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师指南》 分卷阅读1 沦陷 (一) --严卿,联系号码:138xxxxxxxx 陆戎歌看着屏幕上的短信,足足有一分多钟,他试图将短信上的名字与记忆中的人画上一个不等号,然而…… 姓名:严卿√ 性别:男√ 职业:高中老师√ 已知条件全都吻合。 不出意外,短信上的联系人就是他的高中数学老师--严卿。 驾校学员介绍新学员报名的时候,只说对方是高中男老师,万万想不到,居然是他的高中数学老师。 陆戎歌的脑中顿时浮现出一张一板一眼的脸,带着细框的金边眼镜,从记忆的旮旯里翻出来时还自带音效:“陆戎歌,你来回答这道问题。” “陆戎歌,上课认真听讲!” “陆戎歌,上课不准睡觉!” “陆戎歌,下课后来我办公室一趟。” “陆戎歌……” “陆戎歌……” 男人的声音如同海啸一般席卷了陆戎歌的整个脑海,然后是对方站在制高点,眼神轻蔑而怜悯地掷下的一句话。 记忆戛然而止。 陆戎歌看着手机上的号码,当年不欢而散,再见面委实有些尴尬,可转念一想,这次的重逢难道不是天赐良机?师生关系对调,不正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的好机会? 陆戎歌勾起嘴角,记下短信上的号码,当即拨了出去。 短暂的“嘟”声后,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礼貌的声音:“喂,你好。” 陆戎歌上高中那会,严卿任教还不久,声音清朗,字正腔圆,讲课时抑扬顿挫,颇有名律师为了捍卫法律正义而与邪恶势力作斗争的气度,数年不见,他的嗓音低沉了许多。 陆戎歌刻意压低了自己的嗓音:“你好,我荣升驾校的教练,明天你有时间么?我先带你去车管所做个体检。” 对方回答:“没问题,我有时间。” 陆戎歌就问:“你住哪里?明天我来接你。” 对方说了一个地址,两人约定好会面时间后,就挂了电话。从头到尾,陆戎歌都没有透露自己的姓名,他暗戳戳地想,严卿再见他的时候,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曾经的学生成为了自己的教练,那画面他光想就替严卿觉得尴尬!然而此时距离陆戎歌毕业已经有六年了,在这几年间,严卿又带了好几届的学生,陆戎歌不确定对方是否还会记得自己,这样一想,他心里又有些不痛快。 第二天早上,陆戎歌驾车来到约定的地点,严卿还是住在当年一室一厅的小公寓中,陆戎歌到的时候,他已经等在车站了,穿着一件蓝色的短袖衬衫,黑色的西裤,面容与着装都与当年相差无几。 陆戎歌按了下喇叭,对方见是教练车,就快步过来在副驾驶的位置坐下,正准备向驾驶座打招呼,赫然见到陆戎歌的脸,整个人就像是失声的唱片带,卡住了。 陆戎歌明白自己刷了个脸熟,顿时像模像样地装起了大蒜瓣,露出一副惊喜的神色:“哎呀!严老师,真的是你啊!昨天见到你的名字,我还以为同名同姓呢!一眨眼都多少年没见了?对了,你还记得我是谁么?” 严卿迅速收起脸上的惊愕,点了点头,平静而又不需任何回忆时间地回答:“记得,陆戎歌。” 陆戎歌正准备再说两句,后边响起了喇叭声,他停的是公交车停靠站,典型的知法犯法。 陆戎歌迅速挂档驶离了公交车站,车子上路后,他一边开车一边叙旧:“严老师,这几年你过得怎么样?现在还在原来的高中教书么?” 严卿面向右侧的窗户,仿佛漫不经心地回答:“老样子,还在原来的高中教数学。” 陆戎歌没话找话:“结婚了吧?怎么样,师母人哪里人?孩子几岁了?” 陆戎歌问了一连串,严卿沉默了几秒,终于把专注地看向窗外的目光收了回来。陆戎歌正目视前方开着车,他的目光正大光明地落在陆戎歌的发梢、眉间、鼻梁、嘴唇、下颌,最后吐出一句:“我一直一个人。” 这下陆戎歌是真有些吃惊了,他上高中那会,严卿已经快三十了,如今六年过去,他还是单身? 这人是身上有毛病呢,还是女人都受不了他那脾性? 陆戎歌识相地转移了话题,严卿也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两人开启了一问一答模式,都是些场面话,陆戎歌问,严卿答,好让气氛不那么尴尬。陆戎歌问得索然无味,就从兜里掏出一根烟叼上了。 见面后就一直处于被动的严卿终于主动说了第一句话:“吸烟对身体不好。” 陆戎歌应了一声,动作快于大脑的把烟从开着的窗户丢了出去,烟刚脱手他就骂了自己一句!玛丽隔壁的,严卿让丢你就丢,还能不能有点骨气了?他现在已经不是你的数学老师了,你完全没有必要对他言听计从! 还有你个严卿,这管手管脚的毛病是还能不能好了? 陆戎歌觉得这场打脸的仗还没开始打,自己就已经输了一半,心气难平,等了五分钟,用自然无比的动作从兜里掏出一根烟重新点上。 严卿似乎想说什么,可是看了他一会,把嘴里的话吞进了肚子,撇过头继续看窗外,从后视镜里可以看到,严卿的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 陆戎歌的嘴角溢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你瞧,农民翻身做主人,就是如此easy! (二) 到达车管所后,陆戎歌简单跟严卿讲了下体检的过程,就找了张椅子坐下当了甩手掌柜。 在等待的过程中,他顺便研究了一下未来打脸的战略方针! 陆戎歌现在手里挂着十八名学员,有两名跟严卿一样是新学员,按照以往的惯例,学小路的新学员都是他请两个师傅带着,而他负责带大路。如果这个新学员是严卿的话…… 嗯,这个惯例不好,不好,要改!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他必须给予严卿最特殊的待遇:一对一VIP个性化教程! 啪啪啪啪! 方便打脸! 严卿做完体检下来的时候,陆戎歌才从自己打脸的宏图霸业中回过神来。他看了看体检报告,体检合格,右上角贴着一张严卿现场拍的证件照,表情严肃古板,比当年的训导主任还像训导主任。 陆戎歌把体检报告往裤兜里一塞,看了一眼手机,已经是中午十一点,他准备先把严卿送回家,然后随便找个地方搓一顿。 谁知严卿主动说:“一起吃午饭吧。” 陆戎歌说:“行啊。” 两人就近找了家小饭馆,简单地点了三菜一汤,就干了起来。 刚才是陆戎歌找话题,现在严卿从意外的重逢中回过味来,就开始提问了:“你做教练几年了 分卷阅读2 ?” 陆戎歌说:“也不久,就这两年的事。” 但人长得帅,学员一波接着一波,整天忙得像只陀螺,恨不得自己有分身术。 严卿戳着碗里的白米饭,闲聊似地问了一句:“你结婚了么?” 陆戎歌下筷子的动作顿了顿,笑了一声:“嘿,还早呢,我年纪还小,不急着这事。” 严卿点了点头,一直被筷子戳的那块白米饭入了口:“你说得很对,婚姻大事不是儿戏,你还年轻,不能草率下决定。” 陆戎歌觉得也是够了,他都毕业六年了,怎么严卿还能摆出一副指点学生的架势?你这个想法很好,你这个想法不对,你这个想法得改,你管的管辖范围会不会太宽了点? 陆戎歌觉得有必要让他认清自己的身份,于是咳了两声,板起教练面孔说:“回去以后你下个驾考宝典,每天把科目一的习题做一遍,我下周五安排你考科目一,没问题吧?” 身份瞬间对调,严卿乖乖地回答:“没问题。” 陆戎歌满意了,胃口大开的把碗里的饭干完,叫了老板结账,严卿拦住他:“我来吧。”说完,就先掏出了皮夹子。 陆戎歌没跟他争这个,结完账就送严卿回家,等到了地方,他跟严卿约好明天练车的时间,一踩油门就走了。严卿站在原地,一眨不眨地看着陆戎歌消失的方向,直至教练车彻底消失在视线里,眼睛酸痛,才收回视线慢慢地往家的方向走。 第二天,陆戎歌屏蔽了其他学员,带着严卿到驾校做一对一VIP个性化辅导。 他让严卿坐在驾驶座上,自己坐在副驾驶,讲了讲车的基本结构,然后是离合器与挂挡的操作方法。 “手动挡一共有六个档位,一挡、两挡、三挡、四挡、五挡以及倒挡。”说着,他对严卿下命令:“你把右手放在挡位上。” 严卿乖乖地把右手放在档位上。 陆戎歌微微侧身,用自己的右手包裹住了他的右手。 严卿霎时整个人都僵住了,本能地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可陆戎歌的手突然像是化成了泰山,重重地压在了他的手上,叫他动弹不得。 此时的陆戎歌教练气场全开,见严卿有不配合的表现,板起脸说:“别动,好好听着。” 严卿只能压抑住自己狂乱的心,手指僵硬地放在档位上。 陆戎歌握着严卿地手往左一移,向上一推,告诉他:“这是一挡,车子起步用的。”随后,握住他的手回到空挡,再往左下角一推。 “这是二挡。” “空挡直接往上推是三挡,往下推是四挡,右上是五档,右下是倒挡。” 陆戎歌一边讲解,一边耐心地包裹住严卿的手走档位。可此刻严卿耳里什么都听不进去,他的目光落在陆戎歌的手上,干净修长,带着夏日炙热的温度,密不可分地包裹着自己的右手,还有他的声音,他的气息,亲昵地缠上自己的耳尖,钻进耳里。严卿必须调用自己全部的自制力,才能控制住自己不再失态。 相比严卿此时的手足无措,陆戎歌显得十分享受。 他想起高中开学后的某个傍晚,严卿把他一个人叫进办公室,将一本作业本摊在他面前,板着一张脸问:“这作业是你自己做的?” 陆戎歌看着作业本上与自己截然不同的清秀字迹,面不改色地说:“当然是我自己做的了。” 严卿似笑非笑:“是么?” 他搬了一张椅子,让陆戎歌坐在自己的身边,然后从抽屉里取出一张白纸,刷刷刷在上边出了一道题:“既然是你自己做的,我出一道类似的题也难不倒你吧?” 陆戎歌当时就在心里问候了严卿全家,高中开学没多久他就看出来了,严卿看他有点不顺眼,每堂课必要抽他起来回答问题,就等他回答不出来,他就端着一张语重心长的脸告诫他:“上课认真听讲。” 今天这是忍耐到达境界点,铁了心要办他的节奏啊! 陆戎歌陪起了笑脸:“严老师,做人何必太较真呢,这样不好,这样不好。” 严卿没有回应他的话,重启了一个话题:“听说你在年级里有个绰号,叫混世魔王?” “……” 哪壶不开提哪壶! 陆戎歌立马作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同学们在背后是这样议论我的?林老师都强调过多少次了,不准在背后给同学起绰号!不准在背后给同学起绰号!他们居然这样歪曲我的人格?严老师,我必须澄清,对于这件事,我也是受害者。” 对于陆戎歌的辩解,严卿给与了四字评价:“巧舌如簧。” 最后,他说出了自己真正的目的:“你们班主任不忍心治你,我还治不了你?今天不把这道题解出来,不准回家!” 陆戎歌心里恨得牙痒痒,奈何形势比人强,只能硬着头皮坐下来解题。他解了五分钟,解出了一堆自己都搞不懂是什么鬼的东西,严卿倒是没借机说他,而是拿出一支笔,一步步地跟他分析解题思路。陆戎歌转过脸对着空气惆怅地叹气,严卿就用手把他的脸转过来,逼着他继续听课。 在严卿担任数学老师的这三年里,陆戎歌被逼着解出来的习题能凑成一套。 现在的情况与当年类似,一个讲课,一个听讲,只不过易地而处,讲课的成了陆戎歌,听讲的人成了严卿。 陆戎歌心里是美得冒泡。 真是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不趁此时“啪啪啪”打几下脸,对方就不知道什么叫人生最大的自取其辱就是报考驾校! (三) 严卿第一个练习的项目是倒车入库,陆戎歌先是亲自上阵演示了一番,一边演示一边讲解入库的窍门,如何看点的问题。 到了严卿实际操作的时候…… “对对对,打方向盘!不对不对!打早了!” “不对不对,方向盘打晚了!” “换挡不要看手,你开在大马路上的时候也看手么!” 严卿练习了十次,十次里面没有一次入库,他自觉丢脸,对上陆戎歌的目光,羞愧地低下了头。 其实严卿倒车不入库,大部分原因是点没看准,教练定的点适用于大部分学员,但每个学员身高有差距,视线也有差异,不是每个人都适用的。此时最好的方法是,陆戎歌根据严卿的情况调整看点的位置,然而……陆戎歌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看着严卿一遍遍倒车,间或说些听上去非常有指导意义的话。 总结一下,就是讲解力求马虎,解决问题力求模棱两可,等严卿看向他的时候,他就露出一个鼓励的笑容:“没事,我们接着练,不要放弃,第一天上车的学员都是这样的!” 这是一句大实话,第一天上车的学员什么都 分卷阅读3 不懂,带一天就要操一天的心,骂完回家都嗓子疼,所以陆戎歌都不怎么愿意带新学员。偏偏陆戎歌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配上一副“不不不,我说的都是假话,你真的很蠢,然而我不能说,我是个尊师重道的好孩子”的表情,弄得严卿越发羞愧,手和脚丢不知道往哪里放。 一天下来,严卿被残酷的现实打击得人都奄奄的,与之截然相反的,是陆戎歌脸上的笑容。 当天的练习结束后,陆戎歌开车送严卿回家,等到了地方,严卿打开车门下车,陆戎歌突然探出头叫住了他。 严卿以为陆戎歌还要交代什么事,就停住了脚步。 只见陆戎歌点了一根烟,笑眯眯地问:“严老师,你觉得我现在做教练这一行,怎么样啊?” 严卿看着他的烟头皱了皱眉,还是如实说:“挺好的。” 陆戎歌表示:“我也觉得挺好的,不读书有什么要紧的,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不读书还能饿死人不成?偏偏有些人,就觉得不读书能要了人命,还摆出一副观音菩萨拯救众生的慈悲样,这世上哪有活菩萨,管好自己就得了,管别人家什么闲事,你说是不是?” 严卿的脸色当场就变了。 陆戎歌说完这番话,高高地扬起了嘴角,露出一口白牙,似乎今天一整天的打脸都抵不上此刻说的这句话来得痛快.他将刚抽了两口的烟往地上一丢,踩下油门扬长而去。 跟昨天一样,严卿看着陆戎歌的教练车,直到它消失在视野里,才慢吞吞地往家里走。 七月的室外如同一个蒸笼,严卿回到家的时候,后背心已经湿了一块,可他心里阵阵发冷,分不清背上的是热汗还是冷汗。 --陆戎歌一直记恨着当年的那句话。 这个念头侵占了严卿的整个脑海,六年前的争执,令两人不欢而散,他怎么还能奢望时光会填补裂痕,让一切恢复如初?身份、环境变换又如何?他们之间的距离,从未缩短过。 这场突如其来的重逢,究竟又有什么意义? 严卿浑浑噩噩地走入浴室,脱去身上的衣物,站在花洒下。冰凉的水兜头而下,刺激得他浑身发抖,他就像是被冰冷的水流压垮了脊梁,缓缓地蹲下身子,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这样的身形不知道保持了多久,他突然动了动,移开了脸上的手,放到眼前细细地看,随后,他颤颤地闭上眼,一个小心翼翼地吻落在了指间,渐渐地,这个吻蔓延至了整个手背。 他在脑中描绘着一个人的轮廓,惯于噙笑的眼睛,挺直的鼻梁,削薄的嘴唇,棱角分明的唇峰,唇形像是一颗金元宝,开心的时候两边嘴角都会扬起,不怀好意或者动其他鬼主意的时候,左边的嘴角会稍高一些,看上去坏坏的,有些痞气。 这样描绘着,冰凉的水温渐渐远去,取而代之的是身体隐隐的燥热,严卿觉得有些羞耻,他试图将身体的欲望压下去,然而除非将男人的身影从脑海中赶走,否则他完全无法压抑对男人的渴望。他在将男人赶出自己的脑海,或者亵渎他之间……选择了后者。 严卿靠在墙上,缓缓地将那只刚才细细亲吻过的手探向了身下,他的呼吸逐渐粗重,脑海中男人的身影越发清晰,从少年时略带青涩的面容,渐渐蜕变成成熟英俊。他想象着男人唇角微扬,向他坏坏一笑的模样,手中的力道猛地加重,呻吟破口而出,一股白灼射在了墙上,很快被水流冲刷走。 (四) 陆戎歌再次叫严卿出来练车是在三天后,这天早上,他跟往常一样去车站接严卿,接完严卿后,再顺道去接另外两名学员。 严卿除了上车的时候跟陆戎歌打了一声招呼,其余的时间都坐在副驾驶上一言不发。 陆戎歌偷偷地用余光打量严卿的脸色,跟往常一样板着一张脸,只是今天瞧着有些……死气沉沉的。 陆戎歌心里不平静,就没有挑起什么话题,车厢内的气氛显得有些诡异。 其实那天的那句话冲出口的时候,陆戎歌心里极痛快的,然而这种痛快只持续了不到一秒,当他看见严卿变了脸色的时候,那种痛快就不翼而飞了。 那种感觉很复杂,就像一个小孩因为顽皮被大人教训了,从此他对这个大人记恨在心,处处给大人捣蛋,千方百计戳大人同脚。等他真正戳中了大人的痛脚,大人露出受伤的神色的时候,他又觉得自己残酷无情无理取闹! 陆戎歌觉得自己闹也闹过了,大仇也报了,再折腾下去就显得斤斤计较了。于是他取消了对严卿一对一VIP个性化辅导的计划,另叫了两名新学员一起正常学车。 另外两名学员都是女生,跟严卿一样是趁着暑假出来学车,坐上陆戎歌车的时候,其中一名长卷发的女生高兴地问:“师傅,今天是你带我们练车么?” 陆戎歌笑着问:“怎么,对我不满意?” 卷发女生回答:“当然不是了!我上次练车是其他师傅带的,今天师傅你亲自带我,我当然高兴了。” 陆戎歌表示:“别高兴得太早,待会开的不好,我让你后悔这句话。” 到了驾校后,陆戎歌把车停入库,问他们:“你们谁先练?” 卷发女生说:“我先来吧。” 陆戎歌从驾驶座上下来,绕到副驾驶的位置让严卿挪了下,自己坐在副驾驶上。 卷发女生人长得挺甜,声音也甜,但练车的时候……就不甜了。 各种问题花样百出,一会是乱挂挡,一会是油门当了刹车,一会是乱打方向盘。 陆戎歌脾气算是好的,就算女生犯错,他也没有开骂。学员挂错挡,他就出声提醒,学员乱打方向盘,他就稳住方向盘不让动,学员入不了库,他就从旁协助调整车子入库的位置。 女生的双手握在方向盘上,陆戎歌帮忙修的时候,手和手难免会碰在一起。每当这时,陆戎歌就感觉有一道炙热的目光落在自己的手背上,可等他转过头去,就看见另一名女生求学若渴的眼神以及严卿淡淡的目光。 卷发女生练习完后,轮到严卿上,这回陆戎歌上心多了,严卿哪里做的不好,他就明确地告诉他,他方向盘打早了入不了库,他就握住方向盘修正。修正的时候,陆戎歌看准时间握住方向盘调整,并没有刻意在意自己的手放在哪里,握住方向盘的同时也握住了严卿的手。 谁知严卿用力地抽出自己的手,放在了方向盘其他位置上。 陆戎歌怔了一下,刚才的情况放在平时,那肯定是要把手抽回来的,但学车跟平时不一样,教练带着学生的手走挡位、动方向盘都是很正常的时候,突然被明显拒绝地抽回手,陆戎歌还挺惊讶的。 看来前天当面打脸的事被严卿记恨上了! 分卷阅读4 接下来的时间,陆戎歌就分外注意,避免与严卿作肢体上的接触。严卿练习完毕后,轮到另一名第一次上车的学员练车,陆戎歌按照以往的方法,介绍完车子的结构后,带着女生的手走挡位。 一挡、两挡、三挡、四挡,每换一挡陆戎歌就带着女生的手感受一下,教得正用心,坐在后排的严卿突然开口说:“我下车透透气。” 这天的最高温度是38℃,陆戎歌在车里开了空调还好,但一跨下车就有一股热浪涌来,哪有什么透风可言?可出了刚才那件事,陆戎歌也不想多事,严卿说要透风就让他下去了。 另一名女生第一次上车,花的时间难免久了一点,等她练习完,陆戎歌就带他们去做S型弯道的项目。 S型弯道其实不难,只要掌握好方向盘和离合器就好了,如果掌握的不好的话,就只能陆戎歌坐在边上手把手地帮她们修正了。 不知道严卿哪里不对劲,每次另外两名练车的时候,他就会下车透风,这么上上下下几回,陆戎歌觉得严卿的面色都有些不对了,好像是不舒服。 陆戎歌记着刚才被抽手的仇,任由严卿闹,等到做爬坡项目,严卿方向盘一个打滑,差点冲出坡道的时候,陆戎歌坐不住了。 他草草地让其他两个女生练习完了其他项目,就送他们回家。两名女生先下车,陆戎歌送严卿回家的途中,把车停在旁边,人走了一会,等他回来的时候,手里拎着个马夹袋。 严卿此时身体一会发冷,一会发热,心头又被重重事情压得沉甸甸的,根本无暇顾及陆戎歌去了哪里。等到了家附近的车站,他打起全部精力,说了一句“再见”就要下车。 陆戎歌看着他苍白的脸,不放心地说:“要不我送你回去吧?” 严卿冷淡地回答:“不必了。” 陆戎歌再次被打脸,不爽度+10086,扭头偏向左边,任由严卿去。 等严卿下了车,把车门关上,往自己家方向走的时候,陆戎歌坐不住了!他拎着一只袋子跑出来,站到严卿身边,看也不看他一眼,用不容置喙的语气说:“我送你。” 严卿看了陆戎歌一眼,没有说话,埋头往自己家的方向走。 一路无话。 然而此时陆戎歌的心里早就把自己骂了个狗血淋头,什么叫用生命在犯贱,什么叫拿热脸贴人家冷屁股,还有比他更适合的人么? 等到了严卿家,严卿掏出钥匙开了门,转过头看向陆戎歌:“我到家了。” 这明摆着就是逐客令。 陆戎歌气得头上冒烟,把一直藏在身后的袋子递到严卿面前,愤愤不平地说:“我看你好像中暑了,买了点藿香正气水和退烧药,你自己看看办吧。”说完,不管严卿作何反应,大步流星地走了。 等陆戎歌回到车站,准备开车走人的时候,赫然看见自己的挡风玻璃前贴着一张迎风飘扬的罚款单。 陆戎歌怒了。 怎么人人都欺负我! (五) 严卿回到房间,什么事情都不做,就是抱着一袋的药躺在床上。 他闭着双目,头昏脑胀、天旋地转,心头更是万般滋味,一会想起从前的事,一会想起重逢后的画面。总是如此,温柔地给予一分希望,再毫不知情地给予十分失望,令人求而不得,舍而不能。 严卿认识陆戎歌的那年,是他任教的第四年。高一开学的第一天,他来到陆戎歌的班级,让学生们一一做自我介绍,当陆戎歌站起来的时候,严卿不得不承认自己眼前一亮。 陆戎歌的五官真的很出色,眉目英挺,带着点少年独有的青涩,勾起嘴角微微一笑的时候,完全就是小女生们最喜欢的坏小子形象。而陆戎歌本人也不辜负好相貌,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在全年级都出了名。 不止是因为长得帅,还有就是……他太不要脸了。 试想一下,陆戎歌抱着一坨作业跑到别的班,不管认识不认识,把自己的作业本往别人面前一摊,笑眯眯地问:“同学,帮我抄一下作业好么?” 听上去很欠揍是不是? 还有更欠揍的…… 陆戎歌每个礼拜都会被班主任抓进办公室做思想工作,究其原因,十有八九是又有女生为了争着给他抄作业而吵架了!每到此时,陆戎歌都会满脸无奈地在边上劝解:“你们不要再为了我吵架了!” 什么叫人生大赢家? --陆戎歌。 严卿知道一些陆戎歌家里的情况,他的父亲是开公司的,家里很有钱,陆戎歌每天上下学都有奔驰桥车接送,零花钱更是没有少过,只要是跟陆戎歌一起玩,就没有你需要掏钱的时候。出色的样貌加上阔绰的出手,令陆戎歌在年级里混得如鱼得水,甚至有了个“混世魔王”的称号。 严卿得知这些事情的时候,特意留意过陆戎歌的作业本,每天的字迹都不一样,有时候工整,有时候清秀,有时候飘逸,然而陆戎歌真正的字迹……就像狗爬。 虽然陆戎歌在功课上面到处偷奸耍滑,但各科老师提起他的时候,都是先无奈地摇摇头,随后失笑。 陆戎歌不止在同学面前讨得好,就连老师面前都十分会卖乖。 比如上数学课的时候,陆戎歌从来都不认真听课,但他也不捣蛋。有时候趴在桌上打瞌睡,有时候看着窗外走神,有时候趴在桌上奋笔疾书,有一回严卿好奇他究竟在写些什么,就走过去把他正在奋笔疾书的纸抽了出来,只见纸上一连串的葫芦娃。 严卿当时的关注点也歪了,就觉得陆戎歌真没什么画画天赋。 偶尔的时候,陆戎歌上课什么都不干,就盯着你看,你晃到东,他的目光跟到东,你晃到西,他的目光晃到西,你看向他的时候,他就对着你扬起嘴角笑笑。你觉得他是在认真听课,其实他只是想多看你两眼,免得过不久在校门口遇见你,都忘了你是他的数学老师。 严卿彼时任教不久,还带着些年轻气盛,见到陆戎歌一副又帅又拽的模样,就忍不住想为难他,每堂课都抽陆戎歌起来回答问题,一等他答不上来,就心满意足地教育他:“上课认真听讲!” 抽的次数多了,陆戎歌也有怨气,他抗议:“严老师,你为什么每堂课都抽我起来回答问题!” 严卿心里好笑,面上却面无表情:“我每堂课都抽你回答问题,你有答出一次么?” 陆戎歌:“……” 竟无语哽咽。 逗弄归逗弄,严卿觉得陆戎歌的某些习气真的不能再长下去了,比起让同学抄作业的现象,他花钱如流水的习惯显然更严重。 陆戎歌的班主任教育过他几次,见收效甚微,就放任自流了。毕竟人家家境好,你还能拦着人家不让花钱不成? 分卷阅读5 严卿跟陆戎歌的班主任提了一下,就代为管教了。 严卿知道陆戎歌经常放学后不回家,呼朋唤友地请客吃饭,就专挑放学的时间逮陆戎歌,逮住了就抓进办公室补课,等补完了课,同学们都走光了,陆戎歌一个人玩不起来,只能乖乖回家。 对此,陆戎歌是气得跳脚,又毫无办法。 陆戎歌最难得的一点就是,即便他对你的要求从里到外都是拒绝的,他也不会真的跟你翻脸,而是心不甘情不愿地配合。 因为你是老师。 陆戎歌不是个坏孩子,他只是调皮、任性,爱耍小孩性子。 而严卿……就是喜欢陆戎歌看他不爽,又不能拿他怎么办的样子。 这天傍晚,严卿帮陆戎歌补完课,一起出校门。校门口停着一辆奔驰,陆戎歌没有直接上车,而是往一家小饭馆拐。 严卿叫住了他:“你怎么不回家?” 陆戎歌答:“不想回家。” 这些日子陆戎歌补完课,都喜欢在校外晃悠,严卿不清楚他家里的状况,就问:“你要不要上我家吃饭?” 陆戎歌停住了脚步,露出些许犹豫的神色:“……你做饭好吃么?” 对于这个问题,严卿是拒绝回答的! 他直接把陆戎歌打包带回了家。 严卿家就在学校附近,一室一厅,就他一个人住,和父母是分开的。他把陆戎歌打包带回家后,就在厨房里忙活了起来,陆戎歌则是新奇地在他家里探头探脑。 晚餐是简单的两菜一汤,糖醋排骨、清炒西兰花和番茄蛋汤,陆戎歌用实际行动告诉严卿,他的厨艺究竟怎么样,那就是--好吃到飞起来了啦!脸上都沾上米饭啦! 严卿见陆戎歌吃得开心,趁机给他灌输正确的思想:“以后花钱别大手大脚的,父母赚钱都不容易,你总是请客吃饭,别人也不一定记得你的好,用金钱换来的不是真正的朋友。” 陆戎歌啃排骨的动作一顿,抬头看向严卿,笑眯眯地问:“严老师你也觉得我就是冤大头?” 严卿反问:“你认为呢?” 陆戎歌换了一个问题:“你觉得,这世上是时间珍贵,还是金钱珍贵?” 严卿回答:“当然是时间。” 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 陆戎歌非常认同他的看法:“是了,时间更珍贵,可我用金钱换他们的时间,为什么你们都觉得我亏了呢?他们原本可以利用那些时间学到比别人更多的东西,读更好的大学,可他们生生错过了。而我损失了什么呢?我只是花了一点钱叫人陪我玩耍罢了。” 严卿一时竟无言以对。 原来陆戎歌不是不懂,而是比他想的都通透。 陆戎歌突然放下手中的筷子,目光灼灼地盯着严卿问:“那么严老师,你呢?” 严卿不解地问:“我?” 陆戎歌说:“开学的时候,我爸给每个主课老师都塞过红包,只有你是当场拒绝的。我想不通,既然没有任何好处,为什么要浪费那么多时间在我身上?” 严卿对上陆戎歌探究的目光,心跳开始加速,竭力保持镇定地说:“哪有那么多为什么,都是为人师表应尽的责任。” 陆戎歌摇摇头,言之凿凿地说:“你喜欢我!” 严卿心中一震,震惊地看向陆戎歌,急忙准备解释,却见陆戎歌低头夹了一筷排骨,美滋滋地塞进嘴里,边得意洋洋地说:“嘿嘿,我就知道自己讨人喜欢!我果然还是有人格魅力的!” 严卿:“……” 你的智商能维持在一条水平线上么? (六) 自从在严卿家里蹭了一顿饭,陆戎歌对严卿的好感度是噌噌噌的往上涨,对于补课的事情也不那么排斥了。 真正跟陆戎歌熟了,严卿发现他还有很多孩子气的地方,比如……爱打小报告。 高中男生最讨厌什么样的人? --向老师打小报告的人。 照理说,像陆戎歌这样的人,应该是最不屑于向老师打小报告的,可他偏不!他不但喜欢打小报告,还喜欢向严卿打小报告! “严老师,五班的王超让我放学后别走,他说他要打我!” 严卿问:“他为什么要打你?” 陆戎歌非常忧郁地叹了一口气:“还不是他喜欢女生喜欢我。” 严卿:“……” 也是醉了。 陆戎歌那时的身高已经有175cm了,而五班的王超才168cm,人还胖乎乎的,陆戎歌光靠敏捷度就能躲过对方的攻击了。 严卿故意问:“你还怕他?” 陆戎歌被逆着捋了毛,当场炸毛了:“我会怕他?我只是觉得大家都是同学,有话好好说不行么?为什么非要打架!而且不小心打到了得多疼啊!” 严卿觉得陆戎歌说了那么多,最后一句话才是关键。 “你希望我怎么做?” 陆戎歌表示:“放学的时候你跟我一块走,他看到我们两个人就不敢动手了。” 严卿不解地问:“你不是有司机?” 陆戎歌愣了三秒钟,突然醍醐灌顶:“对啊!” 严卿:“……” 有时候真不明白陆戎歌的脑子回路是怎么回事。 除了这些偶尔的小插曲,陆戎歌的小日子是过得顺风顺水,然而严卿的日子就不那么好过了。他今年二十八岁,连个对象都没有,每次回家都被父母催着结婚,可他心里知道,自己是无法接受女人的,父母逼得紧了,他也是无计可施。 陆戎歌敏感地察觉了严卿的情绪变化,趁着补课的时间问他:“严老师,你最近是不是有心事啊?” 有些事情严卿根本无法启齿,就回答:“没有,你想多了。” 陆戎歌见严卿这样说,就没有再追问。 眨眼就到了教师节,陆戎歌拍马屁的功夫一流,自然不会错过这样的日子。他给几位主课老师送了鲜花贺卡,有康乃馨、百合、郁金香,每位老师都不一样,到了严卿这里,就是一盆微景。 一只透明的圆形玻璃罐,里边装着一栋可爱的蘑菇形状的小房子,还有几只卡通的小动物,屋子前的花园里种着一株三叶草,仔细看的话,里边有一片叶子是四叶的。 陆戎歌在玻璃罐里放了一张叠起来的纸,严卿打开纸条,发现那是一张测验的试卷,试卷的顶端写着一行丑得像小学生的字--快点忘掉烦恼,让我们一起在知识的海洋里快乐地徜徉吧! 旁边画着一个快乐的葫芦娃,下面是做完的测验题,严卿粗粗地看了一遍,就已经错了好几题。 你确定自己能在知识的海洋里快乐地徜徉? 严卿忍不住笑了。 当陆戎歌真心想逗一个人开心的时候,没有几个人能够抗拒得了。 于是当天 分卷阅读6 放学后,陆戎歌被严卿抓着一起在知识的海洋里徜徉了!徜徉完再带回家吃饭! 陆戎歌上严卿家蹭饭的次数多了,就跟回自己家一样自然,吃完晚饭坐在客厅里东倒西歪地看电视。 等陆戎歌看完电视已经是晚上九点,外面突然下起了倾盆大雨,严卿正纠结着要不要留陆戎歌过夜,就听陆戎歌问:“严老师,我今晚可不可以睡在你家?” 严卿内心水深火热,面上装淡定:“可以。” 他给陆戎歌准备好新的毛巾和牙刷,再找出一条未穿过的内裤,让陆戎歌洗澡去了。 陆戎歌洗澡就像是打突击战,一会就结束了,等他出来的时候,严卿的地铺才打到一半。 严卿见陆戎歌出来,就说:“你先在床上睡吧。” 陆戎歌看着地铺说:“严老师你干嘛睡地上啊?我们两个都是男人,床上挤一挤不就好了?” 严卿心里藏着秘密,哪里敢跟他睡? “你别管我,快点睡,明天还要上课。” 陆戎歌见严卿不肯,也来了脾气,死活要睡地铺,反正闹到最后,两人是一块躺床上了。 刚躺下来的时候楚汉分明,等严卿好不容易静下心来准备睡觉的时候,一条胳膊打在了他的胸前。 严卿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心跳如鼓地等了一会,见陆戎歌毫无反应,小心翼翼地挪走陆戎歌的胳膊。谁知不到五分钟,陆戎歌就卷土重来,这次比上次还要来势汹汹,胳膊搭在严卿的胸前,大腿骑在严卿的腰间,一颗毛茸茸的脑袋还凑到了严卿的脖子里,鼻子里呼哧呼哧地冒着热气。 严卿觉得这熊孩子实在太会撩人了! 睡着了比不睡着还要撩人! 然而他什么都没有做,甚至没有借机摸一下陆戎歌的脸。他时刻谨记自己的身份,不容许自己越雷池一步,也不忍心辜负陆戎歌的信任。 教师节后的一个礼拜,就是陆戎歌的生日。 生日那天,陆戎歌出手阔绰地给班里的每位同学都发了一块克莉丝汀蛋糕和德芙巧克力。严卿是在收到蛋糕的那一刻才知道陆戎歌今天生日的,他趁着午休的时间出学校买了一份礼物。等到放学,他把陆戎歌叫进办公室,将礼物从抽屉里拿了出来。 陆戎歌刚听见有礼物的时候,表情是欣喜的,可等严卿把礼物拿出来,他的脸都垮了下来。 “严老师,我可以拒绝么?” 严卿态度强硬地将一叠绑着大红蝴蝶结的塞进陆戎歌手里,拍了拍他的肩,寄予厚望地说了一句:“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陆戎歌当场皱成了一张苦瓜脸。 严卿当时的心情是愉悦的,然而就在第二天,他的心情就愉悦不起来了,因为就在昨天,陆戎歌交了一个女朋友。 (七) 对于陆戎歌交女朋友这件事,严卿并没有产生太强的抵触心理,从一开始,他就明确定位了自己跟陆戎歌的关系--师生。 不得越雷池一步。 他只是觉得……苦涩。 他就像站在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不知道前方的路在哪里,不知道明天会如何,只能日复一日,毫无希望的往前走。突然有一天,从黑暗中飞来了一只萤火虫,他忍不住被吸引,忍不住想靠近,可萤火虫注定会飞走,他也不忍心将它留在这片漫无边际的黑暗中。 现在,萤火虫飞走了,黑暗再次笼罩了世界。 陆戎歌的班主任得知陆戎歌早恋的事情后,立即把陆戎歌叫进办公室做思想工作,陆戎歌也不否认,笑眯眯地说:“老师,你不要把问题想得那么严重嘛,我只是想谈一场弘扬社会主义正能量的恋爱!” 班主任气得当场爆了粗口:“放屁!” 她拿陆戎歌没办法,就给陆戎歌的爸爸打电话,陆戎歌的爸爸得知陆戎歌谈恋爱的事后,问的第一个问题是:“那姑娘长得好看么?” 在得到肯定的答案后,陆戎歌的爸爸骄傲地表示:“那是,我儿子的眼光能差到哪里去。” 班主任:“……” 陆戎歌的爸爸都这个态度了,班主任还能怎么样?只能听之任之了。 严卿见过陆戎歌的女朋友,听说是大了陆戎歌一届的学姐,人长得漂亮,成绩也好,在学校里有很多男生追求。中午陆戎歌跟人打篮球的时候,她就坐在操场边上,等陆戎歌休息,她就拿着早就准备好的毛巾和水送上去。 陆戎歌谈了恋爱后,明显忙碌了起来,补课也不想补了,每天一放学就跑去约会。严卿没有强留下他,而是将放学后的补课都取消了。 等陆戎歌从恋爱的新奇里回过魂来,再次想起上严卿家蹭饭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多礼拜后的事了。 吃饱喝足,陆戎歌倒在严卿家的沙发上倾诉恋爱的烦恼:“她每天晚上都要跟我通一个小时的电话,我都快把自己穿开裆裤时候的事情都挖出来了,可她跟她闺蜜聊天,居然要三个小时!天哪,她们女孩哪里来的那么多话?还有!还有!今天上午她跑过来问我,是她昨天抹的唇膏好看,还是今天抹的唇膏好看。我就问她,有区别?她就不高兴地告诉我,昨天她抹的草莓粉,今天是珊瑚红!我只想问一句,真的有区别?” 严卿面色自然地坐在边上,等陆戎歌说完了,才问:“既然有那么多烦恼,为什么还要交往?你喜欢她?” 陆戎歌表示:“喜欢?我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严卿说:“你见不着他的时候,会时时刻刻都想着他,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就会特别欢喜。” 陆戎歌突然无厘头地问了一句:“蹲茅坑的时候也要想么?” “……” 严卿无语地看着陆戎歌。 陆戎歌被自己逗乐了,一个人乐了一会,说:“其实也说不上喜欢,只是别人都有女朋友,我就也找了一个。” 严卿忍不住问:“那别人上课都认真听讲,你为什么不听?” 陆戎歌:“……” 竟是无言以对。 之后的日子,陆戎歌忙着应付女朋友,严卿忙着应付父母,两人的交流渐渐少了。 那年的冬天非常冷,严卿的父母对严卿的耐心到达零界点,开始逼着他相亲,严卿走投无路,只能找了一个难以启齿的理由。 相亲是取消了,取而代之的是父母异样的眼光。 严卿身心疲惫,不小心得了重感冒,某天起床的时候,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他从药箱里翻出体温计测了下`体温,38.5℃,这样的状态实在无法上课,他就给年纪主任打了一通电话,请了一天假,然后倒回床上继续睡。 迷迷糊糊间,听见门铃在响,平日里他这鲜少有访客,尤其是这个点,他还以为自己是幻 分卷阅读7 听。可是门铃停下后,安静一会,又开始响。 严卿从床上爬起,顶着晕乎乎的头披了一件外套出去开门。当大门打开的时候,他赫然看见了陆戎歌,他穿着一身校服,头上顶着雪花,双手紧紧地裹着大衣,手腕上还挂着一个塑料袋。 陆戎歌见到严卿开门,明显松了一口气。 严卿皱着眉头问:“你怎么来了?” 陆戎歌说:“我听林老师说你生病了,就过来看看。你是头晕还是头疼?我不知道你是哪种,就两种药都买了。”说完,晃了晃手里的马夹袋。 严卿不让他转移关注点:“你逃课。” 陆戎歌无辜地看着他:“不要在意这些细节!”他松开一直紧紧裹着大衣的双手,变戏法一样地从大衣里变出了一份打包的外卖,“我想你一定还没吃过早饭,就带了一份皮蛋廋肉粥过来。好了,别站在门口了!赶紧进去趁热吃。”说着,唯恐严卿赶他走,急急地推着严卿往屋里走。 严卿叹息一声。 那一刻,他心底对于陆戎歌的最后一道防线轰然崩塌。 陆戎歌啊陆戎歌,你令我泥足深陷,无法自拔。 (八) 陆戎歌在公交车站乱停车被交警贴了罚单,气呼呼地找了个熟人,花了两百块让对方顶罪,然后把这笔账记在了严卿头上。 两人再次见面,是为了严卿考科目一的事。 这天早上,陆戎歌上严卿家去接人,等接到人,两人打了一声招呼就都“默契”地闭口不言了。 陆戎歌不言归不言,偷偷打量还是要的。休息了两天,严卿的精神好了许多,之前死气沉沉的样子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冷淡、冷淡、冷淡! 对于严卿的态度,陆戎歌则是生气!郁闷!心塞! 到了驾校后,心存怨气的陆戎歌把严卿往科目一的考场外一丢,就带着其他三名学员去考小路了。他今天运气不好,带了三个学生两个都挂了。 脸上无光啊! 陆戎歌回到科目一的考场前的时候,严卿已经考完试出来了,陆戎歌问:“考得怎么样?” 严卿平淡地说:“还行。” 陆戎歌从严卿手里接过表格,考试成绩--一百分。 他言不由衷地说:“考得很好嘛,不愧是教育工作者。” 内心:考一百分了不起啊! 在戎哥我这里,只有合格和不合格,一百分和九十分完全没有区别,哼! 陆戎歌心情不好,车也不练了,吃过饭就把严卿和另外三个学生送回家了。 陆戎歌对严卿有意见,就想把他丢给其他师傅带两天,可其他两位师傅最近都有点忙,没办法,陆戎歌只能亲自上。练车的这天,人数还是跟上次一样,严卿跟另外两位女学员一起。严卿应该是吃了上次的亏,这次十分老实,另外两名女生练车的时候,他就乖乖地坐在后座,不再跑上跑下了。 中午吃饭,陆戎歌把车停在小饭馆旁边的小路上,等吃过饭准备继续回去练车的时候,陆戎歌图突然发现,自己车子左边的两个轮胎瘪了,他绕到另一边,另外一边的两只也瘪了。 “卧槽!” 陆戎歌惊呆了,这是赤果果的人为啊! 什么仇什么怨? 卷发女生见状,生气地说:“这谁弄的啊,这么缺德!” 陆戎歌没有回答,迅速从车里拿了一支笔和一张纸圈圈画画起来。 严卿看了一眼,陆戎歌在纸上写了好几个名字,再一个个打叉,他忍不住问:“你在做什么?” 陆戎歌答:“排除犯罪嫌疑人!” 他把纸上的人名叉剩最后两名,斟酌了一下后,又叉叉了一个,剩下一个名叫王涵的人。 对,肯定是王涵! 这厮平日里就看他不爽,上礼拜他带新学员去做体检,恰好遇上王涵,对方带着两名女学员做体检,那两名女学员见到他后,当场就直呼居然有教练的颜值那么高,还明目张胆地问王涵,现在能不能换教练。 王涵肯定是因为这事记恨上他了! 好啊,老虎不发威,HalloKitty都欺负到头上来了! 陆戎歌从车里翻出一把切水果的刀,气势汹汹地冲了出去,严卿唯恐陆戎歌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急忙追了上去。 谁知陆戎歌不找人算账,反而在一排停着的教练车里兜兜转转,当他看到某个牌照的时候,眼中闪出一道精光,嘴角扬起一抹狂拽霸酷的笑容。 “小样,爷爷分分钟教你重新学做人!” 陆戎歌往地上一蹲,“噌噌噌”地开始戳轮胎。 严卿在边上看着,觉得自己真是想太多,陆戎歌高中的时候就不喜欢跟人打架,怎么可能为了这么点事情就拿刀跟人拼命呢? 陆戎歌戳完一只又一只,戳完一只又一只,等四只轮胎全都戳完,他就像在人家鸡棚里放了鞭炮的孩子,哈哈哈哈大笑着拉着严卿就跑。 陆戎歌逃离作案现场,回到自己的车边打电话,他只带了一只备用轮胎,还有三只要问人借。接到陆戎歌电话的教练都从饭馆里跑出来,把自己的轮胎借给陆戎歌,顺便问他知不知道是谁干的。 陆戎歌作出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说不知道是哪个缺德鬼干的,话音刚落,马路的另一头响起一声暴跳如雷的骂声:“妈的,谁把老子的轮胎戳了!” 陆戎歌:“……23333” 围观的人看了一会热闹,把轮胎借给陆戎歌后就撤了。 陆戎歌让严卿和另外两名学员站在树荫下乘凉,自己操起家伙换轮胎。正午的阳光直直地晒在陆戎歌身上,不一会儿就晒出一身汗,他拎起衣服的下摆随意抹了一把脸上的汗,努力减少日照面积,头顶上方突然撑开一片阴凉。 陆戎歌抬头看了一眼,严卿撑着一把粉红色小草莓的伞站在他身边,一片小小的阴凉罩在他头顶,而严卿的大半个身晒在太阳下。 不知怎的,陆戎歌被太阳晒出的烦躁感突然就消失了:“这把伞哪来的?” 严卿面无表情地说:“问你学员借的。” 陆戎歌沉默了一下,心口如一地夸:“挺适合你的。” 严卿:“……” 陆戎歌继续换轮胎,换完一只再一只,换完一只再一只,换到第三只的时候,陆戎歌的上衣已经湿透,他觉得口渴,正想让人去买瓶水喝,头顶上的阴凉突然消失了。 陆戎歌抬起头,身边空空如也,严卿不知道去哪了。他的心情又低落了下来,人与人之间的关爱只有二十分钟么?好心塞啊!水都不想喝了! 陆戎歌低落地继续换轮胎,刚把破轮胎换下来,方才消失的那片阴凉又回来了,紧接着,一个冰凉的物体贴在了他的脸上。陆戎歌转头一看,是一瓶冰镇的矿泉水,再抬 分卷阅读8 起头,严卿撑着伞站在他身边,高温晒得他额上挂上了细密的汗水。 陆戎歌觉得比起小感动,自己还多了那么一丁点的感动,他接过水“咕嘟咕嘟”地喝了大半瓶,痛快地准备用衣服抹脸上的汗,一包湿纸巾又递到了他的面前。 “……” 陆戎歌抬起头看着严卿。 严卿见他不动,问:“你不是要擦汗么?” 陆戎歌:“……” 天了噜,突然觉得好感动,我可不可以收回刚才说的话,严老师人真好。 他是教育界的良心,中国好老师! (九) 陆戎歌被严卿的一点小恩小惠收买,生了尽释前嫌的心思,当天练车完毕后,热情地邀请严卿:“一起吃晚饭?” 严卿表示:“不用了。” 陆戎歌热情依旧:“用的用的!” 严卿:“……” 陆戎歌把其他两名学员送回家,载着严卿上了一家夜排档,叫了一大盆的香辣小龙虾,点了几道家常小炒。小龙虾上桌后,陆戎歌大快朵颐,严卿就只是动了几下筷子。 陆戎歌存了和解的心思,尽量把话题往未来扯,摒弃两人之间那些不愉快的事,奈何严卿死活不赏脸。自从在驾校还了草莓伞,他冷淡的态度再次环绕全身,陆戎歌讨了几次没趣,就把尽释前嫌的念头丢了,准备继续跟严卿死磕。 一顿饭不欢而散。 陆戎歌和王涵之间的恩怨,并没有因为彼此戳了一次轮胎而缓和,反而越演越烈。 第二天,陆戎歌的轮胎再次被戳,陆戎歌恨恨地戳了回去。 第三天,陆戎歌的轮胎再次被戳,陆戎歌恨恨地戳了回去。 第四天,陆戎歌的轮胎再次被戳,他气得牙痒痒,在停车场找王涵的车子,居然没找着! 这厮肯定是把车停其它地方了! 陆戎歌跑到饭馆里找到一名相熟的教练,问对方借了车子,准备千里追杀!那名教练看了几天的戏,对陆戎歌和王涵的事知道一些,就劝:“小陆啊,有什么误会当面说清楚,这样戳来戳去也不能解决问题啊。” 陆戎歌冷笑一声:“谁先挑起的事,谁先认错!看谁耗得过谁!”说完,抓起钥匙千里追杀去了! 十分钟后,陆戎歌在侧方停车附近找到了王涵的车,他把对方的轮胎全都戳瘪了,心满意足的回到自己的车子,从后备箱搬出四个备用轮胎,熟练地换了起来。 严卿在边上看着,觉得无奈又好笑。这么些年过去,陆戎歌的样貌成熟了很多,性子却还跟孩子一样,任性又记仇。他想劝陆戎歌息事宁人,又怕陆戎歌嫌他多管闲事。 今天那名卷发女生没来,严卿借不到伞,看陆戎歌蹲在地上大汗淋漓地修车,只能站到他身边,稍稍用身形挡去一些阳光。他以为今天的事又会像前几天那样不了了之,谁知五分钟后,一辆教练车从远处疾驰而来,在陆戎歌面前一个急刹,从车上下来一个四十出头,块头结实的中年男人,火冒三丈地走到陆戎歌面前骂道:“陆戎歌!你欺人太甚!” 陆戎歌抬头见是王涵,从地上站起身,笑眯眯地说:“哟,这不是老王么?这是怎么了?天气热上火了?火气那么大。” 王涵火冒三丈地说:“你他妈别给我装蒜,我怎么了?我的轮胎一连让你戳破了四天,你问我怎么了?” 陆戎歌好笑地说:“你这句话可就令人误会了,你的轮胎一连让人戳了四天你就认为是我干的?那我的轮胎也一连让人戳了四天,我是不是可以认为是你戳啊?” 王涵理直气壮地说:“是啊!就是我戳的!你能拿我怎么样!” 陆戎歌:“……” 等等,剧本不是这样的! 王涵见陆戎歌不说话,气焰更是嚣张:“臭小子,原本只是想让你长点记性,没想到你这么不识相,那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说完,不给人反应的机会,一拳就往陆戎歌脸上招呼。 陆戎歌毫无防备,让王涵揍了个正着,整个人都懵逼了! 王涵见陆戎歌懵逼,上去就要再给一拳,突然从旁边冲出来一个人,用力地将他推到边上,指着他的鼻子吼:“你再动他试试!” 严卿气得眼睛都红了,自己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口里怕化了的人,居然让一个粗鲁的臭男人揍了!陆戎歌那么好的一个孩子,从小就爱好和平,不喜欢跟人打架,怎么会有人下得了手! 王涵让中途杀出的严卿搅了局,立马把一半矛头指向他:“滚开!别在这多管闲事,你要是再碍事,我连你一块揍!” 此时的严卿全然忘了自己平日里教育学生的话,什么要淡定,要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他现在气得分分钟就想跟人拼命! “你要动他,就从我身上过去!” 这样的豪言壮语一出,王涵顿时把全部矛头指向了严卿:“既然你这么喜欢逞英雄,我就连你一起揍!” 原本王涵PK陆戎歌的一场架,莫名其妙就成了严卿PK王涵。 严卿纵然有一颗保护陆戎歌的心,但他斯文了几十年,怎么可能干得过一个莽汉? 等陆戎歌从懵逼的状态中回过神来,就见严卿被人一拳揍在脸上,整个人摔倒在地,眼镜都飞到边上去了。陆戎歌一颗爱好了二十四年和平的心突然就碎了! “卧槽,连我老师都敢揍!我跟你拼了!” 护雏的老公鸡被干飞了,小鸡仔迅速成长,承担起保护老公鸡的重任,与野猫展开殊死搏斗。 小鸡仔出生不久,技能尚不熟练,被野猫抓得“吱吱”直叫。老公鸡见状,心痛难当,不顾身体的疼痛再次扑上去制衡野猫,老公鸡和小鸡仔父子同心,其利断金,不一会儿就将野猫嚣张的气焰压下。紧接着,老公鸡负责压制野猫,小鸡仔负责拿野猫练手,开发新技能,用嘴巴将野猫啄得“喵喵”直叫,根本停不下来! 小鸡仔此时才真正领悟到,什么叫“物竞天择、弱肉强食”,什么叫“真理只在大炮射程之内”。 盲目的追求和平是愚蠢的,只有当你握有足够的力量,世界才会是和平的! 战斗吧,小鸡仔! (十) 陆戎歌和严卿以二比一的人数取得了压倒性的优势,然而这场战役由于其他教练的介入,被迫停战。 陆戎歌气喘吁吁地坐在地上,嘴里有血腥味,身上的骨头都在疼,可他却觉得浑身都充满了力量!他的血液在沸腾!他的内心在咆哮:痛快!原来打架是那么痛快的事! 他的青春究竟错过了什么! 严卿见陆戎歌坐在地上直喘气,以为他哪里受伤了,紧张地问:“你还好么?” 陆戎歌回答:“我很好。” 严卿半信半疑,又不好意思凑得太近瞧。他的眼 分卷阅读9 镜在打架的时候被打掉了,此刻的他眼前十分模糊,只能隐约看见陆戎歌脸上有伤口,于是心急地四处找眼镜。 陆戎歌见严卿弯着腰在场地上绕圈圈,就问:“严老师,你在找什么?” 严卿说:“眼镜。” 陆戎歌扫了一眼,在角落见到了严卿掉的眼镜,他走过去捡起眼镜,呃……镜架歪了,左边的镜片都碎了。 他把眼镜递到严卿面前:“坏了。” 严卿将眼镜拿到眼前仔细看了看,原本微微皱起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他的近视很深,有五百多度,一旦没有了眼镜,三米开外雌雄同体,五米之外六亲不认,十米之外人畜不分。 陆戎歌见严卿皱眉,就说:“我带你去配付新的吧?” 严卿说:“先去医院。” 陆戎歌担心地问:“你哪里受伤了?” 严卿回答:“不是我,是你。” 陆戎歌马上表示:“我没事,好得很,根本不需要去医院。倒是你,鼻梁那都破皮了,我去买点消毒药水给你擦吧?” 严卿知道陆戎歌性子倔,如果不是他要用消毒药水,陆戎歌肯定是不愿意处理伤口的,就点了点头。 陆戎歌见严卿点头,问人借了车上药店买了一袋的药,两个人坐在车子里擦药水。 陆戎歌先帮严卿消毒,严卿的伤势比较轻,就鼻梁那被眼镜刮掉了一点,左脸有点肿。陆戎歌用棉花棒蘸了一点消毒药水,抹在严卿的伤口上。 严卿微微往后闪,陆戎歌以为他是疼,摁住他的脸说:“别动,消毒药水是有点疼,过会就好了。”说完,跟哄小朋友似的在他鼻梁上吹了吹。 严卿心跳如鼓,垂着眼帘,睫毛一颤颤的,根本不敢抬眼看陆戎歌,等陆戎歌往他鼻梁上吹气的时候,他觉得自己脸上的温度开始无法控制地升温。 他连忙往后躲,跟陆戎歌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 “可以了,我帮你处理伤口。” 陆戎歌有点不放心:“要不要贴个邦迪?会不会感染?” “不会。” 严卿从陆戎歌手里接过消毒药水,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凑近看陆戎歌的脸,这一看清,顿时心疼得要命。 陆戎歌被揍得可惨了,眼角乌青,额头破皮,嘴角出血。严卿方才被陆戎歌勾得有些恍惚的心神全都回来了,连忙用棉花棒小心翼翼的处理陆戎歌脸上的伤口。 陆戎歌打架的时候丝毫感觉不到痛,这会抹点消毒药水,疼得呲牙咧嘴的。 严卿见状,一而再地放轻动作。 陆戎歌跟严卿不同,他心里坦荡,严卿帮他上药的时候,他就直勾勾地盯着严卿看。他以往看到严卿,都是对方带着眼镜的样子,就连从前偶尔在严卿家过夜,都很少有机会看到严卿不带眼镜的样子。对方总是在睡前的最后一刻才摘下眼镜,第二天等陆戎歌醒来,对方就已经穿戴整齐,带着眼镜准备早饭了。 好不容易有机会看严卿不带眼镜的样子,陆戎歌当然不愿意错过。 严卿带眼镜的时候,五官有棱有角,目光有些锐利,可等他摘下眼镜,五官就柔和了下来,尤其是眼睛,目光柔柔软软的,完全没有攻击性,看着陆戎歌的目光也没有平日的冷淡疏离。 陆戎歌突然觉得,此刻的严卿前所未有的温柔。 严卿很快感受到陆戎歌的目光,不自在地问:“你看什么?” 陆戎歌坦诚地说:“看老师你啊。” 他对严卿有意见的时候,怎么都不愿意叫严卿老师,就想用教练的身份压他,可刚才严卿为他挺身而出后,他的那些别扭心思就淡了。 其实对于当年的事,陆戎歌心里还是有疙瘩的,他心里清楚,他介意的不是严卿骂自己,而是……他在自己最需要他的时候抛弃了自己。 道理他都懂,严卿不是他的谁,没有必要对他负责,对他好是情分,对他不好是本分,然而人心是不能用理智控制的,当你对一个人抱有期待,逐渐依赖,却被对方抛弃的时候,真的很难让自己保持一颗平常心。 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严卿觉得拿陆戎歌毫无办法,陆戎歌何尝不是如此。 他觉得自己一直都被严卿牵着鼻子走,从前是,现在还是。 严卿对他不好了,他就咬牙切齿,决定一辈子都不要理严卿了,可一等严卿跟他示好,他就把什么事都忘了,又屁颠屁颠地追上去了。 实在忒可恶了! (十一) 严卿帮陆戎歌上完药,两人就上商厦配眼镜了。 严卿没带眼镜,整个人都没有安全感,走路的时候紧紧跟着陆戎歌,生怕把陆戎歌跟丢了。陆戎歌看他的时候,他也不敢对视,而是把目光往下垂,生怕陆戎歌觉得自己不带眼镜的样子很奇怪。 等到了眼镜店,严卿先验光,验完光挑选镜框。严卿眼前一片模糊,对镜框没什么特别的要求,就随意挑了一副和原来差不多样式的。 陆戎歌看了立马表示:“这副不好看。” 严卿原来的镜框中规中矩,显得古板不说,看上去人还大了好几岁。陆戎歌从前不觉得,那是没见过严卿不带眼镜的样子,现在见了,就觉得以前的那副眼镜丑死了。 严卿特纵容陆戎歌,见陆戎歌不满意,就让他选。陆戎歌一会挑这幅,一会挑这幅,让严卿带了有五六副,都不满意。店员推荐说:“先生要不要试试本店新进的复古款,有四种颜色可供选择,金色、银色、银枪色和古铜色。” 陆戎歌顺着店员的推荐看去,只见展示柜中放着几只复古款的镜框,镜框圆圆小小的十分秀气。陆戎歌就让店员拿了一副金色的出来,让严卿带上,随后眼前一亮。 严卿带上这幅眼镜,显得特别斯文,像是民国时期有钱人家留过洋的大少爷,不但有文化,还一表人才,温文尔雅。 陆戎歌满意地点了点头:“这副好看,我喜欢。” 严卿对着镜子照了照,觉得好看是好看,但和他从前的风格大相径庭。从前他年纪轻,为了在学生面前显得稳重有说服力,就把自己往成熟里打扮。现在他年纪大了,反其道而行,往嫩里打扮,怎么好意思!他已经可以想象到,开学后班里的学生会如何偷偷打量他,议论他。 严卿犹豫着说:“是不是不太合适?” 陆戎歌不解地问:“哪里不合适?我觉得很合适啊!” 严卿内心是拒绝的,然而陆戎歌喜欢的话…… 好吧,你喜欢就好。 “那就这副。” 两人定好镜框,付了款,店员开处一张单据:“这是取货单,三天后凭此单来本店取眼镜。” 严卿和陆戎歌都呆了。 陆戎歌是视力好,从没配过眼镜,严卿则是一副眼镜用了好几 分卷阅读10 年,不了解现在的品牌店的行规。 陆戎歌问:“眼镜不是当场取的么?” 店员表示:“很抱歉,本店的眼镜都是将订单发到总部,由总部的高级技师完成的。” “……” 陆戎歌指了指严卿:“那他度数那么深,这几天怎么办?” 店员的微笑顿时上升了一个档次:“先生可以配一副隐形眼镜应急,本店有很多隐形眼镜的款式供你们选择,透明日抛,周抛,季抛,还有各种彩片。” 严卿考虑都不考虑,拉着陆戎歌的衣角就要走。 陆戎歌却不肯走了,他想起现在很多的小姑娘眼睛里带的黑黑亮亮的隐形眼镜,饶有兴致地问:“有那种带了眼睛里有小星星的么?” 店员笑着从柜台里取出一盒隐形眼镜:“您说的应该是这个美瞳炫闪,带上去会有眼睛里藏着小星星的效果。” 陆戎歌兴致更浓了,正准备作深入了解,就被恼羞成怒的严卿强行拉走了。 两人出了商厦,陆戎歌决定先把严卿送回家,谁知刚上车,手机就响了。陆戎歌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房东打来的电话,他接通电话:“喂,吴阿姨,你有事么?”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句什么,陆戎歌的整张脸都黑了:“我现在就过来。”说完,就黑着脸与严卿家背道而驰。 严卿见陆戎歌面色不对,不敢直接问,婉转地问:“我们现在去哪?” 陆戎歌回答:“我家。”他怕严卿不理解,解释说,“去我现在住的地方,我家楼下的小夫妻吵架开天然气自杀,把我住的地方都炸了,房东让我赶紧过去,我待会再送你回家。” 严卿当然没有任何意见。 陆戎歌利用高超的车技将原本二十分钟的路开成了十分钟,车还没到他住的小区,远远就见一幢房子的屋顶冒着浓浓黑烟。 小区外停着两辆消防车,门卫拦住了其他车辆不让进,陆戎歌就把车停在了路边,他心急,又记得严卿没带眼镜看不清的事,直接抓住他的手跑。 严卿的脑子都晕乎了,像是塞满了棉花,又像漫步在云端,他努力让自己把心思放在陆戎歌家着火这件事上,然而难度系数太高了,这样手拉着手在小区里跑,他根本无法控制住自己不胡思乱想! 严卿觉得这段路既漫长,又短暂,等陆戎歌放开他的手的时候,他的脑子里只有四个……意犹未尽。 陆戎歌住的那栋楼已经让警察用警戒线围了起来,消防员正在灭火,外面围了一大群围观人员。陆戎歌在人群里扫了一圈,就看见了他的房东,他挤过去问:“吴阿姨,现在是什么情况啊?” 吴阿姨急得眼睛都红了:“三楼的那对小夫妻吵架,女的开天然气自杀,把房子都炸了,现在两个人都送去医院抢救了,看情况是不行了。你说说,小夫妻吵架有什么想不开的,非要开天然气自杀,现在连我们都连累了,这不是害人害己么!” 陆戎歌看了看火势,这种程度的火灾就算火扑灭了,以后也不能住人了。他觉得心烦,灭火也不看了,拉着严卿就走。 等到了小区门外,陆戎歌蹲在地上一言不发,光是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烟。 即使他不是房东,损失也不少,那房子他住了好几年,房子里的很多家具都是他置换的,现在说没就没了,什么事都得重新打算。 严卿站在边上问:“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陆戎歌烦躁地说:“不知道,真是日了狗了,招谁惹谁了。” 严卿的重点歪了,落在陆戎歌刚才骂的粗话上,日……什么来着? 口无遮拦! 严卿心里不舒服,想纠正陆戎歌,然而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不想给陆戎歌添堵,就建议说:“要不你暂时搬回家住?” 谁知这句话一出口,陆戎歌原本烦躁的表情霎时冷了下来,他将烟头掷在地上,冷声说:“我没有家。” (十二) 陆戎歌这句话出口,严卿就呆了。 和陆戎歌分开后,严卿曾无数次幻想过陆戎歌长大后的样子,不是锦绣前程,就是过着碎生梦死,挥金如土的日子。然而重逢后,陆戎歌竟然成了一个驾校教练,不是他对教练这个职业有歧视,而是他完全想不到陆戎歌会愿意做这种事。起初他以为是陆戎歌的父亲公司破产了,陆戎歌才会出来做事。现在看来,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 严卿不想再让陆戎歌不高兴,就问:“你……要不要先住我家?” 陆戎歌原本低垂地脑袋突然抬了起来,直勾勾地盯着严卿看。严卿被盯得有些尴尬,咳嗽一声,说:“如果你觉得我家太小,我可以帮你找其它住处。” 陆戎歌连忙摇了摇头,露出一口白牙:“不,我觉得很好!谢谢严老师,严老师你是个大好人!” 于是,严卿把陆戎歌牵回了家。 两人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五点,严卿跑到厨房准备晚餐,他不带眼镜看不清,切割胡萝卜都得凭感觉,切完后再埋下头去看自己切得匀不匀称,连放勺盐都得拿到眼前确认分量。陆戎歌在客厅偶然瞥见一眼觉得有趣,就偷偷摸摸地躲在厨房的门后边偷看,他从没见过严卿这幅模样,整个人都生动了起来。 他越看越有趣,结果乐极生悲,被严卿发现,恼羞成怒地将他关到了门外。 准备完晚餐,两人一起坐在餐桌前吃饭,陆戎歌尝尝这个菜好吃,尝尝那个菜也好吃,还是原来的配方,还是原来的味道! 他笑眯眯地说:“我觉得能够住在老师家里好开心!” 严卿听见陆戎歌这句话,心情好得飞起来啦!他在心里告诉陆戎歌:“我也觉得好开心!” 然而面上…… 他作出一副高冷的姿态:“你开心就好。” 陆戎歌用菜把自己的嘴塞得鼓鼓的,开心地说出了真正让自己觉得开心的理由:“以后住在老师家里,你再也不能逼我写作业了!” 严卿:“……” 哦,原来你开心的就是这件事啊。 突然觉得一点都不开心了! 吃过晚饭,严卿带陆戎歌上街购买日用品以及换洗的衣物,八点的购物街十分热闹,人来人往,陆戎歌生怕严卿看不见跟丢了,就勾住了他的肩膀。勾上以后,突然发现一件事,转过头目光灼灼地盯着严卿看。 陆戎歌上高中的时候,身高是175cm,在同龄人中算是高的了,但站在严卿身边,还是矮了一点点。现在再看,他已经比严卿高了一个头顶,加上这种勾肩搭背的姿势,让陆戎歌有种哥两好的错觉。从学生到哥俩,他感觉到了自己地位的提升! 这样近的距离,严卿自然感受到了陆戎歌的目光,他感受着肩膀上的力道与温度,心脏怦怦乱跳,努力保持 分卷阅读11 镇定地问:“怎么了?” 陆戎歌表情严肃:“我在想自己小时候是不是喝过旺仔牛奶。” 内心狂刷弹幕:爸比,长大后我一定比你壮,比你强! 严卿看不见陆戎歌心里的弹幕,脑袋里一连串的问号。 陆戎歌上学的时候,壕得飞起,在普通学生心里觉得昂贵的阿迪达斯,在他眼里跟买瓶饮料一样。按照正常趋势发展,陆戎歌现在这个年纪,应该是穿着阿玛尼,开着法拉利,豪车美女众人羡煞。然而岁月是把杀猪刀,硬生生把一个高富帅杀成了一个穿着地摊上二十元一件T恤,开着二手教练车的老司机。 陆戎歌勾着严卿的肩进了一家门口挂着大减价的男装店,目标明确地走到一排衣架前,看着上面的衣服纠结了一会,拎起一件T恤问严卿:“你觉得我穿这件衣服好看么?”他觉得这排衣架上的T恤并不适合自己,但这几件T恤是全场最便宜的,只要十五元。 严卿光看见一件白色的T恤,中间印着一个黑色的卡通人物,就说:“好看。” 你穿什么都好看! 陆戎歌满意了,觉得果然!自己的颜值能hold任何一件衣服!于是又挑了一件T恤,将两件T恤丢给严卿,跑去挑裤子。 严卿抱着T恤跟在陆戎歌身后,抽空看了一眼怀里的T恤,距离近了,他就看清了T恤上图案。这一看清,整个人都囧了,只见T恤上画着一只叼着烟的卡通兔子,兔子的脸是个男人的脸,笑得非常丑,图片下面印了一行小字--快看,正面很帅! 严卿翻出压在下面的另一件T恤,这件T恤比上一件普通点,中间一只大红鸡冠的公鸡,大公鸡头顶上印了两个大字--鸡冻! 严卿忍了忍,实在没忍住,让陆戎歌穿这种T恤出去,他都觉得羞耻!他拉了一把陆戎歌的手臂,委婉地问:“你穿这两件T恤,是不是不太合适?” 陆戎歌一听,眼睛瞪起来了:“是你说我穿好看,我才拿的啊!” 严卿:“……” 竟是无言以对。 最后,严卿默默地把陆戎歌的两件T恤放回原处,挑了一件纯白的T恤:“你先买一件吧,过两天我再陪你出来。” (十三) 买完衣服回家,两人洗过澡就躺床上了,陆戎歌看电视,严卿看书。陆戎歌趁着广告的时间看了一眼严卿看的书,是爱因斯坦写的什么狭义与广义相对论,他光看名字就头疼了。 “这些书有什么好看的,在学校的时候每天对着书不够,回家还得看?你看完这些书除了近视度数加深,还有什么收获?爱因斯坦会跑到你的梦里来表扬你?” 这话要是别人听了,恐怕懒得搭理陆戎歌,你不爱学习就算了,人家看书你还不乐意。但严卿对陆戎歌有超乎寻常的耐心,他甚至用陆戎歌喜欢的方式来解释:“看与不看这些书的区别,大概就是,在看这些书之前,你只知道爱因斯坦很牛,看完这些书,你就知道他有多牛。” 陆戎歌一脸麻木:“哦,有多牛?” 严卿想了想,问:“你知道为什么月球绕着地球转?” 陆戎歌猜:“异性相吸,同性相斥?” “……” 严卿先讲解理论:“爱因斯坦提出,空间能像真实物体一样伸缩。月球会绕着地球转动,不是通过某种神秘力量的牵引,而是因为它沿着地球产生的时空凹陷转动。” 随后,他举了一个简单易懂的例子:“你把时空想象成一张橡胶毯,地球是实心球,月球是台球。将实心球放在橡胶毯上,毯子就会因为实心球的重力凹陷,这个时候再将台球击向实心球,台球不会撞击实心球,而是坠入实心球造成的凹陷,沿着实心球转动。” 陆戎歌听得半懂不懂,找茬倒是厉害:“你说空间能伸缩就伸缩?有什么证据能证明爱因斯坦说的话是对的?” 严卿表示:“科学家花了四十多年,75000多万美元的经费,将陀螺仪送入太空,证明了爱因斯坦的观点是对的。” 陆戎歌倒抽一口冷气:“花了四十多年,75000多万美元,就是为了证明爱因斯坦的一句话是不是对的?你们这些搞数学的实在是太疯狂了!” 严卿罕见地露出了笑容,表示:“这不是疯狂,这是人类的浪漫。” 陆戎歌看着严卿脸上的笑容,心情沉重地拍了拍他的肩:“严老师,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直到现在都没有女朋友了!” 理科生是不会有女朋友的! 说完,他迅速用毯子盖住自己的头,装睡觉了。 严卿见陆戎歌睡了,就合上书,关上电视和灯一起躺下。 屋子陷入漆黑,只剩下空调运作发出的轻微声响,严卿躺在床上,睁着眼睛一点睡意也没有。 兴许是过了半小时,兴许是一个钟头,陆戎歌突然一个翻身,一只手搭上严卿的胸前,一条腿骑在严卿身上,连带着毛茸茸的脑袋都凑到了严卿的颈边。 真是…… 不(qi)出(dai)所(yi)料(jiu)啊。 严卿叹了口气,微微侧过身,小心翼翼地抱住陆戎歌,纵容自己在他的发间落下一个吻。 他的宝贝,在他不知道的时候,究竟受了什么样的委屈? 六年前,当严卿发现陆戎歌打破了自己心中的最后一重防线,令自己陷入了深深的爱恋当中,无法自拔的时候,他选择了逃避。 他渐渐疏远陆戎歌,不再留他补课,不再带他回家。陆戎歌很快察觉了严卿的态度变化,某天放学后,闷闷不乐地站在他的办公室里问:“严老师,我是不是惹你生气了?你最近怎么都不搭理我?” 严卿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生气?你做了什么惹我生气的事?” 陆戎歌想了想:“没有啊。” 严卿说:“那不就得了?我怎么会生你的气?” 陆戎歌稍微高兴了点,问:“严老师,我晚上可不可以去你家,我有些事想跟你说。” 严卿找了一个理由拒绝了:“我今晚要去爸妈那,没有时间。” 陆戎歌稍微高兴了那么一点的表情落了回去:“那好吧,我改天再找你。” 之后陆戎歌又陆续找了严卿两次,都被他用借口推了回去。陆戎歌何其聪明,如此几次,就不再主动找严卿了。 那时候的严卿,陷入了痛苦与自我厌弃之中,根本无暇顾及陆戎歌的情绪,等他发现陆戎歌情绪不对,开始频频逃课跑去打篮球的时候,只是将这种情况报告给班主任,交给她来处理。 陆戎歌人是被班主任拎回来了,对严卿的意见可就大了,上课的时候不是玩纸飞机就是打游戏,有时候还会手机外放唱卡拉OK。严卿忍无可忍,没收了他的手机。 分卷阅读12 陆戎歌以往对师长的尊敬都不翼而飞了,满脸不悦地站起来对着严卿嚷嚷:“干嘛呀严老师,学校不是讲究德智体美全面发展么?我唱个歌练个嗓怎么了?”说着,挑衅地盯着严卿放开嗓子唱了一段,“大河向东流哇,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哇!嘿嘿嘿嘿,参北斗哇!说走咱就走哇,你有我有全都有哇!嘿嘿嘿嘿,全都有哇,水里火里不回头哇!” 唱完以后,还征询其他人的意见:“同学们觉得我唱得怎么样?有没有希望做歌手出道啊?” 全班鸦雀无声,甚至没有人敢笑话。 严卿气得手都抖了,即使他再纵容陆戎歌,也容不得他在课堂上这样胡闹。 “你跟我出来!” 陆戎歌这次倒是听话地跟着出去了,严卿把陆戎歌带进自己的办公室,瞪了陆戎歌半晌,都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倒是陆戎歌先开口了:“严老师,你叫我来办公室到底有什么事,你倒是说话啊。” 严卿强压下怒气问:“你最近是什么情况?” 陆戎歌吊儿郎当地问:“什么什么情况啊?就是放飞个性,展现自我啊。” 严卿问:“你是不是有不开心的事,可以跟我说。” 陆戎歌笑眯眯地看着严卿,露出一口白牙:“原本是有的,不过现在没有了。好了,我在肚子有点不舒服,我去蹲茅坑了。”说完,不等严卿同意,就扬长而去。 (十四) 陆戎歌说是去上厕所,其实整个下午都不见人影,第二天干脆破罐子破摔,一句话不说就旷课了。 班主任给陆戎歌的父亲打电话,他父亲也是稀罕,听见陆戎歌翘课,非但不生气,反而宽慰班主任:“最近家里出了点事,戎歌心情不好,让他出去散散心好了。” 班主任气乐了,陆戎歌现在已经高三了,再过不久就是高考,可以说是决定命运转折的时候,怎么能说旷课就旷课?再者,旷课次数多了,会记警告处分,严重者开除学籍。前些日子陆戎歌逃课,她已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光明正大地旷课,这是要上天的节奏啊! 班主任叫了几名平时跟陆戎歌交情好的学生到办公室里问话,几个人都不知道陆戎歌去哪了,班主任带高三,实在没太多时间放在陆戎歌身上,就跟暂时将他搁在一边。 原以为陆戎歌旷了一天课,第二天就会来上课,谁知一连三天,陆戎歌都不见人影。 严卿坐不住了,他把前几天的几名学生叫进办公室,再次询问陆戎歌的下落,几名学生依然答不上来:“严老师,我们说的都是真话,陆戎歌最近都不跟我们玩了,打他手机也打不通,我们也不知道他去哪了。” 严卿问:“陆戎歌平时上哪玩,你们一个不漏地告诉我。” 几名学生列了七八个地点,严卿当即把下午的课程都调了,出校寻找陆戎歌。KTV、篮球场、游戏机房,严卿一处处找过去,终于在一家网吧找到了陆戎歌。 他坐在两名打扮得流里流气的社会小青年中间,嘴里叼着烟,左手在键盘上猛按,右手握着鼠标飞快的在桌面上移动。坐在他左边的小青年破口大骂:“陆戎歌你个傻叉,你不从后面包抄,拦在我面前耍什么幺蛾子?” 陆戎歌也怒:“手滑行不行?你玩游戏几天,我玩游戏几天,人与人之间有点关爱行不行?中华都堵不住你的嘴?”说完,将桌上的一包中华丢进青年的怀里。 青年拿了烟瞬间闭嘴,继续打游戏,陆戎歌重新把精力放回游戏,忙得手都没空拿烟,直接用牙咬在嘴里。 严卿走到陆戎歌身边,用力抽走他嘴里的烟丢在地上。 陆戎歌突然被人抽走香烟,头没转过来就开骂了:“他妈欠揍啊!”等他转过头看见抽走他香烟的人严卿,瞬间就失声了。 严卿满腔怒火,瞪着陆戎歌问:“对,我欠揍行不行?” 陆戎歌变脸技能一流,立马就笑了:“哎哟,这不是严老师么,你怎么跑到这来了?打游戏?来来来,随便坐,今天算我的。” 严卿被陆戎歌这种满不在乎的态度激得更加生气,拽住着陆戎歌就往外拖。陆戎歌不反抗,严卿拽他,他就从位置上站起来,旁边的小青年见了,不爽地问:“陆戎歌,这游戏打不打了?” 陆戎歌一边被严卿拖着走,一边喊:“打打打,你先找人顶着,等我安抚好人民教师再回来。” 严卿将陆戎歌拖到外面,问:“你怎么回事,一连三天都不上课?” 陆戎歌笑眯眯地说:“还能怎么回事?就是不想上了呗,上学挺没意思的,不如打游戏痛快。” 严卿怒不可遏:“打游戏你能打一辈子?” 陆戎歌实事求是:“不能!游戏打多了会腻,我得找些其他的娱乐活动。” 严卿心中怒火翻腾,理智却还在,陆戎歌虽然平时就不爱学习,但从没有这样出格过,一定是有什么事影响了他。他想起班主任的那通电话,试探着问:“你家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这句话出口,陆戎歌吊儿郎当的样子挂不住了,他沉下脸,用很冲的语气问:“关你什么事。” 严卿不经意就拿出了老师教育学生的态度:“你还是个学生,学生的本职就是学习。你能像现在这样随性而为,是因为有你爸在,如果有一天,你爸不能成为你的依靠了,你该怎么办?你能凭自己的能力在这个社会上立足么?不管你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我不允许你拿自己的前程开玩笑。” 陆戎歌仿佛听见了一个非常可笑的笑话:“你不允许?你以为你是谁?” 严卿义正辞严地说:“我是你的老师。” 陆戎歌嗤笑一声:“那行,我现在正式通知你,我退学!从今天起你再也不是我的老师,我可以走了么?”话是这样问,但他不等严卿回答,转身就走。 “陆戎歌!” 严卿紧紧抓住了陆戎歌的手,根本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他从未有过如此无措的时刻,即使是十六岁那年明白自己的性向,都没有此刻来得慌乱。除却老师的身份,他还能以什么样的身份留住陆戎歌? 他只能声音嘶哑地说:“你别走。” 人的情感是能彼此传递的,当你笑的时候,边上的人也会跟着微笑,当你哭的时候,边上的人也会觉得不愉快。陆戎歌停下脚步,顿了一会,转过身看向严卿。 “我问你最后一个问题。” 严卿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连忙点头。 陆戎歌问:“你能陪我多久?一天、一个月、一年,还是一辈子?” 严卿回答不出。 他的直觉告诉他,前面三个都不是正确答案,然而最后一个,是他给不起的承诺。 他无法只用老师是身份陪在陆戎歌的身 分卷阅读13 边,他已经对陆戎歌产生了妄想,他因为这一份师生关系而痛苦。他的情感想将陆戎歌困在自己的身边,让他哪都去不了,只能看着自己,和自己在一起,然而他的理智用枷锁紧紧地将他的欲望锁住,让他不能任意妄为。 他不能将陆戎歌拉进那片暗无天际的黑暗中,他不能让陆戎歌成为地洞里的老鼠,从此再也不能见光,他不能将陆戎歌拖入地狱。 陆戎歌从严卿的沉默中得到了答案,他用力的从严卿手中抽出自己的手,眼神冰冷地说:“好了,好知道答案了,你可以滚了。” 他一边说一边倒退,等两人隔开一定的距离后,他说了最后一句话:“这世界真他妈的让我恶心!”随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那日的阳光分外明媚,严卿一个人站在路边,抬头看着天边灿烂的阳光,直到眼睛眼睛再也受不了那阳光的刺目,才平静的往回家的方向走。 无欲则刚。 他已经……无所畏惧。 (十五) 那天在网吧不欢而散后,严卿再没见过陆戎歌,陆戎歌没有再回学校,也没有参加高考。按照校规,长期旷课是要被开除学籍的,但陆戎歌的老爸有钱,硬是给他买了一张毕业证书出来。 陆戎歌从严卿的生命里消失后,严卿的生活还是和以前一样,只是内心像是苍老了十岁,失去了对事物的一切兴趣。此后的几年,他遇见过和陆戎歌性格相似的学生,但他再也提不起干劲,也不愿意将曾经放在陆戎歌身上的心血放在别人身上了。学生爱学习,他愿意倾囊相授,学生不爱学习,他劝导几句,就听之任之了。 他曾无数次地幻想过与陆戎歌重逢的画面,兴许是在某个街角擦身而过,或许是在人海茫茫中的偶然一瞥,他万万想不到,两人会以全新的身份重逢。 现在,一切仿佛回到了从前,陆戎歌躺在他的怀里,安静地沉睡着。严卿心想,如果陆戎歌再问他当年的那个问题,他一定会说出截然不同的答案。 我愿意一辈子都陪在你的身边,只要你需要我。 前提必须是,你需要我。 第二天,等陆戎歌醒来的时候,床上只有他一个人了,他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走到客厅,严卿正在阳台上晒衣服,等他看清严卿手中拿的东西时……除了羞耻,羞耻! “你怎么又把我的裤子洗了?” 严卿理所当然地说:“我正好洗衣服,就把你的洗了。”说着,他把手中的衣物晾完,对着陆戎歌叮嘱,“你快去刷牙洗脸,我去盛早饭。” 陆戎歌不动,纠结地说:“你给我吃,给我住,还帮我洗衣服,我怎么报答你呀?” 严卿一本正经地拍了拍他的肩:“好好工作,报答社会。” 陆戎歌:“……” 哦。 陆戎歌刷牙洗脸完毕,坐在餐桌前吃早饭,严卿煮了皮蛋廋肉粥,还煎了蛋饼,味道一级棒。他正美滋滋的在吃早餐,就听严卿问:“这几天你有什么打算?” 陆戎歌表示:“吃饭、睡觉、练车、找房子。” 严卿无奈地问:“你有随身携带身份证、户口本、银行卡以及各种有效证件的习惯么?” 陆戎歌:“……没有。” 严卿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你今天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上派出所补办身份证以及户口本,再用身份证补办其他证件。” 陆戎歌:“……涨姿势。” 于是,陆戎歌把上午练车的学生都推了,准备去派出所补办身份证。出门的时候,严卿往他手里塞了一把钥匙:“晚上早点回来。” 陆戎歌的心情突然有点雀跃,有点想跳舞:“好的,老师,没问题,老师。” 补办身份证和户口本是件非常麻烦的事,陆戎歌忙活了一上午,才把材料交齐,交完了资料还得等十五个工作日。他闲着没事,想起严卿看不清没法上街买菜,就上超市卷了一大包裹的蔬菜鱼肉。 回家的路上,手机铃声响了,陆戎歌以为是学生打来的,就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等看清手机上的来电显示,原本愉快的心情顿时沉了下来。他将手机丢在副驾驶的位置,装作没听见的样子,直到它自动安静。 陆戎歌到家的时候,严卿正在拖地,他听见开门的声音,走到门口迎接:“你回来啦。” 陆戎歌的心情因为这句话稍微好了一点:“我回来了。”他将手里的口袋放到厨房,“我买了一点蔬菜,你看看晚上烧什么。” 严卿看不清陆戎歌的脸,却敏感地察觉他的心情有点不愉快,但他没有多问,走到厨房看了看陆戎歌买回来的蔬菜,挑了几样准备晚餐。 吃晚餐的时候,严卿发现让陆戎歌觉得不愉快的事了,陆戎歌的手机一直在响,陆戎歌每次听见铃声响起,情绪就会暴躁一分,可他既不摁掉来电,也不关机,任由电话因长时间无法接通而挂断。 等手机响起第七遍的时候,陆戎歌的耐心到达零界点,他对严卿说了一句:“我去接个电话。”就走到阳台,将阳台的门带上了。 陆戎歌开始说话的声音很轻,严卿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见到他靠在阳台上,可过了一会,陆戎歌突然大声吼了一句:“你要离就离!别来烦我!”说完,就将手机摔了出去。 严卿吃了一惊,起身走到阳台问:“怎么了?” 陆戎歌的胸膛因为怒气而剧烈起伏,嘴里说:“没什么。” 严卿沉默了一会,说:“那就进来吃饭吧。” “嗯。” 陆戎歌回到餐桌前继续吃饭,两人都不说话,安安静静地吃饭,气氛有些诡异。陆戎歌试图表现出和平时一样的状态,然而他做不到,尤其是晚上睡觉的时候,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根本无法入眠。 严卿在心中给自己鼓足了勇气,悄悄地伸手握住陆戎歌的手,包裹在掌心。 陆戎歌的手僵了一下,随后软了下来,回握住严卿的手,情绪渐渐平静了下来。 严卿等陆戎歌睡着了才入睡,可半夜醒来,身边却是空荡荡的。他连忙起身寻找,在阳台看见了陆戎歌的身影,还未靠近,就闻到一股浓浓的烟味。 他走到陆戎歌身边问:“睡不着?” 陆戎歌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直到严卿出声才注意到身边多了个人,连忙将手中的烟掐在阳台上。 严卿站的位置离陆戎歌很近,他能清楚地看见陆戎歌的脸,焦躁不安,像是一头困兽。他伸出手摸了摸陆戎歌的头发,问:“出了什么事,能告诉我么?” 陆戎歌看着严卿,想要倾诉,却想起自己孤立无援,站在严卿的家门口,被拒之门外的情形。他心里憋着一口气,转过头说:“我不想说。” 严卿没有觉得不高兴,他知道,自己 分卷阅读14 一定错过了某个很重要的时机,陆戎歌向他敞开心扉的时机。现在,他只能慢慢地等待,陆戎歌再次向他敞开心扉。 他温柔地看着陆戎歌说:“那等你想说的时候,记得告诉我。” 严卿说话的语气太温和,像是一阵微风吹进了陆戎歌的耳朵,让他忍住不转过头看严卿的眼。严卿的目光温柔而专注,令陆戎歌有种在风雨中漂泊的船只找到了避风港的感觉。 他心里又想依赖又不甘心,最后伸手抱住严卿。 严卿怔住了,陆戎歌的双手紧紧环抱着他的肩,高出他小半个头的脑袋窝在他的颈边,毛茸茸的,像是刚出生的小鸡仔。 陆戎歌埋在他颈边闷闷地说:“那你别跑走。” 严卿忽然明白了百炼钢化成绕指柔的感觉,他期盼已久的人,此刻正紧紧地抱着他,这让严卿有种如坠梦境的感觉。他舍不得辜负每一分每一秒,伸手紧紧抱住陆戎歌的背说:“我哪也不去。” 就在你身边。 (十六) 严卿虽然当时将陆戎歌的情绪安抚了下来,但陆戎歌事后想起还是觉得不开心,不开心,不开心。 吃饭不开心,睡觉不开心,白天不开心,晚上也不开心…… 严卿想逗陆戎歌开心,却不知道该怎么做,他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也没有可以请教的人。他心想,如果是陆戎歌,他会怎么安慰人呢? 脑中灵光一闪。 第三天上午,陆戎歌陪严卿上商厦取了眼镜,严卿视野恢复清晰,原地满血复活,拉着陆戎歌就跑书城。 严卿是个知识分子,对着书能废寝忘食,陆戎歌可是一个实打实的学渣,严卿挑书的时候,他就蹲在角落里玩手机。半个小时后,严卿抱着一叠书出来了,陆戎歌趁着结账的功夫看了一眼,都是些学术书,还有一本宇宙方面的书。 晚上吃好晚饭,陆戎歌躺在床上看电视,严卿坐在边上看书,看着看着,严卿突然将一本书塞到陆戎歌手里:“送你的。” 陆戎歌低头一看,是他白天看到的那本宇宙知识书,书的名字叫,下面配了一行小字--儿科普名人名著书系。 陆戎歌囧了一下,儿科普是什么鬼! 他转过头看向严卿,严卿聚精会神地看着自己手中的书,仿佛刚才送陆戎歌书的另有其人。陆戎歌低头翻了一页,意外地在扉页上看到一行用钢笔手写的端正字迹。 --快点忘掉烦恼,让我们一起在浩瀚的宇宙里快乐地旅行吧! 下面画了一幅画,内容是地球和月球,月球绕着地球转,张开一双手臂,作拥抱地球的姿势。 相较于端正漂亮的字迹,赠书人的画画天赋就有限了,画出来的画简直……蠢萌。 可是陆戎歌的心情好得快要上天了! 他转过头目光灼灼地盯着严卿,严卿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看书,陆戎歌就一直瞪一直瞪,直到严卿受不了这样炙热的目光,转过头问:“你看什么?” 陆戎歌抱着书在床上翻滚了一圈,高兴的跟严卿说:“我突然觉得,理科生也是可以有女朋友的!” 严卿:“……” 谁要什么女朋友啦! 陆戎歌有了礼物,就抛弃电视趴在床上看6-10岁儿童才看的儿童科普读物,看得津津有味,晚上还做了好梦。他梦见自己变成了一只圆圆的球,旁边有一只小小的球,一只围着他转啊转啊转。 他问小球:“你干嘛一直围着我转呀。” 小球回答:“因为你重呀!空间都被你扭曲了!我就掉进来了!” 陆戎歌:“……哦。” 怪我咯。 严卿换上新眼镜后,陆戎歌第二天就带着他去练小路了,两个人经过几天的同居(大误)生活,关系比生龃龉前还要亲近。 中午陆戎歌带着严卿在小饭馆吃饭,一名中年教练带着几名学员进来了,那教练看见陆戎歌,高兴地走过来说:“小陆啊,周六晚上有时间么,一起吃个饭?” 陆戎歌当即表示:“行啊,有时间。” 中年男子名叫何鸣,是陆戎歌的驾校教练,陆戎歌做教练这行就是他领进门的,对陆戎歌一直很关照。 何鸣见陆戎歌答应,说:“那你周六七点到圣淘沙,我们家晶晶二十岁生日,你过来她肯定高兴。” “……” 何鸣这句话说出来,陆戎歌就后悔刚才答应的话了,原来在这等他呢!陆戎歌当机立断,笑眯眯拉着严卿问:“师傅,我能带我老师一起去么?” “老师?” 何鸣疑惑地看着陆戎歌,严卿也为了陆戎歌这句话而吃惊。 陆戎歌解释:“这是我高中的数学老师严卿,对我可照顾了,前几天我家房子烧了,就是他收留我的。周六我过去吃饭,家里就剩他一个人开火,多过意不去啊,多个人多双筷子,师傅你不介意吧?” 何鸣听见陆戎歌这么说,立马表示:“既然是你的老师,当然欢迎了,一块来,一块来,人多热闹!” 何鸣跟陆戎歌约好周六的事,就带着学生去吃饭了,严卿等两人吃好饭,一起上了车,才问陆戎歌:“为什么叫我一块去?太冒昧了。” 陆戎歌说:“叫你去是帮我挡挡的,你以为我师父光是叫我吃饭?他女儿生日叫我干嘛去?明摆着拉皮条啊!” 严卿听见何鸣刚才说是他女儿生日的时候,心里就有预感了,此时听了陆戎歌的解释,故意问:“他女儿不漂亮么,你要躲着?” 陆戎歌回忆了一下:“挺漂亮的,还是大学生呢。” 严卿问:“那你哪里不满意?” 陆戎歌沉默了一会,语出惊人:“我不喜欢女人。” 严卿整个人都怔住了,心快要跳出胸膛,做了半晌的心里建设,才小心翼翼地问:“你不喜欢女人,难道……喜欢男人?” 陆戎歌傻了:“喜欢男人?” 严卿一见陆戎歌这幅表情,就知道是自己想多了,心里既失落又苦涩,唯恐陆戎歌瞧出端倪,连忙转移话题;“你高中时不是交过女朋友,怎么突然就说不喜欢女人了?” 陆戎歌表示:“我是交过女朋友,过不了多久就分了,谈恋爱挺没意思的,后来……出了点事,我就没办法接受女人了。” 严卿问:“什么叫没办法接受女人?” 陆戎歌犹豫了一会,满脸纠结地说:“我只要想起她们不穿衣服,光溜溜的样子,我就……” 严卿:“……” 等等,你为什么要想象她们不穿衣服的样子? 还说自己不喜欢女人!!! (十七) 陆戎歌虽然不想参加何晶晶的生日宴,但应都应下了,只能去了。他“拖家带口”的,不好意思空手去,得准备一份礼物。 分卷阅读15 可准备什么礼物呢? 随便了显得敷衍,用心了显得暧昧,真是难办啊! 为难的陆戎歌向严卿征询意见:“你说送什么礼物比较好?” 严卿认真地说:“送书。” 陆戎歌顿时想起高中时严卿送他的一叠,真是一个破坏气氛又花心思的好主意呢! 于是,陆戎歌带着严卿又跑了一趟书城,挑书的任务都由严卿完成,陆戎歌负责掏钱。 结账的时候,陆戎歌看着自己干瘪瘪的钱包,心里苦哈哈的。他没有随身携带银行卡的习惯,房子着火的时候把他的银行卡烧了,没有身份证,他连补办银行卡都不行,只能靠钱包里仅有的几百现金死撑,再过两天他可能要卖油卡度日了。 当天晚上,陆戎歌躺在床上看电视,严卿突然问他:“你平时习惯用哪家银行的卡?” 陆戎歌看着电视,漫不经心地说:“农行。” 严卿再问:“密码呢?你喜欢设置什么密码?” 陆戎歌顿时回神,严卿居然问他要银行卡密码?什么时候他和严卿的关系已经铁到可以互问银行卡密码的程度? 陆戎歌虽然惊讶,但还是老实地说出了密码:“123321。” 严卿“嗯”了一声,表示收到。 陆戎歌把自己的银行卡密码告诉了严卿,却不知道严卿的银行卡密码,他表示不开心,问:“那你呢?” 严卿说:“我用建行的,密码是……”说到一半,他突然想起了什么,迅速闭嘴了。 陆戎歌追问:“密码呢?密码是什么?” 严卿顿了一会:“不告诉你。 陆戎歌:“……” 气炸了! 你问我密码我都告诉你了,我问你密码,你居然不告诉我!还能不能一起愉快地玩耍了! “你到底说不说!” “不说。” 陆戎歌气死了,晚上睡觉故意打呼噜,等他周六带着学生练车,从裤兜里摸出一张农行卡时,整个人都傻了。 他的银行卡明明放在家里被火烧了,哪里冒出来的银行卡?而且是崭新的! 陆戎歌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密码该不会是……123321吧? 他迅速找了一家银行,输入密码10086,宾果!密码输入正确!余额查询--50000。 陆戎歌的大脑当场被弹幕刷爆了,什么鬼!严卿问别人银行卡的密码都是这样用的?这才是告诉别人银行卡密码的正确方式?为什么他会有一种被金主包养的错觉? 吃金主的,喝金主的,睡金主的,金主还会发零花钱!可是确定金主会包洗衣服么? 当天傍晚,陆戎歌回家接严卿上圣淘沙吃饭,严卿上车后,陆戎歌就迫不及待地问:“我裤兜里的银行卡是不是你放的?” 严卿装作听不懂的样子:“什么银行卡?” 陆戎歌掏出放在兜里的银行卡:“就是这张,是不是你放的?” 严卿表示:“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陆戎歌看着严卿,用眼神示意:“你再装,你再装,你再装!” 严卿不自在地看向窗外:“知道密码么?” 陆戎歌回答:“知道。” 严卿一槌定音:“农行,密码无误,就是你的银行卡。” 陆戎歌觉得自己虽然是学渣,但也是个聪明机智的学渣,严卿这是侮辱他的智商啊!开户人这种东西,根本不存在保密性好么! 可陆戎歌非但没有觉得不开心,反而觉得自己的老师贴心死了!知道自己没有钱花,不但接济,还费尽心思的不让他觉得尴尬,他觉得前天晚上自己睡觉故意打呼噜坏死了! 陆戎歌和严卿到达圣淘沙的时候,包厢里的人都坐得差不多了,陆戎歌一进门,何鸣就高兴地把陆戎歌带到自己身边,“来来来,小陆你坐晶晶边上。” 这句话一出,整个包厢的人目光都落在了陆戎歌身上。 刷出这些人脑中的弹幕,大概就是:这个帅小伙在晶晶身边坐下了!这摆明了是男朋友见女方家长的节奏啊! 陆戎歌内心麻木地在何晶晶身边坐下,掏出自己的生日礼物,对着何晶晶说:“祝你生日快乐。” 何晶晶开心地收下了礼物:“谢谢师傅。” 说实话,陆戎歌对何晶晶的印象是很好的,相貌斯文,性格也好。当年陆戎歌没正式做教练的时候,因为跟何鸣关系好,开车技术硬,周末就帮何鸣带带学生,恰好赶上何鸣让何晶晶学车,就带了小姑娘好几回。 两个人都是当正常的师傅和学员处着,等何鸣有意无意地安排两人私下吃饭,陆戎歌就渐渐觉出味来了。难怪何鸣对他那么好,手把手地带他做教练,你说有几个教练傻到叫学生来抢自己饭碗? 感情是拿他当女婿培养呢! 陆戎歌察觉了何鸣的意图,何晶晶也察觉了,小姑娘觉得挺不好意思的,跟陆戎歌说抱歉。其实小姑娘现在刚满二十,就想好好读大学,多学点知识。可何鸣却觉得小姑娘读那么书没用,嫁个好男人才是正道,尤其是当他偶然间得知陆戎歌家世的时候,哎哟妈哟,长得帅,家境好,性格好,人还踏实,自己一个人打拼,不靠家里人,不显山露水,这种金龟婿哪里找! 于是乎,何鸣在给陆戎歌和自己女儿拉皮条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 今天也是同样的情况,何鸣把陆戎歌安排在何晶晶身边,让他俩多说说话,培养培养感情。陆戎歌和何晶晶无奈地对视一眼,就想找点事做化解尴尬,何晶晶拿起陆戎歌送的书翻了翻,意外地发现:“师傅,你选的书都好专业哦,很适合我现在读唉。” 陆戎歌与有荣焉:“那是,这些都是我老师帮忙选的。” “老师?” 何鸣并没有跟何晶晶提陆戎歌会带严卿蹭饭的事,陆戎歌就解释了一下,何晶晶一听,惊喜地说:“我毕业后最大的梦想就是当老师唉!我觉得教师这个职业特别伟大,教书育人。”说着,兴致勃勃地向严卿问起做老师的事情。 严卿一一礼貌地回答,何晶晶就问得越起劲了,最后嫌陆戎歌碍事:“师傅,咱俩换个位置。” 陆戎歌:“……” 他认识何晶晶有几年了,没见过对方这样兴致勃勃的样子,果然没文化是要被知识分子嫌弃的么…… 陆戎歌忧郁的隔着一个位置听严卿和何晶晶对话,何晶晶问着问着,话题就朝诡异的地方跑:“严老师,你看上去特别年轻,一点都不像是老师唉,长得帅会比较受学生欢迎么?” 陆戎歌:“……” 何鸣:“……” 何鸣推了推陆戎歌,跟他咬耳朵:“你老师今年几岁了?” 陆戎歌看着严卿耐心回答何晶晶,有点心塞,故意说 分卷阅读16 :“属鸡的,大我一轮生肖。” 何鸣想了下陆戎歌的年纪,再加上十二生肖,天了噜,大了我女儿将近一半,这个不可以有! “你和晶晶把位置换回来!” 陆戎歌不动。 他看着严卿对何晶晶露出微笑,心血管都堵住了!我的老师在回答别人的问题,我的老师在对别人露出微笑!他怎么可以这样!不对,他这样做一点都没错啊!作为一个老师,耐心回答学生的问题不是很正常的么?可是为什么这样一想就更心塞了! 难道严卿对待别的学生也像对待他一样?看见学生调皮捣蛋,放学后留下来手把手地补课,补完课顺便带回蹭晚饭,蹭得晚了再留下来睡觉!说不定严卿前段时间还遇见过和他相同处境的学生,严卿像收留他一样收留对方回家住,包吃包喝包睡包洗内裤,还甩出信用卡让对方随便刷! 陆戎歌的脑子里浮现出“博爱”两个字,自动加了解析,老师爱自己的每个学生,就像神爱世人一样。可是为什么会这样,我不是独一无二的么? 天了噜,怎么可以这样! 陆戎歌彻底陷入了“我不是独一无二的”恐慌中。 (十八) 男人大都喜欢借酒消愁,陆戎歌不开森,一杯接着一杯灌酒,几杯黄酒下肚,人没醉,心里已经堵得跟国庆黄金周的淮海路一样。 他不要跟严卿好了! 对,不跟严卿要好了! 如果他不是独一无二的,和路边的阿猫阿狗没有什么区别,他宁可不要!对了!严卿还抛弃过他!在他最需要的时候抛弃了他!他伤心得要命地站在严卿家门外,严卿还把他关在门外!天了噜,这样一想果然没办法一起愉快地玩耍了! 陆戎歌把黄酒换成白酒,正准备满上,突然从边上伸出一只手,拦住了陆戎歌的动作。 “少喝点。” 严卿倾身过来摁住了陆戎歌的手。 陆戎歌见是严卿,心中怨气更甚,拂开他的手继续倒酒。 严卿看出了陆戎歌情绪不对,顾不得失礼跟何晶晶换了个位置,坐到陆戎歌身边问:“怎么了?” 陆戎歌不说话,就是喝酒,任凭严卿劝,他就是一句话都不听。陆戎歌酒量好,喝到散场的时候,就七分醉意三分清醒,走路不能走直线而已。 严卿想要扶他,陆戎歌不肯,一个人弯弯扭扭地走在马路上,连叫出租车回家都不肯。严卿不知道陆戎歌是哪里不对劲,只能寸步不离地跟在他身边,唯恐他什么时候摔倒。 陆戎歌喝了酒,头昏眼花,走了一段路就走不动了,往路边的墩子上一坐,开始回顾自己的悲惨人生。 严卿就见陆戎歌目光空洞地看着大马路,认为他喝醉了,用哄孩子一样的语气问:“怎么了,哪里不高兴,告诉我好么?” 陆戎歌目视前方,不搭理严卿。 严卿就用手戳了戳他的脸。 陆戎歌生气了,转过脸瞪严卿。 严卿被陆戎歌萌到了,觉得他的宝贝可爱死了!忍不住亲昵而又赧然地问:“宝贝,你怎么了?” 陆戎歌的脑中还残余着三分清醒,听见严卿这句话当场就是一个大写的:“卧槽!” 弹幕一行接着一行,根本来不及刷直接霸屏了! 卧槽!果然不是什么正经老师!对着学生叫宝贝!还用一副腻死人的语气!这样看来包吃包睡包信用卡的事都是真的了? 这哪里是什么博爱,分明是滥情! 陆戎歌七窍生烟,站起来说:“我不跟你好了!” 严卿:“……啊?” 陆戎歌怒气冲天地从兜里翻出严卿前几天偷偷塞给他的农行卡重重地掷在地上:“你的银行卡还给你!” 陆戎歌丢完了银行卡,发现自己脚上穿的是严卿前天刚给他买的新鞋,蹬下来就往严卿面前一踢:“鞋子也还给你!”踢完了鞋子想起自己身上的T恤也是严卿前天陪着他上商厦买的,立马从身上扒下来,往严卿面前一丢,“T恤也不要了!” 脱完T恤想起牛仔裤也是严卿陪着一起挑的,就准备把牛仔裤一起脱了! 严卿:“……” 懵逼!懵逼!整个人都是一个大写的懵逼! 等陆戎歌准备脱牛仔裤的时候,他终于从懵逼的状态中回魂了,急忙扑上去紧紧护住陆戎歌的裤子:“别脱!” 陆戎歌……→_→就脱!就脱! 严卿急得满头汗:“有什么事好好说!” 陆戎歌控诉:“你太随便了!” 严卿比窦娥还冤:“我哪里随便了!” 陆戎歌反问:“你哪里不随便了!” 严卿全当陆戎歌在耍酒疯,不跟他计较,任凭他说。陆戎歌见严卿不反驳,以为他默认了,然情绪更激动了! 我今天一定要把裤子脱下来,跟你一刀两断! 两人就着一条牛仔裤大战了三百回合,严卿走投无路:“只要你不脱裤子,我什么事都答应你行么?” “你给那么多男人挑过裤子,我才不相信你说的话!” …… “我就给你一个男人挑过裤子!” “那你一定给别的男人买过鞋子!” “我就给你一个男人买过鞋子!” “那你一定收留过别的男人在家里睡觉!” “我就跟你一个男人睡过!” 咦,这句话好像哪里不对? (十九) 陆戎歌的爆点在哪不知道,反正在严卿喊完那句“我就跟你睡过”后,他的情绪就奇迹般地平复了下来,一声不吭地往马路边上一坐,继续思考人生。 适才两人争执,吸引了不少路人,陆戎歌脱衣服的时候,更有小姑娘害羞地捂住了眼睛,男人吹口哨。严卿心里郁闷透了!陆戎歌不穿衣服的样子他都是第一次见,凭什么这些人随随便便就看去了!他恨不得一秒不耽搁地帮陆戎歌把T恤套上,可喝醉酒的陆戎歌实在太难琢磨了,严卿怕不小心戳了他的爆点,他又要折腾着拖裤子,于是闷闷地捡起陆戎歌的信用卡、上衣、鞋子,坐在他边上守着,一边用眼刀剐那些个围观的路人。 陆戎歌不闹了,围观的人觉得没意思,加上被严卿瞪着,很快就散了个干净。 人群散去后,一直默不作声地陆戎歌突然开口了:“我讨厌你。” 严卿心里猛地一紧,像是被人用绳子勒住了心脏,疼得一句话都说不出,甚至不敢问一句“为什么。”他已经努力做到最好了,可还是被陆戎歌讨厌了,世上没有比这更令人沮丧的事情了。 陆戎歌转过头看着严卿,主动说出了原因:“我就跟你一个人好,可你跟谁都好。” 严卿本能地反驳:“我没有。” “你有!”陆戎歌控诉:“你们都一样!高兴的时候逗逗我,不高兴 分卷阅读17 的时候就把我踢到一边去,没有一个人是真的在乎我,关心我的感受,你也一样。” 陆戎歌的眼睛红红的,不知是伤心还是喝醉酒的缘故。 如果说严卿刚才是心疼的话,那他现在是心都碎了!他宁可自己心痛致死,都舍不得陆戎歌露出伤心的神色。他忍不住紧紧地握住陆戎歌的手,如同最虔诚的信徒对着真主宣誓:“我发誓,你是独一无二的,世界上所有的人加起来都不及你重要。” 陆戎歌被严卿郑重其事的态度打动了,心中却还是对那件事耿耿于怀:“那你当年为什么突然不跟我好了?” 严卿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该怎么告诉陆戎歌,是他对他起了不该有的心思,无法自拔,不得不选择逃避?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说:“我遇到了一个非常难的难题,不知道该怎么解决,只能躲起来。” 陆戎歌脑子不清醒,花了好大的功夫才明白严卿的意思,就是说当年自己去找他的时候,他正在面对一个非常难解决的大问题,所以没空搭理自己对吧? 严卿比自己大那么多,不能解决的问题肯定比他的问题要严重得多,他却还拿一些小问题去烦严卿,实在是不应该。 这样一想,陆戎歌对严卿仅剩的那点不满都消散了,大方地跟他说:“那我不生你的气了,我们以后还是一起玩耍吧。以后你要是再有不能解决的问题,就告诉我好了,我们俩个一起解决。” 严卿低落的心情因为陆戎歌这句话好了许多,他看了看陆戎歌赤膊的上半身,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小腹上居然有精瘦的肌肉。 他认为当务之急是:“你先把T恤穿上好么?” 陆戎歌乖乖地伸出手,严卿帮他把两只手穿进袖子,套上T恤,然后蹲下身帮忙穿上鞋子,信用卡塞回牛仔裤,伸出手说:“我们回家了。” 陆戎歌乖乖地握住严卿的手,两人手牵着手回家了。 陆戎歌回到家后,什么都不干,倒在床上就睡。严卿打了一盆水帮他擦洗,因为陆戎歌喝醉了,严卿怕用凉水会刺激到他,所以打了一盆温水。 陆戎歌酒浑身燥热,巴不得贴在冰上舒坦舒坦,用温水擦就不配合,在床上到处乱滚。严卿爬上床抓他,擦完了脸脱掉T恤擦身子,擦完身子擦下身,重点部位严卿不敢碰,就直接帮陆戎歌擦脚。 陆戎歌耍酒疯的时候赤着脚在大街上走,脏得要命,严卿握住他的脚裸细细地擦。陆戎歌迷迷糊糊就想睡觉,被毛巾在脚底蹭的痒痒,干脆用两只腿一夹,将严卿放到在床上,用手压制住他不让乱动。 严卿突然被陆戎歌压在床上,心跳都乱了,小心翼翼地挪开了陆戎歌的手,却无法从他的双腿间逃离,他心里也舍不得逃离,就心安理得地躺在边上看陆戎歌的睡颜。 陆戎歌酒喝多了,浑身都是酒气,熏得严卿都要醉了,呼吸间全是他的气息。 严卿伸出手抚上陆戎歌的脸,贪婪地看着他的眉眼,六年的光阴,令陆戎歌青涩的五官全都张开了,越发英俊迷人。 他突然有些不能自控,陆戎歌现在喝醉了,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如果他……陆戎歌醒来后一定什么都不记得,这兴许是他唯一的机会。 严卿对陆戎歌的心思压抑得太久,如同高高筑起的堤坝,洪水增长一分,堤坝就高筑一分,而现在水位突然增长,堤坝被洪水冲出了一个缺口,开始决堤。 严卿强压下心中的罪恶感,半敛起眼眸,缓缓地凑近陆戎歌,在他的唇上落下了一个吻。 (二十) 陆戎歌的唇滚烫湿软,一路烫进了严卿的心里,令他舍不得离开,又不敢再近一步,只能闭上眼睛,静静地感受此刻。 其实陆戎歌并没有真正睡着,模模糊糊间感觉唇上贴了一个软软的东西,还有痒痒的气息扫在鼻尖。他忍耐了一会,痒痒的气息没有消失,反而一直纠缠着他。陆戎歌不爽地睁开眼睛想看看是什么东西阻碍了他的呼吸,却意外看见了严卿的脸。 两人近得可以细数彼此的睫毛,唇上的柔软,缠绕在鼻尖的气息都在提醒着陆戎歌此刻的情形,他整个人都怔住了,连呼吸都不由自主地屏住了。 严卿虽然沉迷于这个吻中,但他时刻注意着陆戎歌的情况,在感觉到陆戎歌呼吸消失的那一刻,就立刻睁开了眼睛。 四目相对。 严卿的脸色瞬间煞白,猛地往后一退,直接从床上摔到了地上,可他顾不得此刻的姿势有多狼狈,目不转睛地盯着陆戎歌,怀着最后一丝希翼,希望陆戎歌依然醉得迷糊,并不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或者醒来后什么都不记得。 然而事与愿违…… 陆戎歌的眼神渐渐清明,从床上撑起身,满目震惊地看着他:“严老师,你在做什么?” 绝望彻底侵蚀严卿的心灵,他捂住自己的脸,羞愧得根本不敢跟陆戎歌对视。 一念地狱。 他不该心存侥幸,做出有违人伦的事。是师生地位的改变,让他心中那道禁忌线模糊了,令他跨出了罪恶的一步,同时将他与陆戎歌的关系推入了深渊。 “我很抱歉。” 陆戎歌惊得完全说不出话来,如果严卿亲的是他的脸颊或者额头,他根本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或许还会回亲过去。在陆戎歌心里,他与严卿的关系早已是异常亲近的了,可严卿亲的却是…… 他的嘴唇。 还露出了沉醉的表情…… 亲嘴不是情侣或者夫妻才会做的事么?严卿为什么会那样亲他? 陆戎歌惊疑不定,试探着:“你喜欢我?” 严卿没有回答,也没有反驳。 陆戎歌脑子一片混沌,半晌,才问了一句:“什么时候开始的?” 严卿低着头回答:“你高中的时候。” 陆戎歌惊讶max! 那一刻,他心里闪过很多画面,严卿每堂课都抽他起来回答问题,放学后唯独留他下来补课,带他回家吃晚饭,还有……突然的疏离。 “你说,高中时你突然疏远我,是因为你遇到一个非常难的问题,不知道怎么解决,只能躲起来,你遇到的难题……和我有关?” 严卿最害怕陆戎歌知道的事情已经被他知道,他已经没有什么不能说了,他回答:“是。” 陆戎歌惊得说不出话来。 严卿在他心里投下的这颗炸弹威力太大,他根本无法思考,也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决定。 陆戎歌从床上站起,捡起地上的T恤和牛仔裤正反都不分就套在身上:“我一个人出去静一静,你先睡吧。”说完,不等严卿回答,就走出房间打开大门离开了。 屋子陷入静寂,严卿失神地在地上坐了一会,突然想起什么,从地上撑起身子 分卷阅读18 ,赤着脚跑到阳台。昏暗的灯光下,陆戎歌从严卿所在的楼栋中出来,走入灯光下,再渐渐地消失在他的视野中。 严卿的目光在陆戎歌消失的地方停留了一会,再慢慢地移到停在楼下的那辆教练车上,嘴角露出了一个根本不能称之为微笑的微笑。在得知自己是个恶心的同性恋后,陆戎歌肯定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他了,可他至少还有机会再见陆戎歌一次。 陆戎歌整晚都没有回来,严卿一动不动地在阳台站了一整晚,直到太阳东升,阳光照亮了世间万物,他终于等到了陆戎歌。 对方从小区门口进来,越是走近严卿所在的楼栋,步伐就越迟疑,最后停在了严卿家的楼下,犹豫了一会,抬起头望向严卿所在的楼层。 严卿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他一晚上都没动弹过,四肢都僵硬了,突然往后一退直接就摔在了地上。 可他仿佛感觉不到疼痛,跌坐在冰凉的地上,心剧烈地跳动着,直到听见楼下汽车引擎发动的声音,他的心脏才渐渐安静下来。 陆戎歌走了。 他彻底失去了陆戎歌。 他还能做什么呢? 严卿脑子一片混沌地在地上坐了许久,终于想起了一件自己能做的事情,至少……他能让陆戎歌别那么讨厌他。 严卿迅速从地上爬起来,从衣柜中取出陆戎歌的衣物,一件一件,整整齐齐地叠起来,再从衣柜中取出自己的衣服,一股脑地丢进了行李袋中。 如果陆戎歌不想再见到他,肯定不会回来取这些衣物,他可以送到驾校去,托人交给陆戎歌。如果陆戎歌暂时没地方落脚,还愿意回来,他可以马上回父母那去住,不让陆戎歌觉得碍眼。 (二十一) 严卿收拾完东西,带着陆戎歌的衣物去了驾校,他先找到了驾校负责人的办公室,表明自己要退学。 负责人不解地问:“你要退学为什么不让你的教练来办手续?” 严卿回答:“我不需要退学费,只要注销学员名额就可以。” 负责人表示:“哪怕是注销学员名额,也需要通过教练来办手续,驾校的规定摆在这,不能随随便便取消学员名额,你的教练是谁?” 严卿无法,只能说出陆戎歌的名字。 负责人说:“你等一会,我跟你教练打个电话。”说完,一通电话打到了陆戎歌那。负责人简单地说了一下严卿的情况,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什么,负责人露出惊讶的神色。 “是么?好的,我知道了。” 负责人挂上电话,问严卿:“你退学的事,你的教练不知道?” 严卿回答:“对。” 负责人表示:“那这手续就更不能随便办了,你教练现在正在过来,你先在这等一会吧。” 严卿因为负责人的这句话而感到意外,他以为经过了昨天的事,陆戎歌肯定是不愿再见他的,所以一个人跑到驾校取消名额,可负责人却说,陆戎歌现在正在赶过来? 陆戎歌来得很快,不消五分钟办公室的门就被人气势汹汹地推开了,他扫了办公室一眼,在沙发上见到了严卿,对着负责人说:“我和学员之间有点误会,说清楚就好了,这学不退。”说完,不顾严卿的意愿,握住他的手腕就往门外拖。 陆戎歌的手握得很紧,勒得严卿生疼,但他一句话都不说,任由陆戎歌拽着走。 陆戎歌将严卿拽到一处僻静处,这才松手,压抑着心中的怒火问:“你什么意思?” 严卿听出陆戎歌声音里隐忍的怒气,无措地捏紧了手里的袋子,低着头不敢与陆戎歌对视。他将手里的袋子递到陆戎歌的面前说:“你的衣服都在袋里,还有我家的钥匙……如果你暂时没地方落脚,可以住在我家,我搬去父母那住。” 陆戎歌气乐了,将严卿手中的袋子扔到了地上:“这就是你解决问题的方法?你以为自己在打发叫花子?” 严卿不知道陆戎歌的怒气从何而来,无措地辩解:“我没有。” 陆戎歌气得要命,严卿昨晚突然来那么一出,杀他个措手不及,不等他想清楚,对方就逃了,还把他收地出门! “你就是这样当老师的?亲完就跑,有没有一点责任心?你就是这样给学生做榜样的?” 严卿羞愧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陆戎歌追问:“说话!你现在是什么情况?为什么要亲我?你要追我么?” 答案…… 自然是否定的。 “对不起。” 陆戎歌气急败坏地说:“既然你不准备跟我在一起,为什么又要亲我!你在玩我么?” 严卿埋着头一句话都说不出。 陆戎歌看着严卿这幅样子,失望透顶,心寒得要命:“随你的便,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老子不陪你玩了!” 他说完就要走,突然从转弯处拐进来一位中年妇女,面容姣好,打扮得很时髦,料子却不高档,眼角和皮肤也都出现了细纹。对方在见到陆戎歌后,眼前一亮,踩着高跟鞋就踏踏踏地走了过来。 陆戎歌想躲已经来不及了,脸色更差了一分,等对方走近了没好气地问:“你怎么来了?” 中年妇女伤心地说:“妈妈打你电话打不通,就只能到驾校来找你了,戎歌,你可替妈妈做主啊,你林叔又去外面找小女人了。” 陆戎歌暴躁地问:“他在外边找小女人你不去找他,跑来找我干嘛!” 陆母闻言就开始掉眼泪:“妈妈就你一个能依靠的男人,不找你还能找谁呢?你弟弟今年才六岁,要是知道了这事,得有多伤心啊,戎歌,你可得替妈妈做主啊!” 陆戎歌看了看自己的母亲,再看了看严卿,觉得这世界真他妈操`蛋。 兜兜转转,永远站在原地,永远是这些糟心事!到哪里都逃脱不了! “行啊,你们都不肯让我好过是吧!那这日子就别过了!” 陆戎歌将地上装着衣物的纸袋一脚踹飞,随后将手机重重地砸了出去。他前段时间发脾气砸碎了手机屏幕,这次更狠,直接报销,电池什么的全都摔出来了。 “你要怎样才能不来找我?一只手?一条腿?还是要我的一条命?” 不等陆母回答,陆戎歌就替她做了决定,一拳往边上的石柱上砸。 “咵”地一声,能清晰地听到骨头撞击石柱发出的清脆声响,可陆戎歌就像毫无知觉一样,准备继续往墙上砸。 陆戎歌平时待人处事都是笑眯眯的,突然情绪爆发,陆母直接就吓呆了,根本来不及作出其他反应,还是严卿反应快,迅速扑上去抱住了陆戎歌。 “戎歌!” “滚开!” 陆戎歌怒气冲天,用力要将严卿甩开,可严卿此时也是豁出去了,不管不顾地抱住陆戎歌不肯不撒手。 分卷阅读19 陆母从震惊里回过神来,连忙道:“戎歌,你别冲动!妈妈现在就走!现在就走!”她一边说一边往后退。 陆戎歌狠狠地盯着母亲,直到确认她真的离开,情绪才渐渐平静下来,用力扒黏在他身上的严卿。 “放开!” 严卿紧紧地抓着陆戎歌背后的衣服,浑身发抖,声音都染上了哭腔:“戎歌……” 这要放在平时,陆戎歌肯定得心软,可他这会将严卿一块恨上了,说话当然不会好听。“抱着我干嘛?你不是很能么,不想负责任,那还不快滚?” 严卿将脸埋在陆戎歌的肩上,一晚上的折腾令他心力交瘁,而陆戎歌方才的爆发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他抱着陆戎歌泣不成声:“戎歌,我该怎么办,我不想你陪着我一起下地狱。” 他想留,却不能留,他想逃,陆戎歌却不准他逃,他束手无策,无处可逃。他已经完全乱了,不知道该如何选择,只想将选择权交给陆戎歌。 陆戎歌推开严卿的手僵住了,顿了一会,还是伸手推开了他。 严卿身上的勇气都在说刚才的那句话后就用完了,轻易就被陆戎歌推开,只能摘下眼镜,用手捂住眼睛,不让陆戎歌看见他狼狈的模样。 陆戎歌不肯放过他,用手扒他捂着眼睛的手,严卿不肯放,他就加重力道,拿出誓不罢休的架势,最后严卿认输了。 他松开手,双目低垂看着地面,不敢与陆戎歌对视。 陆戎歌认真地看着眼前的人,眼眶通红,睫毛湿漉漉的,像是蘸了晨露的蝴蝶翅膀,一煽一煽的。那个曾经强势地对着他说出“上课不准睡觉”,“不准打游戏”的人早已不翼而飞,此刻的严卿就像是一只被拔光所有羽毛的大公鸡,自惭形秽,脆弱得要命,用不着别人说上一句,就恨不得一辈子躲在窝里不出来了。 陆戎歌突然觉得这样的严卿让人心软的要命。 他将严卿适才捂着眼睛而湿漉漉的手紧紧握在掌心,将他重新抱回怀里,坚定地在他耳边说:“你别怕,有你在,我不怕下地狱。” (二十二) 严卿整个人都懵了,不知今夕是何年,不敢相信陆戎歌说的话。是他理解的那个意思,还是他想多了? 严卿想问又不敢问,想起陆戎歌的手,暂且将这件事放下,推开陆戎歌,捧起他的手细细检查,只见整只手又青又紫,光看就知道伤得不轻。 严卿心疼得要命:“疼么?” 陆戎歌摇了摇头:“不疼。” 怎么可能不疼? 严卿放心不下,拉着陆戎歌上医院检查,结果小拇指骨折,得打石膏。 两个人在医院折腾了一个下午,直到下午四点才把陆戎歌的伤搞定。从医院出来后,严卿不问陆戎歌的意见,牵着就往自己家里走,陆戎歌乖乖跟在后面,一点不情愿的意思都没有。等回了家,严卿上厨房准备晚饭,做完晚饭再端上餐桌以后吃饭,期间陆戎歌一直表现得很正常,就像之前每个借住在严卿家的日子一样。 可是这样才不正常好么! 你说要陪我一起下地狱究竟是什么意思,说清楚呀喂! 严卿做晚饭的时候纠结,吃饭的时候纠结,洗完的时候也纠结。洗完碗后,他擦干手来到客厅,陆戎歌正坐在茶几前用一只左手安排明天练车的学员。 严卿问:“需要帮忙么?” 陆戎歌摇了摇头:“不需要,但我待会要去买个手机,你要陪我去么?” 严卿想都不想就说:“好。” 于是两个人一起上商厦买手机了。 陆戎歌不当富家公子很多年,路边摊十五块一件的T恤都能往身上套,偏偏手机一定要高档的,iPhone6s,64g,还得是plus的。他选定手机后准备付款,摸摸左口袋,再摸摸右口袋,转过头严卿露出一口白牙:“我没带卡。” 严卿二话不说就掏出钱夹结账,等结完了账,就见陆戎歌拿着新买的土豪金意味深长地盯着他看。 严卿不解地问:“怎么了?” 陆戎歌叹了口气,神情忧郁地说:“我果然是被包养了。” 严卿:“……” 所以你知道一起下地狱是什么意思对么! 严卿觉得自己是一路飘回家的,等飘到家,陆戎歌准备洗澡了,严卿用保鲜膜帮他把打石膏的右手包起来,免得不小心打湿了,再将换洗的衣服放好,转身离开浴室。 陆戎歌突然叫住了他:“我一只手不好洗,你能帮我洗澡吗?” 严卿觉得自己的脸瞬间就烧起来了。 他可以拒绝么? 当然不可以! 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情,他怎么可以拒绝! 严卿留了下来,陆戎歌脱上衣的时候,他帮忙脱衣服,陆戎歌脱裤子的时候,他帮忙解皮带。很快,师生齐心,光溜溜的陆戎歌站进了浴缸。 严卿脸上火烧火燎,既害羞又管不住自己的眼睛,忍不住往陆戎歌身上瞄。 陆戎歌的上半身醉酒那天严卿已经见过了,颀长的身体居然藏着人鱼线和精瘦的腹肌,下半身则是头一次见,这一见是“终不可谖兮”。坚韧有力的腰部下勾连着挺翘饱满的臀部,大腿笔直修长,堪比国际男模,转过身来……啊啊啊啊,羞死人啦! 相较于严卿的手足无措,陆戎歌就坦荡得就有些过分了。他太直了,就算打定主意要踏上搞基这条不归路,但观念不是一天两天能变的,脱光衣服和严卿一起洗澡对他而言就像老大爷上澡堂子泡澡,都是男人忌讳什么? 可在严卿眼里完全就是两码子事!他看陆戎歌光溜溜的样子就好比陆戎歌看大姑娘光溜溜的样子,臊得慌,又喜欢得紧。 陆戎歌将身上淋湿后,把洗发露递给严卿:“帮我洗一下头。” 严卿接过洗发液,让陆戎歌坐在浴缸里,倒了一点洗发液抹在他头上。陆戎歌的头发很柔软,抹上洗发液后很快就气起泡,指尖穿过发间就像丝绸一般,令人留恋。 严卿帮陆戎歌洗头的时候,陆戎歌就用一只手在身上抹沐浴露,搓得到处都是泡泡。等严卿洗完了头,陆戎歌就把沐浴乳递给他,让他帮忙洗背。严卿觉得自己的自制力就要崩溃了,这孩子太会撩人了! 他认命地帮陆戎歌搓背,搓完了背,陆戎歌起身冲泡泡,谁知脚下一滑,整个人往后倒去,严卿来不及想就伸手去拉,结果“哐当”一声,两个人一起倒在了满是泡泡的浴缸里。 陆戎歌做了人肉垫背,严卿倒在他身上,脸撞在陆戎歌胸前,鼻子上蹭了一大坨的泡泡。严卿摔完顾不得其他,急忙向陆戎歌确定:"没有伤到手?” 陆戎歌回答:“没有。” 严卿松了一口气,随后发现自己和陆戎歌此刻 分卷阅读20 的姿势暧昧到极点。 他整个人都摔在陆戎歌怀里,两只手撑在陆戎歌胸前,下半身紧贴,一条腿挤在陆戎歌的双腿间…… 严卿的脸“刷”地一下就红了,爬起来吧……舍不得!机会难得,他告诉自己,就多赖两秒种,就两秒种!! 严卿不动,陆戎歌也不推,反而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地盯着他看:“严老师,你脸好红哎。” 严卿为自己那点见不得人的心思臊得说不出话。 陆戎歌盯了一会,一语道出真相:“害羞。” (二十三) 严卿的小心思被陆戎歌看穿,顾不上占便宜,连忙从陆戎歌身上爬起来。他的浑身都湿透了,陆戎歌见状热情地邀请他:“一起洗吧?” 严卿十动然拒。 陆戎歌让严卿把自己洗得香喷喷后,滚到床上看电视,严卿把自己收拾干净后,陪陆戎歌一起看电视。一切和往常没什么不同,唯一的不同就是……严卿准备关灯睡觉的时候,陆戎歌突然滚了一圈,滚进了他的怀里。 虽然以往陆戎歌睡着后都会不知不知觉地滚进严卿怀里,但这还是他在清醒的状态下第一次滚到严卿怀里,他不但滚了,还睁大眼睛双目晶晶地看着严卿。 严卿关灯的手关不下去了! 这是几个意思?这是要抱抱还是要亲亲? 严卿不明白陆戎歌的意思,不敢做得过火,就伸手摸了摸他的头,结果命中红心,陆戎歌满足地蹭进他怀里,伸手搂住了他的腰。 严卿觉得自己关灯的手都是抖的。 等黑暗笼罩了整个房间,一切归于寂静,陆戎歌突然埋在严卿怀里低声问:“你现在愿意听我的故事么?” 严卿砰砰乱跳的心脏瞬间平静了下来,他爱怜地抱住陆戎歌,在他的发顶吻了吻,温柔地说:“你愿意说的话,随时都可以。” 这一回,陆戎歌想说,严卿愿意听,一切都刚好。 从陆戎歌记事起,他就生长在一个令人欣羡的家庭,事业有成的父亲,温柔漂亮的母亲,在外人看来,他就是得了老天爷青睐,开了金手指的,但陆戎歌却不觉得有多开心。 他事业有成的父亲整日忙于公事,给予最多的就是金钱,他温柔漂亮的母亲每天最关心的是美容院的新产品,百货商厦的新款服装。 陆戎歌觉得不开心,又觉得自己不应该不开心,他拥有很多同龄人羡慕的东西。 在学业上面,陆戎歌从来不用心,他从出生起就拥有了别人奋斗一生都不可能拥有的东西,成绩对他而言可有可无。偶尔有老师想帮陆戎歌提高成绩,都被他漫不经心的态度给打消了念头。 这样的日子一直维持到陆戎歌升上高中,遇见了严卿。 起初陆戎歌看严卿十分不爽,明知道他回答不出,每堂课都要抽他起来回答问题,放学后还要留下来补课,分明是找茬!可日子久了,陆戎歌渐渐觉出点不同的味道,明明从他身上什么好处都捞不着,遇到他的事总是尽心尽力,为什么呢? 那个时候,陆戎歌的家里出了点变故,他一直忙于公务的父亲有了外遇。兴许很多人不信,他父亲外遇的对象不是十八岁的妙龄少女,而是一个带着六岁儿子的离婚女人,长得还不如他母亲漂亮。 陆戎歌的母亲知道这件事后,在家梨花带雨,在外拉着陆戎歌去找那小三算账。陆戎歌亲眼看着他温柔美丽的母亲变成一个泼妇,拽着那个女人的头发死命拉扯,歇斯底里地叫骂。 她认为自己的丈夫之所以出轨,全都是被这个女人勾引,这个女人是个狐狸精,应该杀千刀,只要干掉这个女人,她的丈夫就会回到她身边。 那时候的陆戎歌已经十六岁了,很多事情他都懂。丈夫出轨,为什么不是当机立断地离婚,而是跟另外一个女人过不去?即使没有这个女人,还会有下个女人,当男人想要变心的时候,任何挽留都是多余的。 可他心里明白,他的母亲是不会和他父亲离婚的。 他的母亲在经济上依赖了他的父亲二十多年,一旦离婚,她现在的优越生活全都会失去,她绝不会愿意过那样的生活,所以只能拿其他女人开刀。 陆戎歌起初是向着他的母亲的,想明白这些事后,他就懒得再管这些腌臜事了。 因为每天回家都得面对母亲歇斯底里的脸,所以放学后陆戎歌都不愿意回家,能在外逗留多久就逗留多久。偶然一次被严卿看见,就带回家蹭饭了。那时候的陆戎歌不知道严卿对他抱有其他心思,蹭饭的次数多了,还给严卿盖了个戳--中国好老师。 他觉得待在严卿身边很舒服,不需要考虑利益交换,纯粹的人与人之间的情感交流。 他在严卿身上倾注了真正的情感,所以当严卿开始疏远他的时候,他非常不能理解,他试图挽回这段关系,然而收效甚微。 看到有宝宝讨论我微博,其实并没有什么忌讳,因为我不是马甲!我是真身上阵的!所以……容易害羞,你们懂的,2333333 (二十四) 严卿疏远陆戎歌后,陆戎歌一时间找不到生活重心,无事可做。那天放学,他重操旧业拉着同学去打游戏,打到一半觉得没意思,就提前回家了。 刚进家门口,他就觉得不对,门口放着两双鞋,一双是他母亲的高跟鞋,还有一双男士的皮鞋,他从未在他父亲脚上见过。 陆戎歌想起母亲最近经常接到的神秘电话,不由放轻了脚步往楼上走去,还未走近父母的房间,就听见一声声放浪的呻吟。 陆戎歌一下就认出了这道声音的主人,是他母亲的声音。 房门没有关好,陆戎歌透过门缝就能看清里面的情形,他的母亲浑身赤裸的躺在床上,双腿大张,表情放浪地呻吟着,而他身上,压着一个陆戎歌从未见过的男人。 陆戎歌活了十八年,受过的刺激都没有这一刻大,他整个人都怔住了,完全不知道作何反应。 屋内的两个人闹得热火朝天,根本没有发觉陆戎歌的存在,陆戎歌呆站了会,最后什么都没有做,安静地离开了。 他一个人走在大街上,脑子里一遍遍地重复着方才看到的画面,怎么驱赶都没用,他觉得恶心,想吐,他觉得这个世界恶心的要命,他想……见见严卿。 陆戎歌来到严卿家门口,按响了门铃,门铃响了好一会儿,都没有人开门。 严卿不在家。 陆戎歌不想回家,就蹲在严卿家门口,不知道蹲了多久,楼道里传来了一道沉闷的脚步声,一步一步,点亮了楼道的感应灯,随后严卿的脸出现在陆戎歌的眼前。 严卿见到陆戎歌,露出意外的神色:“你怎么来了?” 陆戎歌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严老师, 分卷阅读21 今晚我能在你家过夜么?” 陆戎歌知道自己不应该来这,更不应该问出这种问题,严卿已经摆明了与他疏远,他再凑上去就是自讨没趣,可是除了严卿,他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 严卿听见陆戎歌的话,目光闪躲:“家里有点乱……”他顿了一下,问,“我帮你定间宾馆好么?” 陆戎歌听见严卿的回答,还能有什么不明白?他说:“不用了。”随后二话不说,转身离开了。 他被彻底抛弃了。 之后的日子越发混乱,陆戎歌的父亲发现了陆母外遇的事,大发雷霆,丢下一纸离婚协议,让陆母净身出户,无论陆母怎么闹,都于事无补。 离婚的时候,夫妻俩商量陆戎歌的归属问题。陆母决定跟着外遇对象走,噙着眼泪跟陆戎歌说:“你林叔不喜欢孩子,妈妈没用,不能保证你以后的生活,你还是跟着你爸吧。” 陆戎歌的父亲倒是好说话:“以后我会跟你张姨住一起,如果你愿意,就跟着爸爸吧。” 陆戎歌自觉无法跟父亲的外遇对象和平相处,拒绝了他的提议。陆父把别墅留给陆戎歌,自己搬出去出,还给了陆戎歌一张信用卡,每月给他打生活费。 家里就剩下陆戎歌一个人后,他学都不上了,不是在游戏机房打游戏,就是上网吧泡吧。 他觉得做什么都没有意思,做什么都没有区别。 就在他泡吧的第三天,严卿出现了,怒气冲冲地将陆戎歌扯出网吧,摆出严师的态度教育他。陆戎歌看见严卿的样子,只觉得好笑,明明是你放弃我的,为什么要摆出这幅痛心疾首的样子? 如果在你需要一个人的时候,那个人拒绝了你,那无论以后发生什么事,你都不会再向那个人求助了。 陆戎歌彻底和严卿撕破脸皮,从高中退学。 严卿以为陆戎歌退学后会过上醉生梦死的生活,其实恰恰相反,陆戎歌一直响起严卿说的那句话:“你能像现在这样随性而为,是因为有你爸在,如果有一天,你爸不能成为你的依靠了,你该怎么办?你能凭自己的能力在这个社会上立足么?” 陆戎歌问自己,没有你爸,你算个什么东西。 答案是……什么东西都不算。 陆戎歌觉得自己也挺恶心,一边厌恶自己的父母,一边心安理得地花着父亲给的钱。 那天晚上,他将信用卡丢进垃圾桶,钥匙丢在别墅内,离开了那个家。 在与严卿分离的六年里,陆戎歌做过印刷厂的小工,餐饮业的服务员,快递员。 后来因为业务需求,陆戎歌报了驾校,结果被他的师傅看中,一路带着做了教练。 那时候的陆戎歌怎么可能想到,自己会因为这份职业而与严卿重逢? 重逢的伊始,陆戎歌对严卿是有怨气的,整天就想着落他的面子,看他意志消沉的样子。可等严卿生病,露出受伤神色的时候,他觉得自己没意思透了。 严卿不是他的谁,为什么一定要对他负责,一直陪着他呢?明明是自己起了贪念,有了过分的期待,怨不得任何人。 陆戎歌试着摒弃前嫌,跟严卿作为普通的师生关系相处,然而不行。 严卿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为他做的每件事,都织成了一张无形的网,牢牢地将他困在了网中。 当他得知严卿对他抱有异样的感情,疏远他的真正原因后,他的第一反应是懵,可懵完以后,他非但没有产生厌恶的感情,反而有些豁然开朗。 如果只是普通的师生关系,他凭什么要求严卿只对他好,一生一世都要陪着他呢? 如果换成男朋友的关系,一切都顺理成章了! 他可以吃严卿的,睡严卿的,花严卿的,还可以要求他只看着自己,只对自己好,一生一世都陪着自己。 陆戎歌窝在严卿怀里,倾诉完二十四年的经历后,气呼呼地威胁:“你要是再丢下我,我以后都不跟你好了。” 严卿不解释,只是抱着陆戎歌说:“我不会。” 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 (二十五) 对于跟严卿交往这件事,陆戎歌给予了十二万分的重视。他将自己记学员名单的本子分了一页出来,写了个恋爱计划书,并且将家里的牙刷、杯子、拖鞋、睡衣等等全都换成了情侣款。 陆戎歌心安理得地吃严卿的,喝严卿的,睡严卿的,花……等等,借的钱必须要还的! 陆戎歌拿到补办的身份证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把信用卡补好了,当天晚上,他将一部64g的iPhone6splus还给严卿。 严卿看着手中粉红色的手机,一句意见都没有。 陆戎歌主动问:“知道为什么我给你买粉红色?” 严卿答:“不知道。” 陆戎歌告诉他:“因为这个颜色有个绰号,叫脑残粉。” 严卿:“……” 所以你到底为什么要给我买脑残粉? 陆戎歌挺起胸膛,露出一口白牙说:“你做我的脑残粉,你知道么?” 严卿:“……” 知道知道。 陆戎歌见严卿不反驳,得寸进尺,跟他提自己的要求:“从现在开始,你只许疼我一个人,要宠我,不能骗我,答应我的每一件事情都要做到,对我讲的每一句话都要真心。我开心了,你就要陪着我开心,我不开心了,你就要哄我开心,永远都要觉得我是最帅的,梦里也要见到我,在你的心里面只有我,知道么?” 陆戎歌说这番话时的表情实在太欠揍了,要换成别人,肯定往陆戎歌脸上送一拳,可情人眼里出西施,严卿怎么看陆戎歌都觉得他可爱得要命!而且无条件的服从! “你说了算!” 周五是严卿小路考的日子,经过陆戎歌的手把手指导,严卿顺利地通关。陆戎歌高兴地拉着他去约会,看电影! 为了培养感情,陆戎歌特地挑了一部爱情片,电影开始的前五分钟,陆戎歌全神贯注地看,五分钟后,他百无聊赖地开始啃爆米花。 严卿不喝可乐,陆戎歌就只买了一杯可乐,他喝了几口想起严卿,将可乐递到了严卿唇边:“你喝不喝?” 严卿心如磐石:“不喝。” 陆戎歌凑到严卿耳边,用讲小秘密的声音跟他讲:“喝一杯可乐叫间接接吻,你真的不喝么?” 严卿马上……喝喝喝! 他就着陆戎歌喝过的吸管喝了一口,觉得心都要甜化了。 陆戎歌啃了一会爆米花,又喝了一会可乐,觉得无聊透顶,就抓过严卿的手在手里把玩。 电影院里人不多,他们又坐在最后一排,严卿被陆戎歌撩得受不了,打量一下四周,迅速在陆戎歌脸上亲了一下。 陆戎歌怔了一下,怔完之后心里不平衡,凑过 分卷阅读22 去在严卿脸上亲了回来。 过不了多久,电影进入高潮,电影里的男女主角开始相互表白接吻,坐在前面的一对小情侣们也开始亲嘴。 严卿尴尬了,脸红了,用自己觉得不着痕迹,其实火辣辣的眼神看陆戎歌,陆戎歌很快感受到了严卿火辣的视线,看了看大屏幕,再看了看前面的小情侣,问:“你也想亲嘴?” 严卿不说话,用亮晶晶的眼睛看着陆戎歌。 陆戎歌理解了严卿的意思,缓缓地凑过去,作势要吻他。气氛暧昧得要命,就在两唇相距不到两厘米,严卿都闭上眼睛的时候,陆戎歌突然把脑袋移开,用遗憾的语气说:“对不起,我现在还不能亲你。” 严卿的心瞬间冷了下来。 满脑子的弹幕都是:他不喜欢男人,他果然不喜欢男人,他果然无法接受男人…… 后来电影放了什么,严卿都不知道了,他不开心地看完电影,不开心地跟着陆戎歌回家,不开心地做晚饭,不开心地洗碗,就连帮陆戎歌洗澡都不开心了! 晚上陆戎歌躺在床上看动物世界,严卿时不时幽幽地看陆戎歌一眼,陆戎歌被盯得浑身不对劲,问:“你怎么了?” 严卿盯着陆戎歌的唇不说话。 陆戎歌立即会意:“我不能亲你!” 严卿被残酷的现实击垮了,虽然他很想跟陆戎歌在一起,但如果陆戎歌真的不喜欢男人,跟他在一起只是为了温暖的话,他宁可放手,也不想让陆戎歌觉得为难。 他心痛得要命,艰难地开口说:“如果你真的不能接受男人……我们还是算了。”说完怕陆戎歌生气,连忙补了一句:“你放心,我还是会一直陪着你的。” 陆戎歌的眉头当场皱了起来,不高兴地问:“你觉得我不亲你是因为不能接受男人?” 严卿用眼神回复:“难道不是么?” 陆戎歌叹了口气,跳下床找到自己记学员名单的本子,翻到某一页给严卿看,只见本子上歪歪扭扭地写着几行字。 牵手--一个星期(逾越) 拥抱--一个月(逾越) 接吻--三个月(延长为半年) XXOO--一年 陆戎歌解释说:“按照常规的恋爱计划,我们应该一个礼拜牵手,一个月拥抱,三个月接吻,可是前面两项我们已经提前完成了,所以第三项我们必须把时间延长。” 虽然陆戎歌最后一行写了XXOO四个字母,但严卿还是一下子就明白了陆戎歌的意思,接吻需要三个月已经很不人道了,上床居然要等一年? 他恨不得分分钟将陆戎歌生吞入腹好么! 严卿幽怨地盯着陆戎歌问:“为什么我们要按上面的计划走?” 陆戎歌一本正经地回答:“房子要盖得高,必须打好地基,感情若要长久,就得打好基础,每一步都稳打稳扎!难道你不想跟我长久么?” “……” 严卿当然想跟陆戎歌长久,然而他根本不需要打地基,根基就牢得不容颠覆了!他不想将陆戎歌逼得太急,就把脑袋搭在陆戎歌身上,不说话了。 陆戎歌看着严卿一副萎靡的样子,为难地问:“你就这么想亲我?不能忍一忍么?” 严卿的情感一分钟都不能忍,但理智要忍的话他只能忍了。 陆戎歌无奈地叹了口气,妥协了:“那就亲一下,只能碰一下嘴巴,不能伸舌头。” 严卿眼前一亮,从陆戎歌的肩上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陆戎歌。 陆戎歌用未受伤的左手摁住严卿的头,一个强势而滚烫的吻落在严卿的唇上,转瞬即逝。 严卿在心里呐喊:不过瘾!不够!还想要! 然而陆戎歌听不到严卿内心的呐喊,亲完就躺床上睡觉了。 (二十六) 距离陆戎歌在严卿唇上蜻蜓点水地一吻后过了有一个礼拜,陆戎歌一直表现得循规蹈矩,把“君子好色,发乎于情,止乎于礼”这句话发挥得淋漓尽致。 提问:作为一个正常男人,在得知自己的男朋友不跟自己亲嘴不是因为讨厌男人后,应该怎么办? 回答:偷亲他! 这是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陆戎歌看完电视后滚进严卿怀里睡觉了,严卿关上灯,拿出自己快要告罄的耐心等啊等,等啊等,就像狼外婆等小红帽开门一样,终于把小红帽等睡着了! 狼外婆的眼中闪过一道金光,慢慢伸出了魔爪。先把小红帽扭开,然后舔一舔,泡一泡!不对!是先摸一摸,舔一舔,再泡他! 狼外婆伸出手在小红帽的脸上细细抚摸,先是额头、眉毛,然后是眼睛、鼻子,最后是……嘴唇! 找到嘴唇的正确方位! 狼外婆缓缓地靠过去,如愿以偿地吃到了小红帽。睡着后的小红帽可乖了,不躲也不闪,任由狼外婆吃。 狼外婆先是舔一舔,再是啄一啄,吮一吮。狼外婆第一次吃人,理论知识浅薄,实战经验更是为零,毫无章法,就想吃掉小红帽,把他吞进肚子里,成为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陆戎歌原本是沉睡的,被人不停地骚扰,睡眠越来越浅,越来越浅,最后醒了。他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漆黑,就感觉脸上痒痒的,有气息拂在自己脸上,上唇被两片温暖湿润的东西含住了。 陆戎歌想到睡前跟自己在一起的人,瞬间什么都明白了,迅速把脑袋往后一挪,控诉说:“你怎么可以这样!趁我睡觉偷亲我!” 狼外婆被当场揭穿,羞耻得不得了,把脸埋进枕头里装睡。 陆戎歌得理不饶人:“做人要讲信用,尤其你还做老师的!” 严卿忍不住了! 当老师就不能跟男朋友亲嘴啦! 他忍不住反驳:“我又没答应!” 陆戎歌仔细想了想,矮油,好像真的是这样,严卿从头到尾都没有答应过他的恋爱计划书! 严卿将了陆戎歌一军,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板起老师的架子,用不容置喙的口气说:“亲一下再睡!” 陆戎歌是个欺软怕硬的,严卿红着脸求亲亲的时候,他不亲不亲就不亲,等严卿板起脸,他顿时想起高中时被严卿批评的画面,气势上就矮了一截。 他怕一直不亲嘴严卿就不要他了,心里那个委屈,如同被恶霸调戏的良家妇女:“那……亲一下就睡!” 严卿心花怒放,表面上高冷地应了一声。 陆戎歌得了保证,伸手抱住严卿,找准嘴唇的位置就亲了下去。这一回可不是蜻蜓点水,严卿也不允许陆戎歌蜻蜓点水,在陆戎歌抱住他的那一刹那,他就紧紧地回抱了过去,将原本就紧贴的唇贴得更紧了。 陆戎歌的经验比严卿足了那么一点,亲上以后就直入主题,挑开严卿的唇齿攻城掠地。 严卿心如鹿撞,脸上的温 分卷阅读23 度迅速上升,整个人都软下来了。他第一次跟陆戎歌这样亲近,脑子成了一团浆糊,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只能张开唇,任由陆戎歌为所欲为。 陆戎歌亲之前可矜持了,矜持得可以立贞洁牌坊,可是一上嘴,原形毕露,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家的闺女! 他觉得严卿好吃好吃真好吃,比他想的好吃多了! 严卿特别容易分泌唾液,陆戎歌亲了一会就湿得一塌糊涂,舌头还软得要命,陆戎歌想做什么他都配合。陆戎歌缠他的舌,他就羞羞地舔舔他,得到陆戎歌的鼓励,就大着胆子多舔几下。陆戎歌激烈了,他放空一切任由陆戎歌为所欲为,陆戎歌的势头放缓了,他就勾着他依依不舍。 亲到后来陆戎歌觉得每搅一下就有唾液从严卿的嘴角留下来,他微微退开一些,命令严卿:“把口水咽下去。” 严卿乖乖地把两人的唾液一口咽下,随后立马又张开了嘴。 黑夜蒙住了人的眼睛,却令其他感官更加敏锐,陆戎歌看不见严卿的脸,却能听见他的吞咽声以及嘴巴张开,微微急促的喘息声。 他不负严卿所望地亲了回去,两人再次粘到一起。严卿软成了一滩春水,残余的一点理智提醒他,一定要乘机拿下陆戎歌! 他伸出腿缠住陆戎歌,手开始不安分地在陆戎歌背上乱摸。 陆戎歌原本想意思意思亲亲严卿,谁知一亲上就失控,亲着亲着就过火了,现在严卿手脚并用,他立即感觉到下身起了反应。 不可以! 恋爱计划不是这样的! 陆戎歌立即在脑中敲响警钟,用力推开了严卿。 他深呼吸几下,把头埋进严卿怀里,闷声说:“亲好了,睡觉了!”话音刚落,突然想起一件事,刚才他就是这个姿势睡觉被严卿偷亲的,严卿要是再偷亲他怎么办! 陆戎歌想了一会,想出一个goodidea! 他从严卿怀里钻出来,爬上去一点,把严卿紧紧困在自己怀里。 这样他就偷亲不到自己了! Get新技能! 陆戎歌心满意足地睡觉了,被陆戎歌困在怀里的严卿无语哽咽。 怎么这样啊! 他都硬了! 都是成年人了,能不能负点责任啊! (二十六) 距离陆戎歌在严卿唇上蜻蜓点水地一吻后过了有一个礼拜,陆戎歌一直表现得循规蹈矩,把“君子好色,发乎于情,止乎于礼”这句话发挥得淋漓尽致。 提问:作为一个正常男人,在得知自己的男朋友不跟自己亲嘴不是因为讨厌男人后,应该怎么办? 回答:偷亲他! 这是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陆戎歌看完电视后滚进严卿怀里睡觉了,严卿关上灯,拿出自己快要告罄的耐心等啊等,等啊等,就像狼外婆等小红帽开门一样,终于把小红帽等睡着了! 狼外婆的眼中闪过一道金光,慢慢伸出了魔爪。先把小红帽扭开,然后舔一舔,泡一泡!不对!是先摸一摸,舔一舔,再泡他! 狼外婆伸出手在小红帽的脸上细细抚摸,先是额头、眉毛,然后是眼睛、鼻子,最后是……嘴唇! 找到嘴唇的正确方位! 狼外婆缓缓地靠过去,如愿以偿地吃到了小红帽。睡着后的小红帽可乖了,不躲也不闪,任由狼外婆吃。 狼外婆先是舔一舔,再是啄一啄,吮一吮。狼外婆第一次吃人,理论知识浅薄,实战经验更是为零,毫无章法,就想吃掉小红帽,把他吞进肚子里,成为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陆戎歌原本是沉睡的,被人不停地骚扰,睡眠越来越浅,越来越浅,最后醒了。他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漆黑,就感觉脸上痒痒的,有气息拂在自己脸上,上唇被两片温暖湿润的东西含住了。 陆戎歌想到睡前跟自己在一起的人,瞬间什么都明白了,迅速把脑袋往后一挪,控诉说:“你怎么可以这样!趁我睡觉偷亲我!” 狼外婆被当场揭穿,羞耻得不得了,把脸埋进枕头里装睡。 陆戎歌得理不饶人:“做人要讲信用,尤其你还做老师的!” 严卿忍不住了! 当老师就不能跟男朋友亲嘴啦! 他忍不住反驳:“我又没答应!” 陆戎歌仔细想了想,矮油,好像真的是这样,严卿从头到尾都没有答应过他的恋爱计划书! 严卿将了陆戎歌一军,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板起老师的架子,用不容置喙的口气说:“亲一下再睡!” 陆戎歌是个欺软怕硬的,严卿红着脸求亲亲的时候,他不亲不亲就不亲,等严卿板起脸,他顿时想起高中时被严卿批评的画面,气势上就矮了一截。 他怕一直不亲嘴严卿就不要他了,心里那个委屈,如同被恶霸调戏的良家妇女:“那……亲一下就睡!” 严卿心花怒放,表面上高冷地应了一声。 陆戎歌得了保证,伸手抱住严卿,找准嘴唇的位置就亲了下去。这一回可不是蜻蜓点水,严卿也不允许陆戎歌蜻蜓点水,在陆戎歌抱住他的那一刹那,他就紧紧地回抱了过去,将原本就紧贴的唇贴得更紧了。 陆戎歌的经验比严卿足了那么一点,亲上以后就直入主题,挑开严卿的唇齿攻城掠地。 严卿心如鹿撞,脸上的温度迅速上升,整个人都软下来了。他第一次跟陆戎歌这样亲近,脑子成了一团浆糊,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只能张开唇,任由陆戎歌为所欲为。 陆戎歌亲之前可矜持了,矜持得可以立贞洁牌坊,可是一上嘴,原形毕露,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家的闺女! 他觉得严卿好吃好吃真好吃,比他想的好吃多了! 严卿特别容易分泌唾液,陆戎歌亲了一会就湿得一塌糊涂,舌头还软得要命,陆戎歌想做什么他都配合。陆戎歌缠他的舌,他就羞羞地舔舔他,得到陆戎歌的鼓励,就大着胆子多舔几下。陆戎歌激烈了,他放空一切任由陆戎歌为所欲为,陆戎歌的势头放缓了,他就勾着他依依不舍。 亲到后来陆戎歌觉得每搅一下就有唾液从严卿的嘴角留下来,他微微退开一些,命令严卿:“把口水咽下去。” 严卿乖乖地把两人的唾液一口咽下,随后立马又张开了嘴。 黑夜蒙住了人的眼睛,却令其他感官更加敏锐,陆戎歌看不见严卿的脸,却能听见他的吞咽声以及嘴巴张开,微微急促的喘息声。 他不负严卿所望地亲了回去,两人再次粘到一起。严卿软成了一滩春水,残余的一点理智提醒他,一定要乘机拿下陆戎歌! 他伸出腿缠住陆戎歌,手开始不安分地在陆戎歌背上乱摸。 陆戎歌原本想意思意思亲亲严卿,谁知一亲上就失控,亲着亲着就过火了,现在严卿手脚并用, 分卷阅读24 他立即感觉到下身起了反应。 不可以! 恋爱计划不是这样的! 陆戎歌立即在脑中敲响警钟,用力推开了严卿。 他深呼吸几下,把头埋进严卿怀里,闷声说:“亲好了,睡觉了!”话音刚落,突然想起一件事,刚才他就是这个姿势睡觉被严卿偷亲的,严卿要是再偷亲他怎么办! 陆戎歌想了一会,想出一个goodidea! 他从严卿怀里钻出来,爬上去一点,把严卿紧紧困在自己怀里。 这样他就偷亲不到自己了! Get新技能! 陆戎歌心满意足地睡觉了,被陆戎歌困在怀里的严卿无语哽咽。 怎么这样啊! 他都硬了! 都是成年人了,能不能负点责任啊! (二十七)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严卿顶着两个黑眼圈,脸色阴沉沉的。 陆戎歌原本还想抗议严卿昨晚的乘人之危,一见他的脸色,立马就萎了,转变为无声地抗议。 严卿被陆戎歌在怀里困了一个晚上,痛定思痛,觉得歪风不能助长!其他的事情他都可以让着陆戎歌,唯独这件事情不行!对,这件事不行!如果陆戎歌真的不喜欢跟男人亲近,他肯定不会难为陆戎歌,可如果是为了一个完全没有必要存在的恋爱计划书,就必须将它扼杀在摇篮里! 为了“振夫纲”,严老师重出江湖,顶了一天高深莫测的脸。当天晚上,陆戎歌坐在沙发上安排学员明天学车的事,严卿洗好碗,端着两杯茶坐到陆戎歌身边,表情高冷地问:“亲嘴么?” 陆戎歌:“……” 他嘴角抽了抽,意志坚定地说:“不亲!” 男朋友不肯亲嘴怎么办?在线等,急! 严卿跟自己讲,不能怂,就是要干!是男人就硬起来! 他态度强硬地说:“必须亲!”说完,还规定了亲嘴的频率,“一天亲一次。” 喝! 陆戎歌被严卿逼良为娼的的行为震惊了,气咻咻地说:“我不亲!” 严卿外表没区别,其实内心早就怂了。他担心陆戎歌真的生气,不跟他好了怎么办?可是放弃了这次机会,他以后肯定都硬不起来了! 严卿进退维谷,最后病急乱投医,说了一个自己都觉得不靠谱的威胁:“今天不亲,以后都不要亲了。”说完这句话,他就险些咬掉自己的舌头,明明最怕陆戎歌不亲嘴的就是自己好么! 谁知陆戎歌被这句话唬住了! 他瞪着严卿问:“你怎么可以这样?” 严卿不怂了,硬起来了!他蹙起眉头,用冷酷无情不耐烦的表情跟陆戎歌讲:“别废话,来亲嘴。”说完,不等陆戎歌反应过来,就握住他的肩膀强吻了上去。 陆戎歌想推又不敢推,露出了好人家的闺女被恶霸强吻时的悲愤表情,就差咬舌自尽了。 严卿豁出去了,亲上陆戎歌后就捧住他的脸,站起身分开双腿坐在了他的膝上,双手紧紧搂住他的脖子,将他压在沙发上,牢牢地锁在自己的怀中。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严老师要亲嘴,学生不能不亲。 陆戎歌被严卿强吻了,即使现在就推开,他们还是亲嘴了。陆戎歌心想,亲都亲了,还是亲完这次吧! 其实严卿的唇湿湿软软,他还挺喜欢亲的! 严卿虽然强吻了陆戎歌,但他经验有限,只能模仿陆戎歌昨天动作,笨拙地亲吻陆戎歌。他亲得不开心,陆戎歌也不过瘾,很快就反客为主,带着一点小怨怼,狠狠地亲了回去。 严卿放开主动权,任由陆戎歌勾住自己的舌往外卷。 陆戎歌将严卿的舌卷入口中后,立马合上双唇,对着严卿的舌舔、吮、含、缠,花样百变。 严卿合不上嘴,唾液顺着嘴角流了下来,陆戎歌没有叫他吞咽下去,而出伸出舌尖一卷,将溢出的唾液全都卷入自己口中,再封住严卿的唇用力一吮,将他口中剩余的唾液全都吮进了自己口中,如同蜜津一样咽了下去。他嫌严卿的眼镜碍事,摘下后随手就往边上一扔。 严卿被亲得浑身发软,哪有还有心思管眼镜?跪坐在陆戎歌身上的双腿分得更开,软塌塌地垂在陆戎歌身侧,人从自上而下地吻住陆戎歌,变成了需要陆戎歌托着上半身才不滑下去。 两个人一个心生恋慕,难以自持,一个身负“辱节”之仇,不共戴天?谁都不肯轻易结束这场吻事。到后来是陆戎歌觉得严卿快要喘不过气了,才微微松开让他喘了一口气。 严卿眼眶湿润,嘴唇红肿,看着陆戎歌的眼神痴恋,只歇了几口气的功夫,就再次亲了上去。陆戎歌被这样的眼神看着,心头一热,顿生冲动,将严卿放倒在沙发上,不能自控地亲了起来。 这一亲把两人身上的火气都亲了出来,两人紧紧相拥,下身紧贴,陆戎歌起初还能压抑,到后来越亲越硬,越亲越硬,最后坚硬如铁,性器被修身的牛仔裤勒得生疼。 陆戎歌在沙发上撑起一条腿,将两人的下半身脱离开来,松开严卿的唇准备休战。 严卿一把勾住陆戎歌的腰,将他压回来,问:“做么?” 陆戎歌被严卿问得一个激灵,理智全都回笼,连忙摇头:“不做!” 严卿的羞耻心早在强吻陆戎歌的时候就离家出走了,他毫不闪躲,捧住陆戎歌的脸,目光深情地看着他问:“为什么不做?我想要你,怎么办?” 陆戎歌被这句直白得不能再直白的话弄得脸红了! 他避开严卿的眼神,一本正经地说:“我们不能这样。” 严卿逼问:“为什么不能?” 陆戎歌将目光放回严卿身上,严肃地说:“喜欢一个人不是要尊重对方么?虽然我们是两个男人,但跟普通的男女朋友交往没有区别的。交往不到半个月就上床,情人的话当然没有关系,但如果是真心想要交往的,那太轻率了。比起欲望,我认为感情才是最重要的,我很珍视你,所以我们不能这么随便,一定要一步步走!” 严卿惦记了陆戎歌多年,骤然从对方口中听到“我很珍视你”这句话,心口又酸又涩,同时滚烫无比,险些为了这句话而落泪。他的宝贝看上去像个坏小子,其实纯情得要命! 他摸着陆戎歌的脸问:“为什么你认为情感是跟欲望分开的?欲望可以是独立的,但情感的产生必然伴随着欲望。男女之间的交往需要那么久,是因为他们的情感充满了不确定性,他们需要彼此确认,对方是不是自己生命中的良人。我们之间不需要那样,我无比确信,你就是我要相守一生的那个人,没有别人,你无可取代。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还要浪费时间去确认?你计划的那条路,我早就走完了,我已经站在终点很久,我一直在等你, 分卷阅读25 一旦等到了你,我就不想再浪费一分一秒。如果你还不确定自己是否要选择我,我可以继续等你。” 严卿平静地阐述完了这番话,在陆戎歌的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他觉得自己所有的坚持都在严卿的这番话里土崩瓦解。 他将自己和严卿的关系定义为恋爱,他们应该一步一步,认识彼此,了解彼此,再走向生命的大和谐。但在严卿眼里,他直接晋升成了爱人,所有的恋爱步骤在他眼里都是多余的,他们只要以最亲密的姿态在一起就行了。不需要有任何距离,不需要有任何隔阂,从决定在一起的那一刻,他们就应该是最亲近的方式,那才是真正的珍惜彼此,不辜负在一起的韶光。 陆戎歌把脑袋埋进严卿的颈窝,一句话都说不出。 严卿久久等不到陆戎歌表态,妥协道:“你不想做,我用手帮你弄出来?”还补了一句,“你还硬着。” 陆戎歌囧了一下,现在直接让他跟严卿上本垒,他还是有点难以接受,他心理准备都没有做好呢! 如果只是手的话…… 陆戎歌把头埋在严卿颈窝,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二十八) 严卿见陆戎歌答应,抱着他在沙发上侧躺下,两只手摸索到陆戎歌的下身,解开他的牛仔裤纽扣,拉开拉链,从内裤里摸出了性器。 两人面对面躺在沙发上,严卿只能看见陆戎歌的脸,看不清下面的状况,摸到陆戎歌性器的那一刻,他的脸就红了,真的……好粗。 看陆戎歌的脸完全看不出来! 陆戎歌的性器在接吻的时候硬得发疼,和严卿聊了一会爱情观后就有软下来的迹象,等严卿上手一摸,他顿时又硬起来了! 他比严卿都要害羞,闭起了眼睛,不好意思看严卿。 严卿握住陆戎歌坚硬的柱身,按照经验上下套弄,他的接吻经验为零,撸管的经验还是有的,都是男人,该怎么撸,碰哪里比较爽他基本都知道。 严卿撸了几下,陆戎歌的呼吸就粗重起来,害羞地把脸埋进严卿怀里,顺便把下身往严卿手里送了送。严卿握着陆戎歌的下身不怕苦不怕累地撸,刚开始陆戎歌还满足的,可撸着撸着他就不满足了!严卿撸了茎身就顾不上顶端,摸了顶端就顾不上茎身。陆戎歌将就了一会,开发新技能,在严卿撸他茎身的时候,将头部往严卿的腰上顶,严卿身上还穿着衣服,略微毛躁的布料增大了顶弄的快感,陆戎歌一边让严卿伺候,一边以交配的姿势往他小腹上顶。 陆戎歌都欲火难耐了,严卿对陆戎歌的心思那么深,怎么可能无动于衷?陆戎歌不停地顶弄,自己是得到满足了,却令严卿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他不想扫陆戎歌的兴,尽量压抑自己的欲望,可实在太难了! 他的下身又硬又疼,将西裤撑出了一顶帐篷,久久得不到抚慰的欲望开始渗出液体,不一会儿就沾湿了内裤,在西裤上晕出一片。严卿难受得都想哭了,趁着陆戎歌顶弄他的时候努力磨蹭,缓解一点欲望。 陆戎歌很快感觉到了严卿的状态,他伸出未受伤的左手摸了摸严卿的裤裆,鼓鼓硬硬的一块。 “一起?” 话是这样问,但他不等严卿回答,就伸手扒严卿的裤子。严卿系了皮带,陆戎歌右手打了石膏,光凭一只手实在难以完成解开皮带的高难度动作,他摸索了一下就放弃了,直接拉开拉链,挑开内裤将严卿的性器放了出来。 严卿强行压抑了许久,陆戎歌刚解开禁锢,欲望就弹了出来,他压抑的时候难受得想哭,被陆戎歌握住后身体和心灵同时得到满足,忍不住从喉中发出一道呻吟。 陆戎歌听见这声呻吟,下身更是坚硬,他将严卿的欲望往严卿的手里一塞,准备做甩手掌柜,尽情享受人生。陆戎歌的茎身比常人粗,严卿光伺候他一个人就无法掌握,再加上一根,哪里够用?他抓住陆戎歌的手要他一起动,陆戎歌从善如流,握住他的手包裹着两根欲望上下一起撸动。 严卿的欲望跟陆戎歌的欲望紧紧贴在一起,包裹着他的是陆戎歌略带粗糙宽大的手掌,这个事实令严卿情难自控,他忍不住跟陆戎歌哀求:“戎歌,你亲亲我。” 陆戎歌这时候听话了,听见严卿要亲亲,就从他怀里抬起头封住了他的唇,滚烫的大舌热情的钻入严卿的口中,勾住他的舌如同品尝极致鲜美的河豚,恨不得一口就吞入腹中,当他的舌头顶进严卿舌根,几近咽喉的时候,严卿突然毫无征兆地呻吟一声,紧接着,陆戎歌握住严卿茎身的手就感觉到一股湿意。 陆戎歌怔住了,手中和口中所有的动作都停住了,难以置信地想要低头查看,还未从高潮中彻底回过神的严卿紧紧地抱住他,将脸整个埋进他的怀里,阻止了他下探的视线。 不用看了,陆戎歌已经确认了。 严卿埋在他怀里急促地喘息,而他手中握着的一根阴茎已经软了下来。 陆戎歌瞬间有了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这种感觉就像他原本美美地陷入了沉睡,严卿突然一把掀开被子跟他说:“睡什么睡!起来high!” 陆戎歌被弄得睡意全无,只能起来high。谁知high到一半,兴致刚上来,严卿突然睡着了!他睡着了! 陆戎歌控诉说:“你怎么这样啊!” 严卿羞愧得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他对陆戎歌渴求太久,终于得到满足,根本无法自控,一会就…… 现在怎么收场? 严卿无地自容,从陆戎歌手中抽出自己的欲望,顾不得满手的精液就往裤裆里塞,火速拉上了拉链。 陆戎歌的性器还硬着,这时候严卿再用手弄,陆戎歌肯定不满足。严卿绞尽脑汁地想了一会,才想出一个可以收拾烂摊子的方法。 他一点点地往下挪,挪到陆戎歌腰身的位置,将陆戎歌身下的情况全都收入眼底。 陆戎歌的牛仔裤和内裤都已经褪到大腿根,下身茂密的耻毛中一柱擎天。严卿看着这根大家伙,忍不住心悸地咽了一口口水,陆戎歌的性器足足比他的粗了二分之一,长度也令人咋舌,更难得的是这大家伙长得十分好看,粉粉嫩嫩的,勃起时一点都不狰狞,反而显得十分可爱。 严卿掩下心中的悸动,张开嘴将陆戎歌的性器吞入了口中。 洪荒之力爆发了……打游击战,答应我,做个五讲四美的好孩子 嘿嘿嘿嘿,下一章宝宝带你们坐云霄飞车!保证不驴你们!!! (二十九) 严卿将陆戎歌含入口中的那一刹那,陆戎歌的脑中就炸了! 他根本想不到严卿会这样做,他想推开严卿,然而根本做不到!!! 严卿的口腔温暖湿润,含住龟头的同时包裹住了茎身 分卷阅读26 ,奢华vip至尊享受!陆戎歌觉得自己像是变成了一块德芙巧克力,快要融化在严卿口中了! 严卿努力想将陆戎歌欲望全都吞入口中,奈何陆戎歌太大了,且不论长度,光是粗度就足够将他的唇撑到最大,不留一丝缝隙,这更是增添了深入的难度。严卿强迫吞到最深,也就吞进了一半,他实在含不进去了,就用手伺候剩余半截。 陆戎歌做了二十四年的处男,一上来就上这种待遇,恨不得摁住严卿的头,将自己的性器顶入他的深喉,用力地抽插,可他硬是忍住了,将手插入了严卿的发中,柔柔的抚摸。 严卿第一次用嘴伺候别人,技术含量为零,他想用舌舔陆戎歌,可陆戎歌的阴茎已经将他的嘴撑到最大,他的舌头根本没有活动的空间,牙齿时不时地碰到陆戎歌。 陆戎歌没有抱怨,他撑起身子,看向在他胯间埋头苦干的严卿。两人是侧躺着的,陆戎歌只看到一颗脑袋,看不到严卿的脸。侧躺的姿势用手撸当然方便,用嘴侍弄就不方便了,严卿一边吞吐还要用手支撑着身体,维持侧身的姿势,十分辛苦。 陆戎歌深吸一口气,按捺住欲望说:“换个姿势。”说着,就将自己的欲望从严卿嘴里抽出,换成了仰躺在沙发上的姿势,严卿瞬间明白了陆戎歌的意思,换成趴的姿势重新将他的欲望纳入了口中。 上下的姿势方便了严卿吞吐,同时让陆戎歌看清了他的脸。 严卿满脸晕红,嘴唇红肿,卖力的用嘴吞吐,他勉强自己吞到最深,顶入咽喉,强压下干呕的感觉,将自己逼得泪眼汪汪的。 这一刻,陆戎歌心底的满足远远盖过身体,他温柔地摸了摸严卿的脸,告诉他:“别含太深,就含住头,用舌头舔一舔。” 严卿听话地吐出陆戎歌的欲望,一路退至顶端,将龟头含在嘴里,伸出舌尖在舔弄上面的小孔。 陆戎歌舒服得头皮都发麻了,继续指点他:“含进去,吸一吸再吐出来,对,别碰到牙齿,慢慢来,吞不到最深也没关系。” 严卿按照陆戎歌的要求重新将他的欲望含入口中,这次只含进了一小半,虽然仍是将腮帮子撑得鼓鼓的,但舌头总算有了些活动的空间,吸吮陆戎歌欲望的同时,用舌尖舔弄。 陆戎歌舒爽了,捏了捏严卿的耳垂作为表扬,严卿感觉到陆戎歌满意,就按照他的要求慢慢地吸吮。严卿接吻的时候容易分泌唾液,替陆戎歌舔弄的时候同样分泌得厉害,唾液从被强迫撑大的嘴中溢出,不一会儿就将未含入口中的下半截欲望都沾得湿哒哒,散发出水光。 这样慢条斯理舔弄的感觉虽然舒服,但远远比不上深喉,可陆戎歌看着自己粗大的阴茎在严卿的嘴里进进出出,磨得他嘴唇红肿,眼眶通红,心竟奇异般地得到了满足,渐渐到达了高潮。 高潮来临的那一刻,陆戎歌伸手想要将严卿的脑袋推开,谁知严卿感觉到了他的意图,用力地将嘴顶到最深做了一个深喉。陆戎歌始料未及,直接射在了严卿口中。严卿的嘴被陆戎歌的阴茎塞得满满,多出的精液全都射入了咽喉,喉咙受到刺激忍不住干呕,他怕牙齿咬到陆戎歌,连忙吐出了口中的欲望。 射完以后,陆戎歌的脑子一片空白,等醒过神来,就见严卿泪眼汪汪,眉头紧蹙,捂着嘴咳个不停,难受又可怜的样子。 陆戎歌连忙抱住严卿,伸手想要叫他把精液吐出来,谁知严卿早已把精液吞下去了,只留下一抹吐出时阴茎时黏连的白浊黏在嘴角。 陆戎歌觉得自己刚刚软下来的阴茎又有硬起来的趋势了! 他舍不得再让严卿难受,连忙跳下沙发,裤子都来不及穿好就跑到厨房到了一杯水,抱着严卿将水送到他的唇边。 “漱漱口。” 严卿就着陆戎歌的手喝了几口凉水,止住了咳嗽,眼眶却还是红通通的。 两人刚才折腾的时候,羞耻心都离家出走了,这会折腾完了,羞耻心全回来了,羞答答地坐在沙发上。 陆戎歌羞羞了一会,突然问:“你喜欢亲嘴么?” 严卿不明白陆戎歌的用意,就点了点头。 陆戎歌讨好地看着他说:“那我亲亲你吧?”享受了vip至尊服务还把精液射在严卿嘴里,真的好羞耻好内疚啊! 严卿替陆戎歌舔弄了半天,此时脸颊酸痛,嘴唇又痛又麻,感觉再摩擦几下就能破皮了,可陆戎歌主动说要亲嘴,他根本无法抗拒,哪怕把嘴唇亲破了都心甘情愿啊! 他毫不犹豫地对着陆戎歌点了点头。 陆戎歌看见严卿点头,就轻轻地吻了上去,他看得出严卿的嘴唇红肿,亲得小心翼翼,一点一点,着重于将自己会的都教给他,跟他一起尝试、探索,两人又耐心地亲了许久,直到严卿觉得嘴再也张不动才罢休。 (三十) 两人闹完后,休息了一会就上浴室清理,跟往常一样,严卿替陆戎歌脱去衣裤后帮他洗澡。 陆戎歌邀请:“一起么?” 严卿十动然拒:“你先洗,别把石膏打湿了。” 陆戎歌听严卿这样说,就没有勉强。 两人分别洗完澡躺在床上,这回陆戎歌不往严卿怀里钻了,而是亲昵地抱住了严卿。他觉得严卿不愧是师长,说的话一点都没有错,情感和欲望根本就不是对立的,它们是共存的!他和严卿亲近以后,非但没有轻视严卿,反而觉得两个人更加亲近了! 心中满是柔情蜜意根本停不下来! 严卿很快发现了陆戎歌的心思转变,那是第二天的早上,他准备了牛奶跟三明治作为早餐,吃早餐的时候,他不小心在唇边沾了一点牛奶,就伸出舌尖舔掉了,谁知正在啃三明治的陆戎歌看他的眼神整个都幽深起来。 为了确认心中的猜测,严卿又喝了一口牛奶,佯装不小心在上唇沾了半圈奶沫,陆戎歌的眼睛顿时绿得发亮了! 从这顿早饭起,陆戎歌就像是化成了一头狼,看着严卿的眼睛都是绿油油的。严卿觉得“由奢入俭难,由俭入奢易”这句话真真是老祖宗的智慧结晶,小狼崽子吃了二十几年的素,一朝开了荤,怎么可能再吃素? 严卿对于这个现象非常满意,他觉得有必要再饿小狼崽子几天,让他多体会饥肠辘辘的感觉,这样面对肉的时候才能更把持不住! 就这样,严卿无视陆戎歌的眼神晾了他三天。 第四天晚上,严卿煮了一锅乳白的鲫鱼汤,盛了一小碗用汤勺慢悠悠地喝,喝汤的时候,小狼崽子就用一双绿幽幽的眼睛直盯着他看。 严卿视若无睹,等吃完了饭,顶着张正经脸问小狼崽子:“舔么?” 小狼崽子怔了一下,领悟严卿的意思后,露出一副羞涩的表情,妄图抵抗诱惑。 分卷阅读27 严卿无情地揭露:“舔都舔过了。” 不等小狼崽子的心理防线增加,又补了一句:“舔一次是舔,舔两次也是舔。” 小狼崽子的心理防线彻底崩塌,他将脑门砸在桌子上,破罐子破摔地说了一个字:“舔……” 严卿让陆戎歌坐在沙发上,自己单膝跪在他面前,解开裤子纽扣后将内裤拉到腿根。陆戎歌的阴茎已经半勃起,严卿有了前两天的经验,直接凑上去用舌头舔茎身,没舔几下,陆戎歌就全部站起来了。 严卿用舌头舔了舔铃口,将整个龟头舔湿后,一鼓作气向下吞去。刚开始吞得并不深,等习惯了那样的深度,他再一点点加大难度。 陆戎歌仰头靠在沙发上,觉得舒服又难熬,严卿已经初步掌握了舔弄的要诀,牙齿也不再咬到他,可欲望叫嚣着不满足,严卿的舔弄就像是隔靴挠痒,根本无法真正地满足他,他想深深地捅进去,贯穿严卿的喉咙! 欲望驱使了陆戎歌,他将严卿从地上拉起来,压在沙发上,双腿分开跪在他的两侧,握住自己的欲望重新捅了严卿的嘴里。 这次换成陆戎歌主导,他握住阴茎用力的在严卿的上颚顶弄铃口,等欲望缓解一些后,闭上眼睛在严卿的嘴里抽插起来。 陆戎歌虽然顾及严卿的感受,努力地控制自己的行为,但欲望上头,难免有失控的时候,一不小心就顶得过深,将严卿的眼泪都顶出来了。 严卿想要呕吐,嘴却被陆戎歌的欲望塞得满满的,吐都吐不出来。他替陆戎歌舔弄的时候是心甘情愿的,可当陆戎歌沉静在欲望里,忽视了自己的时候,他觉得心里委屈极了,他想要陆戎歌亲亲他。 他伸手握住了陆戎歌的手,让他看看自己,别捅那么深。 陆戎歌被严卿握住手,稍稍从欲望中抽离,睁开眼看了他一眼。这一看不得了,严卿的眼镜歪在一边,眼眶通红,眼泪都掉下来了。 他连忙将自己的欲望抽了出来。 陆戎歌虽然将欲望抽走了,但严卿的嘴被撑得太大,一时难以合上,只能躺在沙发上干呕。陆戎歌心疼得要命,一边在心里骂自己小畜生,一边俯下身抱住了严卿轻拍他的背。 严卿缓过来后,陆戎歌亲了亲他的嘴角作为道歉,严卿觉得自己瞬间就被治愈了!他声音嘶哑地问:“还舔么?” 陆戎歌连忙摇头:“不舔了!” 他觉得内疚得不得了,每次都是严卿伺候他,他一点都不管严卿的感受,这样不好,非常不好!他想了想,从严卿的肩窝抬起头说:“我帮你舔好么?” 严卿吃了一惊,想都不想就拒绝:“不要。” 他抚摸着陆戎歌的脸,感动又欢喜地说:“我不要你舔,我只要你摸摸我,你摸摸我就很满足了。” 陆戎歌伸手摸了摸严卿的下身,他的下身软绵绵的,一点都没有硬起来。陆戎歌觉得更不开心了,他想起严卿跟他讲的,情感的出现必然伴随着欲望,但欲望的出现可以是独立的,像他刚才那样,纯粹就是泄欲,他想身体和心灵都跟严卿结合在一起! 陆戎歌苦恼了一会,脑中灵光一闪,抬起头问严卿:“做么?” 严卿瞬间就明白了陆戎歌的意思,他心里诧异极了,他以为自己还得勾引几次,陆戎歌才会就范,谁知他直接从了? 严卿唯恐陆戎歌下一刻就后悔,连忙回答:“做。” 陆戎歌得到严卿肯定的回答,心里满意了,满意以后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但是我不太会,你教我。” 男朋友不会做爱怎么办,在线等,急! 其实严卿也不太懂,他只有十六岁发现自己性向时了解过一些,真正上手该怎么操作他同样一知半解! 但这个时候他会跟陆戎歌说实话么? 当然不会! 严卿心里漏得跟无底洞似的,面上露出胸有成竹的表情:“别担心,我教你。”说完,抓起手机冲进了厕所。 陆戎歌就这样一柱擎天地被晾在了沙发上。 天了噜,怎么可以这样!早知道这样,就舔完再问了!现在该怎么办? 陆戎歌伸出手想要自己解决,可是转念一想,万一撸完这一炮,后继无力怎么办?他必须要将最佳状态留给他跟严卿的第一次! 陆戎歌就这样在沙发上晾了半个多小时,原本一柱擎天的小鸡仔都垂下了脑袋。又过了十多分钟,严卿从浴室里出来了,他穿着一身雪白的浴袍,头发湿漉漉的,脸上布满红晕,走到陆戎歌面前说:“我准备好了。” 小狼崽子自从开了小荤,人生就不再纯洁,看严卿的眼神都是赤裸裸的,他觉得光着腿的严老师看上去好吃得要命,浑身还香喷喷的! 这样极致美味的大餐,一定不能狼吞虎咽,一定要沐浴焚香、细嚼慢咽!陆戎歌站起来说:“我去洗个澡。” 严卿连忙跟上去:“我帮你。” 平时两人洗澡都是慢悠悠的,这次冲澡就像是马上要断水,刚淋湿身子就抹沐浴露和洗发膏,刚搓出泡就用水冲掉了。 五分钟后,两人躺在了床上,陆戎歌压在严卿身上,目光灼灼地盯着严卿。 严卿在心里打了十万针的镇定剂,跟陆戎歌科普做爱的步骤:“你先亲亲我。” 陆戎歌乖乖地俯下身亲严卿,两人嘴唇贴着嘴唇,舌头缠着舌头亲了一会,不等严卿布置下个任务,陆戎歌就一路从脸颊亲到了耳垂,还伸出舌头钻入严卿的耳中舔弄。 严卿心里都快被弹幕刷爆了,这样还叫不会?这样还要他教?他被陆戎歌亲得耳朵酥痒,四肢发软,主动伸出腿夹住了陆戎歌的腰。 陆戎歌被勾引到了,舔弄严卿耳朵的同时,左手在他身上游走。 严卿身上穿的是宽大的浴袍,陆戎歌色情地在光滑的大腿上摸了一会后就往上钻,一路毫无阻碍地从胯骨摸到了腰腹。 严卿被陆戎歌摸得浑身都软了,听见陆戎歌噙着笑意在他耳边调笑:“严老师,你没穿内裤。” 严卿整张脸都烧了起来,主动成这样已经够羞耻了,陆戎歌还叫他老师!简直就是羞耻py! 他觉得不能再让陆戎歌任意揉捏了!既然是老师,就必须拿出老师的气势压住陆戎歌!他忍耐着耳中的瘙痒,勾住陆戎歌的脖子喘息着说:“如果你喜欢脱,我可以穿上它。” 一句话,就将陆戎歌刚才被晾得疲软下去的欲望全都挑起了! 严老师骚气起来让人根本无法把持啊!!! (三十一) 陆戎歌气势汹汹地封住了严卿从唇,重重地吸吮,狠狠地探入他的口中搅拌。严卿被陆戎歌亲得意乱情迷,哪里还顾得上撩拨? 陆戎歌将严卿亲晕后,滚烫的唇一路下滑,在脖颈上又舔又吮又咬, 分卷阅读28 将严卿的脖子咬得痕迹斑斑。等他咬够以后,唇滑到了锁骨,迫不及待地想要将严卿身上碍事的浴袍扒掉,谁知严卿突然从亲吻中回过神,紧张地抓住了衣襟。 陆戎歌问:“怎么了?” 严卿半垂下眼睑,神色紧张。 陆戎歌猜测:“你不喜欢脱衣服?” 严卿摇了摇头,纠结了一会,问:“你会不会讨厌男人光溜溜的样子?” 陆戎歌曾亲眼目睹自己的母亲和别人出轨,从此无法接受女人,那男人呢?万一陆戎歌看到他光溜溜的样子,觉得无法接受,萎了,以后都不肯跟他上床了怎么办? 严卿宁可不脱衣服也不能冒这个险! 陆戎歌终于明白严卿为什么不肯跟他一起洗澡,他动容地牵住严卿的手在嘴边亲了亲,说:“是你的话,就没关系。” 严卿虽然还是不放心,但陆戎歌拉他手的时候,他松开了抓紧的衣襟。陆戎歌解开严卿的腰带,扯开浴袍,彻底将严卿的身子映入眼底。 严卿的身体并不精壮,长期坐在办公室里工作保养得非常白皙,腰侧捏上去软软的,下身的性器……嘿嘿,比他小。 此时小严卿在浓密的耻毛中羞答答地抬起了头。 严卿感觉到陆戎歌落在身下的视线,阴茎不受控制地颤了颤,就像和陆戎歌打招呼似的。陆戎歌被萌到了,伸手戳了戳它,热情地打招呼:“阿尼哈塞哟。” 严卿被陆戎歌的行为羞耻到了,用手捂住了眼睛。 陆戎歌打完了招呼,看着光溜溜的严卿准备上手了!接下来该怎么做,还需要严卿教他么?当然不需要! 他一只手留在严卿的下身捏揉,俯下身含住了严卿的乳珠。严卿用手捂着眼睛,看不到陆戎歌的动作,猝不及防地被含住了乳珠,忍不住呻吟出了声,羞耻得不知道该用手捂住嘴巴还是眼睛。 陆戎歌含住严卿的乳珠后用舌头舔了舔,随后用力吸吮了一下。严卿完全无法抗拒陆戎歌,无论是被他亲吻、抚摸还是做其他事情,乳头只是被简单地舔了几下,就完全坚挺起来,他情不自禁地夹住陆戎歌的腰,将乳头往他嘴巴里送。 陆戎歌两头开工,一只手捏揉着严卿的下身,将它捏得完全挺立起来,另一头舔完了左乳,换到另一边,雨露均沾。他想用另一只手摸遍严卿全身,可惜右手打了石膏,无法任意妄为,只能不甘心地用笨重的石膏爪在严卿身上蹭,聊胜于无了。 严卿被陆戎歌撩得情欲翻腾,缠在陆戎歌腰上的腿将他用力地往下压了压,呼吸紊乱地说:“进来。” 进来? 进哪里? 陆戎歌的知识库告罄,问严卿:“从哪里进?” 严卿忍住羞耻,握住陆戎歌的手放到自己的后穴。陆戎歌在穴口处摸索了一下,湿漉漉滑溜溜的,他好奇地伸出一根手指往里面捅,很轻易地捅了进去。 陆戎歌找到了正确入口,提枪就要上阵:“有套子么?” 严卿面色绯红地说:“不用套子,就我们两个人。” 陆戎歌得到了回答,早已勃起的欲望按捺不住,提屌上阵了!他握住自己的欲望,对准严卿的后穴,慢慢往里顶。 陆戎歌刚才将手指插进去的时候顺利得很,这回真刀实枪了,就进得特别困难,勉强顶进了一个头,就被肠道夹得生疼,再也顶不进去了。 他委屈地向严卿求助:“我顶不进去怎么办?” 严卿同想问怎么办好么! 他觉得肛口都快撕裂了,陆戎歌还是顶不进去! 都怪陆戎歌平时接吻的技术太好,让他以为陆戎歌有经验,镇得住场子,就只买了一管润滑剂,什么功课都没有做!等陆戎歌表示自己也不会的时候,严卿硬着头皮装作很懂的样子,实则拿着手机躲在浴室搜索。 据网上教程,做爱之前在穴口里挤点润滑剂,能插入三个指头就行了,严卿自己做好润滑,准备让陆戎歌舒舒服服地享受,却忘了物体增大时,容器必须扩大的原理。 陆戎歌的阴茎比常人大了二分之一,光润滑三个指头哪里够! 严卿硬着头皮说:“你先出来。” 陆戎歌听话地拔出来。 严卿从床上撑起身,准备上浴室拿润滑剂继续润滑,可屁股火辣辣地疼,他就对陆戎歌说:“你去卫生间把第二只抽屉里的润滑剂拿过来。” 陆戎歌裸奔进浴室,找到那管用了半支的润滑剂,重新回到床上。 这个时候,任何事情都比不上和陆戎歌做全套!严卿把羞耻心全都丢了,从陆戎歌手中接过润滑剂,在掌心挤了一坨,跪在床上,双腿大开,将手指插入自己的后穴。 前两根手指进得很顺畅,到第三根手指的时候就有些困难,当他想要插入第四根手指的时候,后穴怎么都插不进了。 严卿心里急,身体就越发僵硬,身体越僵硬,手指就越插不进去,他急得大汗,眼睛都红了。 陆戎歌在边上忍得小鸡鸡都要坏掉了!他见严卿一副急得快要哭出来的样子,连忙上去接手:“你别急,我来!”说完,就严卿跪着的姿势,让他坐进了自己的怀里。 严卿无计可施,干脆把烂摊子交给陆戎歌,闭上眼埋在他肩上。陆戎歌在边上围观了半天,大概要怎么做已经知道了,他在手指上抹上润滑剂,探出两根手指插入了严卿的后穴。 严卿的后穴紧致湿滑,陆戎歌的手指一进去,肠壁就紧紧地吸附了上来,陆戎歌试着抽插了几下,出入得很顺利,他就顺势加入了第三根手指。 第三根手指一进去,严卿的后穴就被撑得满满的,陆戎歌用打着石膏的右手尽量分开严卿的屁股,在他的穴里进进出出。严卿埋在陆戎歌的肩上发出了细细的呻吟,像猫爪子一样地挠着陆戎歌的心,他抽插了一会就开始伸第四根手指。 和严卿刚才的情况一样,四根手指无法同时插入,陆戎歌就将三根手指全都退出来,并拢在一起慢慢插进去,渐渐地进去了一个头,陆戎歌就着头的位置耐心抽插,一点点加深进去。严卿很配合陆戎歌,努力放松身体让陆戎歌进入,但他坐着的姿势并不利于臀部放松,陆戎歌就想让他反过来跪在床上,方便穴口张开。 从开始就很配合的严卿突然抗议了,他抱着陆戎歌说出了自己唯一的坚持:“我想看着你做。” 陆戎歌觉得小鸡鸡进不去,严卿还一直撩他,实在太不人道了!他托住严卿的屁股,将他抱到床头,让他将背部抵在床头,掰开他的腿,重新将四根手指插了进去。 这样的姿势能清楚得看清严卿的穴口,粉色的穴口被四根手指撑得褶皱都抹平了,像是饕餮的口,明知吞不进去,还是贪婪地想将万物都吞进去。 严卿闭紧双目 分卷阅读29 ,双手勾住自己的膝弯,大开双腿方便陆戎歌的动作。在严卿的配合下,陆戎歌终于一点一点地将四根手指全都插了进去,他用尽最后一点耐心抽插了一会,感觉出入基本顺畅后,立马抽出手指,在自己的阴茎上抹满润滑剂,提枪上阵。 抹满润滑剂的阴茎在进入穴口的时候遭到挤压,大半的润滑剂都被排挤在了穴口外,只有少量的跟着陆戎歌的阴茎一起插进了肠道。 严卿润滑的时候一直闭着眼睛,等陆戎歌真正进入他的时候,他突然睁大了眼睛,目光偏执地看着陆戎歌。陆戎歌过于粗大的阴茎插得他呼吸急促,不停地发出细碎的呻吟,他已经彻底忘记了羞耻,身体、心中,满满都是陆戎歌,满满都是与他结为一体的喜悦,他一遍遍颤声叫陆戎歌的名字:“啊……戎歌……戎歌……” 陆戎歌回答“我在”,他心里的满足就多一分。 陆戎歌刚刚进入的时候,严卿很难受,粗大的阴茎撑得肠道胀痛,过长的尺寸一路插入了肠道深处,让他产生自己的肠子就要顶破的错觉。好在陆戎歌耐心地等待了一段时间,等他稍稍适应后,才开始抽插。 刚开始的进出很慢,每次都是全根拔出,再全根没入,顶到最深处。严卿慢慢适应了这样的深度后,肠道就放松了下来,酥麻的感觉就上来了,从陆戎歌抽插他的肠道一直扩散到四肢百骸。 严卿靠在床头,双腿大张,被陆戎歌插得面色潮红,时不时地发出呻吟。 (三十二) 陆戎歌看见严卿露出沉迷的表情,胯下的欲望更加坚挺,他放开扶着严卿大腿的手,倾身过去抱住他。两人的下身贴得更加紧密,陆戎歌插得更深,他不再满足于这样的频率,握住严卿的屁股开始加快抽插的速度,同时插入的深度不浅反深。 阴囊打在雪白的屁股上,发出“啪啪啪”的声音,还有阴茎插入肠道,润滑剂发出的“咕嘟咕嘟”的声音。严卿的呻吟再也止不住,一声比一声大,性器不需要触摸就硬挺起来,随着陆戎歌的抽插不停地在两人的小腹上拍打。 陆戎歌看着严卿双目失神,上身因为情欲泛成粉红,放声呻吟的样子,心灵和肉体同时得到快感,他将严卿的左耳含入口中,用舌头舔弄着他的耳廓问:“严老师,你说我们现在是在上生物课,还是劳技课啊?” 严卿被陆戎歌插得魂都要飞了,哪里听得进他说了什么话?陆戎歌见严卿不说话,就坏心地在他体内到处顶弄,不知道顶到了哪里,严卿突然发出一声低长的,近似于哭腔的声音,肠道紧紧地搅住陆戎歌,连脚趾头都卷起来了。 陆戎歌觉得稀罕,就用力地顶弄那个点,严卿崩溃地抱着陆戎歌,抖得不成调子:“别……别……插那……呜……” 严卿的表情看上去像是很痛苦,又像是很愉悦,陆戎歌觉得他应该是喜欢的,就专心地戳弄那个点。不一会儿,严卿的肠道就开始痉挛,他紧紧抱住陆戎歌的后背,紧接着性器一抖,喉间发出一道类似于婴儿啼哭的声音,挺立的性器就开始吐出白灼。 陆戎歌看到严卿射精当场就囧了,又剩他一个人high了!早知道就不戳严卿那个点了! 严卿一边被陆戎歌抽插一边射精,断断续续射了好一会儿,射出了好大一滩,弄得自己的小腹、大腿根,以及陆戎歌的小腹上都是精液。 严卿射完以后就汗水淋漓地靠在床头急促地喘息,陆戎歌第一次跟严卿做,不想就这样结束,就放缓了节奏,给严卿一点回神的空间,等他回神的差不多了,再加快抽插的节奏。 严卿回过神见陆戎歌还在抽插,就张开嘴向他索吻。 陆戎歌亲上他的嘴巴,探入他的口中,严卿的嘴里湿得一塌糊涂,唾液都变得粘稠了,高潮后的身体本就敏感,他被陆戎歌亲了一会,下身又不停地抽插,前面很快又立了起来。 陆戎歌不放心地叮嘱:“忍一忍,别射出来,等我一起。” 严卿低低地应了一声。 这一次陆戎歌非常注意,避开了令严卿高潮的那个点,等到自己渐渐达到高潮,快要射精的时候,才猛戳严卿的那个点,撸着他的阴茎一起射了。 完事以后,两人抱在一起享受了会高潮后的余韵,随后倒在了床上。严卿出了一身的汗,叫得嗓子都哑了,累得一动都不想动,陆戎歌跟他相反,满足地在床上滚了一圈,再满足地滚进他怀里,眼睛亮晶晶地盯着他看。 严卿摸了摸陆戎歌的头,叹了口气:“你正值青春年少,而我却老了。” 陆戎歌不觉得十二岁差了太多,严卿会觉得累,完全是上下体位不同。他不劝严卿,而是笑眯眯地抱住他,一边蹭一边在他耳边撒娇:“那严老师,你快点来吸我的阳气呀。” 声音苏得要命,严卿的耳朵都要融化了! 陆戎歌说完这句话,马上身体力行,拉着严卿继续吸阳气。严卿吸一次,自己就得泄两次,根本是入不敷出! 在“被迫”吸完第二场阳气后,严卿累得一根手指都动不了了,浑身都被汗打透,身下一片狼藉。陆戎歌接手了善后的工作,他一只手打着石膏,不能公主抱,就简单粗暴地将严卿扛了起来。 严卿头朝地,屁股被陆戎歌抗在肩上,后穴被粗大的阴茎长时间插入,一时难以合上,灌满的精液就沿着穴口往下流,一直蔓延到脚裸,画面色情得不得了,陆戎歌觉得自己的洪荒之力爆发了,还能干上五次!一夜七次郎都不是梦! 陆戎歌将严卿抗进浴室后,提起水龙头在两人身上胡乱冲,他不知道男人完事后肠道是要清理干净的,只将两人身上的汗水冲干净就扛着严卿回去睡觉了。 严卿自己的功课都做得不充分,自然不能提醒陆戎歌,于是乎……第二天他拉肚子了。 陆戎歌内疚地跟在严卿身边团团转,严卿为了安慰他,做早餐的时候将荷包蛋煎成了爱心形状,陆戎歌看见荷包蛋,瞬间被治愈了! 他深刻反省了自己的错误,上网仔细地查找同性之间的情事,将前戏和事后工作倒背如流,顺便解锁了各种新姿势! 小狼崽子一朝开荤,一发不可收,每天晚上都要拉着严老师做羞羞的事情,沙发、阳台、卫生间、厨房,哪里都可以来一发,做得严老师第二天起床腿都是抖的。 (三十二) 两人在床上腻歪了一个礼拜,临近开学的时候,陆戎歌带着严卿来了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地点选在南方沿海的一座小岛上,陆戎歌在网上订了动车票,什么计划都没有就拉着严卿上了动车,到了目的地,跟了一个当地的旅行团。 岛上游客不多,一辆大巴就坐了一半人,都是成双成对或者几人结 分卷阅读30 伴的,唯独陆戎歌边上的位置,就坐了一位老太太。 老太太头发全白了,面色倒是红润,穿得干干净净,脖子上挂了一只相机,每到一处风景好的地方,就会拿相机把风景拍下来。 陆戎歌见老太太一个人,偶尔照顾一下,两人就聊了几句。 陆戎歌问:“您怎么一个人出来旅行?老伴和孩子呢?” 老太太回答:“我老伴四年前去世了,我们没有孩子。” 陆戎歌觉得自己问了不该问了,连忙转移话题。他的前排也坐了两位六十左右的老太太,听见他们的对话,一位老太太就用自己觉得窃窃私语,实则后排全都听得见的声音跟同伴讲:“唉,你看在坐在后面的那个女的没?就是我以前跟你讲过的,嫁了一个比自己大十六岁男人的那个。她年轻时候可漂亮了,想跟她结婚的小伙能排成长龙,偏偏她谁都看不上,嫁给了一个老男人。没钱没势,你说图啥?现在连个孩子都没有,男人走了,就留下她一个,真是可怜哟!” 陆戎歌闻言向老太太看去一眼,老太太面容平静的看着窗外,仿佛没有听见别人的谈话。 陆戎歌听过就忘,严卿却是上了心,他跟陆戎歌差了十二岁,陆戎歌六十的时候,他就已经七十二,将近入土的人了。他看着老太太的今天,就像看见了陆戎歌的晚年,只要一想到陆戎歌孤零零地活在这个世上,他的心就痛得要命。 陆戎歌很快发现了严卿的情绪不对,他捏了捏严卿的脸问:“怎么了?不开心?” 严卿摇了摇头,继续伤心。 车上人多,陆戎歌不好说什么,等晚上回到宾馆,两人躺在床上的时候,他把严卿抱进怀里问:“你是不是在为老太太的事不开心?想那么多做什么,难道知道自己有一天会死,这日子就不过了?正是因为生命短暂,所以我们更应该珍惜在一起的每一刻,不是么?如果你真的那么在意,等你去的时候,我跟着一起去陪你好不好?” 严卿听见陆戎歌这样说,心里非但没有好受,反而更难过了,他紧紧地抱住陆戎歌说:“我不想让你跟我一起死。” 他心里很矛盾,既舍不得陆戎歌一个人孤零零地生活,又不忍心让陆戎歌跟他一起走。十二年,比他认识陆戎歌的日子都要久,究竟要怎么做,才能弥补这十二岁的年龄差呢? 陆戎歌发觉严老师有小情绪了,怎么办? 当然是……亲亲啦! 严卿这么喜欢亲亲,亲完他的心情就会好啦! 陆戎歌想到就干,不给严卿继续伤心的机会,直接堵住了他的唇,亲亲完了以后顺便把爱爱一起做掉了! 因为旅行的缘故,陆戎歌三天没碰严卿了,这一碰干柴烈火,第二天起床的时候,严卿的屁屁又疼了。 好在他的心情因为这场爱爱恢复到了百分之七十,剩余的百分之三十陆戎歌逮着白天的间隙亲。陆戎歌亲得太嚣张了,自以为躲在树后面人家就看不到了,结果被找厕所的老太太撞了个正着! 老太太惊得目瞪口呆,怔在原地。陆戎歌却是一脸淡定,这里没有人认识他跟严卿,哪怕被人撞见了,拍拍屁股走人就好。两人亲完嘴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地归队了,同时做好了心里准备,只要老太太扒皮,他俩就拎着行李走人。 谁知老太太回来后,面色平静,一句话都没有说。等到了下一个景点,人都三三两两地散了以后,她突然说了一句:“挺好的。” 陆戎歌诧异地看向老太太。 老太太看着他和严卿微笑:“头一天见到你们,就觉得你们的关系好,像是亲兄弟,现在想想,比亲兄弟还要亲近。” 陆戎歌问:“您不觉得恶心么?” 老太太反问:“为什么觉得恶心?” 她语重心长地说:“两人在一起,只是单纯地想在一起,那就是世上最纯粹的感情。你们还年轻,以后还会经历许多风雨,不要在意流言蜚语,那些都是虚的,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为自己而活,这才是最重要的。” 陆戎歌受益匪浅地点头,伸手戳了戳严卿:“听到没有?” 严卿:“……” 那么,还是老问题,即使不管流言蜚语,十二岁的年龄差该怎么办! 陆戎歌得不到严卿回答,就知道他心里还是不开心,举起双手,在头顶环成一个爱心,无声而又夸张地跟严卿说了三个字。 --我、爱、你。 严卿前一刻还有点小忧郁,下一刻心里就甜得能渗出蜜来!陆戎歌说爱他!陆戎歌说爱他了!天了噜,世界都变成了一个粉红色的爱心泡泡! 严卿垂下头一个人安静地甜了一会后,迎上陆戎歌的目光,坦然地告诉他:“我也爱你。” 老太太被两人秀了一脸的恩爱,默默地走开了,于是两个有伤风化地继续抱在一起亲亲! 亲完以后,严卿开开心心地跟陆戎歌一起逛景点。 (三十三) 旅行的最后一晚住在半山腰上,导游告诉他们,日出是当地的一大美景,有兴趣的可以第二天早起上山欣赏。 不管别人欣不欣赏,陆戎歌跟严卿肯定是不欣赏的! 他们折腾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严卿爬都爬不起来,睡到日上三竿两人才起来洗漱,上餐厅吃午餐。 吃完午餐旅行团会安排大巴送游客去火车站,这趟旅程就算划上句号,谁知在退房清点人数的时候,众人发现老太太不见了! 据宾馆的服务生说,凌晨的时候看见老太太出门看日出,后来就再没有回来过。导游连忙托人上山找,找了一个多钟头都没有找到人,眼见动车的时间就要到了,导游让司机先送其他游客上火车站,自己打电话报警。 陆戎歌和严卿担心老太太的下落,就留下来一起找。警方出动警力,花了四个多小时才找到人,老太太在爬山的时候不小心跌进了一个小山沟,胯骨粉碎性骨折,手臂也折了,需要做手术。 手术安排在第二天,老太太孤身一人,连个照看的人都没有,严卿就和陆戎歌商量了一下,帮忙照看两天,等她做完手术再离开。 老太太受了伤,一直昏昏沉沉躺在床上挂点滴,晚上陆戎歌出去买晚餐的时候,她从昏睡中醒来,费力地睁开眼睛,虚弱地对着严卿说了一句:“谢谢。” 严卿跟老太太非亲非故,可是得知她出事的那一刻,心里难受的不得了,就像一个见到路人被蛇咬,从此就怕草绳的胆小鬼,心中的惶恐快要将他淹没。他忍不住问老太太:“一个人被留在世上,是什么感觉?” 老太太常挂嘴角的笑容不见了,目光空洞地落在房顶的某个点上,静默了好一会儿,开口说:“一个人躺在山沟里的时候,我就盼着不要有人找到 分卷阅读31 我……这样,我就能不违背承诺,去找他了。爱的人离开,剩下的那个怎么可能好过?说好过,都是说给别人听的,真正的滋味,只有自己知道。” 老太太终于说出了真心话,那些挂在脸上的笑容,豁达的态度,统统都是骗人的,就像美丽的泡沫,一戳就破。 那么陆戎歌呢? 当严卿离开这个世间的时候,是该自私地带着他一起离开,还是将他孤独地留在这个世界上? 严卿找不到答案。 第二天,老太太被推进手术室,手术很成功,严卿和陆戎歌等老太太过了观察期,就定了车票回家。 回家以后,严卿变得很黏陆戎歌,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都跟在他身边,晚上睡觉的时候,则是失眠,连续好几个晚上都睁着眼睛到天亮。 陆戎歌知道严卿的心病,试图用亲亲来安慰他,可是失效了!陆戎歌愁啊!究竟该怎么安慰严卿呢?年纪这种事,不是他想缩小就能缩小的啊! 陆戎歌愁得烟瘾都犯了,偷偷摸摸地抽了一支,吞云吐雾间灵光一闪,想出了一个主意。 因为马上要开学的缘故,严卿得留在家里准备教案,不能时时刻刻地跟着陆戎歌。这天下午陆戎歌回家,严卿就闻到了他身上的烟味,自从两个在一起以后,陆戎歌就把烟戒了,怎么又抽上了? 严卿不想将陆戎歌管得太严,让他觉得拘束,就没有说穿。谁知陆戎歌变本加厉,身上的烟味一天比一天浓,第三天,当陆戎歌回家后从身后抱住正在熬汤的严卿时,严卿忍不住转过身看着他问:“你是不是抽烟了?” 陆戎歌毫不避讳地应了一声。 严卿蹙着眉头说:“你别抽烟,我不喜欢你抽烟。” 陆戎歌抱着他往墙上一推,用吊儿郎当的语气问:“为什么不喜欢?” 严卿说:“抽烟对身体不好。” 陆戎歌刨根问底:“哪里不好了?” 严卿觉得陆戎歌是想强词夺理,他认真地说:“抽烟减短寿命,还容易得肺癌。” 陆戎歌听见这个答案,认同地点了点头,温柔地看着他问:“听说抽一根烟会少活五到十分钟,你是数学老师,你帮我算算,我要抽几根烟,才能跟你一起死呀?” 这句话在严卿心里造成巨大的震撼,陆戎歌知道自己的不安,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他在用自己的方式安慰他,弥补这十二年的年龄差。 严卿眼眶灼热,心中像是燃起了熊熊火焰,烧得他浑身滚烫,血液都在沸腾,他紧紧地抱住陆戎歌,在他耳边说:“我不想跟你分开。” 陆戎歌回抱住他,将他牢牢地禁锢在自己的怀中,用不容置喙的语气说:“我也不容许你跟我分开。” 对于现实的悲观主义,陆戎歌认为怀柔是不会有任何结果的,必须动用铁血政策!他用从未有过的霸道口吻告诉严卿:“我不准你害怕,也不准你退缩,无论发生什么事,有我顶着。” 发表完了霸道宣言,陆戎歌觉得必须要用霸道行动加深他的印象,于是将严卿推在墙上霸道地吻了上去。 (三十四) 陆戎歌平时的日常就是撒娇、任性、外加爱记仇,偶尔霸道一次,严卿根本把持不住!陆戎歌刚亲上去,他就热情地缠住了他。 两个人抵在墙上亲得热火朝天,过不了多久性器都顶了起来。陆戎歌一边亲严卿,一边解他的皮带,隔着内裤捏揉他的性器。 严卿被摸得呼吸急促,双腿发软,亏得陆戎歌一只搂着他的腰,才不至于滑下去。 陆戎歌捏揉了一会,就将手转移到后穴,隔着内裤戳弄严卿的穴口。严卿主动打开第一只抽屉,从里边拿出一管润滑剂。自从陆戎歌开了荤,家里哪里都能来一场,他特地上网买了一箱润滑剂,在家里的各个角落都放上一瓶,方便发情。 陆戎歌接过严卿递的润滑剂,低头看了一眼,噙着笑意在他耳边说:“今天吃巧克力味的严老师。” 严卿忍不住红了脸。 陆戎歌将润滑剂放在料理台上,伸手解严卿上衣的纽扣。严卿煮饭的时候围了一条黄色的小鸡仔围裙,陆戎歌单单解他的衬衫纽扣,将他的衬衫脱了下来,脱完了衬衫,再扒内裤,最后命令严卿:“把裤子踢掉。” 严卿配合地把掉在地上的裤子踢掉了。 他全身上下的衣物都被脱光,就剩下一条小鸡仔的围裙,翘起的阴茎将围裙上的小鸡仔顶了起来。 陆戎歌将严卿抱起来放到料理台上,冰凉的料理台激得严卿整个人都往陆戎歌身上贴。 陆戎歌吻上他的脖颈,从脖子一路往下亲吻,围裙将锁骨以下的部位挡住了,陆戎歌就粗暴地将围裙用力扯向一边,露出左边的乳头,俯身含住乳头,用力地吸吮,还伸出舌尖在乳晕上舔弄刮挠。 严卿身上像是过了电,浑身酥麻,仰起头面色潮红地抱住陆戎歌的头,将乳头往他嘴里送。 陆戎歌又舔又吸,将严卿的乳头玩得充血肿大,一舔上就有刺痛感。严卿忍不住开口说:“别舔了,要舔坏了……” 陆戎歌促狭:“怎么可能舔坏?咬都咬不坏。”说完,恶作剧地用牙齿咬住的乳头,向外扯了扯。 严卿又痛又爽,“呜”了一声,背都弓了起来。 陆戎歌舍不得将严卿欺负得太狠,亲完了乳头就掀起围裙,钻进严卿的怀里在肚脐上舔弄,还将舌尖探入脐眼内戳刺。 严卿让陆戎歌舔得痒进心里,人往后闪躲,陆戎歌不肯放过他,紧紧地搂住他的腰将舌头戳得更深。陆戎歌玩弄了一会肚脐,吻一路沿着小腹往下滑,紧接着,严卿感觉到自己的阴茎被吸入了一处炙热湿软的洞穴。 “啊!” 他忍不住叫了出来。 陆戎歌的头钻在围裙里,严卿看不到他的动作,可他立刻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陆戎歌用嘴含住了他的性器…… 严卿慌乱地把陆戎歌的脑袋往后推:“不要……快吐出来……” 陆戎歌不听,含得更深,将严卿的整根阴茎都纳入了口中。 严卿急得都快哭出来了,他想推开陆戎歌的头,然而陆戎歌就像成了巍峨的泰山,怎么推都是屹然不动。不但如此,他还嫌严卿碍事,“啪”地一声打在严卿的屁股上,警告他:“别乱动。”说完,重新将性器吞了进去。 命根子被人含在嘴里,有几个人能抗拒得了?加上陆戎歌强硬的态度,严卿不敢动了,脸涨得通红,跟胸前肿大的乳头一个颜色。 陆戎歌虽然是第一次替人用舔弄,但他从严卿那享受过两次,有哪些要诀和避讳他都知道,不一会儿就将严卿舔得无法自拔,软成了一滩。 陆戎歌屈身钻在围裙里,严卿的身前没有任何依靠物,只能往后仰 分卷阅读32 。料理台的宽度有限,严卿的背脊贴在冰凉的料理台上,头抵在墙壁上,半睁着眼,眼眶通红地看着下身的围裙起起伏伏。 他像是一条砧板上的鱼,任由陆戎歌为所欲为。 陆戎歌发现严卿的态度软化后,将他的两条腿扛在肩上,专心地吞弄起来。 严卿坠入了情欲,身上浮现出细密的汗水,眼神茫然地看着前方,快感不断累积,他忍不住用大腿紧紧夹住了陆戎歌的头。 在快要到达临界点的时候,陆戎歌突然从围裙里撤了出来。 严卿突然被冷下来,目光茫然地看向陆戎歌,陆戎歌坏笑着说:“严老师,正餐都没有上,怎么能这样结束了?” 严卿:“……” 啊啊啊啊,好想咬他啊!怎么办! 严卿欲火难耐,汗水都将刘海打湿了,他撑起身抱住陆戎歌的脖子,恨恨地在他肩上咬了下去。他咬得不重,磨了磨牙,却是不肯放开了。 陆戎歌任由严卿咬,拿起边上的润滑剂,挤了一坨往他身后抹。 近来两人的性事很频繁,严卿的穴口已经不如第一次那样难进入了,陆戎歌用四根手指简单地做完润滑,解开牛仔裤的拉链,扒下内裤将性器顶了进去。 严卿抱着陆戎歌的脖子低低地呻吟了一声,陆戎歌润滑剂挤得足,等了没多少时间就开始抽插。严卿的屁股坐在冰凉的料理台上,屁股内含着陆戎歌滚烫的欲望,身前是被伺候到临近高潮的欲望,真真是冰火两重天。 陆戎歌怕严卿被插了一会就射,尽量避开他肠道内的敏感点,但心里还是不放心。严卿这样敏感,万一阴茎蹭围裙就蹭射了怎么办? 陆戎歌想了想,丧心病狂的将围裙的下摆卷到了严卿的胸前,刚好露出胸前被折腾得红肿的乳头。 严卿觉得熊孩子真是要人命了,真想绑起来打屁股!心里虽然这样想,但他被陆戎歌连续不断地抽插带出的快感折磨得时不时呻吟,根本无法反抗,也不想反抗。 陆戎歌的胯下像是装了马达,不知倦怠地顶弄,严卿被戳得不由自主地往后仰,很快就浑身无力倒回了料理台上。 陆戎歌的下身比料理台高,严卿躺下去后,陆戎歌的顶弄就有些不方便,他将严卿的腿架在肩上,托起他的屁股继续戳刺。 严卿除了背脊抵在料理台上,整个下半身都悬空了,像是挂在悬崖,抓住他的唯有陆戎歌的手。他因为这个姿势而没有安全感,又因为戳弄他的人陆戎歌而安心,在这样的复杂的心态下,他的身体很快又达到了高潮。 陆戎歌感觉到肠壁剧烈的收缩,就知道严卿要到了,连忙用手堵住了他身前的小孔,控诉说:“正餐刚上,你怎么能就这样结束了?忍着!” 陆戎歌嫌一边堵着铃口一边做麻烦,就在四周找工具,当他看到保鲜膜的时候,眼前一亮! 他取过保鲜膜在严卿的龟头上牢牢地缠了几圈,才满意地松了。 严卿欲哭无泪,走投无路,用命令的语气说:“松开!” 陆戎歌心如磐石:“不松。” 他不但不松,还认为严卿不体谅他的良苦用心,语重心长地说:“一滴精十滴血,我每次射一次你就得射两次,这样对身体不好,忍着点,我们就射一次。” 严卿浴火焚身,别说十滴血了,就是二十滴血他都要射!他见陆戎歌不动,就准备自己动手,谁知陆戎歌跟他杠上了,见他要自己动手,就用手将他的手腕牢牢地箍住了。 严卿被陆戎歌钳制住双手,伸出腿蹬,想蹬出陆戎歌的掌控范围,但陆戎歌哪里是那么好摆脱的?他从边上扯了一张塑料袋,团成绳状将严卿的手腕困住,然后伸出手抓住在胸前乱蹬的那只脚,伸出舌尖在脚背上舔了一下。 “乖,忍一忍。” 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他胯下的性器仍不停歇地在严卿后穴内插弄。 严卿哭都哭得出来,他被欲火折磨得快要发疯,陆戎歌还这样撩他!他带着哭腔向陆戎歌求饶:“戎歌……呜……戎歌……让我射……我受不了了……” 陆戎歌看着严卿泪眼朦胧,眼眶通红的样子,陷入了两难。让严卿射了吧,功亏一篑,不让他射吧,看他真的很难受的样子,陆戎歌舍不得。 他纠结了一会,底气不足地威胁:“你要是射,我就惩罚你哦!” 严卿想都不想,“嗯”地一声就答应了。 陆戎歌:“……” 那么,问题来了,他该怎么惩罚严卿? 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 想不出惩罚项目的陆戎歌目光在厨房里乱转,他回来的时候,严卿正在蹲骨头汤,这会骨头汤香气四溢,飘得整个厨房都是。陆戎歌脑洞小灯泡一亮,从严卿体内抽出阴茎,将他从料理台上抱下来,让他背对着自己站在正在小火慢熬的骨头汤前,揭开盖子,露出里面被熬得奶白的骨头汤。 他在严卿耳边说:“这汤太淡了,我们加点料。” 严卿还没反应过来,陆戎歌就突然松开缠在他阴茎上的保鲜袋,扶着他的阴茎对准汤锅,同时一根又粗又长的棍子用力地捅进了他的肠道。 严卿明白陆戎歌意图的时候已经太晚,他的欲望被强行压抑许久,陆戎歌突然粗暴地插进来,刺激太大,直接将他插射了。 精液又多又浓稠,射得锅里和灶台上都是,等严卿从高潮中回顾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严卿羞耻得脸都要埋进灶台了,陆戎歌却还嫌不够,一手搂着他的腰在他穴内抽插,另一只手拿起勺子在锅里搅了搅,舀起一勺送到他唇边:“来,喝一口,你的惩罚就是把这一锅汤都喝完。” 严卿埋下头,不喝汤,只承受陆戎歌的撞击。 陆戎歌见严卿不喝,自己将勺里的汤喝了下去,用一副美食家点评美食的语气凑到严卿的耳边说:“嗯……有严老师的味道。” 严卿羞耻到极点,用手推陆戎歌,决定如果他再这样无耻下去,就不让他做了! 但熊孩子怎么可能听话? 陆戎歌重新喝了一口汤,掰过严卿的脸就重重地吻了上去。双唇刚贴上,他就伸出舌尖挑开严卿的唇齿,将口中的汤全都渡了进去。 严卿猝不及防,被将口中的汤全都吞了下去。 严卿的内心是奔溃的,他终于深切地体会到了“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傅”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熊孩子这是要翻天啊! (三十五) 开学以后,严卿就忙了起来,他今年带高三,任务很重,每天放学后都得加课,回家后不用滚床单嗓子就是哑的,陆戎歌体谅他辛苦,就很少折腾他。 开学不久就是教师节,过了教师节就是陆戎歌的生日。这是两人分离六年后,以全新的身份共度的第一个生日 分卷阅读33 ,都认为应该好好庆祝一下。 陆戎歌现在每天都会接严卿上下学,这天傍晚,他准点来到校门口,天上下着雨,他就打着伞等在教学楼下。 人刚站了一会,严卿的电话就来了,他在电话里说:“戎歌,你先上楼,我还有一叠试卷需要批。” 两人决定今晚一起在外面吃烛光晚餐,吃完晚餐回家肯定就……嘿咻嘿咻了,哪里还有空批试卷? 陆戎歌挂上电话就上了楼,严卿还是在原来的办公室里,陆戎歌熟门熟路就找了过去。办公室里的其他老师都已经走完了,就剩严卿一个埋头在批阅试卷,他听见动静,抬起头看了陆戎歌一眼:“你找张凳子坐一会。” 陆戎歌乖乖的在严卿对面找了一张位置坐下,趴在桌上目不转睛看地盯着严卿看。 严卿跟陆戎歌说完那句话后,就埋头继续批试卷了,陆戎歌看多了严卿被他折腾的满脸通红的样子,难得看一下正经的样子,真是……把持不住啊! 他不想在严卿工作的时候折腾,耽误了正事,就站起身说:“我出去走走。” 严卿点头:“别走太远。” 陆戎歌在楼道里张望了一下,往自己从前的教室走去,补完课的学生早就一溜烟地跑了,教室里空荡荡地,连门都关上了。 陆戎歌机智地从没有上锁的窗口跳进去,将教室门打开了。说实在的,陆戎歌对高中真没多少留恋和感情,但这里是他和严卿相识的地方,所以他再来到这里的时候,就生出了很多复杂的感情,唏嘘、感慨、怀念,以及……甜蜜。 陆戎歌走到第二排的最后一张位置,开心地在椅子上坐下了。暗戳戳地想,他当年就是坐在这个位置,每堂课都被严卿抽起来回答问题的! 严卿那时候总是欺负他,现在……哼哼,风水轮流转,轮到他欺负老师了! 严卿批完试卷后,在高三(二)班的教室里找到了陆戎歌,对方正美滋滋地趴在跟自己身高相比已经矮小的桌子上。 严卿突然来了一点恶趣味,收起笑意,板起面孔口气严肃地叫道:“陆戎歌,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然后我们手拉着手回家啦! 陆戎歌看了严卿一眼,趴在桌上不动,笑眯眯地说:“戎歌走不动,要严老师亲亲才能站起来。” 严卿:“……” 天了噜,心口一枪! 严卿的心都要融化了,觉得必须要陆戎歌亲亲才能继续站起来! 然而“你不亲我,我就站不起来”这种设定,两个人都用那就是死循环了,于是严老师准备主动亲亲! 他抬起脚向陆戎歌走去。 陆戎歌突然把头埋进双臂里,作娇羞状:“戎歌害羞,要锁上门再亲亲。” 正常人看见陆戎歌这样第一反应都会是“揍他”!然而严卿已经不属于正常人的范畴了,情人眼里出西施,他已经被陆戎歌萌化了! 他顺从地将门关上,再上了锁! 陆戎歌得寸进尺:“把窗帘也拉上。” 色令智昏的严卿终于觉得有点不对了,他心中隐隐有个预感,但还是听从陆戎歌的话把四周的窗帘都拉上了。 教室顿时昏暗下来,严卿走到陆戎歌身边,陆戎歌依然趴在桌子上卖萌,他对着严卿嘟起嘴说:“亲亲。” 严卿情不自禁地俯下身吻上陆戎歌的唇,双唇刚贴上,上一刻温顺无害的大白兔突然化为怪兽,黑影铺天盖地地笼罩了下来。 严卿被推坐在课桌上,陆戎歌站起身,居高临下地封住了他的唇。 果然。 他的预感是正确的! 陆戎歌让他锁上门,拉上窗帘,根本就不是为了简单的亲亲! 陆戎歌将严卿亲得口中汁水四溢后,抱着他说:“我觉得人生真奇妙,六年前你还是我的数学老师,六年后我们就在一起了。” 严卿同样感慨,摸了摸他的头说:“谁说不是呢?” 从严卿对陆戎歌产生不该有的念头起,他就从未想过这段感情会得到回应。他一度绝望过,将陆戎歌封存在自己的记忆中,然而此刻,陆戎歌跟他紧紧拥抱在一起,回应着他的感情,只要有陆戎歌在,他就敢抛掉所有的懦弱与胆怯,跨过所有障碍,跟他拥抱在一起,这世界何其奇妙? 他告诉陆戎歌:“以前我一点都不喜欢当老师,我只是按照父母的意愿,完成他们的期待,我内心一直都显摆脱这一切。可是现在,我庆幸自己是个老师,它让我遇见了你,你是我生命中最大的收获。” 陆戎歌觉得严卿不说情话则已,一说情话惊人!他心里高兴得要命,恨不得将严卿整个人都嵌进怀里! 他问:“你不想做老师,那你想做什么?” 严卿回答:“我小时候梦想长大后做宇航员。” 陆戎歌表示:“你这梦想有点大了啊。” 严卿笑了:“不做宇航员,当飞行员也不错。” 陆戎歌安慰地摸了摸他的头:“飞行员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当的,你这辈子的梦想不可能成真了。” 谁知严卿摇了摇头,说:“不,我的梦想已经成真了。” 陆戎歌惊讶地看向他。 严卿微笑地看着陆戎歌,眼底心里全是他的身影:“那是我小时候的梦想,长大以后我就换了梦想。” 陆戎歌问:“你换了什么梦想?” 严卿说:“我想和你在一起。”说完这句话,他的眼眶就湿了,可他毫不闪躲,笑望着陆戎歌说,“现在它已经实现了。” 陆戎歌觉得自己的胸膛都要炸开了,满腔的情意倾泻而出,快要将他的人都吞没!他从未被人从此珍视过!对方喜爱他,珍惜他,关爱他,将和他在一起视为生命中最重要的事,而他能够想到世上最美好的事情,就是和对方在一起了! 陆戎歌强压下喉间的酸涩说:“我小的时候没什么梦想,我什么都有,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可我现在有了梦想……” 他紧紧地握住严卿的手,将他放在自己的心口:“我想和你一起白头到老,你会和我一起实现,对么?” 严卿湿润的眼眶终于落下泪来,他的脸颊被泪水沾湿,嘴角却露出一个幸福的笑容。 他说:“当然。” (三十六) 两人说完这番话,就像进行完了一个非常隆重的仪式,陆戎歌抱着严卿,温柔地吻去他脸上的泪水,然后吻上了他的唇。 陆戎歌吻得很温柔,舌尖每次刮过严卿的口中,都像香软的棉花糖融化在口中,严卿觉得整个人都泡在蜜罐中,浑身都溢出甜腻的蜜糖。一吻过后,陆戎歌抱着他,目光迷恋地看着他说:“严老师,我想干你。” 严卿:“……” #我的宝贝帅不过三秒系列# 严卿心里也是想做的,两人一个礼 分卷阅读34 拜没做了,刚许下一生的承诺,都想将身心融为一体,但问题是……这里是学校! 严卿心里想着快点将陆戎歌拎回家办事,出口却成了:“那你快一点……” 快? “快”这个字是对男人极大的侮辱! 陆戎歌用实际行动表达了自己的不满,他气势汹汹地吻上严卿的唇,简单粗暴地将严卿的衬衫从西裤里抽出来,手探入西裤里肆意捏揉。 陆戎歌站在课桌前,严卿坐在课桌上,明明是两人惯用的姿势,却因为坏境的不同,有了一种禁忌的快感。严卿觉得陆戎歌只是简单地摸了他几下,他的性器完全挺起来了,后穴不用戳弄,就开始自动收缩,渴望着被陆戎歌入侵。 严卿问:“你带润滑剂了么?” 陆戎歌表示:“没有。” 陆戎歌觉得惭愧啊!明明是他想做,却连准备工作都没有做好! 这时候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就算陆戎歌肯收工不干了,严卿都不肯!他说:“你用唾液随便润滑一下就进来。” 陆戎歌不愿意,他的鸟那么大,不好好做润滑肯定是要撕裂的。他晾下已经被他挑起欲火的严卿,对教室里的课桌进行了地毯式扫荡,最后从一张课桌里翻出一罐唇膏。 他高兴地拿到严卿面前献宝:“你闻闻,玫瑰味的,好香!” 严卿惭愧地捂住了脸,作为一个老师,不仅在教室里白日宣淫,还拿学生的唇膏做润滑剂,他觉得自己以后都无法直视这盒唇膏的主人了! 陆戎歌可没那么多的顾忌,在手指上沾了大半罐的唇膏后就往严卿的穴口里戳,严卿一边承受陆戎歌的搓弄,一边不放心地叮嘱:“你看好牌子,记得买一罐放回去。” 陆戎歌随口应道:“嗯嗯嗯。”随后就专心致志地搓弄严卿的后穴了。 严卿一个礼拜没跟陆戎歌做,穴口回到了第一次做时的状态,陆戎歌花了不少功夫才让四根手指在肠道内顺利出入,等到他抽出手指,准备在性器上抹上一点唇膏正式开干时,赫然发现……唇膏用完了! 陆戎歌郁闷死了,气呼呼地把罐子往地上一丢,控诉:“买的什么唇膏,这么不经用!” 严卿觉得自己无药可救了,陆戎歌这样无理取闹,他都觉得自己的宝贝萌死了! 于是,前一刻还觉得自己宝贝萌死了的严老师,下一刻就被他的宝贝简单粗暴,性器不带润滑剂地直接顶弄了进来。 严卿上半身衣冠楚楚,下半身不着一缕地挂在陆戎歌身上,连续不断的挨操。他顾忌此刻的环境,不敢叫出声,将脸埋在陆戎歌怀里,尽量压抑呻吟。 陆戎歌操弄了一会,听不见严卿的声音觉得不爽了,喘着粗气说:“你叫叫我。” 严卿一张口,就是压抑不住的呻吟,他叫了一句:“戎歌……” 陆戎歌觉得满足又不满足! “叫点别的。” 严卿被操得稀里糊涂,陆戎歌还叫他叫点别的! 叫啥呢? 严卿试着揣摩陆戎歌的心思:“老公?” 陆戎歌:“……” 啊啊啊啊啊,耳朵要炸了!要炸了!屌也要炸了!要炸了!!! 本来就想讨颗糖吃,结果被送了一家糖果公司!!!原本只是想让严卿叫几句好听的,结果被叫了“老公”!!! 果然不是什么正经老师!!! 陆戎歌淡定不能了!他的洪荒之力爆发了!他托着严卿的屁股将他从课桌上抱起来,直接推到墙上就狠命地操。 严卿整个人都悬空了,为了不让自己掉下去,只能用双腿紧紧夹住陆戎歌的腰,双手紧紧搂住陆戎歌的脖子。他一边要留心自己不要掉下去,一边得承受陆戎歌疯狂的撞击。托起的姿势令性器插入的位置前所未有地深,严卿觉得自己快要被操死了,陆戎歌的性器在他的肠道里拼命地贯穿,像是不戳破他的肚皮誓不罢休,他再也控制不住呻吟,放声地叫了出来。 “……啊……戎歌……啊……慢……慢点……” 陆戎歌怕别人听见动静,直接用嘴封住了他的唇。 这样的姿势操起来虽然爽,但很容易累,严卿是个成年人,陆戎歌一个小拇指骨折的伤残人士,就算再牛逼也不可能抱着严卿做完全场。 他发狠地操弄了一番后,抱着严卿在椅子上坐下了。 严卿被操得魂不附体,好半晌才回过魂来,带着点小怨气地咬了咬陆戎歌的肩膀。 陆戎歌不知悔改,被严卿咬了一口还觉得颇有情趣,一边托着他的屁股上下颠弄一边说:“你要叫我宝贝,你知道么?宝贝!” 不叫宝贝都上天了,叫了宝贝岂不是要冲出地球,飞向宇宙了? 严卿心里刷着弹幕,趴在陆戎歌肩上就是不叫! 陆戎歌得不到回应,托起他的屁股,提起公狗腰用力操了几下,听到严卿忍不住的呻吟声后,追问:“我是不是你最深爱的人,你为什么不说话?” 严卿哭笑不得。 他觉得陆戎歌的性子真是任性得要命,给他三分颜色,就能开染坊,可他就是想看陆戎歌任性,想看他究竟能任性到什么程度,想看他被宠得无法无天的样子。 陆戎歌久久等不等严卿的回答,心里跟地里的小白菜一样凉,控诉说:“人家喝醉酒的时候,就趁机叫人家宝贝,人家醒酒了,就一句话都不敢说了!你有胆子叫,就有本事承认啊!” 严卿憋着笑,就是不叫! 不管陆戎歌如何作弄他,操弄他,就是不叫!不叫!不叫!看见陆戎歌炸毛,却毫无办法的样子,他的心里就甜得不行。 只要跟陆戎歌在一起,无论做什么,他都觉得甜!这样长久下去肯定要得糖尿病! (三十七) 陆戎歌和严卿每次做爱都是不带套外加内射,这次当然也不例外。完事以后,严卿体内的精液不断从合不拢的穴内流出,陆戎歌再次在教室里扫荡了一圈,翻出一包纸巾,帮严卿草草地收拾了一下,穿上了裤子。 严卿被陆戎歌刚才突然发狂的操弄操得两腿发抖,肠道内又胀又痛,穴口火辣辣,每走一步都艰难,尤其下楼梯的时候,站都站不稳。 陆戎歌属于典型的床上禽兽,床下小白兔,见严卿走得艰难,表情乖萌地问:“我背你?” 严卿说:“不用。” 陆戎歌见严卿不同意,就搂住他的腰,扶着他一点点往下走。在经过二楼转弯口的时候,突然从走廊的另一头疾步走来一个男子,对方走得急,险些就和陆戎歌他们撞上,幸亏陆戎歌搂着严卿及时后退了一步。 那人行色匆匆,人没看清就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太冒失了。”等他看清了面前的人后,意外地叫道:“严老师。” 严卿礼貌地回 分卷阅读35 了一句:“秦老师。” 男人的目光在严卿和陆戎歌身上来回打量,噙笑问:“怎么这么晚还没回家?这位是?” 严卿简单地说:“我朋友。”说完,就拉着陆戎歌走人,可他们走的是同一个楼梯,无处可避。 对方亦步亦趋地跟在严卿身边:“严老师,你行动似乎有些不便?” 严卿面不改色:“脚扭了。” 陆戎歌:“……” 突然有点替严卿丢人怎么破?扭个脚能扭得面露红晕,嘴唇微肿,裤子皱得跟咸菜一样,头发丝都乱了? 对方闻言,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那严老师下次再扭伤脚,记得找我扶你。” 教学楼距离校门口不远,双方同行了一段路后就分开了,上车后,陆戎歌盯着严卿问:“我怎么觉得那个男人看你的眼神怪怪的。” 严卿突然语出惊人:“他是个Gay。” 陆戎歌心中一凛,“前男友”、“前恋人”,各种“前”字弹幕刷满了他的脑海,他痛心疾首地问:“难道你们……” 严卿当场打断了他:“当然没有。” 陆戎歌松了一口气。 严卿说:“他确实有这方面的意思,但我告诉他,我不是Gay。我从没向别人承认过自己的性向。” 陆戎歌不解地问:“为什么?” 严卿说:“我的职业对个人的品德有严格的要求,一旦我的性向泄露出去,以后就再不能从事教育工作,我不能赌这个万一。” 陆戎歌提醒他:“可是你跟我在一起了。” “是啊。”严卿泰然地告诉他:“你是我下过最大的赌注,下注的那一刻,我就做好了倾家荡产的准备。” 陆戎歌和严卿恰恰相反,他决定要跟严卿在一起的时候,根本就没有考虑过后果,他是个随性的人,想在一起就在一起了,即使被别人知道,即使被所有人反对都无所谓,可严卿不一样,一旦他的性向暴露,他的职业生涯就毁了。 陆戎歌信誓旦旦地说:“我一定不会让你一无所有。” 严卿微笑着回应:“我知道。” 两人在一起有段时间了,陆戎歌却没问过严卿从前的事,此时正好提起,他就问:“你跟女人交往过么?” 严卿回答:“没有,我不能接受女人。” 陆戎歌说:“这么说,你除了我,就没有谈过恋爱了啊。 这个答案令陆戎歌开心又不开心,他开心严卿只属于他一个人,不开心那么多年,严卿都是一个人,他觉得心疼极了。 他把脑袋耷在严卿的肩上忏悔:“我和女生交往过,还亲过嘴怎么办?” 严卿当然知道,陆戎歌高中时交往的那个女生,他还记得对方的名字,可是记得又有什么用呢?再去吃那些陈年飞醋么? 严卿摸了摸陆戎歌的脑袋:“那你以后别跟别人亲嘴了。” 陆戎歌忙不迭点头:“我以后就跟你一个人亲嘴!”说完,抬起头在严卿嘴上亲了一下。 严卿笑了。 两人的原定计划是放学后一起去吃烛光晚餐,然而陆戎歌刚才兽性大发,将严卿的下身折腾得脏兮兮的,肯定不能静下心思好好吃晚餐了。两人就上酒店打包了一些饭菜,拎着蛋糕回家了。 到家之后,严卿先去洗澡,陆戎歌将饭店里打包的的饭菜摆盘上桌,再准备好烛台,忙完后见严卿还没有出来,就溜进去一块洗了。 两人洗完澡出来,严卿准备点蜡烛吹蛋糕,陆戎歌突然开口:“我们先吃饭,吃晚饭再吃蛋糕。” 严卿听陆戎歌的,先吃饭。 陆戎歌吃得格外迅速,吃完以后,积极地帮严卿将桌子清理干净,直到桌上只剩下一只生日蛋糕,他发号施令了:“我要吹蜡烛了!” 严卿将两根蜡烛插在蛋糕上,点亮了蜡烛,给陆戎歌唱生日快乐歌。 严卿最近嗓子不好,刚才又折腾了一番,嗓子都沙哑了,可陆戎歌听在耳中甜如蜜,一边听一边不忘提要求:“你要一边拍手一边唱歌!”说完,给严卿做了个左拍一,右拍一的正确示范。 严卿无条件地宠溺,幼稚到极点地左手边拍一下,右手边拍一下,给陆戎歌唱生日歌。严卿唱完后,陆戎歌像是看完文艺汇报演出的观众,热情地鼓掌。 鼓完掌后,他许了个愿望就把蜡烛吹灭了,一切前期准备都已经就绪,接下来该干嘛呢?嘿嘿嘿嘿…… 陆戎歌刚准备自己动手索取生日礼物,就听严卿说:“我有礼物要送你。”说完,就进了房间。 陆戎歌:“……” 这种淡淡的失望是怎么回事? 严卿进去了一会就出来了,手中抱着一只大礼盒,有小箱子那么大小,上面还绑了一只蝴蝶结。陆戎歌想起绑着蝴蝶结的,忧郁地问:“我可以拒绝么?” 严卿的脸难得沉了下来:“不可以。” 陆戎歌从严卿手中接过纸箱,抽掉蝴蝶结打了开来,里面装的居然不是类似的东西,而是一套西装。 衬衫、西裤、外套、领带,连皮鞋都配好了。 陆戎歌意外地看向严卿,严卿的眼中冒着小星星:“穿给我看看?” 陆戎歌听话地说:“好啊。” 他当着严卿的面把衣服扒光,换上了西装,打了领带的时候弄不来,严卿就接过领带帮他打上了。 陆戎歌平时穿衣特随便,严卿从未见过他穿正装的样子,此时换上一套挺括的西装,严卿顿时:“……” 天了噜! 根本把持不住啊!!! 陆戎歌五官出色,眉目英挺,身材高大挺拔,是标准的衣架子,换上西装后整个人焕然一新,配上嘴角有些痞气的笑容,活脱脱就是偶像剧里坏坏惹人爱的高富帅男二号。 严卿心蹦蹦乱跳,把持不住地把头抵在了陆戎歌的肩上。 陆戎歌嘴角的笑容更深了:“喜欢啊?” 严卿坦然地承认:“喜欢。” 陆戎歌狂拽霸酷地说:“你喜欢就好。” 既然严卿这么喜欢,那他就勉(xi) (da)其(pu)为难(ben)地穿着这套西装做些严卿更喜欢的事吧! 陆戎歌开口说:“我要吃蛋糕了,你要喂我么?” 严卿干脆地答应了。 两人定了最小号的蛋糕,用不着刀切直接就用汤勺挖了。 严卿挖了一勺送到陆戎歌嘴边,陆戎歌开心地吃下了,随后拿起另一只调羹挖了一勺送到严卿唇边,严卿张口吃下。 两人互喂了一会,陆戎歌突然说:“这样吃有点腻,我们换一种喂法吧?” 严卿单纯地问:“你想怎么喂?” 陆戎歌嘿嘿嘿嘿,将严卿抱到桌上,伸手解他的衣服扣子。 严卿:“……” 分卷阅读36 (三十八) 陆戎歌将严卿的上衣扒干净,选择困难症发作了:“应该从哪开始吃呢?” 严卿就静静地看着陆戎歌,想看看他一个人究竟能玩出什么花样。 陆戎歌压根没想得到严卿的答案,他摸着下巴想了一会,脑中灯泡一亮:“都说‘一切从头开始’,那就从头开始好了!” 他挖了一勺奶油,从严卿的左脸一直抹到嘴角,随后舔了上去。 一般人都喜欢从脸上吃起,一路往下吃到嘴唇,偏偏陆戎歌反其道而行。 他在严卿的嘴角舔了一下,舔到满嘴的奶油后,满足地一路往脸上舔,像是小狗一样的将严卿的脸舔得湿哒哒的。他将严卿脸上的奶油舔完后,用自觉霸酷拽,实则欠揍的语气问:“想要我亲你么?” 严卿坦诚地说:“来啊。” 陆戎歌完全抵抗不了严卿的邀请,他在严卿的嘴唇上抹上奶油,重新亲了上去。他先是从上唇吃起,将奶油舔完后,将上唇含在嘴里反复含吮。 严卿不满足于被亲,用下唇吻住陆戎歌,将奶油蹭得陆戎歌的下巴上都是。 两人黏糊糊地亲了一会,陆戎歌表示:“不开心,我想你亲自喂我吃蛋糕。” 都这样喂法了,你还想怎么喂?!!! 严卿绞尽脑汁地想了一会,用调羹舀了一勺蛋糕,奶油带蛋糕的一起咬在嘴里,送到了陆戎歌的面前。 陆戎歌完全没法抗拒这样的喂法! 他扑上去咬住蛋糕的另一头,连带着将严卿的嘴一起吃进了嘴里,香甜的奶油融化在口中,陆戎歌不等蛋糕咽下去,就着满口的蛋糕将舌钻进了严卿的口中。 两人的舌头纠缠了一会,严卿的唾液很快将蛋糕浸得湿软,陆戎歌将口中的蛋糕咽下后,舀了一勺新的送进严卿的嘴里。 严卿的嘴就像成了一件容器,陆戎歌必须要通过他的嘴,才肯将蛋糕吃下去。陆戎歌一边喂一边吃,玩得不亦乐乎,严卿被迫一直张着嘴巴接受陆戎歌的入侵,无法吞咽的唾液从嘴角溢出,一路蔓延到了颈间。 陆戎歌玩了一会后,想出了新花样,将严卿推倒在桌上,分开他的双腿,将蛋糕上的水果往他身上摆。 陆戎歌曾经是个直男,哪怕现在歪了,直男的审美还是没有丝毫长进。他定的蛋糕完全就是九十年代小作坊里最流行的那种,蛋糕周围挤一坨奶油,中间摆上一坨水果,有樱桃、草莓、以及罐头水果。 陆戎歌将两颗樱桃放在严卿的双乳上,再将一颗颗用菠萝和椰肉做成的罐头水果放在严卿的脐眼周围,环成一个爱心,再在四周抹满奶油。 陆戎歌亲自做完生日蛋糕后,看着严卿满身的奶油水果,总觉得还缺了什么,可是缺了什么呢? 他往桌上看了看,桌上除了蛋糕就是拆蛋糕时解开的蝴蝶结彩带,陆戎歌眼前一亮,抓起严卿的一揪头发用彩带绑了个蝴蝶结。 严卿:“……” 真的是没有最羞耻,只有更羞耻啊! 即使他做足了心里准备,仍是被自己头系蝴蝶结的形象羞耻到了! 陆戎歌不觉得羞耻,他觉得满意极了,俯下身开始品尝自己的手艺。他先品尝的是樱桃,他用舌尖将樱桃卷进嘴里,用牙齿咬开。 “啊呸,好难吃!” 樱桃是从罐子里拿出来的,味道特别奇怪,陆戎歌皱着眉头将樱桃吐到地上,然后将严卿身上另一颗同款的樱桃一起扫掉了。 他觉得自己的舌头被侮辱了,必须要用美食抚慰!好在眼前还有两颗小樱桃! 他将眼前的一颗小樱桃含进了嘴里,小樱桃只有赤豆大小,软软甜甜的,用舌头舔着还有弹性,让人舍不得松口。 陆戎歌啜了一会,忍不住用牙齿咬了咬,扯了扯,想要将它吞进肚子里。 严卿忍不住叫了一声,手指插入陆戎歌的发间叮嘱:“轻点。” “嗯。” 陆戎歌认错态度良好,收起牙齿换成用嘴唇吸吮,一边吸一边用舌尖用力顶弄。 严卿被吸得快感强烈,既想让陆戎歌继续吸自己的乳头,又想让陆戎歌赶紧进入主题,心里纠结得要命。 陆戎歌不管严卿有多纠结,他含着严卿的乳头,就像婴儿吸奶一样吸吮,就是不肯放。 严卿一边乳头备受宠爱,另一边却被冷落在一边,哪怕是抚摸都得不到一下,他忍不住提醒:“你亲亲另外一边。” 陆戎歌不亲!不亲!就是不亲! 即使舔得一颗乳头已经肿得比另一颗大了一半,他依然专注地舔着眼前的这一颗。 严卿拿陆戎歌没办法,只能任由他舔。 等陆戎歌宠幸完了眼前的这颗乳头,残忍地遗忘了另一颗,往严卿的肚脐舔去。陆戎歌在严卿的肚脐四周放了太多罐头水果,他根本吃不完,就用舌头将水果全都舔到了一边,将它们从严卿身上赶了下去。等到严卿的小腹只剩下奶油后,他称心地用舌头在上面舔弄,尤其是脐眼下方与西裤接连的部位。 陆戎歌在学校的时候,光顾着操弄严卿的下身,上衣扣子一颗都没有解,现在到了家,他就只顾着舔弄上半身,下半身一顾都不顾。 严卿觉得自己被撩得不行,什么py都不想跟玩了,就想进入主题。他主动伸手解陆戎歌的裤子,谁知熊孩子突然发飙了! “不准脱我裤子!我要穿着新衣服干你!” 你倒是干啊! 严卿觉得自己也要发飙了! 陆戎歌感受到严卿的不满,识相地动手脱他的裤子。严卿的下身已经硬了,性器在内裤中勾勒出明显的形状,陆戎歌看着严卿的性器脑内的灯泡再次亮了! 他将手滑到严卿的臀部,严卿身上肉不多,臀部的肉倒是很饱满。陆戎歌享受地捏了几把后,将手探入内裤戳弄严卿的后穴。 两人方才在学校做了一场,严卿的穴还没来得及合上,陆戎歌轻易就将手指戳了进去。严卿以为陆戎歌要上正经了,就闭上了眼睛。 陆戎歌伸出三根指头在严卿体内戳弄,在严卿以为第四根手指就要进来的时候,穴口一凉,被推入了一个冰凉的物体。 严卿心中一跳,连忙睁开眼看向陆戎歌:“什么东西?” (三十九) 陆戎歌安抚说:“别怕,是草莓。” 他拎起蛋糕上的一颗草莓咬了一口,说:“这几颗草莓是新鲜的,可甜了,你尝尝。”说完,就将咬了一半的草莓塞进了严卿的后穴。 严卿:“……” 陆戎歌还恬不知耻地问:“甜么?” 严卿觉得这熊孩子真是会玩得要命!真想扯着熊孩子的耳朵让他蹲墙角去!然而今天是熊孩子的生日,那就……纵容他一次吧。 严卿闭上眼睛,来了个眼不见为净。 分卷阅读37 陆戎歌知道严卿默许了自己的行为,开心地用两根手指在严卿的后穴搅拌,碾压那两颗草莓。 草莓多汁易烂,在陆戎歌刻意的搅弄下很快烂成一团,红艳的汁水从穴口内流出,染红了雪白的内裤,散发出淡淡的水果芳香。 陆戎歌觉得这幅画面色情的要命,胯下的性器越发坚挺,恨不得下一刻就戳破内裤,挺进那诱人的红穴中。 他是这么想的,同样是这么做的。 他从抽屉里翻出一把剪刀,在严卿内裤的后穴处剪了一刀,扯出一个只容阴茎出入的小洞,随后半点缓冲不给,拉开裤子拉链,放出粗大的阴茎大力地捅了进去。 “啊!” 严卿失声叫了出来,陆戎歌没有用润滑剂,扩松也不到位,仗的完全是之前在学校胡闹撑出的穴口,这样的插入方式既痛又刺激。 陆戎歌将性器粗暴地捅入严卿的肠道后,就大幅度地抽插起来。严卿的穴内都是揉烂的草莓,陆戎歌每次抽插都会带出来一些,草莓的汁水将阴茎染红,像是撑破穴口带出来的血。 陆戎歌看着自己的阴茎在破了洞的白色内裤中进进出出,有种隐秘的色情,欲望叫嚣得更强烈。他大力地抽插了一会后,拔出阴茎,拎起蛋糕上的最后一颗草莓,塞入严卿的穴口,随后用阴茎用力顶了进去。 陆戎歌的阴茎本就粗长,全根没入就已经顶到了严卿的肠道深处,加上一颗草莓,刺激非常大,严卿觉得像是被顶进了肚子,连呼吸都困难了起来,他睁开眼惊慌地看向陆戎歌。 陆戎歌抚摸着他的腰说:“放松,就算取不出来也没有关系。” 话是这样说,可身体不是想放松就能放松的,严卿神色紧张地看着陆戎歌,希望他能将草莓取出来。可草莓都塞进去了,顶入了陆戎歌手指都不能够到的地方,怎么可能说取出来就取出来?陆戎歌为了转移严卿的注意力,握住他的两条大腿,将它们抱拢在自己胸前,握住两瓣雪白的屁股专心顶弄前列腺的位置。 前列腺带来的快感太强烈,而草莓的存在更是刺激了这份快感,严卿再也顾不上枝节,只剩下呻吟的份。他大口地喘息,被迫接受着陆戎歌的入侵,身下爽得不行,上身却碰不到陆戎歌一丝一毫,他忍不住向陆戎开口:“啊……戎歌……啊……你……你抱抱我。” 陆戎歌俯下身将严卿抱起来,让他坐在餐桌的边缘接受操弄。陆戎歌没有避开严卿的敏感点,严卿被操弄了一会就有射精的感觉,他的性器一直得不到抚慰,被迫禁锢在内裤中,充血到胀痛,他想将手探入内裤自己抚慰,陆戎歌却抓住了他的手。 “不准动手,我会操射你。”说完,就示意严卿的手搂住自己的脖子。 严卿被迫压制高潮,只能用手搂住陆戎歌的脖子,将脸埋在他的怀里,双腿紧紧地缠住他的腰索取更猛烈的撞击。 陆戎歌如他所愿,一阵连续不断的快速顶弄后,严卿呜咽一声,射了出来。 浓稠的精液被包裹在白色的内裤中,一路从龟头流到耻毛,再往下流淌沾湿了两人交合的地方。陆戎歌刚刚开吃,怎么肯就这样结束? 他渴望得到更多,他想索取更多,他将沉浸在高潮余韵中的严卿整个抱起,就着插入的姿势抱到了浴室,将他放在洗漱台上。冰凉的触感刺激的严卿浑身一抖,紧接着,就被陆戎歌抱着转了一个身,刚刚高潮过的身体非常敏感,被阴茎在穴内转了一圈,严卿情不自禁又呻吟了出来。他睁开眼看向陆戎歌,结果看到一个令人羞耻到脚趾头都卷起来的画面。 他头上绑着个蝴蝶结,面色潮红,身上赤裸,只穿着一条内裤坐在洗漱台上,双腿大开,后穴的位置能清楚地看到被插入了一根粗大的阴茎,只余下两颗鼓鼓的大囊袋。 而陆戎歌西装笔挺,只有性器的部位拉开了一个拉链口,这样的对比太鲜明,任是严卿做了怎样的心里准备,都承受不了这幅画面带来的刺激,他羞愧得人都要埋进尘埃里去了,捂住脸说:“快放我下去。” 陆戎歌亲昵地在他耳边亲了亲,问:“为什么?你不想看看我们是如何结合在一起的么?难道你不想好好地看看我,看看我们有多相配么?” 严卿觉得陆戎歌就像诱惑夏娃偷吃禁果的那条蛇,在用尽一切方法动摇他的意志,他用那些少得可怜的意志勉强抵抗住诱惑:“我不想看。” 陆戎歌的语气更加诱惑了:“你在害羞什么?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不会有第三个人,你觉得跟我做这些事很丢人么?” 严卿当即否认:“当然不。” 他喜欢跟陆戎歌做这些事,他不觉得两个相爱的人做这些事有什么丢人,可是亲眼看着这样的画面……要不要玩得那么开啊? 陆戎歌见严卿神色动摇,继续诱惑他:“你想要我么?” 严卿根本没法抗拒这个问题!他想要陆戎歌,不管是他的人,他的身体,还是他的心,只要是陆戎歌的,他统统都想要! 他忍不住睁开眼看向镜中的陆戎歌,用肯定的语气告诉他:“我想要你。” 陆戎歌愉悦地笑了,爱怜地亲了亲他的脸说:“那你就睁开眼睛看清楚,我就在你的身体里,我和你融为了一体,这世上再也没有人能比我们两个更亲密。”说着,他将环抱在严卿腰间的两只手移到两人交合的穴口,从洞口一点点将内裤撕开。 两人交合的部位一点点清晰地展现在镜中,严卿的后穴紧紧地包裹着陆戎歌的阴茎,穴口处的褶皱被撑平。陆戎歌没有就此住手,他的手一点点地往前撕,将严卿射精后渐渐软下来的阴茎一同放了出来。 严卿面色涨得通红,觉得自己下一秒就会忍不住闭上眼睛。 陆戎歌继续鼓励他:“别害羞,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只有我们两个人可以做这样亲密的事情,我们之间是没有什么需要遮掩的,你要做的,就是看着我,感受我。”他将自己的阴茎抽出来一些,抓住严卿的一只手,放在自己露出的那截阴茎上,随后缓缓地插入了严卿的体内。 “你感受到我了么?” “嗯。” 严卿低低地应了一声,手中握着粗大的阴茎,看着镜中那根粗大的阴茎慢慢插入自己身体,和自己融为一体,再一点点拔出,重新没入。 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抛弃了羞怯,仅仅是以和爱人融为一体的目光来看,他和陆戎歌结合在一起,不止是身体,连灵魂都是紧紧结合在一起的。 严卿后背抵着陆戎歌,靠在他怀里,看着镜中慢慢交合的部位,身心满足地说:“戎歌,我爱你。” 陆戎歌在他耳边说:“我也爱你。” 陆戎歌环抱着严卿,下身温柔地在他体内抽插,目 分卷阅读38 光落在严卿投射在镜中的发梢、眉眼、胸膛、性器、后穴、大开的双腿,将他的整个人都一丝不落地烙印在眼底。 两人温情地在浴室做完一场后,都觉得不满足,跑回房间滚到床上继续做。 陆戎歌被严卿惯坏了,躺在床上耍赖:“每次都是我主动,这次你坐上来自己动。” 严卿刚刚和陆戎歌在浴室做了一场,已经彻底抛弃了羞涩,坐在陆戎歌身上慢慢将性器吞进了身体。 他射了两次,已经腰肢酸软,为了满足陆戎歌愿望,只能双手撑在陆戎歌胸膛,一起一落地抽插起来。他清楚吞到最深才能让陆戎歌最爽,也知道顶自己哪里最舒服,所以每次撑起身子后都是重重地落下,同时顶在自己肠道内的敏感处。 陆戎歌也没有闲着,伸出手捏揉严卿的乳头,将刚才被冷落的那颗乳头搓揉得跟另一颗一样肿大。 严卿在这样连续不断的快感下,很快战斗力就瓦解了,瘫软在陆戎歌身上,只能凭着追寻感的本能下身微微吞吐陆戎歌的性器。 陆戎歌被磨洋工地伺候了一会,不满地顶了他一下:“这样就罢工了?” 严卿浑身都是细密的汗水,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他喘息着说:“戎歌,我不行了,你来做。” 陆戎歌表示:“不行!自己揽下的骑乘,跪着也要做完!” 严卿是真的做不动了,骑乘的体位非常累人,他见陆戎歌一副誓不罢休的样子,就将阴茎从自己体内抽出来,躺倒了床边上。 陆戎歌突然被严卿拔屌,满心的难以置信,他不相信严卿就这样撂担子不干了?谁知严卿躺在边上躺下后,突然翻过身趴在床上,双膝跪在床上,撅起屁股看向陆戎歌,动情地说了两个字:“宝贝。” 陆戎歌:“……” 啊啊啊啊啊啊!!! 骚死了!!! 我的老师怎么可能那么骚!!! 陆戎歌的理智全都飞了,脑子里只能下三个字:干死他!干死他!干死他!干死他! 什么体位都不重要了,陆戎歌迅速地爬起来跪在严卿的身后,握住自己的阴茎狠狠地捅了进去,然后死命地抽插。 空气里满是情欲的味道,陆戎歌刚才射在严卿体内的精液在连番的插弄中被挤出,穴口附近一片狼藉,精液一直从严卿的穴口流到在陆戎歌贯穿下不停抖动的阴囊上。 两个人就像回归了原始社会,沉静在欲望中无法自拔,等到停下来后,严卿整个人都累瘫了,躺在床上就要陷入昏睡。 陆戎歌接手了善后工作,在严卿陷入沉睡前的一刻,抱着他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晚安,祝你有一个好梦,你是我收过最珍贵的生日礼物。” 严卿美美地坠入了梦想,脑中的最后一个念头是:你喜欢就好。 (四十) 严卿被陆戎歌换着花样地折腾了大半夜,生物钟彻底罢工,第二天陆戎歌醒来的时候,他还窝在陆戎歌怀里沉睡。 陆戎歌小心翼翼地起身,梳洗完毕,上厨房煮了一些清粥后,回房间叫严卿起床。严卿腰痛、背痛、屁股痛,就连嗓子都痛,陆戎歌见他伸胳膊都辛苦,就坐在床边伺候他穿衣服穿裤子。 等穿戴完毕后,陆戎歌准备抱着严卿上卫生间洗漱,却被严卿明确地拒绝了。 “我一个人可以。” 陆戎歌见他意志坚定,就走到客厅给学员打电话约时间。 严卿抖着腿站在水池前,抖着手拿起陆戎歌挤好药膏的牙刷刷牙,内心不断反省:太荒唐了!实在是太荒唐了!这么大把年纪了,居然跟陆戎歌玩得那样疯!陆戎歌胡闹,你也跟着胡闹?为什么只要一跟陆戎歌在一起,你就忘记自己的年龄呢?有没有一点长辈应有的自觉!说好的老成持重呢?嗓子哑成这样,今天还怎么上课! 严卿检讨完毕,走出客厅见陆戎歌在打电话,就在边上等了一会,等陆戎歌打完电话,他端出长者的稳重姿态说:“吃早餐了。” 陆戎歌茫然地看向他:“你在跟谁说话?” 严卿回答:“当然是你。” 陆戎歌继续问:“我是谁?” 严卿第一反应就是“陆戎歌”,可是半秒钟后,他就领悟到,陆戎歌问这个问题肯定不是想得到这个答案。 他觉得脸上有点烧,轻咳一声,对陆戎歌说了一句:“宝贝,快来吃早餐。” 陆戎歌高兴地喊道:“哎,宝贝来了!”说完,就从沙发上跳起来,向严卿扑去。 严卿维持了不到一分钟的稳重脸就崩了! 他觉得自己的宝贝萌哭了! 只要宝贝高兴,稳重这种东西要来干嘛的? 于是,毫无原则的严老师和节操尽碎的小陆同学继续没羞没臊的日子。 十二月的时候,陆戎歌安排严卿考大路,作为教练的家属,严卿很争气地没给陆戎歌丢人,一次性通过。 日子过得太顺遂,以至于两人都忘了应该时刻保持警惕,以免被人发现两人的关系。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天早上,严卿像往常一样上学校报到,刚进校门,就发现有许多学生偷偷打量他,还在背后窃窃私语。 严卿当即就有种不祥的预感,等他进了办公室,接收到其他老师投来的视线,以及系主任即刻打来的电话,他就知道大事不妙。 他起身去了系主任的办公室,刚进办公室,系主任就气急败坏地将一坨照片摔在桌上。 “你看看自己最近做了什么好事!” 严卿拿起桌上的照片,一张一张地看过去。照片上的主人公都是他和陆戎歌,有两个人站在一起的背影,有相视一笑的,有两个人坐上同一辆车的,还有……两个人坐在车里接吻的画面。 最后一张照片是在晚上拍的,人脸有些模糊,但同一个车牌和相同的服装已经暴露了一切。 严卿记得这张照片拍摄的时间地点,那是他大路通过的那天晚上,陆戎歌带着他在外面庆祝,地点离学校有段距离,停车场也没什么人,回家的时候两人就不自禁地亲了一下嘴,谁知正好被人拍了下来。 如果只凭前几张照片,根本挑不出什么错来,加上了最后一张的话…… 系主任怒气冲冲地说:“我今天一早过来,就看到这些照片贴在校公告栏上,你知道现在有多少学生看到了这些照片?你知不知道这些照片流传出去,会给学校造成多大的负面影响?我宁愿你被人举报嫖妓,都不愿意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如果我没有记错,照片上的男人是你以前的学生吧?叫陆什么来着,他爸爸跟我还是旧相识!你说说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你知不知道‘师德’两个字怎么写!” 严卿怎么会不知道“师德”两个字怎么写? 正是因为“师德”这两个字压得他无 分卷阅读39 法翻身,六年前他才会放任陆戎歌离开自己的世界。现在陆戎歌长大了,他们不再是师生关系,为什么他们不能在一起? 严卿不想争辩,平静说:“很抱歉由于我的私人原因给学校带来严重的负面影响,我愿意接受学校的任何处分。” 系主任看着严卿一副滴水不进、不知悔改的表情,噼里啪啦地又是一通骂,最后下了结论:“这件事影响极其恶劣,上级领导会开会决定对你的处分。今天的课不用上了,你回家呆几天,等这件事的风头过去再说。” 严卿就这样被赶回了家。 系主任虽然说让他先在家呆几天,等事情的风头过去再说,可严卿心里知道,他这老师是做不下去了。学校当然不会开除他,没有犯下刑事案件,学校根本没有充分的理由开除他,他们只会频繁地给他换学校,直到他做不下去自己提出离职。 他从小都在为做教师这条路而努力,现在这条路断了,他应该去做什么呢?还有父母那里,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知道自己的事,到时候他该怎么应付?最重要的是陆戎歌,照片将陆戎歌的脸清清楚楚的拍出来了,陆戎歌再跟他待在一起,肯定会暴露,到时候别人会怎么看他,议论他? 严卿忧心忡忡地躺在家中的沙发上,迫不及待地向见到陆戎歌。他想听听陆戎歌的声音,想让他抱抱自己,想让他安抚自己,只要有陆戎歌在,他就觉得什么困难都是能过去的。可是陆戎歌刚刚带着学员去练车,他在这个时候把陆戎歌叫回来,就显得太不懂事了。他比陆戎歌大那么多,必须体谅陆戎歌,怎么能任性行事呢? 严卿不停地在心里说服自己,耐心地等陆戎歌回家,可是不行。偶尔的时候,他也想陆戎歌宠宠自己。 严卿告诉自己,就任性那么一次,就一次! 他用手机拨通了陆戎歌的电话。 电话刚“嘟”了两声,陆戎歌就接起来了:“喂?” 严卿问他:“你今天带大路?” 陆戎歌回答:“是啊,怎么了?” 严卿左手的指甲用力掐着掌心,问:“你现在能回家么?” 陆戎歌诧异地问:“你现在在家?” 严卿应了一声。 陆戎歌着急地问:“你不舒服么?” 严卿回答:“没有。”他沉默了一会,说:“就是想你了。” 陆戎歌停顿了一秒钟,说:“我知道了,等我。”说完,就挂上了电话。 严卿放下手机,在沙发上翻了一个身,觉得陆戎歌还没回来,他的心就好受多了,陆戎歌简直就是他的灵丹妙药! 墙上的时钟走了不到半圈,家里的大门就被打开了,陆戎歌风风火火地进门,问:“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严卿反问他:“你的两个学生怎么处理的?” 陆戎歌说:“丢给我师父了,幸好今天不是周末,不然我想丢都丢不过去。” 严卿闻言不说话,靠进陆戎歌的怀里,伸手紧紧地抱着他。 陆戎歌回抱住他,安静了一会,问:“是不是我们的事被学校知道了?” 严卿应了一声。 陆戎歌说:“你打电话的时候我就猜到了,不然你不会这个时间在家。怎么会被人发现?” 严卿就将照片的事情说给他听。 陆戎歌肯定地说:“一定是有人想整你,这个人跟踪我们很久了,你有怀疑的人选么?” 严卿回答:“兴许是秦浩,就是你在教学楼梯里遇见的那个,我一直不肯承认自己的性向,他的作案动机最大。兴许是其他人,我不能确定。” 严卿还不确定,陆戎歌先认定了,当场问候了秦浩的祖宗十八代,还开始计划如何给对方一点颜色看看。 严卿趴在陆戎歌肩上叹了口气:“虽然我知道这种时期你跟我待在一起很容易引火上身,但我还是想你陪在我身边。我知道你一定不会离开我的,对么?” 陆戎歌说:“当然,我有什么好担心的?就算被人知道了我是同性恋,不跟我学车又能怎么样?大不了我去卖手抓饼,难不成别人吃早饭前还得问我是不是同性恋,是同性恋就不吃了?“ 严卿被陆戎歌的乐观主义逗乐了,说:“那我跟你一起卖手抓饼。” 陆戎歌当场拒绝:“不行!你不能跟着我卖手抓饼!” 严卿问:“为什么?” 他以为自己会听到一个“金屋藏娇”的故事,谁知陆戎歌一本正经地告诉他:“手抓饼一个人做就可以了,你跟着我一起做是浪费人力!” 严卿试着商量:“那我卖粢饭团?” 陆戎歌皱眉:“做粢饭团太累了,你还是卖豆腐花吧。” 严卿:“……” “好吧,我卖豆腐花。” 两人聊完未来的职业规划,静静地抱在一起,陆戎歌抚摸了一会严卿的发丝,问:“现在还觉得不开心么?” 严卿摇头。 他觉得一切烦躁不安的心情都被安抚了。 陆戎歌满意地亲了亲他的脸:“脑子里别想那些没用的东西,就算你以后一直不干活,我也会养你的,你只要想我一个人就可以了。” 严卿满足地笑了。 从决定和陆戎歌在一起的那一刻起,他就做好了一无所有的准备,可是陆戎歌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他不会一无所有,即使他失去了所有,他还拥有陆戎歌。 而只要有陆戎歌在,这个世界就不算太糟糕。 严卿将唇送到陆戎歌耳边,轻声说:“戎歌,干我,让我的心里,我的身体,我的脑子全都装满你一个人。” (四十一) 严卿一句话,将陆戎歌身上的火全都挑起来了,他将严卿扛进卧室,剥光衣物后扔进被窝就亲了上去。 严卿热情地回应,他不满足和陆戎歌隔着衣服抱在一起,伸手脱陆戎歌的衣服,陆戎歌配合地抬胳膊伸腿,让严卿把自己身上的的衣服全都脱下。当两人赤身裸体地抱在一起的时候,心理都有一种说不出的满足感,陆戎歌原本狂热的亲吻都温柔了起来,他将舌探入严卿的口中,勾住严卿的舌温柔地嬉戏,交换彼此的唾液。 两人亲了很久,直到严卿的嘴唇红肿,眼中泛出水光,陆戎歌才放开他,吻一路往下,落在严卿的颈项、锁骨、胸膛、乳珠,随后含住了已经抬头的阴茎。 严卿用手紧紧抓住了身下的床单,他觉得自己像是在寒冬十二月里突然泡进了温泉,舒服得每个毛孔都张开了,血液欢快地在体内流动,他忍不住挺起腰身,希望陆戎歌含得更深。 陆戎歌满足了他的欲望,抬起他的一条腿,搭在自己身后,将阴茎吞得更深一些,上下吞吐了起来。 陆戎歌整个人都钻在被窝中,被窝外只露出严卿的一个头,面色绯红,表情沉 分卷阅读40 醉地闭着双目,时不时从红艳的唇中发出几道急促的喘息。 比起简单地发泄,陆戎歌更希望严卿能享受这个过程,所以吞吐得不是很激烈,也没有玩什么花样,严卿就坚持得比平时久一些。 等他觉得自己快要射的那一刻,就用手抓了抓陆戎歌的头发。陆戎歌会意,将性器从嘴里吐出来,从侧面含住茎身舔弄。 严卿呜咽一声,就射在了被子里,弄得陆戎歌脸上都是。陆戎歌没有从被窝里钻出来,而是捻了一些精液抹在严卿的小腹上,用手来回抚摸,唇继续从茎身上往下舔,将囊袋整颗都含进口中,用唇舌吸吮、舔弄。 严卿刚射完的阴茎很快又颤颤悠悠地站了起来,他用脚跟顶了顶陆戎歌的后背:“别舔了。” 快进入主题啊! 陆戎歌恍若未闻,舔完了囊袋继续舔鼠蹊的位置,严卿被舔得浑身颤抖,难耐地用腿夹住了陆戎歌的肩。 陆戎歌舔得非常细致,将大腿根部全都舔个遍后,握住严卿的一条腿,让他侧过身背对自己。 严卿顺从地侧了个身,感觉到陆戎歌用手掰开了他的屁股,随后一个柔软湿滑的东西就贴在了穴口上。 严卿意识到贴在自己穴口上的东西是什么的时候,当场就禁不住刺激叫了出来,他伸手用力地推陆戎歌的脑袋,身体剧烈地挣扎起来。 陆戎歌不许他挣扎,按住他的手,掰开屁股将舌头舔得更深。 严卿被迫分开屁股,被舌头舔弄,无措得手和脚都不知道放哪里放,在感觉到陆戎歌的舌头开始往他穴内戳刺后,他羞愧得眼睛都红了:“戎歌……别舔,脏。” 陆戎歌在浑圆的臀瓣上咬了一口,威胁说:“你再动,我以后就不跟你做了。” 怎么可以这样! 严卿欲哭无泪,只能侧着身被迫承受陆戎歌的舔弄。 陆戎歌不仅用舌头舔,向穴内戳弄,还会像吸果冻一样吸吮穴口。严卿的脸涨红到不行,随着陆戎歌的舔弄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 这样舔其实很舒服,尤其是自己的爱人做这件事,心里的快感比肉体上还要强烈。陆戎歌做这些事的时候,严卿就觉得陆戎歌疼他疼到骨子里,喜欢他喜欢得要命!他觉得自己也是陆戎歌的宝贝! 陆戎歌将严卿的穴口舔松后,用被唾液沾湿的手指戳进去戳弄,严卿配合地放松后穴。等四根手指都能顺利进出后,陆戎歌从被窝里钻出来,骑在严卿身上将性器抵在他的唇上:“帮我舔湿。” 严卿早就被陆戎歌舔得欲火难耐,迫不及待地将阴茎含入口中,用唾液沾湿龟头后,再去舔茎身。他将整根性器都舔得湿漉漉后,用沾满情欲的目光看着陆戎歌。 严卿已经被舔射了一场,而陆戎歌强行压抑欲望到此刻,看到严卿这样的眼神,再也忍不下去,将严卿翻了个身,对准后穴就插了进去。 两人都没有用润滑剂,而是用唾液做的润滑,这增加了插入的难度,同时加大了摩擦的快感。严卿趴在床上,被陆戎歌用后背式摁着插射后,翻过身来继续做。他放肆地呻吟,不用担心嗓子会哑,不用担心明天还要上课,他将身心都投入这场性爱中,他希望和陆戎歌做到天荒地老,永不分离。 陆戎歌不再控制严卿的射精次数,肆无忌惮地顶弄严卿的敏感点,在他肠道内大力贯穿,同时用手抚慰他的阴茎。 严卿不知道自己究竟射了几次,做到后来的时候,他浑身虚脱,腿再也无法支起,更无法盘在陆戎歌身上。陆戎歌就从背后抱住他,抬起他的一条腿一边操弄一边问:“还做么?” 严卿呻吟着说:“做。”他握住抬起自己大腿的那只手,艰难地转过头看向陆戎歌:“干死我吧。” 说完这句话,迎接他的是陆戎歌再次猛烈的撞击。 快感节节攀升,陆戎歌抽插的频率越来越快,贯穿的力度越来越强,严卿承受不住这样猛烈的贯穿,大声地呻吟起来。陆戎歌将他紧紧地抱在怀里,右手快速套弄他的阴茎:“跟我一起。” 严卿猛烈地摇头,崩溃地说:“不行!我射不出来!” 陆戎歌不肯罢休:“怎么可能?那就让我看看,你这次会射出什么好了。” 一阵猛烈的撞击后,陆戎歌用力地顶进严卿的肠道深处,将自己的一大股精液射了进去,在这样的刺激下,严卿的快感达到巅峰,浑身剧烈的颤抖,紧紧握着陆戎歌的手崩溃地叫了出来,紧接着,性器一抖,一股淡黄色的液体射了出来。 严卿整个人都陷入了高潮过后的恍惚之中,等他从恍惚中回过神的时候,就感觉到陆戎歌亲着他的脸,含着笑意说:“严老师,你失禁了。” (四十二) 两人胡闹完后,身子都不清理,一起相拥着窝在被子里,就像世上有他们两个,什么事都不理会。抱着抱着,两个人就重新亲到一块,彼此抚摸对方的身体,耳鬓厮磨,心中满是柔情蜜意,根本停不下来! 中午的时候,陆戎歌下床煮了两碗荷包蛋面,两人在床上吃完后继续抱成一团睡在被窝里。 醒醒睡睡,一直磨到下午,严卿的手机铃声响了。起初两人都不想理会,可来电的主人耐心十足,一通接着一通地打,陆戎歌被吵得不行,只能从散落在地上的衣服中掏出手机,等他看清上面来电显示的名字后,脸色就变了。 严卿已经猜到了这通电话是谁打来的,他说:“把手机给我吧。” 陆戎歌将手机递过去,严卿接通电话后,叫了一声:“妈。” 对方说了几句什么,严卿低声说:“我知道了。”随后挂上电话,从地上捡起衣服穿戴。 陆戎歌问:“你妈跟你说什么了?” 严卿说:“我妈让我回家一趟。” 陆戎歌心里担心得不行,他听严卿说过他家里的状况,他爸妈都是知识分子,大学老师,思想保守,早些年一直逼着严卿结婚,现在知道了严卿跟他的事,肯定是要棒打鸳鸯,让严卿跟他分手的! 陆戎歌帮严卿穿戴好衣物,开车送他回家的时候,闷闷地问了一句:“你爸妈有心脏病么?” 严卿不解地说:“没有。” 陆戎歌再问:“那高血压呢?” 严卿回答:“也没有。” 陆戎歌还想再问,严卿就打断了他:“你问这些做什么?” 陆戎歌沮丧地垂下了脑袋:“万一你爸妈有心脏病或者高血压,受到刺激就会晕倒,你为了尽孝道跟我分手怎么办?” 严卿好笑又心疼,摸了摸陆戎歌的头说:“我向你保证,这样的事情不会发生,就算全世界都不同意我们在一起,我还是会跟你在一起的。” 陆戎歌的心情总算是好了一点,到了严卿父母家楼下后,他说:“你 分卷阅读41 上去吧,我在这等你。” 严卿说:“你先回家,天气这么冷,我不知道今晚能不能回去。” 陆戎歌坚持:“我在这里等你!” 他心里是想跟着严卿一起上去的,可两个人一起上去只会加重矛盾。 严卿说:“那我尽快下来,如果不行,打电话给你。” 陆戎歌点了点头。 严卿的父母住在一套老式的住房中,严卿走到三楼,用钥匙打开了大门。严父严母都坐在客厅,一个面色阴沉,一个红着眼眶。 严卿叫了一声:“爸,妈。” 严父直接怒气冲天地喝了一句:“跪下!” 严卿顿了一下,在客厅中央跪了下来。严父瞪着他问:“有人跟我说你在外面玩小男生,这是不是真的?” 严卿解释:“我们不是在玩,我们是认真地想在一起。” 严父火冒三丈:“认真想在一起?你不要脸我和你妈还要脸!我活了几十年,就没听过两个男人能在一起的!你跟我说实话,你前几年说对女人不行是不是假的?” 严卿承认:“我是个同性恋,我对女人没有任何感觉。” “一派胡言!”严父气得从沙发上站起来,“我和你妈养了你这么多年,你是不是同性恋我们能不知道?你是被那个小男生迷昏了头!我告诉你!立刻给我分手!你要不分手,你就不是我们的儿子!” 严卿毫不犹豫地说:“我不会跟他分手。” 严父被严卿气得说不出话,操起沙发上的鸡毛掸子就往他身上抽,严卿不躲也不闪,跪在地上任由严父抽。 严父正在气头上,下手不管轻重,掸子抽下去能带起风声,严母在边上红着眼睛看了一会,上前拉严父:“行了,你打这么重有用么?” 严父把鸡毛掸子往严母面前一丢:“你行你来管!” 严母闻言就坐到边上掉眼泪了。 严父面向严卿,痛心疾首地说:“你出息了!连我的话都不听了?你做这些丑事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和你妈?我们本本分分地做了大半辈子的教师,临到退休了却要因为你的事而遭人耻笑,你就是这么当儿子的?你就是这么回报我们的?” 严卿压抑了二十年的情感在严父的指责下破了一道口,他忍不住问:“那究竟要怎么做,才能回报你们的养育之恩呢?我从十六岁就发现了自己的性向,直到今天,我才敢正视自己的内心。这二十年里,我每天都在压抑自己,因为我是你们的儿子,我不能让你们觉得丢人!可我要压抑到什么时候呢?我今年已经三十六岁,人生过了泰半,我每天都在按照你们设定的目标而奋斗,那我自己的人生呢?” 严卿红了眼眶,神情痛苦地说:“我想和他在一起,我只想和他在一起!如果我不是你们的儿子,我就敢告诉全世界我爱他!” 严卿从小就是听话的孩子,所以当他突然情绪爆发的时候,严父和严母都怔住了。 严卿说完这番话后,惦记陆戎歌还等在楼下,从地上站起身,说出了自己的决定:“我不会和他分开,即使死亡也无法将我们分离。”说完,转身向门外走去。 当他打开大门的时候,赫然看见了陆戎歌的脸,他诧异地看着陆戎歌:“你怎么上来了?” 陆戎歌不说话,面无表情地拽着他就往楼下走。 陆戎歌的手冰凉,严卿反握住他的手,顺从地跟着下楼。等到了车上,陆戎歌二话不说就抱住了他,气冲冲地说:“气死我了!” 严卿问:“怎么了?” 陆戎歌说:“你爸妈居然打你!” 严卿说:“突然得知自己的儿子是个同性恋,情绪失控也是可以理解的。” 陆戎歌想要反驳,他的父母关心的根本就不是他,而是他们的面子!可是想了想还是没说,伤心地抱着严卿,既想用力抱紧,又不敢加重力道。 他问严卿:“痛不痛?” 严卿摸了摸他的头,故意用哄小孩的语气说:“戎歌亲亲,痛痛就飞走了。” 陆戎歌就一本正经地捧住他的脸,在他嘴上亲了亲。 严卿满足地看着陆戎歌,他知道这段感情是错的,是违背人伦的,可是他无法放手,陆戎歌是他生命中的阳光。 他抱住陆戎歌,坚定地说:“一起下地狱吧。” 陆戎歌说:“好啊。”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