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野》 初遇 平常的再平常不过的一个周三,酒吧里坐落着稀稀落落的几个客人,被礼貌压低的交谈声被湮没在不算嘈杂的背景音里,周围布置也不像别的地方一样花里胡哨,本来算得上是个舒服的环境,孟知现在却提不起一点兴致。 她随手把刚点的酒喝了个见底,又从旁边拿过菜单,给酒保草草指了几个地方,“这个,这个,还有那个,都一起上吧。” 酒保看她的眼神有些小心翼翼,“您...确定还要吗?” 这客人来了不一会儿,已经一刻不停的喝了整整五杯特调烈酒。 每回酒刚刚调好到她面前,酒保还没来得及介绍,她就直接一杯干了,前前后后没有十分钟的功夫,现在又在要新酒了。 照酒保的经验来看,不出半个小时,这位客人大概就得上桌开始跳舞了。 孟知看出来酒保是怕她喝多了耍酒疯,虽然是好心,但她今天也实在没心情感谢酒保的体贴,只是随手一指,“那就先来这个。” 既然不想让她一口气全闷,那她一杯一杯来,总不能被拒绝了。 酒保从她手底下抽走菜单,点点头,“马上就来。” 付过钱,屏幕上几条未读消息闪着红点,孟知直接把手机一扣,手指绕着空杯子转圈解闷。 等酒的功夫,她视线落在自己的指尖,打着圈的动作让她回想起之前看过的视频画面,刚刚被酒灌下去的烂事又浮了起来。 手头项目刚刚结束,今天公司通知奖励假期的第二天,孟知本来是准备在电脑桌前啃个西瓜,刷个烂剧,好好放纵一晚上。 这么完美的计划,都被一条弹出来的消息给搅黄了。 也怪她手贱,明明知道是徐江的电脑,还是下意识点了上去。 要这么说,她也确实是啃着西瓜看了个烂剧。 不过那个烂剧是她老公和另一个女人演的。 时间不长,花样不少。 一会儿这个姿势,一会儿那个姿势,俩人在不大的床上又滚又爬,场面实在是不大好看。 更让孟知不大舒服的地方,是那个女主角跟她眼睛长得有点像,身材也差不了多少,看着她在屏幕上被徐江掐着屁股又扭又叫,让孟知心里也有一种说不上来的羞耻感。 顺着传消息过来的聊天记录往上滑,徐江和那个女的还换了不少地方。 滑到眼熟的沙发的时候,孟知知道,这个家她今天晚上肯定是待不下去了。 正好她正发懒,一直拖着没卸妆,随便套上个裙子抓了个包,孟知也没眼再看客厅,直接蹬上高跟鞋出门了。 不想还好,一想到今天看到的脏东西,孟知又浑身难受起来,她赶紧收回手,准备去厕所吐一吐。 刚刚为了去晦气灌下去的几杯酒逐渐起了效果,站起来的一瞬间,眩晕感直冲天灵盖。 孟知抓着吧台边在原地轻轻一晃,确定能站稳之后,才抓起手包,往厕所方向走。 上了几阶楼梯,又走过几个走廊,孟知抬头看着头顶上在晃的几个字,艰难地辨认。 洗手间,左箭头。 果然刚才喝的有点急了,在这地方喝醉可不是什么好事。 孟知默默后悔了几秒,又掐着胳膊往左走。 刚过拐角,差点和一个人撞上。 孟知这个人,无论平时多醉,总是会给自己留下一点意识来撑着。 不然一个醉了的女人,在外面可能会招惹上难缠的麻烦。 她不动声色地用尽全身力气站稳了身子,抿抿唇,轻咳一声,“不好意思。” 脚步平稳的绕过那个人,孟知走向走廊末尾的洗手间。 独属于女性的高跟鞋声轻而稳,擦肩而过的女人背影也透着一股带着韵味的妩媚,柔顺的长卷发在背后散开漂亮的弧度,留下好闻的茉莉香。 男人转过身,索性停下脚步,倚在走廊边,目送着孟知没有一点犹豫地推门走进了男厕所。 上司 从洗手间出来前,孟知在手机上叫了个车,准备打车去附近的酒店将就一晚。正走着,忽然被不知道从哪来的一只手扯了回去。 孟知本来就已经尽全力在和脑袋里的眩晕抗衡,被这样冷不丁一扯,直接整个人没站稳,脚下几个踉跄,忽然跌进了手的主人怀里。 腰被人一把稳稳把住,托着她站稳脚步。 腰部镂空的设计让她的肌肤和男人略微有些粗糙的掌心相触,燥热的温度传递,惹的孟知腰一颤。 孟知抬头,对上男人的脸。 线条流畅清晰,恰到好处到近乎生出一股冷漠来的脸,偏偏眼睛往上一扬,透出一股压制不住的野性。 没有任何少年的青涩,他微微低头,视线投过来,张扬的侵略感中带着不可抗拒的吸引力,叫人莫名心底一慌。 孟知愣了一瞬间,又回过神来,抿唇站直,“有事?” 男人收回放在她腰间的手,“你醉了?” 搭讪地太过自然了。 像本来就认识她一样。 孟知抬头,仔细看向他的脸。 眼前的视线虽然很难聚焦,但她的记忆里似乎没有对应的信息,“不好意思,我不认识你。” 男人视线扫过她微微透出酡红的脸,又收回,“徐江在出差,你跟朋友来的?她在哪?我带你下去。” 听到男人认识徐江,孟知皱了皱眉,“你是徐江的朋友?” 男人哼笑了一声,似乎有些不屑,“要这么说也可以。” 大概是酒精冲昏了头脑,孟知已经很难好好思考,一提起徐江,就是脑子里白花花的两副身体。 孟知也懒得收敛脾气,“这么说,你也喜欢拍视频吗?”她上下打量眼前的人一眼,笑了,“你拍出来的,应该比徐江好看点。” 听着孟知的阴阳怪气,男人略微一顿,似乎是看出些端倪。 他眉头微微一皱,转开话头,问道:“你一个人?” 孟知盯着他看,还在思考究竟是什么时候见过他,手机忽然一震。 手指摁上通话键,她摆了摆手,敷衍道:“我先走了。” 刚才叫的司机到了,她也没必要在这里耗时间。 “您好,我是,我马上下去,请等一等。” 孟知刚要挂电话,忽然手机被人一把夺了过去。 她还愣在原地的功夫,男人已经接过了电话,简短地朝那头说道:“不好意思,不坐了,我们这边会取消。” 紧接着“滴”地一声,电话被他修长的手指干脆利落的摁断。 孟知表情冷下来。 如果说刚才只是说笑,男人将她手机抢走的一秒,孟知就已经冲淡了许多醉意。 离他们五步远的地方似乎有个紧急按钮。 孟知不动声色地看着,思考怎么样能最快叫人来。 “别想了,”男人却忽然挑眉,生硬地打断了她的构思。 手机在他骨节分明的手中转了个向,直接被递回到她面前。 “那不是报警器,是消防栓。酒吧工作人员的休息室现在离我们有十几个房间的门。” 他话头一顿,手指拎起手机在她眼前懒懒一晃,“不如直接报警,更快。” 孟知一把把手机攥回来,快速摁出110。 在她拨号的几秒钟里,面前的男人却没有慌乱,而是慢慢把手收回,后退几步,让出安全距离。 他懒散地靠上背后的走廊,只是垂眸幽幽看着她的动作。 见这人没有半点要动手的意思,孟知看他一眼,又再看一眼。 要按上通话键的手指终于一顿。 “你真的认识我?” 男人低头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自顾自道:“徐江是我手底下的人,你应该见过他们组的沉清,我现在打电话,叫她来送你回家。” 听到耳熟的名字,孟知悬着的一颗心才算稳了稳。 见他真的掏出手机要打电话,孟知打断道:“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好。” 她现在脑子还没理清楚,也不想见到会让她想起徐江的人。 “我送你,”男人没再过问她的意见,直接先一步往前走了,“手机拿在手里吧,停在110那一页,万一我有什么坏心思,你直接打。” 走廊的灯打下来,他说的每句话都带着冰冷的距离,背影却在灯光映衬下显现出几分荒唐的沉稳感。 虽说今晚是孟知记忆里的第一面,男人这样的强势却莫名没让她感觉到厌恶,只是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好像他们已经是认识很久的人,这样相处对话也只是自然而然的结果。 酒精的驱使下,她盯着不远处的背影,莫名其妙地迈出了第一步。 高跟鞋触地的清脆声响,从一开始的迟疑,转为试探,最后连成一串的规律声。 孟知在模模糊糊的视线里,一步一步地跟在他身后。 前面的人步调缓慢,像是在等她适应一样,一直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这样跟在后面,孟知才好好的看清了前面男人的身形。 西装裁剪修身合体,肩足够宽,腰足够瘦,比商场的衣架子身材还要好,即便是她穿了高跟鞋,也才刚刚到他的耳根处。 如果孟知曾经和这样的人打过交道,应该没理由会不记得。 但她莫名相信了他。 ··· 停车场里气温有些低,男人没有询问,只是随手把外套扔进她怀里,自己去提车了。 孟知半抱半披着他宽大的西装外套。 一阵冷风吹过,将她的醉意略微冲减了一些。 孟知隔着男人的衣服按了按头,鼻腔里不可避免的窜入一股疏离好闻的男香味道。 松柏香。 是冬天里山野的味道。 连用的香水都是充斥着冷的。 孟知手一顿,忽然觉出一阵后知后觉的怪异。 这么自然的举动,要么就是她真的忘了他们从前见过,要么就是这男人实在是个一等一的钓鱼高手。 她出神时,男人的车已经停在了她的面前。 车很眼熟。 孟知曾经很喜欢这个车型,只是徐江嫌这车贵的不值,又太耗油,本来她攒下的钱被拿去交了房子的首付,她也就没再提过了。 停车场很暗,只有角落里孤零零的一盏路灯。 微弱的灯光打在车窗上,隐约透出男人棱角分明的脸。 他没下车,也开口没催促她,似乎是等她在做决定。 视线中的画面仍然对不上焦,但他一双眼睛沉静又幽深,透过车窗看向她,实在是该死的吸引人。 孟知收回眼神,伸出手,抓上车把手。 后门锁着,孟知试着开了一下,无果。 正准备去坐前座,开锁声轻轻一响,她迈出的一步又收了回,坐进了后车厢。 驾驶座上的人透过后视镜看她一眼,“家在哪?” 孟知看他之前的反应,十有八九也知道徐江的那些烂事。 她现在也没心情装什么万事太平,“我不回家,随便找个酒店。” 后视镜前男人没多打听,眼微微一垂,在手机上查找起附近酒店的地址。 车里很静,他看着手机,忽然说:“酒要是没喝够,后座下面还有一瓶,等你到了酒店,可以拿着” 话音刚落,孟知已经摸索出了那瓶酒,不多推脱,直接对着嘴灌了一口。 除了喝酒,孟知现在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她和徐江结婚也有两年多了,应该下个月就整整满三年了。 今天之前,她从没想过徐江会做出这种事,以至于这事发生之后,她甚至不知道要跟谁去讲一讲。 现在既然这个不知道从哪来的男上司都知道徐江的事情,就证明其实他们周围很大一部分人都知道她被戴绿帽子的事,在徐江出轨的这么长时间里,没有一个人跟她透过一点口风。 孟知算不上是很要强的人,只是被人扣了这么久的绿帽子,大概也没有人能跟没事人一样毫不在意。 男人的这瓶酒很烈,烧的孟知喉咙有些难受,但她莫名的不想停。 车驶过高架,驶过江边。 夜晚冰凉的风打在脸上,像一张网,把她捆得严严实实,呼吸都难喘上气来。 很有眼力见 晕晕乎乎间,车停了下来。 男人下了车,打开后车门,把她手里的酒随手接过来,扔回后座。 懂得什么时候闭嘴是门艺术,很少有人能像这个陌生男人一样有眼力见。 开来酒店的这段路上没八卦,没安慰,只是安安静静的当个司机。 他站在车门前,低头看她,“孟知,能起来吗?” 还知道她的名字。 可能真的是她年纪大了,记性不好了。 孟知点头,鞋尖触底,试探了一下,随后整个人稳稳地站了起来。 男人打量她一眼,“酒店的人不会让你自己开房间,你如果醉醺醺的跟我进去,酒店的人可能会报警,我不想惹什么麻烦,如果你不能好好走路,又实在不想回家,就在我车后面将就一晚。” 孟知直接一把牵过他的手。 孟知抬起眼,对着他微微一笑。 视线像是清醒的,呼吸却沾着化不开的甜酒气。 从她嘴里蹦出来的字像是连成了一串,黏黏绵绵,像是无意识的撒娇,“我能应付好,只是需要你扶我一下。” 两个人走到酒店前台,孟知也的确没有掉链子,甚至还知道要往男人身后站一站,免得让工作人员察觉到她身上的酒味。 拿到房卡,孟知被他领着上了电梯。 刚才在车上喝的酒后劲不可避免的开始加重,孟知脑袋越来越重,半倚半站在电梯角落。 男人没说话,只是站在她身前,距离进了微妙的一寸,方便她攀好肩膀。 电梯上行,失重感加倍,孟知有些难受地揉揉脑袋。 她的视线落在眼前的肩膀上,想了想,低声说:“不好意思,可以靠一下吗?” 男人垂眼来看她。 他五官是带着冷感的,说话声音也听不出一点温柔,现在垂下来的睫毛却很长。 在他眼下铺成一片微深的阴影,像海水在浅滩上划出的痕迹,展现出一点矛盾的温和。 视线撞上。 没挪开。 似乎是对视了许久,孟知已经不大能感知到时间的长短。 她眨了眨眼,面前的视线才短促的收回,简短回答:“好。” 孟知的头轻轻的,先是试探一般抵上他肩侧,手也随之抓在他西装前的纽扣上。 稍微一蹭,接触的更近些。 孟知轻轻呼出一口气,终于没了力气,整个贴在了他肩颈处。 大概平时有锻炼的习惯,枕着的地方能隐约感觉出肌肉的轮廓。 电梯往上缓慢的运行,电梯里很安静,能听见平淡的呼吸声。 几不可察的,在逐渐加重的呼吸声。 耳侧叮咚一声,已经到了楼层。 孟知下意识抓上男人的手指,“是不是到了。” 孟知已经很醉了,也已经意识不到这个举动的亲密性了。 男人略微一顿,还是由着她的动作,“到了。” 扶着孟知走到门前,男人把房门刷开,房卡塞进孟知手里,“进屋后再刷一下,锁好门。” 交代的话很简短,似乎是要走了。 孟知还勾着他的手,站在门前,听到他的话,没点头,也没松开。 她抬头,忽然问:“出轨的感觉那么好吗?” 她粗略的翻过聊天记录,断断续续,拍视频都已经有半年了。 徐江出轨的时间,只会更早。 男人看她。 作为一个喝醉的人,她其实出奇的安静。 连发出这样的疑问时,她都是平静地发问。 她的双眼没有波澜,似乎是平和,又似乎是醉极了。 “你醉了,需要睡觉。” 孟知看向他线条凌厉又出众的脸,沉默一会儿,往前一近,“你有女朋友吗?” 男人似乎清楚她这么问的意图,也不意外事情的走向。 他没有吃惊,只是冷色一笑,“怎么,你这么伤心,就想借我报复徐江?” “其实没有,”孟知长长的睫毛一动,如同蝶翼一样的展开。 “我并不伤心,”她眼底清清明明,只有坦荡,“我觉得荒唐,觉得恶心,但我一点都不伤心。” 她只是有一种被烂事缠着的疲惫。 对着眼前的陌生人,对着这个甚至不知道是好是坏的人,孟知忽然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她一字一句地说:“我一点儿都不喜欢徐江。” “现在既然他出轨了,我也没必要给他立牌坊。” “所以,”她冷不丁踮起脚,往男人唇上一印,“你要不要试试?” 唇上的触感轻盈而奇异,一阵痒在心底萌发。 男人看着醉眼朦胧的孟知,指节轻握,还是一把抓住她不安分的手,后退一步,“你喝多了。” “我的确是喝多了,但我也很清醒,”孟知淡淡解释。 她抽回手,“既然你不愿意,就算了。” 她不是什么幼稚的人,也不愿意玩那一套你报复我我报复你的东西。 她从来不是因为徐江难受。 今天去喝酒的真正原因,也是因为在那段视频里,两个人气喘吁吁地在床上打滚的时候,那个女人一边抱着徐江乱啃,一边还要把她也拉出来当成他们py的一环。 “我和你老婆,谁更好肏?” 徐江是怎么回答的呢? 徐江一边卖力抽插,一边含着她耳唇回,“我老婆怎么能和你比,她就是个性冷淡。” 很恶心,但孟知却无法反驳。 因为她也不知道,他说的究竟是不是事实。 每次在床上,徐江的碰触,让她感觉不到一点悸动,只有下意识的回避和无法掩藏的不适。 他的亲吻,他的抚摸,他的进入,都让她感觉不到一点快感。 孟知不知道她究竟是真的性冷淡,还是只对徐江这样。 从前的她没办法知道,但现在,她总要试试。 能和眼前这个条件优秀的男人当然不错,不过她总不能强迫他去做什么。 刚要进门,背后的人忽然开口,“你要跟别人试?” 孟知转过身,对上男人的双眼,挑眉,“怎么?有什么活好的推荐吗?” 酒店走廊微黄的暖光下,孟知的双眼被映出细碎的微光,透出皮肤的红衬出一点勾人的妩媚。 男人没有答话,甚至唇上还是笑着的弧度,那一双眼睛却一动不动,似乎在一点一点积蓄起危险的黑色。 下意识的,孟知不大想再继续同他打交道了。 她微微启唇,似乎要说话,男人直接伸手握上她纤细的脖颈,垂头猛地吻着她的唇往前按。 “砰。” 门被人生硬地带上,走廊里重新变得寂静下来。 月光(H) 房卡无意间被人扔在地上,房间里只剩门下渗出的一点微光。 孟知被人按在侧墙前,唇上的攻势是她从没体会过的猛烈,似乎是要将她的呼吸一并都含进身体里一样,空荡的房间里,孟知耳侧只剩男人沉重而刺耳的呼吸声。 他的舌利落抵开她的齿关,一路往前,勾起她的舌尖搅动。 徐江的亲吻从来都是中规中矩的,孟知从来没体会过这样粗野又不带章法的吻,像是要将她整个人都吞了一样,不给她半点退缩的空间。 难以喘息的时刻,她鼻腔间都是男人身上冰冷又火热的气息,酒精攀着肾上腺素一路往上飙升,口中灵活的舌头让她眼前恍恍惚惚,几乎破成支离的碎片。 男人大而修长的右手在颈间按了片刻,随即一路往下滑。 长裙的肩带被混乱的动作蹭掉在肩头,男人一手锁在她腰间让她更加贴紧,一手顺着肩颈往下滑,将内衣带也一并带掉到了大臂处,几乎没有停顿的,略微一点粗糙的手往下一勾,合拢,完美的贴合在她胸前。 陌生而刺激的触感让孟知不可遏制的轻吸一口气,“呃...啊...” 男人感受到她的停滞,舌离了她的唇,转而勾勒在她唇线处,轻含辗转。 男人沙哑中带着欲望的嗓音让孟知心跳乱上加乱,“怕了?” 嘴上虽然这样说,他的手却没有一点要停的意思,反倒力道不轻不重的一和,整个将她柔软的乳肉掐在掌心揉捏。 娇嫩的乳头被他的动作带着与衣料摩擦,略微的痛感和嘴唇上的缠绵矛盾又不像话的交融刺激着孟知,她陷入难言的不对劲,“如果...嗯...我说停,你要停吗..啊.....” 男人的右手变本加厉的合拢,指尖掐上她柔软的乳尖,拧着,搓着,慢慢使得那一粒葡萄一样的东西不受控制的变硬,在拨弄下更加敏感。 他的嗓音挂着一点逐渐而起的情欲,可声线仍是凉又冷,显现出一种割裂感,“孟知,我既然进了这个房间,就不会轻易出去了。” 他幅度逐渐变大的动作下,孟知左胸处的衣服已经不像话地垂到了胳膊中段。 房间没有灯,窗帘半开着,城市的夜晚灯光有些暗,月色却很清亮,透过窗户洒进来,将室内的场景照亮。 长卷发的女人模样清媚,神色似乎是有些难受,又似乎是沉溺,她长裙半散,半个雪白的胸袒露在外,呈现出流畅而美好的弧度,那一半胸被男人肤色略深的手控制在掌中,随着他的动作,柔软的乳肉被牵化成不同的形状。 男人指尖捻着她的乳尖磋磨,指腹有些重的力道让孟知不受控制地呻吟一声,她攀上男人的肩头,含糊道:“哈...轻一些..啊” 男人松开她的唇,十分配合地低声说,“好。” 唇上没了触碰,孟知莫名觉得有些空荡,来不及思考这感觉称不称得上失落,下一秒胸前传来湿潮的吮吸感便直接让她捏紧了手指,“呃啊...你干什么...” 男人灵活的舌尖裹着她已经十分硬的乳尖来回搅动,时不时将更多的乳肉填入口中,加重着吮吸的力道。乳房上算不上轻柔的拉扯感是从未有过的陌生,好像她的力气也被男人作乱的嘴抽走,只剩下嘴里控制不住的吟哦,“你...你太急了....” 在她眼前画面混乱不堪时,男人的手已利落的钻进了内衣卡扣处,轻轻一翘,卡扣便乖乖在他手里解开。内衣被人随手剥下,长裙松松垮垮的挂在腰间,孟知的上身已经没了半点遮挡。 眼见着孟知腰越来越软,根本无法再支撑她的站立,男人这才松口,放过了她已变成深红色的乳头,一把将她腾空抱起,引着她踢掉高跟鞋,将长腿挂在他精瘦的腰间,往床上走去。 两副身躯贴合得很紧密,下胯处也没有一点缝隙。 孟知有气无力地趴在他肩膀处,下身处坚硬的触感还在一点点胀大,透过布料,能清楚地勾勒出太过粗壮的形状,几乎硌得她娇嫩的下体有些难受。 男人在床边坐下来,孟知仍然是横跨在他腿上。 他带着热度的嘴唇在她嘴唇上辗转轻咬,又放开,一路往下,在孟知脖子上轻噬轻吮。 半醉的意识下,身体上的快感似乎被放大了几倍,孟知不住轻喘,摸着他肩头胡乱掐。 手下布料的触感让孟知回过些神。 她忽然想起来,今晚是她先提议的要试试。 现在被人差点扒光的人却不知道为什么变成了她。 透过盈盈的月光,身下的男人还是衣服齐整,只剩她一个人满脸欲色,实在是不公平。 她或许该夺回主动权。 这样一想,她探手勾上他颈前的领带,略微一勾,将男人的动作挡的一顿。 他抬眼看来。 月色微浑,男人漆黑的瞳孔微微一闪,涌显出愈发猛烈的野性。 像逮到猎物的狼,唇角还残存着血迹。 同这样的眼撞上,叫人半惊半惧,胸腔激跳。 孟知的动作停滞了一瞬。 接着将他的领带扯松,脱掉,丢开。 随后她顺应着身体本能的信号,跪坐着往前一迎,半张着唇吻了回去。 舌尖翻搅,交含。 他像是在侵占,又像是在引领,麻痹感在她眼前炸开一道道如同闪电的烈光,让她解衬衫的指尖止不住的发颤。 男人的手并未闲着,直接两边一手一握,继续力道粗莽地揉搓着她丰满而柔软的乳房。 孟知发育的可以说是很好,偏偏男人的手大,两个尺寸对在一起,竟然是意外的合适,刚刚好包拢住大半的乳肉,可以随意捏玩。 好不容易剥下了碍事的衬衫。 他左手扣住她纤细的腰,又往前猛地一拉。 上半身贴合在一起,孟知的胸被压的有些难受,乳尖蹭着男人的肌肉,那两粒感知着他光裸的肌肤,说不上来的烫。 再不给她反应的时间,他右手自小腹往下探索,抓捏,勾触到孟知已经一塌糊涂的下体。 男人的中指似有似无地往中间探寻,指腹划过埋在两片中间的小核,又磋磨进早就水意淋漓的中心。 敏感处被触碰,孟知难耐地挺直了腰,“哈...那里..不要动...” 她这样不经意的一挺,刚好将乳头送到男人唇边。 他愉悦一笑,很是上道的接着往口中一吮,还不忘含糊着字调侃她,“孟知,就亲了几回,湿的这么厉害。” 孟知下面被他不深不浅的弄着,上面又被他舔含着,早就分不清东西南北,“呃...你...闭嘴....” 听到他说湿了,孟知才后知后觉下体的粘腻感。 平常徐江要插进去时,她都是干干涩涩的,他不好进,她也只有疼痛。 今天还是头一回。 不等她再多想,男人的中指已经不由分说地探了进去。 他的指腹在入口处翻搅轻插,指节刚好磨在阴核处,只要一动,便会惹得她浑身颤个不停。 只是浅浅的试探,就让她难再坐住了。 孟知受不了这样的挑逗,慌乱地捉住他的手腕,抬起湿漉漉的眼,下意识开口:“...好难受...不要...” 身下的感觉有些陌生,黏黏腻腻,仿佛是哪里被人开了一道口子,空荡荡的,急切着,渴望着,需要什么东西来填满。 男人盯着她的脸,喘息声愈重,早已硬的如铁一般的下体似乎又涨了几分,硌得孟知更是坐立不安。 他将她两手腕一合,反手扣在身后,往前一压,直接将她掀倒在柔软的床上。 他一手解着腰带,一边轻轻叼着她的唇瓣,又含唇裹住她的耳垂,在她耳际,低低地说:“乖,要填进去,才不难受。” 耳侧的痒感让孟知有些难耐的扭动身子,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忽然小腹抵上了一根微烫的东西。 长裙连着底裤最终被人一并扯落,丢在了一边。 借着暗光,孟知看到压在她身上的身体肌肉稳健,沟壑突出。 再往下看去,他的下身已没了阻碍,此时正翘的厉害,有一搭没一搭的往她两腿中间蹭。 赤裸的相见,却不像今天的那段视频一样让她厌恶。 眼前的男人模样长得好,身材也是一等一的出挑。 他一手不满足地肆意在她身上游走,一边垂眼看来,似乎在做最后的确认。 在这个角度看来,男人眼睛的形状十分好看,甚至能看出一点温柔的意味。 这样的注视,不由给孟知一种错觉。 好像他们是一对亲密无间的情侣,欢爱时也满怀爱意。 孟知轻吸一口气。 她这人是有些怕痛的,徐江每回都撞的她难受发涩,结束后还要缓上好一会儿。 所以在床上也是能逃则逃。 今晚,她偏偏不想逃了。 孟知尽量放松下身子,伸出手攀上男人精壮的肩头,几不可察的点了点头。 男人的手自她胸前离开,往上,一路同她的手交迭,相扣,按回床上。 掌心相贴,他的唇落下来,在脖颈,在耳际。 含糊地呢喃,耳侧暧昧的气息让她仿佛是浸在温热的水里。 “孟知,放松。” 腿间的巨物试探着抵在花心,轻轻地在四周摩挲,直到她身下溢出的水都沾在他的棒头。 即便是这样轻微的动作,也让孟知不可遏制地喘声连连。 男人往下一俯。 随着他的动作,小半根挤了进去。 陌生的尺寸,逼仄的空间。 明明只有小半根的长度,孟知却哑叫出声,已经被涨的满满当当。 “哈...啊..好涨...我...嗯” 她好像被填满了,再往前进,就要裂开了。 她手指下意识一合,紧紧地同男人的手扣在一起。 听到她似乎有些痛苦地低吟,男人眉头轻皱,动作幅度尽量小的开始抽插。 孟知难受,他也不好受。 孟知下面太紧,将他的上端裹得紧紧的,像是要吸进去。 有了润滑的帮助,虽说有些艰难,却并不生涩。 孟知随着他一上一下的动作,下体被一次次闯入抽离,从一开始的要被撑裂,逐渐开始适应他不寻常的尺寸。 慢慢的,她下面少了不适,反倒是一种带着怪异的舒适感传递在身体里,让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叫声,只是一遍遍呻吟,“哈...嗯...好...好奇怪。” 一次次试探下,男人的那一根也循循渐进地往内探寻。 终于,他低头含住孟知的唇瓣,直接猛地贯穿了进去。 孟知的惊叫声被他咽下,他近乎粗鲁地勾过她的舌尖,转而狠狠地一边吻着,一边继续猛地抽插起来。 有了刚才的适应,孟知虽有些疼,却并不剧烈。 随之而来的,是粗物充斥在她甬道内肆意翻搅的刺激,贯穿着她,侵略着她,每一下都好像要将她捅穿的激烈,每一下深入都触到她不能言说的一点,让她浑身发颤,不剩半点思考的能力。 她的叫声愈发大,愈发娇弱,愈发入魂,“轻..轻一点...太快了...我不行...” “哈....孟知....好紧....”男人松开她的唇,一手往下探着捏着她的阴核刺激。 “啊....啊!”孟知眼前似乎有道白光炸开,难挨地捏着他的肩头,近乎恳求地喑哑道:“不要...那里...别碰。” 她本就逼仄的阴道被他的刺激激的更加收缩,几乎要将他卡在里面的紧缩,男人直接将她整个抱起来,横跨在身上,一下一下,更加深入。 虽然每一下都深至阴道末端,仿佛要破开宫颈口的疯狂,孟知下面不断分泌的津液却已经将疼痛全部消解干净,剩下的,只有一步一步,仿佛要递她至巅峰,至云端的极致的快感。 酒精的作用,身体深处一直延绵迭加的情欲,像是融汇成一股股不可抵挡的潮,一起攀升着往她脑中窜,积蓄,终于顶到了最顶峰一般。 不能思考。 再难克制。 “啊......你....你等....哈....” 她一瞬间仿佛被抽光了力气,连不成串的句子,甚至不能支撑身体,只是颤抖着,攀在男人身侧,在他仍然一时不断地攻势下,源源不断地泄出一股带着微微烫意的潮。 到达高潮后的刺激感成倍攀升。 孟知浑浑噩噩地想躲,男人却仍是不想放过她一般,唇上挑逗着辗转过她的肌肤,最后停在耳后,带着热气的呼吸让她的颤抖更甚。 “孟知...还早,别泄力。” 床上到窗边。 窗边到盥洗台。 在时间线仿佛被拉长到无尽长的一夜。 身体的契合度让他们一遍又一遍地陷入疯狂的欢愉。 直到云端朝阳破晓,孟知才被男人抱着清洗完,埋到被子中睡过去。 对峙 窗帘缝隙没拉好,阳光透了一丝缝进来,晃的人眼睛有些难受,孟知按着脑袋起身,身边早已没了男人的痕迹。 她思考了一瞬间,也说不上不意外。 今天除了该做的事外,大概要先去医院检查身体,吃个阻断药。 她简单收拾了一下,抓过一夜没看的手机,也干脆利落的出了酒店。 刚回到家,孟知在玄关处踢掉鞋,正准备简单收拾出一些东西找个别的地方住,忽然背后传来一道声音,“昨晚你去哪了?为什么不回消息。” 沙发上的徐江不知道已经在那里坐了多久,脸色有些不好。 徐江昨晚还在邻市出差,孟知没想到今天能碰见他,换上拖鞋,自顾自往卧室走,“不想待在家里,就出去住了一晚。” 徐江站起身,又重复了一遍,“昨晚你去哪了?为什么不回消息。” 孟知打开衣橱,随便挑了几件合适的衣服,“昨晚去了酒店。” “至于为什么不回消息,”孟知停下动作,静静地看了徐江几秒。 瘦削的脸,轻抿的唇,配上金丝眼镜,带着有些阴郁的平和。 说不上看起来老实,但也挺难想象他拍着别人屁股叫小骚货的画面。 果然,只有看到这张脸,孟知才有了几分实感,“我看你昨天跟姜秘书聊得不错,不想插嘴坏了你们的兴致。” 徐江愣了,脸上似乎浮现了几分慌乱,又被他努力压了下去,“你说什么?什么聊得不错。” 孟知有点想笑。 徐江这个人,下面挺软,嘴倒挺硬。 她一边迭衣服,一边说:“昨天我电脑上东西太多,卡了,准备用你的那台看剧来着,”她思考了一瞬间,“也确实看了剧。” 孟知看向徐江难以维系平稳的脸,淡淡开口:“我听人说一般看这种东西要花点钱,所以,需要我给你结一下出场费吗?” 徐江脸色难看下来,“你看到了?” 孟知环绕了周围一圈,继续收拾有的没的,“你挺敬业的,几个星期就更新一回视频。”她抬起头,诚恳提议,“我建议你,可以考虑去发展一下副业。” 徐江被她说的有些挂不住面,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孟知,你听我解释。” 情急之下,他一把扯过孟知手里的行李箱,“我之所以和她...是因为,因为。” 孟知替他往下说,“因为我性冷淡是吧。” 徐江拧眉,“你不要这么想。” “我没这么想,我也不是性冷淡,”她站在原地,冷眼看着他把她刚收拾好的东西扯乱,又添了一句,“至少,对别人不是。” 徐江听出她话里的意思,刚刚还在拼命想要解释的话一顿,脸接着沉下来,“你这是什么意思。” 孟知荒唐一笑,“你这是什么表情。” 自己出轨的时候没有一点愧疚,绿帽子带到头上了,他开始想起婚姻的责任了。 徐江猛地往前一步,砰地将她按在墙上,恶狠狠道:“我问你是什么意思!” 徐江很少对她这样极端的生气,却并不是没有过。 孟知见过几回,次次都像是原本的徐江被眼前的这个怒气冲冲的人剥了皮,换了个魂一样。 他的疯狂太真切,太不受控,简直给人一种错觉,像平常那个彬彬有礼的徐江只是他装出来的一个壳子,眼前的他,才是真实的他。 她只觉得心底升起淡淡的厌恶,“字面意思,怎么,只许你一个人出轨是吗?” 徐江眉眼像被压着,挤成一团,透出让人不舒服的阴鸷,“是谁?” “不认识,”孟知耸肩,无所谓道:“随便找了个男的。” 徐江诡异地安静下来,他按在孟知肩膀上的手逐渐收紧,几乎要将她骨头攥裂的力度,“孟知,你最好是在骗我。” “想打我?”孟知认识徐江这么多年,太清楚他陷入癫狂之前的表情。 她一动也不动,任由他攥着她的肩头,轻飘飘地说,“忘了告诉你,我拜托同事开车带我来的。我和她说昨晚听到很奇怪的动静,最近一个人在家不安全,如果我半个小时内还没下去,就让她直接报警。现在,还剩十分钟的时间。” “徐江,”孟知平淡地看着他,“我记得你最近在忙升职的事情,大概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让什么事情挡在中间。” 陌生又熟悉 听到她说要报警,徐江的怒气仿佛忽然被人削下去了大半,他不自然地松开攥在孟知肩膀上的手,下意识一笑,“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会打你。” 孟知一直知道,徐江对她的占有欲是一种近乎病态的程度。 这种病态加倍滋长,总会在某个节点爆发成以爱为名的伤害。 她不怀疑,如果今天没有带同事一起来,这个家门她是出不去的。 所以人真是个矛盾的结合体。 这样疯狂地将孟知视为自己财产的徐江,竟然也会对另外一个女人百般发情。 孟知绕开他,继续将东西装进行李箱,“既然你和我都做了,责任对半。” “我会给你两天的时间考虑,两天之后,我们找个地方,再谈一谈财产分配的事,”孟知走到客厅口,脚步一顿,“最好,不要在这里。” 徐江一把扯住她的胳膊,“先不要走!” 孟知回头,“徐江,现在也许事情太多太杂,你不知道该先处理哪一件。但如果我是你,首当其冲,还是该先将这事压下,不要闹得人尽皆知。看在从前的份上,我愿意在这段时间装作万事太平,等你升职期考察结束再谈,”她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 同事发来的消息弹在屏幕上,语气似乎有些焦急。 她把手机一转,将不断发来的消息递到徐江眼前,“但如果今天警察来了,我就不会保持沉默了。” 徐江迟疑着,挣扎着松开了手,他攥起拳头,忽然说:“你一定要这样吗?你难道不记得!” “徐江,”孟知皱眉,猛地打断了他的话,“这次做错的人,是你,不是我。” “所以,不要妄图拿着那件事来压我。” 不再给徐江说话的机会,她三两步拽着行李箱出了门。 徐江的性格有些特殊,底色是极端,表面却是人畜无害的温和。 孟知出了门,他就不会再在门外纠缠。 电梯下行,孟知有些脱力地靠在一侧,只是直直地看着数字一点点下降。 车里的李安安已经在攥着手机,神色不安地盯着小区楼口,见她拉着行李箱出来,才松了口气,下车替她打开后备箱,“这么久,也没给我发个消息,我还以为真的出了什么事。” 孟知低头一笑,“一时间有点纠结,就耽误了点功夫,麻烦你了。” 李安安摇摇头,“没什么事,走吧。” 自从孟知入职后,一直跟其他人的来往并不多,仅限于最基础的业务交流,许多时候聚会也是能推则推。今天她其实有些意外,孟知会找她来帮忙。 车里面一时没人说话,李安安想了想,忽然开口:“今晚组里的人为了庆祝项目完成,要一起去聚餐,你要来吗?” 孟知本来在盯着窗外看,闻言回过头,“我和组里的人都不怎么熟悉,要是去了,大概都玩不开了。” 这么尴尬的话,孟知说的倒很自然。 她的语气似乎只是在陈述事实,不带一点奇怪的情绪。 李安安干笑两声,“怕什么,你到时候跟着我也好。” 孟知思考了一会儿,刚要答应,忽然手机上来了几条消息。 “今晚照常来等我下班。” “你自己答应的,要暂时和从前一样。” 怕她不同意一样,他又接连发了几条。 孟知按了按手机。 “好。” 熄掉屏幕,发觉李安安还在等她的回应,孟知回道:“不好意思,临时有点事,要去等我老公下班。” 李安安也算不上意外,“你和你老公感情真好,组里的人还都好奇,你老公长什么样子呢。” 孟知又添了一句,“今晚你们是约在几点?” 李安安回:“开始的还蛮晚的,要到八点了,这样的话,说不准你们两个可以一起来。” 孟知一笑,“他大概没时间,但我会去的。” 今晚总要找个契机甩掉徐江。 “不过,”李安安忽然道:“你老公既然已经回了市里,今晚怎么还要出去住啊。” 孟知随口扯了个谎,“原本他要在外地出差一段时间,只是听说了我的事,临时回来看我一下,晚些还要回去的。” 李安安长长叹了口气,“这样啊,好羡慕啊。” 孟知视线重新放回窗外的风景,笑意不达眼底。 羡慕这两个字,还真是刺耳。 回到酒店,孟知随意踢掉鞋,直接整个埋到被子里。 直到肺里最后一点空气快被耗尽,她才翻了个身,仰头看向天花板。 这次,会是她的契机吗? ··· 浏览租房页面时,孟知越发疲惫,索性昏昏沉沉地又睡了一觉。 不知睡了多久,手机的闹钟将孟知吵醒。 她按掉闹钟,又在床上醒了会儿神。 下午的阳光很昏暗,透过窗户,拉出几道幽长的影子,一棱棱,一道道,像个精细的笼子。 她略微洗漱了一番,抓起包去了徐江的公司。 孟知朝门口的保安简单打了个招呼,直接去了室。 徐江从来不大喜欢她离开视线太久,下班后也总是让她直接来公司等他下班,一起回家。 因为常来,孟知已经对他的公司很熟悉,什么办公室在哪里简直比自己的公司还要清楚。 原本她总是在食堂待着消磨时间,后来才发现这家公司里还备了一个室,平时没什么人会进去,也就变成了孟知最常待着的地方。 算算也有整整一天了,孟知都被徐江的烂事缠着,眼下总算有了点自己的时间,索性打开手提,处理工作上的事情。 刚看了没多久,手机忽然叮叮咚咚一响。 孟知一边看着电脑屏幕,一边接了电话。 “喂?” 李安安的声音从听筒中传来,“孟知吗?” 孟知看了看四周没人,索性把手机开了免提,继续处理公务,“嗯,是我。” “我突然想起来,还没跟你说要去哪里吃饭呢,你平时有什么忌口吗?” “我都还好,没什么。” 门忽然被人推开,脚步声绕过书架,直直朝着这边来了。 孟知下意识看过去,一边伸手要把免提摁掉。 视线对上来人,孟知的手一顿,停在原处。 免提还在继续公放,李安安嗯了一声。 “那就好,那我们就确定咯,今晚八点,在银厦商场最上层的那一家。” “晚点见吗?” “孟知?” 孟知还在怔愣。 进来的人停在不远不近的地方,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的确认声,随口道:“孟知,不回答吗?” 孟知忽地回神,抓起手机回答,“啊..好,晚点见。” 电话挂断,孟知抬起头,又对上男人陌生又熟悉的脸。 或者,不只是脸。 我的名字,是周野 男人看到她的表情,似乎是笑了,语气却还是凉的,“忘性很大?” 孟知平复了心情,回道:“没有,只是没想到,你的确没有骗人。” 她的阻断药大约算是白吃了。 男人意味不明地嗯了一声,“本以为你会翻脸不认人,原来还留了一点情面。” 孟知在他的语气里听出不深不浅的怪异,不由轻轻皱眉,“你这是什么意思?” 男人站的不远不近,斜靠在墙边,浅浅道:“字面意思。” 孟知索性一把合了电脑,“今早是你先走的。” 男人轻描淡写道:“去买早饭。没想到回去才发现被人白睡了一晚。” 孟知被他的措辞气得想笑,“那你是想要嫖资?” 男人视线轻飘飘落下来,淡淡道:“我这个人不爱斤斤计较,现在想想,不如就和你一样,选择原谅。” 语气里带着显而易见的讽刺,孟知直勾勾看回去,“今早我并不知道你会回去,所以先走了,稍后酒店钱和早饭钱我会一并转还给你。其次,作为一个名字都没交换的陌生人,你未免管的太宽。” 男人站起身子,逐渐走近,“我的名字,是周野。” 他的视线有身高加持,压迫感一点点随着他的靠近上升,“其次,我认为将事实陈述出来,并不算是管的太宽。” 他视线落在她脖颈略后侧,微深的吻痕上,笑容冷漠中带着一丝懒怠,“再者,昨晚的那点钱,不如就当作你和徐江重归于好的贺礼。” 孟知从来不怎么在意别人的看法,可在这个男人面前,孟知莫名地不想被他低看。 “或许和你没有关系,但我不会继续这段婚姻。现在维系表面的平稳只是为了不妨碍徐江的升职期,希望周先生也可以暂时保密。” 公事公办的强硬语气,简直像个炸毛的猫,自以为很厉害。 周野挑眉,“很是乐意。” 他忽然弯腰靠近,男士的冷香萦绕在鼻端。 孟知想起昨晚耳鬓厮磨时,她记忆中相似的味道。 莫名的,她有些不自然。 强壮镇定地看向近在咫尺的周野,她问,“你干什么?” 周野的指尖带着微微的热意,顺着她的脖颈一路滑到耳后,激起她身上微微的战栗。 明明是暧昧的动作,他的语气偏偏含着冷,叫人分不清他的态度,“你大概看不到,这里有痕迹,建议遮一遮。” “还有一件事。” 孟知刚要说话,他忽然倾身吻下来。 张着唇的空档,周野的舌头便趁虚而入,勾着她的,半是吸吮,半是侵略。 他修长的手趁机扣在她脑后,顺入柔顺的发里,控制着她的退路。 不留余地的吻,却偏偏十分规矩的手,不像昨晚一样肆意攻陷,只是附在她的五指上,温热的温度传递,包拢。 仿佛很是尊重她一般,半点不越雷池。 正值要下班的时间,门外时不时有人声路过,偶尔有略大的声音隔得远远地入耳。 “徐经理,今天辛苦了。” “嗯,明天再见。” “徐经理这是去哪啊?” “我老婆在等我下班。” “唉,感情真好啊。” 脚步声越来越近,孟知挣扎起来。 她启唇,他的吻却更猛烈起来,甚至直接将她要将他推开的手十指紧扣,一把按在腰后。 孟知听见自己混乱的心跳撞击着胸腔,像是要闯出来。 “吱呀———” 门被人拉开。 耳边是徐江询问的声音,“孟知?” 脚步声一会停,一会起,似乎是一层一层绕过书架在找她。 不能再近的脚步声踏入耳中,周野忽然离了她的唇,随手把松松缠在她发间的发绳也带离。 “早餐钱,结清了。” 徐江终于走了进来,看到站在一边的周野一愣,“周总。” 周野抬眼,随口道:“徐经理,刚刚我进室,看她似乎不是我们公司的,就说了两句话。她说在等你。” 徐江回过神来,连忙往前,介绍道:“周总见笑了,这是我老婆,孟知,她有时会在室等我下班。” “嗯,”周野不冷不热一应,“不相干的人进入公司,下次让她登记一下更好。” 听到被称作是不相干的人,孟知皱眉看向周野。 周野的视线也十分及时的投下来。 男人冷淡的笑有些碍眼。 徐江愣了一愣,立马应声,“周总不用担心,之后我还是不让她来了。” 周野简短一应,“徐经理听明白意思就好。” 孟知原本还在暗自骂这男人亲完就不认人,现在听到不用再来这里陪徐江演戏,倒没了什么脾气。 周野出去后,徐江看向孟知,“我有事跟你回家说。” “家?”孟知笑了,“还是拍摄常用场景?” 看到徐江涨地通红的脸,孟知忽然觉得爽快,“这里没人,就在这里说就好。” 徐江不赞同道:“万一被人听到了怎么办,既然不愿意回家,我送你去酒店谈。” 孟知打开电脑,“现在我和你没那么多要谈的,我今天把共同的帐理了一下,每个月的工资我们数额相似,共同账户里的钱大概是对半注入的,我只会拿百分之三十,离婚后的贷款我也会照常拿出我的一半,你如果同意,我就找律师草拟一下文书。” 徐江被她一连串的话扰的心乱,他看看四周,低声道:“我还没说要同意离婚,也没同意在这里开始谈。” “为什么不同意,”孟知抬头看他,“我看你和姜秘书感情交流的不错,婚后可以直接开始准备要孩子了,妈妈那边应该也会开心。” 她咄咄逼人的一通话下来,徐江终于压不住怒气,猛地一锤桌子,低声吼道:“孟知,和我离婚这件事,你想都不要想!老子他妈的去睡姓姜的,还不是因为你在床上跟条死鱼一样。好啊,你不是说你不是性冷淡吗?”他一把拽过孟知的手腕,将她整个人拽起来,“回家老子倒要看看,那个男的能干的,我有什么干不了。” 孟知被他拽的一个踉跄,不小心撞上桌角,磕到膝盖。 她嘶地一声,皱眉道:“徐江,你松开,这里是你的公司。” “你搞这一套的时候,想起来这是我的公司了吗?!”徐江扯着她的手腕,眉中拧起一道深深的痕迹,“孟知,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吗?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其实心里很开心吗?” 他面色甚至变得有些狰狞,“你把我逼成这副模样,你现在舒服了?你平常总用半死不活的态度对我,难道就对得起我爸了?你别忘了,我爸是因为你死的!” 孟知眼底一颤,下意识躲了一躲。 徐江看到她开始动摇,又增砖添瓦道:“是,你是跟我结婚了,可咱们结婚的这两年多,你有哪一天是真心对待我的?你以为我为什么出轨?还不是因为那个姓姜的跟你长得像,我睡她就跟睡你差不多,她反倒更像个活人。” 孟知听到他的理由,不由从心底升起一阵恶心,“你是因为这个?” “你少他妈用那种眼神看我,”徐江声音很低,却几乎是歇斯底里道:“跟我回家!你个骚货,别他妈再想跟别的男人鬼混。” 孟知看他,不可置信道:“你叫我什么?” 徐江好像已经失去了理智,“骚货啊!你有本事跟别的男人睡,没本事听吗?” 手机铃声在一瞬间响起,吵得孟知脑袋有些难受。 她抓过手机,却发现不是她的来电。 徐江猛地掏出手机,看向屏幕,目光一变。 “副总?您有什么事?” 陡然变化的语气不由让孟知有些反胃,她疲惫地挣开徐江的手。 “啊?报表出错了?可现在组里的人都已经下班了。”徐江皱眉,走远了些。 “啊?没事没事,我还在公司,马上就去!您先回家吧。” 挂断电话,徐江烦躁地将手机一扔,“你回家等我。” 孟知想笑,“你还指望我会回家?” 手机又接连发过来几条消息,徐江也没有时间跟她继续争论,只是恶狠狠道:“反正我不会离婚的,你少做梦了。” ··· 走出公司门,孟知攥着手包,忽然有些迷茫。 结婚前她跟徐江很明确的说过,她不爱他,大概也永远不会爱他。 徐江也清楚地知道,他能得到的,只是一个身份。 可现在这件事变成了她把徐江推向出轨的契机,变成了徐江指责她的托辞。 如果说她完全没有预想过她的冷淡会促使徐江出轨,那是不可能的。 那么,是她在逼迫徐江吗?是她在设计徐江吗? 孟知不清楚。 她只知道,看着徐江理智尽失的模样,她莫名觉得对不起徐叔叔。 她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她是不是也该试着,逼着自己去爱徐江。 她好像被无形的手死死地掐住了脖颈。 周围无数风绕过她,她却仍然喘不上气。 马路边的车呼啸而过,车鸣声一点点侵占着她的大脑。 孟知想逃,又迈不开一点步子。 或许她连逃都不知道要去哪里。 忽然沉沉的一件衣服罩下来。 接着帽子压下来。 帽檐阻隔开视线,也似乎隔绝掉了杂乱的声音。 眼前是黑暗。 算不上熟悉的味道浸入鼻腔,她不像话地感觉到了一点心安。 一只手接过她的包,又很自然地包裹住她的手,牵着她往前走。 这个人好像总是喜欢十指相扣。 孟知有些累,不大想去探知脚下的路通往哪里。 她只知道,终于有个人将她密不透风的笼子扯开一条缝,带着她逃。 手指之间的温度差传系回心脏,带动着难以形容的感受。 只是这样简单的触碰,让她浑身轻颤,让她心悸不已。 这是牵手。 周围有警铃呼啸而起。 每踏出一步,就增大一分。 直至充斥在她的整个世界。 像规则和秩序在她耳边鸣叫,劝她退回正轨。 原来昨晚的做爱不是出轨。 现在的牵手,才是出轨。 真是不像话,她好像喜欢上这个仅仅见过两面的男人。 ··· 期待 车一路开到江边停下来。 江风吹得人眼睛发涩。 周野良久没有说话,直到看着落日在水边浸下去,才开口,“孟知,你要去聚餐。” 孟知回过头,继续把脸压在帽檐里,“不想去。” 周野直接启动车,没再跟她商量:“去接触新的人。” 孟知也知道,徐江总让她去公司等着,就是不想让她接触别人。 他好像将她看成了一个只属于他的布娃娃,不准她和别人有任何必要之外的交集。 孟知懂,但她一切照办。 不为别的,只为徐叔叔。 车子平缓地开在路上,孟知闷闷的声音从帽檐下传出来,“我父母很早就去世了,家里也没什么亲戚。我爸爸和徐叔叔是好朋友,我爸走了之后,他会经常来看我,接济我的生活。” 周野没问她,但孟知就是想说。 有些事憋了太久,她感觉自己要被堵死了。 她继续说,“我心里过意不去,就出去打零工,想着尽量少用一些钱,少让他和徐江妈妈吵架。但叔叔有一天发现了,就拉着我找了个地方坐下来,他说,他把我当女儿,哪有让女儿总担心这个,担心那个的。” “后来我马上要毕业了,准备去实习,在学校周围租了个房子。” “叔叔有一天来看我,说我太瘦了,要去家里给我做顿好吃的长长肉,然后...”孟知顿了顿,声音哑下来,“过马路的时候被一辆失控的车撞上了。” “就差一点点,”孟知深深吸了一口气,苦笑道:“就差一点点。” 徐江从小就喜欢孟知,徐妈妈知道这件事之后,就带着徐江一起来找孟知。 她说孟知已经害死了徐爸爸,现在她能做的,就是对她的儿子好一点。 孟知没得选。 周野沉默了很久,“很难受吧,孟知。” 听故事的人都不知道怎么应对的事,很难想象,孟知是怎么走过来的。 孟知掀开帽子,透过车窗看着浸了夜色的天空。 她叹了口气,轻轻地道:“周野,我大概真的没办法继续了。” 徐江指控她的根本问题,没有解决的方法。 出轨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她从前或许可以撑下去,但她没办法再拉低底线了。 “你说叔叔会讨厌我吗?” 周野转头看她,“你是他的女儿,没有人会讨厌自己的女儿。” 孟知忽然眼睛发酸。 她没有能给她撑腰的父亲了,两个都没有了。 沉默着,没有人说话。 她需要时间静一静。 忽然窗外有人敲了敲玻璃,李安安探头过来,示意孟知把车窗摇下来。 “还真的是你啊,远远就看着像,快上去吧,要开始啦!” 孟知回神,拿起包下了车,“好。” 李安安又好奇地看了一眼,“呀,这是你老公吗?” 周野闻言回过头来。 李安安一愣,低声凑到孟知耳边,“知知,你老公这么帅,怎么不带过来给组里的人开开眼啊。” 知知... 还是头一回有人这么叫她。 被误会到这个份上,孟知想了想,好像也没有戳破的必要,索性顺着往下说,“啊..他不怎么习惯这种场合,再说还有事情。” 车里的男人耳朵倒是尖,闻言幽幽插嘴,“孟知,我没什么事。” 李安安一听更激动起来,“那更好了!一块跟我们吃个饭吧!不会很久的。” 周野眉尾一挑,“好,我停好车就去。” 李安安不住点头,“那我们先和知知上去。” “好,”周野也一笑,看着孟知,慢慢道:“待会见,知知。” 车子驶入地下停车场,李安安挎着孟知往商场走,“一会儿的功夫,还要说待会见,你老公真是粘人。” 孟知被她架着往前走。 耳朵里这一会儿一句老公,还真是怎么听怎么别扭。 到了包间,孟知先停在了门外,“他不知道是哪一间,我等等他。” 李安安疑惑道:“直接发条消息不就好了吗?” 孟知捏了捏手包。 她也想发条消息,只不过她连周野的联系方式都没有。 “没事,就一会儿的功夫,我等等他就好。” 李安安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摇头啧啧道:“感情真好啊。” “知道啦,一会儿赶紧进来啊。” 包厢的门重新关上,孟知后退几步,靠到走廊边,轻轻叹出一口气。 真不像话啊...... 明明知道是假的。 她心里竟然在期待,期待着他的待会见。 说不清的感觉在心里逐渐滋长。 随着那个男人的一举一动生根发芽,萌发着,攀系着缠在她心头。 他的身影在走廊尽头出现,随后一步步,向前靠近,向她靠近。 孟知站在原地,一眨不眨地盯着周野。 高挺的身形,疏离的眼眉,精壮的肌理。 她或许该害怕。 这一份在她二十四年的人生里,突然破土而出的,全然陌生的滋味。 ··· 醉了? 两人刚进去,几个控场子的人就挥着手招呼起来,“快坐下吧,就等着你们俩了,刚刚让服务生留了两个菜单,赶紧看看还有什么要加的。” 孟知点点头,看了看周围。 脸都是熟悉的,只是叫不上名字。 果然今天还是有必要来的。 座位旁边一个同事看到她坐下,随口寒暄,“稀客啊,之前怎么叫你都不来,今天怎么转性了。” 周野把菜单递到她手里,自然而然接过话茬,“之前算是我的关系。” “我平时工作忙,又想多跟孟知待着,她也依着我,所以一直没参与,往后不会了。” 旁边的人闻言都夸张地起哄起来,“你说说你,非得找不痛快,多嘴问一句!现在好了,菜还没上来,先吃狗粮吃饱了。” 有人试探问了一嘴,“这位...叫什么?” 周野刚要开口,孟知先答了,“周野。” 反正也是要离婚的人,总不能让周野整晚被叫成徐江。 周野没什么动作,也没回身来看她。 只是一点笑意逐渐攀上眉梢,展在眼角,给他整个人带上一种轻轻的愉悦。 凌厉的线条带来的冷感被中和掉大半。 他的笑像是清阔的烟雨画,温和而清朗。 “周野!”旁边的人闻言端着酒杯往前一送,“今天咱们这是知道了孟知为什么老不来了,周哥身为罪魁祸首,这得领罚对吧!” 孟知无奈扶额。 周哥这个称呼...... 怎么回事。 周野略微挑了挑眉,没多推脱,直接喝干净了杯里的酒。 这样的局到哪里都一样,只要盯上一个不多废话的,其他人也都会抢着多敬。 其他人看到周野这么好说话,都争先往前一探身子。 “周哥!还有我这杯!” “这边也有!” “来来来!都一起!” 到第五杯,孟知就算没打算管,也再坐不住了,直接把周野的杯子一扣,“你们别欺负他了。” 还没开始吃饭,胃里也没点东西,就这么一直灌,之后一定会不好受。 周野任她拦着,视线落到她侧脸。 他凝视她时,眼底似乎有一潭湖,映出微微的光。 光是这样的眼神,就让周围的人莫名有些出神。 周野低声一笑,近到她身边,含声道:“知知,生气了?” “我不喝了就是了。” 周围还围着一堆人,就开始认软。 温声轻语,哪里还有他刚进来时的冷漠模样。 一圈的人面面相觑,“孟知...你老公这不会是醉了吧。” 孟知看向周野。 她其实也不大清楚。 能坐到周野这个位置的人,按道理来说酒量不该这么浅。 不过这一圈的人看起来也不会轻易放过他俩,孟知索性借坡下驴,伸手轻轻摸了摸周野的头,有些无奈一笑,“他这人就这样,稍微喝一点就不行了,所以我说让你们少欺负他了。” 李安安也站出来帮腔,“就是,今天咱们是出来吃顿饭,怎么都开始灌酒了,少搞不良习俗那一套啊!” 本来也就是开个玩笑,既然看到周野不能喝,众人也就没劝酒了。 “刚才不是不知道周哥酒量浅嘛,没事,咱们不劝了,来来来,吃菜吃菜。” 一顿饭的功夫,周野随后也是一直保持着看似有些微醺的状态。 除了孟知,没再和别人多说话。 孟知一边暗暗地猜他是不是真的醉了,一边也得时不时给他夹菜。 忙活了一个多小时,还得受人暧昧的眼神,实在遭罪。 饭吃完,都商量着下场去哪的时候,孟知半扶着周野,挥挥手道:“看他这样子也不大好了,晚些他还有事情,我们就先走了,你们好好玩。” 组里的这些人,稍微了解一下,有几个人好的稍微亲近就可以,没必要都混的太熟,有时反倒会吃亏。 组里的人都走远了,周野还是不清醒的模样。 男人大半个身子压在她身上,眼睑微合,几缕略长的刘海碎下来,莫名看起来有些少年气。 孟知看看周围,低声叫他,“周野,都走了,别装了。” 周野闷闷哼了一声,没有回应。 孟知心里也没了什么底。 难道是真的醉了? 一个大男人,总不能丢在街上。 她费力把周野扶到地下停车场,又一辆车一辆车的搜寻,总算是发现了他的。 “周野,车钥匙给我。” 还是没有回应。 孟知默默叹了口气,念叨了一句,“我可不是故意要摸你,”随后开始往他身上摸索。 腰带上摸了一圈,后侧口袋也浅浅地试探了一下,似乎没有钥匙的形状。 孟知顿了顿,伸出手,摸上前面的口袋。 耳侧突然一声笑。 浅浅的,像是没压住的笑声。 周野慢慢从她颈窝里抬起头,凑到她耳边,低声道:“孟知,有没有一种可能,钥匙在外套里面。” 孟知转头看他,唇擦着他的侧脸掠过,“你没醉?” 周野视线落在她饱满微红的唇瓣上,身体微微一动,孟知本来在他口袋上的手随即滑上了不该碰的部位。 孟知还没来得及抽开手,就感知到指侧已经硬立起来的东西。 像块石头,感受到她的触碰时,还低幅度的挺动了一下。 周野往前一压,把她整个人按在车门前,眼底早已经没了刚才的模糊,此刻黑的惊人。 他又叫她的名字,“知知,喝醉了的男人,这里不会硬。” 混烈的酒味传递在他的气息中,混杂着他天然的冷,叫人说不上来是燥还是凉。 孟知听到他的称呼,莫名不自在,“不要这么叫我。” 孟知顿了顿,才算反应过来手还放在那东西上面,猛地收回手,轻咳了一声道:“就算没醉也喝了不少,我来开车。” “好,”周野顺从地打开后车门,孟知刚要绕到前门,忽然被他轻轻一扯手腕,整个人也随着跌进车里。 周野握着她的腰,一手探出去,把门重新关上。 孟知陷在他两腿中间,艰难地坐起身子,“干什么?” 昏暗拥挤的空间里,只有远远的照明灯透进来一缕微光。 那缕光映进了周野的眼底,照亮他毫不掩饰的欲望。 “知知。” 明知故犯。 等不了(H) 绵软的语调,紧接着缠上她脖间的唇,“知知。” 唇舌在她脖间种下一片片潮湿的吻,点着热气,升发着轻颤。 孟知只觉得难捱。 明明是第三次见面的男人,他叫出她迭名的瞬间,却实在太过顺滑,没有一点生涩。 “周野,等等...” “等什么,”周野的手滑进她衣服,直勾勾的眼神,仿佛是野兽在打量猎物。 他的指尖巧妙地在后背上勾动,余留下深入脊骨的痒意。 几乎是同时,内衣扣被解开了。 宽大的手抚上她的前乳,捏动,轻揉。 “我想要你,很久之前,就想要你。” “嗯..啊...你说...什么?”他的话注入耳中,孟知一愣,艰难地处理着突然的信息。 “孟知,”周野剥开她的衣领,直接含上一粒乳尖,“我认识你,比你想象中还要早得多。” “所以,”另一只手轻轻捻着另一粒,游刃有余的举动配上这张没什么感情的漂亮的脸,简直是犯规,“不要让我等,我等不了。” 孟知有些难受地喘息,腿忽然被他一掰一拽,变成整个跨坐在他膝上的姿势。 这样的姿势,更方便他将脸埋在她胸前,舌尖顺着,覆着,整个将她的乳房裹湿。 深粉色的乳尖并不适应这样的吮动,逐渐在他的舌尖指尖,硬成挺立在胸前的枚果。 孟知一手按在他肩头,半张着唇,才将将抑制住不断而来的喘息。 周野的视线递上来,她脸上的表情被他收入眼底。 淫靡的,欲求的神情,衬得她原本就妩媚的脸更加动人,让他的喉间发渴。 周野的动作也接着半是粗鲁起来,本来有一下没一下轻揉的动作加重,直接将她的胸抓成一团,松软微红的乳肉像让人克制不住的水,溢在指缝中间。 昨晚醉意上脑,今天孟知却是清醒的。 她的表情被他看得一清二楚,这一点,让她莫名不自在。 孟知挣扎着伸手盖住他的眼睛,“别看...” 周野往前一动,将她压在前座,顺着她半张的唇,直接将舌填了进去。 胸上的动作越发激烈,拧带着她的乳尖,半拽半捻,几乎将圆盘形的胸拽出锥形。 一点疼痛,更多的却是激昂的爽意。 点火在她身体里一样,让她轻轻痉挛起来。 她避开他的唇,低声唤她,“哈....啊...我.....周野...” 意乱情迷时,周野这两个字,从她嘴里含糊不清地递出来,让男人浑身烫了起来。 周野拽离她的手,扣在她的身后,他含住她的耳垂,低声道:“别躲,让我看你的表情。” “孟知,”他掐起她的脸,眼神锐利又野性,仿佛要把她整个人的模样刻在脊髓里一样。 他的手离了胸,往下一路探,直接不给她反应时间,霍地捏住了花核,半是引诱般道:“给我。” 孟知被他的动作燃动,身下的阴核被他力道粗野又不过度地磋磨,整个人仿佛被电流贯了身,只是尽力往前座上靠,想躲开他,“呃...你...” 等不及孟知去解他的衣服,周野直接将衬衫扯落,将腰带一拽,把早硬的跟石头一样的下身放了出来。 被一拨又一拨溢出的水浸湿的内裤早已粘成一团,挡不了什么东西。 粗壮的龟头几乎是毫无阻挡地抵在了穴口,他一左一右拉扯着她胸前的敏感点,又一遍探到她耳侧开口,“孟知,给我肏,好不好。” 强硬的动作,不断拉扯着她空虚的欲望,语气却像是在请求。 身体上与耳侧的反差几乎冲昏了孟知的头脑。 这个男人,实在是坏极了。 孟知哼哼吟吟,刚要答应,忽然被手机铃声打断。 刚刚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扔到一旁的手机屏幕点亮,晃着她的眼。 来电显示是徐江。 从聚会到现在也有两个小时了。 孟知低头看身下的周野,“你究竟给他布置了多少东西。” 孟知也不是傻的,她不觉得今天徐江临时被叫去加班是巧合。 “没多少,”周野垂眼,下身有一下没一下的往她穴口顶,“至少比我构想的要少。” 龟头就抵在花核处,略微一蹭就难受地要命。 孟知禁不住抽气,她这才有了空档去看四周,不由荒唐一笑,“周野,你就这么等不及,要在这里。” “嗯,”他似乎对她的笑有些不满,下身莽莽一撞,生硬地挺进去一点头,“我等不及。” 下身探到温热的内壁,穴口被陌生的异物刺激,四周收缩着往里面吸。 奇妙的感觉让他难受又刺激,连着肉棒又粗了几分。 “嘶,”孟知吃痛一叫,“你轻点。” 周野往她下身一探,指腹带出的水渍连出一道细长的丝,他斜斜一笑,“都这么湿了,还会疼?” 孟知斜眼看他,“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你的尺寸关系。” 周野往前一近,捏着她的胸,揉捏,轻舔,不动声色地缓解着她的不适,“这个差评,我接受。” 说话的功夫,手机还是震个不停。 孟知低头看了看正耐心给她服务的周野,直接摁上通话键。 “喂?” 电话那头的声音似乎压抑着怒气,“你在哪?” 周野没想到她会接通,坏心一起,直接轻轻合齿,咬上她的乳尖。 孟知闷哼一声,有些难受地掐了他一下,“车上。” 徐江一愣,“什么车,你不是要去酒店吗?” 胸前的力道轻下来,他转变为吮吸的力道,温热的口水包裹在胸前,滋滋低声,让她腰难耐一软,“要回酒店的车。” “为什么现在才回?” 大约是感觉到她支撑不住,腰间的手附上来,摩挲着递了份力。 孟知低头看周野。 这个角度,男人的眼微微垂着,冷冽的脸,过分的动作,明明不搭,却让人心头一痒。 “刚才和组里的人有聚会。” 徐江沉默一瞬,“你现在立马回来。” 孟知按上公放键,随手把手机往旁边一扔,“徐江,你做什么梦。” 周野看着她的动作,松了她的胸,眉幽幽一挑。 “你说什么?!孟知,我他妈今天说的话都让狗吃了是吗?” 灯光幽暗,棱角分明。 万里挑一的一张脸。 孟知咬了咬唇,手搭在他颈侧,附身吻了上去。 “你个贱货,你到底在哪?我劝你在我生气之前回来。你以为这样我找不到你吗?” “孟知,你还在生我的气对不对,昨天说的也都是骗我的是吗?我知道你不是那么随便的人。” “我知道这次是我做错了,可你只要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好好对你的,你相信我。” 从前没发现,原来她大概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既然能喜欢上只见三面的男人,已经足够让她难堪,那索性就和这个男人继续下去,锻炼锻炼她的脸面胆识。 舌尖轻吮,孟知也学着往他唇腔内探索,周野也索性把主动权都交给她,任由她笨拙地摸索。 电话那头的人一会儿威胁一会儿恳求。 发现半晌没有人回应,徐江沉默下来。 极低的,含着轻喘的接吻声在静下来的环境里逐渐清晰。 忽然。 “孟知。” 徐江的声音变得有些怪异。 “你那里是什么声音。” 孟知轻轻喘息着离了唇,指尖落在周野的锁骨,肩颈,慢慢往下滑,落在清晰的腹肌上。 身材简直跟脸一样好看。 “听不出来?我在接吻。” 他既然问了,她就不怕说。 她不喜欢骗人。 无论徐江同不同意,她这个婚一定要离。 周野眼神也一顿。 徐江的声音抖了抖。 他的语气分明听不出什么起伏,却叫人莫名听出一种压抑在边缘的紧绷,“你说你在干什么?” 孟知嗯了一声,回答:“你说我在床上像死鱼,所以我出来练练技术。知错就改,不是传统美德吗?” 周野玩着孟知微卷的发尾,忽然想笑。 技术或许没那么精湛。 但孟知在床上,可绝对不是死鱼。 骡子不挪怪货难驼。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低低的奇怪声响。 徐江随即开口:“你是不是在骗我。” 周野的唇适时地落到她身上,吸住,又松开,“啵”地声起,激乱她一阵嘤咛。 “哈...”孟知稳住声线,继续说:“我想我不能白看你那些视频,礼尚往来,也该回你点什么。” 大半个胸被他攥在手里,摇晃甩动,孟知掐住他的肩背,身下又泻下一摊水,“呃..啊...但是我做不到你那么没下限,到头...也只能给你听一听现场直播。” “怎么,满意吗?” 周野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孟知破罐子破摔的模样,还真是...让人想要疯了。 他眼底溢出一丝疯狂,忽然一挺身,整个贯穿,“宝贝,给我。” “啊...等等...轻一些...”孟知不受控地叫出声,又豁然听到他的声音,猛地回过神来,挣扎着捂上他的唇。 女上位的姿势,简直将他所有的长度都吞了下去,紧致的内壁将他的紧紧吸住,每一次牵动,都带动着龟头上下被吸吮,被撸动,像要把他整个吸纳进去的逼仄。 身下的巨棒像是脱了缰的野马,一下又一下,有如狂风暴雨,几乎次次都要将她贯穿的趋势,让她根本禁不住半点声音。 电话那头的人终于不再自欺欺人,“贱人,你找死是不是!!你等着,你他妈最好别躲!!” 徐江陷入歇斯底里,声音吵得人脑袋有些疼。 背景音里似乎有推桌砸墙的声响,孟知探身抓过手机,利落地挂断。 她在冲撞中支离开口:“周野....你...啊...你是不是....是不是疯了....” 如果徐江听出周野的声音,他会做出什么事,孟知不敢想象。 周野按着她的臀肉,增大着力道,下身的肉棒狰狞着出没在她穴中,将穴口拉扯出充血的鲜红色。 整辆车随着他的动作也微微震颤起来,周野伸手附在她脸侧,近乎侵略般地看着她不由自主的欲色绵延,“知知...好紧....好棒...” 这样难堪的话,糟糕的昵称。 从他嘴里说出来,没让人感觉不适,反倒只是让孟知溺在他偏冷的眸色里,想更多的被他填满。 孟知被他一手拎扯着丰满的乳房,一手又往下滑,快速地拧捻着阴核,简直要窒息般的快感充斥在脑海里,让她没了最后一点羞耻心,腰也随着他的引领下摆动起来。 “再深一些...哈...周野....好大....” 娇喘声入耳,周野只觉得不够,还是不够。 他拥着她转了个身,将她整个人放倒在椅座上,更加快速地猛插起来。 孟知的胸被动作带的来回揺荡,两边时不时碰撞到一起,抖出乳白色的波。她的腿不自觉地环起在周野精瘦的腰身周围,整个车厢都回荡起带着水渍的湿响。 “知知..肏的....爽吗....宝贝....大点声...哈啊...让我听” “嗯啊.....呃....好爽...我不行了....”男人点火的手在她身上留下微红的痕迹,孟知唇角不由自主地微张,声声入耳,催的人骨子里也酥。 周野卷出她的舌,往口中大力吮吸。 穴口的津液被撞击出黏连不断的丝,酥麻感与粗涨感一路点燃着两人最后的理智。 周野轻咬着她舌尖,巨棒的刺激终于到达了顶峰,在她一股股溢出的爱液倾泻下,微烫的浓精喷涌而出。 喘息声许久才逐渐平歇下来,孟知在周野怀里起身,回过神,想起刚刚的忘形,不由扶额。 车震也玩过了。 什么性冷淡,她是性变态还差不多。 孟知... 你或许还可以再没下限一些。 ··· 知知(H) ··· 无论如何,周野也喝了不少,总不能让他这样开回家去。 孟知索性把车开进了酒店停车场,让他明早自己开着回家。 见孟知下了车,周野礼貌一笑,问道:“需要我在车里面挤一晚吗?” 孟知翻他一个白眼,“你装什么大尾巴狼。” 周野也下了车,“知知,这叫基本涵养,下次希望不要戳破。” 孟知听到他这样叫,不由得想起刚才种种,脸色微红,“别这么叫我。” 周野的手自然而然覆在她腰间,随口问:“为什么?” 孟知想了想,“别扭。” 周野笑了笑,幽幽拆台:“刚才看你听得挺开心的。” 孟知打开他的手,“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你如果带了身份证,最好自己去开个房间。” 周野闻言一挑眉,“生气了?这样吧,”他凑近她耳边,打着商量道:“以后我只在想要的时候,叫你知知。” 孟知上下打量他一眼,“这种话,你是怎么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来的?” 周野勾唇一笑,“不用夸,我只是个正常男人。” 孟知皱眉,挪开视线,“我也没夸你。” 算是...答应了吧。 毕竟那时候听他这么叫一叫,还...挺爽的。 ··· 进了房间,孟知觉得浑身粘腻腻的,准备去洗漱。 刚要关浴室门,忽然被人挡了一下。 “怎么?” 周野倚在门口,修长的指节握住门边,目光投下来,像平静中有波澜荡开。 “知知。” 点到即止的两个字。 一点欲,带着贯耳的凉,莫名让人听出几分软。 孟知一梗。 这个人.... “你开玩笑?” 她无语的瞬间,周野已经自顾自地走了进来。 合门的声响,暖黄色的灯光。 他微微弯腰,将她半围着,挤在盥洗台前,“这种事上,我从来不开玩笑。” 孟知推了推他前胸,半是推脱,“刚刚不是才...” 周野扬眉,将她的手往下一拽,按上隔着布料也能感觉到的硬物,“年轻力壮。” 孟知咽了咽口水。 下半身明明还因为刚刚的激烈肿胀着,可指尖触到那根东西,她竟莫名感觉到一阵逐渐在深处唤醒的空虚。 简直像被下了蛊。 “嗯?”他低低哼着,又得寸进尺地把下身探到她掌心蹭,“可以?” 衣料不算薄,可即便如此,隆起的异物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大着。 暖烫的温度,轻轻跳动着的棒身。 刚刚在她身体里,兴奋过,释放过的东西。 让她大脑一片空白,喘息到不可遏制的东西。 现在又挺立着昂扬起来,想重新将她占满。 孟知被他蹭地心底越发难受。 周野启唇,叼着她的耳垂,浅浅合齿,说不上是麻是痒。 孟知轻喘着转头,忽然正对上镜子中自己的脸。 脸颊酡红,卷发微乱,以及手上不自觉抓握住周野命根的动作。 好...羞耻。 她刹那间回过神,猛地把周野一推,“...不要了” 从前让她感到厌烦的床事,现在却好像上了瘾一样,一遍又一遍。 如果再这样放纵下去,鬼知道她会变成什么模样。 周野被她推开,抬眼看过来,没说话。 浴室的灯光很亮,让她将他脸上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 男人的五官俊得很疏离,平常看过去,只有冷。 但他眼睛生得妙。 微微扬起的眼尾,长到犯规的睫毛。 看别人的时候是冷清,看向孟知的时候,却似乎不知道从哪里攒起来一片湖水一样的微光,让她能从他的瞳孔里,看出自己的模样。 周野平时说话有些刻薄,她的注意力不常放在他的眼里。 现在他一言不发,孟知只能迎上他的目光。 微垂的眼眸里,被敛起来的情绪从中一闪而过。 孟知仔细辨认,似乎,是自嘲。 周野这样的人,竟然也会露出这样的眼神。 孟知不知道这股情绪从何而来,只是莫名心头一紧。 “好。” 周野一应,转身推门。 他的语气听不出端倪,孟知却回想起他转瞬即逝的眼神。 孟知闭了闭眼,心中默念。 都是男人的小把戏。都是男人的小把戏。都是男人的小把戏。 如果连这种烂招都挡不住,她不如改名叫蠢蛋。 门吱呀一声开了。 孟知恨铁不成钢地睁开眼,伸出两根手指,夹住他衬衫一角。 “周野。” 不需要再说更多,男人唇角浅浅而起的笑已经足够碍眼。 她有心软,也不想压抑内心的渴求。 这样冲动,放荡,欲求不满的她,也是她。 没关系。 孟知接受。 孟知闭上眼,被他迎面而来的吻一拥,后退着几步,抵上冰凉的瓷砖。 抵上后墙前,男人的手已经提前覆在她脑后,垫住冷硬的墙壁。 随时随地能发情的人,偏偏总是在意着这些细枝末节。 作乱的手几乎在一瞬间将她松松垮垮的衣服剥离。 浴室拥挤的空间,将所有低低的喘息囚住,放大,又抛回耳侧,像她自己在耳边欲声连绵。 周野抓捏着她丰盈的臀肉,将她稳稳一抬,放上盥洗台。 男人的吻急切而猛烈,将她逼至镜子前,吮吸着颈间娇嫩的肌肤。 吸吮,舔舐,力道忽轻忽重。 他的手一只落在乳尖,一只扣在两腿中间,透过湿腻的水渍,游离探索。 浴室里四面有镜,孟知能清晰地看到每一个角度。 她全裸着,只有长发微微遮住极少的肌肤,被衣服还很齐整的周野游刃有余地掐捏,揉搓,吻含。 长发随着男人的动作一荡一荡,浑身的肌肤都因为兴奋变成淡淡的粉色。 之前的几次都是在没开灯的环境,要看什么也都是模模糊糊的轮廓,现在在暖光灯下,简直是...一览无余。 孟知轻哈着,盈红着脸,闭上了眼。 眼不见为净。 左胸前的红粒被略重的力道拧搓,右胸大半个被他含在口中,又忽地一咬。 几乎要冲破挑逗的力度,将她雪白的肌肤上印上了两道浅浅的牙印。 孟知痛呼一声,回掐上他的肩背,印出一道深红的痕。 “属狗的啊你。” “不想被咬,就睁开眼。” 孟知依言睁开,目光有些不自在地躲开四周的镜子。 周野上下拎着她的奶头晃,颤地她身上一阵又一阵地发慌。 “你....嗯啊...你他妈....什么毛病。” 他垂着眼,叼起她的乳头轻咬,给原本干爽的红粒上裹上一层亮晶晶的唾液。 “没什么毛病,想让你睁开眼,看看我们是怎么做爱的。” 糟糕的话,冷清的脸,几乎让人不敢相信这话是从他嘴里出来的。 孟知瞪他一眼,“你能不能...不说骚话。” 周野挑唇一笑,忽然强势地揽着她的腰将她往前一拽,引着她的腿缠绕在他腰上,“出厂设置,改不了。” 他捏起她的下巴,指腹轻轻覆在她下唇上,碾过,拖回,将唇瓣捻出浓烈的红色。 他眼底情欲纵生,偏偏声音冷淡:“知知,帮我脱衣服,好不好。” 主宰着人的动作,配着请求的语气,周野这个人,简直要搅乱她的脑子。 孟知盯着他,头一偏,躲开他的手,直接拽着他的领带,把他的唇扯至齐平的位置。 她吻着他的侧脸,轻飘飘地说:“求我啊。” 周野指尖得心应手,顺着她的后脊往下延伸,手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捏起她柔软如云朵的臀肉。几乎是没有停顿,他十分自然地开口:“求你,知知。” 没有抵触,没有冒犯,简直配合地让人生不起气。 见孟知没动作,他的手掐着她臀肉,忽然不轻不重地拍了一巴掌。 声响回荡在浴室中,激的人心头一痒。 “我说,求你,知知。” 他的所有手段里,只有嘴是软的。 偏偏孟知拿他毫无办法。 认输(H) “哈...啊...知道..了。” 答应的话,总得做到。 孟知不情不愿地一颗颗解开他的衣扣。 精壮的肌肉透着好看的小麦色,同她的肤色对比鲜明,在镜子里很利于认清两人身体的位置。 手指搭上腰带,解开,裤子也被随意扔在一旁。 周野的下身挣脱开束缚,几乎是迫不及待地闯了出来。 第一次,孟知被迫仔细地看清了这东西的样子。 从前不是没见过别人的,但周野大概爱干净,毛发并不杂乱,也就没让人下意识的被吓到。 下身像是生了自己的意识一样,钻在她手里,坚硬地抵着手心。 因为充血被涨成了深紫红色,说不上丑,但的确有些狰狞。 一手甚至合握不住的尺寸让孟知心里一惊,不知道这跟粗棒是怎么挤进她身体里面的。 从一开始的有些抗拒,到真的触到他的下身,放到手心。 孟知的表情也逐渐变化。 周野打量着她。 孟知低头看着他的粗棒,手试探性地箍了一圈,丈量着尺寸。 她没吱声。 又低头扫过自己尚且红嫩的穴口。 视线挪来挪去,孟知眉头微微一动,竟然开始陷入了研究性的沉默。 周野哭笑不得,索性一把抓起她的脸,阻隔了视线。 “知知,好学是好事,但下次,建议挑个别的时候。” 孟知后知后觉地回神,眼也一并睁大,实在像个好奇的学生。 “我就是.....” “好奇?”周野勾起她一条腿,自然地搭在他肩头,手指顺势往下身一探,指腹刮在敏感部位,让她的话不受控制地化成一摊破碎。 “嗯....” 撩人的嗓音缠着唾液,一并烫在她耳后,“理论大都扯淡,实战产生经验。” 周野随便几下挑拨,效果立竿见影。 刚刚被消融的火重燃了起来。 指腹在下面刮蹭着侵占,让她不安地扭动。 水声淫靡,使他的碾动畅通无阻。 周野一手握上她的后腰,整个合握在掌中,不轻不重地一掐。 他的嗓调像念白,实时播报起她并不想详听的解释,“下面很湿,知知,有润滑,给塞进去做了缓冲的作用。” 孟知被他的动作折磨地轻哼不顿,瞪他一眼,“别他妈...说...啊!” 几乎是一瞬间,惩罚她的抗拒一般,一根手指挤了进去。 肿胀使得下身更紧,连他手指的进入都显得难。 他偏偏不肯闭嘴,也拾起来研究员的角色,声线沾着戏谑的苦恼,“有些难啊。” 手指一下一下动起来,指腹灵活地磨在内壁上,“目标变紧了,需要稍微松解一下。” 周野很有耐心。 一开始缓慢地进入,舌尖也适时地卷起她的一粒乳尖。 舌腹粗粝的质感包裹在乳头的各个部位,摩擦,吮动。 不适感逐渐演变成更多的淫液。 顺着手指流下来,声响被黏连着变大,回荡在耳侧,刺激感一刻不停地往她脑子里撞。 “哈...”下意识地,她的腰挺了起来,迎合起他的动作。 周野松开她的乳尖,又叼上另外一个。 同样的动作,混上合齿的轻咬,刺激着水又一股涌出。 甬道里如同肉棒在抽插的动作让孟知随着他一下下的进入颤个不停。 她回想起真正填进去时,痛感,涨感,和极致的爽意一并猛击在她身体里时的狂欢。 回忆轻挠在她心尖,让她莫名发痒,莫名空虚。 孟知不想承认。 但身体的本能在唤醒,缠着她,燥起来。 一根手指,不够。 她喘息着直起身子,周野也适时地松开了她的胸。 唾液连成一道长长的丝,他的脸沾着情欲,混着冷感,让人心头狠狠一悸。 孟知的腿缠回他腰间,上下一动,包裹地更紧,将他的下身微微拉动。 “周野....” 向来管用的两个字,让他的下身更张扬地挺翘起来。 龟头蹭上她的阴核,更让她倒吸了一口气。 接下来却没有动作了。 孟知吞咽着不断分泌的口水。 身下的痒一阵阵剧烈地消磨着她的意志。 她渴求着,周野能逼进来,领占她的所有。 周野垂眼看着她的表情。 酡红的脸,盈盈的眼,微启的唇。 简直让人等不了一分一秒。 即使身下已经涨得像要炸开。 他偏偏能忍住。 “怎么了?” 孟知看出他故意在使坏,“你...非要....嗯啊...让我.....说出来吗...呃...” 身下的手指已经像传递了他的动作一样,疯了一样地在探着,每一下都是深至指根的动作。 他的下身烫的要命,直直抵在她阴核的位置,像是怕下一瞬就再也控制不住,会整个将她破开的模样,连动都不能动一动。 周野额际逼出一层细细的汗,他偏偏笑得游刃有余。 “想要吗?知知。” 孟知掐在他臂根,仍然是不想认输,“你...没有眼睛吗....啊...” “想要的话...” 他也低喘了一声。 忍得实在辛苦。 “就说出来,你想我插进去,肏你。” 孟知不喜欢认输。 孟知讨厌输。 她抬起轻颤的眼,撞上周野的脸。 呼吸喘不上气的空档,她一顿。 周野刚才凉中混着失落的眼神似乎又回旋在眼前。 他的反常,似乎是在确认,他并非在逼迫她。 他不过是想让她承认,她也像他一样,想要他。 沉默着,她往前,盯着他,轻轻开口:“周野...我...想要你。” 这不是认输,是真心的交递。 她想要他,是她身体的本能,不是什么会让她难堪的事情。 “好。” 没有任何反应时间的,身下的手离开,腰间的手往前又是一扯,那滚烫的东西就生生挤了进去。 “给你。” 整根没入,下身都连系在一起。 尺寸过大带来的痛感让她无法呼吸,麻意与涨意贯穿着她。 连缓冲的机会也不肯给她。 周野狠狠动起来。 一下又一下。 直抵深处。 孟知想骂他。 这混蛋,太着急。 但周野因为快意而轻轻皱起的眉,实在好看。 或许她本来就是个放荡的人。 痛感到了巅峰,反倒让她更渴求。 变本加厉地,她扣着周野的肩,轻喘着加:“我..还没说完,你...急什么....” 他的吻交缠过来,耳边的声音似乎是警告。 “知知,嗯....不该说了。” 身下的快感迭加着,几乎要把她吞没在一股股潮里。 孟知偏偏要开口。 “周野...不是想听吗…我…说给你听….我想你…肏我啊..” “知知...哈....你现在...最好闭嘴” 抽插声激烈到无法复加。 他眼底显现出难以克制的红色,直接将她整个勾起来,按在身后的墙上,猛烈地冲至最深处。 “...啊...啊...!你疯....疯了吗!” 连喘息都被撞成一段又一段。 镜子中倒映出两人的身影,孟知在模糊的视线中看到他分明的脊线。 肩胛骨上的背窝随着他的动作,变浅又加深。 像若隐若现的潮水。 让她再也无法压抑声响。 再大点声,也没关系吧。 让人脸红的呻吟仿佛掀了盖的沸锅,回荡在浴室中,夹杂着暴雨迭起的交合声。 持续,升发,直到深夜遍临。 证据 晨起,保洁的员工推着车在走廊中一间间询问是否需要客房清洁服务。 刚要敲上一个房间门,忽然远远看着走过来两个身影。 保洁收回手,仔细多看了两眼。 是前台今天上工的人,带着一个眉眼透着些忧虑的男人。 前台的员工看到保洁,略微点头打了个招呼。 两人走到一间房前,员工抬起手,试探性地敲了几下门,“女士,请问您方便吗?” 等了一会儿,房间里面没有回应。 员工有些疑惑,又多敲了几下门,“女士?我是酒店前台,有事来找您。” 眼见着两人对视一眼,似乎有些不安,保洁这才探着脖子上前去,“你们找307的客人?” 员工已经拿出了通用房卡,正准备刷上去,听到保洁的说话声,回过头来。 “嗯,旁边这个是307客人的丈夫,说是联系不上里面的客人,希望我们帮忙看看,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今天一早,这男人就风尘仆仆的走了进来,说他妻子前两天来这里旅游,结果今天忽然联系不上,害怕是出了什么问题。他怕打电话酒店的管理人员不相信,只能自己连夜赶过来,看看是不是妻子因为什么事情断了联系。 他模样实在焦急,甚至还红着眼拿出了结婚证作证。 员工也怕出事,查到了信息就带着他一起上来了。 保洁闻言皱了皱眉,“307的客人今早走了啊。” 员工一愣,“走了?前台没有办理退房,怎么会走了?” 保洁回道:“啊,今早我打扫客房的时候,她说楼下没有员工,我想着你们应该去买早饭了,就说让她等等再去。可她看起来还挺着急的模样,问我能不能先去检查一下,只要没问题,就先走了。我说这不大合规矩,她说连押金都不要了,只是想让我看看房间大致没问题,确认一下。我看她应该确实有事,就说之后我替她和前台打声招呼,之后确认房间无误,把押金从卡里退回也好。刚走了没一会儿,我看好像也就差了十分钟吧。” 前台愣着,还没说话,她身后的男人倒先着急地一把抢了员工卡,趁前台没反应过来的空档,直接往上一刷,冲进了房间。 房间里很整洁,但空气中还残留了一丝孟知常用的香水的味道。 这里是她的房间没错。 前台被他动作一惊,后知后觉地也跟了进去,“先生!你这是做什么啊?!请您快把卡还回来!” 保洁在一旁看着热闹,只见那男人进去绕了一圈无果,出来的脸色已是极为难看。 或者,不只是难看了。 他唇已经抿成一条紧绷的缝,眼神巡视一般看着四周,仿佛里面有莫名而起的怒气。 搜索着,他目光忽然对上走廊里的监控。 “把你们监控给我调出来。” 他倒要看看,昨天跟孟知在一起的是哪个男人。 前台和保洁本来就已经略微觉得他的表现透着怪异,眼下他忽然命令的语气一出来,竟然还是要调取客人的隐私,两个人的脸色都严肃下来。 不管是不是真夫妻,可就保洁今天早上见到的情况而言,307的客人还安然无恙的出了房间。 眼前的男人没有半点得知妻子安好的后怕与庆幸,表情倒像是扑空一场的愤怒。 前台一把夺过钥匙,冷下脸,“这位客人,不好意思,我需要你离开酒店。” 徐江眉毛拧出一条深深的沟壑,手一掌拍上门框,嘶吼着道:“听不懂人话吗?!我说把你们监控调出来给我看!我看看我老婆去哪里,你们也要管?!” 前台被他吓得一个激灵,“先...先生,如果你没办法冷静下来,我们就只能去找保安了。” 前台一个小姑娘不经事,保洁却已经有了阅历。 见状直接对着传呼机开口,“三楼有人闹事,上来几个人。” 徐江见状表情一变。 传呼机里传来几声回应,他神色陡然慌张,直接一把推开前台,匆匆走出了两人视线。 看到怪异的男人走了,前台才捂着胸口回过神来,“那个男的是不是神经病啊...” 保洁叹了口气,“小许,你怎么直接就把人带上来了,你看那个男的,一开始装的好好的,一看307的客人不在了,就开始发疯,整个一个控制狂。” 小许也后悔,“我是看他怪可怜的,想着能帮一下是一下,谁知道....唉,我看307的客人摊上这么个人,才是真可怜啊。” 保洁伸出个头左右瞧了瞧,又通过传呼机,确认徐江的确是走了,才打开旁边的房门,“客人,没事了,你出来吧。” 小许一惊,正想用眼神询问保洁时,门开了。 里面走出来的人脚步迟疑,出来的时候还左右轻轻一瞥,才放下心来。 “麻烦你了,姐姐。” 小许好奇看去。 长卷发,略带着妆的脸又清又媚,实在是个美女。 她眼底微红,似乎是被吓到了。 看得保洁也赶忙安慰她,“没事,这不是走了吗,不用怕。” 保洁今早清理走廊的时候,正撞上神色匆匆的孟知,说什么也要退房。 这个年纪的大姐最爱打听事,来回几句,就把事儿给问全了。 今早来找她的男人是个跟踪狂,追了她好久,即便她有了男朋友也不肯放弃,还弄到了她的身份证号码,自己伪造了个假的结婚证,到处跟别人说她是他老婆。她最近被逼的考虑跑到这个城市来发展,结果又他打听到了行踪,居然直接就跟过来了。 她男朋友前脚刚走,后脚她就收到了这男人发来的恐吓信息,吓得她赶紧就要走。 保洁一想这也不是个事儿,这儿的押金也不便宜,为了这么个男人好端端的钱拿不回来,实在不值当。还不如先把她藏一藏,看看是不是真有这么个疯子。 结果等了没一会儿,她亲眼在一边看着,才觉得这男人的确像个神经病一样,吓人得很。 小许听完来龙去脉,长长叹了口气,“报警也没办法吗?” 孟知摇摇头,声音带着微微的痛苦,“警察说只能口头劝解,做不了什么,我男朋友上回因为和他起了冲突,反而被一起抓了,说是算双方共同责任。” 保洁在一边听着,忽然眼睛一亮。 “拿咱们咱们这酒店的监控去给警察看一看,说他有暴力倾向行不行啊?” 要不是徐江提了监控的事,保洁还想不到,现在倒能用上。 小许面色有些为难。 “这...姐,咱们这监控...” 孟知也看向她,看到前台支支吾吾的表情,先一步摇摇头,解围道:“不用麻烦你们了,本来也不合规矩,我再想想办法就行,其实没什么的。” 话毕她歉意地一笑,“今早真的多亏你们了,押金就当作我的赔礼费好了。” 小许默不作声地看向孟知。 眼下微暗,像是昨晚没休息好的样子。 同是女生,她也知道被人骚扰的滋味。 一点都不好受。 其实说到底,这也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 嘴快过了脑子,她忽然开了口,“不是什么难事的,客人,我会帮您拷一份今早的监控。” 孟知握着行李箱的手微不可查的一动。 她垂下眼,轻轻点头,“实在麻烦你。” 孟知并不以自己为荣。 她不喜欢骗人,尤其是心地软的人。 但现在这是最合适的方法,那么她就会做。 昨晚和徐江通电话时,她就已经在故意将他的怒气逼到最大,达到她想要的结果。 拿到监控,她手上的证据就多了一份。 只是心动而已 徐江在保安的打量中快步走出酒店,出了大门,他只觉得一股怒气没地方消解,直接一拳捶在酒店门前的柱子上,“这个臭婊子!她他妈是真不想活了!” 自从昨晚上那通电话后,他就直接出了门,从整个市里的酒店,一个一个找起,遇到疑心重的,还要多解释几句,防止他们报警。直到今天早晨,他才找到这家小酒店,结果居然和那个贱人前后脚错过了。 正捏着拳头给孟知发消息,忽然不远处一辆车从他身边经过,停的不远不近。 徐江抬头看了一眼,顿住。 车牌号很熟悉,在脑海中回忆了一瞬,徐江想起来,是周野的。 视线刚递过去,驾驶座上的人也漫不经心地看了过来。 视线对上,徐江下意识理了理衣服,走上前去,等他降下车窗,才笑道:“周总,这大清早的,你怎么在这啊?” 周野不咸不淡地回,“等人。” 徐江的视线落在他身上,忽然发现他的颈中,喉结上有个不大不小的伤痕。 像牙印。 这牙印是昨晚周野实在骚话连篇,把孟知臊的不行,直接逮着他咬了一口。 今早孟知本来想给他拿东西遮一遮,可他说还有事忙,直接就走了。 现在经过一夜,牙印已经变成淡淡的淤红,扎眼得很。 身上的痕迹这么明显,在等的人也不用多问了。 徐江立马收回眼神,“啊...那我就不打扰你了。” 多问无益。 不过他倒没想到,平时在公司里周野看起来一本正经,私底下玩的花样还不少。 正要走,忽然被周野叫住。 “徐经理。” 徐江立马回道:“怎么了?” 周野看了看手表,又抬眼,“或许是我多事,但徐经理最近先是无故提前结束出差,又弄错一系列报表,今天看起来也没什么精神,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徐江的笑僵在脸上一瞬,才回:“没有没有,周总不用挂念,我家里没事。” 周野视线落在他脸上。 他从来不掩饰自己的锐利。 “即便是有,也希望徐经理不要将私事带到工作上。” 徐江被他说的有些挂不住面,低下头,“知道了,周总不用担心。” “我...待会儿还有事,就先走了。” ··· 孟知拿着拷贝的监控从酒店出来,刚好看到徐江站在一辆车前说了些什么,接着也没再往两边看,直接快步走了。 她皱眉看过去,刚好对上周野遥遥看过来的目光。 平稳又懒怠,偏偏掺杂着一点让人无法忽视的柔软。 她捏紧了行李箱,三两步快步走上去,上了车,将车窗送上去,才道:“不是有事吗?你回来干什么?” 周野挑眉示意她打开座位中间的手厢,“早饭。” 孟知有点无语,“这就是你的事?” 周野把车子停稳到合适的地方,“不行吗?” 刚好也有点饿了,孟知索性打开豆浆喝了一口,接着又咬了一口早餐饼。 正正好的温度。 “徐江跟你说什么?” 周野看着她慢吞吞吃饭的动作,眼底似乎有笑意一闪而过。 他随口答,“他问我为什么在这,我说在等人,就没再说什么了。” 孟知一顿,皱眉道:“刚刚你没看到他吗?” 周野的语气很平淡,“看到他,所以才开过去了。” 一时间不知道从哪里骂起。 孟知沉下脸,“这件事对你来说好玩是吗?” 已经是第三次。 周野几乎是怕徐江发现不了一样。 周野打量着她的神情,神色并不认真,“让他知道,没什么不好。” 孟知放下东西。 “如果你是这样想的,那我觉得,你和我,没什么继续下去的必要。” 她一字一顿。 “周野,我不开玩笑。” “如果你再试图在他面前露出什么马脚,我们就掰。” 她并不在乎周野在公司里会因为这件事有什么负面的舆论。 他这个位子的人,既然敢在徐江面前这样明目张胆,也绝对有处理好负面评论的能力。 只是徐江,他不是个正常人。 他对孟知的占有欲强到了一种无法言说的地步,是平常人根本无法想象的恐怖程度。 孟知和他相处了这么多年,清楚明白的知道有关她的事情,徐江会发展到怎样的疯狂。 顺着他时,他看似温和淡然,像是平稳的波。 逆着他时,就会发现,其实密密麻麻的,全是厉刺。 就像她知道,徐江会在那通电话之后,拿着结婚证问遍市里大大小小的所有酒店,就为了打听出她究竟在哪里。也知道他发现与她失之交臂后,会发疯狂躁,再也维系不了表面的和平。 拿捏徐江的每一步,看似轻松,其实都如履薄冰。 高三的时候,有个男生放学后拦住她跟她表白,被来接她放学的徐江不小心撞见。 她甚至还没有回应的时候,徐江就冲了上去,扯住那男生,直接就是几拳。 两人撕打起来。 一片混乱里,她清楚地看到徐江的眼神。 阴冷的,带着血腥。 如果不是旁边有人拦着,他一定会弄死那个男生。 所以从那之后,孟知就在有意无意地避开和其他男生的接触。 本来以为等一等,等到徐江交了女朋友之后情况会变好,但徐叔叔去世之后,徐江就转变成更加极端的模样。 徐江再怎么神经病,都只是对她一个人。 她也会一个人处理好。 她不希望别人卷进来,因为,她真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车里安静下来。 半晌,周野忽然散漫一笑。 “吃早饭的时候生气对身体不好,你既然不喜欢,我不做了。” 他淡淡开口:“孟知,担心人的话,直接说担心就好了,为什么要摆出一副炸毛的刺猬模样。” 他反应太过成熟,倒显得孟知有些无理取闹。 孟知不由觉得尴尬,轻咳了一声,“那我如果好好说,你就真的会听吗?” “会。” 几乎是没有停顿,他随口道:“你说的话,我都会听。” “不想让我做的事情,不需要迂回,不需要强势。你说了,我不做就是。” 真奇怪。 他语气听起来随意,却不会让人觉得是假的。 孟知愣住一瞬,又听他幽幽添了一句,“不过,床上除外。” 男人笑得很撩拨,“床上的尺度,我也申请探讨权。” 刚刚升起来的一点奇异的感觉瞬间冲淡,孟知看向窗外,默默咬了口早餐。 这男人总装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什么探讨权...明明就是主宰权吧。 周野目光落到车后座的行李箱上,“现在要去哪?” 酒店是太不保险,还是找一个普通的房子会好一些。 孟知淡淡应了一声,“我已经跟人约好了要看房,条件环境都不错,大概会搬进去。” 周野捏着方向盘,“好。你想先去哪里,我送你。” 孟知转头看他一眼。 还以为他会和别的男人一样,说一些要帮忙的话。 这反应,倒挺出乎意料。 周野甚至没看她,却像是在回应她的疑问一样,自然而然开口, “你凡事喜欢自己处理好,不需要别人的插手帮忙,我尊重你这一点。” 孟知没说一句话,但他就是知道她在思考什么。 “孟知,我比你想象的,要了解你。” 孟知心底说不上什么滋味。 太奇怪,周野对她,实在太过了解。 不是表面上的详知,而是对她整个人,透过外壳的一种熟悉。 她问,“周野,我该害怕吗?” “我不知道。” 周野淡淡掀眼,“所有的事,我不会瞒你,选择权,我也交给你。” 他不惧于承认。 他从来不是什么莫名出现在她生命里的意外。 他的接近,经过了漫长无味的等待,是他处心积虑的结果。 男人的眉眼淡淡,偏偏透着让人动心的毫无保留。 孟知慢慢地,缓缓地,伸出手。 和他修长的手指扣上。 十根手指,稳稳的扣在一起。 似乎能通过这种贴合,感知到他心脏的跳动。 在和她的共频。 孟知轻轻笑了起来,“看来我不害怕。” 心脏跳动的鼓点,并不是害怕。 只是心动而已。 ··· 婚姻破坏权 被周野载到看好的房子附近,孟知手握上车把手,刚准备下车,忽然被他拦了一拦。 孟知回过头,“怎么了?” 周野摊开手掌,“手机给我。” 孟知把手机递过去。 消息还在叮叮咚咚震个不停,孟知也懒得去管。 周野一边在手机上输入着什么,一边淡淡道:“徐经理的词汇量,还真是匮乏。” 孟知不以为然,“只是为了发泄而已,随他去吧。” 周野按上通话键,口袋里的手机也开始响铃。 “好了。” 孟知愣了一愣,才有些好笑地接回手机。 未免荒唐了些。 最亲密的事都做过那么多遍的人,竟然现在才像刚刚见面的陌生人一样交换手机号码。 下了车,孟知回头,周野还在看着这边。 她犹豫了一瞬,“今晚...还要见面吗?” 连续两个晚上都是待在一起的,所以她下意识地开了口。 问出口,她才觉尴尬。 两个人是什么关系还没理清楚,她就已经莫名将周野摆在了一个奇怪的位置。 周野却答的很自然:“你想见面吗?” 孟知想了想,“明天要开始上班了,我手头还有些工作要赶。” “好,”周野点头,“那就不见。” “好。” 心中带着异样的感觉,孟知转身,缓缓走向楼内的大厅。 直到确定自己的背影离开了周野的视线,她才靠上身后的墙,远远的从一角看着周野的车驶离。 脑海中乱糟糟的。 她说不上来什么感觉。 ··· 和房东看房很顺利,方方面面都与网上的描述没什么出入,价格也很合理。孟知也没再想去看别的,就直接敲定了这一间。 准备签合同时,房东太太看到了她手边的行李箱,听到她说合同开始的前几天会在附近找个酒店先住着,就直接好心地将租期改成了今天。本来就是精装修的房子,前一天刚刚请人来打扫过,倒也合适。 简单的打扫过屋子后,孟知把东西放好,直接拿出手提电脑开始处理工作上的任务。 这两天虽然事不少,但好在刚好在她假期中间,也没落下太多东西。 不知不觉间,徐江一连串的消息也停了下来。 大概是一夜没睡,精力匮乏,所以徐江暂时放下了对她的连环轰炸,去休息了。 孟知没多在意,只是略微觉得没了他的打扰,手头的工作似乎也顺利了不少。 天色逐渐暗下来,手机又开始振动。 不是急促的短频,而是长长的震动。 孟知看着电脑屏幕,随手一划。 短暂的静止后,手机又开始震动起来。 孟知叹了口气,捡起手机,视线落到屏幕上,一顿。 “喂?” 周野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似乎带着浅浅的戏谑,“以为我是徐江?” 孟知揉揉有些疲惫的眼睛,从电脑桌前起身,用鼻音应了一声,“嗯。” 背景音里似乎有键盘敲击音,“房子怎么样?” 孟知到处活动着腿脚,“还不错,房东很好说话,已经住进来了。” 手指敲击键盘的声音时停时起,孟知站在阳台上往外看。 黑夜如幕,灯火通明。 “在工作吗?” 周野嗯了一声,“还有些简单的东西没料理完。” “那...”孟知捏着手机,“要挂吗?” 似乎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周野答:“我不想挂。” 他总是能很坦然地说这种话。 孟知长长地嗯了一声,也低低回:“其实我也不想挂。” 有他作衬,这话说出口,其实也并不难。 电话里有着低低的电流声,时不时伴着他那边带动的声响,传递过来,放大在耳边,就像是周野真的在她身边一样。 半晌没有人说话,他似乎在很专注地工作,但孟知握着话筒,并不无聊。 莫名其妙地,她笑了笑。 周野的声音也在耳际缠绕,“笑什么?” 孟知看着不远处的天,风软软地吹在脸上,“这样好奇怪,像我们在谈恋爱一样。” 她总在别人生活里见过,在网络上见过。 这样真正地感觉到这种奇异的感觉。 还是第一次。 他反问:“不可以是在谈恋爱吗?” 孟知靠在围栏边,长长的发被风撩动,散在身侧,“周野,恋爱是两个自由且无其它伴侣的人相结合的专有名词。我们这种情况,我统称为出轨,你统称为第三者。这种关系,你也接受吗?” 周野似乎思考了一会儿。 孟知握着手机的指腹轻压,按出淡淡的肉色。 呼呼的风声中,他的声音传递过来。 “我的胜算很大的话,我愿意申请加入。” “孟知。” “从今往后,我希望能尽我一切所能。” “破坏这段圆满的婚姻。” 散漫的声线,正式的语气,不像话的措辞。 像个莽莽撞撞,闯进她生命里,哪哪都不对劲,唯有一腔热忱的礼物。 像一块大石头落了地,孟知轻轻地笑起来。 孟知笑了一阵,回应,“好,我批准你的婚姻破坏权。” “和我谈恋爱吧,周野。” 她想起来今天下车后的情绪了。 是期待,与怀疑。 期待着与周野的再次交集,又怀疑着自己只是他一时兴起的两夜情对象。 她不需要怀疑了。 夜晚的星明亮的照下来,像破开冗长无望的岁月,前方都是坦途。 周野的声线在电话那头传递过来,像一阵带着凉意的风,轻展在她耳侧:“好,我们从头开始。” ··· 话断断续续说了很久,孟知洗漱完,埋进床里,才似乎听到了关电脑的声音。 “都弄完了?” 周野短短应了一声,“嗯。” 过了几秒,他又添了一句,“还是有工作好些。” 孟知翻了个白眼,“你们这些老板,都该抓起来严查,一个个,工作起来居然会上瘾。” “我喜欢有事情忙的感觉,忙起来,就没空想别的。”周野回。 孟知把手机调成免提,放到耳边的枕头上,懒懒地问他,“如果没有工作,你会想什么?” 他停顿了几秒,“你。” 孟知翻了个身,侧躺着看向手机屏幕。 周野两个字,只是看到,也叫人心中一动。 “离了床,就不要说骚话。” 习惯(H) 周野一笑,“我以为这是恋爱里的特权。” 孟知想了想,“好吧,我让步。不过要收敛。” 他的声音里似乎有淡淡的得寸进尺,“既然这样,床上是不是就不用收敛。” 脸微微透出些烫意。 孟知抬手,捂住眼,无奈叹了口气,“周野,你究竟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些话。” 明明不是夸奖的语气,男人倒有些愉悦,“无师自通。” 孟知懒得回他,看了眼时间,“该睡觉了。” 周野问,“在床上?” 幽幽的语气,叫人不自觉地警觉起来。 孟知斟酌着回,“嗯...怎么?” 周野笑了一声,“刚刚有人说过,床上不用收敛。” 孟知:“......” “明明就是你自己说的。” “好吧,我更正,刚刚有人没反对。”周野从善如流道:“所以,一个人睡得习惯吗?” 或许是没下限惯了,或许是真的被那句不用收敛影响。 鬼使神差地,孟知微微绻起身子,回道:“不习惯。” 每次斗嘴,她总被周野压一头。 现在知道他不能拿她怎么样,孟知得寸进尺起来,慢慢地开口:“没你肏我,当然不习惯。” “嗯...”周野的声音发着沉,像在克制着什么。 孟知默默笑。 又听他继续,“孟知,这次可是你自己找的。” 敲门声响起来。 孟知一愣,捡起手机,“门口有人敲门,你等一下。” 声音透过听筒,有些意味深长,“在等了。” 猫眼忘了揭膜,看东西是模模糊糊地一片。 孟知仔细看着,皱眉,“谁?” 膜被人撕下来,周野的脸逐渐清晰在眼前。 他微微一笑,“心愿清单。” 孟知沉默了。 她怂了。 “有没有一个机会,我可以不开这个门。” 周野挑眉,“怎么?你的真话,只能在床上说出来?” 不大不小的声音回荡在楼道里,孟知眼睛一瞪,赶紧开门,把他拽了进来。 “你学不会闭嘴是吧。” 周野驾轻就熟地拍了一把她的屁股。 “啪”的一声,不轻不重,让她的臀肉轻轻一颤。 他的语气藏着淡淡的不满。 “骂我之前,先看看,对面没人住。” 孟知打掉他的手,往外一看,对面的门上的封膜还是完好的。 的确是没人住。 她关上门,不情不愿地认错,“好吧,我错了。” 他身上还藏着一股冷意,往前一近,指腹的凉触到她的脸,让人不舒服地一缩。 “道歉只会用嘴说吗?” 孟知警惕地看他,“你想干什么?” 周野回答,“你。” 他的手一点点下滑,脚步往前近着,把她逐步逼退到门前。 额头轻轻抵下来,手掌顺着薄薄的衣料,感知起胸前丰腴的形状。 他在她唇上浅浅一印,低低地说:“来满足客户需求。” 胸上的手劲合适得不像话。 摸地孟知身子一软,扭动着,说不上来是想继续还是想中止。 “你...今天谁说的...要从头开始啊。” 隔着衣料并不能满足。 周野撩起她的衣摆,带着凉的手指一触到肌肤,就让她轻轻吸了口气。 微冷的指腹,却点起一阵阵热,升腾起逐渐涨大的空虚感。 “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孟知,这叫因地制宜。” 修长的手指往上徘徊,捏上柔软的乳尖,往前拉扯。 他好心的让步,“不过,一切以你为准,如果你不想,我也可以不做。” 话说的好听。 孟知压抑下从嗓下不住发出的绵软声响,直接往他胯间一捏。 “周野...你的兄弟比你诚实。” 周野掐起她的手,往门板上一按。 “不想让我肏你,就老实一点。” 孟知抬头看他,透过卧室递出来的光线,周野的脸漂亮地撩人。 “你真的能忍住?” 周野回:“只是要射出来而已。和你当然更好,不过我自己,也不是不行。” 孟知狐疑,“那你开车这么远过来,是为了干什么?” 周野微微低头,在她耳边开口,“如果不能干你,至少还能看你。” 拙劣的话,藏着坏的眼。 偏偏她抗拒不了。 孟知从他的掌中抽出手,两手在他脖后合拢,“那就...边干边看好了。” 人嘛,要合理面对自己的需求。 骚话说多了,也就没什么可害臊的了。 男人眼眸一深,直接把她抬着臀抱起来。 “想在哪,你选。” 孟知含住他的耳垂,舌尖浅浅一拢,又松开。 周野的身体几不可察的一紧,反应很诚实。 “既然是从头开始,那就中规中矩一点,我选床。” 周野的外套在去卧室的路上就被孟知扯下来扔到地板上。 男人把她扔到床上,淡淡的一笑,“今天怎么?” 孟知扯着他的领带,拿他的话堵他,“我以为这是恋爱里的特权。” 明明不大习惯,还要强装着来压他一头。 果真像个野猫。 周野被她的力道一拽,向下,索性吻了吻她的侧颊,挑眉,“今天你想控场?” 孟知没说话,直接翻了个身,把他压倒在床上。 她的睡裙因为动作被卷起到腰间,下身的内衣已经被淡淡的浸透。 透过布料,能让人感知到她小穴的形状。 周野的棒身被她的动作忽轻忽重地刮蹭着,更不满地昂起来。 孟知不紧不慢地解开他的腰带,隔着底裤,轻轻在他龟头处画圈,“急什么?” 周野含着欲望的闷哼声一出喉,孟知淡淡一笑,俯下身,舌尖在他喉结上勾了个弯,“周野,难受?” “嗯,”周野直起身子,带着她一起坐起在床上,很诚实地压着声道:“想肏你,想到要疯了。” 孟知皱眉,不满:“你这人怎么都不会害羞的。” 周野的手一把握上她裸露的胸,半是拉扯,半是揉握。 下身透过底裤,有一下没一下的蹭着,仿佛要破开那层阻碍,直接将她捅穿。 “我是个诚实的男人,见到你的时候想肏你,不见到你,也在想肏你,我脑子里,就是满着这些东西。” 说来是有些让人不适的话,可他被情欲浸着的一双眼太坦率,孟知像昏了头,感知不到半点害怕。 她扯开他的衬衫,两手自他臂下向后,胳膊交叉,紧紧地抱上去。 乳房被挤压成一团,心跳似乎离得很近。 孟知贴在他脖颈处,淡淡呢喃,“真的是...要疯了。” “周野,我真讨厌你。” 讨厌他,把她变成完全陌生的样子。 让她听到这种话,没有厌恶,只有饥渴。 简直要疯了。 周野没了动作的空档,孟知直接把他一推。 指尖方一拉拽他的底裤,那根东西就像被关了很久的囚犯一样,迫不及待地跃了出来。 孟知吞了吞口水,扔掉内裤,慢慢地试探着将穴口往上蹭。 略烫的温度,硌得下面又是几股水溢出来。 蹭时发出的声响逐渐变大,水的滋滋声让她面红耳赤。 男人因为龟头被摩擦而产生的快感促使他微皱眉头,捏着她的臀肉,一下又一下,力度加重着,将她的肌肤都揉成腻红。 几乎是等不及一般,前端还没完全浸湿,他就胡乱地顶起下身,想直接进去。 孟知拍了一下他扯着她乳尖的左手,“慢点。” 男人反倒更加变本加厉地,几乎是拽着她的乳尖往前拉,使原本深粉色的乳头变成微微的嫣红色。 她半是痛半是爽地叫出声,“啊....!周野,你他妈,轻着些。” 周野顿了顿,算是道歉般地含住了她的前端,舌尖轻舔着,绕在乳晕边。 他声音有些压抑,“知知,我快忍不住了。” 孟知手搭在他肩上,又来回蹭了几下,才试探性地一压。 前端钻了进去。 撑得满满当当,像再前进不了一丝一毫。 她皱着眉停下来,有些难耐地喘了喘,“谁叫你长这么大。” 周野的唇再放不开她的胸前,只是来回舔含着,让她的腰软成一摊泥一样。 水一刻不停地分泌。 他下身微微一挺,又逼进去一小段。 “不要停,知知。” 指甲不知不觉间嵌进他的背上,孟知忍受着要被割裂一般的感觉,又试探性地往下坐。 穴里溢出的水顺着他的肉棒留下来,黏出细细长长的水渍。 过程被拖的太过缓慢,一半的棒身被吞下去,被包拢着吸弄,几乎让他失去了所有的耐心。 周野索性一手托着孟知软地不成样子的腰,一手直接揉上下面的阴蒂。 “啊...!你....周野..!”下面突如其来的刺激让孟知猛地一激灵,直接硬生生地坐了上去。 还没有完全准备好的花心猛地被捅穿。 孟知疼得一颤,内壁却被莫名的刺激挠着,生出一种奇怪的满足感。“周野...啊...你...你不能忍一忍吗?” “你觉得呢?” 像是回答她一样,周野的下身已经开始缓慢地抽插起来。 略微一抽,又是直接一贯。 阴道被撑得满满当当,每一次进入都被顶端的翘点研磨着敏感的一点。 再控制不住声音,支撑不了身体。 孟知索性自暴自弃,趴伏在他肩前,顺着他的动作一声一声地叫起来。 “算了...嗯.啊...反正也...挺...呃..爽的...” 仿佛被她的声音刺激着,身下的东西速度逐渐变快,逐渐更深。 坐姿已经无法满足他的速度,周野索性把她一把翻过去,拉着腿圈在腰身处,更猛烈地动起来。 交合的声音啪啪作响。 他的指尖落在她乳头,起着坏心地拨弄着。 敏感点被他这样玩弄,孟知轻叫着紧紧一缩,夹地周野闷哼一声。 他皱着眉又狠狠顶弄了几下,吻落在她唇上,“知知,夹的太紧了。” 孟知咬了他一口,“不想这样...就...啊...别他妈碰我啊...” 他手往下延伸,落定在她下身,直接不轻不重地揉上阴核。 “我又没说不喜欢。” 刺激感成倍迭升,几乎要在她脑海里炸出一朵朵电光。 孟知被他撞的浑身轻颤,像被举上云端一样的快感袭来,“周野...你...啊...慢点...” 向来听话的男人在这一刻却像扯不住缰绳的野马,只是低应着,下身却仍变本加厉地在她身体里横冲直撞,仿佛要把她整个撞破开。 一刻不停的声响越来越快,回荡在耳边,像被浸入了情爱的潮里,随波翻卷。 眼前似乎有白光逼仄而开。 孟知掐着他,浑身不受控制地一抖,整个泄了下来。 下一刻,被她不断缩着的小穴吸吮着的肉棒也狠狠一颤,浓郁的精液迸发直灌。 温热的温度,惹得她低低一唤。 周野停了片刻,拥着她坐起来,扯过被子盖住她。 他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她微微被汗浸湿的长发,整根还餍足地稳稳填在洞里。 直到孟知的喘息声渐平,他才吻了吻她。 “知知,现在习惯了吗?” 孟知已经没什么力气翻他白眼,“抱我去洗澡,我不会动的。” 周野淡淡一笑,很听话地将她抱起来,“你最好是真的不会动。” 说这话时,周野呼出的热气氤氲在耳后,惹得孟知一抖。 他还连着她的那根东西像是听到了号召一样,缓缓地,慢慢地扬了起来。 孟知感受到体内的不适,闷闷一哼,也懒得再去管什么。 只是低低骂了一句,“周野,你...他妈...真是个...畜牲。” 周野走着,下身就一下一下地往里撞,激的她呼吸难畅,“我就当你是在夸我。” 浴室的门关上。 水声起,喘声也起。 夜还很长。 ··· 好习惯 闹钟的震声响起,孟知蒙着头摸索到手机,在被子里又待了两秒,才探出头来,撑着精神按掉闹钟。 明明是睡了一觉,起来浑身都是酸的,像被卡车压了几遍来回。 孟知揉揉眼,罪魁祸首却不在旁边。 踏着拖鞋出了卧室,简单洗漱过后,才看到已经坐在桌边的人。 “还以为你已经走了。” 周野看着电脑屏幕,伸手摸了摸一边碗沿的温度。 “还是热的,可以直接吃。” 孟知站在原地醒了会儿神,“我不喜欢吃早饭。” 周野转头,看她,“经常不吃早饭会得肠胃炎。” 孟知一顿,认命地坐到桌边,“你不吃吗?” 周野也将电脑一合,递给她一双筷子,“在等你。” 孟知刚搬进来,也只是买了一些简单的餐具,没有什么瓜果蔬菜。 周野早上起来先看了看冰箱里的东西,贫瘠的让人无言。 虽然他平时更习惯自己做饭,今天还是去外面买了一些回来。 孟知早起向来没什么胃口,不过既然周野已经准备了,她也会尽量吃一些。 周野也慢条斯理地吃着,视线时不时落到她身上,浅浅淡淡的,看得她有些不自在。 孟知摸摸脸,“你看我干什么?” 周野收回目光,随口说:“看你吃饭很慢,是个好习惯。” 孟知嗯了一声,“之前因为吃东西太赶,又经常吃凉的,进过一次医院,从那之后就改了。” 大学的时候她兼了几份工,还要同时兼顾学业和履历润色,其实没什么时间是留给自己的,就连吃饭经常也是买些简单的,在赶往下一个地方的路上吃。 一来二去,胃就攒了些毛病。 仅仅是偶尔不舒服,所以她一直没当回事。 不过有一天在图书馆犯了次大的,那天痛得她连路也走不了,在桌子上趴了很久,强撑着起来要去超市买止疼药时,痛感实在太强烈,直接昏了过去。 醒过来时发现不知道是被谁送到了医院,被医生嘱咐了几句之后,孟知想去窗口缴费,却发现那个送她去医院的人把药钱也一起结清了。 已经是大二时候的事情了,孟知到现在都不知道是谁那么好心。 旧事重提,孟知很久没说话。 其实她并不是全都不记得。 迷迷糊糊之间,她能感觉到,她是被人背起来去医院的。 肩膀很宽,像个男生。 身上的味道很好闻。 周野的声音打破了思绪,“怎么不说话了。” 孟知忽然回过神来。 对上周野的眼睛。 莫名的,她觉得有些心虚。 “啊...没有,就是想起了以前的事。” 周野挑眉,“什么事?” 孟知梗住。 这话她就算是个傻子,也知道不该说。 不过她最近,真的有些没底线了。 明明现在和周野待在一起,还莫名其妙的想起那个连性别都不大清楚的人。 安静的空档,手机突然一响。 孟知抓起救命稻草一样捏起手机。 显示屏上徐江的语气比之前平静了很多,简直像是脱胎换骨。 “两天的时间约定到了,你想在哪里见面?” 孟知算不上意外。 徐江希望孟知的生活里只有他一个中心,但他的生活里并不会只有一个孟知。 或许一开始会被她的刺激冲昏头脑,但他总会想清楚,他不受控的发疯,会祸及他生活里的其它东西。 “在你们公司附近找一个咖啡厅,我下班后会去。” 熄灭屏幕,孟知看向周野,“我知道最近是徐江的升职考察期,最好不要让我们两个的事影响结果。” 虽然她并不喜欢徐江,可她也希望他能有一个公正的结果。 周野淡淡开口:“不用担心,升职人员名单里本来就没有徐江,这个结果,和你无关。” 周野对徐江的决断只因为孟知改变过一次,不过不是现在,而是徐江最开始进公司的时候。 孟知点头,“好。” 她了解徐江,他做事中规中矩,太守成规。 在现在这个位置上,大概已经是极限了。 周野看她确实没了胃口,就直接将碗筷收拾好,放进洗碗机里。 “走吧,我送你。” 出了门,周野自然而然地扣上她的手。 指节上微热的温度传递。 电梯数字往下蹦,孟知垂头看交握的手,“周野,你有没有一点婚外情参与人的自觉。” 周野没有一点要收敛的意思,“你如果不喜欢,松开就是。” 周野总是这样。 看似把所有的选择交到她手上,其实一直在侵占着,宣誓着她的所有权。 以退为进,孟知从来没见哪个人玩得像他一样娴熟。 简直像阵含着野性的风,将她的理智刮的一点不剩。 孟知合上指腹,牢牢地将十指扣严,轻轻叹道:“大概我喜欢。” 周野其实像她。 像从未被束缚过的她。 所以她才无法抗拒。 毁掉 下班后赶到咖啡馆时,徐江已经在桌前等着了。 孟知走过去,坐下,“准备好谈一谈了?” 徐江的脸色已经平静了很多,只是眉眼里还缠着隐隐约约的阴郁。 “我说过,我不想离婚。” 孟知笑了笑,“徐江,现在不是你想不想的问题。” “我没有给你任何选择,只是给你一个通知。” “我一定要离婚。” 徐江眉心微微一皱,耐心规劝,“孟知,你好好想一想,只因为我的一个错误,你就要把我们的从前全盘否定吗?” “一个错误?”孟知低低重复了一句,甚至没有讽刺的意味,只是淡淡点明,“徐江,你的一个错误,持续了半年,甚至更长。” 不给他停顿的,她继续说:“即便真的像你所说,即便只有一次,只要发生了,我也绝不原谅。” 徐江攥着杯子的骨节微微泛白,“你不觉得你有点太过严苛吗?孟知,你自己不是也清楚吗?你不爱我。” “我被你逼得没有办法,只能找另一个女人去慰藉,这件事,你就真的一点错误也没有吗?” 孟知看他。 “原来你也知道啊,我不爱你。” 像破开了一个口子,沉积的垃圾往外涌,孟知索性不再压抑。 “我即使不爱你,我也和你结婚。我从来不拒绝做爱,我满足你的一切要求,我尽全力去照顾阿姨。甚至如果我可以管控我的感情,我也会选择全部投注到你身上。那么我做的这些事,你以为我就很容易吗?” “如果我可以在这样没有爱的环境坚持下来,如果我可以每天像行尸走肉一样的活着,那为什么你徐江,口口声声说爱我的徐江,可以在这段我们都不满意的婚姻里两边逍遥。你既然口口声声说不公平,那你觉得这一切,对我公平吗?” 孟知不是没想过。 如果徐江不出轨,那无论她的生命里有没有周野这个人的出现,她都一定会坚持下去。 不为别的,只因为她明白,一段婚姻的开始,就意味着责任的开始。 无论她的心怎么选,她既然选择了承担这个责任,就一定不会做先甩掉责任的人。 抛弃了责任的徐江,没有资格评判她的对错。 徐江被她的话堵的哑口无言。 将孟知囚在家里的这两年,他或许都忘了,最开始他喜欢孟知,就是喜欢她身上张扬的生命力,喜欢她的桀骜不驯,喜欢她一旦有了自己的立场,就一定会坚持到底。 孟知把准备好的U盘往他面前一推。 “徐江,你如果了解我,就知道只要我想做的事,无论如何都要做到。” “这里面是我预写的条款和对你不利的证据,好好看过一遍,考虑我手上的筹码,再选你想走的路。” 灯光下,红唇卷发的孟知透着一股难掩的压迫感,使她本来就妩媚的脸饱含侵略性。 像是两年前的孟知,忽然洗尽了乖顺麻木的外壳,从被他牢牢捆上的牢笼中割开荆棘,徐徐而绽。 一想到这样的孟知会在别人的身下媚态横生,徐江就需要用全身力气克制住蠢蠢欲动的双手。 好像他浑身的每个毛孔都在喷张,叫嚣着,引诱着,一刻不停地劝他,一定要把她打断手脚,锁起来,永远不许别人看。 “我点了你喜欢的咖啡,至少喝了再走。” 孟知垂眼,手环在杯壁上,轻轻摇晃。 咖啡挂着杯壁,留下淡褐色的渍。 “徐江,”她笑了笑,“这杯东西,我不会喝。” “我也劝你,最好不要逼我。你的生活,不需要被我搅成一团糟。” 留下这段话,她没再停留,直接推门走了。 长长的黑发在她身后轻轻一荡,即便隔着一道门,即便隔着夜色,也似乎能让徐江嗅到她发丝上停留的茉莉香。 徐江拿过U盘,指节微微攥握,越抓越紧,直到掌心被接口硌出几道深痕。 他一把扯掉眼镜,狠狠揉上眉心。 抓不住了。 他又要抓不住孟知了。 像那年他大学毕业,鼓起勇气和孟知表白,被她斩钉截铁的拒绝时一样。 周围很多人在看,她当时还在读大二,却没有一点被视线裹挟的屈服,只是缓缓地抽出被他抓住的手,轻轻回他。 “徐哥哥,我很谢谢你的喜欢,但我对你没有那种感情,也没有时间谈恋爱。” “毕业之后,我会找到我喜欢的人,希望你也可以找到比我更值得喜欢的人。” 简单利落的拒绝,不带一点犹豫。 只是谈到喜欢的人时,她好像还不太会隐藏。 那时的她眼底微微闪着亮光,充斥着希冀。 那是透过他,在看另一个人。 她有自己喜欢的人。 那个人,不是他。 那是徐江第一次,猛烈地想,他要毁掉她。 等 回到家时,孟知靠在电梯间里一动也不想动,只是直直盯着不断上跳的数字。 孟知其实有些累。 临走时徐江的眼神,给她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徐江现在的理智像悬在一根细细的弦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力满弦崩。 她现在的一切只是在赌,赌徐江还顾忌着其它的东西。 至于赌输了的结果,她不敢想。 楼道灯感应不太好,闪烁着,半明半灭。 孟知抬脚出了电梯,脚步一顿。 有人等在门口。 他没有刷手机,只是倚在墙边,静静地透过廊窗看着外面的夜色,在等她。 孟知顿了顿,走上前,埋上他胸前,蹭了蹭。 “怎么来了?” 周野一手揽着她的肩,一手抚住她的头,把她稳稳地拥到怀里。 “很想你。” 这样的情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没有肉麻,只有悸动。 孟知静静待了一会儿,抬起头,“该给你配个钥匙。” 周野扬眉,“不会太快?” 孟知掏出钥匙,“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周野,这叫因地制宜。” 周野想笑。 她真是把他的每句话都记得一字不差。 打开门,孟知才发现脚边拦着一个购物袋。 “去买东西了?” “嗯,”周野提起购物袋,跟着进了门,“看你冰箱里的东西实在少的可怜。” 孟知看着他整理东西的动作。 刚刚还说进度太快,自己这边连东西都买全了,跟过日子也没什么两样。 口是心非的坏东西。 她也上去,帮着归置物件。 “不问问?” 周野自然而然接,“你想我问吗?” 认识第三天的人,已经深入到不像话的生活,他的提问似乎很合情理。 孟知嗯了一声,自顾自答:“我也不知道算不算顺利,徐江这个人,不好说。” “孟知,”周野开口:“你或许不想我插手,但徐江,不是个容易摆脱的人。” 他看孟知的眼神,即便是经过刻意的掩饰,也透着阴暗的控制欲。 就连他对孟知的爱,也充斥着不正常。 这样的人,像不断在炉子上加热的壶,继续逼下去,总有一天会把里面的东西都沸出来。 孟知停下动作,“周野,这件事,我想自己解决,可以吗?” 周野看她。 漂亮的脸上藏着倔强,像根生命力旺盛的野草。 他俯下身,轻轻吻了她一下,“好。” 唇上的触碰只有一瞬间。 回过神来时,周野已经去了厨房。 孟知后知后觉地摸了摸唇瓣。 怎么办。 明明做过过分千百倍的事,她好像更对这样简单的碰触动心。 ··· 吃过饭,从洗漱间出来,周野已经坐在床上擦头发了,几缕微湿的头发垂下来,给他疏离的眉眼添着几分温色。 孟知走过去,也坐在他身边,慢慢擦头发。 手里的毛巾被他接了过去,孟知索性离了手。 头发被人触碰的感觉有些奇妙,昏昏欲睡的感觉自发丝间传递上来,孟知坐稳了身子,打了几个哈欠。 长发被他擦干,微热的唇贴在后颈,往前漫。 “困了吗?” 孟知懵懵地点头,“有一点。” “嗯,”周野随手关了床头的灯,“那就睡吧。” 孟知被他拥着埋到被子里,默默一愣,“今天这么安分?” 周野幽幽开口:“我不想你做着做着睡过去,这样不利于我自信心的建立。” 孟知翻了个身,挤到他怀里,“周野,闭嘴吧。” 半梦半醒间,好像在做梦的温暖,让孟知有些分不清是不是她的错觉。 他的手似乎插进她的发里,揉了揉,语气带着淡淡的庆幸一般。 “嗯,现在的等,不叫等了。” 这个姿势(H) 阳光透过薄薄的纱帘洒进来,孟知翻了个身,周野破天荒地还没醒。 枕边的男人睡得很安稳,孟知原本想起床,也做一回早饭。刚一动,她才察觉到周野的手还环在她腰上。他被她的动作牵动,习惯性地一收,又把她裹了回去。 孟知被圈着抵伏在他怀里,索性也安分下来,安静地睁着眼,陷在松软的被子里,听他隐约的心跳声。 说起来,孟知其实也会纠结和周野的进展是不是太快了,两个小时就上床,两天就确认关系,好像每一步都是惊世骇俗的速度,是从前的她绝对不会做出来的事情。 但不知道哪里除了差错,她并不觉得不安。 这样快的步伐,每一步却很稳妥一样,让她看到周野,只有安心。 周野的习惯和动作,仿佛都在告诉她,他大约在很早前就已经进入了她的生活,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自顾自地等待着,直到她的目光真正注视过来。 其实心底也有好奇,好奇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但孟知算不上急切。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把徐江的事情安顿好,至于周野从前的事,她以后总有大把的时间去了解。 身体被周野锁的很近,孟知松懈地待了一会儿。原本很舒适的姿势,却被他下面逐渐涨起来的东西硌得有些难受。她不自在地挪了挪,刚从他热起来的下身隔开些距离,又被人扯回去,那根醒了的粗棒就霸道地戳在她小腹处,轻轻一颤。 “动什么?” 声音还混着有些不满的困意,哑着欲。 孟知叹了口气,“硌得我难受,想离远点不行吗?” 周野的手不安分起来,熟稔地探进睡衣里,指腹轻轻圈揉着她的乳尖逗弄,“知知,你昨天让它憋回去,今天受点委屈也是应该的。” 孟知不安地扭了扭身子,试图躲开,“起来吃早饭。” 周野从背后环着她,一手时软时重地捏着她的前乳,一手缓缓地往下滑,几乎不需要任何导向的触捻上阴核,只是轻轻一扫,就让她身下不受控地软出一摊滑腻的水,混着他的动作,生出让孟知有些难堪的声响,“嗯,在吃。” “呃...”孟知被他的动作刺激着拱了拱腰,反倒无意识地把穴口送到了他的下身前。 湿潮微热的粘液粘连在龟头处,让周野满足地闷哼一声。 他动动腰身,棒头试探着触探在花心前,尺寸的差异让她穴口的软肉无意识地分泌出更多水液,润滑着肉棒轻微又勾引的触碰。 “知知,”男人前胸严丝合缝地贴在她后背上,像把她融进怀里的姿势,他开口,温热的气息氤氲在她脊线顶端,轻咬着她小巧微凸的脖骨,修长的指尖快速地拎打着孟知已经变硬的乳尖,合适地不能再合适的力道,每一次拨弄,都让她难掩欲声,“早上会累吗?” “周野...”孟知被他上下夹击的动作扰的难受,微微一颤,直接将他挺翘的前端吞进去一小段,“你个混蛋...待会还要上班啊...” 一层层温热又紧致的软肉包裹着他,随着她难耐的动作将他的东西紧紧往里吞吸,想直接将孟知顶穿的冲动叫嚣在脑中,几乎把周野逼的要疯了。 “不想吗?” 欲求不满的状况明显让周野抓捏着她乳房的动作不受控制的加重,乳尖被合拢的掌心挤压碾搓,微微的痛感将快意渲染着加倍,孟知低低一叫,身体里那阵折磨人的痒意又窜了上来,磋磨着她为数不多的理智。 她就知道,周野老实不了多久。 孟知咬牙按住他的手,“嗯...你...昨天你怎么...忍住的?” 周野根本不将她的抵抗放在眼里,反倒变本加厉地两手拎扯着乳尖,将两边的乳波往中间推,两个乳尖抵撞在一起,坚硬挺立的两粒乳头上下碰触,摩擦,生出一股难言的快感,让她从脊线顺着尾椎骨往下阵阵发颤,几乎合不上唇。 身子往后一缩,又吞进去一段。 周野压不住骚气的话氤氲在耳边,“人总不能一直吃苦。知知,我很难受。” 孟知想骂他。 现在这个状态,难道她就能好受到哪里去吗? 她体内的小半根粗粗地挤涨着,烫的人发慌,简直硬的能去撞石头了。 “周野,那你他妈哈...还问什么问...” 该进去的也都进去了,跟做也没什么两样。 周野含着她颈后的肌肤,偏要多嘴,“可以吗?” 孟知吞咽下唇齿间的口水,喘得辛苦,“少..装..” “好吧,知道了。” 他忽然翻身狠狠一顶。 后入的姿势,严丝合缝地,将一整根都插了进去。 前端的翘点捅到了一个敏感处,孟知没含住声,惊声一叫。 周野也察觉到她的异常,将她的屁股又往上抬了抬,抽出,又猛地一贯,试探着往上蹭,“在这里吗?” “啊...!”碰触到的地方好像把爽感放大了几倍,让她话也连不成段,“嗯...你...碰到了哪里...啊...” “这里叫G点,”周野捏着她臀侧的髋骨,得心应手地往里一下又一下地深入,“很爽吗?知知。” 羞耻到让人听不下去的话,他的语气却很自然,仿佛给孟知搭建起了一个阶梯,让她也能无负担的说出难以启齿的话。 体内的粗棒一刻不停的深入,每一下都研磨在G点处,快感简直像在头顶炸烟花。 “嗯...啊..周野..那里好爽” 甬道快速而逼仄地收缩着,几乎将他吃的死死的,插动的艰难又刺激。 周野只能捏着她的臀肉加持,才能在夹吸感中整个进入。 “宝贝,夹的很紧,哈...,好棒,知知...” 越来越响厉的抽插声叫嚣着,让孟知颤着腰泄了一次又一次,湿热的液体包裹倾泻在龟头上,混着四周一刻不停的吸吮感,让周野攀到顶峰的快意一瞬间释放,粗喘着,深入着,也源源不断地射了出来。 喘息声渐平,周野问她,“这个姿势会更喜欢?” 今天孟知的反应似乎比之前还要再大些。 孟知想了想,“好像是会好点,不过...其实也没那么喜欢。” 周野拨了拨她的乱发,“为什么?” 孟知抓住他的手,揪着他的指尖拨弄,迟疑了几秒,说:“这样..看不到你的脸。” 后入的姿势,虽然能更准确的顶到G点,不过看不到周野的脸,总觉得哪里空荡荡的。 周野笑了,“这么喜欢我?” 孟知轻轻打开他的指尖,“赶不上你喜欢我。” “嗯,”本来是不想落下风的玩笑话,周野却回应的有些认真。 他埋在她颈前,长长的睫毛扫在她肌肤上,轻轻地说,“我对你的欲望,远远超过你对我的。” 似乎是平淡,似乎是坦然。 孟知听不出他话里的情绪,只能试探性地叫他。 “周野...” 周野没有动,保持着埋在她颈间的姿势,让人看不到他的表情。 “孟知,快点和徐江离婚,可以吗。” 凉意,混着淡淡的疲惫。 他的声线停在耳侧,让人莫名心里有些难受。 热恋期 孟知微微挪开,对上他泛着浅浅波澜的瞳孔,缓缓开口。 “周野,不用担心,你等到我了。” 周野视线落在她还有些潮色的脸上,停了一会儿,忽然说,“要安慰我的话,就再做一次。” 孟知一时没反应过来,皱眉,“什么?” 周野却已经压上来,借着刚刚还存在她体内的爱液,直接利落,一入到了底。 “知知,这次,好好看着我。” 歇了短短的功夫,刚软下来的棒身又硬的不像话。 腿间虽然有刚刚的润滑,但突然被整个贯穿,还是让孟知涨得难受。 她难耐地叫着,报复性地掐上周野的后背,“啊..!啊!周野..你找死吗..啊!” 每一下都太深,痛麻感贯穿着她高潮后还很敏感的身体,几乎要被直插地痉挛。 “知知...”周野明显夹杂着欲望和快感的嗓音烫的她难受,“以后不要心疼男人。” 孟知手一晃一晃地搭在他后背上,“周野...往后我...再心疼你....我名字啊..!就倒过来念...呃啊!” 周野眉头轻轻拱起一道痕,男人的餍足宣于眉眼,让他声线也像合着微热的火,“知知倒过来念,还是知知。” 他动作变本加厉,几乎让交合处的水渍微微发沫,深紫色的肉棒将穴肉顶出涨红的血色,孟知也没了思考的能力,只剩被快感支配的身体。 她在有些眩晕的视线中看着周野色欲鲜明的脸,“周野...” 她伸手,困难的搭在他耳后,拂了拂他微发的汗,“我还是...更喜欢这样...” 糟糕就糟糕吧,反正她很喜欢,周野这时候的表情。 “知知,最好不要在这种时候,说这种话。” 像是被刺激着,周野的动作更加激烈,整个床都颤动起来。 孟知的声音一声盖过一声,已经不知道到了几次,忽然被周野整个捞起来,跨坐在身上。 他稳稳把住她的后腰,一阵更加快速的贯冲下,浑身不可遏制地一颤,释放出来。 ··· 在床上耽搁的功夫被孟知紧赶慢赶地补了回来,下楼时她看着周野藏不住笑的神情,不由有些不爽,“很开心?” 周野轻咳了一声,很识趣地服软,“别生气,下次不会了。” 孟知白他一眼,还是不情不愿道:“没生气,只是我不太喜欢赶着时间做事。” 归根结底,周野也是有了她的首肯。 她自己精虫上脑,没什么好对周野生气的。 周野捏了捏她的手心,“好,下次找时间充裕的时候做。” 孟知打量他两眼,诚恳发问,“周野,你最近真的不算纵欲过度吗?还是说,”她停了停,语气怪异起来,“你以前就这样?” 周野挑眉,“以前就什么样?” 孟知挪开视线,“跟你前女友,也像我们一样。” 一想到周野的从前,孟知心里说不上来什么感觉。 其实也没什么好问的,他这样的条件,身边的女生一定不会少。她其实一直尽量地在回避一个问题,周野对她的兴趣,究竟能维持多久。 说来可笑,虽然她是个结了婚的人,但周野其实是她从小到大,第一个正儿八经喜欢的人。 这份习惯来的浓烈又莫名其妙,甚至不受她自己的控制。 而这个人给她交付的心有多少,她并不确定。 避而不谈其实是大多数人会选择的,但她向来不喜欢藏着掖着,既然想到了,问出口也好。 孟知的语气显而易见的透着别样的滋味,周野看着她的表情,有些想笑。 他一本正经回答,“比我们频率要少,契合度也不算太高。” 孟知垂着眼嗯了一声,不咸不淡。 其实不想听。 怪她,非要多嘴。 “要不要见个面,了解的更全面一点?” 孟知抬头,看他一眼,阴森森回,“你找死吗?” 虽然是她提起来的,但周野提议见面,就是在她雷点上蹦迪了。 周野耸肩,“有什么不行的,”他抬起右手,左右挥了挥,“就长在我身上,你想见也不难。” 孟知一顿,“什么?” 周野淡淡一笑,用右手箍出一个浅浅的圈,“我们通常是这个姿势。” 孟知不由无语,挥开他的右手,笑着道:“你有毛病啊?” “至于频率,”周野思考了一下,认真答,“我还真的记不太清了,一般看我兴致吧。它跟着我有点受委屈,毕竟我一般跟它做那种事情的时候,脑子里想的是你。” 孟知肩轻轻颤着笑起来,无奈道:“周野,闭嘴。” 插科打诨也好,说谎也罢,她既然选择了周野这个人,也能面对所有可能的结果。 拥有过才最重要,她从来不畏惧生命中有可能发生的事。 周野视线淡淡的投在她身上,也笑着,俯下身子,亲了亲她的唇。 “我说的是真话。” “叮————” 电梯到了底。 算不上认真的语气,孟知没放在心上,快着步子拽着他的手往外走,“好,麻烦跟你前女友商量一下,我要迟到了。” 周野不紧不慢被她拉着,慢慢地回,“不用担心,我前女友很通情达理。” ··· 路上车不少,但碰上的大都是绿灯,孟知踩着两分钟的临界点刷上了员工卡,的确没有迟到。放下包,孟知轻轻顺了口气,刚启动电脑,手机收到一条消息。 “没迟到?” 孟知打了几个字,“提前两分钟。” “好,我先走了。” 孟知随手回,“嗯,路上注意安全。” 手机轻轻一震。 “麻烦给我一点信任。” “我和我前女友,都很洁身自好。” 孟知扶额,忍着压下笑,“无聊。” 周野没再开玩笑,“好吧,好好工作。” 盯着聊天框看了一会儿,孟知回过神,轻轻拍拍脑袋,注意力转移回工作上。 一上午时间过的很快,工位上的人陆陆续续都起身去休息,孟知盯着电脑屏幕,专心补着前几天落下的工作。一道人影路过,停顿了一下,直接趴在她工位前,安静地托腮盯着她。 孟知抽出视线。 是李安安。 “怎么了?” 李安安手握着保温杯,探究的目光看得她有些发毛。 “不对劲啊。” 孟知摸不着头脑,“什么不对劲?文件吗?” 李安安嘶了一声,摸了摸下巴,“你最近怎么这么开心?” 冷不丁一句话,让孟知哭笑不得,“我之前不开心吗?” “也不是,”李安安皱眉想了想,“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但现在看起来,整个人模样都超滋润。” 什么鬼形容词... 孟知摇摇头,“说什么呢。” 李安安摸摸脑袋,嘀咕着走了,“嗯....感觉像热恋期一样。” 孟知愣了一下,看着屏幕的眼轻轻一弯,笑意浅浅。 看人还挺准。 她大概,的确是在热恋期。 ··· 男朋友 下了班,孟知习惯性看了眼手机,显示屏上空荡荡的,没什么消息。 她在原地坐了一会儿,握着手机,亮屏,熄屏,重复了几次,还是没打开和周野的对话框。 乘着电梯往下走,明明没有提示音,孟知还是漫无目的地在手机上乱划。 提示音播报出零楼,孟知把手机往包里一塞。 周野,真烦人。 莫名其妙的,这句话从心里冒出来。 孟知后知后觉一愣,随即有些无奈地笑叹了口气。 她年纪也不算小了,居然会因为周野不给她发信息这件事忽然想闹小脾气。 果然和男人在一起就没好事。 她走出大门,想了想,还是又抓出手机。 既然谈恋爱,想找周野找就好了,干什么扭扭捏捏的,还要自己生个闷气。 刚要打字,忽然不远处传来一声车鸣。 孟知下意识抬头,周野降下车窗,正侧着头看她。 男人嘴角的笑浅浅淡淡,有些莫名的意味。 她停在原地,又看了一眼确认,才放下手机,抬步走过去。 脸上的笑被她试着压了几下,无果,索性也就放开了,连带着步子也快了起来。 “怎么不提前说一下?” 周野一眨不眨地看着她上了车,也散漫地挂着笑,他手指在方向盘上略微一敲,随口说:“就想看看你会不会生闷气。” 孟知板起脸,“好玩?” “嗯,”周野的眼睛因为愉悦轻轻眯起,呈现出的形状有些勾人,“看你刚刚抓着手机的表情,完全要气炸了。”他语气里带上浅浅的揶揄,“就是一会儿没给你发消息而已,孟知,就这么想我?” 话说到这份上,孟知倒也不别扭了,“怎么,既然是在谈恋爱,我还不能想我男朋友?” 周野一滞,“你叫我什么?” 孟知转头看他,一本正经地回,“理论上来讲,第叁者只是道德层面上不检点,我叫你一声男朋友,大概是不违法的。你...不喜欢?” “没有,我很喜欢,”周野挑眉,“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还有一点建议。” 孟知问,“什么?” 周野启动车子,平声说:“这个称呼,如果能多落实成为床上用语,我觉得很有助于提高参与人的积极性。” 孟知:...... 就知道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怪她嘴贱,非要搭腔。 车子转向灯被打开,周野刚要踩油门,忽然被孟知开口一拦。 “周野。” 周野拨灭了转向灯,转过头,“怎么?” 孟知看着他,停了几秒,忽然凑过去,亲了他一下。 “这样提高不了积极性吗?” 果然,亲上了才知道,从刚刚一开始,她就想吻他。 周野的视线落到她红润的唇上,没挪开,“数据不足,没办法做结论。” 孟知又亲他一下,“现在呢?” “嗯。” “嗯什么?” 周野声音掺了点哑,“我觉得,事半功倍。” 孟知视线顺着往下挪。 果然下身鼓鼓涨涨的,撑起了一片拥挤的紧绷。 “嗯,”孟知笑着,又轻轻在他唇上像逗弄小猫一样蹭了蹭,随后就安安稳稳地坐回副驾驶,自顾自地系牢了安全带,“安全起见,无能为力。” “啧,”周野不满地皱起眉头,“真冷血。” “周野,”孟知也不恼,只是笑眯眯开口:“再敢嘴贱,你今晚就只能和你前女友重归于好了。” 周野闻言,连个停顿的功夫也没挤进来,言简意赅地回,“知知,我错了。” 孟知瞪他一眼。 这男人每次都服软的太痛快,简直让她一点赢了的快感都没有。 周野启动了车子,打好方向盘,顺利地合并进车道。 他注意力放在路过的车辆上,却像是能听见她在想什么一样,笑得越发愉悦起来。 “怎么?认错了还不高兴?” 孟知摇头一叹,“别人都要争上几句,你这人也不会嘴硬,实在没意思。” “斗嘴的话,赢了惹你生气,输了不能做爱,”周野懒散地否决,“不是个好买卖。” 孟知陷入思考。 不知道哪里来的本事,歪理老是层出不穷。 被他这么一说...怎么好像还真有几分道理一样。 “所以。” 趁着等红灯的空档,周野很有诚意地提问, “今晚能不打扰我前女友么?” 孟知上下打量他两眼,装模作样地纠结了几秒,抱起胸说了段车轱辘话, “认错态度良好,给予初步审批,至于后续结果怎么样,还要看你表现。” 也没觉得莫名其妙,周野轻轻一笑,也搭着腔回,“谢谢孟小姐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这次我一定好好把握,不辜负孟小姐给予我的信任。” 孟知看他一眼,得寸进尺,“那今晚不许说骚话。” “这个做不到。” 周野摇头,拒绝得很干脆。 “我说了,这是出厂设置,改不了。” 孟知啧啧两声,“所以说刚刚的话都是骗人的。” 果然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这么说,”周野转过头,幽幽问她,“你不喜欢?” 一语中的。 孟知的声音没骨气地小下来,嘟囔着说,“只能说...不算讨厌...” 哪里是不算讨厌,简直是羞耻地在喜欢。 周野骚话虽然不少,但分寸拿捏的很好,在床上更像是兴奋剂,让人快感翻了倍地往上掀。 不过,虽然床上的她早就放飞了自我,那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像周野一样口无遮拦。 日常生活里,孟知还是想给自己留点脸面的。 周野没多为难她,只是轻飘飘地说,“你不讨厌,我很喜欢,既然这样,为什么要改?” 孟知很可耻地被他的鬼话洗了脑,也含糊地小声应了一句,“没办法,既然你这么喜欢,那就不改...我也不是不能忍。” 周野看她的眼神浸着了然的笑,配合地开口,“嗯,我这人管不住嘴,只能委屈你。” 太快 P?18hk????? 车子停到楼下,孟知掏出钥匙,才一顿, “早上太赶,忘记去给你配钥匙了。” 这么一小段路,周野也很自然地扣过她的手,往外套兜里一放,“以后再说,也不急。” 孟知上下看了他一下,“不过你总两边跑,不会很麻烦吗?” 虽然最近每天都和她在一起过夜,周野总也得回自己的公寓,总这样来回,未免也太不必要。 周野点头,“的确是麻烦。” 听他的回应,孟知心里一顿。 这问题虽然是她先问出口,其实也没什么好的解决方法。 刚开始谈恋爱的人总想腻在一起,干什么都想让另一半陪着也很正常,只是这个节骨眼上,假如真的要搬到一起住,无论如何,也都太快了。泍文唯ㄚI梿載棢址:?isёwū.?o? 另一个男人的事情还没有完全结束,她的生活里如果就这样强势地被周野覆盖填满,对孟知来说,其实算是一种难以启齿的负担。 周围安静下来,周野没再说什么。 孟知看他一眼,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自己心底里升起的,莫名的,浅浅庆幸。 出了电梯间,孟知刚要拿钥匙,忽然被周野握住了手腕。 接着他往前一压,把她抵在门前,在还没点亮楼道灯的环境里,低头,不发一言地吻下来。 气息不太顺畅的喘息,唇舌交缠的响动,被暗色交迭的环境放大在耳边。 许久,久到孟知浑身没了一点力气,周野才握着她的脸直起身。 他的视线仍然落在她脸上,孟知下意识,想躲。 “孟知,抬头。” 孟知停了停,依言迎上他的目光。 楼道的灯随着他的动作轻轻一闪,像他藏着温色的眼。 “太快了吗?” 孟知抿唇,点头。 “不说话,”周野问她,“是怕我不开心?” 孟知忽然觉得荒唐。 怎么可以有这样一个人,能这么轻易地看穿她。 在她的沉默中,周野动了动手指,动作轻轻地在她脸上摩挲,像怕一不小心就会弄伤她一样,轻到孟知几乎很难感知到他的触碰,“孟知,做你想做的,拒绝你想拒绝的,不要强迫自己,也不要迁就我。” 他的手离开她的脸,往下,拎起她指尖的钥匙,“这是你的钥匙,是你自己的空间,不需要跟我分享。” 周野把钥匙放回她手里,退后一步。 孟知看着他的动作,心底莫名其妙一慌,“周野。” 她很怕,刚刚他的话,是失望的告别。 在她的紧张中,周野拿出一串钥匙,行云流水的,打开了对面的门。 孟知这才发现,门上的封膜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没了。 事情的发展让她难以消化,周野在她的停滞中很自然地解下一枚钥匙,放到她半闭的手心。 “孟知,”周野似乎是笑了笑,并不充足的光线里,孟知看不懂他眸底的复杂。 “我们的起点本来就不同,你在尝试着向我靠近,尝试着和我同频,只这一点,就已经让我欣喜若狂了。没关系,想花多久就花多久,我总是等着你的。” 莫名的,孟知眼睛微微一酸,“周野。” 她没说一句话,但他都懂。 “所以,”周野视线投向半开的门,“今晚你想在哪里做?” 立刻的,气氛没了。 孟知无语凝噎,“你是不是对浪漫过敏?” “你不选,那就我来。”周野挑眉,一把横抱起她,朝自己家里走去,“既然是新环境,每个房间都做一次才行。” 门被他随意甩上,周野扯开她手上的包往旁边一扔,“开灯?关灯?” 孟知挣扎着,“你先放我下来。” 周野自顾自地打量了一圈,“卧室和客厅的光线好,不用开灯也很有情调,浴室有镜子,一定要开着灯才会爽。” 他几乎是没有停顿的,扯掉孟知一件,自己脱一件,“先在哪?” 孟知好不容易插上句话,“如果我现在不回答这个问题,是不是又是换成你选?” 周野挑眉,“你觉得呢?” 孟知扶额。 周野自顾自地开始打量哪里合适。 忽然怀里的人开了口,“我想先去沙发。” 周野依言把她放到沙发上,刚要解衣服,孟知已经利落地站起在沙发上,借着地理优势,一把扯着他的领带,低头,“周野,不许自说自话,今晚要听我的。” 今晚要听我的(H) 周野略长的睫轻轻一动,视线投注在她身上,像被风掠过的竹叶,颤出似有似无的波。 “好。” 孟知手搭上他的肩,微微低头,唇在他唇上浅浅一碰,又离开。 客厅没开灯,只有从窗边微微透出来的月光。 有些暗的环境里,周野手合在她腰后,顺应着她的动作。 他略微抬着头,目光敛去了平常的锐利,好像比月光更温柔。 “砰——” “砰——” 是心脏在清楚有力地共鸣着她的悸动。 孟知又试探着低下头,吮住他的唇瓣。 接吻这件事,她经验不多,总是生疏。 舌轻轻启开牙关,往里,勾住他的舌尖。 绵软潮湿的触感刺激着大脑,腰际的手收紧,把她拉的更近,直到身体不留一丝缝隙。 贴紧的身体,共同的呼吸,孟知仿佛浸在海里,周野有些凉冽的气息从四面八方涌来,将她包裹。 仅仅只是接吻,仅仅只是拥抱,身下却不争气地湿潮起来。 她的欲望,远不止唇舌之缠。 要吃着他,全部填进来。 孟知身子几不可察地一抖,周野在她唇边轻轻含了含,先一步结束了吻。 他嗓音透着些哑,“累了吗?” 孟知低头看他,冷不丁地把他按到沙发上,接着也跨坐上去。 “怎么可能,现在才刚开始。” 三两下解了他的领带,孟知拎在手里,刚要往旁边一甩,动作一停。 周野已经把她的衬衫解了几个扣子,往两边一扯,大半个乳白的胸就如波一般涌在眼前,只剩乳尖上还顶着绸滑的衣料,半露不露。 他含上柔软细腻的乳肉,一手探到内扣前,简单一扭,卡扣就咔哒一声顺利弹开。 衬衫在乳尖上丝缕滑过,最后都坠在腹前,只剩嫣粉色的乳尖被带动着上下一颤,听话一样地落到周野的指上。 熟能生巧,力道都不需要多拿捏,他的手已经上下拨敲着,摩挲着原本柔软的奶头,使得那一粒缓缓地昂了起来,顺利地被他卷入唇腔。 湿润的口腔,灵活的舌尖带着有些粗粝的触感,细密地包裹在乳头上。 吸吮感传来,像有电流顺着,一路麻痹了脊椎。 “呃...啊...”酸软无力的感觉爬上来,孟知捏紧了手指,呻吟声不听话地从嘴里窜了出来。 领带攥在手里,她回过神,握着肩头把他推开。 奶尖被他合着的唇一拽,又松开。 沾着亮丝上下一晃,带动着整个胸都荡出缓缓的波。 眼前的景象让周野眼底微深,下身几乎要顶穿衣料,直接破出来。 他有些不管不顾地又将她退后的身体扯回身前,强横地道:“知知,别推开我。” 孟知拿过领带,往他眼前一覆,“我说了,今晚要听我的。” 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惹地一顿,眼前陷入黑暗,只有身上轻缓的手指游动,周野也顺从地安静下来。 除开有些勾人的眼,周野脸上的其它五官生得都很周正。 黑色的布料,模糊的光影,额上微逼出的汗,和手上略显的青筋。 合在一起,实在像个被造物者偏爱的艺术品。 “知知,别停。” 孟知盯着看了一会儿,直到胸上的手越发不满地加重了力道,抓捏着软肉拎扯,直将雪白的肌肤都染上红印,下面那根肉棒也急切地隔着布料开始磋磨,她才吞了口口水,慢吞吞开始解他的衬衫。 别的事上周野都很让着她,唯独做爱,简直是一秒都等不了。 小麦色的肌肉呈现在眼前,随着他的喘息上下起伏,沟壑越发明显。 孟知往前覆过去,一手解开腰带,拉下拉链,一手揽着他的脖子,轻轻啃咬上他上下轻动的喉结。 感知到她的靠近,周野的呼吸声加重。 她的舌尖轻轻在他喉结处画了个圈,无法预料的触碰让他低低闷哼一声,凸出的喉结也随即上下滚动。 平常都是孟知反应大的要命,今天周野这样,还是她头一回见。 孟知观察着他的反应,直接张唇,将他的喉结一整个含住,舌面辗转着覆含。 “呃...” 男人隐忍的喘声像兴奋剂,燃在她脑中,让她也将理智抛走。 手下也终于突破了一层层阻隔,解放了他早就被逼仄出紫红色的肉棒。 食指拇指相并,一手甚至合握不上。 充血时间太久,到了手里,烫得她手心一缩。 大概是熟悉了。 孟知低头,感觉也没有很吓人。 她的指尖轻轻环绕在龟头处,肉棒上的青筋好像要跳出来一样,更是横亘遍生。 “呃...”男人的眉头皱起一道好看的纹路,声音也像沾着火,“知知,给我。” 他的唇因为兴奋处在微张的状态,肌肉也因为隐忍透出淡淡的红色。 孟知有些看迷了眼。 好涩... 像在欺负他一样。 孟知尽量合拢手,上下撸动起来。 她凑到他耳边,“周野,求我。” 病毒(H) 手里握着他的性器,感受着它的跳动,也让她的小穴不满地升腾起欲望。 水一股股往外涌,浸湿了勉强还算挂在身上的衣服。 摩擦感让她不自主地,缓缓地挪动起臀,磋磨着衣料,往周野的肉棒前蹭。 痒感传遍四肢百骸,她简直也在折磨她自己。 周野循着声音转头,含住她的唇瓣,不轻不重一咬。 耳侧的嗓音低哑,直往她骨子里逼一样,“求你,肏我,知知。” “好...给你...”孟知也再忍不住,按着他的肩头,抬起下身,试探地把龟头往穴口旋蹭。 尺寸悬殊的差异,过高的温度,让他的肉棒一沾到穴口的软肉,就刺激着孟知抖出一团水。 液体的润滑下,每一次轻蹭都拉扯出细细的水丝,发出滑腻的响动。 周野虽然已经涨得像要裂开,却也记得孟知的话,难得地忍住了直接狠狠插进去的冲动,只是克制地捏着孟知纤细的腰,准备给她助力。 “嗯...”孟知试探性地往下一坐,半路被过涨的棒身拦住,内壁已经被塞得满满当当,再也进不了一丝一毫。 吞并,又停顿,像快感被空虚截断,戛然而止。 周野低喘着,用尽了全身力气,才没把孟知直接捏着按下去。 孟知察觉到他的绷紧,抬手擦了擦他额角的汗,颤着声说:“周野,你今天...太大了...” 她试探着,动着腰,上下吞吃起来,随着她吞下去的动作,也尽量的将更多的肉棒填入。 虽然缓慢,虽然算不上尽兴,但欲求也算是得到了略微缓解。 周野的手摸索着向下,滑到阴蒂前,勾出些爱液,指腹不轻不重地揉搓在已经鼓胀起来的兴奋点上。 “啊....”一股股的水顺着往下流,孟知捏着他的肩,指甲浅浅嵌入,浑身颤抖。 他往前,吮住她柔滑的颈肉,“知知,很累吗?” “周野,不许动。” 黑暗中,孟知看着他因为忍耐微红的脸,原本有些软下来的腰仿佛被注入了力气,逐渐地加速,阴道里涌出的水将一开始艰难的挪动润滑至顺畅,每一次进入,他的巨根都研磨在软肉上,摩挲着,升腾起欲望与快感。 直到她一个咬牙,整个完整的吃了进去。 “呃...!” 龟头一路破到了宫颈口,她被痛涨感惊地一遏,低喘着紧紧捏着周野的肩头,努力适应太挤涨的逼入。 孟知没了动作,身下的穴肉却仿佛有自己的意识一般,几乎是拽着肉棒一般裹吸着,吮咬着。 “不要停。” 周野急不可遏地含住她的乳尖,一手狠狠地抓捏,奶尖上几乎要将奶水吸吮出来的疯狂让她身子轻轻抖起来。 感觉到他下身不受控制地开始往里挪动,孟知咬着牙直起腰,也开始前后摆动着吞吃。 疼涨感把她填满,龟头研磨在内壁上往里拱,几乎如出点一般的刺激让她上了瘾一样,从最初的缓慢,逐渐加速。 “哈...周野..太深了..” 无师自通地,她忽然开始叫周野的名字。 前后摆腰的动作让她饱满浑圆的乳房也随着激荡,变硬的乳尖上下轻甩,点落在周野脸侧,勾引着人一般落蹭着。 男人的手一把捏住作乱的乳头,力道有些重地拉扯着往口中一含。 “知知,再快一点。” 腰好像生了自己的意识,即便疲麻感袭来,腰上却很听话的一刻不停,加速着,前后摆动。 越来越高亢的快感让孟知的头轻轻扬起,长发顺在身后,随着动作甩动,沾染上混着情色的月光。 背后贴合的手将她下意识后退的身体往前拽,唇不太有章法的在她胸前舔含,重重裹吸,种下一个个殷红的痕。 “周野...轻...轻一点..啊...” 变本加厉,他的唇半合,齿关轻轻咬着那一粒,将半个胸都裹上淫靡的水液。 混着水意的交合声越来越大,却被孟知一声迭过一声的呻吟盖着,在耳边此起彼伏。 男人的巨棒每次脱离,都带着层层迭迭的软肉上下峦动,粗壮的摩擦使得她身下柔嫩的软肉因充血都娇涨出鲜明的红色。 快感如同逐渐积蓄的潮水,一并往上涨,把她推着,递上高达云端的巅峰。 “哈...!”孟知颤抖着,身体轻轻拱起,自最深处泄出一汪热意昂扬的水。 被高潮刺激的她不由自主地停了动作,身下的男人却还没到,欲求不满地抓捏着她的臀肉,直接摆动着她整个人,继续前后交挪。 “啊...啊...周野...你...停啊...!” 男人滚烫的肉棒横磨在高高肿起的阴蒂上,不适的酸麻感惊得孟知内壁紧紧一缩,夹的男人皱眉,闷哼一声,在她臀肉上不轻不重一拍。 “知知,放松一些。” 啊啊啊啊啊啊!每次都是这样! 明明她是主动的那个,最后都会变成被按住肏弄的。 孟知被撞的话也连不成段,不情不愿地咬他一口,“你...你...” 周野转头,直接含上她还没说出口的脏话,一并吞入唇中。 身下的肏撞像是陷入了疯狂一般,快到孟知混着酸乏感的身体被冲插地阵阵痉挛。 眼前的白光乱闪,孟知连喘吟的力气都被耗尽时,才感受到周野捏着她,快速地上下撞着腰,勾出一阵源源不断的喷射。 喘息声久久不歇,孟知趴伏在他身侧,手轻轻解下缠在他眼前的领带。 她看着眼前安静的男人。 忽然淡淡叹了口气。 “周野,我很喜欢你,喜欢到我甚至都感到不安的程度。” “我不是需要花时间接受你,我是需要花时间,接受这样反常的我自己。” 像电脑程序中了病毒一样,孟知对周野的这份喜欢,让她自己都感到莫名其妙,感到昼夜难眠。 想到朝夕相处,睁眼即见,让她害怕的,不是周野的存在,而是她压在心底的,藏不住的雀跃。 她不确定,这样反常的自己,究竟是不是一件好事。 眼前是满足后透出一点松乏的眼,混着如同湖水深厚的温色。 周野抬手,拨开她脸前的一缕乱发,手顺势合拢在她耳后,在她唇上轻轻一含。 “孟知,我知道。” 同意 相安无事的过了几天,孟知点开社交软件,消息界面难得的清净。 她正考虑着要不要再催催徐江那边,没想临下班,忽然先收到了徐江发来的消息。 “能不能再见一面,就在昨天的咖啡厅。” 发来的信息让人琢磨不出语气。 孟知握住手机,思考了一瞬,“好。” 自从那晚和徐江分开之后,他就没再有过什么动静,现在徐江究竟想做些什么,孟知也拿捏不准。 赶到咖啡厅时,徐江仍然是等在熟悉的座位。 看到孟知进来,他迟疑着招了招手,破天荒地拘谨一笑,“孟知。” 孟知放下手包,“什么事?” 徐江两手交迭起来,垂下眼,平声开口,“你前段时间搬走,很多东西都还落在家里,现在生活大概不方便,我把你的衣服和物件都打包成了箱子,就放在后备箱里,你一会儿可以带回家。” 平和,温润,简直和前段时间不像一个人。 孟知没什么停顿的拒绝,“我大概都添置了新的,没关系。” 徐江苦涩一笑,没再劝她,“我知道,你是怕我会做什么手脚,既然你不想要,那就算了。” 孟知看向徐江,没否认,“所以离婚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如果你还没有办法做决定,我只能走诉讼流程了。” 徐江抬头看了看她,沉默良久,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好,我同意离婚。” “还有,”徐江似乎是释然地叹了口气,低头,“我也欠你一句对不起。” 孟知沉默着,没说话。 徐江喝了口咖啡,自顾自低声开口:“孟知,前段时间事情太多,我的状态也不好,跟你说了很多重话,也做了很多不该做的事。我知道从始至终都是我的错,但我希望你能明白,要和你分道扬镳,彻底分开,对我来说是件很难的事情。你知道的,我从小就喜欢你,想和你在一起。” 他抬起手,合住脸,“从前我的出格疯狂,其实也是因为,我也很难面对出轨的我自己,很难接受你真的见过那么难堪的我,我不想承认那是真的。但你说的对,错了就是错了,错了就该承担后果,你选择离婚,我尊重。” 徐江摘下眼镜,因为贫血泛出一点白色的指尖合拢在额际,他眼底埋着淡淡的青色,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有些疲惫。 孟知盯着他。 有时她注意不到,但徐江和徐叔叔五官生得有些像。 尤其是摘下眼镜后,他的眼睛和鼻子,其实和徐叔叔年轻时的照片一模一样。 她看了一会儿,垂下眼,“我也有不对的地方,你不用太自责。” “孟知,”徐江踌躇着伸出手,往前,似乎想覆到她的手上,犹豫了片刻,还是收了回去,“过两天公司有个晚宴,能不能陪我最后参加一次,就当是告别。晚宴之后,我们就正式离婚。” 孟知静了一瞬。 又一言不发的看他。 徐江的表情拘谨中透着一点紧张,像犯了错的小孩子。 空气很安静,能听见他低低的呼吸声。 攥着手指,孟知应下来,“好,我会去。” 徐江的身体放松下来,“谢谢你,还愿意再迁就我一次。” 孟知简单摇了摇头,“就这样吧,我先回家了。”站起身,停顿片刻,她还是添了一句,“注意休息。” 听到她难得的关心,徐江一愣,有些意外地坐直身子,“嗯...好..你也是。” 能感觉到身后目光的注视,孟知轻轻皱了皱眉头,头也没回地走了。 ··· 出了电梯,孟知自然而然地拿出周野房门的钥匙,进了家门。 开始的几天还会觉得怪异,现在她已经很习以为常了。 虽然现在跟住在一起似乎也没什么区别,不过周野的处理方式也算是给她留了个余地,接纳了她的有所保留。 到了家里,四周还是黑的,周野还没回。 孟知随手丢了包,想了想,给周野发消息,“今晚想吃什么?” 自从住在一起之后,大都是周野做饭。 也不是孟知不想做,不过每天晚上被折磨那么一通,第二天也不想起床。 倒是周野,明明是他更费力气,倒像是吸了什么精气一样,一天天的,眼见着精神爽朗。 消息回复上只有短短两个字。 “孟知。” 孟知现在已经对他随时随地的发情习以为常,“我说除了我,谢谢。” 孟知围上围裙,打开冰箱,琢磨该做什么。 她这人大概是没什么做饭天赋,每次做出来的东西,也只是能吃而已。 拿了几样东西,周野的消息已经到了。 “今天事情有些多,你先吃,不要等我。” 孟知思考了一会儿,还是进了厨房。 既然这样,不如先把东西都准备好,炒好了先放着,等周野回来热一下就好。 洗菜,切菜,光准备食材就花费了不少功夫,真正放到锅里炒的时间其实不算长。 把厨房一并收拾好,孟知才轻轻呼出口气,把围裙随手一扔,去冲了个澡。 热水升腾起的蒸汽绕着人,温和的很舒服。 孟知浸在水汽里,闭着眼睛思考一会儿要怎么跟周野说徐江的事情。 不开心是一定的了。 不过总归是最后一次,大概他反应也不会太大。 正出着神,身上突然冷不丁被人一碰,虽然很快认出熟悉的力道,她还是下意识地一缩。 周野自顾自地拉好浴室门,低头亲了亲她,“在想什么?连我进来都不知道。” 孟知有些心虚,往后躲了躲,“没...你怎么直接进来了。” 周野往前一近,将她逼到浴室墙边,手合拢在乳前,揉捏撮弄,花洒里的水将他打湿,长长的睫毛沾着水渍,像蒙着雾的林野。 “知知,我饿了,要吃饭。” 待在这里,别走(H) 孟知的身体被他手指轻触,敏感地轻轻一颤。 乳头上的水被她的动作带着,嘀嗒——,落到他手心,溅起浅浅的水花。 水痕流淌在她纤瘦的身体上,自分明的肩颈,往下,顺过饱满挺翘的乳房,滑过平坦的小腹,再淌入幽润潮湿的窄径,湿淋淋的,积蓄起身下的一摊水渍。 即使只是这样看着,就已经让周野躁动起来的下身越发昂扬。 这副身体,这个人,他肏多少次都不会够。 孟知被他抵在墙前,唇上有些粗鲁地吮住她的舌,往自己口中卷。 一手握着她的后腰,将她身子尽量往上抬,一手不多做停顿的探着她潮湿紧致的穴,食指指腹在阴蒂处磋磨揉捏。 “嗯...” 孟知身子一抖,身下流出的汁液浸了他满手。 “知知,好多水。” 周野收回手,两指一开,粘液在指缝中连出长长淫靡的丝。 孟知脸微微透出点红,借着水意的渲染,手在他龟头上轻轻抚弄了几下,又上下撸动起他胯下的巨根,另一手揽在他颈后,缓声说:“因为想你插进来。” 周野闷声一哼,低头看她。 孟知的下限被他一再拉低,现在骚话也能开口自如。 简直是...让他喜欢到想撞穿了。 周野抓捏着她的臀肉,肉棒脱离了她的手,一下又一下地往她穴口抵蹭。 “知知,你是真的想让我肏死你。” 周野抬起她一条腿,顺着挂在臂间,“够湿了吗?宝贝。” 孟知攀在他肩上站稳,闻言拉着他低下头,在他唇上轻轻一舔,“进来试一试...就知道够不够了。” 舌尖被他半轻半重的合在齿关,周野手指又在她阴蒂处一拧,在她叫出声来的空档,直接整整一根逼了进去。 又涨又酸,穴口被阴囊撞到,像要被撑裂开,突如其来的刺激让她抬起来的一条腿轻轻一荡,孟知微微仰起头,喘息着骂他,“你个...混蛋...怎么不缓一缓...” 周野的指尖拧上她接连滴着水的乳尖,下身开始缓缓抵动,“知知,再叫大声一点。” 柔软的奶尖在他指腹的磨搓下逐渐变硬,下身紧紧相连的地方,在他的撞击下水花四溅,啪啪声响破耳际。 孟知被水浸湿的脸微微扬着,染着水的睫毛,半合的唇,淫靡的表情,像被雨水袭打的玫瑰花,透出楚楚的勾引。 “嗯...周野...好涨...我..难受....” 周野一眨不眨地盯着她,愈发快速的抽插下,阴囊时不时击打在一起,激荡起孟知流出的水液。 随着他的动作,孟知的一条腿在他背后摇摇晃晃,层层迭迭的软肉被他牵扯着翻现在穴口,透出血嫩的颜色。 花洒宣泄的热水下,周野直接将她拎着腿整个勾起来,整个按在身上操弄,甬道在重力作用下一直将肉棒含到了底,宫颈口似乎也被他破开了底。 孟知两手合在他颈后,掐住他肌肉陷下的背窝,被撞的合不住唇,一道津液顺着流在脸侧,“周野...啊...太深了....” 周野浅浅咬住她的耳肉,声音混着水汽,是深入骨子里的暧昧,“不喜欢吗?知知” “喜...欢...”兴奋感到了巅峰,仿佛被刺激破开了一道口,爽感在身体里到处乱窜,周野那根作乱的东西却还不知疲倦的继续侵占着她过于敏感的身体,孟知整个趴伏在他身上,不可遏制地颤着,几乎要被操晕过去,“很...喜欢...” ··· 等从浴室里收拾好出来时,孟知软着脚步过去一摸碗沿,已经都冷透了。 本来就算不上好吃,这下大概更难下咽了。 从锅里热了又盛出来,孟知尝了一口。 果然是不好吃。 周野也坐到饭桌边,孟知给他递过一双筷子,“不好吃,要点外卖吗?” 周野尝了一口,“挺好吃的。” 孟知狐疑看他一眼,也尝了一口他面前的菜。 比刚刚那道还难吃。 “今天怎么不嘴贱了?” 周野又吃了一口,随口回:“本来就好吃。” 听他这么说,孟知也坐下来。 周野既然不介意,她也不会挑三拣四。 大学那会发了霉的面包她都能把坏的地方撕掉接着吃,现在这些东西,对当时的她来说已经算是很好的一餐了。 安安静静吃了一会儿,孟知在心里演练了几次,还是开口:“今天...” “你还是不想知道吗?” 没想到周野和她同时开口,孟知一愣,“你说什么?” “没什么,”周野摇头,“你接着说,今天怎么了?” 孟知放下筷子,“今天徐江约我见了一面。” “嗯,”周野抬头看她一眼,“然后呢?” 孟知试探着说:“他说他同意离婚。” 明明是好消息,周野眉头却轻轻一皱,“真的?” 最近徐江在公司的状态很不好,交代给他的任务也总是出错,这个关头,如果说他轻易答应了孟知的条件,周野觉得并不合情理。 “嗯...”孟知点头,“不过他有一个条件,你们公司的酒会,他要我跟他一起参加,就当作离婚前给他的最后一次慰藉。” “孟知,你不该去。”周野简单说。 孟知顿了顿,“我已经答应他了。” 周野放下手里的筷子,“现在告诉他你去不了,还来得及。” 孟知想起咖啡厅里徐江的眼神,沉默一瞬,“周野,我要去。” “为什么?”周野看她,“我以为你对他已经没有感情了。” 孟知垂眸,“无论怎么说,他也照顾了我那么多年。” “孟知,”周野叫她的名字,语气中的凉意让她有些陌生,“如果我说,我不希望你去,你会改变想法吗?” 孟知抬眼,“如果你真像你所说的一样了解我,那么我觉得这个问题,你不需要我的回答。” “我知道,”周野似乎笑了笑,眼底却布了一片月光似的疏离,“我只是在赌,或许我能是例外。” 半晌没人说话,孟知叹了口气,“或许我今晚该回家。” 等了一会儿,没有应答,孟知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刚起身,手腕冷不丁被周野攥住,“一定要去吗?” 腕间的手握得有些紧,像怕抓不住她一样。 孟知停步,转过身,认真看他,“周野,只是一场晚会,什么都不会发生,你相信我,好不好。” “结束后,我们就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周野抬头看了她一会儿。 “好。” 孟知看着桌上的残羹冷饭,要挣开他的手,“我把东西收拾一下。” 他的手却合得更紧,以至于直接将她拉坐到腿上。 孟知刚要说话,周野已经将身子倾了过来。 他头合在她颈侧,和她贴的很近,近到孟知能感觉到他低低的叹息。 像一阵似有似无的风,吹过疏离的凉。 “孟知,待在这里,别走。” 不安,落寞,语调低微。 这样的周野,让人陌生又难受。 孟知身体被他环的很紧,她索性安静下来,也倚靠在他肩上,看着窗外的月光。 清亮的,寂寥的,像霜一样落下来。 像周野的模样。 一个晚上尚且如此。 那曾经那么多个她并不知晓的日夜,没有她的夜晚,周野要怎么度过。 这念头一入脑海,就让她说不上来的酸涩难安。 她试探性的抬手,轻轻摸了摸周野的头,缓缓地说:“我不走。” 烟花 两天的时间一晃而过,这期间徐江也只是发信息告知了一下地点时间,没再说什么别的。 晚宴地址选在浅滩附近的露天酒店,孟知收到消息,确认了一下地点,看向在一边处理公务的周野,“怎么选在这么贵的地方?” 周野闻言挑了挑眉,眼睛没从屏幕上挪开,“今年收益不错,钱多的没地方花。” 孟知收回目光,摇摇头,“无聊。” 眼看着快到会面时间,孟知索性放下手边的事,回家换好了衣服。 提上高跟鞋,正想着要不要去跟周野打个招呼再走,那边门倒先开了。 周野穿着一身齐整的西装大衣出来,上下扫了她一眼,语气莫名,“为那个野男人,打扮的这么好看?” 孟知走到他身边等电梯,“周野,现在这个情况,你才是那个野男人。” “再说了,”孟知看他一眼,又有些别扭地挪开眼,“你打扮的跟要求偶一样,又是为了见谁?” 适龄的优秀男人,长得也好看,这一晚上还不知道会被多少人搭讪。 周野唇角一挑,“为了见你。” 孟知一顿,拉住他,“周野,今晚还是和以前一样,不要跟我离得太近,就保持陌生人的状态。” 不等他有回应,孟知先卖了个乖一般踮起脚亲了亲他,“只有今晚,可以吗?” 周野轻飘飘看她,“那今晚如果有人勾搭我,我照单全收?” 孟知捏着他的领结往下一拽,视线平齐,她阴森森道:“你女朋友只是暂时不在身边,不是死了。” 周野懒懒瞧着她藏着愠怒的眼,不深不浅一笑,“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对,不行吗?”孟知索性无理取闹,“如果敢跟别人打情骂俏,晚上回家,一定有你好看。” 周野领带被她扯在手里,索性俯下身子,一言不发地看着她发威。 像小猫,张牙舞爪的。 真可爱。 这么想着,他也这么说了出来,“真可爱。” 他笑得眼睛弯起来。 慢慢地,孟知也笑了。 “你这人怎么回事啊,为什么在别人发火的时候说这种话。” 电梯到了,周野站在原地,“下去吧,我会晚点再走。” 孟知抬步进了电梯,周野没动,目送着电梯关上门。 “知知,待会见。” ··· 在酒店门口等了一会儿,徐江也到了。刚刚回了周野的短信,孟知看到他走近,下意识关掉手机,往包里一放,走上前,“走吧。” 徐江的视线停顿一瞬,也笑了笑,“好。” 说是晚宴,但公司的氛围没有很严肃,和熟悉的人打过招呼后,大家也都变成三三两两的各自聊闲。 孟知坐到吧台边,随便点了两杯喝的。 徐江跟在旁边,异常的安静。 吧台的服务生动作很快,没一会儿的功夫,点的单就呈了上来。 孟知喝了口酒,视线落到徐江身上,先开了口,“在想什么?” 徐江手指扣在酒杯上,语气听不出什么起伏,“嗯...,只是在想,我究竟怎么走到今天这一步的。” 孟知垂眸,“这段婚姻里,你不幸福,我也不幸福,走到现在这一步,或许也是好事。” 徐江沉默了一会儿,“孟知,既然都已经到了这一步,能不能告诉我,我究竟是哪里做的不够好?” 孟知刚要开口,手机叮——地一声,来了一条消息。 她看了一眼。 周野:好无聊。 孟知随便回了一句:不许和漂亮女生说话。 打完字,她才复抬头,回答徐江的问题,“没什么不够好的,只是我们不合适。” 断断续续说了一会儿话。 徐江盯着孟知,酒喝了一杯又一杯。 他的视线今晚没离开过孟知。 对着冷冰冰的屏幕,她嘴角有浅浅藏着的笑。 视线转回到他的身上,明明表情没变,眼里却只有平淡。 她总是这样。 明明看着他,明明顺从着他的一切需求,却仍然能清楚地让人感知到,她的心思,没放半点在他身上。 徐江原本以为孟知生性就是冷淡薄情,对一切事情可有可无的。 现在看到她时不时下意识查看消息的模样,好像才突然有人照面给了他一拳,把可笑的解释都捅穿了一般,让他能清楚明白地看到,她原来也是会这样雀跃地和别人互通消息。 只是发消息而已,对面的人又看不到她的表情。 凭什么对着空空荡荡的文字,也能笑得这样开心。 真不公平啊。 怒气好像凝成了一片,沉沉地坠在胸口,不上不下地,让他几乎难以喘息。 孟知回神,看他一眼,“你怎么了?” 徐江摇头,“大概是酒喝多了。” 孟知思考了几秒,“稍等一下,我去打个电话。” 走到窗边,往两边看了看,孟知才拨通了周野的电话。 那边应得很快,“怎么了?” 孟知倒一怔,“怎么接的这么快。” 周野说:“不想和别人说话。” 窗外浅滩边布了一排路灯,照下一片软软的光。 孟知看向浅浅堆积在岸边的潮,积蓄,又分离,“你先别给我发信息了,我感觉他有些不开心。” 周野声音有些不快,“不是说只是待一会儿,马上就要离婚的人,为什么这么在意他想什么?我刚刚看到了,跟别人说话的时候,他搂了你好几次。” 孟知低头笑了笑,“生气了?” 应声短短,“嗯。” 玻璃上浅浅反射出一道人影,孟知看了一眼,又垂眸,“今晚好好补偿你。” 周野似乎起了几分兴致,“怎么补偿?” 孟知回,“我记得你喜欢在车上,要不要再试一次。” 安静的四周,身后似乎有急促的呼吸积蓄而起。 “接下来的话,”孟知缓缓添,“我还是想去床上,舒服一点,可以换很多姿势。” 窗边的灯昏暗不堪,她倚在栏杆前,坦然地将后背亮了个敞亮。 喝了这么多酒,压抑了这么久的情绪,听了这么过分的话。 徐江,别辜负她的期待。 似乎有脚步声接近。 孟知平静地握着手机,看着窗外。 把徐江逼到这个份上。 大概会有点疼。 忽然,听筒里又传来周野的声音,“孟知,抬头看。” 几乎同一时间,一朵绚烂的烟花在眼前炸开。 随后,更多,更亮的烟花接连亮起,几乎点亮了半边天空,照映出海水粼粼的光波。 耳侧周野的声线,轻缓又字字明晰,“你说过,想在浅滩边放很多烟花。” 她呆愣片刻。 眼前的烟花像拉拽起了回忆一般,让她想起了从前的很多事情。 她不明白,周野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窗边有人靠近。 孟知下意识看过去,心思一直放在徐江身上,她没察觉到有人离她这么近。 再熟悉不过的脸入眼,孟知愣住。 是周野。 视线相撞。 周野放下手机,朝她走过来。 孟知忽然意识到他在做什么。 她心跳如鼓擂,手机被逐渐开始颤抖的手掉落在地。 无措地退后,慌乱地开口。 字都连不成段。 “走开...快走开。” 不行... 不可以。 窗外的烟花照亮他的脸,周野走到她身边,抬手,合拢在她脸侧。 随后他几乎是宣告主权的,没有询问的,低头,吻了吻她的唇。 窗外盛放的烟花早已吸引过许多人的视线,众目睽睽之下,周野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周围接连响起抽气声。 夹杂在窃窃私语中的,是徐江一声可怖的厉喊。 向他们奔来的脚步声震耳欲聋,回荡在鼓膜中,孟知好像被人当头一棒,浑身战栗起来。 周野头也没回,视线专注的投在她的双眼里。 脸侧的手指轻轻蹭了蹭她的脸。 “孟知,别怕。” 随后的每一件事情就像脱缰野马,在不受控中一路朝着最坏的结果狂奔下去。 视线在眩晕下变得模糊,耳边有嗡鸣声响起,刀子捅入身体的声音陌生地让她害怕。 随后就是众人的惊呼声,嘈杂的人群,和不断往外涌的鲜血。 “啊!怎么回事?!” “叫救护车,快叫救护车啊!!” “先把那个人压住!快!” 孟知像被抽了神,只是下意识地扶住周野,他的血流了她满手,烫得人发慌。 徐江的怒吼,刺耳的警报器,好像都在隔了很远的地方,声音像被蒙了一层网,听不清。 她看着周野逐渐变得苍白的脸,甚至找不回自己的声音。 能听见的,只有像断了弦的,由五脏肺腑而生的颤抖。 ··· 代价 急救室外的走廊里消毒水味很冲,但仍然盖不住鲜明的血腥气。 孟知垂着头,一言不发地坐在旁边的横椅上。 耳鸣声似乎小了一些,她开始能听见医护人员匆匆的脚步声,靠近,又奔远。 不知道让他们这么着急在救的人是不是周野。 警察来做过几次笔录,孟知尽力答了,只是大概词不搭句,话也说的乱七八糟,最后那几个警察也没了办法,只能走前嘱咐了要她别太担心,说他们明天再来问一遍具体发生了什么。 地上反射出镁光灯的亮斑,惨白的冷,晃的人眼睛有些难受。 孟知盯着看了一会儿,抬起头,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 全都被她搞砸了。 不知道等了多久,手机一直在震,孟知知道是徐江的妈妈,一开始只当听不见,只是消息接连不断的发过来,她发了一会儿呆,还是接通了电话。 她没出声,电话那头的人也并不关心,“小江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搞得鬼?!!” 孟知清了清嗓子,涩得难受,“是。” 对面的尖叫声歇斯底里,几乎要把人耳膜震破,“我就知道,你就是个扫把星,你不光克死了你爹妈,克死了我们家老徐,现在还要把我们家小江祸害成这样!!” 头像被石头砸着,一阵阵的痛,孟知指甲嵌进手心,“阿姨,你不关心受害者现在什么情况吗?” 电话那头的声音,刻薄里装着恶毒,“什么狗屁受害者,他个杀千刀的,死了也活该。” 事情荒唐到了极点,让孟知忽然想笑。 那股冲动越积越剧烈,她忍不住,低低的笑了一声。 不知道哪里出了差错,她明明是在笑,眼里却接连不断地掉出许多眼泪。 孟知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哭还是在笑。 “阿姨,你最好祈祷他好好的。”她的声音混着嘶哑,变得凶狠又骇人。 她一字一句,清楚明晰,像在立誓,“今天周野如果有什么事,即便法律饶过徐江,我也一定不会放过他。我会让他这辈子,一直到死,都没有一天顺心的日子可活。你大可以等着,看我究竟做不做得到。” 或许是她嗓音中的疯狂太过陌生,徐江妈妈那头竟然透出几分退缩,“你个疯子...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这样对得起你徐叔叔吗?!” 母子俩都是一个德行。 孟知抹掉眼泪,“又是徐叔叔?阿姨,你有这样来问责我的功夫,不如去认真问问你的好儿子,真的又对徐叔叔没有一点愧疚吗?” 她措辞的古怪让电话那头陷入一瞬间的沉默,“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不想再多纠缠,孟知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关了机,双手捂住脸,静静等待进一步的消息。 果然是后悔了。 刚刚不该跟徐江的妈妈说那句话的。 还是只有她一个人知道就好。 她最近才得知的,关于徐叔叔的真相。 ··· 孟知虽然一直知道徐江行事有些极端,但归根结底,他是从小和她一起长大的人。所以下意识的,她总觉得徐江不会做出什么真正出格的事情。 但那天咖啡厅里,她面前气味异常的咖啡和徐江偶然露出的眼神,都让她莫名心慌。 那样的眼神,她记得很久之前也见过一次。 大四快毕业的时候,论文和各种琐事都处理完毕,她只需要结束实习,等着一纸毕业证书就可以真正独立了。 徐江和徐叔叔特意一起赶过来给她庆祝。 吃饭聊闲时徐叔叔随口调侃她,既然毕业了就可以多抽出些心思来谈恋爱了。 本来是饭桌上的玩笑话,孟知不经意间瞥到徐江。 他那时直勾勾地盯着她,表情阴冷地吓人。 那个表情只维持了短短的一瞬间,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档口,就又了无痕迹地化成了一个熟悉温和的笑容。 孟知错觉是自己看错了,也没多想。 没想到三年后的她,还能在徐江脸上清清楚楚地再看到那个如出一辙的表情。 不是简单的不悦,嫉妒,而是遮盖不住的,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一种玉石俱焚的疯狂。 一次可以说是巧合,但两次,她没办法忽略。 从咖啡厅回家的路上,孟知不知怎么,忽然想起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那时候徐叔叔来找她,除了要庆祝毕业的事情,还因为前段时间不小心伤了眼睛,有些影响日常生活,顺便来这边比较有名的眼科医院开些药。 孟知一直对他的事情很上心,听说他去医院开了药之后,还特意问过注意事项,想着以后也好多提醒他不要马虎。 孟知记得徐叔叔当时从医院里拿回来两种药,一种药性小的是日常服用,还有一种药性比较强,要每隔三天在夜间避光的时候再用,如果不慎见了光,可能会因为刺激导致眼睛情况恶化。因为这点比较重要,两种药的包装很相似,药瓶上又都是密密麻麻难懂的英文,她特意拍了药,仔细做过标记。 当年撞了徐叔叔的车主是宿醉过后赶着去上班,红灯时刹车不及,徐叔叔躲闪不过,所以出了事故。 明明白白的醉后驾驶,证据很齐全,所以也很快结了案。 两件不相关的事,即使只是从脑子里停留一瞬间也恨不得抽自己几个耳光的想法,她却鬼使神差的,上网去仔细差了这两瓶药的仔细医嘱。 出乎意料的,一切都没什么异常。 孟知说不清地放下了心,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庆幸什么。 刚要关闭网页时,她无意间看到了药瓶里药片的模样。 她要与真相失之交臂的时候,却偏偏抓住了一线真章。 那一瞬间,她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只是觉得脊背发凉。 药瓶里的两种药是被人互换过的。 而那药是徐江陪徐叔叔去医院里配的。 那天的徐叔叔,或许本来有可能像人行道上的其他行人一样及时逃开。 那天的她来回确认了几十遍真的不是自己弄错了之后,一动不动地盯着页面,很久才回神。 她清楚地想明白了一件事。 如果三年前真的是徐江做出来的事情,那么三年后的他,也绝对不会简单的放过她。 后来答应徐江去参加晚宴,也从来不是什么一时的恻隐之心,孟知真正想要的,是提前煮沸他本来就在酝酿的疯狂。不管他想借着晚宴的机会筹划些什么,孟知都要逼着他,提前崩溃。 徐叔叔的事情她没有证据,那她就设计出一个新的证据。 她要把这个疯子,送到他本来应该在的地方。 孟知不算很聪明的人,这个损人不利己的计划,是她能想出的最好斡旋之计。 只是在她的构想里,代价该是她,不是突然挡在她面前的周野。 ··· 似乎等了很长时间,又似乎并没有多久。 每分每秒对她来说都是煎熬。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靠近,孟知没抬头,声音却窜到她耳侧。 “您好,我接到电话,说我儿子在急救室,可以告诉我他现在情况怎么样了吗?” “他的名字,是周野。” 孟知心头一滞,抬起头。 被周野妈妈叫住的护士摇摇头,“人还在急救室,至于具体情况怎么样,我也不太清楚。” 孟知掐着手心,镇定下自己,走上前。 开口,声线却还是在发抖,“您好,刚刚是我联系的您,我是周...先生受伤的原因。” 来人五官生得很慈和,和周野眉眼里有些像,能看出年轻时很漂亮。 她的视线递过来,孟知垂眸,避开了。 “袭击他的人是我丈夫,在确保周先生安全无恙之后,事故赔偿,我也会全权负责。” “我明白您现在情绪不稳定,如果想发泄,我会好好听着。” 周野妈妈还没说话,急救室的门忽然被人打开,走出来的医生手套上和衣服上还有染上的血迹。 看清医生,周野妈妈捂住胸口,无措地吸了口气。 医生来回看了两人一眼,“请问谁是家属?” 孟知原本也在盯着医生,闻言一顿,自觉地退后几步,让出了私密空间。 不远处的两人似乎交谈了有一会儿,孟知收回视线,看向指尖残留的血迹,刚刚已经逐渐开始消失的眩晕感似乎又加重起来。 她身上是血,护士身上是血,医生身上也都是血。 流了这么多血,他为什么没说一句疼。 急救室的门复又被关上,孟知下意识抬头,又垂下。 算了,她似乎没有什么资格去询问情况如何。 静了一会儿,脚步声朝她靠近过来。 孟知闭了闭眼睛,已经准备好接受这个情况下最合理不过的话。 到耳边的,却只有一个问题。 “你是孟知吧?” 照片 孟知怔愣片刻,抬起头,“您知道我?” 周野妈妈视线落在她脸上,似乎低低叹了口气,在她身边坐下来,“刚刚医生说了,阿野的血已经止住了,不用再担心了。” 闻言,孟知一直攥着的手才霍然放松下来。 掌心后知后觉一疼,孟知低头看去,才发现已经留了几道鲜红的血印。 她沉默了一会儿,“既然这样,您大概也不想我多在旁边碍眼,我先去缴费,然后就不打扰您了。之后的事情,我再慢慢处理跟进。” 没什么停顿地,她抓起包要走。 “孟知,”周野妈妈叫住她。 “没关系,在这里待着吧。他一会儿醒了,大概也想见你。” 没有辱骂,没有埋怨,来人的平静实在出人意料。 孟知有些迟疑着,看向她,“您...不怪我?” “叫我一声阿姨就好,”周野妈妈从包里拿出纸,递给她一张。 看到她慢慢擦拭起指间干涸的血迹,周野妈妈才继续开口:“说完全不在意也是说谎。不过我自己的孩子我自己知道,他那么喜欢你,一定是主动挡在了你前面,你大概也被吓了一跳。” 她眉梢眼角间有岁月淌过的痕迹,看人的时候,给她的视线添上了不经意而为之的温和。语气也轻轻缓缓的,让人莫名心安,“说到底,他的伤总归不是你造成的,我如果怪你,他醒过来还要跟我生气。他爸爸还在外省,现在没人站在我这边,我不大想给自己找不痛快。” 孟知捏着纸沉默了一会儿,“周野跟您提过我吗?” 周野妈妈摇头,忽然笑了笑,“他最开始是没提过你的,看他那么久没找女朋友,我和他爸还默默考虑过他根本不喜欢女生的可能性。还是我有一天无意间看到了你被他藏起来的一张照片,才知道他原来也不是完全不通情事。为了这件事,他有半个月不愿意跟我好好说话来着。” 孟知看她,“照片?” 印象里她没记得周野给她照过什么照片。 “嗯,”她点头,问道:“你现在拿着阿野的手机吗?” 孟知这才想起来,忙把手机从包里拿出来,递给她,“不好意思,刚刚一时忘记了还在我这。” 周野妈妈接过去,在她面前轻轻一掰,从手机壳后面掉出来一张小小的一寸照片,还有一张回执单一样,被人迭地整整齐齐的东西。 照片被人保存得很好,但大概放的时间有点久,边缘有点旧色。 孟知迟疑地接过来。 照片上的人是她。 她看了一会儿,才隐约想起来,照片上是四五年前,还在读大三的她。 那时候她刚开始四处投简历找实习,需要一寸照,就随便在校门口找了一家。店主看她形象不错,成片也好看,就找她商量,说可以给她免单,作为交换,想留下一张底片挂在店里给人当样片。 从前的她都是一块恨不得掰成两半花的,听到店主的提议也爽快地应了下来。没想到几天后无意间又路过那家照相馆时,刚巧店主瞧见她,紧走了两步追上来,说前两天有个学生看到了她那张照片,不知道出于什么缘由想买下来。 出价很吸引人,店主虽然有些动心,但还是想先问问她介不介意。 只是一张简单的证件照,上面也没什么隐私可言。 对于那时的孟知来说,真真正正攥到手里的钱才算实在的东西,至于那张照片被人拿去做些什么,她不关心。最后那个学生出的钱她和店老板分了一人一半,事情也就这么过去了。 没想到这张照片会在周野这里。 周野妈妈看到她愣了愣神,视线也转移到那张泛黄的证件照上,继续往下说,“我是两年前无意中发现的这张照片。当时阿野他一直不去见我们给他介绍的相亲对象,我还不懂为什么。后来看到了你的照片,我想着他大概是暗恋你,只是面子薄,不大好开口。刚好这照片后面的水印是阿野大学旁边的照相馆,我就留了个心眼,找人打听了你一下,才知道你是他小两届的同校生。” 孟知闻言,很久才回神。 她一直不知道,周野曾经跟她上的是同一所大学。 “不过,”周野妈妈话一顿,“虽然当初问到了你的消息,我没想到得知的却是你已经结婚。算算那时候,差不多要满一年了。” 孟知垂眸。 大学临毕业的时候出了徐叔叔的事,她也就顺着徐江母子的心思,没多久就和徐江结了婚。 周野妈妈轻轻一叹,“我看他老这么耽误下去也不是个事,就想着找个机会,旁敲侧击地聊一聊,劝他该放下的得放下。当时刚开了个话头,他就听出了苗头,一句话也没说,直接走了。之后那半个月,他硬生生没理过我。” “我把这事跟他爸一提,两个人开始轮着番地想给他做工作,他就开始连家也不回,后来还是我们堵到了他公司门口,他烦了,才肯坐下来,好好跟我们谈起你的事。” 像是沉浸在回忆里,透过她的描述,孟知似乎也能探知到那时周野的模样。 “他说他喜欢谁,不喜欢谁,不是他想控制就能控制的。既然你已经结婚,他就不会留什么念想。但他绝不会在心里还没清干净的情况下,直接去和另一个人谈情说爱。” 说到这,周野妈妈无奈一笑。 “他这个人也不知道随了谁,从小就是倔脾气,一旦认准了什么事情,谁劝都没有用,必须要一条路走到黑,直到真的走到了尽头,才肯回一次头。他的性子我和他爸爸也都知道,所以也就由着他去了。左右他还年轻,也有自己的事业,恋爱方面,再等两年也不是问题。” “说是两年,真的也是两年,”周野妈妈抬眼,看向孟知,“前阵子他回来跟我们吃饭,说已经跟你在一起了。” 拼图ρó18ρó??cóm 孟知抿唇,“您和叔叔,大概不赞成。” 周野妈妈没有否认。 “希望你不要怪我们眼界高,只是为人父母,总也希望他能再考虑考虑其他人。” 她苦笑了一声,“不过我们说些什么也从来没用,最后劝也劝了,闹也闹了,他爸就差拿着根棍子把他揍一顿,可他就一点都没有让步的意思,直挺挺地站着,躲也不肯躲。” “阿野从来是个很有主见的人,很多事情,他并不是在跟我们商量,而是通知。我们在他的人生大事里,话语权的占比几乎可以等同于无。所以这次,最终也是我们先妥协了。说到底,这辈子是该他自己过,我们意见如何,比不上他的心思重要。既然接受了,我和他爸爸想着他也喜欢了你这么久,不如有时间安排见个面。” “他这次倒没拒绝,”周野妈妈沉默了一会儿,再开口的语气听不出是什么情绪,“他说要等你离婚之后再问问你。” 她这句话说完,孟知像突然被人按到了一排尖锐的针上,有些无所适从。后續傽節綪至リ???ky?r??8.????閲讀 只是离异也就算了,还要再加上婚内出轨,只是听着就要犯高血压的过程,孟知根本不敢想象周野爸妈的心路历程。 周野妈妈刚刚见她的第一眼,没上来先甩她一巴掌已经算是很仁慈了。 周野妈妈看出来孟知的尴尬,安静了一会儿,又继续说:“其实出于好奇,我也偷偷关注过你一段时间,优秀的成绩,出色的履历,放到哪里都是亮眼的存在,我以为这是阿野喜欢你的原因。所以我也一直觉得,他总能找到能替代这份喜欢的人。” “但其实不是。” 她一停,看向急救室紧闭的门。 “我知道他做了插足你们婚姻的第三者之后,实在没办法接受他的所作所为,其实说过很极端的话。他那天很难得的没顶嘴,只是平静地坐下来,开始说关于你的很多事。我一开始不想听,让他有多远就走多远,他也不急,只是自顾自地说,说到我们愿意听为止。” “那天之后我才知道,阿野最开始遇到你时,刚好是他创业遇到瓶颈的时候。那时候他接连受挫,正好是在坚持和放弃中间不断徘徊的档口,是你无意间让他重燃起了一点信心。他说那时候的你所面对的比他要难千百倍,但你不会对困境低头,不会因挫败颓唐。这一点,让他每次失意迷茫的时候,只要想起你,就好像能生出一股汲汲而发的勇气,不惧怕将要面对的任何突发可能。” “因为你的存在,他才得以成为现在的他。孟知,那时候的你在你并不知情的情况下,参与了他很长一段人生,而后逐渐演变成了小部分的他自己,成长为了构成他的一部分。” “所以,”周野的妈妈轻轻摇头,“我不会再劝他了。” “一个人什么都能割舍掉,但唯独不能割舍掉的,是他自己。” 很久没人说话,孟知努力地消化着灌入脑海的信息。 周野的妈妈一言不发地坐在她身边,似乎并没有期望她现在能做出什么反应。 直到孟知颤抖着深深吸了口气,周野妈妈才又重新开口,“孟知,我作为一个局外人,本来也不该多嘴。但人终归自私,我的心偏袒在阿野身上,见不得他什么都埋在心里。我觉得他这些等待,该让你知道。” 话音落,抢救室的门终于打开,负责的护士走了出来,“伤者的状态刚刚已经稳定下来,我们也把他转移到普通病房里了。家属放心不下的话,可以去看看,只是要注意保持安静,小心打扰伤者休息。” 紧绷的神经像被人松了弦,放松下来。 孟知不自觉地踉跄两步,搀扶着一边站稳,才算是真的有了些实感。 等到护士叮嘱完注意事项,她先开了口,“阿姨,您去看看他吧,我在外面等着。” 目送着周野妈妈跟着护士离开,孟知才按着胸口,怔怔坐回原处。 一动不动地待了一会儿,心跳逐渐回归正常频率,孟知后知后觉地松开手心,展开被她攥紧的那张和证件照放在一起的单子。 抚平褶皱,孟知视线聚焦到那张纸上。 是一张医院的缴费回执单。 急诊转肠胃科,孟知。 孟知盯着上面的字,脑海中忽然闪过很多东西。 她想起初次见面时,周野身上莫名让她卸下防备的味道。 她想起周野总固执地逼着她按时吃饭的坚持。 她想起某一天和周野坐在一起吃早饭时,他专注地盯着她看,目光让她进食甚至有些尴尬。 然后他慢慢地,缓缓地笑起来。 他说:“看你吃饭很慢,是个好习惯。” 孟知眉头微微一皱,仰起头,没忍下去的眼泪汇聚着从眼尾没入发里。 原来如此啊。 她曾经试图说服自己收敛心思,却每每在夜半辗转难眠,不断淤堵在心底的一个可能。 原来就是他。 她抬起眼,看向安静关着的病房门,酸酸涩涩一笑。 如果能早点就好了。 还好现在也不晚。 她生命里曾经缺失的那块拼图。 找到了。 两元的烟花 又等了一会儿,周野妈妈从病房里出来,关好房门,朝她走过来。 “孟知,阿野醒了。” 孟知站起身,“阿姨,我可以去看看他吗?” 她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无奈地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这臭小子,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问我有没有欺负你,说了没几句话,他还一直往门外看,骂他也是浪费口舌。我懒得跟他生气,就先回去了,今天晚上还要麻烦你,多照顾他一些。” 孟知心里有些过意不去,“阿姨不用担心,如果有什么情况,我一定及时联系您。” 周野妈妈收回手,视线停在她脸上一会儿,摇摇头,嘟囔着走了,“眼睛还是红的,一会儿进去还不知道他要怎么想我。他爸也堵着气不接电话,父子俩没一个知道体谅我的,真是够了。” 孟知把她送到医院门口,又折返,深吸一口气,打开了病房门。 里头的人视线似乎是一直放在门口,见她进来,才放松下来,淡淡一笑。 “知知。” 熟悉的五官,苍白的脸。 几个小时没见的功夫,就变成这副样子,孟知眼睛又是一酸,险些滚下泪来。 周野看着她逐渐浸红的眼和要哭不哭的表情,眉头一皱,神情冷下来,“我妈是不是跟你说什么了?” 孟知走到他面前,视线缠在他透着虚弱的脸上,好不容易平息下心情,一开口,哭腔就又跑出来。 “你个混蛋,是因为你啊,是因为你知不知道?” 话被哽咽扯了音,泪也掉下来。 像泄了闸的洪水,一旦开了头,就再也守不住。 孟知胡乱擦着脸,不争气的眼泪却专跟人作对一样,怎么也擦不净。 刚刚送完周野妈妈回来的路上,刚好撞上周野的主治医,医生跟她简单讲了情况,周野一共中了三刀,其中有一刀的角度很险,差点就正中在后心。 只差那么一点,她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周野知道她的情绪一定是被压抑了很久,现在才找到档口放出来,也就没有打断她,只是静静看着她背过身,对着窗外一言不发地流泪。 等了一会儿,听着颤抖的抽泣声似乎缓和下来一些,周野才叹口气,开口。 “孟知,不要哭了,好不好。” 情绪压着才会让人越来越难受,经过一通发泄,孟知也平和了不少。 她闻言点点头,转回身,沙哑着嗓音问他,“疼吗?” 周野伸出手,擦掉她眼角的泪,低低地说:“好像看你哭更疼一些。” 孟知感知到他的触碰,下意识把脸往他手心一蹭,“因为我很害怕。” 她从来不愿意在人前示弱。 但周野面前,没关系。 泪水蒸发的原因,她的脸都冰冰凉。 周野往前,忽略着伤口递来的疼痛,一丝不苟地把她的脸擦净,“现在没事了。” 孟知点头,“休息吧,我在这里陪你。” 周野侧躺下来,孟知也趴在他病床一侧,看着他出神。 其实还是在怕。 怕一闭眼,他就会出什么事。 周野的视线递过来,轻轻开口:“烟花好看吗?” 孟知这才想起来他那时的话,“烟花的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大学的时候,学校就在浅滩边。 父母的工作单位看她只是个没权没势的穷学生,不光抚恤金时常拖欠,到了手的钱也总对不上数额。孟知知道自己拿那些人没办法,也就没把希望寄托在那一点微不足道的钱上,索性自己拿着父母留下的房子去抵押了助学贷款。 大学的四年是她这辈子最难的时候。 学费,贷款,奖学金,学业,孟知每天都像个连轴转的陀螺,只有在晚上才能抽出一点功夫,去浅滩上走走放松压力。 那时候浅滩边还没建起夜灯,海都泛着青蓝色的波。 方圆几里,只有一个灯火通明的酒店,散着金碧辉煌的光。 孟知有时候溜达得累了,就找个地方坐下来,看看酒店,再看看海。 她想,未来的某一天,她大概也能像那些穿着华丽的人一样,不需要再匆忙来回,能什么也不做地站在栏杆边,吹着夜风,看着海。 大一的一天,交完了乱七八糟的款项,第二天兼职的地方才会发工资,她浑身上下只剩下了两块钱。 原本打算去附近的商店买根烤肠,刚好看见旁边有个特价区,有一元一包的小小的仙女棒卖。 纠结了一会儿,她还是一元买了仙女棒,一元买了个打火机。 之前看人在海边放过烟花,她心里有些羡慕,现在这仙女棒,大概也能算是个小小的烟花。 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坐下来,她避着风,按开打火机。 不知道因为什么关系,很久都没被点着。 孟知仔细拿在眼前研究了一会儿,才发现是因为仙女棒都发潮了。 怪不得打折。 肚子空空一叫,她手里拿着没什么用的仙女棒,一时之间有些想笑。 丢了个苹果,捡了个芝麻。 现在芝麻也没了。 果然不该贪小便宜。 包装拆了,要退也没办法。 一顿不吃东西又饿不死人。 孟知摸摸肚子,索性一根根试起来。 一共七根。 第一根没动静,第二根,第三根,...,接连试下去,手上只剩下了第七根。 孟知叹口气。 没了办法,她开始对着那最后一根烟花循循善诱。 “拜托,我把我全部家当都花在你们身上了,看在我现在饿得前胸贴后背的份上,至少也得给我争口气吧。” 打火机喷出的火苗绕在头上,孟知专注地等着。 第七根像是真的听懂了她的话,忽然缓缓慢慢地燃起一缕细烟。 随后就迸发出嘶嘶的声响。 接着,如同银花的火星从支头上绽放出来,迸溅,点亮了她眼前一小片的黑暗。 孟知惊喜一笑,抬起手。 四放的白色火焰,映在天空的黑暗里,像只属于她的一片小小天地被烟花点亮。 她满足地喟叹,“这两块钱花的,果然很值。” 孟知脱离出回忆,不解地看向周野。 他伸出手,覆在她手上,五指交错着,扣住她的手指。 “因为那天,我也在。” 还有周野记得 大三的时候,周野刚开始和别人一起创业时,其实父母并不支持。 他们更想让他直接继承家里的家业,也不懂他为什么固执地要去自己涉足一个他们完全帮不上忙的领域。 周野一开始并不在意他们的劝阻,但就像是印证了父母的话一样,那段时间的他屡屡受挫。 初入社会的学生总还怀着对所有人毫无保留的交付,他们也是一样。 几次完全没有预料到的差错之后,投注的钱亏掉了大半,原本还信心满满的几个人都陷入了迷茫。 周野开始怀疑,自己这条路是不是真的选错了。 那天跟父母通完电话,又是意料之中的规劝,他索性关了手机,出门去了浅滩散步。 校园里处处都是嘈杂,只有浅滩边没有照明,大多数人都担心不太安全,所以晚上还安静一些。 海边很暗,他找了个地方坐下,一言不发地看着潮水往上涨,黑暗吞并在眼前。 眼下事情的发展已经超出了学生能力范围的控制。 有几个人投了放弃,只剩他的一票,至关重要。 不知道在那里待了多久,忽然有人哼着歌坐在了离他不远不近的地方。 轻轻柔柔的歌声,听不出太明显的调子,让人没有被打扰的感觉,反而更衬得四周很安静。 很少有女生会自己一个人来这么黑的地方。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周野没离开,只是静静地坐在原处,继续看着海。 女生的动作却莫名勾过了他的一丝注意力。 她在一根根试着点燃手里那一包烟花一样的东西。 打火机按了很多次,还是没有反应,大概是买到了劣质的。 周围很黑,周野看不到她的表情,又听到她自言自语,说这是她的全部家当。 穷到这个地步,是周野没想到的。 出乎意料的,她没像别人一样崩溃,只是继续往下试。 似乎只剩最后一根了。 不知不觉的,周野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她身上。 打火机的响动揪着人心。 很奇怪,烟花点亮的那一刻,他也莫名其妙地松懈下来。 轻轻噼啪的响动中。 微弱的光芒照映那个女生的脸。 被风吹起的发,明艳的笑,她有种散发着生命力的漂亮。 他听到她说,“果然很值。” 不足二十秒的烟花,饥肠辘辘的身体,并不如意的生活,她却能笑着说一句果然很值。 安静的四周,周野一眨不眨地望着她放松惬意的脸,莫名一种奇怪的感觉油然而生。 宁静被手机铃声打破,周野下意识去摸手机,才想起来已经关过机了。 孟知摸索着拿出手机,“喂?” 似乎是在和家人视频通话,周野不想探知别人的隐私,但现在走,似乎又会惊动了她。 想了想,他还是没动。 电话那头的男人开口:“最近怎么样啊,钱还够花吗?” 孟知咯咯一笑,“老徐,你知道吗,我刚刚浑身上下就剩两块钱了。本来想买根烤肠吃,结果看到仙女棒在打折,就贪小便宜买了,谁知道一整包都潮了,怎么也点不起来。” 说完,她忽然停了停,皱眉看着屏幕那边没动静的人,“老徐,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在给我转钱?” 男人停了停,才无奈开口:“你刚才都穷到只剩两块了,现在连那两块也没有了,就不能拿一次我的钱吗?” 孟知坐直了身子,义正言辞开口:“我说了,真的需要帮忙的时候我一定会开口,又没到要去捡垃圾吃的时候,我说不用就是不用。你现在就算给我钱,我也会直接转回给阿姨的,你那点私房钱,还不如自己掖着。” 男人闻言这才一叹,“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轴!” 孟知这才放心下来,继续说,“我想着钱都花了,总得都试试,所以就一根一根点,结果发现最后一个还没完全潮掉,让我给点着了!” 男人的语气有些无语,“就一根还能给你开心成这样。” 孟知兴奋点点头,“我还许了愿呢,我说我希望以后能有好多好多钱,然后买很多很多烟花,一次都点了,让所有人都能看到。” 男人也笑了,“你也就这点出息。知不知道人家都说愿望说破了就不灵啦。” 孟知撇嘴,“你少在这里乌鸦嘴。” 两个人又断断续续说了会儿话。 没人看到的角落,周野收回视线,也低下头,莫名一笑。 ··· 孟知没想到的是,或许徐叔叔那晚真的一语成箴。 毕业之后,她被囚在了徐江身边,即便已经有了足够自己支配的钱,每次在路过浅滩,也没再真正踏足回过那个曾经许愿的地方。 或许她也惧于面对曾经那个鲜活的自己。 这个愿望被她以说破了就不灵的借口压入心底,直到连她自己都淡忘了的很久之后。 却无意间被周野重新实现。 原来愿望说出口就不会显灵的原因,是因为替许愿者实现愿望的机会,被交付给了听到愿望的人。 那个有些倒霉的一天,最后一根仙女棒没能替她实现愿望,却给她带来了实现愿望的人。 不是所有人都会迎合那份期待。 但周野记下了。 于是漫长的六年后,他也做到了。 浅滩前长达六分钟的烟花,是他六年间沉默不言的爱意。 在鲜血的献祭下,终于得以宣于人前。 孟知望着周野的双眼,忽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心中缓缓升起一阵莫名其妙的感受。 孟知消解了一会儿,才意识到那是庆幸。 庆幸着,原来那个连她自己都主动抛弃了的,曾经对一切都意气风发,朝朝以待的孟知。 还有周野记得。 ··· 番外①「无营养」 那天晚上后,周野时常能在校园里看到孟知总是急匆匆的身影。 清艳的长相,直率的性格,周野没费多少力气,就知道了她的名字。 追她的人不少,但她都以大学没时间谈恋爱拒绝了。确实是被许多事情缠着的模样,但她脸上很少有疲惫显露,总是带着笑的。 他一开始并没有什么想法,只是很奇怪,他总能在乱糟糟的人群里一眼就看到她。有时候是成熟卷发的打扮,有时是卫衣阔裤,顶着乱糟糟的丸子头。带着妆的脸很漂亮,睡眼朦胧的模样依旧让人挪不开眼。 孟知的注意力总是放在手头的事上,从没多看过不重要的人一眼,但不由自主的,他总是想离她更近一些,好像看着她专注的状态,也让他能安下心来。 那天在图书馆,孟知走到常待的地方坐下,周野坐的不远,一眼就看出她脸色有些苍白。 他想了想,还是没去打扰她,低下头继续学习。 到了半夜,周围人都走的稀稀落落,他不经意间抬头,发现孟知已经无力地趴在桌上,额上全是细细密密的冷汗。 没再纠结,周野走上前去,“你没事吗?” 回应他的只有孟知隐忍着疼痛的低吟。 他没犹豫,直接把她背起来,往医务室走。 背上的人已经没什么清楚的意识,只是下意识地合紧了环在他颈间的手。 知道该快些,该更快些,但周野莫名贪恋她停留在他颈间若有若无的呼吸。 到了医务室,当值的校医略微一看,“她情况有点严重,需要直接送医院。” 周野刚要直接打电话给救护车,被校医拦了下来,“不用等救护车来,你直接打个车,尽量少些颠簸,把她送过去。” 周野点头,要再把她背起来,想起校医的叮嘱,犹豫了一下,还是换成了横抱。 周六的晚上,路上还很繁忙,在校门口没多久就打到了车,周野抱着她坐进后排。 孟知浑浑噩噩地埋在他身前,手无意识地攥住他胸前的衣服。 并发症让她脸烧的通红。 她紧紧蜷着腹部,冷汗一波一波出个不停,疼到整个人都轻轻颤抖起来。 外面很暗,路过的车灯时不时照进来。 周野看着她的模样,心里只觉得被什么东西绞着,说不上来的闷。 其实很早就发现了苗头,但在那个半夜,他才确认下来。 心跳被她的一举一动牵系影响着,原来这种感觉,被统称为喜欢。 看到孟知被护士好好安顿在了病房里,周野坐在床前看了她一会儿,想起她对其他追求者毫不留情的拒绝,还是垂下眼,掖好她的被角,去交完费,直接走了。 说出来就会被拒绝的话,还是没必要让她知道。 那晚跑过一次医院之后,孟知的行为明显收敛了很多,至少他没再见过她在路上边走边吃的场景了。 没过几天,正值午饭的时间,刚巧碰到她和一个男人并排走在一起,周野多看了两眼,听到她叫他老徐。 跟着他们走到食堂,周野也打了一份饭,下意识地坐在了离他们不远不近的距离。 直到饭入了口,周野才反应过来自己这个举动的不妥。 简直像个痴汉一样吓人。 刚想走,忽然一边的谈话声传入耳中。 “老徐,我好像有喜欢的人了。” 周野一顿。 明明说了大学不会谈恋爱。 骗子。 她旁边的老徐似乎有些意外,“真的?长什么样啊,带出来给我看看。” 孟知摇头,“不知道。” 老徐一拧眉,“不知道?你这丫头不会还搞那什么网恋吧,那叫什么名字?” 孟知继续摇头,“不知道” 老徐一愣,“高矮胖瘦?” 孟知尴尬一笑,“这些都不知道。” 老徐无语抱胸,“那你知道什么?” 孟知长长嗯了一声,“挺好闻的。闻起来像个帅哥。” 老徐白她一眼,“你是不是读书读魔怔了。” “没有,”孟知反驳,“就是上次我差点出事,他送我去了医院,我感觉...应该是个男生。” 周野戳着菜的手一停,转头看向孟知。 老徐眉毛都竖起来,“医院?!因为什么?!怎么不告诉我!” 孟知慌乱地看着四周,目光和周野不经意间对上,又在下一瞬间挪开,连忙安抚老徐,“哎呀你这个人能不能安静一点,别人都看着呢,我现在不是没事了嘛。” 老徐这才收敛了一点,“肠胃病是不是,我都跟你说了几万遍,让你老老实实吃饭,老老实实吃饭,就是不听!!” 孟知有些丢人地捂住脑袋,“下次再也不带你来食堂了。” 老徐看她无助的模样,呲牙一笑,掰开她的手,“行了行了,你也算吃了个教训,继续跟我说那个小男生的事。” 孟知这才将信将疑地松了手,“就这样,也没什么了。” 老徐问她,“你见到这人了?” 孟知摇头,“我醒之前就走了。” 老徐皱眉,“那你怎么知道他是谁?” 孟知偷偷摸摸地从怀里掏出个玩偶包装的U盘,“我跟图书馆管理员有点交情,找他要了那天晚上的监控,等我大学毕业了,就看看这个人是谁。” 周野的手一僵。 大学毕业... 还有三年... 老徐咂咂嘴,“你知不知道你这个行为很吓人啊。” 孟知撇嘴,“看一眼而已,又不会少块肉。” 老徐叹口气,“你等到大学毕业,黄花菜都凉了,那人肯定早就有女朋友了。” 周野也默默点头。 孟知耸肩,“那就只能说我们没缘分吧,我现在真的没有精力去把时间分给别人。” 老徐又问她,“万一这个人长得很丑呢?” 孟知想了想,忽然一笑,“那更好了。” 老徐不解,“怎么更好。” 孟知指指自己的脸,臭屁开口:“那我这么个大美女去追他,还不是手到擒来。” 老徐毫不留情地扇了她脑袋一巴掌,“那人没等你醒就跑了,肯定是被你给丑怕了。” 孟知不紧不慢地理好被他弄乱的头发,“你知道什么,人家把我送到医院,还给我交了钱,事后也没要我还钱,肯定是看我长得好看。” 周野噗嗤一笑。 在孟知看过来以前先起身走了。 说的,倒也没错。 虽然孟知没有什么举动,虽然还要等三年,但周野的脚步莫名轻快起来。 只是,刚刚她提到的味道让周野有些摸不着头脑,他平时没有用香水的习惯。 仔细想了一会,才想到是室友最近要攒钱买鞋,把前女友送给他的香水往他身上试喷了几下,问他要不要低价购入。 回到寝室,周野找到那瓶香水。 打开网页。 输入名字。 点击订购。 加订数量。 +10。 次日配送。 确认订单。 付款。 做完这一切,他合上电脑。 仰起头,闭上眼。 “好开心。” 番外②「无营养」 窗外忽然没预兆地下起了雨,来势猛烈,把半边天都压成了黑色。 周野从电脑屏幕前挪开眼,揉了揉眉心,索性起身,看向窗外。 雨伞像每个人掌心开出的花,五颜六色的鲜明让他有些烦躁。 临到下班时间,路上的人也多起来,大都往一个方向赶。 在那其中,一柄简单的黑色雨伞在人群中痕迹分明地逆行过来。 那柄伞停在公司的大楼前,随后被人合上。 水花迸溅在四周,伞下的人在楼前停了一瞬,抬头,看着阴沉的天,不知道在想什么。 眼前只有无聊的雨水,她却怔怔看了很久。 手机似乎来了消息,她低头看了一眼,随意拎着手边的伞一甩,而后就迈着轻轻的步子进了公司。 周野垂眼看着孟知走到他视线再触及不到的地方,坐回桌前。 结婚两年多,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很少再笑了。 最开始破格录用徐江,也只是想能有个知道她消息的途径。 但真正看着她每天出现在他眼前后,他根本感知不到丝毫愉悦。 他情愿她是真的爱徐江。 电脑上的乱码让人静不下心,周野索性从抽屉下层拿出包烟,转身去了天台。 烟雾缭绕,带着让他自己也厌恶的气味。 周野两指夹着烟,指尖轻轻一敲,他低头,看着被弹落的烟灰,荒唐一笑。 像个管不住自己欲望的废物。 究竟要再这样磋磨多久,他这颗该死的心才能真的认清已经没可能了。 他像是没了节制,一根接着一根的往下抽。 逐渐而起的暴雨声中,忽然在另外一头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说话声。 “屋里好闷,果然下雨天还是该出来一下。” “我看天气预报上说这雨来得快去得也快,现在直接走,肯定溅一身泥,不如就在这等一会儿,看看雨小了再走。” “我觉得也是,你看徐经理的老婆刚刚来接他,身上大半都被淋湿了。” “哎,他们感情怎么这么好啊,自从我在这上班以来,就天天看着他老婆来接他,雷打不动的,没一天落下过。” 接下来的声音似乎被压低了些。 “哪儿啊,徐经理早都出轨不知道多久了。” 周野垂下的眼忽地抬起。 “啊?!他老婆那么漂亮,他有毛病啊,还出轨?!” “我也不懂,可能男的就喜欢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那他出轨对象是谁啊?” “他秘书,那个姓姜的女生,你感觉不出来吗?每回她在徐经理老婆面前都一副死样,可欠揍了。” “啊...那徐经理的老婆岂不是很可怜。” “谁说不是呢。” 话听的差不多了。 周野把烟往雨下一递,水花把微弱的火光浇灭。 他直起身子,循着声走过去。 “啊...!周...周总好!” 周野垂眼,“你们刚刚说的是真的?” 女生被他的突然出现吓得不清,说话也哆嗦,“没...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还说的这么绘声绘色?”周野挑眉,“你知不知道,诋毁人名誉是要被拘留的?” 那人被他这么一说,有些慌乱地解释,“没有...我看到过...徐经理在没人的地方亲过姜秘书...所以我才说的。” 周野视线平淡的扫过两人,“觉得徐经理的另一半可怜?” 那人点头,“是...是这么觉得...” “那就告诉她好了,”周野淡淡开口,“你们女生,还是该多帮帮女生,别让她蒙在鼓里。” 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周野盯着天边被破开的一线天光,忽然挑唇一笑。 他丢下一句。 “尽快。” 孟知那样的人,即便是之前再怎么忍让,也绝对不会接受出轨这样的事。 抽屉里剩余的烟都被清到垃圾桶。 周野打开手机壳,垂眼,视线落到孟知微笑的脸上。 他的入场券,正式被激活了。 番外③「无营养」 发现徐江出轨的第二天,为了方便那两个女生说话,他索性随便找了个由头,把徐江和那个姜秘书都弄走了。 晚上客户洽谈的地点被定在了酒吧,周野虽然不大喜欢,不过刚巧他心情好,也就没拒绝。 事实证明,他做的决定无比正确。 几场放纵的鱼水之欢,一切都比他想象中更让人疯狂。 如果不是看到孟知实在没了力气,他恐怕还要很久才会真的满足。 床上的人埋在被子里,周野轻轻碰了碰她的睫毛。 女人微卷的长睫像被惊动的蝶翼,颤抖着,随呼吸一抖。 他才小心翼翼地收回手,确认了一切的真实。 手机震起来,响动吵得睡熟的人下意识一声轻哼。 周野看了孟知一眼,低头在她额上一印,才走到走廊。 “什么事?” 那头助理的声音有些忐忑,“刚刚已经把客户送回去了,不过他们对周总你半路走了的行为很不满意,原本定好的要求又被提高了很多,似乎也不接受进一步的协商了。” “没关系,”周野简单地打断了他。 他轻轻打开门,再次确认了一眼正在安安稳稳睡觉的人,才又把门虚掩上。 “他们要什么,都同意。” 只是接吻 医院的夜晚并不很安静,隔着病房的门,时常能听到急匆匆的脚步来回和医生护士的小声交谈。灯熄灭后,只有很远的路灯照进来一缕清清淡淡的光。孟知趴在周野床边,看着他丝毫不掩藏的眼神,莫名觉得很心安。 “所以,”周野动了动身子,和她离得更近了些,“害怕?” 孟知低低一笑,“周野,害怕的话早就跑了。” “应该不行,”周野捏了捏她的手,“被我铐住了。” 孟知往前,轻轻在他唇上印了一下,“我自愿的。” 断断续续说了很久的话,孟知也记不清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第二天一早醒来的时候,听着周野平稳的呼吸,孟知坐起来,在他旁边待了一会儿,才小心翼翼松开了他的手,拿起包出了门。 到警局找到相关负责人时,孟知的状态已经比昨天好了很多。 面对面坐下来,接应她的警员先给她递了杯热水,“伤者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 孟知双手握住杯子,点头,“昨天实在不好意思,耽误了你们工作。” 将大体经过叙述过一遍后,警员目光放在她身上,一顿,“昨天大体情况我们也找剩余的目击人了解了一下,虽然犯人伤人不假,但证据表明更多是被一时刺激,激情犯罪,犯人的辩护律师大概会就你的婚外情做文章。” 不等孟知说话,警员又叹了口气,“虽然据我们了解,犯人自己也有出轨情节,但终究不像你们二位一样弄得人尽皆知。” 孟知低头,看着热水升腾起的蒸气,冷不丁开口:“如果徐江不是激情犯罪呢?” 对面的警员忽地抬眉,“什么?” 做记录的警员闻言也停了一瞬。 孟知重复了一遍,“我说,徐江,他并不是激情犯罪。或者说,他在晚宴之前,就已经在筹划对我进行伤害了。” 警员拧眉,“孟小姐,你说这种话要拿出证据。” 孟知从包里拿出和徐江共同的车房钥匙,从桌上往前一推,“鉴于我和徐江还没有离婚,车子和房子仍然算我们两个人的共同财产,我的钥匙还没有归还。我同意你们相关取证需要,也希望你们可以调查一下,徐江他究竟都在这些地方藏了些什么东西。” “为了证明不是我蓄意栽赃陷害,我可以保证没有接近过他的车和房子,你们如果心有顾虑,也可以尽管调查我这阵子的行踪。” 警官将信将疑地接过钥匙,“你既然可以保证并没有接近过他,又怎么知道这里面一定会有可查的东西?” “因为我足够了解他,”孟知简言而定,随后站起身,“不好意思,现在该交代的大概我都交代完了,我还要回医院去看我男朋友,需要先走了。之后如果有什么需要,我会再来配合调查。” 简单的鞠了个躬,孟知就提起包出了门。 审问室里的警察面面相觑了几秒。 “所以...”一个人试探着拿起钥匙,“咱们去还是不去?” 钥匙叮当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 “去吧。” ··· 跟工作上面请好假,孟知回家简单收拾了几件周野的换洗衣物,就又赶回了医院。 刚要进病房,孟知忽然看见周野妈妈坐在一边的座椅上,她迟疑一瞬,走过去,“阿姨。” 周野妈妈冲她点点头,拉她也坐下来,“先在外面坐一会儿吧,阿野他爸现在在里面。” 孟知抿唇,“叔叔...情绪怎么样?” 周野妈妈面色有些为难,轻轻摇了摇头,“孟知啊,不然你就先去旁边找个咖啡厅坐一坐,一会儿我们要走了,我再给你发个信息。现在他爸还在气头上,还是不要碰上好些。” “阿姨,”孟知沉默了一会儿,“待会儿叔叔出来,您可不可以先去陪陪周野,让他别太担心。我想借这个机会,和叔叔说几句话。” 周野妈妈刚要开口,忽然对上她平静的双眼,想劝阻的话也就收了回去,“好。” 两人并排坐着等了没一会儿,病房门被人推开,里面走出来的中年男人脸色有些难看。 “他这副样子,你怎么...”话说一半,男人的视线落到孟知脸上,神色一下子冷了下来,“你就是孟知?” 孟知先朝周野妈妈点了点头,随后走上前,“叔叔。” “叔叔?”男人上下打量她几眼,冷哼一声,“在一起一个多月就差点害死我儿子,你这声叔叔,我担不起。” 他话说的不留情面,孟知却面不改色,“是我冒昧了,既然您不喜欢,那我还是叫您一声周先生。” 男人的眸光透着让人望而却步的冷色,“既然这样,我也不喜欢你和我儿子在一起。” 孟知淡淡一笑,“周先生的称呼是关乎周先生,我当然可以改。但周先生是周先生,周野是周野,我也不会因为周先生的一句话,就轻易离开周野。” 周野爸爸本来就不想搭理孟知,现在听到她有些咄咄逼人的说辞,不由有些不耐烦,“你说够了没有。” “没有,我还想纠正周先生刚刚的一句说辞。”孟知摇头,“差点害死周野的人,是我丈夫,而不是我。周野受伤,是代替我,却不是因为我。希望您能认清这一点,不要把莫须有的罪责怪到我的头上。” 周野爸爸看她的眼神有些荒唐,“你把我叫住,就是为了说这些?” 孟知看他,“周先生,我明白要改变一个人的看法很难,我也没有短期内就能达成改变的愿景。今天叫住您,除了想告诉您,我以后会尽量让您对我改观之外,还有一点希望您能放心。” 说这话时,她眼底微微一闪,透出真挚的坚定,“以后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我永远,都不会伤害周野。” 病房里,周野妈妈削好一个苹果,递给周野,看他神色自若,忽然揶揄一笑,“平时说一句都不让,今天怎么不护着了?” 周野垂眸,淡淡一笑,“孟知能处理好的。” 话音落,孟知已经推门进来了,“阿姨,周先生说他现在不想再跟我说话,先去提车了。” 两人听到她的称呼一愣,随后都笑了。 周野妈妈叹口气站起身,“行了,你们待着吧,周先生应该也懒得等我太久。” 经过孟知,她还是拉住她,“他爸爸说话语气可能重了些,别往心里去。” 孟知含笑点头,“阿姨路上注意安全。” 周野妈妈也走了,病房安静下来。 周野看她,“被骂了还笑?” 孟知走上前,弯腰,亲他一下,“很想你。” 本来是浅浅一个吻,却被周野覆住后脑,头略微一偏,抵着牙关,舌也伸了进去。 舌尖绕着她的,在唇腔中轻搅,将气息打乱。 大概是感觉到孟知弯腰的姿势有些不好受,周野直接轻轻一拽,把她拉坐到腿上。 孟知一惊,斟酌着力道一推他,“你疯了?” 周野视线落在她被碾得有些红肿的唇上,轻轻挑眉,“不够。” “你身上还有伤。”说着,她要挣扎着起身。 “伤在背后,”周野按着她,明明是虚弱的状态,但她顾忌着他,也动不了一丝一毫,“你这样拉扯,才容易让我伤口裂开。” 他一这样说,孟知也不敢动了。 周野得逞一样,轻轻一笑,接着微微往前,在她唇上试探性地一蹭,“只是接吻而已,好不好。” 做爱不行(H) ????use??a????? 孟知瞪他,“万一一会儿医生来查房,这副样子被抓包,我会被骂。” 周野半垂着眼,指腹轻轻磋磨在她唇上,嗓音也透着淡淡的哑,“一天两次照例查房,已经来过一次了,下一次会在晚上。” 孟知安分下来,索性叹了口气,手环在他脖间,“只有接吻。” 周野的手从她脸侧往下移,一把掐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拉到近前,慢慢靠近过来。 气息逐渐交融,孟知看着他逐渐接近的眉眼,莫名有些紧张地吞了吞口水。本伩將在м??м??S?⒏??м襡榢更新槤載 請荍??阯 唇上的触碰很轻,起初只有唇瓣上克制的吻含。 随着呼吸逐渐加深,他已经不满足于浅吻,直接一手握住她的后颈,舌也接着逼了进去,勾动起她的舌尖,在她口中翻搅。 口头上说的只是接吻,他另一手却忽然滑进上衣衣摆,揉摸着她腰间细腻的皮肤,一路往上。 “嗯”异样的体温接触让孟知莫名一抖,呼吸也陷入紊乱。 没给她太多的反应机会,男人的手已经绕到后背,两指夹落在卡扣处,毫不费力地解脱了束缚。 他松开她的唇,往侧颊轻轻吻过去,停在耳际,含着还有些重的喘息,“想摸。” 医院的门并不厚重,能很清晰地听见外面路过人的交谈。 明明不该同意,明明该直接推开。 耳侧的呼吸却该死的勾人,勾起她浑身折磨人的痒。 孟知扭了扭身子,低低回,“只能摸。” 他的吻往下,吸吮在脖间,刺激感让她含不住轻喘。 原本耐心等候在背后的手也得了准许,抚摸着往前,不轻不重的力道,先是整个托起她的右胸,一下一下的慢慢揉捏。 周野在她脖间浅浅一咬,“好软。” 脖间的肉被他吮吸,胸前也换了种方式,指尖在乳晕处轻轻划弄,时不时看似无意地拨弄过乳尖,让原本柔软的桃点禁不住逗弄,慢慢地扬立起来。 孟知力气被他的触碰折磨着消了大半,只好半伏在他肩头,随着他的动作,避过伤口勾住他的脊背,咬唇克制着想要出声的冲动。 周野的指尖一合,拧捏上已经兴奋起来的前粒,食指指腹覆在奶口,力道忽轻忽重地磋动。 “舒服吗?” 孟知难捱地一掐他,“呃小点声。” 他忽然停了动作,捏着她的肩头让她坐直起来。 孟知迷迷糊糊地坐直,脸还涨着红晕,“怎么了?” 周野盯着她的表情,轻轻亲了她一口,接着直接掀起衣摆,搭在她肩头。 没了遮挡的胸乳肉雪白,在阳光下透出一种淡淡的蜜色,奶尖被衣服撩动,带动着上下一颤,划出一荡一荡的波。 周野眼底蕴着深,忽然上前含了一口,奶尖上细密吸吮的触感让孟知由脊背生出一阵微颤。 他抬眼,舌尖轻佻地拨弄了一下乳头,惹地她又一声轻哼,才懒散一笑,“想吃。” 孟知看着他得寸进尺的行为。 算了 反正羞耻心也被他弄得所剩无几。 她起身,走到门边,转动门锁。 回来的路上,三两下隔着衣服脱了内衣,往他身上一扔,“可以闭嘴了?” 周野眸中满是得逞的慵懒,拉她坐回到腿上,直接掀着衣角将她的上衣整个脱了下来,拨开散落开的长发,他两手自然而然地捏动起她挺翘的胸部,往口中一递,含了含,才回她。 “宝贝,叫给我听好不好。” 一开口就很过分。 不等她回应,他已经双手交迭在她背后,拥着她往前,驾轻就熟地含回透着深粉色的乳尖。 唇腔内温热的吸吮感,加上时不时齿关的轻咬,他对她的身体已经参透得不能再熟悉,也清楚怎样才能让她溃不成防。 孟知不适地战栗起来,“呃你是不是有毛病” “不是很难受吗?”周野看着她的反应,伸舌,舌尖顶在奶口,轻轻往里钻,“那就不要委屈自己,叫出来。” “啊”身体说不上是难受还是太刺激,她仰起头,将重量压在她背后支撑着的一双手上。 乳尖被人整个含拢在唇腔里,吸吮的力道仿佛要把并不存在的奶水也唤出来,舌面有些粗糙的触感贴合在敏感的奶口,换气的档口,孟知再也守不住冲动,低低的,浅浅呻吟了一声。 只是不清楚的一声轻吟,周野胯间已经兴奋起来的肉棒像响应着号召一样,轻轻一跳。 欲求不满的状况让他的动作加重,舔含的动作逐渐演变成了在她胸前轻轻的啃咬,一手也顺着腰背往下,忽轻忽重地捏起她浑圆的臀肉。 又痛又痒的感觉让孟知身下不由自主地水液横流。 不管是周野还是她,如果再不制止,就该刹不住车了。 她直起腰,轻喘着,抵着他的肩推开,“精虫上脑了你,被捅了还不老实?” 周野两手回到胸前,指尖捏着两侧的乳尖,上下拉动碾磋,将一对奶都拽出锥形,“我的肾功能还很正常。” 男人被憋的很难受,嗓音也烫,“知知,轻一点,不会有什么影响。” 孟知被他说的有些动摇,但他的伤口又的确经不起做爱这样剧烈的动作。 斟酌了一会儿,孟知索性掀开他的被子,“做爱不行,但可以做别的。” 要不要(H) 周野看出她的意思,捏住她要脱他裤子的手,“介意的话没关系,我自己也可以。” 孟知打开他的手,“少得了便宜还卖乖。” 周野直接止住了她的动作,认真地开口:“这种事,我不想你勉强。” 这么久以来,孟知对于做爱都才刚算是能做到坦然谈及。 口交这种事,周野清楚,她大概需要更长时间。 孟知看他一眼,先停了动作,凑过去,吻了吻他侧脸。 “周野,不是勉强。” 曾经对她来说或许是难以启齿的事,现在对象换成周野,也没什么难以接受的。 看她双眼坦荡,周野才放松下来。 “所以。” 孟知挑眉。 “要不要?” 周野一笑,很自然地捏上她的腰,身子往前近,贴到她耳侧,小声低语。 “求你了,知知。” 聪明都用在这种事上。 不过,孟知很受用。 她满意地一弯唇,“闭眼,让你舒服。” 周野顺从地闭上眼,孟知解开他的裤子,松开底裤的束缚,等待已久的东西就迫不及待地跃进她手心,好似亲昵地抵在掌中,轻轻一动。 时间被拉的太长,棒身都粗涨成了紫红色。 刚刚的确是忍得辛苦。 孟知顺着握上去,试探着尽量合拢右手,上下撸动了几下。 总是调侃她太敏感的人,自己道行也并不高深。刚刚碰了几下,孟知甚至还没开始投入,周野就已经发出了有些隐忍的低哼。 男人成熟又透着淡淡脆弱感的声线暧昧在耳边,让孟知莫名笑了笑,逐渐兴奋起来。 她手上沿着盘虬分明的凸起来回滑动,速度慢慢加快,腰也弯下去,伸出舌尖,在头上环着,浅浅绕了一圈。 命根上同此前全然陌生的触碰让周野浑身一凛,舌上潮湿柔软的触感让他低哼不断,额上青筋淡透,腰腹上精炼的肌肉被刺激感带动,随着幅度增大的上下起伏,沟壑越发明晰。 孟知观察着他的反应,随后直接张唇,把前端一并含了进去。 尺寸太粗壮,她也没什么经验,将将含到一半,就再也吞不进更多。 只好舌头打着圈的舔含在各个角度,手也尽量在下端捋动起来。 “呃...” 下身被包拢在唇腔内湿润又温暖的环境里,虽说没有真的插到穴中那么紧,但孟知的舌头能很贴心地照顾到很多地方,是与下半身交合截然不同的感觉。 周野的喘息声逐渐加大起来,落在耳中,像是让人上瘾的毒药。 像他是被懵懂地领着教导的人。 位置对换,偶尔能看他露出这副模样,也很新鲜。 孟知尝试着,伏低了腰,一次次吞入更多的棒身,手指也轻轻拢绕起坠在下面的阴囊。 速度加快着,孟知也能感觉到周野兴奋起来的身体,在情不自禁地挺身,迎合着她的套弄。 闷哼声即便经过了刻意的压低,仍然回荡在室内,透着色情的微躁。 孟知手上的速度更快起来,舌面辗转着覆盖在马眼上,顺着往里舔弄。 舔含,吸弄,一刻不停的包裹在他的根身上,淫靡的吞咽声在完全空白的视野里让人遐想连篇。 刺激感到达了巅峰,周野粗喘着,叫她,“知知,呃..我..要射了,你让开。” 孟知却没有依言躲开,只是变本加厉地加重着磋磨棒身的力道,唇腔内也加大了吸吮的力道,齿关时轻时重地施力在龟头的肉冠上,直到周野再也克制不住,直接在她口中猛地释放出来。 有些腥的浓稠液体刺激着孟知的味觉,她索性都咽了下去。 等到他难遏的喘息声消了些,孟知才又坐回他腿上,“周野,舒服吗?” 周野稳住她的腰,手在她细腻的肌肤上摩挲了一会儿,看向她还带着红晕的脸,抬手,揩掉了唇角残存的一抹精液,“知知,很爽。” 对上周野还残存着些雾色的双眼,她微微一笑,忽然挑衅地说:“宝贝,刚刚叫的很好听。” 驭人者终究为人所驭,周野也该学个乖。 只是没有其他人通常会有的恼羞成怒,周野反倒也笑了,蹭着过来,吮住她的耳肉,低低开口。 “喜欢听的话,下次我再大声一点。” 这个人...简直是没皮没脸的具象化。 孟知有些挫败,叹了口气,往他颈前一贴,“臭流氓。” 周野扯起被子,往她身上一围,不紧不慢地回,“与其夸赞我,不如成为我。” 孟知摸索着,一把捂了他的嘴,“闭嘴。” ··· 收获 刚刚在病房里该干的也都干了一遍,孟知穿好衣服出门去买饭,一路上总有种莫名的羞耻感。 一道门,说薄不薄,说厚不厚,刚才的动静到底能不能被人听见,她也无从考究,只能自己在心里暗暗琢磨。 纠结了一会儿,她决定拿出周野厚颜无耻的精神,无视掉一切从心里萌发的悔改心。 色与欲,本来也是人之常情,或许她也该学着像周野一样,坦然待之。 买好饭回来的路上,忽然收到了李安安发来的消息,“听说你请了一段时间的假,发生了什么事嘛。” 孟知想了想,回了句话,“啊,我男朋友被我老公刺伤了,现在在医院养伤,所以我得照顾他一段时间。” 她其实更喜欢把话说开的感觉,毕竟都是她做出来的事,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 手机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接着消息又一连不断地发了过来、 “啊?” “哦,你的意思是....” “啊?” 孟知随手回,“上回你见到的周野就是我男朋友,至于那头,我在尝试离婚,但就现在来说,还是配偶关系。” 消息刚发出去没一会儿,李安安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孟知接通,“喂?” “你你你你你你,”磕巴了好一会儿,才算是能说成一句话,“你今天有空吗,不然等我下班后一起去吃个饭?” 孟知想了想,“嗯....我也不确定,等我问问周野吧,一会儿给你回消息。” 李安安的态度比她想象得要好些,“嗯嗯,啊!老板看我了,我先溜了哈。” 进了病房,周野看过来,“怎么在笑?” “啊,”孟知随手把手机放回兜里,“刚刚李安安给我打电话,问我能不能晚上一起吃饭,我说我问问你再回复。” 周野很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饭,往桌子上放好,“孟知,这种事情没必要问我的意见。” “我知道,”孟知坐下在床边,弯唇笑了,“但我就是想问你。” 周野顿了顿,挑眉,“既然这样,那就早点回来,不许在外面鬼混。” 孟知看他一眼,慢条斯理回:“看我心情。” 吃着饭,手机又响了起来。 周野看了一眼,“李安安?” 孟知捡起手机,是个陌生座机号码,“不知道是谁。” 接通后,传来的声音很官方,但有些耳熟,“是孟知孟小姐吗?” 孟知迟疑了一下,“是,请问有什么事?” “我们是今天接待你的民警,”声音停了一两秒,“我们已经去查过徐江的房和车了。” 孟知猜出前因后果,“所以,你们有什么收获吗?” “我们去的及时,刚好碰见徐江的母亲在里面悄悄收拾,里面的东西,和孟小姐你意思里的大差不差。” 孟知垂眸,“没有让你们白跑一趟就好。” “如果,”警官的声音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叹息,“孟小姐要向法院起诉离婚的话,我们这边也愿意提交今天发现的证据。” 孟知轻呼一口气,“多谢,我今天就会提交申请,后续可能的确要麻烦你们。” “好,那我们就不打扰您了。” 挂断电话,周野看过来,没有说话。 孟知笑了笑,语气说不上来的松弛,“证据很齐全,一会儿我就整理好给律师发过去,”她坐直身子,仿佛郑重其事一样,“周野,今天我就要起诉离婚了。” 周野看了她一会儿,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孟知,这一路很辛苦,但你都做的很好。” 他好像总是这样,明白她深陷眼底的迷茫,懂她从未露出端倪的怅惘。 那么温缓又珍重的语气,分明字字句句没有谈爱,但字字句句都在说,这个世界上是有人毫无保留的在爱她的。 “嗯,”孟知点头,往前,陷进他怀里。 “还好,都要结束了。” 两年的弯路绕回原点。 总算她没有愧对从前的自己。 ··· 笨蛋 约见完律师,一并向法院提交了申请后,也差不多快到了和李安安见面的时间,孟知索性借了周野的车,开去公司楼下。 没一会儿,李安安就瞄到了她,浑身一个激灵,踏着风似的快步走了过来。 没有询问,她干脆地打开了副驾驶的门。 “去酒吧,前因后果,一字不落!!” 孟知被她惹地一笑,“不吃东西?” 李安安摆摆手,“哎呀,酒吧里不是有小食嘛,讲这种事不配酒有什么意思!” 孟知也没再拦,打好方向盘,“那好吧。” 李安安捂嘴笑了一会儿,还是没憋住,看她的眼神发着精光,让人有些发毛,“看你平时都一本正经的,没想到啊,居然背着我偷偷搞这些东西。” 孟知看着车道,笑着抗议,“我又没瞒着你,不过没人问,我干嘛闲的没事到处乱说。” 李安安想了想,“好像也是哦。不行,这一下午真的憋死我了,我等不到去酒吧了,先来第一个问题!” 她往驾驶座靠了靠,一副求知好学的模样,“在哪里认识的?” 孟知想了想,“酒吧吧。” 毕竟之前的那几次都是她不知情的情况下。 “啊?”李安安一寻思,“那我们就去那个,讲起来更有代入感。” 孟知靠边停下车,搜了搜距离,的确也不远,“好,他那里环境还不错。” 虽然是下班时间,但一路上都很顺,没怎么碰上红灯就到了目的地。 一进去,孟知先看了眼吧台。 那天接待她的服务生没上工。 她收回眼神。 算了,让这人逃过一劫。 如果今天他上班,她说什么也得把付了钱还没喝的那杯酒要回来。 李安安点了几盘小食,又叫了几杯酒,拉她到卡座旁坐下,“快快,从头到尾,一个细节也别放过。” 孟知低头看熟悉的酒杯,点头,“那我就仔仔细细讲。” 将将两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只是这段经历,现在说来都很奇异。 和李安安断断续续聊了很久,说的孟知口干舌燥,只能不停拿酒来顺。 不知不觉,孟知看李安安身形有些不稳,站起来扶了她一把,自己反倒也缓了一会儿,才后知后觉酒喝太多了。 她跟店员预支了停车费,又把周野的车锁好,才架起晃晃悠悠的李安安,出门打车。 出租车停到了李安安家楼下,孟知又把她拽起来,一步步送到了家门口,看她锁了门,才又按了按头,打了个车去医院。 酒精上脑,看周围不断闪过的夜灯都连成了一串,孟知不动声色地掐着胳膊,尽力保持清醒。 总算熬到了医院门口,孟知付完钱下车,在门口外的反光镜前站了一会儿,速度有些迟钝地检查了一下身上。 衣服扣子没有系错,包拎在手里,手机贴身放在口袋里。 看起来和正常人很像。 她在镜子前转了转,才打起精神,立起脑袋进了医院。 ··· 医院的夜晚比起白天不算很繁忙,周野吃过饭,又处理了些工作上的事情,看了看时间,正考虑要不要给孟知发个信息,忽然门边就伸进来一个鬼鬼祟祟的脑袋。 周野一眼就看出,孟知这是醉了。 每次喝多了,眼神就像个笨蛋。 孟知扒在门边看了一会儿,又整了整衣服,关上门。 “周野,我回来啦。” 动作都是那个动作,只是手脚安在身上,像刚长出来的,干什么都透着笨拙。 周野看她走过来。 这人走到床边,像罚站一样杵在一边,眼神也偷偷摸摸。 “你都干什么啦?” 总归也是把自己送了回来,周野想了想,也没再多说什么,“吃了些饭,之后就在等你。” 孟知往前挪了一小步,“那你刚刚怎么没给我发消息啊?” 周野碰了碰她的手指,发着热,“因为不想打扰你。” 手间的手指原本是乖乖垂着,感知到他的触碰,忽然一扬,捉住了他的手。 有些烫的温度让他的指尖一顿,胸腔里的跳动也应和着一样,乱了几个节拍。 孟知歪头,“不是打扰。” 孟知转头看了看安静的门边,忽然扔了手里的包,整个跨坐到他身上,微烫的脸贴在他脖颈处。 “我一直很想你。” 她的唇齿间有细微的酒香,顺着呼吸传递,让他身上似乎也发起热来一样。 她在他耳侧,含着温热的呼吸,浅浅呢喃,“我好喜欢你啊,周野。” 周野抚了抚她的脸,“我也是。” 孟知坐直起来,透着朦胧的视线认真盯了他一会儿,忽然倾身把总灯熄了,“好想和你做爱。” 只有床头的夜灯散发着微弱的光,孟知凑过来,眼睛晶晶亮的,含了含他的嘴唇。 “和我做爱好不好,阿野。” 自己动(H) 周野把她碎发往耳后一别,垂眸看她饱满的唇瓣,“你一喝醉就这样的话,我会很不放心。” 孟知齿关在下唇上轻轻一印,拖出鲜艳的颜色,“如果只对你的话呢?” 周野托着她耳后,让她扬起头,凑近,低低说:“那我很受用。” “一会儿声音要小一些,知知。” 意识到他话的意思,孟知有些忐忑地轻轻发抖,脸也烫起来。 周野把她上半身的衣服剥掉,看出她微微战栗的身形,动作一顿,“害怕吗?” “没有,”孟知摇摇头,在他耳边轻轻喘着气说,“不可以出声,好刺激。” 暖光灯照映在比例优美的身体上,她的肌肤因为酒精影响,透着淡淡的粉色。 周野手指在她饱满的乳线上滑过,温度差让孟知叮咛一声,“嗯...你的手好凉。” 指腹,换成整个手掌的覆盖。 凉意扩大,孟知喘声急促起来。 掌心托起她的乳房,五指并拢,乳肉从指缝中溢出来,乳尖也被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 随着他的动作,一阵混着凉意的揉搓感从乳尖传递,转化成脊线里如同触电的麻痹感。 “啊...” 明明这样被摸着很爽,下体却仿佛也要争宠一样,随着周野揉捏她上身的动作,一阵阵往外淌水。 孟知有些不安的扭动了几下,穴口仿佛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引领着,拖拽着,往周野昂立起来的东西上蹭。 夜灯很暗,给照出的画面添了一丝模糊。 周野看着孟知隐忍咬着唇瓣的表情,喉结上下一动,手上又换了个动作。 四指托起浑圆的胸部,拇指指腹分别附上已经挺立起来的乳头,按压着揉搓起来。 孟知双手环在他颈后,轻哼声挣脱了控制,从嗓底疏漏出几阵呜咽。 周野往前,含弄上左乳尖,给四周包裹上湿滑的津液。 唇腔温热的环境让她挺着腰,手臂也不由自主地拉近,收紧,希望周野能吸的更用力一些。 混着口水的吮吸声渲染在耳边,孟知身下的水一股股溢出,不满足地借着周野鼓起的棒身研磨在穴口周围。 隔着衣服,总是不够。 孟知尝试了一会儿,不上不下的刺激感实在折磨得人难耐。 “阿野,好难受...,你填进来好不好。” 周野对上她朦胧的双眼,诱哄着开口,“自己脱衣服,我就帮你。” 孟知有些期待地点头,乖乖地跪立起来,把下身的衣服几下都脱下来,扔到一边。 刚要坐回去,她动作一顿,有些不满地开口,“你也要脱。” 边说着,她边着急地开始扒周野的衣服。 只是意识不清,总是动作不受控。叁两下的功夫,一个扣子也解不开。 周野轻轻一笑,索性自己出了手。 两具身体没了阻隔,孟知享受着周野身上微低的体温差,贪婪地整个贴上去。 “阿野,你好凉,好舒服。” 周野勾唇,叼弄起她的耳垂。 喝醉了好像也没什么坏处。 这种话,如果在孟知清醒的时候要她说,肯定要挨她骂一下才肯。 只是肌肤表面的接触还不够,全身上下最热的地方还没有缓解。 孟知立起身子,直接握住周野挺立起的根身。 周野闷哼一声,“这么着急?” 孟知点头,“下面很痒,好想你插进来。” 周野抬头,顺势把她翘立在身前的奶头合进唇里,“坐上来,自己动,好不好。” 他就是很享受,孟知这副索求着他的模样。 不是一次(H) 孟知吞了口口水,点点头,虚握着他的肉根,在穴口处乱蹭了一通。 即便没什么章法,也勾出一大堆水液,湿滑了碰触。 龟头无意间蹭过兴奋肿胀起来的阴蒂,如同电流窜身的刺激感让她身子一软,呻吟声就冒了出来。 周野捂住她的唇,“嘘,小声点,宝贝。” 孟知的双眼被忍耐逼出些红意,怔怔点点头,又咬上早已红肿不堪的下唇,才慢慢地又开始寻找入点。 龟头被她送到穴口,试探性地塞进去一点,如同山倒一般的鼓胀感穿梭在身体里,让孟知轻吸一口气。 找对了地方,她也没轻没重,直接整个坐了下去。 “呃...” 即便有水液的润滑,吞下去的过程没让她花费太久,巨大的尺寸就一路直接插进了宫口,让她没完全准备好的穴道撑出仿佛要裂开的极限。 疼痛感让她颤抖了一阵,下身更缩。 孟知唇边却还记得周野的叮嘱,紧紧锁着下唇,一声也没敢出。 周野看她已经被牙齿印出白色的唇瓣,索性搂过她的后颈,直接含了上去,把呜咽声都吞进唇腔。 右手也顺势着往下滑,揉捏上红肿的阴蒂,刺激着甬道分泌更多爱液,能尽量容纳下痛苦。 尝试了一会儿,孟知下身才似乎有了一些松解。 周野松开她的唇,低哑道:“要不要换我来?” 孟知摇头,手搭在他肩头,开始试探性地挪动身体,“我可以。” 虽然醉了,也还记得他要尽量避免剧烈动作。 周野的手也掐在她腰上,不动声色地给她助力。 即便有了缓解,孟知的甬道还是吞含地很艰难。 周野低低喘,“咬的我好紧,宝贝。” 一回生两回熟,尝试了几次后,孟知也参得了些要领,摆动腰的动作也顺力起来。 鼓胀感把她的每一寸都填的很满,随着动作,粗糙的棒身摩擦在湿滑的内壁里,带动出让她眼前视线模糊的刺激。 “阿野,啊...,好棒...捅到最深了...” 孟知的话也让周野兴奋起来,不管不顾地挺动起下身,迎合着她的动作往里乱撞。 医院的床被动作带出吱呀的摇晃声,似乎要穿破出门扇的阻隔,周野动作一顿。 “宝贝,先停。” 孟知欲求不满地掐他,继续挺着腰往里套弄,“不要,还不够。” 周野轻嘶一声,不轻不重地拍了她臀肉一下,“乖,换个姿势,让你爽。” 孟知被他带着下了床,半靠半倚在窗边。 周野站在她身后,捏着她的臀肉往上抬,引领着她摆出更舒服的姿势,“腰往下压,屁股抬高一点。” 贯进去之前,周野捏着她的臀瓣往两边分,“不要出声。” 孟知把在窗边,还没反应过来,那根粗棒就整个撞了进去。 龟头一步开到宫口,阴囊都撞在了她穴肉边。 “啊...”孟知爽得身上一阵痉挛,明明男人还没动作,她就已经被推上了高潮。 不顾她的敏感,周野直接探着揉捏上她的阴蒂,一边不管不顾地继续抽插起来。 仿佛要把她点燃的痛爽乱窜在身体里,孟知已经没了自主的动作,只能拼命地捂住声音,被身后的力道顶得微微踉跄。 水液被带出,四溅在交合处,发出啪啪的声响。 周野的眉伴着快感轻轻皱起,“知知,水太多了,声音都压不住。” 孟知被他肏地喘息也连不成段,“阿野,好深,呃...,我..啊....好爽。” 周野直接微倾前身,抓捏着她晃荡的胸,动作再加重,直至她臀肉也颤成一片片波,“知知,喜欢我这样肏你吗?” 孟知艰难地直起身,转头,和他交吻,舌尖抵缠,“很喜欢,啊....,太深了....阿野...” 刺激感攀升着到达巅峰,孟知双手撑在窗边,仰头,忍着要呻吟的冲动,整个人陷入爽到不能自持的战栗。眼前似乎被人点亮了阵阵白光,之后的事情,似乎就没了意识。 第二天早上,孟知揉着有些发痛的头起身。 不光头在痛,浑身上下,哪里都在痛。 周野在另一边的床上撑着头看她,笑容有些耐人寻味。 孟知皱眉,“不是做爱,怎么哪里都这么酸。” 记忆有些零碎,但她还能想起来一些。 印象里是她缠着周野跟她做爱来着。 “不是一次,”周野挑眉。 孟知回想了一会儿,“不是一次吗?” 周野慢悠悠开口:“昨天你一直缠着我要来要去,还要换各种姿势,说你第二天醒过来会难受也不愿意,我一离开就哭。没办法,只能照你说的做。” 听起来,也的确像是她能干出来的事... 孟知无语地朝他扔了个枕头,“我不懂事你也不懂。” 周野接住枕头,“今天已经被医生数落过了,你就别再重复一遍了。” 大概是昨天耗费了太多体力,孟知今天起的晚了些,错过了医生的查房。 孟知一愣,“医生怎么知道的?” 周野自然地开口,“伤口可能裂开了一点,被医生看出来了,要我以后克制一点。” 孟知看他,忽然脸一红。 刚刚没发现,现在才看清楚,什么伤口原因,明明就是周野脖子上还有她弄出来的痕迹。 她无奈扶额。 好丢人,丢死人了。 她这个人,真的一喝酒就无法无天。 “我再也不喝酒了。” “别,”周野挑眉一笑,“小酌怡情。” 喝醉的孟知,他简直喜欢得不得了。 ··· 终章 叁个月后,周野的身体也都恢复完毕。经过了料想中的流言蜚语之后,一切也都归回平静。 周野爸爸固执地坚持了一段时间之后,还是无奈地归顺成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虽然有时还是能感觉到周遭人的奇怪目光,孟知倒也不怎么在意。 自己的生活只需要自己舒服就好,别人的眼神,从来也都影响不到孟知什么。 如果说有什么,她对四个多月前自己的那一晚放纵,有的也只有庆幸。 庆幸是周野,庆幸她没错过。 无风无浪的过了几天,终于收到了徐江的开庭通知。 进法院之前,孟知在门口停了脚步,抬头看了看天。 蓝色的天空,有几朵云的点缀,很清澈。 周野一言不发地等在旁边,看她低头深深呼出一口气,才拉着她的手,一起进了庭审室。 几个月没见,徐江在看守所里过的看来不大好,黑眼圈像要耷拉到唇边,看她的眼神也满是阴沉。 庭审开始,她这边的证据准备的很齐全,再加上周野受伤的医院开出的受伤证明。 和周野后心擦之而过的那一刀,成了徐江蓄意杀人未遂的关键证据。 双方都陈述完毕后,法官敲响庭审锤,“被告徐江,鉴于伤人情节严重,有对受害者的暴力倾向,处十年有期徒刑,与原告解除婚姻关系。” 孟知下意识握了握周野的手,能清晰地听到呼吸声回荡在胸腔里。 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解脱也好,迷茫也罢。 或许在曾经她对未来的设想里,也没猜到过最后会是以这样的结局收场。 一切尘埃落定,徐江却没有表示反驳的意图,只是一动不动地盯着孟知这头,看不出眼里藏着什么。 周野往前一动,自然地挡下他的视线,“走吧。” 孟知点头,两人走出庭审室,忽然背后传来一声唤,“孟小姐。” 孟知回头,是徐江的代理律师。 “请问有什么事吗?” 律师走过来,“我的委托人希望能再和孟小姐说几句话,不知道还有没有可能。” 孟知垂眸,静了几秒,“不好意思,我没什么好说的了。请你告诉他,与其有这样的功夫,不如去劝劝阿姨,以后不要总给我发一些没有意义的东西。我是换个手机号就能解决,倒是阿姨年纪大了,总是生气伤身,或许得不偿失。” 她的告别,早在咖啡厅,就已经给过徐江了。 她不会因为一时糊涂的心软再给徐江任何伤害她或是周野的机会。 出了法院,周野看她,“现在想去干什么?” 孟知思考了一会儿,“要去见家长吗?” 周野一顿,“我的?” 孟知摇头,“我的。” ··· 车开到指定的陵园,孟知在附近买了束花,恰好天气不错,两人索性把车停在了半山腰,走着去了山顶。 一路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到了目的地时,孟知额上已经沁出了微微的汗。 周野看看周围,“环境还不错。” 孟知笑了笑,“那是当然,这地方可贵了,我为了买它,贷款到现在都还没还完呢。” 走到一处指路标前,孟知小声念叨,“43号的话...应该要往左边走。” 周野站到她旁边,“之前没来过吗?” “没有,”孟知沉默了一会儿,“具体的事情都是徐江和阿姨处理的,我不敢来。” 周野没再说什么,握住她有些凉的手,往口袋里一放,“走吧,应该就在那边了。” 走了一会儿,孟知在不远的地方停了一会儿,才试探性地迈出步子,走到老徐的墓前。 陵园平时都有专门的工作人员打理,看起来很整洁。 孟知伸手,在墓前的照片上摸了摸,才把花放下。 山顶的风有些大,吹乱了她的头发,她抬手,把乱发挽到耳后。 “老徐,是不是等很久了,”她忽然笑了,眼泪也掉出来,“对不起,我来了。” 周野沉默着看她的表情,皱了皱眉,直接上去把她拉进了怀里。 低低的哭声从怀里传出来,周野一下一下地摸着她的头发,低声安慰,“没事了,不怪你。” “嗯,”孟知抽噎着一应,“我就是后悔,没早点来看他。” 她时常去亲生父母的墓前坐着说话,但从来没勇气来看老徐一眼。 等孟知的情绪稳定下来,周野才弯下腰,仔仔细细地把她脸上的泪痕擦干净。 孟知清了清有些发涩的嗓子,转头又看向陵前,淡淡一笑。 “老徐,你看,u盘被我扔掉了,但是人自己来找我了。” 和徐江结婚前的一天,她在浅滩边坐了很久,还是把带着图书馆监控的u盘扔进了海里。 还好,海边能绽出烟花,也能带回她喜欢的人。 周野也笑,很正式地鞠了个躬,“叔叔,我那天跑了,不是因为孟知丑,只是因为我胆子小而已。” 孟知一愣,“你连这个也听到了?” 周野扣好她的外套,“走吧,叔叔说让我带你去吃饭。” 孟知怔愣着,在墓碑前又站了一会儿,才抬起头,看向山边的风景。 许久,她主动牵住周野,微哑着嗓子答应下来。 “好,去吃饭。” 墓碑上的照片是她十八岁生日时给老徐拍的。 那天老徐给她买了一个很大很贵的蛋糕,跟她说十八岁的愿望要认真许,最后都会成真。 她许愿其一是以后能挣很多钱,好好给老徐提高一下生活档次。 其二是以后能和一个她很喜欢的人在一起。 其叁。 其叁的机会,她给了老徐。 老徐的愿望是,要她好好吃饭。 果然,都成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