《弃子(H)》 分卷阅读1 ======================= BY由此 文案: 一对一/强强/肉 属性分类:古代/宫廷江湖/强攻强受/正剧 CP:大将军×废太子 ※本文有18禁内容,进入需谨慎。 ======================= ☆、第一章 征远大将军平定濯南有功,赐一等公,著皇二子与其成婚。 太监将圣旨宣完,眼中带了些谄媚的笑意,看著下首跪著听旨的高大青年,用嘶哑的嗓音道:“恭喜大将军了,加官封爵,又娶得皇子归,陛下对大将军可真是圣宠不衰啊!” 然而下首跪著的青年却没有回应他,甚至连动都没有动,脸上亦丝毫看不出是什麽表情,人就像是僵硬在原地般。 一旁的副将忙掏出一块玉佩塞在那名太监手里,客气地笑了笑,“李公公大老远来这边营辛苦了,来来来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我们将军是太高兴了,你可别介意。” 太监点点头:“奴家晓得。” 说完将玉佩塞进袖里,给那副将抛了个媚眼,“大将军今日可是双喜临门呢!” 见那太监走了,副将这才松了口气,敛起眉间喜色,不屑地冷哼了声:“皇二子?不就是三个月前被陛下废了的太子麽,陛下可真是物尽其用……娶皇子听著风光,陛下莫不是忌惮将军军功,让将军断绝後嗣?” 杨息从地上站起,身形挺拔如松,五官深刻如刀凿斧刻般,眉宇间是历经沙场的煞气,他拍了拍副将的肩膀,“骆志,小心隔墙有耳。” “被人听到也不怕,这里是边营,咱们的地盘!谁敢往外传,我第一个宰了他!” 杨息不似骆志那样激动,他只是淡淡地看了眼手中圣旨,常年握剑带了薄茧的手指在那个“二”字上摩挲了一会儿,叹道:“若这‘二’字中间再多一笔,该有多好……可惜,我与他,终究只能是君臣。” 骆志收起怒气,劝道:“将军还惦记著那人?那人已经回了朝,他会做得比废太子更好,日後定会成为一名明君的。” 杨息收起圣旨,他身边是一个沙盘,上面模拟著整个怆、隅、卞三国的地形,甚至细致到山丘河流:“是啊,我会为他打下这天下,让他永无後顾之忧。” 边营在京城外二十里,来回用不著一天,圣旨上写著三日内完婚,可放杨息半月假,估计京城杨家也接了旨,开始筹备婚事了。 杨息平了濯南动乱,理应镇守在濯南,而景帝却早早让他回京听封,又以拔擢为由将他困在边营,景帝用意可想而知,是忌惮他的军功了。 杨家世代忠良,为怆国征战沙场,却要遭皇帝猜忌,任谁都会心凉,现在更以联姻将个男妻硬塞给杨息,用意更是明显,连杨息的副将都猜出来了。 怆国虽有男子可婚的律例,正儿八经的人家鲜有男子是正妻的,因为男子无法生育,最多做个侧室。 杨息的弟弟杨意自打娘胎起便身体羸弱,大夫曾说过,这辈子恐怕不会有子息了。 如今杨家再娶个男妻,还是个皇子,但凡这皇子是个妒夫,容不下夫君纳女人为妾,杨家就注定无後了。 然是杨息的妻,皇子身份,杨息哪里能强迫人家,万一在景帝面前告状,杨家只怕不会好过了。 想到这,杨息又叹了口气,对骆志吩咐道:“我今日就进京,成完婚便回来,边营诸事有赖你和布卓了。” 骆志拍了拍胸脯道:“包在兄弟身上!” 杨息将军中事务分配下去,便到马厩取了心爱的战马飞雪,换下铠甲,一袭布衣满身风尘地回了家。 废太子…… 传闻景帝最喜爱的一名儿子,元後所出,四岁之年被封太子,惊才绝艺,却因骄纵嚣狂触了龙鳞,天子震怒,十九岁废黜太子。 自太子废黜後,景帝再没有提过立储,朝野人心惶惶,都不敢在景帝面前提太子一事。 杨息不由得认为自己即将迎进门的是个骄横跋扈的主儿,这让他头疼不已,他可半点不期待这场婚事。 单骑回京,杨息一路风尘仆仆,到了京中宅邸後,他才发现,家里人早已听了宣旨,开始忙碌地筹备起婚事来。 “娘!”杨息刚跨入厅堂,就看见年逾五十的母亲正看著大丫鬟霜儿贴双喜的剪纸,杨息忙上前扶著杨母道:“这种活儿还需您亲自来麽,让霜儿来就好了。” 霜儿贴上剪纸後笑道,“是啊,我方才也是这麽劝老夫人的,可是她不让呢!” 霜儿是已故的杨老爷子部下的遗孤,被杨母收养,当女儿一般对待,若不是有个突如其来的二皇子,且杨息对男女之事并无兴趣,恐怕霜儿就是她的媳妇了。 是以,霜儿即使是和杨息说话,也不显得拘束,反而如她的性子般大方应对。 杨母乐呵呵地回道:“我儿快要娶媳妇了,做娘的,自然要亲自看著,不让婚礼出半点差错!” 杨息无奈道:“娘,现在儿子也回来了,这些事情有我,您就稍微歇息歇息,别太操劳了。” 不过是娶个男妻回来,就算是皇子,也不值得身体一向不好的母亲亲自劳累。 和霜儿交换了个眼神,霜儿笑著道,“可不就是,大公子的婚事就让大公子自己忙去,咱们去旁边凉快凉快。” 杨母被霜儿玩笑般的话给逗乐了,以为儿子对婚事也充满期待,否则不可能提前三日大老远从边营赶回来,她唠叨了几句,就由霜儿扶著回房了。 杨息在杨母和霜儿离开後,冷冷地命令下人道,“不必太铺张,该有的东西不少他的就够了,多余的事情不必做。” 三日後。 京城街上锣鼓喧天,百姓在一旁看著大将军骑著高大白马,自宫里迎出一顶红轿,鞭炮声不断,一路迎到了杨府。 杨息冷眼看著喜娘将戴了层红色薄纱的二皇子扶下轿子,与他一同拜天地,给座上的杨母敬茶。 行完礼,喜娘又搀著二皇子到了婚房,而杨息则忙碌於招待来宾,直到天色渐晚。 等来宾回去了大半,杨息也喝了不少酒,不过他神智清醒,陪杨母说了不少话,才缓缓走向自己的房间。 他并未让自己的得力部下参与他的婚礼,若是骆志这些人在,肯定要喝不少酒,而对付京里这些文弱官员,他的酒量绰绰有余。 然而杨息出於不想提前去见他的新婚妻子的缘故,硬是等到宾客都走了,才去见轩辕沥。 他心里深爱著的,却是三皇子轩辕涟。 走在过道时,杨息不禁为他与深爱之人有缘无分而叹息,日後的自己,注定只能是轩辕涟的朋友,而他还要提防那个可能贼心 分卷阅读2 不死的废太子。 太子纵然被废,甚至被皇帝出嫁给别人,仍不可小觑,是轩辕涟日後登位的一名大敌。 对於轩辕沥这个人,杨息连见都不想见。 作家的话: CP:大将军×废太子 废太子就是那个弃子 ☆、第二章 H 杨息佯装喝醉撒酒疯,将屋里伺候的下人全赶了出来,甚至连院子都不让进,这才走入自己那个布置得极为喜庆的房间。 红烛滋啦滋啦地燃烧著,静静地坐在最里头的床边的消瘦之人在大红喜服之下显得有些单薄。 杨息可没有怜香惜玉的心情,再者,眼前之人也不是什麽温香软玉。 听到杨息重重的推门声,轩辕沥微微抓紧了手下的衣摆,看起来略不自在。 这些,全落入了杨息的眼里,他冷哼一声,又重重地关上门。 随著他关门的动作,似乎连房里的摆设都跟著抖了抖。 杨息慢慢踱步到床边,随意从床边拿起秤杆,把玩在手心里,漫不经心道:“二皇子?为夫这厢有礼了……” 他说著便随意用手中秤杆挑开了轩辕沥头上的红纱,任那红纱落在地上,丝毫不在意。 不得不说,轩辕沥相貌阴柔,容色豔美,却绝不会让人误认为是女子,眉间隐隐的戾气与霸气,绝不是女子能有的。 而传闻中那性格骄横跋扈的废太子,竟任他挑衅般地揭开了红纱,双眸仍温和地看著地面,令杨息有片刻的迟疑。 “你真的是废太子?” 人是他从宫里接回来的,景帝也不可能来个狸猫换太子。 只是成婚第一天,废太子竟然没有闹,亦无不满,这让杨息颇为疑惑。 轩辕沥闻言,微微抬起头,一双黑色温润的凤眸看向了杨息,嘴角挂上浅浅的笑:“我和大将军,也不是第一次见面了吧?” 杨息点头,“确实,在朝堂上远远见过你几回。” 轩辕沥微微颔首,复又低头,不再说话。 这废太子过於顺从,到让杨息无从下手,他干咳了一声,才硬著嗓音道:“虽然今天是你我成亲的第一天,但我仍要与你约法三章。” 轩辕沥连动都没有动,只静静地听他说。 “其一,嫁入杨家,便是杨家的媳妇,你不得对我母亲不敬,就算是我娘要我纳妾,你也不得违抗……” “其二,既然是我杨息的妻,便不可能再登上龙座,你不用上朝不得再肖想那个位置,只在家安心侍奉母亲就好……” “其三,凡事得听我的,新婚之期我便睡在这里,但不可能与你行房……” 轩辕沥听完杨息说的那三条,神色不变,只转身指了指床上铺著的一条白巾,“第三条有点困难,明日宫里的大宫女会将此巾呈递父皇。女子破处,呈的是处血,男子则是出精,夫君若不想与我行房,用手或是用口,我都听你的。” 杨息未曾想到此处,饶是他一介征战南北的大将军,对於房中之事,也不曾仔细学过。 当下张了张嘴,道:“什、什麽?” 轩辕沥轻叹一口气,缓缓站起身,他个子比杨息矮一个头,但也不算矮了。 他走到杨息身边,让他坐在床上,而後为他轻轻解下喜服的外衫,正要解他的亵衣时,杨息用力地握住了他的手,皱眉道:“你要做什麽?” 轩辕沥蹲在他面前,摇摇头,“不做什麽,只想帮你出精而已。” 杨息松开了他,轩辕沥猜想他的底线摸约就是亵衣了,只好去解他的裤子,将那件未曾勃起就一掌难托的男物捧在手上。 杨息正疑惑他要做什麽时,猛然睁大了眼。 轩辕沥一点点将杨息的阳根含入口中,努力吞咽。 杨息觉得自己进入了一个温暖湿热的地方,龟头抵著柔软的舌根,感觉异常美妙。 过往的二十三年,一年里有八九个月都是在战场上,每每情动之时,杨息都是自己解决的,从未体会过人的妙处。 他看著轩辕沥红润的唇撑到了极致,吞吐著自己的巨物,胯下难免又硬了几分。 杨息之物没硬起来就已经很大了,硬起来时更撑得轩辕沥的嘴巴满满的,几乎难以再深入。 而杨息却食髓知味,在轩辕沥正要吐出他阳根时,伸手按在了轩辕沥脑後,用包含情欲的嗓音沙哑道:“再、再含一会儿……” 轩辕沥抬眼看了杨息一眼,那一眼,凤眸之中若有似无勾引,更让杨息下腹有如灼烧。 他捧起轩辕沥的脸,尽根抽插在那湿润的小嘴中,不懂得控制力道,令轩辕沥嘴角都有些撑裂了。 精液与涎液顺著轩辕沥撑裂的嘴角缓缓下流,更让杨息血脉贲张。 杨息久未发泄,又不曾与人做过,第一回不消多久就在轩辕沥喉中射了出来,他不住地喘息著。 而夜,还很长…… ☆、第三章 H 数股灼热腥液灌入咽喉,轩辕沥後脑被杨息拦著,後退不得,只得狼狈咽下杨息的浊液。 咽不尽的,从轩辕沥嘴角溢出一缕,拖曳出一道淫靡水痕。 杨息喘息片刻後才惊觉自己刚才做了什麽,忙松开轩辕沥,让他起来,眼神复杂:“你,你是皇子殿下……怎能做……做这种事……” 轩辕沥不甚在意地抹去唇边白浊,对杨息道:“嫁给你,这就是我分内之事。” 杨息看他认真的神色,一时不知该说什麽。 “只是方才来不及,精水全被我吃了……”轩辕沥遗憾地瞥了床上那条白巾一眼,又看向杨息。 毫不隐晦的言语,加上轩辕沥似带了嗔怨的目光,之前没顶快感的记忆又被轻易唤起,杨息胯下又抬起了头。 只是,杨息却并未为之所动,他捏住轩辕沥小巧的下巴,低喘著道:“皇子殿下,你到底在打什麽主意?温柔乡?殿下好算计啊,难为殿下放下身段,迁就在下。不过我倒是想问一问,殿下是经了多少人事,才练就这般口活儿的?” 轩辕沥坦然直视杨息道:“只你一人。” 杨息嗤笑了声,往前伸了伸腿,懒懒道:“你觉得我会相信?你们这些王公贵族,哪个不是骄奢淫逸?” 轩辕沥回道:“一等公,不也是王公贵族?” 杨息瞪了他一眼,凑过去,在轩辕沥耳边狠声道:“若无我杨家历代忠良长年征战濯南,你们能有今日安逸的日子?”他拍拍轩辕沥白皙的脸颊,道:“别忘了约法三章,有什麽美人计都使出来,但我暂时没兴趣干你,我嫌你脏。” 轩辕沥被他拍得脸颊泛红,头微偏到一边,眸中闪过不明之色,眼帘低垂,耳畔是杨息威胁般的吐息。 过了良久,轩辕沥才轻声 分卷阅读3 道:“我知道了,既然夫君不愿配合,那便罢了。” 话音落下,轩辕沥褪下喜服外衫,取来那条白巾,跪坐在床上,杨息躺在床的里侧,冷眼看著他动作。 轩辕沥脱下裤子,袒露下身,握上了自己的玉柱,上下套弄。 白皙的脸庞不多时染上绯红颜色,衬得本就豔丽的小脸更添媚态。 轩辕沥两条修长的腿微微颤动,手中的柱身慢慢挺立,亵衣松散挂在身上,锁骨若隐若现。 杨息看著眼前香豔之景,低声骂道:“果然淫乱!” 轩辕沥显然是听到了这句话,手中动作微微一停,却并没有说什麽,在杨息的冷眼注视之下,他终是泄了出来,用白巾擦去了身上浊液。 他还没喘完气,手臂忽然一疼,天旋地转,等他回过神来时,已被人压在身下,握住腰杆。 杨息胯下硬得发疼,他眼中带著恨意,就是眼前这个骚浪之人,让轩辕涟在边关吃了两年苦,又是景帝硬塞给自己的…… 杨息连扩张都懒得给轩辕沥做,对准了身下人的菊穴,挺入了自己的阳具。 未经人事之地被巨物撑开,褶皱全被撑平,入口处裂了好几道口子,鲜血顺著那根不断出入菊穴的肉根滴落,染红了两人身下的白巾。 ☆、第四章 “殿下……殿下……” 身後一阵撕裂般的疼痛让轩辕沥猛然睁开眼,床边一名侍卫打扮的少年见他醒了,边挽起红帐,边紧张对他道:“小的是将军吩咐保护殿下的,平时殿下有什麽事情,尽管吩咐小的去做,小的名叫钱塘……” “嗯。”轩辕沥淡淡应了一声,问道:“你们将军人呢?” “正在院里练剑,他说了,等你醒了,一道去见老夫人。”钱塘回道。 轩辕沥揉了揉眉心,“现在是什麽时辰了?” “辰时末。不过老夫人说你们是新婚第一天,起得晚也是人之常情,她老人家已经用过早膳了,让你们吃过饭再去敬茶,还有,那个……”钱塘的视线落在床上污浊不堪的白巾时,不禁道:“将军真是……真是……” 该跟老夫人禀告这对新婚夫妻感情挺好,还是将军大人太过“神勇”了? 轩辕沥浅浅笑了下,起床换了衣服,在钱塘的伺候下洗漱完毕,就见杨息带著一头汗快步走进房间。 杨息冷冷地看了眼轩辕沥:“舍得起床了?” 钱塘又忙为杨息取出更换的衣衫,轩辕沥则微勾了下唇角,唇色有些泛白,显得气力不济,“以夫君昨夜所为,换了一般人,可能一天都下不了床。” 杨息讽刺地笑了下,“只怕为夫不够卖力,殿下还嫌不够呢。” 一旁低头的钱塘听得面红耳赤,心想两人果真恩爱。 新婚夫妻在房间里用完早膳後各怀心思的前往杨老夫人住的院子,杨息走在前头,忽然道:“钱塘,你给殿下说一说,让他多了解了解咱们杨府。” 钱塘一愣,然後对轩辕沥殷勤道:“殿下,你和将军现在住的这片是听涛轩,老夫人的院子是南边的浣清院,大厨房在西边,下人们住的是……” “钱塘。”杨息打断了他的话,“没让你说这些,你把家法给殿下说说。” “啊?家法?” 在杨息的凌厉视线下,钱塘只好支支吾吾地跟轩辕沥说了自杨老将军离世後基本没人再提起的“家法”。 轩辕沥安静地听了一路家法,钱塘还没说完,三人就到了浣清院。 老夫人打扮庄重,腰杆笔直地坐在上座,眼里有些紧张和惶恐,她看著儿子和儿媳给她行礼,又战战兢兢地接过轩辕沥递上的茶。儿媳和她从下人那儿打听来的不一样,笑容温柔,令她放松不少,杨母喝了一口茶後,让杨息扶起他,“殿下……以後咱们就是一家人了,这,这里就是你的家了,阿息脾气倔,要是你受了委屈,要来和娘说……” 轩辕沥笑著应下,并道:“娘,都是一家人,你叫我名字吧。” 老夫人面有犹豫,杨息也道:“是啊,你是他婆婆,怎麽还能叫‘殿下’?” “这……”老夫人叹了一声,“好吧,以後我叫你小沥。” 轩辕沥又笑了笑。 杨母拉著两人坐下,霜儿给杨息二人上了茶,杨母叹道:“可惜阿意不在京中,他心里肯定希望能回来观礼,几年前他就嚷嚷想要个嫂子了。” 轩辕沥道:“虽然听说小叔身体不大好,却是怆军军中不可或缺的参谋呢,若无小叔坐镇濯南,阿息又哪能安心回来成亲?” “对对!阿意从小就聪明……”杨母乐呵呵地跟轩辕沥谈起了杨家兄弟小时候的趣事,说到兴处,眉飞色舞,她觉得自己与这个媳妇颇为投缘,“你也对佛礼感兴趣?正好,下月初一我们可以一起去城外清水寺,无争法师会开坛讲佛……” 杨息略显不耐地看著相谈甚欢的两人,若非门外有人通传三皇子到访,恐怕他们能谈上一整天。 当杨息再次见到三皇子轩辕涟时,轩辕涟正站在院中一颗海棠树下,负手而立。 杨息快步上前,“小涟?来了怎麽不进去坐坐?” 轩辕涟转过身,依然是杨息记忆中的那个爽朗俊逸的少年,轩辕涟朝他拱了拱手,又对随後而到的轩辕沥笑了笑:“我只是来传父皇一个口谕的,就不进去坐了。先恭喜杨大哥,恭喜二皇兄了,杨大哥,半年不见,风采更胜从前。” 杨息苦涩地勾了下唇,道:“你也是,这半年来过得应该不错吧。” 轩辕涟咧嘴而笑,很快又敛起神色,眼中带著不忍,对轩辕沥道:“二皇兄……父皇说,三天後你与杨大哥不必回门了,元後亡故多年,父皇他……他让你在回门那日去皇陵,给元後上一炷香。” “应该的。”轩辕沥淡淡道。 杨息见轩辕沥脸上并无哀伤,应对淡然,想起他时年不过十九,又失了宠,连宫门都不让进,不由对他产生了一丝同情。 轩辕涟抬手想拍拍轩辕沥的肩安慰他,却在接触到轩辕沥的眼神时,怔怔地放下了手,“二,二皇兄……” “我没事,你回去禀明父皇,轩辕沥遵旨。” 轩辕涟另有公差,跟轩辕沥宣完景帝口谕後便匆忙离开,杨息收回目光,发现轩辕沥正看著自己。 “咳,我陪你去皇陵吧?”杨息有些不自在道。 轩辕沥眨了眨眼,看起来有一点怔忪,随即轻轻摇了摇头道:“难得在家,你多陪陪娘吧。” 杨息顿觉一腔热情被冷水从头浇熄,他咬牙道:“既然你这麽说,那我也‘遵旨’了!” 本是不想让轩辕沥因景帝口谕而难过,谁知他居然毫不领情! ☆、第五章 H 分卷阅读4 轩辕沥嫁入杨家,连一个随身之人都没有带入府中。 皇子年过十五就能出宫建府,培养自己的幕僚,而轩辕沥在十九岁太子之位被废前都住在宫里,不可能有自己的幕僚。且元後早逝,母家势颓,连轩辕沥的皇子名头,都是景帝念在元後的面子上保住的。 成亲三日後的回门日,轩辕沥只带了钱塘去扫皇陵,杨息倒不是因为和他赌气而没陪他去,兵部有急务需他前去处理。 杨府虽没有禁止轩辕沥外出,但看杨息不乐意见他出去,轩辕沥便几乎整日都在府中陪伴老夫人,真如一个贤妻似的,叫人挑不出毛病。 而轩辕沥越是如此,杨息就越是疑惑。 这日,杨息黑著脸从兵部回来。 一回来,他便大步流星地直奔听涛轩,见轩辕沥和霜儿坐在院中石桌旁,霜儿似乎是在做香囊,而轩辕沥则在一边看。 霜儿听到毫不掩饰的脚步声,一抬头,看见脸色铁青的杨息朝他们走过来,身上散发著驰骋沙场的杀气,惊得她掉了手中做到一半的香囊,“大……大公子……?” “霜儿,你先回屋,我有话要和殿下谈。” 杨息故意咬重了殿下二字,说话的声音低沈得可怕,带著不容违抗的气势,尤其是那种咬牙切齿的语气。 轩辕沥朝霜儿点点头,声音柔和道:“回去吧。” 霜儿拍了拍胸脯定了惊,才担忧地看了轩辕沥一眼,收拾好石桌上的东西。 杨息锐利的目光钉在轩辕沥神色从容的脸上,却对霜儿补充道:“霜儿,你知道什麽事情可以说,什麽事情不必在娘面前提起。” “是,大、大公子……”霜儿逃也似的离开了从拱门快步而出。 整个听涛轩就只剩下对峙的两人。 钱塘也早被杨息遣出去了。 杨息并未直接说出最让他冒火之事,他怒极反笑,对轩辕沥道:“讨好我娘,笼络霜儿,殿下纾尊降贵,不择手段,无所不用其极啊……” 轩辕沥抬眼看他,纵使两人隔了一张石桌,他也能感觉到杨息的怒火,“我听不懂你在说什麽。” 杨息冷笑道,“听不懂?看总看得懂吧,今天皇帝身边的大太监王全出入我杨家,街坊邻居都看到了不是吗?” “王全是来宣旨的。”轩辕沥淡然道。 “是啊,圣旨不是宣给我的,是宣给你的,你念出来让我听听吧?”杨息一掌拍上石桌,那桌面登时裂出几道痕,杨息咬牙切齿道:“好手段啊二皇子,废太子算什麽,下嫁将军府算什麽,皇帝现在把内务府贪墨一案交给你,东山再起指日可待啊!” 轩辕沥双唇微动,“你生气了。” “生气?”杨息讽刺道:“殿下面前,我可不敢!” 轩辕沥道:“不是我主动请旨的。” 杨息冷冷地看著他,眼里溢满了杀气,“装,你就装吧!我还说你怎麽能忍得住天天呆在家里,敢情你老早就打点好了!内务府是什麽地方,皇帝的金库,他若是不信任你,能将贪墨案交给你?什麽时候,是回门那天吗?难怪你不让我跟著,原来……”他放声笑了几声,死死盯著轩辕沥,“原来我对你还有那麽一点可怜的,只要你安分当我杨家的媳妇……现在我明白了,你夺嫡的心根本就没死!我白可怜你了!” 轩辕沥缓缓站起身来,与他平视道:“景帝在位二十五年,只立了一位皇後,就算我不是太子,也是嫡出。莫说我无需夺嫡,景帝根本不会让我坐上那把椅子,我不过是他的磨刀石。再者,我也无需你可怜。” 杨息见他走过自己身边,吼道:“你去哪儿!” 轩辕沥回头,“你现在急怒之中,无法与你交谈,让你冷静一下。” 杨息冷笑道:“我现在冷静得很……” 他一把抓住了轩辕沥手臂,不由分说地将轩辕沥拉进屋里,粗暴地把人摔在床上,扯下衣物,倾身压在轩辕沥身上。 “明日查案?明日我让你下不了床,看你怎麽出门!” 杨息重重地咬住了轩辕沥的唇,两人口腔里都是血气,他又纠缠住了对方的舌,好几次碰到牙齿也不管不顾,深入其中,用力吻吮著身下之人。 轩辕沥任他侵略,在最初的紧绷之後,放开了身体。 杨息见他一副顺从等死的模样更是来气,松开了唇舌,拉起轩辕沥一腿就将阳具挤入了他的後庭。 轩辕沥前端还是软的,连日来杨息不愿碰他,後穴伤口好了以後又紧致如初,甚至让杨息觉得比第一次还紧,又紧又涩,肉根被夹得发疼。 而杨息见轩辕沥偏过头不去看他,脸色苍白咬牙隐忍,除了唇上的伤口,嘴唇几乎连血色也没有,怒极攻心,他也不管自己发疼的阳具,分开轩辕沥臀瓣,大力抽插了起来。 不知抽插了多久,混著精液和鲜血,杨息出入得极为顺利,而轩辕沥也能喘上一口气了。 杨息冷笑著捏了捏轩辕沥前端半硬的肉根,胯下一边顶弄一边道:“被人强暴还能硬?殿下真是非常人啊……” 轩辕沥眼睛发红,有些湿润,他搂住了杨息脖子道:“出够气了?” 杨息危险地看著他,贴著他耳畔道:“殿下怎麽不问问自己这淫荡的身子,要得够不够?” “唔……”随著杨息一击大力的顶弄,轩辕沥的呻吟也颤抖了起来,他深吸一口气道:“我要是说够了,你能从我身上下来?” 杨息嗤笑一声,“我说过了,你明天别想下床。” ☆、第六章 杨息回府时午时刚过,他和轩辕沥一直在房里没有出来。钱塘被杨息厉声喝退後就守在院外,第二天天色熹微时,他在门口打著盹,看见轩辕沥摇摇晃晃地从屋里出来,脸色苍白疲惫。 钱塘吓了一跳,忙上去问:“殿下?将军他对你做了什麽?要紧麽,要不我去找个大夫来……” 轩辕沥抬手拦住了他,虚弱道:“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将军若是醒了,你就告诉他我去内务府了。” 钱塘颤了一下,犹豫道:“将军恐怕……” 轩辕沥道:“将军那儿我有担著,没事。” 轩辕沥出门後不久,杨息气冲冲地从屋里出来,一把揪住钱塘的衣襟道:“他去办案了?你怎麽不拦著他!真是利欲熏心,不可理喻……” 听涛轩人不多,但就连听涛轩外的下人都能感觉到他们将军的愤怒。 杨息连剑都不练了,一大早饭也没吃,穿上官服就去了兵部。 快到午时散值的时候了,杨息呆坐在兵部一天什麽事也没干,心里全是对轩辕沥的又气又恨。一会儿觉得轩辕沥连身子都不顾也要去讨好景帝,无比恶心,一会儿又想到他在床上连半句讨饶 分卷阅读5 的话都不肯说,又觉得轩辕沥倔强得令人气愤。 清闲的兵部忽然闯入一名小太监,给兵部添了几分热闹,“哪、哪位大人跟奴才一道去趟内、内务府……” 小太监跑得满头是汗,不住喘气,连话也说不利索。 杨息立时站了起来,走过去问那太监:“你说内务府?” 小太监躬身道:“回、回大将军、正是……内务府,二殿下让各部大人都来做个证……” 杨息道:“我跟你去。” 小太监挤出一抹笑容,忙走到前面领路去了。 才走到一半,杨息就看到神色匆忙的轩辕涟。 “小涟?”杨息走了过去,与轩辕涟走在一处,“你也是去内务府的?” 轩辕涟爽朗地笑了笑,“杨大哥也是?” 杨息讽刺道:“我还从没见过查案也弄得如此大费周章的。” 轩辕涟摇了摇头:“杨大哥可能不清楚,内务府是个深潭,里面都是各家眼线,错综复杂,从不少贪墨。是以这案子牵扯甚广,来查的人到最後都不了了之。二皇兄查案第一天,就调动了禁兵卫,我听说,他不到一个上午,就全都查出来了。” 内务府的贪墨案,杨息也略有耳闻。 确切说来,哪个衙门都免不了贪墨,只是内务府是个公认的不能查也查不出来的地方。 一则这里是皇帝的私库,账目都有皇帝身边的人打理,根本说不清。 二则是里面的人都有关系,哪怕官职不高,也都是动不得的。 若非景帝四十寿辰大兴土木才发现内务府的银子莫名其妙少了几十万两,龙颜大怒,下旨彻查,恐怕这些贪墨之人还会继续逍遥。 杨息此前并不清楚这里头的利害关系,只知内务府定有猫腻,现在想来,这个案子不仅不好查,而且根本就不能查。 他想起轩辕沥跟他解释过,这案子不是他自己请旨的,杨息还以为他在说谎。 他也问过了钱塘,回门那天两人确实只去了皇陵,轩辕涟甚至没有跟任何一个外人说过话。 轩辕涟又道:“这个差事就是个烫手山芋,办得不好要被父皇迁怒,办得好了也要得罪京中不少权贵。二皇兄让各部之人前去,恐怕是让他们亲眼看著办案,以堵住他们的嘴,不得在父皇面前说些什麽,老实说,我很佩服二皇兄……” 杨息沈默,听轩辕涟继续说。 “不瞒杨大哥,内务府里也有我母妃家族的眼线,母妃还让我跟二皇兄说说情呢……”轩辕涟苦笑道。 杨息心里五味杂陈,低头走著,轩辕涟忽然拉住他。 “杨大哥还要去哪儿,内务府到了。” 杨息回过神,发现内务府外围俱是红黑官服的禁兵卫,将整个内务府围得水泄不通。 才走进去没多久,他们就听到里头办公之处一个嘶哑的声音叫著:“轩辕沥!废太子!你怎麽敢……怎麽能……没有圣旨,你不得调动禁兵卫搜查,不能──啊──!!” 轩辕沥正坐在大堂首座,身下垫了一层厚厚的软垫,他靠在椅背上,一手慵懒地支著头。 他翻看著手中的账册,连一眼都没有看下面跪著的声嘶力竭之人。 “……你无权查账,无权抄家!!”背後压制那人的禁兵卫用力地踢了他一脚,那人大声呼痛,痛苦倒地,头发凌乱。 一名禁兵卫从外头走进来,将手中从各人家中搜来的账册呈到轩辕沥面前,轩辕沥缓缓道:“这里是全部了?” “是,殿下。” 轩辕沥示意那人将账册都放在桌上,慢慢起身,走到那人面前。 “内务府总管一个月是二两俸银,你在任六年不到,刚从你家抄出来的三十多万两是怎麽回事,张交?”轩辕沥淡淡笑了下,“我虽无圣旨,却是负责这次查案的,如果不封锁了内务府,让你们无法通报家人,又怎麽可能查出内务府二十六人全部涉案?” 张交脸色煞白,不敢对上轩辕沥双眼,仍道:“那你也……也不能……” “不能调动禁兵卫?”轩辕沥笑著道:“我没有调动啊,我只是跟禁兵卫指挥使崔默关系好,他愿意来帮我罢了。” 张交颤抖著道:“我、我可是薛贵妃的人!” 轩辕沥眯起眼睛,转身飞快地从身边禁兵卫腰间抽出长剑,不等张交继续说便刺穿了张交胸膛,冷声道:“贪墨不敢承认也就罢,还妄图陷害薛贵妃,这一剑,是我代薛贵妃,治你不敬之罪。来人,拖下去!” 张交两眼泛白,不断吐血,被人拖了下去,一路是血。 轩辕沥这才抬眼看向被他叫来围观的人,对轩辕涟微微一笑。 轩辕涟道:“多谢二皇兄为母妃澄清了。” 杨息就是再傻,也明白过来轩辕沥为何要做这些了。 这案子牵扯甚深,不仅是薛贵妃,还有京中权贵。轩辕沥告诉他们,他可以不向景帝说出各人背後的主子,但也要他们不得保住这些涉案之人,反正内务府中二十六人全都涉案,谁也跑不了。 轩辕沥这麽做,虽然得罪了不少人,却也给他们卖了个人情。 一直拖拖拉拉两三个月没查出来的贪墨案,就在一个上午解决了。 内务府总管张交畏罪自杀,实则是他在天牢里没人敢给他治伤,拖死了。景帝关押了内务府众人,而空缺的总管一职落在了轩辕沥头上。 轩辕沥让禁兵卫将内务府众人带下去後,脸色就有点不大好了,围观的官员们心有戚戚,都不敢多留,跟著轩辕涟也出了内务府。轩辕沥见人都走得差不多了,身形晃了晃,终是没站住,往後倒去。 身後一个有力的手臂环住了他的腰,让轩辕沥靠在自己身上,杨息将轩辕沥转过来,看著他苍白的小脸,脸色不定道:“你,你辛苦了。” ☆、第七章 H “……後来将军他都不顾旁边有人,亲自把殿下抱回来了,也幸好将军动作快,又请了御医来,才没耽搁……御医说幸而就诊及时,只等热退了,就可痊愈!”钱塘眉飞色舞地说著,替轩辕沥换下额上捂热了的毛巾,又重新浸了冷水,拧干给他敷上,“将军看著凶,可还是很关心殿下的!” 轩辕沥闭目听著,直到钱塘说到最後一句话才慢慢睁开眼睛,他眼里还带著血丝,眼眶底下也有青乌,不过眸子里带有笑意。 “老夫人听说殿下病了,还把将军叫过去好生训了一顿呢……”钱塘冲轩辕沥眨眨眼,听涛轩里的人都知道那天将军和殿下吵了架,连霜儿姑娘都被吓住了,就算他们都被将军威胁,老夫人也不是吃素的,姜还是老的辣,很快就从下人口中的只字片语把事情摸了个八九不离十。 钱塘一面说,一面觉得这次有老夫人,可算是 分卷阅读6 为殿下出了口气了。 轩辕沥静静听著,突然眉心一皱。 “啊,糟了,我忘记吴太医吩咐不可吵嚷的,殿下可是头又疼了?”钱塘忙将话语放轻,看向抬手揉著太阳穴的轩辕沥。 轩辕沥疲惫道:“无妨,老毛病了,太医也说是新病引的旧疾,让我休息一会儿……” 钱塘不敢做声了,轩辕沥阖上眼皮,自己揉著刺疼的地方。 一只温暖干燥的手掌覆上他手背,代替轩辕沥轻柔地按著头疼的地方。 轩辕沥睁开眼,想起身,被杨息按住:“你想继续卧病不起,我也不拦著你行那劳什子虚礼。” 轩辕沥淡淡一笑:“将军,你关心别人的方式还真特别。” 杨息忍著怒气,咬牙道:“我今日不想跟你吵。” 在战场上锻炼得向来忍功非凡的大将军,总是在这个人身上破功。 杨息虽然语气不好,手上的动作却极为温柔,他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贴著轩辕沥的头皮,指尖蕴了内力,手掌覆盖之下的温暖纾缓了不时刺痛的经脉,令轩辕沥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多谢。” 杨息硬声硬气道:“是我把你弄成这样的,你无需道谢。” 轩辕沥慢慢弯起了嘴角,问道:“钱塘呢?” “我叫他去给你煎药了,或者,你想让他来给你按脑袋?”杨息危险道。 轩辕沥微微摇头,体温高得不正常的手轻搭在杨息威胁著要离开的手掌,“不,你就很好。” 杨息眼神复杂,盯著自己指缝中柔软乌黑的发丝,又看著轩辕沥疲惫虚弱的脸色,沈默半晌後道:“那天,你为何说自己是景帝的磨刀石?” 他认真地观察著轩辕沥脸上的每一丝表情,苍白的脸上除了平静与淡然,并无半分警惕。 轩辕沥道:“你又为何觉得我不该争那把龙椅?” “因为……因……”杨息顿住了,有些怔愣地看著眼神清亮的轩辕沥。 因为传闻中,他是那个狂暴残虐的废太子。 而在濯南与轩辕涟朝夕相处出生入死的两年里,他主观地认为轩辕涟比当初还是太子的轩辕沥强十倍百倍。 可是那日在内务府,杨息看到的轩辕沥与传闻根本不符。 轩辕沥似乎猜出他心中所想,问道:“那日在内务府,你亲眼看著我刺了张交一剑,觉得我残暴?” 杨息摇摇头:“你这麽处理,是最妥当的。” 既能震慑当场,又给薛贵妃一个台阶下,换做杨息,也未必能有如此反应。 轩辕沥虚弱笑道:“同样的举动,不同的人,自然会有不同的解读。” 杨息皱眉:“你是说,人言可畏,传闻不能尽信?” 轩辕沥却摇了摇头,并未继续这个话题,只道:“景帝子嗣稀薄,一共五个儿子。长皇子轩辕泯心智如同五岁稚儿,不堪大任;四皇子轩辕溢自幼体弱,能不能撑得过二十还是问题;五皇子轩辕淇年仅十岁,还太小了……若要从这其中挑一个立储,论人品才学,只有轩辕涟能堪,只是他从小性子比较软,需要磨练。”他看了眼面露惊讶的杨息,继续道:“景帝心属的储君是轩辕涟,你是站在轩辕涟一边的,作为磨刀石,我自然也希望他能早日成长起来,好让我卸了任专心和你过日子。” 杨息震惊地看著轩辕沥,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颤抖著声音道:“你、你方才说什麽……” 轩辕沥也诧异他反应有些强烈,又把之前的话说了一次,看著杨息越来越纠结的神色,不明所以。 轩辕涟半年前从边关调回,不久後轩辕沥便成了废太子。 轩辕涟在和自己相处的两年里,不止一次提到过他佩服太子哥哥,事事都比他做得好,只是杨息通常不以为然。 轩辕沥被立为太子之时,怆国内忧外患,景帝根基还不稳固,正需要立一个没有背景的皇子,以便平衡各方势力…… “你……”轩辕沥睁大了眼睛,有些不解地瞪著床帐顶,身上的男子压在自己身上,紧紧拥著自己。 他感觉到,杨息好像是在颤抖。 杨息也不明白为何听完轩辕沥平淡叙述的话之後,心里会泛起一丝难平的疼痛。 这个人,明知受人利用,也不曾觉得委屈、难过、不平吗? 想起轩辕沥说想和他专心过日子的时候,杨息又觉得心中虽然酸涩,却也有一点甜蜜。 这个人,只有在自己面前才会如此隐忍、包容、温柔。 杨息只觉得心里被各种感受充斥得满满的,他不由深深吸了一口气,鼻腔里满是轩辕沥身上淡淡的药香味。 杨息道:“我……我想要你。” 轩辕沥略有讶异,仍是道:“现在?我要先去梳洗──” 杨息握住他的手腕,打断他的话:“不是这个意思……我,我只是……”他低头看著与他近在咫尺的红唇,刚喝过水的两片唇还带著水光,许是因为发烧的缘故,比平时红润许多,显得无比诱人。 本来想说的不是这个意思,可是杨息盯著那两片唇时,就淡去了继续解释的心思。 他低头吻上了轩辕沥温度炙热的唇。 拉过棉被盖在两人身上,杨息温柔地在被子里剥下了轩辕沥的衣服,略显粗糙的手掌抚摸在滑腻温热的皮肤上。 掌下的人身体瘦而不弱,肌肉富有弹性,杨息揉捻著轩辕沥两枚淡色的乳头,看他本就因发烧而微红的脸上又被情欲染了层红色,乌眸莹著水光,明豔动人。 虽然自己胯下硬得发疼,杨息仍是耐心地挑逗轩辕沥,缓慢抚弄他身前的已经硬起的玉茎,并从床头暗格取出备好的软膏,伸入一指,在轩辕沥後庭按摩扩张。 轩辕沥侧卧在他身上,喘息渐重。 杨息将轩辕沥下巴挑起,咬住了他的下唇,厮磨著轩辕沥的唇舌。 後穴在杨息的开拓之下,已能顺利纳入两指,穴口湿润,甬道里更是柔软炽热,令杨息不禁回味起这个地方是如何销魂,再耐不住,撤下手指,换上了自己的肉棒。 肉根一插到底,在轩辕沥压抑的呻吟之下,杨息停住了动作,感受著直肠包裹绞动著肉棒的感觉,他不禁低叹一声。 身下之人眼睛湿润,唇瓣被他吻得红肿,脸上一副压抑忍耐又愉快的模样,令他觉得可爱无比。 待轩辕沥适应後,杨息这才缓慢动作,深入浅出。 轩辕沥从未被杨息如此温柔对待过,一时有种说不出的感受,他抱住了杨息有力挺动的腰,喘著气道:“你为何……” 杨息低吟一声,将自己更送入轩辕沥体内,打断了轩辕沥的话,他换了个姿势,让轩辕沥分腿坐在他身上,拨开他汗湿的头发,道:“过去种种都忘了吧,我们,重新开始……” 轩辕 分卷阅读7 沥睁著湿润的眼睛看著他,皱了皱眉,摇头想说什麽。 杨息咬了咬牙,不等他说,用力顶弄,听著轩辕沥连呻吟都变得支离破碎。 ☆、第八章 H 叫来钱塘准备热水,杨息抱著情事後浑身慵懒的轩辕沥泡进浴桶里。 杨息从未给别人做过清理,而这种事情是不能让钱塘来做的,以前总是轩辕沥自己做,杨息不知所措地抱著轩辕沥时,才觉得自己对轩辕沥确实刻薄。 轩辕沥伏在杨息肩头,杨息硬著头皮将手探到挺翘的臀瓣处。 那里还残留著半干的精液,出手一片湿腻,想著这事自己留在上面的,杨息不由咽了咽口水,一根手指插入了翕张开合的菊穴。 里面更为滑腻,又湿又热,甬道内还残留了大量的浊液。 杨息在成亲前虽不热衷於情事,却也不是不了解。 那些东西若仍留在轩辕沥体内,会对他身体不好…… 只是想到那些东西是自己弄出来的,杨息又是小腹一紧。 轩辕沥安静而乖巧地任由杨息的手指在他後穴里肆虐,以并不娴熟的动作将体内浊液缓缓导出。 他的脸颊被热水蒸得粉红,身上也似乎染了层淡淡的红色。 杨息只要偏过头,就能看到轩辕沥白皙的皮肤上那些斑驳的吻痕。 以及那两瓣有些红肿却水润诱人的唇。 晃神间,手指入得太深,戳到甬道深处最敏感之处,惹得轩辕沥低吟起来,声音沙哑而慵懒。 而好死不死的,在杨息看著他时,轩辕沥也迎上了杨息的目光,就像无声的勾引。 杨息用力地咬了咬轩辕沥的唇,将他转了个身,分开他双臀,就著尚未出来的滑液把火热的阳具顶向深处,大力抽插。 轩辕沥手扶著浴桶边缘,承受杨息似要将自己整个钉进他体内般的抽插。 杨息一手按著轩辕沥的腰,一手在他腰背上来回流连。 宽大手掌停留在一处,指尖来回摩挲。 轩辕沥不解地回头,只听杨息道:“这是什麽时候的伤?” 轩辕沥怔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喘息道:“不……不记得了……” 腰际那道约有五寸长的伤疤,从背脊延伸到胯部,颜色极淡,平时不易发现。 就连两人坦然相对多次,杨息也未曾发现,除非如这般泡在水里,轩辕沥全身通红了,才能看出皮肤中不同的颜色。 再问轩辕沥,他只道都是幼时的事情了,不愿再谈。 杨息身上虽也有不少打仗时难免带上的新旧伤疤,可轩辕沥是皇子,金枝玉叶娇生惯养,怎麽也会有如此狰狞的伤? 轩辕沥趴在桶边,被杨息忽然霸道许多的顶弄抽插弄得失了神,杨息捏著他的下巴转过来与他接吻,“唔……” 唇齿间的呻吟全被杨息吞下,肉根撞在柔软肠壁上,每一记都炙热而有力。 杨息在浴桶里做了一次後,为免轩辕沥病更加重,就不再做了。 将轩辕沥从浴桶中抱起,擦干身上的水并笨拙地为他穿好衣服,盖上被子,杨息待轩辕沥再睡下後才悄声走出,关好房门。 夜色渐深,杨息从房中出来,屋檐下站著一名高大男子,眉宇间带著豪爽英气,朝杨息无声地行了个礼。 杨息摆摆手,轻声道:“到书房说吧。” 两人进了书房後,杨息点燃桌上烛火,对那人道:“骆志,你来时,没人知道吧?” 原本应该留在边营,没有传召不得进京的骆志神色严肃回道:“没有。” 杨息道:“杨意那边有消息了?” 骆志道:“是,二公子已经动身前往茭洲了。” 骆志抬头看了眼神色不明的杨息,从袖子里取出一张羊皮,“这里是那次刺史前来时所有官员的名单,二公子圈出几名最有可能之人,其中这个黄敬仁,还有贺麟……是朝中少数的太子党。” 如今是,废太子党。 杨息紧捏著拳,盯著那张羊皮上圈出的名字,和杨意用小字写下的分析。 良久,他叹息一声。 “我相信他,他不会这麽做。”杨息沈默片刻道:“将杨意从我身边调开,削弱我的势力,他没有那个理由。” 骆志急道:“将军!怎麽成了亲後你就变了……那可是二公子啊!二公子身体本就不好,此去茭洲只怕难熬路途之苦。虽有功名在身,可这些年来将军不都在努力不让二公子被朝廷注意到吗,何况二公子若走了,咱们就少了个军师了,如今没有二公子坐镇,那些个武将根本斗不过京中这些老狐狸!” 杨息道:“杨意在这两年濯南的几场战役里献计不少,他名声不下於任何一名武将,迟早要被朝廷得知的。朝廷若注意不到杨意,我还要觉得奇怪。” 骆志气得发抖:“可是没有那些小人给皇帝进言,二公子怎麽可能会调离濯南!将军该不会让美色蒙了眼,连亲弟弟都不管了!” 杨息脸色也是不好看,“骆志,你在怀疑我的判断?” 骆志梗著脖子道:“将军,你莫要忘了,皇帝忌惮你的军功,将你困在京城是不争的事实!先是下嫁皇子,然後让你管兵部那些闲务,接著调走了二公子!” 杨息略想了下,道:“骆志,你认真想一下,如果我离开濯南,那边又少了杨意,最终得益的人是谁?” 骆志忿忿接口:“难道不是废太子?” 杨息摇摇头,“是三皇子。轩辕涟在濯南待了两年,行军打仗方面虽略逊於你我,但他与濯南怆军同生共死,军士大半都会归顺於他。” 骆志睁大了眼睛。 杨息又道:“而且这样一来,皇帝既可以免去我拥兵为王的担忧,又能让三皇子攒下民望。” 骆志被杨息这番话噎得半天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久才喃喃道:“可是……以三皇子为人处世,咱们对三皇子的拥护……皇帝何必如此……” 杨息冷冷道:“传闻也让你失了判断,骆志。废太子难道就真的一无是处?我这几日观察下来,恐怕轩辕沥与传闻南辕北辙,京中势力错综复杂,支持二皇子的只怕也不少,景帝也有扶植轩辕沥与轩辕涟相抗之势。” 骆志瞪著眼道:“将军这话我就听不明白了……太子废都废了,还能再立回来?为什麽要让废太子和二皇子相抗?” 杨息缓缓道:“磨刀石。” 收起羊皮,杨息揉了揉鼻梁,对骆志道:“你若不信,这几日就留在他身边看看,会让你收获不小的。” 骆志讪讪:“那……二公子那边?” 杨息叹了口气,“杨意只要把身体顾好就行了,他身边还有赵新跟著,不必担心有人害他。至於朝廷给他封官之事,我会尽量周旋……”  分卷阅读8 作家的话: 嗯,其实杨息一开始对轩辕沥这麽差,杨意也是其中一个原因 在他上京之前,杨意被朝廷封了官,从战场调走了 杨息一直以为是轩辕沥干的,後来接触多了,就发现他可能又冤枉人了 当然现在杨息对轩辕沥还是有戒备的,不过他也没像从前那麽盲目地支持轩辕涟了 政治这种东西,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嘛~ ☆、第九章 十月初一,前来清水寺进香的人格外多。 秋色无边,清水寺外成片的枫叶林枫红如火,落叶缤纷,伴随著梵音声声,庄严肃穆,别有一番意境。 无争法师为清水寺主持,每年开一次坛,讲佛法,有缘人皆可听之。 轩辕沥陪著杨老夫人听完讲经,又去大雄宝殿上香。 老夫人信佛,在清水寺中走动时,每经过一个殿堂都要进去上香,且要亲自跪拜,念上一段经。 “小沥要是觉得闷,可随处走走,就不必陪我这个老婆子了。”杨母道。 轩辕沥笑著道:“和娘一起,并不觉得闷。” 杨母被他这话逗乐了,“只怕叫阿息听见了,会和娘捻酸呢。” 钱塘和装扮成侍卫的骆志跟在他们後面,自然也听到了这句话,骆志眼中闪过一抹不屑。 霜儿搀扶著老夫人走上台阶,“前面好像是藏经阁,咱们也能进去看麽?” 走在前方带路的小沙弥回过身道:“阿弥陀佛,当然可以。一楼的经书都可赠与有缘人,带走亦可。” 霜儿惊讶得睁大了眼,“可以随便拿?” 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背,略不赞同道:“霜儿,慎言。” 霜儿忙捂住了嘴,小沙弥微微一笑。 藏书阁共有三层楼,一二层开放,三层是禁区。 老夫人和小沙弥上了楼,认真地读著经书,轩辕沥并不上去,却也随手拿了本翻看。 门外来了名禁兵卫打扮的男子,在藏书阁环视一眼,随後走向了轩辕沥,向他虚行一礼,轻声道:“二殿下,指挥使想请您借一步说话。” 轩辕沥挑了挑眉:“崔默?” 那人点头:“是,大人已经在寺外等著了。” 轩辕沥看了眼老夫人,随即道:“带路。” 轩辕沥低声和霜儿吩咐几句,让她不可打扰老夫人读经,钱塘本想跟上去,不过那禁兵卫斜眼打量了他一番:“有禁兵卫在,何人能伤得了殿下?就凭你这花拳绣腿的小小侍卫?” 禁兵卫乃负责皇宫与皇帝安危的一支队伍,每一名侍卫都是经过千挑万选的高手,自然看不上钱塘一介普通侍卫。 钱塘恼火,气红了脸。 轩辕沥伸手,柔和地按在钱塘肩上,虽然没用什麽力气,却让钱塘动弹不得,钱塘错愕:“殿下……” 轩辕沥道:“佛家清净之地,不要随意动武。再者,指挥使找我必有要事,你去了也不方便。” 钱塘鼓起腮帮子,只能应下。 轩辕沥随那名禁兵卫出去後,骆志也悄悄跟了上去。 然而,骆志在跟出清水寺,到了枫叶林深处人迹罕至的地方时,就不能再进一步了。 外围有十数名禁兵卫看守,根本听不见他们商量的是什麽,只能躲在树後看。 崔默一袭红黑武袍,面如冠玉,不似一群大内高手的头儿,倒像是哪家的贵公子。 轩辕沥开门见山道:“找我何事?” 崔默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瓷瓶,递给轩辕沥,“纵主,这里是上个月的解药,另外,里面还有这个月皇帝让你必须服下的……” 轩辕沥不等崔默把话说完,打开瓷瓶,倒出两枚颜色不同的丹药,也不就水,直接咽入咽喉。 崔默小心道:“解药服下後身体会虚弱一段时间……” 轩辕沥才服下那丹药,双腿就开始发软,有些站不住了。 “头晕……”轩辕沥扶著崔默的胳膊,咬紧牙关。 崔默的手臂被他抓得生疼,可见那药吃下去之後,就算是解药,也令人痛苦万分。 轩辕沥缓缓吐了口气,终是站不稳,直接往前栽倒。 “纵主!”崔默情急之下,只好将人揽进怀里,“没事吧……” 轩辕沥皱著眉道:“无妨。” “将军还说什麽相信那人,废太子居心不良的证据还没找到,倒先给将军戴了绿帽子!这都抱在一起了啊!”骆志躲在一颗树後看得直磨牙,肺都快气炸了。 过了小半个时辰,轩辕沥药效已过,出了枫叶林,到藏经阁与杨母一道回将军府。 杨老夫人、霜儿与轩辕沥同在马车上,车里不时传出笑声。 钱塘和骆志在外赶马车,钱塘看著骆志锅底般黑的脸色,疑惑道:“哥们,怎麽啦?” 骆志冷哼一声,没理他。 马车驶进城,经过朱雀街,马车突然剧烈一震。 轩辕沥眼疾手快,伸手扶住了向後倾倒的老夫人,又拉住了霜儿:“当心。” 然後掀开车帘,问钱塘道:“出了什麽事?” 钱塘伸长了脖子看著前面,犹豫回道:“方才跑过的是顺天府的官兵,好像在……在追一个什麽人。” 骆志冷冷道:“逃了一个犯人。” 骆志撇了撇嘴,就这身手也想捉住那个犯人? 钱塘看骆志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忙道:“哎,你做什麽?” 骆志并不答,只是顺著刚才那些官兵跑去的方向走了过去。 前面集市已经乱成一团了,那犯人见前面几个官兵难缠,和他们打了起来。 轩辕沥叹了口气,也从马车上下来,钱塘瞪著眼睛道:“殿下!你怎麽也下来了──” “照顾好娘和霜儿,我们很快回来。”轩辕沥说完,追著骆志而去。 那犯人身手矫健,官兵们几个一起上还压制不住他,街上人仰马翻,乱成一片,骆志卷起袖子,要去帮忙。 身後一只手抓住了他的後领,骆志皱起眉,快速提起一手要抓上身後那手给偷袭之人来个过肩摔,然而那手很快就撤了,让他抓了个空。 骆志还还不及反应,就被人推入一条巷子里。 推他的人力道还挺大,等骆志站稳了,才看清楚那人是谁。 他愣了下,然後沈著脸道:“二殿下?” 轩辕沥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想去帮忙?” 骆志道:“顺天府官兵不是他的对手。” 轩辕沥浅笑了下,“难得骆侍卫有侠义心肠,不过,你可不能直接去。” 骆志怒道:“为何?” 轩辕沥摇了摇头,道:“事後,顺天府尹问起那犯人是被何人擒回,官兵们会说这是将军府的侍卫,将军府里什麽时候有个武功如此之高的侍卫了?只要有心人再推断一番, 分卷阅读9 将这件事在朝堂上提一提,说有人违反军规私自进京,就够杨息喝一壶的了。” 骆志皱了皱眉。 轩辕沥指了指巷子的另一头,“要出城,走城门是肯定不行的,唯有翻墙,城东又是护城河唯一不经之处。过青龙街,在那处守著便是。” 骆志跟著轩辕沥绕过巷子的那边,果然半盏茶时间不到,那蓬头垢面的犯人就顶著鸡蛋壳和菜叶子跑向了城东。 轩辕沥递了一把弓箭给骆志,笑道:“骆侍卫,看你的了。” 骆志接过弓,拉了个满月,咻的一声,飞箭射中了犯人的小腿。 他再接再厉,又搭上一箭,将犯人四肢都钉在了地面。 顺天府官兵随後赶到,都奇怪地看著那名四肢插了箭的犯人,想要找那个帮忙制服犯人的人,却遍寻无迹。 是夜,杨息在书房里给杨意写信,骆志脸色阴沈地走了进来。 杨息抬眼问道:“轩辕沥此人如何?” 骆志脸色又黑了几分,随即由黑转红,讷讷地嘟囔了几声。 杨息道:“说大声点,听不到!” 骆志憋了许久才道:“废太子确实非凡,是我以前小看了他,不过……不过……将军你要戴绿帽子了!” ☆、第十章 H 等骆志将他偷看到的事情来龙去脉全告诉了杨息以後,生怕面无表情的杨息会去隔壁房间直接杀了轩辕沥,又急忙补充道:“其实、其实那会儿隔得比较远,也不一定就是那个……” 杨息的怒火要是表现在脸上的话,骆志也不一定就会替轩辕沥说话,他看起来不生气,其实才是最可怕的。 骆志犹豫地看著杨息:“将军……?” 杨息沈默了一会儿,倏然起身,眼里满是疲惫,“我要去问个清楚。” 骆志愣了下,“无凭无据的,就算是真的,他也不可能承认啊……” 杨息摇了摇头道:“恐怕这件事并不简单……他虽和我说过对那个位子并无兴趣,但不代表他不会做点什麽,因为他是皇帝给轩辕涟安排的对手,在这种时候私会禁兵卫指挥使,只怕是在密谋什麽。” 骆志惊讶得瞪大了眼睛,“这……将军……” 杨息眸中布满了血丝,“在某些方面,我和他算是目标一致,可他心思重,若真的对轩辕涟出手,此时的小涟不会是他的对手。” 骆志结巴了一下,才道:“那废太子,真有,这个能耐?” 杨息呵呵一笑,“你不是进来的时候才夸过他?” 如果可以,杨息也并不愿意将好不容易对轩辕沥产生的那点好感给磨灭掉。 然而轩辕沥才十九岁,只比轩辕涟大了几个月,心机深沈得却令人害怕。 他甚至能从骆志的只言片语和举动就能推断他是从边营来的。 杨息越想越是後怕,轩辕沥为什麽要提点骆志,他又是如何知道骆志箭术不错,还能在追上骆志时就备好了弓箭? 甚至,连顺天府的逃犯,都让他如惊弓之鸟般怀疑是否轩辕沥安排好的了。 杨息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推开卧房的门。 他想问,却又不知从何问起。 轩辕沥刚沐浴完,只穿著亵衣,披了件外袍,头发还微湿。 被热气蒸得绯红的脸颊,一双墨色的双眸认真而清亮。 杨息大脑空白了一下,张开双臂,将人缓缓抱住。 轩辕沥一如平时那般顺从,连一丝不自在都没有。 轩辕沥的头靠在杨息宽而结实的胸前,见杨息许久没说话,不由疑惑道:“怎麽了?” 杨息缓缓道:“……我只是突然觉得累了而已。” 轩辕沥道:“是因为我?” 杨息一怔,随即苦笑,“你还有什麽是不知道的?” 轩辕沥想了想,认真回道:“我也有很多不知道的事情。” 杨息问道:“你知道骆志的身份,知道我娘喜欢别人和她谈论什麽,知道我心里有个人,也知道……知道我来找你的原因。” 轩辕沥慢慢摇著头,扯了扯嘴角,“你太看得起我了,我并不知你现在来找我想问什麽。” 这麽说,之前说的那些,他确实是知道的。 他知道自己喜欢轩辕涟,还能如此坦然地面对。 而杨息每次见到如此坦然的轩辕沥,总会莫名地恼火起来。 杨息脸色慢慢转冷,他推开了轩辕沥,面无表情道,“你今日和崔默都谈了些什麽,能谈到他怀里去?” 轩辕沥脸上闪过片刻的惊讶,然後微微笑道:“机密,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杨息难得打趣他道,“不是偷情?” “如果是偷情的话,崔默绝不会让禁兵卫来找我的,还给了骆侍卫一个光明正大偷窥的机会。”轩辕沥笑道。 杨息有些恼怒地压在轩辕沥身上,轩辕沥身上的长袍早在两人依偎时就掉落在地上,他低头吻著身下人有些干燥的唇,更加无法忍耐住小腹的燥热。 那股虽然恼火却更带著深深无力的情绪也就随著两人身体的贴合而暂被杨息忘却了。 “唔……”轩辕沥尽量放松身体,让杨息的肉根能进入得更顺利。 杨息粗喘著气,一边挺动腰跨,一边粗暴地吻著轩辕沥後颈。 房间里只剩下啪啪啪的肉体碰撞声,肉根不断戳刺著紧致湿热的後庭,两人身上都是汗水。 杨息盯著轩辕沥微微湿润的眼睛,目光复杂。 杨息用力地捏著轩辕沥的手臂,在那白皙的皮肤上留下青色的痕迹,方在他体内射了出来。 “杨息,”轩辕沥轻轻喘息,他停顿了一下,才道:“你不用防备我,就算是景帝要我做的事,我也不会动轩辕涟分毫。” 作家的话: 连著几天熬夜,手臂疼得抬不起来,医生说是肩周炎,最好不要在电脑面前工作太长时间,我要休息一会儿,我知道看弃子的大部分人是不看小方的,看小方的也不一定看弃子,但是每天同时更两篇文压力还是有点大,所以调整了一下,每天轮著更,今天更弃子,明天更小方。 ☆、第十一章 如果说那日杨息对轩辕沥是深深的无力,那麽在看到骆志给他送来的密报时,杨息就是深深的愤怒了。 杨息握著那薄薄一张的密报,用力收紧五指。 骆志显然也是一脸的愤怒,“果然是废太子将二公子之事告诉皇帝的!” 杨息努力平复下满腔的怒火,这些日子以来相处的点点滴滴让他心情复杂,让他养成了在发火前先思考的习惯。 轩辕沥总是有别於常人,也总是会给他“惊喜”。 杨息盯著房间里滋啦滋啦燃烧的烛火,深吸一口气,把那份密报放在烛火上,看著它燃烧成灰 分卷阅读10 烬後,才慢慢起身,对骆志道:“这件事不会那麽简单,再继续查。” 骆志愣了下,“还查?都那麽明显了……那黄敬仁以前就在废太子手下干过,而且宫里的眼线也说了,是废太子给皇帝进言後,二公子封官的诏命才……” 杨息目光凶狠,有些不耐道:“让你继续查就别唧唧歪歪的。” 骆志咽了咽口水,“是。” 杨息表情忿忿,用力地踢了一脚面前的八仙桌,那桌子不堪怒火,被杨息踹上的那条桌腿登时断了。 轩辕沥这些日子正和轩辕涟一同查科举舞弊之案,连续几天的搜证让他一直不能好好休息。 杨息难得体贴他,晚上也不折腾他,甚至有时在他忙到很晚时,会直接在书房睡,而不去打扰轩辕沥。 所以,当轩辕沥看到满脸怒容的杨息出现在房门口前时,轩辕沥的眉头微微皱了下。 杨息像是喝了酒,脸颊通红,满身酒气,走路也有些不稳。 轩辕沥想伸手去扶他,却被杨息打开。 杨息这次却开门见山道:“黄敬仁、贺麟,是你的人?” 轩辕沥目光微动,给他递了杯冷茶醒神,点头道:“是。” 杨息一口灌下那杯茶,透心的凉意让他确实清醒了几分,他抬眼看向轩辕沥平静无波的神色,“是你将杨意的事情告诉皇帝的?” 轩辕沥道:“是。” 杨息头疼地扶著额头,他早该想到…… 早在轩辕沥过门的第二天,他和老夫人聊到杨意时那份京城中人绝不可能有的熟稔,早该令他想到这点了。 而他当时却因为不耐而并未产生怀疑。 杨息苦笑了下,但是只要他直接去问轩辕沥,对方永远不会对他说谎。 只要他问起。 心中酸涩,原因不明。 杨息双手握拳,重重地砸在桌上,从牙缝中挤出这句话:“为、什、麽、要、这、麽、做?” 轩辕沥避开他的眼神,双唇动了动,才道:“我不动轩辕涟,不代表我不会动别人……薛贵妃母家,征远大将军,都在景帝的名单上。” 杨息用力地握住轩辕沥的肩膀,迫他直视自己的双眼,“景帝?你的眼里只有景帝?!” 轩辕沥淡淡地看著他,眼里没有丝毫情绪。 大概是轩辕沥之前的举动给了他一个错觉。 他以为,轩辕沥之所以如此顺从包容,是因为心里是有他的。 却原来…… 自己也不过是景帝给轩辕沥任务,仅此而已。 杨息无力地松开了轩辕沥,突然觉得自己十分可悲。 轩辕沥不愧是出色的磨刀石。 他会为了心里还有轩辕涟而对轩辕沥感到愧疚,会挣扎,会犹豫。 杨息啊杨息,原来你才是最可笑的人。 杨息目光骤冷,轩辕沥看得出来,凝聚在他眼中的,那是杀气。 轩辕沥拢了拢扯松了的衣领,缓缓道:“我无法违抗景帝,不过,你是我的。” 杨息微微怔愣,随即头上犹如千斤重,他在惊愣之中慢慢倒下了。 杨息倒下时,脑子反反复复都是一句话:那茶,有问题…… 轩辕沥叹了口气,将杨息搬到了床上,给他盖上被子,坐在床边看著杨息毫无防备的脸。 “居然已经查到了黄敬仁身上,看来,你宫里的那个眼线不能留了。”轩辕沥纤细的手指慢慢摩挲著杨息的脸,眼中神色依旧淡然。 ☆、第十二章 阳光穿过窗户的缝隙一丝丝地洒在杨息脸上,沈重的眼皮挣扎了下,缓缓睁开。 杨息目光阴冷,全身仿佛连骨头都是软的,动弹不得。 他环视了下四周,还是在听涛轩,他和轩辕沥的房间。 只是不知他到底昏睡了多久,而娘和骆志他们是否还安全。 这是……要软禁他? 杨息的眼神不由变得更加冰冷。 想要软禁他,岂有那麽容易。 杨息气沈丹田,慢慢运起了内功,身上力劲全无,但好歹能活动手脚了,轩辕沥并未用绳子绑住他。 然而,要从床上起来,似乎也不容易。 杨息费力了半天,满头大汗,也没能将起床这个最简单的动作做完,反而是长腿一抻,蹬掉了旁边的架子,!啷!啷花瓶碎了一地。 不多时,有人推开门进屋了。 杨息的心沈到了谷底,又有些紧张。 轩辕沥会如何对待他? 他不过是个躺在床上任人宰割的俘虏罢了。 杨息不由收紧了拳头,一时大意喝下了对方递过来的茶水,才会导致今日。 若早知道,他根本不会轻信轩辕沥这个小人。 一阵有些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 杨息尽量平复心绪,冷眼看著来人。 然而杨息愣了愣。 来人并不是轩辕沥,也不是那个刚见面就被轩辕沥收买了的钱塘,而是霜儿。 霜儿端著一碗白粥走到床前,脸上满是惊喜,飞快地放下了食物:“大公子!你可算醒了!” 杨息头昏脑胀地被她扶了起来,一张口,他才发现自己声音嘶哑得不像话,“霜……儿?我这是……” 霜儿在他身後垫了一个软垫,才道:“大公子夜里得了风寒,昏睡了三天呢,殿下为了照顾你,也有三天没睡好了,一早上殿下就回内务府述职了……” 杨息想不到一个简单的动作都会让他气喘流汗,他喘著粗气,艰难开口道:“那娘……” 霜儿反应灵敏,马上接口:“老夫人?老夫人也可担心你了,说大公子平时身壮如牛,怎麽突然就病了,大夫说你是水土不服,多休息几天就好了。” 水土不服? 杨息冷笑,怎麽他回京也有半年了,到如今才水土不服? 只是看轩辕沥并未动他家人,杨息也不便将轩辕沥所做之事告诉她们。 骆志那边…… 杨息抬头看向霜儿,脸色苍白,眼里有些担心道:“骆志呢?” 霜儿眨了眨眼,“骆大哥不是领了任务在外吗,这三日都没有回来。” 杨息双手紧紧握成了拳。 骆志,不仅是他的左右手,还是他的兄弟。 轩辕沥……你怎能,怎能对骆志下手! 霜儿见杨息情况不好,赶紧伸手替他顺著後背,“慢点呼气……大夫说了,你不能说太多话……” 杨息眼中满是悲哀和憎恨,若非霜儿在身边,顾及娘的安危,哪怕他中毒再深,也要提剑去把轩辕沥那贱人砍了。 霜儿尚不知这其中变故,只道杨息平时骄傲惯了,不愿把自己虚弱的一面给别人看,於是安抚了他几句,将白粥给杨息喂了,不再多说什麽就退了出去。 太大意了…… 可是如今後悔,又有 分卷阅读11 何用? 杨息疲惫地闭上眼睛,伤春悲秋可不是他的作风。 吃了点东西後,体力恢复了一些,他咬著牙关,争取让四肢尽快恢复力气。 哪怕不能手刃轩辕沥,他也要将信息传递出去,起码要告诉轩辕涟…… 杨息这厢在想著如何对付轩辕沥,而轩辕沥那头正忙得脚不沾地。 景帝将科举舞弊案交给了他和轩辕涟,明面上是让两个皇子一同查案,实际上景帝给轩辕沥下的口谕是,务必让轩辕涟查出此案背後牵连势力。 这是给轩辕涟的一道考验,轩辕沥不过是从旁协助罢了。 轩辕涟资质确实不差,然而他在景帝和薛贵妃的羽翼下被保护得太好了,纵使有两年的战场生活,也无法磨灭他善良的本性。 “二皇兄,小心!”轩辕沥正走下龙耀殿前的台阶,却一脚踏空,幸而轩辕涟眼疾手快,拉住了他。 轩辕沥往後一倒,後背重重地靠在轩辕涟身上,两人都是一阵疼痛。 轩辕涟笑了笑道:“皇兄在想什麽想得这麽专注呢,幸好这里没人,否则父皇要治你一个殿前失仪了。” 轩辕沥神色淡然地拉开两人距离,道:“没什麽。” 轩辕涟本以为对方会跟他多说几句话的,却不料解救了轩辕沥後,对方仍是冷淡如昔。 他不由叹了口气,“二皇兄,你可真偏心,自我从濯南回来後,你连正眼都没看过我呢。” 轩辕沥嘴角抽了抽,“你要我如何正眼看你,废太子一事上,薛家出的力可是最多的。” 轩辕涟笑容收敛了点,却道:“可把我支到濯南,也是二皇兄的主意吧?” 轩辕沥道:“父皇说你缺了些历练,是他想把你丢到濯南,我不过是顺从他的心意,奏了一本而已。” 轩辕涟不满道:“二皇兄又不是父皇肚子里的蛔虫。” 轩辕沥反倒笑了,“你今日怎麽有兴致与我斗嘴了?” 轩辕涟脸色微红,大咧咧地挠了挠头发,“那个……我听说,杨大哥生病了?” 轩辕沥脸色一如既往的淡然,在轩辕涟看来并没有什麽不同,他对轩辕涟道:“你想去看他尽管去吧。” 作家的话: 既然没什麽人看隔壁渣受,嗯,那我还是日更弃子好了,隔壁那小冷文……管它会拖多久呢 ☆、第十三章 吱呀一声,门又开了。 大片的阳光漏进来,几乎要刺痛杨息的眼睛。 这几日杨息的体力也恢复了不少,但这段时间一直都是霜儿在照顾他的,他连轩辕沥一面都没见到。 刚醒过来的时候,若是轩辕沥就站在他面前,恐怕他会想都不想就怒杀了对方。 然而当他休息过後,越来越清醒时,就算他自恃武力过人,恐怕轩辕沥也不是那麽好杀的。 他敢站在自己的面前,就有自保的能力。 心里在痛恨轩辕沥的同时,又隐隐的,对那人产生了一分如同面临强敌的兴奋。 杨息抓紧时间调息,争取让体力早点恢复到全盛时期。 大门敞开,霜儿端著什麽东西进来,杨息不用霜儿扶起就能自己从床上坐起来。 只是他在看到霜儿身後的人时,怔愣了好半天。 霜儿放下茶水和糕点,对轩辕涟笑道:“三殿下请坐,请用茶。” 说完就利落地离开,留轩辕涟和杨息说话。 杨息愣了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干咳了一声,道:“你、你怎麽……” 轩辕涟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杨大哥,你生病了,我来看你,有啥好奇怪的?” “没……没什麽。”杨息扶著床沿道。 “不过这回杨大哥病得可真重,我光看二皇兄几天没睡好的脸色,就知道他照顾你肯定很辛苦。”轩辕涟冲杨息挤了挤眼睛。 杨息心中冷笑,你的二皇兄八成是为了如何剪除我的势力而没睡好觉。 轩辕沥会担心自己? 连轩辕涟听说他生病了,都会过来看他,而那个人…… 杨息猛地抬头,对轩辕涟道:“小涟,废太子没有为难你吧?” 轩辕涟眉头皱了皱,神色有些不悦道:“杨大哥……你们是夫妻,怎麽能这麽叫二皇兄?” 杨息冷哼一声,“你也知道他手段──” “杨大哥!”轩辕涟打断了他,眼神莫名严肃,令杨息一怔,“就算二皇兄与我立场不同,起码他对你,是真心的。” “你这是……什麽意思?” 轩辕涟吸了一口气,缓缓道:“你与他的婚事,是二皇兄还是太子时,主动向父皇求的。” 杨息瞳孔倏然变大,眉头紧皱:“什麽?” 轩辕涟眼中带了些许寂寞,他苦笑著对杨息道:“我记得,当时他跟父皇说,就算从此与皇位无缘,他也要得到父皇赐婚。” 杨息默然。 轩辕涟见杨息沈默,知他心情不好,於是将话题转移到别处。 “杨大哥,你可听说过这次科举的舞弊之事?” 杨息回过神,点了点头,“舞弊一事,令陛下极为震怒。” 轩辕涟笑著道,“确实如此。只是顺藤摸瓜,总能查出些蛛丝马迹,只是……” “只是什麽?” 轩辕涟耸了耸肩,有些不好意思道,“只是,我和二皇兄在名单上有了分歧。” “分歧?” 轩辕涟点头,也不避讳杨息,叹气道:“这些年来,小舅他们越来越不知收敛,你也知道,小舅他们闯的祸母妃是能帮就帮,我也不得不对他们包庇一二。官场上,没有哪个人是真正干净的,二皇兄平日里处世圆滑,这次居然让我将泄题的主考官及涉案之人全部交给父皇……” 说完,轩辕涟又叹了口气,以往杨息觉得他笑起来有如三月春光,而今只有疲惫。 “杨大哥,你也帮我劝劝皇兄吧?”轩辕涟最後道。 杨息只是沈默地看著他,嘴唇动了动,却说不出半句话。 轩辕涟似乎并未看到他眼中的苦涩,伸了个懒腰道,“我该走了,回去晚了宫门该下钥了。” 轩辕涟因两年前远赴濯南,并未分府出宫,至今仍住在宫里皇子所。 杨息将前後发生之事联系在一起,顿时心跳狂烈如鼓。 “小……”杨息本想叫住轩辕涟,却又闭上了嘴。 轩辕涟回头,“嗯?” 杨息道:“没什麽,慢走。” 轩辕涟走後,杨息本以为接下来进来的会是轩辕沥,却不想,来人是骆志。 杨息震惊地看著好端端的骆志,拉著人看了半天才确定骆志没事。 不仅没事,还带来了令他更为惊讶的消息。 骆志看了杨息一眼,从怀里取出一份密报,递给杨息,然後道:“将军, 分卷阅读12 那黄敬仁的表弟……是薛大人的人。” 杨息将那密报紧紧攥在手心里。 骆志劳累了几天,先回去休息了。 等骆志离开,轩辕沥才敲门进来。 杨息冷冷地看著他进来,又关上了门,不发一语。 轩辕沥坐在桌边,轩辕涟之前坐的那个位置,给自己倒了杯茶,“身体好些了麽?” 杨息咬著牙道:“殿下真是‘用药如神’啊。” 轩辕沥淡淡笑著,“那药不伤身,只泄劲,我也是为了你好。” “为我好?”杨息讽刺地笑了笑。 轩辕沥抿了抿唇,道:“你知道的太多了,不是什麽好事。” 杨息冷笑一声,“那要如何,才是好事?你为何不否认黄敬仁是你的人,为何这几日都不敢来见我,为何……” 杨息越说越气,最後一句说出口时,因太过气急,咳了起来。 轩辕沥替他顺背,虽然不明白他为何这麽生气,不过他还是耐心解释道:“黄敬仁确实在我手下干过,而且他刺探军情之事,虽有薛家人指使,却也是景帝的意思……” “景帝!又是景帝!”杨息咬牙,恶狠狠地看向轩辕沥,“你嫁的到底是我,还是景帝?!” 轩辕沥一怔,杨息话说出口後,也是一愣。 听轩辕涟细数著轩辕沥的好时,杨息心里也不曾这般酸涩…… 得了圣旨,知道自己娶的人是轩辕沥而不是轩辕涟时,他也不曾这般酸涩…… 甚至,在轩辕涟名为探病实则是让自己传话的打击下,他也不曾这般酸涩…… 杨息喉结动了动,他偏过了头,良久才干巴巴道:“三皇子方才让我劝劝你,别赶尽杀绝。” 轩辕沥这才回过神,脸上淡然的神色全然不见,呆呆地看著杨息,直到杨息不耐烦了,他才说:“所有景帝想知道的事情……我都不会隐瞒,因为这是我的任务。但是……”轩辕沥慢慢抱住了杨息的腰,感觉到杨息僵硬片刻,却并没有避开他时,心中有些喜悦,“但是只要是你,我不会让你涉险半分。” 杨息回头,看著轩辕沥。 轩辕沥清亮的眸子也正看著他,面容精致的脸上确实多了几分憔悴。 轩辕沥道:“科举案本就与你无关,这件事你不必参与,我会跟轩辕涟说清楚的。景……父皇心中的储君是他,这次是一次试探,看他在为臣、为君上能做到什麽程度,他首先是皇帝的臣,其次才是百官的君,我让他将所有名单交出,才是最正确的方法。” 杨息点头,他在轩辕涟这麽说的时候,联想轩辕沥从旁协助的身份,就猜到了轩辕沥的用意。 “至於杨意之事,不管你信不信,我也有在暗中周旋。”轩辕沥想了想,又道,“你宫里的那名眼线,确实不能留了,父皇对你起了戒心,如果不能交出一个像样的人,他只怕会让你的境遇更加不顺。” 他本不是个擅於解释之人,做就做了,被人误会也没有关系。 只是,当那个人是杨息的时候…… 轩辕沥还是不希望杨息对他误会太多。 ☆、第十四章 H 杨息将轩辕沥轻轻拉起,不知是心有怜惜,还是使不上力。 这一拉,轩辕沥也顺势支起了身子,和他平视。 杨息叹著气道:“为什麽是我?” 轩辕沥眨了眨眼,不明就里,“什麽为什麽?” 杨息道:“你为何非我不可?连皇位都不肯要,只为了嫁给我?” 轩辕沥眯著眼,像一只偷腥的猫,微笑著道:“你若愿意嫁给我,也行啊。” 杨息眉头皱了下:“别岔开话!” 轩辕沥敛起那副表情,又恢复了平日里淡漠的神色,只是一双凤眼清澈明亮,杨息能从那双明亮动人的眼眸中看出轩辕沥的高兴来。 似乎直到此刻,轩辕沥才展现出了十九岁少年才会有的表现。 终於问出了这个问题…… 这表明,杨息心里并不是对他毫不在乎的。 轩辕沥浅浅笑著,道:“……这个问题,要问你自己。” 杨息眉头间的深壑变得更深,眉峰都快连成一片了,令轩辕沥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抚平。 纤长的手指透著凉意,贴在杨息的眉心,虽然触感并不讨厌,但杨息还是抓住了那只随意触碰自己的手,“又在打什麽太极?” 轩辕沥摇了摇头:“想不起来反倒是好事。” 杨息更用力了一分,“想起来什麽?” 轩辕沥目露狡黠,抽出了自己的手,在床边坐好,缓缓道:“你从不会把我当做什麽人的替身,这点让我十分欣赏。” 杨息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显然对轩辕沥敷衍般的回答并不满意。 “是非分明,敢作敢当……”轩辕沥的手指轻轻敲著床沿,一边数著杨息的优点,然後才回头道:“最重要的是,你有很多机会可以推开我,却都没有。” 杨息头疼地看著他,“皇帝的赐婚可不是说推就能推的,我是逼不得已。” 轩辕沥道:“但你若真的不愿,皇帝也不会强迫你。再说,他奈何不了你,边营和濯南都是你的,禁兵卫重质而不重量,干不过边营。” 杨息苦笑道:“机关算尽,你如今心愿得偿,而我尚不知什麽时候招惹了你。” 轩辕沥笑容深了几分,杨息还从未见过他笑得如此灿烂,半分不掺虚假,发自内心的明豔的笑。 他应该像这样多笑一点,杨息想。 “真难得,能和你心平气和地说那麽久的话。”轩辕沥道。 杨息靠著床头,微微眯起眼睛,“我现在是没有力气,若有力气,岂能容你放肆。” 杨息说出这话时,确实气力不济,透著深深的无奈。 轩辕沥笑道:“我还以为你见到我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杀了我呢,对你下毒软禁,以你的属下性命要挟,拔除你的眼线……每一条,都足以成为让你杀我的理由。” 杨息嘴角慢慢浮起一丝嘲讽的弧度,“但是你的棋下得不错,避而不见,只让什麽都不知道的霜儿照顾我,甚至在三皇子与骆志来过之後,你方现身。骆志被你放过一马,轩辕涟又提起查案之事,想通过我,改变你的想法,却被你利用了。” 轩辕沥挑了挑眉,“他想来看你,我同意了,何来利用?” 杨息道:“你知道他一定会提起名单,也知道我想见他绝不是为了听什麽苦衷,而你成功的,让我对他失望了。” 轩辕沥抿了抿唇道,“有多失望?” 杨息讽刺地笑了笑道:“能在这里和你废话多久,我就有多失望。” 轩辕沥若有所思道:“嗯,那就是还不够失望。” 杨息的手搭在轩辕沥的手背上,缓缓握住, 分卷阅读13 随即用力一拉,让轩辕沥压在身下。 轩辕沥眨了眨眼睛,略带惊讶道:“你能用力了?” 杨息将一条腿嵌入轩辕沥的双腿之间,居高临下地看著身下之人,“你、说、呢?” 看来,他有些低估了杨息的恢复能力了。 轩辕沥依旧淡淡笑著,屈起一条腿,用膝盖磨蹭著杨息胯下微微挺立之处。 杨息暗骂一声,将轩辕沥的手拉到自己胯间,狠声道:“你到底喜欢我哪里?你要的究竟是这里……”随即又将他的手往上拉,贴在自己的心口处:“还是这里?” 轩辕沥认真地看著他,道:“我都要。” 本来只是发泄般地出一口气,杨息却在听到轩辕沥的回答後,愣了片刻,小腹一阵燥热。 胯下完全立了起来,正磨蹭著轩辕沥的膝盖。 他低下头,用还带著药味的唇贴在了轩辕沥的唇上,随即唇舌交缠,深深地吻在了一起。 轩辕沥从不拒绝杨息侵略意味浓郁的吻,甚至张开了嘴,让他更方便地攻城掠池。 这个湿漉漉的吻结束後,轩辕沥微张著唇喘息,而杨息正伏在他身上,眼神阴郁地看著轩辕沥染上情欲的脸。 轩辕沥唇边还沾著晶亮的涎液,他迎上杨息黯沈的双眸,下意识地伸出红舌舔了舔唇。 杨息一手扯开自己的外袍,一面低头轻咬著轩辕沥胸前的茱萸。 轩辕沥身体轻颤,双腿盘在杨息腰间,胸口的痒意和情欲令他弓起身子,想要将自己更送入杨息口中。 杨息的肉根硬硬的贴在他的大腿上,就像一根烧红了的铁棒。 轩辕沥的手艰难地向下摸索,摸到了那根肉棒,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喉结动了动,替杨息撸动著。 杨息从床头摸出一盒软膏,扯下轩辕沥的裤子,挖出一块软膏,融化在手心里,又将粘液抹在轩辕沥的後庭,唇舌再度压上轩辕沥微肿的唇上。 轩辕沥抬起臀迎合对方的扩张,双手不自觉地抱住了杨息健壮的身体。 即使是大病初愈,杨息的体力恢复得很好,身体也一如往常,肌肉结实而富有弹性。 杨息半跪在床榻上,躬身低头,後背的线条完美流畅,如一头蛰伏的野豹。 轩辕沥咬著杨息的下唇,忍耐著身下杨息将肉棒挺送入自己身体里的动作。 直插到底,两人皆是叹了口气,轩辕沥低吟一声,用力地抱紧了杨息。 杨息得了催促,卖力地挺送起来,吻了吻轩辕沥的带著水光的眼睛,杨息握住了身下人泌出津液的阳根,咬著轩辕沥的耳朵道:“娘子别急,等为夫一起……” 轩辕沥轻喘一声,又被杨息吻住了唇:“唔……” 这一夜,似乎有什麽,悄然变了…… ☆、番外一 属於谁与谁的过去 新帝上位的第五年。 新年,宫宴,宴请百官。 月上树梢,积雪堆满了枝头,宫灯一片喜庆的红。 九华宫内觥筹交错,筵席已经进行了有一段时间,景帝喝得微醺,宫女们正表演歌舞,底下的官员们也放开了吃喝谈笑。 景帝下首第三个座位上,彪形大汉的身旁一左一右坐著两个衣著质朴模样清秀的小少年,盯著自己碗里的吃食,不发一语。 纵使宫中丝竹有多靡靡悦耳或是宫女们舞姿如何妖娆婀娜,大汉极其身旁的少年们目不斜视,只专心面前的食物。 大一点的少年看起来有七八岁,小一点的也有六七岁,都是爱玩好动的年纪,而他们为人处世却和他们的爹一样老成低调。 对宫中的一切事物从不好奇。 过了一会儿,大一点的少年扯了扯父亲的衣袖,抬起一双乌眸,脆生生道:“爹……我想去茅房。” 杨将军严肃著脸,皱了皱眉,随即招来身後一名侍奉的小太监,又低声问旁边小一点的少年:“意儿也要去茅房吗?” 小一点的少年乌溜溜的眼眸转了一圈,然後摇了摇头。 那小太监便领著杨将军家的大公子转出了九华宫,取来一盏灯,照在铺满雪的路上,小心翼翼地在前方领路。 “大公子仔细路,这个天路容易滑……”太监的尖细的声音越传越远,等杨息的视线从不知道哪个园子里落满积雪的假山上移开时,便再寻不得那太监的踪影了。 年仅八岁的杨息呆呆地站在原地,打了两个喷嚏。 瞪著眼等了一会儿,杨息还没等到领路的太监。 他老成地叹了口气,既然没有人找他,那他自己找回去的路。 腊月里的风又干又冷,刀子般地割在脸上。 杨息沿著长廊走了许久,双腿冷得发麻,出来时没带上斗篷,即便手都缩到袖子里,也还是冷。 兜兜转转,不管是哪儿的宫灯都一般的红且明亮,然而人声却越来越稀少,走到最後,他只能听见自己的鞋子踩踏在路上的声音。 小少年纵然老成,也不免害怕了起来。 夜风呼啸声如狼如虎,抖落枝头积雪,啪嗒落在地上。 杨息扶著红漆冰冷的柱子,双唇冻得发紫。 “爹……” 杨息叫完那声软弱无力的爹之後,忙四下里看了看,然後捂住自己的嘴巴。 爹说过,杨家的男儿,没有软弱之辈。 杨息双手捏成拳头,又往前走了几步。 望不到尽头的长廊只有宫灯陪伴他。 他攀上红柱,在檐廊上小心取下一盏宫灯,紧紧抓在手上,然後步出了那条长廊。 双脚踩在雪地上,微微下陷,形成一个又一个的小脚印。 他知道自己肯定走错了路,否则不可能一直走也见不著一个人。 只能绕出这个地方,再看看对面有没有路。 杨息呵著气,小心地朝那片夜色走去。 不知走了多久,杨息终於见到了另一条长廊,而这次,长廊的台阶上坐著一名小童。 比杨意还小,看著不过三四岁的样子。 那小童穿得比杨息还少,小脸冻得通红,却难掩其玉雪可爱的模样,明眸皓齿,正托腮好奇地看著他。 附近再无第二个人。 杨息紧了紧手中的灯笼,咽了口口水,问道:“你……是谁?你也迷路了麽?” 小童摇了摇头道:“你又是谁?” 听声音,比杨意还细,软软糯糯的。 杨息忽而挺了挺胸膛,道:“我是杨息,我爹是个大将军。” “杨息。”小童歪著头,轻声念了一遍他的名字。 杨息微微笑了下,因迷路而产生的寂寞、恐慌、害怕因为这一声清脆的声音而淡化了不少。 “那你呢,你叫什麽名字?”杨息问道。 小童摇了摇头。 他没在宫宴上见过这个孩子,又见他穿得单薄 分卷阅读14 而普通,恐怕是哪个宫里的妃子所出。 太子病重,不能出席,皇帝索性也不让那些宫妃的孩子出席了。 杨息斟酌著问道:“你知道……知道九华宫在哪个方向吗?” 小童站起身来,大大方方地给他指了个方向。 杨息道了谢,正要离去,小童突然对他道:“你能陪我说说话麽?” 杨息犹豫了一下,然後点点头。 小童露出笑容,“你再走过来点。” 杨息上前了一步。 小童道:“再过来点。” 杨息再往前走……刚跨一步,天旋地转,屁股著地之时,他才明白过来,自己是掉进陷阱里了。 手边的宫灯熄灭了,杨息怒气冲冲地瞪著蹲在陷阱旁的小童,“你骗人──” “这个坑我可挖了三天呢,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愿意跳下来的人!”小童笑著朝他伸出了手,细细白白的小手还挺有力气,加上那坑也不深,杨息三两下就爬上来了。 满头满身的都是雪,杨息懊恼地扯了扯湿透的衣摆,又瞪了眼那幸灾乐祸的小童。 小童道:“过来帮我填上这坑吧。” 杨息不满地嘟囔了起来:“既然要填起来,干嘛还挖啊……” “这坑只有有缘人才能掉,有了你,我就不要别人啦。”小童笑嘻嘻地道。 杨息心道真是童言无忌,忍不住伸手揉了揉那小童黑亮的头发,然後捏了捏对方手感极好的脸:“你是哪个宫里的皇子吧,这麽晚跑出来,你娘不担心吗?” 小童歪了歪头,似听不懂杨息的话,推了推他:“帮我填坑……” 杨息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认命地帮他填上了那个坑。 只是那盏灭了的宫灯不能再用,小童将自己的灯递给了他,“喏,我拿了你一样东西,也送你一样东西。” 杨息浑身上下看了看,没觉得少了什麽,问那小童,他却不肯告诉自己。 杨息一步三回头,最後沿著小童所指的方向,回到了父亲和弟弟所在的地方。 衣服鞋子全湿透了,身上也全是泥巴,回头自然被父亲教训了一顿。 然而那天夜里所遇之事,杨息却是一直记在心里。 时隔多年,杨息再度回想起来,仍会不自觉地笑出声来。 多年之後他在濯南军营遇上了轩辕涟,年岁和身份都对得上,然而对方却不记得四岁左右新年宫宴那天所发生的事情了。 没关系,就算你不记得,我也会守护你。 杨息如是想道。 ☆、第十五章 钱塘小心地将宣纸铺开,用镇纸压好,眼睛偷偷看了下一旁的人。 一头乌发束在脑後,并未加冠,轩辕沥右手轻抬,握起一支毛笔,左手挽著衣袖,将毛笔蘸了墨,在纸上缓缓著墨。 钱塘目不转睛地看著轩辕沥认真而专注的神情,然後才低头看那纸上画的是什麽。 笔墨犹如游龙般似在纸上活了过来,行云流水,不一会儿,简单几笔勾勒出的怆国山河图就这麽画好了。 一气呵成,潇洒飘逸。 钱塘瞪大了眼睛,他在将军府这麽长时间,也见过地图,可就是没见过像画儿一样好看的地图。 尤其是,殿下足不出京城,竟然能画得这麽准确…… 轩辕沥勾了勾唇角,把那幅墨迹未干的图就这样丢在桌上了。 “钱塘,现在是什麽时辰了?” 钱塘吹干纸上的墨迹,咂巴了下嘴:“殿下,现在是卯时三刻。” 轩辕沥看了看外面还没亮昏暗的天色,“将军呢?” 钱塘道:“将军寅时末就出门了。” 轩辕沥径自换上皇子常服,钱塘替他围好了腰带,又给他重新梳了发。 “那麽,我们也该出门了。” 十月初,卞国使臣送来其国君书信,欲与怆国交好,在得了景帝的同意後,遣送百人使团来访。 经过大半个月的长途跋涉,卞国官员抵达京城,献出珍宝无数。 景帝龙心大悦,决定於十一月初一率百官与卞使一同在京城以北数十里的奉炎进行秋猎。 奉炎除了大片的草场,景帝还依著温泉建了行宫。 这次秋猎,景帝除去文官武将,还将五位皇子全带上了。 杨息自从病好了以後,人一直恹恹的,直到来了奉炎,他就像又活过来了似的,每天起早贪黑地出去与人切磋骑射技艺。 他一介战场上打滚过来的武将岂是京城那些公子哥儿能比得过的? 自然每天都将别人杀了个片甲不留才心满意足地满载而归。 对此,轩辕沥只是笑笑。 外面天色蒙蒙亮,地上秋草叶子上还沾著霜。 轩辕沥裹紧了外袍,就算是秋天,北地早晨的风也是冰冷的。 行宫布置比京城的皇宫简单许多,官员三两家分一个院子,皇子则是一人一个院子,年纪小的皇子有母妃陪伴,女眷也占了不少房间。而像轩辕涟这样得宠的皇子,就算成年了,以薛贵妃的地位和景帝的宠爱,景帝也是要带上的。 而凑巧的是,轩辕涟的院子就在轩辕沥的旁边。 这日轩辕涟刚出门,就和薛贵妃等女眷打了个照面。 薛贵妃人到中年,却保养得极好,风韵不减昔年。脸上不见多少皱纹,眼角那几道细纹笑起来时反而添了几分韵味,身段也依然窈窕。 薛贵妃先道:“二殿下今日起得早。” 轩辕沥淡淡地点了下头,“见过贵妃,贵妃起得也早。” 薛贵妃脸色微僵,涂抹红豔的唇慢慢扯出一抹笑容:“殿下这麽早要去哪儿?如果是找将军的话,他现在应该和涟儿在校场。” 轩辕沥看了她一眼,道:“有劳贵妃告知。” 说罢,让薛贵妃一行人先走,轩辕沥随後才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钱塘跟在後头,略有不安道:“殿下……这条不是校场的路……” 轩辕沥在前面轻轻笑道:“我什麽时候说要去校场了?” 钱塘在轩辕沥听不到的地方轻声嘟囔了下。 那是要去哪儿? 轩辕沥总管内务府,此趟秋猎,宫里人的吃穿用度全都要经过内务府的分配。 虽然这些都不用轩辕沥亲自管,但他每日还是要去监督一下。 来到奉炎也有三四天了,轩辕沥还没机会骑上马,在草场上跑一圈。 短短几天,杨息的“战利品”都堆满了半个小仓库,兽皮野味甚至珍惜药材都能被他弄回来,著实让轩辕沥郁闷。 是以这日轩辕沥穿的是方便骑射的常服,正想看完帐就去校场转一圈的。 “殿下,崔大人找您。”钱塘腮帮子微鼓,来通报的又是那个眼高於顶的禁兵卫,估计他又奚落了钱塘一番。 轩辕沥 分卷阅读15 好笑地拍了拍钱塘的肩,让人收拾好账册,才让钱塘去把人请进来。 崔默一进来,就把钱塘推到门外,他带过来的那名禁兵卫识相地拉著钱塘走远了。 崔默一身戎装,宝刀在侧,对轩辕沥笑道:“殿下,别来无恙?” 轩辕沥示意他坐下,崔默却并不坐,而是站在轩辕沥面前,先将眼熟的瓷瓶取出,随後双手撑在轩辕沥座椅的两侧,低声道:“这药不能再吃了。” “无妨。”轩辕沥的手握住了那个瓶子。 崔默眉峰一蹙,按在轩辕沥的手上,“纵主,听我一句,如今就算吃的是解药,也能成毒了。” 轩辕沥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崔默的手不自觉地松开。 “我说过,不要在可能有人听见的地方说出那个称呼。” 崔默的嘴唇蠕动了下,“不会再有下次了。” 轩辕沥点点头,将瓶中两枚药丸倒在手上,笑了笑道,“我若不服下这些药,景帝仍会对我有疑心。” “不可理喻!”崔默低声骂道,“老昏君就是防谁也不应该防你──” 轩辕沥忙抬手堵住他的嘴巴,脸色也有些不善:“你今天怎麽了,毛躁慌张,口不择言的。” 崔默眼神闪烁了下,握住轩辕沥指尖微凉的手,咬了咬唇道:“殿下,那老昏君……” “你们,在做什麽?” 门口传来一声压抑怒气的声音,听那声音轩辕沥便知道,是杨息。 作家的话: 卯时三刻,如果我算数没错的话,大概是早上快6点 寅时末,还不到凌晨5点的样子 古代人上班时间早,当然下班也早(中午过了就能回家了) 我算术一向不怎麽好,以上仅供大家参考 ☆、第十六章 崔默冷笑了声:“在做什麽?你又有什麽资格过问?” 且不说杨息的脸色黑到什麽程度,轩辕沥亦是神色阴沈,他把手腕从崔默手中挣脱出来,低声斥道:“崔大人!” 崔默锋重的唇紧抿成一条线,随後快速低下头,在轩辕沥耳边说了一句,接著起身离开。 杨息站在门口,挡住了崔默的去路,危险地打量著对方,“崔大人为何见我来了就要走?” 崔默神色恢复正常,朝杨息拱了拱手,“我只是来给殿下带句话,话说完了,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 “哦?”杨息挑了挑眉,“什麽话,得避开我来说?” 崔默神秘一笑,“情话。” 禁兵卫指挥使在大将军反应过来前遛了出去。 杨息黑著脸走到轩辕沥面前,伸手把轩辕沥拉起来,自己坐下,让轩辕沥坐在他的腿上,牢牢按著轩辕沥的腰,贴在他耳畔道:“情话,嗯?” 轩辕沥淡淡笑著道:“那只是玩笑话。” “你们在商量什麽不能让我知道的事情?”杨息眯起眼。 轩辕沥缓缓摇头,“他只是提前告知我一件日後大家都会知道的事情而已。” 杨息皱起眉,“神神秘秘的。” 轩辕沥看著杨息,今日杨息起得早,在他还未起身时就出了门,也没机会仔细打量他。 杨息穿著甲胄,银色铠甲擦得发亮,手腕上的护甲还有一道旧裂痕,应是以前打仗时弄出来的。 如果是在战场上,穿上战袍和战盔,手持长戟,那才是真的威风。 轩辕沥笑著摸了摸杨息那身银甲,杨息按住他的手,“别摸,又想岔开话是不是?” 轩辕沥笑了笑,没再动手。 杨息道:“看你今天这身打扮,想去狩猎?” 轩辕沥轻点了点头。 “你会骑马?”杨息疑惑地看著他。 轩辕沥道:“比你强那麽一点点。” 杨息毫不客气地咬住了他的唇,一面厮磨,一面吐字难辨道:“就你这般娇弱,也敢在本将军面前逞能……” 轩辕沥笑著回应了他这个吻。 吻毕,唇分,两人气息都有点不稳,轩辕沥理了理有点凌乱的衣袍,站起身道:“那就比一比?” 杨息自信地笑了笑,“好!” 两人到了校场,此时天色已大亮,校场上有不少人,俱是一身轻便服饰,连京城的那些公子哥儿也摘掉了华丽浮夸的派头,显出精干的一面。 当然,金玉其外究竟有多少人不是败絮其中的,这就值得观察了。 杨息先带轩辕沥去马厩挑马,他本想让轩辕沥骑一匹温驯的母马的,然而轩辕沥却一眼就看到了飞雪。 飞雪是杨息的爱马,通体黝黑,连鬃毛也是黑色的,却被杨息命名为飞雪。 “飞雪不行,它认主,而且脾气很暴躁。”杨息对他道。 轩辕沥回头看了眼杨息,挑了挑眉:“难道我不是它的主人,脾气暴躁……能比你暴躁?” 杨息摸了摸鼻子,捋了捋飞雪的鬃毛:“那你小心点。” 飞雪睁著一双黑色的大眼睛,踢了踢脚下的石块,打了个响鼻。 轩辕沥缓缓伸出手,放在飞雪的脑袋上,然後轻轻揉了揉飞雪头顶的毛。 一向生人勿进的飞雪居然还讨好般地蹭了蹭轩辕沥的手心。 杨息瞪了眼见色忘义的爱马,最後看著轩辕沥跨上马背,他也一个翻身落在轩辕沥身後,环住他的腰。 轩辕沥有些不满道:“我说过,我马术不错。” 杨息不由分说地牵起缰绳,“这里的马我也都看不上,委屈殿下和我共乘一骑了。” 说罢,杨息愉快地勾了勾嘴角,驾驭飞雪奔上了草场。 ☆、第十七章 杨息和飞雪一样,到了草上就跟从牢笼里放出来了似的,恢复了难驯的野性。 轩辕沥的手搭在杨息紧握著缰绳的手上,後背紧紧贴在杨息的胸膛上,杨息温热的喘息就落在他的脖子上。 骏马飞驰在草原上,天蓝草绿,大地茫茫,就像永无止境,也永无一个目的地般。 过了一会儿,人声从远处传来,马蹄声阵阵,轩辕沥用肘推了推杨息:“别抱那麽紧,有人来了。” 杨息不听,反而大手一抄,将人禁锢在怀里,深深嗅著对方身上的淡淡的清香味。 “我放不下你。” 杨息叹息般地道。 轩辕沥浑身一僵,杨息的唇轻轻蹭过他的脸颊,不等他说什麽,杨息便翻身下马,牵著马缰,缓缓走著。 远处的人们纵马而来,显然是来找他们的。 为首的杏黄常服褪去稚气的少年骑著马,对他们笑道:“皇兄,杨大哥,你们也来了。” 轩辕沥微微颔首,杨息点头道:“今日还比谁猎的獐子多?” 轩辕涟哈哈笑了下,抓了把头发,羡慕地看了眼杨息,摇摇头道:“杨大哥若有皇兄相助,我是半 分卷阅读16 点胜算都没有了,我可不敢比。” 轩辕沥道:“你们比,我在一旁看著就是。” 轩辕涟身後一人忽然道:“那可不成,来了奉炎多日,还没领教过二皇子的身手呢!” 刚才和轩辕涟说著话,没注意到他身後带来的人,此时杨息和轩辕沥才将目光放在了前方不远,一匹枣色大马上身材高大的男子。 那名男子穿著异国服侍,宽袍散发,眼神锐利,下巴一撮细细的胡子,但人看著十分年轻。 那人道:“在下卞国三王爷世子,胡烈。” 轩辕沥朝他点了点头,“世子来京那日,我随礼部官员见过你。” 胡烈露齿一笑,“那日行馆有数百人,殿下还记得我,记性真好。” 轩辕沥道:“卞国好武,以武为尊,只可惜我是文官……若要比武,杨息是个好对手。” 胡烈伸出一根手指,在面前摇了摇:“不要杨息,就要你。” 这句话话音刚落,杨息浑身散发的杀气有如实质,甚至震起了一缕发丝。 轩辕涟忙从中调解道:“杨兄和皇兄莫误会,世子的意思是……他已经见识过杨大哥的身手了,至於我,他还看不上,我和世子说皇兄的武技比我更好,世子不信,所以……” 胡烈笑著附和道:“对对,就是这样!” 杨息漆黑的眼眸中深藏的怒火还是未消,忽然,轩辕沥将一手搭在他肩上,撑著他的肩膀利落地翻下马,身轻如燕。 轩辕沥道:“比弓箭我可能不是世子对手,比马术如何?” 胡烈眼中一亮,“当然可以,怎麽比法?” 轩辕沥道:“既是比马,就不能用自己的马,让侍卫从马厩里挑两匹差不多货色的马,从这里纵马到禁林边,如何?” 禁林离此地不过六七里路,来回也就个把时辰的时间。 先堵上这世子莫名其妙的挑衅再说。 胡烈大笑著点头,让下人去挑马了。 ──────────────────────── 自从鱼羊换了服务器……登陆比以前还要困难,我刷了一整天才好不容易登陆上TAT 发也发了两个小时,拼命刷拼命刷 感谢在这麽抽的情况下还给我留言送礼物的亲们,虽然我都刷不出来…… 眼前全是叉烧包o(┘□└)o 等它稳定了,我再一个个送香吻好了(谁要你的香吻啊喂!) ☆、轩辕沥人设图 差点忘了这个很重要的事情! 以下是画手鸡腿大人为轩辕沥画的人设,1月24日出的图,可是那天刚好赶上鲜网搬家,放不上来了 我挑了个凌晨人比较少的时间把他放上来,不要大意地调戏他吧~ (杨息:谁敢调戏俺老婆?!【怒瞪】) [img]/mypoyphoto/20130124/23/5511674020130124230918022.jpg[/img] ☆、第十八章 奉炎为秋猎围出的草场范围自西南奉炎营区到东北禁林,因其草木繁茂野兽出没,极不安全,故名禁林。 虽然如此,在禁林边上狩猎却能猎到不少好东西,是以禁林边上一带深受王公贵族子弟们的喜爱。 而知晓这一点的驻守奉炎营区的李消长将军便在秋猎之时往禁林边增派人手,确保这些金枝玉叶的安危,有怆军守卫,哪怕野兽凶险,也不用怕。 很快,下人们将两匹栗色壮马牵出,比不上飞雪和众人坐骑,但都精神矍铄,从它们不断用蹄子刨地这点来看,似乎它们也知道即将奔跑在草原上而兴奋了起来。 小太监小心翼翼地将墩子搬过来,轩辕沥对他道:“不必备这个了。” 说罢一手按著马鞍,一手虚牵马缰,脚踩马镫,轻巧地翻上了马。 卞国世子见状,赞许地看了轩辕沥一眼,同样不需要墩子,也翻上马背。 隔了一段距离,杨息才觉得,那人挺直的背脊,意气风发的神采,微风吹起他鬓角的一缕发丝时露出的淡然,在在透著一股不输於人的气势。 轩辕沥沈静而不柔弱,杨息早就明白,然而他从来不知道,这份沈静会如此耀眼。 看到周围的王公贵族们纷纷露出或惊豔或赞叹的神色,杨息又觉得心里有点堵,一边在内心暗骂那些轻浮的公子哥,一边後悔怎麽刚才没有及时拦阻胡烈对轩辕沥的挑衅。 正在杨息跟自己过不去时,轩辕涟将一只杯子高高举起,扬声道:“皇兄,世子,杯子落地即开始比赛。皇兄,可要给咱们怆国长脸啊──” 随即,轩辕涟用力掷下那只杯子,瓷杯落地,溅开一地碎片,而同时,两匹马也开始狂奔起来。 众人纷纷跨上自己的坐骑,紧随其後,等著看结果。 那两匹马为同一个品种,高大相当,然而胡烈不甘又懊恼地用力抽打马臀,夹紧马腹。 不管他多用力,却总是输轩辕沥一个身位。 再看轩辕沥,身子微低,马与人似乎融为一体,轻巧地在草上飞驰,看上去永远那麽淡定,又高人一等。 胡烈咬紧牙关,再度催促身下马匹,马儿嘶鸣一声,加快了些。 胡烈眼看著快要追上轩辕沥时,却又被轩辕沥反超,轩辕沥默默回头,露出一丝自信的笑容。 周围景物不停後退,连带著身後的人也被他们甩下了一大截,虽然都不是最好的马,却因他们的马术高超,速度竟然也能和好马相比了。 胡烈拔出腰间匕首,狠狠地朝马腹割了一刀,马腹是马的敏感点,受了刺激的马如失控了般,不要命般地朝前狂奔。 再度与轩辕沥持平之时,胡烈阴沈道:“二殿下果然能文能武啊……” 轩辕沥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你就算拍马屁也不可能赢过我的。” 轩辕沥一语双关,胡烈的脸色顿时变得青白交加。 身後的人甩得没影了时,禁林边就在眼前。 轩辕沥用手抚摸了下马的鬃毛,低头在马耳边说了什麽般,那马便突然加速,将持平的局势再度打破。 最後,不管胡烈如何出招,都还是没能超越轩辕沥,让对方先到了禁林。 胡烈抹了把头上的汗,“哈哈哈,二殿下马术果然高明!咱们再比一次,比射猎!” 轩辕沥道:“射猎我不行,这个──” 不等轩辕沥说完,胡烈就纵马越过禁林边界,对轩辕沥抛了句话:“不敢跟我比就是懦夫!等我回了校场,我定会‘如实’给你们怆国之人说的,哈哈!” 轩辕沥抬眼,胡烈在马上翻了个身,马头在前,他正 分卷阅读17 对著轩辕沥,冲他嚣张笑著。 轩辕沥无奈地捏了捏眉心,只好跟了上去。 就算禁林草木丰茂,胡烈仍兴致高昂,纵马的速度极快,他一手持弓,一手牵著马缰,正在寻找猎物。 轩辕沥对射猎并无兴趣,却因为此人是卞国使臣,不得不跟在胡烈身侧。 至於後来到了禁林的那拨人能不能找到他们,这就不知道了。 这时,林中传来窸窸窣窣之声,胡烈循声对准了那个方向,在还没看清楚那是什麽之前,就飞快地将箭射了出去。 轩辕沥冷冷地看著对方露出得意之色,随即在看清楚中箭跃出的猎物时,吓得差点没从马上摔下来。 那一箭射在一头狼的背脊上,由於狼的动作极快,避开了要害。 随著那狼呼号一声,四周慢慢多出了更多的狼的身影。 胡烈额上渗出涔涔冷汗,搭箭在手,正要朝那可恶的狼射去,轩辕沥微微冰冷的手搭在他的手腕上,带著不可抗拒之势:“别一错再错了,你惹怒了头狼,趁狼群没形成包围圈前跑回操场吧。” 胡烈颤动著手,正犹豫著轩辕沥的话,头狼此时又嚎了一声。 轩辕沥见状,打掉胡烈手中的弓箭,拽著他的马缰,厉声道:“快跑!” 胡烈这才反应过来,夹紧马肚,朝狼群没能到达的那个方向纵马而去。 卞国虽然尚武,但像胡烈这般养尊处优的世子却是空有一副武艺高超的皮囊,面对杀机临身,依然缺乏经验。 但是经过轩辕沥提点之後,他也知道该怎麽做了。 只是由於之前为了追赶轩辕沥,胡烈将马肚子划破,马血尚未凝固,而森林中那些饿了好几天的狼群们嗅觉最是灵敏,闻到血味之後便不肯放过胡烈了。 不管胡烈马术有多好,狼群就是紧咬著胡烈的马不放,很快,一匹灰狼张口咬住了马尾。 马儿也知道危机降临,跑得飞快,尾巴被狼咬住之後,竟不怕疼痛,朝前一跃,生生将尾巴连带著臀部的一层皮肤撕离,一边哀嚎一边朝前跑著。 轩辕沥见状,向胡烈伸出一手:“抓住,上我的马!” 胡烈纵然可惜身下为了保命而拼尽全力的马,然而他还是狠下了心,弃了胯下之马,握住轩辕沥的手,跃上轩辕沥的马背,双手紧紧地抱著轩辕沥的腰。 轩辕沥虽觉不适,皱了皱眉,却也没有办法,眼下还是保命要紧。 由於他们牺牲了一匹马,吸引了狼群的注意力,饿狼们争先恐後地撕扯起那匹马,胡烈最後回头一望,只见一片血腥。 他将头靠在轩辕沥的背上,那人身上的浅淡的香气令他稍微好过了些。 回到禁林边,寻找许久的众人见到如此狼狈的两人都是一副惊讶的表情,杨息更是气愤地扒开了胡烈的爪子,将轩辕沥揽至身前,紧紧地抱住了对方。 “你……你没受伤吧?”杨息颤声问。 轩辕沥平静道:“没有,只是身上有些脏。” 杨息总算松了口气,轩辕沥将前後事由简单说完,杨息恨恨地瞪了胡烈一眼。 胡烈在马上受了点伤,不过并不严重,包扎两下便没事了。 这场有惊无险之事自然也传到了景帝耳中,杨息原本以为轩辕沥救人有功,景帝就算不赏他点什麽,也会口头称赞一番。 不料,当夜景帝却让太监给轩辕沥的院子送去一道圣旨。 “……二皇子行事鲁莽,惊动卞国来使,目中无人,狂妄且玩忽职守……撤其内务府总管之职,罚闭门思过三月,钦此。” 宣旨的仍是那日给杨息宣旨赐婚的李姓大太监,这次杨息依然久跪不起,却不是因为先前怅然若失,他双拳握得指节发白,强忍著怒火。 还是轩辕沥面色平淡地接过圣旨,给李公公递了一枚金戒指,将圣旨放在桌上。 然後对杨息道:“你还要在那里跪多久?” ──────────────────────── 这几天除了深夜刷不开网页,以後更新大概也在凌晨时分,但是熬夜不好,大家别像我一样时差调不回来了,日出而息日落而作什麽的【捂脸】 顺便来汇报一下近况……我这懒货小真空终於趁鲜网搬家的时候把那35万的稿子校对完,开了定制(虽然成绩惨不忍睹),然後光荣的──手又抬不起来了。 那头目前俩坑,其中一篇差两万字填完。基友嘲笑我同时压四篇文,迟早要坏掉,但是我保证绝对不会耽误这边的更新的TAT!~ 所以多留言给我点鼓励吧!嘤嘤嘤…… 感谢狗狗汪汪、淡然的风、edc059、薰玥的礼物~ PS:作家後台很抽,每次贴完文再贴要说的话要麽说操作超时,要麽说这不是我的专栏,真心给跪了ORZ……於是把要说的话和正文合并在一区 ☆、第十九章 杨息不满地道:“陛下这麽对你,你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轩辕沥不明所以,想从地上扶起他,却被杨息一手打开,轩辕沥收回手,道:“景帝的目的,你过一两天就知道了。上回崔默过来,就是给我报个信的,我已有心理准备,所以并不惊讶。” 杨息的眼神阴晴不定,他看了轩辕沥几眼,然後从地上站起,半句话也没说就推门出去了。 轩辕沥正觉得奇怪,刚走到门口,就看到神色匆忙的轩辕涟进了院子,与杨息说著话。 他识趣地回到了屋里,继续把没看完的书看完。 钱塘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走进屋子,替轩辕沥点上了灯,一直侍候在旁。 後来轩辕沥发现了钱塘的小动作,一会儿隔不久眼神就往他身上瞟,让轩辕沥不禁莞尔:“有话就说出来,憋著干什麽?” 钱塘忿忿道:“将军、将军……是不是对殿下不好?” 轩辕沥轻描淡写地看了他一眼,“话不可乱说。” “我没有!”钱塘一见轩辕沥已经面色不郁了,便没再说下去,小声嘟囔了一会儿,复又安静了下来。 轩辕沥看累了书,揉了揉眼睛。 杨息已经回来了,正在别的房间,并没有过来跟他说一句话。 轩辕沥浅浅叹一口气,放下书,让钱塘替他把还没好全的伤上了药,打发他下去了。 隔日,又一道圣旨被松了过来,还是那个李公公。 杨息终於肯出来了,穿了一身藏青色的武士服,精神笔挺。 二人跪下听宣旨,这回的开头却是扯了一通文绉绉的对轩辕涟的溢美之词,令杨息不禁微微皱眉,到最後几句,他才听明白了──轩辕涟被封为太子了。 轩辕沥神色平静地接完旨,等李公公走了以後,杨息便冷声问道:“景帝是为了抬轩辕 分卷阅读18 涟为太子,才以你为踏板,找个缘由惩治你的错,罢你的官职?” “是。”轩辕沥暗叹一口气,杨息并不愚笨,马上就联想到前因後果了。 先是景帝的心腹来报信,接著是轩辕沥接下卞国世子的挑战,世子遇险,被轩辕沥救了,却遭到景帝的怒火,罢了官职,闭门思过…… 皇子之中唯一有官职的人都被黜了,景帝又在秋猎时,当著外国使臣和朝中重臣立轩辕涟为太子。 轩辕涟的地位已不可动摇了。 杨息突然转过身,两手抓著轩辕沥的肩膀,用力得几乎要将指甲掐进肉里,圣旨啪地一声被摔在地上:“你不是也有自己的势力吗?为什麽甘心受这些罪!论能力、品行、才学……你哪点比不上轩辕涟,同为皇子,为何景帝要如此对待你?!” 他的手不禁更为用力,轩辕沥的身子摇晃了下,显然也有些吃不消。 甚至连腰间的香囊都掉落在了地上。 轩辕沥反应极快,看到那香囊掉落在地,露出里面事物的一角,想赶快捡起,而杨息反应更快,松了手,抄手一捞,那香囊就落在了杨息手中。 轩辕沥的脸色瞬间变白了,简直变成了杨息不认识的另外一个人,他惊愣地看著轩辕沥紧咬下唇,朝他扑了过来。 一向儒雅文静的轩辕沥竟不顾形象,只为了抢一只香囊? 杨息把手一扬,侧过身,拉开了与轩辕沥的距离。 他低头一看,那香囊眼熟得很……不就是那日听涛轩的院子里,霜儿给轩辕沥做的那个吗? 杨息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打开了那香囊,酸溜溜地说:“怎麽,难道你和霜儿有什麽见不得人的秘密──” 话音戛然而止,杨息打开香囊之後,发现里面只有一样东西。 陈旧的一条衣带上,用丝线工整绣著“杨息”二字,衣带与丝线同样旧了,可那做工杨息却是认得的。 那是出自杨老太太的手笔。 杨母已经有多年没有给他们兄弟俩做衣服了,自从上了年纪,都是她挑好了布料,送去绸缎庄做,而且也不可能在衣带上绣上他们的名字,以防混淆了他们的衣物,兄弟俩又打起来。 ……都是小时候的事情了。 杨息脑子里立马就想到了某个情景,十几年前,新年的宫宴。 ──你能陪我说说话麽? ──有了你,我就不要别人啦! ──我拿了你一样东西,也送你一件东西吧! ……无数的回忆变得清晰起来,记忆中原本已经模糊的小脸逐渐和面前脸色苍白双手发抖的男子重叠在一起。 雪地里,那个穿著单薄的小童。 如今,五官精致的秀美少年。 杨息愣在原地,心跳狂烈,双手发软。 “是……是你……” 他的双眼直直地看著轩辕沥,半点不肯移开,脑子一片空白。 轩辕沥抿了抿唇,快步上前从神情怔愣的杨息手中夺回那个香囊,紧紧抓在手上,脸色更苍白了几分,他努力控制著声音,道:“你对我而言,确实重要。但我喜欢你,只是我的事情,与你无关。你无权,也无法,将这份喜欢从我心里剥离……” 轩辕沥喘了几口气,不再看杨息,夺门而出。 轩辕沥狼狈而去後,杨息的思绪反而清醒了些。 那一年…… 景帝因太子病重,连妃嫔所出的孩子都不让带进宫宴,若宫里太子病重的消息是假,景帝不可能下这道令。 可那时迷路了的杨息,却看到了轩辕沥,不仅健康,还能对他做恶作剧。 而且轩辕沥还在杨息提到名字、母亲等词时,露出了迷惘的神情。 初时,杨息以为孩子太小,什麽都不懂。而现在,杨息心里浮现出了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答案。 ──────────────────────── 话说今天写另外一篇文的时候,小攻捉奸在床,也说了句“你们,在干什麽” 我当时觉得这句话好熟悉,难道以前也用过,该不会重复了吧 後来翻回去,没找到这句话,想了想,才发现……这是息哥用过的台词!!! 但是怎麽看那个小攻的醋意都没有息哥大,同一句话,不同的人说出来真的效果不同啊 两天没更新,想我了吗=3= PS:後台真心好卡,打开四五个作家後台,只有一两个可以进行到下一步,接著还要有好几个步骤,发一次文都够我写一章的时间了or ☆、第二十章 轩辕沥虽是夺门而出,但尚在禁足中,外面有禁兵卫的侍卫看守,就算再不想见到杨息,还是出不了这个院子。 杨息慢了半晌,追著轩辕沥出去,在耳房门外吃了将军夫人的闭门羹。 “轩、二殿下……开门!!”盯著紧闭的门扉,杨息声音洪亮,自说自话了半天没有人应。 旁边将军府里带出来的下人和侍卫面面相觑,也有不少人在观望中,被杨息一嗓子吼远了,不敢靠近。 杨息这才压低声音,对著雕花木门道:“轩辕沥,方才的事是我鲁莽了……只是我没想到那年遇上的小童会是你,你为何这麽些年了都没有与我相认?你……你先把门打开,让我跟你解释清楚,好麽?” 里面终於有了一丝动静,但很快归於平静,轩辕沥连一个字都没回应他。 杨息咬了咬牙。 由相处的这些时日看来,轩辕沥外表看上去挺温和,实际上骨子里的甚至执拗不亚於他,坚持一件事情时,哪怕粉身碎骨不会动摇。 轩辕沥笃定了杨息的心不在他,他只要杨息身边的那个位置也能满足…… 想到这些年来竟一直将别人错当成了他,而让心上人伤心失意,还对他处处提防,杨息不禁暗恨自己真他妈不是个男人。 骂著自己的同时,杨息又对轩辕沥感到阵阵心疼了起来。 还有那年冬天里所看到的事情,杨息不由握紧了拳,指甲深深嵌入肉里,顺著指缝流出鲜血,他却一点感觉不到疼。 “你不愿出来,我便等到你出来……”杨息对著那扇门,喃喃道。 门外杨息或扬声或呢喃的话,房间里的轩辕沥全听到了,他心里亦是不好过,脸色煞白,紧咬著下唇。 等他悄然起身,愿意再给杨息一个机会的时候,门外又安静下来了。 轩辕沥伸手揪著自己的衣襟,眉头紧紧皱著,苦笑。 看,他所谓的坚持,也不过是一瞬的事情…… 那种过往的结识,还不如不要想起…… 轩辕沥胸口剧烈起伏,强忍鼻腔的酸意。 就在这时,外面一阵吵吵嚷嚷,人声、步伐声杂乱,轩辕沥隐隐从那些人口中听到了什麽“ 分卷阅读19 将军”“不可”“殿下”之类的词汇。 耳房的门被人恭敬地敲了三声,敲门声虽是恭敬,却难掩急躁,钱塘在外面焦急道:“殿下!殿下你快出来看看……将军他、他在跪狼牙棒!” 狼牙棒?! 轩辕沥几乎是立时就从房内站起,打开了门,视线刚看到外面,就见台阶下,杨息脸色苍白,穿著单衣,长发散落。 他的膝下横著一根长满尖刺的狼牙棒,白衣上血肉模糊,而青石台阶上亦是血迹斑斑。 轩辕沥冷著脸,三两步走到杨息面前,紧紧握成拳头的手拢在衣袖里,“杨息,你在对我用哀兵之策?” 杨息嘴唇发紫,抬起头,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我是在……赎罪。当我对那个人开始渐渐心动的时候,我还以为自己背叛了从小喜欢著的人……” 看到轩辕沥的脸色难看了几分,杨息忙又道:“可我并不知,原来我是错将那个人认成了别人!小沥……” 杨息勉强笑了笑,他抬手握住了轩辕沥攥紧的拳头,粗糙的手指摩挲著那只手。 “我不求你原谅,我只恨自己……”杨息眼眶红了红,叹息般道:“恨不得将自己千刀万剐。” 轩辕沥挣开了他的手,左右环视了一番,对钱塘道:“还愣著干什麽,把将军从地上弄起来,去请太医来!” “不……小沥,你心里气没消,我便不起来……”杨息虚弱道。 轩辕沥剜了他一眼,“将军大人这是在威胁我,还是想让事情传到父皇那儿,再让我面壁三个月?” 杨息只能哀怨地任由左右等候已久的侍卫将他扶起,抬进了房间。 ☆、第二十一章 H 轩辕沥盯著杨息苍白而又憔悴的脸,叹了口气。 他捏了捏眉心,手边放著一本书。 原本是不打算坐在这里等杨息醒过来的,杨息的行为触动了他的底线,然而要轩辕沥置之不理,他也做不到。 ……说到底,他还是在乎杨息的。 喜欢杨息是他自己的事,然而杨息若是因他而死,那是他绝对不允许的。 烛火快要烧尽,轩辕沥没让人留下伺候,杨息痛昏迷之後的事,都是他自己一手操持的,反正景帝那边卸了他的任,又不让他步出这方院子,轩辕沥闲得很。 他起身去换灯芯,耳边便听到细琐的声音。 “别……别走……” 轩辕沥手颤了颤,转过身,只见杨息干裂的唇微微蠕动,无意识地说著什麽。 杨息的意识还很模糊,他只知道自己在被人抬进屋後就没出息地晕了过去,最想和轩辕沥说的话,反而没来得及说出来。 他想告诉轩辕沥,即使在还没有发觉他就是孩童时的那个人,他对轩辕沥,也并非毫无感情的。 他不求轩辕沥原谅,只要…… 只要轩辕沥别离开他。 留下来,任打任骂,他都认了。 杨息觉得喉咙干痒难耐,他想说话,可是说不出来,艰难地喘著气。 就在他以为自己的喉咙要被火烧坏了时,唇上一阵冰凉柔软的触感,有一缕凉丝丝的液体流入口中,滑过咽喉。 再没有更舒服的感觉了…… 他这麽想著,微微睁开了眼睛。 杨息眨了眨眼,他才意识到,轩辕沥的脸近在咫尺。 “沥……”杨息虚弱唤道。 “嗯,是我。”轩辕沥的语调毫无起伏,虽不至於太过冷淡,但也听得出来并不热络。 杨息却不在意许多,他动了动手,拉住了即将离开的轩辕沥:“……别离开我。” 轩辕沥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你伤得不重,修养一段时日就能痊愈,安心养伤吧。” “我要……你。”留下来陪我。杨息的眼神如是道。 轩辕沥皱了皱眉,其实他并不想面对清醒的杨息,“也请将军大人稍微顾及一下在下的感受,为了等你醒来,我一夜没有合过眼了。” 杨息如一个孩子般,执拗地捏紧了手,“你辛……苦了……” “嗯,将军大人若是体谅我,便放手吧。” 哪知杨息的脸色突然变得极其难看,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对轩辕沥吼道:“不放!绝对不放!!” 轩辕沥眼睛睁大了些,他实在想不到杨息竟然反应如此之大,眼眶有些湿润,他将手覆在杨息的手背上,安抚道:“我不会离开的。” 杨息松了口气,直勾勾地看著轩辕沥。 那眼神,有几分委屈,又有几分怜惜。 ……更多的,是轩辕沥极为熟悉的,渴望。 轩辕沥面无表情地把手伸入被子里,脸色微红了些,果不其然……杨息硬了。 杨息倒没有半分不好意思,他大喇喇地躺在床上,对轩辕沥眨了眨眼:“小沥……帮我解决吧?” “将军受了伤,本就体虚,再行……行房的话,有损身体。”轩辕沥干巴巴道。 杨息道:“憋著不出,也会有损身体的……” 轩辕沥无法,只好掀开被子,脱下杨息的裤子,小心不碰到他两膝上的伤,握住杨息腿间半硬的阳具,一点点含入口中。 将近一个月没有行房,杨息胯下的昂然之物味道浓重,青筋缠绕,不多时就撑满了轩辕沥的嘴。 只见杨息喘息渐重,扶著轩辕沥的头,在他口中不停戳刺,边喘边道:“小沥……我……喜……” 轩辕沥皱著眉,他不想听见杨息说出任何情话,帮杨息侍弄是一回事,和他谈情说爱又是另一回事,男人在床上说的话并不可信,至少轩辕沥还没过得了自己心里的那道坎。 轩辕沥抬手捂住了杨息的嘴巴,又收紧了喉咙。 杨息太久没经历过房事,这次出精比平时都快,快感上头,眼前白光闪过,就射在了轩辕沥喉中。 ☆、第二十二章 杨息变了。 这点,就连钱塘都能看出来。 那个人前装作举案齐眉琴瑟和鸣,人後对殿下不理不睬不冷不热的将军,竟一改从前作风,即使腿伤未好,腆著脸,对殿下一口一个小沥,叫得很是亲切。 就算钱塘是将军府的侍卫,可他自从二殿下嫁到将军府後便一直跟著轩辕沥,从感情上来说,钱塘是站在轩辕沥这边的。 哪怕将军在人前做得毫无破绽,但在殿下面前,总能看出疏离,久而久之,钱塘对二殿下,也更为心疼了。 看到将军如今像是陷入热恋中的毛头小子般,殿下搭理一声就能乐好久,钱塘也觉得,或许二殿下以後都不用再受这些苦了。 将军喜欢殿下,没有什麽比这个更让人高兴的了。 然而,杨息的态度变了,轩辕沥的态度也变了。 奉炎的院子里,只要有眼力的,都能看 分卷阅读20 出来,对所有人都和和气气的二殿下,唯独对大将军不怎麽搭理。 任杨息摆低姿态,轩辕沥都是冷冷淡淡,虽然对於杨息的求欢未曾拒绝过,但有过那麽一次以後,杨息也就对床事一事淡了许多。 他想要的是不仅是轩辕沥的身,更想要的是他的心。 这句话很熟悉,曾几何时轩辕沥也这麽说过,只是杨息不以为意。 而如今,想再回头,也已经晚了。 他可以低声下气,可轩辕沥并不需要他的低声下气。 他可以跪狼牙棒,可轩辕沥也不需要他的赎罪。 …… 喜欢一个人有多痛苦,杨息到如今,也不过是体验了万分之一。 曾经的杨息,难道不比现在的轩辕沥要过分多了? 真是讽刺啊。 若是这般做法能让轩辕沥解气倒也值得,关键是,人家根本就看不出半点生气的样子,就算你求著别人原谅,别人也只会回以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 圣驾一行在奉炎待的时间也不短了,该启程回京了。 这一趟,景帝认为时机成熟,将轩辕涟推上了太子之位,又再次把轩辕沥拉了下来。 个中算计,环环相扣。 杨息还有伤,注定了他们这一拨人会落在队伍的最後,临行前,院子里的下人们还在忙碌地收拾著东西,征远大将军的这个院子的门口前,有个人影探头探脑的,被钱塘发现了。 “哎,你干什麽的?”钱塘问道。 那人开始还犹豫要不要进去,见是钱塘,便讨好地笑了笑:“钱侍卫……二殿下可在里头?” 钱塘也认出了那人,顿时要把门扣上,那人一看不好,赶紧扶著门,忙道:“别、别关门啊!钱侍卫……其实是我家主子想要见二殿下!” 那人正是隔壁院子薛贵妃跟前伺候得太监,平日里没少当著钱塘的面说轩辕沥的坏话,钱塘一见他就来气,恨不得上去踩他两脚,这时一听薛贵妃要找轩辕沥,更是觉得没好事,冷笑道:“我家殿下可不是什麽阿猫阿狗,说见就能见的,你让薛贵妃自己过来!” 郑细顶著门:“钱侍卫误会了!贵妃娘娘是真有事……” 钱塘不理:“有事就好好说,鬼鬼祟祟的做什麽?况且你家娘娘难道忘了,殿下还在禁足中,不得离开院子呢!你是想让殿下再被陛下罚三个月吗,好歹毒啊!” 郑细抹了把汗,道:“真不是这样!娘娘就在醉花亭那儿等著,从这个门过去,不会有人发现的!” 钱塘一想,倒也是。 醉花亭其实就在隔壁院子不远处,只要薛贵妃不说,路上也没什麽人会看到,毕竟王公贵族们都提前上路了。 钱塘:“那也不能相信你,谁知道薛贵妃又要闹什麽花样!” 郑细都快哭了:“那要怎麽办啊……” 钱塘扬了扬下巴:“除非,以後你不得再说殿下半句坏话,发个毒誓。” 郑细极不情愿地发了誓。 要不是为了任务,他何苦受个小小侍卫的气? 哼,总有一天失掉的面子会讨要回来的。 郑细:“这样可以了吧?” 钱塘:“那行,我去通报一声,但殿下去或不去,我可就不知道了。” 郑细气得咬牙,脸上仍堆著笑:“……有劳钱侍卫了。” ☆、第二十三章 钱塘冷哼一声,告诉郑细进去通报後,便啪地一下摔上了门,差一点就把郑细的脑门拍个正中。 “刁奴!”郑细小声骂道,反正门都阖上了,钱塘也听不见。 只是郑细也没把握二殿下会不会出来走这一趟,若是没把轩辕沥邀出来,恐怕贵妃那儿不好交代。 没过多久,门开了。 开门的还是钱塘,不过钱塘身後的那人,正是轩辕沥。 郑细心道,不管是皇子还是大官,果然都要给贵妃娘娘三分面子,哪怕是和娘娘素来不对付的二殿下,不也巴巴地出来了麽? 这麽一想,郑细又对轩辕沥多了几分鄙夷,但到底是发过毒誓的,他也不好当著别人的面奚落。 殿下又怎麽了? 谁会怕这个没权没势的废太子? 郑细那既鄙夷又不屑的表情被轩辕沥看在眼里,但他什麽都没说,神色平淡道:“薛贵妃邀约醉花亭?” 郑细连忙狗腿道:“是,奴才给您带路,这边请。” 钱塘也想更上,但被轩辕沥留在院子里了:“你看著杨息,这事别让他知道。” 轩辕沥目光坚定,钱塘也不得不听从。 “殿下小心。” 轩辕沥淡淡一笑:“放心好了,若是出了事儿,也轮不到我背。” 随後与郑细从院子偏门离开,一路畅行无阻,由於兜的都是小路,到了醉花亭时,薛贵妃已经在那边等了许久了。 “哟,二殿下到了,别来无恙啊。”薛贵妃懒懒地倚在贵妃椅上,一旁有宫女喂她水果。 她妆容精致,眉目间还残留著丝丝尚未消褪的情欲。 轩辕沥只看了她一眼,便在亭内石桌的对面坐下,“贵妃找我,有什麽事?” 薛贵妃嫣然一笑:“瞧殿下这话,没事就不能来叙叙旧麽?” “皇子与宫妃,哪有什麽旧可叙?”轩辕沥微哂道,“再说,娘娘也该记得,我还在禁闭中。” 薛贵妃:“这一路都有我的人,不会有人发现的。” 轩辕沥淡淡道:“有什麽话,还请娘娘直说。” 薛贵妃缓缓坐起身,一边绞著手帕,一边轻描淡写道:“听闻殿下误闯禁林,还连累卞国的王爷受了伤,虽是犯了错,不过胡烈世子事後也跟陛下说了,若不是有殿下在,只怕他要葬身狼口,殿下神勇之人,令人好生佩服。” 轩辕沥听了这番话,也没有特别的反应,只是道:“娘娘直说重点吧。” 薛贵妃红唇微张,凑到桌边,悄声道:“胡烈世子,可是对殿下念念不忘呢。” 轩辕沥眉头轻蹙,“话可不要乱说。” 薛贵妃低声笑了会儿,目露得色:“殿下跟本宫还有什麽好隐瞒的,你与将军成婚没多久,将军心里装著的人是谁咱们也心照不宣了,殿下又何苦死缠著杨将军?” 轩辕沥淡淡笑了笑:“贵妃娘娘管得可真多。” 薛贵妃:“皇後去得早,承蒙陛下厚爱,如今这後宫暂时交由本宫看著,母仪天下,本宫自然也要为诸位皇子殿下著想一番。” 轩辕沥目光转冷:“我明白了,娘娘是觉得现今的杨息看不住了,这才把主意打到了我头上。” 薛贵妃:“话可不能这麽说,有情人终成眷属,殿下再怎麽强扭,这瓜也不会甜的,何不珍惜眼前人呢?” 轩辕沥好笑道:“娘娘希望我怎麽做?”  分卷阅读21 薛贵妃得意的看了轩辕沥一眼,只说了两个字:“和离。” 和离,再回到宫里,从此与杨息再无任何关系。 薛贵妃自认为说了个两全其美的答案,她还在等轩辕沥的回答。 轩辕沥只是缓缓起身,看了看天色,淡淡道:“时候不早了,我与杨息的事,就不劳娘娘费心了。” 薛贵妃不甘,又补了句:“轩辕沥,你可别不知好歹,这也是陛下的意思!陛下希望你主动提出和离,别让大家都不好过!杨息喜欢的可是涟儿,你就算放下身份给杨息提鞋他都不会正眼瞧你的!” 薛贵妃的声音变得越来越模糊,而轩辕沥早已走远。 作家的话: PS:和离就是离婚的意思。 ☆、第二十四章 H 成婚还不到一年,便要和离? 年岁日增,帝王也变得越来越多疑了。 轩辕沥嘴角带著苦笑,离开醉花亭後,缓步走在路上,心却没有脸上表现出来的那般平静。 谁让一个不该有情的人动了心? ……到底还是太贪心了吧。 轩辕沥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呜呜……呜哇哇哇……” 附近行宫的人陆续搬离,按理说,这附近不会有人才对。 可轩辕沥却听到了一阵哭声。 就在不远处的墙角。 轩辕沥略感烦躁,不想太早回去,正好前去看看。 转到墙角,就见一人穿著锦衣,头发却乱糟糟的,蹲在墙角哭。 “……皇兄?” 轩辕沥诧异地喊了声,那人也边抹著眼泪,边回过头来。 “小沥!!” 轩辕泯噗通一声坐倒在地,撒开腿哭号:“我找、找不到娘亲了!” 轩辕沥微微皱眉,从衣袖中掏出块手帕,上前替他擦了擦脸,口气略严肃:“怎麽回事?” “他们……他们不要我了……” “他们?” “呜呜呜……就是、就是他们啊……” 轩辕沥头疼地听著轩辕泯含糊的话语,但总算从断断续续的词句中听出大致的事情。 原来轩辕泯那间院子里的太监宫女将他弄丢了,他一个人认不得路,又不敢乱跑,只能蹲在这里哭。 轩辕泯神智如同稚儿,却也不是傻瓜,人倒是能认出来,而且也知道外面危险,不能乱跑。 轩辕沥叹了口气,朝轩辕泯伸手:“走吧,我带你回去。” “去娘亲那儿?” “是。” 轩辕泯又哭了一会儿,才红著眼睛握住了轩辕沥的手,一看自己的手脏兮兮的,而弟弟的手又白又净,他又把手缩了回来,用手绢仔细擦干净了,再握上。 然後身材明显比轩辕沥高大一圈的轩辕泯任由轩辕沥牵著自己,一边傻笑著,一边跟著轩辕沥走。 轩辕泯的院子也不远,没过多久便走到了。 院子里鸡飞狗跳,慧妃虽并不怎麽得宠,但到底是一宫主人,丢失皇子是多严重的事情,宫女太监们纷纷认错的认错,找人的找人。 慧妃急得脸色苍白,坐在院中,还不忘责罚那些将轩辕泯弄丢了的宫人。 轩辕沥一进院子,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娘!”轩辕泯跌跌撞撞地走了过去。 慧妃一见是轩辕泯,立刻从椅子上起来,赶紧把人拉过来,细细打量,没受伤,就放心了。 等她确认轩辕泯平安无事,放下心来,才留意到轩辕沥,礼貌地点了点头:“二殿下,多谢你将泯儿寻回。” 轩辕沥也不推辞,只说:“分内之事。” 所幸这样的事情也没少发生,自小轩辕沥碰上了走丢的轩辕泯,也会将他带去慧妃处,一来二往,互相都熟了。 慧妃性子较弱,又不怎麽得宠,人弄丢了,不敢先去劳烦禁兵卫,只能先派人去找。 慧妃心疼地替轩辕泯梳理头发,哽咽道:“……这孩子都这麽大了,还是这样,一点都不让人省心。” 轩辕沥却淡淡笑道:“但皇兄能有慧妃娘娘这般的母亲,是他的幸运。” 慧妃这才反应过来,轩辕沥自幼便没了娘,见到如此场面只怕会勾得他伤感,慧妃有些慌乱,让太监将轩辕泯带去沐浴,忙招呼轩辕沥进屋坐坐。 轩辕沥则以不便在外面久留为由,准备回自己的院子了。 “那好吧,我也不强留殿下了。”慧妃笑笑道。 轩辕沥看了眼慧妃,微微点头。 慧妃与薛贵妃年纪相仿,可是她两鬓已有银丝,眼角略显沧桑,轩辕泯因天生缺陷,连带著慧妃也不得景帝的心。 这些年来,她早就没有宫斗的心思了,只一心一意地守在儿子身边,几乎操碎了心。 女人要是有了依托,情爱也不是不能放下。 轩辕沥有所感思,临走前,问慧妃:“娘娘如今可还……爱著父皇?” 慧妃听後一愣,随即露出了悲伤的表情:“今生我就只有陛下一个男人,哪来的爱与不爱这一说?爱又如何,不爱又如何?” 轩辕沥倒是没想到慧妃会这麽回答,略加思考,觉得她说的话也有几分道理。 辞别慧妃,轩辕沥回到了自己的那间院子。 杨息的伤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膝盖还有几道口子,他也不怕疼,每天照旧该干嘛干嘛。 轩辕沥出去了那麽久,肯定是瞒不过杨息的,推开院门,就见钱塘耷拉著脑袋,站在杨息身後。 而杨息呢,杵在门口,一脸的凶神恶煞。 杨息沈著声道:“你去哪里了?” 轩辕沥随意答道:“出去走走。” 杨息:“私会情郎?” 轩辕沥面不改色:“私会贵妃。” “好啊你,竟然敢去勾搭自己老爹的女人……”杨息口无遮拦,显然是怒极了,捡到什麽难听的就说什麽,实则也不过是过过嘴瘾罢了。 他可是等了轩辕沥许久,还以为对方又被景帝逼著做了什麽不愿意做的事,现在倒好,那副轻描淡写的模样是怎麽回事? 杨息见轩辕沥从容从他身边走过,往屋里去,他既想表达自己的愤怒,却又不想得罪了轩辕沥,只好跟上。 谁让他认栽了呢? 杨息转念一想,轩辕沥表现得如此平淡,估计也没发生什麽事,何必小事化大? 於是在轩辕沥进入房间後,顺手关上了门。 杨息这头才转过身,眼前一黑,两片柔软的唇便贴上了自己的,清淡的香味和熟悉的触感,让他心荡神驰。 “嗯……”轩辕沥搭著杨息的肩膀,这一吻,急促且热情。 杨息并不认为这是轩辕沥原谅了他,但也不会拒绝心爱之人的这个吻。 他拖著轩辕沥的後脑,加深了这个吻,紧紧纠缠著轩辕沥的舌,双手也没 分卷阅读22 有闲下来,麻利地撕著轩辕沥的衣服。 吻毕,两人都是粗喘。 杨息早就硬了,他见轩辕沥也是同样,没有多余废话,横抱起轩辕沥便大步走向床。 这一晚的轩辕沥极其热情。 杨息看著对方微红著脸,大口大口地吞吐著自己的昂扬,水声淫靡。 享受著那张小嘴包裹著的同时,杨息的眼底却是疑惑。 轩辕沥迷醉般地舔弄著肉棒,又啃又吸,竭力咽入喉中,唇角淌下银丝尚不自知,双手握著两枚鼓胀的肉囊,不住揉捏。 他甚至敞开了身体任杨息细细玩弄,用手指戳弄著菊穴,或以玉势捣弄,疼了也只是哼哼,不会露出半点不适的表情。 待後庭足够湿润,轩辕沥不等杨息动作,就扶著那根粗壮肉棍缓缓坐了下去,紧紧夹著那根东西。 “啊啊……”轩辕沥低低呻吟著。 杨息轻轻地吻去他眼角沾著的液体,不确定道:“小沥……你、你这是……原谅我了?” 轩辕沥并未回答他这个问题,只搂著杨息的脖子,在耳边低声道:“我喜欢你……” “我也是。” 杨息激动地抱著轩辕沥,用力顶弄,不管怎麽做,都觉得不够。 ☆、第二十五章 “我还在纳闷呢,你怎麽又变了个人似的,一会儿乖巧听话一会儿冷漠冥顽……”杨息冷笑了下,目露嘲讽:“原来这就是你的目的?把人勾到手了,再狠狠甩掉?” 轩辕沥低垂眼眸,只淡淡地说了句:“是又如何?” 杨息将手伸到轩辕沥的脖颈间,虎口卡著要命的筋脉,毫不保留地将愤怒展现出来:“你再说一遍试试?” 轩辕沥微吸一口气,仍是平静道:“休了我,或者和离。” “和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杨息放声大笑,似是听到了百年难得一闻的笑话。 然而笑声中,那隐隐透著的悲凉,则被他狠狠压抑住了。 谁能想到,昨夜仍颠鸾倒凤如胶似漆,今日便彻底变了天? 杨息想不到,他心中除了愤怒,更多的是失望。 “你有苦衷。”杨息镇定道。 “没有。”轩辕沥的回答依旧是淡淡的,语气没有丝毫波澜。 轩辕沥都这麽说了,杨息还能再说什麽? 桌上放著的那张休书上,杨息的名字显得如此明显,他知道,就算他撕了那张休书,轩辕沥还会模仿他的字迹再写三五张都不成问题。 休了他? 喜欢他还来不及呢,怎麽会想休了他! 最终,杨息只能无力地放开了手,布满血丝的双眸紧紧地盯著轩辕沥。 他尽量让自己平复心情,而沈声後道:“给我一个理由。” 轩辕沥缓缓道:“一个声名狼藉的废太子,要做什麽,还需要理由?” 杨息苦笑。 “你不是说过,绝不可能放开我吗?”杨息苦涩地说。 轩辕沥神色淡漠:“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得到了,就没意义了。大将军连这个道理都不懂?” 杨息觉得他应该愤怒。 然而愤怒之余,又觉得轩辕沥的话很对。 想来他不也是这麽贱,在拥有的时候不懂得珍惜吗? 轩辕沥突然提出和离的事情确实有古怪,可杨息却什麽都不能说。 他没有过问的资格。 轩辕沥抚平胸前衣襟上的褶皱,靠在椅背上道:“待这次秋猎回京,我便进宫与父皇一说此事,将军也不必太过介怀,正所谓好聚好散麽,况且,父皇送给杨家的嫁妆也不菲吧?” 回答轩辕沥的,是杨息的摔门而出。 轩辕沥闭上双眼,以手支额,手指在桌面上轻敲,不知过了多久,屋里又多了一人。 “殿下真想像一件物品似的,被人送来送去的吗?” 和离此事会不会让轩辕沥感到痛苦,这并非来人关注之事。 来人本不该在这里出现的,只是这回轩辕沥并未追究。 他仍闭著眼,脸上看不出是何表情,过了会儿,轩辕沥才道:“崔默,你不觉得,眼下正是欲擒故纵的好时机?” 崔默一怔,随即眼中浮上欣喜:“这麽说来,纵主打算出手了?” 连称谓都换了。 轩辕沥缓缓睁开眼,眸中微露笑意。 ☆、第二十六章 杨息到底没有被轩辕沥气糊涂,回屋转头一想,和离听上去是比休妻更体面些,可不管是谁跟景帝说了和离一事,外界的人只要一联想到废太子的名声,肯定会将这出笑话似的婚事归到轩辕沥的头上,让他的风评坏得更彻底。 而若是休妻,人们谈论更多的,将会是负心汉杨息。 轩辕沥的那句“声名狼藉”倒是无意中让杨息惊醒了。 呆滞许久,杨息最终走到桌案旁,提起狼毫。 控制著手腕不去颤抖,他一笔一划地,写下了一封休书。 每一笔,都似一把刀,在割他的心。 脑海里,全是那人的身影。 新婚的那些日子,他对他毫不怜惜,冷言嘲讽。 即使中途对他有所改观,也对他满怀芥蒂。 杨息缓缓叹息,他真是个差劲的夫君。 然而他刚认识到自己的真心,明白过来自己爱的究竟是谁的时候,已经没有机会了。 他想对他好,已经晚了。 如今最不愿意让轩辕沥受半分委屈的人,正在纸上,一笔一笔地写著诛心的字句。 恶名,就让他杨息担著吧! ……这或许,是分道扬镳前,他唯一能为他做的事。 轩辕沥拿著杨息递给他的休书,一目十行,很快看完。 看完,他淡淡地瞥了杨息一眼。 “就算皇子与一般妇人不能相比,将军不会觉得你条列的这些理由,太牵强了?” 杨息气定神闲,“我就是无理取闹,你待如何?” 饶是轩辕沥机智过人,此时也对杨息的无赖之举无可奈何。 “……毁了你的名声,也不要紧?”轩辕沥问道。 杨息看著轩辕沥:“你都不要紧了,我也不要紧。” 轩辕沥无奈道:“你可不是这样的人……” 杨息回道:“你也不是这样的人!” 轩辕沥语塞。 事已至此,杨息如此坚持,还能再说什麽呢? 轩辕沥只有在杨息的注视下,揣著那封休书去了衙门,与杨息一同呈交府尹。 府尹自然是判不到皇子与将军的头上,立马紧张地交到上层手中,再逐层往上递。 一时间,这风声便走漏出去了,京城里传遍了关於大将军要休妻的事情。 次日,景帝便将二人召进宫,当面问责此事。 议政殿 对於二人而言 分卷阅读23 都并不陌生,只是杨息一直是以将领的身份进出,而轩辕沥,再次踏入议政殿之前,他都是以太子的身份出现在这里。 杨息回头看了眼轩辕沥,对方脸上仍是神色淡淡。 ……也对,这种小事又怎能让轩辕沥动容? 自己的担心,显得如此多余。 景帝坐在上首,两人行了跪礼後,只是冷淡地嗯了一声,一旁就有太监喊起身了。 上首的帝王,虽是中年,眼睛却略显浮肿,脸部松弛,一副纵欲过度的样子。 然而即使如此,也无法改变一个帝王应有的霸气。 景帝的桌上,正放著杨息写的那张休书,此时,他将那张休书往下方一甩,正巧拍在了轩辕沥的脸上。 “混账!”景帝不掩怒气:“堂堂皇家的脸面,都给你丢光了!” 杨息的手握成了拳,他没想到,那篇满纸无理取闹的言辞,能被景帝颠倒黑白成这样。 明明错的是他,为什麽要责备轩辕沥? 而轩辕沥,却只是再度跪了下去,捡起那张休书,淡淡道:“儿臣知错。” “婚姻大事岂同儿戏!”景帝看似怒极,眉头紧皱:“你看看,就因为你,你让朕、让杨家,如何在外人面前抬起头来?!” 轩辕沥跪得笔直,依然只有那句:“儿臣知错。” “哼,你就好好在这里反省一夜吧!” 景帝袖子一甩,直接出了议政殿,连半句话的时间都没有留给杨息。 景帝一走,一宫的太监宫女当然要匆忙跟上,但也不是所有人都跟著去,此时便有一名太监小跑回来,对杨息道:“将军……这真是……唉,陛下正在气头上,您有什麽话,改日再进宫吧。出宫的路可还记得,要不,奴才给您带路?” 杨息本就不傻,这时也明白过来了,景帝根本就铁了心要将这次的事全归罪到轩辕沥的头上了,不管是和离,还是休妻。 他要是再纠缠下去,到景帝面前陈述这一切都是他的主意,与轩辕沥没半分关系的话,反而会让轩辕沥陷入更加艰难的境地。 景帝为何要这样做…… 这个问题已经不重要了,杨息冷笑一声,“不用带路了,我记得出宫的路。” 杨家世代忠良,忠君报国,可如今的君,还值得让他们抛头颅洒热血吗? 虎毒尚且不食子,就算是件没用的弃物,也不必赶尽杀绝吧? 拳上微凉,杨息回过神,低头。 轩辕沥的指尖正轻轻触碰在他的手背上:“你流血了。” 杨息张开手,之前握得太用力,指甲嵌进了肉,戳出一道刺目的血迹。 轩辕沥摇摇头,低声道:“何必如此……” 杨息怔了怔,风马牛不相及地说了三个字。 “我等你。” 我等你。 不管你要做什麽,怎麽做,做多久,我都等你。 你不愿说,那我配合你就是了。 杨息的眼神,从未如此坚定,黑眸直直地看著轩辕沥,只一瞬,他又很快转身离开了。 ☆、第二十七章 和离。 最终景帝大笔一挥,允了两人和离。 尽管朝廷竭力掩饰,但京城里各种小道消息早就传遍了大街小巷,有了走公堂的前请,百姓们普遍还是比较接受大将军杨息有了新欢便舍了无法生育的皇子这一说法,毕竟男人嘛,还是想传宗接代的。 民间甚至还把霜儿都打听出来了,唱戏似的把传闻传得以假乱真,都说杨老夫人本想让自己的干女儿嫁给杨息当媳妇的,谁知大军凯旋,景帝横插一脚,硬是将个皇子塞给杨息。 而实情呢? 杨老夫人自打杨息从奉炎回来之後,得知杨息要休妻之事,就不肯认这个儿子了。 小沥多听话乖巧的一个孩子啊?半点贵族的骄横都没有,知书达理,温柔解意。 这麽好的孩子,杨息这混账是脑子被驴踢了才会想要休了他的吧?! 杨老夫人问了半天,杨息就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气得老夫人差点要用龙头杖去抽他。 ……不过经此一事,舆论倒是对轩辕沥多了几分同情,虽然废太子阴险狠厉的名声仍在,但这已经不重要了。 二皇子和离之事不过是个小涟漪,京城里发生的最大的变化,仍属太子再立。 一时间,那些原本处於观望中的朝臣们,都纷纷有意无意地往新太子党靠拢了。 薛家,也真的就此挤入朝中重臣之列,轩辕涟的两个舅舅官职虽不大,可明显混得比以前更好了。 “小涟……哦不,现在应该称呼你为太子殿下了。”杨息环顾一眼翻新了的东宫居所,便露出不怎麽感兴趣的表情,从容落座。 “杨大哥喜欢怎麽叫就怎麽叫,以我们的交情,还在乎那些虚礼麽!” 轩辕涟满面春风,亲自给杨息倒了一杯酒。 “啧啧,这话我可受不起,免得哪天被人参一本对太子不敬,陛下罚我面壁思过三个月怎麽办?” 杨息端起酒杯,仰头喝光了杯中酒液,满嘴苦涩。 轩辕涟还保持著提著酒壶的姿势,听到杨息这麽一说,一时有些茫然:“啊?” “算了,没什麽。”杨息换了个话题:“你这亭子修得还不错啊。” “嘿嘿,其实这亭子本就在的,只是重新刷了一遍漆……”轩辕涟道:“我记得,以前到太居宫给太子请安时,皇兄……二皇子经常会在这里喝茶赏景。” 提到轩辕沥,杨息的神情就没有那麽自然了,幸好轩辕涟也因为尚未习惯太子的身份而露出几分别扭之色,没注意到他。 杨息沈默许久,才道:“他经常……在这里喝茶赏景?” 轩辕涟听不出什麽弦外之音,笑笑道:“是啊,这边的花径一年四季都有花,而亭子那头就是荷花池,小时候,我可真羡慕太子……” 杨息也跟著想象了下十来岁的轩辕沥坐在亭中赏景时会是什麽模样…… 恐怕若是看到了那副景象,这里最美的景,也比不过那人的十分之一吧? 杨息很快敛起心神,对轩辕涟道:“……其实我来,是想向你打听点事情。” “关於二皇子的吗?”轩辕涟很快反应过来,也没有了之前见到杨息时的轻松。 “是。”杨息承认。 轩辕涟苦笑了下:“这你可问错了人……他虽回到宫里来了,可就连我都没见过他一面,父皇似乎对和离之事对他很是不满,将他软禁了起来。” 这等重要的情报,若非两人昔日交情,轩辕涟是不可能透露给杨息的。 景帝有意将轩辕沥藏了起来,见不到人,自然也就无法猜测景帝到底会怎麽处置轩辕沥。 和离之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然而景帝这回, 分卷阅读24 恐怕真的要拿和离做什麽文章了。 但情报也到此为止,轩辕涟都无法得知,杨息自然也无能为力。 轩辕涟看著杨息脸上失魂落魄的表情,叹道:“杨大哥,你对他,是真心的吧?” “嗯。”杨息也不隐瞒。 “但你们,是不可能的。”轩辕涟肯定道。 杨息皱著眉,抬眼看向轩辕涟。 他这才发现,原本轩辕涟提及轩辕沥时便会隐隐显出的崇拜与欣羡,已经荡然无存了。 是因为当上了太子,便不将曾经敬佩的兄长放在眼里,还是因为别的什麽? “……为什麽,这麽说?”杨息还是忍不住问。 轩辕涟又叹了声,只是摇头,不愿多说。 “听兄弟的劝,早点放手。” “什麽?”杨息微微睁大了眼睛:“你知道……” “是啊,我都知道了,杨大哥你根本就不想休了二皇子的吧,我看得出来,你是真动了心。”轩辕涟呵呵一笑,又露出几分遗憾:“但是都已经这样了,你们不会再有交集了,天涯何处无芳草,杨大哥……看开一点吧!” 杨息怔愣了下,只觉得轩辕涟是真的变了。 为何如此笃定? 为何话中有话? 杨息忽然觉得心里就像有一块大石头压著他,快喘不过气来了。 ☆、第二十八章 美酒佳肴,杨息全然没有任何品尝的心思,味同嚼蜡,连一旁的轩辕涟说了什麽都没听进去。 “……杨大哥?杨大哥?” 轩辕涟叫了几声,却见杨息浑然没听到一般,只是呆呆地看著亭外的那方荷花池。 这个季节没有荷花,满池残荷,萧索颓败。 轩辕涟知他有心事,也没再追问。 ……杨息,这回可真是栽了。 ……只是那人,真的有心吗? 轩辕涟独自拿起酒杯,给自己斟满了酒,缓缓咽下。 “嗯?”杨息突然回过了头,心不在焉道:“你刚才和我说话?” “呵呵……”轩辕涟苦笑。 “刺客!有刺客!” 就在亭子里的气氛正尴尬的时候,御花园处突然传来这麽一声。 “刺客?”听到这句叫喊时,轩辕涟和杨息同是眉头一皱。 怆国皇宫守卫森严,怎麽可能会有刺客? 远处熙熙攘攘的脚步声,听得出那些脚步声有些杂乱,小太监们扯破了嗓子叫唤:“抓刺客啊!这刺客方才刺杀了卞国世子!……” “他跑不远的!那人受了伤!” “陛下震怒……” “……” 杨息与轩辕涟两人面面相觑,但都神色肃然,知道这可不是什麽好玩的事情,皇宫里进了刺客,据闻还刺杀了卞国的世子…… 正好几名搜寻刺客的禁兵卫跑过此处,杨息赶紧拉住那人问:“这是怎麽回事,宫里有刺客?有多少人?” 那名禁兵卫抹了把汗,看清楚是杨息和太子殿下後,便快速答道:“只有一人。” “只有一个人?!”轩辕涟觉得不可思议,“他是怎麽闯进来的?” “尚……不得知……”禁兵卫面露难色:“太子殿下和将军大人若是无事,卑职就先去抓捕那刺客了……” “嗯,你去吧。”轩辕涟沈稳道。 杨息胸前一股压抑没去发泄,这时也道:“我也去帮忙。” 说罢,杨息跟著那名禁兵卫前去刺客的逃跑方向搜寻了。 皇宫那麽大,说来杨息是不该掺和进去的,免得不慎踏入後宫,然而现在情况紧急,死的可不是什麽宫女太监,而是卞国的世子!出使怆国,却死得不明不白,如今景帝也为此忙得焦头烂额,多一个人帮忙也是好的。 与禁兵卫同行的杨息运起轻功,四下搜索,结果,还真的被他发现了一抹黑影。 那抹黑影身手不凡,轻功甚至更在杨息之上,观其身法,似乎对皇宫极为了解,左突右闪,很快没入了浣衣局的一排房屋中。 浣衣局是内务府之下的一个不起眼的小地方,活比较苦累,一般是年迈色衰的宫人与犯了错的宫人会在此工作。 此时午时过了没多久,众人全在局中工作,那一排排的小屋子里基本没什麽人。 杨息眼尖,看到那人闪入了其中一间房子,他四下观察,在不惊动旁人的情况下,也跟了进去。 黑衣之人才脱离了禁兵卫的追踪,躲入不起眼的房子里,还没站稳脚跟,刀光一闪,差点直取了他的项上人头。 刀光再变,袭向黑衣人的下盘,黑衣人朝空一跃,避过了那一刀,同时脚尖点在刀锋上,借力在空中旋身。 翻起,落地,动作干脆利落。 杨息提刀再战,狭小的房屋中,那黑衣人似乎有意不破坏房中器具,招架杨息的攻势时还能精确避开。 杨息暗暗心惊。 他虽是名将之後,武功不凡,但比起江湖上的顶尖高手,仍是有些差距,毕竟他主攻行军打仗,而非精研武学。 那人在和杨息对攻中,不仅招架轻松,游刃有余,更能限制他的攻路,控制他的身位,杨息数次挥刀看向房中桌椅,数次被那人以招化解。 杨息又惊又怒,被人如此压制的情况,这还是头一次。 黑衣人身法诡谲,武功路数驳杂,掌、指、拳、腿……无一不精,杨息虽是刀剑等兵器皆是精通,可行军打仗得来的经验对於武功高手而言根本没什麽用,对方只是在顾及著什麽而没有对杨息用暗器,若是用上了暗器,恐怕杨息真会落败。 自己手里有刀,而对方只用肢体应对,就这样,杨息还会落了下风。 杨息一跃,落至门边,正待出去叫人支援,就见一枚梅花钉嗖的一声飞来,钉入门扉,离杨息的脸不过一寸距离。 随後,杨息听那人面罩下的声音道:“别胡闹。” ☆、第二十九章 杨息浑身一震,大脑空白。 那声音…… 无奈中又带著冷漠,即使隔著面罩,听起来有些模糊,仍是很好听的声音。 这熟悉的声音,让杨息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你……” 他怔怔地望著眼前的黑衣人,失了言语。 黑衣人毫不避讳,兀自摘下了黑色面罩,露出熟悉的精致面容。 那眉眼,那神情,就算化成了灰,杨息也仍然会记得。 ──轩辕沥。 “你为……”为什麽三个字还没能说出来,对面的轩辕沥便抛了样东西过来,杨息下意识接住了。 龙形环佩。 这件物品,是景帝随身带著的,其作用并不亚於虎符。 轩辕沥耸了耸肩道:“我也是奉命办公。” “杀了卞国世子,就是你 分卷阅读25 的任务?”杨息颤声道。 “嗯。”轩辕沥此时已经卷起袖子,从小屋的暗道里拖出一个人,简单解释道:“杀人,栽赃,我的任务。” 杨息有点认出了那个被轩辕沥拖出来的人,那是个官位并不大的文官,武将鲜少会和文官打交道,尤其是官位并不高的文官,杨息顶多记得这人叫什麽名字。 “你的伤……” 杨息还记得,追刺客的时候,後面的小太监也喊著,刺客可是受了伤的。 而如今,轩辕沥被染红的胳膊上,未见任何伤口,用丝绢一擦,血迹全无。 轩辕沥淡淡笑道:“我身上怎麽可能会有伤呢,这伤,当然会在别人身上。” 随即,只见轩辕沥从腰间取出一个匕首,在昏迷的那名文官的手臂上划了一道,伤口和杨息之前在轩辕沥身上所见相差无几。 动作仍然干脆而熟练。 杨息咽了咽口水:“你到底……是什麽人……” 轩辕沥做完这一切,才微微抬起头,对杨息所摆出的戒备之色毫不在意,只是笑了笑:“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当然是真话!”杨息吼道。 眼前阴柔美豔的青年,眸如子夜,唇似点朱,明明是自己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 不过数日不见,杨息却觉得,这人越来越神秘,他就像是从来没有了解过轩辕沥一样。 甚至这时他还会想,这个人,到底是不是轩辕沥? 断案老辣,聪明机敏,甚至武功高强。 ……这人,真的曾是他的妻麽…… 轩辕沥看著神色复杂的杨息,眼中多了几分嘲讽:“……真话啊,我是轩辕沥。” “轩辕沥?”杨息显然反应跟不上,跟著念了一遍这个名字,等他回味过来时,才忿忿道:“轩辕沥可能有这样的武功吗?!” “轩辕沥有没有我不知道,不过我有。” 轩辕沥笑得眉眼弯弯,将杨息愤怒惊疑的表情看在眼里,觉得十分有趣。 “你到底是谁?”杨息沈声问。 轩辕沥这回也没再继续调戏,而是盯著杨息的眼睛,缓缓道:“太子替身,影卫。” “影卫?那太子……” “十五年前就死了。”轩辕沥淡淡道:“那时景帝在位不到五年,各方势力虎视眈眈,景帝只有依靠元後一脉保住帝位,所以太子‘不能死’。自景帝实掌大权後,元後一脉的势力就被景帝快速拔除了,而太子可不能随便废掉,景帝只好先让太子成为自己子嗣的磨刀石,再找机会把那替身踹下去……就这麽简单。” 杨息觉得自己的大脑乱哄哄的。 就这麽简单……? 这可是皇室秘辛,本不该让一个外臣听到的。 轩辕沥……是替身? 真正的太子,早在十五年前就死了。 那年的雪夜,杨息看到的那个坐在石阶上的小童,是轩辕沥……已经是太子替身的轩辕沥了。 杨息又想起了轩辕涟之前所说的话。 他说,自己和那人,不会再有交集了…… 轩辕涟也知道此事? 也对,轩辕涟如今已是太子了,地位稳固,景帝没理由隐瞒他。 杨息也终於明白过来,为什麽眼前这人口口声声说喜欢他,却还是放开了他…… 为什麽这家夥对景帝的安排从不违抗…… 因为…… 他是影卫。 “你别误会,我说过喜欢你,是真的喜欢的。”轩辕沥见杨息神色不对,出声道。 “我知道……”杨息苦笑道。 “而且,我并非听命於景帝,我只是在保护轩辕一族的血脉同时,尽量满足他们的要求而已。” “什麽意思?” 杨息不解地看著轩辕沥。 轩辕沥:“影卫十二纵,你听说过吧?” 杨息点头。 影卫十二纵,这是怆国最为神秘的一支禁卫,代表的是不输给任何顶尖武林高手的实力。 外界的人或许听说过,然而,没有人见过十二纵的人。 就连景帝也并不清楚,十二纵,到底是十二支小队,还是十二个人。 即使是皇帝,也只能与十二纵的纵主联系,对於这支影卫的行踪与传承方式,丝毫不知。 他们都是些什麽人?有多少人?这些问题的答案,连景帝都不知道。 然而,十二纵却是对皇帝最为忠诚的人,只要有他们在,皇帝的性命就绝对安全。 杨息静静地听著,直到轩辕沥表示,这一代的十二纵,他就是纵主。 说到这,轩辕沥苦涩一笑,无奈道:“景帝之所以做这麽多……是因为,他怕我。” 本来找了个狸猫充当太子,谁能想到,这个狸猫,竟然会在日後成为影卫十二纵的主人。 不管景帝怎麽问,轩辕沥都不可能将任何有关十二纵的事情告诉他。 越活越疑心的景帝,甚至对十二纵也疑心了起来,他看著这少年成长得越来越出色的同时,也越来越害怕。 轩辕沥不仅比自己所有的儿子都优秀,他手中,更是还有一支神出鬼没的影卫。 为此,景帝还以毒药来控制轩辕沥,在轩辕涟成为太子前,更是将他下嫁,远离皇宫。 只是,景帝还是不敢杀了轩辕沥,他害怕反噬,害怕报复。 如此煎熬,如此矛盾…… 杨息听到这里,却只想嘲笑。 同时,他又满是怜惜地看著眼前之人,心中无比酸涩。 ☆、第三十章 尽管轩辕沥提出和离的借口让杨息不能接受,但杨息也尊重轩辕沥,知道他肯定是有苦衷,所以才有那句“我等你”。 如今看来……这苦衷,简直比杨息所有猜测的可能结果都更为荒谬至极。 眼前这个人,远远比他所认为的要厉害得多,他不是个一味的以景帝的命令为主的皇子,他可以做到景帝所有的要求,无论是树立太子的名声,还是毁掉太子的形象,更甚者,刺杀……轩辕沥都能完美做到。 这样一个无所不能的人,若是与他为敌,或许哪天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而若是与他结盟,则肯定强大得令人放心。 能得轩辕沥的相助…… 一时间,杨息觉得自己从来没试过那麽嫉妒。 但他也能体会到景帝对轩辕沥的忌惮,影卫十二纵虽说是影卫,却并不受皇帝的控制,十二纵真正的主人是轩辕沥,没有轩辕沥在,影卫十二纵也不可能与景帝有直接联系。 传命就只能通过纵主,而纵主,只有一个人。 杨息认为景帝简直就是老糊涂了,如今形势之下,他要巴结轩辕沥都来不及了,竟然还仗著帝王的身份一而再再而三的污蔑於轩辕沥。 心中酸涩已过,杨息已没有了之前的慌乱,他 分卷阅读26 定定地看著轩辕沥道:“告诉我真相,就不怕我透露出去?还是说……你想杀我灭口?” “杀你?”轩辕沥摇摇头,好笑道:“要杀你的话,我就不会与你和离了。” “什麽意思?”杨息皱著眉问。 灭口怎麽会与和离有关? 轩辕沥将那名文官又塞入暗道里,擦干净手,这才道:“你怎麽不问问我,景帝为何要我杀了胡烈麽?” “这个问题自然也是要问的。” “那我便先从胡烈回答你吧……”轩辕沥笑了笑,伸了个懒腰,走到还杵在门边的杨息面前。 紧身的黑衣将轩辕沥的另一种气质衬托出来:敏捷,干练,力量。 黑发高高束起,露出的那一小截脖颈莹白可爱。 看惯了华服锦衣的轩辕沥,这般模样的轩辕沥别有一番新鲜之感。 杨息咽了咽口水。 轩辕沥将杨息的反应都看在了眼里,却只是站在杨息面前道:“上次在奉炎,薛贵妃劝我与你和离,说是胡烈看上了我,连景帝都有想要让我和亲的意思。” 杨息怒道:“妇道人家!她的话你也能听?!” 轩辕沥笑了笑道:“她的话自然是不必理会,就算卞国世子在景帝面前提过这事,景帝也不可能这麽做。一来这等於轻视了杨家,二来让皇子出使和亲,太丢分了。” “那……” “胡烈与她接触过,没多久,她便找上我了。那女人怕是觉得离後位不远了,也想插手朝廷之事吧?” 杨息冷哼一声,“就凭她?” 元後一族虽然式微,但多年前各方势力盘踞不下之际,景帝独独选择了元後为皇後,就足以可见元後的能耐。 薛贵妃可以说是母凭子贵,但如此迫不及待就想发号施令,甚至没把皇帝看在眼里,这女人虽然心机深沈,却只能用於後宫争斗,朝廷里的事,她想插手,还嫩得很。 “所以我便给她来个顺水推舟,就让薛贵妃得手一回。景帝虽说对我很是忌惮,但他可是皇帝,凡是可能动摇皇权之事他必不会坐视……更何况,影卫十二纵是不可能背叛轩辕氏的,因为维系十二纵靠的不是‘忠诚’二字,而是‘契约’。动了我,也就等於动了十二纵,我若出了事,景帝恐怕也会有安危之虞。” 景帝虽有心栽培轩辕涟,但这并不代表他能容忍枕边之人算计。 薛贵妃与卞国勾结之事的证据已由影卫十二纵查了出来,证据虽少,却是铁证。 杨息动了动唇,他的担心实在有点多余,人家根本没有因为和离吃到半点亏,杨息却还会觉得轩辕沥受了委屈。 所以他只能叹息。 “即使如此,胡烈也没有必要死吧?只要把证据拿出来,关押了薛贵妃就行了。” “这才是我要与你和离的原因。”轩辕沥眨了眨眼睛,眼中带笑。 “嗯?” “机会难得,养兵千日,景帝没理由放著这麽好的机会不利用,卞国会因世子之死责难怆国,怆国也能拿出卞国阴谋的证据,兴兵之期不远了……”轩辕沥停了下,看向杨息逐渐有些明白过来的神情,欣慰道:“景帝用兵,你是肯定要被点去征战沙场的,军功再添一笔,又有皇子在侧,等你回来之後,恐怕景帝接下来要对付的就是你了。” 杨息动容地看著轩辕沥:“你……” 言语因感动而匮乏,杨息索性也不去想,低头狠狠地吻住了轩辕沥。 ☆、第三十一章 H “嗯……”低低地呻吟了声,轩辕沥的呼吸变得沈重起来,熟悉的抚摸令他身体有些发软。 杨息粗暴起来堪比禽兽,而若是温柔体贴起来,也将人撩拨得欲火焚身。 被攫住的唇任其肆意碾压,吻吮出阵阵水声,温热而略显粗糙的舌头舔舐著口腔的每一寸地方,就像怎麽亲都亲不够似的。 “唔唔……”轩辕沥甚至连说话的空余都没有了,双手不自觉地挂在杨息的脖子上,任对方亲吻著自己。 杨息略带薄茧的手伸入紧身的黑衣,抚过大片光滑的肌肤,最後停在两颗突起处,以麽指揉摁,逼得轩辕沥浑身轻颤,眸含春情。 两人都是习武之身,这一吻绵长而又火热,即使内力不错,轩辕沥也觉得此刻自己的内息都不够用了。 “够、够了……”杨息总算舍得放开了被吻吮得湿润红肿的唇,轩辕沥微微一推,推不动。 唇分之际,杨息飞快抱起了轩辕沥,将他扔在床上,自己压了上去。 分别那麽久,真是想死了…… 不管是这个人,还是这个会令自己兴奋难耐的身体。 杨息再度低头,用力吻著身下之人,边吻,边扯下了轩辕沥的裤子。 为了方便任务行动,轩辕沥只穿了一条裤子,轻轻一撕,就碎成了布条,杨息不费吹灰之力就扫除了障碍。 一手套弄著轩辕沥前端的肉根,一手探向身下人的花穴,在久未使用过的褶皱处以指甲轻轻一刮,吞下轩辕沥的呻吟後,杨息伸入一指。 “啊……”这一下显然轩辕沥毫无准备,他扬起脖颈,张口喘了起来。 扬起的颈部的线条令杨息有些痴迷地将吻转移到了下方,牙齿轻咬著轩辕沥的喉结。 而手指却不停,捅入一根後,带後庭稍微变得湿润些,杨息便再入一指,时而用指尖长著茧子的地方摩擦著敏感的肠壁,时而以指甲搔刮,用心之处可见一斑。 轩辕沥很是不能适应,面前这人还从来没有如此照顾别人的感受的,突然做足了前戏,让轩辕沥有些不知所措。 以往都是他在取悦杨息,如今却换成了杨息心甘情愿地抚慰自己…… 轩辕沥边喘息著,边抬起头,在杨息的额上印下一吻。 杨息更加热情地吻著他的唇…… 待後庭能纳入三指後,杨息的昂扬早就硬得发疼了,而他还是哑著嗓音,在挺入前认真问道:“……可以吗?” “可以。” 得到肯定的答复後,杨息猛一挺腰,冲入熟悉的紧致中。 肠壁包裹著火热硬挺的肉刃,绞得舒爽,让人只想好生在里头畅快冲撞一番,一想到与自己紧紧相连的人是此生所爱,杨息便是心头一热,激动难耐。 “小沥……”杨息低下头,与粗暴蛮横的挺腰相反,温柔地吻著轩辕沥湿润的眼角:“我爱你。” 不是喜欢,是爱。 想到这个人的时候,心会发疼,也会酸涩,更多的,是甜蜜。 轩辕沥怔怔地用黑色而水润的眼眸看著杨息。 “我爱你。”他肯定地重复道。 ☆、第三十二章 H 肉刃在甬道内横冲直撞,房间里只能听到啪啪啪的声响,两人热烈 分卷阅读27 地拥吻著,颇有种抵死缠绵的感觉。 轩辕沥微勾嘴角,倒不如说像偷情…… 他配合杨息的动作抬起腰,与杨息交换一个湿漉漉的吻後,杨息却将他侧过身。 抬起轩辕沥一条腿架在脖子上,捧著臀瓣便是再次的有力冲撞。 “啊……”轩辕沥急促地呼吸著,这个姿势入得更深,跟方便肉根钉入,火热的硬物因为杨息快速的动作而不断摩擦著肠壁,酥麻的感觉直袭天灵。 眼下禁兵卫还在搜寻刺客,他们却在房间里欢爱…… 但一旦碰上对方,就全无理智可言了。 轩辕沥不敢叫得太大声,毕竟现在还在浣衣局里,虽说禁兵卫一时半会儿还找不过来。 轻咬著嘴唇,眼眸湿润,压抑呻吟,这幅画面对於杨息而言简直就是春药。 他更加快速地挺动著蜂腰,肌肉虬结的背上满是汗水,两人身体相连之处更是泥泞得一塌糊涂,汗水混合著精液甚至都被打成了白沫,粘腻而又淫靡。 轩辕沥将手往下伸,摸到了正不断进出著自己身体的肉刃根部。 那处已经涨得很大了,又长又粗。 杨息担心全进去的话会让轩辕沥受不了,如今也只是进去了三分之二,轩辕沥一手尚不能把那物完全握住,更何况还有两枚可观的肉囊。 杨息见他被插得发软的模样,浅笑道:“想全进去?” “……来不及、了……”轩辕沥断断续续,喉结上下一动,看得出也很想试试。 只可惜眼下他们时间不多。 “先记著,下次为夫再好好干你。”杨息揽过轩辕沥的腰,姿势再换,让轩辕沥坐著自己的阳具,他自下而上飞快顶弄著。 “唔……”唇齿自然也不能放过,边抽插著,杨息也不忘多尝尝这柔软的唇。 轩辕沥扶著杨息的肩膀,无需放松自己,他的後庭已经被杨息插得十分柔软了,他甚至还有些担心杨息会觉得不够紧,下意识地夹了夹後穴。 “嗯……”杨息握著轩辕沥的臀瓣,动作越来越快:“别夹那麽紧,我快……到了……” “泄、泄在里面吧……” 杨息喘著气,低吼一声,将轩辕沥的臀紧紧压向自己,同时肉刃爆发,浊液悉数射在了轩辕沥的身体里。 肉根抽出来的时候,白浊从红肿的穴口滴滴答答流下来,让杨息差点想按著轩辕沥再来一回。 不过,他还是克制住了自己。 床上的单子早被两人弄得破败不堪,简单收拾了下,轩辕沥还得回去和景帝复命。 “又是杀人又是嫁祸,景帝以後还会让你做什麽危险之事?”杨息有些担心轩辕沥。 轩辕沥淡淡笑道:“这次是为保万无一失我才会亲自去做,你大可放心,景帝也不是没有计较的人。” “我怕他想专门给你弄些无法完成的任务,刻意刁难。” “放心吧,禁兵卫也不是吃闲饭的。” 提起禁兵卫,杨息心里又是酸溜溜的,他还记得禁兵卫指挥使那个叫崔默的家夥,可是对轩辕沥态度十分暧昧。 不过现在他也没有机会继续追问,只能再多看几眼这个人,以解相思之苦。 “你……”杨息见轩辕沥打开了房间里的暗道,正准备和那被嫁祸之人一起离开,他有些由於道:“小沥……那东西还在你体内,不弄出来,你不难受?” 杨息说这话的时候,脸都红了。 以前从未关心过房中之事,後来杨息意识到自己的心意後,专门去买了些书回来钻研,自然也知道那玩意留在体内不好。 轩辕沥却只是嫣然一笑,“你不是说先记著麽,等我回来,後面还湿著,不正好方便你干?” 杨息闻言,身体又是一热。 “小妖精!”杨息骂道。 而轩辕沥却是听不到这句话了,他翻入暗道,已拖著那人离去。 ☆、第三十三章 幽冷空旷的大殿上,一人跪在台阶之下。 帝王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充满了纵欲过度的疲惫,有些沙哑地问:“事情,都办好了吗?” “是。”台阶下的青年淡淡道。 “卞国那边,可有什麽消息传出?” “暂时还没有,就算事情已经传到了卞国,从卞国再传回来,也需要时间。” 男子答道。 景帝沈吟一声,良久後问道:“太子是什麽反应?” 青年嘴角挂著一抹冷笑,因低著头,对方看不见他的表情:“太子伤心过度,卧病在床。” “行了,没你的事了。” 景帝懒懒地挥了挥手,青年起身,朝殿门走去。 “慢著。” 青年回过头。 景帝用那双浑浊的双眼死死地盯著眼前从容自若的男子,“你代我,去看看涟儿。” 青年道:“以什麽身份去?” “当然是以二皇子的身份去!”景帝微怒。 轩辕沥淡淡地看了景帝一眼,没有半分对主上应有的尊重,眼神中一闪而过的讥讽,令景帝愤怒地拍了下龙椅。 轩辕沥没再说什麽,转身离开。 薛平治的心腹涉嫌刺杀卞国世子在前,薛家与卞国勾结的证据在後,一时间,满城风雨,人心惶惶。 薛家看著是要倒了,然而太子的地位还是很稳固。 废太子自从奉炎回来闹了一回和离後就逐渐淡出了众人的视线,被景帝软禁在深宫中。 至於脑子有问题的轩辕泯大皇子在这期间出宫建府一事,倒显得像芝麻绿豆那般大小了。 不少人纷纷猜测,怆国,只怕是要跟卞国打起来了。 京城杨府。 钱塘推开听涛轩的院门,深冬已过,万物复苏的季节,这个院子却显得格外寥落。 自从杨息与轩辕沥和离後,他们将军就搬回了浣清院与杨老夫人同住一个院子,说是天冷,可省地龙的钱。 哪怕杨老夫人对将军颇多脸色,将军仍是厚著脸皮赖在浣清院。 钱塘也没想到,本该是恩爱夫妻,怎麽说和离就和离了? 他趁著将军府换班休息之际,偷偷回到这个人去楼空地方,二殿下走前只带了少许衣物,还留下了很多字画,钱塘偶尔会来这里偷偷看眼画,怀念一下曾经的主子。 不过这回,钱塘刚靠近院子,就听见卧房传来了声响。 钱塘小心翼翼地凑过去,但是不敢太靠前,但这也足够让他到房中传来了床吱呀吱呀的动静,还有令人脸红心跳的喘息声。 跟在二殿下身边的时间久了,他哪里听不出来这是什麽声音? “唔……你今天可真热情,是不是为夫太久没有喂饱你了?” 回应这句话的,是另一人难耐的娇吟。 “啊啊……慢、慢些……” 钱塘 分卷阅读28 站在原地,顿时如五雷轰顶。 ──将军竟然、竟然在听涛轩私下里养了娈宠?! 钱塘深吸了一口气,灌入肺腑的冷风都不足以浇灭内心莫名的火。 “……什麽人?!”杨息低沈的声音从房间里传来。 钱塘不敢应声,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只是误闯进来的吧,你又忘了锁门……”轩辕沥轻笑一声,揽住杨息的脖子,献上自己被啃得红肿的唇。 外头寒风料峭,房内却热情如火,杨息拖著轩辕沥的腰又是一通狂暴的抽插,边喘著气边道:“扫兴!好不容易能和你见一回面……” “偷情的感觉还不错?”轩辕沥舔著唇道。 “真想永远都在床上啊……” 杨息委屈地看了轩辕沥一眼。 但那是不可能的。 两人都十分清楚,再过不久,杨息就要前往战场,挂帅出征了。 能见面的时间是越来越少,而且每次见面都得偷偷摸摸的,谁能想到,他们是拜过堂成过亲的一对夫妻? ☆、第三十四章 从杨府出来,轩辕沥在头上戴了个斗笠,白纱垂下,遮挡住他不俗的容貌。 未免被人发现,小心点总是好的。 只是杨息这回做得太狠,轻功运不起来,後庭酸麻异常,令轩辕沥的脸泛出微红的颜色。 此时大清早的,街上行人也少,不会有什麽人注意到他。 谁想,就在轩辕沥抬腿迈出巷子时,一人横在了巷口。 “狐狸精!你别想跑!” 轩辕沥定睛一看,来人是钱塘,再联想到之前听涛轩偷听之人,心里已有了个大概。 若是钱塘的话,在他面前表露身份也未尝不可,只是他要是问起自己为什麽要与杨息和离,轩辕沥却是不能告诉他。 索性就不露出真容,见钱塘气势汹汹要来捉拿“狐狸精”後,轩辕沥脚步微动,身法诡谲,与扑过来的钱塘擦肩而过。 钱塘好歹也是个将军府的侍卫,一击不中,马上又续上了第二招:“可恶!你这勾引了将军的贱人!是不是你害得将军把殿下休了!别走!还敢跑!” 轩辕沥自然是不想再与他纠缠下去的,蹂身一闪,两指并起,在钱塘身上几大穴位点了几下,钱塘便动弹不得了。 从始至终,轩辕沥都没有出过一声。 但他面纱下的脸上,却是微微一笑。 “想不到,杨府里竟然还有人能惦记著我……”轩辕沥摇摇头,转出巷子,寻了个地方又换了身衣服。 而後再追来的钱塘又与他错过了。 轩辕沥微叹一声後,又回到了宫里。 之前他因太子的身份,景帝并未给他安排出宫建府之事,如今废了太子,他还是住在皇子所,与皇子中年纪最小的轩辕淇住得很近。 从奉炎回来以後,轩辕泯就分出去了,为此,慧妃没少操心。 轩辕沥回到冷清的住处,再换下外服,这回穿了一身得体又不过分华丽的常服。 随身的太监宫女都是景帝安排的人,他用著并不能放心,不过一些简单的近身活倒是可以让他们代劳,小宫女麻利地将轩辕沥的头发绑好,戴上玉冠,望著铜镜中俊美明豔的脸,不禁红了脸。 轩辕沥并未错过她这个这表情,只是眼眸低垂,像是并未在意。 从皇子所出来,轩辕沥并未绕弯,直接去了太居宫。 轩辕涟虽是传出伤心欲绝的传言,但轩辕沥见到他时,轩辕沥神色平静,正坐在亭子边,给池里的鱼喂食。 天还很冷,残雪未消,轩辕涟居然还有心思养鱼,不知道这是死了几批鱼了。 但看轩辕涟的表情很是专注,直到轩辕沥走近他时,轩辕涟这才放下了手中的小杯,笑笑道:“皇兄来了啊。” “你这句皇兄,如今我可担当不起了。” 轩辕涟眼神黯了黯,唇上依然笑著:“怎麽担当不起?在涟心里,就只有你一位皇兄。” “看来你气色还不错,父皇让我来看望你,却是他多虑了。” “我确实因母妃之事伤心许久,但母妃所做,也未必不是为了我,只是她一个妇道人家,又哪里懂得许多?”轩辕涟盯著轩辕沥的眼睛,笑容底下有种令人不寒而栗之感:“只是她被人利用了尚不自知。” 轩辕沥神色不动,淡淡道:“薛贵妃之事,确实令人唏嘘。” “外面冷,皇兄还是到屋里坐坐吧,这里头皇兄可是比我还熟悉呢,我不过才来两个月。” “也好。”轩辕沥的表情是无可无不可,而轩辕涟则走在前面,看不到是何表情。 ☆、第三十五章 太居宫的布置只是比以前略有不同,小到可以忽略不计,轩辕沥本就是个对物什不太上心的人,对太居宫也并不陌生,迈著轻步与轩辕涟进入主殿,客座上已有机灵的宫女为轩辕沥斟上了茶。 要说最大的不同,或许是太居宫里大换血,宫女太监全换成了轩辕涟从府邸带来的人,或许其中还有薛贵妃给轩辕涟挑的人。 轩辕沥朝那宫女微微点了下头,拿起杯盏,抿了一口茶。 “行了,这里没你们什麽事了,都退下吧!”轩辕涟摆了摆手,一屋子的宫女太监莫敢不从,眼里连半分惊诧都没有,安静地离开,又安静地带上了门。 看来轩辕涟对太子这个身份,已经习惯了。 轩辕沥不动声色,低头盯著浅青色的茶水。 轩辕涟则在说完方才那句话以後,就一直看著轩辕沥。 太居宫的主殿还没有景帝随便一间偏殿那麽大,因为这是给太子起居用的,比宫外的府邸也小了,但里面置放的物件全是内务府精挑细选价钱不菲之物。 大到桌椅床柜,小到古玩玉器,皆不是凡品。 殿中有地龙,暖融融的。 轩辕沥一杯水已经见底,却还不见轩辕涟有所表示,他让自己进屋说话,又屏退了侍候之人,可见他是有些话,要私底下与自己说的。 只是,轩辕涟还是用那种似笑非笑的目光看著轩辕沥。 “怎麽?”轩辕沥看他不说话,只好自己先说:“太子殿下让我进来,只是为了看我喝茶?” “沥,你还是老样子。” 轩辕涟忽然说了句没头没尾的话,语调动了几分戏谑。 但是轩辕涟的称呼,却让轩辕沥眉头皱了一下。 轩辕沥并不喜欢除了杨息之外的人直呼他的名字,但他仍是不动声色。 “什麽老样子?” “即便你已不是太子了,可你的一言一行,却仍是这般庄重,光是这麽看著,就已经是一种享受了。”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麽。” 轩辕涟笑了笑:“比谁都玲珑心思 分卷阅读29 的皇兄,怎麽可能听不懂我在说什麽?” 轩辕沥面无表情,放下杯盏:“太子殿下若无别的话要说,恕在下身上还有要事,先行一步了。” 轩辕涟盯著他:“还有什麽大事,需要劳动影卫十二纵的主人亲自出马?” 他口中说的“还有”,分明意指此前轩辕沥奉了景帝之命以卞国世子的死清除了薛氏的势力。 “若是太子觉得此中有冤屈,大可与陛下一谈,我可没有那个能力。”轩辕沥叹了口气。 轩辕涟:“我没有怪罪你的意思,这本就是母妃有错在前。倒是你……皇兄,我是不是做了什麽事情,让你对我如此避之不及?” 轩辕沥摇摇头:“没有。” “既是如此,那为什麽急著要走?” “确实有事在身。” “别骗我了,你才从宫外回来。”轩辕涟不依不饶。 轩辕沥淡淡道:“你到底想怎麽样?” “呵呵,终於愿意停下脚步,听我说话了吗?”轩辕涟苦笑了下,但随即又以那种莫名的眼神看著轩辕沥:“皇兄……你从未正眼看过我,即使我想怎麽样,你也不会为我有所停留,你眼里看到的,永远都只有杨息。” 轩辕沥微微一震,不可置信地看向了轩辕涟。 ──这话他不是第一次听到,轩辕涟说过不止一次,其实在轩辕沥还是太子的时候,也有不少官员谴责他眼高於顶,过分高傲。 从字面上的意思看,轩辕沥以为轩辕涟说的和那些官员是同一个意思。 而今日,轩辕涟却多说了後半句。 轩辕涟看到轩辕沥微微震惊的模样,心底有种畅快,又充满了苦涩。 他痛苦道:“杨息有什麽好的?甚至无需我多少表示,他就对我摆出一副情深不寿的样子,把你娶过门後,如此简单就移情别恋,後来更是能随便放弃你,说休就休!这种人,哪点比得上我?他什麽时候喜欢上你的?他能比我更久?” 轩辕沥打断了他,冷冷道:“别再说了。” “自从见到皇兄的第一面起,我就一直喜欢你!你永远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你可曾想过我的感受!”轩辕涟红著眼睛道:“可现在呢!现在你不是太子了!你甚至连轩辕氏的血脉都不是,你怎麽,怎麽还能用那样冷淡的眼神看著我!!” “不然呢?” 轩辕涟怔了怔,然而轩辕沥已经从座上起身了。 哪怕是太子又如何? 连景帝都无法随意指使轩辕沥,更何况是区区的储君。 轩辕涟心念才动,身体已经抢先一步,他用力地攥住了轩辕沥的手腕,拉向自己:“我是太子!日後,我一定会继承父皇的那把龙椅,而你是我的影卫,我在明,你在暗,我们天生就该在一块。” 轩辕沥冷冷笑了下:“话说得倒是挺顺。” 他轻轻一点轩辕涟的手背,轩辕涟就觉得自己的整只手突然酸疼非常,轩辕沥稍稍一挣,就挣脱了轩辕涟的手。 “你敢对太子无理!” “怎敢。”轩辕沥神色仍是平静,刚才轩辕涟的一番表白就仿佛是风过无痕,根本不入他的心:“你的手半个时辰後便会恢复,我只是点了穴,并未动其他手脚。若我真的想对你无理的话,眼下,你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轩辕沥说完,抖了抖衣袖,缓缓离开了太居宫主殿。 而轩辕涟,呆呆地站在原地,望著轩辕沥离开的方向。 ☆、第三十六章 朝堂上,因与卞国之间的关系日趋紧张,朝中分为主战与主和两派,人心惶惶,用一个字形容:乱。 而後宫也是不得安生,景帝不知在打什麽主意,将薛贵妃从地牢中放出,只是降了一级罚俸三年为惩罚,私通卞国之罪就这麽一笔勾销了。 回到後宫的薛妃不再刻意经营,嚣张跋扈恣意而为,令不少宫人闻之色变,走在路上都会远远绕开。 饶是如此,整个後宫妃位最高、资历最老的妃子还是薛妃,她要是不想放过你,你还是无法逃脱。 就连皇子所都有所波及。 轩辕沥坐在书房,正翻阅著一本纸质泛黄已久的古籍。 面前杯盏中的茶水已经凉透了,轩辕沥喝了一小口,唤宫女进来换茶,半晌,才见他的随侍宫女跌跌撞撞脸色苍白地跑了进来。 轩辕沥眉头微蹙。 那宫女知道自己失了规矩,忙低头跪下:“对不起二殿下……奴婢、奴婢……” “有话好好说,凝月。” “是。” 轩辕沥温润的嗓音令宫女凝月稍微安心了下来,她红著脸,紧张地攥著自己的裙摆,小声道:“方才……方才奴婢看见,四殿下院中的几名小宫女被薛妃娘娘宫里的大太监郑细叫过去了……” “又来?这个月的第几次了?”轩辕沥冷冷勾了勾嘴角。 “已经、已经是第三次了……”凝月悄声道。 自从薛妃从地牢里出来,她隔三差五地找各个宫里的人的茬,通常是以问话为由,让人战战兢兢地去,带著满身的伤半死不活地回来。 手都伸到了皇子所了。 轩辕沥微微一想,就能猜出这回薛妃不外乎是以四皇子身体太弱,宫人照顾不周的理由,将轩辕溢身边伺候的人都敲打一番。 不过,薛妃倒是不敢把主意打在轩辕沥的头上,因为她没有理由。 就算太子之位被废,薛妃应该也多少从轩辕涟那处得了不能轻易对轩辕沥动手的要求,加上轩辕涟对轩辕沥的那点小心思,以薛妃的能为,不至於问不出来。 薛妃看似是因被关地牢而显得疯癫了,实际上,她是在为轩辕涟清扫障碍。 单看景帝这些年里只出了一位皇子轩辕淇就知道了,这个还不足十岁的小皇子,是薛妃的表妹如妃所生。 轩辕沥微叹一声,对凝月道:“今晚你去四皇弟那儿,将我们这边多了的炭石棉被送过去吧。” 凝月红了红眼睛:“是。” 轩辕沥见她欲言又止,不由问道:“还有什麽要说的?” “殿下……殿下真是个好人。” “好人?”轩辕沥不著痕迹地笑了笑:“我只会做对自己有利之事。” “这……”凝月的样子,明显是不信。 轩辕沥笑笑道:“我累了,想在书房休息一会儿,别让人进来打扰我。” 凝月应声退下。 片刻後,轩辕沥缓缓起身,拨开书架上的几册积满尘灰的书,露出一枚雕花纹刻,轩辕沥将那纹刻按下,书柜缓慢移动,墙壁後,露出一条仅一人宽的密道。 这条通道,正是通向宫外。 ☆、第三十七章 H 轩辕沥轻车熟路地到了杨府,翻墙入院, 分卷阅读30 避开了侍卫,闪入了听涛轩。 在听涛轩等待的杨息早就迫不及待,在院中等了老长一段时间,看到一抹黑影闪入,即使在黑暗中,那身形他也十分清晰。 当即朝那人扑了过去,将那熟悉的身体圈入自己的怀里。 “唔……”杨息肆意地吻吮著轩辕沥,一手钻入轩辕沥的亵衣,揉捻著轩辕沥胸前的两颗小点。 轩辕沥显然对於如此急色的杨息没有防备,被这般挑拨,已有半月没纾解过的身子微微发软。 反正是这个人,即使示弱也无所谓。 杨息终於舍得松开口时,轩辕沥微哂道:“别在院子做……” “那好,咱们回屋。”杨息从善如流。 将心爱之人压在身下,捧著他精致的脸庞亲吻,再没有比这更美好的事情了。 前戏做足,杨息将肉刃挺入轩辕沥的後庭,顿时被紧致裹挟的感受让他暗叹了声,“嗯……” 肠壁一圈圈的把那硬物紧紧包裹,又热又湿,随著抽插的动作,水声也越来越响。 杨息舔了舔干燥的唇,又堵上了轩辕沥的唇舌。 “唔唔……”轩辕沥鼻音渐重,近半个月没被碰过,而且杨息的技术比以前要好多了,带著薄茧的手抚摸他大腿根部的敏感之地,让轩辕沥阵阵轻颤,不能自已。 “小沥……”杨息一遍遍地喃著轩辕沥的名字,一边低头去吻轩辕沥的喉结,腰部不断耸动,阳具越插越深。 “你太、太用力了……”轩辕沥扬起脖颈,不由尽量放松自己。 杨息的冲撞太有攻击性,稍停下来,之後便又是狂风暴雨般的抽插,私处被磨得酸软,杨息见轩辕沥眼睛湿漉漉的,他喜欢轩辕沥的这个表情,更不肯停下。 况且,没有哪个男人不喜欢听到这类似褒扬自己厉害的说辞。 杨息射过一次,几乎没怎麽停就继续插了起来,腰肢有力地挺动,残留在轩辕沥体内的精液被插得四溅,床单又是一塌糊涂。 这场情事可谓酣畅淋漓,把半个月来憋著的情欲全发泄出来了,杨息足足做了四次。 完事後,杨息又极有耐心地替轩辕沥擦拭身子,往常他从来不做的活,如今做得无比带劲。 轩辕沥懒懒地躺在床上看杨息折腾,不由淡淡笑了起来。 杨息察觉到他的目光,抬头,正对上了轩辕沥:“……唉,我总算能体会周幽王为得美人一笑而烽火戏诸侯了,要换了是你,我也会这麽干。” “贫嘴。”轩辕沥不以为然。 “你不信?”杨息眯起眼,目光有些危险。 轩辕沥忙道:“你可别真的去烽火台放把火。” 杨息呵呵一笑:“好吧,既然夫人都发话了,那为夫就从命了。” 二人几乎折腾了整夜,等轩辕沥歇息得差不多了,也到了该动身回宫的时候了。 轩辕沥照旧戴了顶纱帽,杨息替他系好披风,两人又静静地抱了一会儿,杨息这才有些遗憾地推开了门。 门外,钱塘安安静静地跪在台阶下,模样甚是严肃,不知他何时到这里来的,而且估计也跪了有一段时间了。 “怎麽回事?”当著外人的面,杨息就没有那麽温和了,当即冷了脸。 钱塘咬了咬唇,抬头看著杨息,眼中满是倔强:“将军!将军好歹是有身份的人,这样偷偷摸摸的金屋藏娇,若是被老夫人得知,她会作何感想?小的虽然跟在二殿下身边多时,但是眼下,小的是在为将军著想!请将军把这人赶出府,或者娶进门!” “放肆!”杨息怒道:“我的事,还轮不到你多嘴。” “要麽禀明老夫人,要麽把他赶走!”钱塘喘著气道。 “你小子!”杨息挥了挥拳头:“我怎麽就从来没发现,你也是个不省事的?!” 就在杨息要揍下去的时候,轩辕沥握住了杨息的拳头,微微摇了摇头,随即掀开了挡著脸的白纱。 钱塘脸上全是惊愕。 轩辕沥浅浅笑了笑:“钱塘,事关重大,我离开杨府背後另有隐情,你能答应我,不将此事告知别人吗?” 钱塘呆愣住了,半晌,点了点头。 “今日之事也不得透露,以後也别顶撞将军了。”轩辕沥对钱塘眨了眨眼:“将军的脾气可不怎麽好。” 杨息略不满道:“什麽叫我的脾气不怎麽好?” 轩辕沥回头,笑意更盛:“连在床上都是如此。” 杨息老脸一红,尴尬地移开了视线。 ☆、第三十八章 数日後,朝堂上再掀波澜,乃至整个怆国,都有些震惊。 景帝,真的出兵了。 力排众议,坚决与卞国一战到底,景帝在这个时候做下这种决定,众人都觉得不解,按理说,景帝都已经过了争强斗勇的年纪了,不过……帝王的心思旁人又如何能揣测? 只有冷眼旁观的轩辕沥看得真切,景帝并非好勇之人,他也有应有的谨慎。 会突如其来下了这道诏命,景帝可谓是阴沟里翻船。 为什麽? 景帝虽将通敌之罪捅了出来,大力斥责卞国,却也不是一门心思要开战,而是想先从中得到一些好处。 更何况,他对薛妃还有旧情在,以通敌叛国罪论处的话,薛妃根本连皇宫的墙都不该能摸到。 薛妃从地牢出来,後宫就是一片腥风血雨了,她自然也对景帝做了什麽的。 景帝还不知情时,轩辕沥就已经知道了,这几年来,薛妃一直在给景帝下毒,剂量很少,积少成多,不易根除。 这手法,就跟景帝当初对轩辕沥的竟是何其相似。 景帝的毒,还是在薛妃从地牢出来後才发作的,可见薛妃对景帝的怨念有多大。 看著龙床上气若游丝的景帝,轩辕沥面无表情。 “我要你……杀了那女人……”此时的景帝,说一句话就要连喘好几口气。 景帝这话不是对轩辕沥说的,而是对同样站在床榻前的崔默。 身为禁兵卫的指挥使,这些大内侍卫是景帝自己培养起来的高手,与影卫十二纵无关。 景帝尚不知,崔默也是轩辕沥的人。 京城大乱,薛氏虽被打击,俨然有死而复生的苗头。 “这……”崔默飞快地看了轩辕沥一眼,又对景帝露出惶恐之色。 他的话还未说完,轩辕沥便冷冷地接过了这个话头:“陛下的毒不想解了?” 言下之意,与薛氏对著干,景帝的解药也别想要了。 景帝若有几分同归於尽的气概,也不至於落到这般田地,他也虽不甘心,可他的命被薛氏掌控在手中,毒发之後未能立即赐死薛妃就已经错失了良机。 想将皇位传给太子轩辕涟,那也要在景帝百年之後,眼下,景帝还没 分卷阅读31 做够皇帝。 而就在这个时候,景帝也没忘了对轩辕沥的猜忌,重要之事都交给了崔默,他的毒也是由崔默负责找出配方拖延的。 薛妃还没那麽大的能耐,如今她被软禁在自己的宫里,却有恃无恐,半点没有还在地牢时的落魄。 只有她有解药,她怕什麽? “那昏君还惦记著我的眉美貌,他舍不得杀我呢……”薛妃神情自若,即使出不得寝宫半步,她也依然高傲。 如妃与她同关一处,面色憔悴,她没有薛妃那般的恨意,只觉得如今她们所做之事恐怕死後都不得安宁。 “呵……”轩辕沥微微一笑:“你可知道,陛下为何又把你从地牢放了出来,还容许你在後宫闹腾?” 薛妃傲然一笑,她美豔的容貌不因囚禁减色半分:“还能因为什麽?” 轩辕沥把玩著手中的杯子,连一眼都没有看向如妃,只是淡淡道:“他可不糊涂。” “你说什麽?” “他只是一时大意被你下了毒,你可知,若你没下毒,会发生什麽事?”轩辕沥缓缓问道。 薛妃疑惑地盯著他。 “他会借你的手,把那几个儿子一个个铲除,包括如妃所处的皇子。” “笑话!他怎麽会杀了自己的儿子?” “对他无用的人,他狠得下这个心。” 薛妃面色凝重,她是多少明白景帝的为人的,从地牢出来以後,她确实对他心灰意冷,只想好好报复他,报复所有他宠爱的人…… 没想到,竟是要借她的手,去铲除那些他不需要的人…… 薛妃想到此处已是冷汗,她又不得不正视眼前的青年,警惕道:“你为什麽要和我说这些?” “闲聊罢了,路过,就顺道来看看娘娘。”轩辕沥的语气平淡如常,没有半分落井下石的意味。 ☆、第三十九章 “你到底想做什麽?”薛妃此时面上的骄傲已经去了七分,脸色和如妃差不多白,如妃一直唯唯诺诺地坐在角落里,见薛妃如此凌厉的神色,不由又缩了缩脖子。 她一向是对表姐唯命是从的,早就习惯了读薛妃的脸色,她摆出这副表情,明显是怒中有惧,只怕一个火光会烧到如妃自己。 薛妃却没有如妃想象中的脆弱,她还有几分冷静,只是轩辕沥的过於冷静的面容将她点冷静衬托得若有似无,并不明显。 “问你话呢,你敢对本宫不敬?” 轩辕沥终於舍得抬眼看了薛妃一下,淡淡笑道:“让人尊敬,也要有那个本钱的。” “什麽意思?” “娘娘现在是软禁在这宫里,有恃无恐,若是陛下驾崩了呢?”轩辕沥问。 薛妃得意一笑:“陛下驾崩了更好,自然是……” 她的话说到一半便觉得不妥,只见轩辕沥微微笑著看她,让她的话说到後面声音越来越小。 轩辕沥接过她的话道:“娘娘可是觉得,陛下一旦驾崩,皇位就是太子的了?” “那不然呢?” 轩辕沥摇了摇头道:“他能废一个,难道不能再废第二个?” 薛妃虽是宠妃,但後宫妇人是不会也无法得知轩辕沥的身世的,轩辕涟也与景帝有过约定,不得透露。但在薛妃犯下这些错时,轩辕涟也没有提醒她,彻底与母妃划清界限,这点,轩辕沥倒是觉得有点看走眼了,以前只道轩辕涟是个心慈手软的人,没想到他也能大义灭亲。 薛妃听了轩辕沥的话後,当即脸色更加苍白,她死死地盯著轩辕沥:“难道、难道他会让你这杂种上位?!陛下他已经没有儿子了,他只有涟儿!!” 此时的薛妃已经有些癫狂了,她绕过桌子,想掐轩辕沥的脖子,还没等她碰到轩辕沥,一旁的禁兵卫已经架开了她,她连轩辕沥的一根头发都碰不到。 “我要杀了你!这都是你干的,是不是?!” 如妃瑟缩地躲在柱子後,不敢上去劝。 轩辕沥等薛妃闹够了,才喝了口茶,仍是淡淡的表情:“娘娘误会了,陛下可不止我与太子两个儿子,轩辕泯、轩辕溢、轩辕淇也都有可能。” 薛妃一听,愣住了。 “哈哈哈……难不成傻子病怏和幼童也能当太子不成?”薛妃疯狂地笑了笑。 “傻子真的傻吗?病怏病到何种程度?幼子若有人辅政垂帘,又会如何?”轩辕沥笑著问。 薛妃猛地回过头,恨恨地看了眼柱子後的如妃,如妃战战兢兢,都哭出来了:“表姐……我是没有异心的……” 如妃的声音又细,因为害怕而瑟瑟发抖,倒让薛妃觉得她心里有鬼了。 “贱人!”薛妃已经不顾轩辕沥在场,揪出了柱子後的如妃,劈啪两个耳光,下手之重,只看如妃白皙的脸上两个巴掌印便知。 轩辕沥看薛妃在这发疯,不由叹了口气,过去将如妃解救出来,禁兵卫又架住了薛妃。 “娘娘稍安勿躁。” “哼。”薛妃头发凌乱,扭头没有看他。 “事情,也不是没有转圜的余地。” 薛妃冷著眼,蔑笑了声。 “只要将解药交出来,即使身死,也能换得轩辕涟的地位稳固。” ☆、第四十章 夜色笼罩而下,各宫纷纷点起了灯。 清冷的宫殿外一人在灯下静等,只见一人踏出了门,美豔清冷的脸上淡淡的,不知道他在想著什麽,灯下之人赶紧迎了上去。 “殿下……”崔默吸了口气:“如何了?” 轩辕沥摊开手掌,一个精致的小瓷瓶躺在他的手上。 崔默小心接过:“就是这个?” “嗯,以防万一,还是先送去太医院为好。”轩辕沥道。 “这回多谢殿下出手了。”崔默躬身行了一礼,他身後的禁兵卫都单膝跪了下来,行完礼,崔默领著禁兵卫众人匆匆赶去了太医院。 这一幕,明里暗里都被不少人看到了,轩辕沥嘴角微微弯起,回了皇子所。 没人知道里头究竟发生了什麽事,只在二殿下进去一次後,薛妃就交出了景帝的解药。 然而兵已出,军令如山,景帝纵然是被人胁迫下了出兵的命令,如今大军行至半途,他也不能再把人召回来了。 况且景帝的身体还需恢复的时日,现在是由太子代理朝政。 後宫的这些事情,没有掀起多大的波澜,太子对於薛妃被秘密处死之事没有过多的反应,冷酷无情得令景帝颇为满意。 轩辕沥又成了无所事事的皇子,每日待在屋里看书,几乎足不出户。 六月中,先行军抵达濯南,这里头除了京郊边营杨息的旧部之外,还有沿途经过各个州府的屯兵点集结的兵,与濯南杨息离开前留下的那些兵力合为一股 分卷阅读32 兵力。 这些兵的资质各个不一,比起杨息之前带的那些差得远了,如今景帝下命要将这些次等兵都纳入杨息麾下,居心不言而喻。 杨息冷笑了声,转头对副将骆志道:“看样子,他当了太子之後变了很多。” 骆志疑惑道:“将军是在说……如今的太子?” “如今朝政在他手中,濯南军是他一手分配,这些新入的兵,看似在帮忙,实则是在监视我啊。”杨息叹道。 “真狡猾!” 濯南军如此庞大,目标鲜明,就算想集结精英进行突袭战斗,也瞒不过那麽多双眼睛。 以前大家都是兄弟,都是自己人,可以互相交托性命,而现在…… 杨息索性将那本厚厚的名册扔在桌上,两脚搭在上面,眼不见为净。 “将军在想什麽……”骆志见他若有所思,以为他是有了主意。 谁想杨息闭著眼,悠悠道:“想老婆。” 京城,清水寺。 在小沙弥的带路下,轩辕沥与两名微服的侍卫进了藏经阁,“二殿下这边请。” 两名侍卫紧紧盯著轩辕沥,寸步不离,轩辕沥倒是悠哉悠哉,随手拿起一般书,随意翻看。 那侍卫想过去看个究竟,谁知轩辕沥放下了这本,又拿起了一本,认真看书,不像是别有用心。 看到不甚明白的地方,还会询问身边的小沙弥,两人之间完全是在谈论佛法,侍卫们面面相觑,静静地跟著轩辕沥身後。 大约两个时辰後,侍卫们昏昏欲睡,轩辕沥和小沙弥之间的对话他们半句都听不懂,可又不敢懈怠,只能打起精神来。 又过了一会儿,轩辕沥终於要走了,侍卫们赶紧打起精神,随轩辕沥离开。 藏经阁二楼,时不时偷偷往下看的两人见人都走远了,才偷偷摸摸地跑了下去。 “霜儿,你刚才看清楚殿下都拿过哪些书了吗……”钱塘嘟囔著,在轩辕沥之前流连的那排书架前翻找。 “我好想记得……这本,还有这本!”霜儿心思比较细,不多时就从书架上抽了几本书出来。 钱塘翻著那些书,突然两眼一亮:“在这里!” 在钱塘手上,赫然是一张纸条。 “嘘!小点声!”霜儿柳眉倒竖,低喝道。 她靠过去,只见纸片上清晰地写著两行字,看完,她的眼睛有点红:“咱们……真的要离开京城了麽?” 钱塘点了点头:“将军最记挂的就是老夫人,要不怎麽会要我们在这儿等殿下?按照殿下的指示,我们三日後就能离开京城这个是非地了,可惜殿下不能跟我们一起去濯南……” 霜儿比钱塘想得更多,她皱著眉道:“可是等陛下发现老夫人不在京中,会如何处置将军?殿下又会怎麽样?” “这个……”钱塘愣了愣,他也不知道。 霜儿叹了口气:“算了,他们又岂是我们能操心的,主子说什麽我们怎麽做,自作聪明反而会给他们添麻烦。” “行啊霜儿,你都会说这话了!”钱塘笑道。 “笑什麽啊,快回去吧!”霜儿收起纸条,两人又鬼鬼祟祟地溜出了藏经阁。 ☆、第四十一章 “殿下,李公公在外头等著了。”宫女凝月站在书房外道。 “嗯。”房中之人只是淡淡地应了声,房门紧闭,凝月紧张地站在门外,一面担心陛下身边的大太监不好相与,一面又在胡乱想著这位大人来皇子所宣的是什麽旨。 凝月正想著的时候,门扉被轻轻拉开了。 轩辕沥换了一身常服,白底黑纹,显得玉树挺拔。 凝月不禁红了红脸,低头带路,并飞快道:“殿下,在这边……” “嗯。” 皇子所本就不大,能招待人的就只有一间正殿,即便凝月不说,轩辕沥也知道那位李公公肯定是等在那儿的,只是疑惑凝月这般举动,让轩辕沥多看了凝月一眼。 李公公极有耐心,见到轩辕沥出来了,脸上堆满了笑:“奴才给二殿下请安。” “免礼。”轩辕沥直接在他面前跪下:“宣旨吧。” 这一下弄得李公公受宠若惊,凝月也慌忙在他身後跪好。 “那……奴才就宣旨了。”李公公咳了一声,将手中明黄色的卷轴拉开,慢慢地读出了上面的字。 太监们也不怕正主听不清,反正圣旨还是要留下来给他们好好看的,李公公也算是个尽责的,一字一句吐字清晰。 “……钦此!” 李公公松了口气,卷好圣旨,递给了轩辕沥:“奴才可要和殿下说一声恭喜了。殿下可别觉得奴才的话不中听,陛下总算是给殿下差事做了,这也是好事啊!” 轩辕沥浅浅地笑了下:“多谢李公公的提点了。” 李公公惶恐地摆摆手,连说不敢,可脸上的笑还是有几分得意的,凝月见状又塞了袋金叶子给李公公,李公公乐呵呵地收下离开了。 凝月担心地看著轩辕沥,欲言又止。 轩辕沥则将圣旨收好,没看出到底是高兴还是不高兴,与李公公说话时眼中的一点暖意消融殆尽,让人觉得有点冰冷。 “凝月,泡茶。” “啊?”凝月本以为轩辕沥会和她说点什麽,没想到竟然会是泡茶,“是,奴婢马上去!” 凝月不懂轩辕沥为何突然说要泡茶,可没过多久她就知道为什麽了。 李公公前脚离开不到半个时辰,轩辕沥的这间皇子所又多了个客人──三公主锦君。 锦君虽然不是哭著进来的,但凝月见她踏入正殿的时候,小脸煞白,眼睛红红的,便知她来前肯定是哭过的。 景帝的女儿不多,尚未出嫁的公主都乖乖地待在後宫,除了每年的新年宫宴上会出席,其余时间都在各自的母妃身边,深居简出。 锦君与轩辕沥虽无什麽交情,可说到底还是兄妹,此时她只带了两名宫女,来到这个她从未来过的地方。 “皇兄……”见到轩辕沥,锦君不由哽咽:“我、我不想去和亲……” 轩辕沥亲自将茶倒入杯中,递给锦君:“这是父皇的决定,谁也不能改变。” 锦君抬起眼,似是下了极大的决心,见左右都是自己人,她悄声道:“反正这一路是皇兄护送的,能不能,在半路上找个人替了我?我真不想嫁给那什麽隅国的皇帝,像父皇这样,後宫三千,我这辈子就只能在後宫过了……” “这不可能。”轩辕沥面无表情地拒绝了,“隅国的人未必没见过你,万一东窗事发,这个後果谁来承担?” 锦君苦笑:“我就是说说而已……皇兄就当我没说过。” “嗯。” 对於轩辕沥,锦君虽和他交情不深,但五位皇子中,她和轩辕沥能说上的话比 分卷阅读33 较多,心中难过,只有轩辕沥能听她说几句。 怆国对卞国开战的当下,景帝又将公主和亲给隅国,分明是希望隅国不会对这两国的战事插手,这一战一和,景帝势在必得。 锦君抹了抹泪,对轩辕沥勉强笑了笑:“皇兄能让护送队走慢点麽,能迟些到隅国也好啊……” “我尽量吧。”轩辕沥嘴角微微弯了下。 ☆、第四十二章 十日後,锦君公主出嫁,仪仗行前,锦君公主与护送她的二皇子轩辕沥均在议政殿与景帝辞别,又去太居宫,与太子辞别。 战事胶著之际,京城却没有因战事而废了礼制,锦君还需出宫祭拜,再到清水寺上香祈福,这礼才算完。 光是一个“礼”字,就足足折腾了锦君三天。 轩辕沥没有锦君那麽累,却也不轻松,负责护送公主的是外京全州屯兵的其中一支,杨息前往濯南吸收的军队里就有全州兵,全州兵营的统领与太子有点关系。 这支护送公主的军队,其负责的将领是全州兵营的二把手,韩锋。 和韩锋打交道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对方根本不把皇子看在眼里,朝中武将本就看不起文官,在韩锋眼中,轩辕沥也是文官的一员。 轩辕沥无法直接管辖这支兵,也只能一切让韩锋来安排,他只在旁提点。 韩锋颇有当年杨息的气势,对轩辕涟忠贞不二,对轩辕沥则白眼相待。 要不是看在轩辕沥还是个皇子的份上,韩锋的语气只怕会更差。 终於熬过了仪仗的筹措期,锦君在轩辕沥的陪同下来到太居宫前。 “终於要离开京城了……”锦君喃喃道。 “是啊。” 锦君咬了咬下唇,讽刺道:“可那又如何?出了一宫,又入一宫,这就是我的命运。” 轩辕沥看了她一眼,礼官还在前头说著祝词,身後的人距离他们也很远,轩辕沥轻声道:“未必。” 锦君只是勉强笑了下,没说什麽,上前一步,朝太居宫行礼。 礼毕,礼官让路一旁,穿著一身华丽红装的锦君公主先入太居宫,再是轩辕沥。 太居宫内,同样穿著华贵服饰的轩辕涟早在殿中等待,说了些简单的祝词後,将主殿让出来给公主以及後宫妇人们相聚,再从太居宫出来,锦君就该入轿出发了。所以轩辕涟也不会在这时候妨碍锦君见她母妃和众姐妹最後一面,识趣地出了主殿。 轩辕涟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长廊下等待的轩辕沥。 那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充满了冷冽的气息,高贵而又豔丽,双目的神采令人为之著迷。 侍卫们都在一丈外,所以轩辕沥的身影看上去有些孤单。 轩辕涟加快脚步,走到轩辕沥的身边。 “皇兄。”他轻唤道。 “何事?”轩辕沥眼皮都不抬,淡淡道。 轩辕涟笑了笑道:“本宫先祝皇兄一帆风顺,待你回来,我们好好聚聚。” 轩辕沥脸色终於有了些许变化,他微微抬头,看著轩辕涟:“等我回来?你想做什麽?” “哎呀,这麽快就被你识破了吗?”轩辕涟脸上却没有丝毫惊讶,他靠近轩辕沥,慢慢道:“父皇老了,该享点清福了……” “你该不会想说,等我回来,契约之人就变成了你吧?” “我期待那天的到来。”轩辕涟自信地笑了笑。 “你疯了。”轩辕沥又看了对方一眼,与轩辕涟擦肩而过,转身下了台阶。 轩辕涟盯著轩辕沥的背影,出神道:“就算你再聪明,也解不开这个局……皇命皇命,你到底会选择皇帝的命令,还是皇帝的性命呢?哈,不过你也无法选择了……” 景帝会传位给太子,这是迟早的事。 如今景帝身体抱恙,即使他贪恋权位,但在处理国政大事上还是表现出心有余而力不足之态,走了轩辕沥,轩辕涟要用手段使景帝提早让位,难度不大。 全京城过半的官员都是轩辕涟的人,剩下的,都发配到濯南打仗去了。 轩辕涟一手布置的计划很完美,只是他忽略了一个变数。 西行路上,锦君早换下了厚重的礼服,天气炎热,她不可能时时穿著礼服,待快到隅国时再换上。 公主也可以让人在轿子里陪她说话,轩辕沥更是她的皇兄,有资格与她同坐,於是这几天,锦君一直拉著轩辕沥陪她解闷。 轩辕沥觉得自己被派过来估计也就是给锦君作伴解闷的,只能无奈地听她诉说思想之情。 马车忽然一顿,四周响起了兵器抽出的声音。 “怎麽了?”锦君紧张地握住了轩辕沥的手,却又想掀开车帘看看,被轩辕沥按住了。 “有人埋伏。”轩辕沥简单解释。 “埋伏?这可是官道啊!”锦君虽然从未出过宫,但这点小事她还是知道的,礼官会提前告诉她路线,以及注意事项。 轩辕沥摇了摇头,“大概是哪个傻瓜,连朝廷的兵都认不得吧。” “真够傻的!”锦君接口道。 马车外,一队黑衣人头顶著烈日,站在最前面的头领人物懒懒地抽出剑。 对面护送和亲队伍的统领韩锋绷著脸道:“你们是什麽人?!” 黑衣头领的声音不大,但韩锋这边可都停了个真切:“抢亲的。” “……” 轩辕沥这边当然也听到了,锦君的手还紧紧攥著轩辕沥的手,而轩辕沥却似没有察觉,喃喃道:“还真够傻的……” 那声音,尽管刻意压低了声线,轩辕沥却是认得的。 ──杨息。 ☆、第四十三章 别看正午烈日当头,杨息为了“抢亲”而选的这个地方还挺考究。 此地前不著城镇,後不著驿站,虽是平坦宽敞的管道,但方圆十里人烟稀少,连村落都不见一个,完全是荒郊野外。 夹道的山边,在杨息说话时,杨息带来的那群手下渐渐围上了送亲的队伍。 人不多,百十来个,但全是杨息身边的精锐,这群人个个虎背熊腰,蒙了脸後活脱脱就是土匪,手上持著的朴刀每把都擦得!亮,刀面将阳光反射,令人目眩的同时又不得不提心吊胆。 韩锋果断下令:“杀!” 同时,杨息也挥了挥手,几乎和韩锋同时说:“杀。” 送亲队有几百人,比起杨息的人数目上多了好几倍,可韩锋带出来的兵和杨息带出来的兵一比就落了下风,杨息的手下们全是在沙场上几经生死的老手,而韩锋不过是个平和之地的驻兵,能力有限,见识也很有限。 不消多时,韩锋的人马被杀得七零八落,不少人提著兵器朝杨息的手下冲过去,看上去不像是去杀敌,倒像是自己送上门去给人砍一样。 分卷阅读34 而看杨息那头,手下个个如狼似虎,势如破竹,抢亲可比战场杀敌要轻松得多了,每个人都是游刃有余。 杀到最後,送亲的队伍还剩两百余人,紧紧围绕在马车周围,韩锋和他的手下们每人都是面如土色。 杨息毫不留情,挥挥手,对手下们道:“杀一条路进去,目标是最华丽的那辆马车。” 说罢,他带头挥剑,切瓜一般轻松地从队伍侧翼切入,满身满脸都是敌人的血。 神挡杀神,佛挡弑佛。 韩锋见杨息的目标果然是锦君公主,更是咬牙下令全数人挡在马车前方,自己也同样站在最前面守关,手中银枪叮地一声,与杨息的剑撞在了一起。 “要劫公主,先过了我这关!”韩锋喝道。 “好啊,来吧!”杨息扬手挽了个剑花,他这身功夫在自家老婆面前根本微不足道,但在这些武将面前是绰绰有余了。 当即快剑刺出,力道之猛,让韩锋难以招架。 杨息难得遇到个高手,索性将杨家的剑法全使了出来,用心与韩锋周旋。 可怜韩锋,骑射精通,武功却不是他的长处,纵有大将风采,在全心应敌的杨息面前节节败退,最後手臂都在颤抖。 就在韩锋以为杨息最後一剑会刺中他的心脏时,杨息突然收了剑,夹带雷霆之势的一剑就这麽刺在了韩锋的肩上,伤了肩,却不是致命伤。 韩锋愕然,长枪支地,脸色煞白道:“你……” 杨息扬了扬眉毛,蒙面下,他似乎在笑:“我是来抢亲的,谁说抢人只能走前面的?” 韩锋猛然回头,只见马车後方守卫薄弱之处冲出几名黑衣人,其中一人的肩上扛著的赫然就是怆国的二皇子──轩辕沥。 韩锋满头冷汗,对身後的兵士吼道:“保护公主!!” 其实不用韩锋下命,兵士们在看到黑衣人突破防卫後都主动涌到马车後方去了。 杨息装模作样地叹息一声:“哎呀,被你识破声东击西之计了,算了,公主抢不到,抢个陪嫁的也不错。” 韩锋听後差点吐血,堂堂皇子,竟然被个山贼土匪说是陪嫁? 无奈韩锋伤势比较重,连话都说不利索。 那头杨息挠了挠头,对手下们挥手道:“收兵回家,带上压寨夫人!” 杨息的一众手下安安静静地快速移到杨息身後,正如他们安安静静地围堵拦截马车。 後方还有韩锋的部下们锲而不舍地追击,却根本没用,杨息来抢人前,已经将马匹备好了,此时所有的黑衣人都跨上了骏马,速度之快,令人叹为观止。 为首的杨息揽著怀里的人乐不可支:“夫人,我可想死你了……” 轩辕沥头疼地揉了揉额角:“你闹的是哪出?这事若是让人查出来,你要如何交代?” “交代个屁,老子又没有把柄被他们捏著,你看这回,从人到马,全都伪装得再妥帖不过了。”杨息得意道。 轩辕沥望了眼身後的黑衣人们,无奈地靠在杨息怀里:“第一,韩锋与你交过手,只要他回去稍加描述,你的杨家剑法不难被认出。第二,从我并未反抗这点,轩辕涟也能猜出此事多少和你有关。第三,别忘了我还是影卫……” “打住!”杨息紧紧抱著轩辕沥道:“你无需担心,韩锋和我交手後虽然没死,但他必死无疑;轩辕涟就算猜到你被人抢了会和我有关,可他没证据,办不了我;最後一点,这才是我会亲自来的主要原因。” “什麽?”轩辕沥不由问道。 “你说你是辅佐轩辕氏的影卫,别忘了,你也姓轩辕。” 轩辕沥一怔,道:“你该不会……” 杨息点点头,神情不似玩笑:“整个怆国就只有景帝、轩辕涟和我知道你不是轩辕血脉,但别人都不知道。与其被曾经的好兄弟背地里害死,还不如拥立新君,放开手脚大干一场……这要不是在马上,我真想就这样要了你。” 杨息原本严肃的话,到了後面竟然又提到了情欲。 轩辕沥想笑,却又觉得眼眶酸涩,一时不知该说什麽好。 作家的话: 本章息哥大展神威,抱得美人归,撒一把花…… MD,终於赶完了!好困,晚上6点才下火车,吃饭洗澡收拾东西磨蹭到现在,撑不住了…… ☆、第四十四章 H 轩辕沥将手覆在杨息胯下,缓缓道:“在马背上……也不是不可。” 杨息倒吸一口气,猛然低下头,只见向来淡然稳重的轩辕沥此时别过头,耳根微微发红。 原本没那心思的杨息看到轩辕沥带著几分涩然,手却仍还放在他肉根上的这幅模样,即使不硬都要硬了。 杨息埋头在轩辕沥颈边,咬住他的耳垂道:“这麽主动?” “看在你……唔!”轩辕沥顿了顿,此时还在马背上,马匹飞驰,带动他的身子上下颠簸,又被杨息挑逗著,敏感之处尽在杨息口中,呼吸骤然变快。轩辕沥瞪了眼杨息,才把话说完:“看在你如此为我著想的份上……” 杨息咧嘴一笑,却是拉开了轩辕沥的手:“逃命呢,哪里还有空闲做?待我们甩开追兵,找道地方过夜,为夫好好疼爱你。” 轩辕沥脸色微红,犹豫了下,抬起头,在杨息唇边印下一吻。 杨息毫不客气地扶著轩辕沥的後脑,加深了这个吻。 口齿之间再度被熟悉的气息染上,杨息的吻就如他的人一般霸道、不知分寸,咬得轩辕沥双唇红肿,水痕连连,才放开了轩辕沥。 飞雪蹄下掀起滚滚黄沙,两人身後的黑衣军士们全然不知他们的将军和殿下正吻得难分难解。 杨息骑术好,缰绳牵在手上,揽著轩辕沥又吻了下去,柔软的唇舌怎麽都尝不够。 “唉,真想赶快找间客栈,徐城怎麽还没到?”杨息嚷嚷道。 轩辕沥急喘两口气,拢了拢衣襟:“你还没回答我,离开濯南,就不怕那些眼线上报景帝了?” “怕什麽?咱们的陛下如今朝不保夕,朝政乱成了一锅粥,谁还有心思打仗,打仗还不得靠老子吗?”杨息不屑地哼了哼:“那些个眼线全是没本事的废物,只当我带了一队人刺探敌情,哪会想到我是来接夫人的。” “我看是那些眼线扰得你烦不胜烦,这才出来透透气的。”轩辕沥笑道。 “夫人冤枉啊,为夫这趟出来可都是为了你!” “从濯南赶到京郊得耗不少天吧,公主和亲的消息一传出来,你就迫不及待的赶来了吧?” 杨息只有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讨饶道:“我错了……” 轩辕沥抿唇一笑,红润微肿的唇惹得杨息再度心动,正要低头,被轩辕沥一挡。 “再过一会儿就到徐 分卷阅读35 城了。” 杨息赶路还不耽误和老婆亲热,周遭的景色丝毫不入眼,此时经轩辕沥一提,他才回过神来,景物确实有了变化。 “抢亲”之後,众人自然不能再走官道了,杨息领著手下在山间穿行,按照地图,天黑前能到徐城,此时夕阳西下,而出了林子,已经依稀能看见村落了。 杨息灵机一动,招呼手下们先去找地方住,他则骑马绕进了村旁的竹林里。 众军士都是有眼色的,将军与殿下分别数日,小夫妻相思难解,自然想多独处一会儿,他们也不好意思打扰二人,纷纷在村外换了一副行装,乔装成商队进了城。 而杨息则悠哉悠哉地骑著马,双手不安分地放在了轩辕沥的臀上。 “不是急著进城吗?”轩辕沥盯著杨息问道。 杨息眨了眨眼,笑道:“都甩掉追兵了,进不进城已经无所谓了,况且……”杨息刻意压低了声音,笑容多了几分讨好:“我也想在试试在马上……” 轩辕沥叹了口气,他真不该因一时的感动说错了话。 然而杨息已经迫不及待地解开了裤头,拉过轩辕沥的手,摁在自己的硬物上道:“刚才一直就硬著,忍不住了……” 轩辕沥愕然,却好笑地替杨息纾解,居然真的没动几下,杨息就将浊液泄在了他手上。 “你……” “还不都是你,美人在怀而不能吃,太痛苦了,小沥……”说罢,杨息将侧坐在身前的轩辕沥背对著自己抱著,分开他的双腿,两腿分别垂在飞雪的两侧。又扯下了轩辕沥的亵裤,露出光滑雪白的臀瓣,低头。 轩辕沥背对著杨息,只觉得股间一阵湿意,似有什麽粗糙湿热之物在後庭穴口处游走。 轩辕沥愣了良久,才反应过来……那是杨息的舌头。 ☆、第四十五章 H 轩辕沥身上穿的还是送亲时的华服,虽不如锦君那般繁复层叠,却也厚重非常。外袍下还穿著中衣,最後才是亵衣。 杨息觉得麻烦,索性直接掀起了下摆便凑上去,这一番动作引得轩辕沥身上的佩饰叮当作响,飞雪也非常不客气地噅了一声。 但杨息哪会管这麽多,两脚一夹,鞋尖在马肚子上踢了踢,舌头仍游走灵活地在菊穴的褶皱上活动著,惹得轩辕沥阵阵喘息。 “别、别这样……”轩辕沥难耐地收缩了下後庭,身後的舌却锲而不舍地追了上来,吮吸起来啧啧有声。 杨息似品尝著什麽美味般,舌尖打了旋儿往褶皱深处钻。 粗糙的舌苔勾著肠壁,刺激著嫩红的穴肉,蠕动的肠壁在舌头的勾带下泌出不少粘液来,杨息舌尖卷著润液,一一咽入喉中。 “唔……”轩辕沥的低吟中多了几分甜腻,艰难地动了动腰肢,既想逃离那舌头的侵入,又像是有些期待。 杨息眼明手快,一手飞快地按住了轩辕沥的腰,固定著他,一手绕到轩辕沥的前端,像握著剑柄般,握住了轩辕沥的柱身。 趴在马背上的轩辕沥前後皆被杨息肆意玩弄,心跳如鼓,却又无可奈何,只能紧紧抱著马脖子,双腿下意识地夹了夹。 肉囊肉根都在杨息手中鼓胀了起来,後庭也被杨息的舌渐渐舔湿,轩辕沥急促地喘息著。 杨息听著轩辕沥的甜腻压抑的呻吟,双眸一黯,舌尖的动作也越来越快,模拟著肉根进入的感觉,摩挲著敏感的肠壁。 如此反复,不知几回,杨息突然一顿,掌心一股暖流流泻,他撤了舌,探出手让轩辕沥看,笑道:“方才还笑为夫呢,你不也出得很快?” “那还不都是因为……”轩辕沥脸色一红,自身下探出的手掌心斑驳粘腻,更因杨息的动作,掀起的衣摆毫无保留地露出了紧贴著杨息手腕的阳具,自己的阳物上也是一片斑驳的痕迹,淫靡不堪。 “因为什麽?”杨息低低笑著,又把手往前伸了伸:“舔了它。” 杨息的话似有蛊惑之感,轩辕沥盯著那手,没怎麽想便低下了头,伸出舌头舔了起来。 像小猫舔食一般,柔软的舌头让杨息掌心痒痒的,忍不住将两指夹著浊液卷入了轩辕沥的口中,感受著湿软的口舌含著自己指尖的感觉。 轩辕沥的口中含著两指,前端方泄过,却又因杨息的挑逗硬了起来,而身後却没了杨息的招呼,身体骤然变得空虚。 轩辕沥喘著气,两指在口,合不上嘴,涎液只能顺著嘴角流出,後庭却更加空虚了。 而这时,杨息在轩辕沥的背後,一面欣赏著心上人的媚态,一面揉搓著自己的阳具,紫红的肉根硬如红铁,龟头饱胀,恨不能立刻闯入肉穴中冲撞一番……然而杨息生生忍下了这股冲动,贴上了轩辕沥的背,低声问道:“想要?” “要……”轩辕沥含糊地答了声,没了制肘的腰扭动著往身後贴,礼义廉耻全顾不上了。 杨息吸了口气,握著自己的阳具,顶著湿软非常的小穴,噗地一声插了进去。 ☆、第四十六章 H 轩辕沥自幼习武,身体柔韧,若不然,也不可能在马背上就由著杨息胡来,实则这个地点和这个姿势都让人颇为难受。 趴又不能完全趴下,马背上地方也小,轩辕沥只能挺著後臀,尽可能地配合杨息的抽插。 而杨息呢,阳具硬挺,那物又颇为粗长,无法完全进入,只插入了三分之二,哪怕次次用力捅至深处,也不够尽兴。 更何况,飞雪也不是死物,而是有灵性的马儿,察觉背上动静不对,更是噅了几声,用蹄子刨了刨土後,竟在竹林中小跑了起来。 这一颠一颠的,让肉刃更为深入,却令轩辕沥颇不好受。 杨息似明白轩辕沥心中所想,安抚性地舔著他的耳垂道:“忍一忍……” “嗯。”轩辕沥微微张著嘴,杨息将放在他口中的两根手指撤出,转而揉捻著他胸前的乳头,另一手又抚摸在轩辕沥的肉根上,在顶端出细细摩挲著。 轩辕沥哪有机会再想其他,体内那硬物一记戳得比一记重,马儿又时不时颠两下,分身又在杨息的揉弄下射了一次,而杨息却牟足了劲开疆拓土,直捣甬道深处的敏感之地…… 杨息低吼一声,快速抽插之下,终是将浊液射入甬道深处,阳具抽出来时,滑腻的浊液顺著尚硬的柱身滴滴答答流了下来,而微肿的菊穴张张合合,似不满足。 杨息用手指抹了抹轩辕沥後庭里流出的精液,草草擦在衣服上,又将轩辕沥的长袍裹了回去,用力一踩马镫,抱著轩辕沥下了马。 飞雪终於解脱了,欢快地喷了一记响鼻,撒开腿跑向了竹林深处,把两个主人扔在原地。 杨息摇了摇头,将轩辕沥放在地上,满地的 分卷阅读36 竹叶,散发著阵阵清香,天色昏暗,竹影模糊,别有一番意境。 “这飞雪,太久没调教,性子都野了!”杨息恶狠狠道。 轩辕沥笑了笑,缓缓撑起身体,直直地看著杨息:“它不跑,难道还留下看你如何宣淫?” 与杨息说话调笑的轩辕沥看起来多了分柔美,本就出色的面容因承了雨露更添媚态,看得杨息心痒难耐。 杨息咽了咽口水,却是从怀中掏出个小瓶,递给了轩辕沥。 “这是何物?” 不想,杨息却是脸色一红,视线也避开了轩辕沥,支吾道:“药、药油……” “嗯?”轩辕沥奇怪地看了杨息一眼,自己体内还留著杨息的精液,又经历了一番抽插,後庭即使不用药油,也是十分滑腻,他不太明白杨息为何要在此时拿出药油。 杨息握了握拳,下定决心,缓缓道:“让你在上面做一回……你我是夫妻,又同为男子,我是真心待你,绝不可能再像以往那般强迫你,若是你想,也可以上……上我。”杨息语句艰难,显然是有些紧张,口齿都有些不利。 而轩辕沥,却握著那个小瓶子,久久未曾言语。 杨息见轩辕沥迟迟不动,不由咬了咬牙道:“怎麽,难道你以为我会骗你不成?你若不信……”杨息左右看了下,双手扶在自己的裤头上,面色窘迫,却坚定地褪下了自己的长裤。 轩辕沥将手按在了杨息的手背上,话语中带著笑意:“我信。” “你信了?”杨息眼中露出喜色,却又立刻转为了僵硬,他轻咳一声:“那,那你可要轻点……” 轩辕沥却是摇摇头,把手中的药油塞回给杨息。 “腰都被你做软了,哪里还有力气?”轩辕沥朝杨息眨了眨眼。 杨息感动地看了眼轩辕沥,笑嘻嘻地揽住了轩辕沥:“老婆,你真好……” 说罢,杨息倒了些药油涂抹在自己的分身上,硬热的阳根再度长驱直入,杨息明白,轩辕沥是替他著想,知道他不会喜欢居於人下,这才以腰酸为由给了他个台阶。当下更是记记操在轩辕沥最要命的敏感之处,引得身下之人阵阵低吟。 轩辕沥身体软得如水,感觉在杨息怀中似要化开了般,凶猛而不粗暴的抽插令他身体燥热,有如翻腾江水中的一叶孤舟,他艰难地攀著杨息的脖子,才好不容易喘顺了气:“慢些……” “嗯,慢些……”杨息口上应著,动作却丝毫不慢。 轩辕沥无奈地勾了勾唇,头靠在杨息坚实的胸膛上,闻著对方身上的男子气息,不由著了迷。 ☆、番外二 东宫心事 那年,母妃牵著我的手,快步走过春雪消融的石径。 我跌跌撞撞地跟著她,若不是她的手紧紧地牵著我,恐怕脚下一滑,便要摔倒。 我忍不住悄声问:“母妃……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母妃忽然停了下来,她低下头,美豔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眼中满是恨意,她压低了声音,恨恨道:“去觐见你的太子哥哥!那个贱人的种命还真大,居然这样都没死,果然是祸害遗千年!” 太子哥哥? 我好奇地看了眼长廊尽头太居宫的方向,从我的角度,只能看到高高的屋檐的一角,但我知道,那是太子住的地方。 我从未见过太子,仅有的印象,也是母妃告诉我的。 她称元後为“贱人”,叫太子“贱种”,不过是因为母妃与元後一同入宫,元後成了皇後,而她却只能是个妃子罢了。 据闻,太子自打娘胎起就体弱多病,太医们私底下更是揣测太子活不过四岁。 哪知那太子寒冬之时还病入膏肓,开春之际病却好了。 太子病一好,父皇便昭告各宫,母妃也不得不带我去觐见太子,恭贺太子痊愈。 母妃咬牙启齿,我却有点好奇。 太子……会是什麽样子的呢? 我终於看到了太子。 那是一个粉雕玉琢的人儿,正被父皇抱在怀里,乖巧地一动不动,只有一双灵动的乌眸好奇地打量著我和母妃。 那便是太子…… 不知为什麽,我心底涌现起一丝亲近之感,真想听听太子用那清澈的声音叫我的名字。 可我却没有机会,太子是不会去上书房的,他由父皇亲自教导,平日也不会去皇子所。而我这个普通的皇子只能在宫宴上才能见他几面,年复一年,我一直在宴席长桌的末端,缓缓吃著面前的菜,时不时偷偷看他几眼。 年复一年,那张玉雪可爱的面容变得精致而俊美,犹如毒酒,每看一眼,便毒深一分,却又在不知不觉中让人上瘾。 他看起来永远是那副清冷平淡的表情,波澜不惊,真想看到这张脸上露出别的神情。 比如说……情欲。 是的,情欲。 年过十三,我的身体渐渐有了变化,母妃也暗中安排了几名姿色不错的宫女在我身边,我明白她是为了什麽,就连大皇兄那个傻子身边都有侍婢,我自然也没有拒绝。 身为皇子,为皇室开枝散叶也是义务,何况我也是个正常的男人,对於那些主动投怀送抱的女人,我只是循著本能上她们,灯火一灭,那些女人的容貌全都模糊不堪,根本分不清谁是谁,也没有人能在我心里留下痕迹。 然而,每每在那些女人身上发泄过後,我脑中浮现的,却是那张脸。 清冷,美豔,犹如毒酒般令人沈醉。 那个人也并非终日都是一成不变的淡然,他也会露出惊讶和高兴的神情的。 但让他露出那般神情的,却是一个陌生的名字。 杨息。 杨战将军的大儿子,十四岁便随军出征,据说颇有其父风范。 不过是个武夫,不过是小胜一场,文官上书的表彰奏章里仅仅出现了一次的名字,却让朝堂上永远冷淡以对的太子露出了个很淡的笑容。 尽管那笑容很淡很淡,可他却笑了。 这抹笑,就像一根刺,深深地扎在我心里。 下了朝,我鬼使神差地走在了最後,和缓步走出议政殿的太子视线撞在了一处,我咬了下唇,决心跟上去:“太子哥哥,你和那个叫杨息的,很熟吗?” 如此直白的问题,是我一时鬼迷心窍才会问出的,但话已出口,好在太子愣了愣神,没有察觉到我话语中的妒忌,他缓缓摇头:“只听过他的名,没见过这个人。杨息随其父在濯南征战,至今还未上过朝,若是有机会,我也想一见此人。” 话是客套的话,可我心里总不是滋味。 泱泱怆国何止杨息一个能人,为何只有他能在太子心里留名! 嫉妒有如疯长的野草,盘踞著我的心,我恨恨地握著拳,面上却露出些许向往之色:“太子哥 分卷阅读37 哥这麽说,让我也想见见这个人了。” 太子淡然一笑:“那也要你能独当一面了才行。” 我顺势便道:“说到这个,父皇新给了我个差事,那案子挺复杂的,我思忖半天都不知该从何处下手,太子哥哥能否提点我一下?” 太子没有多想,只是把案中几个重点指出指了出来,微微叹息道:“你总是有些心慈手软,需知,成大事者,不应有太多的妇人之仁。” 心慈手软?那都是做出来给你看的。 若非如此,你又如何会多看我一眼呢? 我暗自想道,目送太子回宫的背影,慢慢地笑了。 “父皇,儿臣自请随军征战濯南,请父皇成全!”龙案之前,我恭敬地跪著,掷地有声。 父皇似乎对我的请命很是满意,只让我不要丢了皇室的脸,给我安排了个监军的职位,便把我送去了濯南。 濯南两年,京城的风言风语我亦有耳闻,关乎太子暴戾狠毒的谣言也传到了军中,不少和我关系良好的将领们为我的命运大感不公,一个脾性恶劣却能高坐太子之位,一个有能有德全却只能在军中豁命拼搏。 我一边温和笑著给他们解释太子并非如谣言那般,一边又希望他们误会更深,他们越是不耻太子,我就越是满足,因为只有我,才知道他是什麽样的人,只有我,才是真心对待他的。 仿佛只有如此,我才能感觉到,他是属於我的。 那些对太子不耻的武将中,也有太子极为看重的杨息。 有一天,喝醉了酒杨息握著我的手,问我还记不记得小时候的事情,我心底冷笑,却无辜地摇著头。他更用力了几分,沈默许久,口中还带著酒气,就说:“不记得了也没关系,你只要知道……我喜欢你……就好。” 可笑的喜欢! 我真想让太子睁大眼睛看看,这个被他所欣赏的男人,也不过是个别人三两下就能魅惑住的废物! 我忍耐著,没有一拳砸在杨息的脸上,出了帐篷,我立刻让人打了盆水,从里到外仔细地将我的手洗了一遍。 太子…… 我的脑中又浮现出那人俊美冷豔的面容,只有想到他,我的心情才会稍微好受些。 我期待著从战场上回来,让太子看到清杨息轻浮的真面目。 只是事情往往如此出人意表。 我回了京,却迎来了废黜太子的皇命。 一夕之间,京城上下满城风雨,无数的墙头草倒在我面前,就连父皇也在言语中显露出对我的期待。 混乱中,我却找不到废太子的身影,心底有些期待的同时,又有些茫然。 太子被废,那他就和我一样是个普通的皇子了…… 可他经历大起大落,会不会因此消沈,难过,双眼失去了往日了神采呢? 我无法想象太子会变成行尸走肉般,也不能接受那双明亮的黑眸变得空洞,他应该站在高处淡然笑著,而不是被千万人踩在脚下肆意污蔑。 我终於见到了废太子,彼时的他,依在皇子所的兰树下,手中执一本书在看,神情平淡如昔。 那时候,我才明白过来──这个人,是不会变的。 任何风浪,都不会将他摧残。 轩辕沥见我进来,直起了身,邀我进屋坐会儿。我享受著和他单独相处的时光,喝著他亲手泡的茶,内心思绪翻涌,对他的思慕,差一点就要说了出来。 差一点,却足以让我悔恨终身。 抢在我前头说话的,是父皇身边的大太监李公公,他带来了一道圣旨。 将二皇子下嫁於将军府的圣旨。 我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将军府,哪个将军府? 征远将军府,主人家姓杨。 杨息! 我盯著轩辕沥的脸,平淡之中,喜色渐露。 而我,满嘴苦涩,在他接过圣旨後,只能干涩地说句:“恭喜了。” 这个人……永远都不会是我的了。 那一天,我自己都不知道是如何踏出了废太子的那方小院的,只觉得天空灰蒙蒙的,阴沈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天空并未下雨,可我的脸却是湿的。 将军府办喜事的那天,我只因身负皇命,在筵席上坐了一会儿就回去了,终究是没法给那对新人送上一句祝福,向来擅於伪装自己的我,狼狈地逃离。回到宫中,满脑子却是他们新婚之夜颠鸾倒凤之景,心中苦涩难耐。 我还是不能忍受见不到他的日子,哪怕知道他的心里没有我,哪怕我知道,他在杨息的面前几番受伤却又故作坚强。 我向父皇提出希望能让他与我一同处理父皇分派给我的国事,我知道父皇有心将我栽培成太子,虽然我并不明白他为何要把轩辕沥踢下去。 父皇同意了,於是,我又多了与他相处的机会。 看他处事果决,看他运筹帷幄,看他淡然而高贵的神色……我竟也能满足。 一瞬间,我心里又升起了希望。 我有个大胆的想法,等我当上太子,当上皇帝,我就把他抢入宫,让他真真正正成为我的人,至於杨息,随便安个什麽罪名杀了便是。 我开始不再唯唯诺诺,我在父皇面前表现积极,在百姓之中累积声望。 奉炎之行,我成功地让父皇对我更为满意,将我封为太子。 那段时间是我人生最幸福的时候,我不仅成了太子,还亲眼看著杨息休妻,看到轩辕沥搬回宫中,甚至还从父皇的口中得知了影卫十二纵的秘密。 父皇有心将皇位传给我,所以他将那段陈年旧事告知我,我也是那个时候才知道,母妃当年已经将太子毒死了,只是父皇为了皇位稳固,才找了个替身。我一直爱著的人,只是个替身,同时也将是我的影卫。 如果母妃在奉炎的时候没有与卞国世子勾结,那麽後来也不会有那段波折,母妃让父皇起了疑心,她竟劝说轩辕沥与杨息和离,想将轩辕沥远嫁卞国! 即使她是我的母妃,我也绝不容许再有人将他从我身边分离! 於是我冷眼以对,不管母妃做了什麽,我都独善其身,对父皇绝无二心。 母妃的下场完全是她咎由自取,没了母妃,我离皇位却更进了一步。 也要多亏母妃,她给父皇下的毒即使有解药,也不能在短时间内消除,病垮了的身子,想要恢复,谈何容易? 我为父皇处理朝政之事,每日侍疾床前。 父皇不容有他地信任著我,也逐渐进入了我设下的圈套。 他不信任影卫十二纵,可这宫里,只有影卫十二纵才完全听命於他,我寻了个借口支开了轩辕沥,每日在父皇的汤药里掺入些许的毒,看著父皇一日日身体渐好的表象下却是一日日的神志不清。 禁兵卫也尽数收在我的手中,如果不是崔默自 分卷阅读38 己告诉我,我还不知道他也是影卫十二纵的其中一人,既是父皇身边的重臣,又是轩辕沥的得力手下,崔默的双重身份,成为了我的一大助力。 若非崔默也和我有著同样的心思,或许如今又是另外一番光景吧。 我和崔默,算是互相利用,但这个人,我也迟早要除掉。 他会和杨息一般下场,就像我的母妃那样。 不管是什麽人,觊觎轩辕沥的,都要死。 他只能是我的…… 作家的话: 剖析轩辕三的心理历程,嗯,大概就是这样吧…… 前面有说剧情看不懂的童鞋,可以参考这个番外~ ☆、第四十七章 两个胡天胡地的做了一回又一回,这次轩辕沥的腰是真的酸软得动都不想动了,杨息做到最後也是趴在轩辕沥身上直喘气。 头顶星夜,清爽的风在竹林间吹过,杨息翻身躺在轩辕沥的身侧,握著心上人修长的手指,叹道:“要是一辈子能像这样,握著你的手,笑看风云,多好。” 轩辕沥转过头,夜色中杨息的脸显得有些模糊,但是他仍看到了杨息眼中的柔色,不禁道:“会有这麽一天的。” “但不是现在……”杨息喃喃道:“这天下,还不知要过多久,才会太平。” 轩辕沥忽然笑了笑:“你何时变得如此多愁善感了?” 杨息忿忿道:“自打认识了你以後!” 说起来,他们二人其实自小就已经相识了,只是阴差阳错,绕了一个大弯,才明白过来。 幸好明白得还不算晚。 轩辕沥笑道:“就算是我的出现,让你变得多愁善感了吧,但我也不认为,你是个会忧愁家国天下的人。” “胡说,本将军忠君爱国……”杨息转眼看到轩辕沥直勾勾看著自己的目光,不由补充道:“但更爱老婆。” “油嘴滑舌。” 杨息拉著轩辕沥的手,整个人靠了过去,将头埋在对方的颈窝,杨息用力地嗅著轩辕沥身上沾了些许竹叶混合著情欲未散的味道,良久,才道:“随我去濯南吧,娘和霜儿都在。还有你从未谋面的杨意,那小子整天嚷嚷著要见嫂子呢。” 轩辕沥的手微微一动,杨息便更用力地捏住了他的手,像是不满,又像是害怕听到轩辕沥的答案。 可是轩辕沥仍是开口道:“出来透透气,心情可好多了?纵使军中多有制肘,以你之能,那些眼线或拔除或留著都是举手之劳,真正令你心烦的,还是兄弟的背叛吧……你将轩辕涟当做兄弟,以前也是真心辅佐、帮助他的,就算闹明白了多年前的那场误会,他在濯南与你共事的两年情义也是真的……” 杨息面色不虞,打断道:“你提他干什麽……” “所以你才会在一气之下说要辅佐我,你明知道,我是不可能的。” 轩辕沥微微叹息。 “为什麽不可能?就因为你不是轩辕的血脉吗?” “那你现在为什麽紧张?”轩辕沥看著杨息的双眸,缓缓道:“早在废太子的时候,景帝就已经将我原有的势力全部剪除,到如今,别说宫中了,满朝有大部分的官员都是轩辕涟的人,你拿什麽与之抗衡?推翻新君,你这是明目张胆的造反,人人得而诛之……更何况,外患未定,再起内忧,杨老将军在天之灵岂会瞑目?” 杨息痛苦地闭上眼,叹道:“你可真扫兴。” “更扫兴的还在後头呢……”轩辕沥苦笑道:“我身中数不清的毒,一月一解,根本就不能离开京城太远。” 杨息的双瞳骤然收缩,蹭地一下坐了起来,满脸怒容道:“这种事情你为何没有告诉我?!” “你也没有问……”轩辕沥无辜道。 “你!你!”杨息瞪著轩辕沥“你”了好半天,气得连话都说不全,最後重重地在地上砸了一拳,连地面都为之颤动。 怒其不争,哀其不幸。 杨息愤怒不已,对著轩辕沥又什麽都骂不出来,毕竟这一切都是景帝一手造成的。 可他也生气轩辕沥那淡然的态度,仿佛身上中毒的人不是自己般,轻描淡写得令杨息咬牙切齿。 可是那又能怎麽办,好不容易抢回来的人,再给他送回去? 这才是杨息最气愤的地方! “好了,别生气。”轩辕沥嘴角带著微微的笑意,环住杨息的腰,顺势靠在杨息怀里:“我陪你在徐城多逗留几天,然後你带著人马过迹州,下平绫,再绕回濯南。” 虽然轩辕沥如此温柔的安抚貌似还是头一遭,但杨息的心情还是很不爽。 “老子的造反计划全栽在你身上了!”杨息无奈道。 “非也,是栽在了情报不足上。”轩辕沥笑了笑。 杨息揽著轩辕沥的肩背,不甘心道:“也不知道下次再见,会是什麽时候。” “这就要看将军大人何时平复濯南战事,战胜而归了。” “妈的!我说後头怎麽没追兵了,合著是算计好了你不会离开,有恃无恐,今日之仇,他日我一定要报复回去!韩锋是吧,全州兵营的人我都记著了。”杨息恶狠狠道。 “你还漏了一个人。” 杨息微楞:“谁?” “轩辕涟。”轩辕沥缓缓道:“你若是念著昔日情分,舍不得,事情就会没完没了。” 杨息很快反应过来,冷哼一声:“我看是你舍不得吧,你之前所牺牲的一切,不都是为了成就他?” “听你这麽说,好像是这样。”轩辕沥无所谓地笑了笑。 看到轩辕沥如此不在乎的模样,杨息这醋吃得也没什麽意思,猛然回想起来,云雨燕好之後夫妻间本该说些甜死人的情话,可这话题怎麽全围绕著轩辕涟那个阴魂不散的家夥去了? 杨息忿忿地拾起一片竹叶,抵在唇边吹出一记清亮的响声,不多时便听到了马蹄声。 飞雪快步奔来,看上去还挺精神。 杨息将轩辕沥抱上马背,用力地踩著马镫翻身而上,胸中气闷还未消,却也只能道:“先进城,休息一夜,我再慢慢跟你算账。” 要算的账可多了,何时中毒,何时回去,以及杨息不在京中的时候都发生了什麽事…… 轩辕沥却一点都不怕,杨息习惯了对他放狠话,可总是雷声大雨点小,拿他没办法。 见杨息闷闷地策马而走,轩辕沥不由笑了笑,贴著对方的胸膛闭上了眼。 ☆、第四十八章 月光皎洁,洒在竹林中,斑斑驳驳。 杨息牵著马,把马缰递给了部下,而後快步跨入院子,轩辕沥正站在院中的老树下,抬头看著天上繁星。 “想什麽呢,这麽专注?”杨息自轩辕沥身後环住了他的腰,亲昵地蹭了下轩 分卷阅读39 辕沥的脸颊。 “我在想,我们还能在徐城留多久。”轩辕沥缓缓答道。 “你想赶我走吗?”杨息脸色阴沈。 轩辕沥回身靠在杨息的胸膛上,笑著道:“怎麽会,我想一直和你在一起。” “当真?” “若不然呢?”轩辕沥反问。 杨息哼了哼,语气中颇有酸意:“我看不出,自我出征离开了那麽久,你连一封信都没有写。以前你还说什麽喜欢我却与我无关的话,太叫人伤心了知道吗,虽然名义上我们已经不是夫妻了,但是名分这种东西,你会在意吗?” 轩辕沥点点头,抬眸看著杨息道:“不错,我不在乎名分……那以前说过的话,也都忘了吧,若要追究起来,你从前不也说──” 轩辕沥话还未完,唇已经被杨息封住,用力的吮吸与纠缠,极尽情色地挑拨著轩辕沥。 杨息以吻代替了话语,也让轩辕沥把话咽了回去。 真要追究,杨息可是万死不足以谢罪了,让轩辕沥把剩下的话说出口,他以後还要不要在娘子面前抬头了? 轩辕沥微微笑著,没有戳破杨息的一点小算盘。 杨息狠狠道:“你还跟我算账,我还有很多问题没问你呢!” 轩辕沥摊了摊手,神情轻松:“问吧。” “光问怎麽行啊,还得有点甜头,你瞒了我这麽多事,得好好补偿我……”杨息得意地笑了笑,目光在轩辕沥脸上流连几回,色迷迷地笑道:“看在你身无分文的份上,就以身体来补偿吧!” “今天做得够多了……” “才一天怎麽够,起码在本将军返回濯南前,要夜夜笙歌!”说罢,杨息暧昧地揉了揉轩辕沥的臀峰,引得轩辕沥呼吸微快。 夫妻二人正在树下肆无忌惮地调情,安顿完飞雪的部下推开院门,不巧看到这一幕,“哎哟”一声。 轩辕沥推开了杨息,嘴角带笑地进了屋。 好事被打断,杨息很生气,狠狠地瞪了瞪部下後,追著轩辕沥也进了屋。 “小沥!”杨息进屋後,讪笑著给轩辕沥倒了杯茶,“渴了吧,喝茶。” 轩辕沥接过茶,却没有喝,而是盯著紧闭的门扉,片刻後道:“方才那位,是边营的布卓将军?” 杨息叹了口气,有些垂丧道:“你还有什麽事是不知道的?” 轩辕沥笑著喝了口茶:“濯南军中的骆志和布卓两位将领,是杨息大将军的左膀右臂,这可是人尽皆知的。这次你回来,没见骆志,安排住处、整顿军士的活儿全由方才那位来做,可见他深得你的信任。再看你们之前的相处,不似将军与属下,更像是朋友和兄弟,所以我猜测,此人是布卓。” 杨息垂著头:“都被你猜到了,还有什麽好说的。” “布卓的心思比骆志更细,这次你带他过来,是明智之举。”轩辕沥淡然笑道。 杨息听後,眼神一亮:“那当然了,我看人还是有点眼光的。” 轩辕沥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杨息再度有种蔫了的感觉,他又浮想联翩了,最後灰溜溜地摸了摸鼻子,嚷嚷道:“在夫君面前谈论其他的男人,小沥你太不……不厚道了!”本来是想说不守妇道的,但是这样的辞藻怎可用在轩辕沥的身上,杨息连忙改了词,又小心地看了眼轩辕沥,见他神色没有异样,才放下心来。 轩辕沥低头喝了口茶,抬眸对上了杨息略显可怜的眸子,不由道:“幸而你在林中拖了不少时候,没能赶在城门关上前进城,依我看,还是在村里住两天,探清外面的情况,再看要不要进入徐城。” 杨息听他一说,立刻严肃地点了点头:“是该如此,毕竟丢了皇子是件大事,朝廷那边应当会有动静,就看景帝对你的忌惮到底有多大,或许只是象征性地派几队人马来寻,或许是……派人暗杀你。” “暗杀倒不至於,但有可能会以我身上的毒作为交易换取些什麽。”轩辕沥淡淡道。 杨息冷笑:“景帝真是越老越糊涂了。” “看来这几日想住城中舒服的客栈是不可能了。” “游山玩水也不错,明日我让布卓去弄一份地图来,带你纵马山间!你一直在京城,除了秋猎,应当没什麽机会游玩吧?”杨息道。 轩辕沥点点头,眼中罕见地流露出向往那之色:“除了奉炎,别的地方还真没去过。” 杨息搂著他,有些心疼道:“那就好好玩,待天下平定後,我带你走遍怆国的大好河山,看日升日落,云卷云舒。” “嗯。” ☆、第四十九章 徐城周围也算有山有水,这几日,杨息携轩辕沥骑著飞雪四处溜达,山涧峡谷,无论是云雾环绕之时,还是阳光明媚之际,都各有各的特色。且山间景致无一重复,短短几日,倒像过了几年般快活,尤其是没有旁人,兴之所至,还可幕天席地放纵情欲。 对杨息而言,真没什麽比这更美妙的事情了。 布卓与杨息带来的那一队军中精兵全数伪装成商队,进了徐城,正四处打探消息。 濯南战事尚未有新的战报,本就不出杨息所料,此时正值夏季青黄不接的时候,粮草多有不支,故而怆、卞两国绝不会贸然开战。 是以杨息顶著三军元帅的头衔,还能和心上人游山玩水,根本不著急。 至於和亲那边,皇子丢了好些时候,那边却没什麽反应,这会儿锦君公主的送亲队已经快过了边关,往西而行,再有月余就到隅国了。 全州兵营倒是派出了人马,对外并未公布奉了什麽命,在出事的那一带官道上搜寻。 就算是游山玩水,杨息二人也关心著各方消息,倒不是真的就不问世事了。 这一日,杨息与轩辕沥从山谷游赏回来,并没有往他们租的那个院子的村庄走去,而是就近去了徐城附近的一个小镇。 小镇虽小,茶楼酒肆应有尽有,吃多了山间野味,偶尔也想尝尝这些酒楼里的菜肴。 杨息挑了间看起来稍微干净的酒楼,刚进去,就见店小二堆著笑道:“二位客官,里面请!” 店小二娴熟地将人带至二楼,别看镇子小,人可不少,一楼大堂全坐满了,只好把人往楼上带。 杨息和轩辕沥上了二楼,食客看上去仍然很多,杨息略皱眉道:“没有雅间吗?” 他可不想在吃饭的时候受人注视,尤其是,以轩辕沥的容貌,常人都会不自觉多看他两眼。 店小二一愣,随即道:“有、有的……雅间在那边,但是……那个价钱……” 杨息沈声道:“无妨,只要是个清净的地方,加多少钱都无所谓。” 店小二高兴地点了点头:“客官这边请……” 所谓雅间,不过是在桌旁围 分卷阅读40 了张屏风隔出个空间,但杨息也不奢求这种小店真能做到尽善尽美,将就便是了。 轩辕沥看上去也不太在乎,这一桌靠著窗,进去的时候轩辕沥便自然地挑了窗边的位置坐。 杨息问道:“想吃什麽?” 轩辕沥看著楼下人来人往,道:“都可。” 杨息想了想,对店小二道:“那就把你们这的招牌菜都上一道来,冲一壶茶。” “好的!”店小二将菜名报了一遍,见杨息微微点头,下楼准备上菜去了。 杨息点好了菜,回头看向轩辕涟,却见轩辕沥皱了皱眉。 “点了你不喜欢的菜?”杨息想著是否要下楼唤回店小二。 轩辕沥摇了摇头:“遇到熟人了。” “熟人?”杨息最先想到的,就是朝廷的那帮人,看轩辕沥的脸色,他认为自己的猜测没有错,於是更大胆地猜道:“太子那边的人?” “似乎不是。”轩辕沥摇了摇头。 “那是谁?” “崔默。” 杨息凑到轩辕沥身边,低头往街上看,川流不息的人群里,没发现疑似禁兵卫的官服:“在哪里?” 轩辕沥指了个方向:“他看到我,往那条巷子走去了,大概是想引我现身一谈。” 杨息不悦道:“不许去,有什麽话还不能在这里说的吗,鬼鬼祟祟的一看就有问题。” 轩辕沥无奈道:“看起来他是一个人来的,或许是想告诉我什麽,却又不方便被人认出来。” “我陪你去。”杨息道。 “不必了,他会这麽做,就是想避开你。” “有什麽话要避开了我说?”杨息不爽道。 “我也不知,应当是大事,否则他不会只身前来。”轩辕沥道,“你在此等我,等菜上齐了,我就会回来。” 杨息无法,只能看著轩辕沥一个人去那小巷子寻崔默,眼中多了几分忧色。 ☆、第五十章 轩辕沥下了酒楼,走向了崔默的身影消失的那个巷子。 街上行人匆匆而行,偶有回头的,想再寻觅那惊鸿一瞥的容颜时,已经不见了人影。轩辕沥很快就到了那条巷子,巷子狭窄,两侧的房屋也都老旧,看样子久没人住,散发著一股霉味。 市井之地多半如这般充满秽气。 轩辕沥一身鱼白色深衣,藏青底边,尽显清冷华贵,与这巷子里的氛围格格不入。 崔默负手而立,身穿黑色短打,长发也干练地束起。 见轩辕沥进了这个别无他人的巷子後,崔默道:“纵主,多日不见,别来无恙?” 轩辕沥微微皱眉:“你为何会在这里?” 崔默笑了笑:“这要问纵主了,主子在哪里,做属下的,不就只能跟到哪里了麽。” “是景帝让你来的?” “是我自己想来的。”崔默道。 轩辕沥淡淡地看了崔默一眼,缓缓道:“崔默,有话直说吧。” 崔默紧盯著轩辕沥的双眸,苦笑了下:“看来纵主并不关心我是如何得知你的行踪的,也罢,纵主知我孤身前来是有话要与你说,自然不会觉得意外。” “嗯。”轩辕沥只是平淡地应了他一声。 “这是纵主的解药。”崔默慢慢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递到了轩辕沥面前。 轩辕沥微楞,随即接过了瓷瓶:“这月才初九,为何要给我解药?” 崔默顿了顿道:“是太子殿下,他料定纵主此时安全,有心让纵主暂时游山玩水,可晚点回京。” 轩辕沥冷笑了下:“他要做什麽,真以为我不知道?” 崔默叹了口气:“太子这段时日手段非凡,京中大半的官员都是太子的人了。” “陛下还未到年老力衰的时候,他会放任太子这麽做?” “陛下如今……”崔默顿了顿,随後露出了个古怪的笑容,道:“陛下正在养病,管不来。” 一句管不来,让轩辕沥又皱了皱眉。 “而你身为禁兵卫,竟然没有将给陛下下毒的太子软禁起来,我是否可以理解为……你也是轩辕涟的人了?”轩辕沥缓缓道。 “纵主果然好眼力。” 轩辕沥微微垂眸:“那麽,你出现在此,是来杀我的?” 崔默怔了怔,笑容苦涩:“纵主为何会这麽想?” 轩辕沥自嘲地笑了笑:“影卫十二纵的使命,是保护帝王。对我来说,当朝皇帝,就只有景帝一人。至於其他轩辕氏的性命,在我眼中不可有可无,你既已投靠了轩辕涟,那下一步,岂不是我十二纵的纵主之位?” “景帝这般对你,你还肯为他卖命?” “他如何对我,我管不著,但我有契约在身,不得不为。” 崔默遗憾叹道:“良禽择木而栖,纵主,你是聪明人。” “还不动手吗?”轩辕沥冷冷道。 轩辕沥话音刚落,崔默的身形也跟著动了。 腰间匕首被崔默快速拔出,反手而握,利刃横於胸前,扬手朝轩辕沥刺下! 轩辕沥袖袍一抖,指尖绕著几寸金丝,蹭地一声扯起金丝,架住了崔默的刀刃。 然而崔默的攻势却还没结束,刀柄一转,匕首一分为二。 左手接过刀柄,另一刀再出。 滋啦一声,轩辕沥的衣带被崔默划断,锦带落地的同时,崔默顺势再催内力,轩辕沥侧手再架另外这柄匕首时,内力已震入了他的身体。 “你……”轩辕沥蹙著眉,嘴角一丝鲜血溢出。 “纵主,在你腰腹之上,有一道极深的伤。陈年旧伤,受到内力所创,只怕会痛不欲生……”崔默扔下两柄匕首,揽住了摇摇欲坠的轩辕沥,笑道:“论武功,我不是纵主的对手,所以我只有一次机会。纵主,你现在是否感受到了钻心刺骨的疼?” 轩辕沥没有回答他,脸上尽是忍耐之色,下唇被咬得发白,额上也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你说得不错,我有心十二纵之主的位子……”崔默伸手抹去了轩辕沥额上的汗,“但我也不会杀你。” 回应崔默的,只有轩辕沥的面无表情。 “他们都想得到你,那是他们都不懂爱。而我,希望你永远都不要回京,那个污秽的地方,不适合你。”崔默将轩辕沥扶靠在墙边,又道:“这麽多年,景帝给你的药,若非我掉了包,纵主你又怎麽可能活到现在?我方才给你的药,是解你身上最後一毒的解药,此後除了京城,你想去哪里都可以……” 崔默话还未说完,轩辕沥便从袖中抖出那个瓷瓶,砸在了地上。 “纵主!”崔默怒喝。 “你不杀我,换我杀你。” 轩辕沥脸色苍白,捂著腹间伤口,弯腰在靴子里也抽出了一柄匕首。 嘴角鲜血缓缓流下,滴落在白色的锦缎上 分卷阅读41 ,无比红豔。 轩辕沥喘著气,匕首已朝著崔默刺去,一式之後幻化无数後招,崔默即使两柄神兵在手,也难以招架。 “住手!强行运功你会死的!”崔默急道。 轩辕沥咬牙再变一招,旋身靠近崔默,抬手便是一掌。 崔默硬吃下了轩辕沥夹带内力的一掌,脸色发白,赶紧拉著轩辕沥的手腕往自己的方向一拽,接著快步绕至轩辕沥的身後,想要敲晕他。却不料轩辕沥有所察觉,再转身,金丝挥出,如同细鞭,只要皮肤触到金丝,便会被极其锋利的暗器剜去一块肉。 崔默不敢硬接金丝,只能劝道:“纵主!反正那老皇帝并不看重你,为何不肯放手?我没有半分要伤害你性命的意思──” 轩辕沥甩起金丝,速度之快,眼花缭乱,连近身都不可能。 而崔默却能看出,轩辕沥的内力已经被他自己催动得乱七八糟了,加上旧患复发,性命危在旦夕。 崔默有些後悔了。 ☆、第五十一章 H 在金丝的威胁下,崔默步步後退,同时目光焦急地看向轩辕沥。 他已快退到巷口了,虽然这里离热闹的大街还有一定距离,可如此打斗,定会引来有心人,崔默并不想让人知道轩辕沥在这里。 崔默汗如雨下,不知该如何让轩辕沥停下。 “闪开。”一声沈稳不耐的声音道。 崔默惊讶地回过头,还没看清来人的面目,就被那人一掌扇向了一边。 吃过轩辕沥一击的崔默没能避开这一掌,捂著伤处站在墙边,讶异地抬起头。 金丝挥如雨下,而那人却毫无感受般,步履稳重,一步一步地走向了轩辕沥。 金丝在那人身上抽下道道伤口,鲜血淋漓,那人脚步仍不停下,在离轩辕沥还有三步远的时候,冲身而上,将轩辕沥紧紧抱住! “小沥,是我。” 熟悉的声音在轩辕沥耳边响起,让他紧绷的身体逐渐放松。 涣散的双瞳逐渐找回了焦距。 “杨息……?” “嗯,我来找你了。”片刻後,杨息咬著牙道:“点好的菜全都凉了你说好会回来吃的不是吗!害得老子肚子空空还得出来找你!” 轩辕沥淡淡地笑了下。 杨息摸了摸轩辕沥的脸,一片湿润。 “小沥……” “我伤了你……”轩辕沥颤抖著手,覆上了杨息的肩膀,令杨息痛得嘴角抽搐。 “幸好你不是真的疯了,还知道留手,不然我就被你剜成白骨了。”杨息哼哼道。 “对不起。” “对不起有个屁用。”杨息脸色阴沈道:“看来不教训你一下是不行的了,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以後你要怎麽和我归隐山林?吃顿饭的功夫都能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你还能站起来不?” 轩辕沥苍白著脸,艰难地摇了摇头。 “伤哪儿了?” 轩辕沥捂著自己的腰腹,杨息一眼就明白了。 随後,杨息将轩辕沥身体一转,扶著他的肩膀将轩辕沥弯了个半腰,另一手放在了轩辕沥的臀上。 啪啪啪,沈闷的三声,臀上的疼痛,让轩辕沥呆住了。 不止轩辕沥,连崔默都愣了。 杨息绷著脸道:“下次再这样,就不只是打屁股这麽简单了。” 若非轩辕沥身体受不住,杨息也不可能这麽就算了。他想破口大骂,可之前骂过几次,轩辕沥还是我行我素,为景帝豁命时甚至还会对自己出手。 如今杨息并不知道轩辕沥和崔默之间发生了什麽,但杨息赶到巷口时看到的一幕足以让他怒火中烧。 轩辕沥没说什麽,任由杨息横抱起自己。 走出巷口时,杨息回头对崔默冷冷道:“你还留在这里干什麽,等著被人宰吗?” 崔默暗叹一声,离开巷子隐入了人群中。 “知错了吗?”杨息一边帮轩辕沥上药,一边问道。 “嗯……”轩辕沥乖乖地坐在床边,脸色还有些苍白,眼睛注视著杨息认真上药的动作,心中万般感慨。 杨息对他的回答不大满意,自从离开巷子,来到医馆後,杨息的脸色就一直黑如锅底。 “说说,错在哪里?” “我不该……不该伤了你。” “错!”杨息恶狠狠道:“你再说。” “抱歉……”轩辕沥无力地扶著杨息的肩,认真道:“我不该不顾自己的伤势。” “还有呢?” “浪费了一桌菜。” “还有?” 轩辕沥无辜地看著杨息。 杨息替他回答道:“你还让我担心得不行,看到你还剩半条命的时候,我差点没疯了!” 轩辕沥动了动唇,最後以行动表示忏悔,低头吻住了杨息。 略显干燥的唇柔软依旧,口中温度因服药的缘故而变热了许多,勾缠住杨息的唇,用力吮吸。 杨息不自觉地按住了轩辕沥的後脑,加深了这个吻。 “嗯……”轩辕沥急喘一声,分开唇,唇上还带著杨息的牙印,可见杨息回应他的这个吻,并不温柔。 待轩辕沥喘了几口气,杨息又堵上了轩辕沥的唇,牙齿细细啃咬著唇上的肉,将对方的唇咬得红肿,又用力吮弄著轩辕沥的舌。 这次的药上得特别慢,杨息放在轩辕沥腰腹上的手不知何时下移,握住了轩辕沥尚软的欲望。 接著,杨息褪下了轩辕沥的裤子,张口含住了轩辕沥。 “你……”轩辕沥震惊地看著杨息,不知该说什麽。 杨息的动作很生涩,牙齿几度磕住了轩辕沥的茎物,但他依然吞得很深。 那处的味道并不怎麽好,杨息却吸得卖力,啧啧出声。 轩辕沥纵然有伤在身,也经不住杨息这般的举动。 肉根很快硬了起来,身体不由自主地想要更多。 腰微微挺动,随即动作越来越快,杨息也忍耐著,张口服侍著轩辕沥。 浊液喷涌而出时,杨息甚至咽下了不少,他抹了抹唇,微微笑道:“味道还不错。” 轩辕沥看了他一眼:“胡说。” “那你从前怎麽把为夫的精华都吞得一滴不剩?”杨息竟调笑起来,轩辕沥耳朵微热,转头看向别处。 杨息又道:“等你伤好了,可得好好补偿我。” ☆、第五十二章 H 杨息二人不过出门几天,再传来消息时,一者内伤颇重,一者外伤频频,让这次随杨息从濯南偷闲出来的布卓倍感头疼。 “我就知道将军一天不惹事就一天不安生!”布卓叹了口气,拿著杨息飞鸽传书给他的纸条,循著上面的路观图,找到了杨息与轩辕沥养伤的那间医馆。 医馆在一处小镇,环绕错落的巷子里,虽 分卷阅读42 然有图指路,但布卓仍找得不轻松。 本以为以那位殿下养尊处优的尊贵之感,应该会在一间比较起眼的地方,哪里知道需要这样绕许多个弯,才拨开云雾,看到那间破旧的医馆。 布卓满腹怨气,刚踏入医馆,就看到杨息蹲在小院里,一手拿著蒲扇,一手掀开药罐上的盖子,浓烟滚滚,将杨息熏得满脸黑灰。 “噗……”布卓笑出声来,“将军这是在……煎药?” “哟,来了啊。”杨息干咳两声,显然是被烟呛得不轻,然而他却从容起身,对布卓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来得正好,煎药之事还是你来做比我有经验!” 说罢杨息就自然而然地将手中蒲扇塞进了布卓手中,嘴角带笑,大跨步进入房内。 布卓还愣在原地,等他回过神来,才发现杨息已经进了屋,并且从屋里传出了隐隐约约的人声。 “有人来接我的班,我可以多在你身边陪你了……” “你日日与我在一起,还不够吗?” “当然不够了,我得时时刻刻看著你,你总让我不省心……” 布卓嘴角抽了抽,认命地在杨息原本所站之处蹲下身,看著那个差点被煎没了水的药罐,悲凉地叹了一声,转头去找药童换一副药继续熬煮。 杨息得了便宜,借著换药之名,吃了轩辕沥不少豆腐,宽厚的手掌在细滑温腻的皮肤上又摸又揉,呼吸逐渐急促。 轩辕沥睨了他一眼:“昨天才帮你做过。” 杨息不满道:“用手的,和真刀实枪做的,感觉大不一样。” 轩辕沥微微笑道:“忍不住了?” 杨息执起他的手按在自己的胯下,那处已是半硬,滚烫灼人。 “你摸摸看,为夫我都忍了快十天,你的伤还没好利索时,我不敢碰,现在内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再用药调理一下身子便可,我还要忍到什麽时候啊?”杨息略显可怜地看著轩辕沥,又道:“最起码,在为夫回到濯南前,娘子让我开开荤吧?” 轩辕沥笑出声来,见杨息如此可怜,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头,吻了吻他的额角。 “喂!”杨息眼神微黯,这个动作,他可不大喜欢。 轩辕沥没有说话,却是手指轻拢,揉捻起杨息的硕物,隔著衣料,以手指描绘著巨物的形状。 杨息被他揉得舒服地哼了哼,却还道:“不够,不够。” 轩辕沥淡淡一笑:“既如此,我有个想法,夫君需要配合我。” “什麽?”杨息不解地看著他。 轩辕沥轻声笑了一声,动作却很快,不知从何处抽起一条丝绢,缠住了杨息的手腕,将杨息的手腕绑在床头,而轩辕沥居高临下地看著他。 “这是……做什麽?” “将军莫动,一切交给我来就好。” 说著,轩辕沥一件件脱下了自己的衣服,如剥开层层花瓣,曼妙胴体大大方方地展露在杨息面前,令杨息呼吸一滞。 随即,轩辕沥趴在杨息身前,解下他的裤头,握住了昂扬的欲望,舌头卷起顶端的透明汁液,慢慢裹著硕大的头部,吞入喉中。 杨息眼中染上欲色,看著面前之人豔丽的红唇吞吐著自己的阳具,身体微微下沈,另一手自行拓开後庭,画面无比淫靡。 轩辕沥眼中也是一片朦胧,带著情欲之色,身前的茎物也是硬了起来,边含咽著杨息,边在自己的菊穴里伸入第二指。 後庭虽略显干燥,但前段时日几乎每天都要被杨息开拓一番,此时已十分习惯扩张,肠壁微微蠕动,分泌黏液。 待杨息的肉根微微挺动,欲往更深处捅去时,轩辕沥张口吐出,扶著杨息肩膀,跨坐在杨息身上,双腿搭在杨息腰间。 “小沥,你……” “别乱动。”轩辕沥瞥了杨息一眼。 这一眼,无限风情。 杨息心跳如鼓,只见轩辕沥以後庭褶皱摩擦著自己的硬物,待杨息的巨根再度吐出点点粘液时,缓缓吞入,肠壁自行绞动收缩,爽得杨息差点射了出来。 杨息略喘一口气,沈声道:“让、让我来……” “这是赔罪,该由我亲自动手。”轩辕沥淡淡笑著,红豔的唇覆上了杨息的唇,腰肢扭动,後穴紧紧包裹著杨息,似不愿让他出来。 轩辕沥每一下都坐得很深,几乎要连肉囊都一并吞下,他甚至主动将胸前红樱送入杨息之口,双眼迷醉。 杨息忍耐不住,啃吮著轩辕沥胸前的皮肤,发出阵阵低吼声,同时腰部向上挺动,贯穿。 “呼……”几番抽插,杨息射出一股热液,尽数落在轩辕沥体内。 轩辕沥支起身体,肉刃缓缓从他体内退出,一点点带出浊液,让杨息眼神又深刻起来。 轩辕沥唇角勾起,握著杨息的肉根,将上面的精液与黏液点点舔去。 这般主动撩人的轩辕沥,真的只能用淫荡一词来形容了,但是杨息喜欢看到从心所欲的轩辕沥,也一并爱著如此大胆妖娆的轩辕沥。 区区丝绢哪里能束缚住杨息,随便一挣就撕开了,杨息双手握住了轩辕沥的腰,再度将硬起的物事捅进了菊穴深处,卖力抽动。 “啊啊……”轩辕沥不禁收缩著後庭,紧紧夹著对方。 一室春光。 ☆、第五十三章 待到那间屋子里的声音消停许多,已是夕阳西下。 布卓忍著翻白眼的冲动,敲了敲房门:“药煎好了,殿……夫人是不是该喝药了?” 等了许久,里面终於有了声响。 衣物摩擦的声音,然後才是门被打开的声音。 杨息沈著一张脸,满脸好事被打扰的不爽:“布卓,说话不用那麽大声,本将军听得到。” “……哪里大声了。”布卓轻声喃喃,却仍是将手中的药碗递给了杨息:“二殿下不是受了内伤麽,能经得住将军这麽……折腾?” 杨息接过药,回头望了一眼,没好气道:“还有啥要说的没有,没有我关门了啊。” 屋内若有似无的麝香味,让布卓浑身一震,连忙道:“没了没了!” “嗯。”杨息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些:“没你什麽事了。” 布卓有些苦闷道:“可是将军……你飞鸽传书过来,就是为了让我煎药?” “不然呢?”杨息看著他。 煎药是件苦力活,每日在药炉子边坐那麽几个时辰,煎干了药还得重来,这麽一来就不能时时和轩辕沥在一块了,对杨息而言这是莫大的损失。 他确实是想多亲亲美人芳泽,才把布卓叫过来的。 不过杨息也看得出,布卓似乎对他这个决定很有意见。 於是他拍了拍布卓的肩膀道:“做人不要这麽斤斤计较嘛,等你也到了哥这个年纪的时候,就会明白了。” 分卷阅读43 布卓嘴角抽了抽:“……是,将军说的都对。” 杨息显然很受用,满意地点点头,对布卓道:“很好,这医馆东厢还有间空房,以後煎药之事都仰赖你了,布校尉。” 在军中地位并不低的布卓官拜校尉,如今堂堂的校尉大人竟然被用来煎药…… 杀鸡焉用牛刀…… 不过杨息身为征远大将军,也和布卓差不多,这麽一想,布卓心里也平衡了。 “那行,回头我通知弟兄们都过来。”布卓点点头。 “等等!”杨息喊住他:“顺便再去如意街八宝斋买点吃食回来。” 使唤人也不能这麽使唤吧,布卓欲哭无泪。 关上房门,杨息端著药递到轩辕沥面前:“药煎好了。” “是早就煎好了。”轩辕沥摸了摸温度只能算得上温热的药碗,勾了勾唇角。 “算这小子还挺细心,知道放凉了送进来。” 轩辕沥微微笑道:“他这是不想打扰你。” “是我们。” “我也是在配合你,说过好几次不要了,你非要做下去。”轩辕沥端著碗,缓缓喝下里面的药汤。 杨息干咳一声:“都是你太诱人了,怪不得我。” “是吗?”轩辕沥尾音上挑,似笑非笑地看著杨息。 “好吧,是我欲求不满。”杨息只有一人揽下所有过错,反正在娘子面前,娘子说的都是对的。“药苦吗,我去找蜜饯给你?”杨息问道。 “不必了,又不是吃不得苦。”轩辕沥摇摇头。 杨息道:“身上可还不适?” 轩辕沥淡淡笑道:“内伤好得七七八八,至於外伤嘛……” 杨息又干咳了下:“回头我让大夫调些软膏,替你消肿。” “嗯。” 轩辕沥脸上还泛著情潮的红,喝完药後唇齿还留著苦味,眉头轻蹙,模样著实惹人怜爱,杨息鬼使神差地吻上了那双还沾著药味的唇。 苦涩,却又甜美的味道在两人唇齿间弥散。 ☆、第五十四章 轩辕沥与杨息二人在徐城边的小镇过著与世无争的逍遥日子,而千里之外的京城却乱了起来。 轩辕沥身上的伤痊愈後,杨息不由分说地让轩辕沥在药庐里再住上几天,等身体养好了再启程离开。又过三天,杨息这才没了继续让轩辕沥留下的借口,他知道轩辕沥心系京中之事,看崔默的举动,不难推测京中会有什麽动作,但轩辕沥并不相信以轩辕涟如今的势力,能够取景帝而代之,所以还能安心养伤。 然而,一道皇榜与布卓带回来的消息却让轩辕沥的心情沈重了起来。 皇榜传遍了怆国南北,内容是新帝登基,改年号为应天,大赦天下。 随後又紧跟著的内容是,原本的皇族轩辕簇背叛怆国,勾结隅国,为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轩辕簇是谁? 人们或许更习惯称呼其为,景帝。 布卓急急忙忙地从外面回来,一身的汗,他顾不及擦汗,只是忐忑地看著面前的两人。 杨息皱著眉道:“京中到底都发生了什麽?” 布卓道:“不知道,这个月以来京中的消息全被封锁了,没有人能自由出入京城。属下本以为禁兵卫封锁京城是为了逼景帝退位,可为何如今会闹成这样……景帝,咳,轩辕簇竟然能从京中逃出,可见他并不如崔默所说的那般病入膏肓,甚至还有能力与轩辕沥,咳,应帝一拼。怆国的局势变化太快了,如今这麽一来,卞国那边还打不打了?” 杨息沈默了一会儿,然後道:“卞国恐会趁虚而入,这仗还得打下去。” 布卓问道:“那我们支持哪个?” 杨息并未回答,而是看向了轩辕沥。 轩辕沥双眸微敛,淡淡道:“轩辕涟。” 杨息叹了口气:“小沥,如今这个局势,你要是回京,凶多吉少。” “可我不回去,就不会知道中间都发生了什麽事。”轩辕沥神色坚定,薄唇紧抿。 布卓看了两人一眼,讷讷道:“可是将军……我不太明白,为什麽我们要站在应帝这边?景帝在劣势中犹能保存实力,甚至得到了隅国的支持,有朝一日景帝招兵买马时日成熟杀回京城的话,到时我们该怎麽办?” 杨息冷笑了下:“濯南离京城多远?京城里的消息我们可不清楚,谁是正统,我们就支持谁。就算拨乱反正了,我们也都是怆国的子民,谁能给本将军定罪?” 布卓抹了把汗:“将军说的是……” 杨息有些担忧地看著轩辕沥:“小沥,你只有一个人……” 轩辕沥对他笑了下:“我一人行动还更方便些。” “你的伤……” “伤也好全了。” “娘和霜儿还有杨意都在濯南……”杨息略带撒娇的语气令布卓虎躯一震,惊悚地看向了他们将军。 这可是濯南军最高的将领,统领三军,所向披靡…… 如今呢,将军的英明神武在夫人面前,完全看不出来。 轩辕沥安抚性地拍了拍杨息的手背:“我又不是不会回来,等判明局势,我会去濯南找你的。” “说定了?” “嗯。” 杨息这才笑了笑:“二殿下一言九鼎,肯定会说到做到的。布卓,你也去准备一下,我们回濯南了。” ☆、第五十五章 京城,杨府。 这座府邸仿佛被人遗忘了般,紧闭的门带著一种说不出的萧条之感,这里是征远大将军的府邸,然而里面悄无声息,门可罗雀,一派死气沈沈。 杨老夫人还住在这里时,总不会忘记将杨府的大门敞开,广迎各方来客。 而如今,人们几乎都记不起这座府邸还热闹的时候了。 这府邸里的人都去了哪儿? 这一两个月以来京城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谁还敢多问一句? 每个人都恨不得只待在屋子里不出去,街上到处是官兵,城里飘荡著血腥味,每天都有人死,或许是普通百姓,或许是一品大官。 谁都一样。 人心惶惶。 此时,杨府本该空无一人的府邸,却有人在厨房生火。 炊烟只是一缕淡淡的烟雾,甚至无法飘出府外,但若是有人在这附近,一定会觉得怪异且惊恐。 还好这一带住的都是达官贵人,当中已有不少人被冠上乱臣贼子的名头被新帝满门抄斩,这条路上的住户死的死走的走逃的逃,真没什麽人会注意到。 轩辕沥卷起衣袖,往炉灶里塞了最後一把稻草。 炉灶中的烟令他微微皱眉,但他不得不这样做。 这炉子上煮的,并不是什麽吃食,而是一锅粘稠的,散发著异味的糊状物。 轩辕沥忍耐著异味刺鼻 分卷阅读44 ,将那锅东西煮至沸腾後,便立刻泼了盆水进去,水遇到火,蒸发出来的水雾混合著烟,又让轩辕沥不由捂住了口鼻。 做完这些,他才微微松了口气。 他看向了身旁昏迷倒地的女子,算算时间,她也应该清醒了。 “唔……”女子正如轩辕沥所猜测那般,悠悠转醒。 她先是有些害怕地缩了缩身子,警惕地打量著房子四周,随後,目光落在了轩辕沥身上。 轩辕沥坦然地让她看了个够,就听见女子带著哭音道:“殿下!真的是你……!!” “嗯,是我。”轩辕沥微微点头。 “你……你为什麽……”女子又看了眼四周,神情迷惘。 轩辕沥道:“你很疑惑,我为何把你掳到这个地方是吗?” 女子点了点头,又摇摇头道:“我知道……殿下不会害我的。” “是吗?”轩辕沥嘲讽地笑了笑:“我可不是你眼中的良善之辈。” 女子却担忧道:“殿下,你不可以回来!这京城已经乱得不行了,宫里更是如此……既然离开了,为什麽还要回来……” 轩辕沥却道:“我有我要做的事。” 女子不解,但也不问。 轩辕沥不能告诉她的,她都自觉不会去问。 “凝月。”轩辕沥缓缓叫出她的名字,语气郑重道:“我可以送你离开,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从此不再以凝月的身份生活,也不得再回京城,你可愿意?” 凝月咬著唇,摇了摇头:“奴婢只想在殿下身边伺候……” “我不需要你的伺候。”轩辕沥冷冷道。 凝月红著眼,过了许久,才道:“……要我,怎麽做?” “借你的身份一用。”轩辕沥拿著手中的小锅走到凝月身边,将锅中的糊状物细细涂抹在凝月的脸上,凝月紧张得发抖,仍坚持著。就听轩辕涟淡淡提醒道:“不要咬唇,表情自然些。” 凝月连忙调整,不敢耽误轩辕沥要做的事。 过了一个时辰,那东西完全干透,竟变成了薄薄一层。 轩辕沥将那层凝结成皮的东西从凝月脸上剥落下来,裁出一个脸的形状,然後覆在了自己的脸上。 身体渐渐缩小,直到和面前女子一般高矮。 头发再挽成一个垂云髻,神态拿捏恰到好处,活脱脱就是一个凝月。 凝月瞪大了眼睛,若非轩辕沥此时身上还穿著男子的衣袍,她真的会以为那就是她自己。 就连声音都变得细腻娇弱了:“如何,可像你?” ☆、第五十六章 凝月被秘密送走,而宫里却还有一位“凝月”,没有人察觉任何不妥。 因为宫中之人活得比外面的人还要战战兢兢,实在难以顾及其他人。 轩辕沥自密道回到皇子所,抬眼只见一片萧索之景,院子里荒凉颓败,连同天色一片灰霾,这是风云丕变之兆,只不知这变化之後,迎来的,究竟是雨後初晴,还是暴雨连绵? 想到这,轩辕沥也是一阵感慨。 他对这皇宫,甚至京城里的人事物都没有太多的感情,但此时也被环境所感染,又或许是此时以凝月的形象示人,内心也难免沾染了一些不该有的柔软之感。 只是双目一阖,再一睁,眸中已是清澈无痕。 轩辕沥从书房出来,院中正在打盹的小太监一个激灵,忙起身道:“凝月姐姐,你这次进书房打扫怎麽这麽久……” “不小心打翻了水,湿了殿下的书,就耽搁了……”轩辕沥垂眸道。 小太监哦了一声,却有些不以为然道:“殿下也不知什麽时候能回来,送亲要送多久啊?” 轩辕沥微微笑道:“没有一年半载是回不来的吧,从京城到卞国,可是很远的呢!” 小太监摇摇头,颇为惋惜道:“也不知道殿下回来以後还会不会是殿下身份了,这会儿宫里都说,叛党和卞国有所勾结呢……” “嘘!”轩辕沥佯装恼怒道:“当心被人听了去,这话也是你能说的?” “哎哟!多谢凝月姐姐提醒!”小太监吐了吐舌头,继续扫地去了。 轩辕沥却是又笑了笑。 原来,皇子被劫走一事,对时局并无变化,料想已经被轩辕涟压下风声了。 甚至有可能新帝会把他归入叛党一夥,也是必须铲除的对象。 只是恐怕轩辕涟并不知道自己会回来打探消息吧? 那名扫地的小太监才去没多久,又回来了。 “怎麽了?”轩辕沥奇怪地看著他。 小太监面露难色,朝轩辕沥挤了挤眼,他身後,还跟著一道挺拔的身影。 “……陛下万福。”轩辕沥福了福身,女子的动作在他身上丝毫不见违和,而轩辕涟眉间凝愁,也没有多注意眼见这名宫女,而是径直走向轩辕沥的书房。 “二殿下平时可常在书房?”轩辕涟回头问道。 “是,殿下常在书房看书,兴致来时,也会作画。”轩辕沥低头回道。 “哦?”轩辕涟微不可察地笑了下,眼中透露怀念之色:“你随我进来,详细将二殿下平时之事说与朕听,事无巨细。” “是。”对方应道。 轩辕涟推开门,房内有种淡淡的熏香味,是轩辕沥身上惯有的味道。 眼前所见,干净整洁的书房一如主人那般能令人放松,虽是第一次来,轩辕涟却没有生疏感,在主人常坐的那张椅子上坐下,抚摸著椅子光滑的把手。 “他……他平日里除了作画,还会做什麽?” “看书,偶尔弹琴。” “琴?曾听闻他的老师容晃琴艺超绝,料想他的琴技也是非凡,只可惜……朕却无缘听到。”轩辕涟遗憾道。 “待殿下回来,陛下可让他弹琴给你听。” 轩辕涟目光幽深,略带嘲讽之意:“朕也不知道他是否还会回来。” “为什麽?难道送亲路上凶险非常?” 轩辕涟皱了皱眉,眸光露出一抹厉色,他头一回认真看向面前的宫女,只觉得她身上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轩辕涟想道,或许是跟在轩辕沥的身边久了,连神态也和轩辕沥略像。 但也只是略像,和他心中所想之人相差万里。 轩辕涟忽然有些厌烦地挥了挥手:“你问这麽多做什麽,下去吧,朕一人在此即可。” “是……” “对了,你叫什麽名字?” “奴婢名曰凝月。” “凝月,这个名字也是轩辕沥帮你取的吗?” “是。” “倒是个好名字。”轩辕涟道:“行了,没你的事了。” 轩辕沥低著头,却能听出轩辕涟这话里带有一丝疲惫,他又福了福身,躬身告退,留轩辕涟一人在书房发呆。 ☆、第 分卷阅读45 五十七章 轩辕涟捏了捏眉心,抬头一望天色,居然已经日薄西山。 ……竟是在这书房里坐了这麽久麽? 轩辕涟缓缓出声道:“来人。” 之前那名叫凝月的宫女应声而入,低垂著头,姿态柔顺,与寻常宫女无异,没有半分能挑得出错的地方。 然而轩辕涟盯著她的侧脸,忽然起身朝她走了过去。 宫女身体微僵,眼前是轩辕涟黑色缎面的靴子,轩辕涟伸出手,捏住了宫女的下巴,微微抬起。 轩辕涟只见一张寻常中上姿色的脸,乌眸低垂,睫毛轻颤,却仍乖巧而顺从地抬起头,令轩辕涟忽然有种不同的感受。 他缓缓道:“你在这里,可曾服侍过二殿下?” 这句“服侍”所指,并不是平时的伺候,而是床帏闺房间的服侍。 因而听到这句话时,宫女摇了摇头:“奴婢不曾……” “那可有太监服侍过?”轩辕涟又问道。 “也……也不曾。”宫女又摇了摇头。 “他被杨息休了那麽多些日子,又是如何纾解的?”轩辕涟冷冷笑道:“休要骗朕。” 宫女眼里出现一丝慌乱:“奴婢……不知。” 轩辕涟将麽指按在她的唇上,细细摩挲道:“你这张嘴……可曾服侍过他?这身子,可曾服侍过他?这心,是否也沦陷在他身上了?” 不等宫女回答,轩辕涟一把扯起了她,推在桌案上,用力撕扯著宫女身上的衣服:“朕就知道,你们都要跟朕抢他!!” 边说著,轩辕涟边粗暴地贴了上去,硬热之物抵在对方瑟瑟发抖的腿上。 轩辕沥暗暗皱眉,不知道轩辕涟到底发了什麽疯,他正待蓄力点锺轩辕涟的睡穴时,忽然外头一阵喧闹,一名太监在外叫道:“陛下!不好啦陛下!” “什麽事!”轩辕涟不耐烦道。 “濯南……濯南军,败了!”外头的太监声音发颤,跪在地上道:“今天下午兵部送来的急报!陛下……” 轩辕涟怔了怔,回过了神。 身下的女子已经哭得不成样子了,身上衣衫凌乱,先前心头的那点悸动也全然不见,他自嘲地笑了下,这宫女和他心中所想之人相差果然甚远,可笑他居然会因此而生气。 於是轩辕涟抖了抖衣袍,抬腿快步而出,从门口跪著的太监手中接过了战报。 轩辕涟越看越是心惊,怒而拂袖:“杨息干什麽去了?!传兵部尚书、侍郎,到议政殿!” “是……”太监躬身应下,在轩辕涟走後也抹著汗出了院子。 而书房内,“凝月”亦是缓缓站起了身,擦掉脸上泪痕,露出一张没有任何表情的脸,身上衣服也收拾好,方缓步而出。 打扫院子的小太监见左右无人,迎了上来:“凝月姐姐……方才陛下……你们……”他忐忑地看了轩辕沥一眼。 “幸好战报来得及时……”他轻笑了下。 但轻笑的神情下,却有种难掩的担忧。 小太监以为他是害怕日後还会被陛下玷污,不由安慰她道:“凝月姐姐,等二殿下回来就好了,这段日子你且先忍耐下吧……” “我会的。” ☆、第五十八章 兵部尚书、侍郎皆跪在议政殿的地上,低垂著头,瑟瑟发抖。 轩辕涟本是以谦和宽容在群臣中博得了好名声,即使是月前的京城之乱,景帝被废,甚至成为叛党,这些老臣的心也更倾向於轩辕涟。 站在老臣们的立场上,新君温和的个性,好说话,也好掌握,这才默许了轩辕涟的行为。 实则这两父子狗咬狗到底是怎麽回事,哪个人心里不是一清二楚的? 兵部尚书严峻已经年过半百,早就是一只老狐狸了,此时他就像是刚入朝时那般紧张,手心里全是汗,根本一眼都不敢抬头去看盛怒之下的轩辕涟,长久以来锻炼出来的圆滑也完全派不上用场。 “陛下……陛下息怒啊!”兵部侍郎左晨书比严峻更沈不住气,几乎头都要磕到地上了,双腿还在打颤,冷汗之下,连说话都哆哆嗦嗦的。 轩辕涟冷冷一哼,这一声让两人更加紧张,都不禁咽了咽口水。 “息怒?”轩辕涟看著他们道:“朕息怒了,濯南就能收回来了麽?” “陛、陛下……”两人不由迎著头皮,抬起头,迎接新帝的愤怒。 轩辕涟道:“你们继续说,仔细说清楚,濯南到底都发生了什麽?” 轩辕涟发怒的时候,脸上并没有多少怒意,但说出来的话就仿佛句句带刺般扎著人心,令人呼吸都显得困难。 这一点,倒和轩辕涟之父景帝十分相似。 严峻正这麽想著,左晨书微微侧头看了他一眼,眼里满是恐慌,甚至还有哀求。 严峻讽刺地勾了勾唇,这人是不敢说出来,想把责任都推卸在自己身上?朝廷上下如今谁敢违抗应帝,轩辕涟是个比起景帝都不枉多让的帝王,谁敢惹怒他,触到真龙的逆鳞? “老臣对於此中详情知道的不如左侍郎多……濯南急报,是由左侍郎呈递上来的……”严峻恭敬道。 左晨书瞪大了眼睛,心里暗骂老狐狸,额头上的汗冒得更多了,可他却不能再将责任推脱给别人,都怪那老狐狸抢了他的话,此时他也只能哆哆嗦嗦道:“回、回陛下……战报是由陛下安插在濯南军中的监军梁大人送回来的,战报上并没有写明太多,只道杨将军如此安排定有後计,还请陛下稍加等待。杨将军多年征战沙场,也深谙以退为进之道,他娴熟兵法,应该不会贸然丢失濯南……” 左晨书每说一句话,底气就弱一分,到最後,连他自己都听不清自己的声音了。 但是轩辕涟却听得很清楚。 轩辕涟又笑了笑,快步走到桌案一侧的多宝阁旁,从架子上取下一柄镶金宝剑,快速抽出剑,剑光掠过左晨书的脸,在左晨书惊愕的瞬间,直朝他的脑门而去。 “啊!!”左晨书惊叫。 那剑并未伤及左晨书的性命,却是刺入了左晨书的发髻,连同官帽都掉落在地,左晨书吓得晕了过去。 旁边的严峻看到此景,也吓得半死,他却还装作镇定,匍匐在地:“陛下息怒……” “行了,等左晨书醒来,你告诉他,兵部侍郎不用他当了。”轩辕涟看著严峻道:“至於你……” 严峻恨不得将身体贴著地面,额间皱纹更深几分。 轩辕涟道:“严峻,朕待你不薄,把那监军上报的奏章之外的事情告诉朕。” 严峻胆战心惊,只好陆陆续续交代:“监军另外在一方绢上写了短短几句话,只说,前些日子杨将军刺探敌情约有一个月未归……杨将军当时带著他的亲兵,不让其余兵士跟随 分卷阅读46 ,因此他怀疑……怀疑……” 严峻不敢说下去了。 “怀疑什麽?”轩辕涟沈重声音问。 “怀疑……杨息将军与卞国有所勾结……”严峻替自己捏了把冷汗,悄然抬眼去看轩辕涟的反应。 “勾结?”轩辕涟忽然又笑了笑,对严峻柔和道:“此事我会再查,你先下去吧,该怎麽做,你知道的。” “是……老臣告退……”严峻退了出去,不忘叫门口的禁兵卫把左晨书也拖出去。 严峻走後不久,轩辕涟朝门外压抑著怒火喊道:“把崔默叫来!朕要见他!!” ☆、第五十九章 小太监躬身替崔默推开门,清冷的议政殿里,就只有坐在龙椅上的轩辕涟。 轩辕涟在崔默踏入议政殿之时,目光便冷冷地落在崔默的身上。 崔默行了官礼,低头道:“陛下找卑职,可有什麽吩咐?” “崔默,你的伤可好了?”轩辕涟声音平淡地问道。 “承蒙陛下赐药,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崔默回答。 “哦?”轩辕涟声音转冷,从座上站了起来,快步走到崔默面前,提起他的衣襟,眼神狠戾地盯著崔默的双眼:“朕似乎记得,崔指挥使回来禀告朕时,可是说了当初在徐城是拼了全力与轩辕沥两败俱伤的吧?难道崔大人是天生恢复能力惊人?” 崔默皱著眉道:“不敢,崔默的伤势好得快,还是二殿下手下留了情。” “那你呢,你也手下留情了吗?”轩辕涟压抑著问道。 “臣当初已经和陛下说过了,殿下是自己伤了自己,内伤没有十天半个月,是好不全的。杨息为了他,必会时刻守在殿下身边。”崔默冷静道,“若是陛下认为杨息在那段时日与叛党有所联系,甚至勾结的话,绝无可能。” “绝无可能?你能确定?”轩辕涟讽刺地笑了笑。 崔默抬眼,缓缓道:“利用杨息对殿下的心意,这一招,不正是出自陛下手笔?” 轩辕涟点点头,却道:“可我信不过杨息。” “濯南战败,就是最好的证明。” 轩辕涟讽刺道:“朕可看不出来,轩辕沥若是在杨息身边的话,不会容许杨息战败。而杨息却败了,这说明……轩辕沥或许已和轩辕簇见过面,甚至会为了轩辕簇,对付朕。” 崔默静静地看著轩辕涟,目光闪烁。 “……他不会的。” 崔默忽然道。 轩辕涟似乎恼怒了起来,“他从来就没有承认过我!他为之卖命的人一直都是景帝!!” “如今天下是你的,影卫十二纵的使命是保护轩辕君王,谁在龙椅上,谁就是我们效忠的对象。”崔默道。 “你先下去吧。”轩辕涟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崔默临去前,轩辕涟忽然又问道:“……他会回来的吧?” 这声疑问,带了些许不安,些许脆弱。 崔默身形一顿,回头道:“回陛下,他是十二纵之主,一朝未曾卸下重担,就一日不可能离开。” “那就好……那就好……”轩辕涟松了口气,恍惚地走回了桌案边,瘫坐在椅子上。 崔默心里觉得讽刺,又有些悲凉意味。 他到底是不希望轩辕沥回来的,轩辕涟看似情根深种,但也是个能狠得下心的人,从他在送亲一事上的算计,到步步逼迫景帝,故意以轩辕沥拖住杨息步伐,便可知道,此人心机深沈,不达目的不会罢休。 只要不伤及轩辕沥性命,哪怕内伤,轩辕涟都能下得去手。 杨息自以为徐城一行不过心血来潮,却没想到,连他这心血来潮都落在轩辕涟的算计之中。 丢下濯南大营,前来私会轩辕沥的杨息或许并不知道,轩辕簇杀出京城时,刚好也路过了徐城。 等罪名坐实,不管杨息有多少功勋,打下多少城池,都注定他永无翻身的可能。 这就是轩辕涟最为可怕之处。 ☆、第六十章 一队禁兵卫穿过回廊,看到他们的指挥使迎面而来,似有些心不在焉,忙让开道,并恭敬地低头:“见过大人!” “嗯。”崔默目光掠过一队人,点了点头,顺口问道:“宫中可有异样?” “没有异样!” 崔默暗叹一声,挥挥手,让他们继续巡逻了。 有种说不出的滋味,虽皇城尽在掌握,可心中仍是空落落的。 崔默抬起头,遥望灰蒙蒙的天空,天色黯沈,什麽都看不到。 “我都听到了。” 一个声音仿佛自幽冥处传来,语气无比的熟悉,令崔默心头一震,张了张嘴,睁大了眼睛努力地盯著阴影之处。 崔默声音犹带颤抖:“纵主……?” 那声音听起来不像是轩辕沥的,是女人的声音,但说话的口吻,和轩辕沥如出一辙。 崔默疾奔至拐角处的阴影中,却不见一人。 而花园中,假山後女子的声音再度开口道:“我暂时不会与你相见。” “纵主果然……是不肯原谅我了。”崔默黯然道。 “人为利益,本无可厚非。”轩辕沥淡淡道,“但若是你能在徐城就将这个中缘由告知我,我也不会想要杀你。” 崔默笑了笑:“纵主天资过人,若不这麽做,你怎麽可能在徐城滞留这麽些时日……但如今,你为何还要回来?应帝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崔默眼中露出些许担忧。 “他不会希望在此时见到我的。”轩辕沥声音清冷,仿佛在谈论一件再寻常不过之事:“他如今心中忧思者,是景帝和杨息,一时半会还轮不到我。” “呵……”崔默冷冷笑道:“确实。” 轩辕沥道:“我来,只问你一句:纵主之位,你还想不想要?” 崔默毫不犹豫:“要是能让纵主从此不再身涉危险,我还是会这麽做。” “很好,你不算是背叛了。”轩辕沥点头道。 “纵主……”崔默迟疑地看向了那座假山,他很想知道,为什麽纵主不肯与他相见。 但,轩辕沥要做的事,从来都不可能因旁人而改变。 或许杨息是一个例外,天底下,就只有杨息能左右轩辕沥。 “纵主下一步打算怎麽做?” “去找杨息。”轩辕沥淡淡道。 “为何?为何不去见见景帝?”崔默知道,以轩辕沥的性格,他定要去了解皇位易位的前因後果,才会决定帮助哪一方。 “他们父子都一样,不会想在此时见到我……”轩辕沥冷淡地笑了下:“崔默,你只需做好你的本分,别再做出令我为难之事了。” “是……” “否则,我还是会杀了你的。” 冷风吹过,崔默额上全是冷汗,他低著头,半 分卷阅读47 天听不到一点动静,犹豫著绕到了花园假山之後,那里早就空无一人了。 ☆、第六十一章 濯南郡往东七百里,有一处三面环山、一面临水的小城,名为鹿水。 小城外山路崎岖,易守难攻,位置也偏远,城中之人不涉俗世,过著世外桃源的生活。 从濯南郡要到鹿水小城,只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是过濯江,在拨浪滔天的水面中徘徊航行,绕到鹿水城西;二是翻山越岭,走过穷山恶水,最终抵达山内谷地。 如此世外桃源,却在半个月前入驻了五万铁甲兵士,黑色盔甲训练有素的濯南军从天而降,宛若雷霆战神。 那日,鹿水城中之人无不记忆深刻,纷纷跪地膜拜。 而对於占领了濯南郡的卞国军来说,这半个月里,濯南军就像是人间蒸发了般。自从濯南一战,杨息有条不紊地分散退兵以来,不管沿著哪个方向追击,派去追查的人都如石沈大海,杳无音信了。 杨息进入鹿水城後,并未让军队进入城中,未免骚扰城中居民,领著一队人在城外地势较低的地方搭了几间草棚。 插著大大的“杨”字军旗,每五里设一岗哨,铁甲军士们皆褪下盔甲身穿兽皮,扛著大刀,颇有几分山寨草寇的味道。 这一日,屠羊岭上的轮班岗哨远远看到一人徐徐走来,他立刻打起精神,从了望台下往下喊:“骆大哥!有人来了!” 底下有人回应:“什麽人?” “太远了……看不清!” “那就看清楚再报!” “看到了,是个……是个男人!” “滚犊子!来的要还是个女的那就成是山精了,这个方向能有女人攀得上来?” “不是……骆大哥,这人生得不像细作!” “细作会把这俩字写在脸上不成?” “他看上去,像……像个书生!不对,比书生更细皮嫩肉些!” “你滚开,我来看看!”挤开那小兵,骆志拿著两头敲空了的竹筒,放眼前一看。只一眼,骆志脸上的表情就很奇怪了。 小兵嘿嘿笑道:“骆大哥,你也觉得这人好看吧?你看他穿的衣裳,那就不像是寻常百姓能穿的,难不成真的是山精?” 骆志在他脑袋上狠狠敲了一记:“山精你头啊!这是将军夫人!” “啊?”小兵傻眼了。 “快去找匹马来!”骆志踹了这小兵一脚,差点把他从了望台上踹下去。 小兵屁颠屁颠地滚下了望台,远远望著那个徐徐走来的人影,咽了咽口水,跑去寻马了。 骆志咳了一声,绷著脸,对面前清俊儒雅的人道:“不知殿下前来,是有何事?殿下又是如何寻到此处的?” 轩辕沥看了他一眼,笑道:“骆侍卫还是这麽谨慎,我来投奔杨息,不知濯南军是否需要一个军师?” 骆志还未回答,便听远处有人用了内力喊道:“濯南军不需要军师,但大将军尚缺一个压寨夫人,不知殿下是否有意?” 那小人得志的声音,让骆志翻了个白眼。 谁能想到杨息刚好就在屠羊岭,小兵去找马的时候正被杨息撞了个正著。 听杨息语气里豪气中带著几分得意,得意中带著几分得瑟,骆志就觉得当著寨子里那麽多人的面,将军的脸面都被他自己丢光了。 偏生这时候轩辕沥微笑答道:“暖床可是体力活,将军是不是要给在下加一点月钱?” ☆、第六十二章 H 杨息紧紧地盯著面前谈笑自若的青年,目光如炬,恨不得要把眼前的人给吃了。这狼一样的凶光,就连天生凶相的骆志都甘拜下风。 杨息轻喘了口气,用极度压抑的口吻低声道:“骆志,你和那个谁,去把我的马牵过来。” 骆志看了看自家快要狼性大发的将军和清秀文雅的二殿下,又看了眼那个傻呆呆还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事的小兵,叹了口气,把那小兵提溜走了。“看什麽看!那是将军夫人,看多了会长针眼的!” 轩辕沥静静地站在原地,一语不发,只是笑容依旧,看向杨息的目光十分柔和。 杨息险些就要沈溺在这样的目光中,不由深吸一口气,哑著嗓子道:“还不过来!” 轩辕沥笑了笑,缓步走了过去。 刚走到近前,就被杨息扯了过去,动作一点都不温柔,可是那担心的眼神却无论如何隐瞒不了。 杨息把轩辕沥拉到身边,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确定没有少一根头发,才将人用力地揽在怀里,脸贴在轩辕沥的脖颈间,嗅著他身上清淡的檀香味,边嗅边蹭:“宝贝儿,我快想死你了!” “你这是怎麽了……”轩辕沥推了推杨息的脑袋,没有推动,反而被对方的大手在自己的身上四处点火。 “小沥,你可真狠心,竟能丢下为夫那麽久……”杨息的语气中颇有些委屈。 轩辕沥忍不住笑了起来,抬手揉了揉杨息的发顶,忽然觉得自己有种摸著大型犬的感觉,“行了,我现在不是安然无恙了吗,堂堂大将军怎会有这种妇人之心?” “哼。”杨息从鼻腔中哼出一声,脸色不爽地去扯轩辕沥身上的衣服:“表面上看起来是无事,可实际上……” 目光从轩辕沥的脖颈一直往下,甚至越看越有种下流的感觉。 杨息身上还穿著铁铠,冰冷的铠甲贴著轩辕沥赤裸的上身,令轩辕沥忍不住呻吟:“嗯……” 杨息手掌上传来的炽热抚摸著因冰凉而颤抖的寸寸皮肤,缠绵的吻从脸颊一直落到唇上:“小沥,给我一次……” “不……唔……”唇舌被堵住,霸道而炽烈的吻占据著轩辕沥的所有神经,呼吸渐渐变重,来不及咽下的涎液便顺著脖子往下流。 杨息用手指勾起一条银丝,又深深地吻了吻轩辕沥的唇。 “这里不行……”轩辕沥好歹还有一丝理智,直觉他要是顺著杨息在这种地方,光天化日野外苟合的话,被人看见,别说是杨息大将军的名声,他这个二殿下的名声也不用要了。 杨息托著轩辕沥的腰,怜爱地吻了吻他的耳垂:“不会有人过来的,骆志很会看人的眼色,放心吧。” “那也……” “乖,给我吧……” 杨息扒下了轩辕沥的亵裤,分开轩辕沥的双腿,胯下的灼热在看到轩辕沥腿间的景色时不由弹动两下。 杨息咽了咽口水,低头含住了轩辕沥尚未变硬的根部,直到那东西完全硬起来,顶端泌出些许浊液,才缓缓松口。 “唔……杨息……” “要叫夫君。”杨息英气的脸上带著些许情动的薄红,让轩辕沥坐在他的腿上,手指摸上久不经人事的菊穴,并起两指,沾了些掌上的粘液,缓缓 分卷阅读48 撑开了肉壁。 轩辕沥撑著他的肩膀,低低喘著气。 杨息手指抽插的速度渐渐变快,耳旁轩辕沥的喘息声令他的肉棍变得越来越烫,待撤出两指,他已经忍不住了,扶住肉棍,让头部缓慢地插了进去。 “呜……”异物撑开肠壁的痛感令轩辕沥不由紧绷了身体,即使经历过那麽多次情事,还是有些难以适应杨息的尺寸。 “忍一忍,我要动了。”杨息为了让他适应,忍得十分辛苦,好几次就想直接朝最深处撞去。 “没关系……你进来……吧……”轩辕沥喘著气道。 似是鼓励杨息一般,轩辕沥放松了身体,捧著杨息的脸,送上了一个吻。 杨息不再顾忌,双手握著轩辕沥的腰,自下而上地顶弄抽插,啪啪啪的肉体撞击声响彻耳边…… 渐渐地,轩辕沥的内壁也变得湿润起来,进出不再干燥,有了粘液的润滑,让杨息的撞击也更为顺畅。他逐渐不满足於这个姿势,将轩辕沥平放下来,握著他的双腿,自上而下,仿佛要把轩辕沥钉在地上似的,阳具不断地抽插著。 杨息穿著粗气,两人的额上都渗出了汗水,百余下之後,杨息终於低吼一声,将一腔的相思尽数泄在了轩辕沥的体内。 抽出阳物,杨息还硬著,却不再来了,捡起地上的衣服,替轩辕沥草草清理了以後又服侍轩辕沥穿好了衣服,笑得心满意足。 ☆、第六十三章 直到两人完事的半个时辰後,骆志才战战兢兢地牵著马屁过来,之前那个放哨的小兵被他踹回去了,省得碍著了将军大人的眼。 他自己也没敢多看轩辕沥几眼,但匆忙瞥见的那几个画面,也足以让他老脸一红。 轩辕沥头发微湿,脸上还有未退的潮红,走路的姿势有点别扭,傻子都能出来他和杨息之间到底发生了什麽。 而那张本就阴柔豔丽的脸,再添上几分柔弱疲惫,脸颊上泛著霞云,容貌比女子更为精致豔丽…… 对於常年都过著苦逼的军旅生涯的将士而言,真是个挑战。 不过骆志也不是那种见色起义的人,他只是想起曾经在京城将军府里和轩辕沥的一些过往,让他略有些别扭罢了。 可是轩辕沥好像已经忘记了骆志曾经对他的质疑和防备,见他把马牵了过来,还客气地道了声“谢谢”。 声音柔而不软,沙而不哑,煞是好听。 就在骆志走神的时候,脑袋上忽然挨了杨息不轻不重的一下:“喂,那可是我的人,你没希望了!” “嘶……”骆志揉了揉脑袋,脸上有几分委屈:“将军你想多了!” “哼,防人之心不可无,即使是好哥们也是一样!”杨息道。 啧,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哥们,骆志终究是恢复了正常:“将军,你们先回屠羊岭上的寨子吧,我去後面看看。” 杨息神色也变得严肃了些:“嗯,多加小心为妙。” 轩辕沥从他们话中听出了些什麽,拉住了杨息的手道:“骆副将要去查探我方才过来的地方?” 杨息也不隐瞒他:“嗯。” 骆志也道:“现在外面的人到处都在找将军,杨家的兵藏身在这大山里,也未必没有人猜到,外面也有好些探子的。” “我来时亦观察过,没有人跟著我,而且我的轻功也不错……”轩辕沥倒是不忍心见到骆志还要为他的到来而费神,对杨息说道。 杨息却没有答应下来,他看向骆志:“仔细看著些。” 骆志领了命令下去,杨息叹了口气跟轩辕沥解释:“你是不知道,别看夫君我在这里的日子貌似快活,实则每天都要担心有没有人发现咱们,要不是心里还想著要给夫人正名,真想自立为王,从此就偏安一隅,未尝不是件好事。现在外头的人都想找到我们,不管哪个势力,那些探子真是搞得夫君我烦不胜烦。” 杨息这番话,半真半假,轩辕沥也没有怎麽当回事。 他只是疑惑道:“那为何你还迟迟不出去?” 杨息嘿嘿一笑:“这不是在等夫人圣裁吗,你说接下来该怎麽做,我便怎麽做。” ☆、第六十四章 H 轩辕沥听杨息这麽说,心中一动,也没有在意杨息将他圈在马背上的动作显得太过亲昵,两手还不安分地摸著他的腰,只略沈吟道:“我……” 杨息却打断了轩辕沥的话,扳过他的脑袋,在轩辕沥的额上印了一个轻吻:“我知你素来极有主见,又固执不已,也不打算越俎代庖,为你先做了决定,不想让你生出我逼著你做决定的想法。但你也不能甩下我,自己一个人担著一切,不管是为了轩辕簇,还是轩辕涟,都不值得。” “我实则已经不知道该怎麽做了……只想亲眼去看一下……”轩辕沥头一次显得这般无助,看著杨息的时候,眼睛还是湿漉漉的,情潮未退,尤其惹人怜爱。 杨息也不是个能按捺自己内心欲望的人,尤其是在面对所爱之人的时候,他当即二话不说,先狠狠地吻了下去。 待到轩辕沥因他这个吻而喘息不已时,杨息才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手腕轻抖,令胯下马匹慢悠悠地走在路上。 “那两个人你都看了二十年了,还有什麽好看的?”杨息不免有些吃味道:“支持哪个都是麻烦,一个欲除你而後快,一个则是锻炼不足的新君。” 轩辕沥忽然笑了下:“息哥,你原来不是和我说,轩辕涟若是当了皇帝,必定能比我做得更好?” 杨息老脸一红,想起多年前错认了人的尴尬事,还一度对轩辕沥那般…… 当即心虚得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可看到轩辕沥并没有多少在意的样子,满眼暖暖的笑意,杨息不禁道:“今後,我再也不会对你放手……不会让你离开我半步,省得你韬光养晦太过,让旁人都曲解了你。” “曲解又如何?” “看你受委屈,我会想杀人。”杨息认真且缓慢地说。 轩辕沥呼吸一滞,盯著杨息漆黑坚定的眼睛,心中有了决断。 他侧身窝在杨息怀里,环手抱著他的腰,前所未有的心安。 “我也不想再和那两个人耗下去了。”轩辕沥自嘲地笑了笑,仿佛终於想通了什麽,道:“乱世不平,何以安家?天下为何要成为那些人博弈的牺牲品?” 杨息道:“不错,战祸兴起,吃苦的终究是老百姓。” 轩辕沥叹息道:“我从前,是从来不想这些事的……” 以前的轩辕沥,并不会去考虑战乱何时能平,百姓何时能有好日子过,他只会漠然做完手中景帝交给他的任务,戴上合适的面具,周旋於京中各方势力,为景帝扫除屏障。 或许,轩辕沥心中也终 分卷阅读49 究是对景帝有所怨恨,自幼童时便喂以毒药,天资聪颖却始终只能成为别人的垫脚石,别人的影子。 他自知自己不是真心对待景帝,即使他交了景帝二十年的父皇,景帝从未有一日将他当做儿子,他也从未有一日将景帝当做父亲。 他只要保证怆国的皇帝还姓轩辕就行了。 实则轩辕簇,或者轩辕涟,并没有什麽分别。 杨息按住他酸涩的眼睛,柔声对轩辕沥道:“现在眼界开阔了,也未必是件坏事。” “确实。”轩辕沥又笑了下:“我想起来……大哥有个庶子,五年前偶然所得。那孩子被慧妃教养得很好,聪明伶俐,一点都不像大哥这般痴愚。” 杨息眉峰一挑,会心一笑:“所以,你想让轩辕泯的那个儿子代替了轩辕涟?” 轩辕沥点了点头,他知道杨息如今和他一条心,甚至都说了不管他做什麽都会支持,也没有必要瞒著杨息。 只是有点揶揄道:“就怕你不舍得。” “哟,你还学会打趣夫君我了?”杨息大手一捞,在轩辕沥的腰间掐了下,力道不轻不重,轩辕沥猝不及防,腰间一软呻吟一声。 “唔……” 听得耳畔甜腻的呻吟,杨息觉得自己胯下那物又硬起来了。 “别乱动,这可是马背上,你难不成真想让夫君在马背上把你给办了?”杨息粗声声音道。 轩辕沥促狭一笑:“又不是头一回,仔细你那东西别被马颠坏了。” “若是坏了,你又当如何?”杨息声音又沈了几分。 “那就换我在上面……” “想得美!”杨息手指熟门熟路地探到秘地,略略捅几下,就扶著自己的硬根往上一顶,重重嵌入轩辕沥体内。待得那物与肠壁绞合难分,和著原在轩辕沥体内的精水,杨息边顶弄著边道:“我看你也是况得久了,没两句话又来撩拨本将军,嗯?” 轩辕沥攀著杨息的脖子,动作有些艰难,不过眉眼间却全是笑意:“是,想你了。” 杨息咽了咽口水,低声暗骂一句小妖精,赶紧将马停下,两手扶著轩辕沥的腰,肆意抽插起来。 久别重逢,不知怎的,再见时心里的犹豫、慌乱、迷茫、不安全都没了。 这也是身边之人的缘故,若没了他,天下再大,也没有他容身之地。 ☆、第六十五章 两人溜达溜达晃了好半天才到了杨息在屠羊岭上建的寨子,哦不,是营地。 天色昏暗,屠羊岭上下却早就收到了骆志的通风报信,上下一心将营地清整一番,以至於踏著黄昏的微光带著轩辕沥攀上屠羊岭的杨息乍一看还以为走错了地方。 铺天盖地的都是红绸缎、红灯笼、红贴纸…… 大大的红色双喜的字样,几乎贴满了杨息住的那个主院。门上、窗户上,连水缸上都贴著喜庆吉祥的字样。 杨息瞠目结舌,却见屠羊岭上的兵士们纷纷从寨子里走出,拱手贺道:“恭喜将军!贺喜将军!” 轩辕沥忍不住抿唇一笑。 “恭喜什麽?”杨息被这个阵势吓了一跳。 “当然是恭喜将军迎回了将军夫人啊……”布卓跟著笑道:“大家提心吊胆了这数月,终於能见一回将军的笑脸了,可不是该恭喜吗?” 杨息摸了摸脑袋,在布卓肩上捶了一下:“行啊你们,合著夥来挤兑本将军是吧!” “哪敢哪敢,末将也算得上是将军的心腹了,将军在想什麽,末将还是能猜测一二的。”布卓凑了过去,偷眼瞄了一下轩辕沥,又在杨息的耳边小声道:“将军所需一切都备齐了,嘿嘿。” “都有什麽?” “应有尽有!” 杨息这才放声大笑起来,“好兄弟!今夜破例让你们都喝酒,大家喝个痛快吧!” 众将士们欢声呼和,连道是将军夫人给他们带来福气了。 轩辕沥扯了扯杨息的衣袖,目光探究道:“你到底和布卓说了什麽?这麽高兴?” 杨息大手一抄,将轩辕沥横抱起来,又引来一阵口哨声,大步走向了兵士们布置的“喜房”:“他们这是让我和你洞房呢。” 轩辕沥脸上一红:“方才在外面,你还没做够?” “统共就那麽两次,哪里够了?”杨息痞笑道,低头舔了舔轩辕沥的耳垂,裹著那饱满的耳垂含糊道:“为夫可得设法把你不在我身边时的那段日子落下的都给补上……” 轩辕沥哭笑不得:“来日方长,当心亏了身子。” 杨息哈哈大笑起来:“小沥不用担心这个,我身子好得很,一夜七次都不成问题!” 轩辕沥被他这般自夸弄得不知该说什麽了,好在他被轩辕沥抱进了卧室,不必再听外面那些兵士们的口哨声了。 “你先做,我给你看一样东西。”杨息将轩辕沥放在床上,自己转身去书架上翻找起来。 找了一会儿,拿出一封信件,杨息嘴上带著得意的笑,递给了轩辕沥。 “这是什麽?”轩辕沥好奇地看了一眼杨息,转而去拆信。 “是意儿写给你的信。”杨息笑道。 杨意是杨息的亲弟弟,与轩辕沥并未见过面,景帝虽曾为杨意封官又调往别的地方,最後却被杨息接了回来,安置在濯南。 因杨意的身子不好,不得随意走动,以前也不过是在濯南营地当个谋士,并不随军,是以濯南军败了以後退走鹿水城,杨意并没有跟过来。 杨息也经常跟轩辕沥说起杨意的事,特别是杨意对从未谋面的嫂子格外盼望,这次更是写了封信,交给杨息随身携带,等见了嫂子的面就给他看。 轩辕沥抖开信纸,纸上的字迹工整隽秀,可见杨意是个细腻温柔的人。 又见他字里行间俱是真情流露,不乏稚气,却又是故作稚气,看得轩辕沥忍俊不禁。 杨息坐在旁边看轩辕沥看信,看著看著,便抽走了那信,话里话外皆是酸味:“别看了,那个小子就写了几行字,还值得你反复推敲?” “我没有反复推敲……” “那看一遍就够了,我烧了它,省得碍眼。”杨息说到做到,直接揉成一团扔到角落里去了。 轩辕沥颇感无奈道:“那是你弟弟。” “你弟弟不也还肖想著你吗……不行,杨意太危险了,没见过你的面儿就博得你的好感了,这可不行!”杨息喃喃道:“早知道就不给你看信了,唉!” 轩辕沥好笑地摸了摸杨息的脸,用力揉了揉:“我也把他当弟弟看待,你别想太多了,我喜欢的只有你一个。” “万一我老了,丑了呢……” “那时候我也老了,丑了啊。”轩辕沥耐心地哄著他。 “便是老了,你也仍是个美豔动人的老头。”杨息看 分卷阅读50 著轩辕沥,有几分委屈道。 轩辕沥噗地一笑,他还从未见过杨息如此可爱的一面,继而道:“那你也会是英俊非凡的老头。” “嘿,所以临老了咱们还是一对……”杨息终於想开了,为了长久留住小沥的心,他还是要每日勤恳锻炼,不仅要维持英俊的容貌,还要在床上持之以恒,让小沥离不开自己。 刚要扑倒心爱之人,就见轩辕沥推了推杨息的脑袋,道:“说正经事,别动不动就动手动脚的。” 杨息皱眉道:“本将军的终身大事还不够正经的吗?” “杨意给你出了这条计策,退走鹿水城,他可还跟你交代过什麽没有?”轩辕沥问道。 “放心吧,那小子料定了卞军不会深入这片山林,卞国并不可惧。”杨息懒洋洋地伸了伸腰,把头枕在轩辕沥的大腿上:“他们虽是打赢了,却也不敢过分占据濯南,更担心我们趁机反扑,因他们的粮草不足,最多在濯南呆一个月就得滚回去。” “若他们抢了濯南当地的粮草呢?” “抢是肯定会抢的,但若拿得多了,总会激起民愤。何况那儿还有杨意看著呢,他的鬼点子多得是,闹得不可开交的话,他随便伪造个什麽圣旨,忽悠那将领也是有可能的。”杨息笑道。 轩辕沥奇道:“竟能这麽做?” 杨息搂著轩辕沥的腰,舒服道:“我夸张点说罢了,实则杨家在濯南经营了那麽些年,和卞国边疆的守军彼此都很熟悉了。说要打仗的时候,大家奋勇厮杀,凭真功夫。可平时也不过是小打小闹,互有输赢,彼此也不会认真。而这次卞军的将领是个新来的,不懂得互惠互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闹得这麽僵,他自己也不会好过。等著吧,他上书催了那麽多次粮草,那头朝中半个月也不给他批下来,打一场仗,那将军把卞国朝中的人得罪了个七七八八,真不划算。” “战场上果然有很多学问。”轩辕沥感叹道。 “所以我才越发的感念你的好……”杨息凑上来亲了亲轩辕沥的唇角:“若没有你在後方支持我的粮草,我又如何能运筹帷幄,统帅三军?” “你……唔……” 轩辕沥本想再说点什麽,可他的话全被杨息堵了回去,唇舌纠缠起来,连呼吸都被吞没。 杨息的吻,灼热又缠绵,似要把绵绵的情意全都倾注在这个吻上。 ☆、第六十六章 H “红烛帐暖……一夜春宵……”杨息不住地亲吻著轩辕沥的耳畔,舌尖舔弄著他的耳垂:“小沥,再给我一次……” 轩辕沥虚推了推他:“白天才做完……” 而且他的後穴内还留著杨息泄出的浊液,行动的时候稍微摩擦都会有种酸麻的感觉,即使看不到,轩辕沥也猜得到自己的後穴肿成了什麽样。 杨息:“我太想你了,夫人……” 轩辕沥好笑地看著他。 杨息道:“你看,我那些部下都将这里布置好了……每次想起我们成亲的那天,我就满心愧疚。”杨息看著轩辕沥的眼睛,认真道:“我欠你一个洞房花烛夜。” 轩辕沥目光清亮,有些动容道:“息哥……” “那天晚上的记忆太糟糕了。”杨息道:“我要你记住今夜,忘掉从前我做的那些混账事,给我这个机会,好麽……” 轩辕沥轻点了点头:“好……” “我爱你。”杨息一边顺著轩辕沥的脖颈吻下去,一边呢喃,“这辈子都不要跟你分开了……” 杨息的动作没有他们之前的那一次那麽粗暴,他一面抚摸著轩辕沥,一面替他脱下才穿上没多久的衣衫,一层层,像对待珍视之物般。 轩辕沥微微蹙眉,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杨息脱下了轩辕沥的亵裤,将轩辕沥的性器握在手上,上下撸动。 轩辕沥也扯下了杨息的裤子,裤子刚脱下,粗大的阳具便弹了出来,龟头上的汁水滴了几滴下来。 “小沥,来。”杨息将轩辕沥抱起,与他头尾换了个个儿,他粗长的阳具正对著轩辕沥的脸,而他则双手抱在轩辕沥的腰间,将轩辕沥的茎物含在嘴里。 “别……唔……”轩辕沥从未试过被他如此对待,下身被杨息轻轻吸吮著,快感如潮,他不禁张开嘴,也将面前的阳物吞入口中。 杨息的那个实在太大了,进了一半就已经将轩辕沥的口腔撑得不行,那顶端渗出的浊液与轩辕沥口中的津液混合一处,被他咽下。 感觉堵在自己喉间的硕大又胀大了几分,轩辕沥不禁挪动了下唇舌,然而这一动,显然让杨息更为快意,缓缓挺动著腰杆,在轩辕沥口中抽插起来。 杨息一边干著轩辕沥的唇舌,一边吐出了轩辕沥的茎物,舌尖挪到了轩辕沥的菊穴附近,慢慢地舔舐起来。 “唔……!”轩辕沥本想阻止他,却无奈口中塞著一根肉棒,根本开不了口,用手去推,亦是无用。 杨息将舌头伸了进去,舔弄著红肿的褶皱。 舌尖进进出出,出来时还带出了杨息先前在甬道内射出的白液。 轩辕沥难耐地扭动著身子,气息变得越来越急促。 身後的小穴本就才经过一番抽插,还十分敏感,被粗糙的舌苔爱抚时,有种难以言喻的快感,舌头虽不如肉棒,却也别有一种舒爽,他呻吟起来。 身後发出啧啧的水声,而口中的阳物还在抽插著,快感刺激得轩辕沥眼角沁出些许泪来。 杨息摸了摸轩辕沥硬气的肉根,舌头从菊穴退出,抱著轩辕沥坐起了身。 他抬起轩辕沥的两腿,吻去轩辕沥眼角的水,艰难地喘著气道:“小沥,我要进去了。” “进来吧,啊……” 轩辕沥扬起脖子,肉刃一进到底,摩擦著肠壁,身体涌起满涨的感觉。 ☆、第六十七章 H 欢爱过後,唯余阵阵清浅的喘息声。 杨息令轩辕沥趴在他身上,一条有力的臂膀箍在他腰上,另一手有一下没一下地耙梳著轩辕沥的头发。 “说吧,你希望多久能拿下这天下?” 杨息的声音,骄傲且轻狂。 但不会有人嘲笑他,因为他确实有这个嚣张的资本。 轩辕沥脸颊微红,脸上还带著情欲的余韵,粉唇微张,模样慵懒得仿佛一只温驯的猫儿。 “越快越好。”轩辕沥眯著眼道:“战事拖得越久,所耗的人力、物力便会越多,百姓民不聊生,至少需要十年才能恢复战前的繁荣。” “说得有理。”杨息抿了抿唇:“继续。” 轩辕沥道:“更何况,无论是轩辕涟,或是轩辕簇,都还没有在新的环境下站稳脚跟,这是最重要的一点。” 杨息叹了口气,道:“接下来,你 分卷阅读51 别跟我说,要为了那个该死的轩辕簇而又要离开我吧?” “有可能。”轩辕沥见杨息面色不虞,不由笑道:“但具体该如何做,我还需要再问问暗盟之人。” “暗盟?” “便是影卫十二纵真正的主人。”轩辕沥正色道:“我的师父出自此地,是他将纵主之位传给了我,历代十二纵当中,唯有纵主才能知道这个秘密。” 杨息皱著眉道:“那你也不该告诉我。” “你是我的夫君,为何不能知道?”轩辕沥低垂眼帘道:“何况,我已经不是十二纵之主了。” “这话我爱听!”杨息低下头,深深地吻著轩辕沥的唇,与他唇舌勾缠,追逐嬉戏。 好一会儿才放开了轩辕沥,杨息盯著他红肿的唇瓣,眸色又暗了暗:“……那姓崔的要夺你的位子,名不正言不顺,你不必理会他。” 轩辕沥却摇了摇头道:“他若是夺了我的位子还更方便些,历代纵主只能全心辅佐帝君,无论那皇帝英明或是昏聩,我们若要对付轩辕涟与轩辕簇,没了我这身份,不是更好麽?” 杨息瞪了瞪眼,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小沥啊小沥,你何时也变得如此狡猾了!”杨息狠狠地亲他了一口,翻身将轩辕沥压在身下,道:“我可真喜欢你算计那两人的模样!” “我……”轩辕沥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杨息这番话,却见杨息胯下的狰狞之物又有了抬头的迹象,“息哥……” “小沥,再与我一回罢……” 说罢,杨息将阳具再次顶入灌满润液的肠壁,大力抽插起来。 他摸著轩辕沥湿漉漉的长发,动情地吻了吻他的嘴角:“你的一言一行,都似春药一般,叫为夫食髓知味……” “夫君,你何时学会这些情话的?”轩辕沥抱著杨息的脖子,促狭地看著他道。 “这个嘛……自然是受人点播。”杨息一挑眉,一记戳在轩辕沥的敏感之处上,成功引得轩辕沥一阵颤抖,他自得道:“如何?我看你还挺喜欢的?” 轩辕沥脸色又红了几分,更衬出几分媚色,黑眸水光流转,迷迷蒙蒙的。 杨息最爱的便是他这番表情,当即又加快了抽拉的速度,又将轩辕沥的茎物握在手中,上下套弄。 前後都受到了极好的照顾,轩辕沥又硬了起来。 这一夜,将军的房中,灯火通明。 ☆、第六十八章 饶是轩辕沥身体再好,经过这差不多一整夜的折腾,也有些吃不消。 这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才醒过来,轩辕沥也并不强迫自己。或许是来到杨息的地盘上,令他精神格外放松,颠鸾倒凤之後头一沾枕头就睡得很沈,杨息也吩咐下面的人不要吵醒他。 醒後,轩辕沥动了动身子,发现身上清清爽爽的,後穴也上过药了,就是仍有些火辣辣的肿胀感。 这应当是杨息自己替他换的衣服上的药。 轩辕沥微微勾著嘴角,掀开被子起身穿衣。 轩辕沥刚来到院子里,便听到杨息和他的那些副官们在讨论著什麽。 “我们从这儿出发,绕过沣水城,取截关道,再派一对兵马快速抄小路,将那些蛮蛋子引至栖霞谷,两面围堵。”杨息在沙盘上指指画画,和一众将领们说道:“最後,这一战,一个敌人都不要放过!” 布卓道:“那俘虏……?” 杨息的双眸危险地眯了起来:“我不要俘虏。” 骆志大大咧咧地一拍桌子:“对!要俘虏干什麽!那些蛮蛋子杀了咱们多少人,多少百姓!留下他们还要消耗咱们的军饷!” “这也是一部分原因。”杨息道:“不过本将军还有其他的考虑,你们只管按照我说的去做。” “是!”众人纷纷发下宏愿,必定驱逐鞑虏,扬我怆国国威。 “国威就算了吧。”杨息撇了撇嘴,道:“夺回被占去的那两个城才是关键,卞国人屠了咱们的城,这次反击若不让他们尝点肉疼的滋味,他们还真以为有那胃口吞下怆国这片土地了。”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杨息不要俘虏,是为了卞军屠城一事。 杨息又对几人吩咐一番,拟定更详细的作战计划。 听见脚步声後,杨息却听了下来,立刻站起了身,回过头,皱了皱眉:“怎麽这就起来了?一路舟车劳顿,再去睡一会儿。” 轩辕沥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睡得够多了,肚子有些饿了。” 杨息:“我马上让人替你准备吃的。” 轩辕沥道:“将军,你现在在干正事,不宜分心。” “伺候夫人也是正事。”杨息回头对他的将领们道:“你们自己讨论吧,这一仗别给我输了就行。” 众将们面面相觑,最後骆志对大家挤了挤眼,众人反应过来,纷纷站起身,拉长了嗓音大声道:“嫂子好──!!” 轩辕沥:“……” 杨息就这麽丢下了他的作战计划,陪轩辕沥去了营地的厨房。 寨子里的厨房虽然简陋,炉子锅子却是齐全的,两个无所事事的炊事兵见杨息过来了,马上打起精神站了起来:“将军!” 杨息嗯了一声:“你们两个出去吧。” 两个小兵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个摸了摸鼻子道:“将军……您要吃点什麽,吩咐小的们做就可以了……” “叫你们出去,费那麽多话干什麽?”杨息瞪了他们一眼,立刻将小兵吓得魂不附体,你前我後地离开了厨房。 “不是说让人准备吃的麽?”轩辕沥看著杨息道:“把人赶跑了,谁给我做吃的?” 杨息嘿嘿一笑:“自然是你夫君我啊!”他撸起了袖子,将身上的武袍下摆团起来,用腰带系著,“给你献殷勤,哪能轮得到他们。” 轩辕沥无奈道:“将军……我发现,你越来越嘴贫了。” 杨息搂过轩辕沥,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其实这才是我的本性,小沥以後要习惯才是。自从与你在一起後,总觉得对你还不够好,为夫得让你尽快忘掉从前那个混蛋,让你心里只想著现在的我。” 轩辕沥抿著唇,最後笑了。 “要给我做什麽吃的?” “下个面条,很快!”杨息有条不紊地切菜,生火,烧水,又打了个鸡蛋。“寨子里常有村民们送东西过来,粮饷说是快没了,其实还够用。行军打仗,总不能到粮食真的没了才上报吧?” “然後呢?” “然後……”杨息用衣袖擦了擦额上的热汗,道:“趁还有吃的,军队也休整得差不多了,该轮到我们反击了。” 杨息边跟轩辕沥聊他的计划,一边看著火,面条很快就煮得差不多了,他找了两个碗,陪轩辕沥一起吃。 轩辕沥一个上午都未曾进 分卷阅读52 食,闻到面条的香味,也不由食指大动。落在杨息眼里,便是他不顾形象地吃东西的样子都是优雅好看的,愣愣地看了一会儿,直到轩辕沥推了推他,才回过神。 “方才说到沣水城,怎麽不继续了?” “哦。”杨息收回了视线,笑了笑道:“那个地方离这里比较近,又离卞军占的那两座城近,因隔著一条濯江,沣水城还算安全无虞。再者,实则这座城里也没几个人了,大军开拔时,我就让城中的百姓迁到了这鹿水城,就算那些蛮蛋子真的涉江过来,也不过是占一座空城罢了。他敢占,我便能抢回来。” 轩辕沥道:“告诉我这些,就不怕你手下的那些将领们心里不舒服?” “他们敢!”杨息哼了哼道:“你跟别人身份不一样,本将军都发了话了,他们若是不尊重你,军法处置。” 杨息这一句,霸道无比,却又让轩辕沥心里暖洋洋的。 ☆、第六十九章 H 且不说大将军洗手作羹汤之事,沣水城外栖霞谷一战的准备越来越紧张,杨息虽然将许多部署都交给了下面的将领,但饶是如此,他也不轻松,每天忙得昏天黑地。 院中的沙盘几乎一天一个样,上面插满了各种各样的标记,为了这一战必胜的结果,杨息在上面反复地推演,各种可能的结果都预测过了。 专心致志的杨息看起来比平时嬉皮笑脸的样子更为吸引人,尤其是他表情严肃地坐在沙盘旁思考的模样。 轩辕沥知道,尽管杨息总说要多和他腻在一起,可眼下战事紧张,杨息自己都做不到高枕无忧,他自然也不会去凑到杨息面前令他分心。 这样一来,轩辕沥反而成了寨子里最闲的那个人。 这日,杨息带著一脸疲惫之色回到房中。 脱下沈重的铠甲,重重地吁了一口气,杨息眉头微皱,便感觉到一双柔软的手覆在他的太阳穴上揉按,力道不轻也不重,恰到好处。 “呼……好舒服,再用点力。”杨息道。 “还有多久能出兵?”轩辕沥问。 杨息握住了轩辕沥的双手,将他扯到自己怀中,用力地抱住了轩辕沥,并埋头在他身上嗅了嗅,才道:“最多不过三天。” “一切准备都妥当了?” “差不多了。”杨息的声音里也听出了疲惫,不过他仍中气十足:“成败在此一举。赢了,从此再无後顾之忧;输了,还得从头再来,并且暴露了鹿水城的方位,下次还得再寻觅一个藏身之地。” 轩辕沥道:“我相信将军,此举定能成。” 杨息咧嘴一笑:“我也相信我自己。” 他抱著轩辕沥不撒手,找了张离他最近的椅子坐下,扳过轩辕沥的头细细密密地吻著他的脸颊,光滑柔腻的肌肤,曜石般漂亮的眼睛,性感的唇…… 两手也不安分地在轩辕沥身上游移著,探入衣襟,揉搓著轩辕沥胸前的挺立的小豆,满意地听到轩辕沥变得急促的呼吸声。 “好久都没抱过你了……”杨息的声音充满了情欲,目光也深沈起来,大手在轩辕沥的臀瓣上揉来揉去。 “昨天不是才做过麽?”轩辕沥好笑地看著他,道:“将军大人莫不是健忘了?” 杨息咬住了轩辕沥的喉结,又舔又吮,狠狠地说:“嗯?小沥,你怎麽也学著贫嘴了?这可不是好习惯,为夫得好好教训你一下才行……” “你要如何教训?”轩辕沥挑眉看著杨息。 杨息被他的眼神弄得胯下更硬了,他舔了舔唇,让轩辕沥跨坐在自己的腿上,解开裤头,拉过轩辕沥的手放在自己硬得流水的阳具上:“用这根棍子教训殿下如何?殿下可满意?” 轩辕沥喘息声更重,他专心地用双手套弄著杨息的肉棍,一面又承接著杨息热情洋溢的吻,任他在自己的口中翻搅,眼角微微泛红。 杨息的手从他胸前滑至臀瓣,在那充满弹性的挺翘臀瓣上揉了揉,随後分开臀瓣,在隐秘的穴口处按了按:“看来昨天我还没喂饱它,才不过摸了摸,就馋得流口水了,嗯?” 轩辕沥嗔怒地看了他一眼,低头在杨息的唇上咬了咬,却道:“悉听尊便。” 都这麽说了,杨息哪能再放过他?用手指将那紧窄的甬道捅得松软後,贲张怒发的阳茎便直捣黄龙,插得轩辕沥闷哼一声。 这几日来,轩辕沥几乎日日都与杨息做,就算是少了些润滑,阳具进入得也算顺畅。 待杨息进到深处,他便停了下来,仔细地安抚轩辕沥的阳茎,直到轩辕沥忍不住用膝盖蹭著他的腰,催促他快些。 “唔……将军只管动便是。”轩辕沥微微一笑。 “既然你这麽说了……”杨息也是一笑,终於不再忍耐,提跨猛顶,自下而上快速抽插,将那紧致的小穴插得淫水直流。 “啊啊……”後穴一阵阵的快感,令轩辕沥目光失焦,紧紧抱著杨息的脖子,大口大口地喘起气来。 因为挂心战事,杨息只做了一回便意犹未尽地收了枪,抱著轩辕沥睡了个好觉,隔日起来又去沙盘旁边推演去了。 而轩辕沥纵然没有事情可做,却不代表他就真的成了大将军金屋藏的娇。 “我已经同暗盟联系上了,十月初八去雾!山一趟。”轩辕沥也穿了一身轻甲,骑在马上,从远处观望战事,顺便将这些日子以来他做的打点告诉杨息。 杨息一身戎装,点了点头,头盔下露出一双锐利如鹰的眼睛:“这样很好,在打完这一战之後,我们还有时间著手准备。” 轩辕沥想了想,道:“我想带杨意去暗盟。” “什麽?”杨息微有诧异地看著他:“为何要带小意去?” “暗盟之中,说不定有人可以医治他的病。”轩辕沥道。 “这可能吗?”杨息倒不是不相信轩辕沥,他略有些为难道:“小意的身子,以前我们也为他四处寻访名医,但没有一个人能治,他这是打从娘胎起就落下的病根,走十步就得喘一喘。” “总要试过了才知道到底行不行。”轩辕沥笑了笑道。 “你啊……”杨息摇了摇头,无奈道:“还未见过他,便如此记挂他,让我这个夫君好生吃味,若是乱了本将军的心神,此战指挥失利,看我不罚你!” 轩辕沥眨了眨眼道:“用将军的棍子罚我麽?” 杨息脸上一热,低声骂了一句,两腿用力地夹了一下战马,驱至队伍的最前方:“众将士们!随我杀!” “杀──!!” ☆、第七十章 这一战,杀声震天。 局面近乎呈一边倒之势,卞军大部分人马在进入栖霞谷後,前後退路都被杨息的军队斩断,那些卞军在狭窄的峡谷内 分卷阅读53 不仅要与怆军作战,还要留意上房滚落的巨石。 有很多卞军,并非被敌人杀死,而是被巨石压死的。 场面极度混乱,但混乱的多半都是手足无措盲目寻找出路的卞军,杨息指挥的怆军却有条不紊,并依据巨石滚落的频率避开伤亡,只算是有惊无险。 而乱军之中,一名轻甲小将骑著快马深入敌军。 “保护将军!”卞军的其中一名将领破声喊道。 然而,在他话音刚落,轻甲小将便一跃而起,以马背借力,施展轻功犹如一阵风吹过,在众人纷纷被他的轻功所震惊之际,依然落回战马之上。 只不过这一次,他的手里,提著一颗鲜血淋漓的人头。 那人头,正是此次率领卞军的大将军。 “将军死了!” “别让他跑了!” “抓住他──!” 卞军内部更加乱了。失去一军主帅,群龙无首,反应过来要为将军报仇的军士们快速拉开弓箭朝偷袭之人射去。 然而密集的箭雨中,那道身影如游蛇般伶俐、迅捷,竟然没有中过一箭,就像他的後背长了一只眼睛似的。 轻甲小将回到怆军当中,一把举起了手中死不瞑目的人头,鲜血滴落在他脸庞上,为他阴柔秀美的面容添上一分妖魅豔丽之色。 “敌将已死!此战必胜!”他喊道。 “此战必胜!此战必胜!”余下众人纷纷喊道,热血沸腾。 如此轻而易举地从乱军之中斩下敌军将领的首级,动作干脆利落,宛如从地狱中走出的修罗般,给予怆国士兵们极大的鼓舞。 他们当中的大部分人并不认识这名轻甲小将,但这不妨碍他们对此战的信心更为膨胀,举起长矛与刀剑,奋力冲向了敌军当中,比起失去主将军心溃散的卞军,怆军这边情势一片大好。 小兵们不认识那轻甲小将,可此时正与敌军将领们对战的布卓、骆志等人却看到了。 那人还不是别人,而是当今陛下的兄长,曾经的废太子,他们将军的夫人──轩辕沥! 骆志从布卓眼中看到了一丝惊讶与畏惧,他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 幸好这个人不是他们的敌人,若与轩辕沥为敌,一定是件痛不欲生的事。 而方才那一幕,杨息也看到了。 他并未像自己手下的将领那般表现激动,只是微微勾了下嘴角,继续沈著地挥动长剑,将敌军将领挑下马:“拉吉已死,尔等还不快快投降?” 敌将一脸横肉,落地之後还想去骚扰杨息的马,可飞雪神骏岂是他能惊吓的?强壮的马蹄高高扬起,对著敌将的心口踩了下去,喀啦几声,敌将都能听见自己肋骨碎裂的声音了。 後来居上的步兵又补了一刀上去,满脸不甘的敌将最终无声倒下。 这一战,历时四个时辰,从最初的作战到後来几乎没有任何指挥的屠杀,怆军们杀红了眼,直到杀光了卞军的人马。 此战十分惨烈,直到半夜,怆军才从栖霞谷撤了出来。 卞军元帅拉吉的首级被装入匣子里,给留守在濯南城的敌军送了过去。 没等几天,濯南城中就派出了使者,要与杨息议和。 ☆、第七十一章 轩辕沥终於见到了只闻其信不见其人的杨意。 杨意与轩辕沥一般年纪,但看起来苍白且孱弱,身材削瘦,给人一种风一刮就会倒下的感觉。 然而杨意的双眼却深邃似海,仿佛蕴藏了无尽的智慧,只要与那双眼睛对上,就像被他看了个通透,什麽想法都无法瞒过他。 杨意的皮肤呈现病态的白,唇上几乎没有血色,他几乎每说完一段话,都要咳嗽。 关於杨意的情况,杨息确实没有夸张。 “咳……总算,总算见到你了……”杨意对轩辕沥笑了笑,身旁的一名壮汉将他扶著坐下,又替他拍了拍背顺气,“二殿下……” “莫叫我二殿下了,我已嫁入杨家,还是称呼我的名字吧。”轩辕沥也笑了一下,杨意与他想象中样子的差不多,或许两人未见面时便已有了通信,字如其人,倒让轩辕沥对杨意身体之弱并不如何惊讶。 杨意也觉得与轩辕沥相处分外轻松,平常朝廷若派个不认识的人下来,见著杨意,总要旁敲侧击一番,又疑心他并非真的体弱,而是装出来的。杨意应付得多了,纵然脾气再好,也会不悦。 可面前的人毕竟不同,轩辕沥不但没有用异样的眼光去看待他,反而令他心生亲切之感,就像在和一个老朋友说话。 想到此处,杨意便道:“那我便叫你沥哥好了。” “小意。”轩辕沥也道:“可否让我为你把一把脉?” “咳咳……可以,请便。”杨意卷起了袖子,让他把脉。 轩辕沥将三指搭在他的手腕上,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略一沈吟道:“……恐怕,这并非天生之症,而是下毒所致。” “什麽?!”杨意怔了怔。 “殿下,你可别乱说啊!”杨意身後的汉子喊道。 “赵新,不要对沥哥无礼。”杨意又咳嗽一声,叹了口气,道:“实不相瞒……家人为了我这病症,这些年来访遍天下名医仍不得治,随著我年岁渐长,见的人越来越多机会便越来越小。我并非不信任沥哥,然而……” “我明白。”轩辕沥点了点头道:“要让你相信是下毒所致,需要能让你信服的证据。” 杨意又叹了口气,面露愧色。 轩辕沥则道:“证据,我现在拿不出来。但有一点,我可与你一道分析……小意,你这般聪明,不会猜不出轩辕簇对杨家早已有了忌惮之心。” 杨意微微一愣,随即明白过来:“难道……先皇他……” 轩辕沥道:“以我对轩辕簇的了解,只要是对他有心除掉之人,便绝不会手软。莫说是让杨家断绝香火,你只要看元後一族与薛家的下场便可窥见他的手段。” 杨意慢慢握紧了拳,他的脸上浮现不自然的红色,那是气的。 “枉我杨家满门忠烈,却遇上了轩辕簇这般心黑手狠的皇帝……”杨意凄然一笑,笑容愈显狰狞。 轩辕沥拍了拍杨意的肩膀,将内力渡了一部分给他安定心神,待杨意冷静下来後,才道:“你可愿随我一同去暗盟?那里或许有能医治你毒患的人……” 杨意怔怔地看著轩辕沥:“这……有可能吗……?” “只要不是先天缺陷,我有把握能找到解毒之人。”轩辕沥笑了笑道。 赵新也乐了:“少爷!你的病原来是能治的啊!” 杨意喘了口气,嘴唇泛白,然而他的眼中却也闪烁著喜悦之色:“这件事……我哥可知道?” “我已经跟他提过了,不过他这几日在忙著收回濯 分卷阅读54 南,我们可以提前上路。”轩辕沥道。 “濯南没有我哥坐镇,恐怕卞军会去而复返。”杨意皱了皱眉,道:“让他留下。” 轩辕沥摇了摇头:“他不会抛下自己的妻子与弟弟,你知道他个性如此,纵然威胁强迫他,只要是他下定决心要做的事,十匹马都拉不回头。” 杨意噗嗤一声笑道:“还真是如此。不过……”他又看了一眼令他很有好感的轩辕沥,狡猾地眨了眨眼:“我哥真的是因为关心我,而不是舍不得我漂亮的嫂子才非要与我们同行的麽?” 轩辕沥微微一愣,才道这两人虽然长得不像,但还真的是两兄弟。 ☆、第七十二章 “布卓,将军呢?”轩辕沥与杨意谈妥,准备为他安排去暗盟的事宜,他们商定三日後就出发,因为杨意的身子不好,得在路上耗去不少时间,是以商定之後还要再得到杨息的同意。 然而,别说是杨意了,这些日子里就连轩辕沥都很难得见杨息一面。 布卓守在一座精致的宅院外,苦笑著摸了摸鼻子道:“嗐,将军就在里面呢!还不是跟卞国那些蛮蛋子谈不拢……” 杨意问:“可是他们不愿撤兵?” 对著杨意,布卓倒是愿意多说几句,他也不是他信不过轩辕沥,只是那二殿下是将军夫人,平时也不敢对轩辕沥放得开,“二少爷,何止是撤军之事,他们还想占去玢州城呢!” “什麽?”杨意忍不住道:“他们的胃口也真大,上次还没被我哥打怕?” 布卓一脸忿忿道:“他们能有这个胆子,还是咱们的好陛下给的呢!” 轩辕沥:“这到底是怎麽回事?” 布卓看他们身边只有一个忠心耿耿的赵新,没有旁人,他憋了一肚子的火终於有人肯分担了:“前两日,应帝派了名使者过来,朝廷的钦差大臣,自然得好吃好喝供著。谁知那使者不是送钱粮过来的,而是为了参与将军与卞人谈判的,而且还言将军杀光了卞军俘虏德行有失,为了补偿卞国,陛下同意将玢州城送给卞国做赔礼!” 杨意冷笑了下,脸色更为苍白了:“我看,这是陛下已经与卞国早有约定了吧?” “将军也是这麽认为的。”布卓摇摇头道:“这事不好办,那个什麽狗屁大人杀又杀不得,又来搅局,让将军无法与卞国使者谈妥退兵之事,真麻烦!” “我去看看吧……”轩辕沥道。 “可是……将军说了,任何人不得进入……”布卓为难道。 杨意拍了拍布卓的胳膊:“二殿下是任何人麽?让他进去吧。” 布卓只好答应放行,告诉轩辕沥,进去以後直奔前厅便是。 轩辕沥刚到前厅,便听见卞国使者与那名朝廷钦差在一同劝说杨息,若不知道身份,还以为他们才是一国的。 只听杨息忍无可忍,蹭地一声拔出了剑,插在桌面上:“别嚷嚷了!退兵,否则我们再战!” 卞国使者吓得脸色发白,两腿都在打颤,可嘴上仍硬著:“不……不行,除非让出玢州城……而且这也是你们皇帝的命令……” “管他狗屁命令!”杨息翘起二郎腿,恶狠狠道:“这濯南是老子的,可不是轩辕涟的!他登基了又如何,本将军可还没承认他!” “你!”钦差也红著脸,气鼓鼓道:“你好大的胆子!杨息,你这是要造反吗!?” “造反就……”造反就造反! “将军!”轩辕沥适时地打断了杨息的话,他快步走入大厅。 钦差官位小,没见过轩辕沥,看他走进来连个眼神都不给自己,登时更加冒火了:“你又是什麽人!两国和谈,将军为何要让这种不三不四的人进来!还有没有规矩了!” 嘶── 杨息抡起长剑,飞快地将在那钦差面前挥了几道,刹那间那钦差身上的衣服全都碎成了布片,将那钦差吓得跌坐在地,股间一阵腥臊味道,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下一剑,再不好好说话,我割了你的舌头。”杨息冷冷道:“连轩辕涟都不敢对他无礼,你又算个什麽东西。” 钦差的眼睛呆呆地瞪著,看著如芝兰玉树般的俊美青年,心中的恐惧更胜於惊豔。 “二……二殿下……” 这下,就连那卞国的来使都露出了一脸畏惧之色。 轩辕沥便是当日那战场上勇夺卞军元帅首级的人,这件事在濯南早就广为流传,尤其是他的容貌与身手,传得神乎其神,便是卞国一方的军士也都听说过他。 此时再看杨息与身边这个钦差的表现,以及轩辕沥的样貌气质,使者心下骇然。 “不就是退兵与和谈,需要谈这麽久?”轩辕沥看向那狼狈的钦差道。 杨息嘿嘿一笑,眼中完全没有半分笑意:“还不是你那好弟弟,本将军好不容易帮他打了一场胜仗,他非要把我辛辛苦苦打下来的地盘送给别国,大方得很啊!不知道他这样送下去,会不会迟早把咱们怆国的国土全都送光,最後就剩下他和那把椅子?” 轩辕沥睨了他一眼,道:“陛下纵然喜欢胡来,可身为臣子,总不能真的让他胡来。”他问那钦差道:“你来时可带了圣旨过来?” “有……有的……”钦差慌慌张张地找了半天,最後想起那圣旨早就被杨息抢走了。 杨息从袖中取出那块黄布,递给了轩辕沥:“上面说什麽我们要友爱邻邦,此战胜之不武什麽的,看著就来气,我已经不想再跟他们说什麽了。” 杨息苦涩地摇了摇头,亏得以前他还觉得轩辕涟会是个不错的皇帝,只能说自己当时是猪油蒙了心。 轩辕涟为了打压杨息,竟然硬是要将一场漂亮的胜仗说成是胜之不武! 轩辕沥看了也觉得好笑,当即拿出火折,烧了那圣旨。 “殿下!这……这可是大不敬啊!”钦差吓得脸色更白了。 “我和息哥都不曾看过这份圣旨,哪里来的大不敬?”轩辕沥对杨息眨了眨眼,随後道:“你回去告诉陛下,不管他与卞国有过什麽交易,只要有杨息在濯南一日,怆国必然安然无恙!”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目光也看向了那位卞国的来使。 使者见他话说得毫无转圜余地,又见杨息凶神恶煞拿著把剑在挽剑花,他满嘴苦涩,恨恨地瞪了一眼几人,随後灰溜溜地走了。 “殿下……欺君犯上可是要诛九族的!”钦差手忙脚乱地爬了起来,不可置信道:“殿下竟会做出如此卑劣之事!” “你再说一句,我便砍下你的舌头。”杨息不悦道:“说到做到。” 钦差也只好同那使者一样,赶紧夹著尾巴离开了。 “亏得是你来了……”杨息将剑插回剑鞘:“否则我真的一人一剑送 分卷阅读55 他们见先皇了。” “先皇还再世呢。”轩辕沥提醒道:“息哥,你这个说法不对。” “那就先先皇,反正他们也是不到黄泉心不死,哼。” 轩辕沥皱了皱眉道:“不过,那钦差倒是不好办。” “怎麽了?” “轩辕涟有心治你的罪,这不正是个好借口?”轩辕沥道:“光是抗旨不尊一项,还真够诛九族的了。” 杨息冷笑道:“他敢!” “我倒是觉得他没什麽不敢的,他料定我们会抗旨,所以送来的钦差都是死不足惜的小人物。”轩辕沥笑了笑,道:“光凭不会说话容易惹人生气这点,他这不就是在你逼著你对那钦差下杀手?” 杨息道:“他还真以为自己有多了解我,若是连这点小事都忍不了的话,我还当什麽将军?” 轩辕沥靠进他怀里,微微眯起眼,愉快道:“所以,你只能是我的。” “那个使者……” “他说我们抗旨不尊,他有何证据?”轩辕沥道:“何况烧毁圣旨的是我,轩辕涟若是狠得下心,那便让他下旨缉拿我罢。” 作家的话: 小沥料定了小三舍不得杀他,嘿嘿嘿~~ ☆、第七十三章 卞军终於完全撤出了濯南郡。 百姓虽然还未恢复战前平静的生活,但有濯南军帮忙重建在战祸中毁去的家园,又有杨息将粮饷分给无家可归的百姓,日子尽管艰难,却在慢慢好转起来。 濯南稳定下来了,杨意与轩辕沥也准备出发了。 轩辕沥根据师父曾留下的地图,知道暗盟位於怆国东部的一个名为春分谷的地方,他对江湖上的事情了解不多,春分谷究竟位於何方,地图上描绘得也并不详尽。 当年轩辕氏与暗盟缔约,让暗盟出人保护轩辕皇帝,而轩辕则给暗盟提供了什麽条件,两方互惠互利,并无主从关系。 按理说来,轩辕沥算是被轩辕簇雇佣的影卫,然而随著岁月的变迁,轩辕一族的皇帝都以为影卫就是可以随意差遣的走狗。 当皇位传到景帝时,这种误会越来越深,景帝在位时,没少让轩辕沥从事刺杀的任务,甚至还将轩辕沥当做轩辕涟的磨刀石用。 轩辕沥的身世本该是保密的,不过已经有一个杨息知道了,他也就跟著告诉了杨意。 毕竟,说到暗盟,他就必须解释自己的身世。 杨意一开始听到此事时,满脸都是惊讶之色。不过随後他很快回过神来,指天立誓,绝不会将此事告诉第三个人知道,会永远帮他守住这个秘密。 不过杨意毕竟比杨息想得深,在只有他与轩辕沥相处时,对他说:“恐怕这件事并没有那麽简单,你那师父让你顶了轩辕沥的身份,又让你当十二纵的纵主,包括历代皇帝逐渐变化的态度……说不定这都是暗盟故意设计的。” “这……” “听你所言,暗盟与轩辕有约,若是轩辕自己解了约,那损失的可只有轩辕,暗盟却会得到他们真正想要的东西!”杨意猛烈地咳嗽了一阵,顺过气来又道:“景帝暴虐多疑,对谁都不会真心信任,可以说是造成皇帝与影卫隔阂的有力推手。你可知道轩辕氏拿捏暗盟的筹码是什麽?” 轩辕沥摇了摇头:“恐怕只有我师父才知道。” 杨意皱著眉道:“说不定,你师父是想将影卫断在你这一代了。” 轩辕沥苦笑道:“你说得有理,我越想,便越觉得该是这样。” “说什麽呢!”杨息突然踹门进来,看轩辕沥正与杨意在一起嘀嘀咕咕的,便气不打一处来,三两步走到杨意面前,揪著杨意的耳朵:“别以为你身子不舒服哥哥我就不敢拿你怎麽样了,敢打你嫂子的主意,嗯?” “娘!娘!”杨意的耳朵都红了,忙道:“我要告诉娘!” 杨息气笑了:“都多大了还找娘!你害臊不害臊!” “你武功高强,我打不过你,只有娘才能治你!”杨意道。 杨息看了眼轩辕沥,道:“你嫂子才是武功高强呢,你怎麽不向他求救?” 杨意叫道:“你们两口子是一家的,我又不傻!” 轩辕沥见他们兄弟俩感情这般好,不由笑了起来。 没想到,杨息还有这样的一面。 轩辕沥赶紧上前分开他们,让杨息收敛一点,杨意则得意地看向了杨息,冲他眨了眨眼睛,杨息正要再给他点颜色瞧瞧,便听见外面有人说话的声音。 “哟,这是谁在喊娘呢?” 门外站著的,赫然是杨老夫人! 这会儿没人敢再嘻嘻哈哈的了,三个晚辈全都恭敬地叫了声娘,杨老夫人被霜儿搀扶著坐了下来。 “娘,你怎麽到濯南城来了?”杨息问。 “这儿是我家,我不回来你们两兄弟能把房顶给掀了。”杨老夫人笑骂道:“都这麽大了,你还跟意儿闹!” 杨息干咳一声,道:“都是闹著玩的,我会看著办的。” 杨老夫人哼了哼:“你可尽会欺负你弟弟,哪像小沥这般好,嫁到咱们家以後又帮我管家,还能治好你弟弟。”老夫人对轩辕沥笑了笑:“小沥啊,过来让娘看看……” 轩辕沥乖巧地上前。 杨老夫人:“这些日子你也辛苦了,人都瘦了一圈,息儿太粗心,娘看著真心疼……等你回来了,娘给你好好补补身子!” “多谢娘……” 杨老夫人拍了拍轩辕沥的手,“你为意儿做的事,娘在心里都记著。这次回来,娘带不少草药,你去看看可有用得上的,钱塘在院子里等你。” “是,谢谢娘。” “谢什麽,不过是物尽其用罢了。”杨老夫人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道:“息儿和意儿也去吧,你们太吵闹了,让娘安静地坐一会儿。” 杨息与杨意互相看了一眼,杨息便扶著杨意出去晒太阳顺便看老婆了。 霜儿的目光愣愣地看著外面一团和气的景象,心中微微酸涩。 杨老夫人仿佛看出了她的心事,拍了拍霜儿纤细的手,道:“各人有各人的缘法,你从小就跟在我身边,与息儿也算青梅竹马,从前我本想让息儿娶了你的,可是一道圣旨,阴差阳错……” 霜儿吓了一跳,连忙说:“老夫人!奴婢不敢高攀……” “我看得出来。”杨老夫人双目虽然因年老而浑浊,但内心依然很清楚,“每每息儿从战场回来,你总会替他扫洗房间,并为他准备好一切必需之物。你跟在我身边,在府中也是半个主子了,这种事情哪里需要你亲自做?你对息儿的情意,他虽感觉不到,可我却看得明明白白。” 霜儿的眼眶红了红,“可是将军不喜欢我……” “是啊,他对二殿下,只怕是情到深处, 分卷阅读56 至死不渝。”杨老夫人道:“何况,光凭小沥为我们杨家做了那麽多事,我也不可能做对不住他的事。” “我……”霜儿刚刚升起的一点希望又迅速地被杨老夫人的话给浇熄了,她咬了咬唇,道:“我只要能看著他,就够了……” “傻丫头,你为何不为自己想想?”杨老夫人又拍了拍她的手背道:“你对息儿,只怕是亲情多於爱情,也怪我,当初总想撮合你们,让你想得太多了……” “老夫人……”霜儿终是忍不住,眼泪掉了下来:“这不怪您……” “殿下!”外头的院子,钱塘见了轩辕沥真是满心的欢喜,他历经波折才好不容易又回到了殿下的身边,当即差点忘了要给轩辕沥行礼。好在轩辕沥的旁边还站著煞神一般的杨息,钱塘小心翼翼地道:“将军……” 杨息哼了一声算是应了,指著院子里摆了满地的东西道:“这些是娘带回来的药草?” “正是。”钱塘将那些药草一一介绍,他可都记著呢,这段时日以来他没少练功夫和学些殿下用得上的东西,就怕这回殿下又把他丢下了。 正说到一半,骆志也过来了:“哟,钱塘老弟,你什麽时候改行去当卖菜的了?” “什麽菜!这是草药!”钱塘瞪了他一眼。 骆志不以为意,凑到钱塘面前,贼兮兮地问:“唉,你这次可是跟霜儿妹妹一起来的?” “你问这个干什麽?”钱塘奇怪道:“她正在屋里伺候老夫人呢,你一个大老爷们,怎麽问起了将军府的女眷了?” 骆志讪讪一笑,“没什麽……” 刚抬头,骆志就看到轩辕沥正饶有兴致地看著他,顿时吓了一大跳。 ☆、第七十四章 杨息还有一点事务需要处理,便让轩辕沥与杨意先上路,沿途留下记号,让他能够快点与他们汇合。 除了轩辕沥与杨意,一同先上路的,还有护卫杨意的赵新,与死活不肯与轩辕沥分开的钱塘。 刚好一辆马车,赵新与钱塘可以轮流驱马,免得赵新太劳累了。 轩辕沥对治病并不是十分了解,不过对毒他可以算是有点研究,因他自小服了不少毒,体内本能地不惧任何毒药,为了让杨意路上不受太多的苦,他以自身血液为引,写了个药方,能暂时压制杨意的毒性。 恰好杨老夫人送来了不少药材,所有的药都是现成的,这一路杨意每日服药,舟车劳顿的居然脸色比在家里更好些了。 往东行了有大半个月,杨息也赶上了他们。 就是在到了地图所指的地方後,为了找春分谷又浪费了几天,幸而有轩辕沥配制的药,杨意也不觉得劳累,反而是杨息为了赶上他们一路快马不停,加上之前整顿军务积劳成疾,病了两天。 不过功夫不负有心人,还是让他们打听到春分谷了。 原来,这春分谷只有春分这一日才能从浓雾中显出真身,正好他们没有错过春分。杨息还得意洋洋地说:“幸亏本将军病了两天,否则你们可要後悔了。” 马车驶入春分谷,暗盟所建的石堡轻易便找到了。 下了马车,轩辕沥取出暗盟的信号,点燃烟花。 只听咻咻两声,空中一阵爆炸的巨响,堡内传出一名年轻男子说话的声音:“什麽人?!” 轩辕沥道:“我是影卫十二纵之主,轩辕沥求见师父。” 堡内半天没有回应,轩辕沥又重复了一次。 “你师父是何人?”过了一会儿,那声音又问。 “顾有之。”轩辕沥道。 “他不在!”那声音听起来满满的都是恶意,“姓轩辕?你就是那个闹得怆国一片大乱的罪魁祸首吧?你自己回来了倒省了暗盟捉拿的气力,轩辕与暗盟有约,你身为十二纵之主,非但没有护好轩辕氏,还让怆国陷入危机之中,其罪当诛!” 杨息抽出长剑:“谁敢动他分毫!” “你又算什麽东西!内力可怜得连苍蝇腿都比不上!”那声音冷笑道。 “你!” 杨息提剑冲了出去,却被一阵不知名的内力震退了。 若非轩辕沥在他身後扶了他一把,只怕大名鼎鼎的征远大将军就要摔个狗啃泥。 “这位师兄,有什麽事情,请冲著我来。”轩辕沥抿了抿唇,道:“既然师父不在,我们便等他回来就是。” “你有什麽资格自认暗盟弟子!”那声音道:“还有,我可不是你师兄!真有诚意,你便自废武功,在山门前跪个三天三夜,我再考虑让你去见师父……” 杨息恨得咬牙切齿,就连杨意也是频频摇头。 轩辕沥却冷静道:“还有一事,杨意被轩辕簇下毒,他对濯南军而言是不可或缺的军师,还望暗盟能为他寻一名大夫,治好他这身沈珂,多少弥补暗盟对天下大乱一事袖手旁观的恶果。” “你!”那声音气急败坏道:“好个伶牙俐齿的轩辕沥,我记住你了!” “不敢劳烦师兄挂记。” “隋青,你又胡闹了……”远处飘来一沈稳男声,“来者可是小沥?” “师父?”“师父!”轩辕沥与堡内那人同时道。 顾有之呵呵笑著踏风而来,身形犹如鬼魅般快速,内力更是深不可测。 他长得平平无奇,看起来不过中年,但没有人敢小看他。 “师父,一别数年,您看起来还是和以前一样。”轩辕沥道。 “哈哈,你倒是变化很大。”顾有之捏了捏骨子,视线在众人身上转了一圈,道:“都跟我进来吧。” 石堡应声而开,众人进去之後,便看见一名青衫青年从了望台上飞跃而下,脸色难看至极:“师父,你为何要让他们进来!这人根本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顾有之看了隋青一眼,对轩辕沥笑了笑道:“小沥,你自小记忆过人,可还认得他?” 杨息与杨意都觉得甚是奇怪,就连轩辕沥也是一脸不解。 隋青本想说些什麽,却被顾有之的眼神给压了下去,气哼哼地不说话。 轩辕沥盯著隋青的脸看了半晌,才惊呼一声道:“你是……太子?!” 太子? 隋青冷哼一声:“你这个冒牌货,这些年过得可滋润了,顶著我的名号居然混成了一个废太子,还将我的名声败坏至此,你有什麽脸面来暗盟!” 顾有之解释道:“当初轩辕氏太子病入膏肓,景帝撒手不管,但这孩子求生意志极强,为师心中不忍,以放弃身份为条件将他带回了暗盟。如今,只有隋青,没有太子了。” 隋青眼中闪过一抹阴霾,臭著张脸,“师父,你与这冒牌货说这麽多作甚,还不废了他的武功,省得他丢人现眼!” “还好小沥代替你当了太子。”杨息忍不 分卷阅读57 住讽刺道:“就凭‘太子殿下’你这臭脾气,都够景帝杀你千百回的了,目中无人又自视甚高,连小沥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啧啧。” “闭嘴,苍蝇腿!” “你再说一遍?” “好了!”轩辕沥拉住了杨息,对顾有之道:“师父,我们前来是为了……” 顾有之摆了摆手:“为师知道,方才已经听见了,你们是为了这位公子的毒患。” 轩辕沥道:“正是,还望师父出手相救。” 顾有之捻著山羊胡须,点了点头:“救他可以,不过你需答应我一个条件。” “怎麽又是条件,不会又要废了小沥的武功吧?”杨息疑惑道。 “自然不会。”顾有之微微一笑,道:“为师希望你能替‘轩辕氏’坐稳这个江山。” 顿时,轩辕沥心头一跳,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了顾有之:“师父……” 顾有之说的话,居然与杨意和轩辕沥之前的猜测不谋而合。 他说的是轩辕氏,并未制定是什麽人。 轩辕沥,也是姓轩辕的。 顾有之谈及景帝与应帝,似乎多有不耐,说了几句也都是贬过於褒,最後他对几人道:“杨意的毒患,最快也要半年才能根除。这段时日,就让他留在暗盟吧。” “是。” “还有,”顾有之笑了笑,道:“让隋青与你们一起去。” 轩辕沥还没说话,隋青便跳了起来:“为什麽!师父,我不去!” “你虽然舍弃了自己的身份,但到底你的血液里流著的,是轩辕氏的血。”顾有之责备地看向了隋青:“你需助小沥一臂之力。” “……徒儿明白了。”隋青不甘不愿道。 “很好,你们这便离开吧,杨意留下。” 顾有之虽然好说话,一旦决定下来的事情,比谁都严厉,几人进入石堡後连一口水都没喝,就被赶了出来。 赵新哭道:“至少要让我留下照顾少爷啊!” ☆、第七十五章 京城,崔府。 这座宅院占地十几亩,坐落在京城所谓的贵族街中。这条街上住著的,除了高官便是天潢贵胄,身为禁兵卫指挥使,这座宅院是崔默早就置办好了的。 庭院虽大,仆人却没有几个。 崔默习惯了一个人,在这京城里,他没什麽朋友。 几个来往频繁的,不是为了权势名利互相利用的酒肉朋友,便是身份所限必须牢牢掌握在手的线人,真正能与他交心的人一个都没有。 不,或许只有那个人…… 崔默苦笑著摇了摇头,不管他如何努力地往上爬,他永远无法站在与那人比肩的位置,令他直视自己,接受自己。 他从一开始,就输了。 那人将自己从贫民窟中救出,给他饱饭,叫他武功,还给了他一个平民的身份让他入籍,甚至成为十二纵的一员。 十二纵虽是十二人,却个个武功高强,身份成谜,行踪不定。就算当面相见,他们也未必能认得出对方来,每个十二纵的成员除了影卫之外还有另外一个身份,除了纵主以外,再不会有第二人知道。 就连皇帝也不会知晓。 对轩辕沥下手,崔默明知即使他用手段赢了轩辕沥,他也无法令其余十一人臣服自己。但即便如此,他还是不会後悔。 崔默还记得很清楚,他第一次亲自将景帝的毒药送至轩辕沥的面前时,看著他面色不改地喝下那穿肠毒药时,他的心有多痛。 他还记得很清楚,当他站在轩辕沥的身後,顺著轩辕沥的视线看著大殿上那英武威风的将军时,自己的疯狂的妒忌与恨意。 他甚至还记得,端午节的画舫上,少年衣衫微敞媚态隐然的醉酒模样,轩辕沥对他说:“崔默,要不要来喝一杯?” 如今又是一年芳草纷飞的时节,可惜崔默已经没有可以跟随踏青的对象了。 叹息一声,崔默端起酒杯,为自己斟满了酒。 然而就在他要喝下那杯酒时,崔默感觉到一股宏大的内力朝他倾轧而来,门被踹开,酒杯应声碎裂! 他快速地从椅子上跃起,抽出腰间的细剑,指向来人:“你是什麽人?” 青衫男子冷笑一声:“轩辕沥。” 一边说,青衫男子一边对崔默展开了快速且强横的攻击。 “你究竟是什麽人!竟敢直呼摄政王的名字!”轩辕涟前两日下旨,力排众议将轩辕沥封为了摄政王。 崔默心头怒火熊熊燃烧起来,他看得出来那人是以真面目示人,并没有易容。但这人竟敢如此大胆地冒充轩辕沥!简直罪无可恕! 崔默疯狂地催动内力,与那可恶之人缠斗起来。 “我就是轩辕沥,为何要骗你?”那人哈哈大笑,道:“你认识的那个轩辕沥,才是假的呢!” “你胡说!”崔默被对方的内力震得五脏六腑错位般的疼痛,这种死到临头的感觉,只有与轩辕沥对战的那一次有过。 察觉崔默的内力渐感不支,隋青索性也不下杀手了,干脆讽刺道:“真不知道你们这一个二个的是著了什麽魔,怎麽对那个冒牌货这麽维护!假的就是假的,哪怕他穿著龙袍也改变不了他是个山鸡的事实!” “你……你住嘴!”崔默满脸涨红,五官扭曲,气海已被隋青刺伤,体内内力四处乱窜。“殿下……殿下就算是假的,也比你要真一百倍!” 隋青恶劣地又刺了他一剑,避开了要害,只让崔默痛苦万分却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他将崔默踹倒在地:“你再说一遍试试?” 崔默咳出一口血,虚弱地笑了笑:“不……是一万倍……” 隋青又刺了一剑:“再说?” “你永远……都比不上他……”崔默猛地暴起,握住锋利的剑锋,对准自己的心脏用力地按了下去! 他虽不知这名高手为何要杀自己,但他知道,这人多半是冲著殿下来的。 他绝不会成为殿下的负担。 只是……可惜……他没有机会对殿下说声抱歉了…… 对不起,我爱你。 “这便死了?”隋青皱著眉,厌烦地甩去了剑刃上的血迹,冷笑地对崔默的尸体道:“你死得也算幸运了,我本来还想告诉你是谁让我来杀了你的呢──没错,就是你那位好殿下!可惜,你死得太干脆了……” 从春分谷出来,轩辕沥便提议分头行动,这点正合了隋青的意。他才是正儿八经的景帝嫡子、元後独子,当初元後一族从朝堂淡出时,隋氏已经知道了狸猫换太子之事。如今隋青要助轩辕沥,必定要用隋家当年累积的人脉,纵然隋氏在朝堂的影响力不如从前,但当年元後去世时仍留了後路,只等隋青出现。 於是隋青就在联络隋家时,“顺手 分卷阅读58 ”将他看不顺眼的崔默给解决了。 说来,隋青其实并不认识崔默,但他听说过崔默击败轩辕沥并夺了十二纵之事,当下只觉得轩辕沥顶了他名字又抢了他的师父,还弱成这样,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所以他便出手替这个可憎的轩辕沥解决了崔默。 只是他没想到,那崔默明明该对轩辕沥深恶痛绝才对,却在与他动手时说话处处都在维护轩辕沥,这更让隋青大为光火! 那张脸不过是漂亮了点罢了,杨息如此,他那未见过面的弟弟也是如此,就连这个蝼蚁般的崔默也是如此! 可恨!实在是太可恨了! 作家的话: 这个神经病傲娇攻的戏份到这里就差不多了,他真是一个路人甲!而且他对轩辕沥倒不是多讨厌,就是有种烂泥扶不上墙恨铁不成钢的感觉。毕竟小沥的身份不一般嘛~ 求留言啊求留言~~会客室的留言板表示好寂寞啊~~~ ☆、第七十六章 轩辕涟变了。 他变得冷酷残忍,变得多情又无情,变得性格阴晴不定,也变得怕死了。 太居宫附近,足有一百名禁兵卫守卫在外,而宫内也守卫著数不清的人,每个寝殿内多则二十,少则五人。 皇上睡的寝殿并不固定,每晚都有无数的替身在无数张床上代替轩辕涟迎接未知的危险。然而尽管是铜墙铁壁,也试过有一回被一名死士潜入了太居宫中,杀了其中一个替身。 从那之後,轩辕涟就变得更加小心翼翼了。 他也觉得自己变了,时常对著奏折走神,曾经令他汲汲营营用尽手段也要牢牢握在手中的权柄,如今变得可有可无起来。 有时候他也会迷惘,究竟要如何才能得到那个人?当真只要杀光了他身边的人,他就会成为自己的了麽? 偶尔,他也会想起自己的母妃。怀念有之,惋惜有之,却不曾後悔。 至於父皇,他还好好地在隅国待著呢,还时不时地让胡匪骚扰西北边境,让人烦不胜烦。 “陛下……夜深了,就寝吧。” 耳畔响起柔媚入骨的声音,轩辕涟回过头,那是一名相貌娇媚体态婀娜的女子,她的模样,有五分像那个人。 但她不管怎麽学,那个人的气质,她始终都学不来。 她将手搭在轩辕涟的膝盖上,柔顺地趴在他的脚下。这个动作很大胆,不过有的时候,轩辕涟觉得大胆并不是一件坏事。 不过这一日,他却没有心情与这个女人颠鸾倒凤。 轩辕涟觉得有些胸闷,心跳骤然变快,他不耐地挥了挥手道:“你下去吧,朕不需要你伺候了。” 女人嘤咛一声,有些不情愿地看著他,却仍乖巧地退下了。只是,在退出寝殿时,这个女人惊叫了一声:“啊──!来人啊!有刺客!” 轩辕涟缓缓站了起来,刺客点晕了那女人後,也朝他看了过来。 一瞬间,轩辕沥的心脏抽痛了起来。 ──轩辕沥。 这刺客,正是他的皇兄,轩辕沥。 他喘著气,站了起来,神采飞扬地冲轩辕沥走了过来:“皇兄?真的是你?”他喝退了一众想要上前捉拿刺客的禁兵卫,眼中只有这个豔丽的青年:“我就知道,你一定回来的,一定会回到我身边……” “好久不见。”轩辕沥淡淡道。 “你不会再离开我了,对吧?”轩辕涟喃喃道:“我好想你,从你失踪之後,我就後悔得要死……我知道你在杨息身边,只要抓住了他,我就知道你在什麽地方,我有的是手段让你回来,可是我没有。” “轩辕涟。”轩辕沥并不想听他说这些,皱著眉打断他。 “等一下,皇兄,你先听我说完!”轩辕涟有些激动,道:“我想让你自己回来,我知道你一定会自己回来的……这个世上,最在乎你的人,明明是我啊……” “我回来,并不是因为你。”轩辕沥的语气没有一丝一毫的情感,他低垂著眼帘,淡淡道:“我不是来与你叙旧的,也不是来与你谈情的。” “我知道,你是来杀我的。”轩辕涟冷静地看向了他,凄然一笑:“其实我也不想当这个皇帝了,一点意思都没有。每天的奏折不是灾情便是贪墨,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我不想再去猜那些人的心思了,所以,我杀光了他们……皇兄,你别用这样的看著我,我的心好痛……” 轩辕涟不似说谎,他真的痛苦地揪著左胸的衣服,慢慢地蹲了下来,五官因疼痛而扭曲,额上渗出密密麻麻的冷汗。 “轩辕涟?” “疼……皇兄,我好疼啊……”声音里,还有些哭腔。 轩辕沥皱了皱眉,走到轩辕涟的身旁,三指并著搭在他的手腕上,眉间的皱痕变得更深了:“你的脉象太乱了,一则是中了毒,还有一部分原因却是你败空了自己的身子。” 轩辕涟无声地笑了起来。 他猛地反握住了轩辕沥的手,用力之大,轩辕沥一时也无法甩开他。 “皇兄!你别走!”轩辕涟森森地笑了起来:“我有份礼物送给你……” 他从怀中摸出一张黄绸的卷轴,颤抖著塞进了轩辕沥的手中。 “这是什麽?” “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轩辕涟幸福地笑了起来,在所有人的眼中,他已经疯魔了,但他的心里仍如明镜般透亮著呢。 他没有疯,不过是他那好父皇在离开京城之後,为了不让他好过而给了留下了一点“小礼物”。 那些“小礼物”,几乎无时不刻都在折磨著他。 比起轩辕涟,其实景帝更爱这个皇位。 疯了的到底是谁?为了这麽一把龙椅,搅得天下大乱,父子相残,手足义绝……到头来,他还是什麽也得不到。 “他什麽都得不到……”轩辕涟又笑了:“哈哈哈……父皇想要的,我偏偏不给他……” 轩辕沥抖开那黄绸,上面是轩辕涟潦草的笔迹,最後一句赫然是:传位於摄政王。 摄政王,前几天轩辕涟才刚封了轩辕沥为摄政王,满朝皆惊,却没有一个人能阻止他。 如今,这个让轩辕涟双手染尽鲜血的皇位,被他就这麽送给了轩辕沥。 “你会答应的,对不对?”轩辕涟半捂著脸,痛苦地呻吟了一声:“皇兄……你若不答应,我不知道该送什麽给你了,我把我最值钱的东西都给了你……” 皇位,爱情,连这条命,都给了你。 良久,轩辕沥终於道:“……我会传位给你的子嗣,你看不到的,他会代替你看到。” 轩辕涟怔了怔,随後畅快地笑了起来:“皇兄,我没有子嗣。” 他说,我不需要子嗣。 “所有……我身边服侍的人,我全让他 分卷阅读59 们喝过绝育药了……”轩辕涟咳嗽了声,苍白的脸上泛著不正常的红晕,他如强弩之末,又似回光返照,眼睛有些浑浊,却仍直直地看著轩辕沥:“若要子嗣,我只想要和你的孩子……” “你傻了麽,我是你皇兄,且还是个男人。” “我知道,你是个男人……不过在我心里,你无所不能……”轩辕涟虚弱地笑了笑道。 “你太高看我了。”轩辕沥扯了扯嘴角。 轩辕涟扯开了轩辕沥的手:“皇兄……不要再为我输内力了,我很快就要去见母妃了。” “你对自己下了毒?”轩辕沥皱眉道。 难怪方才那紊乱的脉象,竟骗过了他,以为只是景帝的手笔。 难不成,轩辕涟竟是不想活了? 轩辕涟的嘴角溢出一抹鲜血,他用袖子抹了抹,若无其事道:“能在死前见到你,我就已经很满足了……”说著说著,轩辕涟的气息变得越来越微弱,他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想摸一摸那个人,却最终无力地垂下了手。 死了,你便会牢牢地将我记在心里,来日你坐上那龙椅时,总会经常想起我。 只是…… ──来世,决不能再让别人先遇上你。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