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人世界恩爱日常》 分卷阅读1 ?书名:兽人世界恩爱日常 作者:兔之夭刀 ☆、第一次捕猎 ? 白辙叼着个青涩的小苹果儿,看着灌木丛里蹦来蹦去的野鸡,可耻地流着口水。 白辙,性别曾经是男——当然现在也是男,不过,书面的说法应该是“雄”;年纪么,一度理应25岁,当然现在是35天;过去是人类成熟体,现在是某种长毛巨兽的幼年体;居住地曾经是银河系猎户旋臂太阳系第三行星……现在不知道在什么鬼地方。 太阳还是只有一个,月亮也只有一个,天空仍然是蓝色的,树木依旧是绿色的。 就是一天的时间有点长,植物动物都有点大,生物的品种有些多样。除此之外倒没别的区别。 白辙穿越到这个时空已经三十五天了,十五天前他那位不负责任的妈就给他断奶然后把他轰出家门自己逍遥去了,白辙凭借他妈教的那些基本技能和前世动物世界里来的东西,跌跌撞撞地学会了谋生。 几个酸涩的小苹果,就是他努力许久得到的一顿自力更生的晚餐。 可是他想吃肉!肥肉烤得焦熟瘦肉烤得刚好弹牙的油滋滋地冒着热气儿孜然胡椒辣椒的香气裹挟着脂肪的味道,想想就让人口水直下三千丈。 可是他只能叼着个酸涩的苹果看着一块块的肉在眼前飞。 别说他除了盐和少量香草没别的烤肉调料,就是有调料,以他现在的身板,想生火做饭,那还远着呢。 人生……不对现在应该说是,兽生实在太特么的艰难了! 下颌骨稍一用力将苹果压得支离破碎,果肉汁液吞下肚,果核直接吐出去一脚踩进泥土里。 要说白辙还有什么满意的地方,大概就是这具身体的素质实在太好了。他是嫌弃果核难吃,否则连果核都能压碎了吃掉,这还是他刚刚长牙,成年以后肯定更加不得了。 这是他断奶后吃的第五十七个苹果。 再这样吃下去,不找点其他吃的,他得腻死了。 其实白辙已经多次尝试捕捉那些灵巧的小野鸡小野鸭,然而他实在不习惯捕猎,只能无数次看着野鸡野鸭从眼前扑棱出生路来。至于兔子松鼠之类的,更不必提。 没关系没关系,万事开头难,失败乃成功之母,多试几次他总能挥别青涩的小果实,投入酒池肉林的怀抱。 沉腰坠肘,后爪抓地,尾巴微微的扫来扫去保持平衡,眼睛盯住猎物,判断它的出逃路线和第一落点。白辙耐心地调整自己的中轴线和重心,屏住呼吸,后爪轻轻地抓着地面的沙土。 白辙的毛色并不适合在丛林里捕猎,幸而现在他的体型并不大,是以可以藏在灌木丰厚的叶子间。 小野鸡警惕地抬眼看看,一片祥和,又放心地埋头啄地上的草籽。白辙趁它放松的那一刻一跃而起,尖牙利爪直奔鸡脖子而去,柔软蓬松的毛,没有带起一点点声音。 一切就发生在瞬息之间。 等小野鸡想起来要逃时,早就死透了。 只可惜它不是被白辙咬死的,而是被压死的。 白辙不甚满意地甩甩脖子上的长毛,估算错误,跳得远了一点点。不过,瑕不掩瑜。 白辙用爪子拨弄一下死得干脆的小野鸡,它安分地死着,没有任何反应。白辙叼起它的脖子,冲到自己日常喝水的小溪边,选了个下游的位置,开始认认真真地收拾小野鸡。 开膛破肚掏内脏,如果他还是个人,或者他有灵活的爪子,白辙绝对不会放弃野鸡盹儿野鸡肠,现在没那条件,他只好埋了别的内脏,只留下野鸡心和野鸡肝,穿在指甲上下水漂干净晾在一旁。 野鸡毛难拔,野鸡皮又嫩,白辙干脆连皮一起扒了,最后剩下光溜溜一坨鸡肉,没放血的鸡肉看起来有些发暗。 白辙长舒一口气,然后想到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 烤肉的材料,肉,有了,调味的果汁,已经摘好果子只等挤汁,晒干的草籽和草叶都有,可以生火的坑也挖好了。 他的火在哪里呢? 白辙提起爪子,仔细端详粉嫩嫩的爪尖和肉垫,放弃用指甲摩擦生热点火的想法。 就当刺身了吧…… 用指甲把肉片开,浇上酸酸的果汁,撒一点有些微咸味的盐矿石粉末和晒干的有异香的草叶子,看上去也像那么回事。不知是天性还是鸡肉本身很香还是调味得当,凉凉的鸡肉吃起来还凑合。 白辙狼吞虎咽,很快就干掉了它们,不算很大的胃填得八分饱。白辙舔干净爪子,又舔干净毛发,决定巡视巡视这块他准备用来暂时栖身的地方。 ? ☆、做个有巢氏 ? 这是两山之间一片尚且可以算宽敞平坦的谷底,位置有些高。一高一低两座山夹成倒“V”字形,开口朝白辙定义的这个世界的南方。更高的那座山上,数条山涧高高低低地倾泻而下,在山谷中冲击出一个水潭,六七米宽的溪流蜿蜒东去。 三角形的谷地草木丰茂,只有一小片地方是青草甸,其余皆是灌木丛,在短时间内足够为白辙提供掩护。 山上的树木也相当茂密,白辙已经发现了许多果树,依稀还有核桃、板栗之类的树木,白辙从小动物的足迹中发现这块地方生活着许多越冬的动物,白辙相信这个冬季不会太辛苦。 当务之急是给自己找个栖身之处,之前他住在树洞里,位置背阴,不是很好,而且树洞已经太小了,他的身体长得非常快,那个他第一天进去时还可以打个转的树洞,现在已经会抵住他的头和尾巴了。 白辙嗅树木上的气味,分辨地上隐秘的痕迹,确认这块地方的最高级掠食者和常客。 幸运的是,这块地方并没有特别强大的掠食者,白辙判断这可能是他在这个世界上的便宜娘造成的。 从身体素质分析,他的便宜娘是掠食者中的顶级掠食者,他(白辙实在不愿意用“牠”来称呼这一世的生母)的生产之地绝对安全至极,他不会容忍任何危险因素存在。 白辙回想生母庞大的身躯和尖利的爪子,想起他捕食一头巨型水牛的场景,想起他爪起爪落石崩土烈,想起他用一个轻蔑的眼神吓走一头类似于熊的生物,白辙顿时对自己的未来充满信心。 如果长大后他的指甲达到生母的指甲的长度和硬度,他甚至可以自己切石头建房子。 白辙用了一个白天晃荡了整片谷地和两座山头。 站在相对较高的山顶上,四下眺望,只见群山巍峨,远处有河流弯曲的波光。白辙想顺着河流走一走看看能不能遇到人类或者其他智慧生物的痕迹,不过这在短时间内不太可能成行。未知总是可怕的。 白辙对这座山的地势非常满意,他给这座山取名叫高山,隔壁那个矮 分卷阅读2 一点的就叫矮山,至于那片谷地,当然就叫白家谷。 白辙在天擦黑的时候找到了临时寄身的地方,那还是一个树洞,和被他抛弃的那个树洞差不多大。 晚上的森林有点点危险,对白辙这个浑身白毛的家伙而言更是如此。 说到白毛,白辙就忍不住想给自己点个赞。 不知道他是什么品种的兽,长得那叫一个漂亮!长长的金白毛,碧蓝色像晴空又像深海的眼睛,尖耳朵粉鼻子,每次喝水白辙都会被倒影帅晕!左看高帅富,由看高富帅,做鬼脸都帅帅帅! 隐蔽差点就差点吧,反正他妈也不靠隐蔽捕食。 从他麻麻的情况看来,以后他还会有翅膀,那就更不愁打猎之类需要用到武力的事情了。 白辙习惯了晚上睡觉白天活动,到异界后也没改。其实晚上才是真正热闹的时候。白辙睡得天昏地暗,而水源边,小型掠食者,食草动物,捕食的和被捕食的都出来活动了,一片热闹非凡。嗅觉敏锐的食腐动物发现了白辙埋下的野鸡内脏,痛快地吃了一顿。 第二天白辙回到水源边巡视时发现被刨出来的野鸡肚子野鸡皮被吃得只剩几根羽毛,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水源边新增了一些痕迹,有偶蹄类动物的蹄印,也有豹猫之类小型动物留下的气味。 白辙眯起眼睛,舔两口山涧水,又开始探索未知的山林。 能捉到小型野兽就捉野兽,捉不到就吃果子,白辙花了七八天的时间搞清楚这附近的情况,往外走二三十公里,树木和野兽都和山谷里的差不多,没有特别奇怪的东西。附近也有几个山谷和盆地,但是都不如白家谷好,有松软肥沃的土壤和数不清的果树,还有水源。 白辙围绕白家谷做了好久的振荡运动后,不得不放弃了在别处找住所的想法。 没有现成的树洞和山洞,白辙只能自己想办法在白家谷建个住所出来了。 尝试着自己打地基未果的白辙望着绵延不断的山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房子啊房子我要住房子!!!!!!”——by十天内身体又长大了三圈以至于连树洞都挤不进去的白辙。 试图刨开一棵古树挖个洞给自己住的白辙,很快就发现自己的打算落空了。 他的指甲受不起这样强度的磨损,而且他的身体长得飞快,现在还能凑合,以后哪里找那么大的树当窝。 考虑到生母的体型就不小,他是雄性,比雌性的生母应该还要庞大一些,掏空树洞不是长久之计。 至于挖山洞,那还是等他的指甲足够强硬了再说吧。 否决了挖洞,又不会打地基的白辙,只剩下最后一条路了——有巣氏…… 筑巢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不过总的说来比挖洞性价比高点儿。白辙拆了七八种鸟类的窝,观察它们怎样筑巢,才开始给自己搭房子。 首先要选合适的树杈——白辙略过了这一步,他早就看好了地方,他不怕蛇虫鼠蚁,也不怕小型掠食者,所以他决定直接在灌木丛里安家。 用粗长大的树枝搭骨架——这个白辙直接砍了几棵年轻的树替代,没有灵活的手,白辙颇费了一番功夫,才在尾巴的帮助下用七八根树干搭了个架子。可惜第一次搭好的架子很快就散了,白辙琢磨了好几次,才成功地搭起了一个不散架的。 上窜下跳地测试好框架的牢固程度后,白辙满意地点点头。 接下来就是用细一点的树枝填充并加固,白辙用许多细一点的树枝插入土地中起到固定的做用,用土壤围绕支撑的骨架堆起来加固。然后再用树枝、卵石和泥土对巢体做疯狂的填充,他大概花了十来天的时间,才将巨型“鸟巢”填充到自己想要的程度。 紧接着用更细小的树枝填平粗糙的枝节,堵住漏风的地方。最后是柔软的羽毛和兽皮——白辙积攒了不少,不太够用,只能慢慢积累。 白辙的鸟巢有一米半高,半米多米深,直径总有三米多,一半被树枝遮盖,白辙在遮盖层里填充了一些宽阔的树叶和兽皮,指望起到避雨的作用,另一半则暴露着,天晴的时候他可以晒晒太阳。 白辙几乎用草把鸟巢填满了,包括那个巨大的盖子。生命力顽强的野草甚至在鸟巢的盖子上欢乐地成长起来,远远看去,鸟巢无限接近于一个毛茸茸的被啃了一口的草球。 白辙在鸟巢里蹦达蹦达,打着滚儿,站在盖子上往下吐水测试渗水的情况,结论是完美。 他终于有了个临时的住所。 ? ☆、娇气的食谱 ? 白辙在新窝里美美地睡了一觉。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下来时,他才从美梦中惊醒。 真讨厌,又梦到前世的亲人和朋友了。 白辙用柔软的肉垫擦一把眼泪,站起身体,抖抖毛,开始新一天的生活。 嚼几片辛香清凉的树叶子和树皮权当刷牙,白辙漫不经心地漱口洗脸洗爪爪,风干了毛发才懒洋洋地开始一天的巡视。 涧水边的痕迹和往常一样,白辙估算附近的生物种群数量和习性,放在未被过度捕猎的年代尚算丰饶。 水里的鱼类常见的有十七八种,其中群落最庞大的是一种软绵绵的无鳞鱼,白辙观察了一阵,发现这种鱼给几乎所有的肉食鱼类和水鸟提供食物,繁殖能力极强,有它们在,不愁吃喝。 野牛和野羊就有不下七八群,狐狸、山猫之类的小型掠食者也不在少数,甚至类似鬣狗的存在也常有出没——这是白辙根据爪印和气味和晚上所见猜测的,大概体型毛色与地球上的有差异,在生物圈的大体地位逃不了就是和地球上类似的品种。 白辙有点犹豫是否要在此地安家至成年为止,这地儿够安全,但是他不知道这世界安全不安全,他的捕猎或打架技巧,还是要从实践中学的。很快他又把这个问题抛开——捕猎的时间到了,他得给自己找点儿吃的。 自从上次吃了顿野鸡脍之后,白辙对肉的执着度就跌到了谷底,实在馋得烧心才抓只鸡解决问题。 不知是不是长期吃水果的缘故,白辙感到自己的发育明显慢了点儿——他以前每天长大一些,所以树洞才总是不够用,现在却没这困扰了,毛色似乎也有些黯淡。 白辙思考了一晚上,把肉类又放进了自己的食谱。是以巡视领地的白辙根据物种的数量迅速敲定了自己的猎食对象——依旧是野鸡,或者野兔,等体型大点了,再捕猎小野山羊。 沿着溪水走了一截,白辙找了个适合伏击的地方蹲下来,目标是灌木丛不远处的空地上恬然自安地啄食地上的浆果的一群野鸡,白辙挑好目标,耐心地观察着等待时机。 就在白辙盘算着风向风力和空中的树枝树叶阻碍时,涧水里 分卷阅读3 哗啦啦的一阵声响吸引了他。 白辙犹豫了一下,涧水里响起一阵乱七八糟的水声和小鹿小羊恢恢啊啊的惊鸣,白辙果断扔下午餐,奔向涧水边。 只见并不算特别深的涧水里,一只半大的鳄鱼似的生物正在和一头壮年的野牛搏斗,鳄鱼咬住了野牛的前蹄,气急败坏的野牛用另一只蹄子猛踢它,时不时人立起来试图把鳄鱼甩掉。 白辙认得这只野牛,他给他取名叫花花,花花有点通人意,白辙盯着他观察的时候,花花偶尔会停下吃草的动作,抬起头来朝他眨眨眼。 花花看到白辙出现,冲白辙哞哞地叫两声,似乎在向他寻求帮忙,白辙没多想——一只鳄鱼的出现对于一片水域来说是致命的,白辙当然不希望自己的生活区域出现他无法单挑的掠食者,所以他扑进水里,一口咬住了鳄鱼的尾巴。 鳄鱼的劲儿非常大,白辙差点就被它甩出去,好在白辙的牙齿很好,他直接咬穿了鳄鱼的鳞甲,血腥味儿在口腔中蔓延。白辙用四肢抱紧水底的石头,只留下鼻子和眼睛露在水面上。鳄鱼拿他没办法,便松开野牛回头咬向白辙。这时野牛的疑似伴侣,一头身形更重的公牛低头冲上前,尖刀似的牛角一举刺破鳄鱼右肋下的皮肉,白辙赶紧松口,公牛高昂着头,把鳄鱼挑在牛角上,一甩出去飞老远。白辙三蹦两蹦跳上前,咬断了鳄鱼的喉咙。 公牛喷口气,用蹄子连捣带踹把鳄鱼□□一番,带着老婆孩子得意洋洋地走了,白辙看看公牛一家的背影,为鳄鱼的死亡留下了同情的泪水。紧接着白辙撕开鳄鱼的肚子,扒掉它的皮甲,可惜鳄鱼太小了,一小块皮堪堪能遮住白辙的身体那么大的地方。白辙准备把它塞进鸟巢的盖子里,增强盖子的遮雨功能。 扒完鳄鱼皮,埋了鳄鱼的内脏,白辙对剩下的鳄鱼肉来了点儿兴趣,被咬穿动脉放了很多血的鳄鱼肉看起来微微泛白,有点莹润的感觉,很能挑动食欲。都说鳄鱼肉像粗鸡肉,不知道对也不对,反正肌肉的纹理看起来像那么回事。白辙把鳄鱼肉拖上树晾着,跳回去找出香草、酸浆果和盐矿粉,用大叶子一包带回来,再拖下鳄鱼肉,用指甲片一部分嫩嫩的肉,洒上乱七八糟的调料,愉快地吃了起来。 别说,味道还真不错。比鸡肉有嚼头,更鲜嫩弹牙,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白辙感觉吃完没一会儿,身体就腾起一股暖洋洋的感觉,十分舒服。 太棒了!白辙感到自己的胃已经塞满了,可是嘴还是很馋,白辙舔着毛,决定以后再找找有没有鳄鱼可以吃。 白辙一共吃掉来的三分之一只鳄鱼才恋恋不舍地丢开剩下的鳄鱼肉,找了个有太阳的平平的大青石头爬上去惬意地晒肚皮。 大概是瞅着白辙眯眼了,一些小型掠食者和食腐动物出现了。 先是几只彩色的大鸟,蹦蹦哒哒地跳过来,占据了最好的位置,欢快地啄食白辙吃剩下的鳄鱼肉,它们边吃边观察白辙的动静,白辙转转耳朵,或者动动爪子,它们就立刻四散飞到附近的树上,发现白辙没别的动作才飞下来继续吃。白辙听它们的声音十分呱噪刺耳,于是在心里给它们取名叫彩鸦,彩色的乌鸦。 接着是有点向田园狗的生物,白辙就管它们叫野狗。野狗的习性像鬣狗,长得比鬣狗好看,骨架更粗状一些,幼年体圆滚滚的像个大团子,耳朵圆圆的,毛呼呼的,挺讨人喜欢。白辙之前就发现过它们的行踪了,它们和彩鸦起了一场冲突,最后它们占据了鳄鱼的一大片背部和后腿和腹部的肉,彩鸦只能勉强凑合鳄鱼的两条前爪和脑袋和肩部。 这个天气存肉是存不住的,白辙的视线在毛茸茸的几个幼年团子上飞了飞,没有爬下石头去赶走它们。反正他吃不完,反正这群野狗对他还算尊敬,他就当是养狗了。 陆陆续续的还来了些小型生物,比如有点像狐狸又比狐狸胖、比狐狸小的小狸,比如类似于貂和熊的杂交的被白辙叫做小熊貂的动物,还有很多种鸟类,它们不敢上前抢食,就在旁边围了半个圈看着,大约是在等残羹冷炙。 有几只小狸把白辙埋起来的鳄鱼内脏翻了出来,和几只鸟雀一起大快朵颐。白辙移开视线,那场景实在太恶心了。 ? ☆、伙伴们 ? 白辙把头扭向溪涧,看着正在“拨剌”作响的涧水,这一看就看出了问题。 水潭里的、溪水里的大大小小的鱼都游出来,唼喋在水面上疯抢那一点点鳄鱼的血液与残留的肉末儿。白辙注意到其中有只体型巨大的鱼,不仅抢食,还会吃抢走食物的小鱼,却对一旁懒洋洋的伺机行动的明显更肥嫩的无鳞鱼视若无睹。 一点鳄鱼肉而已,值得吗? 白辙动动耳朵,跳进涧水里,鱼儿们四散离开,只有那只巨大的鱼杀红了眼冲上来咬白辙咬了一嘴毛,被白辙一巴掌拍飞摔在石头上爬都爬不起来。 岸上的彩鸦小狸野狗早就鸟兽散了,白辙瞥一眼满地狼藉的残骸,甩着尾巴走到大鱼旁边抽动鼻子嗅它的味道。 好像和普通的鱼类没什么区别…… 白辙撕开鱼皮,发现这条鱼肚子上的皮竟然比一般的兽皮还坚韧,白辙立刻觉得有趣了,他将鱼肚子划开,嫩白莹润的鱼肉映入眼帘,不带腥气的单纯的鱼肉的芬芳扑鼻而来。 白辙按按自己的肚子,很撑,那……就吃一口试试?白辙果断撕下一条膏肥的鱼肚肉,吧唧吧唧塞嘴里。 熟悉的暖洋洋的感觉又蔓上四肢百骸。 这种感觉真是棒棒哒,白辙知道自己的食谱可以动一动了。 白辙直觉这种暖呼呼的感觉就是那群鱼还有彩鸦野狗们争夺鳄鱼的原因。至于这种感觉有什么好处……白辙目前还搞不懂,既然搞不懂,就懒得搞了,能吃就行。 白辙把没吃完的鱼扔到远处,算是送给那些个食腐动物。 后来白辙发现……只要他出来觅食,身后就会不远不近地跟着一长串彩鸦、野狗、小狸、小熊貂等等,等着捡漏。白辙不以为意,反正他吃不完。 再后来,白辙睡懒觉,那些个不怕死的家伙还会上前撩他。一觉醒来头上多个叽叽喳喳的团子,肚皮底下多了个毛茸茸的丸子,白辙习惯了,也懒得管了,心情好就捉着团子丸子们玩一会儿,心情不好就甩甩毛直接甩飞出去,毛茸茸们也不会生气,piaji一声飞出去,再扑腾着跳回来。 白辙后来又偶尔吃到了一些会让全身发暖的肉,有很多品种,大多是肉食动物,白辙还发现这种肉类特别招那群食腐者喜爱。白辙一度怀疑这些肉有问题,看看食腐者们吃得那么开心,倒是放心了点儿。 没过多久,白辙需要考虑是不是该提前扩建树巢 分卷阅读4 的时候,天气终于开始转凉了。 扩建什么的先扔一边,当务之急是储存粮食和防寒保暖。 鉴于他已经开始换毛了,换出来的长毛粗长滑,短毛密绒厚,水泼不进,针插不透,防寒这事儿白辙就不太在意了,放在次级位,这情况下,食物才是最重要的。 首先白辙先刨了几个山洞,把干果和坚果用树叶分别包好存进去,再封住洞口。偷东西的小贼挺多,白辙杀了一批之后也就安静了。白辙存了大概足够吃撑自己三个月的果子才罢手,接着天气更加冷了才去存肉。猎杀到的猎物被白辙用矿盐腌制后再风干,得到的风干咸肉挂在附近的树洞里,储存一两个月问题不大。 这时候,该迁徙的鸟都已经迁徙走了,剩下的都是准备越冬的鸟,该冬眠的也都冬眠了,蛇和鳄鱼都渐渐地消失不见。 白辙曾经根据这地儿的物候揣测这地儿应该和亚热带的气候差不多,现在看看情况也确实差不了太多。 这里的针叶树不多,大多数是阔叶树。 只有很少的鸟儿飞走了,却有更多的其他鸟类飞到这里来越冬。大批的中大型鸟类把白辙的水潭和小涧流闹腾得不成样子。 白辙对于这些多数是白色、少数是艳丽的彩色的鸟类十分喜欢,容忍了它们的闹腾——前提是它们愿意提供一些鸟毛来填充他的房子。 大概是肉干也囤了三个月的时候,白辙一觉醒来,地上的水渍结冰了。 流动的山涧和溪流依旧在流淌,各种各样的水鸟在水面上愉快地捕食,偶尔它们会为了一条鱼打起来,白辙估摸着那鱼应该是比较特殊的那种,吃了会让人发暖的鱼。 白辙后之前在小狸、熊貂、野狗的帮助下猎杀了几头鳄鱼,大约一半的鳄鱼比较特殊,而鱼类不过十分之一而已,食草的动物只有百分之一。白辙起初觉得是物种特性决定的,后来觉得也可能是这种效果可以在体内积累,所以会向食物链的上端富集。 白辙想过拿跟着自己很久的小食腐们测试一下,看看小食腐们的肉是不是一样吃了暖呼呼的,结果他刚露出点要扑杀的意思,小食腐们卖萌的卖萌,卖蠢的卖蠢,换毛期间变得很丑的野狗们甚至直接滚倒露肚皮,一副任凭处置的可怜样儿,毛绒控白辙下不去手啊…… 算啦算啦,反正也只是一个无伤大雅的猜测,是对是错有什么关系,该吃的他还是得吃…… 自从开始捕食鳄鱼之后,白辙的身体发育速度又变快了,大大的鸟巢空间已经有点不那么富余,白辙储存好食物后,就对鸟巢做了一次艰难的扩建。 这小半年的使用情况证明他对鸟巢的搭建还是相当成功的,暴雨天不渗雨,狂风天不散架,就是丑了点、蠢了点。 在建成的基础上扩建比较麻烦,白辙颇费了一番功夫,连爪子都磨秃了一些,又把搜集到得鳄鱼皮全部填进了鸟巢的盖子里,才得以在结冰的日子缩在温暖的巢穴里看霜花。 这几个月白辙很是收集了一批兽皮,可惜都是很小的兽皮,而且无法硝制以防腐,只能通过干燥的方法保存,结果就是兽皮不是太硬,就是没处理好容易腐烂,最终也只有十之三四可用。幸而白辙那身皮毛抗寒不错,躲在吹不进风的鸟巢里也不觉得冷。而之前跟着他捡漏的小食腐们,已经胆大到会跟着白辙进鸟窝过冬了。每天清晨白辙要做的第一件事都是抖掉窝在他的毛发里的彩鸦和小狸,把野狗、熊貂和其他一些数量太少他懒得取名字的小动物们一个个踩醒。 白辙每天仍然按时出去觅食,有时候是残余的坚果,有时候是出来觅食的野兔和野鸡,白辙不太愿意对已经和自己熟稔了的食腐小伙伴和那几头通人性的野牛下手,但不介意猎杀一些繁殖极快的野兔野鸡乃至不食腐的小型掠食者譬如狐狸和山猫之类。 再后来,曾经会掠食的野狗也变得十分懒散了,似乎彻底成了小狸、彩鸦那样的完全食腐兽,整天跟在白辙身后蹭吃蹭喝,哪天白辙偷懒只啃坚果,它们就集体饿肚子,宁可饿着也懒得去觅食。 白辙想想要么就当未来的宠物养了吧,横竖数量也不多,没准儿他能给自己养出一堆猎狗来呢?而且,寒冷的冬季,每个夜晚身边都挤了一大堆暖呼呼的小动物的感觉真的挺好。 ? ☆、凶兽 ? 这个冬天正如白辙所料的那样,并不冷。零星的几场雪,最大的一场也只是堪堪留下了不到一厘米的薄薄的积雪。 这个世界的冬天比白辙原来那个世界的长一点,从第一次结冰到第一颗草芽冒出地面大约经过了五个月。白辙将草地返青的时节记为初春时节,往前推到第一次结冰就是初冬。 他不太确定这样长的冬季是这个星球的公转速度造成的,还是这个地方的维度造成的。从秋季的漫长看来,白辙更倾向于前者。 南下越冬的候鸟陆续返回北方的时候,春天已经非常浓盛了。白辙不止一次看见他的小伙伴们□□时耸动的身影。 这群混蛋实在是太不知羞耻了!光天化日的就这样酱酱酿酿! 白辙十分愤怒,因为他还不知道自己的同类在哪呢! 别说同类了,他还是个gay啊!对妹纸硬不起来的gay啊!他不仅需要同类,还需要个和他一样是gay的同类啊! 而且,就算是个同类,白辙他下不去口啊…… 那还得是个人类才行啊……所以他需要的是长得和地球人类差不多的、是gay的、还接受兽X的伴侣啊! 看着一串定语也知道同时满足这些要求有多难了,难道他连新生也要一直光棍下去吗? 白辙突然觉得今生好苦逼,不由得重重地叹息一声。他周围的小朋友们听到动静,一个个把脑袋竖起来看向白辙,发现白辙只是在无聊地挠草茎,又一个个地扯着哈欠继续睡下去。 春天到了,山谷林地里到处欣欣向荣,活泼的动物多了起来。 鳄鱼和蛇又出来送粮食了,猛禽偶尔可见,白辙喜欢毛多的动物,有的选的时候一般不会捕杀小可爱们,因此他对这些食物的出现表示谨慎的欢迎。老鼠也到处活跃,躁动的虫子嗡嗡蹦跶个不停。 白辙的体型增大了许多,力气见长,指甲也初显威力,现在的他虽然还比不上母亲那样轻轻松松裂石碎木的,捕杀一头寻常鳄鱼却已不需要帮手。白辙乐观地判断,照这个样子发展下去,他的爪子离能削石头刨山洞住上大房子已经不远。唯一的问题是他成长到母亲那个体型时,这里的物产能否支撑他的需求。也许到了他能刨出山洞的时候,他已经不能在这最顶级的猎食者也不过是几只普通的鳄鱼的地方继续生活。 现在的白辙是一个体长超过 分卷阅读5 两米、肩高有一米五的巨型野兽,鳄鱼和野兔已经不能满足他的食谱,他一顿可以吃掉一只成年野羊——虽然难吃了点,但是足可以填饱肚子,然后最多一天又会饥饿。对比他母亲的体型,他的发育期远未结束。 花花一家已经搬走了,早在花花的丈夫发现白辙捕食它们的邻居山羊的次日,野牛群就消失不见了。其实白辙真的不会对花花一家下手。花花它们走了,少了个会对他眨眼的邻居,白辙还挺失落的。 鳄鱼已经被白辙屠杀殆尽,白辙懒得费心费力地抓小野鸡小野兔用数量塞饱肚子,鳄鱼、巨鲶、蛇、少数有点像恐龙的哺乳动物成了他的主要食物。每次捕猎白辙都要跑出很远,他的活动范围可能已经达到了100平方公里,看着自己不断增大的体型,再看看附近的中小型食肉动物的数量,白辙知道,这个地方很快就不会再适合他了。是以当鸟巢再一次变得有些狭小后,白辙没有继续扩建它。 这时候才看堪堪入夏。 秋天会硕果累累的树木们不是花谢时候就是花盛时候,从今年它们开花的热闹程度看,秋季又会是个丰收的季节。 春天疯狂的□□导致这个时节里处处是生命的色彩。彩鸦野鸡等等各种鸟类兴旺发达,一些叽叽喳喳的小鸟儿们学着长辈的样子想从白辙的毛发里翻点盐粒儿或者虫子什么的吃吃,翻了半天什么都翻不到,便垂头丧气地离开。它们的爹妈则愉快地在野狗们身上刨食,那显然是很高效的。 野狗野羊野兔小狸狐狸山猫……大多数雌性都挺着个鼓囊囊的肚子,也有繁殖得快的,小孩子们都已经能跟在父母后面出来找水喝了。 那群可恶的小淘气们简直太胆大妄为了,白辙记不清自己有多少个午睡是被熊貂家族或者阿蠓家族的熊孩子踩醒的,它们在白辙的肚子底下滚来滚去偶尔睡熟了还撅着嘴找[哔——]或者小爪子一动一动地踩奶就算了,打打闹闹地从他的脸上起跳实在让白辙忍无可忍,它们又不剪指甲,被它们的后爪蹬在鼻子上可不是什么值得享受回味的经历。 这里简直就像世外桃源一样,可惜终非久留之地,即便这里足可以让白辙很愉快地活到老死,白辙也会在合适的时候离开。 河流代表着人居,白辙一定要亲自走一走河流附近的平原,他一定要知道这世界上有没有智慧生物。 一个人活着太寂寞。 即使移到水边阴凉的地方午睡也被热醒了好几次之后,白辙在鸟巢附近的树干上划的计数天的横已经到了第四百六十六天,他猜的没错,这里的一年比地球上长将近一倍。也许月份和每天的时长也不对,这里的“月亮”的变化规律并非28-30天,每天的时长白辙不知道该怎样计算,他感觉这里的每天都非常漫长,不知道只是因为无聊所以这样觉得,还是真的因为这里的一天就是比地球长。 白辙将热乎乎的几个半大的团子撇开,一头扎进潭水里洗毛。 被太阳烘烤得稍微有点点温度的潭水很是是解暑,白辙把脑袋放在水上,四个巨大的爪子漫不经心地踩水,身体舒展得很开,连尾巴都自由地在水里摇晃。水流经过他背上肩胛骨下面一点的位置时有点酥酥麻麻的,那里大概是长翅膀的地方,不知什么时候才能长出来。 回想起他妈的那对儿白云卷风似的大烤翅……大翅膀,白辙还真有点小期待。 游着游着,白辙慢慢放缓了动作。 天生的直觉告诉他有什么不对劲儿。这种直觉来自于他的血脉中的顶级掠食者的天赋,他从不将这种感觉当做可有可无的东西,虽然岸上的小伙伴们依旧在懒洋洋地乘凉,似乎什么都没变,白辙还是决定先做点什么。 他深吸一口气,潜下水底,沿着潭水的边边拐到水潭不规则的一片有茂密的灌木遮掩的水湾处隐藏起来。 果然,就在他潜下水底不久,一道黑色的大概有成年老虎那么大的兽影就从矮山上一路杀下来,它大概也是高级掠食者,沿途咬死个兔子山羊甚至山猫什么的全不在话下。 白辙自己是掠食者,对杀生这事儿看得很开,让他看不惯的是这黑色的野兽似乎有虐杀或滥杀的习惯,它咬住一头母山羊,并不急着咬死它,而是叼着它的后腿拖在地上取乐,那可怜的母山羊很开就被山石撞死了。野兽杀了母山羊,并不吃它,而是把它的尸体挥进潭水里,掉过头去猎杀逃命的小山羊们。 ? ☆、智慧的力量 ? 白辙沉在水里,只将眼睛和鼻子露在水面上,接着潭边茂密的草木的遮挡悄悄地观察情况。 玩疯了的黑野兽并没有发现白辙,白辙暗自估量它的能耐,揣测它是否有同伴。那家伙则肆无忌惮地屠杀半大的小山羊们,玩累了才杀下山来一头扎在溪水里喝水。白辙发现它有一点点惧水,站得离并不深的溪水有点远,水里一条鱼拨剌一声都能吓它一跳。矮山上,一些小动物惊慌地向山的另一侧逃命,这无疑是在告诉白辙,那个方向没有野兽的同伙。 白辙不声不响地划水过去,那家伙大概是经验不足,并未发现有危险在悄无声息地接近。白辙深深呼气,后爪蹬在水底的石头上。 野兽终于喝饱了水,抬头转身要离开。 白辙从水底一跃而起,哗啦啦的水声让野兽下意识地回头,然而它的反应终究慢了点,白辙已经跳在它背上,前爪的尖利指甲狠狠弯进它的肩胛,牙齿则已经扎进了野兽的后颈。 一般猛兽捕食会采用扼住咽喉使其窒息的方法,白辙这个角度不对,不能那样做,所以他选择了脊椎作为突破点。他有强劲的爪子和无穷的力气,又有恐怖的犬齿,一般说来,他习惯从正面或侧面进攻,咬断猎物的喉咙,那只是为了追求捕猎的效率,并不代表他不能从背后咬断猎物的颈椎。 这只野兽并没有太多的捕猎经验,被白辙拿住背部之后惊慌失措,叫白辙轻易得手,成了手下亡魂。 白辙从野兽的血液中感受到极为强大的力量,只是一点点无意涧咽下的血液也足可产生远超过去任何一种猎物带来的暖意。白辙于是毫不犹豫地扒掉了野兽那身坚韧的皮,大口大口地咀嚼起来。 白辙一顿干掉了半头野兽,然后他把野兽的皮毛送到小溪下游一点的位置漂洗,剩余的肉、骨、内脏就摊在一旁,食腐的小伙伴们一拥而上,连头骨都没放过。白辙侧卧在树荫下看着这一切,尾巴漫不经心地拍打地面。他给这种长得很丑的黑溜溜的野兽取名叫丑兽,它的声音就和它的脸一样让人膈涩。从牙齿看来,这货的年纪不会很大,它的牙齿几乎没有磨损,十之八九是个亚成体。从它捕猎的习惯来看,不应该是群居的, 分卷阅读6 附近顶多有它的爹妈在,从这货的残暴程度看,它需要的生活区域也相当之大——这意味着它妈一胎也生不了太多个。就好比白辙他妈妈,一胎就生了白辙一个,还相当不耐烦照顾他。 是以白辙并不急着掩盖痕迹,而是懒洋洋地消化。 小伙伴们风卷残云,很快就把丑兽吃得骨髓都没了,白辙休息够了,像往常一样想趁着傍晚的凉爽活动活动筋骨,临走前把所有的骨头渣子都扫进了涧水里。一大波鱼迅速凑上来,水面上热闹成一片,蔚为壮观。 白辙伸个懒腰,拖着尾巴巡视领土去了。 巡视10kmX10km的领地,对于现在的白辙来说是件非常轻松的小事,尤其他的食腐小伙伴们不跟着他的时候。翻山越岭不在话下,爬树涉水易如反掌,速度、灵活、力量都堪称顶尖,白辙特别感谢他娘给了他如此强健的身体。 巡视到领地北端的时候,白辙发现了一些痕迹。 他的领地的北端生活着一大群野牛和野鹿,数量上仅次于它们的是一个庞大的野山羊群,此外还有不可计数的其他动物譬如野马、草獭等等。这些多不可计的动物养活了它们的上层食物链,白辙对这一带不算非常熟悉,但是因为经常过来捕食越界的食肉动物,也不算完全不了解。 每天晚上这里总是聚集着许多纳凉的动物,而今天,这里只有一群淡定的野牛。 依旧燥热的风带来一些血腥的气息,白辙背上的毛都竖了起来。假如白辙可以一走了之,他大概不会多管闲事,可他已不能无视,那些会把肚皮露出来的小伙伴们,已经快被他惯成贴心的懒猪了呀! 白辙没多想,轻轻一跃,跳下山石,朝着上风口悄悄潜去。 走了最远不过五六公里,白辙就知道今晚那些不对劲的情况的源头是什么了。只见一片不大的谷地尸横遍野,全是被咬死或者根本就是累死的动物,以野羊居多,夹杂着少量狐狸之类的生物。 一对体型庞大的丑兽正拨转一只幼年食草长颈龙取乐。 白辙和已经死了一地的动物并没有交情,当然也就谈不上给它们复仇——别傻了,那些动物都是他的储备粮!这种涸泽而渔式的猎杀无疑触犯了白辙的利益,何况白辙只是能理解猎杀,不能接受虐杀!这种又丑又蠢又残忍又和他抢食物,肉的味道还相当不错的丑兽,自然而然地成了他的捕猎对象。 只是要猎杀这两只巨大的丑兽,还得用点小计谋……至少目前他还不能与它们硬碰硬。 白辙远远地偷看了一会儿,丑兽把小长颈龙吃掉后大摇大摆地离开了山谷,白辙没有跟上去,而是对着一地尸首思考要如何杀掉两头丑兽。 白辙第一个想到的是疑似它们的儿子的那只半大的丑兽——可惜已经连渣子都不剩了,不然拿来做诱饵也可以。 接着他想到了那群野牛。 以丑兽吃一顿饭要杀十倍甚至几十倍的食物的习性,这附近只有那群牛能满足它们的胃口。 想到这里,白辙已经有了主意,他回到自己的领地上,随便找个离野牛聚集的平原不远的藏身之地暂做栖息。 然后大半夜的那群懒猪们竟然偷偷摸摸地找了过来,照样彩鸦蹲背上,野狗睡旁边,小狸熊貂藏在腹部的长毛里,还有一窝狐狸竟然趴在他的爪子上,最小的那个还用小爪子挠他的胡子!白辙翻个身都能压死一大片啊这群懒鬼!以后要是不安安分分当小弟他一定抽死它们! 第二天一大清早,天还没亮,白辙就早早起床,照例先把得寸进尺的准小弟们踹开,刷牙洗脸舔爪子,然后就好准备捕杀两头丑兽。 首先白辙抓了几条毒蛇,把它们摁在被掏空了树芯的树枝上挤毒液,再让小弟彩鸦叼着细一点的树枝把草茎塞进洞口起到暂时的密封作用。毒蛇们吐毒液吐得接近毒尽蛇亡了才被放开,蛇肉当然填了白辙的肚子,这个过程花掉了白辙一个上午的时间。白辙本来想把毒液抹在利器上,无奈野兽的身体没有工具没有手做不了这么细的活儿,可是假如是心灵手巧的人类身体,又未必有这样强大的身体和耐磨的肠胃。荒野求生时代,野兽的身躯适应力更好一些。如果能在野兽和人之间自由切换就好了。 白辙将装满□□的树枝叼在口中,冒着炎炎烈日回到了野牛出没的山谷。 此刻野牛们都在水里纳凉,白辙想到那丑兽似乎有些怕水,估摸着它的爹妈也差不多,是以野牛不离开水,它们应该不会主动冲上去挑衅——倒也不能十分作准,白辙还是在山上拣了个太阳晒不到的角落眯着眼监视野牛群。 那两头丑兽若是已经走了,那最好不过,若是敢过来,白辙少不得要帮那群牛做点什么。 ? ☆、王的主食 ? 白辙在山腰上的树丛里趴了一个下午,擦黑时野牛群从水里上来了,不远处的山麓上,两只黑色的野兽窜了出来。白辙并没有立刻站起来,而是从从容容地拨开蛇毒树枝的塞子,给自己的指甲淬毒。 这里的野牛可不好惹,母牛就敢和野狼、鳄鱼打斗,公牛更是力能格虎,白辙昨天就注意到,死的野兽中野牛最少,而且多数是老、弱的野牛,即便是这样,死去的老弱病残野牛身上也负有格斗伤,有的野牛的牛角上还有血。 是以白辙一边看着下面的情况,一边耐心地泡爪子,他不指望几条蛇的毒液能毒死丑兽,只希望能起到麻痹的作用。 两头丑兽果然直奔野牛群里就想开杀,几头负责警戒的公牛一窝蜂地凑上去顶住,庞大的身躯和尖利的弯角,还有奔跑时的冲击力,整个就是一坦克。牛群的首领是整个牛群中战斗力最强的,长四米高二米半的体型和接近一米的刺刀似的牛角,让它看起来几乎攻无不克。如果要与这头公牛正面较量,白辙感觉自己至少得再长个半年才能有一拼之力。 白辙继续淬爪子,他也不知道这蛇毒这么一折腾还成不成,不过看着那些公牛的战斗力,白辙的信心又增加了一些。 公牛很快就和两头丑兽短兵相接了,几头警戒公牛、首领和跟随首领而来的其他公牛横冲直撞,丑兽的身手非常灵活,左右突闪躲避牛群的攻击,其中体型稍大的丑兽——大约是公的那头,终于瞅着机会跳上了一头公牛的背,那头公牛暴跳如雷,几个急停急跳就把它甩了下来,随后几头牛赶上来一阵乱踩,顿时一片尘土飞扬,只能看到隐隐约约的几个影子在搏斗。 白辙满怀恶意地诅咒丑兽干脆被公牛踩死算了,可惜,那头丑兽最终还是逃了出来,又一次跳上了公牛的背,这次它牢牢地勾住了公牛的背,再一口叼住公牛的脖子,任凭它怎么跳也跌不下来。 另一头丑兽 分卷阅读7 则在和首领公牛缠斗,它比趴在公牛背上的那头聪明多了,深谙游击战术,并不正面对敌,而是趁着公牛块头大不好调头,利用时机从侧面挠公牛的脖子,抓一把就撤,绝不恋战,把那公牛烦得两眼充血。 丑兽和公牛斗了好久,眼瞅着双方都有些力竭,白辙才抖抖毛,把空掉了的树枝扔到一旁,撒开四爪向山下飞奔而去。 白辙的加入让战局发生了一些变化,一些公牛掉头冲白辙来了,白辙并不在意,也许是飞行的天赋要求他和他的同类必须身轻如燕,必须擅长滞空,所以他一向比其他哺乳类动物更擅长空袭。有公牛杀过来了,不要紧,轻松一个腾身他就高高跳了起来,踩在公牛背上一蹬,借着公牛那股冲劲儿一跃出去好远,再几跳几跳他就跳进了战圈。 几次试探性的攻击之后,公牛们对白辙的加入已经习惯了,它们足够聪明地领悟到白辙是奔着它们的对手来的,是以纷纷放过白辙,仍旧冲着两头丑兽发威去了。 白辙踩着一头公牛跳起来想直接跳到一头丑兽背上,谁料却被丑兽看破了意图,体型偏小的丑兽也顺势跳起来凌空飞扑,白辙先发制人的打算落空,然而它跳得比丑兽高多了,丑兽连他的尾巴都碰不着。 飞快地计算了一下丑兽飞扑的路线,白辙在空中调整一下姿态,与丑兽错身的一刹那后腿陡然一沉,狠狠蹬在丑兽的后脑勺上,一直被藏起来的指甲全部伸出来,从丑兽的颈部一直划到头顶,带起好几缕碎皮肉。 丑兽被掼在地上,还没站起来就被公牛们一拥而上围住了踩,白辙轻巧地落地,根本不去管它,而是与首领一起对上了另一头已经负伤的。 那头负伤的丑兽已经咬死了被它制服的公牛,它自己也受了不少伤害,暴脾气的公牛的尖角顶破了它的肚子,它对此毫不在意,好斗的兽类总是大伤摞小伤,受伤只会激发它的凶性。它低着头,恶狠狠地盯着白辙,白辙也不甘示弱地盯着它。 首领公牛又一次亮出牛角,带领几头公牛与白辙形成合击之势。 白辙微微调整好角度,抢在丑兽发力之前就扑了上去,丑兽腾闪开,反身想咬白辙的脖子,便露出了右颈到右肋一片空门,一头公牛斜刺过来,堪堪和它擦过,牛角顶破了一片皮肉,好险没直接刺破内脏。白辙暗叫可惜,未及多想,刚落地就直接跳起来,恰好避开刺过头的另一头公牛。 唉,这就是伙伴太蠢的缺点,他得时时刻刻小心被友军误伤。 公牛们一哄而上围剿丑兽,白辙缀在后面,用余光扫了一眼被他蹬伤的丑兽,它的步履有些不稳,不太好说是蛇毒造成的,还是被公牛踩伤了。白辙只确认了它不可能与另一头丑兽合击便放过了它,专心致志对付眼前这头丑兽。 如果白辙只是普通的野兽,他对这只丑兽可能无计可施,然而他有人类的思维,便懂得怎样借势和设计,丑兽又狡猾又有武力,的确很难对付,可是现在它被缠斗了这样久,已经明显有些气喘嘘嘘,从它不断地想脱离战斗的本能看,它已经想逃跑了。 白辙当然不会放它离开,放着这个大杀器在这里他不放心,他已经计划好要在秋天到来前顺着河流离开白家谷,另寻他处过冬,怎么会放任这样的大杀器留下,他的小伙伴们可是都在这一带活动呢。 白辙缀在公牛身后跑了一阵终于又寻到了一个机会,三跳两跳地扑过去,从侧面一口咬住了丑兽的脖子,可惜角度不对没能咬透它的颈椎,反而激发了它的凶性。白辙咬住它的脖子不撒口,一只爪子狠狠卡在它肩部的骨缝里稳住身体,公牛首领善解人意地率领公牛避开白辙所在的位置进攻另一侧。白辙放下心,适应了丑兽的跳动后,利用少得可怜的解剖学知识,找到丑兽的颅骨与颈椎连接处的没有骨头保护的地方,一爪掏过去,喷涌的血顿时洒了一地。 白辙大喜,这是掏中了动脉啊,丑兽的蹦跶已经不像之前那样剧烈,他可以松开口,找好角度再咬一次,这次他咬断了丑兽的喉管,丑兽连哀鸣声都没发出来就挂了。 公牛们掉头冲向另一头已经显然力绌的丑兽,白辙看一眼那边的情况,发现连自己的小伙伴彩鸦们都已经飞过来帮忙了,那家伙只是负隅顽抗而已,就不管那头,放心大胆地趴下来开始享受美餐。 在条件许可的时候白辙吃饭特别挑,好比这头丑兽,腿上又厚又硬的大块肌肉他是不会吃的,他选择从肋骨下的软肉吃起,间杂着脂肪的肥瘦相间的肉,即使没有调味也不难吃。 至于蛇毒什么的,从另一头丑兽的表现看来,即便进入血液也只是起到轻微的麻痹神经作用,吃下去大概起不了什么作用,白辙不将它放在心上,甩开腮帮子大吃大喝起来。 ? ☆、迁徙 ? 白辙独自吃掉了两头丑兽身上最肥嫩的地方,剩下的部分他没管,直接交给小伙伴们解决。他的小伙伴们非常懂事地挤成一团,按种群各自挑了一块地方大快朵颐。白辙在旁边舔着洗过的爪子,用余光负责警卫。 那群野牛在不远处悠然自得地乘凉,它们对白辙这一群不甚在意,让白辙得以放松地享受傍晚时光。 一只小熊貂吃着吃着突然叼出丑兽胸腔里的什么东西,离开同伴跑到白辙身边,把叼着的东西吐给白辙。 那是一个光滑圆润的成人拇指大的珠子。紧接着围着另一头丑兽吃饭的小狸也衔来了一个更大一点点的珠子,白辙不知道这是什么,却知道要表扬表扬自己的小伙伴,就给它们每只舔了一脸口水以示亲昵。 小狸和熊貂离开后,白辙拨弄着两颗珠子不知道该做什么,他顺手在旁边的河流里把珠子洗洗干净了托在掌心里把玩,玩着玩着白辙就觉得这两颗珠子似乎有股引人食指大动的香气,越闻越饿,就像给一年多没吃过熟食的他端来了一盘烤羊肉一样。 白辙认真思忖了片刻,决定把这俩珠子吃了。 小狸和小熊貂才是这个世界的原住民,它们献上来的总不会有毒。再者,他好像记得他的生母吃过类似的东西,当时他还觉得一只异界奇兽也知道吃珍珠保养这事儿挺搞笑来着。 白辙一口吞掉两个珠子,珠子入口即化,化作甘甜的液体,一股热流从胃经五脏六腑流向四肢汇集向头顶最终沉淀在腹部。 这种感觉只有一个“爽”字可以形容,可惜持续时间非常短,白辙意犹未尽地砸吧砸吧嘴,动弹动弹四肢和尾巴,发现没什么变化,于是又打个滚儿换个方向继续休息。 要说这丑兽还真是好吃,可惜太难杀,没有这么多公牛帮手他还真没法下手。白辙有些迫不及待地想长大了。 收拾了两只丑兽后, 分卷阅读8 白家谷又重回平静。 白辙苦恼地发现自己的身体又开始快速发育,似乎一夜之间他又回到了每天大一圈的状态,他的饭量越来越大,睡觉的地方也总是很难长久。他早就不能继续住在鸟巢里了,他的新床铺就是树杈,而鸟巢早已是毛茸茸们的乐园。在鸟巢外嚎一嗓子,不出十秒钟鸟巢边沿就会挤满毛茸茸的小脑瓜子和扑闪扑闪的大眼睛。 当觅食的范围扩大到15kmX15km后依旧很难找到合心意的食物时,白辙知道自己必须得走了。 此时刚好是盛夏转凉的时节,他来到这个世界整整一年,时间恰好过去了六百天。 白辙召集自己的小伙伴给自己开了个生日party,拿从远处猎到的五六只野狼当做宴会的食物,小伙伴们吃得很开心,白辙苦中作乐也觉得很开心,然后第二天他就离开白家谷,沿着河流向下游游荡而去。 依靠太阳的位置,白辙大致确定自己是在从西向东行走,河流偶尔会有较大的拐弯,变成南北向的,但是总体仍是东流,河流慢慢地变宽,两岸偶尔是悬崖峭壁,偶尔是宽阔的平原。白辙在其中一处水草丰美、野兽繁多的平原盘桓了一段日子,没有发现任何人类的活动痕迹——他走了这样遥远的距离却未见人烟,十之八九是这个世界的人类数量极少甚至没有,也许终其一生,白辙也找不到第二个智慧生物了。 他失望地离开了平原。 值得一提的是,白辙离开白家谷没多久,他的小伙伴们就追上来了。那个晚上白辙刚刚睡下没多久就被悉悉索索的声音吵醒,一睁眼,满世界都是毛茸茸。 白辙也是无奈了,四爪一伸,毛茸茸们自动跳进他的长毛里,蹲头上的蹲头上,睡爪子的睡爪子。白辙摆出一副□□脸,其实心里高兴得不得了。 虽然它们又蠢又懒又傻又呆既不能交流也不能暖床还要靠他养把他当饭票,但是,被它们这样一追赶,白辙觉得好像也不是那么那么孤单了。 在平原盘桓的日子,毛茸茸们以为它们要在平原定居,纷纷找好了巢穴,结果没几天白辙又启程走了,毛茸茸们于是再一次抛弃了居住地,跟着白辙继续流浪。 大河后来汇入了一条更大的河流,那条河流非常宽,水极深,汹涌奔腾,在长出翅膀或者学会造船之前,白辙找不到任何可以安全地渡河的方法,于是他在河流的北岸沿着河道向下游走,一走又是好远。 时已入秋,白辙无可奈何地放弃继续前行的主意,在一处富藏盐矿石的树林附近停下脚步,准备越冬。 这片土地尤为可喜的是山壁里还有一个天然形成的洞穴,大小足够白辙在这里越冬——大概也就是越冬而已,再长大一些又不成了。 是以这里也只能是暂住之地。白辙本也想着要继续走下去,并不觉得遗憾。 扫荡数日攒下了一批风干的皮毛之后,白辙在洞穴里给自己铺出了可以打四五个滚儿那么大的一张床,用树枝打底,填入干草塞成垫状,再放上毛皮,就非常暖和了。 洞口滚几个大石头,再用干草垛塞住,又隐蔽又挡风,美中不足的是光线不太好,这倒没什么大碍,反正白辙也不喜欢宅在洞里。 白辙搜刮干草的时候发现了一些其他的香料,有的和地球上的香料仿佛,有的又别有风味,白辙收集了一些种子作为备用,又晒干了一些,放在石头上拍成粉末,加一点香香的坚果果碎,拌水果拌肉都很好。 在附近的树林和草地上游荡的野兽除了常见的牛羊兔鸡鹿,还有许多长颈龙、水蛇龙和其他大型食草动物,当然以它们为食的食肉动物也少不了,至少这个冬季白辙不用再担心粮食问题,这里的野果和坚果也非常丰富,只看看那些以果实为主食的留鸟长得多么膘肥体壮就知道了。 白辙尝试了许多新品种的食物,最后将主食定在水蛇龙、巨鳄和一种块头比丑兽略小、习性比鬣狗还三光的被他取名叫花犼兽身上,它们的肉最好吃,出现有暖流效果的特殊个体的概率最大,而且种群庞大。 笨重而力大无穷的巨鳄、灵活且擅长群殴的花犼,最初都给白辙带来了无数麻烦,然而打着伤着滚着总结教训经验反抗捕猎实践,没过多久白辙就成了这片山林的实际统治者。 花犼兽单打独斗不算多么强大的捕食者,几十只群攻则所向披靡,白辙没有哪一次一挑几十可以全身而退的,不过对方也没有哪一次不是损失七八条花犼兽。 花犼兽是白辙最满意的食物,十只花犼有八只体内藏着那种很好吃的小珠子,这当然是极好的事情。 ? ☆、几万年后我是谁 ? 寒冬很快就来了。 白辙在山洞深处藏了些腌制过的花犼和巨鳄的肉,此外还存下一大堆干果和坚果——除了给彩鸦当食物,还可以给毛茸茸们磨牙,白辙自己早已不再继续吃这些。 这地儿留鸟很多,飞来越冬的鸟也有,其他野兽也不罕见,还有从更北方迁来的其他猛兽,白辙在树林中看见了类似于老虎的爪印,也见过因为饥饿从冬眠中醒来觅食的熊。入冬不久他就和一头巨大的想对他的小熊貂下手的灰色的大熊打了一架,那一次他养伤养了小半个月,不过那头熊的肉让他的小伙伴们花了足足五天才吃干净。熊肉的暖流极为充沛,白辙饱食一顿,三天没觉得饿。 那几天正好大雪封山,白辙在山洞里养伤,百无聊赖,渴了叫小弟挖雪,饿了就啃啃咸肉,他的小弟们一个个乖巧得不得了,全部挤在白辙身边取暖,洞穴里除了呼吸声和小弟们偶尔发出的叽喳声,再难听见其他动静,偶有一个两个闹腾的也很快就被镇压下去。白辙十分欣慰,这群小兔崽子总算还有点良心。 大雪封了一段日子,白辙已经分不清时间。外面透进来的光线早晚都一个样,他没办法分清楚自己醒来的时间究竟是上午,或者干脆就是傍晚。 他每看见外面的天色渐亮又渐暗一次就在山壁上再划一横,大概还是漏了些日子,不过,无关紧要,现在日子对他来说已经不那么有用了。 白辙划下一道痕迹,和旁边的他刚到此地时写下的时间加总,大概已经有近八百天了,换算成地球年,是两年多,他简直不敢相信,他在没人、没网、没娱乐的世界过了八百天!!!换了在地球上,早该被逼成了疯子,然而在这里每天为了吃口好的、学点本事,竟然也就那样过去了。 大概是因为受伤而有些发热,白辙觉得自己格外多愁善感。安静的环境显得时间流逝很慢,白辙在墙壁上用爪子涂画火柴人打发时间。 一个圈,一竖,上下各两斜,一个人就画好了。白辙画了一个四格,简单地吐槽 分卷阅读9 自己与异世初会时的感受,然后又画了一个横过来的人,想想又加了好多长毛上去,这是自己。接着他又画了自己第一次杀鳄鱼,他把鳄鱼画得很大,这样显得他的胜利十分可敬,他还在旁边用汉字简单地写了写这些故事的背景,加了一些对白和表情。他还画了丑兽,用汉字注明这个很好吃。 他画着画着忍不住笑出声来,千百年后如有人类走进这里,看见墙壁上的画,他们会想什么呢? 觉得汉字很稀奇,还是努力破解他的故事,给故事的主角取名叫原始人1号之类? 唉,那都是几百几千乃至几万年以后的事了。 白辙画了自己不用双腿直立起来就能够到的那么大的一块地方,忽然他觉得气氛有些不对。他猛一扭头,只见所有的毛茸茸都站在旁边看壁画。 它们能看得懂吗? 一瞬间白辙想了个非常傻气的问题。 白辙抬爪在墙壁上画一个圈,加几根线,成个火柴人,然后回头看着毛茸茸们,毛茸茸们把脑袋扭过来歪过去,不知道他在做什么。白辙指指自己,又指指火柴人,毛茸茸们看看他,又看看火柴人,在昏暗中依旧明亮的大眼睛既没有好奇,也没有迷茫,它们只是单纯地看着白辙的动作,就像看一只鸟在飞一样正常。 它们不懂。 白辙萎靡地趴下来,下巴搁在交叉的爪子上。毛茸茸们叽叽喳喳一阵,像是安慰或讨好似的跳回来梳理他的毛。 白辙呼噜噜地抖动耳朵,睡意蔓延。 它们不懂文字就不懂文字吧……好歹还知道给他梳毛,他还能要求啥呢? 白辙懒散了几天,毛茸茸们也懒散了几天,山洞里的粮食还有,就是味道不大好,吃久了就让人没食欲。就在他决定出去捕个新鲜的食物回来时,他的毛茸茸们带着食物来投喂他了。 雪还在下的日子,毛茸茸们在外面跑一晚上,也只抓到了两只兔子和几窝老鼠,它们把死兔子放在白辙的床头,然后满是期待地看着白辙,白辙被感动得一呆,它们把死兔子往前推推,大概是劝白辙吃的意思。 没经过调味的兔子一点也不好吃。白辙的牙口已然十分锋利,兔子肉他吃着毫无嚼劲,松软稀烂,还腥,未经调味的兔肉差不多是白辙吃过的所有肉里最难吃的。 可是白辙却吃得泪眼汪汪满足至极。 毛茸茸们见他吃饭了,都显露出“很开心”的身体语言,一拥而上把几窝老鼠也都吃掉了。白辙将吃剩下的残渣丢出洞外,外面大雪铺地,一大串乱七八糟的小爪印在雪地上分外鲜明。白辙退回床上,毛茸茸们又自动爬过来蹭毛。 白辙下意识地晃着尾巴客串逗猫棒给小狸们玩,哎,这几天确实闷着了无趣,所以它们才会在外面的雪地上闹得那么开心吧? 养伤十几天再出门,外面的雪早就停了,太阳明晃晃地照着,积雪仍旧很深。 白辙拖着尾巴扫出一块很大很大的空地来,等太阳晒干了那里,就好躺上去晒肚皮。不过现在是不成的,晒干起码得一两天,还得祈求老天爷不要继续下雪才行。 扫干净积雪,白辙摇着尾巴出门捕猎。毛茸茸们跟在白辙身后蹦蹦跳跳,像在郊游一样,白辙也懒得去管这群拘束了好久的活泼孩子。 几天没出来,小掠食者们又开始蠢蠢欲动了。白辙从气味和爪印上分辨可能的猎物的行踪,有很多发现,可惜没有他的主食花犼兽和巨鳄——说真的他挺好奇这个世界的巨鳄是怎样的习性,如此冰天雪地,它们是冬眠呢还是搬家?至于水蛇龙,这个日子里大河还是浩浩汤汤的并未封冻,水蛇龙们也就依然逍遥自在地过着日子,捉它们要下水,白辙才不要在这个日子里跳进大河里去捕食,冻都冻死了。 转了半天,白辙潦草敷衍地杀了两头鹿作为给小伙伴的奖励,等它们一哄而上把食物吃光个个滚瓜肚圆地走不动道了,白辙才继续上路觅食。 其实比起刚入冬那会儿,现在真没什么可找的,熊肉好吃,熊却要冬眠,野猪肉勉强可以接受,那也是要碰运气的,狐狸山猫雪豹之类的一般鬼得很不会往他嘴边撞。 白辙发现了野猪的踪迹,看蹄子印儿得有三四头,隔三差五逮一头都好吃半个月了,不过找了一圈没看见猪的踪影,只好悻悻地作罢。 毛茸茸们饱餐一顿又开始撒着欢地曲折前进,雪地很快就成了烂泥地,两只彩鸦打着打着蹦上了白辙的脑袋,紧接着小狸和小熊貂也加入战局,白辙那一身油光水滑的毛瞬间被炸成了蓬松的鬃毛状,白辙无奈地抽抽鼻子,这群淘气鬼,就算和它们说要爱护老大它们也听不懂吧。 雪地行走不便,白辙花了比往常更多的时间才巡完了20X20的领地,一无所获,他得回去啃咸肉了。 就在白辙准备回去吃饭的时候,一个黑影从天上扑下来,蹬在一只小熊貂背上抓住就要跑,小熊貂挣扎几下,黑影被它带歪了,白辙迅速起跳朝着黑影扑去,一爪就抓在它背上,黑影惨叫一声松开了小熊貂,白辙却没放过它,落地后张口一咬,正中脖子,那东西死得不能再死了。小熊貂只是被挠了一爪,没啥大事,惊魂未定地跑到白辙肚子底下瑟瑟发抖,白辙把它拨出来,它死活不肯走,抱着白辙的后腿一动不动,白辙拿它没办法,反正也快到山洞了,就随它去了。 被白辙咬死的黑影是一只大型的雕或者鹰隼之类的生物,比地球上的同类要大许多,翼展超过三米,像一团乌云,体重总得有个三四十多斤吧,勉强够塞牙——虽然少了点,此时此刻却没法再挑剔什么,白辙将大鸟扒皮拆毛拆掉内脏,内脏丢给毛茸茸们解决,剩下的肉和羽毛则被他叼回山洞里处理。 出乎意料的,鸟肉挺好吃,不软不稀不糙不柴,刚好弹牙,又嫩又鲜,吃下去也有股暖流产生,这种感觉和吃熊肉鳄鱼花犼是不一样的,鸟肉吃下去产生的暖流明显纤细活泼了许多,这种特点和它们本身给人的感觉有点像。白辙从大鸟体内也找到了一颗珠子,照样自己吃掉了,珠子产生的热流最后消失在背上疑似会长出翅膀的地方。 这种不科学的东西也许会是什么补药灵丹之类的,都说还吃啥补啥,想来吃鸟才能补翅膀,难道他为了翅膀还得想办法捉鸟下饭?这东西可不好抓…… 白辙好生忧郁。 ? ☆、山鹰 ? 白辙到底瞅着空循着踪迹摸到野猪窝附近,挨个挨个把那二大三小一窝野猪杀了,这里的野猪竟然是吃肉的,犬牙十分骇人,白辙费了老大的功夫才杀了两头大的。若非之前有和巨熊搏斗的经验,没准还得受次伤,白辙被巨熊磨练出来的狩猎技巧派上了大用场,这回捕杀两头野猪只 分卷阅读10 是稍微有些脱力,吃几口肉也就好了。再被野猪磨练了这一次,相信再反回去杀巨熊也不会再像上次那般狼狈。 肉食动物野猪的肉吃起来还不错,五头野猪有一头体内有颗珠子,那头野猪相对比较难杀一点,更狡猾一点,白辙感觉自己的猜测可能是对的,这珠子也许和能力啊食谱什么的有关系,当补药吃着玩大概也可以……吧?至于这东西吃到最后会怎样,白辙已经不想管了。 吃完肉拆了骨头,白辙见野猪的犬牙还挺好看,就留了下来,以后串个链子或者嵌在住所门口的泥地里当装饰品应该很好看,就是别人带狼牙虎牙他玩猪牙说出去不好听——想到这他有那么一点点后悔之前杀熊杀狼没留下牙齿玩。 这时候一连晴了十几天,积雪依旧很深,然而扫出来的空地用来晒肚皮倒是很不错,白辙可以在上面竖着滚,横着滚,倒着滚,前滚,后滚,撒着欢儿地滚……毛茸茸们在一旁欢脱地蹦跶,可以驱散一切阴霾的阳光铺天盖地,白辙懒散得连多愁善感都忘了。 活着多不容易呀,死了还能在这没有网没有游戏没有没有微博没有□□没有汉子的蛮荒世界里再活一次,新身体又帅又威武又霸气还是长毛的,又有这么一块地方足够他安宁地晒肚皮,白辙觉得,面对命运的厚爱,他已经没有更多要求可以提出来。 毛茸茸们玩闹了一会儿,陆陆续续地注意到老大的懒样儿,于是它们也有样学样地摊开四肢肚皮朝天地晒起来,白辙发现四周突然安静了还奇怪了一会儿,一侧头看见它们那憨呆憨呆的样儿,不由暗自发笑,笑够了又重新抬头看天。 这一看他就看出些情况来了。 天上有山鹰之类的鸟类在飞,数量不少,飞得不高,起落缓慢有序。 这附近有鸟窝。 白辙的口水不争气地下来了。 白辙默默记下山鹰起起落落的位置,第二天天没亮就起床往那附近搜寻,这一找又是三五天的功夫。 那地方挺远,不是特意找过去,白辙压根儿就不会注意到森林的尽头的山的背面的陡崖峭壁上有许多巨型山鹰的巢穴。它们的捕食范围和白辙的有交叉,但是白辙很少抬头看天,是以一直未有交手,直到白辙特意寻找一番才发现这里的玄机。 看来以后还是得定期观察天上的情况。 可是他的体型和眼睛的位置决定了他对天空的视野也就是那样窄的一片天际——要么等翅膀长出来他多飞少走?这样他还可以顺便巡视一下领土…… 白辙在陡峭的山壁上信步游走,有山鹰发现他的行踪,发出唳声召集伙伴对白辙展开驱逐。 “高空”作战还是头一遭儿,白辙慌乱了一阵子,发现了自己的优势:背靠山壁,不用防备从背后的攻击;这群轰炸机冲得虽然猛,但是到了地头就得减速缓冲,偶尔有只减速不及时的就piaji一声撞到树上被树杈勾住翅膀爪子得扑腾一下才能脱身。 白辙怵它们铁铸般的爪子和喙,起初一阵的确手忙脚乱,等他找到借山壁闪躲的方法了就轻松了许多,可惜他只能当近战DPS,没有远程攻击能力,即使有山壁做倚靠,依然很被动。 它们对白辙造不成特别严重的伤害,就是忒烦了,白辙一路拍苍蝇似的拍山鹰,一路向着山鹰筑巢最密集的地方爬去,最终得以爬到相对很高的地方俯视整个山鹰的群落。 有一半以上的山鹰窝里有半大的小山鹰,白辙看着底下那群羽毛乱七八糟和它们英武不凡的爹妈一比丑到哭的大毛茸茸们,默默地放弃了捕食山鹰的打算。 他又分不清哪些山鹰还在带孩子,万一吃了人家爹妈,叫那些小东西们咋活下去。 白辙歪头看了一会儿,准备原路返回时,余光瞟到远处的几个黑点上。 丑兽啊!巨熊啊!在打架啊! 妈妈呀,他有食物了。 至于这些还在长毛的翅膀型储备粮,就放它们再安静地长几个月好了~ 从悬崖峭壁上离开的白辙受到了山鹰们的热情欢送,这事儿也给他一点点提示,以后条件允许的时候他可以把家安在高处,排水通畅光照好不说,视野也宽阔一些,就是他的毛茸茸们上下不方便——大不了给它们挖条路出来么,以他的指甲的锋利程度看来,并不难。 白辙像一支利箭从林中穿过,雪光成了对白辙最好的掩护,蓬松柔软的毛发即使在空气中急速地飞动也不会产生任何声音,大而软的爪子在雪山只会留下并不深的痕迹。 距离很远他就嗅到了浓烈的血腥气,敏感的听觉让他将那场搏斗的每个细节都收入耳中,看来战斗已经白热化了。 白辙听到的嘶吼声来自两头丑兽和一头巨熊,但是他在山崖上看见的丑兽有三头,巨熊有一大一小两头,现在只剩下三个声音,大概已经死了两个。 可惜了,不是他自己杀的,送上口的肉没啥意思。 越过稀疏的树林,战场近在眼前。 一只丑兽和一头巨熊虽然还没死,却也离死不远,只差一口气。白辙略过它们,看向还在战场中的丑兽和巨熊,它们都已经身负重伤,全靠憋着一股劲在打,白辙观察了一会儿,确认自己逃跑自保无忧,便跃入战场以一敌三练习单挑一群的技巧。 ? ☆、翅膀 ? 强弩之末的三头猛兽,即凶猛又没有真正的致命危险,它们的进攻方式和单个个体武力不足的花犼兽有些区别,白辙刚刚加入战斗时着实乱了一下,不过很快他就适应了三方夹击,在战斗中游刃有余起来。 巧妙的闪避和见缝插针的撕咬早已脱离了野兽的范畴,一直以来,白辙更多地倚仗人类的智慧,强大的身体是力量的保障,智慧则是力量的基础,两者结合,不说天下无敌,战胜倍于自己的敌人却是可以的。白辙对付巨熊和丑兽都是熟手,对它们的进攻方式和优缺点了若指掌,熟悉了它们的配合之后,打法就流畅了许多。 智力值相对较低的雄性丑兽最先被KO出局,接着是巨熊,白辙咬断了它的喉咙,雌性丑兽差点就溜了,被白辙从上方泰山压顶咬断了腰椎。 白辙收拾了三个还活蹦乱跳的,给两只已经濒死的一个痛快,这场小型战斗就结束了。白辙熟练地扒皮拆珠子,先填饱了自己的肚子,然后才估算距离,得,离山洞忒远,不太好运回去,那只好在这附近临时歇息个几天,尽可能多吃一点。 做好了主意,白辙扯开喉咙仰天长啸,被他扔在山崖下密林里的毛茸茸们,听到召唤就自觉地找过来分吃的。毛茸茸们欢快地围绕着储备粮上蹿下跳,白辙就在一旁舔着爪子负责警戒,顺便回想回想这附近的地形,看看晚上睡哪儿。 这一 分卷阅读11 带都是树林,洞穴是没找到的,白辙不得不将栖息地又改回了树上,树上可不是啥好选择,睡不安宁还有风吹,还好就几天功夫,那五头储备粮被吃得一干二净只剩骨头渣,白辙便带着毛茸茸们慢慢悠悠地晃回山洞去了。 山洞还是那个老样子,白辙不在的这段时间并没其他野兽敢来抢地盘,白辙检查了一下存粮,一点儿没变动,顿觉十分无聊。 除了晒太阳,也没个其他什么事儿能让人打发打发时间阿鲁…… 清点好仓库的存粮,白辙随便用尾巴扫干净“床”,瞅着时间尚早,又带着一众毛茸茸出去闲逛。 其实在毛茸茸的脚程里还真没啥可逛的,太熟悉了,那些山石树木,每天都是一个样子,充其量上面多只鸟或者少片叶子而已。 松鼠、鼯鼠、花栗鼠大胆地在树梢蹦跶,白辙可看不上这些又小又难抓还难吃的东西,白辙刚刚在这附近安家时,它们战战兢兢了一段时间,发现白辙只对它们的敌人出手,反而让它们得了安宁,它们在白辙跟前也就肆意妄为起来,虽然不至于像毛茸茸们那样亲密,停下来抛个媚眼或者用小坚果扔他,却是常见的。 扔坚果是这群小东西表达好感的方式,即使被砸中鼻子疼得他眼泪汪汪,白辙也不会生气。跟着他的彩鸦喜欢坚果,毫不客气地把坚果拨过去啄开吃掉,一个都没浪费。 彩鸦中的老大啄着啄着,突然脑袋一歪,将一颗啄出来的果仁戳到白辙爪子上,白辙看它,它也看白辙,翡翠绿色的眼睛干干净净的啥情绪也没有,白辙看看果仁又看看它,突然懂了它的意思——它这是献吃的给白辙。 白辙于是把果仁吃了,抬爪摸摸它的小脑袋瓜。彩鸦老大咕咕几声,似乎是很开心的样子。 于是小熊貂、小狸们也迫不及待地去捞坚果回来孝敬白辙,一时间白辙爪子前面就摞了一大堆坚果,白辙哭笑不得,这咋和收了一屋子妃嫔争宠一样…… 吐槽归吐槽,坚果仁还是被白辙当作随手的零食,在晒肚皮时全部吃掉了。 在空地上晒了几天肚皮,啃了几天坚果,也许是异世界的天意也见不得白辙如此悠闲吧,终于制造了一些事情给白辙解闷儿。 起初是白辙四爪朝天地晒太阳时看见天上突然多了许多飞鸟,它们宁可被山鹰捕食,也要锲而不舍地飞到这边来。 一次两次还不觉得,七次八次的白辙就觉得不正常了。他破例在午休时站起来,往群鸟匆匆飞来的方向远眺,发现它们是从河南岸飞来的,白辙稍觉安心,隔着一条大河,对岸不管是什么事儿都难影响到北岸。 不过还是看看才踏实。 白辙将附近的地形想了想,又瞄瞄对岸的山林,决定找个高点的山崖看看。 这次不用去山鹰附近的峭壁了,那地儿太远,来回得七八天功夫,离这里最近的山不过半天路程,就是不太高而已,望远绝对够了。 才一爬上山,对着远处一看,白辙就知道咋个回事了。 只见极远的天际群山绵延之间,一条橘红色的亮光闪闪的线在明明灭灭,分明是燎原之火,火的上空黑烟如云。 白辙先是一惊,继而想到,这是他在异界八百多天一直想要的火种呀! 可是他该怎样才能越过这汹涌的大河去取火种呢? 面对浩大的火势,白辙无可奈何,幸而有河流阻拦,倒不至于蔓延到这边来,只是北边近岸那一片地也不一定保得住,说不定就被烤成焦土,想到这,白辙顾不上火种不火种的,先考虑下搬家的事儿吧,谁叫他定居的山洞离水岸太近呢。 毛茸茸们也看见远山一线的动静了,它们骚动了一阵又安静下来,白辙就是它们的主心骨,只要白辙不慌不忙,它们懒得想太多事情。 白辙甩一甩尾巴,回头看向更北方的山林,思考附近哪里可以安家。 那火烧过来可能得要个几天功夫,毕竟大体上看,风是往西南边刮的,不过最近风小,做不得十分准,留给他的时间并不多,反正绝对不够他在当一次有巢氏。 至于睡树上……别傻了,他才不要在树上挂着,难受死了。 白辙想了一圈,终于想到了一个可以安家的地方。就在山鹰悬崖附近的山底下,有个半大不小的洞穴,有点逼仄,临时用用可以凑合,就是他的毛茸茸们得老老实实在山洞里住几天以躲避天上飞的长毛鸟。 确定好搬家的地址,白辙就将肉干用兽皮裹好,分三次背到了新地方,坚果和果干仍然放在原地,就算被烤熟了他也不怕,熟的坚果应该会更好吃,再说他也来不及把坚果背过去了。 那火已经烧到了靠近河岸的地方,正如白辙所料,北岸近水一带的树都被烤枯了,河里漂起因为缺氧而死的鱼,水蛇龙也堆上了北岸,它们又吸引了许多花犼兽和从南岸撤来的猛禽,白辙趁火打劫,每天捕食一头水蛇龙给毛茸茸们,自己则专挑猛禽和花犼兽吃。 有白辙在,山鹰们不大往这一带捕食,再者从南岸飞来避难的鸟类也很多,山鹰对白辙的小伙伴们没啥兴致,毛茸茸们尚且可以算安全。 几天功夫,白辙几乎把南岸飞来的猛禽都吃干净了,所剩无几的几只被迫逃往别处,这时候南岸的火已经烧完了。 可惜,没弄到火种。 望着南岸的焦土,黑漆漆的残渣和龟裂的土地,白辙流下了同情的眼泪,当然他这同情的眼泪更多的源于与火种失之交臂的自己。 唯一可以值得高兴的是,大概是最近猛禽吃多了,白辙感觉到自己背上长翅膀的两个位置有些变化,那两条长长的弯月形的部分越来越痒,起初只是皮肤微微发热发痒,渐渐地痒入骨髓,连脊椎骨都痒了起来,白辙恨不得时时刻刻都在地上蹭。 直觉告诉白辙,他的翅膀要长出来了。 ? ☆、第二次迁徙 ? 白辙在地上蹭啊蹭的蹭了一季的换毛,到草长莺飞二月天的时候终于把翅膀蹭出来了。 肉呼呼肥嘟嘟粉嫩嫩的小翅膀充分说明了白辙这时候也就是个幼年体。 白辙在水里通过倒影观察过自己的小翅膀,刚刚长出来的时候它也就爪子那么大。不过和他的生长发育速度一样,他的翅膀长得很快,每天一睁眼,翅膀都大一圈。如果多吃几只有灵珠的飞鸟,还能长得更快一些。 一个冬季过去,小山鹰们都长大了,大山鹰们似乎有了底气,时不时的会来惊扰白辙一下,白辙原本懒得爬那么高去掏鸟窝,后来实在烦得受不了,白辙扑打着依旧稚嫩的翅膀,顺着山崖往下一气端了七八个山鹰窝。虽然没有伤害小山鹰,只是捣毁老巢也足够这些脾气大的祖宗找白辙报仇了,结果低空作战被白辙扑下 分卷阅读12 来三四只填肚子。 白辙越是扑杀它们,它们就越喜欢成群结队地让白辙刷空战经验值,从最开始的翅膀上的羽毛都会被啄下一地来,到后来空战俩小时对手连他的毛都摸不到,数量锐减的山鹰们在白辙的空战技能熟练度上简直居功至伟。直到白辙干掉了它们接近二分之一的山鹰,整个山鹰群才放弃继续挑衅白辙。白辙既然已经杀了它们一半的成员,倒犯不着赶尽杀绝,它们不来挑事,白辙懒得飞上去找茬。 新鲜食物过了那个劲儿,也就没啥意思了,白辙的主食又回归了花犼兽、水蛇龙和巨鳄,偶尔收拾些不长眼的飞禽飞兽。 春天也过去了,白辙察觉到这一带猛兽的数量似乎有所减少,知道又到了流浪的时候。他的翅膀已经长得非常好看,他的体型比一年前大了两倍有余,赫然是庞然巨物,附近大大小小的猛兽无不望风而逃,再留在这里也没多大锻炼的价值。 而他的毛茸茸们已经完成了春天的□□,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需要的是养胎——在没有比白辙背上更舒服安全的床了,而野兽的身体素质负担得起在这样的颠簸。 于是白辙挑了个风和日丽的日子——大概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千天,背着他的调味料、调料种子、盐矿粉、兽皮毯子和毛茸茸们再次踏上旅途。 河流渐渐变成了东南向,白辙沿着宽广的河流一走经月,两岸地势逐渐变得平缓,狭长的平原地带绿草茫茫,野兽时不时成群结队地呼啸而过。 最后在一处相对较大、气候湿润的地方,白辙遇到了无边无际的湖泊。 河流在这附近变得更加宽阔,水势平缓了不少,白辙可以轻松地泅水渡过,或者飞过去。 白辙正是在一次渡河参加高空搏斗时发现了被支流串联起来的湖泊,才来到湖泊附近定居。 湖泊附近也可能有人烟,白辙决定在湖泊附近找找看。 湖水提供更加勃旺的生机,丰富的水藻水草鱼虾蟹贝给生命带来更多可能,水鸟云集,走兽遍地,养活了更多和更高级的掠食者。 花犼兽在这里大量存在繁衍,巨鳄分化出四五个种族,每个种族都非常好吃,几头熊守在河流上游一点的地方,可以短距离滑翔的长颈飞龙和介于爬行类与鸟类之间的一种野兽,白辙管它叫灰翼龙,它们灰扑扑的长得很朴素纯良的样子,打起架来却毫不含糊,味道也相当不错。此外,鬣狗、狼和山猫不在少数,七八个庞大的水蛇龙种群到处出没,还有大约五六十多种以鱼虾为主食的鸟类。身体庞大的河马犀牛一类的食草动物也经常出现,它们常常几十头聚在一起吃水草晒太阳,一头就足够捕食者吃好几天。白辙给它们取名分别是雷犀、短牙兽和猛犸。猛犸长得和地球上的猛犸有几分相似,不过它们的象牙不长,至少相对于它们的身体来说不长。 这块地方,最顶级的捕食者是巨蟒,不过白辙到来的第二天就和它打了一次,到了第三天,“顶级”二字就自动归属于白辙了。巨蟒被白辙扒了皮吃了肉拔了牙,当然还贡献了一颗灵珠。 蟒蛇肉极鲜,白辙忍痛割爱才让出一些给毛茸茸们。 毛茸茸里怀孕了的几个已经大腹便便,似乎随时都能给白辙生一窝小小弟一样。 去年出生的小小弟只有极少数留在白辙身边,大多数成年后就自己去找地方过活,白辙知道今年也会一样,所以并不是非常期待。 可是看着一个个母性光辉闪闪发亮的小伙伴,又觉得生命的到来实在让人感动啊。 白辙最后在湖边不远的树林里安家了,照样是住在山洞里。 这地方白辙仔细观察过,没有被水淹没的危险,水迹再离山洞一百多米远的地方就停了。 一条小溪从旁边穿过,取水方便。 整个山洞越往里地势越高,里面很干燥,和隔壁另一个山洞是连通的,七拐八绕的还有一个通风的洞口,勉强可以出入。 最近几天下雨的日子可不少,干燥的山洞意味着没有渗水之忧。 白辙对这个山洞非常满意,又大又深还通风还有退路,它唯一的缺点是较大的那个洞口缺乏隐蔽性,白辙用藤蔓胡乱裹着树枝兽皮将小洞口堵了,又推下两块巨石一左一右错开摆在大洞口前当门用,再用藤蔓当帘子堆在洞口,出入时收起来,睡觉时放下,也就差不离了。 收拾好山洞只花了白辙小半天的功夫。考虑到待产的毛茸茸们,白辙又给毛茸茸们单独掏了个小一点的山洞当做育儿室。毛茸茸们也很给面子地住进去了,只有没老婆没老公的光棍们依旧和白辙睡在一起。 想绕湖一周稍微有点困难,这湖泊面积颇大,白辙在新居里休息两三天后才上路,赫然发现他走了一整天,依旧是由东向西再走,也即他一整天连飞带跑的少说也走了五百公里,还没走完湖泊的一条南边,这湖究竟得多大! 白辙一时有些茫然。后来他想想,在南边没发现人类的踪迹,没准是因为智慧生物走不了这样远,可能北边就有呢?湖泊太大也不全是坏事,起码能给他些安慰。 走了一天也没看见头的白辙没有急着继续走下去,至少得等到小小弟们出生并且度过了危险期,他才能放心地外出寻找人类。此时此刻即便他走了,心里也记着个事儿,总有点难受。白辙在水边匆匆猎了一头巨鳄当点心吃了,又猎了一头水蛇龙带回去给毛茸茸们吃,在湖边安家的第一天和第一夜就这样过去。 ? ☆、环湖一日游 ? 第二天傍晚,白辙才从梦中醒来,例行公事地巡视这块地方,观察生物存在的痕迹。 天气已经十分炎热,换上了一身透气隔热效果绝佳的粗毛的白辙更愿意在水里泡着。雷犀、短牙兽、猛犸就在他旁边翻着肚子泡水,白辙懒得理会它们,食草动物的肉多半都只是一般般,有的选的时候白辙对它们提不起兴趣。 白辙泡着泡着,忽然琢磨起来,岸上的树那么粗那么大,他为啥不造个独木舟在湖里晃荡晃荡呢?就算不能代步,能飘到远一点的地方钓鱼看风景那也是很好的。 再者,直接北上,若湖中有岛可以泊舟,那么他可以在岛上过夜,尽快到达北岸,理论上人类的活动踪迹可能很难从湖泊北岸一直蔓延到南岸,但是绝不可能南北两侧都没有——那人类的活动范围得多小啊。然则南边有巨蟒,的确非善地,人类不往这边来实属正常,只不知北侧的情况又如何。 白辙便趁毛茸茸们待产的日子,斫了棵直径超过两米的巨木,取最粗的一段刨了个刚好可以卧进去的船舱,前后再多刨一些吃水的船舱,再将它的外形削出船头船尾,磨得平滑干净,浇上一层黏糊糊的树汁,放在阴凉 分卷阅读13 处等待阴干。 时间一晃又是半月过去,有几只毛茸茸已经生产,小崽子们呦呦乞食哭闹之声不绝于耳,吵归吵,却添了些人气。剩下的几只毛茸茸也不过是半个月到一个月的功夫,白辙等得起。 然而最后一个“产妇”也能自由行动的时候,雨季到了。 天天的电闪雷鸣,白辙不惧水,却不想滚一身泥,沾一身雨水,每天只趁着雨势较小的时候出去捕猎,然后就退守洞穴等天晴。 退守洞穴的日子里,白辙继续在山洞里作画。 这个山洞的山壁是坚硬的岩石,画起来有点涩,白辙的指甲坚硬了许多,那一点点涩度不值一提,只是壁画上的火柴人仍然丑爆了。 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的大概第一千一百天。他的身体已经足够强大,捕猎的技巧也足够成熟。他怀疑猛兽体内的灵珠是非常好的补药,但是无法证实。 他发现了许多好吃的东西。他在篝火上画了一堆奇形怪状的火柴人表示自己的食谱,并一一标注它们的名字和口感。 将所有的已知食材和调料标注好了以后,白辙怅然若失地发现,他的食谱只剩下肉和少量果子。主食什么的,蔬菜什么的,他已经很久不曾想起。从食谱看,他已经是彻彻底底的野兽了。 白辙不安地抖抖翅膀,趴在他背上的毛茸茸们站立不稳纷纷滚下来,和蹲在他旁边的小伙伴们滚成一团。它们并没有生气或抱怨,而是闹了一会儿,依然乖乖站好,对着壁画发呆。 白辙指指自己,又指指山壁上最大的那个火柴人,毛茸茸们呆萌呆萌地眨眼。白辙想,也许让它们理解什么是“你我他”有些困难,其他的有实物对照的可能容易点。于是他又画了一棵大树,就是山洞最近的那棵,它们经常在那棵树底下玩耍 。白辙指指洞口依稀可见一角的大树,又指指画。 毛茸茸们跟随着他的指示动作一起转脑袋,依旧呆萌呆萌地眨眼。 白辙叹口气。他果然不该抱有期待。 大约十七八天后,狂暴的雷雨终于结束了,趁着难得的放晴的功夫,白辙将独木船拖下水试了试,还成,载着他能漂在水上,缺点是不是很稳,而且白辙也没船桨,想划船是不可能了,只能拖着船下水,想休息或想垂钓的时候就上船趴着。以后要带毛茸茸们跨越水面,毛茸茸们也可以在船上呆着,这样他就不担心凫水时会淹了毛茸茸们。 白辙根据试航的感觉,给独木舟又做了一些优化,主要是在船舱内部再挖挖空以平衡前后左右的重量,后来他又在船身两侧偏下的位置用树藤捆上几根竹子以稳定船身,防止它轻易翻倒。最后的成果又笨又重又丑,不过舒适度还可以。 给船再次浇遍树汁,等干透了,又是一段日子过去。最后几只毛茸茸也生下了孩子可以自由活动了。早先出生的几只小狸已经学会了在白辙腿边玩耍,白辙每次起床下地都要小心脚下以免踩着这群活泼的小毛茸茸。 雨季终于彻底结束了,接下来的日子,只是偶尔会有一阵雷雨。白辙已能飞得足够高和足够远,这些天他天天飞上最高的小山顶上看云,对云层和天气的关系多少有了点了解。他瞅了个似乎能晴好几天的日子,将独木舟推下湖泊,叼着树藤往正北方缓缓游去。 彩鸦在船舷上站满了,挤挤攘攘的,偶尔有几只飞出去抓死鱼吃。小狸、小熊貂和野狗则跟在白辙后面游水,游累了就爬上船让白辙拖着走。白辙游一会儿飞一会儿,真的让他发现了零星几个岛屿。 离山洞最近的岛屿很小,只是个水渚的样子,上面只有些茅草和灌木,距离大约半日路程的地方,是一个相对大一些的岛屿,上面有树林,尚且可算茂密,就是没有可以栖身的地方,只能做临时休息之用。 第一天走到接近黄昏时分,白辙看着茫茫的湖面无比绝望,幸好他发现了一处可以停船的地方。 将独木船套在小岛的树上,白辙从岛上飞起来眺望来时的湖面,南岸历历可辨,湖泊中小岛如链,西边的水岸也依稀可见影子,东边的水岸影影绰绰的比西边清楚,比南边模糊,至于北岸,连影子都没看见。 白辙估算了一下距离,这湖泊东西方向大约不到一千公里,他一天连游带飞,总共跨过了大约二百多公里。 效率不高。 他拖着船总是要慢很多的,背着毛茸茸们飞也飞不快,让毛茸茸们在南岸等他,他又不放心。这些毛茸茸在这块地方,根本就是食物链的底层居民。白辙既然把它们带到这里,当然要负责它们的生命安全。 白辙本来也没打算一天就能跑到头了,是以也不觉失望,将船停在岛上,白辙背着毛茸茸们趁着太阳未落山往回赶,一路只在小岛上做停歇,在天黑定前赶回南边的山洞。 ? ☆、孤独的族类 ? 回家的路上,白辙顺手打了两只灰翼龙果腹。两头不大的灰翼龙被他和毛茸茸吃得只剩两条大腿。那两条腿是带回去给还在哺乳期打猎不便的毛茸茸当饭吃的。 他的山洞里十分安宁,也是,这附近的掠食者都叫白辙杀了吃了,短时间内哪里还能有不长眼的凑过来。 刚刚走进巨石门里,白辙就被迎面扑上来的摇着尾巴的胖乎乎的小毛茸茸们活埋了,好不容易才让它们都乖乖回到母亲身边吃奶,白辙觉得应付小毛茸茸们比打十头丑兽还棘手。 盯着毛茸茸们吃饱饭,白辙出去在溪边洗脸洗爪子刷牙,凉水冲走了一头的疲劳和失望。白辙甩干毛发,回到山洞里,跳上自己的兽皮干草床,边想怎么往北去,边将尾巴拖在地上,有一下没一下地卷起来拍下去。毛茸茸们自动找地方准备睡觉,白辙抖着耳朵让趴在耳根附近的彩鸦换个不那么敏感的位置呆着。 对于去北岸的方法,白辙思考了半宿也没想出办法来,目前看来还是从陆路上走比较快,那船只好当漂去湖泊中看风景的工具用。然而白辙本来就能飞,即便是要去湖上看风景,也可以飞着去。飞累了也有小岛可以歇脚,船却是个鸡肋,除了能让毛茸茸们休息似乎没别的用——白辙飞行的时候毛茸茸们都是趴他背上的,短暂的游泳它们也跟得上。 唉,他好像做了白功……白辙想到这里烦得要死,将尾巴甩得和挥鞭子一样。 等小毛茸茸们长大了一些,开始跟着大毛茸茸们练习捕猎之后,白辙带着毛茸茸们踏上环湖一周的旅途。 有毛茸茸在,白辙走不了太快。 就当是散步旅行了吧。这个巨大无比的湖泊的风景还真不错,水很温柔的,波光粼粼的,岸边常有类似于柳树的植物,垂着常常的枝条,上面开满鲜花,粉的白的黄的红的紫的,姹紫嫣红,衬着绿叶碧 分卷阅读14 如洗,已然十分好看,又有湖光倒影,再添几分秀丽,这地儿就是拿来过日子,也很好了。但是不找遍所有的地方确认有无人类存在,他不甘心。 从向东行变成向北行,只花了一天的功夫,也就是三百多公里,和白辙估算的不差。再往北走,走了四天才算到头。 整个南岸没河流,东边有三个河流出口,三条河向更东方流去,其中两条奔着白辙曾经沿着走过一个月的大河去了,这就是白辙在空中曾经看到的支流。另外一条河往东北方向流走,不知道尽头是哪里。 东岸也没有人烟,也没有特别打眼的猛兽,最凶猛的不过是一群巨鳄。也有可能是白辙驻足日子短,所以没遇见巨蟒之类的掠食者——这倒是它们的幸运了! 走过东岸没什么发现,白辙心里陡然一沉。 北岸比南岸要窄一些,一天半的功夫就可以巡完。北边有一条河注入,水势相当急促,岸边多山石少泥沙,有五只丑兽聚居于河畔,白辙从它们熟练地在林中跳腾的动作推测它们不是刚刚搬迁到这里的。 那这地儿显然不会有人类了。 打得过丑兽的不会放过它们聚居,打不过的,当然不会活在丑兽的地盘里。 白辙扫荡了丑兽的群落聊做安慰,附近除了远远地山上还有一群长颈飞龙,并未有其他发现,想想也是,丑兽聚居的附近,也就武力和丑兽相当还能飞的长颈飞龙能生存了。 走过了北岸,白辙看着一眼望不到的边的湖面发呆。 只剩下西边了。北边有丑兽,南边有巨蟒,西边能有人才怪。 不过都绕湖走了四分之三了,剩下四分之一不走完,强迫症总觉得有点难受,而且不过一两天的事情而已,走了也就走了。 白辙在湖边只稍微停顿了一下,就沿着湖岸继续南行。 西岸有两条河注入,都在西北角,一条河水势浩大,汹涌而来,却被一湖温柔平息了声势,化为平静的湖泊的一部分。另一条河则温柔了许多,河面也不甚宽广,白辙看见许多水蛇龙在河口嬉戏。以水蛇龙为主食的长颈飞龙偶尔在天际出现,白辙估计这些飞龙就是北边那窝里面的。 因为不饿,白辙没惊动它们,继续往南走。西岸是一块非常开阔的平原,偶有丘陵绵延,总体还是平坦的地势,比南岸还宽阔。 假如已经进入农业社会,那么这块平原会是非常适合人类生存的地方,有河流湖泊,有肥沃的土壤,从水迹看来,又不会洪涝泛滥——那般连续近一个月的狂风暴雨过后,湖泊也只是向两边扩张了一点点,可见湖泊蓄洪的能力相当强。若没有那些猛兽,这里不论农耕放牧养鱼捕猎都是非常好的。而如果是工业社会,大量的人口又怎会放过这个宜居的地方。 侧面说明了这个世界即使有人,数量也不会太多,科技也不会太发达,文明程度大概呵呵了。 再要么就是这世界的智慧生物根本就不是人类,习性也和人类大相径庭,所以他们的文明对水源、地势、物种毫无兴趣。然而看两个世界物种的相似性,恐怕这个猜测成立的可能性不足万分之一。 白辙心里就腻歪起来了。这么好的地方哎…… 若不是湖泊太大了,他还真想在这儿安家。 想到安家,白辙又想起另一件事。 他在这世上走了这样远了,竟然没见到任何一个同类。 这有些奇怪,不想和同类XXOO是不想,没有同类可以XXOO就不对劲儿了,他这物种的数量得少到什么程度? 数量少,要么是繁殖能力低下,要么是个体存活的消耗太大,要么是物种不适应环境,到了快灭绝的时候了。 不适应环境这纯属瞎扯,在武力上能和现在的白辙一较高下的白辙还真没见过。 繁殖能力低下倒是极有可能,他娘才生了他一个,他长大到现在这样花了两年,离他娘的体型还差点距离,何况雄性总比雌性体型要大一些的,看来他这个品种成熟期晚生长期长妥妥的,就是不知道寿命长不长。 消耗太大这个可能沾边,他的食谱以大型食肉动物为主,在一个地方住久了就是灭族灭种去的,除非那地方物产极度丰饶。就现在看来这个湖泊及附近的环境凑合能过,等他再大一些,那就只有天知道成不成了。 幸好他可没指望找个同类…… ? ☆、火种 ? 绕湖一周找寻人踪活动终于结束于失望了。 白辙好长一段时间都提不起精神来,连小毛茸茸捉他的尾巴玩他都没像往常一样耐心地陪它们。大毛茸茸们好像觉察到老大的低气压,个个乖巧得不得了,整整齐齐地蹲山壁根儿下不敢凑上来找抽。 好在白辙心宽得很,失望个一段时间也就恢复正常了。 环湖一周他收了好多新东西,比如有点孜然香气的草籽,香气清奇的酸溜溜的汁液丰美的果子,辛辣口的果子,还有根茎膨大有点像红薯却比红薯甜得多的爬藤,淀粉含量充足的栗子……总之现在只差一把火来烧烤了。 没有想到烤肉上的时候倒罢,一想到了,这劲儿就停不下来。 前两年因为爪子太嫩不方便钻木取火,想来现在可以了。白辙稍一琢磨,就满世界搜枯草叶子干苔藓,好不容易摸到了一些,却因为雨季刚过,湖边湿热,干燥的树干又不知道能从哪里找,找了一大堆阴干的,带着潮气哪里能生起火来。 难不成他得凿岩取火?不要啊!他的撕金裂石的爪子可不是用来取火的……万一烧了毛多不好! 白辙想了一阵,无可奈何,转身又到墙上添了幅画。 “第一千……一百……六十六天,我需要火种,但这事真是[哔]他[哔]的麻烦。当然,我有信心,我一定能生火。大不了等秋天嘛。” 火种。 白辙画下篝火的痕迹,然后死死地盯着它看,仿佛看久了就能看出火花来一样,可是那终究只是刻在墙壁上的冰冷的图案而已。 白辙叹口气,突然山洞外电闪雷鸣——这个是常有的不足为奇,紧接着一声刺耳的喀拉声传来,又是什么东西轰然而坠的声音,紧接着,很快,白辙闻到了烟熏火燎的气味。 太呛了——等等,烟熏火燎?烟?火? 白辙立刻冲出洞外,洞外那株大树被雷火击中,树冠已断,剩下那截树干一片焦黑,火焰逆雨直窜。 白辙大喜过望,将洞口的巨石推开,飞身出去,轻轻一击就将大树放倒,飞快地拖了回来放在洞口一侧,再架上两段半干的木头,瞅着它们安安分分地烧起来了,白辙顾不得被熏的风险,忙又加了两段上去。 毛茸茸们被吓得半死,吱哇乱叫地挤成一团,白辙一个个拍过去,让它们都找地儿 分卷阅读15 躲着,对着熊熊燃烧的火焰筹划怎样保存火种。 最好是有炭,埋在灰里,怎么都能保存好,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那么就只能用缓燃性比较强的植物了。 什么植物缓燃,白辙哪里知道,还不得一个个试…… 想到这,白辙转身去另一个洞口,刨开堵着洞口的杂物,那些藤蔓树枝当火媒子很好,白辙把它们码在一旁,里外转了转,选了这个洞口里面三步远的地方挖灶。 刨个不太深的坑,一时没有草木灰可以垫在底下,就拿砍来的树铺上,引来的柴火就放在坑里烧,再放几段细一些的进去。怕一个火灶不够,他又挖了好几个,点上了三个,看着火种安安静静地燃烧,白辙心中无比得意。 以后他就是能吃烤肉的野兽了! 想到烤肉,白辙马上飞出去冒雷雨叼了头肥嫩嫩的花犼兽回来,在雨地里扒干净肠肚皮毛,切成几大块搭在几片宽大的荷叶上,均匀地撒上各种乱七八糟的调料,翻来覆去搅拌几次,放在一旁腌制。 拨几块尚算平坦的石头架在火灶四周,用木片从其他两个火灶里铲烧出来的灰扑灭明焰,只剩烧得暗红树干缓慢地烧。 白辙计算着腌制的时间,觉得还需要等等,就高兴地摇着尾巴回床上趴着去了。 被火焰吓到得毛茸茸们赶紧一拥而上凑过来要抱要摸要安抚,白辙一一摸过去,发现胆小的那几个还在发抖,白辙加大点力气把它们都拨近一些让它们紧紧贴在自己肚皮上,好一会儿那磕磕嗒嗒的哆嗦才停下来。 野兽都是怕火的,不足为奇,时间还长,他总能让毛茸茸们习惯火种的存在。 稍微打个盹儿,一觉醒来就是天擦黑。白辙兴冲冲地跑到小洞口,三个火灶里的火仍在安稳地燃烧,他叼起从柴禾堆里抽出来的细竹子,用大爪子压着肉块一块块地串肉,每块肉上串五六根竹子,然后架在没有明火的那个灶上。一连放了五块,把一灶火遮得严严实实,他小心翼翼地转着竹子使肉块受热均匀。 花犼兽肉质膏肥,烤不多时就滋滋滋地冒油,裹挟着香料的蛋白和脂肪焦熟的香气简直是天堂的气息。 白辙拼命吞着口水,脑海里回响着教堂唱诗班的圣洁歌声,哈利路亚,撒上一点盐粉,哈利路亚,再加一点果碎,哈利路亚,今天就有肉吃,哈利路亚,丰富我们的食谱…… 然后,然后串肉的细竹子就烤断了,白辙最着意烤的那块肉整个拍在了红彤彤的树干上。 白辙赶紧拨开剩下的肉,把掉下去的肉捞起来,他可不是心疼肉,他是心疼他的火种和爪子上的长毛!火种还好只是暗了一下,紧接着就因为油脂的滋润而猛烈地烧起来。他的长毛则被烧焦了一撮。 “嗷呜——”白辙惨叫一声。他的长白毛!!!得下半年换毛的时候才换得掉!!!何等的尼!玛!!! 第一块烤肉沾满了灰,烤得乌七八焦的,白辙一巴掌拍飞了,不死心又烤第二块。一开始,香气还是正经的烤肉香,白辙小心地挪动位置以免竹子被烧断的惨案再度发生,结果是油滴下去,火窜起来,一个不注意肉就烤焦了……对,外面焦了,里面还是生的。 总之第一顿烤肉相当坑爹,毛茸茸们都不肯吃,白辙含着泪把能吃的都吃了,然后立誓再也不玩BBQ。传说每逢年节各行各业的人都要祭祖师爷,木匠祭拜鲁班,开X院的祭拜管仲,长随祭拜钟三郎,这要是在地球,大阴帝国的厨师得来祭拜他…… ? ☆、走到尽头 ? 虽然对烤肉失去了信心,火种却是必须保存的。以后储存粮食、烘烤毛发、取暖都用得上。再说,说不定哪一天他的厨艺能练好呢? 白辙将附近所有能采集到得植物都拿来试一遍,发现了两种缓燃的植物,一种是藤条,这种藤条非常粗,皮非常厚,木质光滑有蜡质,藤心坚韧,整个构造有点像蜡烛,另一种则是毛茸茸的草,类似艾草,燃烧起来没有明火,暗红暗红的像炭一样。白辙分别给它们取名叫烛藤、似艾。还有一种石头也能燃烧,白辙发现这种石头疏松多孔且质轻好搬运,拖了几块垒灶,结果石头烧了起来。这种石头烧得慢,烧起来并不十分灼热,白辙管它叫石柴。 白辙取几节竹子切开了,装入草木灰,再用木楔子削成刚好能塞进去的大小,用粗叶子裹着塞紧开口,一头刺小孔通风,里面就放着已经点燃的烛藤、似艾和石柴。 塞紧竹筒开口后,白辙将几节竹子翻来覆去地颠着玩,观察怎样平衡通风孔的大小和透风之间的矛盾,也可以观察三种缓燃物的燃烧程度。 这个实验白辙做了十七八次,最后决他定常备一筒需要的空气比较少的似艾和一筒非常经烧的石柴。烛藤拿来照明尚可,保存火种就有些不足之处了,需要的氧气量大,又不经烧。 白辙确定选材之后,每天出去打猎都带着火种,测试他正常的活动下火种保存的时间,结果还行,第一天全熄了,不过火种燃烧完全,第二天多放点草木灰和材料,也就好了,唯一的问题是颠簸中抖出来的草木灰有点多,撒在他身上不太舒服。考虑到火种的重要性,这点不适他忍得了。 可巧这几天又有雨,白辙连雨水中的保存效果都一并检测过了。大概是因为通风孔钻得小,又多数在两侧,雨水除了让草木灰变得发潮,倒没别的影响,白辙只要随身携带一些可供紧急替换的草木灰就可以了。为此白辙特别用巨鳄、巨蟒和水蛇龙的皮裹住竹筒储存草木灰,足足十八个竹筒,笨重异常,白辙却甘之如饴。 又一次绵绵雨季过后,就入了秋,白辙忙忙碌碌地准备越冬的食物,和往年一样,风干肉烤干肉盐干肉都有,坚果之类也是一满山洞。 大量水鸟飞到这里越冬,总数怕有数十万,飞起来遮天蔽日,远远地不知道覆盖了多广。白辙往湖中的几个小岛上飞过去看了,只见白压压灰压压黑压压五彩缤纷的全是水鸟,鸟粪遍地都是,若非白辙飞得高,恐怕少不了要被袭击。 难怪这地方草木极为茂盛,气候湿热、水源充沛又少洪涝不说,这些肥料也实在给力。 这么看来,这地儿也不算是福地了,每年都要被这种武器肆虐一番,他能飞很高躲避,他的毛茸茸可不能,他才不要抱着一堆满身鸟粪的毛茸茸睡觉!洗干净了也不行! 这个冬天尚算温暖,总共就下了三场小雪,不过三四天就化得干干净净,没风的日子白辙就带着毛茸茸们爬到树上晒太阳,那些在树上筑巢的留鸟看见他们也不躲闪,最多呱唧几声,大约在嫌弃他们碍事。白辙对这种塞牙缝都不够还没有灵珠的鸟一点兴趣也没有,毛茸茸们一向最听话, 分卷阅读16 白辙不去招惹它们,毛茸茸也不会找它们的茬,一时间湖边树上全是大大小小的懒洋洋的毛茸茸,难得时光静谧如斯。 暖冬意味着食物丰富,受冻受饿的动物都不多,白辙食谱上挂着名的那些家伙都自在从容兽丁兴旺的,白辙当然也就过得十分满足,存粮消耗不大,还能隔三差五地浪费几块肉烤着吃。只是他的手艺实在太糟了,烤了一冬天的肉,也不过堪堪能保证外面那层不至于被烤成碳。成果么……反正连毛茸茸都不肯吃。 一开始白辙烤好了肉要和毛茸茸分,毛茸茸们总是一个个病恹恹的样子,白辙以为它们病了,就自己吃了。后来发现它们只是在分烤肉的时候没精打采,白辙把烤肉吃完了,它们立刻活蹦乱跳,这哪里是病了,它们就是不想吃白辙烤出来的肉,装的。 啧啧。白辙自嘲地想,他的烤肉比他本人还厉害,竟然能让这些小弟无师自通地领悟“装病”这种极富策略和智慧的技巧…… 肥冬过了,又是春草碧绿时,候鸟纷纷北还,大河水势愈加凶猛,湖水一天涨过一天。 去年的小毛茸茸们,成长期短的都能当爹当娘了,成长期慢的也是半大毛头小子,成天惹是生非打架斗殴,烦不胜烦。 白辙懒散了一个冬季,正是无聊的时候,忽然抬头见繁花似锦,东风如抚,于是觉知天气转暖,万物复苏,吃喝不愁,又可以上路了。 摊开在白辙跟前的路有好多条,白辙边整理行装,边思考走哪条路。 湖泊有三条支流,两条入大河,一条不知去向,白辙在空中侦察过,大河往下一马平川,另一条往北去,远处山林郁郁。 心里掂量着两处风景,白辙爪子上的功夫却没搁下。六筒火种,十八筒草木灰,一捆救急用的烛藤似艾和石柴,香料和香料的种子,少许可以充当食物的植物的种子和块茎,一些肉干,几捆兽皮,还有给彩鸦们孵蛋用的树枝和兽皮兜起来的窝。 行李分别用兽皮抱起来,再用拧起来的藤条串起来挂在白辙身体两侧。彩鸦的窝在白辙的右翅膀下,火种则在左翅下,愿意和他继续流浪的毛茸茸们挤了一堆,它们紧紧抱着白辙的长毛,从肩中间一直挤到腰上。这点负重对白辙来说真不算什么,他的身体又长大了一些,体型最大的猛犸和雷犀看见白辙的影子就跑得没边了,白辙一顿吃一头猛犸也只是八分饱,换成丑兽和花犼,至少也得三头。不过他对食草动物没兴趣,所以白辙对雷犀和猛犸的胆小只能耸肩。 一些毛茸茸和小毛茸茸选择留在湖泊边的洞穴里,白辙为它们扫清了附近的猛兽,他随身携带的肉干正来源于这次清扫。 启程那天,白辙在湖泊东岸犹豫了许久,最后他选择沿着大河继续往东南方向去。这是个1/2的等概率问题,而白辙选择把最初的路走到头。 ? ☆、寂寞冷于冻原 ? 实际上白辙已经记不太准确他来到异界多少天了。假如他的计数没出问题的话,他只是游荡在广袤的土地上就花了十三个异界年,相当于超过二十个地球年——如果算上每天的时长差,也许会是三十甚至四十个地球年? 从大河到海洋,从热带到寒带,从东南到正南到西方,再到北方,白辙几乎走过了这块大陆的整个南部和西部、大部分北部和少量东部。这块大陆跨越南北半球,最南端在南半球,不过并不深,最南端的气候大约是亚热带的。白辙在南边海洋上看见了许多岛屿,也许往南还有大陆也说不定。 这样广袤的陆地,沿着边缘走一圈,大约是超过百万公里行程。白辙见过浩瀚蔚蓝的宝石似的咸水湖,经过五彩斑斓的山野和森林,走过红的白的金黄的参差森立的山崖。巨大的陨石坑,光秃秃的戈壁石滩,红色岩石地带……世上千奇百怪他都见了,却始终未曾发现智慧生物的踪迹。 别说智慧生物了,同族的他都没遇到,也不知他妈到底去了哪里。 这让白辙非常绝望。 更让他失落的是,当初跟他走的毛茸茸,第一代毛茸茸,很多已经老得毛发斑白,少部分已经老死或者病逝在旅途上。 然而白辙自己大约还在少年时期。 他的这个种族发育真够慢的,他的发育高峰期是头五年,之后依旧在不快不慢地成长,直到第十年才停止肉眼可见的体型上的长大。现在的他和他记忆里的母亲差不多一样大,而他还没迎来发情期,白辙猜测自己可能还有一个典型的发育高峰期。 与他的体型、能力相衬的是他的饭量,花犼丑兽之类常见的肉食动物早被他剔除出食谱了,他懒得一只只去捕杀,巨熊之类也只是饿极了才花点时间抓来救急。大型类恐龙生物才是白辙现在的主食,只有在捕猎飞禽时白辙才愿意麻烦点捉些只能塞牙缝的,那是为了解馋而无法找到替代方法的事儿,这世界虽然有他这样能飞的猛兽,却不常见,他想吃天上飞的,只能将就那些小的。 烤肉什么的,白辙已经放弃了执念,生的就生的吧,这么多日子他也吃习惯了。 沿着北方的冻原上的刚刚解封的河流来到东北方尽头的大海,白辙从海边的山崖上飞起来上极目望远,确认是没地方走了,才悻悻然掉头南下。 南下后沿着第一条河流逆流而上,白辙又走了大半个夏季,河流发源之地是皑皑雪山,他远远看见了,当即就调转头往东去。 秋天很快就到了,白辙得选个地方越冬。他可以无视四季更替,他的小弟们还没有皮糙肉厚到这个程度。 十几年旅程,他的小弟们种类比最初多了许多,除了小熊貂、小狸、野狗和彩鸦,还多了草原豹猫、白面鹰、飞鼠、蜥蜴等等,其他还没白辙爪子大的毛茸茸白辙都懒得数。它们愿意跟着又乖乖听话不捣乱,白辙就带着它们,漫漫长路他总得有些事拿来解闷。 可惜这么多年,他画下的壁画,写的字,依然没有一个毛茸茸看得懂。他连话都快说不转了。 寂寞比冻原的经年雪还冷。 白辙这次选的越冬地是一块山间平地,三面环山,南面临河,大小凑合,草甸丰美,天晴时很可以上去打打滚晒肚皮。说缺点也有,就是食物有点紧巴巴的。白辙不太在意,他饱餐一顿,接着两三天不吃饭也不觉得饿。这地方属于温带,冬天大雪会结冰,土壤是黑土,物产必定丰饶,此地尚小,猛兽不多也正常。往南跑个两三天,气候渐暖,他还找不着吃的才有鬼了,至于毛茸茸们,就那么大点,加起来还吃不到白辙饭量的五分之一,随便都能对付过去。 选中这块地方是因为时间刚刚好,这地方正北的山上有一口温泉,呈鸡蛋形,即便是比较大的那头也只够白辙勉 分卷阅读17 强转个身,小的那头白辙挤都挤不进去,水不深,可以给毛茸茸们洗澡。大冬天的泡进去,美美美!旁边还有个避风的山坳,枯藤缠绕如屏风,大约温泉水脉从下面过,里头暖烘烘的,泡完温泉出来正好烘干毛发,简直爽哭! 这么一想,这块地方小点儿也就无所谓了,食物少点,那不是正好,没有猛兽,他出去打猎也放心让毛茸茸们呆着这山谷里守着。 山谷里没有可供居住的地方,白辙不得不自己刨山洞,他这活儿干得顺手,十三年啊又不是每个越冬的地方都有现成的又足够大的山洞,挖洞安家啥的,他手熟啊! 挑好地势,看准方向,白辙在北面山脚离平地七八米高的缓坡相接处刨了个足够自己转身翻滚晒太阳的平台,往里头一些是主居,用隧道链接卧室和储存室,多留几个小一点的出口,两个通风,其他隐蔽地藏起来应急,给毛茸茸再挖个游戏室,再有一个开着小孔的烤火的地方,此外再单独开辟两处火塘存火种,不过半天,就齐活了。 仍旧用巨石将门口封住,隔出一道折了两个弯的入口,白辙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储存应急的食物。这次要辛苦点,跑远一些捉吃的。 存粮的实际进度比白辙想象的好多了,山谷里的确没啥大型野兽,那是因为河道弯曲湍急,地形闭塞山崖直上直下的陡峭进出不易,寻常的小东西都不往这里聚居,出了山谷渡过大河,眼前瞬间一亮,漫山遍地里跑的都是肉啊!大大小小的猛兽数量不密架不住林子太大啊!挑肥拣瘦吃一头存一头不是梦想啊! 白辙每天蚂蚁搬家似的往山谷里拖吃的,他的毛茸茸们都养刁了胃口,才不吃紧实的肌肉,都奔着膏肥的部分和内脏去了,只有肠肠肚肚的白辙嫌脏不准它们吃,才不得不挖坑埋了,毛茸茸们倒是想偷偷摸去挖出来吃,碍于白辙的凶残镇压不敢伸爪子,只能悄悄地流着口水。 日子一天天过去,大雪很快来封山了。 白辙每天仍旧出门巡视领地兼搜寻食物,雪域风光十分壮丽,不考虑其中的危险与艰辛,只看风景,那银装素裹青天白林,的确是非常很好的。 沿河岸跑了一段路之后,白辙发现不对了。 他埋在河下游的废弃食物被刨出来了,虽然那个刨食的小东西非常聪明地将泥土掩盖回去还扫掉了附近积雪上的爪印,但是白辙一靠近就知道有野兽刨食。翻动过的泥土,强烈的血腥气,还有明显有扫动过的痕迹的雪,都是明显的证据。 野兽刨食不重要,最开始毛茸茸们不都是这样聚过来的么,让白辙眼前一亮的是,这次的这个家伙聪明。 能将冻住的泥土掩盖回去是小聪明,能记得扫干净爪印是大聪明,用血腥气遮掉自己的气味就是聪明绝顶了。 这位突如其来的访客不一定是野兽,没准是他找了好久的同类。 ? ☆、据说初见甜如蜜 ? 亚尔是一个被部落厌恶的兽人,他的兽形是没有翅膀的豹子,纯黑的毛色,瘦小的体型,一点也不光明魁梧,他捕猎时更多地依靠脑子而不是强大的武力……他已经这样不正常了,竟然还敢喜欢和他同一性别的兽人,喜欢就喜欢了,竟然敢使用下三滥的手段囗囗其他兽人,这也算了,入冬那会儿亚尔竟然被祭司诊断出怀孕! 这下就连一直同情、照顾他的佐格一家也不好说什么了,亚尔被族长下令禁锢起来当做冬令时祭神的祭品。亚尔不想死,他逃出来了,被昔日里的长辈同伴一直追到河边,走投无路,干脆跳河求生。亚尔虽然不聪明,但是他知道,留下肯定死,跳河还有可能活下去! 他命大,河里漂下来几块木头,他扒着木头没被淹死,沉沉浮浮的不知道被卷出多远,最后在波浪中昏了过去,一睁眼已经搁浅在河滩上。 这时候刚刚入冬,亚尔却不敢往更加温暖平静的南方逃走,只能沿着大河往东北方向逃命。寒冷的时节里,猛兽到处都是,白辙不管杀伤力还是智力都是站在顶尖上的不怕这些猛兽,亚尔却只是个比普通豹子还弱一点的兽人,只能选择远远地躲着走!所以亚尔发现任何猛兽的踪迹都会避开,一路走过来只靠胡乱捉老鼠挖草根捡坚果勉强为生,直到他闯入白辙的领地,隔着河流发现白辙的行踪为止。 这附近的猛兽都被白辙捕杀一空,亚尔在附近盘桓几天未见危险,就临时在河对岸住下来。他也看中了对面山谷的地势,尤其那半山上还有绿叶葱茏,亚尔不知道这种反常是什么缘故造成的,他只要知道有绿叶就会有食物就行了!即使没有肉食,吃草茎也可以活命。 只是怎样过河还真是个问题,亚尔水性还好,但是河流湍急,水寒刺骨,亚尔有那么一点点畏惧。 这段时间,白辙白天捕猎,亚尔却出于隐蔽考虑昼伏夜出,双方一直没打照面。没多久亚尔断粮了,才不得不连白天也用来觅食,就在这时候白辙猎食归来,从亚尔头顶上飞过,像乌云一样,亚尔没想到这附近还有这样一个杀神,提心吊胆地观察了好久,发现白辙处理起猎物时会将内脏掩埋掉。 此时连附近的草茎都被亚尔吃光了,能抓到的小东西,老鼠虫蛹等等,也被他抓个干净,他怀孕了,消耗比往常大得多,一顿不吃就饿得受不了,才不得不打起了大白兽弃之不用的那些内脏的主意。其实兽人也不怎么吃这些内脏,即使要吃,也只吃自己猎来的,只有食腐动物才会捡别人丢下的内脏,食腐对以武力捕猎为天的兽人来说是无法想象的侮辱。但是没办法,亚尔自己饿死就饿死了,可他舍不得孩子,孩子是完完全全属于他的家人,会给他任何人也无法剥夺的亲情。 是以亚尔又一次空手而归不得不空着肚子度日之后,趁着夜色强渡河流,侥幸没被冲出去太远,挣扎上了岸就接着夜色掩护挖大白兽埋下去的废弃物,拿走了食物还不忘收拾痕迹。连部落里要集体出猎才能杀死的巨齿龙白兽都可以轻松叼一头抓一头,它的爪子比亚尔的脑袋还大,亚尔侵入它的领地,偷它不要的食物是冒着生命危险,要是和他遇上,白兽一巴掌就能送亚尔归西。如果不是面临饿死的威胁,亚尔绝对不会招惹白兽。 白辙假装没发现偷食物的“小老鼠”,继续在下游埋内脏,亚尔能找到其他食物就不会出现,找不到就会悄悄地挖吃的。白辙引了他好几天,确定这家伙相当聪明,对他的兴趣愈发强烈了。于是又一场暴雪来临后,亚尔迫不得已来挖吃的,刨开雪堆却挖出了一只完整的死干净了的黑脸狍子。 亚尔吓得跳起来飞蹿跑开,当晚都没再出现。 白辙第二天巡视领地看到凌乱的脚印和一动没动的黑脸狍,以为“小 分卷阅读18 老鼠”不喜欢黑脸狍,于是把黑脸狍带回去给毛茸茸吃,换了一头丑兽给“小老鼠”。 亚尔第二天晚上也没出现,白辙把丑兽换成了银矮熊,第三天又换成了巨齿龙肚子上的一大块膏肉,第四天是天上飞的鸟龙……一连五天过去,亚尔饿了四五天,实在没忍住,第六天晚上出来拖走了白辙留下的白恐鸦。 一只白恐鸦只能算白辙的零食,亚尔省着吃,吃了两天。 白辙没有继续放白恐鸦给亚尔,这东西那么小,顺手带个还行,专门去捕就不划算了,所以后面白辙又放下了一只黑脸狍。亚尔这次把它拖回去了,一只黑脸狍,亚尔吃了七天。 这之后亚尔知道自己被白兽发现了,白兽不但没杀他,还给他食物,亚尔又自卑又感激。世上有哪个兽人自己打不到野兽,还要靠野兽接济的?亚尔感激白兽的援手,同时有一点点好奇白兽到底是个什么品种,他从来没听说过有白兽这样巨大的猛兽。 大雪断断续续地下了十几天,终于放晴了。 白辙照例扫出一大块空地来晒太阳,有那么一天他和毛茸茸们玩过头,睡醒的时候天都黑了,白辙反正刚睡醒,不想回山洞黑灯瞎火地打发时间,索性继续巡视领地,第一站就是去看看他的“小老鼠”有没有溜出来吃东西。 亚尔还真就出来了,觅食无果的它才刚刚来到投喂点,还没来得及带着食物逃走,白辙悄无声息地出现,吓得他全身毛发都炸起来。 雪光明亮,白辙眼尖,一眼就看到眼前这只黑豹子的鼓鼓的肚子。 原来是只不合时宜地怀了小毛茸茸的豹子啊……瞧它惧怕得控制着自己的动作,努力压制想要龇牙恐吓的本能,非常通人性的样子,白辙眼前一亮,这是说,等它生下小豹子,他就会有两个很聪明的毛茸茸吗? 不过聪明的野兽一般戒心也强,没打消它的戒心之前,白辙不急着把它带回去。白辙于是礼貌地将昨天放在这里的巨齿龙肉往它跟前推一推,就继续巡视去了。 亚尔盯着白辙的背影看了好久才转过头泄愤似的拖走巨齿龙肉到他的临时巢穴里大吃大嚼。 那样威武的长相,庞大的躯干,碧幽幽的眼睛,强有力的爪子,银闪闪的白色毛发,灵活的长尾巴,云一样的翅膀,优雅的姿态……根本就是所有兽人最想要的兽形躯体,最接近兽神的兽形。 而他只有黑色的瘦骨嶙峋的到处是疤痕的矮小的怪异的身体,弱小的力量,一点点挣扎着活下去的小聪明。? ☆、据说同居更相近 ? 为了将就黑茸茸出现的时间,白辙特意把自己巡视领地的时间调到了晚上,隔三差五地总能遇到黑茸茸。每次白辙都保持距离礼貌地向它打招呼,几次之后黑茸茸总算不再浑身炸毛地警惕了,甚至有一次白辙看见它勉强扯出僵硬的微笑。 白辙内心十分喜悦,脸上却不动声色地向它点点头。第一阶段攻略达成。 亚尔不知道白兽在想什么,不过既然白兽向他点头了,他假设白兽是愿意保护他的。亚尔有那么一次怀疑白兽是个兽人,观察几天后觉得不像,白兽的体型实在不像未成年,若说是成年兽人,他又从来不曾显露人形,这对习惯了人形的灵巧便利的兽人来说非常困难,兽人很少长期使用兽形。 而且战斗力强大如斯的兽人,不可能没有留下传说。亚尔听说过的所有的传奇里,最强大的兽人也不过是红叶部落的族长加奇,加奇的兽形是浅金色巨大翼虎,亚尔见过加奇用兽形搏斗,加奇的体型只有白兽的三分之一,力量小得多了。既然加奇的大名传遍所有部落,那么比加奇更强大的白兽如果是兽人,怎么可能没有任何传说。 亚尔在心里悄悄管白兽叫白兽,浑身纯白到发光的野兽,亚尔从未见过,以他贫乏的词汇量,也只能想出白兽这个词了。在亚尔眼里,白兽的每个动作都完美到让他自卑。 白辙发现亚尔已经习惯了他的存在后,适当地延长和亚尔相处的时间,又不动声色地减少了每次放下的食物的量,这样亚尔就不得不增加出来觅食的次数。 亚尔的部落到目前为止用过的最深的计谋就是爱慕某个兽人的人服下具有催情作用的蛇毒花然后求欢,一般那个兽人如果没有中意的伴侣,再不情愿也会在同伴的起哄下半推半就地从了。利用同伴的起哄当压迫就是此时的伎俩的巅峰,单纯如亚尔怎么可能发现白辙的狡猾。等他觉察到不对,白辙已经把自己用餐的地方挪到和他一处了,而亚尔还在思考到底哪里不对…… 又是一场雪落。 白辙故意连续三天没给他的黑茸茸投喂食物,只在暗中观察它的行踪。黑茸茸又一次空手而归,晚上在投喂点也没发现食物,于是望着白辙每次出现的方向看了一会儿,突然低下头快速蹿开,空着肚子找吃的去了。 雪有往大了下的趋势,北边有更多黑云跟随北风涌来,眼看着找吃的一天比一天难。白辙琢磨着似乎到了可以引诱黑茸茸跟他去山谷的时候。 白辙已经摸索透了黑茸茸的食谱,黑茸茸虽然不挑食,不过有得选的时候,肯定是巨齿龙的肥肉优先,于是白辙选择的诱饵是一头肥嘟嘟的巨齿龙。 雪夜,亚尔又一次在投喂点找吃的,当然什么都没有,他嗅着地面,说不上失望地看向山谷的方向,琢磨着是不是去北山上那一片葱茏的地方看看。这时白辙叼着巨齿龙出现了。 白辙没有像往常一样扔下巨齿龙,划出亚尔的那份给他,而是静静地看着他。 亚尔想,也许白兽不想再养他了。也对呀,最近风雪肆虐,如果是在部落,连集体狩猎都会停止,大家都靠吃存粮过活,谁愿意养个累赘。 亚尔朝白兽僵硬地笑笑,想体面地离开,刚刚转过身要走,白兽从喉咙里挤出声音叫他。亚尔下意识的回头看,白兽往前跟了一步。亚尔莫名其妙地歪着头看他。 白兽从牙齿缝儿里挤出几声低沉的轻吼,左右晃动他的大脑袋,似乎在召唤他。 亚尔又调转过身来,试探地上前几步,白兽满意地点头,转身扬起尾巴带路。亚尔停下跟着走的步子时,白兽也会停下来,转身,低吼。 如是再三,亚尔终于弄懂了白兽的意思,白兽让他跟它走。亚尔觉得白兽不会害他,于是好奇地跟在白兽身后,想知道白兽究竟要带他去哪里。 白辙选择埋内脏的地方离山谷并不远,即便带着一只行动不便的豹子,也只花了半个多小时就到了。 进山谷没有路,山石嶙嶙的很不好走,黑茸茸走不过去的地方,白辙就用尾巴卷住它带过去。显然黑茸茸不喜欢这种交通方式,一落地就龇牙。白辙猜测这是它的自然应激反应 分卷阅读19 ,当然不在意,只用尾巴拍它的背示意它继续跟上。 弯弯拐拐地绕进山谷里,亚尔打量四周的情况,有点失望。 看上去安全的山谷,没有足够的食物,也没有方便进出的路,并非可以安然越冬之处。也就是白兽这种逆天野兽可以拿来当巢穴了。 等到走过山谷的草地,来到白辙的洞穴前,亚尔才大吃一惊。 普通的野兽即便知道用石头当门,也不会知道怎么用火吧? 那一大堆趴在石头门上或睡眼惺忪或满怀期待的“食物们”又是怎么回事? 这只白兽究竟是什么来历? 白辙绕过巨石,在平时吃饭的洞穴里丢下巨齿龙,趴在干净的石板上,从猎物的脖子上开始啃,边啃边朝黑茸茸示意过来一起吃饭。 亚尔却在观察毛茸茸们,毛茸茸们都已经吃饱喝足了,趁着白辙在家当保镖,在山谷里撒欢,它们没心没肺惯了,对黑茸茸并没有特别好奇,满地打滚追逐嬉戏,一派祥和的样子。 亚尔看呆住了,白兽低哼一声,他才回过神,选了个离白兽最远的地方啃后腿。 白辙边吃边借着旁边火塘的光打量黑茸茸。黑茸茸长得倒是很不错,机警的眼睛又黑又大又圆,闪闪亮亮的漂亮至极,牙齿尖利,毛色虽然黯淡,看得出颜色深浓均匀,身体匀称,肌肉发达,骨架并不算小,好好养一养,必然是个好帮手。 亚尔狼吞虎咽,撑得爬都爬不起来,也不过吃掉了巨齿龙的一条后腿并一些肚子上的肉。 白辙看他吃饱了,不再刻意放慢速度,风卷残云地干掉了剩下的部分,只剩骨头丢在洞外,牙齿随便收起来,以后好当装饰品。 虽然对白辙的杀伤力已经有所准备,亚尔还是被不经意间瞟到的那一大堆犬牙吓到了。最长的那颗比亚尔的前腿还长,小一点的也有人形手指那么大,颗颗光芒闪烁,看着就坚硬非常,放在部落里,随便拿出一颗来都值得炫耀。就比如今天这个巨齿龙的牙齿,不论做成饰品送情人,还是镶嵌在木柄上做切割兽皮的工具,那都是个罕见的东西,要被藏在身上一般不拿出来用的。而白辙这里竟然堆了那么大一堆,看他的意思,好像还并不是很在意。 白辙吃饱了,伸个懒腰,四肢摊开毫无形象地滚两滚,往洞外嚼几口树枝糊一脸雪当刷牙洗脸,然后兴致勃勃地要带新伙伴去看看卧室。? ☆、据说有你不孤单 ? 黑茸茸的体型比白辙过去所有收入麾下的毛茸茸都大很多,白辙对此非常满意。这些大个子的自尊心总是很强,不喜欢依赖他人,是以白辙的小弟全部是愿意食腐的小型肉食动物和少数杂食动物,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猛兽。 喜欢自己捕猎的猛兽小弟,黑茸茸是头一个。白辙很喜欢它的聪明劲儿和身体素质,破例拿它当真正的同伴对待。和一只野兽一起吃饭,带它参观巢穴,都是头一次。 亚尔本来不想和白兽住在一起,在他看来,白兽实在太危险了,谁知道它什么时候会凶性大发。然而参观了白兽的洞穴后,亚尔决定留下来蹭住。 白兽的住所比大多数族人的更加井井有条,那几处火塘和火塘旁边保存火种的竹筒更让亚尔目瞪口呆,白兽绝对不是普通的野兽,即便不是兽人,也是和兽人有着相同习惯的猛兽。他这样好客,亚尔最至少能安全地把孩子生下来。 就是有点不好意思……非亲非故的住下来,吃他的喝他的还要受他的保护…… 亚尔为自己的决定脸红。 白辙已经带他的新伙伴参观了整个洞穴,突然发现黑茸茸的脚步停下来了,他侧转头朝黑茸茸“嗷”一声,黑茸茸也“嗷嗷”回了一声才踱着小而急的步子跟上。 白辙不懂黑茸茸的意思,显然黑茸茸也不知道白辙在说什么。 亚尔有一点点失望,白兽听不懂通用兽语,大概真的不是兽人吧。 白辙带着黑茸茸在附近走了一遍,然后就催着它跟他一起回卧室去睡觉。 巨大的石床是白兽的地盘,亚尔第一眼看到卧室的格局就知道了,他已经选好了自己睡觉的地方——假如白兽准许他睡在卧室的话——靠近火塘方向的那片墙根下的空地,地面松软干燥,又暖和,又隐蔽,非常合适。 白辙以为它警惕性高所以不愿意和其他猛兽共睡,并不去打扰它,自行跳上石床慢悠悠地摊开四肢趴在床上。不一会儿,玩疯了的毛茸茸们纷纷抖掉一身积雪回巢休息,和过去的每一天一样,彩鸦、白面鹰和其他各种有翅膀的家伙蹲在白辙的肩上和头上,小一点的毛茸茸睡在爪子里面,大一点的睡在肚皮下面,有个喜欢抱着树枝睡觉的睡松鼠抱在白辙的尾巴上。 亚尔在墙根下目睹这一切,感到非常惊奇。看来白兽很喜欢从外面捡小动物回来,怪不得会连他一起捡了,还一点不嫌累赘。 这位举止奇异的大白兽在捡兽方面原来是个熟手。 其实毛茸茸们对新来的不合群的同伴也产生了一点点好奇,只是相较于对新同伴的好奇心,它们更倾向于先抢占一个睡觉的地方,要先安顿好自己,才好悄悄地观察亚尔。亚尔正好也在观察白兽和毛茸茸们的相处。 一只小熊貂和它的伙伴们打打闹闹的一不小心从白辙肚皮底下滚出来差点摔到床底下,白辙尾巴尖轻轻一晃就把它拦回来了。抱着他的尾巴的睡松鼠被打扰了睡眠,不满地哼两声,白辙很好脾气地安抚它。 半大的小雪鹰没站稳,差点从白辙头上栽下去,白辙耳朵一转,那小东西就站稳了,作为回报它给白辙啄了啄耳朵,亚尔清楚地看到它至少啄掉了白兽一小撮长白毛。 亚尔把脑袋埋进前腿里假装睡着了。 连这些常见的“食物”都能得到这样温柔的对待,而他从出生到现在,除了极小时候东边喂两口西边给顿饭,一直是一个人。 亚尔胡思乱想了一会儿,因为这些天实在又累又饿,很快就睡着了。所以他不知道他睡着之后,白辙又盯着他看了很久。 白辙在异界十几年了,思维越来越简单直白单纯,他没有亚尔那么多想法。看着安安静静地蜷在角落里的黑茸茸,白辙只觉得它实在太瘦了,以至于有小崽子的腹部显得那么不正常。 这就是在错误的时节怀孕的代价啊,也不知道男方是哪个脑残兽,竟然在觅食困难的时候让自家母豹子怀上了崽子,太不体贴了。还好母豹子遇到的是他白辙呀…… 第二天中午亚尔才起床,白辙已经从外面捕食回来了。他的运气不错,遇到了一只饥肠辘辘从冬眠中醒来要捕鱼的巨熊,就在上游不远处活动,白辙轻轻松松杀掉它,照例把该埋的埋了,剩下好肉带回山谷。毛茸茸们吱 分卷阅读20 吱呀呀地围了一圈,白辙用熊背上的肉随便塞了下牙缝,拖着熊腹部的肥肉去找黑茸茸。 亚尔才刚刚走到外面的“客厅”,刚刚把脸和爪子都舔干净,正在用爪子清洁自己的耳朵,白辙就叼着老大一块肉回来了,他把肉往亚尔跟前一放,趴在一旁舔毛,望着亚尔时候眼里闪烁着催促的意思。 亚尔低头看看熊肉,又看看白兽,他知道白兽的意思,不过他现在不想吃。捉不到食物必须靠白兽养是一回事,不去捉食物就接受白兽的好意是另一件事。亚尔还是想自己出去打猎试试看。 亚尔上前拱了拱白兽的爪子,然后翘着尾巴出去了。 白辙莫名其妙了一下,忽然像是搞懂了黑茸茸的意思,心里更加喜欢,也不舔毛了,长长的尾巴往后一甩,跟了上去。 亚尔对山谷的地形不熟,走出巨石门,看着山谷就犯愁了。白辙赶上前,用尾巴拍拍它的尾巴,示意它跟自己走。 靠大河边不远处有处山石尚算平坦,可供出入,白辙带亚尔走了一次,亚尔细心地观察附近的情况,偶尔还去附近的树上蹭一蹭,白辙知道他这是在做标记,说明他的黑茸茸不会不告而别,还会回来的,心情又好了几分。 绕过西边的山,就是一片山林,亚尔还没踏进过这片山林,白辙早上从这里路过特别观察了一下,林中并没有特别值得注意的大型猛兽,带亚尔到了林子里后,亚尔用头顶蹭蹭白辙的下巴,就四处找寻小型野兽的踪迹去了。白辙在暗中保护和巡视领地之间纠结了一会儿,然后决定今天的巡视从西边山林的外围开始。? ☆、据说这里有人类 ? 白辙绕着圈的巡视完领土,顺手打了只不长眼的鸟龙一路叼着走。他从西边绕个大圈到东边,并不急着回家,而是先往南,又往西边折返,就为了看看黑茸茸是不是还在山林里。结果他只发现了几个稍微有些凌乱的地方和不甚清晰的脚印,推测黑茸茸已经捉到了食物,吃饱喝足后原路返回了。 黑茸茸返回巢里的时候还会记得把雪上的爪印扫干净,真是太聪明了! 白辙开开心心地叼着鸟龙回到山洞,黑茸茸在“客厅”的火塘旁边侧卧着舔毛,几只毛茸茸在它身边蹦跶,一只小型的花雀正在给它梳毛,也不知道是黑茸茸知道白辙喜欢这群毛茸茸还是吃饱喝足了不稀得动它们,总之黑茸茸由得它们蹦,并没有表现出想吃了它们的意思。黑茸茸看到他回来,主动站起抖抖毛凑过来似乎是问他要帮忙做什么的意思。 冻在外面的巨熊肉只剩下了一点点,从齿痕上看,一部分是黑茸茸吃的,一部分是毛茸茸们吃的,白辙把剩下的部分一爪子刨出去,将鸟龙往地上一摔,指甲一挥,剥去鸟龙身上的皮毛,剩下光秃秃的一块鸟龙肉摆在洞口的石板上,然后白辙很自然地低头用下巴磨了磨黑茸茸的头顶。 谢谢他的黑茸茸迎接他回来。 黑茸茸被白辙突如其来的亲昵吓得呆了一呆,耳朵都向后撇住了,十分呆萌的样子。白辙呵呵一笑,把鸟龙撕成一半,偏肥的那半给黑茸茸,拿走灵珠后剩下的内脏和骨头多的胸腔、翅膀给毛茸茸。 亚尔一天只抓到了一只兔子和几只小老鼠,堪堪能让自己不饿,所以回来后才把巨熊肉吃了一份,后来看见白兽养的毛茸茸们眼巴巴地蹲在边上看,猜到这大概是要留给它们的,也不好意思再吃。这样他总共吃了个七分饱,也比前些日子美到不知哪里去。 白兽一回来,亚尔下意识地就上前迎接它——白辙觉得有人迎接他是很好的事情,亚尔还觉得有一个人……兽可以等待,也是件很好的事情!亚尔下意识地走到洞口迎接白兽,白兽则又给他送来了一些食物,还是很罕见的鸟龙肉,它还用下巴和前爪蹭了蹭自己的头顶…… 亚尔的脸刷刷刷地红了,他赶紧叼起白兽送的食物,找了个隐蔽地角落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白辙不懂黑茸茸这是咋了,原地转了两圈,黑茸茸只顾着吃,根本没看向他,尾巴也不再翘起来而是夹在两腿间,耳朵紧紧贴住脑袋。这是戒备、警惕甚至恐惧的表现。白辙略微退开一些,黑茸茸却更加紧张了,白辙这时候才大概地猜测黑茸茸可能是被他蹭得不好意思了,于是又走过去蹭它一下。 黑茸茸扇两下耳朵,往墙边挪了挪。虽然它长了张漂亮的看不清脸色表情的小黑脸,白辙就是知道它在脸红。 大约是害羞……这样复杂而人性化的情绪,真是萌萌哒,可惜它是个母豹子,而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弯仔。白辙想到这里,忍不住轻轻抽自己一巴掌。想什么呢,他还真是十年不知肉味,看到个稍微有点灵性的就忍不住想偏了,再这么下去哪天不知道会干出什么事来……再说了,人家母豹子揣着崽子,是有丈夫的豹子。 白辙想到这里,偷偷瞟一眼黑茸茸的肚子。 唉,这么聪明的漂亮豹子,要是个公的该多好。 十几天过去,冬季越发寒冷,有连续几天暴雪狂风, 亚尔很快就习惯了被白兽护着的日子,捕猎已经成了防止自己的捕猎技巧生疏的锻炼,成果实在不用在意,白兽随便吃剩下的一条腿都能顶他一天的成果。开始几天亚尔还会觉得惭愧,后来发现白兽真的很喜欢他,这种惭愧就渐渐变成了欣喜。 哎呀,他一个人磕磕绊绊地过了这么多年,终于有人对他好了,不管对方是人是兽,他都很高兴。兽人嘛,才不矫情,既然高兴,那就接受,接受之外,再尽量回报——想回报白兽真的很难,亚尔看了这几天,白兽吃得好玩得好,什么都不缺。也许它只缺个伴儿吧。 亚尔从没见过或者听说过和白兽相似的野兽,也许白兽只能是孤零零的一个,永远没有伴儿,也说不定,这实在是太可怜了。 白辙在风雪到来的前天就狠狠搜刮了一番,将两头银矮熊、两头巨齿龙、三头丑兽、五六只鸟龙拖在洞口洞起来,怎么着都能过十来天。当柴烧的枯木存了满山洞,只供三个火塘保存火种用,即便一个冬天都不再出去拖枯树回来烧也足够了。 和过去的每一个不能出门的日子一样,白辙又习惯性地在墙壁上画画了。 大大的火柴人——白辙,小一圈的火柴人——黑茸茸,一大堆乱七八糟的火柴人——食物们。 第一个四格故事是白辙捡到了一只羞涩的黑茸茸,用食物们把它引诱回洞穴里。 白辙画完画,毛茸茸们还在呼呼大睡或者追逐打闹,黑茸茸倒是凑过来看了,尾巴在身后有一下没一下地摆动。 白辙回头看见它的脑袋左偏一下,右偏一下,觉得很有趣。于是指指大火柴人,再指指自己,说:“我。”,指指小火柴 分卷阅读21 人再指指黑茸茸,说:“你。” 黑茸茸“嗷”一声,又“呶”一声。 白辙有点惊喜,这反应比毛茸茸们的反应正常多了,他抬起前爪,爪尖准确地指着自己,吐字非常清晰:“我。” 黑茸茸犹犹豫豫地抬起爪子,软软的粉红色的爪心朝向白辙,喉咙里发出一个有点古怪的音节:“W-ao-u?”? ☆、据说春天回来了 ? 接下来的十几个难以出门的暴风雪日子,白辙和黑茸茸一个字一个字地互相教对方理解自己的意思,不论是白辙或者黑茸茸都相当聪明,现在他们已经能简单地交流了。 原来这个世界里的智慧生物是兽形的,那么他们可能具备比普通人形智慧生物更强大的单体生存能力,许多白辙之前认为不会有人类的地方,可能会是兽人的乐园。 白辙和黑茸茸一个字一个字地互相教对方语言,只可惜短时间内,白辙能理解的词汇还不至于可以拼凑出整个大陆的兽人社会构成。 “白辙。” “fa……i……'ze。” “不不,不是‘发则’,是‘b-a-i-bai’,‘zh-e’。” 学了七八次还停留在“八折”水平上的黑茸茸恼火地看着他,“Yarsa,亚尔沙,我的名字,亚尔沙。” “阿尔撒?” “不,是‘亚尔沙’” “亚尔沙。” ……学了好多次“白辙”的发音还是学不会的亚尔沙听着第二次就能准确用兽人语叫出他的名字的白辙好心塞。 白辙问:“‘亚尔沙’是什么,意思?” 亚尔沙指指外面的森林:“Yar-sa。” 白辙在墙上画下一棵树:“Yar-sa?” 亚尔沙摇摇头,在旁边添加几棵歪歪扭扭的树,白辙懂了,亚尔沙是森林的意思。 “Yar——”亚尔沙指着那么多树画圈圈,“Yar-”,然后落在树的枝桠上:“-Sa” 白辙又懂了,“yar”和数量有关,“sa”和树木有关,所以“亚尔沙”是森林。 他在壁画旁边写下“森林”两个字,并且念出来:“森林。” 亚尔沙:“……” …… “亚尔沙,你可以叫我亚尔。亚尔是,生活在,森林里的豹子。” “亚尔生活在,一个,很大的,部落。部落里有,很多,伙伴。” “部落在很远的西南方向。” …… “白辙,从很远的地方来,不知道,自己是什么。” “没有伙伴。” “走过很多地方。” …… “我叫它太阳,太阳两个字是这样写的。” “这个是月亮。树木。很多木就是林,很多很多木是森,森林就是更多更多更多的树。” “森林旁边的河流,从上游,到下游。我们距离河边有三公里。你的部落在河流上游多少公里?” …… “我去巡视领土,五点钟接你回去。” “‘巡视领土’的意思是我要绕着我的地方走一圈看看情况以防有我不知道的猛兽闯进来,下午太阳在这个方向的时候来找你。如果你遇到情况就大声叫我的名字。” “下午的意思是太阳从正中间变到了这个方向。中午是白天的中间,下午是白天的下半个部分。” …… 白辙和亚尔画了整整一山洞的壁画。 冬天过去,春天来了。 残冬入春的季节,夜晚依旧寒冷,白天却一天比一天暖和。 亚尔的肚子像一个随时可能会胀破的球。有段时间他表现得非常焦躁,经常性地想刨坑想往洞里拖干草,白辙用柔软的兽皮和干草帮他铺好一个超大的窝之后,他安静了一些,继而又更加焦躁地每天在窝里蹭来蹭去。 拥有多年看毛茸茸们下崽经验的白辙知道这是黑茸茸生产的前兆。黑茸茸是头一次生产,经验比白辙还少,所以窝是白辙铺好的,水是白辙汲来的,食物是白辙准备的,连奶妈都是白辙找来的——几只豹猫、小狸、小熊貂和野狗担当起了备用奶妈的重任。 黑茸茸不焦躁的时候觉得自己特蠢,一焦躁起来又控制不住,一连烦躁了好几天,终于在春天最好的那几天生产了。 生产的过程很顺利,亚尔的身体在最后这段时间养得很不错,几个小时后,他生下了两个小老虎。 黑茸茸的豹子生下了白底黑条纹的老虎。这是第一件让白辙啧啧称奇的事情。 亚尔是个男孩子。这是第二件让白辙喜出望外的事情。 亚尔他是个萌萌哒漂亮的男孩子!!!! 作为一个没人指导的新手爸爸,亚尔可以称得上是笨。幸而白辙经验丰富,亚尔还晕晕乎乎地趴着,白辙已经用兽皮、树叶、草木灰把新出炉的父子三只清理干净,又找来几个刚刚生产的毛茸茸给小老虎喂奶。亚尔没有哺乳这个功能,毛茸茸们的那点儿乳汁临时哺乳几天还行,想把小老虎养大可不容易,白辙思前想后,只有用果汁、肉汤和肉糜来喂养小老虎。 果汁好找,肉糜也不难,肉汤可把白辙难住了,他去哪找锅呢?白辙纠结片刻就把这事儿抛到九霄云外,小老虎喝饱奶,眼睛都还没睁开,就像个小型毛球一样,正在跌跌撞撞地学爬行,兄弟两个撞来撞去地呦呦乱叫,萌得白辙心都快化了。 把两只小老虎圈在树枝垒起来的大型鸟窝里,白辙发现亚尔似乎从脱力中恢复了一些,又乐颠颠地去伺候黑茸茸。 亚尔没精打采地趴在窝里,他不是不知道白辙帮他清理好了身体,给他的孩子找来了食物,他想帮忙或者至少感谢感谢白辙,可是他连动一下尾巴的力气都没有。 刚刚发现白辙可能是个兽人的时候,亚尔很怕他会赶他走。后来亚尔发现白辙对兽人世界一无所知,不知道什么是正常什么是怪异,于是亚尔因为自己的私心没有告诉白辙他的不正常。他以为白辙帮他接生的时候会发现些什么,都做好了被赶走的准备。没想到白辙竟然很高兴的样子。亚尔于是更加舍不得说了。 白辙哪能看出来亚尔的心事,看见亚尔动了动,他赶紧把一块最嫩最嫩的鸟龙身上的肥肉叼给他,亚尔不饿,也没胃口,眨眨眼,舔舔白辙的爪子。 白辙也舔舔他的脑袋,放他安安静静地休息。? ☆、据说豹子变男人 ? 亚尔的小老虎被取名为“沙佐”和“野沙”,意思是“木”和“草”。 小老虎刚出生时软绵绵的没力气,没过几天,他们长得很结实了,就撒着欢地开始到处调皮捣蛋。白辙喜欢黑茸茸,爱屋及乌地也喜欢这两个小老虎,被他们这里踩一脚那里拱一下地也不生气。 “你太惯着他们……” 分卷阅读22 ——by怕儿子们没大没小惹恼白辙的亚尔。 “哪个兽人不是打着长大的,他们干坏事了,为什么不能打?”——by发现白辙有过度宠儿子而担心两个孩子长大变坏的亚尔。 “白辙……” “沙佐!” “野沙!!” “乖乖蹲着!” “不准打架!不准抓白叔叔的胡子!不准咬石头!不准……”——by几乎要要绝望的亚尔。 亚尔越来越无计可施,沙佐和野沙在白辙的纵容下,在其他兽人得学着怎样乖巧地呆着或者学习基本捕猎动作的时候,过得开开心心毫无自觉,在变成熊孩子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白辙则没心没肺地劝解亚尔:“他们还是小孩子,小孩子就应该像个小孩子一样淘气。再说长着卖萌的脸,就应该享受萌物的待遇。以后我会教他们打猎的。” 亚尔按下“只有雌性才会有小孩子的阶段”的解释,问:“‘萌’是什么意思?” “就是……像你一样可爱。” 白辙说这话是真心的。亚尔多萌啊,圆圆的脑袋,小巧的耳朵,那么长的尾巴,油光水滑的毛,一脸无辜的表情,亮闪闪的眼睛,比身子还长的粗尾巴,浑身上下毛茸茸的,萌死了。 亚尔继续问:“‘可爱’又是什么意思?” 白辙没办法了,指指旁边和小老虎滚做一团的毛茸茸们:“就是这样。” 亚尔:“意思是‘好吃’?” 白辙:……其实某种意义上他说的并没有错…… 小老虎落地后一天一个样,一个月过去就长得很有分量了,走起路来颇有点虎虎生风的样子,就是打闹时不小心摔一下,又显得十分憨态可掬。小老虎的发育比普通野兽慢一点点,亚尔说他们大概要七岁的时候才算结束幼年进入少年,到十九岁的时候才算结束少年进入青年,这时候兽人们身体发育已经接近成熟,但是肌肉骨骼的力量还没成长到位,要等到二十五岁以后,才能真正具备兽人的力量。二十五岁以后,一百二十岁以前是兽人的壮年期,一百二十岁以后兽人才会开始衰老,衰老的整个过程总计持续八十年左右,这八十年里,兽人仍然有很长一段时间可以保持极高的战斗力,力量的衰减会被智慧和经验弥补。 亚尔今年已经二十八岁了,刚刚成年不久。 白辙根据亚尔的说法由此推算,确认自己的确就是少年时期,怪不得还没发情,原来还不算长成了。 亚尔问他:“你多少岁啦?” 白辙数数墙壁上计数的图案,说:“大概夏季满十六岁,如果没算错。” 亚尔逗他:“你比我小,是不是应该叫我大哥?” 白辙想了想,很干脆地叫了一声“哥”,反而让亚尔很不好意思。 亚尔在山洞里养了一个月多一点,终于完全养好了身体。除了生产造成的损伤,还有过去很多年留下的暗疾,全部都好了。兽人的身体很强韧,只要不是致命致残的伤,在合适的环境和细心地照料下总能慢慢养好。亚尔感觉到自己前所未有地健康,力量又回到了他的身体中,自怀孕后不久就开始困扰他的不能化成人形的问题终于得到了解决。 那是个傍晚,白辙巡视完领地,顺手打了一头不长眼的长满长毛类似犀牛的肉食动物回到山洞,一进门就呆住了。 小老虎在旁边打打闹闹,他的黑茸茸伸伸懒腰,从兽皮堆里翻出一块丑兽的皮毛围在腰上,忽然一站起来,就变成了一个宽肩窄腰大长腿的裹着兽皮的男子。 黑色的齐腰长发,黑色的眉毛和眼睛,象牙色的皮肤看起来很细腻,可惜有些疤痕破坏了美感。他是个华夏人的样子,身高大概有一米八几,偏瘦的身体看起来有一点点干,不过小腿上、腹部、背部、胳膊上的肌肉却不容忽视。 白辙在洞口停住,心跳漏了半拍……这是他的黑茸茸? 这眉毛眼睛鼻子嘴这修长有力的身体,真帅!这表情这肢体语言这干干净净的小眼神,美哭! 亚尔并不知道在白辙的概念里没有“化人”“化兽”一说,所以他很自然地像往常一样迎接上来:“你回来啦,我今天烤肉给你吃?”他使用的语言是汉语,一旁的毛茸茸们听到关键词“烤肉”,纷纷趴地上装死。 白辙假装没什么可奇怪的,冲亚尔点点头:“好。我给你找找调料。” 白辙收藏的调料比亚尔见过的多得多了。除了亚尔在部落里使用过的盐、酸酸草、大香草、蒜粉之外,白辙还收集了二十七八种香辛料,亚尔被刺激的味道熏得直打喷嚏。 白辙把香料混在一起,亚尔费了些功夫才分辨出里面有种子、果仁、草叶和树皮,比起部落里只用草叶子的选择范围大得多了,而且闻着味道都很好,如果是在部落里,发现这些好闻的调料都可以让一个兽人被所有雌性尊敬了。 亚尔好奇地问他:“你怎么发现这些都能当调料的?” “闻出来的。”白辙凑过来看,也被呛了个喷嚏,“可惜季节不对,有些果子的汁液也很适合当调料。” “等有了再用也可以的。你有刀吗?” “没有。” “我从你收集的兽牙里挑一个做刀可以吗?” “兽牙?不要,那多脏啊。石刀行不行?” “也可以。就是麻烦一些——”亚尔话音未落,白辙刷刷两爪,就从门口的巨石上刨下几片薄薄的石片。亚尔咽口口水,说,“我去做刀柄——”白辙又是刷刷两下,从还没阴干的木头上刨出几个刚刚好做刀柄的圆柱形木条递给他,亚尔接下来,说:“——谢谢。” 白辙在亚尔惊讶、崇拜的眼神中得意地将尾巴翘老高:“你先去做准备工作,把灶垒上,我把这只猛犀的肉收拾好,再做个石锅给你。”? ☆、据说追夫要趁早 ? 亚尔将猛犀身上肥瘦夹杂的部分用调料腌制起来,将它腹部的肥肉放在石锅里煎出油脂,油脂放在一旁存好,剩下的脂渣撒一点点盐,是很美味的小零食。可惜脂渣的分量特小,白辙吃下去只能闻个味儿,亚尔和小老虎倒是能吃得很开心。装死的毛茸茸们也受不了这蛋白质和脂肪焦熟的味道,纷纷从地上爬起来,吱吱喳喳地在火灶边围了一圈,嘴巴张得大大的,小爪子扒着亚尔的腿,眼神可怜巴巴的,等他投喂。 亚尔把多余的脂渣放在叶子上给毛茸茸吃,留下油脂用来刷烤肉,回头看看等吃肉的白辙,白辙正在给小老虎喂脂渣,肥嘟嘟的沙佐和野沙嗷嗷叫着围着他蹦跶。亚尔看看熊孩子又看看肥成球的毛茸茸们,忧虑地叹口气,这俩孩子迟早被白辙养成猪…… 准备好厚厚的肉片、油脂和调料,接着就是烤肉。亚尔独身多年,厨艺相当不错,虽 分卷阅读23 然白辙这里什么工具都没有,他依然能烤得像模像样的。 白辙喂完小老虎,用尾巴把他们卷到自己背上,趴在一旁看亚尔烤肉,问他:“一般兽人什么时候可以变成人形?” “有足够的力量的时候。” “我是问年纪。” “成年。能够变成人形是成年的标志。” 白辙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还好,他没办法变成人形不是他就是个野兽,而是他还没成年。 “你知道我大概什么时候会成年吗?” 亚尔摇摇头:“不知道。不过一般从少年到成年花费的时间,和从幼年到少年花费的时间是差不多的。” 白辙昂着头算了算日子,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进入少年时代的。 算啦,反正他已经习惯了兽形,不化形也无所谓,有事让亚尔帮忙不就行了,前提是亚尔不会离开。 “亚尔,你会回部落去吗?” “不会回去了。我是被驱逐的兽人,他们不会再接受我。” 话都说到这里了,白辙再蠢也知道不能再顺着这个话题往下说,于是他换了个起头:“沙佐野沙的另一位父亲是老虎?白色的老虎?” “是老虎但是不是白色。” “噢……他们看起来更像我和你的儿子。”白辙边说边盯着亚尔的耳朵根,发现亚尔脸红了,他的尾巴又翘了翘,“他为什么没有跟你一起离开部落?他知道怀着孩子的人在寒冷的冬季独自游走在山林里有多危险吗?” “他不是我的伴侣,当然不会跟我走。” “他不爱你?” “我也不爱他。” “那么孩子是怎么来的?” 亚尔回想那天的情况,眉毛不自觉地皱了起来:“我也不知道,我感觉有些不对,可是不知道哪里不对。” 白辙用尾巴轻轻拍拍他的背:“不想这些了,以后你跟我过——只有我和你的孩子,你不会嫌人少没意思吧?” “不会的。你比一百个兽人都厉害。” “是吗?我当然是很强大的。”白辙得意得连都胡子翘得老高老高。 亚尔把肉架好,腾出手来摸摸白辙脖子上的一圈鬃毛,挠挠他的下巴,白辙把脑袋昂起来,似乎是很舒服很享受的样子,其实却是用余光在观察亚尔的表情。既然这位长相好看性格温和不失坚韧还会烤肉又知恩图报还呆萌呆萌的黑茸茸没有伴侣,也没有心上人,那他就不客气了,拐个懂事的伴侣回家还顺带接了俩蠢萌蠢萌的傻儿子,这买卖真划算。 亚尔给白辙捋过一圈毛,把肉翻过来,再捋一圈毛,再把肉翻过去,撒调料,捋半圈毛,再把肉翻过来,撒调料,捋剩下的半圈毛,用石刀在肉片的表面轻轻划开几道,使炭火的温度可以深入肉片深处,又不至于烤得太干。 白辙闻着久违的恰到好处的烤肉香,混合着各种香料的气味,感动得几乎要落下眼泪来。 肉片的表面已经烤成了浅褐色,亚尔将第一片取下来,用叶子托着放在一旁凉一凉,用抽出来的树枝再串一片放上去接着烤,然后着翻起来第二片、第三片……第一批的五片肉都翻起来了,第一片也差不多可以吃了。 “你先吃。”亚尔把肉抵到白辙嘴边。 白辙甩甩长毛:“你先尝味道,也许还要加点什么。” 亚尔不疑有他,大口咬住烤肉,三两下就吃掉了,再喂给白辙一片烤肉:“刚好。” 白辙欣然接受,粗糙的舌头卷走烤肉,顺便从亚尔的手掌上刮一下。 烤肉相当好吃,可惜亚尔根本没理会白辙的那一下小小的试探。 真是个单纯孩子,白辙有一点点忧愁,难道这个年代不流行先追求暗示个几个月,而是上来就告白? 亚尔对此一无所觉,继续烤他的烤肉,白辙的饭量那么大,不抓紧点时间,得烤到明天去。为了喂饱白辙,亚尔烤肉烤得手都在发抖了。白辙很不好意思地说:“以后你少烤一些。我能吃生的。” “你更喜欢哪个?生的还是烤肉?” “烤的。”白辙很想违心地说生的,但是他的胃不允许他这样做。 “我烤给你吃。”亚尔甩甩有点酸疼的胳膊,“很久没干活所以才会觉得手酸,多烤两次就不会了。” 白辙假装自然地说:“我舍不得看你难受。” 亚尔猜到他想表达什么,仍然问他:“‘舍不得’是什么意思?” 白辙:“……就是不想看你难受的意思。” “哦……嗷。”黑茸茸又脸红了,“你叫我哥哥,我给你烤肉是应该的。”他说完就背过身,给自己塞下几片肉,给毛茸茸们又分了一些,一头猛犀被吃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一张皮。还不能吃烤肉的两只小老虎有一锅肉汤可以喝,它们两个在石锅边挤来挤去,互相溅了对方一脸肉汤,最后愤怒的野沙一头扑进石锅里,把石锅打翻了整个压在兄弟两身上,兄弟两顿时嗷嗷叫成一片,气氛十分活泼。 白辙趴在一旁看着黑茸茸忙东忙西,没再出言调戏他,只是用尾巴高频地拍着地面,显示他现在心情很不错。? ☆、自古温泉多绮丽 ? 亚尔烤完肉,满身都是油脂的香气,发梢上也遍布油雾。他变回兽形,想舔干净毛发,白辙站起来抖抖毛:“带上大家,跟我走。” “去哪?” 白辙想了想要怎么表达“温泉”的意思,说:“有热水。” “热的水?不能喝,有毒。” “当然不能喝,不过不是毒,是硫磺。” “硫磺是什么?” “一种有消炎杀菌作用的矿物质……总之就是对毛发和皮肤很好的东西,能让我们更加干净,但是不能吃。” 温泉在北边的山腰上,对于亚尔来说有点高。亚尔跟在白辙身后走了一会儿,两只小老虎很快就跟不上了,亚尔叼着小老虎走了一段,白辙嫌他们慢,好吃懒做的毛茸茸们也差不多不想走了,一个个地开始装死。于是白辙把小老虎和毛茸茸驮在背上,两只小老虎和新出生的毛茸茸被他用尾巴圈住固定。 大概爬到一半位置的时候,亚尔有点气喘吁吁的,白辙让他骑到自己背上来,亚尔不好意思,白辙也没继续劝他——白辙信奉霸道总裁动手不动口,才不会多费口舌呢,况且语言才通了十分之一,也没法继续劝,既然不好意思,那直接叼走好了。白辙叼亚尔就和亚尔叼沙佐、野沙一样轻松。 亚尔被白辙一口含在脖肩之间,正好是兽人最敏感的地方,顿时浑身酥麻发软,窘迫得耳朵都塌了下去。白辙看不见亚尔的反应,却能感觉到他的温顺,心情好得不得了,翅膀一展,用比平时慢十倍的速度打着圈地晃悠悠地往山腰上飞。 温泉附近雾气弥漫,佳木葱 分卷阅读24 茏,两三点野果颇见颜色,一点也不像初春。 白辙将亚尔叼到温泉边上,一抖抖,毛茸茸们就自觉地跳下来扎进浅的那头,白辙自己扑进偏大的那头,转个身,朝亚尔招手:“你也下来。” 小老虎趴在白辙背上,一开始很怕水,挤挤挨挨地缩在一块儿,后来白辙游了两圈,他们看白辙轻松自在的样子,也放开胆子扑进温泉池子里嬉闹起来。白辙一边照顾俩熊孩子,一边催亚尔下水。 亚尔确实有几分意动,只是顾忌自己身体体积不小,下了池子得和白辙挤在一团,那就不太好活动了。 白辙似乎看穿了他的顾虑,笑着说:“你变成人形,再下来。水不深。”他在水里钻了一下,湿嗒嗒的毛发紧紧地粘在头皮上,看起来非常可笑。 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亚尔没多想,在岸边直接变成人形,解下兽皮衣服走下温泉。 温泉水又烫又滑,亚尔屏住呼吸像平时在河里游水一般下潜又冒出水面,把湿漉漉的头发拨开,露出被风霜和艰辛打磨得略微有些粗糙的脸。白辙琢磨着是不是开发下牛奶……不管什么动物奶的面膜和珍珠粉黄瓜汁之类的敷面试试看,再好的体质抵不过风里来雨里去地求生存呀! 白辙用尾巴勾住小老虎,用爪子勾住亚尔:“地方有点儿小,你靠近我一些。” 亚尔被他一拉扯直接贴到了他前腿上,白辙眯着眼直乐,亚尔抓着岸边站稳了,连连道歉,白辙却呼噜噜地翘着尾巴和小老虎玩耍去了,过了好久,亚尔靠着池子边把自己洗干净了,听见白辙说:“池子有点小,赶明儿我把它挖大一点,岸边再砌上石头,就能很好地玩耍了。” 亚尔听得似懂非懂,不知道为什么,他不太想在这个时候向白辙询问一些音节的意思,他朦朦胧胧听懂白辙想把池子挖大一些——这倒是很不错,先不说挖大一点,他可以用兽形下来洗澡,就说挖池子隐藏的意思吧,白辙怎么也要在这里再住个一段时间的,短时间内他不会离开他们。 亚尔忽然发现自己竟然在为白辙的不会轻易离开而高兴,高兴得忍不住想把尾巴摇起来,很不好意思地背过身想冷静冷静,白辙却拽着小老虎凑到他眼前:“你不喜欢?” “我很喜欢。就是听不太懂,除了挖地方,还要做什么。” “就是问你愿意不愿意在寒冷的时候陪我泡温泉。”白辙笑眯眯地在水面上打个滚,任温泉水托着他的毛漂浮,长长的白毛像缎子一样在温泉水中漂荡,有一点点浑浊的热水,氤氲的雾气,衬着白辙简直是兽神在世一样的漂亮,当他用雨后无边无际的青天一样碧蓝的眼睛温柔地看着人,那简直能把人看化了。 亚尔不由得捂住脸。 白辙又问:“你不愿意?” “……是很愿意。” 白辙于是又在水里翻个身,小老虎争先恐后的要跳上他的肚子,被亚尔一把拎住了脖子,一手一个刚刚好。 天黑定了,几颗明亮的星星飘在绒黑色的天幕上,没有熟悉的银河,有惨淡的像雾纱一样的星网。 “你们管天上的这些叫什么?”天上没有月亮没有云没有风,应该不会引起误会。 亚尔抬头看看天:“迦奴,‘ky-a-rrr-'n-o-rrr’。”他的几个“r”发音非常有趣,像在描绘星星闪烁不定的样子。 “迦奴。”白辙说,“我们叫它星星。” “S-i-n-g-s-i-n-g?” “差不多。很多很多‘迦奴’叫什么呢?就是,你看这边,那么多‘迦奴’。” “那不是迦奴,是弗洛所夏,‘fu-lo-'sh-o-sh-a’。” 白辙知道“fulo”这个发音在他们的语境中往往形容具备“浅、模糊、不明确”的概念的东西,“sho”与“巨大”有关,“sha”与虫子相关,猜测他说的就是天上的星网,他给亚尔描画一遍他看到的星网,确认他们说的就是一回事,白辙说:“星网是由星星组成的。Fuloshosha是很多很多迦奴。” “你怎么知道?” “我就是知道。” 亚尔于是崇拜地看着他,白辙用尾巴蹭蹭他的腰,“迦奴离我们很远,一辈子也走不到的距离,我的故乡在更远的迦奴上。” “你的故乡在星星上?”亚尔有一点点惊讶,又有一点点理所应当,原来白辙是兽神送来的人,怪不得那么像传说中的兽神。 “是的。星星和星星隔得很远,不说两颗星星上的人,即使是同一颗星星上的人也很难遇见。我住在一个叫‘地球’的星星上,我的部落叫‘中国’,我跨越很多星星来到这里,遇见你,一起泡温泉看星星——也许能看到我的‘地球’。这实在太奇妙了。” 由于伤春悲秋必然是吃饱喝足以后的,才刚刚脱离了生死线的亚尔无法理解白辙的感叹从何而来,他也听不懂白辙在感叹什么,不过这并不妨碍他从白辙的眼中读懂“庆幸”和“喜悦”的情绪并且无法自制感到欣喜。? ☆、据说互舔有情趣 ? 白辙和亚尔在水里扑腾了一个小时,泡得皮肤都松了才上岸。 时值深夜,风寒夜凉,白辙摸摸两个小老虎的肚子,确认他们离饿肚子还远着,就没急着回去,而是拐到旁边的平地上吹毛毛。 亚尔比白辙晚一点离开温泉,他还要洗他的兽皮裙,由于兽皮裙下面没别的衣服了,总觉得当着白辙的面脱得干干净净地洗衣服有点羞耻…… 其实亚尔的一举一动,白辙在旁边藤条背后看得一清二楚,不仅自己看得清楚,还能顾着不准其他毛茸茸看。哼,这是他未来伴侣,身体当然只有他可以看!其他人(兽)怎么可以看呢! 亚尔把湿淋淋的兽皮裙晾在一旁上,变成豹子走过来,在白辙身边趴下,开始舔毛。他舔得很用心,柔韧度又好,把后腿支起来舔的动作简直了,白辙看得直咂嘴。原来大猫和家喵舔毛的动作都一样。 亚尔舔完毛,又舔前爪洗脸,最后晃晃抖抖,抬起后爪挠挠脖子耳朵,结束洗澡后的整理工作,抬头看见白辙还是呆呆地伸开四肢摊平在草甸上,只有几个勤快的毛茸茸正在给他梳毛,就问他:“你不梳理毛发吗?” “腰太硬弯不下去,够不着。”白辙回头看了眼自己白白的长毛。 亚尔说:“我帮你?” 白辙挑起并不存在的眉毛:“你说真的?” 亚尔的声音不自觉地变得很低:“……我只是说说——” 白辙假装没听见他的改口,尾巴一甩摆出邀请的姿势:“那你过来吧~” 亚尔“嗷”了一嗓子,从地上站起来,看着摊平之后还能俯视他的白辙没上前。他 分卷阅读25 认真的???他是不是该出去跑两圈冷静一下? 白辙继续甩尾巴催促他过来,亚尔于是乐颠颠地跑上前,从白辙的脖子上那圈帅气逼人的鬃毛开始舔起,长满倒刺的舌头一撮一撮地往肩膀方向捋。白辙的长白毛十分茂密,长毛出锋,短毛丰盈,在夜晚也隐约带些闪闪的银光,漂亮非凡。 部落里毛发最好看的白狮子从不让任何人摸他引以为傲的带着黯淡的灰色的白毛,亚尔甚至只敢悄悄地看,兽人以白为荣,毛色越浅越好,深色的毛则不幸地成了“丑”“怪”的象征,亚尔这种浓黑的毛几乎接近于人人避之不及的“不详”,被白狮子“弗罗所”发现亚尔在看他的话,会被弗罗所和他的同伴驱赶甚至被迫接受挑战和它们打一架。而现在白辙让他帮忙顺毛,根本就是同意他随便摸,亚尔高兴极了,趁着舔毛的机会,把自己最喜欢的华丽丽的长白毛摸了个心满意足。 可惜亚尔只舔到背上,白辙那身毛就被暖暖的地下热脉烘干了。不过亚尔自己也累得气喘吁吁,毕竟白辙的体型还是过于庞大了些。 白辙站起来将浑身长毛抖一抖,银白色的长毛蓬松开,鬃毛一沿着脖子和胸前怒张,最长的白毛几乎垂到了地上,背上、四肢的毛发也向外蓬着,长长的毛锋拖向地面,整个兽形看着更加威武霸气。 亚尔直直地看着白辙,看得口水都要滴下来,白辙长得实在太好看太符合他的审美了! 白辙抖完毛,走到亚尔面前俯下头,温柔地看着他:“谢谢。” 亚尔屏住呼吸,忽然发现自己心跳异常得厉害。白辙却只是低沉地笑了笑,示意他爬到自己背上,抱住两只小老虎,管好一大群毛茸茸,他翅膀一拍,载着一大群活泼的小家伙,就像一片云一样往山下滑翔。 这个世界的春天非常漫长,白辙有足够的时间等他的小小毛茸茸们长大,同时亚尔在琢磨着是不是该种点什么。他和白辙的兽形力气都不小,要把地上的杂草树木都拔掉种上粮食,易如反掌。 白辙收的种子不少,他看见野兽喜欢吃的东西,不管什么品种,都会收一些种子,到现在为止,储存的种子和块茎大概能装满十个竹筒一块兽皮包袱,种类倒是很丰富,亚尔认识的就有十六种。 亚尔把白辙储存的种子和块茎翻出来,清理掉因为储存不当腐坏的部分,把剩下的按大小形状颜色质感分毫,然后问白辙:“我想在外面空地上种点东西,行吗?” “这里不适合定居。可以离开的时候我会往南方去。你不跟我走?” “啊,啊,你要走?带我一起走?” “除非你不愿意。” 亚尔小声回了句什么,不等白辙接话,马上又接话说:“过了秋天再走,我也可以再种一季粮食。还可以多留一些种子。” 白辙说:“你种吧,我打猎回来给你把地翻好。” “好,那我把种子先用水泡一泡。” “嗯。我负责狩猎。虽然这段时间你已经恢复了,但是我觉得儿子还有点小,得有个人照顾他们。所以,你先留在这里,等他们长大一些,我们就带他们一起打猎。没问题吧?” “好。” “还有。你刚才想问我什么?” “没什么。” “嗯——?”白辙眨眨他碧汪汪的眼睛,拖出一个很长的鼻音。 不擅长说谎的土著兽人怎么会是他的对手,亚尔只看了他一眼就有些心虚地移开眼神:“为什么要走?你不是很喜欢山上的热泉吗?” “因为你过得不开心。适合你的猎物稀少,出入又不方便,这地方不太适合你。其实也不适合我的小弟们。本来过了春天就可以走了,不过考虑到沙佐和野沙,可以晚一些,即使推迟到明年春天也可以。后年也行。” “谢谢。我又耽误你的计划了。抱歉。” “你说我的计划会‘Sh-o-k-a-rr-t-a’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本来可以现在走,但是因为我,你要秋天或者春天才能走。” “我们说‘耽误’我或者‘耽搁’。” “‘D-an-h-u?’‘D-an-g-e-rr’?” “W-u。误。” “耽误。” “对的。”白辙舔一下他的头顶,“等我回来。”? ☆、都说温柔太犯规 ? 白辙出去之后,亚尔把种子用石锅装上,倒水泡好,然后并没有在家哄儿子玩,而是在外面清理山谷。 小老虎蹦蹦哒哒地跟在亚尔身后,看父亲拔草,他们也拔,不过拔得不慎认真,打打闹闹的满地翻滚。不一会儿毛茸茸们也加入进来,小老虎的体型和最大的毛茸茸草原豹猫差不多大,是毛茸茸中的大哥大,天天带着毛茸茸们玩耍,比白辙还得毛茸茸喜欢。亚尔回过头去看了好几次,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叹口气,继续拔草,遇到拔不动的大树就留着等白辙回来处理。 白辙这次出去打猎一共去了两天多。 亚尔中间离开过山谷找食物,时值春季,小动物活跃,亚尔运气不错,很快就抓到了一只兔子和一只羊,随便拆掉洗洗,放锅里和盐煮熟,自己吃得饱饱的,还有余下的部分可以喂给毛茸茸和小老虎。 白辙叼着奄奄一息的巨蟒回来时,从空中就看见他的黑茸茸带着一群毛茸茸摊开肚子在整理得七七八八的山谷平地上晒太阳。 这场景看得人心里痒痒的。 白辙控制翅膀滑翔到山谷里,黑茸茸带着毛茸茸凑上来打招呼。白辙卸下巨蟒,和黑茸茸互相嗅一嗅味道,然后说:“对不起,回来晚了。” 黑茸茸舔舔他的鬃毛回答说:“回来就好。这个蛇为什么这样大?” “这是蟒蛇。蟒蛇比普通蛇大一些。你的部落以前没见过吗?” “没有。有蛇,但是只有这么粗。”亚尔比了大概十公分的直径。 “大部分有毒?” “是的。” “这条蟒蛇没有毒,但是力气非常大,遇到的时候一定要小心,不要被它缠住。蛇肉你会做吗?” “会,蛇骨可以煮汤,但是蛇肉烤着吃不太好吃。” 听说有蛇骨汤喝,白辙颇有兴趣,赶紧催他去下厨:“嗷嗷啊,走走走做饭去,放一点姜再放一点辣椒,辛辛辣辣的蛇汤最好了!烤着吃不好,咱们炒着吃。你不会啊?我教你。” 白辙将蛇头斩下来丢给毛茸茸们去啃,剩下的剥皮,掏出内脏,卸下骨架,放在河边洗干净,最后剩下一捆白莹莹的蛇肉、一张蛇皮和一副骨架拖回洞里。亚尔已经生好两个灶,准备好了调料,就等着他送食物过来。 炒菜是白辙提起来的,亚尔在白辙的指导下,把油脂放在锅里加热,放香料爆香,蛇骨下 分卷阅读26 锅炒一炒再放进另一边加水煮。他只做了这一次就掌握到了“炒”的精髓,接着炒蛇肉就不需要白辙再指点了。他用的锅很大,蛇肉被切成小段放进去炒,一锅出来能在树叶上堆一堆,等堆凉了,白辙舌头一卷,一堆蛇肉段下肚,满口滑嫩鲜香,好吃极了。 “亚尔,你做的太好吃了!”白辙将最后一根蛇肉用指甲戳给亚尔,亚尔双手没空,就着白辙的投喂吃掉了,眼前顿时一亮:真的非常棒! 亚尔把第二锅也倒在树叶上,听白辙夸他听得直脸红,小声辩解说:“是因为白辙的办法好,炒菜真的很好吃。” “那也要你的手艺好才行。来来来继续,炒这么多,你的手不会疼吧?” “不会不会,小事而已。我继续炒蛇肉,你先把蛇牙和蛇皮放出去晾晒。等你晒好,汤也能喝了。” 白辙看着还在冒热气的蛇肉,一步三回头地去了。蛇皮摊开挂在洞口的树上,蛇牙也摊在石头上,顺手收拾掉荒地上剩下的几棵大树当柴火阴干在山洞口。收拾的过程中,白辙在石头上发现了一张兔子皮和一张山羊皮,猜到是亚尔出去捕猎留下的,心中顿时升起一种得瑟之情,这是他选中的伴侣,知道山洞里还有存粮,仍然坚持要自力更生……实在是太可爱了! 亚尔把所有的蛇肉都炒上了,等待散热的蛇肉堆积如山,蛇汤已经从火上取下来放在一旁,两只小老虎守在石锅边上,急躁地扒拉地面。白辙随口卷掉一堆蛇肉,问亚尔:“沙佐、野沙这是在做什么?” “野沙想喝汤,被烫了。”亚尔捏起一条蛇肉塞进嘴中,这个炒菜真是怎么吃都好吃,“放心,没烫伤。” 白辙抬爪揉揉两个小老虎,趴在蛇肉堆里懒散地躺着,时不时地脑袋一晃舌头一卷,一堆蛇肉就下了肚,这吃法,倒有几分古代昏君的感觉。亚尔收好灶台,在白辙旁边坐下,见他把放在脑袋附近的蛇肉都吃掉了,又把远处的蛇肉堆挪过来,白辙张嘴,他就给白辙倒一堆蛇肉。 白辙得寸进尺地把头搁在亚尔结实的大腿上,享受着亚尔勤劳的伺候。麻吉的,要不是一家子大大小小吃饭都靠他,还真想从此君王不早朝了啊! “白辙……” 白辙抬起眼皮看他的下巴:“有事?” “你的小朋友们,如果不是跟着你,会是我的食物。” “这个不重要。我只保护它们,并不保护它们的同类。想吃还是可以去捕捉。” “我知道。我是说沙佐和野沙。他们会混淆朋友、食物和敌人。我很担心。” 白辙想了想,的确,和自己的食物一起长大的小老虎将来面对和伙伴相同的物种会不会根本意识不到这是他的猎物?但是过早地让小老虎意识到捕猎对象是什么,又可能会伤害毛茸茸们。 “这个交给我。你觉得他们什么时候应该锻炼捕猎的技巧,什么时候可以跟在我后面出去见见世面?” “现在就应该学习技巧了。平时玩闹,就应该融入捕猎的技巧。跟着我们出去……是在七岁以后比较合适。不过因为你很强大,也许还可以提前一些。” “嗯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想个方法教他们。” 亚尔对白辙可谓盲目信从,白辙这么说,他就这么信,给白辙梳毛的动作更加恭敬了:“谢谢。” “谢什么,咱俩谁跟谁啊。” “……什么意思?” “就是我们关系太好,每天你帮我我帮你的,说谢谢实在太麻烦,干脆不说了。你每天给我梳毛啊舔毛啊做饭啊带孩子——我是说带我的小朋友们,我给你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亚尔不好意思地笑笑:“都是小事。” “对我来说可不是,就说这梳毛,没有你,我能梳到哪里?”白辙含情脉脉地说,“你所做的一切对我来说都很重要。亚尔。” 亚尔忍不住捂住自己发烫的脸。用这样温柔的声音说这样的话简直是犯规!? ☆、从来熊儿都难养 ? 春种很快就好了。 这个时代的耕种非常简单,还停留在将种子浸发后埋进土里的阶段。至于疏密田垄什么的,都是白辙说了亚尔才照着做。白辙从江边挖了水渠引水灌溉,水渠从上游拐进山谷,绕田地一周后往下游流去。白辙用石头堆好水渠的岸边,凿出落差让水哗啦啦地自然淌过,亚尔看得目瞪口呆——他的部落还只学会了用挖空的石头和树干挑水,而白辙凿了一条河。 亚尔原本想着撒完种子还可以抽出时间出去打猎,后来发现还是免了。不说毛茸茸们经常性在玩耍区玩着玩着就蹭到田里,那俩熊孩子更是专注毁田一百年。亚尔只是管着它们,时间都有点不太够用,还说什么打猎? 白辙后来又在山谷南边的山脚下凿洞,以后每次出猎都带回来几头还活着的小猎物关在里头,亚尔不用出去打猎,也可以吃到新鲜的食物了。白辙每天打猎回来,吃饭之前,就把俩熊孩子单独拎出来训练。这个年龄段的小老虎还有点蠢,技巧时机抓弱点什么的是学不会的,只能教他们最基本的扑、咬、掀、抓的动作,让他们从小学会正确地发力。 效果还是有的,亚尔可以明显地观察到他的两个熊孩子打架更有威力了,不是乱咬一气,而会加上其他动作辅助。他们这样习惯了一阵,白辙又把他们的晚餐,比如兔子野鸡之类的带回来给两只小老虎带回来练习搏斗技巧。至于小老虎还没学会下杀手,这个白辙觉得不太重要,时间还早,而且他给小老虎安排好的的主食可不是这些简单的毛茸茸,小老虎习惯了把山猫豹猫狐狸之类的当朋友就当朋友吧,自打知道亚尔的体型在兽人部落里算最小的,老虎最大能长到三分之一个白辙那么大,一般也不会差太远,白辙就知道小老虎的杀伤力小不了,如果兄弟两个配合,不说和他一样秒杀巨熊,至少也有一拼之力。 既然会站在食物链的顶端,为什么要将就又小又不好吃的兔子们呢?拿来练习搏斗就行了。 在搏斗中,沙佐、野沙的性格差异可以看得非常清楚。沙佐的直觉非常好,下手下口稳准狠,力度恰到好处,绝不浪费一分一毫力气,肢体协调绝佳,动作连贯,输出高,白辙忍不住暗中称赞:好一个天赋DPS!野沙则明显是智商流选手,吸引注意力拉仇恨走位风骚得不要不要的,必要时掩护他哥一把好手,传说中的T还带暴奶属性,和他哥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你儿子不错,很不错。”白辙把能教的基本动作都教了,两只小老虎练得有模有样,“我想带他们出去捕猎了。你要不要一起来?” 亚尔颇有几分意动,想想田地不免又有些踯躅,正想说还是算了,白辙又补上一句:“我 分卷阅读27 会带上它们,不让它们动你的劳动成果。这次我们还要带上火种,走远一些。算是让孩子们知道捕猎是怎么回事。唉,你们部落打猎会出去多久呢?” “短途一天就回,大型狩猎可能要很多天。” 白辙知道他们部落数学差得很,没追问这个“很多”到底是多少,只是微笑着说:“那你应该知道该带些什么?收拾收拾,明天出发。” “好。” 白辙临出门给火塘周围和山洞外挖好防火沟,搬走了所有的柴火。亚尔把他的一举一动都记下来,时不时问两句,白辙一般不解释为什么,只说这样做有什么好处,亚尔听不懂的地方,再一个词一个词地解释。收拾好门户,白辙背着小老虎和毛茸茸,叼着亚尔雄赳赳气昂昂地就飞过大河往南方已经熟悉的地方飞走。 在白辙的计划里,早期教导孩子的最佳场所是附近他已经查看过的地方,那些地方足够安全,而且他对地形较为熟悉,知道什么地方可以休息、躲避、取水、生活,即使分散行动,他也可以及时赶回小老虎和黑茸茸身边。 渡河之后是一望无际的山林,由于白辙将大型掠食者一扫而空,进入暮春时节后,没有天敌捕杀的小动物漫山遍野都是。亚尔敢说,他在部落里,即使跟着大家一起出来狩猎,也从没见过这样丰富的食物。白辙留下的气味对大型掠食者显然有比较强的震慑作用。亚尔和他相处,他总是温文尔雅的样子,以至于亚尔时常忽略他的强大,即使他归来时总是带着对兽人而言堪称毁灭之灾的野兽,亚尔也很难想起他的杀伤力。 到了这块地方,在白辙的引导下,亚尔走过很大的一块地方,才嗅到了相当强烈而肃杀的血腥气。那是渗透在气质的震慑感,警告一切试图挑衅他的权威的野兽滚远点。也只有些温顺的小东西才敢在这里出没了。 “白辙。” “嗯?”已经自发在做警戒工作的白辙竖起耳朵和尾巴看向黑茸茸。 “你不需要看护我们。你留下的气味,足够了。再不然我会拉开喉咙叫你。你……听得见吧……?” “当然。”白辙走到他跟前,舔舔他的头顶,“那你要叫得足够大声才行。我不会离你太远。大概往南二十公里吧,你的喊声我会听见的。或者你也可以生火让它冒烟以指示我方向。总之发生任何事情,都想个办法及时叫我。沙佐和野沙,跟我走还是跟着你?毛茸茸得留在你这儿。” “沙佐和野沙跟你走吧,你是他们的师父。你应该多教他们一些。” “好的。”白辙的尾巴似乎是不经意地擦过黑茸茸的腰和后腿,卷起满地乱爬的小老虎放在背上,“我走了,你一定要多加小心。” “放心。我知道哪里能躲起来。” 白辙对生存经验丰富的黑茸茸很信任,和他道别后就从林间空地上拍着翅膀飞走了。往南走前他还特意绕着黑茸茸附近的山林逛了逛,确认没有危险的来源才离开。? ☆、三生有幸救过你 ? 事实上要管教两个活泼好动的小伙子是个苦差。 白辙不自觉地想到了自己还在人类社会时的幸福日子——养很多很多猫和狗和孔雀和羊驼,别人给它们喂食,带它们洗澡,收拾猫砂笼子带遛弯,梳毛掏耳朵剪指甲,而他只要负责玩就好了。 现在,在异界,他有了两个幼年大猫,亚尔给他们(还包括白辙自己)做饭,给他们洗澡,舔毛,清理指甲,照顾他们。而白辙只需要玩他们或者陪他们就好了。 至于毛茸茸——除了强迫它们每天洗脸刷牙,不准在巢穴方圆百米之类排泄,再给些吃不完的碎骨头肉渣脑花,白辙没有付出过多的心力。照顾小老虎才是真的让人身心俱疲的活儿。 想到强壮的小老虎,白辙不由得有些自豪。如果没有他辛勤地捕猎和教小老虎捕猎,亚尔一个人可不一定能把小老虎养得这样虎虎生风。 小老虎还没到能理解语言的年纪,他们的战斗技能来暂时源于天赋本能。白辙能教他们的就是潜伏、等待和示范性的扑杀。小老虎的打架还停留在嬉闹和“用力准”的层面,白辙希望他们能学到一点两点对付敌人的技巧,然后把这些技巧变成自己的本能。 从背后追赶猎物要如何下口,正面迎敌要怎样卸力,侧面冲击要怎样动手……白辙这次选中的猎物——两头巴格熊。这种熊体型比银矮熊大,比灰巨熊小,战斗力适中,咬合力超强,连骨头都能咬碎吃掉,它们吃饭时会发出“巴格巴格”的嚼骨头的声音,所以白辙给它们取了这个名字。它们的肉白辙没吃过,不过看它们的活动量,肉质应该还不错吧。 从正面、侧面、后面、上方、地面分别发起一次攻击并把两头巴格熊抽得半死后,白辙把小老虎从树杈上抱下来,赶着小老虎去咬。 可怜两头巴格熊,不是痛快地死在出色的猎人手里,而是被小老虎在白辙一次次毫不留情地打回返工中受尽折磨而死。小老虎倒是玩得很开心,虽然他们的小牙牙连巴格熊的熊皮都咬不穿。 白辙耐心地纠正他们的动作,指导他们该如何隐蔽自己的身体和气味。 两头巴格熊之后是一只小山羊,这次白辙只是控制住山羊不让它逃走,其他捕猎的动作全部由小老虎自己完成,当然最后小山羊被白辙玩得累倒在地宁死不动也没被小老虎咬死,白辙就大方地放了它一条生路。 呸,又不好吃,咬死费牙,带走费力,留着干嘛。等以后有孜然了再养才不会浪费。 小老虎也累得气喘吁吁,白辙把他们卷在背上,他们就挤着挨着地呼呼大睡了。俩精力旺盛的熊孩子还是头一回这样乖巧。 两头巴格熊也被白辙驮在背上,正好把小老虎圈在中间,以防它们掉下来。 亚尔所在的方向并未传来求援的讯号,白辙还是急急忙忙地赶了回去。 结果他看见亚尔带着毛茸茸们蹲在河岸上看着河发呆。 “你们在看什么?”轻轻松松卸下负重,白辙带着小老虎从背后加入亚尔他们,小老虎欢蹦乱跳地跳上亚尔的背,把他结结实实撞了个趔趄。 亚尔把两个孩子从背上抓下来用前爪搂住,说:“你看河里的木头。” 白辙把头探出去,河滩上搁浅着一截很粗的烂木头,看不出个什么:“捡回去当柴烧肯定不错。” 亚尔额头上黑线直冒:“这是我逃命时搭上的浮木。过了这么久,又被冻过,还没被水腐坏。” 白辙点点头:“的确有点奇怪。” “但是树木本身是最普通的树木,为什么一直没有被水浸坏?如果知道原因,以后盖房子说不定就有新材料了。” “我把它拖上来看看。你先生火烧水,准备 分卷阅读28 做饭。” 白辙说完,将翅膀一拍,四爪一捞,就带着两头巴格熊飞到了河中沙渚上。白辙把两头熊收拾好了,拿熊皮包在背上,飞回来时顺手带走了搁浅在河渚上的木头。 亚尔接过熊肉,简单地划开腌制起来。他这是头一次在捕猎时正式做饭,以前为了节省时间和隐蔽起见,他们都吃干粮。做好这些准备工作后,亚尔凑过来和白辙一气研究那截烂木头。这是从一棵大树上截取的一段,中间被掏空,经过长期的漂流,已经破败不堪。亚尔嗅它的气味,翻看它的木质,这就是一棵普通的大树,实在看不出什么来。 白辙把它扒拉来扒拉去,扒拉着扒拉着看出问题来了。 这段树桩的内部空腔有点眼熟。它是被人为掏空的,白辙将它破开仔仔细细地观察一番,最后确认:这就是当初他在大湖泊那里为了绕到北方而做的独木舟,那一块为了平衡而重新掏空的部位实在太明显了,况且他还在里头留下了计数用的横线。 “这是十几年前我做的独木舟。” “Du-mu-z-ou?” “就是只能乘坐一个人的船。” “?” “就是这样飘在水上,你可以站上去,它可以让你不沉。” “我们会用一些木片做成‘Doy-kar-rrr’。” “我记得‘Doy-’是羽毛的意思,‘rrr’是河水意思,那么‘kar’是相对高的意思?” “是的。”亚尔做了个高低不同的手势。 “‘水面上的羽毛’。形象。Doykarrrr和我的独木舟差不多是一回事。” “不是一回事,我们做的doykarrrr很容易坏掉。” “可能是因为我在我的独木舟上涂了树汁。” “树汁?你是说树干里的汁液?它本来就是树,就有树汁,为什么还要涂?” “下次做给你看你就知道了。比起这个,我更在意另一件事。” “什么事?” “原来我做好了自己没用上的独木舟,给你用了啊。” 亚尔稍微思考一下,回答说:“那么,我只能说谢谢你。我现在的所有都是你给的,没有什么可以答谢。” “它救了你,这就是最好的答谢。”白辙回以格外温柔的一舔。? ☆、据说有你才是家 ? 考虑到种地需要照料,在外面飘荡一段时间后,白辙会带着亚尔回老巢住几天,亚尔照顾他的田地,白辙则关照一下他保存的火种。多准备几个火塘还是有必要的,每次回来都能看到至少两处火种因为各种原因熄灭掉了。 夏天和秋天,果子们终于成熟了,在白辙的说明下,亚尔用蜂蜜煮水果,做了一些酸甜可口的果酱,烤肉或者给小老虎吃都是很好的。 地里的粮食和香料也熟得差不多了,由于气候的缘故,有些长得不是很好,不过长得最遭的也留下了一些种子,亚尔非常高兴:“今年收成会很好,我想我们可能需要更多的木筒储存种子。不过我们都以肉为食,种香料我知道是为了什么,种这样多粮食做什么呢?” “以备不时之需。而且,有时候我很怀念粮食的味道。” “怀念?” “我以前常吃,在其他‘迦奴’上的时候,吃粮食比吃肉多。所以我说‘怀念’。” 亚尔耸肩,对于粮食的味道他实在审美不来,“所以以后尽量找能种田的地方作为驻地吗?” “那不一定,有种子就好。驻地的事情谁说得准。十几年前我也想找个地方定下来。可是现在,你看,我不是还在大陆上四处飘荡么。” 亚尔想象不来一直飘荡的生活会是怎样的,不过很快他就想到了最近一段时间他跟着白辙在外面狩猎为生的日子,好像也很不错呢,有白辙在,需要部落固定在一个地方解决的问题比如吃饭的锅碗盆瓢、睡觉的房子、晚上休息时的防御等等,都不成问题了。 “你喜欢的驻地是什么样子的?” “足够大,有水源,有温泉,有足够质量的石头,有盐矿,夏天不要过于炎热,物产丰饶,有很好的掩护,同时方便进出。两天往返的范围内有大型的野兽……当然,现在还需要有足够量的小型野兽,这样你不会太闷……现在每次我出去打猎的时候,你一个人,很无聊吧?” “无聊是什么意思……?” “就是不知道该做什么。” “不会,没事可做的时候,我可以想着你啊。” 亚尔说的特别自然而然,白辙的心跳不自觉地开始加速:“你经常想着我?” “当然,你是我唯一的朋友,你独自在外,还带着沙佐和野沙,我怎么能不想着你。” 白辙顿感无力:真是个不解风情的呆子…… 炎热的夏季,白辙格外中意大河下游一些湖泊和舒缓的河段里常见的鳄鱼,它们又懒又肥,数量又多,还喜欢在阴凉的水里打滚,捕捉它们,既省事省心省力,还不必冒着炎热的太阳东奔西走。不过小老虎们现在下水还不足以让白辙放心,白辙就暂停了捕猎课程,让它们每天在树荫下嬉戏打闹。 亚尔有了一条足够大的船,白辙不在家的时候,亚尔可以坐船过河或者去下游。船是白辙给他做的,白辙边刨木头边教会亚尔用树汁给船防腐,亚尔学会了这个,用木头做了个带栏杆的板子,有时候他会拖着这个板子去打猎、捡果子,自从有了这块板子,他能带回家的食物比之前多得多了。 在各种木匠活儿里,夏天过去,秋天到来,蠢萌蠢萌的小老虎长成了稍微大一点的蠢萌蠢萌的小老虎,会说一些简单地词汇。 他们自然地管白辙叫“父亲”,管亚尔叫“母亲”。白辙确定那两个词汇翻译成地球语,正式一点就是“父亲”和“母亲”,亲昵一点则是“阿爸”和“阿妈”。亚尔说到这两个词的时候似乎特别的小心翼翼,白辙直觉在兽人语中这两个词汇有什么问题,他没追问。现在这样他很满意,亚尔是生下小老虎的人,本来就是他们“母亲”嘛……嘛,好吧,白辙承认,为了顺耳,他教给小老虎的地球语是“阿父”和“阿爹”,叫“妈妈”太雷了。 小老虎第一次管白辙叫“父亲”时,白辙忍不住欢喜得跳跃,乐完了才小心翼翼地问亚尔这样是否合适。亚尔揣摩了半天,感觉白辙应该真的只是高兴,才一边察言观色一边说:“这样是很好的,我一直担心沙佐、野沙没有父亲,懂事之前也许会觉得奇怪。能叫你一声父亲,实在太好了。” 他在观察白辙的时候,白辙也在偷偷看他,亚尔说话时没什么不对,既不是赌气,也不是生气,也不是怀念,也没有其他明显不正常的感□□彩, 分卷阅读29 唔,看起来是真的对小老虎的亲爹没感情,简直好极了。 “你觉得好就好。”白辙掩饰好自己的高兴,让小老虎抱着他的尾巴晃来晃去地玩耍,“我儿子真聪明,亚尔真棒。” “啊?”亚尔不知道这事怎么和自己有关系了,“是你教的好,孩子出生后我都没管过,全靠你教。” ……现在和他解释什么是遗传大概他也听不懂,白辙只好说:“我觉得他们很像你,和你一样聪明、听话、懂事。” 亚尔脸上浮起淡淡的红色,他赶紧把自己又变成豹子,用皮毛遮住脸上的热度,并且用大大的毛茸茸的爪子捂住脸颊。 秋收之后就快到冬天了,白辙换毛换得满天飞白绒,亚尔把他换下来的毛发收好,竟然团了一团有两个白辙的头那么大的毛团,亚尔把毛团压制得非常结实,拿去洗干净再晒干,正好给小老虎当毯子。 白辙已经把温泉扩建好了,虽然他只会在这里过这最后一个冬季,他也希望能过得舒舒服服,热水什么的,当然必不可少。 山洞附近,左右两侧增挖了几个火塘,这个季节柴火到处都是,不愁用。山洞刚进来的那几步地方被白辙调弄成了厨房,厨房和正厅只见加了一张用好几头巨鳄的皮拼起来的门帘,巨鳄鳞甲下的一层薄皮晒干后薄且透光,很合适做隔断。除此外,白辙和亚尔一起在山洞斜上方多凿了几个透气口。 改造后的山洞又大了一些,显得十分笨重丑陋,住起来却还不错,大厅和卧室和育儿室都被烘得暖暖的,风雪当然吹不进这么深的山洞里,山洞里头的光照却不算太差,透气也还尚可,并不憋闷。风雪太大而不想出去狩猎的时候,有亚尔调味好的肉干和烤肉可以吃,那可比白辙自己做的盐干肉和风干肉好吃太多了。 也许是亚尔带来了好运的缘故,这年冬天格外舒服。雪不大不小,太阳时常露脸,有风但是不像往年那样放肆,亚尔的勤劳让白辙懒洋洋地泡温泉或者晒太阳的时间多了好多。这个冬季,白辙除了打猎就赖着打滚不肯动,亚尔却特别勤快地翻着粮种以防发霉,抽空晒兽皮褥子和兽皮毯子,大扫除,偶尔还打打小野兽回来添菜,至于给白辙舔毛啥的之类照料白辙起居的活儿,早就是亚尔的分内之事不算在额外的工作里。这可不是白辙不体贴他,明显亚尔觉得他能给白辙做点什么才心安,白辙不让他做他才会坐立不安仿佛随时可能被抛弃一样,白辙当然乐得让亚尔承担一些小事。再说了,白辙也会给亚尔舔毛作为回报,就是他的技术不咋地,总是不知轻重地舔得亚尔龇牙咧嘴……? ☆、春天难渡[哔]无力 ? 冬季进入尾声的时候,毛茸茸们陆陆续续开始发情。和过去的十几年不同的是,今年毛茸茸们的发情让白辙非常烦躁。那群小家伙们不分白天黑夜,想来一发就来一发,日日纵情享乐,而白辙还有心无力。虽然亚尔和白辙都知道那是因为白辙还没到成熟的年纪,白辙就是觉得[哔]不起来这事儿太特么伤自尊了,尤其在与他看上的漂亮男士朝夕相对的情况下,他的小兄弟还没丝毫反应,白辙认为这就是最黑的黑历史。 草木萌芽,春风萌动,似乎一夜之间,黑林白雪就换成了碧水青山,似乎快到可以离开的时间了。 去年因为担心不好越冬,白辙把离开的时间推后到了今年春天算时间,这是头一回在一个地方过这样久呢。这地方除了出入不便外加野兽不丰之外,倒没别的缺点。可惜这两个缺点,第一个还可以通过开山凿路解决,第二个实在无法了。 亚尔凡事都听白辙的,白辙说走,他就局促不安地问了一句能不能带上他,白辙求之不得,亚尔也高兴不已。过去这一年,白辙把亚尔养得非常好,现在亚尔人形时拥有比例完美的男模身材,豹形时则雄壮威武,白辙每天都要舔一舔亚尔那身缎子似的毛才睡得安宁。最近几天大概是收到毛茸茸们的□□影响,亚尔也有些浮躁,这个时候不知道跑去了哪里。亚尔不想白辙跟着,白辙就没跟去,而是留在山洞里心不在焉地打包需要带走的东西。 等毛茸茸们的□□大潮过去,就可以启程上路。路线都是定好的,先往南再往东,如果没有意外,他会选在离海洋四五天路程的有淡水的地方定居,方便取盐,也方便生活。 白辙把该打包的都打包完毕,亚尔还没出现,瞅着天色已晚,只等一觉起来赶路,白辙反正没事儿干,于是摇着尾巴出去找亚尔回来睡觉。 白辙并不知道亚尔去了哪里,他也不会一寸地方一寸地方地搜,他拍拍翅膀略微飞高一些,就可以巡视很远的领土。事实上他只是沿河流扫过去不多久,就发现他的黑茸茸正在远处的河水里打滚。 黑茸茸在水里扑腾起老大的浪花,平时可没看出来亚尔这么喜欢玩水啊……难道要走了舍不得?白辙满脑疑惑,翅膀一压就往亚尔那边飘去。飞得越近,白辙就越觉得奇怪,亚尔看起来不像是很开心的样子,倒像是在忍耐什么痛苦。 难道水里有什么东西在攻击他?可他又没求救。 白辙加快速度飞到亚尔旁边,亚尔看见他却更加惊慌地转身就想跑,白辙直接一口叼住他的脖子,把他拽出河面。 在水里还挣扎不已的亚尔离开河水就不动了,四条腿紧紧抱着尾巴,尾巴尖儿甚至被他咬在嘴里,浑身湿淋淋的看起来简直就是只落汤鸡。 白辙把亚尔拖到河边,问他:“你这是怎么啦?” 亚尔把耳朵紧紧往后贴,四条腿抱着尾巴转身,闷闷的,不说话。 白辙跟过去,像往常一样舔他一口,亚尔抱着尾巴连蹦三蹦,蹦出去好远,白辙不依不饶凑上,尾巴一卷就把黑茸茸拦住了,再回头看,亚尔竟然紧张得闭上了眼。 这好像也不是厌恶他的意思吧……白辙把头凑到亚尔脑瓜边上,用他自己觉得最具磁性的声音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你讨厌我?你不想和我走了?” “不,不是……” “那是为什么躲我?你看着我,告诉我为什么。”白辙继续用声音诱惑他,“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 白辙在音色里掺了一些委屈的情绪,可怜巴巴的听得亚尔负疚感直线上升,一个停顿就被白辙紧紧围住了。 河水淹没了一些气味,不过凑得足够近还是能闻到。对于野兽来说,生存和繁衍是生命的全部意义,对于才进化出人形不久、保留了相当大比例的兽性的兽人,此二者即便不是全部意义,也差不了太远。所以春天到了,已经成熟的兽人也会发出强烈的发情的信号——虽然他们一年四季都热衷于滚石床,已经不再受制于一年只在春季发情的自然规律,然而到了春 分卷阅读30 天,这种欲望依然会像其他野兽一样格外强烈。 去年的这个时候亚尔还没生下小老虎,当然谈不上□□,今年却怎么也按捺不住了,甚至由于去年白辙把他养得太好了,又因为那么温柔的白辙在身边,亚尔觉得今年的发情期比过去的任何一个春季都难捱。 亚尔还在尴尬,白辙却已经明白怎么回事,心里有点后悔不该逼他,正想着还是装作不知道的好,尾巴却神差鬼使地挠了挠亚尔的背,亚尔立刻就腰酥腿软地趴了。 “这有什么好躲的,长大了不都这样吗。”白辙边叨叨,边伸脑袋过去拱亚尔的脖子,亚尔“呜呜”几声,不自觉地松开尾巴尖儿。白辙几拱几拱,亚尔“嗷呜”一下就躺平任□□了。 白辙湿漉漉地鼻尖从亚尔眉上、嘴边、脖子、胸前……轻轻擦过,粗糙的舌头将一缕缕的毛发舔得湿嗒嗒的,呼出的热气喷洒着,最后来到亚尔想遮起来的地方,白辙很自然地用吻部拱开亚尔的尾巴和后腿,也没多想,就舔了一口,砸吧砸吧,觉得还不错。亚尔的后腿紧紧并起来微微发颤,白辙不甚满意地脖子上叼几下腰上叼几下,摆弄得亚尔浑身乏力,于是又舔一口,又舔一口……? ☆、据说恋爱比蜜甜 ? 太阳落山了,白辙才叼着亚尔返回山洞。 这个下午太奇妙了,对双方而言都是这样。亚尔被白辙看一眼都会觉得尴尬,白辙却可以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依旧时不时拿他的大尾巴抚过亚尔的脊背,或者聊着聊着走着走着就突然停下来舔亚尔一脸口水,这样一路舔啊摸的,到睡觉的时候亚尔也习惯了。 这个晚上,白辙第一次邀请亚尔和他同床共枕,白辙蜷成球状时肚子那块刚好还能睡个黑茸茸。之前睡在白辙肚子下面的毛茸茸们纷纷给亚尔腾出地方,偶有几个不识趣的想睡在亚尔肚子上,被白辙毫不客气地推到床尾。亚尔被白辙的四条腿抱着,还有条尾巴从他背后兜住,两个兽挤挤挨挨的,白辙的头就抵在亚尔的颈边,让亚尔觉得特别安心。 白辙终于抱到了大号的毛茸茸,左摸右蹭的终于满足了,忽然听见亚尔低声问他:“为什么要那样做。” 白辙咬着他的耳朵说:“因为我喜欢你呀。亚尔。” 亚尔抖一抖痒痒的耳朵,白辙在用比较快的频率轻轻拱咬他的耳根和脖子和下巴,作为一只大猫,亚尔没法控制自己不发出咕噜噜的声音。 “有点奇怪。” “奇怪什么?” “你有那么高大,而我这样瘦小,也不会捕猎,帮你舔毛也只能舔到一小半,长得也不好看。部落里比我好的兽人和雌性都很多——” “你说的都对,可是再多的兽人和雌性,也只有一个亚尔呀。我就喜欢亚尔~”白辙的声音拖得很长,“亚尔不喜欢我?” “怎么会。” “是哪种喜欢?” “有很多种?” “有啊,比如父子之间,兄弟之间,同伴之间……还有伴侣之间,都是喜欢,但是都不一样。” “我没有父亲,也没有兄弟,也没有同伴。我只有你……和儿子。我不知道你说的很多种是什么。” 白辙愉悦地勾起嘴角:“下午我做的事让你反感吗?” “……没有。” “如果我想更进一步,你反感吗?” “不会反感,而且……还很喜欢……但是你才十七岁,你比我小那么多,你还有好多年才会成年,说这些太早了。” “不会太早,我的心比你老多了。既然你喜欢,那这就是伴侣之间的爱情。亚尔,我的小豹子,我的森林,我甜蜜的梦和我未来的情人,我的生命和我的世界,我想就这样抱着你永远不撒手……” 要如何形容定情之后的早晨?粉色的泡泡似乎充满了整个山洞,背景是大片大片的玫瑰和百合和芍药,空气都弥漫着馥郁的花香,亚尔的每个眼神每个表情每个动作都透露出刷着蜂蜜的烤肉似的甜蜜。 这种感觉真是棒呆了! 亚尔在白辙的指点下,把一个木头做的围栏安放在白辙背上,围栏用隼结构相连,用兽筋加固,几根长长的兽皮和兽筋拧成的绳子像背带一样穿过围栏,套在白辙肩上,这样亚尔和小老虎就不用时时刻刻都得抓牢白辙的毛了,飞行平稳的时候他们可以松开手活动一会儿。大多数物资被打成包裹固定住,正好分两堆卡在围栏前后,鸟儿们的窝还在白辙翅膀底下,火种和少量救急的行李由亚尔照管。 白辙准备的行李多到让亚尔咋舌,平时还不觉得,此刻他才发现白辙多么热衷于享受,他随身携带的行李比族长、祭司固定住宅里的家什的总和还多……而白辙还在嫌东嫌西,其挑剔的本性可见一斑,于是其在伴侣上的不挑剔也实在有些不同寻常。 其实白辙在伴侣上挑剔得要死,只是他的喜好正好和这个世界的审美截然相反而已,他既不喜欢容貌漂亮如美女的美少年,也不喜欢肌肉虬结的大汉,不太爱金发碧眼,也不大欣赏高鼻深目,不怎么怜爱弱小,这却不代表他愿意和高武人士共度一生。亚尔就是那个白辙喜欢的刚刚好,可是亚尔不知道白辙的喜好,白辙也不知道亚尔在纠结这些,比起在感情折磨自己,白辙更愿意将精力放在怎样过上更好的生活上。 从亚尔口中打听到的他的经历让白辙明白他现在是在当初从大泽流出的两条河的偏北的河流的下游地带,也就是说,除了大陆的中心腹地,白辙只剩下两条河中间的一块地方没有走过了。 根据概率学和统计学的意见,白辙早就该盘算住在哪儿了,没有那么一个地方满足他的所有要求,也许他需要选个糟糕一些但是可以通过他的努力改造成完美之家的地方。白辙往南走了一段距离,走到可以眺望见下一条河流的时候,才掉头往东。 亚尔头一次被人带着飞上天,以前不会有人背着他飞翔,更不会有兽人飞得这样高,从天上俯瞰广袤的大地真是奇妙的感受,云朵从身边穿过,触感和水雾一样,风很冷,呼吸冰凉冰凉。亚尔甚至可以看见四散逃走的飞鹰的背。 白辙注意到亚尔的情绪,晚上露宿山林时,白辙直接问亚尔:“你喜欢在天上飞的感觉?” 亚尔回答说:“好像也没有那么喜欢,以前大家都在天上飞过,我没有这个经历,所以觉得新鲜。” “介意和我聊聊以前吗?” 亚尔想了想,说:“我父亲是棕红色的斑纹翼豹,我是家里的第三个孩子,不过我出生后没多久父亲和阿爹都去世了,后来是舅父一家照顾我。我没有翅膀,长得也不好看,也没有父亲那样的勇猛,大家都觉得我很奇怪……” 听起来不是什么愉快地经历,白辙在亚 分卷阅读31 尔的语气变得迟疑时终止了这个话题:“听起来可不是什么愉快地经历。如果我早一点遇到你就好了。” 亚尔抬起前爪,用后腿立起来,蹭蹭白辙的下巴:“不晚,能遇到你,就不晚。”? ☆、据说迁居多艰辛 ? 一场春雨让白辙和亚尔的行程变慢了许多,积雨云偏低还好,白辙不介意从降雨的云层上空飞过去,偏高的就没办法了,他可以不在意暴雨,亚尔、沙佐和野沙的身体还没有强大到足够抗衡连日不断的大雨。所以他们经常需要找个靠谱的山脚休息或者等雨停。 大雨并不影响白辙的捕猎,但是对生火造成了一定的不便,柴火难以收集,白辙决定接下来一段时间大家以生肉为主食,存起来的救急的柴火只用于保存火种。 吃和行都受到了影响并不是很坏的事情,让白辙难以忍耐的是,他和亚尔留在山洞里百无聊赖的时间增加,他受亚尔的发情期的影响越来越严重,同时他的小身板仍然是有心无力期,他帮亚尔解决这些小问题时往往心如火燎却身无反应,让白辙心痒得像被蚂蚁咬一样。 亚尔最开始还有点羞涩,没多久就可以自如面对白辙的调情,完事之后偶尔还会反过来调戏一下白辙,比如用尾巴挠挠他的尾巴,用爪子扳过白辙的脑袋啃一口,白辙被他撩得浑身冒火,却只能压着他乱拱一气,简直是耻辱啊! 和白辙腻歪了一会儿,亚尔变成人形,盘膝坐在白辙的大爪子边,拿一块粗糙的兽皮给白辙清理爪子。 白辙用背蹭着地面挪挪位置,把脑袋搁在亚尔的大腿上,看着亚尔□□的上身,懒洋洋地问:“你是不是需要准备几身夏天的衣服?” 亚尔的衣服一直只有一条和他的皮毛同色同款的短裙,去年夏季,亚尔除了做饭和打扫时间,很少变成人形,今年却不一样了,白辙喜欢他的人形不下于喜欢他的兽形,亚尔要保持人形就要考虑穿衣的问题,只有一条兽皮裙过夏季可不怎么舒服,“以前在部落里,你们夏季穿什么衣服?” “从‘gorkordul’那里购买‘gorkorsha’,交给擅长做衣服的人做好衣服就可以了。也可以不穿,我觉得不穿也没什么。” “‘Gorkordul’和‘gorkorsha’是什么意思?” “‘Gorma’是横的意思,‘Korma’是纵的意思。”亚尔用手臂示意这两个音节在方位上的含义,“‘Gorkorsha’就是横的和纵的线,也就是做衣服的材料。” “我叫它‘布’。的确是横的和纵的线。这么说‘Gorkordul’是制造布的人了。” “是的。” 白辙晃晃他的长毛尾巴:“衣服至少可以保护你的身体不被草叶树枝刮到,也防蚊虫叮咬。你会做衣服么?” “会,当然会。” “那我琢磨琢磨从哪搞点轻薄软的材料给你做衣服,你也给我做两身。就是不知道我变成人形会是多大的个子。你看得出来我会是多大个吗?” “你身上的一切都不能用常理推断。我所知的在部落中兽形块头最大的人是英雄加奇,他的人形比我高两个头。他的兽形需要三个加起来才有你现在的大小。” 白辙幻想了一下比亚尔高40-50公分的情况,那真是庞然大物,继而他又意识到,他是不是兽人还不好说呢,没准儿他根本就没法变成人形,衣服不衣服的不必想太远。 “亚尔,万一,我是说假如,我没办法变成人形,怎么办?你会离开我吗?” “什么样的你,我都很喜欢。一直是兽形也很好啊,兽人的血脉本来就有一半是野兽。而且你的兽形那么——”亚尔找了半天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形容,只好简单地说,“——那么好看、威猛,我很喜欢。” 白辙的尾巴“蹭蹭蹭”地拍着地面,显然是被亚尔夸得非常开心的样子。 亚尔的发情期过去了,春雨也终于小了一些,不再那么惹人讨厌。白辙终于可以按正常速度前行了,过去两个月他走的路还不到正常的十分之一。 山林潮湿多雾,白辙有点厌烦这种总是水濛濛的气候,总感觉连毛发都是润润黏黏的,夏天太阳一晒一蒸,简直和蒸笼没区别。不过这个时代,湿润代表着足够的水源、适宜动植物生长的环境,也即足够的食物和淡水。白辙预想中的适合定居的有淡水、防旱防涝的地方,肯定是类似的湿润环境。 沿着河流往东走了一个月后,白辙惊喜地发现原本水势滔滔的大河在绕过一片绵延的山岭后就变得温柔婉约了起来。河面越来越宽,它来到一处断崖,然后变成瀑布,经过好几次跌落,汇入一个巨大的湖泊,激荡起的水雾飞起数十米,一道彩虹被水雾折在崖边。 “这里真美。”亚尔忍不住赞叹。 “可以多留两天——假如环境合适也可以常驻。” 白辙带着亚尔从彩虹中间飞过,一瞬间晃出去老远,极目是一个硕大的接近圆角长方形的湖,整个北边和西边都是山峦,南边是一望无际的苍翠的平原,一条银光闪闪的河流从湖泊的东南角流出,蜿蜒在平原上。另一条河则从东北方流出,在东北方,湖泊出现了一个有些狭窄的角,那条支流正好就从这个角流出去,比起南边的兄弟河,北边这条的去向明显艰辛一些,落差较大的崎岖地势,狭窄的河道,使得它的水流极为迅猛。 白辙从湖面上飞过,投影惊散无数水蛇龙和飞翼龙,更多飞鸟又被这些大家伙们惊动,呱呱咕咕地躁动起来,整个湖面上空顿时热闹非凡。 嗯,看来会有很多食物。 不过这铺天盖地的飞鸟有点多……要知道鸟粪也是很讨厌的。 白辙沿着湖泊的东岸飞了一会儿,最后停在东北方向的犄角上,那里相对安静一些,大概是某个猛兽的地盘。 如果真的是独居的猛兽,那是很好的。一般而言,某个大boss附近很少会有小boss出现,只要干掉最大的那只,就没有其他威胁了。 不过如果是一群群居的猛兽,那就不太妙了,他现在还得顾着亚尔和沙佐、野沙,不能毫无顾忌地参加群殴。 白辙压低高度,仔细地捕捉那一带的痕迹,他绕着那块宽敞的山间盆地和犄角形的湖面打了十几个来回,最后在一块灌木掩映的淤泥地上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巨大的蟒蛇爬行的痕迹,这里是一条巨蟒的地盘。这东西向来独居,见鬼杀鬼见佛杀佛,领地里很少会出现其他掠食者,他可以安心捕猎之。? ☆、据说牙好胃口好 ? 选定一块地势较高的山头放下亚尔、小老虎和毛茸茸,交代好怎么通讯后,白辙兴冲冲地 分卷阅读32 下水找巨蟒的麻烦。亚尔则很有兴趣地观察四周,他对白辙很有信心,白辙既然决定抢地盘就一定能抢走,而他则可以用这个时间规划一下未来。 这里的环境相当理想,一路飞来,山上有不少温泉,最近的一个离这个小盆地不到半天的路程。 淡水当然是管够的,从水文的痕迹上看,最高水位也只是比现在微微高那么一点点,旱涝似乎都不必担心。 虽然附近没有盐矿,不过这个影响不大,白辙往返岩盐那边只需要三到五天,盐这个东西,一趟可以背回一年的份。 山间的小盆地离湖很近,地方又够大,足够种植了。 山上的土有点疏松,可能不太适合挖山洞,那只好自己修建房子。亚尔知道怎样盖房子,白辙有的是力气,只要找到材料,这个也不难。 安全是肯定的,两面山两面水,虽然是个盆地,却是个位置相对偏高的盆地,往东边看一览无余,需要注意的是西方的群山之中是否会出现敌人——然而西北方有河流流经,只要扫清西方群山之中的野兽,其他猛兽不太容易跨河迁移过来。唯一要担心的是有翅膀的那些猛兽——飞行的兽类总是身材偏小,强大到足够威胁到亚尔的不太常见,成群结队飞过来的又很难不产生动静。 食物相当充裕——对亚尔来说相当充裕,对白辙来说可能偏少,不过白辙出去捕猎一走五六七八天都是常见的,附近的食物少一点问题不大,远处足够就好。这里聚集着这样多小型野兽,大型猛兽大概也不会太少。 真的是个不错的居住地。 亚尔盘算一阵,越想越喜欢,白辙叼着一只还没死透的巨蟒回来了。这条巨蟒比白辙长好几倍,身体和亚尔差不多粗,身躯还有痉挛似的反应。亚尔看一眼巨蟒血淋淋的被撕得稀烂的头,一阵阵地心悸。 他们选定了山间盆地靠近山坡边缘附近的巨石休息,亚尔归整完行李,白辙正好把蛇皮扒掉了,正在清理蛇肉。蛇皮这个亚尔处理不来,蛇肉还是可以分担的,亚尔接过收拾蛇肉的活儿,白辙则按照亚尔的要求把蛇皮处理成块状。 “这是……‘yar'shoda’。”亚尔吃惊地从蛇的心脏附近扒出一颗有婴儿的拳头那么大水晶一样剔透漂亮的蓝色石头。 “Yarshoda?那是什么?” “就是一个种族里地位比较高的,可以让同族人给他办事的首领。有这个的就是首领。”亚尔把蓝色的石头给白辙看,他眼中满满是崇拜,王族的实力可比普通野兽强多了,它们具备一定的智慧,相当狡猾难缠。 “哦,首领,或者王族?”白辙看一眼,那不是被他当糖丸吃的灵珠吗?这么大的个子还挺难得的。他随口说道:“你说那个灵珠啊,挺好吃的,你要是想吃就吃吧。” “这个能吃?”亚尔半信半疑地咬一口,爹呀,牙疼。 白辙放下蛇皮,头一勾就从亚尔手上卷走了他的小糖果,嘎嘣一声下肚,这不挺好吃么,冰冰凉凉薄荷味。这些年小灵珠对他不再起什么用处,他只偶尔拿一点当糖果吃,剩下的和随手捡的漂亮小石头一起扔在牙齿堆里准备将来当装饰品用。 亚尔的眼睛瞪得老大老大。这个石头在他的部落里一共留传下一百多颗,都被嵌在祭司的法杖上,是不可多得的宝物。白辙竟然把它当零食吃??? 白辙嚼巴嚼巴,意犹未尽地说:“下次找个软点儿的给你试试,这个对身体好。” 亚尔认为白辙不会骗他,心里仍然对此存疑,白辙已经转身继续扒皮去了。他从蟒蛇皮下分离出一层柔软的薄膜,这样蛇皮就成了坚硬而柔韧的鳞甲和薄而光滑的软膜,这层柔软的薄膜用某种树汁浸透后阴干,就可以获得一种有点骨架感的材料,算大小,足可给亚尔做两身衣服。 一条巨蟒足够白辙和亚尔美美吃个饱,还能留出一些来给毛茸茸们吃,蛇内脏埋了,蛇骨没扔,留着晚上炖汤喝。 吃饱喝足之后就要考虑住宿的问题了。 这地儿才被雨洗过不久,泥沙还是润的,白辙已经望过云,最近刮西风,西边没看见大量的云层,几天内下不了第二场雨,可以在树上住巢凑合,也好试试看这地儿住着舒坦不舒坦,同时趁这几天的功夫盖好房子,如果没发现问题,等房子晾好了搬进去,那就可以常住了。 这块地方是很好的,因为那条巨蟒的存在,鸟类根本不敢往这里繁殖,当然也就不存在白辙很讨厌的鸟粪遍地的情形。并且,由于雨后山如洗,植被葱茏,山涧淙淙,这地方显得相当干净。 白辙把巨蟒的老巢掏空了,做成了仓库和火塘。住宅的事情比预料的多花了些时间,白辙有的是力气,亚尔提供了一些部落里建房子的方法,双方的经验一结合,就造出了一座丑到不行的大宅。 巨大的木头做柱子和房梁支撑起房屋的框架,巨石和巨木筑稳地基,石块垒墙,泥土和树汁按照测试了许多遍的比例混合起来黏合石头、糊平墙面。白辙留出了窗子的位置,用半透光的蛇皮遮挡,室内看起来有点昏暗,那也比黑乎乎的山洞好多了。冬天可以用木制的板子堵上,防寒保暖。 白辙用了双层的石墙,中间是空的,只有几根粗大的木材做支撑,这样可以起到防寒保暖的作用。房子很高,看上去有点空洞,这是白辙的体型决定的,没法可想。出于安全考虑,房子只盖了一层,白辙用粗木头加固了许多次,唯恐天花板塌下来。 大宅子一共有九间房子。白辙和亚尔睡觉的房子,以后给小老虎住的房子,客厅也就是可以晒肚皮打滚儿的堂屋,餐厅,还有厨房。这六间房子围成三面,中间有很空旷的一块地方,亚尔在那里种了几棵果树和一些香料。剩下一间在白辙的卧室的背后,是毛茸茸们的乐园,还有两间独立在后面,是仓库和养家禽家畜的地方。 白辙盖房子的时候,亚尔就在整地,白辙的房子盖好,亚尔的地也种完了,性子急的植物都冒了一寸高的芽。 等着房子晾干时,白辙给树上的鸟巢加厚盖子好挡雨,亚尔则用晾好的蛇皮做衣服。他习惯性地想逢个筒形,拿兽筋系起来当裙子,却被白辙阻止了。 白辙不会做衣服,但是好歹穿了那么多年的成衣,至少知道裁片这个概念。不说亚尔的作法不太省布料,就说这美观吧,直筒型的裙子穿上哪有“型”可言?亚尔的身材比例那么好,当然要显露显露,他看着也舒服嘛。 于是白辙拿树叶当教材把裁片和抽绳的方法都教给了亚尔,亚尔的手艺虽然糙,可比白辙的那点技巧强,琢磨了几天,真的琢磨出了一条宽松的长裤和一件套头的短袖上衣。着原始社会第一套时装的上身 分卷阅读33 效果么,不太好说……反正那腰那腿那肩膀,帅出白辙一脸血。 亚尔给自己做好几身衣服,白辙削好了一些必要的家具,房子晾好了,白辙一家高高兴兴地搬了进去,正式定居。? ☆、十年光阴似水去 ? 白辙和亚尔在湖边幸福(而不是性福)地生活了十年。 沙佐和野沙已经长成了半大的少年,块头比亚尔小一点点。他们不站在父亲身边的时候,看起来还是相当威武雄壮的。只是若有他们的父亲在场,就一秒钟从老虎变小猫。 亚尔没怎么变化,十年安逸的生活让他稍微长胖了一点点,不再是瘦得让人心惊的样子,他的身体看起来孔武有力,袒露的胸口结实光滑,上面挂着用上百个个兽牙和彩色石头交替着串起来的项链,这是白辙做给他的生日礼物中的一份。兽牙和石头还会增加,有时候还会加入漂亮的果核,白辙发现合适的材料就往上放,亚尔拥有七八条类似的项链和手链。 白辙的体型比当年要大很多,单看外表,让人忍不住想顶礼膜拜。只有和白辙共度了十年时光的亚尔知道,白辙那漂亮帅气的外表下藏着一颗怎样的又懒又馋的糙汉心,然而即便知道这家伙死皮赖脸,只要他眨眨碧蓝的眼睛再温柔地舔一下,亚尔就不由自主地丢盔弃甲予取予求了。长得这么好看还这么柔情实在是犯规啊…… “亲爱的,你有没有觉得今年格外闷热?”白辙四肢摊开,像一座山一样趴在客厅里。他用石板铺好了地面,亚尔打扫勤快,地上干干净净,铺上一层竹席,趴上去特别舒服。 亚尔看看窗外的雨和阴沉沉的天,说道:“是有一点,看来今年的雨季会很长。今天你还要出去打猎吗?” 白辙烦躁地打滚:“当然要去。我知道大家都不喜欢吃肉干。” “父亲!父亲!我也要去!”在角落里互掐的小老虎跑上来,一个跳到白辙背上,一个扑向他的爪子,死皮赖脸的样子和白辙倒是十成十地像。 白辙把两个儿子接稳了,瞅着亚尔的脸色,低声叫他们乖一点。亚尔假装没听见,两个儿子出生那会儿白辙那么纵容他们,他就知道早晚管不住他们——其实他也舍不得管儿子。 白辙咳嗽一声,说:“雨太大了,宝贝儿们,等你们满二十岁,我就同意你们在下雨天和我一起出去捕猎。今天你们乖乖留在家里看阿爹打磨匕首好不好?” “不要,我和弟弟已经很强壮了!” 沙佐高高举起他的爪子,从普通人的角度看确实挺强壮的,可惜白辙只动了动指甲就把他按下去了:“乖,听话,不然我会揍你噢~” “父亲揍了我就会带我去吗?那你揍吧!我和哥哥好久没出门了!” 这俩熊孩子真是说不听,白辙用尾巴挠挠亚尔,示意他来管教管教,亚尔背转过身去,拒绝的意思很明确:谁惯的谁善后,他可管不了这俩一口一个“阿父说……”的大爷。 白辙摸摸脸,掉过头去一爪按趴一个,把他们摁在亚尔身边,说:“什么时候我用三分力气按住你们你们能挣脱,什么时候你们就能和我一起冒雨捕猎。现在,你们乖乖陪阿爹,敢捣乱,我就把你们扔在房顶上挂着!听到了吗?” 小老虎们泪眼汪汪地讨饶。 白辙松开爪子,至于多大力气是三分力气,当然他说了算! 白辙自己胃口不佳,今年的春天他格外烦躁,似乎睡觉也不慎安稳,这可是有史以来头一次。 漫不经心地杀到最近的飞龙群里草草抓了两只飞龙,到湖边收拾干净了送回家里给亚尔做熟了吃,整个过程只花了白辙几十分钟,白辙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今天这么不安。 亚尔有一手好厨艺,煎炒煮炸烤样样精通,即使胃口不佳,白辙也吃了八条龙大腿和两副龙里脊,然后才慢吞吞地洗脸刷牙洗爪子上床趴着。亚尔比他晚一点回到房间,和过去的许多夜晚一样,亚尔变成人形,睡在白辙的四只大爪子中间,白辙腹部长长的白毛和尾巴配合起来能把他遮得严严实实。 这样睡着最安心。 这个晚上起初没什么异常,就是白辙觉得浑身发热,睡了醒醒了迷迷糊糊接着睡地捱到接近天亮才再次睡熟。一向心宽如海的白辙没发现什么不同,亚尔却很快就被惊醒了。 盖在他身上的长白毛不见了。 现在从背后搂着他、夹着他的是光溜溜的人类的胳膊。 人类……等等,人类? 白辙化形了? 亚尔赶紧翻身查看,躺在他身边、因为失去怀里的暖呼呼的亚尔而皱着眉头到处摸索的可不就是个人形的样子。 亚尔把手伸到白辙手上,白辙一把抓住,蹭两下,继续安安稳稳地睡,亚尔则借着不甚明亮的晨光观察白辙的人形。 他果然比他高将近两个头,修长结实的腿搭在他身上,足够把他牢牢地卡住,他看上去简直比他大一圈。至于两腿间第一次苏醒的内什么……亚尔赶紧转过头,移开视线,看向白辙的脸。倾泻在白辙背后的淡金色的长发,像阳光下流淌的河水一样波光粼粼,金光闪闪。亚尔情不自禁地伸手拨开挡住他半张脸的前额的头发,白辙的相貌就像他的兽形一样出人意料的漂亮,柔和优雅的线条,俊逸不凡的五官,难以用言语形容的美。 亚尔贪婪地看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轻轻地拍自己一巴掌:原来白辙这几天不在状态是因为化形期到了,白辙自己不知道就算了,他是知道的,竟然没想起来,实在太疏忽了。他轻手轻脚地从床上下来,捡起自己盖的小兽皮毯子盖住白辙□□的身体,洗漱之后拿起针线给白辙做衣服。裁剪缝制并不难,亚尔做这个手熟,在白辙睡醒之前,亚尔做好了一件无袖的上衣和一条短裤衩,可以给白辙应急穿,还有几块兽皮和麻布裁好片放在一旁,等等再做,现在他好去做点什么吃的东西给白辙垫垫肚子。 白辙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天气依旧是阴沉沉的。 他先愣了一下才接受自己睡过头的现实。紧接着还要接受自己终于能“化形”的事实。他很多年没有像人一样地走路或者使用手臂,不过重新掌握这些技能只需要几秒钟不到的时间。 白辙站起来伸个懒腰,活动活动手指,心中无限欢喜:他终于又是个人了。 赤身裸体二十几年,忽然一夜之间没毛了,白辙也没觉得怎样,光溜溜地走了几步才想起来该穿个什么,他四处看了看,把毯子卷在身上,从从容容地找到在厨房忙东忙西的亚尔:“宝贝儿,我想我需要衣服。” 亚尔飞快地抬头看他一眼,不自在地挪动一下身体,说:“衣服床头放着。” 白辙取过衣服,也不遮掩什么,当着亚 分卷阅读34 尔的面把衣服穿上,大小正好,看来亚尔已经见过他的人形了。 穿好衣服,在外面山涧边洗漱完毕,然后白辙又回到厨房里,和亚尔交换亲吻。 “我终于变成人了。” “早上就看到了。” “你喜欢我的样子。” “嗯,是啊。” “那你为什么不看我?” 亚尔飞快地看他一眼又赶紧低头,哎呀,那漂亮的湛蓝色眼睛配上傻白甜的笑容简直看谁谁流口水。 白辙笑了,拉起他的手亲一口,放他安安静静地做饭。? ☆、我想和你结婚 ? 白辙稍微熟悉了一下人形的身体,□□了一把小老虎,午休后仍然变回兽形出门狩猎。亚尔趁下午光线还好,抓紧时间给白辙多做两身衣服,背心短裤优先,然后是长袖上衣和长裤,系带的外套可以再晚些时候做,夏季还长,他有很多时间。 晚餐是两条水里的大鳄鱼,这种鳄鱼肉质很好,虽然白辙嫌弃它们没嚼头,不过亚尔和小老虎都很喜欢。它们生活在岩沙底的河里,并没有难闻的土腥味儿,怎么做都好吃。为了庆祝白辙化形成功,亚尔做了很丰盛的一顿饭,有汤有烤肉有蒸煮炒菜,还有主食,摆了满满一桌,连毛茸茸们都分到了一大盆只有“过年”时才会做的血肠,除了吃的,还有白辙指挥亚尔试了许多次才成功的果酒。 “恭喜你化形成功,以前你很担心永远不能变成人,现在终于放心了。” “嘿嘿,还好虚惊一场。辛苦亲爱的给我做这么多好吃的,来,给我亲一下~mua~” “……”被两个小老虎好奇地大眼睛看得万分不自在的亚尔赶紧用喝酒掩饰自己的不自然。 白辙笑眯眯地看着亚尔,第一次用手指端起竹筒做的酒杯,有点粗糙,手感不太好,过两天他抓头雷犀,把犀角摘下来做酒杯好了。亚尔小心翼翼地舔一口,又舔一口,再舔一口……以前很少喝酒的黑茸茸两杯下肚,脸上就烧了起来。白辙知道他的酒量有多小,见他还要续杯,伸手盖住他的杯子,歪头一笑:“不要喝太多,今晚多长啊,在醉酒中度过,太无趣了对吗?” 听懂了暗示的亚尔给出的反应是脸红,更红,越来越红……白辙喜欢得不行,搂过他的肩膀,凑过去啃一口他的耳朵,没想到亚尔酒壮豹胆,竟然反手一把抱住白辙的肩膀狠狠亲上去。 白辙兴高采烈地回吻,两人纠缠了好一会儿,白辙才放开亚尔说:“我们回房去?孩子们还在呢。” 亚尔微微侧头,果然两个小老虎都用爪子捂住眼睛,只是脚趾之间的缝隙有点大,这两个淘气鬼!亚尔把脸埋在白辙肩上,白辙将他拦腰一抱,交代两只小老虎不准到处乱跑,搂着亚尔就回房去了。 白辙曾经在一本书上见过这么一段话:“都说干这个事儿就和吃猪肉一样,怎么能一样呢?如果一样,猪早就被吃光了”。 嗯白辙完全同意这个说法。 尤其是畅快淋漓的交欢之后,抚摸着紧紧依偎在怀里的浑身散发着安谧、羞涩和满足的伴侣,那感觉,让人不想从中离开。亚尔无疑是非常好的伴侣,不论是平时相处,顾家,还是床上的契合,亚尔和他大概就是传说中“上天让他出生,就是为了叫他完整”的关系,白辙第一眼看到他的兽形就喜欢,看见人形更喜欢,此后每一天都更加喜欢,喜欢他略带羞涩的热情,毫无保留的付出,和绝不遮掩的表达。他的黑茸茸怎么能这么可爱?从头发丝儿到尾巴尖儿都招他喜欢! “亲爱的,你们会举行结为伴侣的仪式吗?我管它叫‘婚礼’。” “有,darloetarly。” 对兽人的词汇构成方法了若指掌的白辙直接翻译:“两个人的连接仪式。就是这个意思。你们是怎么办的呢?” “双方在父母、亲人、朋友的陪同下,由祭司祝福,小部落的族长或者大部落的书记官把刻有两人的名字木牌挂在一根楔子上,就算完成了。不过一般大家要一起开开心心地吃一次饭。” “祭司的祝福,这个真没有,刻有名字的木牌,倒是有戏。明天我给咱们都刻个木牌,然后把你的和我的挂在一起,这样就算完成了‘darloetarly’对吗?祭司的祝福很重要吗?” “我觉得不重要。祭司并没有给我出生的祝福,可是我遇到了你,我比任何一个被祝福过的人更幸福,所以我相信祭司的祝福并不重要。” 白辙亲吻他的头顶:“我将我所有的祝福都给你,祝你永远喜乐,一生顺遂。而我会永远在你身边。我觉得这比其他人的祝福更好。” “我爱你,亲爱的。” “我也爱你。” 兽人的身体很强壮,第二天早上亚尔仍然可以自如地下地活动。不过早饭是白辙做的。昨天他们只吃了一点点东西就迫不及待地滚床单去了,醒来就有点饿,白辙收拾了残局,查看了两只小老虎的情况,然后重新做了丰盛的早餐,虽然不甚美味,亚尔却吃得十分开心。 要说美妙的床笫之事没有遗症,那是假的,最大的后遗症就是亚尔在前面活动,白辙在后面跟着,跟着跟着就不免有点意动。这是春末夏初的时节,一年之中最强烈的囗囗期还没过呢,野兽们一天到晚逮着机会就囗囗,白辙能控制住花在囗囗的时间,连他都忍不住要佩服自己的耐性。 白辙嚼着鳄鱼的大腿骨磨牙,外面天阴阴的,小雨淅淅沥沥,比昨天好一点儿。 这地方本来就气候湿润,还多春雨,往年的雨季就不短,今年雨季则格外长,雨势尤其大,让白辙有些不开心。湿润的气候不仅容易发闷,还会导致容易发霉、柴火受潮等问题,这都是小事,但是很烦。 万万没想到,千挑万选选中的地方会有这么个缺点,然而刨掉这些缺点,却又很难找到类似的条件。 “亚尔,我又想搬家了。” “好啊,我也受不了这个天气。” 过去所在的部落明显偏北,比这里旱且寒,习惯了部落天气的亚尔比白辙更厌恶如此漫长的雨季,他在雨中活动不便是一回事,看着白辙冒雨在外会心疼又是一件事,虽然降雨意味着足够的水源,但是过犹不及。 白辙想了想,说:“我先在附近看看情况,也许这附近就有合适的地方呢?毕竟这一带的条件很好,如果有山脉挡一下水汽,就更好了。假如找不到合适的地方,就往西北方走一走,深入内陆的地方总该干一些的。” 亚尔对白辙的“挡一下水汽”的理论不甚理解,白辙这么说他就这么信,反正白辙比较注意的环境优势,比如盐矿,温泉,都只需要在附近即可,这个“在附近”,对于现在的白辙来说 分卷阅读35 ,意味着一个相当大的范围。至于田地,可以自己平整。比较难凑齐的是水源和地形,现在又要多一个降水的条件了。 白辙陪小老虎玩了一会儿,交代他们自己练习打架的技巧,然后就出门打猎去了。按理说他不需要每天出门打猎,不过一向讲究的白辙更喜欢新鲜的食物,因此他愿意麻烦点。反正这世界的一天很长,除开打猎之外,他有的是时间。 除了捕猎,他还要注意下附近还有没有什么值得探索的地方。现在他可以变成人,可以做些新的东西,比如打些能用的家具,做一些亚尔做不了的手工活,他需要注意附近有没有新的可以改善生活的材料来源。? ☆、不速之客滚滚来 ? 雨下了足足一个多月才慢慢地变成时断时续,不过偶尔还会来几次倾盆大雨。 比如这一天,趁着小雨发展成大雨之前,白辙捉了三条鲶鱼回家,他还砍了几棵树,准备用来测试木质和烘烤得影响,用不了的就直接放干当柴火。 白辙的运气还好,当他把最后一段木头拖进仓库后,突然电闪雷鸣,风雨大作,白辙赶紧回到客厅里舔毛,亚尔变成兽形帮着舔,两只猛兽舔着舔着就舔进卧室滚了一下床单,等完事都下午了,亚尔揉着腰休息。吃完饭,亚尔才重新开始做他的事情,比如给白辙做秋天穿的衣服、缝制过冬的被子之类。 白辙趁着那阵雷雨过后短暂的消停时间,带着小老虎收拾鲶鱼好做饭。沙佐和野沙不曾在水里捕猎,正好趁这个机会教他们如何对付水里的猎物。 这种鲶鱼长得和地球上的鲶鱼有点相仿,是最近才出现的肉食物种,它们体型巨大,肉质鲜美,就是不好捉。白辙把山涧用石块堵住,将鲶鱼和小老虎一起扔进去,滑溜溜的鲶鱼可不是小老虎们能轻易制服的猎物。小老虎们在水里和鲶鱼打架,白辙就蹲在山涧边上看,脑袋歪过来侧过去。这俩熊孩子起初认认真真地捉鱼,捉着捉着就变成了摸鱼,打量他看不出来呢?白辙吼一嗓子,小老虎老实了一会儿,很快又固态萌发,白辙继续吼……以上重复无数次,终于天擦黑的时候,鲶鱼被小老虎玩得奄奄一息,白辙赏它一个痛快,顺便赏小老虎一人一个爆栗,浪费时间的臭小子! 杀掉鲶鱼之后,白辙把它剖开,挖内脏,一条,又一条,又一条。挖到第三条的时候,白辙从它的肚子里挖出一颗串在绳子上的兽牙。兽牙又小又短还开裂,如果不是那段绳子,白辙没准不会注意到它。 白辙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把它洗洗干净放在一旁,继续收拾鲶鱼。 剖好的鱼肉和鱼骨以及两块肥大的鱼籽、三块鱼鳔,白白净净地摆了一石盆。白辙一手托盆,一手抓着野沙,胳膊下夹着沙佐,返回家中。亚尔已经做完了衣服,正在收拾房间,白辙把鱼肉放进厨房,拿兽牙给亚尔看:“亲爱的,这是兽人的东西吗?” 亚尔晃一眼,说:“是的,而且是某个有地位的兽人的东西。”他指着兽牙根部的凹痕说,“这里应该嵌入了一个木底座,上面会有‘野兽王族’的王族之石,很小,因为大的宝石被祭司拿走了,只有小的宝石才会允许被兽人拥有。这是在哪里发现的?” “鲶鱼的肚子里。” “什么?鲶鱼肚子里?” “大概是被吃掉了吧。”这么一说,白辙自己无所谓,只怕亚尔该吃不下这条鱼了,于是白辙说:“如果你觉得不舒服,晚饭咱们吃羊肉,我让沙佐和野沙从牲畜房里拖两只出来。” “我觉得没什么。弱肉强食,自然之理。还是吃鲶鱼吧。”亚尔将兽牙翻来覆去地拨弄了一番,十分唏嘘地把它埋到后院土里。 亚尔比白辙以为的要更豁达一些。有史以来,兽人和野兽互相捕食,如果知道对方吃了自己的同伴就吃不下对方的尸体,兽人早就饿死了。挑三拣四的习惯,必是在食物有余裕之后才能形成。 鲶鱼之后日子平静地过了一段时间,天终于彻底放晴了,白辙往家里囤够物资,启程往附近搜寻更加适合居住的地方。亚尔一向镇得住,有他照管家里,白辙毫无后顾之忧。 这个地方必然远离湖泊,但是又不至于远到不能受到湖泊蓄洪的影响的地步,考虑到这附近的温泉和盐矿比较合适,白辙决定以现住地为中心往外寻找。 在这里过了这么多年,白辙对此地的气候了若指掌。水汽是从南来的,偶尔有从东来的。也即可以认为此地往东往南,鲜有山脉高原阻挡,往南往东,恐怕都是缘木求鱼。往西是他来时的方向,那一带只有平缓的丘陵,且是东南西北走势的矮山,并未见足可阻拦水汽的山脉同时还方便了水汽深入。是以白辙毫不犹豫地选择北上。 白辙离开后,亚尔每天照顾儿子和毛茸茸,整理仓库,检查储备,打鱼捕猎,打理田地,清理水渠,喂养牲畜——白辙留着给小老虎当练习材料的野兽多数是兔子山羊野鸡之类繁殖迅速的,小老虎还没折腾完,新的一窝又出来了,因此家里的牲畜一直不少,后来白辙又补充了一批野猪和几只小牛,现在,牲畜房比住宅还大。自从遇见白辙,他就一直活在充实满足的幸福之中,他不再缺少什么,而白辙还会给他新的惊喜,于是亚尔总想还给白辙更多的惊喜——这个略有难度就是了,他能做到的也不过是让白辙没有后顾之忧而已。 天气好的时候,亚尔带着沙佐和野沙练习捕猎,白辙教了他们很多,亚尔也跟着学了不少,亚尔觉得白辙教的捕猎的技巧是有用的,至少他自己的战斗力提升了,现在他捕猎很少像以往那般狼狈。 “沙佐!!!你专心捉松鼠!不要打扰弟弟练爬树!野沙!!!不准挑衅你哥哥!” “不可以打架!” “别闹!不要往水里跳!” 非要说白辙的缺点那也有,比如太宠着孩子,结果是白辙不在的时候,亚尔简直要被两个熊孩子折磨得心力交瘁。 “不准在泥地里打滚——沙——佐——!” 野沙狡猾一些,还会在大人面前装个样子,沙佐有点莽撞,好奇心又重,东蹦西跳的到处捣乱,亚尔烦不胜烦,终于忍不住要认认真真管教一番的时候,突然一道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从亚尔上空传来:“亚尔沙?是你吗?”? ☆、部落变化 ? 从几年前的冬天开始,亚尔原来的部落巨石部落就没下过一滴雨,一直到第二年春种的时候,连河流都干了,爆发的山火烧光了部落狩猎的地方和田地,部落的房子也都被烧毁了。 族长和祭司召集族人连夜逃走。只有不到三分之一的兽人和不到五分之一的雌性从火中活了下来。经过短暂的休整后,他们决定往东南方走。 分卷阅读36 西边有其他几个大型部落,北方又冷又干,猛兽肆虐,南方虽然也不大好,但是兽人的歌谣里总把东南方描绘成天堂似的地方。 “神的手指指向太阳初升的地方 像白色的云拂过高高的山岗 英雄加林卡看见愤怒的大河驯服如三月的牝羊 绿色的森林占据每一寸土地 富饶,平静,安详 美丽的阿露伊娜斯站在湖水中央” 太阳初升之地即为东南方,他们花了差不多七个月的时间,在猛兽的追击下东躲西藏,最后他们在一个山洞里临时驻扎时发现山洞里的神谕,造出船来,顺水漂流,一路兜兜转转,终于到了这里。 白辙可以大大方方地飞过千里,找到合适的地方,直接干死原本的霸主取而代之,将其他猛兽当做食物一样豢养起来,其他兽人却只能小心翼翼地慢慢地摸过来,这个摸索的过程中还会牺牲一些兽人。佐格作为幸存不多的能飞的兽人,自然担负起巡视、探查的工作。他分到的方向正是亚尔和白辙的家所在的方向。 如果是部落里的其他人,亚尔可能会假装不认识,但是这个打招呼的人是佐格。佐格是亚尔的舅父,没有佐格,亚尔根本活不到遇见白辙的年纪。 亚尔变成人形,把两只小老虎叫到自己身后,回答说:“是我,佐格。” “看到你我很高兴。”一只巨大的翼虎从降落在山涧边变成一个脏兮兮的胡子拉碴的兽人,他拥抱了亚尔,用亚尔熟悉的粗哑的嗓门打着招呼,“这些年你过得好么?” “我很好。非常好。”亚尔看着阔别十余年的亲人,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捏着两只老虎的脖子,干巴巴地说:“这是我的两个儿子,沙佐和野沙,这是……我伴侣的家,他救了我,今年我们准备成婚。” 亚尔几句话就把十几年揭过,佐格粗心大意也没追问,他看见亚尔气色好、穿得好、还有兽牙项链、儿子也活蹦乱跳的,就放心了。他对亚尔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他的伴侣又是什么样的兽人更有兴趣:“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伴侣呢?出去打猎了?他是哪里的兽人?” 佐格兴致勃勃地问了一大堆问题,亚尔不知该从哪个问题说起,恰好佐格那三天没进食的肚子叫了两声,亚尔赶紧说:“先进屋吧,我正好抓了一头山猪,我去烤给你吃,我们坐下慢慢聊。” 亚尔的手艺配上白辙收集多年的香草,还有栗子荷叶之类的植物丰富口感,这样烤出来的山猪外焦里嫩,软糯弹牙,香气馥郁且富有变化。别说佐格饿了好几天,本来不饿的亚尔都觉得食欲大增。烤山猪放在桌上,亚尔盘腿坐在餐厅的石板长椅上,留守家中的毛茸茸们在他身边围了一圈。小老虎坐在亚尔右手边,佐格在他对面。佐格和小老虎甩开腮帮胡吃海塞,亚尔只是捧着一只前腿慢慢地啃,毛茸茸们眼巴巴地看着,它们已经吃过饭了,亚尔很想无视它们,但是毛茸茸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视线在山猪、猪腿和亚尔之间做着循环运动,亚尔只好另外取一份食物给它们。 佐格把自己塞了个五分饱,终于从食欲中分出神来:“你还没说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伴侣出去打猎了?其他人呢?” “我跳河之后被冲到下游,是白辙救的我,之后我一直跟他在一起。他对我非常好。这里只有我们四个人,他没有部落。他是一位很强大的兽人。” 亚尔说到白辙没有部落的时候,佐格吃饭的动作都僵了。 刚刚走进这座屋子的时候佐格就明确地感知的住在这里的人有多强大,不仅是因为足可藐视附近所有猛兽在此安家的武力,更因为这栋房子里的亚尔用惯了的物品,明显体现出更为高级的智慧和能力。 如果这是一群强大如巴博斯·加林卡、智慧如崔尔·索瓦里达尔的兽人共同努力的成果,佐格敬佩这个部落的强大,但是亚尔说这是一个兽人做到的,佐格就只会觉得惊恐。 “舅父,为什么不吃了?” 佐格嚼两口肉,心烦意乱的,他放下手中的猪肉,问他:“你的伴侣是什么兽人?” “不知道,我从未听说过。”亚尔比划了一个非常高的高度,“他有这么高。他的爪子可以像穿透一片树叶那样穿过一块这么厚的石头。他的牙齿比王族之石还坚硬。他能飞。他还很聪明。他是我见过的最伟大的兽人。未成年以前,他就在大陆上游荡。以前我遇到的所有的问题,在他看来都不是问题。你看,项链是他做给我的,衣服是他告诉我做的,房子他盖的,工具都是他做的。沙佐和野沙年纪很小,捕猎已经是一把好手,也是他教的。大家很喜欢他。” “沙佐和野沙是他的孩子?” “是我的孩子。和他没有关系。不过他对他们就像对亲生儿子一样。” “他们两个是你生的?” “是的。” “你的伴侣知道?” “是的,他知道。我生下他们的时候,白辙就在一旁鼓励我。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他和你们不一样,他不觉得我奇怪或者不祥,他喜欢我这样,不需要任何掩饰,他都很喜欢。他爱我,很爱我,我也很爱他。”? ☆、据说白辙要搬家 ? 亚尔说到白辙时脸上满满都是安宁,喜欢和依赖的情绪不仅仅只是体现在开心时的喜悦,更多的是浸润在每一个动作神态中的依恋,佐格虽然不能准确地观察到亚尔的情绪,兽人的直觉却能让他感觉亚尔此刻的满足,那是过去多年,佐格从未在亚尔身上觉察到的感觉。 佐格惊讶地问道:“你不是一直喜欢阿萨尔家的罗奇菲吗?” “不。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喜欢这个人的谣言一夕之间传遍部落。但是我清楚地知道,我从未喜欢过他,从未,连兄弟或朋友的喜欢都没有。” “你为什么不解释?你没有辩解过。” “佐格。过去四十年中,只有一个人认认真真地听我说话,并且相信我说的每一个字。这个人是白辙。除了白辙,没有人愿意听我的解释。整个事件中,我才是被伤害的人,但是大家都认为我该死。因为我长得丑,我和一般兽人不一样,我喜欢兽人而不喜欢雌性,我是个兽人,竟然能怀孕,我简直就是个十足的怪胎。所以不管发生什么事,一定是我的错。这让我很难过,非常难过。” 亚尔的眼睛也是不为兽人所喜的黑色,一般没有人愿意直视他的眼睛,此刻佐格更加不能和他对视,虽然不想承认,但是的确他和其他伙伴一样,有些忌讳亚尔。 亚尔继续说:“但是我很感谢部落抚养我长大,也感谢两位舅父教会我捕猎。部落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舅父会来到这里?这里离部落应该很远吧?你们现在住在哪里?” 分卷阅读37 “部落遇到了旱灾,又被山火烧得干干净净,我们只好另寻地方安置,一路上到处都是凶兽,跑了几个月我们才逃到这里。很多兽人倒在路上,沿途也看见其他部落兽人的尸体,看来有很多部落受灾。我们学会造大船,从大河里漂下来,损失小一些。现在大家聚在外面那个大湖西边的树林里。”佐格简单地交代部落的迁徙,“我和你舅父都没事,你的兄长罗尔达尔很好,但是另一位兄长阿尔达尔去世了,罗尔达尔的伴侣,埃拉塔也去世了。” 虽然两位兄长对亚尔来说和陌生人也没区别,听到这个消息时亚尔仍然心中发凉。 阿尔达尔是一位相当开朗而有责任心的红翼虎,部落里重要的兽人勇士之一,罗尔达尔则是部落里数一数二漂亮的雌性。阿尔达尔的伴侣是一位有些粗暴但是很顾家的雌性,罗尔达尔的伴侣埃拉塔是一只金色的翼虎,非常受雌性欢迎。突然之间,两个家庭都没了。 “阿芙拉、芬多伊、阿菲达尔都还好吗?” “他们都很好,阿尔、罗尔和埃拉把他们照顾得很好,阿菲达尔很懂事,他已经能挑起一个家了。罗尔达尔还生下了第二个孩子罗戈,去年生下的,非常健壮的小兽人。” 亚尔听了也有些欣慰:“请转告我对菲格尔舅父、罗尔达尔、阿芙拉、芬多伊、罗戈、和阿菲达尔的问候,我不知道罗戈出生,请佐格舅父把礼物一起带过去吧。沙佐、野沙,抓三头山羊过来。” 听得很无聊的沙佐和野沙一蹦老高,追追赶赶地窜到牲畜房拖山羊。 佐格一开始不想收下礼物,亚尔坚持要送,甚至带着他参观了一下堆得满满的仓库和还有十几天口粮的牲畜房,佐格才十分惭愧地收下。 部落尚处在公有制时期,除了少数相当个人化的东西,大到房屋田产,小到捕猎所获,都是由部落统一分配的,虽然亚尔和白辙的部落只有四个人,不过,只要能独立存在的兽人,就可以组成部落。接受来自另一个部落的馈赠,总会让兽人感到惭愧。尤其是亚尔并非部落的首领,他不应该做部落的主,拿部落的物品送人非常容易引起部落的反感。然而三头山羊的确是佐格所急需的,在这个危机四伏的地方,除去探查和保护雌性、幼崽的人手,他们实在没有多余的人可以进行大规模的狩猎。而四处探查的兽人,在不想惊动此处的凶兽的前提下,抓一些小东西果腹是有可能的,拖回去大型食物则是不可能的,运气不好的佐格,一路走过来,连个兔子都没看到,因此,这三头山羊,就显得弥足珍贵。 佐格没有拒绝山羊,却不好意思告诉亚尔部落的情况,更不会因为亚尔储存的食物多就希望他再提供一些食物,佐格拥抱了自己的外甥,带着捆绑好的三只山羊离开了。 佐格走出去老远之后,才发现自己忘了问两只小老虎的另一位父亲是不是罗奇菲,罗奇菲是老虎没错,可他是金黄色的,并非白色。大概不是吧……不是才好。 佐格离开几天后白辙摇摇摆摆地回来了。 他带回来一头比他的体型还大的海鱼,眉飞色舞地说:“我就记得这块儿已经接近大陆东岸了,果然往东北飞没几天就是个海湾,我还捉了头搁浅的鲸鱼,肉质有点糙,咱们吃个新鲜~我还找到一块特别漂亮的木头,我们来刻名字吧~” “你到底找好新地方了吗?” 亚尔顺手递给白辙一条干净的短裤,白辙卸下鲸鱼,变成人形,拿过裤子穿上,边穿边用手肘压着两个急吼吼要爬到鱼背上的淘气鬼,一边回答说:“看中了几个不太远的山坳,等明年看看雨水的情况,比这儿强我就去盖房子,雨水差不多呢就再找。”白辙嗅嗅空气中的味道,皱着眉头问,“谁来过咱们家?” “我舅父,佐格,偶然遇见我。我正想和你说这件事,是这样的,我原来的部落整个毁掉了,族人们……”? ☆、据说大猫萌死人 ? 白辙不曾仔细询问过亚尔的过去,他大概知道一些,这一些些刚刚好足够他拼出亚尔过去的生活的大概轮廓: 孤单——必然的,因为亚尔的描述中没有朋友、伙伴之类的存在,父母,似乎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有兄弟,但是和没有也差不多,大概就比陌生人好那么一点儿,最常提及的人是佐格——他的生母的兄弟——作为他非常感激的给他食物使他得以他长大的长辈,亚尔对佐格万分尊敬并且希望能报答他,然而也就是尊敬而已,未见亲昵,因为佐格提供的只是食物;自卑,这个体现在他的不自信上,他很少争取什么,从来不反对白辙的意见,当自己的想法和白辙有冲突时一定会毫无条件地放弃自己的想法接受白辙的意见(怎样教孩子是唯一例外的情况);依赖,对白辙的完全依赖,当然了,依赖的同时伴随着坚强。即使是现在这样安逸的日子,已经负担了大部分家务与耕种的亚尔依然会进行力所能及的狩猎、采集。从亚尔的口中白辙得到的信息是,过去在部落里的二十几年,亚尔要做的比现在多得多,得到的却不足现在的十之一二。 部落不欢迎亚尔,亚尔也不见得有多眷恋他的部落。 “……所以我猜测部落的情况不太好,就给舅父送了三头羊。” “可以再多送一点,你管着咱们家,这家里所有的东西都随便你处置。” “……管教那两个小崽子也随便我?” “呃……这个……是随便你管教,但是我不能保证我不插手呀。你看,沙佐和野沙这么可爱,肥嘟嘟的胖乎乎的,又懂事又听话又乖巧,怎么舍得管他们?” 亚尔一脸“WTF”的表情,胖乎乎肥嘟嘟尚且可以认为是招人喜欢的圆滚滚,“又懂事又听话又乖巧”,这说的是他儿子?他儿子?白辙认真的?等等,难道是语言不同导致他们对这三个词的理解出现了偏差? 白辙似乎也意识到这样睁眼说瞎话有什么不对,转手揉揉小老虎的头,示意他们赶紧讨好亲爹。沙佐和野沙一左一右凑到亲爹身边,沙佐用后腿站起来扒亲爹的肩膀,大脑袋上满满是谄媚的表情,倒刺还不甚毛糙的舌头舔他爹一脸口水,野沙则绕着他爹转悠,蹭他爹的腿。 亚尔被两只小老虎挤得站不稳,左看大脸猫,右看猫脸大,一个比一个萌,心都快被它们萌化了,只好说:“算啦算啦,不管了还不行。” 白辙哈哈直笑,示意俩儿子再加把劲儿搞定他们的亲爹。 佐格扛着三头山羊返回部落的临时驻地,部落的情况好了一些,随着外出探查周围情况的兽人陆续返回,他们的活动范围大了一些,雌性得以进行采集,留守的兽人也得以在附近狩猎一些小型的猎物。 佐格 分卷阅读38 带回的三头羊是亚尔代表他的新部落送给佐格、阿尔达尔、罗尔达尔三家的,在过去物资较为充裕的时候,会是佐格三家的私产,现在的情况,只能由部落统一分配。 被亚尔养了半年多的三只羊很肥,需要继续出门狩猎或者查看附近情况的兽人则分到了足够多的肉,雌性也有一小块,每人还能分到一碗汤。 其他兽人和雌性高高兴兴地吃完肉这事儿就过去了,他们顶多惊讶于这羊怎么能长这么多肉,族长塔亚提安却注意到这三头羊的不同之处,也注意到了佐格的精神状态似乎有所改变,因此晚饭之后族长就召见了佐格,和族长一起召见佐格还有祭司卡尔塔伊努斯。 佐格将自己在湖边查看到的情况一一和族长祭司描述了一番,最后才说到亚尔:“亚尔沙的伴侣如果真的像他所说的那般,部落完全可以在这里住下来。他们只有四个人,而且,亚尔沙的伴侣养了许多野兽当伙伴,他非常仁慈友善。” 卡尔塔伊努斯有一些怀疑:“强大、智慧、仁慈,你认为这样的兽人会与不祥的亚尔沙结为伴侣?亚尔沙是个丑而怪的兽人,可不是漂亮又聪慧的雌性!你亲眼看见过他吗?” “他出去打猎了,我没有亲眼见过。不过,亚尔沙戴着一串项链,上面全部是王族之石和兽牙,最小的兽牙只有大,但是最大的,有这么长。”佐格用手指比划出一个大概十公分的距离,“亚尔沙的儿子身上也有,他们很随意地对待这些稀罕东西,从中挑选出颜色艳丽、光泽明显、颗粒完整的宝石和兽牙,按照一定的规律排列起来。这只是装饰用的,无法想象他们的法杖上镶嵌的王族之石和使用的兽牙会多大。祭司,他们在这里生活了许多年,只有四个人,除了白辙之外,亚尔沙并没有很强大的力量,其中还有两个孩子。即使亚尔沙说的不一定都是真的,至少那个强大的兽人真实存在。也许我们应该拜访他。” 卡尔塔伊努斯明显还有疑问,一直沉默的族长塔亚提安突然说:“是应该拜访他们。也许这个地方不适合定居,我们可以向他们询问附近是否有可以定居的地方。你准备准备,带上罗尔达尔、菲格尔,尽快启程。” 兽人的自尊心让他们非常不愿意向其他人求助,考虑到亚尔的尴尬地位,需要向亚尔的伴侣求助让塔亚提安非常不自在,但是为了部落的利益,这一步迟早要迈出去。这片湖泊的环境相当好,非常适合定居,现在他们无法打开局面,是因为武力不够,如果能得到强大的武力支援,重建部落就有戏了!? ☆、据说扰人遭天谴 ? 远在湖泊东北犄角上的亚尔和白辙自然不知道部落的打算,即使知道,白辙也不会放在心上,反正他和亚尔迟早要离开这里搬到另一个地方去的,而白辙很乐意给亚尔多做做面子,如果能让部落后悔驱逐亚尔,那最好不过,这种打脸情节才是大家都喜闻乐见的□□嘛。 白辙在家无所事事地休息了几天,接下来,在搬家这件事上他需要做的也就是观察下雨水的情况而已,捕猎什么的更是小事一件,伸伸爪子的小活儿,不能做得太频繁,否则肉不新鲜不说,处理大量猎物也很费精力和时间。趁着几天休息的功夫,白辙把刻着亚尔和自己名字的木牌做出来了。他选的木头很沉,入水不浮,剖开后内芯极为质密,断面像涂了油脂一样润光,绛红色的面上洒满金星,特殊的木质香馥郁动人,这是块非常美丽的木头,而白辙只是用它做了四个刻名字的木牌,每个木牌上用汉语和兽人语写下他们四个人的名字,然后白辙把四张木牌挂在一起晾起来。在没有祭司的部落里,这就是完成了结婚仪式了。 以后条件允许的时候,白辙还希望按照自己过去的习俗再举行一次结婚仪式,这个白辙没和亚尔说,等准备得差不多了再给他一个惊喜。 除了做木牌和例行出猎,剩下的时间白辙全用在没羞没臊的求欢上了,他处男了二十多年,今年才开荤,他又不是才想着这事的毛头小子,只算这辈子的时间,他眼馋黑茸茸都眼馋了十年多,一朝恢复功能,满脑子都是废料,实在正常。亚尔也不是扭捏的人,只要手上没要紧的活儿,白辙找他撒欢,他绝对配合。 就好像现在,从亚尔下厨开始,白辙就跟在他后面寸步不离地粘着,嘴里说是帮忙,可是他递个碗也要从亚尔腰上蹭一下,至于尝菜、擦汗之类更亲密的小动作,白辙几乎要贴在亚尔身上,饭桌上更不得了,白辙就用他的温柔似水的眼睛看着亚尔,上看下看左看右看,歪着头看侧着脸看挑着眉看……桌子下面还要来点小动作,摩擦亚尔没有遮掩的修长的小腿和结实的大腿。一顿饭吃得亚尔食不知味,吃完饭,白辙洗碗,嗯,洗碗的时候他还要从背后搂着亚尔洗,洗着洗着,突然亲一口舔一下。亚尔要帮他洗,他是不干的,他就让亚尔在他怀里杵着,像个吉祥物一样。最后一个碗洗好放在架上,白辙甚至都等不及回房,就在厨房的灶台边上,一手托住亚尔的后脑密集地亲吻他的脖子和肩膀,一手拽开亚尔亚麻裤子直捣黄龙,亚尔毫无招架之力,只能紧紧攀住白辙作为依靠。 就在两人之间暧昧渐浓时,突然房子外面远远的有人呼叫亚尔的名字,一次两次白辙假装没听见,三次四次他就不爽了,悻悻地放开亚尔,亚尔也听到了外面的声音,他调侃似的笑笑,说:“是佐格的声音。好像还有其他人。” 白辙抽抽鼻子:“怎么偏偏这个时候来。” 亚尔把裤子和兽皮裙整理好,说:“不然?晚上来吗?” 白辙指指自己下半身:“我难受。” 亚尔脸色泛红,抓起白辙的手轻轻舔一下:“晚上补偿你。” “我记下了,要‘好好’地补偿我。”白辙心花怒放,简直要欢喜得跳跃。 前来拜访的人是佐格和佐格的伴侣菲格尔,以及他们的儿子阿菲达尔,此外还有阿尔达尔的伴侣蒂亚斯以及他们的儿子芬多伊,罗尔达尔没有来,但是罗尔达尔的大儿子阿芙拉被蒂亚斯带了过来。阿芙拉是位雌性,今年才十九岁,继承了父亲埃拉塔的金色头发和母亲罗尔达尔的漂亮的面孔,高高的个子,美丽非常。阿菲达尔和芬多伊都是雄性,阿菲达尔是一头银灰色的翼虎,芬多伊则是金棕色的翼豹,他们都还没到化形的年纪。 两只被无良父亲打发去练习捕猎的小老虎最先注意到来客,他们本能的就想驱逐这些客人,甚至完全不顾数量和体型上的距离,向陌生人发出恐吓的声音,直到佐格从天上飞下来,沙佐和野沙才停下恐吓,但是依然很警惕地张着毛,随时可攻可退。 蒂亚斯是个普通的雌性,自从丈夫阿 分卷阅读39 尔达尔死后,虽然部落依旧承担抚养芬多伊、照顾他的责任,然而他总是需要自己独立起来的,他在磕磕绊绊中学会了求生,他选择的求生方法和亚尔差不多,自身实力不够强就靠脑子凑,所以他比佐格更早注意到沙佐和野沙的反应有多么聪明。 亚尔出面将几位亲戚迎接到客厅里,蒂亚斯已经将这栋房子和亚尔以及沙佐、野沙观察得差不多了,心里暗暗吃惊他们的生活状态该是怎样地富足。 菲格尔被佐格保护得太好,她可没想太多,从一进门开始就在惊叹:“天哪,这么漂亮的兽牙,竟然还有这么多!”“墙上为什么有个洞?,你们不怕冬天刮风吗?”“这个是什么,你们用它做什么?” 菲格尔的自然态度简直要让亚尔受宠若惊,他简单地回答了菲格尔的问题,不仅蒂亚斯、阿芙拉觉得很新鲜,连已经见识过的佐格也听得一愣一愣的。亚尔笑笑,带他们在桌子边坐下来,沙佐和野沙一左一右坐在亚尔身边,沙佐伸爪挠挠他爹,亚尔下意识地接过他的爪子,从他的脖子上开始挠,沙佐眯着眼睛呼噜噜,一串同样是兽牙和宝石做的项链在沙佐脖子上晃荡。野沙则安安分分地趴着,似乎是在打盹儿,但其实目光一刻也没从芬多伊和阿菲达尔身上移开,没人知道他在盘算些什么。 佐格看到了墙上挂在一起的四块木牌,把话题引向他最关心的事情:“你的伴侣在吗?” “在,白辙在,不过他还有点事要处理一下,一会儿过来。”亚尔忍不住又有点脸红,白辙要处理的还不就是那兴奋起来就[哔]不下去的[哔][哔][哔],想想也是挺惨的,晚上得好好安抚安抚他,“你们找白辙有事?” “是的,有些情况,需要向他打听。这是族长的意思……”? ☆、听说要有邻居惹 ? 白辙对自己的新身体非常满意,尤其是顶级的武力,强壮与灵巧并存的柔韧,当然今年还多了个在囗囗上的持久。能把一直内敛坚强的亚尔[哔-]到哭,他能不满意吗?坏处就是该让自己冷静的时候怎么都冷不下来!白辙最后不得不变成兽形夹着腿别别扭扭地出去见客人,用茂密的长白毛遮掩自己的尴尬。 于是白辙的第一次登场当然是非常震撼的,任哪个兽人看见这一个能把自己一口吞了的巨兽都会觉得惊恐。白辙向客人们生疏礼貌地打声招呼,走到亚尔身边,趴卧下来,尾巴一甩把沙佐卷到野沙旁边,白辙唯恐这俩小子粘着他们的爹,忍痛把尾巴给他玩了。 趴卧的白辙依然可以俯视客人们,他实在太庞大了,即使什么都不做,只是坐在那里,也没人可以忽略他的存在。 佐格一直以为亚尔在说到白辙时有些夸张,现在看来,亚尔说的其实很保守,白辙比他的描述只强不弱。蒂亚斯面带羡慕之色,而菲格尔惊讶过后,看向亚尔的眼神就带了些同情。 亚尔被菲格尔舅父看得莫名其妙,不过他没有过多地纠结于此,而是拽起白辙的一只大爪子和佐格他们介绍:“这是我的伴侣白辙,他比较喜欢兽形。” 白辙非常自然地侧头舔亚尔的脖子一口,顺势把爪子搁在亚尔怀里享受亚尔的揉捏:“不介绍一下吗?” 亚尔于是用汉语和白辙解释:“这是我的舅父佐格,舅父的伴侣菲格尔舅父,舅父的儿子阿菲达尔,我的大哥阿尔达尔的伴侣蒂亚斯,阿尔达尔和蒂亚斯的儿子芬多伊,我的二哥罗尔达尔的长子阿芙拉。菲格尔、蒂亚斯和阿芙拉是雌性。” 白辙看了一圈,实在没法从外表上看出人形的兽人和雌性,菲格尔和蒂亚斯只是比佐格稍微偏瘦小一些,体型和亚尔差不多,阿芙拉长得有一些阴柔,也就是一点点阴柔而已。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区分兽人和雌性。 “我应该如何称呼他们?” “称呼名字就可以。” 白辙点点头:“你好,佐格,菲格尔,蒂亚斯,还有三位小朋友。” 他仍然用的汉语,亚尔给他翻译。 “您好。”佐格需要努力保持冷静才能阻止自己炸毛威吓的本能,他觉得很不真实,他从未在任何地方见过或者听说过白辙这样的兽人。菲格尔、蒂亚斯和阿芙拉表现得好一点,在天生警惕这方面他们不如兽人,他们更多地是在欣赏白辙庞大的身体、白得泛光的毛发和漂亮的眼睛,看看他的彬彬有礼和优雅从容,瞧瞧他对伴侣的温柔缱绻和忠诚依恋,多么完美的兽人!佐格边控制自己直接化兽的欲望,边说道:“我受族长所托,前来向您询问一些事情。” 白辙看看亚尔,嗷一声,示意他翻译,亚尔就给他解释了一遍,白辙挑挑下巴:“问吧。” 白辙一直使用汉语,亚尔以为他不习惯用兽人语交流,主动客串翻译,白辙乐得让他在部落的地位能提高一些,于是故意把交流的事情委托给亚尔,这样他们部落要和他说话,就必须得通过亚尔才行,尤其是不擅长勾心斗角的佐格说的第一件事就需要白辙帮忙的情况下,亚尔的存在尤为重要,他倒是想看看驱逐了亚尔的人会怎样求上来。 “……这么说附近没有大型的野兽,这真是个好消息。” 从白辙口中得到他们最想要的信息,佐格几人都露出轻松释然的表情,白辙把他们的表情尽收眼底,判断出他们的生存能力并不高,如果那些储备粮们都会对他们产生威胁,那么他们的实力和这块地儿原有的那群凶兽根本不在一个水平线上。 佐格得到了第一个好消息,顺势抛出第二个问题:“部落现在无处藏身,请问您是否知道,附近有什么地方可以定居?” 白辙想了想,说道:“这要看你们部落有多少人,需要什么条件。我想你们说的定居和我认为的定居肯定不会是相同的要求。” 亚尔没有急着翻译,而是和白辙讨论起来:“部落现在只剩下五十多个兽人和二十六位雌性,有三十个未成年的孩子。按照以前的情况,一次出门狩猎最多只能出去十几个人。一个壮年的勇士兽人单打独斗堪堪能和一只丑兽拼个你死我活,普通兽人要弱一些,英雄兽人要强一些。” 白辙大概能估算出兽人的战斗力了,对上丑兽群,只要不是措手不及就没问题,因为丑兽最大的群落也就是七八头,十几个兽人协作得好,问题不大。但是对上花犼、巴格熊、野狼之类种群特别大的就完蛋了,对上巨齿龙这种体型比白辙还大很多能飞能跑能游的巨型猛兽会更加悲剧。 “如果我不离开这附近,那么整个湖泊的东侧、北侧和西边的北半部分都是我平时就会覆盖的范围,这个范围里我可以保证不会有威胁。南边环境不错,我很少去,有猛兽出现我救不了你们。南边野兽更多 分卷阅读40 ,食物充足,平原很广,适合耕种。北边山高,有几个比较适合居住的地方,不过住起来不如南边舒服。如果我们搬到很远的地方,那么他们最好选北边那个山坳,那里地势高,野兽出现就会被发现,而且山多树多,便于隐藏。” 亚尔原话转述,佐格没有立刻说如何如何,他做不了这个主,必须得回去后和族长、祭司商量。? ☆、部落的愤怒 ? 佐格的任务就是摸清这一带的底细,白辙这么配合,他也觉得开心。 回答了几个佐格非常关注的问题后,亚尔主动留他们吃饭,佐格这次带了猎物无角鹿过来——虽然和白辙随随便便捉来的大黑熊一比就成了渣——那也好歹是他能捉到的最大的猎物了。 吃饭的时候白辙总算变回人形,即便已经从他的兽形猜出他的人形会高大英俊,菲格尔、蒂亚斯和阿芙拉还是被他的人形闪瞎了。白辙那张脸,即使面无表情到了僵硬的程度,也那么好看,他走过亚尔身边时会特别自然地搂过亚尔低头亲一下,走一次亲一次,单纯的亲人间互相抚慰的亲吻,有时候亲额头,有时候是耳朵,也亲脸颊,偶尔亲亲嘴唇,一点儿也不刻意,仿佛这就是一种再正常不过的习惯。才从白辙的“美色”中醒过来的菲格尔三位又被他的秀恩爱闪瞎了,以至于都忘了向白辙和亚尔询问他们身上的衣服是怎么做出来的。 这天晚上佐格一行留宿在白辙家,第二天,亚尔和小老虎招待雌性和小兽人,白辙带佐格到处飞了飞,了解附近的情况,第三天佐格就带着菲格尔他们返回部落去了。 和兴高采烈的菲格尔等人不同,佐格显得有些心事重重的。白辙送了他们一程,临分别的时候,白辙压低了声音用兽人语对他说:“我不介意你们住在我的势力范围之内,我可以保护你们,也接受偶尔的互相往来。但是,我们终究只是比陌生人好一点儿,不要让任何人打扰我和亚尔的生活,不要住在距离我的房子三天路程以内的地方,不要得寸进尺,否则……也许哪个晚上,会有一群巨齿龙拜访你们,而等你们要求救的时候却会发现我和亚尔以及孩子们都恰好不在家。” 白辙说这些的时候语调出奇的冷静平淡,他的脸上也没流露出任何情绪,他也只说了这么一段话,然后翅膀一扇就飞走了,佐格拍马也跟不上他。 回到部落后,佐格向族长汇报见闻,阿芙拉、菲格尔则向伙伴们炫耀自己的见闻和亚尔赠送的礼物。 “亚尔的伴侣有这么高,他起码有五个佐格那么大——还不算他的尾巴。” “哪有这么大的兽人,你骗人的吧?” “真的真的,阿芙拉你也看到了对吗?” “是真的,白辙真的有那么大,而且还长得很好看,白色的毛那么长,真想摸一下——一下就好。”阿芙拉幻想着白辙那身毛的手感,一旁窜出来一个还未化形的狮形兽人说:“有我的毛,你可以摸我的毛。” 阿芙拉挥着手说:“不要,我要摸白色的那么大的兽人。”他挥手的时候,一串兽牙玛瑙手链就在他的胳膊上滑动,完整的大兽牙和艳丽的玛瑙夺走大家的注意力,引起声声惊叹。 菲格尔手上也有一串差不多的手链,他也愉快地笑着,说:“得啦得啦,白辙只让亚尔摸的,你还是摸卡瓦里吧。” “我以后一定给你做一串更大更闪的项链!”名叫卡瓦里的狮子蹭蹭阿芙拉,他是阿芙拉的未婚伴侣,阿芙拉终于施舍似的摸了摸他的鬃毛,卡瓦里马上四脚朝天地躺地上,随便摸。 有雌性羡慕嫉妒恨地说:“亚尔沙还真是……怎么就遇到这样的兽人了?” 阿芙拉的下巴抬得高高的:“亚尔不仅已经结婚了,还有了两个孩子,双胞胎白底黑条纹的小老虎,圆嘟嘟的特别可爱,才十岁,比阿菲达尔和芬多伊厉害很多,芬多伊打架输给他们了。” 菲格尔在一旁附和着附和着,忽然发现阿芙拉的说法里的矛盾——白辙比亚尔还小,今年才二十七八岁,十岁大的小老虎,怎么可能会是白辙的孩子?难道白辙那个种族的成熟年纪只有十几岁?又或者两只小老虎根本不是白辙的孩子,而是……罗奇菲的?罗奇菲是金黄色的老虎,他的母亲却是白虎族的雌性,兽人继承祖母的血统是非常常见的事情,罗奇菲的孩子是小白虎也不足为奇,或者说,小白虎的亲生父亲是罗奇菲的可能性比是白辙的可能性要大得多,亚尔是豹子,母族是红色系的老虎,而白辙,虽然不知是什么种族,至少不是老虎。 佐格将拜访的见闻仔仔细细地告知族长,祭司的表情明显就不太好看,佐格可以理解白辙不愿意任何人打扰自己的心情,然而被白辙掰开了警告一番,佐格觉得不太舒服,祭司比佐格高傲得多,更加不高兴:“一定是亚尔沙对他说了什么,他怎么能这样做?一个不祥之人,部落把他养到成年,他竟然有怨言?” 族长挥手阻止祭司的抱怨:“好了,情有可原,毕竟他跳河了。佐格你先回家,通知罗奇菲、弗罗所和弗罗芙拉过来——等等,再加上巴博斯沙格。” 叫上罗奇菲,佐格大概明白为什么,但是族长还让他叫上弗罗所和弗罗所的弟弟——整个部落里最漂亮、拥有罕见的浅灰蓝发色的雌性弗罗芙拉,以及同样被视为不详但是由于相貌俊秀、力量强大而被大家接受的兽人黑色翼虎巴博斯沙格,这有点奇怪。佐格满腹狐疑,不过长久以来他习惯了听从族长的指示,因此佐格很干脆地答应下了。 白辙警告了佐格一番,自认为解决了一个大麻烦,绕到北边视察过自己选中的几块地方的情况后,改道海边准备捉些贝类用木桶装海水养着带回去吃。白辙主食不是海里的鱼,除了极少数肉质鲜美紧实的巨型鱼,别的品种做起来也就那样,肉太稀了,又小,吃着没什么特别的感觉,捉起来还麻烦,白辙不乐意下水捞鱼。 沿着海岸线走了一小段,白辙在上次抓到搁浅的鲸鱼的海湾停了下来,沙滩上有爪印,巨大的爪印,很深,连指甲的尖尖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这大家伙,从尾巴拖行的痕迹看来,是个类恐龙。 白辙站在海滩的石头上长长地伸懒腰,轻轻一跃,翅膀一挥,向海面下坠的身体直直地拉起来滑出去老远。 一道庞大的灰色影子拖在浅海的礁石上像一座小山一样。 食物!你停在海里别动!等我飞过来!? ☆、听说邻居心眼多 ? 海边出现的巨龙是白辙在这片地方发现的体型最大的生物,战斗力麻麻的,它的爪子很尖利,白森森的牙齿配上惊人的咬合力很有威胁,假如它在地上,白辙要搞定它还得费一点儿力气,但是现在 分卷阅读41 它不能屏息却身在海洋里,白辙只要切断它上岸的路线就能活活把它困死在水中,白辙很有耐心地骚扰这只海巨龙,中间还抽空潜到浅海底抓了一些贝类装在木桶里。 海巨龙被白辙骚扰了大半天,终于在力绌之前忍不住蹿上一个仅供它站立的礁石和白辙厮杀,白辙这半天除了捞牡蛎吃就是偶尔骚扰一下海巨龙不让它休息、换气,他本来就比海巨龙更擅长打架,何况是已经接近力竭的海巨龙。白辙从空中进攻,海巨龙只有立足之地可以反击,一不小心就会跌进水里,白辙累了就把海巨龙逼近海里去,自己占据礁石歇歇,这样打到傍晚,海巨龙终于轰然倒下,它的整个脑袋和粗壮的脖子被白辙挠得血肉模糊,血腥味吸引了不少肉食鱼类,白辙不敢耽搁,把它甩上背,叼起礁石上的木桶就返航了。 白辙的的返航充满震撼,途中有已经在四周活动的兽人远远地眺望见天上的黑影慌不择路地躲避,等他飞过去了才敢冒出头来赞叹,哇,白辙背着的简直是一座肉山,他真是养家糊口一把好手,怎么就和一个被驱逐的兽人在一起了呢? 白辙可不管别人怎么想,担心食物腐烂,他特地给海巨龙留了口气,一路疾驰到家,海巨龙还没死透。白辙刚刚落就被俩儿子扑个满怀。把儿子一个个叼到一旁,白辙扔下海巨龙给儿子:“自己玩,别玩死了——吃过饭了没?你们爹呢?” “午饭吃了炒兔子,很好吃~爸爸么么~”小老虎一人亲白辙一口,野沙还记得回答父亲的问题说了声“爹爹在客厅”,沙佐早就跳到海巨龙的獠牙上去了,白辙抬爪重重地压一下沙佐的头,摇着尾巴进门找亚尔。 亚尔听到动静,出门迎接白辙,正好被白辙迎面赶上一抱,摇头摆尾地腻歪了好一会儿。亚尔正要说点什么,白辙变成人形,从亚尔腋下穿到背后把他抱起来,兴高采烈地要回卧室去恩爱一番,一进门却看见客厅坐着几个人,没穿衣服的白辙绷不住脸了。亚尔手疾眼快从门口抓起一块兽皮裙给白辙,白辙边穿边低声和亚尔嘀咕:“他们是谁啊?我明明和佐格说过没事不要来找我们,一点也不自在。” 亚尔摸摸他的头发:“还是晚上补偿你。” “要翻三倍。” “好,翻三倍。”亚尔并不知道翻三倍是多少,反正白辙舍不得他受伤,那随白辙高兴好了。 白辙高兴地“嗷”一声,欢喜得跳跃X2,右手换个方向搭在亚尔肩上,假笑着看向第二批访客。 三位客人分别是一看就知道有亲缘关系的两个浅灰色头发的男人和一位黑发男人,抛开个人喜好,白辙觉得这三位的脸都不错,尤其黑色头发的那位,兼具东西方美的特色,简直男色惑人。 白辙稍微一想就知道亚尔之前的部落在打什么主意,因此他和客人打声招呼就算完了,甚至都不等亚尔介绍双方认识,他吻一吻亚尔的头顶,抢先说:“既然是你的客人,你好好招待就行。我在海里守那个大个子守了一天,累,先回房睡一觉。你看着野沙和沙佐,别叫他们把外头那个大个子弄死了。等我腾出手来再杀了吃肉。” 亚尔不疑有他,回吻白辙的脖子:“嗯,那你快去睡吧。他们只是过来谢谢你给的帮助,我送走他们就来陪你。” “那你得快点儿啊,我可想死你了,咱们只安安静静地睡一会儿都好。”白辙低头和亚尔蹭了好一会儿才放开他,迤迤然回房间去了,连眼神都没投给“客人们”。 这三位客人正是各具使命的弗罗芙拉和他的哥哥弗罗所,以及黑色老虎兽人巴博斯沙格。弗罗芙拉对白辙的失礼有些意见,不过考虑到刚才的情况,弗罗芙拉也知道他们三个的存在妨碍了一些事情,对于白辙的失礼他没说什么,只悄悄皱眉。巴博斯沙格则非常客气地说:“对不起,亚尔,打扰了你们。” “没事,白辙没生气,他只是有点累,所以先回去睡觉了。”亚尔没有多说什么,白辙的原话是等他腾出手来杀了猎物再吃肉,也就是他根本没想留客吃饭或者再送点什么当做回礼。亚尔和白辙共处十年多,白辙的言外之意他懂的,也不知道这三位是哪里惹得白辙不高兴。 弗罗芙拉撇嘴问:“他明明就是生气了,一个兽人,怎么这样小气。” “罗尔,不要再说了。”弗罗所赶紧管住自己的弟弟,他说的每个字都可能被白辙听见,“这是在别人家里。” 亚尔微微囧了一下,弗罗所这意思是不在别人家里就可以乱说了? 巴博斯沙格微微一笑,不接弗罗所兄弟的茬,而是继续小声向亚尔道歉,然后拐弯抹角地夸白辙。 亚尔和巴博斯沙格都有一段被人视为不详的经历,而亚尔不仅外表和武力都不如巴博斯沙格,还不如巴博斯沙格有心机,又和同为兽人的罗奇菲扯不清,所以在部落里混的比巴博斯沙格更糟糕。现在亚尔的日子好起来了,他也希望和他同为黑色兽人的巴博斯沙格也好起来,因此亚尔对巴博斯沙格与对其他兽人有一些不同。 客厅里的一切,在卧室假寐的白辙都听见了,不过他并不生气,骄傲幼稚的弗罗芙拉比不动声色的黑发男人可好对付多了。那个黑头发的家伙才是真难缠,套了他家亚尔不知道多少话。他家亚尔呆呆的,要不是被他遇见,还不知道得吃多少苦咧!? ☆、Usho的死里逃生 ? 亚尔送走三位客人,出门看见儿子带着毛茸茸们正在海巨龙身上跳上跳下,海巨龙顶着满头血窟窿,凄凄凉凉地哀嚎,前爪捂头满地打滚——可惜那爪子太短了根本捂不住。怕海巨龙死了,亚尔打了一桶水给它喝,还给它喂了点边边角角的肉渣骨渣。海巨龙委委屈屈地喝一口水,看一眼亚尔,吃一口肉渣,看一眼亚尔,那小眼神可怜兮兮的,泪光闪闪的,看得亚尔不忍直视,只好转过头去。 白辙早在亚尔送客的时候就从床上爬起来了,这会儿正一手撑着门框,含情脉脉地看亚尔。海巨龙那可怜巴巴的小眼神他也看见了,倒是有点为这货的略通人性而惊讶,他不过多看了海巨龙一眼,海巨龙马上捂头冲亚尔哀嚎,似乎是求饶的样子,这是何等有眼色! “你也觉得它很有趣吗?” “嗯,挺好玩的,而且看齿龄年纪不大,大概是个半大小子,傻乎乎的啥都不会。”白辙觉得海巨龙那身皱巴巴的没毛的皮丑死了,但是老婆开口暗示了,他才不会傻到说实话,“要不我们养它玩?反正也不用我们喂,看它饿了往水里一赶它自己吃去呗。我帮你好好训训它,以后你出门打猎没准能多个帮手,还可以坐它背上。那多拉风啊。” 亚尔想想,白辙说得很对啊,于是他和白辙用家里 分卷阅读42 的草药给海巨龙糊好伤口,给它添了一大桶野猪肉,叫俩儿子不要再折腾它了,小老虎恋恋不舍地离开傻大个,海巨龙的黑豆眼里顿时涌出喜悦的泪水。 白辙用兽皮和木杆给海巨龙搭了个临时的帐篷遮阳,然后就拥着亚尔回房间腻歪去了,他一点也不担心海巨龙趁机逃走,那么大的个子,就是逃了,能往哪儿藏——它要是真敢跑,马上抓回来炖着吃了! 比起海巨龙,白辙更在意亚尔。两人回到卧室先胡天胡地地厮混了两个多小时,事儿完了,亚尔恹恹的,白辙意犹未尽也没再继续求欢,而是让亚尔趴在自己身上,他一手抚着亚尔光溜溜的脊背,一手抱着亚尔的腰,这样即便只是睡一会儿,白辙也觉得舒坦。 休息归休息,白辙可没忘了亚尔的部落送过来的客人:“今天那三个人都是什么人?” “一个是弗罗所,我之前和你说过的,那个雌性是他的弟弟,叫弗罗芙拉。” “被父母兄长视作‘珍宝’‘fral’,怪不得性格骄纵,还好不会特别讨人厌。黑头发的那个是谁?” “黑色头发的兽人叫巴博斯沙格,他是一只黑老虎,不仅比我会狩猎,还比我聪明。” “乖亚尔,他可比你蠢多了。巴博斯沙格——他排行第六?他家有那么多孩子?”白辙从亚尔口中打听到的情况显示这个世界的生育率和存活率都偏低,一般家庭有两到三个孩子就了不起了,所以兽人的名字以代表“一”的“Ar”和代表“二”的“Lor”开头的居多,比如亚尔的大哥阿尔达尔Ardal,佐格的第一个孩子阿菲达尔Arfirdal,亚尔的二哥罗尔达尔Lordal,罗尔达尔的长子是阿芙拉Arfral,次子就叫罗戈Le,尤其是Ardal和Lordal,重名率已经不是地球上的李刚可以比较了,它简直就是Tom或者狗蛋。从“第二”之后,其他的序数就比较少见,代表“三”的“Eira”有时还可以见到,比如罗尔达尔的伴侣埃拉塔Eirata,代表四的“瑟尔”代表五的“崔尔”就非常罕见,而巴博斯沙格的排行“Habes”意味着“六”,在孩子的排行中“六”是个伟大的数字,至于他的名字后半截“sagge”是一种坚韧、生命力顽强的灌木,和亚尔沙的名字组成类似,Yarsa,很多很多草木,也即森林。 “他的阿爹生了三次双胞胎,他后面还有一个雌性弟弟和一个兽人弟弟。” “好伟大的雌性。”白辙啧啧赞叹,“不过,那么多孩子,应该很辛苦。亚尔,咱们有小老虎就够了,他们调皮的时候多烦,管都管不过来。” 亚尔直笑:“那是因为你太喜欢他们。” “说的很对啊,但是我又不可能不喜欢他们。可见最重要的还是孩子不能养太多——对了,他们三个找你干啥?” “他们说是为了代表族人感谢你的庇佑。” “我觉得没这么简单。今年你小心一点,我也会注意四周的动静。” 亚尔虽然不太相信部落会对他做什么,依旧把这件事记在心上,白辙的意见都是对的,白辙说的话他都会记住,白辙交代的事他都会认真去做,至于白辙的意见白辙说得话白辙的交代到底有没有意义,那是更低维度的不需要考虑的问题! 没羞没臊地腻歪了一个下午后,白辙终于觉得饿了,两人随便将储存在山上泉水里的熊肉拿出来烤烤凑合了一顿,因为饿极了,只是简单处理的熊肉竟然出乎意料地好吃。白辙还吃了一桶牡蛎,亚尔不喜欢这玩意儿,白辙就全部吃掉了,还剩一些半死不活的海鱼,白辙嫌刺多,都喂给了海巨龙。海巨龙顶着一头草药糊糊,偷偷观察白辙,见白辙是认真投喂它,才狼吞虎咽了一番。它咀嚼的时候歪着脑袋,嘴巴也一歪一歪的,眼睛紧紧盯着白辙和亚尔的举动,前爪死死抱着木桶,仿佛他们一动它就会抱着食物跳起来飞奔而逃。真是白长了那么大的个子。 毛茸茸们围绕着海巨龙看了会儿稀奇,亚尔宣布开餐后它们立刻扔下海巨龙跑过来要吃的,吃饱喝足完了就在白辙和亚尔附近聚集起来,叽叽喳喳的叽叽喳喳,梳毛的梳毛,打架的打架,晒肚皮的晒肚皮,还有几个小家伙在舔贝壳上的盐水补充盐分。 小老虎也缠着海巨龙蹦跶,海巨龙不理他们,白辙又不让他们继续折腾大个子,他们蹦跶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仍然回到毛茸茸堆里挤开一个位置蹲坐下来互相舔毛。懒洋洋的毛茸茸们看得白辙也有点意动,一错身也变成了兽形,摊开四肢散热。? ☆、长得好看就是了不起 ? “今年有点热。”白辙趴在地上滚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吐着舌头哈气,亚尔回房间找了把刀出来,问他:“要不剃剃毛?” 白辙盯住那把刀看,摇摇头:“不要,刀钝钝的,剃出来好丑。你陪我去游泳。” “也行,你叼上儿子,我叼上浴巾,大个子带着毛茸茸们看家。” “好,那咱们走。对了,这个大个子既然想养着,那得起个名字,和抓来吃的分开,我看就叫尤索好了。Usho,有点咸的大个子。” “好啊。”亚尔变成豹子之前摸摸海巨龙的獠牙,“Usho,好好看家,不然杀了你吃肉。” 尤索“呜啊”一声,吧唧吧唧嘴卖了个萌,好像是答应了。 夫夫两个叼着儿子背着浴巾高高兴兴地泡澡纳凉去,不深的湖边早有一些怕热的毛茸茸在水里面安安静静地漂着,白辙来了,它们就推推攘攘地让出一块空地给白辙和亚尔消暑。 毛长毛白毛亮如白辙,在水里游着就像一匹绸缎——亚尔没见过绸缎,但是他见过北方的大雪,那么大的雪,满天满地的白色,在月光下幽幽地浮着银光,白辙的长毛比雪毯还均匀厚密,因为水流的托起而变得更加蓬松的长毛显露出十二倍的霸气。 白辙仰泳狗刨地游了一会儿,潜到水底又浮起来,嫌弃兽形出水的样子难看,于是变成人形再冒出水面,头发全部梳在脑后,精壮的躯干在迷离的水光阳光中显露着漂亮的线条和充满危险意味的力量的暗示,他的脸被太阳晒成蜜色,深邃精致的五官俊秀非常,昳丽生辉。白辙朝看呆了的亚尔露出一个看似单纯的笑容,亚尔当场就被迷得七荤八素神色恍惚,小老虎则欢呼着“父亲好帅~”“父亲抱抱~”扑上去要和白辙玩耍,白辙一手挡住住一个儿子不让他们真的扑到怀里,向脸色发红的亚尔敞开胸怀吹声口哨:“想扑过来就来,我接着你,来!抱紧我!” 黑茸茸的瞳孔几乎变成一条竖线,他缩缩爪子,小巧的耳朵向后转了转。 白辙摊开手,给他一个飞吻, 分卷阅读43 黑茸茸低吼一声,张开前爪向白辙扑去,正好被白辙迎面接住。黑茸茸的前爪搭在白辙胸前,后爪蹬在水里,毛茸茸的脑袋蹭在白辙颈边,粗糙的舌头急切地舔白辙的脖子,湿漉漉的鼻子在他腮边下巴上拱来拱去,拖在水里的尾巴不受控制地摇摆着。 这个漂亮的大个子是他的是他的是他的伴侣! 白辙“呵呵”笑着按住亚尔的后脑瓜,心都快被萌出血了,身体当然也被蹭出了一些反应,麻吉的,为何他家黑茸茸如此可爱,再这么下去早晚有天他会X尽人亡! “亚尔,晚上我想用兽形……”白辙咬着亚尔的耳朵调戏他,亚尔没回答,只挤出几声哼哼,尾巴勾住白辙的小腿。 这就是答应了~ 白辙荡漾得浑身冒粉色泡泡,扳过亚尔的头就啃几口,湿淋淋的豹子形态的亚尔也美美哒! 两只老虎和一群毛茸茸纷纷别过脸去,长得好看了不起啊谈恋爱都谈得这么闪瞎! 在水里扑腾到傍晚时分,白辙和亚尔才带着毛茸茸们浩浩荡荡地返回家里。 Usho趴在树下打盹儿,听见动静只抬了抬眼皮,看见是他们,又翻个身继续打盹儿。白辙给它身上浇了点水,考虑到它习惯于在水里活动,保持它的皮肤湿润是有必要的,等它的伤好了,可以赶到旁边小溪里去趴着。 亚尔则好奇地研究Usho,Usho的体型比白辙还大,一个头部加脖子就赶得上亚尔的身体躯干大小,獠牙露在外面,光滑的釉质层泛着幽光,前爪相对于它的个头来说有点短,但是很粗壮,爪子非常尖利,杀伤力应该相当强。亚尔不能理解它为什么会被白辙单方面虐成这个样子。 白辙浇完水,见亚尔一脸认真思考的样子,于是走过来在他身边坐下,前爪搭在他肩上:“亲爱的,在想什么?” “它明明有强大的身体,为什么打不过你?” “因为蠢。太笨了。武力在一个聪明人手中可以发挥全部乃至数倍的作用,在蠢人手上,就只是个摆设。比如Usho。亚尔是聪明的豹子,而我希望那俩小子能再聪明一些,不仅仅只是指望着咱们两个善后。” 亚尔顺着白辙撇嘴的方向看去,只见俩小老虎正在空地上玩你扑我我扑你的游戏,呆头呆脑的样子简直了。亚尔叹口气,将头倚靠在白辙身上,“那只能交给我了,毕竟它们这么呆,都是你教出来的。” 亚尔竟然学会吐槽了?白辙略带惊讶地呵呵一笑,用爪子摸摸亚尔的背把这话题混了过去。亚尔是很聪明的豹子,小老虎也不笨,只是有父亲可以依靠的时候会不自觉地偷懒,过几年把他们赶出去锻炼就好了。到时候他们又可以过二人世界,想干啥干啥,那多美好。想到这,白辙的眼神微微暗了暗,身体也躁动起来,亚尔人立起来叼他的耳朵,白辙会意,低头一口咬住亚尔的后颈就把他拖进了卧室。? ☆、羡慕嫉妒恨 ? 海巨龙那一头被白辙抓出来的血窟窿养了小半个月才好,一些疤痕堆在它头上和脖子上,丑上加丑。它的性格倒是很温顺,被白辙打趴几次之后它就非常老实听话地给小老虎和亚尔当坐骑了。由于它不是白辙从小养大的,白辙最终还是不放心把它留在家里,只能走哪带哪,当苦力使唤。亚尔打猎的帮手,白辙已经选好了,就是那一大家子野狗和黑枭,这飞鹰走狗两家子是白辙和亚尔一手养大的,熟悉,听话,对亚尔和小老虎构不成生命威胁但是战斗力也不差,就差一些配合上的□□而已。 白辙自己并不懂驯猎犬,这方面亚尔比他有天赋。白辙性子比较懒散,对待小弟们和养宠物差不多,给剩点吃的喝的,留块遮风挡雨的地方就算养了,亚尔比白辙认真得多,白辙只和他稍微提了一嘴地球上驯狗的方法,亚尔练起来就有模有样。 也不知道是兽人擅长和兽类沟通,还是这个世界里的野兽都有点灵性,亚尔驯狗驯得很成功,没几天就可以带着其中几只出去打猎。起初白辙不放心还得暗中跟着,看了几天,觉得很欣慰,黑枭可以从天上通过鸣叫声示警或者指示捕猎方向,甚至可以传达复杂的猎物数量和大小的信息,猎狗在追踪和协助进攻上也颇有作用,亚尔从这种协同捕猎中收获了许多乐趣,甚至比白辙带他打猎还愉快。前者是他自己动手的乐趣,后者却是在白辙的保护下享受白辙的付出。白辙看着亚尔在前面活蹦乱跳的样子很高兴,亚尔开心他当然高兴,以后他出门费时稍微长一点,也不必太过于担忧亚尔会不会闲得发霉出去捕猎然后遇到点什么危险。 自从有了捕猎的好帮手猎犬和黑枭,亚尔明显活跃了许多,每天都跃跃欲试的想出去活动活动,整个人从过去安分的恬淡中焕发出难以遮掩的兴奋。白辙乐见于此,活蹦乱跳的亚尔只会让他更加迷恋。需要考虑的问题是小老虎的安排。如果亚尔出去认认真真捕猎,就不方便带着小老虎。斟酌得失之后,白辙决定,以后小老虎跟他一起外出,有白辙在,小老虎总是安全些,这样比较合理,亚尔唯一担心的事白辙单独带着俩孩子能不能把孩子管好了——不过此事一直堪忧,不只是这天才开始的,亚尔再担心也只能随他们去。 时间不紧不慢地向前划。 亚尔之前的部落在白辙所说的北边山坳里定居了,那是白辙划出来的几个地方中离他们最近的一个地方。好处是部落的狩猎范围与亚尔的活动范围有重合,多少能照顾一下亚尔的安全,坏处是白辙看到他们就烦,却又不能不看。 尤其是弗罗所兄弟两个,一个帅哥一个美人,老在他跟前晃悠,呵呵,呵呵呵,以为他不知道兽人很少单独打猎,也从不带雌性打猎吗? 幸而弗罗所似乎不知道部落打的什么主意,对他一直保持高度警惕,而一向被部落的兽人和雌性众星捧月般供着的弗罗芙拉对冷淡的白辙更没好感,所以这两位在白辙的眼皮底下晃了几天就没影儿了。取而代之的是巴博斯沙格。 巴博斯沙格上有五个哥哥下有两个弟弟,哥哥弟弟都是传统意义上的浅色毛兽人或者雌性,于是夹在中间的黑毛巴博斯沙格几乎就和不存在一样。当然巴博斯沙格比亚尔好过多了,再怎么被嫌弃,他双亲总不会少了他一口饭吃,他兄弟也不至于完全不和他往来,巴博斯沙格自己颇有武力,长得又那么漂亮,脑子又那么活泛,小时候比其他兽人艰辛一些,长大了也全都拧过来了。 早在第一次听说白辙的存在时,巴博斯沙格就已经想到了后来族长和祭司想到的事情,那时候他不好做什么,因为他连人都没见到,不过,什么都不能做却并不意味着他什么都不能想。 对于亚尔,巴博斯沙格自 分卷阅读44 认为是这世上最了解他的人,正因为了解,巴博斯沙格才无法理解为什么狼狈离开部落的亚尔沙,会以这样一种心满意足的状态再次出现。 没人知道一个兽人会喜欢一个什么样的伴侣,但是所有人都知道这个伴侣肯定不会是亚尔沙。亚尔沙有别于其他兽人的优点是他的头脑,可这个优点除了巴博斯沙格其他人都不欣赏,而其他的优点比如坚韧、忠诚、正直等等,所有人都具备。巴博斯沙格唯一欣赏他的地方就是头脑灵活,然而在这个方面,巴博斯沙格比亚尔高出许多。 所以,为什么是亚尔沙?白辙完全可以找到一个完美的伴侣,即使他需要的是兽人伴侣,那也有更好的——比如弗罗所,如果他只是喜欢黑色的毛发,那还有他——黑色翼虎巴博斯沙格。 至于白辙已经是亚尔沙的伴侣了,他要横刀夺爱是不是有些不道德之类的问题,巴博斯沙格根本没考虑过。假如他用条条框框的限制把自己限死了,他也不会是现在的他,从不祥到拥有许多朋友再到族长和祭司的另眼相待,巴博斯沙格的底线从来就比正常兽人高得多得多。只要能让自己过得更好,就是可以做的,至于其他人,早在他们无视他的时候,他就懒得去管他们的利益了。? ☆、情敌处处不如我 ? 白辙很自恋,他相信亚尔一定很爱他,却不至于自恋到认为巴博斯沙格也想做他的伴侣,这个兽人世界几乎没有这个世界意义里的同性恋,他们的雌性与兽人的人形在白辙看来是一样的,但是在他们自己看来却完全不同,兽人就该找雌性,天经地义,兽人找兽人,天方夜谭。于是,对于弗罗芙拉的出现,白辙能猜到原因,对于巴博斯沙格的意图,白辙解读为拉关系。 巴博斯沙格晃荡了几次之后,白辙不由得开始怀疑巴博斯沙格是不是一个土生土长的兽人,他比任何一个白辙遇见过的兽人都狡猾得多,似乎所有兽人的心眼儿八成都被他拿去了,剩下一成在亚尔身上,最后一成所有人均分。在这世界里可以算得上聪明绝顶的亚尔完全不如巴博斯沙格会装模作样,也不像他那样擅长使用自己的优势——这大概是因为亚尔的容貌在兽人世界的审美界限里毫无优势所以亚尔从来不会觉得自己可以使用容貌达到目的,但是即便白辙表现出足够多的对亚尔的外表的欣赏,亚尔仍然不习惯把外貌当成武器。再看看巴博斯沙格,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语,都在用一种看似自然而然的方式展示他漂亮的面孔和身材。 巴博斯沙格会假装路过,只朝白辙点点头,事儿就算完了,偶尔会和白辙搭话,白辙不理他,他也无所谓。几次之后白辙看见他都想绕路,这事太烦。 白辙习惯一个人,除了亚尔,别人他都不想要,即使是那两个被他当儿子疼的小老虎,等他们成年了,白辙也想让他们自己出去过去。和俩老虎一起生活,和俩活人一起生活,前者可以接受,后者有点小困扰。 幸而巴博斯沙格是个聪明人,白辙绕了几次之后,他就不怎么晃悠了。 白辙以为这事儿到这就算完,没想到兽人们的脑子还是有长进的,白辙这里走不通,他们就改走亚尔。 大概是酷暑里的一天,白辙赶着Usho下海捞螃蟹,小老虎前几天才跟着出去了一趟,有点懒散,正好亚尔也嫌天热,暂停了捕猎,于是白辙就把小老虎留在家里陪亚尔度夏。 亚尔在家也没闲着,他有很多事可以做,比如教小老虎写字——当然是汉字,用藤条和木材做一些消耗品,比如渔网、吊床、躺椅。 这个上午,小老虎认了几个字,结束了早上的学习,正追着一个巨大的藤球打打闹闹,亚尔坐在树下腌牛肉,边照看儿子边准备午饭的食材,还纠结着要不要变回兽形和儿子抢藤球。 藤球是白辙做的,弹性上佳,毛糙的手感让大猫看了就想挠几下,亚尔父子三个都很买账。 猫科动物,不论大小,谁都逃不开球形玩具的诱惑。鉴于猫科动物也很难抵抗箱子盒子的吸引力,白辙还盘算着给亚尔做个大大的木头匣子当窝,木材都选好了,就是用来刻他们四个人的木牌的那种木头,已经片成了板子楔子刷了树汁放在屋子里阴着,亚尔每天都要去看好几遍。 罗奇菲就是在亚尔享受恬适、充满对未来的期待的下午突然出现的。 亚尔看到金黄色的翼虎出现在天空中并且越来越近时,脑子里突然想起不久前白辙的嘀咕的那一句话“我觉得没这么简单”,见鬼,直觉告诉他,罗奇菲的到来会让他的生活出现一些小波折。 罗奇菲着地后并没有立刻变成人形,他一直很乐意炫耀他的一身金光闪闪的皮毛。 亚尔主动站起来,拍拍长裤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用生疏有礼的语气向他打招呼:“你好,阿萨尔家的罗奇菲。” “你好,亚尔沙,亚尔。”罗奇菲则尴尬地挠着头发。 亚尔没有像以前招待佐格、弗罗所那样请他去桌椅那边坐下,白辙不喜欢自己的居室染上陌生人的气息,亚尔也不愿意。他是保持着一个距离与罗奇菲交谈:“你是来拜访我,还是找白辙有事?” “我是来见你的。” “见我?我不认为我们有什么可以说的事情。” “我的儿子,总可以拿来说一说。” 原来是为这个。 亚尔笑了,伸手拎过两个小崽子,先抬起左手:“野沙,安静的是野沙。”又抬起右手:“这个闹不停的是沙佐。” “够了阿爹,快放我下来,你都快拎不动我了,我的脖子有点疼~”沙佐喋喋不休地抱怨。 野沙则冷静地观察面前的金黄色的老虎,眼珠子骨碌碌地转,不知道在打些什么主意。 亚尔把他们稍微放低一点,让他们可以四脚着地,说:“乖,不要动。这是你们的亲生父亲,阿萨尔家的罗奇菲。” 与罗奇菲以为的抗拒或者争执不同,两只小老虎很自然地接受了这个事实:“你好,亲生父亲。” “你们好,我的儿子……”罗奇菲激动得舌头都快打结了,“亚尔,你和他们说起过我。” “白辙说这种事不可能永远瞒着他们,我也认为如此。” 沙佐抬起脑瓜看着爹:“爹,可以放我和弟弟下地吗?” “抱歉。” 亚尔松开手,小老虎下了地,一左一右地绕着生父走一圈,沙佐回到亚尔跟前,用尾巴卷住亚尔的小腿,吐槽说: “毛没有阿父的长,还打结。” “颜色比阿父深,还没光泽。” “眼睛是难看的棕黄色,还有血丝。” “爪子比阿父小,还钝。” “牙齿比阿父短,还有蛀牙。” “个子也小,翅膀 分卷阅读45 肉嘟嘟的和鸡翅膀差不多。” “肯定养不起家。” “还蠢。” “背也不宽,阿爹躺上去会摔下来。” “眼小鼻子黑牙齿黄,真丑。” …… 沙佐念叨完了,野沙突然上前挠罗奇菲一爪,罗奇菲猝不及防被挠掉了一爪毛跳起老高,野沙盯着他后腿之间的位置慢悠悠地说:“□□也挺短的,比父亲的短多了,还细——” 亚尔一把捂住野沙的嘴,抬头看见罗奇菲脸都绿了,没来由的觉得爽。? ☆、每天都被闪瞎 ? 野沙用冰凉的眼神把罗奇菲看了一圈就知道这人肯定没戏。 批评了一下罗奇菲的“[哔-][哔-]”之后,野沙挣开他爹的手,补充总结:“阿爹,离开部落是目前为止你做的最正确的决定,以后还会不会有更正确的我不知道。” 亚尔叹口气,恶狠狠地□□野沙的脑门,不过他承认野沙和沙佐说的都对! “抱歉,小孩子不懂事。”亚尔制住了野沙,没什么诚意地道歉。 “没关系,他们很可爱。”罗奇菲从打击中醒悟过来,看着朝他龇牙的沙佐苦笑,这两个孩子虽然嘴巴坏了点,但是高大威猛,机灵可爱,罗奇菲很喜欢,“我可以抱抱他们吗?” 亚尔努嘴,示意俩小自己说,沙佐往后一跳:“不可以,我的怀抱只属于父亲、阿爹、兄弟和未来伴侣!” 野沙朝罗奇菲伸开前爪,罗奇菲激动不已,扑上前抱住小儿子。野沙安慰似的拍拍罗奇菲的肩膀,等他放开了,野沙将头一歪,对亚尔说:“肌肉也不怎么发达,不像可以紧紧抱住阿爹让阿爹无法逃脱的样子。” 亚尔想起白辙滚烫有力的怀抱,老脸发红,赶紧用捏儿子的耳朵教训他做掩饰,罗奇菲则默默咽下一口老血。 亚尔揉一把儿子的圆耳朵,揉得他们龇牙咧嘴,继续问罗奇菲:“儿子你也看到了,接着你想说什么。你不会想把他们带回部落去吧?我想,部落现在应该没有多余的资源养两个孩子,而且你们也给不了白辙能给的教导和关爱。” 罗奇菲听了族长和佐格的描述之后,知道自己已经有了两个孩子,临时决定飞来看看,要说看见孩子之后要做什么,他还没想过。罗奇菲曾经有过伴侣,是一位叫做埃拉芙拉的美人儿,可惜在部落迁徙的过程中受伤发烧去世了。他们的第一个孩子比母亲去世得更早,他在部落的火灾中悲惨地死去。那时候罗奇菲在外狩猎,埃拉芙拉逃出来时没有带上自己的孩子。因为这件事情罗奇菲很久没和埃拉芙拉说话。他的家在部落靠里的地方,火灾蔓延到他家有一段时间,罗奇菲附近住着的其他家庭,比如佐格,族长,他们的孩子都逃出来了,只有罗奇菲的儿子格德拉尔死在了火灾里。即使是最接近火灾的北边,埃拉塔的伴侣罗尔达尔也带着他们的孩子阿芙拉顺利逃亡,罗奇菲不相信埃拉芙拉没有时间抱上他们的孩子。 埃拉芙拉是一位胆小软弱的雌性,格德拉尔和母亲一样软弱,罗奇菲对此并不满意,格德拉尔是个兽人,软弱的性格会让他被所有人嫌弃,不过罗奇菲没有多少时间和儿子相处,他要养家糊口,还要参与部落的建设,他哪里来的时间教导儿子呢? 千百年来,部落对幼崽总是放养的居多。别说教导和关爱了,兽人能着家的都很少。亚尔非常了解部落的情况,知道白辙给家庭的关照,比其他兽人的总和还多,白辙把沙佐和野沙当亲生儿子疼爱,亚尔又怎么舍得让其他人带走他们,即使是他们的亲生父亲也不行。 罗奇菲在看见活泼可爱的儿子时,有一瞬间想过带走他们,很快他就暂时打消了这个主意,儿子们的挑剔让他无从出手,白辙的战斗力更是让他不敢妄动。罗奇菲看着儿子们憨厚的脸,舔了舔嘴唇,想起了族长交代的话。 “你必须带回亚尔和他的孩子,让他们带着白辙回到部落来。”他不懂族长这个交代的目的,不过此时此刻,他想这样去做。 沙佐抓着亚尔的兽皮裙玩耍,亚尔忙着让他安静一些,只有野沙始终在悄悄观察罗奇菲的一举一动。罗奇菲小心地询问着两个孩子的情况,亚尔没有其他想法,罗奇菲想知道什么他就说什么,罗奇菲是俩熊孩子的生父,血缘关系无法抹去,至于孩子会不会被罗奇菲带跑了,亚尔表示淡定,与其担心这个他不如担心白辙又带回什么稀奇古怪无法下口的食物…… 罗奇菲在亚尔家附近逗留了数日才不得不返回。他一离开野沙就直截了当地对亚尔说:“我一点也不喜欢他。” 亚尔微微皱起鼻子:“这么巧,我也是。以后看到他远远绕开。” 沙佐在一旁支着后腿挠耳朵,完全不在意他们在谈什么。不给吃的不给陪玩不给教捕猎本事的家伙都是耳边吹过去的风,沙佐连看都懒得看一眼,还谈什么喜欢讨厌的感情。挠完左耳,沙佐换个姿势挠右耳,忽然噌噌地站起来,天上有白云飞来,那是伟大的足可依赖的父亲的身影。沙佐抖抖毛,扑棱着肉嘟嘟的翅膀朝他父亲的大腿奔去。 白辙在天上赶着Usho往家跑,Usho背着一个特别大的木头做的桶,里面放着磨盘那么大的螃蟹,白辙自己背着章鱼和贝壳,跟他们出猎的毛茸茸们都在Usho背上。自从有了Usho,白辙就不太乐意让别人爬上自己的背了。现在,如无意外,他的背上的位置是亚尔的专属。毛茸茸们对此颇有意见,靠后腿奔跑的Usho一点也不稳,一颠一颠的,一天工夫就能把毛茸茸们颠得七荤八素,比白辙差远了。 “亲爱的!快给我抱一下!”白辙飞到家门口,躲开俩扑上来的小老虎,先抱住了亚尔。亚尔也想白辙想得不得了,两人紧紧拥在一起亲亲啄啄,顿时粉色的泡泡满天乱飞。Usho背上的毛茸茸纷纷跳下来奔向自己的家庭,Usho乖乖蹲在一旁等亚尔和白辙拆木桶,没抱到父亲大腿的小老虎则习以为常地凑到一块儿研究白辙带回来的章鱼,你挠一爪我挠一爪的挺新鲜——天知道抱在一起的夫夫什么时候才会结束亲热注意到他们这些小可怜,不自己找乐子难道在旁边当观众啊?会瞎!? ☆、编不出名字了 ? 今天的晚餐后的小点心是白灼章鱼蘸肉酱和蜂蜜,榆树皮丝烤贝壳,煮螃蟹蘸香辛料和酱汁,香辣糯米糕炒螃蟹。 白灼的章鱼亚尔和沙佐都吃不惯,那黏糊糊丑了吧唧的外表和微腥的气味的确会让一部分人接受无能,野沙和白辙很喜欢这个,两只桌子那么大的章鱼都是白辙、野沙吃掉的,Usho只捡到了两个章鱼脑袋。榆树皮丝烤贝壳就是大家都爱的零食,不拘什么种类的贝壳,烤到自己 分卷阅读46 喜欢的程度,加一点韧韧的榆树皮的丝或者糯米糕再烤一下,撒上调料就出锅,非常好吃。超大的螃蟹剥壳后露出的肉白白的像小山,清煮的鲜甜,辣炒的鲜香,也是所有人都喜欢的食物。Usho吃掉自己的小鱼和贝肉,把沾满调料的贝壳和螃蟹壳捧在手里闻了闻,咔嚓几口都吃掉了。牙口胃口都不错嘛,白辙没心没肺地想,以后可以多给骨头少给肉。 亚尔把厨房和餐具都收拾好了,跑到溪边刷牙漱口清洁身体,晚上好和白辙痛痛快快地滚滚床单。他洗到一半,白辙就跟着跳进溪水里,滚床单可不是限定在晚上的事情,他要滚随时可以滚,他都憋了多少天!白辙含着刷牙的盐和皂薄荷漱完口,就在小溪里和亚尔滚成一团,两人一会儿兽形一会儿人形的在溪水里折腾到半夜才回家。 要说白辙穿越到这个世界里,除了自己的身体素质和捡到的媳妇儿之外,还有什么可满意的,那就是这世界里的风气了。家里家外荒山野岭,只要不去人来人往的地方,随便哪里都可以恩爱,有人路过也会悄悄地让开,或者也有人悄悄地留在一旁观摩学习技巧,白辙表示这种没羞没臊的风气实在太棒了! 回到房子里后白辙先去两只小老虎的房间看了看,小老虎睡得天昏地暗,沙佐嘴里叼着他弟弟的尾巴,他弟弟一爪蹬在他哥两腿之间,口水淌得到处都是,倒也有趣。毛茸茸们圈在小老虎附近,和小老虎们滚成一团,像一个巨大的毛茸茸的球,比较警醒的几个听见白辙的脚步声和呼吸声就醒了,绿油油的眼睛一双两双三双地亮起来,正对着白辙的方向。白辙边暗暗想着“小老虎还不如毛茸茸有危机感回头该来个特训”,边看看四下没有异状就走了。 Usho趴在客厅里,白辙见它睡在自己的专用席位上,忍不住皱着眉把它踹到角落的空地去,心里记下明天要换铺在地上的席子,呸,Usho下水出水不知道沾了多少灰尘泥土,他才不要和Usho共用席子。 再转回到自己的房间,亚尔已经乖乖在床上躺着了,无风无雨的夜里,窗子敞开着,窗外星辉斑斓,虫声嘈切,亚尔躺在夜色里,看着窗外的眼神静谧柔和,不知道在想什么。白辙进门的动静惊动了他,亚尔朝白辙伸手,白辙往他手心一拍,拉住他的胳膊往床上一缩,背落在床面上,顺势把人也拉进了怀里:“今天你热情得很,是不是发现我又帅了?” 亚尔笑着拍他一巴掌:“你每天都很帅,每天都更帅——尾巴又翘起来了。” 白辙捉住他拍过来的手挑逗式地捏着掐着:“胡说,我明明是人形的,你怎么看得见我的尾巴。” “我就是看得见。” 白辙翻身把亚尔压在身下,低笑说:“还有精神笑?今晚别睡了!陪大爷乐呵乐呵!” 亚尔的回答简单明了,他抽出胳膊圈住白辙的脖子:“尽管来!” 第二天早上,白辙搅和一下带回来的海鲜,配上附近的熊猪狼虎恐龙之类的野兽足够吃一段时间了,就没急着再出去,而是在家附近懒散地带儿子。亚尔睡到中午才起床,这时候白辙已经带着儿子们毁了一锅肉了,毛茸茸们重新掌握了装死技能,一个个堆在亚尔门口装死。 白辙听见亚尔起床的动静,干脆地扔下锅子,用灰扑灭灶里的明火,端着洗漱用的热水进门伺候媳妇梳毛洗脸。亚尔看见门口的毛茸茸和Usho就知道白辙又在“毒害”它们——白辙的厨艺实在没救了,亚尔摸摸白辙的络腮胡子,顺着胳膊往下摸到手腕,拿住了,问他:“早饭还没吃过?” 白辙笑嘻嘻地说:“吃过了,啃了几个盆大的果子。肉实在做不好,这不等你呢?” 亚尔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似乎是在嘲笑白辙那手厨艺,心里又暗暗高兴,白辙总有离不开他的地方,没来由的就让人心安。 白辙知道亚尔的体力和恢复力都不错,仍然从旁扶着亚尔的腰陪他一起往厨房走去,路上再顺便过过手瘾。 昨天那顿吃得太撑,今天这顿就做的有些潦草,白辙随手指了几块肉让亚尔随便炒炒再加水一锅炖上,再烤了一板鳄鱼肉就凑合过去了。吃完饭白辙变回兽形,大张着嘴吐着舌头让亚尔给他剔牙,一边听亚尔说最近几天发生的事情。 “我做了两张渔网,你下次去海边用着试试,不好用拿回来我在改。” “后面晾着的木板好像已经好了,说好的箱子今天能做好吧,有点迫不及待想躲进去。” “孩子们都很好,就是太聪明了。” “小东西们也很好,就是太笨了。” …… “罗奇菲来过。”? ☆、猫的城堡 ? 白辙听亚尔说日常听到一句“罗奇菲来过”,他坐不住了,立刻跳起来:“Lorkiphir?沙佐和野沙的亲生爹?他来做什么?他想把小老虎带走?门缝儿都没有!” “怎么会让他带走,我就和你说说他来过。你的儿子只认你一个父亲,连我都不如你,何况是什么都不如你的罗奇菲。”亚尔的语调有点酸酸的,小老虎一向更亲白辙,亚尔眼红好久了。 亚尔把罗奇菲定义为“什么都不如你”,白辙一听就开心,他一爪搭在亚尔肩上,把头搁在亚尔怀里,说:“他们拿我当父亲,拿你当娘,当然只认我一个父亲,嘛,你生气?我把他们打一顿。” 亚尔就笑:“你去,打啊,我在旁边给你加油。” 白辙只好摸摸鼻子,他哪里舍得揍那俩熊孩子:“罗奇菲到底来做什么,莫非是为了找你……把他赶走,不要再理他,我会吃醋。” “你不需要吃醋,反而我才应该说这话。弗罗芙拉长得很漂亮吧?” “弗罗芙拉当然很漂亮,漂亮的人很多,我喜欢的只有你。” “强大的人有很多,最强大的是你;好看的人很多,最好看的是你;我喜欢的人只有你,最喜欢的人还是只有你。” 白辙暗爽不已,张口就舔亚尔一脸口水。亚尔低下头用鼻尖碰碰白辙的鼻尖,白辙表示牙齿都要被甜掉了。 亚尔继续说:“罗奇菲是来找孩子的,不过被孩子们狠狠地挑剔一番,这几天都没再出现,我想他短时间内可能不会再来。” “不是来找你的就好。我总觉得他们在计划些什么。”白辙琢磨了一下,没琢磨出个原因来,就懒得多想,只是叮嘱亚尔自行小心就放下了。 下午,白辙将木板拿出来,用简单的榫卯结构拼接成一个刚好够亚尔团进去还能活动的大箱子,亚尔第一眼看到它,就下意识地变成兽形跳进去缩着,几块简简单单的木板,做成的简简单单的箱子,竟然让他无法抵抗跳进去团着的诱惑,太不可思议了 分卷阅读47 ! 白辙在旁边笑着看亚尔拱来拱去,沙佐眼巴巴地等他爹出来了他好跳进去试试,野沙则绕着白辙卖萌,试图说服他再做两个箱子,嗷了个呜的好想跳进去卷起来! “这个我很喜欢~”亚尔连语调都带上几分罕见的活泼,“白辙,你是个天才!” 白辙一手推开粘死人的野沙,一手揉亚尔的头:“那当然,你老公我本来就是天才,尤其这疼媳妇的本事,那可是天才中的天才。” 亚尔站起来用脑门儿顶他一下,恋恋不舍地跳出箱子,沙佐迫不及待地躲进去,野沙则跳到他哥身上压得他哥龇牙咧嘴,两只小老虎就在箱子里打了起来。 白辙和亚尔相视一笑,决定再做几个大箱子,拼在一起做成很大的亲子迷宫玩。 由于罗奇菲的突然出现,白辙担心部落会对亚尔不利,接下来一段时间他都没出远门,最多就是在附近晃荡晃荡,捞几个储备粮吃吃,大部分时间都用在了做箱子的大业上。他先画好了草图,算好需要的箱子的数量和链接箱子的圆形通道的尺寸和数量,再按照草图刨木板,中间浪费了不少材料。看着漂亮的洒满金星的紫红色的木头被亚尔当柴烧,白辙有种暴殄天物的感觉——这种和檀木有点像的木材,放在地球上应该也是珍贵的材料吧,就这么烧了…… 这样做到最后,成品效果非常好,一个可以让白辙也钻进去打转蹦达的超大箱子做主体,爪子那么宽的木板拼成筒形的连接通道与其他箱子相连,七八个大箱子拼出很大的空间,隧道四通八达,最边上有两块很高的木板呈十字形竖着,上有几处可供攀爬的突起,大猫们可以直接从木板上爬到最高的箱子里,最高的箱子外接了一个弯曲的滑梯,箱子里面有猫爪版,有吊床,有悬挂起来的藤球和到处乱滚的大小不一的藤球,树藤的皮拧成绳子和流苏在每个角落里晃来晃去。亚尔父子三个非常喜欢这座游戏城堡,第一天他们就在里面窜上蹿下乐不思蜀。白辙看了一整天的猫打架,终于在夜晚到来时忍不住把玩疯了的亚尔叼出来拖回卧室,他辛辛苦苦这么多天给伴侣和儿子造个超大型猫爬架出来,当然要讨点回报了了嘛……嘛。 超大型猫爬架很快就成了所有毛茸茸的乐园,小老虎死赖着不出来几乎要荒废了学业,最后被白辙一个个拎下地,有史以来第一次挨了揍。亚尔表示白辙早就该这么干了,哪家的小兽人长到十多岁才第一次挨揍?白辙下手那么轻,油皮都没伤一点儿,俩小东西扯着嗓子干嚎纯粹是觉得丢脸吧?亚尔考虑到儿子的心情,决定回避这个丢脸的场景。 白辙也被气笑了,他用了多大力气他自己清楚,彩鸦给他们挠痒都比这重,俩小东西竟然敢满地打滚鬼哭狼嚎?别以为他没看见他俩拿爪子捂着眼睛假哭时偷偷从指缝里看他的脸色! 父子三个追赶打闹正是热闹的时候,不速之客又来了。 “放开我儿子!”? ☆、据说没有回头箭 ? 罗奇菲在部落里抓心挠肺地想儿子想了一些日子,终于按捺不住本性,带着礼物悄悄溜出来看儿子,结果远远的就看见他的心肝宝贝儿子被“养父”白辙摁着揍,罗奇菲忍不住就直接跳上前阻拦。 白辙一早就发现天空上的兽人了,罗奇菲刚跳出来白辙就变成兽形朝他咆哮一声,顿时山惊林耸,罗奇菲灰头土脸地往后退出好远,等他再站稳已是一身狼狈。白辙碧幽幽的眼睛不带任何感情地盯着他,罗奇菲棕黄色的瞳孔满是惊恐。 听到动静跑出来的亚尔第一时间用尾巴将小老虎扫在身后,然后才快步上前与白辙并肩而立。 罗奇菲瞪视白辙,白辙暗地里把他吐槽了一遍,才歪过头去问亚尔:“这是谁?” “罗奇菲。” “Lor-ki-phir……那个有胆做没胆负责逼得你大冬天在外头流浪差点一尸三命等我们辛辛苦苦把儿子养这么大了回来直接享受成果的‘人渣’?他来做什么?” 亚尔瘫着脸,心里默默给白辙点个赞。 罗奇菲听不懂白辙这一长串的形容词,也猜得到他是在说自己不好,再看小老虎们那明显嫌弃的眼神和亚尔“无奈”的表情,强忍着野兽直觉面对强敌产生的逃走欲望,说:“你怎能虐待我的儿子?” “虐待?”听完亚尔翻译的白辙挑挑眉,看向俩儿子,“我虐待你们了?” 小老虎赶紧摇头,亚尔皮笑肉不笑地用中文说:“他眼瞎。”然后又用兽人语对罗奇菲说:“你不知道就不要乱说,白辙只是在和他们玩闹。白辙从来不打孩子——他们这几年过得可比部落的孩子舒服多了。我以为那些年落在我身上的拳头才可以被称为虐待。” 其实罗奇菲看见小老虎从地上飞跳起来的活泼劲儿就知道自己误会了,只是死撑着嘴硬不肯承认,白辙甩甩尾巴安抚亚尔,说:“那你看到我并没有虐待他们,是不是该道歉呢?” 罗奇菲黑着脸,不说话。白辙侧过身,让亚尔带着孩子们和猎狗去山上练习捕猎配合,等他们走远了,白辙朝罗奇菲龇龇牙,猛地扑跳过去一巴掌掀翻罗奇菲,罗奇菲摔在地上振起的灰尘未散,白辙又一巴掌把他拍出去老远撞在树上又弹在地上。罗奇菲爬都爬不起在树底下四脚朝天地挣扎,白辙优雅地走上前,一爪搭在他前爪上,把他的两只前爪摁在他咽喉的位置:“听着小子,早在你的部落驱逐我的亚尔时,你们就不再有资格介入亚尔和他的孩子的生活。亚尔不介意你来看孩子,我支持他的想法,但是,假如你再惹我不高兴,我就捏死你。”白辙满怀恶意地用指甲尖拨弄罗奇菲颈椎骨前的肌肉和气管,直到从罗奇菲的眼睛里看到了绝望的恐惧才松手。 罗奇菲喘着粗气从地上爬起来,歪歪斜斜地飞走了。 白辙眯起眼睛,长日无聊,搬走前陪这些个看不清情况的蠢货们玩玩倒也不视为一种消遣…… 赶走了罗奇菲之后白辙乐颠颠地跑去找夫人孩子打猎,亚尔没矫情,背着俩老虎悄悄问白辙最后怎么处理的罗奇菲,白辙也没矫情,直言不讳说把他暴揍了一顿,亚尔直撇嘴:“该叫上我一起的。” 白辙想了想,甩甩长毛:“不要,太暴力了,万一以后你用同样的招数对付我怎么办?” 亚尔笑着轻拍他一掌,被他身上的长毛撩得连连打喷嚏。白辙见状,干脆猛劲儿抖毛,正值换毛世界开始的时候,白辙毛又长又多,随便抖抖就满天都是,亚尔被呛了好几下,终于忍不住和白辙扑腾起来,一时间黑毛白毛一起飞,肉搏上阵,战况惨烈,场面惨不忍睹……至少俩未成年小老虎是不敢睹的…… 换毛的季节就这样从一地猫毛里开始 分卷阅读48 了。亚尔每年秋天和春天都会收集白辙脱落的毛,开水烫过,漂洗干净,揉成团,絮进布做的被子里,又轻又暖和,还满满都是白辙的气味。这地方过冬还不错,有从北方飞过来的候鸟,保证食物充足,白辙的过冬准备做得很轻松,他只需要储存一些应急的粮食就可以了。柴火早就准备好了,不过今年他准备试试烧炭,炭经烧,还少烟。这世界里的“石柴”很像炭,只是这附近没见石柴矿,也许别的地方有,白辙可不想将未来的幸福建立在并非百分之一百的找到石柴矿的机会上,以后的日子那么长,学会烧炭是早晚的事。 烧炭这个事情,白辙以前没做过,也没见人做过,他只大概记得是让木柴燃烧到一定程度后隔绝空气,过一段时间再打开。具体的细节流程白辙不懂,只能一一测试,反正他有的是时间和材料。亚尔用过石柴,知道石柴的好处,白辙说想弄个类似的东西出来,亚尔当然大力支持,白辙刨坑他运土,白辙伐木他斫侧枝,白辙削封洞口用的石板他就和封缝隙用的粘土。夫夫两个忙活了两三天,终于弄出了一个粗糙的窑洞,白辙把木头往里一封,点燃引火的树枝媒子就算完了。他不知道烧炭的木头要不要先晾干,还准备了一批木柴在窑上烘着,这批不行,再试新的。? ☆、养娃要以身作则 ? 第一批炭烧生了,拿来点火还冒烟,白辙被熏了一脸,呸了好几声,再烧,这次又烧过了,都成了灰,白辙一发狠,砍了一里地的树,一口气起了三座窑,燃烧的时间、封闭的时间各有不同,这样试了好几次终于烧出了一窑还过得去的炭。再之后就顺利得多了,前前后后的,少说也烧了一山洞,存在他家背后的山坡储藏室里。小老虎好奇这是一山洞黑乎乎的渣渣个什么东西,白辙玩心大起,引着他们东一爪子西一爪子地挠,挠成两只灰老虎,被亚尔摁在水里一顿好刷。白辙就在旁边蹲着看,偶尔起个哄,亚尔就甩他一个眼刀子:“不阻止他们就算了,你还起哄!” 白辙抬起后爪挠挠耳朵,假装没听懂。 亚尔看着小老虎身上洗都洗不掉的煤灰,再看看他们试图找白辙求救的样子,甩开手让小老虎自己玩去,自己气呼呼地走到白辙背后一脚把白辙踹下了小溪。 白辙早注意到他的动作却故作没看见,掉下水的瞬间尾巴一勾把亚尔也扯进水里再往胸前一拦住,懒懒地说:“别气别气,他们俩主意大着呢,好奇心又重,你让他们不干这个不干那个,他们听你的才怪。不如让他们吃吃亏,以后他们就乖多了——哈哈哈哈灰色的老虎真是丑爆了。还是亚尔你最好看!” 沙佐和野沙在水里嚷嚷起来:“黑色的父亲很帅很好看!我也想要黑色的!”他们说的显然不是亚尔而是白辙。白辙歪着脑袋思考了一会儿,恍然大悟,大概是烧炭那几天他在窑里进进出出擦得一身煤灰被小老虎看到了,出于崇拜和模仿心理,他们把自己也折腾成那样,于是亚尔发怒了。 亚尔显然也想起来到底怎么回事,扭头瞪一眼白辙:“你带的好头!” 白辙舔他的下巴:“因为我喜欢的亚尔是黑色的啊,他们两个当然会受我影响,也喜欢黑色,弄一身黑也没啥,叫他们自己洗床单好了。” 两只老虎洗床单还不得洗成一堆碎布头,亚尔又瞪白辙一眼。白辙朝小老虎挥挥手,小老虎们就竖着尾巴乖乖爬上岸,回房子后面的空地上晒毛。白辙赶走儿子们,压着亚尔开始扑腾,摆来摆去的尾巴荡起一片水花:“正是爱玩爱闹的年纪,弄脏了地方让他们自己收拾,他们就知道以后要小心啦。噢,前两天我弄得身上脏兮兮的,你是不是也悄悄地怪我了?” “没有。” “真的?” “你是为了正事,他们俩纯属找事。” “他们还小。” “他们早该能养家了,不能再这么贪玩捣乱。” “这不是不需要他们养家嘛,成年前,能天真一天是一天。等他们真的长大了,你就该失落了。” 亚尔撇撇嘴,显然是不信的,白辙想,这世界里的小孩子们独立得早,很少享受父母无微不至的关爱,亚尔比他们更苦命一点,因此体会不到宠娃的心情,于是突然生起一股怜惜之情,温温柔柔地注视着亚尔。亚尔被他看得毫无脾气,认命地往白辙怀里一趴,咬住他一大把毛泄愤似的哼哼。 最后被两只老虎弄脏的地毯和床单还是他们自己洗的,果然被老虎爪子洗成了兽皮条。亚尔倒是没说什么,早料到这结果,也就是家里兽皮多,随便他们折腾,部落里的小兽人敢这么糟蹋东西早被双亲揍哭了——一般说来他们也没机会糟蹋就是了。小老虎折腾完了,期期艾艾地巴着亚尔,肉垫拨两爪扒两爪,尾巴弯来绕去,耳朵转半圈抖两下,似乎是在试探他还有没有生气。 亚尔早就不没脾气了,有火也都发在了白辙身上,看着狡猾的装乖的儿子亚尔只有一种无法言语的无力感,最后不得不给他们重新做好了床褥和地毯。这招装乖显然也是模仿白辙学会的,亚尔对这种神似白辙的手段没法儿产生反感,只能边给儿子们做床褥子边吐槽当父亲的太纵着儿子一定会自食其果! 白辙在一旁拽着Usho整理捕猎要用到的木桶和兽筋网,秋天来了,储存食物和皮毛的季节到了,捕猎不再是简单的打发时间的游戏,而是生存的保险。亚尔给Usho编了一个可以背在背上的大框和两个挂在脖子上的Usho自己可以用前爪摸到的小框子,白辙给它调整好背带的长度位置,Usho站起来蹦跶几下,往右爪方向努嘴,白辙就知道它觉得右边不舒服,又给它拨几下,带子收收紧,Usho终于不跳了,露出讨好的表情在地上蹭来蹭去,似乎急于出去玩耍。 亚尔抬头问白辙:“你又去海边?” “先去西边山里,看看能不能刮到一些兽皮,顺便把可能会威胁到咱们的野兽清理一下。孩子们跟我走还是留下来陪你?” “我和你一起去,带上俩孩子。以前部落到了这个季节都要组织一次很大的狩猎。咱们虽然不缺这一点吃的,但是这个热热闹闹的活动倒是很不错。” 白辙想了想,说:“也好。” 把夫人孩子丢在这里还不知道会不会被罗奇菲或者巴博斯沙格之类的人缠上,不如一起带走,求个安心。? ☆、在海边 ? 秋季的山林到处都是食物。白辙第一次发现原来Usho对素食也非常感兴趣,Usho的牙齿是典型的肉食动物牙齿,喉咙里为了磨碎贝壳而存在咽齿证明它的主食应该来自海洋,现在它竟然对着一树的板栗狂流口水!板栗那满是刺儿的外壳根本 分卷阅读49 挡不住Usho对它的热爱,Usho能连刺壳一起磨碎了!白辙放在Usho的小框子里的栗子就这样被Usho一个一个地吃掉了一多半。Usho偷偷摸摸地抓栗子,白辙就当没看见,它那四处张望观察敌情的小眼神和高度警惕抓栗子的小动作特别搞笑,万一吓呆了就没趣了。跟白辙一起出来的毛茸茸们急了,跳起来挠Usho,它们也喜欢栗子的呀!不能全部都被傻大个吃光呀!Usho边吃边和小毛茸茸们奋斗,一路上折腾得不亦乐乎。小老虎被栗子扎一手,不甚高兴地问父亲:“阿父阿父,这个真的是我们以前吃的栗子吗?” “真的是,你把它剥开,里面就是圆圆的小栗子了。” 小老虎哪有手剥栗子,他们的父亲和父亲也都是兽形,一脚下去连壳带肉一起碎成粉,最后还是毛茸茸给啃开的,常年以栗子松子等为食的松鼠,剥个壳儿倒是不难,它们愉快地剥了几个,小老虎这才真的信了栗子外面是有刺的。剥出来的栗子最后都喂了Usho,然后Usho就不再自己磨有刺儿的栗子了,看来它也懂得栗子还是剥壳的好。 Usho挂在脖子上的两个框很快就装满了干果和水果,它还背着白辙地把自己不喜欢的松子和榛子悄悄扔掉,好腾出空间来放栗子,松鼠花栗鼠等等小型食素的毛茸茸就跟在Usho后面捡干果,一个个嘴里都塞得满满的,脸肿得有好几倍大。 这一路走来,大型猎物一个也没看到,小型的山羊黄羚角鹿之类的倒是有许多,最大的是一只不会飞的鸟,体型有点像鸵鸟,翅膀上有爪子,杂食动物,肉质过得去,白辙管这种鸟叫犀鸵鸟,它的头盖骨上有类似犀角的角质构成。以上猎物加起来只能把Usho背上的大框盖个底儿。 山林里有许多膘肥体壮的野兔、山鸡,这些不是白辙的主要食物来源,亚尔和小老虎只是偶尔去捞一两只,热身形式的活动身体而已。 在树林里走了很远之后,白辙才遭遇了一群灰狼,这家伙比较有灵性,白辙一露面他们就跑了,是自知不敌表示绝不来犯的意思,白辙对这种有点小聪明的野兽比较有好感,就没跟着追上去。 亚尔对一些树做了标记,那些树是幼年的树苗,旁边有同种的成年体,它们的共同点是会结出非常好吃的果子,明年春天,亚尔想把这些树移栽到自己的房子附近。 对夫人的想法白辙当然无条件支持,他还考虑了一下树木的形态和颜色,为将来的布局打草稿。 这样走了几天,猎物还是只有少数一些,时间却到了该折返的时候,白辙忍不住对夫人抱怨:“看来咱们在一个地方就是只能住几年,今年我得跑到海边才能抓到大个儿的吃的,我还以为只是偶然,没想到附近的食物已经如此之少。” “这是对你来说如此之少,对我来说却是刚刚好。”亚尔瞅一眼Usho背着的半死不活的猎物们,算了一下数量,说,“这可比往年部落里集体出猎时的收获多得多了。” 白辙忍住了没说亚尔他部落得多缺乏战斗力。 亚尔大概是感觉到了白辙内心的吐槽,赶紧补充一句:“那时候凶兽很多,大家还得注意点儿凶兽,凶兽还会和部落抢夺资源——”嗯,凶兽敢这么猖狂完全是因为部落打不过它们,亚尔说到这里又没声儿了。 白辙哈哈大笑,尾巴卷住亚尔的腰把他托到自己背上背着走,他媳妇夸他能耐高咧! 捕猎的路线去程是西北方向,回程不是原路返回,而是往东走了个大大的弧形,就到了海岸边上。 海岸就是白辙和Usho大打出手的地方,海岸边躺着两副巨大的骨架,上面还有少许皮质残留,连食腐的海鸟也不屑一顾。白辙比较了一下两副骨架的构成,从小短手的长度和头颅的形状看,这俩骨架都是Usho的同族,Usho吃得多,饭量大,同一处海岸应该不会有太多它的同类存在,这俩骨架没准就是Usho的双亲。白辙捡到Usho时Usho也就是个半大小子,连捕猎都很磕绊,离开双亲独自生活的时间应该不长,假如那时候它的双亲死了,到现在被吃成骨架,时间差不多刚好。 Usho好奇地围着骨架晃两圈,“啊啊”叫两声就去旁边礁石上铲牡蛎了。 白辙把两副骨架扫进海里,沉迷于收集牡蛎的Usho只是抬头好奇地看一眼白辙的动作,然后就被毛茸茸拽着去挖更远处的贝壳。 亚尔对广袤的海洋有点恐惧,他用爪子拨一个空空的贝壳,边玩边嘟哝说:“这个有什么好吃的?” 白辙把情绪收回来,爪子尖挑起一个牡蛎,一舔,满是倒刺的舌头就把软腻的牡蛎肉刷得干干净净。“这东西壮阳。男人都喜欢。” 亚尔立刻露出惊恐的表情,一巴掌拍飞白辙跟前剩下的几个牡蛎。不吃这玩意儿就已经[哔-][哔-]了,再多吃点还了得? 白辙不以为忤,笑眯眯地说:“不吃就不吃,那你可以多吃点,毛发会更漂亮。”在床上也更经得起折腾。亚尔狐疑地看看白辙又看看散落满处的牡蛎,直觉地拒绝了白辙的提议。 白辙遗憾地耸耸肩。? ☆、遭遇战 ? 在海边稍微盘桓几天后,白辙带亚尔去看了他选的新家。 新家在偏北的海湾附近,和大海隔着一条巍峨的山峦以及山峦两侧绵延的平原地带。 白辙想借这条山峦挡住海上来的绵延不绝的水汽和可能的台风——这种可怕的东西没出现过几次,偶尔的几回,也早早就偃旗息鼓了,然而造成的大雨和狂风依然让白辙不开心。这山脉能不能达到白辙的要求,就看来年春夏的天气如何。 新址比旧址差在小型的物种不太多,毕竟那地方并没先现住的湖泊那么好的居住条件,只食物就差了老大一截,底层物种缺乏,必然导致上层物种也少。这个不是什么大问题,白辙现在的捕猎范围就已经很广了,而亚尔的捕猎范围内的食物在数量上的弱势并没有意义,对于一个捕猎量只有5的人,食物数量到底是1000还是10000造成影响并不太大。 这地方附近也没有温泉,最近的就是现在白辙常去的那个大温泉,这个白辙也计算好了,他飞过去大概两三天的时间,就当是郊游了呗,反正又不用天天洗澡!再不行他把浴室砌得更暖和点,再不然人造温泉池子也不难。 这地儿的优势非常明显,地方非常宽敞,亚尔想搬空一座山来种着都可以,田地已经被粗粗整了一下,土地肥沃,良田千亩,种一块地空一块地都绰有余裕。 现在他们所住的房子是第一次动手的产物,虽然住起来很舒服,但修建的时候绕的弯子还是有所影响, 分卷阅读50 石材的选取、空间的利用等等细节上处理得并不尽如人意,白辙给新房子做的设计有了点别的想法,比如改变烟囱的走向,火墙的砌法等等。白辙准备了一些修房子会用到的木材,正在晾干。整出来的宅基地上,是白辙预先用石子儿拼出来的平面图,宅子分成三个部分,每个部分都有七八间很大的屋子,组成部分之间有走廊连接。环绕宅子是前后两块很大的空地以及少量零星的土地。 篱笆是用竹子和带刺的花藤架起来的,刚刚沿着划好的地方种下去不久,还在缓慢的生长,白辙很期待它们长得房子那么高。 白辙叼着亚尔的脖子把他带到宅基地上,告诉他房子修多高,这块做什么,那块做什么,孩子们住哪,Usho住哪……偌大的一块地方走下来,白辙翘着尾巴得瑟:“你觉得怎样?” “你准备花多长时间修好它?万一过得不开心,又要搬家,那不是白做工了?” 白辙摸摸下巴:“是个问题。那先盖卧室、厨房、客厅、餐厅、养殖房和仓库吧。住得开心咱们再扩建。” 亚尔顺着他的意思点点头,两人带着Usho和孩子们绕着篱笆走一圈,小老虎兴奋地讨论着自己要住在哪里,房间要怎么布置,白辙悄悄偷听他们的谈话,他们在自己的房间里留出给Usho的位置,还商量着要给Usho布置一个漂亮的巢。小老虎们真的很喜欢Usho。也许没有同龄人的他们太孤独了。 除了太大太大的房子之外,亚尔对其他并没有不满意,最开始他们不选择这里定居是出于安全考虑,这地方毕竟太空阔了。 现在有亚尔之前的部落在这里定居,他们的活动范围已经可以深入覆盖到偏北偏西的山林,有他们起到预警的作用,白辙才能放心地在这块并不隐蔽的地方安家。 非要说还有什么美中不足的话,就是海湾那里,两只海巨龙的死因了。白辙在被破坏得乱七八糟的尸骨上未曾发现特别重要的线索,因此无法判断它们是否死于敌人——能杀死两只海巨龙的野兽,战斗力可想而知。白辙可以保证自己全身而退,算上亚尔和小老虎,那就只有逃跑了……这也是白辙一定要把家安在山峦以西两百多公里远的地方的缘故,这里离海湾已经超过六百公里了,足够的缓冲距离。 不过,如果真有这样强大的野兽,白辙现在居住的地方也不安全。毕竟距离海湾只是四五天的路程而已。干脆让亚尔多驯养一些黑枭和银鹰,有这些爱飞的家伙从空中侦察,想必会安全得多。 “亚尔,我想让你的那些能飞的小伙伴们在前面那座山上繁衍,以后从海上来的危险,它们可以早一些侦测到提醒我们。” “那么冬天就得安排它们过来筑巢。你确定就这里,不变了?” “嗯,看明年春季这地方的降水对比现居的地方如何。根据我的观察,从植被的情况看,总体应该比咱们住的那块儿干一些。这段时间也可以等篱笆长得更好一些。” “好啊,如果你觉得合适,就等一年好了。其实,我觉得,现在住的地方就很好。” “人生这么长,有很多时间把生活变得更好。我不想将就。就像当初我爱上你并且你爱上我一样,我要最好的,最爱的,最喜欢的。” 亚尔面红耳赤,耳朵一转,头就埋进了白辙浓密的长毛里,只有高高翘起来的长毛尾巴泄露了亚尔愉快的心情。能把任何语境变成说情话的语境甜言蜜语张口就来的白辙,再给亚尔十年时间他也习惯不了啊…… 白辙呵呵笑着用尾巴覆盖住亚尔的身体,夫夫二人又开始不分场合地秀恩爱,Usho驮着嘟嘟哝哝的小老虎自觉避开,毛茸茸们也都一哄而散,只留白辙和亚尔在新宅子的大门口黏糊。 白辙和亚尔亲亲抱抱了一会儿,正想找个安静点的地方做点什么,突然北边的树林里骚动起来,小老虎也从北边跑出来,一路嗷嗷叫着“有人打Usho、打Usho”,亚尔咬着尾巴直笑,白辙愤愤地把亚尔甩上背,向着小老虎的方向飞去。? ☆、游兽人 ? 白辙飞了没多远就看见了下面的情况,枯黄的树林里,一群不认识的兽人和Usho战成一团。 Usho明显没用尽全力,似是在和他们玩耍,又似乎是顾忌什么,总之Usho并没有发挥出所有的战斗力。白辙长啸一声扑下去,一下撞开三四个扑上来的兽人。Usho委委屈屈地跑到白辙身后露出不小心被刮伤的伤口给白辙看,明显是告状的意思。 白辙拦在Usho跟前,不说话,亚尔知道白辙这是让他说的意思,也不客气,提高了声音问:“你们为什么攻击我朋友?” Usho配合地嗷嗷两声,挥舞着小短手,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仿佛也在问为什么。 对方是几个身强体壮的兽人,兽形不是熊就是野猪,也有一只老虎和一只飞豹,体型比熊兽人小很多,只能起到辅助的作用。白辙从刚才的匆匆一眼里就推断出这几个人的战斗力对自己构不成威胁,心里就安定了一半了。按说这种情况,互相打个招呼,白辙把Usho领走就完了,但是考虑到这地儿要成为自家的宅子了,白辙可不敢轻易放过出现在这块地方的闯入者。 “你们的朋友?”闯入者掂量自己和白辙的分量,力不如人,只能服软,“对不起,我们以为是野兽。” 跟着父亲跑上来的小老虎咋呼开了:“你骗人!我们都说了Usho是我们朋友,你们还要打!” 不同部落之间为了抢夺资源大打出手、猎杀对方的幼崽实在常见,白辙自己很反感这种做法,更厌恶别人对自己的孩子实行“斩草除根”,白辙杀意腾腾地扫视几个兽人,低声问亚尔:“杀还是放了?” “这些人我一个都不认识。”意思是杀了就杀了,部落间的道理就是这样,你放人一条活路,人家未必谢你,只有打死打伤了,他们才会懂得害怕。然而顾忌到白辙的与世俗不同的对生命的敬畏,亚尔又迟疑着补充说道,“赶走他们,让他们知道你不好惹,他们自然不会再来打扰我们。”说完这句,他又压低声音说:“我看他们未必想打野沙和沙佐,Usho很有震慑力,他们不知道附近是否有孩子的父亲时也不太可能直接想杀孩子。” “好,我知道了。” 白辙压低头,咧开嘴,露出寒光闪闪的牙齿,尾巴笔直笔直地水平指向背后,身体后压,后腿微弯,一声咆哮震林惊山,把那群兽人震退好远,接着他再一扑一撞,离他最近的那头领头熊直接被撞飞出去几十米,砸在树上被树枝卡主摔都摔不下来,白辙没管那头熊,转身就是一巴掌把头野猪也抽趴下了,他注意到了只 分卷阅读51 有这家伙的獠牙上有新鲜的血,大概率是Usho的,所以白辙对准了野猪下狠手,抽翻之后还要一脚踩上去,碾两下。其他兽人见势不妙,出于义气不逃跑,却也不敢凑上来找打,没看见武力第一的熊已经飞了,猪也跪了吗! 亚尔还趴在白辙背上没下来,见白辙还是没有说话的意思,便慢悠悠配合地解说:“这块山林都是我圈的,你们闯进我的地盘,还敢对我儿子动手,按部落间的约法,我就该杀了你。不过,看在同为豹子的份上,今天,你们留下这俩傻大个儿给我当一年奴隶,以后再不准踏进我的部落狩猎场,我就不再追究。” 白辙不满地用汉语抱怨:“这俩奴隶太丑了,伤眼睛。” 亚尔揉揉他的肩膀:“先带回去□□两天,把秋收干了,再赶到这里耕地、盖房子,明年秋收完了就放了。忍个秋天就好,重要的是不能太仁慈。” “我听你的!”白辙晃晃脑袋上的毛,操着半生不熟的兽人语冲几个两股战战的兽人狂啸:“滚!” 伴随着他的长啸,又是一阵稀里哗啦树叶树枝一起掉,挂在树上的熊人也重重地摔在地上。 兽人们很没骨气地跑了。白辙挪开脚,示意Usho把掉在地上的家伙弄过来,自己变成人形,用藤条和兽筋把两只兽人五花大绑扔在Usho背上的大框里,大框瞬间就满了五六成。 Usho高兴地颠大框,某种意义这也算满载而归吧。 另一方向,被白辙吓破胆的游兽人们狂奔百里,终于停下来休息时,打前哨的豹子发现了部落的踪迹。 早在亚尔和白辙开始烧炭的时候,罗奇菲就会时不时地拐过来看望儿子,偶尔会带上一些稀罕的猎物,亚尔一般会回送等量的食物。这一天罗奇菲偷偷跑出来看儿子结果扑了个空,转头离开时,在距离亚尔的房子并不远的西边树林里遇到了巴博斯沙格。 巴博斯沙格可不是亚尔这类独行侠,他有不少狩猎伙伴,罗奇菲并不常看见他独自行动,何况是在这样敏感的地方。 “你为什么在这里?” “你能来这里,我为什么不能来?” “我来看望我的儿子。你来看谁?” “你儿子?他们两个认你是父亲吗?” 罗奇菲有一点心虚:“自然认我!” “那么为什么,你不带他们回部落去呢?” “普提西家的老六!想打架你就直说!” 巴博斯沙格厌恶部落里蠢笨粗鲁的兽人,又享受玩弄他们的快感,见罗奇菲被他三言两语就挑动了火气,他讥讽似的笑笑:“对白辙没办法所以只能挑弱于自己的人动手?如果我是亚尔沙,我也看不上你——”在罗奇菲认真要和他打一架之前,巴博斯沙格话锋陡转:“跟我合作吧,我要白辙,你带走亚尔沙。” “我为什么要带走亚尔沙?我想要的只有两个孩子。” “我最讨厌你们这幅假话连篇的样子。小时候你们欺负我,不是因为我的黑毛,而是因为我比你们聪明,你们比我强大,比我有力气,但是我轻轻松松能做到的事情,你们要花十倍的时间和精力才能用蛮力做到。所以你们说我是厄运的黑色老虎。其实你们心理在恐惧你们自己不具备的智慧,嘴里却不肯承认自己不如我,想出这样的借口来打击我。你摸摸你的心,你真的只是想把孩子接回去而已?”巴博斯沙格漂亮的金绿色眼睛里透出浓浓的鄙夷和暗示,“你真的没有觉得,亚尔沙比那个埃拉芙拉好太多?亚尔沙投向另一个兽人的怀里,你就没觉得失落?为了掩饰喜欢而带头欺负人的蠢货。” 罗奇菲张开嘴恐吓巴博斯沙格一声,巴博斯沙格优雅地退开两步,翅膀一拍就飞走了。? ☆、补办婚礼 ? 巴博斯沙格飞走之后,罗奇菲垂头丧气地返回狩猎场,就在狩猎场的外围遇见了被白辙吓出来的游兽人。 这次游兽人老实得多了,只是向罗奇菲打听附近的情况,表现得相当友好和恭顺——这地方离白辙太近,鬼才知道白辙和这附近的兽人是什么关系,万一是朋友呢? 罗奇菲最开始还有点警惕,当游兽人表达了相当的善意后,罗奇菲也抛弃了戒备心,带着游兽人回到了部落。部落急需壮劳力,而游兽们也愿意在秋冬来临之际找个过冬的地方,双方一拍即合,游兽人们就这样在部落里住了下来。 他们很快就从部落原住民口中得知了一些白兽的消息,包括他的伴侣,他伴侣的儿子,他因为伴侣而产生的对部落的奇怪的态度等等,游兽人们私底下悄悄地串联好了,决定暂时安静地潜伏着看情况。 不论怎样必须先渡过严冬才能奢望以后。 游兽人住进部落后不久,白辙带着亚尔回来了。 赶着两个奴隶回家的白辙和亚尔可不知道部落里发生了什么,他们把房子里里外外打扫干净,将奴隶踢到外面清理牲畜圈、收割庄稼。白辙很善良地给两个奴隶安排了很好的住房,最西头的空屋子,有炕,炕上有一些普普通通的兽皮,少量必要的家具。鉴于亚尔喜欢给白辙做饭吃,白辙又不愿意亚尔给别人做食物,两只奴隶的食物只好自己解决了,这不是什么难事,普遍不重视口腹之欲的年代,随便垒个灶就行了,再不然,吃生的啊!被白辙嫌弃名字太难听直接让改名的熊大和朱二提心吊胆了几天之后,发现在白辙家当奴隶似乎也没什么不好,有的吃有的住,风雨不怕,严冬不怕,每天就是收拾耕地、给“食材院”扩建、陪小老虎练习打架、给Usho洗澡挠痒刷牙、刨木板做家具、打扫卫生、饲养牲畜,比打猎还轻松安全,除了没有人身自由,日子过得比普通兽人舒坦多了。 白辙在家呆几天,看见这俩都老老实实当苦力并没有想使坏,老怀大慰,兽人嘛还是笨的多,亚尔这种属于基因突变,小概率事件。这两只笨货为了两口吃的甘心受人奴役,果然,这世道,掌握生存资源的人是老大,赶明儿教他们学会盖房子,北边那宅基地就交给他们盖了,多出来的时间正好带着老婆孩子去海边度假。 白辙正在心里计划着明年的安排,亚尔端着一盆红烧肉出来,白辙用尾巴拍拍地面示意他过来,亚尔把肉端给干活的熊大和朱二,化作豹形走到白辙腹部圈起来的空地坐下,摸一把他软乎乎的肚子,说:“你胖了点儿。” “你看错了。”白辙哼哼两声,吸气,把肚子藏起来。 亚尔大笑,追着揉他的肚子,白辙用前爪和亚尔闹着玩,尾巴摆得和扇风一样,亚尔抱住白辙的前腿不让他乱动,说:“别闹,自从有奴隶干活,你懒多了,这样不好。” “因为我本来就不是勤快人嘛。你想我多动动?那么咱们继 分卷阅读52 续打猎去。” 秋猎的收获一般般(对白辙而言),幸而在亚尔的厨艺整治下,对白辙没有吸引力的猎物也很好吃,不然白辙光琢磨吃什么都要琢磨好久。但是亚尔可不觉得收获少!先不说他家那个被白辙成为食材院的地方都快被挤爆了,他还嫌白辙捞了太多太多牡蛎呢!抛开收入不看,秋猎活动本身挺好,本质上是打猎,可是一旦沾上了“节日”俩字,似乎就有了点趣味。白辙甚至有点想把春节、元宵、端午、中秋等比较重要的节日搬迁到这个文化程度极端低下的世界……将来他自己建立部落了还可以过建国日,说到纪念日,好像结婚纪念日也比较重要,看来得补办个婚礼,然后把纪念日记下来,以后还可以算什么银婚金婚钻石婚…… 白辙的脑洞瞬间开到了一百年后,亚尔咬他的前爪,问:“你在打什么坏主意?” “我觉得我们应该趁着农闲的时候举办婚礼。” “不是已经办过了吗?”亚尔指的是挂在房子里的木头牌儿。 白辙大手一挥:“那个不叫婚礼,顶多叫扯证儿登记。在我老家那个婚礼要……拜天地,拜祖宗,夫夫交拜,大宴宾客,上族谱!对,就这么办!当务之急先把礼服做出来,准备好结婚用品,咱们冬季结婚,结婚了就是春节,热热闹闹地过这个冬季!” 白辙想到做到,很快先把礼服的样子画了出来,他自己长了张偏西方风格的脸,穿中式礼服不合适,于是他给自己画的衣服款式是偏西服风格的,他准备在礼服上装饰一些东方元素,和亚尔的东方风格的礼服相呼应。亚尔则活脱脱一个古代将帅的样子,英武不凡,白辙就给他画了一身玄端,考虑到这个世界尚白,颜色便改成了白加金,衣服上的彩色图案则用五颜六色的鸟羽代替。 婚礼的流程白辙按照电视剧上看来的和自己喜欢的整理好了:提亲,这个他们用不上了,但写着亦无妨;合八字什么的,等他把周易弄出来了再说,然而他并不懂周易,所以八字只能不要;婚姻文书,这个要的!比他俩的名字牌儿写一起重要多了,那是户口簿,这是结婚证啊!聘礼嫁妆这个,他们也用不上,记下来也无妨,相当于婚前财产公证么;婚礼,划三行重点线,必须要!上门迎接已经晚了,只好放弃;拜堂则必须要,重点项目!国外的交换戒指是很好的,可是兽人经常要变身,别说戒指了,项链手链手镯等等都不方便,亚尔也只是偶尔才摸个项链带一带,只有耳饰不妨碍变身,然而这种要在耳朵上动刀针的事情,在没有抗生素的原始时代,风险太大,而且万一捕猎时刮在树上或者猎物的牙齿上就大事不妙了,也划去,这个项目用传统礼仪中的结发代替好了,两人各取一缕头发混在一起,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嘛,也很有纪念意义!送入洞房,重中之重!婚礼的所有步骤就到此为止,这么一捋还像模像样的。 婚礼之后也有第二天上族谱,族谱也很重要,白辙决定从自己开始修族谱,族谱不仅仅只是一个个名字而已,它还要记录每一代子孙的故事,可供后人查阅。三朝回门要不要执行,看亚尔的意思,他高兴回去看舅舅就去,不高兴就不去,都可以,这个世界并没有某人嫁给某人的说法,成年兽人全部离家单过,兽人的伴侣当然也和他一起,双方都不在各自原来的家庭而是彻底重建自己的小家,既然不存在“嫁出”,当然也就不好说什么“回门”了,三家人继续往来,和以前没有太大的不同。 婚礼加成婚后的礼仪,白辙写了足足十七张兽皮那么多,看得亚尔眼花缭乱,最后本着“反正白辙不会坑我”的想法全盘答应。 于是白辙就欢天喜地地指使熊大朱二准备起来。? ☆、我们的婚礼准备 ? 在织染技术尚处于萌芽状态的时代,想做两套礼服可不是什么轻松的事情。 亚尔的礼服的白色部分用白色的兽皮代替,金色部分却极难处理,白辙不得不修改设计图,把金色的部分减少,即便如此,也很难找到相应的兽皮。白辙问亚尔可见过或听说过金光灿灿的阳光似的东西,亚尔想了半天,说:“你的头发算么?”——这个当然不能算!剪了头发他的兽形就得裸奔了! 最后那点儿金闪闪的部分是用龟甲、鳞片磨成粉,拿树汁涂在织布上做出来的。 彩色的鸟羽拼出日月星辰山河社稷被熊大一针一线缝在衣服上,熊大的手工有点糙,白辙多抽他几次他也就练好了,不过,五大三粗的熊大认认真真缝衣服的场景,真是看得人牙酸…… 亚尔的礼服成品很漂亮,米白色的兽皮上衣,金光闪闪的衣缘,下裳是兽皮和麻质的拼接,肩膀、袖子、衣摆、裳裾上是鲜艳的鸟毛,腰带等其他配件则是浓黑色的兽皮,腰间缀一条绯红色的缝满鸟毛的带子,上面串着几块漂亮的石头,代替玉佩。 白辙的那身亚尔坚持不肯让别人做,他自己认认真真地织布,用树液给它染色——中间还发生了一些情况,亚尔发现了孔雀绿、孔雀蓝、天空蓝、深蓝、粉紫、深红、绯红、浅红、水红、橙红、黄绿……等等各种效果的染料,染出了许多漂亮的布,正常时候,这些漂亮的布都可以在部落换来不菲的兽肉和兽皮,甚至成为部落里重要的手工人,如果遇见到处贩卖特产的游兽人,还能卖的更多,可惜这些彩色的布不怎么固色,洗洗就褪了。 亚尔沮丧着脸,倒不是为了总是失败的染色,而是心疼褪色后变得一点也不好看的他辛辛苦苦做好的布料。 白辙固然无所谓——他的审美又不好,然而总是染色失败导致做不成婚礼服就不好了,白辙抓耳挠腮想了一段时间,问:“放锅里煮一煮,颜色会牢固一些。” “好,煮多久?”亚尔从不怀疑白辙的意见。 白辙很不负责地说:“不知道,多分几锅煮煮看。” 亚尔就真的分几锅去煮了,最后发现,一截拇指粗的等身高烛藤燃烧完毕的时间刚刚好,不会煮成枯黄色,也不会不够固色,只是这样颜色多少有些变化,亚尔又重新做了色卡。 最后亚尔用丑兽漆黑漆黑的皮给白辙做了一身礼服,材质与亚尔的礼服的配件相同,衣服的裁剪很好,版型还不错,但是因为没有足够锋利的针,缝合有点粗糙,幸而因为丑兽的皮自带隐隐的金色光泽,针脚粗糙的衣服也并不难看。礼服配上染出来的五颜六色的漂亮的夏布做成的衬衫、领带和手帕,蹬一双简单粗笨的皮靴,白辙穿出了街头颓废风,搭配他那张深邃精致的脸,倒也合适。 亚尔做婚礼服的日子里,白辙拿刻名字的那种木材雕成婚书板儿,用兽筋混合树藤串起来,可以翻页。文字是雕上 分卷阅读53 去的,很简单:封面文字是“结婚证书”和白辙、亚尔的名字,汉语与拼音拼写的兽人语都有;内里是一段用边框框起来的文字,表示这一年那一月那一日白兽白辙和黑豹亚尔结为夫夫,文字也是汉语和兽人语的拼音;正文落款里的颁发单位是白辙给自己这个小家庭取的兽人语名字“三北部落”,两人的名字除了双语版的文字,还有爪印;婚书的内页边框是小动物们和花朵凑成的花边,最上面一条框线的正中间是白辙和亚尔的兽形形象,两只穿着礼服的Q版大猫相亲相爱,两只小猫调皮捣蛋。亚尔觉得这种画很奇妙,明明很简单,但是一看就知道是他们一家四口。 最后,白辙在婚书上涂一层树汁,阴干,就成了。气味芬芳,色泽艳丽,正文严谨,兽人世界的第一本婚书,很有收藏意义。 族谱的制作方法和婚书类似,只是不是开合页,而是可以叠成一个小本子的折叠页,目前只有第一页上写了地球的来历和白辙的名字,后面的页都是空的。 婚礼服和婚书做好之后,白辙咨询亚尔的意见,决定邀请几位部落的人参加他们的婚礼。白辙将亚尔染废的绯红色的布贴在薄木板上,用炭削成笔的形状在上面写邀请的字样。由于兽人对几月几日的概念尚不十分明确,白辙还贴心地在请柬里画了六个正字,意思是正字涂完了就是婚礼日期,他们算着日子过来就可以。 随请柬一起送上的还有用蜂蜜、果脯和面粉做的喜糖。 他们邀请了佐格和菲格尔以及他们的孩子阿菲达尔,亚尔的大哥的遗孀蒂亚斯和他的儿子芬多伊,亚尔的二哥罗尔达尔和他的孩子阿芙拉、小罗戈还有阿芙拉的未婚夫卡瓦里,亚尔看在两只小老虎的面子上,还邀请了罗奇菲和他的父亲阿萨尔,加上白辙他们一家和熊大朱二,能凑个三小桌。 请柬写好,白辙交给熊大和朱二死背住,熊大背不了几个字就开始耍赖,朱二比较认真,花了几天时间真的背下来了,白辙就将请柬交给他,命他去隔壁部落送请柬,对着接请柬的人把内容背一次,尤其要教会他们看那六个正字,朱二就老老实实地带着小礼物去了。熊大长吁一口气,似乎为自己躲过一劫而庆幸,白辙看了直摇头,这货放现代,又是个学渣。嗯,学渣就学渣,看在他身强体壮耐操磨的份上,也不能对他的智商有所要求,既然如此,朱二不在,朱二的活儿就都给熊大干了吧~ 朱二去了没几天就回来了,接到请柬的人都说会来参加他们的婚礼宴席,阿芙拉对婚礼非常感兴趣,拉着朱二问了好久,可惜朱二也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白辙和亚尔说话汉语夹杂着兽人语,朱二能听懂“酒席”是个什么东西就不错了。 将部落里各人的回复都告知亚尔后,朱二又挠着头发说:“我猜测阿芙拉和他的未婚夫也想办一场与众不同的婚礼。” “不错的猜测。”白辙对阿芙拉尚有印象,那是个活泼的孩子,很像是想法多多的样子。亚尔贴过来问:“如果阿芙拉也想办婚礼,你会教给他们吗?” 白辙捏一下他的鼻子:“会教另一种,大概。但是我们的婚礼唯独属于你和我。”他和亚尔的婚礼是中西合璧中式为主,别人找他学,他只教西式的,而且也不会教他们发下的誓言,兽人有对兽神起誓的习惯,誓言什么的,他们可以自己想嘛。 ? ☆、你们不爽我就爽了! ? 确定婚礼出席的人之后,就是筹备工作。 婚礼场所的装饰,桌子椅子餐具,还有最重要宴席上的美食。装饰由亚尔负责,桌椅等器物则由白辙做,食材大家集体出猎捕捉,不管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地上跑的,总之搜刮十几天,凑齐了丰盛的婚礼宴席的食材,正值天气寒冷的时候,Usho却对下海毫无畏惧,它似乎一点儿也畏惧冰冷刺骨的海水,水里的食材都是Usho捉到的。熊大和朱二光收拾食物都收拾了三四天,白辙瞅着天气提前在溪水边的草地上装饰婚礼场所,总算到处都齐齐整整了,时间也差不多到了举行婚礼的时候。 为了及时赶到婚礼,受邀的客人们提前一天就到了,出乎意料的是,不仅接到请柬的佐格、菲格尔、蒂亚斯、罗尔达尔都来了,没接到请柬的族长塔亚提安、弗罗所、弗罗芙拉和巴博斯沙格也来了,除此外,塔亚提安还带了游兽人莫特亚西,一只体型较小的黑熊兽人。 还好他们准备的食物绰有余裕,否则还真要出丑了。 亚尔给他们安排好房间,塔亚提安等等上了年纪的就在安排好的房间里休息,莫特亚西找熊大和朱二聊天,年轻的猫科们对外面的游乐场更感兴趣,年纪大一些的还好,年纪小一点的比如佐格的长子阿菲达尔,芬多伊,阿芙拉的未婚夫卡瓦里,巴博斯沙格,弗罗所等等,根本把持不住啊! 那滚来滚去的球球那飘来荡去的绳子还有四通八达的隧道和滑梯,啊,这就是大猫的天堂!阿菲达尔等小猫们得到主人的允许后,四爪一跳就跑进城堡里玩耍去了。 佐格压抑着和儿子一起玩的冲动,问亚尔:“这是你做的?” “是白辙做的。佐格想给阿菲达尔做一个?” “看起来似乎很难。” “白辙保留了图纸,按照图纸刨木头就可以做成,只是不一定能做这么大。”亚尔站在城堡下看儿子们上蹿下跳,哎呀,这才是童年。 佐格有些意动:“我用什么换图纸?” “白辙什么都不缺。我们准备明年搬家,到时候可能需要人帮忙。” “什么,你们要搬家?” “我觉得这里太潮,春天雨水太丰沛,出不了门。白辙看了个干燥点的地方,从这往西北飞七八天就到了。” 佐格听到说只要飞七八天,觉得还算近,却忘了白辙的七八天和部落的七八天相差很远。 一旁蒂亚斯和罗尔达尔听佐格和亚尔这样说,也凑过来换图纸,亚尔全都答应下来,回头晚上报给白辙,白辙就将自己当初用的兽皮图打包给亚尔。 白辙自己画的图比较简单,然而对佐格他们来说就是天书了,大婚当前又要准备过年的白辙没那份闲情逸致给别人讲课,于是佐格只好和白辙约定了过年后来请教,顺便问了下“过年”是什么节日,亚尔解释一番之后,塔亚提安当即拍板引入“过年”。一家团圆、辞旧迎新、祈祷明年风调雨顺一年平安幸福,用来做部落搬迁定址后的新节目简直太合适了有木有! 亚尔很乐意白辙多留下一些痕迹在兽人世界,白辙自己无所谓,能留下影响一个世界的痕迹当然是好事,只是外人又要在这里多留一些日子,很讨厌。尤其罗奇菲那个讨厌鬼,围着儿子转尚且可以理解,经常 分卷阅读54 性哀怨地看亚尔是几个意思?还好亚尔天生呆。巴博斯沙格也是个硬茬,一个不注意就会被他套了话,他那双眼睛就没从白辙做的新鲜玩意儿上离开,倒不是白辙敝帚自珍,实在是受不了那种阴沉的无处不在的窥探。 幸好有个游乐场在,巴博斯沙格被猫科动物的天性分去了太多精神,否则白辙不保证自己不会把他丢出去。 吵吵闹闹地过了一天一夜后,第二天清早,白辙比往常醒得都早,太阳还没出来也看不清时间,他又没把更漏之类的计时工具弄出来,因此看看天色麻麻黑,估摸着不早不晚他就起来了。起床之前先摸摸怀里大猫耳朵——昨晚兽形睡的,白辙变回人形了亚尔还是豹子,毛乎乎的脑袋枕在白辙胸口,小耳朵一抖一抖的,大肉垫爪子紧紧捂着脸。白辙忍不住啃他一口,亚尔在睡梦里呼噜噜几声,抬起下巴似乎是求抚摸的样子。白辙又抓抓他的下巴,轻柔地把大猫的尾巴塞进他前爪里抱着,然后才穿上结婚礼服里面的衬衣和长裤离开卧室。 熊大朱二已经起床喂好Usho和牲畜,把桌子椅子都拖到婚礼场地上布置起来,红毯是没了,不过少量绯红色的装饰还是有的,布置好的婚礼场所就是河边支着的四张大桌子,每张桌子围着六把椅子,还有一个中心圆桌主席台,上面放着用烤肉和蛋做成的婚礼蛋糕以及炒煮蒸炸做的菜品,石头和木头做的杯子里盛满白辙自己酿的酒,一边架子上还有切好腌制好的鲜肉,鲜肉旁是安静地燃烧的木炭,参加婚礼的客人可以自己动手烤制喜欢的食物。桌椅附近用彩色的布装饰,这里是主要的宴会区。拜堂的地方则设在宅子正房,已经用很多很多的兽皮和彩布搭起来,晚上照明用的烛藤绑在枯干的树枝上,树枝插在木质的台子里,原始烛台很粗犷,整个大堂五彩斑斓花里胡哨,只看装饰都让人觉得热闹。 参加婚礼的宾客们陆陆续续起床活动,他们昨天就对布置一新的大堂很有兴趣,看见完全装饰好的大堂更加把持不住。白辙还在堂上郑重其事的摆了几块木板,分别刻着自己前世双亲的名字和这世亲妈的样子——不是牌位,只是个名字而已,像族谱一样挂着,亚尔的亲爹亲妈才是牌位,规规矩矩地用汉字和拼音兽人语刻着“XX之灵位”,兽人世界大概还得拜族长和祭司——这个白辙的部落真没有,白辙的部落一共才四个“公民”,亚尔对此好像也不是很感冒。 白辙活动好筋骨,背着手到处看准备好了没,间或被塔亚提安找去问这个是什么那个是什么,白辙只假装听不懂,塔亚提安知道他懂,拿他没办法。 跟在阿萨尔和塔亚提安身后的罗奇菲则一脸萎靡不振,一直知道自己各处不如白辙的罗奇菲参观白辙的婚礼后,再次体会到到自己和白辙之间不仅差着武力体力外表,连对人的心思的差距也有如隔着天堑。白辙看着他的颓废样儿,心里十分高兴,正所谓情敌不爽,他也就爽了! ? ☆、我们的婚礼 ? 婚礼当天亚尔睡到天光大亮才醒,除了罗奇菲之外的其他兽人世界原住民们对此事唯一的想法是白辙的体力真好,羡慕嫉妒恨!亚尔顶着众人奇妙的目光洗漱完毕,就被白辙拉到婚宴上吃饭。 早饭比平时晚一点,应该算早中饭,采用了自助式,每人一个盘子一个杯子一副餐具,取食物用公用餐具放在桌子上,宾客自己取吃的自己找地方坐下来。已经赶早吃完饭熊大和朱二穿着黑色的布西服,打着领结,在饭台旁边哼着白辙强迫他们学会的的调子,莫特亚西在一旁跟着哼哼。 塔亚提安对婚礼场所里的彩色的布非常感兴趣,部落里还只能做出褐色的布,能把肃杀的冬季妆点得像春夏一般鲜艳的布,太有诱惑力。亚尔不介意公开染布的方法,只是这代价嘛……可以好好商量商量。 随着自助早餐开餐,婚礼就正式开始了。 白辙引入了古代婚礼中的拜堂作为结婚仪式的□□部分,又引入了现代婚礼的多姿多彩的节目,比如熊大和朱二的杂耍,小老虎们的双人老虎舞(配乐是),比如白辙用很简单的兽皮、木片拼起来的类似皮影戏的东西讲述灰兽人的故事,穿插着熊大朱二的配乐,比较好玩。 大家热热闹闹地凑到傍晚,夕阳很美的时候,白辙牵着亚尔的手来到正堂,拜天地兽神,拜父母祖先,拜终身伴侣,互相发誓会给对方幸福,不论遇到何种情况绝不离开对方,然后互相剪头发完成结发仪式,接着切蛋糕、敬酒,这时候天已经很晚了,烛藤燃起来,把婚礼场所和室内照得一片光明,烛藤是很好找的,白辙特别在附近种了一些,可以说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亚尔的部落里用火把和油脂照明,当然比不得烛藤方便轻巧烟雾小,塔亚提安默默地把这个记下来,这一带并不产烛藤,塔亚提安想要烛藤,只能找白辙交换。 然而白辙什么都不缺。 塔亚提安想改善部落的生活,因此需要引入染织、烛藤、木炭等许多看起来很简单的小东西,白辙很高兴地说,可以啊,你用什么打动我?我现在什么都不缺! 塔亚提安抓心挠肺地琢磨要怎么打动白辙的几天里,白辙和亚尔完成了结婚仪式,蜜月这个真没有,他们哪天都过得像蜜月一样,所以接下来直接进入春节。按理说婚礼后,白辙把亚尔的名字和自己写在一张族谱里这事就完了,塔亚提安可以回部落去了,但是塔亚提安拼着不要脸皮也要留下来看他的“春节”到底怎么个过法。 白辙已经初步做好了日历,根据月相的变化,加上昼夜长度的变化,归总出一个大致可用的历法,这里的一年有六百二十一天,分为十六个月,每个月三十多天到四十多天不等,每天仍然是二十四小时。春节就定在正月初一,大概是黑夜最长的那天出现之后的第七十八天,也即极寒转暖的时候。一般年节从祭灶开始,白辙照搬的也不例外,只不过在这里祭的是兽神。 正月初一前七天祭灶(兽神),用甜甜的糖瓜糊兽神的嘴,再涂一涂兽神的手,告诉他今年部落收成很好,感谢他降下的福祉,希望他吃了糖瓜,能继续庇佑部落。 白辙按照亚尔的描述在一块浅牙色的木板上刻下兽神的形象,经过多次练习,白辙用流畅的线条勾勒出一位身穿铠甲(铠甲是白辙添加的)的高大帅气的欧美系男子,有着月光一样的头发和天空一样的眼睛。 兽人的长诗歌中提及的英雄加林卡有一点点像兽神。白辙听亚尔描述完以加林卡为原型推断的兽神形象,不由有点吃醋:“他这么好,那你觉得我帅还是他帅?”亚尔当然说:“阿辙 分卷阅读55 帅!阿辙天下第一帅!”喜得白辙直揉他的耳朵。 拜兽神的时候塔亚提安就拿着个木板板写写画画,他对白辙的一切都非常好奇,尤其是这种从未有过的非沟通性质的祭拜。部落里每年秋猎之前、播种之前会向兽神祷告,希望兽神赐予丰收,除此之外,只有遇到重大事情才需要向兽神请示,比如部落搬迁,求医问卜,部落开战等等。白辙安排的“春节”前的这次祭祀显然和部落里流传的两种都不太相同,塔亚提安从中嗅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气息。对于兽人的历史,塔亚提安知道得比亚尔多得多得多,亚尔只是觉得传奇英雄加林卡和白辙有一点点像,塔亚提安却知道到底是谁和白辙那么像——不是兽神根据自己的样子造出来的加林卡,而是兽神自己! 传说兽神将自己的美貌赐予月神阿露伊娜斯,将灵巧的速度和轻盈的翅膀赐予太阳之神洛·帕西菲尔,祝福和幸运则赐予风神埃拉·格提亚斯,金白色的长毛、碧蓝的眼睛、獠牙、指甲和尾巴则送给了云神瑟尔·弗罗菲尔,灵活的头脑则送给了伟大的兽人祖先、死后成为山神的崔尔·索瓦里达尔,将庞大勇武的身体赋予星星之神巴博斯·加林卡,善良、勇敢的品质赐予水神哈德斯·东拉尔,品质等特质太过于虚幻且不提(再说白辙也没有),白辙的外表简直就是按神话的传说捏出来的一样。这让塔亚提安感到非常不安。 白辙可没心情管塔亚提安的想法,祭灶之后就是正式过年了,这几天,在食物储备充足的前提下,白辙暂停了一切工作性的事,每天陪着小老虎毛茸茸和亚尔满地打滚,熊大朱二只要打扫好卫生、喂好牲畜,白辙也放他们出去玩耍,没几天,白辙发现莫特亚西把其他几个游兽人也带过来了,看在他们一见到白辙的影子就把尾巴夹起来的恭顺劲儿,白辙决定不赶他们离开。 祭灶之后最重大的活动就是除夕夜的守岁、庭燎、傩戏、贴对联、团圆饭。对联早就贴上了,天增岁月人增肉,春满乾坤肉满身,横批福肉双全;庭燎用的是掏空的树枝和竹子,点燃之后噼里啪啦地响,受不得惊的大猫们纷纷捂着耳朵炸毛,白辙不得不多花点时间给他们顺毛;傩戏这个有熊大朱二和编外人员莫特亚西表演,白辙没有费心准备剧本,一个灰兽人,一部英雄史诗,一个晚上都能混过去;至于守岁更是容易,兽人为了捕猎可以几天几夜不睡觉,小小守个把晚上,一点也不难;团圆饭很团圆,白辙亚尔小老虎亲友团,饭桌上的菜比结婚宴席少了点新意,多了点丰富,飞禽走兽鱼虾蟹贝,都是最粗犷的烧法,汁多肉肥,香飘十里。 初一大早,白辙给亚尔的表弟侄子外甥发红包,每人一对兽牙,几颗漂亮的宝石,五彩斑斓的羽毛和鳞片和贝壳,他们就非常开心了。佐格现学现做,给亚尔包了一个用野兽的尾巴做成的鞭子当红包。 从除夕晚上到初一早上,春节热热闹闹地过去了,后面还有个元宵节,不过白辙没提,别人也不知道,塔亚提安就带着厚厚的一捆笔记走了。 ? ☆、白辙的YY ? 终于送走了部落的人,白辙觉得有点身心俱疲。他们每个好奇的探视都足以让他寒毛倒竖,不是惧怕,就是不舒服,被人偷偷地关注时产生的不自在难受得不要不要。公有制跨进私有制的时代,请他们尊重隐私是没戏了,兽人们能在别人□□时绕道不去打扰已经是个不小的进步,再指望他们不那么好奇,造梦。 那群人走了之后白辙就野了,他先是跳起来,蹦进仓库里,把早就准备好的灯笼挂出来,最小的巴掌大,最大的有桌子那么大,做成简单的花草野兽的形状,里面放着烛藤,外面蒙着蛇膜皮和稀疏的染色麻布,点亮之后五颜六色的很好看。白辙没做孔明灯,不是工艺不行,是怕灯飞走后落在枯草地里引起大火,因此大家看看挂在半空里的花灯就可以了。 小老虎围着灯笼们“噢噢噢”地赞叹不已,Usho似乎也被满树枝的灯笼晃得有点迷糊,呆呆地跟在小老虎身后看灯。白辙挨着亚尔的肩膀坐在门前,边看花灯边和他说地球上过元宵的盛况,灯会,字谜,元宵——他用糯米粉包了各种口味的元宵,两人正捧着碗吃,很有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的浪漫。 那个男女大防(兽人/雌性大防)的年代,元宵的一夜浪漫成了一个特例,后来虽然没有大防了,正月十五看灯会猜灯谜的习惯倒是留了下来。 亚尔听完他说的传统,皱着鼻子说:“相爱是多么自然的事情,为什么需要‘防’?我还是喜欢这个世界。” 白辙说:“我也是。不过后来就好多了,后来大家可以随心所欲地交往恋爱结婚,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当然随便办事儿是不行的,那个只能在屋里。” “为什么?在你的‘singsing’上,夫夫之间的事见不得人?”亚尔发“星星”的音总是有一点点奇怪,他只会说“singsing”。 “在singsing的世界里,夫妻关系确实不能在外人面前展示。有的人愿意这样去做,但是大众很难予以谅解。” “你会觉得很奇怪吗?” “是有点怪怪的,但那是他们的人生,我不能说什么。” 亚尔突然就没了声音,白辙莫名其妙了一下,然后突然懂了他的别扭,唉,他大概以为野外那几次求欢被他鄙视了吧。其实只是文化环境的差异而已,白辙对异世最满意的除了毛茸茸的亚尔就是没羞没臊的风气。他低头给亚尔喂一勺贝柱鲜肉元宵,笑眯眯地说:“生气啦?不同的世界有不同的活法,我挺喜欢这个世界,随时随地,想做就做。如果在我以前的那个‘kyarrrr-norrrr’上,那只好不放你出门,或者造一座巨大的房子,那也可以像现在一样。”最后几个字他说得很轻,说着说着头就凑过去了,舔舔他的耳朵,吻吻脸颊最后咬上嘴唇,于是两人又没羞没臊地滚一起了。 过了正月十五,生活就恢复了原样,白辙收拾好心情准备北上看看新址如何,顺带打猎,再拐弯去泡温泉,白辙带上了亚尔和他的猎狗猎鹰,小老虎和他们的Usho都带上,还有跟出来玩耍的毛茸茸们,熊大朱二留下看家。 这是严冬转春的季节,夜晚依旧湿冷,下午却能感觉到太阳晒毛的融融暖意,白辙已经开始换毛了,扑腾两下,换下来的冬绒毛和下雪似的掉。 北边那块新住址并没有冻上,气候明显比现住的地方干燥,以至于风一吹脸都快裂了,附近有野兽的痕迹,看爪印不过猫科犬科和啮齿类,看来白辙留下的气味还是很有震慑力的。屋门口的篱笆被啃了一些,整体 分卷阅读56 还算完好,只需要稍加修葺即可。最近的一条小河潺潺而过,从南方流过来的河水里夹杂着少量碎冰,河水冰凌凌,映照黑山白日,明净澄澈,水位不高,可以直接淌过。白辙环绕宅基地一周,表示非常满意。 小老虎和Usho在水边开开心心地滚成一团,白辙和亚尔则聚在一起讨论这里种个什么树那里种个什么树,亚尔假想以后的住宅,惊觉就这么几个人,圈的地方已经超过了原来他住的部落——多出好几倍的田地一下子就把生活区的范围扩大了好几倍,俨然是个大型部落的占地,白辙还空出了许多地方,规划成各种功能,比如杂货店、交易街、牲畜场、屠宰场、聚会场等等,功能非常完善,并不是最开始他设想的一家四口居住的小宅子的概念,而是一个巨大的部落的雏形。 亚尔于是问白辙:“我们真的要自己建部落?” “是啊,为什么不。小老虎长大了,总不能就认识咱们两个,不然他们以后上哪讨媳妇?难道叫他们找个游兽人当伴侣。” 亚尔想想游兽人的样子,深表同意:“你说的对。那,咱们部落叫什么名字?” “三北部落,字面意思是正北方东北方西北方三个北方。” “嗯?三个北方?有特殊含义吗?” “在我的故乡,有一片防护林叫三北防护林。又有一个知名的保护大猫的人——大猫就是指你这样的豹子,叫三北大猫。所以我们的部落就叫三北吧,亚尔沙也是树林啊,还是我的防护林呢!”白辙说着侧弯着身子用脑袋蹭亚尔的肩膀,亚尔已经害羞得耳朵都趴下了,哎呀这个部落名……看看其他的部落名吧,英雄加奇的红叶部落,因为他们部落的创始人名字叫红叶,他之前的部落叫巨石部落,这个名字又强大又坚硬,是兽人向往的身体素质,还有叫神沐、暴风……等等,总之不是很有神圣感就是很霸气,白辙却用一个奇怪的名字把他嵌入到了部落名里,真是好羞耻。白辙还特意去咬他的耳朵,亚尔低下头和白辙啃成一片,黑黑的脸看不清情绪,然而翘起的尾巴将主人高兴的心情暴露无遗。 白辙咬完亚尔的小耳朵,用比平时低沉柔和的声音说:“我们的部落,你就是族长,我是部落的吉祥物,我们可以兼并安分守己的小部落进行人口扩充,遇上要和我们过不去的游兽人,就把他们抓来当奴隶养着,以后品行良好的,就让他成为部落的族人,品行不好的,就让他永远当奴隶。等部落强大了,你就把族长之位传给合适的人,然后咱们颐养天年去。” “听起来很不错。” “当然了,等部落再发展得更大一些,分工更明确了,经济和政治可以分开,没准儿我还能建个国呢,到时候我也是红一代了……”白辙YY一下,觉得这样很傻,就不再想这些看起来很美的事情,转而专心和他家黑茸茸卿卿我我,有些事想起来很美,手上的黑茸茸摸起来更美啊! ? ☆、投奔者 ? 巡视完领地,白辙在新家址上搭了个简单粗糙的棚屋,预备将来建设部落时临时居住。之后白辙就开开心心地带着亚尔去泡温泉,Usho非常讨厌温泉的温度和硫磺的味道,于是远远地站着自己玩。白辙和亚尔把小老虎洗得干干净净,Usho看守小老虎晒毛,剩下的时间就全都是白辙和亚尔夫夫两人的。白辙和亚尔化成兽形在温暖的泉水洗滑滑,硫磺的味道起初有点不适应,闻习惯了也就喜欢了。这种带有比较好的杀菌效果的泉水,对于厚重的兽毛——尤其是外层有锋中层绵密里层绒厚的冬季被毛尤其有效,普通的河水还真洗不干净他们的被毛。 一通热水里打滚,白辙觉得自己筋骨都酥软了,亚尔帮他梳好毛,他摊平了漂在温泉水面上,围着亚尔晃来晃去,帮亚尔梳理背上的毛。这个活儿又轻松又有情趣,白辙一向不愿意假手他人。 晚上睡觉就在温泉附近随便刨了片石头架上树枝和干草铺垫,借地脉的热度和篝火烘出一块可供睡觉的地方,白辙睡最外面,亚尔缩在他怀里,小老虎缩在亚尔外面,毛茸茸们见缝插针,除了白辙和亚尔之间它们不去搀和——那也没有缝隙供它们缩进去,其他缝隙都被它们填满了,最后Usho睡在离白辙有几步远的地方,起到警戒的作用。 白辙在野外一向睡得不甚安稳,倒不会觉得累,就是第二天起来感觉没有睡在家里好,他半夜醒来的时候就小心调整亚尔的姿势让他睡得更舒服一点,或者舔舔他的小耳朵,摸摸他的长尾巴。亚尔有时候会被他惊醒,惊醒了就习惯性地亲白辙一口,再蹭一蹭他的肩膀和胸膛,伸个懒腰继续睡,有时候他睡得死沉死沉,白辙就会忍不住再拱一拱他的脖子。 第二天很快就来了,白辙和亚尔让Usho照看小老虎,两人带着猎狗、猎鹰出猎,捉到了一两天的食物就停手,回去带着小老虎和毛茸茸们往家走,走走停停,等回到家的时候,正好有了小半个月的吃的。 熊大和朱二早早看到浓烟的信号,已经收拾好了房子,架好了烤架和蒸锅,就等亚尔回来给白辙做饭。 这一次在他们家等着的,除了熊大朱二和毛茸茸们,还有几位新客人。 白辙一看到新客人就龇牙,他对这几位的印象实在是深刻——不是每个人都有勇气对小老虎下手的,敢在白辙跟前这么干的人更是只有一群而已,就是在新址附近被他打得落花流水的游兽人。 此刻,他踏进自家的土地范围,游兽人就在他家的田头上聚成一团,似乎是在等他归来的样子。 白辙将亚尔拦在自己身后,一步一步走得势如劈山,他庞大的身躯和无形的杀气构成了十足的震慑,伴随着他上前,熊大朱二身边的游兽人纷纷夹紧尾巴,勉强维持着不逃走的状态。 熊大大概还搞不清楚白辙为什么一秒钟切换到吓人模式,朱二已经猜到了,他拖着卷卷的尾巴,小碎步上前,无比恭敬地说:“英雄白辙,他们是熊大和我的朋友,想加入您的部落。” 英雄XX是兽人世界对勇士中尤为出色的人的称呼,假如他既非族长,又非祭司,那么英雄XX会是一个不错的称呼。他们称白辙为英雄白辙,Ggarsho-baizhe,其中Ggar-来自“兽神”,可以直接理解为“最接近兽神的人”,“sho”放在这里就是表达引申意义强大。他们称亚尔则是“英雄白辙的伴侣”或者干脆称呼为“族长”、“族长亚尔沙”。亚尔的武力的确算不上是英雄,那么他们宁可得罪人,也不会违心地在亚尔的名字前冠以“英雄”。“族长”的发音是“Tayar-”直译是许多人的头领。,用在亚尔身上发音就是“Taya 分卷阅读57 rsa”,塔亚尔沙。这两个称呼都怪怪的,白辙不喜欢。 兽人们坚持不肯称呼亚尔为英雄,倒是很愿意称他是族长,他们在对战斗力的崇拜上真是执着得可爱。 白辙扫一眼那些游兽人,高高地抬起下巴俯视他们:“可是你们想伤害我的儿子。” 朱二特别谄媚地说:“我们很抱歉,这是兽人的传统,以后我们绝对不会再这样做,而且我们愿意做您的奴隶。只希望能生活在您的部落。” 白辙皱着眉头,他真的很讨厌人多,不过这些天有熊大朱二在,过日子省心不少,连抱着亚尔滚床单的时间都多了起来。日常基础性的工作就不说了,还有比如,木匠活儿,石匠活儿,舂米磨粉晒兽皮织布,全部都可以交给他们去做,生活不知道多方便。 “你们已经加入了巨石部落,这样快就反复,我有点不敢信任你们。” 莫特亚西也走上前来说:“我们加入巨石部落是临时加入,用猎物和工作换取一小块居住的地方,这只是临时停歇,并不是真正的加入部落。我们知道上一次我们不该对您的孩子出手,但是这是兽人的传统,您一定不常和兽人接触,是以不知道。”他一边说一边偷看白辙的脸色,发现他在听到“传统”这个词时眉头微不可见地活动了一下,这个活动看起来非常正常,莫特亚西却更愿意听从自己的直觉,救过他很多次的直觉告诉他,白辙对此非常不满意乃至恶心,于是他又小心斟酌词句,说,“当然我认为这并不是什么很好的传统,也认为它应该被废除,我们深刻地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因此我们希望通过一年的奴隶服务来弥补这个错误,经过这一年的考验,如果您认为我们是可以接受的,再请您考虑收下我们,是否可行?” 白辙听了,问亚尔是否真的有“临时”加入某个部落的情况,亚尔表示游兽人为了过冬暂时加入某个部落是常见的事情,他们为部落贡献食物和防御的武力,开春时即可自行离开,期间假如要带走部落的雌性或者兽人,就要几十倍付出代价。于是白辙不置可否,只是高高扬起尾巴让亚尔可以上前来跟上他,然后两人并肩往家走。熊大摸不着头脑,朱二根据白辙往常的习惯推测他这是同意了,高高兴兴地转头召集兄弟们找地方住。 当奴隶一般是不好的,那也要看什么情况,比如在其他部落当奴隶,那就十分不好。在白辙这里,除了有任务要做,除了被看管得很严格,好像也没什么其他的区别对待。他们有的吃有的住,又不用风餐露宿,又不用涉险捕猎,只要认真干活就可以过得很好。干完分配的工作,剩下的时间白辙又不管他们干啥,其实就是把以前打猎的精力都花在干活上,还避免了走空,至少旱涝保收,比临时找个部落过冬舒服多了好吗…… 真的换了其他部落对奴隶的方式,他们早逃跑了还会来投奔?兽人虽然不聪明,也没蠢到任人欺压的份上。 总之,熊大朱二和莫特亚西就这样呆着自己的小伙伴们在白辙附近住了下来。? ☆、我即世道 ? 熊大朱二熊三(莫特亚西)豹四等等在新部落的日子就这样开始了。白辙指定熊大为他们的首领,朱二与熊三也就是莫特亚西辅助,力气大的干重活儿,比如舂米、磨面粉米粉栗子粉、刨地、砍柴、修房子,力气小点的干巧活比如木匠、石匠、纺织、畜牧、做饭等等,这样两三个人负责一两件事情,上面再有个人总管,管理班子就似模似样地搭建好了。白辙只管保护家园、捕猎、哄亚尔、逗小老虎、压榨Usho、琢磨新玩意儿,十足的封建地主老爷的派头。亚尔就是那个地主太太,每天管家里仆人,管钱管粮,管儿子,偶尔也管老爷。这家子里老爷是个耙耳朵,什么事都听太太的,太太指东他不往西,幸好太太疼地主老爷,地主老爷的日子过得是蜜里调油。 游兽人们在白辙的宅子附近盖起了自己的房子,熊大朱二指导,大家利用劳作后的时间修改,他们的手艺有点糙,盖好的房子比白辙住的粗犷得多,一排排整整齐齐地排在白辙的房子的外围,外表简单的房子里面也很简单,不过空间足够大,一个游兽人就能分到一个山洞那么大的房子,里头随便他们折腾,想铺多大的床,做多大的柜子都可以。每天额定的劳动只需要半天时间就可以完成,剩下的时间他们可以在附近捉点小猎物,比如打渔赶山,追鸡撵狗之类,白辙烦不胜烦,然而看小老虎似乎很开心的样子,只得由着这群人在身边吵吵闹闹了。 再后来,白辙忍了这群游兽人几天,终于把木片版的麻将做了出来。上好的紫檀木做一套,他和亚尔用,一般般的硬木做几套,游兽人们用,不出门的日子就在家里抹牌,输赢也就是几根破布条系头发上的事儿,大家玩得很是高兴,还开发了许多兽人世界的玩法,比如把木牌板当飞镖飞之类……反正弄丢了白辙是不会给补的,他们高兴就好。白辙看着经历旺盛追着绳子流苏藤球跑的兽人们,决定再过两年等人数达到六十以上他就组建足球队,一只叫皇马,一只叫巴萨,天天打中国冠军杯! 吵吵闹闹的日子过去一段时间,转眼又到了发情的春季。 经过一个多月的相处,白辙发现这种很吵很烦的日子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可怕,在他的绝对武力的镇压下,兽人们乖得和小猫一样,又怎会打扰他的生活,不仅没有打扰,还让他的世界多了几分人气。他们化作兽形在外面追逐打闹的时候,真有点憨态可掬的样子。 春天,大概是受激素的影响,兽人们多多少少有点兴奋,白辙的部落里一个雌性都没有,白辙又一天到晚逮着亚尔做那事,晚上睡觉听着声音,白天干活一不留神就瞥见白辙一脸荡漾地抱摸咬啃拱,下水洗个澡都看见一白一黑两个影子在水边翻滚,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于是在白辙没注意的时候,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又成了两对儿,一只豹子和一只熊,一只熊和一只熊,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同吃同喝同进同退,擦枪走火变成长相厮守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白辙乐见于此,干脆给他们也准备了刻名字的木牌,让他们各自刻上名字,再把豹六和熊五、熊七和熊八的名牌挂到一起,就算是完成了领证仪式。至于结婚典礼,明年再看,白辙要先考察他们一年,一年之后这些人在不在,尚且两说。 熊七和熊八在一起之后没几天就被白辙赶到新宅基地测量降雨量,工具是一截很深的竹筒,竹筒可以深深地插入土地中,他们负责在每一场雨后测量竹筒里雨水积存的深度并划线记录结果,最后的结果将用来和现住地的降水对比。虽然白辙可以明确感知到北边新址的干燥,他更希望 分卷阅读58 有靠谱的数据对比,至少可以估算到多少的程度。于是相对不那么聪明的笨的熊七熊八就被他派到北方测降水,此外他们还要做一些修建房子的准备工作。 白辙大概隔十几二十天会去转转,赶走可能造成威胁的猛兽,提供一些生活必需品等等,也是为了敲打他们以防产生不轨之心。 两只熊打包北上之后,莫特亚西作为游兽人们硕果仅存的大脑前来找白辙聊天。白辙这时候正变成人形趴在用抛光的木条拼起来的沙滩椅上晒太阳,亚尔变成豹子用肉垫给他按摩肩膀和脊背,白辙的表情看得人牙酸。光棍莫特亚西的牙齿都要酸掉了。 “族长。”莫特亚西先和亚尔行礼,然后才对白辙行礼,“英雄白辙。” 白辙看看莫特亚西,又轻哼一声闭上眼,晃晃脖子,嘟哝说:“酥……服……真酥服……亲爱的再往下一点~” “这里怎么样?力度正好吗?” “恩恩刚刚好,啊~酥~服~”白辙哼哼半天,没听见莫特亚西说话,这才又睁开眼看看他:“有话你就快说,哼哼唧唧的,是不是兽人?” “……”这不是不敢打搅您享受吗!莫特亚西一边腹诽着一边说:“春天到了。” “然后?” “兄弟们都没伴儿。” “那就去找。准许你们休假,准许你们借部落的东西去追老婆。” “这附近只有巨石部落有雌性……还没几个是单身的。” “同性之间凑合下也不是不行。” “剩下的几个兄弟不愿意和兽人凑合。英雄,大家就想讨个雌性,也不用太漂亮温柔,能过日子就行。部落也需要有雌性才能繁衍生息。” “你也说这附近只有巨石部落有雌性,我从哪给你们变出雌性来?” “每隔几年就举办一次的部落大集市上有雌性会被卖……” 白辙拍拍亚尔的爪子示意他暂停,从沙滩椅上跳下来,一瞬间变成兽形,亚尔叼住白辙抛下的衣服放在沙滩椅上,然后趴在白辙的衣服上看白辙和熊三说话。 “熊三,我不喜欢人口买卖。” “英雄,世道如此。” 白辙立直了,垂着眼看熊三,说了一句后来他自己都觉得很中二的话:“我即世道。” 熊三和后面偷听的兽人们不由肃然起敬。 ? ☆、部落大集 ? 亚尔在沙滩椅上“哈”一声笑出来,长长的尾巴勾住白辙的尾巴:“好好说话。” 白辙甩甩脖子上的毛,尾巴顺势缠上亚尔的后腿,瞥着莫特亚西高贵冷艳地说:“雌性的事情我会想办法。你们稍安勿躁。”意思就是你们可以跪安了! 莫特亚西很有眼色,麻溜地滚了。 游兽人们风一样地散了,白辙懒得再变回人形,就用兽形往草甸上一趴,尾巴一卷,把亚尔卷到自己跟前放着,亚尔伸爪给他挠爪子,边挠边说说:“他们都是些半大的小子,血气方刚的,到了想结伴儿的年纪了。” “是这个理儿,可是我该去哪给他们找雌性呢?” “真的只能去部落集市上找——倒不一定是买,咱们多拿点好东西出去,雌性们看见咱们过得好,会愿意过来生活的。即使不和熊大他们结为伴侣,也会成为部落的一份子。” “我老家有句话叫‘是故远人不服,则修文德以来之,既来之,则安之’,大意是说远方的人不归服我们,我们就勤修内政让他们自己过来,等他们来了,再通过各种方法让他们安居下来。你这个主意不错。” 亚尔笑笑,站起来用头顶去蹭他的下巴,这是他惯常表达亲昵、爱抚的动作,白辙一把抱住他,两人蹭来蹭去,好一会儿,亚尔继续说:“大集市上确实会有雌性会被出售,那是奴隶,部落间战争的俘虏。我知道你看不惯这个,可这就是现实。” “原来他说的是战争后的俘虏。”白辙在异界这么多年,自己都抓过奴隶,对俘虏没有特别的想法。 “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我以为是拐卖或者抢走的雌性啊小孩子啊。” “拐卖是什么?抢走不会的,雌性一般都在部落附近活动,除非部落覆灭,否则雌性不会遇险。” “拐卖就是骗偷抢走小孩子和雌性转手卖给别人从中渔利,你想想,被拐走的小孩子和雌性会被怎样对待,他们家里人该多难过。所以我很讨厌这种事。” “这样的事情我从没听说过,怎么会有这样的事?” “最好是没有。这个部落大集市究竟是怎么个情况?” “我也没有去过,听说很热闹。每隔几年会有一个春季,天上的伴侣星,名叫‘狼王’的‘迦奴’和名叫‘狼后’的‘迦奴’会背道逆行,像是吵架分手一样,那一年的秋天到次年的夏天,兽人们就会在Dongge河与Morrcey河的交叉口的平原上进行交易,这就是部落大集市……听说有很多产自遥远的地方的物品,你想去看看吗?” “我对此并没有特别的兴趣,这片大陆我都走遍了。你呢?你想去看看吗?” “以前有点想看看大家描述的盛况到底是怎样的,现在不想了。” “为什么?” 亚尔抖索他的小耳朵,红着脸说:“因为看见你,我就看见了全世界。” 白辙呼哈哈大笑着扑到亚尔身上,让他再说一次,亚尔把头埋进大爪子里再也不肯开口,白辙就叼住他的耳朵和他滚起草地来。 经过亚尔的一番讲解,白辙对这个世界的人□□易有了一定的了解,此时兽人世界尚处于私有制萌芽的阶段,部落内部生产资料公有,劳动所得公有,去掉部落分配的之外如果还有剩余,族长和祭司享有无条件分配权。部落的“劳动所得”,包含部落在战争中捕获的其他部落的人,也即奴隶,奴隶和猎物一样不过是资源罢了,可以买卖,也可以留着自己用,一般不会杀害——除非是罪大恶极的,否则在壮劳力和繁育雌性越多越好的年代,奴隶也是合适的人口补充。白辙听到这里,觉得吞并几个战败的部落的族人也没什么不妥,于是便叮嘱亚尔主意是否有狼王夫妻双星悖行的情景,到时候好叫缺媳妇的人自己去结识雌性。白辙本人不太想去,现代的超市都逛腻歪了,蛮荒时代的小市场能有什么意思,他宁可在家招猫(小老虎)逗狗(Usho)陪亚尔。 与亚尔讨论一番后,白辙在每隔几天就要举办的任务发布大会结束时留下莫特亚西,笑吟吟地告诉他:“你们族长劝我应该考虑你们的想法,我觉得也是,那么部落集市的时候,我允许你带几个兄弟去集市上看看。如果有愿意跟你们来部落的雌性和兽人你们就带过来。” 莫特亚西喜出望外,马上就申请想要一些 分卷阅读59 可以彰显部落强大的物品,比如可以拆开搬运的猫爬架,染色的布,烛藤的种子等等。白辙全都答应了,莫特亚西兴高采烈地要去做准备工作,白辙冷哼一声:“你不要让我发现你用上了强迫的手段偷抢拐骗雌性来我的部落,也不要奢望可以找到帮手推翻我的统治。如果让我发现你有一丝一毫反叛之心,你的小命就完了。” 白辙望着莫特亚西和远处的兽人们,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莫特亚西夹夹尾巴拼命表忠心,白辙估计他也不敢忤逆自己,只敲打这一句就放过了他。 然而这一年的春天并没有出现狼王和狼后背离的情况,两个迦奴你侬我侬的夜夜一起出现一起落下,所以这一年的部落大会是没影子了,游兽人们只好牢骚着接受现实——又得熬一年过去,但愿这一年里会有游散的兽人和雌性经过。 白辙可不理会他们的苦恼,照样每天翻着花样儿地秀恩爱,互相按摩梳毛搓澡得着机会就嗷嗷嗷,直到发情的季节结束才让单身兽们不再那么焦躁。 春天雨季结束后,白辙送一批鹰隼去新址附近的山上安家,回来到新址上取熊七熊八记录的降雨量对比,新址果然比旧址少了三分之一降水,春季虽然湿润,然而终究潮湿得有限,根据熊七熊八的记录,雨大到难以出门的日子也不过七八天——比这里少了足足十几天,白辙表示非常满意,接下来就好动工了。 去年春天砍下来的巨木还有点潮,白辙一根一根检查过,决定再放半年。 考虑到很可能要在这里发展根据地,树胶树汁的使用量会增长,白辙圈了一批胶漆树专门取汁,补种的小树苗也基本都活了,来年修完房子用光一批树的树汁液也不至于让胶漆树全部死亡。清洁用的皂荚树和刷牙用的皂薄荷树同理。 牲畜圈已经划拉出来,可以先捕捉起野物扔进去养着,将来一搬家就有的吃不用再捉来养。 地基当然要好好打,主宅的地基已经挖得很深了,其他的宅基还没打,趁这个机会让朱二带着熊五七八十豹六朱九十一过去打宅基地,能看懂白辙的地图的朱二监工。家具之类的,白辙嫌弃他们做得不够精致,准备自己动手做,材料采集好了,就在新宅子附近阴干。 总之,就等着房子修好了晾晒好,白辙就好搬家了。 ? ☆、驱逐 ? 稳定的一年过去,到了盛夏季节,过了繁衍的时间,白辙抖擞着夏被毛又大海里湖泊里地翻着花儿地搜刮东西吃,这两年风调雨顺,吃食都肥肥壮壮的不柴不瘦,随随便便出猎一次也能收获颇丰,良好的气候让瓜果都鲜甜了起来,隔壁巨石部落也稳稳当当地繁衍着,今年有两个新出生的小生命,都是可爱的小兽人宝宝。白辙对其他部落的事情并不感兴趣,只是出于巡视领地的需要往那边晃了几次。巨石部落大概觉得去年白辙结婚请他们,又留他们过年,现在还过去探视他们,就算是喜欢他们部落了,白辙后来打猎时遇到巨石部落的人,他们会笑呵呵地像和自己部落的人打招呼一样和白辙说笑,甚至请他帮忙。白辙一般会帮一帮,亚尔的亲戚还在部落里,再不喜欢,他也要看亚尔的面子。 所有人里只有罗奇菲一个看见白辙就绕开,白辙知道他趁着自己不在去看望过小老虎,亚尔不喜欢隐瞒,对白辙一向无所不言,坦诚得可爱。 除了罗奇菲,还有祭司卡尔塔伊努斯不会接近白辙,不过白辙察觉到这个不安分的祭司在暗处观察自己,白辙对此人不屑一顾,一个并没有和他的名字一样伟大刻板古怪的老神棍而已。相比较下,还是族长那个厚脸皮的家伙和巴博斯沙格那个奸猾的更值得担心。白辙敢打赌,塔亚提安和巴博斯沙格还没放弃他们的鬼主意。即使巨石部落捕猎的范围和白辙的巡视范围重叠很多,也不至于遇见得这么频繁。 很多次巧遇之后,白辙再出门一定带着亚尔。 因为巴博斯沙格的意图太明显了。也许他一直打着这个念头,但是白辙之前根本没看出来。直到亚尔特别严肃地找他聊了聊,对他身边出现的若有若无的巴博斯沙格的示威似的气味表示强烈不满,顺带对白辙放任罗奇菲前来却不担心的行为表示不开心,白辙这才觉察到巨石部落的打算。那一刻简直是顿悟一样,他一直以为巨石部落只是想和他交好而已,心里还吐槽过对方自以为小心谨慎的窥探其实很让他反感,却没想到他们想要的可能更多——比如彻底控制亚尔对他的影响,让他和巨石部落融为一体,去掉因为亚尔而产生的对巨石部落的不满。 白辙想了想,即便不因为亚尔的遭遇而恨屋及乌,他也很难喜欢上巨石部落,巨石部落对智慧的畏惧,对武力的无条件崇拜,简单粗糙的崇拜信仰,没有任何掩饰的窥探,白辙不喜欢,很不喜欢。 “我很抱歉。”白辙非常愧疚,他的语气非常诚恳低压,以至于活蹦乱跳的小老虎崽子们都小心翼翼了起来,“巨石部落太烦人,以至于我没发现他们的小动作,这是我的错。至于罗奇菲,其实我恨不得把他撕成碎片,但我是个文明人。我以为你需要和巨石部落的交际,所以没有阻止。我太自以为是。” 亚尔人立起来,前爪搭在白辙的鬃毛上,仰头去够他的耳朵,白辙低垂下脖子,抬爪扶住亚尔以防他摔倒,亚尔索性抓在他前腿上,说:“我并没有生气,你也不需要道歉。我们互相懂的。我知道你一向不细心,你也知道我很喜欢你很喜欢你,罗奇菲也好,巴博斯沙格也好,都不是我们的问题。我们之间的问题,一直只是太熟悉太了解,所以这两年反而不再互相问对方的想法。” “你说得很对,其实我不想任何人分掉你的注意,我希望就这样和你,就我们两个人,相伴到老。” 亚尔笑起来:“那么多年,会看腻的。” 白辙看他笑了,也呵呵笑起来,磨蹭亚尔:“怎么会,谁会腻烦喝水呼吸吃饭呢?” 解决了一点点小问题之后,白辙决定从此后走哪都带亚尔,他高兴,亚尔也安心。至于小老虎们,他们都那么大个个子了,又机智,打起架来,熊大朱二都不是他们的对手,正好踢出去锻炼,有Usho和莫特亚西陪着,出不了乱子。 白辙特意带着亚尔去巨石部落附近秀一圈恩爱,甚至在察觉巴博斯沙格出现时,白辙直接亮獠牙吓退他,这是白辙第一次对巨石部落的人如此严厉地表示驱逐,亚尔摇着尾巴从白辙背上跳下,冰冷的视线飘在巴博斯沙格身上像冬季的暴风一样:“这是我的伴侣,沙格,离他远一点。” 白辙根本不看巴博斯沙格,放下亚尔后他就埋头舔爪子,紧绷的肌肉则昭示着他随时可以出击,他并 分卷阅读60 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般安静,巴博斯沙格毫不怀疑只要他稍有异动,白辙就会跳起来咬死他。 巴博斯沙格很想用点语言上的技巧解释什么,然并卵,白辙从一开始就不准备听他说话,巴博斯沙格无法理解白辙为什么只看得见亚尔,就像白辙也完全无法理解为什么他就一定要喜欢最好的那个一样。 巴博斯沙格含恨转身,他实在很难找到合适的伴侣,一个不嫌弃他的黑毛又欣赏“智慧”这种特质的人,不论雌性或兽人,他只遇到了白辙一个。他走两步,实在不甘心,又调转过来,问白辙:“你更喜欢亚尔沙是因为他可以生孩子吗?” “当然不是,我喜欢他因为他是亚尔。我不想要孩子。要了也养不起。” 巴博斯沙格知情识趣地走了。 白辙趴下来,让亚尔重新爬上他的背。飞上云霄时,白辙听见亚尔问:“你真的不想要孩子吗?” “不想。我非常清楚地知道,我喜欢的是兽人。一般说来兽人和兽人是不会生下孩子的,是以我从来不曾期盼过有自己的孩子。” “可是孩子是血脉的传承。” “然而我为谁传承呢?” 亚尔想了一会儿,没想出来,白辙从其他星星上来到这里,如果他自己不需要血脉,谁有资格说他一定要有血脉? 白辙继续问:“你觉得我的饭量怎么样?” “饭量倒是不大,不过你专拣稀罕的吃。” “我喜欢吃的那些个野兽,身体里面都有你说的那个‘yarshoda’,只有‘yarshoda’可以让我变得更强大。你看,只有一个我,都需要节省着吃那些大个子,要是再多生几个怎么得了,还不走哪吃光哪啊……做人得有环保意识,像我,从来都是数着个儿吃的,再看Usho,它吃的还不如我多,它都知道要计划生育……” 白辙絮絮叨叨絮絮叨叨,亚尔听不太懂,但是他听得很开心,他把头搁在白辙肩膀中间的凹陷那里温柔地蹭着,白辙一个哆嗦,拍拍翅膀加快巡航,天气热起来了,泡温泉不合适,游泳消暑还是不错的喽~ ? ☆、建筑 ? 亚尔和巴博斯沙格说开了,巴博斯沙格很聪明的没再出现,他一向是非常聪明的,亚尔在愤怒之后,竟然对他产生了一些同情。巴博斯沙格确实比亚尔活得更好些,然而又活得比亚尔更累。亚尔祝他可以找到一个贴心人,前提是这个人不能是白辙,白辙是他一个人的大白兽是他的是他的是他的! 白辙很明显的非常享受亚尔的独占欲,两人勾勾缠缠的,好些日子才绕领地一圈来到最后一站,部落的新址。 现在这里一派兴旺发达的样子,地基像模像样地搭建起来,刨好的石条堆积如山,烧好的砖块更多,食材院里挤挤挨挨的全是胖乎乎的食物,外面的田地里也葱葱茏茏的,早熟的品种都已经挂了果实,水渠已经通了水,在田野间默默流淌,人工河道也差不多成形了,只要凿开堤坝,河水就会被引入到部落里,再从部落里流出汇入下游。游兽人们辛苦劳作,监工朱二也没有偷懒,他拿着图纸一点一点对比建造的结果是否符合要求,有空闲就亲自下场垒地基。白辙对此甚为满意,这是个勤劳以活命的年代,偷懒耍滑什么的,大概也只能出现在物质丰裕以后,有足够的物资可以养活不贡献的freerider,同时又有足够的休闲娱乐供人打发时间,这种情况,白辙估计有生之年他是看不到了。 朱二看见白辙来了,一脸兴奋地跑过来说:“英雄白辙、塔亚尔沙。” “干得不错,朱二,看来以后我可以赏你个大总管当当。”白辙说着,略带调侃恶意地看看朱二的那啥,朱二觉得下身一凉,然而他并不知道“大总管”是什么,因此也只能傻笑。 亚尔用尾巴甩白辙一下,说:“不要理他,来说说你们的进度吧,有没有遇到困难,需要我们再做些什么?” 朱二咳嗽一声,把所有事情的进度都说清楚了,最大的难处是看懂白辙留下的图纸和资料,白辙给的资料是用拼音拼写的兽人语,朱二把拼音和音节囫囵个背熟了,运用还差一点,因此读得有些磕巴,事实上,朱二做得最不顺畅的就是理解这份资料。白辙在异界很多年,头十几年不需要和人交流,后十几年亚尔100%迁就他,他并没有完全融入到这个世界中,是以它的表达总是半兽人化半地球化,只有亚尔可以完全理解他的意思,也许亚尔非常有沟通的天赋,他在兽人和地球的两种模式里切换自由,并没有什么感觉。 因此白辙接过朱二递过来的图纸兽皮,看了一遍,愣是没发现问题,于是奇怪地看着朱二问:“哪些地方你不懂?” “这里,这个‘kormasha’为什么可以指示墙体的限制?还有这里,‘pur-ga-cey’很沉重的力气?这是是什么力气?是什么?又重又平的东西?还有……” 亚尔看着白辙汪洋恣肆的措辞,一个一个地解说:“那个‘kormasha’是垂线,是说用线悬挂重物,因为重物会受重力影响垂直于地面,按照这条线砌墙,墙就会很直很直,‘purgacey’就是重力,重力是一种笔直地朝向地面的力。至于‘pur-ga-phir-gorr-lorcey'是白辙自创的,不是又重又平的东西,是说重力作用下的垂线和水平线相交形成的角度,白辙叫它直角,这里是说板子一定要削成直角,这样做柜子的木头才能严丝合缝地对上……” 看着朱二越来越恭敬的表情,白辙想挠头,他的表达有那么难懂?算了,难懂就难懂吧,能抬一抬亚尔的地位不是更好,以后他还可以更隐晦点,比如干脆用汉字写,或者用汉字注音,那可比拼音难学多了。 白辙和亚尔在新址附近住了七八天,朱二把所有需要白辙解决的瓶颈都拿出来问一圈,白辙在所有地方打过转儿,看看还有没有需要微调的,绕着规划好的片区转了转之后,白辙问亚尔:“你估摸着这里能住下多少人?” “按照一般部落的规模,平地里住三百户兽人家庭是比较合适的。食物,土地,水,都很充裕。房子盖得有点慢,不过人口增长也不快,来一户盖一户房子,开一块荒地都来得及。人再多就要往西北方的林地里搬迁,砍掉树建房子,那里地势比较平缓。” 白辙摸着下巴说:“看来人数能组建一个中超联赛了……” “什么?” “没什么,在想怎么修围墙。是一步到位把山林也包进来,还是暂时只围着平地?” “一次到位更好。”亚尔觉得白辙说的围墙不可能是他认为的那种,因此又问:“你想把围墙修 分卷阅读61 成什么样?” “就是咱们房子的那种墙壁,但是不是空心的,中间也是石头,大概要这么厚的墙体,能经得起攻打,要这么高,上面可以站人,以后兽人们轮流在城墙上站岗部落里武力值不够的人可以手持弓箭、长矛等武器站在上面攻击。”白辙边比划边用树枝再地上画草图,毫无疑问的,亚尔看得相当吃力,白辙于是又补上了其他视角的图,亚尔总算看明白了,不由得倒抽冷气——这可真是个大工程,与白辙的计划图相比较,以前部落的围墙简直就是小土堆。 亚尔马上修改主意:“不行,像这样修好需要太长时间和太多人,而且,假如将来还要搬家,不是太浪费了!我们先把平原围起来,等人达到三百户以后再把西北方也圈进来,推倒中间的围墙,或者把中间的围墙改成其他作用。” “你做安排,需要我做什么就直接让我去做。”白辙无所谓,反正有他镇着,短时间内没有围墙也没多大关系,内务行政的事,亚尔做主就好,不出漏子是亚尔有管理天赋,出了漏子反正有他兜着总之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亚尔笑着说好,然后就推着白辙去勘查地形好划线确定围墙的位置,他则找来朱二交代修筑围墙的事情。朱二听亚尔说清楚了白辙对围墙的要求就一脸生无可恋,这围墙要求真高,连地基都有,也就是必须挖坑打地基刨石头垒墙,以前哪个部落不是随便垒石头和泥糊一下就完了?朱二简直要给白辙跪下——见过折腾的,没见过白辙这么能折腾的,不对,之前那个折腾的也是白辙,他的存在简直就是为了每天刷新大家认知的下限啊! ? ☆、我们的熊儿子 ? 白辙在定好的围墙址上用卵石画好线,留出进出的门,这事儿对他来说就算结束了,等亚尔检查完新址的情况,在外面浪了好几天的白辙就带着亚尔回旧址去了,只留下朱二因为未来的工作量而风中凌乱。 回程的路上,白辙又遇见了部落里的人,这次是祭司卡尔塔伊努斯和几个兽人,他看见白辙就表现出很是愤怒的样子,白辙猜测是自己惹到他了,鉴于上次遇到巨石部落的人已经过去了十几天,也就是说白辙能惹毛卡尔塔伊努斯的事必然发生在十几天以前,结果卡尔塔伊努斯现在还很愤怒,这记仇的能耐,真强! 白辙可不是大方人,卡尔塔伊努斯一脸“我等你过来问我”的表情,白辙就抬着头直接飞过去了,亚尔也没吭声,族长祭司层面的来往属于两个部落的交往即白辙所说的外交,他是专管内政的,外交方面的事不懂,一切都听白辙的,所以亚尔心安理得的无视了祭司,两人就这样拍拍翅膀就飞过去了,徒留在附近游荡了好久就等着找白辙他们好好说说的祭司气到挠墙。 一旁的兽人们不敢劝脾气不大好的祭司,一个个耳朵贴头皮地听祭司火冒三丈地抱怨亚尔翻脸不认人和白辙的无礼,年纪小点儿的还没对祭司形成信仰就经历连年动荡的年轻兽人更是想挖耳朵,祭司这话说的也太亏心了!亚尔又没和部落彻底断了联系,佐格、罗奇菲哪次去拜访亚尔回来没带点亚尔和白辙送的礼物,重要的节日比如秋猎会白辙有送礼物来,平时也给部落提供保护,亚尔可不是被客客气气送出部落的,而是寒冬季节被赶出部落独自生存的,难道祭司还指望亚尔把白辙带回巨石部落,让英雄白辙和部落的其他勇士一样对部落负责任?就看白辙那个高傲骄矜姿态,也不像是愿意听别人话的普通勇士啊! 祭司对着白辙和亚尔远去的背影跳脚一阵,终究没舍下脸皮追上去,而是气呼呼地回部落找塔亚提安撒泼打滚,塔亚提安只想翻白眼,他还只换来了过年、结婚典礼的仪式和意义,又用冬天兽人们的劳力换来烧炭的方法,正在惆怅用什么搞定烛藤和种田的诀窍,正是要和亚尔打好关系的时候,卡尔塔伊努斯就因为白辙要自建部落而不是加入巨石部落而怨气冲天,甚至在他明确反对的情况下私自带人出去找亚尔交涉,塔亚提安差点气晕过去。还好亚尔和白辙没理他,万一打起来,如果打赢了——这个不可能——那么自家的祭司挑衅别人部落打输了灰溜溜地回来,塔亚提安作为族长,是去报(找)仇(死)呢,还是忍这口气被族人埋怨+彻底得罪白辙? 安抚住暴跳如雷的祭司之后,塔亚提安继续琢磨怎样和白辙做交易。白辙搬迁到新址去之后,离巨石部落就很远了,他们搬家之后,再想往来远没有现在方便,很多事情必须现在就赶紧定下来,比如失去白辙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覆盖一次的保护性巡视,现在部落里的兽人就不太够用了,他必须得想办法把这个缺口补上之类……看来必须得好好准备一下,等大集会上换几个奴隶回来,相信白辙也会要参加的,到时候还可以蹭他的保护……但是他能付出什么代价说服白辙那个满口利益交换的人出手呢?烦! 白辙和亚尔正在家里训熊孩子,他们不在的这段日子,这一片就是小老虎称王称霸,Usho一直憨憨傻傻地指哪打哪,毛茸茸们一直致力于添乱,从来没干过一件靠谱的事情,熊大们也不敢多说一个字,可想而知,当白辙和亚尔回来看见几乎是废墟的旧宅和又脏又秃不成虎形的儿子会是什么心情。这次不用亚尔动手,白辙亲自上阵,摁住狠狠揍,再哭都没用,这俩熊孩子老老实实地挨揍,倒是很难得的没像以前那样满地打滚地闹,大概也是知道自己玩脱了该揍。连Usho都被白辙狠狠教训了一番,小短爪捂着脑袋蹲在自己的窝里嘤嘤地哭,毛茸茸们被赶到Usho的窝里思过,熊大他们每人一千字检讨书。白辙把所有人都收拾了一顿,气呼呼地拉着亚尔回房,然而一回房他就笑起来,早就看出来他生气有限的亚尔也跟着笑,毕竟很难得看小老虎认真听训的样子,笑完了之后,亚尔说:“所以我说不要惯着他们。” “小问题而已,就当是个乐子,不然每天生活都没有意外,多无聊啊。” “有我在,你觉得每天都很平淡无聊?” “当然不,有你的每一天,都让我觉得,无限美妙。你的声音,你的眼神,你的鼻息,你的体温,你的表情……”白辙的手从亚尔面庞上抚过,顺着脖颈来到胸膛,语气陡然暧昧起来,“还有你嘴唇,的胸膛,腰,有力的腿,还有——” 亚尔低下头,伸腿勾住白辙的腰,他就知道,不管白辙用什么话题作为开始,最后一定会用没羞没臊的事情作为结束。 晚上白辙睡得四仰八叉的,亚尔扶着腰悄悄溜下床去看被白辙揍得哭父亲喊阿爹的小老虎,Usho在客厅的角落里瞪着绿油油的眼睛,它身边是一大群绿油油的小眼睛,亚尔摸 分卷阅读62 了Usho的脑袋,它就安安分分地呼噜噜趴下了,亚尔蹑手蹑脚地走到小老虎的卧室门口,正要推门进去,没想到却听见两个小老虎商量着下次去哪做啥,商量得有来有去有鼻子有眼的。最后沙佐说:“哎呀,父亲打人有点疼,要是和以前一样装装样子就好了。” 野沙嗤笑一声:“这样揍一顿换过去一个多月的生活,你不愿意啊?” “……还是愿意的,揍一顿而已,但是我希望,能多玩一段时间,一个月太少了。” 亚尔啼笑皆非,他咳嗽一下,两只小老虎立刻安静了,过了一会儿,亚尔觉得他们应该安分了,沙佐突然蹦出来一句:“刚才是阿爹,不是父亲,没事啦。” 野沙哼哼一下,紧接着又一声略显低沉的咳嗽响起,两个小老虎彻底没声了。 亚尔回头一看,白辙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溜出来了,他按着亚尔骶骨的位置,低笑:“看来你嫌我不够努力,偷偷溜出来找乐子,嗯?” “所以你要……再努力一些……”亚尔抓住白辙的手施力,踮起脚亲他一下,白辙稍微一用力就把他托了起来,高高兴兴地扛回去继续努力。 ? ☆、海岛消夏 ? 逼着俩熊孩子把房子和地收拾好已经是回来几天后了,这几天里白辙每天趴在沙滩椅上和一床厚厚厚厚的瘫痪的褥子一样翻晒着,毫无威严,只有在小老虎开始敷衍了事的时候,他才会免为其难地抬起头盯住他们看。亚尔全程就在“白褥子”边打转,梳毛,扇风,投喂,献上自己的爪子腿腰和其他什么地方给白辙享受,偶尔小老虎们收拾着收拾着开始分心了,亚尔会帮他们打个掩护。 白辙抓着亚尔一条胳膊抱在怀里摸着,亚尔另一只手把旁边的水果和海鱼肉喂给白辙,间或喂口泡着水果的水,年纪最小的熊十五还不能化形,他人立在旁边,殷勤地补充零食。 白辙感觉自己离21世纪的海滩度假只差一副墨镜。 “咳咳,沙佐,不要偷懒!把柜子仔细拼好!不然它可能散架,受伤的就是你了!野沙!不要把所有的事情都悄悄推给你哥哥,这是不对的!”逮着机会教训两句小老虎,白辙又对亚尔说:“宝贝儿,我是说,亚尔,我感觉自己像个工头,天天拿鞭子抽打包身工干活,自己却什么也不做,坐享其成。” 亚尔笑着点头,“是挺像的。” 白辙马上一个翻身就把亚尔压在身下:“那是因为我每天晚上都有辛苦地在工作!白天当然要好好休息。” “原来晚上你这么辛苦,要不,给你放几天假?” “绝对不行!男人怎么能放假?不仅不想放假,我还想每天加班,怎样?” 亚尔一秒钟变成豹子,后爪伸得老长老长正蹬在白辙后腿间轻轻揉摆,白辙嚎一嗓子,叼起亚尔的脖子就跑了。 看着父亲们消失在树丛里,小老虎马上停下手头的工作,就像小号的白辙那样摊在草地上,懒洋洋地吩咐熊十五带着其他人继续收拾残局。 沙佐还摆着尾巴问野沙:“做那事儿真的那么让人惦记?” 野沙竖起脑袋,一爪搭在沙佐柔软的腹部:“试试?” 沙佐觉得这个提议非常好,于是凑过去像白辙用鼻子和吻部戏弄亚尔那样在野沙脸上拨来拨去,他的动作很粗鲁,弄得野沙非常不愉快,等他再向下一点来到脖子,野沙毫不犹豫地甩他一巴掌,连弯钩似的指甲都露了出来:“蠢死了,一点也不好玩!” 沙佐呸呸两声,没搭腔,他感觉吧,还是软软的光滑的雌性好点儿,起码他不用担心亲昵着亲昵着被刷一爪子,他弟挠他可不会手下留情! 压迫小老虎们把房子收拾好了之后,白辙只消停了两三天又想出去搜(吃)寻(喝)物(玩)资(乐)。正值盛夏苦暑,白辙的活动区域基本都在水边,大湖泊已经非常熟悉了,海岸也了无新趣,再后来白辙带着家人和Usho飞出去好远,去了根本望不见海岸的海岛上。白辙用飞的,带着亚尔、小老虎和亚尔的猎狗们只花了一个白天的时间就找到了一个足够大的还有淡水的小岛,雪鹰和隼们飞过来用了两天一夜,Usho从海里游过来,第四天才循着白辙烧起来的烟柱上岛。 这个小岛上很奇妙地长了一些耐寒的针叶树,大大的肚子,白辙试着划开一棵树的肚子,里面竟然满满都是椰汁一样的液体。把这种液体混进海水里养鱼养了两三天鱼还活蹦乱跳的,白辙就放心大胆地开喝,甜甜的椰汁不仅白辙爱喝,亚尔、小老虎和Usho也都很喜欢,喝光了椰汁,椰树也并不会死,仍然可以安安分分地长着,可谓环保。白辙琢磨着这树既然有果实,那就有种子,回头等秋冬季节过来捡种子带回去,在新家那块种一点,似乎也不错。 椰子躺椅土豪级的宠物都有了,白辙喝着椰汁,算着这场景离异世版的海浪沙滩仙人掌还差一个穿比基尼的美人儿,于是他让亚尔用海岛上的树叶做两条小短裤,就着亚尔那双大长腿愉快地享受起海岛的消夏。唯一需要可惜的是没有足够坚韧的线,不能海钓,所有的海捕,全靠壮劳力Usho,然而Usho并不能听懂人话,白辙只能示意它尽量潜深一点,多捉点吃的,Usho还算给力,每天捕鱼回来都能凑齐满满一桶。 这个季节的鱼虾蟹贝还不是最肥美的时候,也相当丰美了,亚尔给白辙挑他喜欢的章鱼牡蛎,片海鱼肉剔刺喂给白辙,白辙则给亚尔剥海虾剖贝肉,虾贝鲜甜可口,是亚尔相对比较喜欢的海鲜。白辙和亚尔你一口我一口的别提多腻歪,Usho和小老虎们一人捧着一条鱼在不远处的沙滩上阴森森地啃,不时互相交流下意见,喂喂,在家呆在角落里啃吃的和在外面呆在角落里啃鱼,究竟有什么不同?他们为什么要被拎出来看两位父亲秀恩爱?在家好歹还能找个角落躲着不看好吗! 吃着海鱼泡着海水晒着盐,好日子刚刚过了小半个月,这天早上,白辙刚刚睡醒,迷迷糊糊地到处摸亚尔,却被亚尔摇醒了:“快醒醒,阿辙,阿辙?” 白辙晕晕乎乎的,半梦半醒间看见亚尔的脸,习惯性地扣住他的后脑勺压过来亲一口,亚尔一向随便他啃的,这天也不例外,直到白辙的爪子都在往里伸了眼看着亲吻又快变成真刀真枪了,亚尔才急急忙忙打断他说:“停,等一下,你看,这是今早我在东边海湾捡到的。” “大清早的你跑到海边做什么?给我拣小贝壳和小螃蟹么?但是我更希望和你一起去。”白辙很是没兴趣地将亚尔手里的几块破兽皮拨来拨去。 真带上你一起去能是拣贝壳而已?得饿着肚子做了!亚尔暗暗吐槽着,见白辙不是非常敏感于他手里的东 分卷阅读63 西,赶忙又把兽皮翻翻开,露出被盖在下面的部分,兽皮上的系带缠着一枚兽牙项链,这来自一个兽人或雌性。 白辙这才警惕起来:“有人在海中遇险了?” “我猜测是。你要去找找看么?” “当然,你和我一起。Usho在家看孩子。我可不希望这里有什么威胁我们的存在。如果能救上人,那就更好了。咱们正缺打杂的苦力。”白辙边说边叫醒小老虎,交代他们遇到危险时去哪隐蔽、怎样通知他和亚尔,又叫来Usho让它马上下海捉鱼,趁这个时间亚尔和白辙洗漱清楚,吃完早饭,Usho很快就在石头挖的桶里存够了三天的食物,白辙让它好好守着小老虎,然后就背着亚尔飞走了。 小岛的东湾有洋流经过,白辙逆流而飞,希望能找到危险的源头或者遇险的兽人。 ? ☆、兽世最强抢劫犯 ? 顺着洋流飞飞停停的走了小半天,白辙就顺着浓烈的腐败的臭气从高空中发现了第一个目标,一具搁浅在海礁上的兽人的遗体。它是兽形的,不过就像人可以轻松地分辨猩猩和人类一样,白辙也可以轻松地分辨兽人和野兽,虽然那看起来是只普通的北方银矮熊,白辙和亚尔却都能看出来他是个兽人。 白辙扫视附近,没发现其他兽人的踪迹,于是盘旋着停在银矮熊身边。他死得有点惨,从牙齿看来大概是接近暮年的兽人,他的脖子和胸前的伤深可见骨,露出一个可以看到烂成泥状的胸腔器官的大洞,整具遗体因为炎热的天气和浸水高度腐败,白骨曝露,蛆虫丛生,苍蝇嗡嗡地飞着。 亚尔忍着恶臭上前查看一番,说:“虽然已经腐烂,但是,看得出来,他的脖子被人咬烂了,很可能是死于战斗。” 白辙说:“我先把他埋了,然后我们再来讨论接下来怎么办。” 埋尸的过程中,白辙通过自己的浅薄的尝试试图判断些什么,然而高度腐烂的遗体让白辙敏锐的嗅觉饱受折磨,腐坏的肉体也实在看不出个什么来,亚尔能发现他被人咬过,还是因为咬人的那位太凶残,连颈椎骨锁骨上都留下了痕迹。 处理掉尸体后,白辙在附近晃了晃,没有其他更多的发现。也许顺着洋流北上会有更多的发现,但是这需要准备,他们首先需要保证小老虎和Usho的安全,于是确认附近没有危险之后,白辙立刻带着亚尔返航。 有淡水的小岛上,果然小老虎们又玩疯了,白辙这次没时间教训他们,让他们马上收拾东西准备出发。Usho就留在海岛上等他们返航来接,Usho的智商说高不高,说低也不低,简单的口令和指示还是听得懂的。白辙命令Usho“看守这里”,Usho就立刻跑到白辙他们临时居住的洞穴口上盘起来,示意它有在认真看家,猎犬也相当聪明,可以简单地理解亚尔下达的让它们自行捕食的命令。安顿好了Usho和猎犬之后,白辙背起亚尔和孩子们选择最短的方向直接飞到埋尸的小岛,然后继续向北飞。 在离开小岛后不远,白辙就发现了更多漂流的东西,碎木片,搁浅的肢体和头颅,兽皮,等等。从零零碎碎飘下来的东西看,这可不是小型的捕猎或者厮杀,明明是一场颇具规模的战斗,白辙至少发现了四种兽人的肢体和六具完整的遗体。亚尔从肢体上依稀可辨的整齐切口上看出点什么,说:“是部落间的战争,只有战死的兽人的遗体落到对方手里,才会被切开,最具有武力的四肢和头部被用来祭祀战神巴博斯加林卡和胜利之神埃拉·格提亚斯尔。我们发现的断口平整的肢体只有四肢和头部。” “这是什么部落的兽人,你能分得清吗?” 亚尔把过去几天发现的兽人的遗骸清点了一遍,说道:“又有飞兽人又有不能飞的兽人,还有蛇兽人,来源很乱。同种兽人还会分散在不同的部落,何况还有这么多种。不过其中胜利的那方应该来自北边,是来自北方的兽人,我们发现了白熊兽人和长毛豹兽人的遗体却没发现被砍下的肢体,看来他们没有被祭天,他们赢了。被祭天的兽人里有鳄鱼族的兽人,他们生活在水边。我想,是北方来的游兽人战胜了当地的兽人。” “祭神发生在战斗胜利后多久?” “一般当时就会斩断扔掉了。” 白辙瞅着越来越多的肢体残骸,估算着它们成为残骸的时间,最后说道:“看来战争发生的地方离这里不远。亲爱的,我想我们可以补充人口了……走吧,去接回我们的新一批奴隶们~” 根据亚尔以前说过的奴隶的来源,有战斗就会有俘虏,有俘虏就是奴隶,他可以直接把奴隶买过来带回去——诶嘿,为什么要买呢?他直接把胜利的那一方也揍趴下不就完了,省时省力省钱呀! 抱着这样愉快的想法,白辙干劲十足,背着全家人往陆地方向飞了飞,不过三天多一点儿就找到了人烟。人类在森林里砍出空间,居住、做饭、汲水、捕猎,闹出来的动静很容易就会被捕捉到。白辙马上趁着大白天的潜伏进附近的森林,又在森林里躲避了一天多,从外围逐渐渗透到他们居住的地方,把情况摸清楚了。 距离大海约有两百里远的距离,整个一片都是一望无际的森林和丘陵,一条窄窄的河流蜿蜒流过。总共大约四十来个以熊族为主兽人和接近三十个雌性临时住在这里,他们在有意识地往南迁移。可以理解,毕竟这里不够安全,不像可以顺利生活的样子,再说河流也太浅了,枯水时可不能保证淡水。被他们压迫干活的还有大约二十多个奴隶。 也就是看见这些奴隶的待遇,白辙才知道为什么熊大朱二为何会觉得他仁慈并且说动了其他游兽人来投。原来这个世界里,“奴隶”等于永无停歇的劳作,捕猎时的炮灰,被拿来娱乐的玩具,□□和虐待是家常便饭,吃喝被控制在极少的量,生病受伤的奴隶也不会得到特别的对待,只有雌性在重病时才会被允许休息。当兽人们觉得无聊了,或者想做点什么,他们就随便抓来一个奴隶,踢打他或者把他丢进水里呛水,或者干脆叫上几个人□□。白辙看得心头火气,本来想等到白天再行动的,实在忍无可忍干脆现在行动算了! 亚尔看出他的躁动,小声安抚他:“这是很极端的情况。一般部落,或者游兽人很少做出这样发指的事情。比如咱们部落里的那几个游兽人,好几个都还是处男呢。” “噗,你怎么知道?”白辙差点从树上一头栽下去。 “熊十五说的。他和他几个兄弟还问我做那事儿到底是什么感觉。” “那你怎么回答的?” “我说,比吃肉还好美,前提是他们的伴侣像你一样又温柔又帅气。” “ 分卷阅读64 乖,以后离这群猥琐男远点儿。”白辙骄傲地摇摇尾巴。他必须承认他听到这里觉得好过了一些,毕竟他和熊大他们已经处得很熟悉了,如果这时候让他知道熊大他们也这样残忍的强X犯,白辙可受不了。 亚尔踩他一爪:“谁有你猥琐?” 白辙呵呵一笑,交代亚尔在树上看着孩子,翅膀一拍,悄无声息地飞下去,在没引起任何注意之前,一脚蹬在正在围着一只鳄鱼兽人施暴的银矮熊身上,一气拍出去四五只熊兽人。白辙抬起前爪摁住半死不活的鳄鱼兽人,睥睨天下,说:“这些奴隶,我要了。” ? ☆、人口扩充 ? 被白辙一爪拍飞的兽人们很快集结起来,一群群三五个地集在一起对白辙形成围攻之势。白辙暗喜,就怕他们选择交换,他还真没什么可拿来交换的,如果他们想直接打架,谁赢了谁带走奴隶们,这可是空手套白狼,最好不过! 这群游兽人相当好斗凶恶,正如白辙所希望的那样,别说白辙要抢走奴隶,他们看谁都想打,也不顾打得过打不过,白辙一挑衅,他们就迅速组织好战阵围攻。留守在部落里的兽人大概二十多个,他们组成五六个小团队分别从不同的方位进攻,白辙一甩尾巴抽掉从后面扑上来的,后爪一蹬,以泰山压顶之势压向最前面的明显是小首领的白熊兽人,那大白熊也狡猾,知道力敌不过,就奔白辙的喉咙去咬。白辙岂会让他得逞,翅膀一拍不仅掀翻两侧的敌人,还顺势一抬让大白熊扑了个空,后爪再一摆,正好蹬在扑空的大白熊身上,弯起的钩状指甲深深卡进大白熊背上,再一个带起就把他掀起老高摔在地上砸起一片尘土。白辙飞两下又拍着翅膀转弯折回,刚刚被他抽翻的兽人还在手忙脚乱地要站起来,长有翅膀的熊兽人和豹兽人才急急忙忙起飞,白辙可不会等他们准备好,又一次俯冲,直接咬住一头银矮熊的脖子把它带进水里,顺便尾巴翅膀又像巨型的铲子一样将七八个兽人一起铲进小河里。 两个回合,原住民就被白辙吓傻了,他们遇见最凶悍的兽人也就是英雄加奇,三个打一个没问题,白辙陡然把最高战斗力提高到了三十个打一个还被秒杀,完全超出兽人们的认知,他们瑟缩着夹着尾巴倒退,压低身子龇牙咧嘴的,满满是惊慌的表情。 白辙背逆着光线,蹲坐在高高的巨树上,和蔼地笑:“这些奴隶,我全部要了,你们不会有什么意见吧?” 从上而下倾泻的阳光洒在白辙身上一片金灿灿,庞大的身躯威武霸气,仿佛兽神降世,他的笑容隐没在阳光下的阴影里,显得格外阴森。 受到威胁的兽人们不自觉地俯下身后退,白辙满意极了,说:“现在,你们变成人形,都退后,站直了,手举起来,谁放下我就咬死谁。” 兽人们乖乖照做,解除威胁后,白辙从树上接下亚尔,让亚尔直接去翻游兽人们做好的饭分给奴隶们吃,白辙自己则虎视眈眈地盯着包括奴隶在内的所有人,稍有异动立刻一尾巴扫过去,那些游兽人试了一次也就不敢再轻举妄动了。亚尔飞快地拖出来几头宰好的野兽,分给所有的奴隶,边分配食物边小声安抚他们的情绪并将潜伏的一天里收集到的药草递给他们使用。 那些奴隶表情麻木地接过亚尔分给他们的肉,并没有反抗的意愿,给谁当奴隶不是当,至少不会比在这群残暴的游兽人手里更惨,何况他们又打不过白辙。 白辙愉悦地扫视乖顺听话的兽人和雌性,估算奴隶的身体情况和速度以便于安排他们赶路,这里离驻地太远了,不如去到海边,造船从海路走。 安抚完奴隶的亚尔走过来说:“咱们得造几艘船把他们带走。” “和我想到一块儿去了。叫那几只鳄鱼轮流拉船走,雌性和休息的鳄鱼坐船上,总共二十三个人,四艘船就够了。做个耐用的船当然很慢,但是不讲究耐用的话,两天时间可以做好。” “你真棒。”亚尔毫不吝啬地夸赞他,凑过去亲吻他的脸颊,安静地坐在一旁听白辙继续安排。 奴隶们很快就吃掉了分到的食物,白辙命令几个身体强壮的奴隶背负起受重伤的奴隶和弱小的雌性,剩下的虚弱的兽人和尚有行走能力的体格较好的雌性步行。身体虚弱的奴隶们以为白辙会下令杀了他们或者放弃他们,结果白辙竟然愿意带他们一起走,他们先是觉得又惊喜又诧异,继而想到白辙似乎是个很善良仁慈的英雄,活下去的希望似乎大了不少,又纷纷觉得欣慰起来。 安排好奴隶们,白辙重新将目光对准了游兽人,他们举手举得胳膊都酸了也不敢放下,见白辙看向他们,胆子小点儿的都露出了惊恐的表情,只有为首的几个勉强能维持正常。白辙打量他们几圈,问亚尔:“对于这种残暴,数量又多,不好管的奴隶,一般怎么处理?” 亚尔想了想说:“我从没见过这样的,想来其他部落是卖了,或者杀了。” 这就是没有监狱的悲哀了。可惜新址那里还顾不上修监狱,不然这些人全部绑回去关在监狱里做手工也未尝不可。 这会儿的人手是不够把他们全部押回去的,白辙也并不想一次杀掉三四十个兽人,因此,他思索片刻,大声喝道:“今儿大爷心情好,就饶了你们!以后看见我绕着走,否则见你们一个咬死一个。别忘了转告你们的同伴,嗯?” 游兽人们不得不点头发誓以后看见白辙的影子,闻到他的气味就远远躲开,白辙于是耀武扬威了一番,竖起尾巴督促亚尔和小老虎爬上他的背,驱赶奴隶们准备离开。 这时,几条人影猛窜出来挡住了白辙的去路:“请等一等,等一等!” 白辙停住脚步,奴隶们也停下来,大家一起转头盯着眼前突然窜出来的几个雌性看,他们互相搀扶着,面黄肌瘦的样子。白辙认得他们,他们是这群游兽人的雌性,他们一向是逆来顺受、忍辱负重地安静地存活的。他们犹豫着,想表达什么又不敢的样子,白辙不解,亚尔似乎猜测到他们的意图,主动询问说:“你们是想寻求我们的帮助吗?” 看起来年纪最大的雌性将其他雌性拦在自己身后,对着白辙直直地跪下了:“伟大的英雄,我恳求您带上我们一起离开,我们愿意做您的奴隶!” “做我的奴隶?我并不需要奴隶。”白辙毫不犹豫地拒绝,自从有了亚尔,他就非常注意和其他人的距离,这种“做你的奴隶”之类的话,让白辙非常警觉,万一引起亚尔误会那就不好了。 那些雌性顿时哭成一片,亚尔揉揉白辙脖子上的毛,说:“你不需要,可是我需要,他们愿意跟咱们走,我就收下他们。一起带走吧。” 白辙不是很清楚为什么要 分卷阅读65 带走这些游兽人的雌性们,不由得睁大眼睛问:“啊?” “啊什么啊,走啦带走啦!”亚尔瞅着他们体力尚可,于是叫他们各自拿上一些干粮,跟在奴隶们后面一起上路。 一旁还举着手不敢放下的游兽人们看着自家“伴侣”就这样被白辙“引诱”走了,一个个气得眼睛发红却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看他们离开。 ? ☆、返程 ? “我怀疑这些雌性是游兽人以前从别的部落掳掠,或者根本就是以前他们攻打的部落最后剩下来的奴隶。刚才那位年纪大点儿的雌性一定是鼓足勇气求我们带他们离开,如果我们不同意啊,他们一定会被那群游兽人打死的。” 白辙回想一下他这一天观察所见,同意亚尔的说法,这些雌性确实和一般部落的雌性不太一样,每天辛苦劳作还经常被打打骂骂的。想通了以后他对那群要跟着他们离开的雌性的态度就好上那么一点点了,敢冒风险又会抓机会的的雌性,值得奖励。 奴隶们和七八个一起跟上的雌性在山林中蹒跚而行,白辙不紧不慢地护送他们,时而在天上警戒,时而在林中穿梭,到了点儿就捉点小野兽让奴隶们自己收拾好做熟了吃,他和亚尔、小老虎吃小灶。亚尔用白辙在山林里找到的香料做肉食,香飘十里,引得奴隶们和雌性们都忍不住私下里嘀咕。后来他们也在前行时顺便从森林里采集一点香料加到肉里面,有时很好吃,有时非常难吃,需要一点一点摸索。亚尔只告诉他们每种调料的味道和特点,并不准备教他们如何使用调料,调料的搭配应该自行摸索,各地的调料都有区别,教得了这种教不了别处的,他们总得自己学会搭配。而且亚尔也想保留一点专供白辙享受的小秘方。 他们走了四天才到达海边,白辙让他们中身体虚弱的人好好休息养伤,带着尚有劳动能力的人刨树做船,白辙教他们用凹槽镶嵌的方式把厚厚的木头拼在一起,隼接两壁。被火烘弯的木头拼成船头,由于只是小用几天,白辙也顾不上把它做得非常耐用漂亮,能对付过去几天就行了。 造船花了六天时间,中间损毁的船比造好的还多得多,最后有六条船顺利下水,载着三十来个人顺洋流南下。 顺流航行的时间花掉了十来天,中间船侧翻过,不过除了游兽人的那七八个雌性,其他奴隶的水性都不错,因而并没有发生伤亡。被水淹过一次的北方雌性们自发地找河边常住的奴隶们学习游泳,白辙对此表示赞赏,难怪他们能抓住机会跑出来,比起浑浑噩噩的其他人,这几位雌性可谓既有相当的智慧,又有足够的上进心。 白辙扑着翅膀飞下去,引导后面的船陆陆续续靠岸,船上的人在接近岸边时纷纷跳下水,除了还在养伤的被直接送上岸继续养伤,剩下的人齐心合力把船抬上海滩搁着。 听到主人返回的动静,亚尔的猎犬们一窝哄地扑上来,摆着尾巴,围着亚尔呶呶汪汪,Usho也蹦蹦跳跳地凑上来,白辙摸摸它的脑袋,挠挠它的肚皮,它就高兴得直哼哼,白辙又拍它两下,让它站起来打猎去,Usho舔舔白辙的爪子就迈着鸭子步奔向海边,海边的奴隶们和雌性们都被Usho吓了一跳,像炸锅一样地四处闪躲,亚尔站出来安抚了一下,他们才安定下来然后三五成群地走到亚尔和白辙身边等着听他们吩咐。 亚尔点齐了人头,宣布说:“在海上漂了这么久,想必大家都累了,我们在这里休整两天,后天继续赶路。居住的地方,需要你们自己搭建或清理洞穴,食物会在每天上午的十一点,也就是阳光照在这根木杆留下的影子长度是一米的时候,会送到这里来。我命令阿格拉尔、阿莫菲西分别带领兽人和雌性寻找住所并管理其他人,统计伤员病人、安排任务、领取和分配食物、统计人数、集合人员,都是你们俩的事情。这两天你们可以自由活动,有问题来找我,叛逃者死,伤人者抵命,阿格拉尔和阿莫菲西有解决不了的事情就报给我来处理,懂了吗?” 阿格拉尔是一只巨大的鳄鱼兽人,阿莫菲西就是带领游兽人的雌性哀求亚尔带他们离开的那位上了年纪的雌性,其实他才五十三岁,只是接连的战乱、颠沛流离和凌虐使得他看上去非常憔悴,脱离那群游兽人后,阿莫菲西在海上度过了十天,按理说应该非常劳累,然而心态上的愉悦却让他整个人精神焕发。亚尔选择他们俩作为“组长”是经过深思熟虑的,阿格拉尔是鳄鱼兽人里最强大的一位,威信最高,对奴隶们最为了解,为人也比较忠厚老实;阿莫菲西则是长辈一样的存在,雌性们在他面前会比较乖巧,阿莫菲西有点机灵劲儿,虽然在亚尔面前这点机灵还不够看,管理其他人倒是绰绰有余。 奴隶们和雌性们纷纷说懂了,有不懂的也说懂,亚尔反正就当他们都懂了,于是简单地说了下岛上的情况,哪里有淡水,哪里有野果,哪里有山洞,哪里是平原,有哪些可以吃的东西,说完就挥挥手叫他们自己散了,他们便抬起伤员往亚尔说的有山洞的地方走去。 他们走了以后,白辙把小老虎们甩下来,脑袋一歪,问亚尔说:“这趟可把我累惨了,你想吃啥?我去捉来给你吃,你做顿好的慰劳慰劳我。” 亚尔含笑说好,然后点了几种比较好捉的海鱼,白辙一听就知道亚尔是为了让他可以早点休息才报的几种口感并不怎么太招人喜欢的海鱼,大为感动地凑过去亲亚尔一口。 最终,这一天的晚餐相当丰富。 炎热的天气,本来觉得有些困累的白辙一下水就觉得整个人都活了过来,精神一下就起来了,因而他没有为了敷衍肚子选择亚尔相对不喜欢的多次的海鱼,而是多摸了一些海贝。Usho把海贝海参鱿鱼章鱼之类的食物藏在皮肤的褶皱里一趟一趟地搬上岸,白辙也没偷懒,把海贝和螃蟹们收集到一起,张嘴含住,上了岸再吐出来。这样反复多次,最终在海边堆起来小山一样的贝壳和螃蟹,这是专供白辙、亚尔、小老虎和Usho吃的。Usho还抓了几只巨大的鱼,小老虎从里面挑出最肥美的那种放到海边开膛破肚,剩下的都是给其他兽人和雌性的,加起来比Usho本体还庞大的鱼堆蔚为壮观。 ? ☆、-。= ? 白辙一边刨刺身吃一边等亚尔炒好了小海鲜投喂,Usho叉着腿坐在地上,小眼睛贴着亚尔一举一动转,它也知道白辙是不会管它的,连他自己都在等投喂呢,哪里还能顾它?有时候Usho简直分不清自己和大怪物白辙究竟谁才是宠物,起码它Usho不需要大主人捶肩捏背! Usho枯坐了一会儿,亚尔几次要喂它的动作都被吃醋中 分卷阅读66 的白辙打断了。 干等了好一会儿都没得到投食,肚子饿的咕咕直叫的Usho决定自力更生,它费力地抖着腿站起来,往堆放贝壳的地方走去,突然天上飞来一个圆乎乎的东西砸过来,Usho下意识地一抓,是个大乌贼,它最爱的食物没有之一。再看投喂它的人,是两只浑身水淋淋的叼着鱼往回赶的小老虎,Usho赶紧抓起乌贼一口咬住活吞下去然后满足地拍拍肚子。 草草收拾好住的地方出来领食物的奴隶们看着眼前白辙和亚尔依偎在一起互相投喂、猎犬和小老虎和Usho打打闹闹的场景,完全说不出话来。他们从来没见过这样黏糊的夫夫,也没见过任何兽人能和野兽相处得这般和平,莫名其妙的,他们对未来的日子开始有点期待了。 亚尔将Usho抓起来的海鱼拨给前来领取食物的奴隶们,雌性们并没有出现,大概是在忙着做别的事,他们这样快就学会了合作和帮助,亚尔表示非常欣慰。除了海鱼,亚尔还给他们展示了几种香草,在岛上随处可见的香草拥有极强的去腥作用,去腥的同时还可以提升海鲜的鲜甜,里面有一种香草吃在嘴里是极为刺激的辛辣味儿,亚尔略带戏弄之意的没有提示他们——提示了就没意思了,那种被白辙称为芥草的香料就是要突如其来地冲一下才会让人记忆深刻。 奴隶们向亚尔恭恭敬敬地弯腰鞠躬,然后抬着那些比他们的个头还大的海鱼走了。 亚尔处理完那边,白辙又给他烤好了几个脸盆大的贝壳,上面撒一些椰汁树肚子里的果肉,鲜甜微咸,香气四溢,可惜烤老了。白辙一向很有想法而没什么执行力,亚尔吃了两个,把白辙挤开,想接替白辙烤贝壳。白辙不撒手,哼唧说:“别闹,这边太热,你去旁边呆着。” “我不能眼看着你浪费辛辛苦苦才弄到的食物,唉,你不会,放着让我来。”亚尔推他,白辙于是撇嘴撒手放开贝壳,亚尔接替白辙的位置手脚麻利地翻贝壳,白辙也没让开,空着的双手很自然地搭在亚尔腰胯上。亚尔对此早已习以为常。 被热气烤开的贝壳张开着,数着时间洒调料和香料,烤出来的贝肉白白的,嫩汪汪的,滋着油脂,冒着小泡泡,比白辙那手糟心菜高明到不知道哪里去了。亚尔每烤好一个,刷一下剖开,白辙一半他一半。然而摸亚尔摸得正欢熏的白辙才不肯自己拿着吃,一定要亚尔投喂,张嘴接下小点心的同时顺便舔舔手指神马的,都是情趣啊! 沙佐和野沙守在火堆另一侧烤鱼吃,巨大的海鱼串在铁木做的架子上翻滚着,小老虎熟练地撒着香料,尽管他们的爪子不是那么好使,他们仍然能把鱼烤得很不错。吃掉了一只大乌贼的Usho依然叉着腿坐在一旁,捧着巨大的鱼头啃。眼瞧着两位父亲烤着烤着又开始勾勾搭搭,沙佐直歪嘴。恰好野沙从烤得刚刚好的鱼肚子上划下一块膏肥的肉,撒上心爱的香草,闻着香喷喷的味道,正要下嘴,沙佐边伸头过去,爪子一张,嗖一声指甲全部探出来,再嗖一声,划下一半鱼肚子肉,张开嘴示意弟弟喂他。 野沙看看沙佐无耻的脸,再看看自己手里可怜巴巴的小半截鱼肉,一巴掌抽在沙佐脸上把他摁进沙滩里还猛踩两下。Usho在旁边拍着小短爪,拍了好一会儿,它又迈着鸭子步,把沙佐被野沙抽翻时不小心掉在地上的鱼肉捡起来,拍拍干净,递给野沙。 野沙愤愤地把鱼肉塞给Usho,说:“给你吃啦!沙佐,别以为你是哥哥,就可以欺负我!” 沙佐埋在沙滩里吃沙,十分心塞,他只是想让弟弟喂他一口呀!野沙又踩两下,才放开他气呼呼地去扒另一边鱼肚子上的肉。Usho把野沙递过来的鱼肉吃掉了,又跟在野沙后面等着投喂。它跟上去的时候是从沙佐头上踩过去的,沙佐刚刚才把头抬起来,又被踩回去了。 亚尔一口气给白辙喂了十几个贝壳,亚尔自己吃撑了白辙还只是吃了顿小零食,后来亚尔就单单烤给白辙吃,自己不吃了,烤着烤着,他发现白辙的表情似乎有些凝固,便问:“你在想什么?眉毛都皱起来了。” “没什么,就是被好吃的贝肉感动得想要落泪。”不想说自己被沙佐和野沙的小动作勾起了一些奇怪脑洞的白辙立刻开启甜言蜜语模式,“亚尔,我亲爱的亚尔,我今生的伴侣,我心爱的人,我的心肝大宝贝,我绝对不能离开你哪怕只有一秒,快让我亲一口,亲一亲你可爱的小耳朵——m——ua~” 亚尔面红耳赤的招架不住,果然又被他混过去了。 奴隶们的住处离海滩并不遥远。阿莫菲西找白辙讨来了火种,阿格拉尔带着人打柴,几个雌性收拾海鱼,剩下还能动的人出去找草药给重病重伤的兽人治疗。 连日的劳役和奔波使他们异常疲惫,给重伤的奴隶们做好治疗之后,海鱼也熟了,他们给不能动弹的同伴们分了一些,然后就按照私下排好的位置坐下来各自领取食物默默地吃。 海滩上的动静很轻易地就传到他们这边,正在吃饭的奴隶和雌性们纷纷向海滩边望去,满心满眼里都是羡慕。 那是和衣衫褴褛、面黄肌瘦、流离失所的他们完全不同的人,蔚蓝的大海上洁白的浪花起起伏伏,海鸟和海兽在云层下翻飞,金黄色的沙滩上那一家四口正浓情蜜意,连宠物过得都比人好。 阿莫菲西嚼着鲜美的鱼肉,形同嚼蜡。 名叫罗尔夏尔的年青雌性拽拽他的兽皮裙:“阿爹,你在想阿父?” “没有。我已经忘掉他了。”阿莫菲西有些难过地笑一笑,把脸埋进自己的双手里。 ? ☆、重聚 ? 白辙拉着亚尔秀了别人一脸恩爱后,第三天就整理好行装告别海浪沙滩,踏上返程之路。 搁浅在沙滩上的船被推下海,Usho在水里游,亚尔小老虎和猎犬在白辙背上趴着。一路上亚尔舒舒服服的,白辙懒洋洋的,奴隶们和兽人们则是惴惴的,他们因为一路上白辙和亚尔的温和对待而对未来充满期待,心底又怕白辙实际上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好,又担心新部落的环境不好,就这样他们忐忑不安地再次上岸,彻底抛弃已经快散架的小船,踏上一片新的山林。 旧址太小,住下这么多人要重新开荒,白辙决定把这批人直接送到新址去,他和带着亚尔他们先去旧址看一下,那边没什么重大情况的话就回来新址坐镇,以免这群人和朱二他们起冲突。 上岸之后的前行速度非常慢,白辙对此颇为无奈,相对于白辙风驰电掣般的身法,兽人们的速度天生就这么慢。一边清理草木开道一边前行的兽人们让白辙意识到,十多年前他带着亚尔赶路,亚尔一路上跟着不 分卷阅读67 掉队且没有丝毫怨言是多么的难能可贵。白辙有心把推车弄出来,然而这个并没有四通八达的道路的世界,有车没车区别不大。修路太耗人工,而且,在蛮荒时代,修路还不知道是更利于别人攻打自己还是更利于自己出行呢,眼下能把部落里头的小路夯实就不错了。 这样一边开路一边走,绕过绵延的山峦,从山谷中取路迂回婉转,遇到不好的天气还要停下来躲避,一段并不太遥远的路竟然走了小半个月才走完,他们总算在一天晚上到达了新址。 那一天傍晚,新址上的兽人们已经停止了一天的劳作,正在地头里小憩,熊十三和朱十一在做饭,每人每天半头羊,早上做一半晚上再做一半,羊骨熬汤还能当个宵夜。精心配伍的调料抹在小羊肉上,香喷喷的烤肉香老远就能闻到。白辙发现,最后那段路,兽人们走得快多了,看来食物的魅力远比其他任何一种诱惑的魅力来得大。 在东侧高山上负责警戒的鹰隼鹤鹳们最早发现白辙他们的踪迹,它们炸毛似的飞起来,远远地就示警,因此白辙还没翻过最后一座山就遇到了前来查看情况的兽人熊五七八十,四个武力很高的兽人一起出动,也算看得起可能的强敌了。他们看到引起骚动的人是白辙,纷纷露出安心的表情——从刚才的动静看来,引起鹰隼们示警的人数绝不少,如果是大量游兽人,那就不妙了,还好是白辙回来了。 熊五作为四人组的临时领队,带着三个兽人跑上来,向白辙行个兽世的大礼:“尊敬的英雄、族长,熊五(七八十)问候您。” 白辙抬起一只前爪虚拍一下:“不用多礼。部落的情况怎样?” “一切正常。最近雨水较少,工期很快。” “很好。我会给你们奖励的。” 熊五激动得直哼哼:“多谢英雄白辙。” 亚尔问:“部落的旧址怎么样?有什么问题吗?” “自从英雄和族长离开后,部落旧址也都正常。隔壁部落的族长塔亚提安曾经来过,因为英雄和族长都不在,所以他只是看了看田地就离开了。他还想看牲畜房和仓库,但是莫特亚西没有准许。” “我知道了。你们做得很好。” 同时被白辙和亚尔表扬的兽人们咧嘴笑起来,他们注意到白辙身后的几十个人,有兽人有雌性,有些好奇,又不太敢问,白辙也懒得解释,挥着爪子叫他们一起回到新址。 跟随白辙一起来到部落新址的奴隶们和雌性们已经吃过晚饭了,对于朱二叫人送来的羊骨汤,他们起初还有些不太好意思,朱二带他们看了大石锅里还剩下那么多咕嘟嘟的浓白色的羊骨汤,他们就端着碗呼噜噜起来。小老虎和Usho在新宅子的地基上来回蹿。 检查完新址的情况后,白辙来到部落广场,卧在广场中间的大黑石头上假寐,亚尔站在白辙跟前安排人事:“朱二,这是白辙从北边海湾带回来的奴隶和自愿跟随我们的雌性。你一会儿把部落的情形介绍一下,带他们找地方安置。这是他们兽人的小头领阿格拉尔,阿格拉尔,这是负责部落建设的兽人们的小头领朱二。” 朱二和阿格拉尔都是人形状态,他们拥抱一下以示认识了并乐意来往。 亚尔让兽人奴隶们退开一些,叫来躲在后面的雌性们:“这是雌性们的小头领阿莫菲西,我们一共有十九位雌性。” 亚尔说着,见兽人们都露出急切的神情,又补了一句:“我不会一一介绍给你们认识,你们没有特殊的情况也不要打扰他们。” 朱二傻乎乎地点头,对上阿莫菲西和阿莫菲西身边略显紧张的雌性的姣好面孔,脸上一阵阵烧红。 亚尔和白辙会心一笑,突然间,熊十三从游兽人里窜出来冲到阿莫菲西跟前一把抓住他的手:“索沙家的阿莫菲西叔父,是您吗?真的是您吗?这是罗尔夏尔吗?一定是吧,你们都好吗!” 白辙竖起耳朵来,索沙是熊大之前的名字。 一向沉默而阴郁的阿莫菲西头一次表现出狂喜的表情:“加纳拉尔,你还活着!你还在!我实在太高兴了!你们在这里!” 阿莫菲西、罗尔夏尔和加纳拉尔三人竟然凑到一起抱头哭起来,亚尔微微呆滞了一下,从朱二这边的兽人中拽过一个同样满脸狂喜的兽人打听情况。白辙提起精神听了一耳朵,噢,他们和熊大是一家人,逃难时失散了,熊大和长子阿沙菲成了游兽人,阿莫菲西和次子罗尔夏尔则被其他部落收留,然后收留阿莫菲西又被那群游兽人打败,于是阿莫菲西成了游兽人的俘虏,在痛苦和绝望中度过了最黑暗的六年。 能一家团聚,挺好的。白辙没心没肺地想着。 阿莫菲西三人哭了好一会儿,阿莫菲西才摸着侄子的头问:“索沙在哪?他怎么样了?他还好吗?阿沙菲呢?你父亲和阿爹呢?” “索沙和阿沙菲都很好,索沙改名叫熊大,阿沙菲叫熊十五,我叫熊十三了。我父亲受伤去世了,阿爹也跟着去了……索沙在英雄白辙的老房子里当‘管家’,要不叔父拜托英雄白辙和族长带你去旧宅,那就能马上看到叔父了!” 熊十三说着,用满满都是央求的而眼神看白辙。白辙仍然装睡,能帮亚尔立威或者收服人心的场合他从来不掺合。阿莫菲西的脑子显然比熊十三好使,他根本没想求白辙,他直接找上了亚尔:“族长,能不能让我见一见我的伴侣索沙——我是说熊大?” “当然可以。明天我们就出发。”亚尔拍拍白辙的后爪:“怎样?” “你决定,我都听你的。” 亚尔略略低头,又转过来继续说:“那就明天走。你放心,你的伴侣很好,熊十五也很好。明天上午白辙会给这里补充猎物,顺利的话吃完午饭就可以启程了。我希望你今天晚上可以安排好所有的事情,然后好好睡一觉,休息好了人也会更好看不是吗?” 阿莫菲西激动得语无伦次:“是,我感谢您,万分感谢您,谢谢您的善良,谢谢,谢谢!” ? ☆、=。- ? 晚上亚尔和白辙住山洞,木头堆的床,垫着兽皮,上面加盖藤编席,舒适凉爽。夫夫的床在靠外面的地方,Usho圈着小老虎睡在里面。因为有儿子在,加上连日赶路辛苦,白辙就没对亚尔做什么,就舔了他一遍,亚尔也给白辙舔毛,可惜只舔了个脑袋和脖子就累趴下了,白辙摇起尾巴将亚尔卷到自己肚子底下的长毛里藏起来。亚尔乖乖趴在白辙的前爪上,白辙团成球状,脑袋搁在亚尔旁边,听亚尔和他絮叨:“没想到阿莫菲西竟然是熊大的伴侣。我突然觉得自己很伟大,我们干了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咱们让他们夫夫团聚了。” “亲爱哒,你一直在‘了 分卷阅读68 不起’的路上狂奔。部落认为你不祥,你偏偏活下来了;兽人不能生孩子,你却生下了两个活泼可爱的熊孩子;没有人爱你,你依然活得坚强自在,也许生活很艰苦,然而你不会抱怨。你现在有了自己的家庭和部落,地位崇高,生活幸福,你还帮助了阿莫菲西和罗尔夏尔。你一直就很了不起,我为你骄傲。” 亚尔从白辙前爪的长毛里探出脑袋,湿漉漉的大眼睛望着白辙:“我的一切都是你赐予的,我的‘了不起’都是因为你是我的依靠。 ” 白辙用鼻子拱拱亚尔的鼻子,咧嘴一笑:“我以为我这一生要孤独终老,你却出现在我的世界里,我的世界曾经一片黑暗,直到你降临,像一束光,像冬季的暖阳,是夏天的晨曦,来得恰是好处,你说你的一切是我赐予的,其实我的世界才是你赐予我的,是你免我受孤单流离之苦。” “我爱你,大白。” “我也爱你,阿尔。” 第二天早上,白辙和亚尔赶着小老虎、Usho洗漱吃饭,来到大广场上一看,阿莫菲西和罗尔夏尔早就收拾好了正在等着。阿莫菲西一大清早就起来折腾,他本来长得不差,只是连年被那群游兽人虐打,一路上风餐露宿的,显得十分憔悴,昨天获知伴侣的下落,正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晚上睡得舒坦,早上收拾得齐整,看上去十分俊朗。和阿莫菲西站在一起的名叫埃拉迦的雌性一直对阿莫菲西挤眉弄眼,似乎是拿他逗趣。 看见白辙和亚尔也都收拾齐整可以出发了,阿莫菲西和罗尔夏尔两眼放光地跑过来,很是期待的样子,白辙安心故意挑他两句比如说临时有事得晚几天回去,对上两双堪比一千瓦白炽灯的眼睛,他也不好意思开玩笑了。亚尔一笑,问:“你跟我们走了,这里的雌性们谁管?” “族长放心,我已经都交代好了,埃拉伽会在我离开后代为负责。”阿莫菲西忍了忍,没忍住,那语气就有点小心翼翼:“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亚尔转过头去看白辙,白辙笑着说:“就走,这一路去可得很多天,你们准备好了食物和水吗?” 阿莫菲西和罗尔夏尔连连点头,白辙于是变成兽形,用尾巴卷起亚尔、小老虎放背上,命令Usho背起大木桶,让阿莫菲西和罗尔夏尔坐进去,猎狗就和Usho一起赶路,Usho脖子上挂着很大的布袋子,猎犬累了可以钻进去休息,不过更多的时候,饱受两位父亲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的浓情蜜意刺激小老虎会愿意去那里面呆着图清静,布袋子上还挂着两团毛线搓的球,小老虎闷了可以挠一爪子解闷。 一行人就这样带着食物和水上路了。 带着两个雌性,这一路的速度当然快不起来,一行走一行休息的,又是半个多月过去才到达旧宅子。 时间已是夏秋之交,早熟的植物已经果实累累,晚熟的品种尚是青涩的时候。兽人们在忙着收割,一群山羊和牛被赶到山上吃草,小河里的笼箱中趴着几只鳄鱼和水蛇。 亚尔在山坡上就眺望到了家里的情况,他还注意到Usho背上两个雌性露出的惊讶的表情,于是非常自豪地说道:“那里就是白辙和我的家,虽然它现在有点小,但是搬了地方之后就会很大了。将来我们的部落也会是这样的,很多房子,又大又结实。广袤的田地上种满香甜的果树,被驯化的野兽漫山遍野都是,我们的伴侣,孩子和朋友在里面过着平静祥和的日子。熊大在狩猎的日子里出去狩猎,在巡逻的日子里肩负起保护你们的职责,每十天他可以在家休息三天,这三天里,你们的食物将有部落统一分配。平时,你可以做你喜欢的手工,也可以学习做其他的什么东西,也可以种田,当然也可以什么都不做——不过那样的话部落将不会给你提供食物和其他物品。当然,怀孕和生产期间有整整两年,你可以不用做任何事情部落也照常照顾你,并且会给与奖励。小孩子刚刚生下来的头三年,照顾他就是你的工作,部落依然会给予照顾。照看部落里的小孩子和老人会有额外的报酬。这些都是一些细节上的不同而已。和以前最大的不同在于,部落分给你所有的东西,就是你完全拥有的东西,你想将它送给其他人,或者随便处置,部落都不会干涉,并且,只要你不愿意,就没有人可以从你手中夺走它们,即使是白辙或者我也不行。不过部落明确规定不可以做的事情除外,比如将部落的机密和劳动工具泄露给他人——这是绝对不允许的。谁敢做出这样的事情就是叛徒,人人得而诛之。” 白辙懒懒地加上一句:“不用人人得而诛之,我一巴掌呼死他。” Usho虽然不知道他们在讨论什么,但是白辙的“一巴掌呼死他”它听懂了,于是也挥舞起前爪,像一个义愤填膺的兽人。 阿莫菲西和罗尔夏尔看看白辙的比兽人的头还大的大爪子,不约而同地咽咽口水。? ☆、亚尔立得一手好fg ? 也许是近乡情更怯,从山坡上下来之后,阿莫菲西就一反之前翘首企盼的样子,背转身蹲在大木桶里捂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只能从他发抖的胳膊上看出他焦虑的心情。罗尔夏尔则很活泼地看着四周的风景,时不时和他阿爹说看到的新奇东西。 “部落把土地整得又平又结实,一个兽人驱赶几头羊或者牛就可以拉走许多东西。他们在纺布,还给布涂颜色,他们还有人在用木头做我不懂的东西……好像就是这种木桶之类的。部落有好多大集市上都没有的东西!好神奇!” 沙佐从Usho的口袋里探出头来问罗尔夏尔:“你去过大集市吗?” “去过的,你没有去过?” “没有。大集市上有这么多好玩的吗?”沙佐指指高高矗立在房子外面的游乐城堡,几根老粗老粗的皮质流苏和巨大的藤球正在里面晃荡。 罗尔夏尔想了想,很诚实地说:“大集市上就是人多。有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别的就没什么了。” “噢,那还是呆在部落里好。” 沙佐一听好像没别的好玩了顿时兴趣缺缺,在隔壁袋子里窝着的他弟扒着布袋子的沿口站起来,突然伸爪子挠他:“部落就这么大,你一点也不腻吗?” 沙佐不解地捂住头:“为什么会腻?你为什么挠我?” “蠢货。我成年后会向阿父要求带着Usho出门游历。在我可以承担起部落的责任之前我绝不会继承父亲和阿爹的地位。你就混吃等死吧,我会养着你的!” 沙佐可不觉得在外面游历能学到更多的东西,明明双亲的智慧才是更值得他们努力学习的,就这十几年的情况看,即便游历也只能看看不同的山河湖海而已,不过他没有这样反驳,他知道 分卷阅读69 他弟弟一向很有主见而且执拗惯了。 Usho温柔地拍拍沙佐,仿佛感受到他的委屈在安慰他。 部落里,熊大正在莫特亚西的帮助下统计收成,考核大家的劳动成果,计算分配等等,有负责警戒的兽人来通知他们白辙回来了,他们才匆匆忙忙地卷起兽皮去临时驻地的外面迎接。 最开始熊大并没有注意到Usho背上背着人,一般会被Usho背的都是猎物,熊大习惯性地先迎接英雄,再迎接族长,然后是两只熊孩子,然后是主要战斗力之一的Usho——Usho如果是兽人,妥妥的也是英雄Usho,可惜不是。 熊大和两只小老虎抱抱,又抱抱Usho,转过头去要和亚尔汇报这段时间的情况,在Usho背上等着父亲来抱他的罗尔夏尔只好叫住他:“阿父!” 然而熊大还没反应过来这是在叫他,毕竟罗尔夏尔和他分别时才一点点大,熊大甚至怀疑罗尔夏尔根本活不下来,因此罗尔夏尔叫了好几声都被熊大无视了。 早就知道熊大很迟钝,白辙和亚尔没想到他能迟钝到这样,正要提醒他Usho背上有他的夫人和孩子,阿莫菲西终于忍不住从桶里站起来,冲熊大吼:“崔尔索沙!你个白痴!” 熊大抖抖耳朵,像被雷劈了一下,猛地转过头去,阿莫菲西扒在木桶边缘眼泪汪汪的,熊大一眼就认出来这是自己的伴侣虽然他老了许多瘦了许多,可是这是他的伴侣阿莫菲西。 “菲西——菲西!亲爱哒!!!是你吗亲爱哒!!!”熊大嗷一声扑上去,飞快地跳上Usho的背又跳进木桶里抱住阿莫菲西就舔,罗尔夏尔被他挤得嗷嗷叫他也没注意到。 白辙示意Usho放下木桶,命令豹四留下担任守卫,他带着亚尔、小老虎和Usho先行回家。 回家的路向东,夕阳吧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白辙看着地上连在一起的影子,觉得分外文艺,他们俩变成人形后,白辙习惯性地从后面揽住亚尔的腰,因而两人的影子几乎重叠了一半。小老虎跟前跟后的就像两只猫。Usho走在小老虎那边,蹦蹦哒哒,是一座行走的山。 “熊大的表情好丰富,他可以去演电影——刚才那一幕还真像电影。” 已经从白辙口中知道什么是电影的亚尔说:“看起来很激动人心。不过我更宁愿他们不曾分离。一想到,如果我和你被迫分开,我就觉得无法忍受,也许我根本活不下去。我觉得阿莫菲西和熊大很伟大,他们等到了重逢的日子。” “亲爱哒,那是他们相信他们终有再聚之日。你也要这样相信,任何分离都是短暂的,即便死亡也不能让我离开你。” “嗯啊。”亚尔勾住白辙的脖子去蹭他,白辙很配合地低头,下巴正好抵在亚尔头顶。 小老虎怨念地看着两位父亲,野沙直接跳回Usho脖子上的布口袋里,沙佐跟上,兄弟两个一起暗搓搓地咬着布口袋的边缘,他们也是可以秀恩爱的! 莫特亚西缀在白辙一家后面,跟着进了白辙家的客厅,他还等着向白辙汇报,结果白辙直接把他忘了,还是亚尔记得有这么回事,把白辙推开在一旁坐着,让莫特亚西一件一件地说。 白辙这次出门足足俩月没着家,地里庄稼都熟了一批了,莫特亚西就一笔一笔地报,哪哪哪种作物,种了多大块地,收了多少,存在哪里,那块地啥时候翻,啥时候补种,哪哪哪些还在长,预计啥啥啥时候收割;然后是打猎和养殖和驯化,吃了多少什么品种,补充了多少什么品种,留下了多少兽牙兽骨和皮草,附近野兽的数量如何,有啥变化;接着是每个人做了什么,哪些人最好换个新的工作,最好还能补充多少人手;最后是外交,隔壁部落谁来过,为了什么事儿来的,来了后干了啥,他们怎么接待的,达成了啥结果。最后总结陈述,什么成果,什么问题,要怎么解决,需要亚尔做什么等等。 莫特亚西念得口干舌燥,亚尔点过头,他才长舒一口气,端起一边的水一口喝尽了。 亚尔笑眯眯地说:“这几天辛苦你了,你先去陪熊大,帮他家人布置好住所。你的要求我和阿辙商量过会给你答复。” 莫特亚西早就想去看看熊大和阿莫菲西到底什么情况,得到了准许就立刻蹦起来变成熊形往外头飞奔。 亚尔把兽皮卷递给白辙:“你觉得如何?” “这小子是个人才。要好好使用,我看,可以再加加担子。” “还加担子,我看第一个该加加担子的是你吧,休息两天,过几天该巡视领地了,再过两天就是秋狩节,今年人多,要准备很多食物和兽皮,然后是我们的婚礼纪念日,然后是新年……只要想一想就觉得很开心。” “我也是,嗯,我又有了一个想法,我们还可以过,情人节!”白辙一想到后人年年把他和亚尔的结婚纪念日当情人节过就激动得一哆嗦,“对,我们还要情人节!” ? ☆、求爱的舞 ? 情人节不会那么快来临,有许多更重要的日子比情人节还早。 首先就是秋收,今年秋收时间持续长达一个多月,收完了容易沤在地里的果蔬,还有挂在树上的坚果,那些东西放哪都行,亚尔瞅着处处人仰马翻,当即决定把一些耐放的果实留在树上不摘取,风雨打落了就打落了吧,兽人本来也不靠这个活,喜欢吃它们的雌性的口粮早就准备得足足的了。 秋收后,很快就是秋狩了。亚尔准备让十来个兽人留下守房子,带着其他兽人和雌性出猎,举行为期二十天的秋狩节。他们出猎的地方在新址和旧址中间偏东,覆盖范围非常大,离两个地方都不远,看到示警的烟火后及时往回赶也来得及。 秋狩出发前,亚尔召集所有人,宣布之前因为意图伤害部落人而被俘虏的熊大和朱二在改造期间表现良好,提前结束奴隶生涯,重新制作身份证明,以后就是平民百姓了。虽然其他人还不懂什么是平民百姓,但是他们知道什么是脱离奴隶,奴隶可以被买卖,甚至被人杀死也只是当成损坏物品一样的事情,因此当奴隶的人毫无安全感可言,然而想脱离奴隶身份却不容易,尤其是白辙这样强大有掌控力的兽人的部落里的奴隶,逃跑无望,也不会有人来赎身。白辙给他们脱离奴隶身份的希望,他们就高兴得嗷嗷嗷嗷叫唤。 亚尔将熊大和朱二的新身份证明给他们看过后,就让他们自己持有一份,亚尔在备份一份,这件事情就算完了。接着是秋狩期间看家的安排,雌性全部留下,熊大也留下,方便他们一家人团聚在一起,熊十五将随大部队一起出猎——这是白辙提出来的,大家都只当是白辙要锻炼年轻人,这在其他部落很常见 分卷阅读70 ,只有亚尔知道白辙是把熊十五带在身边当人质。此外,亚尔挑选了一些适龄未婚的兽人留下,这是考虑到婚姻恋爱的需求,这段时间部落就这么几个人,平时给雌性送猎物,请雌性补个衣服什么的,都是来往的好机会。如果兽人们还不能把握好机会,亚尔也没办法了。以后还会有更多的兽人补充进来,少量的雌性只会越来越受追捧。 决定留下驻守和参加秋狩的人后,亚尔命各人带上随身物件出发狩猎,一行人人数不多,气势不错,Usho开路,白辙护航,浩浩荡荡地开往秋狩地点。 部落的第一个秋狩节,亚尔并没有准备太多花样,只在其他部落秋狩大会的基础上增加了两个大奖项,数量奖和成果奖,下面还有小分类,比如单个最大猎物奖,总计重量最大奖,数量最多奖,猎物最佳奖,活捉数量最多奖等等。今年没有雌性,于是每晚的节目就是篝火大会,有点单调。 第一个篝火夜晚,亚尔承诺以后会邀请部落的雌性参加,那么晚上兽人们就要表演求偶的节目,兽人们大笑着同意了。 莫特亚西仗着人多,带头说:“虽然没带雌性来,然而英雄和族长是伴侣,熊五和豹六、熊七和熊八是一家,你们应该给咱们这些光棍儿做示范呀!大家说是不是!” 兽人们拍着巴掌说是,起哄想看白辙跳兽人祖祖辈辈流传下来的求偶舞,白辙哪会这个,亚尔笑着要去揍莫特亚西一顿,白辙挡着他的手说:“他们说的不错,咱俩是该做示范,而且咱们在一起这么久了,我都没跳舞给你看,别人的伴侣都看过对方跳舞。我不能让你少了这个。” 白辙说着变成人形,系上兽皮裙,围着亚尔就开始跳舞,他选了地球上最热烈的物种之一弗拉门戈,尽情展示自己健壮的身体和热烈的情绪,兽人们从没见过这样有章法又狂放的舞蹈,不由得安静下来目不转睛地盯着白辙的动作看,显然,经过代代改良而颇具技术性又肆无忌惮地释放热恋情绪的舞蹈并不是这样短暂的观察就可以学会的。白辙边唱边跳,表演一段格外激情的部分,火光照在他身上,汗晶晶的一片几乎使人目眩。最后白辙把亚尔抱起来疯狂接吻结束整段示爱舞,完全不避讳有人围观,围观的人越吼他们反而更加兴奋。过了好一会儿,白辙才放开亚尔,朝兽人们挥挥手,示意他们自己玩自己的,他要和亚尔过二人世界去了。兽人们敲着掏空的树干制造噪音,大声哄笑起来,待亚尔和白辙消失在兽皮帐篷里,他们又撺掇着熊五给豹六跳舞,熊五笨手笨脚地跳几下,就被感到自己的眼睛都会丑瞎了的兽人们轰下去了,熊五不服气,一群兽人马上闹成一团,场面极为热闹。 白辙和亚尔在帐篷里并没有做什么,次日清晨亚尔也要出猎,白辙可不想亚尔在兽人面前丢了面子。静静相拥,肢体交缠,白辙搂着亚尔的肩,心里十分满足,这时候听着外面的闹腾声,竟然一点也不觉得吵闹,这有点稀奇,毕竟之前他可是连小老虎都嫌弃的。 “你的心情好像很好?”亚尔突然低声问道。 白辙的手在他肩胛上反复摩挲,从胸腔里挤出低沉的笑声:“何以见得?” “感觉。我以为你会讨厌这种吵闹。” “确实很讨厌。不过,这会让我觉得真实。我不是孤独的,也不是在梦境或幻想里,我扎扎实实地存在并活着。我心爱的你,伸手可及,并非臆造或虚假。所以这种热闹的确让我高兴,但是这种高兴,却是因为你。” 亚尔不轻不重地拍他一下:“为什么,不论什么事,你都能扯到这个上面。” 白辙捉住他的手亲吻他的指尖,笑说:“谁叫你魅力大,让我我心里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你呀!这怎么能说是‘扯’?你不也是这样?否则,你睡在我怀里,又没看着我,怎么知道我的心情很好呢?” 亚尔红红脸,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白辙的情绪一变他就感觉到了,不过这不是挺好么? ? ☆、新的制度 ? 头一天晚上,兽人们玩得太high了,以至于第二天早上被叫起来打猎时都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亚尔可不会管他们怎样,一声令下,秋狩大赛就开始了。亚尔自己也下场打了一回猎,和一般的兽人不一样,白天亚尔使用人形捕猎,白辙给亚尔制作了套索、骨矛和弓箭,杀伤力很大,攻击范围也广,他还有猎犬和猎鹰帮忙,不论发现猎物还是捕捉猎物,效率都非常高。到了晚上,亚尔的黑色皮毛就是最好的掩护,在以浅色为审美取向的兽人世界,夜晚捕猎总是容易暴露,因此只有深色的兽人们才会昼伏夜出,晚上猎鹰不能协助捕猎,然而亚尔打猎的效率丝毫不比白天差。 亚尔捕猎,白辙全程没插手,然而亚尔的收获依旧让人诧异。亚尔虽然没办法将大型猎物当成主要狩猎对象,但是对于中小型的羊狐兔鸡很是拿手,一掏一窝,一窝少说也有七八个,因此亚尔头三天一共捉了两百多只猎物,其中活捉的有一多半,重量不大,可是乍一眼看过去简直让人眼花缭乱。第三天通报各人狩猎成绩时,以为亚尔只擅长管理族内食物事务不擅长捕猎的兽人们震惊了。在亚尔那两百多的战果面前,其他兽人们的七八十简直就是渣渣,这还是白辙没出手的情况。 于是一直玩闹多于挣命的兽人们老实了,接下来的十几天里踏踏实实捕猎,认认真真竞赛。亚尔顺势撤回来负责打理营地、统计数目和安排人手处理猎物。小老虎和Usho也混在兽人里出猎,熊十五、小老虎就是唯三还不能化形成人的兽人,大家带着他们就当是练习狩猎了,结果小老虎和Usho合作捕猎,结果竟然也不必其他兽人差。兽人们这次淡定多了,亚尔和白辙养的孩子怎么可能是普通孩子?就是要超出常人才对!熊十五已经快成年了,多年来一直跟着游兽人们东游西荡,年纪不大本事不小,于是兽人们更加不敢懈怠,被亚尔比下去还好,毕竟亚尔实力很好,又可以独享夜晚那些昼伏夜出的野兽,但是被三个未成年比下去,那可要丢大脸了。 亚尔看着一天比一天多的收入,深觉欣慰,果然人多好办事儿,这不,稍微刺激一下,整个冬季的食物都绰有余裕了。 秋狩节一共进行了二十多天,白辙每天都在到处晃荡,警戒守卫,还要注意新址旧家两头的动静,又得注意亚尔的安全,虽然不怎么出手,倒是一直很忙,亚尔统计完成果报给白辙知晓,白辙直接说:“那这些天我也不算白白地劳累了。” 亚尔摸摸他的肚子:“再不动一动肚子又要肥一圈了。” 白辙想想自己人形的样子,觉得自己离肥还差很远,于是说:“瞎说,我的八块腹肌 分卷阅读71 都好好儿的。” 亚尔又捏他的软乎乎的肚子一把,然后转身忙正事,叫豹四吹响牛角号,召集所有兽人宣告本次秋狩节完美收官,公布所有获奖名单和奖励。 获得数量第一的是莫特亚西,他拥有相当的智慧,并且学习了亚尔使用陷阱,加上想为冬季储备食物,因此他主要捉活的。最后统计有八十多只野鸡,六十多只野鸭,五十多只各色杂毛鸟,四十九只兔子,山羊、野牛、小型猛犀等总计六七十只,这是存活的,还有死掉的,被盐腌制起来或者风干的,总共也有一二百只。莫特亚西在活捉数量上一个顶十个。 亚尔给莫特亚西的奖励算是非常珍贵,他宣布莫特亚西脱离奴隶身份,以后就是部落的普通兽人,并让莫特亚西获得他自己捉到的猎物中的活猎物的八分之一和死掉的猎物的十分之一作为私产。 接着是猎物的总数量,这个毫无疑问的,被熊大之后武力最强的兽人阿格拉尔拿走了,阿格拉尔在水中和路上都能捕猎,他的猎物中有大量的海鱼和小型水龙。亚尔允许他保留所有的活猎物和十分之一的死猎物作为私产,但是并没有立刻允许他去掉奴隶的身份,因此那份私产依然归部落所有,最终结果是阿格拉尔可以在其他奴隶能分到的食物的基础上,额外分配到那些他的“私产”。 这之后是猎物总重,被朱二拿走了,朱二一向是不畏死的,喜欢和大型野兽搏杀,他所猎到的数量也最少。考虑到他已经不再是奴隶,亚尔参考白辙对未来的规划,宣布给朱二的奖励是由他自行组建部落的第一支军队,当然朱二就是军队的老大,组建军队的开支将从公有物里支出。 最出色组织奖、最佳部落文化奖分别落在朱二和另一个鳄鱼兽人身上,单个猎物最佳奖被Usho用一头成年的海陆两栖长鬣龙夺得。亚尔给Usho的奖励由小老虎代领,一年份的烤贝壳,Usho听不懂,它能吃就行了。 亚尔宣布“军队”的定义和待遇后,兽人们嗷嗷嗷地叫了起来,他们不知道什么是训练,什么是职责,他们只知道偷师白辙教儿子学到的本事终究有限,如果可以正大光明地学,那简直不能更好。至于军队的职责,其实就是强化的战斗和守卫,亚尔要求他们把所有的时间用于学习战斗技巧和守卫技巧,练习军阵,相当于把过去捕猎的时间花在学习上,除此之外就是绝对服从和必须先于其他人赴死的决心,这对习惯于保护部落和家园的兽人来说,只是强化后的天职而已。 和“军队”一起公布的还有亚尔对将来的规划。以后部落会单独划分正式军队和民军,负责捕猎、守卫、警戒、战斗、解决纠纷等需要武力震慑的事情;资产部则负责养殖、耕种、手工、储藏、处理皮毛骨牙等,此外资产部下还分有技术部,专门研究更加有效率的工具和技巧;分配则由负责分配食物、用品、任务、工作的内政部进行;外交部负责处理和其他部落往来;族长和祭司监督,族长、祭司和长老组成部落的决策团队,白辙命名为“议院”,议院不仅负责大型决策,还要管理各个职位上的人、制定部落的规矩等等,族长直接掌管军队,高度集权。 根据族人们的个人能力和喜好,所有人都会被编入这几个部分,承担相应的责任并享受相应的便利。 现在部落的人数比较少,因此管理简单,每个分部一队长一副队,决策团就白辙和亚尔两人。负责处理小兽人和小雌性的抚养教育问题、伤残人士的保障和老年兽人、雌性的福利的部门甚至只是规划中还没上线,不过框架已经像模像样地搭建起来。之前亚尔管理部落的手段就是这次公布的管理方法的雏形,这次狩猎也不例外,亚尔把整个活动从筹划到物资处理分配等等都安排得井井有条一丝不乱,兽人们都很信服,亚尔宣布整个架构之后,兽人们纷纷找自己最熟悉的人讨论,约好一起去哪哪哪个分部。 ? ☆、新的分配 ? 秋狩节完美落幕,参加狩猎的兽人们就地转化成运输小队,以接力的形式将所有猎物运回部落,腌制好的直接入仓库,半风干的继续风干,活的关进扩建的食材院。一部分兽人留在新址继续建设和养殖,白辙和亚尔则返回旧址筹备过冬事宜。 自入秋来,天气一直不错,晴雨皆有,既不连天地旱,也没有不断地雨,不热不冷不干燥。白辙和亚尔有充足的时间整理物资和恩恩爱爱。趁着整理物资和准备越冬的机会,亚尔让所有兽人和雌性都熟悉了自己在部落中的地位,谁负责哪一块儿,什么责任,什么回报,他们在这几个月的忙碌里磕磕绊绊地学会了分工协作。之前没上线的教育体系也逐渐被兽人们自发地用起来了。 起初是几个鳄鱼族的雌性擅长编织和纺织而不会烧炭,熊族的雌性不仅会烧炭还能烧陶,其中阿莫菲西的审美特别出色,白辙出去秋狩那会儿,阿莫菲西在部落里除了顾家管人,就是做首饰画陶器,他做出来的成果连白辙也爱不释手,更不要说审美严重滞后的原始世界了。鳄鱼族的雌性们先提出来想跟阿莫菲西学做漂亮的东西,这样他们编织的器物也会更好看,鳄鱼族的雌性们在向阿莫菲西学习的时候,熊族的雌性们又反过来向他们学编织。于是渐渐的,雌性们制作的产品不再以部落作为区分,而是以天赋区分,以前在鳄鱼族里织网的,学完后改行去做陶了,以前跟着阿莫菲西烧炭的,学完去做竹器了,白辙乐见其成,原始的优势理论不正是这样要求的?做什么优势大就做什么,其他的事,交给其他合适的人去办。 学校的基本制度就在雌性们的教学中建立起来,从雌性们向着专业化转变开始,兽人们的职业化也开始了,武力不强的兽人从捕猎中退出,完全成为建筑、养殖和耕种的劳力,擅长捕猎的人则从其他事里解放出来,专职捕猎、站岗。亚尔给他们下发的任务是闲余时间全部用于训练和学习白辙传授的知识,捕猎时的收获必须提高至少百分之五十。 部落里除了小老虎和熊十五,每个人都分到了工作量或学习任务,小老虎和熊十五只是不单独承担责任,但是也分到了学习任务,白辙闲来没事就盯着他们的学习进度看,发现他们偷懒了,揍固然舍不得揍,罚面壁思过还是可以的。小老虎以前都是放养的,一朝进了学校,非常不适应,天天变着法儿的给他们爹添堵,罚面壁罚了无数次。有时候Usho睡醒了找他们玩,看见小老虎一动不动地面朝墙壁站着,它就跟着面壁,竟然也可以保持一小时两小时的不动弹,看来是铁了心要和小老虎们同甘共苦了。 入冬后,捕猎成了只有军队和民军会在巡视时顺手兼顾的 分卷阅读72 事情,基本建筑和耕种工作都暂停了,留在部落里的兽人们将重心放在食材院里,细心地照顾冬季的口粮。 白辙和亚尔根据部落的情况筹备着第一次情人节和过年。今天冬天的天气和秋天差不多好,没有暴风雪,没有寒灾雪灾,一切井井有条,得益于秋狩后的职业化转型,今年越冬的储备极其丰富,可以舒舒服服地举行任何庆典活动。期间巨石部落的族长塔亚提安又来了,死皮赖脸地一定让亚尔教他什么是“职业化”,亚尔和白辙商量后还是教了,这东西保密起来没意义,塔亚提安看几天就能学会。 塔亚提安于是在部落里盘桓了好几天——当然他自备食宿——每天拿着卷兽皮卷和烧黑的树枝写写画画,看到什么就写什么,转了几天之后,他发现军队训练是最具技术含量也最重要的,白辙练兵并不避着他,随便他偷学,可是塔亚提安发现他根本听不懂白辙在教授什么。白辙点了下分到军队的人,算上军队的第一个队长朱二第二队长阿格拉尔,一共不过二十人,这个数量的兽人只能学习基础的配合、掩护、火力支援等等,塔亚提安即便全部听懂,能学到的也只是几个人为一组的小型配合方法。 熊大崔尔索沙则改任资产部的队长(人太少称部长也太羞耻了),莫特亚西是副队,阿莫菲西是资产部下属技术部的队长,三人撑起部落基建和生产的需求。 分配目前由亚尔一手负责,他心里装着整个部落所有人的喜好和能力,物资的数量和种类,可以预见的消耗与增长,在人少事儿不多的时候亚尔一个人就能保证分配工作顺利进行。 塔亚提安手头的牌和亚尔一样,按理说亚尔能做的他也能做,但是计算存粮、估算消耗、核实预算、估算增量、资源分配之类的事情,对于堪堪能进行百位数加减乘除的塔亚提安而言也未免太难了些……因此塔亚提安只好含恨勾了这件事。现在巨石部落的猎物分配正是塔亚提安做的,只是他没办法考虑得像亚尔一样合理细致而已,凑合着能用就行了。 白辙一直认为“分配”才是构建部落的基础,不过兽人们显然还没有想得那么深远,公有制正在衰落而未崩溃的时候,族长一贯执行的公平分配微带倾斜的策略还能坚持一段时间,它的重要性并没有被人发现,显然白辙也不准备提醒他们——说了他们也不会懂。 就这样塔亚提安放下自己部落的事务赖在三北部落足足赖了又是一个多月,直到巨石部落来找他回去主持越冬事宜,他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白辙目送两只兽人离开的背影,长舒一口气。老烦塔亚提安了,神出鬼没不说,还老盯着别人看,有什么好看?自己的头号危机还没法解决呢,好高骛远看这些!这地方要不是白辙镇着,就以前那野兽的等级,巨石部落原复原搬过来都是找死,何况还是残血状态。这附近不适合兽人生存,所以,除非遇到游兽人这样的“好事”,否则哪来的人口补充?遇到了游兽人,巨石部落也说不好打得过打不过,到头来谁补充了人口尚且两说。好,假如游兽人们很爱好和平,愿意直接加入部落而不打架,那么问题来了游兽人到底更愿意加入白辙的部落还是加入巨石部落? ? ☆、集体婚礼 ? 亚尔感受到白辙传递的情绪,安抚似的抓住他的手轻轻拍几下,白辙顺势就把人拉进怀里搂着一起往回走,边走边说:“我没事儿,就是嫌他烦。但是咱们总要和其他部落来往的,提安只是在旁边阴沉沉地看着,总比使坏心的人好。” “使坏心能坏到什么程度?” “很多种……比如在我老家,联合其他国家……我是说联合其他部落排挤一个部落试图让这个部落崩溃,他们不敢真正和这个部落打一架,就只好用些不入流的手段来慢慢排挤;有时候直接占领其他部落的领土,杀光这个部落的人;有时候是把其他部落的英雄、财产说成是自己部落的……总之塔亚提安算是个正常的有底线的人。虽然我很讨厌他,但也就是讨厌而已。不说这个了,你今天面有喜色,怎么回事?是因为我们的结婚纪念日吗?” “是的。但是不仅仅是因为我们的纪念日。还有……族里有几对夫夫想在那天一起结婚。我很高兴,非常高兴。” “几对?集体婚礼似乎也是很有意思的。要帮忙吗?” “不用,按照去年的仪式,做多个人的就可以了。夫夫们希望你能为他们主婚,就是听他们发誓。” “那你做什么?” “我?我当他们的长辈,陪他们走上结婚的礼台……有情人终成眷属,我喜欢这样的‘情人节’,阿辙,你真是个天才。” “这是我家乡的节日,和我可没关系,我就是个搬运的人。不过,我把它改了日期,一想到将来大家过情人节,都是在庆祝咱们的结婚纪念日,我就觉得有种淡淡的自豪感。你想,千百年后,你我终究化为尘土,可是传说却永远活着。” “千百年后这么遥远的事也能想到,你家乡的人想法都像你一样高深?” “哪有,我算笨的……” 两人一行走一行絮絮叨叨,边扯边把婚礼纪念日那天的集体婚礼给定下来了。 婚礼纪念日是白辙规定的十二月二十日,前白辙特意把新址里的人都接到旧址来过节,他们会呆到年后,然后几个兽人返回新址做好迎接工作,十五一过就搬家。届时巨石部落的兽人们也会前来帮忙,三北部落负责帮忙兽人的口粮。 这天结婚的兽人夫夫一共有五对,熊五和豹六,熊七和熊八,阿格拉尔和菲尔波多,这是三对兽人夫夫,其中菲尔波多是水蜥族的兽人,和阿格拉尔在患难中相爱,他们俩原本都有雌性,因此一直活在纠结和恐惧中,直到加入这个兽人夫夫当家的部落,这才正视自己的心意,赶着情人结就成亲了。还有两对是传统兽人雌性夫夫,都是是游兽人中的雌性嫁给了熊兽人。 白辙给八位兽人和两位雌性主婚,顺便担任司仪,再顺便客串祭司给予新婚的夫夫们祝福——白辙自己不信这个,不过部落里所有人都信,白辙也就顺应民意地给予各人祝福。 小老虎和熊十五叼着装满染色粗布花瓣的篮子客串花童,尽职地洒花瓣,在冬季也洒出了点儿春意。 其他兽人们已经学会了哼婚礼进行曲,于是在两旁边观礼边制造背景乐。 亚尔穿着一身新做的礼服,陪同各位新人夫夫入场。最近在阿莫菲西的带领下,雌性们把染织技术研究了个通透,织造的精纺树茎布(类似于麻葛)又细又轻。亚尔这身是雌性们做的第一身精纺树茎礼服,款式是类西装,里面是漂过的微微泛一点点暗沉的米色,外面是浓黑 分卷阅读73 色,微骨架的面料笔直挺括,把亚尔宽肩狼腰大长腿的优点表现得淋漓尽致,横看是个大写的帅,竖看是个大写的美。白辙看得眼睛都直了,担任他的副手的莫特亚西拽都拽不回来,还是亚尔送完最后一对新人,顺手搂住白辙的脖子亲上一口才把他的精神送回去。 亚尔亲完白辙,顺手揪了揪他的耳朵,白辙嘿嘿一笑,低声说:“明天你也这样穿,给我一个人,慢慢地看。”看完再慢慢地脱。对白辙十分了解的亚尔忍不住瞪他一眼,然而那一眼里显然是没有怒意的,纯属调情。 一旁的兽人们和雌性们觉得胃都酸了,别人大喜的日子你俩这么调情秀恩爱真的合适吗!!! 白辙和亚尔交换了接吻,婚礼继续进行。五对穿着礼服的夫夫们都顶着一头花瓣站在彩带装饰的礼台上,白辙对着长长的婚礼单子一个程序一个程序地念过去,请他们自述相爱的过程——拙于言语的兽人们几乎没有一个能顺溜地说下来不打磕绊的;然后是现场示爱,双方都是兽人的互相示爱,跳舞唱歌表白随便什么都可以,兽人和雌性的组合就是兽人热烈一些,雌性羞涩一些,被众人起哄着稍作回应也就过去了;然后还要玩一段互动的小游戏,这要是在地球上就该出题让写诗或者猜谜语了,可惜这是兽世,只能玩玩体能,比如扛着伴侣赛跑之类简单的项目;这样折腾了小半天,终于在正午时进入婚礼的最□□环节宣誓。白辙出于私心没有给出最完整的情话绵绵的版本,提供的誓言是简化版的,只是象征性地问了三个是否愿意,不过夫夫们愿意自由发挥,每段誓言都向兽神起誓,都很长很赘冗——让这群糙汉想出那么多词儿来还真是不容易。 宣誓之后,白辙宣告他们结为夫夫,可以互相亲吻了,那五对夫夫就在众人的欢笑和鼓掌声里拥抱在一起,整个婚礼现场一片欢腾。熊大也用力拍着巴掌,已经撤下来的莫特亚西拍拍他低声说:“阿莫菲西和你在一起好多年,分多合少,你为什么不和他补办婚礼,让他高兴高兴?” 熊大想想还真是这个理,当即就对着自家伴侣单膝跪下,扯开嗓子大声吼道:“亲爱哒!我最深爱的人,我生命的明光,兽神赐予我的恩德,我的一切,我挚爱的人,我的阿莫菲西,请问你愿不愿意抛下你面前这个男人曾经带给你的悲伤和痛苦,给他被你奴役机会,让他保护你,照顾你,和他成亲,和他组成家庭,和他同生共死,直到兽神召唤,也绝不分离?” 随着熊大那师出白辙勉强凑合的情话一个字一个字地蹦完,周围的人不知道何时安静下来,静静看着阿莫菲西。阿莫菲西起先是被吓着了,接着由惊转喜,喜到深处成了感动,熊大还没说完,阿莫菲西就连连点着头扑上去搂住了熊大的脖子,两人旁若无人地亲吻起来。 白辙在一旁和亚尔并肩站着鼓掌,边拍手边说:“往常就是咱俩恩爱给别人看,今儿风水轮流转,终于被别人秀咱们一脸恩爱了。” “还不都是和你学的。” “难怪最近总是莫名其妙地觉得部落里洋溢着一股粉嫩嫩的颜色……”白辙摸摸下巴,又拍了会儿手,发现熊大和阿莫菲西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也搂过亚尔轻车熟路地吻上去,大有要和熊大一较高下的意思,亚尔一向随他怎样,于是两人又开始秀起恩爱来。一时间七对恩恩爱爱的夫夫身边粉泡泡乱飞,单身兽们被虐得惨无人道,加上春天将近,这找伴侣的事,又提上了日程。 ? ☆、定居 ? 今年过年又热闹又清静,热闹是因为人多,清静是因为没有外人打扰。大家从情人节开始闹腾,闹腾到祭祀兽神,到了除夕,白辙带着一大票兽人大跳傩戏,他们脸上戴着资产部制作的彩绘流苏面具,围着火堆又唱又跳。白辙把拿来当做跳傩舞时候唱的歌,歌词大意他改了一下,比如植物改成野兽等等,更符合这个世界的条件,后面的祝福语则一字未动,原原本本地唱出来。白辙唱歌用汉语,兽人们只哼哼,很多汉语的发音对他们来说太难了,学了小一个月也没学会——由此可见亚尔真是个语言天才,白辙能遇到他也算是大幸。 这样一直热闹到了正月十五,过完了首个元宵节赏灯猜谜大会,就是部落整体搬迁。 巨石部落根据约定派遣三十位兽人前来帮助白辙的部落搬迁,他们自己准备一半的食物,白辙负责另一半——按理说白辙可以不用提供食物,然而白辙瞅着他们面黄肌瘦的,看看自己人吃的大鱼大肉,巨石部落的人只能就着骨汤啃干肉条满脸羡慕地看欢声笑语的三北部落营地,竟然有点可怜巴巴的即视感。白辙有点同情他们,但是又不愿意白送吃的,他琢磨一阵,突然就有了注意——让这群人给修修路总可以吧?部落的围墙房子广场等基建做好了,这道路可是堪堪只通了部落里面,他原本计划着把周围的路也修修好,尤其是从三个主要狩猎场到部落之间的路,如果修通了,以后打猎、巡查等等,又快又方便。 白辙这样算好了,晚上就和亚尔商量,亚尔以前在平缓的草地上拖着板子,板子上放猎物,那一次能带回去的量可比他叼着背着提着多多了,修好路,让白辙多做点板子出来,甚至还可以让已经驯服的野兽们拉板子,效率更高。于是亚尔拍板,从今年的“建设费”中拨出一笔肉给巨石部落的兽人和从民军中临时征调到资产部,作为修路的代价支付给参与修路的人。 搬迁并没有花费太多的功夫,兽人们来回两趟就搬完了,紧接着就是修路。他们搬家的时候白辙就在琢磨路线,哪里转弯,哪里取直道,遇到不宽不窄的小溪水是架桥还是放船等等,他们搬家搬完了,白辙的路也划好了,他用染色的粗布在选定的路线经过的树上系好了当记号,兽人们按照标记砍树、刨地、平整路基,筑上沙石,用黄土和水搅泥掺入树汁浇填,铺上白辙凿下来的石条,最后撒上厚厚的一层土填充缝隙,才算修好了。白辙边顾家边保护家园边凿石条,凿了足足半年才凿下了足够的石头铺上去,修完路,巨石部落的兽人终于结束了这次劳作可以返回部落。 兽人们从自己修的石板路上走过,这条路绵延几百里,从山间穿梭而过,平坦又宽敞。兽人们拖着白辙做的木车,载着白辙结算的食物,很轻松地就能在路上跑起来。他们很钦佩白辙的智慧,不过白辙却并不太满意,他还在纠结什么时候能做个滑翔机出来这样他可以拖着它在天上飞,利用气流把它托起来,照样能负重,速度还快,还不需要修路…… 且不管白辙的异想天开,部落经过半年的折腾,终于安定下来,恢复到以前平静的日子。兽 分卷阅读74 人们和雌性们非常珍惜来之不易的安全和富余,每天都欢歌笑语地过,偶尔有些小打小闹的也就是小打小闹。亚尔这个族长所有的任务就是统计分配计算预估配平衡,比其他部落的族长稳定安全得多,他干活儿的时候白辙就在他身边满地打滚,想起来就舔他一脸口水或者摸一爪子,和地球上的宠物猫并没有本质区别,他的存在除了武力震慑、体力支援外,似乎就只剩下和亚尔随时随地秀恩爱,今年新加入秀恩爱团的还有熊大他们,以前只要避开白辙就可以避免被闪瞎,今年起走到哪里都可能被糊一脸。 这对部落里的单身兽们来说简直是个灾难。 因为今年的狼王和狼后依然没有悖行,大集是不会有的,远方的雌性当然也不会有,伴侣就更不会有了,那些不孤单的人衬托的孤单简直能把兽虐成狗…… 兽人们在新部落的第一年非常忙碌,也非常满足,新房子有了人气,受益于修好的道路,食材院连续三次扩大还不够使用,里面兔子山羊鸡狍子鸭子鹿实在太多了点儿,后来白辙都不准他们抓太小的猎物回来——“又不中吃,还生得多,连冬天都没人想起它们来,再养下去简直要给它们养老送终了!” 资产部的雌性们在阿莫菲西的熏陶下,审美水平翻着翻地往上涨,这半年里除了收拾自家房子就是做手工,产出了大量精美漂亮的手工艺品,扎染出各种花纹的布,印花的布,染色兽皮,彩色的藤编篮框箱箧,彩绘陶器……他们还做了三个小型玩具城堡,是白辙给亚尔做的大猫城堡的三分之一大小,那也很好了。部落里很多人喜欢大猫城堡喜欢得不得了,由于大猫城堡是白辙专门给亚尔和小老虎做的,他们也不太好意思天天过去抢,只能眼馋。终于,雌性们学会了造中小型的城堡,他们能设计许多不同的组合,使用的图纸和白辙见过的现代图纸有些相仿。兽人们尤其是豹子和熊,几乎等不及资产部把它们推上集市就迫不及待地下订单,一时间雌性们忙得热火朝天,连带着负责采集木材的兽人们也是忙到手软,雌性们在大猫们的喜好上额外推出了鳄鱼蜥蜴定制款、巨熊野猪定制款,总算让家家户户的后院里都竖起了大大小小的城堡。有的单身兽人还买上四个放在院子里,一个自己玩,一个给未来伴侣,一个给未来孩子,一个放着好看,买一次和雌性搭一次话——这倒也是考虑长远了…… ? ☆、我的部落 ? 秋狩节之前,白辙把紫红木匾竖了起来,上面用汉语和拼音兽人语雕刻着部落的名字“三北”,涂以金粉,饰以彩羽,高高地竖在议政大厅上,议政大厅就是亚尔每天处理公务的地方,里面储存着人口、财产等各种资料,比较罕见的生产资料例如□□等也在这里存放,大厅墙上是一张超大的地图,麻地炭画的,边缘是白辙目前最远的常规巡航外缘,半径一千公里,上面标注着森林、河流、湖泊、野兽种类、大致数量,还有零星几处兽人分布。 白辙的最远非常规巡视距离是三千公里——当然是往陆地深处的三千公里而不是往海上,他巡视时会顺手打掉附近的高阶掠食者,变相地把这一带变得不那么危险了,因而陆陆续续的有兽人的踪迹出现在白辙的势力范围内。白辙不会明确地接触他们,往往只是在外围观察,观察他们的习性,这些兽人们以部落为单位陆续往水草丰美的地方迁徙,侵略性远远比不上游兽人,白辙看他们团结一心的样子,并不急着现在就去捞人口。 地图的北边标着那群凶狠的北方游兽人的分布点,他们被白辙收拾了一顿后往北撤了一段距离,然而的他们在入冬前就改变方向回到了白辙遇到他们的那里——有水有食物还比较温暖,白辙也并没有出现,他们就安静地蛰伏在那里。 白辙不太希望和他们遇上,他们的性格可不是合适的伙伴,但是假如他们又去打劫了某个部落,那白辙倒是很愿意北上再去打劫他们一次…… 议政大厅的门口就是集会的广场,由于围墙的限制,广场并不大,堪堪五十米见方,四周的房子的外墙用了弧形设计以期达到扩音的效果,广场铺着青白色的石板,石板的缝隙间,零星杂草已经泛起了黄色。 每天早上,亚尔在议政厅门口送别白辙,白辙召集没有出猎的军队和民军兽人开始例行操练和换班,大多数时候就在部落附近进行,少部分时候要拉到山林里去实战。亚尔在议政厅里按照计划做每天的工作。有的时候工作很多,会忙一些,有的时候会很清闲,他能和小老虎、Usho一起在大猫城堡里蹦一会儿。亚尔开始忙碌后不久,雌性们也会陆陆续续走出家门,聚在议政大厅外、广场旁边的花园里,那里有个很大的棚屋,蒙着蛇皮,采光很好,天气不冷不热不晒不雨的日子,雌性们就在露天的草地上聚集起来讨论今天做什么昨天如何如何,有没有新发现。下雨的日子,雌性们大多数不出门,少量出门的就在棚子里聚集起来。 烧陶和烧炭的窑在部落的围墙外面,都是资产部的兽人负责的,雌性们负责做好精巧的陶器胚或者在兽人们做的大型器物上描绘图案,然后拿给兽人们送到窑里烧。亚尔从体力上把一环环的任务拆开,这样分工后,即便兽人老了,不能捕猎,也没办法拿起笔来彩绘,或者因为眼花耳不能制作陶器,只要他们还有一定的能力,他们就还能做运送陶胚之类轻便的活儿而不至于彻底失去劳作的机会。 建好的房子围绕议政大厅向外延伸,基本呈现五角星形,五角之间的大片空地作为花园,种植大量果树和香料、调料,中间有串联起来的小型水池和水渠,水渠里引的山泉水甘甜清冽,夏天冒寒气,冬天暖暖的不封冻,白辙在靠近议政大厅的附近的花园里还放了石头垒的假山,假山上种着一株大彩柳,山山水水花红柳绿的煞是好看。 离议政大厅最近的房子是都督府——目前还没有人能住进去的军队的总指挥官邸,另一侧是资产部未来部长的房子,也是空着的,现在给雌性们和兽人们聚在一起做手工品用,环绕广场的房子除了官邸之外还有一家小饭店,里面放着简单的桌椅,茶水免费提供,饭菜可以是客人们自己带来做——当然吃完要收拾整齐,也可以让负责管理小饭馆的人做,这种情况下客人要拿出一成野兽肉给做饭的人。 最里头一圈建筑和设施几乎都是带公共性质的,往外就是民居了。白辙已经确立了私有制,给每个人都分好了房产。在亚尔的资料里,自由人的房产显示在自由人的名字下面,奴隶的房产显示在他的主人的名字下面,属于其主人所有,当奴隶成为自由人时,主人不需要将曾经属于奴隶的 分卷阅读75 物资还给奴隶,如果主人心情好又善良,可以赠送给新自由人任何东西。亚尔的私人房子离中心比较远,是一处占地十亩多的庄园,房子是典型的四合院,前面后面都有很大的可以让白辙肆意翻滚的花园。白辙的房子在亚尔隔壁,目前空着。小老虎未成年,跟随父亲一起生活,成年后他们可以去非耕种地上自己盖房子,分给每年新增的独立户的用于盖房子的土地大小一致,都是每人一亩大小,不分兽人还是雌性,但是根据各人的功劳,这片土地可以不断扩大。 已经划好的耕地禁止用作其他用途,特殊情况一定要改变用途要提交到决策组讨论,除了房子,其他土地禁止买卖、流通,继承、收回等正常情况下变更所有人需要报给族长登记。 耕地在白辙划好的部落大围墙外面,环绕部落一圈,大概范围不下数千亩,目前正常耕种的不到一百亩,收拾得比较粗犷,幸而土壤肥沃,随便埋埋,收成也不会太差。食材院在部落和耕地之间, 耕地再往外就是绵延的森林和山峦了,通过小路和部落相连,被白辙成为军兽人和准军兽人的壮劳力们在外捕猎或锻炼,每隔七天回来与部落里的兽人换班,以后人多起来,这种换班会更频繁。 白辙试图让所有人习惯有存底的日子,因此兽人们换班交接要和亚尔备案一份资料,资产部每天消耗多少产出多少需要什么都要在天黑前汇总到亚尔的案桌上,早上再从亚尔这里拿到兽皮许可书去调用所需的材料和人手,各个事情的负责人,比如负责烧炭的、烧陶的、织布的、耕种的……还要定期找亚尔汇总过去一段时间的积累,由亚尔清点核对数目后确认。这些事情极为繁琐,但是作为管理的手段,非常有效。 人很少的时候,这些繁琐的事情并用不了太多的时间,亚尔曾经担忧人多起来了该怎么管理,白辙直接画了张更加细致的管理图,需要向亚尔汇报的人并没有增加太多,只是管的事情不会太细了,亚尔得从管事儿变向管人,在这个年代,管一大群还没习惯用心眼儿的人并不是太难的事情。 这就是三北部落的雏形。 ? ☆、中国虐汪杯 ? 现在部落里算上白辙和亚尔一共有三十四位成年兽人,加上小老虎一共三个未成年兽人,雌性有十一个,按规模是非常小的部落,然而三北部落的产出有数十倍于同等的部落,分工的威力可见一斑。 亚尔在自己的执政档案里这么写的时候,白辙歪着脑袋看,不高兴地说:“我觉得我至少顶五十个兽人。尤其是在保家卫国上,我给部落释放了许多壮劳力。” “好,我给你加上。”亚尔于是在心得后面缀上两行小字“十倍收获的前提是有一位强大如英雄白辙的兽人,如果没有,请面对现实——最多两倍,不能更多了。感谢英雄阿辙。” 白辙满意了,变成人形,袒露着身体在后面也加一行小字:“然而白辙只有一个,他只属于这个部落的第一任族长亚尔,你们后来人不会再有白辙了。” 亚尔继续接龙:“当然亚尔也只属于三北部落的第一任镇族之宝吉祥物英雄白辙。” 白辙继续写:“为亲爱的族长亚尔效劳是白辙最高兴的事情。” 亚尔继续写:“亚尔认为从无到有建立一个部落最关键的一步是遇见白辙。” …… 在旁边学习怎么管理政务的莫特亚西和阿莫菲西表示何止眼睛都要被烧瞎了,那记录为政心得的兽皮都要烧起来了好吗!这是要给后人学习的资料,你们这样在上面秀恩爱合适吗!! 亚尔的为政笔记记了一年,到除夕时亚尔在最后一张兽皮上注明“第一年完”,第一份笔记就彻底结束了。第一份笔记大概有十八米兽皮那么多,里面记录了所有初涉政事的人都会遇到的问题和很多解决问题的基本思路,正式内容每个字都有大拇指那么大,旁边空隙里到处是白辙和亚尔留下的痕迹,有时候是很认真地在解释,有些时候纯粹就是公开互相示爱,竟然也填得密密麻麻的,小字儿内容比正文还多,字里行间的温情几乎可以化为实质流淌在兽皮上,以至于后来这份被精心放在博物馆的笔记心得被亲切地称为“虐狗笔记”。 搬到新部落的第一年无疑是极为富裕的,秋狩和耕种的收获山摞山,整个正月大家都在吃喝玩乐。除了常规的跑跳投掷棋牌类比赛作为娱乐,白辙还把五人足球拿出来当团队竞赛项目,三十四个兽人,一共组了三个战队,每个战队五个正式球员,两个替补。他们磕磕绊绊地从零开始学习踢足球,慢慢的也就上了瘾。兽人的运动神经实在太变态,即使是年纪不小的庞然大物熊大,经过七天的基础训练也能玩出一脚不错的花活,更不用说本来就小快灵的亚尔。只要亚尔上场,就能把对手突得找不着北。不用说第一届“中国冠军杯”花落亚尔的战队,正月三十三那天颁奖,白辙将奖杯颁给亚尔和他的战队,所有兽人鼓掌致意,然后一致通过来年禁止亚尔参赛,不过私下里他们每个人都想找亚尔约时间加训。 亚尔骄傲得下巴都抬了起来,白辙头一次看见他露出那样骄傲兴奋的表情,不由有些埋怨自己怎么才想起来把这项赛事复原到兽人世界。在力量为尊的世界,体格、武力不占优势的亚尔,能获得其他人对他的身体素质方面的尊敬太不容易。足球看起来是体力竞赛,其实智商的重要性并不比体力小,白辙早该想到这个项目的。 不过……此刻想到也不晚。 白辙刻的奖杯被亚尔捧在怀里不给任何人摸,虽然明年要交还给赛事组织,但是这一整年它都归亚尔所有,亚尔想起来就要摸一下。白辙好笑地说:“你这么喜欢?回头我再刻一个给你。” “那我不要,这是我打赢了他们才抢到的!和你专门刻的不一样。”亚尔把奖杯再抱紧一点,想了想,又说:“两个都要行不行?” 白辙看他自豪的样子,忍不住去挠他的下巴,亚尔被他挠得从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白辙低声笑着说:“那当然行。” 于是亚尔果断留下了自己赢回来的那个,次年正月“中国冠军杯”开赛前,亚尔悄悄把白辙后来做的那个还了回去,留下了自己赢回来的那个。 然而白辙在单独给亚尔做的奖杯里面留下了一段示爱的语句,他用汉语把这段文字刻在杯底深处,没有光线直射时它看上去就像花纹一样,亚尔没舍得弄坏奖杯,当然也就没发现那藏得很深的情话,后来有人看到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很久很久以后的后来,那时候白辙到处游历时留下的汉字已经被专家们破解,而奖杯因为长时间使用的缘故被岁月打碎,专家修复它的 分卷阅读76 时候发现并还原了里面模糊的情话:“致我亲爱的伴侣,我的豹子先生,星空一样迷人的我的爱人亚尔:我猜测你大概不会看到这段隐秘的文字,但是我相信你能感受到它的存在。我嫉妒你手中的奖杯,我要替代它的存在,被你抱在怀中,擦拭亲吻,朝夕不离。你是比荣誉更重要的光荣,比胜利更美丽的嘉赏,你是命运赐给我的独一无二的奖杯,请允许我永远地留住你,直到世界化为灰烬,岁月走到无穷,请让我依然留在你身边……” 于是这以后流传了千年的“中国冠军杯”有了个新名字叫“中国虐汪杯”,据说捧杯之后立即求婚,成功率是百分百,分手率则为零,网络上的双皇粉都说应该给英雄白辙和族长亚尔封为爱之神契可·白辙和蒙西·亚尔,前缀分别来自兽人语的第八“Qceq”的神格词“Qciq”和第九“Monsia”的神格词“Mensie”,兽神体系一直只有七个神,这两位正好能补上第八神和第九神…… ? ☆、Usho ? 在新部落的第二个春天,前年结婚的雌性中有一位怀孕了,部落里为这个又欢庆了好一阵子,一个新生命的到来对任何部落都是很好的消息。阿莫菲西和亚尔作为唯二的两个有生产经验的人肩负起了照顾孕夫的大任,不过很快雌性们和兽人们就发现在照顾孕夫这块儿白辙比亚尔靠谱多了,于是又把亚尔踢出照顾孕夫的团队,把白辙请了过来。他们并不知道白辙和亚尔的过去,都以为白辙把亚尔照顾得太好,以至于亚尔生过孩子和没生过一样,没一点儿经验。白辙并不解释,他倒希望这就是真相。 新一轮的春耕又开始了。 亚尔的地图上,代表其他兽人部落活跃的点逐渐在往部落靠近,白辙和亚尔对此乐见其成,白辙没有急着打扰这些人数多不过一百,少不过二三十的兽人小群体,他们活得小心翼翼,正是戒心特别强的时候,白辙不认为这是合适的打扰的机会。 何况这时候白辙也没时间管。 一个孕夫,一个生病的Usho,足够白辙烦好久。 健康宝宝Usho病了,从年初开始断断续续地低烧,每天没精打采的样子病恹恹的,连带小老虎过年都过得不开心。白辙按照地球上植物的形状,结合阿莫菲西的一点点草药常识,找了几种毒性小的有清凉败火退热作用的草药给Usho硬灌下去,也不知道是草药发挥了作用,还是Usho就是那么健康命硬,反反复复烧了几个月之后,Usho终于痊愈了。 Usho的痊愈伴随着一轮新的震惊——Usho是个兽人。 兽人能非常轻松凭感觉地区分野兽和兽人,Usho竟然从没让任何人产生他是个兽人的感觉,可是事实摆在眼前,Usho就是个兽人。 那一段时间的低烧是化形期间照顾不周引起的疾病,渡过那段时间之后,他就化形了。 白辙突然觉得有些抱歉,化形前的兽人都是未成年,他把一个未成年的兽人奴役了这么久……再往前想想,他可是差点把Usho宰了吃了!还好当时觉得他聪明可爱没动他。 刚刚化形成果的Usho看起来笨笨呆呆的,他坐在床上,疑惑地活动自己的手指,似乎搞不清楚状况。小老虎一左一右地趴在Usho身边玩他的胳膊,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Usho会突然变成人形,不过人形的Usho也很可爱嘛,那就继续愉快地玩耍噜! 人形的Usho长得很帅,他兽形时眼睛很小,人形时眼睛却很大,黑幽幽的,干净得像深井水,里面什么都没有,他的五官很立体,很俊朗,配上有点傻傻的憨憨的神情,很讨人喜欢。 Usho应该二十七岁了,智力和四五岁的小孩差不多,别人说什么他就听什么,懵懵懂懂,乖乖巧巧的。亚尔一点一点教会他穿衣吃饭在兽形和人形中切换,Usho学得慢,能学的也不多,当然亚尔的要求也不高,他能自己用叉子、自己穿衣服、简单地收拾房间就足够了。遇到危险,Usho变回兽形,一秒钟从人畜无害的二呆变成凶兽,自保绰绰有余。 看着Usho稳定地用人形和小老虎们打闹,白辙隐隐觉得有些开心,Usho跟在他和亚尔身边很久了,平时的表现对于一只野兽来说非常聪明,在感情上又表现得那样依赖他们,也许他和亚尔早就已经把Usho当成了家人。 因为Usho病愈和化形的事,部落里又大肆庆祝了一次。大家似乎特别喜欢找各种借口庆祝,这样他们可以聚集在一起欢笑歌舞饮酒吃肉。晚上在广场上燃起篝火,参加庆祝的人环绕篝火坐着,食物是亚尔批准他们从部落的储藏里取的,摆满了好几张桌子。Usho是这次欢庆的主角,他被人套上花环推在正中间,被眼前欢乐的场面带动得有一些高兴,但是又很茫然,因此还是呆呆地坐着。沙佐和野沙坐在Usho旁边,漫不经心地随着兽人们粗哑的歌声打拍子。 白辙和亚尔并没有出席这次聚会,春天禁猎,以耕种为要,亚尔忙着安排耕种的情况,这时候还在议政厅干活儿,白辙当然陪他。 广场就在议政大厅外,热闹的氛围也感染到了还在议政厅里画兽皮的两人。亚尔放下手中的炭笔,看向外面,恰好看到沙佐和野沙甩着尾巴打拍子,沙佐突然抬头对Usho说了什么,Usho就凑过头去亲一口沙佐的耳朵,野沙很生气地站起来,从Usho背后搭住他的肩膀,Usho侧过脸低头亲一下野沙搭在他肩上的毛茸茸的大爪子。 亚尔若有所思地看了一会儿,小老虎和Usho的互动跟之前没什么区别,但是Usho变成人形后,看着他们互动的感觉就变了。 白辙在地上滚了一圈,没等到亚尔和他一起滚,就干脆地站起来抖抖毛,小碎步踩到亚尔身边,把大脑袋身出窗外,看向亚尔正凝神看着的地方。Usho和小老虎正在玩笑打闹,他们一向是这么玩惯了的,Usho经常背着或者挑着小老虎,只是兽形的Usho挑两只老虎毫无压力,人形的时候就不行了,一只野沙都能压得他不堪重负。 “他们这样挺好的。你在思考什么?”白辙问亚尔。 亚尔笑着挠白辙的下巴:“没什么,就是觉得小老虎太霸道了,你看。” Usho背野沙就够吃力了,沙佐不肯被单独撇下,往他弟弟身上一压,很好,Usho直接被压趴下了,野沙也龇牙咧嘴的,他俩谁也不肯让,就在Usho背上打了起来。 白辙抬高下巴问:“一般人什么时候心理成熟?” 他这么一问,亚尔就懂他到底要知道什么了:“总得十几二十来岁,他们俩还有好几年呢, 分卷阅读77 你在担心他们和Usho……你不喜欢Usho?” “Usho在我家那边算智力障碍,和他□□,是犯法的,和□□罪一样。” “难道Usho就没有爱人的权力?” 对这个问题白辙也很糊涂:“应该有吧……但是诱骗、哄骗、强迫,这不行。可是Usho的智力很有可能永远停留在五六岁,他根本分不清楚相爱和普通的友情。” 亚尔沉默片刻,说:“我觉得我们想得有点多……” 白辙想想也是,小老虎们才十岁上,情情爱爱的,说这个太早,就把这事放下了——他全然忘了这个世界的开放风气导致的无时无刻不在黏糊的情侣们起到的示范作用到底有多强。 ? ☆、英雄Usho ? Usho的化形使得三北部落又多了半个强大的DPS,比起白辙那到现在依然没人知道的种族,Usho的种族虽然也不是人人皆知,但是好歹有人听说过,白辙管Usho的种族叫海巨龙,兽人们叫他秃海蜥,因为虽然Usho人形时有一头卷曲的长发,但是他的兽形一点毛发都没有,的确是秃中之秃。 作为仅次于白辙的武力输出者,Usho很快也被加上了“英雄”的称号。 那是一个夏天的早上,白辙带着军队外出打猎七八天没回来,Usho看家,就遇到那么几个不长眼的游兽人过来掳掠。亚尔不慌不忙地组织留守的兽人们和雌性们展开第一次部落保卫战。这时候留在部落里的成年兽人只有五个,他们按照白辙平时训练的经验组成一个三人战队,剩下两个像刺客一样游击,三个使用长弓的雌性躲进箭塔,剩下七位使用长矛的雌性则扛起了盾牌手持长矛正面拦阻漏网之鱼。小老虎虽然很想冲上前,但是按照部落的规定,未满十七岁的少年兽人和未满二十五岁的雌性都必须乖乖藏在最安全的地方,他们只好和熊十五一起带着怀孕的雌性和罗尔夏尔躲进了议政大厅的地下室,那里被厚重的石板格挡,通过地道和其他入口相连,人躲在里面,一个月不出来也不会有问题。 战斗很快就陷入了焦灼,虽然对方人高马大兵强马壮,武力很高,可是显然缺智商。亚尔只用声东击西、调虎离山就能突得他们找不着北。狼烟已经燃起,白辙最多三天就能回防,越拖越对部落有利。 就是僵持的第二天,游兽人中体型最大的那只灰狮子终于趁着箭塔的雌性力竭闯进了部落最中心,保护小老虎和雌性的Usho化兽出击,Usho不能飞,对上能飞的兽人很吃亏,因此亚尔才让Usho保护小老虎、熊十五、罗尔夏尔和孕夫。这时候灰狮兽人已经降落到了地上,Usho悄悄地从地道爬上去,一出地道口就化形,嗷一声扑上,灰狮子闪躲了最强的攻击,却没来得及飞走就被Usho的小短手拽住了尾巴往地上一砸,再一踩,顿时灰狮子就被吨位和白辙差不多的Usho踩了个半死。 Usho一手掐住灰狮子的脖子,一手抓住他的腰椎,把昏迷不醒灰狮子高高举起来嗷嗷嗷叫唤。 灰狮子就是这群游兽人的头儿,Usho误打误撞擒贼擒王了,一下就镇住了所有来犯的游兽人。游兽人们一见最强大的首领被人半死不活地举在头顶,顿时心生惧意,聚拢在一起盘算着要怎么把头领抢回来。Usho以为他们还要进攻,愤怒地把灰狮子摔在地上,又踩一脚,哇啦啦吵着冲入战斗圈。 亚尔果断命令一个兽人去找兽筋绳子把灰狮子捆起来,其他人尽量把游兽人逼到地上来,防止他们飞上天,一时间长矛长箭乱飞,游兽人们不得不撤离或者下地——下地就是被Usho摁住狂揍的结局,没一会来犯的游兽人就跑光了,只留下五个被Usho捉住打晕了的俘虏。 游兽人撤走后还没来及卷土重来,白辙就回来了。亚尔已经扫干净了战场,统计好了损失,正在琢磨怎么处理,白辙急冲冲地跑回来,先不管亚尔在做什么,把他上上下下按一遍,见有几处青肿,顿时心疼成了八瓣儿,还得亚尔反过来安慰他:“没事了,一点小擦伤,你们平时打猎不比这个受伤多?” “还好有Usho,否则,真拖到我回来?”白辙暗暗想着要不把盔甲做出来?这时候铁甲没指望了,皮甲藤甲却是可以做的,起码得防咬伤啊,万一有人携带狂犬病毒咋办!“都怪我不在家。” 亚尔前倾一些,将上半身都埋在白辙怀里,握住白辙的手贴在自己嘴唇上,说:“我可以保护好自己,我没那么脆弱。真的见势不妙,我会带着大家逃走。” 白辙不说话,就摸摸亚尔的头发,耳朵,揉揉他的嘴唇,擦过他的眼尾。亚尔的眼神很坚定,最初最打动白辙的,除了亚尔表现出的求生的机灵,就是这份简单的坚持,白辙根本无法抵挡。 看来要杜绝这种事情还是得从根本上想办法…… 白辙和亚尔怎么想善后先不说,Usho经此一战成名,被人尊称为“GgarshoUsho”,Usho自己不懂这个词的意思,他只知道大家越来越喜欢他,走在路上,送食物给他的人都多了起来,Usho很喜欢。 可是那次大战之后,两个小老虎很久没给Usho好脸色,又让Usho惴惴不安了好久。他小心翼翼地跟在小老虎身后,像亚尔给白辙梳毛那样殷勤地给小老虎梳毛,挠肚子,挠下巴,变成兽形背着他们到处走,总算把小老虎又哄好了。 战斗过去了五六天后,游兽人们主动上门来,希望可以和三北部落交换被俘虏的兽人。白辙根本不想和他们谈,这群人伤了他家亚尔,他现在就想冲上去揍人,还交换,拿什么交换?他缺什么?他啥也不缺!想换走那个带头欺负他家部落的灰抹布?造梦! 白辙在议政厅各种跳脚,最后被亚尔强力镇压,部落没有伤亡,对游兽人仇恨还没到不死不休的份上,莫特亚西谈判的结果是游兽人用十个奴隶换一个伙伴,三十个奴隶换灰狮子,游兽人已经接受了。 部落可以补充五六十个奴隶。这是个危险的数字,不过有白辙和Usho坐镇,风险尚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由于自身妻奴属性作祟,考虑到人口补充的必要性,再想想刚刚出炉就因为人手不足而搁浅的部落防御计划,白辙只好投了赞成票。 游兽人本来想在附近随便攻打几个兽人小部落凑给人数去换灰狮子,后来发现他们走到哪都可能会和巡视的白辙遇上,只好把攻打的范围放远了些。这样他们的速度就变得很慢很慢,白辙这段时间就在奴役那四五个俘虏干活,比较机密的议政大厅当然是不能让他们靠近的,那就让他们收拾被损坏的围墙、加固箭塔,这次白 分卷阅读78 辙可不像以前那样仁慈,那时候他对熊大他们是还好吃好住只管进度不管他们干完活之后去哪,这回白辙把他们折腾得团团转,修完城墙盖房子,盖完房子揉兽皮洗兽骨,反正没有多少技术含量的辛苦活儿全部交给他们做。白辙只给他们每人每天扔俩肥兔子,别的一概不管,那几个奴隶只好委委屈屈地挤在墙根底下,看着别的兽人身穿棉麻衣裳提着小炒烧烤,昂首挺胸地从大路上走过。 在三北部落久了,俘虏们也知道其实三北部落里只有一半的兽人是自由人,其他人还没脱离奴隶的身份,同为奴隶,三北部落的那些即将在秋狩上摘帽的奴隶过得可比其他部落的自由人好多了,更不要说居无定所的游兽人——又不是每个游兽人都一生放纵不羁爱自由的,很多兽人成为游兽人只是因为他们无家可归,并非是不想归家。这样几天过去后,俘虏们和其他兽人也混熟了,就有三个俘虏提出想留在三北部落。俘虏们观察部落的时候亚尔也没闲着,他也在观察俘虏们,被白辙称为“灰抹布”的灰狮子一直很暴躁,显然是讨厌拘束的,剩下五个俘虏,三个有了年纪,都是四五十岁的人,就是玩也玩够了,是想安定的时候,剩下两个才成年不久,一新惦记着到处跑。因此,那三个青年兽人说想安定下来,亚尔愿意接纳,再说游兽人也没钱赎出他们。根据白辙探明的消息,那群游兽人折腾这么些天,和其他游兽人群体大打出手,也不过堪堪凑够了赎回灰抹布的人,啧啧,白辙还想把灰抹布这几天的吃喝药也算进去,那可又是好大一笔钱…… ? ☆、双星逆行 ? 最后游兽人们用四十个奴隶和十车野兽换走了灰抹布和两个俘虏,白辙一脸“老子今天吃大亏”的表情,似乎还想和他们打一架好讨回亚尔受的伤,游兽人们被这头杀神盯着,换好了人立刻逃之夭夭,好像他们走慢一步,白辙就会追上来挠他们一样。 白辙当然是很生气的,因为到最后他也没讨回亚尔身上那笔账,不过补充的人口他很喜欢,一群老老实实的流离失所的兽人和雌性,这些天他巡视的时候也有注意游兽人通过什么手段凑够奴隶人数。他们不是和其他游兽人部落打一架,就是直接从迁徙的部落里购买,顺便提醒迁徙的部落避开三北部落的住址,那里住着杀神可不能去打扰。于是有的迁徙兽人就绕过三北部落北上或南下,有的迁徙兽人倒是觉得附近有这么个强大的部落挺好,人少,吃得少,武力强,是靠谱的保镖,干脆就奔着白辙这个方向来了。白辙隔几天巡一次的,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北去的部落早晚要和熊族游兽人们打一架,白辙等着摘桃子;南下的部落又大概率会遇到巨石部落和大湖泊附近的凶兽,白辙又等着摘桃子;搬到附近的部落,简直就是未来的部落的人口,桃子都进了白辙的兜儿了……最后这些人,都是白辙碗里的桃子! 看在这群讨厌鬼无意间也算帮了忙的份儿上,白辙就没计较他们带来的奴隶里有不少老弱病残充数,大手一挥交易成功。 四十个新补充的人口没有选择权,亚尔和莫特亚西、阿莫菲西分别登记了他们的年纪和擅长,亚尔给他们重新取了名字,然后直接分配工作。年老、体弱、残疾的兽人在食材院和烧炭、烧陶窑工作,几个未成年先跟随军队的兽人学习捕猎和遵守纪律,剩下壮劳力直接编进民军里,在现有兽人的监视下捕猎劳作。仅有的六个雌性编在阿莫菲西手下,学习编织、纺织、制陶。 翻倍式的人口增加给亚尔增加了大量的工作,部落的人有了将近九十个,管理起来多有不便,亚尔手忙脚乱,白辙也不好和往常一样优哉游哉。亚尔忙着处理新增的事务时,白辙将现代企业的管理制度引入到兽人世界来,结合之前定下的官职体系,做了一套完整的简单制度,接着就给各个分工组织制定规则章程。由于现在还有奴隶这个阶层,白辙又得额外定制奴隶的管理和身份变化的章程。在反复洗脑让奴隶们认命和给予上升通道鼓励奴隶们好好表现中,白辙选择了后者。 兽人们虽然相信有兽神,神话体系有七神和七神的传说,但是神话体系并不完整,没有教义,也没有形成特别明确的信仰崇拜体系。七神中的第五神山神崔尔·索瓦里达尔最初只是个普通兽人,在艰苦的日子里带领初代兽人冲破重重山岭的封锁,带领人们在丰饶的土地上安家,获得众人的敬仰,被四位上神关注到,之后索瓦里达尔通过四位上神的考验,获得了神位,山神的地位甚至比第六神星星巴博斯·加林卡和第七神水神哈德斯·东拉尔的排位更靠前。 神话里就出现了这样明确的上升通道,白辙决定在制度上也做这样的安排。这是个不拒绝甚至欢迎阶级流通的世界,洗脑和认命什么的,也许能用得了一时却管不住一世,固化的阶级和鼓励流动的传统,一定会引起矛盾。再说,白辙是多么的懒且糙,他才懒得去写洗脑的教义,更懒得去向还没有“读书”这个概念的兽人们传教…… 白辙很快就制定好了奴隶身份变化的条件,奴隶的获得和人身权的所有等等,相对来说比较宽松,比如白辙禁止私人蓄奴,规定奴隶只能由部落所有,任何人使用奴隶都只能向决策团申请等等,本质上奴隶是部落的公有生产资料,伤害奴隶会受到惩罚,当然反过来也一样。奴隶生产的价值相当于其自身价值一百倍时就可以成为自由人,部落会按照每个新加入部落的自由人一样,分配最基本的生产和生活资料。鉴于这时候的奴隶身价都很低,产生一百倍的价值,不过三五年的功夫而已。 新的规定很快颁布下去。为了早日获得属于自己的房子和行动自由,新补进来的四十个奴隶飞快地投身进部落的建设大业,连带已经有些懒散、安于享乐的兽人们也积极了许多。白辙看着亚尔每十天汇总一次的各人的劳动成果,发现之前投奔的兽人们近来努力了许多,看来之前是太懈怠了,要不,以后出个KPI考核制度?比如KPI不达标不准娶伴侣之类,就不信这群嗷嗷叫着要伴侣的混蛋们还能偷懒! 新补充的人口刚刚习惯部落充实、安详的生活不久,众人期盼已久的狼王狼后双星背离终于发生了。 观测星象的雌性向部落众人通报自己的发现,部落里的单身汪们都欢呼起来,然后哪里还用白辙想什么KPI,为了在部落大集上展示部落的实力,换来其他人的投靠以及购买奴隶,他们都自发加班加点地准备起来。 其他部落的交换物都由部落所有,兽人们自己的财产很少或者根本就没有,因此需要交换的东西必须由部落交换后再进行分配。这些兽人最多只能 分卷阅读79 私下交易到一些小玩意儿,好一些的贵一些的,他们想换也换不起。 与这些不良不同,三北部落承认私有制,每个自由人只要完成部落分配的任务,剩下的劳动所得都归自己所有,所以他们可以大肆攒钱攒东西,然后去部落大集上交换自己想要的东西。他们的私有财产交换来的东西还是私有财产,不必和其他部落的人一样眼巴巴地等部落统一交换后再分配。 虽然部落规定买来的人口都算部落所有的,不过在使用和借调上部落会优先考虑购买人的需要。兽人们可以买下喜欢的奴隶,再申请借调使用——当然奴隶只能做正常的工作,XXOO是绝对不允许的,奴隶们除了人身自由和生产产品的归属与普通兽人雌性不一样,其他待遇完全相同,借兽人们十个胆儿,他们也不敢伤害部落所有的财产——但是,他们可以在工作中培养感情,感情到位,直接求婚,单身问题不就解决了! 他们越努力积攒交换的东西,部落送到大集上的东西越多越新奇,就越能吸引其他部落的人投靠。想想多年前山猫部落整个投靠了红叶部落,不就是因为红叶部落扛出了十二头丑兽吗?十二头丑兽算什么?有白辙在,十二头秃海蜥他们也扛得出来!为了雌性,兽人们拼了! ? ☆、启程 ? 兽人们热火朝天地为了大集做准备,白辙和亚尔也希望能在大集会上展示部落的力量以获得游兽人、小部落的归附,因此格外侧重活捉大型野兽。这也是白辙贪吃惹出来的事儿,若不是他把大多数“Yarshoda”吃掉了,还要捉什么大型野兽,直接把那么多Yarshoda拿出去晒晒——对,不卖,就晒晒——也能招徕一大片人,可惜,Yarshoda除了少数留下来制作权杖的,愣是一颗没剩都喂了白辙,白辙还抱怨说“就那个最好吃,但是又不多,我又不是嗜杀的人,一次就算杀十头灰翼龙,也不过才得十颗,再杀我却下不去手了,然而那十颗也就尝个味儿,怎能赖我吃得多”,倒是这么个理儿。 除了活的野兽就是兽牙,那些都是白辙的私产,不过白辙拿出了一多半不好看又不够大的捐给部落当公共财产,尽管没有巨齿龙的恐怖长牙,剩下的有白辙胳膊那么长的牙齿也相当拿得出手,就是没有白辙的“小糖果”们贵重,为了一炮打响高开高走,白辙不得不收起往日的懒散,认真筹备交换的东西。超宽超大的兽皮、彩布、朦胧的蛇皮膜、灯笼、烛藤的种子、贝壳、珍珠……因为路途太远,彩陶的水瓶锅碗带不上了,雌性们另行只做了彩陶项链,配上五彩缤纷的宝石、鸟羽等,格外漂亮。能大幅度提升雌性、残弱兽人战斗力的弓箭长矛也不带了,虽然能安全些,但是泄露出去那可真够坑爹的。 这样零零碎碎地凑了半个夏天,很快就到了启程的时候。 白辙这次不去,看家,亚尔也不去,尽管老夫老妻了,白辙的魅力还是比部落大集大得多得多得多,对白辙而言亦是如此,他最初的梦想可是等小老虎成年后一脚踹出去让他们别处居住,他只和亚尔。 除了白辙和亚尔,只有两个残疾的兽人和怀孕的雌性一家不去,Usho作为仅次于白辙的武力输出者,跟队保护兽人们,他走了,小老虎们就不可能留下。雌性们有软皮甲的保护,还懂得初步的战团配合,至少具备了在混战中自保的能力,白辙和亚尔商量后,决定准许所有行走方便的雌性们参加部落大集。 白辙给远行的族人们准备了地图叫他们背熟,地图是根据白辙的记忆描绘了一路往西往北的地形,不算十分准,总比抓瞎的好。 路上吃的干粮、常用药、火种、帐篷等等,白辙花了一段时间给他们配置完备,那条件,比大多数部落定居后的条件都不差,兽人们都商量着省着点用,到了那大集里还能多换点儿稀奇的东西。白辙给他们列了单子,叫他们除了换人,就是换稀奇古怪不认识的东西和这附近不生产的种子植物,一般这些东西价格都不高,交换品绰绰有余。 点齐了人安排好了各人的职责后,参加部落大集的人就准备赶路了。 就在兽人们启程前后,附近几个部落都派了人过来和亚尔协商,希望他们的兽人可以和亚尔的部落一起去大集会,剩下的看家的兽人和雌性则寄居在三北部落,当然食宿自理。 由于附近几个部落都不太大,人数最多的是个胆小如鼠的尖耳兔部落,堪堪一百五六十个人,不论兽人还是雌性战斗力都是渣渣,他们中年纪最大的那个已经一百多岁了,只去过一次部落大集,原因无他,就是胆小!胆小所以人少了不敢出门,人多了怕留守部落的人太少。兔子部落的名字叫白毛,搬来三北部落附近刚刚三个月,这三个月除了辛勤地耕种采摘,小尖耳朵们只干了一件事,就是观察,躲在树丛里观察,藏在草堆里观察,趴在土坑里观察,看看这群武力值爆表的邻居在做什么。他们不捉可爱的小动物(因为白辙嫌弃),也不会伤害在一旁安静吃草的小鹿啊小兔啊小老鼠(因为不划算),对奴隶们非常宽容,他们的吉祥物白辙还会带着小毛茸茸们玩耍,这真是看起来很凶其实很友善的邻居啊! 在三北部落的保护下,尖耳朵们过了三个月特别特别安静的日子,好日子过多了,就会得陇望蜀。发现邻居们有赶集的倾向,尖耳朵们决定和邻居们谈谈,想去赶集的和他们一起行动,不想赶集的,搬过来寻求白辙的庇佑。 其他部落多半是这种情况,其中也包括巨石部落。 巨石部落的兽人数量严重不足,别说出去赶大集,就是日常狩猎都有点不够,他们想安心地远行,必须得寻求白辙帮忙。 看在寻求帮忙的人都很自觉地准备了食物和住宿费(还是食物)并且主动表示愿意参与三北部落的秋收冬藏工作的份儿上,白辙扔出几条爱护环境不得打扰别人的条款,让他们自己发誓一定做到,就点头答应收留并保护他们的事项。至于那些想一起远行的兽人们,考虑到双方实力对比,考虑到三北部落的最强武器没有跟队,亚尔逼着一同去部落大集的人签订条约,假如路途上任何人对三北部落的人产生不轨之心,或者返回后三北部落出现非正常减员,那么一同去往部落大集的部落将全部成为三北部落的奴隶。 这个条约相当霸道蛮横,不过大家都很顺从地同意了。武力时代,强者为尊,白辙凶性大发直接把他们的部落灭掉,在兽人世界里也没处讲道理,现在只是和他们签订一个自保性的条约,没什么不可以啊! 就这样,几个部落和附近的小队游兽人安顿好了一切,跟随三北部落的兽人们西去,剩下大约 分卷阅读80 五六十人的老弱病残孕留在三北部落里。外来的人们住在部落的内城之外、外墙之类,那里有大量为了方便未来部落扩大而修建的简陋的房子。正是夏至时节,部落的果子林里,早熟的品种已经开始挂果,耕地上的庄稼也是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佳树森森,花果馥郁。经过白辙的精心安排和选种,那附近的景色和环境可比一般的部落好多了——这也是白辙同意他们住下来的另一个打算,别人不说,就小尖耳朵们,怎么可能抗拒这种宁静富裕干净整洁有安全感的生活?也许明年夏天啊,就会有很多食草的兽族人来投奔了。 ? ☆、影响力 ? 参加大集的兽人离开后,部落陡然安静了许多。 亚尔并不去管留在部落里的雌性们和兽人们,白辙也不用再每天带着部队出去操练,每天吃饱喝足摸亚尔摸完啃啃再抱抱,夜夜纵情享淫乐日日春宵不早朝,正事儿不过就是隔三差五地带着亚尔巡视四方,捉点吃的,打打牙(ye)祭(zhan),日子快活得一比,让他简直想立刻把身上背着的责任全抛下,就此和亚尔愿作鸳鸯不羡仙去。 这一年的秋狩大会暂停,白辙在那几天勤快了些,上山下海地往部落路倒腾吃的,偶尔和不长眼的游兽人打一架,完全是碾压式的打法,几乎不曾把三北部落方圆百里变成游兽人们口口相传的禁地。东南方有凶兽的消息传出去不久,又吸引了许多力量弱小的部落往这里搬迁,他们相信有能力赶走游兽人却不将他们赶尽杀绝的人一定能给予他们保护而不是掠夺,于是困顿不堪时就想到也许可以投奔到这里来。就这样白辙几天一巡几天一巡的,短时间内只起了保护作用,长远一看却给三北部落巡来了不少依附部落。 帮三北部落扬名的,除了被白辙打地鼠一样打得四处逃窜的游兽人们,还有部落大集上的兽人们。 三北部落带去参加部落大集的物品中最能彰显武力的猎物是一头巨魔熊的骨骼,那骨骼保存得十分完整,白辙用兽筋把它按原样串起来,那熊虽死,骨架威风凛然,杀气满溢,多数兽人甚至不敢从骨架下路过。尤其是两根巨大的獠牙,白辙本来已经把它们拔了,为了抖威风又装了上去,釉质层在阳光下光芒闪烁,非常尖利。三北部落一进场,Usho开道,二十来个兽人扛着巨魔熊的骨骼跟着,一路上不知道收获了少崇拜的眼神。 英雄加奇已经是八十岁的中年兽人了,年轻时候的加奇和普通兽人差不多,没什么脑子,也不动心眼儿,直到时光岁月赋予他足够的经验和智慧。他是少数没有被巨魔熊的骨架吓到的兽人,一连绕着骨架转了三圈才确认巨魔熊身上没有其他伤痕,是被人咬住喉咙一击致命,从伤痕看,猎手是从巨魔熊的背后攻击,咬碎了它的劲椎。无惧巨魔熊的武力和坚韧的皮肤,也不被巨魔熊的飞行能力困扰,高攻高防还能飞,这是多么强大的猎手! 除了巨魔熊带来的武力镇压,就是带来的震慑,Usho的脑子不好使,武力值可好使得很,他足有四个英雄加奇那么大,随手拨弄个巴格熊银矮熊小灰龙就和拨兔子一样,自打Usho在大集上出现,试图招揽Usho的人就没断过,当然Usho是绝对不会离开小老虎和白辙亚尔的。加奇从Usho不会飞这一点判断他不是杀死巨魔熊的猎手,得出结论是三北部落必然有一个武力在Usho之上的兽人,一般部落有这么一个就能招揽大量的兽人成为大中型的部落,有两个,呵呵……其他部落都只能绕着走或者投效了吧? 更令加奇忌惮的是,从三北部落带来的展品看,大量的兽牙和Yarshoda表明他们拥有相当的武力,彩色的布、印花的布、蛇皮膜、家具、藤条编织品、“扑克”、“麻将”、首饰、记账本……还说明他们拥有相当的智慧,他们输出的不仅仅只有产品,还有文化,记录和分配资料的方法、文字、故事、系统化的神话传说……加奇看得心惊胆战。 尽管目前看来三北部落没有扩张的意思,但是这样大张旗鼓地交换、购买奴隶,谁能保证再过三五年,三北部落不对外扩张? 加奇绕着巨魔熊走了三圈,也在心里琢磨了三天,绞尽脑汁地想着应对之法。 其他人可没有加奇这样烦恼,他们见三北部落对尖耳兔族人都很是关照,就觉得三北部落真是软弱得没治了。尖耳兔族这种繁殖能力强武力值弱得连野狐狸都打不过的兽人,没有捕猎能力就罢了,冬天草木尽凋的季节也要吃蔬菜瓜果粮食,一般的部落都不想要这样的累赘,最多却人口时掳过去当人口养着,谁还管他们被不被欺负? 也只有三北部落才闲得慌没事儿干给人当保姆——虽然兽人世界里并没有保姆这个词儿,不过这并不妨碍他们直接领会到这个词的意义。 熊大等人才不管别人怎么想,他们带来的东西第一天就被人抢光了,除了白辙交代他们交换的比较特殊、有趣、新鲜的东西,剩下的他们都换了人口,总共换下了四百多个温顺的强壮的奴隶,一百多个雌性,还有当搭头的八十几个老弱病残幼,除了这近七百个奴隶,还有他们自己用私产交换的奴隶,大约是八个兽人和十个雌性,等转程回去,加上部落原有的九十来号人,部落里的人就近八百了,这可是中型部落才有的人口。这还只是第一次交易的结果。等过几年,部落里再生出些小孩子,再赶一两次部落大集,三北部落的人口就会突破两千,成为准大型部落。最多二十年,就是大型部落了。这片大陆上一共才有三个大型部落,八个中型部落,三北部落从成立到现在才三年,眼看着突飞猛进迅速成为实力足可以和红叶部落媲美的强大部落,所有三北部落的兽人都想欢喜得跳跃! 有了这么多人口,好多事情都好办了,比如白辙心心念念的中国冠军杯,可不止有皇马队和巴萨队了,还能有曼联曼城厂厂利物浦拜仁多特霍村A米国米……组织起20支球队不再只是梦想!比如狩猎,可以进行团体项目竞赛了!又比如换防,白辙一直想让军队和准军们实行做五休二,现在那点人手哪够,补充这一批就好多了。又比如部落的实际控制范围,不错,白辙是想控制多大就能控制多大,可是控制了他管不过来啊!有了这些兽人作为补充,白辙就可以将自己的控制领地划分为小地盘分别交给别人代为管理,他只需要坐镇和驰援就可以稳住地盘。再比如他们能有更多的人手加固城墙、制作手工制品等等,甚至现有的分工还可以进一步细分……? ☆、国家 ? 白辙相信制度的改变一定发生在生产力改变之后,兽人世界里的第一生产力是武力 分卷阅读81 ,武力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先天,因此武力值不足的兔子松鼠甚至包括山猫鬣狗族的兽人都备受排挤。白辙觉得这是不错的机会,他能制作弓箭、匕首、长矛等武器,也能获得尖利的兽牙和骨刺用以制作武器。虽然暂时还不知道怎么冶炼,但是白辙总还知道这件事情,可以在漫长的岁月中慢慢尝试,在冶炼的方法被摸索出来之前的这段时间,他用兽牙兽骨制作武器给武力值不足的兽人们使用,等冶炼的方法出现后,他就可以大规模地武装自己的部落。 由于武器对强兽人的增幅明显小于对弱兽人的增幅,随着武器在军队中的普及,大量之前不被重视的雌性和弱兽人会成为另一支武力的主力,于是权力会从继承兽神志向的祭司和族长身上逐渐转移到军队的最高首领身上,这需要花费不短的时间,而这段时间,足够白辙把部落上下用忠义仁勇洗个透彻了,不然他干嘛逼着部落里的人学习文字?学习文字才会有知识进而接受教育…… 大雪封山的时候,白辙宅在家里没出去,就潜心编识字的教材,并在这个过程里强化兽人对部落的归属感和对集体的归属感,目前大多数部落都是公有制部落,因此白辙只需要稍作转化,就能把这种为了生存不得不进行的对部落的贡献道德化,再反复洗脑,自然会成为部落维系起来不崩溃的根基。 制度层面白辙不打算使用帝制,兽人们对资源区的要求比较高,不同兽人的风俗习惯生存条件等完全不同,兽人适合分散地分布在很大的一个范围内,组成部落互相帮扶,所以共和制或者联邦制可能更适合目前的状况。最后和亚尔讨论了一番之后,白辙决定采用联邦制。三北部落立宪,对内管理其他部落,对外代表联邦行使主权,参与联邦的部落在宪法许可的范围内自治,军队由三北部落统一管辖当然,军队负责保护联邦不被入侵和免遭天灾人祸伤害,部落则向联邦提供财政收入。白辙暗暗吐槽,松散的治理让这种庇护和收税看上去就像黑社会一样。 框架打好之后,填细则的事情白辙全部甩手给了亚尔,亚尔是土著,而且是曾经地位不高后来地位很高的土著,他对不同阶层的兽人过着什么样的生活、有着什么样的渴望认识比较全面,这类涉及到具体事项的事情,亚尔出面定制最合适。 亚尔并不和白辙客气,白辙的长处就是知道得多,短处是懒于讲究,所以他留下了大方向之后,剩下的细化的事情亚尔当仁不让。 亚尔总结了三条很简单好记的“法”让白辙刻在大石头上,大致意思是部落联盟为国家,高于部落,人们(包括奴隶)有生存和追求幸福的权力,联盟保护人们的权利,人们应当履行忠于部落、忠于国家、缴纳赋税等义务,叛国者死,杀人及伤人者等价抵罪,当联盟无理地拒绝个人生存或追求幸福时,脱离联盟不为非法。权利义务都有了,也不算难记,白辙把它刻在大石头上,拿鳞甲和宝石磨的粉涂抹得光华灿烂的,一看就很有逼格。 被白辙命名为“兽宪法”的大石头就放在广场中央,一共只有九十来个人的部落称国称宪有些可笑,然而这只是暂时的。虽然此刻他并不能预测那群笨呆呆的兽人会被人宰多少笔、最终能换回多少奴隶,想也知道不会太少,而且这些留在部落里的兽人们和雌性们颇有点乐不思蜀的样子,等明年兽人们归来,还有多少人愿意离开,那可不好说。白辙有时候路过外城区听见小尖耳朵们和大尾巴们叽叽喳喳,除了想念远行的族人,就是夸三北部落好,房子好吃的好路好环境好,连过冬都不怕冷咧!白辙就知道这事儿八成是成了。 有那么两三个部落归附,人口再扩张到个千八百的,联盟的架子就搭起来了。 亚尔定好了粗略的法条之后,才发现白辙这二货竟然没给联邦取名字,于是又逼着白辙现取名,白辙想了想说:“就叫中国吧,那是我的故乡。” 这个当然无条件通过!他们的部落联盟国就叫“中国”! 亚尔把“zhongguo”两个字的汉语、拼音和兽人语解释写下来,预备拿去刻在石头上,然后说:“怪不得你一定要给球赛取名叫‘中国冠军杯’。” “我祖国坐拥十四亿人口,一个足球几十年没打出名堂来,我在异界总能圆一会梦吧?亚尔,如果你在中国,会被人当宝供起来的,会有无数个粉丝天天追着你的社交账号舔屏。蜥蜴似的视野,手术刀一样的传球,护球断球干脆利落,攻得上去守得下来,体力好爆发力好耐力好身体强壮,传说中的box-to-box,全能型中场还有一脚五十米内指哪打哪的射门技术,亚尔,你在足球上都那么完美。我简直爱死你了。” 亚尔“呵呵”两声,似笑非笑地用脚背轻触白辙的小腿。白辙比他高比他体力好比他能抢球,空中拦截头球进攻都有绝对优势,他就是懒。白辙也知道这一点,不过他觉得人可以懒的时候懒点儿也没什么,他不懒怎么凸显他家亚尔能干?有的人想懒还不能懒哩! 刻着国家名字的巨石在情人节的那天被白辙抬进了广场,这是兽人世界第一次出现“国家”意义,围观亚尔和白辙带领族人欢度情人节和新春佳节的其他兽人们嗡嗡了好几天,还没嗡嗡出个明白来,又被春节吸引了注意力。 白辙表示,因为族人们都不在,所以只是潦草地过个年……“潦草”地用大量蜂蜜、粗糖、果脯、坚果、烤肉、炒肉、熏肉、糍粑……垒了座山,“潦草”地用深红色的葡萄酒、暗棕色的梨子酒、浑浊的米酒……装了几十个大木桶摆在广场上,石柴架起熊熊篝火,竹子在篝火里烤得哔啵作响,五六个负责娱乐的兽人和雌性正在准备着一会儿的表演,今年人少,他们只会唱一首,然后跳两支求爱舞。 小尖耳朵们里留下来的地位最高的是一位名叫索夏的中年兽人,他和小尖角族的雌性低语一番,然后悄悄地凑过来对亚尔说:“族长,你们每年过年都这样——我是说,会有这么多好吃的吗?”索夏小心翼翼地提问,他提问的时候手里捧着一颗老大的冻白菜舍不得放开。大白菜是三北部落自己种的,野外可没有这么肥嘟嘟的大白菜。 “今年有点简陋,因为大家都不在,所以没有大办……”亚尔承认他是故意这么说的,往年当然也很丰盛,因为都是自家人,所以并没有这样隆重,非要说今年没有大办也说得过去。这么说了之后,看索夏一脸吓呆的样子,效果还真是不错。? ☆、坚果2 ? 索夏真的被三北部落的壕气惊呆了!三北部落是以猛兽型兽人为主的部落,别说素食兽人了,连杂食兽人都没有,除了雌性不会再有人 分卷阅读82 需求蔬菜和粮食,然而他们在打猎之余种了这么多蔬菜和粮食,还有多余的可以酿酒,他们这得多闲! 亚尔说:“种田并不太难,白辙有办法把它变得很简单。” 索夏抱紧了大白菜,一脸想问又不敢问的样子。开玩笑,他能鼓起勇气直面亚尔就不错了,何况白辙这等眼里只有亚尔的凶兽。 亚尔略带笑意地从背后掏出个又大又甜的冻梨子,索夏的大眼睛瞬间都转不动了,亚尔把冻梨放在手里抛了一会儿,最后扔给了索夏,说:“种田不是什么难事儿,你派几个人来学,今年春天我们也缺人手,正好叫你们帮忙耕地,作为学费,怎样?” 索夏一手捧白菜一手捧梨子,连连点头说好。 亚尔又问:“那么,你们要考虑一下加入部落联盟,专心耕地种菜,让三北部落保护你们的安全吗?三北部落保护你们的人身安全,保护你们的耕种不受打扰,给你们提供肉食,保证你们的族人在三北部落和尖耳部落之间来去、婚姻自由。但是你们要加入三北部落所组建的联盟国‘中国’,成为它的一个组成部落并且履行其他义务,例如接受教育和军事培训,缴纳食物和手工品。具体的数量一定在你们的承受范围内。我可以保证加入这个联盟会让你们的食物更加充足,物品更加丰富,人们也更加安全。” 索夏早在看到那块巨大的石头并且读懂了它的意思时就有些心动了,这时候被亚尔直接提出来,他也是求之不得。不过由于真正能做主的人还没回来,具体的事情,比如三北部落保护到什么程度,尖耳部落上交多少东西,都还需要谈判,索夏于是只谨慎地表达了愿意加入的意愿,没有把话说死,亚尔也只需要他这个态度就行了,两人碰了下酒杯以示初步达成一致期待后续合作。 白辙在一旁无聊了大半天,等他们干杯了,白辙就站起来,旁若无人地挤开索夏,在亚尔身边趴坐下来,爪子很自然地搭在亚尔身上,不带任何感情的视线瞥向索夏,意思表达得非常清晰:您老事儿也议完了还不快跪安? 索夏哆嗦着腿麻溜地圆润了,一回到他的朋友堆里,他就被小尖耳朵们、大尾巴们、小树杈子们包围了,大家急切地想知道亚尔对他们的态度,索夏啃着梨子说:“大概是成了,我就说三北部落需要人哩!你看白大个儿,连野兽都捡回来养,咱们又不让他们白养。” 尖耳朵大尾巴和树杈子们于是就呦呦地欢呼起来。 亚尔不轻不重地给白辙按摩爪子,边按边说:“和人打交道比和野兽打交道烦多了,每句话都需要深思熟虑。我喜欢活得简单点。只有咱们两个人的那段时间我最开心了。” “即使那时候我还硬不起来?” 亚尔摁爪子的力气猛地变大了一下又赶紧调整好了:“……那……还是在海岛上的时候好。” 白辙伸长爪子长长地伸个懒腰,就地一滚,大脑袋就滚到了亚尔的大腿上:“这有什么,过完年,趁着那群小子们还没回来,这里又不忙,咱们南下越冬去。就我们两个。” “还是以后再说吧,现在这么忙,我舍不得看着你给我建好的部落因为我一时贪玩而停下变强变大的进度。这是你送给我的部落,现在又顶上了你的祖国的名字,为了她再苦再累我也愿意。” “亲爱的,我成立三北部落并不是为了让你辛苦,而是希望你过得比任何人都好。如果因为我赋予了它什么,你就劳心劳力,那就违背了我的本意。” 亚尔思索片刻,觉得白辙说得很对!于是他们立刻愉快地商量好了,等兽人们回来,亚尔抓几个壮丁来登记人口安排事情,然后他俩就安安心心度假去。决策团决策团,只有亚尔一个人拿主意还算什么“团”! 索夏和小树杈子等部落很快达成了协议,这个春天,三北部落的春耕工作他们包了,作为学习耕种和储存的代价,三北部落将会从收获里分出一半,按照工作量的多少分给其他部落。入春之前,小树杈子们、尖耳朵们就已经把白辙留下的耕地育苗施肥杀虫选种等等的资料背得滚瓜烂熟了,一入春就开始紧张地耕地铺肥,腿脚不灵活的兽人跟在三北部落的雌性身后选种育苗,然后按照各个部落的喜好和植物本身的习性分别播种或移栽,接着就是相当长时期的盯着地里的植物精心照顾。兽人世界一年时间很长,植物的生长也缓慢一些,这种缓慢相对于时间来说慢得不太明显,因而许多植物都能做到一年两熟,在白辙去到的最南边,有的草本植物甚至两个月熟一次一年熟个五六七□□十回。在这亚热带气候的北沿,接近温带的地方,能达到一年两熟也不算稀奇,有几种果树的果子可以陆陆续续地结果三个月,果期极长。 在白辙看来,这是随随便便都能收获一年食物的地方,若不能尽心尽力地伺候好土地,摸索出更好的耕种方法,简直是白瞎了。事实上小食草们也并没有让白辙失望,他们本来就很擅长和植物打交道,懵懂的经验配上白辙的水肥阳光合理搭配的观念,效果好得惊人。第一茬种下去的主食苗长得和双十一某宝种草似的哗啦啦的头一天看还是浅鬣寸许,第二天就芳草如茵,过了几天陆陆续续种的几批苗都长了老高了,又种瓜果蔬菜,然后给多年生的果树剪枝…… 耕地里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亚尔看得十分欣慰,他们对耕种这样上心,说明他们对分工后专精于某一个方面的生活会更加满意,把对方变成自己人会遇到的阻力也会小得多了。? ☆、回归 ? 部落大集和春天一起进入了尾声,远行的兽人启程回返,浩浩荡荡的一千多人,散落在茫茫山野之间却又几乎看不见。Uso开道,小老虎紧跟左右,三北部落的兽人和巨石部落、尖耳朵部落、树杈部落、利爪部落等等的兽人与奴隶间隔打散着走。莫特亚西和两个利爪部落的中年兽人走在最后面。 巨石部落这次出来的人里有非常年轻才成年不久的兽人卡多伊,他对强大的邻居的一切都非常好奇,这次出来他更是缠着Usho和小老虎好奇个没完没了,以至于小老虎现在看到他就想动手揍。 卡多伊对邻居当然好奇,那可是传说中寒冬季节也可以大吃大喝的住在暖呼呼的房子里的发明了情人节和春节的部落哩!输出食物是不那么容易但也不算特别困难,输出智慧就很了不起了,智慧层次比其他人高出不止一档的人才有资格输出智慧,输出文化则需要碾压级的优势,白辙输出的何止是两个节日。 部落大集前,所有的兽人们都穿着红叶部落最喜欢兽皮衣服式样,部落大集之后,衣服都是三北部落的样子,兽人们雌性们学着莫特亚西和阿莫菲西的样 分卷阅读83 子穿衣、说话,学着三北部落的人的起居生活做茶几、桌子、凳子、坐榻。三北部落的人身上有种和别的部落不太相同的东西,他们从不为食物苦恼,他们的追求已经从活下去变成了活得好,所以他们看起来信心十足精神焕发,不是挣扎的艰辛,也不是求生的忙碌。他们有许多烤肉的酱和炒菜的调料,每到做饭的时候就香飘十里。他们还在大集市上过了一次春节,第二天就有好多部落的人捧着兽皮求问春节要怎样安排。 三北部落带起的风俗习惯就像一阵狂风一样瞬间席卷了所有参加部落大集的部落,卡多伊等年轻的兽人们平时就经常听见长辈们念叨三北部落怎样,也亲眼看见了三北部落的豪奢习气,巨石部落有许多习惯已经被三北部落同化,所以直到站在旁观者的角度看其他部落是怎样被三北部落影响时,卡多伊才真的注意到三北部落给兽人们带来了什么。 于是本来就对三北部落很好奇的卡多伊更加无法压制自己的好奇心,他喜欢三北部落的人们脸上富足的神态,喜欢他们各自分工组织协调的行动方式,喜欢他们之间只有自己人才懂的手势和词语,不同于他的长辈,阴沉沉的卡尔塔伊努斯和总在琢磨什么的塔亚提安,三北部落开朗率直,连他们的族长,公认的相当难打交道的长了一百二十个心眼子的亚尔,看上去也是很好相处的人。 卡多伊听见小尖耳朵的族长塔亚奴鲁和树杈子的族长塔亚东格拉尔、祭司卡尔塔奇夏私下商量不如投奔三北部落算了,鉴于三北部落除了不给奴隶们自由权和私产,别的都和普通兽人一视同仁,似乎……就算是……去做……奴隶……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三北部落又不是不让奴隶自己赎身。塔亚奴鲁都算好了,一个尖耳朵兽人才值三头羊,一头羊值五十头羊那么重的蔬菜和水果和粮食,最多十年就好赎身了,遇到白辙和亚尔的纪念日没准还能打个折——大不了让大家苦练踢球,捧下中国冠军杯,获得解除奴隶限制的奖励! 卡多伊听得目瞪口呆,弱小的部落生活的艰辛,物质上的艰难,精神上的卑微,这一切都是巨石部落无法体会的,塔亚奴鲁和塔亚东格拉尔敢为了活下去和活得更好不顾一切投奔三北部落,卡多伊却无法理解。 自从遇见白辙和亚尔,塔亚提安的眉头就没松开过,在注意到儿子卡多伊的惊讶表情时,塔亚提安不由得重重地叹口气。人心所向,就是这个道理。越是和三北部落相处他就越是明白巨石部落和邻居的差距有多大,对于塔亚奴鲁的决定,塔亚提安特别理解,甚至他也想搬得离三北部落近一些好换取安静的环境。三北部落搬走后,白辙对大湖泊附近的巡视从原来的十五天一次变成了四十五天一次,东北方向还好,白辙留下的气味尚有一定的震慑力,南边很快就有猛兽探头探脑,虽然白辙会前来扑杀这些凶兽,但是白辙不在的日子多,在的日子少,总有些小型凶兽在部落的活动场所附近出没,非常危险。白辙不出现的日子,塔亚提安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 此外,连续数年没有外来人口补充也让塔亚提安不知所措,没有稳定的环境,部落的生育率就不会高,死亡率却不会变小,人只会越来越少,尽管他死皮赖脸地找白辙要来一些可以让生活更好一些的东西,可是缺乏足够的武力威慑,他甚至组不起一次像样的秋狩。 塔亚提安最开始想留下白辙,正是因为看到了部落即将面临的窘境,东南方的凶兽实在太多,巨石部落扛不住,白辙是那个能解决问题的人,塔亚提安直觉地不希望这个关键人掌握在对部落态度未明的亚尔手上,因此才会想方设法地要召回亚尔或者分开他们,当然,都失败了。然后事情就往塔亚提安预料中最坏的方向发展了…… 小尖耳朵小利爪子们可以讨论投奔三北部落的方式,塔亚提安却想都不能去想。而卡多伊对塔亚奴鲁的说法的惊讶,完全暴露了他对当前巨石部落面临的窘迫情况的无知。 旅途在塔亚提安的纠结中渡过,路上有过危险,但因为人数众多和Usho的超强统治力,最终有惊无险地回到了大湖泊。 这时候已经又是一年深秋。 Usho和小老虎一踏进部落的狩猎范围就忍不住急冲,Usho迈着鸭子步,小老虎四条腿两只翅膀连飞带跑,远远地就通过长啸声向部落示意。 一声叠一声的虎啸很快引来了一声震山栗林的应答,小老虎欢欣鼓舞地调整方向奔着声音的来处飞去,不多时就迎面遇到了载着亚尔的白辙。 小老虎摇头摆尾地撞上去,被他们的父亲两巴掌就掀到了背上,小老虎不等亚尔说话就先扑到他身上摇尾巴:“爹!阿父!”X2 亚尔一手一个儿子紧紧搂住,兽人们最在意的是伴侣,其次才是双亲孩子,孩子一成年就会自立门户,忙起来十天半月见不到人都很正常。亚尔以为他和其他兽人一样可以只需要伴侣陪伴就好,然而此刻搂着两个毛茸茸的超大只的儿子,亚尔真切地感受到舍不得。 “欢迎回来,儿砸!”? ☆、生活 ? Usho紧跟着小老虎们找到了白辙和亚尔,在白辙夫夫化人后也化成人形,傻笑着跟前跟后。 一家五口在秋狩的山林里嬉闹了一阵,后面的大部队才陆陆续续跟上。众人就在山坳里休整,白辙和亚尔清点了人数,巨石部落一个人都没少,只有两个中年兽人带轻伤,没感染,大幸。其他部落的人白辙也帮着问了一遍,包括巨石部落,有伤员有减员,于是白辙对第一次赶集的结果非常满意,人能全乎个儿回来就是最好的结果,奴隶人口其他什么的,都是搭头。 从狩猎场边打猎边回程又花了十几天时间,最后到达时正好赶上秋收。 今年用于耕种的土地比往年多得多,平均产量降了不少——绝大多数种田主力都是新手,马马虎虎能维持以前的七成就不错了,相信来年会更好。田野里早熟的品种已经割了一茬,剩下半截桩子还在长,估摸着入冬时还能收一次,成熟期晚的一片金黄红火,留守的兽人和雌性忙得脚不沾地还顾不过来,正等着补充的人手下地收割。远行的人们刚刚到家,休息了一天,就纷纷忙碌起来。亚尔和几位族长负责整理交换回来的东西,兽人们则外出捕猎或者下地干活,一时间四处人仰马翻,连出了名的懒馋糙白辙都老老实实蹲在家里帮亚尔理了七八天的资产册。 单纯从交换的成果看,白辙觉得无功无过,算上成本,就是三北部落赚大发了,他们用一堆制造时间不到一人一天的东西换来了许多人口。交换来的七百个奴隶有五百个直接分给了三北部落,剩下一百多个又 分卷阅读84 有八十个被其他部落作为礼物送给三北部落,最终三北部落补进了五百八十个奴隶,剩下的奴隶被巨石部落和利爪部落瓜分掉了。小树杈子和小尖耳朵不知道出于什么考虑,冒着风险分走了一些比较稀罕的种子和植物以及部分手工品的制作方法,却没留下任何一个壮劳力。莫特亚西和阿莫菲西对着交换清单琢磨了许久,没琢磨出个所以然来,再看白辙和亚尔一点不放在心上,好像早就知道他们打什么主意,他们俩便倍受打击,感觉自己在决策方面还有得修行。 塔亚奴鲁和塔亚东格拉尔在想什么,白辙用尾巴都能猜到,十有八九是觉得可以投靠三北部落加入部落联盟共和国,因此不想再在可以转交给三北部落的事情上付出成本。利爪部落大概也有这个想法,所以他们带走了小型兽人奴隶,等同化好了算作利爪部落的人口和三北部落谈条件。巨石部落暂时没考虑投靠,因此选择了他们最需要补充的壮劳力。白辙觉得他们坚持不了几天,从南方北上、从西方东来的凶兽越来越多,白辙不可能天天跑去帮他们驱逐凶兽。想在凶兽的骚扰下发展,要么有个白辙,要么有几十上百号英雄兽人通力配合。遇到白辙靠运气,培养上百个英雄兽人靠积累,然而巨石部落根本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也没有这么多的时间。 今年也没有秋狩大赛和中国冠军杯。因为抢收的缘故,到处都忙得喘不过气来,竞赛只好顺延。奴隶中身强体壮不滑头的去了军队和准军,狡猾的做最苦最累最没技术性的工作,身体弱的就去资产部,这样一一登记完分配好任务等等,时间就到了情人节前夕。 今年照样有集体婚礼,而且人还不少,其中有一对儿是小尖耳朵的兽人和三北部落的兽人联姻,这一对固然是自由相恋,后面隐隐不乏尖耳朵族的试探,看看三北部落是不是真的来去自由,一视同仁,平等交换不奴役。 白辙对他们这点小心思门儿清,因为知道他们真心在盘算想加入联盟,所以才这般计较,故而白辙只做不知。安顿好了一切后,亚尔把手上日常规律的事情都交给了莫特亚西、阿莫菲西和朱二,陪白辙南下度假去了。 白辙和亚尔一去就是几个月,三北部落在准决策团的引导下继续发展,内城区已经不够用了,于是分离内城和外城的围墙被全部推倒,剩余的两茬围墙段被改造成了小酒馆和小茶馆。住在外城区的奴隶们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就会到小茶馆或酒馆附近坐一坐,吃着部落统一发放的食物和茶、酒,羡慕地看着内城区的袅袅炊烟。 住房并不紧俏的蛮荒时代,由于三北部落提出的私有概念,所有人都期盼着得到自己所有的房子,虽然盖房子的土地不是自己的,也禁止转让和买卖,但是房子是自己的,不是自己老了、残了、弱了就会被部落分给其他兽人的临时居所,自己拥有的才是家。 看完内城区的炊烟,再看去年情人节刚刚脱离奴隶身份和新婚伴侣卿卿我我地走过,单身兽人们觉得自己手上少了火把……尤其是曾经有过伴侣,又因为饥荒、灾难、战乱而失去伴侣的兽人和雌性,更是觉得心都在刺痛。 阿莫菲西准确地捕捉到这种荡漾的气息,没有伴侣的确会是个不稳定因素,兽人体内的野性天性绝定了他们在每年春天的发情期会格外的躁动,有伴侣安抚就会好很多,没有伴侣安抚……就只能靠增加工作量来消磨他们多余的精力了——某种意义上港,也可以算作是好事。 在兽人们的狂躁中,部落开垦的荒地又向外扩张了几十米,食材院又加盖了好几亩地,不知什么时候悄然兴起的角斗场一天能打三十架。 绕着角斗场看了三天的熊大决定向族长申请把角斗场制度化以便捧出足球之外的另一个奖项。比之秋狩的时间限制和足球的智商限制,短时间内角斗不会在武力以外的素质上提出更多要求,足够这些没脑子的家伙好好发挥他们无处安放的精力。? ☆、生活2 ? 白辙和亚尔忙里偷闲跑出来度假,二人世界无人打扰白辙简直乐不思蜀,一路行到了极南之境,带亚尔经历了热带和南半球。 他们在极南处遥望见宽阔的海域,白辙带亚尔飞上天俯瞰天海茫茫的景色,仍然有点恐水的大猫在白辙背上吓得直哆嗦,死死抓着白辙的长毛不撒手。白辙于是一再压低高度,在南方的近海上绕了个大圈子,海面上的生物都清晰可辨。白辙有一大群类似Usho兽形的秃海蜥在海面上嬉戏,它们也看到了白辙和亚尔,却并不惊慌,而是一个个潜下水底喝饱水又浮到水面上喷海水。这个行为看起来像恐吓和驱逐,不过白辙直觉这是表达高兴的意思,于是他载着亚尔下去和秃海蜥打了个招呼,秃海蜥们傻乎乎地翻着肚皮求抚摸,白辙觉得这应该就是Usho的同族兽人,一样的傻呆蠢。白辙有点好奇,Usho这种明显生活在热带、亚热带的呆瓜,为何会迷路到遥远的北方温带海湾?这个疑问他只能回去问Usho了。 招惹完秃海蜥,在附近的海岛上享受了一番正宗的热带黄金海滩,算算时日不早,白辙背着亚尔取道西南回返。 从西南方进入大陆腹地后不久,迎面就是好几个兽人部落,有巨型鳄鱼也有犀牛水牛巨象之类,他们的性格温顺老实,偶尔有几个活蹦乱跳很调皮的,也比小老虎安分多了。白辙没有打扰他们,这群大家伙平时温吞老实,发起狂来,战斗力可不会弱。等将来联盟发展得足够强大了,或者吞并这里,或者与他们约为盟友,可以得到得天独厚的水热良地和无数顶级壮劳力。奇怪,明明十几年前路过海岸线时没发现兽人的踪迹,这些人到底从哪冒出来的?看他们的生活习性也不像是从北方内陆深处南迁的。 白辙带着疑问从兽人部落上方路过,绕了小半个西南方准确地绕回了三北部落。 部落住宅区空空荡荡的,兽人们和少数有闲的雌性跑出去秋狩了,正值早熟庄稼第二茬生长、中熟庄稼收割完了的时候,部落里只有几个死宅和身体的不好的人还在做些轻省的活儿,负责巡逻的去年才组建起来的被白辙调侃地取名为“羽林卫”的守护者们规律地巡视部落外沿和部落里的主要巷道——目前这个工作没有太多意义,但是白辙希望他们尽快培养起这个习惯。 亚尔发出一声清亮的长啸表示身份,紧接着白辙也一声长啸,山林似乎为之一阵,接受到讯号的兽人们,除了正在巡逻的走不开的,纷纷从部落里飞出来迎接。 白辙和亚尔没看见Usho、小老虎,有点失落,不过看着飞来的族人们兴奋的样子,知道这半年部落里过得还不错,那点儿失落早就丢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分卷阅读85 部落里并没有严重到非要白辙出手才能解决的问题,只是白辙就是镇部落的神兽,有他在部落就和有了主心骨一样,留守的兽人很快就把白辙夫夫团团围起来,白辙从这群猛兽脸上竟然看出了一丝“求夸奖”的意思。这是他的族人,他的归属。 载着亚尔直接飞到外层城墙外,夫夫两个变成人形穿过城门。白辙立下的规定禁止以兽形擅闯城门,这个规定对他自己也有效。其他兽人乖乖的跟着做了,回到部落里后,亚尔还没来得及给自己倒杯水,一个年轻的兽人就凑了过来:“族长,今年还打中国冠军杯吗?” 万万没想到第一件正事竟然是这个,亚尔狠狠抓抓他的头顶,让他一边等着,先让莫特亚西、朱二和阿莫菲西来汇报这几个月的情况。 “今年已经收割了早熟的稻子、麦子和青菜,产量比去年翻倍,平均每块地多三成……中熟的果子和青菜多了五成……晚熟的……腌制的……手工方面……建筑……道路……猎物……食材院……”莫特亚西叽里呱啦地用表格把部落过去半年的情况叨叨完了,接着是朱二的人口统计。 “今年有四位新生儿,两位小雌性和两位小兽人,算上第一个孩子阿尔明,我们有了五位小朋友。埃拉伽等三位雌性怀孕了,预计明年春天还会有三位新生儿。此外前来投奔的游兽人有八位,他们是从海上逃难过来的,我们确认他们的部落被北方矮熊部落袭击,只有八个人跳海逃生成功就留下了他们。今年一共有二十三位奴隶的产出达到了身价的一百倍,分别是黄羚族的兽人比卡、狐族的夏尔奴尔、水鹿族的阿尔达尔、鬣狗族的雌性约拿……其中比卡是一位天生残疾的兽人所以身价不高,不过他改良了长毛纺机,每个纺线人的产量提高了六成,我们一致觉得应该让他成为自由人。约拿是去年加入我们的雌性,在比卡改良了纺机之后,他改良了织布机,现在我们可以织出漂亮的图案,布更加结实细密,产量也增加了一些。此外,尖耳族的族长塔亚奴鲁和树杈族的祭司卡尔塔约夏尔,希望能与族长共进晚餐。” 亚尔的尾巴刷一下地翘起来落在白辙的爪子上:“共进晚餐?我觉得他们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我商量。” “莫特亚西和我也是这样认为的。我甚至认为,如果谈判顺利,他们很可能会在今年秋狩的时候,提出并入联盟。族长,我们会有第一个‘省’了。” “但愿他们不会提出不靠谱的条件。” “卡尔塔约夏尔是一位雌性,他私下约见阿莫菲西,阿莫菲西,剩下的你来汇报吧。” 阿莫菲西很自然地接下话茬说:“是这样的,卡尔塔约夏尔私下表示,他们需要确认他们能学到部落的哪些技能,最后他们的族人会得到什么,又会付出哪些。我并没暗示或模糊地告诉他们您的打算。” “很好,我会亲自和他们谈。” 阿莫菲西继续说:“今年资产部总计有一百二十六人,其中技术组有三十一人,主要做了这样几件事情,纺织、印染方面,防线和织布的机器都改良了,目前每个月织出来的布足够每人做五套衣服还有剩余,织花有四种图案可以选,目前我们在尝试用彩线织花……我们尝试了再次集中做不同事情的人单独行动,以木工为例,我们用五个人组成一个木工组,一个人负责设计式样和装饰图案,一个人挑选并处理木材,两个人做,一个人组装和精雕,做得又快又好,我们觉得这种方法可以普及……约拿改进的不仅仅只有织布的技术,他还做了毛毯,非常厚实又轻又暖……” 阿莫菲西的汇报最长,因为技术的革新非常多,亚尔听得很是高兴,白辙对落后的技术兴趣一般,但是这种大盘点专职强迫症,他就喜欢他们送上来的整整齐齐的表格! ? ☆、坚果3 ? 一向对秋狩不感兴趣的尖耳朵和树杈子也参加了三北部落的狩猎活动,三北部落收留了许多兽形不强的弱兽人,尖耳朵树杈子们很好奇这些并不比他们强壮的大尾巴小爪子小犄角大长腿们会怎样与强兽人竞争。 被三北部落训练了一年的弱兽人们挽弓提刀,随着司令官熊大一声令下,他们和强兽人一样冲进了山林里,手松箭飞,十中六七,遇到凶猛的野兽,就三人或五人一组,有近战有盾有弓箭手远攻,配合默契。三个弱兽人一般打不过强兽人,不过,经过半年的训练,两个配合起来打一个问题不大,他们的兽形-人形切换速度比普通兽人快得多,又格外擅长运用自己的优势,比如配合、灵活、工具、速度等等,遇到两个本身体力不错的,能把一般般的强兽人爆出血来。连雌性十几个一群的,也能拿着弓箭、长矛、牙刀狩猎中小型野兽。 于是秋狩期间,小尖耳朵和树杈子们的脑袋就顺着视野范围内弱兽人们的行动摆来摆去,摆了三五天,小尖耳朵们和树杈子们一致认为,他们学也学不来,尤其是树杈子,指望偶蹄目弯弓射箭未免想太开了,那就跟着雌性们学吧——反正他们兽人人形和熊族雌性的也差不了多少…… 狩猎大会火热进行时,塔亚奴鲁和卡尔塔约夏尔离开族人,来到三北部落正式拜访亚尔。 两个部落的合并相对于21世纪的国际政治来说真的很容易,然而因为是破天荒头一回引入了“共和制”和“国家”的含义,这次合并又很艰辛。塔亚奴鲁是整个尖耳朵族里少有的智者,他也颇费了一番功夫才略略搞懂白辙跑出来的概念,他和约夏尔反复讨论,直到秋狩大会结束、熊大带着人满载而归、部落抢收完所有的作物,塔亚奴鲁在三北部落召集所有尖耳朵的族人宣布,尖耳朵族于明年元旦正式加入部落联盟共和国中国,成为“中国”的第二个省“尖耳省”。尖耳省的行政司法架构将和三北部落统一,联盟按照他们的人口和技能的折算比例给他们规定缴纳的产出和享受回报。很快,树杈子们也加入了归附的队伍,成为第三个省“鹿角”省。 尖耳朵们、树杈子们通过去年的定向式发展,把用于防守和捕猎的兽人全部抽掉来种田,雌性们则日夜练习从三北部落交换的生产技术,如今不论纺织裁剪印染陶木等等,都可称为娴熟。于是在折算时,两个部落几乎没有需要改行的,最终按照人口数量和人口掌握的技能一比一换成贡献,亚尔非常满意对方的一手生产技术,两个部落也满意三北部落给的交换比例,双方皆大欢喜。 树杈部落之后,很快利爪部落也来了,利爪部落兽人来源很杂,他们的兽形多数是狸、鼬、貂、猫之类的小型杂食性掠食者,一直以来他们就更擅长配合捕猎而不是耕种。目前他们寄居在临时住所,并没有把那 分卷阅读86 里建设成部落驻地的意思,他们甚至愿意举族搬迁过来。于是亚尔大手一挥,利爪部落直接并入三北部落,青壮年兽人全部编入准军。利爪部落之后,小树杈子等等其他部落也陆陆续续投诚以期换得三北部落的庇佑和分享,不愿意归附的,都悄悄搬走了。除去大湖泊边上的巨石部落,这一大片区域,包括南边的湖泊,都已经成了联盟的领土。 新的部落成员加入之后,决策团终于扩大到了七个人,亚尔为决策团首领,除了亚尔,三北部落还有三人,其中一人来自前利爪部落,剩下三人尖耳朵、树杈子、游兽人各一个。军队和准军再次细分,分出了城卫和工兵,分别对应现代的武警和工程兵。此外亚尔启动了立法院和教育院,几个识字快的人天天在条款堆里挣扎,个个熬得一脸苦大仇深,最后还是亚尔看不过去了,把好吃懒做的白辙扫进了立法院,勒令他在法典的一版草稿完善前不准出来。这样白辙才不得不赶着花一个月做了一个浅显易懂的大纲出来给立法院继续完善。教育院则由中老年兽人和雌性担任教师,教授小兽人小雌性生存和生活的技巧,等小兽人和小雌性懂事儿之后还会增加识字课,文字一代代传承下去,就会成为文化。亚尔还筹建了一所医院,虽然目前医术还停留在草药和接骨的状态,但是有了第一个医疗队和白辙的理论科普,以后自然会有医学的进步,指望一口气进化到21世纪青霉素都被折腾出了耐药性的时代那是妄想,但是跑步进入宋明时代大概指日可待…… 三北部落的政治组织定型之后,其他部落照搬了三北部落的政治组织,包括三北部落在内的所有部落无条件服从凌驾于各部落之上的联盟,联盟的架构相对粗犷和基础,除了维护一个国家必要的完整之外,在一定程度上保证部落的自治性。白辙赋予联盟的权力比21世纪的共和国要大,生产力太落后而生存环境又太险恶,集权是一个不错的解决方法。 于是在新一年的元旦,兽人世界的第一个国家诞生,临时都城定在三北部落目前所在的地方。这时候的联盟总共才不到两千人口,不过白辙相信,这个数字会飞速增长,游兽人会把这里的幸福和平静带去世上所有有兽人的角落,会有其他部落立国,这些国家很难过得比“中国”好。白辙预计在他有生之年可以看到的人口数是三十万左右——在兽世这是个非常了不起的数字,而且除非他能搞定冶铁、提高畜牧业的产出、降低死亡率、让生产力在有限的两三百年间翻N番,否则,再多就完全养不起了。? ☆、我的国1 ? 联盟的发展正如白辙所料的那般,借着游兽人的游走和隔几年一次的部落大集而渐渐为大陆上所有的兽人们所知。在游兽人和参加集会的人口中,东南方的部落联盟国是传说中的天堂,史诗中的梦想之地,又富饶又美丽。 山火、洪涝、地动、战乱……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而活不下去的部落纷纷启程往东南方向搬迁,他们相信,也许路上会失去很多族人,然而只要他们能到达东方,他们就能获得梦寐以求的幸福。抱着追求更好生活的愿望,大量兽人部落开始迁徙。也有一些部落自发组成了的新的联盟,北方的红叶联盟和西南的巨山联盟悄然建起,分别以红叶部落和黑山部落为首领部落。 三大联盟之间相处得甚为平和,红叶联盟的兽人不喜欢高温,黑山部落厌恶严寒,他们各自的领土上出产的食物足够丰富,因此他们对对方的领土并没有需求。适应良好的中国联盟虽然既可以北上也可以西去,但是他们镇国神兽实在太过于懒散不愿意奔波劳累因此对打仗没什么兴趣。三北部落收留了最多的弱小投奔者,普遍采用耕种和畜牧的方式提供基础食物,专心种田,无意对外扩张。农业文明比较内敛,白辙不希望族人们磨掉血性,于是秋狩、角斗、足球就成了白辙大力支持的三大赛事,狩猎、战斗、血性、竞争的血脉通过每年的三大赛事在部落文化中沉淀下来。单纯竞赛的效果肯定不如白辙每年出去扩张一次的好,不过在留下精神传统方面足够了。白辙也给军队和准军准备了竞赛,每年一次大型军演,不同任务不同地形,隔几年就去红叶联盟和黑山联盟的交界线军演,炫战力炫战术表威慑顺便把参加部落大集的人护送到大河交汇之处。 这样一批一批的人口汇入,最终联盟的稳定人口果然停留在三十多万,总计十个“省”,其中最大的是首府三北部落,三北部落的人口超过五万,中心城市白亚城号称“不夜明珠”,定居人口三万,经常性狂欢得通宵达旦。首府城并不以打猎为主,它是整个中国联盟的经济、文化、政治中心。这里不存在赶集的概念,市场每天都在运营,外地的兽人捕猎、养殖、加工的成果源源不断地输送到市场上,兽牙、Yarshoda、兽皮和布作为暂时流通的货币已经形成了一套兑换体系,商人们背上一捆兽牙就可以交换到足够的东西。三北部落的集市经过长期发展,已经成为比部落大集更繁华的存在,红叶部落和黑山部落的行脚商也会定期前来交易,以至于形成了六条繁华的商道,从大陆腹地到沿海,行商兽人的脚步遍布各处。 从行商兽人的传说中,兽人们知道了世界究竟有多大,极北之地更北的终年雪原,极南之地更南的岛链……天地四方渐渐的都有了兽人的足印,兽人的人口相对于广袤的土地和资源来说,实在太少了。 大概是部落成立第五十八年的时候,医学在工匠们的帮助下终于实现了革命式的突破,显微镜诞生了,通过显微镜,人们可以观察到微观结构,例如兽人的细胞没有细胞壁之类。紧接着,不到三年的时间,和青霉素作用相仿的药剂“高格尔药粉”被分离出来。虽然由于产量过小的缘故,短时间内还不能投入临床使用,然而这只是个时间问题。 “高格尔药粉”的问世显然给兽人的生命带来了更多可能。白辙用尽方法也没有显著改变的新生儿存活率、儿童死亡率、感染治愈率终于有了向着更好的方向发展的态势。更多的人口需要更多的资源,生产率的提高是一种方式,去更广袤的土地上找寻乐园又是一种方式,继而产生了对交通的需求,于是街道公路像蜘蛛的网一样被飞速地开出来,零星使用的野兽车大规模普及,被驯化的野兽拖着车辆在路上飞奔……白辙于是抛出了关于蒸汽动力的设想交给资产部去研究。 科学还不够发达的时候,人们能研究出蒸汽动力就不错了,白辙对电磁等不抱任何期待。事实正如他所想,原始蒸汽机出现已经是十几年后的事情,这之后生产力的发展节奏就慢了下来,不过蒸汽机很快就 分卷阅读87 被运用在各个方面,因而带来了手工产品的极大丰富…… 不管怎么说,爆炸式的人口增长带来的压力被卸掉了。兽人们的生育率就那么高,漫长的生命,带来的孩子大约5-6个,摊在时间的长河里真不算多。中国联盟的人口以百分之三的速度狂飙了一段时间后,最终稳定在一点三。 每年情人节-春节-上元这一个月,不夜明珠就会成为金色红色交织的绚丽宝石,长达一个月的狂欢,吸引了几乎所有愿意来看一看的人,很多人来了一次就不愿意走了,不多久就会彻底成为白亚城的居民。每年的这个月,白辙和亚尔只出来主持几个大型典礼,然后就会悄悄躲起来过自己的小日子。看着眼前的辉煌灿烂一片灯火如汪洋,如果不是已经过了中二的年纪,白辙一定会搂着亚尔说“看,这就是朕为你打下的江山”…… 亚尔已经差不多放权给继任者了,野沙已经长成了一个非常俊朗的汉子,他比亚尔高一个头,看起来孔武有力。作为又一个在智商上基因突变的家伙,他早已获得决策团其他人的全票支持,近几年他游历归来后,就跟在爹爹后面学习打理政务。沙佐成年的次年就和笨呆呆的Usho举行了婚礼。Usho还是傻傻的,他很喜欢白辙和亚尔,也很喜欢会给他小零食的阿莫菲西、罗尔夏尔、加纳拉尔,然而这些喜欢和他对沙佐的喜欢不一样,如果沙佐出现,Usho的眼中就只看得见沙佐。白辙对这件事很不感冒,不过沙佐死缠烂打大半年纠缠终于在Usho的期待中得到了认可。 他们结婚后,野沙就离开了部落出去游历,他会写信回来,也会有游兽人和行商带回他的消息,让大家知道他过得还不错,他的人始终没有折回。 直到十五年后野沙才回家,这时候的野沙仍然是孤身一人。 亚尔很为野沙的将来担心,他总是要走在野沙前面的,沙佐又有了家庭,野沙一个人过,显得过于孤单了。他和白辙这么倾诉时,白辙笑嘻嘻地说:“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失去再后悔有什么用?他也该受一些教训,不然他总以为世间万事都在他自己的掌握之中,很容易就聪明反被聪明误了。”亚尔于是暗暗戳这个幸灾乐祸的家伙一肘子。 野沙回来之后的确比以往踏实了许多,也许情伤容易让人长大吧……亚尔一直觉得其实沙佐比野沙聪明多了,野沙要算计半天的事情,沙佐甚至不用算,他只要一秒钟就能想清楚。比如说决策团首领这事吧,野沙算了一段时间,觉得这件事对他很好,他才领了。而沙佐想了想,多耽搁他和Usho相处的时间,影响夫夫生活质量,于是他就专心在家和Usho黏糊——这种黏糊颇得白辙真传,走哪秀到哪,是仅次于白辙和亚尔的超闪光源。? ☆、探亲之旅 ? 联盟人口正式突破五十万的时候,白辙第一次发起了南渡行动。他怀疑这个星球和地球一样,不只一片大陆,他对其他的大陆有一些好奇,对这种好奇带来的显而易见的好处比如可以过二人世界不被人打扰等更是期盼已久。 白辙和亚尔卸下所有事务,专心筹备了很长一段时间,载着必要的生存用品从南洋渡口出发,顺着岛链一路往南飞。 他们又一次遇到了秃海蜥们。秃海蜥在海面上飘荡着,成群结队地飘荡着,远看像一大群温顺的海獭,看到白辙飞过来,他们就一个个喷起老高的水柱。白辙直觉这是欢迎和兴奋而不是驱逐、恐吓,他说不清为何了解,他就是知道。 擦着水面飞下去和巨型水獭们大声招呼,白辙在离大水獭们有段距离的地方找了个海岛停歇。海岛上没有淡水,不过它隔壁的小海岛有,取水不麻烦。 白辙随随便便刨了个可以钻进的打滚的洞穴,带着老婆高高兴兴地住进去。他们不知道的是,离他们很远的地方,秃海蜥群里蹦出几个笨笨的兽人,他们长得和Usho一模一样,连笨呆呆的蠢萌都很相仿。 这群身手敏捷的兽人们攀上礁石,来到海岛上隐蔽的房子里坐下来,吃吃海鲜,刨刨海草,看着月亮发呆。突然有个最年轻的兽人问:“少主人不是应该在家里吗?” 其他兽人呆呆地看着他,似乎他问了个不该问的问题。 主人一家神通广大,爱哪哪,有什么疑问吗? 没什么好疑问的。 于是兽人们又一起扭过头去看月亮。 这一切白辙和亚尔当然是不知道的,白辙和Usho相处了那么久都没看出来Usho是个兽人,面对陌生的秃海蜥,就更不会看出什么来了。 因此白辙在岛链上飞飞停停,秃海蜥兽人们就看了一路,每天晚上叽叽咕咕“少主人的伴侣以前没见过”“少主人才离开多少天就带着伴侣回来啦!”“好像走了七八天?”“是三四天!”“不对不对少主人没离开过!”“那么少主人的伴侣是从哪里来的”……直到好多天后,他们才发现,“怎么感觉少主人突然长大了!”“是啊,少主人突然就变得和老主人一样大了!这是为什么呢?”“一下子就能长那么大,真不愧是少主人啊!” 白辙和亚尔完全没察觉这群满头雾水的小伙伴,他们往南走走歇歇,靠着白辙无与伦比的GPS能力,在出行两个多月后,踏上了南大陆的土地。 这里的风土人情、野兽植物与北大陆完全不同。南大陆非常安静,连喜欢乱叫的鸟儿们都只是轻轻地哼唱,野兽都安静温和地徜徉在金色的阳光下。 金色翅膀的鸟在树梢上跳跃,鲜美的果子到处都是,连胆小的野兔都会停下来向白辙张望,一望无际的辽阔原野,大河蜿蜒如银色的织锦。天空碧蓝似乎很高,白云却又很低,草地上白色的兽群和远处的云混在一起,有点儿分不清。 这是一片乐土。 白辙落在地上,一大群野兽凑过来嗅他,它们一点也不怕白辙,还表现出和白辙很熟的样子,友好又尊敬地向他打招呼,白辙走到哪,那群可爱的小东西们就跟到哪。 从平原上空飞了一段,白辙选择一片山脚的森林作为落脚的地方。亚尔和白辙有点儿疑惑,在北方,不管什么品种的野兽,个儿小的怕亚尔,个儿大的怕白辙,偶尔几个胆肥,也就敢用松果砸白辙的鼻子,这里的那几只黄狐狸,可是抛上媚眼了! “这里是什么地方?很美,可是我觉得很奇怪。”一向无所畏惧的亚尔竟然被那群黏糊糊的小野兽们看得脊柱生寒。 白辙也很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他刚刚这么想,一道非常冷冽的声音传过来: “你还知道回来!因为菜里放了葱这种小事离家出走,你的兽神尊严呢?白清?” 白辙莫名其妙地转过身, 分卷阅读88 只见山壁上立着一只体型庞大的白色兽形兽人,他的个头比白辙略小,一样的长毛垂地,金色的眼睛盯着白辙,似乎是愤怒又带点无奈的意思,神似看白辙耍儿子的亚尔。 这是一个兽人。 白辙左看右看,确定他说的不是亚尔而是自己。于是他抬起爪子指向自己,一脸迷茫:“我?” 白色的野兽挥着翅膀冲下来,很愤怒的样子,瞬息之间就到了白辙跟前要扇他一翅膀,白辙护着亚尔做好格挡的准备,不知道为什么他对这只白色的兽人有点熟悉,生不起半分和他打架的意思。 白色野兽冲到白辙跟前,却陡然停了下来,收起翅膀,面带疑惑地轻嗅他们夫夫的气味:“你不是白清,你是谁?” “我本来就不是什么‘白清’。”白辙说,他看出来这个兽人并没有交恶的意思,于是放开尾巴好让亚尔自由活动,“我叫白辙,我是北方大陆的兽人。” “白-辙。”这个兽人倒是一次就发音对了,他的表情有些好奇,又有些茫然,“你明明是我伴侣的同族,为什么会是北方大陆的兽人?可是我伴侣这个种族每一代都只有一个雄性兽人。你比我的伴侣年纪小,又比我的儿子年纪大。这不对。” 嗯?嗯嗯?为什么他的每个字他都听得懂,连起来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呢? 反而从小听着兽神的传说长大的亚尔,脑子里浮起早已有之的猜测。 传说兽神居住在南方大海的小岛上,他是碧眼金白毛的巨兽,他的伴侣是白发金眼的雌性。如果眼前这个兽人是个雌性,那就完全对上了。也许这么想很荒唐,但是亚尔无法控制自己不去这么想。 白辙晃一晃长长的胸毛:“可是,我就是北方大陆的兽人。”接着他想起来,他没在北方大陆见过他的生母的任何踪迹——说不好他娘真的是南方大陆的…… ? ☆、亲妈 ? 一番简单地沟通交流之后,白辙和他的同族终于交流清楚了,他面对的这个兽人名字叫做白河,白河的伴侣的确是神兽。整个神兽族每一代只有一个兽人,且一个兽人出生就意味着发生了神格(虽然这个东西并没有什么卵用)转移,因此必然有上一代兽人去世,所以除了伴侣之外,整个神兽族同一时间最多就两个人。神兽的伴侣不论是兽人还是雌性,都有生育功能(听到这里亚尔的耳朵不由得尖尖地竖起来)。白河的伴侣白清是他们这一代的第一个兽人,白河是白清的近似族的孩子,这个兽人族群人数比神兽族略多,不过整个部落也就二三十人。每一代神兽的伴侣都是白河那族的人,有时候是兽人,有时候是雌性,偶尔有意外,不过不多。 一百多年前,白清带着白河出去玩耍,在北极玩雪玩过头了,耽搁了许久时间,回南方时白河发现自己竟然怀孕了——这时候白清他爹还没有魂归大地,这个孩子就是生下来也活不了,于是心宽的夫夫就没管,后来白河果然早产生下了一个一看就病歪歪的孩子,养了一段时间之后,有一天晚上白河发现儿子没呼吸了,以为他已经死了,就了无挂碍地和伴侣飞走了……飞……走……了…… 白辙被雷了个半死。 白河倒是很无所谓的样子,似乎他们这个种族的人都有点儿眼中除了伴侣容不下别人的意思。和白辙对了一阵来历发现白辙可能是自己的儿子,白河也就是“噢”了一声,露出带有“你不是没活下来么咋突然蹦出来了”的有些诧异的表情。 亚尔于是似乎明白了为何白辙情话十级能把任何场景变成甜言蜜语的情景并且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把他带出来过二人世界,这就是他一直念叨的“遗传”吧? 白辙和“生母”相认的场景非常淡定,大概是因为所谓双亲和他预想的情况差不多,白辙对于白河和白清两人没有太多兴趣,他对南大陆的情况更感兴趣一些。在白河口中,南方大陆就是“爪子那么大”的一块地方,上面的野兽很多,和北大陆的物竞天择不同,南大陆相当温情和平,不管什么品种的野兽都能和睦相处,以至于白清那个“毫无战斗意识的大蠢货”刚刚北上时差点干不过一群巨蜥……想到刚才白河迎面而来的那一翅膀,白辙深深地为自己亲爹的家庭地位感到担忧。 白河介绍了一番南方大陆的情况,终于想到要关心关心自己可怜的儿子了:“这么多年你在北方大陆好像过得很好,你长得和你父亲一样高大。可是你从哪里找到的灵石来让自己长大呢?据我所知,北方大陆并没有灵石矿,没有灵石,神兽族人不可能长大。” “灵石?那是什么?”白辙觉得相当的莫名其妙。 白河随手从身边的兽皮袋里摸出个拳头大的亮晶晶的东西:“就是这个,你是兽神,不是兽人,没有灵石根本活不下去。这也是为什么神兽一族只有两个人的缘故。因为灵石生长缓慢,它养不起三个人。” 白辙看看那个石头,这不就是巨大版的灵珠嘛!白河把一口袋灵石抛给白辙:“也没什么好东西送你,就这一些零食你留着吃吧。” 白辙抓起一颗天蓝色的嘎嘣嘎嘣吃掉了,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和北方野兽身体里头的灵珠一个味道,就是个头大点儿。我捉野兽吃里面的小珠子,感觉挺好。” 白河以前不曾注意过野兽身体里头有石头,最小的灵石也有他的巴掌那么大,而野兽身体里头的只有拇指大小,白河就是看到了也不会注意,何况南方大陆的野兽体内并没有什么灵石,他根本想不到这茬。 白辙嚼着石头,暗暗想,难怪三天不吃肉就浑身没劲儿,想长翅膀想长爪子都得捉有灵珠的野兽吃才行,原来他这个种族靠石头活,他边嚼边挑出个圆球形的丢给亚尔玩耍。白河这时候才看到亚尔的存在:“这是你的伴侣吗?” 白辙很警惕地竖起耳朵:“没错,他是我的伴侣,是一只可爱的小豹子。” 亚尔直直地面对上白辙的双亲,忍不住一阵心虚。他听到了,白辙的族人大多数都和白河的族人结为伴侣,虽然对白辙的节操很有信心,可是还是担心被他的亲人挑剔啊…… 白河打量亚尔一阵,突然变成人形,随手抓来一片兽皮挡在腰上,然后朝亚尔招招手:“你过来,让我看看你。” 亚尔于是忐忑不安地上前两步,连尾巴都有些紧张地垂下来。噫,他可是一国首脑,多少年处变不惊,却因为一个陌生人而觉得紧张。 白河半蹲在地上,朝亚尔张开手示意亚尔再上前一些,亚尔于是又小心地走上前两步,然后被白河捉住下巴一顿猛揉耳朵挠脖子揉得亚尔直咧嘴,白河边揉边感叹说:“你的这身毛不错,唉,自打你伴侣的弟弟长到二十岁他就再也不让 分卷阅读89 我揉他了。” 白辙很不满地一爪伸过去挡在白河和亚尔中间:“这是我的伴侣。” “抱歉,一时没忍住。”白河耸肩,站起身来,还有点舍不得放手,亚尔那身皮毛手感真的是不错啊……他儿子是个有手福的。 亚尔得到自由,抖着毛飞快地后退一步贴在白辙肚子边上,白辙把尾巴摇到身侧很温柔地落在亚尔身边。 白河忍不住撇嘴,“妻奴”,倒也算是白家的优秀传统。他一边瞅着亚尔那身丰厚的带着点锋芒的黑毛咽口水,一边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在突然冒出来的儿子身上,说:“你的父亲离家出走了,你的弟弟在外面练习打猎,家里除了我没别人。你有没有兴趣带着你的伴侣和我一起回去,坐下来详细聊一聊?” 白辙认真打量着这具身体的“生母”,白河比亚尔高一点,比他自己低一个头,五官略显粗犷,银白色的头发胡乱地扎在脑后,下巴上还有点络腮胡子,全身上下就一块兽皮,光裸着两条腿,看上去大大咧咧很是不靠谱的样子,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又觉得他的亲妈的确就该是这个粗鲁的样子,不然怎么会粗心到把他扔了…… “好,我对自己的种族一无所知,正好也有许多事情想问个清楚。”? ☆、亲爹 ? 南方大陆的确就是爪子那么大的一块东西向长于南北方向长条状的土地,白河与白清的家在大陆的西端,离这里很近,随便飞飞就到了。白辙背着亚尔,白河叼着一头晚餐,两道影子从很高的天空上飞过。 离家出走的白清正在百无聊赖地训儿子,他儿子白岑正在满地打滚死活要回去,滚着滚着,他儿子突然蹦起来指着天上说:“快看,我爹身边那是谁啊,和你长得一样!” 白清抬头看一看,还真是,自家伴侣和一个长得人模狗样的家伙从天上并排飞过,他马上精神了,一骨碌爬起来拍拍翅膀就走,扇了他儿子一脸灰。白岑打着喷嚏,扑腾着小翅膀摇摇晃晃地跟了上去。 白河和白辙其实都发现了那对父子的存在,不过白河没理会,白辙想了想也就假装没看到那两个偷偷摸摸的身影。白河慢悠悠地边飞还边感慨:“所以说孩子还是要赶出家门独立生存的好,看看你,又高大又威猛还有出息,再看看你弟弟,他就是被宠坏了,一天到晚只会偷奸耍滑。” 白辙深以为然,野沙出去游历一番回来就可以重用,正是这个道理。 亚尔则听得直歪嘴——他觉得这和独立不独立的没关系,和找的伴侣是懒还是勤快的关系比较大…… 比起白辙对生活起居的吹毛求疵,白河夫夫可以说是得过且过。白辙远远地就看到一堆废墟一样的石头,还嘀咕这到底是什么鬼,结果白河直直朝着石头飞过去,白辙预感到了不妙,却万万没想到这是白河夫夫的家!看看那乱七八糟的紧紧是铺平了的地板和干草兽皮,再看看通过七歪八扭的搭建硬凑成的遮雨屋顶,白辙简直无法相信这是“神兽”的房子。亚尔也是心情复杂,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兽神啊……长诗里唱的天堂所在,就长这个样子……如果非要给这种心情加个tag的话,那一定是#论神话的破灭#,颠覆程度大概和白辙的懒馋糙差不多。 白河带着白辙夫夫降落在“废墟”的门口,三人都变成了人形,白河露出很是诧异的表情:“你长得和白清简直一模一样,你们真的是父子。奇怪,为什么会有三个人?” 白辙对什么必须死了一个才能活一个的迷信说法一个字也不信,也许因为生长所必须的“灵石”有限,所以能完完整整活下来的人不多,那也不至于必须死一个才能生一个,前面那位没有归天,后面生下的小孩子就活不下来,这是哪里的歪理?难道这个部落自始至终成员就不曾超过两个? 紧随之后,一大一小两只白毛兽也落了下来,大的那个变成人形,果然是糙版白辙,小的那个也是小一号白辙的样子。白清对白辙很警惕,小白对白辙就友善得多了,他绕着白辙转两圈,兴冲冲地对他爹吼:“爹,我长大了就是这样吗?挺好看。” 白清狠狠捏他的耳朵:“你父亲我不帅吗?” 小白看看白辙再看看他爹,觉得白辙比他野人似的父亲帅多了,当然这话他不敢说出口。 白河拍掉伴侣的手:“你儿子的耳朵都叫你捏肿了,放手。你怎么舍得回来吃葱了?” 白清抽着鼻子左看右看好像没有什么可以转移话题的,于是说:“这个……呃……阿河我爱你。” 白河表情一松,气氛顿时变得柔和起来,亚尔在旁边笑得直打跌,白辙像白清的地方,何止是长相而已…… 这个吃葱不吃,离家出走不走就是夫夫二人的家庭情趣,两人一句话就对付过去了。白清听白河略略说了一下白辙的来历,对白辙的敌意就去了多半,取而代之的是慎重。 “确实像我儿子,只比我不帅那么一点点。”白清绕着白辙走一圈,最后拍拍他的头顶说,“儿砸你好~” 白辙对着这个和他前世的父亲同名却完全不同模样看着也就三十岁许的男人,就算是假装叫一声“父亲”也实在叫不出口,索性跟着小白一起叫他老白。 白清倒是很无所谓,他的小儿子一向都是这个德性,大儿子也应该是这样的。 白清和白辙互相认识过了,白河咬着牙齿说:“都是你老念叨什么只能活两个,只能活两个,不然我也不会匆匆就扔下大儿子。结果老大活得好好的,还在北边列土封疆!” 白清一脸委屈:“可是真的只有我的父亲去世了,我的儿子才能出身啊,你现在看到的他们,都是意外。以前也出现过……从根本上说,白辙不是我的儿子,咱俩给他的最多只是肉体,他的精神来源于其他神话体系里闯入的神格。” 白辙听得浑身一震,亚尔、白河和小白则是一知半解。白清举起手打住白河询问的意图,对白辙说:“我想和你单独聊聊,儿砸。” 好吧,至少白清说他是儿砸,那就是不会和他打一架然后要么一个人被人道毁灭要么两败俱伤了。 留下一个“你安心”的表情,白辙跟着白清往石屋对面的树林走去,留下亚尔面对白河和小白,一脸不知所措。 #第一次见丈母娘好紧张请问我该说什么##还有小舅子##别问我夫人哪去了他在单挑老丈人# 白清带着白辙一走三五公里,穿过树林,不过一扇翅膀就能到的距离,就是一处碧幽幽的深潭,四周只有巨石和几丛灌木。 “阿河刚生下你时,我也想过,也许会出现传说里的情况,一个外来的神格寄身在我儿子的躯体中,这样至少他不会死。但是你一直没有表现出传说中 分卷阅读90 的异常,几天后的一个晚上甚至出现了心脏停跳的情况,我知道你活不下去了,奇迹没有发生,于是就按照古法,留下你,带着白河离开。没想到的是,你平安长大了,还很有出息。” 白辙还处于震惊之中:“像我这样的情况很多吗?” “七八次,也不算特别多。不过他们都没你这样勤快,最多只是发明一些小东西。当他们发现他们费尽心思做的东西还不如自己的武力好用时他们就懒惰了。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过得轰轰烈烈的闯入者。你来的世界,一定很有趣吧?” “那确实是比这里有趣多了。如果没有亚尔,我一定会疯的。” “你想不想回去呢?作为闯入者,你是被这个世界排斥的人,所以你不会有孩子,且注定孑然一身。如果不是亚尔是你的命中注定的伴侣,他根本就不可能活着遇见你。” 白辙想起亚尔的经历,在遇见他之前堪称九死一生的经历。 白清从他的一瞬间的眼神变换中确认自己的说法可能是对的。 白辙问他:“我还可以回去?” “是的。并且时间将会回到你来到这个世界的那一刻,我是说,你的身体的时间。你只能用这具身体回去。并且你必须回去。这里容不下三个兽神的躯体,你不走,我们三个会有一个人死后无法回到兽神大殿。我不能冒险。”? ☆、偕老 ? 白清在外人面前很是精明干练,他略去神话中的水分,只把干货塞给白辙知道。说实话白辙对神神叨叨的神格、兽神大殿、转世之类的毫无兴趣,他脑子里只有一句话“你必须回去保凡シ呕勾┮粜Ч 可以回去,回到他的21世纪的地球。这里是蛮荒的异界,他是镇国神兽;那边是高度发达的现代,他是白氏集团的继承人,也算是镇宅之人。可是那边没有亚尔,没有他心爱的黑茸茸他的小豹子他的爱情他的心肝儿牵系之人他的灵魂永寂之地,如果回到高科技时代是以和亚尔永不相见作为代价,他绝不回去。 似乎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也有可能是非常清楚同族的想法,更有可能是因为他自己也这么想的,左手是所有,右手是伴侣,选啥?白清毫无脾气地甩了所有抱住白河的大腿。 所以白清补上一句:“亚尔可以和你一起离开。如果没有你,他已经死了。他的命运系在你身上。” 白辙马上问:“我什么时候可以动身?” ……这态度变得也太快了吧! 白辙还在纠结怎样说服亚尔和他一起离开,白河火速搞定了亚尔,前一刻还在犹豫的亚尔,被白河一句话就说动了心:“在白辙的世界,他不是兽神,没有神格,所以……你想给他生几个孩子,就可以生几个。” 亚尔立刻一脸幸福地同意了。虽然白辙一直说不要孩子不要孩子,但是亚尔潜意识里还是想生一个兼具自己和白辙的特点的孩子,比如白底黑点的豹子,或者白手套豹子之类,想想就好萌!大爪子!圆耳朵!长尾巴!软软的!小豹子! 白辙夫夫同意离开兽人世界,白清很大方地告诉他们可选的时间——即日起直到白清去世前的几百年,随便哪一天都可以。白辙本想回到北方大陆,交割完国家大事就带着亚尔离开,白清凉凉地提醒:“你回到过去就会变成刚穿过来时的大小——没错,就是刚出生,又要二十七年——抱歉我忘了地球时比这里短一倍,那就是五十四年,有心无力,硬不起来了。我觉得,你还是在小白的伴侣怀孕后再离开比较好。” 很好,五十四年硬不起来……白辙果断决定这日子有多晚就得多晚。亚尔一向随白辙的,白辙这么说他就这么同意,反正他也会回到白辙穿越的那一年,也就是十二岁,他还得好好想想该怎么赶过去找到白辙。鉴于坑儿砸的白清不能保证他们降落的地点,白辙和亚尔还需要好好计划一下抵达地球后该如何找到对方,白清又咳嗽一声,说:“事实上我并不能确定会将你们送回到哪一年。我唯一知道的是,白辙,假如时间就是那么不巧,你穿过去的时候,那个世界的你已出生而未去世,那么你就只能呆在一个独立于世界的地方直到另一个你死亡为止,我们称之为神谕之地。否则由于同个世界不能有两个相同的灵魂这一准则的作用,必然有一个灵魂会被抹杀。如果穿过时,那个世界的你尚未出生,那么他就永远不会出生了。” 白辙想了想,觉得其实都无所谓,反正他要满五十四岁才能出现在人面前,悲伤简直可以泪流成河…… 白清看着他悲伤的样子,扔下最后一个炸弹:“在你踏出神谕之地前,亚尔并不能见到你。” 白辙说:“还有什么悲惨的消息,一次说完吧。” “没有了。” “真的没有了?” “没有了,你已经够惨了。”白清的视线略带调侃地划过白辙的两腿之间,啧啧,五十四年有心无力呢,还能更惨么?比如54年*2? 白辙和亚尔在南大陆停留了几个月,最后白辙终于因为受不了南大陆的贫乏枯燥的日子,决定带着亚尔返回北方大陆。白清召集了世世代代侍奉他们的兽人——也就是秃海蜥给白辙认识,并且让白辙带走其中的几只,告诉白辙要紧的事情可以交给秃海蜥转达。 白辙才知道原来那一大群秃海蜥都是白家的家丁,白辙对他们的智商有点怀疑,不过他没有表露出来。他顺着秃海蜥的话题说:“我有个儿媳妇,是一位秃海蜥族的兽人。他们普遍不聪明吗?” “是的,一向很蠢,但是敦厚老实,很适合过日子,你儿子眼光不错。”白清朝一只兴奋得吐口水的秃海蜥招招手,那只秃海蜥尖叫一声,小短手捂脸沉入水里去了,“他们容易迷路,每年都有十分之一的秃海蜥迷失在茫茫大海。你能捡到一只,这很正常。你记得对他好一点,这是举族侍奉我们的兽人。你和他们打个招呼看看?” 白辙学着白清的样子朝他们招招手,秃海蜥们欢快地在海面上飘忽起来,果然有几个飘着飘着就晕头转向转到海岸的另一侧去了。路痴到能从南半球的亚热带一直迷路到北半球的亚热带温带交界处,也是不一般,回去得赶紧告诉儿子看紧点Usho别弄丢了! 那几只差点飘出去的秃海蜥最后跟着白辙一起北上了,他们被白辙安排在北方大陆的亚热带海域,帝国的东南方。白辙让他们在那里休养生息繁衍后代,然后取陆路返回白亚城。 此后多年,白辙和亚尔南下了七次,短时住两个月,最长住一年,时光在两人如漆似胶丝毫不减浓情的日子中飞逝,终于秃海蜥们带来了小白的新婚伴侣怀孕的消息,白辙夫夫于是将帝国诸事永久封在记忆中,踏上去往南大 分卷阅读91 陆、回到地球的路…… “和你分开这件事让我很不安,自从我遇见你,我离开你的时间就没有超过一个月,我想时时刻刻和你在一起。”白辙必须承认,向南走的每一步都非常艰难。 毛发已经白花花的亚尔和过去的每一次一样温柔地安抚他:“想开一些,我很老了,我快死了。暂时分离,是为了更长久的在一起。我们还可以渡过很多年很多年,想想就觉得充满期待!” “万一我找不到你,我被困在神谕之地,怎么办?” “我会去找你的。我一定会回到你身边。” “如阏也坏轿遥趺窗欤康厍蚰敲创螅酱Χ际侨耍甘诟鋈恕! “那……我就努力扬名立万,这样,你就可以找到我。你看,你还担心什么?” 已经把地球的所有事情都给亚尔反复叮嘱了一遍再没什么好交代的白辙扇两下翅膀:“担心五十四年有心无力?” 又来!亚尔习以为常地踩踩他的长毛,其实只要想起过去的漫长的人生,分离又算什么呢,他们总会再见的!? ☆、番外1·马德里的中国人 ? 番外·1 马德里的中国人 part 1 在宇宙穿梭时分开实在是太常见了,亚尔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身在荒郊野外,身边没有白辙,他有些失望,但是总还有希望。正如之前白辙说的,没有什么能分开他们,他一定能回到白辙身边。 白辙同上。 part 2 白辙比亚尔不幸又幸运些,他降落在一个荒岛上。 神谕之岛是被老白测算出来的降落地点,远离人群,短时间内不用担心被人发现,但是又离人类社会太遥远了。 早已通过夜观星相判断自己在北半球,通过气温和白天的长度判断了时间,又通过太阳高度判断了自己的纬度,然后纠结于到底是变成人形造船回去,还是兽形飞回去。 后来他发现他没得选,因为他回到了刚刚穿越时的那个状态,没错,就是才几十天的内个状态,他只能先慢慢长大了。 白辙在荒岛上过上了苦逼的成长日子。 幸好荒岛上有淡水,地方也足够大。他靠吃小动物长大了一些,然后把食物来源放在了海洋里。 这样他的食物就很丰富了。 考虑到他会有大翅膀,身体也很特殊,白辙不敢出现在人前,所以他很安分地在海岛上生活,他知道他亲爱的豹子先生在等他。 Part3 亚尔的年纪也回到了N年前,十二岁时的情况,还不能化形的他只能以豹子形态生活在荒郊野林里。亚尔悄悄潜伏了两周时间。总算习惯了这个世界每一天的短暂时间。每天,亚尔躲避捕猎者,捕食兔子和野鸡为生。 后来这附近开发好了,搬来了一群中国人后,亚尔主要生活区域才融入都市。 很快亚尔就在一个飘着各种各样食物香气的地方,听到了熟悉的语言——白辙教给他的语言,白辙称之为汉语。 亚尔小心翼翼地学习语言,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正常。 他活跃在唐人街一带,最开始的几天日子并不好过,因为没有充足的食物。后来亚尔认识了附近的爱心人士,得到了她的投喂,后来又冒险从劫匪手上救了她的女儿,成为唐人街的明星,日子就好过得多了。 在地球人看来,这只是一只聪明的、漂亮的、保护级野兽,很亲近人类。人们给亚尔注射疫苗检查身体,然后就放他愉快地在城市里生活——不得不说这些人非常心大。 当然亚尔也很心大,他完全没意识到人们并不都像白辙那样友好。 Part4 亚尔很快就有了自己的小弟们,马德里的野猫和流浪狗都听他的话。 每天都有很多人特意找他拍照,在亚尔懒洋洋地晒太阳的时候,他们武装得严严实实的,好和亚尔合影。一般亚尔都很配合,偶尔他很烦,就拿大爪子捂住脸摆出不情愿的样子——然后被咔嚓咔嚓拍下来放在报纸上。 人们很关注亚尔的动向,很怕他伤害别人或者被人伤害,不过自从看见亚尔顶替一只死去的流浪狗照顾小崽子,他们就放心了。 后来亚尔在球场上和少年们玩足球,他守门守得很好,多刁钻的球都能扑下来,可惜他只能当个预备员。 他保护小孩子们,接送他们上下学,保护他们游泳,帮独居的人叫救护车……他是唐人街乃至马德里的明星。 他学会了西班牙语和英语,不过他不和人交流。白辙的故乡,野兽是不会说话的,亚尔牢记这一点。 他希望自己的名气更大一些,这样白辙就能早点知道他在这里了。 白辙也有了自己的小弟,他的地盘有几十个岛那么大。 他在最北边的岛上看到了路过的油轮。考虑到自己的情况特殊,白辙没有求救,而是趴在岛上看油轮远去。和亚尔不同,白辙长了翅膀,他不知道自己贸然联系人类会是什么结果,再说了,在另一个自己死去前,他并不能离开神谕之岛。 后来又有很多油轮经过,白辙没事儿干的时候就看油轮。船上偶尔会扔些垃圾,白辙从包装袋上看到了生产时间,1990年。 白辙从地球穿越到兽世的时间2006年。 2006年是白辙的死亡时间。 他只能等到2006年去找他的双亲,因为同个灵魂不能同时存在两个地方,离开神谕之岛,作为闯入者的他会死。 而且只有找到双亲,他才能得到足够的保护。 Part5 亚尔又一次长到了27岁(按照地球年算是42岁),他还是没有见到白辙。亚尔留在人类社会里,试图从新闻、播报里找到白辙的踪迹。然并卵。白辙还在他的荒岛上呆着。 后来有一天亚尔从国际新闻里听到白氏集团的消息,白氏集团的总裁的养子、继承人白辙因为先天性心脏病发作去世。 亚尔有点烦躁,他不想再这样等待下去。 好吧,没有白辙的新闻,他就制造点新闻来让白辙找他。 Part7 亚尔离开得有点早,所以错过了一则新闻。 “下面播放一则快讯:白氏总裁痛失爱子后又收养了一个孩子,并且以已故养子的名字为之取名,白氏集团已于当地时间1月13日召开记者招待会确认新养子白辙对白氏集团的绝对继承权,但是招待会上,白氏集团并未公布白辙的照片……” 白辙推算着自己死亡的时间回到人类世界。他的前身死于绝症。他在自己的坟地潜伏了一段时间,终于等到两位父亲撇开别人来扫墓,然后上演了一场认亲大戏。 Part8 由于白辙还需要十年才能化形,白家并没有对外公布白辙的照片。 分卷阅读92 白辙他父亲一个叫白青,一个叫吴道玄。 吴道玄是半个道士,性格却一点也不道士,他每天吃饱喝足伺候好了白青就靠在白辙身上玩他的大爪子,白辙的肚子只属于亚尔,不让别人靠,吴道明也不介意,他就靠着白辙的背好了。 白青和吴道玄花了一段不短的功夫听完白辙这些年的经历,对他们的儿媳妇相当感兴趣,可惜他们找人到处寻找“亚尔”,并没有结果。 怎么可能有结果,亚尔这时候正在卡斯蒂亚封闭训练,训得和狗一样…… Part9 欧洲的球探比中国的球员还多。 卡洛斯最先注意到这个东方少年可不是因为在他身上看到了球员的必要条件,而是因为对方长得很好看。兼具东方风情和西式复古的相貌,长而密的黑发,深邃忧郁的眼睛,皮肤是细腻的象牙色,一八五的身高,黄金比例的身材,宽肩窄腰大长腿,整个一衣架子。 卡洛斯觉得这个男孩子最多十五六岁,是个好苗子,准备叫当星探的弟弟来发掘。 这时候亚尔却轻巧地表演了一个踢易拉罐打落劫匪手中的匕首的动作。他离那个劫匪至少三十米,易拉罐里还有至少三分之一的液体——所以重心在变——亚尔用这个易拉罐踢飞了劫匪的匕首。 卡洛斯的大脑疯狂地运转起来,也许他不该去娱乐圈,而是应该呆在绿茵场。 亚尔并没有身份证明,这是很严重的事情,他在唐人街徘徊了好几天,恰好遇到一次严重的车祸事故,其中就有对亚尔很好的那位女士。在不变成豹子的情况下,救人有点困难,亚尔费了不小的力气才救出她,然后车爆炸了,亚尔被震晕了过去,醒来后躺在医院里。 经过各科室会诊,他们认为亚尔失去了记忆,考虑到提到“中国”“皇家马德里”“巴塞罗那”等词时,亚尔的脑部异常活跃,他们认为这是一个来自中国的偷渡客。 可是与中国国内联系后,中国国内未发现亚尔偷渡的证据,中国根本就没有这个人。 亚尔并不是那种普通的见过即忘的人,相反,见过他的人都忘不了他英俊的面孔。骨龄测试显示亚尔才十八岁,他的谈吐很有风度,行为举止大方,通晓西班牙语、英语和葡萄牙语,对组织管理、谈判、商务颇有心得。他并不像是普通的偷渡客,一般家庭的孩子像他这样有才华有语言天分的,申请留学并不难,并不需要偷渡。他记得自己叫白亚,他要找一个叫白辙的人。 很多人知道白氏总裁的养子叫白辙,但是没有人认为他说的“白辙”就是白氏的继承人。 西班牙和中国频繁联系以便确认“白亚”的身份好遣返回国的这段日子,由于那位被亚尔救下的女士的好心肠和好地位,亚尔没有被约束起来,他像每个文青那样,穿着剪裁良好的衣服,出没在马德里的大街小巷。 他制服了好几个劫匪和小偷,警察喜欢他又讨厌他。 他游荡了几天,又在街头看到了以前他还是豹子时客串过守门员的那两个小队。 他们中显然没有人有天赋,所以即使他们都已经是中年人了,他们还是在街头,看儿子们踢球。人变了,球队的名字却是原来的那个两个。 亚尔在边上看了一会儿,他很想念足球,想念他的奖杯,想念他的伴侣,他心爱的人。 Part8 一切的转折出现在那个落向亚尔的足球。 白队的队长朝亚尔呼喊着让他把球踢过去,亚尔轻松摆腿,球轻松直挂对方球门远角,轻松地落网。 球员们和看球的人都不以为意,球门很近。 跟踪亚尔跟了一天多的卡洛斯却不这么认为。亚尔根本没停球,甚至没调整,他就迎着突如其来的还未落地的球随便一踢,球进了。这球感真是逆天…… 亚尔在街头球场看了几天,卡洛斯也看了他几天,这真的是个很好的苗子,就是年纪大了点。卡洛斯已经拿到了亚尔的信息,当然知道骨龄测试显示亚尔十八岁了。只有球感是不够的,卡洛斯还需要知道更多。 亚尔游荡到东区一个技巧不错的街头足球场地时,卡洛斯给那里的民间小队们塞了点钱,他们嘟嘟哝哝的,看在钱的份上,请亚尔帮他们凑个人数踢几脚。他们并不对来自足球荒漠的亚尔抱有期望,直到亚尔头顶脚踢的贡献了8个进球和11次助攻和超过30次组织进攻。 Part9 “可是他的年纪已经很大了……我不认为他适合青年队。我们都知道中国是足球的荒漠,你为何会认为一个中国人可以?” “醒醒先生,我们先不要去想他背后的13亿市场,也不要去想他漂亮的脸孔,和善的脾气,我们就看这段视频好吗?蜥蜴般的视角,上帝般的预判,瞧瞧这个空档,谁能发现?就连他的队友都没看见!他在空档形成之前就预判到了那里会是突破!所有人还在发晕,他的球已经传到了,外科手术一样的精准!……你再看看他的速度,天啦,没人接应他就自己冲上去把球救回来,他的百米速度得达到多少?您再注意这几次防守,这几个人简直被他过成了树桩……毫不拖泥带水的断球,干脆利落,你看他连对方的衣角都没碰到就带走了球!这时候他的跑动已经超过了五公里,他和没事的人一样,依然保持着刚上场的速度,还能撞开三个壮汉的围堵和黑脚!他有耐力有体力能分球会组织能进攻能防守能传能射……他简直无所不能,米歇尔,他还没有接受过哪怕一天正规训练,我无法想象他的潜力究竟有多大,但是我敢肯定他会是贝肯鲍尔之后最伟大的B2B!而且他还长的帅!球风优雅华丽!他会是一个招牌!” 白辙苦哈哈地在家接受两位父亲的询问和特训,同时白家派出人到处打听“亚尔”,没人知道亚尔为了让自己看上去更像中国人,给自己取了个名字叫白亚。白辙也不太确定亚尔这时候是豹子还是人形,两人一个不知道该怎么找,另一个虽然投放了寻人的公告,但是毕竟影响力还没来得及扩张到马德里的小巷。 Part10 卡洛斯和亚尔的第一次谈判就搞定了一切,亚尔渴望出名,越出名白辙越容易找到他,豪门俱乐部的青训当然很好,尤其他们还穿白袍。亚尔喜欢白色,泛着金光的白辙的颜色。所以很快,被亚尔搭救的女士收养了“失忆”的亚尔,亚尔补办了护照和身份证明,接着就被带到了卡斯蒂亚。 亚尔在卡斯蒂亚的生活不算特别愉快,他很有天分,然而神童并不止他一个,卡斯蒂亚的小甜菜们比亚尔年轻,而且他们大多不占用外援名额。 亚尔在卡斯蒂亚训练了两年,始终没有在一线队站稳脚跟,却被曼萨诺带走去了马洛卡 分卷阅读93 。在马洛卡,亚尔开始了他的球场封神之路。 双杀皇马,双杀巴萨,如果这还不够,一路拽着马洛卡杀进欧冠淘汰赛圈呢? 亚尔俨然是一颗冉冉升起的妖星。 然而这还不够,马洛卡毕竟不是豪门队,在中国的影响力就是盘菜,至少还不足够让白家注意到这个叫“白亚”的人,此刻他们的注意力还集中在一个叫亚尔的二十七八岁的孤儿青年身上。白亚却是二十岁的贵公子,绿茵新星,秒秒钟加冕。 后来白辙发现亚尔的存在后,狠狠地把这群灯下黑的人修理了一顿。 白辙一边努力打理父亲交给他的家业,一边在网上盯着搜集的信息,至于球赛,早就看过N多遍的白辙根本不感兴趣,假如网络再发达些,或者他能出国了,他倒是不介意出去赌球,可是他这不是连房门都不敢出去么,就怕被人发现…… Part11 亚尔在马洛卡完成西甲双杀双雄后,第二个赛季又实现了欧冠圈的耀眼,可惜淘汰赛第二轮客场被门口大巴摆了一道接着主场战成2-2平被对手的客场球淘汰了。 这个赛季之后,欧洲豪门对亚尔简直趋之若鹜。14亿的市场啊!中国的支持啊!脾气好啊!人缘好啊!情商高啊!球商好啊!花活细啊!身强体壮耐艹啊!铁肺啊!爆发力啊!动态视力简直变态啊!球风干净啊!刻苦认真不堕落啊!圆月弯刀双S线任意球啊!不是流星不是打红了一时爆发啊! 很快亚尔就被鸟叔收至麾下。自从有了亚尔,鸟叔想打433就打433,想玩451就玩451,阵型的选择终于成了“我想这样”而不是“我只能这样”,想放三后腰就三后腰,甚至想放单后腰也不是守不住,想防反就防反,想全攻就全攻,就算FIFA病毒来袭主力废掉多半不得不全守,那还有亚尔的中圈甚至己方大禁区远射可以突破……于是经常被满场飞奔拦截防守的亚尔和被坑得不轻的卡西天天骂娘…… 亚尔在豪门站稳了脚跟,迅速被广大球迷喜爱,亚尔迟迟没有被国家队征召一直来就被球迷们所诟病,终于在2014年世界杯的预赛中中国苦逼地被淘汰时,这种不满的情绪达到了定点。亚尔不得不开通社交账号来安抚球迷,果然吸引了大量的火力,一时间网络世界头条天天白亚国足甚是热闹。 白辙蹲在巨大的屏幕前看着亚尔往期的球赛集锦,看着球迷大声用标准的普通话呼喊亚尔的名字,看着他们给亚尔献上专属歌,看着亚尔和队友们打闹训练的花絮,看着亚尔明亮灿烂的笑脸,心理十分骄傲,大尾巴甩过来甩过去。这是他的伴侣,他早就知道亚尔是这样光华夺目的人! “儿砸,这位就是你在找的亚尔吗?” “是的父亲,他是我的黑茸茸我的小豹子我的爱人我的伴侣——” “停!停止你的废话!”吴道玄踮起脚尖才能够得着白辙的鼻子拍一下,“好的不学学坏的。” 白辙吐出舌头不满地舔鼻子。 屏幕上正好放到亚尔的个人采访:“……是的,我在寻找白辙。抱歉我不知道原因,但是我在找一个叫白辙的人……” 已经翻阅了亚尔的所有资料的白辙当然知道亚尔对外宣称是失忆了,只记得自己叫白亚、在找白辙、是中国人、是皇马的球迷。白辙推测这些都是假的,球坛不接受同性恋,亚尔确实应该谨慎些。 吴道玄陪儿子看了一会儿,掏出手机打电话给白青,说:“亲爱的,我觉得我们应该考虑请个足坛球星代言我们的新品牌,你觉得怎样?嗯我是看中了一个叫白亚的球星,豪门新秀,中国人,还是你儿子的老伴儿,想必代言费不会太高~”? ☆、番外2·都说小别胜新婚 ? Part12 亚尔的经纪人就是卡洛斯,卡洛斯接到白氏集团的代言邀请后不敢大意,立刻找到亚尔商量。 代言条款非常非常宽松优渥,让卡洛斯甚至有种白氏商业谈判团队脑子烧坏掉了的错觉。 “没有陷阱,也不像骗子,不过这个条件真是太好了……我甚至不忍心再和他们继续提价……也许他们的老总是你的粉丝?白亚?” 亚尔捏着合同条约的打印版,手微微发抖。 这些纸的水印图案是白辙的爪印,他给白辙清理指甲、梳毛、揉爪垫……几百年的时间都是这么过来的,他对上面的每条纹路都很熟悉,这就是白辙的爪印。 “卡洛斯,我可能,找到白辙了。能不能代我回复白氏,我想见白辙。白辙一定在白氏。我想我找到他了,卡洛斯,我找到白辙了!” 这时候正处于联赛的比较缓和的赛程里,欧冠和其他杯赛也没有特别棘手的对手,穆里尼奥很爽快地同意了亚尔的请假申请。亚尔的队友们听说他找到了自己一直在寻找的人,还纷纷送上了礼物和祝福。亚尔辞别养母和养母家的兄弟姊妹们,怀着激动的心情踏上了回国的道路。 马德里机场,一架超级豪华的私人飞机已经在机场等待了。飞机上最大的会议室的监控设备全部拆除,一个巨大的不透明的箱子摆在中间。命令所有人离开并检查后,吴道玄打开箱子,白辙抖着毛钻出来,瞬间白毛满天飞,挠得他爹连连喷嚏。 吴道玄关掉箱子里的通风装置,对白青抱怨:“早点过来也就是几个小时的功夫,你儿子等不及了!” 白青搂着吴道玄的腰说:“理解一下,咱儿子几十年[哔]不起来了。” Part13 白辙在机舱里坐立难安,爪子险些把地面挠出洞来。 亚尔在机场找到专属通道正要登机,中途被卡洛斯的电话叫住了:“白亚,白氏给你订了私人飞机,你是选择自己飞过去,还是搭乘白氏的私人飞机?” “我坐白氏的飞机。”亚尔想都没想就做了决定。 “好。” 卡洛斯迅速报出白氏私人飞机的贵宾室,亚尔报了自己的位置,很快就有两个个长相一般气质温和的中式礼服空乘前来接待。 亚尔在空乘的带领下,很快就搭上了远机位摆渡车。他的心跳得很快,似乎有什么事情发生,他的直觉一向很准。 走上舷梯,空乘关上舱门,另外有空乘笑眯眯地接下亚尔的行李和外套,又一个空乘引导他向豪华客厅走去,却到门外很远的地方就停下来说:“很抱歉,白总不允许我们靠近客舱。门没有锁上,推开就可以。” 亚尔向她微微点头,推开身前的雕花实木舱门。 里面是走廊和另一道门。 亚尔打开它,里面有一道帘子,没等他再往里走,帘子里窜出个超大的白影子把亚尔一直撞到客舱壁上:“亲爱哒!是我啊!是我啊!我是你的大个子嗷!” 分卷阅读94 其实亚尔根本看不清这一大堆白白的是什么,他只能看见漫天飞舞的长白毛,他的阿辙的长白毛。 那么多年的等待,等待与寻觅,终于有了结果。 Part14 豪华客机接了亚尔后并没有飞回中国,而是去了白青的私人海岛,位于加勒比海的富豪海岛群。 吴道玄穿着一色宽大的亚麻袍子,戴着墨镜,躺在沙滩椅上。白青下海玩帆船,在波浪中穿梭起伏。 其实他俩都很宅,之所以在外面呆着,当然是因为房子里那俩黏糊的人实在太过分了! 白辙的尾巴都快卷成一朵牡丹花了,高大威猛的兽王,简直就是个萨摩耶的样子。 亚尔每天给白辙掏耳朵挫指甲陪吃陪喝陪玩□□还要变成兽形给他舔毛和被他舔毛,白辙乐得连球赛都不看了,每天就宅在家里当褥子。 吴道玄就这样被两只大猫萌得心肝乱颤,晚上睡觉一般左手儿子右手儿婿,白天也喜欢挤在大猫褥子堆里和儿子们打滚,这让白青很是愤怒,每天晚上独守空房,白天就酸溜溜地看着儿子。其实白辙也憋屈,他离能变成人形具备X功能还远着呢,几十年硬不起来的日子熬得他都心力交瘁了! 也就是大白天的,白辙和亚尔不能出门,白青死缠烂打才把吴道玄拖出来过二人世界。 岛上所有服务人员都被要求离开,此时小岛上只有一家四口,白青被俩儿子的互动引得蠢蠢欲动,终于在这个阳光灿烂的下午,在沙滩上和吴道玄卿卿我我起来。 吴道玄抱着白青的肩膀感慨:“如果你也是兽人那多好啊,毛茸茸的,想想就觉得好摸。” 白青说:“他俩不是能生吗,让小白给你生一支足球队,你想抱多大的猫就有多大的猫。” 吴道玄想了想,是个理儿,于是看亚尔的眼神就火热了起来,看白辙则是一脸恨铁不成钢的遗憾。 Part15 亚尔找到白辙的那一瞬间,很想抛下一切留在白辙身边,不过白辙拒绝了。 白辙喜欢亚尔在绿茵场上奔跑的样子,白衣飘飘,指挥若定,背景是山呼海啸的“白亚”。亚尔自己也很喜欢现在的生活,他有自己的事业,很好的队友,还有支持他的伴侣。 于是五天后亚尔准时回到马德里,带着一票白氏集团给他配备的团队。 经纪人还是卡洛斯,白氏集团直接把卡洛斯暂时签过去,给他配了一个助理团,给亚尔的生活助理有三个,再有形象设计师健康管理营养师新闻发言人公关团队……多多少少二三十号人进驻马德里,还有在世界其他地方负责运营的团队,总计大概是五十人左右,这还只是第一批,以后还会增加。 这个团队根据亚尔的数据判断他还远未达到人生巅峰,他还有更远大的未来,团队决定把亚尔打造成中国足球的标志。团队想接管亚尔的社交媒体,不过亚尔坚持自己打理。 回到马德里后,亚尔更新的第一天推特/微博就是“我找到他了”。 所有人都知道他在找一个叫“白辙”的人,因此,除了少数几个看什么都是□□的粉丝,评论转发里都是一片恭喜。 自从找到了白辙,亚尔整个人都不一样了。以前他是带点忧郁气质的王子,之后他是浑身散发着粉红泡泡的逗比,之前他的社交账号全部长草,之后他的最高纪录是一天发了十次自拍。 以至于一些小报都纷纷打出了妖童恋情的猜测,甚至还有急于上位的辣模声称自己就是白亚的女友,亚尔被记者问及此事,饶是已经身经百战,亚尔也不得不狼狈招架。他确实有恋人了,但是他不能说,于是被问到时,他噎了一下,彻底坐实了新恋情。 晚上格外关注亚尔的新闻的白辙马上就给亚尔打电话调侃这件事,亚尔心理年龄都几百岁了,还是被白辙一个调侃羞红了脸。 和亚尔聊了一番近来的事情之后,白辙舔着下巴说:“我很想你。小豹子。” “我也是。再过两个月就是夏歇期,我会尽快回去陪你的。” “好吧。那真是太久了。”白辙本来想说趁比赛少的时候把人接过来拍代言广告,想想球员的体力重要,就没吭声。“真想马上变成人形。” 亚尔算算时间,说:“只有几年了。那时候我也该退役了,正好每天都在家陪你。” “几年……你也还是很年轻呢。” “但是如果不退役,会成为俱乐部的毒瘤吧。你不高兴我每天和你在一起吗?” “可我更希望你身披荣耀,而我在你身后做你可以依靠的肩膀。” “我爱你,大白。” “我也爱你,阿尔。” Part16 所有人都知道忧郁王子找到了他人生的光,他脸上逐渐有了青年的活泼与闹腾。 亚尔的公关团队每天都鸡飞狗跳。 “白先生,我们已经提醒过您很多次了,这样的照片一定要谨慎啊!” 公关组长指的的亚尔在炫白辙给他的小礼物,这没什么,不过那礼物之前白辙才在他的微博上炫了另外半边…… “白先生那个不能发——!!!!!” 这是瞥见亚尔的手机屏幕发现他正在编辑一条用男性第三人称代词代指自家伴侣的微博的公关组员,好险在微博发出去之前阻止成功。 “小少爷!!!!!这种暧昧调情的微博即使是选了好友圈也不要单独at白先生行吗?” 这是用好友圈微博示爱被截图的白辙的公关经理的惨叫。 总之此类可能会被人查知亚尔的恋爱对象的微博、推特一时间层出不穷,公关团就像救火队一样四处奔波。鸡飞狗跳了好一段时间,才算安静了,两位当事人发信息总是会注意一些。 因为他们去小号上秀恩爱了。 Part17 “在学做西班牙的特色早餐,有按照中国人的口味改良配方,不知道你喜欢不喜欢?at我的老婆黑茸茸萌哭我” 白辙转发:一定会喜欢的!老婆大人做啥都好吃!最好吃的是老婆大人! 这时候关注他们的人还很少,没有多大动静。 “祝贺老婆大人放假了,新礼物~at我的老婆白大个懒馋糙” 配图是一大把钥匙。 亚尔转发:你花的是我的钱!!!!! 白辙在评论里说:老婆,用的是我自己的钱[笑cry] 亚尔回复说:你的钱就是我的钱![doge] 这条微博本来安安静静的。 直到有人扒出来里面有把钥匙是兰博基尼的车钥匙,又有人扒出来有张电子识别卡是沪城某别墅园的识别卡……于是突然多了好多人拜土豪。 “老婆做的饭就是好吃~at我的老婆黑茸茸萌哭了 ”配图是好多盘 分卷阅读95 子摞起来的烤肉山海鲜山和脸盆那么大的汤碗。 亚尔评论:开心就好,么么哒! 其他人评论: 这是传说中的饭桶?不过看上去真的好香啊! 一顿十只大龙虾?壕求抱大腿! 好大一条金枪鱼,壕求抱大腿! “意外闯入的小可爱,家庭新成员,可爱吗?at我的老婆黑茸茸萌哭了”配的是秒拍,只见一块野餐垫上,一直黑豹子正在阳光下打盹儿,身体随着呼吸一起一伏的。有人用一根羊小腿在它鼻子前面晃来晃去,黑豹子迷迷糊糊地抬起头来,水汪汪圆溜溜的大眼睛还蒙晕晕的,它用大爪子揉揉眼睛,朝拍摄者(镜头)张开爪子要抱抱,拍摄者上前靠近,黑豹子的皮毛把镜头全部遮住了,视频结束。 亚尔忍住了评论的冲动。 网友们却炸了: 啊啊啊啊啊啊是真的豹子!!好大只的豹子!!!!!好乖!!!! 我从豹子的表情里看出了“你好烦”的意思哈哈哈po主好讨厌! 这只豹子和“马德里黑猫”是不是非常像?也许有血缘关系吧?(配图是十几年前关于亚尔的报道,很多人表示确实很像) 会心一击[心]大爪子好萌 po主求更多视频! …… Part18 知名秀恩爱狂魔夫夫在网上拥有很多粉丝,他们的日常都能把粉丝甜齁了。 他们晒了自己的房子(全豪宅,不只一处,甚至有纯手工搭建的林间小屋)、豪宅的装修、美食、大床(带着色气的配词)、地毯、花园、黑豹子、某至今只看到了爪子的不明白色野兽(大家推测是狮子)、礼服、游艇……还有订婚、结婚、庆祝结婚纪念日的戒指。 戒指是两枚男戒,金线编织的软戒指,并不值钱,不过是夫夫两人亲手编的,编了很长的一卷,可以随时剪一截下来换个花样戴。后面亚尔还在金线上串了一些漂亮的米珠比如玉石碧玺之类的东方风格宝石,他的审美古朴大方,选择的颜色十分艳丽,却并不俗陋,编好的戒指华丽贵气,闪瞎一众粉丝。 part19 戒指换到第11个的时候,亚尔退役了。 虽然大家都觉得他的身体还很健壮,保养良好,不输给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但是他还是退役了。 身披所有球员能拿到的荣誉,在所有人包括对手的不舍中从容退役,告别球坛。 关于“白亚”退役的消息在报纸上吵吵嚷嚷了一个多月,亚尔本人则一直没有出现。 这一个月里,亚尔和白辙就没出过门。 白辙终于成熟了,作为一个不幸当了三次老处男有心无力的日子加起来都超过100个地球年的男人,化成人形的第一件事是带着亚尔去登记注册结婚,第二件事就是大逞雄风乐不思蜀。亚尔等这一天也等了好多年,两人在白辙的海岛上翻云覆雨,一会儿兽形一会儿人形,酣畅淋漓。 直到亚尔表示餍足了,白辙才舍得放过他。白辙叼起亚尔扔进温水里洗洗干净,舔舔毛,蹭蹭干,然后把他圈在肚子下面,用长毛盖住,尾巴一兜,眯上眼睛幸福地晃脑袋。 喵喵的,这才是人过的日子! ? ☆、番外3·小毛茸茸 ? Part20 亚尔退役三个多月,没有任何相关新闻,所有的社交号都是团队在运营,没有发布消息说他去哪,也没有任何人见到他的踪迹。 于是亚尔的粉丝、网站、媒体都把注意力投向了一年一度的白氏慈善晚会。 作为白氏的第一代言人,“白亚”一定会出席这场晚会,这将是他退役后第一次出席公开活动。 于是负责晚会宣传的团队发现,今年的白氏慈善之夜热度指数畸形地高,且与代言人“白亚”的关联很强,于是他们在白氏总裁的准许下,特别突出了亚尔的宣传信息。包括他试穿礼服的路透图片、拍硬广的路透等等。 退役之后的亚尔更加注意自己的形象,即便是模糊的硬照,也能让粉丝嗷嗷嗷地舔屏。 随着宣传工作渐渐铺开,眼尖的人就会发现和亚尔在一起的人,除了经纪人和助理,多了一个非常高的浅金色长发的外国人。 外国人和亚尔非常亲密,两人经常交换亲吻。 外国人是个大帅比,又俊又美又艳丽。 外国人超级壕,买买买的方式可不是简单的扫货,而是亚尔的目光停留之处全部打包。 外国人对亚尔真是捧在手心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走哪保护到哪,简直人形巨犬。 亚尔上车时被拍到和外国人牵手,不但不松开避嫌,二人还一起向镜头摇手,几乎是半出柜。 白亚的粉丝们,除了恐同的表示受不了,其他人给这个外国人取了个外号叫“小阿”,意思是他长得太像犬中白金色的阿富汗了,一样的金毛飘飘,个儿高脸靓! 白辙在社交账号上看到了,非常不满,他本体比阿富汗威猛帅气多了~~ part21 慈善晚会的红毯压轴是亚尔和白辙夫夫。 亚尔从车上下来,满场闪光灯闪成白昼一样。 外面的虚拟投影台已经投影出了亚尔获得的荣誉和人生精彩片段,金色的荣誉之光灿烂如星海。 亚尔下车后从车上接下白辙,两人穿着同款的礼服,一看就是情侣。 投影台上也投影了白辙的介绍,非常简单。 “白辙 27岁 白氏集团总裁” 现场马上一片惊叹。 都知道白氏集团已经由白氏夫夫的养子白辙继承,但没想到白辙的颜值就和他的财富一样爆表。 白辙朝媒体的方向挥挥手,牵起亚尔一同走红毯,夫夫两人有才有财有貌,甚为相配,看图透的网友们炸了锅。 接着投影一换,变成了家庭介绍,是白辙和亚尔的合照,字幕非常直白地显示二人是夫夫配偶关系。 这下所有人都炸锅了。 华国今年通过了同性婚姻条款,如果他们不希望最能踢的足球之王披上荷兰的战袍,他们只能通过该法律,谁让目前还没有人能取代“白亚”的作用而“白亚”刚好又爱上了一个男人呢。 part22 从俱乐部退役的亚尔在国足里踢了一段时间,直到世界杯结束才正式告别足坛。 人们以为他会成为教练,谁知他却投奔娱乐圈了,参演的第一部作品就是电影,中外合拍的冒险奇幻巨制系列中的一部,亚尔饰演亦正亦邪的大boss,又邪又狠又痴情,又帅又瘦又有肉,成功转型,吸粉无数,票房奖项都非常漂亮。 电影上映前宣发公司还特别卖了个关子,他们将亚尔最浓妆的剧照截成九块和原作的粉丝玩猜谜游戏,他们提供人物信息比如身 分卷阅读96 高体重国籍还有拿过世界级大奖等等,和一张拼图,请粉丝们来猜,不知道亚尔进入娱乐圈的粉丝当然没几个猜中,到了揭开谜底的那天,亚尔的粉丝和原作系列剧的粉丝都要疯了,电影的票房自然水涨船高。 紧接着白氏集团成立了由白辙直接负责的工作室“白亚”,白辙把自己的零花钱全投进去了,原来亚尔的工作团队直接转型投入到娱乐业里来,加上新招的娱乐业的人,组成了一个业内工作能力一流资源一流资金一流的工作室,目前只服务于亚尔一个人。 在名气+外形+演技+资源的优势条件扶持下,亚尔很快就坐稳了在娱乐圈的位置,亚尔拼了三年后,就进入了半工作状态,一年只拍三个月,只有白氏集团一个代言,其他时间都用于经营工作室和陪伴白辙。亚尔也是管理上的精英人才,白辙当然不会浪费他的天赋。 part23 亚尔的粉丝是幸福的。 每年足球盛典上都能看到亚尔受邀参加,偶尔他还会在一些宣传片和节目里秀球技,他的技术并没有随着年纪的增长而退步。 此外亚尔还有每年一部大银幕、三个高规格的硬广。 此外还有亚尔以伴侣的身份出席的白氏总裁的一切商业活动、以总经理的身份出席的影视公司的活动的报道。 总之亚尔是一个活在新闻台、财经台、体育台、娱乐台、影视台的人,因而即便他一年只有少数几个高质量的活动,粉丝们依然很满足。 何况他们还能在微博上看爱豆和高富帅秀恩爱。 两人的小号早就被扒出来了,毕竟婚戒豪宅都太独特了些。 不同于亚尔的微博上有许多宣传性的内容和段子,白辙的微博非常纯粹,完完全全的妻奴嘴脸,主要内容就两种,要么是亚尔今天做了什么,要么是今天他给亚尔做了什么。 粉丝们一边嚷嚷着虐狗啊狗粮不够吃啊,一边巴不得一天被虐十八回。 part24 亚尔退役二十年后,基本上已经完全转幕后了。 二十年的岁月基本上没给亚尔带来什么变化,网上已经有人给他取了外号叫“不老男神”。亚尔经过深思熟虑,决定渐渐地告别高曝光的生活。 而且,他想给白辙生猴子了。 毕竟当时他愿意来地球,除了再活一辈子,就是想生猴子呀! 也不知道白辙是怎么做到说不要孩子就真的不要的,不管,反正现在他想生! 要白辙那么帅气漂亮的长毛大猫!!! part25 怀孕期间亚尔又变成了黑茸茸,懒洋洋的大豹子,看得吴道玄眼睛都直了,要不是白青和白辙暗搓搓地阻拦,只怕他就要留在亚尔那里不肯走了。 亚尔的怀孕期长达八个地球月,他们的第一个孩子是个蓝孩子,有着亚尔的体型和白辙的颜色,是一只浅金色的豹子——注定了不能拿出去炫耀,有点可惜。 白辙对自己的娃不算太感冒,不过他不反对亚尔生……孕夫py什么的,也很好啊!孕期的亚尔有种别样的性感。 吴道玄很想炫孙子,于是白青想了个主意——染色。 他把小豹子染成了纯白色,然后吴道玄想怎么炫就怎么炫,白化豹子嘛,虽然罕见,也不至于没有,吴道玄乐疯了,每天在各种地方炫,我孙子又喝奶了,我孙子长大了,我孙子很淘气,我孙子超漂亮等等等等等。 part26 亚尔一共生了六个孩子,三个兽人三个雌性,兽人都是亚尔的体型,一只浅金色,一只黑色,一只黑白相见,吴道玄得瑟得特别开心,他有四只毛茸茸可以得瑟!还能拍短剧! 三个雌性都结合了父亲双方的优点,长得非常漂亮,只是他们实在是长得太慢了,亚尔很为他们的感情担忧,人类难以如此长寿,太晚遇到,太早离开,都不好。同理还有兽人,不过兽人们一向糙养不用担心。 吴道玄给孙子们卜了一卦,然后告诉白辙和亚尔,六个孩子的未来都如云如雾看不清楚,婚姻更是算不出来。这种卦象他只在白辙身上见到过。 白辙想想,这六个孩子大概也是要穿越的。 反正他和亚尔寿命长,以后的事,几百年后再说吧,那时候地球还在不在,人类还有没有财团都不知道咧。 白辙给两只小雌性拍了照片,po上微博,配词就是“升级当爸爸啦!@大森林里的白亚 ” 雌性的头发分别是白色和黑色,白辙准备以后借儿子的名义继续活着,反正儿子长得像爹很正常。这样他还可以继续在人前蹦达,亚尔没准还能去踢几年球。 part27 吴道玄很想看看三个兽人孙子的人形模样,不过还没看到,他就去世了,毕竟他已经九十多岁了。 part28 人们都知道,白辙和白亚的孩子长得特别像爹,儿子的儿子也一样,大家都说这两人的遗传真是强大。 有人开玩笑地说:“我怎么觉爱豆的儿子就是爱豆自己呢?爱豆真的是不老男神吧?” 还好这只是个玩笑,不然白辙感觉自己要去整容才行了。 part29 白辙觉得这辈子活了一千多地球年不说,还有心爱的男人,那个男人也活了一千多地球年,生死都在一搭儿,跨越世界也没有分散,特值。 亚尔觉得自己更值……如果没有白辙,跳河的时候他就死了呀,白捡了一辈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