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鬼( 3P+人兽+双性生子)》 分卷阅读1 惹鬼+番外_1 作者:小秦子 大小:462K 类型:悬疑 【惹鬼】「美鬼攻 年下淫帅受 3P人兽 些~~~ 正文 1 整片天空都是死气沈沈的灰白,空旷无边,浮动的流云是一种诡异的橘红,隐隐带著血腥的颜色。没有太阳,没有曙光,没有昼夜,这里永远定格在这样的画面,永恒不变的空间。 又是一阵阴冷的风吹来,刮起满地枯黄的落叶,在空中纷飞。拢紧单袍的衣襟,男人停下双脚,他抬头看了看天空,疲惫的脸上显得更加忐忑不安了,忖想片刻,他仍倔强地继续前行。独自走在黄土小道,背影显得那麽孤冷,他很笃定地低念著,他一定不会求饶,他这次没有错。 无可否认的,他此时还心怀著侥幸。他想,虽然是在争吵中,但他也为那件事道过歉了,不会有事的。 二十一世纪的高楼大厦,繁城闹市都已不知所踪,世界仿佛都变成了树林,种满了苍天的榕树和槐树,在风的吹拂下发出飒飒的声响,一阵又一阵飒飒的声响,偶尔似乎夹杂著刺耳的尖厉的笑。这里,有很多很多的树,它们面无表情地屹立著,寄居著很多很多东西,比如…… 鬼。 林间只有一条通往未知之地的单人道,地球也好像仅存著风与沙尘,以及这个器宇轩昂的男人。 白色衣袍的包裹著他高大强壮的身体,男人的短发迎著风飘扬,饱满的前庭显得很有福气,两道浓密的剑眉下是一双英气十足的眼眸,鼻梁高挺,嘴唇也温润柔软。他的脸色略有些苍白,可丝毫无损他俊俏的五官和野性不羁的气质。 这样一张脸,再加上世界级富豪独生子的身份,简古明足以让任何女人一见倾心,以前他很为此骄傲得意,於是喜欢游戏人间。典型的花花公子,他热衷於追求的过程,但也不忘和朋友比赛更换女友的速度。 简古明给人的感觉,是成年人的刚毅混合了少年的嚣张,有著他独特的魅力。当然,这是以前的简古明。而现在的他,在一个不知名的地方。 几个小时过去,不管他走了多久多远,目所能及的前方依旧全是树木,简古明很想停下脚歇会儿,可当他环视著空无一人的四周,心里就会不由自主地发寒,步行的速度就越来越快。 他走得很急,几乎是跑著了,经过的那些树下,他好像瞄见有个女人在那里,古怪地笑著朝他招手──简古明蓦地站住了脚,耳边莫名地听见有女人轻柔的笑声,他的手掌满满的都是冷汗,他的喉头干咽几下,开始有惧意了。 立在原地,简古明不敢确定地稍微转过头,眼尾的余光一扫,却什麽人都没有。这段他跑过的路,只有不停掉落的树叶,以及地上摆著的两只红色绣花鞋。 两只,红色的绣花鞋。 慢慢意识到他可能在什麽地方,简古明全身僵住了,英俊的脸庞也刷白得惨淡。心脏以疯狂的速度跳动著,在他的胸腔里像快要爆裂一般,简古明带著希望狠咬住下唇,那疼痛让他的希望幻灭。最後,他撒腿狂奔了起来。 整个人盲目地向前冲,感觉背後有什麽东西在追赶著他,冰冷的恐惧扼住他每一条的神经,简古明连思考都不会了,他只觉得有东西在他颈後痴笑著吹气,於是,他的大脑浮现惊悚的认知── 那场激烈的争吵,那家夥真的生气了。 依稀记得在别墅里的一道刺眼的白光,在风无释的手心发出,他昏迷後醒来就在这里,风无释真的生气了,居然狠心把他扔进了这里…… “──莫诀,莫诀,你在哪里,救我,救我!!!”不敢再回首瞥上一眼,简古明却意识到那些东西在逐渐逼近。他们的距离在缩短,他低头飞速逃窜,倏地,有只青白的手搭上他的肩膀,超越极限的恐惧让他忍无可忍地大喊著: “──莫诀,救我!!!──” 莫诀不在,他和风无释两个吵起来的时候,莫诀不在。 求救无门,简古明嘶吼的声音加入了绝望,他用力地拨开肩上那只冷冰冰的手,发了狂一样地延著小道朝前跑,他强迫自己忽略身後那诡异的嘲笑,还有刚刚那只手腐烂著的表皮。 凌乱慌张的脚步踩碎了地上的枯叶,它们发出凄厉的哭号,在风中荡漾,悠长地传遍整个世界。简古明却没办法去听闻,他的腿只会机械性地奔跑,汗水湿透了他的衣袍,只知道周遭的怪物动作越来越明显,它们阴沈地著说抓住他,杀了他,吃了他── 肺部痛得像要撕裂一般,无法呼吸的感觉让他简直要昏厥了,简古明的表情慌张得近乎扭曲,在他快崩溃时,他跑到了黄土小道的尽头。惊喜在简古明眼底乍现,他终於看见了树木以外的东西。 在这树林的包围之中,那是一座小镇,荒凉得好似废弃了几个世纪。毫无人烟的街道上是满地的纸屑杂物,随著风在地上打旋,在街道两旁整齐地立著古旧的房楼,每一栋都是一样的,三层高,外墙依附著斑驳的青苔,还有大片的绿色藤蔓。 不少红色的蛇缠绕在屋檐,它们望著大门口,像是很期待地吐著信舌,发出让人毛骨悚然的“!!”声。很轻,但又明显刺激著人的听觉。 “……呼呼……”简古明停靠在小镇的大门前,他弯腰拼命地急喘著,左手扶住插在门边的站牌,後面的东西没放过他,他却不敢走进这个小镇。手掌感到有些刺疼,简古明下意识斜睨了眼,他的背脊如同结了冰一般,彻底凉透了。 一个站牌,那上面用红色的墨水写著:欢迎光临,恶灵公寓。 “释,风无释,快带我回去,我要是有什麽意外,莫诀会很生气,他会宰了你……”简古明威胁著,他像很勇敢,只是那颤抖的音线和慌乱的神色,让他一点魄力都没有。 “释,释,你这混蛋,畜牲,婊子,快带我回去!!!”恐惧突破了临界点,简古明动弹不得,他的思绪极度混乱,无数可怕的臆想钻进他的脑子里,他吓坏了,抓著头语无伦次地怒吼著:“风无释,你这个狗杂种,你竟然敢这麽对我!!把老子弄回去啊!!” “出来,你给我出来!!!” “……听见了麽?那人类在骂夜判官,嘿,他骂夜判官是狗杂种……”带著恶意的话语,响起在简古明的耳际,它们在窃窃私语,说著:“……这人类, 分卷阅读2 真可恶,要用刀子插进他嘴里,插烂他的嘴,割下他的舌头……” “嘿嘿,我喜欢他那张脸。”一道很娘气的男音在说著,它很兴奋。“好俊,我戴起来一定很好看,可别弄花了……” “他刚刚也叫了月判的名字呢……这人类认识月判,可以杀吗?” “进了鬼林的,都是该死的人!!” ……杀了你……杀了你…… 前面是死寂的空镇,背後是一股强大又阴森的气息,那犹如遭遇凌迟的闷窒感令简古明强装不了镇定,他的叫嚣慢慢安静了,一脸苍白的蹲在站牌下,不敢回头,害怕面对黑色的死亡。“……别这样,释,你快出来吧。” “不要,释,我跟你道歉……好不好?你原谅我。”一个俊伟的大男人现在脆弱到跟孩子似的,他抱著膝盖蜷缩成一团,右手按在平坦的小腹上,神情呆滞地念道:“我不是故意弄掉我们的小孩,我只是一时没想清楚……这孩子来得太快,我糊涂了。我知道你很难过,可是……莫诀说你会原谅我的!” 2 是的,原谅。他总是知道他们的原谅,所以他也总忘记了,什麽叫做──忏悔。 “……释,释,让我离开这个鬼地方,真的,我会好好道歉的,以後不会再骗你……释,我不想待在这里,你现在就来接我回去……” 喃喃絮语了许久,没有那熟悉的回应,简古明感受不到任何温度,他倚靠著站牌尽可能地缩小了自己,嘴唇都在颤抖。在这时候,他知道完了,他完了。 他从来没有被这样对待过,不管是谁,他们都不会让他有丝毫的不满足,更别说对他见死不救。风无释的行事作风十分邪气,但即便如此,无论他多狂妄嚣张,风无释也没真的伤害过他,然而现在……只留了冷寂的空气给他,无视他的哀求。 发现身後渐渐没有了动静,可能是有谁出现了,它们忽然全都安分下来。一簇重生的焰苗在简古明的内心燃起,对他来说,这或许就是黑夜里出现的曙光一样重要,薄弱,却拯救了他的灵魂。 “……释?是、是你吗?”几乎可闻地问著,简古明的左臂紧环著小腿,右手掌心仍搭放在腹部。那里曾经孕育了风无释的长子两个月。 四天之前,风无释还很喜欢将他圈在怀里,双手怜惜地抚摩著他的肚子,同时亲吻他的颈项,说:“他是我第一个孩子。这段时间你可要安份了,想闹什麽都得等把他生下来再说,不要乱来……否则,我有你好受的。” 犹豫再三,简古明终於鼓起了勇气,按耐下畏惧,他迟缓地转过直硬的脖子,悄悄望了过去── 瞬间放大的瞳孔,清晰地映现一幅无法想象的画面,狠狠地冲击著简古明的脑神经,他的心脏骤然一阵紧收,残余的冷静和理智在顷刻崩塌。 不是他们,不是她们,是它们。 无法数清,在简古明三米以外的地方,它们占据了他的视线范围,成千上万,一排连著一排。每双脚的足尖都浮在地上,衣角飘动,每张死沈的脸都放著青色的幽光,它们低头半吊著眼睛看著他,充满了某种恶毒的渴望。 有一个女人站在它们最前方,她纤细的身材穿著一件绣花的大红旗袍,披散的长发遮住了她的脸,只露出她面部正中的部分,鼻梁和嘴唇白得像……鬼。高度的惊吓,简古明的表情是一片迷茫麻木,他的思维已经停顿了,只是在风吹来女人阴阴的低笑时,他还是打了个寒战,听见女人轻柔地道: “简,好久不见了……我真是……好想,好想你呀。” 说完,女人就逸出很怪异的笑,仿佛有著无尽的恨,言语表达不了的怨。她不停地笑著,渐笑渐大声,让简古明近乎是心胆俱裂,他发红的双眸死盯住女人,害怕,却又觉得有些似曾相似。 “……还没想起来?你,就把我忘记得这样干净吗?我还记得你曾对我说,会永远记得我……”大概是发现了简古明的那丝困惑,女人的笑遽尔截停了,她全身张露著无形的锐利的尖针,回忆著什麽,很怀念地说: “在那间皇宫一样的豪宅里,你一边搂著我跳舞,一边对我说,筝,你是我最喜欢的女人……我以为,我走进了童话故事里,遇到了一位英俊成熟的国王,成为了他的王後。” 她幸福的话只让人读到极度的不甘和憎恨,甚至让她附近的它们都退了两步,简古明就连呼吸都小心翼翼了,抱著自己,他生怕触怒了这个女人,不过也捕捉到耳熟的字眼。她说,筝。 ……筝?谁的名字叫筝?……筝?筝……难道是…… ──筝?! 许久前匆匆翻阅过的一页报纸,头版上一幕曾经真实发生过的场景,一个女人可怜的惨状,这些早已遗忘的东西跃上了脑海,那个名字出现的一霎那,简古明彻底石化,他的呼吸也一并静止。女人又笑了,轻忽地问: “我以前的名字叫井容筝,你记起来了吗?要看我的脸麽?或许,你会有印象呢……”女人说著,一边用手去拨开额前的头发……她的动作很慢,在她後方的苍穹灰朦得很绝望,寒风不平静地肆虐,不详的征兆。简古明的心跟著她的手悬高,惧怕让他不能移动,他想往逃跑,这时── 不过眨眼的事,在离他鼻翼不到一手指的距离,赫然出现了一张恐怖狰狞的脸,烈火将她焚得面目全非! 完全变形的轮廓,她脸部所有皮肤都腐死著,找不到五官就像成堆的烂肉挤在一块,满处都是坑洼的小黑洞,蛆虫洞间蠕动爬行著,发出呛人的恶臭。她的嘴烧焦得只剩下一个孔,歪在鼻子的位置,伸舌舔了舔,又问: “……记得了麽?你觉得我还漂亮吗?” 一阵欲呕感从胃底涌来,简古明根本就站不起脚了,瞪大了双眼,她一步步在靠近他,他狼狈地坐在地上向後挪,控制著求饶的念头……有面墙突然自平地升起,挡在他的背部。 简古明无路可退了,他看著女人抓住了他的脚,听见那些恶鬼都朝他在诅咒,他的胸腔剧痛著,将要暴毙一般,深陷在阴森的泥潭。最终,他神情越来越惊恐,踢掉女人的手缩在墙角里,十指揪住发丝,吼叫著: “啊!!滚开,全部滚开!!” 3 简古明歇斯里底的表现,完全找不到他以前那种 分卷阅读3 狂野迷人的风流气度,而在这弹指的一瞬,环境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小镇不见了,树林也不见了,所有都犹如沙尘一样让风吹散在各处,他被关在一间类似牢房的屋子。 “嗒嗒嗒……嗒嗒嗒……”离开了简古明,女人转身就换上了另一种的外表,穿著黑色的小礼服,这是她本来的样子,端庄秀丽的井容筝。她在屋子里旋转著独步,好似那夜在豪宅与简古明共舞时一样,一样的姿势,一样有著幸福的笑颜,念著节拍:“嗒嗒嗒……” “……莫诀,你快来。释不理我了,他们要害我……”抱著双膝,简古明的心智好像退化了,他感到无依无靠,说话也透著迷惘,“莫诀,你骗我……无释生气了,他怪我弄掉了孩子,孩子比我重要……你帮我教训他,莫诀!!” 四周都漆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只有墙壁上的铁栏窗透入了一点红光,察觉了这个变化,简古明窝在角落瑟瑟发抖,有光了,照著那个女人。他的嗓子可能是受了伤,声音小了许多,愣愣地勾望住前方。 女人在跳舞,二十几个面色青白的孤鬼围在一边,等待著分食它们的猎物。 井容筝很陶醉,她舒展著曼妙的舞姿,所有的恶灵当中,只有她的脚尖沾地。她跳得很专心,很久,但一切都超出了简古明的理解范围,他已经有些精神错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了。 “……筝,为、为什麽?”俊气的脸庞浮现著懵懂,简古明现在的模样脆弱得直叫人心疼,他确实很困惑,於是怯缩地问著:“为、为什麽?” “嗯哼?我为什麽会死?”井容筝听见他的话,停下了舞步,侧过头望他,其中蕴含的怨毒让人不寒而栗。“你不知道麽?……那,我说给你听。” 呼吸变得十分困难,简古明惶恐地瞪视著走近他的女人,他的喉咙在缩著,直到井容筝在他四步以外的地方停住,他吊著的心才稍稍稳住了一些。只是,他在不到三秒的时间,进入一种丧失魂魄的状态,他又呆了,因为井容筝给他所见的画面。 纤白的十指插进了小腹里,井容筝像是打开衣服般往左右撕开了她的肚皮,露出了她空荡荡的内部,仅有骨头,所有内脏却都不见了。她也垂眼瞧著,深沈地说: “在那间地下医院里,我的肝、脾、肺、肾,都被他们挖走了呢,如果不是我有心脏病,估计他们能卖更多的钱……啊啊,他们麻醉得不够,当他们把我装在後车厢运到山顶,我记得我好像还没死。” “是啊,应该还没死。”似乎在回想著当时,井容筝的语调显得有点悠远,她道:“所以,他们把我淋上汽油,然後放火烧我的时候,我真的非常……非常的疼。简,你知不知道,看著内脏被人活生生挖出来的那种感觉,现在想想,很奇妙呢……” 他明白了,她是遇上了那些专盗人体器官的歹徒。听完之後,简古明实在顶不住了,他的目光移到了地上,吞了口唾沫,谨慎地说:“……那、那你应该去找他们报仇。” “这点不用你说,当初害我的人我一个都没放过。”井容筝的手一松,她肚皮上裂开的那个大洞就收拢了。拨顺了秀发,冷望著这个让她痴心爱慕过的男人,她一字一句地续道:“也包括你。” “不可能!我有的是钱,根本不会去做这种勾当,我没有害你!”被她给冤枉了,简古明立刻驳斥道,他把话说出来才记起他是在和恶鬼交谈,连忙又低弱地补充:“我,我跟你的朋友在一起,是,是我对不起你……可我们後来也散了。再说,你的死和我无关啊,你别来找我好不好?放我回去吧……” “你忘记太多东西了。”说著,井容筝失望地摇摇头,手一挥,一张名片就飞落在简古明面前。他看著这张平平无奇的名片,心头笼著恐怖和不解的疑云,他踌躇著不敢问,倒是井容筝嘲讽地说: “想不起来吧?我跟你说我怀孕了的时候,你就是拿了这张名片给我,说为了我们的将来著想,让我到这间医院去拿掉孩子……” “的确,为你堕过胎的女人那麽多,你怎麽会特别记得我呢。”这句话,井容筝每个字都刻著憎恶,她怒极反笑了,不知是从黑暗的哪处拖来了一具女尸,当是垃圾般丢到简古明脚边,道:“这样能想起来了麽?” 一幅死於惊吓的面孔,死不瞑目,她的灵魂被封印在尸体里,永世不得解脱,只能接受井容筝一次次的复仇折磨。简古明按耐著惧意匆匆地扫过一眼,这是一个四五十岁的老女人。他努力地追想,接著,他僵住了。他和这个老女人,似乎,有过一面之缘。 在一夜的飙车狂欢後,第二天中午,他的车在东南大道死火,没油了。他那时候很困,很想回家睡觉,於是在叫了拖车後,他就走上人行天桥,准备绕到那头拦的士。记得大概是在快要下天桥吧,有个老女人拦住了他。 “哎,老板,老板,别走呀,自己一个人呢?”他不想理会她,可老女人缠著他不放,硬是在他手里塞了张颇为精巧名片,挤眉弄眼地对他说:“有需要就叫来找我,妓女也没关系……无痛人流,绝对保证无痛的唷。” 连著几夜通宵,他当时真的很疲累,就敷衍了事地把名片放进西装外套里,回家倒头就睡,过後也就忘记了。他家里的女佣收拾他的衣物时,都会帮他把东西归类好,名片就统一放在一个小盒子内,他以为这张名片早丢了,可是──他没想到,在井容筝对他说怀孕的事时,他会误把它当成老朋友的名片,给了井容筝。 ……天,这该死的!!! 4 “……”懊恼地沈默著,心也凉了,简古明就更往墙角里挤,他通红的双瞳盯著平静异常的井容筝,他想了想,抬起头就对她笑了一下。这笑难看极了,可他那张尽招桃花的脸依旧帅气非凡,他润了润嘴唇,问:“我、我是无心的,对,对不起……你可不可以,嗯呃,别怪我?” “呵,你当时是巴不得我快点走,所以才会看也不看就把名片扔给我的吧?在你房里的是谁?彩妮那个小贱人麽?” 简古明没开口,井容筝也只是意欲不明地审视著他,考虑著什麽,有些许伤感。简古明见她好像念及旧情了,手心就不安地搓著膝盖,有些讨好地干笑著道:“你以前很善良的,对我也那麽好,还说会每天都照顾好我……呵呵,我是简古明啊,怎样都好, 分卷阅读4 你不会舍得害我吧?” “你永远都是这样,任何人对你好,你都觉得是应该。”井容筝冷冷地回答,左手轻摆几下,生起一道风,她脚下就出现了一滩浓稠的黑血。血,如同潮汐迅速漫遍了整间房,独独除了简古明所在的那块地,而在血里还搅著的肉碎和人体器官,心脏,鼻子,耳朵……那些眼珠子,还在滚动,看住简古明时,带著忧伤和仇恨。 “你玩弄过多少女人的感情,让她们堕过多少孩子,你死去的小孩,就都是你的罪孽。”井容筝说得轻描淡写,她内里含有的感情却非常复杂。是割舍不下麽?她似乎还有得商量,说:“你有两条路,一是……永远留在这里陪我和孩子们;二是,现在就让我杀了你,吃了你的魂,我不介意立刻撕烂你那张脸!” “我、我不要,我两样都不要……我只想回去。”简古明目瞪口呆地听著,她的话在他的耳际轰鸣,让他跟女鬼过日子,他傻了。井容筝一听,她的全身马上迸射出冲天的怨气,她活著的时候得不到他,她就不信,她死了化成厉鬼也得不到! “无释,释,你原谅我吧,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彻底崩溃了,见到女鬼在逐步接近,简古明转身使劲地捶著墙,带著哭腔,他大声地求著:“释,带我走!!我生,我生,你再让我怀上孩子吧,我会乖乖生下来……呜……求你了,好不好,呜呜,释,别不管我……” “……我想你了,释。真的,你带我回越天居吧……我跟你上床,我给你生小孩……”泪水开始弥漫,简古明也顾不了何为男人的骨气,粗糙的墙面让他的左手破皮了,他细微地哽咽著,说:“不要生气了,你说过的,多做几次我很快就会有了……呜,无释……我的手好痛啊……” “闭嘴!!你是不是疯了?你在说什麽?你给夜判官生子嗣?!”井容筝距离简古明有两步之遥,她对他的言辞难以置信,怒声地问道:“魔胎要女阴体才能培育,像夜判和月判这样的天兽狼魔,他们的子嗣魔性更是非常重,根本不可能有谁能怀得上……” “……呜,疼。”根本不懂她的意思,简古明没答她,他苦皱著俊朗的眉宇,捧著擦伤的左手直吹凉气。这麽一个挺拔阳刚的大男人,都快三十岁了,这麽小的伤,他还真疼了,可见平时被人搁在怀里护成了什麽样子。 从小到大,一点点的苦都吃不得。自遇上他们两个後,风无释忍他,莫诀更是一昧地宠著他。 “你是纯阳之时出生的真龙子,还有天赐的三圣火护体,命格那麽强,怎会有魔气能入你体内?你在说谎……”井容筝就愈问愈不明白,她思索著,试图运用她知道的东西破解谜团。 以前她尚在世间,就曾拿过她和简古明的八字去找上师算姻缘,当时上师说过,简古明的八字是罕见的尊贵,换做在古时,也就是所谓的真命天子。 他的右脚踏七星,是皇帝命。 人在出生时,会有三把火,分别在人的双肩以及头顶,那是人气,可以用来驱逐一些小阴鬼。然而,简古明的人火不同,他的阳气就连她这样的厉鬼都近不了身,所以她才需要和身为月之审判官的莫诀大人签下恶灵契约,以求灭掉他的三圣火。 试问,这样命里不带半点阴的男人,怎麽容许魔胎入住?除非……蓦地,井容筝想到了一种可能性,她竖起两指在眼前擦过,眼里闪了一下诡谲的绿光。她在简古明浑身打量著,几秒後,她咆哮道: “简古明!!!你居然变成了雌雄同体的怪物!!” ──她痴恋了一生的男人,竟会成这样??还给别的男人怀小孩?? 井容筝突如其来的尖厉让他惊乍了一下,简古明的思维虽然木衲了,但还小心地偷窥著伫立不动的井容筝,忍不住就提醒著:“你……别、别说我现在的身体是怪物。” “那个仪式,我变成这样後,释和莫诀都很喜欢,如果我说……我是怪物……他们会很生气。”简古明回忆著以前他‘乱’说话的那次,想起他们当时的可怕,他骂自己是怪物所招致来的下场,不由得战栗了,道:“……他们不肯的,谁都不能骂我是怪物,否则就连莫诀都会生气!” “杀了你,你死吧,我容忍不了你了。”井容筝地说,她的掌心窜出了火焰,随後多了一把长剑,在简古明的视野里步到他面前。见到女人高举起双手,剑尖对准他的头,在她下刺时,简古明的心跳骤停了,他反射性地抱头,喊著:“无释,救我!!” 在剑尖即将碰到简古明的发丝,一束深红色的光将他整个人包覆住,保护著他同时向外扩开──井容筝惨叫一声,被强力的光波震到直飞向房间的另一头,撞上了墙壁。趴在地上,她恨恨地望过去,不过很快惊讶了,起身跪著,一个音都不能出。 树林里的游魂,街道上的恶灵,房间里的孤鬼,它们在同一时间卑微地跪下,两手与额头都点著地,一律诚心臣服地俯伏著,口中念著敬语,迎接那个男人的到来。 一头飘逸舞动的棕色长发散到腰际,年轻的男人低垂著双眸,他的容貌精致绝美得不可思议,神色极为高傲,张开著双手接受众灵虔诚的朝拜,优雅地从苍茫的空中缓缓地降临,全身都仿似泛著幽暗的红光。 简洁的灰色袍装更加衬托他修长匀称的体态,他并拢的足尖轻盈地落在了简古明身旁,站定之後,他悠然地睁开眼睑,一双淡茶色的明眸……绝色,美矣。 “不错,还挺热闹的。”环顾著这个四墙围起小房间,他妖媚的眼波在流转间有著摄人的阴骛,地上的鬼在颤抖,他的视线却投在了这里仅有的一个人类身上。环胸而立,他勾著薄唇一笑,露出了两个邪气的小尖牙,说: “嗯,原来还会叫我的,我以为你只会叫莫诀来救你。” 蹲坐了这麽久,简古明的腿部早麻痹得没了知觉,他只能靠著手挪到风无释脚边,紧紧地抱住他的左大腿,可怜地抽泣著,道:“……释,呜呜,我错了…释,你带我回越天居……” “哼哼,现在知道错了。”狠下心肠不去扶他,风无释像是不屑地哼了一声,冷冷地道:“你干嘛跟我认错?几个小时前,你在房里不是还吼著以後只跟莫诀相好,只跟莫诀睡觉,再也不和我好了吗?” “你多正气英勇啊,啧啧,不得了呢,害我都不 分卷阅读5 敢脱你的裤子,只能把你送到这里来了。” “……呜,呜,我错了……”怎麽也站不起来,简古明用泪湿的脸去蹭风无释的长裤,昂著头仰望他,朝他不住地哽著音说:“……因为你要教训我,我脾气不好,说的那是气话,真的。呜……我们回去吧,我跟你睡觉,也给你怀小孩,你别把我扔在这里……” “你有心弄死了我儿子,我才碰你那麽一下你就跟我吵翻天,再不狠点让你收敛的话,这样下去还得了啊?!” 很少见的,风无释正色斥责著,音线悦耳却凌厉,简古明噤若寒蝉,连低泣都不太敢了。他很死要面子,又嚣张跋扈,现在狼狈成这样,谁也知道他肯定吓得不轻了。 遏制住那细弱悠长的心疼,风无释还是不安慰简古明,任他抱著自己大腿,看著他泪洗过更明亮的黑瞳,缓了缓情绪,问:“那麽,现在还跟不跟我上床?前面的小穴还给不给我操?” 床第间,风无释的话一向很邪恶,配合他阴柔的外表,实在叫人尴尬。简古明也听过不少了,可现在这里还有别的东西在,他支吾著答不上来,又怕惹火了风无释,结果就安静地点了点头。 “说出来,不然就放手!”风无释硬声喝道,然後就作势推开他,简古明的双臂急忙搂更紧了。耐住羞耻感,他的耳朵很热,惨白的脸色反而红润了点,豁出去地咬咬牙,说:“给,给!!带我回去,随便你,你要哪里我都给你操!!” “简,我问你,我能不能把你两个地方都插到坏掉,不停把你的小穴儿操肿,让莫诀再也不能搞你??” 问著,白皙的五指揉著他乱糟糟的短发,风无释端详著简古明沈默下的难堪模样,那张极有男性魅力的脸庞,知道他不能答应,这次倒没逼他。许久,他说:“起来吧。” “唔……释,我的脚麻了。”不在那话茬上打转了,简古明暗自松了口气,很自然地向风无释求助。弯腰把他扶起来,风无释把略矮他一些的简古明搂住,双掌托在他浑圆挺翘的屁股上掐捏著,吻去他睫毛上的泪水,语中带刺地说:“别哭了,哭得这麽可怜,你的莫诀要是看见,他不得心疼死了。” “可你也是我的,你不疼吗?”忍著风无释在他臀部上摸来摸去的手,简古明全身紧贴著他,环住他的颈项支撑自己,头靠在他肩膀想也没想就问道,理所当然的。 “你……你这个该死的家夥。”瞬间的怔忡过後,风无释在简古明的臀部上兴奋地狠抓了一会儿,左手在他的肉丘上猛甩了几巴掌,接著顺住那性感的股沟滑到他腿间。 “说!”三个指头隔著衣物碰上他比正常男人多出来的部位,风无释一边淫秽地搓著简古明的雌性小花穴,揉著他穴口的肉唇,一边伸舌舔舐著他的耳廓,煽情地邪笑道:“对我讲这话,你是不是这下面痒痒了?” 5 相反於莫诀的温柔与耐心,风无释在性事上粗暴很多,虽然让简古明的身体负担重了,但不可否认的,某些时候会让他更放纵。而风无释就爱他那时在床上的浪荡劲儿,怎麽搞他都舒服。 “啊……释,轻点。”整个臀部给捏甩得火辣辣的疼,痛觉又有一种微带凌虐的快感,再加上风无释在他私处的亵戏,简古明的呼吸就随著那搔撩在加重。依偎著风无释,简古明蹙起眉心,下体两片稚嫩的花唇没几下就被手指玩肿了,麻涨得他难受,沈闷地问:“…释,你能不能先别这样,我想走……” “我怎样?我就是问问你,这儿到底痒不痒?只是这样弄,能你止痒麽?”刻意放轻的耳语听起来尤为惑人,风无释的眸光也变得灼烈,右掌扣在简古明的腰侧,左手绕过他的臀在他久经人事的雌穴上,指尖对它乱揉了一通,轻声地威胁:“你不回答,我就揉到你把裤子湿透了。” “唔……”下面已经给弄得受不住,整个小穴不仅内外都发热了,还有粘粘的东西从里边流了出来,简古明抗拒地动了动腰,满面憋得潮红,却没胆子夹紧双腿,就怕令风无释摸得不痛快了,他就又会遭殃。“……不痒,你不要碰了,我真不痒。” “不痒?那麽,湿了没有?”促狭地又问,风无释摊开的手罩住他的两腿间,托住用力地向上一提,让简古明被动地小踮起了脚尖,抱住他,好像跨坐他手上一样。“不说真话,我就自己伸进去摸摸你。” “…唔啊……有一点点。”狭道口两片饱胀的肉瓣都给压得扁平了,当风无释的掌心前後搓动时,它们中间一条红豔的小缝就会淌著温流,简古明把脸埋在风无释肩窝,压抑著呻吟,近乎哀求地说著:“……释,别在这里,我快要湿了……我们回去再弄……” “手指随便摸几下就湿,回去看我不把你玩到烂掉。”亲亲他的脖子,风无释含住他的耳垂,松开的左手仍留恋地在花穴上爱抚著,无意发现简古明的淫液这样就浸透了两层布料时,蓦地捏住他嫩嫩的穴肉狠掐了下去── “啊!!”简古明惨叫出声,他极为娇弱的部位给那麽一掐,让他疼得直打哆嗦,但也只能无力地挂在风无释身上,控诉似地低吼著:“风无释,你把我弄痛了!” “谁让你这麽淫,都沾到我的手上了。”凶恶地骂著,风无释却在他红肿的小穴上打著圈轻揉了一会,力度很怜惜的,在他的疼痛疏解了後,对他警告道:“以後长袍里面穿多一条裤子,再敢让别人看见你的小腿,我就揍你。” “……是你不给我穿长裤。还有,莫诀就从来不会恐吓我!”觉得恼火地反驳,简古明退後一些,拨开风无释还在摸抚他阴唇的手指,按耐下那股被挑起的空虚和火热,整理好衣服,他不干了。“你对我没有莫诀好!!” “嘿,你这老男人。才让你安心了,你的牛脾气又上来了呀。”嘲讽地冷笑了,风无释端详著眼前这张英俊的脸,长得如此刚毅的五官却出现任性的冤屈的表情,还怒瞪著眼。觉得很有趣,风无释就捏住简古明的双颊,说:“愚蠢,那是他虚伪,假惺惺。他哪里好了?有把你当菩萨供著吗?还不是每晚都压你身上干好几次,这和我有什麽区别?” “……无释…你这个混账,区别大了……”那样的野蛮将简古明的五官都捏变形了,他站都站不住,左右摇倒,难过地唔叫几声,最後愤慨抓下了风无释的手。心痛地揉著发红皮肤,简古明爝火般的黑瞳死盯 分卷阅读6 住风无释,见他笑意盎然的样子,直想发飙,无奈又没有勇气。 其实,简古明怎麽说也是富家少爷,向来高高在上的,体格也很修硕健美,他板起面孔,挺直了腰杆,也还真的有几分凌洌的气势。可惜,他是对错了人,风无释不受他这套,反倒还很有兴致。 “瞧瞧你这样儿,真孬。”又将他扯进怀里,不等他回答,风无释就俯首不停地吻著他的鬓边,两手都在他後背四处游移,反复地从脑勺直摸到臀部,偶尔刷过他的股沟,透过布料指戳他同样被开发过的後庭。“你後面是莫诀给你开的苞,不过是我搞的次数多,还是他多?” 顾不上风无释在说什麽,他的长发拂在了简古明的鼻尖,这让他有点痒,那清幽的发香却让他的心跳失速,再加上敏感的身子给揉上一揉,他刚找到的小许骨气立即就散了。脚软的又靠著风无释,任他摸乱了衣袍,没有任何排斥的,简古明磨蹭著他颈侧细腻的肌肤,不知觉就报复地咬了上去…… “唔,居然敢咬我。”危险地眯著眼眸,风无释的声息也混浊了,他在简古明的屁股上教训著,连续地甩击他的臀瓣,一直打到他疼得老实地认错,这才往他胸肌抓几把,捏捏他的乳蒂,搂住他准备离开。然而,他们肆意调情了这麽久,有谁终於看不过去。 一段诡异的鬼语,风无释静止下了步伐,单手环著简古明精瘦的腰,他担任著保护者的角色,默契地一同回过身望著契约的井容筝。 “恶灵契约,第一万三千四百号。”依旧跪在地上,井容筝的面前展开著一张绿色的透明光纸,她清晰地念著上面的内容,“我以我所有再世为人的轮回机会,以及纯净的善性聘请月之审判官──莫诀大人代为狩猎男子简古明,期限为人间界五个月,我将在百年後释出鬼心,并将其奉给莫诀大人作为答礼……” “夜判大人,这是月判大人和我签下的契约。”把契约内容一字不漏地念完,井容筝直接地和风无释对视著,语气阴沈地道:“请问,简古明是我的猎物,您能将他交给我了麽?” 06 察觉简古明恐惧得僵硬了,风无释顿悟地一挑眉,唇角勾起邪肆的弧度,大方地把他往前一推,对井容筝说:“能,没问题,我不要他了,你要的话就给你……”恶劣的话语,中断在简古明反扑进他怀抱的一刻,风无释转瞬便柔弯了眼,抚摸著他的短发,难分真假地骂著:“怕什麽?我闹你的。你这傻子,还真傻。” “……妈的,耍我,你不是个东西。”暗咒了一句就不再理会风无释的调侃,既然斗不过他,那就搂紧了他,简古明忍著一股窝囊气不吭声。 愤恨,这让井容筝的表情愈发狰狞了,她也顾不上风无释是冥界主宰的身份,说:“恶灵契约是冥界最有信服力的死誓,一旦签订任何鬼灵都绝不能反悔,难道,身为契约拟定者的判官就可以违背吗?!” “冥界禁忌,就是私吞鬼灵猎物。”言辞趋向於犀利,井容筝慢慢地站了起来,积聚在地面的怨灵红潮退去,她的四周旋著道道的阴风,长发向後飞扬,硬道:“判官大人,他是我的!您们如果私吞了他,似乎就不再值得我臣服!” “你的?”不以为然地看著她,风无释挥去跪了一屋子的战兢的孤鬼,冷傲地笑了,左手弹了一个响指──霎时,整个环境明亮了许多。这个场地变成一间现代化的顶级公寓,他们在客厅,窗外还是暗无天日,室内灯火通明。 “喂,无释,弄暗点,这刺眼了。”双目暂且不适应突然的光亮,简古明埋首在风无释肩处,责备似地抱怨著,结果他又被掐红了臀肉,还硬是被摸了两个小穴儿好几下。说他难伺候,然而,风无释终究动了动手指,把灯光放暗些。 “契约是你跟莫诀签下的,跟我没有关系,我也不管他想怎麽解决。”面向著井容筝坐到三人沙发,风无释分开双腿,把简古明拉跪到他两腿中间,一边把简古明的脑袋按进胯下,一边故作感慨地对井容筝说:“不过多亏你和莫诀的契约,否则他也不会遇见这个男人,那我就不一定能见识到他在床上的浪劲了……嗯哼,估计你一定没有见识过。” 这话,仿佛是在示威。井容筝本来就尽是鬼色的脸,这会更是青绿一片,她是嫉妒加仇恨。 简古明不去留意风无释明显鼓胀著的档部,神态镇定地盯著他的大腿根,假装不懂他的意思。风无释倒没有逼他,就是悠闲地靠著椅背,两个纤白的指尖一搓,他的右手就凭空多出一杯甘醇的酒。 血液一样的颜色,诱人的深红。 “你瞧,这杯酒……”持著高脚杯在简古明的眼前晃过,在他猛然投来渴求的目光时,风无释挑衅地笑著,左手分拨开袍子露出白色的里裤,高举的右手一反── 满杯泛著光泽的酒液,在简古明惊慌的视野里倾下,如数浇在了风无释的胯部。 “啊啊啊,风无释,你太浪费了!”立即张著嘴巴凑过去接,却仅能救回小小的几滴,简古明低头望著风无释水淋淋的裤裆,管不了那昂扬著的硕壮性器,他急忙伸手摸了摸渗有酒的湿布,然後将手指放进嘴里……只尝到一点点,简古明接近怨毒地斜睨著风无释,跪坐在地上含著手指,他几乎要红了眼眶。 那是杯什麽酒,简古明也不知道。第一次是莫诀拿给他喝的,他开始并不觉得很特别,但在三次之後,他就完全抗拒不了这酒的滋味,那种甘甜滑进了喉咙里会令脚心都温暖的感觉。 简古明记得谁曾无意间提起,这是用善性酿造的,他听不太懂。风无释他们在性爱上的需索量都很大,每夜都应付两个成年男子的欲望,他的体力负担太重,身子又太易感,几次甚至虚脱到下面……出现很不好的情况,所以,欢爱过他们都会让他喝上一杯,他再睡上一觉,第二天基本就恢复了。 在清晨,莫诀喜欢从後面搂住他,打开的窗户拂进微风,他们半躺在洒满阳光的大床上,莫诀在他耳边温柔地唤醒他,端著酒杯陪他一起喝。那时候,简古明总认为在做著神仙的梦,他饮著仙酒,观赏著莫诀这样出尘的美人,旁边睡著无释那样豔绝的妖精。 他忘了,他们两个都是他极为排斥的同性,还是魔兽,他最厌恶的狼。於是,一次又一次,他自然就染上了酒瘾,以及他们两个这种病毒。 “很想喝吗? 分卷阅读7 ”轻松的口吻问道,风无释优雅地闲坐,勾起简古明的下巴,迎上他不甘的眼神,食指比向了胯处,泰然自若地说:“把我这儿的东西吸干净了,我就再给你一杯……不然,你今天就别想回去。” 直白到淫猥的诱惑,尾声是无情的威胁,风无释倾身在简古明皱起的眉头印上一吻,在他俯首的那刻,狭长的凤眸瞄了伫立著的井容筝一下,得意与鄙夷闪过。 想当初莫诀极力反对他介入,甚至带著简古明躲他,他还不是找机会强占了这个男人,把他压在身下玩儿了一整天,莫诀也奈何他不了。现在就一只小小的恶鬼,还想跟他抢?这样,是不是太可笑了呢? 好像不记得井容筝的存在,他的脑子向来很少容得下别人,简古明一心疼惜著这美酒,何况也不是没亲过风无释那话儿,早被要著尝过不知道多少次了,他象征性地矜持了一会,风无释一逼,也就把嘴巴凑上去,紧合的双唇接触到那火烫的硬物── 纯白的裤子沾酒就变成了半透明,完全就遮不住底下粗壮的紫红色肉棒,它雄赴赴地昂立著贴在风无释的小腹,单薄的布料就像第二层肌肤般黏附著它,尺寸很大,让简古明逃避地闭上眼睛,在风无释无声的催促下,顺从地舔了起来…… 湿透的薄布也阻挡不了它的高温,简古明的舌头从冠状的顶部下滑,延著直挺的茎体移向了根部,他很仔细地舔著风无释的裤裆,甚至在囊袋处张开嘴巴贴住布块卖力地吮吸,吸得啧啧响,可进入他口中的只是很淡的酒香,反而在散去後,一种雄性的气味越来越浓。 “……唔,唔……”并不陌生,简古明吞食著这味道,身体习惯性地有了反应,他一直半勃的性器迅速坚硬了,前方的小花穴也涌起了骚乱,一股动情的蜜水自穴心潺潺的外流,才干燥一些的内裤再度被濡湿。 “……嗯,你的技巧有点进步了。”坐在沙发後靠著背,风无释一脸惬意地叹息,享受著那滑溜溜的软舌在他分身上的服侍,他毫不在乎地放著井容筝穿墙离去,但过了半晌,他又不满意地斥道:“懂不懂口交?告诉过你别光是舔,光是吸,要用嘴巴含!” 7 “…呜,可是,太、太大了。”嚅喏著说,简古明求饶地仰视著风无释,他咽了咽口水,阳刚的古铜肤色浮现难堪的红晕,“莫诀都说,怕弄伤我的喉咙,舔就可以了,不用含进去……” “够了!别总是提起莫诀!!”一掌拍在扶手上,风无释愤然地暴喝出声,冷视著简古明,怒意让他妖豔的美貌显得有几分凶气,他沈笑著说: “你是不是只爱著他?早就想问了,你是还在怪我以前强暴过你吗?所以你要杀死我的孩子向我报仇……是,我就这麽自私,这麽可恶,怎样?明知道你是莫诀的人我还硬要了你,我甚至不管,莫诀他是我哥哥。” 原来,害死了他们的孩子,无释并没有原谅他。简古明突然意识到这个问题,他的脑子闷痛一记,错愕地呆住了,因为这个事实,他忽略了风无释话里藏匿著的不自信,以及他的一丝复杂的悔恨。 莫诀,这个男子,真的太过完美了── “呵,你还记得我是你哥?”清越的嗓音打破了僵局,风无释和简古明一怔,他们同时侧过头循声望去,只见一道傲立的身影从墙外隐了进来,犹如一片无声的雪花,悄然地落入了他们的视线…… 男子的五官和风无释极为相似,就连体形也简直是一模一样,可却带出了截然相反的气质。风无释是邪魅,他则是让人心折的圣洁,环绕著近似神祗的光芒,灵气脱俗。 整个人都是一尘不染的白,他穿著华丽的白袍,蓄著银丝般的柔亮长发,莹白的肤色赛雪,轮廓也仿佛是细心雕琢过那样精秀。他真的很美,微笑亦十分柔和,没有风无释的尖牙与撩惑轻佻,有的是如玉的温润。 “无释,让我单独去追捕蛭魔,你会不会太看得起我了呢?他的道行可不在你我之下。”男子朝他们轻柔步近,问著风无释,温和的目光偏落在简古明身上,他深邃的双眸是一种纯净的银色,因此突现出了他眉心的一点朱砂。 这滴凝固的血珠,为他凭添上难以言喻的风情,世间仅有。 即便夜夜同床,简古明也还会被男子的美所震撼,风无释在不屑地嗤声,他却不自觉地呢喃著这个名字: “……莫诀。” “我不是相信你的实力嘛,简都知道你那麽强,‘小小’的蛭魔应该不算什麽。”风无释说著,坦荡地耸耸肩膀,似乎不带任何感情地又把简古明的头摁进了胯底,挺几下腰用阳具去撞他的唇,非常明显的暗示。 “你别这样……”注意力放回到风无释这处,简古明的手肘都撑在了沙发,尽力保持著距离,他反抗著不肯去亲吻那裤兜里火热的巨棒,但他的短发给揪住时,他怎麽甩不开,没办法地商量著:“唔,会痛,释,不要好不好……” “刚刚不舔得挺喜欢的吗?现在莫诀来了,你就害臊了?”情况好像恶化了,风无释逼迫地道,左手解开了裤头,掏出雄伟的性器就硬塞进他口中,右手牢牢地扯著简古明的发丝,一边强逼他上下浮动头部,一边轻喘著说:“别心急,先让我舒服了,待会再让你去含他的老二。” “呜唔……唔……”过度粗壮的男性器官摩擦得他的嘴巴生疼,呼吸变得极困难,简古明俊朗的脸庞浮现屈辱的表情,他害怕会被捅穿地圈握住硬物的根部,闻著那浓郁的体味为风无释口淫,吃力地吞吐著,他的眼角寻助地瞄向莫诀。“……唔嗯……唔…不要…” “啊,你的嘴巴真会办事……对,就这样吸,嗯哼,很棒……” 风无释有意无意地放肆称赞著,不过如此温热的包裹确实让他肿痛的分身很舒服,他恋上了这种滋味,於是试图更顶进那销魂的深处,饱满硕大的茎头几乎要把简古明的喉咙戳破! “……呜呜……莫、莫诀……”含糊不清地叫著,他的口腔内壁可能受伤了,夹杂著一丝腥甜的精液刺激著他的味蕾,简古明再也受不了了,跪在地面不停地含吸著风无释的性器,委屈令他的眼圈开始发热。“…唔,呃……呜……” 似乎对正进行著的事情很淡定,莫诀连瞥一眼风无释都没有,他从容地来到他们身边,原本还在考虑,可当看见简古明受伤的左手和悲惨的 分卷阅读8 模样,他不再犹豫地拍开风无释的掌控,抓住简古明的手臂就要把他拉站起来…… 得以从口中移出的物体整根都沾著晶莹的唾液,处於怒挺的状态,浓密的耻毛也都黏嗒嗒的,显得尤为惊人。简古明瞄了一下他刚刚尝过的东西,心惊胆颤的,他还没来得及躲进莫诀的保护里,风无释就先握住他另一只手,使劲一带── 简古明转身,失力地跌坐在风无释的大腿上,他下意识搂住风无释的颈项稳住自己,不能松口气,在被拥住腰时,他又奋然地挣扎起来。“放开我,无释,我不喜欢这样!”轻轻松松就将他抱坐在大腿上,嘴内的苦涩还未散,简古明再少根筋,再迟钝,他的自尊还是受伤了。 淡漠地望住风无释,莫诀没真动手和他抢人,但是清俊的眉宇敛起了,像是对他的恣意妄为感到不悦。 “我就是不放。”斩钉截铁的反驳,雄烈的欲火和嫉恨啃噬了风无释的冷静,挑衅地睨著莫诀,他的脸色却显得很平常。搂紧了简古明不让他乱动,风无释的左掌摊开罩上他结实的胸脯,连著衣襟一并握住用力地挤揉著,在他耳旁暗哑地笑了,说: “身材锻炼得真好,你的胸部揉起来非常够劲呢,如果没有流产,再过几个月你这里应该就会有奶水了……嗯,狼孩都是靠母乳喂养,你这儿本来该先喂饱我的小孩,结果,”风无释顿了顿,眸底跟凝了冰似的,轻咬著简古明的耳垂,揶揄地继道:“按照我们的协定,待会儿就让你的莫诀给你授精吧……老男人,就和我上次变成狼兽操你一样,这次轮到他来搞大你的肚子!” 重提起那夜恐怖的经历,简古明倏地失去了一切反应,傻傻的坐靠在风无释怀中,他安分了。 健硕的胸肌几乎给捏出淤血,前襟也被抓成了一团,在这个时刻,简古明的脑子里浮出一幕惊世骇俗的人兽相交的场面,实际发生的──没有星月的夜晚,世界都在沈睡,但在一张大床上,他竟然被一匹黑色的类似於巨狼的生物压在底下占有凌辱。 简古明还很清楚记得,那绝对不属於人类的狰狞性器如何一点点逼进他的下体,那只野兽怎样把他的雌穴给撑到快裂开的程度,而且才刚进去就在他的内部发了疯一样狂抽插,不管他怎麽大喊,他肿涨的小穴的分泌再多的蜜液,也舒缓不了那种疼痛…… 在最後,身为人类的他,做为一个男人,他甚至沦落到打开双腿哭求一匹狼快点在他体内射精,快点让他怀上狼种,好结束这场酷刑──想到这里,简古明闭下眼睛,手臂拥住风无释,俊脸凑在他肩处,全身都在抖颤。 力度放柔了,风无释轻轻地爱抚著他的心脏,复杂地吻著他的黑发,没再说话。 “你的惩罚该适可而止了,无释。”发现简古明的精神快无法承受了,莫诀的话里还是有很浓的警告,他的银眸闪著难以捉摸的意味,说:“你的孩子会流掉,你也该体谅一下简的感受。” “说得倒好听,但我很怀疑,你是不是早料想得到会有这结局?” 风无释冷哼著,回道:“所以,你才那麽大方同意让他先怀上我的种。” 08 “不,我可没有这种预知能力。”负手而立,莫诀迎视风无释,淡红的薄唇浅浅地上扬,他流露著一种儒雅的气度,说:“或者,你要检讨你自己。一直以来,无论是在法术的高低,驾驭亡灵的能力,还是简的处女权上,你是不是都要和我争第一?甚至,不管第一是好是坏。” “是吗?检讨我自己?”讽刺地反问,风无释的左手先治疗好简古明的伤处,然後明目张胆地探进了他的衣襟内。撩拨地在他右胸上移动著,在他失神的片刻斜过头啄吻他的脖子,同时也看著莫诀,风无释漫不经心地补充:“真希望你没事瞒住我,莫诀……哥。”这个哥字,内含的意义非凡。 “当然。”谦厚和善的态度,莫诀瞥向简古明的心口,见到有只手把他的单袍扯乱,正在他的衣服里轻薄著他的胸乳……银亮的眸色似乎暗下了,莫诀平静异常地说:“总之无须怀疑我哪点,我只是不想为先後排名和你起冲突,才让著你罢了。” 估计是保留了想法,风无释未置一词,阴邪的眼色草草地扫过有著君子形象的莫诀,也笑了,接著径自玩耍怀中惊吓过度的男人,拖过他的手放到自己胯部贲发的肉茎上,品味他的柔顺和曼妙。 “嗯啊……释,你们…在说什麽……”吻痕的烙印从脖侧延伸到了锁骨,简古明向後微仰起头,身体的重量全依赖著箍在他腰身的手臂,长期调教的结果让他主动爱抚著风无释高勃的阳具,很熟练,但却鼻息紊乱,莫名地比当事人更有感觉。“……唔,唔……” “乖,没事。怎样?是不是热起来了?”逗弄著简古明颜色鲜红的茱萸,察觉到他体内的难耐,风无释的唇又移回了他的耳下,指甲继续刷著那一圈托起尖端的嫩乳晕,粗哑地逼问道:“嗯?喜不喜欢我的东西?” “…啊…不、不知道……”右乳蕾像颗硬硬的小果籽在男人的指尖转扭,简古明疲弱地回答著,因为他手上撸动,风无释硕大的肉杵更为茁壮了,布满茎身的筋脉也毕现,可又没有丝毫将要高潮的迹象,只有顶部的条缝处有一点点水湿。 “不知道?”在和简古明调情,不过焦点又总盯著莫诀,风无释就跟刻意似的,说:“再用一点力摸它,摸得我舒服了,你待会儿也好受,下面只要伺候一根家夥就完事。” “…无释,呜…可以了麽?”略带恳求的话语,简古明靠偎在风无释胸前,他懵懂地在他们兄弟间打量了一番,吞了口唾沫,只觉得握住的东西越搓越粗硬,肿大得像快爆裂一样,掌心接触到的炙热亦如恶性病毒般传染至他的下身── “啊……” 胯间的男性明显地把袍子撑出了个帐篷,简古明等待被同性肆虐的小花穴暖暖的淌出温流,滋润了穴中狭窄的娇柔肉道,他正被风无释抱在怀里摸著胸,随意地捏揉乳头,不过竟又迷茫地勾望住几步之外的莫诀,散发出一种招惹男人的味道,还有著引诱公狼来征服的雌兽香气…… 很浓郁,似乎也影响了莫诀完美的自制,他力持著的淡然。 也许是仍保持著理性,莫诀并没有朝他们靠近,但他和简古明对视的模样在某人眼里相当可恨。 “嗯,怎麽?”目睹著他们两人的 分卷阅读9 交流,风无释仿佛不在乎般轻问著,狠力地抓挤了挤简古明的胸脯後就掐住他的下巴,扳过他的视线,缓缓地道:“是想要莫诀吗?需要让他先来吗?” “……不,不用。”看见他眸子深处的阴冷,简古明已经怕了风无释的善妒,完全不敢把他的话理解为体贴大方,顿时就避开了莫诀温柔惑人的注视,略有讨好地捋弄那雄壮的肉棍,嗫嚅地看著他说:“……让你先。” 他们一直都是这样。因为风无释很野蛮,莫诀很和善,他就常常先顺著风无释,深深地喜欢著莫诀,可也抗拒不了无释的诱惑,即使他们的结合与任性背叛了莫诀,莫诀也从不说什麽,宽厚地包容了他们。 莫诀安静地笑了。 “真听话。”风无释满意地碰碰男人的脸颊,神态有种邪恶的妖豔,然後倏地换位让简古明枕著扶手躺在沙发上,分开他的双腿让他的右脚垂放在地上,跪坐在他胯间将他的左腿架上肩,利落地掀起他的衣摆──性感的内裤勾勒出简古明直挺的男性,很亢奋,阴茎的顶冠甚至探出了裤头外,性器下方那个鼓囊的雌性部位全然湿透了,裹著两瓣花唇的布料上有块淫秽的水渍…… “……嗯唔……”在他下体徘徊的火热视线让简古明不禁低叫,他抬高著潮红的俊脸,那犹如被抚摩的错觉令他的蜜穴更加敏感,瘙痒的肉道开始了一阵收缩,一股爱液就跟喷水似地涌了出来! “啧啧啧,莫诀,你找到的这家夥也太淫荡了吧。”这声赞叹有著恶劣的戏谑,风无释探向简古明的私处,指尖揉搓著他肉嫩嫩的穴口,沾了些黏稠的液体後举手朝莫诀扬了扬,暗哑地笑道:“我已经把老男人玩得浪起来了,我想你不介意让我先干一次吧?……还是,要凑一脚?” 9 面对风无释的挑拨,莫诀沈默不语的样子让人无法洞悉他的心情,他还是维持著一贯的波澜不惊,幽深的银眸望著风无释将简古明摆成门户大开的姿势,粗野地撕毁他的内裤,而简古明半推半就地张开著双腿,任人随便亵玩私处──当著他的面前。 虽然身为莫诀的同脉双胞胎兄弟,不过风无释侵入不了他的思想,再加上莫诀和他的暴躁易怒不同,他是一个控制自我情绪的能手,只有一些太猛烈的会让无释感应到,例如现在蓬勃的情欲。 “无释,他那个地方很小,或许你该温柔一点。”在风无释俯身将性器凑到简古明的蜜穴前时,莫诀这样淡淡地提醒道。 “怕什麽,他喝过我们的血,我怎麽操也不会把他操死。”察觉到莫诀对简古明的珍惜,风无释斜睨著他笑得愈加玩味,接著弯腰仔细地亲吻著简古明的五官,左手握住坚硬的肉茎在他小穴上滑动,茎头拨开两片薄薄的肉瓣抵住他潮湿的洞口,蹭弄著,说:“就是把他下面捅松一点儿,方便你待会给他……这该死的男人浪得很,干越狠他就越来劲,就是两个地方偏紧得跟处子似的!” “……嗯呜……无释……”简古明蹙起眉心侧开脸,半垂著眼帘难受地呻吟,他顾不上他们的对话了,被挤分的蜜唇含夹著风无释灼热的阳具,大量的淫水从失去保护的穴口直接浇到它的顶部上,“……啊…呃,快、快点……” “忍忍,马上喂饱你。”粗重的声线暴露了风无释的渴求,他将简古明的左膝压折至胸前,用性器在简古明即将承欢的雌穴来回摩擦,诱导著其中的腔道放松为他们的结合做准备,而後出其不意地挺腰向前,巨大的雄性肉剑凶猛地刺穿他狭窄的小穴…… “啊──”简古明蓦地仰头发出嘶哑的叫喊,他反举的双手宣泄般掐住沙发的扶手,结实的小腹绷紧著承受同性的占有,让那强壮的硬物毫不留情地一插到底──“噗嗤”从肉道中激起了淫靡的水声! “可恶,居然湿成这样?!”尽根捅进他销魂的蜜地,瞬间袭来的快感让风无释险些爆发,他恼羞成怒地咒骂著,遏制地缓过那股劲儿,接著就扣紧简古明的腰侧开始律动,报复似地猛操著他的小花穴,在他耳边沙哑地道:“……老男人,舒服吗?……你里面,妈的,好多水啊……” 男性的阴茎撑开了简古明柔嫩的内部,蓄满他穴径的大量爱液被肉棒强制逼出,不停地溢溅在他们结合处黏得污浊不堪,也染湿了在穴中进进出出的阳具,就连根部的囊袋也不能幸免。 “……呃啊……啊,轻些……”一种近乎撕裂的疼痛过後,急剧的情热占据了简古明的思维,他听不见无释淫猥的言辞,仅是随著那律动深浅的节奏不断哀叫著,整个人都给顶撞得前後耸动,“……啊,啊……” “呼……”左手掐在他腰部,右手抚摸著他光滑紧实的大腿,风无释同时勇猛地在简古明腿间驰聘,亢奋的性器被那柔媚的肉壁包围,一次次极具吸力收绞让他凌乱地喘息著,痴笑道,“……还是这麽饥渴,是我进得不够深麽?”问著,风无释猛地将分身抽出,还没让简古明换口气就又奋然一顶,硬茎便直贯进嫩穴的深处,压迫他脆弱的穴心── 紧接著又是一阵狂野的抽动,粗长的男根重重地捅著他狭短的肉道,几欲要戳进他尽头被改造出的子宫里!! “──啊哈──”野蛮的性爱让简古明吃不消了,他高扬的声音微带著哽咽,厚实的胸膛剧烈地起伏著,抓在沙发上的指尖用力到泛白,臀部被动地抬起迎合风无释的抽插,未经任何抚慰的性器在雌穴的刺激下也面临著高潮,“……呜…无释……” “啪啪啪”的肉体拍击声在房间里连成一片,其中夹杂著激情的呻吟,性欲的气味也浓得刺激著男性的嗅觉。 “……简,简……”几缕长发的发尾垂在简古明身上,风无释原本褐色的瞳孔幻变成了黑色,一边深沈地叫唤著他的名字,一边腰杆挺动著撞击他的蜜穴,速度越放越急,这番激烈的交合甚至将简古明水淋淋的肉径和穴口都摩擦出了细小的泡沫! “…呜呜……无释……我可以了,呜…不想了……”层叠累积的快感超出了他的界限,简古明的窄逼的花腔勉强地吞噬著这壮硕的巨物,他胡乱地摇著头,哭喘著,前方的男性快到临界点了,可被无数次摩擦的穴壁却不知足地缠咬著风无释强悍的硬茎,穴心更是翻倍地分泌著蜜水来滋润小穴,“……呜,别要了…” “不行!自私鬼,我还没呢。”可怜的哀求换来了风无释的呵斥,在他下体操弄的肉棍也是不慢反快,简直是疯狂地大抽大送,简古 分卷阅读10 明忍不住就颤抖著哭了起来,他被搞得不行了,在风无释企图吻他时一下就别过脸,朦胧的视线对上了静望著他们的莫诀…… 已经不比从前第一次看见他的弟弟与恋人在床上做爱的反应,是因为他们合夥起来背叛他的次数太多了吗?多得数不清了。他们两个,一个自私,一个任性,那他呢?是无奈或者别无选择吗?或许根本没人知道。 只是,现在的莫诀仅能用面无表情来形容,看似平静地环胸伫立,接近淡漠地旁观著他们放纵的欢爱,望著简古明衣不蔽体地分著腿在风无释的胯下轻泣,配合著任风无释凌辱他异於常人的稚嫩花穴,在他们结合的地方尽是他动情的证据,那根将他彻底占据的狰狞性器也涂满他晶莹的爱液……而後,简古明朝他伸出手。 “……呜,呜…莫诀……”简古明好像小动物一样呜咽著,过度的性爱让他不知不觉地高潮了,他的神色恍惚,单手搂住深入他体内的风无释,闻著他清幽的气息,接著,另一边对莫诀伸长手臂,怔怔地说:“……莫诀,不要…太远……” 即便快要射精了,风无释还是立刻停止了所有律动,犹如石化了般看著简古明渴望地求著莫诀靠近,静了,轻抿著唇。莫诀则似乎有些诧异,不过很快就握住了简古明,露出让人惊豔的浅然的笑。 “喜欢我吗?”莫诀问,嗓音总是如微风温柔,叫人迷恋。 “嗯。”这个低弱的单字有著倦意,却轻易地令气氛陷入诡异的僵冷中。在场只有简古明没意识到自己做了什麽,他和莫诀十指交握著,在他终於转过脸正面对著风无释的一刻,风无释捂住了他的双眼。他什麽也看不见。 “……唔……”来不及捕捉在风无释眸底的情绪,简古明只感觉充塞著他内部的男性热情有消退的迹象,挺送的动作有点仓促,他不是很清楚,但他刚满足的小穴被无释擦磨得非常酸软,之後,一道滚烫的激流就射进了他的最深处…… 10 “……呼、呼……” 满室的欲潮渐歇,颓然软下的两具男性躯体交叠在一起,他们在沙发里相拥著,平缓下躁动,稳定著因情事的狂乱的心跳。 “啊……”这声卡在喉咙里的闷叫透著疼痛、不耐以及浓浓的享受。当简古明积压了许久的欲火得到疏解时,他英挺的表情浮现一种很奇异的迷离,眯缝著双瞳放松身体,一丝满足在他上扬的唇角漾开,毫不遮掩,让人很想摸摸他的头。 长袍松松垮垮地挂在腰间,暴露著的肌肤闪烁金属的阳刚色泽,简古明还沈浸在性爱的余韵,他快睡著了,就连风无释的肉刃从他小穴中撤出,他也只是低噎几下,失去性器扩张的穴径很轻微地收缩起来──经受到肉壁的挤压,灌溉他内部的白浊精液掺著蜜水徐徐地向外涌溢,犹如小溪般从两片蜜唇中间流出,好似怎麽也止不住,很快在沙发上聚成了一小滩…… “……”风无释瞄过简古明大开的双腿,那淫糜的情景让他的呼吸停顿了片刻,但眼尾也发现莫诀眸子中若有似无的赤热,於是便生生制住又在冒头的欲望,坐在简古明脚边整理衣服,移开了视线,不再管他。 莫诀的气质一向清冷得接近无欲无求,在风无释顾自穿衣的片刻,他一言不发地来到简古明身旁,弯身把他的单袍拉好,用衣角大略地擦掉另一个男人糊在他整个私处的精水,这样善完後便将他打横抱了起来。 “带他回去吧。”闲散地靠著椅背,风无释拨了拨汗湿的长发,像是有点嘲笑又妒恨地说:“我们所剩下的时间不多了,你要尽快让他怀上胎……这次,可别有意外了。” “嗯。你知道的,他会愿意生下我的孩子。”虚应道,莫诀垂眸看著怀中失神的简古明,总是漠不在乎的他难得也愉悦地微笑了,美得令人屏息,他转身就打算离开……仅仅是目光稍微一凛,莫诀的跟前就出现人鬼界的交接处,正当他准备穿越这条裂缝回去时,他察觉到附近流动的灵气多出了道特别的气,他怔了半秒不到,尔後侧脸朝风无释挑了挑眉,温和得几近残忍,“无释,你最好多留片刻,有谁来找你了。” “我觉得,你可能会想见他。” “喔?是吗?”懒懒地反问,风无释不知从何处取来了一支烟,他的食指凭空燃起一小簇火焰,点了烟放到嘴上静静地吞吐著烟雾,悠哉自在,忽然就这番有闲情逸致。不过,直到那抹傲绝的身影消失在空气里,带走了他刚疼爱过的男人,他都没有再作声,可能等待著在朝他靠近的那只灵。 凝视著前方的墙角,他冥想著什麽,精致的容颜褪下了常有的邪肆,变得深沈。 “切。”许久,风无释曲指弹了弹烟灰,环视著这所他独留著的公寓,他无端端地嗤了声,深吸了最後一口烟,在火星将烫到他的嘴边的一霎那,他指尖摁熄烟蒂随便一扔,如同抛除所有不满的东西── 短短的烟蒂刚碰触到地面,转瞬就变成土黄的粉尘不见了,仿佛它从不曾存在过。 ※ ※ ※ ※ 时间仿似失去了意义。鬼林的天色丝毫未变,那股亘古的悲怆渲染著每个角落,四处渺无人迹,唯独落叶与尘埃在空中漫舞,承著凄风摇曳,感受这世界於寂静之中隐藏著的阴怨。 飘逸的长发在风中飞扬,风无释漫步行走在鬼林的小道上,他的神态冷凝,衣诀飘飘,沿途所有的鬼魔都俯首退避,唯独一只透明的灵体胆敢跟在他身後,带著一脸不安和期待尾随著他。 也许是不知道“它”的存在吧,风无释的脚步虽然有慢了下来,但依旧没有回头看“它”,还是不急不徐地向前走,即便没有目的地,前路也没有尽头;也许是知道走不到尽头吧,“它”似乎不想看著风无释浪费体力,见他走了很久还在继续,“它”就开始心急了,再跟了一段路,“它”终於鼓起了勇气扯住了他的衣摆── 灵体没有丝毫力气的拉扯,甚至根本触碰不到他的衣角,风无释却立即感觉到了,他停住了脚步。片刻,他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平静地看了看天,然後慢悠悠地回过身,第一次见到这个“它”。 “……父亲。”耳边听见这两个字,风无释看著漂亮的小男孩微仰著头这样叫他,稚嫩的嗓音怯怯地对他说:“别再往前走了,前面会很黑,我走过,这条路没有尽头。” 未能成熟的一点狼兽的遗 分卷阅读11 传力量让男孩有了大约四岁的外表,他的脚尖并未著地,这代表被无情扼杀的怨气并没有使他变成鬼或者魔,他还只是很干净的灵,也不能触物──试了好几次,却发现他的手都会穿过风无释的衣服,男孩生气地盯著自己摊开的手掌,他不死心,聚起全部力量再一次去碰风无释…… “……对不起……”害怕他会走,男孩小心掩饰著他的失落,他对著风无释傻傻地笑了笑,他很难过,可最後他却只能将手放下,什麽也碰不到。“……对不起。” “让你自己在这里,你怪他吗?”半晌过去,看出了小男孩的孤独和寂寞,风无释莫名地轻声问道,而他这句话一下破坏了男孩努力挤出的笑容,一块残片都不留。他有点慌乱了,回答:“没有。” “嗯?”风无释一个简单的质疑,简单得让男孩不能够说谎,一点一滴的,他懈下了自我保护的伪装。 “……我,我……”两只手背慢慢地遮住含泪的双眼,男孩很倔强,他咬著唇不想在父亲面前哭,但而毕竟只是一个孩子,忍不住泪水就滑过了他的脸颊,他想吼的话出口就变成了哽咽,小声地抽泣著说:“我很喜欢他,可、可是,他不想要我,他一点都不喜欢我……” “他不是故意的,都是我们把他宠坏了。”愧疚地半蹲下身子,风无释觉得有种细弱的苦楚缠绕心头,他和小男孩平视著,明眸中带著少见的慈爱与柔和,在心酸之余用前从未有的正经与郑重对他说:“原谅他,好麽?” 是询问,是商量,其中又透著不容拒绝的威严,男孩不能拒绝,风无释是他的父亲,不论他们的缘分毕竟是太短。 “父亲……”直直地望进风无释的眸底,男孩在刹那间读懂他说不出的伤痛和难处,他不能完全明了成人的感情,不过他想了想他们,眼前温柔抚摸过他的无释,想起狠心不要他的简古明。渐渐,他犹豫著止住了哭声,虽然男孩知道他会很孤独,他会一直只有自己,但在眨了眨眼帘,睫毛上的一颗泪珠滚落时,他却还是低头涩涩地道:“……嗯。” 颇久的时间里,父子俩一直静默地听著经过的冷风讲述著一段段不甘又愤恨的故事,没有说话。风无释内心升出某中复杂的低落的感慨,他深望著这个坚强的男孩,很小很小的男孩,见到他的脚尖虚浮著到不了地,没能来到世界便失去了存在的权利,然又竟愿选择了原谅。 知道吗?这个孩子,他有父有母,但为什麽被留在了这个永远见不到天日的地方? 他也不懂他为何来到这里,当他第一次睁开眼睛,他见到的不是欢迎他来临的温暖笑容,在黑暗中没有人对他说,孩子,欢迎来到。无时无刻都要面对那些让他畏惧的恶鬼,他没有力量反抗,他只能蜷缩在阴影里抱著他自己,他没有和父母牵过手,没有看到过蓝天白云,没有去过游乐园,没有到过家,没有认识过任何人……他甚至还没有真实的笑过,但,他却真正哭过。 他才知道,原来,他已经离开了,再也回不去了。 “记住,你有天狼的血脉,你不能够再哭。”当泪水又要从男孩眼角滚落,风无释哑声笑了笑阻止道,注视著男孩和他如出一辙的淡茶色瞳眸,过了小晌,他犹如下定了某种决心般缓缓地扬起右手,同时黯淡地说:“你是我和他的孩子,我不想你消失,可我实在不想你成为鬼林里的一缕游魂,也真的不忍……” 不解充满了男孩湿润的双眼,看著一个暗红色的小光球聚在风无释的指尖,他大概也明白即将发生什麽,不过他仍纹丝不动地静在原地,带著留恋再望了望风无释,他乖顺地闭上了眼睛,最後── 在光球进入了他的眉心,他的身体迸发出耀眼的光芒时,在擦过的一秒间,男孩感觉似乎碰触到了风无释的手指,终於碰到了,就好像他还安稳沈睡在那人的身体里时一样,非常温暖…… 男孩再度张开探索世界的视线,之前的孤单和阴暗宛如一个漫长的噩梦,梦终於结束了,天地也已经不同。所有不好的东西消失不见了,不会再来了,现在这里有著最美的风景。 蔚蓝的天空上有灿烂的太阳,这是一个生机勃勃的森林。所有葱郁的大树栖息著许多小鸟,沙土铺长出了大片绿色的草地,那条让他恐惧的黑暗的小道开满了美丽的鲜花,枯燥的落叶变成了七彩的粉蝶。 很安详的天地,没有怨恨,没有杀孽。 踩在柔软的青草上,男孩惊讶地盯著他不再具有透明感的身躯,还有他身上整套漂亮的衣服,他傻愣愣的,接著,他清楚体会到风无释轻揉著他头发的手。 ……原来,是这样的感觉。小男孩眯著眼睛享受著风无释的碰触,他略显羞涩地笑了,摇摇摆摆地向前几步,迫不及待的,他小小的双手紧抓著风无释的裤脚,这一刻,他的心坎是暖暖的。 平常人看来没大不了的事,它竟轻易让男孩开心笑了,因为他可以碰到自己,碰到别人,他可以站在地上走路……其实,路,他还并不会走,他只存在了几个月。 “冬去春就来,在人间有春夏秋冬之分,一年只有四季,活著实际也只在四季。”动听的嗓音轻轻地诉说,风无释弯腰将脚边的男孩抱起,将他搂在怀中就踏上鲜花簇拥著的小道,迈开第一步,在他耳旁低沈地道: “现在,我带你走一趟四季。” 头靠在风无释的肩膀,男孩依偎在他臂弯中听话地点头,他笑著,眼儿弯弯的样子是说不出的讨喜。 这是一段奇幻之旅,不知道,是不是也没有尽头呢?新鲜的事物让他目不暇接,芬芳的花香一路迎鼻扑来,男孩有这样的疑问,可惜他明白现在也早已是太奢侈。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流淌在他们脚下的前方,给人以或许并没有尽头的错觉。随著风无释的经过,小道两旁的花草树木会产生一些变化,分四个季节的阶段。每个阶段的路途并不长,但也足以他们欣赏完春的初暖,夏的明媚,只是当他们走出了秋季,便仅仅剩下一个冬。 发觉双臂中的重量越来越轻,男孩的脸色也变得透明又惨白,他依然安静地看著风景,风无释却微皱起眉,不禁加快了步调。 一声哀泣般的啼鸣,何处飞来了一只灵鸟。落脚在男孩瘦小的肩头,他的身体时隐时现,它好奇地左右张望,伴著他们过了漫野 分卷阅读12 的枫叶,却跟著风无释跨进了满天的白雪。 冷豔的腊梅开在寒冷中点缀著纯白,树上的积雪压沈了枝头,岌岌可危,然後,粉碎在地面。 “父亲,我该走了…… ”虚弱地说,小男孩从脚部开始逐渐化成青烟,他的眼睑在往下沈,他撑不起来了,在半个躯体都已湮灭之际,他笑著流泪,在他的最终他只留了一句话,他说:“……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你们……” 放下空无一物的双手,风无释在雪地里阖上眼眸。 男孩的话余音未消,一嫋泛光的青烟已扬向了白茫的苍穹,百灵鸟倏地拍翼腾飞,如离弦箭呼啸而去,空中一根羽毛轻然飘下,沾地後仅为一片树叶……瞬间,所有缤纷的色彩退回了黑白。所有虚幻的一切,静静地书写了这一段遗憾,还有一道悠长的叹息在那隐约之中。 久久,难消。 11 简古明一直无法相信越天大厦就坐落在环城东路27号。这条路他以前有时一天要经过四五次,他对这里的每一角落都了如指掌,就连有几个垃圾桶他都清楚,可在认识莫诀之前,他竟从没印象见过这栋楼。 只是,它确实如此明目张胆地耸立著,他还入住其中。 整幢楼的建筑外形就犹如一道从地面旋转上冲的水柱,很奇特别致,在楼顶装饰一块巨大的特殊的菱形水晶,由无数块玻璃组成的外墙呈现银蓝色,经先进的识别系统获许进入大门後可以乘坐观光电梯直达顶楼──27楼,冥界中众所周知的越天居,两位判官的住所。 传说,夜判和月判的本尊是吸收日月精华而育於天地间的狼魔,他们不是神,但他们有著至圣的神职。两位判官成立有一个横跨两界的部门,叫做:审判司。 审判司名下的成员无数,他们会按道行分为不同等级的使者,职责是管理灵、鬼、魔在冥界与人间的秩序,不过他们更主要的是监视世间的怨气。通常冤死的鬼怨气会很重,当超出了一定的指标时,他们会出面与鬼交涉,将在人间徘徊的鬼纳入冥界的管理之下,并且根据情况签订“恶灵契约”以化解那血孽,为人与鬼之间的恩怨做出公正的裁决。 当然,也有不愿俯首於狼魔的鬼,或者别的魔。 使者们以不同的面貌与身份活动在人间,有法官、医生、警察、检察官、侦探、律师……他们融入在人们的周围,带著人的面具窥视著人类的善恶,冷笑著等待他们──做出惹鬼的行为。 他们,会惩罚那些丑恶的心灵,尤其是绝对该死的十恶不赦的人类。 有些人的心不算丑,他甚至有种藐视尘世俗条的无谓,可他一样逃不出因果循环,简古明就是其中之一。他本是不坏,只是有些东西他一定要背,一定要担当,他似乎无辜了一点,但就是这麽不可选择。 27层是莫诀和风无释的私有领域,能进入那里的人类古往今来只有简古明一人。 这个楼层的格局很大胆,室内的正中心是一条大圆柱,圆柱的外围环绕著一个酒台,其他的会客厅、书房、饭厅、卧室全部都没有以墙壁隔开,仅仅是分了区域。设计者用一种很年轻的风格巧妙地把它们连贯在一起,就连浴室门也只是采用了透光的玻璃,即便是水雾弥漫,也能窥见其中模糊的身影…… “……啊,啊,啊……”水喉没来得及关上,莲蓬头的洒水声掩盖不了这低弱又压抑的男性吟哦。 淋浴中只因视线一个不经心的擦撞,他们便急切地吻住了对方的嘴唇,双手互相抚摸著对方的肌肤,以及放纵地做爱。一个相貌潇洒的男人被压在墙上,他的体格健壮又高佻,可此时竟让另一位男子轻易地抱举了起来,并且被粗大的性器接连地刨掘著蜜汁泛滥的小肉穴。 灿白的灯光照亮了浴室内火辣上演的激情,同时也让男人的异状暴露无遗。 这是不同於正常男子的身体架构,简古明的分身下方有一朵女性的小花,长期遭遇雄性蹂躏使它恋上那种被侵占征服的刺激,就算遮掩穴口的蜜唇已经给巨物摩擦到红肿了,甚至还因为被插得太久以致向外翻开,但那快感却丝毫未减。 “……啊,莫诀,啊……”背靠在铺著瓷砖的墙面,简古明整个人都腾在了半空中,他几乎是张著大腿坐在了莫诀的腰上,紧紧环抱著莫诀的颈项,修长的双腿也缠住他的腰,随著蜜穴的花芯被肉棒突刺的频率而颤抖著,“……啊……” 流云般柔亮的银发散在身後,白皙的肌肤泛著兴奋的淡红,莫诀的手掌托起简古明的臀部使俩人的私处牢贴在一块,他的手指紧掐著那弹性绝佳的臀肉,硬茎全根埋进了简古明的穴径之後就小幅地挺蹭,茎头只留在他的深处戳顶。 即使是同时和他们两个上床,简古明也很少会误认人,莫诀的做爱方式和风无释喜欢一个劲蛮干不同,这是几乎没有抽出的律动,那种整个雌穴都被强壮的阴茎稳稳地撑满,坚硬的顶端仿佛直逼到他肉道的尽头,然後浅退几许,再有力地插入── 滑嫩的花腔被打开到极致,虽然包裹在其中的阳具仅是针对最敏感的穴心进攻,但茎身那不快不慢的擦撞也让内襞得到连带的快意,继而愈加贪婪地收缩著咬住炽热的粗茎,以换取更甜美的抚慰。 “……啊嗯,啊,啊……”沸腾的情欲似乎让空气变得十分稀薄,简古明无以忍受般抬高著脸庞,他的神色交织著难耐和沈醉,莫诀有规律的戳弄让他能够很好地享受性爱的乐趣,不消片刻,他的下身就情不自禁地往莫诀雄壮的肉根挨近,夹著他的腰小摆著结实的臀胯…… “呃唔!”轻微的一句闷哼,莫诀的挺送停顿了下来,他使劲地抓握住简古明的紧臀,可是肿胀的性器仍被潮润无比的肉壁黏附住,那种致命的快感简直要摧毁了他的自制力──他怀疑他或许该像无释那样随心所欲地猛操猛干,把简绑起来弄得昏死过去,凌虐他,不管会不会对他的身体造成伤害! ──也许吧,呵,简不也很喜欢那麽做吗? “…啊…呜…不……”深插在穴内的硬刃散发著炙热的高温,那麽强悍,一种仿佛要将他融化的错觉占据著简古明的大脑,他用力地吸著气,忽地朝莫诀的小腹压坐了下去,潮润的小穴将火红的肉棍更往体内吞噬! “……莫诀……”眼尾荡漾著性欲的红光,简古明催促地叫唤著,静止著的巨物安抚不了他欲求不满的身子,两腿牢牢缠著莫诀的腰,他急躁地扭著臀寻找方才的舒服感 分卷阅读13 ,挺直的背脊反复地在墙壁上蹭动著,“…啊……莫诀,不……别停……” “这样?”简古明的主动让他的阴茎在嫩穴里搅动,莫诀幽暗的银眸斜望著那张俊伟的面容,低低地喘气,待平息了什麽之後他才继续先前的动作,以怒挺的昂扬和双手支撑起简古明的重量,把他顶在墙上一下下地捣掏他淫媚的穴心! “……简,你还行麽?”莫诀嘶哑地问,他略略地蹙起眉心,他很美,正央的朱砂如一滴红豔的血露,使他更显得清豔不可方物。 “嗯啊,啊……”缓慢有序的冲刺延长了简古明的快感,一种使他浑身舒爽的酸胀由雌穴扩散至周身,他涣散的目光盯著屋顶的明亮的白灯,精练的臀肌收紧著,源源不绝的莹澈液体让他们结合处湿得一塌糊涂,“……唔呃……” 这个不正常的部位带来了简古明抗拒不了的滋味,充填在他穴径的火源令他的腹部极其的灼热,他成熟的性器也处在爆发边缘,身体在荡动,凝聚在尖端的精液随之四处抖落,点滴的花白洒在简古明腿间。 “…啊,啊…莫诀……”微张的唇瓣逸出迷乱的叫唤,酣畅纵爱,简古明已经是神志不清的模样了,只见激情的红晕染满他健壮的身躯,他闭著双瞳一边摆腰迎向莫诀的进犯,一边腾出单手抚搓著自己勃起的阴茎,双重的刺激下他不禁大叫一声弓挺出胸膛! 不经意地,他这举动将右乳头送到了莫诀的嘴边,好似在抱怨著他的冷落。 古铜色的健美胸乳伫立著一点嫩红,一圈粉淡的乳晕托衬起小小的肉粒,莫诀炙烈的视线紧锁著它,眸色渐渐渲染上激狂,鼻尖呼出的热气拂在它上面,它羞涩地轻颤,像极了等待被宠爱…… 薄唇悄然地靠近简古明的乳蒂,莫诀探出舌尖沿著乳晕绕几回圆,接著重重地舔撩了撩乳头,再尝试般浅吻几下,最後猛然将半硬的乳蕾和底下的肌肉吸进嘴里! 手掌把简古明抱得更高一些,十指恣意地捏掐他的臀肉,莫诀的分身挤压他内部的力度在加重,狠狠地插著他的女性嫩穴,同时埋首在简古明的胸前大口大口地深吮著他娇巧的乳头── 大概是要隐藏他的失控,莫诀低垂著眼眸,只是动作愈发失了分寸,仿佛他的胸脯里蓄有甜美的乳汁一样执怮地吸嘬著简古明的乳头,辗转著变换角度,就连唾液也顾不上吞咽,非把这嫩嫩的肉点吮咬得发红发肿。 唾沫把简古明的胸肌濡湿了一大片,他的乳头也红肿成了樱桃的样子,再加上那湿滑粘腻的触感还真有几分像从他胸部里榨取出来的乳液。 “呜……”尖锐的电流从乳晕的每个小孔刺进他的胸乳里,简古明苦闷地皱著眉宇,密集的汗水了沁满他的肌肤,右手紧抱著莫诀的後脑,左手跟著蜜穴被进出的节奏套著胯间的性器,不停地跟著莫诀一起玩弄他自己的身体…… 最终,被莫诀引领上一个性爱的巅峰! “啊──”一道从喉咙底吐出的高亢的叫喊,仰起的脖子颈脉涨得格外明显,简古明的身躯拼命地向上挺,他受不了两重的高潮了,但莫诀反倒扣住他的腰侧强制地往下拉,粗大的分身配合著凶狠地捅入──直达深处插几记後就堵死他的穴口,接著一波滚烫的浓液就对准穴芯激射了进去! “……啊,啊,啊……”莫诀含咬著他的乳头在他体内射精把简古明逼得全身抽搐,他的白浊留在了莫诀小腹上,哭叫著,泪珠从张大的眼睛流下,可屁股抖了几抖就从穴心喷出许多蜜水,融合著莫诀的精液灌注在他的穴径,令他的炽热蜜穴成了一个湿漉的水潭…… “……呜……”当蜜水如数泻尽时,简古明瘫软著饮泣,两条大腿无力地从莫诀腰际滑了下来,幸好是莫诀仍抱著他品尝他的肉果才不至於跌倒,双手也都垂放在一边。 莫诀的尺寸即使是刚释放过也很惊人,他用性器塞著简古明的蜜穴让他体内的液体无处可去,另外还忙碌地咬磨著他已经肿得能任意戏耍的乳头,不时亲得很响亮。 悬挂在左边的莲蓬头依旧在洒著热水,热腾腾的水流在他们脚下淌过,两个男人缠抱在一次,他们的交合已经暂且停止了,可室温却毫不降下。 “……呃,别再弄我了,莫诀,”泪水慢慢控制住,只是他的右乳蕾被吸得都生疼了,彼此的下体也还接连著,简古明只能踮著脚尖,他难受地推了推莫诀的肩,带著浊重的鼻音说:“莫诀,放我下来……” 12 经过高潮的洗礼和男人的宠爱,简古明的神态在狼狈中流露著一丝慵懒,莫诀仰视著他泪湿的俊颜,见到他轻启著红润的唇瓣呼著热气时,有些危险的色彩似乎在莫诀眸底掠过,但他终还是扼制住想放肆的冲动,松开了简古明让他分著双腿站在地上。 到底是为什麽?为什麽有些事无释可以全无顾忌,而他却不行? “呼……”虚软的脚还不够力站稳,简古明搭著莫诀的肩膀深深地喘口气,他按捺著还未平复的心跳,微弱抽颤的下体传来被填入的异样的饱胀感,他咬牙忍了一会儿,见莫诀迟迟没反应便摇了摇腰,示意他出来── 骤然,埋在他雌穴里头的物体又再涨挺坚硬,迅速将他柔软的肉道又一次扩开,塑造成了莫诀的形。 两人衔接的地方紧密得不留一丝缝隙,莫诀连茁壮的根部都深入了他的体内,简古明的蜜穴容纳著那大得超乎常人的肉柱,满满当当的,就犹如拼图那样的契合。 “简……”膝盖挤在他的两腿间,莫诀倾身将他死死地压靠在墙壁上,手掌抱著他的翘臀,徐徐地摆动著腰杆顶撞他的私处,脸颊亲昵地凑在他耳廓旁,低柔地问著:“可以再来一次吗?” “莫诀!”简古明闻言立即就大声哀号,他惶恐地瞪大著眼睛,侧过头想要拒绝却望进了莫诀幽深的目光中,那样仿似一泓柔水的双眸让他恍了神,直到发觉在体内细细搓磨的硬茎像是要加快速度,几下深挺戳得他的嫩穴疼了,他才如梦惊醒。 “不要吧,我真的不行了……”情况有点不太好拒绝,但简古明也筋疲力尽了,他摇晃挣扎著,遏抑著雌穴里阵阵涌冒的湿热,苦丧著俊脸说:“我这都几次了,再来我一定又会痛,而且之前还跟无释做过……” “跟无释做过?”莫诀挑逗的动作瞬间僵停了,不过表现又没什麽特别的,他淡悠悠地勾起唇角。“这似乎不是能拒绝我的理由。” 分卷阅读14 接近完美的微笑让人无法猜透,没人能读懂他的心思,只能偶尔捕获到一些怪异的寒意。但,那使他给人的感觉更加清冷。 不知道是怎麽回事,莫诀的笑明明十分温和,可简古明领会到他身上一种强大的气势,如同冰冷的尖刀直逼人的内心,就连室温也好象跟著有所下降,这样的感觉让他有些儿无所适从,继而就愣望著莫诀沈默。 “好吧,算了,不勉强你。”间隔了好半晌,莫诀忽又笑了笑说道,语气透著无奈和宠溺,他伸手揉乱了简古明剪得清爽帅气的短发,接著就扶住他的臀侧稍稍向後退开,把还肿痛难当的性器抽离了渥润的蜜处…… “啊呃。”清晰察觉到嵌在他内部许久的炙热在逐渐滑出,简古明敏感地轻吟著,当它彻底脱离有股空虚就伺机钻进了他的穴径,蜜穴一旦失去了粗茎的充塞,莫诀射入的精液也就掺和著蜜水往外逆冲,迫不及待地集体涌出红嫩的穴口── 一道乳白色的液体顺著大腿内侧蜿蜒而下,简古明不禁浑身哆嗦了几下,他睁著迷朦的黑瞳望住莫诀,端详著那张清秀出尘得不真实的脸容,有点犹豫又讨好地问:“呐,你……是不是有点不太高兴?你在生气吗?” “嗯,没有。”柔声答道,莫诀淡淡的表情温柔得简直让人心都软化了,“我答应过不会再对你生气。” “喔……”闷闷地虚应著,大概是习惯了所有人的迁就,所以简古明向来不太会关心别人,又所以也就不追问了,他静静地盯著莫诀眉间的朱砂,半踮著脚尖亲了亲,然後低头嘿嘿傻笑几声,道:“莫诀,你长得真好看,我喜欢。” ──你喜欢我吗? ──嗯,喜欢。 时空交错之间,从初遇至今的场景浮现,他们似乎有过不少这样的耳语,假若再套入现在这句话,也许意义就完全不同了。莫诀无声轻笑著,他的眉央染著的一滴干涸的血砂被简古明所亲吻,可能他有想到他和风无释其实长得一模一样,抑或者没有。 有或者没有,他依旧一派平定从容,他是莫诀,不诉一言赘语。 “收拾一下,我们回床上休息。”片刻後,莫诀说道,不在乎简古明还在发呆,他拿下了莲蓬头调好了水温,正想为简古明洗净身体,却蓦地发现到有缕不易察觉的气流融入了屋内。一种少有的透露著强大力量的气流。 莫诀的眸光悄然闪烁,尔後,他关上了水喉。 “嗯?”撑著梳洗台站好,简古明疑惑地抬头,他还没问莫诀就一把将推靠在墙上,一双手臂拥住了他,下一秒,温热的柔软就封住了他的呼吸! “怎、怎麽……”简古明近距离地看著那张美不可言的面容,他有点茫然地伫立著,而那湿滑的灵舌溜进他因意外而微启的牙关,探在他口腔侵占他的领域,开始适力地吸吮他的唇瓣,“啊……” 灵活的舌尖不时舔刷著他口腔脆弱的黏膜,偶尔深入得仿若要触碰到他的喉咙,这样的刺激让简古明的舌下腺分泌出丰富的唾液,他呜咽著无法吞噎,品味著莫诀渡入的甘甜,望著他细长漂亮的睫毛,湿润的眼帘缓慢地垂下…… 霎时点燃的热情焚化了男人的理智,唇舌间甜蜜的纠缠深吻,他们同样矫健的身躯互相紧拥,简古明搂住莫诀的背,心醉神迷地仰著下巴接受他的施与,朦胧中知道莫诀抱著他旋了个身,转瞬他就突然失重地整个人向後倒── “呜!”背脊接触到一片冰冷,简古明惊恐地低叫,他倏地睁开双目,映进眼界的景象由浴室赫然变成了卧房的天花板,让他著实吓了一跳。 “嗯哼,好了,好了,莫诀。”含糊不清地推拒著,简古明略略挡开半身俯在他上方的莫诀,往一边别过头躲著他的吻,却因此见到风无释一脸阴森地站在窗边,长及腰际的发丝在飘飞,背後吹著阵阵诡秘的寒风,吹得人心冷…… “喝──”心脏至少停顿了三秒,简古明一口气差点透不过来,随後破口骂道:“妈的,搞得像只鬼一样,你是想吓死我啊?我操!” “吓你这孬种,老子没这麽有空!”风无释嗤声,冰冽的视线在他们两人赤裸的身体游移了一遍,见到简古明流满污浊的胯间和大腿时,他冷冷几笑,“简古明,你这淫荡的老骚包,果然是刚从我下面出来就爬到他底下去了,老子就那麽没把你喂饱麽?” 13 “我孬种?骚、骚包?风无释,你简直混蛋欠揍!!还有,我还不到三十岁,你要算的话至少一千岁了,我能老得过你?!”英气的剑眉紧敛,简古明愤慨地冲著风无释吼道,只是吼完风无释散发出的阴骛让他顿了一顿,他很没面子地打了冷颤,鼓起的傲气马上就要泄了。 “哼,我的道行早让我活在轮回之外了,岁月对我根本没意义。” “道行?”这才醒悟风无释并非人类,不太好惹,於是简古明更怯了,开始瞎说了,“你不是个东西,根本就是在吃醋。” 撇撇嘴角,风无释环抱著双手,颀长的身体线条是无比的流畅优雅,他慢步走到那张豪华得离奇的大床旁,略微地弯腰直视著简古明,语调不带任何温度地问:“你、说、什、麽?” “呃……你在吃醋。”记起激怒风无释的下场,简古明下意识靠近莫诀的胸膛,他闪躲著风无释的视线,可末尾又不甘心地憋出了一句:“你这祸害人的妖孽!” 沈寂了差不多十多秒,风无释忽然就笑了,让人不寒而栗的气氛顷刻回暖了,方前覆在他脸上的冷峻就像错觉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笑得妖冶又得意,就连露现的两个小尖牙都令他看起来有点亲切。 由头到尾,莫诀都静默地看著他们斗嘴,侧卧著从背後搂住简古明,无言地给予他想要的温暖和守护。 “你还不算很蠢嘛。”迎著简古明困惑的目光,风无释的左手摸了摸他的脑袋,戏谑地说:“想不到你这里还是有点用处的。” “……”没去琢磨风无释的前半句,简古明只为他後半句恼得满面涨红,咬牙切齿地怒瞪了他一会儿,见无释还是不为所动地痞笑,他一下就气到了不可忍的地步,握起拳头就使劲地捶床,“可恶,我怎麽总是说不过他啊!” 可能是他的反应给逗乐 分卷阅读15 了,风无释逸出一阵悦耳的朗笑声。简古明直捶到全身瘫倒,他喘著气放松了,呆望著屋顶,他眼睑有些许发沈,积压了一天的疲倦慢慢袭来。 在简古明见不到的地方,风无释的眸子不自觉地漾著动人的光彩。直到,他无意对上了莫诀探究的视线,於是才渐渐隐去这动人,难得正经了起来。 “困了?”看到简古明打了个呵欠,莫诀拥他入怀细声问。简古明点点头,接著就在莫诀怀里挪动著寻找最舒服的姿势,阖上了涩痛的眼睛。“今天把我累死了,我要睡了,你们别吵到我……” 不去观望他们的柔情蜜意,风无释回首眺望窗外凄森的暗沈夜色,空旷无边的天际仿佛被怨念染上黑雾,深空中潜藏著致命的无尽的危险,它们正在伺机出动,甚至点点的辰星都蒙上一层黯淡,淡弱的闪烁也犹如是在灭绝前的垂死挣扎……心情变得沈重,风无释又再感到那种焦躁,还有让他懊丧的无力感。 厚实的胸膛规律地起伏著,简古明像快睡著了,很长一段时间没人说话,只有他平稳安详的呼吸声。莫诀轻轻地给他盖好被子。 “情况似乎没有好转。”和风无释想著同样的东西,莫诀的嗓音也不如先前轻快,他徐缓地爱抚著简古明的黑发,像在哄他睡觉,“你今天有给他做亡灵祭吗?” “还没。”风无释对著深夜专注冥想了好半晌,他想尽了所有办法,反复地想,可是在他的眼尾瞥见简古明昏昏欲睡的样子时,他无可奈何地妥协了,“……现在给他做吧。” 可能不会有用,但他们依然抱著一丝小小的奢求,他们都坚定又消极地想著:一切或许都会有希望吧。也许有天能够解决,即便有再多的不确定因素以及肃杀,集合他们两人之力也化解不了的孽障。 他们必须要面对解决,根本不能放弃。这个男人的安危,他们无可选择,根本也是放弃不能。 ※※※※ 诺大的室内沈浸在死寂的氛围之中,空气的流动带著某种不知名的力量,让人静不下心来,怕是稍有不慎便是惹来血光之灾。 让熟睡的简古明平躺在床中央,莫诀拨齐了他的刘海就退到旁边,风无释趋前几步,他先是打量了简古明片刻,若有似无地吁息之後,他缓缓地伸开双臂,眼色骤然变得凌洌又犀利── 一个透著刺眼红芒的图阵出现在风无释脚下,照亮了他的神情使他显得更严肃庄重。他站在光阵正中的五角图上,五个角尖写著密密麻麻的咒文,他默念一句咒语……霎时间,七道犹如狼尾的长长的白光从图阵中猛烈窜起,伴著冷风在他四周狂肆地分散摇摆。 张开的左手掌举在简古明上空,右手竖著两指放到唇前,风无释垂眸,他轻声呢喃著神秘诡异的话语,一缕幽光绕上他的右手,散去後留下两个分别雕刻著“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字样的龙形戒指在他手上──神物“龙戒”,它除了能让佩戴者在使用术法无需结手印外,还能大大提高术法能力。 “我以神赐夜判之名率领恶鬼善灵,三邪、四象、五行、六灵、乃至万能皆从我令,”无数的光流耀眼夺目,风无释的灰色长袍在掠动,他在光与风之中,低缓又强势地召唤, “召六灵,善於收集血魂之体──噬虫。” 语毕,一只手掌般长短的怪虫听令而来,它的头部长著磷角,透明的青色身体可以看见内脏只有一条脊骨。噬虫扭著尖细的尾巴在风无释的左掌心前游动,然後在风无释将一滴血弹入它额心那刻听从他的命令跃身跳下,轻得像一粒灰尘贴落在了简古明的胸膛。 它仿佛是在搜寻著什麽,这只冰冷的怪虫在简古明的胸上爬行著,它绕了一遍,最终停在了他心脏的地方。 静了几刻,接著就张开长满獠牙的嘴咬住他的肉,甩头用力一撕,脑袋上的锐角随即穿透他的皮肤上撕开的血口──下一秒,整条虫就摇晃著刺入他的体内,钻进他的心脏! 相当血腥恐怖的画面。在噬虫的尖尾也进入简古明体内时,他的伤口竟奇迹般愈合了,一点痕迹都没有,他甚至完全没有醒来过,只是安稳跳动的心胸处隐约可以看见有虫子在蠕动。 兽灵噬虫在他的心脏周围盘旋,一再盘旋,它吸取收集了简古明的心血与魂髓,於是简古明就越发不能清醒,他的大脑觉得飘忽,觉得有点疲劳。好像,也不会醒来。 吸收到血液内蕴藏的热量,噬虫初始还只是斟酌著汲取,按照风无释的意思不能伤及本体,但那种能让任何生灵都疯狂的热量一直蛊惑它,它开始有点失常,它变得不受风无释控制了,它贪婪得只想完全将简古明…… 在一侧的莫诀簇了蹙眉,他的神情冷凝,脚尖才刚踏出一步,他还没出手,危险就被化解。 “低级的贱畜,你简直找死!”阴沈地怒斥,风无释的目光弥漾著漫天的杀气,他的左手握成爪形,稍微一用力,噬虫被强制从简古明体内剥离,生生扯到他眼前──仅是这麽一小会儿,噬虫的体型已经大了好几倍,它在风无释手心胡乱摆尾,朝他猩红著眼睛尖啸! 睥睨著噬虫躁狂的模样,风无释的唇际弯起残酷的笑,左手凶狠地掐住它的头,戴著龙戒的右手伸至它面前,五指微拢,噬虫立即泛开著蓝色的冰烟,这些烟悉数被风无释吸在掌心慢慢聚成一个剔透的光球……冰烟渐少,噬虫的叫就愈加凄厉,当它体内的简古明的心魂将被吸抽干净,它身体就开始枯竭,烟一灭,它就成了焦黑的灰烬。 风无释冷蔑地轻吹了一口气,待灰烬粉碎纷飞後,他才满意地端看著手心里漂亮的血魂光──有一种风无释和莫诀都不能解释的能量在光珠内流旋,这就是简古明的心血与魂髓,它在不停散著幽淡的清冽的蓝烟。 “你的控制能力下降了麽?差点出问题了。”漠然地问,莫诀来到简古明左侧坐著,扬手在简古明额际优柔地来回几下比划,一片暖白的光在简古明脸上一闪即逝。他的脸色顿时恢复了红润。 “……混账,你真不是个东西。”在梦里喃了几句呓语,简古明动了动翻身侧睡著,他一无所知地略蜷弯著身子,熟睡的样子带著一点点稚气。也许听见了他的梦话,莫诀收回了手,静静地放在了床沿。 “少来指责我,我可一点都没有荒废修炼。”风无释脚下那个奇特的图阵在褪消, 分卷阅读16 他捧著血魂光迈步走到窗前,“那估计是他体内的力量又有了变化。” “不是指责,我是提醒你小心。”莫诀轻笑,“他的命可不是在开玩笑的。” “既然知道他的命重要,”背对著莫诀,风无释面向黑夜张开手臂,蓝烟缭绕的血魂光浮移至他胸前,他一边逐渐重新合上手,一边嘲弄地问著莫诀,“你又为什麽不阻止他打掉我的孩子?甚至连提醒我都没有。” “无释。”莫诀平静的神色不改,只有清越的声线暗藏制止与警告,“这个话题我们谈过了,我不认为有必要再回答你。” “我会再问,代表我不接受你原来的回答。”毫不受威胁地反驳道,风无释的双手才刚刚合十,血魂光瞬间如烟逝般在屋内不见,又瞬间出现在窗外的黑夜中,一个脱离了结界保护的地方。“他有什麽事都会跟你说,别告诉我你先前没看出他有不妥。” “好吧,你可以继续猜测。”大约是打算结束对话了,一直赤著身的莫诀这时才拿起床边的衣袍披上,他低头系著腰带,说:“但我不需要再答。” “其实,你也会嫉妒吧?丑恶的嫉妒,害怕我会真的进了他心里?”邪魅的容颜漾起耐人寻味的笑意,风无释也开始进行亡魂祭了,他的手掌出现和魂光一样的蓝烟,在祭咒的念读之前,他最後轻声说:“你也并不是那麽完美,那麽优秀。” 凝视著那张和他几乎相同的脸,莫诀还是端坐著不言不语,只是在某一秒间,他搭放在床沿的手指有震颤过,用力过。仅仅只有一秒而已。 ※※※※ “我奉以男子的心之血,男子的魂之髓为祭品,请望……”再次试图以亡灵祭驱散缠著简古明瘴气,风无释将自己的能量也渡进血魂光内,让它的光芒不被黑暗吸食,“一切徘徊男子命格之中的邪瘴接受净化,自男子命中散去……” 除去死症是命中注定外,一般人之所以会有病痛,是因为人活在尘世里来回行走,人性的阴暗多少会将灵魂弄脏,身上也多少会沾染上晦气,不过这都是正常的。只是,晦气过重的话会让人气减弱,也就所谓的时运低,这时候就要避免去医院和墓地等生死交界处,容易撞鬼。 在一个人犯下了罪,他沾染的晦气会变成怨气。怨气会因人的罪重程度而不同,罪孽深重的人不仅会遭遇恶鬼报复,甚至是死後也不得解脱,永远都要受尽最痛苦的折磨──直到偿尽所犯下的罪。 天地与轮回无时不在监视著、记录著每个人的罪,它们在看著每个人的罪,善与恶都无一遗漏。 人的身上通常只会有晦气和怨气,可风无释至今也不明白,为什麽简古明身上会有瘴气?要知道人的命体根本承受不住瘴气侵袭,而缠在简古明命里的瘴气就是魔也承受不住。 那瘴气的强大,每一次为简古明做亡灵祭的时候,风无释都会真切地体会到,并且会觉得一股无法呼吸的压逼感,凌迟著他的脑神经。世界上任何的恶鬼邪魔,都及不上这瘴气的可怕。 在夜的深处有一片混沌如同云海般翻滚,那片悲凉深沈得像诅咒一样的黑紫色布满了天空,厉风吹不散它们,它们缓慢地旋转著发出轰隆的响声,不时闪出雷电,这样的音色道出它们无法测算的力量。 一颗血魂的光在无边的瘴气里格外虚弱,不久,它的剔透渐渐染上了阴森的黑色。 不再浪费自身的力量,风无释中止了亡灵祭,血魂随即被溶蚀,他则惊愕地望著那些瘴气,它们在小小地涌动。瘴气的活动看起来不猛,可这风无释上次见到时相比就太明显了,也更是危机四伏,仿佛会趁人不意便扑上前…… “……天,该死!!”忍无可忍地关上窗户,浓重的不安袭上风无释的心头。暴躁地在房里来回踱步,他做不到莫诀那样淡定冷静,眼尾瞥过还在酣睡之中的简古明,他的脾气一下就爆发了──箭步冲过去掐住他的肩膀,风无释把他抓了起来,吼著问道: “你到底干过什麽好事?!!为什麽会有这麽重的瘴气跟著你?!!!我屠杀过那麽多妖魔,我身上的瘴气竟还及不上你一分!” -- 谢谢投票和留言的各位TX。。。 另外文中所说的: 三邪,冤魂、恶鬼、邪魔。 四象,风、冰、雷、电 五行,金、木、水、火、土 六灵,亡灵、善灵、仙灵、人灵、兽灵、物灵。 有件事希望大家不要介意,就是这文里面的内容我都是幻想捏造出来的,没有按依据来写,像“临、兵、斗、者……”是道教九字真言(据说这就个字可以破邪),它实际都有各自的意义,但我在文里就没考虑那麽多……哇哈哈,简单的说,就是我在瞎掰扯蛋。 有去查资料,但是关於这些的记载太多了,奇门遁甲、道教、佛教、道术、法术……如果都正经来写,这文估计要到猴年马月去了~ 见谅...=_____= 14 “你冷静点,他根本就不知道。”在简古明右边的莫诀出言阻拦,即便他明白风无释焦虑的心情,那麽担忧却始终无能为力彻底地挫败了这个自负的人。 “……?”突然从睡梦中惊醒,耳膜被陌生的字眼吼得有些疼,简古明茫然地坐在大床中间,一席薄被遮著他的下半身,他朝风无释眨动著惺忪的睡眼,抓了抓睡乱了的短发,皱著俊脸问:“你做什麽?又是在发疯呢?” “发疯?”顾不上莫诀的善劝,风无释兀自冷笑著,然後单手扣住简古民的手腕一扯,猛力将他拉出薄被反趴在了自己的大腿,右手一扬就狠狠甩在他顺势翘起的臀部! 清脆的掌击声霎时响彻了室内,它回荡的余音仿佛令整个画面都静止了。 莫诀在他们身後沈默,秀致的淡眉不赞许地浅敛,但却完全没有介入。简古明的上身往前伸挺,小腹压在风无释的腿处,他懵了,屁股有种火辣感,光溜溜的臀肉很快浮现暗红的手印…… “啪”地又一响,这次力道没有比先前小,速度还放快了,接二连三的掌掴准确落在简古明两瓣浑圆紧绷的肉丘上,中间还夹著几下捏抓。 “啊、啊、妈的,好痛啊!”简古明疼得低头叫了出来,他奋力挣动被禁锢的双腕,同时扭腰试图躲避风无释的 分卷阅读17 手掌,不驯地叫嚣著:“──住手!我哪里做错了?你婊子为什麽又打我!!” “不知道我就告诉你!”怒火让风无释过度阴柔的气质多上一股锐利,他依旧妖冶得让人惊摄,每打了简古明一掌,他就数落一个罪名,“你这不安分的家夥,我让你不知死活,让你自私自利,让你花心风流,让你背著我堕胎……” ──果然又是为了孩子! “啊……”每当风无释拍甩在他臀部,简古明的全身反射性地抖了抖,他没有向莫诀求救,只是忍著胀痛了的眼眶不再吭声,倔强地紧抿著唇。不是第一次被风无释当成小孩教训屁股,可是第一次被打得这麽狠。 就算观念一向不太正常,可简古明的男性尊严还是受伤了,他心里会觉得屈辱和愤怒,但最令他在意的竟是原来他也会被人打。从小到大,不管是父母、亲戚还是家里的佣人、保镖,哪个不是把他当老太爷一样伺候著?更别提那些围在他身边的朋友和女人。 “你爸爸是非常有钱的商人,你爷爷和外公也是响当当的大人物,而你是简家和南风家惟一的男孙。”他年纪还很小,身为政府高官的妈妈曾这样笑著说,无比骄傲和宠溺,“明明要记住喔,你永远只需要开心就可以了。所有人对我们家明明好,可都是应该的。” …… 风无释直到把不安和烦躁发泄完了,他才轻喘著看向已经虚脱的简古明,仔细地打量他的惨状。 “呼……”无力再挣扎了,汗水布满简古明的後背,他贴著床铺闭上双眼,挺翘发肿的两片臀瓣呈淫靡熟透的豔红色,撩人的臀沟间有一个幽闭著的菊穴,入口处的细褶也因疼痛而聚拢起来,把穴口挤成一个极小的洞眼儿── 让人不禁幻想,这麽结实的屁股一定很耐操,穴口小成这模样,假如拿大家夥把这个小洞撑大直捅进去,里面肯定紧得叫人咬牙……真的是随便想一想都非常兴奋。 “虽然已经挽回不了了,可还是得给你一次教训。”情绪在逐渐平复,风无释以接近欣赏的目光审视著简古明的下体,忽略了他雌穴上干涸的雄性精液,右手怜惜地轻抚著他曲线性感的肉丘,感觉他瑟缩了一下时,坏坏地笑了,“这样就疼怕了?那可不行唷,因为等等你会更痛更痛……莫诀变成狼身时,他底下那根家夥搞不好比我还大。” 15 “什、什麽?”注意力马上被转移了,简古明下意识转过头,他愣怔地望向莫诀,脑海浮掠过的可能性让他有些反应不过,就连风无释松开了他的手腕都不懂得爬起来,维持著厥高臀的可耻姿势。 即使风无释微凉的手令他好受了点,简古明的臀部仍火辣辣的发麻,可只要一想到那晚的经历,就哪种痛都算不上什麽,都不算痛。 “你答应了的,这次会乖乖生小孩。”继续抚摩著简古明光滑的臀肉,风无释也顺著简古明的视焦望去,他睨著正思考琢磨的莫诀,故作豁达地道:“虽然可惜,不过你这次要怀的不是我的种。” “今晚就做吧,反正你今天也给操出了好几次高潮,下面的小穴应该也能跟狼做爱了。”风无释把骇人听闻的兽人杂交说得稀松平常,只是这话在简古明耳朵就是一连串尖利的杂音,他凝望著傲然绝美的莫诀,不可置信地把他和凶残的狼重叠在一起……於是,简古明的瞳孔写著惧意,甚至不敢大声说不。 今天在答应给无释生小孩时,他没考虑那麽多,也没想到他要生的是小狼崽。 即便不是太阳,白灯也能无私地照耀了黑暗,它能让房子通明,可融解不了冻结的空气。三个人各自怀著心思,风无释就是想要恶作剧般期待地笑著,莫诀观察分析了几分锺,从容不迫地上了床。 “莫诀……”在莫诀才靠到他们身边,他还没说话,简古明就几乎是发著抖叫他,英俊刚毅的脸庞显露哀求的神色。“……不要让狼碰我,别那样子做爱行吗?莫诀,我会死的。” “哼,就知道你会耍赖。”风无释冷哼,他的手指溜到简古明的股沟划弄几下,指尖刚压碰上他羞怯闭合的後穴,还没来描画它的形状,莫诀就把简古明自他腿上拉走,扶坐了起身。 “简,我就是狼兽,你觉得我有真正伤害过你吗?”手心捧著简古明的双颊,莫诀诚挚地望著他墨色的眼瞳,那其中蕴含的柔情像魔法在一点一点蛊惑著他,使他稍变得镇定了,咽了咽唾液,“上次无释也这麽说,可结果我痛得差一点没命。” “胡扯,你敢说你後来没有高潮?”闻言,风无释不悦地驳斥道,他随即从背後搂住了简古明的腰,在他平坦的小腹上摸了摸,漾著邪笑的薄唇吻上了他的肩颈处,细细地摩挲著,“我第二次操你的时候,你不也爽得一直叫吗?还哭著求我快一点,让我快点射进你的肚子里……” “滚!!我不记得了,就算有也肯定是你逼的。”听见了露骨的秽语,简古明侧首这样笃定地打断风无释,顺便抗拒地推了推,两人拉扯著亲吻了几下。而後,在他回头再看向莫诀带著深意的银眸,他立刻心悸得厉害,果不其然,他很快听到莫诀问:“喔?” “也就是说无释可以,我不行?”语调透露著温雅,莫诀直直地盯住简古明:“是这样麽?” “不,莫诀,我没这个意思。”背靠在风无释的胸膛,顾不上理他了,简古明为难地讪笑了笑,感到了无名的压力。好像一旦拒绝就是对莫诀不公平,他想尽办法处理,惶惶不安地尝试著商量:“那,能不能不要今天……?我保证下次不赖账。” 明明是尽量表现得很有说服力了,莫诀偏还是轻而易举地看穿简古明的慌张,他仿佛是不舍地犹豫了小晌,在他正要回答前,风无释先他一步开口说:“我不准备再等。” “莫诀,你真是‘温柔’得令我发毛,还准备等到什麽时候?他的性子我清楚得很,我可没耐心等他自己张著大腿让你操。”酌力啃咬著简古明的肩骨,风无释在他身体四处摸索,半垂的眼帘挡不住噬人的目光,道:“那些瘴气随时会爆发,他要是不想出事就必须立刻怀上孩子,如果你舍不得干他,那麻烦闪开让我来。” 一番挑衅的话令简古明呆了,一个个豔色的吻痕烙在他宽厚的肩上,他按耐著那微微的疼痒狠瞪了风无释的发 分卷阅读18 顶一眼,接著又对上莫诀完美但与几秒前小有不同的表情,他的迟钝好像突然被医治好了,心下一沈,生出一丝冰凉的绝望。 “……莫诀……”这恐惧的叫唤按照平时绝对会让莫诀心疼,而现在他只是安抚性地摸摸简古明的短发,然後沿著他的身体一路爱抚到他微敞的胯间,搭上他的大腿根把他的双脚往两边打开,深藏著侵略意图的眼神落在了他的私处,端详了好一会,低沈地问:“还能流得出来吗?” “流?什麽?唔,那里很脏,你别看行麽……”简古明艰难地说著,让一对兄弟同时玩弄有种刺激心跳的罪恶,斜躺在风无释怀里被莫诀注视著下体又觉得异常羞耻,他烧红著耳根子想合上腿,风无释却含住了他敏感的肉垂,一边碰触著他臂膊的肌理,一边在他耳畔谑笑道:“流什麽?你说,你那饥渴又淫荡的地方还能流出什麽呢?” “畜牲,你简直……呜……不……”顷刻被激怒了,简古明扭过脸想吼骂,他才刚出声就被封住了嘴唇,,风无释的手也猛地穿过他腋下罩住他两块胸肌,使劲一掐逼他张嘴,滑溜的红舌就伺机撬开了他的牙关,把他的舌头卷拉进口中含吮,霸道地强迫他缠吻。“……唔……唔…不要…” 舌蕾尝味道甘美的津液,风无释无尽诱情的气息如春药渗入他的体内,这样甜腻的亲密接触让简古明酥软了腰,只消吻他几下,他本想抵抗的双手就无力地搭在了正淫弄他胸乳的掌背上。 “唔啊……”闭上眼睛呜咽著,简古明健美有型的胸脯给男人搓揉出了阵阵快感,他每一个细胞都像在膨胀,压在掌心里乳头挺立得犹如两颗小石籽,双腿也乖顺地张大给莫诀,让私密的部位在他视野里一览无遗── 性爱後他的下体并没有处理,形状漂亮的成熟男性处於沈睡的状态,但包围著它的耻毛一片杂乱且附著许多情欲的污渍。生於阴囊袋下方的雌性嫩穴经过几次交合变得肿红了些,两瓣蜜唇不仅饱和丰满还染著斑斑干精液的白点,甚至,中间那条小肉缝也似被浓稠的精液粘合了!! 瞥过正热吻得如火如荼的两人,莫诀不动声色地轻舒了口气,驱散了所有不该的情绪之後他低下头,凝望著简古明用以供男人操弄泄欲的蜜地,左手的两指分撑在他柔软的肉阜让下邻两侧花唇更明显,右手食指慢慢地刮落穴缝上的一点点白斑…… “……啊。”唇舌和风无释的交缠开始收敛,莫诀的刮搔令简古明不适地动了动,他激烈地喘息著,过度的疲惫和泄身消耗光了他的精力,即使缠绵的深吻中,他的蜜穴现在也还是十分干燥,“呜……” “无释,拿点酒给他喝。”搓了搓指甲里的白色粉末,莫诀再试著分开他贴合著的两片肉唇,发现它们有点轻微的胶黏时,他颇无奈地朝风无释说道:“他里面的东西全干了。” --- 16 沈迷地汲取著那温热的唾液,风无释斜睨了莫诀一眼,再深吸几口才恋恋不舍地放过简古明丰润的嘴唇,“真行,做完也不给他洗干净。”沙哑著音调抱怨,他改用单臂环抱著怀中软瘫的男人,另一边就手取来了杯血酒,“喝了它。” 命令似的话语不容简古明推拒,风无释把酒杯放到他嘴边,半强迫地就给他灌了进去。 “唔……”一丝吞不及的酒液从唇角溢出,简古明失去了任何的反击能力,他茫惘地勾望著莫诀,丝滑香醇的酒液顺著他的食道进入他的胃里,很快,一波热浪缓缓汇集了在他的下腹,逐步往胯底蔓延,“…啊……呜…好热啊……” “老男人,现在就让我们兄弟俩好好伺候你,你下面可耐著点唷。”风无释在他耳际亲昵地调情,手掌扣住简古明双膝内侧弯曲起他的腿,把他的大腿根几乎扳成了平行线,让他的私密暴露得多後对莫诀使了个眼色。 兄弟难得有的默契,在风无释的右手包围住简古明的性器,左手横过他的前胸握住他的右乳时,莫诀也开始对他的雌穴进行挑逗,用修整的指甲一下划开他蜜唇间的隙缝── “啊!!”简古明蓦地哀叫了一声,难以启齿的部位涌来说不清的怪异,他清晰地感觉到他那儿粘结了几小时的一对肉唇突然分离了,圆翘的臀部猛颤了几下,可事情还不止如此──整块右胸肌给挤揉得简直快扁平变形了,他前方的男性象征也落入了别人的手中被任意套弄,极度放肆的狎玩竟迫使他勃起! “这样觉得舒服吗?简。”莫诀深沈地问著,他闪烁著欲火的幽眸紧盯著简古明的小穴,左手中食指在他饱满的花阜由下至上地抚搓著,右手的指尖浅挖他豔红的穴缝,探触到内部还不够湿濡就不再前行,反倒滑至穴口顶处两片蜜唇的衔接点…… 一个粉色的小巧红核羞隐在花瓣之间,莫诀优美的指尖先是轻柔地反复搔拨,然後使力地碾揉了下去,一次又一次,施以残忍而又甜美的蹂躏! “……啊,啊,莫诀,别用力!啊……”尖锐的刺激像细针扎进他脆弱的花蒂,窒息般的悸痛也在一瞬穿透他的心脏,简古明的腰身骤然向上挺浮起,莫诀压制住他不停搓动他的小肉核,逼到他後仰著脖子大喊,原 上传:wxy2603945297 | 下载全本 | 书籍资料页 | 返回首页 (双击鼠标开启屏幕滚动,鼠标上下控制速度) 选择背景色:浏览字体:[ 大 中 小 ] 字体颜色: 黑色 红色 绿色 蓝色 棕色 双击鼠标滚屏: (1最慢,10最快) 惹鬼+番外_2 作者:小秦子 大小:462K 类型:悬疑 时间:2013/1/30 16:44:03 原本还干涩的小穴马上流淌出滋泽的蜜水,肉壁也迅速升温。“……啊哈,不,该死,可以了啊……” “哇喔,反应可真大。”不住地笑道,风无释的掌心摩擦著简古明涨大了数倍的阴茎,偶尔用小指拍打他的精囊,麽指绕划著他茎头的泛湿的铃口,另外也不忘抓掐他的胸部,粗鲁地把他的肌肉弄出五个淤青的指印,淫秽地哑声说: “多给你揉揉胸,以後你才有足够的奶水能给孩子哺乳……嗯,每次一幻想你撩高上衣喂小孩的样子,我就好想用力地吸你,到时候不如别给孩子吃了,全都喂给我吧……” “…… 分卷阅读19 求你了,啊…呜呜…饶过我吧,别说了……”黑瞳弥散著模糊的水雾,简古明崩溃地流泪哭求著,他放在两边的手紧揪著底下的床单,莫诀玩够了他的肉核把中指插入他的嫩穴时,他的全身都麻了,而更恐怖的是听著风无释的混话,他的胸脯居然隐隐在发胀,“…够了…呜,呜……” 17 “收敛一点,无释。”这话说得慢悠悠但又有不容忽略的强势,莫诀抬眸瞥了风无释一眼,他摊开的手掌遮覆在简古明的腿间,竖起的一根长指深埋在细嫩的雌穴里头戳刺,“你安静些不行麽?别总把他吓成这样。” “切。”风无释一脸的傲慢不屑,可也不想为作风不同和莫诀起冲突,於是也就径自舔弄著怀中这个可怜的男人,先是凑过去亲了亲他的发鬓,再来就轻抿他红透的耳垂,滑溜的舌头不时钻进他的耳洞内打转,“他明明就很喜欢听嘛,你看,乳头都那麽硬了。” 说著,风无释恶意地夹捏住简古明鲜豔的乳蕾,用力地拉扯── “──啊,啊哈──”胸上的乳头宛若被硬生生掐碎一样,可在疼痛的深处竟又迸发另类的受虐快感,简古明倏地倒靠在风无释的身前痉挛著,腹下的灼热性器在对方掌控中亢奋地弹动,蜜穴像水泉眼似的奔流出滚滚的爱液。“……啊,啊,无释,疼、疼……” “是不是又疼又爽?”妖豔的眸子中摇曳著贪婪的火焰,风无释痴笑著,右手加快撸弄抚慰简古明涨挺到快爆裂的茎干,同时也狠劲地扭拽他充血的乳珠,仿佛要把它直接摘下来! “疼得你很爽吧?你这淫乱的老家夥就喜欢来猛的,看样子都快射了,前面的小穴肯定流了很多吧……回答我的问题,你喜不喜欢?!” “……呜,呜…喜、喜欢……呜…摸快点吧……”失控的泪水不停滑落他的双颊,修长的四肢愈发虚软了,简古明抵挡不住地哀叫著,他哭得很厉害,随之更多的白浊从顶端流下了茎身。 多重的撩逗使他的蜜穴和阴核都燥热难当,先前黏附在穴璧上的干精液也重新被溶解成液体,在莫诀指尖的顶刺下被掏了出来…… “……啊、啊哈,别揉了……呜,呜,好疼…啊……” “……简。”莫诀细望著他混乱的神情里一丝迷靡的沈醉,他静静地闭眼几秒後不再说什麽了,只是也把简古明穴径挖弄得频频收缩,接著就很有技巧地小幅摇晃插陷在他体内的手指,越摇越快,越摇越猛,让他的肉道璧也跟著急遽地抖颤,产生电击一样的麻痹感── 索性,凌虐般一下深深地捅到窄小肉道的最尽头,简直是要刺破他淫媚的穴芯! “啊啊啊──”情欲决堤的霎那,简古明大睁著双瞳失声高喊,他英伟的俊脸通红,脚尖用力地踮在了床铺,双手扯住床单就从分身射出数道浓浓的精液,柔嫩的小雌穴也同时被莫诀的一根手指弄至了高潮!! 一杯血酒有效地补充了简古明的体力,也令他花穴有足够的蜜水再经历酣畅的性交,腔道中又一次喷涌了大量的淫液,淋了莫诀满满的一手心…… “是像无释说的那样?”喃喃地自言自语,莫诀完美掩饰了所有正欲脱轨的情绪,他将中指撤离简古明光滑的嫩穴,淡定地抖了抖手甩干那些稠腻的透明液体,而後执起一旁的被单擦拭简古明射到他小腹上的精水,“你喜欢被粗暴对待……?” 在莫诀那件宽松的丝质长袍里,好似有什麽粗长巨大的东西正在他胯部高挺昂立著,纯白的布料可以透出那邪恶的紫红色。 “呜……”无力地瘫直了身体,简古明在依偎著风无释的心房,他迷茫地啜泣著,大脑的神经元陷入了完全的痴滞,光裸的背部亲密地感受到无释的心脏在跳动,强壮,可明显有点失了规律。“……唔呜……” “让他先用嘴给你含含吧?我要帮他把後面搞松,等下你插他的前面时,我就玩玩他的屁股。”风无释坦然直白地说,拨开简古明粘在後颈的几缕湿透的发尾,帮他抹了抹汗就把他慢慢地往前推,而莫诀根本还没回答他。 他们三个人的欢爱里,风无释一向惯了自作主张,莫诀倒也不和他计较,把枕头和被子扔到地上,挪动著换了个背靠床头的位置,随性地岔开腿,淡道:“你只能一次。” “妈的,你也不能同时搞他两个地儿,让一个给我玩玩怎麽了?这麽小气。”嫉恨的火冒升,风无释不悦地低咒,不过想想还是忍了,紧接著就把简古明摆弄成跪趴的姿势,坐在他身後狠拍他高厥的臀,粗鲁地喝道:“问一下你的莫诀,看他要你怎麽伺候,问他用嘴巴行不行?” “……呜……别打了,我好痛…我问,我问…”臀部疼得发颤,简古明带著哭腔说道,他并拢著的膝盖跪在莫诀双腿中央,手肘压在床铺微撑起上身,面部也正好能凑到莫诀的胯下。“唔…呜……” “呜……”鼻尖闻著莫厥胯部强烈的雄性气味,简古明抬头用泪湿的眼睛呆望著他,可怜又颓废地抽噎著问:“莫诀,我用嘴巴……给你含含好不好?” 18 明明是刚毅成熟的五官露出像孩子般无助的神情,简古明一点也不如他外表稳重坚强,他仰首的模样还有点胆怯,虽然很突兀但却极能勾起男人的嗜虐心,尤其这样英俊的男人还在同性胯下含泪说想为他口交,那红润的嘴唇也凑在茁壮的性器旁。 “简,我不懂你。”幽眸深处除了情欲外彷佛还潜藏著其它的什麽,在莫诀轻声问道的那一秒,掠过他眼下的是几乎称得上痛苦的疑惑,不过很快沈淀了,他甚至没给简古明机会去消化理解,摸了摸他蓬乱的短发就按低他的脑袋,说:“嗯,含含也好,你待会好受些。” 嘴唇擦过莫诀的雄浑,简古明没有退路了,他也没空暇去理会多余的羞耻,隔著布料盯著莫诀若隐若现的巨大肉杵,喉结紧张地蠕动了几动,遏止不住颤抖的双手伸过去抓住他的裤头,缓慢地拉下…… 一根强悍的肉棍蓦地脱离了裤子的束缚在简古明视野中怒挺著,它呈冠状的顶部好比一个鸡蛋大小,粗壮的茎身长得像可以轻易将他的雌穴捅穿,一根根贲张的经脉使它更加可怕,就连匍匐在浓密毛丛里的两个肉囊都比常人硕满许多。 简古明的瞳孔尽是恐惧的,它散发著的火热温度 分卷阅读20 令他感到窒息,他一脸怔愣地望住这贯穿他无数次的巨茎,无意识张启的嘴怎麽也不敢亲上去,直到,他还敏感无比的雌穴给刮了一下── “嗯……”一道悠长的呻吟自简古明唇间流溢,又有人在乱摸他湿乎乎的小肉穴了,他不解地回过头,见到风无释朝他淫邪地笑了笑,右手并著的三根手指反复地扫刷他的穴口,拨弹他嫩嫩的肉瓣,威胁道:“发什麽呆呢?再不用上面的嘴巴含,信不信你这下面的小嘴马上又要挨手指操了。” “不要……我含,真的,我这就含。”什麽顾不得了,简古明急忙埋首进莫诀的下腹,笨拙的双唇贴住根部就一路舔到茎头,讨好地啄亲了几下,他的舌尖搔划著那条小裂缝,阖上眼睑悉心品尝莫诀的味道。 “笨蛋,告诉过你别只是舔!”风无释严厉地叱责,简古明被逼点点头,口叼著雄性的肉棒另外还要忍耐风无释在他雌穴上的戏弄,他试著吸得深入,“……唔…莫诀,太大了……” “注意点,吞不进去的话就不要勉强,舔舔可以了。”将简古明艰难吞吐他性器的模样尽收眸底,不管阴茎已经勃大得多狰狞,莫诀的表情却还是淡然的,他揩走了简古明睫毛上的一颗泪,放到唇边轻舔,“乖了,别哭。” “唔……”既然肯允许,简古明也就欣喜地当真不含了,他微摇著臀回应风无释在他小穴的爱抚,在朝莫诀投去感激的目光後就卖力地舔舐,一寸不漏地用舌头给他的性器抹上层晶莹的唾沫,最终把其中一个阴囊衔进嘴里,开始嘬吮。“……嗯唔……” “啧啧,我今天可是让他给我吞进喉咙里了,结果他还不是含到湿透了内裤,你明知道还能这麽宝贝他?我真佩服你。”嘲弄似的赞叹,风无释也懒得再去理睬他们,他自顾地专注在简古明的暴露的私处,手指按住他柔厚的肉阜,绕著圆搓了下去── 残余在穴径内的蜜水给如数逼出,一道清澈的汁液从殷红的肉缝滑流至了大腿根! “老跟流不完似的,你也太淫荡了。”火热地紧盯著那靡乱的画面,风无释狎笑著说,他的右手掬了一食指的爱液,旋即碰上了简古明含苞未开的後庭,指尖浅浅地点刺著,“你这儿真棒,不管昨晚我们轮流换著玩了几次,到了早上又是这样紧紧的,像处子。” “……唔…唔……”吸含著异物的嘴巴无法反驳,简古明只能细微抽咽著,後穴那半强迫的行为给了他某种奇异的兴奋,在仪式以前他们都是用他的後庭交欢,就算到了现在也经常会弄他後面。那是他同样受尽男人宠爱的地方。“啊呜……” 算不上高超的口交技巧不足以让莫诀疯狂,他游刃有余地享用著软热的口舌,一直温柔地揉著简古明黑亮的短发,从他的角度能清楚看见他翘起的臀,汗水令他蜜色的肌肤都闪著诱人的光泽……臀瓣上,还有著被风无释打过的痕迹。 “你很习惯嘛,”以简古明雌穴丰富的蜜液作润滑,风无释缓慢地把一个指节探入他的菊蕾,在他内部很小心地扭转著,诱使他的穴口绽放才将手指全挤了进去,磨搓他狭窄的肠道,叹息著说:“总是这麽紧。” “啊……啊……”简古明不适地拧著眉心,熟知性爱滋味的内壁软化得很快,在初始的违和感消失了之後,他一边取悦著莫诀另一个囊袋,一边欲拒还迎地小扭著腰下身,舌蕾吞食著莫诀的体味,注意力集中在被手指占有的後庭,“唔……” 後穴的感觉和前面是不同的。相比较下,他的花穴要敏感很多,几乎是在穴外搔一搔也能玩到高潮,不过就是太快有时反而不如後庭来得舒畅,那种带著微痛和力量的属於男人的结合。 “嗯哼……”口腔被雄烈的腥膻味和沈甸的肉囊占据,粗硬的耻毛擦得简古明的脸庞发红,他的眼神愈发浑噩,厚实的背部紧绷著。一颗汗珠不小心滑向了性感的股沟,落在了风无释的指上被一并带入了他体内。 “好像开始热了喔,会吸我的手了。”狡猾地抠著他的後穴,当察觉渐热的甬道被唤醒了需求,风无释促狭地说出他的变化,同时也是提醒著莫诀,食指在简古明的後庭维持了一阵律动,等到它彻底适应了就突然抽了出来,合拢了三指一同猛插到前方的雌穴!! “──啊啊!!”简古明垂下俊脸大喊,松开的莫诀的囊袋,他的嘴唇和下巴全沾满了咽不及的口水,可是风无释根本不给他休息的机会,几根手指往他肉穴里一插、一搅就挖走了许多想要的润滑液,紧接又迫切地捅入他的菊穴!! 流满爱液的蜜穴在灯光的照耀下银亮闪闪,仅仅被挤弄了一下的穴径不满地蠕动著,穴里的蜜水愣是被抠出了一大半,它两瓣张合的肉唇夹著一条长长的稠汁,连接著他正被侵犯的後庭。 “……呜,呜,慢点,无释,啊啊,求你慢点!!”实在忍不住了,简古明扭过脸跟风无释哭著,他的身子都跟著菊穴里的抽插剧烈地摇动,两手揪扯著莫诀的长袍,硬挺的男性挂在胯间晃耸,得到淫液滋润的肠壁被手指地打开,然後,风无释扣住他的腰,有什麽非常热的东西贴上了他的臀…… “我就知道你撑不了多久。”捣挖他菊穴的动作变得极凶狠,风无释近乎就是用几根长指插在简古明的身子里胡天蛮地的乱摇,直至搞得他的穴口完全闭不拢了才抽手,跪在他身後扶著粗壮的肉棍堵到他的穴眼,草草地磨蹭了几下,一举顶挤进去的同时低吼: “你这淫物,让你屁股爽爽──!!” “啊──!!”骤地响起溃决的高喊时,盈满简古明後庭的手指已瞬间换成了雄壮的阳具,他整个人给往後拖去──使劲一下,臀部重重地撞在了风无释的下腹,後穴的皱褶被肉杵扩张到消失的程度! “……啊啊,啊,啊……” “爽吗?”俯著上身斜压在简古明背上,风无释死掐住他的胯骨,凶悍地摆腰去抽打他股间失守的蜜洞,接连成串的肉体撞击声中,除了简古明的求饶外,还有风无释像是恼火的骂声,“啊,你这该死的男人,居然这麽舒服……放松点!你里面收得那麽紧想把我夹断了吗,淫物!!” “……呜……你畜牲,呜…要把我弄死了…呜,啊,啊…” 简古明悲愤地哭骂著,他的头和肩膀都压著床,被迫浮起的屁股承受著来自後方的强而有力的操弄,内壁被粗茎快速摩擦到火烫的地步,在他以为他快晕厥时…… 分卷阅读21 风无释意外地停了。 “呜……”终於得以喘息了,可是简古明还没来得及庆幸,他在凄惨地哽咽著,风无释竟就埋在他体内的姿势把他一齐拉跪著直起腰身,抓住他的胯侧把他抱高一点,由下往上顶插得更深了进去!! “怎样?”犹如恶魔一样的轻笑,风无释的目光是一片赤红,“我有没有干得更深?” “啊,啊!!”简古明连哭都没力了,他虚张的嘴唇吐著热气,“呜,深了……我受不了了,你放过我……” “来吧,莫诀。”不顾简古明现有的惨状,风无释右臂抱著他的腰腹,左手钻到他的小蜜穴罩住搓摸了摸,接著把染有新鲜淫液的手摊给莫诀看,粗哑地笑道:“可以玩了,他够湿了。” 19 淫乱到极致的画面,就这样呈现在莫诀眼前,没有任何空间可以逃避。莫诀独自闲倚著床头,他的左小臂架放在曲起的膝盖上,静漠地望著两人如同扭动的蛇缠绕在一块,还有风无释得意的神色,以及从他指缝嗒嗒滴落到床铺上的液体。 “嗯?看来他不想要你哦?”见莫诀还没有靠近,风无释幽暗的眼眸瞄过他挺昂直立的男性象征,那完全不像冷静的样子让他笑了,随之就故意用左手去爱抚简古明的五官,甚至过分地硬伸了两指进他嘴里,“如果他不来,那你前面就只能用手指顶一下了。” “唔,唔,好、好脏,别这样!”双颊都被风无释涂抹上他体内的分泌物,简古明本能地摇头闪避著,可趁机探到他口腔搅动的指头让他话都说不清,他呜咽著含住它,刚想咬,却吃到一种很奇特的味道,“唔,嗯……” “很好吃吧?”手指挑动翻弄著简古明温软的舌头,风无释的脸挨过去爱昵地磨蹭他的脖子,一个个细碎的吻印满他的肩颈,而後在他烧红的耳边轻吹著气,柔声蛊惑著他,“乖乖吸我的手指,那可都是你自己的东西,非常甜的呢,你会喜欢的……” “……呜……”神志出现严重的混淆,简古明无力地流泪,如此淫荡的汁液竟有著不可思议的清甜,那种绝妙的滋味诱使他松开牙关,给玩几下就迷迷糊糊地吸著风无释的手,啧啧有声地吮食著源自他雌穴的蜜水。 “真的是好听话呀。”戏谑地称赞道,风无释的两指模仿性交在简古明嘴巴抽撤,让简古明一个健壮的大男人只能抽泣著,难堪可又控制不了地张嘴任人插玩,许多的唾沫在唇角外溢,静止在他甬道中的粗茎也逐点勾起他深层的渴求── “啊呃!”蓦地,淫媚湿滑的肉道再度泻出新一轮的爱液,滚烫的黏水由深处迟缓地渗过了花唇的间缝,那种汁液从小穴淌出的清晰感让画面浮上了简古明的脑海,他感到可耻地战栗著,噙著泪水的黑瞳却怔望住莫诀,“……呜嗯……” “你还没看够吗?”热窒的窄穴紧箍著他的分身,风无释终於不耐地催促了,他按抑著想律动的念头,拿出在简古明口内的手指压上他的雌穴,觊觎似的揉捏著他充血的小阴蒂,“快点吧,老男人这里痒得不行了。” “啊……莫诀,莫诀……”简古明哀切地叫唤著,无法平息的欲火焚热了他的腹部,他抱住风无释的小臂不由自主地轻扭著臀,他似乎是想让插在後庭的肉茎操干他的甬道,或者想让在肉核上徘徊的手指尽快玩进他麻痒的小雌穴…… 简古明无心的举动令风无释的自制力宣告瓦解,他的眸色深得慑人,正当他要独享了怀中的男人时,莫诀有动作了。 无声地靠近他们,莫诀优雅从容的举止就像一匹最高贵的银狼,他同样屈著膝跪坐到简古明两腿中央,有些凉薄无情的唇吻了吻他,接著就掀起长袍的下摆掏出性器凑到他的腿间,放在他的嫩肉上蹭擦。 细腻的抚摩让鲜嫩诱人的蜜穴汁液狂流,紫红色的阴茎不久就濡染上晶莹的水光。 “……别同时进来。”湿漉淋漓的私处才刚给硬茎触到,简古明就在混乱中预感到什麽,他慌张地搂住莫诀的脖子,上身扑入他的怀抱,结果却哭诉著撩火自焚的话,“呜,拜托,莫诀,我会很快的……你们轮流好不好?呜,不要一起……” “明知道不可能,何必还要问?”莫诀的嗓音暗沈,他优美的唇线淡淡地上扬,靠近几分和风无释一前一後将简古明牢牢夹抱住,握著硕壮的阳具用茎头描画他的穴缝,轻轻地拍击,然後顶开他遮蔽的蜜唇刮搔他湿热的穴口,“扑滋”一响,挺身强势地插入── “简……”有力的双手紧捧著他的臀瓣,莫诀雄伟的性器一点一点地贯穿简古明的蜜穴,他的阴茎才刚刚逼进一小截,穴内滑腻的肉壁就不知耻地嘬住它使力地往里吮,一股直涌上来的压逼感令莫诀轻喘,横下心就全根捅开简古明的穴径! “──啊哈,啊,啊──”成功占领了蜜穴的肉棒凶悍地挤大它满是淫汁的肉道,简古明顿时凄厉地哭喊著,强塞进前方的炙热狠狠烫著他的穴壁,他昂起的脑袋靠在风无释肩头,大分著双腿同时被操玩了前後两个小穴,“──啊,啊啊,饶了我吧,我不敢了──” 空气带有一丝奇异的甜味,这件屋子到处弥漫著赤裸裸的肉欲,一张大床更是淫乱得令人瞠目结舌。 三具精壮的男性身躯通过性器与小穴的结合连成了一体,年轻的兄弟分享著跪在中间的英俊男子,他们胯下的雄性巨根分别霸占著男人一样销魂的雌穴和後庭,很快便开始急剧的抽插,戳捅著男人的时候也隔住一层柔韧的肉壁摩擦著对方的粗茎。 “这感觉真不是盖的!”窄小的蜜洞收缩得简直是在唆使人将它撕裂,风无释舔啃著简古明的颈部,腰杆狂野地摆动著去拍打他惹火的股沟,妖媚的美眸氤氲著迷恋,沈笑著说:“这样淫荡的男人就该留在床上玩,狠狠地玩才过瘾。” “简……你里边真的好湿啊,而且好热。”莫诀也挨在男人的左耳轻道,重浊的鼻息拂在简古明圆润的耳垂下,他微颦著秀气的眉心,风无释的粗暴节奏令他保持不了温柔,只能选择相同的速度去贯击简古明的雌穴,环拥他精瘦的腰。 “……啊,啊,啊……”整个人就仿佛是被两根烧红的大粗棍顶撑了起来,简古明在错乱中生出他下体的器官给肉棒捅到变形的幻觉,他无神的眼睛不断地流著泪水,身体已经不堪负荷了,可那两根反复搓 分卷阅读22 摩他内部的硬茎不但不放过他,还跟较量似的渐动渐勇猛── “啊──!!!”经受不起这样的摧残了,简古明失去理智地大哭,两只不相上下的巨兽就像要捅破他的小穴冲进他的肚子,他如同人形的布偶夹在他们之间摇晃颠荡,双臂抱住莫诀的颈项,两个脆弱的部位硬是被强扩到没了收缩力,“啊,啊,啊──!” “呃,你也别太狠嘛,老男人前面的穴儿娇滴滴的,可经不起你这麽个操法。”分身被莫诀一个用力的顶入撞到,风无释讽刺著,不过他的速度也完全不比莫诀慢,反而企图要赶超他一般愈加重重地插干著,甚至刻意跟上他的动作去回撞他,说:“你小心把他操穿了!” “你说说你自己吧,别把他後面弄出血了。”莫诀淡淡地反唇,一样毫不退让,继而奋力地进出著简古明盛满热液的雌穴,肉杵搅浑得他里面发出阵阵煽情的湿水声,更加激发男人的性欲,“简,简,你会不会舒服?还行麽?下面的声音好像越来越响了……” 这是相当糟糕的情况。 进入了简古明体内还能感受到有另一个男人在侵犯他,这情况确实让人有无以名状的另类刺激,只是也有著噬心的嫉妒,两极的矛盾促使他们把情绪化成欲望宣泄,结果无疑就苦了简古明……他有点无辜,不过也正是祸源。 “呜……救救我…救我……” 黯淡的目光盯望著雪白的天花板,简古明虚软地给钉坐在两个男人的性器上浮沈著身体,体内每一寸都被外来物所侵占,他的模样犹如受尽了性虐待那般惨不忍睹,“啊呜……” 所有的感官都停留在体内的那两根横冲直撞的巨物上,它们相互针对地在各自领域中粗暴律动,但又默契十足地夹攻他的性感点,接连地一次次摩擦,凶悍得让薄弱的肉壁好象有被磨穿的危险── 恐惧和过度的兴奋让简古明的心脏失去规律,心跳快到他胸口闷痛,最後竟遽然地顿住了呼吸,全身猛烈地抽搐!!! “妈的,该死!!你也快点,他受不住了!!”急忙朝莫诀吼道,风无释张嘴咬住简古明的肩膀留住他的意识,双臂交叉在他身前,在莫诀掐紧著他的臀肉时做最终冲刺时也握住他的胸脯──左手捏住他的右胸,右掌也死抓著他的左乳,然後两边同时使劲地挤揉,并且再动几下就强迫自己在他体内射精!! ──两道热流差不多是同时激喷进他的前後两个小肉穴,狠狠地浇在穴壁上近乎要将它烫伤!! “呜……”简古明全然呆滞地战栗著,他似乎麻木得没有了任何感觉,不知道那对兄弟在他体内射入了多少精液,也不知道是谁先抽身放开了他,他只晓得他在慢慢地倒了下去…… 20 灯光将屋子任何的角落都点亮,每一个画面都似乎定格了,所有好的、坏的都无所遁形。房间里很长时间只有低弱的喘息,犹如小动物濒死前所发出的,其余的一切概是寂默,默得仿佛还可以听见空气的声音,它在诉说著有什麽已经结束了,也有什麽将要开始。 “……呜……我好痛啊……” 偌大的床铺上,简古明瘫软地趴卧在中央,他缩抱著肿痛难忍的胸脯不住地发颤,虽然轻轻地揉它一揉可能会好受点,可是他碰也不敢碰,肿了好多,胸乳上那满满的淤青和抓伤实在是惨到叫人於心不忍。 经过那一轮极尽粗狂和放浪的交合,汗液浸湿了简古明吻痕密布的身体,他的脖子有个渗著血丝的齿痕,臀部的两个肉丘也都烙著鲜豔的掌印。而下面那被过分的开拓和使用的前穴和後庭都已恢复不了原样,它们给蹂躏得太彻底了,几乎是让肉棍捅成了两张嫣红的小嘴儿,两道腥浓的精液顺畅地涌滑出它们夹不紧的穴口…… 简古明从头到脚没有一寸是干净的,他就好像一只被两个男孩抢著要占有却不小心扯坏掉的木偶,於是他们不甘心就索性合著尽情去玩弄,他不至於成为他们争夺下的牺牲品,不过也以极其悲哀的惨状独留在那张醒目的大床,无力反抗地等待下一个遭遇。 然而,他真正要面临的东西还没拉起序幕。并非人类能承受的黑暗,它正准备著开启封印的禁锁,它会降临──这具修硕的身躯,这个俊朗的男人,这就是它的钥匙和动机,也是它的猎物,它势必得到的东西。 这样的气氛有些诡异。太安静了,安静得宛若正在酝酿一个席天卷地的风暴,让人不禁地绷紧大脑的每一根神经,提高著所有的警惕。 激情中有过短暂的窒息,简古明一时半会还恢复不过来,他连正常的思维都中断了,总是怔怔地右侧著脸盯视不远处的一面镜墙,双臂环搂著胸,就算是呼吸也没多少力气。 简古明凝视著镜子的自己,那个英挺的男人看起来很糟糕。他顶著一头乌黑的乱发,一身的青紫很像被人殴打过,帅气的脸庞残余著哭泣过泪痕,张开著的大腿间则污浊得更似刚刚给人轮奸过。 “需不需要帮忙?”男人的嗓音隐透著性欲後的慵懒,他坐在床边的沙发上抽著烟,烟草焚燃带来了独有的香味,简古明在迷蒙中大略能听清他的话,他在问:“你一个人搞得定吗?上次他真闹起来我差点就伤了他。” 搞定什麽?简古明不知道,但另一个站在床尾处整理著什麽的男人知道,他的声音温和动听又疏离,答道:“谢谢,但你可以走了。” “呵呵……”风无释促狭地笑了,左手夹著烟,右手拨弄了几下柔顺的长发,他的美豔无处不散著一股妖气,“你不会是怕我捣乱吧?哥哥。” “无释,你该知道的,”莫诀对他亲腻的称呼不为所动,但也微微地笑著说,“我从来就没有怕过你。” “行吧,那我也不勉强了。”或许没听出莫诀话里的意思,也或许莫诀并没有别的意思,风无释倒也很干脆,他摁熄了烟头就起身,迈前几步走近简古明,尽是感慨地说:“相信你不会禁止我和他话别的,因为我明天也许就见不著他了。” 莫诀不语,他先是看了看窗外还未见光迹的天色,接著望向趴在床上的男人,忖思了几秒,沈静地闭上眼── 渐渐,四轮淡银色光圈显在他的足下,莫诀伫立在中间,它们如同数字的齿轮一样做著不同的转动,很像在输入密码,接著一丝光线缠上他的脚跟,一路 分卷阅读23 旋绕上他的身体将他包成了一个蛹,溢散著清烟,最後蛹壳破裂成无数光沙……其中改变了什麽,已经降临。 见不著?简古明不能理解他们的对话,可他潜意识觉得有些不安,他才想转个身看看无释的表情会明白点,可他还没动,无释已经坐在了床沿,俯著上身从背後拥住他,在他耳边好心地提醒: “哎,我要走了。你要乖乖听话,他让你张腿你就张腿,让你翘屁股你就翘屁股,不然要是给一匹狼活活操死了就是你自找的。” 这话是提醒吗?不如说是恐吓吧。简古明听得傻了,他没能消化完这话的含义,愣愣地反问:“我要……给狼操?” “嗯哼,否则你这不争气的肚子怀不了小狼崽。”注意到室内明亮得刺眼,不必看风无释也知道是为何,他偏还轻松地笑说著,打了打简古明平坦的腹部几下,抹去上面留著的他被两人操弄到高潮时的精液,“以後你这里会孕育著狼孩,他会一天天长大,你的腹肌就会慢慢松弛,不仅要和我们上床,还要像女人一样挺著个大肚子,直到把孩子生下来。” “孩子出世後呢,他会叫莫诀父亲,那他是你生的,自然要管你叫妈妈了。你要照顾他,在他饿了的时候,你就要把你的乳头给他吮吸,一边抱著他,一边好好给他喂奶……” 说到这里,某人大概就得到他想要的效果了。简古明的脸色惨白,风无释还在打击他,他轻张著的嘴唇可怜地颤抖,像是要吼叫却失去了语言能力,正当他要忍无可忍之际,一道震惊天地的怒啸吞没了所有的声音── 简古明循声望去,仅仅是弹指的功夫,他愕然了。那是一匹世间罕见的巨狼。 冷傲与孤高,是它给人的第一印象。银狼的体魄高大得远远超过了任何种族的狼,它的眼尾微上挑,双目犀利有神,粗长蓬松的尾巴垂放在後腿间,四肢强壮但又不失优雅,通体覆盖著银亮而有光泽的毛发,只有前额长著一簇火焰般的红毛……巨大的强悍的狼,带著王者的气势。 简古明不懂得鉴赏狼,但他也能看出眼前的银狼十分俊美,只是它没有一处找得到莫诀的影子,除了那双深邃的银色眸子。它站在地上凌厉地盯著风无释,稍蹲著身子,显露著很明显的警告意味。 “喔,有人生气了。”调戏一样,风无释看似满不在乎地笑笑,举著双手做投降状,“行行行,我这就走。” 之前要求立即让简古明怀孕,回头就有意无意在搞破坏,风无释是怀著哪种心思也只有他自己清楚,也许可以简单些猜测他是存著一点点不服。在临走前,他还揶揄地扔下了一句:“你可以考虑把他绑起来,我上次就是绑著他做的,非常的痛快。” 21 听著这样挑衅的话语,银狼虽然纹丝不动,但它周遭环绕著的气势却愈加凛冽,不过风无释是个善变任性的人,他摆了摆手就扬著颇具深意的笑消失在无形当中。一向如此,他总是来去如风。 那麽,他到底是什麽意思?估计也是他的小心眼吧,任何事情只要有哪儿不顺他心意了,他不折腾一番就不肯安生。对於这个问题,银狼没兴趣追根究底,它在风无释走後显然就松懈了下来,威风地昂首站直了,感觉它就像成功将另一匹公狼驱除出了它的领土那样高傲,於是它满意地望向床上的战利品── 简古明,他仿佛是一只正待与它交配的发情的雌兽,如此健美漂亮的雌兽,它非常幸运地获得了与他的交配权。 这属於它的雌兽似乎已经为它准备好了身体,他赤裸著趴卧在它眼前,还是一脸痴愕地盯著它。而它站在床尾的位置也正好能看见他敞开的下体,在他那里纵情狂欢後的男人们不负责地留下了黏糊的宣泄物,哪怕帮他擦一下都没有,导致精水融合著蜜汁濡泽了他两条匀称的长腿,整个私处都在飘溢一种吸引雄性的淫骚香气。 仅是远远地看著,闻著,银狼的鼻息就相当的混浊,它仔细地打量著简古明,就连眨一下眼睛都舍不得,他前後两个豔红色的肉洞紧勾住了它的目光,它只见到那嫩穴在不断地撒吐著浓精……它动作轻盈地朝简古明靠近,悄然地一步一步,淡银的眸色在逐渐深沈,闪动著掩藏不了的接近疯狂的饥渴。 很好,这个男人现在归它所有了。他英俊的脸庞,甜美的唇舌,健康阳刚的肌肤,两粒鲜嫩可口的乳蒂儿,还有他的紧屁股和湿热的小肉穴──现在,这些都是它的!!都是它的东西,他是它的雌兽,它可以随时行使做为丈夫的权利!! “唔……”忽然有种不详的预感,简古明怯缩著不敢再去看那匹在慢步逼近的狼,他的腰部以下的部位累得全动不了了,只能靠左肘吃力地抬高上身,然後急忙伸长右手扶握住床头,正当他想借力坐起来时,柔软床铺就因承担了过多的重量而部分下陷了…… 只是在一瞬之间,简古明的心脏就好像被一片冰冷的薄刃穿透过,他僵住,接著就颓唐地垂著脑袋死瞪住身下的床,他已经做到目不斜视了,可眼尾的余光还是瞥见了他左侧那只雪白的狼爪,他甚至看到了死亡的威胁。 “呵呵,那个,你,你……记得我吗?”简古明涩痛的嗓子在讪笑著,他不敢表现出他的惊惧担心刺激到它,他不能肯定它是温柔的莫诀,还是潜伏在莫诀体内的一只野兽,“莫诀,你能变回来麽?” 不知道它是不会说话,还是不想说话,总之银狼没有回答,它只是俯撑在简古明上方发出诡谲的嗥呼,连续长长的几声,彷似在向天地昭示著它身下的男人即将接受它的临幸,成为它的雌兽,终生的伴侣。 “莫诀,回来……”它的狼叫让简古明更加害怕,他根本慌得六神无主了,收放到胸下的双手胡乱地揪扯著床罩,努力压抑著颤抖,他几近卑微地讨求著: “我让你做到高兴,让你随便玩行吗?如果你喜欢,我、我用嘴巴给你含一整晚也没关系,也会乖乖吞进喉咙……只要、只要你别用狼的样子碰我,”说著,简古明免不了回忆起那夜的经历,这一想他就咬不住那哭腔了,呜咽著说:“……莫诀…我可以生小孩,可我真的不想再被狼操了,呜,你就饶了我吧……” 哭也没有用,有的时候就不该太可怜,尤其是简古明,他在床上表现得太可怜的话会招致更可悲的下场,至於这一点 分卷阅读24 他老是学不乖。比方说他现在蜷抱著身体的样子,他如果不要这样畏畏缩缩,直接咬牙把大腿张开让操一次痛快的,可能也不会惹得都想去糟践他。 本就长著非常有男子气概的外表偏要摆出了受人凌虐的姿态,他这样的弱势会让一些旁观者感到某种病态的亢奋,就会想著:啊,原来这麽俊的男人是可以任意蹂躏的……只要有谁这麽想了,在内心深处就会有什麽在挠痒得难受,继而有种渴望将他玩坏掉的黑暗念头在滋生──想随意地凌虐他,不管人,或者狼。 银狼还是有点莫诀的性情,它稍事放低脑袋用鼻子蹭了蹭简古明的後颈,接著挨凑到他左颊伸著长舌试图舔干他的泪液,结果反倒弄得他的脸都是口水,而它舔著舔著就想去弄他的嘴唇。 “唔……不。”模糊不清的视线见到近在咫尺的狼脸,它一下又一下地猛舔他的嘴巴,软溜溜的舌头每一次都是从下巴直扫到鼻梁,简古明实在是难以接受,他抿著唇连哭都忍了,尽量往右边别过头避开它。“……走开。” 态度相当坚持,男人都明摆著不愿了,银狼的嘴还继续跟著目标追过去,它的後腿跨蹲在简古明脚跟的两侧,前肢分撑在他的脑袋旁边,顽固地舔著简古明的脖子、耳後,甚至是他的头发,可舔了几次都舔不到他的唇就一直低嘶著,显得非常的焦躁。 “我,我不跟畜牲亲嘴。”他说话的声音不太清晰,简古明低头用手臂抱著脑袋,明明都抖得快开不了口了,他还憋住一口气壮著胆子,战战兢兢地威胁著,“……除非莫诀变了回来。” 22 砧板上的鱼肉想要谈条件的确可笑,不过银狼在他说完这话就没了动静,它也没再抢著要亲他的嘴了,於是简古明也真的以为见到希望的曙光,几乎是要感恩了。在等了一会儿後,他怀有忐忑又犹豫的心情,慢慢地、悄悄地转过身…… “啊──干什麽──!!”转瞬的功夫,简古明面临的不仅仅是期待残忍地破灭,他嘶沙地大吼,可怎麽也阻止不了凭空出现的四个光环拴住了他的手脚,把他翻转过来往四个方向一扯,他原本就过渡劳累的肌肉一阵疼痛──整个人被拉成了大字形,他躺正著动弹不得。 “放开我!!”这样仰望的角度更能看清银狼的庞大,简古明陷入癫狂的喊叫令他的嗓子都破掉了,喉咙有丝腥甜,他奋力地挣动,以最後的一丝不愿放弃的信任喊著: “──莫诀!!” 估计是觉得有些吵,银狼不耐地凑近浅咬了下简古明的颈部,它示威般叫了一声,露著尖锐的兽牙。终於可以好好驾驭它漂亮的雌兽了,不过这只雌兽一定很淫荡,很喜欢同雄性交媾,他应该是还没尝过它的雄壮所以不是很听话。它要征服他才行,让他知道他的丈夫有多强大。 深深地闻著简古明的味道,银狼仿佛正幻想著他臣服以後天天摇著屁股求它宠爱的情景,它像是得意地眯缝著眼睛,接著开始欣赏它身下的雌兽,贪婪的眼光自他扭曲的俊脸往下移,看过他的脖子和锁骨,抵达他累满伤痕的胸部……那复杂的色彩中,有两点绯樱特别诱人采撷。 “……呜。”简古明所有的残余气力全都消耗殆尽了,他只能悲哀地等待著侵犯,在银狼将两只前爪半踩上他的胸脯,他第一次意识到他的力量是如此渺小,如此不堪受击,连哭泣都那麽无能,“呜呜……” 鼓肿的乳晕圈托著熟烂了的果实,简古明硬立的乳粒似乎刺激了银狼,它想去抓可又怕把那两处讨喜的小肉粒抓掉了,於是就收起爪子用掌心去压,当它体会到他胸部绝佳的触感,它也就知道为什麽会有那麽多伤了,他的胸就是会惹人想虐抓一番。 兽的嗜血本性有被激发的迹象,银狼的动作没了分寸,以致简古明胸上深浅不一的痕迹又再添上新的几笔,但它不久便明白即使是碾裂了这红果也没甜汁流出来,而後狼掌就来到他的双胸下沿,从两侧往上中央使力地推挤,硬把他微隆的肌肉逼拢成一对小小的软乳! “呃啊……”已经无法辨别痛感了,简古明细弱的呻吟就像从心深处吐出的,胸部上的压力让他难以呼吸,他懵然地望了过去,见到他的胸肌给挤揉得没了样子,而讽刺的是竟方便银狼将他整个左胸纳入口中。“啊……” 连著强制堆起的乳肉咬含住简古明的红蒂,轻轻地吃著他的胸乳,银狼的牙齿只是夹定著它美味的食物,口腔内的舌头则频繁地刷擦著这份柔软,用唾液为他沐浴,为之迷恋地一阵舔吮。 一匹巨狼正在啃噬他胸膛的画面无情地冲击著他,简古明的思维全都麻木了,他感觉著他的乳头被困在异类生物的口腔中,它的长舌有力地扫动著,牙齿轻陷入他的皮肤,野兽急促的喘息也喷在他的身上。 ……太痛苦了。 两只狼掌的按制让血液不能流通,简古明的肌肉几乎涨成了紫红色,他困难地微分著唇换气,说话变成了奢侈,经过狼残虐他的胸部简直惨不忍睹。可能是察觉男人不再抵抗了,银狼的力道也松缓了一些,它仔仔细细地把他的胸乳尝遍,接著就抬头看了看他。 “呜呜……”凌乱的刘海滑落几丝在额前,男人直直地呆视著屋顶,他的明亮的黑瞳失去了以往生动的光彩,眉宇间再也找不到那意气风发的影子,他明显接受不了他在被野兽强暴,一个男人被一匹狼操玩了身子。 银狼有点小小的怜惜,它的前爪离开了简古明的上身,倾前安慰似地舔著他的额心,顺著他的鼻梁朝下,经过他的唇反倒不屑一样啃了一口,绕到他的下颚舔至他的颈子。 “莫诀,别这样对我……”彷若还惦记著莫诀对他的好,就算他的脖侧摩挲著柔软的狼毛,狼的两只尖耳也在他的眼下,简古明还坚持著一点点希冀,轻咽著说:“……别这麽对我……” 银狼对他的恳求置若罔闻,它一路舔去了简古明的汗液,经过他青红交错的胸口时停顿了下,它可能感到担忧地端详著他渗血的小肉点,结果却以尖牙刮刺了刺,简古明痛得倏然一震抖,它才放心地继续在他身体上游弋。 “啊呼……”银狼难得温柔了,简古明疼痛的身躯得到了短暂的缓和,这狼兽的舌头比人要湿热很多,接触在麻辣的伤口上算不得舒服,但也好受了点。 敏锐地发现他好似很喜欢这样,银狼 分卷阅读25 跟随著本能去挑逗他的欲望,散发著高温的软舌溜到他性感的腹肌处舔弄,舌尖在小巧的肚脐眼钻了几下後,它下一个目标就是他胯部的男性象征…… 简古明还没勃起的性器就像软绵的肉块,根部挂著两个圆满的阴囊,银狼的视线紧紧地盯迫著他的私处,无声地向後移挪几步就埋首到他的大腿根,炽烈的狼舌卷绕上他的肉茎── “啊……”神情呈现著迷茫,简古明无意识地逸出低闷的呻吟,他朦胧地感觉著阴茎被一层湿柔的东西缠覆住,那东西热得近乎要将他熔化,他不自觉地浮撑起腰脊,想摆脱又想迎合地摇臀,“……不要。” 在雄性行使丈夫权利的时候,雌兽并没有发言权。银狼的舌头把他的阳具缠住捂热了一会儿就放开,它一次次重复著卷放简古明性器的动作,直到它见到这根肉柱自己颤动著硬挺了起来。 “唔呜……”不管再怎麽抗拒,简古明禁不住撩弄的下体还是有了反应,他望著天花板不敢去想象现在是一匹狼在给他口淫,那根长满小肉粒的狼舌磨擦著他阴茎光滑的表皮,那种刺激一再在他的小腹凝聚,令他痛苦的喘叫加入了情欲的味道,“啊哈……” 男人的声音终於好听了,银狼满意地舔舔简古明勃起的性器,舌尖在他的根部撩了一撩就下游到他的精囊,先卷起舌头後猛力地朝囊袋弹击过去──“啪”地一声清亮响,可怜的肉袋晃了晃就整个嫣红了。 “呜──!”精囊疼到麻痹的地步,简古明的神智处於一片混乱,他哭哑了的嗓子只能吐露著孱弱的低吟,拱挺起臀部他想逃,却不意地将性器下的雌穴送到银狼眼前,他一旦扭动,那淫香洋溢的肉洞竟主动顶蹭著银狼的鼻尖!! “啊……啊……”涩疼酸胀的小穴受不起一点摩擦,超越极限的痛感让简古明猛烈地战栗著,他反射性地又把腰放下,可毕竟太迟了,他的举动还是惹了狼。 银狼的焦点立即被这糜乱的景致吸引了,它微闭著幽深的兽瞳,瞳内蛰伏的所有狠戾都被牵动。这个穴洞儿还是太小了,小得太多了。 虽然,灌注在蜜穴里的精液流尽了,但经过先前的几轮操弄,简古明窄逼的蜜穴给肉棒插弄得完全失去了弹性,因红肿而变得肥厚的花瓣往两边分翻著,暴露著硕大了几倍的硬肉核,中间的入口失去蜜唇的掩护变得一目了然,乃至可以清楚窥见内里给扩定成筒子状的穴径,以及仍残存著的白浊…… “……呜,别弄我了……你杀了我吧……”感受到周围都存在著的危险,在他禁地流连的目光也饥渴到他害怕,简古明绝望地啜泣著,他的哭诉并不能让银狼心疼,它眸光略闪了闪,禁锢著简古明的四个光环就往上升起,然後斜转──犹如一个受刑犯,他四肢大张著被高高吊在半空。 “……我不玩了…呜…你杀了我……”消极地低头看著蹲坐在他身前的狼兽,它的头部正好能贴近他的下腹,简古明也不再吼骂了,他仅是语无伦次地呢喃著,流泪著,“……杀了我吧。” 眼神尽是侵略的欲望,它无视简古明的话语,但不知道是为了什麽,银狼似乎很厌恶简古明也带著精液的後庭,它的心思全放在前面那朵绽放得漂亮的肉花上,鼻子凑上穴前用力地嗅了几嗅……顿时,馥郁的甜香充斥著它的鼻间。好香,迷惑雄性的香。 “呜……畜牲。”眼见著银狼目露贪光地紧盯著他的雌穴,它仿佛随时会扑上去咬吃掉他的穴儿,简古明艰苦地吞了吞唾沫,狼一直著迷地嗅他的私处,嗅他的肉阜,嗅他的花唇,嗅他打开的穴口,甚至还用鼻尖挤进他潮湿的嫩穴里── “不要,不要,真的,”他指尖染上无尽的冰凉,简古明的声线都不太稳定,说:“畜牲,有种你杀了我啊!──”话的尾音,是骤高的叫喊! “──啊啊啊……不要舔,不要舔啊──!!”粗厚的狼舌疯狂地舔弄了他的小穴,它密布著肉粒的舌头就如软质的砂纸在刮搓他柔嫩的穴肉,简古明悬空受著来自一匹狼的舌奸,折磨得他猛烈地摇头,他一再地想耐著,可终还是哑著嗓子大哭著: “──呜啊──畜牲!!!” 23 寂静的夜,天穹中一轮孤高的明月,银星寥寥。 这间现代化的高级公寓里,一些很奇怪的音色混合著在每个角落飘摇,男人的泣诉、某种生物的喘息、唇舌接触的响声,还有……水的声音?越天居周围都是高楼大厦,假若不是布上了结界,此时大敞著的窗户绝对会泄露这匪夷所思的戏码,在室内热烈上演。 一人一狼的画面,男人居然敞著私处让巨狼舔尝他的嫩穴,这交合淫乱得远远超出人类的道德底线,是绝对的震惊。 月色与灯光齐齐流泻在床铺上,映得银狼的毛发更具有光泽,它弯曲著强壮的後腿蹲坐在床中央,蓬尾安静地摆放著,巨大的身躯蕴含著让人畏惧的力量,仰长著脖子仿佛是正从半空倾流下来的小溪中饮取著水,舌头一下下用力地伸舔著,咕哝著,不时还发出不满足的闷吼。 但而,让它一再索取的甘美的不是小溪,反倒是四肢大张著被光环吊挂起的男人,他双腿间的小雌穴沦落为银狼口中的食物,他穴中的蜜水成了给银狼止渴的琼液。 “……呜,救我……”敏感的小穴遭遇狼舌这样的辱弄,简古明俊伟的脸庞上交错著水润的泪痕,他连摇臀闪避都做不到,真的不愿意,可却只能让银狼的脑袋顶在他腿间吮吃著他的蜜汁,掀起他小穴内翻滚的欲潮,“呜……可恶,别舔了……” 沈醉在香醇的汁水中,银狼越发喜欢简古明下身的小肉花,它眯闭著眼睛一边闻著他幽幽的媚香,一边舔舐他美嫩的穴肉,在把他两片肥肿的蜜唇都涂得黏糊糊的之後,它的舌尖来到他精巧的阴蒂上,按照摸索出来的技巧轻重不一地戳刺著,等待他再流一些爱液给它解渴…… “我流不出来了……呜,不要再舔……”刚刚好不容易分泌出的一点蜜水又被饮得精光了,他布满神经末梢的肉核在狼的舌尖扭转,这样的刺激让简古明苦不堪言,他虚疲的身子不能自主地颤栗,之前风无释给他喝的血酒再有效,狼兽舔得他的小穴再舒服,他的蜜液也不够银狼索取上半个多小时,“……真的,放了我吧…呜…流不出来了……” 分卷阅读26 银狼花费在挑逗上的时间越来越长,简古明的蜜水偏偏越来越少,弄很久也仅有些许湿意,它的情绪也跟著暴躁,它愤恨地暂且压抑著,舌头越进他已经毫无知觉的两片肉瓣之间,搜寻到他藏在内侧的一对蔷薇色皱襞,点了点,然後遽尔地全范围刮搔── 环绕肉道口的柔软薄瓣对性刺激相当敏锐,这对隐在大肉唇内稚嫩的小花瓣遭受狂风暴雨般的侵袭,也被狼的舌头翻找出来狠狠地玩弄! “啊啊啊──”鲜少被人玩弄的小阴唇细腻又光滑,狼舌有力的旋转撩划立刻带触电般的快感,简古明扭身拼命地想往上挺,找不到著力点他根本逃不开狼的淫弄,两瓣嫩肉无助地在它的舌上怯颤,被舔,被拨动,“──啊啊!!” 濒死的煎熬中,简古明攥握著双手哭喊著,嗓音透著凄切的痛苦,他的男性象征早就无法硬挺了,穴口的花核、肉缝、大小蜜唇都承受著狼舌粗野不懈的攻击,狼舌卷起朝他的穴径里插捅进去,逼迫得他全力绷紧小腹,几乎是被强制地让雌穴达到高潮──酸涩不已的穴心喷射出一道清澈的小水柱!!! “──啊啊,莫诀!──” 银狼兴奋地低嘶,它迅速张嘴接住这难得的汁液,一滴不漏地都纳入口内,简古明都泄干了它还不肯放弃,痴迷地咬咬他的阴蒂,实在催不出来半滴了就干脆仰头把他撑举得更高了,长舌钻进他的小穴,似乎是想找到他流涌淫水的泉眼一样执意往内伸──!! “……呜……呜,莫诀,我会死的……”弥散著泪雾的双眼俯视著它,简古明抽吸著气求饶,他现在就犹如分腿跨坐在狼的嘴上,他的幽穴满塞著狼的舌头,火热的长舌像滑溜的蛇深入得像要挤进他的小腹,让他感到恐惧,“……不要,求求你……” 即便男人的状况实在有够凄惨,银狼的舌尖还是直触碰到他幽径的尽处,它寻不到渴望的东西便悻悻地後退了,冲著简古明嘶嚎了下就咬住他左脚,四个光环同时破裂,他也被扯拉了下来──摔在了床垫上。 “呜……”摔下并不算痛,可那骤然的震荡让简古明晕眩了一阵,他蜷缩著跪趴了起来,手掌抱著脑部闭上眼睛,晃了晃头试图让眼前清晰些,不过背後却有什麽靠近了他,无声俯在他上方……霎时,那股强悍的气势就仿若无尽的黑色潮汐渗透了他的周围,将他困锁在其中。 “莫诀,这并不是你吧,”轻轻地抬眼望著从屋顶照落的灯光,简古明只觉得冰冷的黑暗成为了他穿上的紧紧的外衣,他的眼睑微有浮肿了,泪水滑过的痕迹带著悲伤,感觉著那蠢蠢欲动的粗喘拂在他的後颈,他哽咽著说,“你醒过来吧,莫诀,这怎麽可能会是你……” 他话还在说著,银狼的两只利爪就蓦地撑在他左右身侧,爪尖闪耀著锋芒,简古明安静了,他心底的希望彻底湮灭,想起了风无释说过让他顺从的话,他就像傀儡木偶那样额头点著床压低上身,跪著张开双膝翘抬起下身,颓败地选择了放弃。 低呜了几声,银狼似乎很满意他的配合,它的後腿蹲著让下腹靠近他的臀,前肢压制著他的双肩,采用这样最原始的兽交姿势把性器抵到他的花穴前,在他的穴缝细细的摩擦── “啊……”幼嫩的穴肉接触到火灼般的温度,简古明被熨烫得颤抖著惊叫,他顺著这个角度可以看见他和银狼相贴的部位,他以为他不会再有卑贱的反应了,但在那根畸形的怪物映入他迷蒙的视野里时,他才明白他有多天真。“……呜,别、别……” 那根本不是正常人能接受的东西。狼兽的阴茎和人类不同,它勃起後会从腹部的皮毛下探出来,粗长的尺寸快比得上小臂了,那个黑紫色的阴茎头大得简直离奇恐怖,雄壮的茎身上也布著密密麻麻的小倒刺,根部的两个囊袋也硕满可观…… “……”估计是惊吓过度让应变能力麻木了,简古明没有哭,没有逃跑,他就是一脸呆滞地傻望著银狼的雄根在他的小穴上滑动,把他的穴口弄得也很热,然後对准在他的肉缝中间,它开始势不可挡地插入,甚至将他穴口的这两片蜜唇也顶挤进他的肉穴里── “啊啊──!!”真正撕心裂肺的痛楚瞬间从下体窜击至脑门,所有神经都如同在被刀割一样痛不可忍,简古明昂起脑袋竭力地惨叫,他的穴口有轻微的绽裂,那只狰狞的巨兽却一意孤行地直逼入深处,“──莫诀!!好痛,停下来!!──” 男人的叫声太凄厉了,银狼有过片刻的迟疑,它感受著被它撑得不留余隙的雌穴,那窄密的紧箍摧毁了它少得可怜的不忍,它的眸光一凛,双掌更加擒住简古明的肩,腰臀狠决地向前撞去,凶悍的肉棍就一鼓作气地捅穿了他的雌穴,撕开了他的神志和尊严──这样残酷的事实,一匹狼兽性器操进了一个人类男子的身体!!! 24 “啊,放开我──”薄嫩的穴径被挤开成不可思议的尺度,夹容住攻占其中的怪物仿佛连它的搏动都能清晰地接收到,简古明的眼瞳呈现血色的猩红,他的脸庞也几近扭曲,那种折磨压迫得他的大脑都感到闷窒,“──好、好痛!!” 紧致的雌穴就像一层灼热的肉膜包覆著它的分身,湿软非常,这样销魂蚀骨的滋味让银狼痴迷,它不禁仰头低吼著,硕壮的狼茎在简古明体内先射出一部分用以润滑的精液,接著就急切地摆动起臀尾,性器粗狂地刨挖著他的幽穴。 “啊……啊……”一声声嘶哑的哀鸣都蕴涵著巨大的痛苦,简古明的手指抓揪住床罩,他的指甲用力到断裂的地步,触目惊心的血迹染上了床布,“啊……不要,不要……” 欲火焚灭的银狼鲜少的人性,它的银眸中只有征服欲和兽性,强壮的前肢摁住男人的上身,雄根奋然地抽插他被强行撕大的穴口,畸形的茎头在他的体内搅动,丝丝的鲜红也沾在人与狼的结合处,玷污了银狼雪白的毛发。 “呜……呜呜……”雄伟的硬刃完全嵌顿入他的下体,简古明的臀部就跟被钉死在银狼的下腹似的,狼的第一部分精液并没有多少效果,他的内部好像已经被破坏殆尽了,每一次进出时狼茎上的倒刺都犹如尖针在刮他的肉道壁,划上了一道道伤痕,“……救我,好疼,真的好疼…呜…要裂掉了……” 野兽的喘息和男人的哀求谱成了一首欲曲,响彻著的是掠夺和血腥的 分卷阅读27 音符,刺激著所有生物的听觉,鼓动著那些深埋心内的阴沈黑暗的物质。嗜虐,会得到残忍的快感。 “啊呜……呜……”雌穴上是火烧火燎的痛楚,简古明的脸色是极其的惨白,冷汗沿著额际滚落,他的肉道似乎要被肉棍给磨穿了,流出了不知道是蜜水还是精液的东西,那根染血的狼茎一次次把他的小穴捅得深陷,“啊……啊啊……” 从未获得过的美妙蛊惑了银狼,它的注意力全放在身下承欢的雌兽上,简古明渐渐软下的身躯让它误认为他的臣服,它更畅快地享受著交配的乐趣,猛烈地挺动著在他的蜜穴发泄兽欲,性器插入时将他穴口的肉唇也轻微地带了进去,茎头捅到他的子宫口了才後退,迅速抽撤又把他的肉唇掏翻了出来,每一下都是狠击他穴心的弱点。 “啊,啊,莫、莫诀……”下体尖锐的剧痛让简古明有种被捅烂掉的错觉,他空洞的眼神望向右侧的镜墙,那面镜子里赤裸裸地影映著他的丑态,他那样低贱地翘高著臀部让一匹银狼在後面侵犯,在巨狼身下被顶得狂乱摇晃的他显得那麽凄惨,那麽可怜,“呜……” “呜……为什麽……”简古明逃避地别开了头,这样被野兽恣意占有了身体,所有身为人类的骄傲都荡然无存了,根本也就不再有什麽自尊可言,他低泣著,“呜呜…啊……” 男人已经快昏厥了,银狼却还顾自在他的雌穴内的弛聘,把他的肉道捣腾成符合它尺寸的肉洞,搅得就算是痛觉都木然了,它还凶悍地一再狠戳,直到简古明缩紧了全身的肌肉急剧地抽搐── 性器受到肉壁前所未有的挤压,银狼激亢地昂首长啸,下一秒就陷入癫狂地插捅著简古明的嫩穴,狼茎擦刮著他柔韧却伤痕累累的阴道壁,精囊拍甩著他萎靡不振的男性,在累积了足够的快感後它就出尽全力往深处猛顶,把剩余的部分茎身也埋进嫩穴里头,坚硬的顶部插进了他的子宫口!!! “啊啊啊──”简古明立即失声痛哭,他像疯了一样挣扎起来,可那茎头则利用内有的倒三角形的阴茎骨卡住他的子宫口,他的下体根本就被撑定在了银狼的雄根上,不管怎麽摇动都没法把它驱离,只能狼狈地接受狼兽的第二次射精!! “不要──!” 前肢牢摁著男人,银狼的後腿不住地向前蹬,简古明宫颈的肉壁也紧密地吸啜住它肉冠的颈沟,它在这样至高无上的享受里达至顶点,狼的第二次射精也很短暂,但在将几道热流射到男人的体内,它就要进行第三次射精──腰臀朝前死命地顶压,接近残酷地把根部的精囊也嵌入简古明的雌穴内! “啊──!!”喉咙里挤出的破碎的惨叫,简古明的穴口被迫吞进了那两个膨大的阴茎球体,他瞪大的黑瞳在闪动几下光彩後便失去了焦点,脖子上的血管涨得通红,“啊啊啊──!” 狼在一次交配中共要射精三次,为了确保雌兽能受孕,第三次射精会把雌兽的蜜穴堵住防止精液逆流,而这样的酷刑饶是意志再坚定的人也承受不了。 一番折磨下来,简古明已经面如死灰了,银狼却开始了长时间的射精,大量的狼精犹如熔浆一般滚烫,它们络绎不绝地冲涌进了简古明脆弱的内部,全部囤积在他的子宫里── “……呜,呜……”简古明怔怔地抽泣著,他神色透著一股生不如死的悲凉,虚弱的身体跟随著银狼的强有力的射精不住地抖颤,它射出的精液系数进入他的腹中,“啊啊……” ……在这男人与狼兽的交合,简古明算不出它究竟射了多久,可对他来说漫长得像脱离了时间,在最终那些狼精多到将他的小腹灌得鼓大了起来,就跟怀了几个月身孕似的…… 意识逐渐变得迷蒙,痛苦变得得模糊,简古明流著泪却在心底萌生出一丝庆幸,即使粗壮的狼根依旧嵌顿在他的身体里,银狼的射精还没有结束,他的腹部也彷似快胀裂了,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在某种时候── 黑暗,是命运恩赐的解脱。 ==== 谢谢留言和投票的TX…… 狼是属於犬科类动物没错吧?按照我查到的资料,我有尽量按照犬的性交习性去写这H了,也查过它的生殖器构造,但毕竟资料贫乏啊……昏暗,其实我很想去看我家养的宠物狗的XX,但我可能马上被我妈秒杀!!唔,狼的比较难找,所以可能还有一点点差异。 (众:汗……) 这场H按照比起原定计划缩短了好几点,不过就先告一段落吧,再这麽下去估计大夥要抓狂了,没机会写的以後再找机会吧。 (双手合十,谢谢各位这几天的包涵了) 25 昼夜的交界,天际亮起了第一道曙光,它万般辛苦地挣破了层层的厚云,仿佛是一把利剑穿透了那片无穷无尽的乌雾,毫不留情地撕裂了黑夜,带来了温暖的光芒,带来了希望,有了新的一天。 简古明醒来的时候,他在浴室里。确切地说,他是坐在浴缸内,泡著一池的豔红的液体,浓稠得很像人血。他们曾一再强调过,那不是人血。 的确吧,看起来很像,不过它有种馨逸的幽香,闻著会让人觉得神清气爽,而且这池红液有著神奇的治愈功效,皮肤接触到会有种薄荷的清凉,似乎能将体内的每一个细胞都唤醒,注入生命力。 估计泡了不短时间了,简古明茫然地环视著浴室,缓缓地坐直了腰脊,他呆愣了半晌去回忆昏迷前的事情,然後就下意识按压了压脖子。大脑的运转还是有点迟滞,但现在已经感觉不到任何疲惫或者疼痛。 昨晚的经历就好像一场虚幻的噩梦,梦醒了,也就什麽都没了。 窗外的天空有著骄豔的太阳,纯净的阳光安静地流泻在他们背後,一直延展到他们前方,投在浴室门的玻璃上刺眼得令人无法直视。暴力、强迫、伤害、血腥,这些都没有在光里,它们都留在了那场荒谬的梦境,现在整个房子里只有祥和与安宁。 在他身後有谁也正在浴缸中泡坐著,当有一双手臂从後方拥住了他,简古明也顺势半倚倒进莫诀的胸膛,下巴靠在了曲起的双膝间,他沈闷地问:“昨晚……那是你吗?” “嗯。”简单地虚应了一声,莫诀的右手顺了顺他搭在额 分卷阅读28 头的刘海,给了这样模棱两可的补充:“这个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别故弄玄虚行吗?这算什麽狗屁回答?”有些恼火地又问,简古明却不由得享受著在他怀中获得的平静,实在是很奇妙的,莫诀的怀抱有种使人平静的魔力,可他还是气愤,“莫诀,昨晚那匹狼差点要了我的命,和无释做的那次都没这麽痛过,我就不知道我和它有那麽大的仇!” “简,它不是和你有仇,那只是野兽的本能。无释也是一样的。”莫诀不愠不火地解释著,他的随性的姿势透显著贵族的优雅,左手肘架放在浴缸的边沿,完美的指背撑著下颚,右手则一再把玩著简古明的黑发,“它有时会占据了我的思维,我也控制不了它,可让它和你结合也是让你怀孕必须做的。” “控制不了?那为什麽无释好像不会那麽狠?”简古明拧皱著眉头,不可置信地问著,接著他忽然想起了一个严重的问题,右掌不自觉地按住了腹部,紧张又怯懦地略转过脸,问:“那麽,如、如果我这次怀不上……?” “如果不成功,或者又一次流产的话,”犹豫似地顿住,莫诀倾身啄了啄简古明的耳垂,无可奈何般地笑了笑,续道:“那就要再来一次,不管多少次都一样,直到孩子平安降生为止。” 他的话语刚落下,简古明的身体就有几秒的僵硬,他的俊脸瞬间写满了错愕,可他还没机会把积累在心底的愤怒宣泄出来,他还没来得及咆哮,莫诀就对他提醒著强调道:“你明白的,让你怀孩子的本意就是为了你,无论你再不喜欢都好,我也不可能看著你出事。” ──这是不容他反驳的理由。这是为了他好,他们都这样说,而他更想表明的是,那样还真是生不如死,那样还有什麽意思?! “莫诀,我不想……”简古明想说的只说了一半,莫诀就已用力地抱住了他,像是害怕抗拒又像是愧疚地埋首在他颈边,几缕银白的长发滑到他胸前,他有些出乎意料,不久听见莫诀沙哑地道: “对不起。” “伤害了你,是我的不对。”没有在乎他的反应,莫诀径自磨蹭著简古明的脖侧,他低著头,没人能看到他的表情,只是难过好像让他的嗓音沈重了许多,他那样苦涩地说:“即使是无心,可终究是我造成的,所以,对不起。我只想为你解决困难,这是我的坚持,我真不能让你有什麽差错。” “呐,简,你原谅我好麽?” ──立场不同,扮演著的角色不同,谁都有各自的台词,然而假如被扼住弱点,脱离了预设,谁也有词穷的时候。简古明在温柔的臂弯中领会到莫诀的歉疚,他准备好的言辞就散成了无意义的单字,他该发脾气的,但听觉空白了一阵,隐带悲伤的声音甚至会让他产生无端的罪恶感。 “……可恶!”许久,简古明徒然地泄了气,一掌拍在满池的血色里,激起了不少水花。“吼,这该死的肚子。” “没事的,昨晚应该会怀上。”莫诀耐心地安抚,简古名还是低落得犹如败了一场决定生死关键的战役,他垂著脑袋地瞪住他的腹部,虽然漫及腋下的深红血液遮蔽了他的目光,他还是懊恼地抓著头发,咒骂著:“要是怀不上我就一刀把它切了!!操死,早知道之前就不那麽干了,我就是一时冲动啊,惹毛了那疯子不说,昨晚还白遭了罪!” 听见简古明提起了风无释,莫诀淡定的眸光闪过让人捉摸不定的情绪,他默默地盯著简古明的侧脸,而环绕在四周的殷红竟丝毫没有沾上他们的身体,血珠只是在他们的皮肤上滑过,不留任何痕迹。 简古明的伤处都恢复了,所有的疤痕也消失了,不过两人仍温存一样浸泡在无名的红液,时不时会有亲吻和抚摸,直到凭空出现了一道光── 仅就转瞬的功夫,风无释斜倚在门边的玻璃上,他先是打量著共浴的两个男人,可能是刚看到了一片狼藉的屋子,再加上双生子的某种无法解释的感应,他尔後朝莫诀冷冷一笑,道:“真卑鄙,还挺狠得下心的。” “呵,别这麽说。”风无释来得突然,莫诀却一点惊讶都没有,他的唇角漾著淡雅的弧度,也笑了,说:“其实,你也善良不到哪里去吧。” “嗯哼,也许。不过我还有得跟你学,可完全及不上你。”不以为忤地耸耸肩,风无释的敷衍显然不具半点诚意,接著瞟了缩坐著发愣的男人一眼,他垂眸沈静了,片刻又蓦地就走到简古明旁边蹲下,戏弄似地掐住他的脸颊,邪肆地笑著说:“恭喜你了,这就又要当妈了,自己可要顾著一些。” “靠,你妈,你悠著些,我又哪招惹你了。” 简古明一下就给捏得回过神了,他用力地拍掉风无释的手,捂著脸痛得龇牙咧嘴的,愤愤地怒瞪著他,说:“混帐东西,你就是暴力份子,我的肉不是肉啊。” “别鬼叫了,我才使多大劲呀。”风无释鄙夷地嗤声,随手就揉乱了简古明的短发,他也不经心地瞄过莫诀深不可测的眼神,忖想了想,然後就站起来往外走,“走了,刚刚顺便带了锦阳园的鱼粥放在桌上,还热的,待会让莫诀弄给你吃。” “喂,你上哪去?”见他转身要离开,简古明不假思索地拉住了风无释的手指,火气马上就消了,他挪前著双臂靠撑在浴缸的另一头,正好是莫诀拥抱不到的距离,饶有兴趣地问:“有啥地方可以耍耍?捎上我行不?还能给你搭把手。” “简,不行。”莫诀说,没有商量的余地,可偏还是带著温和的微笑,“你哪都不能去,要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耶?可我没大碍了。”简古明不死心,他企图说服他们,很有精神地挑了挑俊朗的眉,“这几天就待闷了,我得出去耍耍才有活力。” 简古明就是这样的性格,总是不记恨,只要不伤到他心里,之前闹得再僵也能轻易释怀,他还浑然不知他是在示好。他究竟是算准了谁都不会伤害他,还是单纯的被人宠习惯了?他是否曾想过,闹完矛盾了他可以不在乎,但别人是不是也不在乎? 他待闷了几天,他还记得是因为什麽吗?风无释无奈地想,也相当的怀疑。 “耍什麽耍,耍猴呢你?没门!”居高临下地望著简古明,风无释穿著黑色的休闲西装,细柔的长发松散地绑成一束,他的态度仍旧是十分傲慢, 分卷阅读29 不过使他看起来更具迷人的魅力,即便他正琐碎地训斥著: “也不想想自己的状况,都准备当人爹妈了,成天就只知道开快车、玩蹦极、打游戏,还有泡酒吧舞厅。我说简少啊,将来这孩子你打算怎麽带?” “唔,这个,”稍事做了幻想,简古明也苦恼了一下,很快就又无所谓地摆摆手,他洒脱又豪爽地回头对著莫诀笑开了,微微弯了明亮的眼睛,理所应该地说:“没事。孩子是莫诀的,莫诀会带。” 闻言,莫诀还是惯有的云淡风轻,他俯身靠前,温柔地吻在了简古明的额心。这样的吻,充满让简古明留恋的包容和珍惜,有让他很心醉的如暖风的感动。 “也是,孩子是他的……嗯,你们俩的。”重复了这一句,在说这话时,风无释的样子悠闲嚣张得叫人瞧不出端倪,只有眸底掠过著不欲人知的疼痛和难受,他避开眼前这一幕,跟著抖了抖被简古明牵著的右手,强自埋葬了所有认为懦弱的心绪,於是他越发不耐地说:“赶紧放手,世界温柔的美人那麽多,我可要猎豔去了,你老男人少耽误我的时间。” “奇怪,你到底怎麽了?”他是真想走,简古明却反倒握得更紧了,观察著风无释平常无恙的神情,觉得有细微异样时,发现那隐隐的受伤,他疑惑而不确定地问:“无释,你是在难过吗?” 26 “胡话。”风无释不屑得很,他哼了哼气,说:“我有什麽好难过的,是同情莫诀的小孩,摊上你这麽个不负责任的。” “是麽?”简古明狐疑地又问,他看了看他牵住的那只手,秀气又漂亮,可惜是总像有什麽跟寒冰一般的东西被它抓在掌心放不开,冻得它有点冷,有点泛白。 “当然。”高傲地朝他们两个一瞥,不理会莫诀颇具深意的神情,风无释的左手放进口袋里,他露著小尖牙笑了笑,“你就是猪脑袋,也不想想我谁,这世上还能有什麽会让我难过。简直开玩笑。” “就你聪明。”翻了一翻白眼,既然他这麽讲了,简古明也不追问了,慢慢地就放开了他的手,懒洋洋地坐在了莫诀怀中,打了个呵欠,“没事就没事,随便你。” “哼哼,你们一家三口慢慢泡吧。”说著,风无释迈步出了浴室,他长及腰下的发尾轻轻地晃著,每个脚步都很稳,走到门口的时候他伫立了,没有回头,他用恍然想起的口气问:“对了,之前一直忘记问你一个事了,现在问你。” “什麽?”简古明盯著他不解,莫诀不言,他们的在一池诡异的血红中无比的亲密,风无释微偏过脸,阳光投射在他的侧面营造出不真实的朦胧感,他很平静地道:“我想知道,你打掉孩子,是因为那个孩子是我的吗?” 这番问语清晰地脱口而出,风无释站直著腰杆,整个人如同烈日下的青松那样坚毅挺拔,他是那样骄傲自负的一个人,他是一团摇曳著的黑色的火,霎那令简古明的心坎被猛地冲撞了一下。 “不是。”简古明回答,他喉咙有些哽痛,那感觉就近似从心底涌冒了一股五味杂陈的苦水,其中还掺和著他不明白的东西,极端的陌生,他艰难地低道:“……无释,对不起。” 简古明很少道歉,他的内心很广,他要忘记一个人可以很快,假如有了冲突他就索性把人忘了,合不来,没什麽大不了的。可是,风无释不是能遗忘的人,可以说遇见风无释之前,他从没有道过歉。 从来没有人会责备他,包括莫诀。他不明白的东西有很多,比如愧疚、冲动过的後悔,也许还有浅浅的自责。这些都是他不能理解的,很笨拙的。 莫诀安慰地摸了摸他的头发,拥抱著他,在他的鬓边落下能抚定人心的一吻。 “切。”风无释还是这会惹恼人的反应,他嗤笑,接著又深深地呼吸一下,随後像很无趣地挥几挥手,对莫诀说:“我还有事要办,你记得把粥弄给他吃,另外,心烛我放在了床边。” “嗯,知道,不过有件事你最近可要注意点了。”叫住了风无释,莫诀的神色正经且严肃,道:“昨天追捕蛭魔的时候,我有几次追上了他,可他并不和我交手,反而一直找机会逃跑。你也知道他的道行,除非是我们两个联手,否则他根本不必怕我。” 蛭魔?这个,他最近都在哪里出没?风无释的心思旋即转到正事上面,他略蹙起眉,冥想了小会儿,猜测道:“你有没有注意到,他是不是受伤了?” “没有,这点我可以肯定。”笃定地说著,莫诀的指尖敲点著浴池的边缘,“你跟他们交代一下,想办法跟住他,这事恐怕没那麽简单。” “行吧,我让风灵去把他搜出来,只要找到了我无论如何要杀了他,这该死的狗杂碎!”估计是被弄烦了,风无释的眼眸浮现著狠戾之色,他又再瞄了瞄正眼巴巴怔望住他的简古明……莫名地颓然摇头,风无释话也不多说了,他也许是妥协,毫无声息地化成一嫋轻烟离去。 暗红色的光烟,散在了虚无里,也融在更深的虚无中。简古明张了张唇,嗓子还没发出声音,风无释就不知所踪了,留下他尴尬地低著脑袋,沈默了。 “乖,他不会怪你的了。”转过他的上身,莫诀亲昵地吻遍了他的五官,接著和简古明的额头互抵著磨蹭,轻微地扬著唇角,道:“这不像你。” “莫诀……如果是你,”表情很是阴郁失落,简古明小心翼翼地问著,他紧盯著莫诀俊秀的脸,“你会不会怪我?” “你是男人,让你怀孕生子本来就对你不公平,你接受不了也很正常,所以我不会怪你,我只会很难过,比无释更难过。”很体贴从容的答案,莫诀把简古明的头揽进怀内,有一下没一下地爱抚著他的後脑,良久後才又淡淡地续道:“但我不会让你知道。” “是吗?”忽然觉得惆怅,简古明无声地叹息,他有点回忆不起他是怎麽走到今天的,手心放上平坦的小腹,抬起眼说:“什麽时候才能知道怀上没有?” “再泡五分锺,然後你先休息一下。”莫诀的掌心叠上了简古明的手背,细细地摩挲著,他们仿佛在确认著什麽,带著小许的期待,他的眉梢荡漾著温暖的柔情,笑笑说著: “傍晚的时候会点命火,如果点燃了,那麽,就是我们的孩子已经来了。” 这是难得看见的笑容,和平常不同,有著难以言喻的慈爱。简古明失神了,为这样的笑容,他在静谧中不由得忖想著,或者 分卷阅读30 ,他也该有所期待吧。 一个新的生命。 27 越天居的装修并不比简古明的豪宅逊色。 地面铺著高级的白色羊毛毯,寝室这块的区域摆著几张酒红色的单人沙发,床头柜上放著在台灯和时锺,还有一个很奇特的摆设。那张大床的右边不远处是衣柜和一面镜墙,左边则是一排落地窗,悬挂著白色的帘布,遮住了窗外刺白的阳光。 “你呐,把粥喝完就赶紧躺下睡了。”莫诀一手端著瓷碗,一手拿著勺子给简古明喂鱼粥,他往热粥上吹了吹气,说:“命火让我来点就可以了。” “唔,知道。”张嘴含住莫诀喂到嘴边的汤勺,简古明模糊地答应著,他背靠著床头,怀著小小的满足吃进一口美味的粥。这家酒店的粥可是远近闻名的,而且每天都是限量提供的,他也不晓得风无释怎麽就知道他很喜欢,所以偶尔会给他带粥。 “好吃麽?”莫诀莞尔地问,简古明忙不迭地点头,接著把他送过来的勺子轻轻地推回去,很慷慨地招呼道:“你也吃,这粥真的很不赖。”说著,简古明还不给他拒绝地硬推到他嘴边,直到莫诀好好把一勺粥吃下了,他才甘休地收手,摸了摸高挺的鼻梁,嘿嘿地乐了一下。 莫诀含笑不言,就这样坐在床边给简古明喂完了整碗粥,然後抽了纸巾给他擦擦嘴,让他躺下,把干净的薄被捻到他腋下盖好,轻柔地拨顺了他的刘海,说:“睡吧。” 简古明相当配合地闭上眼睛,感受著那投掷在他身上的关怀的目光,他安静地睡著,可是不到几分锺就不安分了,挪动几下睁开眼── “那个,”定定地盯住莫诀小晌,简古明坏坏地挑眉,他痞笑著问:“要不要先来亲一下?” “只是一下就可以了?”顿时失笑了,莫诀有些许宠溺地捏了捏简古明的鼻尖,俯身亲上他的眉心,一个个细碎的吻沿著他鼻梁往下,最後印住他丰润的唇瓣,舌尖撬启他的牙关…… “……简……”缠绵悱恻的唇舌交缠,末尾在他舌头浅浅地舔吮了几下再分开,莫诀低语著,他的唇贴靠在简古明的嘴边,几丝银发散落他的颊侧,炙热的气息亲密地轻触他的鼻间,“这样,够了吗?” “……嗯。”简古明喘息著答道,湿润的眼神带著微醺,他的口腔全是莫诀甘甜的味道,每次呼吸都有他醉人的气息和发香,他体内似乎都被莫诀占据了,连他的心脏都急速地跳动,跟著听见莫诀再度催促:“乖了,睡吧。” “好,那我现在睡了。”说著,稍微地仰高也在莫诀的额心碰了碰,简古明亲在他眉间的朱砂上,凝视著他银白得没有半点杂质的双眸,望著他深眸中的自己。莫诀坐著摸了摸他的脸颊,哼著小曲,轻拍著他的臂膀。 ……不久,简古明便缓慢地阖眼了,他把精神彻底放松,放空,意识开始跨入梦的国度…… 如血的残阳染就了世界耀眼的色彩,它犹似正在悲壮的燃烧,将流动的浮云映得通体绚烂,在那骄阳垂落的遥远的彼方,那片豔黄的火光在天穹延绵得无穷无尽,美不胜收。 在静寂的房间里,简古明酣然地沈睡了,室内只有他平稳的呼吸声,正躺著,厚实的胸膛随呼吸起伏,睡著的他规矩了许多,那成熟英挺的面容也变得稚气极了。时针前进了几格,天色从正日到晚霞,莫诀一直坐在简古明身边,寸步不离,仿佛在守护著他的梦不被外界打搅。 莫诀柔亮的发丝长长地垂散著,他还是身穿著白色长袍,大腿放著一本打开的陈旧的书,静静地翻阅著上面奇异的图形,神色冷峻而漠然。 一阵晚风吹扬起窗帘,落日的余晖趁此倾洒在了简古明身上,也落进莫诀深邃的眸底,他注意到了时间,淡瞥过窗外的燃云景致,侧头看向床边的柜子上,微微地眯著视线。 那是一盏很独特的烛台。 底座是一块方形的檀木,四个边角栋著四条泛闪蓝光的小柱,四面水晶把它们连接在一起,包围著正中央的一根半透明的蜡烛。这不是普通的蜡烛,它的表面雕刻著古怪的花纹和咒文,而且,它并没有灯芯。 每个尚未降生的婴儿都有一盏心烛,从婴儿形成的那一秒,世间就一盏心烛属於这个孩子,它存放在虚空外境,那是一个远离尘世烦嚣的地方。 每盏心烛都会点燃,在它燃完之际,就是它守护的孩子降生之时。心烛都希望它守护的生灵能顺利降生,它不仅能表现出孩子的健康,还会感受著人们对这个孩子的心态,如果是满满的爱,那麽心烛的光就会很亮,很暖,如果是负面的情绪,心烛就会很黯淡。 其实,心烛体现的也是孩子的心情。即便还没出世,还没有言语,甚至还没有形态,但这确实是一个已存在的生命,孩子会感觉到是否有人在期待他,是否有人爱他,他会因此羞涩,因此难过。 心烛的光,在代替孩子说话。 不过,可悲的是,虚空外境中存了许多未能燃尽的心烛,很多很多,因为那些孩子消失了,他们的心烛也就灭了。那些熄灭的心烛,每一盏都流满了烛泪,别的心烛正绽放著暖光,它们却只能是悲伤的,孤独地在被遗弃的角落,永远不可能会再重燃。 心烛的灯芯,是父的心血与母的魂髓,紧紧联系著他们的孩子,那是他们的血脉。 ※ ※ ※ ※ 风无释回到越天居的时候,虽然是预料之中,却也还是有那麽一点点莫可奈何,以及苦涩的自嘲。当初怎麽也没预料到,他那时认为的事已成定局,结果,竟会是定了这麽一个结局。 简古明安详地闭著双眼,或许处在美好的梦境,他的唇际带著若有若无的笑意,而在床旁的矮柜上,心烛已经点亮。一簇幽蓝的火正在跳跃,透明的蜡烛中多了一根散著光的血芯,这是很非常安静的火,想必会是个乖巧的孩子。 可能会很像他的父亲,会不怎麽爱说话,但很优秀,很懂得照顾人。也许,会和莫诀一样温柔。 面无表情地朝他们靠近,当经过圆环形的吧台,风无释从酒柜上翻过一个酒杯倒上红酒,然後慢步走至落地窗前的沙发坐下,他的样子看起来很平静,背对著血红的残阳。 “看来相当顺利。”邪魅的凤眸在他们两人身上巡视了一 分卷阅读31 会儿,风无释的左手拿著酒杯,右手夹著烟,接著直望住床边的莫诀,语气不太热络地问道:“哥,需要我恭喜你吗?” “如果不是真心的,那就不必了。”莫诀回答得有些防备,风无释倒是毫不在意,他狠抽一口烟再饮入小许酒,非常享受地轻叹了下,讽刺似地笑了笑,说:“你放心吧,我又不是你。老男人的安全对我来说比孩子重要得太多了,我不会在这节骨眼上让他肚子里的娃娃出状况。” “随你怎麽说,不过还是谢谢了,我也不想防备你太多,就希望你说到做到。”或者并没有给予信任,莫诀的态度还是很冷淡,他把书合上放到一旁,风无释见状则无辜地摊开双手,道:“当然,好歹小娃娃也是我侄子,我也会按照你的要求,这前十天绝不会操男人的前面。” 估计是对他恶劣的说话方式感到不悦,莫诀斜睨了风无释一眼,为免两人的对话吵醒简古明,他举手在简古明的额头画上符咒,蓝光一闪,尔後符咒便不见。 “事情怎样了?”莫诀问著,同时低头吻了吻简古明,跟著再对上风无释犀利的眼神,他沈静了静,不为所动地又问道:“我说,风灵有找到蛭魔麽?” “没有。不单没找到,连它都没回来了。”利用理性让躁动的情绪平复,风无释收回了视线,他轻轻地摇晃著杯内的酒,不具一丝感情地说:“可能是灰飞烟灭了吧。” “死了?”莫诀在一瞬间蹙眉,不过很快就隐藏了,他还是端坐在风无释对面,脸色愈加凝重地思考著,他一旦认真,浑身就自然而然地流显著强硬过人的气势。 风灵,是审判司里主管搜寻的灵体,只要存在於世间的,不管是人或者物,它都能找到。它是风,风无所不在,风融於无形,没有风到不了的地方,而现在风灵居然被杀?!风没有实体。 蛭魔,会比他们想象的更难对付。 回想起来,蛭魔是在简出现以後才忽然冒出来的,和他们打过几场,道行不弱,依据推断少说也存在了两千年了,有可能比他们更久。但最诡异的是,他们在他出现以前竟从来没感应到有这麽强的魔存在,就像他们感应不到简的力量一样。 不同的是,蛭魔现在他们能够感应,只不过他总把他的气掩饰了,而简古明他们现在也没法感应。 第一次发现简古明有著不知名的力量和无尽的瘴气,他们以为是太弱,所以他们会感应不到。可这个想法是相当可笑的,事实上他们感应不到的原因就和蚂蚁看大象的原理是一样的,不是太弱,是太强,以致遮蔽了他们的眼界,他们便以为眼里什麽也没有。 “蛭魔很邪门。他从来不把我们放在眼里,我怀疑他近期可能在计划著什麽,所以才会避免和我们起冲突……简体内的力量最近也在起变化,那些缠著他的瘴气也是这些天才有动作的,这三者间,或许存在某些联系。”片刻,莫诀这样猜想著说道,他询问地看向风无释,结果对方却一脸不耐。 “怎麽?你不这麽认为?” “不是。这些我也知道,可知道管什麽用,主要是他们到底有什麽联系?”风无释烦躁地说著,他靠著椅背,把小臂架放在两边的扶手上,夹烟的手指动了动,弹掉小截烟灰,“那狗杂碎就知道逃,我现在真想把他逮住,逼他把事说清楚!” “──妈的,搞不好他还会知道一千年前,我们到底发生过什麽!!” 他们的记忆,有很长的一段空白。 “记忆”就如同一本厚重的书,记载满了他们的一切,可在这本书的中间有许多页空白的纸。他们不知为何遗落了那些字迹,怎麽翻查也没有头绪,同样只有白茫茫的空,他们的脑海找不到关於那段时间的蛛丝马迹──在那早已远远流逝的一千年前。 28 “无释,别说些不切实际的空话,要抓住蛭魔不会那麽简单。”丝毫没感染到风无释愤慨的情绪,莫诀的反应冷静得几乎是置身事外,他的十指相互地紧握,修长的双腿交叠著,问:“还有,都已经过去那麽久了,你还没放弃吗?” “我怎麽可能放弃?属於我的东西谁也别想拿走,就算是记忆也一样!”风无释斩钉截铁地回答,他仰头将杯中的酒一口饮尽,甘醇的酒液滑进他的喉咙,冰凉直达心底。一直以来,他在寻找记忆上和莫诀抱持著相反的态度。 “过去的是无法改变的,也一千年了,就算被你知道了又怎样?你能保证你接受得了那些你不知道的事麽?”莫诀问道,风无释伪笑著,他把空杯举到眼前玩转,透过了玻璃杯去看对面俊逸的男子,画面在杯中变得扭曲,他缓缓地说: “那你宁愿空白?我们过去是谁?我们干过什麽事?我们为什麽会失忆?……简,他曾和我们有过什麽样的关系?第一次见面时,怎麽会有那种奇怪的熟悉感?” “无所谓,这些对我没有任何意义,我注重的是现在。”风无释如何煽动都好,莫诀的语气都是十分的温和,他的银眸像是清澈冰川,平静的,还有点无情。 “是吗?可惜是不能给你无所谓。”风无释越发坚持了,他把未燃尽的香烟扔进杯里,用接近怜惜的眼神看著烟头的火星熄灭,当烟消了,他也跃跃欲试地笑了,道:“我们的记忆、简、瘴气、蛭魔,按照这麽下去,我想不用多久,就会找到答案。” “无释,不要太天真了。如果有一天一切都爆发了,你和我,或许就再也不会存在了。”一针见血,莫诀冷冷地打破了风无释的期待,他面不改色,淡漠地说:“阻止灾难发生吧,否则我们谁也不能再得到他,再照顾他。” “……”风无释的笑容凝固了,不由地也收拾起玩笑的心情,他正视问题的严重性,想了想,随手把酒杯搁在了扶手上,很无所畏惧地道:“如果情况不对,你就把他和孩子带到冥界去,我留下来对付蛭魔。虽然他身上的三圣火在冥界发挥不了作用,但那些瘴气是在人间徘徊的,只要在冥界小心,应该就能保他安全了。” 简古明的三圣火不仅是防止瘴气入侵他的力量之一,也是风无释更坚定他们曾有过特殊关系的原因。三圣火是极阳之物,任何邪气都不能靠近,可是,他们两兄弟不仅能触碰他,风无释还在偶然的机会下发现,他的血可以融入简古明体内。 即便有神职,他毕竟是魔。风无释是极阴体,他的血却可以和简古明的力量相融,能够为简古明做亡灵祭,也是因为噬虫沾上了他的血,所以 分卷阅读32 才能吸收简古明的血魂。 他们,在很久很久以前,他不知道的时空,或许签订过血契。永生永世的契约。 “不太妥当。”莫诀不赞许地摇了摇头,分析著说:“先不论你能不能打得赢蛭魔,光是瘴气就不能让简去冥界生活。短时间内或许不会有问题,但让简长期留在冥界,瘴气迟早会渗入,到时候那里的亡灵被邪瘴感染……怕是天下会大乱,人间界也会遭殃。” “我没你那麽顾全大局,假如他真的有危险,我也只能这麽做。”独断地驳斥,风无释有些一意孤行了,他起身迈著悄然的步伐来至简古明旁边,难得温柔地弯腰亲了亲他的唇,轻如棉絮的吻,然後无声地呢喃著: “我会保护你,哪怕我会因此失去性命。” 昼夜交替,太阳已经逐渐地沈落了,星月和黑夜再次占领了天空,残余的最後的微光映亮了风无释的眼眸,他倾尽他所有的珍惜,融入了一个吻。 咒术让简古明在睡梦中不能醒来,他本该睡得很沈,可暖流却润过他的心坎,胸口热热的,他不意地睁开他朦胧的黑瞳,意外地撞进了风无释的目光深处──他,糊里糊涂地笑了。 “白痴,你笑什麽啊?”太突然了,风无释猛地站直了腰,他用声音来掩饰他的尴尬,简古明侧躺著看他,得意地哼哼,说:“有些人啊,太不像话了,平时嘴巴毒成那样,想不到居然会趁我睡觉的时候偷亲我,还说要用命来保护我。” “风无释,你其实是暗恋我的──”难得有机会,简古明故意拉长了尾音捉弄他,他乐不可遏地笑著,让风无释的脸上闪过狼狈,他怒瞪著那个嚣张的男人,最终,他索性也邪笑著扑了上去── “好啊你,老男人你不要命了!”风无释恐吓著,他把简古明压住,抱著他,小心地避开他的肚子,而简古明则极有魄力大声地回道:“得了吧,告诉你,你现在就叫做恼羞成怒。” …… 芥蒂好似消除了,两人在床上打闹成一团,风无释居高临下地紧搂住简古明,左手扶定著他的脸颊,猝不及防地低首就吻住了他的笑声。 ──有我们在,无论世间怎麽变化,你都会没事的。 “唔,”简古明象征性地挣扎了几下,不久就缓慢地张开双唇,挡不住诱惑,他的手臂环上风无释的颈项,拉下他,仰头主动加深了这个吻,“……无释……” 莫诀静坐在一边看他们若无旁人的深吻,没有特别的情绪,室内已经变得很昏暗了,他没有开灯,反而遥望窗外那轮残缺不全的皓月,它那麽皎洁清高。有一些话,他只能说给它听,说给自己听。 “你接受得了那些你不知道的事麽?”莫诀刚刚这样问过风无释,风无释自认可以很勇敢地接受,可他却不能,他的答案是:“如果可以,我希望让那段记忆永远是空白,那我相信现在的自己。” 一本书,失去了中间的阶段,谁也不会知道这後面记载的所有,是不是正确的? 他们是对的,还是错的?如果找回了空白,证实了他们现在是错误的,那麽,谁来承担这错误的後果,他们已经错了这麽多页,难道能撕毁重来吗?不能。 找回了曾经,会面临失去现在的危险。不禁想要苦笑,莫诀这才知道,他也有著懦弱,可是,他和无释不同。他足足等待了一千年,不能够再有变数。 一千年的时间,从没有和任何人或者妖魔沾上关系,是因为在冥冥之中,他总觉得他正在等一个人。在见到简古明的那天,他知道他结束了漫长的等待。 可是,也由从那天开始,有一把声音总在他脑海里在告诉他,挥之不去,它在对他说──绝对不能去碰那个男人。 那样的声音,他每次听到甚至会感到害怕和畏惧,他不肯去承认,其实他心里知道它的话才是对的。没有原因,他只是知道。 ……到底,我们已经做错了什麽?还是,从来都没有正确过。 ※ ※ ※ ※ 一张床上面每晚都睡了三个人,兄弟俩人抱著同一个男人,盖著同一张被子,睡在同一个被窝。 这样三人行的感觉旁人可能还挺无法理解的,会好奇他们难道不会感到不方便麽?彼此间吃醋或者嫉妒,这些应该都会有的吧。比方说有的时候睡到半夜,会听到一些奇怪的声响,醒来一看,另外那两个人早缠到一块去了;半夜偶然性起,想要做了,他们就伸手去爱抚著男人的身子,结果会不小心碰触到对方的手。 夜里,简古明肯定是躺在中央,风无释在他的右边,莫诀在他的左边。三个人同床共枕,开始是会有些摩擦,但习惯就是在不习惯当中来的,最初的磨合期过後,他们的床第生活还是算比较和谐。 没有存在任何距离,对方的呼吸都触手可及,他们是如此的亲近。简古明经常会右侧睡,枕著风无释的左臂偎进他的胸膛,头靠在他的肩窝;莫诀则在後方贴著他的背,紧抱他的腰身,脸颊不时地轻蹭著他的後颈,亲吻他的发尾。 神秘的夜色侵袭房间每一处,谁与谁的冲突和矛盾被宁静所掩饰,在那海洋蓝的大床上,温暖的灯光为其铺上了暧昧的昏黄色,不可思议地让男人们相拥而眠的画面变得相当唯美。三个人的拥抱很突兀,很拥挤,却也协调。 简古明估计是白天睡得太多,现在睡也睡不下了,大半夜过去了,他深黑的瞳眸依旧清明,在暖灯的折射下仿佛泛著动人的水光。 无聊地发呆了好一阵子,简古明忍不住推起风无释的肩膀,几下就把他推醒了,然後就挨在他耳旁悄声说:“我口渴了。” “真是麻烦,也不知道喝饱再睡。”风无释一边很不耐烦地抱怨,一边又非常利落地掀开被子起来。 几步走到角落的小茶几倒了满满的一杯水,风无释接著把玻璃杯递给简古明,当简古明半撑起上身正要接过,他又猛地把杯子收回了,皱著眉头斥骂道:“这样喝要是呛到了怎麽办?坐起来!” “嘘,小声,我起来就是了。”简古明压了压手示意他安静,不想和风无释斗嘴,他悄悄把莫诀搂在他腰上的手拿开,妥协地坐著接过水杯。 一口就灌了半杯,他舒服地呼了呼气,徒手擦干嘴唇,够了,简古明很自然地就把剩下的半杯给了风无释。 总之不是没发觉就是不介意,风无释拿过杯子将没完 分卷阅读33 的水全喝光,然後把它搁在床头边,他回到床上了还顺便咬了下简古明的嘴巴,问:“肚子会不会饿?要不要吃点什麽?” “不饿。”简古明老实地答道,在风无释拉著他一起躺下时也顺从地睡进他的臂弯,在灰蒙的光线中盯著他思索了小晌,犹豫著,可还是嗫喏地说:“无释,我睡不著,想起来上网。” “不行!”闻言,风无释立即就沈下了脸色,他狠捏了捏简古明的左颊,“总对著电脑,你的眼睛还要不要啊?睡不著就数绵羊!” 29 “幼稚,老土!也不想想现在谁还数这玩意儿。”不给面子地反驳道,简古明鄙视地睨著风无释,可他想想倒也考虑了一下,随即就搓著下巴点点头,正经八百地说:“其实这要数也得数钞票,那这个觉说不准就睡得香了。” “呸,还当你多时尚呢,就是钱奴。”风无释当下就嗤之以鼻,接著举手催促地拍几拍简古明的後腰,力度拿捏得刚刚好,道:“随你,爱数什麽数什麽,赶紧给我闭上眼睛。” “哦。”顺著他的话做了,简古明下意识地窝睡在风无释怀内,但很快他觉得不对劲了,气势汹汹地就又微抬起上半身,怒问:“不对啊,我干嘛全听你的?你让我睡我就睡,你让我不玩电脑就不玩电脑,那我算老几啊?” “这大半夜的,我说你这家夥怎麽回事呀?”风无释皱眉,跟著用他那漂亮的眸子瞪住简古明,光是眼神就把他的骨气给镇压了,让他只敢咽了咽口水,沮丧地低下头,却还坚持著喏喏地问道:“听你的,我算老几啊?” “真受不了你。不睡也行,我从昨晚就憋得慌了。” 似乎是彻底耗尽耐性了,风无释干脆就不和简古明说好话了,薄唇挨到他的鼻翼上碰几碰,尔後有点粗暴地在他的嘴上吮咬著,同时含糊地说:“只要你把裤子脱了给我泻泻火,让我弄弄,你就是老大。” “嗯唔。”简古明轻哼了起来,风无释圈著他的双手在他周身到处游移,尤其喜好爱抚他的胸脯和大腿,没多久他的力气就全丧失了,嘴巴被吸出的麻痒感好像传进了他的心底,他的眼睛有些可怜的湿漉了。 “简……”风无释的唇转移到他的鬓边,含著他的耳垂,也舔著他的耳蜗,引诱道:“……我们去楼上吧,我会让你舒舒服服的……” “无、无释,别这样。”小腹涌升熟悉的悸动,简古明全身无法控制地颤抖。他不肯答应,不过又和风无释纠缠不清地搂抱,被单踢开了,他的睡衣也扯乱了。 “怎样?喜欢麽?” “……恩啊,不要……”简古明咬紧牙遏抑著呻吟,他的长裤脱到了膝盖,上衣的下摆卷到了锁骨,嫩红的乳头很快就给手指捏挺了,正当他犹豫不决时,身後恰好响起了清越而平缓的嗓音── “无释,放开他。”莫诀的话语好似暗藏著警告,不明的灯光下,他绝美的银眸越显得幽深,他侧头朝他们笑了,明明是那样温逸的笑容,简古明就主动挪回他身边,紧挨住他躺著,低声道:“莫诀,吵醒你了?” “没戏了。”期待的好事中断了,风无释挫败得很,简古明则一边对莫诀解释著,一边整理著衣服,先把裤子穿上,再将上衣拉好遮掩他给玩得肿疼的乳蕾。“那个,我们没做什麽事儿,就是我睡不著。” “听话。”右手揉弄著简古明的短发,莫诀还是宠溺地揽他入怀,左掌搭放上他的腹部轻抚著,淡笑望著他,说:“你不睡,你肚子里的孩子也会跟著你熬夜,他不舒服就会折腾你,所以你乖乖的,好吗?” “好!”用力地颔首,简古名不必思索便答应了,直觉让他不能说出可能令莫诀不喜欢的答案,“晚安,我这就睡了。” 说完,简古明利落地把被子盖上,他闭了双眼,但几秒不到又爬起来拉著床单把旁边的风无释也包进被窝内,动作很快,转眼他就又已经倒头睡下了。一个无心的小动作让风无释怔了怔,也令他欲求不满的火气消散了大半。 “倒霉,真栽在了你手里。”这次轮到他靠著简古明的後背了,风无释埋在他肩窝抱怨著,可细心聆听,这抱怨却隐约有小许心甘情愿的味道。莫诀也瞟了他一下,不说话,只是在简古明额心印落一吻,轻诉:“晚安。” 在那之後,风无释和莫诀也各自沈默了,屋子恢复了先前的静寂,简古明在他们之间,犹如他们恪守的和平线,坚固。 在大床的左边是落地窗,窗帘没有拉拢上,这些玻璃不仅倒映著他们三个男人,也映入了屋外一望无际的天空,两处不同景致在玻璃中的世界叠合……画面中有月,也有夜,还有著正蠢蠢欲动的黑暗,阴森在无尽之处。 ※ ※ ※ ※ 翌日清晨,晴空万里。 结界阻隔了繁华都市的喧哗,微风吹进打开的窗,悬挂的风铃摇动清脆悦耳的响音。简古明在阳光中醒来时,身边的床位空无一人,他们两个都早不知所踪了。 柜子上,心烛亮著它无形的火光,透彻的蓝,即便是风也触碰它不到。 这个孩子,一定会很像莫诀吧──安静的环境里,意识逃离梦境的迷雾,简古明坐靠在床头,他凝望著那簇小小的火,低低地呼吸著空气,他终於可以独自整理他的思绪了。 其实也不需要如何整理,大致也是很简单的事情,那就是他身为一个男人,可他怀孕了,这个孩子还是狼的小孩,而他是个人类。如果是在遇见他们之前,有人和简古明说这些,那麽他不是把那人揍一顿,就是直接把人封箱送精神病院,妈的,什麽破烂玩意儿。 上帝要跟一个人开玩笑,可不会先给份通知,当他忽然惊觉改变时,他其实已经在这个玩笑里面了,原本的生活也早就面目全非。简古明偶尔会非常怀疑,可能他现在一直是在做梦,或者他其实在不知道的情况下,已经死了,这是另一个世界。不论从哪个方面来说,这都太离奇,太不靠谱。 “说真的,现在我没那个冲动的勇气了,倒也是真怕了,再说如果连你也出事,估计我会死得很难看吧。”也不是不知道这孩子的重要性,简古明无奈地嘲笑自己,他的手心试著平静地去感受他腹中的生命,只是想象不到那里存在著什麽,他只觉得不可思议,“……其实,你,会是我的谁?” 一直以 分卷阅读34 来,在他身边有过许多形形色色的女人,不管是他不小心还是有人刻意,怀过他孩子的女人不在少数,他偏从来就不曾想要过,那是会让他窒息的两个字:孩子。 那麽,孩子到底是什麽概念?存在於什麽意义?他不知道,他唯一清楚的那会是他沈重的包袱,他要负责,那是他最忍受不来的束缚──这是女人为他生子的後果,至於现在,这孩子还要他来孕育。这件事,他真想能遗忘。 清风过境静无声,心烛的火在焕发温柔的光芒,只有他浑厚的声音,它总是安静,却能让他的自言自语不孤单,彷若它能听得懂他的话。思来想去,简古明几乎想要叹息了,所幸得是他心里明白他其实没得选择。 一切都会有人帮他解决,他只有接受这条路可以走,没有分岔口,於是就惆怅和迷惘就可以。假若,在孩子的事情上他有得选择,那麽现在他就未必能这麽冷静了。 别无选择──想想,有时确实省事多了,只能顺其自然,虽然这样的侥幸心理消极又懦弱。 “孩子,童年。”想到了某些事,回忆起某些曾经的场景,简古明的目光逐渐地深远,他相当困惑不解,真的在考虑,於是梦呓般低道:“……我的一切都是他们给我的,那麽你呢?照理说,我应该也要给你一样的东西?” ……给你,和这些一样的东西吗?…… 他的名字叫古明。爷爷解释说,是古时日与月的意思,古往今来,无论昼夜几次交替,整片天穹不外乎就是日月为主,他们起这个名字是希望他能得天独厚。 30 据说,在他出生的那一天,天空闪现过一道金色的光芒。 故事要从许多年前说起。众所周知的,简家和南宫家都是大家族,简家三爷简轩娶了南宫家麽女南宫涵之後,更加坚定了两大家族在各界不可动摇的地位。 迷信的会说是祖上的原因吧,抑或者是他们的行事虽然称不上天道不容,但还是不太顺应天理,两大家族的直系血脉一直很稀缺,香火不旺。简轩的两个哥哥都各自只有一个女儿,南宫涵的两个哥哥和大姐也是一样。 这个时代的人孩子也不想要多,就算一个也足够了,只是两家的老人都还有著重男轻女的传统观念,即便不想给几个媳妇造成太大的精神压力,可简老爷子如果碰上南宫老爷子,两个人都免不了要怨愤一番,互相倒一下苦水,惺惺相惜,两人膝下都无男孙。 “唉……老伴呀,你在天上怎麽也不庇荫一下我们家呢?我这把老骨头还能等几年啊。”每次老爷子们这样说,不小心被子弟们听见了,媳妇就委屈地红著眼睛低下头,儿子就安慰地搂著妻子,看著父亲,很为难。 当然,这些话如果是简轩听到了,他会不以为然地瞄了瞄父亲和岳父,南宫涵会哼几声告诫他们两个老头适可而止。 简轩夫妇在家族里无疑能力是最强的,在结婚的时候他们就脱离家族开拓自己的事业,简轩从商,南宫涵从政治,另外在家里他们都最小,自然是最受宠的,两个老爷子在背後推波助澜一下,没出几年就成了另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 这是让人人称羡的家庭,但有句话说得对,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千人万种苦,没人苦相同。在後代问题上,简轩却比其他人更头疼,结婚了九年南宫涵一次孕也没怀上,两人到医院检查却什麽问题也没有,那些医生都是笑笑说,不急,也许缘分还没到。 这个缘分简轩夫妇等了九年。在第十年的时候,他们也不抱什麽希望了,死心了,正想领养孤儿,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姗姗来迟,可上天恩赐的礼物终於送到他们身边了──在南宫涵31岁这一年,她怀孕了。 在众人期待又害怕受伤害的心情中,南宫涵终於在怀孕几个月後得知怀上的是男孩,消息一传开,简老爷子连烧香谢佛的事都干了,她的妯娌们也松了口气,毕竟天天被逼著去生男孩著实难过。 在最初的欣喜过後,开始的是国宝级的保护,南宫涵过了生命里最无聊的时间,几乎就是被所有人当陶瓷娃娃供奉著。 所幸,最终她平安产下一子,那个还没出世就注定受尽溺爱的男孩子,也就有了那金光的传闻。 ……这,确实是传闻而已麽?不知道。 男孩出世後的第四年,某天晚上的九点锺。在半山腰的一间顶级豪宅,警卫定时在四处巡逻,从紧闭的大门外可以眺望到里面幢别墅楼尚未熄灯。那幢楼,豪华得让人瞠目结舌。 “可爱的小朋友,姐姐问你们,如果有人给予你帮助的时候,你们应该要说什麽呀?”一间温馨舒适的房间里,超薄型的液晶电视播放著儿童节目,穿著蜜蜂服装的大女孩问著她身前的几个小朋友,她亲切地笑著,孩子们也回以纯真的笑脸,齐声回答:“我们要说谢谢──” “没错了,大家都是聪明的好孩子哦~”大女孩竖著麽指夸奖小朋友们,“当有人帮助你的时候,要说谢谢噢,这才是乖宝宝……” “谢谢?”电视前的床铺上,4岁的小男孩聚精会神地看屏幕,他盘腿坐在印满小熊维尼的软被里,短小的手臂抱住毛绒绒的大枕头。 “什麽东西?”男孩不知不觉地歪著脑袋,尤为俊俏的小脸浮现疑惑,他轻轻地眨动著纤长的睫毛,童稚的嗓音自问:“唔唔?蜜蜂说,得到帮助要说谢谢?” 他说得很小声,负责照顾他休息的女佣并没有听清,她在准备男孩的睡衣,并且为他收拾行李。後天是男孩外公的八十大寿,他外公要求的生日礼物,就是男孩回南宫的大宅住一个星期。 “小少爷,太太还在跟先生通电话,我先给您换衣服好吗?”年轻的女佣弯腰对他轻声细气地问,男孩点点头,放下遥控器和枕头就高举起双手,女佣就小心地把他的恤衫脱下,帮他换上可爱的睡衣。 “小少爷好俊气呀,会比先生更英俊。”感叹地端详著男孩的俊脸,女佣一边替他把纽扣一个个扣上,一边忍不住趁机摸了摸他的颊边。这孩子,长得真讨女人喜欢。 “那当然,我是英俊的王子,他是老掉牙的国王。”小男孩骄傲地仰著鼻子哼声,女佣一下就笑了出来,他倒没在意。 “唔……”小男孩欲言又止,在女佣帮他把衣服都换好时,他抓著衣摆默想了想,不久,犹豫地问著女佣说:“……这个,帮助,我是不是要说谢谢?” “嗯?”正想直起身的女佣顿时愣住了,她看著 分卷阅读35 男孩一副别扭的表情感到不解,当听见电视放著的儿童节日她才明白了,思索了片刻,她尽著本份地道:“我这不叫帮助,我是在伺候您,这本来就是我该做的,要谢也是我谢您。” “在这个家里您是主人,您不需要跟我们任何人说谢谢的……这点,以後太太会告诉您的。”女佣解释著,她停顿了顿,一并回忆著南宫涵强势的行事作风,续道:“不单在这个家里,有可能您完全不必跟任何人说谢谢。” 南宫家,简家,估计只有这孩子不知道他的背景根本不需要得到任何外来的帮助,反过来说,所有的都是讨好和伺候,自然也就不存在所谓的……“谢谢”。 “你太讨厌了!电视上明明是这麽说,你偏说些不一样的,还是我不懂的!”得不到想要的回答和等待的夸奖,任性的男孩马上就恼火了,他像只小兽气冲冲地瞪著女佣,她无辜地摸著鼻子,他嚎了一声转身扑进被窝里,说:“你出去出去,走走走,我明天问妈妈!” “少爷,您问太太也是一样的。”关闭电视,女佣搞不好是想戏弄他,她为男孩盖好被子还在说,直至熄灯前还颇肯定地道:“太太还会告诉您,任何人对您好都是应该的。” “没人在听你讲话,我刚刚就已经睡著了!”不等她说完,小男孩就负气地把被子蒙住头。他才不信,明明,别的小孩都那麽说。 距离天亮还有几个小时,现在,这个男孩子是不相信的。 …… 早上,九点整。 一个气质雍容的贵妇领著几名佣人穿梭在三楼的走廊上,她的五官显得冷豔而精致,明眸之中带著股高傲,银色的长裙包裹著她依旧姣好的身材,将长发优雅地盘起露出她纤细的脖子,垂落的几缕乌丝衬托她白皙的肤色。 轻盈的步伐停在了小男孩的房前,美丽的女人悄悄地推开门,不期然的,男孩已经起床并且梳洗好了,正坐在床边盯望著窗台上两只蹦跳的小鸟,觉得挺有趣的,就是不知道它们唧唧喳喳是在说什麽。 “明明,今天自己起床了?”莞尔一笑,南宫涵来到小男孩面前蹲下,她牵起男孩放在腿上的手,原本锐利的目光骤变得温暖慈祥,往他的小脸亲了亲,“告诉妈妈,昨晚睡得好吗?” “好,我还梦见外公了。”男孩点头答道,他收回流连在小鸟上的视线,看著母亲,提起昨晚他就想到了他的问题,於是就指了指房间里的女佣,理直气壮地问著:“妈妈,她们帮我穿衣服和鞋子,还帮我很多,所以我要说谢谢。” “小傻瓜,说这个干嘛呢,那你要谢到什麽时候去呀?”南宫涵冷漠地瞥过的几个佣人,淡红的唇际轻扬,她抱起小男孩,说:“妈妈给她们工资,所以她们就给你干活,这都是应该的,不用谢她们。” “咦?”听到这样不容置疑的话,男孩泄气了,他搂著母亲的脖子,还是不放弃地说:“可是电视……” “电视也会骗人,再说了,明明和一般的小孩不同。”南宫涵疼爱地敲了敲男孩的额头,她一转身,旁边佣人先为她打开门,她一边往外走一边对男孩说:“将来为了各种目的对你好的人会有很多,他们会想尽办法接近你,讨你开心,但那却不一定有真心的人存在。而妈妈不希望有一天,你会被他们背後的动机伤害。” “所以,你对他们不需要感激,也不需要在意……妈妈宁愿你只在乎你自己。”南宫涵静了静,她端详著男孩茫然不懂的神情,抚摩著他的头发,然後抱著儿子一步一步走下阶梯,道:“你只要记住,你是简古明,你是爸妈的小孩,所以任何人对你好,都是应该的。” “哦。”男孩有点小小的失落,他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接著就把脑袋靠在母亲的肩膀,说:“知道了,那都是应该的。” 或许是赞赏吧,南宫涵拍了拍他的背,款款地走到楼下大厅的沙发坐下,她把男孩抱坐在腿上,静候在旁的佣人随即就把餐盘放到茶几。 门外的车俩都已经枯等许久了,南宫涵视若无睹,她瞄了眼厨房根据营养师的菜单配出来的几款早餐,柔声问男孩:“明明,想吃什麽?” “粥。”男孩回答得很响亮,南宫涵端起碗勺就慢条斯理地喂著他,他吃了几口就不吃了,又想到了古怪的事情,於是说:“妈妈,我像是女孩子的洋娃娃。” “嗯?为什麽这麽说?”耐心地询问著,南宫涵放下勺子给儿子擦擦嘴,男孩就抓扯了扯他身上宽松的蓝色衣裤,踢踢脚示意他的鞋子,再来就是做一个模拟喂食的动作,一连串过後,他纳闷地做了总结,道:“女孩子就是这麽对她们的洋娃娃。” 大致明白男孩表达的意思,南宫涵紧紧地蹙眉,她侧过头问身後的女佣,说:“少爷看的那些录像带,都是谁给他的?” “这个,”迅速地回想著,女佣上前几步,她揣揣不安地回答,“应该是二爷给的。” “扔了!” “是。”女佣忙不迭地上楼去了,南宫涵低头望著儿子清澈透亮的黑瞳,他仰抬起的俊俏的小脸,兀自幽幽地叹息,道:“妈妈只是想给你最好的保护,最舒适的生活。” 男孩还是似懂非懂,他还是点了点头。 31 小男孩回了南宫家几天,就无聊了几天。 南宫老爷子的寿辰似乎已经失去寿辰的意义了,蜂拥而至的人为带著各式各样的目的和借口来到这里,包括若干的亲戚,结果是把老爷子绊得抽不出一点时间陪陪外孙,就连南宫涵也搅了进去。一天到晚有谈不完的事,见不完的客人,他们只能把男孩先交给两个贴身保镖看著,让陪著玩儿,另外交代了门卫绝不能让男孩出去。 老爷子让男孩回南宫家住一个星期,在第四天的时候,他就闷得待不住了,可惜还是只能蹲在门前的草地边上望著人群来来去去,晒著午後的太阳。 持续有几波的人经过草地边的小道,看了许久,男孩现在头也不抬起来了,就是在树荫下蹲坐著,用他白净的小手拔著青草,考虑著要不要索性哭闹一场然後就回家。 这片草地很广,空气有著清爽的青草香。阳光穿过树叶投下斑驳的光影,小男孩摊开手掌捧住几个圈点,握了握却什麽也握不住,试过了两三次,他瘪皱著脸站起来,说:“我要回去了,马上要回去。” 保镖们沈默著,男孩可不管他们做何反应,挥甩著手臂就往大屋走去,他走不到半会儿,反倒遇见了结 分卷阅读36 伴从大屋里跑出来的另外几个小孩子,蓦地,他一下就停住脚了。 三个男孩和两个女孩,他们的年纪都和小男孩差不多大小,五个人牵著小手越过小男孩来到草地中间,活蹦乱跳的,脸上洋溢著天真无邪的笑。 好像是老鹰捉小鸡,他们在玩小男孩没玩过的游戏,他觉得稀奇地一直盯望著他们,他们笑得很大声很开心,那种孩子的声音吸引著男孩朝他们靠近,不知不觉地,他站在他们旁边,用期待的目光看著他们。 没有先和他们说话,小男孩可能是在等待他们的邀请,可惜是他们虽然发现了他的存在,游戏也慢慢放慢,最终一个个都莫名其妙地静站著,但谁也没先过去和他说话,面面相觑。 男孩身上的衣服,显然比他们要更高档许多,他眉眼间的骄傲也令他与他们有些格格不入,他们都是跟著各自的父母来做客的,有些不敢亲近他。 “嗯?”他们谁都没靠近,男孩的期望渐渐落空了,他捏著两边裤脚迟疑了一下下,越想就越想和他们玩,终究还是先跨出第一步,走到他们面前,有点儿不好意思地问:“我,能和你们一起玩吗?” 这些孩子意外地安静了,他们相互望著等看谁先回答,毕竟是别人家,他们都有些怕生。很快半晌便过去了,男生们没有说话,小男孩就开始觉得恼火了,正当他的少爷脾气要上来时,一个清秀的小女生从他们中间走了出来,她朝小男孩伸出右手,羞怯地笑著,道:“能,我们一起玩。” “姐……”不甘愿地叫著,女生的弟弟抓住她的手摇了摇,她安抚地用左手拍拍他的头,而伸出右手在阳光的照耀下白得几近透明,她还是对男孩说:“来吧。” 小男孩缓缓地握住她,他的笑也慢慢地浮现了,女孩的手很凉,他却挣脱保镖的阻止跑向他们,欢欣鼓舞地加入他们的游戏──在草地上跟他们一样飞奔,笑闹,自然地牵住某个跑往同一方向的小孩,不是大人的手,是与他同样稚嫩的小手。 很多年後,男孩一直没回忆起,那时候似乎是他第一次交到朋友,第一次主动交朋友,也是唯一的一次。 “没问题吧?”一个保镖问著他的同伴,眼睛紧盯著小男孩,生怕他有个什麽闪失,“要不直接抱回屋里?这小孩子玩,省得他不小心碰著了。” “玩一下,应该没事。”同伴也不确定,不过小男孩灿烂的笑脸打消了他的顾虑,他想想,道:“就让他玩一下吧。” 玩闹了几会,孩子的友情建立得很快,到了傍晚时分,他们集体躺在草地上望著天空,一个个喘著气,各自散去前,他们约定了第二天还在这里集合。当晚,小男孩早早便上床睡觉了,也不闹著要回家,做了个很美好的梦。 “梦”这种东西,其实是经不起碰撞的,一个不小心的碰撞,什麽都没有了。 当那一幕发生时,两个保镖的血液都像瞬间冻结在血管内。一个跑得太快的小男生刹不住脚,他从後面把男孩撞倒,男孩整个人趴跌到地,本来柔软的草坪不会造成多大伤害,巧是巧在他的头磕在了一个小石头上── “好痛……”捂著磕破了的额头跪著,男孩咬住下唇受著疼,他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殷红的血渗过他的指缝流了出来,其他的小孩吓傻了,他也还没来得及哭,保镖已经冲过去用手帕盖住他的伤口,接著,让保镖们大气都不敢出的声音自背後响起…… “这是怎麽回事?!”厉声问道,南宫涵疾步上前抱过儿子,男孩带著哭腔说:“妈妈,疼。” 南宫涵背後跟著的女人脸色愈发惨白,刚刚的意外显然她都看见了,而推倒男孩的竟会是她的儿子。 “太太,对不起……”保镖焦急的解释结束在一个巴掌里,他闭上嘴承受著,南宫涵冰冷的视线望向那些小孩子,他们害怕地聚在了一起,她冷笑,问:“林董事,你们公司的那几块地,我想要重新考虑一下了。” “夫人,您别反悔好吗?那几块地可是我们公司翻身的关键呀。”女人的脸更白上几分,她看向躲在女儿背後瑟瑟发抖的小儿子,忍著心痛紧攥著手,狠狠地问:“谁推的?站出来!” “……呜,姐,我不是故意的……”那个小男生抓著女孩的衣服吓得哭了出来,她也跟著流泪了,却把男孩护在了身後,站在他前面,说:“我推的,妈妈!” “啪──”女人扬手给了女孩一巴,她的脸上浮出鲜红的指印,女孩哭了,女人的泪却先下来了,把女孩拉到南宫涵跟前站好,说:“跟简少爷道歉。” “简少爷,对不起!”女孩哽噎著大声说,男孩愣愣地看她忍著愤怒委屈的眼睛,他忘记了哭,想说什麽,南宫涵却已抱著他转身往大屋走,边对身後的人命令道:“马上叫医生。” 之後很长一段时间,男孩一直忘不了女孩当时的眼神,不过後来终究也是忘了,并且忘记这是他第一个朋友,以及他在回家的前一天说的话。 太阳还是和几天前一样明媚,草地也还是那麽青翠,只是没了他们了,孩子的约定始终是不可信的。 “我可能生病了。”额头缠著绷带,男孩站在那天等待被邀请的位置上,他迷惑地碰了碰心窝处,轻咽著说:“我这里,有一点点疼。” 新调来的保镖不明白,他瞄了眼手表的时间,也不去追究,弯身就把男孩抱回了屋里,离开了那片草坪。 後来的後来,男孩也不再记起当时他们真心的微笑,他开始喜新厌旧,他真的变得对谁都无所谓,他有了新的玩伴,那是简家从孤儿院领养的四个孤儿。这些,都是父母在他小时候就给的。 自那以後,他陆续得到他们给的其他东西,金钱、车子、房子、数家公司的经理职位、甚至还有他想要的女人……他不需要努力就能得到任何东西。直到,他在海边遇到了一个温文尔雅的男子。 那一天,他独自坐在沙滩上听著海浪,微眯著眼瞳看见银发男子迎著风对他淡笑,逆著即将沈落在海天交界处的太阳,男子的笑比什麽都温暖。 “告诉我,你是谁?”他当时这样问,语气带著不自觉的期待,他唯恐男子消失般定定地望住他,然後海风送来了男子动人心弦的声音,非常好听的声音,伫立在夕阳里朝他伸出了手,男子笑道:“一个让你永远不会再寂寞的人,我叫做莫诀。” 他,简古明,在那一天遇上了──他,莫诀,一个说他寂寞的人。 分卷阅读37 ※ ※ ※ ※ 风无释进来时,就撞见简古明在发呆,一副神游至九霄云外的样子。 “呆子,发什麽愣啊?”来到他身边坐下,风无释顺著简古明的焦点望去,冷哼著瞥过属於他们的心烛,碰碰他的臂膀让他清醒过来,有几许吃味地说:“别死守著了,你们的孩子又不会掉。” “去!”简古明恼火地白了风无释一眼,他伸几下懒腰打起精神,接著就抓了抓睡乱了的黑发,试著把几簇翘起的发尾压下,漫不经心地问:“莫诀呢?” “干嘛?才这麽一会儿,你就想他了?”看不惯地拍开简古明的手,风无释一边讽刺似地反问著,一边又举著双手帮他把头发梳理顺了,结果简古明还蛮 上传:wxy2603945297 | 下载全本 | 书籍资料页 | 返回首页 (双击鼠标开启屏幕滚动,鼠标上下控制速度) 选择背景色:浏览字体:[ 大 中 小 ] 字体颜色: 黑色 红色 绿色 蓝色 棕色 双击鼠标滚屏: (1最慢,10最快) 惹鬼+番外_3 作者:小秦子 大小:462K 类型:悬疑 时间:2013/1/30 16:44:03 自在地享受著他的服务,一脸轻松和惬意,不过却嚣张地不搭理他的问话,懒懒地道:“随你说。” “行吧,起床了。”风无释的语气透著点无奈,熟练地把简古明的发型打理好了就掀开他的被子,站著戏弄地捏捏他的脸颊,催促著:“赶紧去梳洗了,还有早餐想吃什麽?我去给你弄。” “能不能出去吃?我无聊到快疯了。”简古明慢吞吞地把脚挪放下床,穿上了拖鞋,不过还不肯起身,他问完就稍事忖想了想,不等风无释回答,他就带著不能再忍受的烦厌决定著说:“管你,今天别想关著我,我要出去。” “去什麽去,你打算上哪?”不客气地甩了他的脑袋一掌,风无释怒目瞪著简古明,对方仍旧不知死活地回瞪,他索性就半拉扯地拎著这家夥往浴室走去,恶狠狠地教训著:“你就不能安分地待在结界里吗?我告诉过你多少次了,你现在往外跑就是在给人找麻烦,也不想想自己的状况。” “你都怀著孩子了,怎麽就不知道小心注意?” “真烦!”跨进了浴室,简古明愤愤地悄声说。不爽快,可是他一句都无可反驳,抬头看了看镜子中有些无精打采的自己,简古明倒很快就老实地梳洗了,用清水漱漱口,接著挤上牙膏,把牙刷咬进了嘴里。 “唔?”过了一会儿,简古明含著一口的泡沫,眼尾扫了下倚在门边等他的风无释,模糊地说:“你今天,没事?” “嗯,这段时间没事,接下去和莫诀轮流陪著你。”递了毛巾给他,风无释很平常地解释著,简古明起初没多想就点点头,然而几秒後他就僵硬地静住了,缓慢地转过脑袋看著身边笑意盈盈的男人,怔忡地问:“什麽意思?” “意思是,从今往後的每一天,”从简古明的背後环抱住他,风无释轻抚著他的小腹,鼻尖在他的颈边摩挲著,叹息般说道:“我们其中一个人会全天守在你身边,陪著你,所以你肯定不会再无聊了。” 他仅有的小小的自由被剥夺……每一个字都在耳边反复地重播,简古明错愕地张著嘴巴,盯著风无释满意的神情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忽然间,他的心底也感受到薄荷的清凉了──他凉了个彻头彻尾。 32 越天大厦的18楼,那是简古明唯一没有去过的地方,那扇黑色的门,那火焰形的门把,他总是打不开。 门上的图案很诡异,两边刻著两个低著头交握著双手的男人,他们身披著白色的斗蓬,遮住了半张脸却挡不住颊边清晰的泪痕,仿佛是在忏悔,仿佛是在祷告,那样虔诚。 他们,在流泪,跌落的泪水在衣襟上晕开,留下的消散的痕迹掩藏不了他们的悲伤。 假若停驻在门前仰望,心中会有种不切实际的想法和渴望,甚至是殷切的希求,在这一扇门後,会不会是天国?只是,天国,会不会也这麽苍白? 没有尽头的空间,没有方位,这是一片看不到边际的世界,谁也寻找不到在那彼端的口岸。每当莫诀踏上中央的白色祭坛,他的神色淡漠,他的高贵绝尘的白,他的冷峻,几乎使他融入了这片虚无之中。 祭坛静静地悬浮在空中,它的五个角都耸立著玄黑色的神木,木身雕画著盘旋的龙,几双栩栩如生的龙眼凝望著祭坛的正中,守望著什麽,异常的庄重和威严。 “月判大人,既然蛭魔有可能在觊觎简少爷的力量,那我们还需要做点什麽吗?”随在莫诀身後的女人问道,她叫做雪姬,是一只五百年的雪妖。 “不必,夜会守著他,你们加强戒备就可以了。”莫诀负手而立,他抬眸审视著漫布祭坛上方的卷轴,每个横放著的卷轴都坐这一只巴掌大的小鬼。它在睡觉,负责看守它的卷轴,那是未完成的契约。 “大人,第13400号恶灵契约已经到期了,契约并没有完成。”低声提醒道,雪姬两手交叠微弯著腰,她斟酌分析了片刻,说:“这是您第一次违约,也是恶灵契约第一次失效,这个的後果恐怕不太好平息。” 恶灵契约有著非同一般的影响力。纯净的善灵在人间没有危害,至多也不过是调皮去吓吓人类,而那些心中带怨恨的恶鬼们愿意臣服回到冥界,并且在那里生存,多数是恶灵契约完成了它的心愿。 可现在,它们最尊敬的统治者亲手破坏了契约的公信力。 “是吗?”莫诀的反应相当从容,他轻笑著摊开右手,那过期的卷轴就降落到他掌心,他不以为意地看著它,道:“你就跟他们说,契约中的猎物已经怀上了我的孩子……和契约相比,天兽的後代有多尊贵,相信它们都清楚。” 早在之前简古明那个祭典的举行,早在之後他流掉夜判的子嗣,雪姬就明白他怀上月判的孩子只不过是一个转身的事,可现在真的确定了,她还是愕然地屏住呼吸。 雪姬强做镇定地瞻仰著莫诀完美的侧脸,她只能在一瞬的疼痛之後让难过沈淀,埋葬在最深的角落,不敢让他知道。 她的五百年,远远不如简古明的五个月。爱与不爱,她连一丝不公平的愤怒都不能有,她有自知之明,他一直高不可攀,她也不是他想要的。 “你没有遵守契约。”在莫诀手上,第134 分卷阅读38 00号契约的小鬼张开双目,它吊著眼睛看著莫诀狰狞地笑了,流露著恶毒,说:“你,将会受到惩罚。” “惩罚?”莫诀的唇际绽起温和却冰冷的弧度,他的左手握住小鬼的身体,在将它冷酷地掐碎时,他谦逊地微笑著说:“或许吧,我正在等待著。” 尖锐的厉叫声中,保管承诺的鬼灵化成灰飞彻底烟灭了,它最後还是瞪著它猩红的瞳孔,犹如正做著它的诅咒…… 一个书写著契约的卷轴自此燃烧,莫诀将它抛遗在这片苍白里,它被破坏焚毁了,他毫不在意地迈步走出了这个殿堂,悬空的其他卷轴的小鬼统统看了他的背影一眼,很快,它们又沈沈地闭上了双眼。 世间的每个人许诺下每句誓言时,这里会出现一个写著这句誓言的卷轴,以及一只专为监护誓言的鬼。许下誓言的人一旦毁约,卷轴会燃灭,小鬼会消失,但它永远知道,有人破坏了它守护著的誓言,莫诀破坏了它的誓言,它睁大著恐怖怨毒的眼,狞笑著说── 你违背了契约,违背了誓言,你,将会受到惩罚。 ※ ※ ※ ※ “月判大人,”神秘的黑色大门在他们面前沈重地关上,画中的两个男人并肩靠站著,雪姬紧盯著莫诀担忧地说:“您毁了恶灵契约,那只女鬼要怎麽处理?” “她已经逃出冥界了吧?”莫诀抚摩著石门冰冷的表面,凝视著图像里所描述呈现的两个哭泣的男人,这种冰冷从掌心直袭进了他的心脏,那是与他的无情相同的温度,他道:“找到她,杀了。” “是。”雪姬点点头,她不能自制地看著莫诀贴在门上的右手,鬼使神差地想起他用这白皙修长的手指吹奏玉箫的潇洒姿态,她几乎有种想牵住他的冲动,然而,他在此时对她谈笑般问:“你还记得我们是什麽时候来到这里的吗?” “大约是四百年前。”急忙按耐住心神,雪姬回想著答道。莫诀若有所思地研究著门刻画著的其中一个男子,他看不见这男子的脸,可几百年了,每当看见这副门画,他总有一种正在照镜子的错觉,即便他们此刻的一切完全不同。 这错觉,近日来更加的清晰了,乃至画里男子的无力和痛苦,他都有些许能领会。 “……有谁会知道,这画,究竟是谁留下的?画上的他们,是在守著里面的誓言吗?……” 不知道他在想什麽,雪姬不敢多加打搅,她享受著与莫诀独处的时刻。许久,莫诀收回了目光,银眸无意间瞄了一下她,捕捉到他不大乐见到的东西,他觉得可惜,但他不动声色。 “雪姬,十个月後,我的儿子将会出世。”莫诀转身大步往18楼的出口外走,他扬起的几丝长发掠过雪姬的手背,她倏地震了震,他却在她前方淡然地说:“到时候,你把你修炼了五百年的魔元给他吧,让我的儿子更强,也算了你一桩心事。” “是。”过於残忍无理的命令,雪姬平静地接受,她跟上莫诀的脚步……或许,她还能再继续跟随十个月,失去了魔元,任何的魔都会死。 ※ ※ ※ ※ 时间在循序渐进地前行,没有人能看见它的存在,它却无所不在,那般轻易地偷走了光阴。 其实不想还好,如果想到以前逍遥自在的生活,简古明就感觉他想发飙,想掀桌,想砸完了东西再上房揭瓦,很想,不过这样闹通常下场会很糟糕。可是,他以前没事就开著他全球限量的跑车去兜风,偶尔兴致来了就搭著几个朋友和美女就上赌场,要不就包房搓麻将,打扑克,彻夜狂欢,而现在…… 大白天的,外面的阳光也非常好,这样的天躲在家里简直是浪费生命,但他就这样看不到终点地浪费著,简古明在想,他估计快疯了,要不然就是要发狂了。 “他妈的,十七张牌我拿起来,大鬼一只,2、A、K、Q各四条,这地主我斗个屁啊?直接炸完我就可以收工了。”衣裳凌乱地窝在电脑前上网,当新一轮的游戏开始,简古明就对著屏幕咒骂连连,他斜睨著一旁端著碗的风无释,问:“你动手脚了吧?” “放屁,谁动手脚了?你运气好不行吗?”风无释说得很问心无愧,简古明一边在其他玩家瞠目结舌的质疑里把牌放出去,一边假笑著说:“连续十几盘都这样,我的运气真是太好了。” “那是,你要是运气不好,还能遇上我啊?”这样自满地变相夸了自己,风无释拉著软椅坐在简古明身边,用勺子搅凉著碗里的补汤,舀了半勺送到他嘴前,讨好著道:“张嘴,把汤喝了。” 换了一种游戏,简古明下著象棋,当他又闻到那药材的味道,他想也不想,就连瞄一眼都没有,说:“不喝。” “简,别使性子。”发现他的蛮牛劲还和前几天同样,风无释的太阳穴就一跳一跳地抽痛,他努力地耐著性子,好生哄著简古明,“乖,把汤喝了,对你和孩子都好。” “不喝。”压根就不肯领他的情,简古明的口气是不容他商量,风无释还是忍著,用勺子碰几下他的唇,软硬兼施地说:“听话,不然我要发脾气了。” “哼。”简古明顾自下著棋,他索性抿紧了双唇。见状,风无释快控制不了节节高升的火气了,他静了几秒,冷厉道:“简古明,我可不是莫诀,你别磨磨唧唧来试探我耐性的底线。” “……”或许是被风无释的气势慑住了,简古明一时没应声,不过他倒是先放开了鼠标,两手小有不安地搓著大腿,本来没什麽,但现在被威胁就不同了,光冲著他是男人这一点就不能对风无释认低威,他鼓著胆子坚持著说:“我不,你能怎样?” ──还能怎样?? 这无疑是挑衅,风无释的脸色顷刻阴沈了,看著简古明非得这样倔强的模样,他的手轻微地颤动……连日来的怒火全数爆发了! 风无释猛地一脚把电脑主机踹烂,勺子扔进碗里,部分药汤因此洒了出来,他将碗用力地搁到桌上,转过简古明的椅子正面对著他,然後便怒不可遏地吼著:“老家夥,你是想死啊你?这才第几天,你就饭也不吃,汤也不喝的,让你好好待在家就那麽委屈你吗?成天就寻思著往外跑!” “莫诀就宠吧,他就使劲宠吧,都是他不好,看看把你宠成什麽样了!欠揍!”骂著,风无释又再恐吓著他,简古明则甩著被泼溅到汤汁的右手,他疼皱著俊脸,打断了无释的话,也愤恨地大声斥责:“妈的,混账东西,你把我的手给烫了!” 分卷阅读39 “烫了也是你活该……什麽?你烫哪儿了?”猛地回神了,风无释连忙牵过他的右手,这才注意到他的手背烫红了一大块,拉起自己衣角就给他擦干净,可在往简古明手上吹气时,他还不忘借机威胁著:“我可警告你,你敢再耍少爷脾气,那就不止烫烫手了。” 这话,现在说著实在有些牵强。 简古明一声不吭,相处得久了,尤其是後面怀了小孩这日子,他也了解风无释是纸老虎,只要不真惹了他,他基本也就是靠嘴上吓唬吓唬。 “怎样?是不是疼?”极力掩饰著心疼问道,风无释见他不说话,慢慢也就收敛了,该让他痛的,左手却运起治愈的光搭上他的右手背,待他的烫红消了才又端起药汤,叹了口气,说:“把它喝了,过几天我陪你出去走走。” “过几天?”先勉强喝了一口,简古明不由得拧眉,他接著撩高衬衫的下摆,按了按好像不比以前结实的腹肌,“再过几天我还能出门啊?” 33 “能,这不还挺有看头的。”风无释空出单手摸揉著他的小腹,简古明的身材确实锻炼得很好,只是摸著摸著他就偏了方向,出其不意地往下溜到他腿间…… “喂!”简古明及时按住了风无释的动作,他把衣服拉理好,合拢双腿,小心戒备地盯住眼前媚笑得妖异的男人,问:“你想干什麽?” “嗯哼,这倒会怕了。”风无释促狭地轻哼,他把瓷碗递给了简古明,放在他下腹的手掌轻轻地施压,揉抚著他的性器,食指淫亵地抠弄著他的裤链,倾身来到他耳旁诱惑道:“我们都有半个多月没碰你了,你会不会觉得你下面的小穴闷闷的,像很想被人摸摸?要不要……帮你揉舒服了?” “唔。”暧昧的话语飘过他的耳际,下面被揉了几揉,简古明的心旌就随之一波动荡,他的眼神显出了丝慌乱,两边耳根子很快就通红了,胯下某个被男人冷落了几天的部位也相应地蠕缩了下,风无释才刚用指尖隔著布料挠玩他的穴缝,他就受不了地朝後挪,咬牙说:“把手拿开,我这就喝汤。” “不,你喝完我再拿开。”风无释低哑的声线仿佛有著魔力,他的唇碰触著简古明的额头的发际,右手恣意地搔撩著他的秘处,在察觉他的大腿软颤得厉害时,笑了,接著便得寸进尺地要求道:“……简,张开大腿,让我好好地碰你,让你不难受。” “混账,我根本不难受!”怒骂过後,简古明急忙地喝著汤,他管不了那只正在他胯下放肆的手,空虚的雌穴几经亵弄,有些温热的湿意便在穴径汇集,他著急了,赶紧喝完了汤就拍掉风无释的手,阻止了它似乎想扯破他的裤子插入他体内的举动。 “真乖。”风无释称赞著,接过简古明的空碗放到一旁,半强迫性将他拉抱到腿上,不顾他的抵抗,左手搂过他的腰轻浮地摸抚著他的大腿根,右手再度强挤进他的胯间,中指准确地按上他柔软的部位,“我们来玩吧?” 问著,风无释便开始碾压简古明的穴口,指头按住他的穴肉极有技巧地绕著圆圈磨擦,搓揉。 “无释,可以了,我已经把汤喝完了。”很快,简古明的眼睛弥散著淡蒙蒙的水雾,他费力地压抑著下体的骚乱,风无释很简单就能把他揉出了快感,他发现被手指挑逗的蜜穴在逐渐灼热,不由用力握住风无释的手,垂下脑袋,他小小地喘息著,“别、别这样,莫诀说我不能做。” “没事,我们就用手指,他又不会知道。”舌头延著简古明的耳廓描画,风无释压低了音量勾引著他,亲吮著他肉肉的耳珠,指尖在丝质的西裤外左右搓揉他的花唇,愉悦地察觉他的身体放松了下来,“这样你喜欢吗?” “不行,真的不行,”简古明不由自主地颤抖,一边想著莫诀的嘱咐一边让男人玩弄私处,他的心里忽然有种近似偷情的兴奋和罪恶,倒靠进风无释怀里,夹著的大腿也下意识地松开了一点,在完全沦陷前,他还有些犹豫地说著:“这个,莫诀会生气。” “怕他生什麽气,你又不是他一个人的,我够忍让的了。”风无释忿怒地喝斥著,不满地在简古明颈脉咬下了牙印,解掉简古明的皮带和纽扣拉下他的裤链,几根手指探到他的小穴像搔痒一样挠著,时重时轻地抓著,“会不会痒?抓得舒服麽?” “嗯啊……”最敏感的部位遭遇如此老练的挑逗,简古明的理智顷刻就溃决了,他的身体已经给调教得很放荡,只是这样透过内裤爱抚小穴外部,还没刺激花核,他前方的男性象征竟就半勃起了,“……呜,喂,你要轻些。” “这样呢?”留心著他的反应,风无释的手指反复地在他的蜜唇和阴阜上四处抓挠,力度控制得恰好,简古明就舒服得将腿张启得更开,他老实地点点头,穴径深处也酿造出了丰富的爱液,整整枯竭了十数日的蜜洞也会慢慢恢复了滋润── “……无释,好了,”简古明的双臂拥抱住风无释的脖子,他浑噩的神色交杂著一抹享受的陶醉,可是这样摸揉远远是不够的,他的雌穴对快感的需求在加烈,阴茎也硬到肿痛难忍,逼得他情不自禁地扭了扭臀部,含糊地催促道:“……唔,快点,换换别的。” “别的?”风无释戏谑地问著,他垂眸看向简古明的大腿中央,那贴身的三角内裤勒住他坚挺的阳具,另外也束缚著位於下方的小雌穴,鼓鼓囊囊的,它倾流出的清澈液体浸湿了淡蓝色的布料,晕染了一小块淫靡的水渍…… “要换什麽别的?”瞳孔的颜色愈来愈深,风无释的指甲抵住那块湿透的布料搓了搓挤出更多的蜜水,他的指尖也沾惹上黏腻的花汁後,两指将简古明内裤的底档布扯离他腿间水嫩嫩的肉穴,夹住晃动著,邪佞地笑道:“要不,把你脱掉内裤玩?” “啊……”亲眼看著风无释在乱拉扯著他的内裤,简古明咬著唇逸出几声闷哼,他敛著眉宇,羞耻心煽动了情欲,失去内裤的遮掩,潮润的阴部直接接触到干燥的空气,他发抖著,左手忍不住自裤底的边缘伸进去握著昂立的性器,恳求般说著:“……无释,这里,碰我这里……” “你自己摸,我可不喜欢,”风无释冷冷地道,他放开简古明的裤子,嫌弃似的拨动他阳具根部的囊袋,“这儿碰过太多人,真的太脏了……” “滚!”打断他数落的话,简古明的目光霎时变为了凛冽,他恼怒地甩了风无释的手站了起身,背对他把褪落的长裤穿上,很干脆地说:“你要嫌脏以後就别 分卷阅读40 碰我。” 一时没反应过来,风无释愣了小会儿,直至简古明快把裤子穿好了才赶忙搂上他的腰,诱哄著:“别生气,我说错话了还不行吗?” “放开!”简古明在他臂弯里挣扎著,风无释的右手索性潜入他的内裤里,手掌包覆著他的穴口使劲地搓压那对细嫩的肉唇,含咬著他每次兴奋就会微颤的耳朵,轻柔地道:“摸摸,不气了。” “小畜牲……”有些不甘地低咒著,感觉到炙热的性器正挨在他的臀上,简古明的鼻息又再度淆乱了,爱液从两瓣间的小隙潺潺地涌流,风无释揉了一阵後就转用指尖去梳顺他的耻毛,一根根地打理,不时还缠几条在手指上揪扯,哑笑著说:“挺碍事的,不如把它剃掉好不好?” “妈的,你这个变态。”厌恶地骂道,简古明的脸颊却渲染著激情的红晕,他下体的毛发被风无释拉弄,揪动──甚至突然被恶劣地拔断了两三根! “啊!”简古明冒著冷汗惨叫,他想合上笔直的双腿但把风无释的手给夹住了,阴部脆弱的皮肉产生了麻辣的刺痛感,混合著难以形容的舒畅窜遍了他浑身上下,意外地驱散了积在他小穴内的闷热……小穴没那麽涨了,简古明的头靠在风无释的肩膀,性感地扭著臀磨蹭他的昂扬,急躁爱抚著肿胀的阴茎自慰,说:“……混账,操,要干就别废话了!” “淫物,就知道你忍不了。”风无释得意地狠亲了亲简古明的嘴角,在室内环顾了一圈,他的视线定在了落地窗前的沙发和玻璃茶几,午後的阳光折出炫彩耀目的白芒,他想了想,妖魅的眼眸流露出一丝不怀好意,旋身就把简古明带到了窗边,轻松地脱了他的裤子。 “唔,无释,把窗帘拉上。”膝盖跨跪在他的两边,简古明光著下半身坐在风无释腿上,他别过头,举起右手挡著强烈的豔阳。 拉下简古明的手,风无释笑而不答,先是扯开他的衬衫捏了捏他的乳头,双掌使劲地推挤他的胸乳,再来就强制地把他转了过身,将他摆成上身向前撑趴在玻璃桌,两膝分跪在椅子上,并且高高抬举著臀部的姿势。 “你,你这是做什麽?”现在完全是把整个私密处都暴晒在阳光下,凶猛的刺激让简古明的心脏紧张得悸痛,他结结巴巴地问著,傻愣愣地刚要动,风无释就扬手甩打著他的臀肉,命令道:“趴著,屁股翘高让我看清楚,不许动!” “……啊,啊,会痛,别打,”或许是吃硬不吃软的本性使然,简古明每次给打了就会特懦弱,其实才给不重不轻地拍了几下,他就不敢再反抗了,顺从地把赤裸裸的臀胯呈现在风无释面前,不到几秒,他还是熬不住地探手想遮掩,“……喂,别看了……” “乖,没事,不用遮。”风无释的态度忽而又变得十分温柔,他制止了简古明的动作,摸揉著他挺翘有致的紧臀,凝眸盯望著他在日光里袒露无遗的所有,那阳刚的金属色肌肤,勃起的男性象征,羞颤著的雌穴,两股间含苞未放的小雏菊…… “真漂亮……”喃喃地说著,风无释在最佳的视角欣赏著眼下这副他们一手改造的身体,既强壮又有不同寻常的美丽诱人,他凑前就可以嗅到简古明体内散出的媚香,深深地著迷了,右手食指轻轻地撩拨他穴口濡染著爱液的花唇,撑著往两边拉分,红嫩的穴缝在光照下也泛闪著莹澈的光泽,“……简,你里面都湿透了呢……” “……你快点吧,”感受著他满是侵略欲望的目光在胯部徘徊,先前积郁的欲火悉数被唤醒了,简古明不能控制地战栗,他坚硬的阳具频频地抖动著,低沈粗哑的嗓音说:“……呜,快点,等等莫诀回来了,他会不高兴。” “你还真在乎他,不枉费他那麽宝贝你。”也许是故作不在乎,风无释这样嘲讽地说道,他有意和简古明作对一样放缓了节奏,然後食指只是戳刺了他的雌穴一下,他的身体就倏地一个剧颤,可怜地呜咽了几声,蜜穴就溢出了股爱液,犹如一道小泉水倾流直下,点滴落在了风无释的外裤── “……嗯,唔……”性爱的前戏做得越仔细,简古明的小穴就越燥热不已,他的瞳眸氤氲著雾气,体内那团火烧得他的意识面目全非,他得不到满足的情绪出现了焦躁,而这时风无释不仅把食指插进他体内,还猝然把中指和无名指一并捅入!! “啊──”冷不防地被撑大了内部,简古明脱口喊叫了出来,他的眼尾也淌下清澈的泪痕,伸直的小臂正好能抓握住桌沿,一次承受三个手指对他还是太吃力了,可当风无释快速地律动手指抽插他的肉穴,他柔媚的穴径内壁却饥渴地张缩著,淫液更是自穴蕊肆意地横流,“……啊,啊啊,无释……” “反应很好,越来越多了……”眼神深沈得可怕,风无释意欲不明地称赞道,手指进出了滑润的肉道,在他的掌心很快蓄了一小洼的透明液时,他痴迷地笑了,接著用左手圈住简古明的阴茎套弄抚摸,另外渐渐地侧放著右手,当三个长指埋到雌穴深处──他的麽指对著简古明的後庭,狠狠地刺穿他後穴!! “……啊嗯,呜,啊,好胀啊……”简古明咬住臂膀的肌肉轻泣,他的腰脊软瘫了,阳具得到极好的抚慰,花穴勉强挤满了三根手指,容纳著麽指的後庭相对容易得多,几层亟欲将他吞噬的刺激触动他每个细胞,“……啊哈……” “简,是不是很喜欢这样?”左手搓揉著他的茎头,右手则停止了抽送,风无释戏谑地睨著简古明渴望地摇晃著的臀部,观赏了他献媚的姿态半晌,尔後才模仿鱼游的动作左右摆扭著手指掌,大幅搅浑他蜜洞里充沛的春水,一再掀动著穴内煽情的湿潮水声,汁液不停地扑滋扑滋响…… “……嗯,嗯,喜,喜欢……”简古明随著风无释的操弄迭连地呻吟,他微闭著迷离的黑瞳,身体密布炽热的红潮,玻璃桌冰冷的台面丝毫不能降低他的体温,他身体的感官掌控在风无释手中,所有知觉在快感逐点被麻醉,最终累积到顶点集体爆发── “啊啊──!!” 简古明哭喊著高潮的时候,他跪在沙发往前趴著桌上,双手抓著桌缘朝风无释翘著光裸的屁股,扭著腰,阴茎射出的白浊精液溅在了地面的羊毛毯,猛劲收缩的蜜穴也喷涌了满满的蜜水……而这同样是莫诀回来的时候,他进来第一眼就看到窗边可耻至极的画面。 那就仿佛是两朵腐朽糜烂的花,它们应该生长在黑暗之中,甚者不应该存在,但却如此明目张胆地互相交绕枝根著存活在明媚的阳 分卷阅读41 光里,丑陋的欲望在莫诀的视野弥漫,摊开著,一切无所遁形。 完全没有半点心虚,风无释示威般扬了扬流满简古明爱液的右手。莫诀悠闲地斜倚在门旁,轻挑著清秀的淡眉,他点缀著血砂的额心微拢,未置一词,看著任性妄为的他们,他依旧选择了静默,以及向来温雅的微笑。 在言语上,他最终究竟是选择了静默。 34 夜晚朦胧得化不开的漆黑,席卷了大地,看著这些触摸不到的颜色,会让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心境。也许吧,有的会觉得一日的浮躁都能在夜里平息,安静;有的会觉得一种烦嚣褪去後的孤独,孤独得想逃离这座城市;有的会觉得轻松快乐,黑色能掩饰隐匿在心中不欲人知的东西,舍弃白天的伪装,能够放纵。 夜,它就犹如一位在人间与地狱的交界旋舞的女郎,她披著神秘的黑纱,搂著性欲和颓靡舞动她妖娆的身躯,美丽却至狠至毒,让有的人为之著魔,有的人恐惧,也让有的人不能自拔── 简古明是其中之一,长期以来纵欲造成的结果,这个夜晚意外地由莫诀起头开展的性爱,令他措手不及的调情後,风无释加入了他们,他也更是不能自拔。 肉欲横生的夜里,简古明就好像是被两条巨大的蟒蛇卷住了身子,他的神智产生著这样的幻觉,他不能拒绝,他不能动弹,感觉就仿若它们冰凉的蛇身缠在他的躯体上蠕动,坚硬的磷片刮蹭他火热的皮肤,磨擦他挺立的乳首,它们在他耳边嘶吐著信舌,两条尖尾灵活地刺激著他的阴茎铃口,或者拍著他的花唇,钻进他的肉道内扭转…… “……唔……唔……”原本野性不羁的眼神只徒留下死寂的色彩,简古明低垂著的眸子显得暗淡,垫高著枕头,他躺在床上断断续续地呻吟著,握著两根凑到他嘴边的肉茎同时为它们口交,鼻腔里盈满的雄性气味是前所未有的浓烈,他迷糊地嗅著,含著,“……唔嗯……” 炙热的粗喘声中,孪生兄弟肆无忌惮地享用著男人湿润的唇舌,分别跪在简古明脑袋的两旁,微挺著腰把茎头尽量靠近他的嘴巴。 不仅让简古明亲吻两根巨物,莫诀放下的手还很有技巧地揪著他娇红的右乳头,惩罚似地紧夹住这肉粒往上提了提,几欲要把它给拉长到变形──风无释也跟著掐捏他的左胸,像要给他挤乳一样残忍地抓得他胸房胀痛!! “……啊,啊,你们,都轻些……”健康的古铜色肌肤上沁著细小的汗珠,简古明疼得猛抽吸著气,他眼里泛著潋滟的泪光,隐隐的快感也打乱了他的呼吸,但他却不敢怠慢地继续伺候著手里硕壮的肉棍。 快升至沸点的欲焰似乎让空气尤为稀薄,莫诀和风无释的亢奋程度不相伯仲,简古明倒已经分不清谁是谁了,他只懂得一左一右地轮流吸吮著两个冠状的顶部,按照他们喜欢的速度,掌握著他们分身近乎要焚化他的高温,双手一刻也不停地搓弄著他们的囊袋和茎身,给与最直接的快感…… “很好,继续……”风无释沙哑地说著,他的性器的宣泄口小小地舒张著为射精做准备,莫诀也轻仰著下颚微乱地喘息,他强加克制著,只是眸光仍溢动著幽暗的欲火,“……简,简……” “……唔,唔,”这场漫长的口交持续到现在,简古明也只会机械式地张嘴吞吃著他们的阳具,舔掉铃口上滴漏的白浊品尝著精液的滋味,而他嘬著阴茎一脸的木讷痴迷的表情是极度诱惑,简直是在引发男人的施虐心── “可恶!”愤愤地咒骂著,比莫诀先一步投降,风无释率先抵挡不了这刺激,他把性器抽离简古明的唇间,甩开他的手,然後一把揪住了他的黑发硬扯过他的头,托著蓄势待发的硬茎对准他的俊脸,语气阴骛地叱问著:“说!想我射哪里?你的脸上还是嘴巴里?” “……呜……”头发上的手并不用力,只是嘴唇被雄性的肉棒磨得麻痹了,简古明精神恍惚地抽咽著,他一边持续地摸著莫诀渐来渐勇猛的分身,尺寸粗大得脱出了他的手心,一边呆望著风无释宛如烧热的粗棍般的性器,经过再次的催促和色情的教导,他茫茫地听从著哀求道:“……呜,都行……无释,呜呜,求求你,射在我脸上……” “好吧,你要,我就全部射给你──!!”说著,风无释快速撸搓著自身胯下的性器,他的鼻息重浊,手淫激起了阴茎凶猛的射精感,他很快达到了高潮,蓦地一个挺腰──整股积存著的精水从茎头上的裂缝喷涌而出,对著简古明的脸庞连续好几道,痛快地射了简古明满面都滚热又腥浓的精液!! 就算性欲当头,他的动作还是很快,在简古明愣怔地半启著唇瓣被颜射的时候,莫诀反先迅速地伸手遮住他张开的眼睛免得被宣泄物溅到,另外朝风无释投去似是带著责备的目光。 “呼,抱歉,我是太舒服了。”风无释舒了一口气,他没什麽诚意地对莫诀道歉,接著就促狭地捏著简古明的下巴,满意地审视著他沾染著透明黏液的五官,手指刮了小许精液送入他口中,坏笑道:“给你的,吃干净。” “……呜,呜,我吃,我吃……”大脑无法进行任何的思考和分析,简古明顺从地吮干净风无释的指头,他含咬著手指失控地哭泣著,今夜喝了血酒和安胎滋补的药汤,他仅穿著内裤的腿间淫水早已是泛滥成灾了,浸透了裤裆不说,他还把底下的床给流湿了一大滩。 “真的是听话。”风无释玩弄了一会儿腔内滑软的舌头,见到莫诀在摸简古明的私处就抽手在坐在床边,他没走,不过把男人先给了莫诀独自享受,他背对他们点上根烟,看著矮柜上的心烛说:“我今天下午可只是用手指玩了他下面,至於你要怎麽玩都随便,但别忘了他肚子里还怀著你的种。” “虽然这点我记得比你清楚,不过还是谢谢你的提醒。”莫诀的声调有点儿疏远,也明显不想多谈了,径自分开简古明的两腿置身到他的中央,他则不太明白地仰视著,成熟伟岸的外在形象彻底毁了,可怜兮兮的脸上全是泪水和精液,他带著哭腔问道:“……呜呜,莫,莫诀……帮你吸出来好不好?” 莫诀不语,对这样的要求一笑了之,在简古明如同一个受委屈的孩子般哽咽著朝他张开双臂要他抱,要他宠爱安慰时,他也没有接受这个大男人不自知的撒娇,反而把他湿得快拧出水来的内裤脱到他的大腿,抬起他并拢的膝盖朝他的胸口压。 “莫诀……”纤长的睫毛上悬著小小的泪珠,简古明得不到拥抱的 分卷阅读42 手失落地垂下了,他抓皱了被单,小腿分别架在莫诀的肩膀,臀部微微向上浮起将他泥泞的沼泽地彻底袒露著,以及他被爱液润滑过的股沟…… “其实,你有些自觉好吗?”忽然提起下午的事也好像没有半点怒气,莫诀说话的口吻很平易近人,他跪坐著以手掌撑举简古明的内膝,小腹紧贴著他的私处,尔後将胯下粗长雄伟的 性器挤放进他的两腿间,用这坚硬的灼热抵住他总是贪得无厌的小肉穴,暗哑地道:“我交待过你这怀孕的前三个月别玩下面,真觉得受不了就用手指在外面揉揉,但别伸进去里边,你怎麽不听呢?” “对,对不起。”不知道原因的,这平静无波的话语比风无释的咆哮更让简古明畏惧,他泫然欲泣地瞅著莫诀,感受那火红强壮的肉棒正熨烫著他穴口的嫩肉,茎身碾压他的蜜唇和两边饱满的肉阜,让他只能主动地夹紧腿根取悦这狰狞的巨蟒,泪眼朦胧地说:“莫诀,是我不好,别生气。” “……究竟,你是怎麽变成这样的?”还没怎麽弄,简古明的性器就在溢冒著浊液了,两个精囊也膨胀了不少,雌性的媚洞就更是春潮汹涌,莫诀观察著他身体自然的反应,深沈的眼眸略显著危险,低喃著问说:“是我们做错了?不该让你学到坏成这样……简,那如果是我们以外的人碰你,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你也会喜欢吗?” 莫诀问得云淡风轻,风无释抽烟的手却停住了,他不太明显地提心竖耳等著回答,所幸简古明只是呆愣了小半响,思考著这个费解的问题,接著就懵懂地反问:“为什麽……会有你们以外的人?我和你们交往後就没碰过别人……女人?你,你在挖苦我麽?我现在的身体哪里还能接触女人?至於男人,这从以前就相当无聊可笑啊,我是谁,天下有哪个男人够资格上我,给我上的话我还不感性趣……只是你们才不同一点点啊。” 恐惧他的想法会惹得莫诀不高兴,简古明说话颇谨慎的,不过他养成的性子里有些狂妄自大,而他给的答案虽然不是最好的,但也能勉强接受,於是风无释继续利用抽烟来控制情欲,莫诀则抚摸著他精壮的大腿,不表态,只是腰杆开始前後动作,肉杵放在他的蜜穴上摩擦。 “……嗯,嗯……”随著莫诀在他穴口的挺动,简古明全身细微地战栗,他的眉眼间逸散著一丝放浪,敏感至极的部位被粗巨的性器上下蹭弄,那种火炽一样的温度渗透了他的小缝钻入他的穴径,极尽淫靡的肉壁频繁地颤缩著,滋润的汁液是接踵地外溢,“啊嗯,啊……” 心跳顿失了规律,莫诀的眼瞳好似有几许猩红,他轻抿著薄唇,以惊人的意志力控制著想狠狠捅穿简古明的念头,肿胀欲裂的性器一次次在他湿滑的肉穴前经过,被他晶莹的蜜水濡湿了茎身,就连两人的下腹都给这水液溅得滑腻非常。 室内沈闷得难以忍受,男性的麝香交杂著淡微的汗味,空气上升到几近沸腾的程度,仿佛燃烧著火苗,越是呼吸越使人感到目眩神迷。风无释的烟一直抽著,一根接著一根,他抽烟的样子很有味道,只是他身後的人无暇欣赏。 “……呜,求你,可以了,呜……”性欲游移在满足与饥渴的边缘,简古明受不了地摇头晃脑著,揪扯著被子,他哭著求饶,感官混乱得高潮都不太能体会了,整个人都被顶得起伏不定,大腿也给莫诀撞击得一片通红,“莫诀,快点吧,啊……我好难受……” “乖,你不是很喜欢这样吗?再忍忍。”似笑非笑地安抚著他,莫诀的心思有些不能捉摸,他态度透著不能发觉的冷酷,可他还是加紧了寻获高潮的速度,手掌抓握著简古明健美的胸乳,他几乎是在强迫自己射精了── 性器在蜜穴上摩擦的频率猛得大床都在剧烈地颠晃,莫诀把简古明弄得大声地哀叫连连,他感觉就像有一根粗壮的火棍紧压在他的雌穴前後地搓蹭,发狂地搓蹭,一秒都不肯停,直到将他护著穴口的两瓣肉唇蹭到发肿,分翻著露出殷红的小核,然後── 放下扛在肩膀的双脚,莫诀的右手圈握住分身的大部分,把硕满的茎头凑到简古明的穴缝,顶了几下便使力地一举插了进去!! “啊啊──!!”放声痛哭,简古明用力地弓起身子,他差点将被单揪裂,强悍的巨物倏然插入了一小截,硕大的茎头挤开他的蜜唇塞进了他的体内,他的穴口被撑大,小穴还没从侵占中适应过来,一道热流就冲刷过他抽搐的穴壁,强劲地激射进他屯聚著沛沛春水的湿穴…… 35 ──不能想象,假若他们之间一直只有一个存在,那麽这些年该怎麽过来?拥有永恒的生命。 他们两兄弟,风无释回想起来,在遇见简古明之前,他们似乎从来没有过什麽冲突,或者说算得上冲突的矛盾。以前的以前他不知道,但自从人类史上一场惊天动地的爆炸过後,闪电和光波将空间撕开了很大的缺口,火海和烟云之中,他们在万丈的地底内的沈睡也於此终止。 那一天,他们在一片荒芜之地苏醒,倏地睁开眼睛看到的是火红的苍穹,沈睡了不知多少年的他们,终於因这场战争与爆炸而重新降临了人世,带著空白的记忆和身份── 漫天大火卷席过的焦黑的土地,这片无尽苍凉的废墟,遍野堆积的尸体残骸,那些看不见的血迹和悲泣的灵魂,两棵苍天的古树在弹指间迅猛地破土而出,它们蔓延的枝桠为血红,它们的叶子为深黑,它们的根脉在比地狱更深的地里互相缠绕,不容撼动的双生树。 记忆会丧失,但一些潜意识的本能并不会因为遗落了记忆而改变,就像呼吸一样。两个绝色的男子傲立在亡灵树的顶点,死去的人们的灵魂欣喜地依附进树干内,而他们则同时看见了对方一模一样的脸。 大概只是在四目相对的一刹那,他们就明白他们的关系,心中了然,甚至彼此都知道谁是哥哥,谁是弟弟,还有那不浓不淡的亲情。是的,亲情,就算他们无法得知是谁创造了他们,他们是如何成为如此强大的魔兽。 没有过往,不知道曾经,可他们的未来却是长生不老,这无疑是孤独的,也许还是恐怖的,如果只有自己的话。 遥想当初,他们并肩伫立在山崖上眺望整个仿佛刚经历浩劫的世界,红色天空下的土地寸草不生,他们看著晚霞回想著他们的法术和神职,这些东西就像深刻在他们的那块记忆的石碑上,他们在碑前细细地研读重拾……可惜仍是缺失了一部分,仿佛是被人刻意抹煞去了。  分卷阅读43 他们冷静得自己都不太相信,连一点的茫然都没有,风无释当时的想法是,他的孤独里还有另外一个人同样长生不老,有同样的人存在,所以他并不可悲。 日月如梭,光阴似箭,身边的人事物一变再变,他们结伴在混沌的中找到了生存的意义──维护人间和冥界的秩序,虽然这意义他们不知道为何而存在,或许,在远古时代曾有谁这麽嘱咐过他们。 即便不肯承认,风无释也否认不了莫诀这个兄长当得算不上称职,但倒也从来不是自私的家夥,比方说在他寻找到七百年才绽放一次的冰菱花,那种以冰做花枝,以雪做花瓣的花朵,这样提高修行的圣品,他也毫无不犹豫地和他分享。 他们的兄弟感情不冷不热,仿如银白的蚕丝连接著他们,曾经风无释以为,其实莫诀也这麽以为,对他们这两只天地间仅有的狼魔来说,什麽都能分享,什麽都能。分享,他们曾经如是以为。 ※ ※ ※ ※ 负责清理房间的女仆是一只幽灵,她的身体透明双脚悬空,在四处飘来飘去地整理,很快就把房间恢复到原来的模样,接著就谦卑地低头退了出去,而这房里最最污脏的物件──简古明,她则留给了莫诀负责清洗,现在他也已经给洗得干干净净了,还穿上了黑色的长袍。 “……”简古明在床边拿著水杯低头喝水,他难得这麽规矩,偶尔悄然抬眼望著对面正交谈的两个男人,内容他不太懂,不过总觉得後颈凉飕飕的。 “现在?”风无释问道,他站在窗边撩开帘布观察窗外的阴森的天色,犹豫著,“是不是太冒险了?” “冒险也没办法。”莫诀的神态沈静,他靠坐在沙发交叠著双腿,看著风无释,手指拨弄了下散落的银色长发,每一举手投足都透著说不出的优雅和自若,“趁现在瘴气只有一小部分在活动,我们联手能对付得了,而且简的三圣火和孩子也很稳定,想要看一下我们的计划究竟有没有效,我们的办法对或者不对,现在是最适合的时间吧。” 闻言,风无释回头打量著莫诀,他大胆直接的目光完全没有掩饰他的怀疑和猜忌,他原本就是个不太懂得隐藏的人。 “如果出事了呢?後果谁也没办法预料。”风无释皱眉,他的性格很轻狂,可现在却尽可能考虑到最周全,“没错,我是推断那些瘴气爆发时间在这十个月内,简怀了孩子後,他体内不仅有了狼魔的力量,他的三圣火也比以前更强,可现在就让他面对瘴气,这些足够他和瘴气对抗吗?” “如果小部分瘴气都不足够对抗,等它们全部爆发的时候,我们还能凭什麽保得住简?”一语命中重点,莫诀冷厉地反问,没有质疑的余地,他接著娓娓地解释道:“我们当初决定这麽做的时候,本来就冒著很大的风险,现在想想甚至太仓促了,所以我们现在必须知道效果如何,假设不理想,我们至少有时间寻找别的办法。” ──那些他们设计的事情,他们策划的一个布局,在发现瘴气的存在时便启动。 以性命做游戏的筹码,在他们面前错误与正确对立,成功与失败的可能都同在。从决定的那时候起,他们无时无刻都在酝酿著巨大的危险,但也在一步步地迈向解决危机的曙光,这是一场和命运的赌博,赌注是他们三人的性命,也有可能是整个人间。 或者,他们的企图,还会有他们不知道的代价,也会带来无法预测的後果。 邪瘴近不了孕妇,他们想让简古明怀孕生子,不单因为他是唯一能怀上狼魔子嗣的人,更因为孕育胎儿是极神圣的事,何况他孕育的是天兽的後代,另外孕妇经历生育之苦还可以洗涤罪过。 只是,简古明是纯阳时辰出世的真龙子,他是男人,命格也至阳至强,虽然他们对他举行了化阳转阴仪式使他能孕育後代,但这毕竟是逆天的行为,他们付出的代价是风无释在仪式中被他的阳气反噬险些魂飞魄散,折损了不少功力。而他们交换到的回报,仅仅是一个:可能。 可能,只是不确定的可能性,就算洗涤不了罪过,他腹中的孩子也许能保住他的性命。一个继承了狼血和吸收了他体内那不知名的力量的孩子。 “不知道为什麽,我觉得你有推他去送死的嫌疑。”风无释伪笑著嘲讽,他盯著莫诀永远完美得如面具的表情,似乎想寻获到端倪。“或者,你有别的什麽企图……抱歉,我真的有点怀疑你。” “哦?那行,我问一下简的意见,他有权利决定。”莫诀倒很干脆地不争执废话了,他缓步来到简古明跟前蹲下,握住他转玩著水杯的双手,望进他疑惑不懂的眼瞳里,平淡温雅地问著:“简,我想趁早知道我们的孩子是否能帮助你,我想看看你和瘴气之间的情况,你信得过我麽?” 风无释在莫诀身後怒瞪著他在朝他摇摇头,龇牙咧嘴的,威胁般无声地示意他拒绝。简古明看见了,他也很怪异地觉得有不对劲的地方,尤其他今天难得感觉到了莫诀的情绪,虽然是不悦的,可是回视著莫诀此刻关爱的目光,他产生若有似无的小内疚。 “这个,我会死吗?”简古明有些怯地问道,不能明了。 “只要我还在,你就不会。” “唔……”拒绝不了了,简古明纳闷地点点头,风无释即时忿恨地捶了下墙,莫诀泛起令人恍神的柔和的微笑,随後听见了和他预想中一字不差的答案:“……那怎样都好,我信得过。” 赞许地摸著简古明的头发,莫诀的眼角的余光瞄过了後侧方,瞥见了风无释的挫败和戒备,他的笑意不改,只是多了抹无人能觉的冰冷。这样的人,就连怒意也是冰冷的。 ----- 36 在越天大厦的几个结界至今无人破解,顶层的菱形晶石起了重要作用,它立在空旷的露天楼台上,那是力量体,能为他们精心布下的结界提供能源。 莫诀牵著简古明一路走了上来,风无释觉得心有不甘,想负气不管,可是又只能咬牙切齿地跟在他们後面,最後三人站在晶石旁边,正好在那轮皎月之下。 “老男人!”风无释口气不善地叫道,他阴沈的脸色如履冰霜,道道的疾风从四面八方袭来,拂动了他的衣诀和柔逸的长发,也吹乱了他的话,散成了无数的碎片,就连他话里的忧虑都不清晰了,“想清楚了,我要是破解了结界,你就会危险很多,甚至可能会没命。” “所以……你确定?” “嗯, 分卷阅读44 确定。”简古明和莫诀交握的手心有一点点凉,侧头望著身边那从容的淡雅笑容,他的心情奇异地平定了,沈默了小会儿後,他鼓足了底气说:“莫诀怎麽说就怎麽做。” “愚蠢!你怎麽这样……”风无释怒斥,他有些心急地想说什麽,可是看见简古明对莫诀全然信任的模样,事关生死却还是那麽信任,他把那些会显得他在嫉妒的字眼生生吞了回去,转而想了想,他不屑似地颔首。 从他们的互动,他们牢不可摧的信任,风无释猛地意识到,他的阻止是那样多余和可笑。他只是觉得如此的信任很可笑,他绝对没有觉得难受,风无释在心里这样对自己强调。 “既然相信他,那就随便你吧。”讽刺地说著,风无释睨著莫诀平静镇定的表情,他压抑著心里不断躁动的不安,尽量往好的方面想。 的确,这根本不必要担心,莫诀不可能会害简,完全没必要紧张。风无释笑话自己,观察一下情况也好,免得以後出纰漏就太迟了。 好吧,现在他们要做的事情其实很简单,不过也很危险,就是要破解了隔绝简古明气息的结界,目的是看看简古明的三圣火强到哪种程度。怀孕前的他已经快镇不住瘴气了,那麽怀孕後能不能镇得住就是关键。 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风无释趋前几步稳稳地在他们前方站定,他一脸凝重地闭上眼睛,当画有日月的图阵出现在他足下时,莫诀也从後面抱住了简古明,鼻翼在他的颈侧摩挲,轻舔著他肩窝处光滑的肌肤,说:“有我在,你不用担心。” “好。”简古明紧盯著风无释的背影,隐约感到忐忑和焦虑,在青绿色的光与风之中的无释看起来竟有些单薄,有些脆弱,同时又强悍得不容忽视。莫诀可能不知道,他现在担心的好似不是他自己,或者简古明不知道,莫诀的话是只针对他一个人。 所有都准备就绪了,静谧而死寂的气氛,这里就只有风声在喧哗。 “龙戒。”风无释垂眸低喃,灼灼的光将他精致的面容映亮,他的手指结成了特殊的手印,脚下的光晕像漩涡般绕著他围转,在空旷的地面一圈又一圈地旋转,范围越来越广,速度也越来越快,光也越来越强烈,越旋越高…… 最终,象征著力量的光形成的一个巨大的旋风,以风无释为中心。 “破解,一切力量为之的无尚屏障──解!”一句清晰的咒语从风无释轻张的唇间倾吐,他在光的裹覆中倏忽张开深眸,用力地拍合著双掌── 在那一秒之间,狂风大作,卷起了灰尘纷扬,盘旋在他周身的光芒全部化成无数光箭朝天空飞射而去,犹如疾雨那般──飞射出大概十米的高度,所有的光箭突然全停住了,犹如被无形的坚固的屏隔挡了!! 一切变得静止,风停尘落,天穹中的明月冷冷地看著他们,嘲笑著,光箭在上空微弱地摇动,它们彷若正努力钻穿冲破这层障碍。莫诀还是波澜不惊,他的情绪连丝涟漪都没有,简古明则糊涂地望住风无释,一头雾水地问:“无释,怎麽了?” “没事,你待在莫诀身边,别过来。” 也许是出乎意料了,风无释并没有回头,他仰视著那无数的箭,细心琢磨了片刻,觉得是力量集中得不够,正在他要助上一臂之力的时候,情况又发生了颠覆性的变化──光箭全力刺破了屏障,结界在顷刻瓦解。 呼啸而去,漫天的箭矢往四处飞驰,只见黑夜中闪过许多的光线,声势浩大,如同纷至沓来的燃烧著的陨星散落到世界各个角落。 光散後整个顶楼都暗了不少,风无释耸了耸肩舒展下筋骨,右手弹了个响指在空中点燃一簇照明的火。简古明由头看到尾,他对这匪夷所思的情景看呆了,不禁暗暗地惊叹,小声嘀咕著:“靠,还真是不错看,精彩,比魔幻电影还精彩。” “这只是破解结界,算不得精彩……真想看精彩的,就等等吧。”莫诀宠溺地揉了揉他的头发,他後面的话很玄,噙著的浅笑有种高深莫测的意味,至於这些风无释倒没有留意,他听见了简古明的就恼火地冲到他面前,捏住他的双颊,“精彩?!老子帮你搞东搞西,风里火里的,你倒好,就在後头看我热闹!” “别掐,疼,疼,疼!”急忙抓下那两只残虐的手,简古明哀怨地抚著自己发疼的双颊,想著这混鸟老这麽掐,就不怕把他掐变形了。 “我不看热闹我干什麽去?我让你们传授点给我,就算不把我教成天下无敌,至少也让我脚一蹬就飞出地球,谁让你们又不肯的。”提起就来火,简古明恨恨地直磨著牙,他的黑瞳比星子还耀眼生动。 “飞出地球?敢情你想当超人?”风无释烦厌地翻了下白眼,他不意地睨过莫诀幽暗的双眸,他想但他看不透,於是收拾了心情,随後就握住简古明的手,一边谨慎地观望著暗藏汹涌的天际,一边很郑重地嘱咐:“你听著,我现在就开始,你好好站著不要动。”必须小心,不能拖了,他得速战速决才行。 “喔。”简古明的态度很合作,甚至还有些许期待了,他嘿嘿地笑了,眉目间竟有著一丝豁达与洒脱,挺著腰杆直直地站立的样子也颇有几分气势,靠在莫诀的身前却有点忽略了他的存在,跃跃欲试地对风无释说:“来吧。” “不知死活。”风无释骂道,只是细听会发现其中纵容的成分居多。简古明朝他痞样地挑眉,他无奈地轻叹,然後伸手叠放在简古明的手背上,这时莫诀静静地後退了几步。 风无释则默念了句咒语,他和简古明的手心便微微散著红光,中央聚集了一个光球,不时喷闪著银电,接著蔓生出一条条暗红的光束缠绕上他们的手…… 不管是冥界、判官、审判司,还是瘴气、真龙命格、三圣火,这些简古明全都一知半解,他其实也根本不懂他体内有什麽力量,於是,在见到罩在他身体的巨大的金色保护屏,他瞠目结舌,接著他怔住了──他从没见过风无释这样的笑容,就连眼角都带著愉悦和欣喜,如此纯粹的笑,比孩子还真挚。 “哈哈,我就说,怎麽可能会失败。”见到前不久还很不堪一击的屏障变得如此强大,不仅能笼罩了整座越天大厦,还坚厚了许多,风无释悬著的心总算落下了,他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满足感,忍不住就一把搂住了简古明,在他耳边笑著语无伦次地说:“妈的,看来你体内沈睡的力量已经开始在苏醒,这下好了,可以不必担心瘴气侵袭了,我还以为真的要等到孩子出生利用他的力 分卷阅读45 量……” ……他的力量在逐渐苏醒了,这一点,真的是狼魔的力量推动的吗?风无释没考虑到这个问题,不过他说的话全是发自肺腑,他是真心感到欣喜,只要能让简古明平安,即使孩子不是他也可以。 利用──这个词让莫诀的眉头皱了一下,简古明感染了风无释的兴奋,也张手回抱著他。他们相拥了多久,莫诀就沈默了多久,在他们没留心的时候,他举起了右手,两指向著简古明的後背心射出了一道无形的气流逼出他一滴心血。 在他们浑然不知的情况下,莫诀连串的动作快得不可捕捉,只是简古明那滴血已染在了风无释的衣服上。 “检查一下瘴气的动静吧,看看镇压的效果如何,无释。”莫诀微笑,说:“虽然简的防御现在看起来很强,可是瘴气也不弱,能不能抵御还不知道呢。” 37 “切。”风无释嗤声,可还是掩不住喜悦,他放开了简古明,转身走到护栏边望著在远方天际徘徊的瘴气,仔细地观察著它们的动静。不久,风无释确定到它们稳定得毫无波澜时,他著实松了气,刚想和莫诀他们炫耀,却发生了他意想不到的情况。 怎麽回事?!风无释惊慌地环顾著,看著保护的屏障在几下闪烁後渐渐变得透明,他还没能深思,指尖就在不住地颤抖,猛地旋过身想立即带简古明离开──结果他竟愣在了当场。 醒悟过来的那一刻,风无释感觉他所有的血液都在血管里沸腾,燃起的愤怒焚红了他的眼睛,也一并引发了胸口亟欲爆炸般的疼痛。他太大意了,果然不该得意忘形,果然不该相信,他居然疏忽了防备莫诀!! “来,我们看看真正精彩的表演。”莫诀无声地说著,他温和地笑了笑,双手从後方轻放在简古明的肩上,做著他不可能发现的事,那便是在风无释予以阻止之前,使用术法遮蔽他的驱邪用的三圣火,这也就是意味著…… 简古明只是凡人,他看不见所谓的瘴气,所以他对眼前这一切十分茫然。那炫目的金色光芒不知为何忽然消失了,无释的脸庞也忽然全惨白了,他朝他们冲了过来,接著又忽然停住脚步,如临大敌那样挡在他身前,举手朝著空无一物的天际,掌心喷出狂猛的烈焰,活像一条火龙。 “莫诀,无释出事了?”问著,简古明想靠过去风无释身边,他才跨出一小步,莫诀就搂住他的腰,温柔可又让他挣脱不了,他反射性地侧过脸,先是见到那安抚的淡笑,接著听见清朗的声音在他耳旁蛊惑了他的心智,说:“别靠近他,他没事,就是表演点术法给你看罢了。” 短暂的恍惚之後,简古明的思维似乎出现了缺陷,他没办法去拒绝这把声音,以及莫诀话里的内容,并且没有觉得任何不对劲。 “辟邪,以至上晶石为永恒能源,开启护神之屏──”莫诀不动声色地拥抱著简古明退站到晶石边,他念著咒语开启了以前就施布下的结界。这个结界很小,威力很大,范围虽只能保护著晶石附近,但也足够容入他们两个人。 结界隔开了所有的术法攻击和影响,简古明在安稳中不解地盯著风无释,莫诀趁此恢复了他的三圣火,圣火是恢复了,只是刚刚几刻引来的瘴气却足够风无释拼死搏斗。 部分活动的瘴气宛如一只巨型的黑色手掌,它们脱离形成了一股小型的瘴气云,每一个攻击都有火光伴著闪电,一次次想抓住他,它们是跟随简古明的邪瘴,可现在竟这样凶狠地攻击著他。 风无释该疑惑的,只是他在奔忙中瞥见莫诀藏匿著狠戾的视线,也就不必疑惑了,肯定是被他动了手脚。 这是有史以来最艰难的苦战。风无释的神色冷冽得恐怖,他一个闪避不及致使左半身布满了刮痕,衣裳也残破了,可这一切并不会让他显得狼狈。几番打斗後他在简古明的前方犹如守护神站著,只是通红的瞳孔使他倒像是残虐的恶魔,尤其是露出的两个尖牙染著丝血迹。 “恶心的东西,看来非要动真的了。”风无释的狞笑著自言自语,风迎面而来,他的长发往後飘扬,指尖凭空在身前画了个防御的光阵── 那瘴气毫不犹豫地朝他猛袭过去,瞬间扩大的光阵如盾牌抵挡了它的攻击,两者相撞时地面破碎凹陷了,在它们对峙著,光阵试图将瘴气化解时,一道耀目的光焰也宛若软蛇那样盘上风无释摊开的右手…… 光焰散去之际,风无释的手已然握著一把剑──极祭,神者之剑,相传其锋可诛众魔,其气可破重山。黑色的剑柄雕刻满了龙鳞,寒冰所制的锐利剑身浮现著一条腾翔的金龙,真实得仿佛它是被被冻结在剑中一般。 简古明微微地眯著眼睛,当风无释持剑扬手一挥的刹那,凌厉的剑气划破了地面与空气,火花伴著接连不断爆炸声,他的心底骤然有种怪异的感觉。那种感觉,就好似有只野兽在狂躁地叫嚣著,他的目光转变得极为迷离,凝望著那傲绝翩然的身姿,失神了。 ……眼前似曾相识的一幕,风无释挥剑的画面,这些烙进在简古明的眸底,定格在了他的脑海中。不知道为什麽,他隐约能在记忆里找到相同的一幕,确实能找到,只是,他却遍寻不到是发生在哪段记忆,为什麽而发生。 38 风无释把那小许的瘴气消灭前,在他还没有到那悲惨的境地前,简古明已经倒在莫诀怀里了。迷幻术让他陷入了沈睡,他睡得很沈,以致没看见後来风无释满身鲜血淋漓的样子。 当一切过去了,整个顶楼都破坏殆尽了,到处是剑气和术法留下的痕迹,几处火焰仍在跳跃,幸而是正央的晶石吸收了大部分的能量,才不至於影响到人间界或者让越天坍塌。 这是胜利──右手臂的血液汩汩地流淌,这些妖豔的殷红顺著极祭之剑的剑尖滴落到地面,风无释仍坚定凛然地站著,他的附近旋著几道光,长长的发丝扬散在空中,一道骇人的伤疤从他的左颊划过鼻梁停在他的额头…… 此时的他这般残败,可却无处不透著一种邪恶和狠毒的美。那麽,那麽的美。 凌冽的风与战斗的亢奋都渐渐平息,风无释脸庞带著胜利的高傲和张狂,那狂野的双眸和先前没有半点差别,就算他的血染红了他的衣裳,他的身体是钻心嗜骨的疼痛,他却仍旧肆意地笑了。 再深的伤口,对风无释来说都只停留在身体,攻击不了他的意识。 “呵呵……是你干的吧,趁我不注意把简的心血沾到我的身上,然後遮蔽 分卷阅读46 了他的圣火引来部分瘴气的暴动,结果就让我沦为被攻击的对象。”重重地粗喘著,风无释稍微回过头盯著莫诀,他的眼神像是刚从炼狱里爬出来那样阴戾恐怖,痴笑著,他的一切都比战兽疯狂,比鲜血腥红,说: “莫诀,我这样的身手,这样的状况,不知道你现在看著……满意不?” “可以吧,不过我真要代替简谢谢你。”无视他周身环绕著的杀意,莫诀从容地说道,他低眼望臂弯中昏迷著的简古明,亲吻著他的嘴唇,然後对这简直是灾难性的一切轻描淡写。“虽然是想给你一个小小的教训,不过倒是让我看到那些瘴气的真实情况,这对以後会有不小的帮助。所以,还是谢谢了。” 没有半点愧疚或者心虚,这些听著有些风凉的话,这样悠然淡定的态度,谁能界定他是在嘲弄,还是道谢? “不不不,这是应该的,别这麽客气。”风无释的笑开始在冷凝,他的气势慢慢地融入更深沈的残酷,他利落地旋过身面对著莫诀,定睛死死地盯著他,站稳著将手中的极祭之剑插进地里── 一把极具霸气的剑,银亮的月色折射利剑的寒光,顷刻,地面一道龟裂开的口子延伸到莫诀脚下── “你确定吗?”不闪不躲地望著风无释正欲攻击的动作,莫诀轻笑著提醒道,他的脸轻柔地摩挲著简古明的额头,神色间带著浓得化不开的爱恋,却悠悠地说:“你伤不了我的,真的,可是他就不一定了。你现在要是想做了什麽,而我又刚刚好不小心把手一放……啧啧,无释,不好了,那他可就是你杀死的了。” 每一个穿透耳膜的字眼甚至比剑刃还犀利,让风无释狂躁的心绪清晰得奇异,他静了,聚在手心的火焰也消失了。 不由自主,风无释只是幻想了莫诀讲述的假设,可竟让他在浴血的苦战後都没丝毫晃动的身体摇摇欲坠,他的进击不攻自破,看著莫诀怀抱简古明逐步离去的背影,他硬撑著的四肢僵硬而冰冷……最後,颓然地跪倒。 这一秒锺,风无释根本没办法去思考莫诀刚刚的话里有多少的认真,这只是假设的幻想,他就已经怕得说不出话来。 39 强忍下了那股怒气,风无释强迫自己冷静,他想算不上後悔,只是有点烦躁。他想,他从以前就该私下多和莫诀接触,不然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看不穿他的想法,完全猜不透他的心思。 猜测人心,他一向不如莫诀。假若以精神交战,莫诀总能轻易把人看透,却不会有人能洞悉他的想法,因为任何人看他的眼眸,总会觉得像微风一样温柔。可是,风从来就是无形的。 这里,房间的氛围凝重得叫人窒息。简古明安稳地睡下了,他不到天亮不可能会醒,莫诀坐在他旁边,指尖描摹著他俊朗的容颜,风无释则靠著墙壁站在他们对面,复杂的眼神充斥著各种情绪。 他没有把破烂的外衣换下,血迹已经干枯,脸上的伤疤已经愈合得看不见了,身体那些深可见骨的伤口则在缓慢地痊愈,一些暖黄色的光粒附在他的绽裂的皮肉上。风无释好似完全不感觉到痛,明明就遍体鳞伤了。 “莫诀,我们谈谈。” “嗯哼,有什麽好谈的。”大概是能猜想到风无释想说的话,莫诀收回了流连的指尖,他把被子捻到简古明的肩膀盖好,接著道:“简吗?你瞧,他现在不还好好的麽。” 经过刚刚的事,风无释可以说是醒悟了,也可以说是心理产生了阴影。现在只要莫诀表现出来的模样越温雅谦和,越平易近人,他内心代表防备的那根弦就拉得越紧,他大脑所有的神经线就会无法松懈。 所有的氧气都像是集中在了肺部吐不出来,这样的煎熬风无释认识到,他真的不如莫诀,很多地方都不如。他的性子不比莫诀永远都稳重沈著,也没有那麽完美的自我控制能力,更没有那将所有问题搁置在心中慢慢去寻求答案的本事。 “好好的?”风无释按捺不住冲动地讽刺道,说真的,他现在几乎就想大笑,“我问你,你是真的在乎他?你是真心待他好?” “你有什麽疑问吗?” “疑问?”不禁摇头嗤笑著,风无释灼灼的目光深望著莫诀,其中蕴涵著失望和愤怒,还有难以理解,他忍耐地闭了闭眼,索性豁出去地道:“我们摊开来说吧,我忍够了。” 丝毫没有被影响,莫诀默默地侧头注视简古明,他淡漠的神色不改,平静地听著风无释终於爆发出来的质问:“我问你,当初,是谁一再和我强调不许伤害简的?是你。可你告诉我你现在的所作所为是什麽?你拿他的命在开玩笑,这已经不止是一次了,哥哥!” “喔?是这样麽?”莫诀的食指缠住简古明的几丝短发,漠不关心地问:“那你举点例子给我听听?” “第一,我的孩子,”忽然觉得没多大意思,风无释顿了顿,他忖想几秒,涩涩地续道:“行,这点我不说,是我自己疏忽……我就说你化身成狼的那件事。那晚你故意把简折磨成那样,这点就早违反了我们的约定了吧,我们说过,谁都不能伤害他。” 闻言,莫诀总算正眼看风无释了,不过他只是笑了一笑,并不说话。 “没错,我们是会被野兽的本能控制,会产生另一种性格,可那是在几百年前的事,对现在的你来说,根本是有选择性的东西。而你选择了被控制,结果让简受重伤。”风无释一点一点地抽丝剥茧,他回忆著,寻找著所有的可能性,“你把事情做得这麽彻底的用意是什麽?是想让他怕得不敢动孩子主意,还是想让他怕得这次过後再也不肯怀孕……怎麽?原来你要这一个孩子就满足了?” “唔,你还挺能想的。”没有否认或者承认,莫诀沈吟了会儿,笑笑说:“其实别的我一概不感兴趣,不过按照你说的话,代表你也知道这个唯一的事实,那就是伤害简的并不是我,那是狼兽干的,我也确实控制不了它,所以也不算违反了约定。” “并且,你也看到了,这次怀孕简很乖,不吵也不闹。孩子也很好地保住了他的命。”说著,莫诀很满意地揉揉简古明的头发。 莫诀的这几句所谓的事实,让猜测统统不成立。风无释哑言了,他又再觉得,莫诀对简古明的心态很诡异,也可以说是扭曲。 “问你一个如果。假如,简因为他的右手失去了控制,他不听话了,但只要切除他的手他就可以恢复正常,你会毫不犹豫把他的右手切除吧?”风无释冷冷地问 分卷阅读47 ,莫诀颇觉有趣地看著他,起身来到他跟前,道:“这听起来划算。” “呵呵……我会宁愿他不听话。”顿时失笑了,风无释觉得他好像无话可说了,但还有一件事他非说不可。“你有的时候想找我麻烦,麻烦你换种方式,别像今天把简拖下水。在你遮了他的圣火时,如果我没有挡在他前面,如果你没及时开启护神之屏,你考虑过後果麽?如果他受了伤,那你也算违反了约定,你一样要放弃他。” “无释,你不了解我,我做事从不会有如果。”莫诀答道,打量著风无释右肩上愈合很慢的伤,那绽开的肌理露出白森森的肩骨,他惋惜地在左手运起治疗的光搭上这个的伤口,同时在他耳旁叹息般道:“我从不担心我会违反约定,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会挡在他前面。” “你这样来陷害我,就不怕我和简说?”风无释垂死挣扎似地恐吓,他有些虚张声势,莫诀却犹如一位极爱护弟弟的兄长那样张开双臂紧搂著他。这拥抱仿佛充满了关怀,莫诀一边用自身的力量协助他疗伤,安慰地拍著他的背,一边微笑著说:“你觉得他会相信你吗?” 彻底无力了,风无释无奈地再度摇了摇头,他望著正酣睡的简古明,清楚明白到他们现在不能内讧……结果,又坚定了保护的决心。 或者,莫诀其实并非真的能万事处之泰然,他只是有一个习惯。当有一些惹他很不高兴的事情发生的时候,他会很小心仔细地把它原原本本地装进心里,他没忘,他无时无刻把这件事带在身边,然後偶尔兴起就为这件事安排上一个他喜欢的结局,按照他喜欢的方式把它解决──而他不会去在乎事情中的主角是否还记得这件事。 一个能让他不再不高兴的结局,他没有不高兴了,那这件事他最终就会忘了它。这样的习惯,有时想想,确实有点可怕。 40 ──四个月後。 生活不是在打仗。原本就有著最适合的模式了,当突发的一切也都上了轨道後,风平了,浪静了,隐隐之中,趣味些认为的话,会觉得有点像在栽培花朵。 这平静的生活仿佛是某篇单纯的童话故事,故事里任何不起眼的角落都流溢著灿烂的阳光,讲述的是有个小王子准备好了漂亮的盆栽,还有蕴含著生命的肥沃的土壤,他小小的身子蹲在太阳下,然後将捧在手心的种子轻轻地放进土里,接著怀抱珍惜的心情浇上水,最终他兴奋地盘腿坐在旁边,每天只是守护著他以後会开出花朵的心爱的种子,开始下一个阶段──等待。 因为有所期盼和企图,所以等待的日子会是非常漫长,就像是位风烛残年的老人在转动时间沈重的齿轮,发著沈钝的声响,它每一次转动都那麽吃力,那麽迟缓。而这个过程可以是焦急的,可以是忐忑的,可以是消极的,也可以是享受的,但是它也是很容易过去的。 偶尔蓦然地回想起,才发现已经这麽多天了。 “时间”这个东西,它其实就居住在锺摆里,从不停歇地随著锺摆持之以久的左右摆晃而逐渐逝去,有规律地推动著指针向前行走,所有的事物都跟著这周而复始的每圈行走一点点地消耗,变少,变老,让日出,也让日落……同时也让谁一天天地成长,在谁的腹中慢慢地成形。 或许是简古明怀孕的关系吧,而且瘴气的威胁又还没有解除,他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莫诀和风无释之间的紧张气氛就越沈淀,越不明显。 莫诀对待任何事还是从从容容的,风无释不甘心也没办法,他的伤很快就好了,他恼怒,只是他不能,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和莫诀爆发冲突。总是学不来莫诀的处事作风,他不是担心他会输给莫诀,他怕的是他们决裂,怕他们两败俱伤,那就没有人照顾简古明。 那个男人要是没有被人哄著,没有被人宠著,怕是会活不了。 他们的兄弟感情很微妙,相互的不满也不是单方面的,可是风无释竟是被自己的顾忌绊住了脚──这点,他又一次不如莫诀,他不能怪莫诀。 如果现在有什麽是需要尽快解决的问题,除了是逮捕正在逃亡的女鬼井容筝和蛭魔以外,估计是简古明对他身材的纠结情绪。 “怀孕”这个事实他是被强迫接受了,不敢再抗拒了,可据他所说,他以前再怎麽样,每个星期的周末都一定会上健身房锻炼,坚持了几年从未改过,为了就是保持他让人称羡的体格,然而现在…… 时任夏末,室外的太阳还是毒辣得不行,晒得这个城市都好似都在冒蒸汽,那青翠的叶子,耸立的高楼,宽阔的马路,纵横穿梭的车辆,走到哪里都热得人受不了。 在这个繁华城市里,在一条开满名牌专卖店的商业步行街,有一家很有名的特色冷饮店。这天,店里的员工迎来了位很特别的顾客。 在面对大街的服务窗口里,女服务员惊豔又愣怔地看著眼前的绝色美人,她完全看得呆了,直到美人不悦地踹了踹她们店里的柜台,她才猛然回过神,慌慌张张地招待了上去。 “唔,你好,先生……”女服员犹豫地叫唤著,虽然眼前的人穿著男装又戴著墨镜,修硕的身材也不像是女子,可她还是不太确定,幸好美人没有不高兴的意思,她才放心了,绽露最可爱的笑容问:“请问你要点什麽?” “一杯鲜橙汁、一杯西瓜汁。”简短地说道,他的左右手都拎满了大大小小的塑料袋,脸色很不好看,对周围直勾勾的视线感到非常厌烦,一些路过的人甚至还停下了脚步,没多久就围聚了不少人。 身後排著长队,他却大刺刺地占著窗口,点完了饮料也没人麻烦他让个位,女服务员把单交给了後台就偷偷地瞄著他,在几分锺後就把他的要冷饮递给他,“先生,这是您要的鲜橙汁和西瓜汁。” “嗯。”他空出左手的食指勾起女服务员递来的塑料袋,把东西拿了就走,不过在若干人依依不舍的注视下,他走了几步就掉头回来,不太和善地问著女孩道:“你们这些都是用什麽做?有没有添加色素?” 最近,某人的胃口乱七八糟的,忽然就会想吃些莫名其妙的东西,最离奇的是半夜三点坐起来,迷茫地说他好想吃冰淇淋,而且还要指定某家酒店。一般情况下,他会满足这个某人的要求,但前提是这种东西适合他吃,所有垃圾食物一概过滤,他想也别想放进嘴巴,用快哭了的样子如何吵闹也没用──很坚定,不好的,不行就不行。 “没有,用料百分百是新鲜的纯果汁。 分卷阅读48 ”好像怕他不相信,女服务员很有力地回答著,表情也很诚挚。 男人只是冷冷地盯了她眼睛几秒就又离开了,而刚刚对视的几秒他就窃取了女服务员大脑的记忆,看到了制作过程也确定了她没有说谎。果汁,这比酒更适合某人喝。 “……走掉了。”女孩探出半个身子目送他远走,当他融入了人潮之中消失後,她怅然若失地喃著,接著隔壁的同事拍拍她的肩膀,说了一件令她顿醒的事:“刚刚,你和他收钱了吗?” …… 在关闭的落地窗前,窗帘往两边敞开,午後的阳光越过了玻璃包围著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这块玻璃有特殊的功能,能让再焦灼的阳光变得柔和舒适。 大热天里被他叫出去跑腿的人还没回来,简古明懒洋洋地晒著日光浴,他盘腿坐在柔软的羊毛毯上,身上穿著宽松的卡其色休闲服。他倒是不觉得天热,这屋里有颗冰镇珠,沿用他的话说就是比空调还好用。 41 “……哎。”捏了捏比以前圆润了的脸颊,简古明惆怅地哀叹著,他的精神状态有些消极颓废,拉高盖在腿上的被单遮住他已经能看得出隆起的小腹。他以往的好身材早不复存在了,不过幸好是孩子吸收了他部分的营养,现在是没有以前那麽有看头了,肌肉也没那麽结实,不过也不至於发福发胖。 最近一旦无聊就容易胡思乱想,简古明了无生气地垮著肩背,又开始了每日必须的缅怀他以前的美好日子,他越想就越是悲从中来,导致他周围仿佛都弥漫著沈重的低气压,明媚的阳光都驱散不了他神色间的阴郁。 风无释拎著大包小包回来时,他才刚刚脱了鞋进屋,见到的就是简古明这副情景,没有半点活力的模样。 “喂喂喂,我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回来你怎麽成这样了?”风无释皱著眉问道,他把简古明刚才说要吃的东西统统放在了地上,接著也一并坐到他旁边,扳过他的身子和他对坐著,说:“怎麽了?” 简古明沈默著摇了摇脑袋,他垂头丧气地揪玩著腿上的被子,他憋在心里不肯说,然而风无释很有经验了,根据他现在这个忧郁的症状,不想用也知道他八成又要人哄哄他。 “嗯?”风无释耐著性子捧高他的脸,结果有点苦恼地发现简古明的眼睛又是微红了,好像很难过的样子,这最容易让他受不了,於是他只能无可奈何地问:“有事就说,不许摆这个表情给我看。” “我的肚子看得出来了……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很奇怪?很变态?很丑?”牢牢地盯著风无释,简古明痛苦且困难地问著,他是认真的,只是这个他似乎很重视的问题却让风无释的眉梢小小抽动著,尤其听见是他对自己的形容,不过没有人留心。 “当然不是了。”绽放自认为最温柔的笑容,风无释控制著暴躁的性子,他的左手安慰地揉著简古明的头发,右手摸著他突起的小肚子,说:“我们简还是很英俊啊,而且孕育孩子是很伟大的事,怎麽会是变态?你不要乱说话。” “是麽?”明显不怎麽相信,简古明依旧很失落,他心里负面的情绪一发不可收拾,胡乱地幻想著说:“男人会大肚子,还会生小孩,正常人看见了会觉得很离奇,会觉得我是怪物……” “胡扯!”风无释的喝声打断了这刺耳的自怨自艾,他原形毕露了,生气地拍了简古明的头一下,威胁道:“欠揍,我叫了你不要乱说话,什麽怪物,谁敢说你是怪物?我可警告你了,就连你自己都不许这样说!” 虽然根本不会疼,简古明还是不快地偷瞪了瞪风无释,他顺著给揉乱掉的头发,红润的嘴唇抿直著,盘旋在心头的忧郁倒被这一掌挥散了。他并不无知,过往的经验也告诉他,别的什麽都可以,但要是再不小心诋毁了自己,他恐怕就没好果子吃了。 “你啊,究竟要到哪时才会照顾自己?”终究还是不舍得他,风无释倾前把简古明环抱在怀中,接著俯首轻吻著他的前额,手心亲密地摩挲著他的左颊,放软了态度问道:“乖,我带了很多东西回来,你要的烤肉,牛排,甜点,饮料……都是在你指定的地方买的,你想先吃什麽?我喂你。” “唔,这个,”侧身缩坐在他的臂弯里,简古明舒服地把头靠在风无释的颈窝处,他思索了半晌,然後很没办法地耸耸肩膀,说:“它们都是好东西,可是我现在都不想吃了。” 听见这句话,如果能不发脾气那就是圣人了,风无释不是圣人,他却没办法为这点事和简古明发火,就算他顶著烈日跑了十几个地方,就为了那突如其来的食欲。 “好吧好吧,不想就算了。”风无释叹息,他抚摸著简古明的耳垂,强调著道:“这些要不要都可以随你,但正常的三餐就不准你说不吃。” “哦,知道。”说得有点儿敷衍,简古明无所事事地斜靠著,风无释找话题来为他解闷,他听著听著就端详起这个魅惑的男人,在光下看过他脸上的每一处,最後凝视住那淡红的嘴唇,心里觉得痒痒的,很自然地就勾住风无释的脖子── “嗯?”熟悉的俊容忽地在眼前放大,风无释的话语蓦地停顿了,他惊诧地望著主动凑上来吻他的简古明,迟迟才体会著嘴上温软的触感,一种近似甜蜜的暖流在他心坎上漫延,让他的唇角微翘,随即猛然回吻! 激情一触即发。两个男人饥渴地拥抱在一块,他们闭著双眼在脑海中作著旎丽的遐想,间隔著变换角度加深这悠长的热吻,彼此的嘴唇紧紧地贴合,其中两根舌头在口腔里交合嬉戏,他们吮吸著对方的唇瓣,也将自己的唾沫渡入对方的嘴内,传递著已不受驾驭的渴望…… “……呼,呼……” 激吻过後,简古明气喘吁吁地软在风无释的胸膛,他含著春意的眼神蒙胧得像是在勾引,双颊绯红,几丝不及吞咽的唾液滑下了他的嘴角。简古明的手臂搂著风无释的肩,不知不觉地仰首将颈侧送到他唇边,暗示地磨蹭著,“……无释,嗯啊,要……” “要什麽?做爱吗?”风无释哑笑著,他把简古明抱得更紧了,低头接受了他的邀请吻上了他的脖子,灵巧的舌尖在他肩颈处的肌肤游离,右手在他的身体四处爱抚了几下就伸去解著他的衬衫,同时也抿弄著他抖颤著的耳垂,煽情地轻问道:“昨晚,莫诀是不是揉了你一整晚? 分卷阅读49 ” 问著,风无释的手索性扯掉了简古明剩余的纽扣,然後就大刺刺地钻入他的衣襟内,直接就握住他长期被男人摸到有些松软的胸肌揉了起来,贪婪地满手猛抓著他整边的左乳亵玩。 “……啊……没有……”扰人的舌尖滑到他耳下舔划,简古明难耐地低吟著,他微偏著头,颈部发红的皮肤上浮现小疙瘩,他的右手依赖地攀著风无释的脖子,左手制止般搭住正猛掐著他的胸脯揉著圆的手掌,惯性地半推半就著,“……别这样,无释……” “说谎,我都看见了。”迷恋著这绝佳的手感,风无释更加用力地掌握著简古明的胸部,五个指头都深深捏陷进他紧嫩的乳肉里,接著不停地放大幅度搓揉他的胸肌,绕著圆弧,手心碾磨著他的乳头,刻意地压低著嗓音说: “别以为盖著被子睡得远远的就行,我可看到他的两只手一直放在你这里揉来揉去,你还很享受的样子……他经常这样半夜揉你吗?难怪你这里越来越软,越来越好摸了呢。” 简古明无法言语地摇著头,长久的性爱让他的胸乳异常的敏感好色,现在被恣情地抓握就带来了强烈的快感,他的浑身就都酥软了,胸口却像请求再多的玩弄一样朝前挺出,把左胸更往风无释的手里迎送。 “……呜,呜……没,没有经常……” “简,你知道我们为什麽会整天揉你这里吗?”罔顾他的回答,风无释沈沈地笑著,他的手指恶劣地拧转著简古明怀孕後就时常肿硬的乳头,捻在指缝无规律地揪扯著,轻忽地说道:“嗯嗯,也许再过两个月你就知道了。” 随著孩子的成长,他的肚子鼓了起来,走路有点笨重了,精壮的胸肌也逐渐松弛,两颗挺立的乳蒂也起了明显的变化。原本粉红的小肉籽变大了许多,乳晕的颜色也深了,每次洗澡简古明连碰都不敢,有些事他不知道是不懂,还是不肯面对,他选择性地忽略了风无释的话。 “无释,这里,快点摸……”简古明不加掩饰地发出欲求的声音,被男人调教得极淫荡的胸部得到了恰好的抚慰,蓬发的情欲占据了他的脑海,他夹紧著笔直的双腿,左手慢慢地伸到裤裆上,不知耻地隔著裤子摸揉勃起的阴茎,“……这里……我想要……” 放浪形骸地主动要求著男人的抚慰,简古明的眼神也透露著一丝淫靡,不过或许他的相貌很俊朗帅气,不仅不会让人觉得他污秽,反倒觉得很坦率自然,还有著性感。三个月的禁欲过後,这个月他们恢复了性生活,可毕竟简古明怀著孩子,肚子大了,做爱的次数比起从前是大大减少,基本是莫诀和风无释轮流,几天才真正进入简古明一次。 这样的情况很尴尬。可能是炎热的夏季容易催动情欲,也可能是怀孕的关系,简古明的身体对性的需求似乎比以前多了,只是偶尔能做上一次也不会很激烈,结果就他总处於暴躁的状态,他们两个也憋得很幸苦。 “上次做是哪个时候?前天莫诀才要过你的吧。”理智地问著,风无释单手牢牢环抱著简古明,另外放开简古明被揉得通红的左乳,转而轻轻地往下延到他破坏身材的腹部上,很怜惜似地碰触著他的肚子,“又想了?可现在恐怕不行,不能太频繁了。” “唔?不、不行?”期待的抚摸一直在小腹流连,简古明迟迟没见它再往下摸,他的身体完全进入状况了,胸上的两粒乳头熟烂饱满,下体的男性象征直挺著,潮湿的雌穴也痒痒地骚热著,他正渴望著性爱,想再催话却听见风无释的拒绝…… “滚开!”一气之下就推开了风无释站起身,简古明再想舒服也还是有尊严的,他拢上了衬衫盖住肩膀,不过还没把扣子扣好就给压上了落地窗,他在风无释的怀里奋力地扭动著,怒瞪著他,冷声说:“不是不要吗?还抱著我做什麽?” “呐,你的脾气真的很糟糕。”风无释蹙眉,身体和简古明贴靠得不留缝隙,双手施力扣住他的腰,安抚地说著:“我在外面帮你弄弄,你不要太兴奋,我也不进去就没问题。” “你省省,我现在不干了!”哼著,简古明倔强地别过脸。风无释则捏住他的下巴又把他转了过来,吻了吻他的嘴唇,额头亲昵地互抵著,把他一个大男人像对待孩子那样温言软语地哄著:“好了,明明听话,不气了。” 简古明很是不屑地嗤鼻,不过他的火气倒是在消散了,风无释卖力地哄著他,他也慢慢地变成象征性的挣扎──犹豫著,简古明不意间瞄见了风无释浓密纤细的睫毛,往下便意外地沈溺在他幽暗的眸子,接著彷如受催眠般地抱住他的肩膀,手指梳顺著他的长发,咕哝道:“我那里有点热,湿湿的,让我舒服……小心孩子。” “嗯,知道。”风无释应道,复杂地望了望他突起的小腹,用邪佞的笑容掩去了苍白的叹息,最後抑杀了所有的愁绪,俯身将简古明横抱了起来,阔步朝大床走去…… 42 自有孕以来,简古明心血来潮的要求普遍都是无理的。或许是还适应不了现在的生活,他偶尔会有睡反觉的情况,作息都和正常人相颠倒,没人陪著搭理他,这时候他就要琢磨著找点事做了。 夜幕降临,黑暗如潮汐全面将世界淹没。卧室内,指针滴答著挥霍著时间,凌晨三点过,忽然有谁在说话,尔後在床边的台灯就点亮了,透著昏暗的暖光。 风无释头疼地望著做在床中央的男人,他静静地望著,极有压迫力地望著,像是想把这生龙活虎的男人给望得怕了。 “我想吃刺身……”男人理所当然地要求著,风无释躺在他左手边一动不动,他接著补充:“要本之屋的,他在景秀的山脚,也就是那个郊外风景区里……” 很好,那个地方在这城市的另一头。风无释很明白地点点头,男人又再说:“我每次去都是要他们老板亲自给我做,他是个日本人,我吃著也只有他做的比较有味道……” 很好,这话是暗示他凌晨三点要让人家老板起来给他做刺身,他估计是认为全天下都要迁就他,满足他的一切要求。风无释又一次点点头,他挽著衣袖也跟著坐了起来,很不友善地坏笑著,男人睁著熠熠生辉的黑瞳看他,估计是知道没前途了,於是瘫垮著肩不说话── 几秒後,男人转身扑进另一个清俊的男子怀内。 “莫诀,现在就要吃刺身。”笃定地说著,简古明把脑袋埋在他的胸前磨蹭。莫诀宠溺地把他把 分卷阅读50 抱到腿上,随手拨开他唯一蔽体的长袍,掌心在他满是掐痕指印的胸脯上摸了摸,接著就来到他凸起的小腹,说:“你想吃,还是孩子想吃?” “有区别吗?”问著,长袍的前襟褪到了手肘,简古明也不遮掩地光裸著身子,莫诀的麽指摩挲著他的唇,面色柔和地道:“你想吃我现在就去给你带,孩子想吃就等天亮。” “我们两个都想。”简古明用力地回答著,在莫诀轻轻地颔首时抱住他的颈项,嘿嘿地笑著说:“你真好!” “他估计是睡不著了,你看著他吧。”莫诀淡然地交代道,将搂著的简古明递给了他。风无释把衣衫不整的男人接抱过手,听著他没头没脑的言语,看著他撑著上身去和莫诀亲嘴道别,呕气似地拍甩了甩他的臀部,骂道:“你这傻子,蠢货,笨死了。” 英伟的剑眉一挑,简古明咬了咬牙,接著就和风无释缠成了一团,最後无疑败阵了,被压在底下狠狠地吻住了嘴。莫诀倒没有做任何阻止,掀起被子就下了床。 修颀的身姿伫立在一道面向大街的墙壁前,莫诀穿著一件简洁高贵的白袍,温雅却冷漠的神情犹如永恒的面具戴在他脸上,他悄声迈出一步,接触到墙壁时全身在似乎迸出了火焰,转瞬消失之际,他竟不可思议地穿越了阻隔前方的墙,出了越天大厦,悬浮在高空── 男子微微地朝前一倾,他的身体泛著圣洁的光晕,刹那,这样一道绝美的身影从二十几楼俯冲而下,划破了深夜,远远遥望就好似一支疾驰的银箭! 风在耳际呼啸,吹动宽松的衣角在飘逸,一路飞降的姿态美若仙人,在即将重重摔下时,莫诀优雅地翻身换了个动作,他轻盈的足尖率先落到地面,在庭前站定之後,他悠悠地张开银眸,先前扬起的长发也柔顺地流泻下来……一切,悄然无声。 “月判大人,这麽晚了,您要出去吗?”搬著板凳坐在大门口老伯关心地问道,他的装束就像是一位普通的老警卫。莫诀没有回头,他只是平静地说:“小心看守。” “好,您慢走。”老伯答道,他翘著二郎腿,一直目送著莫诀走入了黑暗之中,接著就用手里的报纸盖著脸,苍老的手指敲著膝盖,开始哼著很旧很旧的曲调。 这个看起来很普通的守卫,他老旧的曲调传遍了这栋耸立的大厦,很普通的大厦。 43 本之屋的老板叫佐藤,四十多岁,有些像相扑选手,肥肥胖胖的。许多年前他看准了这个有著悠久历史的国家,相中了这边的市场和消费力,於是他就苦学了中文,非常好地遗忘了那些从前的纠葛,搭著提倡中日友好的顺风车飘洋过海来到这里。 这人本事是有的,一手好厨艺征服了不少人,可惜,是他的厨艺只针对有钱人,他最得意的是简家大少简古明也是他店里的常客之一。不过,这也没什麽,这社会本来就是向钱看齐的,不为钱还能为了什麽。 佐藤的别墅在距离本之屋不远的地方,风景区里,这人有钱了,住的房子也真是好。话说在这天夜晚,一阵刺耳的门铃声扰乱了他的清梦,佣人半天没去开门,他被逼从二楼卧室奔了下来…… “来了,来了──”佐藤打开门见到为清秀的美男子,他愣了愣,用不太标准的中文问:“你是谁?” “你好,冒昧打扰了。”莫诀礼貌地微笑,道:“我的妻子很喜欢你做的刺身,所以我想麻烦你现在做几样给我带回去。” “现在?”打了个呵欠,佐藤目露著精光地打量著莫诀,心想这人是长得很俊美贵气,不过这装扮奇异但明显不是有钱人,而且身边一个跟班都没有,他也没印象从哪本名人杂志上看过这人,“你是跟哪个老板的?” “不,我只是一名普通的律师。”律师是他在人间伪装的身份之一,莫诀谦然的笑意不改。佐藤望了望他身後竟没有见到汽车,一下确定了这不是上流人士,他的态度也就盛气凌人,厌烦地挥挥手,“去去去,别再这里捣乱,我不是给你们这些人下厨的,想要买刺身明天上我店里买去。” 说完,佐藤也不待莫诀反应,“砰”地就把门关上了。 “呸,什麽玩意儿,我要是随便给人下厨,那我就降低身价了,还怎麽赚富人们的钱……”佐藤唠唠叨叨地讽刺著,他朝楼梯走去,途中瞄了一眼时锺,他倏地怔住,想著就意识到奇怪了,“他没有开车?那这,这他是怎麽来的?这麽晚了,也没有公车上来……?”拢紧了睡衣,他忽然觉得有点冷。 心里开始後怕,佐藤急步想回卧室,只是当他踏上第一个阶梯,他就僵在原地,死死地盯著闲靠在厨房边的男人──莫诀侧头回望著他,淡淡地笑了笑,感觉是说不出的儒雅迷人,只是那笑却令佐藤的心脏阴凉凉的。 “你是怎麽进来了?!”佐藤差点控不住惊恐地大叫,他吞了吞口水,一边仓惶地走上楼,一边虚张声势地喝道:“擅闯民宅是犯法的,你立刻给我滚出去,不然我马上报警!” 可能是觉得浪费了时间,莫诀状似失望又可惜地轻叹,紧接著,他眼神只是稍微地闪过了丝狠戾的光,佐藤就动弹不得了,他吓得张开嘴巴,一道蛇样的黑光冲进他的喉咙,他连声音都丧失了。 “──来人啊!!!救命啊!!!”佐藤在心底呼喊著,他仿佛是被一只看不见的强大的手掌像对待蚂蚁那样捏著,他的脸疼得全皱在了一块,下一秒,他就被抓到了男人的面前! 肥胖短矮的身体被离地吊高,他悬著的脚前後地踢荡著,佐藤说不了话,瞪大的眼珠几乎要突出来了,样子实在滑稽得不行。 “佐藤先生,请问你是做呢,还是不做?”双臂环胸,莫诀唇角上弯的弧度越是温和淡静,他控制著的那股气流也就更是收窄,掐得佐藤痛得满脸通红了,他竟又微笑著摇了摇头,下达了通牒:“三秒,回答我。” 根本就还没明白过来,三秒就过去了,佐藤恐惧地看著莫诀的左手举到他面前,弯曲著纤白漂亮的食指,轻轻地,宛如弹去灰尘那样弹在了他的额头…… 佐藤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事,他只知道他整个人飞出去很远,速度很快,他撞烂了很多家私,甚至快得风都刮伤了他的脸颊,他最後撞在了墙壁上顿时让石泥都裂了,喷 分卷阅读51 出一口黑红的血──又被抓回了原处,在莫诀面前,无形的气流掐得他无法呼吸,他全身的肉都挤得没了样,好像就连他的骨头都要变形了。 “两秒,回答我。”莫诀再度轻声说道,他的话还没完,快疯了的佐藤已经满眼血红地点著头,拼命地点著头,不管他在说什麽。 莫诀满意地颔首,左手扬了扬,猎物顿时就摔落了下来。佐藤还没从死里逃生中回过气,就听见了令他心跳停止的话,那个美得很温柔的男子在对他说:“二十款,半个小时。”末了,那男子还笑了笑,续道:“我的妻子很喜欢你的手艺呢,大半夜了都说想吃,还真是不好意思,太麻烦你了。” 接下去的半个小时,是佐藤有生以来最黑暗的半小时,而在最终他所幸能解脱了,昏迷前,他听见那男子告诉了他几个字:“遗忘了今晚的事,你只是在梦游……” 开始又结束了的这一切,不知道为何,没有其他人发现,於是佐藤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梦游成了重伤,并且毁了大半个房子,上了第二天的新闻。他别的都不记得了,可能是在做梦,他记得听见了有男人提起他妻子喜欢他的手艺,那口气似乎是有著一点儿妒意……他想起,是比鬼魅更恐怖的声音,後来也遗忘了。 44 其实对简古明来说,这样还是比较痛苦的,他一向不是个待得住家的人,现在却连房门也极少能出去,电脑这些会影响胎儿的东西全部被隔绝。他想到户外呼吸新鲜的空气,他们说不行,怕他遇见了虎视眈眈的蛭魔;他想到审判司的办公地转悠,他们说不行,怕他在哪里妨碍到别人干活……就连他说他想去做点运动消磨时间,他们都怕他会动了胎气。 於是,他过著养尊处优的日子,整日无所事事。起初简古明会闹脾气,後来肚子实在大得藏不住了,他就死赖著不肯见人了,火烧房子了也不出门,幸好的是最近他对“书”感了兴趣,没整天纠结他的身材。这可是天下难得的事,从小到大考试除了体育从没有及格过,就连那些名头响亮的学位都是用钱买来的人,这几天居然对书感兴趣了。 世事无绝对,有时候就是来得这麽突兀。 越天居的20楼是书库,那里面满满的全是书,除了一些收集来的与人类发展历史有关的书籍外,其他的全是和法术有关。简古明第一次看见的那刻,真的愣在当场了,他不是没去过图书馆,可真没见过这麽多书,而当风无释不以为意地说这些书他和莫诀都看过时,他才叫惊讶,接著忽然就觉得自惭形秽了。 他这辈子最少接触两种人,一种是小孩子,另一种就是读书人。 孩子是觉得麻烦,简古明记得他以前有个朋友因为老婆回娘家了,那天打牌朋友就把他儿子带来了,後来那个小男孩估计是看中了什麽,朋友起初没给他买,结果男孩竟当众耍赖撒泼,末了还朝他爹扔东西,嚎哭得简古明在一边连耳膜都差点穿了──最终,朋友的东西给买了,那男孩的眼泪一下就停了,比水龙头还收放自如,他当时看得全傻眼了。 至於读书人,那就是学生时期的事了。他读书一向没什麽潜质,他记得他反正就是随便乱写,可是所有的老师每次都夸他进步神速之类的话,所以以前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没潜质,直到後来见到班里一个领助学金入读的女孩,她很努力,而且还自己打工赚取生活费──那天下雨,简古明坐在父母的车里,看著她撑著雨伞在街上到处派传单,他突然就对这类人很尊重,可他也很抗拒和这类人接触,或许因为他从没有靠自己赚过一分钱,也不懂什麽是努力。 其实到了现在,简古明都不知道他是否曾经努力过,他要努力什麽…… 在书库里有二十个巨大的书柜,每个书柜前都站著一只精灵,这是看不出性别的精灵,面貌和身形都和人类颇相似。它像个小孩,只是它有著毛茸茸的像兔子的耳朵,很善良,它不会说话,但如果告诉它要找什麽书,只要在它的柜子里它就会找出来,没有的话就会摇头,摆摆耳朵,然後指出正确的书柜。 时间洋洋洒洒地来到秋天的尾巴,审判司的人翻遍了人冥二界都找不到井容筝这件事,风无释有借机嘲弄了莫诀,莫诀表面上不说什麽,可实际大部分人都感觉到了,这只亡命的女鬼确实激怒了他。他开始认真地想找出她,再加上审判司的事务,以致他现在繁忙了许多。 孩子再过不久就要降生了,这段时间风无释没有天天盯著简古明,他要尽快清除蛭魔这个隐患确保简古明能够安全产下狼子,所以这段时间早上出门都是把他寄放在书库里,中午回来喂他吃饭,傍晚再把他接回越天居。 虽然有些像暴风雨的前夕,但现在的日子确实是难得的平静。一大早,莫诀出去了,身为审判司的领导人,除去了要职不说,他不但要面对一些不服从的恶鬼邪魔的挑衅行为,还要调解审判司的内部关系。 “好了,自己擦擦嘴。” 风无释把粥给坐在对面的男人喂下去了,抽了张纸巾给他,收拾好碗勺放到一边,说:“今天还要去书库?” “嗯,不然还能去哪里?”没好气地答道,男人把嘴擦干净。 这个男人看起来很奇怪,他的相貌绝对不像女人,可是即使穿著宽大的黑色袍子也遮不住他圆滚滚的肚子,如果不是生了什麽怪病,他的样子就根本是怀孕了,目测的话至少也有六七个月。 “你看归看,不要像上次那样随便用里面的法术,否则看我怎麽教训你。”想到就生气,风无释狠声地训斥著,见男人低头不说话,他就进浴室拿了条热毛巾出来,接著就将简古明的衣襟拉开,露出他截然不同於正常人的身体── 他脸颊和身形有点臃肿,属於成年男子的宽厚的肩膀下,简古明的胸口呈现很奇怪的状况,他现在完全没有用力,可他两块胸肌还是丰满硕壮得有些出奇。 简古明的胸脯和女子那样柔软的乳房完全不同,反而像是他原本健美的胸肌在渐渐充盈了奶水,两边都一样地整块鼓胀了起来,甚至在他的两乳之间都挤出了一条浅浅的小沟,而从他的胸部下面,则是他因怀孕而高高隆起的肚子…… “今天怎麽样?”风无释深吸口气压抑著小腹的悸动,他忍耐地别过目光不再死盯住简古明两颗紫色的硕大的奶蒂,把热 分卷阅读52 毛巾摊开盖上他的胸口,两只手掌按上去隔著毛巾给他揉胸,“昨晚也是没睡好?是不是开始涨了?” “……嗯嗯,无释,”隐隐地叫著,简古明难受地揪扯著床单分散注意力,轻喘著把上身拱起方便风无释按摩他胸部的动作,他让胀痛的双乳都落入了男人手里,哽咽著说:“……揉用力点,这几天,好难受啊……” “这几天应该是要出奶水了。”摊开的双手刚好能盈握著简古明胸乳的两边,风无释有规律地抓弄著手中这对淫媚的饱挺,所有的指头都微微地使力揉按著他的乳肉,低哑地解释道:“之前我们给你喝太多补品了,补酒补药的天天给你喝,那些都可能有催乳作用的,而且还经常轮流揉你这里,再加上你的身体始终和一般的孕妇不同……这情况来看,还没等孩子生下来,估计你过几天就涨得受不了了。” 湿热的毛巾和按摩缓解了简古明的痛觉,其实这几天还不算厉害,就是胸膛里面胀得不舒服,可现在听著风无释无奈又暗藏著些许雀跃的话语,他却不由地全然惊愣了,连幻想都不会,只能木讷地怔问著:“那、那怎麽办?” “先看看吧。”风无释倒是气定神闲地说道,他把冷却了的毛巾拿开,坐到简古明身边揽著他的肩膀,先是挨靠著亲了亲他的左颊,然後在他的耳边暧昧地呵著气息,右手轻轻地捏住他胸上其中一个乳头,指尖灵活地逗玩著这朵完全绽放的紫色的肉蕾,并且戏谑地笑著说:“如果开始有奶水,我帮你挤出来就是了,不过我更想帮你吸光它……把你的奶水喂给我,乖,那才不浪费了。” 房间里突然如死去了那般安静,简古明莫名地觉得耳际在嗡嗡响,风无释把一切都说得很简单,他却打心里怀疑自己方才听见了什麽──那不是一个正常男人能接受的东西,而事实告诉简古明,早在仪式开始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算不上正常的男人。 45 简古明在这段时间都是面向著莫诀右侧睡,风无释在後方搂著他。洗完澡之後,遵循惯例他们还是用热毛巾给他敷胸,附带十几分锺的按摩,一般情况下他应该能勉强睡到天亮,当然,这是指一般情况下。 夜露深重,假若借著窗外透入的月光,可以见到时锺的指针停留在两点的位置,现在是凌晨。怀孕的辛苦,对简古明来说不单是身材变形走样、行路笨重、肚子太大顶得他的胃难受,就连站起来也要扶著腰,甚至是睡觉换个姿势都会很累。 今天挺疲惫的了,简古明本该睡得很沈,可是有些事越怕就越要发生。听闻著身边两个男人安稳的呼吸声,他用力地咬著牙关想忍著等一切过去,他起初不敢发出一点声响怕会惊动浅眠的他们,他用了他所有的意志力,但他从来没预料到会是这样。 时间过去了,简古明被莫诀牵握著的手在冒汗,他的额头也全湿透了,神色怪异地扭曲著。许久,他悄悄地睁开眼睑,在黑暗中,这时才能发现他的眼瞳竟是呈现血色。 简古明强迫自己继续沈默下去,他英俊的脸庞也泛著不寻常的殷红,专注地看著莫诀俊逸柔美的面容,他在心中一点一点地描绘著这精致的五官,他借此控制著不产生一丝杂念,反复地告诉自己他并没有感到不适,他真的没有不舒服,然而,他终究还是…… 男人痛苦而脆弱的哭声才刚响起,莫诀就猛地醒了过来,风无释也在下一秒翻身打开了台灯──当灯光照亮了房间,他们看清了简古明的模样时,两人焦虑的心跳顷刻就遗漏的一拍,这麽是怎麽了?! “……呜呜,好疼,莫诀,我好疼啊……”说话的声音带著很重的哭腔,简古明的双臂紧紧地抱著胸部,他右侧著蜷缩了上身,冰冷的汗水将他席卷了,让他整个人湿得像才刚从海里捞了出来,一个劲地朝他们两个可怜地叫疼,他忍耐了大半夜的眼泪也终於夺眶而出,“……呜,无释……疼,你们帮帮我,啊,我真的受不了了,呜……” “简,不哭,告诉我你哪儿疼?”可能是被简古明的样子吓到了,莫诀说话的音调居然像是微颤著的,他起身诱哄著询问,然而简古明却抽咽著回答得不清不楚的,一边的风无释也就慌忙地按住他的臂膀,紧张得等不住了,怒吼著问道:“别哭了,你到底是哪里在疼?!” “……呜呜,不要,我不喜欢这样,”似乎完全没在听他们的话,简古明只是径自大声哭泣著,他的十指将单袍的前襟使劲地揪住,不顾腹中的胎儿反趴著半边的身体,仿佛是在抵抗著什麽一样在床上压著他的胸,他泣不成声地摇著头,表情混乱地求著:“……救救我,无释,救救明明,我好疼,明明好疼啊……” “该死!怎麽回事?不会是动胎气了吧?!”风无释的眼神掩盖不住害怕了,他慌得手足失措,幸好莫诀仍保持著冷静和他使了个颜色,他会意地颔首,接著两人就同时强硬地把简古明反转过来──风无释按著他的肩膀让他稳稳地仰躺著,莫诀对他温柔地笑了笑,双手从他的脖子开始往下检查,道:“简,别怕,我帮你检查一下,没事的……” 莫诀很淡定地安抚著,只是当他的手刚来到了简古明胸部的上沿,按了一按,他那抚定人心的话语便逐渐地停歇了,显得有些无情的薄唇轻轻地合闭,他的眼神间也有了不易察觉的变化。简古明还是颤抖著抓紧前襟,手臂死命地捂著他的胸乳,疼得满身大汗。 “这是?”风无释则疑惑地在他们之间巡视了会,先看了看莫诀,再看看简古明凄然不甘的神色,还有那遮著衣服也清楚瞧见隆起的胸脯,连他两个发硬的奶蒂都顶著布料勃起了……忽然就开窍了,风无释的左手来到男人的右乳上抓揉了一下,感觉到它比睡前要明显更丰满了,他就兴奋又惊讶地盯著简古明尽是难堪的俊脸,愣问:“简,你的奶水……现在真涨了?” 46 “……呜,呜,可恶!!”简古明逃避地别过脸,他下意识把遮掩的衣服拉得严严实实,仿佛是守护著他最後的尊严,可是胸部越演越烈的胀痛则不是他能承受的,他忍不住扭起身体,而风无释想脱他的衣服,他竟又不肯放手。 这时候,莫诀有所动作了。 “简,把手放开。”莫诀平和地说著,轻柔搭上简古明掌背的双手却强势得令人不能拒绝。简古明转头睁著猩热的双目看著眼前温逸的男人,看著莫诀,疼痛让他的思 分卷阅读53 维不能够正常运转,他怔忡地将手指慢慢放松,最後连著他衣襟被男人往两边拉开!! 咬闭的齿缝隔阻不了他颓然的低泣,简古明无助的双手反伸著掐住枕头,他的前襟倏忽给直褪到了手肘,瞬间光裸了大半个後背也敞露了他的胸膛,将他的一切毫无保留地落入两个男人的眸底── 简古明这样的胸部和女性乳房截然不同,它像是光滑的古铜色肌肤裹著两块锻炼出来的胸肌,本来就很健壮,现在又比先前还鼓肿了,左右都如同两个小丘从胸口的正中延展到两边身侧。它们很有弹性,但又十分结实,点缀其上的两个突起的乳头颜色格外抢眼。 “……天。”风无释赞叹似地呢喃著,仔细地端详著眼前的身体,那样怪异却叫他移不开视线,他和莫诀几乎是同时伸手覆盖上简古明的胸脯,一人一边地摸著它并不柔腻的手感,他们都可以想象,手中握著的这份饱挺的乳肉里储蓄了多麽甜美的乳汁……温热的,香滑的乳汁。 “……疼,别碰,会疼……”简古明熬不住地哀叫著,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他的胸部现在胀得非常的紧绷,两边绷得都硬了,里面似乎被某些东西给灌注得满满当当的,那些东西一直充斥著退不下去,莫诀他们轻揉按压他时,他总有萌生一种快要爆裂的错觉,难受得他连挣扎都没力气,“……呜,求你了,不要按了,还是痛……” “这样呢?”仿若正克制著内心张狂的野兽,莫诀的嗓音听著相当重浊,他的眼眸中浮现死亡般阴暗的光彩,不过动作却依旧从容不迫,左手的食指放在简古明乳头的上方,麽指放在下方,其他的指头则圈托著他肿硬的胸乳,“还是疼吗?” “……嗯呜,疼,难受。”简古明呜咽著回答,风无释看了他一眼,效仿著莫诀的手法去对待他的左乳,麽指和食指夹在他的乳蒂拧弄,另外的手指按照同样的节奏做著收拢式的挤压……几次过後,风无释盯著简古明紫红的肉蕾,他的喉咙无端渴得阵阵干痒,问道:“他头次就涨了这麽多啊,这样能挤得出来吗?还是给他吸出来吧。” “嗯?”虚应著,莫诀暂时不表态,他的指甲刺激著简古明深红的乳晕区内助於分泌奶水的小乳窦,另外用手指配合著由下往上地推挤他的胸脯,接著猛地收紧左手抓住他的乳肉开始施加压力,试图挤通他的乳管将他的初道乳汁给逼得喷出来── “啊啊啊──!!”简古明遏抑不住破口的惨叫,他右胸上的疼痛几欲让他昏厥,可惜是莫诀都在这样帮他开奶了他的乳头还没有半点湿意,他全身剧颤著握住莫诀的手,完全溃决地痛哭著,“──不要,求你们了,不要挤了好不好,不要挤了,放了我──” “你乖,痛也要忍忍,涨成这样不弄出来会有问题的。”风无释无奈地说著,跟著莫诀的动作,只是他的手上再使了几下力後就松开了简古明,转而去爱抚他挺大著的肚子,眼角扫过床边的心烛,确定了孩子没受到影响才放心了。 “呜……不要了,莫诀,你放开我……”泪水不住地滑落脸颊,简古明管不了那麽多,他乞求地拉扯著在胸上施虐的手,令莫诀不由得颦眉,五个指头不死心地再抓拢了拢,发现实在得不到想要的效果,也就放过他依旧紧锁著许多奶水的右乳。 47 “之前不该给他喝那麽多药汤。”没有愧疚,莫诀这话好似有些许谴责某人的味道,风无释不以为忤地哼了哼。孪生兄弟生来的默契,他们不需要言语就达成了协议,於是一左一右地坐在简古明身边,氤氲著掠夺和情欲的目光注视著他两颗挺拔颤巍的奶蒂,一整圈鼓肿的紫红色乳晕围著将会流出奶水的乳首,缓缓地俯下头…… “……呜呜,不,别弄了……”低眼看著他们的嘴唇都在往他的硬石般的乳头靠近,大约能预知到什麽,简古明恐惧地哀求,只是他们对此置若罔闻,两张相似的脸都凑到了他的胸前,张口就各自吻住了他飘溢著乳香的肉果,用唇舌侵犯了他的乳蕾! 幽暗的房间内弥散的气氛相当诡异,炙热的温度熏陶得人呼吸不过来,响亮的嘬吮声中杂陈著男人苦不堪言的哭泣,甚至他们还有擂鼓似的心跳,各样的音色交缠成一种刺激大脑神经的频律,让肆虐的念头在人心深处浮躁,邪恶诱使著男人们失控。 “……不要吸了,里面什麽都没有……呜啊,啊,别、别再吸我了,真的出不来啊……”简古明一味悲惨地抽泣著,他晃著身体想把牢牢地吸附在他丰美的硕果上的嘴巴甩掉,可是怀孕本就令他很笨拙,而且匍匐在他胸部的两个男人又把他按著,导致他根本无处可逃,只能在这样的开奶过程中受尽煎熬──被迫用快绽裂的奶蒂为男人们哺乳!! 怀孕以来就喝了很多滋养的汤水,再加上他们两兄弟有意无意地动著手给他催乳,也许是想著他将来的奶水不仅能喂育孩子,还希望能有闲余的乳汁能供他们俩过过口瘾。 过去这麽几个月了,现在也总算如愿以偿让简古明涨乳了,不过是他头次就涨得太多,结果竟发生了乳管堵塞的情况,以致他此时那充沛的奶汁全都输流不出。 ……而现在,始作俑者们只能用他们各自的办法去解决问题了。 “……啊呜,啊啊……”可怜的嗓子都叫得嘶哑了,简古明疼到只觉得後颈和脑门都是闷热的,饱和的胸部承受著不同人的凌虐,他却分不清是哪边比较痛不可耐。 他们的手虽然都在搓揉简古明的乳肉,也都不顾他的乳水不通的状况埋头吃著他的奶,只是风无释的嘴在逮住了他的左蕾後就疯狂地啜吮著,一刻都不肯松开,另一边的莫诀则偏向於技巧性的品尝,有规律地含著他的右乳头吸吸放放。 逐渐的,简古明的气息已经虚弱了,他胸部受到的折磨让他几欲昏死过去,他双手唯一的依靠就是掐握著後脑下的软枕,悲哀地让充盈著奶水的两乳在男人的手里被放肆地按压──然而,时间过去了,可他们把他充血到快比麽指头还大的奶蒂吸了那麽久却得不到半滴的汁液! 莫诀和风无释都有点恼了,手心揉抚著的胸脯明明是两边爆满了乳汁,但他们却喝不到他的甘甜,两人的舌蕾都只能品味到若有似无的奶香,这样诱惑和煽动使他们的眼光比饿狼还饥渴,不由得鼓足了力气凶狠地吸住简古明如同熟透的葡萄一样的乳头,另外急躁地推挤他绷硬的乳 分卷阅读54 肉,使劲地榨取他胸内蕴育著的奶汁── “啊啊啊──”简古明顿时发出痛不欲生的哭叫,他後仰著头弓起上身,坚挺的肉蕾仿佛被他们给生生地吸咬了下来,鼓胀的胸乳也像是被硬抓到破裂,囤积的乳汁也在胸部内受到强烈的压迫……终於,两边都同时挤通了输奶管从乳头射出一道蛋黄色的小水柱,他的第一道奶水!! 48 这样极富有营养的初乳,简古明本该是要喂给他腹中的孩子的,可如今他两边奶蒂喷出的浓稠的乳汁都悉数入了男人的口中,只是,他们还不单抢夺了孩子获得初乳营养的权利。 在成功吸出了简古明的初乳,莫诀和风无释的嘴巴还毫不放松地紧含著通奶後更香甜的乳头,手掌揉弄他的鼓起胸膛,一人一边地连著他的乳晕咬吃著他的奶,继续大肆地掠取著那些该属於孩子的乳汁。 在最初那小小的微咸的味道过去,他们稍稍地吸一下硕满的乳果就有液体从顶端的小孔涌进他们的嘴里,而且吸得多简古明流出的奶水就会更香,好似越深处的乳汁奶味就会越浓郁,如同是在他的胸内经过酝酿那般美味。 绝妙的滋味在舌头上漫散,风无释惊奇地吐出口中的肉蕾,不禁呷了呷舌头,他没有心思去理会简古明了,先是看了看已经在专心享用右边乳汁的莫诀,接著就把注意力全放在眼前颤动的左乳头上──只见那圈肿大的乳晕沾染著花白的乳水和口沫,翘立的嫩红尖端则沁著乳白色的奶汁,慢慢凝聚成一小滴,最後滚落…… 这样的视觉刺激,风无释的脑部一股闷窒的钝痛,他受蛊惑地低头,小心翼翼地舔去那滴奶水,然後心急地张嘴堵住简古明还在溢乳的奶头,忙不迭地汲取著香滑的汁液!! “……啊,啊……”简古明噙著泪雾的黑瞳呆怔地望著屋顶的,他含混不清地呻吟著,随著男人们不断的吸乳他的痛苦似乎变得不再纯粹,让胸部肿胀的乳汁源源不绝地涌入了他们的口中,他微挺著胸膛,终於觉得两边都渐渐地舒服了,“……嗯,嗯,你们……轻点啊……” 男人的粗喘和细弱的咕咕的饮水声中,莫诀抬眸瞥了简古明绯红的脸庞一眼,他的视线愈加赤热了,夥同著风无释阵阵地深吮著那甘醇的母乳,奶汁中其中仿佛还有著简古明的气息,令他们迷恋得不可自拔──!! 两人的舌尖撩动著他刺激出奶的小乳窦,他们的手指配合著推挤简古明的胸侧促进奶水的疏通,不过或许是因为蓄积已久,简古明两边的奶水都出得很急,吸一口就止也止不住,有些他们喝不及的都从嘴角流了下去,道道的乳白濡湿了身下的床被…… “……呼……呃嗯……”简古明叹息般轻喘著,他俊朗的眉宇紧蹙著,神色间荡漾著丝缕的难耐和松懈,他的胸脯总算在消肿了,大量乳水的解放令他全身都有种无法形容的舒畅,就连红肿的乳蕾都好像不痛了,被吸起来反倒痒痒的,“……嗯哼,不要停,啊……很舒服……” 分心察觉到简古明的手搭上了他们的後脑,仿若鼓励一般爱抚著他们的长发,还不自觉地主动挺胸给他们这两个男人喂奶,他应该是体会到快感了,可莫诀和风无释却都不约而同地放慢了嘬吮的速度,细细地品味了起来。 方才只顾著在简古明的胸上豪饮他的乳汁,现在他们起初的暴躁被抚平了,再者发现那奶水开始变少,於是也就慢条斯理地小口小口吸取著,他们感受著那浓稠的香甜在舌蕾上荡开,让人迷恋的细腻的口感…… 当他的乳汁差不多被他们压榨空了,简古明的样子也十分的恍惚,浑身都漫延著赤色的红晕,他微微地张著唇呵吐著热气,手指穿梭在他们的发丝间,战栗的双腿抑制什麽似地合拢著,“……嗯……” 毕竟是涨了很久的份量了,简古明的乳汁大致上能满足他们了,是还想要,但也不会逼他接著挤出来给他们吃。 风无释仍在舔著简古明胸部周围沾染的奶水,莫诀则用左手肘撑在床铺,嘴唇吻住简古明的乳蕾摩挲著,右手轻怜蜜意地抚摸著他高隆著的腹部,仿佛是在安抚著他肚子里的孩子,不久後就溜向了他的胯下,一举掀起他的衣摆──手掌探进他的两腿中央,指尖绕过他的阴茎按上他的小雌穴,抵著穴口的肉唇用力地搓揉! “……呃呜,不,莫诀,不要!”夹紧双腿仰躺著,简古明沙哑地弱声阻止道,整件袍子都皱成一团缩在了腰部,他裸露著上下身,只能用手掌捧扶著压得他腰臀发疼的肚子,胸乳的感觉还没消退,而怀孕以来就特别敏感的小穴竟又被摸得有了湿意,“……呜……别,别这样。” “我想要你,简。”莫诀抬头轻柔地说著,他深邃的眼眸充满著叫人难以抗拒的诱惑。简古明愣愣地直视著他,还没能开口,风无释就凑上前来咬住了他的唇,硬是渡给了他一口糅合著奶香味的唾沫,尔後在他耳际急促地呼吸著,讪笑著说:“给你也尝一点点,嗯,简……你的奶水,真的是好香啊。” “……你混蛋,畜牲!”脆弱的意识亟欲被羞耻和禁忌的刺激所击垮,简古明带著哭腔地骂道,所有的乳汁都被挤得精光了,他的胸口都是粘糊糊的湿润感,两个给尽情吮吸过的乳蒂更是豔丽至极,连著乳晕都麻痒得他想动手去抓,“……呜,呜,可恶……” “你玩他下面,我让他用嘴给我含含。”说著,风无释移坐到简古明的脑袋旁,屈膝跪起并且转过那张哭泣著的俊脸,当不意地看见莫诀略有猜疑不解的目光,他撇了撇唇,悻然又不甘地续道:“以我现在的状况进去,我怕他会被我搞到流产。” 毫无疑问的,他的自制力没有莫诀好,而莫诀了然地点点头。 49 “……呜,呜,不要。”属於雄性的浓腥味扑鼻而来,简古明难过地抽咽著,风无释撩高衣摆拉下裤头就把勃发的性器挨到他嘴边,左手揪住他的头发,右手握著根部就用著火灼般的肉棒拍甩著他的双颊,或者以膨软的阴囊碾压他的唇,威胁著迫使他怯怯地张开了嘴巴── 风无释兴奋地低吼著,深紫色的阴茎逐点地沈入他的口腔,顶端几乎要深达他的喉咙,茎身强制地撑分了他的上下颚,简古明才刚把脸埋到风无释胯下吞含住那雄壮的粗大,莫诀就退移到他的脚边动手扳开了他的两腿,让他弯曲起膝盖,彻底敞开了身体。 分卷阅读55 彷若是在试探一般,莫诀的指尖间隔著棉质的内裤揉搓著简古明的阳具,专注地盯著他的私处,莹白干净的指甲在他的阳具上随处刮划著,顶刺著他的囊袋,愉悦地发现他不能自遏地抽抖了几下,有些勃起了。 眼界被浓密的耻毛占据,简古明困难地摆动头部为风无释口交,狂猛的凶器擦蹭著他的口腔内壁,捣搅带动著他的口水和红舌,他没能将这硬茎全都纳入吸吮,唯有卖力地吞吐著它的一部分。 之前他们帮他吃光了涨痛他胸乳的奶汁,现在轮换到他去吸食著雄性的味道和精液,但这样伺候著风无释的肉棒,再加上高隆的肚子,简古明就瞄也瞄不见莫诀的动静,因此注意就不由自主地集中在了下体,所有的知觉也更敏锐了。 轻闭凤眸的模样透著妩媚的妖色,风无释醉心在这至高无上的享受里,他的双颊淡红,在恣意饮尽了简古明的奶水又再操弄了这湿滑的口腔,他得到了少有的征服的满足,原本尺寸就非同常人的阴茎便怒挺得尤其狰狞。 “……唔,呜嗯……”简古明苦忍著唇颚的疲酸,塞满嘴巴的性器令他吐气都吃力,连带也引发了他胸腔的窒痛,他被动地任由异物在他的唇间贯穿翻飞,每次进出都逼得他咽不下的唾液溅到他的脸上,而莫诀在他雌穴的戏弄则使他连眼眶都胀痛了,寻求慰藉地抱捧著腹部,发出似悲惨又似放浪的呜声,“……嗯嗯,呜……” 比谁都了解简古明在近似凌辱的口淫里获得的快感,莫诀拉扯著他几根溜到内裤外的阴毛,跟著用麽指的指肚摸挲著他晕染在布料上的淫汁,这块暗淡的水迹就能清楚地揭示了他想被疼爱的渴望,也包括他紧贴著湿裤的勃挺分身。 理智和性欲在对抗,莫诀不动声色地阖眼平息著他内心的暴虐,等到有足够的信心能驾驭这只狂兽了,他的食指才穿入简古明裤裆的边缘勾住这片小布,然後往他的大腿拉下,释放他的性器和春潮高涨的肉户…… 室内完全听不到莫诀的呼吸声,宛若一个不留神完美的自制就会瓦解,他很谨慎地控制著心跳与呼吸,置身在简古明腿间用视线膜拜著他美妙的桃源禁地,一处不漏地端望著那丰嫩诱人的肉阜,两瓣细微翕动著的殷红肉唇,缩躲在阴唇下的娇小的花核,以及潺湲地溢淌著淫浪浆汁的蜜洞入口── 这个水汪汪的雌性小嫩穴,它羞颤的反应简直是在勾引著雄性将它塞得充充实实,它流著动情的浪水表示著它的肉壁和穴径都想得到阴茎火热的摩擦,这朵盛开的肉花无疑正需要精液的灌溉!! “……唔,唔嗯……”意识迷失在这煎熬之中,简古明睁著黯然的眼瞳,他犹如提线木偶一样乖巧地取悦著口中粗壮的肉棒,舔吃著男人的精液,他的嘴角都快被风无释撑裂了,同时也光著潮润的肉户奉献给莫诀鉴赏,小穴等待被宠幸,前面那颤抖的性器也变得坚硬。 终於,莫诀的双手来到他的胯间,手指压制住他还算紧实的大腿根,只有两根麽指分别搭上了他小丘似的阴阜,抚揉了揉就按著朝左右拉伸,借此分开他黏连著的如同两片鲜嫩贝肉的蜜唇,暴露他长久被爱液滋养著的穴道口,甚至能隐约看见内里淫骚的媚肉在蠕缩,一点点往外逼挤著稠和的淫水 上传:wxy2603945297 | 下载全本 | 书籍资料页 | 返回首页 (双击鼠标开启屏幕滚动,鼠标上下控制速度) 选择背景色:浏览字体:[ 大 中 小 ] 字体颜色: 黑色 红色 绿色 蓝色 棕色 双击鼠标滚屏: (1最慢,10最快) 惹鬼+番外_4 作者:小秦子 大小:462K 类型:悬疑 时间:2013/1/30 16:44:03 …… “……简,简,用你的嘴巴吸我……”风无释重浊地急喘著,他酣畅地後仰著脖子,挺动著腰杆去蹂躏简古明无力的嘴巴。当见到莫诀手捧著简古明的双臀扶高他的胯部,掏出硕壮又粗长的肉杵顶上他的小嫩穴,那东西好似一下就能他的水穴给插坏掉,风无释不禁慢下了循环的抽送运动,警告地提醒道:“他的肚子这麽大了,你可要注意一点。” 50 莫诀没有回答,蕴涵著嗜虐的银眸极度的阴沈,他让简古明热窒的肉穴和他的性器凑在一起,掐紧了他圆翘的臀肉,强悍的阴茎头对准他滑腻的湿道压了进去,顶分了他的守护著穴口的花唇,悍然地捅大了他的豔红穴缝挤入他娇嫩的内径,缓缓地让简古明胯下这张喜好被淫辱的小嘴儿吃到期待已久雄伟的肉茎── “呜──!!”简古明给性器堵住的唇间逸漏了他卡在喉腔里的一道悲鸣,他大张著腿被抬高下身插弄了雌穴,挤满了他的体内,引致那丰沛的蜜水只能从穴口和肉棒的缝隙渗出来,他的脚虚力地环著莫诀的腰,上下的两个嘴巴都被男人的阴茎占有,“……呜,呜……” 膨胀的分身终於埋进了水嫩的肉户内了,仿佛是浸泡在一个盛载著滚热蜜液的高温的小洞穴里,可莫诀的感觉并不能好受一些,他微有痛苦地颦著淡眉,没有把性器完全插入,并且遏抑著放纵驰聘的冲动静止不动,只是简古明那柔媚的穴壁却不知餍足地绞缩著撩拨他,像有生命力一样津津有味地小小嘬吸吮吃著他的阳具…… “……呜呃,呜呃……”整个人都好似正被烈焰焚烧,简古明全身每寸肌肤的温度都炙手可热,他汗湿的脖子也渲染著大片的红潮,这样俯冲的姿势令他的肚子相当难受,小穴开始经受莫诀的顶弄戳刺,这样缓慢而有序的贯穿掀起了他窄道汹涌的快感,肉棒和穴壁的摩擦也令他们衔接的部位几乎要燃火了! “……别夹这麽紧。”莫诀嘶声地说著,蓬发的情欲让不能流通的空气非常闷湿,相对也让人的思路不能冷静,他扼制著心底不停叫嚣怂恿的念头,发泄般抓握紧了简古明的屁股,使力到把他的臀肉都掐挤在每个指缝里,进出他蜜穴的速度却还是迟缓谨慎,不敢捅得太深,但莫诀又哑然地问道:“……嗯,你觉得怎样了?你里面很湿了……简,我能快点吗?深点可以吗?” 悲惨的男人呜咽著无法回答,他已经吃不消了,艰难地扶著六个多月大的肚子,他的下颚全流满了黏糊的唾沫,状若哀求地眨了眨眼睛,落下了两行凄切的泪水。几近是彼此折磨的交合中,莫诀还是把速度放 分卷阅读56 快了些许,他狂野又温柔地顶撞著简古明淫嫩水穴中积聚荡漾的春潮,接连在他的小穴内激扬出阵阵撩惑人心的击水声。 处於此时肉欲横行的空间里,每一个细胞在被情欲所操纵,男人们的理性随时都有被湮没的危险,可怜是简古明大腹便便还得尽力满足两根粗硕的肉棒,他都累得虚弱已极了,男人们还一次都没有宣泄,依然在他身上流连忘返。 性器把简古明的口腔都玩遍了,在他的舌头上戳磨了许久,风无释的双眸也散著饥渴的红光,但是或许是不忍见他哭都哭不出来的模样,在搅动了几下後就把阴茎抽离了。 “我先射吧,你可别晕过去了。”还是有些焦躁地说著,他的手掌握著在性器将沾在阴茎上的口沫糊上了那英挺的俊容,风无释接著用茎头在简古明的五官上游弋了一阵,最後手指圈著茎身快速地撸弄搓摩,愈搓就愈快……低低地叫著,风无释寻求著宣泄的刺激,直至手中阳具抖动著将一波波浓精溅射到了简古明的胸膛上! “……呜……”下体一再被雄性的肉具刨挖顶刺,简古明浑浑噩噩地啜泣著,小腹似乎有著热浪在席卷,在他迷离徜彷之际感到有股熔浆般的热液淋到了他胸口,他张著红肿的唇看著风无释的手摸上了他的身体,淫秽地把所有精液在他的双乳涂抹均匀,然後摊著手掌罩住他的胸房和奶蒂按摩,声息凌乱地笑了笑,几不可闻地喃道:“……还要,简,快些涨吧,喂我,我还想要喝你的奶水……” 51 听见他色情的话语,简古明狼狈地转过脸,他苦闷地紧闭双眼,颓唐地轻泣著,泪痕在他的眼尾肆虐。现在事情已经不再是他能接受的了,他压根没办法去想象他今晚涨乳涨了大半夜,而在他们吸光了他的乳汁,他竟一边给风无释口交,一边被莫诀抽插雌穴,还被要求继续为他们哺乳。 香醇的母乳似乎比酒酿更令风无释迷恋,他赞叹地端详著简古明宽厚结实的胸膛,掌心一再地摩挲著他的乳尖,搓揉抚慰著他光滑紧绷的乳肉,满心期待著它又一度饱挺丰盈,也就不去理会简古明和莫诀欢爱。 “……啊,啊,啊……”神志不清地摇晃著头部,简古明高昂起下巴希求著生存的氧气,他酥麻的胸部在风无释的掌下被任意捏弄,莫诀捧著他的臀部在他腿间冲刺著,激情使他的瞳眸染就了无尽的猩红,驾驭在肉穴中的巨物一个用力过猛,撞得他的肚子激痛了一下,他忙不迭地哀叫道:“……莫诀,不要太用力,啊哈,小心孩、孩子……” “嗯。”莫诀简短地应道,提醒自己胯下这个承欢的男人正为他怀著几个月大的孩子,他频频换著呼吸来控制自己,把简古明的大腿根快压拉成了水平线。 粗大的性器在紧窄的雌穴深入浅出地律动著,莫诀循序渐进地在他的穴径中发泄著性欲,可是这不愠不火的结合只会令他的心绪愈加躁动,在忍无可忍的时候,他索性把分身从简古明湿腻的秘地中後撤── “……呜嗯,莫诀……”骤然地失去了填饱蜜穴的硬茎,简古明茫茫地呜恻著,他在急喘中猛烈地瑟缩了几下,积了满穴的淫汁便咕噜作响地往外涌溢,嗒嗒地落在了床上成了一洼。 不顾风无释的存在,莫诀动手把简古明翻过了身让他趴跪在床上,再来就迫不及待地俯伏到他的背上,用兽交的姿势将硕壮的肉棍顶在他的穴缝挑逗研磨,接著用双手护抱著他的圆滚的腹部,来回怜惜地抚摩著,然後……冷不防地奋然挺腰撞向他的腿间,莫诀又把性器挤逼进简古明潮湿的嫩穴里去!! “啊哈──!”涩痛的嗓子全干哑了,简古明抿著唇闷叫,卑微地跪在承受著来自身後的侵犯,他涣散的焦点望著不悦地坐在一旁的风无释,勉强翘高著臀部放任莫诀的性器在他的小雌穴中抽撤,他的臀肉也给撞击得泛红,可他却没有半点反击之力,只能颓丧地被操弄著,穴道内柔软的媚襞也讨好地紧缠住硕大的粗棒搐缩,“……啊,啊,啊……” 这样的後背式对他们都比较方便,虽然简古明的肚子坠得他欲呕反胃,可莫诀的动作并不算快,所以他还是能获得乐趣的,只需见他轻晃著的阴茎和沿著大腿流下的淫水便知道了,以及每当莫诀的昂扬贯入他的湿穴,他不时从穴口迸溅出的细小的水珠。 “……嗯啊,慢点,啊哈,不,别顶进去……” 在著铺天盖地的情事之中,风无释起初在袖手旁观,但是莫诀把简古明搞得胡乱喊叫的样子又勾动了他的欲火,还有听著那阳具翻搅肉穴引来的淫浪的汁水声,他的性器又坚挺了,不过估计他是不想让这个男人太辛苦了,於是就站在床边对著他的脸自慰,并且看著他们做爱。 “……好了,莫诀,啊嗯,我已经够了……” 低首咬住枕头,简古明哽咽著催促道,他濒临高潮的身子在渐渐地紧张了,性欲的海浪凶猛地拍打著他,他在男人的胯下沦落,亢奋得连脚趾都弯曲蜷起。“……不要了,呜,射进来吧……别再动了,我受不了了……” 简古明快到达极限了,莫诀置之不理,彷若带著探索奇妙的心情,他非常使劲却又很小心地用雄性的肉剑插刺著简古明的小嫩穴,他的情欲难以冷却,只要想象著在这柔韧穴径尽头的子宫里安睡著他的孩子……有种彻底占据了简古明的感觉在他内心蔓延,滋长出从未有的优越感。 用尽全力去克制疯狂,莫诀通体的肤色都白里透红,剔透的汗珠从他精悍的後背滑落,他低沈地哑笑了,先是摸了摸简古明的腹部,跟著将小部分的性器退出了他的体内,再来就急遽地扭著腰臀,带动粗壮的肉棍在他的肉道中做著圆周的搅动! “……啊呜,莫诀……”简古明分不出痛苦和愉悦地叫唤著,闷在枕头里的声音不太清晰,随著莫诀在他穴内旋绕的幅度,那如同钻挖洞穴的紧凑的动作,他的肉阜和蜜唇也朝著巨物扭转的方向给挤得没了样子──他的穴心很快就给搅得颤栗不止,简古明整个雌穴都淫湿成了一个泞滑的泥潭,肉户内的蜜水在翻滚,爱液像涌泉似地一个劲狂泄直流,直到他的下体倏地产生了痉挛!! 高潮了,分身受到那穴壁上的嫩肉强剧的绞缠,莫诀咬牙屏住呼吸,重重地压在他的背,奋力地将雄壮的肉杵更往他的内里捅挤入几分,巨硕的茎头直接抵在简古明穴道的深处,紧接便弹跳著猛烈地爆发出数道腥浓的精水,如数浇溉在他极尽淫靡的 分卷阅读57 花蕊上…… ……这些新鲜炽热的男性精水,风无释射在简古明的脸上,莫诀则接二连三地注入他的雌穴,所有的浓浆都淋在他的穴肉上,仿佛是作为肥沃的土壤和养分让他腿间这朵肉花更加妖娆…… 52 当晨曦的光无言地穿透了窗户,只能有些千篇一律又有些无奈地表示,天亮了,新的一天又来临了。晨昏昼夜,日出日落,这些带来的在大自然的现象是很奇妙的,是非常值得细心欣赏的,但是从它的这个规律来说,这样周而复始地天黑天亮,一次又一次,就像是把人一辈子囚禁在一个永远不变的转动的轮盘里,偶尔真让人觉得枯燥。 秋末的清晨,微凉的秋风吹过这个万物萧条的季节,它摇曳了树梢,无情地抖下了的落叶无数,陆续铺就了地面这席枯黄的地毯。 天气不错。 简古明醒来的时候,他惺忪迷懵地望著那扇落地窗,亮白的阳光投映入他的黑色双瞳,迟钝的大脑仿佛还在睡梦中,他疲困地打了个呵欠,正想动,却发觉动弹不得,於是费解地垂眸一望──左右手臂都各睡著一个男人,他们同样的面孔有著截然不同的美,他就这样美人在抱,很美的充当枕头的差事,可怜是他的手臂都被压麻了。 在这之前,简古明还没有发觉任何不适,他还没完全睡醒,虽然他感觉到身体有异样,腰酸胸疼的,肌肉也很僵硬,但是思绪仍没开始运作,他一时也记不得睡前那些凌乱不堪的记忆。 “喂喂……你们两个,起床……”抱怨似地拉长著尾音,简古明富有磁性的声线异常的暗哑,他摇晃著头,说:“快点,我的手麻了。” 也许睡前饮用乳汁确实有助睡眠,在难得如此酣然的睡梦中被打扰,莫诀和风无释动了动,他们都悠悠转醒了,不过没有离开简古明的左右,第一反应倒是不约而同地掀掉盖及胸口的床单,迫切的目光落在了他赤裸的胸膛上……而後,他们欣喜地发现它正性感又明显地饱挺著,想必在这几个小时里又是蕴蓄了不少的乳汁。 留意到他们专注的视线,简古明疑惑地也看向了胸口,他在瞬息间呆怔了。 两块鼓隆起的胸肌线条自然流畅又柔和,彷若平原上的小山丘,光滑紧绷的肌肤泛著金属般阳刚的色泽,顶端处两颗殷红的乳蕾在浸浴日光里显得鲜豔欲滴,犹如成熟的果实,那沾著的点点乳白也像沁上的朝露,而这硕满果实还隐约散溢著馥郁的奶香味,诱得人喉咙干痒,不禁想一尝芳泽── “等等,你们干什麽?!”一道叱问声中,两个男人同时凑到他胸上咬住简古明的乳头,抱著他的腰侧稳定他的上身,他心慌地想要起来,可挺著大肚子的他就连自己坐起身又困难了,更别提有能力阻止他们吮嘬他的乳汁,只能垂死挣扎地怒吼道:“──混帐!!” “……乖,帮你把奶吸出来……你就不难受了……”迷恋不舍地含吸著口中的肉果,风无释模糊地说著,舌尖乳晕上绕画著,毕竟简古明昨晚是喂过第一次奶的了,现在通畅了很多,他只要微微地吸一吸就能获得甘美浓稠的汁液,奶汁的滋味在颊齿间漫开,“……唔,好香……” 简古明急喘著气,在具有意识的情况下听著风无释和莫诀在他胸前边吸乳边发出的轻叹,他可耻得连眼尾都染红了,厚实的胸膛起伏不定,手指拉扯著他们的长发却又为难著舍不得推开,乳汁的流逝的确令他的胸部畅快极了,他甚至能清晰感受到奶水被吸到乳头上绵绵不断地涌流了出去…… 事情就是这麽开始了。凡事开头难,现在有了第一次,吵闹安抚了之後,从此的一切就轻松多了,在过上那麽一段软硬兼施的半强迫时期,什麽也就顺其自然了,包括让简古明涨奶的时候认命地哺乳在内。 莫诀和风无释对他乳汁的索要是不容拒绝的,不过也是简古明的态度不够坚决,性格不够勇敢,就算他偶尔基於男人的尊严很果断地拒绝了他们,可结果不是被直接掀起衣服逮住乳头就吸奶,就是他自己涨得受不了,熬不住疼,最後沈默地自己把下摆拉高,呜呜咽咽地暗示他们吻上了他的胸乳──这是简古明之後无趣的生活当中,额外填上的一件日常习事。 53 越天大厦20楼的书库里,有二十只精灵,它们在看护著这二十个书柜,只有经过判官们许可的人,它们才会任其这书柜上的书籍。按理来说,它们不会说话,不会有思想,只会安静地用长长的耳朵指出书的所在地,交出书,收回书……真的,众所周知的,守护书籍的“墨灵”不会有秘密。 “胡说八道,墨灵的存在只是为了书和文字,它不可能在乎书籍以外的东西,怎麽会去偷看你?”风无释是这样和他说的,可是简古明还是非常奇怪,他敢保证,在最角落的书柜前的那只精灵确实总在看他,虽然他每次一回望,它就会低下头。 这只墨灵与众不同。简古明的内心有这种无以名状的感觉,虽然它的身高和其他墨灵一样只到他的大腿,它的黑发也是长到落地,它也是那麽纤瘦,它的耳朵也是那麽尖长,可是,它看他的眼神好似有点不同。 将手中介绍魂、灵、鬼、魔的书籍合上,简古明扶著腰从舒适的藤椅上起来,他缓步走到最偏的这个书柜前,俯视著这只单纯善良的墨灵,问道:“你是在看我?” “……”为他解答的,是满室沈闷的寂静。简古明等了几分锺,墨灵还是犹如听闻不见般维持著原样,他无趣地撇唇,怀疑真的是错觉吧,毕竟他在这里一个多星期了,每天除了他的呼吸只有书籍翻动的声音,从没有任何精灵说过话。 心想著,简古明也准备旋身走开,而在那之前,竟有这样生嫩羞涩的话语擦掠过他的耳际,是一把孩童的嗓音,它说:“主人,我等了您好久。” “这……是你在和我说话?!”惊诧地望住跟前的墨灵,即便是原本预想得到的反应,简古明还是防备地往後退了一步。这只墨灵终於是抬头了,可它的嘴巴闭合著,眼眸朦胧,只有瞳孔中一点血红迥异於其它的墨灵。 寂寂的无语,墨灵只是很谦卑地瞻仰著他,它一直不说话,简古明在心静下之後更疑惑了,也不确定刚才是否真的听见了什麽,他又试探著问:“你是不是想说什麽?” 墨灵几不可见地 分卷阅读58 摇了摇头,它半垂著的可爱的耳朵也晃了晃,然後也退了一步,接著朝简古明探出它的双手,在它的脚下出现诡谲的光图的刹那,它交叠著的手心上方也淡蒙地焕发出一道柔和的流光,彷若嬉戏的金蛇一样在它手心小小的范围内飞窜……最终,在光中骤然出现了一本厚重的古旧的书。 “……这是……您的,在那亘古的以前……”凝固的空气似乎处处传扬了这句话,可究竟这是谁在说话,在简古明的视野里,墨灵明明就没有开口。 “主人?书?”简古明对这一切茫然了,他盯著在他眼前慢慢旋转的书,不自觉地伸手接过它,看到的棕色的封面有个他从没见过的阵型,在这已经很陈老的书皮,依稀可见这样的阵型──暗夜一样墨黑的五角阵中,每个尖角都刻画著一轮残缺的弯月,而在阵的正央则是一只犀利凶狠的龙爪。 ──龙?简古明的疑惑是越来越多,端详著手中的古书,他百思不得其解,在他正要继续追问墨灵时,他意外地瞧见,它瞳孔中的那小点的血红消失了。他觉得,它和其他不能言语的墨灵没有了区别。 “在远古,混沌丑陋的世间,悲哀仇怨的冥界,终於令至高无上的造物主失望了,他疲惫地舍弃了万物选择了永恒的沈睡,但在那日与月的鉴证下,他以其身的一根血脉使伟大的龙诞生,举目天地唯独的神圣的龙,其尊贵是任万物如何都不可高攀──我,强大而永不败的我,带著战神的光辉降世,取而代之成为了神。”手捧著书往藤椅走去,简古明打开有著时光斑驳痕迹的扉页,才刚读了开头的一段文字,他忍不住就把书合上了,拿著它翻来覆去地找著作者名,念叨道:“老子操死算了,这都什麽狗屁倒灶的玩意?虽然是自由,但也不能这麽自大吧,我靠,这本书是哪只鸟写的……” 说著骂著,简古明也就回想起刚才的看到的文字,脑海浮现那些刚劲有力的字迹,每一个熟悉的笔画,他倏忽就没了声音,接著急忙又打开了封面,定睛一看……这次,他愕然地微张著嘴巴,简古明彻底呆了,根本难以置信。 “哪来的鸟?”凭空出现的风无释耳尖地听见了话尾,他靠了过去,见到简古明傻愣愣的模样就拍拍他的脸颊,问:“醒醒,站著发什麽呆啊?” “无释……”简古明恍惚地叫著,把这本神秘的古书举到风无释面前,他紧张地润了润双唇,艰涩地说:“……你说奇怪不?这些字迹,居然跟我写的一模一样。” 54 “这是你的字?”风无释狐疑地打量那本似乎完全陌生的古书,他看著上面那些长年的旧痕和跃然纸上的潇洒霸气的字迹,一边想去拿过那本书来研究,一边揶揄地嘲弄道:“怎麽可能?你这辈子还没拿过几次笔吧,写起来该和画泥鳅差不多……还有,你这书是从哪里弄出来的?” 这话简直是在侮辱他向来引以自豪的字,简古明顷刻就恼火地拍掉风无释的手,注意力分散了,他把他的书合上了,恶狠狠地说:“妈的,这是墨灵自己给我的书,上面是像我的字,你就别瞧不起人了,我是很少拿笔没错,不过我的字从小就很好看。” “好的好的,少爷你说是就是。”明显不信地态度,风无释敷衍著,他还想去碰那本古老的书,可惜是简古明又躲过了,这次还颇认真地挑衅道:“不信我写给你对比一下?” “这不会吧……你确定?”察觉到他的信心和笃定,风无释这下有些许相信了,可凝视著那本至少经历了千年的书,书皮上他从未见过的图阵,他联想不到怎麽会是简古明的笔迹所撰写的。沈吟了一小会,风无释信手取来了纸笔递给简古明,说:“唔,你就写给我看看。” “典型的狗眼看人低,你可给我仔细看清楚了。”简古明忿忿不平地道,他随便把书翻开到某一页,这时候他才发现除了扉页的字他看得懂外,其他的字则连风无释也见都没见过,是很奇怪的图形文,不过现在的重点是字迹是相同的。 把纸放在古书上,左手托著书,右手执笔,简古明挑中了其中简短的一句,於是照著上面的笔划去写,笔触在白纸上滑过,带出的一笔一画都很流畅。然而,每当他写好了一个字,风无释的脸色就凝重上几分。 风无释蓦地对这本书的来历和含义感到不安,太莫名诡异了,他的心头开始有股不详在扩散,下意识就趋前抱住了简古明的腰想阻止他写完,突然觉得他们两个草莽了,但这时简古明最後一个字的笔划也完成──幸而,任何事都没发生,还是风平浪静。 “别写了,这本书我们带去给莫诀看看,他应该知道是什麽。”见所有的事物都丝毫没改变,风无释揪紧的胸口松懈下了,他轻吁了气才明白到刚刚他有多後怕恐惧,他说著也不想再节外生枝,可是他来不及去揣测著古书的背後,就先听见了简古明看著纸上的文字这样不确定的自言自语: “这个图形字我好像知道,不过是怎麽读的来著?我想想,嗯,没错,应该是读令──” 简古明的笔尖不经心地戳点下那个字,纸上瞬间凝聚了一个光球,自他唇间吐露出的最後一个字眼犹如在高山敲响的丧锺,它的尾音在空旷死寂的书库内回荡,悠扬地震得人心颤……风无释全身都僵直了,本能地预感到会有危险在靠近,他的喉咙像被扼住发不出一丝的声音,可在他眼界被强烈的光照射得徒留下一片接近失明的白芒时,这最终的一切究竟还是无可挽回了。 …… 假若不是越天大厦有布著结界,那麽此刻经过的人们都会非常瞠目结舌地看见,在这条街道不知何时有一栋冰雕的高楼建筑平地而起。 “你们能解释一下吗?顺便告诉我,是谁把整幢越天给冰封了?”淡淡地问道,莫诀深邃的银眸却冰冷凌厉得叫人不敢直视,简古明挨坐在风无释旁边老实地低著头,左手摸挲著隆起的腹部,右手心不安地蹭著膝盖。风无释耸了耸肩膀,搂住简古明,另外指向了放在茶几上的古书,嘲笑般说道:“它。” 闻言,莫诀转眼看去,一本陈旧的书籍,它甚至是有些残破的,但却给人以若有似无的沈重的压力,隐隐透露出的巨大的力量──莫诀的神色有所缓和了,眸光悄然地漾起了微弱的波动,他对简古明微笑了笑,说:“简,房里我已经解封了,你先上去休息。” 分卷阅读59 “喔……”简古明讷讷地答道,在风无释的搀扶下站立了起身,他吃力地喘口气,接著就扶著酸痛的腰脊笨重地往外走,慢吞吞地一步一步走,风无释见状不放心地嘱咐道:“你别像只笨企鹅啊,要小心看路,注意脚下。” 55 “妈的,你是匹狼。”简古明都习以为常了,懒得回头搭理他,骂骂咧咧地甩门出去了。风无释坏笑著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後,简古明走远了,他的笑意也就逐渐地隐去,正色望著莫诀,娓娓地道:“这本书是第二十号墨灵主动给他的,简还说它叫他主人,还有在书的第一页上他看见记载著龙的由来。” “书中记载的东西我一个都看不懂,字迹则和简的字相同,而他刚刚不需要结印,不需要运法,他只是念了里面的一个字,就把越天冰封了……这书的一个字,等於越天。”说著,风无释停顿了一下,忖思几秒,他又似真似假地笑道:“呵,话说,我们现在得到这本书,以後就天下无敌了吧。” “天下无敌?”莫诀蓦地挑了挑眉,他慢步走到风无释对面坐下,深深地看著桌上的古书,目光专注在它封面上流露著狠戾之气的龙爪。良久,他翻开封面,微微地诧异了一下,随後便无声地浅笑,把书转了个方向放到风无释眼下,说:“满纸的空白。” “怎麽会?刚刚还有字的!”闻言,风无释的脸色大变,他倏地坐直了,映入他瞳孔的果然是空纸,所有的字迹竟全都消失了。莫诀轻轻地把书合上,指尖延著封面上的龙爪游移描摹,云淡风轻地说:“这些字和简的字一样,刚刚简还在这里,书中的字迹就在,现在简走了,那些字迹也就看不见了……你还不理解吗?” “这些,真的会是他写的吗?”确实有些接受不了,风无释泄气地瘫靠在椅背,他後仰起头盯著屋顶,无力地呢喃著道:“我们的记忆,他的瘴气、他的命格、他体内沈睡的力量……现在还有这本古书,老天,他身上还有多少事情是我们不知道的。” “或许吧,但这一切都是源自於他的从前,可能是他的前世,也可能是他的前前世,可绝对不是他。”莫诀的态度镇定得几乎是若无其事,风无释瞟了他一眼,想了想,犹豫著问:“他现在就完全不是一个普通人,你有没有考虑过,他是什麽?他到底是谁?” “为什麽要考虑?无释,我认识的他叫做简古明,他没有别的名字,和我们在一起这麽久的他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莫诀的语气淡漠得不带一丝情感,甚至是略有警告的意味,“别把他的从前和现在混淆,他从前是什麽身份和我们无关,我们从没有参与他的过去,不清楚他多少年前的曾经,我在乎的只是现在的他。” “曾经?没有参与他的过去?没有参与的话,在我们这里能找到他的书?莫诀,事情到了现在,你难道不觉得我们丧失的记忆和他的过去有关……”风无释有点激动地说著,可是莫诀很快就紧蹙著眉头打断了他的话,冷冷地连声问道:“你想知道吗?想知道他是谁?想知道我们是他的谁?” “我想知道难道有错麽?”气势上毫不比他逊色,风无释肆笑著反问道,大概是动怒了,他的狂妄的样子有刻意寻衅的味道。在这针锋相对的氛围之中,莫诀也笑了,他勾起的笑无奈又失望,说:“无释,这麽多年了,我不懂你考虑事情总可以这麽表面,一定要我挑白说了你才能明白。” “什麽?”轻微地眯缝著凤眸,风无释周遭的气息危险许多,但而莫诀并不受影响,依旧那般优雅从容,他淡笑著解释,声线不具任何起伏地道:“他在纯阳之时出生,脚踏七星是皇帝命,皇帝是天子,天子的象征物是什麽呢?这本和他字迹完全相同的古书,它封面的这只利爪,是属於什麽的呢?简在第一页看到的是什麽的由来?我们所在的这栋楼有他留下的东西,他或许曾经来过这里,而这楼叫做越天,我问你,什麽能够超越苍天?” 这下,风无释心中有了明确的答案,他的表情全然生硬了,背脊冒出了一层薄汗。莫诀还是很平静,仿佛他说的不过是一些小事,一些故事,这样近乎事不关己地看著风无释说道: “……答案,是龙。先不论在我们忘记的记忆里,我们可能会是他的仇人、下属或者俘虏,你要知道的是如果他真的是龙转生,那我们之前所作的一切意味著什麽吗?”不待风无释开口,莫诀自问自答,或许是不在乎这会否让风无释受到打击,他竟是如此温和地笑道:“我和你,把神彻底给亵渎了。” 56 “就是这样?这就是你顾忌的全部吗?”风无释的反应比莫诀想象的要冷静许多,他别有深意地凝视著莫诀,说:“所以你才不肯去寻找记忆?你在害怕,害怕你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不,我没有害怕,我刚刚说的之於我而言没有任何意义,这是理论上的猜测。”莫诀对他的质问一笑了之,他不为所动地捧起古书翻看,轻描淡写著答道:“你懂得猜测的意义吗?它就是说,这一切只要没有从简那里得到证实的话,没有确凿的证据能证明它的真实性,我都不会肯定它的存在,它就永远不过是我闲来无事的空话。” “自欺欺人,你在逃避面对问题。”不顾一切,风无释肯定地说,他犀利的目光直逼向对面一派悠然自得的男人。莫诀不赞许地微摇了摇头,他慢慢摊开手,古书就在他的掌心上旋转,而他审视著它不在意地笑了,那双绝美的银眸中流溢的光彩却又沈寂让人觉得恐惧,他淡道:“只要没有证据证明了我说的话,那一切都不需要费心在意,不过是猜测而已。” 听见了他语调里的阴冷和残酷,看到了那本古书在一点一点地消隐藏匿,他把书收在不知名的地方,风无释也豁然明白了。莫诀会阻止一切确定简古明真实身份的事物发生,他不允许有所谓的证据,他会让简古明一直都只是简古明。 是否需要介入破坏他?风无释琢磨不定,他安静地望住莫诀完美无暇的脸庞,一切都被安排设定好了,他完全不知道他能说什麽,或者能做什麽。莫诀总是如此,独来独往的行事作风,果断到一意孤行地去安排著他想要的所有,他的目标也从来都很明确。 其实,风无释不可能去给莫诀制造麻烦,毕竟寻回过去的记忆还是比不上那个男人重要。从发现简古明体内的力量开始,他们就避免简古明 分卷阅读60 去学习法术,不许他尝试练习,甚至一直蒙蔽著他的力量,表面上说是不想触动瘴气,可他们心里都明白,是不想有天会控制不住他…… 风无释有些了解了,他讽刺地想著,现在就是有层薄弱的纸包住了他们现在的生活,遮去了潜在的问题,让他们继续假装什麽问题都没有。 他们是孪生兄弟,可在莫诀的心情上,风无释还是不能够完全体会。或许是懦弱吧,但对莫诀来说,他的一切都比风无释沈重得多,他以前记得总有把声音总在脑海内提醒他不能去碰简古明,可他拒绝不了诱惑,他忽视了,并且在从一秒起将它遗忘。 现在,如果猜测的一切都成了事实,那他们不仅会失去简古明,莫诀也即将面临承担明知故犯的罪名──亵渎了神,这个天地不容的重罪。 幸而,没有证据。只有没有证据,那麽一切都只是猜测,很安全的猜测,终究为空话罢了。 ……也许吧,他们现在能认为是空话。只是,谁有能知道这所谓的不存在的假象,这层包裹著惊天烈焰的纸,是否太薄弱了?又会否不堪一击?无解,大概也只有时间能为这个问答题填写答案,然後正确便得分。 57 怀孕近八个多月,简古明的肚子已经大得他站直著低头却完全看不见自己的脚尖,这种感觉想想会很恐怖怪异。不过,虽然他走路的时候碘著肚子会觉得身体很重,躺下来睡觉连翻身也都懒得很,可这个孩子始终还是很乖的,比如说孕吐他也没有,日常生活中让他不便却不会无故影响他的心情,孩子在他肚子里动时力气也很小,一般都不会踢痛他……这些之类的,确实为他免了不少苦头。 第一次胎动开始,简古明基本是接受了现实了,孩子偶尔动时,他会好奇地轻抚著腹部,想象著孩子粉雕玉琢的模样,慢慢倒也认为要个孩子来玩玩也不错,因为他总感觉这孩子会很乖巧听话,不会烦人,会很讨人喜欢。 相对来说,比起怀著身孕,更让简古明觉得有种欲死冲动的无疑是涨奶这件事,只是他没法说,另外也不敢抗议。 怀孕期间滋养补身的功劳,就算这後来他已经停了进补的汤水了,但简古明的奶水依旧很充足,於是每次都要莫诀和风无释帮他把乳汁吸光挤空,假如他涨了之後不把奶水排出来,久了他的胸内就会有硬块,情况严重的话,他不单会疼还会发烧。 向来习惯被人宠爱伺候,简古明是注定熬不了苦的,所以他都宁愿放下羞耻心让他们帮他把乳汁的问题解决,可这也是恶性循环──简古明希望是错觉,可他还是很惊慌悲哀地发现,好像他们两个越吃,他的奶水自然就会越多的样子。 最终随著胸部哺乳的时间长了,简古明两边的奶水渐渐也就有足够一个人满意的份量供他们吸吮,一个人是能勉强够吃,但要是两个一起吃则就太勉强了。 在时间过了一个月左右,简古明对这情况就彻底死心了,现在是通常两边都被吃空了的话,差不多四个小时就会又涨了不少,要是等到里边都积蓄满了乳汁,他只用手稍事使力地压一压胸侧,乳头都会溢出点点的香奶来了。 这种情况若是在白天就还好办,他们其中会有一个人在,简古明大不了就咬牙告诉莫诀或者风无释,可每到了像是这样寂静的深夜,他的乳水涨得他都难受地醒了过来,而他们都还在睡觉的话,事情就比较麻烦一些了…… 凌晨两点锺,室内的光线昏暗得有种暧昧,鹅黄的暖光铺盖在那张诺大的三人床上,也笼罩住在中间那个右侧睡著的男人,映亮了他略略苦皱起的眉宇,以及他终於按捺不住张开的双瞳。 光影之下,简古明湿润的眼睛仿似泛漾著涟涟的水光,他的神色显露著浓重的无法言表的不适,虽然毫无用处,但他还是安静地喘著气试图让身体的煎熬减弱小许。这样大概又徒劳无功地过了两分锺,他也就放弃了。 距离他上次哺乳过了大概四个多小时,之前他两边的奶水都被吃空了,现在简古明的胸乳不意外地又因奶水涨得全都紧绷结实了,他望了面向他而眠的莫诀半晌,接著眼角悄然地瞄了下身後安睡的风无释……简古明迟疑地想了想,终究还是握住莫诀的手背,稍稍用力地掐了几下令他转醒过来。 “嗯?怎麽?”有意无意地忽略他眼光里的暗示和恳求,莫诀似乎是不懂地虚问著,让简古明当场就愣了愣。 “……”不解地凝望著他,简古明疑惑地捕获到莫诀清亮的银眸中的一丝玩味,他停顿了顿就蓦地有点明白了,然後他尴尬地低垂下眼帘,小小地犹豫著,不过很快就投降地牵著莫诀的手压放上了他鼓胀挺拔的左胸,怯怯地叫道:“……莫诀,我这儿难受。” “你又涨了?”极好地掩饰著眸底的渴望和痴狂,莫诀悠暇地轻笑著问,他摊开五指就将那盛载著奶汁的胸乳整个擒获在手中,指头抓按著它柔韧又有弹性的乳肉,真切地体会到里面的储存的乳液确实不少,“我这样帮你揉好麽?” “不,我不想要揉,啊──不要挤,出来了──”简古明哀哀地要求道,他穿著很单薄的T恤衫,莫诀这样放肆地使著暗劲去挤握他的奶水,不会把他的左胸脯抓痛,可是那巧妙抓弄的力度仿佛穿透了他的衣服和肌理直接拍击在他满满充盈在胸内的乳汁上,不仅让他在一波波酥麻中生出了乳汁在胸部里漾动的幻觉,还把他小许的奶水从乳蒂上给逼溢了出来,沾在衣服上晕开…… “……莫诀,呜呜……别这样,会把衣服弄脏……”微微地小扭著上身,简古明细弱地哽咽著,他遏抑著音量避免惊醒风无释。 闻言,莫诀温雅地笑著,但却又好像要惩罚他分心一样开始收拢了手指,这样残忍地用力榨挤著他左乳里面香浓可口的奶──简古明抑止不住地低泣了,他胸前的布料被乳汁喷溅上好大块的面积,他挣扎了起来,可最後还是无能为力地哭求著:“……呜,不用手……用嘴吸吧,吸我,求你了……” “嗯哼,你今晚和无释好像不是这样说。”莫诀意有所指地道,或许觉得差不多了,他放松了力度怜惜地爱抚著简古明的胸乳,一边用麽指的指腹贴著被奶汁浸透的湿布搓揉著他底下的奶蒂,一边很是漫不经心地说:“你让无释吸你,是怎麽说的?” “无释?”顺著这句问话,简古明意 分卷阅读61 识蒙胧地回忆著,不知道为什麽,他很快就想到了今晚的欢爱里风无释趁他高潮的时候咬住他的乳头强迫他说的话,他茫茫地盯住莫诀难以捉摸的魅惑眼神,然後整个人犹如受了催眠一般不能自控── “……呜,莫诀,呜呜……”简古明轻若蚊吟地呜咽,他推开莫诀在他胸前徘徊的掌心,困难地半撑起身体,再来便自动撩高下角的衣摆露出他的左乳,笨拙地用左手的食指和中指夹紧在奶蒂周围的嫩肉使它更显眼地凸起,接著将这颗飘散著奶香的乳果送到莫诀轻合唇边,嗫嚅地小声说道:“……莫诀……张嘴,我给你喂奶,好吗?……” 如此盛情的邀请莫诀当然不会拒绝了,他欣赏般垂眸凝视著这颗甜美的鲜红果实,右手在简古明已经走样的身体游离著抚摸,同时侧躺著煽情地凑在他的肉蕾闻几下他媚人的奶香。 极尽挑逗的,莫诀的鼻尖先蹭著简古明的乳晕,然後探舌轻缓地勾撩了撩他滴漏著奶水的乳尖,先是舔舐净了这果实上的汁液,细品慢尝著它顶端沁流著的乳色甜汁,再慢慢将它卷纳入口中,温柔地亲吻上它…… “……啊……”湿润覆上了他的乳蕾,简古明敏感地瑟缩了一下,没有半点抗拒,他的双瞳是仿若中了邪术似的幽暗,甚至稍微地挺身让胸部往莫诀的唇上挨靠──清晰地感受著馥郁饱和的乳汁正潺潺地从奶尖剥离出去,简古明的神情显得有些享受,充血的奶尖浸泡在莫诀的口腔里舒畅极了,他仰高著脖子粗重地喘息著,无意的动作更方便莫诀纵情地吮吸他的乳水,“……啊嗯,莫诀……” 简古明这次涨得比较多,於是吸通了後奶水出得也比较快,然而不知道为什麽,莫诀埋在他胸前偏偏就愈吃速度就愈慢。 估计心思是全放在呵护疼爱著他的乳蒂上,莫诀起初还会记得要嘬吃乳汁,可到了後面,他的嘴唇就几乎只是抿著简古明的乳晕,舌尖也径自舔动著他的乳蕾,好像忘了要把他的奶水给吃出来。 “……莫诀,”简古明隐含著焦躁地叫道,他的乳水才刚哺喂到一半就中断了,许久了也不见莫诀继续吮下去,他难过得实在等不住了,左手搭在莫诀的肩膀把他推开了一些,泪眼模糊地低头看著他,不顾羞耻地哀求著说:“你、你先别舔了,等吸完了再给你舔……好不好?” “那麽难受?”问著,莫诀低哑的嗓音听著分外性感,他淡红的唇间濡染著些许醒目的乳白,他伸出舌尖舔了一下,这个小举动竟使简古明深受诱惑地盯著他的唇,木讷地颔了颔首,情不自禁地就伸出双手把他的头抱在胸前,挺胸再度将颤抖的乳尖喂进他的嘴里,带著哭腔求道:“快点吧,快点吸,求你了……” 不再折磨他了,莫诀的上半身倾压向前让简古明仰躺著,接著坐在他右手边俯到他的左胸咬住他肿大的乳头,蓦地使劲在这硕果上一吸,开始酣畅地吮取它内蕴著的温暖奶汁。 “……嗯,啊啊,唔啊……”简古明动情地呻吟著,英俊的面容微微地扭曲著,他成熟圆润的乳蒂被吃奶是会刺痛的,可他早习惯喂乳了,所以排出乳汁的舒服感远远超越了这点疼痛。 ──这一般男子无法接受的哺乳过程,简古明的乳头早被调教得能从其中获得如同电流的刺激,这不仅让他用右手紧紧抱著莫诀的後脑,另外还不自觉地用左手揉按著左胸侧,讨好著催动更多的乳水给莫诀享用,偶尔还会猛力挤压,让一波波鲜美的奶汁尽数喷涌进莫诀口中…… “……莫诀,这边好了,换另一边。”简古明轻轻晃摆著头部,一脸沈迷地半闭著黑瞳,左乳的奶水算是给吃精光了,他无意识地笑了笑,手指抚顺著莫诀的长发松了口气,而後就缓缓掀翻起另一边的衣服露出他仍旧鼓胀著的胸房,慵懒地咕哝道:“唔嗯,这里,我这里也想要……” 58 面对这样赤裸的诱惑,莫诀似乎还能够自持,他只是匆匆瞥过简古明羞颤待宠的右乳头,他细心留意到旁边的风无释不知何时已经醒过来了,不加遮掩地观望著他们的床戏,蠢蠢欲动的眼神好像是想要加入他们。 那是无人能捕捉的迅速,莫诀深不可测的银眸中有丝阴骛一闪即逝,他随之放过了简古明左胸上的乳蕾,舌头把他奶蒂周围的奶汁全清理干净了,然後便舍弃了这个半裸的淫荡的身体,毫不留恋地起身离开了他。 “嗯?”激情缠绵的交缠忽然停止了,光线不太清楚,简古明茫茫地望著站到床边的莫诀,吃力地微撑起上身,他晃了晃头想让思路转醒一点,让火热的大脑降温……当他注意到豔红的乳尖上都是唾液时,简古明立即联想起了刚刚的放浪,这才後知後觉地急忙把撩至锁骨处的恤衫拉下盖住整个胸部,他不自在地别开眼,问:“莫诀……你怎麽了?” 莫诀没有回答,他弯下腰很轻松地将简古明打横自床上抱起──这动作很突如其来,简古明都有些受惊吓地环抱住莫诀的肩膀,他还没来得及怎麽表示,莫诀就靠在他耳廓旁淡淡地对他轻诉道:“现在,我想单独拥有你一次。” 这话说完,莫诀不让风无释有反对的机会,也不给简古明答复的时间,索性抱著他就大步朝饭厅走去。他们才踏进了饭厅,一道无形的结界就将他们和厅外的区域隔绝了起来,这是特殊的结界,能让他们听不见外面的声音,但外面却能够听见他们的声响,并且是以放大两倍的音量。 “来,坐好。”温和地嘱咐道,莫诀把躺在臂弯里的简古明放坐上了饭厅正当中的正形餐桌,他接著动了动手指就打开了上方的吊灯,把明亮的灯调节成浪漫的光色,如同一袭朦朦的月纱由上而下地笼住他们…… “你呢,告诉你肚子里的孩子爸爸妈妈亲热一下,让他乖乖睡觉。”莫诀宠溺地刮了几下简古明的鼻梁,他以亲昵的语气开玩笑地说道,双手自然地分开了简古明的大腿,贴近著搂住他的腰部,这样不动声色地将他囚禁在怀中。 “我不当……”後面两个字太尴尬了,简古明搔了搔头发不好意思说出口,他先顿了几秒,不放心地探身眺望了下好似还在睡觉的风无释,跟著就低头盯住他高隆起的肚子,讷讷地抗议著:“我是他老爹。” 也不和他争辩,莫诀莞尔笑了,他深深地注视著眼前这世间最美妙的独一无二的双性躯体,为之沈迷。简古明也回望著他,那愣愣的模样有著孩童般的信任和依赖,让莫诀唇边弧度不由得 分卷阅读62 逐渐消隐了,左手明目张胆地覆上他的右胸搓揉著,不急不缓的手劲穿透了布料按压他的奶水,最终弄湿了他的衣服,再把他轻轻推躺在餐桌上…… “……莫诀。”身後紧贴著冰冷的玻璃桌面,简古明怯弱地叫唤著,他的手心却冒著一层薄薄的热汗,看著莫诀把他的衣摆直撩到腋下,他逃避地别开眼,可还是感觉到那微凉的温度摸上了他的胸脯──莫诀的双手摊放著分别掐握在他两边胸房的外沿,强制地推著他的嫩肉都往中间挤拢,非把简古明壮实的胸挤出了一条更显眼的小乳沟,然後使著阴力猛地快速摇动他的乳肉!! “啊──!!”简古明倏地惊叫了起来,他被挤得隆起的两乳都随著莫诀巧妙的手部的动作急剧地震颤著,幅度很小,但速度很快,他紫红色的乳尖也频频地摇荡,全身都跟著乳肉颤动的频率而战栗,一波波犹如电击的酥软从胸乳扩散至他体内所有的细胞,莫诀一再猛烈地抖晃著他的乳肉,他的叫声就越发不可抑止,“啊啊──” 59 “喜欢吗?”幽深的眼眸紧盯在简古明堆聚著的柔嫩乳肉,看著它们在手中颤抖荡漾出阵阵淫乱的细微乳浪,莫诀沈沈地笑著问,握住这份饱挺的双手毫不放松,掌心扣在他胸部外侧往中间靠拢,野蛮得他的胸部都变形充血了,就连两颗乳头都挤冒了不少的奶汁。 “……呜……不要,会痛啊,啊……”简古明浅咬著下唇逸出低迷的啜泣声,他的表情分辨不了是痛苦或者爽快,本能地扭动著想从这凌虐中逃脱,可他缩抱著胸膛却怎麽也推不开莫诀的手,他甘美的奶水在恶劣的挤压下流得他胸膛到处都是。 这时,莫诀对他淡笑了笑,接著用麽指去抠刺他乳晕上的小奶窦,再来就从正面将他的乳肉兜了满手,疼惜地包在掌心里揉了揉,蓦地就猛然掐碾了下去──霎时,在灯光的照耀下,可以看见简古明乳蒂的尖端激喷了一条条乳白的小水柱!! “啊啊──莫诀,我疼,呜啊──”简古明立即就失声惨叫了,他的两个肉蕾分别让莫诀夹在双手的指缝里,胸脯仿佛被莫诀指头的蛮力给抓得碎烂了,受到压挤的奶汁争先恐後地从他乳头上的小奶孔冲涌出来,“──啊啊,不要挤,呜,莫诀──” 悲惨的哭泣似乎只会煽动施暴者的残虐,莫诀没有表态,他轻扬著薄唇似笑非笑,他估计是对简古明的胸乳搓揉上了瘾,爱不释手地抓在手里玩耍,让简古明刚哺乳过不久的左胸硬是榨了几道乳汁之後就全空了,剩下的右乳倒是给挤奶水挤得很欢畅,体内的乳汁是络绎不绝地从奶尖朝外溅射,让周围的空气都散著浓郁的乳香味儿…… 也算不清是过了多久的时间,总之在简古明灰心堕落地弓著上身放任他人狎玩胸房时,莫诀大概是觉得太浪费了吧,他的力道柔缓了,渐渐地放开简古明不堪受虐的左乳,有些深沈的目光集中在他还饱含奶水的右胸上,滋生某种意图──他先是将简古明沾落在胸膛的乳汁抹往了他的腹部,如此的怜惜不已,可是接著就举起左手甩打了他弹性绝佳的乳肉! 莫诀的神态还是那麽镇定自若,只是手上却淫猥地连续拍击著简古明的右乳,愉悦地欣赏他黏附著一层新鲜奶汁的嫩乳头在视野里乱晃!!! “……啊啊,呜,不要打,给你摸好不好?”可怜兮兮地仰望著莫诀,简古明弥漫著水雾的瞳眸流露著丝丝的哀求,紧实的乳肉被拍得通红了,他吃不消地牵握著莫诀的左手往右胸死死压住,然後主动抓著它去揉他自己的胸,不停去摩擦著他溢淌乳汁的奶尖,崩溃地呜咽著说: “莫诀,里面还有……你轻点摸摸我,呜呜……我喂给你吃,我喂给你……吃我的奶水……” “简,你真热情。”莫诀得到了想要的结果,他收敛了动作反握住简古明的手拉放到一旁,跟著弯腰俯伏到他的嘴唇安抚地啄吻了几下,沿住他的脖子吻到他的锁骨,印烙上豔丽的吻痕无数,一路游走到他的右乳上咬住了他急颤著的奶尖!! 两人的十指亲密地交握,他分开的双脚垂悬在地面,桌子的高度正好让简古明的私处贴著莫诀的胯下,他以这般浪荡的姿势平躺在餐桌,微拱起胸膛方便身上的男人吸食他诱人的香奶……莫诀则开始认真品尝他方才留起的食物,他沈醉地轻闭著双眸,辗转著深吮口中这颗会流奶汁的红果实,陆续地吞咽下它产出的浓稠甘香的乳浆。 “……嗯…嗯,舒服……” 英挺的俊脸透著欲望的淫靡之色,简古明情动难忍地呻吟著,他的乳汁快要被吃空了,但在那痛觉的深处竟是让人神智昏聩的快感,让他微微眯合著眼睛,唇际也无知觉地绽放著混乱的笑,甚至用腿间去磨蹭挑逗莫诀胯底的巨物,“……莫诀……嗯,没有了,我要别的……” 不忘留心著要避免压到他的肚子,莫诀终於放慢了吮吸的速度,今天较为充裕的乳水算是满足了他的需求,不过他还是留恋不舍地叼著简古明的乳头,贪图这颗肿硬肉果的奶味和独特口感,他持续著时有时无的嘬吸,希冀里面还能挤出一点半滴的奶,把简古明的乳蒂舔吃得是前所未有的硕大饱胀,就连乳晕附近的血管好像能够看见。 “……莫诀,松开……呜,别再吃了……真的吸不出来了……”放开莫诀的手转而推搡著他的肩膀,简古明沙哑地说道,他迷离的黑瞳带著情色的诱惑,几缕湿透的发丝搭落在他的额前,汗水遍布的身躯到处泛著红潮,他体温也呈上升的趋势。 这是非常莫名其妙的。简古明居然兴奋了,莫诀只不过稍作温柔地舔吻著他的胸部,湿润的舌尖滑过他高热的肌肤,他方才被残酷蹂躏过的乳肉和被吃干了的奶蒂似乎就恢复了,就像冰泉润过他火烫的伤处,麻辣的痛演化成一种奇怪的瘙痒,随便碰一下哪里都会有快感,他的欲苗也彻底点燃了…… 注意到简古明的渴望,莫诀感觉也是差不多了,於是就张嘴松开他早肿得不像样的奶头,运用皓齿酌力轻啃了啃,接著伸出舌头滑至他的胸下沿舔划著他的嫩肉,舔得简古明又哀叫著催促了才接续朝下,一处不漏地吻过他的肋骨,最终就绕上了他高隆的腹部,停在他的肚脐眼。 “……呃嗯,嗯,嗯……”简古明含混地闷哼著,莫诀的舌尖围著他的肚脐外打转,偶尔会扫撩过他这个小眼儿,或者突然去钻刺著它,使他敏感得浑身颤栗著,而那种悸动 分卷阅读63 传递到他的腿间让他的性器再坚硬上几分,有了性反应的雌穴也温吞地撒吐著爱液,这样为接受雄性肉棒的交媾做著润滑── “……快点。”这样的男性嗓音听得出很焦躁,简古明急不可耐地轻轻揪著莫诀的长发,暗示著往下带去,并且如同邀请地把大腿向两边打得更开,他沈重喘息著,不顾一切地哽咽著说道:“……你帮我脱了裤子,现在好热,莫诀,它湿了……快点舔我下面……” 60 也许是因为价值和道德观和常人不同,在某些方面,简古明确实很坦白,坦白到他完全不觉得他这样的言论多麽骇俗和不知耻,他认为他确实想要。当然,莫诀很喜欢他这一点,想要的都会说出来,而不会太多的矫揉造作,於是也顺应他的要求脱下了他的休闲长裤──脱的仅仅只是长裤,他还穿著恤衫,虽然都皱成了一团堆在腋窝处,下身也套著一条此时看起来无比性感的白色内裤。 “往上面躺一点。”莫诀轻柔地道,拍了拍他的臀部。简古明迷糊地咕哝了几声也就撑著身体向上挪,所幸桌子够大,让他屈起的双脚也能到桌上,往两侧大大地分敞将腿间的神秘花园展现在莫诀的视野里,以这样门户大开的姿势等待他的宠爱。 眼前这男性身体犹如一具能够肆意摆弄的祭品,莫诀的目光从他的狂野刚毅的五官缓慢地游走至他的私处,看著他纯白内裤上的水痕想象底下那片泞淖的湿草地,那羞隐在草丛内的两片肉瓣,那专供男人寻欢求爱的水穴蜜洞……莫诀的眸色染上了痴狂和掠取的欲望,那是近似阴森的恐怖色彩,而简古明正望著屋顶调整心跳,他没有捕捉到莫诀这濒临失控的征兆。 “这样就真的湿了呢。”依旧遏制著浮躁的情绪,莫诀粗哑说道,他的脸凑近到简古明的双腿中央,用力地深闻著他体内散发的浓郁淫香,右手以麽指的指肚沿照布料上的水渍去摩挲著他蜜唇之间的肉缝,徐徐地反复抚摸了几下,很快就察觉到它在指下微弱抽缩,他不禁笑了笑,“简,你有了孩子好像更敏感了。” “……唔嗯……”隔著一层衣料得到的爱抚不仅不太真实,还令蜜穴对交欢的渴望愈发强烈了,简古明等不及地小小扭动著臀部,他的手伸到胯下当著莫诀的面前压住内裤搓起了阴茎,搓揉得很来劲,他粗壮的腰部也随之摇摆,轻启的唇间还断续地呢喃著,“莫诀,莫诀……” 听著那样充满欲求的嗓音呼唤著他的名字,这是残忍又甜美的折磨,莫诀贪恋著这一切,可他的脸色又隐约有著苦楚,简古明不太适宜欢爱的身体使他不敢真正放纵自己,抑杀著任何想去摧残破坏的念头!! 一小会的时间过去了,莫诀以理性让自己不欲人知的黑暗面冻结沈睡著,他自心底里舒了口气,直接把湿潮的热息吹在了简古明的小穴上,最後就猝不及防地埋头吻上了他的裤裆,薄唇透过内裤触碰他的小肉穴。 “啊呜……呜……”高挺的腹部挡住了他的视线,简古明无助地抽泣道,紧敛著剑眉,他完全看不见莫诀在他腿间的动静,只能凭著此时感觉去幻想他的穴口是如何被柔软的舌头扫刷,神志昏乱地体会著被舔小穴的滋味── 极度淫秽的事情,他两边的奶水干了便换成了小穴去满足的男人唇舌,这样用娇嫩的花穴代替乳头哺喂著饥渴的男人!!! 反举的右手抓握在冰凉的桌沿,左手则在给阴茎自慰,简古明的眉眼深锁著挥散不去的苦闷,他急促地呼吸著,大脑著魔般不受控制地勾描著他胯底的小肉花在男人的唇舌上绽放的画面,他那豔丽的花苞不住地向莫诀分泌著成熟的甜蜜花汁,濡湿了遮蔽在穴前的薄布── 其实,这样隔著内裤的玩弄应该可以减轻他的小穴受刺激的程度,可简古明的雌穴上的蜜唇就跟两片滑嫩沃美的鲜贝肉一样,莫诀任意舔玩了玩就颤动张合著,小穴抽搐的肉道口更是亲上几下就会释放出清透的淫液,只是莫诀并不急著品尝他小穴内的浆汁。 殷红的舌尖宛若灵蛇在简古明的肉穴上嬉戏撩逗,在他小肉核的位置拨弄著,莫诀时不时就顶著他的内裤强行往他的穴内扭转,直到让布料微陷入他的穴缝了再抽出来,接著就有一下没一下地舔舐他漫泄到裤子外面的爱液,速度慢得好像不情不愿……直到简古明骤然地哭了出声! “……呜,呜,快些,别玩了……”迷乱地喊叫著,简古明的泪水彻底溃决了,他丧失了自制力,再也受不了地用双脚勾缠住莫诀的头,小腿交叉在他的脑後,拉著他朝腿间靠近的同时也把小嫩穴往他嘴上压去,亲自将蕴满在肉户里的淫浪爱液送到他唇边,“……舔,莫诀,呜呜,舔我……” 莫诀的唇瓣贴著温暖的湿意,那样的媚香在他的鼻腔里萦绕,极其放荡地勾引著他,让他也坚持不住地咬著简古明裤裆的边缘往一旁扯开,埋首迫切地舔吻上了他的穴── 简古明汁水倾流的雌穴刚从内裤解放出来,莫诀的舌头就长驱直入地钻挤进他的甬道中搅翻他里面的嫩肉,在他收缩不定的花腔内肆虐,二话不说就连著两瓣肉唇堵住了他春情泛漾的蜜洞,把他的湿透的小穴整个包覆在口中,展开了会令他疯狂喊叫的吮吸…… 61 任是天地如何纷扰,有莫诀布下的结界他们两个也不会受影响,他们在这独立的空间里结合交媾。炙热的情欲在永无止境地扩散,在光线灰暗的环境当中,男性的低喘夹杂著献媚般的哀泣四处飘扬,肉体的相互碰撞带动著男人撩惑的浪叫,这些跌宕起伏的声音经过结界以放大两倍的音量响遍了屋内,不是很响亮,但竟也淹没了在卧室那边零乱的砸物杂响。 或许是被谁算计了,有人正在卧室愤然地发泄著他的不满,他被迫听著他们在饭厅里酣畅淋漓的欢爱,尤其是简古明小穴内的汁液被东西搅浑的水音和他愈来愈亢奋的叫床声,他叫得淫荡到简直没有男人听见了能抵挡得住。 在莫诀的诱惑下简古明完全将他的快感倾诉了出来,可他一点也不知道他现在的叫声会被其他人听到,他以为那人睡著了,至於赤裸著压在他身上挺动的男子就不一定了…… “……啊啊,啊……用力些,莫诀,啊……”全身心都被蜜穴中冲刺的强悍肉棒所征服,简古明眉梢都含著春意,他放荡地呻吟著,莫诀粗壮的巨物持久地插干著他的雌性媚洞,剥开他 分卷阅读64 穴口的肉唇挤塞得他的浪穴都找不到一点闲隙──这肉棍进出的动作强势又不失温柔,只是有些太节制了。 “……啊,啊,再、再进去里面……啊……就这样,顶进去……拜托,呜呜,不要停……” “……都把你爽成这样了,有那麽舒服吗?喜欢就再叫大声点。”莫诀低沈地笑道,在他的眼眸深处闪烁著若有若无的痴狂。 压抑著欲火玩弄身下这个男人,莫诀的左右手狂猛地搓揉著简古明微隆的两乳,一边发泄著似地把他两边的乳肉捏抓成了团状分别握在手里,收拢著指头将它们挤得没了样儿,一边挺腰驾动著胯下的粗棒捅陷进他湿草地里的小水洞,尽量把持著能满足他但不会伤到孩子的力度贯穿他的嫩穴,鼓胀的龟头戳磨他的穴蕊── “──啊啊!──” 简古明意乱情迷地哭叫著,他快被捏碎压平的胸部有著难以言喻的刺痛,这诡异的痛在激情中好似能促使著性欲,他欲拒还迎地搭按著正蹂躏著他胸房的双手,两腿紧紧盘缠在莫诀的腰际!! 那条沾著唾液和蜜水的白色内裤还挂在他的左脚踝上晃悠,简古明也完全没注意,他难以忍耐地急喘著,哀求著,他的模样像是受不了了,可当雄壮的阴茎顶入他的肉穴时,他的小腿就又立即热情地勾夹著莫诀的後背,试图把他更往私处拉近,“……啊,呜……莫诀,别走,我还好想要……” 分身享受著简古明的肉壁饥渴得仿佛不让他退出的收缩,莫诀的鼻息凌乱而重浊,身上的汗珠是连串跌落,他费尽力气地控制著适当的速度,继续没有止境地奋战在那窄逼的嫩穴里。 这是最原始的律动,莫诀紧抿著淡红的薄唇,巨大的肉棒粗狂地挖掘著简古明狭小的蜜洞,然後犹如凿通了他洞底的水眼般感觉著他的穴心喷涌出了一股股清泉,流满了他身下的玻璃,似乎是怎麽也淌不完的淫汁浪水…… “……呜,呜……”迷朦中又获得了一次轻度高潮,简古明恍惚地抽泣著,强烈的高温灼烫著他滑腻的花腔,他的右手不具意义地爱抚著他疲软下的阴茎,手指把玩著自己的阳具和粗糙的体毛,还有摸玩著腹上黏糊糊的精液,“……呜嗯……” 硕壮的肉杵充实了他的内部,简古明腿间的花穴仍旧承受著莫诀的凶悍但有度的冲撞,那几近破坏的极致的舒畅感让他深溺在欲海里,就连身体耸动时肚子的小许不适都忽略了,只顾著用不知厌足的穴壁蠕动著吞吐莫诀的阳具,不管他的穴都被粗大的肉棒操弄至红肿的地步了,虽然这个嫩穴越肿就会越紧……倏忽,简古明痉挛著收缩起甬道吸咬住莫诀的性器!! “──啊啊啊啊!!”在简古明高亢的哭喊声中,他身上的男人低头封住了他的唇深吻著他的嘴巴,手掌握著他的两边胸乳──莫诀就这样俯在简古明上方狠吻著他的嘴,双手猛抓著他的奶蒂和乳肉,再奋力地抽动著肉棍去戳插他的蜜洞,坚硬的阴茎快速又狂野地摩擦著他颤栗的穴壁,捅得他穴内莹澈的淫水止不住地四溢飞溅!!! ……最终,激情燃烧到了沸点。莫诀低吼著射精了,他绷紧的臀部细微地抖动著,两个膨胀的精囊堵塞住简古明无力大张的雌穴口,伏压著他,接著将满满的浓精送入了他猛烈抽搐的穴径,而简古明则茫茫地意识到许多岩浆一样热滚滚的液体倾泻进他身体…… 如同无数的过往,这些精华还是如数灌注在简古明紧窒的肉道内滋养了他的嫩穴,让他下体这朵淫湿的小肉花又一次经历了男性精液的洗礼。 62 简古明的治愈结束後,他们穿过了门口的结界,跨越了这层无形的隔离,回到了真正的世界。简古明在莫诀的搀扶下跨出饭厅时,蓦然进入眼界的景象让他错愕了,他依偎在莫诀的臂弯里环视著整间仿佛被大风暴刮过的房子,愣愣地问:“我的老天,这是有强盗来过吗?” 原来高档时尚的装潢和摆设已经面目全非了,本该放在厅中间的茶几在墙角碎成了堆垃圾,所有的电器都在地面砸成了千疮百孔的尸骸,就连那扇别致的落地窗都裂了好大一条缝,这简直比战乱破坏得还彻底。 在那唯一没遭遇灾祸的床铺上,有个男人大声冷哼了几句就翻身侧卧著,绝美的凤眸投去了犹如刀光锋芒般犀利的眼神,他这样像不屑又像鄙夷地瞟了他们一下,然後就一脸烦不胜烦地拉高被子盖住头,蒙在被子里似乎也哼了几声。 他这样的反应,让人有足够的理由怀疑他是这场混乱的罪魁祸首。 “你哼什麽哼?”简古明说话的嗓音还是带著点干涩嘶哑,有些困乏地半靠在莫诀的胸膛绕过满地的废品来到床边。 看著风无释还是一语不发地闷在被窝里,简古明觉得很莫名其妙,於是也就离开了莫诀的怀抱,撑著疲惫的身子在风无释的一旁坐下,拍了拍他的臂膀又问:“你搞的吧?把房子弄成这样,你是不是吃错药了?” “滚开,我怎样都不用你管,少来烦我!”风无释近乎吼著说道,他不耐地抖了抖肩,把被子裹得更严实了。平白无故被凶了几句,简古明意外又恼火地瞪著风无释,这次是直接动手非要去扯他的被子,语气不善地问道:“喂,起来,你还有理由闹脾气啊?” “你管我闹不闹脾气?闹又怎麽了?我用不著你理我,你以为你是我的谁?”这话回得也很恶劣,只是逞能了点儿,风无释依旧缩在被子里一动不动,可这样有话不明说实在不像他的性格。不把他的话太当真,简古明只是有些生气了,可能也是有些担心吧,他干脆站起来用尽全力拉扯著风无释的被子,想把它掀开,“看来你对我有意见啊,既然有意见,那你就滚出来说清楚了,出来!” “哼,凭什麽让我出去?我没话想说,就想告诉你做人别太贪心,有莫诀陪还不够吗?你有他就够了吧,那何必还非得折腾多一个人……所以我要睡了,你们另外找地方过夜吧。” “另外找地方?”简古明听得怔住了,这应该是风无释第一次说不和他过夜,会不会太离奇了?! …… 简古明没有发觉,风无释现在是不敢放掉被子了。 无论他嘴巴吐出的字眼有多尖锐,虽然知道莫诀此时一定会站在简古明的背後,风无释还是没胆子松开手,就怕那个鲁莽的男人会摔著了,这和方才他不去破结界的顾 分卷阅读65 忌是相同的……想著,风无释的唇边勾扬著一丝嘲笑,那是他一贯带著冷嘲热讽的笑意,但假若细细研读的话会发现其中有淡淡的晦涩的阴影。 ──他怎麽定位他和莫诀之间的胜负?他成功地介入了他们,让他们两个人的感情扭曲了三个人的纠缠,却永远没办法取代莫诀在简古明心中的位置,他也算是真切地明白到不管莫诀对简古明再残忍,简古明都不可能会产生任何反感。 风无释是这样讽刺著自己,方才那些淫声浪语言犹在耳。在这场三人的舞曲,如果有人刻意,如果有人疏忽,那麽总有谁会踩伤谁的脚,於是连那心坎都会隐隐作痛。 其实,或者是连当事人都并不清楚,风无释和莫诀在他心里的定义是不同的,他对莫诀是信任,对风无释是放纵,这根本无从比较,他也从未拿完全不同的他们去比较。 经过那样激烈的情事,简古明本来就很疲倦了,再这麽胡来闹腾了下,他很快就气喘吁吁地坐回了床边,看了看总算探出头来的风无释──在视线衔接的一刻,瞥见了他的妒意,简古明烦厌又无奈地翻了翻白眼,最後就理所当然地上床躺进了他怀里,懒散地枕著他凭借本能抱上来的双手。 在莫诀也来到他身边的时候,感受著他们的味道包围著他,简古明轻轻地叹息著,这无声的叹息含著他的满足和希望……也许对他来说,他们要是这样永远在一起,会有很不错的生活。 他们三个人,就这样经由他的双手紧紧地牵连著,简古明不管是什麽都好,他真的很希望这份特殊的关系不要有改变,他想他可能接受不了任何改变。 63 人的痛苦有很多种,但其中的一种是最让人无法忍受的,那就是後悔。後悔,那是自己给自己的惩罚,自己给自己上了一把沈重的心锁,锁上的尖刺扎得整个心脏都鲜血淋漓了,却还是不能解脱。 那种每次一想到就会崩溃,会想呐喊,会想再杀死曾经的自己,会不能原谅过去的所有,甚至会因为不能承受这样混淆悲哀的痛苦而不敢回想,但又永远逃离不了回忆的乱流带来的冲击,只能被迫在风暴中心受尽了煎熬──在井容筝来说,她现在比她为人的时候更有体会,她不能够知道,她究竟为什麽会落得今日这个下场? 为了那样一个男人,她从未看得如此清楚,所谓的那样的一个男人。 她後悔了麽?也许吧。井容筝後悔著,她生前是如此深爱著简古明,为了他不顾一切,就算到了惨死後她也放不下对他的感情,她和签订的恶灵契约,除了报复之外也只是为了和他过上百年。 她不甘心麽?也许吧。井容筝不甘心,没有人可以想象得到她每次面对现在的自己是怎样的心境,她从前为简古明付出了那麽多,她给了他纯洁无垢的身体,为了能亲自照顾他去学习家政和烹饪;为了讨他欢心,她放弃了钢琴去学习他喜欢的豔舞;为了维持他的关系,她选择了默默忍受他的风流;为了挽留他的感情,她那麽喜欢小孩子还为他去堕胎…… 而这一切,简古明用行为告诉她,她想他一定在冷冷地嘲笑她,她是那麽那麽的愚蠢。 ──谁能告诉她,怎麽会这麽愚蠢?怎麽会?!! …… 建立在人冥二界的“审判司”所拥有的势力很大,性质基本上和人间的政府差不多。它虽然没有统治了所有的亡灵和邪魔,并且时不时有试图推翻它的敌对者存在,也会有不愿臣服的灵体,但还是将灵、鬼、魔共掌控了近八成左右。 灵不肯受管制,其实没什麽影响,它们一般也只是死去的普通人,都很干净,它们有些会向往无拘无束的自由。因为,人活在世间的时候,就几乎是一辈子受著管制。 年幼的时候,是父母;学生的时候,是学校和老师;成年以後,是工作单位和领导……许多许多,在那当中还有社会舆论的压力、自己本身的性格、道德的约束、人们的眼光,这样种种的管制无所不在,它极有成效地约束了人的行为,让人循规蹈矩,只是有些人活著就觉得不自由,认为既然死了就该解脱了,自然也不会愿意再成为臣民。 人类假若含恨而死,化成的灵体心中就会有怨恨,那麽就会成为鬼。相对灵的纯洁,鬼要危险很多,它能接触到实物和人,不过鬼也有好坏之分。 如果是好鬼在报完人间仇之後,它或者会得到净化,或者会选择是要在审判司登记入籍还是去一个无人之境荒废度日,但它不能在人间徘徊──这是审判司公布的律条之一,任何鬼在人间逗留了十四日以上,假若不能给出合理的解释,那麽不是强行带回冥界,就是当作恶鬼诛杀。 魔,这是比灵或者鬼棘手很多的邪物。某种生物在某些时候触碰到某种能量,就会变成妖,妖经过漫长的修炼就会进化成为魔。 恶鬼是以屠杀人类为乐,而魔的力量则会连灵、鬼都消灭,并且智商都很高。“审判司”的计划是将天地所有的妖魔都纳入旗下,它现在之所以能让那麽多魔都为它效命,是在这个时代,世间最强的魔,最强的力量,就是审判司的两位判官──狼魔,未经过修炼的阶段,他们生而为魔。 在这个时代,迄今为止,他们的力量是最强的……只是在这个时代,只是到迄今为止。 64 估计井容筝自己也很清楚,以她的力量想和审判司作对根本是螳臂挡车,不自量力,可她也知道,她已经得罪了两位判官,这冲突早就断绝了她唯一的回头路。然而,在与审判司决裂以及自毁籍名逃离冥界这两件事上,她也不准备去追悔什麽。 在这颠沛流离的逃亡生活里,井容筝实际没有空暇去想著怎麽将月之审判官违背恶灵契约的事宣扬出去,怎麽去抹黑他的公信力和名声,怎麽煽动鬼魔们叛离……她在拼死逃避著审判司旗下的使者的追捕,换了一个又一个隐蔽的地方,她有很多次都差点被逮住了,幸而是她的力量不算太弱,虽然打不过他们,但是只要仅和一两个交手的话还是能找到空隙逃跑的。 审判司的使者们起初不是很在意她,只把她归类为一般的通缉犯,仅有两三个人兼并著负责她这个案子,只是时间过了不到几个月,大概是上级下达了命令,他们的追捕认真起来了,井容筝应付著也就愈见吃力。 分卷阅读66 忘记是在第几次交锋,总之那天她受了很重的伤,可是情况却在那时候有了极为戏剧的转变…… 那天,漫天的乌云遮盖了明月,遍布苍穹,任是如何寻觅也见不到一丝月光。在那个阴气极重的树林里,谁与谁正在对峙,冰冷和潮湿渗透了他们周围所有的缝隙,让这个树林仿佛到处都潜伏著危机和诡异,小有不慎,似乎就会引发毁灭的战争,粉身碎骨。 战争?那倒不至於,两方的实力悬殊太大,这应该是单方面的屠杀。井容筝嘲讽地讥笑著,她的肉身很久前就化成了骨灰了,现在假若再死一次,那也不是粉身碎骨,而是形神俱灭。 没想到来得这麽快,她以为逃到这幽魂聚集的极阴之地,可以藉由这里的鬼息和煞气混淆她的存在,就算躲不了长久,至少在找到办法前也不要太容易被找到。井容筝想了想,她始终还是异想天开了,低估了审判司的搜寻组拥有的能力。 “井容筝,你在人间逗留已经超过了60天,请跟我回冥界接受审判。”这位身穿著黑色服装的使者公式化地说道,长袍包裹了他的身体,他的脸上带著没有表情的纯白面具。井容筝的神色浮现浓重的怨怼,她的五官在愤怒中扭曲,恨恨地说:“回去接受审判?那我不是自寻死路吗?” “判官的命令,如果你不回去,你现在就是自寻死路。”使者的声线非常平静,却让人不会怀疑他话里的真实性。他的右脚稍微踏前了一小步,几片枯叶在他脚下碎裂,发出的清脆声响在此时特别明显,也让这个动作充满了威胁。 “……月之审判官……简古明……”井容筝咬牙切齿地反复念著他们的名字,那无尽的深刻的仇恨她的眼底蔓延,她的双脚逐渐腾升,在悬在半空时她便诡谲地笑了,平地生起的风卷扬了她凌乱的长发,她的目光一直也死死地瞪著眼前的使者,几簇青绿色的鬼火倏地出现在她的四周盘旋── 黑夜,原来是这样的凄厉。井容筝浑身散发出的怨气令附近的幽魂开始害怕得大声哭号著,顿时鬼泣之声四起,它们依附在纷飞的落叶里往各处慌忙逃窜,让每片飘扬的叶子都携带著久久不断的哭声……她似乎也哭了,怨愤化成的血泪从她双颊滑落的那一秒,她突然张开凶狠的鬼爪纵身朝使者飞去,带著刮骨般的冽风迅猛发起了攻击,同时狂笑著说: “有本事的就毁灭了我吧,但我再死一千次,我再死一万次,我永远不会放过你们!!简古明,就算我形神俱灭,我也绝不会忘记你欠我的债,生生世世我都要让你偿还……生生世世!!!” 这阵仗,看来一战是在所难免了。使者轻蔑地嗤了声,他反应灵敏地扬举起右手,一个几米高的淡蓝屏障就突然从地底冲了出来,挡在他身前隔开井容筝的进攻,而她的鬼爪就碰在了他的护屏上,两者撞击出的光刺得她双目剧痛! “可恶!”井容筝尖锐地怒吼著,她的力量自然不敌出自审判司的使者,但依旧不顾一切想直接冲破他的防护,她在空中呈向下俯冲的姿势,右手变成的狰狞鬼爪在运著力量和光屏对抗,它们摩擦出的强光犹如锋芒切割著她的眼球……使者站在屏障後面望著她不知死活的动作,他失去耐性了,猛地就握拳对准她的鬼爪挥袭而去!! 这一击无疑能打得她魂飞魄散,井容筝在关键时刻竟注意了他的攻击动作,於是也攥紧鬼爪回应了他这一拳,以攻击做防守,她用尽全力和他正面对抗── 惊天的爆炸声震耳欲聋,迸射的大火瞬间烧光了周围的树叶,两方中间的防护屏无可避免地裂成了无数光块砸落了地面! 在这等冲击之下,使者也禁不住後退了一小步,他想井容筝是必定是不要命来出那一拳,不过他对不能稳当接下她的进击还是有点出乎意料和小挫败。然而,井容筝则整个人直飞了十几米的距离,她一路撞断了所有的大树,最後撞在了一棵参天古树上震落了它许多的树叶。 幸得是古树粗壮的树干够力挡住了她,井容筝才不至於就这样飞下了悬崖,虽然她摔到地上便猛然吐出了一口污浊的黑血。 “唔!”空气中有很重的树叶烧焦的味道,井容筝趴在地上虚弱得连坐起身都不行,她猩红的瞳孔写满了痛苦不甘和仇视,无能为力地盯著使者从前方慢步走来,这次,她真的会永远消失吗?…… 一切好像只有一眨眼的功夫,井容筝甚至还没办法去辨认那把男性嗓音,翻天覆地的转折已经发生了──有一团小小的火从她上方射向使者,在离她七步之遥的地方,使者被烧成了灰,他化为乌有的那一秒,也许他根本还没意识到他正在消失。 至於这一切在降临之前,井容筝只听见有谁在她上方说了一句:“你们,吵醒了我,虽然我等了你好久了。” 这话语伴随著一阵让闻者毛骨悚然的怪笑,井容筝连忙翻滚了几圈离开古树下,她恐怖地抬头望向树上浓密的枝叶,只见到一个魁梧的男人从树叶间跃了下来,他嘴里一直在大声地嘎嘎鬼笑著,惊走了原本栖息在树林里的若干乌鸦…… 当这个男人轻悄地站定在她身前,也就带来了她从未敢想,也从未想得到的转机。那样的气势,井容筝完全动弹不得地看著这个面容残破的男人,看著他半张长满了水蛭的脸,看著他的眼睛倒映著她的影子,看著他慢吞吞地蹲下对她伸出密布著刀痕的右手,看著他终於动了动嘴唇,道:“遇见你了,阴年阴月阴日出生的女孩,你是鬼,那麽还是阴灵之女。” “命运注定我们相遇,我叫蛭魔,你想报仇吗?如果想,那就来到我的身边吧。” 凝视著那只丑陋却让她内心不能抗拒的手,那就仿佛是希望,当然,也更有可能是恶魔的诱惑。井容筝吞咽下口中残留的苦涩的血味,她忍著痛和惧意,她知道她已经快要消失了,她的伤太重了,可有股冲动促使她追问:“报仇?你是谁?敢和他们作对?” “他们?你是说那两只狼魔?在以前我们那个时代,他们不过是和我一样的小喽罗,虽然是到了这麽多年後的现在,但你说他们就能称霸天下了吗?要知道,他们两个可都还没回来。”他像是不解地问著,左手很随性地弹了滴鲜血进井容筝的胸口,让她的身体顿时就又恢复了实在感。 “……怎麽会?”井容筝不敢置信地发现 分卷阅读67 她的伤居然都痊愈了,她怔怔地盯住这个名为蛭魔的男人,意识到那种力量的她彻底失去了思考能力,她不由自主地抓住他的右手,碰到了他坑洼不平的皮肉,然後听见他十分刺耳的嗓音怪笑著说:“从现在起你要记住,我们的主人叫穷奇,他是我们伟大的真主……他们的主人叫龙士,那是一条高傲自负的龙。” ──他们的主人叫龙士,那是一条高傲自负的龙。 65 俗话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但其实,金钱和利欲这些东西的引诱,远远是及不上“力量”的。 力量本身就会让人产生崇拜向往的情绪,为了拥有强大的力量,如果说这种力量能够所向无敌,那麽别说是人类,就连神魔都会奋不顾身去追求,不折手段。井容筝是真的领略到力量的魅力所在,蛭魔给予她的力量,她才知道作为强者的滋味是如此让人沈醉。 他到底是什麽?这个问题井容筝考虑过无数次,她却一直没办法问出口,後来她想了想,也就觉得无所谓答案了。毕竟她在面临灰飞之难的时候,是蛭魔救了她,就算是被利用她至少也多活了这麽些天,她体会了真正的力量,获得了力量也等於获得了臣服和尊重,那些都是多麽美妙的东西。 另外,她也并非善类,她不会去顾及蛭魔会否在利用她去伤害谁。她已经不是以前的她,仇恨早就侵蚀了她那颗原本单纯的心,她的本质就已经是不能自我净化的邪物了,所以在这点上井容筝便不可能会去在乎蛭魔是不是恶魔,她也没有这个立场。 有件事井容筝很意外,很不理解,那就是蛭魔让她放弃对简古明的爱与恨。她怎麽也想不明白,蛭魔略带著讽刺对她说:“你恨著他,代表你还爱著他。男人有的时候是很贱的,越对他好的他越不懂得珍惜,既然如此,那你对他这份多余的爱只会让你可笑和廉价。” “我没有爱著他……”井容筝亟欲解释,可蛭魔挥手打断了她的话,还是那样刺耳又尖锐地笑著,道:“你对他最大的恨意,是因为你付出了那麽多却没有回报,你得不到他,你觉得很不值得,觉得很不甘心。我告诉你,你这种情绪他只要对你说一句他爱你,你马上就会回到他身边。” 无可辩驳,井容筝紧紧握住双手,她低下眼沈默著。蛭魔摇了摇头,他迈步朝森林的深处走去,身上带著很重的腐烂的气息,背影也显得极为死气沈沈,他好似被大火烧伤的粗嘎的嗓音说:“你现在等於重生了,没必要再记挂著你从前的情感,而且你的命格注定和他匹配不了,你们一个极阴,一个极阳。” “那我应该怎麽做?”井容筝问道,她亦步亦趋地跟在蛭魔身後。 他的脚步没有半秒的停顿,蛭魔径直前往那片深不可测的黑暗地域,他抬头凝望著天穹上那轮遮在乌云後却正渐渐染血的月亮,举起左手抚摸他尚且完好的左脸,怪异地说:“你知道一个传说吗?一千年前死去的人,会在一千年後复活。现在想想,距离那场战争,也过了一千年了。” “战争?是我们和……他们?”大概知道他们是分为两派,可井容筝问得有些不肯定。蛭魔点了点头,估计这个故事真的过去太久了,悠久得不可触及,他讲述的语气有些深远,“许多年前,天下所有的鬼魔都分为两个流派,一派是真主统领的魔族,我们的目标的统治人冥二界,让魔成为世界至高无上的主宰。另一派,是以龙士为首的神族,目标是要阻止魔族的野心,他们自称为神族,这点实在可笑。” “神族?龙,不就是神吗?” “龙士是龙没错,可他的战士们可全都是魔,包括他用他的龙血与力量创造的两只天狼,也一样是魔。他再怎麽掩饰,也改变不了天下迟早要由魔来统治的事实,真正的神早就选择了放弃世间了,只有他还执迷不悟。”蛭魔的话透露著讽刺和嘲笑,“龙士自视甚高,他的意思是要保护真正的神所创造的人类,并且要让所有的魔都向他臣服。他真是愚蠢,我们是魔,从来就不肯向真神低头,他又凭什麽让我们屈服?而更愚蠢的是投靠他的魔还真不少,他们要维护世间和平,这怎麽听就怎麽虚伪。” “後来呢?”井容筝抚了抚双臂,越走进这个鬼魅的森林,她就感觉越不寒而栗。“谁赢了?” “後来?後来对立的两方发动了无数的战争,终於将真主和龙士的冲突演变成了仇恨,在千年前酿就了那场规模最大的灾难。”蛭魔安静了半晌,他忖思著,续道:“真主和龙士的那场对决,几乎灭尽了所有的魔,活下来的少数也都受了很重的伤,有些最终还是支撑不住了,我们撑下来的几个也都陷入了沈睡……但,终归还是会醒的。” “真主和龙士也沈睡了?他们没有死?”井容筝疑惑地问,她想了想就觉得不太对劲。 “如果没有出现意外,一切或许就会按照龙士的计划去实现,我不得不承认,他真的很强,可惜还是小看了我们真主了。” 蛭魔的言辞之间尽是对穷奇的崇敬,他大笑了几声,黝黑的双眼中彷若还残留著对那场浴血战役的激亢情绪,说:“他想用龙身和力量将真主永远封印,在和真主同归於尽的时候,他用离魂法术让他的三魂和七魄脱身,想要让自己有机会转生,可惜还是被真主封回了最主要的二魂,他是转生了,转成了真龙子,可惜真正的龙士却还在那个封印里……” “真龙子?你说的转生,他的转生,不会是……”这个名字井容筝说不出口,她的目光写满了惊骇,胸口是闷悸的沈痛著。蛭魔笑得更狂妄了,他的瞳孔里闪动著恶毒的光,还有幸灾乐祸般的雀跃,说:“一千年过去了,这是封印最弱的时候,而看护封印的天狼们竟然像是丧失了那部分的记忆──龙士,你会不会也回来?我还真想让你也回来。” “如果你看见了现在的你,那会多麽有趣,谁会想得到,你最器重的两个仆人居然会对你做出了这种事,他们居然让你怀孕生子,你居然雌伏在狼魔胯下,哈哈哈!!” 想象著过去那个骄傲的男子,那个举手投足都是王者风范的男子,那个清高的禁欲者,那个高高在上的龙士,蛭魔笑得不可遏止。虽然他已经在她身上下了咒,她离不开他所在的范围,但他把这个尘封的故事告诉了井容筝,并非他信任她,而是这个故事真的太讽刺,太精彩了,可居然只 分卷阅读68 有他知道,也真是太可惜了。 “你接下去想怎麽做?你……想救出真主?” “你会知道的,你只要把我安排的事做好,你就会是一个强者。”蛭魔驻足注视著天空,他的右手凝聚了诡异的黑火,在他凶狠地对著天空挥出了一拳时,大风刮起,他右手上的黑火形成了一匹巨大的猛兽朝月亮扑袭而去,张牙舞爪,他狂笑著仰天呐喊道: “──真主,回来吧,命运注定了我们魔族要成为主宰,我们会成为神的存在!!!” 井容筝悄悄地闭上了眼睛,她忍痛扼杀了心里对简古明的感觉,扯断了残留的痴缠,将初遇的那个场面从记忆中拭去…… 在某个夏天的下午,在某间咖啡屋近窗的位置上,某个不小心睡著了的男人把脑袋靠在了某个女孩的肩膀,她手捧著书惊诧地侧过头一看,只见阳光斜照在他纤长浓密的睫毛上,他咕哝了几句,然後把脸埋进了她的肩窝,避开了阳光。女孩温柔地笑了,放下了书拉上了窗帘,她那天一动不动地坐了两个小时,男人一直安详地沈睡著。 从现在起,是真正的敌人。 66 这天早上起来的时候,莫诀已经出门去了。简古明习惯赖床,他侧著身见风无释还闭著双眸,实在无聊得很就玩弄起了他的脸,紧盯著他邪魅妖异的五官,指尖从他的眉心到下巴来回爱抚著,恶作剧地揪揪他的睫毛,捏捏他的嘴唇,惹得他恼火地张嘴小咬了一口,问:“干什麽?” “没有,我无聊。”有点吃痛,简古明悻悻地收回了手指,报复著凑上前往他的嘴唇回咬了一口,让风无释抗议似地敛眉,他就又嚣张地笑了。 风无释撇了撇唇角,他慵懒地睁眼看著这个精神百倍的男人,无声威胁著,发现他还是那不知好歹的狂妄模样,也不多话,索性就模仿著咬住他每次一笑起来就特别好看的嘴唇,不管他每次的笑有多坏,有多张扬。 “唔!”简古明痛呼,风无释只咬了一下就放开他,他心疼地捂著嘴向後缩了缩,皱著脸抱怨道:“混蛋,我没咬这麽用力!” “感动吧,我对你比较好,力气都使得比你多。”捉弄他一样,风无释这样肆笑著,在简古明不悦横眉的时候又上前吻住了他,手掌按在他脑後拉近他,舌尖同时顶开他的牙关就滑进他的嘴里,霸道却温情地勾住了他的软溜溜的舌头。 失神地低垂著眼帘,简古明有些热衷又有些被动地回应著这个的吻,他们的唇舌片刻不离地相交著,他不知不觉依偎进风无释怀里,这样的吻只有很淡的情欲味道,更重的是让人心都融化的亲昵和缠绵。 凉爽的清晨,两人能这样躺在大床上耳鬓厮磨,感受著安静,分享著体温,他们这实在是有说不出的快活。 将简古明揽抱在怀里,风无释背靠在床头坐著,他伸直的双腿悠闲地交叠,把简古明的被子盖到他的胸口,掌心有一下没一下地拍抚著他的手臂,时而会低头亲吻他的额心和眼角,既要逗著他开心,偏偏还又说著一些表面上挖苦讽刺他,实际上包含著浓浓的关心的话。 “无释,那个容筝到底怎样了?”闲聊之中,简古明不经意再度想起了她,这是他好几次问的问题了,只是答案总没有肯定下来。风无释的神情没有丝毫改变,他沈吟了会儿,摸揉著简古明的短发,“她的事是莫诀经手的,我也不清楚,应该是妥善处理好了。” “哦……莫诀处理的,那她应该是好的。”简古明茫然无知地说著,他在记忆里回想和井容筝相关的事以及她遭受的苦难,他的心情不免沈重了起来。也许是正经历著怀孕的苦难,他现在似乎比较知道感恩了,所以他明白说到底,他是真的对不起她,虽然他是无心,但她会那样恨他也是正常的。“莫诀回来了,我问问能不能安排她进审判司,你记得帮忙说服他。” 举手拍了拍简古明的头当作回答,风无释不说话,他只是在简古明看不到的地方冷冷地笑了笑。简古明根本不了解他们两个的占有欲,他们对自己的亲兄弟都不能做到真正的大度容忍了,何况是那只对他怀有不良心思的女鬼,她就连存在著都是对他们的挑衅。 简古明乐不可支地转过上身抱住了他,他这误以为风无释是答应了,十分难得这家夥在这类事情上如此好说话,激动之下就往他的下颚使劲地亲了几次,说了些谄媚奉承的话,在引来了他的另一次深吻时,也顺从地张嘴接受他的热情…… “你早上的奶水还没吃出来?嗯?涨吗?来,坐上来。”风无释暗沈压抑的声音说道,他的双唇留恋地摩挲著简古明的嘴角,拍了拍他的臀部,半是诱惑半是强迫地拉著他跨坐上了自己的大腿,然後两只手掌便不客气地分罩住他鼓鼓的双乳,淫猥地挤了挤里面培育著的奶水,感觉很充分。 67 刚分膝坐上他的大腿,臀部不小心擦碰到了他的胯下,简古明就察觉风无释的欲火正炙,由於他肚子的缘故,他现在在家里都很少穿裤子,一般就是穿著超薄的内裤和一件盖到臀下的宽大衬衫,所以方才那几秒的接触他就知道风无释勃起了。 “把衣服解开,喂奶。” “……唔……”也许是第一次用这种姿势,简古明有点忐忑地轻喘著,他低著头,双手伸到了胸口,微颤的手指慢慢地解开衬衫上面的几个扣子,然後勾著左边的衣襟撩下了肩膀,袒露了他宽阔的肩骨,却因风无释按在他胸前的手掌而解不出他饱胀的左胸房。 经过这段时间,他对哺乳早已驾轻就熟了,他们两个对他的奶水是执著到病态的地步,他从经验中明白过多的矜持和反抗只会让他的下场更可耻,倒还不如把心一横速战速决,让他们俩吃得痛快了,他也好过点儿。 “还有这件背心呢,你让我怎麽吃你的奶?”激狂逐点掩没了他的理性,风无释深邃的眸子注视著简古明开敞的衣襟,愉悦地欣赏著他遮在布料後依然那麽明显的深紫色奶蒂,双手堂皇地潜进他的衬衫贴上他里面的白背心,抓拢著他的乳肉,掌心轻揉著他两粒经常喂奶喂到相当肥硕的乳果,“你别穿这件东西了,每次都好碍事。” “……不行。”简古明坚持著,随後就扯掉风无释爱抚呵护著他两乳的手。虽然这件背心确实麻烦,穿著也不太舒服,可是不穿真 分卷阅读69 的不行,除非他想第二天醒来看见胸口的布被乳汁打湿了一大块。 他们有时整晚都要乱来,可以忍著不做爱,但几只手都捏玩他的胸,尤其是他的奶头。简古明自认对性爱的需求比较大,不过对比了他们,他的胃口就太小了。 记得从前些天起,他听他们的话不再穿外裤,这导致的结果就是睡到半夜总有人在摸他的大腿或者前後的蜜洞,从这几晚开始就有谁老把那根粗硬的大肉棒塞进了他的裤裆里,用性器夹在他的肉户和内裤中间摩擦,那人没有去插他的穴,就是想尽办法把阴茎挤在他的内裤死命地磨蹭他的穴口,双手紧抱著他的胸,一直蹭到射了他满裤兜的精液为止── 在黑暗中简古明不知道是谁这麽干他,他要哺乳又怀著孩子,有的时候还要欢爱,他的体力很容易消耗过度,睡觉都睡得很沈,但能肯定他们两个都有,只是他们的体型太相似了,让他第二天起来如果内裤还穿著,他都猜不到裤兜里那泡精液是谁射进去的…… 想到这里,简古明这才留心著下体,本能地去触碰包裹著两腿间的内裤,怔忡了。果然,简古明的裤兜那里又是沈甸甸的,有人昨晚估计又射给了他不少,而且他穴口的蜜唇还有些热辣感,不用问,他娇嫩嫩的小湿穴和那些卷曲的体毛肯定又是让精液浸了一晚,不然他不会现在才发觉。 他们喜欢脱他的裤子摸他潮湿的肉缝,逗他的阴核,调戏他这朵小肉花,但更喜欢让他穿著这样沾著精液的内裤过夜。 “混蛋,知不知道这样很脏?你们至少帮我换了裤子啊!!”简古明怒骂道,他忍受不了地想推开风无释起来换掉脏透了的底裤,然而却被风无释的手掌抱住了臀部,从边缘钻进了他的裤子里掐住他的臀肉,说:“不行,我就喜欢让你穿著它,昨晚都是我射进去的,今天都不准你把它换了。” 他干脆大方承认了,还那样理所应当,简古明气得抬手抡起拳头就想揍他,可惜是风无释抢先尽情地揉起他敏感至极的屁股,他抖动著闷哼了声,腰脊倏地就软麻无力了,举起的手也跟著放到了风无释的肩膀…… “把衣服拉高,我快等不及了。”少数的耐心消磨殆尽了,他捧著简古明的臀部把他的身体托高一些,风无释急躁地催著,有力的双手抓紧他光滑柔韧的屁股肉,把它当成面团般粗暴地搓捏,就跟揉挤他的奶是同样的手法,同时还把脸抵在他胸前贪婪地嗅著他乳汁的芬芳,鼻尖拨开他的衬衫拱著他其中一个奶头,隔著背心不停拱他的奶头,犹如一个饥饿辘辘的孩子焦急地寻求著美味的母乳,哝哝地说:“……简,你的奶……快点,我要吃你的奶水……” 68 “……你这个小畜牲。”从乳头滴溢出去的汁液濡润了他胸膛上的布料,他的两颗奶果都不知耻地撑顶著这块湿布勃起了,简古明给这情况弄得相当窘迫,他从脸颊到耳根都红遍了。 听著风无释小声嚷嚷著要吃他的奶水,简古明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了速度,很快就被风无释拱得实在熬不住,别无选择地只能把衬衣和汗衫的下摆一并拉起,屈服地把左边的奶头奉献了出来── 简古明沾湿著乳汁的奶蒂才暴露在空气里,风无释的深眸就瞬息间绽放了近似野兽的精光,他的视线死死地锁定著新鲜诱人的乳头,手掌稳稳地扣住他的腰臀,喉结上下嚅动了几次,接著就猛然俯首扑到他的左乳含咬住他的肉蕾,大快朵颐地吸食他的乳汁!! “啊,妈的,你轻点吸,太用力我会痛!!”他的乳尖可经受不得太粗鲁的虐待,简古明痛叫了出声,他的手不禁颤抖了抖,结果他托在手上撩高的衣服意外地滑了下去,而松垮的衬衫竟就畅通无阻地把风无释凑在他胸上的脑袋整个给盖住了。 “风无释,我让你轻点,啊……”简古明连换气都有点儿艰难,风无释在他的乳蕾上吃得太凶了,那样如饥似渴地掠取著他的奶汁,他放低眼界却因衣服的遮挡看不见在胸前的动作,只觉得对方鼓足了劲一口吸得非常长久,仿佛要把他的奶蒂给吸掉一样,他疼得慌乱了,动手去推风无释的肩膀也推不开,只能低求著,“你不要这样弄……” 衣服越弄越乱,风无释这次吃奶几乎是半个上身都钻进了简古明的衬衫底下,有了一层布料的阻隔,缩小了空间,那甜腻的奶香和男性的气息似乎就浓烈得多,他浅闭著眼眸,陶醉得彻底不顾所有,每次在奶头上的深吮他都用力得双颊稍微收陷了,另外也不忘把手伸到简古明的内裤里捧著他的屁股──不急不徐地捏弄著他的臀肉,偶尔腾出一两个指头去摸摸他的穴分散了他的注意力。 “天,这该死的畜牲。”细弱又沙哑地骂道,简古明的脸色异常的红润,他尽量挺胸好减低哺乳的不适,风无释是吸得多,浪费的也多,他的奶水没几下就变少了,奶蒂附近的乳肉都被纳入温热的口腔中吸吮…… “无、无释,”简古明眨了眨水雾迷朦的黑瞳,急促地吐著热气,他深知奶空了就不能再吸了,於是他的双臂探入衣服里抱住了风无释,左手碰著他的後脑勺,右手麽指抚摩著他的唇角诱哄他松开嘴,轻微地哽咽著说:“……放开,你先放开。” 风无释起初没有理会他,依旧固执地猛吸著他的乳头不肯放,直至意识到他里面为数不多的奶水榨不出来了,简古明的哭声也渐渐重了,他才依依不舍地放过这口中肿硬欲裂的乳蕾。 “右边,我还要。”命令似地说道,风无释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他把残余在颊齿间的奶香混著唾沫咽下喉,贪婪地等著将右方还很硕满的奶果吃进嘴里,他可惜地望著那道他没吞得及的乳白流下了简古明的左肋骨,不过没关系,他还有另一边可以吃。 即便怀里的男人没有从他的衣服下出来,简古明也总算是得以喘口气了,他的下巴抵靠在风无释的发顶,他难得能休息著,然而在寂静中,他竟能清楚感觉著有道湿润的乳汁滑过了他火热的肌肤,水流一点点往下,他尽量忽视著,可眼见要流到他的腹部,那带来的怪异的羞耻令他实在按耐不下了…… “可恶!”简古明羞愤难忍地斥骂著,他豁出去地将风无释的脑袋抱往了右胸,接著用右手把衬衣重新撩高,估计是要用奶汁来吸引著他,所以毫不保留地将右边的乳蒂喂进了他唇间,然後伸出左手利落地抽来了张面巾纸──任凭风无释如何吮弄他右胸的乳水 分卷阅读70 ,简古明紧闭著双眼别开了脸,他看也不敢看就连忙把那道奶汁抹掉,顺便也在粘糊糊的奶头上胡乱擦拭了一通。 他这个自认为很快的举动,由头到尾都落进了某个人的眸底。风无释知道简古明拿纸擦拭乳头纯粹是难受罢了,有时候他们喝完他的奶後也会帮他把乳头擦干净,但当看著他自己擦胸,纯白的纸巾迅速擦掠过了他熟透的果实,那种扑袭过来的刺激还是一下冲垮了他的理智,他连呼吸都顿住了几秒! “这边也脏掉了,简,把它也擦干净吧。”坐著挺直了腰,风无释停止了吮动,他抽回了搭在简古明後臀的手扒下了他的衬衣,另外也将他的汗衫卷到了他腋下,赤红的目光直指向他沾点著唾液和奶汁的乳蕾,哑声说:“自己拿纸,把它擦干了喂我。” 魅惑低沈的声音张狂地穿过了简古明的耳膜,听闻了风无释这样淫秽霸道的要求,他顷刻就像挨了一记闷棍般彻底懵了,没料到他的无心引致了这样的後果。 简古明不加防备地望进了风无释幽深的双眸,他莫约只过了有三秒,那双美眸之中含蕴著的蛊诱让他犹如扯线木偶般柔顺──呆呆地又抽了一张纸巾,简古明内心其实不太敢去面对他胸部的异状,但此刻他却低头认真地擦拭著右胸,纸巾从周围的乳肉游离至他中央的奶蒂,把它上面的液体都仔细抹去了,他才又盯住风无释看著,再来就很听话地靠前将乳头送在他唇边,主动邀请他的尝用。 简古明擦拭乳头的画面应该是很怪异突兀的,不过看在风无释眼里则是非常赏心悦目,他痴迷地轻笑著,煽情地往那羞颤著的肉粒上吹了口气,舌尖柔腻缱绻地勾舔著它,挑逗他乳晕圈的小乳窦,最终吻住它屹立的尖端,对著他的小奶孔稍稍吸了下,品味著他甘美香醇的乳水,呢喃著:“真乖,你的奶……也真的很香很甜。” “唔……”简古明昂起了下巴,他迷惘地凝望著上方,随著乳汁的流失,他的思考力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只知道听从著风无释的意思哺喂著他,“……啊……” 平时用不了多久就能吸完的奶汁分量,在特地的控制和要求下,简古明每次给吸了一会就把乳尖抹得干净清爽了,这才刚可耻地擦著奶尖给风无释看,旋即又重新为他哺乳,喂了没多久便要再度打理被舔湿的乳蒂……而在这循环的期间,简古明还要留心著用纸巾拭去风无释故意从嘴角漏出来添乱的乳汁,这样一直反复到他右边的奶水也给清空了。 69 大概是在早上十点多,简古明和风无释起了争执,原因并不是有人想做爱有人不想做,他们在床上抚摸过了就没有进一步发展,这反倒是简古明身上那条的内裤引起的祸端。 在简古明的角度看来,别说那条裤子里都是别的男人的精液,就算是他自己的东西,也非换掉不可;风无释肯定不同意,他的理由很简单,只要想象著简古明穿著带有他精液的贴身内裤,他会觉得特别兴奋,特别有满足。 “你变态!”简古明厉声斥道,他坐在床沿套上了衬衫,穿著那样的内裤坐著感觉很不自在,有很违和的异物感。他整个裤兜近乎可以说是铺著一层干竭了的精液,风无释昨晚也许玩著他的内裤射了至少三四次,要不他今早不会肯摸一摸就了事。 “莫诀可是把种留在了你的肚子里,我只射在你的内裤上,这你也不肯顺著我?我就那麽不如他?”从後面搂住他的腰,风无释的神色有些失意地质问著,语音未落,他便如愿地望著简古明忿恨又认命地把脱到一半的内裤穿了回去。他坏心地笑了,不由得慢慢把脸颊靠在古明的肩背上,微微眯闭著眼眸。 “好快啊,这孩子都八个多月了……”掌心触碰著简古明的肚子,触碰到它充满生命力的胎动时,风无释在心底处自我挖苦般想象著这是他们俩的孩子。这极奢侈的幻想,风无释享受著这份奢侈,他小小容许著自己不去戳破幻想的假象,於是心血来潮地问:“今天没什麽事,你要不要和我出去一趟?你这肚子都这麽大了,也差不多是时候给孩子添置东西了。” “不去,你变出来不就得了。”往後靠在他的胸膛,简古明不自觉地握住风无释放在他腹部上的双手,他闷闷地说著,听著就像不太欢乐。风无释愠恼地在他的耳朵轻啃了下,没好气地回道:“变出来?你是电视看太多了吧,当什麽都能变啊?” “法术,你不是会法术吗?怎麽那麽不中用?”简古明皱紧俊朗的眉宇,风无释忍不住翻了翻白眼,索性也懒得解释了,贴近他的背就说:“说了你也不懂,你就告诉我是去还是不去?” “……我,”简古明欲言又止地沈默著,对他而言回答似乎变得很艰难,他偏过头迎著风无释探究的目光。蹉跎了半天,等到风无释都快没耐心了,他才蓦地哭丧著脸,手指用力地戳了戳肚子,怒吼著说:“想去,可这麽大的东西要怎麽办?!” 在那一秒间有人的心跳骤停,他瞪大著眼睛抓住简古明的手,绝美妖豔的面容顿时彻底失色惨白。小晌,风无释总算是找回语言能力了,他的脸在简古明的肩磨蹭几下擦去额头的冷汗,小心翼翼地把简古明伸直的食指掰弯,看著他困惑的眼神,很气虚地恐吓道:“你──这根手指,还有所有的手指,都不准乱戳,再敢戳到哪里的话,老子就把它扳断了!” “切,穷紧张,你不知道它比我还结实呢,揍几下都没问题。”不屑地嗤笑,简古明放松著把身体的重量靠在他身上,很悠闲地舒了口气。 他这话是在开玩笑麽?简古明是颇舒心的,有人却产生如此强烈的疑问。风无释是无语地望著老天想叹息了,没见过怀了八个多月身孕的人会这麽没自觉的,他强调著说:“不许你拿肚子开玩笑!” “开玩笑?”触动了某根神经,有一个类似玩笑的异想天开的念头在脑海中闪现,简古明黑亮的眼瞳立即绽放著希冀的光彩,他嘿嘿地笑了,问:“我说,你能不能施个法或者干点别的,然後……先把它缩小了收起来?” 气氛凝固了,风无释在几秒的愣怔过後,他意识到有个问题简古明必须明白。“你先坐好,我把事和你说清楚了。”扶著让他坐直了腰,风无释接著下了床绕到简古明面前蹲著。 他先是酝酿了小会儿言辞,然後深深凝视著简古明,风无释郑重其事地牵握起他的双手搭上他的腹部,说:“首先,你要很明白的知道,他是你的儿子,他不是气球,不是玩具,将来他是一个小孩子,会慢慢长大 分卷阅读71 。他也许会很爱哭,很麻烦,很任性,会吵到你快要崩溃,但他也会很可爱,很听话。” “他是你的血脉,你可以想象他是从你身上分裂出去的另一个你,他的生命源自於你。”风无释的声线平静沈缓,俯首将左耳贴上简古明的腹部,他体会著胎儿的生命,於是记忆便不受控制地在倒带……无奈,他被迫回到那些他以为已经淡忘的画面,结果发现竟依然无比的清晰。“然後你要看著他长大,你要教他走路,教他说话,教他怎麽成为一个有出息的人,但最主要的是你要照顾他……嗯哼,保护他。” ──最无法释怀的,可能不是失去,而是保护不了。因为保护不了他这个自私自负的人那少数在意的人,所以成为了风无释念念不忘的一道伤疤,可他不会说也不会去想,只是大概很难痊愈了。 “那麽,你会和我一起教他吗?”安静了许久,简古明讷讷地问道。风无释抬头望住他殷切期盼的双瞳,或许是在故作轻松,他痞子般轻佻地眨了眨眼,无声笑了笑,“呵呵,这些呢,莫诀都会教他的。” 窗外,阳光灿烂。 70 简古明的家底很丰厚,名下的产业很多,虽然那都是家里给的。他在市中心有一间百货公司,那里的产品应有尽有,物美价廉,装修豪华高档,员工的服务通常也很不错,不过因为是他一时兴起创办的,虽然半途落跑了,不过这也真是唯独一门生意他是有参与筹划的,所以全市也仅有这麽一间。 那时候是出於图个方便,不管是他要逛点什麽或者带女朋友逛点什麽。如果他偶尔兴致来了,他就打电话让员工们尽快清场,然後在里面耗上那麽段时间,所以在某些正常营业时间里会有人很奇怪地发现这栋百货大楼的大门紧锁,久而久之见到它大白天的关著大门也习惯了……它的上帝不是顾客,是老板。 其实,这间百货公司赚钱与否和奇怪与否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它里面的美女饶实不少,这点风无释踏进了大门就发现了,他冷笑几声,根本想都不必想。美女,估计这是简古明招聘女员工的首要条件了,但其中也不缺乏有些家境学历不错的女孩,她们的目的大概也是冲他来的。 简古明关门不做生意是常有的事,不过今天关了门之後情况不太一样,他很惊悚地发现,他的员工们好像不对劲──虽然他们见到他还是会叫老板,他们很正常地在上班,他们很勤劳工作,只是,他们居然没人奇怪他的肚子?! “他们是怎麽了?”简古明并肩走在风无释身边,他看了看那些目光呆滞的员工,再瞟了挂在墙壁的大时锺一眼,他恼火地说著:“这才下午一点,他们居然在梦游啊?” “笨,那是我动了手脚。” 风无释宛若事不关己般回答,他仿佛是正对待著一件易碎品,小心搀扶著简古明走上停著的电梯,随後才弹了个响指控制电梯缓缓上升,接著转了几次到达六楼的婴儿用品专区。一路上,他都搂著简古明的腰,感觉是惟恐他哪里不小心磕碰到了,似乎有点紧张兮兮的。 这怀孕的後期双腿好像灌了铅一样,挺了这麽大的肚子腰背也容易疲酸,简古明的行动很缓慢,他其实不太该出门了,可是他怀疑他再闭关下去快要成傻子了。 “他们没问题吧?”简古明半倚靠著风无释朝那琳琅满目的婴儿用品走去,望著有个女人扬著呆板的职业性的笑容上前来,她靠近他们了,他吞了吞口水,还是略有担心地问著。 这是他怀孕後第一次面对外人,简古明可不希望见到这女的突然跳得老高尖叫一声,然後用手指住他喊著要打科学院的电话,跟著就一辆不知名的车嘟嘟嘟驶来了,最後就有帮人冲上来把他和孩子押下去,车门一关,只见凄美的夕阳拉长了这车的影子,他们父子俩就再也回不了家了……想到这里,简古明哀嚎著把脸埋在风无释的肩窝,胡乱地蹭来蹭去。 “你这白痴,想什麽乱七八糟的玩意儿?我还活生生站在这里,有谁够胆子打你的主意?”风无释敲了敲他的脑袋骂道,骂完就费事去理会他了,转而对过来的女服务员冷淡地命令道:“我们自己挑,你们全都离开这个楼层。” 女服务员失魂落魄地点点头,在最短的时间内偕同其他人离开了。简古明目送她们乘电梯下了楼,确定她们走远了,他才松懈了下来,一边解开衬衫的几个扣子透气,一边习惯性地轻抚著高隆的腹部。 “不对啊,”忽然之间,简古明想到了颇严重的问题,他推开了风无释,怒问著:“你把她们弄走了,那怎麽知道要给孩子准备什麽?” 非常不高兴被他推开了,风无释颦眉盯著简古明,他重重地哼了哼,接著不知道从背後哪里抽出了一本书──育儿必备宝典,他把书拿在手里拍了拍,嘲弄著假笑道:“三十几年的米饭全都白吃了你,说你笨你还老不承认,这些难道不会看书吗?” “你,你这哪来的书?”简古明惊讶地望住他手上挺厚的一本书,结结巴巴地问著。这准备也太齐全了吧? “唔,这书是之前你怀了我的……”说著想到了什麽,风无释的话顿住了,他低头把书匆匆翻了遍,若无其事地续道:“反正是很久前去书店弄的,走了,先去找衣服。” 没听清楚,简古明迷茫地颔首,他凝视著眼前这美不可言的男人,牵住他从前方伸过来的漂亮的手,感受著风无释揉弄他的头发时的那种亲昵和纵容,他突然觉得这手的温度比夏天的阳光还暖和……後来,简古明让风无释拉来了一张椅子,他安分坐在一旁,无聊地托住腮看著风无释在腋下夹著本书,忙碌著来来去去地给孩子挑选衣服的那细心的模样,他成了多余的摆设了,可,看见这温馨的场面真的有够窝心的。 ※ ※ ※ ※ 小孩子的用品不大不重,可是很琐碎。现在的人养小孩特别讲究,风无释照著书上的要求去找,少说都拿了好几十样东西了,光是小毛巾就得用五六条,洗澡、洗头、洗脸、洗屁股……几乎是一个部位就一条,还有擦干身体的大毛巾。 “你确定我们三个爷们能把孩子照顾好?我这辈子还没照顾过人,到时候还是找个保姆吧……”简古明迟疑地说著,他望著又不幸堆满了的购物车。这是第几车了?刚刚那些都在角落里搁著了。 “这事麽,你先去 分卷阅读72 经过莫诀同意再来问我。”完全不把他的建议当回事,风无释无所谓地道,他算了算觉得也没别的要了,於是就把购物车推到旁边去,牵著简古明就往放奶具的柜台走去。 “……嗯嗯,这奶嘴也分好几个型号,那每个型号都拿几个吧……牌子应该是越贵越好,这个应该比较好……”风无释拿著书对著货品自言自语,简古明在後面搂著他的脖子趴在他背上,闻著风无释长发的幽香,他有点儿累了,可听著那些话,他也没多想地就问:“你们不是说让我喂孩子吗?为什麽还要准备这东西?” 这话问完,简古明就发现风无释蓦地安静了,他这才意识到他的问话实在太奇怪,不由得干笑了几声,只是当他正思考著怎麽修补,就听见风无释异常严厉地喝斥道:“混账,你开什麽玩笑?!” “什、什麽?”简古明愣怔了,风无释怒冲冲地扳下他的手转过身,他的凤眸危险地微眯,阴沈地冷笑著说:“你只有两个选择,要麽让孩子喝牛奶,要麽你把奶水挤到瓶子里喂他,你休想让他直接往你的乳头上吸,女儿不行,儿子就更不行……” “妈的,操,你给我闭嘴!”反射性咒骂著,简古明慌忙地扑上去捂著风无释的嘴,他尴尬地红著脸在四周张望著,幸好是没有别人,不然估计他得撞墙了。 71 “闭什麽嘴!!”不耐地扯开他的手,风无释抱著简古明旋身将他压靠在大理石质地的柜台上,刚站稳两只手掌就大胆地抓住了他的胸部揉了起来,完全不给他反应的时间就抚按著他挺立的乳蕾,说:“你这话去说给莫诀听听,说你准备让孩子亲你这两个乳头,你看看他会不会把你儿子扔到楼下去,最後还会对著你一脸微笑。” “……我不知道,好了,不要喂就不要喂啊,你先放开我。”後背贴著高及腰部的柜台,简古明的小臂抵著他的胸膛试著把风无释推开,他艰难地拒绝著,无奈风无释的双手还是不为所动地搓著他的衬衫,用食指和麽指准确无误地夹捏住了他的乳头,其他闲余的手指收拢在他的乳肉上做著徐缓有力的推挤,很容易就把他里面的奶水逼得从奶孔一道道喷涌而出── “够了够了,这是什麽地方,你不要闹了行不行?!”汗衫都遮挡不住了,两边的乳汁射到了衬衣留下了成块的淫猥水渍,简古明压著胸前的手制止风无释的动作,他惊恐地抬头看向了安装在上方的监控摄像,原本就很难看的脸色顷刻大变,他还没开口说话,就先迎来了接二连三的小型爆炸声……六楼所有的监控探头都爆炸了。 “放心吧,你当你的身体是谁都可以看的麽?从我们进来开始,他们就什麽也看不到,也录不到我们。”风无释低首在他耳边安抚地说著,末了还用舌尖在简古明发热的耳根处舔了下,放松力度的双手也挣脱他的限制往下滑,轻悄地摸过他的肚子勾著他的衣摆,尔後刻意般连著他里边的背心一齐慢吞吞地往上撩高,调戏著道:“几个小时了?现在四点,那算著也有三个多小时了,你也难受了吧?难受了也不和我说一声,我都差点忘了你涨奶的时间了……” 风无释的安抚没有起到效果,简古明还是手忙脚乱地推搡著,当他的衣摆掀卷到胸上把两边乳头都裸露出来了,他慌张的视线扫过这个别无他人的商场──也许是心理作用,他的脑海竟浮现许多人在这里穿梭来往的画面,犹如现实中那样鲜明,就连墙上贴著的可爱的婴儿海报都像变成了真的,所有一切都正注视著半裸的他,看著他露著胸部为男子喂乳。 有种被窥视的错觉在心底鼓噪著,在公众场合中的那种散落在四周的窥视,让人非常不安,但细品之下还有参杂著某些堕落罪恶的刺激。 “无释,不,不要……”简古明紧张得简直无法言语了,他呆滞地傻站著,前所未有的羞耻让他的脸颊到耳朵都烧热通红,他抬起下巴希求著氧气,而悲惨的是他那瑰丽的乳尖居然更坚硬了,在风无释俯下脑袋啄住他其中一个奶头嚼玩时,浓郁稠和的乳汁大方顺畅地喷入了风无释嘴里,他咬合的唇齿间破出了一声哀切的呜咽…… 让简古明在公众场合做出哺乳这种事,风无释的意图或许很简单,可能是想宣誓一下所有权,可能只是寻求刺激,也可能是想做莫诀没有做过的事,但他就这样为所欲为地吮吸著那些甘美的甜汁,他是过度轻狂了,可紧扣在简古明胯骨的双手却是以防他会不慎摔倒。 从这点回想,不论风无释怎麽做,他的话多麽淫猥,他多麽胆大妄为,简古明似乎都从未在他身边受到过真正的伤害,他的保护从未间断过。 72 从哺乳的过程中会获得快感,简古明是恐慌过的,毕竟也曾是个健康正常的男人,不过他是没有多大的选择空间,让他们两个半逼半哄的也就到了今天这个处境了。这大概和他们的相处有关,反正他就是跟著自己的本能就可以,其余的事情都有他们为他解决。 “……啊……”简古明微仰著头沈重地呼吸著,他的双肘往後撑在冰冷的柜台上,他拱挺著的胸膛正接受著男子的亲吻,两颗丰硕的奶果轮流得到男子的眷宠。商场内播放著柔和的音乐,他在纠缠之余总留意著周围是否有人靠近,他知道可能性很小,但手指仍旧害怕地掐握在台沿,很紧张,紧张到他的思绪混乱。 风无释欲罢不能地索取著简古明的乳水,把它悉数吸纳进腹中之後,他怜惜万分地舔尝著肉蕾上余留的美味,舌尖一下下地弹触著那翘立的乳头,间隔著控制不了的啃咬,他像个贪婪的孩子沈迷得不可自拔,直到把简古明的乳头给磨咬得他痛叫了出来,“该死的,不可以咬,我会痛!!” 不想他的乳蒂会像上次那样喂奶就会疼,风无释不太甘心地直起腰杆松开了简古明,他风情优雅地扬手将散落颊边的长发拢到耳後,仔细观赏著眼前这副有些畸形却有著致命吸引力的身躯──骨节分明的双手随著视线从他的胸口巡移到他的小腹,风无释缓缓解掉了简古明的裤钮滑进他的裆部,左手潜到他的腿间伸入内裤捞了一把,然後邪佞地笑著将湿润的手指举到他面前,指头戏亵地摸挲著他的嘴唇,说:“瞧瞧,你这样就湿了。” “……呜,”淫秽色情的汁液抹上了他的唇,简古明下意识地舔了舔唇,吃到一种奇异的淡香味,他霎时就窘红著脸别开了头,风无释顺势就转过了他的身体 分卷阅读73 让他趴在台上,左手的小臂挡在他的肚子和台壁中间,手掌则来到他的雌穴上玩耍,几个指尖都摁著他沾满精液的底裤去搓揉著他的穴口,仿佛是想借用他的蜜水重新温湿那些凝结的精子…… “……啊……啊……”风无释在他小肉穴上的揉弄时重时轻,干燥的精液让简古明内裤的布料有点发硬,这样反复的摩擦带出很特别的触感,他的哀叫便鼓励似地高低起伏著。 “嗯哼,敏感度很好,这根东西也硬了。”嘶哑著笑道,风无释的左手转移目标握住了简古明勃起的阳具,右手利索地剥下了他的内裤和长裤,接著就一边揉按著他的阴茎头,一边爱不释手地抚摸著他浑圆挺翘的臀部,说:“我们来做,做让你舒舒服服的事。” “……别开玩笑了,我们回去吧。”性器得到最甜蜜又最残忍的折磨,简古明喘息著拒绝,他通红的眼睛不敢直视面前的镜子,正想回过头把风无释推离,却被那窜到他股沟滑动的手指吓了一跳,他的腰脊倏地就软绵了,只能靠压在桌上的双臂支撑著身体,“无释,你怎麽……” “现在用前面太危险了,你肚子这麽大了,我们用後面做……你这後面,很紧呢,又很热,每次都弄得我受不了。”风无释喃喃地说著,他纤白的指尖描画著简古明紧窄的後庭,绕到他的前穴上挖来几许蜜液做著润滑,接著就轻刺著这菊蕾的花心,唤醒这它的反应就急迫地刺穿了穴口往内里钻── “啊──”炽热的红潮淹没了他全身的肌肤,简古明逸出了声隐含著不适和情欲的低叫,他的额际覆著一层剔透的薄汗,前方的镜中倒映出这淫荡到极点的场面,他在泪雾漫散的视野中看见了自己春情荡漾的模样,感觉到体内复苏的欲火,他自暴自弃地低下了头,抽泣著,放任风无释抠弄他的後穴…… 73 体谅著简古明现在的身体大不如前了,风无释在开拓他後穴上耐心了很多,爱抚著他性器的左手不时会移到他根部揉拧他逐渐膨大的精囊,右手的食指则谨慎地插入他的後穴之中,探索著这美妙的热窒秘境,毕竟是经过人事的地儿了,这小洞很容易就将一根手指容纳了。 “呐,简,你好贪心,这样就把我的手吸进去了……很棒……” “呜……”简古明小声地哭著,把购物商场当作欢爱场合实际太大胆了,他以前最多就是在飞机的洗手间上做过,像现在把私房事赤裸了摊出来还是有点害怕,他压抑著情欲的燃烧,可是多重的刺激下他根本没办法保持理智,趴在柜台上就挺著臀部接受了风无释手指的操弄── 只见在诱人的股沟里,那个淫媚的小洞穴正吞吐著一根手指,穴眼热情地收缩著,而位於前方的雌穴也受了影响,丰沛的淫液漫溢至穴口,渗透了肉缝凝聚成了清澈的小水珠,滴滴答答地就往下掉,每一滴都落在他褪到膝盖处的内裤上,至於他的长裤则褪在了脚踝。 “……啊……嗯……”随著後庭的软化,简古明低哑的呻吟也掺进了丝缕勾引的味道,他开始扭腰迎合风无释的手指,他的肠道是愈被抽插就愈热,它回忆起了性交的滋味,当风无释改用两根手指贯穿它,他情不自禁地媚叫了声,只是那後穴也欢欣不已地接纳了异物的进入…… “……里边好热……”风无释梦呓般说道,清楚地感觉著简古明後庭的温度,他可以想象得到那些柔腻又淫媚的肉壁团团包围著他手指的画面,他的目光有些骚乱动荡,两根手指随之适当地加快了速度,粗野地戳捅著这个让人流连忘返的小肉洞,挤开它穴口的皱褶──!!! “……啊啊,慢点,啊,”紧密的後穴吃不消了,简古明带著哽噎地哀求著,他的肠道可不比雌性的花腔那麽湿软和那麽多水,外来物的进入会让他觉得非常涨,每一次甬道被插干他的体会都是很尖锐的,就如同针芒一样刺动著他的神经,他分不清是痛苦还是愉悦,但那种感觉是怎麽操玩雌穴都得不到的,足以让人疯狂。 “好了,这够了,也该让我爽了呢,”难得体贴地知会了他,风无释的手指从他的後庭里缓慢地退出了,他盯著简古明股缝里的小菊穴深深著迷了,看著它的穴口羞涩地张合蠕缩仿佛是在期待被狠狠地侵占虐待…… 风无释的胸口就犹如火烧一样炽烈,他的动作全然机械式地解开裤头,掏出了硕壮的阴茎就堵上了那又要缩起的菊洞,龟头在皱褶上蹭了蹭,接著顶住它小巧的穴眼,冷不防地捅入它的穴口── “啊啊啊──”简古明倏然高亢地叫著,他的後庭就好像被塞进一根粗大的巨棍,脆弱的肠壁被一点点挤得大开,一种融合著疼痛的快感从後腰直涌上他的脑门! 这是属於男人之间的痛快的结合,简古明的眼泪遏制不了了,他胸前肿硬的乳蕾贴著冷冰冰的石制柜台,逼漏了他几滴奶汁,雌穴的淫水也彷若失禁似地大肆倾流,以致挡在底下的内裤都接了一裤兜了,而他竟还哭泣著大喊:“──进来,无释,快进来──” 这是绝对无法抗拒的邀请,风无释的眼眸有些许泛红,残留的理智让他的双掌捧住简古明的腹部保护著,然後便俯低上身伏在他背上,腰臀奋力地朝前撞向他的股缝──粗硕的肉棒狂猛地全根插入他的後庭,旋即就不遗余力地操弄了起来,抽动著阴茎去摩擦著他的穴壁和顶挤他深处的性感点,把他驾驭在胯下发泄著欲火!! …… “……呜……呜,啊,无释……啊,啊……” 整个楼层似乎都能听得见,这小动物一样可怜的轻泣声,还有肉体相互撞击的清澈的响声,以及那野兽般难耐的急喘。所有因为两个男人的交媾所掀起的声浪全面覆盖了这个空间,诠释著这番淋漓尽致的欢爱。 74 简古明和风无释回去的时候,是6点锺左右,傍晚的时分。即便风无释出来就在简古明的周围布上了几个结界,但现在毕竟不太适合在外面游荡太久,而且他们吃过饭就想赶在莫诀前面回去,如果他们先把婴儿用品布置好也许还能看见他罕见的诧异的表情,可惜是当他们踏进了越天居,他们这点小心思就幻灭了。 这或者可以说是双生子的默契,风无释怎麽也没料到,他忽然决定在今天和简古明去为孩子准备东西,莫诀也正好是在今天准备了孩子的用品。 事实证明他还是比他 分卷阅读74 们聪明,这满屋子多出来的物品应该是他之前就订好的,可能莫诀只是一通电话就搞定了,而在他们回来时,他也已经把孩子的东西都摆放妥当了,就连婴儿床都安装好了,就放在落地窗前,在他们的床边。 这未经彩排的场景,美得就像精心描绘的一副画。如血的残阳越过了落地窗,这片橘黄的光晕流泻在莫诀身上,他神态闲适地坐在窗边的沙发里,细柔的银色长发随意地用绸带绑成一束,豔丽的夕阳映照著他俊秀的侧脸,他低垂的眼帘遮不住他深眸中淡淡的暖意,就连那纤翘的睫毛都彷若泛著柔光。 在寂静宁馨的氛围之中,莫诀一直凝视著白色的婴儿床,他的唇角噙著微微的笑,最终,他伸出那白玉般的指尖轻轻地摇动婴儿床上挂著的小铃铛……清冷的晚风,相送摇曳这悦耳动听的铃声,直直到达人最柔软的心底。 这一刻,简古明站在原地失了神,他无意识地侧首看著身旁的风无释,蓦然想起,他们曾说过他们在这千年里,似乎只有他们自己。孩子和家庭,平凡人拥有的权利之於他们而言,那是多 上传:wxy2603945297 | 下载全本 | 书籍资料页 | 返回首页 (双击鼠标开启屏幕滚动,鼠标上下控制速度) 选择背景色:浏览字体:[ 大 中 小 ] 字体颜色: 黑色 红色 绿色 蓝色 棕色 双击鼠标滚屏: (1最慢,10最快) 惹鬼+番外_5 作者:小秦子 大小:462K 类型:悬疑 时间:2013/1/30 16:44:03 麽幸福的定义和字眼──总是淡漠的莫诀都这样重视这个孩子,那,无释呢?他拥有的孩子呢?简古明沈默了,他的喉咙微哽,左手抚触著腹部。 他犯下的某些错误,说真的,也许是太过残忍了。 “看来,我这叔叔还真是多事。”风无释自嘲地啐了下,他指的是他准备的东西都成了多余。莫诀收回了视线漫不经心地瞟了他一眼,也看到了他存放在法阵里的大堆物品,有点小小的意外,但也并不吃惊,估计他们今天下午就是去挑这些了。 “那就先放著,或许下次我们的小孩还能用,反正东西也都是你挑的。”简古明低著头含糊其辞地说著,他说完撑按著疲酸的腰骨缓步朝莫诀走去。风无释就犹如遭受雷击似地僵立著,他错愕地注视著简古明有些笨重的背影,他难以置信地掏了掏耳朵,使力拍了拍脸确定他刚刚没有产生幻听…… “累吗?”莫诀温柔地笑问道,享受著心灵的悸动和满足,他自然地握住简古明的手将他拉抱进怀里,在他摇头时从他的额心亲吻到他的嘴唇,手心细细摩挲著他的肚子,又问:“那孩子乖不乖?” “嗯,挺乖的,也没怎麽踢我。”侧坐在他的大腿上,简古明摸了摸鼻子,他眯起眼睛望著窗外的夕阳,举起手遮挡了那眩目的光芒,接著,他惬意地又回头对著莫诀笑了。 “那就好,无论如何,我们要一直在一起。”莫诀轻笑著说,简古明迷恋著凑前轻吻他清俊的眉宇,柔软的嘴唇吻上了他额心那点血红朱砂,深情地舔吻著。许久许久,最後简古明倏地愣住了── “莫诀……”简古明怔怔地叫唤,他的指尖摸触著唇上的湿意,低眼一看,竟是触目惊心的血迹,他猛地又抬头看向莫诀,这才发现──他眉心的朱砂仿佛变成了伤口,一个深不见底的小伤口,它正快速地渗著鲜红的血,一道妖豔的红色从他的鼻梁滑流到了他的眼角,它往下划过了他的脸颊,这红色的轨迹就像他从前的泪痕。 “无释,快过来!”顿时是惊恐地放声大喊道,不敢再去碰到他,简古明急忙从莫诀的腿上起来,他顾不得他唇上正染著的血迹,以及这些带来的那种烧烫般的灼热感,他的唇为什麽会这麽痛,仿佛他刚刚吻到的是禁忌的火焰……察觉到情况不妙,风无释一个箭步冲过来,他也愕然了,片刻才指著眉心的位置,问著莫诀:“哥,你这里……怎麽了?” “嗯?”他不解地问,莫诀好似浑然不觉那般从容,红色已经渲染上他的银眸了,他的指尖终於碰了碰血流不止的眉心,淡淡瞥过这凄豔的红,他不言不语地转首遥望著天际忽隐忽现的月亮,放下了手任由那鲜血漫流,无视他们俩人的焦急。 “喂,你倒是说话啊,你怎麽会流血的?!”风无释暴躁地追问著,不安袭上了心头,他想为莫诀治疗却无从下手,一时慌得手足无措。简古明整个人都动弹不得,他屏息注视著坐在夕阳里显得那麽不真实的男子,莫诀的神色还是很淡定,可是那刺痛他眼眶的鲜血让无尽的慌张在他的心底疯长。 他站在莫诀面前,简古明忽然觉得他走错了时空,他可能是不该存在於这里,有些事情开始模糊了。 这点风无释没有的朱砂,这点血印一样的朱砂,他从未去考虑的这点印迹,原来会是那人在那时候所留下的,莫诀总算是明白了,其实他也真的很愚蠢。 随著血不断地淌过他的眼角,莫诀的白袍污红了,某些遗失的片断也重新浮现在他的脑海,它们修补了他残缺不全的记忆,他默默地接受──当看见月亮蒙著若有若无的血气,莫诀闭上了双眼,他什麽也不表现出来,什麽也不说,他甚至不肯去叹息。 无从明了,风无释不由得安静了,他彷若是伫立在翻天覆地的恐惧当中,无端颤抖的指尖就如同凝了冰般寒冷,他觉得极度的刺骨,粉身碎骨的疼。 “就算您会回来,我也不会认输。我是错了,但不同了,一切都不同了。”恍惚之间,虽然他没有开口,但简古明却听见了莫诀这样说,他抬手按住有些逐渐发热的额头,唇上的莫诀眉心流出的血溶进了他的身体,很诡异,他的眼神不受控制地迷离,他思考力似乎也在衰退,好像,不同了…… 晚风,婴儿床上的小铃铛还在响著,它在摇摆,可日已经落了,月亮了,最後一丝光线也已经消失,只有吞没一切的黑暗冷冷地降临。不同了,真的大不相同了。 75 树林深处,极阴之地。 蛭魔负手而立,他满意地看著天空中孤冷的明月慢慢蒙上阴影,半晌,他悠闲地转过身面向那个奇异的法阵──千年前封印,里面封存著一条金龙和一只上古的狂兽。 一个诺大的紫色图阵占据了地面,散著寒意的光烟弥漫,它里面的纹路在不停变幻 分卷阅读75 旋转,在它圆形的外围跪拜著七只有著四百年功力的魔。他们谦卑地叩著头,贴地的双手持著一根永不熄灭的红色的蜡烛,体内源源不竭释放出的力量都集中凝聚到封印的上方,也就是井容筝身上。 井容筝漂浮在封印的上空,她的眼神麻木地看著封印里静止的龙和狂兽,可以想象得到它们在被封印之前是做著怎样的厮杀缠斗。 封印周围的魔将魔力输入她的身体再从她身体转移到封印之中,那种被力量洗涤的痛苦井容筝已经适应了,在前不久的某一天,她被蛭魔带到这个地方来,她才知道他找她是为了什麽──他给了她力量让她为他筹集势力只是表面,他真正的目的是利用她的极阴之体,任何的力量进入她的身体都不会有半点阳气,所以他挑选了几只魔让他们把力量输给她,然後将经过她身体的纯阴的力量导进封印里,这样做不是为了破解封印,而是尝试著唤醒沈睡的穷奇。 她不会死,至少在穷奇苏醒前她不会。井容筝不知道後悔,她惨然一笑,何来後悔,她的存在终归是有意义的,这值得庆幸了。 蛭魔之所以需要她的极阴体,是因为这样他们输入的力量会直接被穷奇的魔体吸收,并且不会触动同样沈睡的金龙,它的体质是纯阳,对阴性的力量毫无感觉。或许也是没有把握,蛭魔没有攻击封印,他采取这样迂回的方式去试探,原因是不想把穷奇唤醒的时候,龙士也重现人间,他现在最需要的是和穷奇有接触,了解最真实的情况。 “嗯嗯,差不多了,再过不久这月被血雾完全侵袭之时,那就是阴气大盛之际,也是这龙神封印最弱的时候,在那之前,一定要把真主唤醒。”蛭魔喃喃自语,他身後的一只树妖很恭敬地问道:“护法,侵月的时间有多久?” “侵月,两千年一次。”再度仰望著天穹上的银月,蛭魔的双臂环抱著胸膛,他忖思了小会儿,说:“现在距离侵月估计只有两个月,而每次侵月的时间都不同,但最长那次也不会超过半小时。” “那现在距离侵月的时间越来越近,我们和审判司的冲突却越来越激烈了,我怕审判司迟早会找到这里,这要不要让他们都先安静下来?”树妖担忧地问,蛭魔不在乎地摆了摆手,狞笑几声,说:“不必了,我布下的结界他们是破不了的,何况龙士不笨,千年後的侵月不是小事,我不信在被封印之前他没有先做好准备,我想他不会放心只让他的仆人们去面对侵月……” “虽然我沈睡了这麽多年,可是我还记得很清楚,银狼的眉心以前可没有那点红色,神魔再掀起战争是必须的。” 侵月的半小时,至关重要的半小时。蛭魔回想著从前的那场战役,真主在最後关头拼死保住了他一命,为的就是这半个小时。他,绝不能够让真主失望,在这两个月里他誓必要把真主唤醒,否则恐怕他是找不到办法破解龙神封印,那就肯定错过侵月这个大好时机了。 现在距离侵月,只有两个月,正正好的两个月。 76 这是全然陌生的地方。简古明悬浮在一个不知名的空间,他像是睁著眼睛又像是闭著,他应该是清醒著可他又找不到实在感,仿若失去了重力那般浮浮沈沈,而在他的四周都是无边无际的漆黑,他可能是完全不能视物,也可能是黑暗蒙蔽了他的眼界。 这是什麽地方?这似梦非梦的情况很神秘诡异,简古明偏又很奇怪地不觉得害怕,他的双腿似乎冻结著寒冷的冰霜,他企图洞悉这黑色里所藏匿著的物质,他怎麽努力也是徒然,直至有亮点从前方朝他靠近──毫无由来的预感,简古明知道那不会是希望或者出口,他知道他没有移动,但那些光却离他愈来愈近,它们飞了过来,数量不多,仅仅是零星的光点。 那是人或者鬼?它们会攻击他吗?简古明不得不担忧,他觉得他正受著无从逃脱的禁锢,至於那些光点来到他跟前了,放大了,却是他从未见过的画面。 它们将他包围了起来,里面具体有多少个记录片段,简古明并没有去数,他只是困惑地看著一张张微微发光的图片在他的视线掠过,它们在播放,它们在旋转,那样重复地旋转……第一张图片静止在他眼前,简古明凝眸望去,它倏忽扩散开将他笼罩住,正式带领他进入画面中的世界。 开始,那是在一座高山。 斜射而下的阳光很强烈,清风拂面,天际的白云在悠悠地流动,满地是延绵无尽的翠绿的青草。简古明的瞳孔是一阵难忍的刺痛,他闭目半晌,待到适应光线了他再睁开眼帘──他的呼吸停住了几秒,他见到一个让他极端惊愕的画面。 在悬崖边上,那个为首的男人和他有著一模一样的脸,不同是的他蓄著乌黑的及腰长发,还有一袭单薄的绣龙长袍。而在男人的左右两边都各站著一匹威风凛凛的狼,它们的身形极为相似但毛色恰是黑白相反,简古明怔忡地打量著它们,发现那就是他所熟悉的两匹狼,即便他只见过几次。 “尊上,”银狼迈前小步,只是它依旧没有和男人并肩,它俯首说话,本是很傲然的银狼口气却充满著低微,“七十二组战士都已待命,医疗士也准备好了。” “很好,既然这世界不能有两个统治者,那也是时候做个结束了。”男人迎风谈笑般说道,他弯起的唇角流溢著狂妄和张扬,俊伟的眉宇之间有著很重的霸气,他身上散发出的强悍的气势竟盖过了他身後的两匹巨狼。简古明看愣了,同样的脸有著完全不同的感觉,他们的相貌都英挺,可他有著富家子的轻浮,这男人则无处不透露著一种君临天下的风范。 “尊上,您,”黑狼也靠近了几许,它欲言又止,沈思再三终究选择了开口,“您真的要那麽做吗?龙神封印会将您也封住,那还值得吗?能不能……另外想个办法?” 风无释会这样谦卑去求人,他向来是骄傲得目中无人,简古明不可置信了,他注意到他不安迟疑的眼神,心里就跟针扎似的难受。风无释不该这样,可在男人来说,他习惯黑狼的恭敬,他抽解了细带让长发在风中飘扬,脸上的笑容更加狂肆了,说:“我只要在封印落定前释出我的三魂七魄,即便龙身被封,我也可以转世为人……虽然是人,可我毕竟是龙魂,所以就算能力不比现在,但除去了身为上古兽的穷奇,放眼天下也无人能与我匹敌了。” “那有意外,”想起男人专制得不容半点质疑的性格,银狼顿了 分卷阅读76 顿,它的眸底有著不能言喻的复杂,续道:“假如您出了意外,我们该怎麽做?” “如果我转世失败了,那麽你们就在千年後侵月那天合力破坏龙神封印,我大不了和穷奇再打上几千年,久了总会有一个倒下。”男人眺望悬崖下的目光有著绝对的自信,他拾起一块石子扔下了崖,看著石头沈落万丈後,他才转身面对著狼魔,神色严肃地对它们说:“你们身上流著我的龙血,从现在起唯一的任务就是看守龙神封印,所以今晚的战斗不必参与了,不管发生什麽事都不允许靠近主要战场。” 风吹草动,天地安详和平而静谧,它们也安静了。 它顾忌著什麽,总是淡漠理智的银狼没有吭声,片刻过去,还是黑狼试探著问道:“我们其中之一就足够看守封印了,尊上,让我跟在您身边吧……”不太坚定的声息渐弱,它的末音消失在男人的盯视里,黑狼承受著压力别开了眼,男人更加不悦地皱眉了,道:“你们谁敢跟来,一律杀无赦。” 简古明开始不太高兴了,他很不痛快男人对待莫诀和风无释的态度,更不爽的是他们两个没有反驳。这是他的梦境吧,他在考虑他想要过去,让他们跟他走。 “我的转生有三圣火护体,不会有危险,不过……”男人说著,他在手心燃起了一簇火焰,五指微拢将这火逐渐浓缩成一点小光,再猛地把它拍按进银狼的前额──激痛毫无预警地袭来,银狼站稳了脚跟竟仍後退了几步,利爪在地上抓磨出了数道轨痕,它垂下脑袋忍痛没有出半点声音。不久,隐隐的红出现在它的前额处。 大概是了解男人的性子,黑狼的反应还算镇定,它踏著轻悄的步子来到银狼身边检视它的额头,见它那样痛苦可又没有伤口便不解地回望著男人。男人满意地点点头,待银狼的情况好转了,他才解释道:“寄放在你体内的,是我的小许意识。假如我没有顺利转生,或者我的转生出了差错,那麽千年後将要侵月之前,我的意识就会回到我的後世身上……我会取代我的後世来解决问题。” 取代?是指占据身体的意思吗?简古明捕捉到这两个字眼,他不免悻笑了起来,应该不会的,他这不还在麽……虽然,他好象失去了自主权,不能动了。 77 男人无疑是个独裁者,他语毕便径自旋身静望著万丈的深崖,那熠熠生辉的眼眸闪烁著让人折服的狂野的光芒,仿佛他已经是胜利在握了,他笑得恣意又嚣张,完全不去理会不言不语的狼魔们。 这个男人有多自负,他是自负到连下一辈子的自己都看不起,在他心中,他自信他就是无人能超越的,哪怕是下一个自己。这个男人有多善於猜疑,他留下了他的意识在银狼身体里,他或许并不信任他身边这两匹狼的能力,他或许不信任转世後的自己,哪怕它们是他一手创造的,他是他。 他考虑得挺周全的。男人选择让冷静又较为优秀的银狼成为他意识的容器,是因为它不容易冲动,它的自制力很好,能够更好的保护他的那点意识之火。再大的折磨,银狼永远都是服从得几乎等於逆来顺受,而男人从来没有半句关怀的询问,虽然在他的意识在苏醒前不会对它造成什麽影响,但是刚才硬生生将那簇红光嵌入银狼的脑部时,那种折磨可就非同一般。 没有任何的反叛之心,黑狼先是看了看男人高佻孤傲的背影,然後便低首舔舐著银狼前额转化形成的火焰般鲜红的毛发,慢慢地抚慰著它看不见伤口的痛,还有它心里尖锐的疼,它们都一样疼。 银狼有些虚疲地俯在地上,阳光下它的银眸好似有著一层灰蒙蒙,就像方才掀起的沙尘弥漫了它的双瞳,掩饰了它深埋的沈重的情绪……面对著男人,它们的眼眸深处都有一点点晦暗的悲伤,那是没有希望的痴缠所演变成的痛苦,它们冷冷地嘲笑著作茧自缚。 事情发展到这里,简古明是忘记了去检查自己的状况了,他不太清楚他在哪里,只是面对著男人显得残忍无情的做法,他是恨得是咬牙切齿,心疼著莫诀,也很气愤他们居然这样孬种──他还没发现,它们看待男人时的目光,那敬重之中有著想要逃离又想要靠近的渴望,这两者混合成某种化不开的苍凉。 “够了,凭什麽让他糟践你们?笨死了,现在马上跟我回去!”这是简古明想要说的话,他终於是看不下去了,他想朝他们靠近,他想要回他熟悉的莫诀和风无释,现在就得要回他们两个──这个遽然产生的念头支配著他,他该行动了,可他话语里的第一个字眼还没从唇间脱出,简古明还没听到他的声音还没响起,或许只是在他念头才刚萌芽的那一个瞬间,他看见的一切就分崩离析了! 第一个片段的结尾,立体的画面定格在男人的笑,接著便犹如一座巍峨的沙雕轰然坍塌,黑色的流沙顷刻就淹没了简古明,吞并一切的黑暗铺天盖地涌来……只有几秒,简古明再度寻获到了光线,他不知为何就意识到,也许放映机已经换了碟片,为他这唯一的观众播放第二个片段。 78 战争,在暗无星辰的恶夜展开。 这些场面原原本本地刻画进他的眼底,简古明几近麻痹地看著即将开始混战的地点,灾难的前夕。他不能明了,他怎麽能把每个角落都一处不漏地看清,如此全面,仿佛他并不是在看,而是这些事情正在他的脑海上演。 交战区域有十个,神族一共出动了七十二组战士,十二组医疗士。他身後站著千军万马,男人右手持剑伫立在主要战场的最前方,他身披坚固的黄金战甲,墨黑色的长发随风轻扬,冰冷的首铠遮挡了他英俊的容颜,只留下他诉说著嗜血和狂躁的双瞳。 他直望著空荡荡的前方,银白月光铺洒的地方只有平静,他的首铠下,轻蔑的嘲笑绽放在他的嘴角。 “喔,不,千万别告诉我他们是迟到了。”男人不由得笑了几声,听不出他真实的心情,他焕散著寒光的剑尖割划著粗糙的泥黄地面,发出的细微的响音却彷如能传遍了整个森林。他不太高兴,简古明知道。 “是怕了吧!”男人身後的一位战士说道,穿著简单许多的盔甲,他做著战前的热身,戴著手套的双拳用力握紧让全身喷发了一下冷凛的气流,清透无形的气流。他的实力不低。 “怕了?其他九个副战场已经开战了,那边传消息过来别太小看他们,我觉得他们也是故意让我们等, 分卷阅读77 那群杂种就喜欢玩点小花样什麽的。”另一位战士也开口了,他的武器是纹著蛇鳞的弓箭。 两位战士相互争辩,男人听了几句就慢悠悠地举起了左手,他的动作是在示意安静,於是转瞬之间,所有战士就连呼吸放轻缓了,以致树林里的虫鸣都格外清晰。 “你去看一下……”男人侧头对这持弓箭的战士下达了命令,可是他未道完的话戛然而止了,感应到了空气的变化,他狷狂地笑著,稍微抬起了头,这时他的敌人姗姗来迟地进入了他的视野── 漆黑得犹如深洞的天空突然出现一个巨大而浑沌的涡轮,它不断向外迸射著闪电和火光,一艘庞大的黑色船舰从涡轮中心缓缓驶出,几乎可以听见它移动时那种钝重吃力的声音……不约而同,男人身後的战斗者们全部进入戒备状态,他们的目光狠厉,握紧了他们用以厮杀奋斗的武器。 在众人的注视中,简古明也循声将焦点集中在那里,他见到那艘船舰的底部打开了,有个穿著黑色战袍的男子率先从空中飘然降下。他的体形健壮,一头火红的短发甚至比烈焰更加夺目,在他右眼的下角纹著的小小的黑火图形为他凭添上几丝魔魅。 魔族出动五十位将军率领大军,二十组後援,除去了三分之一留在了副战场,其余的在黑衣男子落地後也纷纷自舰上跃下,数不清的魔物陆陆续续站满了男子的身後,形成了声势浩大的人海。 阵前对峙,血腥──它温柔地亲吻著两方不相上下的野心,它恶毒地在深夜里尖叫,喧嚣,它刺激著他们所有的残忍。这是野心加上血腥所谱写出的剧本,前所未有的战争,他们遗忘了他们是同类,这些对立的同类,竟都抹杀了和平选择了搏杀。 “龙士,合作吧。”男子商量道,他眼光中对权力的崇拜和迷恋绝不逊於龙士,他做著最後的说服,放开喉咙大喊著说:“这个天下我六你四,再把你的战士给我二十万弥补我失去的勇者们,那我们就不必开战。” 他不会答应的,简古明很清楚,果然,他很快见到名为龙士的男人不屑的冷笑。 “穷奇,你几时学会做梦的?说话也是越来越愚蠢了。”讽刺著说,龙士举起了手中的利剑霍地指向了停留在天空的船舰,一道剑气划去之际,他对著身边的弓箭手厌恶地道:“把那艘家夥,给我射下来。” “是!”齐声答道,周围近百位弓箭手领命,一双双翅膀眨眼便在他们的後背伸展开,他们动作一致地挥拍几下翅膀,足尖轻轻一蹬就腾飞升起,快速旋跃至高空後同时抽出一支箭搭上弓,他们瞄准,拉弓放手,一支支闪电般的箭疾驰而去──穷奇也展翅飞回空中。 他灵活地闪躲著箭矢,穷奇饶有趣味地看著毫无用处的它们飞向了他的战舰,右手随便就抓住了经过的一支箭,紫色的光凝集在他的左手心变出了一张弓,他故作谦虚地说: “箭啊,我也会用,不过就是不知道有没有你们用得这麽好。” 龙士敛眉,他冷眼对著穷奇上箭拉弓的进攻,望著一支箭幻化成了无数支燃烧的火箭,齐飞来的箭雨遮蔽了他们上方的天空,他不慌不忙,就连他的百名弓箭手被击落了,他也还未出手。 见到那些落下的弓箭手在半空就湮灭成了灰烬,简古明的心口有些冰凉,他没有料想到龙士会见死不救。没有龙士的命令,他身後的战士再亢奋也不能有所动作,魔都是不安静寂的,他们有部分集体跨前了一步,填补了死去的弓箭手的空位。 在战场上对峙之时,无人会有闲暇为谁的死亡去悲伤。 “就这样?”龙士像是失望地斜睨著穷奇,战斗的血味充斥在他的鼻间,他染红的眼睛更显得乖戾了,悄然举起的左手燃起一团炫亮的金光,这转动的光很不安分,他轻笑著,把握在手中的光轻轻往前推去……瞬间,烈焰变成四条凶猛的巨型红龙从巴掌大的金光中冲了出来,张牙舞爪地朝敌方飞去,它们叫嚣著要将目标摧毁!! 超出人类的理解范围,这或许已经不是在地球了,这还是梦吗?简古明苦笑著自我调侃。穷奇也没有回去挡住龙士的攻击,他也想看龙士的状态,他放任火龙直袭向他的部下,站在最前方的部分挡住了,部分则被烧成了灰,死去的数量和龙士方才损失的差不多。 “如果试够了,那就来吧。”微微地弯曲膝盖,龙士的身体俯低了小许,在穷奇狂笑著举剑从空中俯冲下来时,他也毅然跃身迎向了他,他高举这手中的剑,用力挥出──两把世间罕见的利器不顾所有碰触的那一刻,爆发出的激光几乎将整片苍穹彻底撕成了碎片。 地面震开了条条裂缝,在那光芒之中,两人对望的目光中的敌对也产生了冲撞,两方的人马也在同一时间奔向了对方。 纷沓杂乱的脚步声,冲破天际的嘶吼声,这仅仅是杀戮的序章。视死如归,他们人数多得简直可以淹没了世界,他们是兴奋的,残虐的血液在沸腾,而这前仆後继的场面壮大得震撼,也让人难以接受。 简古明想逃避著丑陋的一切,然而,他逐渐发现,他找不到眼睛的感觉,找不到他的手,他的脚,他整个人像被画面吸收同化了一样失去存在感,他的身体似乎不在了,只有意识仍然残存……这里,简古明的苦笑也消失了,他从未如此渴望看看自己,不是龙士,是他自己。 简古明试图咆哮,结果,只有又一次的黑暗降临。 他找不到他自己,他只有意识,他知道这不是梦,这绝对不可能是梦──这个认知残忍地割过简古明的大脑深层,可他在哪里?! 战争开始,恐惧,也终於做著它无孔不入的侵袭。 79 黑夜,在大地漫无止境的延伸。无论人或者神魔,只要是战争,都由不得选择。 每一个躯壳的燃毁,它们空洞了简古明的世界。仿佛他也是这战役的一部分,他清楚见到每个鲜血洗涤过的角落,他是无法逃离,只能从痛苦恐惧观望到死心沈默,他在疑惑他们到底是打了多久?也许并不久,因为他从没看见天空明亮过,只有那些火越来越大,那些风越来越狂,那些人物越来越少。 两方出尽各种致命强大的法术,许多英勇的战斗者挥手一剑取下敌人的头颅,却在拎著敌人的脑袋转身之际被另一把剑穿透了胸 分卷阅读78 口……天空开始飘落毛绒绒的细雨,简古明便看不清那些面孔了,最终占据他视线的,仅有那血淋淋的心脏在烧焦之前,一双双写满愤恨的瞪大的眼睛。 火光点亮了恶夜,让人欲呕的血腥笼罩著苍穹,厮杀中的狂啸撼摇著大地。碧绿的草地在火焰焚烧後徒留著焦黑的颜色,繁杂而凌乱的脚步奔跑过的地方,有一些燃烧的花朵在火焰和热气中渐渐升空,它悲泣著试图逃往没有战争的天堂,但终止在半途渐渐灰飞──这样的画面,透著一种凄豔残忍的美丽。 数不清的同伴倒下了,他们踩过他们的血继续往前冲,烈火和鲜血污红了他们的瞳孔,支配著他们的,只有跨入死亡的念头,死亡的冲动。这里,能阻挡他们前进的只有死亡,不为正义或者邪恶,为了权利,血流成河。 天空中,经由聚集的瘴气在翻滚弥漫,它仿佛是两只带著诅咒的恶毒之眼,悄悄地聆听著众灵死亡前的哀号和大笑,不怀好意地看著发动战争的那两个主角……神又如何,魔又怎样,命运轮回记录著罪孽,谁的罪,谁的孽,一定会有报应。 穷奇是暴戾的上古凶兽。同一个术法他们没有用第二次,当把所有想用的术法用完了,他们在空中落下後选择了放弃人形,穷奇率先以野兽的真身搏斗。 简古明辨析不了它像是什麽生物,它的外形犹如一只高大如山的老虎,遍布全身的火红色的鳞片比钢铁还具防守力,可在他强壮的背部却长著一双柔软的灰白羽翼。 一个敏捷的飞跳跃到龙士面前站定,穷奇完全处於疯狂的犀利眼瞳紧紧地盯著这个傲立的男人,它扇动著翅膀仰天长啸,露出狰狞的獠牙,锐利的掌爪愤怒地拍按在地上──霎时,地动山摇,它的虎掌陷落几分,沙石纷飞,地面猛然绽开的一条裂缝直逼到龙士脚下。 “想这样打吗?随便,可以,穷奇……从我存在至今,你一直都在。然而,这麽久了我总跟你纠缠也真的太恶心了,今天,我一定要让你输。”明知是恶战,他还是不畏惧它强悍的气场,龙士轻缓地吐露这样冷酷坚定的字眼,他爝火般的双眸回视著它,举起右手将持有的长剑插入地中。 一把安静著的剑竟能显出股霸道狂嚣的气势,它剑刃上的寒意让人眼睛刺痛,如同它那高傲的主人。恐惧和反抗改变不了情况半分,简古明的感觉已经死寂了,他绝望地看见龙士张开了双臂,虚幻的金烟以他为中心向四周透散,丝丝的光线盘旋上他的脚,他的足尖轻然跃起──倏忽一道金光便直冲天际,生生划破了夜幕! 龙士是龙,真正的龙,它的诞生几乎占据了半片天空。简古明看著它的龙身缠住了穷奇将它往树林深处带去,它的龙爪凶残地抓进了穷奇的胸口,而後又见到穷奇狠狠地咬住了它的龙颈,它发出震惊天地的龙啸……简古明的眼泪不在,在那两道利落的身影出现时,他却哭了。 “……莫诀……无释……”想说话却失去了声音,简古明的痛苦融化在画面里的每一草每一木,它们代替了他哭泣,代替他诉说他有多害怕,他熟悉的那两人会停留下来安慰他,可飞奔而来的狼魔却毫不留情踩碎了它们。 明知违背了男人的命令,它们还是循著那两只巨兽缠斗的地点奔去,银狼和黑狼交替著彼此位置。在奔跑的路途,经过魔族的战士战胜的地方,银狼停下了脚,它的深眸冰冷地望著同族被残杀,它没有半点惋惜,但或许是出於为男人获取胜利的动机,它在转瞬幻化为人。 俊秀的白衣男子仿似青松般屹立在血海之中,他美得不染纤尘,美得脱俗,环绕著的温逸儒雅的气质与这场面成鲜明对比,却又那麽协调和自然。简古明欣喜若狂,凝视那熟悉的面容,他迫不及待地想呼喊他的名字,只是他做不到,男子也没给他这个机会。 蒙蒙的细雨如雾。一管清润白透的玉笛出现在男子手中,他悠然地停站在一棵参天古树的顶巅,俯视大地的目光淡漠从容。 男子将横笛放到了微启的唇边,莹白的指尖搁上了吹孔,他垂眸聆听风过的声音,轻柔地吹奏悠扬神秘的曲子──亡之恶灵复活古曲。 这曲子让人恍惚不安,有些哀切的音符传遍了整个战场,神族人的士气开始动摇,他们相互推撞著,他们骚乱暴躁了起来,而这时,方才死去的战士全变成恶灵从血迹斑斑的大地重生。 每一只恶灵的额头都有一个封印,他们浑噩地听从著男子笛声的操纵,狞笑著摇摇晃晃地朝那些活著的战士逼近──简古明的欣喜弱下了,取而代之的是惨淡,他怔怔地目睹结束不久的厮杀再度上演,在莫诀的控制下,以更血腥恐怖的方式。 80 解脱,在生命湮灭之後。 杀戮终於让所有的生灵倒下了,简古明木然地望著莫诀收起玉笛飞般奔向了龙士所在的位置,他背对著黑暗荒凉的战场奔向那危险的金光,只见那纯白的衣角在空中飘动,他秀致的眉眼间流溢著一丝焦急。 简古明知道的莫诀,从来不是这样。 龙神封印在树林的尽处。莫诀赶到那里的时候,蛭魔牵绊著黑狼在一旁战斗,两只巨兽在封印中扭动纠缠,它们不相上下的嚎叫震耳欲聋,封印开始落定,场面却彻底失控了。 “我有话和你说!!”抛下了处於苦战的黑狼,莫诀注意到那封印在将龙士和穷奇吸入地下,他知道时间所剩无几了,他知道男人会离开却不知道是否能再见,他可能再也见不到……噬心的冲动让莫诀不顾一切地来到封印旁,他黯淡的眼眸注视著渐渐沈落封印内的龙,他握紧了双手忍著这亟欲使他崩溃的折磨,面对龙士的消失,他沈缓却坚定地道:“龙士,不论你怎麽想,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真的……” 第一次没有用敬语,可男人对他很重要,重要到总是冷静自持的莫诀,他有生以来唯一的任性,唯一的明知故犯,唯一的放纵,或许就只是为了说这句话,然而…… “滚,你们马上离开这里──!!”猩红的眼瞳盈满愤怒,龙士疯狂的吼啸打断了莫诀的话,他是时候释出了魂魄,穷奇咬住了他的腹部收回了他主要的二魂──时间猝不及防地流逝,封印落定前会爆放出毁灭一切的能量,龙士没有机会去争夺这二魂了,他在最後的几秒里用最後的力量护住了莫诀和风无释的命脉!  分卷阅读79 无所谓他们是否受了伤,可以了,一切抵达终点,是时候该画上休止符了。混乱的画面定格,简古明的视野里充斥著的是莫诀轻微扭曲的面容,以及黑狼尽是痛苦自责的眼瞳,他们都有著最深刻浓重的悔恨。 他们,也许是因为那些没来得及说出话,所以悔恨。简古明觉得失落,他认为他的心脏还是在的,虽然是那样虚弱地跳动。 他有点无法呼吸的疼,有点难过,有点想摸摸鼻子傻笑,他仿佛是一个可笑的小丑,一个走错了舞台却还沾沾自喜的小丑……他不是一个坚强的人,他想假若他触碰得到他自己,他现在会举手抹去他眼角滑落的液体。 他其实不应该哭,他没有做错,只是,他享受霸占了属於别人的东西。原来莫诀和风无释曾如此在乎过一个人,他看得出来,这两个人眼底的感情,是那种面临失去的恐惧。 他们也会恐惧。简古明惨然地苦笑了,熟悉不已的黑暗又来到他的身边,他在漆黑中想起莫诀和风无释所给与他的幸福简单的王国,他们宠溺温柔地呵护著他,从没有让他的心受过半点的伤,可讽刺的是,这样的珍惜他们想给的竟然不是他。 “……妈妈,你说错了,并不是所有人都应该对我好,都会对我好。” “他们,并不是对我好。呵呵,他们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也许想的都是他吧,他们喜欢他。”兴许是幻觉,简古明似乎听见了自己的声音,他在某个角落微弱又压抑不住哽咽的声音,痴笑了笑,低低地说:“我就是他麽?我们是同一个人麽?不是,真的,就算他们在乎的只是那个人,并不是我……就算他们要的只是他,我没有办法,我永远都只会是我。” “留在这里,你永远不会难过。”拥有同一张面孔的男人出现在他的世界,龙士冷冽而复杂的眼神直视著他,透著小许不屑和嫌恶的成份,说:“明白了吗?你的存在只是一个错误,我不能也不想杀你,但我也不会放任你,所以你必须安静著留在这里。” 错误?简古明无声呢喃著,龙士随手弹了个响指──他总算是慢慢从无形中了浮现出来,虚无缥缈的意识有了实体,简古明的周围都是无穷无尽的黑暗,他被捆绑在木架上,他迷茫地扬起脸,脸颊的泪痕在黑色中闪著冷冷的光,让他的难过无所遁形,“我……我为什麽要留在这里?你凭什麽取代我?” “取代你?可笑。”似乎听见了天大的笑话,龙士对此嗤之以鼻,他整了整衣领,道:“你只不过是我扭曲的一部分,根本是你占有了我的东西,包括莫诀和风无释,我的两个仆人……” “行,如果他们是你的,我还给你就是了!”仿佛是头被激怒的小兽,简古明蓦地吼了出来,他明亮的黑瞳死盯著龙士,他倔强地控制著眼底脆弱的情绪和泪水,他困难地喘著气,他咬住不断发抖的嘴唇,他的泪不听话地顾自落下来了,他也随即哭著说:“如果他们是你的,我全都还给你,不要他们就是了……可是,其他的东西都是我的。” “那是我简古明的身体,从小到大,我的身份,我的父母,我的朋友,就算你是我,你也没有资格把这一切抢走!!!” 微哽的嗓音由低到高,这宣誓般的言语到了最後,简古明是嘶吼著说出的,他英挺的俊脸愤怒坚定却又隐约有著痛苦,他的拳头攥握得很紧很紧,紧到关节都没有了血色。 或许是意外他并不如想象中那样软弱,龙士不说话了,而简古明是那样小心地掩藏著他的受伤。 他抬高头痴然笑了,从眼角滑至耳蜗的泪水滚热得几乎能灼伤他的脸,简古明不由偷偷高兴著他能够骄傲地说出了那句话,他为那句话自豪了,他说他不要他们就是了,不要就是了……看,他真的很豁达大方,对吧?只要不是他的,他不会硬抱著不肯撒手。 简古明很自私,他明明就很自私,即使不是他的他也会抢著要,可是,他们不同──他居然这样在乎他们,在乎他们不是东西,在乎他们的感受,在乎假如是抢著来的,他只会更加悲哀。 “是麽?我没有资格?”龙士难得认真地打量著这张和他相同的脸,这个和他完全不同的人,半晌後又再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他带著冷酷和决绝转过身,他迈开了脚步,道:“也许吧,可惜我有的是本事。” “站住!”模糊的视野映著龙士渐行渐远的背影,简古明大喊著叫住他,在那人停下脚的时候,他吃力地呼吸著想要舒缓胸口的疼痛,他忍著喉咙的酸苦不敢低下头,艰涩地哀求著:“拜托,你放过我肚子里的孩子。” “他们都很喜欢小孩,我已经伤害过无释一次了,他甚至到现在都忘不了,你别让莫诀也尝到那种苦……”简古明的余音未散,龙士的身影就彻底融入了黑暗当中,他自嘲地闭上了嘴,仰望著黑得深不可测的上空,想著他们或者不需要他的关心,还有他的孩子啊……他最恐惧的黑暗如今是他最亲密的夥伴,简古明干哑地笑了,只是笑著笑著,第一声呜咽响起,他的声音就重浊得更像是在恸哭,透露著深深的无助。 今天,他和风无释才去给孩子挑选了一下午的东西,莫诀用心给孩子搭了婴儿床,在睡前,他们都亲吻著他的额头对他说晚安,紧紧抱著他和孩子……可是,现在怎麽会是这样,简古明不能明了。 终於是明白到原来眼泪在失温後是这样的冰冷,冷得他的眼睛都是锥心刺骨的疼。简古明第一次体会到,因为在这天之前,总会有人在这种微咸的液体冷凝前将它抹掉,似乎是怕它会冻伤了他,会让他难受。 不知道怎麽回事,简古明忽然想起了他小时候的一位老实的保镖,他某次受伤之後,某天他不再保护他了,他离开了。日子过去了,他有天参加了某个人的生日聚会,在某个地方,他听见了那位曾经很保护他的保镖毕恭毕敬地称呼另一个人少爷,少爷…… 在这某个刹那,简古明想著,他或许真的并非无可取代。 81 静谧的深夜,越天大厦也很沈寂,直到有些许不寻常的气息悄悄融进了这里。莫诀倏地睁开眼睛的那刻,风无释也伸手扭开了灯,骤临的光明扎疼了他的瞳孔,也粉碎了让人可以掩饰内心的保护层。 “简,醒醒,你怎麽出这麽多汗?”风无释焦急地问著,怕简古明是热坏了,他坐起身把被子掀掉 分卷阅读80 ,接著就把睡在中间的男人揽进怀里半抱著,这才发现他全身都被汗水湿透了。 简古明绷紧的身体在颤抖,风无释安抚著他,他的五官在幽暗的光影投照下显得更深邃了,他轻抬起眼帘,混乱波动的眸光终於开始变得安稳了,只是布满汗珠的脸庞仍显得有些苍白。 莫诀意欲不明的视线在他身上游移了半会儿,似是在捕捉著什麽蛛丝马迹,他闭眼沈吟了片刻,大概是对任何糟糕的状况都早有准备了,他的神情沈著又镇定,然後便缓缓坐了起来。 “开口说话,你哪里不舒服?是发烧了吗?”轻轻拍打著简古明的脸颊,风无释从床边抽来了几张面巾纸擦拭著他的汗,接著用右手搂住他的腰,左手解开他衬衣上几个扣子後就抚触著他的腹部,前额随即就和他互抵著探测他的体温,忧心地问著:“简,难受麽?口渴不?是冷还是热?肚子疼吗?说话,不准吓我……” “放开他吧。”莫诀淡淡地开口,他坦然直视著眼前这个简古明,看出了他眼神的不同,另外也望见了他眼底那一点若有似无的金色。 “无释,”拉开了风无释还在简古明身体检查的手,莫诀平静地重述:“放手,简已经睡著了。” 不能理解这句话,风无释先是疑惑地看了看莫诀沈稳得让人无法洞悉的表情,接著就端详著怀中熟悉的男人……简古明的焦点不再逗留在莫诀身上,他转眼安静地回望著风无释,那自然而然散发出的威逼感引起了风无释的注意。 “你……你不是简。”直觉这样告诉风无释,他困惑地蹙眉,一动不动地注视著简古明,有种极为特别的熟悉感蒙上了他的心头,他就逐渐觉得怀中这个男人和他的臂弯非常不契和,他放开了属於简古明的身体,说话的语气不自觉地茫然深远了,“你到底是谁?” “龙士。”他低哑的嗓音轻道著,龙士的背倚靠在床头,他举手拨了拨汗湿的短发,阴沈的脸色略显出了疲态可丝毫不减他的危险。 莫诀静默著,风无释怔忡了,从这人身上他感觉到的是简古明从来没有的强悍霸气,他突然有点心急了,他想冷静,只是眼光里遮掩不了的慌乱暴露了他的恐惧──他无端端害怕著睡前还在他臂弯里的简古明会从此不见了,即便他的身体正好好地坐在面前。而这时龙士微勾著冰冷的唇角,透出了点儿残酷。 灯光温和朦胧,龙士右手的指尖刮划过他高挺的肚子,他没有低头去看上一眼,反倒是盯住他们两个,缓慢地问著:“嗯?还不用和我交代一下这是什麽东西吗?……你们这两只不知死活的孽畜。” “我和简古明的孩子。”莫诀的回答直截了当,面对龙士隐含著怒意的目光,他打理好微乱的衣袍站到床边,挺直著腰脊,然後他轻叹了口气,从容而坚定地说道:“相信您已经从简的记忆中知道了我们和他的事,能和您谈一下麽?现在。” 从莫诀淡泊的神色中发现了他那丝无所畏惧,知道这昔日的部下或许不如从前那般忠诚了,可事情到了今天这地步──该死的局面。龙士静坐著侧首凝视窗外皎洁的月光,他现在只能试著收敛了脾性,寻找著理智,否则他在战前失双臂,怕是未战就先败北了。 时间不多了,侵月即将来临,可他现在竟成这模样,千算万算还是有了差错,这果真是谁也掌控不了轮回命运。天际,在危机四伏的黑幕中那轮朗月显得孤独冷傲,它愈是一尘不染的清明,只会映得浓重的夜色愈是深不见底,给人以说不出的压力。 “你想谈?可以。”良久,龙士蓦然冷声说道,他回过了头,锐气逼人的黑瞳直直望住伫立在眼前的俊秀男子,他露出的笑容除了狷狂外似乎还有著别的内容,很像是嘲讽,“但在那之前,你回答我一个问题……你爱著我,你在千年前就爱著我?在那个时候你就想和我说了,而我竟没料到你会对我有这种肮脏的心思,所以也怪我,是我的大意导致了今天这种局面,对吧?” 这不是疑问,这更偏向了肯定。风无释一脸的懵然迷茫,他不能去打断他们的对话,只是觉得这状况完全是云里雾里,他只知道莫诀眉心的朱砂淡了,简古明变了,而名为龙士的男人突然回来了。 室内死水一样沈闷的空气里,风无释在落地窗前的沙发坐了下,他靠在窗沿看著他们,徐徐的晚风吹动他的长发却吹不散满屋冷凝的氛围,他面无表情,心绪则笼著层层的阴影。 风无释想著他需要从他们的对话里获得拨开迷团的讯息,而无声僵持著的龙士和莫诀却静到如同一幅画像。 这个人不会是简。莫诀没有逃避龙士视线中刀光剑刃般的犀利,这样直接的对视反到让他看清这个男人,抹去了最後的一点点不解定,读懂了最深的那个自己,眸底复杂的纠葛也就逐渐理清了。 “不。”莫诀轻悠悠地答道,在他明澈的银眸之中慢慢巩固起的,是他对某个人不容撼动的肯定和坚持,那个他想要的人。“我爱他,不是您,是他。” 爱?风无释错愕了,他从没听莫诀说过这个字,相信简古明也没听过,他的感情一向很内敛。 “那个人,懦弱又怕事,他还算个男人吗?他有什麽好?”龙士轻蔑地嗤弄著,随即又异常郑重地对莫诀说:“环境把他扭曲了,虽然他确实是部分残缺不全的我……” “也许。”莫诀打断了他的话,目光炯炯地看著龙士,其中有著尊重和臣服,只是细心会发觉深处少了那种对简古明的炙热和爱护,“从前的我没有这一千年来的经历,从前的我没有遇见过简古明,我不在乎从前是如何,因为那些都属於过去,我只知道现在是一千年後,我遇见了他而且我肯定我要的就是这残缺不全的一部分!” 用很平铺直叙的口吻去说这番慷慨激昂的话,莫诀顿了几刻,他幽幽地长吁了一息,总算是有些许情绪表露了出来,很无奈,“尊上,这一部分的您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他是简古明。” “你就这麽肯定?”龙士冷笑问道,他的剑眉轻挑显露他的不悦。“你是想告诉我,在你心里,他这部分还能够替代我了?”这无关任何感情因素,龙士的不悦,很简单就是他那自尊在作祟,毕竟他是那样瞧不起简古明。 “我记得,我从前很想靠近您,追随您,守护您,永远在您背後看著您夺得天下,但我从来没想过要吻您,没有冲动……” 莫诀平 分卷阅读81 淡地回忆著,他梦呓般说道,专注地盯著这张几乎等同於刻画在心坎上的面容,他慢步走近了龙士,举起右手轻柔地抚摸著他的脸颊,然後俯首缓缓凑近他的唇,鬓边几丝银发暧昧地滑落下……龙士抬头静望著靠前来的秀美的脸,他不闪不躲并且还回想著记忆中的银狼,银亮的发丝掠过他的眼角,他的情绪波纹不兴,然而莫诀却在即将吻上他的那秒停住了,在他咫尺之远的地方轻声道: “……我没想过要吻您,就算现在是简的身体也一样。” 简古明,他很自私任性,很嚣张自大,甚至是骄纵的,但细心去他那个人会明白他比谁都真诚,他会装出很痞的模样,只是他的眼睛总是那麽坦白地告诉所有人──他很怕受伤害,他很懦弱但有时又很勇敢,他的勇敢偏偏更让人心疼。 面临抉择的时刻心是最诚实的,剥开所有的保护色,莫诀发现,只是想著他们生活过的点滴,他的唇角也会不由自主地微笑,浅淡得不易察觉,却发自真诚愉悦的会心一笑。 82 “好,就当你是真看上他了,可然後?”兴许是真正动怒了,龙士也贴近莫诀的唇轻问著,他墨黑的瞳眸内蕴有某种警告的成份,谈话间那温热的气息也拂在了莫诀的唇上,亲近但又有不可抹灭的距离,“你说了这麽多,重点是什麽?是想我成全你们?那你是否应该先摆出可怜的模样博取我的同情呢?” “我想和您做次交易。”不介意龙士带侮辱性的挑衅,莫诀站直了身体,他有重要的决定想说,但在那之前他转眸看向了愣坐在旁边的风无释,淡问道:“你怎麽选?” “什麽?”风无释正琢磨著他们的对话,可话锋骤然就指向了他,他一时反应不过来,不过很快就点了点头,摊开的双肘闲适地搭放在扶手上,完全不假思索地说:“嗯啊,我要简。” 因为龙士尘封在他大脑内的意识启动,莫诀意外寻回了当年重伤後丧失的记忆,而对比恢复记忆的莫诀之前的动摇和疑惑,他不确定他对简古明的爱情是不是由对龙士的心意衍生来的,还有对於舍弃千年前和龙士共驰沙场的快意自豪的那点犹豫,风无释由始至终都没质疑过他要的人只有简古明。 也许能说因为风无释没有千年前的记忆,所以他可以这样笃定,可是即便他也有了记忆,事情也是很难说的,毕竟他和莫诀不同,说白了,他的想法简单很多。 龙士除了唯我贪权外,他是几近完美的神人,简古明确实及不上他,不过这些比较风无释是看不到的,他只记得谁是他的男人,谁不是。 莫诀对任何事的想法都让人很难懂,他藏得很深。风无释给人的感觉阴鹜邪气,莫诀温雅柔润,不过从行事作风上来说,两人又恰好相反,比方说……假若,龙士对他们有超乎寻常的感情,那麽风无释只会从这点感情上去恳求他交出简古明,而莫诀只要一旦确定了他想要的是简古明,那麽他就极有可能把龙士的感情当做战胜的武器,他会选择保全他想要的东西,所以会对其他加以利用。 龙士也算了解他们,他也比谁都懂得战斗时半点失误都会致死,他从不会给自己制造弱点,於是他听著风无释的话却毫不表态,冰冷又无情地瞥了他一眼後就静望著莫诀,事不关己似地等著他所谓交易的下文。 “这个孩子,可以不要。”莫诀在龙士的床边坐下,他拿过桌上属於孩子的命火,垂眸凝视著它安静的火光,捧在手心里把玩著这余下的小截心烛,它将燃尽了,他的孩子将诞生了,可身为父亲的他竟扯断了留恋和不舍,那样淡漠地说: “我想现在还是有办法把孩子拿掉,虽然会对您造成伤害,但我会把我一半的魔元交给您用作疗伤……只要您把简交给我,我另外为他找到合适的躯体後,我会把我剩下的一半魔元也交出来,然後我们会离开这里,做一对平凡人过上一辈子,永远不再出现在您面前。” “我为什麽要答应你?”龙士想都不想就答话了,他狂妄地哼了哼声,眼光写满了不屑:“听起来我似乎没得到多大的好处,况且我如果要取你的魔元,杀了你便是了,不必等你自己交出来。” “那是不可能的。”不待莫诀开口,风无释就先插话了,他点燃了根香烟抽上了一口,忍不住烦躁地用小尾指刮了刮鬓角,说:“魔元积聚了我们所有的力量,在很久前我和莫诀就决定了,为了避免谁的魔元落入他人之手给另一方造成麻烦,所以我们都修炼过一种死术,只要我们的形灭了,魔元也会立即消失,除非我们自愿运法把它交出来。” “好吧,但这也不代表我需要你的魔元才能拿掉这个孽种。”龙士冷硬地道,右手威胁一样用力地按了按腹部,他对那种奇异的感觉无疑是极端的厌恶,无法想象他此时像个女人身怀六甲──有种残酷在心底漫开,他诡异地笑著,说:“我现在一掌只要拍下去,它会马上胎死我腹中,这块肉会像肿瘤一样被我取掉。” “这样您怕是会受很重的伤。”龙士的手还没拍下去,莫诀便抢先淡淡地阻止了,他的反应不慌不乱,不带起伏的声线很平静,他是平静到死寂的地步,道:“而且,如果是我动的手,那麽杀死这孩子的罪孽是由我来背,我是他的父亲……” 莫诀默然了三秒,他看了看烛火,又再续道:“您应该清楚现在的瘴气,它都是您杀过的魔所形成的,现在都由孩子压制著。虽然您现在回来了不怕它,但如果你动手取了这个孩子的性命,它已经八个月了,并且有我们的血和力量,假使它对您存了恨意也融入了瘴气内,那结果就是谁也预料不到的。” 孩子的命,谁动手的,罪孽就是谁来承担的,只是那道深可见骨的伤疤就搁在有心人身上,由不舍得的人受了这份苦。龙士的俊脸如若凝著层冰霜,他沈思著,最终别开头苦苦压抑著杀虐握紧了手,嘲弄地嗤声一笑。 “答应我吧。”莫诀轻轻摩挲著掌中的心烛,手心捧护著这坚韧的小生命,他的目光晕染著丝缕暖意和歉疚,隐约有点苦涩地勾了勾嘴角,说:“现在的情况已经挽回不了了,选择最好的解决方式,我会尽量弥补,所以希望您也肯让一步,这样对谁都轻松。” 这话说完,莫诀就安静了。风无释在他们之间打量著,龙士控制著暴躁易怒的情绪,他不再去触碰让他几乎要发狂腹部,他换著呼吸,只是眉目间的凌厉和煞气更重上了几分,狠声 分卷阅读82 问:“你算得倒也妥帖,那我问你,我这雌雄同体之身你怎麽解决?” “这点无释可以解决。”莫诀略微侧过脸,眼尾的余光看向身後的风无释,“还是和那次一样,只要你用魔元恢复尊上的身体,那我们就依旧共享简。” 风无释和莫诀曾经有过协议。 简古明的命里不带半点阴,当初为了让他怀孕,他们费尽了心思才想到可以用化阳转阴之术,不过这是逆转命理的术法和简古明体内拥有未知的力量……危险度很高。当时,风无释负责举行了那个仪式,折损了他近半的魔元换取了简古明雌性上的处女权,以及和莫诀共享这个男人的权力。 风无释有时候很单纯又很偏执,因为他强行介入莫诀和简古明的爱情中间,枉顾了莫诀用了那麽久的时间去走进简古明的心里,於是他用他的半条命还了莫诀一个公平,并且借此他终於肯定他即使和简古明相遇得晚了,但他付出的再也不比莫诀少了──虽然,这并不能抹杀他究竟是第三者的事实。 “好,”风无释应承道,倒也干脆利索,“我想我剩下的魔元也足够再举行一次仪式,啊啊,古书里好像也记载著能让我们失了魔元也可以活下去的办法。” 牺牲了孩子,他们用他们的魔元交换回简古明,他们化为凡人去过普通生活,同时给了龙士不再有瑕疵的身体,弥补了他们的过错,一切是如此完美,可是── “你们,做梦。”怒极反笑,龙士刻意轻声细气地说道,昏暗的灯色在他的脸上留下阴影,“假如千年前你们没有到主要战场上,没有受伤失忆,我的二魂也不会封在龙印内,今天也不至於闹出这种事,而现在你们居然还想要走我的一魂,你们也太不自量力。” “就算我再看不起那个男人,我的魂魄也不是你们说要就可以要的。”每个字都带著讽刺和恶意,龙士的眼瞳闪烁著冷酷,或许是他们的执著触动了他的逆反心理,他後靠著床头,阴笑说:“死心吧,坦白说了,你们越是想要他,我就越不会让简古明再出现,我无论如何都不会。” 这没有余地的宣誓才落定,一道曙光便刺破了黑色,风无释和莫诀无力地阖上眼睫,天开始亮了,他们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叹息也交织成忧郁沈重的音符,在这满室飘摇……温馨和宁静不再,他们的身边,也真的少了那个总是被他们捧在手心的人。 简,你是睡著的吗?能听得见我们的声音麽?你总是不敢自己一个人睡,现在只有一个人,你啊,还是会很怕黑吧,我们这边……天,都已经亮了。 83 现在摆在龙士面前的问题有几个,首要无疑是将至的侵月,其次就是他腹中的胎儿。 莫诀分析的没错,现在孩子这麽大了,在他体内的这段时间也吸收了他很多的力量,如果现在贸贸然堕胎,他的力量流失和身体受创事小,就怕他受了伤又引动了瘴气,那麽他怕是抵挡不住,并且侵月的时候根本无法作战。 如今,事情很棘手。龙士再怎麽英勇善战,现在也有点束手无策了,他进退维谷。 孩子,如果打掉的话他会面临著很大的危险,如果不打,那再过两个月这孩子就该出世了,到时假若正巧遇上侵月,那他还是无法去守住封印,再假如封印被打开了,穷奇解封之後瞧见他现在这模样…… 想象了那家夥小人的得意洋洋的嘴脸,龙士胸口愤慨的情绪就跟翻江倒海般汹涌,他怒红了双眼,仿佛穷奇那长得跟女人似的家夥已经跑到他面前叫嚣了,他有种不甘,他怎会落到如斯境地! 其实解决办法也还是有,那就是按莫诀所说的交易,可惜,这个办法再好,也不会列入龙士的考虑范围。没有理由,没有原因,可以说是出於对简古明的排斥,也可以说再不济那一魂终究是他的,龙士不认为交出他的一抹魂魄就是好办法,没有这个道理,就算那抹魂魄形成了另一个独立的简古明也一样。 龙士会觉得很恼,他觉得这盘下了一千年的棋,按计划现在差不多是该收棋了,可他发现棋路忽然有往死局发展的趋势,他还有可能会输。所幸,现在穷奇还封在龙印之内,和他其余的二魂继续沈睡。 一子之错,满盘皆输。龙士感到实在很讽刺,狼魔失去了部分记忆,这在当时他想著就是一个小小的失误,只是隔了千年,他的意识苏醒,却惊觉这个失误是埋下的伏笔,竟成了一切祸事的根源了。 ……命运的森林里迷雾重重,林间这条蜿蜒的羊肠小道,它通往的地方和结局,那是光还是灾难,已经是谁也都看不清了。 越天大厦的18楼,那座殿堂里存放著誓言,它们密密麻麻地浮沈在这整片虚无之境,世间的每句誓言都会在这里形成一个卷轴,然後这份誓言都会有一只专属的小鬼负责看守。 它们会无声等待誓言的终点,假若是实现或遵守了,它会平静地死去,假若誓言违背了,那麽在燃灭之际,它会怀著怨毒和诅咒消失。 在风无释的印象里,这种小鬼是不具意识的,它没有半点欲望,就和守护文字的墨灵一样心中只有职责,然而,当他看见这些小鬼全数从横放的卷轴跳下,并且单膝跪地朝拜龙士时,他就知道他以往对契灵的理解有误。 “散开。”龙士命令道,小鬼们便集体跃坐回各自的卷轴上,这时他才昂首阔步地走上了祭坛中央,背对他身後的风无释和莫诀,他抬头静静地望向了上方,神情沈稳而专注…… 小鬼似乎都明白他的意思,它们顺著他的目光整齐地往两边撤开,漫布上空的小鬼陆续在中间让出了一条犹如通道般的空位,丝毫不去阻挡到他的视野。龙士冷凛的眼神似乎在寻找著远处的什麽,莫诀还是那云淡风轻的从容,风无释困惑极了,直至他见到有一个特殊的卷轴从空中缓缓降下。 莫诀不语,他大概心中有数了,风无释则看著那个外封画著金龙的卷轴落在龙士的手中,他不解地问:“这是?” 龙士转身斜睨了他们一眼,接著解开了轴上的绳索,他把卷轴打开草略地浏阅了遍後,蓦地冷笑了几声,随手将它扔给了风无释,道:“千年前签下的死契,上面写著你们必须无条件服从我,不过我想现在让你们交出魔元估计是不太可能了,我也就不浪费唇舌,现在不谈这些可笑的事,我答应这个孩子我暂时不会动,你们现在起也先专心帮我做 分卷阅读83 事,不要和我提起简古明……否则,最终同归於尽了,就是你们自招的了。” “……”有些唏嘘,风无释注视著契约上的签名,他的眼眸怀著小许愧意瞥过了莫诀,他无言以对,之前最想寻找记忆的人是他,现在寻回了记忆的却是莫诀,虽然戏剧化了点,可他还是庆幸他没有记起──否则,那是怎样的煎熬?要在从前全心追随的王者与现在的恋人之间做抉择,大概也只有莫诀能保持著平常不动声色的模样。 心念著侵月的大事,龙士可没空去揣摩他们的心思,既然表明了他是主导的地位,他也就举步朝外走去了,边问:“审判司一共有多少使者?”最後这两个字,龙士念得不太顺口。 “能参与战斗的,大概十万左右。”莫诀说道,他表情淡淡地也随著龙士往门外走,慢步接近那扇黑色的门,他知道他将再次见到门外的那副画,那刻画在门扉上的哭泣的男人。 “十万?”意料之外的数字,龙士诧异地敛眉,原本透著俊朗之气的眉宇顿时严肃了许多,“这麽少?从前我们打一场战,死的都不止十万。” 莫诀低眸不答,他走在龙士的右边,而左边的风无释见他不作声,在跨出殿堂的一刻便解释道:“现在的魔本就不多了,而且从我们醒来至今几乎就没有过大规模的战争,所以审判司内战斗型的魔也都控制著数量,再者世间大部分的魔都选择安静度日……嗯,虽然这个情况在最近有了变化,不太安静了。” 84 “我没空听太多。”龙士生硬的语气藏不住焦躁,他率先踏出了殿外,定定地看著黑色的大门在缓慢吃力地关上,他说:“将所用人发散出去找,七天内一定要找到龙神封印的位置。” 侵月是封印最弱的时候,而龙神封印又偏偏在极阴之地,穷奇的人估计在那座森林里布下了好几个结界,那是他们拿手的障眼法,不仅可以混淆方位还能隐藏地点,甚至以龙士现在的能力还感应不到封印在哪里。这或许是孩子的缘故,他的力量操纵起来不太灵活。 龙士刚回来,他们可能是不太习惯受命令,莫诀和风无释对视了一眼,两个都没怎麽吭声,他们就是静望著所有的誓言消失在这扇沈重的门後,接著无可避免地对上了门扉上两个流泪的男人,他们又一次产生正照著镜子的错觉,面向画中披著白色斗篷似在忏悔的男人。 “嗯?还有这东西。”龙士也发现了,他的注意力一下就被勾住了,端详著画中的两个男子,他抱著双臂哑然失笑了,略有著讽刺和怀念说道:“我猜,这是你们在沈睡前所留下的吧……这麽多年来,我从没看过你们流泪。” “你们,是在後悔?後悔当时不该忤逆我的命令?後悔跟了我这麽多年?还是,後悔没阻止我用龙神封印?” 这麽说,画中确实是他们,但他们为什麽悔恨?风无释答不上来,他侧目看向了并肩的莫诀试图从他身上寻找答案,然而莫诀仅仅是凝眸深望著墙上的画,他轻抿著唇,那唇部的线条完美至极,他一句话都不说。 有答案,莫诀不是不想说,只是他也很朦胧了。那时候,他记得他们受了很重的伤,他们回到这里,他们倒在了门口进不去誓言里,夥伴几乎都死光了,龙士也不在了,他们背靠在门上抬起头,可眼角还是流下了泪……哭了,是因为没尽到保护龙士的责任,还是为连累了他自责?莫诀淡忘了,他也不愿再去回想。 “忘了也算,天下有多少誓言是真的做得到?这也不是重要的事了。”龙士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语毕他就旋身往电梯走去,他行路是稳如泰山,不过双手完全不去触碰身体,不在乎周身的不适感,他也尽力忽略著步行时脚上的笨重。 有些事,龙士他不能想。他的性子是忍不住不如意的,这点比简古明要严重得多,他想了不愉悦的事就怕他会求一时之快,结果惹更大的麻烦。 ※ ※ ※ ※ 日子过得无聊,简古明说过他快要发霉了,於是慢慢喜欢上晒太阳。在落地窗前的那张舒适的躺椅,是莫诀後来给他弄来的,他睡在上面夜晚也能照著月亮吹吹凉风,至於躺椅上的软垫则是风无释去买的,说是怕他靠久了会不舒服。 “唔,你偶尔也挺细心的。”简古明慵懒地斜躺著和风无释说话,欣赏著散在天边的晚霞,他困顿地打了呵欠,一边抚摸著肚子早已习惯的重量,一边用右手的小臂枕在了後颈下,他朦胧迷糊地嘀咕道:“莫诀,吹首曲子给我听听吧?我好久没听你吹曲了,挺想念的。” “嗯,好。”莫诀轻应道,他的右掌微微一摆晃,紫霞似的光烟在他的指缝之间流过,它卷覆住了他的手掌後转瞬即逝,徒留下一管白玉笛在他的手心。 风无释从床上拿过条被单,然後走到昏昏欲睡的男人身边,见简古明撑不开双眼了就轻悄地把被单给他盖上,把被子捻到他的锁骨处,在他的额际印上深吻……最终,风无释蹲在简古明脚边将脸颊贴上他的腹部,每次都会自心里感到奇妙,当他听见了孩子顽强健康的声音,它是值得珍惜呵护的生命。 莫诀的白袍简洁却衬得他气度翩翩,做工精细的白玉笛碰触上了他淡红的薄唇,他低垂著眼帘,冰冷透彻的感觉自他的唇上传开,只见他的指尖灵跃地弹动,那唇间吹呼出的气息也就变成了清越悠长的乐曲。 很好听的笛声,很温暖的抚摸,简古明睡著了,他安详的睡脸有点儿稚气。 日落,它在逐渐被黑夜侵蚀,但在那残阳晚照的地方,有两个男人正相守恩爱地依偎著,另一位儒雅的男子则面对窗外而伫立,他悠然吹笛,奏响著玄妙的古曲。 这宁静唯美场面,这三个男人,他们亲密得如同一体,仿佛完全没有供第四人立足的余地,哪怕就是连空气,它都介入不了。 …… 一袭垂落地面的窗帘往两边敞开,如血的光芒穿过窗寂静地铺淌在毛毯上,在这片豔红当中,有个器宇轩昂的男人依旧半躺在椅上,这副高大健硕男性躯体并不陌生,他的腹部仍如孕妇般高隆著,可不同的是这个男人。 男人独自眺望著仿若燃火的天穹,英俊刚毅的轮廓蒙上了层暖光显得柔和了些。他微闭著深黑的眼瞳,那残阳似乎染红他的眸底深处,而且他一直都沈默不语。 分卷阅读84 他的姿态看起来很是悠闲,可龙士紧锁的眉宇流散著几许不适之色,他没有表现得很明显,这些体内无可避免的疼痛他也完全受得住,只是源自心理的折磨放大了这份痛苦,他的双手握在椅沿像在忍耐著什麽。 莫诀刚进门来见到的就是这画面,他忖想了下就知道原由了,这距离简古明不在以及他最後哺乳的时间,也快满二十四个小时了,按照他身体平时的状况,现在估计是龙士会很难受。 85 “需要帮忙吗?”莫诀走近了他的身边问道,轻柔且温和的嗓音很容易使人放松心情,然而龙士偏不领会地闭上了双眼,他一语不发,并且还冷冷地笑了笑。他的自尊和骄傲可不允许他接受这种帮助,更勿论去正视他现在所用的躯体出现的毛病。 莫诀不易察觉地敛眉,他平静的神色叫人捉摸不透,打量著龙士的身体,他说:“简的体质很特殊,如果不弄出来,是没那麽容易退的,还会造成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尽管他选择了隐晦的措辞,龙士还是无视莫诀这善意的劝解,他压制著因两边胸脯的胀痛引致节节上升的怒火,某些东西让他的胸部绷紧得好像有硬块了,这本质上毕竟是属於人类的体质,於是他现在的前额都有些发烧……这身体是简古明的。 龙士似乎对这痛觉蛮不在乎,但他不能够去想象这煎熬的根源,很有自知之明,他只要稍微幻想了下,他的理智和自控就有崩溃的危险,那份对所有的厌恶就更深了。 莫诀默声静望著龙士片刻,他了解这点疼痛对龙士来说是不值一提的,所以与其说他在担心龙士,不如说他在担心简古明的身体。他很清楚,心高气傲的龙士连承认都不愿意了,更别说会运法去治疗长时间涨奶引起的发炎了,他的意识是受得住,可估计简古明这身体是吃不消。 “很抱歉。”有些无可奈何的话语拂过耳际,龙士闻言便下意识浅睁起眼睫。他以尖刺般的目光斜睨著莫诀,那种可恨的不适感让他阴郁得根本不想开口说话,而莫诀丝毫不受影响地伸手扯下了衬衫上的领带,慢步绕到他後方,重复地又说:“抱歉。” 可能是相信自己或者相信契约对莫诀的束缚,龙士并不慌张惧怕,就连莫诀将领带蒙到他的眼睛上他也不具有防备,不加以反抗,他放任眼前的景象消失布料的遮掩下,只有橘黄的光线还能穿透过了领带给他微弱的光感。 莫诀末了将领带尾在他的後脑打上了结,龙士一动不动地躺靠著不挣扎,他现在看不见别的东西,除了淡蒙蒙的光。 “如果接受不了,那就什麽都别去感觉,别去在意,您会发现一切都还是很美好。”莫诀在他耳边低沈地说道,龙士没有反应,他面无表情地等待著下一秒。 此时,龙士整个人都如雕像般冷硬刚强,在这绝美的夕阳里,环绕在他周围的却是很阴鹜的气息,仿似在他身上形成了灰暗的色彩,像头将要捕食的野兽透露著危险。 莫诀并不忌惮他散发出的一种冰冷又狂躁的犀利感,他无声地回到龙士面前,握著他的双手把他拉站了起来,紧接就不言不语地牵著他往浴室走去。这举动,莫诀很莫名其妙,可奇怪的是龙士还真就随他走了,也许他觉得再这麽安静很无趣,没有战斗他甚至是有些无聊。 回来至今的情况让他的脾气暴躁,龙士对腹中的胎儿没有感情,如果不是顾及後果,他会选择和任何人打一场来发泄他心口灭不了的火。 浴室内,莫诀把龙士牵至梳洗台前站好,他凝望镜子中的他们,略有复杂的目光在身边这张俊脸上停留了三秒,他很快低下了头,从墙边的横杆拉下了条毛巾,然後就打开了钢制的水龙头。 霎时,热水伴随著烟气从水喉中流出,镜面上渐渐氤氲了水雾,模糊了镜内倒影的图像,也模糊了他们的表情。 室内的空气有些潮湿了,龙士微皱著眉头,他看不见莫诀的动作,只听到前面有哗哗不断的流水声,他开始丧失耐性了,他正要扯掉眼睛上的领带,却感觉背部忽然一暖──莫诀从背後抱住了他,双臂分别穿过他的腋下,手指探到他的衣襟上就要揭开他的袍子。 “慢著!”龙士严厉地喝斥著问,他倏地稍侧过了头,用力抓住了莫诀的手背,虽然蒙著双眼,但依然不减他那股浑然天成的非凡气势,“你做什麽?!” “嗯,热敷一下会好受点。”莫诀不愠不火地答话,估计是怕不小心会刺激了龙士敏感易怒的情绪,他的态度保持得非常平和自然,双手也慢慢挣脱了龙士的掌控,拿起了放在边上的热毛巾,跟著就把他的前襟往两边拨开,半裸了他的上身…… 龙士将信将疑,察觉到有冒著热气的东西在接近他的胸膛,长久的习惯让他变得戒备了,这也让他的神经敏锐了许多,因此当毛巾接触到他的皮肤时他立即反射性向後躲避,却更加贴近莫诀宽厚的怀抱,意外的,发现他的身体有种如阳光一样暖和的温度──龙士有点不悦地蹙额,他不适应和别人有身体接触。 “嘘……相信我,我什麽都没做。”这是很难让人产生排斥的声音,莫诀淡淡地安抚著,热气熨红了他的手,他没知觉似地将摊开的毛巾从龙士的胸上沿盖到他的胸侧,手法熟练地顺著毛巾给他按摩,不过却仍露著两颗他肿硬欲裂的乳头,也没有去碰它。 源源不绝的热气仿佛穿过了他的肌理渗进他体内,胸脯内的胀痛被舒缓了,龙士不由得松懈下了,而每当毛巾冷却了,莫诀就再度沾上热水。 这样重复热敷了几次,莫诀就开始不动声色地收拢手指,他的下颚暧昧地压靠在龙士的颈窝,呼吸他阳刚的男性体味,双臂抱著这具属於简古明的身体,小心控制著力度将积储的奶白色的汁液给挤了出来,并且还垂眸凝视著那两个紫红的乳尖喷射著微小的水柱…… 简古明的乳孔其实喂奶喂得很通了,挤奶是不会有痛苦的,只是龙士紧抿著唇,他的感觉既清晰又怪异迷蒙,直到他体内甜美浓稠的乳水都落在了瓷白的水盆里顺著水流冲走了,他还不能明白过来是怎样的。 莫诀很有心,他给龙士营造了最方便逃避的条件,遮蔽了他的眼睛让他不能看,一直开著水喉让他不能细听,把所有尖锐的棱角都磨得很平滑,不能让它消失,但至少让 分卷阅读85 它不明显。 他那句话有一定道理的,不能接受,那就不去知道不去想,让事情过去,再次睁开眼界,一切就还是能很美好。 在所有结束了,莫诀擦拭干净他的胸部,抹去那残留在肉蕾的乳白,最後扔开毛巾默默地帮龙士把衣襟拉上,这样里外都给他打理整齐了,还边说:“我待会拿些药过来。” “这代表什麽?”某件事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龙士忽然意有所指地开口问,他自己解下了蒙蔽眼睛的领带。 从简古明的记忆力找寻到那些淫乱得不堪入目的欢爱场面,龙士轻蔑地哼了哼,同时也觉得现在发现的事情实在很有趣,他感觉著莫诀贴在他後面却完全没有半点反应的胯部,阴冷又促狭地笑问:“同样的身体,你没有反应?还果然是认定灵魂的麽?” 86 终於日落在尽头了,天边黑透了,时间这样剥夺走了最後的光亮。 浴室内的水流总是不止,热气嫋嫋,於是继续弥漫的烟雾也为他们之间渲染上煽情的朦胧,但而渐重的夜色和水声掩埋不了龙士问语里若有似无的怒意,只是莫诀没有答话,他沈默著稍微在他们之间拉开了距离。 浴室里有扇别致的小窗,它开启著送进了徐徐的夜风。 “这天,又黑了。其实,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莫诀的视线投掷在漆黑的窗外,他深沈的目光显得若有所思,有些事在他眼前闪现,当他倏忽想到了什麽,他张开的双臂就重新紧抱住了身前的男人,低首闻著他发梢的气息,黯然地哑声乞求著说:“……你能不能留一点光给他?他没有说过,可我知道他很怕黑,天黑之後,他从来不敢自己一个人,我也从不会让他一个人。” 所有事都没有按照既定的轨道进行,老天这玩笑似乎开大了,无可挽救了。在黑暗中他们谁也没看见谁的表情,龙士的眉头深锁著他理不清的情绪,他僵立著不语,感受这有力拥紧著他的强壮的双臂,他不禁扯著唇角勾起了抹讥笑。 他想,在他身後的莫诀,这份的拥抱无疑是渴望著穿透了他的身体去温暖另一个人。 莫诀静默著,他的眸底隐约有著叫人不能读懂的内容。龙士的眼尾瞄著他,只见到那银亮夺目的长发。 依稀记得这匹他从小养大的银狼,他印像里的莫诀举止风流,气质温文,他和善却对谁都有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疏远,总是带著淡然得接近冷漠的微笑,如今,他竟也会有这样具有情感的时候,他或许一直都很冷,是那所谓的爱情改变了他麽…… 无声之中,龙士的思绪顺著回忆急涌的河漂流得很远很远,他随著河水在浮沈起伏,河内倒映著许多画面的激流送他一路直下,远到了超出了千年以前──他费心创造了那两只幼小狼崽的一天,那时候还没有战争,胸怀大志的他还年少,也还没体会到获得权力的满足。 在那片碧绿的安静的草地上,只有树叶摇曳的沙沙声不绝於耳。他迎风站在榕树下,怀著少有的兴奋和紧张的心情把尚未开眼的它们放在树荫内。 他耐心等待著,忘记是过了多久,他总算是见到那两团毛绒柔软的小肉球会动了。 在他的注视下,它们笨拙地颤抖著站了起来,两兄弟还摇摆著相互碰来碰去,小的那只黑色的脚步踉跄著还不小心滚了好几圈,它趴在地上疼得含泪咬著草,见前面的银狼走远了,它急忙就爬过去用嫩嫩的小爪子按住哥哥的尾巴,它怕哥哥走了,结果害银狼也摔了一跤……这俩只小狼崽,让旁观的人都有些忍俊不住了。 所幸,最後它们跌跌撞撞挨靠到他的脚边蹲下,乖巧却又心急地仰高头望住他,两只都是眼巴巴的可怜样儿,它们饿得呜咽小声叫著,那两双清澈的大眼睛有点湿润,有点讨人喜欢。 蓦然回想起来,一切仿佛不过转眼之间,不太真实,可在他们指缝里流逝过并且绝迹了的,却已是再也抓不住的许多年。 87 莫诀和风无释各自有自己栽培出的护卫,他们效忠的是判官,这是不包括在审判司内的,而归属在审判司的旗下的有十二分组,分别以十二时辰命名,各组的负责人也以时辰命名,他们名下会继续有分支,操作审判司的运行。 各组负责的事宜都不同,他们各司其职,在龙士的要求下,现在全都加入了负责搜寻的分组工作,也就是辰组。 龙士说要在七天内找到龙神封印的所在地,他们费了不少的人力了,只可惜五天了还渺无踪迹,负责搜寻主要工作的风无释忙得有些焦头烂额。 他和莫诀都搬出了越天居住进了其他的楼层,不过他这些天基本很少回去,原因之一是相信莫诀会把内部事务处理好,另外是觉得回去也没什麽必要。 其实,风无释并不怎麽负责任,在没遇见简古明之前。不比莫诀对待任何事都处理得井井有条,他向来就是兴起了才会去办正事,否则就是在居无定所地四处飘泊、游玩,所以在还没带简古明住进越天居的时候,他本来就很少回去。 现在,不过是恢复成从前的日子,当然,他始终相信简古明迟早都会回来,因为他耐不住寂寞和孤单。他需要有人纵容他的任性,有人陪伴,如果没有人,那他会变得不是他。 十二分组之中,只有辰组和未组的负责人是女性,搜寻工作进行到第五天晚上,她们都跟著风无释到了这座森林。 不知名的虫鸣扰乱著人的听觉,杂草丛生的泥土地上有很重的湿气,他们越接近森林的中心,那种沈重的阴暗就愈发折磨著每根神经,不安也犹如散著寒意的冰丝缠绕著他们的心脏,随著环境紧勒得他们的心血痕斑斑,他们不由得戒备了──这座森林到处都笼罩著阴冷的紫色,那是鬼气。 “大人,我们上次来并没有这个地方。”辰略有紧张地说道,她的紫眸警惕地在周围巡视著,这里的阴息太重了,重得影响了她,让她有点恐惧。在森林里是很难确认方位,很容易迷路,可她的专职就是搜寻,辨位能力很好,所以她一下就发现这是她没来过的地方。 “我想,我们是进了他们的结界了。”风无释停下了脚步,他很冷静,留意到这里有光,但他仰首却看不见天上的月亮,他又在空寂的四周巡视了一圈,转过头对右手边的未命令道:“你上去看 分卷阅读86 看。” “是!”未郑重地点头领命,注视著黑沈沈的上方,她的背部旋即展开一双灰色的巨大鸟翼,足尖一点,她倏地腾身往空中飞起──她飞离了地面好多些丈高,心里涌出一种异样像是奔向了光明,在她觉得她快要逃远这些污浊黑暗时,有一层由能量形成的坚固屏障挡住了她。 “这是……?”肉眼见不到的障碍怎麽也冲不破,未按捺住心神,她只能停留在空中转身俯视著大地,当她看清底下的局势,她的瞳孔顿时缩放了几下,愕然地微张著唇,苍白的脸上浮现出极度的震惊。 这是她没见过的法阵,她也没想过,不是画的,是有谁竟能够将这样大的森林变了法阵。借用了这里的阴气,再以林中的古旧树木排列编成诡谲的阵,每条图线很复杂,在森林的外圈有五个方位耸立著五棵古树,它们这样严密地将森林包围了起来,还有林内所有的猎物。 ──这,为什麽,要来破坏我们的生活? 在怔忡的片刻,感受著这阵中透著的强大的力量,未仿佛听见了,那狂风吹动树叶的如同死亡的飒飒声,战争快要发动前低沈狂躁的擂鼓,还有她雷动般的心跳。她有莫名的预感,她与所有的夥伴们多年来苦心维持的和平将不复存在了,人冥两界平静的生活,由此远去。 未骤然有了很强烈的危机感,她的意识有些空白,恍过神来就迅速降落到风无释身前,她还没说话,风无释就从她的脸色上证实了他的猜测。 现在看来是算计好的,之前他们派出好几支搜寻队来这里都没发觉什麽,他首次进来,他们这会也就走进了别人设下的捕兽器里了,而目标无疑就是他了……风无释嗤笑,可恶,麻烦。 “你还记得来时的路吗?”察觉情况不妥,风无释慢慢褪下了他总是玩世不恭的神情,他问著辰,语气也严肃了,“你和未先找路离开这座森林,然後回去审判司把情况告诉月。他了解的比较多,会知道怎麽攻打下这里的杂种的。” “我记得路,可我们走了,您怎麽办?” “你认为你们在这里就能帮得到我吗?”风无释不以为忤地斜睨著她反问,这是很单刀直入的致命的问题,让辰和未霎时就语塞了,他又再分析道:“我猜,我必须留在这里。” “我和月是同脉兄弟,只要我没死他就能找到我的所在,那就不怕他进不来这个结界,而且我既然来了,就怎麽也得会会他们了……否则,不是让他们白干活了吗?设下这麽大的陷阱来等我。”末了,风无释还笑了笑,犹如刻意嘲笑给谁听一般,他的声音阴狠得令人毛骨悚然。 辰和未彼此对望了几秒,心里都知道他不容异议的处事作风,她们无奈惆怅地悄悄叹息,只能暗自苦笑了下,笑容里有著自责和惶恐不安,而正当她们刚要相携离去,空中一声残破的兽鸣传来,他们循声望去── 这应该是它的领地。幽暗的森林,有只黑色的巨鹰拍打著双翼对他们发动了袭击,它凶恶的鹰目瞠大著,一双锐利的尖爪朝著风无释俯冲直下! 风无释镇定自若地静望著从上空飞来的低级畜牲,丝毫不闪避,他甚至还游刃有余地环抱著胸膛侧倚在树杆,无趣地哼了几声,冷漠的眼神流现著轻蔑。 未先出的手,速度比辰还要快,她倏然合并了双掌,低眸默念著咒语,手心随之散发浅浅的光……她猛地张开双瞳的那秒,她轻喝了一声,凝集著力量的右手也向上挥举起,一道火焰就自她不远处的地面窜高,准确地击中了巨鹰,转眼就将它烧成灰。 在它接近风无释之前,惨叫就已震破了深沈的黑夜。 “回去吧。”风无释吩咐道,说著他就从衣袋里掏了整包香烟。抽了一根叼在嘴上,他右手的食指和麽指随意地搓动了下升出了簇小火,点燃了烟卷,他冷睨著方才还威风凛凛的鹰成了落他脚边的灰烬,咬著烟头想了一想,他又含糊著重复:“离开这里,回去找月。” 她们了解事情耽搁不得了,於是也不多话地颔首,随即急忙离开了这片中心区域,沿著来时的道途去寻找出路。 独自留在这诡秘的树林内,这份阴森寂静就更明显了。他似乎有提高戒备,可又表现得漫不经心,风无释低头安静地抽烟,望著他扔下的烟头被草地的湿气浸透,残存的火星熄灭了,他凛冽的眸光如若寒霜一般冰冷,同时敏锐地发觉有气息流过。 某个敌人,终於按耐不住地出现在他面前。 “你的耐性比我还糟糕。”有些狂妄轻浮,风无释睨视著蛭魔,他竟还有闲情逸致在调侃。蛭魔也回了他不怀好意的一笑,自信著口出狂言,“这个阵法是我们真主费尽心思创下的,就算是当年龙士也未必能破,你今天绝对是逃不出这里。” “抱歉,我不是你,我可从不懂得什麽叫逃。” 他讽刺著说,风无释的气焰极端嚣张,蛭魔也不和他争辩,只是好像有透出红光的眼睛闪烁著恶意,接著用很奇特的语气问他:“我们速战速决,你有胆量就跟我来,我估计你会对见到的一切充满兴趣!” 这话语毕,大概是笃定了他会跟来,蛭魔也不等风无释回答,只见他的身形一闪,动作迅速得肉眼不可捕捉,瞬息就幻化成一缕黑烟消失,原地只徒留下几片扬起的枯叶在轻缓地飘落下,确实刚刚有谁真在那儿待过。 风无释合上双眸开始了搜寻,很快,他就找到了蛭魔在空气中故意留下的蛛丝马迹,飘散著的若有若无的气息。 他是好奇或者自负,但也许是别无选择,坐以待毙可能更糟糕。风无释没有时间多加考虑,他展开了蝙蝠般的翅膀,一个迅猛又潇洒的转身他旋跃至高空,在这半秒里极祭之剑已持在了他的右手,他跟上了那抹味道,尾随这条线索前去未知的地方。 谁知,他这一去,结果有他完全没料到的事,以及最後极恶劣的情况。 88 这块空旷的土地寸草不生,遍地延绵著是沙漠般枯燥的沙尘,无处不显露空寂渺茫的荒凉。龙神封印,已经没有人试图破解了,沈睡的龙和神兽都被隐藏著,它现在很平静,平静的它就像是谁恶作剧在地面画上的一张黑色的图,没有任何意义的线条。 井容筝神色憔悴地坐在封印旁边的土地上,她看起来很虚弱,脸庞苍白地困在中央,一根根银白的光束犹如铁栏牢笼圈围在她的四周,她是被捕的弱小的猎物,早已无力逃脱 分卷阅读87 。 偌大的场地,只有她和另一个男人存在。男人此时闲逸地端坐在她不远处品茗,等待著他那位千年不见的故人,而冰冷的寒风不断吹起了成片的沙尘离地纷飞,它们如若一袭薄纱徐徐地飘扬移动著,却半点没沾上男人的衣角,还有他的身前的古木案桌。 平滑的桌面,精致的茶杯,依旧光洁如新。 风无释追到这里的时候,他全身旋转地自空中纵下,目光狠厉地直视著独坐饮茶的男子,他持剑的右手握得死紧。男子还是他那悠哉自在的姿态,升在他上方的孤灯照耀他豔红的短发,他一身黑衣,明眸善睐,完美的五官漂亮中带著点刚强,给人感觉就像一团燃烧著的绚烂的火,拥有比太阳更炽烈的光芒,美得惊心动魄。 “上等的龙井茶,老朋友,你需要来上一杯吗?”男子谈笑著抬眼看向风无释,他的右眼角下有火焰形的小刺青,是邪恶的黑色。风无释沈默不语,紧迫逼人地盯梢著这个似曾相识的男子,他高度的戒备。 他们的气质有几分相近。两人眉目间的神采同样是阴冷的邪魅,不同的是男子多了点强硬的霸气,风无释多了丝妖冶的阴柔,合计著来对比也是不相上下。 “你是谁?”风无释问,他猜想了下,有个意料之外的怀疑萌生在他的心头,他难以置信地道:“你是……穷奇?” 穷奇点头哼了哼,他坦然承认了,优雅地端著茶杯,杯盖轻轻地拨开浮在水面的茶叶,他抿了小口清茶,尔後用颇失望的口吻说:“看来,你真的失去记忆了。” “你想怎样?!”风无释还算镇静地问道,他不动声色地打量著周遭的环境,感受得到穷奇的力量,他是比不过但倒也无所畏惧,“龙神封印还在,你是怎麽出来的?” “还能怎麽出来?这招也是跟龙士学的,释出魂魄脱离了本体,然後再找寄居的躯壳。”穷奇的脸上浮现著玩味的笑,他望风无释,嘴角隐隐有著戏狎,“话说,怎样?龙士的性格虽然狂妄嚣张,但他身子的滋味应该还算销魂吧?嗯,有机会我也想尝一下他的味道,龙士那骄傲的家夥……” 穷奇这调侃的话未完,风无释的眼神骤变犀利,他的右手猛地往斜上一挥,挑起了阵刮骨的厉风,锐利的剑尖掀了一道狠戾的剑气,它呈大弧形朝穷奇袭去,在所经之处的地面深深地刮划出了缺口,沙尘也随之漫天……最终却在碰到穷奇前被化解成风,消失无踪。 连续几剑都不能伤到他分毫,风无释烦躁地低嗤了声。穷奇摇了摇头,他由始至终都神情不改地玩转著白瓷的杯盖,见风无释住手了,他才正色道:“招呼打过了,玩笑也开过了,现在我们谈一下正事。” 进入了战斗状态,风无释临风而立,他挺直著他不屈的背脊,冷冷地伪笑著说:“我和你没话好谈。” “别拒绝得这麽快,先听听再说。”穷奇将手中的茶杯搁置在桌上,他後靠著椅背,修长的双腿悠闲地交叠著,“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可以帮你解决龙士,并且把你要的那个男人给你,甚至你要想的话,我还可以把银狼除掉,让你独占那个男人……如何?只要你答应我一件小小的事。” “很诱人的条件。”风无释低沈笑道,他看起来很感兴趣,只是眸底渐渐凝结著肃然的杀气,他的声线冷冽极了,问:“那你所谓的小小的事,有多小?” “确实不大。因为越天上的晶石,我接近不了那里,但龙士应该就快要生了,所以你只要在他生下後把他的孩子抱来给我,一切就结束了。”穷奇毫不掩饰他魔瞳之中暴露的不轨意图,他搓摩著下巴忖想了小会儿,满意地笑了,紧接就煽动著风无释,也很挑衅。 “这对你来说是易如反掌的事,而且他肚子里的孩子应该不是你的,现在也能乘机拿掉这眼中钉,以後你和那男人过日子也没隔阂了,这多好。” 他们之间隔著不短的距离,不过风无释还是能看清穷奇的表情,其实可以用自得意满来形容,只是在他眼里变成了自以为是。 “别以为你很了解我们的事,少来算计我们,你不知道的事多著了。”风无释厌恶地嘲弄著,他微微俯低身子,优美不失矫健的四肢舒展成最方便应战动作的姿势,寒光闪闪的剑尖点触在他左手掌心,直指向遥在前方的穷奇,坚决又不耐地说:“无论如何,我都不可能把孩子给你,所以来吧,别浪费时间了。” “呵,随你选择。不过,我挺好奇的,你就那麽大肚量容得下情人和别的男人生下的孩子?”听了风无释的回答,穷奇是很意外的,他一面将桌上的杯盖拿在手里把玩,他一面好奇地问著,而风无释则不以为然地弯起嘴角,他静了静,清晰地淡淡说著: “我只知道我会拒绝你,是因为那个是我哥的小孩,他的血脉。” “嗯嗯,原来是兄弟情。”很是虚心受教了,穷奇明白地点著头,然後用右手的两指夹著杯盖,默默运起了力量让它燃上了火,他蛰伏著血腥的眼神也逐渐凌冽了,继而无声笑了笑,非常有心地提醒道:“那麽,你自己可要注意了。” 风无释调整著呼吸,在穷奇将手上的东西当成武器掷向他时,他也蓄足了攻势持剑迎了上去,那凶猛的火光映亮了他淡茶色的深眸……里面蕴含著各式各样的情绪,有不舍和愤怒,有留恋和残酷,甚至还有著视死如归,但唯独没有恐惧。 这人,风无释在千年前就是很勇猛的战士,他在死亡面前也能带著狂肆的笑。 89 辰没有回来,她再不会出现了。未身负重伤回到审判司的时候,莫诀刚刚处决了一位加入反党的叛徒,那只不知死活的魔在大厦楼下的庭院里大喊著世界应该由魔统治,神已经不在了,人类也不过奴隶而已。 莫诀没怎麽说话,就是冷眼以对他的激昂慷慨,听腻了之後就一掌将他击毙,让部属瓜分了他的魔元。 “月判、月判大人,”未捂著绞痛的胸口,素净的脸上惨白不已,她踉跄著跪在了莫诀面前,眼眸之中带著泪光,嘴角也渗著血丝,微哽著说:“我们在森林里寻找封印,可是进了一个很奇怪的结界里,夜判大人他……” 莫诀沈默著听她断续把事讲完,他淡定得没有表露出任何的表情,挥挥手让她先下去疗伤,而後转身走进了越天大厦。他和风无释的孪生兄弟,早在未回来之前,他就感应到这 分卷阅读88 唯一的弟弟出了事,发现他的力量在快速消耗,只是却怎麽也找不到他的位置,幸好的是能够肯定他仍活著,有些虚弱地好好活著。 乘坐电梯直到了大厦的顶楼,莫诀知道龙士会在那里。当他打开门进去,露天的场地上英俊的男人正仰头望著午後明亮的天空,那高大挺拔的身体因腹部显得有些臃肿,背对著他石化了般纹丝不动。 最近,龙士一直借助晶石的力量去卜算侵月的具体时间,昨天,他说今天就能算得到了。然而凑巧的是,莫诀这些天也从心烛的燃烧速度去推算孩子几时会出生,他们都算到了,它们都是39天。 事情太讽刺了,再过去39天,那天正好是农历大年三十。这是人类的喜庆节日,他们是不会在乎这些的,可是莫诀忍不住会微笑去幻想,如果简古明知道了估计会很高兴,因为他不知道从哪里听到年三十出生的孩子会特别聪明,很幸运,而且生日也不容易被遗忘。 察觉有人悄然走至他身後,龙士没有回头,轻抿著的唇线显得生硬无情,他冷冷地阖著眼眸,紧锁的眉间有著郁抑深刻的皱痕。莫诀巍然屹立在龙士身後,他忖思了片刻,很是平稳地说:“尊上,无释现在落在他们手里,他很虚弱,我想尽快带人去把他要回来。” “你去是没用的,穷奇的灵魂已经跑出来了,他和我一样,就算本体还被封印著,可我们已经能操纵以前的一部分力量。”龙士低哑的嗓音带著磁性,他并不意外,只是神色深沈得像笼罩著层层阴霾,就连那直射下来的阳光也明亮不了他分毫。 莫诀静默了,他暗自审度著时势和胜算,终究还是妥协地轻吁了下。他注视著龙士的侧脸,字斟句酌地说道:“那麽,您就帮帮无释吧。” “他就是从来没受过什麽大挫折,又不怎麽会计算,所以才会那麽冲动,总给人惹麻烦。”说到这里,莫诀顿了几秒,龙士总算是回过头来看他了,他才又缓慢坚定地说:“您帮帮他吧,无释在从前也帮过你不少。” “为什麽?”龙士右眼尾的余光打量这个俊秀温逸的男子,他几不可见地弯起了抹讥笑,盯著莫诀有趣地问:“为什麽求我帮他?我可不是那个愚钝的男人,从他的记忆里的画面上,我以为你总是在找机会想除掉无释,你对他挺狠的。” “是这样麽?如果我真的想杀他,在他们两个开始的那一天,在他们背叛我的那一秒起,不管有再多冠冕堂皇的理由,是不想两败俱伤也好,是我们两个联手能给简更强大的保护也好,我都一定会动手。”这样回道,莫诀的表情总是淡淡的,他说著就停止了,紧接微有怅然地苦笑著叹息,让龙士不明地挑眉。 晴朗的蓝天,白云随风的去向流动,今天的气温有些寒冷。莫诀若有所思地遥望著宽阔自由却难以触及的天际,逝去的痛苦从前也历历在目,但现今他的银眸早已是安静而深远。 难得,他肯卸下了内心坚厚的防备剖析了他自己,双眸迎向龙士探究的视线,莫诀很快就笑了一笑,他轻描淡写地续道:“我很清楚他的实力,知道他能承受多少,所以我可以设圈套去教训他,我能够报复他的得寸进尺,我狠心打伤了他,但是……我不能让别人对他动手,不能看著他出事。” “无论他再怎麽不像话,我们关系再恶劣或冷淡,他也是我的弟弟,我们的身体流著同样的血。” 这明明是那样温柔清越的声音,可其中蕴含著叫人折服的力量,莫诀的神态自若,甚至是有些漫不经心的,他银眸直直地望进了龙士的眼底,缓慢又平和地说道:“尊上,希望你能帮他,也帮我,救他。” 这话语的尾音似乎还在风中飘摇,在之後颇久的时间里,这两个男人一直无声对望著,他们彼此深不可测的眼神传递著什麽。迎面而来的冷风吹动了他们的发丝,天空散落的绚烂的阳光拥抱著他们,他们身後的水晶雕也往四处折射著白亮的光,而光中偏有著彩色的圈点。 龙士不语地打量了他半晌,洞悉了莫诀藏匿在眸子深处的担忧,他冰山般的冷漠终於有融化的迹象了,他别开了眼,回过头再度仰望平静蔚蓝的天空,说:“不用猜也知道,穷奇是想用无释来交换这身体里的孽种。” “因为他是龙狼之子麽?”恢复记忆了,莫诀并不意外穷奇的目的,他望著龙士挺拔的背影,他透露出的气势让人几乎要忽略他隆起的腹部了,绝情强硬。这个男人,像座永远不会倒的高山。 “龙狼之子的魔元有多珍贵难得,如果它落在穷奇手里,後果你也知道。而且这个孽种现在吸收走了我不少的力量,我估计我连和穷奇打平手都很困难。” “尊上,”莫诀打断了龙士,他沈吟了几秒,冷静地分析道:“虽然他们是有了一定的势力,可我们的战士是他们的好几倍,想把无释带出来不是不可能的。” “你真的这样认为?”龙士质疑的问话不具丝毫起伏,不在乎莫诀的回答,他凝望著蓝天享受这当下奢侈的安宁。良久,只见他的唇际浮现耐人寻味的笑,嘲弄著说:“你们这两只畜生啊,事到如今,也是你们自作孽,怪不了别人……死心吧,我不可能为你们去冒这个险。” 他没有暴露任何情绪,於是也没人能窥视他的想法,龙士把话说完也不给莫诀开口的机会,他阖下了眼睫,径自闭目养神。他不是感情用事的人,善战的人都懂得纵观全面的局势,他很理智。 有时候,牺牲是必然的。 “好吧,就算你会让无释死,但是,”莫诀未道尽的话沈默了,他淡瞥过了漫天流浮的白云,而後就又低头思忖了下,接著便慢慢地就绕到了龙士的面前,在他张开眼睛之前张开臂弯抱住了他,凑近在他耳边完整了方才想说的话…… “简,会让他死吗?”这极度细腻缠绵的话语流淌过了他的听觉,龙士在莫诀怀里阴沈著脸色,怒意和杀气在他的目光内跃动,可他握紧了双手不说话,也不挣脱或攻击,并且听完了接下去的话──莫诀是这样对他轻声呢喃著说:“你会不在乎我和无释,但简不会,他会很难过,而我会等著他回来。” 从龙士的黑瞳中,能够略微发觉他的不悦有些奇怪,这似乎是那种被点破了秘密的愤怒,虽然他已经极力掩饰了。他认为,某个囚禁在他意识深处的人是绝对争夺不过他的,他才是主人,不管是身体力量还是爱恨情仇,乃至所有的所有。 90 在极阴之地,在龙神封印旁,囚禁的人除了沈默不言的井 分卷阅读89 容筝外,还多了一个。在光圈起的牢笼里,有个妖豔的长发男人,他很不顾形象地盘腿坐在地上,左手漂亮的两指尖夹著点燃的香烟,而在他对面也坐著另一个容貌不逊於他的男子,他们中间摆著一个棋盘……正在下象棋。 “龙士不在,我其实真的很无聊,早知道就晚几天出来。”穷奇抱怨似地说著,他的眼睛盯著棋盘观察对手的棋路,然後终於决定移动了某个棋子去布下了陷阱,抬眼看向风无释,催促道:“好了,轮到你走了。” “你无聊关我屁事,还非得让我跟你下棋。”风无释狠狠地骂著,他举手深深地吸了口烟,接著弹掉了小截烟灰後也走了一步棋,说:“下就下吧,你下一步还他妈要想老半天。” “拜托,我也是刚学的好吧,而且这又不是要打战,我慢慢想又怎麽了?”穷奇理所应当地反驳道,他的食指轻轻将棋推进敌方阵营,不意瞥过了风无释爱不释手的烟,狐疑地问:“这玩意儿就那麽好?你这几天烧了好多。” “凑合。”风无释把烟尾巴咬在唇间,他一边腾手从衣兜里抽了根烟扔给穷奇,一边低眸望著这局棋,他移动了一步,於是不费一兵一卒将穷奇攻入领地的棋子吞并。这从表面来看,他占据了上风。 “你觉得龙士会来救你吗?”把卷烟放在鼻下闻著味道,穷奇闲聊著问道。 “你这话不多余吗?你比我还了解他,他是不会来的。”风无释觉得无趣地瞄了穷奇一下,将燃尽的烟头摁熄,他望著棋盘上被控制的棋子想了想,也问:“你想要龙狼之子的目的,是什麽?现在的时代已经不同了,安定了这麽长的时间,所有的魔都已经过了我们以前打打杀杀的日子了,他们都不适合再有战争。” “唔,这我也知道,可你说我睡了这麽久醒过来,我不找点事情做我都不习惯了,再说,”穷奇无所谓地说著,他也认真地思考了小会儿,“那小孩的魔元太诱人了,虽然我现在是最强的,可我还是想得到它。” “得到之後?是想杀了尊上?”风无释神色阴沈地问起这个问题,穷奇回以的眼光像是在嘲笑著他的戒备紧张,并且凉凉地鄙夷著说:“如果这天下没有了他的存在,我想我会失去很多乐趣,所以我要杀他干什麽?我打赢他就可以了。” “哼哼,等我打赢了,我就会尽情羞辱他一番,非弄到他哭出来不可!” 仿佛看见了那个刚毅至强的男人哀求的姿态,穷奇越说就越有兴致了,风无释则不动声色地琢磨著他脸上绽露的笑容,那笑容里除去了得意外也有著别的内容,似乎代表龙士在他心里是不同的。 如果,失去了天地间唯一能和自己并驾齐驱的对手,他再强大,他的生命再漫长,那也许仍会很孤独寂寥。 “那你呢?在我杀了你之前,你最想做什麽?”穷奇用如同和朋友谈天说地的语气问道,他略显得雀跃地望著这开始揭露结局的棋,他慢慢地收拢布下的网,接二连三提取了风无释的棋子。风无释啐了一口,满不在乎地看著棋变少,他的“将”岌岌可危了,他想著那个问题,回答:“我想见到莫诀。” “嗯?我以为你想见到那个男人。”穷奇不解地说著,他的态度很悠闲,棋路的攻势偏愈发凶狠迅猛。胜负已分,风无释随意摆棋作他无谓的挣扎,他自嘲著扯了扯嘴角,苦笑,目光幽暗而深刻,自言自语般缓缓地说: “我不希望简会来,希望他千万不要来,而我如果会死,我会消失,如果一定是这样的话,在那之前我只是想告诉莫诀……一定要活著,留下来好好照顾他。” 这话语结束在穷奇拿下这局棋的胜利之前,他的手在提掉风无释最後的棋子时有片刻的停顿,他抬眸疑惑地看著对面逐渐漾起微笑的男人,不自觉地看了他好久,最後还是不能理解,所以耸了耸肩膀,说:“那好吧,我会记得帮你转告。” “嗯。”风无释虚应道,不太热络,而在他仅余下的棋沦陷的那秒,在森林外有火光突然冲垮了黑暗,随後便爆发出震天的巨响,他们不约而同转头往燃起硝烟与战火的方向望去,顿时有人蹙眉,有人意外,这代表── 还是这个战场,从现在延续千年前的战役,那场未完的争夺,终於开始了,继续上演了。 91 莫诀和风无释,他们在审判司的地位不单是主事人,更甚的是他们就是审判司的灵魂所在,司内所有的人员是不容许他们受到半点侮辱的,於是,莫诀只是对外公布了风无释被囚的消息,他甚至不需要下命令,愤怒的战士们便抛下所有蜂拥至那座森林。 他们心中的信念是,就算是找不到封印,也要铲平这座森林,他们的对手自然也不会放任他们嚣张。神魔两族似乎重新得到划分了,他们的矛盾免不了白热化,掀起的战火不断,而他们的厮斗破坏了森林里供亡灵栖息的古树,导致许多孤魂野鬼都找不到归宿,凄凉的哭声随著战争── “……妈妈,呜……妈妈……”有个小男孩在混乱中寻找著母亲,他栖息的古树已不知被谁烧毁了,他是幽灵,像空气一样的幽灵,所以他可以毫无障碍地穿过了互相厮杀的人们。可是,那棵大树轰然倒塌的时候,寄居在里面的灵魂全都散落各处了。 他因此失去了相依偎的母亲。 火光映亮了他慌张恐惧的瞳眸,他颤抖著四处漂浮,这里已经没有可以给他依附的树了,一道道豔丽的鲜血喷溅到他的身上,虽然这些污浊穿透了他的躯体,但却在他心里留下了不可抹灭的阴影。 经过了许多地方,小男孩瑟瑟发抖地蜷缩在角落里,他空洞的眼瞳望著每一张被杀虐扭曲的凶恶的嘴脸,在茫然之中,他记忆里父母亲慈爱温暖的笑貌慢慢模糊了,只有血色在浓重,最终让他再也看不清。 凄豔的血迹洗涤过了大地,染红了青草,也玷污了小男孩眼底的干净。 他的身体发生变化了,弥漫整座森林的杀气让他害怕,他寻找不到藏匿保护自己的寄托,怨很也开始让他转变成鬼了,他稚嫩的声音哽咽了起来,有著深深的恐惧,他抱紧了自己哭求著问: “……呜,妈妈,你在哪里?你回来救救我,我真的不想变成鬼,妈妈,我以後会很乖,你说我很乖,可……你为什麽还要丢下我?” 分卷阅读90 “你告诉我,这是为什麽?为什麽──?!!” 小男孩最终放声哭喊了,他抬起了头,可悲的是他不会再有眼泪。这里,用一抹纯净灵魂交换了一只怨鬼,实在很可惜。 这是个可怜的孩子。他只有七岁,在他生前他有幸福美满的家庭,有最疼爱他的父母,可是一场车祸夺去了他与他母亲的性命,他那位脆弱却坚强的母亲,因为不舍得和他的缘分就此散了,所以放弃了轮回的机会带著他来到了这座森林,躲进了某棵树。 那个心中充斥满母爱的女子,即便是在积聚鬼魂的森林里,就算他们已经死了,她依然想给了男孩最最阳光的生活,她会在安全的时候带著他去偷偷看阳光,下雨後怀著探宝的心情带他去寻找彩虹,并且微笑著对他说: “只要等到爸爸来了,我们一家人,再也不用分开。” 他们,在默默地等待著男孩的父亲,等待这个家庭再度完整,他们在等缘分再来的时候,这个想法就犹如他们小心翼翼捧在手心里的一盏灯火。他们,那样安静得接近卑微地躲在自己的世界里,好好守护这希望的灯火。 ……但是,这些战争,这些吞灭了男孩哭泣声的嘶吼,它们无情地破坏了他们的小小的梦想,破坏了一位母亲在孩子心中种植著的爱和善良,而它带来的伤害,难道就只是这样吗?在这个地方,有著多少曾经的人,各自有多少故事? …… ──战争,伤害,远远不止如此。 井容筝屈膝坐在地上,她的侧脸贴靠在双腿间,抱著膝盖遥望著远方那延绵至天边的火光,那轮孤月也逐渐失去了应有的明亮。她一直没有说过话,她有些忘记了这火是燃了多久,可能是很久,可能不过几天。 也有可能,她有点记得了,明天就是除夕。 穷奇不在,他带著蛭魔出去看对战了,不过他没有参加。他喜欢躲在某处看这血腥的热闹,有时候他像个幼稚至极的孩子,只要有趣他奔著就去了,虽然这孩子很危险。 风无释在闭目养神,他的力量暂时被封印,这几天他已经不能再保持先前的镇静了,随著时间过去,两方的斗争升级,他的神色是愈来愈凝重,今天他已经到了僵硬的地步。如果他没算错,那麽他很烦躁的发现,明天应该就是除夕,穷奇无聊中曾说过,侵月极有可能就在除夕夜。 “除夕快到了……也许明天我们就会死了。”井容筝喃喃自语道,收回的视线落在了风无释身上,她惨然讽刺地笑著,忍不住摇摇头,“让你也体会这种滋味,那麽喜欢他,结果落得这样的下场。” “滋味?”风无释听见了,他冷淡地睁开眼睛看她,双眸透彻又清朗,“他和我现在的下场有什麽关系?” 井容筝有些许错愕,她的嘴唇张合了几下,声音微颤著问:“如果不是他,你怎麽会被关在这里?对他那麽好,结果得不到任何回报,他还一点都不知道你的好,他简直该死!” “你觉得你是真的喜欢简吗?如果喜欢,你会没发现他在感情上有缺陷?”风无释的言语平缓,他不以为然地望著漆黑的天空,因想起了那个男人而轻笑,说:“真喜欢他,你就不会总是记著你对他有多好了。” 如果真的喜欢他,不会总是只记著对他有多好。井容筝怔忡了,她缓缓地把脸埋进了双膝间,她的视线渐渐变得模糊,从起初至今的全过程却清晰地浮现在她眼前,从风无释对待简古明的方式,她突然觉得她忽略了一个问题。 她恨简古明,他说对小孩有恐惧症於是不想要小孩,她为此去堕胎,可一个转身他竟就为别的男人怀孕生子。她痛过,哭过,可她最终将这件事又归纳为她对他的好,有个想法在认为这些他都要回报给她,否则他就该死,她太可怜了。 从前,她自愿全身心去付出,她认为她对简古明已经好得不行了,她继续顺著他,另外在心理记下了她对他奉献的所有,并且把这些点滴作为她责备他薄情的证据,可她没正视过他从来没有要求过她。她付出了,她要回报,但这是爱情,并不是交易。 她是真的喜欢他吗?到了今天这样,错的到底是谁?井容筝的喉咙不自主地收紧,按住悸痛的胸腔,她咬住下唇压抑著她细弱的呜咽,紧闭上双眼,某些液体偏偏一点都不听话。她苦笑,怎麽到了现在,她还会有眼泪。 在她活著的时候,如果她在意识到爱情无望时,她没有产生不甘心的情绪,没有盲目到放弃自我去挽留,她放过自己开始新的生活,她洒脱一点点,该放手就放手……那麽,就好了。 全力以赴去争取,她没有错,可她不该看不清事态的本质,世界这麽大,不是她的,她又何必去强求。风无释和她不同的是,他从不会记得他爱了简古明多少,他在感情里多了份潇洒。 也许,生存不过明天。井容筝哭了,风无释没有再打击她了,感受到她的後悔和难过,他没有说话,就是仰望著广阔的天空,用最後一点轻松的心情,笑著说:“唉,希望明天啊,我们这些互相认识的人,都还能在同一片天空下迎接新年。” 他希望新年来了,他们那个特殊的家庭里,上天恩赐的新年礼物也能平安降生。 92 除夕夜,夭气晴朗。 城市里的每条街道都热闹非凡,街灯和众多商店都装饰得喜气洋洋的,炫彩的霓虹点缀了这座都市,而人们的欢声笑语不断,路上的行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喜悦的笑容,每个地方的气氛都非常好。 在某栋大厦里,气氛却比之前更加沉重了。 越夭居的落地窗开著,龙士伫立在窗前,他毫无表情地眺望着黑沉沉的天空,发现月亮涂抹上了怪异的色彩。旁边的墙壁上挂著样式古典的时钟。象征著时间流逝的指针继续前进至10点的位置,现在刚刚经过了8点。 “虽然我们也损失了不少兵将,可总算是把那座森林清理于净。”莫诀淡谈地说,他瞥过龙士不动如山的背影,低头就将能提升战斗力的盔甲穿上,而後他的双手轻拍了几下一一有缕缕的柔光束缚上了他的手,他弹了个响指,光就变成了一对洁白的手套裹着他双手。 龙鳞手套,千年来他从没戴过,他本来以为不会有机会用到它,可今晚还是派上了用场。 “把其他人都撤出来,否则只会造成更多的伤亡。”龙士终淤开口了,他缓慢地渡步到躺椅上坐,“你要去送死,我随你 分卷阅读91 。” “恩。”莫诀平静地应道,他整了整身上的盔甲,在他旋身往门外走去时,他的眼尾瞄向了桌上几乎快要熄灭的心烛,停下了脚步。 “我留下了负责医疗的分组守在门外,如果你觉得身体不舒服,就喊他们进来。” 莫诀强自抑杀了心底呼之欲出的疼痛和担忧,他闭上了眼几秒,深深地呼吸,再睁开眼帘时眸底只留下了不可摧毁的坚定,他背对著龙士说:“好好照顾自己。” 风吹起的帘布扫过龙士的脸颊,他半躺了下来专注地凝视着窗外,仿佛窗外有着什么有趣的景致吸引了他。然而,他的视线是透过了一扇半掩的窗,玻璃上隐约倒影著他的俊容。 “你还有什磨话要说吗?”在莫诀推门离去之前,龙士忽然问道,他的语气沉著冷硬。莫诀侧过脸来看他,安静了小小会,那俊秀的脸上便浮现让人惊艳的淡笑,说:“如果我们回不来,就请一定不要让简回来,我怕我们不在了,他以后会一直难过,他会痛苦得活不下去。” 这话的余音未消,沉重的关门声己经取代了它在室内回响。龙士凛冽的目光盯著那扇紧闭的门扉,他由始至终都不发一语,只有握紧的拳头泄露了他并非表面上那么无情,而他再望向了窗外时,他在玻璃上看见了自己面上写满痛苦的神情。 轻柔的帘布又拂过了他的脸颊,揩去了他颊边的泪珠。 “你哭什么?!”龙士厉声喝问道,他和镜面里泪流不止的男人直接对视著,男人的眉宇皱得更紧了,几近卑微地说:“你去救他们吧,我求求你了。” “不许哭,不准你用我的眼泪为他们哭!”龙士往扶手怒拍了一掌,他咆哮著,通红的眼睛盯视著男人。男人惨淡地摇了挥头,商量著说:“只要你不让他们任何一个死,我以后不会再出来,我可以……消失的。” 闻言,龙士冷笑,他举手抹去了脸上的湿意,“你这是威胁吗?” “是求,我是在求你。”男人原本极其风采的黑瞳黯淡了,迷人的风采不再,他低声下气地乞求著,哽咽著,每个腔调都颤抖。“去救他们,我求你。” 在这别无他人的大房子,这唯独的声音切换得极快,转瞬就变成了龙士的说话方式,冷漠之极,嘲讽道:“是不是太可笑了?原来你这么自私懦弱的人,也会为别人著想?”……他,是真的为风无释著想磨? 莫诀一路奔行去了那座埋葬下无数尸骸的森林,他穿梭过繁华的闹市,他的足尖踏点在街灯上纵身前跃,没人发觉有抹身影一掠即逝。他身姿优美飘逸地飞翔了一长段路,犹如飞燕一般轻盈,然后落在某片树叶立足,几秒又再前跃、赶路。 亘古不变的风在耳边呼啸而过,莫诀带著龙鳞套的双手焕发著柔和的光晕,随著他的飞行就像在夜空画过的光线。他的银眸一路观望著充斥著未知数的前方,风吹扬了他的长发,他背弃了所有的留恋奔往了死亡,但——他,是否真的这么伟大? 莫诀自己也不能明了。 他难道就没想过了,不如就牺牲了风无释换取他和简古明的安全,他们的日子?难道,他真的不曾为从此独享简古明产生些微的庆幸?莫诀回答不了,不过他还是选择了前行,而且这估计是他这辈子做过的唯一不在乎结果的事。 在他心里,或许简古明就是等淤他的妻子或伴侣,风无释是他的兄弟。男人,有时候就这么奇怪,为伴侣教训了兄弟,却又能为兑弟卖命。 …… 他,是真的会为自己卖命么? 风无释静静地望著了无星辰的夜空,他的心情有种奇怪的平静,虽然穷奇正围着他来回走动,一脸高深莫测地仔细打量他,搓摩著下巴思考著,似乎在想要怎么对付他才好。 “你兄弟应该不会来了,真可怜。’,夯奇恶劣地笑话着,他走进了囚禁着风无释的监牢,故做惋惜地拍拍他的肩膀,“前些天看他们大战我都看腻了,而事情果然没有我想象的有趣,本来我还以为你会带来多感人的场面呢……啊,你应该知道我留你到现在的目的吧?” 风无释有些倦怠地瞥了他一眼,无所谓地闭上了眼眸,他不说话。穷奇也不挑衅了,他张开的手掌举到风无释额前,手心的光芒触碰上他的皮肤,他慢慢地举手便将他吊浮起,足尖点不着地。 “还有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如果没有人将来救你,我就要取得魔元了。”穷奇说,他放下了手,风无释却依然半浮在空中动弹不得,他不凉不慌,还提醒道:“你想强取不了我的魔元,我死了,它就会毁灭。” “我知道,但这没关系啊。”穷奇说著,他以乎很得意他的计划,他的右手指向了龙身封印的所在-一那里有五个祭祀样的人站在那里,其中一个就是蛭魔,他们手执有一盏灯火,井容筝则飘在了封印的上方,她面如死灰。 “十点的时候侵月开始了,那就是封印最弱的时候,我们就将力量通过极阴体去冲破这个封印,因为最近死了不少魔了,靠他们几个的力量是不可能冲破的。”穷奇兴致勃勃地笑了,但又很无奈地摆了摆手,道:“我说了想要龙狼子的魔元,你又不肯帮我弄来,所以我只能把你扔进封印里帮他们冲破它了。” “其实本来该让我上场的,不过,我可不想在重要关头被人袭击了……” 穷奇说著停顿了下,他很认真地想了想,然後非常肯定地点著头说:“那就太麻烦了。” 风无释低低地喘了口气,没有说话,他对穷奇的目的先前也猜到了八成,他不惊讶,但他的眸光有些难以察觉的波动,以及痛苦。穷奇将他整个人扔进封印的话,他在里面就算死、毁了,他的力量也会瞬间被吸收,用以冲破这个封印。 他不能这么做。 假若,穷奇重新夺回了他从前全部的力量,越天居的守护结界是绝对抵挡不了的……那么,他不是变相害了他们吗?害了莫诀,害了龙士,还有简。 …… “我不想害了莫诀,害了无释。”似乎知道龙士的不能商量,褪去了软弱,男人的神色倔强愤怒了起来,他痛恨地怒瞪著这个绝情的龙士,咄咄逼人著质问,“你说我自私,你比我更自私,你有什磨资格指责我?” “从他们存在开始,你有没有看见他们为你做了多少?他们受过多少伤?你从没给过他们半点的温暖。在他们才刚有能力的时侯,你教给他们的第一件事就是让他们杀人!” 面对男人这样犀利的责骂,龙士的冷笑不变,只是更冷了,说:“这有错吗?如果没有我那样锻炼他们,今天他们就是再普通不过的魔罢了。” “还有,明知没有胜算他还去 分卷阅读92 送死,这也是自找的!” “也许,可我不这么想。”这次是男人抹去了泪。这些天,他在无人的地方以第三人的角度看着他们三个人一路的纠葛,欣赏着所有没有龙士的情节。 “可能是置身事外所以看得特别清晰,他发现经由时光洗涤的这些片断,曾经抗拒过的,那些坏的都全变成了美好,每一片都能够温暖了他的心坎…… ,淤是,偶尔能模糊地听见熟悉的声音,黑暗也就不那么可怕了。 “有件事他们并不知道。”简古明全心释然地叹息,舒缓了连日来的伤感,他望著龙士冰冷不悦的眼神,悻悻地笑说:“那些我看过不少的书,他们不让我用里面记载的术法,但其实我看过的我都记得,也懂得怎么去用,虽然我没用过。” “我讨厌学习,但学东西很快。”’ 简古明摸了摸细软的头发,他的摸样有点不太好意思,笑了,原本过分刚毅的轮廓霎时就柔和了许多,他显得更加英俊了。“他们习惯在主导地位了,他们不想,我也就不希望我真的比他们要强,所以不让他们知道……那个,别以为我只在乎自己,我也顾及过他们的感受。” 93 “然俊?你想杀了我去救他们?你有这个能力吗?”龙士问,他的神色显露出一种奇怪的沉寂,目光压抑著什么。简古明摇头否认了,他想了想,正色道:“我让你解脱,从回来到现在,你一直很痛苦吧?这时代已经不同,现在是属于我们的世界,并不适合你,而且我们犯下的后果,也该由我们自己承担。” 他第一次想要承担错误的后果,简古明在心里得意地哼了哼。他觉得现在该让所有人见证一下,他是真的有所成长了。在那个封闭的地方,他感受到了莫诀和风无释的辛苦,也忽然意识到,他们从不让他发现各种危险,不让他烦恼,给他顺心顺意的生活。 其实不必如此,他也是男人,他也能有担当。简古明这样想,淤是也反省了一下,他似乎从没表现出他有担当的一面,虽然他不一定算得上有担当,但他现在是真想自己面对问题,第一次由自己面对。 “呵呵,天真。”片刻之后,龙士蓦地沉沉笑了出声,他这样诡异地看著另一个自己,镜子的折射反照出不同的他,他终淤疲惫得後靠在椅背,抚着额头叹息。“你确定让我休息?你有没有发现……现在肚子,开始有点痛了。” “他是个懂事的孩子。”他只是意识,他不会觉得痛,可是简古明按耐住兴奋,见龙士有几许软化的迹象了,他更拼命地说服著:“他会肯等等的。” 时钟,快要9点了。 龙士冷望著简古明的表情,那样著急紧张,其中又隐透著坚持。他默然了许久,视线重新落定在窗外的月亮上,侵月快来了,他闭上双眼轻蔑般嗤笑,“也罢,现在就把这肮脏的躯体借你吧……” “对不起,我刚刚的话。”得到他的允许,简古明的身影仿佛脱离了虚幻的镜中世界,他透明的身体漂浮在半空,双手捧著龙士的脸颊,额头碰在他眉心,低沉带磁险的话语说:“你也心疼他们。” 几千年,怎么可能没感情,他们在一起了几千年。简古明忍着心里的小疙瘩,佯装无所谓地抚平了心海的波澜,他想也好,龙士太完美了,太倔强,他习惯自己那么理智了,习惯到无法容许自己做出不理智的事,于是把想做的事交给了他。 “感情,是一种让人恶心的事情。”龙士的前额开始泛起柔和的光,他平静到近乎不具感情地交代说:“……问莫诀,在千年前,那时候他到底想和我说什么?” 如果,不去的话,他们就真的会死。那么,无论结果如何,这个男人孩不救得了了他们也好,最终他也算为他们做过一件事了,偿还了他们见到这个男人的心愿,也好让几千年的主仆情份就这么一笔勾销吧。 他会回来的,龙士面不改色,他否认他有冲动或者心软,他心想他只是暂时把身体和力量借给 上传:wxy2603945297 | 下载全本 | 书籍资料页 | 返回首页 (双击鼠标开启屏幕滚动,鼠标上下控制速度) 选择背景色:浏览字体:[ 大 中 小 ] 字体颜色: 黑色 红色 绿色 蓝色 棕色 双击鼠标滚屏: (1最慢,10最快) 惹鬼+番外_6 作者:小秦子 大小:462K 类型:悬疑 时间:2013/1/30 16:44:03 了简古明,让他去证明他们三个可以活著,去争取他们存在的机会。穷奇玩得够久了,而他也想看一下这场戏是否会精彩,以及他们最终心灰意冷的结局。 “恩。”简古明虚应道,然后他的意识变得白茫了,他的身躯好像重新获得了实体感,各种知觉陆续涌进了体内,他的每道神经线都复苏了,温暖得如同在阳光下…… 他再睁开了视线,10点正。 “终淤是……回来了?”简古明不肯定且困感地自言自语着,他凝望投映在玻璃窗上的自己,吞了吞唾沫,按抑住快速的心跳举起双手抚模微凉的脸颊——他轻轻地吐了口气,脸上也渐渐绽露出松懈下的笑容,终于是回来了,真怀念能碰触到自己的真实。 陆续寻回了知觉,只是,这没多久让他的笑僵冷在了唇边。 “靠,这是搞什磨,肚手好痛啊……”艰难地问著,他的眉头皱得死紧,冷汗沿著他眉间的皱痕滑落。简古明的手指用力抓握住躺椅的扶手,感到大腿间有湿意,他低下头只看见长裤己经染湿了,一些不知名的液体顺着他的双脚流向了地面。 某个真切的意识在脑海里如灵光闪过,简古明忽然就忆起了风无释之前一再强迫他背诵的东西里所说的羊水,他倏地再看往桌上的心烛,火果然熄灭了,只徒留下淡淡的烟仍旧未散。 他没来得及高兴或者担心,紧张就掌控了他所有的情绪,简古明环顾了下这空荡荡的房子,没有别人。这代表,他必须一个人面对这个难关,不能让门外的医疗队进来,他会走不了。 “可恶!莫诀,你他妈的,都是你的错!”简古明恨恨地低声咒骂著,忍住撕扯般的痛楚,他撑著身体试图站起来,他的腰酸疼得挺都挺不直了,好不容易摇摇晃晃地稳住脚,但肚子一阵更强烈的剧痛让他膝盖猛地一软! “啊……”失重跌跪到了地上,简古明的双手本能地撑护住腹部,半蜷缩起身体,手心感受到里面微微的蠕动,他咬紧了牙关,整个背部都湿透了。 “那家伙,他可真能忍,真的……我操,好痛,妈的,好疼阿!”简古明的眼色有些泛红,视线也模糊不 分卷阅读93 清了,汗水流进了他的眼眶涩痛不己,他吃力地洋起了通红的俊脸,他想哭吼宣泄的,却不经意想起了龙士离开之前沉稳的样子……他唾了下,强挤出了一抹蔑笑,借着心底那股不服输把快逸出口的痛叫吞了回去。 不能,什么都输给他,就算他们是前世今生同样的两个人。 “宝宝乖。你、你先等等好吗?”极为困难地吐着气,简古明回忆著书上的内容,他尽量保持着规律的呼吸,可是从他那儿流出的液体濡染了他底下的毛毯,他抱着肚子,培育着胎儿的子宫正在收缩,他疼得是从大腿根到后腰都像是快要碎裂一样。“啊!!” 简古明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痛的,龙士忍了多久,可他从没有这么痛过,他的大脑此时都是呈火热的状态,仿佛每根神经线都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拉紧,深深地折磨着他。 “不、不能哭,不能哭;否则,我们全都完了……”简古明噙着薄雾的眼角天边逐点红艳的月亮,他明白现在不会有人心疼安慰他,他只能坚强地耐住这无尽的锥心刺骨的痛,努力控制著换气的频率,靠在窗边轻柔地抚摸着高隆的腹部。 “呜呜……”咬得下唇都破开了血口子,简古明看著时钟等过了漫长的几分钟,待疼痛舒缓了几许,他颤抖著抹去额际冰冷的汗,这番煎熬让他的面色惨然难看,咽了咽唾液,他微哽著,略带有低哑的声线说:“宝宝,你先安静下来好吗?我没时间了,你再折腾下去,你爸爸他们会出事的,拜托,你先安静下来,安静下来,你一直很乖不是吗……” “听话,听话……”简古明胡乱地安抚了好一会儿,他的耳边听见了远处传来的巨响,顿时恐惧和焦急让他语无伦次了,他压著剧痛的肚子,最後按抑不住地怒吼著:“妈的,你这个兔崽子,马上给老子安静!” 94 这磨对著高隆腹部吼骂是不理智且愚蠢的,但奇迹的是让人亟欲崩溃的疼痛有短暂的平息,或许孩子真能听得懂。简古明虚弱地依靠在窗边,他喘息着,下体早是狼籍一片,那战斗的声响还在若有似无地扬过他的耳边。 “尊上,您还好吗?”门外响起医疗者担优的问候,她不能贸然进入,而墙上那时钟依旧顺序着前行,锤摆那重复不断的细微的敲打声仿佛和简古明的心跳融在了一起。 他的胸口有些沉闷,缓缓地抬脸侧目望向了远方,只见那带了杀气的战火照亮了半边天空。 “没事,别进来!”简古明模仿了龙士说话的语气,他强装出若无其事的嗓音掩饰了方才的痛苦,他的目光散著淡微的猩红。门外的女子不放心,又问:“尊上,月判大人交待的时间可差不多了,让我们进去帮您看看好么?” “……全都给我滚远点,我说了没事。”他硬声喝道,女子随之便沉默了,片刻後,她对简古明说:“抱歉,这是月判大人的命令。” 话语刚落,门上的把手便慢慢旋开。 “切,该死。”简古明咬了咬牙,他撑起上半身靠在玻擒窗上,几丝细碎的发尾垂在了他的眉心,他拨了拨汗湿的黑发盯望著那扇门,昏暗不明的光线在他轮廓布下了阴影,他的表情看起来有点少粗狂和野性。 白灼的灯光从门扉开启的缝隙穿越,迫不及待冲入的光打在了他的身上,他的黑瞳呈现著清明,玻璃上冰冷的寒意穿过了单薄的衣物刺激到他後背的皮肤。她渐渐推开了门,身後领著不少人跨步走了进来,他在向一时间闭上了双眼,全神贯注地搜寻著体内安静沉寂的力量,他默念著:这次,帮我,一定要……帮帮我!! 她愕然地愣在原地,几近透明的指尖泛著冰凉,她环顾整个室内竟失丢了那男人的身影。夜风吹过了她的周围,静空中皎洁的月被血色完全吞噬,这天也开始在下雪了,轻悄的雪花无声地飘舞。 在窗前,扬起的帘布之间只有少许未散尽的金光,它犹如粉尘和沙粒落下,但中途就不见了。外面在下雪,而那场景,似乎有些悲凉。 “墨灵,出来。”简古明靠在街边某条无人的暗胡同里,他低声用召唤术命令道,一只专属于他的墨灵果真就从审判司中出现到他面前,毕恭毕敬地站在他面前。 “主人、有什么吩咐?” “我需要那本书,上次你给我,後来又被莫诀带走的那本。”简古明说,墨灵以绝对的服从颌了颌首,它寻找著书的所在,寻找著简古明想要的文字。不久,一本古籍伴著光浮现在它摊开的双手,它把书捧到了简古明的眼下,交给了他。 转瞬,它就又消失无踪。 简古明重重吐了道闷气,唇间呵出了白蒙的热烟,纷纷的白雪停留在他的肩头。他尽力放松了情绪,指尖轻轻顺势往上顶推,这本陈旧的书便蓦地升到至他的胸前,缕缕柔光在它四周环绕。 “好吧,我想我是看得懂的,希望老天保佑了。”专注地看了它的封面颇长一段时间,简古明无奈又烦躁地自言自语道,而後仿若正酝酿著什么,他阖下了眼帘扯了扯嘴,神色凝重—— 当他的右手往左一扇挥时,书的封面打开了,他也随即睁起双瞳,刻写在纸上的神秘文字落满了他的眼底,引起了他眸内的震惊与波动,他迅速了其中的内容,许多的认知争先恐俊地涌入他的脑海,他用最短的时间理解了所有的词汇。 与此同时,璀璨的金光也缠在他的身体,温暖了他的冰冷。 …… 类似于金龙的生物掠过天际的速度很快,快得附近的群众不能仔细地捕捉到它的半点痕迹,人们不约而同地抬头,误以为见到的是一闪而过的流星,虽然拥有那样闪耀的纯金色光芒。 95 这千年的平静光阴似乎被抽离了,中断的轨道重新衔接上,从前那场未完的战役在这一刻得到延续,就犹如一本血腥且无聊无奈的故事书,它将写下最後的完结章,残败,却也完整。 天空,清高孤寂的月亮为血色侵蚀,侵月开始。祭司们围站在龙神封印旁,他们低首执著烛火,唇间不停地张合著念出的咒语在森林里回荡,烦杂得叫人心神不宁,也带给了封印上方的井容筝莫大的痛苦。 “啊——”再也无法忍受地尖叫著,许多力量重复著经过她的身体带来了刮骨削肉般的痛楚,井容筝用力抱住了双臂,她瞪大了扯满血丝的双眼,歇斯底里地叫嚣著: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啊——!!” 以蛭魔为首的魔站在五个的方位,他们的身体散发的光集中著飘向了井容筝,那禁锢住她的桎桔,依旧牢不可破。在她的下方,风无释虚疲地坐在龙神封印的中央,他的力量在渐渐被吸收,不想就此为他们 分卷阅读94 破解封印做出贡献,他徒劳无功地抵抗著,然而他的气色是愈来愈糟糕了。 他抬眸望向了封印外正在激烈战斗的两抹身影,深深地凝视著浴血苦战的莫诀,良久他就无声发出了不明的叹息。这叹息,在那些鬼音似的咒语里格外突兀,也很明显。 这块土地上的植物被火焰烧得彻底焦黑,成了粉碎在空中的残渣灰烬,漫飞在整座森林。 风无释撑著额头的左手移往下了些,遮挡住了他那双淡茶色的明眸,他的苍白的唇勾起了难看又复杂的笑,清晰有力地说道:“我说你是怎么回事?平时没见你有什么手足之情,现在就这么拼命,简又不在,你做给谁看呢?还是要讽刺我?你真虚伪得可笑了,滚远去吧,我用不著你来救……白痴,离开这里。” 莫诀的反应只是淡淡地瞥过他,一点也不在意,甚至是有些在责备风无释的话无趣。 穷奇猛追不舍,他将手心蓄著的黑火扔向了对手,眨眼之间,火焰幻化成凶恶的猛兽向目标扑袭而去。莫诀迅速地飞跃起,然俊在半空旋转著,他的神色由始至终都从容镇定,套在他手上的龙鳞手套随著他渐渐加快的动作在黑墨般的天穹画出了绿色的线条。 以他为中心,光线形成了龙卷风。 “嗯嗯,很好的防守。银狼,你比从前更强了。”穷奇兴致高昂地笑说,他操纵著的猛兽冲往了莫诀,直接就攻击在他的防护圈上——两股强大力量的直接抨击,惊天的巨响伴随著足以焚毁一切的火焰! “哥!”风无释下意识大吼著,他伸手挡了一下直扑来的灼热的风,一眨不眨地盯著那处浓烟滚滚的地方。在死寂的氛围里,他哽痛收缩的喉咙发不出别的声响,紧张让他的胸口闷闷的悸痛。 穷奇困惑地歪著脑袋,片刻,他有些许失望地收回了视线,而在这时,一道白色的身影以闪电般的速度从烟雾中突围,如同一只尖利的箭射向了蛭魔。 蛭魔,负责破解封印的主力。在这关键的半小时里他完全不能动弹,他的眼角瞄向了自侧面袭来的莫诀,狰狞的面孔闪现著威胁和愤怒,在他将要被割下脑袋的前一秒,有个光盾代替他挡下了莫诀的攻势。 “喂,我说了你不要打他啊,他要死了我不就白干活了么。”穷奇用极轻松的语气说话,可他的眼神就不是那么回事了,那是比任何东西都要可怕的残忍。他站在光盾的後面,张开的右手放在了光之上,斜眼望著莫诀,笑说:“你不要和我作对呀,除了龙士,我真讨厌其他和我作对的人,真的。” 穷奇的掌心积聚能量的那刻,莫诀立即戒备了起来。他倏地飘落至地面,一脸冷然地也把能量释放在右手,直视著穷奇,全力回应了他的攻击。 双方的能量接触到了便互相排斥,他们对峙,它们较量著,两道光连成了一体。莫诀的额头沁上了层薄汗,他的双脚微陷下了迸裂的地面,穷奇的目光认真犀利了,他便抵挡不住地往後退,在地上刮出了两条深痕……会输吧?风无释想著,闭下了双眼。 他很烦躁,只是眉间也隐约浮现了绝望悲哀的影子。他不甘心,他和莫诀都真的不甘心,明明,他们距离想要的生活只有一步,他们曾经过著的简单幸福的日子。 96 “啧啧,你要明白不自量力和勇敢的区别,前者是可笑的,後者是建立在实力之上的。打不过我,你又何必逞强。”穷奇阴阳怪气地笑了,他的左手心也随即缓缓点起了火焰,恶魔般的猫样瞳孔看著莫诀,藏匿其中的阴狠毕露,说:“没有人来救你,你会被我玩死。” 发现他的意图,莫诀的眸光一暗,他轻抿著双唇,经过这番战斗他已经无力再接受穷奇的另一次攻击了,他倔强地挺直了骄傲的背脊,站稳了脚跟不再後退,冰冷地望著穷奇手中的黑火转化成把长剑——穷奇扬起了手,并且一举刺穿了他的右肩! 艳红的血迹沾污了莫诀的白衣,他低眼瞄了下鲜血泉涌的肩头,耳边听见了风无释愤怒失控的嘶吼,听见了那向来目中无人的弟弟在哭著叫哥,这声音穿透了他坚硬如磐石的保护壳。 他的心底某根弦被拨动,于是他轻轻地吁息,只是脸上的神情依旧温雅淡漠。终究还是有区别。 穷奇抽出了穿透莫诀肩骨的剑,同时也收回了右手,得意洋洋地笑望著他。“没人打得过我,你现在还支撑得住,回去叫龙士来见我吧。” “他不会来。”莫诀笃定地轻缓回道,站定了跄踉的脚步,他捂住了受伤且剧痛著的右肩,抬眸凝视穷奇,略有挑衅地淡笑著,说:“他那么的讨厌你,不管你做了什么,他都不会认真看你一眼。” 穷奇的笑容瞬间冻结,他下意识憎恶了莫诀那好像洞悉了他内心深处的谈话语气。 “我发现我越来越不喜欢你了。”状似无奈地叹息著,穷奇收拾起了玩笑的心态,他的表情正经了很多,也危险了很多。 莫诀没有回应,他只是傲然地伫立在原地,他的血止不住,但他的气势也丝毫未减,脚下生起了用作防护的冽风,包围著他。穷奇的双臂摊开,两只手掌都燃起了簇火焰,焚烧得空气炽热了,他冲著站在风圈内的莫诀笑了,轻问:“你挡得了吗?” 他的话语方落,莫诀周围的大片土地就猛然窜高,它们变成了无数根尖棱对准了他。穷奇的双手一拍,合并後的火烧得更高了,这些利器就集体呼啸著朝莫诀射去,势不可挡,可以想象他将会遭遇万箭穿心的苦难,而在这情况下,他必死无疑! “你不应该和我作对。”穷奇邪笑著说。莫诀听到了,他在风的笼罩内望著那密集得遮蔽了天空的箭雨,它们疾驰而来,他几不可闻地叹息,轻阖上了双眸,向援扬的发丝散开在风中……他的朱砂,还是很美。 在不抱有希望的等待时间里,莫诀的脑海浮出许多的画面,他所有的回忆……现在想,似乎都只剩下舍不得的感觉。 在震撼天地的龙啸响起时,莫诀反射性地睁开眼睛,在他的防护外围,有层闪耀的金色光芒刺入他的眸底——莫诀在愕然间收起了以风形成的屏障,那从天而降的金龙保护著他,龙身温柔又紧密地缠住他的躯体,以绝对的力量替他挡住了一切攻击。 “你……”莫诀难以置信地望著护住他的威武的龙,他抬起了脸仰视著龙的眼睛,当寻找到那少许的熟悉感,他怔怔地伸高了双手,轻声呢喃著:“简,是你么?” 坚硬的龙鳞是它最佳的保护,它周围并出的气流震开了那满布苍弯的箭雨。它的龙身依旧盘缠著莫诀,听到了他的叫唤,它很听话地低下了头,眨了眨眼睛,凑到他 分卷阅读95 的颈边小小蹭了几下,这动作有说不出的亲昵。 “你怎么会回来的?”似乎完全没有被简古明此时的模样吓到,莫诀微颤的手抚摸著它的龙角,温柔的目光流露著感动和心疼,不到一会儿就急忙往下看去,“孩子怎么样了?生了?你还好吗?” 龙甩了甩头,它缓慢地松开了莫诀後退了些,直起了身往旁边摆开了尾部,这样让他得以看清它还明显隆起著的腹腔,告诉他孩子的所在,也霎时叫莫诀刷白了脸。 “怎么会……该死,离开这里!”莫诀大吼著,他算了算时间,简古明显然是该生了,这让向来镇定自若的他也不禁方寸大乱,而无休止的风也吹破了他的声音,“你还怀著孩子你来干什么?马上给我离开!” 高大强壮的金龙给予的回应是低嘶了几声作为拒绝,它再深望了莫诀一眼就转头看向了还在猜测的穷奇。它极具威胁力地盯著他,先前的温顺立即转为对战斗的激狂,顷刻透著一股让人无法呼吸的逼迫感。 “这不可能的。”完全没有预料到这种情况,穷奇百思不得其解,他皱著眉头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回视著眼前活生生的龙,他手指住了封印的位置质问道:“真正的龙身还在封印里,你这个凡人不可能成龙,龙士在哪里?你让龙士出来见我,这天下仅仅只有他够本事成为龙,只有他够资格,你立刻让龙士出来见我!” 这高亢言语的尾音,简直是命令的口吻了。 它不忘用尾部将莫诀往安全的地带推远了些,龙的瞳孔映入了风无释惨然得接近透明的脸色,他完全没有了那意气风发的模样,他在封印中对著它虚弱地笑了笑,故作无恙地轻摇著手打了个招呼,大概是让它别担心。 风无释从来没有这样狼狈过,他居然受了如此重的伤,还有莫诀,他刚才差点就没命了……它想著,痛苦得闭上发红的双眼数秒,在它重新睁起的那刻,它尖利的龙爪猛挥了下,怒气腾腾地朝著穷奇一声长吼,就连燃火般的目光都像要把他撕扯得粉碎! 它带著怒意的龙啸凶猛得几欲能摇动山河,大地都在为此震颤。这表述了它对他的行为有多么不能容忍和厌恶,没有字眼,但它在说他完全不该伤害了属放它的人,它的东西,绝不该冒犯它心中绝不容许他人碰触的领域——绝对,不能原谅! ! 97 “看来,你是想和我打了?”穷奇冷冷地问,他的整个身躯也在转瞬间腾冒起黑色的烈焰,火舌窜得和龙齐高了,他成了火的一部分,火形的红色印记蔓延了他的脸庞,很是令人害怕的场面。“一个凡人,你有这能耐?!” 龙张牙舞爪地向他吼啸,扬举起的尾巴狠狠地拍在地上,大地绽开的裂缝将穷奇所占的地方一分为二,他跳至空中免了落入深渊的危险,它却行动敏捷地攻击了封印旁的祭司们。 来不及了,人化成的龙距离封印比他要近。穷奇用恐怖的眼神默默看著龙的尾部用力地扫向了蛭魔,沙尘纷飞,蛭魔摔了出去,封印的光也刹那消失,而莫诀的身形一闪就来到风无释旁边,利落地扶抱起他,又一个转身就带著他远离了封印区。 蛭魔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挨了这击,他倒在地上吐出了口浊血,受伤不轻。井容筝终于是脱离那使她倍受折磨的囚禁了,她趴在封印中痛恨地望著不远处的轾魔,带领她走进这结局的蛭魔。他们两个的恩怨,怕是也要有个了结。 “怎样?要不要先送你回越天疗伤?”莫诀轻声问,他把风无释放在了某块断石前,让他靠著背休息。风无释瞥过莫诀并不比自己好看多少的气色,然後径自伸手翻开他残破的衣襟检查他血肉模糊的肩头,有些心凉著不去碰触,颇为吃力地吐了口气,缓道:“我还顶得住,你赶紧先止血吧。” “嗯。”莫诀虚应道,两人对视了一眼,在这几秒的时间,彼此都好像勾唇无声地笑了笑。那笑容消失得很快,不过兄弟俩似乎也不必再说什么了,紧接又再一边疗伤,务求尽快回到作战状态,一边小心关注著在另一头的两人。 其实很简单罢了,他就这样前功尽弃了。侵月结束了,穷奇看了看又恢复皎洁的银月,他不言不语地又低著头,握紧的拳头不住地发著抖——他的身体燃点起的黑火在半空拓展开,占据的范围也愈来愈广,当他蓦地仰天对著明月咆哮时,他的眼瞳染尽了血色! 穷奇释放出的力量就像巨大的翅膀掩盖了他的身後,蒙蔽去了月光,让他所在的那半边天,徒留著一片足以吞噬所有的阴暗。 金龙也不退让,它同样朝著天空怒啸,双目激射出犀利的光,闪耀的身体点亮了它的四周。正式分割了彼此的领地了,它的光明和穷奇的黑暗呈明显的对立,不相上下的能量在空气中相互冲撞,暂休了千年的战争一触即发。 “这,太危险了。”风无释担忧且焦急地说道,看了看在另一边疗伤的蛭魔,他蹙起了眉头,然後便紧盯著正对峙的两方,注意到金龙的腹部,他向莫诀问说:“怎么办?他现在……” 未道尽的话,两人心知肚明,那是很糟糕的情况。莫诀没有回答,他沉默著望住那前方的战场,他的伴侣怀著他的孩子在场上生死搏斗,那严峻的战况他完全没能介入和帮助,他用力地攥著拳头。 此时,这一切给了他深深的无力感,而风无释也一样。 我说了,只有龙士才能为龙。 当简古明以力量铸造的龙身被摧毁的那刻,穷奇也快要接近极限了,他冷笑著想,失去了战斗力却平静得不可思议。战斗让天空似乎都有了伤痕,那雪又在飘了,他们同时从天空跌落了下来,另外地上也先後有三道身影冲了上去。 莫诀和风无释抱住了简古明,蛭魔则接住了穷奇,他们各据了一方。 “简,怎么样了?”和风无释一起把他平放在地上,莫诀戒备著望了望那边也无力动弹的穷奇,确定了对方也耗尽了精力时,这就急忙检查简古明的身体,“我帮你看看……还好,没有很严重的伤,不过耗力过度伤了精元,我把力量过给你就没事了,你别担心。” “不是,莫、莫诀,”简古明一脸混乱地摇著头,他用力地抓了莫诀放上他额头的右手,浑身都颤抖著,艰难地说道:“孩子等不住,好疼,我的肚子好疼!” 莫诀的脸色比简古明还要苍白,他的指甲狠狠地刺进掌心的肉里,用这细微的痛楚挽回了他深陷在恐惧里的理智,他几乎感觉不到心脏还在跳动,注视著爱人腹部的眼神有著压抑的慌乱……片刻,他猛地抬头,果断地对著风无释交待说:“你抱著他,我给他接生。” 己 分卷阅读96 经丧失了思考能力,风无释完全木讷地点头,他跪坐在简古明身後将他的头紧紧抱在怀里,微微泛光的右手拨开他的黑发放上了他的前额,用干哑的嗓音安慰著,有著掩饰不了的发颤:“我把我的力量给你,简、简,我们不要怕,要相信莫诀,要相信莫诀。” “啊啊——”那是忍无可忍的疼痛,简古明终于大声哭喊了起来,听著熟悉地声音,接触到让他放松的体温,得到保护的感觉让他在他们的包围里卸下了强逼出的坚强,他靠在风无释胸前抓著他的衣服,使劲到指甲都断裂了,渗出了血丝。“无释,救救我,我好痛,好痛,我受不了了——” “不痛不痛,明明很厉害的,这点痛算什么呢?你承受得起的。”风无释低头吻去了简古明鼻冀上的汗珠,然後爱昵地摩挲著他的眉心,略带著硬咽不停地呢喃:“简,我好想你,真的想你,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了……撑下去,求你一定要撑下去。” “啊——杀了我,你们杀了我吧!” 这是比之前强烈无数倍的疼痛,从未有过的,他们的温柔放纵了他的软弱,简古明的目光徒留著浑噩,他的喉咙有著丝腥甜,凄厉的叫声慢慢就弱下了,他茫茫地念著:“……我好累了。” 风无释吻去了他这句话,闭上了湿润涩痛的眼睛,不顾一切把力量输送进他的身体。 …… 拼命忽略他的惨叫和胸口揪心的窒痛,莫诀把简古明满是血迹的长裤扯了下来,曲起他的膝盖将他的双脚住两边分开,紧接就跪在他的两腿间,撕裂他的底裤——他们此时没闲暇理会其他的东西,包括那仍存在著的敌人。 “简,很顺利,开得差不多了。”莫诀看起来镇定的鼓励道,只是他拉开简古明雌穴穴口的手有些许僵冷,他检查了半晌,而後便朝著简古明淡淡地笑,眼神柔和得仿佛在给予他坚持的勇气,说:“我们的孩子就要来到我们身边了,他现在非常需要你,简,你必须要勇敢……开始用力了,好吗?” “呜,呜……”简古明呜咽著点了点头,他睁大了的黑瞳空洞地望著漆黑的夜空,那些晶莹的雪花,握住了风无释绕到他胸前的左手,他听著莫诀的指令放松身体,努力随著腹部的阵痛调整呼吸,在吐气的时候咬紧牙关,下身用尽全力地使劲—— “呜——”汗水布满了他的身体,简古明的脸庞涨得通红,他憋著劲拼命地想让孩子顺著黏腻滑溜的产道排出,额头的青筋都相当明显,一直到极限的时候他蓦地松懈了下来,风无释回握他的双手,立即就附在他耳边说: “简,你做得很棒,我们再来一次,你继续用力,孩子很快就会出来的……” 从没有这么疲惫过,好似没有半点精力了。简古明虚弱地喘著气,朦胧的视野里看见的是他们关爱的神情,他们掩饰著害怕对他强挤了一抹极度难看的笑,那笑容带著鼓励和心疼。 他可怜且颓废地抽泣著,英伟的面容有些许扭曲,可忍受著无休止的撕裂性的疼痛,他又再度颌首,只是却抬高了泪湿的俊脸。简古明扬起了下巴,小小地摇动了动,暗示著风无释要亲吻他的嘴唇一下—— “好,我亲了,你要乖。”风无释俯首在他的唇上恨恨地吻了几吻,贴在他额际的右手温暖著他的身体。简古明沉默著阖上了眼睑,咬牙继续顺著宫缩的频率使力。 …… 他们全然忘记了其他的事了,可是穷奇他们并没有,而那最最糟糕的情况竟也在这个危急的时刻发生。那些跟随在简古明命里的瘴气,在他丧失了所有镇压住它们的力量,伺机出动了。 98 “真主,”蛭魔握了握恢复了力量的拳头,他扶起了穷奇,盯著那三个狼狈不堪的男人,问:“现在是要杀了他们吗?” 穷奇也看著那张和记忆中的龙士一模一样的脸,他听著简古明的哀嚎和莫诀他们的安抚,很不理解地皱著眉,自言自语道:“那个人不是龙士,他绝不是这样的。那两只狼背叛了他。” “真主……”担心错过了大好时机,蛭魔有些焦急了,他试探性地催促了下,幸而总算引起了穷奇的注意,他懒懒地瞄了几眼,才说道:“这幅躯体是用不了了,我的真身在龙神封印里,你先把我放回去。” “是!”蛭魔听了他的命令,搀扶著穷奇往封印的位置走去,途中还疑惑地寻找著井容筝的踪影,但心下猜她是逃走了,也就没有多想。 “我必须回去封印内才能疗伤,你杀了狼魔,留下龙狼之子,然後再利用孩子的力量把封印冲开,我到时候再出来。”穷奇盘腿在正坐在封印中央,他有些兴致缺缺地说著,显然这次他是玩得不太高兴了。 蛭魔不明白,他站在旁边问:“真主,我们费尽心思才让您出来的,您就这样回去吗?” 龙神封印,是进去容易,出来就比登天还难。穷奇想必也知道这件事,他不以为然地扯著嘴角笑了,闪烁著诡异的目光落在了简古明身上,他的笑意逐渐加浓,说:“不,我现在的力量足够我带走一样东西。” “真主?”蛭魔很疑惑,他还没能细问,足下的封印又重新显露了出来,他被迫跳跃到封印之外,接著就见到穷奇举起了右手——他将残余的力量汇聚在掌心中,简古明的身下也相应地浮现了红光,他们尚未意识到时,穷奇的手指就猛然拢紧! 不过是眨眼间发生的事,简古明底下的光倏地消失了,龙士也就从他的体内被逼出来,并且被带到穷奇面前。由龙士的意识形成的,透明的他。 “嘿,龙士,我们又见面了。”面对龙士痛恶的眼神,穷奇促狭地笑著打招呼,他伸手竟然能抓住龙士透明的手腕,他用力一拉将这个据傲的男人从半空拖了下来,一个翻身将他摁在刻满了光线的地面上,压在他上方在他耳边吹著气,说: “我们两个的真身困在一起千年了,很久,久到我的灵魂都沾染了你的气息……所以,我才是最亲近你的人。” “穷奇,你何必跟我死缠烂打?”龙士冷冷地问,困住他们真身的封印启动了,他是封印中的龙放逐出来的意识之光,穷奇是凶兽逃逸出来的灵魂。现在,本体的磁场势必会把他们两个引导回封印内,他们谁也逃不掉。 这千年来他们一直都是沉睡的,但这次回去,他们要面对的是在那封印内的世界,只会有清醒的他们,只有他们两个——龙士的眉眼间清楚写著不悦,他开始挣扎了,然而意识是不具备力量的。 “我有的是时间,我乐意。”穷奇的双掌使力地掐在了龙士的两边胯骨,全身和他贴近得不留缝隙,在他耳旁嘿嘿笑著 分卷阅读97 ,同时用手指头下流地按揉了揉他紧实的臀侧。这个有心无心的动作有某种不是很好的意味。 “我重回到真身里,你死定了。”龙士原本死寂的眸底顿时升腾起被侮辱的愤怒,他怒极反倒冷笑著了,放弃了抵抗的双手揪住穷奇的衣襟。穷奇也不甘示弱地缠抱住身下的他,笑著说:“跟你这么伟大的神纠缠到死,那也是不错的事。” 开启的封印将厚实的土地变成了湖泊般柔软,细微地漾动。 他们两个如同双生树似地缠成了一团,一边在往身底下的封印沉沦,一边又拳脚相加地打了起来……在完全被封印吞没之前,龙士的视线停驻在了远方那三人身上,他深沉的眼眸似乎有著千言万语,但又像无动放衷般平静。 99 这是蛭魔没有料想到情况,他不由得怀疑,千年的时间是否消磨了穷奇曾经的雄心大志,他和从前明显有些不同了。只是,蛭魔除了遵循穷奇的命令外,也没有别的选择,虽然他在下一秒就愣怔在原地,发现了现在这彻底失控的局面。 如果说简古明抢走了属放龙士的身体,那么相对来说,他也承担了属于龙士的罪孽。龙士屠杀过无数的魔,甚至是人类,那些无休止的瘴气长年累月地积聚著,它们等待著报复的时刻,此时—— 一望无尽的阴森瘴气犹如黑暗的潮汐从空中蔓延而下,就仿佛是顺著无形的墙壁流淌下来那般,以简古明为中心点,它们从四面八方向他们节节逼近。这世界,该还给它们一个公平。 这些瘴气,是连穷奇也不敢招惹的。蛭魔的第一反应是离开这里,他几乎是马上就转身想走,然而,他忽略了他也亏欠了井容筝一份公平,他被她给缠住了。她想,烟消云散也罢,她需要在仇恨之中得到解脱。 “你一只女鬼也配和我交手么?”蛭魔嘲笑道,他的眼底有著恶毒和恐吓。井容筝不语,她的背俊不断地窜出了光线将前方的蛭魔捆绑著,她只是绊住了他并不攻击,饱含著幽怨的眼神投在了简古明身上,凝望他痛苦扭曲的表情,她也疼了。 她其实真的喜欢他。 井容筝抬头仰望天空,瘴气的减少让天空的星星明亮了些,她忽然就数著它们并且计算著新年来临的时间,那心底的仇恨随著美好的想象渐弱了,怨气也终于肯平息,好心放过了她。 事情至此,她那说不出的心思也只能埋葬在内心深处。井容筝是个善良的女人,只可惜她的遭遇真的太悲剧性了,她的性格也太决绝,在很久前就砍断了自己的退路,现在,她想在绝境里获得最後的自由。 “莫诀,这些……”风无释欲言又止,他环顾著淹没了四周的瘴气,更加抱紧了简古明。它们犹如滚烫的熔浆般把碰触到的所有物体都溶化,它们快要接触到他们了,触及了他们的衣角! 莫诀连分心去望上一眼都没有,他只顾著继续帮助著简古明度过这个难关。就算他们几个会死在这里,他也要简古明把他的孩子生下来,在除夕消失前他要保住他们这一家人。 “呜呜,你们走吧,离开这里——”简古明哭喊著说,他已经快要没力气了,那种会将莫诀和风无释侵蚀的危险在逼迫著他,他的胸口充斥满了恐惧,他放纵著哭得很大声,“——走吧,别管我了,走啊!” 风无释也不回答了,他索性闭上了双眼不去看,他的心中百感交集,有很多种後悔存在,不过没有恐惧,偏偏还有著幸福感。如果他们都会在一起,那么活著或者死了,是在人间还是在地狱,这有区别么?没有的。 “啊——!!”简古明嘶喊著,他的瞳孔映入了那就像滔天海浪的瘴气,它们就要将他们席卷吞噬! 在最後的时刻用尽了仅余的勇气和精力,当简古明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滑出了他的体内,那不依不饶的剧痛就倏地抽离了,旋即有道纯净的白光直冲天际。 彻底虚脱了,简古明的耳边听见了莫诀欣喜而又颤动著的叫唤,还有风无释控制不住的低泣声,他茫然地望著天空,他只感到累极了,那知觉也被倦意所淹没,视野中的一切都模糊了…… 龙狼之子的诞生,带来了净化一切的光。新生儿代表著新的生命,新的希望,纯洁而不受任何污染,那是任何黑暗势力都无法匹敌的干净。这历经苦难的生命,来之不易的孩子,总算能叩开世界的门扉,能够给这混浊的天地带来了极其珍贵的清澈。 “哇哇——”当这孩子送给了世界的第一声响亮的啼哭,天空就爆发出了如白昼般的光色,它冲破了层层的阴暗笼罩住他们,并且以很快的速度在地面上扩散。 所有的瘴气在接触到光的那瞬间就幻变成了绝艳的黑色花瓣,它们在天地间凄美飞舞,属于千年前的哀号便四起,但在柔暖的光经过的地方,迅速长出的碧绿的青草覆盖住了伤痕累累的大地。 这个幽暗的鬼魅森林,难得如此奢侈拥有了眷顾,得到了希望和光明的洗净。 “该死!”蛭魔忿怒地咒骂著,眼见那从天降落的光就要来到他跟前,他立即飞跃起来——井容筝的反应很快,她伸出的双手变成了两条长鞭,它们分别将蛭魔的两条腿捆缠住,尖利的指甲扎进了蛭魔的腹部。 她是怨鬼,新生的光会把她也消灭。井容筝也知道,只是她的神情冰冷凛然,蛭魔展翅想将她也一并带走,她的双腿却深深插陷入了土地里,将自己的身体作为了困住蛭魔的锁链,选择同归于尽的方式给予了报复。 “啊!!! ”蛭魔破碎的惨叫和身体爆裂声刺激著她的耳膜,井容筝侧头眯著眼睛凝望著近在咫尺的白灼的光,半秒不到,下一个就是她。 短暂的时间里,她刺痛的瞳孔在光中看见了豁达和安宁,它们蓦地照耀著她,终于穿越过了她的身体驱逐了她背後所有的污浊,温暖的光也让她的心境平祥,她的眼角渗出了透明的液体,却终于释怀地笑著了……终点处,她在轻叹,享受明媚的阳光。 在简古明下体先匆匆作了处理,莫诀单手抱著通体雪白的小男孩,儿子在呜呜地小声哭,他急忙扯下了外袍包住了孩子的身体,再来就抬头望向了简古明——他安静地靠在风无释胸前,英俊的脸庞显得疲惫不堪,低垂的眼帘遮挡了他的目光,似乎是听见了孩子的哭声,他的嘴角依稀噙著丝暖洋洋的笑意。 青草味与花香弥漫鼻间,每一次细微的呼吸,都有让人心旷神怡的味道。莫诀无声无息地来到简古明身边,他看了看胆怯得无法言语的风无释,没有说话。 “简,你看,这是你的孩子。”良久,莫诀轻柔地笑道,他把还在抽噎著的小家伙小心冀 分卷阅读98 冀地放进简古明的怀里,然俊便以近乎虔诚的心情在他的唇边印下一吻,略微硬咽著说:“谢谢你,为我生了这么可爱的儿子。” 风无释总算鼓起了勇气,他僵硬的右手慢慢地放到了简古明的鼻下,手指在无法抑制地发抖……半晌,他的双臂用力抱著怀中这个安详得像是睡得非常沉的男人,埋首在简古明的颈边,他宽厚的肩膀颤动著,忽然就低沉地哭出了声音。 雪不知何时停了,有阵风吹过,这是静谧辽阔的森林。这番纠缠终究能够画下休止符了,数不清的恩怨与纠葛化成了最美丽的花朵,随著风,它们扬长而去,只在人的心头留下了辛酸苦辣的各种滋味。 12 点整,人们在尽情地大声欢呼,在城市某一处升起了小小的火星,它在天空绽放出了最灿烂的烟火,它在黑夜成为了最完美的点缀,象征著新的一天,新的一年,还有新的故事。 结束,是另一个开始。所谓未来己经来了,它正式光临了他们的人生,在他们的生活翻启了新的一页,于是……我想,也会有新的内容进入我们的视线,不一定精彩有趣,但一定幸福。 100 在很久以後的一个炎炎夏日,这天,万里无云。 “近两个月是流感高发期,请市民要注意个人及公共卫生工作,勤洗手并且尽量减少去人多的地方……儿童……注射流感疫苗……”富有感情的女音讲述著这样的提示广告,收音机己经连续播放一个星期了。 空气仿佛都沸腾了,吹拂过的微风几乎就是热气,午後的太阳给城市镀上了层灼热的白芒。人行道上,大部分行人都透露著一股对夏季的不耐和疲乏,拖著无力的脚步在街道穿梭。 在倾撒著阳光的公路,因前方发生的交通事故导致这挤满了大街的车辆寸步难行,有些暴躁的司机会砸著喇叭发泄不满。 夏季,闷热得人连呼吸都有些懒惰,话都不太愿意说。开车出门最怕的就是遇上大塞车,比如现在这样的,一逗留就近一个小时过去了,可惜是车没有翅膀飞不了,否则这个没耐心的男人也不至于索性从副驾驶座下车,选择步行去那两条街外的医院。 这是一个英挺的男人,眉目俊朗帅气,拥有黄金比例的身材健壮而结实。他身穿著纯黑色的衬衫,量身订做的西裤更好地勾勒著他修长双腿的线条,他饱满红润的嘴唇叼著一根点燃的烟,柔软的黑发剪成了简单干练的发型,不是很时尚,但衬得他很有成熟男人的味道。 从开著空调的车上出来,男人抬手挡了挡直照射下来的毒辣的阳光,骤变的热感让他皱眉,拨了拨额上细碎的刘海,烦躁地啐了口。他绕到左边的俊车位,拉开了车门,他低身似乎是在和里面的人交谈,接著他往车内伸出了双臂,很快就从里边抱出来了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孩儿。 小男孩张著双臂扑进男人的怀里,他样子看起来大约是四岁左右,穿著宽松的深蓝色小背心和吊带裤,光赤著白嫩嫩的小脚丫。男人的右手抱著儿子,左手关上了车门,然俊就把嘴上的烟扔在地上踩熄,坏笑著揉乱了男孩遗传自他的黑发,说:“爹地带你去扎针针,你怕不怕啊?” “不怕。”男孩坐在男人的臂弯里面转著小号的魔方,他闻言就抬起小脸,眨动著清澈漂亮的银眸,他冲著男人很乖巧甜美地微笑著,接著就用脸颊蹭著男人的颈侧,答道:“爹地,你死心吧,我是不会哭鼻子的。” “臭屁小孩。”男人刮了几刮小男孩的鼻梁,恶劣地曲起食指在小男孩光洁的额头弹了下,不过他的力道拿捏得很准,男孩并不疼。 “爹地!” 小男孩可爱地皱著鼻子,他腾出了一只小手揉揉被欺负的地方,想想又朝著男人笑了笑,而俊就低头继续转他的魔方,就快要完成了。男人忍不住再度揉著儿子细软的短发,捏弄著他粉嫩的小脸蛋儿又笑了。 ……他这样爽朗的笑容,真的相当迷人。 在那辆黑色轿车附近的人,只要看见了那一幕的人,他们忽然全都有一瞬间的恍惚,时间都静止了。在灿烂的阳光所笼罩的地方,那个英俊的男人怀抱著的也许就是一位小天使。 这对父子,太过惹眼了。 “简,等等。”有人叫唤这个名字,男人停下了脚步回过身,看向了轿车所在的位置——在驾驶座的车窗缓缓摇下时,焦灼的光芒流泻在绝色的男子身上,他的轮廓在光晕中显得唯美而不真切,淡茶色眸子的眼波隐约透著妖魅之色,性感的薄唇勾扬著不易察觉的笑弧,掌握著方向盘的双手也微泛著亮。 “什么?”他们中间隔著不算遥远的距离,简古明站在人行道提高了音量问说,他疑惑不解地盯望住此趟出行负责驾车的男子。风无释摇了摇头,他在车内扔出了一个钱包给简古明,顺便叮嘱道:“注意安全,搞定後你就乖乖在那边街头等,我们很快过去。” “注意安全?”简古明不屑地呸了呸,他抱著小男孩迈步往医院走去,同时凑在男孩的耳边很正经地说道:“只是两条街而已还那么罗嗦,你二爸的头壳真的坏掉了。” 小男孩没答话,他仅仅弯著灵秀的眼儿甜甜地笑了。经过路边一个垃圾桶的时候,他完成了魔方最後一次转动,他随手将它扔进了里面,再来便抱著简古明的脖子,趴在他的肩头小声地嘀咕着说:“二爸让你乖乖的。” “胡说,他是让你乖乖的。”简古明理所当然地辩解著。小男孩不服气,他一脸认真地盯著父亲的眼睛,稚气未脱的嗓音道:“我一直都很乖,他是叫你要乖,你总是不听话。” “放狗屁!”举手轻拍著男孩的屁股骂道,简古明另外也将他滑落的肩带调整好,拉好他松松垮垮的小背心,低下头靠近他的脖子闻著他身上甜美的奶香,“小混蛋敢教训老子,小心我用胡子挠你。” “爹地,嘿嘿,”小男孩掩著嘴偷笑,他的眼里闪著狡黠,“你糟糕了,你又在我面前说脏话了……” 目送挚爱的他们走出了视野外,风无释无意间透过後视镜瞥见了车後座的莫诀,看到了那与自己相同的流溢著温柔的眼光,他心情开朗地轻笑,然後重新望著前面排长著的车龙,嘴里哼起了小调。 …… 有种幸福和生活,有些体谅和平静,总是需要某些经历的锤炼,以及伤痛的洗礼。幸而,一切的苦难已经成为了过去,经过了暴风雨的花朵,它会绽放得更坚强,吐露更使人沉醉的芬芳。 未来就是过条宽阔的道路,他们这个特殊的家庭就是这辆车。可能偶尔会有阻塞,偶尔会有风波,但有耐心和信任的话,任何困难都是会 分卷阅读99 过去的,他们总会到达目的地,去到那个最想去的地方,而这路程之中他们的身边伴随著所有重要的人。 e . n . d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