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驸马(追夫?小黑屋高H?HE)》 01未央宴乐 大召国裴元二十年,上京下起了一场大雪,这是这二十年来最大的一场雪,大雪纷飞,将整个皇城染成了一片霜白,上京的上空被一层氤氲大雾笼罩,仿佛在祭奠着死去的战争英雄,又像是欲遮掩如今朝堂的腐败、血腥。 元月十五,该是那花灯点亮全城的日子,也是没有宵禁的一夜,可因这惊人的风雪,百姓足不出户,暗夜之中,飞雪刮面生疼,巷弄之中寂静无声,偶有狗吠婴啼,也在狂风中被吹散。 皇城之中,高低的建筑物错落,被沾染上了银霜。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未央宫乐未央,歌舞从白昼到夜晚没有停过,整个宫殿搭起了天幕,任凭外头风雪落下,也打不透金蚕丝所织的丝幕。 各种各样稀奇的花灯在广大的庭院里头展示着,有会旋转的旋转灯,还有设计新颖的走马灯,更稀奇的是男宾处的“美人灯”。 天幕之下,最昂贵的红萝炭不用钱似的,每隔三步就摆一盆,而那些美人灯,就是几乎是半裸的女子,身上点了红烛,红蜡在那赤裸的胴体上面流过,淫靡至极。 首座之上,那是大召的皇帝穆易衡,他的右手边坐着一个脸色苍白的女子,那是大召的国母尚羽音。 “怎么,梓童不高兴?是贵妃的节目安排得不妥?讨不了梓童欢心?”穆易衡的目光扫过尚羽音。 大召皇族专出美人,不管男女都有着一副好皮相,这穆易衡更是其中的佼佼者,即使已经年过而立,依旧俊美无俦,唇红齿白、男身女相,宛若不到二十的翩翩少年。 这位召皇是召国着名的美人儿,相较之下,国母尚羽音的长相就平庸了不少,也可以看见岁月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 其实尚羽音长相可以说得上姝丽,不过就是不得皇帝喜爱,久而久之,尚羽音透露出了一股苦相,也就更不得皇帝欢心了。 “皇上!妾身可是花了好多心思准备夜宴的!”陆贵妃扯了扯皇帝的衣袖,“皇后这是惦记着长公主呢!”皇帝的右手边,那是他最心尖尖的陆贵妃,陆贵妃虽非皇后,可荣宠胜过皇后,张扬放肆而不知收敛。 “妹妹说的是,皇姐病了,本宫敬重皇姐,自然担心,难道皇上不是吗?”讲到抱病未入宫的长公主,尚羽音那软糯好拿捏的模样一变,硬气的回应,可在触及陆贵妃的双眼之时,她就知道她又落入陆贵妃的套路了。 当朝唯一被封为长公主的是皇帝一母同胞的渊宜公主,当年主少而群敌环伺,渊宜长公主以一己之力扶持皇帝登基。 皇帝感念长姐恩德,封为长公主,赐封地苏杭,将政事托付予长公主,为摄政长公主。 一开始是始于姐弟情深,封地在鱼米之乡,是前所未有的大事,可渊宜长公主偏生就有此荣宠。 未料,渊宜长公主手中握权,迟迟不愿放,姐弟俩之间的关系逐渐恶化,直到这两年渊宜长公主玉体欠安,这才还政于亲弟。 如今谁不知道皇帝对渊宜长公主心中有怨,不过是顾念着血脉亲情,荣养着,可偏偏皇后与渊宜长公主交情深,偏帮着渊宜长公主,本来就不受宠了,如今更是惹皇帝厌弃。 “朕心中自然有皇姐,可皇姐是病了,还是怨上朕了?”扯上渊宜长公主,皇帝的脸色沉下来了,四周臣子、宫人都察觉了不对劲,就这么跪了一地。 “皇上息怒!”包含贵妃在内,众人伏首贴耳,唯有皇后依旧端坐着,脸上是难得的不驯,“皇姐自然是病了,皇姐对皇上的照顾,有心的人都观得出。” 这是在指责他没心了! 虽然装出了一副温文的模样,可是尚羽音对自己这个丈夫可以说是看得透彻了,他骨子里的暴虐恣睢虽掩藏起来了,可是还是隐隐透出。 他就是一条阴冷无情的毒蛇! “每逢驸马忌日,皇姐都要病上这一回,也罢……朕也知道皇姐心里怀念着驸马,都闷出心病了,朕已经备好了美男三十,既然梓童这般惦记皇姐,明日宫门一开,就劳烦梓童亲自把美男送到找公主府上吧!想来皇姐也会很高兴的。”明明是一件丑事,可皇帝却这样随口说出,丝毫没打算为自己的胞姐遮掩一二,甚至刻意渲染着渊宜长公主的放荡。 放荡而且狠心。 谁人不知,当年驸马就是被渊宜长公主鸩杀。 不少人议论,长公主每每在这个时候病气缠身,那多半是因为报应。 存了稿以后拖延病发,为了逼迫自己一下,就闪电开文了 求个珠珠、收藏、留言 冲新书榜 这个月有不少打折书,可以参考下,比心 02夜间刺客 皇帝的性子急躁,脸上的神色再也端不住,那一双好看的眸子深邃而悠远,隐藏了秋水和寒潭中隐隐翕动的恶意。 他想要她痛苦! “皇后如此惦念皇姐,想来也无心宴乐,便至佛堂为皇姐抄经祈福吧!”帝后之间本来就不睦,皇帝这样落皇后面子并非第一次,也绝非绝响。 这个皇后,是驸马爷的堂妹,当初也是为了南陵王府的支持,所以姐弟俩一个嫁堂哥,一个娶堂妹。 如今南陵王府已经名存实亡,他早就想废后了,如果不是长公主拦着不让,他早就废了尚羽音这木讷不知情趣的女子! 今日特意令皇后参加夜宴便是要她难堪、难受。达成目的后,穆易衡挥一挥手,示意尚羽音离去。 他不想再看到她的脸,坐在她身边,久都有一股馊味儿!他揽着他心爱的贵妃,在那张娇俏年轻的脸上落下了一吻,嗅了嗅她身上的花香。 “好香啊……”不顾发妻在看,百官在场,急着展现能够自己作主的皇帝纵情和姬妾调笑着,招了招手示意歌舞继续下去。 那古怪而淫乱的美人灯摆出了各种暗示意味浓厚的姿势。 尚羽音如同误闯野兽森林的白兔,显得扞格不入。 “妾身领命。”尚羽音脸色发白,因为怒气,身子微微发着抖。 这样奢靡的宴会,她本就不想来,是皇帝一道诏令,硬是要她参加。 她还道是为什么,原来是等着羞辱她、羞辱未能到场的长公主呢! “娘娘这是何苦?”未央宫的佛堂偏远,没有步舆,扶着尚羽音的陪嫁宫女毓珊忍不住开口劝道,“长公主不会希望您这样被牵累的。” “长公主心善,这些年帮扶本宫许多,本宫实在气不过!” “娘娘……皇上的性子您也是知道的,不过就是让自己吃苦罢了。”到佛堂的路上已经有积雪,主仆俩一脚浅,一脚深的咬牙前行。 “哪还有什么吃不吃苦?人生都是苦的……被赶到佛堂抄经才好,本宫也得为堂兄祈福……”尚羽音口中的堂兄,便是长公主的亲夫,那传说中被长公主亲受鸩杀的夫君。 尚羽音如今连看到穆易衡,都觉得噁心。 毓珊在心里头轻喟了一声,也不明白为何全天下的人都已经唾弃长公主了,她的主子偏偏要逆风而行、螳臂挡车?还要因与长公主亲近,落得骂名。 就随波逐流,一起落井下石,那不是活得更容易? 皇宫夜宴至深夜,宫外虽然没有宵禁,可是五城兵马司依旧尽忠职守,在街道上守护京城的安危。 行至朱雀五街,整个京城仅次于皇宫的大院坐落其中,总共有九进之大,及其华奢,那便是长公主府,正确的说起来,那是南陵王府。 斗大的牌匾上,写着“心兮”二字。,取自:“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知不知。” 那两个字本是驸马爷生前提的,驸马爷一生戎马是个粗人,但是却也是出身贵胄,从小接受诗书薰陶,他的字就像他的人一样,放荡不羁且豪迈爽利。 驸马心悦公主,在求娶长公主之时,大兴土木,将南陵王府改建成雕梁画栋的金屋来迎美人,驸马爷对公主一往情深举朝皆知,这心兮二字昭示了驸马爷对公主深深的恋慕。 或许是长公主鸩杀了对她一片痴情的驸马,还鸠占鹊巢,占走了南陵王府,连老天爷都看不过眼了,所以那旧牌匾被雷给劈了,如今府邸挂着的牌匾,是长公主临摹驸马爷的字,重新写过的。 如此举措也遭人唾弃,皆说是长公主心虚了,怕遭到报应,才试图亡羊补牢。 雪夜之中,长公主府有些不平静。 打杀声划破了雪夜的宁静,令闻者心惊。 在外头巡守的一列官兵却像是没听到一般,没有人停下脚步。 那一位,那是死了才好呢!也省得她和皇帝神仙打架,下头的小鬼遭殃。 求个珠珠、收藏、留言~ 一人一珠,送狗皇帝进火葬场,送长公主进小黑屋(欸欸) 冲新书榜呀(闪亮的星星眼 03深夜娇吟(二更) “辜千户,长公主府莫非有刺客?”一名新入兵马司的新兵目光投向了那座在雪夜中宛如庞然巨兽的大宅,那新入的小官差瞧着还不到及冠的年纪,带着一点稚气。 他停下了脚步望向了在雪夜中散发森然气息的宅子,侧耳倾听,确认自己确实听到了兵器交鸣,以及人死之前的哀号声。 被称为辜千户的男子约莫四十岁上下,蓄了一点胡,方正的脸上是一派的淡漠,“这不是稀罕事了,长公主府里有亲兵,这不是咱们该管的。”辜千户不高兴了。 长公主遇刺不是时有的事?提出来做啥呢?都要安全的散职了,为何要说出口? “要下职了,赶紧回衙交接,一会儿我请大伙儿喝酒。”其余的官兵确实对此见怪不怪,听了辜千户的话,也没人反驳,反而纷纷点头赞同。 五城兵马司各设一指挥使,辜千户熬了二十年才熬到副使,一个小小的正六品官。 六品官若在外头,那也是风光无限,可在这贵人满地的京城,不过是芝麻绿豆大的小官。 他早就知道了,有些事情不该管。 这新兵蛋子傻的一批,这种事也敢瞎搅和?搞不好这刺客,就是在宫中举办夜宴的那位。 那皇帝老爷的事儿,谁管谁倒楣。 至于长公主该怎么办? 那位也不是善茬,总归都活了这么些年了,刺客没有遇到上万也成千了,自有应对,何须他们来操心? 那新入的官兵闻言心中似乎有所嘀咕,不过还是应了一声:“喔。”巡夜的兵马就这么绕过了长公主府,好似没听见那激烈的兵器交击声。 屋檐上的雪聚积了一段时间,啪哩,一点点雪裂的声响完全被喊杀声盖过,屋顶的大片崩落,砸在地面上,正巧落在几具死尸之上,遮盖了血色,却无法遮盖浓厚的血腥气息。 “都拖下去了,头割了,挂在后门。” 雪还在飘飞着,砸在脸上都生疼,每说一个字,寒意都要灌到喉咙里头,说话的男人却恍若未觉,他身上是一套月牙白的锦衫,在月色之下,可以看清那套白色的衣衫上头,已经沾满了血迹,像是一幅诡谲的泼墨画,画出了方才战斗的酷烈。 男人的脸上戴了半边银色的面具,未被面具遮住的半脸十分俊美,他的双眼极为冷漠,不带有半分人性的色彩,他轻轻地甩了甩他的剑。 剑身反射出一股寒冽的银光,接着常见入鞘,雪地上多了一排猩红的血滴。 “伴银大人,今天心绪不佳?”留在原地的下属面面相觑。 “自是如此,已经过了子时……今日可是……”那位大人的忌日啊! “伴银大人最是仰慕王爷了。”身为那个人的追随者,却必须保住凶手的性命。也难怪伴银一年四季看起来都生无可恋,好像有人欠了他百八两银子。 “这样的日子,何时到头啊?” 从他们入府以来,这长公主府几乎就没有安宁的日子,这刺客一波又一波,到底是有多大的深仇大恨啊! “闭嘴吧!赶着点割人头,那或许等等还有一个时辰可以睡。”说话的人已经拿着匕首,刀起刀落,一颗人头滚地。 啪擦—— 地上又滚了一颗。 “最近连活口都不留了。”他一边割,一边叹息了。 这长公主的名声可真是越来越臭了,想来以后……他们的工作量也要倍增了,就是不知道,多杀几个刺客,能不能多一点奖金啊! 就在众人为了长公主卖命的时候,藏娇阁里头又是另外一番淫靡的情致。 “哈啊……嗯嗯……” 长公主府,藏娇阁里头,巨大的拔步床被红纱幔围住了,寒冬之中,金丝炭燃烧,同时混合着龙涎香的气味儿。 红帐之中,传来了女子娇媚的吟哦声,在这恢复平静的雪夜中,这声声娇啼显得突兀。 珠珠、珠珠,求个珠珠~收藏留言~哭哭 04插到出汁(自渎H) 金丝楠木雕百鸟朝凤的拔步床上,白皙的美人儿娇躯身段玲珑,横看成岭侧成峰,一双玉腿分得大开,素手来到了两腿间,纤纤手指揉着那已经充血挺立的花核。 美人儿得天独厚,不只身段诱人,就连那双腿之间的羞秘之处都生得好,饱满的蚌肉像是熟透的桃,上头无粗毛,只有柔软的寒毛,细细的,将近透明,蝶唇因为欲望而舒张,仿佛展翅欲飞,飞往欲望的深渊之中,自愿地被吞没。 那小小的穴口色泽粉嫩,就像是春樱一样,嫩得让人想要尝上一口。 曾经有个人,很无耻,老是喜欢埋首那儿,吸着里面的水儿,低俗地说着一些没头没脑的骚话。 想到了那个人,美人儿的纤纤素手探向了床头,“你混蛋!”那美人儿娇吟了一声,打开了床头上的九宫格的央格,那九宫格也是个机关,得翻转上头的图案才能开启。 这是那人送给她的生辰礼,还是他们成婚后的第一年送的,正个九宫格是用纯金打造,每一格都用东珠、鸽血红、祖母绿、孔雀蓝这些高级的宝石镶嵌出四季花卉。 九个格子里面都放了一样宝贝。 在那个人死后,整个九宫格就没有再被动过。 那物品就摆在中间。 她还记得当年拿到这份生辰礼的时候,她气得咬了那人一口。 九宫格里头,躺了一根触手生温的玉势,那是一块千年羊脂白玉加工雕刻而成的,那块羊脂白玉是西域进贡来的,整个皇宫里头就只有这一块,被赏赐给了大战得胜的常胜大将军,又被大将军拿来雕刻成了自己那物事的形状,用来骚扰他新婚的妻子。 “湮湮,以后我出外争战之时,你就可以用这根玉势来睹物思人了,也可以拿来堵下面的小嘴巴,你说行不行?” 那人惯来无赖,老爱逗着她玩儿,她素来不喜,后来却不得不嫁给他。 他就是个浑人,在那档事情上头贪得要命。 暖玉没入了那贪婪的花穴之中,被欲望驱使的媚肉密密子匝匝的吸附着那暖玉制成的玉势。 那人老爱说美人养玉,把玉势塞在她的小穴里头埋着,有时埋上个一晚上,隔天她走路都能打偏了。 以往厌恶至极,如今却是怀念了起来。 “阿远……” 他已经故去了十七年,这是第一回入梦,在梦里他也是这么入她的,无比的凶悍,好像要把她的肚子顶穿一样。 她手下的动作也越来越快,汁水横流、四处喷溅,打湿了她的手指头,“哈啊……”白玉般的身躯染上薄粉,像是触了电一般浑身僵直,在达到巅峰的一瞬间,仿佛有一只小鸟从小腹之处低空滑翔而过,掠到了头皮,飞向了炸开绚烂烟花的天空。 你是要来带我走的吗? 大召国铁血手腕的长公主,泪眼矇眬,双眼无神,没有一个目标,好似看着一个不存在的鬼魂。 床幔之间传来了低低的哭泣声,过了好一阵子才停止。 她向来不允许自己哭的,可是在身体极度欢愉的情况下,心理却是失去了平素的坚忍。 约莫一刻钟过后,寝房里传来了一阵铃声,两个婢子悄然而至,只听闻里头传来了一点沙哑的声音,“备水。”就算沙哑,也听得出那嗓子的娇俏,一点都不像是年过三十五岁的女子。 “去把未云唤来。” “是,奴婢这就去唤未云公子。” 众人皆知,长公主爱好豢养男宠,更知道这些男宠都像一个人,有人是身姿像、有人是声音像、有人是眉眼间有那么一点像,而其中未云公子,是里头最像那人的人,原因无他,只因未云公子,和那人是堂兄弟。 堂堂南陵王府残留下来唯一的男丁,本来应该继承南陵王府,可他的家被霸占,成了长公主府,而他……就这么被长公主强硬的圈禁在府中,沦为男宠。 他可是……驸马的堂弟啊! 嗷求个珠珠收藏~不然收藏留言也好啊~哭哭 长公主:没想到这鸟东西有一天居然这么实用~ 狗驸马:我就说我的巨根很好用吧(~ 未见人,先见根的男主(欸 05男宠未云 尚未云是在半梦半醒间被叫醒的,来唤他的,便是那毒妇身边的婢子瑞妆。 尚未云不甘愿地起身,在心里头咒骂了穆易湮千百回。 那无耻的毒妇,利用南陵王府的兵力来扶持自己的弟弟上位、铲除异己,在政权稳定之后,利用南陵王的信任,将其毒死,又将他圈禁于此,几番污辱,如若不是他以死相逼,怕是早就已经被那毒妇给玷污了! 那毒妇也是个矫情的女人,在杀死了自己的丈夫以后,还表现出一副情意深重的样子,居然还有脸提出要他来做她的驸马。 在他拒绝了以后,一纸圣旨令他变成了她的禁脔。 尚未云脸上还有着未干的泪水,“阿兄,是我没用,没有能力给阿兄报仇!”尚未云摸出了枕下的匕首,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尚家只剩下我跟阿姐了,阿姐根本不顾阿兄的死活,我也不必顾虑她了!今天我就杀了那毒妇给阿兄报仇!”尚未云在心里头恨死了穆家人,连带的恨上了自己的亲姐。 他的亲姐便是如今的国母,皇帝的发妻尚羽音。 他苟活的这些年,总是会顾忌着把他养大的长姐,可如今他真是气不过了!在他的眼中,这个嫡姐便是个为了自身荣华,投靠敌人的背叛者,和该被全天下人唾弃,今日就是他该斩断血缘的时候了。 南陵王世世代代应该都是英雄,像那样贪图享乐,背弃家族的女子,不应该再对她有所留念 大召国曾经分裂,分成北召和南召,当时召国皇帝无子,皇室血脉又在夺嫡之中几乎断绝,皇帝收养了两个旧部的孩子,未料在皇帝大行之时,两个养子之间的争斗使得国土分裂,许多百姓因此流离失所,在一夜之间,国家被一分为二,父母子女、兄弟姐妹、夫妻因为分隔两地导致身处异国的状况层出不穷。 当今的皇帝,便是北召皇帝的玄孙,而南陵王则是南召皇帝的玄孙,当初南召皇病重,南召太子仁心,不忍苍生受苦主动献降,于事南北召再一次合而为一,南陵王的子孙也改回原姓。 南陵王府从此镇守南方,几番打退南面而来的敌人,掌握了大召四成的军权。 “马上就好,瑞妆姑娘稍待。”他的声音清泠如潺潺流水,抑扬顿挫如流水击石,他的声音和死去的驸马很像,有的时候瑞妆都会觉得听着他的声音,仿佛见到亡者复甦。 只是这未云公子性子向来很烈,每每被公主传召,那都是凶悍得很。她本已经做好了要把人绑去的准备,绳子准备好了,力气大的几个小黄们也找好了,未曾想到尚未云今日如此平和。 大抵是因为,驸马爷的忌日到了。 驸马爷死在一场大雪之中,每一年他的忌日多半是降雪日,在冰封之中,整座府邸仿佛也陷入了冰雪的世界当中,身体冷,心更冷。 尚未云将堂兄留下来的匕首藏进了袖中。 眸底一道冷芒闪过,他心里头越发的坚定。 这些年来,他每天都祈求着那个毒妇死于非命,只可惜老天爷似乎没有听到他的祈求。 老天爷总是如此的不公,好人不长命,祸害却是遗千年。 这些年来想要杀那毒妇的人不计其数,可那些人墓头的草都比人高了,那水性杨花的毒妇还活得好好的,夜夜笙歌、男宠不断。 男宠不断,还欺他、辱他。 虽然、但是,长公主还没那么快被嘎! 求个珠珠、收藏、留言呀~嘤嘤嘤 有个今天可以加更的梦 06调戏小叔(100珠加更) 尚未云身为最“受宠”的男宠,他的院子就位于主院的后罩屋的位置,牌匾还是穆易湮亲自提的“停云”两字,从停云居走到主屋不过就是几十步的路。 虽然被停云居只是主院当中的“院中院”,可也他当初住的院子还广阔。 尚远之才刚下葬,身为妻子都还没除服,为了纳他为侍君,穆易湮改建了停云居,而那停云居,本来是驸马练武的校武场,是他最爱的去处,这些他曾是鲜活的一个人的痕迹被无情的弭平。 停云居采江南一代建筑风格,亭台、假山、小桥流水具全,院子里的人造湖水面已经结冰了,水车一半在冰面上,一半在冰面下,冰底下三三两两斑斓的锦鲤洄游,斑斓的鱼鳞在宫灯的照耀下发出一股冷芒,光是看着锦鲤洄游,也是一番情致。 若是懂得玩赏得便知,那一条条的锦鲤有多珍贵,这一整池子可以抵万金。 过了人工湖面上的小曲桥,是一片竹林,竹林过后是长廊,廊边种了几株白梅,在风雪之中,梅花枝都被染白了,却依旧挺直,就像是尚未云的脊梁一样,挺得老直。 强纳自己死去夫婿的堂弟入府为男宠,荒诞之至,当年参奏穆易湮的奏章如雪花片片飞来,迭在案上,要有两个穆易湮那么高,可这些奏疏能有什么用处?不过是展现文人气节罢了。 长公主亲政,弹劾她的人一个个被贬得远远的,有人索性不干了,回乡做回个泥腿子,也不愿意在朝为官,只觉得留下来都是污了自己的名声。 出了月洞门,是一条九曲回栏,在风雪中,回栏拉上了竹帘,炭盆已经点起来了,一股竹香弥漫,皂靴踩在白玉堆砌的地面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尚未云来到了藏娇阁,所有苦涩的记忆如潮水般袭来,几乎要将他给溺亡,他捏紧了袖中藏着的匕首。 “下官见过长公主。” 当年南陵王已经位极人臣又执掌兵权,他这唯一的堂弟为了避其锋芒,从小就习文,十六岁就连中三元,成了状元郎,在他被强纳的那一年还在翰林院当差,前途是一片光明,可所有的光明璀璨,都在被锁在深宅大院的那一刻起化为云烟。 他已经没有官职了,可依旧自称下官,如果不靠着往昔的记忆过活,他无法活下去。 “未云,过来本宫身边坐。” 尚未云拧紧了眉头,不甘愿地抬头。 美人榻上,那毒妇依旧风姿动人,而且不知所谓! 她一双翦水秋瞳定定的望着他,一双玉臂光裸着,白皙如皎月带月华的皮肤细致柔软。 “不知廉耻!把衣裳穿好!”在尚未云心里,穆易湮不只是个毒妇,还是他兄长放在心尖上的毒妇。 姑且称之毒嫂好了…… 这好歹带个嫂字。 “未云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么害羞,又不是没瞧过,嗯?”那清泉流水般好听的嗓子带了怒意,像根轻羽扫过了穆易湮的心头,麻酥酥的,令人迷醉的同时感到鼻酸。 穆易湮今日是有意要惹怒尚未云了。 她就是想逗尚未云多说点话。 “你不来就本宫,无妨,那便是本宫来就你了!”她站起了身,动作妩媚娇柔。 尚未云来不及躲避,一阵馨香窜入了口鼻,带着一点淫靡的气息。 “你幸了旁人,就别唤我!” 这样的味道他以前闻过,那一日她房里抬出了一个浑身赤裸,已经失去气息的男宠。 他觉得噁心,她却故意曲解他的意思,“怎么?未云是吃醋了,如果未云肯侍寝,本宫便把府里的男宠都遣散,你说如何哪?” 柔荑从他的小臂往上摸,尚未云气急败坏的想要退开,穆易湮却愣是不让,她挽住了他的手臂,靠在他身上,他浑身上下一僵,藏在袖子里的匕首就这么哐当落地。 空气一瞬间凝结了,两人的目光不由自主的相撞,接着一起缓缓地落在那掉在地上的匕首上。 “啊哈哈哈哈!”尚未云什么都还来不及说出半句话,穆易湮已经大笑了起来,她踢开了那把匕首,深深的凝了尚未云一眼,“下一回,别带这么危险的东西了,万一伤着了自己,可怎么办?” 穆易湮眼底那点笑意瞬间收敛,可她脸上的依旧笑着,她变脸的速度快到尚未云心惊,就像是黄梅天,变得可真快。 毕竟一穆易湮一直是摄政公主,说是天子威压都不为过。强大的压力由她身上释出,尚未云很快就败阵下来了。“知道了……”他低垂了眉眼,在心里头咒骂起了自己的无用。 她根本不怕他,也不觉得他有能力杀了她,杀人诛心不过如此。 “知道了便到床边伺候着吧。”或许是闹腾够了,一阵困倦袭来,穆易湮如此吩咐道。 所谓床边伺候着。便是要尚未云守夜。守夜便是跪在床榻边一整夜,守着灯烛,直到天明。 尚未云就这么静静的的跪着,望着她熟睡的容颜,心里头一阵空落。 曾经,他唤她大嫂,看着他们一家和睦,这些画面已经被冰藏了,怎么又在此时此刻浮现? 尚未云望着那琉璃宫灯里头的灯火,后知后觉的用手臂擦了一下脸庞,这才发现,热泪已经不止。 嗷嗷求珠、收藏、留言~ 07美男三十(又名:嘤嘤嘤嘤) 这一夜,不知有多少人落泪。真正落下的泪,心理滴着的泪。总归,伤心人比比皆是,这一夜落下的泪,便是伤心人的总和。 夜里再怎么垂泪心伤,黎明总会如期而至,日珥奋力的穿透,照在积雪上头,鸟儿啁啾的声响,喧闹却带来的生气。 小佛堂里,门吱呀的被打开了,光线落在尚羽音挺直的背影上,她手上还拿着笔,显然是抄了一整夜的佛经,先是心经,后是药师如来经,接着是渡亡经,一卷又一卷,用她那最恭敬的心,以最工整的字体录下。 “皇后娘娘,皇上有旨,请皇后娘娘至长公主府上送礼。” 尚羽音捏紧了拳头,那正要落下的最后一字整个写坏了,架构歪斜,墨水晕开,正如她此刻的心境一般乌压压的。 今日是驸马的忌日,她怎么能够往长公主府上送男宠?这已经不只是她自己声名的问题了,这无疑是在长公主面上抹黑啊! 她正想要出声抗议,可毓珊却是拉住了她,她的目光扫过毓珊恳求的眼神,之后轻轻叹了一口气。 她还记得鎏瑚是怎么没的。 那疯子皇帝虽然不至于荒唐到对一国之后动手动脚,可是他多的是惩治她的手段,比如说伤害她身边的人。 鎏瑚就是她上次和皇帝闹意气之下的牺牲品,活生生的一个人,他一句话,就没了。 就算她懊悔,事后求了他,也只换来了他的奚落和嘲讽。 而死去的人不会复生。 她身边的人不多了,毓珊对她忠心耿耿不离不弃,早就不只是仆从。皇帝如今也不会动她身边的人了,毕竟她身边的人,也没几个能杀的了。 想清楚以后,事情就明朗了,她站起了身,身子却是一阵摇晃。 “皇后娘娘!”毓珊紧张的扶住了她, 昨天夜里什么也没吃,早上也没用过朝食,她需要歇歇,不过那语气张扬的女官并不在乎她的身子好坏,“皇后娘娘打紧了,马车和仪仗都已经备好了。” 万事具备,就只剩她这东风了是吧? 尚羽音已经习惯了,每回听到有人唤她皇后娘娘,听在她耳里都像是一场讽刺。 自从长公主被迫交出权柄以后,这偌大的皇宫中,也没有人会把她当一回事了。 尚羽音的发髻、凤冠都歪了也没人理会,毓珊扶持着她,外头的冰雪消融了一些,只剩下一点细雪,总算有宫女匆匆的打着华盖,可那流苏却卡在上羽音的凤冠上,扯都扯不开,最后是小黄门拿了剪子,这才丝线给剪了。 其实,她也可以选择处置掉宫人,以皇帝的心性,或许反而希望她这么做,可她就是做不到。 懦弱无能的皇后,只是因为背后有长公主才坐在那个位置上。如果长公主去了,大概这皇后的位置就要易主了。 只是时间的问题,都只是时间的问题。 皇后的凤辇后头,跟了五台马车,每台马车上面,都塞了六个年轻的小少年。 马车里头传来嘤嘤的啼泣声。 当真是嘤嘤的啼泣声。 尚羽音听了,重重的压着了突突跳的额角。 这穆易衡,挺行的! 这马车的隔音效果也太差,她这皇后压了三十个小少年到长公主府,再给他们哭这么一路,她堂堂皇后,倒是挺像人贩子的! “传令下去,谁再哭,嘴巴堵了!”尚羽音也不是泥人,终于忍无可忍的下令。 经过一番传令,这下哭声总算低了下去,不过仔细去听,哭声低了,听着好像更委屈了。 等马车开始走动……应当就不会有哭声了吧? 尚羽音是这么在心里安慰自己的。 嘤嘤嘤嘤,作者求个珠珠、收藏、留言~没有珠珠也可以留个言啊~ 本来想取章回名称叫做嘤嘤嘤嘤,但还是作罢(欸 需要铺陈一下,等到重生一定有很多肉哒,你们喜欢我嘛~(bushi 本来想要装可爱求珠,后来发现我就是走搞笑风格(摊手 08食血妖女 载运男宠的马车还算宽敞,这是平时皇帝选秀用来载运秀女的马车,有个雅称叫做“红袖招”,整台车由红梨木打造,车窗上都是花鸟图样的雕刻,雕工十分精细,外头挂了香囊和水色轻纱,一股香气缭绕。 平时一车是坐四个秀女,不过他们这些男宠比不得可能当后宫娘娘的秀女,六个人挤一车,总是会摩顶擦肩,在所难免。 车子里面的六个少年,看起来年龄落在十六到十八岁,总之,绝对不超过二十。 外传长公主会靠着吸食少年的鲜血来保持年轻,所以才能够青春常驻,这些年进了长公主府的男宠,没有人能活着出来过,能离开的,都进了一口薄棺,给遣送回家,没有家人的,则进了义庄。 这年轻样貌好的少年郎,一听到长公主三个字,就能够浮想联翩,害怕得食不下咽。 长公主在民间因此有了个“黑寡妇”的称号,也有人叫她“母螳螂”,当然……这样的话只能私下说。 “别哭了。”在一片低迷的气氛中,一道清冷好听的嗓子响起,众人不禁抬起眼,看着车上那唯一气定神闲的少年。 “阿维,你怎么不哭?”坐在那少年身旁的另外一个少年已经哭花了眼,又怕被听到给人堵了嘴,这咬着自己的袖子,抽抽哒哒的,哭到伤心处,还靠在那名叫阿维的少年身上。 “我哭啥?”阿维莫名其妙的看着靠在自己身上的少年,难掩嫌弃的推开了那少年。 “阿维长得那么好看,是教坊里头最好看的,一定会被长公主看上的,听说去给她侍寝的人,都会被吸干精血,还会被放血……” “嘘!阿涛,你不要命啦!”一个看着比较年长的少年,赶忙堵住了阿涛的嘴。 “唔……”阿涛瞪大了眼,不过很快的就停止挣扎了。 阿维笑了一下,那一下,当真是令人迷了眼睛,阿涛说的没错,阿维很好看,好看到惊人,不是他贫乏的词汇可以勾勒出来的。 有些人的好看,流于表象,乍看之下喜欢,却不深入人心,可阿维的美感,那是浑然天成,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一双英挺的剑眉下头是灿若星子的眼,他的眼睛不大,可绝对不小,可以说是大小适中,眼角微微的上翘,带着一点微红,像是带了钩子,能勾人心魂。 两排浓密的睫毛,微微上翘,鼻子挺拔,不输给西域人,他的唇也是厚薄适中,带了一点樱粉色,这样出众的五官,长他的脸庞肌肤细腻如脂,下颔线条流畅,颚角分明,显露出一股坚定与自信。 除了俊美之外,就是这股气势令他更加与众不同。 “既是如此,你们哭什么,有我在,难道长公主还会看上你们?”阿维的嗓子平稳冷静,他身上那股贵气更加彰显了。 明明都是从教坊出来的小倌儿,可他身上却有一股其他人没有的矜贵。 这样狂妄的话语,由他说出来,竟是格外的有说服力,众人面面相觑。别的马车不知道,可这台马车突然间就这么安静下来了。 阿维双手抱胸,闭目养神,车上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所有人的目光又由自主的聚在阿维身上,可他一点都不在意,继续养精蓄锐。 长公主:说本宫会吸食少年的血,就很离谱! 求个珠珠、收藏、留言~预计周末长公主就~嘎了(欸 09狸猫太子(200珠提前更,求3珠) “殿下,郡主那儿传来消息了,说是郡马的母亲昨夜发了急症,郡主得在跟前尽孝,没法子赶回来。” 没法子赶回来给自己的父亲上香。 如果是出嫁之前,那担得上“不孝”两个字,可在大召,女子的地位低下,就算曾有长公主摄政,让女人的地位提升了不少,可在长公主失去权柄之后,似乎产生了反弹,如今对女子的要求越发严厉。 嫁了人的女子当以侍奉公婆姑舅为主,至于生身父母,那该是兄弟该操心的事。 来传话的,是绛紫姑姑,绛紫姑姑从小亲手照顾郡主,本来都已经准备好了各种郡主喜欢吃的小东西,就等着郡主回府,谁知道郡主自从长公主失势以后,就几乎和长公主府断了,不关心自己的母亲,老想方设法地去讨好自己的舅舅。 绛紫姑姑的心里很不好受。 今日是驸马的忌日,那可是郡主的父亲啊! 明明从小长公主就对郡主事事上心,说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都不为过。 夜里几乎没睡,可卯时方过,穆易湮已经醒了,她的脸上是不自然的惨白,眼下也是肉眼可见的乌青,瑞妆正在替穆易湮上妆,用厚重的敷粉,遮去她的憔悴。 “知道了,一会儿开库房,送点东西上大司马府上。”身为长公主唯一的女儿,在择婿得时候有绝对的选择权,当年尚漪唯看上了大司马家的嫡公子,即使人家看不上尚漪唯,穆易湮也想方设法地让大司马允了这门亲。 如今尚漪唯是不想与她有所牵扯也好,又或者是因为她的关系被婆家为难也好,她都看得很淡了。 如果要放在以前,穆易湮心里要难受好久,可是自从对女儿身世存疑以后,她便私下调查过了。 如今的郡主长得不像她,也不像驸马不是没有道理的,尚漪唯根本不是她的孩子,她当年生下的,是个男孩,也因为是男孩,所以受到皇帝的忌惮,皇帝怕她有了自己的孩子以后起了异心,一招偷天换日,把她的孩子给换了。 终究是放在心尖上宠了那么多年,尚漪唯是无辜的,只要尚漪唯如同以往一般对待她,她也不会变,可这孩子给她宠坏了,自私自利、独善其身、见利忘义。 “开库房送东西做何?不过是热脸贴冷屁股!”绛紫跟着穆易湮二十几年了,对穆易湮忠心耿耿,她这是替穆易湮和尚漪唯不值了。 也难怪,绛紫并不知尚漪唯的身世,是真心心疼她的。 而尚漪唯的身世,在找到真正的“尚漪唯”之前,是不能被戳破的。 “即使是如此,该有的礼数还是不能废,这也是为了阿唯。”穆易湮的话说完,绛紫脸上依旧不忿,不过却是冷静下来了。 “奴婢遵命,这就去库房取一些药材,亲自送去大司马府上。” “殿下,皇后娘娘至,送了三十个男宠到府上!”绛紫前脚才刚离去,后脚又有人来禀报。 一身素衣的穆易湮叹了一口气,知道自己今日是无法如期出城去奠祭亡夫了。 本以为她已经落魄至极,穆易衡也该让她歇口气了,未料他依旧是这样爱给她添堵。 那又何妨? 只要心中有记挂,不拘束是哪一日去。再说了,斯人已逝,怕是什么都感觉不到了吧!那人生前不敬神鬼,若是真的泉下有知,也要嗤笑她装模作样了。 “把那件孔雀羽的披风取出,那海棠红的蜀锦冬装也拿来,绣了富贵牡丹的的那一件。”既是要演戏,那便要演足全套。 “是。” “让他们到戏春园等着,不许穿上衣,有什么本事、讨好人的,通通给本宫展演一遍。” 戏春园是长公主府专属的戏台,在驸马还在的时候,每隔几日驸马就会找来戏班子,唱曲、演戏给长公主解闷。 如今那戏春园,专门给长公主养男宠,所有的男宠都聚集在那附近的园子里,住得满满当当。 求个珠珠、收词、留言~嘤 10丧心病狂 “听闻皇姐病了,本宫准备了好些药材,能否见见皇姐?”虽说是皇后,可地位远不如一个失势的长公主。 “长公主这病,就是因为未云公子不愿意侍寝,闹了心绪,如今佳人入府,长公主已经准备在戏春园宴乐,说是看看年轻的肉体,病都好了泰半,就不知皇后娘娘是否愿意成为座上嘉宾?”伴银扫过了皇后身后乌泱泱一片的男宠,大概是怕冲撞了国母,让皇帝失了面子,所以他们都戴上了帷帽。 就算是自己不喜欢的女人,也不许她多看其他男人一眼,有德行缺失,让他失了雄风,就像是小狗,看到站立的东西,都想撒一泡来标记。 “这……”皇后将男宠送到府上,本欲与长公主一叙,可却遇上了冤家,长公主府的侍卫伴银脸上依旧是被欠了百八两银子的模样,看着皇后的眼神特别的冰冷。 这也难怪,伴银是驸马身边的人,也可以说是从小看着皇后长大的人,他对皇后的恨意,很深。 这也是穆易湮的一片苦心了,她知道皇后绝对会不顾流言蜚语的来探视她,所以派上了伴银。 如今京城里谁还敢和长公主扯上关系?尤其是那些小姐夫人的,就怕受她名声牵累,连她自己的女儿都不敢回来了,何必牵连皇后? 一见到伴银,尚羽音忍不住瑟缩了一阵,“那……本宫择日再访,劳烦伴银大人,将礼送到皇姐身边。”她忍着摇摇欲坠的感受,将话说完以后,就赶着要离去。 就在她将要踏出院子之时,耳边传来了一句,“尚羽音,你值得吗?” “……”尚羽音不敢回话,加快了脚步,快速地离去,而伴银望着她的眼神,抹上了一股忧伤。 那脆弱的神色一闪而逝,面对一院子的美少年,又回复的原本冰冷,像是被欠了百八两银子的神色。 “随我来。”丢下这一句以后,他大步流星的往前行。 元宵刚过,这雨雪的还大着,一干瑟瑟缩缩的男宠畏畏缩缩、透过帷幕面面相觑,就只有那在马车上就异常冷静的阿维从容的跟了上去,他似乎天生不知道恐惧为何物。 虽然身上穿着教坊司的归服又戴着女人家才带的帷帽遮面,可是走在他后头的阿涛却有种古怪的感觉,他只觉得,阿维在这雕梁画栋的公主府里,似乎理所当然。 和他们这些扞格不入的人不一样,阿维仿佛本来就该身在这公主府之中,该是府上的小公子。 阿维始终在伴银大约五步开外的地方走着,长公主府很大,伴银的步子很快,三十个美少年,体力差的已经有些气喘吁吁,需要小跑步才跟得上,可阿维始终不疾不徐,还饶有兴味的逛着园子。 途中,一行人穿过一梅园,梅花的清香传来,阿维停下了步子,远眺了一阵,也不知道为何,走过这梅园,他心里头有一股异样的安稳。 这样的感受到阿维来说,十分的特别。 他并没有留恋于这一瞬间的安逸,快步的跟上了伴银,倒是伴银听到了后头传来不寻常的声响,伴银一转头,便看见了一人跌倒在地,另外一人试图拉起他,伴银忍无可忍的喝斥,“安份点、仔细点,谁若扰了梅园的安宁,就休怪本人无情。” 出了梅园,他就斩了那人。 这是那人最喜欢的梅园,若不是要到戏春园必定经过梅园,他是不会让这些脏东西踏进梅园的。 伴银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煞气,众人当一时噤若寒蝉,那摔倒在地的人,更是害怕得两脚发麻,几乎要当场湿了裤子。 阿维走到了那人身边,轻而易举的单手把人从地上拉了起来,“走吧!” 就这么简单两个字,却让伴银忍不住多看了阿维两眼,不过此刻他没有想太多。 虽然声音很像,可是他是怎么都不会把一个男宠拿来跟那人做比较的。 这难道还少见? 所有送进府的男人,都和那人很相像。 简直是丧心病狂! 求个珠珠、收藏、留言~ 被嘎的倒数计时~ 11像!太像了! 伴银领着一行人来到了戏春园,双手环着胸,语气十分不耐,“快进去候着吧,长公主有命,要你们脱了上衣,等着。”伴银的语气带了几分的戏谑。 年岁不大的小公子踌躇不前,倒是阿维一马当先,走了进去。 伴银望着阿维的背影,若有所思。 这人不只声音像,就连背影看着都有几分的像,想来那毒妇肯定喜欢,过不久就会开始受宠了吧! 不过这受宠也不一定是好事,从那女人寝居里抬出来的尸体,还不嫌少吗? 伴银光是想着这一切便觉得糟心,“快去吧!”他对着剩余的男宠丢下了这一句,接着便对来接引的婆子说了一声,“人已带到,告辞。” 来接引的婆子是茶嬷嬷,她有着一双看起来像是能吃人的铜铃眼,和宏亮嘎哑的鸭嗓,“还愣着做什么,快进来。”茶嬷嬷专门管着这戏春园,她是王府老奴了,每每看着这些男宠,便觉得心梗。 外头的飘雪再一次转密,天似乎更冷了,戏春园却已经点上了金丝炭盆,娇宠着长公主这些未来的男宠。 长公主的性子太难拿捏,失宠和得宠常常就是转烛间的事,面对这些有无限可能的少年,府上市一点都不敢轻忽怠慢。 “长公主到。” “奴,见过殿下。” 一干人趴伏在地上,整齐的行了一个大礼,额心触地,目不斜视,只有一人微微侧过手,注意着那一双踩过来的玉底鞋,那是一双寡妇的玉足却像少女一样,在丈夫的忌日穿着缀满东珠的珊瑚色凤头屡,那凤头还是用金线绣过,缀以五彩辉煌的宝石,留仙群波浪般的裙摆扫过了阿维的手,掀起了一阵香风。 接着是迤逦在地的孔雀羽大氅,细细的轻羽扫过,让阿维的心头一阵汹涌。 张扬明艳,一点都没有寡妇的样子。 在大召,寡妇依照礼法,应该穿得寡淡,不是褐色,就是灰色,身份再高的妇人守寡了,那也顶多在袖子内侧绣一些明亮一点的绣样,也只有这惊世骇俗的渊宜长公主,敢冒天下之大不讳,穿着得仿佛像是初嫁的新嫁娘。 她过得可真好!那么她手底下的那些冤魂呢?谁来奠祭!谁来给予她应有的报应? 一双玉足踩上了绣凳,悠然地坐在太师椅上头,珠帘隔开了她的样貌,还带着一丝娇脆的嗓子传来,“抬起头来,本宫看看。”穆易湮听着很有兴趣的样子,实际上心里头波澜不兴、百无聊赖。 众人送来的美男都像他,可谁能真的有他千万分之一的好呢? 一群美少年抬起了头,穆易湮的目光投向了人群,近乎自虐的扫视着这些正值青春的少年郎。 曾经,他也是这样鲜衣怒马的年岁。 果然,每个人都依稀像记忆中的他,可却又不是他。 她的目光没有特定的目标,直到她瞥见了阿维。 瞳孔剧震。 那惊鸿一瞥,却让她倾刻间忘却了一切,甚至忘了要呼吸。 “你……”她的纤纤素指指向了阿维,喉头发紧,声音不自觉的发颤,“头抬高一点,让我……看清一些。” 像!太像了! 像到她几乎找不出一丝一毫的破绽。 这个少年太像尚远枝,说是十来岁的尚远枝活了过来,那都不为过。 茶嬷嬷本来就不喜欢看这些长得像尚远枝的男宠,可她的目光顺着穆易湮的眼神而去,她仿佛看到了她的王爷又活过来了,老奴不禁掩嘴,这才能够吞下期将脱口而出的惊呼声。 这一回,穆家小皇帝实在太过分,茶嬷嬷的眼底不禁闪过一抹恨色。 她恨死穆家人了,可偏偏王爷死前,曾要他们宣誓效忠长公主,说她愚忠也罢,说她贪生怕死也成。 她就是继续留在这暮气沉沉的府邸里,继续服侍那个毒妇的那批人。 她的忠心和其他激进派的忠仆总是背道而驰,闹得到了最后,整个王府都散了,没了以往的和睦、和乐。 “奴没有姓氏,教坊的姑姑给奴取名为阿维,若是殿下不喜,阿维可以改名。”少年挺直了脊梁,不卑不亢,他的声音一出,茶嬷嬷心中是惊疑不定,泪水也忍不住了。 而穆易湮在听到“阿维”两个字以后,心里就明白了,这是她亲爱的好弟弟,为她安排的一场大戏,就在驸马为她建立的戏园里头上演。 “叫阿维很好,你站着回话吧。”穆易湮无法克制自己看着他的欲望,在看着阿维起身以后,她柔声问道:“说说……你今天为本宫献上什么样的才艺?” 所有的男宠聚集于戏春园,便是要为长公主献艺,如果能讨得长公主喜爱,便能有侍寝的机会。 所有的小少年都是有备而来的,有人会吹箫、有人会唱曲儿,有人擅长箜篌,还有人能跳反弹琵琶。 阿维自然也是有点技艺傍身的。 求个珠珠、收藏、留言~比心 12迎刃而上 小少年直勾勾的望着她,眸底有着她看不透的复杂情感,“阿维擅长舞剑,不知是否有幸为长公主一舞?” 舞剑啊…… 穆易湮脸上绽放了笑容。 穆易湮的美是那种张扬狂放的美,一点都不含蓄,当她笑起来的时候,像是划破黑暗的第一丝曙光,亮眼得让人不得不注意,目光不得不受到吸引。 在那一瞬间,阿维有一瞬间迷失了自我,直到穆易湮的嗓子从远方穿透了他的意识,将他拉回了现实。 这么样一个得天独厚的美人儿,居然有着这么狠毒的心性! “准了,卫武……给他一把剑。”穆易湮招了招手,她的暗卫从隐处现身,脸上写的是明晃晃的不赞同。 “给他。”穆易湮像是读不懂卫武的意思,卫武无奈,她身上只有一把剑,还是削铁如泥的鸿泥剑,他是只听主人命令的暗卫,长公主有令,要他把剑吞了他都得吞。 即使心中不愿,他依旧把自己的佩剑解下,递给了阿维。 进入长公主府是要搜身的,阿维没有冒险在身上带任何违禁的物品,他本以为要达成目的,至少要绸缪一阵子,他甚至想着,或许他必须要献身于一个中年老妇。 未曾想,长公主居然受到岁月厚待,瞅着一点都不像是要奔四的模样。 阿维也没料到他说要舞剑,一把亮晃晃的剑就这么送到了他的面前。这一切比他想像中顺利太多,就像是火烧连环船遇上了东风。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接过了长剑,长剑出鞘,发出了气势如虹的剑鸣,阿维灵活的翻转手腕,剑身随着他的动做左右翻动,行赏着那剑身上的纹路。 这把剑是穆易湮赏给卫武的名剑,绝非凡品。 阿维手中执剑,长喝一声,舞码开始,虽无夜深沉的乐音,可他却是流畅的舞起了霸王别姬。 他的目光沉沉,顾盼间流露出自信与优雅,他的身形带着少年人的青涩,光裸的上半身肌肉线条优美,下盘稳健有力,步伐如行云流水。 当他执剑起舞,修长的的身躯仿佛融入风,刚与柔并济,舞姿翩翩、迅急优雅。 剑刃在空中留下如丝如织的光芒,每一个转身、每一个剑舞动作都宛如艺术品。点、崩、刺、挑、劈、撩、挂,长剑随着他的手腕轻柔地转动,与他的手臂融为一体,剑刃划过空气,散发出微弱的金属光芒,星河在他周身环绕,无比的炫目。 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阿维吸引住了,众人的心思不禁随着舞码而舒张抑扬。 他好像活过来了。 穆易湮是所有人之中触动最深的。 冬日不冷了,风雪都显得温暖,她仿佛回到了他们成亲的初春三月。 她不喜欢他,他便缠着她,要她眼底只有他,他会舞剑给她看。其实她已经有些忘记当年为什么会讨厌他了,只因为他实在是太缠人,烈女也怕缠郎,遇上了那样的男人,就算是万年寒冰也得被融化。 他也是舞剑的个中好手,尚远枝和阿维,两人的身影完全迭合了。 那也难怪,在血缘之上,他们就是亲生父子啊! “殿下!”卫武心胆具裂的嗓子传来。 “退下!”穆易湮已经看到银光,也看到,那孩子提着剑往她心口送。 明明是须臾弹指,对穆易湮来说,这一段时间却想了不少,她想到了夜里那场春梦。 那个无耻的男人确实是来带走她的。 也有可能,那个傻子是来提醒她,皇帝挖了一个大坑要给她跳。是的,皇帝挖了一个大坑要给她跳,而这个坑她却是心肝情愿的直跳而下。 卫武是大召首屈一指的暗卫,面对这么多的暗害,穆易湮能够存活至今,除了伴银之外,卫武是最主要的原因。 穆易湮的指令,卫武不管怎么都会遵从,就算是要他眼睁睁的看着她死,他也不得不照办,不过他的眼眶红了,双拳也握得死紧, 在朝堂上纵横捭阖的摄政长公主张开了双臂,迎刃而上,拥抱死亡。 阿维是抱着比死的决心刺杀穆易湮的,在进入长公主府之时,他就没想着要活着出去了,他以为在他的剑穿透穆易湮的身子之时,就会被府上的侍卫捅成筛子。 预期中的疼痛没有传来,迎接他的是一个温暖的怀抱。 她抱了他,虽然他要杀她,可她依旧抱住了他,这是一个充满情感的拥抱。 她迎向了利刃,只为了抱住他,他不会傻得以为这是为了色欲。 “先别拔剑,让我看看你。” 用珠珠送公主凉凉(欸 求个珠珠、收藏、留言啦~ 希望今天可以三百珠加更(许愿) 13护他周全(修) 温暖柔嫩的双手捧住了阿维的脸,似是一阵清风吹过,说不清、道不明的暖流冲刷阿维的心口。 四目交接,穆易湮用尽所有的力气看向阿维。 阿维并不知道,那是生身母亲,看着自己骨肉的神情,充满了慈爱和留念,他只知道,在那一瞬间,他头一回对杀人有了懊悔的感受。 阿维短短十七年的生命,乏善可陈。 在五岁以前他有个温暖的家庭,有威严的父亲、慈和的母亲。 他的父亲是一个小小的桐县县令,六品之官、三进之宅,过着简单的小日子。后来他的父亲行文抨击长公主专擅,因而落了文字狱。 他简单平凡的小家被抄了,抄家的官兵横行霸道,辱了他的母姐,他的父亲也惨死狱中,他被送进了教坊当小倌,后来被训练为杀手。 他始终记得自己要杀了眼前的女人,可为何眼前的长公主和他想像中不一样,为何她看起来这般白玉无瑕? 所有目标在面对终焉之时眼底都是惊惧,只有她……脸上带着笑,还有他不熟悉的情感。 她看起来很悲伤,却又充满了喜悦。 阿维读不懂她的眼神。他杀了她,可是她眼底对他却没有恨,他甚至有一瞬间感受到这个女子对他有着感激,还有……喜欢? 穆易湮眼前的景象已经模糊,辣痛之后意识已经迷离,可她还不能倒下,她凭着最后的意志力,撑住如风中残烛的性命,凝聚自己的嗓子。 “卫武……听……令!” “奴在。” “本宫把夜行军的虎符交给你……护小公子周全,不得有误……”一声小公子,让卫武瞳孔巨震,在震惊之后,又觉得一切似乎都是如此合理。 “遵命!殿下安心的去,属下等会护着小公子,不令任何人伤害他!” “你……”在现场要说最震惊的,肯定是阿维,穆易湮所说的话,一个字、一个字拆开来他都够理解,可是组合起来以后,他反而无法理解了。 穆易湮的再一次抚过阿维的脸,像是在做最后的告别。 穆易湮脸上挂着释然的微笑,她已经什么都看不清,每多说一个字都令她疲惫不已,阿维被训练成了人形兵器,他闭着眼睛都能一击毙杀目标,穆易湮知道自己这是活不了了。 “阿唯……”穆易湮轻喟了一声,“这些年来你受苦了……” 穆易衡可当真会算,为了要取她一条命,可真是苦心孤诣。 她可以闪开的,可是她不忍这孩子失望,而且……她也没有脸活着面对他,是她为了亲弟,被卷入战乱,在战乱中产子,又轻信弟弟的人,这才让人有机可趁,调换了她的孩子。 是她为了亲弟,鸩杀了自己的丈夫。 或许在死前她不该说这些,不该说出他的身世,可是她深知穆易衡这人有的多么的狡诈,也知道他心有多狠。 只有为这个孩子留下她最后的底牌:夜行军。 穆易衡极度惧怕夜行军。 在南召北召由分而合以后,穆家始终忌惮尚家,可尚家有一只秘密军队,穆家穷尽力量都找不到这只秘密军队的据点,也无法掌控她的动向。 就像一把隐形的历利刃架在脖子上,永愿不知这把刀什么时候会取人性命。 夜行军的威名在,神秘而隐密,穆家一直都有暗探在找寻这支夜行军,可这些暗探通通有去无回,正因为如此,这一支传说中每一员都能以一挡百的军队才如此令穆家人惊惧。 夜行军是南陵王留给妻子的保命符,同时也是当年置南陵王于死的催命符,夜行军的虎符并不是随意抢走就能号令夜行军,必须要由虎符的持有人自愿的把虎符交出,并且号令夜行军的首领臣服。 穆易衡又怎么会想得到,夜行军的首领,居然是穆易湮身边的暗卫? 穆易湮使劲力气一推,她的身子抽离了那锋利的白刃,在白刃完全脱离身体的那一刹那间,鲜红的血幕染红了阿维世界,阿维被鲜血溅了一脸,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脸上除了温热的鲜血,还有不知何以落下的热泪。 濒临死亡,穆易湮的脑海里头出现了许许多多的画面,所有的记忆里头,都有着尚远枝的身影。 她和尚远枝当真是冤家。从第一回见面开始,就吵闹不断。 第一回见面之时,尚远枝的父亲打了胜仗,南陵王府风头正剩。 母后告诫她,“等会儿要见的,是南陵王府的世子爷,阿湮一定得让世子爷喜欢上阿湮。” 那时候的穆易湮心里头是期待被喜欢的,可是尚远枝,他就是个在军营里长大的熊孩子,才第一次见面,尚远枝便冲着她丢毛毛虫,吓得她当场哭了出来。 她最爱干净、最怕虫子,而他老是喜欢拿虫子吓她。 身为尊贵的长公主,尚远枝每次捉弄她,皇后不为她伸张,反而是要她忍耐,久而久之,她心里头对尚远枝的那一点憧憬和期待全都变成了厌恶。 那时他们俩都还不知道,这些捉弄的行为,只是源自于喜爱。星星点点的喜爱随着岁月的淬炼,形成了她无法承受、回报的深情。 “阿远,如果有下辈子,换我守护你……”在意识消弭之前,穆易湮是这么想着的,眼前完全陷入了黑暗,身子也失去了知觉。 谢珠珠,求珠珠、收藏、留言(笔芯) 给日更选手一点爱~ 14臣来迎娶!(驸马爷登登登场) ??ó18вт “阿湮、阿湮!” 穆易湮以为,她死后必定会遭到十殿阎罗的审判,未料一阵熟悉的呼唤声再一次在她耳边响起。 “嘶——”一阵剧烈的疼痛袭来,穆易湮这才真真正正的回过神,她瞪大了眼,眼前的景象,令她生出了几番不可思议。 眼前妆容精致、眼神苛刻的女子,是唐皇后。在上一世,唐皇后已经薨了。 虽是母女再相见,她却生不出什么感动。皇后并不是什么好母亲。又或者说,皇后是穆易衡的母亲,不是她的。 “母后?”夲伩鱂洅?o18b?.?om韣鎵哽薪連載 綪収??祉 方才的疼痛,便是因为唐皇后狠狠的拧了穆易湮一把,那张盛世美颜上头有着几分狰狞。 不必做他想,她的袖子底下,肯定已经青紫一块。 每每到了这个时候,也只有尚远枝是真的心疼她了。 唐皇后是皇帝发妻,当年南北召的的战争终止,唐家可以说是占头一份的功劳,所以在穆家为帝之时,唐家的女子便世世代代为后。 唐玨银是个美人儿,可是脾气很差又善妒,所以和皇帝的感情并不和睦,皇帝不喜和唐玨银同房,宁愿宿在御书房里面不出,几乎可以说是上京的笑谈,当年若不是唐家势大,唐玨银根本不可能成为皇后。 “穆易湮,本宫不管你是愿意还是不愿意,你今日都得嫁给南陵王,你外祖和舅舅已经使不上力了,你一定得让驸马爷喜欢你,母后听兰嬷嬷说了,的房中术都很马虎,你这死孩子,讲过几回了,你……” 儿时厌恶尚远枝,是因为尚远枝老爱欺负她,而后厌恶尚远枝,却是因为唐皇后总要她扭曲自己的意志去讨好尚远枝。 只要扯上尚远枝,她就成了一个物件,只因为尚远枝喜欢她,她就必须讨好他。 “母后,别打阿姐!”脆生生的声音响起,穿着皇子衮服的小皇子冲了进来,拉住了母亲的手。 “如果阿姐不想嫁,便不要嫁!阿姐是长公主,为什么不可以嫁给心仪的人呢?” “衡儿乖,你阿姐怎么会不愿嫁呢?你姐夫可是天下第一的大英雄呢!阿湮,你说是不是?”唐皇后的凤眼威胁的扫向了穆易湮。 穆易湮已经差不多搞清楚状况了。 虽然这一切十分玄妙,不过她似乎是重活了一世。 她的目光淡淡的投向这个时候年纪尚小的的穆易衡。 这个时候的穆易衡或许心性还没有那么坏,至少坏得不是那么彻底,此时他还是个可爱的孩子,白嫩嫩的小脸像是可以掐出水来,没有那般可恨可憎,总是会在母亲屈待她的时候出来维护她,哄得她什么都给了他。 如果不是她留了个心眼,隐藏了夜行军的存在,或许她的命更早就交代出去了。 她穆易湮也真是十足可悲,这么一点小恩小惠就值得她付出一切。 “是呢!你未来的姐夫是个大英雄,能安邦定国。”穆易湮望着穆易衡的眼神有些冷,带着一点审视的意味。 这个小了自己将近六岁的弟弟,到底是什么时候生出那毒蝎一般的心思?现在的穆易衡,说的这些话是真心的吗? 穆易湮有那么一瞬间,当真觉得她就在这个时候掐死穆易衡得了。 “母后,您放心,儿臣必定会好好伺候驸马,让驸马满意的。”她低垂了眉眼,遮去了她眼底的喜色。 上一辈子出嫁前,她闹了好久的脾气,心里头委屈极了,可如今……她心里当真是高兴。 “你能懂事,这自然是最好的。” 唐皇后终于满意了,她替穆易湮盖上了盖头,不忘再一次叮咛她,“记得多多在驸马面前说说你弟弟的好话,让驸马支持你弟弟。” 唐皇后多年无子,唐家终于顶不住压力松口,皇帝这压抑了这么多年,一下子广纳后宫,本以为后宫的孩子会多起来,可唐皇后死性不改,用许多阴狠的手段,闹得怀孕的妃嫔一个个落了胎。 最后不得已,尚远枝的亲姨入了宫,成了贵妃。 因为贵妃和尚家有姻亲,身份贵重,就连皇后都不敢随意出手,所幸的是……皇后先于贵妃有孕。 只是……万万没想到,贵妃怀的是个男孩,也就是当今的大皇子穆易衍,而唐皇后生下的,却是穆易湮。 唐皇后对这个女儿是有恨的。 “嗯。”穆易湮敷衍的嗯了一声,唐皇后还想发难,可迎亲的队伍已经到了门口。 啪哒一声,门被踢开了,穿着大红喜服的新郎倌就这么龙行虎步的走进了喜房。 “驸马爷,万万不可啊!”喜娘惊恐的声音响起。 穆易湮有一瞬间的恍然,这一切似乎和她记忆中不太一样,她还记得那一年,她闹了性子不想出门,迎亲队伍到了,皇后从耳房绕了出去,她身为长辈,自然是不能待在殿内。 弟弟为了给她出气,拦在门边,让他期期艾艾的做起了催妆诗。 总归,不是像这般,直接闯了进来。 透过盖头,她可以看到他一双皂靴的履头,那是银履头,上头是张扬的麒麟头。 “殿下,臣来迎娶了。”熟悉的嗓子,带了玩世不恭的意味。 在听到他嗓子的那一瞬间,她心跳得飞快。 15对嘴哺酒(微H) 穆易湮不打算深究当与上一世相比有什么样的变化。 她心跳得飞快,因为他的到来而欣喜、雀跃。 他来了!这世上最疼惜她的人活生生的来到她面前了! 人心就是如此的矛盾,在日日见他的时候总觉得他聒噪的过分,听到他的嗓子还会心生厌烦,可当世界归于寂静,她总是想着他,想到心都疼了。 可死者不能甦生,她只能含着泪入睡,心底求着能在梦里见到他。 他总不入她的梦,大概是恼了她,不愿与她相见,直到她死去的那一日,他才总算在她梦里出现。梦里的那个他,一如以往的无赖 一滴一滴热泪落下,砸到了裙面上。 “你、你别欺负我阿姐!”一看到穆易湮掉泪了,只比尚远枝膝盖高一点的穆易衡扑上了他的小腿,那肥嘟嘟的拳头也是雨点似的落。 “我这才刚走进来,小殿下莫要血口喷人。” 穆易衡也是个横的。与其说是他勇于护着亲姐,不如说尚远枝为了讨好穆易湮,对他特别好,如今游走沙场的少年拉下了脸,穆易衡立刻退缩了。 这可把唐皇后心疼坏了。 “衡儿!”唐皇深吸了一口气,脸上端了笑。 “驸马这是急了吧!阿湮被本宫惯坏了,见不得大场面,这不就是……太高兴了。”这理由,谁听了都觉得牵强,就只有唐皇后好意思说出口。 尚远枝冷冷地望着唐皇后,那好看的薄唇因不豫而抿起。 “长公主莫怕,以后嫁给臣,大场面不会少,现在多练练也是好的。”尚远枝的语气带了不容错漏的讥诮。 话一说完,他伸出了大掌,拉下了穆易湮的盖头。 时隔十五年,两人再一次四目相交,那熟悉的男人用不熟悉的语调对着她说:“哭啥?今日不管你甘不甘愿,你都是我尚远枝的妻了。” 尚远枝的眉头拧了起来,心里头都是气。 嫁给他,就令她这般委屈?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穆易湮被尚远枝打横抱起,一路抱到了喜轿之上。 喜轿平稳地被抬进了南陵王府,穆易湮的盖头已经被尚远枝扯去,尚远枝在穆易湮面前乖巧得很,不过这位南陵王除了是战争英雄之外,声名并不好,在南蛮生乱之时,他在南方立威,手段凶残,被称为南方虎,又有南陵小霸王之称。 放眼整个上京,没有人敢惹这小霸王不快,所以他先揭了新娘的盖头这等事,也不会有人去提,不过就是在目光移向新娘子的时候,自发性的移开了目光。 这南方虎有多迷恋长公主,这是众所周知的事,也因为这小霸王对穆易湮的执着,让穆易湮从小身边就没有半个小公子敢靠近。 谁挨她,谁倒楣。 以往在国子监,曾有定国公府的小公子不信邪,在春日宴之时写了一首诗来表达情思,结果那一夜夜里定国公府就遭了宵小光临,那小公子被黑衣人倒插在茅坑里,被下仆发现的时候,一口气都快没了。 犯人是谁根本不言而喻,可南陵王根本可以说是大召的地下皇帝了,谁敢去惹这个祖宗,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婚仪进行非常顺利,就在穆易湮还愣着的时候,她的双脚再一次离地,尚远枝就这么堂而皇之地抱着她进了喜房,留下了面面相觑的宾客。 穆易湮被放在喜床上,有些手足无措。 她记忆中的尚远枝无疑是个混不吝的,可至少在甫成亲的时候,他还隐藏得很好,对她是无微不至。 这其中,到底出了什么差错呢? 穆易湮还在失神的时候,尚远枝已经端着交杯酒来到她跟前。 她的下颔被捏住,在能意会过来以前,他的唇已经霸道的覆上,属于他身上一股特殊的沉香味灌入口鼻。 他这人天天操练,她嫌他身上味道重,所以每次接近她,总是会先薰香过,他身上的沉香味道是她喜欢的蜜香树所提炼出的沉香,这香很难取得,是沧澜国独有的贡香。 虽然当年不愿意承认,总觉得他就是个混帐东西,只是贪图她的美色和身体,可仔细去品味,便可以品出他处处都顾念着她。 这个吻,带着酒味和咸味,在酒水哺进她的嘴里过后,他凶悍的进逼,撬开了他的唇,长驱直入,勾出了里头的丁香小舌,放肆的吸吮着,她的舌根都要被吮麻了。 不知不觉间,泪水又再度夺眶而出,穆易湮既是欣喜又是悲伤。 她重活一世了再一次见到他了,见到健健康康、年轻、活跃的他。 尚远枝肯定不知道她此刻的欣喜,在尚远枝眼中,看着就是不甘愿,他尝到了穆易湮的泪水,这令他心里头火气丛生,他将穆易湮推倒在喜床上,加深了这个吻。 这个吻,几乎要夺去穆易湮的呼吸。两人的身驱几乎是完全贴合,穆易湮可以感受到他勃发的欲望就这么隔着布料抵着她的花穴。 希望大家来点点各种小黑屋梗~我需要搜集更多姿势(欸 最近都在看小黄漫涨姿势(不要自己说) 求个珠珠、收藏、留言~ 穆易湮:一上来就用那话儿对准我,不讲武德! 很久很久以后,大家说起长公主大婚,都说驸马像是抢亲的山贼。 16要让她痛(指交H) нêiy??sнuku?ō?? 穆易湮纤细的手腕抵着他的胸口,难受的推拒着,“唔嗯……”她发出了一声声的低鸣。 如果他不是重活一世,他肯定舍不得这样折腾她。 可是,他偏偏重活了一世!他完全记得,被她鸩杀的痛苦,痛苦的不是被毒发,而是因为他捂不热她的心,就是重活了一世,所以才恨不得她跟他一样痛。 这件事直到如今还是让他心痛不已。所有的信任,全部被辜负、被践踏,他所有的付出,都是一场独角戏、都成了笑谈。 他很痛,所有的痛苦都在心里头堆积着,他不自觉的想要对她施暴,可就在穆易湮快要晕过去的时候,尚远枝还是松开了她的唇。 他舍不得!该死的舍不得!居然对这样恶毒的女人感到怜惜。 穆易湮身娇体贵,粉嫩的嫣唇被他这般蹂躏过后,口脂都给他吃光了,粉唇已经被吮得有些起皮,泛着一股不自然的血色。 给他吻流血了,难怪他尝到了一点铁锈味儿。 尚远枝掏出了帕子,轻柔地替她擦眼泪,一边擦着,一边想把自己那只不听使唤的手给打断。苯伩逅續jǐāňɡ茬p?18w.ⅵp鯁新 綪到p?18wⅵp繼續閲讀 他可真是被这毒妇给驯化了,走到哪儿都带着帕子,娘们唧唧! 他娶这毒妇可不是因为喜欢,是因为喜欢肏! 这世上,大概找不着比这毒妇更好肏的女人了! 尚远枝想这么说服自己,可在他能口出恶言之前,笨拙的关怀已经脱口而车。 “哭什么?”两世似乎是重迭了,尚远枝的心口又开始默默泛疼。 他死后重生,一朝来到大婚前一个月,有无数次他都想闯进公主府,他就想问一问,她有没有心? 在被这个毒妇毒死以后,他在人间飘零了一阵子,那时候这毒妇也是天天在哭。她哭得情真意切,如果他不是那个被她毒死的人,大概会感动坏了吧! 胃里头一阵灼疼。 这样的幻痛时不时的侵扰,他仿佛回到了那个时候,身上带着为了他们姐弟俩所受的伤,被她哄着喝下那穿肠毒药。 她不喜欢他、不爱他,却依旧嫁给了他。 她明知她只是在他身下曲意承欢,却依旧被哄他什么都依她。 甘愿为她利刃、为她厚盾,放弃了野心,甚至成了背信忘义之人。她哄着他害死了自己的表弟,扶着她的宝贝弟弟上了皇位。 她是个恶毒的女人。 可最令他难受的是,即使知道她是一个这样的人,他依旧是喜欢着她。 他挣扎过了、埋怨过了,可是那一份喜欢丝毫没有消减,只要想到她,他依旧会产生悸动。 他还是想要问她:“为什么要哭?是因为我而悲伤吗?” 穆易湮极度的要强,在尚远枝的记忆中,很少看她哭泣,就只有在他死去的那段时间,他的魂魄跟着她,她白日里不哭,可是在夜里,总是躲在被窝里头,哭得肝肠寸断。 穆易湮的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珍珠,怎么都止不住,直到此时此刻,她才有了重活一世的真实感。 就算恨她,也不想见她掉泪。 尚远枝快要被自己的矛盾给逼疯了。 疯狂的吻再一次落下,所有的愤懑和不甘,全部化做为真实的行动。 他知道怎么融化她,他知道该如何让它停止哭泣。 又或者说,他知道怎么让她悲伤的哭泣,转换成爽利的娇啼。 感官世界被他填满了,他一双大掌放肆地在她身上游移。她拥有处子娇嫩易感的身躯,又拥有成熟少妇的灵魂,她深知那一双大掌可以带给她什么样的极乐。 “唔嗯嗯……”身子因为渴求而微微弓起,腰下拱成了一座小拱桥,两人的胯部不可避免的贴合。 上衣已经敞开,露出了她被逼着绣好的鸳鸯兜,兜衣被粗暴地扯下,浑圆的椒乳暴露在空气中,失了衣料的包覆,敏感的鸡皮疙瘩冒了尖,他一手把玩着那嫩乳。 对尚远枝来说,他身亡就是几个月前的事,不过加上他发兵平叛的那三个月,他已经忍了小半年。 经过小半年,摸到那柔嫩的乳肉,他两胯间的欲望已经强烈得生疼,指掌放肆的揉捏着那充血的茱萸,将那嫩尖揉到像是小石子那般的硬挺。 尚远枝的另外一手,撩起了穆易湮的裙子,那大红绣了百鸟朝凤的罗裙就这么被撩到了腿根之处,他的手指隔着天蚕丝织的绸裤,轻拢慢捻抹复挑,逗弄着那敏感的小肉蒂。 她还是那么易感,亲亲小嘴、摸摸奶子,小穴就像是江水泛滥了一般,他的手指飞快地打旋,她的身子颤抖了起来,小穴爽得一收一嘬,好像想要把他的手指吞进去。 疯狗驸马内心的小剧场:放开!我要咬她!(叼嘴巴狂亲)~不然我被她咬好了!(手指被下面的小嘴咬) 17可喜欢他(破处H) 她的小穴可喜欢他了,每次入她的穴,里头的媚肉都是千万般挽留,让他产生了她很爱他的错觉,他还记得,她叫起来的声音有多惑人。 又酥又媚,让他像骨头像是在锅里滚过,都软到能张口咬碎了。 她会一边浪叫,一边用逼肉紧紧夹着他,嘴里“远哥哥、远哥哥”叫个不停。每次都让他觉得自己很特别,好像跟他做,对她来说是全天下最怡悦的事儿。 能勾得他把一切都交代给她。 越是想越是愤恨,他的手指隔着绸布抽动,把那布料都顶进了穴口之中, 他想念她的嗓子了,那欲迎还拒的娇啼声,他还想再听一听,舌头也在她的檀口之中尽情的翻搅,口涎都从她的嘴角流出, 就算知道是鸩毒,还是想要饮鸩止渴,尚远枝在心里骂了一句,“尚远枝,你真贱!”一边咒骂着自己,一边加快了手指搅动的速度。 她那敏感的花蒂要高潮了,那一双玉腿已经崩了起来,水润润的嫩穴也开始收嘬着不停,仿佛有着漩涡,把他的指节和着布料一起往内吸。 咕啾——咕啾—— 尚远枝抓准了时间,松开了穆易湮的樱唇。 快意源源不绝的袭来,像是止不住的涌泉,在体内冲刷流淌,无所不在,穆易湮的脑海里,历经了百花盛开期放的那一刻,她养起了雪白的颈子,一对白晃晃的奶子抖个不停,上头被揉得肿胀的蓓蕾十分招眼。 子宫因为生育本能而下降,柔软的小腹也下凹了,“哈啊……哈啊……”媚眼如丝、吐气如兰,当真是媚态横生。 “真骚!爽成这样,很想被肏了,嗯?”尚远枝扯下了她身下的障壁,那饱满的蚌肉粉嫩而散发着女孩儿动情特殊的甜味儿,诱发男人心底隐藏的残虐欲望。 手指拨开了那粉嫩的蚌肉,将那嫩肉挤压得变形,修长的手指没入了那温暖的蜜穴,勾擦着那皱褶最丛集之处,穆易湮承受不了这么多,整个腰都挺了起来,离开了床面。 如果放在以往,尚远枝这些骚话总是会惹得穆易湮面红耳赤,可如今在听到这些浑话,她的身子却是不由自主地战栗。 “啊嗯……”光是夹着他的手指,她便爽得直翻白眼,嘴里娇啼连绵,“远哥哥……”纤腰款摆,将手指头吃到了最深处。 “哥哥……”唤了一声又一声,那一双水灵灵的眸子好似会说话,如泣如诉,盛满了对他的情意。 假的、都是假的。尚远枝被她的呼唤刺痛了,同时理智也断线了。 她就是个骗子,不值得他珍惜的骗子!而他是傻子。被她毒杀了一次,还是受她影响的傻子。 颤抖着双手,尚远枝解开了裤头,里头的肉棒几乎是瞬间弹出,那粗硕的棒身上,布满狰狞的青筋,凶悍的对空打转,仿佛拥有自己的意志,欲往那欲望的泉眼而去,深深扎在那儿,与她彻底合而为一。 “嘶——”低喘了一声,尚远枝有些粗鲁地握住了肉棒,往她的花户上头磨蹭了两下。他本来没打算真的在这个时候动她的,可她实在勾得他忍无可忍。 硕大如卵的龟头顶着因为情潮收嘬个不停的穴口。她躺在那儿,双眼迷离,乖巧的任他采撷。 她不情愿嫁给他,却只能为他的容器,承受属于他的一切。是他强求了!在重生之初,他想过要放下,可他丝毫无法承受与她分离这样的念头,既是如此,那便只能再一次强求。 不平和欲望同时驱策着他,嘶吼着要他狠狠的占有她。 腰腹间一个发力,龟头顶开了湿润的穴口。那象征纯洁的组织再一次被他撕裂,凹凸不平的茎身深深的冲进了她的体内,一插到底,直捣黄龙。 她是他的!只能是他的! “啊嗯嗯……”她的十指陷入了他的衣料之中,她已经是浑身赤裸,可他依旧衣着端整,就露出了性器,插在她最隐密的秘裂之中。 满身是红的新郎倌,放肆的狎玩他的新嫁娘。 一手钳制着那优美的腰线,另外一手回到了饱满的胸前,一边揉着润嫩的乳肉,一边深深的挞伐,开疆拓土,占领不曾被男人开拓的领地。 在被侵入之前,花穴已经充分的被手指开拓过,穆易湮没有感受到太多的疼痛,在一闪而逝的疼痛过后,是她已经十五年没尝受过的温度和巨大。 “哈啊啊啊……” 她的感官世界已经被他占满,从骨血到灵魂都战栗了起来,渴望着被他强势的占领,以往所厌恶的,此刻都成为她的祈望。 最厌恶的男人,成了求而不得、失而复得。 每一寸的皱褶都被填满了,他遵循着本能,悍然的深入,每一下都像要把她的身体劈开,将快意导送进她的体内,让她感受到他的存在。 想对老婆好,又想对老婆坏,已然精分 18领如蝤蛴(窒息式性爱H) 媚肉有自主意识般的缠上了他的男性分身,密密匝匝的吸嘬着,宛若千万张小嘴同时吸吮,吮得他魂都快要丢了。 “嘶——哈——真爽,下面的小嘴真会咬,这么爱吃肉棒,嗯?”他的嗓子带了一些鼻音,就像是最香醇的醇酒一样醉人,胯下用力的顶弄,用一种像要把人顶散的力度猛撞着。 如果可以,真想把她顶得魂飞魄散,直接肏死在床上,大仇就得报了。 尚远捉住了她的足踝,那嫩白的足踝上立刻出现了狰狞的痕迹,他将她的腿外推、下压,几乎像是在练一字马,她的花户完全敞露在他眼前,汁水横流,色情至极。 “疼嗯……轻一点……”眼角的泪花使她更加的楚楚动人,却没让他起怜悯之心,反而是点燃了他心中的怒意。 每插一下都能感受到千万种滋味儿,魂都快要被吸走了,他的目光投向了两人交合之处, 眼前的景象无比淫乱,那粉嫩的蚌肉已经被他插到变形,沾满了淫液,又湿又黏,像是一个粉中透白的玉环,紧紧的箍着他的茎身,变成了他的模样,那薄薄的蝶翅被抽出又带入,就像是将死的蝶,带着残破的美感。 啪啪啪啪—— 他胯下的动作越发狠厉,享受着把她作为胯下奴的感受。 每一次的深入,除了缓解体内的欲望,同时也在抒发着胸臆间的恨意。意识朦胧之间,穆易湮心有所感,两人的目光交缠在一块儿,他脸上的神情很复杂,像是负伤了的兽。 一股寒意袭来,穆易湮张开了嘴,嘴里发出了一阵呜噎,“唔嗯嗯嗯……”眼角的泪珠子滚了出来,也不知道是痛的还是爽的。 眼前男人的模样,和那一年死在她手上时迭合了,负伤野兽的眼神,充满了恨意。 穆易湮终于领悟到了到底是哪里不对劲……这重活一世的人,不只是她! 属于她一人的审判虽迟但到。 她最爱、负得最深的男人回来了。 那一年,他也是用这样的眼神望着她,无声的控诉着她的无情。这样的眼神几乎成了她的心魔,他不入她的梦,可她却常常忆起他死去的那一天。 那个眼神,没齿难忘。 噗嗤噗嗤—— 他的动作剽悍极了,他几乎是从上往下深压着,每一次肏弄,都抵着下降的宫房,“哈啊啊啊……”混乱的思绪和身体的感受混杂在一起,形成一个混沌的风暴,她无法继续思考下去了,身体的承受已经到了极限。 在不合时宜的时间点,被送进了高潮迭起的端峰,愉悦像烟花一样在体内炸开,冲向四肢百骸,眼前的景象模糊了。 他眼底的恨意与真正第一次要她时眸底的爱意成了两个极端的画面,不断的在她脑海里面抽换。 啪啪啪啪—— 他没有收力,没有前一世那样小心翼翼,用像是要将她冲散的力道深深的入她的穴,快感绵延,她从高峰被推到了另外一座巅峰,眼前的激芒,就像是注视着烈阳。 她一口气陡然间提不起来,只因为尚远枝的大掌松开了她的腿,压住了她的纤细的气管,他没有使太大的劲儿,可却是有效的阻断了她的气管中的气流,她一张小脸憋得通红,而他继续深深的插入她的嫩穴。 意识逐渐迷离,她的双手因为求生本能紧紧的抓着他的手臂,修剪得圆润、涂了丹蔻、用金漆描摹了凤凰的指甲紧紧地陷入他的皮肤之中。 他爱她。 不假。 有多爱她。 就有多恨她。 身体有多舒爽,心里头就有多难受。 她在他身下,任由他掌控,她纤细的颈子就被他的大掌摁着,凭着他的手劲儿,只要略施一点力道她就会断气。 19以夫为重(窒息式性爱H) 以南陵王府之势,即便他张真猖狂到在婚床上绞杀一国公主,也没有人拿得下他,京城禁军乃至于羽林军,在夜行军的面前,不过是一张薄纸,如今皇帝手上的兵,甚至拿不下南陵王府的府兵。 如果他在此刻下了死手,不过就是取回祖辈应有的权位罢了。 尚家的退让得来了什么? 猜忌、拐骗、毒杀! 他撞得更深、更猛,每一下都像要把那紧窒的宫口撞开。 “咳咳…”锐利的疼痛和快感交错产生,穆易湮肺腔中的空气逐渐被耗尽,出气多、入气少,身子依循着本能猛力挣扎了起来。 胸前的雪峰因为她挣扎的动作而上下跳动,胸前的蓓蕾因为缺氧而挺立造成了强烈的视觉效果,带着死亡气息的欲色。 生死、欲望似都能引发人心底最深处的欲望。 这样靡丽的景色让尚远枝不由自住的兴奋了起来,耕耘不休的肉棒跳了起来,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往下冲。 “嘶——”低喘了一声,尚远枝加快了抽送的频率,用那粗硕的肉棍子孜孜矻矻的鞭挞着身下的小穴,教训着那个背叛他的女人。 湿濡的蜜穴已经陷入疯狂的情潮之中,又遭受到了迫切的威胁,产生危机感和自发的生理颤抖。 在快慰和惊悚之间摇摆不定、痉挛不止,越往深处去,收缩得越严重,下降的子宫不断抽吸着,似是要将他的精元全数榨干,把他的魂魄吸走。 食人血的女妖! 如今只要双手施加压力就可以杀了她,他前一辈子的大仇就得报了! 他的手架在她的脖子上,狠狠的瞪着她,那一双手却像是背离了主体意志,怎么都不愿下手。 “咳……咳……”她微弱的声响引来他的关注。 她的红唇轻启,无声的娇吟。她又丢了!她可真喜欢被他肏! 人的身体很玄乎,在将近窒息的情况下,反而能够获得更强烈的高潮,体内的快意如同狂浪,摧枯拉朽而来,将她席卷到深渊,再一下子推到了浪尖。 穆易湮眼前的光芒更盛,须臾之间,快意锐利的扎进脑海里,像是炸开的烟花,甚至快要盖过前一波的高潮。 她的眼角流出生理性的泪水,泪水在她白皙稚嫩的脸蛋上头流淌着,紧抓他手臂的双手慢慢失去力量,颓然下垂。 身子无力的抽搐了两下,同时花穴更凶悍的痉挛了起来,咬得他尾椎一阵麻酥酥的电流,一路流窜到了头顶,浑身上下无一处不舒畅。 忍不住了,要射了! 他腰部发力,一下子挺到最深处。 “嘶哈——” 龟头抵着宫口,精关大开,浓稠热烫的精水射出,他眼尾余光瞥见了她眼底的泪,终究是舍不得的,他颓然松开了压制着她的手,而她呛咳了一阵。 她确实感受到他的恨、他的杀意。 是她活该! 是她当初逼得他与自己的表弟反目成仇,是她利用他的信任对他下毒,他有一百个杀害她的理由,可他没有这么做。 他依旧和她成了亲……和她燕好…… 让他杀了她也好,不过他没有下手,反而是让她爽得欲仙欲死。 如果他要杀她,她也只能引颈就戮,毕竟她已经是死过一回的人,都是自业自得罢了。 他犹轻缓的在她体内推挺,延长了这次高潮的尾韵,没能杀死她,可能是要肏死她或是爽死她。 穆易湮的呼吸慢慢的顺畅了起来,眼前的景象也逐渐变得清晰。 她身上的男人还深埋在她体内,他掩护着自己受伤的心,将自己武装起来。“臣知道金尊玉贵的公主瞧不上臣这样莽夫,可既是已经嫁予了臣,便是臣的妻子,当……以夫为重。” 这以夫为重四个字,让两人心里都很难受。 穆易湮的疼痛也很深刻,那是一种加害者的自责。 她愧对他。 此时此刻,她愧疚得不敢直去视尚远枝。 “妾,嫁给王爷,自以夫为尊。”她嗫嚅着,这回应毫无底气。 20堵住精水(微H) 公主嫁王爷,这谁越过谁去,在这之前没有人去计较。 究竟该是穆易湮为王妃,又或者是尚远枝为驸马,就祖宗家法来说,是个未定论。 以往能够压制他一头,不过就是尚远枝让着她罢了。 穆易湮低眉顺眼的模样,着实令尚远枝一阵心气不顺,便想起了甫成亲的那段日子,穆易湮也是这般唯唯诺诺。 他折腾了她,闹了自己的心,结果却像是一拳头打在棉花上头,对方不喊疼,打再大力也没劲儿。 “夫君?”穆易湮轻轻唤了一声,嗓子又柔又媚,让他的心不自觉得受到撩拨。 “嗯。”尚远枝不自在的移开了眼。 “我会乖的……”穆易湮是想讨好他的,她素来擅长讨好他,那是在前一世五年的婚姻里,慢慢的被他惯得无法无天、张扬放肆、明媚动人。 正因为这五年的恩爱,让他对她毫不设防,在最关键的时候,遭受背叛。 尚远枝还想要发泄一下情绪,可是每每看到她的眼睛,他就会生出不忍,她的眼神就像是受到惊吓的小动物,这令他心底油然生出一种罪恶感。 兴许对如今的穆易湮来说,心里肯定疑惑。毕竟他还记得,在重生之前,他在婚前是如何呵护着穆易湮,穆易湮指东他不往西,要星星,他不给月亮。 他就怕她不愿嫁给他。 如今才成婚第一天,他就这般折辱于她,她肯定觉得他是个骗子。 可即使被他骗了、被他欺侮了,她依旧如此乖顺…… 不过就是为了在关键的时候咬他一口罢了。 想到这儿,尚远枝当真是如鲠在喉,咳不出、吞不下,难受至极。 “夫君……酒席……开始了……”穆易湮轻轻扯了一下他的袖子,柔嫩的指心一路上滑,在他的小臂上逡巡了一阵。 像是一根羽毛,在心头轻轻挠了一下。 虽然心里觉得让他撒气也好,可若是日子要继续过下去,这酒席……他还是得露面的。 穆易湮最了解该怎么驱策尚远枝,这一点尚远枝心知肚明,可每每无法抗拒。 不忍她难过、不愿她失望、不舍她痛苦,就算死在她手上一回依旧如此。 他从没打算缺席宴席,只因为若是他不去,便是让所有宾客知道他在作贱她。 就算到了今时今日,他也无法容忍任何人心里对她有半分的轻贱。 “夫君……”她每唤一声,他心里头的防线就崩塌了,溃不成军。 尚远枝像是触电了一般,轻推了一下穆易湮耸起的肩膀,抽出了半疲软的性器。 那凹凸不平的茎身上头,还沾着她的处子血,血色被爱液冲淡,呈现一种不自然的薄粉,他拿起了帕子,粗鲁的欲将湿漉漉的性器擦干。 他感到自厌。 他不是会欺负女人的男人,这样是被他爹知道了,肯定揍死他。不过若是被他爹知道,他轻信一个女人,把王府的百年基业给丢了,怕也是会揍死他。 也还好他死了以后没有见到他爹。 穆易湮躺在那儿,来不及收口的小穴成了一个粉糊糊的洞,几番收缩过后,他才交代进去的精水便要流出。 尚远枝下意识的拿起了帕子,要给她擦,他的动作无比的轻柔,这一瞬间产生的柔情让他心里警惕。 在成亲前,他说服自己,他只是想报复那毒妇,结果……一看到她掉眼泪,他什么都忘了。 预设的报复,变成了爆肏。 手上的动作一改,带了几分的恶意,尚远枝将那丝帕用手指顶进了穆易湮刚被破了处的穴,“既是要尽好妻子的本分,那么夫君射进去的东西,可得好好保存着。”他的手指在花穴里头转了一圈。 “啊嗯……”刚被破处的身子无比敏感,他的摩挲很轻易的带起了她的情欲,就像是春风吹过了江南岸,把所有潜藏的苗芽都唤醒了。 穆易湮轻轻哼唧了起来,就像一把羽毛刷子,在尚远枝的心头狠狠的挠了一把。 两人都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穆易湮夹紧了双腿,吃力地爬了起来。 她每一个动作都在尚远枝即将失控的理智线上头反覆摩擦着。 “妾给夫君理衣裳吧,宾客还在等着呢。”她低垂着眉眼,赤裸着娇躯,双手微微颤抖着,打理起了他身上的衣物,就像是一个合格、完美的妻子。 她一直是这样,让人完全挑不出错处。 有的时候他都会生出错觉。她没有错,错的是他,是他借势娶了她,强求来了一段虚假的姻缘。 可强求又如何? 她也欠了他,那便让他们纠缠在一起,共同沉沦,到最后,一起溺亡吧! 尚远枝的想法千回百转。 好像重活一世以后,他就不断的陷入煎熬。 无法不去想两情相好之时。可越是想,心真的不甘就越发的深沉了。 21等夫君归 穆易湮这人,娇气得很,不禁折腾,只要他手劲没收住,每一回欢爱过后都是一身的红痕,要是放着不管,还会转为青紫,让他心疼得要命,还得亲自给她擦活血化淤的药膏,揉散瘀血。 上辈子他偶尔自嘲,“我这哪是娶了个娘子?是贡了一个祖宗吧!”话虽是这么说的,可他当真是甘之如饴,每一回非得都把人伺候好、伺候周全才罢休。 如今少了那份小心翼翼,她赤裸的娇躯上,布满了暧昧的红痕。尚远枝的眸色一暗,费劲压制着心底油然而生的愧疚。 穆易湮为他重新绑上腰带,再细心的拂平了他身上衣物,也还好喜服的面料好,不容易生折痕,她来回检核了几遍,经过那么一番折腾,想做到不留半分痕迹,也是强求。 穆易湮的动作有点生疏了,毕竟有二十年没做过这些事。 记忆中约莫是她初满十四,唐皇后便送来了两个教引姑姑,逼着她学习房中术、学习怎么伺候夫君,让她心里更厌烦嫁人这档事。 可即使心中厌恶,在嫁给尚远枝那一日,她依旧照着学着的规矩,主动要为他更衣,谁知道尚远枝像是要被强盗欺侮的黄花大闺女,直拉着自己胸前的衣物不给她脱。 他说了:“我父王说了,妻子就是娶回来疼爱的,伺候人这事,是男人做的事。” 先去的老南陵王那是着了名的宠妻如命,老王妃生了尚远枝以后伤了身子,他也不不纳妾,所以南陵王府才会只有一个嫡系子嗣。 那个温情脉脉的少年郎确实曾经与她举案齐眉,如今他所有的冷、所有的恨,全都是她应得的。 可即使心里明白这是自己的报应,却依旧因为两世的落差而心里难受。 因为真的难受,所以眼底含着泪花。 美人儿浑身上下都在颤抖,乖巧顺服,尚远枝越发觉得自己这是一拳打在棉花上了,他不自在的轻咳了一声。 虽已经离了心,可两人此时却是有些心有灵犀的,尚远枝也想起了上一世的洞房花烛夜,他又是欣喜又是紧张,在她伸手要解他衣服的时候,他立刻兴奋得硬了起来,舌头都捋不直,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堆,呆得很,把她逗笑了。 越是去回忆,越是觉得憋屈。 “我去了。”尚远枝粗声粗气的撂下了话。 “恭送夫君。”她安安静静,没脾气似的。 穆易湮老实安分,尚远枝心里头也是恼怒。 其实穆易湮一开始不是这样的。他小时候拿虫子把她吓哭了,她回头就把他的宝贝马鞭给剪了。 他那时孩儿心性,不知道自己的心意,事事与她较真,一状告到皇后那去。熊孩子也不会想那么多,只想着皇后大概也就是虎着脸唬一唬她,谁知的那一日她整张脸都肿了,拿着一条簇新的鞭子来跟他道歉。 从此以后,好像就没见过她发什么脾气,也没见过她对他笑。 上辈子给他宠着宠着,才让他又见到当年那个傲气的小公主,谁知道会发生后来的事儿…… 他的目光垂落在穆易湮身上,心里头是满满的恶意,“把我射进去的东西夹好了,等我回头,可要检查。” 她太安分,他如今就是想刺激她,从她身上得到一些情绪,若只有他一个人患得患失、心绪不宁,那不是好没道理? “会……会夹好等夫君回来……检查……”脸红耳热的反应是真实的,一路从脖子红到耳根子,像是煮熟了虾,低低的嗓子里头夹杂着委屈。 好了!欺负到了人,可一点爽快的感觉都没有,他如今就是个矛盾的个体,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么。 这才走到外室,那一双脚又踅了回来,尚远枝用略嫌生硬的嗓子说道:“我命人备了一些你爱吃的,别饿着了。” 有些事情是习惯使然,也有可能是发乎本心,尚远枝折辱了她,在宴客前要了她,可他依旧怕她会饿,怕她难受。 他习惯了爱她、习惯了疼她。 该死!该死! 话才一问出口,尚远枝就想要咬了自己的舌头。 尚远枝上一辈子走得走,不过就是二十多岁的青年,还血气方刚着,自然不如穆易湮那般沉着。 “看什么?饿死你以后,我不就变鳏夫了?”话说完以后,尚远枝真的咬到舌头了,他气得想要跺脚,可却不想再穆易湮面前失态。 妻狗这件事,是跟亲爹学的(盖章) 求个珠珠、收藏、留言~嗷 22换她哄他t??ky??????8???m 穆易湮望着他的背影,直到他的身影完全消失在眼帘外,强忍的泪水扑簌簌地落下。 每一滴的热泪,都源自于心中强烈的疼痛。她的感负疚感别的深、特别沉,几乎快要压垮了她的双监。 她杀了他,可他依旧还是关心着她,这样的认知凌迟着她的良知。 “该怎么办?”穆易湮在心底问了自己一句。 面对空荡荡的喜房,她找不到答案。 她又问了一遍、再一遍……隆冬之中,尚远枝咳尽最后一口血,死了还无法瞑目。楍攵將茬?????s??b??.?????韣傢鯁薪梿載 請荍鑶網祉 他死去的第一天,她的感受不深,躺在他曾经躺着的位置上,被他的气息包覆着睡去,回想起那时的状况,或许她便是心神大恸,导致不愿意面对真相,总想着睡一觉,所有的恶梦都会消失。 直到次一日,乳母抱着那时才两岁多的尚漪唯进门,小小的娃儿伸出胖短的小手,对着她喊了一声,“凉!爹?”小小的眼睛转呀转的,里头写满了疑惑。 在生产的时候,她不听劝告,明明身怀六甲,却以身犯险,逼得尚远枝不得不出兵驰援。 虽然达成了目的,却在破庙中急产,在那之后她伤了身子,再也无法受孕,可尚远枝却告诉她:“我只要阿湮的孩子,如果老天爷只让我有这么唯一一个女儿,那她便会是大召第一个女王爷。” 当初,她以为母后和皇帝应该可以就此放心,未料到了最后,她却高估了与他们之间血脉相连的情谊,成了毒杀亲夫的凶手。 尚漪唯,其实本来该被取名为尚唯一,那是她嫌弃名字不好听,这才改了顺序,换了字。 尚远枝很宠爱她,爱屋及乌的,他也很疼尚漪唯,这孩子出生以后几乎是他一手照顾,所以一见到她,就在向她讨爹呢! 可是她没爹了!而她自己,也没了夫君。 尚远枝对她便是如此情深,而她却杀了他,还害自己的孩子没了爹。 因为心中的愧悔,她没有底线的宠爱着尚漪唯,几乎把那姑娘养成了京城第一霸,提着她爹留下来的马鞭,谁都敢怼,间接的助长了长公主蛮横的传闻她也不曾拘着她。 她怎么都没想过,有朝一日,她必须直接面对自己的罪孽,面对那个被他伤害至深的男人。 她不知道该怎么打破这样的僵局,她只知她没有勇气让尚远枝知道,她也跟他一样,重活了一世。 她无颜面对他,更无法想像若是被尚远枝知道,该如何回应他的诘问。 上辈子,她可以看出,直到尚远枝断气的那一瞬间,都在用眼神问她:“为什么?” 这辈子,她想做为干干净净,不曾下手鸩杀他的穆易湮,好好的和他过日子,好好爱他。 上辈子都是他在哄她。 那么这一回,就换她来哄哄他吧! “殿下啊!这是怎么回事?驸马怎么能这样对待殿下?” 穆易湮的陪嫁雪观惊呼了一声,走在雪观后头的是碧观。 在上一辈子,这两个婢子都已经死了,乍然再见,穆易湮心中是千万般的滋味儿。 “莫要妄议驸马。”她冷冷的睨了两个陪嫁的婢子一眼,“收起你们的心思,今日的见闻若传出去了,本宫便找你俩算帐!” 雪观和碧观从小和她一起长大,本该是她的亲信,只可惜她俩真正忠心的对象,是唐皇后,这两人都是唐家的家生子,是皇后千挑万选,埋在她身边的棋子。 这两人连长相都是出挑的。 想来不管穆易湮为了皇后的利益嫁给谁,这两个婢子都可能会爬驸马的床,名为固宠,实际上不过就是把驸马牢牢的跟凤仪宫里的那位绑死在一块儿。 雪观和碧观眼神交汇了一阵,无声的交流,“要听殿下的,还是听娘娘的?” 雪观的心思通透玲珑,懂得变通,可碧观就死心眼、拎不清。 上一世,雪观只是定期的把穆易湮的动向回报给皇后,可碧观就不同了,碧观在她怀上尚漪唯的时候爬床,被尚远枝给扔出了房。 毒死尚远枝的毒药也是借由碧观的手进南陵王府的。 再见雪观和碧观,晦涩的记忆令穆易湮心里头一阵闷痛,闭上了眼,深吸一口气,收拾了下心情,穆易湮敞开了双手,显然不打算再多言。 雪观、碧观见她的动作,连忙趋上前服侍她更衣。 未曾料想到尚远枝会在酒席前要了她,一切乱了章程,不过两人依旧手脚麻利的服侍穆易湮穿上了寝裤、寝衣。 穆易湮这句身子,如今也才及笄,稚嫩得很,尚远枝在她身上留了不少痕迹,雪观那是目不斜视,可碧观却是记着要在归宁日向皇后回话,她的目光在小主子身上扫视,她不得不注意到,穆易湮雪白如天鹅颈的脖子上头有明显的红痕。 碧观心中一惊悚,手边的动作停了下来,雪观注意到了碧观异常,连忙瞪了碧观一眼。 穆易湮没去理会两个婢子之间的眉眼官司,她打算撑起身子,去用尚远枝准备的晚膳。 “殿下!” 这才一起身,就发现双腿有些不听使唤,当真是侍儿扶起娇无力。 在两婢的搀扶之下,穆易湮终于坐了下来。 望着一桌自己最爱吃的菜。 心里头又酸又涩。 那男人肯定是世上最傻的傻子了。 明明都被她害死过一回了,却还是对她如此上心。 23困于笼中 这一夜,上京所有显贵之家都在南陵王府聚集,这些人都是人精了,都擅长察言观色,与宴之人,无不暗自在心中猜想,这上京,莫不是要变天了? 南陵王府贯来是争储最重要后盾,可以说是兵家必争。 只要南陵王府公开支持任何一个皇子,那个皇子便必定能登上大宝,如今的皇帝,当初便是有老王爷的支持才能在夺嫡之时杀出一条血路,争夺皇位,向来是血腥的,没有例外。 南陵王被戏称为地下皇。更有一说,就算南陵王府想推个女皇,那也并非不可能。南陵王府如此权势滔天,却屈居于穆氏之下,当真只是靠着祖辈的约定、心中的信义在维系。 已有不少人在心中坚信,南陵王迟早压过大召皇室,南召的浪潮会吞没北召,成为大召之主,毕竟穆家除了不如尚家,还受到唐家的要胁,弄得差点、断子绝孙了。 穆家还未有成年皇子,可皇帝的圣躬早已不康健,都说是给气出来的。 和老王爷不一样,尚远枝一直都不曾对皇储作出表态,是以他今日的一举一措都备受注目。 而他居然在拜堂过后便径直把新娘打横抱进新房,又枉顾礼法在里头磨蹭了将近一个时辰,连新婚酒席都因此延误,此举堂而皇之,犹如痛击皇室一巴掌。 就不知道是在给自己立威,还是有其他打算。 总归,这不是亲近穆易衡的做法。 尚远枝成亲前后的落差实在太大,让那些趋炎附势之辈一时拿不准主意,是否尚远枝已经有了成算,打算要扶植自己的表弟。 落座过后,尚远枝的脸色沉如一汪黑水,闷酒一杯又一杯的灌着,他周遭散发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场,没有人敢轻易靠近,唯一一个例外便是穆易衍。 “表兄,这喝的是苦酒?”穆易衍大方地在尚远枝身边落座,十五岁的少年,却有着超龄的成熟,他有着穆家人独特的眼型,以及翘挺的鼻梁,和丰润的唇,即便如此,却不会过分女相。 比起穆易衡,穆易湮和穆易衍或许还更像是兄妹,两人都传承了现今圣上的好样貌,又各自揉合母亲的优点。 如今皇室之中,最有望成为皇帝的便是长子穆易衍。穆易衍为人谦和有礼,胸臆中有成算,在朝臣眼中是最好的人选。 撇除穆易衍本人出众不说,他还是尚远枝的表弟,这皇位该是板上钉钉,可尚远枝心仪穆易湮,让这一切产生了变数。 尚远枝听见了穆易衍的声音,终于放下了酒觥。见到这个年轻的表弟,尚远枝的心又沉了一下。 “我不知道表兄和阿湮之间闹了什么矛盾,不过表兄既是选了和阿湮成为夫妻,便善待于她,切莫再因为一时之意气,做出伤两方和气的事了。”穆易衍是个心眼好的,虽然穆易湮未必把他当手足看,他却是把穆易湮当作自己的妹妹看待。 “阿衍,你……”抬起眸子,尚远枝望着穆易衍的眼神有些复杂。 若要说重活一世他最愧疚的对象便是穆易衍了。 如今看到穆易衍,他当真是羞愧难当。 在上一辈子,他为了自己的爱情,对自己的表弟撒手不管,最后从间接到直接,造成了穆易衍的死亡。 那一年穆易衍才刚及冠,都还来不及迎娶他心爱的女孩儿,就已经撒手人寰。 这一切不是他所愿,可他不杀伯仁,伯仁却为他而死。 “你还替她说话?今日若是易地而处,她只会把你狠狠摁死。”他想起了前一世,他答应过姨母会带穆易衍回京。 他失信了,贵太妃那时候带着穆易衍的未婚妻,从城墙上跳了下来。他因此大病了一场,旧伤复发,那时穆易湮温情脉脉的陪伴着他,最后用温情包裹着毒药,骗他喝下。 思及此,尚远枝的眼神散发出狠意。 听了尚远枝的话,穆易衍露出了几分了然。 “那不是她的本心,本宫的存在,让她难过了。”身在其中,最能明白穆易湮的难处。 当年唐皇后先于袁贵妃有孕,斗志高昂,袁贵妃面对乌眼鸡似的皇后素来采取退让的态度,孕期过得抑郁寡欢,在袁贵妃怀胎七个月的时候,皇后闹了一场,让袁贵妃因为心气不顺,早产产下了他,这也让他一举成了皇长子。 而穆易湮晚了他两个月,足月出生,女孩儿的身份让唐皇后恨上了她。 从小,穆易衍和穆易衡都过得艰辛,许是生了一点惺惺相惜之情,穆易衍对这个妹妹十分照顾。 都是被困在笼子里的鸟儿。他们从来没有好好相处的机会,只要出了笼子,就被迫和对方竞争,不死不休。 可实际上,穆易衍一直钦慕着穆易湮一手好丹青,穆易湮也私藏了穆易衍的诗集。 或许血液里头那么一点共通,让兄妹俩在冥冥之中,对彼此都有了牵挂之心。 24铮铮男儿 “听本宫一句,如果是为了旁的事跟阿湮闹,那就大可不必了,本宫还记得当初阿湮同意嫁给阿兄的时候,阿兄有多高兴。”旁的事儿,指得自然是唐皇后了。 “如果是因为跟阿湮置气,阿兄就多担待一些,阿兄是男子,让让自己心爱的女人,又有何妨?再说了,阿兄长于阿湮年长多岁,跟女孩子家家闹起来,实在有失气慨。” 听了穆易衍的话,尚远枝不禁有些感慨,这些话由穆易衍说出口,倒是有说服力。 穆易衍的未婚妻是个喜欢胡搅蛮缠的小姑娘,和沉稳的穆易衍不一样,那姑娘性子非常活泼,穆易衍对未婚妻十分的宠爱,两人感情很好,可到了最后,穆易衍被卷入了争储的风波,为了未婚妻一家人的安康,穆易衍匆匆就藩,没有成婚。 “受教了。”尚远枝嘴角勾起了苦涩的笑容。 “大喜的日子,宾客都要被阿兄的冷脸给吓跑了。”穆易衍举起了酒杯,朝着尚远枝祝酒。 尚远枝这个气质温文的表弟不是一个很有野心的人,比起皇位,他更喜欢山水书画。 当年扶持穆易衡,并不完全是因为穆易湮,有部分的原因也是为了成全穆易衍的心愿。 穆易衍是个与世无争的谦谦居子,可他身边的人不是,他皇子的身份成了他的原罪,即使穆易衍淡泊名利,他的臣下、他的母家也不许他庸碌无为,他被迫去争储,在争储失败之后他毅然决然的只身就藩,袁家的支持者又打着他的名义谋反。 在唐皇后的猜忌和袁家的野望之下,穆易衍成了牺牲者。 他知道穆易衍就藩以后只是受到了叛乱分子的利用,被架空成了魁儡,本来想着让他回京当个安乐王,未料待他抵达他的封地,他已经被叛军逼着生殉。 这一世,他定然会保护这个表弟,不让他受到半分的侵害,才不枉他再世为人了。 “恭喜啊!”穆易衍举起了杯子,“大喜之日,当浮叁大白,弟弟祝兄长与阿湮如鼓琴瑟,修百年之好。”话说完,穆易衍连饮叁杯。 “不会喝还喝。”这叁杯黄汤下肚,穆易衍俊逸的容颜已经是肉眼可见的绯红。 有了穆易衍抛砖引玉,场子活络了起来,众人也纷纷来向尚远枝祝酒,上尚远枝也给面子,把酒全都喝了,尚远枝酒量好,武将们起哄着要灌醉他,这一下子就热闹到了深夜。 京城已经进入宵禁时刻,女眷已经在仆从的引领下,在王府的客院里头休憩,剩下的男宾七横八竖的倒在宴会厅。 环顾四周,依旧端坐着的,竟然只剩下尚远枝一人,穆易衍已经歪倒在他的案边,趴着发出了意味不明的咕哝声。 “王爷,该入洞房了。” 这是王府的总管事第叁次来催了。 洞房…… 已经洞房过了不是吗? 明明上一辈子这么期待的一刻,如今却如同蒙上了一层灰,雾霾将两人隔着,一个在里头,一个在外头,不得相见,只因为相见,便会忍不住产生伤害。 见不到她的一个月,很痛。 每天都在想,为什么她会下此毒手,再见到她以后,更是忍不住对着她撒气。 可这一世的穆易湮什么都不知道。 她心里会怪他的…… 可这分明是她的错!是她的错处,可她不知道,这样荒唐的事情偏生就是发生了。 “你到底在怕什么?”趴在一旁的穆易衍突然间开口了,这醉鬼嘴里没把门的。 酒气能脱去人正经的外皮。 这一句你到底怕什么,完全点出了尚远枝的心声。 他在害怕。 不过这却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是怕让阿湮失望了吧?别怕!阿兄是铮铮男儿,不怕困难!”那谦谦君子脸上浮现了傻气的笑容,那好比煦阳笑容搭上这一句笑谈,话恰到好处的缓解了穆易衍心中的痛苦,在寒冬中注入了一股暖流。 “阿衍,行啊!不曾知道,你酒量这么浅,酒品还差。”尚远枝清笑出声,宽厚的大掌忍不住在表弟的头上拍了拍。 这么个渊渟岳峙的小少年,五年后就折了,这是他这个当表兄的失职,看到表弟还鲜活的活着,尚远枝不禁也要重新审视这一切了。 他重活一世,要面对的可不只穆易湮,还有许许多多其他的憾恨,如今都有机会拨乱反正。 “你说的没错,没什么好怕的。” “卢管事,派人好生把大皇子送到青竹院,让人煮醒酒汤备着。” “是。” “阿兄!让她知道,铮铮男儿!” 也还好小女娘都已跟着家中伴护的长辈先行离席,否则这没把门的少年郎这一句话,大概要让他雪色的声名染上腥膻的颜色了。 “好,铮铮男儿。” 25白首不离(鞭腿加更) 子时方过,月明星稀,凉风徐徐,月映照在人造湖面,影影绰绰。 尚远枝神色淡漠,脑海里头挥之不去的,都是穆易湮。 就算是婚后需索无度,他也会让她在酉时前能够入睡,如果真的来了兴致,那就哄着她半梦半醒间,含着他,含着一整夜。 他做她的,她睡她的,各取所需,两厢喜乐。 穆易湮这人在宫中养得比较精细,规规矩矩、框框条条,就连擦个手都有她的章程,精致得过分。 因为皇后的告诫,她总是在掩藏她对他的不喜,可他并不真的是傻的,日子是两个人在过的,与她同床共枕、水乳交融,自然觉察得出她牴触的心思。 在两人的关系之中,他一开始就处于弱势,他始先就爱得很深,总是暗自期许能够让她改观,在生活之上,无一处不顺着她,就是床事上真的贪了些罢了。 他以为已经捂热了她的心,未料这只是他痴心妄想了。 就像穆易衍所说的,他在怕什么?他没有什么好怕的。重来一回,他可以有全新的抉择,这一回他不必再把一颗真心巴巴的送上去。 得不到心又如何?把人拘着,拘在身边,让她承受他的欲望,让她为他生儿育女,又何尝不是两清? 这一辈子的穆易湮没有犯错,他也还没死,只要重新建立这段婚姻关系,他们也能…… 白首偕老。 心里有了章程以后,尚远枝的脚步轻快了几许,回到藏娇阁的喜房之时,门值守的婢子赶忙朝着他行礼。 尚远大步流星的踏进了外间,喜房里面是灯火通明的,新婚夜,龙凤花烛会燃上一整夜,昏黄的火光与红色的喜烛晕和成一种暖红色,摇曳的火光因为他经过而摇晃得更厉害。 就是不知道穆易湮睡了没? 前一世他急着洞房,才开席一个时辰,他就佯装醉倒,给人送回了洞房,那时候穆易湮已经眼皮打架。 如今这个时辰,怕是已经睡了吧? “驸马爷。” 在进入内间之前,两个婢子战战兢兢地跪下问安,其中碧观急着让尚远枝留下印象,高高抬起那妆容精致、闭月羞花的脸蛋。 这两个婢子着实好看,当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退下。”他目不斜视,越过了雪观和碧观。 他早就知道皇后在穆易湮身边安插了不少人,更深知这些人来者不善,他上辈子总觉得,这些个脏东西翻不出风浪,谁知道穆易湮的婢子还想爬他床。 他那一日内心受到的创伤可严重了,还把被那贱婢躺过的床给烧了。 仔细想想,她身边那些爱撺掇生事的的脏东西,也该清理一番了。 尚远枝像一阵风一样掠过了两个婢子,这才回到了室内,他的目光很快的锁定了歪倒在床边的小美人儿。 重逢的那一刻,心底已经为了她的美貌动容,如今她的小模样,依旧勾得他一阵气血汹涌。 她身上是一套半透明的红色薄纱寝衣,底下玲珑的躯体若隐若现,红色向来衬肤白的人,贴合的剪裁带出饱满鲜明的欲色,穿了要比不穿来要更令人血脉贲张。 皇后小心眼很多,在这方面倒是把尚远枝拿捏得极好。他的欲望已经被唤醒,双腿之间的欲望高张。 小人儿靠在床边,小脑袋瓜点了一下。 她的长发已经披散下来,像是黑色的飞瀑,随着她点头的动作,发丝披垂到了身前。 巴掌大的小脸小巧精致,眉眼之间带着一些稚嫩,那一双微微上挑的杏眼已经微微的眯起,朱唇微微打开,嘴角挂了银丝。 她的呼吸变得沉稳绵长。 叩—— 响脆的声响响起。 已经歪倒在床着边快要睡着,因为尚远枝的到来而惊醒,这一不小心,脑袋瓜就碦在床架子上了。 穆易湮睁大了杏眼,不期然的和尚远枝四目相交,那一双水洗葡萄似的黑眸蒙上了一点水雾,瞅着委屈极了。 红唇微微抽了一下,看起来像是想哭了,却又忍住了。 穆易湮的神色有些慌乱。 她没想到,自己居然睡着了。 十五六岁,还是在长身子的年岁,在饭饱过后就很难保持清醒了,虽然她强撑想要等他回来,可依旧没能抵得过身体最自然的反应。 穆易湮的小脸通红,脑子里头也是一片的昏沉。 驸马:说要等我却睡着的老婆~抓个现行! 驸马自带自我攻略~会进入小黑屋,就是......公主掉马的那一刻(欸 所以没辣么快~ 旅游刚到家,还要整理上班要的报告(暴风哭泣)~ 700珠的加更等等我~我先写报告(涕泣) 写不完明天我会加的 26扳开花穴(微H,让公主自己撑开小穴检查 初醒之时,都是人们最难以自控的时点,所有的反应都发乎本心,无法掩饰,发自内心的嗔怪,都写在脸上了。 穆易湮只差一点就要脱口而出,“尚远枝!” 这嗔怒的呼喊,在最后一刻被她的理智收回,就只差那么一点,她就要露馅了。 刚成亲的穆易湮可不敢这样喊他。 那是成亲一年过后的事了,被他惹恼了,就喊他全名。 也是误打误撞,她如今的模样委屈巴巴,欲言又止,令尚远枝心情大好。 “不是说好要等着夫君归来,这才成亲第一天,这便是公主说的,以夫为重?”一口一个公主,疏离而带有讽刺的意味。 穆易湮扁了扁嘴,柔声回应,“妾等着夫君的。”那一双眸子里头漾满了委屈,仿佛在为自己申诉。 妾很乖巧的! 尚远枝似笑非笑地望着她,“是吗?是如何听话了,你且证明一下?” 穆易湮一下子就听出他的弦外之音了。 他离去之前,要她把他射进去的东西夹好,还说回头要检查。 一想起这一碴,她便觉得两腿之间是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彷彿有一隻无形的手,在那最敏感之处作乱,双腿之间又酸又麻。 穆易湮当真在心里骂了他一句死鬼,不过面上却不彰显。“妾有……夹好……” “是吗?腿分开我检查。”尚远枝脸上的笑意扩大了。 不去论他如今地痞流氓的行为,他当真是个好看的儿郎,而这仙人之姿的男子,嘴里吐出来的话语,却是如此狷狂放肆。 即使已经做过五年夫妻,这样的动作对穆易湮来说还是无比羞赧的,她打开双腿的动作无比缓慢,而那每一分的缓,恰如其分的让人产生期待感。 两腿分开以后,那干净饱满的花户完全在他眼前敞开,那处粉嫩已经被沾染了男人的气息,柔粉色的蚌肉变成了深粉,一副饱受摧残过的模样。 尚远枝的眸色深沉,可仅仅是如此,他犹不满意,遂继续刁难她,“这样我哪里瞧得清呢?”他轻嗤了一声。 穆易湮倒是想要大方的拨开来给他看个明白,可她如今是刚成亲的穆易湮。 既然打定主意要瞒着他,那便要做足全套,不能教他瞧出端倪。 她和自己的弟弟演了大半辈子,可以说是十足的戏子了。 十五岁的穆易湮,心里定当委屈,她垂下了眼眸,羽睫轻颤,“妾不知该如何做。” 带了一点点的嗔怒,像一把刷子,在他心口轻轻的扫过,痒得不得了。 他知道当下若是他开口要她做什么,不管多么羞耻、多么不合理,她也会照办,不为别的,只因为唐皇后的要求。他曾经以拯救者自居,觉得自己可以把她从唐皇后长期的虐待中救出,谁知道,她根本不需要他救。 她为了自己的母亲什么都会做,就算她的母亲对她动辄打骂,就算她的母亲不把她当女儿,她依旧努力的想要得到母亲的爱。 甲之蜜糖,乙之砒霜。 既是如此,那他也不必再为她殚精竭虑了,只要尽情享受这段婚姻能够带来的利益,纵享她此刻的乖顺。 是她自己送上来的,他又为何要推开她? 那一点点的恶心在胸口滋长。以前舍不得她做,心底却曾经有过期待的,如今都可以实现了…… 喉结上下滚动了一阵,尚远枝哑声开口,他的嗓子听着有些粗哑,在穆易湮耳里,却像是一股热流流过了冰冷的雪山,清清泠泠,像是泡在酒水之中,自然的觉得微醺。 “自己把穴扳开,让我瞧瞧。”即使他说出口的话语是如此的低俗。 穆易湮想起了那十五年里所承受寂寞的夜晚。 那些夜晚,他从来不入她的梦,她只能想着他,拿着他的旧物,就像他所说的那般,自己把穴掰开,然后把他雕得那跟玉势塞进小穴里,想着他、他的体温、他的声音,在那个时候,他在床笫间所说的每一句下流的话语对她来说都像是催情的药物,能够让她的小穴汩汩流出爱液,渴望着被什么又粗又大的物事凶悍的填满。 而今他活生生的在她眼前,低沉厚重如醇酒的嗓子在她耳边响起,她的双腿已经软了软,她脸上一片绯红,那是真正的血气上涌,如今一切的羞赧都发乎她的本心,丝毫不需要伪装。 她怯怯的伸出了双手,以手指有些笨拙地分开了饱满如桃瓣、生了一层绒毛的蚌肉,那处已经无比的湿润,色白的肤色变成深粉色,要比平时更加的招眼,尚远枝的目光太具有侵略性,即使刻意的回避了他的眼睛,穆易湮还是觉得有一只无形的手在自己身上抚摸着,这样的想像让她的身体起了更深的反应。 尚远枝塞在里头的手绢还在,它的存在感变得无比的盛大,它在湿润的穴道里面轻柔的摩挲着那敏感的皱褶,带来一波波的浪潮。 光是自己拨开小穴,她便觉得自己快要丢了。 尚远枝双眼一错不错的盯着那湿溽的秘裂之处。 她的身子有多敏感他是知道的,他可以想像到那花穴里头如今是如何汁水泛滥,她的手指上头沾满了黏稠的蜜液,因为花户湿滑,尝试了几回都没能成功的把小穴撑开。 她轻轻咬着下唇,显得有些慌乱的模样,尚远枝就这么看着,在一旁动了动嘴皮子,似是循循善诱的教学,“把手指塞进去,往外撑开,先伸进去两只,撑开上头,在用两只把穴打开。” 穆易湮的眼眶微微泛红,不过依旧依言把手指塞了进去。 稚嫩的小穴只吃了两只手指就已经很胀了,穆易湮的目光终于飘向了尚远枝,他的目光仿佛要把她吞噬。 也不知是紧张或是兴奋,那穴口收缩得很厉害,仿佛要把她的手指都吞进去了,几番收缩,尚远枝已经可以看到,他塞进她穴里的帕子露出了一点小角。 “继续撑开……对……你做得很好……”他的嗓子带了诱哄,此时他已经靠到了床边,高跪在脚踏之上,他的头脸慢慢地凑近她分开的双腿。 27不信鬼神(男口女H,公主自己扳开给驸马 灼人的目光和灼热的气息都往她的下身聚集,穆易湮的手指头微微的打颤,几乎要下意识的松手了。 “不许松手。”他每说一个字,气息便吹拂在她易感的小穴上头,实在是令人又羞又臊。 他分明是是刻意的,热气都喷拂在花蒂上头,那害羞的小珠子充血挺立,从薄薄的皮儿之间冒出了尖尖,因为他传递来的热意,那小家伙活跃得很,就像是待人滋润的花苞,含羞待放。 他凑得很近,近到穆易湮可以敏锐地感觉到,他的皮肤蹭过她泷腿间的秘地,不期然的触碰,如同湖面被撩起了涟漪,一圈一圈扩散,又酥、又麻、又痒。 体内深处产生了大量的爱液,将那塞在里头堵住精水的帕子都打湿了,血肉不断收缩绞弄,堵住她体内精水的帕子清晰可见的往外滑了一些,像是要被推挤出来了。 “看来公主遵守了与臣之间的约定呢,夹得可真紧……”轻浮的语调,越来越逼近的身影,再靠近一些,他的唇就要贴在她的花穴上了。 女孩儿家情动的香气萦绕,令尚远枝轻轻的闭上了眼,鼻尖翕动,在那儿轻轻嗅了嗅,空气产生了流动,在敏感处掀起了波浪。 穆易湮的心脏怦咚怦咚的跳着,都快要从胸膛跳出来了,“你、你想做什么?”她期期艾艾的问着,身子不由自主的紧绷、战栗。 是因为他孟浪的动作而警戒,可却也是因为情欲而高昂。 “公主如此的守信,臣也得好好的赏赐公主,就由臣来唇舌伺候一下公主……” “那里,不可以的……”她摇了摇头,眼底的薄雾,凝聚成了泪珠,挂在眼角,梨花带雨,惹人怜惜。 她的拒绝恰如其分的诱发了他的兴味,“教引姑姑应该教过你,如何用唇舌侍弄男子,既然女子都能够给男子口侍了,男子为何不能伺候女子?” 那眼角的泪珠落下了,这样的对话,上辈子也有过,不过她太害羞了,很严正的拒绝了他的提议。 那时候的尚远枝,对她的话可以说是千依百顺。 可现在的尚远枝,不会把她的拒绝放在心上。 他很喜欢舔她,如今她喜欢也好,不喜也罢,都只能乖乖的接受他的疼宠。 心里牴触才好。 就是要让她不自觉的沉浸在情欲的涡流中,把那神坛上的神女拉下来,和他这个凡人共食人间烟火,把她身上沾满他的气息,让她再也翻不出她的掌心。 穆易湮的手指还撑着她的穴口,穆易衡粗喘了一声,湿润的舌头伸出,猝不及防的舔了下那穴口,借由他撑开的口子深入,接着一路往上扫。 “哈啊……”穆易湮惊喘一声,下意识的要松手,她的双手却是被他摁住往内塞,几乎整根手指都要被塞进小穴之中。 穆易湮的身子不自觉的向前倾,双腿也往内夹,夹住了他的颈子,如此一来,更像是不愿他离去,可他无暇顾及这么多。 啧啧的口水声不绝,他放肆的吸吮着那冒尖的阴蒂,快慰凶悍的被他送进她体内,在里头成了一场她无法挣脱的风暴。 “哈嗯嗯嗯……”她的语尾都不自觉的高扬,像是要飞起来似的。 狠狠的吸嘬了一阵,尚远枝这才她的双腿间抬头,他好看有型的薄唇上沾满了她的淫水,他的舌头伸了出来,在唇上来回舔了一遍,连唇角都挂了一点银丝,瞅着无比的色情。 “不许松手,撑着让臣给您舔一舔,嗯?”听着像是疑问句,实际上却是命令去,他不给予穆易湮任何拒绝的可能性。 话才方落下,他的唇再一次贴在他的牝户之上,她像是触电一般,浑身上下颤抖得如同风中落叶,两只手指艰难的勾开了小穴,方便他舔弄她的嫩穴。 她听了他的话,自然还没有清洗过穴道,那刚破了处的小穴,舔着还有一股处子血的腥咸味儿,他的舌头放肆的在那浅凹处的皱褶上面清舔着,来来回回叁五次,让那花穴无法承受的觳觫着,因为内壁被手指撑着,那内壁的收缩幅度更大了,几乎是贴着他的舌侧。 他将她的腿分开,几乎整张脸都压在她的花户上了,高挺的鼻梁沾满了蜜液,搔过了同样敏感的蝶唇和蚌肉。 低喘声、口水声交互响起,那舌头灵活的在她体内探索,舔过每一寸嫩壁,勾住了在花穴里头堵着的帕子,将其一点一点的往外勾。 “哈啊啊啊……”帕子受到拉扯,在甬道里面摩挲不止,穆易湮只觉得难耐,忍不住扭起了腰肢,岂料这样的动作对于搔痒没有半分的缓解,反而像是有只小鸟儿从她的下腹飞掠而过,一路窜到的头顶。 除了唇舌,就连牙齿都加入了,轻轻的啮咬着女孩儿家最娇嫩的私密处。 “啊嗯……好痒……那边不要……”穆易湮就连嗓音都在打颤,快慰感如同山洪,被堵在体内,如今堵着山洪的物事一点一点的被扯出。 她的双腿被挂在他的肩膀上,他抬起了眸,两人四目相交,高潮在那一瞬间来临,她仰起了颈子,昳丽精致的容颜被欲色沾染,染上了薄粉,媚眼如丝、吐气如兰,嘴里发处一串悦耳的娇吟,那娇媚的嗓子让尚远枝一阵心旌荡漾。 眼前上演了百花盛开的美景,脑海里被满满的快慰占领,有那么一瞬间,穆易湮什么都想不起来,她不断喘息着,饱满的胸脯上下起伏。 “公主的水可真甜,以后可要多多赐给臣,臣很喜欢。” 耳边仿佛传来了他的嗓音。 那帕子已经完全被抽出,空气中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麝香味儿。 “公主好好的把臣射进去的东西都存好了。”他的嗓子听起来很满意。 眼前的景象出现了变化,她一下子被扑倒在床上,映入眼帘的先是吕大家绣的送子观音图。 观音貌美,面目慈善,就这么低垂着眼眸,直勾勾地望着她,她的脸蓦地发烫,“夫君……观音在看啊啊……” 都忘了有这一碴。 这一幅送子观音床帐可是前朝大家亲手绣制,寓意极好,就是这莽夫挂在床顶,让她初夜时尴尬极了,她怕羞,他马上让人撤了,不过这一世,他可没那么好说话了。 “举头叁尺有神明,公主做了亏心事吗?没有的话就不怕,给祂瞧瞧。” 都忘了……这家伙不信鬼神。 窸窸窣窣,衣服摩擦的声音在心头紧张的时候,格外的清晰。 那灼热如热铁的东西抵上了高潮中的穴口。 一个有力的挺腰,那硕物被顶进了她的体内。 “啊嗯……”她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娇喘。 驸马:我凶不凶? 公主:凶? 28观音在看(H) “把、把床帐收起来……” 他不信鬼神,还真的是到了一种极致,明明都已经经历重活一世这样的事,这男人居然还是这般的不信邪。 又或者,他这人太过于无畏,能让他忌惮的,只有上一世的穆易湮。 “帮夫君解衣衫。” 虽然他说了给祂瞧瞧。 可基本上他还是下意识的用自己的身躯遮蔽了她的视线。 这是个怕羞的家伙,两辈子都被这张床帐给吓得狠了。 这样前朝大家的手作,还是他托了关系才入手的。 这小姑娘,分明特别喜欢吕大家的手艺,吕大家的作品都是有价无市,手上有她的遗作的人都非富即贵,皇宫中留存的仅有叁幅,穆易湮虽贵为嫡长女,却不得圣心,他苦苦寻了两幅,一幅在她十二岁生辰时送到她手上,另一幅就挂在帐顶。 尚远枝的身形高大,上半身在军营练了一身腱子肉,阴影笼罩在她身上,令她显得更是娇小可怜。 “哈啊……”她的双手在他的身上胡乱的游移着,只因他一边在她的花穴里头抽插个不停,一面要求她给他宽衣。 “帮夫君把衣服脱了,就把帐子给收了,你看如何?” 他抛出了诱饵,穆易湮听了,忙想要伸手给他宽衣,可谁料他似是存心阻挠她,腰腹间发力,大开大合的操起了她的穴。 高潮过后的小穴不禁操,她的双手都在发颤,两把小刷子似的在他身上刷了刷,衣料都抓不稳。 可她犹不放弃。 徒劳无功! 尚远枝在心里头嗤笑了一身,身下的动作越发的起劲,她被撞得浑身上下乱颤,遮蔽着娇躯的寝衣散开,露出了一双诱人的雪峰,雪峰之巅,那一对红梅似的花蕾已经盛放,充血挺立着,好似在勾着人去摸、去舔。 尚远枝低下了头,埋首于她的双峰之中,这么一来,她又得和观音大士四目相对了。 她羞得撇开了头,更努力的想要解他衣服,那颤抖的手指快要完成解他盘扣的任务,却被他重吮了一下乳,麻得松开了手。 嘴里发出了细碎的呻吟,断断续续的,“轻、轻点……”也不知道是要他轻点吸吮她的奶子,又或者是轻点肏她的穴。 她的身子不断被他上顶,顶进了床铺里头,也还好这张拔步床够大,够他折腾,不怕碰疼了她。 “太、太重了……好胀……”高潮之后的花穴有一些的麻钝,陡然间塞入了庞然巨物,那大家伙还在体内不断的冲刺,她几番想要拉开他身上的衣物,却都是未果。 似乎是发现到他的困窘,他的脸上浮现了一丝笑意,那么一点的恶意,让他好似回到了还是幼童的时代,从欺负女孩儿的行为里头得到快乐,却不知道,这一切只是源自于太多的喜欢。 微微翘起的沟冠反覆的磨蹭着敏感的嫩肉,勾得她一阵一阵娇啼吟喘,她身下的动作非但没有因为她的求情而减缓,反而越发的迅急,他不单单只是前后抽插推挺,还配上了扭腰打旋的动作,翘起的柱顶磨蹭着深处,亲吻着宫口,那胞宫已经因为动情而下降,被挤压得变形,她的双腿不自觉的夹住了他的腰,尚远枝将她的双腿摁住,夹到了自己的大腿中央,那媚穴更加闭锁了起来,他又用足踝勾住了她的,两人的下肢紧紧相贴,交缠在一块儿。 穆易湮的注意力很快的被转移,不再注意帐顶的观音。观音大士慈蔼的望着床上交缠男女。 “啊嗯嗯……” “口是心非的小骗子。”尚远枝骂了一句,也不知道是在说她现在一边喊着太深,一边爽得浑身发颤,又或是在说些旁的。 比如说,她上辈子是怎么欺骗他的。 啪啪啪啪—— 欲根反反覆覆的深入,带来强烈的快意,她的手已经无力的下垂,而他身上的衣服还穿在他身上,就是露出了大片精壮的胸膛。 再一次看到他裸露的胸膛,她心中的感受又与上一世大不相同了。 他是个很俊美的男人,可是 他有一副沙场将军的身子,上头都是保家卫国留下的徽章,她确实是个口是心非的混帐。 上辈子见了他的裸体,她心中是很嫌弃的,因为他的伤口太狰狞,他的左胸上头有一个窟窿,就算已经愈合了,也能看出当初有多危急,若非他天生心脏位于右胸,这一下非要他的命不可。 “很难看是吗?公主殿下!”以往和她行房,他总是遮遮掩掩的。 女为悦己者而容,而男人又何尝不是?他身上的伤疤太多,即使他用了各种金贵的膏药,都无法除去这些伤疤。 “不、不难看啊嗯嗯……”不难看,每一道伤痕都是男人的勋章,让他在她心中更加的高大,更加的令人心疼。 如今她说这话倒是真心实意,可眼前的男人已经不会相信了,谎言说多了,便会失去信任。 曾经把她捧在掌心的男人,如今恨不得她只是胯下奴。 两颗千疮百孔的心,此刻剧痛了起来,这一切都回归于欲,用肉体的欢愉来掩盖灵魂的伤痕。 治标不治本,可却在当下获得一晌欢快。 他入得极深,囊袋重重的拍在会阴之上,他用像是要把囊袋也送进去的力量推撞着,撞得她仰起了白玉般的脖颈,轻喘不断。 那上头清晰的红痕,让尚远枝咬了咬牙,不由得缓下了动作,他低下了头,泄恨似的吻上了那颈子,也不知道是要她更痛,还是想安抚她。 颈子也是她敏感之处,在被舔吻的同时,麻酥酥的电流在体内冲撞,这些小小的电流汇集,最终成了巨浪,巨浪慢慢的吞噬她。 快意层峦迭嶂、摧枯拉朽而来,她被他推到了情欲的风头浪尖,最后吞噬殆尽,高亢的呻吟声伴随的眼前一片激芒,媚穴不断的收嘬着,她的双手放在他的胸膛上,柔嫩的指腹拂过了他身上凹凸不平的疤痕。 尚远枝的瞳孔剧震,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她在她眼底看到了深刻的情感。 驸马:男为悦己者除疤(又是努力擦护肤膏的一天) 29骗子!骗子(angrysex+宫交H) 太可笑了,他怎么还会以为,能从她眼底看到情意,那都是他的痴心妄想罢了。 所有的悲愤,全都凝聚在下半身凶悍的动作当中,他松开了对穆易湮双腿的钳制,他将她一条腿抬起,抬到了肩上,她的身子顺势扭转,成了侧躺,在这样的情况下,能欣赏那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的玲珑躯体,也可以避开她可恶的眼神。 骗子!骗子!骗子! 在心中连连咒骂了几回,他奋力的鞭策着身下高潮中的媚穴,一下又一下,深深的捣入,浅浅的抽出,坚硬的欲望之刃悍然的贯穿女性私密的柔嫩处。 他弓起了腿,呈现高跪姿,以下压的动作顶进她的体内,在这样的姿势之下他入得极深,极具有侵略性,那收嘬不已的狭窄甬道,如同被利刃反覆的捅入再拔出。 “哈啊啊啊……”大量的花水从宫口浇灌,在反覆的鞭笞之中,发出了淫腻的水声。 此时他是刑官,用那坚挺的肉棍子不断抽打她柔嫩的私处。 噗嗤噗嗤—— 尚远枝的目光自然地落在两人相交合之处,那饱满的蚌肉已经完全瞅不出原来的模样,被挤压得像是一个透了粉色的透明圆环,随着他的挺进变成各种模样。 里头的被肉被拽出又带入,呈现靡艳深粉色。蜜液被打成了细泡,在茎身四周形成了一圈白色的带子,白带飘扬,在他猛烈推撞的时候,细泡喷溅、四散。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女孩儿家动情的馨香味儿。 尚远枝越发精神了,相反的,穆易湮则像是被大雨浇打过后的浇花,有一股残破的美感。 “哈嗯……哈嗯……要被插坏了……”穆易湮啜泣不已,那白玉棋子似的脚趾头一根一根的蜷曲。 这样的景象令尚远枝一阵心荡神驰。 她很美,不管何时何刻,对他来说都有致命的吸引力。 他粗砺的指腹扫过了她柔嫩的脚心,她吃了痒,想要把脚抽回,可是她的力量于他来说,就只是蚍蜉撼树,他牢牢的抓住了她的脚踝。 “不、不要……”穆易湮轻轻的晃着脑袋瓜,“好痒啊嗯……”高潮中的身子敏感的要命,每一下的触碰都让她发自灵魂深处的战栗。 她嘤嘤的啼泣声取悦了尚远枝,他将那不比他手掌大的小巧莲足往嘴边送。 这小娇娇身上无一处不惹他喜欢,还香,就连这白嫩嫩的小脚丫子也不例外,他恣肆的舔吻着她的脚指头,舔得那脚指头像是含羞草一般缩了起来,微微颤颤的,让人忍不住想要多碰触一点。 “啊嗯嗯……”那足部传来的痒感一下子掀起了一阵浪潮,层层推进,汇积在小腹,才刚平复的高潮又更上一层楼,踏浪而来,将她推往另外一波高朝迭起。 “哈啊啊……”她水盈盈的眸子里,承载了太多太多的情欲,她的脑海里面已经装下太多他给予的快慰,再也容不下其他。 凹凸不平的肉刃划开了体内的平静,在她体内不断贯注欢愉,直到这铺天盖地而来的欢愉无处置放,一次性的爆开。 高潮再一次到临,穆易湮眼前炸开了一片绚烂的烟花,浑身上下无一处不欢愉。 “夫君、夫君……”穆易湮忘情地喊着,“阿远哥哥……嗯……”声声呼唤,都在祈求他的怜悯。 即使是郎心如铁,都要给她给喊化了。 怒气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强烈的欲望,想要彻彻底底占有她的念头盘桓不去。 巨龙深捣高潮中收缩个不停的膣道,皮肉凶悍的碰撞。 柱顶次次都吻上那最深处的宫口,几乎要将那小小的口子给撞开了,又几番重压,那小小的口子被撞处了小拇指大小的口子,穆易湮眼前的烟花更盛,一时之间是又痛又爽,也不知道是痛多一些,还是爽多一些。 “哈嗯……”吃了疼,穆易湮轻轻拧起了那一双柳眉,“阿远哥哥……”朱唇轻启,像是在撒娇,又像是在求情。 以往成婚五年,每一回肏她总是留有余地,就连插都不敢插太深。 穆易湮老说他贪,他都觉得自己挺无辜的。 他若真是贪,她早就被他钉死在床上了。 穆易湮的腿被他放下,屈在前胸,她的身子被折弯,就像是一座浮桥,尚远枝的大掌就这么握着他的臀肉,迅即的抽刺,胯下不断的撞击着粉嫩的臀肉,把那嫩臀都给撞红、撞肿了。 “太深了、太深了……疼……”泪盈余睫,穆易湮眸子直瞅着尚远枝瞧,瞅得他几乎要心软了。 那一双眸子从以前就能够影响他的决策,不论是非对错,只消被她这么深深的凝着,他所有的坚持都要灰飞烟灭。 尚远枝心一横,“别这么瞧我!”他的嗓音有些粗哑,一掌捂住了她的眼睛,另一掌落在她的臀侧,发出了响亮的声响。 倒是不疼,可这一扇,着实让穆易湮羞愤得咬住了下唇,她长这么大,还没有人打过她的屁股。 “唔嗯……”她恼怒的想要睨人,不过那一双含怒的眸子被他捂住了,他掌心传来的温度让她心尖一麻,她的羽睫轻刷在他的掌心,让他心头一痒。 那一瞬间,两人的身子都向是通了电。 “要命!”尚远枝低咒了一声。 不能再面对她了! 尚远枝就这么一个念头。 扶着那纤细如柳的腰肢,一带一转,穆易湮就这么成了趴姿。 “啊嗯…”硕棒在她体内转了小半圈,大面积的滚动刮蹭,花穴快速的收缩了起来,一时间,两人都舒爽到头皮发麻。 “抬高一点。”他捧着她的臀,让她的臀高高翘起。 这祖宗太怕羞,以往稍微让她换个姿势都要好说歹说,如今没了顾虑,当真是说不出的痛快。 穆易湮的双手紧紧抓着身下的床褥,雪臀高高的抬起,身下一片的泥泞,他加强了下压的动作,一下一下的撞开了那原先紧密闭合的小口子,穆易湮吃疼了,细细碎碎的哭了起来,在宫口被撞开的一瞬间,两人都低喘了起来,一个被称胀到了极限,另一个被死死的箍住,抵死缠绵,谁都不好受。 驸马:捂起来~翻过去我就看不到老婆闪亮亮的大眼睛了~休想迷惑我! 30长久湮远(宫交H,有一点糖分) “啊嗯嗯……” 在宫口被撑开以后,穆易湮嘴里是一阵呻吟,细致的皮肤,磨蹭着喜床上的丝绸被子,鸳鸯的绣样,压在她的眼角,泪水浸湿了那鸳鸯,仿佛在悼念着他俩之间曾经恩爱的过往。 被泪水打湿的鸳鸯,最后变得形单影只。 一想到失去他的痛意,身体上的疼痛慢慢的转化成了一种精神上的胀痛,穆易湮的泪水不断地落下,正好她背对着他,他也瞧不见。 即使瞧不见,却也听得清,尚远枝不想理会她,可动作却是不自觉的变得温情脉脉,那一双大掌安抚的在她身上爱抚着,所及之处,都带了温柔与缠绵之意。 这一份得来不意的温存,于穆易湮来说恍若隔世,她哭得更厉害了,这会子的哭,完全发乎本心,身子哭得一抽一抽,花穴也狠狠的咬住了尚远枝。 “嘶哈——”尚远枝低喘了起来,细汗从额角留下,沾染那性格锐利的眉峰,又顺着他的光滑的皮肤,滴到了穆易湮的裸背上,穆易湮肤色白,他麦色的大掌搁在她的腰肢上都显得突兀,那晶莹的水滴亦如此,就这么落在了她展翅欲飞的蝴蝶骨上,看着特别的招眼。 她的皮相好,骨相也好,从蝴蝶骨沿着尾椎一路下滑,就在腰凹下的圆弧处卡住,他的手指轻轻的摩挲着她的腰,那汗珠子就跟着她微微哆嗦着的身躯一起晃动。 她实在太招人喜欢了,不管他怎么告诫自己,要防范她,要对她心狠一些,此时此刻,他都无法压抑内由内心油然而生的渴望,他想与她亲近,想要和她生儿育女。 这一回,他们可以过上儿女双全的日子。 脑海中的念想,全都化为了实质的行动,他稍稍从平滑的宫颈之中往外退了一些,复又深深的插入。 沟冠被宫口紧紧的吸住,几乎无法顺畅的进出,当真是举步维艰,每一次地挪动,对两人来说都是极乐和极苦,完全体现了两世重逢之后的心情。 身子紧紧纠缠,不愿意放过彼此,心却被层层盾甲包覆,严防死守,不让对方窥破自己心里所想。 “哈啊……哈啊……”痛苦的喘息声中,夹杂了欢愉,如玉的躯体被染上了薄粉,身上的粉汗和尚远枝滴下的汗珠子交融在一起。 快意太深,两人的心思都已经远飏,被纯然的欲望所驱使,穆易湮自然地压低了腰肢,减缓不适,柔软的小腹贴在床上,雪臀却是高高撅起,顺理成章的接受着他的入侵。 “夫君……里面好奇怪嗯嗯……好舒服……”痛感逐渐消退,留下了锐利的欢愉,在体内挥之不去,摧枯拉朽而来,穆易湮的十指陷入了被褥之中,将被褥扭转出了大量的皱褶。 死死强撑的盔甲就这么崩裂了一角,里头流露出了一丝丝的温情,可伴随着那一闪而逝的温柔而来的是无比的自厌。 他一手掐住了她的腰,另一手又扇在被撞得红肿不已的雪臀上,“这么舒服,嗯?骚!” 肉棍子在她的体内无规律的跳动着。 “哈嗯嗯嗯……”她的小脸抬起,不自觉的分开了双腿,那被肏得又红又肿的小穴就这么正对着他,那狰狞的性器出出入入,被又吸又绞,紫红相间的颜色都深沉了一些,上头裹满了淫液。 他深插、她吟喘,两人之间的交集,回到了这场性事之上,其余的思绪自然的消弭。 宫颈高潮来得又急又猛,在那一瞬间,不曾有过的强烈感觉吞没了穆易湮,所有的爱恨嗔痴在那一刻烟飞云散,只余下原始的快慰,她被浸淫其中,忘情地吟哦着。 “要命!”尚远枝的心里头浮现了这两个字。 媚穴不断的收绞,压力从四面而来,尚远枝的额角都因为忍耐而浮现了青筋,这一阵一阵的收绞,没差点绞得他弃械投降,这对于总喜欢掌握全局的他来说,是无法忍受的。 他唯一一次的情不自禁、难以自控便在上一世的新婚夜,那瞬间的舒爽,让他在插进她的体内以后就把一切交代出去了。 他视之为耻辱,却也隐隐约约记得当时那种令他丢弃一身戎装的快意,如今也是那般感受,舒爽得什么都顾不了。 尚远枝咬紧了牙关,汗水一点一点的落下,在她漂亮的裸背上,下一了场雨,融入她身上的一层薄汗,她最是厌恶粘腻的汗水,可此刻却是觉得畅快。 尚远枝压着她的腰肢,开始了最后的冲刺,麻酥酥的感觉占领了他所有的感官世界,深埋在胞宫里头的肉棒跳了跳,浓稠的精水喷而出,直接灌进了胞宫之中,将她灌得满满当当。 一切都沉寂了下来。 “阿湮……”在身心极度愉悦的情况下,爱称就这么脱口而出。 穆易湮的眼角,流淌下了泪珠。 她讨厌自己的名字。 穆易衍、穆易衡,名字的寓意都极好,繁盛、权衡。 可是穆易湮。 阿湮、阿湮…… 湮,没也。湮没无闻。这个名字,完全体现了帝后对这个公主的不重视。 只有尚远枝,他对她说了,“湮字寓意极好,都说世系湮远,阿湮和阿远,当成良配,在一起,湮远久远。” 那些话,当时听来已经十足的动人,如今回想起来,穆易湮不禁要感谢老天爷,让她有重来一遍的机会。 即使他对她已经不如以往,可这一回,她定要把握住这得之不易的机会,和他长长久久,湮湮远远。 尚远枝不知穆易湮那些小心思,他完全沉浸在高潮迭起当中,久违的一阵身通体畅。 这十九岁的少年郎,体力自是不一般,才些了一会儿,她体内半疲软的阳物又精神了起来。 尚远枝脱去了身上的衣物,露出了精实的胸膛,他拿着腰带,矇住了穆易湮那一双乱他心神的眼。 接下来的数个时辰,穆易湮已经数不清他到底射了几次,也算不明自己到了几回。 当他抱着她沐浴之时,她已经有些浑浑噩噩。 他真的超爱~公主努力追他!快追! 驸马:我觉得是我自我攻略得多一些。 31为何如此? 寅时,在叁月也是露深浓之时,春寒料峭,穆易湮缩了缩肩膀。 为了沐浴,尚远枝不得不取下了矇住穆易湮双眼的腰带。 那一条喜气的红色腰带,遮住的可不只是她的双眼,同时也是遮住了他对她的心软。 阻隔的不只是视线,也掩藏了两人的真心。 在红色的腰带落下的那一瞬间,四目不可避免的相交,强烈的情感猝不及防的碰撞。 尚远枝对上了一双红肿的眼,兔子似的,又惊惶又无助,那水灵灵的眸子里头藏了大量的雾气和水光,随时都可能会奔流而出。 她哭过了,而且哭得很伤心。他知道她哭了,可是却刻意地忽略了,如今对上这样的一双眼,尚远枝抿起了唇,下颚的线条都变得紧绷,正如他此刻紧绷的心情, 疼爱她是一种深入骨髓的习惯。 只要看到她落泪,他心里就会无比的刺痛,恨不得把星星摘到她眼前逗她笑。 这也是为什么,他宁愿把她的眼睛给矇了。 重活这一世,他最应该做的,就是改掉自己根深蒂固的习性,不要再傻傻地为她起舞。 不值得的!不过就是一只白眼狼。养不熟,还会咬人。 不过就算是白眼狼,不可讳言,她也是最漂亮的白眼狼,就连下手杀人的时候,都宛如菩萨低眉,让人恨都恨不深刻。 “阿远,为何如此待我?”她的嗓子轻颤,如同惊弓之鸟。 她赤身裸体,身上只裹着他随手盖上的外衣,隐隐透露出来的肌肤上头,全是他落下的痕迹。 不需要更多的言语的赘饰,这么一个问句,无疑是一句指控,而她身上的红痕,都是铁证,在告诉他,他有罪。 问完之后,穆易湮停顿下来。 两人之间对视着,陷入了无声的对峙。 尚远枝无法回答穆易湮的问题。 穆易湮看他紧绷的模样,便知道自己终究是赌对了,这一夜,她反覆推敲,如若是上一世初嫁的穆易湮,被尚远枝这般折辱过后,该是什么样的反应? 委屈、难受、不解,以及……不敢彰显的愤怒。 她是一国的长公主,可是她的出生,却加深了父母之间的不合,她是不被期待的孩子,皇帝厌恶她,因为被逼着和唐皇后行房,让他觉得噁心,唐皇后也不喜欢她,因为她是女儿,所以皇长子成了穆易衍。 虽然尚远枝儿时老爱欺负她,可不可讳言,因为他对她的青眼,她得到了应有的尊重和体面。 年少之时,她不断地挣扎、自问、怨恨,不喜每个人看着她,看到的都不是穆易湮,而是尚远枝放在心尖尖的那个“软肋”。 虽然令人厌恶,可不得不承认她的一切,都构筑在尚远枝对她的喜欢上头。失了这份体面以后,她会怎么做? 拥有叁十五岁灵魂的穆易湮,细细的揣摩起了十五岁的自己。 愤怒之余,最深刻的应该是恐惧。 害怕尚远枝不喜欢自己,她就失去了价值,皇帝本就不待见他,皇后会因此怪罪她,同时她也帮不上自己的嫡亲弟弟,这世上再没有她的依靠,她将就这么湮没于世。 尚远枝一直是是她溺亡之前,唯一的浮木。 倘若十五岁的穆易湮如果在新婚的时候受到尚远枝的冷待,必定会想尽办法留住他。 不择手段…… 穆易湮知道,她从来就不是一个光明磊落的人,她不喜欢自己,不喜欢十五岁的穆易湮,也不喜欢叁十五岁的穆易湮,更是厌恶极了如今想方设法想要算计尚远枝的自己。 可她很喜欢尚远枝,唯有他,是她如今怎么都不想失去的人。 她想要好好跟他过日子。 只要干干净净当那个一无所知的穆易湮,饶是尚远枝有多少的怒气,都不会真正的朝她撒去。 不为其他,只因为他就是个如此伟岸光明的人。 “阿远,你答应过会对我好的。”打蛇随棍上,在激发尚远枝的愧疚之心以后,她提起了他给予他的承诺,“你说过,不会再让任何人欺我。” 这些话,已经深埋在记忆的洪流之中,如今被她一一提取,砸在尚远枝的身上。 尚远枝的喉咙发紧。 是,他发过誓,不令任何人欺她,可如今他却成了那个欺她之人。 他何尝不知道,重生这样玄妙的事情,不是所有人都遇得上的。他眼前的小姑娘,就是那五年前想要娶的那个小姑娘。那个明明不喜欢他,却为了亲弟弟不得不嫁给他的小姑娘。 他折辱她、欺侮她,不过都是因为不甘。 不甘他捂了她的心整整五年,把她捧得高高的,却始终无法进入她的心。他怨极了她,可却无法真正的恨她。毕竟他一直都知道,她不爱他。 他很怨。 在他失魂落魄的回到京城的时候大病了一场,每日躺在床上,她陪伴在他身边亲侍汤药,他以为他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可最后得到的,是一碗热辣的毒药。 毒穿肠而过之时,她哭得很伤心,仿佛离了他是什么难过的事。 他真的曾经想过,如果他再多爱她一点、再多疼她一点,是不是她就不会下手了? 驸马:我不应该欺负一无所知的阿湮。 什么都知道的阿湮:捂好我无辜的小马甲(gt;﹏lt;。) 32取舍,退让 心中有太多的假设,然……已经发生过的事情,无法磨灭,也无法被改变。 人生无法重来才是常态,如同他这般拥有第二次机会,是超常的。 如若不是重来一世,他就是板上钉钉的死在她手上了。可偏偏他就是重活一世了,还面对着不曾犯过错误的她。 她如今还是那个他心心念念想要娶回家的阿湮,是那个白璧无瑕的阿湮,他怎可把对那毒妇的怨恨撒在阿湮身上呢? “阿远哥哥……你抱抱我好不好?我害怕……”尚远枝依旧紧闭着双唇,一字不发,穆易湮索性使出了出了最后的绝招。 撒娇。 尚远枝以往总是无法抵挡她撒娇。 只是她以前好面子,若非有事相求,她是不会向他撒娇献媚的,而今,就是为了讨他欢喜吧… 那娇脆的嗓子,就像是一把刷子,轻轻的在他的心间搔动,他实在无法抗拒这样的诱惑,尚远枝长叹了一口气,内心几番的挣扎,最终还是败阵下来,依言把穆易湮搂进了自己的怀里。 他有一身傲骨,可早就被她打碎了。 在她跟前,他比自己想像中更荏柔无助,虽然这么说很可笑,可这却是事实。他让她的脸枕在他的怀里,“阿湮……我所说过的话都还做数,只要你能做到,以夫家为重。” 他的嗓音,透出了一股疲累,他的疲惫,令穆易湮心里头止不住的懊恼。 为了娶她,他对唐家做出了很多让步,这一些让步,有一些甚至已经违背了他的原则,若不是他手段了得,这些让步甚至会影响他的军权。 若说原则是拿来被打破的,那么穆易湮就是上远枝永远的例外。为了她,他已经退无可退,退到身心具疲。 穆易湮的小手轻轻的环着他的颈子,耳朵贴在他的心口,听着他稳定的心跳声。 他还鲜活着。 他的生命就这样在他手里消散的记忆还在,这一声一声的心跳个外的令人感到心安。 “阿远哥哥别生气了,如果我做了什么,我改、我道歉……你别生气了。” 这些话说得蹊跷,其中的关窍尚远枝不知,也不能知。他哪里知道,她这些话不只是祈使他继续庇护她,也是在向前一世枉死在他手上的上远枝求和。 她多希望能够亲口告诉他,他心里有多么的愧疚,在那之后,她是多么的想念他,以及他在她心中的重要性。 尚远枝,无可替代。是唯一。 可…… 这些话终究不能光明正大的说出口,只能隐晦的藏在暧昧的语句当中,就算被他误会了,也不能解释。 他确实误会了。 她的谨慎小心,令尚远枝的心不自觉的闷痛。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在帮穆易湮找借口了。 他知道她儿时过得有多艰难,知道她挺起脊梁过活花了多大的力气,从一开始,看着这傻呼呼的姑娘忍不住欺负她,到慢慢的只心疼她一个,生出想要保护她的心思。 这样的心思,就连历经过一次惨痛的教训,都还没有真正的弭平,“阿湮,我知道……你一直希望你母后能够看重你,可是你母后越线了,唐家人是文官出身,如今却想借我的势插手军务。军队是大召国本,不可动摇。”千丈之堤,以蝼蚁之穴溃;百寻之室,以突隙之烟焚。 前一世他太过于自信,最后才会落得这般下场。 在初见的怒火消退以后,他的心平静了一些,总归……在他依旧来迎娶她,和她洞房,要了她一整夜的时候,他早就做出了取舍和退让。 他恨着、怨着,而这些恨和怨,还是来自于对她的深爱。 如果没有那经年累月的深情,一个在朝堂、沙场上纵横捭阖的王爷,又怎么会死得如此不明不白。 是福是祸尚不知,可是祸也躲不过。 尚远枝总想着,或许他和她的红线纠缠得太紧,这一世是注定剪不断,理还乱。 他可以遵守诺言继续护着她,却无法再走上一辈子的老路了。 穆易湮从尚远枝怀里抬起了头,不接话,尚远枝也不催促她。 如果要问她的真心话,她可太同意尚远枝的说法了,可她此刻不能表现出来,无声才是最佳的解答。 十五岁的穆易湮不会反驳他,可绝对也不可能同意他的说法。都说日久见人心,他早该知道自己母亲的秉性了,却还是过不了心中的那道坎。 她曾经很执着,一个连生身父母都否定的人,是否有存在的价值,在追寻这份认同的道路上,她错过了很多风景,也丢失了该有的本心。 她如今是懂了,却不能懂。 她注定要在此刻让他失望,可在未来悠久的日子里,她会一点一点的“懂事”,慢慢的与唐皇后和穆易衡做出切割。 “阿湮,如果日子要过下去,你且记住,你已经是尚家宗妇,是尚家的王妃,你得摆正你的位置,知道吗?”他的大掌在她的裸背上头游移着。 当朝女子以纤细为美,尚远枝却是觉得,她太过于单薄,大掌贴在她的背上,蝴蝶骨和脊梁骨都摸着有些碦手,就是靠在他胸膛上面的两团雪峰特别有肉。 令人心荡神驰。 穆易湮:在我们好好说话的时候,心思请离开我的奶。 33阿湮,听话!(剧情浴池H) 穆易湮闭口不语,只是搂着他的颈子,一副眷恋依赖的模样。 穆易湮没有立即表态,尚远枝倒没有她想像中那么的失望,他对穆易湮,本来就多了一份包容。 尤其是如今,他体内装着二十四岁的灵魂,冷静下来过后,他倒是不急着让穆易湮马上做出改变。 穆易湮和家人之间的羁绊,不是那么容易扯断的。尚远枝也知道,他不过就是比穆易湮更幸运了一些,他是父母爱情的结晶,他的父亲虽然对他严格,可父爱如山,沉重而且饱满,她的母亲虽然嘴巴上厉害,可是心中柔软,把他当宝贝呵护着,这才养成了南陵小霸王。 尚远枝的手指一次一次的梳理着她的脊梁骨,摩挲过每一个骨节,他的手法娴熟,令人舒服得紧,穆易湮下意识地在他的怀里蹭了蹭、拱了拱,像只惹人怜爱的小奶猫。 玲珑的娇躯贴在怀里,带着一股纵欲过后的特殊气息,欲念又一次轻易的被点燃,生理的反应是如此的直接、直观,明明还说着正经的事儿,那坚硬的物事却是出卖了一脸正经的主人。 穆易湮的皮肤羞成了红色,稍微退开了一些,想要理清思路,可那肉棒并不放过她,就这样抵着她的腿内侧,威胁性十足。 好似把嘴里的话说完了,就会冲到她体内,把其余的后话交给身体来表述。 他们两人心知肚明,这一桩婚姻,里头夹杂了太多的利益纠葛。 如今尚远之提出的,是除去这些利益,安分的过日子。可……十五岁的穆易湮不想如此,她嫁给他,就是图着他背后的势力。 “阿远哥哥……”穆易湮从尚远枝的怀里轻轻的抬起头来,眼眸里头有着不确定,那是一个充满期待的眼神,期待着他能给予她更多的保证。 放在从前,尚远枝抵抗不了她这样招人的模样,可如今的尚远枝已经不会任她与取予求。 他反倒借着她仰视的动作,欣赏了一番美景,两人之间本就存在着身高差异,从这个角度,她似乎又比平时更加稚嫩脆弱,那一双雪乳就这样压在他的胸口,挤压出了深深的沟壑,尚远枝一阵心猿意马,却不会轻易放过她,该立的规矩还是必须立下。 “听话,嗯?”尚远枝的语气略为强硬了一些,盯着她的目光也十分锐利。 在他强势的威逼之下,穆易湮颔首,“你我已为夫妻,我自然会记得我是尚家的宗妇,会以尚家的荣辱为重。” 且不论她说的话有几分真心,见她如此乖顺,尚远枝心里头的痛意终于被压制,取代那股疼痛的是一股酸麻甜蜜的滋味儿。 爱了她一辈子了,终究是难以割舍,忍不住会想,是不是老天再给他一次机会,是要弥补她。 “听话,乖一点,哥哥就疼你,不让你受委屈了……嗯?”尚远枝心里头是为自己不平的,可那又如何?如果失了她的陪伴,他肯定会后悔。 他不禁想起了穆易衍那些醉话。 他是铮铮男儿,又何必和女孩子家家计较呢?她取他性命,也是他大意了,这一回谨慎一些,不就得了? 和穆易湮结褵五年,认识了十五年,尚远枝还是知道怎么哄好她的。 “别咬唇。”他的手指摁住了她的唇瓣,扫过了她的贝齿,目光炽烈、灼热,“这儿只能我咬。” 尚远枝那一双深邃的眸子含了笑,“你的身子只有我能咬。” 这一句话太过霸道,也十足不正经,他的手指捏了捏她饱满的嫩桃,惹得她投以嗔怒的一眼。 若问穆易湮,这上京就没有比他更俊俏的儿郎了,就是他这个性实在令人不敢恭维,所以最后,他只能娶她。 这也能算是姻缘天定。 南陵小霸王,注定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又或者说,这南陵小霸王,就喜欢钻渊宜公主的裙下,然后……咬她。 “气什么呢?我不也只给渊宜咬?用下面的小嘴咬是最好的。” 褪去了那一身阴鸷的气息,带着熟悉的促狭笑意,他又成了她记忆中的那个混帐,虽是对他千依百顺,可是在性事上需索无度的下流胚子。 不喜欢的时候,那是下流,心中欢喜的时候,那变成了风流。 尚远枝的唇覆上了穆易湮的唇。 这是一个极度缠绵,充满情意的吻,大有抵死缠绵的架势,于尚远枝而言,这重活一世,何尝不是一种失而复得。 她是他丢失的珍宝,如今又再度涌入怀中,自是不会再放开。 两具裸体紧紧相贴,他稳稳的托住了她粉嫩的臀,与她一同步入白玉池里头,水面波光嶙峋,上头洒了各种春花的花瓣,随着两人踏入浴池的动作,水面上是一阵的晃荡,花瓣也随之起舞,在氤氲的水气之中,带着几分朦胧的美感。 水大概淹过了穆易湮的小腹到雪峰的中线,花瓣贴上了她赤裸的娇肤,围绕着腰际,成了惑人的新妆。 尚远枝抬高了她一条腿,勾在了小臂上,硕棒在水面下蛰伏,那温热的浴水,令两人的体温都上升了不少,那根肉棍子更是热烫。 “唔嗯……”就着浴水,欲根冲进了体内,夹带了大量的浴水,饱胀到极致,每一次的进出都带来强烈的感受,快慰感在体内冲刷。 少了前几回的戾气,尚远枝的动作带了丝丝柔情,他缓缓的挺腰、顶弄,欢愉被他温柔地送进她体内,让她忍不住发出了呻吟声,所有的呻吟尽数被他吞没。 上下两张嘴,都被他入侵、深堵,就连灵魂,都好像被他填得满满的,穆易湮的眼角掉下了泪水,那是喜悦的泪水,她紧紧的搂着他的肩,敞开自身,让他尽情的撷取。 从一开始的缓,到后头的急,尚远枝顶弄的速度越来越快,唰啦啦的水声不绝于耳,大量的水被抽出又注入,反反覆覆,在她体内形成了剧烈的风暴,强烈得令人无法忽视,快意让人灭顶。 驸马:我成功拿捏老婆了!lt;( ̄︶ ̄)gt; 老婆:嗯!你说的是!_(:зゝ∠)_ 观众:可怜的恋爱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