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运纯阴男(H)》 分卷阅读1 书名: 作者:花臂熊猫 【文案】 抠门猥琐的穷鬼书生不知为何得了一群如花似玉的夫人。 第一章 中举 梅好运进学回家,正欲休息片刻,寻摸下些面吃吃便罢。谁知到了门口一看,昨夜下大雨,屋顶茅草塌了一块,屋内桌子上落满了脏污粘泥的杂草,还有屋外吹来的枯叶。 梅好运长叹一口气:“哎!真是‘八月秋高风怒号,卷我屋上三重茅’。” 叉腰站在屋檐下看了半晌,摇摇脑袋顺屋子侧面攀上屋顶,本意要移花接木,曲线救国,将旁边茅草扒些过来,先堵上那窟窿。谁知道,百无一用是书生,他只会念书,哪懂这些泥瓦功夫,弄个满头大汗,倒把个窟窿越挖越大。梅好运气的想跺脚也不敢,蓬头垢面顺着屋顶哧溜溜滑下来。 背手踱进茅屋,灶台上也落了一层茅草,昨天赊账来的一把干面也混了草。梅好运低头细细将那草和面条分开,烧水煮面。好容易将碗清汤面盛进个破碗里,埋头苦吃起来。 别人吃这小小一把面自然是不饱的,幸好梅好运生的瘦小,也没吃过什么饱饭,肚肠细小,也八分饱了。酒足饭饱思淫欲,梅好运“年方二八”,无父无母,人又穷,哪有钱娶媳妇。不过看些春宫图册解闷。家里一本早被他翻得稀烂,每页上那小人有几根汗毛都被梅好运数了个遍。他捉摸着这次中了乡试,当了举人,怎么也得有些小钱可赚,倒时定要买些工笔画作的。那细节画的细致了,看了才带劲。 他对着这本破旧而熟悉的春宫图,撸得皮都破了,也没泄出来。气得梅好运半挂着裤子在床上蹬腿儿。 在床上滚来滚去蹭了半晌,梅好运下床提了裤子,往街上去逛逛。 街上卖包子的很多,什么馅儿的都有,正是八月,怀了虾子的大虾馅儿包子满街都是。梅好运闻着香的不得了,可惜身上一个铜子都没有,只好暗自道,这才不好吃,虾做的包子,腥气,难吃了要死。嘟嘟囔囔过了半条街,迎头一队骑马的人踢踏踏地来了,那马匹个个是良骏,油光发亮,鬃毛滑顺。上面骑着的皆是黑衣银纹的年轻男子,个个英俊挺拔,为首的带着黑纱斗笠。那一队骑骏纵然面色肃穆,却还是引得路边的大姑娘小媳妇挥手绢尖叫。 “这都是何人?”梅好运歪着身子问路边一卖包子大娘。 大娘见他年纪轻轻,却面黄肌瘦的,说话挤眉弄眼,一脸酸腐相。今年是乡试年,大娘卖包子多年,识人眼光毒辣,一下便看出这是来考试的穷秀才。于是捂紧篮子,假笑道:“看你新来的,可不知道,这镇子后面的祁峰山上就是个魔教……” “魔教?”梅好运立刻瞪大眼睛,“什么魔教?” 大娘一脸“真是个傻叉”,还是耐心道:“啊呀,九重阁嘛!”说完拎着篮子走了。 梅好运原本想从大娘那赊个包子吃吃,落空了,垂头丧气地站在路边,看着那一队高头大马绝尘而去。 只好踢着石子往回走。 小街尽头,那队黑衣俊男为首的,忽然打个手势,整队人停了下来。 街上的百姓都好奇地看着,女人家更是伸长了脖子,朝俊男们抛着媚眼。然无人回应理会。 为首的男子从怀里掏出个罗盘似的东西,上面一个玉质的指针被吸引了似的往身后一指。他调转马头,那指针转了个圈,仍指向原本方向。 隔着黑纱,街上人又多,纵然他功力登峰造极,却也还是不知这指针指向的是何人。 他定神看了半晌,无果,于是调转马头,仍沿原路回去了。 再说好运。 过了两日,梅好运正对着空空如也的锅台发愁,估计自己又要到野地里挖野菜煮了,或是去庙里借些贡品果子吃。 屋顶上一个窟窿越漏越大,又下雨,连屋角的床都湿了大半,此处是住不得了。梅好运想,干脆收拾包袱去镇子郊外的破庙住好了。 这屋子本来就是个废弃的,他借来住住,现在这破茅屋连遮风挡雨都不能了,也失了一个屋子的职责。梅好运腹诽片刻,撅屁股收拾起了包袱。 其实就那么两件破衣服,两个碗,一双筷子。最值钱的是文房四宝,是正经花钱买来的,是梅好运身上最值钱的物件了。他拿着个破裤头把文房四宝包了,塞进衣服包袱里,背着要走。 刚出了破门,远处两个人敲着锣来了:“老爷!快快放下包袱,你中了亚元了!” 梅好运拿了那榜纸,心内乐的眉飞色舞,面上却一派淡然:“我早料到!” 又问谁是解元,解元拿了多少银两,别过不提。 二报,三报也来过了,拿了中举银子来,见他实在贫穷,连碗中举的喜酒都没得喝,便匆匆走了。 梅好运有模有样挥手送那报喜的人离开,见几匹马跑远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抓着封红纸的银子包,刷刷撕开。亮光光的三锭新银子露出脸来,梅好运捧起来狠狠亲了几口,做贼似的藏进包袱里,背着走了。 他生怕别人抢他的银子,寻小路老鼠似的跑,连去书铺买春宫图的计划都先放在一边,想先拿着银子赶路到举人书院去。 其实,没人敢抢举人的三锭银子,再者,这镇子生活富足,三锭银子,实在算不得什么。 可惜梅好运这个只知念些圣人书籍的书生,不,现在是举人了,并不知道这些。山间的林荫道上,古木蔽日遮天,投下虚繁的阴影。梅好运身上披着斑驳的光点,气喘吁吁地在路上小跑。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并不知道自己正跑在九重阁占据山头的脚下。 梅好运跑了他认为的许久,弯下腰低头喘粗气,怀里的一本破春宫掉了出来,他痛心地捡起来拍拍土,忽然想到自己现在已经是个有钱人了。得意地大笑两声,胡乱把个掉页的烂书塞回怀里,背起包袱抬脚上路。 他身孱体弱,又跑了好一段路,下脚极重,惊起群群飞鸟。 郁葱的林间,一只巨大的鸟展翅从他头顶飞过,梅好运抬头一望,那鸟已不见了踪影。 第二章 画壁 夕阳落山了。 官道上延伸出条条小路,小路上人迹罕至,只有些山里动物窸窸窣窣地跑过。梅好运背着洗得发白的包袱,啃着野果来了,饿了一天脸更凹下去了,颇为无力,驼着背拖着脚走路。看去畏畏缩缩,难看的要死。 分卷阅读2 正走着,远处忽见一个破庙。 “有一庙,呜呼善哉!晚间我就借宿于此处吧。”梅好运捻着不存在的胡子,一甩将果核扔到旁边草丛里,砸跑了一只小老鼠。 他一下来了精神,拖着包袱跑进了破庙。 那庙看着破,谁知里面竟然挺亮堂。可惜没甚贡品可吃,只有几个长着霉斑的干硬“福禄寿”糕,共四个被老鼠啃得都空了的桃子。梅好运朝供着的黄大仙拜上一拜,道:“黄大仙人,我腹内实在饥饿,借些糕饼充饥。” 黄大仙慈眉善目,并不理他。 梅好运抓过一个“福”糕,对着所剩无几的阳光抠掉上面的霉点,一口啃了下去。 “哎哟!这破糕!” 那糕被他一把扔到纸糊的窗上,竟然把窗子砸了个洞,滚落到外面,发出“咣”的一声。梅好运瞠目结舌,捂着嘴巴跑到窗口一看,那糕竟把土地砸了个坑。 他气得摇头:“哎,这里人着实抠门,连个贡品都不放!”竟也不自问,他一个举子,偷吃贡品过不过分。 他又翻了一遍庙里角角落落,什么吃的都没有,只好缩在个蒲团上靠着。周围渐渐暗了,梅好运并不害怕,他从小贫穷,黑屋子住惯了。不过实在无聊,他想到今日白日里,在床上打手活,并未出得精,于是摸出春宫来看。 不过他再不怕黑,也没有夜视功夫,便起身找蜡烛点。 供桌上有蜡烛火石,他点了拿手笼着火苗,火光摇曳,梅好运这才发现,庙东面的壁上,画着整面的工笔画。 书生嘛,自认颇有些鉴赏能耐,于是背着手,举着蜡烛去看。 那壁画上,亭台楼阁,俱是华丽无比,飞檐黛瓦,钟鼓画舫,更是色彩艳丽。梅好运看得呆了,忽见一红墙绿瓦的院子里,立着几个丫鬟扫地,廊下坐一个披散长发的夫人。梅好运摇头道:“女子竟不梳发,成何体统。” 耳边略过一声娇笑。 他举着蜡烛猛地往旁边照去,什么也没有,觉得有些奇怪。环顾四周,并无活物,连个老鼠都没有。只有夜风吹着窗子吱吱叫。梅好运“嘛咪嘛咪哄”胡乱念了几声,又继续举着蜡烛看。 细细再看那丫鬟们,竟然都抬起头来,他记得刚才她们还低头扫地来着,难道他记错了?他挤挤眼睛看去,其中一个丫鬟异常的美,垂髫发髻,昭示着她还是个童女,朱唇微翘,异常可爱。 他同那眉美貌丫鬟对视,忽觉周围清风渐起,升起了几重云雾。梅好运大惊失色,头脑一晕,再清醒时,竟然已经在那庭院内。那院内也天黑了,只剩那美貌丫鬟站在廊下,仿佛在等人。 梅好运整理自己的衣衫一番,走上前去,对那丫鬟作揖。 谁知那丫鬟见了他,竟哭了起来,道:“相公,你可来了!” 梅好运骇了一跳:“姑娘,这可不能乱叫!”实则内心偷喜。他活了十六年,别人都渐渐娶妻生子,他却连个陪房都没有,现在一个如此貌美的姑娘叫他相公,他受用得不得了。 不过他也知要给姑娘留个好印象,于是道:“姑娘别哭,你有甚麻烦,都可告诉我。” 姑娘抽抽噎噎道:“相公,你八字是甚?” 梅好运摸不着头脑,答道:“辛未年,已亥月,癸巳日,辛酉时。” 那姑娘忽然一把抓住他胳膊,眼睛瞪得铜铃大:“你说的可是真的?”又觉自己失态,忙用袖子遮住半张脸,细声说:“这就对了,你就是我的相公。” 梅好运还要再问,却被那姑娘伸出一根手指按在他唇上:“嘘,此处人多口杂,相公咱们进屋说话。”姑娘身上幽幽香气一闪而过,香得梅好运连姓甚名甚都忘到九霄云外,被她晕晕乎乎拉到了屋内。不过,这姑娘的手,似乎比他还大?他来不及细想,兜兜转转到了一屋子门口。 姑娘极大胆,拉着梅好运就往床上坐,吓得他扎了屁股似的跳起,站在床边道:“姑娘自重。” 姑娘娇俏一笑,笑完脸色却凄苦起来,面色变化之快戏子也不及:“相公有所不知,我本是一缕魂魄,经过这寺庙,被囚禁在此处画壁中。遇到纯阴八字的男子,娶了我,我才可回人间。” “啊?竟有这样的事?”梅好运向前跨了一步,“谁这般坏,将你这么美貌的女子囚禁于此?” 说罢自觉失言,抿着嘴退回原处,忽然又道:“那我如何救姑娘出去?” 姑娘粲然一笑:“与我同房便可。我得了纯阴男子精元,便出去了。” “这……这……”梅好运吓得摆手直退,“不可不可,我尚未娶亲,又穷……” “无妨,妾身还有些银两。”她回身往床上拿了个布包出来,梅好运心想,一个丫鬟能有甚积蓄,不过是些散碎银子。若是救她出去,万一还要花他的银子,那可了不得。 谁知布包一打开,是厚厚的一叠银票。 梅好运连一张整的银票都从未见过,何时见过这么一大叠?看的眼睛都直了,不由自主走近一步。 那女子见梅好运还是不愿意,于是又红了眼眶。忽然门外有人说话,她一口气吹了屋内蜡烛,道:“我去屋外看看,你莫要出声。” 梅好运蹲在黑暗里暗自盘算。 他鬼狐神怪的读了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心心念念向往着有个貌美狐仙来嫁给他,如今这丫鬟虽然是个女鬼,不过生的貌美,又有钱。只是个头高了些,手脚也长得有些大,不大符合他的审美。 不过,救人,不对,救鬼一名,胜造七级浮屠。他救了这女鬼,即可让她自去投胎,也可享一场不花银子的云雨,岂不两全其美,一箭双雕,皆大欢喜? 也罢也罢,我与这女鬼颇有缘分,我且帮了她罢。 刚下定决心,那女鬼推门进来了,娇笑:“相公可是想好了?” 梅好运既然要同她圆房,看她自然也带上了不轨的意味,悄悄打量她的身材。 虽说个头高,不过胸前鼓鼓囊囊,看起来双峰挺拔,屁股也肥大,同房起来一定滋味不错。 那丫鬟仿佛知道他想什么一样,将他往床上一推,她力气极大,梅好运咕咚一声仰面倒在床上。 正欲起来,那丫鬟面对着他将上衣脱下,里面只剩个肚兜,两个乳房都快兜不住,嫩肉从两边溢出来。肚兜上绣着牡丹,上面清晰地突出两个乳头。 梅好运觉得身下一下硬挺起来。 清晨,外面鸟叽叽喳喳叫个不停,一缕极烈的阳光照到梅好运脸上,一下把他照醒了。 分卷阅读3 他揉揉眼睛,坐起来一看,竟然躺在那画壁旁边。梅好运觉得屁股有些胀痛,腿也酸,想必是行房太累所致。想到行房,他忙爬起来去看那姑娘。 那姑娘不在画上了。 他细细回味昨日的云雨,脸上泛起一抹红晕,衬着他蜡黄的脸,分外难看。 正呆坐着流口水,庙门开了。 竟是那姑娘。 姑娘见了他,娇羞地笑道:“相公,你醒了。妾身去为你打些洗脸水。” 他瞪大眼睛道:“你不是鬼么,怎么白日里也在走?” 姑娘不知哪里摸出个盆,道:“说来话长,相公莫要问了。”看了他一眼,出门打水去了。 梅好运被她看了一眼,毛毛的,想到她是个女鬼,更加后悔自己贪图美色,答应了她无理要求。来不及细想,看到地上他的破包袱旁放着那女鬼的布包,打开拿了一张银票,摸摸自己怀里还在,顺着后门一溜烟地跑了。 他跑得飞快,至于屁股那点疼痛,早被他忘到九霄云外。 第三章 鬼妾 先说那姑娘。 姑娘摇摇摆摆端着个盆出了门,不远处便是一条小溪,溪水潺潺,她蹲下去舀水。 正将个袖子挽起来,她忽然动作一滞,嘴角挽起一抹冷笑。 再看去,那溪水中倒映着的,不是女子,而是一披发的冷脸男子。日光甚烈,他一张煞白的脸在水面上分外清晰,唇若涂血,双目深邃,那眼睑如刀雕出来的一般。虽是毫无争议的美男子一名,却神貌阴冷,颇为可怖。 他站起身正要端那盆,凭空出现两个垂髫的丫鬟,竟都同他的女子形貌一模一样。两人冲他微微颔首,恭敬道:“主人,那书生跑了,可要我们将他捉回来?” 他并不答话,只将个惨白的手抬起来,看着自己手指。指腹沾着些溪水,他嫌恶地一捻,再掐个诀,才道:“他等下自会回来。” 两个丫鬟跟在后面一个端着盆,一个拿出把伞给那男子遮着。行了两步,那男子又变回了女子模样,不过发髻不再是童女样式,而是高高挽起,作妇人发。 梅好运跑了百十来步,没吃早饭,饿的眼冒金星,险些栽倒在地。他站定回头一看,那破庙居然还近在眼前。定神一瞧,那姑娘还站在门口东张西望,似乎在寻他。 他叹口气,心里天人交战。 若是这么走了,虽说已将那姑娘救出了画壁,可她一个弱女子,虽说有点银两,可也不好行动。可若是回去带她,万一她又要自己帮什么忙可怎么办?说来说去,都怪她是个女鬼。若是个狐仙花仙,他娶了她作妇人不可能,做个陪房还是行得通的。 梅好运也低头看自己一双手。 昨日抚弄揉捏那绵软双峰的触感仿佛还在,催着他快快回去接了那女子。 再说了,他刚刚还偷拿她一张银票呢。 读书人,还是少做亏心事的好。明年就要会试,还是积攒些阴德吧。 梅好运刚踏过破庙门槛,那姑娘便冲上来,一把将梅好运搂进怀里,哭道:“相公可是不要我了么?” 好运在她硕大双乳间喘不过气,挣扎道:“你且放开我,我好同你说话。” 姑娘抽抽噎噎放开他,将他领到一边坐下。 梅好运还未开口,姑娘便道:“相公,妾身只有一个请求。” 好运见她挽着妇人发髻,衣着华丽鲜亮,脸上却哭得红彤彤,颇为可怜,于是点头道:“你讲。” “我被奸人所害,魂魄囚禁在这画壁上,须得遇到八字纯阴的男子,自愿同我结为夫妇,我才能脱离这幻境。妾在这画壁上痴痴等了百年,也未得一人,幸而昨夜相公助我了了心愿,妾才可出来。相公若是不嫌弃,便带妾身到乐芈镇去,妾的尸骨藏在那镇上,得了那尸骨,妾便自去投胎。”那姑娘止了哭,将那随身布包推到梅好运面前,又道,“妾身无以为报,只能在相公身边时,照顾相公起居,投胎后,这些银两便报答相公吧。” 梅好运面上一脸同情,心里却翻了百十个筋斗,那银票少说有一万两,够他花三辈子了。到时等这女鬼投胎去了,他拿着这银票,舒服买个宅子,几个仆役,静心念书。待考取功名后,再讨一房正妻,几个小妾,岂不美哉? 一个孤苦女鬼,哪来这多银票,他倒是想也不去想。 他这般考虑一番,抬头干咳一声道:“那你便跟着我吧。” 女鬼含泪笑了,扑到他怀里,一叠声地称谢。梅好运这才想起,还未问她姓名,便问她。 “妾闺名夜来香。”女鬼抬首冲他道。 “这名字有些怪,你自跟了我,便叫香香吧。”梅好运倒是摆起男子架势来,摸了摸她的发。 那女子将脸微微别过,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翻了个白眼。 说走便走。 梅好运拉着得来的女鬼陪房走在小路上。他虽然瘦弱猥琐,却还好歹是个男人,将几个包袱都背在背上。怕女鬼晒到太阳,便给她摘个荷叶当伞,让她在后面慢慢走。自己在前面开路。 “女鬼”走在后面,见梅好运只顾闷头走路,便打个手势,两个丫鬟出现在身旁,撑起一把大伞。 他怕好运突然回头,并不化回原身,只听那丫鬟低声道:“主人,我们已通知沿路的青溪,奉水,赤岸,乐芈各处您要到访。主人每到一处,都可开幻境炼这纯阴炉鼎。” 他听了点点头,道:“我等了八十来年,终于得到这纯阴炉鼎,怕是有多人眼红来抢。这书生又是个贪财好色的,你们看紧他。”刚欲摆手让两个丫鬟下去,忽然他眯眼看看前方梅好运那孱弱的样子,道:“你们去买些进补药汤来,别我还未练成,他便枯死了。” “香香,香香!”梅好运忽然回过头来,见他那鬼妾有一瞬面色嫌恶,忽而又恢复娇俏的样子,大觉自己眼花。 香香生的高大,几步便赶上来,亲热地挽着他道:“相公叫我?” “我说前面有个铺子,我们去吃碗饭,再走可好?” “好,相公说好便好。” 栈道上有个卖面铺子,人不多,看着也干净。 梅好运摸摸怀里,还有三个铜子,便叫香香坐下,他去买面。 老板倒是个抠门的,他好说歹说,也不愿三个铜子卖他两碗肉丝面。梅好运只得买了一碗素面,一碗肉丝面,端到桌上去。 他将那肉丝面推到香香面前,自己挑着素面吃了起来。 分卷阅读4 香香像是不认得他一样看着他,眼睛瞪得老大。见梅好运饿的急了,根本不理她,只顾自己苦吃,于是摇摇头也挑起几根面吃了起来。 两人正吃着,栈道上行来一队轻骑,在铺子前纷纷下马,也要在这地方吃便饭。 梅好运爱凑热闹,眼神瞟着去看。 竟然是那日在镇子上遇到的九重阁的人。 为首的自坐一桌,戴着斗笠,有两个人服侍碗筷,就坐在梅好运他们身后。 他们每个人都吃的大排面,要五个铜子一碗。 梅好运心内大叹魔教就是有钱,再一想,不过是山野间香香身上的银票换不开,不然他们也可吃些好东西。心里也平衡了。 那为首的摘下斗笠吃饭。 梅好运这下平衡不了了,连最后一筷子面都吃不下去了。 那为首的男子,蜂腰猿臂,铜色肌肤,面若刀刻,惊为天人。身上一件普通的黑色布衫,被他穿的玉树临风,好不潇洒。他在低头看看自己,破着洞的布衫,身上虽然白净,可是脸因为熬夜念书,又没甚可吃的,面黄肌瘦,毫无男子气概。 香香不知为何,见他吃完了,拉着他便要走。 他本想再坐片刻,再感慨一下,谁知香香力气极大,一手拎着他,一手拎着包袱,大步流星,一会便走远了。 那为首的男子从怀内掏出那怪异罗盘,指针定定指着梅好运同那高个妇人的方向。 “左护法,这……“旁边服侍的人一看那罗盘,惊了一跳,提剑便要追上去。被男子按下,道:“不急,他们必是往青溪镇去,到了镇上,我们再去会他。” 第四章 黄粱 “香香,香香!你快将我放下,你一个女子这般拉着我,像什么样子!”梅好运被鬼妾拎着后脖颈,行了百十来步,才被放下。站着整理衣服,不满道。 夜来香将他堪堪放下,又被他抢过包袱甩在自己背上,站在阴影里看不清脸色。梅好运当是自己对她大声说话,不大高兴了,于是拉住她的手道:“香香,你现下既已跟了我,可不能再做那些乡野村妇作态。”见她似还是一脸不满,又道:“相公问你,你刚才跑什么?” 鬼妾这才脸色好些,娇滴滴地回:“相公,我刚刚看了那群骑马的,好生害怕。”说罢还歪在梅好运身上,捶着他的肩膀。梅好运十分受用,半边肩膀都被她捶得麻酥酥的,要问的话都抛到了脑后。不过万般好处中,也有一点不好,这小妾实在重的很,压得他喘不上气。 他于是扶起小妾,还将个荷叶塞在她手心里,道:“你既害怕,相公便扶着你走吧。” “好。”香香点点头,挽着他一条细细的臂膀,两人又摇摇晃晃上路了。 行了不多时,便到了青溪镇。 青溪镇是往乐芈镇必经的过驿,乐芈镇又是几大会试书院所在,所以这青溪镇上到处都是中了此次乡试,要往乐芈去念书的举人。 夜来香同梅好运说要去买些女人家用的东西,不许他跟着,等会在华来客栈碰头。梅好运拗不过她,但非要把包袱都自己扛着,于是像个乌龟似的在镇子卖文房四宝的街上乱逛。 梅好运在几个摊子上流连,青溪镇盛产羊毫毛笔。他的几根毛笔,虽说他已经百般呵护,可也抵不住时间长,已然分叉了,写字不大美观。他估摸着买一根新的。 正对着阳光看有无脱毛分叉,迎面来了一个书生。 梅好运放下笔要走,被人叫住:“梅好运!” 他讪笑回头:“江伍声,你怎生也在这镇上?” 那书生生的高大,一走近他,一片阴影将他罩在里头,深觉气闷。不过他竭力挺腰抬头道:“江兄,好巧好巧。” 那江伍声见他还是一副寒酸样子,于是说话带了些轻蔑:“不知梅贤弟乡试高中几名啊?” 这话题梅好运爱谈,于是得意道:“第五名,亚元。江兄呢?” “兄长不才,第三名。” 那江伍声作个揖,故意露出腰间一个带花荷包。本朝男子成婚了,无论娶大娶小,都在新婚前三月,在腰间戴花荷包。 梅好运知道他故意露给自己看,于是硬着头皮恭喜道:“江兄成亲了,恭喜恭喜!不知哪家小姐这么好运?” 江伍声得意道:“乃是县令家嫡出的二小姐。”二小姐是梅好运他们县有名的美人,一票书生都暗恋她,梅好运也不例外。不过二小姐芳心早就暗属江伍声,虽然梅好运早知道,不过亲耳听到了,还是多少有些难过。想想江伍声十八岁,他十六岁,人家只大他两岁,便高中乡试,还娶了全县书生的梦中情人,再看看他自己……“相公,相公!天这般凉,你杵在这里做什么?” 一馨香身躯靠在他身上,将梅好运吓了一跳,他一侧头,是香香。 江伍声哪见过这般国色天香的妖艳美人,早看呆了。却听梅好运低声道:“我碰见旧时。” 那美人并不看他,只在那摊子上扫了一眼,道:“相公买笔?” 梅好运点头。 “羊毫有甚好?待我们到了前面城里,妾给你买一套狼毫玉杆毛笔,可好?”说罢挽着梅好运便要走,那江伍声才回过神,高声问:“梅好运你何时娶妻的,我竟不知?” 梅好运还未答话,便听他那鬼妾道:“我是相公小妾罢了。” 梅好运这般扬眉吐气一番,对香香更生了许多好感。两人拉着手到了华来客栈,大堂里坐满了刚才栈道上遇到的九重阁教众。 梅好运只觉香香拉着他的手一紧,复又松开,低声说了一句什么。 此时已是傍晚,两人上楼进了房间。梅好运跑了一天,累得不得了,香香却还拉他起来洗澡换衣。 他洗了澡,发现架子上挂着的是俱是新衣,料子颇好,他知道是香香给他买的。高高兴兴穿了,走出屏风给香香看。 谁知香香不见了,留个字条说此处有些小姐妹要会,让梅好运自己先睡。 梅好运顿时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垂头丧气把新衣脱下挂好,看见桌上放了一碗汤,想必是香香留给他喝的。他端起喝了,倒头便睡。 此时夜来香就在楼上天字套房。 对面坐着九重阁左护法。 房间内暗流涌动,两人对坐在一桌案前,身后分别立着两男两女。夜来香静坐喝茶,并不说话。 毕竟是鬼,多活一百来年,左护法相比之下多少沉不住气,道:“我也不绕弯子,大人可是得了纯阴炉鼎?”  分卷阅读5 夜来香瞟他一眼,虽说还是女身,却气势不减,纵使左护法在凡人中功夫上乘,同个鬼怪打斗,也没多少胜算。谁知夜来香微微点头道:“正是。我今日在栈道上,已看见你那八字罗盘,想必你也想要?” 左护法见他主动搭话,不知卖的什么药,但遮遮掩掩不如坦荡荡来的好,于是道:“我练九重大法到第八层,迟迟不能精进,得高人指点,须得一纯阴炉鼎,才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你可知炼这纯阴炉鼎,最要紧是什么?”夜来香忽然放下茶杯,轻蔑一笑。 “要紧是那炉鼎心甘情愿。”夜来香不等他答,径自道,“那书生贪财好色,不过在我看来,并不好男色呢。”他此时还是女儿身,眼风斜斜一扫,十分蛊惑,看得左护法背上汗毛乱竖。 “话就说到这了,多说无益,左护法自行考量。”说罢带着两个侍女走了。 左护法坐在桌前,指头扣着桌面,心里烦乱非常。 夜来香回到楼下小房间里,心里也是不大痛快,又看见那书生侧躺在床铺上,睡得似个长虫,蜷蜷缩缩,更加不高兴。 身为一鬼怪,对外观有许多要求,纵使这书生是一百年难得的纯阴炉鼎,也长得太难看了些。他气得把红木桌子都扣下去一角,但又无法发作,生怕被梅好运发现什么。都怪自己当年一时气盛,整出这些端倪来,若不是……他现下还在阴间花天酒地,鬼妾成群呢。 算了算了,多想无益,还是继续将他哄住,慢慢恢复道行为好。只是这书生实在是身上枯瘦无肉,摸起来手上简直刺痛,还是好生给他补补,炼起来也爽快些。不过他身上还是白皙的,又没做过什么粗活,也还算皮肤平滑。 这般想了一下,再看去,倒也顺眼了许多。看那梅好运睁眼时虽鬼鬼祟祟,睡着时倒还好些,眉毛淡长,眼尾狭长,鼻子也还算挺翘,嘴唇虽色浅,形状倒还可看。买些汤药补补,再吃好些,给他穿上新买的衣服,也就看得过去了。 夜来香这般那般想了一通,总算心里舒坦些,把梅好运往里面推了推,依着他上床睡觉。 梅好运睡到半夜,忽然觉得有阵阵香气,他揉揉眼睛眯着去看,竟是一深色皮肤的女子,长得极有异域风情,鼻高眼深的。按着他便来吻。 他想叫香香,不知怎的话说不出口,只好长着嘴任那女子亲吻。 这姑娘比香香还要力大,情热时按得梅好运大腿生痛,腰也被掐得要死,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统共欢好两次,一次比一次酸痛,痛苦又欢愉的,难道真的就是这样的,他倒是越来越迷糊了。 梅好运趴在床上,撅着屁股,迷迷糊糊地想,明天买本来看吧。 第五章 先后 夜来香忽然惊醒。 竟发现自己同两个侍女被捆在一处,挣动数下,两个侍女竟没有醒,自己也未脱出那绳索。他心叫不好,忙掐指算去,一算更了不得,那炉鼎竟已叫那凡人给分去了! 他气得怒发冲冠,怎么也想不出是什么地方让那无耻的凡人钻了空子。又暗骂梅好运这个不要脸的东西,见人就“上”。气得夜来香一时恼自己法力尽失,一时怒梅好运猥琐好色,恨得浑身发抖。咬牙半晌,他静下心来考虑起来。 这身上捆的是专索鬼怪的绳索,他并不意外。想这世上要使纯阴炉鼎的,只有两种,一种是练阴功的,如那九重大法;二是鬼狐神怪,要纯阴男体修炼,练得好了,一日千里。他身上并无凡人功夫,想必那左护法在栈道时就看了出来,只是不知他是否知道他其实是男人,并非女子。再者,他细想来,昨日梅好运那屋子桌上,似乎放着个汤碗,看自己现在这无力的样子,那大约就是碧根汤了。碧根汤本是炼纯阴炉鼎前,给修炼的人喝的,若是炉鼎喝了,同他修炼过的人便会有五六个时辰,昏睡不醒,功力尽失。 既然行到这一步,只能同这凡人共享炉鼎了。 他虽不甘心,也无法。况且现在他式微,身边又无多少人可用,各镇子上的旧部,不知还有多少是衷心的;即便衷心,也都是些小鬼。不若骗了这凡人同行,也可做个照应。料那凡人也不敢轻举妄动,毕竟万物平衡,炉鼎也要心甘情愿,才能做修炼使。 想到心甘情愿,他在心内又大骂梅好运一句:真真贪财好色!真真不要脸! “阿嚏!” 梅好运一个喷嚏把自己打醒了,吓得一哆嗦,从床上一咕噜爬了起来。他坐起身,才发现身上青一块紫一块,似被人打了一般,脑中突然忆起昨夜的艳遇来,抱着被子嘿嘿傻笑。 只是床上没人,不知道那女子到哪里去了?还是这只是他黄粱美梦一场? 还有,香香也不见了。 他急匆匆穿衣去寻香香,虽然她是个女鬼,但也是个弱女子,被别的恶鬼抓去了,可怎么好?他虽窝囊,也知道得了人家姑娘(虽说是个女鬼)的清白身子,要对人家负责的。 他刚系上腰带,却见昨夜那深色肌肤的女子从屏风后绕了出来,冲他行礼。 再抬起脸来,已哭了。 “大人,求您带我走吧。” 夜来香终于解了绳索,杀上楼去。将那门大力推开,却见那梅好运搂着个女子,那女子正哭哭啼啼,不知说些什么。 夜来香虽早有准备,还是差点气个趔趄,暗暗翻了个白眼,娇声道:“相公,这是谁啊?” 那女子抬起脸来,又把夜来香气个趔趄,果然是那凡人。也就是梅好运这样没见过女人的瞎子,才毫不怀疑这人性别。那凡人不知胸前塞得什么东西,看去硬邦邦的,哪有他障眼法变出的双乳柔软挺拔?亏那梅好运还会上当,也不知道那凡人使得什么法子,昨夜让他没有察觉。 梅好运多少心虚,香香一夜不在就同别人入了床帷。他推开怀内女子道:“香香,你去哪里了,我好生担心。” 他哭我也哭,夜来香心道,立刻挤出几滴眼泪:“相公,你先告诉妾,这是谁?是妾身服侍的你不好么?” 梅好运与她已处了几日,多少同她感情多些,忙上去扶住她坐下,蹲在地上道:“香香,这是雪儿。她是这镇子上花楼里的清倌,有坏人要强她,给她下了春药,她逃跑时慌乱中到了我这屋内,就……” 夜来香一句“我操你这不长脑子的东西这都能信”就要脱口而出,生生被他压下,差点溅出一口老血,斜眼看到那凡人背对梅好运朝他得意一撇,险些暴怒 分卷阅读6 而起,想干脆将两人都砍死作罢。还是忍下去,含着泪道:“那相公要怎么办?” 梅好运将脸搁在她的腿上,道:“香香,说来巧,她老家也在乐芈。我将你两个一同送到那里,她回家去,你也办你的事去,我就去书院念书,不是皆大欢喜么?” 皆大欢喜个屁,夜来香心道。 不过同他计划的差不多,他就饶他们一回,等他恢复法力,再找这两人算账! 她于是做出一副通情达理的样子来,捏着那凡人的手,使了七成力气,将他捏的脸扭曲数下,道:“我看妹妹也是个可怜人,就同我一同服侍相公吧。” 那左护法忌惮梅好运,于是破涕而笑,道:“谢谢姐姐。” 两人均是背后一阵鸡皮疙瘩,却还强自欢笑,眼神却来回交锋数个回合。只有那梅好运,美滋滋搂着香香的腿,暗道自己活了十六年,终于时来运转,天上掉馅饼的事情砸到了他的头上。把他砸得如梦似幻,简直如在天堂。 呜呼爽哉! 他现下已有了两个小妾,虽说这两人一个比一个高大,不过香香脸长得美艳,雪儿长得颇有异域风情,也都还不错。他早听人家讲,男子找比自己高大的美丽娘子,才显得自己财势双全。他现在已经是个举子了,等他再好好念一念书,考过了会试,到时找个小官做做,再娶个有门有户的夫人,岂不美哉! 梅好运见两人都止了哭,心里更加畅快,于是去屏风后换了新衣服,要同两人继续赶路。 他换了衣服出来,得意地展示一番,还未问,雪儿就皱眉道:“好运,你这衣服也太老土了些。简直几十年前的样式,现在谁还穿立领的外袍。” 梅好运大惊:“不会吧,这可是香香买的。” 香香听那雪儿说她衣服买的老式,一张脸早掉了下来,梅好运本就有些怕她,于是马上狗腿地挽着她的手臂道:“款式老些怎么了,我一个书生,穿那么华丽也不大合适。”这么一说,到好似雪儿失言似的,他眼见着雪儿一张脸也阴沉下来,知道自己又说错话,又将她也挽过来,道:“当然新式衣衫也好嘛。” 说完觉得自己太墙头草了些,有失举人风范,于是清清嗓子道:“不如这样,我一日穿香香挑的,一日穿雪儿挑的,可好?” 其实两人不过各看不顺眼,并没有真为了梅好运斗气,不过两人为了衣衫款式新旧倒是争论不休,都自有自己鉴赏眼光。 这都是后话。 此刻三人租了个马车,往奉水镇去了。 左护法的手下只知他在寻人,知他在寻纯阴炉鼎的人只有两个心腹,他叫其余教众先回教内同教主复命,命那两个心腹暗自跟着,护他周全。 他若不是有自己目的,怎么会同这种迂腐书生打交道,他昨日本要给那书生下药,先上了他再说,但又怕他清醒了寻短见,才出此下策。现在简直是点火烧了自己眉毛,挖坑自己跳,弄得他装个女子,狼狈不堪。他坐在车厢外驾车,低头看看自己胸前用棉布堆得两个胸脯,气不打一出来,恨自己想得个烂主意。耳边又听到马车内那书生同那女鬼嬉笑呻吟,知那女鬼在炼这炉鼎了,身上有些热,但也拉不下脸来进去,只好懊恼地继续驾车。 且说车内,那夜来香造了幻象同梅好运行房,梅好运并未脱衣,只是掀了衣衫,褪了裤子盘在他身上被他操弄。梅好运只觉头昏脑热,那鬼妾抱着他推磨摇动,弄得他舒爽不已。 那鬼妾拉开他衣襟去掐他乳头,又在他身上吮吻不休,忽然他怀里的书掉了出来。 “这是什么书?” 他迷迷蒙蒙看着香香把那书捡了起来,一手抱着他,一手翻开来看。 梅好运羞红了脸,支吾道:“春宫。” 香香将他按住,仔细一看,忽然大笑: “相公,这是龙阳春宫啊!” 第六章 露馅 前面说到梅好运同两位小妾一同坐车往奉水镇去,路上那雪儿驾车,梅好运同那香香在车内“练功”,却被香香发现他一直看的春宫竟然是龙阳的。梅好运大惊失色,又气又羞,竟然将香香生生推开,蜷在角落赌气不说话。 夜来香看他有些可笑,又有些可怜,今日这修炼也不做了,车内也憋屈,于是和驾车的雪儿换了,自己翘着腿将个车驾得飞快。 左护法掀帘进去,见那梅好运还蜷在角落,抓着他的那书生闷气。他虽看他有些不顺眼,却也无法放着不管,毕竟这是珍贵的炉鼎,须得将他哄得高兴了,晚上才可修炼。左护法耐着性子坐到他身边,也不知道女子是如何安慰人的,只好笨拙地抚着梅好运的头发。梅好运不理他,将脑袋偏向一边,仍在生气。 左护法本就沉默,梅好运不同他说话,他更不知道说什么了。只好一直以指代梳,帮他将揉的乱蓬蓬的头发重新绑一绑,这耐心专注的样子,若是被教众看到,非要吓死。左护法摸着他的头发,觉得这书生其实头发挺柔顺,据说头发软的人脾气也好,不过他倒是太优柔寡断,太容易被骗了些。不过,话说回来,若他意志坚定,火眼金睛的,他未必能这般容易地得到他。 两人这般一个梳发,一个抱膝坐着,倒生出些陈静和谐的意味了。 梅好运也气够了,于是抬起脸来,发现是新納的小妾雪儿,正襟危坐地望着他,若有所思的。他想男子汉大丈夫,对着女子生气,实在是有不妥,于是打起笑脸道:“雪儿,你可是驾车累了,快躺在相公腿上歇息一会。” 说罢将两条短腿伸直,对着雪儿拍了拍,示意她躺下。 左护法心道这书生还挺会照顾妻妾,侧着身子躺下,闭眼自想些练功口诀心法之类。 梅好运以为她昨夜破处,早上又赶路,很是疲惫,于是学那妇人动作,轻轻拍着他。没轻没重,一会拍在后心上,一会又拍在臂膀上,拍得正欲提气运功的左护法郁闷无比。既不能运功,只好就这么干躺着。其实昨夜真累的是梅好运,那左护法只道这是个迂腐孱弱书生,道他必是木头般无味的。谁知昨夜抱他,却还可口。这书生真是个淫荡东西,昨夜坐在他身上索取不休,挺腰扭臀,好不熟练,不知道这女鬼怎么练得他,竟练出了这幅骚浪样子。跟个男妓似的。 对了,有句话忘记说,这左护法本就是好男风的。不过他喜欢的是白皙美丽的少年,他挑陪床的,有个五字口诀,惯常去的小倌坊都知道:瘦,高,白,秀,幼。 瘦乃是身材纤细,高乃是身条高挑,白 分卷阅读7 乃是肤白赛雪,秀乃是面容秀丽,幼乃是及冠之下。 他为了不给人抓到把柄,并不长包,不过有几处常去的。最近忙着寻炉鼎,本就多日未发泄,昨夜按着这梅好运,操弄到半夜,弄得他呜咽求饶。激得他欲火更甚,黑灯瞎火的,又看不见他什么样子,也不觉得吃不下去,于是换了数个姿势,方才出了两回精。他昨夜虽开始装成个女人样子,脱了衣服,自是无法掩盖,亏得他那心腹给了他一丸药,他口对口同梅好运服下,方才顺利炼了这第一次。他练完就地打坐运气,果然觉得内力又醇厚了些,算算若是这般顺利地,隔一日炼一次的话,不出三月,便可大成。只是每次都让这书生吃药,也不是办法,不知道这女鬼是怎么吸他阳精又没被发觉的?他也不好去问,还是想个别的办法吧。 忽然,马车一顿,停了下来。 左护法瞬间坐起,侧耳一听,有十余人脚步声,听去极轻,功力似极高。他想也未想,回身点了梅好运睡穴,将腰间软剑抽出,掀帘而出。 他出去一看,惊呆了。 来人连人都不是,更别说是武功高手了。 他为何如此说? 只见那车前立着十余位男子,皆是面色惨白,一看便知是鬼。他听闻鬼中等级高的,有双脚,他看这些鬼怪,个个有双脚,冷汗已从耳边流下。 那为首的,是两个极英俊的男鬼,一人着白袍,一人着黑袍,乌黑发丝无风自动,各提一把长剑。剑未出鞘,不过露出一点尾巴,便已隐约听到剑锋铮铮作响,可知是名剑。不过那群鬼怪并不看他,只对那握着缰绳的女鬼下拜,道:“公子岁砂,陛下召您回宫。” 听那左护法下巴落地的声音,夜来香自知已露陷,于是将手一挥,露出了真身。他真身比女身更加高大,比左护法还要健壮几分,披发宽袍,抽出腰边长剑,自那车辕上飞身而下,厉声道:“你这狗腿,且去回他,休想!” 立时同他二人斗在了一处,他执长剑挡了两人数招,回头冲那左护法道:“洛樱雪,你且护好梅好运!” 左护法被他叫了自己极其避讳的真名,也不知他如何得知,怒火中烧,提剑运功,一跃而起,对着那群小鬼当头便砍。 缠斗数回合,毕竟两人人少,自然渐渐落了下风,左护法不愿将那两个心腹暴露,只得自己苦苦支持。然同鬼怪打斗,与同凡人打斗大为不同,他摸到其中法门,斩伤数个小鬼,却还被五六个鬼围住。斜眼看岁砂,见他已将那白衣男鬼打伤,只余那黑袍男鬼同他过招。黑袍男鬼招式狠辣,招招直刺要害,不留情面,将岁砂刺得直躲,逐渐支持不住。眼见要被那黑袍男鬼扫倒在地,这时,忽然从旁边树林飞出数个流星镖,将一群鬼怪打散。 那白袍男鬼挡了数个飞镖,抓在手上一看,脸色一变同那黑袍的道:“有高人助他,我们先走!” 两人交换一个眼色,拿出个纸符一卷,一行人霎时消失了。 岁砂与洛樱雪收了剑,朗声道:“多谢高人相助,请高人现身一见!” 谁知那高人早就走了,只余风声。 他两人摸不着头脑,面面相觑,也无话可说,一同上车掀帘去看梅好运。 那梅好运是个脑神呆滞的,外面打成那样,他在车内睡得倒香,蜷着身子,口水流了一襟。 两人摊上这书生,也知来日方长,后面要来抢这珍贵炉鼎的人还多着,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两人打斗半晌,倒还算衣冠整洁,但似乎累极,于是将那车驾到隐蔽处。洛樱雪传音入密,令那两个心腹暗中守卫。自己同岁砂靠着梅好运,和衣睡了。 深秋,天高云淡,落叶漫天,山野间红黄的树木随风摆出彩色的波浪,山林间一条小道,一边是山崖,一边是小溪。其间一小小马车,停于其中。马车旁的树上,躲着两个九重阁高级护卫。两人抱剑立在树梢,屏息盯着那马车。忽然两人无声无息软倒在了树杈上。 浓密林间飘出一个青色衣衫的身影,身速之快,更胜鬼魅。那身影如鸦一般,无声停在车顶,倒挂下去,掀帘向车内望。 他似愣了刹那,轻轻合上车帘,立起身子,在林间几个起落,便不见了踪影。 第七章 小花 奉水来福客栈。 三个看着极不相配的人进来了,为首的是一个瘦弱的书生打扮男子,后边跟着两个高大的女子,一个眼风乱扫,一个面色尴尬。那三人进了客栈,径直要了一间天字一号套房。楼下吃饭的人这才知道,这两个女子竟是这书生的妻妾,再看他时,不由得带上了艳羡钦佩。 这三人自然是梅好运同香香,还有雪儿。 也就是梅好运和岁砂,以及洛樱雪。 梅好运发现大家都在偷瞄他的两个小妾,生出了些怀璧的顾忌来,于是叫小二将饭菜送到楼上去,他们就在套房里吃晚饭。说罢背着包袱吭哧吭哧上楼去了。 岁砂口中差点喷笑出声,方才打斗的疲惫一扫而空。 同这书生相处了数日,看他倒是越来越顺眼起来。初见时,对他颇多不满,看他瘦弱又迂腐;但这般相处下来,倒发现了他身上不少好处,是炉鼎自不必说,其实这书生倒是挺有些大丈夫风范。即便自己是百无一用的书生,赶路时却不许他同洛樱雪背一点重物,自己背着东西驼着背走,累的气喘吁吁。 洛樱雪并没有这许多心思,他在思索晚间应同那鬼好好谈谈,问他到底是如何知道自己名号之类的。再问问他一个男鬼,是怎生同那书生修炼的,若是有什么合适法子,也请教他使一使。教内也还要去复命,免得引起教主怀疑,他也得想个脱身的借口说予那梅好运。 然他头脑实在不好,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借口,只好托着下巴在桌边生闷气。那鬼抓了他把柄似的,挤眉弄眼地叫他雪儿,几乎气的他要拔剑而起。不过在梅好运看来,雪儿是累了,所以不大高兴。于是他把个凳子搬到离她近些,拿着个勺儿,喂她喝汤。 雪儿那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也不知为何,梅好运实在不会哄女人,只闷头喂她。旁边香香本在自己吃饭,看梅好运竟然去喂他今天才认识的雪儿,心里一阵不痛快。于是凑上去把个头靠在梅好运肩上,道:“相公,我也要你喂。” 梅好运柔声道:“雪儿不舒服,我先喂她,好不好?” 岁砂心想,这书生,还跟我玩喜新厌旧这一套,晚上非要弄死他。面上还是娇滴滴的,道: 分卷阅读8 “我不管,相公也喂我。” 洛樱雪正被喂得食不下咽,分外尴尬,正好解了他困境,于是低声道:“好运,你去喂姐姐吧,我自己吃。”说完又自是一阵鸡皮疙瘩乱掉。 梅好运道好,又把个凳子拖到香香跟前,拿着勺儿去喂她。 这般喂来喂去,晚饭吃了半个时辰才吃完,急的有事要说的洛樱雪如坐针毡。 谁知吃完饭后,那香香非说昨夜梅好运陪着雪儿,她寂寞地睡不着,定要梅好运早早陪她上床去。洛樱雪叹气心道,不如解决一件算一件,先问问他如何以男身骗过梅好运的。 于是趁那梅好运装模作样,羞羞答答绕到外厅沐浴时,洛樱雪坐到那对镜梳发的鬼旁边,低声道:“我有一事想问。” 岁砂拿个梳子慢慢梳着胸前一绺头发,斜眼瞟洛樱雪,道:“你讲。” “想问阁下是如何……同那书生行房,而……不被识破真身的。”洛樱雪问出来,觉得颇尴尬。他虽说是个魔教堂堂护法,但魔教也不是道德败坏,他常年习武,性格颇有些木讷。连到那小倌馆喝花酒,都是正襟危坐,更不说欢好只识那几个老套姿势,一概不敢尝鲜。 岁砂闻言翻个白眼,回头听听梅好运还哼着五音不全的小曲洗澡,冷笑一声,道:“你现在看我是男是女?” 洛樱雪摸不着头脑,回:“是女。” “那就对了,”岁砂放了梳子,将头上一个步摇拆下,谁知那步摇从他发间拔出来的瞬间,竟生生成了个男子用的玉簪,他道,“不过是障眼法,凡人无论眼观耳闻手触,都是幻觉罢了。” 岁砂笼好头发,道:“我倒想请教你,你一个凡人,是如何骗过那家伙的。” 洛樱雪从怀中拿出一个瓶子,放到岁砂眼前,道:“我令他吃了这药,便生出幻觉。” 岁砂皱眉将那药丸倒出一颗,放在鼻前细细一闻,道:“那家伙本就体弱,这类迷幻丹药,不能多服。” 岁砂眯眼又道:“不如这样,你我一同炼这炉鼎,如何?” 洛樱雪从脸红到了脖子耳朵,正欲回绝,梅好运洗完出来了。 那岁砂蛇似的扭上前去,将两个膀子吊在梅好运的脖颈上,把个梅好运拉了个趔趄,媚眼如丝地:“相公,今晚……”伸指将他那亵衣的带子绕开,红唇贴在梅好运耳边道,“我们三人,大被同眠,如何?” “啊?使不得,使不得!”梅好运一叠声退开,窜到衣柜旁,眼睛瞪得老大,两个手把衣襟掖得紧紧的。他这几日渐渐圆润了些,看着精神许多,面色脱了蜡黄,白皙红润起来。此刻两个眼睛瞪得老大,居然看去还有些可爱,没有之前那般猥琐。 香香越走越逼近他,把他吓得越发往后贴去,恨不得整个人钻进墙里面去,两个手摆的跟个蒲扇似的,嘴里不住地“不成不成”。 岁砂瞟了他下身衣摆一眼,两手撑在他脑袋两边,将他整个人圈在里面,罩住梅好运,哑声道:“相公,你口内说‘使不得使不得’,你下面……”他抬腿磨蹭梅好运那突起的地方,“抬什么头啊?嗯?” 还未等梅好运欲盖弥彰的辩解,低头便封住他嘴唇,啧啧有声地同他吻起来,一条舌直探到梅好运喉头,将他缠得呜呜乱抓。 半晌,香香才放开梅好运,手抚着他脸颊,唇贴着唇道:“如此,还使不得么?” 梅好运从未见过香香这般盛气四溢的样子,仰着头已是呆了,被香香一把抱起扔到床内才反应过来。他将自己撑起来,正欲说什么,被香香伸手在眼前虚虚一抹,眼神霎时迷蒙了。 岁砂一条腿跪在床上,伸手便把梅好运身上那洗的都脱丝的亵衣撕开,扯着他的发髻又去吻他。洛樱雪傻呆呆站在一边,他第一次如此近的看别人做这个,唬了一跳。然而看着岁砂刹那变回真身,将梅好运按在胯下,那书生一身细嫩的白肉,躯干上虽瘦弱,两瓣屁股却肉乎乎的,顺着细瘦的腰线,翘出一个诱人的弧度。岁砂抓着他的头发,粗壮阳具不住在他口内进出挺动,那书生连嘴都合不上了,口涎顺着下巴淌到胸前。 他抽了身,将梅好运抱回床上,自己拿着个汗巾擦着身上的精元和汗水,一身铜色的肌肉蒙着汗,如同刷了油脂一般。刚刚欢好完,脸上还留着满足的征服欲,如同餍足的猎豹。 岁砂念个口诀把梅好运清理干净,给他盖上被子,把那书扔到洛樱雪面前。洛樱雪抓起来一看,不少页面上都被摩擦的模糊了,想必这梅好运经常看。低头看看那书生睫毛挂泪的小样,不由得低头笑了一声。 两人于是一边一个搂着梅好运睡了,一夜无梦,不提。 第二日,梅好运起来发现两个小妾已经在用早饭,也不叫他,他坐起来,腰腿酸痛得不得了,想起昨夜场景,脸红彤彤地穿衣下床。 吃完饭,香香和雪儿说要去为他买些衣物笔墨,供他上学读书用。梅好运也想一起去,被两人拒绝,于是只好灰溜溜自己逛逛。 岁砂派一个鬼侍女暗暗跟着他,洛樱雪也派一个心腹悄悄跟着。 两人出去买了东西,协商好两人如何一起练功,又去书铺里买了一大叠三人的龙阳春宫。洛樱雪不善言辞,又皮薄,都是岁砂挑挑拣拣,他只在一旁冷着脸,抱胸站着,弄得大家反而侧目。 两人回到了客栈,等了许久,竟不见梅好运回来,也不见两个派去跟着的人,觉得有些不妙。 两人跑到街上,见集市正中的空地上,里三圈外三圈围着人。洛樱雪生的高大,一眼便看到梅好运被围在中间。 他两人推推挤挤,终于挤到梅好运身边,定神一瞧。 地上跪着个美貌女子,身后放着一张布告,拿个石头压着,上面工工整整写着:“小女子乃是边疆人士,边疆战乱,全家被杀害,只余小女子一个活口。求哪个大人收留了小女子,不论做奴做妾,小女子都愿意。” 再看那梅好运,已经整个人蹲在了那姑娘的对面,对她嘘长问短,那姑娘呜呜直哭。 岁砂同洛樱雪正欲拉他起来,谁知他已经从怀里掏出他那珍贵无比,到现在一个大子都没花的三锭举人银子来。两人不知为何,都生出了怒气。梅好运这般财迷的东西,竟然要给那姑娘银子! 谁知那梅好运咽着口水道:“姑娘,我买了你,你跟我走吧。” 这姑娘实在太美了,肤白如雪,双目含情,樱桃小口,身体更是弱柳扶风,腰肢不盈一握。梅好运本就有些嫌弃他现在这两小妾人高马大,压得他骨 分卷阅读9 头痛。看看这姑娘,这才叫个黄花闺女,羞答答,哪像那两个,没羞没臊,居然拉着他大被同眠,成何体统! 再说了,她两个一个要投胎,一个要回家,都走了,他岂不是又成了光棍一条?买了这个姑娘,就可以一直跟着他,日后他得了香香的银子,再把她好好打扮一番,那定是国色天香。 岁砂和洛樱雪两人都傻了,梅好运将那姑娘扶了起来,把她的包袱背到背上,旁边净是夸奖梅好运的声音,弄得他更是得意。他拉着那姑娘,起身看到香香和雪儿,竟然毫无羞愧之意,一家之主般的口气道:“香香,雪儿,从今往后,小花就是你们的新妹妹了。” 岁砂事后回忆,表示:亏得我年轻脾气好,不然我非把他劈成两千多片不可。 第八章 好女 上回说到,那梅好运死抠门,竟然拿出宝贝的什么似的的举人银子,要买那路边逃难的姑娘。正巧遇到了香香和雪儿来寻他,见他出门个把时辰,竟又纳了一房小妾。还是如此花容月貌的女子,两人又惊又气,抓着梅好运便回了客栈。 路上梅好运虽被拉得外袍掉到了膀子下面,却还护着小花靠内走,不叫她被行人撞倒。岁砂同洛樱雪互相交换一个眼神,原本两人共享梅好运,平平均均,还算是后院和睦。但这小花,来头颇为蹊跷,怎生就选在今日,怎生就被梅好运看到,怎生就骗得他将他买了回去。好吧,最后一条暂且不易,那梅好运骨子里就是个好色又自以为有大丈夫情怀的,不然他两个怎么来的。 岁砂揪着梅好运在前面走,梅好运莫名觉得有些理亏。本来他下决心要带走这姑娘的时候,就无端地有些心虚,不知为何脑海里出现了香香娇媚地为他穿衣,雪儿脸色淡漠却将他护在身侧的样子。他默念数遍“大丈夫三妻四妾”,“大丈夫三妻四妾”,“大丈夫三妻四妾”。结果现下看到香香,雪儿都面色不善,他好像被捉奸在床一般。他心内呲牙咧嘴一番,美滋滋偷偷看身边小花那仕女画里才有的,象牙一般的侧脸肌肤,羊脂玉一般的修长脖颈,觉得等会即便被香香和雪儿往死里骂,也值了。 洛樱雪跟在他三人身后,仔细地观察着这个来历蹊跷的女子,欲看出些端倪。但纵然以他的功力,也看不出这女子有无内功,见她走路踏步极重,动作也不甚协调,难道真的是个普通女子?可是看她那张脸,哪有甚么边疆战乱地界姑娘的样子,分明是个官宦人家女子。等下问她些话,看看有无破绽。 四人拉拉扯扯回了客栈,岁砂把梅好运往那椅子上一丢,见他还帮那小花背着包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还未等他开口,便往桌上一趴,呜呜哭了起来。梅好运瞬间傻眼了,长着嘴巴不知道说什么好。雪儿也推门进来了,同是双目含泪,跌坐在香香身边,也不大声哭,只低声说:“相公,你有我们还不够么。” 梅好运站起来,上去拿出手帕要为她擦泪,却被她侧脸躲开。香香在手臂缝里,看到梅好运竟然理都不理她,哭得更是好不伤心,整个后背臂膀都抖个不停。香香忽然止了哭,坐起来,两个眼睛红得兔子一般,平日整齐的发髻也散乱了,几绺发丝贴在湿湿的脸侧,看去好不可怜。她幽幽地道:“相公,你带我这程,想必也是厌倦了,才找这许多新妹妹来。妾本就与他们不同,我们就此别过吧。”说罢起身就去拿放在柜子上的包袱,抬脚就要走。 梅好运这下知道自己做得过分了,到底怎么过分他也不清楚,他伸臂紧紧抱住香香的腰,不过力气小,两个脚被拖在地上,呲呲地拖了半尺。好容易将那香香拖住了。这边雪儿却也要走,步子跨得更大更快。梅好运这下没法子了,使出吃奶的力气冲到了房间门口,哐地往门槛边一躺,挺尸似的。 “你们要走,可以,有本事踩死我!”他说着说着自己也委屈起来,皱着鼻子瘪着嘴,将两个拳头攥在身边,两个眼睛瞪着香香同雪儿。 岁砂本来就是逗他,谁知把他逗得倒地撒泼起来,心内已经狂笑不止。面上还是冷冷的,道:“相公,你这么躺在地上,算什么意思。既烦了我,我走便是……” “谁说我烦你了,我,我喜欢你的!”梅好运红着眼睛,竟然道出了那点小心思,又气又急,更加觉得丢人。他将脸猛地往门槛一偏,额头鼻子被碰到,痛得一激灵。又颇觉得丢脸,只好侧着脸默默流泪。 洛樱雪听到梅好运同岁砂表明心意,竟然心里有些气闷,看着那岁砂把梅好运从地上拉起来,抱在怀里安慰。他别过脸,走回了桌边。忽然看到小花一脸好奇,偷偷看着他三人拉扯,并无什么异样。于是心想,至少还有一件事是顺心的:这小花似乎真是个普通女子。 这边岁砂把梅好运半搂半拽地弄到桌边,坐好,小花极懂事,端来个盆儿,给岁砂和梅好运擦脸。岁砂绞了手巾,把梅好运拉到怀里,给他抹脸,见他还在抽抽搭搭,破涕为笑道:“你一个男子,怎么哭个没完没了。” 梅好运瘪着嘴闹脾气不答话,额头鼻子眼睛都是红红的,颇为可笑。岁砂刚被他表白过心意,很是受用,也不生气,先将他那乱蓬蓬的发梳了,拉着他的手坐下。正色道:“相公,妾知道你好心,看那小花姑娘可怜。可是相公,我跟雪儿妹妹,在这里等你,等了许久也不见你来,你可知我们多焦心啊。”他心思极缜密的,绝口不提自己妒忌小花,只说担忧梅好运。 果然,梅好运低下头,自觉理亏,所以不说话。 岁砂知道他人虽小,却是个极好面子的家伙,于是给他个台阶下,道:“不过既然小花妹妹已经来了,我们定会好好待她。”他边说自己边恶心,但仍把小花拉过来,老鸨子一般摸着她的手道,“小花妹妹倒是生的好,看看这小手,多细嫩。”那小花被他摸得羞红了脸,将个手抽回来,遮着脸不说话。 梅好运见香香接纳了小花,顿时喜笑颜开,歪着头道:“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们会相处的好的。”又回头执了雪儿的手,将三个人的手放在一处,道,“你们可要好好相处,我才可以认真读书,考取功名呀。” 他是个神经粗的碗口一般的,并未看出雪儿面色不善,还喜滋滋以为自己要享齐人之福了,美得忘乎所以。 到了晚间,梅好运一脸猥琐地洗了澡,要同那小花圆房。 谁知小花说她来葵水,今日不能圆房,梅好运让她自己睡觉,一步三叹地走回了香香雪儿处。 香香雪儿正坐在桌边不知说什么,见梅好运来了, 分卷阅读10 忽止住话头,对他道:“怎么?” 梅好运往床上一躺,真像个老爷一般,翘着脚道:“小花来葵水呢。” 岁砂心内翻个白眼,又骂他一声真是急色,面上却笑笑,道:“相公莫急,过几日也就好了。” 洛樱雪平日就沉默,今日更甚,梅好运坐起身,道:“雪儿,你不舒服吗,为何不说话。” “我……”洛樱雪还未答话,却忽然听到屋顶上有数人走动。 那脚步极轻的,听轻功脚法,似乎是他教中人物。他忽然站起来,道:“相公,我忽然想起件事,出去一趟。”说罢抬脚便走。梅好运被他弄得摸不着头脑,也要站起来,却被香香拉住,娇声道:“啊呀,相公,你就别管雪儿妹妹了。” “我们去床上说说话儿,妾今天新买了件亵衣给你,绸子的,你穿上给妾看看。” 梅好运还要再说,被岁砂在眼前一挥手,入了幻境,同他拉了帐子,颠鸾倒凤不提。 且说洛樱雪。 他悄悄翻身上了屋顶,解了妇人发髻,又将胸前两团棉布掏出来藏在个瓦片下。他攀上屋檐,探头一看。 果然是他教内教众,来了五人,正同他那两个心腹说话。 他现了身,几人拜下道:“左护法,教主闭关了,请您回去主持大局。” 他心道不好,那教主九重大法同他一样,练到八重,再无精进,先下他还未到要闭关的关口,教主不知得了什么法子,竟然就要闭关。难道他也得了炉鼎?洛樱雪心头闪过数个念头,却还是面上淡漠道:“教主可是要突破九重了?” 一教众道:“并未,数日前教主欲突破,不知怎么的,伤了心脉。此次闭关,是疗伤的。” 洛樱雪这才放心下来,点点头:“那待我下楼收拾一番,便可回教。” 洛樱雪从房顶翻回客栈,还未推窗便隐约听到梅好运甜腻的呻吟声,平日不觉如何的,今日听去却觉得有些刺耳。他不知自己怎么了,才同这书生处了没两日,就变得这般奇怪。回教内平复平复也好,回来再继续练功不迟。他叹了口气,推窗进屋。 岁砂听到洛樱雪回来了,急喘了书生,不知做了什么动作,将那梅好运顶的溢出一声长绵的呻吟,动作忽停了。洛樱雪掀了床帐,见岁砂把梅好运顶在床铺一脚,将他两个手绑在床柱上,抱着他的臀顶动。似知道他来了,故意似的,将梅好运两条腿狠狠扯开,露出他那湿淋淋的股间,道:“该你了。” 洛樱雪不知为何,溢出一抹苦笑,上去将那绳子解开,揉了揉梅好运那被绑得发红的手腕,低头对他道:“梅好运,我有些事情要办,五日后就回来。你且在此处等我。”梅好运才被岁砂弄了一次,还清醒着,皱眉道:“雪儿,你有什么事,要我帮你么?” 洛樱雪伸手去抚他的脸,却又收回去,道:“不必,我五日后就回来。” 说罢便走了。 梅好运眯着眼睛,看他走了,有些摸不着头脑,回身挂到香香身上道:“雪儿到底做什么,神神秘秘的。” 岁砂若有所思,只道:“他自有他的道理。” 另一间睡房内,床上被褥散开着,空无一人。 第九章 遭袭 月明星稀,官道上奔驰着数匹良驹,马蹄缠了布巾,一点声音也无,只惊起一地落叶。深秋时节的夜晚,霜露凝重,那策马的数人,黑衣上披着夜露,罩出了一身晶莹的雾色。为首的戴着黑纱斗笠,紧身夜行衣裹在身上,显出精健迷人的体魄来。只是他同别人不同,其余男子均是发髻一丝不苟,高高竖起,然他那一头鸦羽般的发丝却只束了马尾,随风舞动着。 众人行的极快,却一点声息也无,为首的身后众人围出一个防御的阵型,将那人护在中间。 此时才行了不到一个时辰,离奉水镇不过数里,前面树林里忽然跃过一个人影。 洛樱雪并不关心,只将个马驾得更快,一下超出后面教众两个马身。 那人影跟着这几人行进,只在树林间轻轻数个起落,便能赶上西域良驹的速度,可见功夫之高,远在洛樱雪之上。 他不知为何,觉得这人并无恶意,似乎就是那日救他与岁砂于水火之中的高人,于是不由自主,扬鞭朝那人挽了数下。林间那高人果然停动作,立在那路边的小树林边上,目送洛樱雪等人远去。 洛樱雪回头一看,那高人已不见了踪迹。只余远处,他双目可视的极限处,飞出了几只惊醒的睡鸟。 教众见左护法未曾有甚动作,便也不敢问,只低头赶路。 第二日清晨就回到了教内。 洛樱雪下了马便往内堂走,一路教众纷纷停下行礼,他看也未看。在堂内坐下,只对跟回来的一个心腹道:“将这几日未理的公事都拿来。” 不一会,便搬来了一厚叠文书,俱是教主闭关,待他定夺的大小事宜。洛樱雪一阵头大,却也无法,只慢慢看了起来。 他连夜赶路,坐下便批这些头大的东西,看了不多时便烦躁异常。他将手撑住脑袋,不由自主地道:“好运,你且帮我……” 话说出口才觉失言,缘往日梅好运若是见他驾车累了或是怎样,定会来帮他按揉太阳穴同额头,他平日嫌他狗腿,不像个男人,今日却格外想念他没轻没重的按摩。 自己堂堂魔教左护法,日后还有可能成魔教教主,却这般不像个男人,自责一番,弄得他更是烦闷。再者两日未同梅好运练功,一肚子邪火无处发泄,脑内又显出昨日梅好运仰躺在岁砂怀里,神色迷离地同他说话的样子。 若是他先得了梅好运,定要看紧他,不叫别人分去。 现在说又有什么用呢,洛樱雪复执起那被扔在一边的笔。看到那玉质的笔杆,又想起梅好运在街上逛时,可怜巴巴又抠门兮兮地在那卖笔摊子上留连的样子,心情可算好一些。 他也不知怎的,见那梅好运买了新姑娘,如打通任督二脉似的,一向波澜不惊的心境,忽然生出这样那样的心思来。 真真不像个男人! 他暗骂自己数声,又继续批起文书来。 这边,梅好运哪有这许多心思,早晨未等香香叫,主动一轱辘起了床。偷偷趴到卧房窗子上一看,见小花还睡着,被子边露出一绺乌黑柔亮的头发,和雪花般细嫩的一截脖颈。 他扎好衣带,一溜烟冲到了楼下,买了三份豆浆烧饼,又一溜烟冲回了屋内。 小花刚起床,端着个盆要去打 分卷阅读11 水,被梅好运一把夺下,口内叠声道:“我去打,我来我来。”小花极易脸红,红着脸被他扶到一边坐下,看着他打水绞手巾。 梅好运将手巾地给她擦脸,歪头看她轻轻擦着小小的一张脸,觉得浑身柔情无处使用,只咧嘴傻笑。小花见他盯着自己傻笑,更娇羞,低着头将个手巾递还给他,别过身子不再说话。 梅好运倒了水,发现小花在镜前坐着插发,忽然见她发间有一枚树叶。 正要去拿下来,忽然另一个卧房的门开了,香香倚在门口,只披了一半披肩,半个膀子都露在外面,懒懒地道:“相公,你来帮我看看今日穿哪件?” 梅好运点点头,上去先摘了小花发间的叶子,抬脚去帮香香选衣服。 香香穿了衣袍,戴了缨络,见梅好运还神神叨叨手里握着什么,便问他。 “哦,小花头发上的。”梅好运摊手到她面前,香香捻起那叶子,丢到一旁。 两人出门,见那小花也新换了件藕荷色的衣裙,显得楚楚可怜。岁砂斜眼一看,梅好运眼睛都直了,不由得心内翻个白眼。 梅好运说数日未翻开书了,今日要做些文章练手,叫香香带小花去镇上添置些东西。昨日被小花推拒回来的一锭银子,又被塞回小花手里,非叫她买些衣物水粉。小花又红了个脸,攥着那银子,被香香拉着出去了。 梅好运坐在窗边念书,阵阵冷风吹来,冻得他哆嗦数下。他起身掩了窗子,又坐下。 窗子复被吹开,梅好运起身去关。 窗子又被吹开,他站起来又去关。 窗子被关上的刹那,两只手伸出来按住了那窗框。 梅好运伸头去看,那手不见了。 忽然有人将手搭在他的肩上。 他回头一瞧,是两个男子,一黑衣一白衣,生的俊秀非常,他自愧不如。 两人扣住他肩膀道:“岁砂在何处?” 梅好运摸不到头脑,疑惑道:“谁是岁砂?” 那白衣的是个急性子,道:“你莫要装傻,你同冥府大公子修炼也不是一日两日了,还装什么?” 梅好运本来还以为他们说的是香香,结果这下彻底不明白了,摇头道:“我真不知道。” 白衣男子怒极反笑,道:“你这般嘴硬,便随我走一趟吧。” “谁敢动他!” 只听耳边一声暴喝,梅好运肩上一轻,赶紧回头去看。 原来是香香。 她不知何处抽出一把长剑,一手将小花往梅好运这儿一推,一手执剑同那黑白两人斗在一处,怒喝道:“梅好运,你带她快走!” 梅好运拽着小花夺门而出,下楼前回头看了一眼。 门关上的瞬间,香香竟同他四目相接,眼内一片温柔,梅好运忽然如同被击中一般,脚步停了下来。 门“砰”得关上,梅好运眼前一黑,最后的知觉便是被人拦腰抱起,随即身子一轻,不省人事了。 这厢洛樱雪才吃了晚饭,要休息片刻再去主持教内例会。 他坐在榻上闭目打坐,心口倏地一抽。 洛樱雪双目张开,眼神一片慌乱。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留言我都看了哟。 谢谢支持哟 跪地磕头。 剧情大概不是大家想的那样 因为我智商有限 编不出特别复杂的剧情 就是很简单的几条线一起往下推 没有时间空间错位推进和角色叠加错位推进 啦攻的名字都是我的恶趣味 香香就是我写的时候在外面玩 路边有一排花 别人告诉我是夜来香 攻一就叫夜来香 洛樱雪是那种黄暴BG文比较爱的女主名字范儿 我的恶趣味 小花也是恶趣味 攻三真名很帅哟! (我觉得最近口味有点淡 小伙伴完全get到了我的恶趣味 就是硬把言情女主出场方式套到攻身上 攻一是聊斋画壁那个故事 完全按照原著扩写的 文中很多地方都是古代名著扩写的 整个完结了 我会列出参考文献 (比如开头是 范进中举 香香那里是画壁 等)。 关于床戏(我知道小伙伴们最关心就是这个哈哈哈哈哈)慢慢会有爱起来 当然 有爱了 就会频繁起来哈哈哈哈哈 频繁了 拉灯的时候就少了哈哈哈哈! 攻四出场比较靠后 可以剧透一下 他(她哈哈哈哈)是解决这个文最主要的bug 就是大家全是女身攻的存在 不过他要和姐姐们统一 也是女身攻 最后再次感谢大家摸摸大 然后因为我哪儿也不大 求大家别叫我大大 叫我楼主也行 和现实生活朋友一样叫我 panda也行瞎叫也行。 第十章 狩猎 梅好运醒来,一睁眼竟在个陌生地方,头上的床帐十分华丽,嵌丝掐花的,也不知用的什么工艺,看去金光闪闪。他确是个心大的家伙,只顾着欣赏床帐,竟不去考虑自己身在何处。这般躺了半晌,才猛地回过神来,一骨碌爬起来,撑着坐在床上东张西望。 忽然,有人推门进来了。 梅好运一看到她,便觉得鼻子酸涩,哧溜爬下床去抱她。 “呜,香香!你还好么!”他将香香的腰搂得紧紧的,把脸埋在她的胸上,不叫她看见他在掉眼泪,因为实在没有大丈夫风范。 香香胸口起伏得很快很剧烈,但一个手还是抚着他的头发,另一个手轻轻地拍着他的背,并不说话,只是任他抱着。 半晌,梅好运可算把那点小眼泪憋了回去,方抬起头问:“香香,昨日那些人为何打你?” 香香被他扶到桌边坐下,喝了口茶才道:“便是那把我关在壁画里的恶人派来的。” “什么!那他们是不是发现你了,我们快走吧!”说罢梅好运便要冲进里屋去收拾包袱,被香香一把按住,道:“不忙,我已将他两个打退了,一日两日的,不会回来。” 梅好运将半个屁股坐回凳子上,将香香的手拉到怀里揉着,道:“我不知道你会功夫呢,真真厉害。” 香香似被他揉的十分受用,歪着脑袋道:“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见梅好运把上边一排牙齿咬在唇上,老鼠似的。再看他一张脸,养的白胖了许多,两颊泛出了少年该有的粉红色,可爱多了。又想到昨夜他那一眼,觉得心内泛起了些许涟漪,也并不去深究,只将这家伙的脑袋拽过来,吻了上去。 梅好运边同她唇齿相接,边用屁股挂着凳子挤到她怀里,仰着头同她缠绵。 两人将将分开,小花从卧房出来了,看他俩这样,低 分卷阅读12 着头脸又红了个透,只小碎步挪到桌边,自己绞了手巾洗脸。 香香鼻子里嗤笑一声,搂着梅好运道:“相公,你可要好好谢谢小花,是她昨夜把你拖到楼下藏起来的。” “真的?”这下轮到梅好运脸热了,支支吾吾道,“小花,对不住,本该我来保护你的。” 小花倒了水,站在一边蚊子叫一般:“没有没有,妾应该的,相公是我救命恩人。” 岁砂眼风扫过小花,对她实在有很多疑虑,但碍于梅好运在,无处发作,只得自己忍着。昨夜他将黑白无常一对兄弟斗走,急忙往楼下去找梅好运。见他两个缩在柴房背后的角落里,梅好运已经昏了过去,他上去探他鼻息,竟被小花警觉地闪开。那动作之快,实在令人狐疑。他将梅好运抱回楼上另间房间内,再去问小花,她只说自己吓得,也为多做解释。 岁砂实在不解,若是来抢炉鼎的,昨夜便是最好的时机,将梅好运卷走即可。但她并未行动,只在楼下藏着。难道是有其他意图?可他自己的身份,凡人没有知晓的。洛樱雪倒是有可能有些仇家什么的,可是绑了梅好运去也并无什么效用。即便将他杀了,洛樱雪不过是丢了炉鼎罢了。本想将团团乱麻解开,但思来想去,竟然越缠越乱,他索性丢开不想。 我只将梅好运看好便好。 岁砂如是想。 这厢,洛樱雪昨夜胸口抽痛,怕梅好运有什么意外,但又不敢轻举妄动,怕被教内其他人察觉。只在屋内急的团团转,一会有人来请他去主持教内例会,他整理衣衫去了。 坐了不到一炷香,便发了好大的火,将教内众人惊了一跳。 拥护他的几个人,忙打圆场,道是左护法这几日在外面办些教内事务,太累了,所以心气儿不大好。才这般发火的。 众人纷纷称是,便都建议他休息休息。 洛樱雪咬着牙关捏着拳回屋坐了半晌,急的无法,屋内那心腹也不敢言语。在他身边站了良久,实在忍不住,便道:“左护法,不必担心,有阿二在,定会护得梅公子周全。” “我知道,”洛樱雪被他这么一说,才知道自己失态非常,很是失了仪态,于是想下山去走走,“我下山走走,你莫跟着,自己早些休息。” 他出了门,几个起落下了山,走在小道上。 傍晚,月明星稀,乌鹊南飞,林间十分静谧,并无什么人经过,他行至一处,忽然想到,那日他初次见到梅好运,便在这小道上。 他那日晨起回教,在街上见那罗盘转了,定在一处,也分不出是谁,心内烦躁。过了午时,便出了山门,坐在一面山崖上打坐。忽然怀内罗盘又颤动数下,他捏起一看,竟直直指着山下。洛樱雪即刻飞身而下,停在那树梢悄悄往下看。 小道上走过一个书生,迈着碎步,背着个破包袱,他怀内那罗盘,便对着他。 他万万没想到,竟是这样一个瘦小的家伙,于是饶有兴趣地看了他一会,便开始合计如何将他骗来。 于是便有了后面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洛樱雪忽然发觉自己又在想梅好运,忙狠狠摇头将他甩到一边去,不知不觉走到了镇上。镇上一片灯火通明的样子,他行在那挤了不少人的街上,独自踱步,不知为何,竟觉得孤独起来。 从前也都是一个人行在街上,行在江湖上,并未觉得不妥,今日却有些形单影只的。他往日没细看,今日仔细看去,街上的百姓竟都是成双入对的,只有他一个是独个的。这般满心儿女心思地行着,忽然面前便是平日他常去的小倌馆。 于是抬脚便进去。 因他是常客,那老鸨龟公见他来了,忙把他请进柳玉屋内,酒菜点心之类的,瞬间便摆了上来。 那柳玉其实对他有些别样心思,见他来了,分外高兴,弄得花枝招展的来了,都是他素日喜欢的衣衫。洛樱雪将他搂了,坐在腿上,由他喂着吃酒。柳玉柔柔顺顺偎在他怀里,将个杯子举到他面前喂他。 洛樱雪平日便是个木讷家伙,从不知道柳玉的心思,只当自己每次给的钱多,他才这般用心服侍的。只是他今日心内不适,又几日未得行房,只想泄了一腔邪火便走。于是将那柳玉推到床上,扯开他精心系好的衣服,便要行那事。 他自己左右拿手去套弄,只是半硬,也不知怎的。柳玉见他这样,十分乖巧,便解了他衣衫,伏在他胯下舔吻。这般堪堪弄得立起,洛樱雪竟改了主意,只叫他用嘴吮出来便罢。他将两手放在身侧,并不去碰柳玉的身上,仰头闭着眼,口内低吟着什么。 柳玉自幼长在这风月场,阅人无数,看他这样,便知道他是心有所属了,心内一片苦涩。只是面上并不显出来,低头用嘴套弄他那粗壮阳物,手揉着下面两个囊袋。洛樱雪在他口内,并无在梅好运口内那般激动得压抑不住的感觉,只偶尔挺动数下。 半晌,洛樱雪穿好衣服出了房间,柳玉站在门口低声道:“大人,从今往后,小人不能再接大人这客了。” 洛樱雪愣了半晌,不知想到什么,忽然点点头,走了。 梅好运昨日要念书,没念成,今日一定要念了,不过不敢再坐在窗子前。他求香香陪着他,但岁砂要去找些原先旧部,不理会他。他又去求小花。 小花心性柔软,自然同意。 梅好运于是坐在吃饭的桌子上写字看书。 他百无一用,念书却还不错,好歹也是乡试第五名,真功夫自然是有的。况且前日,香香同雪儿上街时,给他买了一套新笔,狼毫象牙杆的,他用着简直下笔如有神。这才配得上他举人身份嘛。 梅好运作了一篇文章,展在面前吹着上面的湿墨,对着太阳瞧。他十分得意,对小花道:“小花,你可认字?” 小花正坐在一旁给他磨墨,闻言点点头。 梅好运将文章递给她,她拿去细细看了,道:“相公这文章,行文如流水,道理讲得也明白,只是这例子举得不慎。” 梅好运在念书上很是不耻下问,于是趴过去问:“怎么讲?” 小花见他靠的近,悄悄移开一些,慢慢道:“相公你瞧,你这例子举得是前朝苛政,天下大旱,赋税苛重,民不聊生,但您要讲得是君为政,贤臣最为要紧,同这些有什么关系?” 梅好运听了,大为佩服,拍手道:“对对,小花你真是厉害!你怎知道这么多?” 说罢将小花搂进怀里抱了一下,之间那美貌姑娘侧过脸,面上闪过一丝嫌恶,口内仍细声道:“ 分卷阅读13 相公过奖。” 这傻书生,你不知道的,多了。 第十一章 惊蛰 冥府,黑白无常二人府上。 两人刚起床,昨夜批些官文之类的文书,圈圈画画写到极晚,兄弟两个在榻上合衣睡了,一夜无梦。谢必安先醒来,低头看见范无救伏在他胸口,一片口水将他那雪白的衣襟染出了可笑的印子。他欲抽开来去弄些洗脸水来,刚动一下,却不慎将无救惊醒了。无救露出一个迷蒙的笑容,道:“早。” “早什么早,”谢必安嘴上责怪,手上却将他一头乱发抚平,在他额头上碰了碰嘴唇,道,“快起来。” 范无救揉了一把脸,将个俊脸揉的变了形,长臂一伸把谢必安拽得跌回他怀里,一双唇贴在一处,甜甜蜜蜜地吻了数下。范无救眸色渐深,翻身压在谢必安身上,正将个雪白的衣衫扯开,外面忽有小鬼叫到:“七爷,八爷!鬼王请去啦!” 两人讪讪分开,互相整理下衣服,道:“我猜又要去抓岁砂那小子。” 果不其然,到了鬼王宫殿内,老家伙又要他两个去抓岁砂。 说的倒是很好听,叫将他请回来,其实不过是硬抢回来。鬼王同岁砂这两父子,脾气一个比一个拗,照谢必安来看,他两个的所谓恩怨,不过是父子闹别扭,连争执都算不上。 两人打着哈欠回到自己洞府,由小鬼来服侍着换了衣服,拎了剑又去找岁砂。 黑白无常在奈何桥上没精打采地走着,前面牛头马面夫妇来了,见他两个又提着剑出去,想必又是寻大公子去了。他夫妇二人是个爱看笑话的,便调笑道:“又要去寻大公子啦!”两人根本不理他,只让出个道让体型巨大的夫妇两个过桥。 “哥哥,咱们不然去凡间玩一圈便回来,如何?”范无救忽然扑倒前面谢必安的背上,撒娇道,“大公子得了那炉鼎,功力早已在你我之上,去了也是白去呀。” 谢必安是个循规蹈矩的,虽说也知道弟弟说的对,却不敢随意违抗鬼王命令,犹豫道:“这……不好吧?” “啊呀,哥哥,鬼王根本自己也知道我们不是他对手,不过是自己寻个安慰,你还不知道么?”他小猴抱母猴一般整个挂在谢必安的背上,使劲晃了数下,“哥哥,我们去玩吧。” “好吧好吧,你快下来,像什么样子。”谢必安将他从背上拽下来,答应了。范无救乐得高呼一声,拉着谢必安的手一溜烟地跑到凡间去了。 奉水来福客栈门口,一头高头大马绝尘而来,上面的高大女子风尘仆仆,一下跃下马匹,将那缰绳递到拴马的手里,脚下一点便飞身上了三楼。 她将一扇窗猛地推开,便听见里面传来一阵惊呼:“雪儿,你把我的洗笔筒踹倒了!” 这自然是洛樱雪。 梅好运正画幅丹青,面前窗子忽然开了,桌子上的洗笔筒倏地被人踹倒,水流了一桌,将个画染了个透。他正要发作,忽然抬头看到竟是雪儿。这家伙完全没意识到雪儿怎么会从窗子进来,只抱着她道:“你可回来了,相公好生担心。” 雪儿将他搂在怀里,挤得他喘不过气,一双手在他身上乱摸,不知在找什么。 过了一会,雪儿才将他放开,细细端详他的脸,笑了:“相公,你胖了。” 梅好运鼓着脸伸头往梳妆镜上一瞧,道:“我可没有,相公想你想的都瘦了。” 两人于是就拥着坐在狼藉的桌前说了会甜腻的话,梅好运不过说些这几日做了什么,但对那黑白二人来捉他绝口不提。洛樱雪一路奔波,又几日急的未合眼,现在抱到他在怀里,心里一下松了,将个下巴搁在梅好运养的圆乎乎的肩膀上。又听他在耳边唠唠叨叨,说些鸡零狗碎的事情,无非是香香给他买了一块墨,用着特别滑,小花涂了一个什么什么胭脂,好看之类的。他这一瞬觉得异常的安稳,靠在他身上渐渐睡着了。 什么炉鼎,鬼怪,逃难的奇怪女子,先都别来烦我,让我先抱着这书生睡一会吧。 香香和小花从外面回来,推门见到梅好运神经兮兮地朝他们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香香道他又在作什么妖,上去要去说他,被他指指卧房内,低声说:“雪儿回来了,在睡,你们都小声些。” 香香白他一眼,将手上一个纸包扔到他怀里道:“你要吃的珍珠八宝梅。” 梅好运猴急地讲那纸包打开,还没扯开最里面的油纸,已经馋得喉头滚了数下。香香虽说这几日看他顺眼多了,还觉得有些可爱,却依然受不了他这副穷酸眼馋的样儿。见梅好运打开油纸,狠狠吸了一口那果子甜蜜,长出一口气道:“真香。” 岁砂什么珍馐没吃过,见他这样子,又觉得怪可怜,暗自原谅了他。又望他把个纸包摊在桌上,将那梅子细细分成四份。 最后多了一个,梅好运拿个木叉子把它插起来,正要往嘴里放,忽然回过头谄媚地说:“香香,给你吃。” 岁砂心想这还差不多,于是上去用嘴含了,低头同梅好运吻在一处,将那梅子咬开,送进梅好运口里一半。 两人唇舌交缠半晌,才把那梅子吃了下去,梅好运被她吻得脸通红,却还咂咂嘴道:“真甜。” 晚间梅好运说雪儿回来了,要去前面酒楼吃一顿,算是接风。其实是他馋,奉水秋季产大闸蟹,他之前穷,吃不起,现在有了香香这个富的流油的鬼妾,肯定要吃点好的。再说了,之前在官道上遇到九重阁的人的时候,香香也答应过他,到了奉水,就给他吃些好吃的。 岁砂同洛樱雪自然另有打算。 他二人装女人装的辛苦,便想今日把个梅好运灌醉一回,好好同他算算账。 四人酒足饭饱回了客栈,梅好运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一会哭一会笑的,弄得香香三人十分可笑。洛樱雪将梅好运擦洗一遍,扔到了床铺上,岁砂回头对小花道:“妹妹,你早些休息。” 小花大概是听懂了,脸红的关公一般,低头跑到另一头的卧房去,关门睡了。岁砂这才满意地拧着蛇般的腰,回身进屋了。 华御烽是被一阵奇异的哭声吵醒的,他武功登峰造极,常年做卧底,警觉性极高,一点风吹草动便能让他从沉睡中惊醒。他暗中跟踪这魔教左护法洛樱雪已愈数月,知道他拿了这书生是要做炉鼎的,但却不知他如何炼这炉鼎。缘他卧底不过是看住洛樱雪,报些他平日做些什么,并不关心他到底如何生活。无他,不过是因为洛樱雪似为了将他那教主拉下马,已同白道结了盟 分卷阅读14 。华御烽只管看住他,不叫他被那魔教教主杀了便罢,并不理会其他。此次他为何忽然明处现身,因白道得了消息,九重阁近日来忽然开始买进捉拿人口,男女老少并无甚规律。忽又暗线说左护法离了教,竟跟在一对夫妇后面,实在令人摸不清头脑。卧底中最为功夫高深的便是华御烽,武林盟便请他跟踪洛樱雪。他扮作姑娘,才明白这左护法找的是纯阴炉鼎。不过他一向对男风有些偏见,见左护法这两人竟同个书生腻腻歪歪,实在恶心。 耳边那哭声一阵一阵,华御烽左右睡不着,心内有声音警告他莫要去看,他却着了魔一般渐渐下了床,梦游似的穿过厅,站在他三人卧房前往里看。 只一眨眼,他便呆了。 三人赤身裸体缠在一处,肤色有深有浅,缠着床上那条他早晨刚铺上去的压花夹纱被,仿佛三条巨大的蛇。那书生发髻被拆得只剩一个马尾甩在身后,跪在床上上下起伏,似乎臀下坐了一个什么东西,顶的他不住的呜咽。 原来这哭声竟是他发出来的。难道他两个在虐待这书生? 可看去又不大像,这书生虽仰头呜咽,脸上却带着一种朦胧而欢愉的颜色。他拧着腰在那东西上起起伏伏,一手揉搓着胸前乳粒,一手撸动着身前秀气的阳具,也不知这有什么舒服的。他一下下套弄身下那东西,一个起落幅度特别大,华御烽这才看到,那是个象牙制成的阳物般的东西,放在床上,梅好运坐在那上面。有时似乎顶到什么地方,弄得他浑身痉挛。 再看那两人,那鬼真身十分高大,肤色煞白,在月光下近乎透明;洛樱雪浑身蜜色,蒙着一层细密的汗珠,十分健壮。那鬼侧卧在梅好运身侧,脸上带着一抹邪气的笑意,面上虽不显,身前却早立得贴在了小腹上,每当那书生哭得特别绵长,那阳物便频频挑动。洛樱雪跪在梅好运身边,瞬也不瞬地盯着他那留下白色液体的股间,两手若有若无地套着涨的发红的下体。 忽然,梅好运喘着道:“雪儿,我好累。” 洛樱雪一把将他拉过来,将他那脑袋按在胯下道:“舔。你舔一下,我便帮你一下。” 梅好运胡乱点头,顺着洛樱雪的大腿一路舔吻上去,寻到了他那泛着热的凶狠阳物,一口便吞进大半,弄得洛樱雪猛地挺动一下,浑身肌肉剑拔弩张。他也不食言,梅好运动一下脑袋,他便插一次他蜜穴内那象牙阳物。 梅好运渐渐得了章法,一下一下套弄地快了起来,只为让洛樱雪多去插他后穴美处,一个臀简直扭出了波浪。他脑袋在洛樱雪胯下动来舔去,腰迎着他那搅动的趋势一下下挺动,看的华御烽已是呆了。 那洛樱雪手动作的越来越快,梅好运已经无力再去含他那巨物,只趴在他大腿上尖叫,腰杆不由自主地狠狠迎合着抽插,穴口被操的嫩肉翻出,绯红一片。 这厢岁砂终于忍不住,扑上去将那象牙阳物丢到一边,揉了揉他穴口便猛地捅将进去:“你这骚浪书生!” 两人一同喘息呻吟出声,那梅好运本就被洛樱雪插得将登极乐,忽然被个滚烫的真货进来,一下子便射了出来。出了精,那内壁极其敏感,岁砂却硬是要插,将他弄得整个身体都在颤抖,连求饶都无力说了。 他软软趴在洛樱雪胯间,双手在床单上乱抓乱挠,嘴里哭叫不休。岁砂将他抱起来,后背贴着自己滚烫的胸膛道:“相公,你小声些,莫要叫小花听到了。” 说罢将三个手指伸进他嘴里搅动着他的软舌,胯下仍猛力抽插不休。他此次换个方法,一下一下慢慢插进脱出,撞得却全力,屋内耳边全是那肌肤相贴生出的啪啪声。 梅好运被他玩弄着舌头,神智早不清了,只香香雪儿的乱叫。口内的口涎顺着唇边流到被掐吸得通红的胸口,再滑进那早已狼藉的股间。 洛樱雪膝行上前,眯眼看了梅好运那色气四溢的脸半晌,顺着岁砂的手指,将舌头伸进去,舔着梅好运被玩的麻木的舌,在他口内起舞。 下身还未发泄,跳动的阳物蹭着梅好运那半硬的下体,蹭得梅好运身前身后,上面下面统统失守,已不知是往后去迎那岁砂的撞击,还是往前去蹭那洛樱雪筋脉浮起的阳具。 忽然那三人动作全权加快,挺身抽送,摆臀迎合,套动阳物均在一个节奏上,三人似成了连体一般越动越快,看的华御烽眼睛花了,仿佛真的在看三条蟒蛇交配一般。 华御烽极力忍耐,才让自己轻声回到了屋内,他跌坐在床上,将自己衣襟解开。呆呆地看着自己胯下已经溢出黏液的阳物。 他此处比那两人都要粗长,还带着一点弯,可他修纯阳心法,到现在大成了,还是个童男。平日清心寡欲,也无人教他,活了二十年,除了梦遗,从不知道这处还能这般使用。 他魔怔了一般伸手去刮那顶端,一股酥麻弄得他险些叫出来。他伸手抓住他那下体,轻轻套弄了一下,便觉背后酸麻,似要梦遗一般。他深吸数口气,大力套动起来。 初时脑内并无甚想法,渐渐的,那梅好运雪白柔软的身体,嫣红的乳尖,神秘深邃的小洞在他脑子里挤成一片,似乎成了怪物,大声冲他呻吟尖叫。他手下动作越来越快,下腹绷得石头一般,不过数十下便挺腰射了。 他擦了那些东西,躺下要睡,耳边那三人淫荡的行房声还在萦绕,他便又侧躺在床上,将全身衣衫都脱了,捏着那顶端去蹭绣银丝的被套,刮得他浑身爽的颤抖。合着那屋的声响,同他脑子里梅好运那蜜穴紧致湿滑的想象,华御烽射了一次又一次,终于什么都射不出来,方夹着被子睡了。 一夜无话。 第十二章 杀伐 冬天到了。 四人驾着马车行在路上,行至一处山谷,峡谷内吹来一阵飓风,卷起了漫天雪雾,激得人睁不开眼睛。 梅好运刚被香香教会骑马,还握不紧缰绳,被个风掀得差点翻下马去。亏得香香同他并驾齐驱,甩出马鞭缠住他的腰,将他堪堪勒在马鞍子上。梅好运戴了顶皮帽子,前面镶着个毛茸茸的边,歪在脑袋上,盖住他一只眼睛。他爬回马背上,将个帽子扶正,笑道:“我这叫‘侧帽风前花满路’。” “你别恶心好不好。”香香将两个人的马系在一处,免得梅好运再翻下去,又道,“就相公你,还想自比独孤司马?” 梅好运鼓着嘴,把个脑袋扭到一边去,佯装生气。 岁砂将个马挤过去,伸臂搂着他道:“生气啦,相公?”他嘴里含了一块软糖 分卷阅读15 ,西域来的,放了许多奶和蜂蜜,口内都是这甜腻味道。他扳过梅好运的脸,将剩下半块糖送进他嘴里。书生口腔温热,引得他留恋缠绵许久,分开时,两人唇边拉出一条银丝。 洛樱雪正从车里出来,看到两人如此,悻悻地退回了车里。 华御烽正欲打坐,见他出去又回来,便问他:“姐姐,怎么了?”将两条腿偷偷放回原位,仍规规矩矩地坐着。洛樱雪正暗自伤神,没看到他这些小动作,只装模做样的捧着个手炉道是外边冷,他不想出去。 华御烽早知道他是谁,看他这般装样子,心里十分鄙夷。又看看他胸前堆起的两个布包,觉得十分可笑。他自己,这几日刚悟到风月滋味,天天睡前不弄得精疲力尽,决计不会入眠。他又想同梅好运行房,尝尝那正真的销魂乐趣。谁知这梅好运前些日子,天天问他可愿意圆房,缠得他不胜其烦,到他想的时候,却提也不提了。 他自己猜测,定是那两人从中作梗,为了炼炉鼎,不许他去分。其实他练纯阳功夫,根本不用什么炉鼎。于是本就看他两个颇为不顺眼,一个是个鬼,不足一提,另一个,堂堂魔教左护法,功夫却如此低,更是令他不齿。现下抓着梅好运,不许同他圆房,更是罪加一等。可恶可气可恨! 说句题外话,一名大龄童男子,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尝到所谓“云雨”滋味,美味在前不能吞食,这是何等的泯灭人性。简直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岁砂和洛樱雪所想的,正是如此。他二人还以为这真是个普通逃难女子。一来,小花是个真女子,他两个再怎么扮,也不是真的;二来,梅好运这家伙,虽说近日来对他两个颇为疼爱,有些“芳心暗许”的意味,但难保这急色家伙上了小花的床,便真将他两个抛在脑后。所以这几日大被同眠,轮番上阵,弄得梅好运无力去同小花圆房。 闲话说到这里便罢。 四人此时驾车骑马,正是要到乐芈了。 梅好运那举人书院,这月廿二要开始念书,他四人须得提前两日到才好。可在那赤岸镇耽搁了许久,因暴雪封山的缘故。于是才这般快马加鞭,行至离乐芈十余里地的地方。这山谷十分狭长,一路蜿蜿蜒蜒,雪花飞舞,视线模糊,根本看不到尽头的出口。 他四人未聘车夫,然岁砂用了梅好运这炉鼎后,功力已经恢复了七七八八,所以那马车便在他的驱使下,自己走着。也不用人去驾。 其实是他想同梅好运两个,自己骑马行路,不愿意别的两人来破坏。他两个就坐在马车里自己取暖好了。 洛樱雪在车内对着壁靠着,佯装睡着,其实在暗暗调息运功。 他到今日,已经用梅好运这纯阴炉鼎共计四十一日,炼了三十余次,功力已临近突破九重的边缘。他若要真正突破至九层,须得同他一对一地炼上数次才可。这几日洛樱雪便在考虑这事,一则他要和岁砂说好,要把梅好运让给他独自用数天,二则,他突破后,要闭关数日,也不能回教去闭关,不知去哪里的好。 前一件,他已经同岁砂隐约表示过,岁砂言语间虽说不大乐意他独占梅好运数日,却也还是大致同意了。后一件倒成了问题。 他闭着眼,左思右想,不知如何是好。想他堂堂九重阁左护法,这多年来,不说家财万惯,却也有良田数百亩,零星分布在全国各地。可是这些地方,难保有教主的眼线在。他身上的银票,又不够马上再置办一栋宅子,实在是进退两难。正想着这些烦心事,忽然贴着塌的耳朵边,听到数人的脚步声,正沿着山崖行来,与他相隔不过数尺。那脚步极轻的,他亏得功力大涨,否则连察都察觉不到。这想法在脑海内滚过,惊出了一身冷汗。他猛地从榻上坐起,看到对面小花还什么都不知道,拿着一本梅好运买给她的画书低头看着。 虽说他不喜欢这姑娘,但既然同他在一处,梅好运又十分疼爱她,他也得将她护好了。于是洛樱雪同她道:“妹妹,你在这车内呆着,我去透透气。”小花懵懂地点点头,朝他道:“我便在这车内守着。” 洛樱雪并未细想他这话的意思,掀帘出去,一脚踏在车头上。 岁砂自然也听到了那些动作,对梅好运道:“相公,瞧你这脸冻的,快去车里暖和暖和。”说罢把他从马上抱下来,送到洛樱雪手里。 梅好运被两个小妾抱来托去,有些面子挂不住,口内叠声道:“哎,哎,我自己能走。”说罢撅着屁股爬进了车里,还没进去,便听他道:“小花,你在看什么?” 洛樱雪摇头,回手悄悄把那门扣上,脚下一踏,上了马。 岁砂低声道:“这来的并非我冥府人士,大概来找你麻烦的。” 洛樱雪将两个马解开,道:“是九重卫。” “九重卫,乃是我教教主贴身护卫。共九名。专用来保护教主,同铲除教内叛徒。他九个自幼同教主一同修炼的,武功同教主均是不相上下。现下我略胜一筹,但九人这次来了四个,我自觉招架不住。”他已将藏在腰间的剑拔了出来,在袖口慢慢擦拭数下。 岁砂并不拔剑,他自然巴不得洛樱雪被宰了。虽说两人相处了一月有余,但要说有多好,倒没有,不过些许相惜罢了。非要算起来,还算情敌呢。然他还需洛樱雪这凡人护送他到他完全恢复功力,到时再料理他不迟。 这两人说白了,虽说共享个梅好运,看去十分和谐,其实各自为政,各有各的打算。最主要的,都想独占梅好运。本来是因为这是个绝佳炉鼎,到了今日,也不知是情愫原因多些,还是练功的原因多些了。他两个起初各看不顺眼,后一同合作,现在又渐渐有要分崩离析的意思。若不是梅好运天天围在他两个周围,不好发作,又还未到乐芈,不然定是有一场要斗。 那沿着山崖的四人,身着白衣,眼睛几乎分辨不出,全靠耳朵去听。 岁砂坐在马上,还在晃悠,身边的洛樱雪,忽然暴起,一瞬便飘到了右边山崖上。 他在山脚下,眯眼去看这几个凡人打斗,见一时还支持的住,便不出手相救。 马车仍在行驶,山崖上的打斗也仍在继续,洛樱雪同九重卫都是一等高手,打斗不过数招,便知敌我高下。那四人发觉洛樱雪功力暴涨,以为他已经大成了,其中一人便道:“左护法,你功力已大成,何不把那炉鼎献给教主?” 洛樱雪动作不停,听着意思,仿佛是教主还未炼成,心下大喜,面上却不动声色道:“教主还在闭关么?” 那九重卫中 分卷阅读16 的一个并不答话,只道:“左护法,你擅自离教,已经犯了教规。速速收了兵器,同我等回教。” 洛樱雪这下知道这几人不将他捉回去,定不会罢休的。山下这岁砂也不来帮他,看来恨不得他被杀了,好独享梅好运。这鬼果然好歹毒的心肠,同他相处一段,平日“称兄道弟”,如今倒是坐山观虎斗了。 那四人见他眼神不时飘到山下小道上那马车上去,便立刻知道这炉鼎就在车内。 他四个被下命令,诛杀左护法,抢炉鼎回教。 看来诛杀左护法是无望了,抢个炉鼎却还绰绰有余的,于是两人将洛樱雪围住,两人顺着山势下到马车背后。 那两人轻功极高,一闪身便翻进了车内,岁砂还未来得及反应,被他钻了空子。 他跃回车头欲进去,谁知那门窗均已经被反锁上。 梅好运在车内,他也不能拿剑将这车厢劈开,恐伤了他。岁砂往日一向潇洒,得了这凡人后,却处处不如意,一时被抢了炉鼎,一时又要同别人分享。俗话说关心则乱,他一下就气得火冒三丈,竟忘了自己是个鬼,可以穿墙的,只在车外急的团团转。 山崖上,洛樱雪见两人进了车里,立刻对剩下两人下了杀手,手刃一人,砍去一人臂膀。 他几个起落跳到车上,凝神去听车内动静。 岁砂同洛樱雪并未听到梅好运的呼救,也未听到挣扎声,顿时心凉了一半。 马车早停下了,没了轮子轱辘声同梅好运大惊小怪的说话声,山谷里只余狂风呼啸,飒飒作响,令人毛骨悚然。天上大雪越下越密,混着狂风呼啸,如同在地府一般。 感觉过了许久,其实不过几秒,车门忽然开了。 岁砂抽剑便刺,被两个手指夹住,轻轻一推,竟后退了一步。 车内十分晦暗,车门口却滚出两个人头,落在他二人脚下。 岁砂以为是小花和梅好运,心猛地一沉。低头去看,竟是那两个九重卫的脑袋。 “没用的东西。” 小花从车内慢慢走出来,两手各提着一具尸体, 扔在车下的雪地上,溅起了一点雪花。 事后小花表示:非害得我暴露了,真是两个傻逼。 第十三章 书院 岁砂同洛樱雪将那三具尸体埋了,地上拖出数道血印子,但是天上雪密,一会便盖得了无踪迹了。华御烽站在车辕上,抱臂看着他两个忙碌,并不出声,只偶尔回头看看梅好运是否醒了。 岁砂他两个跨回马上,对华御烽抱拳道:“多谢高人相救。” 洛樱雪虽对小花的说辞不大相信,但现在看来教主已经对他动了杀心,小花非友,但也至少不是敌。她功夫如此高强,自己练成九重大法时,恐才可同她一战。按照小花的说法,她是看上了梅好运,才故意同他们行在一处的。这说辞放谁那也不信的,倒不是说梅好运多么不堪,只是这女侠倾国之貌,暗恋梅好运这个穷鬼实在说不过去。洛樱雪看她功夫,是白道功夫心法。他同武林盟是有些不可告人的协议,难保这小花不是派来监视他的。 不过,现下看来这女人对他们还未动什么杀心,一起走,只需小心些便好。 洛樱雪这般合计了一下,便对其他两人说继续赶路。 华御烽满意地钻回了马车里。 梅好运刚被他点了睡穴,现在正睡着,躺着也不规矩,四仰八叉的。华御烽对这书生的心情十分复杂,一时想到他那诱人蜜穴,按捺不住,一时又看他一副猥琐的样子,十分不齿;一时看他跟香香洛樱雪腻腻歪歪,觉得恶心,一时对他的照顾阿谀又有些受用。真是最复杂是人心。 他侧耳听见车外那两人在谈论他,却还未发现他是个男子,心内耻笑。见他二人一时不敢进来,便坐在梅好运身边,想解了他衣带看看他身体。华御烽自幼习武,师承名门,是金贵的关门弟子,都不同别人住一个房的,也不同别人一道沐浴,没见过什么人的身体。也自然没被什么人的身体吸引过。然他那日看了梅好运同那两人行房,终日难忘,日也思夜也想,只是这两人不许梅好运同他同房。 可惜他连第一次圆房什么姿势都想得好好的,给梅好运喂什么药不叫他发觉自己是个男的也准备好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偏偏这东风迟迟不刮,弄得他抓耳挠腮,无心打坐。 现下圆房不可能,摸一摸,捅一捅他那湿滑柔嫩的小穴还是可以的。 他说做便做,翻身上塌,罩在梅好运上方。 华御烽轻功极佳,两手虚虚撑在他上方,低头去嗅梅好运颈侧。挺翘的鼻尖划过他跳动的血管,埋在他领子处深深吸了一口气。梅好运身上那皂角混着珍珠梅的味道让他下身一下硬热了起来,华御烽抬起头,好奇地观察着他那双粉色的嘴唇。看上去十分柔软,他脑海里一下浮现出他之前看到过多次的,这双嘴唇被那两人含吮过,泛着淫秽的水光的样子。他于是弯下脖子,试探性地拿自己的嘴唇去蹭了一下,正巧梅好运不知梦到吃什么好东西,伸舌去舔嘴唇,碰到了他的。 华御烽被小鱼尾巴划过一般,觉得嘴唇一麻,痒酥酥的感觉蔓延到了全身。他也伸舌去舔梅好运的嘴,不得章法,只一圈圈舔着他的唇瓣,将个嘴巴下巴都弄得湿乎乎的。舌尖有时探到他的唇齿间,十分敏感,被两片唇积压的感觉,酥得他浑身一颤。 他下身早硬的不行,将裙子顶起了一个尖。 他想学那两人的样子,让梅好运来吃他的那里,可是又怕把他弄醒。只好有些郁闷地在梅好运身上蹭着,那里这几日被他弄得十分敏感,一下下碰到亵裤的绸子,爽的他几乎呻吟出声,只有强自忍受。 他两个手早在梅好运身上乱摸起来,可惜冬天穿得厚,他不能去揉搓他胸前那两点,只一边伸舌在他脖颈上乱吻乱舔,一边将他一身衣服揉的乱七八糟。 过了好一会,华御烽出了精,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圆房啊,哭。 乐芈书院就在乐芈郊外的山上,夏日里是山清水秀的地方,冬季里大学封山,银装素裹,看上去也有些仙境的意思。 香香绝口不提要去找尸骨的事儿,雪儿也不提要回家了,梅好运十分高兴,猜测他两个不走了,欢天喜地的。 香香在山脚下买了一个宅子,叫梅好运不要上山去住,每日读完书,下山回家来睡觉。把个梅好运感动的眼泪乱掉,说他自幼无父无母,没有自己家,现在终于有自 分卷阅读17 己的家了,感动流涕。岁砂见他又可笑又可怜的,便给他又添置了些冬日的新衣,共笔墨纸砚数套,不叫他在书院念书,穷酸样子被别人耻笑了去。洛樱雪见岁砂这般能拉拢梅好运,他自己也给梅好运买了许多点心梅果,让他念书时候吃。华御烽不懂这些套路,只答应梅好运天天中午去给他送饭。 这厢梅好运美滋滋地扛着包袱,穿着新衣,蹬着崭新的冬靴上山念书去了。剩下三个人面面相觑,不知做什么好。原本之前都是围着梅好运转,一面要哄着他练功,一面又要装女子,好不辛苦,这下梅好运一天只有睡觉时候才回家,三人倒不知做什么好了。 岁砂踱进自己房内,唤出多日未见的两个鬼侍女。 两姐妹数日未蒙召见,见了岁砂行了个礼便道:“主人,黑白无常那两个,这几日未来寻您。” 岁砂坐在桌前,抚着自己的袖口道:“哦,这倒是怪事了。” 老东西竟不来寻他,看来是不认他这个儿子了。他现在功力恢复大半,待他全权恢复了,便杀回冥府去,杀他个措手不及。叫老东西知道,他错了。 他喝了几口茶,压压火气,又对那两个鬼侍女道:“你们小心盯着,若有什么不对的,再来禀报。” 洛樱雪在房间里打坐,内力运转数个周天,自觉功力已要大成,充沛的内力冲撞的气海穴频频跳动。大概这几日他就要突破九重。 俗话说得好,练功就像怀孕。准备好的时候就是不生,有事发生的时候,反而给你意外降生,这是后话。 洛樱雪睁开眼睛,仍盘腿坐在榻上,寻思该找个什么理由,让梅好运在宅子里住上几天,好让他一举突破了神功,回教宰了教主。他自知是个榆木脑子,不然也不会想到扮妓女这种诡异的办法,他想去同岁砂商量一下。 他正要出房门,忽然小花羞答答地来了。 洛樱雪那日自从见过这姑娘手刃九重卫后,就对这姑娘很是防备,看她那日的冷酷神色,同往日娇羞的样,完全不是一回事。他回身请她进来,又关了门,道:“妹妹有什么事?” 小花扭扭捏捏,抓着个帕子拧来拧去,脸红扑扑的。洛樱雪一边看着那抓着帕子的手,脑内一边现出她一手提着一个无头尸体的样子,纵使他杀伐无数,还是打了一个抖。 只听小花蚊子一样的声音道:“姐姐,我什么时候能跟相公成亲啊?” 洛樱雪愣了一会才意识到她在说梅好运,他不知如何对答,忽然灵机一动。 “就这几日,晚上相公下山来,我便同他讲。” 小花一副大喜过望的样子,将个帕子差点撕烂,踮着碎步跑了。 乐芈书院内。 举人书院,是皇帝钦命敕造的,格局规整,装饰威严。虽然在北方,但当年修建时,全用的江南拉过来的水磨方砖砌得墙,屋顶飞檐均是墨色,围栏全是象牙白。简直是北方的小江南。 书院的东北角,隔着一个林子的地方,就是皇帝小儿子,智王茯照的行宫。行宫依山而建,顺山势而上,如同一只伏在山崖上的巨兽,俯视着乐芈书院。 智王行宫内。 屋外鹅毛大雪,冰冻三尺,然屋内却是温暖如春,地龙烧的极旺,屋内放得几盆桃花居然都娇媚地绽放着。宫女在珠帘后面奏乐,穿的是春日里着的绸衣纱褂。这处是智王的书房,巨大的檀木书阁随意地立在殿内,穿插着古玩名画,春瓶秋砚,同奇花异草,显得十分奢华。 屋子中间是条白熊的熊皮,北国进贡来的,铺在地上,又美观,又暖和。白熊皮上盘腿坐着个公子,只穿着杏黄的亵衣,头上系着一条红底镶珊瑚的抹额,发间插着个玉簪。公子对面坐着乐芈书院的院首,翰林周舒海。 他严肃地跪坐在那熊皮的边缘,看着那公子翻看手上举人的登记册。 那公子看书极快,一目十行,举人只又不过数千人,几百页罢了。他翻了一半,没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渐渐将两条盘起来的长腿抻出来。 一本册子翻完,公子似乎没看到自己要的。气得将那册子一丢,躺在熊皮上就蹬起腿来,将那毛皮踢得乱糟糟。 周舒海十分忌惮他,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跪在他身边磕头,道:“智王,今年的举子都在这了,没有殿下要的,臣也没办法。” “我不管!我不管!”茯照又是扭又是踢,一下又翻起来,头发乱糟糟的,道,“我不管!你去给本王找!找一个八字纯阴的来!” “可是殿下,您也看了,真的没有啊。”周舒海苦着脸道。 他翻得一边衣服掉到了膀子下面,身后坐着的宫女给他拉起来,他也不让,气哼哼道:“本王就要!非要!必须要!” 他气得一下又倒下去,捏着自己的胸口道:“呜呜,我胸口好痛,气死我了。” 一时宫内大乱,又是拿药又是拿水,又有宫女来给他揉胸口,鸡飞狗跳。 周舒海跪趴着到那册子边,捡起来哗哗地翻着,急的满头流汗。 忽然,书页一顿,他手指划着一个举人的名字,爬到智王身边,道:“殿下,我找到了!” 那茯照前一秒还在叫痛,后一秒一骨碌爬起来,推开宫女太监道:“在哪,在哪,我看看!” 茯照顺这他手指定眼一瞧,仰天大笑:“好好好,还是本王冰雪聪明,一眼便看到了。带这梅,梅好运……不对,我自己去找他!” 智王茯照,皇后生,圣上幼子,不爱读书,不爱骑射,不爱美色,爱好是收集八字奇异的人。 用现在话说,是个收集癖宅男。 第十四章 伟业(七夕特别章 没有情节进展 你懂得) 这日傍晚,雪停了,梅好运抱着中午小花送饭时候拿来的伞下山吃饭。 山里天黑的早,还没到他那宅子门口,便看到宅子门口挂了好几个红灯笼。他心内好奇,但忽然生出些有家的感慨,万家灯火,终于有一盏是属于他的。而且,他家还相当豪华,在他看来。 到了门口,抬头看见门上的灯笼是双喜的,梅好运一拍脑袋,才想起来,今日是要同小花成亲圆房的。乐得一蹦三尺高,推了门就往里闯。 一脚刚跨进宅子里,头顶上便被人铛铛放了两个小礼炮,吓得他一哆嗦。 睁眼一看是香香同雪儿,两个人手上一人拿一个拉的小礼炮朝他放,梅好运被喷了一头乱七八糟的彩丝,还没看清路,就被她俩扶进了屋子。 梅好运放下书本兜子同那油纸 分卷阅读18 伞,东张西望地找小花:“小花呢?” 香香拆了他头上那些带子,笑道:“相公好生心急,小花妹妹换嫁衣去了。”说罢给他称了一碗莲子红豆银耳羹,叫他坐好吃了。 梅好运在书院念书,饿的眼冒金星,捧着碗狼吞虎咽。香香进屋去给小花穿戴,雪儿便陪着他坐着。他吃完一碗抬头,举着个空碗道:“再来一碗。” 雪儿今天似乎不大舒服的样子,仍强笑道:“相公,这是和合羹,只能吃一碗。要吃明早再吃。”说罢拿个帕子给他擦嘴。梅好运仰着脑袋,乖乖让她擦拭嘴角,支支吾吾道:“雪儿,你没有办仪式,你不高兴么?” 雪儿一向严肃却不失温和,放下帕子道:“没有,相公多虑了。” 梅好运见她微微弯起嘴角,看去十分美丽柔和,忽然往周围看看,响亮地在她嘴角亲了一口,道:“相公冷落了你,明日相公去你房里睡。” 洛樱雪虽然对他有些情愫,但梅好运这三妻四妾随意挑选的口气,惹得他十分不快,想硬声回不用。但他想到自己明日起便要炼炉鼎冲破九重大关,便耐下心来,道:“知道了,相公。” 这厢香香领着小花出来了。 梅好运一下松了洛樱雪的手。 太美了,太美了,太美了。 他若不是还有些理智,口水已经落到了地上。本朝娶妻娶妾不蒙盖头,只在发间插个珠帘,相公拿个玉如意一拨便罢。小花嫁衣是粉色,绣着些鸳鸯同花草,梅好运不知道是什么,只觉得美不胜收。那腰肢盈盈一握,摇摇摆摆地同他行了一个礼。抬起头来,脸上施了些粉黛,更显得面如白玉,眸如点漆,唇如娇花。 因她三个都是妾,只用向梅好运奉茶便可礼成。 然后便是吃饭。 饭吃的是红豆饭,菜有四喜丸子,水晶酥鸡,年年有鱼,梅菜扣肉之类的,梅好运吃的满嘴满脸都是油。他一边啃鸡腿,一边斜眼去看灯下他这三位夫人,真是一个比一个顺眼,小花更是美人中的美人。想他梅好运,何德何能,自今年夏至以来,好运接踵而至,砸得他眼冒金星,每天都过得如梦似幻。 “嘿嘿。”他将个鸡骨头塞进嘴里啃上面剩下的肉,一下塞进去大半,这下全桌都停了筷子,看他喉吞鸡腿。梅好运完全不知道,只塞在嘴里将个骨头啃得干干净净,又拿出来丢在桌子上。 一餐饭吃完,其他人位置上都干干净净,就梅好运的那块地方,都是掉的菜啊米的,还有抹得乱七八糟的汤汁油点。 梅好运去浴房洗了澡,回到今晚洞房的新房内。 发现小花已经脱了嫁衣,只剩里面一件袍子,正背对着他站在床边不知在做什么。 他一下扑上去,抱住她的腰道:“小花,好小花。” 两个手已然不老实地顺着她平坦的肚子一路往上溜,要去摸她酥胸。 小花把他两个贼手拍开,拉着他坐到床上,将那帐子放下。 梅好运伸着脖子探着头要去亲她,被小花拿手隔开,两手握住梅好运的手道:“相公,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给你。” 梅好运早急得想要去剥她的衣服,吻她的小嘴,揉她的双乳,便急急地点头:“答应,小花说什么相公都答应。” 小花拉着他躺倒,让他压在自己身上,抚着梅好运的嘴唇道:“相公,你应我,每月二十八日,要至少十日在我房里。而且不带别人。”现在就是小花说把别的都休了,梅好运也定会先答应的。 小花见他答应了,便指指自己的嘴唇,示意他可以亲了。 梅好运抱着她的腰,轻轻吻了上去,长开嘴去含吮她的唇瓣,又把个急色的舌头伸进去搅着。 忽然,小花给他吃了什么。 他还未来得及细细尝,就咕嘟吞了下去。正要问,便觉得眼前的小花模糊扭曲了起来。 山里又开始下雪,风停了,银雪自天上飘落,静谧极,也冷极。 与之完全相反的,是山脚那宅子内,一间门口挂着红灯笼,一看便知有人成亲的新房内。 地龙烧的极旺,整个屋子都是燥热的,混着屋角那巨大的乌木床内传来的甜腻的呻吟和令人要捂上耳朵的粗俗情话声,简直热得要昏过去。 梅好运已经被扒得浑身赤裸,趴在华御烽怀里,脸上已经汗湿了,脸颊的头发凌乱得贴着,几丝还粘在嘴角上。那嘴角红红的,挂着些口涎同白色的粘液。 梅好运揪着华御烽的衣襟细细地喘气,浑身不时抽搐数下,偶尔仰头溢出痛苦的鼻音。无他,华御烽四只手指正在他后穴里抽插,发出咕啾的水声。另一个手掐着他的乳头,将那本就被岁砂洛樱雪吃了不知多少次的奶头捏的通红发肿,在他胸前翘着。 梅好运被他捅得两条腿在他身上乱蹭,前面又被绑住,不得快活,他难受得将个脑袋在华御烽颈窝乱蹭:“求,求求你……小花……” “贱货,你爽么,嗯?”华御烽手下动作不停,甚至动的更快,将他穴口那圈软肉都翻了出来,复又戳进去。梅好运股间被他塞进去的脂膏早化了,流了满屁股,整个臀都是滑溜溜的。 梅好运眼睛已经含了一汪泪,抽抽搭搭地吸鼻子,一副骚浪样子,看得华御烽恨不得现在就掰开他的屁股操他。 他见自己插得那穴口已经松软了,便抱着梅好运翻个身,两人面对面侧躺着,抱得紧紧的。梅好运胸前那两粒蹭在他的那两粒上,麻痒不堪,弄得他抱着华御烽上下磨蹭,想纾解胸前躁动。 华御烽低头打开梅好运唇齿,伸舌在他口内舔噬吸吮,几乎要把梅好运的神智都顺着这坏心的舌头吸出来似的。 华御烽发现梅好运偷偷握着系着绸带的那处,要解开来痛快一番,被他狠狠一把拍在臀上,将那雪白的两半肉屁股拍得颤颤巍巍,立刻显出两个红红的印子。华御烽恶狠狠道:“不听话的东西,手干什么呢。”说罢又是两巴掌,打得梅好运哭了出来。 往日香香雪儿虽说做得凶猛,却从来不这般作弄他,他即使迷迷糊糊,也都是怎么舒服怎么来。这华御烽,又不要炼炉鼎,自然不必考虑他的小心思,只自己干得爽便好。 梅好运哭得眼泪淌在枕头上,浸湿了一块。 华御烽咬了他嘴唇一口:“哭什么,不许哭!” 梅好运是个恃强凌弱的,立刻扁着嘴抽泣,瞪着两只兔子似的眼睛,不敢再哭出声。 谁知华御烽又打了他数巴掌,骂道:“骚货,哭都在勾人,不要脸的东西。”将 分卷阅读19 他那两瓣屁股打得热乎乎的,麻酥酥的。又狠狠用双手掰开,各伸出两指捅穴,按着他穴内那骚浪的一块嫩肉,快速地抖动手腕。华御烽使剑,腕力极强,两指捅按得梅好运尖声哭叫,两手本抓着两人阳具一同套动,现在根本无力了。他瘫软在床铺上,任华御烽手指在他穴内插出了白沫,里面那处已经被摩擦得痉挛,整个甬道都包裹着华御烽的手指挤压吮吸。 华御烽自己也已经撑到了极限,下身已经顶着梅好运那处无章法地戳刺,弄得两人下腹毛发凌乱不堪,被黏液粘得一绺一绺。 他那处粗长的吓人,立在梅好运秀气的阳物旁边,仿佛一只怪兽。华御烽伸臂将梅好运煎饼似的翻了过去,背对着自己侧躺着。 他想让自己兄弟好好尝尝荤味,却舍不得那湿滑听话的小穴,仍在梅好运穴口浅浅戳刺着。梅好运的确是个骚浪的东西,刚刚那番疯狂的捅穴过后,竟然食髓知味起来,现在浅浅的抽动根本无法令他满足。他偷偷撅起臀往华御烽手上凑过去,穴内也暗自将那手指往里面吸吮。 华御烽被他逼得脑子都麻了,将那手指抽出来,掰起梅好运的腿,便挺身顶了进去。 “啊……”他还未完全进去,已经爽得呻吟出声。那处头上被穴肉抚摸吮吸,又湿又软,他差点就射了。这事原来这么舒服。之前他觉得用手套弄撸动,已经爽得他抓烂了床单,这下来真的,他已经无法用言语形容。只觉得恨不得死在这湿乎乎的洞穴内,一辈子干在里面,不出来了。 梅好运却不好过,他全部插进来之后,因为太过粗大,将他小小的穴口撑到了极限,难受得他咬自己的手指。华御烽也发现他不适,本不想管,可他因为疼痛,缩得太紧,他根本施展不开。于是便伸手去玩梅好运两个乳头,分散些注意,梅好运渐渐又伸舌舔唇,得了趣,屁股也不老实地动了起来。华御烽知道他已经习惯了,抬臀抽插,他因为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动作并不熟练。但动了数下,便已经稳不住节奏,抱着梅好运的胸膛狠狠抽插冲撞起来。 他的动作太大了,那物又粗长,即使没有什么章法,也捅得梅好运渐渐骚得控制不住,扭腰摆臀地迎合他的操干。华御烽两个肉囊打在梅好运臀上,拍在刚刚被他打红的地方,弄得梅好运是又痛又爽,嘴巴都闭不住,长着口只是乱叫。 “好粗,啊,不要了,”梅好运回头索吻,“小花,你亲亲我……”华御烽干得兴起,根本不理他,眼睛盯着下面被自己操得淫汁乱溅的小穴,越干越生猛。几乎将梅好运插得昏过去。 他毕竟是童男子,不一会便出了精。 华御烽趴在梅好运一半背上,爽得满眼都是模糊的,只顾着喘气。他细细摸着梅好运汗湿的身体,一身皮肉几乎在吸他的手,他揉了一通两个乳头,一根阳物,又探到下面去摸他的蜜穴。 穴口轻轻收缩着,被他干得烫烫的,一感到指头伸过来,便欢喜得张开吮吸,里面的液体流了出来,又被华御烽捅回去。梅好运那蜜穴跟发了大水一样,肠液混着精元流在股间,一片湿润淫乱。 华御烽不过休息了一小会,梅好运还在微微颤抖,他便又硬了。 他还有动作未试,不肯放过他,将他放平躺好,腰下塞了个软枕,将那魔鬼似的屁股高高抬起来。 华御烽埋下脸去,想看看是什么样的洞,勾得他如此失态,野兽一般。只见那小穴被干出了小小一个口子,穴周围都是亮晶晶,水光光的,看去就十分可口。他脑子还在鄙夷自己的想法,舌头却已经舔了上去。梅好运被他舔得猛地挺了一下,咬着嘴唇呻吟不休。 他并无什么舌功,只吮吸着小穴内的蜜汁,觉得整个人都在燃烧似的,华御烽从他腿间抬起头,注视着梅好运迷蒙的双眼。 梅好运脑子浆糊一般,看着华御烽粘着自己淫水的红唇,将两个腿自己搬了起来,露出那痒得不得了的穴口,道:“快,快操我。” 华御烽低吼一声,压在他身上狠狠捅进去,未做休息便快速地操干起来。 “啊,太快了,慢一点!”梅好运搂着他的脖子,咬着华御烽的嘴唇细声尖叫着,嘴上虽这么说,屁股却紧紧顶着他的下腹,扭着腰主动套他的粗大肉棒,“里面,里面好舒服!” “别叫了!贱货!”华御烽捏着他的臀又掐又拍,跪在床上干得几乎要飞起来,满耳朵都是皮肉碰撞的啪啪声,他仰头低喘,“太爽了,操!” 他把自己全部都捅进去,挺着不知疲倦的肉棒,干得风生水起:“操!” 雪停了,屋内还未。 梅好运身上被咬的红一块紫一块,同华御烽抱坐在一起,无力地将脑袋靠在华御烽肩膀上,耳朵被他含在嘴里啃咬,也无力去推拒了:“小花,你放过我……” 华御烽抱着他挺动,咬牙道:“马上就好了。” “你骗我,你上上次就是这么说的……”梅好运哭了起来,华御烽见他真的不行了,浑身都在哆嗦,穴都被他快要干松,前面也射得快要脱水。于是决定放过他。 他也没什么好射的了,最后恋恋不舍地在那天堂动了数下,便抽了出来。 此时已是半夜,华御烽迷迷糊糊将梅好运穴内他射进去的东西抠了出来,揉着他的睡着了。 第十五章 造梦 山里冬夜,鹅毛大雪,万籁俱寂。 夜空上月亮被蒙了,更显得伸手不见五指的黑,空中一丝风也无,只有雪粒不断落在睫毛上,被鼻息染了,结成了蒙蒙的冰雾。 然落樱雪披着披风,独自在这雪夜里坐于屋顶上。 他身下便是梅好运今日的喜房,暖暖地挑着红色的灯笼,上面金粉写着个双喜。耳边是梅好运隐约的同小花说话的声音,一会儿那声音渐渐淡了,变成了朦胧的调笑。他无法听下去,站起身来。 从屋顶一跃而下。 岁砂正打瞌睡,忽然听到隔壁落樱雪的门开了又关上,将两个眼睛睁开一半。 “真是个傻瓜。” 他说。 新婚男子,不管娶妻娶妾,都要在家中同新妇呆上三日。 于是梅好运虽然才睡了两个时辰,清早却一骨碌拉起来,扶着腰遛到书房去写个书信给书院的老师。书房里不大暖和,他一进去大大地打了个喷嚏。 梅好运缩着脖子,只将手指从袖口里伸出来一点点,快快地磨了墨,龙飞凤舞写了个信儿,寄了个红绳子。 他拿着这信,在廊子上遇见个 分卷阅读20 小厮,便叫他送上书院去。 小厮揣着走远了,他这才抓着一旁的栏杆歪在上面。 小花实在太热情。 昨夜翻来覆去要了他数次,他在那欲海里沉浮,神智全失了,只记得小花在耳边暧昧的喘息,和因屋子内炭火烧的极旺,而生出的一层层的汗。两人皮肉被那汗水浸的极透,贴在一起滑腻无比,屋子里喜烛烧的噼啪作响,小花便在那情色的红光里在他眼前晃动。 不过,话说为何他近日这个后庭总是有些酸胀,难道得痔疮了? 哇,他可不想得痔疮。 之前他还是秀才时,在乡里念书,同窗有人得了痔疮,简直坐也不是,立也不是,只能在家趴着念书。每次出恭时,老远就听到他的惨叫。出完需得两个人扶他,他才能面色惨白的走出来。 梅好运吓得呲牙咧嘴,浑身一抖。 他见四下无人,悄悄地把手伸进下面,想去摸一摸。 刚触到那脏兮兮的洞口,指尖戳碰处仿佛有些肿,他正要再去摸。忽然被人从身后抱住了。 他猴子似的将手抽出来,咬唇笑到:“香香?” 耳垂被人含住舔弄数下,香香抱着他在廊边坐下,冲着他耳朵低声说:“相公,昨夜怎么样呀。” 梅好运一下脸红了大半,支支吾吾不说话。 香香便知道他昨夜舒爽极了,心里烧起一把无名怒火,扳过他的脸凶狠地吻他。 梅好运被他一条舌头堵进了喉咙,吓了一跳。香香好像很生气似的,把手伸进他衣襟里,掐着他的乳头。他的乳头有些痛痒,又有些酥麻,被香香冰凉的手指捏着,很是舒服。他一边挺胸往他手上凑,一边回应着香香的唇舌纠缠。两人吻的动情,唇边净是啧啧的水声,舌头在梅好运口内舞动,搅得他七荤八素。半晌才分开。 香香将两人唇边扯出的银丝舔去,梅好运脸轰得烧红,不敢看她。 耳鬓厮磨了一会,香香牵起他道:“相公快随我去吃早饭。” 他两人小情人儿似的拉着手儿到了饭厅,其他两个竟然已经在了。 小花今天梳了妇人的发髻,发间没有什么饰物,只有一朵粉色的宫绢花,做得极逼真,如春花一般。衬着她那娇艳欲滴,又有些羞涩的脸庞,简直美不胜收。 梅好运立刻丢了魂似的,走到小花身边。 小花冲他歪头一笑,羞答答,笑完觉得不妥似的,又垂下了长长的睫毛。好似湖边垂柳,被清风拂过。 他脸上立刻露出一个色狼淫棍般的笑,美滋滋儿在桌边坐下。 四人吃早饭,红豆汤同喜饼。 吃完才说了半句话,梅好运同小花,忽然一头栽在了桌子上。 “我只帮你这一次。” 岁砂把已经昏睡过去的梅好运放在洛樱雪早准备好的床铺上,弯下腰抚了一下他极长的睫毛。梅好运被他们三个喂了数月,面色白皙红润,终于显出了原本的样貌,也算是个翩翩少年了。岁砂掐了一下他带着薄肉的脸颊,暗笑,想这家伙之前那般难看,想必是饿的脱相了。双颊凹陷,好似一只猴子似的。 他回头,洛樱雪已经换回了男装,只穿着一件黑纱的睡袍,身上精壮的铜色肌肉曲线若隐若现,下身竟然已经半硬了,微微地将那睡袍顶起一个尖。岁砂冷笑一声道:“你且轻柔些,好运经不起折腾。” 洛樱雪正要道谢,他却重重甩上门,出去了。 岁砂回头看一眼那屋子,忽然想到那次黑白无常来袭,那客栈的门被甩上的前一刻,梅好运焦急的脸同微红的眼。他的心忽然又像那日一般,猝不及防地塌陷了一大半。他于是静心运功起来,将那整间屋子隐藏了起来。 他今日在那早晨的红豆汤里给梅好运和小花下了冥府的走魂丹。小花下得多些,须得昏睡上整整四日才能魂魄归体。梅好运服下的少,服下后,凡人便堕入幻境。这幻境同平日他练功时造的不同,服下的人如行黑夜之中,但对身体刺激仍能反映。这般做了,既不耽误洛樱雪练功,也不会令梅好运有所察觉。 他才将那屋子藏起来,便听见身后一个极熟悉的人声响起,他低头叹气,将腰间的剑抽了出来。 梅好运今天觉得自己不大舒服。 他吃了红豆汤后,便觉得晕晕乎乎的,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迷迷蒙蒙,痴痴顿顿。他被香香抱进了雪儿的屋子。他眼皮重的如有千斤,口齿缠绵,想喊香香雪儿,却如何开不了口,如同被梦魔魇住一般,奇怪的很。过了好久,他终于将两个眼睛睁开了。 眼前竟是个男子。 这男子一身精壮肌肉掩在黑纱的睡袍下,正闭眼打坐,脸孔英俊无双,偷着股野性的狂放。梅好运明明没见过这么个男子,却不知为何觉得熟悉得很,不自觉地竟想上前去磨蹭他那铜色的躯体。他被自己这想法惊了一跳,真是太作孽了!他躺在床上骂了自己一回,见男子并未反应,便想坐起来,看看他在干什么。 他窸窸窣窣爬起来,那男子还未睁眼,跟座雕像似的,好奇地凑上前去看他。这一看不得了,梅好运竟发现他里面什么都没穿,下身那好大一条阳具已经半勃,凶神恶煞的。他不知为何,脸忽然红了,口内也似乎有些渴似的。他低头去看那阳具,好大的一个覃头,梅好运忽然觉得后穴蠕动了数下。他着魔似的将头缓缓低下去,嘴唇亲到那红红的头的前一刻,他忽然清醒过来,反手给了自己一嘴巴。 我这干嘛呢!梅好运大惊失色,要死要死,我竟不知道我是好男风的!虽说我看的那春宫画都是些龙阳的,可我有了三个小妾了,床上也算争气的,怎么今日……他还要再想,眼前的男子忽然醒了,他还未来得及问他是谁,便被抓着领子勾过去。他一下把口边的话全吞了下去,呆呆地望着男子的面孔。 英武非常。 真是英武非常。 男子的鼻尖轻轻地抵着他的鼻尖,鼻息热乎乎地喷在他的唇边,一双琥珀色的眼睛,迷醉地望着他,映出梅好运痴傻的脸。他忽然低声道:“你醒了?” 梅好运呆头鹅似的点头,引得男子弯唇微笑,嘴唇轻轻张开,舌尖舔着他傻乎乎地张开的嘴唇缝隙。舔了数下,又含住他下唇缠绵地吮吸,梅好运竟忘了挣扎,任由他含吮自己的唇,酥麻从那唇齿间扩散开来,蔓延到了全身。他疯了似的将嘴巴张开,伸出舌头去舔那男子的嘴唇。这动作似乎刺激到了男子,长臂一收,紧紧地抱住他同他激吻起来。男子的舌有力极了,在他口内 分卷阅读21 粗鲁地扫过,时而卷着他的舌吞吃着他的口涎,时而又将舌尖探到他的舌头根部舔着,梅好运被吻得身体软了一半,下身也有了反应。 男子同他分开时,唇边亮晶晶地染着两人的口涎,他忽然脸红,不知怎的,脑内出现了男子这张俊脸在他两个腿间舔弄的画面。他甩头将那画面挥开,却被男子一下推倒在床上。 男子骑在他的腹上,眼睛紧紧地盯着他的,一双眸子似乎就能把他点燃,他这样盯着他,抬手把自己的睡袍脱了下来。 男子又要吻他,被梅好运抵住,问道:“你是梦魔么?” 这话不知怎么,惹笑了男子,他喉咙里溢出低沉的笑,笑的梅好运又羞又热,道:“是,你便讲这当成南柯一梦罢。” 梅好运支支吾吾:“可我是男子,我……我还有三个妾室。”他似乎知道要发生什么了,即便真的是在梦境里,梅好运还是多少有些残存的道德廉耻,千钧一发之际想到了自己的三个小妾。 男子已经开始解他的衣袍,见他一脸挣扎,便俯下身体,在他耳边道:“这就是一场梦,同别人无关的,我定将你弄得舒服,好么?” 梅好运听到舒服二字,如同被触到什么机关似的,下身一下翘起来了。硬硬地抵在男子股间。 男子察觉了,低声骂了一句什么。 梅好运抬起脑袋去问他,他却不回答,只继续低头解他的衣服。不一会便将他剥得精光,连亵裤都不留下。 两个人赤条条地对着,其实都是男子,没什么可害臊的,梅好运却觉得脸上热的能烧饭,想要蜷起身子。男子制止了他的动作,将他的身体展开,俯下身一寸一寸膜拜般的舔吻起来。 梅好运想去回忆平日里,他同香香雪儿都是怎么行房的,却无论如何回忆不起来。身上敏感非常,男子如何吮吸,如何舔噬,他都感觉的清清楚楚,他身上也渐渐热了起来,有什么要破茧而出似的,在他的胸口萦绕。男子的舌忽然在他的乳头上重重地舔了一下,梅好运喉头溢出一声急喘。男子知道他这里敏感,便拨弄琴弦似的挑弄他的乳头,只把个乳头舔得水光光,红艳艳,还不罢休。梅好运一边乳头被伺候的舒爽,另一边却孤零零,他便自己伸手去揉掐。才碰了一下,那扁平的乳头便颤颤巍巍翘了起来,吹气似的,他伸指揉了一下,被男子拍开。 男子将他的两个手臂都压在头顶,低头吮吸他的另一边乳头,他自己揉捏到底不如男子唇舌服侍的舒畅。他嘴唇接触的瞬间,梅好运便觉得无法承受似的,挺起了胸膛,欲叫他把那乳头吃的更深。男子菱角分明的唇改在他的胸口,舌在口内狂野地揉弄那粒脆弱的肉粒。梅好运渐渐出声呻吟起来,挺腰同男子蹭着胯下阳具。 两根阳具早情动不已,头上渗出黏液,互相蹭动时,滑腻非常。男子一面舔着梅好运小腹,拿舌尖梳理着他稀疏的毛发,一面将硬热的阳具在梅好运的腿上磨蹭,留下一道道水渍。 梅好运将身体撑起来,去看男子,正同他目光对上,梅好运又呆滞了。男子那俊脸,慢慢张开口,把他翘起的阳物,一寸一寸含进了嘴里。这画面实在太刺激,梅好运仰头呻吟:“你,你不必……啊,好舒服……” 男子晃动着脑袋吞吐着,他口内如此柔软,梅好运那阳物的头部,触到他口内湿软的内壁,几乎要射出来,却被男子捏住根部。生生逼了回去。 口涎混着阳物留下的情液,顺着股间流下,滑向一个隐秘之处。 梅好运觉得后穴似乎轻轻蠕动,想吞吃什么,那不可言说的内壁,也渐渐地酥麻湿热,想要个硬东西进去抓一抓,顶一顶。他还有些羞耻心,闭着嘴不敢再呻吟,生怕把后穴那点心思说漏了嘴,只把个肉臀在床垫上磨蹭,想要解些难过。 男子早看到他这般举动,伸手拿了脂膏,在手心化开,一面含着梅好运两个肉囊,一边伸指在他穴口打转。 他带着薄茧的指尖触到梅好运股缝的刹那,梅好运便抬腰迎了上去,他自知自己这行为实在骚,于是遮遮掩掩地解释道:“我这下面,不舒服。” 男子将他两条腿扛在肩上,侧脸咬了咬他汗湿的大腿内侧,唇贴着肉道:“怎么不舒服?”话未说完,却并着两个指头狠狠捅了进去。 “啊……!”梅好运这下装不下去了,抓着床单便射了出来。 男子晃着手腕,两指在他股间抽插,动作凶猛,把个梅好运插得拧腰扭动,一个白花花的骚屁股直往他指头上撞。内壁被捅得舒爽极了,疯狂的吮吸着男子的两根手指。那甬道内每一寸似乎都染了春药一般,急切地蠕动着,被男子的手指插得咕啾作响。 “里面,还要更里面!”梅好运呻吟出声,紧紧夹着男子的手,两个臀瓣不住上下磨蹭男子的手掌。里面似乎有个位置,他心里知道的,碰到了便能登极乐,可男子却不去碰,只在其他地方抠弄,弄得他整个人渐渐失了控。于是大声呻吟起来。 男子抽手抽打他的臀和大腿内侧,那两处皮肤敏感极了,瞬间便被抽的红彤彤的。梅好运挣扎爬起来,搂着男子的脖颈,抬头吻了上去。 他小腹上滴了元阳同男子汗液,淫靡的一片,他将那滑腻的小腹去摩擦男子的腹肌,两人乳头也蹭在一处,爽的浑身颤抖。 男子离开他的嘴唇,在他脖子颈窝啃咬吸吮,忽然,一口咬住了梅好运的脖子。 “啊……” 梅好运小穴被他粗壮阳物一寸寸打开,进入,那阳具又热又硬,烫得他浑身哆嗦,连呻吟都战栗了。全部进去之后,他汗湿的臀贴在了男子的胯间,两个腿不由自主圈住了男子精壮的腰。 他还未准备好,男子便挺腰抽插起来。 “不,太快了,你等……啊!好深,快!”梅好运整个被干到了底,紧紧圈住男子的腰,埋头在他颈窝承受他暴风骤雨般的操干,身体被抛起放下,体内最骚的那一点被狠狠地疼爱。男子一句话都不说,只埋头猛操,屋子里全是啪啪的肉体碰撞声,和梅好运的浪叫。 男子似乎嫌这样不好使力,忽然把梅好运推到,自己跪坐起来。他将那阳物抽出大半,只留头部还在穴口。他低头看那销魂洞,绯红地裹着他的阳物头部,穴口慢慢蠕动,似乎自己想要吞吃进去。梅好运穴内突然空虚,内壁酥麻,意犹未尽,他里面还未高潮,正是要的时候,哪舍得离了这宝贝阳物。于是他将两个腿在男子腰臀间扣住,自己套弄起来。 “嗯,好舒服,你快动一动……“他一边用后穴套弄 分卷阅读22 男子阳具,一边伸手揉搓自己的胸口乳头,将那白皙的胸膛抓得一道道红印,男子却根本不为所动,只偶尔挺动一下。 “你平日都不这样,你快操我……“梅好运急的带了哭腔,并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却被男子察觉,捧着他的臀啪啪地操了起来。 “梅好运,你真是个骚货。” “不要!太深了,不要!” 已经过了下午,屋内那情潮才歇,忽然又起。 洛樱雪已经早干得失了理智,他将梅好运两只手拿腰带缠在床顶吊着,架着他的两条细腿,挺胯操干,股间早精水淫液脂膏混在了一出,每次抽出都带出些乳白的汁水,两人股间汁水四溅,撞得通红。他干了数十下,又低头去咬梅好运两个乳头,乳头早被咬地肿大,一碰,梅好运便会大声吟叫。 他见梅好运似乎有些累的要昏过去,于是加紧动作,狠狠干了数下,在他穴内出了 精。 他将梅好运解下来,放在床铺上。 又拿个布巾给他略擦一擦,布巾碰到胸口,梅好运微微扭动了数下,引得他又去吮吻了一番。 他见他睡过去,便在床上打坐起来。 屋外被施了法术,静悄悄的。洛樱雪的两个心腹阿大阿二抱剑在不远处,脸上有些红,却依然巍然不动。 小院内一片静谧,他四人却并不知,屋外大院一片狼藉,岁砂早已不见了。 第十六章 悔意 第二日雪停了。 小厮早把庭外扫得干干净净的,雪堆堆在那院子一脚,几个小厮丫鬟聚在一处正推雪人,搓雪球,玩的脸蛋红彤彤的。洛樱雪出院子时,脚面上被个雪球砸个正着。几个小厮丫鬟立刻吓坏了,缩在廊下不敢出声。 因他往日是个规矩极重的,下人都有些怕他。 谁知今日竟未动怒,只将那靴子轻轻一抖,道:“弄些早饭来。” 小厮丫鬟这才松了口气,争先恐后地跑小厨房去了。 洛樱雪到外院去练功,却发觉岁砂不见了。他也不甚关心,这鬼行踪一向飘忽不定的,不时要消失几日。 他在一颗青松下打坐,丹田充盈,感觉即将大成。 洛樱雪将浑身真气运行数个周天,他练得九重大法乃是至阴的功夫,片刻睫毛眉毛上便结了霜,莹白的一片,混着他刚毅的面容,平添一分神秘。 他坐在树下,面前的院子只做了个拱门洞,并未装门,他于是看见梅好运醒了,从屋子里出来,伸懒腰打哈欠。他饶有兴趣地目光追随着他,见他站在廊下捧着个丫鬟递上来的暖手炉,伸嘴等着丫鬟给他喂糖水,喝几口还对着堆雪人的小厮丫鬟瞎指挥一番。 那样子真是蠢透了。他想。 可是无论如何离不开眼睛,整幅神智都系在他的身上。即便他是这么的粗俗,市侩,蠢傻,还很是贪心,他的一双眼睛还是离不开梅好运。 洛樱雪忽然有了一个想法。 我要把他带走。 带到九重阁去,等到我成了教主,我便把他带回教里去,同他真的成亲去。九重阁护卫重重,无论是岁砂,还是那小花,都永远不会再找到他。如此我便不会做那三个中他最后想到的一个,他便只有我了。 他这样想着,一双眸子仍盯着梅好运,看他伸手摸丫鬟的耳朵,忽然有些委屈起来。想必他是不喜欢我的,洛樱雪如是想。不过他似乎也不大喜欢岁砂,非要说起来,大约有些喜欢小花?那只因她是个女子,梅好运这色胚同她行房舒爽罢了,也算不上心有所属。洛樱雪这般宽慰了自己一番,又高兴了起来。 他魔教护法,平日对这些情情爱爱最是不齿,如今却瞻前顾后,跟个娘们儿一般,自己却还毫无察觉,也真是可笑了。 洛樱雪站起身抖抖身上雪花,大步朝梅好运走去。 这日下午,洛樱雪同梅好运被浪翻红足足半个时辰,干得梅好运简直要昏死过去,却还被洛樱雪架着双腿抽插不止。他抓着自己乱糟糟的发辫,嘴里胡乱地呻吟着,被顶的在床上不住地晃动磨蹭。洛樱雪撑起身体,翘着结实的臀,疯狂地在他的小穴里抽送,带出早射进去的元阳,股间黏腻湿滑一片。他爽的仰头无声叹息,漂亮的脊背张成一把弯弓一般,宽阔的脊背几乎让人抱不住,铜色的肌肤上一道道的抓痕更显得激情非常。 “嗯……太用力了!啊……”梅好运将胳膊挡在眼前,抽泣着呻吟,手胡乱地抓着洛樱雪的臀,却把他的腰身往自己的胯上按,想让他干得更深似的。 洛樱雪将他的手臂拉开,俯下身狠狠地吻他,把个梅好运吻得在他背上又抓又挠,鼻子里溢出一声声呻吟。胯下的动作忽然快了起来,几乎要将梅好运顶的晕过去,啪啪地狠干了数十下,射在了里面。 射的瞬间,洛樱雪忽然觉得整个人晕眩了一般,浑身的真气暴涨,冲撞的他几乎要喷出一口血,他忽然意识到这是要达到九层了。 他被那充沛的真气在体内飞速环绕,左边的耳朵已经听不见了,眼前暴雪迷雾一般,他用最后一点力气从梅好运身体里抽了出来,在他的唇上重重地亲了一下。他咽下喉头腥味,屏气运功,将那真气汇集到气海穴,默念九层心法。气海穴被撞得剧痛,被人重拳不断击打似的,洛樱雪几乎要昏厥过去。他知道讲这处冲破,才真正大成,只有一次机会。这九重大法,若是一次不破九层,再练下去,不过是原地踏步,不进反退。 他浑身几层汗出尽,不知为何真气竟衰竭了下去,洛樱雪心内一凉,怕是自己无法突破了。 正在此时,屋子的窗忽然大开,一个黑色的人影飘了进来,抓了一旁昏睡的梅好运便走。 洛樱雪心内一急,眼前闪过数道银光,瞬间冲破了层层郁结处,神功大成。 不过是弹指一瞬,他旋起床上衣衫裹在身上,提气便将那黑衣人一把抓住贯在地上。竟是他的心腹阿二。 他呆了一瞬。 他万万没想到是阿二。 这要命的一瞬,阿二抬剑便刺。 洛樱雪再功高盖世,也不过是个凡人,被当做亲兄弟一般的人背叛,怎能不痛心疾首,一时竟来不及躲避,眼见着那剑刺向他。 “嗤。” 剑刺入身体的声音一点也不大洛樱雪却觉得震耳欲聋似的,眼前忽然闯入梅好运惊讶的脸庞,他光裸细瘦的身体上出现了一道极细的伤痕,接着便是鲜血喷涌出来。 洛樱雪抬掌便将阿二打得昏死过去,一把抱住梅好 分卷阅读23 运。 梅好运还在浑浑噩噩,却知道剧痛,抓着他的手臂,眉毛抽在一处。洛樱雪抬掌按住他的伤口,感觉后背都是凉的,他强打起精神一瞧,并未刺在极要紧的地方,手却还是不住地哆嗦。他低声叫梅好运:“梅好运,梅好运!” 梅好运还在香香那还魂丹的期效内,只觉得身上哪里剧痛无比,痛得他呲牙咧嘴,迷蒙听见那梦魔在叫他。他支起眼皮看看,果真是那梦魔,刚刚还同他在极乐,怎生就被捅了一剑,实在是郁闷。梦魔还在他耳边一直叫他,他分不清是在凡间还是仍在梦境,抬手拍拍梦魔的脸颊,让他别叫了。 却被梦魔攥住手掌,紧紧地贴在他的脸上,放在唇边不住地吻着。 梅好运深觉肉麻,想抽回手,却渐渐觉得困倦无比,闭眼昏睡过去。 昏睡前的一瞬,他的手掌,似乎触到了一点湿凉。 冥府幽暗深邃,永日无光,灯火就显得极重要。那一盏盏的灯火,并非凡人所想的蓝色绿色,反而是暖红同亮橘,生机勃勃地闪着。这些绵延无尽的灯火,似乎就是冥府唯一有生命的东西了。 “你这孽子!”正中央的宫殿传出了一连串砸东西的声音,噼里啪啦,稀里哗啦,伴随着冥王的咆哮。 然而大家见怪不怪,外面小鬼压着几个魂魄经过,那魂魄好奇地伸脑袋去望,被个小鬼踹得一个骨碌。 殿内批文书的金丝楠桌子旁边,摔破的瓷片堆成了一座小山,颤巍巍立在冥王的脚边。 桌子对面站的正是岁砂。 他事不关己地站着,满眼不耐烦,却并不离开,眼睛瞟着屋子一脚的镜子。那镜子是用来巡视人间的,显然,他那父亲每日都看他,竟忘了合上外面的镜门。于是他同梅好运住的那宅子便清晰地显在镜子上。 雪停了,他想。 梅好运站在廊下不知道瞎指挥些什么,然后又去摸旁边丫鬟的耳朵,看得他心里直翻白眼。自己几日不在,连丫鬟都勾搭上了,回去定要把他往死里收拾。冥王还在耳边咆哮,他却只分神去看那镜子。 冥王终于发现他在偷看那镜子,挥手要关,突然被他目龇俱裂地制止了。 老父亲气得简直要昏死过去,却见儿子一个箭步跨到镜子前,双手紧紧扒着那镜子,几乎要钻进去。 镜子里是这不孝子在凡间的洞府,那洞府的后门,一黑衣男子抱出个浑身是血的人来。 第十六章 改命 梅好运一觉醒来,眼珠子在眼眶内转了还不到一圈,便大声痛呼起来:“哇哇哇……”叫了几声,又痛得叫都叫不出来了,只好憋着一包眼泪委屈地躺着。他歪过脑袋,往帐子外瞧一瞧,原来在雪儿的屋子里。他肋条那里痛得不得了,呼吸都丝丝勒勒地疼。这般过了一会,雪儿端着个碗进来了。 梅好运一看到她,便觉得委屈得不得了,眼泪吧嗒吧嗒往下落,嘴里也呜呜地哭了起来:“雪儿,我好痛呀,呜呜呜。” 雪儿也是一脸心痛,把个碗在床头的格子上放着,将他小心扶了起来,将他额边乱发抚开,道:“相公,我有事要告诉你。” 梅好运不知为何心头一跳,脑海里飘过那梦魔的模样,老脸诡异地红了大半。雪儿只当他在发烧,将棉被又掖紧了一些道:“相公,我并非娼妓,我乃是九重阁的人。遭人嫉恨,故被追杀。”梅好运两个眼睛随着她的话越瞪越大,最后瞪成了两个牛眼睛一般。洛樱雪见他这样反应,心里已经凉了一半,想必他是不能接受自己是所谓魔教人士的。再想到自己那最大的谎话,更是心如死灰了。若是他赶自己,他便离开。 “那,那我这是被追杀你的人刺伤的?”梅好运指着自己肉肚子上的伤口道,“太,太好了!我还以为……”洛樱雪被他这话惊得摸不着头脑,什么太好?他莫不是被刺了一剑,傻了吧。 梅好运后面的“梦魔”二字差点脱口而出,倒把他个怂货吓得后背一层冷汗。他可不能叫雪儿知道自己梦见了什么,否则大丈夫脸面不报,他如何还以相公自居啊。要是被雪儿他们几个知道,自己在梦里被个男人干得又哭又叫的,那可就完蛋了。说起来,怎么几日未见香香,小花了。 他忙去问雪儿,另外两个小妾到哪里去了。 “香香有事去办,小花寻亲戚去了,多几日就都回来了。”雪儿给他一边喂药,一边道。梅好运呲牙咧嘴地喝完哭死人的药汤,求雪儿给他一个糖霜梅子吃吃。 洛樱雪看他张着嘴巴伸着舌头的样子,这几日梅好运昏迷的阴霾一扫而空,转身去到点心匣里给他拿梅干吃。他把那梅子一颗一颗在他舌面上排开,梅好运忽然把舌头缩进去,吓他一跳,弄得洛樱雪失笑。梅好运一边盯着苍白的脸,一面得意地嚼那梅子:“嘿嘿,雪儿笑起来真好看。” 洛樱雪搂住他,慢慢地同他亲吻起来,仿佛是第一次,无关情欲的唇舌相接。他含吮着梅好运的舌尖,上面粘着些糖霜梅肉,有些涩,更多的,是无尽的甜蜜。 华御烽推开门看到的,便是两人情意绵绵,彼此抚摸身体,喘息亲吻的画面。他不知为何,气得火冒三丈,躺了好几天的头发本就乱七八糟,这下更像个泼妇一般,尖叫道:“相公!” 梅好运吓得一抖。 分明都是他的小妾,为何每次不管跟哪个亲热,被其他的看到了,他都如此心虚?真是怪了,难道自己就那么没用,这齐人之福都享不了? 他于是正正衣襟,也不敢干咳做样子,干巴巴地说:“小,小花,你回来啦……” “我?我回哪里去?”华御烽眉头一皱,正要发作,一改之前扭扭捏捏的样子,几乎要暴露真声地咆哮出声。 这一人一鬼!竟来暗算他!给他吃了什么东西,竟然教他昏睡了这么多日。他常年卧底,身体百毒不侵说不上,江湖上叫得上号的毒药迷药,他俱能阻挡,这次竟被迷得昏睡了数日。华御烽又是气自己大意了,又是气刚和梅好运洞房一次就被下药迷晕,气来气去,简直要怒发冲冠,揭竿而起。 他呼哧呼哧喘了几口气,见梅好运像不认识他一般,忽然察觉自暴露了些许脾气,于是慢慢小步走到梅好运身边,道:“相公,我这几日下山……”他这才看到梅好运腹上的纱布,一下冷静了下来,抬头同洛樱雪四目相接。 两人于是佯装去小厨房拿些汤给梅好运喝,出了屋门。 才出了院门几步路,华御烽闪电般抬手作手刃便往洛樱雪颈间砍去,谁知 分卷阅读24 竟被他躲过。洛樱雪抬手接招,两人数招下来,华御烽忽然收了手。 “你九重大法练成了?”华御烽整着袖子,斜眼看洛樱雪,“你下药于我,就是为了这个?” 洛樱雪对她本就防备,只点点头,并不准备讲梅好运遇刺的事情告诉她。谁知小花竟朝他轻蔑一笑,道:“想你神功大成,竟还会让梅好运遇刺,你这神功不过如此。” 阿二的背叛本就是洛樱雪心头伤痛,这几日他只顾照顾梅好运,根本没空理阿二,只将他关在柴房里,随便给他吃些饭菜。他根本不想理会这来路不明女子的这些讽刺话语。 忽然,洛樱雪眯起眼睛道:“你怎知我练的,是九重大法?” 冥府。 鬼王亲自提了食盒,走在宫殿的小路上,不想别人看到,谁知道范无救迎面来了。他来不及藏那食盒,只好端起架子道:“范无救,你在此处做甚。”范无救一脸难以置信,道:“王,是您叫我去劝劝大公子的。”鬼王这下十分尴尬,亏得他脸上美髯丛生,才没有暴露他的通红老脸,于是冷哼一声:“本王亲自去看看这孽子。” 范无救躬身行礼,待他拎着食盒走远,才摇摇头径自回去了。 岁山拎着食盒进了儿子的宫殿,两面的鬼宫女纷纷消失,他推开儿子的卧房门,见他仍痴痴地抱着那阴司轮回镜看,气不打一处来,来之前告诫自己的好好说话几个大字,早被抛到了脑后。他重重将那食盒放在桌子上,沉声道:“你这孽子,又在作甚。” 岁砂根本头也不回,只是喃喃道:“可算醒了。” 他伸手摩挲着镜面,那镜面水做的一般,被他触得水纹层层,如同海市蜃楼。 他似乎这才察觉到老爹来了一般,回头慢慢道:“父王,你何时放我回阳间。” “你还在赌气么?”鬼王本要咆哮,见儿子一张脸,几日不吃不喝早瘦的凹了下去,可怜父母心,语气立刻软了,“快五百年了,你竟然还在生为父的气么。” 岁砂根本不听他在说什么,只是道:“你何时放我走。” 他失了魂一般这样问了数遍,岁山的怒火又烧起来,抓着他的领子,问道:“你是为了这凡人么?” 岁砂被他抓得脸色更惨白,并不说话,只是点头。 他被拖起来的地方,地上拖出一条极长的链子,一头拴在地上的石谛听上,一头隐没在他的袍脚。 他两个父子都是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犟脾气。五百年前,不过是因为一点小误会,便这样父子分离了无数光阴,此时新仇旧恨交加,他两个更谁也不肯让步,只是怒视着对方。 “孩子,我是为了你好。”岁山忽然失了力气似的,将儿子的领子放下,“我是为了你好。” “父王,”岁砂根本不去理会那领子衣衫,头上半长的刘海顺着额头落下来,遮住半边脸庞,“您上次要我娶龙女,也说是为了我好。” “您又不是我,怎么知道什么叫为我好。” 岁山看了他半晌,忽然从怀里拿出一本生死簿。 他将那书册放在岁砂面前,一页一页地翻过去,终于停在了一页。 岁砂顺着他的手,将那书册拿了起来,他细细看着。突然,拿着书页的两个手剧烈颤抖起来。 他将那书册又放回桌子上,忽然恢复了冷静一般,手一点也不抖了,但是脸上最后一点血色也消失殆尽。他将那书页慢慢合上,抬起头直视着父亲的眼睛道:“我懂了,父亲。” 岁山终于松了一口气,想抱着儿子的头安慰一番,谁知岁砂缓缓道:“我要为他,逆天改命。” 第十七章 两难 说来奇怪,梅好运这次受伤,实创口并不怎么大,却左右怎么也不好。日日夜夜疼痛,睡不着觉,人眼见着也瘦了下去,又回到了刚考上举子时那副样子。洛樱雪十分头痛心痛,审问了阿二,剑上也未淬毒,真是不知如何是好。 洛樱雪想着也许岁砂有好办法,但是已经多日未见岁砂,又不知如何联系一个鬼,真是急的无法。 华御烽本对迷昏他这事儿颇为计较,然梅好运这个病怏怏的样子,他心里也不大痛快。他心里痛恨洛樱雪既要把他迷晕,却不讲这书生保护好些,又气自己本该离开回武林盟复命,这样日日地不想回去,只是拖。于是整个家里气氛俱是阴沉,丫鬟小厮也不敢在大院调笑,只躲在柴房后厨说些玩笑话。 这日,外面又下起小雪。 梅好运是被梦吓醒的。他吓得大口喘气,额头汗湿冰凉,后背更是湿哒哒一片。洛樱雪睡得轻,以为他伤口又剧痛,吓得爬起来伸手去摸他伤口。伤口并无大碍,外边的纱布包的好好的,洛樱雪这才松了一口气。将他小小的脑袋枕在自己胳膊上,拿手巾给他擦汗。梅好运过了好久才平息了气喘,抓着雪儿衣襟道:“雪儿,我梦见香香了。” 洛樱雪听了这话,手下一顿,抚着他脸颊边发丝道:“想她了?”他这话醋意冲天,可惜梅好运听不出来,竟认真地点点头。洛樱雪心里似被抓了一把,撑在梅好运身侧道:“为何想她?” 梅好运并不回答他的问题,却皱着眉道:“我却梦见香香被个胳膊粗的铁链拴在雾里,有人拿着铁钩子从他身上抽出丝线来。” 洛樱雪一听这梦,觉得颇为不对,立时收了吃醋的心思,细细问道:“你可看见是在何处?” 梅好运奇道:“难道雪儿你会解梦不成?”他脸色苍白,嘴唇只留一抹浅浅的粉色,宛如两片细小的花瓣,一张一合。洛樱雪这几日只顾着照顾他,多日未行房,脑子里即刻溢满了梅好运在他胯下吞吐他那巨物的模样,下腹隐隐地热了。他自然是不敢招惹梅好运,恐他那伤口撕开。于是控制自己不去想,谁知越是不想,脑子却越渐渐乱成了一锅粥,漫天飞的都是梅好运或是淫荡呻吟,或是挂着泪珠自渎的样子。他狠狠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时,梅好运却正伸手揉着他胸肌,一脸贼兮兮色眯眯的样子。 他吓得背都僵硬了,他这几日忙昏头,胸前根本没塞那些布包棉花之类的。洛樱雪浑身僵硬地任他摸着,等待着他的惊叫。 谁知梅好运一面抹,一面脸上飞起两朵红云,贼眉鼠眼地道:“雪儿,你的奶子似乎硬了。” 洛樱雪亏得习惯了不苟言笑,不然非笑的要昏死过去。这家伙竟连男人胸肌女人胸乳都分不出来,简直要令他同情了。他憋着笑正经道:“是呀相公,这几日端茶送水的,想是长了些肌肉 分卷阅读25 。” 梅好运陶醉地揉着他的两块硕大胸肌,隔衣服抠着他小小的乳头,低头要去吮吻。被洛樱雪眼疾手快一把拉住,抓着他吻住他嘴唇。梅好运这几日药吃多了,嘴里尽是些药味,舔吻起来颇有些苦涩。他一边伸舌在梅好运嘴里乱搅,一边抚摸着他的身体,揉着他窄小的臀。梅好运本同他接吻,觉得口舌十分舒爽,浑身暖洋洋,谁知雪儿竟来揉他屁股,手指从他股缝间扫过,他立刻腰软腿软,差点呻吟出声。 我老天!我这是怎么了! 梅好运睁开眼睛,见雪儿还紧紧闭着眼睛,投入地吻着他的嘴唇,他忽然有些亏心。他一边张口回应着雪儿,一面看着她纤长的睫毛,忽然觉得那梦魔,那梦里男人,和她长得好像。他两个俱是眉骨高,眼窝深,眼睛大而且长,多的他也不知如何形容,总之极像。那揉着他臀腰的手,动作也是如此相似。 梅好运迟钝的脑子里,忽然生出了一个可怕的猜测。 两人将将从床上起来,梅好运慢吞吞捂着伤口在桌边坐下看书,洛樱雪忽见窗边射来一只细小的飞镖。他伸手夹住,悄悄抬眼看梅好运,见他睁着两个眼睛盯着书本,根本没看到他动作。于是悄悄收进怀里,对梅好运说:“相公读书莫要累了,妾去给你拿点心匣子来。” 梅好运一听点心匣子,立刻露出一个饿鬼般的表情,大大点头。 正巧华御烽推门进来,洛樱雪便放心地出了门。 他出了屋子,便将那飞镖掏出来一瞧,脸色大变。 上书:“教主时日无多,请左护法速速回教,成败在此一举。” 一时间他心绪大乱,脑子里又是教主那可恨面孔,又是梅好运满是血的身体,他捏着飞镖,额头上青筋暴起。 洛樱雪站在廊下,呆了半晌,将那飞镖收回怀里。他欲回头去看那屋子,却咬着牙关不让自己看,大步流星地走向了自己住的院子。 洛樱雪将阿二困了扔在马上,对站在一旁背着包袱的阿大道:“阿大,你留在此处。” 阿大脸上划过一丝抗拒,却仍点头道:“是。” 洛樱雪知道他不愿,语重心长道:“你在此处,为我看好这宅院,便是一等功劳。” 说罢翻身上马,他将一封书信递给阿大,让他交给梅好运。 阿大对着他的马跪下,道:“阿大祝主人马到成功。” 洛樱雪微微一点头,扬鞭绝尘而去。 屋内,梅好运一脸疑惑地展开书信,傻了。 “雪儿要回教去杀她主子?” 这下华御烽也傻了。 他欲动身去追,却无法暴露身份,况且前几日已经消失过,现在再找不出借口离开。他脑子一片空白,似乎从前做卧底的那些经验全都喂了狗,现在简直是个傻子蠢蛋了。他差点要脱口而出要去追洛樱雪,看看梅好运傻兮兮的脸,又无法脱身。这货这么傻,况且伤口还未好,万一死了可如何是好。可他的任务怎么办,他此次不跟在洛樱雪身边,万一他没杀掉现教主,按照武林盟意思,自己还要将他灭口的。华御烽简直要抓耳挠腮了,却没意识到自己竟将梅好运同重要的任务摆在了一起比较。这放在他从前,是万万不可能的。 梅好运正在华御烽纠结时,忽然问阿大:“雪儿可说会在回来么?” 阿大并不知主人早动了凡心,还以为洛樱雪只把他当个炉鼎,想必得了位置,传封书信给他叫他回去便罢。于是道:“未提。” 梅好运张着嘴巴,瞪着眼睛愣了半晌,忽然道:“真是不守妇道!” 他越想越生气,气得将那信纸丢在桌子上道:“一个个走也不同我说一声,简直眼里没有我这个相公!都休了便罢!”说罢便拽着桌上写文章的宣纸,蘸了墨便要写休书。华御烽觉得十分可笑,又不敢笑,只拽着他的笔不让写。他功夫好,自然力大,梅好运差点被他推在地上,这下委屈地不得了,举着手要打他。 刚抬起来又放下去,道:“我不同你们这妇人一般见识。” 他撑着桌子站起来,气哼哼地往屋内走,才走了两步,忽然晕倒在地。 第十八章 再见 山内又下大雪。 华御烽晨起练了一阵功,站起身时,身上半粒雪也没有,只有富裕的真气萦绕于周身。他双目挣开,眼内一片精光,乃是纯阳功法练到极致,体内自生非凡气度,双目精明,可视数十丈之外的风吹草动。他凝神遥望远处连绵的山峰,层峦叠嶂中团围着智王的行宫,如猛虎伏在半山。一阵晨风吹来,松树上的积雪被吹下来些许,落在他鬓边,宛如一夜白发。 他并未去管,只几个闪身回到自己屋内,自去做那妇人打扮。 不过一炷香时间,小花施施然从那卧房出来了。 因梅好运病着,他也没心思穿金戴银,对镜贴花,只将那乌黑的发挽起,插上一朵水蓝的花。他佯装娇弱的样儿,掩着衣襟进了梅好运屋子。 屋内都是些药味,里面熏了香,混在一处,闻着令人昏昏欲睡。梅好运也的确在沉睡。他整个人已经瘦小得完全回到了从前的样子,深深地陷在被褥皮毛里,几乎看不到的小小一团。他那伤口一直在恶化,已经近一月了,竟然毫无愈合的迹象。从昨日起,梅好运忽然开始吃不下饭,昨日一日不过吃了半碗稀粥。 华御烽坐在床边,低下头抚摸他的脸。 即便这样病入膏肓的光景,他还是睡得没心没肺的,瘦的凹下去的脸颊,一点红晕都没有,却还不知道在做什么美梦,竟然嘿嘿傻笑着。笑了几声,梅好运忽然开始剧烈咳嗽。华御烽吓了一跳,见他咳得脸憋得通红,忙把他拖起来,拍着他的背,顺气。梅好运咳得肺都快咳出来了,才醒过来,脑袋靠在他的手臂上说:“你猜我梦见什么,小花?” “不知道。”华御烽将旁边的手炉拿过来塞进他的怀里,却被梅好运推开:“我梦见我和香香在吃大闸蟹,好香啊。还有你,还有雪儿。” 他说到雪儿时,忽然止住了笑意,讪讪地撇嘴,道:“算了,我才不同她吃,我自己吃。” 华御烽失笑道:“那相公你今日可要吃些什么?” 梅好运这下似乎有了一些精神,抓着他的袖子硬是坐了起来,道:“哎,我想吃炸藕圆子。” 华御烽见他似乎好些了,于是拿个垫子给他靠好,出门唤了丫鬟,叫告诉厨房炸些圆子来。他关了门,竟没听到梅好运大声小气地吩咐,有些奇怪,回头一看, 分卷阅读26 竟见他在床上歪着,望着旁边的一面窗。他并不知道梅好运在看些什么,只是见他渐渐红了眼眶。他抽着鼻子的样子颇为可笑,华御烽却仿佛觉得心内有一块地方塌陷了下去,跌进了悬崖,跌得粉身碎骨似的。他走过去将他抱在怀里,道:“相公,你哭什么,真是不知羞。” “我只是,”他仰起头大大地抽了一下鼻子,强自振作道,“我只是怕多日未去上学,落了功课。” 这借口实在不怎么样,华御烽却佯装信了,安慰他道:“没关系,相公天资聪颖,过几日好了,很快便赶上。” 梅好运听到过几日,脸又惨白了几分,低声说:“我是好不了了。” “你胡说什么!” 华御烽尖利的声音把两人都吓了一跳,梅好运傻呆呆地看着他,他才知自己失了态,轻轻道:“不会,前日郎中不是看过么,冬日本就不易好。” “我怎么听……” “你听错了!”华御烽不耐烦地打断他,“很快就会好的!” 他第一次在清醒地梅好运面前露出他暴虐的本心,梅好运自然知道他不过是为了自己久病未好,所以焦心了些,也不去怪他在相公面前大声小气的。只点头道:“是了,想必我病得迷糊,听错了。” 这屋里不知是熏香还是药味的缘故,只让华御烽觉得喘不上气,他想伸手去扯衣领,却发现根本没穿高领子的衣服。那令人喘不上气的感觉却丝毫没有好转。他实在坐不下去,只好出门去呆一会。 华御烽站在门外,廊下烧了火,一点也不冷,廊上挂着密实的帘子,阴暗不见天日。他站在阴影下,顺着一点缝隙往院子外看着。他觉得自己快支持不住了。他无法目睹梅好运的生命一点点的流逝,他这时恨起了洛樱雪和岁砂,为何在这么要紧的时候只让他一个人在这里照顾梅好运。前日郎中来,说他这伤口久不愈合,已经将人拖得活不了几日了。华御烽听了,眼前一黑,差点跪坐在地。他想回武林盟找郎中去,可又怕自己不在的几日梅好运撑不住。近几日大雪封山,他现下想出去,也变成了白想。 一个丫鬟过来,端着炸好的圆子,他点头示意那丫鬟端进去喂梅好运吃下去。 丫鬟才开了门,便尖叫一声,盘子翻倒在地。 “三夫人!” 华御烽几步跨进房内,见梅好运趴在桌上,一动不动。 手下压着三封休书,一字排开,最后一封只写了几个字。 华御烽觉得自己在发疯的边缘。 他每一刻都比上一刻想要逃开,他已经无法在梅好运将死的屋子里,宅子里,多呆一瞬。每一瞬都更痛苦。到今日,梅好运已经昏迷了整整两日了。他无法克制地想要逃跑,甚至想过现在就掐死他,让他死得不知不觉。他觉得自己这次卧底的任务太艰难了,他堂堂七尺男儿,几乎要委屈地嚎哭出来。然而他终究什么都没做,只是坐在床边看着梅好运。 华御烽坐在他的床边,垂头握着他的手,魔怔似的感受着他越来越弱的脉。 窗外的雪全扫在了纱窗上,发出沙沙的响声。 华御烽又迷糊睡着了,他醒来时,发现床上的梅好运被个人抱在怀里,他瞬间清醒,抬手便打。 掌风扫到一半,他忽然看到竟是岁砂。 “你回来了?”华御烽惊讶地瞪大眼睛,发现他身上也全是血污一片,背上似乎还有利器打出的数条痕迹,脸色憔悴不堪,并不比梅好运好得多。 岁砂并不回答他,只是冲他点点头,似是很疲惫的样子,道:“你可否让我同他独处一会。” 华御烽点头,慢吞吞走了。 他关门的瞬间,看到岁砂抱着梅好运,低头亲吻他的额头和嘴唇。 他脸上似乎有泪。 华御烽这晚竟然睡得格外沉,外面雪停了都不知道,他被一束投过窗子的光束照醒,外面雪霁天晴,阳光普照。他恍惚间回到了师门一般,失败的任务,濒死的恋人什么的,似乎全都离他远去了,他呆滞地望着窗子外那一簇开的血红的梅花,和花瓣上折射的将化欲化的雪粒。 正在这时,忽然有人推门进来了:“小花小花,我去书院了,你且不要忘了帮我送饭来!” 他这下真是傻了,梅好运红光满面的冲进屋子,掀起他的挂了一般的床帘,脑袋伸进来冲他大喊大叫的。仿佛从来未病过。 梅好运见他不出声,奇道:“我的好小花,你怎么啦。”上来摸他的脸。 华御烽一把抓住他的手,按着他脉搏检查,竟完全康复了。他将他一把拽到床上来,扯开他的衣襟去看他肋骨上伤口。 梅好运脸红了大半,只是挣扎:“相公还要去念书,晚上回来便陪你。” 华御烽根本不理他,只把他衣服层层扯开,那伤口竟然不见了踪影,他腹上光滑一片。 他默默将那衣服给他穿回去,梅好运红着个脸任他穿好,背着装书的布袋子抬脚要下床。 华御烽给他戴好帽子,问:“岁……香香怎不送你,还睡呢?” 梅好运皱眉道:“谁是香香?” 第十九章 美差 梅好运正襟危坐地坐在桌前写文章,最近几日下雪封山,他呆在家里倒是不知道,爬上山进了书院才知道老师已经好几日没来了。于是大家都自己在书阁找书看,或是自己做些文章便罢。写好的文章收在匣子里,外面贴上名号,放在老师的格子里,等着老师来了,自会去点评。 几个同学一同去饭堂吃了顿午饭,剔着牙往回走,欲休息片刻。其他几人听说梅好运新娶了妾室,免不了调侃一番。再加上他这次风寒,休息了近一月,在外人看来,多半是流连小妾椒房,泄多了。梅好运自然免不了炫耀一番腰间的绣花荷包,假装被逼得讲些房闱秘事,那几人听他将小花形容的仙女洛神一般,一面是艳羡一面是不信。几人推推搡搡在廊下脱了鞋子,迎面来了书院的院首周舒海。 梅好运等人连忙冲他行了个礼。 周舒海微微回应一下,便冷声道:“书院今日只有你们几人在么?” 几人不知何事,均点头称是。 “念书倒是认真的,”周舒海十分威严,学生大都怕他,他捻捻胡须道,“现下有个差事。” 几人纷纷抬头不解。 周舒海又道:“羲和公主现下在智王行宫小住,圣上挂念她读书,叫从你们中挑个人去伺候公主念书。” 几人一听都是跃跃欲试,眼睛 分卷阅读27 闪精光地望着周舒海。 周舒海道:“公主还未出阁,须是成亲过的学生方可避嫌。” 这下除了梅好运,其余几个人都立刻转向目光,仇视地蹬着梅好运。梅好运被几个同窗刀子般的目光一扫,面上讪笑道:“学生方才成亲。” 周舒海点点头,似乎对他满意,可眼眸深处又掠过一丝不齿。不过梅好运并未捕捉到,他激动得恨不得马上就飞奔回家里,跟小花分享这个喜讯。相公我又走大运啦!小花肯定娇羞地被他抱住,然后娇媚地任他亲吻。见他思绪不知飘到了哪里去,脸上又露出傻笑,周舒海内心深感不齿。 梅好运跟着周舒海去了他的书房,一路上两人无话,显得十分尴尬。梅好运傻兮兮问道:“院首,敢问公主芳龄啊?” 周舒海皱眉推开书房的门,才对他道:“你且记得,去了莫要多说一句话,乱了皇家的规矩,小命不保。” 梅好运恭敬地应了,问道:“不知学生从哪日起去?” 周舒海沉吟片刻,回道:“明日你便去,早晨先到书院,宫里会来人。” 这日下午又下起了雪,梅好运恐怕小花这样上山要摔跤,急忙地背着布袋子回家去了。 他把那围巾围在头上,遮挡细密的雪花,不过风夹着雪,下得实在是大,不一会他的眉毛睫毛上便沾满了雪花。梅好运抱着书袋子,生怕宝贝课本纸笔被雪淋了,不过这般走路,十分的不稳。他又穿得特别厚,活像一个不灵活的狗熊。眼见着看到了自己家的宅子,他立时松了口气。 忽然,前面小路上慢慢飘过来一朵小小的油纸伞,红色的,上面画着纤细的一枝梅花。梅好运使劲眨几下眼睛,抖掉眼睛上的雪花,看清了来人,竟然是小花。他激动地在小路上慢跑起来。 “哇!”脚下一个石子,将他绊了个趔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屁股挨到路面石头的前一瞬时,他仿佛被谁用手掌托了一下,于是摔得并不重,不过是坐在了地上。 小花看见他摔倒了,暗自运起轻功,几步便跃到他身边,将油纸伞在一旁轻轻放下,蹲下身子去拉梅好运。 梅好运见她近日打扮得异常美丽,发髻轻盈地垂在一侧,查了一根红珠子的流苏钗子,扫在她的鬓边,显得眉如远山,睫如轻纱。这色魔立即看呆了,抱着书袋子仰头看她,半天没站起来。 小花被他看得脸红红的,垂下脑袋道:“相公你这光天化日乱看什么,还不快起来?” 梅好运忽然耍赖起来,坐着不肯起来,道:“你今天可真美,亲相公一下,相公就起来。” 小花娇笑着捶打了他几下,终于扭着身子在他的脸颊上轻轻地亲了一口。 梅好运这才得意地爬起来,举着油纸伞,小花挽着他的胳膊,美滋滋下山去了。 雪白的山路上只有一两串凌乱的脚印,路上厚厚的白雪盖着青色的石头,仿佛是一种江南的点心。那路的中间,慢慢地显出一个人影来,目光痴缠着两人互相挽着的背影。 华御烽感觉到两道视线投在背上,回头看去,小径上空无一人,连个鬼魂都没有。 晚餐时,梅好运一边啃酱鸭掌一边告诉小花他要去教公主了,眉飞色舞,好不得意,把一边布菜的丫鬟逗得咯咯笑个不听,他于是更加得意,差点从椅子上翻下去。小花将他的背牢牢托住,他才没有翻过去。于是老实了,讪笑着怪怪啃着鸭掌。 华御烽并非朝堂人士,并不大懂这其中原委。所以他并不知道,但凡公主皇子的教习官员,都是皇帝朱笔御批的,梅好运这样的举人书院的学生,根本不可能被选去做教习先生。他还真当梅好运虽然处处是个废物,念书倒真是不错,还能教公主呢。 他日后想起来,恨不得扇现下终于对梅好运生出一点点满意的自己两个大耳光。 梅好运吃了饭,撑得几乎不能动弹。 说来奇怪,他不过风寒病了几日,怎么就饿得跟饿死鬼一样,他原本虽然馋,但饭量并不大。今天中午在书院就暴食三碗白饭,晚上在家更是吃了大半只烧鸭。把个小花吓得连连让他别吃了。 他实在有些摸不着头脑,便也不去细想,摸着肚子站起来,走到廊下对着早黑的天,酸腐地吟诗半首。 小花披了一件狐狸毛的披风来了,站在廊下叫他去浴房洗澡,一张玉般的小脸被雪白的皮毛衬得更是粉琢玉砌的。梅好运咬着下唇露出一个极猥琐的笑,高兴地挽着她的手去了。 梅好运蹲在池子的边上,脑袋上顶着一块毛巾,泡得满脸通红。外面下着大雪,他在温暖的屋子里,不知道怎么的想起了雪儿。 他把那毛巾从头上拿下来,双目无神地擦着身体。不知雪儿怎样了,她书信上说回去争夺教主的位置,她不过是一个弱女子,武功怎么可能能争得过男子呢。真是不省心,妇人家为何不乖乖在家相夫教子,打打杀杀成何体统,真是气死他。难怪雪儿手劲那么大,同他行房的时候,那一双手简直同鹰爪一般,能把他的腰都掐出两个青紫色的印子。这次若是她还回来,定要好好教育她一番,怎么能这么大力地掐自己的丈夫呢。 不过,她若是当了九重阁的教主,听说那魔教中美男子无数,他这样的书生,大约她早忘到脑后去了。梅好运懊恼地低头看看自己在水中光裸的身体,一点肉都没有,更何况是像习武之人那般精壮的肌肉呢。仔细看看,那稀疏草丛里的阳具也颇小,并不壮观。他气馁地垂头擦着胳膊和脖子,叹了一口气。 浴室里有股奇异的香味,十分好闻,闻着迷迷醉醉的。 梅好运正抬头去嗅,小花从屏风后边进来了。 他立刻两眼发直地盯着她,像从未见过她的美貌似的,直直地盯着小花的身体。 小花穿了一件极薄的裙,只堪堪系到胸口,雪白的皮肤一览无余,外面罩着一件几乎没有任何作用的红纱,若隐若现的色气,招得梅好运一下就硬了。 小花并不脱那两件衣服,只趟着满室的雾气缓缓下了水,缩在池子的一角。 她入了水之后,衣裙立刻贴在了身体上,水波漾湿了她的几缕头发,她轻轻地把发丝从脖颈边拨开,梅好运看着她雪白的手腕同小臂,几乎痴了。小花那臂膀雪白,被沾湿的红色纱紧紧贴着肌肤,显出无限的肉感。梅好运慢慢走过去,伸手抚摸她裸露在水面上的肩膀。 小花并不显得多么害羞,反而直视着梅好运的眼睛,将那打湿的披肩缓缓地脱下来。 浴房里雾气 分卷阅读28 氤氲,屏风内侧的水池上方更是白雾茫茫,几乎看不到池子里的动静。只看到那池边的地上,散落着几件女子的衣物首饰。池子内传来波动的水声,同两个男子一高一低的喘息呻吟声。 “喜欢我这么操你的骚屄么?”华御烽一双雪白而精瘦的臂膀,牢牢地抓着梅好运的腰臀,将他夹在池子同他身躯之间,胯下剧烈地顶撞着,力道之大,将那水都从池子里漾了出去,地砖上湿了一大片。他伸手将梅好运的脸狠狠扳过来,同他深深亲吻。 “唔,你轻一点……那里要被操烂了,啊!”迎接梅好运呻吟求饶的,是华御烽一阵疯狂的摆动,几乎要把他水中那个洞穴干烂。 梅好运趴在池子的边沿上,痛苦而快乐地承受着来自身后,剧烈却如同罂粟一般令人上瘾的快感。他隐约觉得不对,可是每次只要稍微有些走神,来自腿间的冲撞就会让他根本无力去思考。他的皮肤因为热,也因为被华御烽强劲地操干着,而生出了一层浅浅的红色,仿佛半熟不熟的虾子,在锅内无力地挣扎着。 这小穴一月未用,便收缩得如同从未被开发过一般,若不是他之前亲眼见过,谁能相信这几乎把他的脑髓都吸出去的蜜穴,之前能容纳两根粗壮硬热的阳具呢。 把他的洞操开,操得再也合不上,然后他射进去的元阳就会顺着这骚得让他丢了心的穴,慢慢地流出来,流的满屁股满腿。他会把那些他的东西刮起来,让后让这个在他身下呻吟尖叫的贱货,全部吃下去。 华御烽几乎是一想到那样的场景,阳具便又粗了一圈,他伸手用力地掐揉着梅好运的奶头,把它们揉的大大的。揉到一沾到热水,梅好运就会带着哭腔求饶,求他揉一揉他的奶头。他一口咬住梅好运的肩膀,胯下几乎以不可能的速度挺动着,把梅好运干得不住的哭叫。 “你慢一点,求求你,”他这样大声地尖叫着,谁知一下便被干到了最舒爽的地方,声音立刻带上了色气,黏腻起来,“啊,就是那里,使劲干我那里!” 梅好运在水下竭力地翘起臀,迎接着华御烽发疯似的操干,将一只手,伸到水里,跟着被操的节奏,套弄着即使在水里,也被不断溢出的粘液弄得滑溜溜的肉棒来。 华御烽看到他的动作,干得双目赤红的眼睛,更如同情交中的头狼一般,脸上身上的肌肉统统绷紧了,投过那荡漾着波浪和花瓣的水面,直视着水下两人性器相接的地方,全力冲刺起来。 “啊,不要,不要,不要,啊!”梅好运忽然狠狠地折过身体,靠在华御烽的肩膀上无声地尖叫了一声。透明的口涎,顺着被吻得发红的嘴角边慢慢地留下来,拖出一道淫荡的水渍。 华御烽憋了这么久,怎么可能就这么放过他。他把涨的通红的肉具从他那被干得一时合不拢的小穴中抽出来,抬手将梅好运托到了地砖上。 梅好运被干的大腿内侧都在抽搐抖动,却觉得还是不够似的,居然将一条腿屈起来,对着还在水里的华御烽,玩起了自己的小穴。 他那被干得发红的穴口,自然还是一个张着的洞口,顺着他的手指的插弄,外圈的肉翻了出来。梅好运伸指触了一下那软肉,爽得浑身颤抖。他将那软肉塞进穴内,又抠着翻出来,自己玩得自己呻吟不休。 “小花,你快,快来弄我。”他见华御烽不来操他,急得从地上坐起来,朝着已经站在放衣裳的躺椅边的华御烽爬去。 华御烽低头看着他被欲望沾满的脸,那脸上还带着一点点的稚嫩,让他不由得想到其实梅好运才只有十六岁,心里不由得泛起了一丝变态的快感。他胯下的阳物本就粗长地惊人,此刻因为被中途打断,微微地有些软了下去,他将那肉棒的头在梅好运光滑的脸颊上擦过,磨着他的嘴唇道:“给我吃,吃硬了我就让你舒服。” 梅好运仿佛看着什么美味一般盯了那可怕的阳具一样,忽然抬头笑了一下,伸手套弄着华御烽的阳物,张嘴便吞了大半。 华御烽不知他一上来便能吞的这么深,爽的险些射了,有些不快。再一想到他这般技艺纯熟,不过是被其余两人都操烂了的缘故,实在是个婊子,立刻大大地不高兴起来。他抓着梅好运乱乱的发髻,在他的口腔内挺胯抽插起来。 因为洛樱雪喜欢深喉,梅好运口上功夫十分了得,并未觉得难受,反而被干得情欲再起,后穴麻酥酥起来。他一手拖着华御烽的囊袋揉弄,一手伸到臀后,用手指操起了自己的屁股。 于是两人这般推磨摇橹的,双双射了出来。 后回到房间内,华御烽还觉得不够,将他仰躺着抱在身上,抽插地昏了过去,才堪堪停了,一同睡了过去。 第二十章 驸马 今日并非平凡的一日。 在梅好运活着的日日夜夜里,每一日都是平凡的一日,但今日不是,今日绝对不是。 今日是他梅好运,进宫教习公主,出任驸马,走向人生巅峰的一个起点。 金榜题名,荣华富贵正在向他招手。 他今日觉得自己一下子不一样了,连带着整个人都倨傲起来。早晨起床,原本他都是自己穿衣服,但今日他非要把还在熟睡的小花叫起来。服侍他穿衣服。 “把这个腰带,系的紧一点,正一点。”他伸指点着自己的腰带,瞎指挥。 “好的,相公。”小花十分柔顺地低头帮他系好,系成他想要的样子。 说实话,难看极了。 小花服侍着他洗了脸,擦了牙,两人去饭堂吃饭。 平日里,梅好运都是自己一通哧溜,吃完背着布袋子便上学去。今日他竟叫个丫鬟来,道:“给我吹凉些。” 他们宅子里是没规矩惯了的,丫鬟根本不理他,站在一旁盛了碗红枣雪耳汤往桌上一放,道:“老爷,奴婢手疼,您自个吃吧。” “哎?”梅好运眼睛立刻瞪得像铜铃,拿着勺子简直要晕过去,“真是没规矩,真是没规矩。”说罢摇摇头自己呼噜呼噜地吞起雪耳来。 走的时候,他要求全家丫鬟小厮,都由小花领着,站在宅子门口齐声说:“老爷慢走。” 他走到小路的一半,回头一看家里,人早就散的精光,他原本打算好的,回头招手的动作,全泡了汤。 “哎!”梅好运戴紧头上的毛帽子,灰溜溜地顺着小道跑走了。 在书院喝了一碗茶,宫里便派人来接了。 那马车实在是奢华,整个由乌木打就,包边均是打得薄薄的金子,贴出三爪 分卷阅读29 金龙的模样。足见皇帝对这羲和公主的宠爱。马车内软垫的套子,都是丝绸绣桃蝠的,或是丝绸绣鹿林等等。梅好运起先正襟危坐十分紧张,但坐了一会,并没有人掀帘来看他,于是立刻对马车内的摆设东摸西摸起来。 他抱着那绣桃蝠的软垫揉来揉去,忽然看见车角蹲着一个男子。这男子凭空出现,吓了梅好运一跳:“你,你怎么回事?” 男子一双碧玉般的眸子盯着他,似乎有些含情脉脉的样子。梅好运皱眉露出一个怪表情,道:“你是鬼怪么。”男子似乎苦笑了一下,道:“我是鬼,不是怪。” 梅好运仿佛哪里听过这话,并没有多惊讶的样子,反倒有些激动,抱着软垫道:“你是像杜丽娘那样要我挖你的尸骨,还是像小倩那样要我帮你偷东西?啊不对,我是男的,你也是男的,想必有旁的所求……” 男人被他逗笑了,道:“是了,我是来寻我的……妻子的。” 梅好运一听这似乎有些故事的样子,于是坐直身体,显出十分好奇的样子。他时常看些鬼怪话本,听闻写这话本,若是故事好看风靡了,能赚很多银两。他自认文笔超群,但是屡投屡败,他将这归功于自己没有个好的故事。他想若是有个可歌可泣的鬼怪神狐故事能供他写写,他的书难道还会找不到书商来卖么。于是他对那男子道:“你且说说,也许我能帮你呢。” “实则也无甚,我的夫人乃是凡人女子,我同她相好后,因为我是鬼的缘故,她折了阳寿。我自抽一道魂魄为她改了命,然逆天改命乃是上天不容,她已忘了我。”那男子说到这里,似乎十分伤感,难以说下去,低下头扣着窗棂,有些哽咽的样子。 梅好运这人十分有同情心,看着男子长得风流倜傥,却一副病弱模样,想到自己大病初愈,更生出了些惺惺相惜的意思。于是趴过去拍着他的肩膀道:“你这也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你要我如何帮你呢?” 男子抬头直视着他的双眸对他道:“我名叫岁砂,我……”他正说到一半,马车忽然停了,看样子是到了行宫。岁砂抓着他的手道:“岁砂先在这谢过了,我们无人时再细说。”瞬间消失不见。 梅好运被他出现吓了一跳,嗖得一下消失又吓了一跳,连续吓了这两下,简直要被心肝吓出了喉咙。他于是整整衣襟,在马车内端坐好。 他等着外面有人来迎他,谁知马车帘子外一个太监的声音道:“先生自己下来吧,难道还要老奴去扶么?” 梅好运目瞪口呆,只好自己下了车。 下车了才真是目瞪口呆。 山下看着并不怎高大的行宫,现在站在脚下,竟觉得高耸入云,乌黑的殿顶威严无比,透出无限的皇家威仪。他们停在一座宫殿的东北角,小小的院子内。梅好运跟着那太监七拐八绕,好容易到了主殿后方一小宫殿的侧殿。难道这公主就住在这么小的宫殿里么,真是颇为奇怪啊。 他自然是想多了,这不过是给外来进宫的人换衣检查的地方。梅好运被领进去,里里外外都检查了一遍,连头发里有没有藏东西都给拿着篦子篦了一通,这才放过他,领着他到主殿去了。 屋外积雪虽说扫的干干净净,毕竟还是冬季,十分寒冷,然上了主殿的台阶,梅好运便觉得一股热气,顺着他的靴子爬了上来。 廊下垂着不知什么做的帘子,看上去极薄,但是挡风效果似乎很好。 掀开帘子,推开宫门的刹那,梅好运终于第一次体会到了皇权。 并非因为那些星罗棋布但价值连城的古玩摆设,也并非那满墙满壁的书画真迹,也并非那穿着暹罗轻纱裙的宫娥,而是如此空旷高耸的宫殿,竟然温暖如春。这温暖并不是寻常人家烧炭火生出的那种烘烤而憋闷的热,而是如同真的在宫殿内造出了春季一般。屋内的桃花盆景,便在这温暖的气候里,放肆地开着。 梅好运身边的太监宫女不知何时都退了下去,大殿内忽然垂下一道青绿绣百鸟的帘子来。 梅好运再没见识,也知道这是公主要出来了。 他在帘子这一面放好的矮几前跪坐下来。 坐了不过半柱香的时间,纱帘后面隐约行过来一个人影。影影绰绰的,倒是看的不甚清楚,梅好运只觉的这公主似乎生的颇为高大,配上那扭捏的步伐,看去有些可笑。不过听闻皇家俱是美人,大约公主的御脸长的国色天香也说不定。 公主坐下后,对他道:“先生,本宫不过念些书本打发时间,并无甚真才实学,还请先生见谅。” “公主折煞小人了,小人学艺不精,才要请公主见谅才好。”梅好运诚惶诚恐地在桌子旁跪下道。 “先生学艺不精?那周舒海请先生来教我,可不是有欺君之罪了。”这公主不知为何,似乎有些喜怒无常,刚刚还声音娇滴滴,现在怎么就翻脸了。吓得梅好运在地上磕头不休,道:“小人万死!” “你有何万死的,错不在你,本宫现在就下令将那欺上瞒下的周舒海打入大牢,如何?” “请公主绕了周大人!” 梅好运把个脑袋在地上磕得砰砰响,浑身冷汗直冒。 为什么会这样!说好的教书勤恳被公主赏识推荐给皇帝做翰林培养后考上状元下任盐田织造家财万贯良田千亩妻妾成群走向人生巅峰呢!不应该是这样的啊! 公主半晌没出声,梅好运闭着眼睛等待发落。 谁知公主忽然娇笑一声,道:“你倒是有趣,起来吧,本宫逗你的。” 梅好运胳膊一软,险些趴在地上,颤悠悠爬了起来,坐在矮几前面,只管低头讲课。来前想好的如何给公主展示自己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全抛到了脑后,再不敢造次。 这般上了几日课,梅好运见公主再没什么喜怒无常的反应,便慢慢地放松起来,讲书时屋内也无人服侍,两人还算有说有笑的。 这日上完了课,梅好运正收拾书本准备回家去,帘子忽然在他面前拉了起来。 公主的玉面在他面前完全暴露出来,实在是国色天香,额头还戴着皇家未出阁女子戴着的珊瑚流苏抹额,扫在她雪白的额头上,显得艳丽无双。梅好运呆滞地盯着羲和公主,手上的书坠落在了地上。 “我美么?” “美。”梅好运痴痴傻傻脱口而出,猛地意识到自己这是欺上,跪在地上砰砰磕头不停。 公主似乎一点也不恼怒,反倒笑道:“先生当真有趣,倒是直白。” “起来吧。”一双金丝绣着凤的鞋尖在他的 分卷阅读30 眼前出现,梅好运这才发现公主不知何时已经行到了他的眼前。他把头垂得更低,但是暗自腹诽着,虽说本朝不兴缠脚,但是这公主的脚未免也太大了,还是小花好,手脚都是纤细无比。 梅好运只敢把头抬起来,身子仍是跪在地上,也不敢再去乱看公主,只把眼睛盯着远处的一瓶绢花。 “先生,”公主忽然弯下身体,伸出戴了无数珠宝的手,道,“你愿意和我进宫去住么?” “不,不知公主什么意思?”梅好运大惊失色,脱口而出道,“您不会要我当,当驸马吧?” “哈哈哈,先生说笑了,”公主微微一笑,忽然一张脸冷了下来,道,“是请先生进宫当太监的意思。” 第二十一章 吃亏 “这,这可使不得,我上有老,下有小,怎么能进宫当太监呢?”梅好运吓得跌坐在地,惊叫道。 羲和公主对他这般惊恐的反应有些不齿,冷笑道:“怎么,你是不愿意服侍本宫么? “并非如此,服侍公主乃是小人的荣幸,只是这当太监……“梅好运哭笑不得,歪坐在地上不知如何是好。 羲和公主忽然又恢复了那张娇羞颜面,袖子掩着脸道:“不如这样,先生先回家去想想,明日来见本宫时,再答复本宫。” 梅好运一句“想多久都是一样啊公主”差点脱口而出,被他生生忍住,这公主的喜怒无常,实在是要把他小命吓没,他要赶紧跑回家躲进小花怀里去。 梅好运哭丧着脸坐在马车里,盘算着明日如何同公主交代,皱眉苦脸想了许久,也不见什么好方法。他抓着马车里的靠垫又抓又挠,气得无法,又不敢动作太大,恐惊动了驾车的太监。 正在此时,那男鬼出现了。 梅好运今日被吓了数次,见到这男鬼反觉得亲切了起来,趴在软垫上道:“你可找到你夫人了么?” 男鬼今日显得挺高兴,脸也不那么苍白了,梅好运看着他绿油油的眼睛,才注意到他将那头发都束了起来,妖异的脸庞都露在了外面,显得十分俊美。梅好运望进了他那双深邃的眸子一般,男鬼在他眼前晃了晃手,他才回过神来。男鬼道:“我找到了。” “这倒是恭喜了。”梅好运嬉笑,拍拍他的臂膀,“那你可找到让她恢复记忆的办法了么?” 男鬼摇摇头。 “可你若是不在家,她一个女子如何生活呢?”梅好运一向是秉持女子不抛头露面的迂腐想法,以为这男鬼的夫人也是像他一般好吃懒做的。却不知本朝在外做事的女子多的数不尽。 男鬼也觉得他问了个可笑的问题,也不戳穿,只道:“我留了足够银两在家。家里也有小厮丫鬟服侍他。” “你倒还是个富鬼。”梅好运扁扁嘴。虽然他自持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可是到现在还是花女人钱维持家里,于是嫉妒一切赚钱操持家里的男性,不管是男人还是男鬼。可他这人也颇为矛盾,既不愿意女子出门做事,自己也没本事赚钱,难道要靠喝西北风过日子不成。 男鬼似乎对他的冒犯没有什么想法,抬头笑道:“小兄弟你不是举人么,等来年考了殿试,做了官,前途无量。” “那当然。”说到念书,梅好运可是十分自大,立刻将那单薄的胸膛挺了起来。“我可还是教公主念书的先生呢。” 岁砂当然知道,然仍是惊笑道:“真是厉害。” 梅好运把这客气话当了真,拍拍身下的软垫,道:“你这呆子,你现在可不就在公主行宫派出来的马车上么。” 岁砂被他逗得仰头大笑不止,几乎笑出了眼泪。 梅好运吓得来捂他的嘴:“你你你,小声点,被人听到怎么好!”他一下子扑上来,把岁砂撞到了马车墙壁上,他背上的伤还未好全,瞬间钻心的疼痛。但他面上一点未显出来,反倒将梅好运搂住。 他同他分别得太久,梅好运温热的躯体是怎样的美妙触感他快要忘记,这一瞬间他几乎落泪。车厢里被他施了咒,外面的人自然无法听见他们的谈话声。岁砂拥抱着他,双臂用力,把梅好运勒得生痛,道:“你这男鬼,不对,你叫什么来着,对,岁砂。快松开,我要被你勒死了。” 岁砂恋恋不舍地将梅好运放开,道:“你不必担心,我在这车厢内施了咒,外面的人听不见。” “哎,你也不早说。”梅好运的声音立刻抬高了,抱臂坐回位置上,“那你准备如何让你夫人恢复记忆?” “我还未想出来。”岁砂摇头道,“不过,我先躲在她身边看看,再做打算。” 梅好运正要回他,马车停了,原来已经回到了他的宅子里,他朝岁砂道:“我先回家了,咱们有缘再见吧。” “嗯,有缘再见。” 回了家,小花恰巧坐在屋里不知做什么,梅好运进来了,她将手上的书本合上,道:“相公今日回来的倒是早。” 她起身要去给梅好运这馋鬼拿些水果点心,却被他按住,道:“小花救我!” 这倒是奇了。 华御烽见他脸色焦急,心内翻白眼,不知他又闯了什么祸,但面上仍是微笑道:“相公怎么了,且同妾讲一讲。” “公主要阉了我!”梅好运哭丧着脸尖叫。 华御烽只当他是闯了什么祸,故被公主责罚,抓着他的手,道:“相公你慢慢讲,什么叫公主要阉了你?” 梅好运顾不上批评她用些淫秽词语,只快快把那来龙去脉讲了一通,听得华御烽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这倒是蹊跷。”华御烽垂头沉吟不语,不知这公主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本以为梅好运走了狗屎运,所以在书院被公主挑中,选去做先生。他到还真以为梅好运念书功夫不错。这般看来,必有什么蹊跷。不知那羲和公主,为何要将梅好运带进宫去,她身边难道还会却太监不成。他不知为何想到了智王。 坊间传闻智王喜好将宫人打扮成动物的样子,养在寝宫里,在床榻间服侍他,极尽淫乱之态。因他受皇帝溺爱,也不曾虐待责打宫人,也就没人管这些事。华御烽猜测会不会是智王看上了梅好运,可他看起来并无甚美貌,智王怎么可能会把头脑动到他的身上?大约也不是。应当还是公主。 华御烽做事一向讲究先发制人,从不搞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那套,他直觉此事大有蹊跷,他武林盟同朝廷瓜葛太多,不好出面。他想了想,对梅好运道:“相公,以妾看来,这事有些怪,我先写封书信给雪儿,看她有无什么办 分卷阅读31 法。” 梅好运一听到雪儿二字,嘴巴撅得老高,但他也觉得事态不假,他万一丢了好兄弟,以后可如何娇妻美妾,于是不满意的点了点头。 华御烽又抱着他安慰,同他唇舌交缠了一番,放下满脸通红的梅好运,自去书房写书信给洛樱雪。 他将一封书信写好,叫来了阿大。 “你主子可有信儿。” 阿大跪在地上道:“主子以得了教主之位了,各分堂分舵已经收到了信报。” 华御烽暗自松了一口气,忽然感到了解脱。他的任务到此就完成了,待他等下送走阿大,自己也可修书一封给武林盟。他将手上书信交给阿大,道:“将这信给你主子去,说梅好运有难,请来来相救。” 阿大接了书信,有些犯难,道:“主子命我在此处等他。” “你这九重阁人士,怎的如此死板,这里又没有什么异常,你快些去复命难道不好?”华御烽一向意气指使惯了,绕开阿大抬脚便走。 阿大也没办法,况且洛樱雪得位已有数日,一个信也没有传给过他,他自己也有些心急,况且当时洛樱雪下的也不是死令。他思考了片刻,站起来走到后院,牵着马出了宅子。 第二日,梅好运战战兢兢去了行宫。 走前华御烽给了他一只甲虫,若是遇到不测便将那甲虫捏碎,他便知道他的方位。这甲虫乃是追踪甲虫,华御烽身上带着这甲虫的引子,甲虫捏碎,便会发出只有手持引子的人才能闻到的异香,二十里内皆有效。 梅好运揣着虫子胆战心惊的进了平日里上课的藏书阁,今日大殿内连帘子都没有,公主就歪在东北角的软榻上,身旁的宫女个个貌美无比,放在平日梅好运非不要脑袋地偷看一番。今日他吓得瑟缩在一旁,感觉他胯下的宝贝兄弟马上就要不翼而飞,在温暖如春的大殿里,他的裤裆感到了一丝钻心的寒意。 谁知公主似乎遗忘了似的,绝口不提这太监的事情,展袖一挥道:“先生,今日我们歇歇,不念书。行宫新排了歌舞,先生同我共赏可好?” 梅好运跪趴着磕头道:“谢公主。” 他起初还缩在矮塌后,眼神呆滞地盯着大殿中翩翩起舞的宫女,过了不过半柱香的时间,两杯酒下肚,梅好运就露出了得意忘形的真面目。一双眼睛贼溜溜地绕着宫女的腰身飘忽,把要被阉掉的危机忘在了脑后。 羲和公主似乎对他这不端的行为并没有成见,径自欣赏着歌舞。 又是一曲终了,羲和公主忽然抬袖道:“我敬先生一杯。” 梅好运连滚带爬端着酒杯爬起来:“小人怎敢当!小人跪谢公主赏识之恩。” 说着咕咚一声跪了下去。 大殿里忽然安静了下来,舞乐声统统静止,不知为何,梅好运半晌都没起来。 一片寂静中,羲和公主走到梅好运的旁边,脸上露出个异样兴奋的笑来,抬脚一脚将梅好运踹得歪倒在地上。他竟动都不动,原来是已经昏了过去。 再出声时,羲和公主已是一年轻男子的声音,高声道:“来人,带到寝殿去!” 第二十二章 归来 同丫鬟上街去,华御烽买了一套新的钗环,乃是今年帝都的新样式,风干的山茶花不知用什么法子做的不碎不软,团簇在钗头上,周围的绿叶却是松石。华御烽知道梅好运当他是大姑娘出身,喜欢这些花啊草的,自己本不齿,现在时间长了,买的多了,反倒自己掌握了买梅好运喜爱样式的首饰的方法。他掏完了银子,才意识到自己买了什么,甚是想给自己一巴掌。看着手里的丝绸袋子,华御烽平生第一次挫败的叹了口气。 昨天开始雪就停了,似乎还有些变暖的意思,华御烽和丫鬟回到宅子内,吩咐些中午晚上的菜色,便进屋内练功。 他在地上打坐半晌,挣开眼睛一看,却见屋内桌子边坐着个人。 “岁砂?” 岁砂朝他点点头,示意他做到桌子边来。 华御烽有许多问题要问他,不知从何开口,但他坐近了才发现,岁砂脸色青白,瘦的可怕。虽知道他是鬼,然从前脸色并不像如今这般可怖,只是比凡人白些,先下倒真是活脱脱一个恶鬼了。 岁砂见他欲言又止,自然能猜到他的疑惑,于是道:“梅好运纯阴八字,本在前月就寿数已尽。” 华御烽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道:“这是为何?” “纯阴八字的人寿命本就短,梅好运八字极阴,寿数自然更短。” “那为何……” “我自取魂魄一道,为他改命。逆天改命的代价,便是他忘记了我。”岁砂喝了一口茶,说的云淡风轻,似乎并无什么可惜的样子,只是惨白的嘴唇出卖了他。 原来如此,华御烽想,这下就全都说得通了。为何梅好运不过是小伤却迟迟不好,后来一夜痊愈,却忘记了岁砂。 “只是你现在有何打算?”华御烽忽然又想到一件要紧事情,“梅好运不知为何得罪了羲和公主,那公主命他进宫去当太监。“岁砂听了这话,眉头紧皱,道:“我知梅好运在为公主教书,却不知还有这一遭。” “我看不过是皇家女儿任性,皇上并非昏君,也不会放着公主乱来。想必过了一段,知道了梅好运那德行,自然就失去兴趣了。”华御烽说到后来,自己也露出了笑容。岁砂同梅好运相处时间最长,自然知道他那些猥亵嘴脸,不由得也大笑起来。 两人许久未见,虽然并无太多好感,但也有些兄弟重逢的意味。丫鬟小厮们看到大夫人回来了,也都喜气洋洋的。两人有说有笑在饭堂用午饭,吃的十分尽兴。 午饭之后,华御烽要去武林盟据点发些书信,从后门使轻功下山去了。 岁砂自己颇为无趣,于是感应一番梅好运的位置,隐去身形,自去寻他。 两人都不在,洛樱雪回到宅子的时候,静悄悄的,丫鬟小厮不是下山采买,就是在屋子里午睡,诺大的宅子,一点人声都没有。他还当他们搬走了,连忙冲到梅好运的屋子去看。推开门发现他那些笔墨纸砚,共一些杂七杂八的玩意儿都在,终于松了一口气。洛樱雪赶了两日回到这里,他打定主意要同梅好运坦白真身,若是他能接受,他便把这家伙带回教里去成亲,若是不能,他便先两头跑着,磨到他同意为止。洛樱雪在梅好运写字的桌子前坐下,屋子里有股梅好运身上梅果混着熏香的味道,他深吸一口,似乎终于回到了家乡一般,心情平静无比。  分卷阅读32 他回教一月有余,手刃教主,重整教风,如今位置坐稳,阿大又来寻他,说梅好运遇到麻烦,他立刻骑马回来。也不知梅好运遇到了什么麻烦。正巧一个丫鬟推门进来要打扫。 “二夫人!” 洛樱雪微微点头,道:“老爷呢?” “老爷这一月都在给公主教书,今日教书去啦。”丫鬟一面打扫一面回道。 “哦?”洛樱雪颇为奇怪,他知道本朝公主皇子教习先生都是翰林院指派,怎的就让梅好运这一个小小的举人去教公主念书了。这其中必有蹊跷。他手指关节扣着桌子,若有所思。 丫鬟打扫完便退出了房间,洛樱雪连着赶路,纵然功夫极高,也觉得有些劳累,便在窗下的软榻上躺着,抓了几页梅好运的文章仰头看。 梅好运写的经文实在酸腐不堪,看的洛樱雪又想笑又觉得简直催眠,两个眼睛几乎都要眯成了缝,他将那几页宣纸盖在脸上,正要睡过去。房门忽然开了。 “洛樱雪?”华御烽从据点回来,刚进门就听丫鬟说二夫人回来了,他颇为郁闷,怎么今日两人都回来了,他独占梅好运的日子要暂时告一段落了。不过他已经写信给武林盟,说他下月便回去,还要把梅好运带回去。他想独占这书生不是一日两日了,原本想趁着两人都不在,偷偷将他拐走,但考虑到梅好运要殿试,恐怕不会放弃功名同他去武林盟生活,暂时先作罢。华御烽打算先回武林盟复命,并辞去卧底的工作,然后再回来陪梅好运念书。等梅好运明年考取了功名,新榜进士都要下放做官,他倒时只要看梅好运在哪里做官,他去武林盟在那附近的分舵做事即可。 洛樱雪同华御烽又是寒暄一番。 两人正坐着喝茶说话,忽然岁砂凭空出现,神色急迫道:“梅好运被羲和公主囚禁了!” “啊?”华御烽心内一急,暴露了男子真声,洛樱雪大吃一惊,才发现他竟是个男子。这下三人站在屋里俱是目瞪口呆。 “先去救梅好运,我的事等会自然同你们说明!”华御烽自知暴露,于是拆下身上的钗环女装,浑身骨骼咯咯作响,不过瞬间便身高多出了不少。洛樱雪见他习缩骨功,便知道他是哪个门派弟子。想必他也知道自己的身份,于是三人均换下女装,出了宅院后门,向山上行宫赶去。 梅好运醒来,发现眼前的帐子居然是紫色的,本朝皇子用紫,公主用红,难道他竟然躺在智王的床上? 他想爬起来,才发现手脚都动不了,微微抬起头一看,发现自己被捆在了床上。而且他抬头左右看看,才发现自己刚才以为的躺在智王床上,根本就是做美梦。他躺在一个偏殿里,房内什么都没有,只有这一张床,还有床边一个巨大的柜子,黑黢黢的不知装的什么。梅好运无端的打了一个寒颤。 一些关于智王的传闻不知怎么的涌进了他的脑袋。 传闻智王喜欢收集各种奇异的人,男的变成太监,女的就招为宫女带进宫里去。开始时供他淫乐,若是玩腻了,便杀了制成人偶放在宫里。梅好运吓得牙齿打颤,想到自己难道也是被智王发现了什么妙处,也要收进宫去做太监?可他家里还有两房妾室,他明年就要考殿试,前途一片光明,难道就要被阉了去做太监?天哪,神天菩萨,快救救我,我还不想变成太监啊,我还没有娶如花似玉的正妻,还没有生个大胖儿子呢,天哪地呀,谁快来救救我! 梅好运在床上挣扎起来,把床板撞得框框作响。 忽然,几个身强力壮的太监冲进了屋子。 旁边的柜子打开了,里面竟然都是阉割要用的道具药水,共白布数匹,梅好运大声尖叫挣扎,被几个太监按得死死的,外裤已经被扒了下来。他的嘴巴被两个麻核桃塞住,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梅好运只觉胯下一凉,亵裤也被扒了下来,一个太监在他的胯下涂上了药水,擦了几遍过后,梅好运就感受不到自己兄弟的存在了,他终于吓得哭了起来。 雪儿,小花,还有谁来着,对,香香,快来救我!哎,香香是谁,不管了,快来救我! 梅好运在心内咆哮了一遍又一遍,然而一点用都没有,一个太监举着刀的手已经抬了起来。他任命的闭上了眼睛。 千钧一发之际,房间门被猛地撞开。 “公主胡闹,你们也跟着胡闹么,还不快将这举人放下!” 梅好运把眼睛打开一个缝,身穿明紫的男子站在他的面前,怒发冲冠的样子,神态极其威严,只是面色苍白,跟岁砂似的。他说了这句话,便剧烈咳嗽了数声,吓得宫人纷纷上来给他顺气,梅好运周围的太监也都退了下去。 梅好运被松绑了,身体却还麻着,下身也光溜溜的,男子命人给他穿上裤子,梅好运连滚带爬地下了床,磕头道:“小人见过智王。” “平身吧。公主年幼爱玩,本王代公主赔不是了。”智王竟真的伸手把梅好运拉起来,道。 “不敢不敢。”梅好运吓得腿软,哪敢再在这宫里待,立刻下山去了。 宫内,智王身边的福来道:“殿下怎么放过了他。” 智王微微一笑道:“猫捉老鼠,也要玩弄几次,才吃下去呢。” “本王一直被传闻骄奢淫逸,本王倒真要骄奢淫逸一番。” 第二十三章 引诱 三人上山,岁砂无肉身,走的自然是快,其他两人轻功绝佳,也脱不出肉体凡胎。于是便在后面跟着。 谁知走了半路,岁砂竟折回来了,道:“好运已经被放出来了,我看此事有蹊跷,我且回冥府去,查查究竟。” “你两个快回家去,他若不提起,你便莫要声张。” 岁砂说完,消失不见。 他两个在这种问题上,一向是听从岁砂,即刻又赶回家中,换衣洗脸上妆不提。 梅好运屁滚尿流地回了家,竟然发现雪儿回来了,高兴得立刻忘了之前说要休了她的那些话,拉着她的小手嘘寒问暖。又是问她教内人对她服不服气,又是问她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华御烽原本以为梅好运真恼了他,这次定要休了他,谁想梅好运这没骨气的东西,竟扭股糖似的往洛樱雪的身上倒,回家许久了还未跟他说过一句话。看他今晚非弄死他不可。 华御烽站在一旁并不作声,见两人分开了,才道:“相公今日受惊了,快些吃些热乎的,洗了澡好睡觉。” 洛樱雪几月未见他,想的不是一般,被他趴在身上的瞬间,下身便热了起来,心中默 分卷阅读33 背功法口诀,才将那邪火压了下去。他将梅好运略推开了些,道:“相公莫急,妾晚上同你慢慢讲。” 说罢挑衅地看了华御烽一眼。 华御烽险些被他气得趔趄,可见他独占梅好运的好日子要到头了。 洛樱雪命丫鬟来盛了饭汤给梅好运,自己盯着他怎么也看不够似的。他此次回教,便认定了自己的真心。他是要同梅好运过一辈子的,他想等明年梅好运考取了功名,不论他派到哪里去做官,他都把分舵搬一个到那里去,他以后便在那里办公。 他打定主意,最近便要告诉梅好运,自己其实是男子。 不知梅好运接受起来,要多长时间。若是他是女子就好了,他这般多的同他行房,若是女子,孩子都该出生了。 光说这些也无用。 洛樱雪一面将一个鸡腿夹进梅好运的碗里,一面拿个帕子擦了擦梅好运嘴角的油道:“相公今日吃得这么急,是饿了么?” 梅好运似乎这才想起来白天的惨状,啃着鸡腿道:“可别提了,那公主是个蛇蝎毒妇,竟然要阉了我!” 他张口撕了一大块肉,长着嘴巴嚼,道:“你们相公差点就成太监啦!” 堂内的丫鬟都悉悉索索笑了起来,小花也拿帕子捂着嘴笑。梅好运见小花都笑他,痛心疾首地道:“你们这些家伙,你可知道给太监做老婆多么可怕,哎。”说罢摇着头嘴里嘟嘟囔囔地埋头苦吃。 洛樱雪和华御烽,从他这只言片语中,也听不出什么蹊跷,难道真是公主顽劣?两人均暗自决定等岁砂来,再作打算。 梅好运吃了晚饭,坐在桌子边插科打诨半晌,拿着牙签剔牙,样子若是放在先前,定要让洛樱雪扶额,今日却是怎么看怎么可爱。一双眸子简直长在了他的脸上。丫鬟们都伶俐,见这场景,自然是识相地退了下去。 华御烽盯着他两个你喂我一口茶,我喂你一口水果,恶心的要命,但是又不肯走,只得在桌边陪笑。想他武功在武林盟数一数二,名门之后,关门弟子,缩骨功竟用来扮女人,现在涂脂抹粉地坐在桌边,同另一个假女人陪着个书生强颜欢笑。他师父若是在世,知道了,非要气的七窍流血不可。 洛樱雪也嫌他碍事,斜着眉毛道:“小花妹妹,我今日刚回来,今晚就我来服侍相公吧。” 华御烽看向梅好运,谁知他竟然也道:“嗯,我今晚歇在雪儿房内,你自己先休息吧。明晚再到你那去。” 说完这话,梅好运觉得好生激动,似乎某种程度上,他终于实现了他三妻四妾的梦想。 华御烽虽然喜欢他,但恶心他这套作风,心里翻着白眼,咬牙切齿的走了。 洛樱雪见华御烽这个不识相的终于走了,心内暗喜。 梅好运搂着他的脖子道:“雪儿,你可想我了没有?” “我自然想你。”洛樱雪低头吻上他,低声说道,“相公,我现在已是教主,你可愿意同我回教里去?” 梅好运同他分别太久,根本无暇答话,只是张口同他舌吻,任由雪儿含吮着他的嘴唇。两人刚吃了一盅燕窝,唇边都是蜜糖的甜味,洛樱雪舌尖舔过他敏感的上颚,引得梅好运在他口中呜咽。 屋外天色已完全黑了,丫鬟们点起了廊下的灯,整条穿廊便在这油灯的灯火下,显出些许家的温暖。宅子里静悄悄的,只有下人房间里,丫鬟小厮们打牌玩闹的声音,顺着漆黑的夜色,传出了一点点来。 梅好运的卧房内,虽是灯火通明,却似乎寂静无声的样子。 以下内容需要积分高于 1 才可浏览 洛樱雪已经不知道自己在他的胯间撞击了多久了,只觉得无论如何不餍足,托着他的两瓣湿滑的臀,凶猛地抽插。 阳具整根抽出来,他便会仰头发出淫乱的呜咽声,却因为口内被堵着,只能变成一些微弱的声响。梅好运的双眼被他拿绸带遮了起来,看不见使他变得更加淫荡,挺着胸膛,极力迎合着他的抽插。胸前的乳头早被他掐的发红,发痒,他先下忙着操他,分不出手来揉捏他的乳头,他便自己伸指夹玩。 洛樱雪俯身将他压在被褥上,身下厚实的棉被,在他的腰下垫起一个弧度,梅好运扭动着,在被面上留下几片引人遐思的水渍。腰被洛樱雪狠狠抬起,几乎要按进他的身体里去,双腿缠上他的腰,还是不够,他要进到更深的地方去。 灼热的皮肤相贴的瞬间,会有一点麻痹的感觉,就好像饥渴的一条鱼,在阳光下曝晒,忽然寻到了水源一般,若是鱼能说话,必会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洛樱雪被这感觉弄得头皮发麻,他埋头在梅好运的颈窝,在他耳边低声喘息,虽然知道他现在神智不清,却还是唤着他的名字。 “舒服么,梅好运。”他忽然伸手拽下他口内塞着的球,指尖划过他开始痉挛的脖子,贴着他的嘴唇说。 “舒服,嗯……”才说了一个词,梅好运的嘴巴便被堵住,两舌相缠,仿佛两棵双生的植物,“你,快,我要到了……” “不,今天要慢慢的。”洛樱雪放缓了冲撞的节奏,压低胯部,在他的体内顶着那淫荡的一点,耐心的摩擦。其实他的阳具早就涨到了极限,酥麻的被吮吸的感觉顺着那里一直攀到他的全身,他想死了这种感觉。 梅好运抬起腰,自己开始套弄那根火热的肉棒,被洛樱雪一把按住,不让他动。他吻着他汗湿的脸庞,一路舔吻到绸缎下他颤抖的睫毛上,隔着丝滑的绸缎,用舌尖引诱着他。 “梅好运,你爱我么?” “嗯?”攀着他脊背的手臂似乎抓紧了,梅好运张开被亲吻到红肿的嘴唇,“什么?” “没事。”洛樱雪扯下他眼睛上的绸缎,用手捂着他的眼睛,在他的小穴内疯狂地抽插起来。 “太快,不要这么……快!啊!”梅好运在他的背上抓出了血痕,两腿却口是心非地越绞越紧,屁股也迎合着他强力地操干,前后摆动,发出拍掌似的声音。 洛樱雪又蒙上他的眼睛,却将他翻过来跪坐着,对着刚刚忽然出现在屋子里的男人,招了招手。 梅好运今夜似乎陷入了狂乱。 他觉得朦胧中,同他行房的人似乎换了一个,似乎不是雪儿了,可他实在是舒爽,几乎尖叫到嗓子都是哑的,他在这个人的手下扭动,呻吟。好像做过无数遍了那样,和他抱坐在一起,被他顶的颠动,被他啃咬着胸前的乳头,被他的手指搅动着口腔。 身后慢慢地也趴过一个人来,顺着他的脊背一路舔下去,在 分卷阅读34 他的穴口周围舔过,揉着他的臀,慢慢地伸了一指进去。梅好运被这种撕裂的感觉,弄得哭叫,身后的人却根本不停下来,沉默地加着手指,直到他也把火热的阳物,慢慢地捅了进来。 身体里的两根阳具忽然都停了动作,梅好运软的几乎坐不住,只能靠在身后的那人身上。身后的人伸出手掌,按在他的乳头上揉弄,他反手抓住他的腰,往自己的身体里按了一下。 那两人便得了信号似的,一先一后地,凶猛操干起来。 梅好运早晨起来,觉得脖子疼,伸手锤了捶,似乎又觉得有点麻。他颇为奇怪,不过并没有理会,喝了碗粥,抓着布袋子上学去了。 第二十四章 激流 “你可还记得本王。” 梅好运正蜷在书院藏书阁的炉子旁边看书,他那眼睛瞎的不行,眯缝着眼睛就着火光看书,半边脸都烤的红彤彤的,火辣辣的,好像被人轻轻扇过巴掌似的。他抬头望向说话的人,忽然回过神来似的,一咕噜爬起来,在地板上磕头问安。 “参见智王。” 智王觉得他颇为好笑的样子,伸手虚扶了一下,道:“梅好运,你怎生在此处看书?” 梅好运抬头望着他,道:“回智王,小人畏寒,便在这炉边看书。” 他脸上因为烤火,有点痒,痒得钻心,他实在抑制不住,伸手挠了两下。挠完才意识到这似乎是失仪,于是只好讪笑。茯照看他一副傻兮兮的蠢样子,倒还真有些可爱。听闻他这小身板,竟有三位妾室,有一位还甚是貌美,看他这寒酸的样子,想必不是贪他钱财,也许也是看上他的可爱可怜? 茯照没有意会到自己用了“也”这个字,只是在炉边坐下道:“公主顽劣,你可有受惊?” “折煞小人了,折煞小人了。”梅好运笑的呲牙咧嘴,举着书道。他也自知这次是自己贪婪做美梦,才差点被公主给阉了,十分理亏。 茯照见他说话还是如此拘谨,于是佯装温和地笑道:“你且不必如此拘谨,我今日起便在书院同你们一同念书,以后也算是同床。我们也算有些前缘,你以后便直呼我姓名即可。” 一般人听到这话,一定十分感激。然梅好运不是一般人,他从这句话,已经想到与智王做朋友,以后升官发财赢取公主有望,所以说吃亏的不是他梅好运,还能是谁。 人切忌贪婪妄想啊。 梅好运顺杆爬,道:“茯照,我且叫你茯兄如何?” 茯照眼见他上钩,心里冷笑,脸上却做出爱民的和善样子,道:“我表字仰光,私下你可叫我表字。” “好好好,好运恭敬不如从命了。” 他两人坐在炉火便说了些念书做文章的趣事,到有些投机。茯照一直认为梅好运同一班举人一样,不过读死书,谁知他倒颇有些新奇见解。梅好运则是平日里,两个妾除了喂他吃饭,服侍他穿衣,或是晚上同他行房,并没有什么交流。他有时想同他们讨论些书籍文章,要么就是不听他说,要么就是说着说着就搂抱纠缠起来。他实在也想有个可以说些正经事的朋友。 两人交谈便忘了时间,外面太阳落山了也不晓得,有人来找梅好运,说他家里人来接他下山了。 “我的妾来接我回家了。”梅好运从地上爬起来道。 “听闻你一位妾室颇为貌美,不知本王可有福气一见。”茯照站起来道。 “自然自然。”梅好运颇为自豪地跟在茯照身后出了藏书阁。 小花穿着雪白的狐裘斗篷,整张脸藏在皮毛里,只露出一点点,显得秀丽无双。梅好运见身边的茯照看的呆了,心里十分自豪,道:“这便是小人的妾,可不要污了智王的眼睛才好。” 茯照没接他这话,愣了片刻才惊醒似的道:“本王想去你家用晚膳。” “啊?这怎么使得?”梅好运大惊失色,“小人家并无甚好菜色可以……” “无妨。”茯照将不远处的护卫招过来,不知说了些什么,他转脸对梅好运道:“山上下雪了,本王今夜就宿在你府上了。” 说完径自向门口走。 梅好运这下傻眼了,这可如何是好? 茯照一边走一边在斗篷下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小花,这是智王。”梅好运连忙互相介绍一番。 小花很是害羞,往梅好运身后藏了一步,可惜她比梅好运高上一些,这么藏着颇为可笑。 “小人这妾室害羞,智王您……” “现在无人,你叫我表字便好。” “是,仰……仰光,我这妾室有些害羞的。我们且先回我家去。” 小花上山时带了一个小厮,听到智王要来家里吃饭,立刻飞奔回去告诉洛樱雪去了,只剩下他三人下山去。 他两个在前面走,华御烽跟在后面,心道这智王不知打得什么主意,竟要到家里去留宿,实在是可疑。他想等会一定要告诉岁砂,别不是梅好运又给人骗了。 还没到门口,只是远远看见路尽头的宅子,茯照便看见门口站了一排人,想必他全府上的人都出来相迎了,打头的人穿着一袭黑色的皮裘,十分高大。茯照越行越近,仔细一看,差点没笑出声。 这梅好运实在是个傻子,两个妾都是男人竟不知道,他今日真是开了眼界了。 他侧过头瞄了一眼身后跟着的男子,简直在心里笑的打颤,不知道这几个男人都图什么?他听着身后男子几乎无声的走路,忽然明白了。 梅好运纯阴八字,想必这几人都是练纯阳功夫,拿他是来采补的。 他又不由得心里冷笑数声,心道这梅好运真不如跟了自己,他总不至于拿他来采补。他心内把自己整个计划过了一遍,自觉毫无漏洞,不知不觉也走到了梅好运宅子前。 宅子前立着的男人,不,梅好运的一个妾室,长得十分英俊,颇有些异域风情。宅子前的人都向他跪下行礼,他一一应了,请大家起来,言道不必拘泥,不过是微服出巡,没有这许多礼数。 大家簇拥着茯照往宅子里用晚饭去,热热闹闹,倒很是有趣。 茯照的暗卫早已潜进宅子安顿妥当,隐蔽到他自己都不清楚到底在何处,总之他若是有什么不妥,暗卫自然会保护他。他在主位上坐下,打量着屋内摆设。他先前听闻梅好运出身贫寒,无父无母,也不知如何买得这宅子。想必他这几个“小妾”都是江湖上有些头脸的,不过化装成现在这男不男,女不女的样子,他实在也分辨不出都 分卷阅读35 是些什么人。不过这宅子摆设实在奢侈,尽是些前朝古董,连端上来的酒壶都是稀少金贵的官窑双耳裂纹湖水瓶,筷头上也是米雕象牙刻得蝠兽花纹。这梅好运当真好运。 不过菜色还是普通官宦人家菜色,也还没有比得上宫廷珍馐,这不知为何让茯照生出了一些攀比的心思。若是梅好运随他进宫去,吃穿用度,他堂堂智王岂不比这些草民能给的更好? 他这顿饭吃的恍恍惚惚,梅好运则是美梦满脑。梅好运似乎已经看到自己大腹便便,穿金戴银地坐在自己府上,四周尽是娇妻美妾,他左拥右抱,好不快活的场景。他想着若是得了智王赏识,智王又是皇帝心头肉,他考取功名后,也不贪心,做个盐田织造就可。到时候他就在江南织造府,把自己养的胖胖的,娶上十八房侍妾,每日都为他争风吃醋,真是人生一大快事! 洛樱雪和华御烽这餐饭却吃的眉头紧皱,面如土色,若不是脸上盖着胭脂水粉,早被智王发现。他两个埋头吃饭,不时交换眼神。这智王果然来者不善,不知给梅好运灌了什么迷魂药,竟然让他带回了家里,他两个在心里已经把智王想成了狐狸精,美人蛇。这智王定是给梅好运承诺了什么,不是做官就是娶妻,这梅好运脑子里也就只有这点东西了。想到这里,两人不由得又觉得有些苦涩。华御烽自持将处男身折在了他身上,便是要过一辈子的,可这家伙成日想的尽是功名利禄,娇妻美妾,就连意识朦胧时,也从未对他的表白有什么反应。洛樱雪想的也差不多,只不过他更在意梅好运那追逐功名的贪婪之心,想到若是他真得智王赏识,恐怕要去京城做官。但武林各大门派都同朝廷有协议,不能在京城开分舵,否则便要剿灭全派。那他便要同他分别。 于是这餐饭,只有梅好运狼吞虎咽,其他人都是各怀心思,食之无味。 吃了饭洛樱雪正要叫梅好运去洗澡,谁知那智王却叫梅好运去书房聊些字画轶事,梅好运喜不自禁,早把小妾抛在脑后。洛樱雪同华御烽只得暗自咬牙,回了卧房。 烛火下,梅好运一张脸被照出一点红晕,映着半边领子,显得年纪更小。茯照盯了他半晌,见他低头看书毫无察觉,更加肆无忌惮起来。他不知怎么,神思飘向了梅好运的那两个“小妾”身上,那两人一个身形高大,一个功夫深不可测,躺在床上张开腿给梅好运这孱弱书生来压那是不可能了。想必是梅好运在下,他两个在上。想到这里,他再去看梅好运,便生出了别样心思。看他露出的细白的脖颈上跳动的青色血管,想那两人不知道是否会一边猛操他,一边野兽般咬住那血管,然后爆发他的体内。烛火下,他的眼角泛着红,也许在床榻上,他被干到求饶的时候,那红晕便会蔓延成一整片,知道消失在他的鬓角。 这样情色的联想,实在是让他坐不住。他能感到,阳具已经按捺不住,要在冬日厚重的衣物皮毛下,撑出一点存在来。 于是他说:“我想睡觉了。” “啊?”梅好运从书本中抬头,似乎惊了一跳,“好好好,那我带你去卧房。” 叫了丫鬟来洗漱铺床不提。 梅好运抱了一个汤婆子给茯照道:“仰光,你抱着这个,很暖的。”他接过这汤婆子,包着一层绒布,非常温暖。茯照躺在床上,看着梅好运钻进帘子的脑袋,忽然翻过身,赌气似的闭上了眼睛。 他听到房门轻轻打开,又关上。 在黑暗里猛地翻身翻回来,睁着眼睛发呆。 他抽出一支抱着汤婆子的手,在空中晃了几下。 窗子开了,一道黑影落在床边,他躺在床上道:“你去看看,梅好运干什么去了。“是。” 他又把汤婆子抱回怀里。 不过一会,那人影又飘落床前。 “回殿下,梅好运同另外三人在卧房行房。” 他说这话好不尴尬,语气波澜不惊,只是平板地说完,又飞身出了房间。 “三人?” 茯照皱起了眉头。 第二十五章 大鱼 茯照早上起来,两个垂到下巴的黑眼圈,看的梅好运惊讶不已,他以为就自己没有睡好。他昨夜做梦,很是不安分,梦见一堆乱七八糟的事情。 他先是梦见在小船上坐着,忽然有人把他推下了水。他先是挣扎不休,谁知那水极浅,他脚往下一伸,就站住了。他自觉虚惊一场,于是便在水中行走。行到一桥边,他站在河里,那水不知为何乌黑了起来,周围渐渐的有游泳的声音。两边有人泅水经过,他去抓他们,却一片衣袖都没有抓到,他去叫他们,也无人理会他。梅好运站在水里,也不觉得冷,只是脑子慢慢麻木了起来,转不动了似的。也跟着要往那对岸走。 “你去哪里?” 忽然有人扯住了他的衣袖。 “我,我往那对……咦?怎么是你?”梅好运回头一看,竟是那寻找夫人的男鬼,他站在河里,衣服却丝毫未湿,头发也梳得整整齐齐的。梅好运笑道:“兄台今日倒是打扮的潇洒。” “是了,”岁砂笑道,“我今日已得了法子让我娘子恢复记忆,自然潇洒。” 梅好运便跟着他往河的另一边走,避开那些泅水的人群。岁砂边行边说:“我取魂魄时,押了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梅好运虽然在梦里,脑子还是免不了想到金银珠宝加官进爵,“是宝物么?” “非也,”男鬼招来一匹大鱼,大鱼劈水而来,远远的看去,那背鳍就像帆,“我押的是我的谎言。” “我骗了我娘子很大的一件事,若是他愿意原谅我,那记忆便能恢复,若是不能原谅,我还需找别的法子。”男鬼笑的温和,在他那诡异惨白的面容上添上了一丝温柔。 大鱼行到了面前,乖乖停下。 岁砂将梅好运扶到鱼背上,道:“若是你的妻子告诉你,她其实是个男子,你怎么办?” “啊?还有这等事?”梅好运惊讶道,“这我难道不会发现?” “若你就是没发觉呢。”岁砂显得有一些紧张,他抓着鱼鳍,伸着脖子盯住梅好运。 “难道这就是你扯得谎?”梅好运这才反应过来道,“那你扮成女的,去嫁给……也不对,你……我怎么糊涂了?” “你只说你怎么办。” “我……嗯,既然当了妻子,即便是个男人,也算是妇人。君子不同妇人一般见识,若是我,我便原谅他了。”梅好运趴在鱼鳍上,摸着滑溜溜的鱼鳍道,“你这 分卷阅读36 也真是奇怪。” 岁砂大袖一挥,一阵狂风将他和大鱼刮出了快一里地,岁砂几乎变成了一个黑点。他遥远的身影,好似一个黑衣的女子。梅好运的脑袋里,忽然浮现出一幅巨大的壁画。谁知这大鱼不听话起来,将他一下子摇到水下。 他接着便屁股一凉,冻醒了。 醒来发现小花歪在他旁边,抓着他的一半屁股,正在呼呼大睡。梅好运把自己的屁股从小花手里抠出来,摇摇头穿上了裤子。 梅好运和茯照离了府,坐着马车往书院去了。 车上,茯照问他:“你有几房妾?” “两房。”梅好运答道。 这奇怪了。茯照回想昨日的场景,那床上虽然架着帐子,但的确是有四个人,这多出来的一个,是哪里来的?他昨日在那房外没听多久,先是闻到房内传出的迷香味,又觉得下身被梅好运的骚叫弄得硬热,呼吸粗重起来,恐被房内有功夫的人发现,立刻回房去了。他见梅好运回答地坦然,便生出了其妙的猜测。 难道有哪个男人是双生子?白天梅好运这呆子看不出来,晚上迷晕了一起上他? 他自觉这个猜测颇为可靠,审视梅好运的目光,便带上了一点情色意味。 这家伙细看却是有些风流态度,身上的肉几乎都长在腰臀间,肤色也白皙,想必乳头也是浅色。茯照想该把他带上床玩玩。 直接要求很是容易,梅好运醉心功名,若是许他些好处,他一定答应,这就没意思了。他需得展示自己的才华风流,让梅好运主动跟他行龙阳之好。 另一边的梅好运见他问了一句话就没了下文,欲言又止的样子,以为他看上了自己哪个小妾。于是说:“我那两个小妾,仰光若是钟意哪个,只管告诉我。” 茯照心里狂笑不止,真恨不得那两个男小妾也在这马车里,那才叫精彩绝伦。可惜,可惜。这么爱讨好本王的,真是见所未见。 到书院智王如何展示所谓满腹经纶,略过不提,梅好运在巴结亲王的节骨眼上,早丢了平日的判断,什么都叠声叫好。倒把个智王吹捧的如坠云端了。 两人所谓的友情更胜,时常在藏书阁勾肩搭背地看书写文章。 这日,茯照从行宫里带来一本御用的春宫图,赏给梅好运让他学习学习,回去跟小妾们试试。梅好运这不要脸的东西,抓心挠肝地,竟然缩到了藏书阁去看。 藏书阁最里面的一排,建在拐角,外人根本看不见,也不想来,因为放得都是些重的搬都搬不动的大部头。梅好运坐在书架的背后看春宫图,翻了两页,才忽然想起来,他最早考上举人,不就是想要买一本春宫图么。 他那本金贵的龙阳春宫,现在还放在匣子里,宝贝似的藏着。这书跟了他多少年,若是本正经书,真该变成传家宝,可惜是本春宫。他回忆起这几个月来的经历,觉得自己自从中了举人之后,运气就天翻地覆,现在良田美妾,前途无量。他有时还是会想到那个半路上的破庙,还有破庙里……咦? 破庙里那女鬼叫什么来着? 他怎么就不记得了。 他坐在藏书阁里,拿着春宫图,第一次失了兴味。梅好运忽然想起梦里,他骑着大鱼,回头看站在水里的岁砂,他的身影修长然而孤寂,乌黑的衣袍垂落在身体的两侧,仿佛一只失去巢穴的鸟。 一滴眼泪,落在春宫的外皮上。 元旦特别篇 好运中彩男 梅好运下班回家,发现华御烽已经在家里烧好饭,摆上桌了,正站在洗碗池子边洗锅。梅好运甩掉外套双肩包,一溜烟冲过去,伸手要拿桌上切好的烤肉吃。刚伸了两个手指头,那头洗锅的人头也没回地说:“你敢碰一下,手给你剁了。” 梅好运长叹一口气,把手缩回来,趿拉着拖鞋走进厨房,从背后抱着华御烽,脸在他背上蹭来蹭去:“我就吃一片!” 华御烽任他搂着擦拭着流理台,把梅好运拖在地上拖来拖去,他穿了件丝绸的衬衫,很滑,拖了两步梅好运的脸已经滑到了他屁股上。 “哼!“梅好运见耍无赖没用,只好松开双臂,叉腰站在华御烽身边,好像一个茶壶。华御烽在烤箱里烤了一只烤鸡,填满了苹果馅料,梅好运这个嘴馋的家伙最喜欢吃。梅好运撅着屁股站在烤箱前,口水快要流成河,问:“这还有几分钟啊?香死我了。” 华御烽靠在收拾干净的台子旁边,点烟吸了一口,眯着眼睛说:“你他妈没长眼睛,不会自己看啊?” “啧啧,你看看你,满嘴脏话,哪像个大学生。”梅好运嘴上这么说,眼睛却偷偷注视着烤箱旁边的按键,观察了半天,大惊失色:“啊?还有250分钟!你这烤箱里怀的是哪吒么!“咳咳咳!”华御烽剧烈咳嗽,大步跨过来,胯在梅好运撅起的屁股上狠狠一顶,一掌拍在烤箱上方的橱柜上:“你他妈不认字啊!还有20分钟!” 梅好运这礼拜都泡在实验室,好几天没做了,被华御烽下体顶在屁股上,腰腿瞬间软了一半,下面也挣扎着要抬头。但现在挑起来要做爱,这晚饭就别吃了,烤鸡还是比性生活重要得多。他红着脸想从华御烽手臂下逃脱,谁想被他牢牢抱住,低头凑在他耳朵边上说:“梅教授,你跑什么呀?” 梅好运耳朵异常敏感,被他热乎乎带着烟味的呼吸喷在耳朵上,瞬间软成了一根棉花糖,结巴着说:“别,别叫我。” “为什么啊,梅教授?”华御烽张开嘴吮吸着他的耳垂,呼吸暧昧,“你不是很喜欢我这么叫你么?” “谁,谁说的!”梅好运被他舔吻着耳朵,屁股被他半硬起来的阳具在股沟上蹭着,嘴唇都兴奋得哆嗦。 “我说的,梅教授。”华御烽把手放到梅好运的裤腰上,解开他的皮带,“你记得么,教授,我第一次在办公室操你,一叫你梅教授,你下面缩得那个骚劲儿,都快把我夹断了。” 梅好运被他上舔下摸,早就撅着屁股呻吟起来,主动让华御烽解开皮带。 华御烽快十天根本就没轮上操他,因为上周岁砂从国外拍戏杀青刚回来,独占了他好几天,他不知道听着叫床声睡了几晚了,上课时候看见他站在讲台上揉腰的那个骚样,下面憋得都要爆了。恨不得冲上去给他按在讲台上掰开屁股往死里操。所以今天这么摸了几下,他觉得自己真是把持不住了,想现在就快快地办他一次,等会那群傻逼都回来了,又要一起操,他才不想跟那群傻逼一起操。 谁承想,他扒了梅好运裤子:“我操!你他 分卷阅读37 妈这里面穿的什么!” “秋裤啊。”梅好运把脸回过来一半,说,“早上洛樱雪给我穿的,说今天降温。” 华御烽看着他屁股上挂着的他爷爷都不爱穿,嫌不够时尚的老秋裤,瞬间萎了。洛樱雪这个臭不要脸的!肯定是猜到了他今天回来烧菜要先吃独食,所以这么恶心他的。 臭婊子。 “阿嚏!”门厅那谁大声打了个喷嚏,梅好运立刻提起裤子飞奔过去,逃脱了华御烽的魔掌:“洛樱雪你可回来啦!” 洛樱雪在帮会里不苟言笑,脸沉得像铁锅,看到梅好运却神色温柔,揉了揉他的脑袋:“对,本来更早,给你买了套新钢笔。” 他把手上的纸袋递给梅好运,他接过纸袋咆哮了一声:“我天!你怎么知道我想要!” 洛樱雪一边摘了围巾一边说:“上次逛街你都快钻橱窗里了,知道你不舍得买。” 梅好运两个眼睛快要冒星星,一溜烟冲到书房去了。 洛樱雪往沙发上坐下,看了一眼一直站在厨房门口的华御烽,说:“看球么?” 华御烽点了下头,快步走过来坐下,两人并排坐在沙发上,无声看球。过了一会,华御烽憋不住了,问他:“你给梅好运穿什么秋裤啊?” 洛樱雪这下奇怪了,转过脸来迎上他的目光平静道:“今天零下十五度。” 华御烽一天都窝在家里做饭,哪知道几度,这下觉得自己心思龌蹉,有些惭愧,于是哦了一声,把脑袋偏回去看球了。 “叮咚!” 门铃响了,洛樱雪正起身要开门,梅好运狂风一般从屋子里刮了出来,嘴里嚷着:“我来开我来开,是岁砂回来了!” 沙发上的两个人见他这么急迫,醋坛子同时打翻,余光瞅着他开了门。 岁砂的两个助理先进来了,拎着大包小包,两个助理是双胞胎姐妹,除了岁砂大家几乎都分不出来谁是谁,只混着乱叫。其中一个开口了:“老板说忘了买东西,马上就来了。这是买的菜和水果,我俩先走了。” “好好好,新年快乐,新年快乐!”梅好运送走了两人,门都没关就蹲在地上开始翻袋子:“啊呀啊呀,都是我爱吃的!” 他抓出一个山竹掰开来就往嘴巴里塞,看的华御烽一阵恶心,翻了个白眼。 他连吃三个,两个手紫红,像杀了人喝了血,站起来要洗手,谁知道脚一麻,往一边倒去。 眼见着要甩到地上,被人一把捞起来,搂在胸前,梅好运张开眼睛,没看到人脸,倒是看到巨大的一捧玫瑰花。 这人把他搂在胸前站好,戴着皮手套的手摩擦着梅好运的脊背:“想我了么?” “都是男人,想什么想。”梅好运口是心非地甩出一句话,手上却把岁砂抱紧了,鼻子在他身上嗅来嗅去:“你怎么浑身香水味?” 岁砂抱着他走到客厅,把玫瑰花放在茶几上,说:“傻,我今天拍香水广告去了。” “哦这样,我忘了我忘了。”梅好运对着他讪笑,主动帮他脱了大衣,“我日理万机,记不住。” “快别放屁了,你日理万鸡巴还差不多。”华御烽斜眼扫了眼茶几上的玫瑰花,心里唾弃岁砂这个小人,搞这套虚头巴脑的。 梅好运才不理他,岁砂把他抱坐在大腿上,他两个脚蹬在洛樱雪的身上,露出雪白的脚踝。洛樱雪眼睛盯着电视不动,手放在他脚踝上摩挲。岁砂当然知道他的小动作,不过念在他年末忙,好几天没回家的份上,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他自己也是好几天没见梅好运了,抓着他的下巴先舌吻了数次,弄得梅好运双手搂住他的脖子,抬头还要一再索吻。 “我去看看烤鸡。”华御烽心里酸的掉渣,站起来去厨房看烤鸡,果不其然,一听到烤鸡两个字,梅好运顿时挣脱岁砂双唇,跳起来跟着他过去了,活像个饿死鬼。 “给我尝尝,给我尝尝。” 他伸着脖子站在厨房门口,两个眼睛饿狼一样盯着把烤鸡端出来的华御烽:“可以吃了吗,香死我了!” 华御烽拿着餐刀把烤鸡中间切了极小的一个口,分开看看:“可以了。” “能不能给我先吃点?”梅好运说了一个字,一道口水顺着嘴角滴了出来,挂在下巴上,被他迅速抹掉。 “你他妈能别这么馋么,茯照还没回来呢。”华御烽真是对他无语了,把餐刀递给他说,“上面有点肉末,你舔舔吧。” “好好好!” “我说说而已,你真舔啊!你能别这么恶心么!” “哎哟!” 梅好运被他骂得吓了一跳,把舌头划了个口子,瞬间泪汪汪:“好痛!” “你这个家伙。”华御烽嘴上虽然这么骂,却叫他把舌头伸出来看看,果然有个小小的口子。他低下头伸舌舔过那伤口,卷着他的舌头缠吻,两人嘴里混着淡淡的血腥味。华御烽舌尖舔着他的伤口,分开两唇,唇边拉出一条银丝,他在梅好运唇边亲了一下:“下次可别这样了。” 梅好运丢了脸,老脸挂不住,也不好意思再大呼小叫,乖乖帮着华御烽装盘。 他俩刚把菜都放好,楼下传来一声跑车的轰鸣声。 “人齐了,上桌吧。” 洛樱雪关了电视,和岁砂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向餐桌。 几个人刚在桌边坐定,门开了,茯照抱着瓶香槟一脚踹开门:“哎,你们明知道我到了,也不给开个门是吧?” “你不有钥匙么?”梅好运嘴里已经塞了个鸡腿,手指头油腻腻地指着一个位置,“快吃吧。” 茯照嘀咕:“反正你就最不待见我。”他脱了外套,从冰箱里拿出冰桶,又拿了杯子出来,把香槟开了,“啵”的一声,挨个倒上。 “冰里没插过,怎么喝?”华御烽一向跟他不对付,指着冰桶说。 “你可别挑三拣四了,”茯照把香槟分给众人,说,“这瓶十万你知道么?” “这么贵?!”梅好运本来就吃得噎住,一口干了一杯,喝完才听到这句话,瞪大眼睛看了看杯子,“这么贵?那喝一杯意思意思得了,收着慢慢喝吧。” “你个抠门精,”茯照把他的杯子拿过来,又倒上一杯,“昨天出的酒窖,今天刚刚到的。这个东西,出了窖就是贬值,赶紧喝了吧。” 梅好运将信将疑接过,小口喝了一口,倒把几人都逗笑了:“你可就该怎么喝怎么喝吧。” 一顿饭吃了快一个小时,最后半只鸡半瓶香槟都下了梅好运的肚子。 分卷阅读38 他酒量根本不行,只不过听到是十万一瓶,可劲儿喝,喝的脸通红,跟个猴屁股似的。他坐在桌边摇摇欲坠,长篇大论,说自己最近的实验进展如何牛逼,带的研究生如何崇拜他,总之就是老男人作风,使劲儿地吹牛逼。 他长着嘴巴说话,舌头麻了,说话的时候吐出一点舌尖,嫩红嫩红的,在座的一桌男人,无不想到了他胸前嫩红的奶头。但是各个都不想显示的自己急色,都坐着不动,听他漫天胡扯,脑子里早把他扒得精光,操了百遍了。梅好运见四人都盯着他,目光热烈,以为真被自己倾倒了,愈发的兴奋。 “哗!” 万万没想到,第一个没忍住的,竟然是洛樱雪,他抱起梅好运大步往楼上卧室走去。 剩下的人纷纷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跟着冲上了楼。 以下内容需要积分高于 1 才可浏览 洛樱雪把这醉的升天的家伙往巨大的床上一摔,跪在他的脑袋边,猛地解开皮带,他一向穿的少,硕大的肉棒蹦了出来,打在梅好运的嘴边。他死到临头还在傻笑,伸出手指摸着洛樱雪肉棒的头:“好烫啊你。” 洛樱雪眼神幽暗,摆着肉棒凑到他嘴上,龟头在他红艳艳的嘴唇上滑动,柔软的触感让他粗重喘息:“舔。” “嗯。”梅好运鼻子出气,软绵地哼了一声,张口便把那粗壮的肉棒含进了大半。他口技被几人早调教的十分专业,要是赶时间,十分钟就能让他们射出来。他含着洛樱雪的肉棒,龟头戳在他柔软的口腔内壁,一边吞吐,一边舌头灵活地舔着肉棒上暴起的青筋。洛樱雪挺身将肉棒在他口内抽插,盯着他舔得一脸享受的骚样,快速地脱着身上的衣服。 梅好运被他捧着脑袋抽插阳具,弄得下身也硬的不得了,正要伸手抚摸,却被好几只手摸上了身。他微微偏过头扫了一眼,因为眼里含着泪水,看得不大清楚,只知道这几人都来了。他最多被三个人一起操过,因为四人时间合不上,从来没有一起操过他,现在四个人都爬上了床,他一面害怕,一面又隐约有些期待。 他两个空出来的手,各被塞进了一根火热的肉棒,他跟他们做得太多,一握就知道左边是岁砂,右边是华御烽。岁砂的阴茎带着弯,龟头特别大,每次顶着他的前列腺磨,他都能爽得哭出来。华御烽的阴茎是四个人里面最天赋秉异的,直、长、粗,配上他常年健身的公狗腰,每次都快要把梅好运干得射尿,他也的确射过,还不止一次。两根肉棒在他的手里抽插,两人也伸手揉搓着梅好运的奶头,把他掐的想尖叫,但是嘴里还塞着洛樱雪的肉棒,只能闷哼。 每次要是有两个人一起上他,茯照总轮不到第一个,他今天学坏了,一口酒没喝,猛给其他几个人灌。现在就他最清醒,他爬上床立刻扒了梅好运的裤子,拿起床上常备的润滑剂往他屁眼里挤。茯照一面揉搓着梅好运肉棒,一面伸出手指捅着他穴口。他今天似乎清洁过了,穴口松松的,两个指头一下子就进去一半。梅好运最喜欢就是先用手指头给他弄到不上不下,然后猛地插进去,他保证挺着奶子尖叫哭泣。茯照一想到他往常那副样子,硬的要炸了,咽下口水,用心开拓他的穴口。 可是眼前就是洛樱雪古铜色的大屁股,实在影响胃口,他只好低着头埋头苦插梅好运,不去看他那恶心的大屁股。 洛樱雪哪管得了他,他现在快要射了,抓着梅好运的头发,大声呻吟,梅好运把他整根肉棒都吞进了嘴里,龟头堵在喉咙里,顺着他吞咽的动作被挤压,洛樱雪险些就要把他的嘴操烂。 “嗯……嗯!” 洛樱雪猛地射在了他的嘴里,他存了好几天了,又多又浓,梅好运吞进喉咙里,带着淫液的双唇还顺着洛樱雪的肉棒滑动舔噬,弄得下巴鼻子上都是精液,涂在他面颊上,淫乱不堪。洛樱雪射了一次哪够,肉棒还半硬着,他挺着阴茎在梅好运脸上滑动,把精液弄得到处都是,梅好运毫无察觉,还伸着舌尖给他们看舌头上残余的乳白汁液。 这头岁砂和华御烽已经将肉棒从他手里换到了他的奶头上戳弄,把他两个翘得骚骚的奶头,顶的陷进去,不一会又鼓出来。岁砂学舞蹈出身,身体柔软得异常,一面把龟头在梅好运身上戳插,一面弯下腰同他接吻。两人唇舌交缠,鼻子里都溢出舒服的呻吟,梅好运仰着脖子追逐着他的舌尖,哼着求他舔自己敏感的口腔内壁,舌头瘫软着任他欺负。 华御烽身体硬弯不下去,便拽着梅好运的手抚摸自己的身体,梅好运最喜欢摸他的腹肌,掰着他的腿操他的时候,他摸着他的腹肌,就会叫的特别淫荡,满口老公的乱叫。 这头茯照终于把他的穴捅得软软的,如愿以偿地第一个插了进去,他一下便全捅了进去,同岁砂正接吻的梅好运闷哼一声,放开岁砂的嘴唇,仰头细声呻吟起来,两个腿也不由自主地缠在了茯照腰上。茯照的阴茎没什么特别,但是他花样特别多,而且是唯一能在射精前忍住不草,逗得梅好运什么都能说出来的人。他就是靠着这个办法让梅好运答应了很多大事。他插进去之后,看着穴口周边被弄得光泽闪烁,架着梅好运大腿,只是慢慢地进出,就着挤进去的润滑剂,发出黏腻的水声。梅好运仰起头,正好对上茯照的双眼,茯照迎上他的目光,猛地操到了他的前列腺区,梅好运尖叫出声。 “你里面真骚,一直挤着我呢,你自己感受一下?”茯照当然憋得不行,额头都溢出了汗,但他仍抓住梅好运的一只手,让他摸自己被操着的屁眼,“是不是特别湿?你摸,你这骚屁眼在吃我的阴茎呢。” “不要,不要……”梅好运要把手挣开,却被茯照按住,甚至还把手指插了一根进去,他摸到自己蠕动着的内壁,臊得绷不住,只是要蹬开。茯照按住他的腰,打桩似的在他穴内操起来,他立刻软了,长着大腿任他淫乐。 “你快点!”华御烽跪在梅好运的身侧,只能摸不能操太痛苦,他自己撸动着挺到小腹上的阴茎,淫液流了一手,他皱眉催促茯照:“你他妈射精障碍啊,还不射!” “总比你,”茯照挑衅地动着腰看着他,喘息着说,“早泄好。” “操你妈逼的,谁早泄!”华御烽爬起来就要揍他,吓了梅好运一跳,绞紧身体里的肉棒,茯照分了神,没忍住,射了。 岁砂抚摸着梅好运精液,泪水,口水混杂的脸,一点不觉得恶心,反而觉得他这样子更勾引人,简直是躺在鸡巴堆里的狐狸精一般,但是他也忍得受不了了,于是说:“华御 分卷阅读39 烽,我跟你一起。” “啊?”华御烽正要进去,握着阴茎倒有些无措,“好运不会受伤吧?” “不会。”岁砂把梅好运抱着坐在自己身上,吻在他耳旁说:“宝贝,把老公的大肉棒塞进你小屁眼里,乖。”他的声音连续几年被杂志评为“最想听他说情话男明星一百位”之首,谁听谁硬,宛如女妖催眠术。梅好运当然听话,他含着岁砂玩弄他舌头的手指,自己扶着他硬热的肉棒,一点点吞进了身体里。最后一点,岁砂实在忍不住,挺腰攻了进去。刚刚进去,岁砂便抱着他颠动起来,梅好运嘴巴含着他手指,上下失守,浑身酸麻,瘫在他怀里任他操干。 岁砂操了一会,忍住不动,对华御烽说:“好了,你来。” 华御烽把腿叉开,将梅好运微微抬起来,伸手开始拓宽梅好运的淫穴。梅好运知道他们俩要双龙,又紧张又按捺不住,主动挺起腰让他开拓。华御烽手上动作不停,低下头去顺着岁砂的手指舔梅好运舌尖,梅好运嘴巴根本合不拢,口水顺着岁砂手指流到了身上。岁砂的肉棒已经很粗,再塞一个华御烽的,实在是大挑战,三个人都忍得冒汗,华御烽的汗水从头发中流到了睫毛上,挂在上面要落不落,他甩头把汗水甩掉,紧紧盯着穴口。四根手指都插进去之后,整个后穴都被润滑剂弄得发了大水,岁砂的肉棒都要滑出来,后穴的肌肉被撑到了极限,再多一点都要撕裂。 “进来吧,”一直只是呻吟的梅好运出声说,“可以进来了,我里面痒死了。” “操,我就不该疼你。”华御烽嘴上这么说,扶着肉棒捅进去的动作却极其小心,生怕弄伤了他,他顺着岁砂的肉棒顶进去,感觉很是微妙,有点尴尬。 全都送进去之后,梅好运还是觉得很痛了,硬着的肉棒都软了下来,不过他并不表露,只是稍微收缩穴口,感觉一下自己有没有被操坏。发现没有撕裂的痛感后,他抓着岁砂的手按在自己胯下:“你帮我弄弄。” 华御烽也跟着他低头舔他的乳头,把整个乳头连带着周围一些雪白的肉都含进嘴里吮吸啃噬,梅好运嘴巴里没了东西,放肆呻吟起来。 岁砂把他的肉棒照顾到又抬头,胯下轻揉动作,见他脸上没有不适,肉棒也还翘着,便跟华御烽一同抽查进出。开始还有些不顺利,毕竟他只和洛樱雪一起干过梅好运,知道对方的节奏,和华御烽还是第一次一起操梅好运。不过男人在床事上,都是天赋秉异,不过数十下,便掌握了节奏,大开大合地操干起来。 “天哪,你们……啊,慢,快……啊!“梅好运摇着脑袋早不知道自己在胡乱说些什么,只是觉得叫出来才能抵挡这灭顶的快感。两根粗壮的肉棒一同抽插,把里面完全撑开,所有之前照顾不到的地方都会被摩擦到,敏感的浑身战栗,穴口仿佛要被撕开的错觉,更让他无法自持。 两人起初还顾虑着,后面根本控制不住了,面部都狰狞起来,抱着他疯狂地操干,在梅好运身上掐出吮出疯狂的痕迹。操到激烈出,梅好运已经哭了出来,只是求饶,洛樱雪凑过来,舔掉他的眼泪,堵着他的嘴唇接吻。茯照则是趴下身体,吮吸着梅好运的肉棒。四人被他的身体玩弄得碰一下就颤抖都不停歇,换了姿势次序,一直操到了深夜。 11:58。 梅好运瘫软在新的床单上,有气无力的问:“岁砂,几点了?” “马上十二点了。” “啊!帮我把iPad拿来。”梅好运靠在他身上坐起来,其他几个人都去浴室洗澡了,岁砂抱着他先清理好,所以只有他两个人坐在床上。 12:00。 “好运,新年快乐。” “嗯,”梅好运心不在焉,窗外放起了跨年的烟花,把屋内照亮。 岁砂正要揉捏他的乳头惩罚他的敷衍,谁知道梅好运大声咆哮:“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怎么了怎么了?” 茯照顶着满头泡沫从浴室冲出来,吓得大叫。 “我我我,我中了!”梅好运把iPad递给岁砂,“我中了五千万大奖!” 楼下两间浴室洗澡的华御烽和洛樱雪也跑了上来,浴巾都没有围,以为他怎么了,没想到是中了大奖。 “什么鬼?我看看。“华御烽夺过iPad一看,竟然是真的。 “我有钱了我有钱了!” 梅好运抱着ipad,仿佛许愿池旁的希腊少女,激动地语无伦次。 “我,我,我明天就去买……” “买什么?”岁砂搂着他问。 “买个外国老婆!听说俄罗斯的奶子又大!那人又贤惠……” “梅好运!” 梅好运忽然被人在脸上揍了一下,睁开眼睛一看,是讨厌的私塾先生。 “下个月就要乡试,你做什么白日梦呢!”先生拿戒尺在他手上狠狠一抽,抽的他眼泪汪汪。 “我梦见我娶老婆来着。”梅好运眼泪汪汪。 “娶老婆?做黄粱美梦吧你!就你这穷酸样,还老婆呢,一个陪房都找不上!”先生摇着头走开了,满嘴的孺子不可教。 梅好运不服气地低下头,道:“我梅好运,要金榜题名,三妻四妾!” “三妻四妾!” 作者有话要说: 高能预警!这不是更新!只是有个梗!想记录一下! 看A站上那个 we are animals想到的。 世界上开始屠杀同性恋,称他们传播某种致死病毒,政府军和反对军互殴第十个年头的时候,反对军的二把手被抓了。于是被政府军派出精英团队严刑逼供,想把首领化学精神双重阉割。团队中有个书记官,是团队里最不起眼的,是深柜男,他在观察记录的时候,爱上了这个首领。首领在被化学阉割的前一晚,反对军派人来救首领。书记官给开了最重要的一道门。但是首领不知道。 不过政府军知道了,把书记官叛为叛徒,化学阉割后发配到前线去做苦力。 一次战役中,书记官被俘虏了。正好战役领导者是首领,认出了书记官。首领被救回来之后,虽然没有被阉割,但是精神饱受折磨,战争期间也没空看心理医生,所以阳痿了。他对那个团队的所有人都恨之入骨,于是把书记官抓起来折磨。本来他想给他注射病毒,但是觉得不能便宜了他,而且看到他被折磨,首领硬了。就抓起来当自己的军妓。一边草一边往死里抽那种。 中间抽着抽着,他爱上了书记官,但是自己不愿意承 分卷阅读40 认,抽的更厉害了。 战争胜利了,反对军胜利,迁往首都的路上,书记官逃跑了,虽然还是爱首领,但是更恨他。走前留下信给首领,说明了一切,但是从来不后悔救他。首领看到了信,想去找他,但是刚刚建立新政府,不稳定,他也无法找他。 最后首领在某次上山下乡的过程中,在自己的故乡遇到了书记官。 结束。 第二十五章 梦醒 梅好运把手往脸上一抹,惊觉自己落了泪,忙把那滴在春宫图上的泪水擦擦干净,免得弄坏了这金贵的书页。他一时有些怔忪的样子,垂下的睫毛被泪水打湿,粘得一簇一簇的,正巧被进门来找他的茯照看到。茯照走进的脚步一顿,不知他怎么了,直觉他有事发生,于是闪身到书架后,屏息偷听。 只听那呆子对着书本长吁短叹,捶胸顿足的声响,一会是“我竟是个没心肝的,在眼前都没认出来,”一会又是“我道他长得高大,原来竟是个男人!”胡言乱语听得茯照云里雾里,不知他在说些什么鬼东西。他站在书架后半晌,才明白过来:梅好运这厮是知道他的有一个小妾是男的了!这有意思了,不知道他先发现的是谁?大约是那肤色偏黑的。这人太不精干,扮女人完全不上心,谁看不出来是男的?那么粗的腰和胳膊! 他扒着书架的隔板,眼睛顺着书的缝隙看过去。 梅好运才站起来,脚下一麻,险些跌倒了,却被人搂住身体,扑进一个温凉的怀抱。他抬头一看,才止住的眼泪又掉了下来。来人伸手将他脸上的泪珠抹去,低声道:“你想起来了?” “你倒这么骗我。”梅好运抓着岁砂的手逼问道,“你为何之前不告诉我?” 他心里现在又是震惊又是苦痛的,震惊的是香香竟然自损性命救他,不知该如何回报。苦痛的却是他将个男人,不,男鬼当做小妾带在身边这许久。虽然本朝开放,可他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反对龙阳之好的,万万没想到反了半天自己倒是最先娶男小妾的!这可如何是好!再说了,他现在已经知道他是个男的,那他以后可还要不要扮成女的?家里其他两个都是女的,要如何相处?他一下子思绪飘了几万里,香香同雪儿小花拉手说笑,一同试衣服,上街买东西的画面乱糟糟地挤了他一脑袋。 “你以后可不能同雪儿小花住一个院子了!成何体统!” 岁砂本以为梅好运得知自己是男的,又舍命救他之后,或是会对自己真情流露,或是干脆与他一刀两断,虽知道梅好运竟然已经开始考虑那两人的“名声”问题,他原本预备好的欣喜若狂同悲痛欲绝两种情绪竟然都没有用上?岁砂不知道该做何对答了。 “梅好运,你就没有别的同我说了?”岁砂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地道。 “别的,什么别的?”梅好运盯着他的脸一会,忽然从脸颊红到了耳根,支支吾吾地问道:“那我两个之前行房,我怎么看到你都是……”他臊得说不下去,用手在胸前比划了两下。 岁砂被他也弄得竟然尴尬了,道:“是有这样的障眼法的。” “那你同雪儿一起服侍我的时候,也是用的障眼法?”他本想伸手抠岁砂衣带上的玉扣子撒娇,忽然想到现在他是个男人,自己这样的举动实在奇怪,硬生生收住了手,把个手背在身后道。 “自然。”岁砂发现了他的不自在,主动将手按在他的脸颊上,道,“我只告诉你。” “相公。” 梅好运的脑袋一下子低到了地上,简直要挖个洞钻进去,听到岁砂这一声唤,居然重拾了一点自信,回想起一些床帷上的细节,心想自己能把岁砂这般俊秀高大的男子压在身下进出,也算是美事一桩?他之前书院里有纳男小妾的,有些喜欢那弱柳扶风的,有些就喜欢岁砂这般身形高大的,他偷听过,压在身下别有一番风味。把比自己更高大伟岸的男子按在胯下操,很是有些别样的自傲快感。 他想到这里,居然有些想要。 站在几步远处的茯照,只看到一人背对着自己在同梅好运搂搂抱抱,一副有情人久别新婚的样子,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小,他后面根本听不清说了些什么。他也是个痴呆的,刚进来时只有梅好运一人在屋内,现在凭空多出一个,他倒也不去想是哪里出来的,只顾着听婆婆妈妈的八卦。直到他眯着眼睛,瞧见那背对他的人影低头同梅好运亲吻后,一闪身就不见了,他才吓得几乎跳起来。 这这这这这,这是什么! 是鬼么? 梅好运原本同茯照约好晚上去他家里吃饭,却被茯照的宫人告知王爷身体不适,已经自己先回行宫去了,改日再聚。他也未多想,抱着茯照给的春宫书,自己往家里走。走到一半岁砂出来了,帮他拿起背囊,牵着他的手一起往回走。梅好运有些尴尬,想挣开却想到梦中岁砂那含着泪的双眼,同在马车里和他诉说伤心事的样子,只好乖乖地任他牵着。 他两个这么甜甜蜜蜜的走进了宅子里,迎面遇上披着斗篷本要来接梅好运下山回家的华御烽。岁砂同他点头一笑。华御烽根本不理会,看他两个挽着就知道这鬼一定想办法让梅好运记起来了,只把两个眼睛死定定地盯着他们握在一起的手,恨不得烧出个洞,把岁砂的手废掉。 梅好运开口第一句话险些把他给气死:“你们怎么不告诉我香香的事,难道要把她赶走!” “你这……” “相公,是我不许他们告诉的。”岁砂将梅好运的书袋交给下人,领着他进了饭堂吃饭。 华御烽将两人的背影阴沉沉地看了一遍又一遍,站在原地被走过来的洛樱雪遇上,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脸色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晦暗。两人均暗自有了盘算。 这头茯照坐在行宫的藏书阁里翻阅着书籍,没有一本书告诉他本朝真的有人见过鬼,都是些书生意淫的事,他此时真觉得书到用时方恨少,若是他才高八斗学富五车的几个皇兄在,也许还能有些头绪。不过他虽不能知道这是什么鬼,驱鬼的办法却是一直有的,他大袖一挥:“叫几个捉鬼的来见本王!” 此时已经入夜,往哪里去找捉鬼的来,自小服侍他的太监劝他:“王爷,这般晚了,明日再召也不迟。”他领着茯照往内宫去,服侍他洗手用膳,将袖子上两个狐毛围得边取下来,道:“老奴明日就给您找来,山下镇上便有三大观的道士。” 茯照仰头喝酒一般干了一碗鲍汤,点头道:“你可不要诓本王。” 岁砂回来,梅好运就又享福了 分卷阅读41 。雪儿同小花虽好,终比不上香香贴心,又有钱,什么都给他买。香香不在,宅里的花销都是雪儿出,往日下学往镇子上逛一圈,香香定给他买些什么带回家去。雪儿节俭,不许他下学去逛,只能径直回家,还收了他身上的散碎银两。梅好运坐在桌边让香香喂他吃饭喝汤,盘算着明日叫岁砂来接他下学,去镇上买点新的毛笔宣纸。听闻镇子上来了洒金宣,冬日用洒金宣画梅甚是应景,况且春节将至,也要去镇上裁点洒金红纸写对子。 岁砂见他不知想到什么,笑的合不拢嘴,喂进去的一勺汤顺着嘴角流了下来,连吃饭也不专心。本来想放下碗说他两句,却想到自己同他已经多久没有这般一个桌上吃饭,于是低声道:“你再不老实吃饭,我可要亲你了。” 梅好运立马闭上了嘴,脸红彤彤埋头吃饭。 华御烽盯着他两个互相动作甜甜蜜蜜的样子,顿时觉得前面一个月跟梅好运相处的情分都喂了狗,一点不剩,梅好运自进家之后,都没正眼瞧过他。他气得无法,又不能表示出来,只能埋头吃饭。洛樱雪倒是一反常态的气定神闲,不知道有什么打算,看的华御烽有些摸不着头脑。华御烽心想这难道是久别胜新婚?或许他也离开一段,回来之后梅好运能对他好些?不过他是最后一个同梅好运好上的,他自己觉得喜欢他喜欢的无法,梅好运似乎并不这么想,这说白了是步险棋。 他思来想去没有甚办法,一顿饭吃得浑浑噩噩,食不知味。他放下碗筷时,抬头一瞧,梅好运和岁砂竟然早就走了。洛樱雪坐在旁边还在慢条斯理的喝汤,他看了都着急,一句话脱口而出:“你既已神功大成,得了教主之位,为何还要回来?” 洛樱雪此次回来之后,人变得阴暗许多,经常露出一些令人寒栗的表情,他放下勺子道:“这我到也要问问你了。” “武林盟派你来监视我,若是我得不到教主的位置,即刻就要杀了我。若是我得了教主的位置,你便可回去复命,你怎么也还赖着不走?”他气定神闲地喝下碗里最后的汤,下了什么决心似的道:“年后我便要将他带走。” 说罢看都不看华御烽的反应,抬脚便走。 华御烽坐在餐桌边,震惊地几乎要发抖,洛樱雪是如何知道他……算了,多说无用,他既然冒着危险硬要留在这里,就要自己承受被发现的危险。或许洛樱雪早看出来他的来路?毕竟他的武功套路世间少有。现在这般唧唧歪歪地合计怎么暴露的也没有任何意义,不如想想下一步怎么走,华御烽虽年轻,但毕竟不是初次走江湖的黄口小儿,他指尖敲击着桌面,已经有了新的打算。 第二十六章 骇浪 过年书院放假,一行人在家里过年,吃饺子放鞭炮出门看烟火什么的,自不必说。主要的节目当然还是过年打炮,计划虽然是这么计划的,但是岁砂供出男子身份之后,梅好运面对他实在是有些说不出的尴尬。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虽然男人也可以玩,但是他心里好像总有些别扭。毕竟是要把阳具放到岁砂的下面去,他还是有点挣扎的情绪。 于是除夕晚上,梅好运扭扭捏捏地只叫了小花来他卧房内,行新年第一房。华御烽伴随着山下镇子上放烟火的火光和轰鸣声,他得意地进入了梅好运的卧房。一顿颠鸾倒凤自不必讲。岁砂坐在自己的房间内,苦笑自己不该如此早就坦白真身,只是现在后悔也无用了。洛樱雪倒是打坐得很自在,缘是他自己早就下定决心再不要和他们一道争抢,初五过后就把梅好运卷走,现在少上一次有什么吃亏?来日方长。 他坐在床铺上打坐,耳边梅好运在隔壁的呻吟声清晰可闻,他闭着眼睛,却仿佛觉得往日的嫉妒都消散了。平时他若是没轮上进梅好运的卧房,他定要咬牙切齿的难过许久,可是自从他决意不顾一切,把梅好运带走之后,这些全都无所谓了。梅好运柔韧的躯体很快就会只属于他,他们回到九重阁之后,他会继续让梅好运念书,然后赴京赶考。若是考得上功名,他便按照他自己计划了千百次的那样,把总阁搬到梅好运任职的地方去。他们两个成亲的时候,一定要把各大门派的不管是政教邪教都请来,好好地办一会宴会。成亲之后,他可以同梅好运抱养几个孩子,他自己喜欢女儿,不过按照梅好运这样迂腐的性子,应当是喜欢男孩,他也可以抱养男孩。耳边呻吟调笑的粗喘,渐渐地没了,他站起身往隔壁去,欲把梅好运抱过来,一起迎接新年的太阳。 他出了房门,却看到岁砂也正往这边来,他住了脚步,问道:“你怎么来了?” “这我也要问你。”岁砂抚平袖子上的一点皱褶,他的身上带着一点诡异的水汽,不知这么点时间去了哪里。他两个站在梅好运的房间门口,无声的对峙。 洛樱雪听到屋内两人的呼吸都趋于平静,便推门悄悄进去。岁砂当然不会就此离开,于是跟在后面也无声走进。 梅好运的卧房是家里最大的一间,洛樱雪身形高大,也走了十来步才到内室床前。床上的幔帐还静静地垂着,似乎床上的人一直在熟睡一般,只是屋内带着阳精味道的气息出卖了这屋子内刚刚发生的香艳事情。他抬手将那帘幕掀起一点,看到床上的两人浑身赤裸的依偎在一起。华御烽把梅好运紧紧地抱在怀中,腿也压在他的身上,手臂还在他脑后托着他。洛樱雪看了半晌,不知为何叹了一口气。 岁砂自然没有这么多婆妈的感慨,掀开帘子后弯腰便要将梅好运抱走。 他惨白的手臂忽然被人按住,原来华御烽根本未入睡,那熟睡的呼吸俱是作态,只为骗得两人放松警惕。他一手按着岁砂,另一手忽然离了梅好运身体,从枕下抽出一柄短剑来。岁砂不过是来抱走梅好运,哪有武器之类的带在身上,他也从未想到华御烽会是第一个动手的。他徒手去挡,掌心即刻被划开一刀。 华御烽手拿短剑,摆开招式,动作却极轻巧,一点声音未有地下了床。他背过手把床帘放下,一躬身就朝岁砂刺了过去。岁砂虽是法力高强的鬼魅,但一是实在惊讶华御烽会先动手,他其实不想伤他,二是现在三人均未做女身扮相,若是把梅好运吵醒了,可怎么是好。洛樱雪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紧皱眉头对华御烽低声道:“突然间的,你发甚疯!若是把他吵醒,我看你做何解释!” 不说这句倒还好了,说了这句之后华御烽居然越发的激动,双目赤红地将短剑超洛樱雪连刺数下,又指着岁砂道:“我今日就是要暴露你我真面目的,我倒要看看 分卷阅读42 他选择谁!” 他似乎发了疯一般朝洛樱雪扑去,洛樱雪还未做好要揭露身份的打算,自然不能暴露,他拿起墙角边梅好运从集市上买回来的桃木剑阻挡,谁知华御烽招招致命,似乎真的要跟他拼个你死我活。他一面仍是防御并不出杀招,一面劝道:“他选择谁难道不是听他的打算,你这样就算杀了我们,又有什么意义?” 华御烽手下动作不停,双眼却逐渐出现盈盈水光,他红着眼眶道:“我知道他最为钟意的是你们两个,我今日把你两个杀了,自然就能独占,也无需他来抉择!” 洛樱雪听他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自然也不再手下留情,他将内力灌注到桃木剑上,同华御烽短兵相接之时,竟然剑身毫发无损,两剑相交之处竟然迸射出铁器的火花!岁砂见华御烽不再针对自己,而是同洛樱雪拼杀起来,于是要施法将梅好运的床封起来,以免他听到打斗声,被惊醒。 华御烽见到他手上动作,竟然挣扎着抽身阻止他,岁砂被他抛出的剑鞘打到手腕,竟然手腕脱臼,他的脸色终于阴霾起来。岁砂伸手将自己的手腕猛地掰回原位,沉声质问华御烽:“你不过觉得他身体淫荡,并未对他有甚感情,难道你当我不知道?” 华御烽嗤笑一声,又接了洛樱雪一个杀招,道:“这话你说未免可笑,我已查阅典籍,你不过用梅好运纯阴体质修炼自己功夫,逼得他阳寿耗尽,现在才来装好人?” 他不知从何得知的这些,这却的确是岁砂最为痛苦的软肋,他并不知道同梅好运行房会折他阳寿,起初也的确是为了私心才骗他行房,即使后来动了真心,又有何人相信?他的脸色更加惨白了,几乎透出可怕的青色来。华御烽见他抿紧双唇便知道被他戳中痛处,于是一面朝洛樱雪进攻一面道:“怎的,被我说中了?你倒是鸡贼,自行用卑鄙手段令他知道你乃是男子!怎的,想把他杀了一起去地府陪你吗?” 洛樱雪见华御烽越来越激动,行剑的章法居然混乱起来,他于是找准华御烽目龇俱裂说话的当口,猛地朝他腹部刺去。桃木剑竟瞬间没入华御烽身体里,血液瞬间染红了华御烽的腹部,顺着身体流到地上。洛樱雪将他压制在桌边,除了他的剑,拿桃木剑比在他脖颈处,嘲笑道:“怎的,之前不还嘲笑我武功不济,怎么竟成了我的手下败将?” 华御烽居然笑了:“你武功哪里练出来的,你自己心里最清楚。” 洛樱雪顶着他脖子的手一顿,在他脖颈间划出一道血痕。 岁砂走上前来劝道:“你也不想让他死,快将剑放下!” “现在来装好人了,”华御烽嘴唇因失血而颤抖,笑的却愈发开怀,“他每次用梅好运做鼎炉练功之时,难道不是你造的幻境?” “非说起来,我才是对他最好的,我敢承认就是爱他的身子,没有一丝一毫其余利用他的地方,你们敢么?” 他这句话几乎是怒吼出来的,顿时满室寂静。 这一片死一般的寂静之中,三人的身后传来梅好运那窝窝囊囊的声音:“这是真的么?” 这三人不论在何处,均是顶天立地的大丈夫,此时竟然被个文弱书生问的不敢回头看他,梅好运披上一件长袍,慢慢走到他们面前,打量着三人的身形。 原来他们三个竟然都是男子。他刚才三人拔剑出来之时就已经醒了,躺在床上不敢出声,只看到帘子外有两人在同岁砂争执,他还以为是岁砂的仇人来寻仇,寻思着是帮他好还是装死好。可他听那几人说话的内容,浑身都战栗起来:原来他们三个早互相知道都是男子,却只有他被蒙在鼓里。他三个张口闭口都是自己如何淫荡,原来他才是被压在身下的那一个,亏他还沾沾自喜自己一个穷书生竟然无端了这三个如花似玉的小妾。 “鼎炉是什么?”梅好运哆嗦着嘴唇道,“是拿来练功的?” “不是……”洛樱雪见他脸色苍白,必是心内惊惧疼痛,忙反驳。 谁道华御烽狞笑着说:“是!” “你八字纯阴!他们练得都是纯阳功夫,用你做鼎炉,每日让你吸收他们阳精,便可内力回转提炼,功夫一日千里!” 华御烽浑身是血,此时早疯魔了,他口不择言地继续道:“你当他们是随意与你偶遇?不过都是早有预谋罢了!” 岁砂要将他抱在怀里解释,谁知被梅好运一把推开,他扶着桌子问道:“那你呢,你也是来吸我阳气的?” “起初我是,但是后来我……” “你不必说了。”梅好运摆手制止他。 “我未做错什么,何故这样骗我?”梅好运抬起头来,眼神却十分平静,看的岁砂心口抽痛。 “你未做错什么?”华御烽像听了什么笑话似的道,“你不贪财好色,能到这步田地?” “你疯了!你说这些干什么!”洛樱雪一直未开口此时却怒吼出声,揪着华御烽的脖子猛地把他扔到地上。 梅好运站在原地看着坐在地上面目狰狞的华御烽,回想自己和他们三人的相遇,也的确是自己贪财好色着了道。他正木呆呆地想着,忽然感到腿上什么东西流淌下来,他回过神来伸手一抹,竟然是从后穴流出来的精液。他放到眼前看了看那黏腻的液体,忽然咧嘴笑了一下:“从前先生骂我,说我只会做白日梦,倒也没错。” 他把手上沾着的液体随意地抹在身上,越过那几人,从柜子的暗格里拿出一个包袱。这包袱别人不认得,岁砂却是认得的,他同梅好运在那破庙里第一次相遇,他便背着这个破包袱。梅好运把那包袱放到床边的脚踏上,自己将被华御烽丢在床边的衣服拾起来,穿在身上,后穴里还有精元流出来,他也管不得了。他穿戴妥当,把那包袱背到背上,朝文丝未动的三人作了一个揖道:“小生贪财好色,求大人们放我一马。” 他站直身体往门口走,可两腿还是酸软的,路也走不直,华御烽挣扎着要去牵他,被他猛地躲开。 他忽然想起什么,低头道:“我同诸位也还未写聘书求亲过,想必休书也不必写了。” “你们大约也不稀罕吧。” 他推开门,过了年之后不再下雪,但仍是寒冷至极,他没有穿平时穿的毛裘斗篷,冻的直打哆嗦,但他仍把包袱往身上背了一背,朝宅子门口走去。 第二十七章 尘埃 洛樱雪定要追出去将他抱回来好好解释,却被岁砂按住不让动,说自己已经将那两个侍女派去了,会护他安全。华御烽坐在桌 分卷阅读43 边处理伤口,岁砂坐在他旁边沉声问他:“你何必呢,这样有什么好处?” 洛樱雪站在桌旁道:“你还没看出来么?他是故意为之。” “往日他和梅好运同房,他下的药药量极大,保证梅好运绝不会在中途清醒,为何今日不过多久就醒来了?” 岁砂闭上眼睛深深呼吸数下,才没有抬手将华御烽打死,他低声道:“现在你想如何?” “我?”华御烽将长袍披在身上道,“我不想如何。他这人没什么骨气,不过几日就会回来。” 他嘴上嘴硬,其实心里害怕的要死,他刚才口不择言伤了梅好运,现在恨不能抽自己几个耳光,但是他十分要面子,又不得不嘴硬着。华御烽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想出这样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法子,简直就跟疯了一般。他看到梅好运对着岁砂那副含情的样子,嫉妒的要发疯,只想跟他两个争得鱼死网破。 可是真的把他心中那些龌蹉的真相全都说出来,他看到梅好运逐渐苍白下去的脸,又觉得疼痛非常,他迷惘着不知道该怪谁,也许是怪梅好运贪财好色,但也不是。他不过是怪自己有眼无珠,爱上这样的人,和其他的人一起爱上这样的人。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和其他两人争抢,才能让梅好运只属于自己。他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竟然急火攻心,忽的呕出一口血来。 洛樱雪本恨不得杀了他,看他这样的武功高手,竟然因为心伤而呕血,只能觉得是造化弄人,把他们三个人都弄成了这般尴尬的境地。他虽不喜岁砂,此时却也只好把目光投向岁砂,希望他能想些法子出来,劝梅好运回家。 正在这时,岁砂那两个双生子侍女中的一个忽然出现在屋内,对着岁砂抱拳道:“主人,梅好运被那智王带走了。” “什么意思?” 梅好运背着包袱走在雪还没化的夜路上,周围树林子里动物的叫声吓得他简直要逃回去,可是这几个人这么骗他,他怎么可能拉的下脸面回去。他想着华御烽对他说的那些话,觉得难怪他看不起自己,活该自己作孽吧。但是那些伤人的话,他越回味越伤心,原来这些人对自己都是利用,若是真像他们说的那样对自己有感情,怎么会干出这种折自己阳寿的事情呢。可见平日里的甜言蜜语不过是在哄他。 他没出息地背着包袱便走边哭,也不知道要往哪里去过夜,山上风大,吹得他哆哆嗦嗦,他有些自嘲地想到其实往年他都是这么冷的过冬。只是这次他习惯了家里烧的火热的床铺和屋子,所以连御寒的能力也没有了。梅好运不想去回忆他们三人的怀抱,只会令自己觉得更冷罢了,何必呢。 他冻的双腿僵硬,终于看到了书院的大门,可他眼前却是越来越模糊,终于支持不住,一头栽到了地上。 梅好运再醒过来的时候,发觉自己又到了温暖的地方,他以为自己回到了宅子里,可是定睛仔细看去,头顶的帐子乃是紫色绣龙的,原来是智王的行宫。他从床上坐起来,看到智王正坐在不远处的床边一个人下着棋。智王看到他醒来了,走过来站到床边道:“你怎么晕倒在山路上?亏得我书本落在书院命宫人去取,才将你救了,不然岂不是要冻死在山上?” 他见梅好运低头不语,想也许是他和家里的妾室闹别扭了?或者是那几个男妾打他? 刚把他带回来的时候他冻的浑身哆嗦,衣衫单薄,把茯照吓了一跳,赶忙命宫人将他带到自己的寝殿来,亲自捂着他的被子照看他。他发现梅好运的脸上有着泪痕,猜想也许是和家里的人吵架了,所以夜晚负气出走。 梅好运坐在床铺上,满脸怔忪的样子对他说:“仰光,我的妾室都骗了我。” 茯照一听就猜出他知道那几个鬼一样的小妾都是男人了,但当然不能暴露,于是佯装不知地问:“这是何意?” “他们并不因为喜爱我才做我的小妾,”梅好运说着说着眼泪又吧嗒掉下来,“不过因为我纯阴八字,要用我练功罢了。” 他居然连这些都知道了?茯照极力掩饰自己的惊讶,只好低头喝了一口茶,他忽然意识到这是把梅好运骗走的最佳时机了,假如再不动手,不会再有更好的机会了。 他于是忽然走到梅好运的床边道:“他们既然都骗你,你便休了他们,到我这里来吧。” “我正也想求王爷让我借宿几晚……” 茯照见他一副恐慌的样子,忽然有些烦躁,觉得自己无论如何引诱梅好运,他似乎还是总将自己当做外人,难道那晚送给他汤婆子的关心只是他一贯的做风吗?还是他因为想要巴结他而故意的举动。 “我不是这个意思,”茯照不耐地打断他,见他一脸惊惶,又放柔语气道,“我是想问你,想不想休了他们,和我在一起?” “这是什么意思……”梅好运皱着眉头看着茯照,见他十分认真的样子,竟不是在开玩笑。 “就是我想和你搞断袖。”茯照说出这句话之后就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大嘴巴,他想了很多次的话竟然脱口而出说了这句。他原先只是觉得梅好运的身体既然能迷住这么多个男人,想必一定是骚浪,干起来定是十分舒爽。可是和他相处许久之后,却觉得心中其他地方被这个奇怪而迂腐的家伙拨动了。他不想这么快坦露心计,他猜测大概是因为自己对他的身体有不切实际的幻想,假如上几次,也许就不会这样。 茯照贴上去,在梅好运惊讶的唇角边吻了一下,道:“就是这样的意思。” 梅好运十分惊讶,但是他今天实在是受到的冲击太多,根本无力再来处理这突发的请求,他对茯照疲倦地道:“王爷能否允许我明日再答复。” 茯照看他双眼红肿,也并不逼迫他回答,只是点头道:“也好,你也好考虑考虑,免得来日后悔。” 他说罢脱了鞋往床上躺,见梅好运惊讶地往床内缩,于是叹气道:“这是我的床,你也不必下去,我们就一人睡一边,过一夜罢。” 梅好运寄人篱下,这个篱笆也不是普通的篱笆,是皇室金镶玉的篱笆,所以骨子里攀权的心思又抬头了,完全忘记了刚才是谁在山路上哭得凄凄惨惨宛如林妹妹,又是谁在家里撂下狠话头也不回地走开的。他居然开始思考假如跟了茯照,自己的仕途能不能坦荡起来。不过他刚刚哭过,还有些哽咽,蜷缩在床上一角抽抽搭搭地打嗝。茯照见他一抽一抽的,又可笑又可怜,想到他刚才哭得惨兮兮的样子,于是凑上前去笨拙地拍拍他的脊背:“好运,你怎么又哭了?” “我 分卷阅读44 没有。”梅好运嘟囔着转过身来,的确没有哭,只不过是抽噎着,双眼通红罢了。他两个眼睛哭得好像个丑兔子,嘴唇周围因为拿袖子去抹掉下来的泪水,也擦得红红的。茯照本来没什么歪心思,看了他这幅样子,神智却飘远了,不由得想到那天他在藏书阁和那鬼怪接吻的声响,他那双微微肿起的嘴唇,好似嘟着嘴巴求人来亲吻一样。茯照不着痕迹地朝他靠近一点点,同他鼻息纠缠着,问道:“你现在离了家,准备怎么办呢?” “我还没想好,”梅好运皱起鼻子有些苦恼,他抓着枕头的边缘道,“也许去书院住罢。” “我问的不是住,”茯照见他开始思索,偷偷又凑近一点,这下几乎是脸贴脸了,“你那些小妾,你还要么?” “自然……是不要了。”梅好运虽然这么说了,但是语气十分不确定,他没有看到茯照冷下来的脸色,接着道,“但我也有些舍不得……” 茯照猛地凑上去用口舌封住了他下面的话。 梅好运长着嘴巴忘记了挣扎,况且侧躺在窗上根本无力反抗,被茯照伸手紧紧搂住,用力扫过他的嘴唇口腔,强迫他的舌头和他纠缠在一处。梅好运一直以为茯照和他一样手无缚鸡之力,谁知道力气大的很,那臂膀他挣都挣不开。再加上茯照接吻的技巧纯熟,几下轻轻地逗弄和舔吮便把他亲得找不着北了,竟然不由自主地回应起来。 两人都是青春少年,自然不可能就直亲一亲便罢,茯照微微用力便翻身把梅好运压在身下,将他的衣襟拨开来,手指拧着他胸前刚刚经历过一场性事还挺立着的乳头,梅好运早被操的熟了,这样的抚摸无法抗拒,顺着他的手指扭动着身体。茯照将他的衣服一路剥开,梅好运渐渐地意乱情迷,抱着他的胳膊呻吟,当那手伸到他的腰臀时他却如梦初醒:他那穴内都还没清洗过,不能让他发现!于是猛地拍开他的手,用力推开他的双臂。 茯照下面都硬了起来,忽然被推开,险些发怒将他踹下床去,但是对着梅好运却生生忍住,直喘着粗气道:“怎么了?” “我……我还不想这样。”梅好运不敢看他的眼睛,直往床内躲,茯照看着他那副吓破胆的样子,只好放轻声音道:“那你用手帮我弄出来。” 梅好运刚要张嘴拒绝,就被茯照抓过来把手按到了硬热的阳具上,梅好运实在无法,只好硬着头皮帮他套弄。茯照将那阳物赛到他手里的刹那就差点呻吟出声,强自忍住,挺着腰腹干着他稚嫩的手心,不过一炷香时间,便将额头顶着梅好运的额头,深吻着射在了他手里。 他唤宫人来服侍洗漱,知晓梅好运迂腐脸皮薄,便拉下帐子绞了手巾帮他擦手擦脸。他从未服侍过人,做的有些没轻没重,把梅好运两个手擦干净后,在绞了手巾回到帐子里给他擦脸,却发现他已经快睡着。擦脸时蹭在他的手心里,好像一直猫儿,茯照的心似乎塌陷了一块,落进了蜜糖做的水里。 第二十八章 捉鬼 梅好运早晨醒来,发现茯照竟然已经不在了,他听宫人说今日智王下山去镇子上有事,让他自己去书院念书不必管他。晚上会有行宫的宫人去接他下学。梅好运听了这话松了口气,毕竟昨晚茯照同他做了那些事情,还是有些尴尬的。他也需要些时间想想如何答复茯照:他一面贪图这些荣华富贵,虽然还八字没有一撇,一面又想到成了茯照的娈宠之后在上是绝对不可能的,他堂堂大丈夫,被那几个别有居心的男人操了也就罢了,要是还被人操,他实在过不去心上的坎。他心想不如走一步看一步,万一……哎,大概不可能,还是再仔细想想吧。 他自己接过宫女打来的水,自己洗了脸,看着盆子里自己被喂得白白胖胖的脸,想到平日在家里,都是跟他一同睡的小妾,哦不,男人服侍自己洗脸。哎,现在没有人服侍,真是不习惯。不行,他不能心软地去想他们,荣华富贵还等着他。 他下了决心似的对着水盆摇头,宫女看他一副啥样子,纷纷摇头偷笑,他也并不知道。 梅好运背着包去书院上学。 书院里的人并不知道他从家里跑出来,还在跟他开玩笑过年是不是和小妾们大被同眠大战三百回合,弄得他又想到了自己是被压在下面操的那个,可惜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真是要气死他。他在一干同窗中被取笑的脸一会白一会红,好容易博士来了,大家才放过他,各自回去念书。梅好运坐在座位上左耳进右耳出地听着先生讲课,实在是萎靡。先生见他心不在焉于是叫他回答问题,他也说不出来,被先生教训道:“知晓你家里有仙女,也不必这般告诉我们罢。” 他都懒得反驳先生娶了帝都名妓为小妾,天天在家牡丹花下风流,只好硬着头皮挨训。 中午吃饭,往日他都是小花给他送饭,今日没有人给他送饭,他只好和同学一起吃饭,又被取笑一顿。梅好运味同嚼蜡地吃着饭,又不由得记起三个男人的好处来,现在虽说住在宫里,可是没人关心他,他似乎又回到了之前在破庙里住着,没人疼爱的时候。他喝着碗里的汤,不由得唏嘘万分。 其实岁砂担心他,自他早上进了书院,就一直跟着他,看他心神不宁地念书,心里心疼的不得了。他站在藏书阁里看着梅好运呆呆地坐在书架边心不在焉地翻着手上的书本,想到上次他和好运在这里相认,还是甜甜蜜蜜的,现在却只能偷偷看他。想来想去都怪华御烽这个口无遮拦的东西。可是华御烽现在也是在家里半死不活的,若不是昨日劝他,他似乎就要收拾包袱回武林盟去,他也无法对他说出狠话。 他站在梅好运身边,看着他,回忆起自己同他的相遇,看着他一路走到此处,中途被那两人骗到手,以致不得不跟他们共享他,他很是唏嘘。岁砂在过命给梅好运时,便想通了,自己从那次黑白无常来抓他时,他关门前梅好运回头的一刹那,他大约已经情根深种。或者更早,早在他揣着银两包袱回到那破庙的时候,他便已经动了情。他想其他两人也是一样,早不知不觉迷恋上了他,爱上这种奇怪的书生,大约也是奇怪的劫难了。真的不明白他哪里好,说实话他就像华御烽说的,贪财好色,迂腐,小气爱占便宜。岁砂靠在边上自嘲的笑了,贬低他相当于贬低自己的眼光,这么说他的缺点又有什么好处呢,不如想想他的长处。他思来想去,一个都没想到。 他只好对着梅好运和自己,大大地翻了一个白眼。 梅好运下学时候,还在门口张望了一下,想着也许能有人来接 分卷阅读45 他,可是左等右等没有人来,反而等来了行宫的轿子。他在同窗们艳羡的目光下坐上了行宫的轿子,却偷偷撩开窗子看着那条上山必经的小路,可是那路上静悄悄,谁也没有。他气红了眼眶,猛地甩上了窗子。 回到行宫,茯照居然早回来了,正在正殿招待客人。 他刚进了殿,就被茯照招呼过去同坐,那殿内的桌子上摆了好些他喜欢的菜色,桌边却坐着两个塔从未见过的俊美至极的男子。一个银发黑眸仙风道骨,一个黑发绿眸英姿勃发,他看的瞬间呆了。他真是从未见过如此俊逸的男子,连岁砂都比不上他两个的潇洒。茯照见他流着口水看着这两人,心头一阵不爽,大声朝着他道:“这是安元道长和艾叶道长,他俩已是半仙,我请他们来为行宫祈福。” 梅好运一听是半仙,他这人迷信的很,立刻给他俩行了个大礼,银发的安元道长立刻请他起来,那绿眸的艾叶道长倒是打量着他的举止,有些玩味的和茯照交换了个眼神。 他们四人吃了一顿极丰盛的晚膳,安元道长不怎么吃东西,只吃些素菜,那艾叶道长和茯照吃肉喝酒,毫无半仙做派,看的梅好运目瞪口呆。用完晚膳,梅好运想他们三人可能有些事情要商量,识相地到藏书殿去了。 他一走,茯照便立刻将周围宫人都屏退,面色严肃地问他两个:“请问两位可看出了甚么?” 安元子皱着眉头道:“我看他身上似乎有些……” “有些鬼气。”艾叶打断他的话,被安元子奇怪的看了一眼,但他做事一向有他的道理,于是便静静听他道,“他身上有些非凡的鬼气,我看这鬼不一般,我俩需商量下对策。” “是了,我之前请人偷偷看过,说是鬼气极强,所以才贸然从父皇那要来两位仙人的住处,将两位请来。”茯照见他都说是厉害的,神色严峻,又道,“我之前见过那鬼,与常人无异,甚至还有微弱的影子。” “这确是极厉害的,不过我二人,对付这等小鬼,还不在话下。” 安元子听了艾叶的夸口,觉得十分奇怪,可也不会说什么,只是跟着点头。 “那请二位在行宫今晚好好休息,明日咱们便说说法子,可好?” “这宫里这两年真是越发奢侈了,床垫子软成这样。”艾叶喘着粗气从安元子身上下来,给他念咒清洗身上污秽。安元子任他清理好躺回床上,枕着他的臂膀道:“他身上明明一缕魂魄是冥府的,你为何不说出来。” “我的小道士,你也太不关心八卦,”艾叶拨弄着安元子胸前乳头,道,“前些日子冥王那不听话的孽子为了个凡人失了魂魄的事情简直妖界,仙界,鬼界都传遍了,当笑柄说了一个月多,就你这小傻瓜不知道。” 他看着安元子长大嘴巴惊奇的样子简直可爱的他骨头都酥了,上前同他舌吻一番后,又道:“我同这孽子是认识的,他与他父亲简直就是仇敌一般,从前他父亲强迫他继位,他不从,被他父亲封了法力仍在凡间。前段时间刚听说他解了封印,他父亲喜极而泣简直,谁知过了没多久就出了这事。我同他从前颇有些交情,待我去问他一问,便知怎么回事。” 他下床将仍在地上的衣服捡起来,给安元子盖好被子,低头又同他缠吻了片刻,系上腰带道:“你先睡,我去去就来。” 说罢一闪身便消失在殿内。 安元子也不管他,径自裹着被子睡了。 岁砂刚从冥府回来,正坐在床边喝茶,开着窗外面的月色挺美,可他无心欣赏,只是担心梅好运会不会在行宫有什么闪失。那茯照看他的眼神简直如饿狼一般,他想去看看他。正当他站起身要出去时,窗边忽然无端刮入一阵风,他回头一看,竟然是退位的妖王艾叶。 “你怎么有空到我这来了?”岁砂知道他之前那轰轰烈烈的和道士的恋情震惊三界,现在正跟那仙人过着神仙生活,没想到他竟然会来拜访自己。他两个从前是酒肉朋友,也互相帮过些小忙,他猜想岁砂有事来找他帮忙。 “我跟你也不客套了。”艾叶嘴上这么说,却摸起桌上一个白玉杯子举到岁砂面前,示意他倒茶。 岁砂给他倒上茶,听到他说:“长话短说,茯照那厮叫我和安元子来擒你,怎么回事?” “这我却无法长话短说。”岁砂自己也倒了一杯茶,把如何同梅好运相识,又是如何招惹了这几个人的经过一一道出,自己过命给梅好运的事情艾叶自然知道,他便一笔带过。岁砂听得瞠目结舌:“我倒不知道你是个情种?” “我自己原先也不知道。”艾叶苦笑一声低下头道。 艾叶自己情路也是遭过坎坷的,对待这些正在遭遇坎坷的年轻人自然心头有些老大哥般的照拂,他拍着岁砂的肩膀道:“我倒有个好主意。” 茯照用早膳时,艾叶和安元子施施然进来了,对他道:“王爷,我们已想到法子了,今日就可动手。” “不愧是仙人道长。”茯照听了大喜,忙让宫女拿了许多宫内存着的利于修仙的法器出来,要送给他两个,被他俩拒绝了,茯照更是感激不尽。他三个趁着梅好运上学去,便吃了早饭往梅好运那宅子去,捉鬼。 茯照心里得意万分,心道马上就要将这碍眼的东西除掉,乐得不得了,恨不得翻上几个跟头。 梅好运正在书院读书,门外忽然传来阵阵吵闹声。 他这人好凑热闹,立刻越过书本偷偷看去,不看还好,一看吓了一跳,竟然是华御烽。 他连女装都未扮,不知怎的还比原先生生高出了不少,他面色焦急,一眼看到了这边呆滞的梅好运。可是他被书院内的侍卫拦着,他又不能暴露功夫,只得被架着,大声朝梅好运吼:“你为何叫道士来捉岁砂!” “我没有!”梅好运一下脸色煞白地站起来,扔下书本便往华御烽那处跑,“我没有!” 侍卫见他两人认识,便不再架着华御烽,但仍然十分防备地看着他。华御烽根本管不了这些,急的眼圈通红,抓着他便走,被梅好运猛地挣开:“同我没关系!” “你们都骗我!从此同我没有关系!”他自己叫嚷着,却声音哽咽起来,哭唧唧地重复:“同我没关系!” 华御烽根本不理他说什么,将他抓起扛在肩上,几个闪身出了书院。 一干学生先生,目瞪口呆。 “你放我下来!你们这群禽兽!我不管你们死活!”梅好运一路又哭又叫,眼泪鼻涕糊了华御烽一身,华御烽皱着眉头不答话。 “ 分卷阅读46 你们都骗我,呜呜呜。” 华御烽轻功早登峰造极,一会便到了宅子,他直接从一处跃了进去,将梅好运放在地上。他将梅好运猛地推进那紧闭的屋子里。 刚进那屋子,华御烽便被宫内的影卫按住了。 茯照看到是梅好运,也是惊了一跳,看到一边的华御烽,立即明白了怎么回事,眯起眼睛道:“本王说过,若是你两个不挑事,本王就放你们一马,竟然自己往这里撞。还把他带来。” 梅好运定睛一看,屋内的洛樱雪竟然也被扣在屋内一角,颓唐地架在一旁。 再看茯照那身边,竟然是那两个道士把岁砂囚在地上画的一个圆圈内。岁砂半跪在那圈内,每次挣扎那圈内的白色光便会亮一分,岁砂撑着地的手臂已经在发抖。 “你们这是做什么?”梅好运上前抓着茯照的手臂,“你快放开他!” “你可知道他是鬼,吸了你的阳气?”茯照紧紧抓住他的手,狂躁的说,梅好运一进来脸上的痛心已经让他心里难受地绞痛。 “我知道!”梅好运反握住茯照的手掌,道,“你放了他,求求你!” “梅好运,人鬼殊途你可知道。”一旁一直未开口的艾叶阴阳怪气地开口了,“你可知道你之前死过一次?便是被他折了阳寿?” “我……”梅好运对那段记忆模模糊糊,一直是以为自己受伤严重才险些丧命,谁知竟是被岁砂折完了阳寿。 “他身为鬼,自然知道用你修炼便会折你阳寿!这等害人的东西不能留,我必除之!”艾叶厉声打断梅好运话语,又念起了咒。光圈内的岁砂越发虚弱,浑身颤抖着终于支持不住,倒在了地上,喷出的鲜血竟然将衣襟染红。 “不!不!不要这么对他!”梅好运猛地挣开茯照的手扑进了光圈内,抱住岁砂的片刻,艾叶似乎呆了一呆,念咒的声音不可闻地断了片刻。这阵法对凡人无效,只降鬼怪,岁砂在地上越来越虚弱,梅好运将他抱起来,朝着圈外的两人尖叫,泪水早流了满脸:“求求道长!求求道长!不要伤害他!求求道长!” 他朝着圈外念咒的艾叶跪在地上,双手合十,磕着头求饶。 躺在他怀里的岁砂一说话便是满嘴的血,抓着他的袖子道:“是我骗你,对不住。” “我先前骗你,可我后来爱上你……”梅好运抱着他的脑袋,听到他说话声越来越虚弱,泪如雨下,“我无话可说,我骗你很多,又折你阳寿。” “可我实在爱你。” “实在情非得已。” 岁砂双眼终于流出泪水,同鲜血混在一处,染脏了他英俊非常的脸庞,他的眼皮几乎要合上,声音越来越轻。 梅好运抱着岁砂尖叫:“求求道长不要再念咒了!” “求求道长!” 茯照站在一边早呆了,那头被架住的洛樱雪和华御烽也红了眼眶,默不作声。茯照看着他们两个人抱在一起的样子,忽然觉得自己是无比的多余,他低声说:“道长莫要再做法了。” 艾叶立刻停了咒。 茯照勉强撑起面上的皇家风范,朝着地上的岁砂道:“今日就放你一条狗命。” 说罢摆手叫侍卫都撤了下去。 洛樱雪和华御烽赶忙过来看岁砂的状况。茯照看着他们抱做一团,凄惨的对艾叶和安元子道:“本王心脉不适,要回宫休息。今日实在对不住道长,改日必登门谢罪。” 未等他两人回答,他便由宫人扶着出去了。 艾叶透过几人臂膀的缝隙看到岁砂朝他挤眉弄眼了一番,眼眶还红着,十分可笑,他险些喷笑出声,但是为了做戏做全套,他悄悄拉着安元子离开了。 岁砂躺在梅好运的怀里,似乎不被念咒,好受一些,伸手抹着梅好运脸上的眼泪:“莫哭,我又没死。” 梅好运抱着他忽然哇哇大哭起来:“都是混蛋!都是混蛋!” 他翻来覆去只会骂这一句,心痛的洛樱雪把他紧紧抱在怀里,抚摸着他的脑袋道:“没事了,没事了。” “好运,我有个请求。”岁砂抓着梅好运袖子道。 “莫说一个,一百个也依你。”梅好运抽着鼻子道。 “你莫要再同我们分开了。” 梅好运又哭了出来,只是点头,华御烽感觉自己一直没有什么存在感,明明是三个人的戏,他却一直一句台词没有,十分不满。于是他把梅好运的脸扳起来,看着他的眼睛道:“我知道你不比喜欢他两个那般喜欢我,但我今生便缠着你了。” “对。”一旁的洛樱雪叹息着附和。 其实这时候应该缠绵地亲吻,但是梅好运满脸鼻涕眼泪,实在恶心,三人都亲不下去,于是都将他抱紧了。 茯照坐在马车里,吃了一粒宫人进的药丸,才觉得心绞痛好了些,他冷漠的挥手命宫人退下,自己靠在窗边看着外面不断倒退的树林。 马车经过了书院,他看到了藏书阁的屋顶,上面结了冰,正闪着光,他忽然用袖子捂住嘴巴,无声地哭泣起来。 第二十九章 落定 梅好运和他三个小妾,哦不,男妾坦露心迹之后,反而觉得自己尴尬了起来。原本他时常对着三个小妾撒娇,还颇为大男子地指挥他们做这做那,现在做什么都不由得想到他们都是男人,自己也是男人,动作便僵硬不堪,不知如何下手起来。再说了,虽说本朝开放,多有人豢养男妾,娶男妻的也是不胜枚举,但是人家的男妻男妾都是弱柳拂风,自己的不是高大健美,就是面色阴郁,要么就是武功高强的江湖中人。不不不,且不说这些,至少人家的男妻男妾还都是人,他倒好,第一房小妾还是个鬼呢。 梅好运不由得又动了别的心思。 当然不是再娶之类的,他还留着一条狗命考取功名,不想英年早逝。他想的是,自己现在绝后的,怎么办。 他之前看书,听说有仙丹吃了可以让男人生孩子,他还特地问了问岁砂有没有这种东西,结果岁砂说根本都是传说,并没有这种神奇的仙丹的存在。说完还说,就算有,也是让他梅好运生,他们怎么能生孩子呢。梅好运想开口反驳“连孩子都不敢给我生,怎么能说爱我”,谁知还没辩驳一句,就被岁砂压着在软榻上操了一顿,着实可怜。他起来之后扶着后腰到书房去看书学习,正巧洛樱雪从他教中回来,风尘仆仆,他站在原地琢磨着要不要上去给他擦汗接风,谁知这厮上来就把他一把扛到肩上,家里宅子居然还敢用轻功,两个踏步就到了后院的浴室,把 分卷阅读47 他丢了进去,美其名曰“洗尘”。 梅好运认为洛樱雪既然拿了自己好处,那么应当也可以答应他找点生孩子药的请求,于是趴在浴池边上被撞得头发散乱之时,问洛樱雪有没有这样的东西,可不可以拿来用用。被洛樱雪狂操一顿,涕泗横流不提。 梅好运这下更惨了,刚才还是腰酸背痛,这下后穴也跟塞了个东西似的,合不拢,气得不行。不过书院房价结束了,他只好早早睡觉,明早好去上学。 因为白天岁砂同洛樱雪都享用过他,晚上也不来打扰,梅好运乐得清闲,躺在床上就着昏黄烛光看杂文。窗子关的挺紧,谁知道还是被人一脚踹开了,梅好运吓得如鸭子般尖叫,呱呱的,被来人一把捂住了嘴巴,用嘴巴。梅好运被凭空塞了根舌头在嘴里,搅来搅去,呜呜直躲,被来人猛打一巴掌屁股:“连你相公我,都不认得了!” 他这才发现是小花,于是讪笑道:“我怎么不认得,你一推窗子,我就认得的。” 见他死鸭子嘴硬,华御峰也不戳穿他,只是脱了外袍钻进被窝,搂着他一通乱摸,摸得梅好运喘息连连,他才脱了梅好运裤子,拿着脂膏要往里面捅。他手指一伸,发现梅好运一圈后穴都是肿的,想想就知道是白日宣淫,被操得肿了起来。有些不高兴,想自己回到武林盟,被盟主批评了一天,关了大半天,才堪堪放出来,出来之后马不停蹄就往家里跑,想和梅好运床上躺着温存。谁知这家伙,竟然大白天就被人操了,到晚上还后穴肿着,真是气死他。 华御峰嘴上嫌弃,手上却掏出床头的药膏悄悄给他往里头摸,梅好运早被插得只顾呻吟在华御峰身上蹭,哪知道用的什么东西,除非用辣椒。华御峰道:“相公不在,你就白日跟别人操,成何体统,嗯?” 梅好运把屁股往他手上送,一面道:“什么相公别人的,你们都是我的,小妾,平起平坐的。” 华御峰手上动作顿了一秒,却依然咬着他的耳朵说着侮辱他的粗鲁情话,心内想这话的确没错,他该先下手为强,想个法子把他娶来了。 此处别过不提,且说茯照坐着马车回宫之后,进了寝殿就倒在了床上,晚饭也没吃,只躺着。把他从小服侍到大的宫人各个吓得要死,把跟着去的护卫拿来问话,也问不出个所以然,只道是智王带人去捉鬼,不知怎的就没捉成。本来带去的就是影卫居多,影卫平日都在暗处,忽然被调出来说话,三言两语也讲不清楚,再者气势汹汹去别人私宅捉鬼,还没捉成,实在不是个光彩的事情。 于是本来有伴驾的影卫听到智王在马车里哭鼻子,也没说出来,毕竟丢人嘛。 这么一隐瞒,就错过了了解真相的好时机,到了午夜,茯照还是一口东西没吃,昏昏沉沉倒在床上,发起了高烧。这下不得了了。 立刻把伴驾的太医叫起来看诊,太医把脉一会,便道是忧思过度,伤心郁结所致,煎点药喝下去烧就能退。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智王如此伤心,实在令人费解。 众多跟着服侍的宫人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想茯照身为皇帝幺儿,要摘月亮也要十门大炮一起打广寒宫,非把个嫦娥头发轰焦交出月亮不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都不能形容皇上对这个多病的娇贵儿子的溺爱。行宫领头太监,把茯照自幼带大的梁泰只好挨个审问跟着智王出行过的宫人侍卫,看看是不是有人在外面欺负了他。 最先叫来问话的就是每次出宫茯照必带的宫女,彩芋。 “梁公公,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奴婢冤枉!奴婢冤枉!”彩芋还没等问话,就吓得不得了,跪在地上使劲磕头。 梁泰简直要被这群奴才气死:“你这贱婢,咱家还没问你,你喊什么冤!不过问你,到行宫来之后,智王可被什么人欺负过?” “这……这没有。”彩芋一听并没有怀疑她和某侍卫有私情的事儿,立刻来了精神,“智王每日都只是去书院读书,见到的都是同窗和博士,并没有见过什么外人。” “同窗?”梁泰听了这话,忽然想到了一个人,八字纯阴的梅好运。这梅好运和茯照相熟了之后,时常来宫内吃饭,还敢违规留宿,想必同王爷关系密切,也许会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又是在他府上出的,跟他一定逃不了干系。 “好,现在王爷还昏睡,你们去将那梅好运请来。”梁泰刚吩咐出口,还发着烧的茯照竟然从内殿出来了,地上立刻乌压压跪倒一片宫人。 “怎么王爷起来了,也没有人服侍!”梁泰连忙上去给茯照披上一件大毛斗篷,发现他的烧已经退下去了,他悄悄松了口气。 “我住腻了,明天就回宫去。”茯照被梁泰搀着在椅子上坐下,高烧刚退,脸色十分苍白,在宫里这几月养出来的一点肉,全都没了。 “这使不得……王爷还病着,好了再走不迟。”梁泰听了吓了一跳,这么冷的天,怎么回去,不要在路上病的更重,大家全都要受罚。 “知道你怕受父皇责罚,”茯照竟看出他心思,道,“不必收拾东西,我明日带几个护卫,骑马走。” “王爷……”梁泰还要阻拦,被茯照不耐烦地挥手截住话头,“ 不必说了。” 他披着斗篷朝内殿走去,忽然停住脚步道:“你也不必责怪旁人,也不必去查梅好运,同他无关。” 不说倒好,这一说,可算是把梅好运同王爷生病有关坐实了,只是为什么王爷一副受了情伤的模样?梁泰思绪飞了千万里,在脑海里飞快的回忆着有关梅好运的事情。此次王爷在行宫,突然从名册上发现了八字纯阴的梅好运,若是在王都,王爷收集些八字奇异的人,也并未像传言那般男的当太监女的收入房中,不过是男的养作食客,女的若是愿意便当个服侍宫女,并无强求。王爷之前也提过要将梅好运带回宫里,不惜装作公主,假意要把他阉了,赢得这人的信任。 梁泰越想越觉得这过程十分蹊跷,他百思不得其解。 忽然,他想到了一件事。 听说这个梅好运,自己只得十六岁,居然有三个小妾,其中有一个十分美丽,宛如天女。难道是王爷喜欢这小妾,所以要阉了梅好运断那女子的念想?但是王爷本是个仁义之人,临到了却改了主意放他一马? 一定是这样。 梁泰在自己的想象里,已经把梅好运那小妾是如何勾引王爷,如何求王爷带她入宫,又是如何改变主意把王爷气得发高烧的剧情演了个齐全。 他一边吩咐宫人收拾行李,一边想无论如何,要 分卷阅读48 把梅好运那小妾抓来问话。 第三十章 强掳 自从几个人揭露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之后,梅好运深深觉得自己 在家里的地位一落千丈。如何得知?往日他早上起来,三人都争着为他穿衣洗脸擦牙,服侍他吃早饭背书袋,直到目送他出了宅子之后,才各自做各自的事情去。哪晓得自从暴露了真面目之后,三人起的比他还晚,大冬天的清晨就命令他起来下到地上捡衣服穿,自己捡,自己穿。陪睡的这一位就躺在床上做春秋大梦。 最让他不习惯的就是小花。 小花原本娇媚可人,说两句就要红了脸颊,拿帕子打他不让他再说那些羞人的话儿,现在倒好。 “你看看西洋钟,几点了还不起床?”梅好运今日书院休息,想在床上多躺一会,等会起来过了中午再去书院看书学习,结果昨晚陪睡的小花不但昨晚一边扇他屁股一边操他,把他操的嗷嗷直叫,泪水鼻涕流了一脸才罢休,还要嫌他哭的难看,今早还不让他睡懒觉。非要让他起来和自己一起练晨功。 “这是几点,这三个针都在走,我可认不出来。”梅好运拱着被子爬起来,身上就披着一件亵衣,还被扯得乱七八糟的,全是皱褶。华御峰见他这个样子就受不了,多方面的受不了,上去把他拽到地上,命他快些穿衣服。 梅好运撇着嘴角套上衣服,腰带系的歪歪扭扭,又被华御峰骂了一通。梅好运早晨起来本就委屈,这下被骂的红了眼眶,抽着鼻子。 华御峰还要训他,岁砂推门进来了:“怎么还不出来吃饭?” “你瞧他,”梅好运知道岁砂最疼爱自己,立刻冲过去告状,抱着岁砂的胳膊道,“你瞧瞧他给我穿的衣服!” “你……”华御峰要破口大骂,被岁砂制止。 “华御峰是左撇子,为什么这带子系法是右手的?”岁砂将那衣带的扣打开,道,“撒谎可不是君子所为啊,相公。” 梅好运被拆穿了谎言,站着不吭声,被华御峰在面前狠狠瞪了一眼,吓得他背上汗毛乱树。 这么纠缠了一会,又耽误了不少功夫,几乎到了中午了。 今日天气十分晴朗,饭桌上,洛樱雪提出要不要骑马去后山逛逛。 “我可不会骑马,我不想去。”梅好运认为找到了借口,擦着油腻腻的嘴巴拒绝道。 岁砂看他一幅好吃懒做的样子,恨不得把他的懒皮给剥掉一层,但面上还是翩翩佳公子的作态,拿过桌上的帕子给梅好运擦嘴,道:“我教你。” “我也能教你!”华御峰放下茶盏,自告奋勇。刚才自从梅好运撒谎被岁砂拆穿之后,梅好运就不正眼看他,弄得他十分郁闷。又气梅好运小心眼,又觉得他那副明明偷看他脸色,却以为自己没被发现的小模样可人极了。华御峰想等下教他骑马,两人共乘一骑,说些肉麻话,梅好运自然又服服帖帖。 谁道那梅好运毫不领情,道:“我才不想学。” “你们自己玩去吧,相公我要去书院念书去了。”说罢放下筷子,抬脚就走。 他推开椅子的时候,嘴巴里还不干不净:“你们这等武夫,就晓得这些骑马射箭的,本举子才不同你们同流合污。” “这话就不对了,相公。”岁砂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反手按在了桌子上,趴在他耳边道,“咱们日夜,同流,合污,相公都忘了?” 他到同流合污时,下身狠狠地在他股缝上撞了一下。 梅好运这货立刻脸皮透红,支支吾吾不知回答。 正想着如何反驳重振夫纲,被岁砂忽然扛在肩上,大步出了饭厅,边走边道:“你两个,还不快牵马去!” 华御峰一跃而起,瞬间从窗子跃出,跳到了墙头上。 梅好运被扛在背上,嘴巴还不老实:“你这人,你师傅要知道你功夫都用在这些地方,还不知怎么伤心呢。” “谁打我屁股!” 岁砂把梅好运扛到后院马厩放下来,华御峰已经将几匹马都拉了出来。洛樱雪见他竟要将自己的坐骑牵给梅好运,连忙制止:“这马他骑不了。” 华御峰摸着马的脑袋,左看右看:“倒也是。” “本举子有什么马骑不了!”梅好运最讨厌别人说他做事不行,立刻挺着胸膛大摇大摆走到那黑色的骏马面前,要去拉那缰绳。手还没碰到那绳子的一根草,就被马狠狠喷了个响鼻在脸上。 “哎呀!妈妈呀!”梅好运往后猛退一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这畜生!” 那马似乎还露出了一点得意的表情,把梅好运又是吓个够呛,抓着岁砂的衣袖直呼这东西成精了。 “我把它从小养大,他自然通人性。”洛樱雪牵着他的手抚上 马 的鬃毛,马儿初起还是有些挣扎,不愿意梅好运碰他,渐渐也就平静下来,由着梅好运乱摸。 梅好运见这马不再喷他,于是放肆起来,摸着摸着手伸到了人家的肚子上,托了托这马的肚子道:“真是个胖子。” 马一跃而起,抬起前蹄,尘土马粪草料甩了梅好运一身。 “哎呀!妈妈呀!” “我不想骑了,我要去念书!” 最后,岁砂等人骑着自己的马匹,梅好运骑着个家里磨豆腐拉磨的骡子,晃晃悠悠行往山上。 洛樱雪走在最后,他虽然嘴上不说什么,但是很怕梅好运这货骑马也不专心,从骡子上晃下来,见他还不会骑,居然就敢坐在骡子背上扣手指头,十分提心吊胆。 忽然,他听到小路两旁的林子中,有数人在林中穿行的声音。 起初不甚在意,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发现那几人竟然离得越来越近,似乎一直跟着他们的样子。他抬头看看梅好运,他自然屁都不知道,还不老实地扒拉着骡子脖子上的一圈铃铛。他第一反应,就是那茯照派人来抢梅好运的。 他自那日茯照离开之后,就觉得他一定不会善罢干休,定是要回来抢人的。但是不过第二日,就有线人来报称,智王已经自己先回宫去了。皇宫离这里并不远,不过十里地的路程,洛樱雪心想,一定是智王从宫里调了高手,来抢人。 他抬头去看前面行着的那两人,他两个果然也听到了有人跟踪,回过头和他眼神相交,他三人不动声色将还在埋头骚扰骡子的梅好运围在中间。 果然,他们骑得慢了,那几个在暗处的人也行得慢下来。 岁砂将马勒住,扬声道:“不知何方高手,为何不到明处说话?” 分卷阅读49 听了这话,洛樱雪同华御峰都是一阵沉默。 “太土了,前朝话本都不这么说话了。“梅好运开口道。 岁砂完美的脸庞有一些碎裂,道:“可乖乖坐着别动吧。” 梅好运哼了一声不搭话,手上却有些害怕地捏住了身旁和他并排骑马的华御峰的袖子。 林中那几人自然不会出现在明处,两队人马就这么僵持着。 岁砂觉得颇为奇怪,于是低声对华御峰道:“你带着好运先走。” 华御峰将梅好运一把抓到自己的马上,调头便要走,那一直跟踪着他的几人却忽然从林里飘了出来,将四人围在当中。竟然是五个太监。 洛樱雪一直听闻宫内有武功奇高的护卫保护皇室安全,上次智王带来的行宫里的影卫,他虽未交手,却也知道他们功夫深浅,没想到这些太监竟然武功如此之高。不知到底是宫内的太监颇有些高手存在,还是干脆真高手都是太监? 那五个太监并无一般太监那般谄媚神色,反而十分倨傲,为首的一个道:“我等奉智王之命,要将梅好运的第三位小妾带回宫里问话。” “啊?”梅好运大张嘴巴,失言道,“仰光……不,王爷果然是暗恋小花!” “什么叫果然?”华御峰把他的脖子勒在臂膀下,问道。 梅好运全不理他,竟然被勒着,还对那为首的太监指着华御峰道:“大人们,这就是我那小妾。” 几个太监一脸“虽然我们是太监但是我们还是可以分出男女的好么”,面面相觑,觉得梅好运应当是在骗他们。 “大人们,此事甚是复杂!待我自己去同王爷说明。”梅好运说罢手脚并用的爬下 马。 这下不论是 岁砂,洛樱雪还是华御峰,亦或是那奉命来拿人的太监,都陷入了混乱当中。 梅好运站在马下对三人仰头道:“此事只有相公我能说明白。” 他要同那太监一起走,被洛樱雪扬起马鞭缠住了腰。 “我看此事甚是蹊跷。”岁砂觉得自己这句话遇到梅好运之后,不知道说了多少遍,恐怕是成百上千,每日都要说上几遍。 他心内暗暗叹气,又打起精神对那五个太监道:“若是大人们不介意,便到府上坐坐,让相公为大家解释明白,好传话给王爷。” 那为首太监并不理会,道:“王爷命我们拿梅好运小妾,若是不能,便要带梅好运回去问话。” “哎,你们都别说了。”梅好运拧了半天腰上的马鞭也没有挣脱开,对岁砂等人道,“我去见见茯照,说明白了,自然就回来。” 他忽然一扫往日吊儿郎当的样子,神色很是正经,道:“我同他并无过节,他也不会害我性命。我们有些误会,说明白了,我就回来。” 洛樱雪仍将那马鞭收着,不愿放开,他担心自然是有原因的。那茯照对梅好运的企图他们几人俱是心知肚明,若是梅好运这次去了宫里,吃了茯照什么迷魂汤药,从了他可怎么办? 出人意料的,岁砂却扬声道:“也好。” 他眼神示意洛樱雪将梅好运放开。 洛樱雪自从岁砂敢用自己性命作戏让梅好运袒露真心之后,就对他彻底服气了,于是将手上马鞭收了回来。 那五个太监也不行礼,其中一个最为高大的,夹着梅好运几个起落,便消失在了林子中。 岁砂将他两个侍女召出来,道:“跟着他们。” 第三十一章 假若 梅好运被几个太监拽得头昏脑涨,一放他到地上他就抱着棵树呕吐起来,把几个太监看的皱眉。这几个太监来头可真是不小,宫内为保皇家子孙安全,将那根骨佳的小太监聚在一处,由影卫教习武艺。每月比试,不合格的扔去做服侍用,余下的却要统统留起来,学艺成后分到各宫内服侍,面上还是扫尘端茶等,真遇到近身行刺的事情,这些太监却是大大能派上用场。 太监练武有几个长处,首先是不泄阳,其次是专注练武,没那些花花肠子,于是这些太监不过年纪轻轻便都武功奇高。 不过俗话说的好,武功再高,也怕菜刀。 哦不,也怕呕吐。 武功超高的浮尘太监,低头看着自己这个月刚发的鞋面上,被梅好运的呕吐物沾到的惨状,恨不得一掌劈死他。青蓝色鞋面上绣着好看细巧的一只鹦哥,浮尘还记得大前天刚拿到他的时候,鹦哥精神的眼神,现在鹦哥的头上,挂着一根面条。 总之,还是想一掌劈死他。 但是当然不可以,浮尘见他终于吐完了,叫他骑在马上,快快回宫。 早点回去洗,或许还洗得掉。 谁知这厮瞪着两个乌黑大眼珠子道:“我不会骑马。” 是可忍孰不可忍,男人可忍太监不可忍。 梁泰想这事关系重大,不能假以人手免得被别人知道抓住了把柄,于是亲自在皇宫极偏僻的一个小门等着,想想浮尘等人也该把梅好运的小妾带来了。 左等不见,右等不见,记得他原地打转。 正转到第一百三十八下,远处来了几头高头大马,悄无声息,想是蹄子上包了巾布。却见那为首的马匹上,晃晃悠悠挂着个袋子,也不知是什么东西。 走近了一看,却是个人。 再走近一看,是个男人。 再再走近一看,是梅好运。 梁泰瞠目结舌,看着浮尘将那梅好运抗麻袋一般扛过来,道:“你们怎将他带来了?” 浮尘扛着麻袋,言简意赅:“他那小妾都是男人。” “什么?”梁泰皱眉道,“你倒也学会诓人了。” “我从不诓人,”浮尘扛着梅好运径自往宫内走,“不知梁大人如何安置他。” “这……”梁泰当然还是不信他的话,但是浮尘的确从不撒谎,若是爱撒谎,也不可能当上智王宫内的守卫太监之首。梁泰平日和他井水不犯河水,这次也是走投无路,才请他出山上阵,做这等抢人的无聊功夫。 梁泰深觉坑了自己。 但是坑到现在这个程度,能怪谁,只能怪他自己自以为揣测王爷心思十分能耐,也怪不得别人。 梁泰请浮尘将梅好运安置在自己的屋子里,立刻想转身禀报智王。毕竟宫里忽然弄进来这么一个大活人,实在是说不过去。可他回过神一想,万一王爷因他擅自将梅好运带进宫里治他的罪怎么办?梁大人想来想去也没有个完全之策,于是愁眉苦脸坐在床边等梅好运苏醒。 梅好运这 分卷阅读50 厮挨了浮尘一掌,躺在床上现在还没醒来。 那两个鬼侍女暗中跟了一路,到了皇宫边上,却因为宫内的禁制,进不来了。只好看着他被扛了进去。她两个本来就对岁砂为这凡人付出良多,险些连命也搭了进去非常不悦,现下可谓是报复他的好机会。她两个拿定主意,不回去禀报岁砂,也不管梅好运死活。被那王爷拨皮抽筋了最好。 于是勾肩搭背地扭着小腰到帝都玩乐去了。 这当然酿成了大祸,现在按住不提。 梅好运醒来发现已经到了皇宫,他猜的,当然。 朦胧看到窗子外红墙黛瓦,想来是到了皇宫了。不过这屋内的布置并不怎豪华,连行宫都比不上,该不会在冷宫吧。他梅好运对皇宫的唯一知识就是冷宫,皇宫,上朝的宫。 他翻身起来弄出了一些响声,梁泰哗地推门进来,低声鬼鬼祟祟地道:“你醒了?快随我出宫去。” 梅好运刚才被扛来扛去头还是晕的,梁泰将他从床上拽下来,他差点坐在地上,摆手请梁泰慢些扯他。梁泰急于把他弄出去,只好给他当扶手,帮他披上太监的外袍。梅好运挣扎不休:“你干什么给我穿太监的外袍!我不穿!大丈夫怎能穿太监的东西!” 梁泰连忙去捂他的嘴:“你快轻声些,等会王爷来了可怎么办!” “我本来就是要来见他的,我有话要同他说的,你莫要把这太监衣服给我!” 梅好运掰开他的手推开他,正在此时,房门开了。 “你要说什么?” 梁泰手上还扯着撕得全是皱褶的外袍,眼睁睁看着智王走进了他的屋子,后面跟着的太监,不正是浮沉么!原来在这等着他呢。 浮沉已经脱下了出行的劲装换上了随侍太监的绿色衣服,除了比一般太监高大之外,哪有一点高手的样子。梅好运显然也是看到了他,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揉着眼睛又看了一遍,果然是他。 茯照在梅好运的对面,看着他,觉得刚才跟自己说的,见到他也不要看他,让他快滚的话,都是昧着心的。他在走廊上,听到了梅好运的声音,便觉得自己的鼻子委屈地一酸,眼眶立时便发热了。 他又问了一遍:“你要和我说什么?” 梅好运朝着茯照抬头讪笑道:“有些话。只有我们两人能说。” “好,”茯照命所有宫人都退下,梁泰见他居然没有问自己的罪,松了口气退了出去。 他两人就这么面对面站着,梅好运搓着衣角的一块土,有些局促地道:“仰光,我知道你对我,有些不同的,但我已经有妾室……” 茯照听到他说自己那几个男人时候的表情,就觉得烦躁不堪,手上想捏什么,扣出深可入骨的伤痕来,但是周围空无一物,他于是攥紧了自己的拳头。他低声道:“这些我都知道,你到底要同我讲什么?” “我要同你讲,我那几个小妾,都是男的。”梅好运大大喘了口气才把这些话说出来,却未见茯照有什么神色变化,于是心内叹息,果然只有他自己不知道。 茯照果然道:“你是否还想娶正妻?” “不不不,我已经想好,将岁砂,就是我那第一房小妾,扶成正妻。”梅好运也不知自己到底是来说什么的,寻思几个来回,实在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于是战战兢兢道:“你我岁数相差不多,想必你身为皇子,对我虽然有不同,也不过是一时新奇,不会长久的。” 他絮絮叨叨地边说边瞟茯照:“你贵为皇子,和我一届草民玩玩短袖甚的,也无伤大雅,既然大家都未动甚感情,便……” “你怎知我……”茯照一句话未说完,似乎晃了一下身体,狠狠闭上眼睛又睁开,似乎丢了魂魄似的道,“我明白了,你回去吧,从此再无瓜葛。” “我们还是同窗……” “啊!” 梅好运还要再说,茯照忽然一头朝他栽了过来,他吓得大叫,站在门外的梁泰等人,立刻推门闯进。梁泰恨他三番五次将智王弄得生病,立刻道:“快将他扣起来!” “啊?又不是我弄得!”梅好运被两个侍卫一推便跪在了地上,背上架着两柄长剑,吓得他动也不敢动。他看到茯照被浮沉和另一个太监抱起,大步走了,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可他真的什么都没说,说的都是实话啊! 太冤枉了吧! 恐怕只有梅好运自己不知道怎么回事,在门外的几个宫人虽然不多,但是都听到了,梁泰勒令他们不能乱传,一面将梅好运软禁在了茯照这一片宫殿中极偏僻的一个侧殿里。他恨自己有眼无珠没猜中主子心思,真是蠢得无可救药。他的大错已经犯下,不可饶恕,但是他一定要补救。王爷不是对他不同吗,那便先将他扣在宫里,王爷好些了,再做打算。 茯照是宫里上下的心肝宝贝,他病倒的事情立刻传到了皇帝和真正管事的太子那里。茯照乃是幺子,和太子一母同胞,从小就是太子背着抱着长大的,他又体弱多病,性子奇怪,所有人都将他当个祖宗一般。太子茯曜听说弟弟晕倒,一张脸拉得比城门还长,马上便将贴身太监梁泰叫来问话。 梁泰怕死了这个黑脸的太子,未来的皇帝,平日对他汇报些智王的起居事宜,都是如履薄冰,更可况是问他的罪。他做了几十年奴才,今天为数不多的,跪在地上的时候,牙齿已然开始打颤。 太子茯曜长得宛如一座玉相,面目俊美如同雕塑一般倒是其次,主要是居然千里之外,不怒自威的样子让人害怕,他说话时时微笑,却句句掌握生杀,大臣们给他起个外号叫太子佛爷。梁泰看来,还不如叫太子夜叉的好,贴切。 茯曜开口了:“你且把你们到了行宫之后智王的事情都说一遍。” 梁泰知道这是要问罪了。 他若是怒了,一定会叫你自己先把做了什么都说上一遍,然后一条条问你罪状,若是撒谎,那便是死无全尸。 梁泰于是捏着袖口开始哆嗦地答。 太子燃的几盏龙涎香全都燃尽了,梁泰终于说到了智王对梅好运有情。 茯曜摆手命他停下,梁泰心里写着大大的“要死”二字,坐等发落。 谁知茯曜沉思片刻道:“我看小光这是动了真情了。” 梁泰哪敢接话,又听他道:“小光多灾多难,命中无子,需得八字纯阴的人扶持,你既然说这人是八字纯阴……便将他那三个男妾都杀了,让他嫁进宫来。” 第三十三章 赐婚 分卷阅读51 茯曜自然不是没脑子的东西,杀人之类的事情,即便自己是钦定的太子,也是做过了一桩又一桩,没怎么失败过,当然明白其中章法,自然不会轻举妄动。他做事和下棋一个风格,不怂,就是干。 当然当然,这指的是做日常生活生杀大权的事情,床帏内的事情,他也差不多。不怂,就是被干。 比如现在。 他被身后的家伙按在批奏折的书桌上干,衣服纹丝不乱,只是把后摆撩起来,白花花的屁股撅着,股间抽插着粗大涨红的阳具。他一面被干,一面把险些掉进砚台里的发丝捞起来,再一面三心二意地跟身后的男人讨论家务大事:“浮沉,依你所见……操,轻点!依你所见,这个梅好运怎么回事?” 浮沉腰胯下动作强势,声音却柔情似水:“他不过是个傻子,他周围那些个男人,不好处理。” 说着把太子殿下翻了个身,把两条长腿扛在肩上,又顶进去抽插,吻着茯曜的腿肚子:“我有个主意。” 茯曜被干的舒爽,口气里的命令也少了许多,将衣襟扯开一些道:“你说。” “请皇上赐婚,再将那几人请来,一举端了。” 茯曜知道他什么心思,浮沉自认功高盖世,这次是遇上可切磋的对手了,无论如何要切磋一番,比个高低。所谓将几人请来这些鬼话,要端也是他亲自去端了,反正即便端不下,也有他个太子来收拾烂摊子。茯曜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对浮沉是能宠则宠,溺爱无限,夹着他射出来之后,他从书桌上坐起来:“准了。” 浮沉喜怒不行于色,但是听到这话,还是微微翘起了嘴角,服侍他洗擦干净之后,顺着窗子一闪便不见了。 茯曜几乎自己主掌朝政,但是这事儿不是朝政,是家务事,他立刻抹平袍子,拿着香炉鬼鬼祟祟在身上熏了一圈,抬脚去了父皇住处。 且说梅好运。 他被软禁在偏殿里两三天了,叫爹爹死得早,叫娘娘跑的早,叫来叫去不知道叫谁,最后叫回到几个男妾身上。 “岁砂快来救我!” “雪儿快来救我!” “小花快来救我!”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都失踪了这么多天了,他们三个还说不来找他,梅好运心里有了不安的想法,但仍是只顾着自己嚎叫,外面看门的侍卫推门进来了,恶狠狠地道:“你嚎什么嚎!” “大人!”梅好运连忙从凳子上滑下来,假模假是地朝侍卫作揖:“大人可放了小的吧。” “这我做不了主。”侍卫冷脸要关门,被梅好运拿手挡住愣是不让关。侍卫也知道这人关的蹊跷,不好随便就得罪了,更何况伤到,于是支了门道:“你又干什么!” “我不干什么,”梅好运睡破庙的无赖劲儿回归了,“开着门,通风。” 侍卫见他一副弱鸡的熊样,也翻不出花来,于是真开着门,自己站在一旁。 地上铺的都是地毯,梅好运一屁股坐在门边,手慢慢顺着门槛爬上去。 “不许出这间屋子!” “我没有出啊,人要行走,靠的是脚不是手,我现在只有手在外面,怎么算出来?”侍卫真是兵遇上秀才,有理说不清,恨不得把他在门缝那活生生夹死。 他正在心中做着斗争,梁泰带着宫人来了,一大帮。 梅好运现在是破罐子破摔,坐在地上根本不起来,只是道:“何时放我走?” 梁泰忽然对他态度变了,恭恭敬敬地道:“王爷请您去见。” “您?”梅好运惊恐了,什么时候成了“您”了。这下超出他的意料之外,觉得事态不妙了,于是抓着门槛站起来:“不不不,我还是不见了,我怕王爷又被我气晕。” 梁泰管他这些,命那几个太监,架着他将他带走了。 又架回到茯照的寝殿,那巨大的床外帘子放下着,看起来里面的茯照已经坐起来了,梅好运心想这好的也是快的。宫内的御医果然不一般。梁泰在他身后把门都关上了,自己也退了出去。 若是梅好运有些见识,就该知道这宫殿里不是来过皇帝就是来过太子了,龙涎香的味道天下只有这两人能用。可惜平日里岁砂教他这些风雅的东西他从来不认真记住,否则也不至于傻子似的坐在床边,相对无言。 屋里沉静地厉害,梅好运很少和茯照相处感到尴尬,因为平日里两人相处的不错,称兄道弟的,坐在一起不是读闲书就是打闹作怪,从未有这样沉默的时候。梅好运连呼气都放轻了,而他似乎也能听到茯照的吸气吐气声。 过了很久,茯照开口了,内容却险些把梅好运吓得飞回家里:“本王要迎娶你。” “什么?!”梅好运抓着帘子大叫,茯照以为他立刻要开口拒绝,顿时心灰意冷,谁知他道:“大丈夫怎能下嫁?” “你也能叫大丈夫。”茯照掀了帘子蔑视他,“你这样也能叫大丈夫,真是闻所未闻。” 他见梅好运光顾着目瞪口呆,接着道:“你这莫不是叶公好龙。之前你不是日日想着要迎娶达官显贵的千金,以登仕途吗?” 梅好运同他闲谈时,不止一次地表露过自己对当权的热爱,茯照耳朵都听的生了茧子,现在正巧用来反驳他。 “那……那不过是说说而已。”梅好运咽下一口口水,紧张地道。他自己的那些龌龊心思,谁都知道,其余三人不过在心里唾弃他罢了,茯照一贯是张狂人形惯了的,想到什么便说了出来。 茯照冷笑道:“说说而已,你倒开脱的轻巧。本王迎娶你不过是因为你八字纯阴,能帮本王冲阳寿罢了。倒还真以为本王是喜爱你不成?”他说这违心的话,自己也不知道有多么痛苦,说完便觉得心痛难耐,也不知这话正戳了梅好运的伤处。 他一直便觉得那三人愿意守在他身边,也许是自己身上还有什么好处可用,他被华御锋痛斥过后,心中始终有个结,只是无人倾诉,那三人也未曾提起。然而现在他已经走了这么多天没回去,那三人没有一点动静要来找他,难道已经各回各处了。 茯照见他的脸色难看了,知道自己说到了点上,于是捏着被子狠心道:“这几日了,你那些男妾来寻你了吗?” “本王看没有。凭你那做鬼的男妾的神通广大,将你救出去岂不是易如反掌?” 梅好运想开口说并不是这一回事,他们也许还以为我留在宫里住几天,然而这样的借口自己都说不出来。 茯照见他泫然欲泣的样子,也实在无法更狠心,于是放下强硬 分卷阅读52 道:“你若做了本王的妃子,本王虽不会理你,但荣华富贵少不了你的。若是你听话服侍的好,待你考上,放你下去做官也可。你自己掂量掂量。” 梅好运越听越心灰意冷,觉得很有道理,失魂落魄地坐在凳子上。茯照哪忍心看他这样可怜的模样,只怕马上就要上去抱住他安慰,于是佯装怒气,摔了帘子:“退下吧。” 第三十四章 宴客 梅好运失魂落魄地从茯照寝殿离开,天色今日极好,但他却再没有心思欣赏了。他边走边想到自己来之前,小花他们对他说过的那些话。的确是未提过一句“早日回来”或是“会来接你”之类的,想必真的就像茯照所说的,不会再来找他了。 其实也有道理,毕竟他自己毫无用处,连上床都要靠吃迷药。他们三人不管做男做女,都要么是丰神俊朗的男子,要么是娇媚可人的女郎,自己是配不上的。 梅好运原本觉得自己很能想得开,不然更小的时候在破庙里一个人住的时候,早就该饥寒交迫地死了,哪里还有今天呢。可是这次却不同,一想到山下的那宅子里,忽然没有了他们三人,他的心就揪了起来。 啊,这也错了。 连那宅子都不是他的,是岁砂的,自己若是这次不从了茯照,连个家都没了。 他浑浑噩噩地想着这些事情,连被带到了别的宫殿都不知道,只是人家给他脱衣就脱衣,给他洗脸就洗脸,叫他吃茶就吃茶,傻坐着。梁泰见他不言不语,以为是太高兴激动了,给吓成了呆子,也不管他,就关了门让他自己坐着。只留着几个小宫女在外殿照应。 梅好运坐在桌子边发呆,想着想着却觉得自己也变了许多。若是放在之前,他未遇到岁砂三人,还在那破庙里念书的时候,若是一个王爷要同他成婚。甭管什么原因,他肯定都一口答应,还要拽着王爷的袖子裤子,生怕他跑了。 他在这头伤春悲秋,长吁短叹。却不知道那头岁砂等人不见那鬼侍女来回复,已经急的如在油锅之上。 岁砂坐在榻上,欲将那鬼侍女唤来问话,却不知为何联络不上。 洛樱雪自梅好运走的当天,便回教处理些许事情,今日快马加鞭地赶回来,以为梅好运也回来了,还想带他去教中住上两日。更要紧的,九重阁所在的镇子上,开了一家大且豪华的书坊,专门卖各类春宫画。他想到梅好运做梦都想有一本工笔画作的春宫画,他便想回来接他去住两天,挑些喜欢的。谁想回来两天了,还不见梅好运回家,这头岁砂又联系不上,隐约有了不好的预感。 最沉不住气的一定是年轻气盛的华御烽。 也不知他之前是如何做卧底的,做了不少年数,如今却越来越沉不住气,华御烽已经提剑要去皇宫寻梅好运。他断定定是智王那贱人把梅好运扣下了,联系不上鬼侍女,定是智王手下的能人巧士把她两个扣住了。 岁砂思来想去,决定自己去一趟。 谁知其余两人也不甘落后,定要同去。 嘴上说:“你自己去或许有危险。”之类的,实际上什么心思岁砂当然知道。无非是不想在梅好运那处显得落后了,失了在他心里的分量,尤其是华御烽。 他们四人决意共同生活后,华御烽仍时常为自己那日的口不择言说出的狠话后悔不已,于是对梅好运是百般的讨好,生怕让他生了芥蒂。 皇宫离的并不远,三人骑马不过半日就能到。 一路上岁砂不断唤那两侍女,可是她二人竟没有一个回答的。但岁砂感知到了一个令他不安的消息——她二人并和梅好运在一处。 其他两人听了这话,脸色更沉了,只是闷头骑马。 忽然,洛樱雪道:“你们可还记得,原先好运去行宫时,我曾给过他一只追踪甲虫。现下母虫就在我身上,若是他还戴在身上……” “这他怎么还能戴在身上?”华御烽没好气地道,“他一天换一次衣服,哪还在身上?” 岁砂却忽然抬头道:“或许还在!他那次回来后,我记得他将那甲虫弄在袖子里乱甩,我便给他个荷包放在腰带上,时时挂着。” “只愿宫里别给他换荷包吧……”华御烽喃喃道。 宫里怎可能不换衣服呢,不过换下来的衣物都是收好有人保管的。 保管衣物的太监,今日当值时候偷偷去赌钱了,便让自己的徒弟,一个小太监看管那些衣物。小太监知道师傅说去做事情是搪塞自己,其实是去赌钱了,可是不带他,很是生气,于是翻着那些衣物玩耍。 忽然却翻到了一个精致的荷包。 虽说在宫里,但是并不是娘娘们贴身的服侍太监,太好的东西也是没怎么见过的。他见这荷包绣的精细,便拿出来把玩起来。拿在手上去发现这荷包里有什么东西。 小太监拆开一看:“咦,一只甲虫?” 他将那小甲虫放在手上看,甲虫似乎死了,一动不动的,他拿指头碰了碰,还是没动静。 “真是无聊,估计掉进去的吧。”小太监将那甲虫满不在乎地丢在地上,踩碎了。 这头甲虫碎了,那头带着母虫的华御烽立刻感受到了腰上荷包内母虫的躁动,即刻便想放出来好跟着行路。却被岁砂制止:“前面就到帝都内城,城内不好骑马,若是跟丢了这甲虫,我们如何是好?不如先放在荷包内,想办法进了皇宫的边门,再放出来不迟。” 其他两人也点头称是。 他几个骑着马进了内城,却发现周围不少店家挂起了红布,还有些酬宾的告示贴在门口。路上的树木都挂着红布红灯笼。往日内城这般装饰,都是皇上要过万寿节,才在内城挂红布,如今并非皇上的生日,怎么也挂起了红布。 他三人实在显眼,三人均是美男子,又牵着骏马,面色严肃地走在路上,引得周围的行人店家或是摆摊小贩都驻足围观。本朝民风开放,已经有大胆的姑娘将帕子塞进他三人的怀里。这么一来二去的,反而越走越慢,可是行人无辜,又不知道他三个有要事,倒把他们急的团团转。 行了半天,终于到了这条街的告示栏。 告示栏上往往张贴些朝廷公文并皇帝诏告等等文书,往日都是没人看的,不知为何今日却挤了许多人在。洛樱雪远远看见上面贴了一张红底洒金的皇家告示,心里没来由地咯噔一下,不知为何他直觉和梅好运有关。 围观公文的市民见这三位高大美男子来了,忙让出一条道。他三人均是视力超群的,还未行到跟 分卷阅读53 前便已看清了内容,脸色都变得难看起来。 告示分了两份,一份文绉绉给读书人看,一份白话给老百姓看。 内容很简单:皇帝幺子茯照本月十五成亲啦,喜讯来的如此突然,全国放假一天,谢谢大家支持。 这时间太巧了,很难不把成亲的对象联想到梅好运身上。 岁砂此时忽然感到了那两个侍女的气息,忙暗中呼唤她俩。两个侍女也感到岁砂来到了附近,早准备好说辞的两人立刻现身。 亏得他们已经走离了主路,不然这凭空出现两个人,还不把周围的百姓都要吓死。 两侍女不等岁砂问罪,便跪下道:“主子,我们进不去皇宫,便只好在内城等着。“他俩服侍岁砂没有一百年也有八十年,耍什么把戏岁砂还能不知道?他只恨自己过于相信她两个,掉以轻心,才让梅好运落入那智王手中。 “现下没空问你们的罪,你们且告诉我,这皇榜上茯照要成婚是怎么回事?” “属下无用,并未打探到什么。” 岁砂被气到哑口无言,命他俩滚回冥府去反省,只差让两人面壁思过了。 行到皇宫附近,他三人的功夫躲避侍卫小菜一碟,随便就进了皇宫内围。然而宫内宫殿数百座,房间上万间,梅好运到底在哪间? 华御烽把甲虫放了出来,甲虫扑棱着飞向前方。 梅好运是个容易认命的男人,自从觉得三个小妾不管他死活之后,忽然看开了,吸着鼻涕吃起了宫里的山珍海味。他之前看书,说前朝的皇后奢侈,一顿要摆一百道菜在桌上,每个都只吃一两口。他也起了这样的想法。 茯照虽然早吩咐下去,他要吃什么玩什么都随他,但是被梁泰告知梅好运提了这么个想法,还是吓得垂死病中惊坐起。 “他说一顿要多少道菜?” “一百道。” 真是反了天了。 茯照本来正在自己寝宫里量身,成婚用的礼服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今日量衣局的最后来改一次就要定型挂起来了。茯照脱了礼服,只穿着内衫就往侧殿奔。 后面跟着一大群的宫人。 茯照一步跨进去,宫人哗啦啦跪了一地,只见那梅好运正站在桌子边夹了一筷子粉丝似的东西往口里送。他见茯照来了,吓得停在了半空中。 “你怎么来了?” 这话简直火上浇油。 “见了本王还不跪下!” 茯照两手叉腰怒喝,跑得凌乱的衣襟下露出没系好的裤带。 他这幅样子倒是有趣,梅好运放下筷子跪地向他请安,脸上苦苦忍笑。 “你笑什么?” 茯照上去一把揪住他的发辫,让他抬头看自己,梅好运忍笑到变形的脸险些让他笑出来。茯照强自控制表情,佯装恼怒道:“你们都退下。” 宫人都退下后,茯照的脸色缓和了,他平心静气地问梅好运:“你说你要一顿饭一百道菜?” “是啊,”梅好运对答如流,“是王爷您说只要成亲,什么都少不了我的。” “我什么时候说过?再说了,我父皇一顿才十个菜,你要一百个?大哥知道非杀了我。”其实茯照用这个借口来,只是想缓和些关系,挽回一些两人上次的不快。真的非要吃一百道菜,又有什么关系?父皇和大哥一定会答应他的。 梅好运倒好似一切都无畏了似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回到桌子边继续吃饭。 茯照不由自主跟屁虫一般跟到了桌子前,在他旁边坐下,道:“等下你随我去我寝宫,大婚的衣服做好了,你去试试。” “好。” 茯照瞪着眼睛等待着他的下文,但是梅好运闷头吃饭并不理他,让他抓心挠肝的。他只穿着内衣坐在他旁边,虽然宫内炭火烧的旺,不过他身体不好,忽然打了个喷嚏。 梅好运终于从菜上抬头看他,斜眼道:“你不穿件衣服?” “你快吃,我不就可以快些回宫穿衣服。”茯照把两个腿都缩进了椅子里,抱着腿看他吃饭。 梅好运原本想好不理他,不和他好好说话,看他这幅样子也实在是不忍心,于是快快扒了两口,道:“等会再吃,先去试衣服。” 茯照知道他关心自己,十分窃喜,但面上还要维持着不高兴,于是哼了一声,起身往外走去。 两人都是男子,婚服并未有什么大区别,只是本朝皇族穿红色洒金,梅好运虽然嫁给王爷,但因为是男妻,居然穿的是黑色洒银。梅好运甚少穿黑色,因为洛樱雪喜欢黑衣,岁砂也喜欢黑衣,但是给他买衣服最多的岁砂说他穿黑色难看,便不给他穿黑色。他穿了那婚服,站在巨大铜镜前,终于有了一些要成亲的真实感觉。 他是个爱瞎想的男的,想过很多次自己成亲什么样,可能已经功成名就,大腹便便,旁边站着个美娇娘依偎在怀。后来知道岁砂他们几个其实都是男子,自己也认命,便想按照先来后到,他大概是要娶了岁砂。民间婚娶不论男女都是一方着红,一方着绿。岁砂穿红色十分俊朗,他着绿色大概也是文质彬彬的,万万没想到会是现在这样。 茯照见他穿了那婚服,便觉得激动地眼眶酸胀,只是不愿意丢人,于是板着脸站在铜镜前道:“倒也合身,赏。” 梅好运站在镜前,背手看自己的样子,忽然问:“今天什么日子?” “十四了。” 华御烽跟着甲虫,很快便找到了那放置换宫外人衣物的地方,一眼便看到了梅好运走时穿的那衣服。他将那被自己隔空点了睡穴的太监踢到一旁,转过身对另外两人道:“此处只是衣物,现在还怎么找?” 洛樱雪沉吟片刻道:“今日十四,明日十五他们便要成亲,我们不如宫内潜伏一夜,看明日何处有嫁娶声,便知。” 上次来的太监便令他三人知道,宫内的确是高手如云,虽然未必真的有比他三人高强的,但是毕竟寡不敌众。再者他们只不过是来抢梅好运,又不是来当刺客屠杀皇族,虽然华御烽个人很想宰了茯照。总而言之,没必要闹大,悄悄擒了梅好运走便罢。 他三人议论该是留在宫内就这么过一夜算了,还是出宫去明日再来,最终想是不如就留在宫中,万一走了狗屎运碰到梅好运呢。 于是三人便在宫内做贼似的游荡。 那头,太子茯曜刚和浮沉中午干了一次,正舒爽地躺在浴池内,浮沉跪在他身后给他捏肩,忽然屏风后有人来报。 “太子,异星局称宫内有异动。”  分卷阅读54 茯曜立刻让浮沉停了按摩的手,回头和浮沉对视,冷笑道:“他们倒也是心急呢。” 浮沉将他从池子里抱出来,给他擦身穿衣,面上还是沉稳的,茯曜却看到他额头上青筋跳动,一摸胸膛,心跳得极快。 “你这真是,”茯曜上去吻他,“别激动,明晚便让你杀个痛快。” 结局 抢亲 茯照命格异常,成亲也不适宜大办,不过是在宫内办了一场家宴,倒是同寻常百姓无异了。不过寻常百姓成婚也是颇为讲究,这日晚上,梅好运便按照嫁入的规矩住到了别的宫殿。宫内办事迅速,主要是宫人多,做什么都是一眨眼的事情。 岁砂等人已经锁定了明日可能会拜堂和开婚宴的几个宫殿,决定明日梅好运一出现就抢亲,不过他们大概没有想过,万一这被娶的人不是梅好运怎么办? 真是关心则乱。 也亏得茯照娶得人的确是梅好运,不然真不知该如何收场了。这头梅好运刚吃了晚饭,就被宫女揪着去浴池梳洗。这才是第一轮的梳洗,再过三个时辰,就要起来再梳洗一遍,也不知道今晚这遍梳洗是做什么用的。 梅好运被刷的背上发红,才盖着被子睡下。他挺尸似的躺着,心里却还在祈求着什么。 有何好祈求的呢,到了今天,没有人来寻他,已经明摆着,不会有人来寻他了。他还是认命吧,总之他命是不好的,自幼就被父母抛起在寺院里,自己过活。梅好运躺在床上,侧过头看着帐子里透出来的,屋里放着的一个小孩拳头那么大的夜明珠的光,终于叹了一口气。 岁砂,洛樱雪,华御烽,不管是谁,你们几个不守妇道的,是真的要把你们相公抛弃了吗。不管是谁,快来把我带走吧,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贪财好色了。 也许他们已经来寻我了,梅好运暗自对自己说,虽然很难信服,但是还是在心里默默重复着。说到底是不愿意和茯照成婚的。 茯照起先对他态度奇怪,后来忽然说对他生了情愫,现在又说不过是看他八字相合才来成婚。他真不知道到底什么才是真话了。 梅好运翻了个身,脑子里忽然出现了那日被打得奄奄一息的岁砂,和梦中岁砂站在水中看他的样子。还有洛樱雪,他想到洛樱雪沉闷地接他下学,两人在路上走,洛樱雪为他戴上帽子的样子。华御烽虽然是个混蛋,可是他也记得自己垂死之时,华御烽双目通红地照顾他的样子。难道他们说过的话也都是假的么?真的因为自己八字的缘故,利用完了就不管他了么? 梅好运终于开始反省自己的所作所为,如果自己真是自己认为的正人君子,又怎么会被骗呢。他这一年多真是过的惊心动魄,从一无所有地在大风里糊自己的屋顶,到现在躺在皇宫的床上,明日就要嫁给王爷,真是如做梦一般。 然而他这人脑子不好使,想了一会自己的罪过,就困得睡着了。 岁砂几人,寻寻觅觅,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宫内的异星局知道了行踪,晚上先在不知道哪个妃子的小灶里偷吃了一顿饭,现在坐到了智王宫殿附近的某个妃子的小花园里。三人挤在假山的背面,看着不远处智王的宫殿已经装饰成了要婚嫁的样子,屋顶上挂起了垂下的红色帷帐,巨大的月亮从宫墙的背面升起来,十分美丽。 洛樱雪抱着剑,双眼盯着那些喜庆的宫殿,忽然道:“我成亲时,也要在九重阁这样。” 华御烽还在吃手上偷来的一篮子点心,嘲笑道:“你和谁成亲呢?” “自然是好运。”洛樱雪的声音带上了一点温和,却被华御烽恶意地打断了:“想得挺美。” 岁砂靠在假山上始终没有说话,他总是后悔自己没有很早就和梅好运拜堂成亲,不然哪有这旁边两人的事呢?即使摒弃了不少前朝旧礼,如今纳小妾也还是要正妻同意的。早知他刚遇到梅好运,就该骗着他娶了自己做正室,后面大约也没有这么多事情发生了。 然而现在说什么都是白说,毕竟当时他对梅好运的嫌恶还历历在目。他望着不远处迎着春日的夜风招展的轻纱,不知为何想到了梅好运坐在窗台前写酸腐文章的熊样,搞得他浑身一麻。算了算了,他还是闭目养神,明日恐怕是要大战一场。 三个时辰过的很快,梅好运梦见自己在一个驿站吃牛肉面,刚把面端上来,他还没举起筷子,就给宫里敲更鼓的声音吵醒了。他从床上钻起来,一瞧床下,吓了一跳,床下跪着十多个宫女,手上均捧着不一样的东西。眼花缭乱,他都根本认不清什么是什么,只是勉强看出其中有一顶玉冠。 他还未来得及看那玉冠的成色,便被宫女拖走,又是一顿搓洗。 他彻底被洗的没了脾气,他虽说对这成亲毫无兴趣,心情也不佳,但好歹这是此生唯一的一次成亲,弄得这么心烦,更让他暴躁。 梅好运撅着屁股让宫女和太监清洗他的后穴,老脸有点红,只好徒劳地把脑袋埋进胳膊中。被撑开的异样,让他朦胧地回忆起一些之前床笫上的细节。比如撅着屁股在床边被人抓着腰操,带着汗珠的下腹拍打在他的屁股上,火辣辣的触觉令他羞愤欲绝。 他之后虽然知道了那些小妾都是些男的,但行房时还是多让他们给他吃点迷药,好掩盖心里的不适。说起来都没有清醒地和一众男妾们操过,他居然感受到了一丝丝的后悔。 梅好运趴在池子边唾弃自己的同时,浮沉已经从太子的床上起来了。 东宫的摆设极其奢华,他一直不很习惯,所以总是起得很早。今日他预想中的高手对战近在眼前,他更加兴奋地睡不着,仅仅是闭目养神了几个时辰。起床时茯曜还没有醒,偎在他的怀里轻轻呼吸着,手上还握着他的命根子。他把微微勃起的阳物从爱人的手上解救出来,不苟言笑的脸上露出了微笑,摇摇头换上了紧身的暗卫衣服。他又将头发梳成了很紧的一个发髻,洗了一把脸之后,回头看床上,茯曜已经醒了。 宫里热,他把被子掀到一边,解开身上的丝袍,慢吞吞地撸着自己的阳物,神情还是刚醒来的慵懒,嗓子还是哑的:“我还是喜欢看你穿这个,特别骚。” 浮沉彻底笑开来,眼神宠溺地盯着他,走到窗前低头吻他。 两人唇舌交缠了一会,浮沉放开他的嘴唇,低声道:“晚上见。” 接着便打开窗子无声地闪出去了。 洛樱雪抖落身上的露珠,和其余两人站在一处,从华御烽昨天偷来但是没吃完的点心篮子里拿出一个玫瑰酥之类的饼,放在嘴里干嚼着。几 分卷阅读55 个茯照所在宫殿还毫无欢闹的动静,只是能隐约看见有宫女太监其中忙碌地走动,可见今晚的婚宴就是设在他自己的宫殿了。这可谓是皇室最简单的婚宴了。 “我们今日如何行动?”华御烽在晨光中拍掉手上的点心渣子,摸着腰间的软剑道。 “他这婚礼再简单,也要迎亲。迎亲都是正午,我们等到正午,抢了梅好运就完了。”洛樱雪将手上的绑带缠紧道。 “这也叫计划?”华御烽瞪大眼睛道,“我以为有甚缜密计划,原来又是个见机行事的干活。” 岁砂倒被他逗笑了,兄弟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这就叫计划。” 梅好运坐在凳子上,梳头宫女给梳着复杂的成婚时梳的发辫,将那头发编了一层又一层,整个脑袋好似一个奇怪的果子似的。其实这发型并不难看,只是要看放在谁的脑袋上。放在相貌好看的男子头上,便是别样端正的俊秀,放在他梅好运的脑袋上,只能是个长坏的奇怪果子。 不过极其华丽的玉冠让梅好运开心了一些,那玉冠是五片合抱的花瓣,雕得薄如蝉翼一般,透过玉冠的花瓣,竟能隐约看见中间的头发。插上去的玉簪挂着黑色珠子穿成的流苏,头上雕刻成凤的样子。 戴上这冠子之后,梅好运觉得镜子里的自己也平添了一分贵气。 穿那婚服又花了不少时间,渐渐的太阳已经升到了顶上。 梅好运刚穿上最后一件外袍,门口的太监已经传话进来,茯照主殿那边迎亲的队伍已经出发了,一炷香的时间就到。 他此时才有了一些要成亲的真实感,身后巨大的穿衣铜镜中映出的自己并不是寒酸的那个了,他的鼻子忽然有点酸酸的,可还没来得及认真感慨,宫女已经将他簇拥着出了门。 梅好运只来得及看了一眼镜子中一晃而过的自己的黑色身影。 殿门口的迎亲队伍,最前头就是一身红色的茯照。今天的太阳大,梅好运眯着眼睛,才能看清他的脸,将头发梳得整齐的茯照,真真是面若冠玉了。茯照发现了他在看他,竟然脸上毫无表情,连头都没有点一下,将脸转向了旁边。 梅好运大大地叹了口气,在太监的帮助下跨上了马。 他毕竟嫁的是皇族,骑马便落后了一个马身的位置,由侍卫牵着行在茯照的背后。 茯照竭力地控制着自己的脑袋,不让自己往后转,看梅好运。他看到仰头眯眼看他的梅好运,险些滚出泪来,他终于可以独占梅好运了。就算梅好运并不喜欢他,甚至和他除了同窗的友谊之外,没有任何的其余感情,他也不在乎。他很快就要独占梅好运了。 宫里人成亲,要去太庙祭拜祖先,即便茯照的婚事已经将一切都减到最简,但是这一步是万万不能少的。去太庙拜了,才算给列祖列宗看过这成亲的对象。 行了一会,两旁高大的树木枝叶之间已经出现了太庙的屋檐和宫门。 梅好运牵着缰绳的手心全是汗,看到太庙的影子,更是不由得抖了起来。 我真的不想图这个富贵,我嫁给茯照,我梅家就真的绝后了,求求谁把我救了吧! “求求谁把我救了吧。”他紧张地在嘴里嘀咕起来。 “求求谁把我救了吧。” “求求谁把我绑走吧,我藏得私房钱全都给他。” “求求……” 正当梅好运低头祈求念念有词之时,忽然耳边刮过一阵疾风,将那冠上的流苏甩到了他的脸上,惊了他一跳。 他抬头一瞧,那不是华御烽又是谁! 华御烽一身黑色劲装,稳稳站在梅好运面前,两个太监合抬的一柄华盖上,抱臂朝他道:“你倒真的要嫁了。” “我没……岁砂!” 梅好运还没答完这句话,便看到了旁边树杈上立着的岁砂,华御烽的脸立刻黑的像锅底似的。岁砂站在那树枝的阴影里,朝梅好运道:“对不住,险些晚了。”他身旁的洛樱雪,并不说话,只是微微朝梅好运点头。 “保护殿下!” 周围的侍卫一眨眼便将茯照和梅好运从马上拉下来,团团保护起来。茯照和梅好运被围在中间,却见两边的宫墙上跃出数人,均穿着苍色衣物,为首的人正是浮沉。 他还未落地,手上的长剑便直指华御烽刺去,剑气过去竟能带起一阵微风,可见是动了杀意。华御烽起初只是在华盖上左右闪躲,见这人竟是真的要杀自己,立刻将腰上软剑抽出,同他缠斗在一起。 那头,岁砂和洛樱雪也同赶来的影卫打成一团。 梅好运原以为侍卫会将他们带走保护,谁知他们竟看着那三人都被缠住,将茯照和梅好运簇拥进了太庙。 岁砂等人以为他们是为了保护梅好运和茯照不受误伤,也未在意,原本他们也不是来刺杀茯照的。待把手上这些难缠的解决了,进去将梅好运带走也就易如反掌。 哪能想到,他们进太庙,竟是真的去祭祖了。 梅好运挣扎着不要跪下,大声呼喊着:“岁砂,雪儿,小花快来救我!”却被身后的太监大力按住肩膀,一下便软在太祖的画像前。茯照竟好似知道会发生这些似的,接过香,口中念念有词的。梅好运不知道他在念什么,但也能猜到是成婚祭词之类的东西,只好傻跪着。 茯照念完后,梅好运身后的太监便把他按下去,和茯照一起磕了三个头。 又让他和茯照对着磕了三个。 这就算完了。 殿外,华御烽和浮沉斗得正酣,高手交锋,棋逢对手,都有些欲罢不能,浮沉兴奋得牙关都在打颤,两柄长剑相交之处,迸溅出火花。洛樱雪却打得不痛快,他练得功夫哪讲人情,出手便是要命的,但现在却不能置人于死地,只好拎着柄剑硬着头皮和两个影卫过招。 岁砂开始还有些兴趣弄这些凡人打闹,但渐渐地听不到太庙内梅好运的呼救声,便烦躁起来。施了法术将交手的几个影卫打昏后,大声朝其余两人道:“我进去抓他,你们再顶一回!” 他几步跨上太庙的台阶,随意念咒便将门口的侍卫统统放到,一把将门推开。 茯照正拿着一柄剪子,剪梅好运玉冠上的珠串,这是成婚礼节的最后一步,过了这一步便在没有反悔了。 岁砂一闪身便到了跟前,抢过剪刀,搂住梅好运,一剪子剪了下去。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你肯定也不不相信这就完结了吧,其实就这样完结了哭哭。 番外 好运 分卷阅读56 中举 梅好运午睡醒来,初夏,天气已热得非常,他分明记得午饭后坐在此处念书。现在不知如何,脑袋却掉在了桌子上。他的脸侧贴在桌子上,窗外初夏的阳光透进来,烤得他的脸颊滚烫。 屋里服侍的丫鬟不知哪去了,一个人都没有,门外也听不到丫鬟小厮们打闹的笑声。他觉得颇奇怪,在桌子上眨眼片刻,坐了起来。 脖子实在酸痛,梅好运拿拳头捶着后颈,从凳子上站起来。 门外竟然也没人,他抓耳挠腮地从长廊穿过,叫着夫人的名字:“岁砂!” 好容易来了个丫鬟,踏踏地从另一个院子跑过来,嘴里嚷嚷:“老爷!老爷!” “真是不像样,”梅好运背着手摇头,“都成亲了还这么不稳重。” “老爷,宫里来人了,叫您去呢。” 丫鬟在梅好运面前气喘吁吁地站定,定睛朝他面上一瞧,却喷笑出声:“老爷,您的脸!” “啊?”梅好运伸手往脸上挠,不明白丫鬟在笑他什么。 他府上一向没规矩,丫鬟只是对着他笑弯了腰,却也不告诉他他脸上到底怎么了。梅好运皱着眉头拿袖子擦脸,一边嘴上朝着丫鬟训斥,府上丫鬟多是些机灵貌美的,他骂得也是不痛不痒:“你这丫头,还不快帮你老爷擦擦!” 丫鬟终于笑完了,掏出帕子递给梅好运要擦,梅好运正接过那芳香的帕子,腰却被人抱住了,一颗重重的脑袋压在他的肩膀上。 丫鬟一见来人,立刻抽回帕子,行了个礼跑了。 梅好运的手指在空中捻了捻,回头朝趴在他肩上的人道:“你怎的自己进来了?” 茯照嘻嘻笑着,手已伸到了他的衣襟里,隔着中衣搔他的乳头,梅好运被他掐地脸色泛红,却仍是嘴硬道:“待我换件衣服,我便随你走。” 茯照仍抱着他不放手,梅好运走一步,他也走一步。亏得丫鬟们都不在这院子里,不然真是要羞死梅好运那假正经的脸。 这般抱着,堪堪移近了梅好运在内院的卧房,茯照却忽然松了手。梅好运正觉得奇怪,怎的这家伙突然不缠人了? 一抬头,却见卧房的门口,抱胸站着华御烽。 华御烽一向和茯照不对盘,见到他不是冷嘲热讽,就是要上手去打。平日里还有宫里的侍卫给撑腰,今日浮沉同太子办事去了,却不在,茯照看到他立刻吓得缩着脖子规矩地站在一边不说话了。 华御烽并不睬他,只是走上来对梅好运道:“你今日要进宫去?” 梅好运点头称是。 他神色忽然不郁了,不管茯照在场,将梅好运一把拉过来,揉着他的背道:“我才回来,可别去了吧?” 意思是叫他陪他在家住住,莫要去皇宫。 梅好运自然懂,但是每月有十天是要住在皇宫的,这是当初都商量好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随意反悔可不是君子作为。 且话当初,岁砂在皇室祖宗牌位前剪了梅好运的穗子,四下皆是惊异至极,各个都呆了。被岁砂推倒在地上的茯照,头上的冠子都歪到了一旁,起初呆住,定睛一瞧岁砂手上的穗子,竟然又气又急,哭了起来。 剪穗子这事,并没有再来一次的说法,谁剪了就是谁的,除非休妻。 浮沉虽说冷静,武功高,也没见过这样的耍无赖的,跃进殿门后将茯照扶了起来,即刻令侍卫将大殿团团围住。 岁砂却好似没看见似的,只是抱着梅好运道:“娘子,这下你逃不了了。” 梅好运被这架势搞得只顾着发傻,终于回过神来,揪着岁砂的衣襟结结巴巴道:“这……这不合礼节规矩。” 岁砂低头笑道:“这有甚不合规矩,本朝规矩,新郎剪了新娘穗子,便礼成了,如何不合规矩。” 耳边茯照站在一旁抽抽噎噎,抽得浮沉心烦。他服侍茯曜,却一向烦茯照,无外乎因着茯曜总是关心幼弟,似乎比同他还要亲近,让他心内好大的不爽。这下简直一箭双雕,他即可除了这几个烦人的玩意儿,尤其是梅好运,又可惹一回茯照,何乐而不为。 于是浮沉将茯照往身后的侍卫处一送,正色道:“大胆庶民,竟胆敢破坏皇室宗庙,就地拿下!” 一众侍卫长剑出鞘,眼看便要向那几人攻去,梅好运这怂包吓得直往岁砂怀里钻。 “且慢!”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茯照却忽然出声,“放他们走!” 此话一出,连一旁抽剑对峙的华御烽都傻眼了,和站在背后的洛樱雪冷笑道:“这小王爷倒以为自己在唱戏呢!” 洛樱雪竟也没有沉默不语,回道:“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茯照从侍卫团团包围中走出,抹干眼泪站在梅好运面前,道:“梅好运,即便你这穗子不是我剪得,但我们也拜过祖宗天地,也算是夫夫了!” “这……” 梅好运张嘴欲言,茯照却又道:“你我在行宫已有肌肤之亲,算行过夫妻之事,本王先前许给你的条件,不会食言。” 这话一说出来,其余三人均向梅好运投去了鄙夷的目光,似乎在控诉他又为着贪婪坑了自己。梅好运正欲反驳,但一则茯照说的都是实话,二则茯照一挥袖道:“放他们走罢!” 殿内殿外的侍卫均刷刷地收了剑。 浮沉欲阻拦,却不知寻什么借口,只得目送那四人离开。 他回头去看那茯照,一副颓唐不堪的样子给两个侍卫扶着,他一想到可能会被茯曜破口大骂,乃至赶下床铺,就觉得头痛不已。 然他即便由茯曜下了令,可诛杀全部人,但茯照既然铁了心放他们走,他也无法。 浮沉收了剑,忽然叹气道:“我终究只是个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