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别经年之朱砂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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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不戴套的键盘

    （久别经年之单相思之顾青番外）

    原创 男男 近代 正剧 虐心 高H

    文案：

    乔希恒也算是正儿八经的少爷，他最享受的就是别人对他一往情深的目光。因为贪恋被爱，又不想付出，最后终于栽了大跟斗。

    原本跟顾青也算是井水不犯河水，因为楚之怀的关系，跟这个冷若冰霜的人搭上了关系，而且还意外的有了收获。

    从一开始漫不经心的死缠烂打到后来暗藏汹涌的一往情深，乔希恒不知道原来他也有一天会为爱所困。

    第一章 醉酒

    楚之怀和韩远尧准备去荷兰登记结婚。楚之怀说其实不用注重这种形式，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心意相通就足够了。可是韩远尧说非要看到那张纸他才甘心，楚之怀也就顺了他的意。韩氏稳定下来之后，陈易说想放假一段时间，四处游游。看看身边都是一对对，自己还是孤家寡人，不免有些可惜。所以临行前的一晚，楚之怀和韩远尧只请了乔希恒跟顾青。

    结婚的事情并没有弄得大张旗鼓，知道这件事的零零总总也就是几个离得较近的朋友还有亲人。四人坐在一张餐桌上，安静得有些让人难受。乔希恒看着楚之怀那张泛着笑意的脸，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祝你们幸福。」乔希恒跟楚之怀碰杯的时候还是勉强从嘴里吐出祝福的话。

    楚之怀喜开笑颜，嘴角勾起漂亮的弧度道，「也祝你早日找到心上人。」

    四人离开餐厅的时候已经是深夜，顾青喝得酩酊大醉，乔希恒勉强扶着顾青塞进车子里，楚之怀有些不放心道，「你确定你能送他回家？」

    「放心吧，就交给我。你们明天不是一早的飞机吗？」

    「嗯。」楚之怀点点头，夜风吹过他的脖颈，让他忍不住缩了缩脖子。乔希恒解下胸前的围巾想给楚之怀挂下。韩远尧走上前搂过楚之怀的腰以示主权道，「之怀，我们走吧。」

    捏着围巾的乔希恒有些尴尬，韩远尧还真是一个大醋缸，稍稍接近一下楚之怀他都能马上警惕起来。比起他，楚之怀确实应该选择韩远尧那样的人。虽然不聪明，对楚之怀倒是一心一意。

    「这么紧张做什么，我又吃不了之怀。」乔希恒打趣道，「难不成你对自己那么没自信？」

    被戳中了软肋的韩远尧差点跳脚，倒是楚之怀拦下他道，「希恒，我希望你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包庇的意思显而易见，现在的楚之怀不是乔希恒的楚之怀，而是韩远尧的楚之怀。

    乔希恒有些局促，但还是打破僵局道，「做什么都那么认真。开个玩笑而已，搞得你们都那么紧张。都回去吧。我送顾青回家。」

    楚之怀抿了抿嘴唇，最后道，「希恒，多保重。」

    「嗯，保重。」

    看着黑夜里两人的身影消失在灯光处，乔希恒笑了一下，走进车厢就看见顾青在那里发酒疯。

    「我还要喝！还要喝！」

    平时看惯了顾青一副冷漠的样子，如今的姿态倒也是别样风情。乔希恒发动车子道，「你喝醉了。你家住哪儿，我送你回家。」

    「我才没喝醉！你他妈才喝醉了！老子清楚得很！」顾青一把抓过乔希恒，一双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他道，「你是乔希恒，对吧？我就说了我没醉──」

    乔希恒哭笑不得，没认错人就代表没喝醉？真是跟酒鬼没什么可以讲理的。

    「你家到底住哪儿？」

    「家──？」顾青轻笑了起来，「我哪里有家啊。」

    这提醒了乔希恒想起来，顾青的父亲因为贪污钜额公款已经被顾青亲手送进监狱里了。据说，顾青好几次去探望，都被拒之门外。顾青想必也是不好受的，如果不是迫于无奈，谁会将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送进暗无天日的监牢。

    「那去我家，我们继续喝？」乔希恒勾勾唇角提议道。

    「喝酒？」顾青眯着眼睛，白皙的侧脸泛着粉色，他舔了舔嘴唇道，「好啊，继续喝！不醉不归！」

    阴差阳错下，乔希恒将顾青带回了自己的公寓。乔希恒有洁癖，所以公寓里每一样东西都是有序摆放，干净得没有一丝灰尘。顾青跌跌撞撞进门，就开始翻箱倒柜照酒。

    「找到了！」乔希恒还没来得及阻止他，顾青就从他的酒柜里拿了一大瓶威士忌在半空中晃。

    乔希恒赶紧上前抢过他手里的威士忌道，「这是烈酒，不能喝。你今晚喝了很多了。」

    「乔希恒，你他妈玩儿我啊……你说可以喝的！」喝醉酒的顾青不知道怎么委屈起来，看着乔希恒手里的酒瓶就想抢过来，断断续续地说道，「给我……我要喝！」

    一个不稳，两人双双倒在沙发上。顾青咯咯地笑了起来，抢过乔希恒手里的酒道，「抢到了……」

    今晚的顾青有些不正常，乔希恒又说不出哪里不正常。他跟顾青的交往仅止于工作，说实话他并不喜欢顾青，顾青对他的态度太过傲慢。意识不清的顾青在乔希恒身上蹭啊蹭啊，乌黑的瞳孔里泛着水渍，指着酒拉着乔希恒道，「快打开，打开──我们一起喝……」

    乔希恒突然觉得放下警戒的顾青好像特别可爱，也没平时看起来那么讨人厌了。酒精微醺的脸庞也出奇的诱人。红舌不断擦过唇瓣，顾青还是叨念着手里的酒。突然，顾青楞了一下，感觉身下有什么硬硬的东西顶着他。

    乔希恒尴尬了，他居然对着顾青起勃了。真他妈是见鬼了。酒被顾青扔到了一边，顾青隔着裤子摸上乔希恒坚硬的部位道，「乔希恒，你硬了啊──」

    「该死的，你给我滚开。」乔希恒低声咒骂道，本来对着顾青起勃就已经够让他尴尬了，喝醉酒的顾青还无脑地将事实说了出来，手还在他身上乱摸。妈的，他又不是柳下惠。

    「乔希恒，我们来做吧。」

    一瞬间，乔希恒觉得顾青根本没有醉。因为说这句话时，顾青看起来那么平静，眼里也没有一丝波动。一双乌黑的大眼睛就这么直直地看着他。

    乔希恒抓过顾青的手，两人的距离进得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声，「顾青，你看清楚了我是谁吗？」

    「乔希恒啊。要做吗？」

    顾青勾起唇角，拉了拉领口的领带，露出白皙精致的锁骨，魅惑地笑道，「不做吗？」

    乔希恒觉得欲火噌得一下就被顾青勾引起来，也错过了从顾青眼里一闪而过的受伤。翻身将顾青压在身下，吻住那张红唇，柔软得不可思议。就是这张嘴里总是吐露着尖酸刻薄的语言，但却甜蜜得让人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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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唾液的交融在两人的口腔里化了开来。乔希恒扯开顾青的衬衫，钮扣劈里啪啦掉了一地，顾青轻笑着说，「原来你喜欢暴力？」

    「你很享受不是吗？」乔希恒那张不失贵气的脸上露出一个完美的笑容，低下头吻过顾青雪白的脖颈。双手扯掉顾青身下的障碍物，柔软饱满的臀部让人流连忘返。

    乔希恒脱掉上半身的衣物，从裤子里掏出坚硬的巨物，顶在未经人事的穴口。顾青好似一下子酒醒了，惊叫道，「乔希恒，你他妈敢没有润滑给老子直接进去试试看！老子一定──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娇嫩的穴口被撕裂，鲜血涌动，一瞬间顾青连呼吸都觉得困难。乔希恒低下头，含着顾青饱满的耳垂道，「你不是喜欢暴力吗？」

    炙热的坚挺一寸寸顶进，鲜血成了最好的润滑。等到整根没底的时候，顾青还没从疼痛中缓过神，乔希恒就开始大力地抽送起来。顾青疼得直骂乔希恒，「我操──他妈的，乔希恒……」

    「你平时也那么骂脏话？」乔希恒轻轻一笑，「这张嘴这时候不应该用来好好叫床吗？」

    顾青的后穴紧得渗人，冲进去的瞬间，要不是乔希恒定力好，就差点射了出来。小穴又软又热，乔希恒托着顾青紧窄的翘臀不顾一切朝深处顶去。在抽插的过程中，粗圆的龟头探索着肠道里的敏感点，擦过某一点时，顾青的腰不由自主抬了起来，声音也变得好听了。

    「那里……」顾青的大腿被乔希恒分开牢牢扣住，臀部也被迫抬高，沙哑的嗓音里带着诱惑，「顶那里──啊呜……」

    「你的敏感点还真够深的。」乔希恒一边冲撞还不忘调戏顾青。

    顾青被顶得头皮发麻，随着欲望的浪潮迷失了理智，哪还知道乔希恒说什么。笔直修长的大腿主动勾住男人的腰，求欢的意味明显，双手攀着乔希恒富有肌理的手臂，红唇微启道，「再、再深一点……快啊──啊啊啊啊啊……好大、都撑满了……」

    乔希恒看到顾青在床上放浪的样子完全与平日清高的样子截然不同，这也算是一个重大发现了。

    顾青被乔希恒顺势抱着坐了起来，直长的性器贯穿到底，爽得顾青呻吟不止，「好深──插进来了……好里面──」

    指尖掐进乔希恒手臂的肌肉里，努力调整自己的呼吸，「动、动啊──干我……快点啊……」

    乔希恒扶着顾青的细腰每一下都直捣深处，爽得顾青连小腿都止不住抽出，狂乱的动作干得顾青好几次都坐不稳，他搂住乔希恒的脖子，指甲在麦色的肌肤上留下深红色的抓痕，眼泪被逼落，「深、太深──干死我了……好棒──还要……插进来……再插进来一点──」

    「妈的，居然浪成这样。」乔希恒算是长见识了。真的有那种上了床和下了床截然不同的人，顾青肯定就是那种人。平时看他一副禁欲派的样子，想不到在床上能浪成这样。

    那张纯洁的脸上蔓延着放荡的媚意，看得乔希恒挺动着身下不断胀大的性器干进顾青的身体里。顾青感觉好像连肚腹深处都被乔希恒侵犯了，「要死了……要干坏了──你要干死了我了……混蛋！」

    话虽这么说，顾青还是紧紧搂着乔希恒不肯松手，主动摆动着腰配合着他的动作。深处的肠肉吸附着狰狞的肉刃，好似一分一秒都不舍他出去，「要不要再干你深一点？」

    说着性器直冲禁地，顾青两眼涣散，雪白的脚趾可爱地蜷曲起来，淫乱地喊着，「要、要……还要深一点──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好棒──大死了……好大……要被干死了……」

    顾青的淫叫好似催情剂一般，乔希恒也被他叫得越来越兴奋，「妈的，今天就干死你！」

    说着将顾青压回沙发，从后背体姿势猛地冲进去。顾青大腿发软，整个人向前冲，「会死的──啊啊啊啊……肚、肚子好胀──不行了……」

    「舒服吗？」乔希恒压上身，斯磨着顾青的耳鬓。此刻的顾青嘴角流着律液，红唇也瑟瑟发抖。

    乔希恒大得吓人的性器不断捅入腹腔之内，顾青连拒绝的余地都没有。这种又酸又胀的感觉，逼得他快发疯。

    「舒服……再干我──干死我……」

    绝顶高潮的瞬间，顾青脸庞的泪水不断滑落。视线也开始变得模糊不清，唯独脑海里韩远尧那张脸却清晰异常。最想趁着这次醉酒忘记的人，却依旧深深印在自己的脑海里。

    乔希恒又压着顾青在房间里做了好几次，直到顾青后面求饶他才作罢。早晨乔希恒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了顾青的身影。房间里依旧残留着交合后旖旎的味道。

    第二章 孽缘

    妈的，做完就不认人？乔希恒挠了挠头，看了一眼床头时钟的时间。从衣柜里拿出西装，但犹豫了一秒又放了回去。他记得韩远尧胸前的领结永远那么漂亮整齐，都是因为楚之怀那双白皙灵活的手。曾经他也拥有那样的机会。自嘲地勾起唇角，最后还是拿了那套最里面的休闲服。

    韩家易主，沈骏倒台之后，韩远尧和沈贝贝的婚事也算不了了之，好再乔楠也没再逼迫他跟什么大家千金去相亲。

    和往常一样坐到办公桌前，看着满桌子等着他签字的文件，刚刚提笔，又想起昨晚他和顾青发生的一切。手中的钢笔转动了一下，乔希恒拿过电话，「喂，顾部长在吗？」

    接电话的是顾青的秘书，礼貌而公式化地问道，「请问您是哪位？」

    「我是乔氏经理，乔希恒。麻烦让你们顾部长听电话。」乔希恒醇厚而圆润的嗓音立即让秘书想起了不久前层跟韩氏工作过的乔氏经理。

    「好的，请稍等。」秘书搁下电话，用内线拨通顾青办公室的专线道，「顾部长，乔氏经理找您。」

    正为昨晚的事情而伤神的顾青，如今一听到是乔希恒打来的电话，便不由自主的口气叶生硬起来道，「就跟他说我在开会。」

    「好。」秘书刚准备挂下电话，顾青又补充道，「以后乔氏经理来的电话，你就都找借口给我打发过去。」

    秘书楞了几秒，不知道他家部长是几个意思，但最后还是点点头道，「好的，我知道了。」

    重新接起乔希恒的电话，等的有些不耐烦的乔希恒听到另一边的声音响起，「不好意思，乔总。我们部长正在开会。」

    「什么时候结束？」

    秘书没料到乔希恒会问的那么仔细，按照顾青的一丝，她便随便搪塞道，「不好意思，这个我也不确定。」

    怎么可能不知道。这分明是顾青躲着他吧。乔希恒紧了一下手中的话筒，按下心中的不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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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的，麻烦你了。」

    放下电话的乔希恒有些失神。脑海里不断闪烁着昨晚顾青在自己怀里流泪而脆弱的样子，指尖依旧流淌着当触及那细腻的肌肤时留下的残温。若有所思的时候门被敲开，门外的秘书不急不缓道，「乔总，这个季度的报告会要开始了。」

    「好的，我马上就去。」收回游走的思绪，乔希恒拿起桌上的文件，又恢复往日商业精英的模样。

    这个时候的韩远尧和楚之怀利用这个难得的假期窝在被窝里温存了一番。楚之怀靠在韩远尧臂弯里，两个人密不透风地靠在一起，韩远尧时不时亲吻着楚之怀，「一会儿出去玩？」

    「好啊。」楚之怀突然想起前些日子在韩远尧办公室看到的韩乔开发案，便问道，「韩氏这次还要跟乔氏合作？」

    韩远尧慵懒地翻了个身，搂过楚之怀的腰，身上单薄的白衬衫也随之从楚之怀身后滑下，「嗯，因为之前沈贝贝的关系，不是还欠乔氏一个解释吗？」韩远尧手掌滑过楚之怀的肩头，钻进被窝里，舔着那雪白的颈项。

    楚之怀抬起手，温柔地抚摸过韩远尧浓密的黑发，气息也有些不稳，「那──嗯……谁负责这个案子？」

    韩远尧黑眸渐渐变暗，手掌贴上柔软的臀肉，轻吻着楚之怀泛红的耳廓道，「我让顾青去。」

    「可是──啊……」手指戳开艳红的穴口，火热的甬道温暖得不可思议，「他不是不喜欢希恒。」

    韩远尧吻住那张喋喋不休的红唇道，「现在别关心那个了。」分开笔直修长的大腿，被窝里一片春色。坚硬的热物挺入炙热的甬道，连臀部都被迫离开床面，楚之怀闷哼了一声，勾住韩远尧的脖子，「进来了──啊呜……」

    「之怀越来越色了。里面又湿又软的，不是昨晚才做过吗？」韩远尧勾唇浅笑，看着怀里发出媚人呻吟的爱人，又忍不住深入几分。硕大的性器以一贯凶狠的姿态长驱直入，楚之怀抿着红唇，身体又不由自主朝韩远尧怀里蹭了一下。

    坚硬湿润的龟头霸道地探索着属于它的领域，艳丽的穴口被撑到极致，饱胀感充斥着肠道里每一个角落。韩远尧却停止在深处，不再动作，直到楚之怀被深处的瘙痒折磨得有些受不了， 「动、动啊……啊啊啊啊啊啊──」

    猛力地贯穿，纤细的腰忍不住阵阵发颤，鲜艳欲滴的红唇也止不住的哆嗦。循序渐进的抽插让楚之怀很快沉溺在爱欲横流里，双腿主动得勾住男人飞速摆动的腰，「再、再重一点……嗯啊──那里……远尧……快点──」

    被楚之怀叫得情动，韩远尧不再顾及先前小心翼翼的动作，抬起雪臀奋力地插干起来。交合处淫液汨汨不断，楚之怀舒服得连脚趾都蜷缩起来，身上唯一的衣物都被汗水打湿了。此刻门口传来门铃，大概是收拾房间的打扫人员，韩远尧抬起楚之怀的脚裸，凶器重重地插入，楚之怀惊得叫了出来，「深、太深了……呜呜呜呜──撑、撑满了……远尧……」

    门口的人听到里面传来断断续续的呻吟声，立马脸就红了，落荒而逃。韩远尧凑近楚之怀，吻过他冒着汗水的额头道，「都被别人听到了哦，刚才叫那么响。」

    楚之怀瞪了韩远尧一眼，心想着还不是都是你搞的鬼，「还不、啊──不行了……肚子里──啊啊啊啊啊……远尧──慢、慢点……」

    「怎么可能慢的下来！」韩远尧突然加快速度，已经让楚之怀跟不上，只能被迫接受。

    凶器还在不断胀大，直到连穴口好似都要被撑裂了，楚之怀才求饶道，「够了……远尧──要撑坏了……快点给我──啊啊啊啊啊啊啊……」

    源源不断的精液终于射进肚腹，酐畅淋漓的宣泄让楚之怀一阵迷失。瞳孔微微涣散，还没从高潮的余韵中清醒过来，紧接着又是激烈而缠绵的结合。断断续续的呻吟在房间里徘徊不去，从到荷兰的第一天就一直呆在房里没出去过。打扫的人员都发现屋内的异样，不过大家都不会多嘴地去嚼舌头。

    「够了……不要了——」楚之怀被翻了个身，韩远尧身体的重量全部压在了纤细的人身上。肿胀的巨物在火热的甬道里抽插不断。雪臀微微抽搐不止。浑身就像被烈火灼烧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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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青刚下班走出门，就看到不远处倚靠在车上的乔希恒。来不及任何思考，身体本能地转过身，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乔希恒扔掉手中的半根香烟，有些火大地追了上去，一把扣住顾青的手腕，「顾青！」

    「做什么！？」反应过度的顾青猛地甩开乔希恒的手，昨晚发生的一切历历在目，这是不小心犯下的错误。他不该想着利用别人来忘记韩远尧。那个人现在一定已经跟楚之怀结婚了。

    乔希恒一怒反笑道，「你说做什么？你为什么躲着我？」锐利的黑眸直射进顾青心底。顾青有些后悔招惹这个人，毕竟乔希恒不是那么好打发的人。就算要找人帮他忘记韩远尧，他也不应该选择乔希恒。

    顾青原本混乱的大脑慢慢冷静下来，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逃避也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我没有躲着你。」

    「那你看到我就转身做什么？」乔希恒似笑非笑地注视着顾青脸上有些局促尴尬的表情。

    「我突然忘记拿车钥匙了，回去拿不行吗？」顾青口气不善地说道，「你找我什么事？」

    这回轮到乔希恒吃瘪了。顾青居然问他找他干什么？敢情昨晚的事情他都不记得了吗？

    「昨晚——」

    「昨晚怎么了？」顾青没等乔希恒说完话便直言不讳道，「昨晚你情我愿？怎么，乔总不会是那种喜欢纠缠不休的人吧？」

    顾青轻佻的语气，眉角微微向上，别样风情。顿时，心在半空中狠狠跳了一下，乔希恒黑着脸，语气僵硬地说道，「自然不是。我不过是想着昨晚顾部长应该被我做得不轻，所以来看看你是不是还好。需不需要我出医药费？」

    乔希恒本就是善茬的主。他跟顾青可谓是半斤八俩，两个都是要面子的人，如此锋芒毕露的对峙，谁都不肯先让步。

    「乔总现在看到了。我可是好得很，我还没有乔总想的那么不济。」顾青也是牙尖嘴利，不肯服输。

    看到顾青那双漂亮的眼睛怒目圆睁的样子，乔希恒想起了小时候曾在家中养的贵宾狗，生气的时候也是这样，圆鼓鼓的眼睛带着一丝怒气，死死盯着他，真是如出一辙的眼神啊。

    乔希恒突然笑起来，眉宇间是散不开的柔情。本就顾盼生辉的俊脸上因为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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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容而更显得令人怦然心动。只是失神了一秒，顾青就掐了一下掌心，面色不善道，「有什么好笑吗？」

    乔希恒收起方才颠倒众生的笑颜，清了清嗓子道，「只是觉得你刚才的表情很像——」故意拉长语调，随后挥挥手道，「没什么。」

    顾青俊美微蹙，微微不满道，「没什么事的话，我要回家了。」作势就准备转身离开，却不料被乔希恒从身后拦过腰，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能听到彼此心跳的声音。心跳如雷。

    顾青扬起手，却被乔希恒眼疾手快地拦下道，「别动不动使用暴力。」语气里严肃，但眼底却是戏虐。

    被气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的顾青，趁着四下无人，猛地一脚踢在乔希恒腿上。一阵剧痛，乔希恒松手，顾青立马跳开，指着乔希恒就是破口大骂，「乔希恒，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都跟你说了，昨天晚上是你情我愿。你就这么喜欢纠缠不休吗？是不是出门前没吃药？」

    白皙的面孔上因羞愤而绯红一片。乔希恒揉了揉被顾青踢到的地方，缓缓起身道，「不过是想跟你聊几句，何必那么紧张。」

    「谁他妈要跟你聊？我们有什么可以聊的吗？神经病。」顾青懒得再跟乔希恒多做纠缠，转身就跑进公司。还好现在已经是下班时间，没有什么人经过。不然刚才谁要是经过，看到平时他们温文尔雅的顾部长对乔氏总经理乔希恒拳脚相加的话，必然是大吃一惊。

    看着顾青匆匆离去的身影，乔希恒勾起唇角，好似盯梢到了有趣的猎物。好像很久没有人让他有那么热血沸腾的感觉了。床上床下判若两人，昨晚还在床上跟他抵死缠绵的人，今天居然可以翻脸不认人。顾青这个人，有点意思。

    第三章 秘密

    韩氏那么大的公司，总裁不在，很多事情处理起来都会不方便。在楚之怀的催促下，韩远尧才勉强答应早点回去。毕竟是好不容易才有的假期，一旦重新回到公司，即使是在一个屋檐下，天天能见面，但是能够单独相处的时间也会大大减少。

    一下飞机，就看到顾青早已在那里等候了。韩远尧旁若无人地牵着楚之怀的手，两人无名指上带着同一款闪闪发亮的银色钻戒，亮眼夺目。一瞬间刺得顾青心脏的位置隐隐作痛，脸上的笑容依旧无懈可惜，「哟，新婚快乐啊。」他也不想强颜欢笑，可是别无选择。

    「不是说不用麻烦你来接我们吗。直接叫公司的司机来就好了。」韩远尧自觉事事麻烦顾青有些不好意思。

    「没关系，反正也近得很。」顾青耸耸肩，看了一眼韩远尧身边面色红润的楚之怀道，「之怀的气色好像变好了不少啊。」

    「那是当然。」韩远尧的俊脸露出一个狡猾的笑容说道。十指相扣，楚之怀笑得温婉动人。

    那是当然。说得行云流水，不带半丝犹豫。顾青强作笑颜道，「快点走吧，早些回家，你们也好多休息一会儿。」

    韩远尧将手中的袋子递给顾青道，「给你带的礼物。」

    顾青受宠若惊地接过礼物，韩远尧下一句话将他从天堂打落地狱，「是之怀挑的，说你一定喜欢。」原来他在韩远尧心里，根本不曾那么重要。

    眼里一闪而过的失望落入楚之怀的眼底，温润的嗓音缓缓流出，「不是什么大礼物，是学长一直想买的那款手表而已。」

    「谢谢你们的礼物。」顾青微微勾起僵硬的唇角。

    突然韩远尧低下身，在剩余的袋子里找着什么。最后从一个袋子的底部摸出一条羊绒围巾，套在楚之怀脖子上，「一会儿出去冷，别着凉。」

    指尖发凉，顾青淡淡道，「走吧。」

    韩远尧牵着楚之怀的手，塞进外侧温暖的口袋里。顾青佯作没有看见。将两人送回家，胸口的窒息才得以喘息。回到家的时候，顾青才发现自己是手脚冰凉，屋子里开足了暖气，却温暖不了那颗宛若浸在寒池中的心。

    第二天一清早，韩远尧就找顾青来办公室。

    「顾青，有件事想麻烦你。」韩远尧从办公桌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道，「这是前些日子我离开前跟乔氏签下的合约案。上次因为沈贝贝的关系，样板房坍塌，乔氏蒙受巨大损失。所以，我想还是要弥补一下的，就跟乔氏签了这次土地新开发案。」

    「你想让我接手这个案子？」顾青大致明白了韩远尧的意思。但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这个案子如果让楚之怀跟进会更有利。毕竟乔希恒一直觉得他对楚之怀有愧。

    韩远尧大抵是看出了顾青眼中闪烁的犹豫，「原本这个案子让之怀去是再好不过。但是……」

    「我还是不想他跟乔希恒有过多接触。」

    真正的理由，总能让人的心支离破碎。人是自私的生物，韩远尧也逃离不过这个光怪陆离的圈子。

    「我知道你不喜欢乔希恒。」韩远尧放柔声音，夹杂了一丝歉意，「但除了你，我信不过别人。」

    顾青从来不知道自己是那么容易满足的人。即使默默付出，也想着有朝一日眼前这个男人能够回头看自己一眼。可是仅仅只是一句我信不过别人，就足以让他欣喜若狂。

    「我知道了，我会好好做的。」顾青接下韩远尧手中的文件。

    韩远尧顿时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感激的笑容道，「谢谢你，顾青。」

    「没事。那我就先出去了。」

    「嗯，去忙吧。好好照顾自己。」

    自从顾怀东被检察院那方带走，最终被法院判定终生监禁，韩远尧知道顾青一直都不好受。听说好几次去探监，顾青都被拒绝会见。如今形单影只的顾青，需要一个可以依赖的肩膀。可惜，他做不了那个可以顾青依靠的人。对他来说，只要楚之怀就足够了。

    刚刚走出办公室的顾青和楚之怀碰个正着。两人简单地打了一个照面，楚之怀就走进韩远尧的办公室，将文件交给他道，「韩总，这份文件需要你签字。看一下吧。」

    楚之怀跟韩远尧约法三章，在公司必须规规矩矩地上班，不能直呼对方的名字。过了那么久，韩远尧还是不习惯，毕竟四下无人，何必搞得那么严肃。

    「办公室就不要叫我韩总了吧。听着真变扭。」

    韩远尧打开文件，直接翻到最后一页，龙飞凤舞地签下自己的名字，合上后还给楚之怀。楚之怀瞪了一眼道，「你怎么看都不看一下就签字了？」

    「你那么贤惠，我还不放心吗？」韩远尧痞痞一笑。

    楚之怀脸一红，知道跟韩远尧多说无益，拿着文件就准备离开。却被身后赶上来的男人抱个满怀，压在墙上。冰凉的指尖滑过柔软的嘴唇，然后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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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确无误地印上双唇，四片唇瓣完美地重叠在一起。搂着楚之怀纤细的腰，扣紧他的后脑勺，舌尖抵进深处。楚之怀手里抓着文件，只能勉强抬着头迎合韩远尧的动作。宽大的手掌放在他的臀部有意无意地抚摸着，楚之怀知道韩远尧又是色心大起，发不出声音只能踢了一脚。

    韩远尧闷哼一声，放开柔软的唇瓣，又狠狠咬了一下道，「怎么乱踢人？」

    「谁让你做事不分场合的？！」楚之怀抿了抿嘴唇，琥珀色的眸子里还泛着水光，这副样子出去谁还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韩远尧笑嘻嘻地搂着楚之怀，完全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道，「有什么关系，只是亲一下。」

    「快点放开，我要去工作呢……」

    韩远尧搂着楚之怀继续吃豆腐，下一秒办公室的门被打开，楚之怀吓了一跳。但看到来人是顾青时又不由得放下心来，想到他跟韩远尧姿势暧昧，猛地一把推开男人，结结巴巴道，「我、我走了。」

    也没来得及看顾青脸上的表情，手足无措地跑走了。韩远尧没趣道，「切，被逃走了。」看了一眼顾青道，「你怎么来了？」

    顾青怔了一下，随即道，「我刚才把我的笔忘在这里了。」

    韩远尧在桌子上找了一下，便看到那只不起眼的黑色钢笔，那是在高中的时候，他送给顾青的生日礼物。很便宜的那种，但很好用，想不到顾青到现在还保留着。佯作什么都不知道，将笔还给顾青道，「是这支吧？」

    顾青欣喜地结果笔道，「对，就着这支。」

    韩远尧黑眸里微微一沉，随即笑着说道，「想不到你喜欢用这种笔。」

    顾青愣了一下，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然后轻不可闻地答了一句，「嗯。」

    「嗯，下次小心，别忘了拿。」韩远尧好心地多嘱咐了一句。

    走出办公室，顾青手里紧紧攥着那只黑色的钢笔，面孔上的表情说不清是哀伤还是愤怒。一直以来被小心翼翼珍藏的东西，却被那个人以云淡风轻的一句想不到你喜欢用这种笔带了过去。你所重要的回忆，在那个人脑海里也许不过是一瞬而已。无足轻重。

    正在看文件的乔希恒，听到电话响起，便拎了起来道，「喂。」

    「乔总，韩氏集团的顾部长找您，正在外面坐等。要请他进去吗？」

    「让他进来。」几乎是不假犹豫的，连乔希恒自己都没发现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言说的愉悦。

    秘书愣了一秒，很少听到乔希恒那么高兴的声音。便对坐在一旁沙发上的顾青道，「顾部长，乔总请您进去。」

    「好的，谢谢你。」

    顾青进门的时候，乔希恒吩咐秘书泡两杯咖啡进来。刚刚坐下，顾青就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道，「乔总，这次我来是想跟你谈一下关于韩乔开发案的事宜。是这样的——」

    顾青话未说完，秘书端着咖啡走了进来，递给乔希恒和顾青便有礼貌地关门走了出去。乔希恒看了一眼热气腾腾的咖啡，往顾青眼前推了推道，「何必那么着急，先喝杯咖啡再聊也不迟。」

    说实话，顾青一点都不想坐在这里跟乔希恒面对面。一是因为那一夜，二则是因为乔希恒最近打量他的眼光让他莫明的感到不舒服。

    「怎么，不喜欢咖啡？」乔希恒倒是说的很随意，「不然让我秘书给你泡别的，你想喝什么？」

    顾青终于忍不住内心积压已久的疑问道，「乔希恒，你到底想干什么？」

    「顾部长这么问我，倒是有点让我一头雾水了。你觉得我想干什么？」乔希恒放下手中的咖啡，打量着顾青。

    又是这种眼神。既挑逗又戏虐的眼神，好似活生生将他剥光了一般，让人恶寒。顾青紧了紧拳头道，「你他妈能不能别用这种眼神看我？」

    顾青觉得他良好的修养只要在面对乔希恒时就会完全破败。此刻的顾青就像是炸了毛的猫，带着警惕的眼神看着乔希恒。乔希恒若有所思地低头片刻，然后缓缓抬头道，「你似乎对着我的时候特别容易发火。你对韩远尧也是这样？」

    顾青心一惊，额角微微冒冷汗。为什么乔希恒会突然提起韩远尧，他到底知道了什么？

    「你什么意思？」

    剑拔弩张的气氛。如履薄冰。

    第四章 交易成立

    「顾青，你真的很有意思。」乔希恒俊逸的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

    顾青俊美的脸上因压抑的愤怒而面色酡红，乔希恒伸出手，在顾青躲闪的瞬间，指尖滑过温热的肌肤。顾青慌了手脚，有些底气不足道，「乔希恒，你他妈到底知道什么？！」

    「你很害怕我知道什么？」乔希恒起身，一步步逼近顾青。这是他第一次看到顾青那张沉稳的脸上露出慌乱的表情，真是好玩极了，「害怕我告诉韩远尧，多年来佯作兄弟呆在他身边的人，其实对他一直都有非分之想？」

    一时间，顾青脑子里乱作一团。不能让韩远尧知道。不能破坏那个人现在的幸福。那是他唯一能想到的事情。他必须冷静下来。

    「想不到是真的。」乔希恒将顾青逼到墙上无路可退。

    顾青嗓音竟带着一丝颤音道，「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我根本什么都没有。」失去父亲，失去韩远尧，每日回到空无一人的公寓，独自一人面对日升月落。他不懂乔希恒到底想从他这里得到什么。

    看到顾青难得脆弱的样子，乔希恒的心里泛起一味不知名的酸楚。韩远尧有什么好的。楚之怀也好，顾青也好，都非他不可了吗？乔希恒凑近顾青的脸，抬起他的下巴，对上他倔强不服输的眼神，指尖滑过他曾经亲吻过的嘴唇，柔软甜蜜的气息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顾青，你还有一样东西。」

    乔希恒低下头，吻上他的唇瓣，柔软的触感就跟他朝思暮想的一样。略微消瘦的身体，皮肤有弹性却不失紧致。顾青睁大眼睛，原来乔希恒说的是他的身体。心里冷冷一笑，黑眸里是深不见底的寒意。

    这样的亲吻。没有缠绵悱恻的爱意。只是两个空虚的人，个求所需。乔希恒放开顾青的嘴唇，分开时扯出一丝淫靡的律液。似乎跟顾青接吻的感觉非常好。活到这个年岁，也不可能一点经验都没有，只有乔希恒自己知道，和顾青的那一晚让他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潮。竟然还舍不得松开这具身体。顾青在他身下淫乱的身姿，成了他每晚都睡不好的一个重要原因之一。乔希恒自认见过的美人不在少数，不管男女，比顾青漂亮的、性感的、听话的，应有尽有，但惟独高潮时明亮到清澈的眼神他不曾见过的。明明是看着你的，眼底却倒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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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出你的身影。挑起了他莫名的兴奋，如果高潮时，那双眼里倒映出他的身影，那会是怎样令人心醉沉迷。

    「看来，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也明白乔总想要什么了。」顾青恢复到以往的沉着冷静。白净的手指挑开胸前的领带，紧接着透明的纽扣被一颗一颗解开，露出白嫩诱人的胸脯。

    乔希恒静静地看着顾青的一举一动，没有出声阻止。等到顾青解完最后一颗纽扣时，他抬起头，脸上的表情既魅惑又冰冷，乌黑的瞳孔里没有一丝温度。反手锁住办公室的门，修长的手臂勾在乔希恒的脖子上，清俊的脸孔凑近乔希恒，在他耳畔低声道，「乔希恒，这是交易。」

    冰冷的话语，平铺直述。乔希恒眼眸一暗，嘴角也勾起冷漠的笑容，脸缓缓埋进顾青雪白的颈项道，「交易成立。」

    两具身体彼此交缠。两颗心却是远隔重山。

    腰间的皮带被乔希恒轻而易举地解开，微凉的手掌覆上臀部饱满的臀肉，带着残茧的手指滑入臀缝，戳开闭紧的後穴。乔希恒咬着顾青小巧的耳垂，沙哑道，「后面还真是紧得很啊。」

    指尖不顾後穴的不适猛地刺入，一瞬间的钝痛令顾青脸色刷白，却死死咬着嘴唇不肯发声。看到顾青这般模样，乔希恒心里泛着莫名的心疼。吻上苍白的唇瓣，乔希恒低声道，「要是疼就喊出来。」

    疼？顾青早就忘记自己有多疼了。身体上的疼痛远不及心痛的万分之一。颀长的手指在紧窄的甬道里搅动着，断断续续的亲吻落在顾青的唇上，但却感不到一丝暖意。必须张开腿，接受另一个男人的威胁。他想流泪，但是早就明白，即使泪流成河，也不会有人关心他会不会疼，所以必须忍耐。

    那一瞬间。乔希恒觉得自己有些残忍。顾青跟楚之怀不一样，顾青的坚韧无法折断，而楚之怀则是遇柔则柔，遇刚则刚。为什么楚之怀当初那么爱他，他却无法爱上他的理由，恍惚间好似有些明白了。但那只是一晃而过。

    等到手指能容纳三根手指的时候，乔希恒抬起顾青的一条腿架在肩上，火热的凶器顶在入口，缓缓斯磨推进。顾青咬着牙关，侧过头，口腔里尽是腥甜的味道。身体承受着撕裂般的疼痛。只要忍一下，马上就可以过去的。反正伤口很快就会愈合的。

    甬道紧得不可思议。乔希恒有些吃力地一寸一寸将性器推入。还好没有流血。抓过顾青的脸，看到他眼底隐忍的痛楚。抓过他的手，十指相扣，另一只有力的手臂拦着他的腰，「放松，马上就不疼了。」

    顾青眼里闪过一丝惊讶。想不到乔希恒这种冷血的人竟然还会想着关心他。就好像上次在医院里，安慰他说韩远尧会醒来一样。

    直到炙热的凶器完全没入穴口，两个人都是大汗淋漓。在床上，乔希恒从来都是不顾及对方感受的。也许是因为买卖关系，他觉得出了钱，自然就是来享受的，没有义务去考虑对方的感受。但是顾青不一样。他能够轻而易举得挑起他心底封存已久的柔情。

    硕大粗壮的欲望静止在肠道里。结合的地方，顾青好似能感觉到乔希恒鼓动的心跳。乔希恒放开顾青的手，托着饱满的肉臀道，「抱紧我。」

    然后是又猛又深的刺入。每一下都挺入深处，让顾青身体止不住地颤抖。紧紧搂住乔希恒的脖子，生怕一不留神就瘫软下去。柔软的肠道里蠕动的媚肉吸附着粗壮的肉根，夹得乔希恒一阵舒爽。

    坚硬的龟头擦过肠道里某一点时，顾青低声尖叫道，「那里——唔……」

    乔希恒准确无误地再次顶上那点，顾青小腿抽搐，一时间都站不稳。断断续续的呻吟回荡在静谧的办公室，「深、太深……用力啊——」

    突然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顾青一紧张，连肠道都剧烈的收缩着。乔希恒被夹得生疼，拍拍顾青的臀部轻声咒骂道，「该死的，你想把我夹断吗？」

    「乔总，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秘书听到屋内传来奇怪的声音，便不放心的敲门询问。照理说这位顾部长进去的时间挺长了，怎么好似一点动静都没有。

    乔希恒深吸一口气，冷静道，「没事。不要让人打扰我，有什么需要我会叫你的。」

    「好的。」秘书歪着头若有所思了一会儿，便回到自己的位置继续工作。

    「叫轻一点，外面的人都发现不对劲了。」乔希恒捏了一下顾青的屁股提醒道。

    顾青只有咬着牙不出声。但乔希恒的动作实在太重，每一次又都不偏不倚地戳在他的敏感点上。粗壮的肉刃肆无忌惮地朝着深处顶弄，好几次顾青觉得巨物快戳进他的腹腔了。

    「混蛋……站不住……啊啊啊啊——捅得好深……」深不可测的插入好似整个人都被里里外外侵犯了。上一次因为醉酒，意识不清，还不能有如此清晰的快感。

    乔希恒抱着顾青走到了一边的沙发上，刚碰到沙发，脚裸上的裤子就被扯掉，腿被大大分开，身下的春光显露无疑。可怕狰狞的凶器一口气贯穿深处，尖叫的呻吟被乔希恒的热吻吞没。肚子里又热又胀，简直快把顾青逼疯了。热物还在不断地顶进，又凶又猛，顾青好几次以为自己要窒息了。

    眼见顾青快透不过气了，才稍稍放开红唇，淫乱的呻吟就情不自禁得泄露出来，「干坏了——肚子……好胀——慢、慢点啊……啊啊啊啊啊——会死的…… 」

    强烈的快感让顾青透不过气，比起这份快感，他更害怕的是乔希恒霸道地不带一丝余地的入侵，好像所有的脆弱在这个男人面前都土崩瓦解了。他不要被别人看到自己脆弱的样子，顾青必须是无所不能的。

    乔希恒不顾顾青的嘶喊，咬住他的嘴唇，胯下的巨物压得更深，「再叫的话，外面的人可是听得一清二楚，我无所谓……嘶。」

    顾青含泪的双眸盯着乔希恒，张口欲言，但生怕吐露的都是可耻的呻吟。那双红红的眼睛，好似无辜的兔子，看得乔希恒心底一阵柔软，搂着顾青慢慢坐起来。啃咬着红润的嘴唇，手掌抚过大腿内侧光滑的肌肤，「别怕。」

    愣了一下，顾青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性器还在深处顶弄着，刚才乔希恒那句别怕回荡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柔软的腹腔里，血脉喷张的肉刃捣弄着，肠道都开始止不住地痉挛。顾青终于忍不住这深入骨髓的侵犯，达到了高潮。肿胀的性器依旧在肠道里律动着，红肿不堪的穴口已经承受不了这不知何时才能停止的欲望。

    「捅、捅坏了……不要——啊啊啊啊……肚子好酸……」连平坦的小腹都有一瞬被顶出来的错觉。

    乔希恒将顾青压回紧窄的沙发，将他的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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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压过头，凶器步步深入，「还咬得那么紧，真的不要？」

    顾青羞愤难忍，撇过头，不说话。

    「不说话？」乔希恒轻轻一笑道，「没关系，那就今天干到你说出来为止！」

    臀部离开沙发表面，被高高托起。每一下都插进腹腔，这根本不是做爱，而是兽交。再下去，连身体都会变得支离破碎。

    顾青死死咬着嘴唇，直到嘴唇上印出血迹。乔希恒才松开手，无奈地叹息了一声道，「放松，马上给你——」

    低头舔过唇瓣上淡淡的血迹，深深吻住顾青。凶器在深处爆发，灼热的精液流淌进腹腔，眼泪从顾青的眼角滑落。最后的呻吟，最后的尊严，全部被男人死死堵住。不知道射了多少进去，直到小腹都有些饱胀感，乔希恒才从顾青身体里退了出来。往日淡漠的面孔上泛着高潮后的红晕。稍稍恢复了气息，顾青撑起身体，弯下腰捡起地上的裤子。乳白色的精液从肠道里缓缓流出。

    乔希恒抓过顾青的手道，「又想下床不认人？」

    顾青冷冷甩开乔希恒的手，腰部疼得发麻，但是他还是死死忍住不让男人发现异样道，「这只是交易。」

    乔希恒剑眸里流淌着深不可测的暗沉，「这场交易里，我才是主角，不是吗？」

    顾青哑口无言。没错，被掐中软肋的不是乔希恒，而是他顾青。事已至此，他还有选择的退路吗？

    「这场交易总有结束的时间。」顾青冷着声音道，「乔总不会是想我一辈子当你的暖床人吧？」

    乔希恒沉默不语。伸出手，替顾青穿好衣服，然后一粒一粒将纽扣扣好，最后才道，「这个问题，我以后会回答你的。」

    顾青穿好裤子，忍着腰部的酸疼，咬牙切齿道，「那我们就合作愉快了。」

    办公室里弥漫着散不去的情欲，乔希恒猛地抱起顾青朝着里侧的房间走去。顾青还来不及反抗，就碰到柔软的床铺。

    「这里是我私人休息室。等你能动了再走吧。」说着，手用力地掐了一下顾青的腰道，「这里应该很疼。」

    明明隐藏得很好，为什么还是被乔希恒发现了。顾青心有不甘，但奈何把柄在他手上，又无可奈何。

    「不用那么看我。我还没那么禽兽。现在再来几次，恐怕你也会没命。我没兴趣奸尸。」

    乔希恒替顾青盖上被子，轻柔道，「睡吧。」

    或许是真的累了，顾青眨了几下眼睛，竟然睡了过去。确认顾青熟睡后，乔希恒走出休息室，打开办公室的窗户。

    对顾青，乔希恒有一种说不明道不清的情愫。那种感觉不曾在楚之洛或楚之怀任何一人身上出现过。密密麻麻。蔓延在深处。

    第五章 劳累成疾

    夜幕下星光闪闪。乔希恒的脸上难得露出担忧的神色。瞥了一眼坐在副驾驶的顾青，面孔上泛着异样的红潮，白皙光洁的额头上散着密密麻麻的细汗。到了医院之后，乔希恒抱着昏迷不醒的顾青冲进急诊室。护士看到乔希恒怀里似乎发着高烧的顾青，便立即唤了当夜值班的医生。

    迅速地安排了病房，乔希恒焦躁地在门外晃了几圈，直到医生从病房里面走出来，他才迎上去道，「怎么样？」

    医生神色暗沉，似乎对乔希恒很不满，声色俱厉道，「你跟病人什么关系？」

    「我……」乔希恒停顿了一下，最终道，「同事吧。」

    「这么说，和他发生关系的不是你？」医生的声音似乎缓和了一些道，「病人劳累成疾，精神状态欠佳，然后——」似乎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乔希恒示意医生继续说下去，医生才缓缓道，「同性之间发生关系后又没好好清理，才导致高烧。」

    乔希恒的黑眸闪烁了一下，下面还有几个 病房要巡视，医生不能过多停留，便道，「我会开个药房给你，总之这段时间让病人静养为主。」

    「好的，我知道了，麻烦你了。」

    「不客气。」

    医生离去后，乔希恒蹑手蹑脚走进病房。昏迷中的顾青依旧意识不清，苍白的嘴唇里含含糊糊地呻吟这什么。乔希恒凑近，低下头才听清楚顾青嘴里呼唤的名字，「远尧……」

    若不是相思成疾，又怎么会在意识不清的情况下还呼唤着那个人的名字。乔希恒微怔，随手替顾青盖上被子，靠着床边的椅子坐下。借着窗外皎洁的月光，乔希恒肆无忌惮地打量着顾青此刻略微苍白的容颜。第一次注意顾青是因为什么？哦，对了，那脖颈后方的黑痣。因为朋友曾打趣说过，在脖颈正后方有黑痣的人，今世是为了寻找前世情缘未了的人。

    可见韩远尧并不应该是顾青那前世情缘未了的恋人，如果真是这样，他怎么会爱上楚之怀。乔希恒曾经取笑过这种说法，前生今世的事情那么模糊不清，谁能说得清楚。再说了，上辈子的事情，有多少人在轮回转世之后这辈子还能记得上辈子朝思暮想的容颜，不过是能让人一笑而过的传说而已。

    这是第一次乔希恒对自己曾经取笑的事产生了不确定的想法。睡梦里佝偻着背脊的顾青看起来异常脆弱，乔希恒起身靠近他，目光落在他脖颈正后方那颗黑痣的位置上。不偏不倚，恰在其中。情不自禁地伸出手，用指尖触碰，一瞬间好似指尖被灼烧了一般，立即收回手。顾青翻了个身，正面朝上，微弱的呼吸喷洒在乔希恒脸上。鬼使神差般，乔希恒低下头，亲吻那张斯磨了好几次的嘴唇。缠绵悱恻，心底的悸动不容忽视。

    猛地起身。迅速地离开房间。几乎是落荒而逃。乔希恒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手指微微发颤，强迫镇定下来之后，点燃香烟。一夜无眠。

    顾青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处异地。环顾四周，一切都是白色的，空气里还飘散着刺鼻的消毒水味。

    「醒了？」

    侧目。发现乔希恒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一脸疲惫的表情。顾青从床上坐起来，浑身无力，腰部传来的钝痛让他经不住嘶了一下。

    「哪里疼吗？」

    乔希恒身上飘散着淡淡的烟香。顾青抿了抿苍白的嘴唇道，「我怎么会在医院？」

    「你昨晚发烧了。」乔希恒淡淡说道，「医生说你劳累成疾，需要静养。韩氏那么缺人，什么事都需要你一个部长出面？」

    对于乔希恒的冷嘲热讽，顾青只是置之一笑，「我们不像乔氏，资金庞大。」

    自从韩氏亏空以后，几乎是寸步难行，到了最近财经状况才好不容易好转。日夜的操劳令顾青的身体状况急剧下降。

    「几点了？」顾青问道。

    乔希恒看了一眼手机道，「10点了，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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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

    「完了。今天早上还有一个会议。」顾青着急地走下床，一个身形不稳向前倒去。乔希恒眼疾手快搂住他的腰道，「你身体还没好，别乱动。」

    「不行，我得回去。不然远尧会担心的。」顾青不顾乔希恒的阻拦要离开医院。

    乔希恒不冷不淡地说道，「一天没有你，韩远尧也不会死。」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顾青挣扎着推开乔希恒，奈何乔希恒力气比他大，强行将他压回病床上，低吼道，「顾青，你醒醒！？韩远尧需要的是之怀，不是你顾青！就算你一天不出现，你在他脑海里能占据的位置也不过只是一秒。」

    血淋淋的真相被乔希恒怒吼出来，顾青愣了一会儿，本就苍白的内容变得惨白。为什么要说出来。为什么不让他就此沉浸在自己编织的梦幻城堡里。想着韩远尧有朝一日会爱上他。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为什么连最后仅剩的权力都要被剥夺。他比任何人都努力，为什么到最后他什么都得不到。他失去父亲，变卖抵押自己的公司，为了自己爱的人他付出一切，他做错了吗？

    乔希恒见顾青不说话，想着自己说的话也过分了。便柔声下来道，「你先休息吧。」

    「我有什么错？」

    顾青的神情有些激动。

    「我爱着韩远尧，到底有什么错？！就因为他有喜欢的人，所以我必须放弃？！」

    顾青的声音里都是颤抖。

    「我不过是默默爱着他，我有错吗？我用自己的方式爱人有什么错？！我妨碍到谁了？」

    「你也好。之怀也好。为什么都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见到顾青情绪不稳，清俊的面容微微狰狞。那都是因为所谓的爱。乔希恒不知道顾青到底有多爱韩远尧，如果不是刻骨铭心，又怎么能像今天这般委曲求全。所有的伤痛独自吞咽，不会示弱，懂得进退，他所看到的顾青都在为别人而活，为了韩远尧而活着。

    「你没错。」

    乔希恒蹲下身，看着顾青。握住他冰冷的手掌。

    「你没有做错。你没有妨碍到任何人。你的爱光明正大，没必要躲躲藏藏。」

    听了乔希恒的话，顾青一下子安静下来，刚才焦躁的情绪也好似一瞬间被抚平了。乔希恒轻叹了一声，扶着顾青躺下道，「休息吧，等你醒来，一切就都好了。」

    等醒来，一切就都好了。这句话，乔希恒曾用来无数次安慰深夜无法安眠的自己。楚之洛离开的时候，他那么安慰自己。楚之怀离开的时候，他也是那么安慰自己。会痛，但不是撕心裂肺。黎明到来的时候，所有的伤痛都会烟消云散。韩远尧曾经问过他，他到底有没有爱过楚之怀。可笑的是，现到如今，他连是不是真正爱过楚之洛都那么不确定。因为他不知道以爱为名的感情究竟是一种什么感觉。那种东西能令原本豁达的楚之怀变得自私，能让韩远尧尖锐的棱角被磨平，能让本性懦弱的楚之洛飞蛾扑火，能让萧然那不可一世的头颅低下。

    爱情啊。究竟是一样什么东西？他不知道。在物欲横流的世界里，唯独金钱能够弥补乔希恒已经逐渐空虚的心。为什么楚之怀离开的时候会那么不甘心。因为从今往后再也不会有人拿那双情深似海的眼眸专注地看着他一个人。他享受被爱的过程，却不知道去爱是什么感觉。

    乔希恒从手机联系人一栏里找到楚之怀的号码，被接通以后就传来楚之怀清亮的嗓音，「喂，希恒。」

    楚之怀手里拿着文件接起乔希恒的电话。在一旁的韩远尧听到熟悉的名字，便稍稍凑近。楚之怀让开了几步。

    「就是想跟你说一声，顾青跟我在一起，今天不能去上班了。」

    楚之怀愣了一秒，「怎么回事？」

    「昨天跟我谈事情谈到一半的时候，晕倒了。医生说是劳累成疾。」乔希恒故意将最后四个字咬在重音。

    「怎么会……」楚之怀的声音里有点担心，「哪家医院？你发个地址到我手机上，一会儿开完会我过去一趟。」

    「不用了，我马上就送顾青回家了。你工作吧。照顾好自己。」

    挂下电话，楚之怀看着韩远尧一脸不满的样子便道，「顾青进医院了。」

    「进医院？怎么回事？」韩远尧收起当下嫉妒的心思紧张地问道。

    「希恒说是劳累成疾。」楚之怀揉了揉太阳穴。方才乔希恒的话音里含沙射影，他不是愚笨的人，自然明白是什么意思。只是乔希恒那样的人也难得会关心人，真是让他始料未及。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改变。

    韩远尧听到楚之怀的话，脸色暗沉了一秒，便道，「也是该给顾青放放假了。干脆这次就让他放个长假吧。」

    楚之怀点点头，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挂着浅笑道，「快去开会吧。」

    第六章 责问

    回进病房，看到顾青两眼直勾勾地看着天花板，一言不发。乔希恒的心好似被什么锐器刺痛了一下。手机塞回兜里，走到床边道，「我替你跟之怀请假了。他说让你好好休息，公司的事情不需要担心。」

    乔希恒不明白顾青害怕的是什么。顾青最害怕的是，有朝一日他连唯一能够脱颖而出的能力都被楚之怀遮掩过去。那到那个时候，韩远尧就真的不需要他了。活在一个不被人需要的世界里，这才是最令人胆战心惊的事。

    「你不喜欢呆在医院？」乔希恒带着询问道，「不如我送你回家吧。」

    顾青还是沉默不语。乔希恒也不说话，空气里的气氛尴尬异常。直到薄暮的时候，顾青才动了动苍白的唇道，「我要回家。」

    乔希恒只是说了一句好，将顾青送回了公寓。步履蹒跚地扶着车门走下车，乔希恒想上去搀扶，却被顾青一巴掌打，「别碰我。」

    眼底是深不可测的冰冷。冷漠的面孔上没有一丝笑意，乔希恒觉得顾青不说话的时候很美，但那种美跟女气无关，眉宇间带着凌厉的英气，让人望而生畏。但是他更喜欢顾青不经意间勾起唇角，完美的弧度，令那张本就惊艳的脸瞬间散发出异样的光彩，神采奕奕，令人怦然心动。可惜，顾青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很少笑。似乎这个人对每个人都会不吝啬笑容，唯独对他刻薄得可以。

    「你这样子上不了楼吧。」乔希恒忘了一眼六层楼高的公寓道，「你家住第几层？」因为楼层不高，公寓里没有电梯，顾青现在的状况又是举步维艰。

    「跟你没关系。」

    顾青冷冷地回绝，不顾身后的乔希恒自顾自地朝着公寓走去。刚刚抬腿，身后传来的疼痛迫使他额角溢出冷汗。他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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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牙关，一步一个台阶走上去。乔希恒沉默不语地跟在身后，好几次想出手搀扶，却被顾青一眼愤恨地瞪过去。顾青不明白，为什么每次狼狈不堪的样子都会被乔希恒撞见。难道这个男人真的是他天生的克星吗。

    直到顶层，顾青才停下脚步。此刻他已是汗流浃背，伸进口袋拿钥匙的手都止不住地发颤。疼痛锥心刺骨。

    「你要跟我到什么时候？」顾青的声音里带着微微的颤音，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疼痛。

    「我只是想确定你没事而已。毕竟你这样，我也有一半责任。」乔希恒漂亮的话说的行云流水，其实只有他明白，不过是想跟顾青多待一会儿。为什么会有如此多此一举的举动，他自己也不明白。只是心底有个声音告诉他，不能留下顾青一个人。

    「那你现在看到了？我很好。你不在我眼前乱晃的话，我会更好。」顾青讥讽地微微勾起唇角道，「还是乔总觉得我这副身子还能再陪你玩几次？我是无所谓，但就怕你不够尽兴。」

    顾青的话字字珠玑，语气尖酸刻薄。向来做惯了主导地位的韩远尧对于顾青言辞激烈的话语有些招架不住。因为顾青脸上冷漠的表情不经意里露出的忧伤让他的心微微发颤。每次看着顾青时，好像心脏都不听使唤一般。

    顾青看着乔希恒一言不发，也无力再跟他争论下去。打开门，在房门即将被关上的刹那，乔希恒强势地挤进顾青的公寓，一把把他抱起来，送进房间的床上。顾青剧烈地挣扎，不顾浑身的疼痛对乔希恒拳打脚踢，乔希恒紧紧搂着顾青，直到怀里的人因体力不支而安稳下来。不知道为什么，乔希恒觉得如果刚才就将顾青一人丢下，这个人随时都会哭出来的样子。

    「乔希恒，你他妈到底想怎么样？」顾青抓过乔希恒的手毫不留情地咬了下去。好像要将积累的愤怒和悲伤一次性都宣泄出来。凭什么他要被这个人男人摆布。他的感情就算不够光明正大，但是他也没有妨碍到任何人。乔希恒凭什么那么对他。

    鲜血顺着雪白的贝齿溢出。腥甜的味道弥漫在口腔里。乔希恒的眉头甚至都没有皱一下，好像流淌的鲜血根本不是从他身体里出来的。半响之后，乔希恒云淡风轻地说道，「心里舒服点了吗？」

    顾青没有说话。牙关渐渐放松，破裂的伤口，止不住的鲜血流淌着。毫无血色的唇瓣上沾染着艳丽的血色，此刻顾青的面容竟显得蛊惑至极。强压下身体里暗潮汹涌的欲望，乔希恒只是轻轻抚摸顾青柔滑的发丝道，「既然舒服点了，就好好休息。放心吧，我什么都不会做的。」

    乔希恒这样死缠烂打的人顾青从没有见过，对乔希恒最初的印象就是这个男人做事雷厉风行，是个不会拖泥带水的人。不明白他这样苦苦纠缠着自己有什么意思。他们本就是道不同不相为谋的人。

    脑海里乱成一团，乔希恒的体温似乎温暖异常。酸涩疲惫的眼皮终于支撑不住，缓缓合上。均匀的呼吸声回荡在屋子里。不知过了多久，确认顾青的确熟睡之后，乔希恒测过身子，想替顾青盖上被子。却发现，顾青修长白皙的手指在睡梦里依旧紧紧抓着自己的衬衫不肯松手。苍白的骨节在微弱的光线下显得尤为脆弱。

    反手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顾青单薄的身体上，熟睡的顾青错过了乔希恒眼里一闪而过的温柔。黑眸归于沉寂，从昨晚折腾到现在，乔希恒也感觉到睡意的侵袭，搂着顾青沉沉睡去。

    乔希恒是被门外的铃声吵醒的，顾青倒是睡得雷打不动。掰开顾青抓着他衬衣的手指，替他盖上被子，轻手轻脚地关上房门。刚打开门，楚之怀就目瞪口呆地看着乔希恒衣衫不整的样子，一双琥珀色的眸子上上打量着他。乔希恒被他盯得发毛便道，「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你怎么在学长家里？」楚之怀觉得乔希恒这话说得好似这个屋子的主人一般，也没见到顾青出现。

    「我把他送回来的，然后——」乔希恒默然，不知道怎么解释事情的经过。

    楚之怀看着他笑得有些揶揄，「难得你也会有这种表情？」

    「什么表情？」乔希恒问道。

    「好像被我捉奸在床的样子。」

    「你还真是想太多。」乔希恒让开一点道让楚之怀进门。楚之怀倒是驾轻就熟地从旁边的鞋柜里拿了一双拖鞋便等等蹬地走了进去。

    乔希恒压低声音叫住楚之怀道，「顾青在睡觉，你走路稍微轻一点。」

    楚之怀愣了两秒，像发现新大陆一样看着乔希恒道，「你是乔希恒？」

    乔希恒挑挑眼眉道，「难不成我可以七十二变？」

    「你居然会关心人。」楚之怀惊叹了一句，「真是不可思议。」

    「我以前有那么糟糕吗？」乔希恒整了整被顾青抓乱的衬衫，恢复一副衣冠楚楚的模样笑道。

    「糟糕？」楚之怀语气里夹杂着嘲讽道，「何止是糟糕。以前的你，跟混蛋没两样。」

    「我怎么觉得你现在说话口气越来越像韩远尧了。」乔希恒和楚之怀坐到客厅的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有么？」楚之怀放下手中带来的东西，转移话题道，「你想多了吧。学长现在怎么样？」

    「烧退了。估计再睡醒就好了。」

    「那就好。」楚之怀环顾四周，硕大的公寓里如今只住着顾青一人，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是不是也会觉得害怕。楚之怀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害怕是什么滋味了。

    「看什么。」乔希恒见楚之怀沉默地观望着四周好似在寻找什么。

    楚之怀转过头，淡淡道，「没什么。只是觉得学长现在一个人住，没人照顾，应该有些孤单吧。」

    乔希恒一声不吭，只是直勾勾地看着楚之怀，似乎想从他眼里看到什么。就在气氛有些尴尬时，乔希恒开腔道，「之怀，你看起来好像一瞬间很安心。你在安心什么？」

    乔希恒天生敏锐的洞察力，有时候会带给周围的人一种莫名的恐慌，看得比谁都明白，唯独遇上自己的事情却会手忙脚乱。比如现在楚之怀眼眸里闪过的情绪都被乔希恒一清二楚地看在眼底。

    有些慌乱。楚之怀假意地清了清嗓子，修长的睫毛不断在空气里晃动着，「你说什么？」

    「之怀，我认识你不是一天两天。你在想什么，也许我比你还清楚。」乔希恒的声音里难得带着一丝严肃，「还有，你真的不擅长说谎。从小到大你就是这样，一说谎，眼睛就眨得厉害。你的表情轻而易举地出卖了你。」

    楚之怀紧了紧冒着热汗的掌心，乔希恒视若无睹道，「之怀，你明知道顾青不会跟你抢，为什么还是这么防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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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感觉有什么即将破膛而出。既煎熬又疼痛。

    「你不懂。」一瞬间，哀伤的表情蔓延在楚之怀温润的脸庞，「你从来没爱过，你根本不懂。」

    又是同样的话。他没有爱过。所以他永不会懂。

    「即使那个人在你身边，你也会每天惴惴不安的心情。」

    「我从来没有你想的那么博大无私。」楚之怀唇角勾起一抹苦笑，「即使那个时候你爱着洛洛，我也曾经恶意地想过，如果洛洛不是我弟弟该多好。所以我永远没有你想的那么善良豁达。我也只是一个普通人，不是圣人。」

    「看着学长就像看着曾经的自己。我没法忽视他那双对远尧燃烧爱的眼睛。即使不经意间，眼光都是不由自主地落在远尧身上。」

    「那时候我对你，应该不够爱。」

    「因为至少我从没想过要将你完完全全封锁在只有我的世界里。不管是眼里还是心里只要想着我一个人就好。这样自私自利的想法，我从来没有过。」

    「可是远尧不一样。我想他是属于我的。完完整整，从里到外，不被人觊觎。希恒……你大概永远不会明白。光是看着那个人，心脏的位置就会揪起来的感觉。」

    乔希恒从来没有看到楚之怀脸上因嫉妒而露出过狰狞的表情。即使曾经在他爱着楚之洛的时候，楚之怀也不曾这般刻骨铭心，果然人一旦得到什么就会开始变得贪婪吗。因为记忆里楚之怀永远是那般隐忍退让，所以他也久而久之习惯了那样的楚之怀，理所当然的认为楚之怀就应该保持这般博大无私的模样。可这天下哪有完全善良到毫无嫉妒之心的人，楚之怀说的没错，到头来他也是普通人，而不是圣人。谁愿意握在手里的东西被人觊觎，如果换做是乔希恒，他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斩草除根。

    「我就是来看看学长，远尧还在楼下等我，我先回去了。」

    楚之怀第一次跟乔希恒这样平心静气地坐着聊天。乔希恒也是第一次知道楚之怀是一口气可以说那么多话的人，只是话题围绕的中心不再是他。心脏的位置不再有窒息的感觉，失去楚之怀的痛就这么烟消云散，好似不曾存在一般。

    坐得有些久了，楚之怀刚起身就有些头晕眼花。乔希恒伸出手搀扶了一把，血色尽退的脸庞显得苍白无力。

    乔希恒一时后悔刚才将话说的那么重，毕竟楚之怀才是当事者，作为旁观者，他没有权力指责楚之怀的不对。或许真是顾青扰乱了他的心绪。韩远尧走到顾青家门口时，便见到大门是虚掩着的。轻轻推开，从他的角度看过去，楚之怀和乔希恒的位置暧昧无比。行动比大脑的反应更快，冲上前，楚之怀甚至来不及反应，就跌入了熟悉的怀抱。

    第七章 冷战

    「远尧……？」

    楚之怀不知道韩远尧是什么时候出现在顾青家的。还没来得及意识到发生什么，就被他牢牢抓住。起伏的胸膛，可以感觉到韩远尧迫在眉睫的愤怒。

    「是不是谁来跟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韩远尧努力克制着怒火，但微微发颤的声音还是泄露了他心底的嫉妒。

    「之怀没站稳，我只是扶了他一把。」乔希恒对于韩远尧是一个醋缸的事实不是第一次领悟了，尽量放缓语气，让一切看起来都不那么剑拔弩张。

    「乔希恒，我记得我警告过你很多次，不要再靠近之怀。」

    楚之怀一个头两个大，现在的韩远尧就像是一个孩子，抓着把柄不松手，「远尧，事情就跟希恒说的一样，你别想太多，我刚才是真的不舒服才没站稳……」

    楚之怀的话在韩远尧眼里就像是帮腔，二话不说拽着楚之怀就要离开。乔希恒看到此刻冲动的韩远尧，不放心地跟上脚步拦下道，「韩远尧，你能不能成熟一点？之怀不是你的玩具，他跟谁交往有选择的权力。即使是你，你也没有权力强行要求我离开之怀。现在我们只是朋友，之怀难道连交朋友的权力都没有了？」

    「朋友？」韩远尧冷冷一笑，眼眸深不见底，「乔希恒，你做的事情一点都不像是朋友。」

    乔希恒真希望能多长几张嘴，韩远尧根本就是不可理喻。见乔希恒不说话，韩远尧就准备带着楚之怀离开。听到门外吵闹的动静，原本睡在房里的顾青被惊醒。一出来就看到鸡飞狗跳的一幕。苍白的脸色上蔓延着无尽的疲惫。见到韩远尧出现在自家公寓，声音里带着一丝惊讶道，「你们怎么都在这里？」

    韩远尧看了顾青一眼，只是匆匆道，「顾青，这两天你好好休息吧，公司的事情先放一下。改天有空我再来看你。」

    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公寓，只留下顾青和乔希恒大眼瞪小眼。顾青看了一眼乔希恒道，「你怎么还不走？」最没理由呆在这里的不就是他乔希恒吗。

    「刚才也不知道是谁抓着我不肯松手的。」乔希恒小声嘀咕了一句。

    顾青微微皱眉，沙哑着嗓子道，「你在那里嘀嘀咕咕什么？」

    「没什么，我走了。」乔希恒指了指桌子上的药道，「这些药记得准时吃。」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顾青见乔希恒走到门口，就来不及欢天喜地地把人送走。

    穿好鞋子的乔希恒抖了抖脚，突然想起他的外套留在了顾青卧室便道，「我的外套在你房间，能不能拿一下给我。」

    顾青无精打采地走进卧室取过还残留着体温的外套扔给乔希恒道，「快滚吧。」

    「现在倒是挺有精神的。」乔希恒临走时还不忘揶揄一把顾青。

    「你一走，空气都新鲜了，我能没精神吗？」顾青挤兑了韩远尧一眼，不耐烦得挥挥手道，「你怎么那么啰嗦，还不快走，大男人搞得跟女人似的。」

    乔希恒看到顾青现在还有力气讥讽几句，瞬间也安心了不少。比起刚回到家那会儿死气沉沉，现在顾青的脸上也有了一丝生气。就在顾青以为乔希恒要离开，走到门口准备关上门时，却被乔希恒拦腰抱在了怀里。又被这个该死的乔希恒强吻了，他妈的，满脑子上了精虫的男人。顾青愤恨地在心里骂了一句。

    最后意犹未尽地舔了舔那淡粉色的唇瓣，乔希恒凑近顾青通红的耳根道，「顾部长，别忘了我们的交易。」

    顾青脸色一沉，一把推开乔希恒道，「自然是记得，随时等候乔总大驾光临。」

    「你记得，自然是最好不过。」

    乔希恒说的意味深长。跟顾青保持着这种暧昧不清的关系是因为他想搞清楚那份心中的疼痛到底是因什么而起。为什么看到顾青时会泛起莫名其妙的心疼。自从那一晚过后，有些东西开始变得模糊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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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他需要搞明白，那到底是什么。

    送走了乔希恒，顾青不由得轻松下来。想起刚才韩远尧难看的脸色，不由担心，便打了一个电话给他。

    一路沉默的车厢里两人一言不发。韩远尧握着方向盘的手青筋微微暴凸，拼命抑制的怒火因楚之怀的沉默而变得更加暗潮汹涌。顾青的电话打破了沉默，韩远尧看了一眼一声不吭的楚之怀，接起电话便道，「顾青啊，怎么了？」

    楚之怀听到顾青的名字，身体不由自主地僵硬了一下。

    「没什么，就是刚才看你走的时候，好像有点脸色不好。之怀怎么样，还好吗？」

    「没什么。只是有点误会而已。」韩远尧的口气很平淡，好似确实没有什么事发生。

    顾青也放心了不少，捏着电话，还想跟韩远尧聊几句，总感觉他们之间已经很久没有好好说话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从楚之怀出现到现在，他们之间的话变得越来越少。

    「我一会儿再打给你，现在在开车。」

    「好。」

    「好好照顾自己。」

    滴——

    顾青呆呆地看着被切断的电话，刚才韩远尧关心的悠然耳畔。好像萎靡不正的精神都因为韩远尧的一句话变得欢呼雀跃起来。人真是可悲的生物。

    走进家门，楚之怀一声不吭地走向在他和韩远尧还没在一起时居住的房间。韩远尧紧随在后，在楚之怀关门的瞬间挤了进去。怒目圆睁。岌岌可危的怒火波及着韩远尧即将崩溃的理智。

    「你是什么意思？」这是要分房的意思吗？为了乔希恒？

    「只是觉得你现在不太冷静。」楚之怀说得云淡风轻，面色上也没有显露不满，只是显得有些疲惫，「等你静下心来我们在说话。」

    「我不冷静？」韩远尧失笑地看着楚之怀道，「我哪里不冷静了？」

    「你该去照照镜子。」楚之怀瞥了一眼韩远尧，躺倒床上道，「我要休息了，有什么话等一下再说吧。」

    「之怀，不要让我生气。」韩远尧看着楚之怀一字一顿地说道。

    刚刚躺下的楚之怀因为韩远尧的这句话又重新坐了起来道，「你给我出去。我不想跟一个无理取闹的人说话。」

    「之怀，我实在太宠着你了。」韩远尧深吸一口气道，「所以你一次又一次拿乔希恒试探我。」

    楚之怀猛地转过头，「你说什么？」

    「难道不是吗？还是要反过来，是你拿我去试探乔希恒？」韩远尧的语气阴森刻薄。

    楚之怀被韩远尧的话气到发抖，又说不出半句骂人的话，只有冷冷道，「出去，你给我马上出去。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韩远尧以为楚之怀是被他戳到了痛楚，便更加肆无忌惮起来，「被我说中了？你还爱着乔希恒。」

    「韩远尧！我看你是疯了！」楚之怀眼里透着无尽的失望和难过，一时间韩远尧忍不住想抱住眼前的人去安慰，但是不可以。

    「如果我还爱着乔希恒，为什么要跟你在一起？你有相信过我吗？有吗？只要一见到我和乔希恒在一起，你就会莫名地竖起刺。所以你想我怎么样？我有我自己的生活，难道我现在和什么人交往都要受到你的限制？」

    「你既然那么担心，那么不相信我，干脆分开——」

    伤人的话如鲠在喉。清晰的字音落在耳畔。韩远尧那双暗藏深情的黑眸瞬间冷得冰冻三尺。流动的空气好似一瞬间停滞。时间一分一秒地挪动着。楚之怀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想要咽回去却已经来不及。

    说出去的话。覆水难收。

    那句话一瞬间将韩远尧心中熊熊燃烧的怒火也扑灭得一干二净。他的黑眸直勾勾地看着楚之怀，半响之后，他笑了。眼底却没有一丝笑意。

    「随便你。」

    走出房间。四下寂寥无人。

    第二天在公司的时候，职员们都是人心惶惶。每个送文件进总裁办公室的人无一例外都被骂得狗血淋头，韩远尧今天跟吃了炸药似的处处找人麻烦。平时还能指望他们副总帮忙送进去，可今日好似连他们好说话的副总也显得闷闷不乐。大家心里都猜想着总裁应该跟副总闹不愉快了。倒霉的却是他们。

    熬到了下班，大家都像得到了特赦令一般，飞似的整理好东西下班回家。仿佛在公司多呆一秒都会被韩远尧的怒火给殃及。顾青是最后一个离开韩远尧办公室的，就在出门前被拦了下来，「顾青，今晚有时间吗？」

    「有啊，怎么了？」顾青发现韩远尧和楚之怀似乎在冷战，谁也不愿意理睬对方。问楚之怀发生了什么，他也不肯说。

    「一起去喝一杯吧，我们很久没一起喝酒了。」

    韩远尧有些烦躁地合上文件。今天一整天他都没有见到楚之怀出现在他面前。早上出门前也是各管各的。昨天说出那句话他就后悔了，明知道楚之怀是被自己气得才说出那么伤人的话，可是那一刻他竟然也想将那人伤得体无完肤。他告诉自己，只要今天楚之怀出现在他办公室，他就不再生气，哪怕让他道歉也可以。但是楚之怀没有，这让他心灰意冷。难道他在楚之怀心里这么不重要。为了一个乔希恒他情愿跟他冷战也不愿意低头？

    他跟楚之怀到底算什么。

    第八章 烂醉如泥

    酒吧里纸醉金迷。五颜六色的灯光照得人眼花缭乱。一杯一杯的烈酒灌进肚子，从腹部开始灼热地燃烧起来。胃里翻江倒海，神智却变得越来越清晰。

    说是找顾青喝酒，其实从头到尾韩远尧就是想来买醉。一言不发，只是一个劲得喝酒。喜欢的人在面前，他不快乐，顾青坐在对面也是食不知味。欲言又止，喝酒伤身这个道理韩远尧又怎么会不知道。只是有时候酒能醉人，亦能醒人。

    「远尧。」不知为什么顾青的声音在震天响地的音乐声里显得格外清晰。

    「嗯？」韩远尧黑眸微微一瞥。

    「你跟之怀到底怎么了？」韩远尧会变成这样，唯一的理由也不过是楚之怀。爱的人在身边，心里想着的却不是你。为什么要自讨苦吃？

    「我跟他……」

    烈酒入腹。痛彻心扉。

    「谁知道呢。」

    在微弱的光线里，棱角分明的俊脸变得无限柔和。一时间，亦真亦幻，顾青忍不住想伸出手，但又被很好地克制住了。眼前的人注定跟他只能是朋友、是兄弟、是竹马，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午夜万籁俱寂。楚之怀独自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没有灯光，只有皎洁的月光跃入室内。时钟上的时针指向12，韩远尧还未回家。没有电话。没有短信。没有甜蜜。空间里围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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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都是令人颤抖的寒意。这是他跟韩远尧在一起之后，一个人的深夜。

    下班之后，楚之怀看到韩远尧跟顾青双双离开。擦肩而过的瞬间，连眼角的余光都没有落在他身上。他从不知道韩远尧对他也能这般铁石心肠。或许真像是韩远尧说的，他太宠着他了，以致于他快忘记了原本独身一人的模样。开始不习惯孤独，开始忘记了夜深人静之时在寒冷的床铺里睡去的感觉。习惯一旦深入骨髓，便是无所遁逃。

    深夜的酒吧达到了一天里前所未有的高潮。人们脸上疲惫的神色因为动感的音乐而渐渐迷失在这场盛大的纸醉金迷里。韩远尧已经喝得东倒西歪，嘴里却能准确无误地喊着楚之怀的名字。

    楚之怀。楚之怀。楚之怀。楚之怀。楚之怀。

    如果没有楚之怀，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韩远尧就会爱上他，如果是他，他一定不会让这个人脸上露出那么痛苦的表情。窒息的感觉是爱的另一种形式。这一刻，看到韩远尧俊逸的侧脸，顾青竟是痛得无法呼吸。在这样下去，不是在沉默的爱里渐渐死去，就是变得发疯失心。

    乔希恒走进酒吧的时候一眼就注意到坐在吧台上的顾青，那张精致的脸庞在五光十色的灯光下显得若隐若现。

    「怎么了？」

    乔希恒是跟朋友一起来的。一进门男人就注意到，乔希恒的目光落在不远处那个漂亮的男人身上。虽然知道乔希恒在床上男女不忌，但总感觉那个漂亮的男人不是乔希恒可以掌控的类型。

    「看到熟人了。今天恐怕不能跟你喝酒了。」乔希恒有些抱歉的说道。但目光至始至终不曾离开顾青。

    男人轻笑了一下，俊脸上带着几分揶揄道，「看来你是春天到了？」

    「哦？怎么说？」

    「目标不是那个男的？」男人白净修长的手指指向顾青的方向道，「不过他应该不会喜欢你。」

    「为什么？」乔希恒低头看看西装革履的自己道，「我很差？」

    「不。」男人微微摇头道，「因为那个男人爱的是他身边的人。看到了吗？他的目光从没有从他身边的人身上离开过。从我们进门到现在，都是如此。还是不要去招惹心里已经有心上人的为好。」

    乔希恒微微挑眉，「温亦尘，我可以理解为你这是感同身受吗？」

    温亦尘瞪了乔希恒一眼，一双桃花眼里尽是闪烁不清的愠怒，「乔希恒你这喜欢戳人痛处的毛病能不能改改。」

    「我喜欢有挑战性的事物。」乔希恒整了整西装，两手插进口袋，笑得一派恬然自得。

    「你这性格说得好听是为了寻找真爱。」温亦尘不屑地看了一眼乔希恒道，「说的难听就是贱。现在不流行说，贱人就是矫情吗？喜欢你的你偏不要，非喜欢去招惹那些对你没意思的。乔希恒，你是不是有被虐倾向？」

    「你不说，我倒还不知道。」乔希恒也没有生气，温亦尘说话向来都是直来直去，他也习惯了他这幅模样，倒是比商场上那些笑里藏刀的人好了不知多少倍。

    「随便你。别到时候哭都没地。」温亦尘瞥了一眼乔希恒道，「既然酒不喝了，我就回家了。真是浪费我时间。我时间可是宝贵得很。」

    「怎么？回去继续跟你的梦中情人纠缠不休？」乔希恒轻笑了一下，「刚才不是还教育我别去招惹有心上人的人吗？怎么这会儿又迫不及待地去倒贴了？」

    温亦尘这次倒是没有生气，只是很平淡地看了乔希恒，眼里既是同情又是怜悯。乌黑的眼珠转了一圈，才缓缓道，「乔希恒，你有没有真正喜欢过一个人？喜欢到非他不可，如果不是那个人，宁可孤独一身也绝不委曲求全。你有过吗？」

    乔希恒没有说话，静静地听温亦尘难得正经地说话。

    「对我来说，不是秦风就不行。」温亦尘提到秦风时，那双璀璨的桃花眼里透着不经意的柔情，「即使他心里有喜欢的人，即使不择手段，也要把他变成自己的东西。不够光明正大又怎样。只要他在我身边就好。」

    「所以。这就是你为什么把秦风软禁起来的原因？」

    温亦尘脸色一寒，「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不知道？秦家的人找秦风就快找疯了，连警察局的人都上过乔家门来做过笔录询问了。」乔希恒低头，「温亦尘，你觉得你能藏秦风多久？一年？两年？还是三年？秦风爱上你了吗？你锁住他的手。绑住他的脚。可是他的心呢。他的心不在你这里。」

    「温亦尘，你还清醒吗？」

    「清醒？」温亦尘冷哼了一声，但儒雅俊美的脸上却是一往情深的模样，「我根本就没有醒过。乔希恒，等你爱上的时候，你就会明白我的感受了。」

    「先别说我会不会爱上。秦风你到底打算怎么办？早晚有一天，警察会查到你头上。你爸现在还不知道你在做什么，要是知道了，恐怕会打断你的腿。」

    「算是替我担心？」温亦尘微微勾起唇角，一笑置之道，「他能对我怎么办？他只有我这个儿子。」

    「你还真是知道你爸弱点在哪里。」

    「谢谢你替我保密。」

    「你搞错了。」乔希恒淡淡道，「不是替你保密。而是乔家不喜欢插手多余的事情。温亦尘，你好自为之。」

    「我大概是真的疯了吧。」

    温亦尘留下虚无缥缈的一句话，转身离去。乔希恒转头的时候，看到顾青微微低下头，双唇凑近喝得不省人事的韩远尧。一瞬间。心狠狠在半空中跳了一下。不知不觉间已经抬起双脚冲了过去，一把拉开顾青。

    只差一点点。

    被乔希恒一把拽开的顾青好似一瞬间清醒过来。刚才他准备做什么？趁着韩远尧喝得不分东南西北的时候，想要跟他亲近，想要亲吻这个朝思暮想的男人。他到底都做了什么。

    心底尽是凉意。

    「顾青，你在干什么！？」乔希恒的大声质问让顾青回过神。

    顾青不知道乔希恒为什么会出现在酒吧，而且还是在这个尴尬的时刻，自己不堪入目的一面又被这个男人瞧了个彻底。

    「你为什么在这里？」

    「顾青，你疯了吗？」乔希恒忍不住心里的怒火，他甚至不知道他的怒火来自哪里，「他是韩远尧，他是之怀爱的人，你跟他已经不可能了。他们已经结婚了你知道吗？你刚才那么做就会被冠上第三者的名号，你不懂吗？」

    第三者？原来他的感情从来不是他想的那么光明正大。乔希恒不说，他差点忘记了。这个眼前的男人，他已经跟他最爱的人结婚了。从此之后，他们之间就应该是咫尺天涯。

    那他该怎么办？他无处安放的爱恋应该怎么办。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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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像居无定所那般流离在外吗。

    「我只不过是想靠他近一点。」

    真的只是一点点就好。不被楚之怀发现就好。

    「我没有想过破坏远尧和之怀。」

    爱得那么卑微。低到尘埃里可以开出花来。

    顾青呆在回忆里出不来。而韩远尧的回忆里尽是楚之怀的身影。越是喜欢一个人，越不敢说出来，因为那样的话，有生之年还能继续看着这个人。看着这个人和别人相爱，看着这个人慢慢离开自己，看着这个人活在别人的回忆里。

    瘦弱无骨的手腕被乔希恒捏在手里，目光情深似海，这一刻顾青的眼里依旧没有倒映出乔希恒的身影。手腕处的疼痛比不上心尖上的隐隐作痛。

    「送韩远尧回家。」

    乔希恒没有再说多余的话。扶起喝得酒醉不醒的韩远尧将他扔进车子，顺便将顾青也压在副驾驶上。一路上。沉默不语。

    到了楚之怀家，按下门铃。坐在客厅里的楚之怀，一听到铃声便冲到门口，看到乔希恒面色不善地拖着喝得烂醉如泥的韩远尧。

    「你的人。」

    简单的三个字，将主权还给楚之怀。这是你的人。

    「远尧不是跟顾青在一起吗？」楚之怀扶着韩远尧。

    气息里是熟悉的味道。韩远尧一把抱住楚之怀，嘴里断断续续喊着他的名字。手也开始不规矩起来。楚之怀一见势头不对，立马跟乔希恒道，「谢谢你，有空再跟你联系。」

    第九章 和好如初

    刚刚关上门。楚之怀就被烂醉如泥的韩远尧压倒在地上，炙热的吻胡乱地落在他脸上，啃着雪白的脖颈，喃喃自语，「之怀，之怀，之怀……我错了……」

    熟悉的气息扑鼻而来。只是一天的分离，就好像将他的心脏跟身体生生分割了一般。直到亲吻逐渐变得湿濡泛滥，舌尖上弥漫着咸咸的味道。顿时昏迷的神智好似清醒了些，才发现楚之怀的眼眶里涌出泪水，但是死死抿住嘴唇不肯发出声音。

    他的承诺是什么？不会再让楚之怀流泪。不会再让他难过。会护他一生一世。可是他现在做了什么？让他伤心。让他难过。让他一个人呆在空无一人的公寓，自己却去酒吧买醉。

    口口声声说爱着楚之怀的是他。但是伤他最深的还是他。

    搂紧楚之怀。感觉到脖颈出传来疼痛。楚之怀咬在他的脖子上。但是手却死死抱着他不肯松手。被逼到绝境，即使是楚之怀也会害怕。害怕一个人。害怕黑夜。害怕没有韩远尧气息的公寓。

    「之怀，疼不疼？」在楚之怀松口之后，韩远尧亲吻着楚之怀哭得红肿的眼睛亲昵的问道。

    楚之怀不说话。

    「我错了，都是我的不对。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以后再也不跟你吵架了。」

    早应该知道的。伤到楚之怀，最痛的是他。

    「跟我说说话吧，之怀。打我也好，骂我也好，你开口跟我说说话，好不好？我们和好了，以后再也不吵架了。」

    「乔希恒的事情是我不对，我也是被嫉妒冲昏了头脑。」

    原以为能喝个烂醉如泥，结果楚之怀的眼泪一下就让他清醒过来了。这到底是折腾谁。

    「以后你愿意跟他说话，愿意跟他出去，都随便你，我再也不说了，好不好。求求你，你跟我说说话吧。说什么都好……」

    韩远尧感觉自己快疯了。怀里的人一声不吭，只是直勾勾地看着他让他莫名地手足无措。

    吻住柔软的双唇，勾过麻木的红舌，用力地吮吸。身下的人却毫无反应。一把脱下楚之怀的裤子，微凉的指尖戳进温热的入口。一瞬间，楚之怀开始剧烈地反抗。胡乱抖动双腿，双手想要推开身上的男人，却被韩远尧死死压住。

    下一秒灼热的坚挺冲进身体。楚之怀顿时僵直了身体，熟悉的快感蔓延全身。放开被吻住的双唇，楚之怀沙哑着嗓子毫无底气地吼着，「混蛋……韩远尧，你就是个混蛋！混蛋！」

    「嗯，我就是个爱你的混蛋。」

    娇嫩的肠壁紧紧包裹着粗壮的肉刃。楚之怀伸出手搂着韩远尧，主动分开双腿，後穴处的凶器进得更深，「远尧……」

    「嗯？不生气了？」韩远尧亲亲楚之怀哭花的脸，舔舔他的红唇道，「以后我再对你凶，你就直接打我，赶我出去也好。」

    「就是。」

    「不要再哭了。」

    男人温暖的气息在耳畔吐露着。

    「笨蛋……」楚之怀搂着韩远尧低声骂道，「我不是说过我爱的是你……为什么你就不能相信我呢？这种事我只会跟你做啊……啊啊啊啊啊——」

    动人的告白犹然耳畔。肿胀的欲望瞬间胀大得更为炙热。好似连穴壁都要被撑裂了。抬起楚之怀一条白皙修长的大腿压在胸前，高速抽动的性器将内壁摩擦得火热。

    「啊啊……慢、慢点——」刁钻的龟头在肠道底部用力戳刺着，只差一点点好似就要捅入禁地，楚之怀被干得搂不住韩远尧，双臂弯曲地垂落在地上。晶莹的律液从嘴角滑落。

    韩远尧看着身下神色迷离的楚之怀。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或许是酒精作祟，今晚的欲望似乎特别亢奋。手掌抚过平滑雪白的小腹，稍稍抬起楚之怀的腰，将他的双腿分开到极致，低下头吻住喘息的双唇，一口气贯穿柔软的身体。淫乱的尖叫全部没入这个炙热的吻中。

    欲望推进得更深。在肠腹内肆无忌惮地捣弄着。快要透不过气的时候，韩远尧才好心地放开了被蹂躏得红肿的嘴唇，刚刚放开，楚之怀媚人的叫声回荡在宽大的客厅里，「好深——远尧……好深……不、不行的……」

    「之怀，再放松一点。你可以的……还可以更深一点。」

    韩远尧咬着楚之怀泛红的耳根，凶器不断顶弄着。长时间的摩擦，连肠道都禁不住地痉挛。悬挂在两侧的小腿抖得像筛子一般。紧窄的甬道被巨根塞得满满的，所有的敏感处都被无一遗漏地顶弄着。

    「别进来了……好奇怪——啊啊啊啊啊……不、那里——」傲人的凶器伴随着楚之怀淫媚的叫声进入到柔软的肚腹内。又涨又热。惊人的深度几乎让楚之怀失了理智，难耐的瘙痒在深处叫嚣着，「用力……快点用力——呜呜呜……还要……远尧——干用力一点……啊啊啊啊啊——好棒……」

    欲火焚身的快感让楚之怀彻底沦陷在这场窒息的爱欲潮流里。粗圆硕大的龟头在肚腹内轻轻摩擦着，细窄的甬道早已无法合拢，热火朝天的後穴依旧紧箍着肉刃，每次抽出时会不由自主地吸住，插进去时又会变得极为柔软。两人的结合到了前所未有过的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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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远尧抱起躺在地上的楚之怀，一步一步朝着房间挪动。深处的性器时而不时地顶弄着。好不容易到了房间，韩远尧抽出勃发的性器，将楚之怀翻了一个身，掰开粉若桃李臀部，对准张合的穴口一鼓作气凶悍地捅入。楚之怀一个身形不稳向前倒去。紧紧抓着身下纯白的床单，脆弱的性器跟粗糙的布料摩擦着，轻轻摇晃着脑袋，「啊啊啊啊……捅、捅坏了——远尧……好用力——太用力了……」

    将楚之怀身上唯一的衣物脱落，手掌轻轻抚摸着冒着细汗的肌肤，韩远尧压低胯部，凶器随之深入。

    「之怀吃得好深……真色。」

    「不、不是……啊不——那里……远尧——肚子好热……受不了了——重一点……快点……要坏了——」楚之怀崩溃地发出淫乱的声音，全身燃烧的欲火逼得他快发疯，却没有一个宣泄的出口。

    「想让我怎么干你？嗯？」韩远尧轻轻揉按着楚之怀的小腹，沙哑着嗓子问道。

    「重一点……捅进来——我快不行了……」

    话音刚落，猛地被翻过身，正面朝上，臀部被高高托起，大腿被分开。对上那双迷乱的黑眸，楚之怀颤抖着伸出手，勾住韩远尧的脖子，在男人压下来的时候，双腿缠紧精壮的腰，「给我……快给我——射、射进来……求求你……要坏掉了……」

    淫乱的哀求声刺激着韩远尧模糊的理智。一个深入，才将浊液射进火热的身体里。楚之怀尖叫着达到高潮。还未喘口气，韩远尧又架着楚之怀瘫软的双腿，借着肠道里涌出的精液又深又快地干起来。

    「好满——肚子……好胀……不行的——远尧……放过我……会死的——啊啊啊啊啊啊啊……肚子要坏了……」

    之后无论楚之怀发出怎样的哀求，韩远尧只是紧紧盯着身下的人，胯下的动作毫无节制。柔软的肠道变得越来越松软，让人舍不得退出去。不知道做了多久，直到天际泛着鱼肚白，房间里的呻吟依旧此起彼伏。浑身无力的楚之怀只有任韩远尧为所欲为，双手无力地勾在男人的脖子上。

    最后炙热的欲望释放在深处。楚之怀晕了过去，韩远尧才意识自己做过了头。

    ☆ ☆ ☆ ☆ ☆ ☆ ☆ ☆ ☆ ☆ ☆ ☆ ☆ ☆ ☆ ☆ ☆ ☆ ☆ ☆ ☆ ☆ ☆

    乔希恒将车子停在顾青公寓门口，车厢里的气氛如履薄冰。只是在顾青凑近韩远尧的那一瞬间，乔希恒感觉胸口处有什么即将破膛而出。密密麻麻的酸涩在胸口溃散。

    顾青想要下车却被乔希恒一把抓住手腕，甩也甩不开。有点懊恼，顾青低吼道，「乔希恒，你给我放手！」为什么他每次落魄的时候都要被这个男人看见！？

    「顾青你什么时候能清醒一点？韩远尧是之怀的人，就算你再喜欢他——」

    乔希恒话未完，顾青有些控制不住地嘶吼道，「我也不想继续这么喜欢他！但是我有什么办法！只要呆在他身边一天，我的心就控制不住，我就会不甘心……乔希恒，你懂什么！？」

    乔希恒确实不懂。为什么为了一个不爱他的人，顾青会变得如此张牙舞爪。

    「我确实不懂，也不需要懂。」乔希恒渐渐松开顾青的手腕，两指扣住他的下巴，顾青被迫抬起头跟乔希恒对视。紧接着温柔的触感覆上。

    湿濡的舌头窜进温暖的口腔，一时间缠绵悱恻。顾青瞪大眼睛，贝齿毫不留情地咬下去，口腔里尽是腥甜的味道。乔希恒的眼光闪烁了一下，被顾青咬到的舌头微微发疼。微微勾起唇角，黑眸宛若深潭，再望进去便是万丈深渊。

    乔希恒扯下胸前的领带将顾青反手绑住，顾青剧烈得挣扎咒骂，「乔希恒，你这个疯子！放开我！你想干什么！」

    「你说我想干什么？」乔希恒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冷静沉着的表情让人胆战心惊。

    「乔希恒，你敢动我一下试试看！」顾青俊美的脸上泛着一丝苍白，咬牙切齿说出警告的话。

    乔希恒稍稍挪动副驾驶的位置，座椅缓缓后退。顾青感觉到自己慢慢下沉，直到身体陷入在车厢内看不到窗外的景色，乔希恒一脚跨到副驾驶座位，顾青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无所遁逃。手被领带死死绑住，乔希恒解开他的衬衫，微凉的手掌游走在他温热的肌肤上，让人不寒而栗。

    「乔希恒，你这个神经病！你放手！你放开我！你这是强暴！」顾青怒目圆睁，眼睛里布满血丝，声音微微发颤。

    乔希恒的指尖滑落到顾青肚脐眼的地方，扯开他腰间的皮带，裤子滑落到脚裸。顾青被气到浑身发抖，感觉到之间挤进臀缝处的幽穴，乔希恒的声音低沉而沙哑，「顾青，你忘了我们之间的交易。」

    「我不介意将你刚才要做的事情告诉韩远尧。」

    乔希恒看到顾青倔强的眼神缓缓流逝，紧接而来的是屈辱又愤恨的怒视，这都是因为心有不甘。

    「你害怕吗？害怕韩远尧知道？害怕有朝一日，他会彻底从你生活里消失？」

    乔希恒一字一句就像是一把把尖锐锋利的刺刀准确无误地刺进顾青的胸膛。

    手指退出。火热的凶器抵在张合的穴口。顾青眸光闪亮，眼眶里徐满泪水，乔希恒给他的屈辱在他心上刻上烙印，是一辈子无法消去的记忆。

    狰狞的性器缓缓推入，莹白的指尖绷得笔直，从窗外透进的月光映照得顾青本就白皙的肌肤好似铺上了一层珍珠粉，格外诱人。肿胀的欲望没入熟悉的身体，顾青抿着苍白的嘴唇，只要在一下下，好似整个人都能被土崩瓦解。

    乔希恒搂过顾青纤细的腰稍稍抬起，连圆润的臀部都离开座位，叫嚣的肉刃进得更深。

    「顾青。」

    疼痛夹杂着快感的瞬间，顾青一瞬间神色迷离，听到了有人呼唤自己的名字。

    「是不是很疼。」

    低下头吻住刷白的唇瓣。亲昵而缓慢地斯磨。带着血丝的舌尖轻柔地舔弄着脆弱的唇瓣。

    「喊出来。」

    很疼。但是不是身体。

    「韩远尧也好。楚之怀也好。通通都忘掉。这一次把你所有的疼都说出来。」

    顾青渐渐放松要紧的牙关，舌头长驱直入。乔希恒用力地顶入，顾青发出轻微的闷哼声。解开顾青手腕处的领结，稍稍放开红唇，扯出一抹淫靡的律液，「要不要我进深一点？嗯？」进到深处，让你忘记韩远尧的名字。

    顾青伸出被绑得发麻的手，搂住乔希恒，这一刻就让他忘记韩远尧，那个让他牵肠挂肚的男人，他永远也得不到的男人。

    「进来……啊啊啊啊——干深一点……」淫乱地张开大腿，不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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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顾及别人的眼光。

    蠕动的媚肉束缚着肿胀的性器，听到顾青暗含媚意的呻吟，体内的凶器又胀大了一圈，将娇嫩的肠道撑开到极致。雪白修长的大腿被架在乔希恒的手腕处，小腿因激烈的快感而不断抽搐。

    汨汨流出的淫液打湿了两人结合的下体，纯白的衬衫混乱地挂在身上，露出雪白的肩头，柔软的身体被乔希恒干得颠簸不止。

    深处的肠肉好似一张会吸的小嘴，时不时地吮吸着粗圆的龟头。细窄火热的甬道一丝不漏地将他的巨大包裹住，粗壮的肉刃在柔软的甬道里强悍地贯穿。

    「咬得真紧……自己也动一动。」乔希恒舔着顾青通红饱满的耳垂。

    猛烈地插干几乎将顾青湿软的後穴捣得如同一汪靡烂的春泥，顾青双腿在半空乱晃，黑色的发丝被汗水打湿，「好棒——用力干我……再、再深一点……好大好粗……还要——」

    虽然顾青下床就不认人，不过在床上这份别有风情的样子倒是让乔希恒喜欢极了，能将他身体深处无法宣泄的欲望全部都勾引出来。打开大腿一副任人操干的样子撩人心弦，却不会给人淫乱的感觉。

    「怎么那么浪……」乔希恒指头斯磨着红肿的入口，「插得那么深还不够？」

    顾青眼色迷乱，嘴角还不断滑落银丝，扭动着臀部配合男人胸闷的抽送，「再进来啊——还不够……肚子里……啊啊啊啊啊——还可以再进来……」

    听到顾青勾人的话，乔希恒抽出湿漉漉的巨根，顾青一下子觉得身体空虚起来，便急急地叫道，「别、别出去……」

    「别急——」乔希恒翻过顾青的身体，让他背对着自己，雪臀微微撅起，丰满的腰线在纯白的衬衫里若隐若现。

    紧紧扣住细软的腰，粗圆的龟头在穴口斯磨了一会儿，一插到底。顾青手指紧紧抓住椅背，血脉膨胀的性器一口气贯穿了身体，进入到柔软湿濡的禁地。肚腹开始灼热地燃烧起来。

    「好、好舒服——不行了……啊啊啊——肚、肚子……捅坏了……」

    顾青匍匐在椅背上，臀部配合着男人的抽插，男根底部黑色的耻毛将娇嫩的穴口摩擦得一片红肿。顾青脖颈正后方的黑痣没在雪白的颈项里，乔希恒弯下腰用力地吮吸黑痣的位置，柔软的肠道突然一阵紧缩，前所未有的快感从脊椎流窜而上。

    「不、不要……不要吸那里——」顾青有些惊慌地扭动臀部。

    乔希恒啪得一掌拍在雪臀上，鲜红的五指印错落在瓷白的肌肤上，被顾青动得差点就泄了出来，「不准乱动，不然今天就干死你——」

    「啊啊啊啊——好棒……肚子里好舒服……干死我——快啊……不要停——」身体里堆积着肆意横流的欲望，媚肉翻滚的後穴死死咬着唯一能满足它的肉根。乔希恒手掌抚摸着顾青平滑柔嫩的小腹，性器猛地顶进去，手掌同时下压，一瞬间顾青爽得连椅背都抓不住，「不、不行了……要穿了——肚子会穿的……要被干死了……捅慢一点……」

    「浪货，刚才不是让我捅快一点深一点吗？」乔希恒一把收紧他的腰将他抱起来，顾青双膝跪在椅座上，衬衫滑落到手肘处，痉挛的後穴和粗大的肉根密不透风地结合在一起。股沟和大腿的部位之间全是粘稠的淫液，身体里充满压迫性的凶器还在不断膨胀。

    薄薄的内壁清晰地感觉到狰狞的肉根上每一根暴凸的青筋，炙热的性器就这么在他的肠腹内搅动着，腹部的酸胀已经变成了熟悉的酸麻，湿哒哒的後穴就像是沼泽一样柔软多汁，让人忍不住想捅得更深。

    「给我——快给我……快干死了……要被干死了……」仅存的理智早已不知去向何处，顾青的声音里还带着一丝撒娇，靠在身后的乔希恒身上，臀部死死抵着凶器，「精液……快给我——我要……啊啊啊啊啊啊啊——好棒……肚子好热……射、射进来了……好多——」

    这一刻。身体好似被完完全全侵占了。刻在脑海深处的名字刹那间被人遗忘。车厢里尽是交欢的气息。不知射了多少，知道平滑的小腹微微隆起，顾青神色迷离地抚摸着小腹道，「射了好多……好多啊……」

    乔希恒也不顾顾青有没有适应，上下换了一下位置，让顾青跨坐在又一次傲然挺立的凶器上，噗嗤一声连根没入，後穴处大量精液随着穴缝被挤出来，「啊啊啊啊——不行了……真的不要了……好胀——肚子好胀……满了啊——」

    无论顾青怎么哀求哭泣，乔希恒都不肯放过他，最后的意识淹没在乔希恒呼唤他的声音里。

    「顾青。」

    顾青已经忘记了。有多久不曾被人这样轻柔地呼唤过名字了。就像是春风拂过心头。

    第十章 意想不到的人

    因为太过喜欢你，所以永远都不会告诉你。这样的话，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你笑颜倾城。

    楚之怀睁开眼的时候，发现一日的冷战后生活又回到了原先的轨道。俊眉逸容，温柔的气息徘徊在身边。韩远尧微微动了一下身体，习惯性地将脸埋在楚之怀的脖颈里。

    琥珀色的眸子笑意盈盈，楚之怀伸出手轻轻抚摸着韩远尧的黑发。感觉到细微的动作，韩远尧张了张酸涩的眼睛，搂过楚之怀，印上红唇道，「怎么醒了？不累吗？」

    「你睡吧，我没事。」

    韩远尧拉了拉垂地的被子，盖上楚之怀露在空气里的手臂道，「别着凉，一会儿该生病了。」不由自主地吮吸那柔软的红舌，发出滋滋的水渍声，舌头被吮吸得发麻，但心里却甜蜜一片。

    不知道吻了多久，楚之怀眨了眨眼睛，一阵睡意侵袭，在韩远尧怀里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又睡了过去。

    冷战烟消云散。

    ☆ ☆ ☆ ☆ ☆ ☆ ☆ ☆ ☆ ☆ ☆ ☆ ☆ ☆ ☆ ☆ ☆ ☆ ☆ ☆ ☆ ☆ ☆

    顾青一睁开眼就看到乔希恒那张放大的俊脸。被吓了一跳，脑海里迅速窜过昨晚发生的一幕幕。被乔希恒做晕在车子里，之后到底怎么回家的他也没有印象。看到乔希恒那张睡得沉稳的脸，顾青就气不打一处来。伸出手捏住乔希恒呼吸的鼻子，过了一会儿，果然乔希恒露出难受的表情。挣扎了几下，干脆张嘴呼吸。

    「噗——」顾青被乔希恒这副蠢样给逗笑了，想不到堂堂乔氏继承人还有那么天然的一面。

    不过现在不是笑的时候，这个乔希恒自顾自地介入他的生活，还一次又一次揭他的伤疤，凭什么现在那么大摇大摆地睡在他的床上？

    「乔希恒——」顾青推了推熟睡的乔希恒，见他没醒过来，又不停地摇晃睡梦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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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喊着，「乔希恒，乔希恒，乔希恒！」

    见乔希恒还是没有醒来的打算，顾青心一横，猛地一脚将人踹下床。用力过猛，牵扯到腰部的酸疼，「嘶——」

    被顾青踹下床的乔希恒有些火大地看着坐在床上的人道，「你踹我做什么！？」

    「应该是我问你才对！」顾青眼睛一瞪道，「你怎么睡在我家？」

    乔希恒挠了挠头，想到昨晚的事情，顿时神清气爽起来，「怎么？顾部长不记得了？还是要我把昨晚发生的事情重新叙述一遍？」

    「你——」顾青懒得跟耍无赖的乔希恒说话，「马上离开我家！」

    「顾部长，我看起来很像人形按摩棒？」乔希恒指了指自己，也不顾顾青能够杀人的眼神，继续躺回床上。

    「我管你啊！乔希恒，你赶紧给我起来回家，听到没有！」

    乔希恒不管不顾地继续纹丝不动躺在顾青床上，闭上眼睛翻了个身准备继续水。顾青气急之下，一把拽过乔希恒，却不料乔希恒突然张开眼睛，反手将他拉进怀里，轻笑道，「原来顾部长是急着投怀送抱啊。」

    「乔希恒！」顾青死命地挣扎，又是拳打脚踢，又是乱咬乱掐，「放开我！变态！流氓！」

    「变态？」乔希恒眼眉微挑，「顾部长这么说了，我要是不做点变态的事情，怎么对得起你给我的称号。」

    说着便翻身将顾青压在身下，架起顾青细白的长腿，扯开底裤露出雪白的臀瓣，被顾青撩拨的欲望长驱直入，直捣深处。一瞬间的快感传递到大脑皮城，莹白的脚趾绷得笔直，「混蛋……啊啊啊啊——腰、我的腰……」

    乔希恒放慢动作，清晨勃发的欲望显得深厚而淫靡，轻轻揉按着顾青酸疼的腰道，「谁让你大清早就勾引我的，正好昨晚我还没做够呢……嘶，放松，别夹那么紧……」

    「慢、慢点……啊呜……太、太大了——」雪白的脖颈微微扬起，俊美白皙的面容上泛着粉红，指尖掐进乔希恒手臂结实的肌肉里，两种肤色交织重叠在一起，显得分外诱人，「好棒……顶、顶到了——啊啊啊啊啊啊……撑坏了——别、别再大了……」

    「缩得那么紧——放松，我会给你的……」乔希恒揉搓着雪白的臀肉试图让缩紧的媚肉放松下来。被干了一晚上的後穴红肿不堪。

    「深、再深一点……让我出来——不够深……还要——好棒啊啊啊啊啊……」顾青爽得两腿抖得像筛子，红肿的肉膜早就受不了如此深入的侵犯，但是暗潮汹涌的欲望却怎么也遏制不了，饱满的臀肉因乔希恒剧烈的动作而止不住地变形，「好、好舒服……好深——捅穿了……好会干……」

    「怎么每次上了床就跟荡妇似的——」乔希恒抓紧顾青白嫩的大腿奋力冲刺。

    顾青抓紧身下的枕头，颠簸的身子上不满了细汗，白皙的肌肤在光线的照耀下显得光滑透亮。乔希恒低头含住雪白的喉结，胯部的力量压得更低，整根没入，「出、出来了……这么用力……要不行了——啊啊啊啊啊啊……不——太、太快啊……穿了！捅穿了！」

    顾青尖叫着达到高潮，乔希恒将火热的精液射在温暖的身体里。一场激烈的欢爱后，顾青也没有力气将乔希恒赶出门，乳白色的精液争先恐后地从张合的穴口涌出，红肿的小穴被粗大的性器干得一时无法合拢。

    喘着微弱的呼吸，顾青两手无力地垂落在床单上，修长的睫毛上沾满了汗水，酐畅淋漓的性爱让他几乎想不起那个深爱的人的名字。欲望就是如此直白而可悲。

    乔希恒撩开顾青额前湿软的发丝，吻去他睫毛上潮湿的汗水，顾青意识过来男人动作的亲密，想要推开，却被乔希恒眼疾手快地压住手腕。

    「你烦死了，乔希恒……」顾青低声咒骂道，「不要做这种多余的事情……」

    「顾青，你就不能听话一点？」乔希恒声音里透着无奈。

    「我干嘛要听你的话！」顾青累得要死，「快从我身上让开，重死了！」

    乔希恒起身，将顾青从床上抱起来。顾青大叫着，「乔希恒，你他妈的想干嘛！？」

    「安静点。」乔希恒给了顾青一个凌厉的眼神道，「只是抱你去洗澡而已，难道你要自己爬着去？」

    以目前的状况来看，如果顾青想去洗澡，真的只有爬着去了。撇撇嘴，顾青也不再啰嗦，由着罪魁祸首乔希恒抱着他去洗澡。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女人站在人潮涌动的飞机场，摘下黑色墨镜，精致的妆容衬得她眉目如画。时光飞逝，被雾气笼罩的城市跟她离开那天如出一辙。掏出手机，拨出熟悉的号码。

    楚之怀被韩远尧压在身下，火热的凶器在身体里快速地进出。只见他面泛红潮，眼眸里布满水汽，贝齿轻咬下唇，破碎的呻吟从沙哑的嗓音里吐出。和好如初后的两人，韩远尧急躁得就像是情窦初开的少年，被做到凌晨的楚之怀早已浑身无力，睡意朦胧间感觉到身体被热物入侵，睁开眼就开到韩远尧压在他身上。

    掰开雪白的臀肉，狰狞勃发的凶器进得更深，连臀部都离开了床铺。双腿夹不住韩远尧的腰，被架在男人的手肘间，肉穴因为长时间的抽插而变得红肿不堪，楚之怀抓着身下床单，经不住哀求道，「远尧……啊啊啊啊——停、停一下……我真的不行了……不——深、太深了……」

    「之怀……」韩远尧搂过他的腰，低下头吻上那张发出呻吟的嘴，「放松，别夹紧……让我进去。」

    「你、你……」汨汨流出的淫液打湿了身下的床单。楚之怀对于韩远尧野兽般的欲望欲哭无泪。就在这时，电话不适时机地响了起来。

    「电、电话……」楚之怀伸手想去拿床头作响的手机，却被韩远尧一把拉了回来。借着结合的姿势将楚之怀翻了一个身，扣紧饱满的臀部，从身后缓缓入侵，过于清晰的快感让楚之怀眼前的视线一片模糊，「不、不要——受不了了……」前端脆弱的性器被迫射出稀薄的精液，楚之怀整个人倒在床上，雪臀微微挺起。

    电话铃不死心地继续响。韩远尧有些火大地接起电话，「喂，谁？」

    女人见韩远尧口气不善，打趣道，「哟，远尧，起床气那么大？」

    韩远尧愣了一秒，嘴唇微张，有些不可置信地喊出那个人的名字，「佳倩？」

    「这么久不见，你还记得我啊。真感动。」陶佳倩的语气里尽是揶揄。

    感觉到韩远尧没入在深处的性器静止不动，不满地扭动了一下臀部。韩远尧勾起唇角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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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腰，肿胀的欲望长驱直入，直冲云霄的快感令楚之怀差点尖叫出声。韩远尧眼疾手快地转过他的头，呻吟全部没入炙热的吻中。

    肚子……动、动得好厉害……要死了……会死掉的……

    「等我一下。」韩远尧将话筒捂住，在楚之怀耳畔低语道，「别发出声音，不然一会儿可都被别人听去了。」

    「呜呜呜……别那么深——肚子里好热……烫坏了——」楚之怀委屈地发出呻吟。

    韩远尧重新拿起电话，性器九浅一深地在肠道里搅动，「你怎么回来了？」

    「我离婚了。」陶佳倩平静地说道，「你应该知道我为了什么回来。」

    「为了顾青吗？」

    身下的楚之怀被欲望折磨得发疯，却不能发出声音，白皙光洁的额头冒着细汗。韩远尧心疼地亲亲他的脸蛋，十指相扣，加快了胯下的冲刺。

    陶佳倩看到接她的人来了便道，「我先挂电话，一会儿跟你联系。」

    「好。」

    放下电话，韩远尧抬起楚之怀一条白嫩的大腿架在肩膀上，粗圆湿润的龟头在肠腹内肆无忌惮地捣弄着，「之怀，放松……我要给你了——」

    「嗯啊——深、深一点……射深一点——快点……受不了了——啊啊啊啊啊啊啊……」

    滚烫的精液流入肚腹，窒息的欢爱终于达到了高潮。楚之怀两眼无神，韩远尧还死死扣着他的腰，强迫已经达到极限的身体接受他深厚的欲望。

    韩远尧亲吻着楚之怀被汗水打湿的脸颊，手掌滑过柔软的小腹，「要洗澡吗？」

    「累……等一下。」楚之怀现在累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那过一会儿。」也不顾两人潮湿的粘稠，将楚之怀搂在怀里，拨弄着他额前细碎的黑发道，「顾青以前的女朋友回来了。」

    楚之怀一时晃神，但听到顾青女朋友这几个字时突然睁大眼睛道，「你说顾青以前的女朋友？」

    「嗯。他们以前差点就结婚了。」韩远尧轻声叹息道，「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佳倩嫁给了别人。」

    楚之怀抿了抿嘴唇犹豫道，「那她为什么现在回来了？」

    「为了顾青。」

    陶佳倩坐在温暖的车厢里，翻阅着手机相册。照片里的男人面如冠玉，微微向上勾起的唇角，笑颜倾城。乌黑的黑眸里神采奕奕。

    你真的要离婚？男人下颚绷紧看着神色冷漠的陶佳倩。

    何必继续纠缠下去呢，李瑞。

    陶佳倩，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李瑞自认待陶佳倩不薄。当初第一眼见到陶佳倩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一辈子，他非她不娶。可今天不知道吹了什么风，这个女人执意要跟他离婚。

    我以为你知道的。我爱的从来都不是你。

    心知肚明的真相被陶佳倩不留一丝余地地说出来的时候，李瑞才知道不是一往情深都能换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结局。那他那么多年的坚持到底是为了什么？相信陶佳倩有朝一日会爱上他？真是太可笑了。他李瑞在商场春风得意，回到情场却是一败涂地。

    那就离吧。

    谢谢你，李瑞。

    李瑞从来不是个喜欢多做纠缠的人，所以陶佳倩跟他的离婚手续办得一点都不拖泥带水。两个人从民政局出来的时候，李瑞气宇轩昂的脸上带着稍稍疲惫的神色，但还是强颜欢笑道，祝你幸福。

    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得到的却不好好珍惜，这就是所谓的爱情。

    第十一章 巧遇

    顾青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他还会见到那个曾经宛若一道希望之光射进他生命中的陶佳倩。所以当他在公司门口见到那张熟悉的面容，曾经玲珑稚气的女孩蜕变成端庄优雅的熟女时，他有些回不过神。

    「顾青。」一身黑色西装，精明干练的女人缓缓朝顾青走去。

    顾青怔在原地，半天才从嘴里吐出那个人的名字，「佳倩。」

    「好久不见。」勾唇浅笑，一时间回忆涌动。

    「你怎么回来了？」顾青回过神，见到多年未曾谋面的陶佳倩，喜悦的潮水淹过莫名的不安。

    「我离婚了，所以就回来了。」陶佳倩笑意盈盈地打量着顾青，眼前的男人比当年出落得更为玉树临风了。俊美的容颜，英姿勃发。

    「好端端的怎么离婚了？你老公对你不好？」对陶佳倩，顾青总是抱着一份愧疚。

    「不，不是。是我自己想离婚的，他对我很好。」陶佳倩轻轻摇头。

    「那为什么……」

    「难道你要一直站在门口跟我说话？」陶佳倩明眸闪动，轻笑道，「不请我去公司看看吗？」

    「你没跟远尧说你回来了？」

    「早就跟他通过电话啦，他现在是总裁了，哪有时间接待我这种小人物。」陶佳倩跟当年一样毫不拘束地勾过顾青的手臂道，「走，带我去看看吧？」

    韩远尧和楚之怀站在窗口俯视着门口一男一女的一举一动，最后看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大门时，韩远尧才道，「佳倩真的回来了。」

    「我从来没听学长提起过他以前还有一个女朋友。」楚之怀以为顾青从头到尾只爱过韩远尧一个人。毕竟那眼底的深情不可能是骗人的。

    「佳倩是我们大学的校友，毕业以后就跟别人结婚回国了，再也没有回来了。」

    「看起来是个好人。」楚之怀淡淡一笑道，「看来她对顾青的执着很深。」

    「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韩远尧从身后搂过楚之怀将他带进怀里道，「可能顾青一直都是她心里过不去的坎吧。」

    楚之怀微怔，握着韩远尧的手道，「怎么那么说？」

    「以后你就会明白了。恐怕这次陶佳倩是来强取豪夺的也说不好。」韩远尧吻过楚之怀白皙的耳郭，轻轻转过他的头，印上红唇，柔情蜜意。

    顾青和陶佳倩敲门进来的时候，楚之怀脸上还泛着淡淡的红潮。韩远尧神色自若，陶佳倩瞄了一眼站在韩远尧身后的楚之怀道，「这位是？」

    韩远尧从容不迫地牵过楚之怀的手介绍道，「我爱人，楚之怀。我们已经结婚了。」

    顾青神情尴尬，陶佳倩笑得意味深长，「原来是金屋藏娇。」

    「佳倩，我还以为回国那么多年你的中文会有长进的。」韩远尧也毫不客气的直接嘲讽道。

    「难道我说的不对？」陶佳倩无所谓地耸耸肩对着楚之怀自我介绍道，「你好，我叫陶佳倩，是远尧和顾青的大学同学。」

    「你好。」楚之怀温润的脸上勾起一抹浅笑，一张平淡无奇的脸显得神采飞扬。

    一瞬间陶佳倩似乎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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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白为什么韩远尧会喜欢眼前这个人。楚之怀周身围绕着一种既温柔又安稳的气息。跟韩远尧那暴躁如雷的性格正好可以互补。

    「如今摇身一变就变成韩氏总裁啦。」陶佳倩半开玩笑半揶揄道，「我这个无业游民现在能不能跟韩总求份闲职？」

    「没问题啊。」韩远尧也答应地爽快道，「一会儿我跟人事部经理说一下。」

    「那以后就请韩总多多照顾啦。」陶佳倩掩嘴轻笑。

    「不如你就去顾青手下做事吧。开发部任务繁重，有你的话，顾青也会轻松一些。」

    「没问题，一切服从上级安排！」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温亦尘，你最近很闲？」乔希恒接着暗黄的灯光摇晃着手里的玻璃杯，反射出七彩炫目的光芒，鲜红的液体圆滑地流淌在精致的玻璃杯中。

    温亦尘白玉般的肌肤在灯光的映照下美得有些不真实，本就俊美的容颜眉宇间透着别样风情，但却不会给人女相的感觉。乔希恒熟知商场上有很多人被温亦尘那张精致无害的脸给欺骗了。凡是觊觎温亦尘的人，几乎没有一个有好下场，乔希恒对温亦尘只有单纯的欣赏。温亦尘愿意跟乔希恒接触也是因为知道乔希恒跟别人不一样，他们之间有一种莫名的默契。

    「秦风跑了。」温亦尘笑得温婉动人，乌黑发亮的眼底却是一片冰凉。

    乔希恒愣了一秒，便轻笑道，「我早就说过，你锁不住他。」

    「不。是有人把秦风劫走的。」温亦尘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我倒没听说过秦大少爷有这样能力的朋友。」乔希恒略显惊讶，但很快归于平静。

    温亦尘手指扣着杯脚，唇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肃穆而阴冷，「我查了秦家所有的资料，根本找不出任何一个可以劫走他的人。」

    「这时候你应该考虑你自己。」乔希恒看了温亦尘一眼淡淡道，「我不信秦风会不报警。」

    「我今天刚去警局喝了一杯。」温亦尘说的轻描淡写，「秦风没有证据，口说无凭，警察局的人怎么有本事扣留我。」

    「你倒是淡定得很。」乔希恒轻轻一笑，「现在准备怎办？再去绑架一次秦风，把他软禁起来？」

    「不。」温亦尘平静地说道，「秦风不是喜欢江夏那个女人。只要让那个女人消失就好了。」

    「温亦尘，为了秦风你还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

    「我说过，这个世界上没有我温亦尘得不到的东西。」温亦尘勾唇浅笑，笑得一派温和，让人想不到那阴鸷骇人的话出自他之口。

    温亦尘擦了擦嘴角，餐厅门口传来丁零当啷的声音，用余光撇去，他一眼就看到那晚在酒吧见过的两个人，其中一个似乎还是乔希恒看上的男人，「乔希恒，似乎有熟人呢。」

    「你说什——」乔希恒顺着温亦尘的目光看过去，只见一个长发飘飘的女人挽着顾青的手，两人有说有笑、亲密无间，而韩远尧和楚之怀正站在他们身后。

    他从来没有见过顾青笑得那么旁若无人，小鸟依人的女人踮起脚尖在顾青耳边说了什么，惹得顾青笑得越发动人。本就俊美动人的容颜此刻显得更为光彩照人。温亦尘注意到乔希恒的手渐渐握成拳头，嘴角滑出完美的弧度。

    韩远尧是第一个注意到坐在门口不远处的乔希恒，对面的男人长了一张勾人心魄的面孔。似乎在哪里见过，好像想不起来了。

    「远尧，你在看什么。」站在一侧的楚之怀拉了拉韩远尧的手。

    「我看到乔希恒了。」韩远尧低头在楚之怀耳畔轻声道。

    「希恒？」楚之怀抬头顺着韩远尧示意的方向看去，果然乔希恒跟一个长相俊美的男人坐在一桌，目光正朝他们望来。

    顾青抬头看到乔希恒，一瞬间脸上原本灿烂的笑容僵硬下来。陶佳倩觉得有些奇怪，「怎么了，顾青？」

    「不，没什么。」顾青撇开头不去看乔希恒。他这么紧张做什么，又不是做贼心虚。倒是坐在乔希恒对面的男人对他似笑非笑。

    走近的时候，顾青才真正打量到温亦尘清晰的模样。温亦尘有一张让人过目不忘的脸，明眸皓齿，在微弱的光线下显得更是惑人心神，顾青从未见过长得如此张扬却不失英气的人。

    「真巧。」乔希恒的语气里说不出是惊讶还是讥讽。

    顾青心里想着，巧什么巧，根本是冤家路窄。倒是陶佳倩毫不顾忌地开始仔细打量着乔希恒，英俊不凡的容姿应该是大部分女人心里最佳择偶对象吧。举手投足间优雅而不失贵气，但不知为什么乔希恒似乎对她怀有敌意，看向她的目光带着令人不适的窥探。

    「这是陶佳倩，我和顾青的大学同学。」韩远尧指着挽着顾青手的陶佳倩介绍道。

    「原来是大学同学。我还不知道顾部长有那么漂亮的大学同学。」乔希恒若有若无地将余光看向顾青，拉起陶佳倩的手，在她白净的指尖落下亲吻，像极了英国地道的绅士。陶佳倩白皙的脸微微一红。顾青觉得心里微微刺痛。

    「不介绍一下吗，希恒？」温亦尘起身站到乔希恒身边，在乔希恒瞠目结舌的目光下挽起乔希恒的手，笑容倾城。

    乔希恒眼里闪过一丝凌厉，温亦尘却显得无所谓，只是微微一笑，自顾自地说道，「你好，我叫温亦尘。」

    不偏不倚。温亦尘的手落在顾青视线的正前方，没有跟任何人招呼，唯独对顾青，令人遐想。顾青愣了一秒，勉强扯出一抹不算难看的笑容道，「顾青。」

    「你是温氏集团的大少爷，温亦尘？」难怪名字和面孔都有些眼熟，韩远尧上一次在参加华商酒会时跟温亦尘有过一面之缘。

    「韩总原来还记得我。上次酒会太忙，都没时间跟你打招呼。」温亦尘从内侧西装口袋掏出名片道，「这是我的名片，希望我们未来能有合作的机会。」

    回以商场礼节，韩远尧也将自己的名片交到温亦尘手中，客气地说道，「那是当然，温总客气了。」温亦尘那张无害的脸总给韩远尧一种莫名的感觉，千万不要离这个男人太近，这个人真正的性格也许根本没有那张脸看起来那么好对付。

    「既然都来了，不然拼一张桌吧。」温亦尘没给大家拒绝的机会，打了一个响指招呼服务员过来，「给我们换一张大桌吧。」

    莫名其妙地一群人就坐到了一张桌上，一顿饭吃得食不知味。楚之怀不擅饮酒，没喝几杯脑袋就开始晕晕乎乎的。韩远尧中途就带着楚之怀先行回家了。一桌上只剩下四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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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眼瞪小眼，气氛尴尬。温亦尘倒是浑然不知，旁若无人地跟乔希恒说话。

    「希恒，你说——」话未出口就被乔希恒恶狠狠地瞪了一眼。

    乔希恒脸上挂着无懈可击的笑容抱歉道，「不好意思，我们出去一下。」一把拽起温亦尘就把人拖到厕所门口低声咒骂道，「该死的，温亦尘你想干什么？！」

    温亦尘拍拍乔希恒的肩膀，笑得谄媚道，「老子呢，现在很不爽。因为秦风跑了。不能让你一人春风得意。」然后又加了一句，「顺便帮你探探美人的心意。你该谢谢我好吗？」

    乔希恒哭笑不得，「温亦尘，你倒是跟我说说，你看到什么了。」

    「这个嘛——」看到不远处的顾青，温亦尘眼疾手快勾住乔希恒的脖子，倾上身。那一刻顾青惊慌失措的表情全部落入温亦尘眼底。

    乔希恒不知道温亦尘又发什么疯，刚拉开身上的人就看到顾青站在他们俩面前。怔了一会儿，顾青才指了指厕所道，「我上洗手间。」宛若一阵风一般冲进了厕所。

    「温、亦、尘。」乔希恒咬牙切齿地叫温亦尘的名字。

    温亦尘摊手杨作无奈，拉了拉乔希恒的领子道，「我现在舒服多了。你去哄美人吧。乔希恒，我觉得那个顾青挺有意思的。」

    走出没几步，温亦尘又回头道，「真想让他变成你的，就把他掠夺得一干二净，什么都不要给他留下。」

    最后丢下这么一句意味深长的话，温亦尘笑着转身离开。乔希恒看着温亦尘离去的背影愣了一会儿，才推门走进洗手间。

    第十二章 没有开始的结束

    顾青洗完手刚转身就跟乔希恒撞了一个满怀。不动声色地让开想绕道而行，却被乔希恒一把抓住，就像炸了毛的猫，顾青奋力甩开乔希恒的手道，「你干什么，乔希恒！？」

    「那个女人跟你什么关系？」乔希恒直接切入主题，毫不躲闪地质问顾青。

    「呵呵，你未免管得太宽了，跟你有什么关系？」顾青冷冷一笑，手腕处的力量猛地加重，几乎是要捏碎，「乔希恒，你他妈放开我，你听到没有！？神经病！」

    「就凭我们之间还有交易。」乔希恒将顾青拽进最里面的厕所，反锁上门。

    听到门被反锁，顾青脸色发黑，火冒三丈地咒骂道，「乔希恒，你到底想干什么！？我愿意跟谁在一起跟你有关吗？我们之间只是交易。下了床就是各管各的，你没有权力限制我的自由！」

    「我倒是不知道顾部长还能对女人硬的起来。」乔希恒双指扣紧抬起顾青的下巴道，「你在床上那么浪的样子，那个女人知道吗？」

    啪。

    行动比大脑反应更快，在乔希恒话音刚落的刹那，顾青毫不犹豫地抬起手一巴掌挥在乔希恒脸上。疼痛从侧脸传来。乔希恒轻笑了一声，缓缓转过头，如夜幕般抖森的黑眸令人不寒而栗。

    乔希恒逼人太甚。他已经一无所有，不能连最后仅剩的那点骄傲都被乔希恒掠夺。手掌发热刺疼，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

    温亦尘的话犹然耳畔。

    真想让他变成你的，就把他掠夺得一干二净，什么都不要给他留下。

    将顾青脸上虚假的笑容，一层一层剥下。让他除了自己身边无处可去。这样的念头占据着乔希恒的大脑。

    厕所门口传来敲门的声音。顾青去了洗手间很久都没有出现，陶佳倩有些担心，随便抓了一个身边经过的男人道，「先生，不好意思，能不能麻烦你帮我进去看一下里面有没有人。我朋友刚才说去上洗手间，很久都没有回来。」

    男人打开门往里侧忘了一眼，忽视了最里面被反锁上的门，便转身道，「里面没有人。」

    「是吗……谢谢。」陶佳倩失望的声音被顾青听得一清二楚。

    顾青刚张嘴想要喊出声音，便被乔希恒捂住嘴。扯开顾青胸前漂亮的领结，顾青拼命挣扎，乔希恒低声警告道，「如果你想让那个女人看见被我压在身下，我可是乐意之至。让她看看，她喜欢的男人怎么在另一个男人身下辗转承欢。」

    裤子滑到脚裸，顾青的眼里蓄满了泪水。那双漂亮的明眸里除了愤恨便是羞辱，乔希恒心下一片冰凉。顾青从来没对他笑过，甚至在床上也从不呼唤他的名字。身体交缠得越激烈，顾青的眼睛就会越空洞，好似怎么也填不满。

    他想看到的顾青不是这样的。

    他想看到顾青对他笑。他想看到顾青那双明眸里倒映出他的身影。他想听到顾青在高潮的瞬间呼唤他的名字。这样排山倒海的情绪破空而来。这到底是什么？胸口密密麻麻溃散的酸疼，看到顾青对陶佳倩露出毫不吝啬的笑容，看到顾青为了韩远尧失魂落魄。他想得到这个人。想让这个人的眼睛每一分每一秒都注视着自己。

    即使那个人在你身边，你也会每天惴惴不安。

    我想他是属于我的。完完整整，从里到外，不被人觊觎。「

    乔希恒，你有没有真正喜欢过一个人？喜欢到非他不可，如果不是那个人，宁可孤独一身也绝不委曲求全。你有过吗？

    你是他犀利又喜欢的人，即使不择手段，也要把他变成自己的东西。不够光明正大又怎样。只要他在我身边就好。

    原来是这样。这种感觉。乔希恒突然笑了起来。笑得恍然大悟。

    「原来……」

    乔希恒启唇低声。原本阴森骇人的目光变得柔情似水，捂住顾青嘴巴的手也缓缓松开。指尖流淌的暖意滑过唇瓣，紧接着是熟悉到令人发颤的亲吻。顾青读不懂乔希恒眼里的变化。

    失神的瞬间。湿濡的舌头探进温暖的口腔。穴口冰凉的指尖完全没入。早就被开发的身体习惯性地接受异物得入侵，柔软的媚肉不同于主人暴戾的性格，亲昵地包裹着颀长的手指。一条腿挤进顾青的双腿之间，被手指抽插了几下的蜜穴开始自动分泌出大量的淫液，掰开雪白的臀肉，顾青被压在门上，感觉到乔希恒的动作，突然瞪大眼睛，红唇被死死吻住。火热坚硬的凶器戳开温热的肠道，粗大的性器将紧窄的甬道侵占得一丝不剩。深处鼓动的龟头好似顶到了胸口的位置，让人连呼吸都感觉到困难。

    抱起顾青坐到身后的厕所，两条细白的大腿跨坐在乔希恒大腿上，衬衫中央的纽扣被乔希恒凌乱地解开。粉嫩的乳尖被男人含在温暖的口腔里，顾青捂住脱口而出的呻吟，生怕在随时有人经过的洗手间发现了此刻的异样。一个用力的吮吸，连娇嫩的肠道都忍不住配合剧烈地收缩起来。

    腰间的手掌突然用力，硕大的巨物生生又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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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了肠道的深处。顾青双腿乱蹬剧烈的快感逼得他发疯。乔希恒拉开顾青捂住嘴的手，压抑的呻吟稍稍泄露，「不、声音……」

    肉刃密不透风地跟穴口结合在一起。乔希恒搂过顾青，啮啃泛着水渍的红唇，胯下凶猛地动作顶得顾青颠簸不止，「太深了——会死的……不要、会有人……」

    「抱紧我。」

    顾青不受控制地整个人倒在乔希恒怀里，紧紧攀附住乔希恒的背脊，小腿因激烈的快感而忍不住抽搐。稍稍抬起雪臀，然后重重压下，细窄的甬道被撑到极致。说不出是舒服还是痛苦，顾青将头埋在乔希恒的脖颈处，灼热的呼吸喷洒在乔希恒麦色的肌肤上，「慢点——啊啊啊啊……钻、钻进来了……肚子——啊啊啊啊……好、好舒服——用力……用力干我……」

    淫乱的叫声，浅薄的理智随着欲望的漩涡渐行渐远。凶悍的柔韧捅得饱满的屁股止不住地变形，从穴口汨汨流出的淫液打湿了两人的下体。猛烈而凶猛的贯穿捣弄得後穴变得柔软多汁，乔希恒的指头拨开臀缝，艳红的穴口将异常粗壮的肉刃吞得更深。

    好似连五脏六腑都被顶到。湿漉漉的龟头刁钻地在柔软的肠道里习惯性地探索属于它的领域。乔希恒的手指几乎掐进饱满圆润的臀部中，那富有弹性的部位令人忍不住多加蹂躏。暗潮汹涌的感情仿佛即将破膛而出，抱着顾青的力量恨不得将他揉入血骨，怀中的人却丝毫没有察觉。

    乔希恒想对顾青温柔，这种炙热而酸甜的情绪蔓延在深处。深不可测的黑眸里暗藏深情，为什么从一开始就对这个人穷追不舍。为什么舍不得看这个人难过。为什么看到这个倔强不服输的眼神就想保护他。

    情不所起。一旦惊现，便是方寸大乱。

    「快点……再快点啊——啊啊啊啊啊……好棒——肚子里好满……还要……」顾青迷乱的黑眸里找不到焦距，央求着入侵在身体里的男人进得深一些。肚腹里搅动的凶器不仅没有让他感到不舒服，微微的饱胀感让他舒服得连细胞都张开来。

    抬起顾青的一条腿，转过他的身体。粗圆的龟头宛若打钻机一般钻入肚腹，顾青两眼失神，达到了一次小小销魂的高潮。从身后抬起顾青的双腿架在手肘间，好似小孩把尿的姿势，粗长的性器长驱直入。顾青摇晃着脑袋，毫无支撑物的他只能勉强靠着乔希恒宽阔的胸膛，「慢、慢点……呜呜呜——太舒服了……要死了——好深……好深啊——要捅死了……」

    淫乱的叫声充斥在无人的洗手间，突然一阵欢笑声从门口传来。乔希恒伸手捂住顾青呻吟的嘴，一个重心不稳，顾青向前倒去。双手支撑在门背后，屁股微微挺起，湿滑的肉刃滑出一小节。他难耐地扭动着屁股，想把滑出的肉刃吞回去。

    乔希恒只能起身将顾青压在门后，凶器随之没入红肿的後穴。热浪翻滚的後穴兴奋得痉挛不止，死死箍住坚硬的凶器，舍不得它出去。一条腿被折成九十度压测压在胸前，乔希恒吻住那张差点泄露呻吟的嘴。双手发软的顾青几乎支撑不住，乔希恒眼疾手快抓过他的手让他搂着自己的脖子，凶器又推入了几分。肚子里满满的都是热物清晰的触感。被男人吻住的红唇发不出任何声音。

    「快点啊，磨磨蹭蹭干嘛呢，再去喝几杯。」其中一个喝得头昏脑胀的男人低声笑道。

    「真是的……急什么，马上就来。」另一男人拉上裤子，跟随在其他两人身后离开洗手间。

    听到男人们离去的声音，乔希恒加快身下抽插的速度，每一下都直捣肚腹。顾青莹白的脚趾绷得笔直，另一只脚脚尖勉强踮起，大腿根处的酸疼蔓延开来。稍稍放开红唇，顾青就顾不得此刻的淫乱，紧紧搂着乔希恒，红唇擦过男人的耳廓，「再来啊——啊啊啊啊……好大——怎么那么大……肚子要撑坏了——不够——肚子……快点干我肚子……插进来——受不了了……」

    「该死的——」

    被顾青魅惑淫乱的声音叫得硬不起来才见鬼了。狠命地抽送，酐畅淋漓的交换令顾青头皮发麻，「好棒——就这么干我……捅到底了！到底了！要穿了！好棒……别出去——用力！再用力！」

    最后一个凶悍的顶入，滚烫的精液射进肚腹，失控的快感令顾青大脑一片晕眩，紧接着意识进入一片昏暗。乔希恒搂着被干晕过去的顾青，轻吻过他脖颈正后方的黑痣。顾青此刻浑身沾满精液的模样不仅没有给人淫乱不堪的感觉，反而透着隐约的凌虐感。

    不知过了多久，顾青睁开眼睛，看到陌生的天花板，空气里飘散着回忆里熟悉的清香。身体每一处都泛着莫名的酸疼，环顾四周是陌生而熟悉的摆设，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这里……对了，是乔希恒的公寓。妈的，他怎么会在乔希恒公寓。

    勉强扶着墙壁走到客厅，就看到乔希恒嘴里叼着烟，指尖点击着鼠标，认真地盯着电脑屏幕在探究什么。看到顾青的时候将星火掐灭在烟灰缸里，刚要靠近，顾青俊眉微蹙，冷冷道，「别靠近我！」

    「我不扶你，你能走？」乔希恒微微挑眉表示怀疑顾青的行动能力。

    「就算我死了，也轮不到你管我。」顾青冷若冰霜的面孔上看不到波动的情绪。乔希恒一时语塞，愣在原地。

    半响之后，顾青不耐烦的声音继续响起，「让开。」

    「顾青，我们谈谈。」

    「谈谈？」顾青横眉冷目地看着乔希恒道，「我可不觉得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谈的。乔总想谈风花雪月可有的是人陪你。」脑海里一闪而过的是温亦尘那张俊美无双的脸。

    「顾青，你能不能对我说话的时候总是夹枪带棍。」乔希恒的声音里透着前所未有的无奈。顾青对他总是竖起尖刺，只要他一靠近，顾青就会连连后退。

    「那你想我怎么对一个威胁我的人说话？」顾青带着讥讽的语调，嘴角微微上扬，「还是觉得乔总觉得我应该感谢你？谢谢你没有把我爱着远尧的事情说出去？嗯？」

    语言是这个世界上最苍白无力的东西，面对顾青的尖酸刻薄，乔希恒百口莫辩。当初一时心直口快的话语，成了横在两人之间跨不去的鸿沟。乔希恒站在彼岸望着顾青暗自伤神的背影，伸出手的瞬间被毫不犹豫地打开。敛去眉间所有的苍白，顾青对他剩下的除了厌恶再也找不到其他情绪。

    乔希恒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觉得世界被自己踩在脚下。他漠视楚之怀对他数十年的感情，觉得被爱理所当然。所以失去的时候，他慌张了，原来不会有人在原地一直等你。他见到顾青，那人笑颜倾城却不是因他而起。得不到楚之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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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痛一夜之间就消失得一干二净，为什么顾青那那样情深似海的眼神看着韩远尧时，他会心有不甘。他是乔希恒，心有不甘这种情绪从未在他生命里出现过。

    他和顾青还来不及开始，就已经超速行驶到终点。

    第十三章 谈话

    楚之怀接到乔希恒电话的时候还躺在床上睡大觉。被折腾了一晚上，韩远尧倒是神清气爽地去上班了。

    「现在吗……？」楚之怀看了一下床头的时钟道，「那你要等我一会儿。我还没起床。」

    「嗯。我在DENA咖啡厅等你。」

    「好。」

    楚之怀到咖啡厅的时候，乔希恒已经一连喝完两杯咖啡。在楚之怀的印象里，乔希恒是很少喝咖啡，即使提神也是喝茶居多。

    「这么急，找我什么事？」

    「没事不能找你喝咖啡？」

    楚之怀笑了一下，点了一杯卡布基诺后，笑道，「希恒，你不是那种没事会找人聊天的人。」

    乔希恒愣了一秒，恢复往日从容的笑容道，「你还真是……」

    「真是了解你吗？」楚之怀指尖敲着桌面，缓缓道，「那我再猜猜，你今天是为了学长的事情。」

    「你怎么知道？」这一次，乔希恒倒是没有那么惊讶了。

    「因为你看陶佳倩的眼神充满了敌意。」服务员将咖啡递给楚之怀，他笑着道谢，抿了一口热气腾腾的咖啡道，「似乎除了萧然，我没见过你对谁充满了敌意。」

    「难道我对韩远尧没有？」乔希恒轻笑着问道。

    「远尧？」楚之怀莞尔一笑道，「不，你没有。你从来就不曾将远尧放在眼里。希恒，你真的一点都没发现吗？」

    「发现什么？」乔希恒饶有兴趣地听着。

    「你当初不肯对我放手，不过是因为习惯了我在你身边，习惯了我替你打理了一切，习惯了——」楚之怀停顿了一下，才波澜不惊地说下余下的话，「我爱着你。所以这一次，你慌了。」

    「之怀，对不起。」这个世界上他最不想伤害的人就是楚之怀，他为他付出的一切，他都不曾忘记。

    「有什么对不起的。你不过是不爱我而已。」楚之怀说得轻描淡写，「因为你不爱我，所以我遇到了更好的人。」

    谢谢你没有爱上我。

    「陶佳倩是学长的前女友。」楚之怀缓缓道来，「听远尧说，大学时期，他们差点就结婚了。」

    「可是顾青喜欢的人不是——」

    「我知道。」楚之怀先行一步截下乔希恒的话，「所以可想而知，陶佳倩是做了学长的挡箭牌。如果不是因为太喜欢学长，谁会做那种事。」

    乔希恒深吸一口气道，「你的意思是陶佳倩这次回来是为了顾青？」

    「对。她结过婚，不过最近离婚了。也算是为了学长回来的。」人一辈子都追求求而不得的东西，正是因为得不到，才会觉得弥足珍贵。乔希恒是如此，陶佳倩也是如此。

    「顾青是什么意思？」乔希恒微微捏紧餐桌下的拳头哑着嗓子道。

    「不知道。不过看学长的样子，或许……」楚之怀低眉浅笑道，「或许真的会结婚也说不定。」

    「开什么玩笑！？」乔希恒的吼声让周围用餐的人纷纷将目光落在他们身上。经理走到他们身边抱歉道，「不好意思，这位先生我们这里不能大声喧哗。」

    「不好意思，我们会注意的。」楚之怀微笑致以抱歉，转头瞪了一眼乔希恒道，「只是或许而已，一惊一乍做什么。」

    「到底是什么意思？」乔希恒没由来地烦躁。

    楚之怀带着打量的眼光看了乔希恒一眼道，「想不到你也会有这么一天。我一直在想，什么样的人会让你上心。看来这一次你也是在劫难逃。」

    话说到一半，楚之怀的手机铃声就突兀地响了起来。乔希恒瞄到手机屏幕上的名字，哑然失笑道，「韩远尧还真是一分一秒都离不开你。」

    「那样最好。」

    楚之怀清俊的面容上挂着盈盈浅笑，一瞬间乔希恒突然开始同情韩远尧。哪是韩远尧得到了楚之怀，也许从一开始就是楚之怀挖下的陷阱也说不定，韩远尧就这么一步一步跳进了名为楚之怀的陷阱。

    「喂，远尧。怎么了？嗯……我在外面。」说话的时候，楚之怀眼底尽是温柔，「我跟希恒在一起，在咖啡厅……不用了，自己开车了……嗯，公司见。」

    「说什么了？」

    「没什么，只是打家里电话发现我不在家，问问我在哪里而已。」楚之怀将手机塞回口袋淡淡地解释道。

    「哼。」乔希恒发出不屑地闷哼声。

    楚之怀勾起唇角道，「希恒，你喜欢学长什么？」

    「喜欢他什么？」乔希恒思忖道，「觉得他每次跟我对着干的时候很可爱，虽然表面张牙舞爪，但其实他比谁都想得多。他想让身边每一个人都幸福，但是好像每次都不尽如人意。」

    乔希恒最后的话暗含深意，楚之怀琥珀色地眸子微微动了一下，「怎么可能让身边的每个人都幸福。对我来说，只要我在意的人幸福都够了。」

    坐在对面的乔希恒因为楚之怀的话微微怔了一下。

    「怎么？很惊讶？觉得我不应该是这样的？」楚之怀笑得从容不迫，饮进最后一滴咖啡，白净的指尖摩挲着瓷白的杯柄，「我一直都是这样的人，只是你从来没有认真了解过我。你喜欢学长，所以你会认真地看着他，他一丝一毫的情绪都能落入你的眼底，你都会放在心上。希恒，我替你高兴。你终于不再是把自己放在高高在上的位置，你也会低下头，学着靠近你在乎的人。」

    「不过，让学长接受你，一时半会儿是不可能的。」楚之怀叹了一口气道，「学长愿意让陶佳倩靠近，无非是觉得陶佳倩是目前最不会伤害她的人。跟她在一起，学长会有安全感。他不需要防备什么，可以全身心的放松。希恒，你还做不到这点。」

    「那——我该怎么办？」

    「怎么办？」楚之怀抬头，起身道，「你确实也该尝一尝什么叫做求而不得，心有不甘的心情了。既然选择了那个人，就要做好倾尽一切的准备。我回公司了。」

    楚之怀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徒留乔希恒一人坐在座位上，回味着方才他最后的只言片字。

    经过开发部门口的时候，楚之怀见到顾青正跟陶佳倩两人有说有笑，他已经很久没有看到顾青脸上露出这般不是强颜欢笑的笑容了。或许，顾青能跟陶佳倩在一起也不错。这个世界上多少人遇到自己爱的人正好是爱着自己的人呢。楚之怀自认活到他现在他不曾亏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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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何一个人，从小到大他都努力不给父母添麻烦，不跟楚之洛抢喜欢的东西，在任何人面前都佯作慷慨大方，在每一个人脑海里留下美好的印象。可是这么做，他得到了什么。所以这一次，他也想自私一下，也想争取属于自己的东西。但是他也想顾青过得幸福，而不是活在韩远尧的阴影下。

    刚回过神就落入了熟悉的怀抱。强有力的手臂圈着纤细的腰，楚之怀惊吓之余四下打量，「别乱来，现在是公司！」

    「你在看什么？」韩远尧正想着楚之怀怎么还没来，就看到熟悉的身影停留在开发部门口专注地看着什么。

    「没什么，只是随便看一眼而已。」楚之怀拉开韩远尧扣在腰间的手道，「在公司不要这样毛手毛脚。」

    「回家就可以？」韩远尧俊眉微挑，不怀好意地问道。

    楚之怀脸一红，瞪了一眼韩远尧，懊恼道，「懒得跟你说。我回去上班了。」

    楚之怀刚转身，就被韩远尧一把拉进了开发部对面的休息室。反锁上门，将楚之怀搂进怀里，摸上细软的腰道，「还疼吗？」

    「别闹了！现在上班呢！」楚之怀想要推开毛手毛脚的韩远尧。

    「谁让你昨晚做到半路就晕过去的。」今早韩远尧可是忍着一身欲火没地发，憋着来上班的。结果刚刚一打电话，家里没人，楚之怀跑去见了乔希恒。强忍着心里的不满，上次的事情依旧让他心有余悸。

    韩远尧的手已经探到楚之怀的裤子里，楚之怀大惊失色，差点惊叫出声，「韩远尧，你疯了！现在上班呢，你做什么！？」

    「反正又不是第一次在公司，怕什么。」韩远尧亲吻着楚之怀雪白的脖颈，挑开衣领处的几颗纽扣，转而攻击玲珑的锁骨，轻声道，「我速战速决，别发出声音。」

    翻了个身将楚之怀压在门上，拉下裤子，饱满圆润的臀部暴露在空气里。韩远尧随便插了两根手指进去，昨晚经过蹂躏的肠道依旧保持着湿濡松软。抽出手指，勃发的凶器已经顶在入口，楚之怀只有认命地要紧牙关不发出声音。炙热粗壮的性器顺着湿滑的肠道滑到深处，韩远尧一手扣紧楚之怀的腰，另一只手握住楚之怀撑在门上的手，十指相扣，不同的肤色完美地重合在一起。

    凶悍地在松软多汁的後穴里愉快地做着活塞运动。粗圆的龟头每一下都捅至深处，媚肉亲昵地吸附着青筋暴凸的肉刃。韩远尧咬着楚之怀通红的耳廓，舌尖抵进可爱的耳洞，一个激灵楚之怀差点射出来。身体变得越来越敏感，靠着后面就可以达到高潮。

    「之怀，夹太紧，放松——」韩远尧穿着粗气，轻咬着楚之怀脖颈出细嫩的肌肤道，「你要夹断我吗？」

    「不、别说……腰、腰麻了……别那么深——昨天晚上……啊啊啊啊——」将楚之怀的裤子退到脚裸，一条腿被韩远尧架在胸前，借着结合的姿势转过身体，楚之怀捂着嘴，断断续续的呻吟从指缝里泄露，琥珀色的眸子里蓄满了晶莹的泪水，「慢、慢点——进、进来了……不、远尧……不要！」

    「不能不要！」韩远尧的目光里带着一丝凶狠，但转瞬又变得柔情蜜意，拉开楚之怀捂着嘴的手，啮啃红唇的嘴唇沙哑道，「乖，全部吃进去，不然今晚就不让你睡了。」

    楚之怀伸出手勾住韩远尧的眸子，情欲的色泽渲染得韩远尧本就俊美的脸庞更是蛊惑人心，一时失神，凶器戳开潮湿柔软的禁地，直入肠腹。楚之怀微微扬起雪白的脖颈，剧烈的快感让他瞬间迷失，来不及下咽的唾液滑过嘴角，一派淫靡的景象。

    「真棒——之怀，全部都进去了——」韩远尧兴奋的声音围绕在楚之怀耳畔。

    楚之怀摇晃着脑袋，两个巨大的囊袋拍打在他雪白的臀部，饱满的屁股因为剧烈的撞击而止不住地变形，既欢愉又羞耻的情绪逼得楚之怀发疯，明知在公司做这种事不对，却隐隐带着比往常更强烈的快感。

    「远尧……」楚之怀吻着韩远尧略微潮湿的侧脸，提高臀部想将粗大的欲望吞得更深，「不、不行了……好、好舒服——肚子里……要坏了……好热——」

    「之怀真色，昨晚没喂饱你吧？」韩远尧轻笑着揶揄沉沦在爱欲里的楚之怀。

    火热的凶器不顾一切地捣弄着楚之怀脆弱的肚腹，好几次差点让他呼吸都觉得困难。楚之怀几乎抓不住韩远尧，身上的衣物凌乱一片，脑海里的意识也是一片模糊，「够了……远尧——站不住……啊啊啊啊啊——深、太深啊……别！求求你……晚上再给你——不要了……」

    「骗人，到了晚上再晕过去怎么办？」楚之怀的精力本就不如韩远尧，每天回到家就被男人变着法子折腾，哪次不是被做到晕过去。

    「会死的……」楚之怀哭得泪流满面，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别、别啊——已经够深了……不要了——好奇怪……啊呜……肚子里热坏了——」

    楚之怀被韩远尧干得神志模糊。自知已经过分了，韩远尧也不再为难楚之怀，毕竟回家做比公司舒服多了。吻住楚之怀那张胡乱淫叫的嘴，最后一次深不可测的顶入，楚之怀瞪大双眸，说不出是惊恐还是舒服，韩远尧紧紧搂着楚之怀，一双黑眸直射楚之怀心底。源源不断的精液射入体内，楚之怀一阵头皮发麻，眨了眨双眼，不知过了多久，韩远尧才放开楚之怀被蹂躏得可怜的红唇道，「之怀……」

    退出楚之怀的身体，精液顺着白皙的腿根滑落。楚之怀努力收缩肠道，韩远尧拿过楚之怀掉落在脚跟的内裤，捂住楚之怀的嘴，将内裤塞进精液涌出的穴口。

    「变态——」楚之怀意识到韩远尧的动作后忍不住咒骂道。

    「现在又没地方清理，你就多含一会儿我的东西。」韩远尧一想到楚之怀体内盛满了属于自己的气息，就不由自主地兴奋。

    楚之怀穿整好衣物，每走一步好似後穴里的精液都在晃动，高潮过后的身体异常敏感。韩远尧亲了亲楚之怀泛红的脸蛋道，「之怀真棒。」

    事后，为了这件事，楚之怀跟韩远尧生气了好几天，并让他方式从今往后都不能在公司做如此出格的举动。见楚之怀真的生气了，韩远尧也不敢迎头而上，便老老实实承认自己的错误，保证不会再犯。

    第十四章 笨拙的告白

    「顾青，我们在一起吧。」午餐的时候，陶佳倩突然蹦出一句话。顾青有些措手不及，虽然早就猜到了陶佳倩的意图，却不曾想过被她如此直白地说出来。那双眼睛里看不到任何闪躲，就像多年前，那个女孩站在他面前对他说顾青，我帮你。

    「佳倩……」顾青想着最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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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劣的借口逃避眼前发生的一切。

    陶佳倩纯粹透明的眼眸里没有一丝波澜。她不能忘记，她离婚了是为了谁，输死一搏不就是她选择的吗。没有让顾青寻找到躲避的借口，陶佳倩先发制人道，「顾青，我当初放弃你，是因为远尧没有喜欢的人，我以为总有一天你会跟他在一起。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你们没有在一起。我会离婚也不过是抱着放手一搏的心态，想不到你最后还是没跟他在一起了。顾青，你该放弃了。」

    自从顾青爱上韩远尧之后，听到最多的话就是——放弃吧。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如果一开始就能干净利落的放弃，就不会有之后拖泥带水的情感。因为没办法轻易放弃，才会一直被困在硕大的城堡里，出不去，外面的人也进不来。

    「佳倩，如果能够轻易放弃，我早就放弃了。」顾青脸上带着盈盈浅笑，但陶佳倩却能感觉到顾青此刻的强颜欢笑。

    「选我吧。」陶佳倩握住顾青的手道，「顾青，我们试试。」

    「佳倩，你不明白，这样对你不公平……」

    「我不需要公平！」陶佳倩铿锵有力地说道，「给我一个机会，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你没试过，凭什么说不行。只要我愿意的话，没什么不可以的。」

    不被伤得遍体鳞伤，怎么会知道爱得到底有多深。在陶佳倩那双充满希翼的眼眸下，顾青缓缓点下头。这有什么不好呢。爱着韩远尧那么多年，他已经快要忘记被人爱着是什么滋味了。至少跟陶佳倩在一起他很安心，他不用担心那些所谓的爱或不爱的纷争。这样也好。

    那一刻。陶佳倩脸上的表情神采飞扬。原本强颜欢笑的容颜也因为这个明媚的笑容渐渐绽放出原有的模样。

    ☆ ☆ ☆ ☆ ☆ ☆ ☆ ☆ ☆ ☆ ☆ ☆ ☆ ☆ ☆ ☆ ☆ ☆ ☆ ☆ ☆ ☆ ☆

    乔希恒坐在办公室里坐立不安，秘书敲了好几次门都没注意。站在门外的秘书等的有些焦急，便唐突地推开门道，「乔总，抱歉，我敲了好几次门你都没有听见，就擅自进来了。」

    乔希恒回过神，脸上露出抱歉的神色道，「没关系，有什么事？」

    「韩氏的开发部部长顾青正在外面等您。」

    听到顾青的名字，乔希恒提高的音量里带着几分莫名的紧张道，「让他进来。」

    乔希恒坐回位子上，没过一会儿又站了起来，真可谓是坐立不安。当顾青推门进来时，他脸上还来不及勾起笑容，就看到紧随在顾青身后的陶佳倩，一瞬间本该炫人夺目的笑容僵硬在嘴角。

    「乔总，你好。」从上一次见到乔希恒已经过了一周了，乔希恒俊眉朗目的面容依稀好似在昨日才刚刚见过。收回略微复杂的眼神，顾青的面孔上又是一副从容不迫的表情。

    「你好。」乔希恒敛去原本僵硬的笑靥，陶佳倩就在那一秒清楚地感觉到了乔希恒凌厉的余光落在她身上。谦谦公子的面容上是满怀敌意的表情。果然这个人跟顾青关系匪浅。

    「这次我们来是想跟乔总确认一下动工的时间。开发案的起草案之前已经跟您探讨过了，如果您觉得没有问题，下周我们将开始动工。这是可以动工的文件，需要您的签字。」顾青自始至终不曾对上乔希恒那双眼睛，温润的嗓音说话时悦耳动听，只是波澜不惊的声音里带着的一丝清冷却无论如何也无法让人忽视。

    陶佳倩见乔希恒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顾青，却不曾开口说话，便好心道，「乔总，您还好吗？」

    听到陶佳倩的声音，乔希恒才回过神，脸上勉强扯出一丝不算难看的笑容道，「是在这里签字吗？」

    「辛苦你了，顾青。」签完字，乔希恒将文件交给顾青，「怎么样，两位吃饭了吗？不介意的话，一起吃个饭吧？」

    「不了。」顾青先行一步，不带一丝余地地回绝道，「我们还有事要忙，先走一步，乔总的美意我们就心领了。」

    「顾青！」就在顾青转身的一瞬，乔希恒的动作比大脑快一步拉住他的手道，「我有话跟你说。」

    一旁的陶佳倩看着顾青和乔希恒两人间暧昧攒动的气氛，勾起嘴角搭上乔希恒抓着顾青的手腕道，「乔总，自重。」

    乔希恒侧目，眼神阴鸷骇人，陶佳倩指尖不经意地颤抖了一下，而后转过身看着顾青苍白的容颜道，「顾青，你是要我当着这个女人的面说，还是你留下来单独跟我谈？」

    半响之后，顾青才缓缓道，「佳倩，你先去外面等我。」

    「可是——」陶佳倩还是不放心地想要阻止。

    「没事的，我很快就出去。」

    陶佳倩一出门，顾青就甩开乔希恒的手，方才的温文儒雅顷刻间消失，「乔希恒，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乔希恒冷哼了一声道，「顾青，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这么护着那个女人，难不成你喜欢她？」

    「那又怎么样？和你有关系吗？和你乔希恒有关系吗？」顾青的一声声质问就像是挑战着乔希恒薄弱的怒火。

    乔希恒猛地抓过顾青将他抵在墙上，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近，顾青抬起另一只手准备挥下的时候，却被乔希恒眼疾手快地制止道，「顾青，不要一而再，再而三挑战我的底线。我的手段，你应该很清楚才对。」

    乔希恒威胁的话气得顾青脸色发白，颤抖着双唇道，「乔希恒，你别欺人太甚！我告诉你，我已经跟佳倩在交往了，再下去，我还会结婚！」

    「结婚！？你说结婚！？」乔希恒几乎用捏碎的力量掐住顾青的手腕，顾青疼得撕心裂肺，脸上却依旧是倔强的容颜不肯服输，「顾青，你这幅身子还能跟女人在一起吗？嗯？」

    「乔希恒！！！！」顾青气急败坏，美眸里迸发着前所未有的怒火，双目赤红。若不是恨得歇斯揭底，向来以谦谦公子称颂的顾青也不会露出如此狰狞的面目。

    「怎么？害怕了？害怕那个女人知道？」乔希恒凑近顾青，四片唇瓣轻轻滑过，顾青转过头，一脸厌恶，「讨厌我？顾青，我记得我说过，这场交易，我才是主宰者。我没说停，你有什么权力喊停？结婚？我倒要看看，这个婚怎么结？一个张大腿在我身下求我干他的男人怎么跟一个女人结婚！」

    乔希恒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明明这些都不是他想说的。他想对顾青好，他会宠着他，他可以给他一切。可是为什么顾青一定要跟他对着干。还说要跟别的女人结婚。不可能！让他放手，绝对不可能！韩远尧也好，陶佳倩也好，只要他乔希恒还活着一天，就绝不可能放手！

    「乔希恒，你真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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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青轻笑了起来，眼泪滑过眼角，脸上尽是讥笑，「得不到楚之怀，就想用这种方式来扣留我？怎么？当初怎么不用这种方式对楚之怀。像这样逼迫他、羞辱他，他不就是你的了吗？到头来，你也不过是个可怜虫。爱了你那么久的人，突然有一天不爱你了，不会再有人像之怀那样为你不顾一切地付出，一心一意地注视着你，觉得寂寞了？所以想我像楚之怀那样？说爱你？然后注视着你？乔希恒，你不配。你连远尧的一根手指都比不上。之怀没有选择你，是他聪明。我就算是到死，爱的人都会是韩远尧。别以为你用这种方式可以留得住我。对，没错，我是跟你上床了。可那都是因为远尧，因为我爱他，只要他幸福我会过得比谁都好。乔希恒，你这样的人爱过谁？你自以为是，只知道抓住别人的把柄，揭开他们的伤疤，然后在一边笑看风水。」

    顾青的一字一句竟是让乔希恒无法反驳，不是说好，要好好对顾青的吗。为什么因为一个女人的出现就慌了手脚，口不择言，用尖酸刻薄的话将顾青伤害得体无完肤。这根本不是他想要的。他想顾青对他笑，他想顾青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倒映出他的身影。

    「对……不起。」乔希恒松开顾青的手，抚过顾青挂着泪痕的脸庞，「我不想伤害你……」

    「可是你一直都在伤害我！」顾青猛地睁大眼睛，凌厉的眼光看得乔希恒无法躲闪。

    「顾青，你听话好不好？」乔希恒大手抚摸过顾青柔软的黑发，黑眸里一时尽是情深似海，声音更是情意绵绵，「我再也不逼迫你了，我们重新开始。我会好好对你的。不要和陶佳倩在一起。」

    顾青哪时见过乔希恒如此低声下气的样子，烦躁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东西！」

    「我说我们在一起。」乔希恒低头，吻过顾青苍白的嘴唇轻声呢喃道，「我爱你……」

    下一秒，顾青猛地推开乔希恒，一脸惊恐地看着乔希恒道，「你发什么神经！？」

    「我说我想跟你在一起。我爱你。」乔希恒那双黑眸里诉说着深不可测的认真。顾青慌了神，他从来没想过跟乔希恒这般难产的人物纠缠不休。更何况像他这种人怎么可能像韩远尧那样能为楚之怀放弃一切。这是骗局。

    「放屁！」顾青慌忙错乱下爆出粗口道，「你他妈别给我说这种话！你以为我会信吗？乔希恒你也太好笑了，跟你上几次床，你连我爱你这种话都是拿出来骗人当幌子了？」

    「你觉得我在骗你？」乔希恒不可置信地扬起音调问道。

    「不然呢？难道我还应该感激涕霖地谢谢你乔总的垂青？别开玩笑了！我们之间只是交易！交易你明白吗！」顾青嗤之以鼻道，「前一秒说着我们之间还是交易，后一秒就是深情款款的告白，乔希恒你不去当演员还真是可惜了啊！你这种话骗骗别人还行，骗我有意思吗？」

    原来这世界上真的有一种距离叫做咫尺天涯。无论你重复多少遍我爱你，都无法传达到站在你对面的人心里。近在咫尺的爱恋容颜，两颗心却是隔着千山万水。乔希恒突然想到第一次见到顾青时，那张清丽俊美的容颜上挂着盈盈浅笑，一个转身便是顾盼生辉。梦境里多少次，多少次的回眸，才换来一次笑颜倾城。心如刀绞是什么滋味他总算是明白得痛彻心扉。一生仅有一次的告白，却被心爱的说成是海枯石烂的谎言，有什么比这个更令人可笑的吗。不怪顾青，只怪他从一开始就没认清自己的心。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将视线落在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身上。为什么对着这个人死缠烂打甚至不惜威胁利诱。为什么看着这个人的时候心脏的位置会隐隐作痛。从一开始，这就不是偶然。一转眼，便已是相思成灾。

    看到乔希恒俊逸的脸上露出刻骨忧伤的表情，顾青惊慌失措地打开门冲出办公室。陶佳倩不知道顾青和乔希恒发生了什么，这一刻她感觉到乔希恒这个人是自韩远尧之后对她来说另一大威胁。

    第十五章 尴尬的会面

    惊天动地的告白之余，那一闪而过的悸动也被不着痕迹地带过。陶佳倩是聪明的女人，她不会察觉不出顾青这几天精神恍惚的异常。只是这种一层窗户纸就能戳破的尴尬境地她不会自作聪明去戳破，必须在顾青察觉到他对乔希恒这个男人异样的感觉时将这份情愫立竿见影地斩断。对于顾青，陶佳倩是势在必得。执着和爱情之间有了模糊的界限。所有的人都在混乱里摸不清方向，却自以为是目空一切。

    在乔希恒还没再次碰到顾青之前，陶佳倩先行一步出现在乔希恒面前。咖啡厅不显眼的角落里，一对亮丽的身影坐靠在沙发上，醇厚的咖啡香散发在空气里。陶佳倩嘴角勾着浅笑，纯银色的调羹轻轻搅动着咖啡，中央缓缓呈现一个小小的漩涡。

    「乔先生。」率先打破两人气氛的还是陶佳倩，眼角的余光扫过乔希恒淡漠的脸庞，「喜欢喝咖啡吗？」

    乔希恒黑眸暗沉了一秒，缓缓道，「喜欢。不过要看跟谁一起喝了。」

    「看来，我并不是跟你一起喝下午茶的好对象呢。」陶佳倩轻轻抿了一口咖啡，盈盈浅笑道，「如果是顾青，想必乔先生的回答会不一样了吧。」

    「陶小姐，不妨有话直说。」乔希恒玩弄着手中银灰色的zippo打火机，星星点点的火光跃动着，「你今天找我来可不是喝咖啡那么简单吧？况且，我们之间的关系还没有熟到那个程度。」

    「乔先生是聪明人，那我就单刀直入了。」陶佳倩坐直腰板，清了清嗓子道，「我希望乔先生以后没什么事还是不要跟顾青有过多接触为好。」

    「呵呵，陶小姐现在是以顾青女朋友的立场跟我说这话吗？」乔希恒不冷不热地轻笑了一下，让人看不出喜怒。

    「如果我说是呢？」陶佳倩眼眉轻佻，精致的妆容衬得本就漂亮的脸越发动人。

    只可惜乔希恒这时候没有什么心思欣赏美女，陶佳倩这张脸对他来说要有多碍眼就有多碍眼，「如果我拒绝呢？」

    「你跟顾青不可能。」

    「那陶小姐是觉得自己跟顾青就有可能？」乔希恒不是什么善茬的主，「如果说顾青真的要跟你在一起，你们认识那么多年早就在一起了，何必要等到陶小姐离婚呢。」

    「你给不了顾青想要的。」陶佳倩眼波微动，看着乔希恒，嘴角扯出一抹淡漠的嘲讽道，「顾青爱了韩远尧那么多年，付出了一切。现在他需要的就是平稳安静的生活，而这点你给不了他。乔先生，恕我直言，你是乔氏现在唯一的继承人，你有想过你跟顾青在一起之后他会承受怎样的责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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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咖啡桌下原本松开的手掌渐渐握紧。

    「你都么有想过。可是就算你想过，顾青也承受不了那么多了。你和顾青不适合，我不知道你跟顾青发生了什么，但我知道顾青每次面对你时都会莫名地提高警惕。」

    「顾青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顾青从来都不是委屈求全的人，即使韩远尧不爱他，他还是飞蛾扑火。现在他已经遍体鳞伤，需要一个地方可以安静的修养。乔先生，你能给他吗？」

    「我跟你要的不一样。我只想顾青幸福。所以顾青想要的，就是我想要的。我希望你也能尊重他的选择。凭你的条件，什么样的对象找不到？放过顾青吧。」

    对啊。顾青有哪里好？没有楚之怀的温柔体贴，没有楚之洛的温润动人。可是该死的不是顾青就不行。楚之怀说得对，他确实也该尝一尝什么叫做求而不得的滋味了。

    「我希望乔先生能考虑我说的话。」

    陶佳倩拎起包，踩着踢踏作响的高跟鞋刚准备离去。乔希恒略微低沉的嗓音从她身后缓缓响起，「不用考虑。因为我不会放弃。」

    「你说得对。以我的条件，什么样的对象找不到。可是全世界只有一个顾青，独一无二。陶小姐，你应该懂。」

    眼角的余光瞄到陶佳倩僵硬的背影，半响过后，陶佳倩才匆匆离去。乔希恒靠着窗外，七彩的光芒反射在透明的玻璃上，一时间流光炫目。

    ☆ ☆ ☆ ☆ ☆ ☆ ☆ ☆ ☆ ☆ ☆ ☆ ☆ ☆ ☆ ☆ ☆ ☆ ☆ ☆ ☆ ☆ ☆

    顾青发现今晚的陶佳倩有些心不在焉，好几次他说话，陶佳倩都陷入沉思。

    「佳倩，佳倩……」

    陶佳倩回过神，笑容有些尴尬道，「你说什么？」

    「佳倩，你好像心不在焉的，发生什么事了吗？」顾青关心的询问道。

    陶佳倩对上顾青清亮的眼眸，如鲠在喉的话语不知如何开口。

    「中午回来我就看你不太对劲，到底发生了什么？」

    「顾青。」陶佳倩放下手中的筷子，沉甸甸地问道，「你跟乔希恒……」

    问题还未问完，顾青听到乔希恒的名字便开始慌乱起来，唇间的血色退去一半，「他跟你说了什么？！」

    顾青焦躁的语气倒是让陶佳倩惊了一下，「不，他没跟我说什么……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吗？」

    见陶佳倩神色无异，顾青倒是觉得自己过分紧张的举动显得有些大惊小怪了，「没什么，只是你最好不要跟他有过多的接触。」

    「为什么？现在韩氏不是跟乔氏正在合作吗？」陶佳倩意识到，顾青跟乔希恒之间的关系或许还没有她想得那么简单。

    「总之他不是什么好人。」顾青随意地搪塞道。

    陶佳倩似听非听地点点头，淡淡道，「顾青，你说我们结婚好不好？」

    本就尴尬的气氛因为陶佳倩的一句话更是僵持不下，顾青为难地笑了笑道，「我们交往还没多久，谈结婚是不是早了些。」

    「不早。顾青，我们认识好多年了不是吗？」陶佳倩过分急躁的进攻让顾青有些手足无措。

    「佳倩，你说过，不会逼我的……」顾青抿了抿嘴唇僵硬地回绝道。

    陶佳倩嘴角僵持不下的笑容也有些挂不住，排山倒海的失落汹涌而来。极力掩饰自己的错乱，艳丽的妆容却怎么也盖不住她那张失望的脸，声音略微颤抖道，「吃饭吧，饭菜快凉了……」

    顾青后来几欲开口安慰被自己受伤的陶佳倩，却被陶佳倩用各式各样的话堵了回去。连他自己都在开始怀疑，跟陶佳倩这样的开始是不是正确。因为一己私心，而企图利用陶佳倩对他的真心来填补自己内心的空白，这种做法跟负心汉有什么两样。从一开始他就不应该给陶佳倩希望。既然给了她希望，又怎么能让她失望。

    知道陶佳倩和顾青交往的事情之后，楚之怀最好奇的就是乔希恒的反应，居然可以按兵不动。不过乔希恒这个人面对越复杂的事情，越不会按常理出牌。韩远尧对于顾青和陶佳倩交往的事情倒是一直保持着不置可否的态度，在他看来，顾青对陶佳倩绝对不会有友情之上的感情。

    「顾青会和陶佳倩结婚吗？」楚之怀睡下前侧过身询问身边的韩远尧道。

    韩远尧只是笑了笑，模糊不清地回答，「谁知道呢。」

    「以你对顾青的了解，他会吗？」

    「即使会结婚，也不一定是因为他喜欢佳倩吧。他心里对佳倩一直都有愧疚。」

    听韩远尧这么说，楚之怀突然轻笑了一下。翻了个身，盖上被子道，「睡吧。」

    韩远尧凑近楚之怀道，「你笑什么。」

    「我笑有人要倒霉了。」

    第十六章 顾怀东自杀

    「什么……？」

    原本睡眼朦胧的韩远尧听到电话里传来令人震惊的消息时，顿时睡意全无。本就浅眠的楚之怀听到韩远尧声色俱厉的声音时也清醒了过来。只见韩远尧一张俊脸，下颚紧绷，脸色说不出得难看。

    「好，我知道了。」

    韩远尧朝着电话另一头说了一声好便挂下电话。好似一副天崩地裂的样子，楚之怀紧张地询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韩远尧感觉喉间一阵干涩，艰难地吞咽着唾液，半响才嘶哑着嗓子道，「顾怀东在监狱里自杀了。」

    「自杀？！」楚之怀一瞬间紧张地抓住被单，急急道，「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地会……」

    「巡房的人发现顾怀东的时候，他已经断气了。目前具体情况还在调查，初步判断是自杀。」韩远尧将刚才从电话里听到的消息简单地向楚之怀叙述了一下。

    「学长呢？！」楚之怀当下立刻想起顾青，「他知道了吗？」

    「知道了……现在已经赶过去了。我们也赶紧过去。」韩远尧走下床催促道。

    「好。」

    韩远尧和楚之怀赶到的时候，陶佳倩和不知从何得到消息的乔希恒早已在那里等候。楚之怀一个箭步冲上前，关心地问道，「情况怎么样了？」

    「顾青进去了……到现在还没出来。」陶佳倩秀眉微蹙，语气里透露着浓浓地担忧。

    楚之怀瞥了一眼站在一侧的乔希恒，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一言不发，嘴里叼着烟蒂，星火几乎烧到了烟头。但他的目光始终不曾离开顾青离去的方向。

    就在大家急得晕头转向的时候，脸色惨白的顾青摇摇晃晃地被人扶了出来。两眼空洞，神色木然。

    「顾先生，请节哀。」狱警在一旁安慰道。发生这样的事情，谁也想不到。

    「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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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爸爸不可能自杀的……」顾青颤抖着双唇，破碎的声音断断续续发出，「一定是你们搞错了……不会的！不会的……」

    狱警见顾青此刻情绪不稳定，便抬头对着楚之怀一行人道，「他现在情绪不稳定，还是请你们带他回家，让他好好休息。案情有进展了，我们会再通知的。」

    「麻烦你们了。」韩远尧微微欠身道谢。刚准备搭上顾青的手，却被冲出来的乔希恒抢先。

    刚才在里面掀开白布的那一刻，世界一瞬间混沌成一色的苍白。少年时，顾怀东抱着他坐在秋千上的模样，还有生日时那个插着蜡烛的蛋糕。回忆如潮水，波涛汹涌。顾青甚至来不及求得顾怀东的原谅，那个垂暮老去的父亲却用最凶狠的手段向他进行报复。

    「不可能的……爸爸，不会留下我一个人的……」顾怀东冰冷的尸体，让顾青刹那间好似连同灵魂一同从身体里抽走。

    寒意从脚底一点点蔓延，直至指尖冰凉彻骨。这个世界上唯一爱他如初的人彻底从他的世界里抽身离开。为什么这一刻他那么清醒。如果他也一起离开的话，就不会感到那么痛彻心扉了。

    「我不要……把爸爸还给我……还给我！」看不清来人的面目，顾青死死抓住身边的人，声嘶力竭地吼叫。

    乔希恒沉默不语。顾青泪流满面。一直以来都以坚强的姿态对人的顾青，此刻显得狼狈不堪。但乔希恒却没由来的松了一口气。强健有力的臂膀搂住顾青摇晃的身体，顾青剧烈的挣扎，他感觉心口的位置就快要爆炸了。密密麻麻的疼痛溃散开来，好像就快窒息了。

    逐渐清明的视线，最后一秒出现在视线里的竟是乔希恒心急如焚的脸庞。

    「顾青！！！！！！！！！ 」

    歇斯揭底的呼喊声消失在尽头。

    刺鼻的消毒水。雪白的床单。这是在哪里。身体软绵绵的毫无力气。对了，爸爸。他要去找爸爸。他要跟他道歉。跪下来跟他道歉。他一定会原谅他的。爸爸一直都那么爱他。不肯能会不要他的。

    跌跌撞撞走下床，好不容易扶到墙壁。正替顾青办好出院手续的乔希恒和陶佳倩，看到顾青正步履蹒跚地走出病房，朝着医院大门的方向走去。乔希恒情急之下快步跑上前，拉住顾青道，「你干什么！？」

    「爸爸，我要去找爸爸……我要跟他道歉。」顾青神神叨叨地自言自语，但好似又在回答乔希恒的问题。

    陶佳倩在一旁看着脆弱的顾青，一时间眼泪涌上眼眶，「顾青，顾伯父去世了啊……」

    「胡说！？」顾青猛地抬起头，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陶佳倩道，「爸爸才不会有事！你为什么要诅咒我爸爸？！」

    记忆里，顾青一直都是一派温文儒雅的姿态，何时露出这般凶神恶煞的样子。陶佳倩心一酸，眼泪滑过脸庞。可此刻的顾青，脑海里除了顾怀东根本想不到别人。

    靠着墙壁支撑着疲惫的身体，顾青依旧坚定地一步一个脚印朝着大门走去。乔希恒不管三七二十一，横抱起顾青。不顾怀中的人剧烈的挣扎，强行将他押回病房，「放开我！放开我！我要去找爸爸！放开我！」

    「顾青！」乔希恒黑着脸一阵咆哮。震天响地的声音令窗户都忍不住颤抖了一下。顾青一瞬间停止挣扎，呆呆地看着既陌生又熟悉的面容。

    「出去，把门带上。」

    乔希恒的话是对紧跟在后的陶佳倩说的。

    「我要留在这里陪着顾青。」

    「你能为他做什么？陪他一起掉眼泪？还是继续向他灌输所谓的事实？顾青有我就可以了。」乔希恒的话说得掷地有声，令陶佳倩举步维艰。

    「还不走？」

    陶佳倩紧了紧拳头，退到房外。毕竟在病房里跟乔希恒起争执并不利于顾青休息。

    病房里归于一片寂静。

    「顾青。」乔希恒柔声下来，轻轻抚摸着顾青柔软的黑发，黑眸里深情款款，「睡一觉起来就都好了。」

    要是此刻乔希恒柔情似水的样子被楚之怀看到，必定是令人瞠目结舌的。乔希恒何时对人说话那么轻声细语过。好似生怕将眼前的人吓着了一般。刚才那副怒发冲冠的模样荡然无存。

    「爸爸……我要去找爸爸。」毫无血色的双唇不断重复着相同的话语。顾怀东的死几乎给了顾青致命的一击。

    「等你醒了，我就陪你去找爸爸，好不好？」

    顾青突然安静下来，眨了眨眼睛，盯着乔希恒看了一会儿，才惴惴不安道，「真的吗？」

    「真的。」乔希恒点点头。亲吻着顾青冰凉的唇角。

    乔希恒的话完全抚慰了六神无主的顾青。原先对乔希恒的怨恨，好似也因为这句话消失得无影无踪。顾青乖乖地躺回床上，乔希恒替他盖上被子，「睡吧。」

    顾青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又睁开，不确定地问道，「乔希恒，你会陪我去找爸爸对吗？」

    「对。」

    「不会骗我？」

    「不会的。」

    顾青这才放心的闭上眼睛。确定顾青熟睡后，乔希恒喊来医生替他打了一记镇定剂。看着顾青天真甜美的睡颜，乔希恒的心口隐隐作痛。方才顾青崩溃的模样依旧是触目惊心。顾怀东是顾青生命里谁也无法替代的存在。顾青有多痛，他的心就有多疼。

    温暖的指尖触摸上顾青挂着泪痕的脸颊。如果可以，乔希恒希望这一切他都可以替顾青承受。看似坚强的人，一旦崩溃，便是万劫不复。

    这一刻，乔希恒甚至觉得连顾青爱不爱他都显得无足轻重。他只想要顾青开心。这般痛彻心扉的生死离别不该让顾青承受。明明他比任何人都要努力去爱。

    第十七章 在乎的人

    「怎么样了？」韩远尧和楚之怀处理好监狱那边的事情就赶到医院。病房外只有陶佳倩一个人的身影，楚之怀奇怪地问道，「希恒呢？他没来？」

    「他在里面。」陶佳倩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淡淡的彩妆下透着无尽的疲惫。

    「那你怎么不进去？」韩远尧刚准备推进病房，乔希恒就从里面走了出来。

    乔希恒不冷不热地说道，「顾青睡着了。你们别进去了。」

    韩远尧点点头，没有接下话。一下气氛也冷淡下来。四人沉默地站在病房门口，大眼瞪小眼，谁也不知开口该说什么。乔希恒点了一根烟，烟丝缭绕，每个人的面容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顾青爸爸的后事我都已经安排好了。」韩远尧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话，打破了沉默的气氛。

    落日黄昏的光线跃进走廊，陶佳倩黑长的秀发在光线下呈现暗咖色，细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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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指握紧成拳，指甲陷进柔嫩的掌心，抿了抿嘴唇道，「乔希恒，你那么骗顾青，你有没有想过，等他醒来怎么面对事实？」

    乔希恒用力吸了一口烟，吐出一个烟圈，掸去烟头的烟灰，旁若无人道，「我比你更在乎顾青。」

    「你根本不了解顾青，凭什么说你在乎他！？」陶佳倩终于忍不住内心压抑的愤怒，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乌黑发亮的眼睛死死盯着乔希恒冷漠的脸庞道，「如果你在乎他，你根本不会说谎骗他！」

    「你以为顾青不知道吗？」乔希恒微微侧目，唇角勾起若有若无的嘲笑道，「他比谁都要清醒。只是他不想醒过来而已。」

    「你这样根本不是帮顾青！你是在害他！」因为剧烈的愤怒，陶佳倩的声音都带着不可抑制的颤抖。

    「你所谓的帮他是什么？」乔希恒抬首，凌厉的目光直射陶佳倩心底，「告诉他事实，让他难过，逼迫他坚强？可是对我来说，顾青怎么样都好。不用勉强佯作坚强的顾青，对我来说更加重要。」

    乔希恒的这番话让一边的楚之怀和韩远尧都微怔了一下。从一开始，他们都低估了乔希恒对顾青的深情。

    楚之怀叹了一口气，扶住摇摇不稳的陶佳倩道，「佳倩，你先回去休息吧。」

    不甘心。因为心有不甘，才会滋生出嫉妒这般可怕蚀人心魂的情愫。乔希恒说得轻描淡写的话，却将骨子里不甘服输的顾青看了个透。明明是她认识顾青在先，为什么顾青却因为乔希恒而产生动摇。从第一次在餐厅遇到乔希恒开始，她就觉察出顾青对乔希恒过分的在意。虽然顾青嘴里说着让她离乔希恒远一些，但眼底却闪烁不定。输给韩远尧，她能忍气吞声地承认是她错过了顾青生命里最美的年华。可是，乔希恒算什么。一个不知从何而来的男人，她怎么能就这么放弃顾青。如果现在放弃顾青，那么她所做的一切都毫无意义。

    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得到了却又毫不在意。兜兜转转逃不出心有不甘这四个字。

    陶佳倩勉强在嘴角扯出一抹难看的笑容，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你们也回去吧。顾青这里我会照顾。」乔希恒将烟头的星火掐灭在窗台，紧接着烟蒂被扔出窗外。静谧的空间里依旧缭绕着残余的烟香。

    楚之怀还想说些什么，却看到韩远尧轻轻摇头，示意他不要多说。

    「你好好照顾顾青，有什么需要通知我们。」

    乔希恒沉默不语，韩远尧带着楚之怀悄然离去。将门外的人一个个打发了以后，乔希恒重新走进病房。

    安静的病房里，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不知过了多久。顾青猛地睁开眼睛，密密麻麻的细汗布满白皙光洁的额头。低头的瞬间看见乔希恒紧紧握着他的手。心尖微微一颤。

    睡梦里的乔希恒感觉到顾青挣脱的动作，一下子清醒过来。疲惫的嗓音里带着嘶哑，「醒了？」

    顾青一声不吭，自顾自地下床，听若罔闻。乔希恒俊眉微蹙，扣住顾青纤细的手腕，耐着性子问道，「你要去哪里？」

    回应乔希恒的依旧是沉默。注意到顾青略微干裂的嘴唇，乔希恒从床头拿过事先倒好的纯净水道，「你先喝点水，有什么事，我们慢慢说。」

    不似先前神志不清的模样，微微侧目的顾青看得乔希恒心跳如鼓。接过水杯的瞬间，顾青默然地松开手。晶莹剔透的玻璃杯摔得支离破碎。就好像他残枝败叶的人生，再也回不去少年时那般温馨动人的时刻。这个世界让他心灰意冷。

    「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乔希恒。」

    「你还想要什么。」

    负债累累，失去父亲，失去爱情。到头来，全都不过是南柯一梦。顾青，你活该。

    乔希恒挽过顾青的腰，微凉的指尖划过顾青苍白的脸颊。黑眸淡漠，眼底确实暗藏深情。无声地印上顾青干裂的唇瓣，舌尖舔过裂口，淡淡的血腥味弥漫在味蕾深处。顾青就像是任人摆布、毫无感情的木偶。

    没有缠绵悱恻的回应。心尖一抖，乔希恒将顾青压到床上。直到长裤被退去，顾青一瞬间像是遭受了什么刺激，剧烈地反抗。双唇被乔希恒死死压住，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响声。没有给顾青任何反驳的余地，坚硬的部位冲进娇弱的穴口，一时鲜血淋漓，染红了洁白的床单。

    顾青乌黑的双眸顿时睁大，晶莹的泪珠滑过脸颊，结合的地方是撕心裂肺的疼痛。从来没有那么疼过。

    一时间。失望。痛恨。难过。各种各样的情绪在顾青眼底翻滚着。

    乔希恒放开顾青的唇瓣。舌尖扯出一抹淫靡的律液。双手捧着顾青因疼痛而扭曲的脸庞道，「顾青，看着我。」

    「疼吗？」

    抿住毫无血色的唇瓣。顾青一声不吭。

    「回答我。」乔希恒居高临下的姿态不容拒绝。

    「看着我！顾青！」强行让顾青的眼睛与他对视，乔希恒一字一顿道，「说出来。」

    硕大的欲望不断抵入鲜血涌出的穴口。就好像故意要弄疼身下的人一般。蓄满泪水的眼睛怒目圆睁地看着乔希恒，雪白的齿缝里吐露着隐藏深处的恨意，「我恨你……」

    「我恨你……乔希恒……」

    苍白的面容在微弱的灯光下显得脆弱不堪。对于顾青这份浓烈的恨意，本应该感到受伤的乔希恒却突然笑了起来。俊逸的面容上泛着颠倒众生的笑靥。这是第一次，他清清楚楚地看到顾青那双如墨水般纯净透明的眼眸里倒映出他的身影。

    「没关系。」

    「我爱你就好。」

    对于乔希恒云淡风轻的表白，顾青瞳孔微微放大，满脸的惊恐。心底有一个声音不断朝他呐喊：不要相信这个男人。

    乔希恒弯下腰，扣紧顾青的细腰。

    「顾青。除非我死。」

    「不然你就休想我放手。」

    我们。至死方休。

    牵起顾青颤抖的双手，放在心脏的位置，乔希恒深情款款道，「顾青，我这里有你要的东西。」

    曾经以为不经意的东西。原来不知何时，早已变得刻骨铭心。顾青的心，狠狠在半空跳了一下，疼得窒息。泪水波涛汹涌。

    所有的悲伤破膛而出。

    「乔希恒……」

    「我好疼……快要疼死了……就快要死了……」

    有人说，你太在乎一个人的时候，对方说话时就像是用刀割你；不说话时，就像是用硫酸浸泡你，怎样都是疼。

    「我知道。乖，马上就不疼了。」

    意识一片模糊。眼前一黑。顾青晕了过去。

    第十八章 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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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青是被门外大声的争执声吵醒的。睁开双眼，不再是一片苍白的世界，淡淡的清香飘散在干净宽大的房间里。沉重的头皮好似被重物撞击过一般，带着尖锐的刺疼。

    「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电话里。乔楠声色俱厉的指责让乔希恒微微皱眉，他讨厌这个叔叔永远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教训他。楚之怀的事情也好。不知何时，连顾青的事情也被他打探得一清二楚。

    「我不想看到旧事重演。」乔楠铿锵有力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不满。乔希恒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上一次的事情不了了之，他也没打算多做追究。可现如今他派去监控乔希恒的人又打探回来他这个侄子跟另一个男人纠缠不休的事情，真是让他大失所望。

    「叔叔，不要再派人监视我。」他不是三岁的孩子，不能一言一行都遭到另一个人的监控。

    「不想让我派人监视你，就该拿出一个乔氏继承人的样子。希恒，你别让我一次又一次失望。你当真以为我不敢动你？」找一个继承人容易，可是培养一个像乔希恒这般出类拔萃的继承人却是难上加难。原本以为言辞的威逼利诱能让乔希恒认清自己的处境，却不料他却一错再错。

    「叔叔，你要的是一个傀儡，不是一个继承人。」乔希恒语调轻佻，说不出的嘲讽。

    乔楠沉下嗓音，黑眸陡然变得锐利，沙哑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警告，「希恒，你这是在激怒我吗？」

    「叔叔，是你在逼我。」

    「你最好认清自己的身份。我给你一个月时间，跟那个顾青断干净，否则后果自负。」

    电话被不留余地的切断。也难为乔楠这样做事雷厉风行的人，对于乔希恒近来漏洞百出的行为居然一忍再忍了。出神地望了一会儿滴声作响的电话，最终嘴角扯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

    顾青靠着房门看了乔希恒有一会儿了。清丽的面孔上依旧带着苍白的病态，乔希恒看到顾青倚靠在房门口，心咯噔一下，猜测着顾青到底听到了多少谈话的内容。

    「怎么跑出来了。」乔希恒脸上依旧摆作镇定自若的样子，耸了耸肩走到顾青面前，轻声细语地问道，「饿了吗？我煮了粥。」

    顾青排扇般的睫毛轻轻煽动了一下，轻启薄唇低语道，「乔希恒……」

    「嗯？」乔希恒俊眉微挑，等着顾青的后话，眼前的人却突然闭口不语。也没有生气，只是将清瘦的顾青抱到客厅，一把将他按在餐桌前，胸有成竹道，「大少爷我难得亲自动手做饭给人吃，怎么样你也给个面子吧。」

    清粥小菜。飘香四溢。已经十几小时未曾进食的顾青看了也有些食指大动。清澈透明的眼睛咕噜转了一圈。坐在对面的乔希恒轻笑了一下，将筷子跟汤匙放到顾青面前道，「常常看吧。」

    顾青犹豫了一会儿，才一声不吭地提起碗筷。尝了第一口，顾青才明白往日餐厅的菜单上最下面那句【食物以实物为准】是什么意思。看似让人垂涎三尺的饭菜，一口下去竟然是没有放盐的。顾青紧接着又喝了一口粥，竟然有生的米粒在里面。

    乔希恒一眨不眨地盯着顾青的脸，生怕错过了他脸上的表情。可是从始至终，顾青都只是不动声色地喝着粥。原本惨白的唇色也因水渍的润色而变得艳丽起来，不过仔细观察还是能看到顾青脸上疲惫的倦意。

    直到顾青放下碗筷，乔希恒才迫不及待地问道，「味道怎么样。」

    顾青像打量怪物一样看了乔希恒一眼，难道还有人做饭的时候不尝尝自己做的是什么味道吗。乔希恒被顾青盯得发毛，「到底怎么样？」

    红唇微启，嘶哑的嗓音里发出破碎的声音，「你可以……自己尝尝看。」

    「我觉得看样子还不错啊。」乔希恒念叨了一句，转身走进厨房，盛了一碗白米粥，抿了一口。大概这世上没有比他手中的食物更难吃的东西了。米、居、然、是、生、的。想想他乔希恒在商场上叱咤风云，进了厨房竟然是一败涂地。他赶紧又尝了尝方才炒的小菜。补偿还好。刚尝了一口，就吐进了水槽里。

    走出厨房，乔希恒黑着脸道，「这么难吃，你怎么还吃得下去。」

    顾青淡淡看了乔希恒一眼，「我的味觉都比较迟钝。」

    秀眉上染着淡淡的抑郁。如明星般的眼眸也敛去了往日的神采飞扬。苍白的面容下隐藏着黯然的悲伤。硕大的客厅里顿时只剩下时钟滴答滴答走动的声音。此刻的顾青没有了平日里对乔希恒张牙舞爪的抗拒，一瞬间连乔希恒都怀疑顾青是接受了他还是只是被动地顺从。

    乔希恒清了清嗓子，顾青涣散的瞳孔才又恢复了些焦距。活着的人终究还是清醒的，原来有些事情再努力也是没有用的。顾怀东的死打破了顾青所有自恃过高的冷静自持。心像是被放在熊熊烈火上煎炒烹炸，天崩地裂般得疼痛让人忘记了如何呼吸。顾青的周身泛着名为绝望的气息。

    这是趁虚而入的最佳时期。乔希恒看得太明白。如果现在不抓住顾青，那么他就永远只能对他远远遥望。

    寒冷的人最需要的就是能融化雪的温暖。

    乔希恒剑眉间泛着柔情，走到顾青面前缓缓蹲下，牵过那双白净修长的双手。微微低头。宛若虔诚祈福的教徒，吻过顾青冰凉圆润的指尖。好似触电一般的酥麻从指尖泛滥开来。惊慌失措下，顾青想将手抽回，却被乔希恒霸道地抓住。抬首的瞬间，黑眸里那暗藏汹涌的深情一瞬间刺得他心尖泛疼。曾经何时，乔希恒脸上也会有这般落寞的表情。

    「顾青。我是个自私自利的人。曾经对你所有的伤害，都是因为我一直都不曾看清自己的心。 」

    乔希恒对上顾青的双眼。天地间的光芒好似一瞬间都暗淡下来。

    「你能不能再给我一个机会。你什么都不需要做。只要呆在那里，让我爱你就可以了。」

    笨拙的告白里带着几分局促。乔希恒小麦色的肌肤里也带着异样的微红。

    「我会对你好。对你很好很好……」

    印象里乔希恒一直都是一派能言善辩的模样。原来他也会有不知所措的时刻。乔希恒眼里透着希冀，等待着顾青的回答。

    「我……」顾青刚开口。乔希恒连四肢百骸都莫名地开始发颤。

    他慌乱地站起来将顾青死死抱在怀里，好似用尽了一生的力量。微微发白的唇瓣里发出类似乞求的话语，「不要说……」

    明明一直都在等待那个人的回应。可是真到了这一刻。却又退缩了。乔希恒从未感觉那么害怕过。害怕下一秒顾青的回答就是将他推进无尽的深渊。害怕从此以往顾青消失在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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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命里。爱上一个人的感觉就是怅然若失。

    念念不忘的面容近在咫尺。却生怕多看一眼，会让他就此沉沦。

    「你总得让我跟佳倩谈一谈吧。」

    顾青轻描淡写的话，让原本心字成灰的乔希恒陡然间又燃起了希望之火。一念天堂，一念地狱。此刻顾青的每一句话都能瞬间改变乔希恒的心境。

    顾青这话的意思。是不是让他可以有所期待。

    「好……我等你。」

    先爱上的人，注定承受更多。

    第十九章 纠缠不休

    顾怀东的葬礼办得很简洁。原本被媒体炒得沸沸扬扬的新闻也被韩远尧和乔希恒联手压了下去。昔日风光无限的韩氏董事顾怀东，落得锒铛入狱最后上吊自缢，这样的结局不免让人叹息。

    灰蒙蒙的天空中飘下密密麻麻的细雨，顾青手中冰冷的骨灰盒上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汽。小心翼翼将骨灰盒放下，墓碑上镶嵌着顾怀东生前的照片，依旧是老当益壮的样子，连死亡在这一刻都显得模棱两可。

    顾青最后留恋地轻轻抚摸着骨灰盒，没有撕心裂肺的生死离别，就像是认命了一般顾青只是沉默地望着骨灰盒出神。不知过了多久，乔希恒走到顾青身边，将他从地上扶起来，略微沉重地说道，「跟你爸爸道别吧，顾青。别让他担心了。」

    曾经的欢声笑语犹然耳畔，可是旧人却已不复存在。从此以后，咫尺天涯，便是不再相见。这世间最珍贵的东西在不经意间悄然流逝。

    「爸爸，对不起。」

    令人心碎的声音打破了墓地寂寥的气氛。

    「到最后我还是什么都做不好。」

    乔希恒的心在半空狠狠跳了一下，僵硬的手拍了拍顾青的肩膀，此刻再多的安慰都成了闲言杂语。

    安顿好顾怀东的丧事，众人离开死气沉沉的墓地。韩远尧记得，上一次他来这里，是因为陆雨生的死亡。

    就在顾青准备坐上乔希恒的车离开时，从始至终不曾发言的陶佳倩终于忍不住阻止，「顾青。」

    回过神。顾青看到陶佳倩憔悴的容颜上不复往日的艳丽多姿。对了，他还有话没有跟陶佳倩说清楚。或许从一开始，他们在一起就是一个致命的错误。

    「你先回去吧。」顾青关上车门，对着乔希恒轻声道。

    乔希恒有些紧张地看了一眼顾青，「我在这里等你吧。」

    顾青没有反对，转而对陶佳倩道，「我们去那边谈吧。」

    陶佳倩点点头，随着顾青朝着不远处的大树走去。韩远尧看着远去的两人，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神色严峻的乔希恒。没过多久，就看到陶佳倩微微驼着背，手掌捂着嘴，一副极力隐忍的模样。

    「为什么……」陶佳倩美眸含泪，不可置信地看着顾青质问，「我不答应……绝对不答应。」

    「佳倩，我们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错误。」顾青的声音里带着苍白无力。他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只是他觉得不应该再这么下去了。自顾怀东出事以来，他想了很多，分开对于陶佳倩和他来说才是最好的结局。两个不相爱的人呆在一起，根本就是打劫对方的人生。

    「是因为乔希恒……？」

    「不，不全是为了他。」顾青轻轻摇头，「只是我不想再浪费你的时间。我曾经浪费了你四年的青春，我不想再浪费你又一个四年。不管我们是不是情人，佳倩，你在我心里都有着不可动摇的位置。」

    「我不在乎啊……我不是说了，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都不在乎……」陶佳倩用几近乞求的目光看着顾青，「我只想和你在一起，这么多年了，我对你的感情从来没有变过……从来没有……」

    顾青沉默地望着陶佳倩，觉得此刻的陶佳倩像极了他自己。曾几何时，他也是这般执着和不甘心。固执地认为只要自己的感情海枯石烂永不改变，总有一天韩远尧会回头。却忘记了，相爱本来就是两个人的事情，而他从始至终都是在唱独角戏。韩远尧等来了命定的楚之怀，而他也在一朝之间失去了相伴数十年的爱情。他曾不止一次的恳求老天爷，给他一次机会，就像是现在的陶佳倩楚楚可怜地望着他，希望能换取他的动容。

    原来在爱情的世界里，只有爱和不爱，仅此而已。韩远尧不爱他，不是韩远尧的错。那他不爱陶佳倩，到底是谁的错？怕就怕错付一往情深，一旦错付，所有的感情便是付之东流，再难回头。即使如此，依旧会有人飞蛾扑火。

    「我在乎……因为我不爱你。」

    这一刻，顾青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即使韩远尧跟楚之怀在一起之后，他也很难死心。那是因为，韩远尧从不曾点穿他错付的一往情深。韩远尧沉默地接受他的关怀，他就自欺欺人地以为韩远尧对他并不是完全无动于衷。正是因为这一次又一次的宽容，让他深陷在泥沼里无法清醒。他曾经历过的痛楚，他不想让陶佳倩再经历一次。

    「放手吧……佳倩。你也很痛苦不是吗……」

    「可是你不让我爱你这点更让我痛苦！顾青，你根本不明白！」陶佳倩乌黑的秀发凌乱地与脸颊上的泪水交织在一起。她僵直着身体，泪水打湿她原本精致的妆容，此刻的陶佳倩显得狼狈不堪。名为爱情的东西将她伤得体无完肤。她不甘心。

    「我明白。因为我和你一样。所以没有人比我更明白，求而不得的痛苦。我已经打算放手了，佳倩，你也放手吧。」

    顾怀东的死让他原本沉沦的心顿时清醒过来。那些不曾看得真切的事实，如今也变得一清二楚。日复一日，水滴穿石，他的爱情终于还是无疾而终。这一场耗尽他所有生气的恋情，终于得以在这一刻画上完美的句号。可怜的付出，全部幻化为无言的苍白。

    松开陶佳倩抓着自己的手，决然转身离去。就像是被闪电击到一般，陶佳倩全然不顾往日优雅端庄的模样，歇斯揭底地朝着顾青的背影怒吼，「顾青，不可能！我不会！绝对不会……放弃你！」

    韩远尧被陶佳倩那副落魄的样貌吓了一跳，在他的印象里陶佳倩一直都是单纯美丽的样子，这般绝望的呼喊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陶佳倩对顾青的执着已经超乎了他的相像。

    顾青一言不发地坐进乔希恒的车子，平日里乖戾嚣张的样子荡然无存。陶佳倩摇摇晃晃地踩着高跟鞋从身后追上，乔希恒挡在她的面前，冷冷地说道，「陶小姐，请自重。」

    「乔希恒！」陶佳倩嘶哑着嗓子掷地有声地说道，「我绝对不会放弃顾青，绝对不会！」

    「这件事不是你我说了算的，我想顾青跟你说得很清楚了。」乔希恒微微皱眉，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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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满地说道。

    「一定是你逼顾青跟我分手的……乔希恒，你到底用什么威胁他了？」陶佳倩怎么也不肯相信向来心软的顾青这一次会如此铁石心肠地拒绝她。若不是乔希恒在从中动了什么手脚，顾青一定不会那么对她。

    「陶小姐还真是看得起我，顾青是一个成年人，他做什么决定，都不是我能干预的。况且我说过，只要是顾青做的决定，我绝不会插手。」乔希恒低眉，唇角勾出完美的弧度，「既然他已经做了决定，希望陶小姐也不要纠缠不休了。」

    「希恒！」楚之怀见乔希恒出言不善，便急急地打着圆场道，「你送顾青先回去吧。我们会送佳倩回去的。」

    乔希恒看了一眼楚之怀，便没再多说什么。坐进车子里，驱车离开。陶佳倩不死心地还想跟上去，被韩远尧眼疾手快地一把拦住，一瞬间陶佳倩跟疯了似的喊了起来，「你们放开我！我要去问顾青！我要跟他问清楚！问他是不是乔希恒那个混蛋逼他的！」

    楚之怀一个人根本稳不住手脚乱动的陶佳倩，况且她现在情绪激动，根本听不进任何人的劝阻。就在他焦急如何稳住陶佳倩波动的情绪时，在他惊讶的目光下，韩远尧举起手，啪得一巴掌打在陶佳倩秀美的脸庞。

    一瞬间。陶佳倩安静了下来。

    韩远尧深吸一口气，「清醒一点没有？」

    陶佳倩木然地望着被雨水打湿的水泥地。一声不吭。

    「你为了一个根本不爱你的人，弄得像个泼妇一样，值得吗？」

    第二十章 躁动不安

    或许是韩远尧的这一巴掌奏效了。陶佳倩也从刚才疯狂的举动里找到了一丝清醒。楚之怀看到陶佳倩白皙的脸颊上泛着淡淡的五指印痕，想着韩远尧这一巴掌下手一点都不轻，是真的想把陶佳倩打醒。但愿这一巴掌是真的能让执着于顾青的她清醒过来就好了。

    「我和之怀先送你回家。」

    之后的日子里，顾青确实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未曾跟陶佳倩联系。因为顾怀东刚刚过世，韩远尧考虑到顾青的心情，便给他放了一个长假，告诉他等他整理好了心情，随时可以回来上班。

    生活依旧是一尘不变，唯一改变的就是，原本清冷的屋子里突然多出了一个人，那就是乔希恒。乔希恒每天很准时地会到顾青家里报道，顺道过来的时候都会带一些食物或日常用品。每次都是跟顾青吃了晚餐以后才离开，不会过夜住宿，也未曾有任何过分的举动。顾怀东的死也让顾青性情大变，原本浑身长满刺的人也变了乖顺很多，不会朝着乔希恒大吼大叫，就像是默认了他的存在一般，一夜之间似乎收起了身上所有的尖刺。这让乔希恒既是担心又是高兴。高兴的是顾青不再像以前那般反感他的存在，担心的是他不知道顾青这样的状态会持续多久。

    顾青跟陶佳倩算是分手了，可是跟乔希恒却依旧保持着一根模糊的界限。乔希恒不再主动提及想跟顾青在一起的事，顾青能够不排斥他的存在已经让他心存感激。至少这样可以给他一个机会，让他对顾青好，有朝一日他的真心总可以融化封存在顾青心底的冰块。乔希恒是这样想着的。偶尔，他还会自作多情地畅想一下他跟顾青美好的未来。

    可惜未来太遥远。现实却是近在咫尺。看一步走一步是乔希恒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

    「怎么又买那么多巧克力？」顾青翻着刚刚乔希恒从超市买来的东西，翻出一堆五花八门的巧克力。

    「我看上一次买的你都吃完了。」乔希恒停顿了一下问道，「你喜欢巧克力？」他倒是没想到顾青这样的人还喜欢吃巧克力这样过于甜腻的东西。

    顾青抿了一下嘴唇，才淡淡道，「不喜欢。」

    乔希恒愣了一下，半天才反应过来，「那为什么都吃完了？」

    「只是觉得吃巧克力可能会让人心情变好吧。」

    因为太寂寞了。朝九晚五面对着这个空旷无人的屋子，惶惶不可终日的孤独宛若潮水般向他汹涌而来。必须用什么东西堵住才可以。才可以变得不那么寂寞。顾青希望，过于甜腻的巧克力气息，可以让内心深处的空虚被填满一些，也能变得甜蜜一些，他是这么想的。

    乔希恒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顾青。突然意识到自己说多了，顾青慌张地拿过桌子上的蔬菜道，「我去做饭……」

    在不知不觉间，乔希恒每天的到来成了顾青最期待的时刻，连他自己都不曾发觉原来恨之入骨的男人，如今却成了他生活里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对乔希恒的感觉，顾青无法用语言表述，比恨多一点，比爱少一点，那种若即若离的情感似乎是他从未体会过的。

    顾青沉浸在思考里，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乔希恒的靠近。直到陷入温暖的怀抱，他才突然清醒过来。轻轻挣扎了一下，身后传来乔希恒略带疲惫的声音道，「让我抱一下吧。就一会儿。」

    听到乔希恒类似恳求的声音，顾青便不再反抗。厨房里倒映出两个人拥抱的身影，映照着落日黄昏，好似亲密的恋人。顾青细瘦的腰身上一点赘肉都没有，白嫩的肌肤上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让人感觉很舒服。

    「那个，我要做饭了。」顾青低着头，感觉气氛暧昧得有些尴尬。

    感觉腰间的力量松开，顾青心底掠过一阵不明所以的失落。乔希恒揉了揉顾青松软的黑发道，「我去外面，不打扰你做饭了。」

    乔希恒变了。不会再向以前那般对他动手动脚，有时候连顾青都不明白乔希恒到底在想什么。这跟他印象里的乔希恒大相径庭。顾青甩甩头，清洗着青翠欲滴的蔬菜，希望把脑子里让人烦躁的事情通通甩出去。

    等顾青将饭菜都准备好的时候，乔希恒居然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睡着了。沉睡的眉宇间依旧微微紧蹙，似乎有什么烦心的事困扰着他。顾青轻手轻脚地走近，推了几下乔希恒，「醒醒……」

    顾青心想着，这倒是好，他饭菜都做好了，乔希恒却倒头大睡，这是哪门子的事。

    顾青继续不死心地在乔希恒耳边叫道，「乔希恒，醒醒……快点起来！」

    或许是顾青锲而不舍的呼唤起到了效果，乔希恒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就看到顾青脸色欠佳地瞪着他，「你怎么睡着了？」

    大脑像被灌了铅似的，乔希恒撑着沙发，摇了摇脑袋道，「不好意思，最近工作有点……」

    「太忙的话没必要一定来我这里。」原本只是实事求是的话，在乔希恒的耳朵里却变了味道。刚刚还未清醒的黑眸，一瞬间就覆上了一层薄薄的失落。

    「也不是太忙，你别想太多。」乔希恒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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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起来有些狼狈。

    顾青也意识到刚才的话有些过分了，也不再继续，「饭菜都好了，吃饭吧。」

    「好。」

    话音刚落，乔希恒的手机就不适时机的响了起来。看了一眼屏幕上的名字，乔希恒微微皱眉，「我接个电话，你先去吃，我一会儿就来。」

    顾青没有看清显示屏上的名字，看乔希恒的样子似乎并不想让他知道电话那端的人是谁。

    看到顾青离开后，乔希恒才按下接听键，「喂，叔叔。」

    「希恒，你在哪里？」接通电话后，乔楠便直截了当地问道。

    「我还在公司。」乔希恒有些头疼地捏了捏太阳穴，撒谎并不是他擅长的事情。

    「公司？」乔楠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嘲讽，「我刚刚给公司门卫那里拨过电话，门卫说你早就走了。」

    「既然叔叔早就知道我不在公司了，又何必多此一举问我在哪里呢。」乔希恒对于乔楠这般永无止境地监视感到疲倦不已。他开始怀疑从一开始他回到乔家这个决定是不是就做错了。

    「你马上给我回来！你知不知道要不是我压着，报社早就把你偷偷密会一个男人的事情公之于众了？！自己被狗仔队拍了照片，居然还不知道！」乔楠看着秘书发来的邮件上全是乔希恒每天出入那个男人家中的照片。要不是他及时发现，买下了这些照片，这般丑闻早就搞得人尽皆知了。

    乔希恒怔了一下，想不到竟然那么不小心，落了把柄在别人手上。他是无所谓自己被刊登了出来，可是顾青不一样，顾怀东刚刚去世，他好不容易才恢复了一些情绪，要是再闹出什么大事，恐怕顾青是承受不了再多了。

    「我现在就回去。」

    乔希恒挂下电话，拿起沙发上的外套，对着餐厅的顾青道，「顾青，我有些事可能需要回去一趟。」

    「那晚饭呢？」难不成一桌菜让他一个人解决吗。

    「不能吃了。你吃晚饭早点休息，对了，别忘记喝蜂蜜水，我今天刚买的蜂蜜也在袋子里。」乔希恒叨叨念念地嘱咐着。

    「我等你。」

    「啊？」这回轮到乔希恒目瞪口呆了，刚才顾青说什么？说等他？他是不是听错了。

    「啊什么？」顾青尴尬地撇过头道，「这么一桌子菜我一个人怎么可能吃得完。」

    只有顾青明白，这只是一个笨拙的借口而已。

    「没关系，吃不完的话……」

    乔希恒心想着如果只是担心这个，吃不完的话就让顾青倒掉便可以了，毕竟隔夜的饭菜不新鲜。却不料顾青反应颇大，黑沉着脸色道，「我说了等你就等你，干嘛那么多废话。还是你一会儿不能过来，不能过来就算了。」

    顾青难得的邀请，乔希恒自然不会拒绝，可以说是欣喜若狂。

    「当然能过来，只是怕你饿着肚子不好。」

    「我也不是很饿。」听到乔希恒的话，顾青的脸色才好看了一点，装作如无其事地问道，「谁的电话？」

    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顾青白皙的俊脸上带着一丝尴尬的局促。可惜乔希恒现在的理智都被喜悦给湮没了，哪儿还有时间关心顾青脸上是什么表情。

    「是我叔叔，让我回去谈谈公司的事情，我会尽快回来的。」

    乔希恒向顾青撒了个小谎，希望顾青不会发现。顾青也没多作怀疑，「嗯。」

    把乔希恒送到门口，刚刚转身的人又突然转回来，黑眸对着顾青，促狭地一笑。顾青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下一秒便整个人倒在了乔希恒怀里。四片唇瓣毫无意外地重合在一起。

    顾青张口欲言，乔希恒的舌头趁机溜入他温暖的口腔。卷过顾青柔软的小舌，便是一阵抵死缠绵。交织的唾液啧啧作响，直到顾青快透不过气的时候，乔希恒才意犹未尽地舔了舔顾青红润的唇瓣沙哑道，「我很快回来。」

    等顾青回过神的时候，乔希恒早已不见踪影。

    一颗心躁动不安。

    第二十一章 留宿（HHH）

    乔希恒走进乔家大门，管家接过他手中的外套，略带忧心地提醒了一下乔希恒，「少爷，老爷心情不太好，你就别跟他顶嘴了。」管家也清楚近两年乔希恒和乔楠的关系说不上太好，每次总能听到书房传来两人剧烈的争执声。

    「嗯，我知道。」

    乔希恒点点头朝着沉重的书房走去。推门进屋的时候，乔楠正站在窗边望着夜景，对于乔希恒的到来熟视无睹。

    「叔叔。」乔希恒走上前毕恭毕敬地轻轻弯腰和乔楠打招呼。在他的印象里，这个叔叔远比他的父亲对他更为严厉。

    皎洁的月光落在乔楠略显沧桑的面孔上，眼角深深的鱼尾纹被映照得一清二楚。只见他微微动唇，有些怅然若失地说道，「这个夜景，我不知道还能看多久。」

    乔希恒的黑眸在苍白的灯光下微微一闪，「叔叔老当益壮，还年轻呢。」

    乔楠转过头，对着乔希恒轻轻一笑，语调微扬，「是吗。」

    「那当然。」

    「恐怕你闹出来的这些事都让我活不过几年了。」乔楠啪得一下将一叠照片扔在书桌上，瞬间照片纷纷扬扬洒了一桌。

    乔希恒的面容并未因这些照片显得尴尬，只是淡淡说道，「我会处理好的。」

    「你会处理好？你怎么处理？」乔希恒的淡漠引得乔楠不满，便开始发难，「我让你跟那个顾青断干净，你倒是好，现在往人家家里跑得那么勤快。你是不是嫌我活得太久？」

    「叔叔，我并不是这个意思。」乔希恒声音拔高，「我向你保证类似的事情绝不会再发生。这一次只是一个意外。」

    「希恒，别人的嘴没你想的那么好堵。」乔楠眼神里带着几分复杂，「听我的话，跟顾青断干净。你前程似景，何必为了一个男人毁了你自己？」

    乔希恒抿了抿嘴唇，声音有些僵硬，「只有顾青不行。」

    「你是打算跟我对干到底了？！」见乔希恒软硬皆不吃，乔楠怒火攻心。

    「叔叔，那是要跟我过后半辈子的人，难道我连这点选择的权力都没有？」乔希恒微微直起腰版，暗沉的黑眸里不带一丝躲闪地直视着这位居高临下的叔叔，「我不能对顾青放手。」

    乔楠震慑与乔希恒眼里的执着。当初他硬生生切断了乔希恒跟楚之怀，是因为他看出了乔希恒对楚之怀的感情眷恋大于爱情。只是因为一瞬间的舍不得，并不能让乔希恒放弃他现在苦心经营的一切。可是这一次是什么？他对顾青的情感，不仅仅只是执着那么简单。

    「如果我说，你要跟顾青在一起就必须放弃乔家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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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切，你还会说一样的话吗？」

    「我会净身走出乔家。」

    铿锵有力的声音打破了屋内最后一丝寂静。乔楠从不认为乔希恒是感情冲动的人，他亲眼见证着乔氏在乔希恒手中再一次登上辉煌的顶峰，所以他认为像乔希恒那般经历惯了商场尔虞我诈的人比平常人更为稳重冷静。可是这一刻的乔希恒让他有些陌生，从他身上他看到了自己哥哥年轻时的模样。

    依稀当年。乔默不顾众人的反对，执意娶了乔希恒的母亲。为此乔楠的父亲勃然大怒，一气之下将乔默赶出家门。乔楠不懂为什么他那个向来怯懦的哥哥，会那么义无反顾地违抗他们的父亲。乔希恒此刻的眼神跟乔默如出一辙。在乔楠的世界观里，他认为哥哥根本没必要和父亲闹翻，即使为了所谓的爱情，也可以讲究对策步步为营。就像是他对蓝和一般。

    哥哥为什么一定要为了那个女人离开家？

    你以后会懂的。

    这是乔默留给他最后的话，可是时至今日他依然不懂。

    「好。既然这样，你和顾青的事我可以当做充耳不闻。」乔楠忍气吞声再后退一步道，「只要你结婚，其他的事我都既往不咎。这周日我安排了你和白家的小姐见面。」

    「叔叔，我不可能爱上别人，为什么还要浪费别人的人生？」乔希恒不懂，所谓的颜面和名誉真的那么重要吗。

    「这个世界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希恒，你什么时候开始那么天真了！？」

    「总之我不会去。」

    「你的事情你父母还不知道吧？你难道就不替他们想想？」

    「爸爸妈妈那边我会自己去说，不劳叔叔烦心。」

    「乔希恒，我现在不是在跟你谈条件，而是通知你。」乔楠目光锐利，「你不在乎你自己，难道连顾青都不在乎了？」

    乔楠的心狠手辣没有人比乔希恒更清楚，因为他是乔楠一手培养出来的继承人，「叔叔，你这么做不觉得卑鄙吗？」

    人一旦有了弱点便会寸步难行，所以乔楠最擅长地便是掐住别人的软肋，然后重击，「不要和我谈条件。顾青的未来全部掌握在你手里。会面的时间我会让秘书再通知你，要怎么做你自己决定。没什么事你就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没有给乔希恒任何反驳的余地，乔楠下了逐客令。

    乔希恒握紧拳头，愤然离去。又是一场不愉快的谈话。乔楠感觉自己一天天老去，乔氏总有一天必须交到乔希恒手中。谁都不能毁了乔氏。

    顾青揉了揉眼睛看了一眼12点敲响的时钟。自乔希恒离开已经过去好几个小时了。穿着单薄的睡衣坐在客厅，顾青被冻得有些瑟瑟发抖，明明开着空调，还会感觉到有寒风钻进他的皮肤。

    刚刚起身准备去倒一杯热水暖身的时候，门口的铃声突然想起。动作快到没有经过大脑的思考，顾青已经冲到门口将门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乔希恒略显疲惫的身影。乔希恒此刻看起来的样子，似乎比先前离开时更加疲倦。

    乔希恒注意到顾青眼睛里带着淡淡的血丝，想必是等了很久快要睡着了。他带着歉意开口道，「不好意思，跟叔叔谈完就那么晚了。我就不进去了，你早点休息吧。」

    「不是说好一起吃晚餐的吗？」

    「现在这个时间应该是宵夜了吧？」乔希恒勾唇浅笑，摸了摸顾青冰凉的脸颊，「太晚了，我就是过来打声招呼。你吃过了没？」

    「没。我不是说好等你一起来的吗？乔希恒你到底算是怎么回事？」顾青一瞬间将最近的不满全部爆发了出来，「每次到我这里来就是一副期期艾艾的样子，好像我对你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大事。说好了一起吃晚餐也是，到了就说要走，你是不是故意耍我玩？如果做不到，一开始就不要答应啊。既然答应了就要做到。看起来好像一副很关心我的样子，其实你最在乎的还是你自己！」

    这是近日来顾青对乔希恒说过最多的话。对待乔希恒不用像对待韩远尧那般小心翼翼，一不小心就泄露了心底的情绪。正因为对方是乔希恒，顾青才这般无所顾忌。被偏爱的永远有恃无恐。

    乔希恒捏紧拳头，喉间一阵干涩，半天才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你说的一点都没错。我真的不知道你那么讨厌看到我，如果我知道的话——」

    「知道的话怎样？就不来了对吗？」顾青一瞬间怒火攻心，嗓音也忍不住拔高，「我就是讨厌你这样乔希恒！以前那个飞扬跋扈的乔希恒去哪里了？是你自己说爱我的，所以你对我的爱就是那么浅薄？乔希恒，你就是一个大骗子！你滚吧，最好永远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说完，顾青转身走进屋内就准备将乔希恒关在门外。乔希恒眼疾手快拦住顾青，阻拦即将关上的门，一把推开。顾青吓了一跳，气急败坏地吼道，「乔希恒，你干——」

    剩下的话全部淹没在炙热的吻中。门被乔希恒悄然无息地关上。

    顾青瞪大了双眼，拼命地捶打身上的男人，却被乔希恒紧紧抱住。拼命逃窜的舌头被乔希恒捕捉住，用力地吮吸着，空间里发出啧啧的水声。口腔被熟悉的雄性气息给占领了。不再是浅尝辄止的亲吻，舌尖探入到深喉，顾青被迫扬起头，来不及下咽的律液滑过唇角，沿着脖颈滑落至凹陷的锁骨。不知不觉间，顾青停下了捶打的动作，渐渐勾上乔希恒的脖子，亮晶晶的眸子里覆上一层薄薄的水雾。两人之间的气息变得混乱而深重。

    顾青白皙的脸颊因热吻而爬上淡淡的红晕，两条舌头热烈地纠缠着，难舍难分。直到顾青的呼吸变得急促，乔希恒才恋恋不舍地放开被吻得红肿的唇瓣，柔软的触感带着甜蜜的味道。

    「顾青。」

    两人靠得亲密无间。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我可以留下来吧。」

    试探性地询问。顾青感觉耳根一阵热燥。

    不知过了多久。乔希恒听到耳畔传来轻不可闻的声音，「嗯。」

    拥抱着朝思暮想的人，乔希恒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开始抑制不住地沸腾起来。顾青被压在墙壁上，乔希恒冰凉的手掌钻进顾青温热的肌肤里，冰火两重天的触感令顾青忍不住发出细碎的呻吟。饱满可爱的耳垂被乔希恒富有技巧地舔弄着，湿漉漉的感觉让顾青的身体都开始发烫。好似刚才的寒冷一瞬间都消失不见。

    睡衣的纽扣被一颗一颗解开，雪白的胸膛瞬间暴露在空气里。亲吻沿着耳根缓缓落下，吞咽唾液的声音被听得一清二楚。喉结上下迅速地起伏着。

    乔希恒将大腿挤进顾青的双腿之间，睡裤也被剥落到臀部以下。雪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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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胸膛上两颗诱人的乳粒微微发颤，乔希恒低头将其中一颗含进嘴里，牙齿啮啃着脆弱的乳尖，微微的刺疼宛若电流直击顾青的大脑。顾青双手插进乔希恒浓密的黑发中，稍稍挺起胸膛，「轻、轻点……啊——」

    乔希恒的手指不知何时探进了诱人的股缝之间。雪白的臀肉轻轻发颤，指尖探向幽闭的穴口，轻轻戳刺。长久不曾使用的後穴，干涩得难以进入。摸索着娇嫩的入口，乔希恒心想着，如果直接冲进去必定会受伤。

    乔希恒缓缓抬头，靠近顾青的耳边道，「扶着墙，转过去。」

    顾青漂亮的眸子里含着水雾，轻启红唇道，「去房间吧……这里——啊呜……」

    「我忍不住了，让我在这里做一次，好不好。」

    紧窄的入口被圆润的指尖强行打开。顾青秀眉微蹙，发出吃痛的呻吟。转过身体，顾青扶着墙，睡裤被乔希恒剥落到脚裸。下一秒，他感觉到后面传来柔软的触感。

    俊脸涨红，顾青慌张地扭动臀部，大声呵斥，「乔……啊——好脏……不要！」

    「哪里脏了，一收一缩的，很可爱。」

    乔希恒沙哑的嗓音里带着浓烈的情欲。柔软的舌尖抵开紧闭的入口，干涩的甬道受到唾液的润滑，顿时舒张开来。股缝里被舔得湿哒哒的，忽然整条舌头都置入淫靡的肉穴里。顾青双脚发软几乎站不住，强烈的快感逼得他发疯。因为舌头没那么长，无法进入到深处。每次感觉要碰到时，舌头又马上退了出去。

    「啊啊……会出来的——别舔了……站、站不住——」

    原本干涩的後穴已经开始自动分泌出肠液，乔希恒撤出舌头，抵入两根颀长的手指。起身扣紧顾青的细腰，脖颈正后方的黑痣若隐若现。手指欢快地插在肉穴里，乔希恒几乎不受控制地用力吮吸着黑痣的地方。被用力吮吸的瞬间，顾青发出淫乱的呻吟，「那里、不行……」

    顾青失神的瞬间，乔希恒已经拉开裤链，将长久不曾发泄的巨物抵在柔软的穴口。火热的触感让顾青既害怕又期待，乔希恒伸出手握住顾青的手背，吻着他的耳廓，粗圆的龟头开始缓缓拓开甬道，「放松，顾青……让我进去。」

    粗壮异常的性器缓缓戳入，细窄的甬道一时无法承受这过于猛烈的欲望。又胀又酸的感觉让顾青有些退缩，「不、不行……太大了——啊啊啊……慢点啊——」

    甬道紧紧夹着乔希恒粗大的欲望，进到一半时，他早已汗流浃背。拉下遮挡着顾青身体的睡衣，乔希恒吻过他圆润的肩头，安慰道，「顾青，夹太紧了……放松，不然进不去……」

    肠道里感觉被乔希恒的热物给撑满了，顾青有些难受地摇摇头，「太、太胀啊……进不去了——啊……」

    「还有一半呢。乖，放松……你可以的。」

    乔希恒扶着顾青的腰，指头摸上被撑开的入口。娇嫩的後穴被巨大撑得平滑一片，没有一丝褶皱。紧咬的後穴完全没有松开的迹象。在这样下去，两个都会感到难受。

    乔希恒下狠心，趁着顾青分神的时刻，一口气全部没入，贯穿了这具柔软的身体。突如其来的入侵，令顾青黑色的瞳孔瞬间放大，蓄满泪水的眼眶止不住地流泪，强烈的快感侵袭了他的身体。静止在深处的硕大不断膨胀跳动，好似连肚腹都被撑满了。

    「捅、捅穿了……呜呜呜呜——啊啊啊……好深……太深了——」

    还没等顾青缓过气，炙热柔软的後穴就让乔希恒仍不住摆动腰部迅速地抽插起来。两具身体密不透风地贴在一起，乔希恒灼热的气息喷洒在顾青的颈项，手掌揉搓着丰满的臀肉，浅浅抽出，深深插入。

    「要死了……不、那里——」顾青吃力得扶着墙壁，雪白的屁股不由自主地随着乔希恒的抽插而摆弄着，「好大……要撑坏了——啊啊啊啊啊……钻、钻进来了……」

    乔希恒一只手覆上顾青平滑的小腹，轻压按揉着。凶悍的肉刃捅得饱满的臀肉止不住地变形，媚浪翻滚的後穴被干得汁水四溅，淫靡的肠液顺着腿根滑落到脚裸。顾青雪白的肌肤因强烈的爱欲而泛着诱人的粉色，激烈的快感几乎让他站不住，在下落的瞬间，乔希恒眼疾手快扶住他的腰，同时巨物深深顶入。

    「啊啊啊啊啊……深、好深——捅进来了……」

    顾青淫乱的声音是最佳的催情剂。借着结合的姿势，乔希恒猛地翻过顾青的身体。坚硬的龟头如打钻机一般钻入娇嫩的肚腹。顾青微微张着红唇，唾液滑过唇角。乔希恒抬起顾青一条细白的长腿架在肩膀上，毫无顾忌的粗壮深深戳入。小小的高潮宛若一次销魂的死亡。

    「抱着我……」乔希恒沙哑的嗓音带着几分魅惑。

    顾青双手不受控制地攀上乔希恒的脖子，红唇不断擦过他被汗水打湿的侧脸。神色迷离的顾青紧紧贴着乔希恒宽厚的胸膛，雪臀晃动摇摆。柔嫩的後穴被粗大的肉刃捣得如同潮湿的沼泽。深处的媚肉吮吸着粗圆的龟头，血脉膨胀的性器撑满了湿濡的肠道不留一丝缝隙，好似连深处都被占领了。

    被折压在胸前的大腿已经开始发酸，乔希恒完全没有发泄的迹象。顾青主动吻上乔希恒的唇角，踮起莹白的脚尖，「深、深一点……用力——啊啊啊啊啊……好棒……进、进来——再进来一点……」

    「想要我进到哪里？嗯？」乔希恒吻着顾青被汗水打湿的秀发。

    顾青的声音浪得几乎可以滴出水来，「肚、肚子……快点——忍不住了……」

    听到顾青的要求，乔希恒猛地抱起他挪向最近的沙发。两人陷入窄小的沙发，乔希恒分开顾青莹白的脚裸，抬起柔软的臀部，凶器长驱直入，捅进令顾青爽得头皮发麻的部位。

    酸爽的快感令顾青雪白的脚趾绷得笔直，臀肉也抖得像筛子一般。顾青用贝齿咬着苍白的骨节，唾液沾湿了细白的手指。巨物就这么静止在肚腹处，乔希恒如夜幕般暗沉的眸子盯着顾青，顾青被盯得浑身发热，後穴出瘙痒一片。奇异的酥麻感在肚腹处蔓延开来。

    顾青颤抖着双手抚上小腹的位置，感觉到血脉膨胀的阴茎在跳动的节奏。沾着汗水的睫毛颤抖了一下，红唇里泄露了娇媚的呻吟，「在、在动……好厉害——全部都……捅进来了……」

    「舒服吗？」乔希恒压低腰身，巨物缓缓推进，几乎让顾青透不过气。

    「舒、舒服……还在进来……要捅坏了……」顾青抵着乔希恒的胸膛，摇晃着脑袋，黑色的发丝紧贴着他的面颊。

    「想要我动吗？」乔希恒的声音里带着挑逗的味道。

    「要、我要……狠狠干我——」顾青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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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及待的声音响起。

    「叫我的名字。」乔希恒诱惑道。

    「名字……？」顾青失神的焦距缓缓对准乔希恒英俊的面容。

    「我是谁？」

    这样不带一丝犹豫侵犯他的人是谁。原本模糊的脸廓变得越来越清晰，直到最后。

    「乔希恒……你是乔希恒……」

    只有这个男人才会用那么强势的姿势拥抱他，进入他身体深不可测的地方。

    顾青的回答让乔希恒瞬间粗暴起来。两个巨大的囊袋啪啪啪得撞击在顾青白皙的臀肉上，泛起了宛若桃子般成熟的色泽。男根底部粗糙的耻毛摩擦得穴口一片红肿。每一下都撞击在深处，好似五脏六腑都被顶到了。

    「好、好棒——捅到底了！」顾青费力地攀住乔希恒的身体，修长的双腿紧紧缠着乔希恒健壮的腰，「又变大了——啊啊啊啊啊……要被干死了……」

    「顾青……」乔希恒扶着顾青坐在粗大的欲望上，「叫我希恒……」

    顾青分开大腿坐在乔希恒身上，搂着乔希恒的脖子，样子淫乱不堪。根本没有听清楚乔希恒在说什么，只是本能地听从了他的指令，「希恒……啊啊啊啊啊啊——穿了……要穿了！」

    顾青那一声暗含媚意的呼唤，几乎让乔希恒处于悬崖边缘的理智崩溃。将顾青的腰压得更低，凶器入侵得更深。

    「希恒……肚子要坏了……受不了了……」顾青受不了地两腿乱蹬，「射给我……快点给我——啊啊啊啊啊啊啊……」

    肠道一阵剧烈收缩，灼热的精液喷洒在深处。一股。两股。直到肚腹出出现饱胀的感觉，顾青才发出难耐的呻吟，「好多……呜呜呜……吃不下了……」

    啵的一声。发泄后的性器从顾青体内退出。乳白色的精液争先恐后地流出。乔希恒抱着意识模糊的顾青走进了房间。刚刚触碰到柔软的床铺，又一次勃发的欲望顺着湿濡的肠道长驱直入。一捅到抵。

    「又、又大了……」顾青不可置信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愉悦。

    乔希恒脱下身上的衣物，强壮的身体瞬间暴露在空气里。不同于顾青白皙的肌肤，乔希恒的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富有肌理的线条勾勒出他完美的身材。翻过顾青细软的身体，掰开臀肉，热烘烘的性器顺着股沟滑入幽穴。噗嗤一声，顾青反射性地抓紧身下洁白的床单，「别、别一下子……深、太深了——」

    紧接着是疾风骤雨的抽插。乔希恒死死扣住顾青的腰，不让他移动半分。顾青莹白的肌肤上铺着一层细汗，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闪亮而温润。交合的地方火辣辣地燃烧起来，顾青的眼眸里盛满了氤氲的水雾，性感的臀线勾勒出他丰满紧窄的小臀。

    可怕的凶器塞满甬道不断朝着深处顶弄。抽送的时候，乔希恒故意旋转戳刺，顶得顾青神智全无。薄薄的肠壁几乎可以清晰的勾勒出性器上每一根动脉。顾青一时间口干舌燥，无意识地舔弄着红唇。只觉得那根热得像铁杵般的肉刃捅得他又酸又胀。肚子里好像要烧起来了。

    「宝贝……你快把我夹断了。」

    听到乔希恒亲昵的呼唤，肠道无意识地紧缩。顾青将脸埋在枕头里，声音里带着一丝羞愤，「别、别那么叫我……啊啊啊啊——顶、顶出来了……好会干……你要捅死我了……混蛋……」

    「我刚才那么叫你的时候，夹得更紧了呢……」乔希恒故意使坏，不停地在顾青泛红的耳根边叫道，「宝贝，宝贝，宝贝，宝贝……」

    伴随着亲昵的呼唤，粗壮的肉刃在柔嫩紧致的甬道里强悍地贯穿。酐畅淋漓的宣泄几乎让两人的情欲逼到了高潮。细窄的甬道早已被凶器干得充血，痉挛的肉膜就像是食髓知味地包裹着狰狞的肉刃。涓涓流出的蜜液打湿了干净的床单。方才小腹内的酸胀也消失不见。松软多汁的後穴欢快地吮吸着在甬道内操干的性器，顾青艳若桃李的面容上也带着沉醉的表情。微微向后挺起雪臀，方便凶器插得更深。

    「要、要出来了……肚子里好舒服……」几乎一个激灵顾青又要达到高潮。却被乔希恒按住了宣泄的出口。

    翻过顾青的身体，正面朝上。顾青面泛红潮，目光朦胧，「让我出来……放开……」

    「等等……我们一起。」乔希恒拿过刚才被丢在一旁的领带，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扎住顾青的分身。

    「放开！放开！」重要的地方被禁锢住，顾青伸手想要解开，被乔希恒一把抓住高压过头。

    乔希恒霸道地分开顾青修长的双腿，硕大的粗壮顺势全部没入。顾青的腰部不由自主地上挺，露出如弓一般的腰线。抽插的速度越来越快，顾青的小腿都止不住抽搐。一张漂亮的脸因欲望的积压哭得好不可怜。

    「够了……够了啊啊啊……」

    乔希恒松开压着顾青的手，轻声低语道，「乖，马上好了……再让我干一会儿——」

    顾青攀上乔希恒的脖子不轻不重地咬在他的肩头，抽抽泣泣，「要被干死了……好、好深——肚子撑坏了……」

    「别撒娇……明明每次都是自己求着我干你的。」乔希恒重重地吻过顾青柔软的红唇。

    攀附着强壮的男人，顾青主动张开大腿，轻声求饶，「让你干……都让你干……让我射吧……真的要死了……」

    顾青越是柔弱，越是激发乔希恒兴致勃勃的情欲。温暖的肠道令乔希恒越干越欢，舍不得出来。顾青被逼到发疯，不顾一切地呼唤着乔希恒的名字，「希恒……希恒……快点射进来……射到我肚子里……求求你……快点……」

    脆弱娇媚的呻吟令乔希恒粗大炙热的欲望陡然间迸发出来。那一瞬间，乔希恒解开顾青身前的领带，两人同时达到绝顶的高潮。精液一股一股地冲进顾青柔软的肚腹，指尖陷进乔希恒结实的肌肉里，一部分精液顺着结合处的缝隙打湿了两人的下体。原本平滑的小腹微微鼓起，「满、好满……精液……肚子里好胀……胀死了……别射进来了……呜呜呜呜呜」

    乔希恒吻住顾青那张胡乱淫叫的红唇，再下去他可不敢保证再来一次。直到炙热的精液完全射完，乔希恒小心翼翼地退出顾青敏感的身体，噗嗤一声精液汹涌而出。微微凸起的小腹也慢慢恢复原样。可遗留在肚腹深处的热燥依旧盘旋着。

    细细碎碎的亲吻落在顾青的脸上。眼皮沉重的不想睁开。顾青头一撇，便沉沉睡去。

    第二十二章 情之所钟

    一睁开眼。阳光明媚。怀里的人翻了一个身，不满地拉上被子，朝着热源凑了凑，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乔希恒伸出手，流淌着温暖的指尖描绘着顾青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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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俊的容颜。

    一旦动情，便是万劫不复。这是第一次，乔希恒体会到这种感觉。看不到这个人的时候会寂寞，见到这个人的时候思念却还是波涛汹涌。两个人的体温好似能融化这一场冬日里冰封的大雪。微弱的鼻息喷洒在乔希恒的脖颈处，低下头，吻落在眉心、鼻尖、脸颊，最后是微启的红唇。拇指滑过柔软的唇瓣，轻轻按压，无数次亲密接触的地方让人心驰荡漾。明明已经过了情窦初开的年纪，可是这般小鹿乱撞的心绪却怎么也掩不过心头。

    不顾睡梦中的人的反抗，舌尖撬开雪白的贝齿，长驱直入。濡软的红舌麻木地任人挑逗，手臂圈着纤细的腰身，拉近两人的距离。缠绵悱恻，流连忘返。啧啧作响的唾液声在空气里显得暧昧无比。俊脸上蔓延红晕，稍稍分开，又是一阵抵死缠绵。睡意太深，怀中的人自始至终未曾睁眼。

    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乔希恒看顾青是怎么看怎么好看。唇间还流淌着淡淡的笑意。

    想到昨晚乔楠的咄咄相逼，又令乔希恒心胸顿塞。乔楠是说到做到的人，这周日的相亲恐怕是推脱不得。如何让乔楠善罢甘休成了乔希恒现在最担心的事情，乔楠是一个把乔家的荣誉看得至高无上的人，凡是有损乔家荣誉的事情他一概不会允许它发生。

    陷入沉思的乔希恒没有注意到怀里的顾青已经醒来。顾青一睁开眼就看到自己和乔希恒亲密无间地相拥在一起。这样的转变让顾青不能适应，乔希恒不带一丝犹豫地介入他的人生，从头至尾不曾询问他的意见，乔希恒对他来说是相当棘手的人物。

    一夜缠绵之后，顾青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面对乔希恒。为什么一时头昏脑热就允许这个男人留下来了呢。是因为寂寞还是真是说他对乔希恒这个人有别样的情愫。他应该还爱着韩远尧才对，怎么可能因为另一个人的温暖就轻而易举地变心呢。真是寂寞太久了，所以才渴求另一个人的温暖吧。他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再去爱上什么人，那种倾尽所有的情感恐怕是再也不会有了。

    抬头的瞬间，四目相对。顾青有些尴尬地向外挪了挪身体，撇过头，与乔希恒眼底的深情擦肩而过。乔希恒只当是顾青一时半会儿对昨晚发生的事情有些不好意思，自顾自地将顾青重新搂进怀里，亲亲抱抱。

    机关算尽。一旦沉溺爱河。便是浑然不知。

    顾青背对着乔希恒，如水的黑眸里闪烁不定。乔希恒亲吻着顾青乌黑的短发，密密麻麻的细吻落在脖颈正后方的黑痣处。有意无意地触碰着小巧可爱的黑痣，乔希恒的声音里略带慵懒， 「你这里怎么会有一颗黑痣？」

    顾青顺着乔希恒触摸的地方碰上，然后云淡风轻地回答道，「出生的时候就有了。应该算是半个胎记吧。」

    「黑痣哪里是胎记。」乔希恒轻笑着，又想到了那个传说。或许顾青要找的人会是他也不一定。

    犹豫了一下，顾青背对着乔希恒问道，「今天不用去公司吗？」

    「下午有个会，要赶回去。」乔希恒若有所思的抚摸着顾青细白的肌肤，细嫩柔软的触感跟自己的截然不同。

    昨晚替顾青洗过澡后就随便在衣柜里拿了一件衬衫套在顾青身上，以免他着凉。黑色的衬衫衬得他本就白皙的肌肤好似铺上了一层莹白的珍珠粉。凑上前，手掌滑进宽松的衬衫里抚上平滑的小腹。顾青抓住乔希恒不规矩的手，微微皱眉，「别乱动……」

    乔希恒不理会顾青的警告，圆润的指尖寻找到肚脐眼的位置就重重挤压下去。顾青发出一阵细小的闷哼声。白皙的耳廓被身后的男人舔得湿哒哒的，舌尖还刺进敏感的耳洞。昨晚熟悉的爱潮席卷而来。

    转过顾青的身子，撩开衬衫，亲吻着起伏的胸膛。原本清亮的眸子里慢慢覆上情欲的色泽。早晨的情欲来得快，去得也快。依旧湿润的後穴轻而易举地容纳了乔希恒勃发的欲望，十指陷入柔软的臀肉，留下深红色的指印。被操干的红肿的穴口翻滚出些许媚肉，顾青发出低沉的呻吟。

    修长的大腿被分开到极致架在男人的肩膀上，鼓动的凶器进得很深。粗大硕圆的龟头顶弄着潮湿的肚腹，酥麻的快感令濡软的肠道止不住地痉挛。顾青双手抓着身后的枕头，腰部被迫抬高，模糊的视线里看到乔希恒低头吻过他的眉心。结合处密不透风地链接在一起。粘液爬过的地方燃烧着灼热的情欲。

    猛地一个深抽，顾青莹白的脚趾绷得笔直，弯曲的指关节也透着苍白的颜色。欲望操纵了他最后的理智，颤抖的红唇里发出愉悦地呻吟，「好、好棒……别出去——捅到底……快……」

    淫靡的律液滑过呻吟的嘴唇，此刻的顾青在乔希恒身下化为欲望的淫兽。颤抖着双腿，张开双臂费力地想要勾住男人的脖子。乔希恒弯腰舔过顾青唇角的唾液，顾青迫不及待地攀住他结实的身体，「到底了……捅到了——不、啊……好、好舒服……用力干我……我要……」

    抽插的速度越来越快，顾青的呻吟越来越媚人。濒临高潮的时刻，顾青的双腿紧紧缠住乔希恒的腰，淫乱地摆动腰肢，将性器死死咬住，「变、变大了……好大——胀、好胀啊……胀坏了……要破了……」

    一个凶狠的顶入，顾青抿着红唇，感觉到滚烫的精液流进肠腹，爽得眼泪直流。欲望这种东西真是直白得可怜。高潮过后，雪白的大腿从男人的腰侧滑落。精液顺着股缝流了出来。顾青喘着粗气，一时半会儿还无法从刚才的情欲里清醒过来。乔希恒倒还是生龙活虎的样子。撬开顾青的红唇，意犹未尽地深吻了一番才得以罢手。

    替顾青清理好身体，换好衣服，已经磨蹭到了中午。乔希恒看了看时钟上的时间，从顾青家赶往乔氏不堵车的话最起码30分钟的时间。顾青半醒半睡地躺在床上，被乔希恒折腾了一个晚上的人，实在没什么体力可言。

    打完胸前的领结，乔希恒拍了拍顾青昏迷的睡脸，「顾青，顾青，……」

    「嗯？」顾青慵懒地睁开眼睛，好似连多说一句话都会用着他的力气。

    「我走了，记得好好吃饭，别睡太久。」乔希恒细心地嘱咐道。

    顾青点点头，闭上眼睛。也不知道乔希恒刚才说的话听进去多少，现在的他只想睡觉。乔希恒苦笑着摇了摇头，最后的亲吻落在顾青的脸颊上，然后走出暖洋洋的屋子。

    乔希恒道公司没多久跟秘书叮嘱了一下下午开会时要用的资料，手机铃声就急促的响了起来。看了一眼来电显示，黑色的瞳孔里绽放出略微惊讶的神色。看了一眼旁边的秘书道，「暂时就这些了，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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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准备一下，通知他们一会儿回忆就开始。」

    秘书点点头，出门的时候还不忘带上门。乔希恒接起电话，「你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

    「没事就不能联系？」电话另一端的男人促狭地一笑，语调轻佻地说道，「说不好我们就快是亲家了。」

    「温亦尘，你什么时候喜欢开那么不入流的玩笑了。我可不记得你们温家有女儿。」

    温亦尘精致的面容上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我们家没有，我母亲家可有。你这周不是安排了跟我表姐白念相亲吗。」

    说来也巧，昨晚温亦尘的母亲拉着温亦尘说这周他那个状况百出的表姐要去跟乔家的继承人相亲。温亦尘跟乔希恒也算是半个熟人，便想着让他陪白念一起去，也好打打圆场，不至于让气氛紧张。听到这个消息的温亦尘，首先想到的就是乔希恒和那个顾美人到底怎样了。难不成是对美人死心了，才会跟他表姐相亲？

    「白家小姐是你的表姐？」乔希恒这倒是第一次听说。

    「对啊，你别忘了，我母亲可是姓白。」温亦尘咂咂嘴，一脸沉痛地说道，「看来你跟那个顾美人是没戏了，不如就让给我好了。」

    「温亦尘，我警告你可别动他的脑子！」乔希恒黑沉着脸色，发出警告，引来电话另一端嘲笑的声音。

    「啧啧，看来我们的乔大经理是坠入爱河了。」温亦尘歪着脑袋，好奇地问道，「那你准备怎么办？听我妈的语气，似乎白家这次很重视跟你们乔家的联姻。指望着把我表姐嫁给你呢。」

    「我当然不会娶她，去见你表姐不过是为了堵住我叔叔的嘴。」

    「你可别告诉我，以为见一次面就可以打发了。」温亦尘勾勾唇角，「你叔叔可不好对付。」

    「你还有时间关心我的事情吗？」乔希恒剑锋一变指向温亦尘，「秦风的事情你还没搞定吧。」

    听到秦风的名字，温亦尘眼里闪过一刻捉摸不定的情绪，「或许有什么事情我一直搞错了也说不定。」

    温亦尘答非所问的回答令乔希恒生出一丝疑虑，「什么叫搞错了？」

    「没什么。相亲的时候我会陪我表姐一起来。」

    「你来做什么？」

    「我妈说让我给表姐镇场子，白念这个人经常状况百出，其实是个好说话的人。或许让她知难而退也不是没有可能。」温亦尘若有所思地说道。

    「这算是给我的意见吗？」

    「随你怎么想了。」门口传来敲门的声音，温亦尘便道，「晚点再聊，挂了。」

    「嗯，再见。」

    刚才温亦尘的话在乔希恒的脑海里盘旋了一会儿。或许就像是温亦尘说的，让白念知难而退，他才能从这场所谓的联姻里全身而退。

    第二十三章 鸿门宴

    风平浪静的生活一尘不染。直到一个意料之外却又情理之中的电话打破了顾青最后宁静的生活。

    「喂，请问找哪位。」今天闲来无事，顾青想着将顾怀东生前居住的房间打扫一番，还未动手就接到一个陌生的来电。

    「请问是顾先生吗？」电话另一端传来简洁有礼的声音让人心生好感。

    「对，是我。有什么事吗？」

    「我们董事长想请顾先生喝一杯下午茶。」

    「你们董事长？」顾青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疑虑。

    对方意识到自己的话造成了顾青的误解，便迎上解释，「我们董事长是乔楠。」

    乔楠的名字顾青自然是烂熟于耳，只是接到他的电话不免让他有些心惊肉跳。第一次见到乔楠是在韩乔合作的会议上，那时候顾怀东还没有死，沈骏也还未锒铛入狱，乔楠给他的大抵印象便是居高临下。盛气临人地坐在董事会上，开口的次数屈指可数，这个人曾经在商场呼风唤雨，他的一句话就能让对手措手不及。仔细看，还会发现乔希恒跟乔楠长得有几分相似。

    「你们董事长找我有什么事吗？」顾青不放心地多问了一句。

    「这个我们董事长并未交代，只是吩咐我们一会儿派人接顾先生去茶楼。」

    「好，谢谢。」

    这是一场鸿门宴，主角乔希恒自然脱不了干系。乔楠是什么人，他不放在眼里的人，是多一眼他都不会瞧的。若不是自家那个状况百出的侄子给他出了这个一个难题，他怎么会认识顾青这小小的人物。

    顾青如约前来，乔楠早就泡好了一壶上成的龙井茶等着他的到来。淡淡的茶香弥漫在空气里冒着丝丝烟雾，乔楠看了一眼来人，眉目清秀，温文儒雅，也难怪自家那个侄子扒拉着人家不放了。特地派人调查了顾青这人的底细，才突然想起在董事会与这个人有过一面之缘。还真是狭路相逢。听说顾青的父亲顾怀东因贪污韩氏巨额款项而被判终生监禁，不久之前在监狱上吊自缢，扎眼一眼，顾青也是一个可怜之人。可惜再可怜，也跟他无关。

    「顾先生，请坐。」乔楠指了指对面的位置示意顾青可以坐下，「今天贸然请你来，真是打扰了。」

    顾青拘谨的面容上露出一丝局促的笑容，「哪里，乔总言重了。不知乔总今日找我有什么事？」

    乔楠抬头，剑眸扫了一眼顾青清俊的容颜，然后替他倒上一杯茶，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道，「先喝口茶，有些话不着急在这一时半会儿说。还是说顾先生一会儿另有安排？」

    「没有别的安排。只是乔总突然找我，有些让我受宠若惊而已。」顾青尽量让自己显得平静一些，可掌心却已冒着丝丝冷汗。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害怕。

    「其实我今天找你来，主要是为了——」乔楠考上椅背，故意拖长音，佯作失落的模样，「为了我那个不成器的侄子。」

    果然。果然是为了乔希恒。

    顾青的心在半空狠狠跳了一下，脸颊上依旧残留着乔希恒亲吻的温度。桌下松开的手掌渐渐握成拳头，嘴角的弧度也变得僵硬，「乔总这话是什么意思？」

    「想必我的侄子近几日一定是打扰顾先生的清闲了。」乔楠说话的时候显得云淡风轻，一瞬间给人一种他不曾在意的感觉。但周身散发的戾气却在警告着顾青小心言行。

    「没有，是我承蒙乔先生照顾了。」乔先生三个字将二人的关系撇得一干二净。

    乔楠的眼里透着惊讶的神色，转瞬即逝，换上一副笑意盈盈的面孔，「顾先生和希恒是朋友，希恒多多照顾你一下也是应该的。只是夜不归宿，这似乎有点过了。」

    轻描淡写的话语暗里藏刀，乔楠的意有所指是再明了不过。顾青的脸色一瞬间变得刷白，倘若是乔希恒在场必定是不会让乔楠再为难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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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楠的余光瞥到顾青苍白的容颜，立即转过话锋，「顾先生不要多想，我不过是担心希恒而已。毕竟他年纪也不小了，是到了成家立业的年龄，总不能一直顾着玩耍，忘了分寸，你说是不是？」

    乔楠太厉害了。没有声色俱厉的职责，只是云淡风轻的几句话就将意味挑拨明显，顾青早已招架不住。对乔希恒的感情就像是大海上的浮木，稍有风浪，也许就会石沉海底。面对乔楠的步步紧逼，顾青尽是无言以对，最后仅剩的一丝僵化的笑容也消失在尽头。

    「乔总……」顾青说话时带着几分艰难，「说得自然在理，晚辈受教。关于乔先生的事情我感到抱歉。」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不费力，尤其是跟顾先生这般聪明的人说话更是让人轻松。」乔楠醇厚的嗓音里发出刺耳的笑声。顾青低眉顺目，苍白的容颜上看不出喜怒。

    乔楠收起方才的笑容，历经沧桑的容颜上彰显着他不同于一般人的风度，「希恒是乔家唯一的血脉，乔氏是不能断根的。希望顾先生也能理解我。」

    「乔总，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顾青抬头，方才还苍白的容颜上露出了一抹令人炫目的笑容。乔楠哑然失色，竟一时说不出话来。或许是眼前的人恢复得太快，连方才那般低迷的消沉都好似不复存在。

    「我跟乔先生只是朋友而已。不是吗。」

    乔楠自认这辈子久经沙场，见惯了那些人贪婪谄媚的颜色。可眼前这个顾青的表情却让他难以形容。望着你的眼神清澈见底不带躲闪，这一刻乔楠心头竟然不自知地涌上一个疑问。

    「顾青，你爱希恒吗？」

    顾青笑了。笑得令人触目惊心。分辨不出其中的真假。

    「我爱的人自然不是他。」

    所有的话语都是覆水难收，就像是伤疤能够愈合，甚至消失不见。可心口的创伤却会终生与你如影随形。乔楠的眼神带着几分复杂地探究，说不出是怜悯还是同情。他得到了他最想听到的答案，但却伴随着怅然若失的情绪。对乔希恒严苛是因为乔氏必须要有一个无所不能，能够以不变以应万变的指挥者。如果顾青是个女人，哪怕是一个穷困潦倒的女人，只要乔希恒据理力争他也不一定会反对。只可惜，顾青是个无法为乔家延续后代的男人，只是这一点他无法容忍。乔楠看得出乔希恒对顾青用情至深，因为他从不曾看到乔希恒眼中露出过那般闪耀夺目的光彩。就好像是失去全世界，只要有顾青在，他就是拥有了所有。但眼前的顾青却不曾拥有乔希恒对他一半的深情，到底是可怜还是可惜。人人都说，怕就怕一往情深错付，而乔希恒恰恰中了这个圈，怎么也走不出去。

    「乔总还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此刻的顾青从容不迫，不再有刚才进门时那慌张拘谨的神态。若不是因为不爱，哪可能这般镇定自若。

    乔楠敛起剑眉，淡淡对着身边的人道，「送顾先生回家。」

    「不必了，我自己打车就可以。」

    顾青起身，离去的身影不带一丝犹豫不决。站在一边上了年纪的老管家亲眼目睹了这一个过程，说不上是心疼乔希恒还是说他傻。

    「老爷这么做，是不是对少爷来说有些太残忍了……毕竟……」老管家的话未说完就被乔楠一个凌厉的眼神瞪了回去。

    「我老了，以后乔家都是希恒的。想要坐稳乔氏的江山，首要的一点就是不能落人口舌。商场如战场，稍有不慎，便是满盘皆输。」乔楠叹了一口气，原本乌黑浓密的黑发上已经有了几丝白发。所有的人在这场岁月的变迁里终将老去，即使乔楠再不服老，也改变不了近两年他心有余而力不足的状态。

    顾青走出茶楼，才惊觉四肢百骸都在刻骨地发疼。走出乔楠视线的一瞬间，好似灵魂都被抽出了身体，身体轰然倒塌，麻木的疼痛不知从何而来。薄唇向上微微勾起，自嘲的神色显露无疑。在乔楠问他爱不爱乔希恒的那一瞬间，脑海里竟然都是乔希恒对他柔情蜜意的笑靥，黑眸里暗藏的深情令人心醉沉迷，几乎就差一秒，他就要沉溺在乔希恒给他的温暖里。

    没错。他爱的怎么会是那个对他强取豪夺的乔希恒。一定是他搞错了，他怎么会爱上一个曾经恨之入骨的男人。不要被错觉蒙蔽了双眼，这都是假的，全是假的。他爱的是韩远尧才对。

    顾青忘记了。他最擅长的不是用情至深，而是自欺欺人。

    第二十四章 我不爱你

    顾青回到公寓的时候已经逼近薄暮。黄昏落日，夕阳斜下，将落寞的身影拉长倒映在坑洼不齐的水泥地上。走到门口时看到熟悉的身影，男人抬首，原本焦躁的情绪在那一刻化为乌有。阶梯上尽是灰烬，空气里弥漫着浓重而令人窒息的烟味。男人扔掉嘴上叼着的半截香烟，用皮鞋用力碾过，着急地迎上前，「怎么回来那么晚。」小心翼翼的抱怨却没有丝毫因长久的等待而带来的不满。

    淡淡的看了一眼，顾青收回目光，从口袋里拿出钥匙，插进钥匙孔，「只是出去散步了而已。在家里闷得慌。」

    因为是低着头说话，乔希恒错过了顾青眼里转瞬即逝的躲闪，只听他微微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

    乔希恒后脚跟着顾青走进了屋子，硕大的屋子里冒着丝丝寒冷。顾青拿过茶几上的遥控器打开空调，热风扑面而来，却温暖不了他逐渐趋冷的心。

    「乔希恒，我们谈谈吧。」顾青坐到沙发上，指了指对面的位子道，「你坐那里吧，我们方便说话。」

    顾青此刻面无表情，让乔希恒辨不出喜怒。心口的位置剧烈地收缩了一下，勉强坐稳了位置，脸上扯出一抹他自认无懈可击的笑容，「怎么了，那么严肃。」

    「乔希恒，每天这么两头跑，你不累吗？」乔楠方才云淡风轻的指责依旧在顾青脑海里翻江倒海地徘徊着。

    乔希恒将顾青这话当做了是关心，霎时在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不累，一点都不累。」因为朝思暮想的人近在咫尺，怎么会感到疲惫呢。

    「可是我很累。」

    顾青情锁飘渺的话令乔希恒脸上的笑容僵持不下。一时间竟回味不出其中的含义。

    玻璃般清澈透明的眼神直勾勾地看着面容僵硬的乔希恒，「不要再来找我了，乔希恒。」

    「为什么——」陡然间血腥的味道涌上心头，喉间尽是靡烂的气息，「我们这样不是很好吗？」

    「很好？」顾青语气淡漠，一阵见血地反问道，「哪里好了？好的只有你一个人而已，不是吗？」

    乔希恒错了，顾青从来就没有收起过身上那扎得人刺痛入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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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尖刺，真正的他不过是暂时进入沉眠了而已。一股寒气从脚底席卷而上，明明屋内暖意十足，为什么还是给人冰凉彻骨的感觉。

    乔希恒僵硬的手指缓缓捏成拳头，黑眸里泛着苦涩，「我知道我做的不够好……但是我可以改。」

    「你改不了。」顾青的声音似是柔软的轻风，不经意间却亮出锋利的刀刃，划过乔希恒心底最柔软的地方，顷刻间，鲜血淋漓，「你是乔希恒这点，可以改变吗？」

    乔希恒猛地抬头，鼻息紊乱，却还强迫自己镇定自若，「除了这一点，我都可以改……顾青，给我一个机会。」

    「我给你一个机会，谁又来给我一个机会？」顾青波澜不惊的话语里带着一丝隐忍的愤怒。

    顾怀东上吊自缢的时候给了他解释的机会了吗？韩远尧选择楚之怀的时候给他表白心意的机会了吗？乔希恒，在你强迫我就范的时候，给我选择的机会了吗？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你爱的人不爱你，而是你爱的人就在你身边，你却束手无策。乔希恒以为只要他用情至深，总是顾青钢铁般的心，也能为他化为绕指柔。可他错了，顾青没有变，在这场沉沦的爱情里，变得深陷不拔的人只有他一个。在这场他所认为的情感纠葛里，从始至终只有他一人在唱着独角戏，可偏偏他还恍若未知。

    为什么明明已经被那个铁石心肠的人伤得体无完肤，却偏偏还舍不得放心。舍得、舍得，要有得，才有舍啊。从未得到过，又哪来的舍呢。

    在顾青低眉的瞬间乔希恒拿出电话，原先眉角印着的刻骨忧伤渐渐化为冷漠，「既然你的心没死，那就让你心死得彻底一点吧。」

    让你看明白。你深爱的人，爱着的是谁。

    在顾青还来不及阻拦的情况下，乔希恒拨出韩远尧的电话。一个电话，让四人陷入尴尬的僵局。

    一通莫名其妙的电话让楚之怀和韩远尧匆匆赶来，看到的却是顾青和乔希恒如履薄冰的对峙。楚之怀第一次看到乔希恒眼里露出半是伤痛半是不甘心的表情。原来那曾经不可一世的人，也会露出心有不甘的表情。那是比面对楚之洛离开时，更加刻骨铭心的痛。

    「顾青，你还准备一直瞒下去吗？」

    气氛就好像是静待被引爆的火药，只要稍有不慎便会引火上身。这一刻，乔希恒才明白什么叫做痛彻心扉。即使这个人近在眼前，可他们之间的距离却是咫尺天涯。只是下一秒，顾青对上韩远尧的眼神就好像要滴出水来。

    「我……」

    顾青的嗓音里带着不可抑制的颤抖。楚之怀的身影也因为顾青那不置可否的话语微微颤动。捏紧拳头，掌心全是冷汗。这一刻，终于还是躲不过。

    站在楚之怀身边的韩远尧感到楚之怀的一样，低下头便看见靠着自己的人面色苍白如纸，好似轻轻触碰就会破碎。伸出手将摇摇欲坠的楚之怀搂在怀里，对上莫名其妙的顾青和韩远尧带着一丝厉色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就是爱跟不爱的区别。韩远尧看着楚之怀的时候是小心翼翼，看着顾青时带着一丝不解，甚至是恼怒。

    心在半空狠狠跳了一下。疼得顾青撕心裂肺。

    「我爱你。韩远尧，我一直都爱着你。」

    日夜纠缠的噩梦终于还是发生了。指尖冰凉彻骨，周围的气氛冰冻三尺。面对顾青深情动人的告白，韩远尧的眼神甚至没有掀起一丝波澜，就好像松了一口气一般。

    抓起楚之怀冰凉的双手，柔声问道，「之怀，很冷吗？」

    比起这段令人潸然泪下的告白，楚之怀对他来说才是这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存在。

    天堂和地狱只有一步之遥。顾青苍白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对楚之怀来说韩远尧是温柔如水的情人，只是那样的温柔从来就不属于顾青。在他倾尽一切所爱的那个人的故事里，他从来就是可有可无的配角。

    「远尧……我不要。」

    直到楚之怀传来苍白无力的声音，才勉强拉回了顾青的思绪。安抚了受到惊吓的楚之怀，韩远尧才抬起头，不顾顾青面色苍白，单刀直入道，「顾青，我们是兄弟，从来都只是兄弟。」

    「也许有些话，我早该说清楚的。」

    原来不是不知道。而是看得太清楚，顾青的深情已经成为了韩远尧和楚之怀之间沉重的枷锁。勒得他们三人都透不过气来。

    「我以为我做了那么多。你应该明白的。」这个世界上除了楚之怀以外，他最不愿意伤害的人就是顾青。他可以为了顾青两肋插刀，可是偏偏着一往情深他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回应。有时候爱情就是那么不可理喻。明明你做得比谁都要多，那个人爱的人却恰恰不是你。

    「我故意在之怀的毕业典礼上把手机借给你。故意在校园里不顾众人的视线亲吻之怀。甚至有意无意将我和之怀的事情透露给你……」

    韩远尧到底还是低估了顾青对他的深情。数十载的深情，又岂是一朝一夕可以被磨灭的。

    顾青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亮晶晶的眼眸好似下一秒就会落下泪来。心字成灰是什么感觉？全身万马奔腾地血液开始急速地倒流。勉强睁大眼睛，好似想要看清眼前的人。韩远尧的温柔和残忍好像是两个不相干的个体，让顾青难以置信。

    「顾青，我对你，从来没有爱情。」

    连最后仅存的尊严都被一丝不剩地剥落。绝情的话说得立竿见影。这样一句冷淡绝情的话，打破了顾青所有自恃过高的坚韧。早就已经看得一清二楚的答案，为什么听那个人说出来的时候还会有肝肠寸断的疼痛。

    「顾青，不要再爱我。不要再看着我。不要再为我付出。」

    「因为之怀会难过。我不想他难过。」

    所谓的爱将人变得狼狈不堪。

    韩远尧转过身抱起身体不适的楚之怀道，「我走了。」

    刚将楚之怀放进车子，吻了吻他苍白的脸颊。身后就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拉力，不由自主地向后倒去，楚之怀眼睛瞪大。乔希恒毫不犹豫地一拳头挥下砸在韩远尧脸上，毫不手软。

    楚之怀跳下车拉住乔希恒，歇斯揭底地大喊，「乔希恒，你住手！」

    「韩远尧，你凭什么那么对顾青？你知不知道他为你做了多少？！」乔希恒目露凶光，在准备挥拳的时候，楚之怀冲上前紧紧抱住韩远尧，眼眸里含着泪光，但却丝毫不怯懦地朝着乔希恒怒吼，「乔希恒，你再打一下试试看！？」

    韩远尧生怕乔希恒像上次在医院一样毫不犹豫地挥拳打楚之怀。眼疾手快地将人护在怀里，嘴角还带着淡淡的血丝，看着乔希恒冷冷道，「你希望我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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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对顾青说我爱他，愿意跟他在一起？」

    乔希恒晾在半空中的手没有挥下去。

    「顾青需要的从来都不是同情。」

    「他现在需要的是你，而不是我。我能安慰的了顾青一时，不可能安慰他一世。与其让他终日沉浸在不切实际的期待里，不如一刀斩断来得干净利落。乔希恒，这不是你期待的吗？」

    乔希恒刚才那一拳一点都不手软，韩远尧嘶了一声，抹去嘴角的鲜血，扶着楚之怀站了起来。顾青随后赶到，就看到韩远尧脸上的伤痕，便拉扯过乔希恒道，「乔希恒，谁让你多管闲事了？！」

    感情的事情剪不断理还乱。韩远尧没有心思蹚乔希恒和顾青这趟浑水，抓过楚之怀的手就要离开。上车前，楚之怀最后看了一眼顾青，捏住拳头道，「对不起，学长。只有远尧我不能让给你。」光是想想，那种窒息的感觉就能让他痛得死去活来。

    寂静的停车场里只剩下顾青和乔希恒的身影。对上顾青的目光，乔希恒从他的眼神里读出的四个字便是「恨之入骨」。控制不住地摇晃了一下身体，顾青残忍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乔希恒，你满意了？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我不欠你了，我们两清。从此以后，你走你的独木桥，我走我的阳关道，再也不要相见。」

    直到离去的脚步声消失在尽头。乔希恒才勉强靠上离他最近的墙壁，顺势滑落。四肢百骸都在叫嚣着刻骨的疼痛。

    有人说爱就像是欧帕兹。因为稀有，所以才显得弥足珍贵。在千千万万人里，就因为停顿了这一秒，便是万劫不复，再难回头。疼痛至此，却仍然舍不得松开握紧的手，乔希恒这一刻明白，为什么即使飞蛾扑火，楚之洛还是非萧然不可。

    第二十五章 回归平静

    猛地睁开眼。最后的一幕在脑海里泛滥。乔希恒黯然离去的身影，无论怎样的呐喊，那个人终究是没有回头。顾青摇了摇头，打开掌心，才发现自己早已汗流浃背。

    今天是乔希恒离开以后整整一周。也是他回归韩氏的日子。习惯一旦深入骨髓，便成了肝肠寸断的毒药。每天时钟指向5点的时刻，他会不由自主地盯着门口发愣，好几次竟盯得游神。直到门铃不再响起，他才恍然大悟，那个人就这样在他生活里销声匿迹。乔希恒来得宛若狂风暴雨，走得却是润物细无声。被忽略的是那颗时而不时会抽痛的心。

    里里外外照了好几次镜子。伸手准备拿过床头的领带时，手指顿时僵硬，回忆波涛汹涌。忘不了，曾经在这张床上与那个人的缠绵悱恻。轻柔的吻宛若轻风落在他的眉心，结实有力的臂膀将他紧紧搂在怀里，两具炙热的身体即使在关闭空调的屋子里也不会感觉到严冬的寒冷。

    这不像他。顾青甩了甩头，他跟乔希恒已经彻底结束了。从此往后，那个飞扬跋扈的男人再也不会来扰乱他的生活。扰乱他的心。总有一天，他会忘记生命里出现过一个叫做乔希恒的男人。时间可以带走一切。包括所有那些本不该再被回忆的片段。

    再次走进韩氏，职员们对许久未曾谋面的顾青都露出友好的笑容。纷纷上前关心地询问。见他没有大碍，便也陆陆续续回到自身的工作岗位。唯独一个人从始至终不曾站起来，她微微低着头，握着笔的手却在不可抑制地发抖。陶佳倩还是做不到在面对顾青时可以镇定自若，佯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你最近还好吗？」顾青就像老朋友一般跟陶佳倩打招呼。

    刘海遮住了陶佳倩黯然的神色，黑色的秀发微微晃动，「挺好的。」

    晾在半空中的手尴尬地收回。顾青局促地笑了一下，「不在公司的期间给你添麻烦了。」

    「没关系，反正都是工作。」陶佳倩说得轻描淡写，眼神自始至终不曾离开手中的文件，佯作对顾青的话漫不经心，实则字字句句刻在心底。只怕一抬头，又是不舍。

    顾青见陶佳倩并不愿与自己多聊，便也识趣地说道，「我先去见远尧。」

    陶佳倩点点头，默不作声。顾青不知道为什么时至今日，所有的事情会朝着他背道而驰的方向驶去。他明明不想伤害任何人。不想伤害陶佳倩。不想伤害楚之怀。不想伤害韩远尧。到头来，他却还是让他们处于进退两难的境地。

    正在处理文件的韩远尧听到门口传来敲门的声音，头也不抬地说道，「进来。」

    最近韩乔合作的项目马上就要收工了，在这个季度几乎每个部门都是忙作一团。身为一个企业核心的韩远尧，自然也是慢不下手脚。

    「远尧。」

    原本埋首文件的韩远尧听到熟悉的声音，放下手中的笔，朝着顾青微微一笑，「你来了啊，坐吧。」

    前些日子发生的那荒诞一幕似乎不曾被韩远尧放在心里。原本顾青也是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来见韩远尧，毕竟眼前的人是曾经付出所有深爱过的人。但预想的疼痛却没有随之而来，两人就这么平心静气地坐着，没有那些所谓的爱恨纠葛。一朝之间，好似所有的过往都烟消云散。

    「身体都好了吧？」韩远尧还是和以前一样，看着顾青的眼神没有任何躲闪。除了对朋友的关心，没有参杂任何多余的感情在里面。

    顾青从来没有想过，哪一天在面对韩远尧的时候，他的心也可以如此平稳地跳动着。或许这对他们来说，都是一个好的开始。他早该想明白的，像韩远尧这样的人，如果他真对他哪怕有一丝丝超过兄弟之外的感情，他也不会放开他的手的。

    「嗯，没什么大问题了，让你们担心了。」

    「回来就好，你再不回来，我和之怀都忙不过来了。」韩远尧勾唇浅笑，依旧是颠倒众生，可顾青却能坦然面对了。

    「之怀……他最近好吗？」顾青斟酌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

    韩远尧眉眼微挑，「怎么那么问？」

    顾青抿了抿嘴，不知从何说起。韩远尧恍然大悟，「以前的事情都不要放在心上了。之怀……不，与他无关。是我还欠你一句对不起。」

    「顾青，对不起。」

    诚挚的道歉里没有丝毫惺惺作态。韩远尧确实后悔，如果早知今日，他早该将那些没被挑明的暧昧窗纸全部捅破，也不会让顾青和楚之怀都那么痛苦。他不想伤害顾青，到头来，他却是伤他最深的人。

    「你又没错。为什么要道歉。」

    顾青清澈透明的眼神看得韩远尧一阵心虚。即使到了这一刻，顾青的骄傲还是未曾放下。而他恰恰最欣赏的，便是顾青那份谁也无法折压的骄傲。

    不爱一个人有什么错。这是顾青在这场盛大的爱恋里得到的最刻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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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铭心的教训。不爱就是不爱，哪有什么对错可言。他确实对韩远尧一往情深，但韩远尧从来就没有要求他去做什么，不是吗？

    「对了。」韩远尧话锋一转，「你不在公司期间，你的工作都是佳倩代理的，所以你有什么不清楚的可以问佳倩。你应该已经跟她打过招呼了吧？」

    「嗯，刚刚在办公室里见过了。」

    「那就好，有什么需要你再跟我联系，我和之怀最近都比较晚走。你身体刚刚恢复，工作什么的就慢慢来，不急于一时。」

    「我又不是玻璃做的，放心吧，没问题了。」

    顾青还想问什么，却几次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倒是韩远尧看出了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对了，跟乔氏的合作案我已经让别人去跟进了，你就不用出面了。」

    听到韩远尧的话，顾青的脸顿时僵硬下来。过了几秒，才勉强道，「嗯，好。」

    顾青走出韩远尧的办公室，想着跟乔氏的合作案既然让别人负责了，想必乔希恒也是没有意见的吧，不然以他的个性早就反对了。至今鸦雀无声，那个人对他也应该死心了吧。

    死心？！

    心脏的位置猛地一阵刺痛。顾青扶着墙，佝偻着背，弯下腰。清明的视线也顿时变得模糊不清。

    「顾青，顾青，顾青……」

    被人摇晃了几下。顾青才勉强吸了一口气，站直身体，「佳倩？」

    碰巧准备去给韩远尧送资料的陶佳倩看到顾青神色惨白地扶着墙，还以为顾青身体不适。见他恢复了一些血色，才尴尬道，「我去给远尧送文件，就看到你这样……你的身体没关系吧？」

    对上陶佳倩眼里流淌的关心，顾青也勉强扯出笑容，「嗯，没关系，只是突然有点头晕而已。」

    「要去医院吗？」

    「不用了……我坐一会儿就好。你有什么事，就去忙吧。」

    原本搭着顾青的手收了回来，陶佳倩咳嗽了一下，恢复平淡的神色，不冷不热地说道，「那你自己小心吧。」

    顾青轻轻点头。

    直到走出很远之后，陶佳倩停下脚步，忍不住回头。看到顾青撑着墙壁一步一步朝着办公室走去。果然她还是放不下顾青。即便已经支离破碎的心，在看到顾青的那一秒却又死灰复燃。

    爱这种东西折磨得人肝肠寸断，却还是让人飞蛾扑火。

    第二十六章 跟我走

    顾青离开公司的时候，漆黑的马路上早已是灯火辉煌的景象。天空飘散着六菱形的白雪落在他的肩头。偶尔几片掉落在指尖的雪花，一触碰温暖，便消失殆尽。人烟稀少的路边，看到一对情侣手挽着手，男生低头将自己的围巾小心翼翼围上女生的脖子，然后是灿烂一笑，好似可以融化这冰天雪地。

    刚走出没几步，还没走到停车场，便见到路灯上一个俏丽的身影。陶佳倩被冻得浑身发抖，精致的脸上通红一片，见到顾青的时候嘴角还是僵硬地扯出一抹好看的弧度，「顾青。」

    「你没回家？」顾青有些惊讶，陶佳倩明明是和其他人一样准时下班的。为何这个时间点还会站在这冰天雪地的公司外。

    陶佳倩揉了揉被冻得发僵的手，略微惨白的面容在路灯的映照下显得憔悴无比，「刚才看你在公司就有点不舒服，不放心所以就留在这等你了……你没事就好。」

    陶佳倩知道自己很没用。在遇到顾青之前，她不曾知晓原来她也是那般死缠烂打、不肯罢休之人。只是有些感情一旦付出，便是覆水难收了。得不到顾青的执念渐渐变成了一个死结，盘旋在她心底。她以为只要一段时间看不到顾青，就会慢慢忘了他的样子，忘记他的声音，可是非但没有，反而还变得越加清晰可见。

    面对这样子的陶佳倩，即便是对她没有爱情，疼惜之情也是油然而生。顾青抿了抿微凉的唇瓣，「吃饭了吗？」

    陶佳倩愣了一秒，然后急急地摇头，「没有。」

    「那就一起吃晚餐吧。就去上一次和远尧他们一起去的地方可以吗？」顾青寻求着陶佳倩的意见。

    其实只要是能看见顾青的地方，那里便是陶佳倩的栖息之地。

    「开我的车吧，天已经晚了，一会儿吃好饭我送你回家。」

    为什么选择那家餐厅。或许冥冥之中，顾青在期待着什么。在那个地方，还会碰到那个男人。明明乔希恒的消失应该让他愉悦才对，可是乔希恒离开的日子每一分每一秒都成了煎熬。

    温亦尘索然无味地看着满桌子菜，戳了几下离面前最近的餐盘。乔希恒微微皱眉，不满地说道，「不能好好吃饭？」

    温亦尘勾人的桃花眼微微向上一挑，别样风情，「是你找我出来吃饭的，现在一声不吭算怎么回事？」

    乔希恒今天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心血来潮找温亦尘吃饭。说句实话，温亦尘实在不是一个倾诉心事的最佳对象。毕竟温亦尘满脑子疯狂的想法，乔希恒跟他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不堪一击。

    「吃饭就是吃饭，哪儿来那么多废话。」乔希恒轻轻瞥了一眼对面的温亦尘道，「你什么时候话也那么多了。」

    乔希恒话音刚落，就看到对面的温亦尘露出一抹如沐春风的笑靥，一时间五颜六色的灯光都成了这笑容的陪衬物。

    「我跟你那个顾美人还真是有缘。」温亦尘双手撑着下巴，摆出一个迷人的笑容，「上一次是在这里，这一次居然还是在这里。啧啧，乔希恒你是不是故意的？」

    听着温亦尘的话，乔希恒不受控制地转身，果然看到顾青就这么赫然出现在门口。在仔细一看，随后而来的还有面色通红的陶佳倩。上一秒还激动万分的心，下一秒就沉到了谷底。

    顾青环顾了优雅的四周，目光停顿在温亦尘那张惊艳四射的脸上。跟顾青不一样，温亦尘是一种能让人即使在人海茫茫的人群里都能一眼认出的人。陶佳倩也注意到了顾青目光停留的方向，这世界还真是冤家路窄。

    「不去打个招呼吗？」温亦尘在一边不怀好意地怂恿。

    乔希恒黑趁着俊脸，瞪了一眼忙上添乱的温亦尘，「没必要。」

    「我说你不抓紧机会，顾美人旁边那位美女可是喜欢他喜欢得紧，真的没问题吗？」温亦尘是典型地哪壶不开提哪壶的人，若不是乔希恒自身定力好，恐怕几条命都不够给温亦尘气的。

    说话的空隙里，顾青和陶佳倩在服务员的带领下坐到了乔希恒和温亦尘后面的餐桌上。不偏不倚，顾青坐的方向望去正好能看到乔希恒暗沉的脸色。余光打量着许久未见的乔希恒，似乎没有多大的变化，只是眉宇间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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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着沉重的疲惫之色。

    「顾青，你吃什么？」

    陶佳倩的话，拉回了顾青游神的思绪。慌乱地低下头随便扫了一眼菜单，就急急地点了单。顾青的手忙脚乱，一丝不落地全部纳入了陶佳倩的眼底。面容姣好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的破绽，经历了上一次的伤害，这一次她学会了隐忍。

    乔希恒依旧一言不发地埋头吃饭，温亦尘泰然自若地看着面前因顾青的出现而自乱手脚的乔希恒。这天下为情所困的人真是数不胜数，任何一人都难逃其中。看着乔希恒，温亦尘悠然开腔，「既然舍不得放手，还装作无所谓做什么。」

    埋头吃饭的乔希恒怔了一下，但随即黑眸里又恢复到往日的沉着冷静。抽了一张纸巾，擦了擦嘴角，「吃完了就走吧。你一会儿不是还有事？」

    「乔希恒。」

    温亦尘难得那么正经地呼唤乔希恒的名字，连乔希恒都不禁正襟危坐起来，看着好似陷入沉思的人。

    「你说秦风像谁？」

    像谁？乔希恒跟秦风算不上熟识，只能算有过几面之缘，交情也不大。若不是温亦尘跟秦风之间这般纠缠不休，恐怕他这辈子都不会跟那个秦风有所交集。

    思索了片刻之后。乔希恒猛地抬头，黑色的瞳孔里绽放着惊异之色。带着一丝不确定，「温亦尘，你说……」

    温亦尘没有接下话。转过头，望着窗外黑沉的夜幕，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化为一汪沉寂的深潭。

    「有些事，一旦做错，可能连改正的机会都没有了。」

    温亦尘这暗藏深意的话自然是意有所指，指的到底是什么，乔希恒再明白不过。不远处的顾青嘴角带着一抹浅笑，上一次见到那个人时还尽是苍白的脸色，现在终于有了些血色。

    顾青。顾青。顾青。顾青。顾青。

    这个人的名字就像是魔咒紧紧束缚着乔希恒。每一天见不到顾青的日子，心就像是被放在烈火上油煎烹炸。望着黑夜的星辰时，会不由自主地想到那双闪闪发亮的明眸，笑起来的时候宛若秋水般能轻易地掀起涟漪。曾经不经意的瞬间，等清醒时，才发现早已刻骨铭心。放开那个人的手时，竟是这般锥心之痛。

    为什么非顾青不可？

    因为这天下之大，他能爱上的也只有这一个顾青而已。顾青就是他的床前明月光，恰恰因为他的出现，乔希恒第一次学会了倾尽所有去爱一个人。连骨头都在疼的感情，如果这不是爱，是什么。

    渐渐地。乔希恒松开握紧的拳头。

    「你说得对……」

    缓缓起身。

    「与其这样，还不如让他毁在我的手里。」

    即使肝肠寸断。也是甘之如饴。

    在陶佳倩瞠目结舌的目光下，乔希恒一把拉过茫然的顾青。

    最后三个字消失在耳畔时，顾青竟然不由自主地追随着乔希恒的脚步奔跑了起来。忘记了陶佳倩的存在。

    「跟我走。」

    第二十七章 重归于好

    刺骨的冷风滑过面孔。萧瑟的冷意钻进温暖的肌肤。两个男人十指相扣奔跑在伦敦街头，引人侧目。明明是天寒地冻的黑夜，可掌心里却冒着热汗。直到乔希恒牵着顾青的手停在一辆黑色轿车前，顾青原本模糊的意识才真正找回了一丝清明。愕然惊醒，松开发烫的手，却依旧被乔希恒紧紧握住。

    如黑夜般抖森的黑眸一眨不眨地盯着顾青发冷的面孔。被盯得心慌意乱。不知所措地低下头。乔希恒不顾大庭广众，轻轻跨出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在咫尺，近得能够听到彼此呼吸的声音。顾青怔了一下，本能地倒退了一步，却被乔希恒一把扣紧腰，听到男人低沉的声音，「既然想逃，刚才为什么跟我走？」

    为什么会跟乔希恒不顾一切地离开。顾青也是浑然不知。只是等他意识到的时候，手脚早已是控制不住，连那颗沉寂的心也骤然开始剧烈地跳动着。好像他一直翘首以待的就是这个男人再牵起他的手，将他带进怀里。

    有些人一旦闯入生命，就再割舍。乔希恒设下的陷阱，他浑然不知地步步陷入。从一开始的强取豪夺，到后来的柔情蜜意。这个男人带给他的是翻天覆地的变化。他们的开始是一场荒诞的闹剧，本来想利用和这个男人的一夜忘记令他肝肠寸断的爱恋，但最终却一个不小心陷入了另一场窒息的纠缠。

    低头。温暖的触感，令人头晕目眩。原本只是浅尝辄止的吻，在顾青小心翼翼伸出红舌的那一秒，化为炙热狂烈。乔希恒结实有力的臂膀将身材消瘦的人紧紧拥在怀里，唇齿相交的唾液好似带着甜腻气息的蜂蜜一般在舌尖融化。

    偶尔有经过的路人，看到这脸红心跳的一幕，飞快地瞥了眼便匆匆离开。两个男人相拥亲吻的场面不仅不会让人感觉不和谐，反而还为这寒冷的冬日增添了不为人知的暖意。

    顾青微凉的指尖滑过乔希恒的颈项，双臂自然地圈挂着吻得专心致志的男人。稍稍松开一秒，扯出的银丝滑落在嘴角。顾青刚喘了一口气，紧接着又是一阵抵死缠绵。乔希恒紧扣顾青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亲吻，感觉到舌尖抵到了深喉的位置，顾青被迫地微微张开红唇，来不及下咽的唾液顺着雪白的进项滑进衬衣。光是一个吻，就能让乔希恒热血沸腾。

    放开被吻得神志不清的顾青，乔希恒打开车门，将顾青推进后车座，自己也挤了进去。相拥的身影消失在灯火辉煌的路边。狭窄的车厢里，乔希恒扯开顾青腰间的皮带，舌尖舔弄着他敏感的耳廓，直到发出啧啧的水声。顾青一直隐忍的呻吟也断断续续回荡在车厢里。

    「呜呜……啊——」

    原本冰凉的肌肤，因为男人炙热的吻而变得火热。顾青的呻吟就像是最好的催情剂，勾引得乔希恒也是欲火难耐。明眸上铺上了一层淡淡的水雾，乔希恒不由自主地低下头亲吻着那双漂亮的眼睛。

    手指在黑暗里找到细嫩的臀缝，潮湿的指尖抵在娇嫩的入口，轻轻斯磨打圈。顾青感觉到乔希恒的动作，微微发出抵抗的声音，「不要在这里……」

    外面还是人潮涌动的大街，只要有人驻足停留，就会发现车子里的异样。这种好似时时刻刻会被人偷窥的感觉，让顾青不安得有些兴奋。颤抖的声音里泄露了一丝慌张，乔希恒还是自顾自地动作，手指埋入火热的甬道。敏感的肠道早已因先前那个炙热的吻而自动分泌出大量的淫液，湿滑高温的甬道紧紧包裹着乔希恒颀长的手指。

    急躁地将顾青的长裤退到脚裸，抬起一条雪白修长的大腿，莹白的脚趾可爱地向里蜷曲。门户大敞的姿势分外撩人，在柔嫩的大腿内侧乔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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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恒一个重重地吮吸，留下一个深红色的吻痕。

    「不……啊啊——」顾青慌乱地捂住红唇，氤氲湿气的眼眸看得乔希恒欲望胀大了一圈。

    乔希恒依旧一副衣冠楚楚的模样，拉开裤链，将火热抵在张合的後穴，微微弯下腰。粗圆的龟头已经推进了淫水连连的甬道，顾青双手抵在乔希恒结实的胸膛上，「别进来……啊啊——不要……」

    太可怕了。这种深入骨髓的快感。连浑身的细胞都在止不住的战栗。他根本无法抵挡乔希恒带给他的温暖。身体早就已经习惯了乔希恒的爱抚，原本紧涩的甬道好似知道是男人的入侵，也格外顺从地放松，任由男人插入。

    乔希恒的欲望还未全部没入，顾青脆弱的顶端竟然已经兴奋得射了出来。一时间顾青羞得满脸通红，拼命想遮住自己的脸，却被坏心眼的乔希恒一把拉开，高压过头。

    暧昧而沙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折磨着顾青脆弱的理智，「已经爽得射出来了？我还没全部进去呢。」

    硕大的欲望停在半路，肠道深处蔓延出异样的刺痒。顾青咬紧红唇，微微侧过头，掠过乔希恒赤裸的目光。乔希恒稍稍抽出一些欲望，「想要吗？」

    深处的欲望得不到满足，顾青希望那该死的折磨人的凶器能够狠狠戳进他的身体。光靠后面就抵达高潮的羞耻就已经够让顾青无法面对男人了，现在如果再直白放浪的求欢，恐怕往后都会让乔希恒吃得死死的。

    见顾青只是倔强地咬着红唇不吭声。乔希恒叹了一口气，松开压紧顾青的手。双手滑到丰满雪白的臀部，稍稍抬起些。顾青僵硬地转过头，有些尴尬地望着乔希恒。

    不一会儿黑暗里传来乔希恒掷地有声的声音。

    「我想要你，顾青。」

    顾青眼波微动。感觉到男人的欲望又一寸一寸重新抵进他的後穴，饱胀的感觉在深处骚动。快感刺激得连腰都软了下来。

    「我爱你。」

    伴随着炙热而动人的告白，凶器一插到底。一瞬间，眼泪也不由自主地从眼角滑落。连顾青都开始分不清，到底是因为那骇人的快感，还是乔希恒那令人刻骨心酸的告白。

    「顾青，回到我身边来……」

    这一刻。顾青好似看到了乔希恒眼中不怎么真切的泪光。这样不可一世的男人，因为他而变得憔悴不堪。微弱的。可怜的。乞求声回荡在车厢里。说不感动，一定是骗人的。谁都经不住这般缠绵悱恻又刻骨铭心的告白。即使这样被他伤了一次又一次，这个男人还是选择回到他身边来。

    颤抖的双手摸上黑暗中男人模糊的脸庞。指尖描绘着男人棱角分明的脸廓。如果不是因为乔希恒的存在，恐怕那日韩远尧的那番话必定能让他痛不欲生。衣衫凌乱的顾青撑起身体勾住乔希恒的脖子，发颤的雪臀凑近巨大的欲望，将它朝更深处送去。

    「希恒……」

    只是一句话。便让乔希恒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变得支离破碎。抽插的动作有些粗暴，顾青的双腿被折压在胸前，细窄的甬道承受着男人疯狂地撞击。凶悍的肉刃捅得饱满的雪臀止不住地变形，淫水四处飞溅，高级皮制的座椅被粘稠的淫液沾染得一塌糊涂。

    「太快了——好深……慢点——啊啊啊啊啊啊……不——」

    可怕的凶器因为顾青甜腻的呻吟直直地捅到深处，顾青睁大眼睛，双手死死抓着男人的外套。小腹被捅得又酸又麻，颤抖的红唇里发不出完整的声音。乔希恒就像疯了一般不断索取着身下的人。

    雪白的大腿晃在半空，结合地方可以看到翻滚的媚肉，可见男人抽插的力度有多凶猛。早就攀附不住乔希恒的身体，顾青的双手放在雪白的肚腹上，几乎可以感觉到男人的凶器抵着薄薄的肚皮。乔希恒一把撩起顾青的白衬衫，「乖，咬住……」

    泪流满面的顾青麻木地咬住衣角，乔希恒心满意足地在顾青通红的脸上给了一个类似奖励的吻。轻轻啜吻着顾青勃起的乳粒，指尖不轻不重地顺着乳缝按压，乳头周边泛起淡淡的乳晕。一个重重的吮吸，水渍声回荡在车厢里，唾液沾湿了顾青咬着的衣角。

    好重……要死了……

    直到两颗乳粒被玩得充血肿胀，乔希恒才放过它们。抓过顾青放在肚腹上的手，将细长白净的手指，从指尖一路舔到指根。扯开顾青咬着的衣角，吻住那张诱人的红唇，用力地摆动着胯下，顶得顾青娇喘连连。

    发麻的手指勉强抓着乔希恒的衣服，刚刚松开红唇，顾青淫乱地呻吟起来，「胀、胀死了……别再大了……变、变态……」

    濡软的声音在乔希恒耳朵里听起来就像是撒娇。他轻柔地摸了摸顾青雪白的肚皮，「谁是变态？可是你自己吸着我的东西不放的。」

    顾青红着脸捂住乔希恒的嘴，没力地瞪了他一眼，「你怎么那么……啊啊啊——那里……会被干死的……」

    柔嫩紧致的甬道被凶器干得汁水四溅。媚浪翻滚的肉穴宛若一张小嘴吮吸着粗壮的肉刃。顾青意乱情迷地扯开乔希恒依旧整齐的上衣，漂亮的手指摸上男人结实的胸膛，舔了舔干燥的红唇，吻上小麦色的肌肤。

    刻意地撩拨乔希恒本就难以控制的情欲。也不管顾青到底受不受得了，乔希恒连目光都变得凶狠起来，一副恨不得干死顾青的模样。每一下都戳中顾青敏感的地方捅去。顾青被干得两腿乱蹬，从后穴口流出的蜜液将他的下体沾染得一片淫乱，「好过分……不要了！不要了！肚子好酸……别捅了——呜呜呜……希恒……轻一点……别干那么用力……」

    艳若桃李的面容上看不出抵抗的神色，乔希恒太了解顾青敏感的身体，越是进得深，顾青就会变得越来越淫乱。就像是此刻，顾青早已情动得分不清东南西北。

    乔希恒拍了拍顾青晃动的臀肉，轻声警告道，「再乱动，可真会把你干死了。」

    顾青的眼泪刷刷地流下，一张清俊的脸上显现出于年岁不符的表情。乔希恒知道欺负顾青欺负得有些过，便柔声下来安慰，「乖乖的，夹紧些，让我出来……」

    「夹、夹不紧……太大了……又变大了……」

    「那还发浪。」

    气氛一下甜蜜得让人窒息。顾青眼眶泛红，原本倔强的姿态也柔软下来。突然脑海里闪过陶佳倩的身影，「完了！佳倩……啊啊啊——」

    「还有时间想别人！看来你的体力还戳戳有余！」

    乔希恒有些嫉妒这时候还能让顾青惦记的陶佳倩。热烘烘的肉柱用力顶弄着深入的软肉。顾青几乎将指甲陷入了乔希恒的肌肉里，血脉膨胀的凶器顶得他一阵意乱情迷，「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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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棒……干死我了……不、——佳倩她……」

    「再喊一次那个女人的名字试试看？」乔希恒横眉冷对，语气里尽是警告的意味。顾青倒是第一次知道乔希恒还是一个醋桶。

    「她没开车……回家——啊啊啊啊啊……希恒，你慢点——那里！再深一点……好棒！」顾青一会儿清明一会儿模糊的意识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粗大的性器顶得肉穴酐畅淋漓，一个紧缩，顾青又一次达到了小小的高潮。乔希恒也在一声闷哼下，全部泄在了温暖的肠道里。精液争先恐后的涌出，有些顺着结合的缝隙流了出来。直到全部射完，乔希恒还意犹未尽地向深处又抽送了几下，确认所有的精液都送进深处，才小心翼翼地从红肿的肉穴里退了出来。痉挛的肠道依旧在断断续续抽搐，经历了高潮的顾青累得连指头都懒得动。汗水打湿他修长的睫毛，在空气里微微晃动，乔希恒看着顾青肠道里涌出的精液，原本泄下去的欲望好似又一次在不经意间被挑逗。

    湿漉漉肉棒顺着大腿又一次滑了进去。顾青还没反应过来，乔希恒就托着饱满挺翘的肉臀抽干了起来。相较于先前凶狠的动作，这一次乔希恒动得很慢，九浅一深，乳白色的精液都顺着结合的部位被挤了出来。炙热的生殖器就在深处不顾一切地搅动着，先前酸疼的感觉已经变成了熟悉的酥麻。顾青主动地分开大腿，微微挺起雪白的胸膛，纤细的腰部露出完美的弧线，甜蜜的爱欲气息在狭窄的空间里四处蔓延。

    乔希恒断断续续亲吻着顾青的脸颊，顾青伸出手搂着他，大腿也被分开到极致。淫荡的模样一分不少的落入乔希恒眼底。舔了舔顾青湿润的嘴角，「舒服吗？」

    「啊嗯……舒、舒服……」顾青的双腿勾上男人结实健壮的腰，小腿磨蹭着腰间，「希恒的东西……在肚子里动……烫坏了……」

    乔希恒眼神一暗，动作稍稍粗暴了些，呼吸也变得急促，「怎么办，我要忍不住把你弄坏了。再叫得好听点……」

    「希恒……希恒……」顾青顺着乔希恒的话呼唤着他的名字。在这个人面前，好像变得多淫乱都没有关系。顾青往乔希恒怀里蹭了蹭，扬起雪白的脖颈，主动吻上他的嘴唇，「再重一点……喜欢、喜欢你干我……好深——插穿了！」

    顾青乖顺的样子对乔希恒来说好似做梦一般。如果可以，他希望这个梦永远都不要醒来。

    「顾青……这一次不会离开我了吧？」乔希恒埋首在顾青雪白的颈项里，尽情地呼吸着属于他的气息。

    顾青眉眼带着笑意，手指插进乔希恒浓密的黑发间，凶器随之戳入柔软的腹腔，「我再也走不了了……啊呜——撑、撑满了……好多……」

    本就饱胀的肚腹又一次接受了精液的灌溉。平滑的小腹上都有微微隆起的迹象。乔希恒着迷地亲吻着顾青那薄薄的肚皮。身下的人双腿发颤，再也射不出任何东西，只感觉到肚腹内汹涌流入滚烫的精液。

    「啊……希恒……胀、太胀了……要撑破了……」

    顾青只觉得眼前一黑，再也撑不住地昏了过去。梦里，他好像听到有人轻声细语的告白。

    第二十八章 美好的开始

    多日沉重的积压下，乔希恒做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梦里，他梦见，顾青一身白衣，是不苟言笑的当朝御医，而他则是风流多情的当朝王爷。不怎么真切的梦里，他看到曲终人散的时候，顾青重病在塌，一双清澈透明的眼睛由于病入膏肓而微微凹陷。他坐在顾青身边，握着他的手，泪流满面。绝望的眼神里看不到一丝活人的生气，惨白的唇瓣微微颤动着，好像费力地想说些什么。

    乔希恒弯下腰凑近重病的顾青。只听到恨之入骨的三个字。

    「我恨你。」

    从噩梦中挣扎着清醒过来，乔希恒被惊得汗流浃背 。明明只是一个梦而已，为什么也能那么刻骨铭心。有些惊慌失措地低下头，看到怀里的人睡得安然无恙，乔希恒才有些放心下来。对了，昨晚是他把顾青带回家的。

    顾青毫无意识地翻了一个身，完全没有醒来的意思。身上宽大的衬衫穿在身上有些不相称的感觉。毕竟乔希恒这里可没有适合顾青尺寸的衣服。被吓了一身冷汗的乔希恒，揉了揉脑袋，跑去卫生间冲了一个热澡。出来的时候发现顾青已经醒过来了。

    略微有些消瘦的身体笔直地坐在床边，望着窗外缓缓升起的日光，脸上的表情竟是从未有过的心平气和。比起上一次，这一次顾青好像是想明白了什么。不再纠结于爱和不爱的问题，不管如何，乔希恒应该是爱着他，而他对乔希恒的付出也不是无动于衷，这样就够了。再刻骨铭心的爱恋也会成为过去式，从韩远尧和楚之怀这个沉重的枷锁中脱逃了出来，他也应该学着对自己好一点。

    从浴室出来的乔希恒，赤裸着健美的身体，从身后圈过顾青的细腰带进怀里。顺其自然地吻过他的眉角，「早上好。」

    顾青的手搭上乔希恒腰间的手臂，难得没有挣脱，「早上好。」

    这一刻。好似春暖花开。

    顾青洁白的双腿荡在床边，脚尖抵着冰凉的地板。乔希恒将他拖进温暖的被窝里，撩开他额前遮挡明眸的碎发，亲吻不偏不倚地落在红唇上。只能看见被子微微隆起，看不清被窝里两人亲密的动作。

    连根吮吸着顾青柔软的红舌，手掌不慌不忙地抚摸过光滑细腻的肌肤。宽大的衬衫恰到好处地遮住顾青饱满挺翘的雪臀，晃晃荡荡的样子给人无限遐想。直到舌根开始发麻，顾青发出呜呜地求饶声，乔希恒才恋恋不舍地放开。轻啄着鲜艳欲滴的唇瓣，乔希恒扣紧顾青的下巴，舌尖抵入深喉。

    双腿已经被分开，顾青感觉到乔希恒下一步的动作，推开身上的人，气喘吁吁地说道，「你刚洗完澡……唔——」

    乔希恒已经霸道地将凶器塞进了被蹂躏得红肿的穴口。双腿被迫架在男人宽厚的肩膀上，小腿还在时不时地抽搐。酸疼地感觉蔓延在穴口，经过昨晚几乎一晚的缠绵，顾青根本没有什么力气抵抗乔希恒冲动的欲望。咬着红唇，指甲陷进乔希恒背部结实的肌肉，直到整根没底的时候，顾青才稍稍放松了一口气。

    还没来得及习惯粗大的欲望，身上的人已经迫不及待地动了起来。被撞得颠簸不止的顾青发出破碎的呻吟，「慢、慢点……别进得——那么深……」

    已经情动的乔希恒早已顾不了那么多。尽情地欣赏着顾青因情欲而发生的蜕变，清俊的面孔泛着红潮，清明的目光也逐渐趋于朦胧。情欲鼓动的瞬间，胯下狰狞的巨物一个深顶，顾青黑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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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瞳孔微微放大，张开的红唇不断滑落来不及下咽的唾液，雪白的脖颈也微微扬起，失神的那一秒甚至忘记了呼吸的节奏。

    淫荡的後穴死死箍住坚硬的性器，两个囊袋拍击臀部的声音不断回荡在房间里。白皙的臀部被撞得一片绯红，宽大的手掌还不断揉捏玩弄着细嫩的臀肉。乔希恒的指头掰开夹着凶器的臀缝，只见紫赤色的肉刃每一下都插到最底，黑色的耻毛不断摩擦着娇嫩的穴口，凶器抽出时鲜红的媚肉清晰可见。淫靡的肠液宛若涓涓细流流淌而出，打湿了身下洁白的床单。

    突然乔希恒将肿胀的性器整根抽了出来，在穴口故意斯磨打圈。顾青有些按耐不住地主动凑近粗大的凶器，希望男人可以重新进来。乔希恒只是用粗圆的龟头挑逗着他大腿内侧敏感的肌肤，甬道深处的瘙痒积聚得越来越多。顾青也顾不了丢脸，放浪的声音好似能滴出水来，「希恒……快点。」

    「快点什么？」乔希恒明显没有放过顾青的意思。看到身下的人一脸窘迫，他有一种黄鼠狼得逞的感觉。

    顾青知道乔希恒是故意的，迫于无奈也只有配合他，「你的东西……」

    「我的东西？」乔希恒眉眼微微上挑，一派风流多情的模样。

    顾青晃了一下神，最终抿着嘴唇一言不发。顾青到底是顾青，能做到这一步也实属不易。乔希恒其实也不过是心血来潮想看看顾青更加淫荡的一面，既然身下的人不愿意，他也不会为难他。

    将顾青翻了一个身，顾青本能地抓住身下的床单，感觉到凶器正准备重新入侵，他有些害怕地叫了起来，「不要从后面——啊……」

    脆弱的雪臀颤抖着将乔希恒的欲望吞了进去。跟顾青做的时候，乔希恒很少尝试从后背入侵的姿势，因为那样会看不到顾青的脸。可似乎这样的体位，能让坚硬进入到比以往更深的地方。

    激烈的快感逼落了顾青的眼泪，这样的姿势承受着比以往更剧烈的情欲。乔希恒开始缓缓抽插，紧致的甬道也配合吮吸着不断肿大的欲望。只见顾青爽得连腰都抖得像筛子，真是可爱极了。乔希恒也忍不住从身后扣紧顾青的细腰，强迫他微微蹲坐起来，血脉膨胀的肉刃啪啪啪地在肉穴里酐畅淋漓的抽插。

    顾青反手抱住乔希恒的脖子，有些惊慌地叫道，「这个姿势……好难受……」

    「哪里难受了？明明很喜欢吧？是不是很有感觉？」乔希恒连续不断地炮轰，顾青的脑子根本转不过来。只是本能地贴近欲望，说不出是舒服还是难受。

    噗嗤噗嗤的交合声不断徘徊在空气里。顾青的衣服也被凌乱地扯到腰间。抽插的时间越来越长，好似两个人就这么合为了一体，难舍难分。感觉到凶器胀的越来越大，紧窄的甬道再也包裹不住。乔希恒将顾青猛地转过身，正面朝上的姿势，抓起莹白的脚裸，细白修长的大腿被分开到极致，下体激烈的交合被看得一清二楚。

    顾青抓着身后的枕头，感觉乔希恒抽插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深，已经完全捅入肚腹。这有些疯狂的交合，几乎耗尽了顾青本来就没恢复的多少体力。後穴已经柔软得不可思议，被粗大的凶器捣弄得宛若春泥一般泥泞。

    乔希恒一把托起顾青的腰，凶器直达腹腔深处。顾青反射性地勾住他的腰，红唇咬住男人的肩头，忍受着粗暴的摧残，「不要了……真的不行了——啊啊啊啊……希恒……放过我吧……」

    「除非我死。」

    柔情蜜意的声音此刻却显得惊悚骇人。

    「不然怎么可能放过你。」

    阴森骇人的独占欲反而没有让顾青感到害怕，还莫名地兴奋了起来。红肿的後穴被凶器插得痉挛不止，小腹的酸疼也变成熟悉的酥麻。顾青紧紧搂着乔希恒，双腿盘附在男人腰间，红唇不由自主地吻上男人，断断续续地呻吟着，「变态……疯子……乔希恒……你——」

    毫无力气的咒骂，到最后顾青却因男人的话止不住潸然泪下。这个男人坏心眼，脾气暴躁，做事从来不顾及别人的感受。

    可是。他好像变得不能没有乔希恒了。

    热流挥洒进深处。顾青颤抖着达到了销魂蚀骨的高潮。痉挛的肠道努力收缩着灼热的精液，双腿更是绷得笔直。清晨的欲望总能耗尽人仅存的理智。看着身下被自己弄得神志不清的人，乔希恒抓过顾青的手，亲吻着冒着热汗的掌心。

    「我抱你去洗澡。」

    刚把顾青放进浴缸，电话就响了起来。乔希恒为顾青挑了适当的水温，亲了亲他睡意朦胧的眼睛，「我去接个电话。你躺着休息一会儿。」

    走进客厅，乔希恒拿过电话，「喂。」

    「是我，乔希恒。」

    「韩远尧？」乔希恒坐到沙发上，倒是没想到这时候能接到韩远尧的电话。

    「顾青是不是在你那里？」大清早就看到陶佳倩黑着一张脸坐在办公室，也没见到顾青的身影。听陶佳倩说，昨晚她跟顾青吃饭，后来顾青跟着乔希恒跑了。

    「是，怎么了？」乔希恒对韩远尧的态度比起以前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善。虽然说不上友好，但也算得上礼尚往来。

    韩远尧琢磨了一会儿，看了一眼对面的楚之怀微微点头，然后道，「没什么，既然在你那儿，你就让他好好休息吧。」

    「既然不接受顾青，他的事你也没必要那么关心了吧。」乔希恒轻哼了一下，空气里尽是醋酸的味道。

    韩远尧耸耸肩，倒是没有因为乔希恒的敌意感到半分不满，若是乔希恒对顾青是真心的，他倒是放心不少，「顾青也算是我的下属，下属不来上班，做老板的还不能询问？乔希恒，你这醋吃的，也太远了。」

    「我可不如你韩总的醋劲大。」乔希恒的反驳也是一阵见血。

    韩远尧脸上一阵青一阵红，最后尴尬地咳嗽了一下，「就这样吧，之怀有点担心顾青，所以才让我打来问问的。」

    「他好着呢。」

    「那就好。乔希恒，好好对他。」

    「这还用得着你教我？伤他最深的，不就是你吗？」

    韩远尧没有反驳，无趣地挂下电话，「以后可别让我打电话给那个乔希恒，我跟他真是上辈子八字不合。」

    楚之怀笑了一下，「是你自己老跟希恒过不去吧。」

    「你也是。老是希恒、希恒一口一个叫的，听着真不舒服。以后在我面前必须连名带姓的叫他。」韩远尧被乔希恒气得有些龇牙咧嘴。

    楚之怀也顺着韩远尧的意思点点头，「好好好，就叫乔希恒。」

    韩远尧这才舒服了一点，走到楚之怀身边，忍不住在他脸上偷了一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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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今晚我们也早点下班吧？」

    「去干吗？」

    「不干嘛就不能约会啊？我们有多久没在一起约会了。」

    楚之怀拿过韩远尧桌上签完字的文件，离开前在韩远尧唇上留下一个亲吻，「好啊，去看电影吧。」

    第二十九章 风起云涌

    比起先前的惊涛骇浪，记下来发生的一切都太过于顺其自然。就像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乔希恒和顾青之间原本那条无法逾越的鸿沟，就这么轻而易举得土崩瓦解。乔希恒那硕大的单身公寓里，渐渐出现了两个人的牙刷，两条色泽不一的毛巾，还会看到宽大的衣柜里开始住进款式不同的休闲服。等他转眼冷静下来的时候，这屋子里原本孤独冷漠的单一物都开始成双出现。而他的生命里也有了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走进厨房里传来油烟机轰隆作响的嘈杂声，顾青修长的身影站在油烟机下翻动着锅中的蔬菜，色泽青翠欲滴，散发着诱人的气息。白净匀称的手指拿过一边的筷子，夹了一片菜叶，抿了一口，顾青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从橱柜里拿出被冲洗得闪闪发光的餐盘，锅铲熟练地将热菜铲起放进盘子。转身的时候被倚靠在厨房门口不知看了多久却鸦雀无声的乔希恒下了一条，俊秀的脸上一闪而过的惊讶，但随即恢复到云淡风轻的模样，「你怎么站在那里都不出声。」

    乔希恒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沉浸了太久，顾青清亮圆润的嗓音穿透耳膜刺进他的心房，一瞬间一颗心脏砰砰得跳个不停。但如刀刻般俊美的脸上却没有一丝惊慌失措的破绽，「啊，看你做饭，不想打扰你。」

    直到顾青转身的时候，乔希恒才发现顾青身上围着他只用过一次却不知被丢在哪里的围裙，「这个围裙哪里找到的？」

    顾青低头看了一眼已经被他洗得发白的围裙，手中依旧握着锅铲，漂亮的脸上微微露出骄傲的神色，「早上丢衣服进洗衣机的时候，发现旁边地上的夹缝里拖出来一条线，拉出来就看到在那儿了。」

    原来是被丢在那里了。乔希恒也没多在意这个细节，拿起一边的筷子尝了一口新鲜的热菜，入口清香，厚味无穷。嘴角微微上扬，一派风流俊逸。顾青看到这一幕，一颗心脏也不听话地乱跳起来。勉强定下心绪，装作无意地问道，「味道不错吧？」

    听到顾青的话，乔希恒佯作俊眉微蹙的模样，然后脸色一黑，好似摇摇欲坠般要倒下去。顾青顿时被吓得手足无措，脸上红润的血色也是尽退全无，手中的锅铲也稀里糊涂掉到地上。

    在那双细白的双手搭上乔希恒手臂的那一刻，他顿时露出阴谋得逞的奸笑，想不到顾青如此单纯好骗，看来他的演技也不算太差。身体一个踉跄倒进男人怀里，低头便看到一张与方才天差地别的面色，乔希恒居然骗他！？

    顾青被气得不行，狠狠地朝着乔希恒脖子咬了一口，直到齿缝里都有腥甜的气味才解气。乔希恒摆着一张哭笑不得的面孔，看着满脸愤怒的顾青，捂着有些惨淡的伤口，「你属狗的，下嘴那么重！」

    「谁让你骗我！」顾青双眸微微一瞪，眉眼带着别样风情，但眼底却是饱受伤害的神色，「你还骗不骗我了？」

    吃一堑长一智，乔希恒也是懂好汉不吃眼前亏的人。看到顾青真的生气了，乔希恒也收了玩心，拍着顾青的背替他顺气，一时也忘了流血的伤口，「我跟你闹着玩的，别生气了，以后不会了。」

    看到原本不可一世的男人拉下身姿一副谄媚讨好的模样，顾青也觉得自己大惊小怪了。只是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而已，何必那么认真。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刚才乔希恒倒下去的那一瞬间，心脏的位置蜷缩成一团，全身的血液急速地倒退，连指尖都是冰凉彻骨。还好这一切不过是过眼云烟的玩笑。

    他到底怎么了。只要跟乔希恒在一起。就会变得不对劲。

    淡淡的血丝顺着小麦色的皮肤滑落，乔希恒抽了一张纸盒里的纸巾，覆上伤口的位置。瞬间洁白如霜的纸巾上印着鲜血淋漓的痕迹。顾青修长的睫毛在空气里微微颤动了一下，温润如水的眸子瞥了一眼乔希恒道，「头低下来。」

    乔希恒不知顾青要做什么，只是乖乖地低头，突然伤口的位置传来湿濡的感觉。顾青踮着脚尖，双手撑在乔希恒的肩膀上，粉嫩的舌尖轻轻舔舐着刚才被咬得有些狰狞的伤口。

    被轻而易举挑逗的欲望迫在眉睫。想着平日里与他唇齿纠缠的红舌正在细心地舔弄着伤口，乔希恒就恨不得多被顾青咬几口也是好的。说真的，在遇到顾青之前，他还真没想到自己有被虐倾向啊。舔了舔干燥的唇，无视正在单纯想帮他止血的顾青，一把将人抱到客厅沙发上。宽松的居家裤一转眼就被色急的乔希恒脱了下来，顾青双手拍打着动手动脚的男人，声音里也多了几分严厉，「乔希恒，你干什么呢！你他妈能不能别一天到晚发情！」

    从住进这个房子开始，乔希恒可以说是无时无刻，不管何时何地的发情。每天都被乔希恒折腾得半死不活地去上班，好多次员工还劝他，腰有毛病要及时看医生，真是让他不知说什么好。

    「美人在怀，我又不是柳下惠，岂有不上之理。」

    说着，乔希恒眉眼微微上挑，扯开胸口的领带，领口露出令人羡慕的健美肤色。硕大的欲望直接冲进没有经过任何润滑的穴口，顾青的双腿一瞬间在半空中绷得笔直，双手紧紧抓着身下的沙发。

    异于常人的粗壮根本不管身下的人是否能够适应，就快速而猛烈地抽插起来。刚才顾青为乔希恒舔弄伤口时那若即若离的触碰，几乎让他兴奋得难以自制。手掌用力地抓在顾青细软的腰上，深红色的五指印错落在莹白的肌肤上，撞击的力道越来越用力，乔希恒虽然有时在床上会想着方法折腾他，但如此狂风暴雨而又急不可耐的样子倒是第一次。

    「啊啊——会捅穿的！你慢点……混蛋！」

    顾青被乔希恒干得四肢百骸都莫名地发颤。这种震颤的快感是他从未体验过的。被干得发抖的双腿根本无法勾住男人的腰，只能任由它们伴随抽插的速度在半空乱晃。

    不够。

    无论进得多深，多少次拥抱这具身体，也无法得到满足。恐慌的情绪一波淹过一波，幸福来得太快，根本让他来不及适应。得不到的时候每日暗自伤神，得到了却又惶惶不可终日。爱情这种东西真是蚀骨销魂。

    乔希恒黑眸里的情欲暗沉得可怕。一瞬间顾青有一种会被身上的男人拆骨入腹的感觉。衣服被粗暴地扯开，乔希恒亲吻着他每一寸白皙的肌肤，原本紧扣在腰上的手掌也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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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摸上他平滑的小腹。突然凶器一气呵成地插入湿软的腹腔，手掌同时按压着他柔软的肚皮，深入骨髓的快感让顾青几乎忍不住惊叫起来，双手抓住男人的衬衫，泣不成声，「别、别压啊——不要……要死了！乔希恒！你真的要干死我了！混蛋！流氓！啊啊啊啊啊——肚子……放开！放开啊！」

    好似野兽般交缠的做爱几乎让顾青快要晕死过去。肚腹被捅得又酸又胀，硕大的性器却还是兴致勃勃的模样。乔希恒略微涣散的瞳孔里倒映着顾青哭得惨不忍睹的脸庞，顾青就像是被觊觎已久的猎物，一旦被捕获，就会被拆得一丝不剩。淫乱不堪的下体昭示着这场爱欲的炙热，男人托着他雪白的丘臀一次比一次进得深，一层细汗铺在莹白的肌肤上，让乔希恒忍不住将身下的人撕碎。

    艳红的穴口吞吐着粗壮的肉刃，从这个角度看去，肉棒几乎凶狠得想将两个巨大的囊袋都一起塞进窄小的甬道。被干得汁水飞溅的顾青视线早已是一片模糊，任由男人随意摆弄着身躯，羞耻的姿势一个接着一个，可是肿胀的欲望还是勃发的厉害。

    突然被一把抱了起来，顾青的意识陡然清晰起来。后怕地抓住男人强壮的身躯，身体被抵在雪白的墙上，洁白的大腿被架在男人的手肘间，後穴已是红肿麻木。肠道里柔软的媚肉时而不时翻滚出来，顾青死死勾着乔希恒的脖子，生怕一不留神掉了下去。微微侧目，看到乔希恒脸上无法抑制的沉迷，深黑色的瞳孔里是对他迷恋的深情。

    无论说多少次我爱你也无法填补内心的空虚。乔希恒想用这种最原始、最粗暴的方式诉说对他刻骨铭心的爱意。顾青摸上乔希恒被汗水打湿的脸颊，纵情的男人即使在此刻还是彰显着勾人心魄的魅力，棱角分明的俊脸，一双深不见的的黑眸，剑眸朗目，难怪一帮子千金小姐趋之若鹜。男人粗重的气息喷洒在他的颈项里，因为拥抱的姿势，乔希恒错过了顾青眼底一闪而过的柔情。

    感觉到凶器在肠道里突然胀大，顾青指甲都陷进了乔希恒背部结实的肌肉，费力地用双腿攀住健壮的腰。结合的下体早已被淫靡的肠液打湿得一片淫乱不堪，最原始的交合鼓动在静谧的空间里，最终红唇落在乔希恒潮湿的脸颊上，「希恒，射得深一点……再进来——啊啊啊啊啊……再深都可以……全部都射进来……」

    心底的不安随着热流一起冲进这具诱人却不娇弱的身体里。感觉到熟悉的暖流，顾青竟不可抑制地有些兴奋。有一种，他终于可以独占某一个人的感觉。

    「好棒——希恒……好舒服……再给我——」

    又是一场缠绵悱恻的交合。也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屋内交合的气息在渐渐平复下来。两个人精疲力尽地倒在床上，顾青白皙的股缝间还不断冒出精液，乔希恒侧着身，指尖描绘着顾青饱满的臀线，伸进两根手指玩弄着交合后还热火朝天的後穴，炙热的粘液沾湿了他的手指，顾青皱着眉微微反抗，「不要玩了……会坏的。」

    乔希恒这才放过顾青，凑上前亲了亲他哭得通红的鼻尖。突然听到一阵肚子饥饿的叫声，乔希恒笑了一下，「肚子饿了？」

    「你他妈不饿啊……」顾青没好气地骂了句脏话。原本不就是等着他回来一起吃饭的吗？结果乔希恒这个只用下半身思考的野兽，也不顾他的意愿就压着他乱作一通。现在可倒好，他可是累得连腰都直不起来了，明天怎么去公司见人？

    顾青抱怨的声音里听不到责备，乔希恒自然知道顾青是不是真的生气。拿了见衣服盖在顾青赤裸的身体上，「我给你放洗澡水，你先洗个澡，我去把饭拿去微波炉热一热。」

    顾青撇撇嘴，算勉强同意了乔希恒的建议。把顾青折腾这样的罪魁祸首，自然是忙里忙外地亲自伺候着。又是替顾青洗澡，又是替他端茶倒水送饭。顾青也就惬意地享受着男人的服侍，丝毫没有任何罪恶感。

    晚上两人躺在大床上，想到今天淫乱的交合，顾青的俊脸还止不住泛红。乔希恒倒是皮糙肉厚，想着有机会再来一次。顾青哪会知道乔希恒脑子里已经在琢磨着下一次了。

    今夜的夜色黑得触目惊心，渐渐沉睡的两人都没有注意到暗藏汹涌的风起云动。

    夜幕下，女人坐在床边看着窗外，月光映照着本就苍白的面容更是狰狞骇人。床头柜上相片里的男人嘴角嵌着盈盈浅笑，女孩挽着他的手，笑得柔情蜜意。突然像是收到了什么刺激，女人将相框一把甩到地上，顷刻间支离破碎的玻璃碎片纷纷扬扬洒了一地，她赤足站上那些尖锐锋利的碎片，鲜血染红了暗黄色的木质地板。她轻轻弯下腰，脸上略显痴迷的神色能够看出她对相片中的男人一片情深。

    最终。一滴晶莹的眼泪不偏不倚地掉落在男人的头像上，瞬间化了开来。炙热的。心碎的。肝肠寸断的。渐渐的。女人收不住低鸣的哭泣声，转瞬又露出恨之入骨的表情。

    第三十章 祝我生日快乐

    就像温亦尘说的一样，白念是一个识大体的人，自相亲过后没多久，白念就跟自己父亲表明她并不中意乔希恒，两家联亲的事情也就不了了之。可是乔楠又怎么会善罢甘休，他自然清楚和白念相亲失败，必定是乔希恒在从中做了什么手脚，所以白念才会知难而退。既然白念不行，可以换别人，千金小姐那么多，他不信乔希恒有这个能耐能够每一个都搞定。就在乔楠处心积虑为乔希恒介绍下一个相亲对象时，一个陌生女人的来电打断了他原先所有的计划。

    「老爷，外面有一位叫陶佳倩的小姐想见您。」

    乔楠坐在客厅端着飘香四溢的咖啡，翻阅着手中的晨报，不冷不热地问道，「又是什么记着吧？打发回去。」最烦的就是平日里那些无事生非的记者。

    「她说她是为了少爷的事情而来的。」老管家眉宇间微微透着担忧的神色。

    乔楠怔了一下，思索了一会儿，「让她进来。」

    这是乔楠第一次见到陶佳倩，精致的妆容下隐藏着暗淡的阴郁，唇彩都不能为她苍白的面容增添生气。乔楠指了指沙发对面的位置，「陶小姐，请坐。」

    陶佳倩看了一眼与乔希恒有些面容相似的乔楠，她知道这是操纵着乔氏生死的主宰者，同时也是乔希恒命运的仲裁者。今天来这里，不过是她的放手一搏而已。

    「听说陶小姐是为了希恒的事而来？」乔楠有些好奇地打量着眼前这个精神状况不怎么良好的女人。但愿说出来的别是什么疯言疯语。

    陶佳倩动了动唇，「乔先生，知不知道乔希恒和顾青的事呢。」

    黑眸暗了一下，将手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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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报纸扔到一边，拿下鼻梁上的眼镜，「看来陶小姐是为了因为希恒和顾青的事情上门的。你有什么要求？」

    「要求？」陶佳倩略显鬼魅的脸上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余光瞥了一眼对面正襟危坐的乔楠，「你觉得我是想用这个消息换钱吗？」

    「那我倒要洗耳恭听了，陶小姐不是为了钱，是为了什么？」乔楠对陶佳倩的目的感到了一丝兴趣。在此之前，他从来没有听说过陶佳倩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黑色的发丝散落在肩头，长长的刘海遮住了她半边的眼角，让人分辨不清她此刻的神情，从进来到现在，陶佳倩身上都围绕着低压的气氛，让人有些透不过气。

    「我要顾青。」陶佳倩冷哼了一下，「想必他跟乔希恒的事情你已经知道的一清二楚了。我只想拜托乔先生分开顾青和乔希恒而已。乔氏家大业大，想必肯定容不下自己的继承人跟一个人男人纠缠不休吧？」

    乔楠暗沉的眸子里一片深邃，陶佳倩缓缓抬头看着对面饱经风霜的男人，最后只听到男人一阵云淡风轻地冷笑，「看来，陶小姐对顾先生的执着可真不一般呢。」

    「乔先生，这与你无关吧？」

    「那陶小姐凭什么认为我会跟你合作。」乔楠慢条斯理地重新拿过茶几上的咖啡，抿了一口，轻描淡写地说道，「要知道希恒真正决定的事情，是任何人都无法改变的。」

    陶佳倩黑色的瞳孔微微缩放，「看来，乔氏的顶梁柱也不过如此，连一个继承人都搞不定吗？」

    乔楠重重地放下杯子，水波荡漾的咖啡渍不受控制地飞溅出来，原本干净得看不到一丝灰尘的茶几上洒了星星点点的污迹。毕竟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人，虽然粗暴的动作泄露了乔楠对陶佳倩嚣张态度的不满，历尽岁月沉淀的俊眉朗目上看不出动怒的痕迹，「看来陶小姐此次来想必是有很好的意见提供给我了。」

    「只看乔先生愿不愿意跟我合作了。」

    这一刻，陶佳倩脸上绽放的笑容，居然让坐在对面，见惯了尔虞我诈的乔楠都感到一阵触目惊心。

    这天下，最可怕的便莫过于是令人捉摸不透的人心了。

    ☆ ☆ ☆ ☆ ☆ ☆ ☆ ☆ ☆ ☆ ☆ ☆ ☆ ☆ ☆ ☆ ☆ ☆ ☆ ☆ ☆ ☆ ☆

    「这么大一笔资金是哪里来的？」

    顾青今天趁着下班回家前的功夫去了一趟vense，因为韩氏正因为年季度末的时刻，各个部门都是忙得不可开交。今日去会计部门一看，便看到一笔天文数字的金额打入公司。马不停蹄地冲到白秋人办公室对峙。

    「是一位姓高的先生打进来的，说是对我们公司有兴趣，所以想投资。合同都签好了。」

    白秋人不慌不忙地将合同书递给顾青。顾青将信将疑地接过文件，仔细地看了一会儿，白纸黑字还有敲章，怎么看都不是骗人的。况且如果真是骗子，谁会将那么多钱注入一个名不见经传而且还负债累累的公司。

    「你帮我找个时间约一下这位高先生，我要当面见他。」

    白秋人的脸上露出一丝为难，实事求是道，「这份合同书也是他秘书送来的，说是他们老总不喜欢出面谈生意。」

    「哪有这种事。这可是上亿的投资，老板不出面，下面的人能做决定？」顾青原本淡下去的疑虑又油然而生。

    「老板，你也看到了，白纸黑字，上面他们老板的签字和印章都在上面。」白秋人又忍不住加了一句，「你也知道公司目前的状况，你天天绕着那个韩氏没空来也就算了，公司欠债不是一天两天了，都是利滚利的。银行那些白眼狼，你有钱的时候天天求着你去他们公司贷款，他吗的你大势去了，都他妈天天追在你屁股后面要钱。不是我说，凭空掉下的一个亿，不仅能填补公司的空洞，还能还清债务，一举两得，你你又何必在乎那多？哪个蠢人会无缘无故拿出一个亿来便宜我们这种小公司，你说是不是？」

    「数字庞大。」顾青向来是谨慎小心的人，天下掉馅饼这种事他可是没听说过。这个高先生又是神出鬼没，搞不起是不是洗什么黑钱的，「谁知道这钱的来历。」

    「这你放心，我已经查过资金的来源了，干干净净，从渣打银行汇过来的，你可以放心了吧？」

    「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也不跟我商量一下再签字。」

    「老板，我就知道你是鸡婆的个性。这么大笔钱啊，过了这村可就没这个店了，况且我觉得人家派来的秘书也是正经人，要骗人，也不会送钱给你。」白秋人撇撇嘴不以为意地说道。

    顾青拿着手中的文件，就不轻不重地朝着白秋人脑袋上敲了一下，「这么久没见，你倒是会数落起你老板来了。」

    「哎哟。」白秋人赶紧护着脑袋，夸大其词地喊着，「你可别打我脑袋，我这脑袋金龟着呢，你可全指望着这颗脑袋给你赚钱呢，打伤了，你也赔不起。」

    看白秋人说得一副半真不假的样子，顾青轻笑了一下，也懒得跟白秋人这个活宝顶嘴。白秋人从他建立公司开始就一直跟着他，这几年也没少跟着他吃苦。当初他把公司作抵押填补韩氏资金空缺，虽然他嘴上说着不乐意，后来也是真心实意，忙前忙后地帮他。

    这时顾青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连顾青自己都没有察觉到此刻他的脸颊正微微发红，「喂。」

    「在哪儿呢？我刚下班，去接你？」乔希恒坐进车子，系好安全带，脸颊和肩膀费力地夹着手机，启动汽车。

    「不用了，我就在附近的超市，买完东西就回家了。」

    「嗯，那我回家等你。」

    「好。」

    白秋人都等不起顾青挂下电话，就八卦地凑上前，「哟，这是哪位的电话啊，听得我们老板都心猿意马了。」

    「白秋人，你这张嘴早晚害死自己。」顾青瞪了一眼就像个大喇叭的白秋人。

    「哪儿能啊，我这是关心老板，老板心情好，我也能加工资啊。」白秋人继续贼心不死地纠缠着，「有新对象了？」

    「你有没有听说过，最为属下，最大的禁忌就是打探老板的隐私？」

    「哎哟哟，这真是天要下雨，老板找到第二春，挡都挡不住啊。」白秋人白皙俊美的脸上笑得一阵春风得意，「别金屋藏娇嘛，以后也带来看看。」

    「就你话多！」顾青最后请白秋人吃了一个糖炒栗子，「我走了，公司有什么事，记得随时跟我保持联系。」

    「诶诶诶诶——别走啊……」

    白秋人一脸不服气地看着顾青已经走远的身影。好不容易逮着这么劲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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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消息，不挖根掘底一下怎能配得上当年同寝室的哥们给他【白八卦】的称号呢。

    顾青回去的路上顺道在超市稍稍顺带了一些蔬菜，回到家的时候就看到乔希恒翘着二郎腿，手撑着下巴，了无生趣地换着电台，此刻市井小市民的形象却依旧掩不去他风流潇洒的容姿。

    一见到顾青回来，就像是条哈巴狗见到主人，一瞬间那双黑眸就绽放出了动人的色彩。来不及穿上拖鞋就直奔顾青，接过手中的东西。顾青刚换完鞋，还来不及喘口气，就被乔希恒这只色急的野狼压在墙上狠狠吻了一番。

    一吻落下，顾青喘着气，稍带媚意的眼角毫不自知地瞪了一眼蠢蠢欲动的乔希恒，「你能不能改改动不动就发情的毛病？」

    「我吻自己喜欢的人有什么错？」

    一双黑眸闪闪发亮，看得顾青找不出反驳的理由，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人，顶着一片绯红的俊脸走进厨房，「我买了鱼，做糖醋鱼，吃吗？」

    乔希恒走到顾青身边，在心爱的人身上蹭了蹭。顾青佯作懊恼地把人推到一边，「没看到我要做饭吗，有话好好说，别总是动手动脚的。」

    「下周五能早点下班不？」因为是季度末，不止是韩氏，乔氏也是忙得里外不通，自然是知道顾青很难在这个时间获得提早下班的机会。

    顾青摘掉青菜上的黄叶，自来水哗哗地顺流而出，「怎么了？是有事吗？」

    「现在不能告诉你。下周五就早点下班吧，好不好？」乔希恒有点孩子气的要求，倒是让顾青有点盛情难却的感觉了。

    过了一会儿，将青菜从水槽里捞出来，才不咸不淡地说道，「我会尽量提早下班的。」

    乔希恒笑得神采飞扬，抱着顾青原地转了好几圈才放下。顾青被乔希恒搞得一阵莫名其妙，「真是的，搞得神神秘秘，还秘密。乔希恒，你什么时候那么矫情了。」

    「总之会是一个big surprise。」

    或许身边多了一个人的关系，好像感觉无聊的时光，就这么一眨眼，转瞬即逝。这周五早上出门前，乔希恒还不忘提醒顾青今晚的约定，顾青只是匆匆点头，「知道啦。」

    「顾青。」

    快要迟到的顾青对于身后乔希恒的叫声还是忍不住转头。温热的触感按压在眉心。还没来得及脸红，乔希恒率先挥挥手，「晚上见。」

    所谓的爱情，大概就是，我转身的时候，你就在那里。

    忙了一天的顾青急匆匆地跟韩远尧告了声假，如一阵风一般冲出了公司。刚走出公司便碰到了向公司告了长假的陶佳倩。原本眉目如画的人如今看起来竟比之前更加苍白萧瑟。

    「佳倩，你怎么在这儿？不是说身体不舒服，请假了吗？病好点了吗？」顾青自然是关心陶佳倩的。只是这些关心与爱情无关。

    陶佳倩那双本该灿若星盼的眸子此刻也是黯淡无光，说话的时候唇角僵硬的上扬，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好多了。你今天有空吗？」

    顾青想到今天本就和乔希恒有约，但看到立在风中有摇摇欲坠之感的陶佳倩又是放心不下。顾青似乎对谁都很容易心软，尤其是对他好的人。

    「没有。」

    早上出门前，眉心残留的触感依旧徘徊着温暖。在家中的乔希恒，兴高采烈地将刚买的鲜花插进花瓶时，一不小心将花瓶打碎在地，顷刻间便是支离破碎。他有些懊恼地看了一地的碎片，手忙脚乱地拿来厨房的吸尘器，想趁着顾青回来之前将这一地的凌乱整理干净。

    「那能不能陪我吃个饭？」

    见顾青犹豫不决。陶佳倩趁胜追击。

    「求求你了。」

    几乎是乞求的语气，陶佳倩这般低声下气，本就觉得有愧于陶佳倩的顾青更是不忍拒绝。

    被爱的人有恃无恐。顾青理所当然地认为无论多晚，乔希恒都会等着他回去。而乔希恒静静地坐在空无一人的房子里等着他的爱人回家。

    不知道等了多久。直到手脚僵硬，寒心彻骨，时钟作响，蛋糕上的蜡烛消失殆尽。一心期盼的人终究是没有出现。没有期待，就不会有失望。原来没有那个人体温的夜晚会那么冷。冷得痛彻心扉。

    急促的铃声打破了房间最后一丝寂静。几乎是冲到电话面前，颤抖着手拎起电话，传来的是楚之怀温润如水的嗓音，「希恒，生日快乐。」

    「是你啊。」声音里带着无限的失落。

    楚之怀听出乔希恒声音里的不对劲，「怎么了？今年是你30岁生日吧？无精打采可不是好兆头。」

    一旁的韩远尧已经开始戳楚之怀的腰露出不满的面孔，楚之怀只得匆匆最后说了两句，「学长一定在帮你庆生吧，不打扰你们俩啦。」

    电话被切断，楚之怀还是若有所思地看了电话一会儿，冷不丁地冒出一句，「好像怪怪的。」

    「怎么怪了？」韩远尧吹鼻子瞪眼，想着自己的枕边人居然大半夜还不忘给那个该死的乔希恒说生日快乐。过生日了不起啊。

    「我是认真的，你别瞪我。好像听起来不太开心的样子，不会是跟学长闹矛盾了？」

    「他们都多大的人了。你就少操心点吧。再说了，乔希恒是什么人啊，谁还为难得了他。」韩远尧一个翻身，没打算继续关于乔希恒的话题。

    楚之怀知道韩远尧又开始耍脾气了，也识趣地不再提乔希恒的名字，凑到韩远尧身上，亲了亲他的脸蛋，讨好地说道，「别生气了，我不说就是了。」

    韩远尧大大地翻了个身，将楚之怀搂在怀里，「睡觉。」

    一夜无眠。乔希恒喝完了瓶中最后一滴朗姆酒，可意识却依旧清醒得令人痛入心脾。一个人的生日。他举起空杯。对着空旷无人的屋子。轻声道。

    「祝我生日快乐。」

    「It is really a big surprise。」

    第三十一章 被践踏的感情

    直到日光穿透云层，空旷的屋子依旧是形单影只。乔希恒起身整理掉一桌的狼藉，玻璃瓶碰撞的声音噼里啪啦作响。燃尽的蜡烛将原本精致漂亮的蛋糕沾染得破败不堪。伸出指尖沾了一点甜腻的奶油，泛滥在味蕾的尽是苦涩的味道。三十岁的生日孤单又寂寞。

    蛋糕被原封不动地装回蛋糕盒里。不知出于什么目的，乔希恒又按照原来蛋糕店包装的样子在盒子的顶端系上一个鲜红的蝴蝶结，完美无缺。好像这个生日从未出现过。

    乔希恒面无表情地将蛋糕扔进凌乱肮脏的回收箱。事后一个捡破烂的人在翻箱倒柜的时候发现了这个被人遗弃的蛋糕，脸上露出一丝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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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笑容，小心翼翼地将沾染了臭气的蛋糕盒盖子打开，发现里面的蛋糕早已是面目全非，唯独生日两个字毫发无损。他有些开心，用手指沾了一点奶油，那是他从未尝过的滋味，清香甜蜜，真是这个世界上最好吃的蛋糕了。

    你看。你不削一顾的东西，在别人眼里却是求之不得。

    空气里的气氛如履薄冰。岌岌可危的怒气只需要一点点刺激便会全然爆发。顾青白皙俊美的面孔上是陶佳倩从未见过的凌厉。冰冻三尺的寒意笼罩着暖气肆意流窜的房间。

    顾青面无表情地将衣服穿戴完整。过程里，可以看到白净的指尖不受控制地颤抖。昨晚发生的一切他浑然不知，醒来时却惊讶地发现陶佳倩浑身赤裸地躺在他身边，而他身上也是毫无遮拦。毫无底气的他没由来的恐慌，涌入脑海的是乔希恒跟他那不成文的约定。

    「顾青，你害怕了？」一改往日清纯可人的形象，这一刻陶佳倩的面容在顾青眼里竟是这般狰狞骇人。

    顾青想要勃然大怒，但最终只是一句咬牙切齿，「为什么？」

    「为什么？」陶佳倩低笑了一下，抬首，眼里的情绪错综复杂，爱恨难辨，「顾青，你说我这是为什么呢？为什么这样毫无自尊地对你死缠烂打？为什么这样不知廉耻爬上你的床？为什么就是对你这样薄情的男人不能死心呢？你说说看，你倒是告诉我，这到底是为什么？」

    连珠似炮的质问狂轰滥炸般像顾青蜂拥而来。这一刻顾青突然明白，原来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陶佳倩苍白如雪的面容对顾青来说陌生无比。他不明白那个曾经纯洁无暇、潮气蓬勃的女孩去了哪里。曾经那段峥嵘岁月又被丢在了哪个黑暗的角落。在陶佳倩的眼里所谓的爱情已经被那疯狂嗜人的执着掠夺得一干二净。曾经的陶佳倩早已荡然无存。

    「你想要什么？」顾青的声音有些无奈。现在的陶佳倩既可悲又可恨。他们终于还是走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

    陶佳倩的手刚要触碰到顾青的脸颊时，却被他厌恶地躲开。这一微小的举动促使陶佳倩瞬间崩溃，几乎是撕心裂肺，「顾青，你为什么那么对我！？为什么？！」尖锐的嘶吼似乎能穿透玻璃窗，却打动不了眼前无动于衷的男人。

    「佳倩！」顾青几乎是本能地吼了起来，「我们不可能的，你明白吗？即使没有韩远尧，我们也不可能！我以前不爱你，以后也不会。我对你没有爱情！我们之间的感情没办法驾凌爱情……你为什么就不明白呢？」

    「那你爱乔希恒？」

    蛇的七寸被人捏住怎么会不痛。果然一瞬间顾青的脸色顿时化为一色的苍白，陶佳倩就像是一个胜利者一般挑衅道，「你爱他吗？」

    「顾青，你自己都不知道吧？」

    抿着毫无血色的唇瓣，双掌渐渐蜷缩成拳头。

    「因为你累了，不想爱了，所以顺势而上接受了乔希恒对吗？」

    声音在稀薄的空气里颤栗着。

    「不是……」

    「你贪恋的不过是乔希恒对你的温柔而已不是吗？」

    「不……」

    「因为得不到韩远尧，不能忍受每天看着他跟楚之怀恩恩爱爱，你却一个人孤单影只，所以就让乔希恒做陪衬了，不是吗？！」

    「不……是。」

    「顾青，你在逃避。你根本不爱乔希恒。你怎么可能会爱上他？就算他是认真的又怎样？你们地位天差地别，他是乔氏未来唯一的继承人，而你又是什么？你现在不过是孤苦无依的人而已。」

    「别说了……」

    「为什么不说！？」

    陶佳倩乌黑的秀发凌乱地散落肩头，乌黑的瞳孔显得鬼魅而骇人，顾青定格在原地无法移动半步。她的字字句句宛若锋利的刀刃将他内心的世界瞬间切割得四分五裂。

    「你也不过是仗着乔希恒爱着你所以为所欲为不是吗？」

    余音未落，陶佳倩突然像发疯了一般笑了起来，就像是嘲笑顾青的一无所知，同情乔希恒的一片深情。

    乔希恒，你看，你比我好到哪里去，你倾尽所有的人，连对你的感情都看不清。我们谁比谁可怜。

    「你知道吗。」

    陶佳倩突如其来冷静的声音宛若游离的幽灵。惊悚骇人。

    「昨天是乔希恒的生日哦。他应该会等你一整晚吧。」

    深黑色的瞳孔因为陶佳倩的话剧烈地收缩，心脏的位置猛地一个重击，深处尽是腥甜的味道。那个人无尽期待的眼神，所谓的秘密竟然如此简单。手脚开始莫名地发凉，身体不经意间微微颤抖。那个人会有多失望，因为他的愚蠢，而没办法遵守约定。

    「你一定不知道吧，顾青？」

    陶佳倩从床边拿过衬衫随意地套在身上，走到顾青面前，似笑非笑，「你看，这就是爱和不爱的区别。」

    「乔希恒他再爱你有什么用？在你心里，他永远无法取代韩远尧的位置。」

    唇角微微勾起，陶佳倩同情地看着一无所知地顾青，「你可以把韩远尧的生日铭记于心，却不知道昨天是乔希恒30岁的生日。你能把韩远尧的喜好记得一清二楚，却不知道乔希恒的爱好是什么。你永远能在第一时间发现韩远尧受伤，却不知道乔希恒被你伤得遍体鳞伤。顾青，你比我好到哪里去？至少我能无所畏惧地争取，你呢？」

    顾青竟被陶佳倩这般似疯似颠的话说得毫无反驳之地。他理所当然地认为乔希恒应该对他毫无保留的付出，心安理得地享受乔希恒给他的温暖，甚至不经意间将这个男人的深情抛之脑后。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当初他能将楚之怀对韩远尧的感情看得一清二楚是因为他置身事外，他从始至终都是一个局外者，所以他可以冷静得分析楚之怀对韩远尧是否有意。可一旦轮到自己，他竟然是浑然不知。

    如一阵风一般顾青冲出房间，望着仓惶的背影，两行清泪滑过陶佳倩惨淡的脸颊。指尖轻轻抹去温热的泪滴，陶佳倩笑了起来，一边痴笑，一边又是汹涌而出的泪水。一次又一次被抛下，一次又一次死灰复燃。郎心如铁，为什么她就看不明白呢。她想起了那一夜温亦尘送她回家的路上所说的话。

    陶小姐，得不到的注定不是你的。但凡顾先生心里有你，那被抛下的一定不是你。

    你斗不过乔希恒。

    谁说我斗不过乔希恒。这场游戏不过才刚刚开始。乔希恒注定输得一败涂地。顾青的优柔寡断也注定会成为乔希恒心底致命的伤。

    因为剧烈的颤抖，握在手中的钥匙好几次滑落在地上。迫不及待地推开大门，迎接顾青的是一片漆黑的寂静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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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甜腻的奶油混杂着刺鼻的酒精气息蔓延在窒息的空气里。

    拿出手机拨出乔希恒的电话，那端传来优美而残忍的女声。从来都是24小时开机的男人竟然关机了。顾青几乎有些不可置信地握着电话，一次又一次不断重复拨出一样的号码。直到手机开始发烫，电话那端传来的话可以倒背如流，他才有气无力地将手机甩在沙发上。

    顾青不肯死心地翻出乔希恒公司的电话，接电话的是他的秘书，「喂，你好，请问你找哪位？」

    「你们乔经理在吗？」

    「请问您是哪位？」

    「我是韩氏开发部经理顾青。我有急事找他。」

    「请您稍等一下。」

    秘书敲了几下经理室的门，里面传来乔希恒冰冷的声音，「进来。」

    被乔希恒几乎冰冻三尺的声音吓得抖了抖，秘书缩了缩脖子，有些畏惧地说道，「韩氏的开发部经理顾青说有事找您，正在电话上，让我给您转接进来吗？」

    几乎是毫不犹豫又带点置气的愤怒，「就说我不在！」

    秘书再一次震慑与乔希恒凌厉的声音，手忙脚乱地连连答应，如获大释般逃出了经理室。乔希恒虽然平时也是一丝不苟，但对他们也算是和和气气。今天是中了什么邪了，一副要吃人的样子了。秘书整了整惊魂未定的心，重新拿起桌子上被搁置的电话，礼貌地回复道，「顾先生，不好意思，我们经理现在正在开会，不方便接听您的电话。您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我可以替您转告。」

    「不……不用了，他大概什么时候结束？」

    「这个……」秘书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为难，思索了一会儿才勉强道，「我也不确定。因为今天是年度总结报告会议，也许会久一些，不然您到下午的时候再打电话过来？」

    「好，我知道了。麻烦你了。」

    顾青怎么会听不出秘书话音里的为难，乔希恒是故意躲着他的。

    几乎想都没有多想，顾青一路超速驱车到了乔希恒的公司，不顾秘书的连连阻拦，「顾先生，你不能进去……顾先生！」

    秘书心里连连叫苦，今天真是什么日子，故意跟他作对吗。乔希恒那黑得如炭灰的脸色，几乎是让秘书哑口无言，不知如何应对。顾青不动声色地说道，「跟她没关系，是我自己应冲进来的。」

    「出去吧。再有下次就直接递辞呈吧。」乔希恒的声音冷漠得没有一丝人情味。这话几乎是让秘书在原地就抖了三抖，听话地点点头退出门外，一刻都不敢在那低压的办公室多呆一秒钟。

    从刚才冲进办公室到现在，乔希恒停留在顾青身上的视线仅有一秒那么多，而且还是云淡风轻，没有了往日柔情似水的模样。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乔希恒低头看着手中的文件，俊眉微蹙，连头都没抬，「忙。」

    「忙到连接一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

    龙飞凤舞的字迹落在雪白的纸张上，乔希恒拎起办公室内线准备让秘书把企划部经理叫进来，顾青眼疾手快挂下他的电话。一双灵动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乔希恒微微撇过头，错过那直白的视线，「我现在要工作，有什么事，等我下班再说。」

    「我知道昨晚的约定我没履行是我的不对。如果你因为这个不高兴，大可以告诉我，错在我，我道歉。对不起。」

    其实对顾青那样骄傲的人能这般低声下气地道歉已经实属不易，可乔希恒眼里却看不到一丝欢喜的动容，依旧是冷若冰霜，「道歉我接受，所以现在我可以工作了吗？」

    「乔希恒！」

    「干什么？」

    顾青一时也被气得说不出话来。理不在他，他本不该如此趾高气昂，只是在乔希恒面前他不想隐忍退让，有点无理取闹的态度让本就生闷气的乔希恒也顿时爆发了。

    「顾青，我只问你一句。昨晚，你在哪里？」

    如此简单的问题却让顾青措手不及，顿时脸上血色全退，竟说不出只言片字。眼睁睁看着乔希恒眼中仅剩的火苗消失殆尽。

    「说不出来吗？还是不想说？」

    顾青是个爱干净的人。可此时那洁白的领子竟然印着错落不齐的痕迹，领结看得出来也是匆匆忙忙打好的。乔希恒在心里一阵冷笑，眸子暗沉得如同触目惊心的黑夜。

    「是在哪里过夜了吗？」

    几乎是被电击到一般，顾青猛地抬头，那双清澈透明的眼睛出卖了他心底的慌乱。

    「顾青，我可以纵容你，宠着你，把你惯得无法无天，甚至可以忍受你心里有着另外一个人。」

    「可是我对你的感情不容践踏。」

    乔希恒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办公室，徒留顾青一人脑海里不断徘徊着乔希恒那令人万念俱灰的话。

    第三十二章 说谎

    顾青有些头昏脑涨的回到家，脑子里七零八落的全是陶佳倩和乔希恒对他说的话。不想伤害任何一个人，却倒头来都被他害得遍体鳞伤。陶佳倩几近疯狂的执念还有乔希恒无处安放的深情，他不知道为什么所有的一切会变得如此混沌难堪。

    跟顾青几乎可以说是大吵一架以后的乔希恒坐在会议室中央，身边企划部经理做着详细的年度总结报告，但他的脑子里徘徊不去的却是顾青那张苍白的面孔。身边的秘书顶着必死的决心在乔希恒身边叫了好几次，「乔经理，乔经理……」

    「什么？」乔希恒微微皱着眉，似乎有些厌烦身边的人打扰他的思绪。

    「那个，何经理的报告做完了，接下来是……」

    乔希恒看了一眼手中的资料，对着下面一个个正襟危坐等待他发话的部门经理说道，「乔氏今年的投资回报相较去年低了1%，何经理你这个经理是怎么当的？乔氏花了那么多钱请你来，就是让你坐着看的吗？」

    姓何的经理被乔希恒声色俱厉的话吓得直冒冷汗，哆哆嗦嗦地才将话说完整，「因为……乔氏今年还有两个没完成的工程款项，所以我并没有计算在里面……」

    「我不想听到类似废话的借口！」乔希恒横眉冷目的模样吓得会议室的人各个低头反思，生怕无端的怒火烧到自己身上。

    「都给我听清楚了，你们都是公司花大价钱请来的精英。而且我相信在座各位都是师出名校的优等生，这就是你们为什么会坐在这里为乔氏工作。我要看到的是乔氏遥遥领先的业绩，而不是年年倒退。今年有两块绝佳的地盘竞标我们乔氏都是双双失利，如果你们觉得这个位子坐的有压力，会议结束后就把你们的辞呈报告递给我，否则下一年我就要看到全然不一样的回报率。你们都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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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我的话吗？」

    乔希恒的一番话都让下面那群原本松懈的精英们各个开始拉紧皮条，生怕乔氏这位继承人一个不高兴就把他们的饭碗砸了。进乔氏之前，不少人就听说乔希恒这个人是出了名的严谨，而且他从来不给人第二次机会。还好这些年没有在工作岗位上出过错，不然乔希恒今天就会毫不给面子地炒了他们。现在乔希恒在这个年度总结报告会上的这番话是在警告每一个人，他现在掌握着乔氏的整个生杀大权。

    会议结束，每个人都不得不替自己捏一把冷汗，算是逃过一劫。何经理狗腿地拉住匆匆离去的秘书道，「金秘书，乔经理今天是怎么了，跟吃了炸药似的。」

    秘书脸色也是一黑，「我哪里知道。今早一来的时候就是这样，还以为有人欠他钱了呢。说起来，刚才还跟韩氏的企划部经理顾青大吵了一顿。」

    「韩氏企划部经理？」何经理有些八卦地凑上前，「不会是乔氏跟韩氏的合作案要拜拜了吧？」

    「我说何经理，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秘书推了推鼻梁上的茶色眼镜道，「这话要是被乔经理听到，你可是吃不了兜着走。今天会议上的话你可是听清楚了，乔氏要是下一年在保持停滞不前的状态，估计我们都得卷铺盖回家。」

    何经理被秘书这似真非真的话唬得有些一愣一愣的，「不是吧？」

    「我跟着乔希恒身边做秘书这几年，可没见过他说话不算话过。他今天说的话绝不是危言耸听。不然何经理可以自己试试看。」

    何经理站在原地有些哭笑不得。刚才会议上乔希恒那副盛气凌人的样子看来不是故弄玄虚。这回是要加班加点了，不然这饭碗恐怕是保不住了。

    乔希恒回到办公室，顾青早已是不知去处。坐立不安的在办公室呆了一会儿，乔希恒拿过车钥匙，跟秘书打了声招呼便匆匆离开。这些日子乔希恒也不知是去干什么了，总是来无影去无踪，神神秘秘的。

    兜了一圈，打了几个电话给顾青也是无人接听。乔希恒有些焦躁。抱着碰碰运气的想法回到了家里，一进门就看到门口的鞋柜上整齐地摆放着一双熟悉的鞋子。顾青已经回来了？几乎是没有多想，乔希恒冲进了房间，就看到顾青面泛红潮，整个人蜷缩地躺在床上。

    乔希恒叫了几声意识模糊不清的顾青，「顾青，顾青……」

    男人微凉的手掌覆上顾青滚烫的额头，果然是发高烧了。乔希恒有些心慌，更加用力地摇晃沉睡的顾青，「醒醒，顾青……」

    被烦得有些恼了，顾青无意识地啪得打开乔希恒的手，「别烦我……」

    乔希恒这会儿也没时间跟他计较昨晚彻夜未归的事情了，看到顾青烧得一副神志不清的模样，除了焦急就是无限的心疼，将顾青一把从床上拉起来，飞车赶往医院。

    直到重病的顾青挂上点滴，他才放心不少。还好医院有熟人，不然按照英国这龟毛速度，排队看病都不知道要等到什么。点滴室里没什么人，除了顾青和乔希恒，也就一对看似年近七旬的夫妻。不断地抚摸着顾青滚烫的额头，希望这高烧可以早点退去。

    感觉到有冰凉的液体从手背传来，顾青缓缓睁开眼睛，陌生的环境让他强忍着身体的不适想看清现在的处境，身边传来熟悉的声音，「别乱动，你正在打点滴。」

    乔希恒怎么会在这里？顾青不着痕迹地将原本放在乔希恒掌心的手挪开，「我怎么在医院？」

    「你发烧了，我回家就看到你整个人都烧得不清醒。」乔希恒不咸不淡地解释，没有了原先慌乱无措的样子。

    「你回公司吧，我自己一个人呆着就可以了，麻烦你了。」客气疏离的话听得乔希恒心里一阵难受。

    「没关系，你一个人呆在这里不方便。一会儿还得挂一袋。」乔希恒将自己的外套套在顾青说身上，和颜悦色地问道，「肚子饿不饿，想不想吃什么东西？」

    「不饿。」顾青说得言简易骇。

    「那我陪你说会儿话。」乔希恒也没有对顾青嚣张跋扈的样子感到不满。既然已经栽在这个人手上有什么办法呢。顾青也已经低头跟他道歉了，若心里一点都没有他的位置，以顾青的性格又怎么会风风火火冲进他的办公室跟他解释呢。

    「不想说话。」顾青抿了抿嘴唇，说话的口气有些孩子气。

    乔希恒被顾青的样子逗笑了，拦过他的肩膀，不顾他微弱的反抗，「顾青啊顾青，我该拿你怎么办。」

    看着你难过伤心，我比你更难过。但你每一次无意识的举动，又会让我痛得撕心裂肺。再给你一点时间，你一定也会爱上我的吧？

    乔希恒旁若无人地轻轻抚摸着顾青柔软的黑发，握着他因挂点滴而冷得像冰块一样的手掌。昨晚发生的一切就被这么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了。既然顾青不想说，他又何必再寻根究底，无路如何这个人又回到他身边来了不是吗？

    一个人得到的越多贪婪地就越多。跟顾青在一起的日子，他奢求的越来越多。他希望顾青只看着他一个人，想着他一个人，却不知道如此深情，却依旧是同床异梦。

    爱情就像是刷牙，这是你一个人的事情。你对他的好，对他的坏，对他的一往情深，对他的柔情蜜意，全都应该是心甘情愿。

    「昨晚我的几个高中同学从中国飞来英国，原本只是想陪他们喝一杯就走了，结果喝多了，一醒来就发现是早上了。」

    顾青不善于说谎。尤其是不擅长欺骗的谎言。若是乔希恒此刻看着顾青那双眼睛，就会发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尴尬。

    坠入爱河的那一方头昏脑热，原本只是一眼就可以看穿的谎言，如今在乔希恒耳里却成了顾青在乎他的承诺。

    一方在黑暗里前进摩挲，另一方却站在角落眼睁睁地看着你撞得头破血流。

    乔希恒没有怀疑顾青的话。可以说是深信不疑。眼前这个人即使不爱他，也不可能用下三滥的谎言来蒙骗他。一向机关算尽的乔希恒也料不到，有一天他竟然会掉进这样一个简单易破的陷阱里。

    「乔希恒，你信我吗？」

    几乎是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你说的我都信。」

    顾青却不知，这个拙劣的谎言成了他日后和乔希恒永远跨越不过的鸿沟。让曾经的深信不疑变成疑虑重重。

    身体不经意地颤抖了一下，莫名的愧疚排山倒海而来，压得顾青几乎喘不过气来。乔希恒的声音是如此斩钉截铁，他对他真是深信不疑。

    动作快得让人反应不过来，乔希恒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领带被顾青一把抓过，四片唇瓣毫无缝隙地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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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起。这是顾青第一次主动亲吻他。顾青微微张开红唇，伸出湿润的舌尖，跟乔希恒激烈地纠缠在一起。还好点滴室里仅有的两个人是背对着他们的，根本注意不到身后发生的一切。

    乔希恒有些激动地搂住顾青的腰，纤细的身体被微微抱起，顾青空闲的左手攀上乔希恒宽厚的肩膀。亲吻得越久，原本只是浅尝辄止的吻开始带上了色情的味道。

    被吻得有些透不过气的顾青稍稍拉开两人的距离，乔希恒将亲吻落在他雪白的喉结。白净的指关节微微曲起，抓着乔希恒的肩膀，白皙俊美的面孔艳若桃李。冰凉的手掌不知何时探进了他的裤子里，猛地一个抓紧，颀长的手指钻入了火热的甬道。顾青有些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脸悄悄埋在男人健硕的胸膛上，「啊……别戳——」

    「乖乖的，马上好……」乔希恒安慰着怀里的人，将他紧紧抱在怀里。滚烫的躯体里异常热火朝天，濡软的肠道适应了一根手指以后，乔希恒很快又多加了两根进去。一瞬间紧窄的甬道又胀又酸。

    顾青难受得微微颤抖，「不行了……好胀——」

    乔希恒抽出沾满淫液的手指塞进顾青的嘴里轻轻搅动着，漂亮的眼睛里泛着情欲的色泽，渲染得顾青本就精致的脸更是魅惑动人。鼓动的欲望急速地勃发着。轻轻起身将顾青抱到身上，分开他的双腿，将裤子拉倒臀部以下，宽大的外套正好遮住两人交合的部位。小心翼翼地避开顾青打着点滴的手，蓄势待发的欲望抵在娇小艳红的入口，顾青没来得反抗，呻吟声全部被乔希恒炙热的吻淹没。

    胀得吓人的巨物一口气插入，顾青的腰一软，竟是连根没入。乔希恒吮吸着顾青发麻的红舌，轻轻摆动着腰，生怕两人的动作惊动了前面几排的老人。浅浅抽出，深深插入。顾青被顶得头皮发麻，主动摆着腰配合乔希恒的抽插，两人亲吻的唾液顺着嘴角滑落。

    乔希恒扣紧顾青的细腰，又急又凶地一个深顶刺激得顾青差点射了出来。顾青几乎透不过气来，乔希恒稍稍放开被蹂躏得红肿的嘴唇，略带沙哑而警告的语气，「别叫，前面的人会听到。」

    拦过顾青的头，将他整个人按在胸前，胯下的动作越来越凶狠。凶器几乎是要捅进腹腔。又痛又爽，顾青闷闷的声音从胸口传来，「要死了……慢点——好大……」

    顾青的话撩拨得乔希恒本就勃发的欲望又燃烧了几分，直到粗圆的龟头顶弄到湿软的禁地，顾青的理智几乎就破败下来。抓着乔希恒的衬衫，声音浪得滴水，「好棒……顶得好深——」

    乔希恒低头咬住顾青发红的耳廓，低声问道，「要不要再快一点？」

    顾青的红唇半贴着乔希恒的嘴唇，「要……肚子里好空——啊啊啊……希恒……捅穿我了！」

    看到前面几排的老人有起身的趋势，乔希恒一个紧张将顾青死死搂在怀里，希望怀里的人的面貌不要被人看到。老人动了一下，又坐了回去。

    虽然还有些食髓知味，乔希恒也不得不加快抽插的速度。顾青软绵绵地靠在乔希恒身上接受男人凶猛的撞击。紧紧抿着嘴唇，生怕泄露了呻吟，直到滚烫的精液射进肚腹中，顾青才整个人松懈下来。交合的下体被精液沾得一塌糊涂，乔希恒扯下顾青的领带堵住冒着精液的入口，顾青意识到乔希恒的动作，气得骂了一句，「变态……你怎么把——」

    「忍忍，等回家我就给你拿出来，乖。」

    感觉到精液流动在肠道里，顾青的面孔依旧是一片红潮。熬过了漫长的点滴，一回到家乔希恒哪肯那么容易放过他。又在床上变着法子弄了几个可耻的体位做了个够本，才放过奄奄一息的顾青。顾青被干得眼泪直流，到最后连呻吟都沙哑得像鸭子。两条腿软得更是连路都走不动了。每一下都插得淫水四溅，房间里尽是淫靡的腥气。

    第三十三章 决裂

    这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也没有不会被揭穿的谎言。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一旦说了谎，无论怎么巧舌如簧，都无法辩驳既定的事实。

    原以为乔希恒的生日风波就这么过去了，顾青依旧会每天回到乔希恒家里。每日深夜的缠绵，让心底的坚硬一点点土崩瓦解。就在顾青以为，他跟陶佳倩的那一夜就此翻章成为过往的时候，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切断了他跟乔希恒本该无限美好的未来。

    乔希恒最近心情不错，秘书也高兴不用再承受乔希恒阴晴不定的脸色。突然一双白净的手出现在自己的视线里，秘书记得这个面熟的女人似乎上一次陪着韩氏顾部长来过乔氏。但她并不清楚这个女人的名字。女人带着茶色的墨镜，下巴微微上台，给人一种盛气凌人的感觉。

    「请问您找谁？」秘书放下手中的笔，语气也算是和颜悦色，尽管她对女人的态度有些不满。

    「我找乔希恒。」女人依旧傲慢的态度，令秘书忍不住轻皱眉宇。

    「不好意思，我们乔经理不见没有预约的客人。」秘书勾勾唇角，脸上的笑容几近刻薄。

    女人似乎也没有因秘书的为难而显得生气，只是轻轻地旋转了一下无名指上价值不菲的钻戒，淡淡道，「告诉你们经理就说是陶佳倩找他，我相信他会想见我的。」

    秘书不知道这个陶佳倩是什么来头，看来不仅仅只是韩氏员工那么简单，这态度怎么看都是像找乔希恒来谈判的。秘书抿了抿嘴唇，一时犹豫不决，最后还是拎起电话，「乔经理，外面有一位叫陶佳倩的女士想要见您。」

    乔希恒的笔顿了一下，最后的笔锋歪得有些难以辨认，「让她进来。」

    「乔经理请你进去。」

    自从上一次谈判无果之后，这是乔希恒第二次面对面跟陶佳倩对峙。乔希恒将手中的文件放到一边，「陶小姐今天找我是什么事？」

    陶佳倩自由散漫地坐在乔希恒对面，「乔希恒我怀孕了。」

    「陶小姐是在跟我说笑吗？」乔希恒的心狠狠跳了一下，依旧保持泰然自若的表情，「可别告诉我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我还没那么大福气。毁了你的名声可不好。」

    「乔希恒，我倒是不知道堂堂乔氏继承人还有装傻充愣的本领。」陶佳倩轻抚上还未隆起的小腹，「这孩子自然不是你的。但是他是谁的，你应该很清楚？」

    陶佳倩的话令乔希恒脸色一寒，语气里带着浓浓的警告，「陶小姐，莫不是想孩子想疯了。我可恕不奉陪。」

    「乔希恒，你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陶佳倩转了转无名指上有些显眼的钻戒，灯光下反射出炫目的色彩，却生生刺痛了乔希恒，「孩子是顾青的。怎么样？要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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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化验单吗，我可是都带来了。」

    陶佳倩作势要从包里拿出化验单，乔希恒猛地一掌重重拍击在办公桌上，愤怒的表情有些扭曲，「凭一张化验单就想说是顾青的孩子？陶佳倩，我没记错你可是离了婚的女人。谁知道这孩子是谁的？」

    「乔希恒，我还真不知道你是天真的人。」陶佳倩掩嘴轻笑了一下，嘲讽的笑意显露无疑，「我离婚离了多久了？若是这孩子是我前夫的，你觉得会现在才查出来吗？」

    「那你也没办法证明这孩子是顾青的。」

    「乔希恒，你生日那晚顾青在哪里过夜的，你知道吗？」陶佳倩的一句话就像是猛地朝乔希恒泼了一脸冷水。

    小心翼翼避开心底不愿触碰的地方。因为是顾青，所以他选择相信。

    「他和我在一起。」

    没有刀光剑影的战场。为什么伤口还是鲜血淋漓。

    「那晚我们睡在一张床上。」

    喉间腥甜的气息一股脑地涌上心头。其实仔细一听，便知道那拙劣的谎言必是破绽百出。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觉得能干什么？」

    陶佳倩脸上的笑容就像是嘲讽乔希恒的天真愚蠢。心口的位置像生生被撕裂。痛得难以复加。

    「乔希恒，跟顾青分手吧，你觉得你们还有可能继续下去吗？」

    四肢百骸都是冰凉彻骨。他想起顾青躺在自己怀里，对自己说的却是令人肝肠寸断的谎言。机关算尽，却万万算不到，自己的痴心一片，被那人握在掌心颠来复去的玩弄。

    「乔希恒，你得不到顾青。」

    小心翼翼揣手中递给那人的真心，却被他冷心绝情地甩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最可笑的，他竟然还天真地以为那人也是爱着他的。

    掌心几乎捏出血来。陶佳倩没有见到预料之中乔希恒崩溃的表情，乔希恒嘴角扬起的弧度，让陶佳倩看得毛骨悚然。

    比起不择手段，陶佳倩又岂是乔希恒的对手。

    「陶佳倩，你觉得我会让你留下肚子里的孽种吗？」

    一瞬间脸上得意洋洋的笑容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陶佳倩难以置信地看着乔希恒，这世上为情所困而发疯失心的又何止她一个，「乔希恒，你这么做不怕顾青知道吗？」

    「知道了又如何？」乔希恒明明在笑，眼底却是毫无笑意，让人不寒而栗，「要从我手里抢人，你也要看看够不够格。」

    「呵呵，看来，我是没得选了。」陶佳倩冷笑了一声，「乔希恒，顾青可是独子。我肚子里是他的种。顾青就算看不上我，你觉得他会原谅你弄死了他们家独苗？你未免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别说的那么好听。这孩子也是你偷来的。本来就是见不得天日，毁了自己名声就不好了。」

    两人的谈话都是锋芒毕露，谁都不能后退半步。陶佳倩原本以为会看到乔希恒自乱手脚的样子，看来她还是低估了乔希恒这个男人的承受能力。事已至此，他居然还能保持镇定自若。

    陶佳倩倒吸了一口气，黑眸转了一圈，「那我们就看看，到底是谁笑到最后。乔希恒，你最好不要太自以为是了。比起韩远尧，你在顾青心里的地位可是轻若鸿毛。就算是自欺欺人，也要有个限度。你还真是可怜。」

    即使最后离开前，陶佳倩还是忍不住朝着乔希恒那张不可一世的脸尖酸刻薄一下。关上门的那一刻，噼里啪啦的声音震天响地。秘书在外面听得一阵惊心动魄，也不敢这时候往乔希恒枪口去撞，佯作浑然不知的样子继续伏案工作。乔希恒看着满地的狼藉，深不见底的黑眸里布满了刻骨的忧伤。他乔希恒何时变得那么低声下气过，他这般忍辱负重换来的却是顾青无情的背叛。可是即使痛得锥心刺骨，即使是这样，却还是舍不得放手。若不是爱得太深，那就是，他乔希恒根本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下班回到家，顾青失魂落魄，胆战心惊地听着门外的动静。一刀切下去。啪嗒，大门被打开，乔希恒回来了。

    乔希恒将钥匙甩在茶几上，走进厨房，看到顾青正在切菜。顾青一时心慌意乱，锋利的菜刀划破了他的手指，顿时鲜血直流。突然手被一把抓住，乔希恒将顾青流淌鲜血的手指送进温暖的口腔。直到伤口止住，唾液沾满了那白净的手指，他才缓缓将顾青的手放下。

    「怎么那么不小心。」乔希恒温柔的笑靥看起来和往常无异，这让顾青放心不少。陶佳倩怀孕的事情他还没想好怎么办，今天硬被她拉到珠宝店买了一枚钻戒，敷衍了事只是希望陶佳倩不要讲这件事告诉乔希恒。

    看来陶佳倩并没有告诉乔希恒。顾青的表情顿时松懈下来，看到顾青原本绷紧的双肩慢慢下垂，乔希恒的心也随之坠到谷底。刻意装作毫无不知情的样子，就好像所有的伤害都不过是过眼云烟的幻觉。

    搂过顾青的腰，乔希恒看着顾青清澈透明的眼眸，吻过他的脸颊，淡淡问道，「有什么事要告诉我吗？」

    「嗯？」原本松懈下来的心，顿时又被揪了起来。眼底的慌乱终是没有逃过乔希恒的眼睛。顾青有些尴尬的顾左右而言其他，「怎么了？我有什么好告诉你的，有人跟你说了什么吗？」

    顾青的否认就像是将乔希恒的心放在烈火上灼伤，但他的脸上依旧挂着盈盈浅笑，毫无破绽。

    抓着顾青的腰却不由自主地加重了力道，顾青吃痛地闷哼了一声。乔希恒松开手，笑得冷若冰霜，「弄痛你了？」

    可是你再痛，又怎么及得上我心痛的万分之一。真是可太可笑了，事到如今，我还是舍不得看你疼痛的样子。

    「你怎么了？」顾青的声音里泄露了一丝毫无底气的慌张。

    乔希恒摇摇头，吻上那张说出残忍谎言的嘴，斯磨蹂躏，就好像是要即将破膛而出的情绪宣泄出来一般。今天的顾青似乎特别乖巧，甚至没有抵抗。

    说了谎的人，一举一动看起来都是那么心虚。乔希恒的心更是凉了半截。

    顾青的手攀上乔希恒的领口，解开被打得精致的领结。乔希恒只是轻笑，眼底却是冷若寒蝉。细白柔嫩的掌心抚上勃发的欲望，稍稍推开乔希恒，「快点进来。」

    乔希恒想哭，可是却流不出眼泪。原来痛到极致，竟是心如死灰。俊朗的眉目间渲染着淡淡的忧伤，可是已经被勾起情欲的顾青又怎么会注意到此刻男人的异样。

    长裤被推下，顾青的臀部被搁置到灶台上，白皙的俊脸上一片火红。搂着乔希恒的脖子，主动分开腿，缠上男人的腰，「直接进来……啊——」

    火热巨大的凶器一口气冲到底部，早已习惯蹂躏的後穴在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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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粗暴的入侵下居然没有流血。疼痛里夹杂着酸爽，甬道胀得有些酥麻，「好棒——捅到底了……呜呜呜……快动——深一点……干深一点……」

    揉搓着饱满的臀部，乔希恒一下一下抽送，明明情欲剧烈的燃烧着，可身体却是冰冷得吓人。粗圆的龟头在肠道深处捣弄着，每一下都凶狠得不带温柔，顾青被干得有些神志不清，紧紧贴在乔希恒身上，「不行了……啊啊啊啊——好用力！希恒……轻点啊……太深了……」

    几乎是要被干射出来，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乔希恒竟然不想看到顾青这般情动的模样。抽出巨物，翻了个身，顾青撑着灶台边缘，浑圆雪白的屁股微微翘起，巨根又一次插入。

    艳丽的穴口贪婪地吞吐着粗壮的欲望，乔希恒弯下腰，猛地一个凶狠地挺入，「爽不爽？嗯？」

    「肚、肚子……要死了——可是好舒服……再深一点——希恒……用力啊……」顾青扭动着雪臀，放荡不堪。

    乔希恒宽大的手掌，摸了摸顾青平坦的小腹，「吃了我那么多东西，是女人的话早该怀孕了吧？顾青，不然你给我生个孩子？」

    顾青听到这话愣了一秒，俊脸涨得通红，「变态！我是男的……啊啊——戳破了！肚子要被捅破了……慢点！希恒——轻点啊……」

    「到底生不生？」乔希恒的语调里带着很难被察觉的愤怒。身下抽插的动作又凶又猛。顾青感觉肚子里火辣辣的一片，有一种会被男人干死的错觉。

    顾青眼泪直流，拼命摇晃着脑袋，「生、我给你生……求你慢一点……轻一点——啊啊啊啊啊……」

    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乔希恒猛地把顾青抱起来，还没来得及滚到沙发上。莹白的脚裸就被大抓住，大腿被大大分开，顾青被乔希恒压在地摊上凶猛地插入。一瞬间，顾青以为自己会窒息。深不可测的探入几乎把他逼疯了，顾青哭着向乔希恒求饶，「我答应了啊——啊啊啊……给你生……求求你——希恒……不要了，我真的受不了了……下面要破了……」

    「不是要生宝宝吗？不干得深一点，怎么生？」对上乔希恒的黑眸，顾青突然有点害怕。今天的乔希恒跟平时不一样，明明脸上是笑意盈盈，可是眸子里却是平淡无波，冷漠得让人心惊胆战。那么认真的眼神，并不是床第间开玩笑的情话。

    顾青想要逃，却被乔希恒一把扣住腰，动弹不得。他惊慌失措地大喊，「乔希恒……你疯了！」

    「我疯了？」乔希恒冷冷地勾起唇角，笑得令人心碎，「我要是没疯，怎么可能会爱上你？」

    太痛了。他从来不知道，有一种痛可以痛得你肝胆具颤，痛得麻木不仁。乔希恒摸上顾青修长的脖子，只要轻轻一下，这个人就会不见了，再也不会扰乱他的心神，再也不会痛得如此锥心刺骨。可是他怎么也下不去手。他爱顾青爱得快要死了，为什么这个人就不能对他施舍一点点的爱呢。他到底哪里做得不好？他不过是拿着这个人的弱点威胁他了而已，所以就得受到这般让人痛不欲生的报复吗？既然不爱他，又为什么一次又一次给他希望？为什么不干脆一刀要了他的命？

    直到混浊的精液射入肚腹，乔希恒失魂落魄地从地上爬起来，甚至没有多看地上狼狈不堪的顾青一眼。

    「乔希恒……」顾青的声音有些发抖，「你知道了……？」

    「知道？知道什么？」乔希恒背对着顾青，表情忽明忽暗，竟是分不出悲喜，「我什么都不知道。」

    突然乔希恒转过身，缓缓蹲下，指尖残留的温度碰上顾青的脸。近在咫尺，触手可及的人竟是跟他万隔重山。以为终会滴水穿石的恋爱，却急速地驶向与自己背道而驰的地方。他在永无止境的期待里得到了撕心裂肺的答案。心甘情愿地为这个人倾尽所有，他不懂，到底是哪里出错了。就因为他一开始错了，所以后面做的一切都不能弥补对顾青曾经的伤害吗。他乔希恒竟然沦落到了自悯自怜的地步。

    「顾青。」

    屋子里静得只能听到时钟走动的声音。顾青看着乔希恒，好似心脏的位置都被挖空了。

    「你不会有自己的孩子。」

    乔希恒的一句话打破了顾青所有的冷静。他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下体还是火辣辣得疼。几乎站不起来，一双手抓住乔希恒的手臂。

    「孩子是无辜的……乔希恒，你不能那么对我。」

    「孩子是无辜的？」乔希恒突然笑得温柔似水，轻轻抚摸着顾青的黑发，「那我呢？顾青，你有没有想过，我也是无辜的。」

    顾青哑口无言，半天才从嘴里吐出几个字，「孩子……」

    「没有孩子。我不会让陶佳倩肚子里的孽种留下。」

    乔希恒脸上的表情是顾青从未见过的绝情。突然男人站了起来，走进厨房，拿过一把不长不短的水果刀，走到顾青面前。

    面无表情地将刀递给顾青，眼里却是如释重负，「顾青，我给你选择的机会。要么你把刀刺进这里。」乔希恒指了指心脏的位置，轻轻笑了一下，「要么，陶佳倩肚子里的孩子死。」

    乔希恒强行将刀塞进顾青手中。顾青第一次尝到了害怕的滋味，连当初顾怀东锒铛入狱时他都没有那么害怕过。眼前这个心狠手辣的乔希恒跟平时那个对他深情款款的乔希恒根本是判若两人。

    「乔希恒，你别逼我……别逼我！」

    看着顾青泪流满面，乔希恒用指尖抹去他脸上的泪水，笑着说道，「哭得那么难看做什么？你应该觉得高兴，我给了你逃离我的机会。选吧，是我还是孩子？」

    「乔希恒……你别这样，我求求你……你放过孩子吧。我跟你在一起，你放过孩子好不好？我不会去多看他一眼……孩子，你就放过他吧。」

    乔希恒感觉到自己的心在滴血，脸上的笑容是化不开的忧伤。生生将口腔里好似涌出的鲜血咽了回去，「有我没他。」

    刀尖颤动。刀柄被掌心的汗水浸湿。顾青知道乔希恒是认真的，这个男人真的会杀了那个孩子。从来都容不得眼里有半粒沙子的男人，又怎么能容得那个孩子。就算这个孩子是被陶佳倩算计的，可是那到底还是他的孩子。

    下一秒。乔希恒身体上传来一阵钝痛。心口的位置没入了半把小刀。可眼前的人却是泪流不止。明明应该很疼才对，乔希恒居然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这样他就可以对顾青放手了。陶佳倩嘲讽的话此刻犹然耳畔，顾青这个男人，是真的没有爱过他。

    爱上一个人只需要一秒。放弃一个人，却是千辛万苦，直到鲜血淋漓，支离破碎。

    乔希恒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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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一黑，但还是强迫自己保持清明的视线。将顾青从头到尾瞧了个彻底。

    直到鲜血沾满双手，顾青这才反应过来将小刀拔了出来。手一软，刀滑落到地上。看着乔希恒的伤口，竟是发不出半个字节。就这么呆呆坐在地上。

    他永远不会忘记乔希恒这一刻脸上的表情。就像是有什么东西烟消云散。眼底原本暗藏汹涌的深情也荡然无存。他想开口，他想告诉乔希恒他后悔了。

    伤口可以愈合。可是心上的烙印是永恒的。

    「你自由了，顾青。」

    眼泪波涛汹涌。顾青哭得泣不成声。他终于明白乔希恒那句至死方休是什么意思。刚才那一刀，他将那个曾经对他爱得刻骨铭心的乔希恒彻底杀死在了深处。他不会再出现。不会再拿那温柔似水的眼眸望着他。不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拥他入怀。

    乔希恒知道他不会死。并且会带着这一生都无法磨灭的伤痛活下去。只是那一颗心再也不会像曾经爱上顾青那般剧烈跳动。

    他捂着伤口。指缝里流淌出血滴。打开大门，乔希恒眨了眨眼睛，夕阳斜下，他的爱恋终于还是被迫谢幕。顾青这才手忙脚乱的穿好衣服，顾不得身体的酸疼想要扶上乔希恒，却被一掌拍开。

    乔希恒的声音虚弱得轻若飘渺，「我自己可以。」

    整了整困乏的眼睛，扶着楼梯一阶一阶往下走。从来没有觉得这几层的楼梯那么漫长过。

    「你在流血……你让我送你去医院吧……」

    顾青害怕乔希恒就跟顾怀东一样，突然消失不见。

    好像快要死了。连呼吸一下都会牵动伤口。

    倒下的一瞬间，他听到有人歇斯揭底叫着他的名字。或许就这样死掉也不错。至少不会那么痛了。

    第三十四章 过眼云烟

    乔希恒醒来的时候，一大圈人围着他。其中还有不远千里飞来英国的父母。

    乔希恒还没开口，站在一边的母亲就经不住潸然泪下，父亲则是一脸绷紧站在一边，看似有些愤怒的容颜上还有让人难以忽视的关心。

    楚之怀看到清醒了的乔希恒也一下放下心来，连一直不待见他的韩远尧此刻脸上关心的神色也是显露无疑。

    乔希恒扯了扯嘴角，笑得极为难看，「怎么一大群人……都围着我。爸妈，你们怎么也来了？」

    「再不来你都快翻天了！」乔宇瞪了一眼重伤在床的儿子，「把自己搞得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是做什么？你知不知道，你妈妈有多担心你？」

    乔希恒的母亲拉了拉乔宇，抹去脸上的泪水，望着乔希恒道，「醒来就好，醒来就好……希恒，你饿不饿，妈妈给你去做吃的。你想吃什么？」

    一看到乔希恒醒来，他的母亲就开始手忙脚乱起来。眼眶有点酸酸的，自从来了英国之后，已经很长时间未跟在国内定居的父母联系了，母亲原本乌黑的长发上也不知什么时候长出了白发，「妈，你别忙，我不饿……」

    「那好，那好……你躺着好好休息，你有什么就跟妈妈说，妈妈在这里陪你。」儿子再大也是妈妈的心头肉，比起父亲沉默的爱，母亲就明显多了。

    看看一边的楚之怀，叹了口气，「你们怎么也来了……」

    「你受伤的事情是温亦尘通知我们的。」韩远尧在一边搭腔道，「似乎他弟弟是你的主治医生。」

    乔希恒想了一会儿，温亦尘的弟弟温亦然确实是个医生，想不到那么巧居然被他碰上了。这时温亦然从门外走进来，身后还跟着温亦尘，走到乔希恒身边，一身白大褂，将他本就秀气的脸烘托得格外稚嫩，仔细一看，温亦然眉宇间确实与温亦尘极为相似，只是少了温亦尘那份英气，倒也是称得上清丽脱俗。

    「乔先生，你现在感觉好多了吗？」温亦然说话的时候轻声细语，一看就是教养颇好。看了一眼乔希恒的脸色，「你有些失血过多，不过还好送来的及时。」

    「送我来的人呢？」想到顾青时，伤口阵痛了一下。

    「他在门外，你要见他吗？」温亦然大抵能猜出乔希恒跟门外的人的关系。不过感情这事，轮不到外人指手画脚。

    乔希恒犹豫了一下，点点头，「让他进来吧。」然后对着其他一行人道，「你们先出去一下，我单独有话跟顾青说。」

    关于乔希恒和顾青的事情，他的父母多少也从乔楠那里听说了。其实乔宇倒是不怎么在乎自己的儿子爱的是什么人，只是为了一个不爱他的人，把自己弄到这副田地，有点怒其不争罢了。

    出门的时候，楚之怀淡淡看了顾青一眼，最后还是擦肩而过。温亦然不冷不热地看着顾青道，「乔先生想见你。现在病人情绪不易激动，希望你们谈话时间不要过长。」

    顾青脸色苍白地点点头，走进了病房。乔希恒靠在床头，眼睛微微眯着。听到动静以后，便缓缓睁开。

    「坐吧。」指了指床边的空位，「麻烦你把我送来了。」

    面对乔希恒这般平静如水，顾青竟不知道说什么好。乔希恒动了一下，顾青以为乔希恒想起身，便凑上去扶他，却被他一句话震在原地。

    「顾先生，不必麻烦，我自己可以。」

    顾青愣在原地，哑口无言。

    乔希恒微微侧头，不去看顾青的脸，「顾先生，以前是我多有冒犯。纠缠了你那么久，真是对不起。以后这种错误，我不会再犯了。你也大人有大量，原谅我这种小人。」

    明明是道歉的话，讽刺却显露无疑。顾青艰涩地微微张口，「希恒……」

    「叫我乔先生吧。」乔希恒转过脸，方才的忧伤无影无踪，竟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毕竟我跟顾先生连朋友都算不上。其实一直以来你都挺讨厌死缠烂打的人。只是我自己想不开，才弄到这副局面。」

    「你放心，要弄掉陶佳倩肚子里的孩子这种事只是吓唬吓唬你而已。谋杀未出世的婴儿这点在英国可是犯法的，我怎么敢在天子脚下犯罪。」

    其实顾青只要用情更深一点，就会发现乔希恒对他从来都是下不去手的。何况那是他的孩子，乔希恒又怎么舍得伤害他。

    「事到如今，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

    乔希恒捂着有些发疼的伤口，毫无血色的脸庞却还是勉强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跟你都没关系，你没有做错。」

    你不过是不爱我而已。

    眼见顾青还想说什么，乔希恒闭了闭眼道，「我累了，想休息了。顾先生也早点回家吧。」

    顾青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病房的。浑身难受得连呼吸都是痛的。温亦尘看了一眼有些狼狈的顾青，精致的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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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还是让人怦然心动。不过这样的人有什么值得同情的。

    「顾先生。」见顾青失魂落魄地坐在门外的走廊上，温亦尘走上前。

    「有事吗……？」顾青跟温亦尘真的不算是熟识。不过他知道，乔希恒跟他的关系是极好的。有时候他会有些嫉妒温亦尘，像他这样的人，是不是也爱着乔希恒。

    「没什么大事，只是偶尔知道了点秘密，觉得你有权知道而已。」温亦尘勾勾唇角，「听说陶小姐怀孕了。」

    顾青张张嘴，不知道说什么。

    「原本这种好消息，我应该恭喜才对。不过……」温亦尘拖了一个长音，「恐怕顾先生你要做爸爸的美梦可是泡汤了。」

    「你什么意思？」顾青有些不明白温亦尘话里的意思。

    「陶佳倩是假怀孕，她的肚子里根本没有什么孩子。那张化验单是造假的。我弟弟今早碰巧见到陶小姐来医院，便在那医生门口站了听了一会儿。想不到陶小姐为了得到你真是费尽心机啊，我还真是不得不佩服这个女人。」

    「你说她……没怀孕？」顾青呆呆地重复了一边温亦尘的话。

    「对，你不信可以马上找她过来当面对质。」

    温亦尘双手插在胸前，看着血色全退的顾青，「哦，对了。还有一点忘了跟你说。」

    「陶佳倩假怀孕的事情，乔希恒早就知道了。他在回去见你之前，我就跟他通过电话，把这个消息告诉他了。」

    「他知道了！？」顾青猛地抬头，「知道了为什么还——」

    「因为他爱你。」

    「顾先生。或者说，顾青。」

    「因为乔希恒那个白痴像傻瓜一样爱着你。他怕你难过，其实你是希望有一个孩子能为你们顾家传宗接代的吧？毕竟你是家中独苗不是吗？」

    「他不过是想看看你对他的真心而已。」

    「这一次他算是看得一清二楚了。倒也好，让他死了这条心。」

    温亦尘从来不知道自己也是一口气可以说这么多话的人。更不是那种同情心泛滥之人。但是他看到乔希恒心口的位置时，一把无端的怒火就烧上了心头。

    「不过你也不亏，能伤他至深的，这天下也只有你一人了。你应该觉得高兴，有乔希恒那样一个傻逼爱过你。」

    是爱过。而不是爱着。顾青明白他失去的不止是一个爱着他的人，也是心疼他超过心疼自己的人。

    温亦尘看着顾青哭得悲痛万分，却没由来的烦躁。转身的时候看到温亦然一脸平静地望着他。这是他第一次看到温亦尘对着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说那么多话。他有点羡慕乔希恒，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式，能让温亦尘这样冷面冷心的人替他说那么多话。

    对视了一会儿，温亦然转身离去。温亦尘也跟上他不紧不慢的步伐，转角处的时候一把搂过温亦然的腰，将他压在墙上，看着面无表情的人道，「吃醋了？」

    温亦然笑了一下，「吃什么醋？」

    「我就喜欢你这样。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其实心里难过的要死吧？」温亦尘对温亦然格外的坏心眼，打小就爱欺负他，但却不允许别人欺负他。

    温亦然漂亮的脸蛋微微一红，瞪了一眼温亦尘，「你去死吧！」张牙舞爪的样子倒没有了方才那副温文儒雅。

    温亦尘被温亦然的样子逗笑了，低下头，吻住那张合的小嘴。随时有人经过的转角，有两个人偷偷摸摸。温亦然挺起胸膛，搂住温亦尘的脖子，舌头伸进男人的口腔里。温亦尘眼底尽是柔情，卷过温亦然柔软的红舌，用力而缠绵地吮吸，让温亦然的腰都软了下来。

    看温亦然差不多透不过气了，温亦尘才放过他，搂着他瘫软的腰，「光是接吻就忍不住了？」

    「哥哥不也是嘛。」温亦然故意用大腿顶了顶温亦尘硬硬的地方，笑得一脸无害。

    「小色猫。」温亦尘的声音里带着无限宠溺，摸了摸温亦然的头，又忍不住亲了亲他红彤彤的脸颊，「什么时候下班？」

    「还有两个房要巡，哥哥在办公室等我一会儿呗。」温亦然有点孩子的撒娇倒是在温亦尘这里很受用。

    「好啊，快去快回。」

    温亦然又踮起脚在温亦尘脸上蹭了一个吻，才欢天喜地的离开。望着温亦然离去的背影，温亦尘渐渐收起笑靥，换上一副让人捉摸不透的表情。

    第三十五章 后悔莫及

    乔希恒以为那日他所说的话足以让顾青颜面尽失，而以顾青那一身傲骨更是不可能低声下气再来看他。可是他错了。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思，顾青每日都会煲汤来看他，乔希恒对他的态度也是不冷不热，就像是大马路上随时随地擦肩而过的陌生人。

    他们之间本来就是一个错误的开始。又怎么会有一个正确的结局。如果真是皆大欢喜的话，可能连老天爷都会看不过去了。

    其实乔希恒不怎么想见到顾青。因为一见到这个人，伤口就会莫名地发疼。淡淡的血迹也会印出雪白的绷带。温亦然好几次来巡房的时候看见乔希恒快要愈合的伤口再度出血时，总会忍不住问，「既然不想见到那个人，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他？」

    乔希恒只是笑笑，心想着也许只是人性本贱吧。毕竟是爱过的人，他不想看着顾青难过。即使他们之间已经到了无以挽回的地步，至少他还是希望顾青能够过得好。

    终于有一天，温亦然比乔希恒先一步忍不住将顾青拦在门口，冷若冰霜得不带一丝感情，「顾先生，我希望你不要再来看乔先生了。你对他的好，只是让他死得更快。」

    身为一个医生，温亦然可不想看着他的病人最终血流成河而死。顾青脸色一白，「我并不是——」

    「你并不是想让他死，可是你现在的一举一动都是让他死。」温亦尘并不是一个尖酸刻薄的人，医生这个直接让他见惯了生死离别，面对冰冷的尸体再强烈的感情都会随着死亡而消逝。但是他还不想看到堂堂乔氏继承人死在他手上，「只要你一出现，他就会旧伤复发。他不说，并不代表他不疼。难道你连他疼不疼都看不出来吗？」

    温亦然最后一句质问的话令顾青脸上仅存的血色倒退全无。因为他是受到宠爱的一方，所以他不知道乔希恒那样不可一世的人也会受伤。他甚至不了解乔希恒是用了多大的决心才将那把银光闪闪的水果刀递到他手里。敛去所有的悲伤，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他已经快要忘记乔希恒原本的模样了。

    正巧来看乔希恒的楚之怀碰到了门口对峙的两人，见顾青的脸色惨淡，走上前询问道，「怎么了？」

    温亦然放下拦住顾青的手，淡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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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脸上没有波澜起伏，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顾先生，希望我说的话你能好好考虑。乔先生现在需要的是静养。」

    温亦然走后，楚之怀将带来的东西顺手放在门外的走廊上，「学长，你先坐一会儿吧。」

    顾青勉强撑起一个笑容，比哭还难看，「你也来了。」

    「嗯。我顺道来看看希恒，一会儿还要回公司。」楚之怀点点头，在顾青身边的位子坐下。

    不动声色地用余光瞥了一眼顾青，楚之怀轻轻叹了一口气，他跟乔希恒认识那么多年，从来没见过这个男人那么狼狈不堪过。

    「其实希恒不怪你。」楚之怀忍不住安慰一旁脸色发白的顾青。却不料顾青听了这话，不仅没有放心，反而更加揪紧。

    楚之怀望着窗外的草坪，有几个穿着病服的孩子在那里欢笑打闹，想起那时候楚之洛住院，他跟乔希恒便轮流来陪之洛，跟他说说外面的世界。一转眼，十几年过去了。他的身边有了韩远尧，乔希恒却还是孑然一身。他曾经由衷地希望乔希恒和顾青能有一个美好的结局，因为他知道乔希恒是寂寞的。因为不知道怎么爱，甚至不知道什么是爱。

    「我跟希恒算是一起长大的。」楚之怀说这话的时候好似陷入很深的回忆，「可是高中毕业的时候，他就来了英国，因为乔氏需要一个继承人。而乔楠没有自己的孩子。从有记忆开始，我好像一直爱着他。成了一种习惯。可希恒是那种不喜欢别人死缠烂打的人，所以他不想捅破我们之间的窗户纸，我也装作不知道。」

    这是顾青第一次听楚之怀提起他跟乔希恒之间的故事。

    「可是在永无止尽的期待里，终有一天我也会身心疲惫。」楚之怀转过头，对着顾青笑了一下，不知道是说给顾青听还是说给自己，「我遇到了远尧，他跟乔希恒不一样，不会拐弯抹角，其实是我很不擅长应付的类型。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还是挺感谢希恒的，若不是他不爱我，我怎么会知道这世界上有一个角落有一个人这么深爱着我。」

    「我说，希恒不怪你，是因为我曾经跟他同是天涯沦落人。」

    「你和希恒一样。」楚之怀歪着头，黑眸闪闪发亮，「希恒不爱我，你不爱希恒，你们什么都没做错，只是不爱那个爱着你的人而已。」

    顾青张张嘴，想反驳什么。才明白，原来在每个人眼里他都是饰演着一个不爱乔希恒却还拿捏他的感情在手心把玩的人。

    「你不需要有愧疚，希恒对你的付出是心甘情愿的。希恒，是一个善良的人，只是他寂寞太久了。」

    「他被迫成为继承人，被迫变得优秀，被迫生活在那个他不喜欢的乔家。」

    「可是他爱你却爱得那么义无反顾。」

    楚之怀说这话的时候没有嫉妒，是羡慕。

    「学长，你得到了我曾经求之不得的东西。而我也抢了你曾经的毕生所求。我们打平了。」

    顾青从来没有听楚之怀对他说过那么多话。在楚之怀的眼里，他看不到他对乔希恒的留恋，只有对韩远尧的一往情深。

    「我爱远尧。比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爱他。」

    楚之怀从椅子上站起来，拿过边带来的东西，「可是我希望希恒过得好。至少过得比我好。我们青梅竹马数十载，我实在不忍心看他继续痛苦下去。」

    「学长，你放过希恒吧。」

    楚之怀最后的话让顾青浑身一震，一句恳求胜过了千言万语的指责。原来这世界上最有杀伤力的话竟是如此云淡风轻。不经意间，就能让你头破血流。

    楚之怀进门的时候，乔希恒正躺在床上看文件，脸色依旧是病态的苍白。见到楚之怀，乔希恒放下文件，朝着他笑了笑，「你怎么有空来？韩远尧呢，这个醋桶没跟你一块儿来？」

    放下手中的东西，楚之怀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解下脖子上闷热的围巾道，「公司有事要忙，就先去了。我就是顺道来看看你。怎么样，身体还好吧？」

    乔希恒耸耸肩，笑得无所谓，「好着呢，不然跟我比比力气？」

    「算了，我这身板哪儿比得过你。」

    「也是，也不知道你家韩远尧怎么养你的。这么久了，还是什么肉都没有。」乔希恒龇牙咧嘴地笑着。

    楚之怀终于忍不住，「不想笑就别笑了，笑得真难看。」

    乔希恒悻悻然收回僵硬的笑容，他只是不想来看望他的人担心而已。

    「我在门口看到学长了。」楚之怀看了一眼乔希恒的神色，只见乌黑的眸子晃了下，随即恢复正常。

    「对不起啊，之怀。」乔希恒突如其来的道歉让楚之怀有些不明所以。

    「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不，我只是能体会当初你的感受了。」乔希恒靠在床上，「如今这样，我也算是自食其果。这算是我当初负你的恶报吧。」

    「别开玩笑了，乔希恒。」楚之怀嘴角微微上扬，「我们之间可是从来都没开始过。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

    乔希恒怔了一秒，随即恢复常态。楚之怀在他身边呆了十几年，他没能爱上他，这让他一直匪夷所思。当初楚之怀跟韩远尧在一起时，他只是心中有一阵失落，但不会心痛。直到遇到顾青，他才明白，爱情这种东西根本就是空穴来风。它不给你任何适应的机会，你就已经坠入无法自拔的深渊了。速度快到让人望尘莫及。

    楚之怀没有顾青的刁钻刻薄，没有顾青不可一世的骄傲，没有顾青的冷心绝情。他什么都比顾青好，可是他却不是顾青。

    你爱着一个人的时候。连爱上那个人的理由都是令人啼笑皆非。

    「不跟你说了，下午还有个会，你好好休息吧。」

    「嗯，谢谢你。」

    楚之怀抿了抿嘴唇，双手插进裤袋，临走前还是忍不住道，「希恒，对自己好一点。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乔希恒不可能那么容易放心顾青。这需要很长的时间。而这个漫长的过程，也许是一辈子。刀痕可以愈合，心上的伤又谈何容易。

    顾青从医院回到家，就看到陶佳倩坐在家门口等他。他有点烦躁，转身就想走。

    陶佳倩不顾穿着几厘米的高跟鞋匆匆追上，拉住转身离去的顾青，「顾青！」

    顾青甩开陶佳倩的手，眉宇间带着厌恶，「干什么？」

    「当然是找你跟我结婚。」陶佳倩说得一副理所当然。

    顾青快要笑出来了，当然是冷笑，「结婚？陶佳倩，你肚子里是空的，我们结什么婚。你是疯了不成？」

    「我要是没疯，怎么可能会爱上你！？」

    这句话似曾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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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好像在哪里听过。顾青猛地一怔，乔希恒那日说过跟陶佳倩一模一样的话。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意下是刻骨铭心的疼痛。他想起来了，乔希恒吻他的时候，口腔里弥漫的是血腥的味道。

    「你跟乔希恒已经完了。我早就跟乔希恒说过，你们绝对不可能在一起的！」

    「你去找过他？」

    「对。他还说要杀了我肚子里的孩子呢。他为了得到你，还真是什么都干得出来。我以为我疯了，想不到乔希恒比我还疯。」

    若不是情到深处难以放手，以乔希恒那样呼风唤雨的人又怎么会这般低三下四。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装作没受到伤害。一如往常回到家，对他笑得温柔如水。

    「不。」

    顾青呆呆地望着远处，眼泪滑过脸庞。

    「乔希恒他赢了。」

    转过头，看着似疯似颠的陶佳倩，嘴角滑出完美的弧度，「因为我爱上他了。」

    「陶佳倩，你能不能把他还给我？」

    心脏就像是生生被人掏空。泪流成河，每晚的深夜折磨他的都是尖刀刺进乔希恒的胸膛时他脸上化不开的贪恋和柔情。好像是耗尽全身的力气才望了他一眼。眼底甚至没有他预料的痛恨。

    「还给你？哈哈哈哈……」陶佳倩笑得双肩颤动，「你爱上乔希恒……？太可笑了……」

    「顾青，是你自己逼走乔希恒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今天的天气好得有些过分，本该被雾霾笼罩的英国，竟然也有阳光灿烂的时候。陶佳倩的笑容在阳光的反射下刺得人心惊肉跳。

    「我不过是随便使了点手段而已，你若对乔希恒一心一意，我又怎么会有机可趁。」

    陶佳倩的笑容由原先鬼魅般的惨淡变为不甘，渐渐成了恨之入骨的狰狞，「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失去了才知道后悔莫及吗？呵呵，顾青，我说过，我得不到的，乔希恒也休想。你看，到头来我和乔希恒谁都没有得到你。可是这又怎样。」

    「你跟乔希恒完了。」

    陶佳倩狰狞的面孔下露出胜利者一般的笑容。顾青逼疯了陶佳倩，他让一个本该美好如画的女人彻底沦丧为执念的牺牲品。四肢百骸都叫嚣着疼痛，那个时候，那把刀刺进乔希恒胸口，那个男人是不是也是那么痛。

    「完了……全都完了，哈哈哈哈哈……」

    「顾青，你真可怜。不对，可怜的是乔希恒才对。他为了你什么都不要了……连乔氏继承人都不要做了。」

    「你说什么？」顾青回过神，用力扣紧陶佳倩纤细的手腕，喉咙里窜上一股血液。

    「啧啧，乔希恒真可怜……你不知道吗？乔楠说只要乔希恒结婚，他就不妨碍乔希恒跟你在一起。乔希恒这个傻子……居然净身出家门了。」

    陶佳倩看着顾青的脸色几乎苍白如纸，连嘴唇都在发抖。

    「顾青，从头到尾……你又有什么时候关心过乔希恒的死活……所以我说你根本不爱他的时候，乔希恒都没有反驳……」

    「真是可怜啊……堂堂乔氏继承人，沦落到倒贴还没人要的地步……」

    顾青是清醒的，陶佳倩却是疯疯癫癫的。可是为什么一个清醒的人看到的事情还不如一个疯子？神志不清的到底是他还是陶佳倩？自始至终乔希恒对他都是认真的，可是他对乔希恒又何曾上过心。他对他说了那么多甜言蜜语，却被他当做一笑而过的谎言。他对他倾尽所有，他却当做理所当然。

    失去的追悔莫及，得到的却不知珍惜。

    第三十六章 意料之外的人

    今天一大早，乔希恒就见到了一个预料之外的人。乔正，也是他的爷爷。乔正年近七旬，早就将乔氏的生杀大权通通交给了乔楠。乔氏近几年的发展他更是从不过问，对乔希恒这个孙子感情也是颇淡。老爷子在乔希恒脑海里的印象也是不咸不淡，只是觉得这个白手起家的老人当年必定不是等闲之辈，容颜虽老，眉宇间的英气却是岁月无法掩盖的。

    乔希恒见到乔正来了，想要起身，却被乔正阻拦道，「别动了，我就是来看看你。」

    乔正坐在轮椅上，毕竟是上了年纪，身体也是大不如前，替他推轮椅的是乔楠请的护工。

    护工将轮椅推到靠近乔希恒的地方，乔正便挥挥手，「小何，你先出去吧，我有话单独想跟我孙子谈谈。」

    护工轻轻点头，关上了门，房间恢复到先前的一片寂静。乔希恒跟乔正不亲，看着这位横眉冷目的老人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父母的关系，他对乔正的感情实在是好不起来。

    「伤口恢复得怎么样了？」乔正的口气还算缓和，也有些关心的语气参杂在里面。

    「恢复得差不多了。」乔希恒也是照实回答，两人之间的气氛又一瞬间回到了冰点。

    乔正盯着乔希恒看了一会儿，然后叹了一口气，或许真的是老了，越老越会想起自己年轻那会儿的意气奋发，想着身边有个人能陪他说说话聊聊天。乔希恒是他唯一的孙子，虽然刚刚得知他的存在时，他有些不能接受。因为乔宇不肯听从他的话，离家出走娶了那个女人还生下了乔家的孩子。

    可毕竟乔宇也是他的儿子，虽说当年他一时气急向外宣布他乔正没有乔宇这个儿子，要跟他断绝父子关系。可是暗地里他还是不停派人打探回消息，打探消息的人也总会时而不时稍一些乔希恒的照片给他。

    再后来，乔希恒回到乔家，从他的脸上乔正可以看出，他这个孙子并不喜欢乔家，甚至可以说有点厌恶。连带看他的眼神都是充满了冷漠。

    「伤好了，就搬回乔家住吧。一个人在外总是不方便。」乔正正式离开乔氏以后，就搬到了郊区别墅居住，乔楠偶尔会来看他，乔希恒是压根就不来，如此他也大抵可以揣摩出他这个爷爷在乔希恒心中的地位。

    乔希恒薄薄的嘴唇抿成一条线，颇有些抗议的味道。乔正笑了笑，「怎么，不想见到你叔叔？」

    乔希恒的黑眸里闪过一丝惊讶，他还以为乔正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看来他跟他叔叔糟糕的关系也早已传入了他的耳朵。

    「既然不想结婚，就不要结了。」

    乔希恒怔了一会儿，明显没想到乔正会冒出那么一句话。他以为以乔正的性格，必定向着乔楠。这会儿老爷子的立场可让他有点捉摸不透了。

    乔正看出乔希恒眼里的不解，沉下沧桑的嗓音，缓缓道，「我也老了。年轻的时候，也做过很多错事。比如说你的父亲，为了你母亲离家出走，还生下了你。明明生活过得大不如前，可是乔宇脸上幸福的笑容是我在乔家从没见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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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正看了乔希恒一眼，继续道，「你母亲是个好女人，这点我知道。她也不是那种看上乔家家世才想嫁给乔宇的人。只是，我以为乔宇按照我给他的路走下去，他就会幸福。你父亲是听话的孩子，从小到大，除了你母亲的事情，他从来没有反抗过我。唯独那一次，斩钉截铁的样子连我都被吓了一跳。」

    「门当户对是我当时狭隘的想法。你母亲出生贫寒，虽然也是师出名校，可是那样的家境是无法为乔家带来任何利益的。」

    乔希恒真真实实看到了乔正眼中的忏悔。

    「乔宇为了你母亲绝食，跟我对抗，我冻结了他所有的银行卡，让他寸步难行，他几乎在英国过不下去。我以为这样他就会跟我求饶，向我低头，回到乔家做他的大少爷。可是我错了，他没有。他带着你母亲逃回了国。」

    「那是乔宇一生唯一的反抗，也是做得最正确的一次。你母亲是个好女人。」

    乔宇不太说起早年他跟乔希恒母亲经历的一切，是因为他不想从小在乔希恒的脑海里留下坏印象。每次乔希恒问起来的时候，他也只是说是误会。乔希恒的母亲在乔希恒面前更是未曾说过乔正一句坏话，只是对乔希恒说，你爷爷是非常厉害的人。

    乔希恒动了动唇，半天才说出一句话，「妈妈说，您是非常厉害的人。」

    乔正的睫毛在空气里颤动了一下，眼里也有闪烁不清的光彩。

    乔希恒母亲进来的时候看到乔正也在里面，一时尴尬，进退两难，最后尴尬地笑道，「爸……」

    「嗯，进来吧，我就是来看看希恒，没别的什么事。」

    乔希恒的母亲愣了一秒，她从未想过当初那个对她矛盾相加的老人如今对她竟是如此慈眉善目。

    乔正滑着轮椅经过乔希恒母亲身边的时候，不冷不热地说道，「年纪大了，别总是东奔西跑了，有什么事就吩咐下人做吧。」

    虽然话语还是有些生硬，但还是能听出其中关心的意思。乔希恒的母亲有些激动，那么多年过去了，乔正总算是能接受她跟乔宇的事情了，「谢谢爸……」

    乔希恒看到母亲脸上灿烂的笑容，这几日的阴霾也顿时扫去。这世上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时间能带走一切，包括曾经的执念。

    顾青匆匆走进医院时被一个陌生的声音叫住。盯着乔正那张陌生的脸，他实在不记得在哪里见过这个人。手中拎着带给乔希恒的午餐，「是您叫我吗？」

    「是顾青，顾先生吗？」顾青并不认识乔正，乔正知道顾青这个人的名字，也是因为乔希恒这次身受重伤，他才派人去调查的。万万想不到，他那个如此优秀的孙子竟然爱上了一个男人，最后还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

    「您是……？」

    「我是乔希恒的爷爷。」乔正勾勾唇角，脸上的笑意显得有些冷淡。

    是乔希恒的爷爷？顾青顿时有些手足无措起来，因为对乔希恒不了解，他们家中复杂的人际关系，他更是一无所知，「您好。」

    「有时间吗？」

    「有、有的。」

    乔正指了指前方无人的花园，「不如我们去那里聊一聊。」

    乔正打发掉护工，对顾青和颜悦色道，「不麻烦顾先生把我推去那里吧？」

    顾青有些尴尬地看了看手中的罐头，乔正示意护工替顾青拿好。顾青便放心地将东西交给护工，推着乔正去了花园。

    从第一眼见到乔正时，顾青就有一种无形的压迫感。他能感觉到来自这个老人的淡淡敌意。自知做错事，顾青也不敢先开口。

    乔正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顾青，本人比照片好看多了。相貌白皙俊美，气质超然脱俗，尤其笑起来的的时候格外讨人欢心，也难怪乔希恒被他迷得团团转。说实话，乔正并不讨厌他，若不是闹出这事，要他接受他跟乔希恒也不是没可能。

    「你是来看希恒的？」

    顾青点点头，抿着略微苍白的嘴唇，眼睛里也带着淡淡的血丝，明显是哭过的样子。

    「希恒的伤是你干的吧？」

    老爷子的话就像一把锋利的刀刃直捣顾青的心底，没有拐弯抹角。顾青艰难地点点头。

    「既然如此，为什么还来看他？为了赎罪？」

    顾青张张嘴，他知道现在说再多，也没人会相信他的真心。他想对乔希恒好，以前因为他的心高气傲，才害得乔希恒遍体鳞伤。这一次，就算乔希恒赶他走都不走了。自尊心这种肮脏的东西，不要也罢。

    「不是赎罪。」顾青亮晶晶的眼睛闪闪发亮，动人心魄，「我想跟他在一起。」

    「跟他在一起？」乔正轻笑了一下，「你凭什么觉得你伤了他之后，他还会想跟你在一起？」

    顾青面色惨白，乔正的尖酸刻薄让他哑口无言。

    「我若不同意你们在一起呢。你打算怎么办？你为了希恒，能做到什么地步？跪下来求我？」乔正笑意盈盈，老奸巨猾地算计着顾青的反应。

    「说句实话，希恒跟一个男人在一起，我倒希望他学他父亲，喜欢一个穷困潦倒的女人，那最起码是个女人，能为我们乔家繁衍后代。」

    乔正将繁衍后代这四个子刻意加重音调，顾青也是瞬间回想起了那日温亦尘对他说的话。

    他怕你难过，其实你是希望有一个孩子能为你们顾家传宗接代的吧？

    毕竟你是家中独苗不是吗？

    是啊。一代单传的又何止他顾家。他忘了，乔希恒也需要一个血脉相连的孩子继承衣钵。说起孩子，难道乔希恒就不想要吗。不是不想要，只是比起孩子，他更爱顾青一点。对他来说，有顾青的地方，便是他的整个世界。

    「听说顾先生自己也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公司吧？」

    顾青惊了一下，他自认这个秘密埋藏的很好，而且注册公司时，用的也是朋友的名字。为什么会被乔正知道？

    「我是怎么知道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顾先生最近是不是收到了一笔巨额资金的输入？」

    「你怎么——？」

    话到嘴边，顾青突然说不下去了。是啊，哪个傻子会将这么大一笔资金投资在他那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这个世界上除了乔希恒那个傻子，还会有谁？他怎么会没猜到呢。

    「希恒也真是出手大方呢，一个亿啊……这需要好几个开发案才能赚回来的钱。也难怪乔楠这次会那么生气。未经他的同意，就挪用那么大笔的资金。」

    「顾先生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段，才能让希恒对你用情到如此地步呢。」

    乔正的语气轻佻，却无不参杂着嘲讽之意。嘲笑他的无知。心疼乔希恒的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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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只要一眼就可以看破的骗局，却没有深思熟虑地被他一笑带过。乔希恒如今对他冷眼相待，也是情理之中。每个人对他刀剑相交的指责，也并不是莫须有的罪名。

    乔希恒曾经将真心放在他面前，可是他却将他的真心放血凌迟。楚之怀说的对，没有人会在永无止境的期待里进行漫无目的的等待。乔希恒曾经说过会等他，他也确确实实站在那里一直在等他，等他回头，等他牵起他的手。可是他没有，他任乔希恒一个人在无尽的深渊里撞得头破血流，等他发现的时候一切都已经为时已晚。再刻骨铭心的深爱，都会在漫长的等待里被消磨殆尽。时间能带来一切，也能带走一切。

    「这样也好……也好，希恒能死心，倒也是件好事。那一个亿就当买你和希恒一个结束吧。」

    「乔家的孩子还没有到死缠烂打的地步。以前也是希恒多有得罪，三十岁的人了却还学不会放下，这一次他也算是得到了教训。以前希恒要是有对不住顾先生的地方，我这把老骨头就代他向你陪个不是。」

    说着乔正竟然真的低头给顾青道歉，吓得顾青慌乱无措。几乎是嘶哑着嗓子，「求求您……别那么说，是我欠他的……」

    「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要是知道……」

    「你要是知道会怎样？」乔正苍老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愠怒，「若没有真心，就算知道了，也不过是弄虚作假。」

    乔正朝着不远处地护工挥了挥手，将顾青一人丢在花园便离开了。顾青几乎耗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走到乔希恒的病房，手中捧着煲好的汤，样子看起来憔悴不堪。明明受伤的人是乔希恒，顾青看起来倒是更惨一些。

    第三十七章 为时已晚

    看到顾青这副模样，刚刚愈合的伤口好像又要裂开一般。他知道他的伤是顾青，而不是那刀伤。顾青笑得有些难看，下一秒，僵硬的笑容消失得无影无踪，眼泪就顺着脸颊仓皇落下。乔希恒也不知道顾青怎么了，一进门就泪流成河，他实在不想看见顾青这副悲天悯人的模样。若是顾青潇潇洒洒放手，他倒反而轻松了。为什么等到他放手了，顾青又对他百般纠缠呢。

    乔希恒叹了一口气，从床头抽了一张纸巾递给顾青道，「别哭了……」

    「那一个亿的资金……是你给的？」顾青没有接过乔希恒递上来的纸巾，魂不守舍地问道。

    乔希恒尴尬地笑了一下，放下手，「过去的事了，提它做什么。」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为什么要告诉你？告诉你有什么意义吗？」乔希恒说得轻描淡写，眼神里也看不到一丝期待。

    「如果你告诉我……你告诉我的话……」

    「告诉你的话，你就会感激我，对不对？」乔希恒笑了一下，望着哭得泪流满面的顾青，「可我不需要你的感激，或者说是施舍。」

    「乔希恒……」

    心如刀绞。疼得顾青脸色发白，他死死抓着乔希恒的手，不断重复叫着那个男人的名字，好像要把他的名字融入血骨一般。

    「乔希恒……」

    好像快要死了。乔希恒爱他入骨，他却伤他至深。怎么样才能让这个人重新相信他。

    哭得泣不成声的顾青几乎要窒息，俊美的脸庞滑过滚烫的泪水，顾青抬头的时候，乔希恒的心还是不由自主慢了一拍。他还是低估了，顾青这个人对他的诱惑。

    「要怎么样……你才能原谅我？」

    乔希恒从没见过这样的顾青。他见过顾青为韩远尧流泪，为顾怀东流泪，却没有哪一刻是为他流泪。说不感动是假的，只是已经过去的，再也回不了头。这种锥心之痛他再也不想经历一次。这一次他没有死，下一次也许就没有那么幸运。

    「顾青，何必呢。你又不爱我——」

    「谁说我不爱你了！？」顾青这句话几乎是喊出来的，「我爱你……乔希恒……谁说我不爱你了……」

    乔希恒的身体微微抖了一下。他等了那么久的话，如今终于美梦成真，可是却没有了那份欣喜。或许真是哀默大于心死，顾青如今炙热的表白，除了让他害怕，竟然没有别的感觉。

    「顾青，你放过我吧……」乔希恒颤抖着手，抚过顾青挂满泪水的脸庞，「我实在是经受不起了。你现在说爱我，可我已经不想再要你的爱了。太累了。你一刀刺进我的心时，我们就已经结束了。」

    乔希恒居然在求他放过他。任何人的话他都可以不在乎，可是乔希恒不行。那样飞扬跋扈的男人居然用乞求的眼神看着他，让他放过他。到底伤得有多深，才会这般心如死灰。

    「不要……」

    「我不要……」

    顾青的指甲几乎要掐进乔希恒的手臂里，在疼痛的瞬间，顾青已经倾身吻上了乔希恒略微苍白的唇。笨拙的亲吻毫无技巧可言，眼前的男人却是无动于衷，没有往日的热情似火，看着他的眼神也是平淡如水。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他！好可怕……

    乔希恒推开顾青，摸了摸他的头，「顾青，别这样，这样不像你。你从来不是这样死缠烂打的人。我们各过各的不好吗？」

    「不好！一点都不好！」顾青紧紧搂住乔希恒的脖子，像个撒泼的孩子，「你不能在我爱上你之后抛弃我！你不能这样……」

    乔希恒头疼欲裂，不知道如何安慰眼前情绪失控的顾青，伤口的位置也是隐隐作痛。他以为那一刀可以结束他跟顾青的感情，却没想到是另一场纠缠的开始。他爱着顾青的时候，顾青不爱他。等他不想爱了，顾青却说爱他。

    「顾青，你冷静一点……」

    「我错了，希恒……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就这一次……」

    顾青连哭起来的样子都那么好看。几乎差一点点，乔希恒就心动了。可是牵动的伤口在警告他，他曾经痛得撕心裂肺。

    「顾青，我一直在等你……我给过你无数次机会。」乔希恒面色苍白，俊逸的容颜却依旧英气未减，「我爱你，我没办法否认我现在还是爱着你。」

    听到乔希恒的话，顾青的眼睛里又燃起希望之火。

    「可是，我累了。真的很累。不想爱了。我曾经那么努力地只想让你回头看我一眼。可是我失败了。」

    「你说你现在爱我，也不过只是失去以后一种本能的反应而已，并不是爱。等时间一长，你就会发现自己错了。」

    顾青看到乔希恒脸上绝然的表情，是真的要对他放手了。这个男人爱他，可是也对他失望透顶。四肢百骸都是莫名的冰凉彻骨，这比当初见到韩远尧跟楚之怀在一起时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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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彻心扉更来势凶猛。

    乔希恒的眼里没有了当初熊熊燃烧的愤怒，深不可测的倦意却是显露无疑。仿若窗外的冰天雪地，是死一般的寂静，没有了期待，也就没有了等待。顾青宁可乔希恒对他恨之入骨，也不要拿这种可有可无的眼神看着他。

    心若已死，又怎么会有起伏的涟漪。

    乔希恒直勾勾地看着顾青，顾青修长的睫毛上沾满了泪水，两个人靠得很近，近到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可是已经没有了往日的缠绵悱恻。

    乔希恒轻轻抬起顾青的下巴，苍白的唇贴上顾青的唇角，好像用尽一生的力量在跟他诀别，「顾青，再见了。」

    顾青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医院的。手脚发凉。回到家的时候浑身无力。乔希恒残留在他嘴角的温度让他几近崩溃。脑子一阵阵钝痛，天旋地转。好在韩远尧和楚之怀经过顾青家时想顺道来看看，打了半天电话，铃声从里屋传来却无人接听。两人心下一紧张，想必顾青一定是出了什么事。还好顾青所在的公寓在物业那里都有备份钥匙。两人立马打电话找来了物业，一进门就看到顾青倒在大厅，还发着高烧。没来得及多想就送顾青进了医院。

    顾青醒来的时候就看到冰凉的点滴输进自己的血液，融合在一起，手背冷得毫无知觉。楚之怀也许是折腾得累了，靠在韩远尧怀里就睡着了。只见韩远尧小心翼翼将楚之怀的冰冷的手握在手里小心翼翼地揉搓，半醒半睡间楚之怀往韩远尧身上蹭了蹭，好像已经成了习惯。韩远尧亲昵地亲了亲楚之怀偏红的脸蛋，将他搂紧怀里。这样的场景差点让顾青潸然泪下，曾经何时也有那么一个人在他寒冷的时候将他搂在怀里，不断亲吻着他的脸颊。

    坐着睡毕竟没有躺着睡舒服，闹腾了一会儿楚之怀也揉了揉眼睛醒了过来，眼睛还红红的。韩远尧有点心疼，最近事情忙得已经让他们俩好几天没好好睡觉了。好不容公司的事情少了点，又闹出了顾青和乔希恒的事，真是一天都不让人太平。

    「怎么醒了？」韩远尧亲亲楚之怀的眼角，「不多睡一会儿？要不你先回去，我留下来陪顾青，你好几天没休息了。」

    「不用了，我留下来陪你。」回到家里也是空空荡荡没什么人，对他来说有韩远尧的地方才叫家。

    「冷吗？总觉得这里暖气好像坏了，一直冷飕飕的。」韩远尧有些埋怨医院的设施不够齐全。

    楚之怀注意到床上的顾青动了一下，便起身查看，看到顾青眼角还挂着泪水，「学长，是哪里不舒服吗？我叫医生过来？」

    韩远尧见顾青醒来，也急忙凑上前，「顾青，你发烧了，好好休息，别的事情都别多想。」

    「我没事。麻烦你们了，这么晚了还呆在这里。都回去吧，我自己一个人可以。」

    顾青此刻的神情憔悴无比，楚之怀不放心一个人将顾青丢下，「学长，我留下来陪你吧。晚上万一有什么需要，你也可以叫我，你一个人呆着我们都不放心。」

    「我真的挺好的……你们回去吧，我就想一个人待一会儿，拜托了。」顾青几近恳求的语气听得两人都是一阵心酸。

    楚之怀看了一眼韩远尧，最后对顾青道，「那你好好休息，我们先回去了，不打扰你。明天我们再过来。」

    走出门外，韩远尧不放心地又往门口看了一眼，「不会有什么事吧？」

    「学长是不想我们看到他那样。」楚之怀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就随他去吧。」

    韩远尧没说话，牵过楚之怀的手，「那我们回家吧。怪冷的。」

    楚之怀看着两人十指交缠的地方，笑了一下，灿若星眸。盈盈浅笑，看得韩远尧突然就热了起来。抓着楚之怀冲进车厢，两人倒在后车座。楚之怀被韩远尧的动作吓了一跳。

    还没来得及质问就被韩远尧吻住。感觉到韩远尧胯下的硬物已经高高挺起，顶着他的大腿了。

    裤子被男人急躁地退到脚裸，韩远尧细致地亲吻着楚之怀的五官，直到感觉楚之怀的身体热了起来，才敢将肿得发胀的热物掏出来抵在紧闭的穴口。

    「等等……」楚之怀稍稍推开韩远尧，然后从正驾驶和副驾驶中间的小抽屉里拿出之前放在里面的护手霜，「好久没做了，直接进去会疼。」

    韩远尧这才意识到自己被欲望冲昏了头，接过楚之怀给他的护手霜，挤了一大块塞进紧窄的热穴。雪白的双腿被架在男人的肩膀上，只见艳红的穴口一张一合，韩远尧觉得一阵口干舌燥，斯磨着楚之怀的红唇，轻声问道，「之怀，可以了吗……让我进去吧。」

    楚之怀搂过韩远尧的脖子，主动分开大腿，凑上热源，亲了亲他的脸颊，「进来吧——啊……慢点……」

    差不多已经有一个月没做了，韩远尧惊人的尺寸还是让紧窄的甬道有些不能适应。楚之怀的小腿微微抽搐，韩远尧看到爱人脸上略微痛苦的脸色，心疼地吻着他的唇瓣，手指轻轻按揉着结合的部位。

    直到凶器整根没入的时候两人已是大汗淋漓。楚之怀被韩远尧急躁的样子有些逗笑了，凑到韩远尧耳边轻声细语，「快点……一会儿被人看见了。」

    凶器一个猛地抽送，楚之怀的腰也忍不住抖了一下。修长的大腿勾紧韩远尧的药，收缩的肠道欢快地吮吸着粗大的肉刃。粗圆的龟头时而不时摩擦深处的媚肉。

    韩远尧好像还嫌进得不够深，将楚之怀整个人压在后车座上，身下的人连搂住他的力气都没有了。两只手垂落在上方，衣衫不整的模样勾引得他欲望旺盛。笔直修长的大腿被男人干得在半空乱晃，雪臀也是半悬空，男人揉搓着细嫩的臀肉，舔了舔唇瓣，一下比一下干得深入。

    「啊呜——」楚之怀濡软的呻吟脱口而出，「深、不、太深……轻点——远尧……太粗了——受不了……」

    楚之怀面若桃李，此刻的话一点说服力都没有。韩远尧哪肯那么容易放过他，后车座虽然空间狭窄，但肉刃倒是每一下都比平时顶得深。楚之怀被干得眼泪汪汪，大腿发酸，甬道也胀得难受，可怕的热物还在不断胀大，「不、——别钻……插到底了——」

    一瞬间楚之怀眼泪汹涌而出，欲望的开关完全被韩远尧强行打开。股缝里沾满了淫水，噗嗤噗嗤地打湿了车座。韩远尧一个深深的顶入，深处的禁地被戳开，楚之怀眼睛睁大，一脸惊恐。

    「宝贝，怎么爽得都哭了。」韩远尧低头吻去楚之怀脸上的眼泪。

    楚之怀一边抽泣一边控诉男人的凶猛，「要死了……肚子里好热……烧坏了……远尧——你轻一点……我不行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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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乖……夹得那么紧，都快把我夹断了。」韩远尧嘴里吐露着下流的话，汗水顺着他俊逸的脸颊滑下，「想不想我？嗯？」

    「想、想啊——麻了……」楚之怀被韩远尧一把抱了起来，面对面的姿势，放荡不堪，「远、远尧……我、我会被干死的……求求你……」

    「真浪。」韩远尧舔了舔楚之怀嘴角来不及下咽的唾液，手掌从雪白的大腿一路滑上，摸上细软的腰，「要不要我进深一点，射给你？嗯？」

    「要……」楚之怀诱人的红唇舔着韩远尧的耳廓。如今在床上这副淫乱的样子都是被韩远尧一手调教出来的，「忍不住了……直、直接……射深一点……」

    说完韩远尧将楚之怀的腰猛地向下一扣，楚之怀尖叫着达到高潮，滚烫的精液射进柔软的肠道。楚之怀舒服得脚趾微微向里蜷曲，充血的肠道也止不住地痉挛。

    韩远尧吻着浑身发软的楚之怀不肯松手，楚之怀也乖乖地不抵抗。过了一会儿，韩远尧摸着楚之怀黑色的发丝道，「累吗？」

    楚之怀点点头。韩远尧小心翼翼将虚软的性器从温暖的肠道里抽了出来。套了件外套在楚之怀身上，吻着他的黑发，「我开车，你在后面躺会儿，到了我叫你。」

    「嗯。」楚之怀眯了眯眼睛躺了下来。韩远尧怕他睡得不舒服，将前车座的靠垫垫在他头下才放心地开车回家。

    第三十八章 放手

    乔希恒出院以后就听从乔正的话搬回了乔宅，乔希恒的父母因为难得来一趟英国也决定多呆一段时间，至少等到乔希恒的伤完全恢复以后他们才放心回家。乔希恒住院期间，乔楠几乎没有去过医院几次，难得去的几次脸色也颇为难看。先不说乔希恒不经过他同意将这一个亿弄到了那么个血本无归的小公司，连乔正也不知道抽了什么疯，告诉他说，一切到此为止，从前的事情不再追究，往后的事也不要再插手，让乔希恒去过他自己想过的生活。

    对于乔正这种放宽政策的态度，乔楠自然不满。但是乔正毕竟是宝刀未老，一句话就将乔楠的千言万语顶了回去，「我现在还没死，是不是连说话的份都没有了？还是你盼望着我早点死？」话已至此，乔楠也不敢再多说什么。虽然手段狠辣，对于乔正这个父亲，乔楠向来是很尊重。尤其乔正这张老脸，即使现在摆出去，商场上还是有很多人不得不给面子。谁都知道乔正是白手起家，底子自然比那些个祖传家业的人要厚实得多。即使当年金融危机的时候，乔氏的事业也依旧是蒸蒸日上，完全不受影响。

    因为当初从乔宅搬出来的时候大多数东西都搬到了他的公寓，这会儿要搬回去也是一个硕大的工程。没有急着回公司，乔希恒请了搬家公司，来将公寓的东西一一搬回去。刚进门，就听到屋内传来熟悉的锅铲声。心一沉，能进这个家门的，除了他，就只有顾青了。

    对于这样纠缠不休的顾青，乔希恒有些难以应对。他想过一万种他跟顾青分手后的场景，唯独这一种他未曾料到。

    顾青听到门口开门的声音，病态苍白的面孔上勾起盈盈浅笑。关掉煤气，走进客厅，果然乔希恒还是会回来的。

    「你回来啦，马上可以吃饭了。」

    顾青的神情看起来和往常有点不一样。乔希恒俊眉微蹙，将钥匙丢在玻璃茶几上，揉了揉太阳穴。顾青再次从厨房出来的时候，乔希恒招了招手，「顾青，你过来，我们谈谈。」

    「有什么事吃好饭再说，你回来就好好休息……身体还没好吧？我煲了汤，有利于回血……」

    顾青一个人絮絮叨叨自言自语地说着，直到乔希恒有些忍无可忍的厉声道，「顾青，我要搬回乔家了。」

    「啊？」顾青精神恍惚了一下，慢慢低下头，也不知道是说给乔希恒听还是自己听，「没关系，我可以等你……」

    乔希恒蹭得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一把拽过顾青，力道大得吓人。几乎是连拖带拉地将人带到门口，乔希恒指着那日顾青将刀刺进他心口的地方，横眉冷目，黑眸沉得深不见底，「顾青，你看清楚了。爱你的乔希恒，在那一天，已经被你一刀杀死在了这里，不可能再回来了！」

    顾青哆嗦着掩住自己的耳朵，好似乔希恒的声音是那么尖锐刺耳。指尖都泛着冰凉的苍白，面无血色的脸庞若是以前的乔希恒看到了必定是心疼得无以复加。只是现在的乔希恒不会再靠近安慰他。

    「顾青，你想让我怎么做才肯放过我？」

    乔希恒宁可顾青像以前那样对他视若无睹，也好过现在永无止尽的纠缠。看着顾青日渐消瘦的脸庞，乔希恒心如刀绞。如果现在不快刀斩乱麻，以后他们就会都被困死在所谓执念的牢笼里谁也出不去。

    「还是说要我离开英国你才满意？」

    就像突然牵动了某根神经，顾青猛地抬头，两眼圆睁，直勾勾地看着乔希恒。几近崩溃的面容上挤出面如死灰的笑靥，「不是希恒……你不是……」

    唇色惨白，瞳孔里看不到一丝生气。

    「他不会那么对我的……不会的……」

    顾青的身体摇摇欲坠，看着陌生的乔希恒一步步倒退，「你不是……」

    「把他还给我……还给我……」

    连日来紧绷的神经几乎将顾青逼到了悬崖边。只觉得两眼发黑，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倒去。失去意识前，好似跌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那种温暖，销魂蚀骨。

    看到直直摔下去的顾青，乔希恒吓得手忙脚乱。顾青一张脸惨淡得几乎让人找不出活人的气息。一瞬间，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将顾青抱进房间，开足了暖气，可是床上的人却丝毫温暖不起来。痛在顾青身上的每一分，都是在折磨乔希恒。所以他不想见到顾青。只要见不到这个人，他就不会痛。他不停揉搓着顾青冰冷的手掌，不经意间，眼泪滴落到顾青苍白的面孔上。

    这些都是顾青给他的疼。看到他笑的时候，他的世界便是明媚灿烂，看到他哭的时候，他的世界便是黯淡无光。他还爱着顾青。分分秒秒想念的都是这个人。这个人的名字已经融入了他的血骨。没有办法舍弃。可是他已经没有办法跟他在一起了。他会做噩梦，梦到那一晚，顾青将他递过去的刺刀，一刀刺进他的胸膛。一点都不疼，但是醒来的时候，却会发现伤口的位置又是鲜血淋漓。

    他曾经看到一本书上写过，不是相爱的人，就一定能在一起。他跟顾青终于还是走到了这一步。他曾经小心翼翼地捧着真心放到顾青面前，任他拿捏玩弄，只要他高兴，他就可以惯得他无法无天。可是一个人在身边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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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久了，就会变得贪心。他不求顾青能彻底将韩远尧的名字彻底从生命里删除，他只求顾青能看到他对他的一片深情。

    到最后他才明白。爱，从来都只是一个人的事情。

    躺在床上的人渐渐恢复了血色，睁开眼睛的时候，顾青就看到乔希恒一张俊脸上泪流满面。在他的记忆里，乔希恒从来不哭，这个男人强大到他以为他是无所不能的。

    滚烫的泪滴砸落在他脸上。

    「顾青……」

    乔希恒的声音就像是能穿透灵魂一般。让顾青整颗心都揪了起来。他害怕听到接下来的话。

    「我爱你。你这样没日没夜的折磨我，到底什么时候能够结束呢？」

    这一刻。顾青清楚地看到了乔希恒眼底的痛苦。那日温亦然的话至今徘徊在他脑海里，你连他痛不痛都看不出来吗？

    「我已经把我有的都给你了。你还想要什么？我的命吗？」

    乔希恒看着他的眼神那么温柔。却看得顾青心底一阵发凉。

    「你告诉我。你到底还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除了这条命，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给你的了。」

    低下头，乔希恒吻过顾青的额头、眉心、鼻尖、嘴唇、下巴……顾青能感觉到乔希恒在发抖。他把这个不可一世的男人逼到了无法后退的绝境。

    「顾青，我们结束吧。算我求求你了，我们好聚好散。你越是这样，越是折磨我。」

    「你怎么能那么自私……我也是会痛的啊。」

    一双清澈透明的眼睛睁得硕圆，泪水从眼角不断滑落。顾青脸色惨白，不知费了多大的力气才举起手摸上乔希恒哭得形象全无的脸庞。他终于也尝到了这般撕心裂肺的味道，从来没有那么痛过，无法用言语表达的疼痛，痛得他甚至怀疑他是不是还活着。他总觉得，无论他如何无理取闹，这个男人到最后总会原谅他。这一次也是这样，他用伤害自己，来折磨这个男人。抓住这个男人的弱点，一刀一刀刺下去，毫不手软。

    他有什么资格说爱乔希恒。他曾经拥有过这个男人，是他亲手把他推开，让他们之间的感情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他要求乔希恒原谅他，可是他有什么资格被原谅？

    一句对不起。一句我错了。一句我们重新开始。不花费丝毫力气。只是动动嘴皮而已。

    乔希恒说的没错。他自私。他只想到了自己会痛。却没想到，乔希恒也会痛。

    放下手。顾青翻了个身。背对着乔希恒。好似耗尽了一生的力气才说出口，「乔希恒，对不起。你走吧……对不起……」

    顾青背对着乔希恒，男人看到他哭得双肩颤动，整个人都埋在被子里。尽力压抑的哭泣，还是能让人感觉到顾青此刻的绝望。乔希恒伸了伸手，又缩了回来。顾青感觉到坐在床边的男人站了起来，乔希恒抹去脸上的泪水，「顾青，好好保重。房子的钥匙放在桌子上就好，我过些天回来取。」

    希望他们再见面的时候。能够成为谈笑风生的朋友。

    房门被关上。

    乔希恒听到房内传来歇斯底里的哭声。那哭声惊天动地。生生将他的心撕得四分五裂。但是他不能回头。这是他们之间最后的机会。

    第三十九章 反思

    如果说跟顾青彻底分手后乔希恒的生活算得上是风平浪静的话，顾青的生活可以说是一败涂地。陶佳倩每天像个疯子一样堵在他家门口，精神恍惚，总说肚子里有了他的孩子，要跟他结婚。楚之怀和韩远尧趁着陶佳倩精神好的时候劝说了无数次让陶佳倩放下，可是她眼底狰狞的执念已经完全掌控了仅存的理智。找了心理医生为她看病，医生只说这是心病，她有轻微抑郁症，让身边的人最好不要刺激她，顺着她来。

    可是一天两天还好。日复一日，顾青被陶佳倩逼得几乎已经不能正常生活。每天睁开眼能想到的就是这种永无止尽纠缠的日子。他怀念每天早上醒来时，乔希恒会亲吻他的额头，会搂着他的腰进入他的身体，那双暗沉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一秒天堂。一秒地狱。如果说乔希恒是他欢愉的天堂，那陶佳倩对他来说就是他的阿鼻地狱。他几乎得了精神衰弱，每晚必须依靠少量的安眠药才能安然入睡。他不敢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乔希恒面前，经过乔氏时他只能将车子停在暗处，悄悄偷望乔希恒俊逸的容颜。看起来乔希恒的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脸色也恢复了从前的神采飞扬，只是最近他好像特别忙，每次出公司的时候已经是暗夜沉沉。

    顾青现在开始明白乔希恒以前跟他生活在一起时那种小心翼翼的感觉。生怕这个人觉得他厌烦，连偷看他的机会都不给他。他曾经不顾及乔希恒遍体鳞伤，对他咆哮尖酸刻薄的语言。他不知道那时候的乔希恒是怎么一次又一次原谅他的，乔希恒什么都没做，只是不想跟他说话，他就已经难过得快要死掉了。那当初那个男人又是抱着怎样刻骨的酸疼呆在他身边的呢。

    走出家门的时候，看到陶佳倩披头散发地靠在他家门口。顾青冷冷地看了一眼，陶佳倩一如往常拉着顾青的手，一副神情恍惚的样子，「顾青，你要跟我结婚了吗？」

    陶佳倩出门一定没有拿镜子照过此刻自己的样子，如鬼魅般游离的神情，旁人多看了一眼恐怕都会多做一夜噩梦。

    顾青不着痕迹地打开陶佳倩的手，他对陶佳倩仅有的同情已经全部耗尽。陶佳倩如今变得如此不人不鬼的样子他也有责任，如果一开始他没有答应陶佳倩愿意试一试，那刻骨的执念也不会在陶佳倩心底生根发芽。

    陶佳倩也许是爱过他的，只是如今这样的她，早已分不清什么是爱情，什么是执念。对她来说，只有得到顾青，她的人生才算是完整。

    「我不会跟你结婚的，陶佳倩。你死了这条心吧。」

    一开始他就不应该让陶佳倩心存幻想。人一旦有了期待，就会变得惴惴不安，而最终导致如梦如幻。陶佳倩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以为她有了顾青的孩子，顾青马上就会跟她结婚了。

    「我有你的孩子了……你怎么可以不要我。」陶佳倩轻轻摇摇头，惨白的脸庞渐渐露出一抹温柔的笑靥，「你看，宝宝在动呢。」

    顾青秀眉微蹙，嘴唇抿成一条线，显得冷若冰霜，「陶佳倩，你醒醒吧，你肚子里根本没有我的孩子。」

    「嘘……顾青，你这样会吵到宝宝的。」

    陶佳倩是真的疯了还是假的疯了，顾青不知道。他只知道再这样下去，疯掉的不是陶佳倩就是他。

    「你怎么不明白，为什么要为了我这种不爱你的人弄得这副不人不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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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样子？！」顾青有些激动地抓着陶佳倩的双臂，轻轻摇晃着她的身体，好像想将她摇醒，「这个世界上值得你爱的人很多，但是我不值得。我以前不爱你，现在不爱你，以后也不会爱你。我爱过韩远尧，但我现在爱的是乔希恒，你到底明不明白？你醒醒吧，佳倩……」

    陶佳倩混浊的目光陡然有了一丝清明，视线对上顾青明亮的眼睛，轻轻笑了一下，「乔希恒……？为什么又是乔希恒？」乔希恒的名字好像刺激到了陶佳倩一般，她的脸上又开始露出狰狞的恨意，「又是他……是他把你抢走的。凭什么是他……明明是我先遇到的……明明是我的……」

    「是乔希恒不好……那个男人他逼你的对不对？」陶佳倩突然反手抓住顾青，就像是找到了答案一般，「他不在了……你就会爱我了，对不对？都是那个男人不好……他什么都有了……为什么还要跟我抢你……」

    「陶佳倩！我拜托你醒一醒！」顾青几乎崩溃地朝着陶佳倩咆哮，「我不爱你！你让我说多少次你才能明白？没有乔希恒，我爱的也不会是你！我要是爱你，我们早就在一起了！难道你不懂吗？你还年轻……为什么要把时间浪费在我这里？」

    「我不明白……我不明白！」陶佳倩退后了几步，又猛地抬头，死死盯着顾青，「不可能……我不会放手的……」

    顾青还没来得及叫住陶佳倩，她便疯了一般逃走。顾青已经心神疲惫到了极致，每晚一闭眼就是陶佳倩面目狰狞的模样以及乔希恒决然离去的背影。陶佳倩也好，乔希恒也好，他最终还是害了两个人。一个是爱他的人，一个是他爱的人。

    顾青开始反思，反思曾经做的一切。从爱上韩远尧开始到现在，他总以自己的想法去做自己认为该做的事情。比如说韩远尧，他为他倾尽所有，可是韩远尧呢，别说睁眼看他，他的眼底从里到外都只有楚之怀一个。相比较起来，韩远尧的爱直白易懂，他不会跟楚之怀拐弯抹角，他没给楚之怀一步退路，步步逼近，把楚之怀逼到自己身边。对韩远尧来说，他对楚之怀的爱光明正大，不需要藏着捏着。

    可是顾青不一样，他从一开始就顾及别人的眼光，顾及世俗的伦理道德。每一项沉重的枷锁都牢牢锁住他，让他动弹不得。他失去韩远尧，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再说乔希恒，这个男人深不可测，从第一次见面，顾青就知道这个男人绝不是好惹的人物。可他还是企图用一夜情来忘记韩远尧带给他的痛。他跟乔希恒开始了纠缠不休，那个男人对他强取豪夺、威逼利诱、不择手段，可是他对你好的却是全心全意。

    顾青以为他爱着韩远尧，默默的伟大付出后沾沾自喜，然后觉得自己被伤得支离破碎。韩远尧呢？他从始至终不曾让顾青付出，甚至再最危难的时候，他都没有向顾青求救，他做好了跟楚之怀一起亡命天涯的准备。对韩远尧来说，有楚之怀的地方就是他的世界。

    扪心自问。顾青做不到韩远尧那般伸收自如。

    爱着韩远尧的事，顾青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说出来。可是在乔希恒要离开他的时候，他就开始手忙脚乱，他甚至放心高傲的自尊心乞求那个男人再给他一次机会。韩远尧让他看清楚真相后，他能放手放得潇潇洒洒，因为他清楚得看到了韩远尧对他没有爱。那个男人用他的行动告诉他，无论是从前、现在还是将来，他的身边只有一个叫做楚之怀的人。他可以没有顾青，但他不能失去楚之怀。为了楚之怀，他甚至可以牺牲顾青。这是韩远尧的爱情。

    韩远尧的爱情自私自利，可那又怎么样。楚之怀爱的就是这样的韩远尧。对他来说，韩远尧也只要有他就够了。

    这一刻。顾青清醒过来。一直以来他都想的太多。要的太多。很多事情都在他漫无目的的等待中夭折。

    韩远尧的冷心绝情让他难过，可是乔希恒的决然离去却让他心如刀绞。他能忍受韩远尧心里爱着别人，却不能忍受乔希恒离开自己身边。

    有人说。如果你能容忍你爱着的人爱着别人，不是没在爱，那就是没爱过。爱情的世界哪里容得下一粒沙子。想想看，如果是乔希恒跑到他面前，告诉他，有女人有了他的孩子，他会怎么做？他会和乔希恒一样，他想杀了那个孩子。即使那是乔希恒血脉相连的孩子，可是只要想想这个人不再是从头到脚的属于自己，便会手脚发凉。

    爱得越深。恨得越刻骨。他曾经说他恨乔希恒，可他却没有哪一刻像恨乔希恒那般那么恨过韩远尧。除了难过还是难过。

    没有爱。哪里来得恨。从一开始，他就低估了乔希恒这个男人对他的冲击力。他就像是一场让人措手不及的巨大海啸，等你意识过来的时候，你早已溺毙在他的怀里。

    这是爱，空穴来风、来无影去无踪，你甚至找不到它来过的痕迹。等你幡然醒悟的时候，便已是刻骨铭心。

    顾青还是照例开车停在乔氏楼下，今天乔希恒出来的时间，好似比往常早了一些，脚步有些匆忙，神情也有些慌张。他随着乔希恒一路来到了机场，只见一个长相精致的男孩带着两个孩子走到乔希恒面前，乔希恒脸上瞬间绽放出许久未见的笑容，摸了摸男孩的头，抱起其中一个孩子亲了亲他的脸蛋。

    顾青紧紧握着方向盘，胸口好似有什么情绪即将破膛而出。他第一次见到乔希恒对他以外的人笑得那么温柔如水，他以为能让乔希恒露出这种表情的人只有他一个。

    乔希恒带着他们上了车，顾青也一路跟随。直到跟随到乔希恒的公寓楼下，他才恍然大悟，乔希恒要让那个长得漂亮的不像话的男孩住进他们曾经一起缠绵过无数次的房子。

    一瞬间，喉间泛着甜腻的血腥味，让顾青干呕不止。那个男人身边终于还是有了另一个人。不知道乔希恒上去了多久，才又回到了车里。

    晚上的时候，他又跟着乔希恒的车子来到了公寓。他接着那个男孩还有两个孩子去了他们曾经去过的餐厅，透过餐厅的玻璃窗，他看到乔希恒一个劲地给男孩碗里夹菜，时而不时摸摸他如墨泼般的黑发。男孩羞涩地笑了笑，抱过其中一个孩子坐到他腿上，小心翼翼地替他擦嘴。

    不知乔希恒说了什么，男孩的脸色突然难看了下来，放下了手中的筷子也不再说话。乔希恒只是勾勾唇角，对着男孩怀里的孩子说了句什么，那孩子高兴得手舞足蹈。连连在乔希恒脸上亲了好几口，其乐融融，看起来像极了一家子。

    顾青盯着里面发生的一举一动，餐厅里暖意洋洋，餐厅外冰天雪地。顾青不知道他在窗外站了多久，看了多久，直到手脚发麻，男人才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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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着男孩和两个孩子笑着走了出来。

    顾青终于还是忍不住出声，「乔希恒！」

    很显然乔希恒没料到会在这时候遇到顾青，神色微微冷了下来，但迫于身边有人在场还是不好说什么，「顾先生。」

    男孩看到顾青的脸色顿时一白，堪比天空中飘落的雪花。他好奇地睁大那双琥珀色地眸子打量着眼前的人。

    「这么巧。」顾青硬生生憋出了这么一句不尴不尬的招呼。

    「不打扰顾先生去吃饭了，我们先走了。」乔希恒匆匆跟顾青挥手道别，好似连多说一句话都显得慵懒。

    乔希恒转身的瞬间，男孩看到顾青脸上几乎是要哭出来的表情，楚楚动人，有些让人于心不忍。不由得缩了缩脖子，想去拉乔希恒。却被乔希恒误会，男人解下胸前的围巾替男孩围上，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先坐进车子里。

    男孩感觉到顾青方才那一瞬间凌厉的眼神，充满了敌意，越加开始猜测乔希恒跟那位顾先生的关系了。

    「乔希恒。」

    乔希恒刚准备上车，又被顾青叫住。扶在门上的手紧了紧，转过头，笑得泰然自若，「还有事？」

    漆黑的夜幕下，顾青的表情闪烁不清。乔希恒却感觉到有什么顺着顾青的脸颊流了下来。这是他倾尽所有之后求而不得的人。顾青的名字就像是铁烙印在他胸口一般，随时随地能够牵动他也许一生都无法愈合的伤口。

    他不舍得他难过。看起来轻飘飘的泪滴确是每一下都砸在他胸口。他爱顾青爱得发疯，可顾青却对他布下天罗地网，任他头破血流。再爱又有什么用，还指望这个人像你心疼他一样心疼你吗。

    乔希恒勉强裂开嘴角，「我走了，天气冷，进餐厅吧。」

    车子还是决然离去，那个从来不忍心伤他分毫的男人，这一次走得那么义无反顾，甚至没有回头。顾青动得手脚发凉，却不知冷得是心还是身体，整个人就像被抽走灵魂一般瘫软在地上，嚎啕大哭。偶尔经过他身边的人，用有些奇怪的眼光打量着他，便匆匆离开，没人知道为何这个男人哭得撕心裂肺，好似要把灵魂都给哭出来。

    第四十章 楚之洛失踪

    陶佳倩的精神每况愈下，到后来楚之怀和韩远尧已经不放心她一个人可以出门。但公司有忙作一团，不可能两人24小时盯着她。最后他们为陶佳倩请了一个保姆，主要负责她的衣食住寝，心理医生每天会定时为她去做心理辅导。韩远尧此时也取得了陶佳倩前夫李瑞的联系方式，稍作沟通之后，李瑞表示等他安顿好公司的事宜以后，会尽快赶来英国。

    韩远尧从电话里听得出来李瑞对陶佳倩还是有很深的感情，不然为了已经离了婚的妻子，他也没必要赶过来。

    谁也逃不出这个光怪陆离的圈子。你爱的人不爱你，爱你的人你不爱，兜兜转转，把你放在心尖上的却是那个你不爱的人。

    难得假日的早晨，楚之怀和韩远尧也窝在家中不愿意出门。半敞着衬衫滑落在腰际，两条雪白修长的大腿分开坐在男人的大腿上。男人一脸惬意的表情，看着身上的爱人似笑非笑。白皙的面孔泛着娇羞的红潮，细白的手指扶着粗壮的凶器对准紧闭的穴口一点点插入，紧窄的甬道一点点被撑开，坐在身上的人微微仰着脖子，唾液吞咽的声音清楚地回荡在空气里。

    「还没完全进去呢，就受不了了？」韩远尧扶住一手可以盈握的细腰，凶器作势向里面顶了顶。

    楚之怀眼里布满湿气，抿着红唇，双手搭在韩远尧宽厚的肩膀上，「太、太大了……慢点——」

    韩远尧双手托住楚之怀丰满的臀部，一把将人压在狭窄的沙发上，咬着爱人柔软的红唇，一口气顶了进去。

    眼眶里的泪水被韩远尧凶猛的动作逼落，楚之怀双腿打颤地勾住男人的腰，搂过韩远尧的脖子，嘴里嗫嚅地发出求饶的声音，「快给我……远尧——啊呜……好、好棒——好深……进、进得好深……」

    楚之怀的呻吟就像是上等的催情剂，无论两人在一起多久，只要听到这个声音，韩远尧还是会不由自主地全身发热。揉了揉绷紧的臀肉，咬着楚之怀通红的耳廓，「放松，不是想要我再进去一点吗？」

    感觉到凶器还在一点点顶进深处，楚之怀爽得头皮发麻，莹白的脚趾微微蜷曲着，柔软的肠道努力收缩着，结合处不断汨汨流出淫靡的肠液。

    「撑、撑满了……」楚之怀颤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惊恐，韩远尧抬首，握住楚之怀白皙匀称的手指，十指相扣。楚之怀盯着眼前那双情欲暗沉的黑眸，连心都沦陷了进去，「重、重一点……远尧——快点……快干我……」

    放荡的声音在韩远尧凶猛的撞击下变得破碎不堪。韩远尧自始至终紧紧握住楚之怀的手，掌心间传递着让人安心的温度。好像嫌进得不够深似的，楚之怀在韩远尧的暗示下，将腿大大地分开，因剧烈的撞击，一双腿在半空中乱晃。

    四目相对。韩远尧低下头重重地吻住楚之怀那张喘息的红唇，舌尖激烈地纠缠在一起，分开时还扯出一抹淫靡的律液。

    坚硬的龟头如同打钻机一般钻摩着深处的软肉。楚之怀一个抽搐，被生生地插射了出来。乳白色的精液喷洒在韩远尧结实的腹部，身上的人只是轻笑了一下，一把将他抱紧了房间。双双陷入柔软的床铺，韩远尧用力掰开细白的臀肉，恨不得连两个囊袋都一起塞进紧致的後穴里。

    楚之怀反射性地抓住身下的床单，臀部微微离开表面，肠腹内捣鼓的肉刃胀得越来越大。韩远尧嘴角挂着笑容，凑到他耳边，「这么舒服？直接被我插射了呢。之怀真浪……」

    「别、别说——啊啊啊啊……要、要出来了……别顶啊……」楚之怀被顶得腰间发软，刚刚射过的性器差点又要射出来了。可韩远尧一次都没发泄过。

    韩远尧揉搓着媚肉翻滚的後穴，有些坏心眼地警告道，「再射出来的话，今天一天都不准下床！」

    楚之怀眼睛睁大，一想到韩远尧的精力过人，就不敢先射出来了。可是湿润的龟头就像是故意似的，总顶着他敏感的地方进攻。一个不留神，戳进了柔软潮湿的肚腹，楚之怀两腿绷得笔直，唾液从嘴角流了出来，「不、不行了……远尧——好热……肚子好胀……太、太胀了——你轻一点……求求你……」

    「顶到你肚子了？」韩远尧依旧游刃有余地掌控着这场窒息的欢爱，手掌抚摸过雪白平滑的肚腹，戳了几下，胯下又挺了挺。

    「别、别动！」楚之怀推阻着韩远尧进步一的动作，腰抖得像筛子，小腿也是抽搐不止，如潮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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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般的快感几乎淹没了他的理智。舔了舔红唇，湿润的眼眸盯着韩远尧，「慢点来……插慢点……啊呜——好、好棒……远尧……喜、喜欢……」

    楚之怀勾住韩远尧的脖子，颤抖的雪臀配合着抽插的速度，让凶器在他肚腹内称雄作恶，「太、太舒服了……远尧……肚子烧坏了……怎么办……我好奇怪……」

    韩远尧知道楚之怀是尝到了甜头，轻轻拍了拍他的屁股，声音嘶哑，「夹紧点，想不想我射给你？」

    「要、我要……」楚之怀也顾不得此刻的动作有多么放荡不堪，「射进肚子……我喜欢……」

    「小浪货——」韩远尧目光也一下锐利起来，「马上给你……」

    「远尧——啊……穿了！太用力了……啊啊啊呜呜……受不住了……」楚之怀也没听清男人说了什么，只觉得肠道快被男人的凶器给捅穿了。

    「妈的——」韩远尧闷哼着咒骂了一句。楚之怀根本不知道现在衣衫不整的样子有多勾人，看着爱人被自己折磨得淫乱的模样，韩远尧就兴奋得不得了。一下比一下插得用力，连平滑的小腹都有微微隆起的迹象。

    房间里回荡着楚之怀勾人的声音。凶器如蛟龙如人江，不断变换着角度操干着淫水连连的肉穴。将楚之怀的双腿90度这压在胸前，只见身下的人一阵眼神迷离。黑色的秀发凌乱地散在洁白的床单上，晶莹的汗水布满了瓷白的肌肤，增添了一份极致的诱惑。柔软的腰身被迫摆放处羞耻的姿势，势如破竹的抽送几乎让楚之怀喘不过气。

    蠕动的媚肉好像一张张小嘴紧紧包裹着血脉膨胀的热柱，一下接一下捅进楚之怀脆弱的身体里。无论多少次进入这具身体，紧致的後穴永远是又湿又软，进得深的时候会紧紧吮吸肉棒，抽出时缠紧的媚肉又会稍稍松开。又粗又大的性器每一下都顶到肚腹，有一种将楚之怀的五脏六腑都要被顶出来的错觉。

    韩远尧将勃发的性器猛地抽出，将楚之怀轻而易举得翻了个身，还未完全合拢的後穴，让粗大灼热的凶器直直地捅了进去。楚之怀双手撑在床上，饱满圆润的雪臀微微挺起，韩远尧猛地扣紧那颤抖的细腰，疾风骤雨地抽送了起来。

    楚之怀有些想逃走，过于深入的侵犯，让他感觉没由来的慌张。感觉肚子里摩擦得一片火热，有一种饱胀的酸麻。感觉到楚之怀的动作，韩远尧一把将楚之怀的腰向下拉了一些，凶器顶在薄薄的肚皮上，一阵舒爽。

    「受不了了——要死了……要戳破了——好过分……远尧……不要了！我不要了！」

    听到爱人既欢愉又痛楚的声音，韩远尧不仅没有慢下动作，反而弯下腰，身体重量全部压在身上瘦弱的身体上，「之怀，给我生个孩子吧……嗯？」

    「你、啊——」楚之怀感觉自己快要被干死了，韩远尧疯狂的请求竟然让他不由自主地点头，「生、我给你生……求求你……射给我——快点给我……要、要被干死了……」

    听到楚之怀孱弱的声音，韩远尧兴奋得不能自已，抬起一条修长的大腿，侧压着插了进去。楚之怀紧咬着枕角，眼泪打湿了枕头。韩远尧扣紧楚之怀的下巴，吮吸着楚之怀麻木的红舌，稍稍分开，「全部吃进去……之怀——缩紧点……」

    楚之怀抓过韩远尧的手，紧紧握住，肠道剧烈的收缩，感觉到炙热的精液射进肚腹深处，「都给我、给我……啊呜——好烫……」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所有的精液都被灌进紧窄的甬道，韩远尧在抽出前又往里面插了插。楚之怀微微隆起的白肚皮，倒真有点像怀孕的样子。

    楚之怀被韩远尧整得浑身无力，连指头都动不了。韩远尧轻轻摸了摸那隆起的肚子，舔着楚之怀圆润的肩头，「真乖，都吃进去了。」

    「远尧……」楚之怀一双黑眸湿漉漉的，显得有些可怜，「胀、好胀……弄出去……」

    「乖，再呆一会儿就出去。」

    就知道韩远尧没那么容易放过他，楚之怀也懒得多说什么。此时电话铃却突然响了起来，韩远尧顺手接过床头的电话，声音里带着情欲后的沙哑，「喂，哪位？」

    「请问之怀在吗？」电话里男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焦虑。

    「你找他什么事？」韩远尧的眼眸顿时清明了些，声音也没有了方才的慵懒。摸着楚之怀湿哒哒的黑发。

    「我是萧然，他弟弟的爱人，你方便让他听一下电话吗？你是韩远尧？」萧然突然想起来，上次参加他们婚礼时，楚之怀曾带着他的爱人一起出席。

    「对，是我。你等一下。」韩远尧揉了揉楚之怀的脑袋，在他耳边轻声低语道，「萧然的电话，似乎跟你弟弟有关。」

    原本疲惫的眼睛听到弟弟两个字，楚之怀也一下来了不少精神，费力地从韩远尧手里接过电话，嘶哑的嗓音听起来有些像鸭子，「萧然……之洛怎么了？」

    「之怀，之洛不见了。」萧然的一句话就像是一个无声的炸弹在楚之怀脑海里炸开了锅。

    楚之怀稍稍作了起来，体内的东西也随之流了出来，忽略身体的不适，他有些着急地说道，「怎么会不见了？萧然，你到底怎么照顾他的？这么大个人，怎么能说不见就不见？」

    「我查到他乘了飞机去英国。他有没有去找你？」萧然也不顾楚之怀的指责担心地问道。

    「英国？他没找我，他根本没跟我联系……唔。」微微牵动了腰部的酸疼，韩远尧小心翼翼地搂着楚之怀的腰替他揉按着。

    「没来找你……怎么会——」萧然一下子仿若跌进了地狱。楚之洛不去找楚之怀，他能去英国找谁？一时慌了手脚，感觉寒意蔓延全身。

    楚之怀仔细想了一会儿，楚之洛来英国，栖息之地除了他这里，那就只有可能在乔希恒那里了。难不成之洛去找了希恒？这个意识一时间占据了楚之怀的大脑，来不及跟萧然多做解释， 「我打个电话，我知道之洛可能在哪里了。」又看了一眼萧然打过来的号码，「你现在在英国？」

    「对，我在机场附近的酒店。之洛到底……」

    楚之怀急急地说道，「我一会儿跟你联系。先挂了。」

    没等萧然多问什么，楚之怀挂下电话，拨通了乔希恒的手机，「希恒，你见过之洛吗？

    乔希恒没有立即作答，过了几秒道，「他在我这里，很安全，你放心吧。」

    「乔希恒，他在你那里为什么不告诉我们？你知道我们多着急吗？萧然找他找得快发疯了！」听到楚之洛在乔希恒那里的消息以后，楚之怀先是送了一口气，紧接着是连珠似炮的指责。

    乔希恒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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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话那端哭笑不得，「之洛不太想让人知道他的行踪。」

    「之洛不想，难道你也陪他一起疯？」楚之怀被气得直跳脚，「你告诉我，之洛现在在哪里，我去找他。」

    「我去接你吧，他在我的公寓。」

    「那你快点。」

    楚之怀没好气的挂下电话，翻了个身想下床，发现浑身无力。韩远尧眼疾手快扶住他，「你干什么？你弟弟怎么了？」

    「之洛来英国了，在希恒那里，我得赶过去。」

    「你现在走得动吗？」韩远尧眼眉微挑，似笑非笑地问道。

    楚之怀瞪了一眼罪魁祸首，没好气得说道，「也不看是谁害的。一会儿希恒要过来，我跟他一起过去找之洛。你按刚才的电话回拨一个给萧然，把我们的地址给他，让他过来。」

    「我先抱你去浴室。」说着，韩远尧轻松自如地抱起楚之怀将他抱进了浴室，替他放好洗澡水，才出来按照刚才的电话给萧然拨了过去。

    第四十一章 车祸

    楚之怀从萧然那里大致聊了一下楚之洛为何离家出走的情况。到了公寓，两兄弟安静地坐在沙发上聊了一会儿。萧然有些烦躁地站在门外左右徘徊，乔希恒看着微微皱眉的萧然，勾了勾唇角。要说，萧然这家伙被之洛折腾得也够惨的，堂堂萧家宝贝独生子，弄得这副狼狈不堪的模样。以前的乔希恒也许不明白，现在却是深有体会。

    跟萧然打了声招呼先下楼了。上车前注意到不远处熟悉的车牌号，乔希恒低下头轻笑了一下，却不知道是在嘲笑自己还是车里的人。他没有走过去拆穿顾青，因为没必要。心口的位置隐隐作痛了一下，已经没有了先前的撕心裂肺。再过久一些，他可能连当初为什么会那么痛都想不起来。

    萧然和楚之洛和好如初。公司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萧然回去处理，不能在英国停留太久。离开前的一晚，萧然提出想请大家一起吃一顿饭，当叙叙旧，顺便感谢乔希恒这段日子对楚之洛的照顾。盛情难却，乔希恒笑着点头答应下来。

    晚上到餐厅时，发现顾青也不尴不尬地坐在餐桌上。乔希恒不着痕迹地微微皱了皱眉，这么一个轻微的动作落进顾青的眼底，心在半空狠狠跳了一下。勉强扯出笑容，顾青微微低着头，不敢再去看乔希恒脸上不耐烦的眼神。下班的时候，楚之怀硬拉着他说要介绍他弟弟给他认识，一到这里他就认出了楚之洛便是乔希恒那晚一起带出来吃饭的男孩。原来楚之洛是离家出走，才找乔希恒帮忙的，他的爱人萧然正坐在他身边，握着他的手询问他想吃什么。两个孩子一人一边指着菜单叽叽喳喳地吵着。

    「人都到齐了，我们点餐吧。」萧然叫来了服务员，将方才点好的菜给服务员叙述了一遍。一时间，一张桌又安静了下来。

    乔希恒就像是故意似的，隔着顾青一个位置做了下来。楚之怀微微皱眉，张口欲言，却被一边的韩远尧暗示不要多说。顾青和乔希恒的关系本就尴尬，如今在这般火上浇油，恐怕不是好事。这是他们之间的感情问题，外人插手，只不过会越变越乱。他们能做的不过是静观其变而已。而且在韩远尧看来，乔希恒对顾青还没有死心。若是真是心无旁贷，也不必处处躲着顾青。

    楚之洛琥珀色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看乔希恒，又看看顾青。刚才楚之怀跟顾青介绍他是他弟弟，萧然是他爱人的时候，他分明看到顾青松了一口气，眼里也没有了初见时的敌意。这个人跟乔希恒之间，关系肯定非同一般。可为什么两人之间的气氛却那么如履薄冰呢。

    一顿饭吃得不冷不热，乔希恒话不多，只有楚之洛说话的时候，他才会接下去说两句。从始至终不曾抬头对顾青说上只言片字。顾青心里一阵苦笑，不过自食恶果，又怪得了谁。现在能这样坐在一张桌上跟乔希恒吃饭已经实属不易，他不应该再奢求更多。

    楚之洛和萧然是明天早上的飞机，为了赶飞机方便，今晚两人决定住到机场旁边的酒店。

    「我送你们过去吧。」乔希恒掐掉手中的烟头，「反正我也没什么事。」

    萧洛跟乔希恒亲近得很，一听要坐乔希恒的车，高兴得原地乱转。到底是个孩子，什么都摆在脸上。乔希恒摸了摸萧洛的头，将他抱了起来，「那走吧，我送你们去。」

    楚之洛抿了抿嘴唇，「希恒哥，还是让哥哥送我们去吧，我好久没见他了，路上也能跟他说说话。」

    楚之怀略微诧异地看了一眼楚之洛，紧接着道，「还是我们送吧。你帮我们把顾青送回去，他刚才跟我们一起来的，没开自己的车。」

    乔希恒俊眉微蹙，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楚之洛也变得那么狡猾了。那双透亮的眸子看着乔希恒，瞧得他一阵烦躁，又不愿意放下萧洛，「还是我送吧，都那么晚了……」

    「希恒哥，你这是不让我跟哥哥说话了吗？」楚之洛漂亮的脸上笑得一脸明媚，打量了一眼站在一边不尴不尬的顾青，「萧洛，快从你乔叔叔身上下来，我们跟舅舅一起走。你希恒叔叔还要送顾叔叔回家呢。」

    萧洛一张小脸耷拉了下来，有些失望地看了一眼乔希恒。不乐意地离开了乔希恒的怀抱，跑回萧然那里。萧然也被萧洛的模样给逗笑了。

    就这样兵分两路，萧然和楚之洛由韩远尧和楚之怀送回去，乔希恒则负责送顾青回家。

    一路上，乔希恒和顾青相顾无言。车内鸦雀无声。乔希恒也没打算打破两人之间的寂静。顾青最终还是忍不住张了张嘴，「最近怎么样？」

    乔希恒握着方向盘，俊逸的面孔上神情淡然，望着前方五光十色的霓虹灯，「还行吧。」很显然，他没有打算继续跟顾青对话的准备。

    乔希恒的冷淡让顾青有些不好受，下意识地紧紧握住手掌，略微发白的脸上勉强扯出笑容，「那就好，你父母也好吧？」

    顾青是纯粹没话找话，他不想他跟乔希恒之间的气氛就此冷淡下来。乔希恒用余光打量了一眼顾青，继续不咸不淡地说道，「嗯，今天回国了。」

    「这样啊……那——」

    顾青的话还没说完，乔希恒原本平淡的脸上陡然变得神色凝重。面对十字路口亮起的红灯，没有停下地直冲而上。其他车辆因为乔希恒疯狂的举动而纷纷按下喇叭，一时间马路上尖锐的喇叭声充斥着嘈杂的街道。

    「怎么了？！」顾青发觉乔希恒神情不对，看到男人死死踩着刹车的地方，车子却毫无反应。一瞬间，脸上毫无血色。

    刹车失灵了。

    乔希恒换了个方向，将车驶向僻静的小道，无论如何车子是停不下来了。乔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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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恒绷紧下颚，渐渐放慢车速，声音冷漠，「顾青，你听好了。等会儿前面有个农场，我让你跳，你就跳下去。」

    「那你呢？！」顾青死死盯着面如死水的乔希恒。

    乔希恒突然笑了一下，「傻瓜——我……」

    还未等乔希恒说完，顾青直勾勾地看着他的侧脸，一字一顿道，「我不会跳的。」

    「你！」乔希恒气急攻心，瞪了一眼顾青，发现身边的人浑身颤抖，秀美的脸上没有惊恐，反而是释然。

    乔希恒的心一紧，口不择言道，「顾青，你给我听好了！我不过是跟你玩玩而已，那种感情游戏我玩够了！你他妈天天开车跟踪我以为我不知道吗？你知道我什么感受吗？我觉得恶心。」

    顾青面色惨白。乔希恒以为目的达到了，自顾自地继续说下去，「你一个男人，又不能为我生儿育女，陪你玩玩你还当真了。真是可笑。你也就身体上起来比一般人舒服，其他的你哪点比得上女人了！？」

    乔希恒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此刻他的声音颤抖得不像话，但却无论如何也停不下来 ，「你以为我稀罕你？我可不想跟你这种人一起死，多恶心啊，跟一个大男人一块死。顾青，你能别恶心我了吗？」

    乔希恒不敢去看顾青。他怕自己心软。可是他更害怕，顾青跟他一起死。无论如何，顾青一定要跳下去。只要顾青没事，他就可以放心了。

    突然顾青的手机响了起来。

    按下接听键，听到里面传来女人尖锐刺耳的笑声，「哈哈哈哈……顾青，乔希恒马上就要死了！马上就死了……」

    顾青静静地听着陶佳倩发疯，神情淡漠，没有一丝波澜。

    「都是他……他该死。等他死了，我们就能结婚了……顾青，对不对……你会娶我的……」

    不动声色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暗黄色的灯光下，映照着顾青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加憔悴。可是这个笑容就像是刺痛了乔希恒的心。顾青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乔希恒，漠视电话里女人的疯言疯语，眼底深情暗藏汹涌，「乔希恒，我爱你。」

    不知是说给乔希恒听。还是说给陶佳倩。

    「我知道你不会相信我了。我做错了那么多事，伤害了你那么多次。根本没办法让你原谅我。」

    乔希恒紧紧握着方向盘。眉宇紧锁。心里好似要滴出血来。

    「我每天都做梦。梦到我们住在一起的时候，你对我说的话，亲吻我的样子。」

    顾青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摸上乔希恒绷紧的俊脸。一瞬间就像触电了似的，乔希恒就这么被定格在原地。

    「讨厌我也好。痛恨我也罢。」

    缓缓放下手。

    顾青凑上前，手搭上乔希恒握着方向盘的手，湿濡的唇瓣贴在乔希恒的侧脸上。眼泪滑出眼眶。

    「就算我死。」

    乔希恒震了一下。身体僵硬得不得动弹。

    「天堂地狱我都跟着你。」

    电话另一头的女人突然意识到顾青也在乔希恒的车子上，突然疯了一般大叫起来，「顾青！顾青！顾青——」

    打开窗。顾青将手机丢出窗外。女人的声音消失在尽头。

    「顾青，跳下去！」乔希恒只要想到顾青躺在血泊之中的样子就不可抑制地发抖。顾青不能有事。只有顾青不行。

    「我求你……跳下去，顾青……」

    那么卑微的请求。

    顾青一边哭一边笑。

    对面刺眼的灯光闪烁不清。

    乔希恒感觉自己被紧紧抱住。那样的力量几乎让他喘不过气。

    「希恒。」

    「原谅我。」

    车窗被震得四分五裂。顾青紧紧抱着乔希恒挡在面前。剧烈的冲击让乔希恒猛地撞在后背。

    天昏地暗。

    楚之怀脸色发白地握着手机，盯着韩远尧，「没有接通……」

    陶佳倩不见了。

    顾青和乔希恒的电话打不通。

    第四十二章 苏醒

    乔希恒醒来的时候发现四肢百骸都僵硬无比。费力地转了个头，看到一脸疲惫的楚之怀，眼见乔希恒醒来，楚之怀脸上露出喜色，立即按下床头的铃，「医生……他醒了！」

    人荒马乱。医生急急地冲进病房，要知道这人是乔氏的继承人，要是出了半点意外，他们都没好果子吃。乔希恒的父母已经乘上回国的飞机，暂时没办法取得联系。乔正和乔楠连夜守在门外，听到乔希恒醒来的消息也急急地冲了进来。

    在确定乔希恒身上没有别的问题以后，医生松了一口气道，「乔先生没什么大问题，就是有些轻微脑震荡，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

    听到这话，众人都松了一口气。乔希恒看着围绕在身边的人，破碎的嗓音里吐出两个字，「顾青……」

    楚之怀顿时脸色就暗了下来，为了不让乔希恒发现异样，强打起精神，「顾青没事，你放心吧……」

    楚之怀不擅长说谎，他只要一说谎，眼睛就会眨得特别厉害，眼睛也不敢看着你。乔希恒憋着一口气，勉强握住发麻的手指，「顾青呢……」

    「刚醒来就别关心那些了。」乔楠忍不住皱了皱眉，「自己都这副样子，还有力气关心别人吗？」

    乔希恒不理睬乔楠，继续盯着楚之怀。直到盯着楚之怀再也瞒不下去了，「他在重症监护室……」

    心口的位置就像是被撕裂一般。痛不欲生。

    「出车祸的时候……他挡在你面前……」

    僵硬的面孔有些变形。脸上的表情不能称之为难过。一种刻骨的酸疼几乎让人潸然泪下。

    「我要见他……」

    这一句话好似耗尽了乔希恒全身的力气才勉强从齿缝里吐出。

    「你还没好……」

    没有给楚之怀任何反驳的机会。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乔希恒拔去手中的点滴。

    「希恒，你放心吧……我已经吩咐了医院好好照顾他了，你先好好休息。」乔正看着毫无血色的乔希恒勉强撑起身体，有些着急的劝阻。

    乔希恒没有说话。只是看了一眼身边的楚之怀，旁若无人地说道，「带我过去……」

    楚之怀站在一边左右为难，乔楠的脸色暗沉一片，绷紧的下颚可以让人感觉到他正在愤怒边缘徘徊。

    「希恒……」

    「你以为你这样他就能醒过来？」乔楠带着隐隐的怒气训斥着眼前几乎等同于慢性自杀举动的乔希恒。

    乔希恒勾勾唇角，像是若有若无的嘲讽，「之怀，走吧。」

    乔希恒的熟若无睹令乔楠的面色因愤怒而扭曲，正要勃然大怒之际，乔正稍稍举起手，「让他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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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楚之怀的搀扶下，乔希恒步履蹒跚地走了出去。每一步都如同千斤之重。乔正叹了一口气，乔希恒的性子还是像他父亲，一旦认定了的事情便是义无反顾。算了算了，既然顾青是乔希恒毕生所求，那他们又何必夺他的天赐之物呢。

    重症监护室外，韩远尧有些疲惫地透过窗户望着里面昏迷不醒的顾青。他和楚之怀接到医院的电话时几乎是飞一般地赶了过来。原本要跟乔希恒的车子迎面而撞的车主，因为乔希恒突然调转方向盘而躲过一劫。但车内的乔希恒和顾青显然没有那么幸运。车头因撞在电线杆上而变形，车窗被震得四分五裂。车主下车查看他们时，就发现顾青牢牢得挡在乔希恒面前，才让乔希恒逃过一劫。

    救护车抵达现场时，根本没办法将乔希恒和顾青分开。顾青死死地抱着乔希恒，即使手脚僵硬却依旧不肯松开。医生和护士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将两人分开，相较于乔希恒只是轻微脑震荡，顾青就严重多了。因为替乔希恒做了挡箭牌，在前车窗被震得四分五裂的同时，锋利的玻璃碎片分分散散地扎进了顾青的身体里，后脑勺大量出血，肋骨也撞断了好几根。

    韩远尧看到顾青被人从手术室推出来时，几乎不敢多看一眼这个从小长大的青梅竹马。厚厚的纱布包裹在头部，面孔上也有些细碎的伤口，指缝里尽是血液干涸的印迹，面色是死一般的苍白。楚之怀当场就哭了出来。可是他哭不出来，胸口的位置就像是被什么牢牢堵住。

    看到不远处楚之怀扶着乔希恒亦步亦趋地走来，韩远尧微微皱了皱眉，走上前，「怎么刚醒就过来了？」

    「希恒他非要过来看一看才放心。」楚之怀的语气里带着一点无奈。

    韩远尧淡淡看了一眼乔希恒，「他现在没事，你回去吧。等他醒了我们会通知你。」

    乔希恒没有说话，望着在病床上躺着一动不动的顾青。灼热的呼吸喷洒在玻璃窗上，视线变得有些模糊。苍白的指尖微微蜷曲成拳头，半天才问道，「他什么时候会醒？」

    韩远尧答非所问，「后悔了？因为顾青挡在你面前，所以你后悔了？」

    韩远尧平静如水的声音里带着外人无法察觉的指责。楚之怀拉了拉韩远尧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再说了。一个昏迷不醒，一个半死不活，他们俩谁能比谁好受。

    「既然早就了断干净了，又何必多此一举再来关心顾青的生死。」韩远尧尖酸刻薄的指责一字不落地全部落入乔希恒的耳朵。

    乔希恒没有反驳。眼神呆呆地望着顾青。那个他深爱的人，正躺在里面，生死未卜。

    「到这时候来这里展现你泛滥的同情心吗？」

    韩远尧从不想插手顾青和乔希恒的感情问题。只是既然之前都是不闻不问，又何必在顾青受伤之后假惺惺地难过。顾青有错，难道乔希恒他就没有吗。

    他紧逼着顾青做出抉择。将他逼得无路可退。

    「乔希恒，你如果真的爱顾青，你又怎么会舍得看他难过？」

    「韩远尧，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在爱情的世界里可以一帆风顺的。」乔希恒看着顾青，甚至没有给韩远尧一个眼神，宛若自言自语一般，「顾青跟之怀不一样，他需要有人逼他，逼得他无路可退了，他就会明白自己想要什么了。韩远尧，你认识顾青那么久，你真的有了解过他吗？」

    乔希恒最后一句话重重敲击在韩远尧的胸口，好似一盆冷水从头上浇下。或许眼前这个男人比他想的还要了解顾青想要什么。

    「我爱顾青。」

    「所以我不会给他任何回头的机会。」

    「我会是他唯一的退路。」

    这是韩远尧第一次听到乔希恒对顾青的感情。直白而深邃的黑眸里没有任何躲闪的踪迹，一双如墨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顾青，好似整个世界都在他的眼底。那是乔希恒望着楚之怀时找不到的情愫。

    乔希恒也开始明白为什么楚之怀当初看着病床上昏迷不醒的韩远尧会生不如死。正因为躺在那里的人是自己深爱的人，才会如此心如刀绞。只要有那个人的地方，哪怕是地狱都会变成天堂。

    在医生的放行下，乔希恒得以拿到许可进去重症监护室陪伴顾青。安静的病房里只能听到时钟滴滴答答走动的声音，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乔希恒的心一天比一天的煎熬。他紧紧握着顾青因输液而冰冷的手，凝视着他憔悴的面孔，他有多久没有好好看过顾青了？

    顾青睁开眼的时候，看到乔希恒正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眼睛里布满了鲜红的血丝，有些狰狞的模样却让顾青感不到一丝害怕。

    四目相对。

    医生对顾青进行了各项检查确认他没有任何问题之后，乔希恒才敢靠近顾青。顾青一双漂亮的眼睛有些贪婪得直勾勾地看着许久未曾跟他靠得那么近的乔希恒，动了动唇，嗓子疼得发不出声音。亮晶晶的眼睛闪着泪光，乔希恒弯下腰亲吻着他微红的眼角，轻声低语道，「有什么话等好了慢慢告诉我。」

    第四十三章 真相

    为了方便呆在顾青身边，乔希恒让医院为顾青换了一套比较大套间的病房，里面的设施一应俱全。

    宽大的床上，乔希恒躺在顾青身边，一只手枕着顾青脑袋，另一只拿着最近公司刚刚投资的一个项目评估表。感觉怀里的人朝自己凑了凑，乔希恒嘴角微微上扬，稍稍将被顾青蹭掉的被子拉上些。

    顾青的身体恢复得不错，刚醒来的时候只能吃一些流质食物，现在多少已经能下食一些鱼肉。楚之怀和韩远尧有空的时候就会来看看顾青，话不多，只是问问身体状况，很快就离开了。

    乔希恒和顾青就像是心有灵犀似的，谁都没有提及车祸发生前的事情。虽然乔希恒不说，但是乔楠每次来医院见到顾青的时候眼里总是带着强烈的敌意。

    「怎么了？睡不着了？」顾青醒了之后就趴在乔希恒结实的胸膛上，时而不时地打量他一眼。

    乔希恒放下手中的文件，将怀中的人搂了搂。顾青的嗓音还是有些嘶哑，不过说话已经没有太大问题了，「我好得差不多了……」

    「嗯？」乔希恒眼眉微挑，摸着顾青柔软蓬松的黑发，「想回家了？」

    顾青眼里闪过一丝焦急，他想说的并不是这个。虽然乔希恒不再提先前的事情，但是这种随时随地男人都可能离他而去的担忧一直徘徊在他心底，扰乱他的心神。

    「不是……」顾青摇摇头，抿了抿苍白的嘴唇。乔希恒看到顾青这个举动，眼神暗了一下。

    放在顾青腰间的手稍稍用力，瘦弱柴骨的人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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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密不透风地跟乔希恒靠在了一起。没给顾青继续说下去的机会，乔希恒吻上那毫无血色唇瓣。顾青愣了一秒，抓着乔希恒胸膛的指尖也微微弯曲。撬开雪白的贝齿，顾青有些被动地承受乔希恒的攻击，一颗心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白皙的面孔上也不经意染上红晕。舌根被乔希恒吮吸得微微发麻，顾青试探性地搂上乔希恒的肩膀，深邃的黑眸盈满笑意地看着他。

    顾青轻轻翻了个身压到乔希恒身上，颤抖的指尖紧紧抓住男人宽厚的肩膀，跨坐的姿势可以感觉到身下已经有硬物顶着他的大腿。乔希恒的手掌若有若无地摩挲着顾青消瘦的腰。

    身体几乎瘫软在乔希恒身上。两人稍稍分开时，唇间扯出一抹亮晶晶的银丝。顾青喘了一口气，又主动蹭到乔希恒唇上，苍白的唇色因这个吻恢复了一些血色。顾青柔软的手掌伸进乔希恒灼热的硬物上，乔希恒轻声闷哼了一下，调笑着说道，「这么热情？」

    顾青脸一红，微微低眉，抚摸着那滚烫的凶器上下撸动，那狰狞恐怖的性器给顾青一种一手难以盈握的感觉，烫得连掌心好似都要被烧坏了。乔希恒轻轻啃咬着顾青雪白的颈项，「上下……嗯，慢慢来……」

    撸了一会儿，顾青想要拉下自己的睡裤，却被乔希恒阻止道，「今天不进去，你身体还没好。」

    「可是——」顾青握着手中胀得吓人的肉刃，乔希恒明明很想要吧。手撸了半天了，也没有出来的意思。

    「没有可是，乖……」

    在顾青生涩的动作下乔希恒还是泄了出来，抽过一边的纸巾擦去顾青手上的混浊物。乔希恒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接起来简单地说了几句，挂下电话对顾青道，「我有事要出去一下，你睡一会儿，我马上就回来。」

    感觉到乔希恒要起身，顾青反应有些颇大地抓住他。看到顾青眼底的慌乱和害怕，乔希恒低下头，吻过他的眉心，「我保证会回来的，你先好好休息。」

    「能不能等我睡了再走？」顾青问得有些小心翼翼，一双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乔希恒，看得乔希恒有些心酸。

    轻轻叹了一口气，重新躺回床上，将顾青轻轻抱在怀里，像哄着孩子一般拍着他的背，「顾青，所有的事情都过去了。」

    感觉到怀里的人怔了一下。乔希恒继续抱着顾青不缓不慢却铿锵有力地说道，「我原本想放你走的。可是你偏偏要回来。」

    顾青的指尖抓住乔希恒的外套，呼吸有些急促。

    「既然回来了。」

    「我就不会放你走了。」

    听到乔希恒最后一句话，顾青潸然泪下。脑袋窝在乔希恒胳膊肘里，死死抿着嘴唇，几乎咬出血来。

    「希恒……」

    乔希恒眉宇间染上了一层温柔，衬着脸上的盈盈浅笑，等待着怀中的人接下来的话。

    「我爱你……我是真的爱你……」

    乔希恒只是静静地搂着顾青没有说话。午后耀眼的光芒越过玻璃窗五彩斑斓地洒了一床。怀中的人渐渐哭累了，沉沉睡去，眼角还挂着淡淡的泪痕。乔希恒忍不住低下头亲吻那微肿的眼角，最后轻轻一吻落在淡粉色的唇瓣上。轻手轻脚地抽出压在顾青身下的手，替他盖好被子。离开前又意味深长地看了顾青一眼。嘴角的弧度微微上扬。

    陶佳倩被乔希恒送进了精神疗养院。其实顾名思义就是精神病院。乔希恒的车子是陶佳倩做了手脚才会导致刹车失灵。不过她也万万没有料到顾青会上他的车子。其实自始至终她想害死的人都只有乔希恒一个人。

    赶到疗养院的时候，看到护士正在喂陶佳倩吃饭，见到乔希恒微微点头，便放下手中的饭碗退出门外。屋内只剩下乔希恒和陶佳倩两人独处。

    乔希恒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浅笑，本就相貌俊逸的人因这个笑容将与生俱来的风流倜傥衬托得淋漓尽致。深邃的黑眸一眨不眨地与陶佳倩对视着，直到陶佳倩的眼睛不着痕迹地移开，乔希恒才拿了一把椅子坐到床边。

    「陶佳倩。」

    陶佳倩没有说话，自顾自地玩弄着手中的抱枕。好似乔希恒这个人根本不存在。

    「装疯卖傻不累吗？」

    乔希恒说得不紧不慢，仔细观察就会发现陶佳倩方才眼底一闪而过的阴戾。秀美的面孔上微微狰狞的表情不仅没有让乔希恒自乱手脚，反而还轻笑了起来。参杂着嘲讽之意的笑声回荡在房间里，乔希恒指尖敲击着手背，悠闲地靠在椅背上，仿佛正在夏威夷海滩上晒太阳一般悠然自得。

    「总得来说装得还不错。」

    乔希恒一脸笑意盈盈，眼底却是阴沉。西装革履的乔希恒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一双如狼似虎的黑眸轻描淡写地看着你，却好似生生要将你盯出一个洞来。

    「陶佳倩，从一开始我就说过，你斗不过我。」

    果然陶佳倩的面孔顿时化为愤恨，一双燃烧着怒火地眼睛恶狠狠地盯着乔希恒。乔希恒神情自若地回以陶佳倩一个淡淡的眼神，「不想继续装下去了吗？」

    「乔希恒，你以为你把我弄到这种地方我就没办法出去了吗？」陶佳倩几乎是咬牙切齿地盯着眼前这个作恶多端的男人。她恨不能将乔希恒碎尸万段。

    乔希恒轻轻摇头，温和的面孔下暗藏杀意，「我要想你死，简直易如反掌。你能活到现在，应该感谢顾青。因为顾青，你才有利用的价值。」

    乔希恒的话不惊让陶佳倩毛骨悚然。所有人都以为乔希恒为爱痴狂，可是他真正的样子或许连顾青都不曾知晓。摸爬滚打商场那么多年，乔希恒手段阴狠狡诈，甚至可以说是不择手段。陶佳倩曾经就听说过曾经一个被迫被乔希恒收购的公司老板，跪在乔氏门口一天一夜求乔希恒高抬贵手，乔希恒最后连看都没看一眼，只是淡淡说，想死就躲远一点，别呆在别人家门口。最后那个老板从乔氏最高层跳下，脑浆四溅，场景简直可以用惨不忍睹四个字形容。召开记者会澄清此事的时候，乔希恒也淡漠得不像有人情味的人，因为程总在乔氏门口坠楼自杀，导致乔氏股盘连跌数日，就此事我会提起诉讼。没有任何道歉，神情冷漠得让人不寒而栗，连死人都不放过的乔希恒，怎么会放过陶佳倩这么一个大活人。

    「你从一开始就是故意的……？」

    陶佳倩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盯着乔希恒。只见他脸上露出从容不迫的笑意，从一开始整盘棋就都在乔希恒手中。操纵这盘生杀大棋的人，从始至终都只有乔希恒一个人。

    「是又怎样？」乔希恒眉眼微挑，说不出的风流俊逸，只是眉梢带了无尽的冷意。

    「你就不怕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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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知道……？」这一刻陶佳倩觉得冰凉彻骨的寒意从脚底蔓延而上，乔希恒脸上的笑意在她眼前也变得扭曲起来。

    「你想告诉他？」乔希恒耸了耸肩，轻笑了一下，拿出手机递给陶佳倩，「你可以打电话告诉他。看看他到底是相信我，还是相信一个疯子说的话？」

    「乔希恒你太卑鄙了！你简直不是人！」陶佳倩想扑过去，却被乔希恒微微一个侧身躲开。

    乔希恒掸了掸西装上淡淡的灰尘，「我说过，没有人可以从我身边把顾青带走。陶佳倩，你不该企图觊觎我的东西。凡是觊觎我乔希恒东西的人，我会让他生不如死。这只是一个开始而已，陶佳倩。」

    陶佳倩因乔希恒的话被吓得愣在原地，男人缓缓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狼狈不堪的女人，「顾青会把刀刺进我胸口是在我预料之中的。我知道他会那么做。他那么善良，一定狠不下心让我弄死你肚子里的孩子。所以我就顺其自然那么下去了。原本我也只是小小惩罚一下顾青的不听话而已，他可是我的宝贝，我怎么舍得他难过。不过有些事情，不让他自己意识到是不行的。半途杀出来的好多程咬金倒是不在我的预算内，不过也好，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也算是帮了我一把。」

    「我要的是顾青心甘情愿。我知道他心里芥蒂的事情太多。一是韩远尧，二是你。如果我一定跟你硬碰硬，到最后伤了你，顾青一定不会原谅我。所以我就想了一个办法，既然不能伤你，但我可以伤了我自己。」

    乔希恒说话的时候一脸柔情似水，但在陶佳倩眼底那温柔就像是罂粟，顾青总有一天会被毒害得万劫不复。

    「你看，最后他不是乖乖回到我身边了吗？」

    乔希恒一步一步逼近陶佳倩，陶佳倩被逼得连连后退，最后经不住尖叫起来，「乔希恒，你这个魔鬼！我要告诉顾青！我要告诉他……这一切都是你算计他的！」

    「呵呵。」乔希恒有力的手掌覆上陶佳倩纤细的脖子一把掐住，几乎让陶佳倩喘不过气，「告诉他？你打算怎么告诉他？告诉他我为了他，连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

    陶佳倩的脸从通红变得惨白，乔希恒的力道大得吓人，一副置人于死地的模样，好似从地狱爬上来的修罗。那是陶佳倩从未见过的表情，乔希恒为顾青已经疯了。那面目狰狞的模样简直跟平时的柔情似水判若两人。顾青根本没有见过乔希恒真正心狠手辣的样子，即使是在布下天罗地网的同时，这个男人依旧舍不得伤他分毫。痛得是乔希恒，受伤的还是乔希恒。

    突然乔希恒松开了手，陶佳倩狼狈地顺着墙壁滑落到地上，几乎是死里逃生的陶佳倩喘着粗气，趴在地上干呕不止。乔希恒就像是看垃圾一般扫了一眼地上的女人，「你死了，顾青会难过，所以我让你活着。听说你前夫会来接你回去，这样也不错，让顾青永远都看不见你。不过顾青现在可没有这个闲工夫关心你，如果不想死，最好给我太平一点。逼急了我，陶佳倩你讨不到一点好处。」

    「今天是我对你最后的警告。我这个人向来没有耐心，若不是为了顾青，你可能早就不在这个世上了。」

    第四十四章 缠绵

    乔希恒重重地关上房门，倚靠在门外不知听了多久的温亦尘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最后冷不丁冒出一句，「乔大经理真是让我叹为观止啊。」

    乔希恒瞥了一眼吊儿郎当的温亦尘，那张精致的面孔却没有因为此刻痞痞的笑容而破坏了整体的美感，「怎么，你也想试试看？」

    「我可不想急着死在你手上。」温亦尘百无聊赖地耸耸肩，「你打算留着这个女人？」

    乔希恒微微皱眉，「她死了，顾青会不安心。」

    「啧啧，你为了那个顾美人还真是煞费苦心。机关算尽，那个人到底还是被你骗了个彻底啊。」温亦尘颇有感悟地嘲笑了乔希恒一番。

    乔希恒拿出一根烟点燃，重重吸了一口，吐出一个烟圈，「我说过，没人可以从我身边把顾青抢走。谁敢来，我就遇神杀神，遇鬼杀鬼。」

    温亦尘愣了一秒，立马恢复往日从容的笑靥。当初乔希恒还说他疯了，可是现在，这世上恐怕找不出第二个比乔希恒更疯狂的人了。遇上乔希恒，到底是顾青的幸运还是倒霉呢？

    乔希恒又跟温亦尘东拉西扯了一会儿，看着太阳快下山的时候才匆匆赶回医院。一进门就看到顾青赤着脚有些茫然地站在病房里，乔希恒二话不说就把人横抱了起来坐到沙发上，「怎么不躺在床上？」

    「睡不着了。」感觉到乔希恒身上传来熟悉的温度，顾青原本焦躁的心顿时安静了下来。他一睁开看看到的就是空旷无人的房间，没有乔希恒气息的地方，让他感到莫名的慌乱。

    乔希恒搂着顾青，亲了亲他的鼻尖，「晚上想吃什么？医院的东西不好吃，我让人给你做。」

    「不饿……」顾青抿了抿红唇。在乔希恒怀里蹭了一会儿，爬了起来双腿跨坐在他身上。

    乔希恒有些发笑地看着此刻有些正襟危坐的顾青，「怎么了？」手掌扶着顾青瘦弱的腰身。前段时间顾青一直有些神经衰弱，又吃不下饭，原本就比平常人瘦的腰，好像又给人瘦了一圈的感觉。乔希恒掐了掐顾青几乎没什么肉的腰，心疼地说道，「得把你养胖点，怎么那么瘦。」

    顾青眼眶一热，勾着乔希恒的脖子，在他耳边道，「希恒，我们来做吧。」

    乔希恒笑着拍了一下顾青的翘臀，「人家都是饱暖思淫欲，你现在算什么？」

    顾青故意蹭了蹭乔希恒胯下的部位，原本没什么欲念的乔希恒也被顾青勾起了火。黑色的眸子微微暗沉了一下，扣着顾青的腰，「想做也行啊。不过我现在没力，你自己动。」

    说完覆上顾青柔软的红唇。一边退下顾青的病服，白皙的身体裸露出两个雪白圆润的肩头，裤子也在不是不觉间被脱掉。顾青缠着乔希恒的舌头，饥渴地拥吻着。一手扣住顾青的后脑勺，另一只手挑开白色的底裤摸到张合的穴口。长时间没有经过滋润的後穴又干又紧，只能勉强挤进去一个指尖。乔希恒注意到茶几上放着一盒中午医院送来的酸奶，放开顾青的红唇，在柔软的唇肉上又忍不住斯磨了一会儿，打开新鲜的酸奶。

    一根手指在乳白色的酸奶里搅动了一下，顾青乖乖地趴在乔希恒的肩头，咬着他的耳廓，解开男人脖子上的领带，迫不及待解开衬衫的纽扣，吻上那健康的小麦色肌肤。若有若无的湿吻勾引着乔希恒蠢蠢欲动的欲望，原本想等着顾青身体稍微好一点再下手，谁知道怀里的人不停地勾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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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沾了酸奶的手指顺利挤入紧窄的後穴，感觉到异物的入侵，濡软的媚肉欢快的蠕动起来，紧紧压迫着颀长的手指。手指艰难地在菊穴内移动，指根被夹得都有些发酸了，乔希恒轻轻拍了一下顾青的雪臀，嘶哑着欲望的嗓音，「夹那么紧还让不让我进去了。」

    顾青一双清澈透明的眼眸布满氤氲湿气，红唇张合喘着粗气，雪白诱人的肌肤不断在眼前晃动着，「快点，希恒……直接进来。」

    乔希恒顿觉喉间一阵口干舌燥，将手指从还未完全开脱的後穴中退了出来。粗壮直长的性器从裤子里被掏了出来，顾青的脸红得几乎抬不起头来，握着那炙热的凶器，舔了舔红唇，轻轻抬起腰，对准粗圆的龟头一点点沉下腰。

    顾青两只手撑着乔希恒结实的腹部，努力呼吸放松後穴让它适应狰狞的肉刃。乔希恒神情自若地看着顾青放荡求欢的姿态，紫赤色的肉刃一点点没入穴口，还有大半根没有进去，但是顾青却觉得紧窄的甬道已经快被凶器撑裂了，那种好似一口气就能顶入肚腹的快感让他无力招架。

    勾着乔希恒的脖子，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实在太大了，他不敢再继续坐下去。只能稍稍抬起腰，在缓缓下坐。一来一去，乔希恒的耐心都被磨光了，大半截暴露在外的凶器不能挤入那温暖的天堂，折磨得他几欲发狂。

    「别、啊——」感觉到乔希恒想一气呵成，「不要——」

    已经来不及阻止乔希恒粗暴的动作，凶器连根没入，黑色的耻毛和艳丽的穴口毫无缝隙地紧贴着。顾青生生地被插射了出来，两条雪白的大腿微微抽搐，肠道也经不住地痉挛起来。抿着泄露呻吟的红唇，快感的泪水滑落脸庞，「好、好深——希恒……太深了——要撑坏了……」

    恐怖狰狞的凶器就这么不带一丝犹豫地捅进身体深处。穴口的褶皱被撑的平滑一片，顾青只能任由粗硬的龟头停留在肠道深处，腰抖得像筛子，又痛又爽的快感几乎让他迷失了理智。

    「说好了你自己动的，快动，不然就一直这样了。」比起顾青的淫乱，乔希恒对这场欲望还是游刃有余。

    顾青咬着鲜艳欲滴的红唇，在男人如狼似虎的眼神下开始缓缓地上下摆动臀部。稍稍抽出凶器，好似连深处的媚肉都吸附在龟头上，有一种媚肉都被扯出来的错觉。坐下去时，凶器又会不由自主地直捣肠腹。尝到快感的顾青，摆动的速度越来越快，噗嗤噗嗤的结合声回荡在房间里。乔希恒依旧保持着惬意的姿势看着顾青淫乱不堪地跨坐在他身上不知羞耻地晃动着腰部。病服随着顾青的动作不知不觉滑到腰际，恰到好处地遮住了淫水连连的结合处。瓷白的肌肤上铺着一层淡淡的汗水，白皙起伏的胸膛前两颗诱人的乳粒不断在乔希恒的视线里晃动。

    感觉到乔希恒灼热的视线，顾青颤抖着挺起胸膛，抱着乔希恒的头，「吸一下……希恒，乳头好胀——啊……唔。」

    乔希恒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将因受到刺激而凸起的乳粒含进嘴里，乳珠被男人含在嘴里轻轻啮啃着，牙齿顺着乳缝重重地咬了要去，顾青的呻吟几乎是脱口而出，「轻、轻点啊——啊呜……咬坏了——」

    甜蜜到令人骨髓发麻的呻吟几乎让乔希恒浑身都发热，放开被自己玩弄的充血而硬起的乳头，他细致地亲吻着顾青白皙的肌肤，留下一个有一个深红色的印子。浓密的黑发刺得顾青脖颈处有些痒痒的，粗糙的舌苔滑过雪白的颈项时，顾青几乎不可抑制地颤抖了一下，身体也重重地坐了下去，粗大的肉刃直直地插入了深处，他的腰软得在野动不了了。

    「希恒……腰、腰麻了。」顾青眼睛红红地看着乔希恒向他求饶，「你动一动……捅深一点，里面好痒……」

    「我也不想动怎么办？」乔希恒佯作有些为难地样子看着此刻娇羞的顾青，玩心四起。宽大的手掌不断揉搓着饱满的臀肉，轻声取笑道，「原来肉都长到这里了。」

    「希恒……」顾青扭了扭要，龟头又往深处钻了钻，「啊——求求你……快操我……受不了了。」

    「要我动也可以啊。」乔希恒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顾青，摸了摸他通红的脸蛋，凑近他白皙的耳廓，「叫声好听的给我听。之前不是喊着要给我生孩子嘛。该叫我什么？」

    顾青一张脸艳若桃李，想不到先前床第间开玩笑的话，此刻乔希恒却拿来揶揄他。过了好半天，顾青才咬着红唇，耳根红到快要烧起来，「老公……啊——」

    听到这一声，乔希恒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将人压倒在沙发上，捧着浑圆的肉臀直接一插到底。顾青扬起雪白的脖颈，腰也被迫离开沙发表面，小腿在半空绷得笔直，透明的唾液顺着张合的小口滑落，「插、插穿了——好、好棒……好大好粗……捅进肚子了——快给我……干我……」

    乔希恒捅得又深又快，顾青就像是漂泊在海上的船只，整个人不停地颤抖，抓住乔希恒的衣服，红唇里吐露着放荡的求欢，「老公……深一点——再深一点……啊啊啊啊——干死我了……好棒——好大……怎么那么大……啊呜……」

    「妈的，这么久没干你，真是越来越浪了。」乔希恒故意恶狠狠得一巴掌拍打在雪白的臀肉上，鲜红的五指印错落在凝白的肌肤上，「平时是不是自己也在偷偷玩？嗯？」

    巨大的肉刃宛若一颗钉子一般生生扎在深处的媚肉上，每一下都插得穴口淫水四溅，顾青被干得几乎连呼吸都感到困难。秀美的面孔上一连媚态，「没、没有——快干我……没有自己——啊，玩……老公的好大……喜欢——啊啊啊啊啊……太、太舒服了……」

    顾青爽得神志不清，莹白的交织微微向里蜷曲。双手攀附上乔希恒健壮的身体，扯去他身上的衬衫，指尖几乎掐进男人的肌肉里，顾青被快感淹没得头皮发麻，只觉得後穴几乎快被男人凶猛的动作捅穿了，「别、别停……快操我——顶、顶死我了……啊啊啊——又大了！好粗——插穿我了！啊啊啊啊啊……」

    尖叫声中顾青迎来第二个高潮。股缝出被淫液沾染得一塌糊涂，还未发泄过的性器肿胀粗大。乔希恒将顾青抱进房间，一脚踢上门。想温柔地对待身下的人，可是顾青毫不自知的勾引让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破败。抓着顾青雪白的脚裸，身下的春光被男人看得一干二净。湿漉漉的肉棒顺着顺滑的穴口一捅而入。雪白的肚腹微微隆起，顾青双腿勾住男人的腰，抚摸着柔软的肚皮，另一只手抓着身下的床单，「老公插进肚子里了——好厉害……用力——用力干死我……啊啊啊……好、好舒服——老公……插到底！」

    「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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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浪货……」乔希恒也管不了平时欢爱的技巧，像个初尝情欲的毛头小子，胡乱冲撞，「宝贝，夹得真紧……」

    「好用力——插坏了……要被插坏了……」顾青脸上带着异样的红潮，迷离的双眸看着压在自己身上冲撞的男人，不由自主将腿分得更开，方便男人凶狠的动作。

    凶悍的肉刃每一下都捅得饱满的臀肉止不住地变形。巨大的囊袋啪啪地拍击在顾青浑圆的屁股上，性器捣得後穴如靡烂的春泥，强有力的抽查下，原本紧致的後穴变得一片松软。

    「真棒，宝贝儿，再吞深一点……」乔希恒拨开顾青额前细碎的黑发，原本明亮的眼眸因欲望而变得一片迷离，身下凶悍的动作捅得顾青肚子发麻发胀。

    细窄的用到被凶器捅得无法合拢，红肿的肉膜痉挛不止，鲜红的媚肉因剧烈的抽插而翻滚出穴口，粗糙的耻毛不断摩擦着红肿的穴口。顾青被干得两腿发麻再也勾不住男人的腰。乔希恒将两条雪白的大腿架在手肘处，胯下胀得难受的性器一股脑地挺进深处。

    「老公……夹不住了——啊啊啊……插射了……又被插射了……」顾青的性器顶端喷洒出稀浊的白液，浑身发软地躺在床上，「呜呜呜……受不了了——老公慢点……插轻点……」

    一想到原本清姿傲然的人被压在身下操得汁水四溅，一个劲地求饶哭泣，乔希恒不仅没有发泄的欲望，肉棒还比先前胀得更大了。肿胀的欲望撑得後穴一丝缝隙都没有。薄薄的内壁将血脉膨胀的凶器上每一根暴凸的青筋都勾勒得一清二楚。顾青感觉自己好像是在跟一个饥渴许久的野兽交合。

    顾青紧紧缩住被插得松软的肠道，乔希恒闷哼了一声。看到顾青有些委屈的眼神，乔希恒摸着他饱胀的肚皮，轻笑道，「想把我夹射吗……」

    在乔希恒直勾勾地注视下，顾青微微撇过头，咬着苍白的指关节，唾液沾湿了细白的手指，被插得淫叫连连的顾青一瞬间无所适从，「肚子里好胀……要胀死了……老公——求求你……快给我……呜呜呜——啊啊啊啊……坏蛋！肚子——啊……穿了！要穿了！」

    只觉得肠道一个紧缩，乔希恒也把持不住地泄了出来。感觉到滚烫的精液射进肚腹内，顾青难受得两腿乱蹬，乳白色的精液洒了一床，「不、不——烫死了！出去！出去！呜呜呜呜——」

    直到肚腹里装满了男人的战利品。乔希恒才心满意足地退了出来。乳白色的精液顺着红肿的穴口争先恐后的涌了出来。顾青无意识地动了动屁股，乔希恒眼神一暗，抓过一条修长的大腿架在肩膀上，将又一次生龙活虎的凶器扑哧一声插进了射满精液的後穴。

    顾青几乎是惊恐地睁大眼睛，说不出是舒服还是难受，只能牢牢抓住男人。精力旺盛的乔希恒让顾青摆出前所未有的羞耻姿态配合他操干，灵活的肉棒变换着角度插干着松软却不失紧致的菊穴。

    乔希恒意犹未尽地将人抱起来，抱着他走进了浴室。宽大的玻璃镜中倒映出两人交合的身影，只见那狰狞的凶器一下又一下插进那窄小的穴口。乔希恒将顾青放在脸盆边缘，两条大腿无力地架在男人的肩膀上，一双黑眸一动不动地盯着顾青那张沉浸在欲望中的脸。

    插到敏感的地方时，顾青微微皱眉，咬着红唇，「深、深一点——好、好棒……那里——插到了……啊啊啊啊啊啊……」

    突然顶到某一点时，顾青白着脸惊叫起来，「停、停一下……」

    乔希恒以为顾青哪里不舒服，慌忙停下胯下肆虐的动作，「怎么了？」

    顾青微微侧头，红着脸道，「我想上厕所……」

    乔希恒不以为然地眼眸微挑，脑子一转，想到了一个坏主意。凶器依旧停留在菊穴深处，翻起马桶盖，以站着的姿势继续抽插。毫无支撑物的顾青只能撑着面前雪白的墙壁，羞耻得几乎要哭了出来，「让、让我先上厕所……拿出去！」

    「上啊，没人不让你上厕所。就那么上。」乔希恒舔着顾青敏感的耳廓，舌尖伸进敏感的耳洞。上下的夹击几乎让顾青分不清东南西北。

    乔希恒对准淫乱不堪的後穴使劲地操干，尿意折磨着顾青仅存的羞耻感。缩紧肠道希望男人可以泄出来，可是男人非但没有停下动作，反而越操越深，脆弱的顶端几乎就要尿出来了。

    「不要——我不要……别插了……啊呜呜呜——老公不要了……求求你……别操了——让我先出来……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终于在乔希恒一个深深的抽送下，顾青扬起雪白的头颈，再也忍不住，被男人插尿了出来。感觉连尊严都被剥夺的顾青大哭不止，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乔希恒知道自己玩过分了，将人抵在墙上，硕大的热物直捅肚腹。吻住那张诱人的红唇，亲吻着顾青哭得惨兮兮的眼睛，「宝贝乖，老公好好疼你，别哭了。哭了就不好看了。」

    「太过分了……好脏……出去……好脏——」一想到刚才被男人插尿了出来，就觉得自己浑身脏乱不堪。顾青推着乔希恒想让他出去，男人反而进得更凶猛。

    连眼神都开始变得凶狠起来，一口咬住顾青饱满的耳垂，声音嘶哑却暗含占有欲地说道，「你从里到外都是我的，哪里脏了。只有我一个人可以看到，知不知道？」

    听了乔希恒的话，怀里的人停止了哭泣。凑近男人，胡乱的吻上他的脸颊，「是你一个人的……我是乔希恒的……啊啊啊——快用力操我……全部射进来……都给我！」

    浊液射出的瞬间，乔希恒用力吻住顾青被蹂躏得红肿的唇瓣。顾青也是死死楼主乔希恒，好似生怕他离开一般，双腿也紧紧缠住男人。

    抵死缠绵的交欢耗尽了两人的力气。乔希恒替顾青清洗了一下身体，两人便一起滚到床上抱着睡了过去。

    寒冬的深夜散发着不为人知的暖意。

    第四十五章 最后的抉择

    顾青又在医院呆了一周左右，最后终于得到了医生的许可可以出院了。乔希恒去楼下替顾青办出院手续，正当两人亲亲密密准备回家时，刚走出门口就碰到了不知何时等在医院的陶佳倩，身边还站着一个顾青从未见过的男人。男人的神色有些尴尬，报以一个抱歉的笑容。

    乔希恒眼神暗了一下。马上恢复往日的从容不迫。顾青下意识地握紧乔希恒的手，倒退了一步。陶佳倩脸色苍白，看到顾青细小的动作更是因扭曲的愤怒而变得惨白。

    「顾青。」陶佳倩双眼微微凹陷，早已不复往日的美丽动人。

    站在一边的男人好心的劝阻道，「佳倩，跟我回去吧。」

    「你被乔希恒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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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骗了……从头到尾他都在算计你……你不要被他骗了！是他亲口告诉我的！说从一开始就是他故意让你用到刺他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你乖乖回到他身边！」

    陶佳倩神情激动，看得顾青一阵触目惊心，握着乔希恒的手更加紧了。乔希恒轻笑了一下，无所畏惧的面孔上看不到一丝因陶佳倩的话而慌乱的表情。只是淡淡地将手从顾青手中挣开， 「你跟陶小姐好好聊聊，我下去把车开过来。」

    说着乔希恒提起顾青的行李转身就要离开。刚走出一步，顾青就像是受到惊吓的动物，紧紧抱着乔希恒，也不顾大庭广众，怎么也不肯松手。

    乔希恒的举动吓得顾青脸色发白，「希恒，你别丢下我。」

    背对着顾青的乔希恒微微勾了勾嘴角，转过身又是一脸冷漠的模样。将顾青搂在怀里，对面的男人因为他们的举动而微怔了一下，陶佳倩更是歇斯揭底地吼了起来，「顾青！你疯了吗……这个男人会害死你的！你被他骗了！他是骗你的！他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还未等陶佳倩发泄完，顾青就不可抑制地怒吼了出来，「陶佳倩，你够了！骗我也好，算计我也好！都是我心甘情愿的！跟你有什么关系！我爱的又不是你！」

    一吼完，连顾青都被自己猖狂的模样吓了一跳。或许真是慌了手脚，乔希恒决然离去时的背影成了顾青心上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即使多年以后回想起来，顾青都有一种失而复得的侥幸。

    乔希恒拍了拍顾青发抖的身体，顾青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乔希恒，好似一脸要表达忠心的宠物。抚摸着他柔顺的黑发，对面的男人看着乔希恒一阵毛骨悚然。这个男人明明在笑，却给他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乔希恒搂着顾青的腰，余光打量着陶佳倩，盛气凌人的模样让人不敢小视，「陶小姐，你可是听清楚了。顾青说，要跟我在一起。你对顾青的纠缠是不是可以到此结束了？」

    陶佳倩的纠缠在乔希恒的预料之内，他知道以陶佳倩的性格是不会死心的。所以他根本没打算阻止陶佳倩的到来。

    「还是说，陶小姐打算继续纠缠不休？」扣着顾青腰间的手紧了紧。乔希恒若有若无地笑了一下，眼底尽是无限的嘲讽。低下头，当着陶佳倩的面，吻上顾青微微苍白的唇瓣。

    旁若无人的举动令陶佳倩和男人瞠目结舌。陶佳倩几乎克制不住心底深入骨髓的恨意去撕裂乔希恒那张令人厌恶的虚伪的面孔。可顾青却踮起脚，紧紧搂住乔希恒，生怕这个男人离他而去。舌尖流淌的暖意几乎融化了窗外的冰天雪地。直到舌根都开始发麻的时候，乔希恒才意犹未尽地放开怀里的人。

    略带色情的舌尖吻去顾青嘴角滑落的银丝。男人看着乔希恒的动作，原本以为两个男人亲吻一定会恶心，但他却觉得眼前的景象完美得不容让第三者插足。陶佳倩一定要拉着他来找一个人，见到顾青时他就想起了，陶佳倩在跟他结婚后还会无数次拿来端详的照片里就是眼前这个眉清目秀给人一种温润如水之感的男人。

    李瑞搀扶着陶佳倩，他有些苦不堪言，自己喜欢的人却对别人耿耿于怀。他也是商场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到最后却栽在一个不爱自己的人身上。听到陶佳倩生病的消息，他几乎是马不停蹄地赶来英国。可是这个他深爱的女人却还是对别人念念不忘。

    乔希恒就像是炫耀一般，「陶小姐看明白了吗？不明白的，我可以再演示一遍。」

    看到陶佳倩因愤怒而扭曲的脸庞，乔希恒突然开始同情起眼前这个女人来。不过也算是他倒霉，觊觎他乔希恒的人，必须是要付出代价的。

    乔希恒搂着顾青走出没几步，陶佳倩又在身后发出尖锐的声音，「顾青，你真的要跟这个男人走？他会害死你的！」

    听到陶佳倩几近崩溃的哭泣，顾青有些害怕，不是害怕陶佳倩失控，而是害怕乔希恒就这么抛下他走了。几乎是毫不犹豫地抓着乔希恒的手臂，嗫嚅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撒娇，「希恒，我们回家了好不好。」

    看着顾青低眉顺目的模样，乔希恒温柔似水地亲了亲他的脸蛋，「好啊，我们回家了。」

    身后是陶佳倩声嘶力竭的哭诉。顾青没有来得更加抓紧了乔希恒，口不择言地说道，「希恒，我没有见过陶佳倩了。真的，我没见过她。」

    乔希恒自然知道顾青没再见过那个陶佳倩。不过顾青现在的模样真是让他喜欢得紧。佯作冷漠的样子问道，「是吗。」

    打开车门，乔希恒将行李扔进后车厢。顾青的脸色因为乔希恒那句质疑的反问而变得刷白。车子驶向不知名的地方，顾青一心想着怎么解释，也没意识到乔希恒开往哪里。直到车子停下来的时候，顾青才发现自己身处异地。

    「这是哪里？」

    看着依旧苍白如纸的面容，乔希恒走下车，将顾青从车里抱了出来。一步步走向别墅的门口，里面走出来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视线落在乔希恒怀里的顾青上不超过一秒，便毕恭毕敬地说道，「少爷，您回来了。」

    「让人把车子里的行李去拿出来吧。」乔希恒语气淡淡的，听不出喜怒。

    顾青看着外观精致典雅的别墅，抿了抿嘴唇，「希恒……」

    「这里是我们的家。」

    乔希恒言简易骇地回答了顾青的问题。仔细观察的话，还能发现乔希恒脸上淡到看不到的笑意。顾青带着意思不确定地声音说道，「我们的家……？」

    走到门口，乔希恒放下顾青。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黑盒子，看得顾青的心小鹿乱撞。

    在顾青期待的眼神下，乔希恒缓缓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两枚刻有H Love Q的戒指。价值不菲的钻戒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亮。乔希恒俊逸的面容此刻更是显得颠倒众生。

    「带上这个戒指，就是我的人了。」

    乔希恒勾勾唇角。笑得柔情蜜意。眼底的深情波涛汹涌。盯着乔希恒墨黑的眸子，冰凉的触感碰到无名指的指尖时，顾青顺势将手指插进钻戒中，银灰色的钻戒紧紧套牢指根，好似就这么固定在底部。

    「这么急着做我的人？」

    明明是调笑的语气，顾青却泪流满面。拿过黑盒子里另一只钻戒，套在乔希恒骨骼分明的无名指上。

    抬头的时候，阳光刺得他睁不开眼。他想起了第一次见到乔希恒时的模样，风流俊逸的面孔上神情自若地坐在会议室中央，望向他的时候却不经意地勾起唇角。顾青记得，那个时候他的心跳慢了半拍。

    乔希恒伸出手抹去顾青脸上的泪痕，饶是他硬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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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派气定神闲的模样，天知道他心里是有多心潮澎湃。

    为了顾青他不择手段，用他曾经最不屑的手段布下天罗地网，他看着顾青一步步陷入自己布下的圈套，从曾经的熟若无睹到现在的一往情深。乔希恒想，他一定比自己想象的还要爱顾青。

    那是令他心胆具颤又刻骨铭心的爱恋。光想着日后每时每刻都能看到朝思暮想的容颜，心口的位置就满满的好似要溢出来一般。

    「在想什么。」

    乔希恒看着顾青眉头微锁，好似在思考什么的模样。

    他永远不会忘记顾青那句让他永生难忘的话。

    「我在想。」

    顾青踮起脚尖。吻上乔希恒的唇。最后话语被淹没在这个吻中。悄无声息。

    「跟你白头偕老的样子。」

    （正文完结）

    第四十六章 番外1 唇诺

    出院以后，顾青并没有急于回到韩氏上班，呆在他跟乔希恒的别墅中静养。乔楠没有再做出任何逼迫乔希恒结婚的举动，慢慢地也将乔氏的大权交到乔希恒手中。当然他不会那么轻易承认顾青的存在，他自始至终认为像乔希恒那样的人应该过正常的人生活，娶妻生子，这个侄子会爱上一个男人完全在他意料之外。乔楠知道乔希恒偶尔会玩玩，但从不当真，原以为顾青也不过是其中之一，却不料乔希恒陷了进去。

    碍于乔正的面子，乔楠顶多只是在乔希恒面前不轻不重道，「自己的事情，自己要有分寸。」

    不过乔希恒不是个省油的主，没过几天就大摇大摆地将结婚钻戒戴在无名指，不少商道中的好友还笑侃乔楠说，「你宝贝侄子都结婚了，怎么不告诉我们？」狗仔队也是紧追在后，将乔希恒秘密结婚的消息大版大版地公布出来，一时间闹得人声鼎沸。乔氏员工饭前茶后八卦的主角自然是他们这位英俊多金的继承人乔希恒，都猜测着到底是什么样的美人能够捕获他们经理的芳心。可惜乔大经理金屋藏娇，谁也不知道他们这位经理夫人长什么样。

    对于漫天飞舞的报道，乔希恒只是一笑置之。有记者正面提出关于他是否已婚的问题时，他也只是打着幌子搪塞了过去。

    人的好奇心就是这样。你越是不说，他们越是喜欢挖根掘底。

    乔希恒回到家，将外套递给保姆，淡淡地问道，「顾先生人呢？」

    「顾先生正在房间休息。」

    乔希恒俊眉微蹙，都这个点了怎么还会在休息，「他身体不舒服？都怎么照顾人的。」

    保姆见乔希恒语气夹藏着些许愠怒，便知道自家这位老板是不开心了，「因为下午的时候，顾先生吃了药，药里面有安眠的成分，可能才睡得比较沉。」

    听了这话，乔希恒微微皱着的眉才舒展开来，挥挥手道，「去做事吧。」

    上了二楼，推门走进房间。顾青睡得很沉，或许是暖气开得太足，被子被踢到了一边。上身只穿了一件衬衫的顾青露出雪白的大腿，怀里抱着靠枕，睡得像个孩子，脸颊上还嵌着一对可爱的梨涡。

    乔希恒放轻脚步走到熟睡的人身边。从地上捡起被子，轻轻盖在顾青身上。修长的睫毛颤动了一下，顾青眯着眼睛看到乔希恒的俊脸放大在眼前。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乔希恒吻了个正着。

    感觉到男人的手伸到被窝里，从小腿一路滑到大腿根，顾青从唇间吐露闷哼声。稍稍放开红唇，乔希恒的挑开顾青的底裤，手指戳进柔软的穴口，「不起床躺在这里勾引我？」

    俊逸的脸上挑逗的意味十足，微微勾起的唇角让人有些心神荡漾。顾青的意识还有些模糊，随即就被拉入了欲望的海潮。乔希恒颀长的手指不断挤压着内壁，顾青双手抓着他的外套，细白的大腿间，被男人富有技巧地玩弄着。直到肠液沾湿了底裤，乔希恒连衣服都没脱，直接把人抱了起来，拉开裤链，熟练地将早已挺立的性器一口气顶了进去。

    原本还意识模糊的顾青一下子从睡意朦胧中清醒过来，眼睛里还带着薄薄的氤氲湿气。双手无力地勾着乔希恒的脖子，大腿分叉坐在男人身上。

    凶器插得很里面，顾青有些受不了地晃了晃脑袋，「慢点……慢点……」

    每一下插进去都会有淫水飞溅出来。看着乔希恒依旧衣冠楚楚地笑望着他，顾青有些害羞地将脑袋埋进他结实的胸膛。粗壮直长的性器凶悍地顶进深处，干了没一会儿，顾青雪白的肌肤上已经开始冒着细汗，打湿了身上的衬衫。晶莹剔透的汗珠顺着顾青白皙的脸颊滑落，异样的红潮渲染得身下的人尤为诱人。

    将顾青压回床上，细长的大腿被这压在胸前，乔希恒有力的臂膀撑在顾青两侧，身下的人臀部被迫离开床面，泛着苍白的手指紧紧抓着身下的床单。门口传来敲门的声音，乔希恒顿了一下，但马上恢复深入而快速地抽插。顾青咬着红肿的唇瓣不敢发出可耻的呻吟，直到外面的人传来清冷的声音，「乔先生，晚餐好了，您和顾先生想在房里用还是楼下用？」

    乔希恒勾勾唇角看着身下意乱情迷的人，低下头在顾青耳边低语道，「想在哪里吃，嗯？」

    顾青知道乔希恒是故意的，冒着湿气的眼睛毫无力量地瞪了一眼身上的男人，反而换来乔希恒更加凶猛的动作。几乎是一瞬间，血脉膨胀的凶器顶进了柔软的肚腹。唾液顺着顾青微张的红唇流了下来，顾青眼睛圆睁，粗圆的龟头静止在深处，只要稍稍动一下，好似连媚肉都要被抽出去了。

    顾青被捅得头皮发麻，也忘了门外还站着等待回话的保姆，抽泣地哀求声从嘴里脱口而出，「希恒……深、太深了——插穿了！」

    站在门外的保姆一下老脸就红了，房门紧紧关着，她进退两难。乔希恒摸了摸顾青颤抖的细腰，对着门外的人不轻不重地说道，「先放着吧，我们一会儿下来……唔——」

    保姆几乎是飞一般地离开了房间。但房里淫乱的呻吟却断断续续响起。

    「别、别啊——希恒……受不了了——好粗……太粗了——」

    娇媚的呻吟就像是上等的春药，比起乔希恒衣冠楚楚的模样，顾青早已是衣衫凌乱。下体被凶器捣得如同靡烂的春泥，一下又一下戳着他雪白的肚皮。乔希恒紧紧扣着顾青柔韧的细腰，狂野的样子就像是饥渴已久的野兽，「宝贝儿，干得你舒服吗？你下面——夹得真紧……都出水了。」

    「不、不是……啊啊啊啊——轻、轻点……要胀死了。」顾青身体刚好哪里惊得起乔希恒这般没日没夜的折磨，两条腿抖得像筛子似的，被操得并也并不拢，「干、干轻点……啊呜——操死我了……好硬、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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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恒的……好硬……」

    雪白的脖子微微扬起，淫乱呻吟的同时唾液不断滑过嘴角，顾青根本不知此刻的自己就像荡妇一般敞开大腿任身上的男人操干。乔希恒深邃的黑眸里暗沉的情欲好似下一刻就要爆发似的。

    胀得难受的性器一下又一下捅进顾青身体里。濡软的肠道也是配合着紧缩。顾青咬着哆嗦的红唇，後穴已经被男人操得麻木一片，肚腹内的胀疼也变成熟悉的酸麻。

    终于，一个精关失守，乔希恒将直长凶器送进炙热的深处，滚烫的精液也随之射入。顾青颤抖着身体达到高潮。雪白的身体上布满着情欲后的红潮，一部分乳白色的浊液顺着结合的地方滑了出来。不仅穴口，连大腿根处都是湿滑的精液。乔希恒抽出疲软的性器，亲了亲顾青红彤彤的脸蛋，对着柔软的红唇又咬了一会儿才善罢甘休。

    顾青双腿哆嗦得连路都走不动。只能任由乔希恒为他清理然后抱他下楼吃饭。沐浴后的顾青看起来清丽脱俗，白皙精致的脸蛋上还带着淡淡的红晕，看起来一副秀色可餐的模样。

    厨师是乔希恒亲自从五星级酒店挖角过来的。虽然他喜欢顾青做饭，但是舍不得爱人忙里忙外。过不了多久，顾青也会重回韩氏上班。其实他有想过让顾青来乔氏，不过一切还是尊重顾青的意思。

    吃饭的时候，顾青显得没胃口的样子，乔希恒放下筷子道，「不喜欢？」

    「希恒，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顾青犹豫了一下，还是打算跟乔希恒商量。这件事他想了很久，还是决定那么做。

    看顾青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样，乔希恒笑了一下，捏着顾青白皙的双手道，「有什么事那么严肃？」

    「我想辞掉韩氏的工作。」顾青看着乔希恒黑眸里一闪而过的惊讶，并没有任何不满，相反似乎还很高兴的样子。

    「好啊，反正那么点工资。」乔希恒一改一本正经的模样换上痞痞地笑容，就像是嫖客一般指尖抬了抬顾青微尖的下巴道，「乔夫人就让我来养吧。」

    顾青没好气地打掉乔希恒不规矩的手道，「你想什么呢，我才不要坐在家里靠你养。」然后又看了一眼乔希恒自顾自地说下去，「你之前注入了一个亿在Vense，我想了很久，既然Vense起死回生，之前又一直忙于韩氏的工作，等这一季度结束，我就跟远尧辞职，好好发展Vense。毕竟当初我倾注了很多心血在里面。」

    乔希恒静静地听者顾青的打算，微微点头。顾青稍稍凑进了乔希恒些，两人之间的距离几乎可以听到彼此的心跳声，「现在还有你的。那是你替我争取下来的东西，我想好好珍惜。」

    顿了一下，乔希恒嘴角滑出完美的弧度，笑得温柔如水，揉了揉顾青的黑发，「好啊，我可真是娶了个贤惠的老婆。」

    顾青脚一蹬，「谁是你老婆，你是我老婆才对。」

    乔希恒无赖地戳了戳顾青酸软的腰，「刚才是在我下面哭得稀里哗啦的？我以为你对上下这个位置是有深刻认识的。」

    「你——」顾青被乔希恒一句话堵得死死的，竟说不出半句反驳的话，「懒得跟你废话。」

    看着顾青被自己逗弄得狗急跳墙的样子，乔希恒盛了一碗汤，低声讨好地说道，「真生气了？开玩笑的，喝点汤吧。」

    养好身体后，顾青就回到韩氏。看到神采飞扬的顾青出现在公司时，韩远尧和楚之怀还有些惊讶，关心地问道，「身体都好了？不用那么急着回公司的。」

    敛去之前面色的苍白，如今的顾青显得朝气蓬勃，儒雅的俊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韩远尧也顿时安心不少，向来乔希恒将顾青是照顾得非常好的。

    「没什么，老呆在家里快发霉了。」楚之怀注意到顾青无名指上那闪闪发亮的钻戒，似乎在哪里见过啊。脑海里一闪而过昨天去乔氏是乔希恒无名指上的那枚钻戒跟顾青的似乎是配套的，果然两个人是背着他们注册结婚了吗？

    楚之怀走到顾青跟前，打趣地看着顾青将无名指上的钻戒遮遮掩掩，「你跟希恒结婚了？怎么没有通知我们？」

    「诶——」顾青倒抽了一口气，白皙的面孔上涌上一阵红潮，「没、没结婚。」

    「没结婚？」韩远尧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顾青局促的笑容，「戒指就带上了？乔希恒太没诚意了。怎么着乔氏继承人取老婆也得摆几桌吧？难不成他缺这个钱？」

    顾青自然知道韩远尧和楚之怀是故意那他打趣，也一笑置之。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把今天来公司最主要的目的说了出来，「远尧、之怀，我今天来是想跟你们说，等着一季度结束，我就正式辞职。」

    韩远尧和楚之怀两人都因顾青这个决定吓了一跳，楚之怀当下的反应就是是不是乔希恒出的主意，「希恒的主意？」

    「不是。跟他没关系。」顾青坚定地摇了摇头，「是我自己想辞职的。其实辞职这件事也不是这几天才决定的，我早就有了这个想法。只是之前韩氏一直没步入轨道，我也不好撒手就走。现在一切都上了正轨，远尧你又有之怀那么得力的助手，我也可以放心了。」

    顾青心意已决，楚之怀和韩远尧也不好强行挽留。不过离开办公室前，韩远尧还是微笑道，「顾青，韩氏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如果你想回来，随时可以回来。」

    顾青再看向韩远尧的时候目光里已经没有了曾经波涛汹涌的爱恋，那一刻他也清楚地看到了韩远尧对他的重视。这份重视无关爱情，他们永远都是并肩作战的好兄弟。

    「谢谢你。」

    乔希恒因为工地临时出了问题不能回来吃晚餐，顾青扒了几口饭觉得没什么味道，便坐到客厅去看电视。指针指向10点的时候，乔希恒还没回来。大概真的很忙，顾青连续发的几个短信乔希恒都没有回复。他有点烦躁地转换着电台，直到保姆出声，「顾先生早点休息吧，乔先生出门前特地吩咐的，如果他晚回来让您别等他。」

    「没关系，阿姨你先休息吧。」

    保姆心一紧想着，我的祖宗，你不睡我哪敢睡啊。乔希恒那人性情不定，尤其是碰到顾青的事情，说翻脸就翻脸，比翻书还快。无奈之下，保姆摇了摇头，走进厨房琢磨着给顾青弄点夜宵。

    电话铃突然响了起来，也不知电话那端的人说了什么，顾青吓得脸色发白，连外套都没拿就冲了出去。任凭保姆在身后怎么喊都没有回头。急匆匆地赶到医院就像只无头苍蝇一般横冲直撞，直到看到急诊室门口男人脸色铁青地坐在那里，一瞬间顾青双腿发软跪在了地上。

    刚才医院打电话来说乔希恒在工地现场出了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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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他马上来一趟医院。顾青几乎被吓得魂飞魄散，乔希恒转过头就看到顾青失魂落魄地半跪在地上，不顾手臂上流淌的鲜血一个箭步就把人拽起来抱在怀里。

    「你怎么来了？谁让你过来的？」乔希恒连珠似炮的质问让顾青应接不暇。看着小麦色的肌肤上汹涌而出的鲜血，顾青急得用手捂上乔希恒的伤口，一边哭一边喊，「流血了……医生呢……医生……」

    其实伤口不大，只是钢棍掉下来的时候，现场一个工人将乔希恒推到了一边，替他挡下了重物，而乔希恒手臂上的伤口不过是倒下时摩擦到硬物所致，并没有什么大碍。因为关心被送来的工人的情况，乔希恒一时将自己的伤势也忘记了。看着顾青哭得泪流满面的样子，乔希恒招了招站在急诊室门口的那个男人道，「老徐，你叫个医生过来。」

    被换作老徐的人连连点头立马叫了当班的医生替乔希恒包扎伤口，直到鲜血被止住的时候，顾青的眼泪也是戛然而止。乔希恒突然就乐了，揉着顾青的黑发说，「你怎么吓成这样？一副我要死了的样子。」

    「胡说八道什么呢！什么死不死的！」听到乔希恒一口一个死字，顾青就像被踩着尾巴的猫突然炸毛了，「你再说一次，我跟你拼命！听到没有！你收回去！」

    在一边的老徐算是看得老眼昏花了。乔希恒那张冷若冰霜的面孔上竟然会露出那种笑容，平时来工地的时候乔希恒可是连嘴角都懒得扬一扬，如今却对这个长相漂亮的男人格外宠爱。原来他们这个看似不会动情的老板有断袖之癖？

    得到这个结论的老徐不免寒了一下。

    乔希恒看顾青一脸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连连道歉，发誓以后再也不提这个字了。在确认手术室中的人平安无事以后，医生建议乔希恒也在医院住一晚观察。让医院准备了一个单人房，他跟顾青就着睡一晚。

    忙了一天的乔希恒也没感觉累，搂着怀里的爱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时不时地偷亲两口，顾青怕撞到乔希恒的伤口也不敢乱动。逗着逗着，乔希恒又开始不规矩起来，一只手就脱了顾青的裤子，连前戏都没有就直接插了进去。

    「唔啊——」虽然没有预料中的疼痛，可是乔希恒过于硕大的尺寸也够让顾青难受了。而且这会儿男人手上还有伤不能乱动，如果他不好好配合，乔希恒的手恐怕没一会儿又得血流成河。

    後穴死死箍住冲进肠道的性器，夹得乔希恒一阵舒爽。粗硬的性器顺着湿濡的内壁又往里面挤了挤。在没有任何润滑的情况下，勉强挤进去一半。顾青颤抖着大腿夹在乔希恒的腰侧，「希恒……不要进来了……好深——快挤坏了……」

    「宝贝儿，你别夹那么紧……」乔希恒被顾青紧窄的甬道夹得大汗淋漓，留在穴口外的另一半狰狞凶器根本无法挤进去，「还有一半呢。」

    「骗、骗人——」顾青一双眼睛睁得硕圆，几乎不相信乔希恒的话。他明明感觉到那血脉膨胀的性器已经顶到了肠道深处的媚肉，「顶、顶得好深了……撑坏了……」

    「我有多大你会不知道吗？」乔希恒亲了亲顾青通红的鼻尖，一只手揉了揉雪白的丘臀，「后面放松点，我另一只手不好动，你还不配合，一会儿又流血了……」

    「别、别做了……你的手——啊……」乔希恒趁着顾青分神的片刻将剩下的部分一寸一寸戳进去，修长白皙的大腿抖得像筛子一般，顾青也不敢去抓乔希恒受伤的手臂，只能死死抓着身下的床单，艳丽的穴口处流出大量分泌的肠液，「不、不——希恒……太、太大了……啊啊啊——」

    乔希恒用另一只没受伤的手托住顾青的腰，一狠心整根插了进去。长期坚持健身房运动的乔希恒腰力和体力自然胜出顾青这个文弱书生好几倍。没一会儿就干得顾青双腿在半空中乱蹬， 「轻点——希恒……轻点……」

    顾青感觉到在肠道内冲刺的凶器每一下都插至最底，腰部以下都泛着酥麻的感觉。雪臀因乔希恒胯下剧烈的动作而被迫离开床铺，又深又快的抽送让顾青很快丢了理智。双腿环上乔希恒健壮的腰，勾着乔希恒的脖子从床上做了起来，只有一件单薄的衬衫半挂在身上，「好重……希恒——要被插坏了……呜呜呜……」

    「乖，自己动一动，马上就出来了……」乔希恒舌尖窜进顾青敏感的耳洞，模仿着身下抽插性交的姿势不断刺激着他。

    顾青扶着乔希恒的肩膀找到他冲刺的速度，上下摆动起饱满的臀部，有了顾青的配合，几乎每一下都能插到前所未有的深度。顾青被干得头皮发麻，唾液从鲜红的嘴角流下，雪白的肌肤上沁着晶莹的汗珠。柔软的肚腹内一片火辣辣的酸麻，突然肠道一个痉挛，顾青先射了出来。

    乔希恒也加快了身下冲刺的速度，肿胀的性器伴随着肠道的紧缩，一个激灵射进了深处。顾青被滚烫的精液射得浑身乏力，软绵绵的身体靠在乔希恒身上，乔希恒亲吻着顾青被汗水打湿的黑发，「累不累？」

    顾青的脑袋轻轻晃了晃，也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就睡了过去。早晨醒来的时候就发现他已经回到别墅了，乔希恒正坐在楼下用早点，看到顾青赤足从楼下跑下来，招招手，「醒了就来吃早餐吧。」

    「你把我抱回来的？」

    「嗯，早上让老徐找人来接我们回来的。本来手上也不是什么大伤，活动几下就好了。」乔希恒不以为意，拉着顾青冰凉的指尖亲了亲。

    「哪那么快好，给我看看是不是又流血了！？」顾青紧张地脱下乔希恒的外套，被纱布绑着的地方有淡淡的血丝，「就跟你说了别乱动了……」

    看着顾青一副火急火燎的样子，乔希恒把人拉进怀里亲了亲，安慰道，「说了没事了。什么时候去韩氏交接班？」

    乔希恒不着痕迹地转移了主题，顾青无意识地回答道，「这季度末结束，远尧他们应该也开始找合适的人选顶替我的位置了。」

    「嗯，那就好。」乔希恒不轻不重地在顾青纤细的腰上抓了一把，似乎比以前肉多了，他满意地点点头，「这里的肉好像多了些。」

    顾青眨了两下眼睛，转过头看着乔希恒一字一顿道，「乔希恒，你跟我结婚吧。」

    黑眸流转了一下，乔希恒俊朗的面容上刚毅的线条突然柔和下来，「不是有戒指了吗？」

    「不够。」

    顾青捧着乔希恒的俊脸一点点弯下腰。

    「还要更多一点。」

    需要一样东西。可以永远把我们绑在一起。不论生老病死，都不能把我们分开。

    「好啊，乔夫人。」

    四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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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唇瓣轻轻重合在一起。明媚的阳光将硕大的别墅照得明亮通透。两种不同肤色的手掌紧紧握在一起，十指相扣。无名指上的钻戒反射出五彩斑斓的光芒。

    即使死亡都不能把我们分开。

    这是我对你一生的承诺。

    第四十七章 番外2 最美的幸福

    白秋人一抬头就看到乔希恒西装笔挺地站在他面前，惊吓之余想要脱口而出的话因乔希恒下一秒将食指放在唇间的动作戛然而止。今天下班比较早，乔希恒就琢磨着来顾青公司转一圈。离开韩氏已经有一个月了，顾青几乎这几日都是早出晚归，乔希恒看在眼里，疼在心里，顾青要强的性子他不是不知道，因为他爱顾青，所以他尊重顾青每一个决定。

    很多时候乔希恒对顾青的关心仅止于一句「好好照顾自己」，但顾青明白这个男人比他想的还要爱他更多。

    白秋人压低声音道，「乔总，要我去通知顾总吗？」

    乔希恒轻轻摇头，唇角泛着淡淡的笑容，「不用了，我自己进去就可以，你忙吧。」

    乔希恒和顾青的关系白秋人多少知道一点。乔希恒看顾青的眼神太直白，想不让人知道都不行。

    乔希恒推门进去时，顾青正微微皱着眉研究这个季度的报告表，听到有人未敲门就进来的声音微微有些不满，刚准备抬头说些什么，便看到乔希恒那张挂着盈盈浅笑的面孔。

    愣了一秒，顾青有些呆呆地问道，「你怎么来了？」紧接着看了一眼电脑上的时间，「这么早下班？」

    「嗯，今晚有个晚会，想让你跟我一起去，所以早些过来。」乔希恒走到顾青身边，顺其自然地在顾青脸颊上亲了一下。白皙的面孔立即覆上两朵淡不可见的红晕，即使这种亲密的举动已经成为生活里密不可分的一部分，顾青还是会有些不习惯。

    宽大的手掌在顾青柔软的发丝上轻轻拨弄了一下，看着白纸上娟秀的字迹，乔希恒随意地问道，「什么时候结束？」

    「快了，你在旁边坐一会儿吧。我让秋人给你泡杯茶。」

    「不用麻烦了，我坐一会儿就成。你忙吧。」这是乔希恒打量着顾青不算宽大却干净的办公室，惬意地躺在沙发上，左右扫了一眼，拿过茶几上的一份金融时报看了起来。

    顾青时不时用眼角扫过乔希恒那张刚毅的俊脸，然后飞快地在文件上看几眼。来来回回几次，倒是乔希恒先笑了出来，「我在这里影响你工作了？」

    「没、没有。」知道偷看的事情被乔希恒发现了，顾青连说话都有些结结巴巴，一张梨白的脸涨得通红。手忙脚乱地拿着笔随意地在文件上写下凌乱的字母。

    乔希恒松了松脖颈处的领带，慢慢走到顾青身边，一把将人抱到大腿上。顾青两脚并拢，紧张地坐在乔希恒身上，乔希恒从身后搂住他的腰，握住那双细白的手，下巴搁在他的肩头，若有若无的热气喷洒在顾青敏感的耳背处，「我帮你一起看，还有哪些？」

    顾青感觉到身后的男人一边一只手握住他的手，另一只手已经解开皮带伸进了他的裤子里。扭了几下腰，顾青抿着红唇，「希恒，不要……」

    「什么不要？」乔希恒用舌尖舔了舔泛红的耳垂，轻笑着说道，「刚才不是你一直看着我吗？怎么这会儿不好意思了？」

    「没有，啊——」早已习惯了粗壮入侵的後穴毫不费力地将男人的一根手指吞了进去。突如其来的入侵让顾青猛地将腰板挺直，手中的笔被冒着汗水的手掌紧紧捏住，骨节分明的手指泛着苍白的脆弱。

    手指碾压着薄薄的内壁，蠕动的媚肉没一会儿就开始自动分泌出肠液。乔希恒将顾青的西装裤退到丘臀以下。顾青的上半身依旧衣衫整齐，下半身却是淫乱不堪。湿濡的吻落在雪白的颈项处，粗大火热的凶器已经在臀缝处缓缓摩擦着，龟头像长了针眼一般刺进湿软的肉穴。

    顾青咬紧红唇，双臂费力地撑在桌案上，乔希恒扣紧那柔韧的腰肢缓缓朝着性器下压。

    乔希恒伸出一只手握住顾青的手背，腰突然一软，手中的笔也掉落在桌子上。直长的性器一口气贯穿了紧致火热的甬道。雪白的臀部瑟瑟发抖，顾青原本清明的实现逐渐变得模糊，与乔希恒十指紧扣，静止在肠道深处的肉刃鼓动胀大。

    「动、动一动……希恒……」顾青酥软的腰靠在乔希恒身上，胸膛微微挺起，挺翘的臀部也不由自主上下摆动起来，「硬、好硬……插坏了——好坏……」

    「有那么爽吗？」乔希恒在肉穴里缓缓抽送，坚硬的龟头戳刺着深处的软肉，好几次避开了肠壁上的敏感点。

    顾青晃着黑色的秀发，忍不住求饶道，「深、深一点……希恒——插用力一点……用力干我——」

    顾青类似抽泣的呻吟挑逗着乔希恒勃发的欲望。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将顾青压在桌案上，扣紧纤细的腰肢开始凶猛地冲刺。每一下抽插都能看到鲜红的媚肉翻滚出来，凶悍的肉刃将饱满浑圆的雪臀撞得变形，凝白的肌肤上泛着粉若桃瓣的色泽。从肠道里流出的淫液因剧烈的抽插而发出噗嗤噗嗤的抽插声，顾青勉强抓住桌子的边缘，「好棒——希恒……好会干——啊啊啊啊啊……再来……再用力——」

    「小浪货。」干红了眼的乔希恒将顾青一条雪白的大腿从裤管里抽了出来，轻松地翻过顾青的身体，大腿被折压在胸前，一双间的参茶让顾青有一种五脏六腑都被干到的感觉，「宝贝儿……下面都被操出水了……」

    乔希恒轻笑着拍了一下顾青抖得像筛子的屁股，顾青张开红唇，费力地贴上乔希恒的唇角，「喜欢……希恒——啊啊啊啊……我是希恒的……小浪货……啊啊啊啊——捅、捅进来了……好胀——」

    缠绵低吟地抽泣声贴着乔希恒的耳朵断断续续发出。势如破竹的抽送几乎让顾青都窒息了，他只能紧紧攀附着压在身上的男人，狰狞的巨物在他柔软的腹腔里欢快地操干着，莹白的脚趾绷得笔直，「不、不——插射了……又要被干射了……啊啊啊——」

    发泄后的顾青整个身体都软绵绵的，可肿胀的性器还在他的身体里做着最后的冲刺。乔希恒吻着那张被蹂躏得红肿的唇瓣，一个深不可测的插入，血脉膨胀的凶器一鼓作气顶进最深处，顾青眼睛圆睁，滚烫的泪滴从眼眶滑落。滚烫浓厚的浊液射进了肚腹中，胀得肚子一片火辣辣得热。

    顾青软绵绵的拳头砸在乔希恒身上，男人纹丝不动，依旧紧紧吻着那张想要大声呻吟的唇。唾液被迫从交缠的唇间流下，鲜红柔软的小舌被乔希恒用力地吮吸舔弄，顾青连意识都开始模糊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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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

    乔希恒从口袋里摸索出半个鸡蛋大小的跳蛋塞进顾青精液涌出的後穴。莫名被塞入陌生的东西，顾青有些恐慌地想将东西排出去，却被乔希恒重重地一掌拍在臀部，「掉出来的话今晚就不用睡了。」

    略带警告的话语令顾青紧张得肠道一个剧烈收缩，圆滑的跳蛋顺着湿濡的肠道滚进深处。顾青不舒服地闷哼了一下，乔希恒替他穿好衣服。粘稠的精液将顾青白色的底裤沾染得一塌糊涂，连腿根都是黏黏的很不舒服。

    激烈的情欲后，顾青白皙的俊脸上依旧泛着令人沸腾的欲望。乔希恒忍不住又勾着顾青的红舌纠缠了一番，正准备下班的白秋人没有敲门就直接冲了进来，看到了如此香艳的一幕。

    顾青猛地一下推开乔希恒，白秋人那张娃娃脸上也是一阵红一阵白，进退两难。尴尬地咳嗽了一下，迅速地将分文放在凌乱的书桌上，「那个、我就是送个文件……我先下班了，你们继续……」

    然后白秋人就飞一般地离开了办公室，留下一脸凌乱的顾青。乔希恒早就厚脸皮惯了，被人撞了个现场也是一副‘我是大爷，你想怎样’的表情。

    一路上顾青变扭地坐在副驾驶位置上，肠肉蠕动着包裹着表面光滑的跳蛋。咬着红唇，顾青没好气地问着一旁兴意阑珊开车的乔希恒，「你到底哪里弄来这些奇怪的东西的！？」

    乔希恒勾唇浅笑，不着痕迹地将一只手伸进裤带，推高了一档跳蛋的遥控器。好似一股电流从脊髓窜上，呻吟不由自主地从顾青的红唇里吐露，「关、关掉……」震动的跳蛋随着肠肉蠕动的方向一寸一寸挤进深处，脆弱的甬道被跳蛋强迫性的撑开，顾青神经绷紧，红唇微微开启，来不及下咽的唾液顺着颈项滑至凹陷的锁骨处。

    细白修长的手指捏成拳头，尽力压抑着深处躁动的欲望。肠液混合着浓厚的精液将顾青的下体沾染得淫乱不堪。比起顾青经受着情欲的煎熬，乔希恒就惬意许多，一双乌黑发亮的黑眸看着顾青白皙俊美的脸上散发出勾人心弦的媚意。隐藏在裤子里的指尖轻轻挪动，跳蛋的振动速度又比刚才加快了一倍。

    清澈透明的眼睛猛地睁大，顾青微微扬起脖子，竟然就这么射了出来，在一个死物的操弄下，敏感的身体已经靠着后面就能射出来了。高潮过后的身体微微发烫，瓷白的肌肤上泛着诱人的红潮，微微颤抖的双肩，眼睛里早已失去了清明。

    顾青双腿发软，最后是被乔希恒抱着走进家门的。被抱进房间，顾青就抓着乔希恒的外套不肯松手，几乎是恳求地看着男人，「拿出来，希恒，拿出来……我不要那个东西。」

    其实乔希恒并不是一个玩心很重的人，不过温亦尘那个人面兽心的家伙邮寄了这么一个东西到他公司，里面还附赠一张卡片，上面写着，「祝你和顾美人玩得开心。」虽然从来没有用过这些东西，不过温亦尘送来的东西里倒还有详细的使用说明，不得不说厂家还真是心细。

    看到顾青被这么个小东西磨得哭泣不止，原来对情趣玩具没什么兴趣的乔希恒也来了兴致。刚刚尝到新鲜，怎么可能轻易松口。一边亲着顾青的脸蛋一边不安好心地说道，「这东西对你下面那张小嘴也有好处嘛。我进去就方便很多。我把它关了，你乖乖夹好，晚会回来我就给你拿出来。否则你就天天带着这个去上班。」

    在乔希恒的威逼利诱下，顾青只有乖乖地闭嘴不再反驳，他知道乔希恒向来是个说到做到的人。冲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肠道里的跳蛋已经停止跳动，虽然异物胀得有些难受，不过不震动的话，还是能忍一下的。

    乔希恒和顾青到场的时候，绝大部分公司代表都已经到场，殷勤地互相寒暄。乔希恒稍稍靠近顾青，在他的耳边低语道，「一会儿别跟我走散了。」

    不少人纷纷回头看到乔氏继承人正靠在一个漂亮的男人耳边暧昧地说着什么。眼神都是意味深长，乔希恒喜欢玩的名声大家也是有所耳闻，不过听说最近他已经结婚了，怎么这会儿还带着这么一个漂亮的男人出来。大家都琢磨着看这场好戏。

    想借着这次晚会与乔氏攀亲带故的人已经按耐不住纷纷走上前，手中端着酒杯盛情邀请乔希恒举杯共饮。乔希恒也没有拒绝，从身边经过的waiter那里拿了一杯红酒，随意地抿了两口，就当打发这帮子人。

    乔希恒被人围得水泄不通，顾青默默退到一边，拿了一杯香槟看起了外面的夜景。夜空里闪烁不清的明星，路边的霓虹灯五彩斑斓，俯视的时候整个城市的灯火辉煌尽在眼底。乔希恒注意到顾青站在落地窗前落寞的身影，有些烦躁地想要打发身边这些虚伪的面孔。消瘦的身影从远望去给人一种弱不经风的感觉。对于这样的场面乔希恒虽然是游刃有余，但是他希望顾青可以光明正大地站在他身边。

    「你是哪个公司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身边站了一个陌生的男人。顾青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禁欲派的脸上带着一丝冷漠。男人饶有兴趣地打量着顾青，令人毛骨悚然的实现让顾青感到有些不舒服，稍稍后退了一步，「Vense。」

    「Vense？」男人勾勾唇角，从西装里拿出自己的名片递给顾青道，「我是Pholison的经理关少华，你叫什么？」

    顾青秀眉微蹙，很显然不愿意与这个名叫关少华的男人有过多的交流。清姿傲然的神情莫名的勾动人心，关少华有强烈的欲望想跟眼前这个男人有更多的交流。

    顾青的声音不冷不淡带着疏离，「顾青。」

    言简易骇，精致的脸上甚至没有一丝笑容，细碎的刘海下藏着一双璀璨的明眸。关少华一时看得入了神，此时乔希恒已经走到顾青身后，有力的臂膀揽住=过顾青纤细的腰，姿态看上去暧昧无比，「怎么跑这里来了？」

    乔希恒甚至没有多给关少华一个眼神，顾青反射性地抿住红唇，肠道深处的跳蛋不知何时突然开始小频率地震动起来。关少华看到顾青略带娇媚的神情，不由自主地伸出手，「顾先生，你没事吧？」

    乔希恒凌厉的黑眸狠狠剜了关少华一眼，啪得一下拍开关少华的手，「他没事。」

    乔希恒不认识关少华，可这个场合没有不认识乔希恒的。看到乔希恒如此紧张怀里的人，连关少华心里都不免开始咋舌。听说乔希恒都娶了老婆了，怎么还有心思玩男人。有钱人的思想真是不好懂。

    「乔经理，我是……」关少华刚想自我介绍，乔希恒却在众目睽睽之下横抱起发颤的顾青离开了众人的视线。想必明天这条爆炸性新闻肯定会成为头版头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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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希恒在下榻的酒店开了一个房间，刚进门强壮的身躯就压在顾青柔软的身体上。顾青双眸泛着氤氲湿气，雪白的贝齿咬着下唇，活脱脱一副勾人的模样。乔希恒的欲火猛地就蹭了上来，想到刚才跟顾青说话的男人，又不由自主加重了手上的动作，用力咬着顾青脖颈处的细肉，将跳蛋的振动频率调到最高档，顾青几乎是惊叫起来，「不要——拿出去！」

    震动的跳蛋势如破竹地钻进肠道深处，深入骨髓的战栗令顾青不由自主地发颤。有一种好似肠道要胀破的感觉，「要破了——拿出去啊……啊啊啊啊……」顾青拼命捶打着乔希恒的肩膀。

    乔希恒对于顾青的举动无动于衷，一把扯下碍事的裤子，将人压在门背上，火热的坚挺顺着淫水连连的肉穴就要插进去，顾青紧紧勾着乔希恒的脖子，「别进来！希恒……拿出去——拿出去再进来！」

    「来不及了！」

    坚硬的凶器一鼓作气插入松软多汁的肠道，扑哧一声整根没入，震动的跳蛋随着龟头的挤压钻进深处。柔软湿润的後穴反射性地缩紧，手臂牢牢地卡在双腿的膝窝处，撕裂的疼痛伴随着致命的快感扑面而来。

    「疼、好疼……」顾青疼得精致的五官都皱到了一起，深处的跳蛋好似不知疲倦似的不断往里挤压。穴口处的褶皱被粗壮的性器撑得一片平滑，顾青紧窄的甬道死死箍住狰狞的肉刃，乔希恒也被夹得不好受。

    湿润的亲吻落在顾青皱起的五官上，因疼痛而泛白的唇瓣显得楚楚可怜，几近粗暴的动作令顾青差点痛哭出声。看到顾青尖尖的下巴微不可见地轻轻发抖，乔希恒的一下子疼得揪到了一起。

    「对不起……」乔希恒绵长的道歉声回荡在顾青耳畔。

    顾青十指弯曲抓紧乔希恒的外套，不知过了多久，知道肠道里原先的酸疼变成异样的酥麻，顾青亲了亲乔希恒的唇角，「可、可以了……你轻一些……」

    「好，我轻点。」

    双腿被架在手肘处，粗长的生殖器每一下都插到最底，卷曲的耻毛摩擦着娇嫩的穴口，伴随着深处震动的跳蛋，竟然给顾青带来了异样的快感。略带老茧的手掌托着弾滑的臀部揉捏着，秀气的性器因激烈的抽插而挺得笔直，紫赤色的性器毫不留情地捅到深处，两颗囊袋撞击在雪白的丘臀上，臀肉泛着宛若成熟桃子般诱人的色泽，结合处流出的淫液滴滴答答坠落在地上，顾青被情欲逼得发疯。

    「操得好深——好厉害……希恒的好大……快干死我！」热烘烘的肉棒宛若打钻机一般凶猛地挺动，凌空的姿势几乎让肉刃进入到前所未有的深度。好似深处的跳蛋都被挤压到肚腹内的错觉令顾青淫乱地呻吟，「肚子里——破了……要被捅破了！希恒……我要被捅死了……色狼——」

    「说谁色狼？」乔希恒色情地舔过顾青流淌过唾液的下巴，「明明自己跟个荡妇一样求我干你！是不是我还不能满足你？！嗯？」

    顾青指骨发白地搂住乔希恒，白衬衫落到腰间，不偏不倚地遮住交合的羞耻部位，「不、不——啊啊啊……只要希恒……只要你干我……我是你的——操我……操深一点……好舒服……啊啊啊啊啊……」

    乔希恒抱着顾青一步一步走入卧室，两人双双陷入柔软的席梦思，乔希恒毫不犹豫地彻底分开顾青的双腿，淫乱的交合处穴口被斯磨得一片红肿，艳丽的穴口吞吐着狰狞粗大的性器，顾青白嫩的手掌揉着柔软的肚腹，「肚子里好胀……希恒——插进肚子里了……啊啊啊——好重……干死了！要被干破了！」

    乔希恒胯下的动作好似凶猛饥渴的野兽，残暴的力度顶得顾青头晕目眩。十指将床单扭成一团麻花，艳若桃李的面容上布满了情欲的红潮，硕大粗圆的龟头抵着跳蛋深深地抽插，红肿的肉膜在长时间的操干下止不住地痉挛。凶器依旧粗大兴奋地在柔嫩紧致的甬道里强悍的贯穿。

    後穴到处都是炙热粘稠的液体，每次插入时肠道里分泌的淫液都会被挤压飞溅出来。紧紧箍住性器的地方此刻就像是沼泽一样柔软而多汁。散开的衬衫里，雪白诱人的胸膛上下起伏着，薄薄的肚腹上时而可以看到微微隆起，乔希恒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整个身体的重量压了上去，尽根没入的深度，令顾青惊慌地想要逃跑，「不、不行——穿了！捅穿了！希恒——你要干穿我了！慢些……求求你……」

    「宝贝儿——你夹得真紧……」乔希恒拨开顾青额前遮挡明眸的碎发，汗水顺着他洁白光滑的脸颊滑落，「妈的——干死你……」

    「肚子受不了了……求求你……希恒慢点……」顾青双腿被干得直哆嗦，嘴里发出求饶的哭泣声，他可以感觉到体内那根傲人的凶器还在不断胀大，「受不了了……要死了……胀死了……」

    乔希恒的手掌覆上顾青微微隆起的肚腹，小心轻柔地按压着，「乖，再忍忍……」

    「混蛋……你就知道欺负我——别干了……要被操破了——」顾青被干得整个人软绵绵得一抽一泣，模样可爱得不得了，完全没了方才那副冷若冰霜的态度。

    这是属于他的东西。没有任何人可以抢走。乔希恒霸道地不顾一切地扣紧顾青柔韧的腰肢狠狠插进去，然后抽出来。飞溅的饮水打湿了干净的床单，两条漂亮的大腿被他操干得合都合不拢，无力地晃荡在半空，下半身的春色一丝不落的落入乔希恒的眼底。

    甜蜜到令人骨髓发麻的交换将两人带到了绝顶的高潮。臀部离开床面，双腿被九十度这压在胸前，顾青十指紧紧抓着身后的白枕，热浪翻滚的後穴艳丽红润。红唇微微张开，乔希恒低头缠过鲜红的小舌，最后的惊叫全部没入这个炙热的吻中。彼此间激烈地交换唾液，属于乔希恒的男性气息充满整个空腔，让人莫名的安心。

    混浊的精液汹涌而出，空气里弥漫着交合后淫靡的麝香气。乔希恒情不自禁地蹂躏着顾青红肿柔软的双唇，鲜艳欲滴的唇瓣好似散发着淡香的果冻令人流连忘返。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顾青发现浑身酸疼，身边的熟睡的男人将一只手放在他的脖颈下放，另一只手搂着他的腰将他圈在怀中。

    顾青小心翼翼伸出指尖描绘着乔希恒棱角分明的俊脸，刚毅的线条下透着浑厚的雄性气息。指尖碰到薄唇时，顾青不由自主凑上前，印下一个浅浅的吻。

    黑眸突然睁开。四目相对。仿佛时间都静止下来。

    「宝贝儿，早上好。」

    轻柔的吻落在眉间。将顾青重新搂紧怀里，脸颊贴在他结实的胸膛上，「再睡一会儿，乖……」

    这是顾青曾经幻想过最美好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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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乔希恒，这些幻想都变成了近在咫尺的幸福。

    几乎是轻不可闻的声音。

    「谢谢你。」

    「希恒。」

    第四十八章 番外3 制造误会

    乔希恒沉默地坐在办公室对着文件陷入前所未有的沉思。以前的顾青乖戾傲慢，会对着他张牙舞爪，可是自从他们在一起之后，似乎那些尖锐的棱角都一朝之间被磨平了。不知道为什么，乔希恒有一个怪异的想法。是不是自己无论做多出格的事情，现在的顾青都不会暴怒，甚至不会指责？

    他不确定。因为现在的顾青太听话了。听话得不像顾青。

    一个急促的铃声打断了他的沉思，是温亦尘的电话。

    「乔经理今晚有没有时间一起出去玩啊。」温亦尘慵懒的语调里带着沙哑的暧昧。乔希恒眉宇为挑，大概能猜出温亦尘大概在干嘛。

    犹豫了一会儿，抿着薄唇微笑道，「好啊，我们也很久没一起出去完了。」

    「好。我订好了位置通知你。」

    温亦尘挂下电话，亲了亲怀里的人，「亦然，晚上我约了乔希恒出去玩，一起去吧。」

    刚刚经过一场宛若厮杀的欢爱，温亦然连闹到都懒得动一下，只是微微点头表示同意。温亦尘的唇角不经意间勾起笑容，又忍不住亲了亲温亦尘红润的脸颊。

    乔希恒跟顾青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他会晚回家。他分明听到顾青的声音停顿了一下，但马上恢复自然道，「那你玩得开心，不要喝太多酒。」

    眉宇微微皱了一下，乔希恒想，果然他的感觉没有错。顾青从不过问他的去向，好几次他都看到顾青眼底欲言又止的样子，被一抹僵硬的笑容带过。

    乔希恒觉得，顾青不是不想问，而是不敢问。

    乔希恒有些烦躁地松了松紧扣在胸前的领结，放在一边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温亦尘的动作还真快。

    温亦尘定的地点是市中心最热闹的酒吧。乔希恒被服务生带到了所在的VIP贵宾房，除了温亦尘和温亦然外，还做了圈子里几个熟识玩得不错的人。大家一看到今晚的贵宾，纷纷打趣道， 「早就听说乔少从良了，怎么今晚有时间出来玩？」

    「偶尔也是要放松一下的。」乔希恒打着太极拳将众人的疑问一并打回。

    温亦然靠着温亦尘，坐姿有些僵硬，其实他并不喜欢这种场合。只是温亦尘非要拉他来，他也不好意思坏了温亦尘的兴致。因为上次住院的关系，温亦然也算和乔希恒是半个熟识了，乔希恒朝着温亦然稍稍点头，打了个招呼。

    没喝几杯，其他几人便叫来了一些漂亮的小男生，以看就知道这些人是做什么的。温亦然脸色顿时黑了下来，「我不知道你们平时还喜欢玩这个。」

    温亦尘听到温亦然那么说，就知道温亦然是误会了。刚想解释，温亦然就起身甩门离开。其中一个人揶揄温亦尘道，「温少爷的宝贝弟弟脾气真大啊。」温亦尘是圈子里面出了名的宠弟弟宠上天的，动谁都可以，动温亦然那要看看你有几个胆子跟温家作对了。温家虽然在房地产业不算是独占鳌头，可也是除了韩家和乔家之外，别人不敢小视的大势力。尤其温亦尘这个人手段向来狡诈阴险，没跟他深入接触的人多数会被他那张白皙精致的脸给欺骗了。

    温亦尘抿了一口威士忌，耸耸肩朝着那帮狐朋狗友竖了竖中指道，「我惯的，怎么了？」

    那帮子朋友嘻嘻哈哈，也没把温亦尘的玩笑话放在心上。温亦尘也朝着温亦然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乔希恒将视线落在最后一个站在角落的男孩身上，他指了指那个男孩道，「你把头抬起来。」

    男孩颤颤巍巍地把头抬了起来，一双清澈透明的眼睛几乎跟顾青如出一辙，一看就是个没经过大风大浪的人。乔希恒轻轻一笑，向男孩招了招手，「你过来吧。」

    这倒是让旁边那些朋友看不明白了。都说乔希恒金屋藏娇，怎么这会儿看上一个MB了？不过乔希恒以前会玩也是出了名的，这架势是要回归组织？大家笑而不语，看着乔希恒接下来的举动。

    男孩有些紧张地打量着乔希恒，眼前的男人长得很好看，剑眉朗目，薄薄的唇抿成一条锋利的线，给人一种震慑的威严。完全不像他之前见过的那些嫖客，一副肥头油面的模样，要是他今晚的第一次能跟这个男人在一起就好了。

    「你是第一次？」乔希恒并不是对这个男孩有意思。只是男孩的目光太纯粹，尤其是这双眼睛跟顾青太相似。

    男孩尴尬的点点头。

    然后抬头看了一眼他的朋友道，「今晚我就要他了。你们慢慢玩，我先走了。」

    温亦尘刚走，乔希恒没坐暖沙发也要走。带着男孩出门的时候，乔希恒跟店里的经理打了声招呼，便带着男孩出了店门。

    上了车子，乔希恒便问道，「你家住哪里？我送你回去。」

    「送我回去？」男孩有些不解，难道这个男人带他出来不是为了跟他做那种事的吗？

    「对。」乔希恒点点头，「怎么？你不想回去？」

    「可是我看到你刚才给经理钱了……难道你不是——」

    「我有爱人。」乔希恒说得很平淡，嘴角还带着淡淡的笑容。

    「你有爱人你为什么还要来我们店？」男孩更是不懂了。

    乔希恒看了一眼单纯的男孩道，「等你以后有了喜欢的人就会懂的。」

    「你今晚是为了帮我吗？」男孩突然意识到乔希恒的好意。

    「可以说是。」乔希恒停顿了一下，「不过相对的，我也需要你帮忙。」

    「我能帮到你什么？」

    「到时候我会告诉你的。今天你先回家好好休息吧。对了，你几岁了？」乔希恒打量着男孩的模样不过十七八岁的样子。

    男孩眼神有些落寞，「十八了。」

    「家里有困难？」

    男孩咬着嘴唇不说话。那应该是了。乔希恒打了个弯停在男孩家门口，淡淡道，「事成之后，你就不用去那里上班了，我会资助你到大学毕业，就当感谢你帮我的忙。」

    一瞬间男孩眼里透着欣喜，不敢相信上天居然那么照顾他，「真的吗？」

    「我说话从来都算话。」

    看着男孩一蹦一跳离去的身影，乔希恒突然感叹着想，年轻真好。驱车回到别墅，顾青躺在沙发上睡着了，整个人蜷缩在一起。

    刚刚想把顾青抱起来，顾青就被一阵刺鼻的香水味弄醒了。乔希恒身上有别人的味道。顾青就像神经受到刺激一般，突然清醒了过来。男人依旧是衣冠楚楚的模样，丝毫看不出任何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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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这么晚睡在客厅，还穿那么少，会着凉的。」乔希恒轻声的责骂里带着关心。

    顾青尴尬地扯了扯嘴角，揉了揉干涩的眼眶道，「反正我也没什么事。今晚玩得开心吗？」

    乔希恒知道顾青想问的不止是今晚玩得开不开心而已。解开胸前的领结，随意地说道，「有什么开心不开心的，都是一些老朋友而已，温亦尘也去了。」

    「哦。」顾青笑了笑，走下沙发道，「洗洗早点睡吧，明天还要上班呢。」

    刚准备转身回房间，就被乔希恒拉住。乔希恒低下头想给顾青一个晚安吻，却被顾青阻止，苍白的脸上勾起勉强的笑容，「我累了，先去睡。」然后几乎是逃一般地跑进了卧室。

    一个晚上顾青都背对着乔希恒。睁着眼睛，直到第二天的黎明。他不敢睡，因为他一闭上眼全是乔希恒跟别人缠绵的景象。那画面太过清晰，好像就跟他亲眼目睹似的。锥心刺骨。

    吃早餐的时候，乔希恒注意到顾青眼睛里泛着淡淡的血丝，伸出手却被顾青不着痕迹地躲开，微微皱眉，「怎么了，顾青？」

    「没什么。昨晚没睡好，所以有点没精神。」

    「不然今天别去公司了，好好在家睡一觉吧。」乔希恒关心地说道。

    「没关系的，等会儿有了工作就精神了。」

    「别太为难自己，有什么应付不了的告诉我。」

    「嗯，我知道了。」

    自那日以后，乔希恒开始早出晚归，每天身上都会带着同样的香水味。顾青渐渐变得抵触乔希恒的亲密动作，这是一种本能的反应，就在顾青还没反应过来时，身体就已经做出反应。一次两次还好，时间一长，乔希恒脸色也不好看了。好几次他刚要抱顾青，顾青就飞奔到厕所吐了很久。

    顾青的体重急剧下降，一个月不到人就瘦了一圈。白秋人注意到顾青剧烈的变化，很多次都忍不住问道，「老板，你是不是和乔先生吵架了？」

    顾青只是摇摇头，表示什么都没有，不要瞎猜测。

    和往常一样，顾青刚要下班，就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男孩的声音听起来很清脆，应该还很年轻，「请问是顾先生吗？」

    顾青的心一紧，「对，是我。请问你是哪位？」

    「你有时间跟我聊聊吗？是关于希恒的事。」

    如此亲昵的称呼。一时间顾青感觉到喉间涌上一阵腥甜的味道。过了很久之后才缓缓道，「在哪里见面？」

    「我就在你公司楼下的咖啡厅。」

    「好。我现在就来。」

    顾青自嘲地笑了笑。该来的还是要来的。躲也躲不掉。乔希恒躲闪的意味太明显，还以为他不知道吗？

    顾青见到男孩的时候愣了一秒，果然很年轻。那双纯粹的眼睛真是一尘不染。嘴角无意识地夹杂着一抹自嘲的笑容。不显眼的角落里两个人安静地坐着。男孩紧张地将双手握成拳头，弯曲的指骨泛着苍白的色泽，紧咬着红唇一言不发。倒是顾青先淡淡开口道，「关于乔希恒，你有什么要告诉我？」

    「虽然我没有那个资格……但我是来拜托顾先生能和希恒分手的。」男孩倒吸了一口气终于将预演了几十遍的台词顺利地说了出来。清澈的目光肆无忌惮地打量着顾青，眼前的人眉目清秀，五官精致，虽然脸色略微苍白，却遮掩不去那张俊美的容颜。男孩很少见过长那么漂亮的人，或许漂亮这个词用在一个男人身上不适合，但是除此之外他真的找不出别的词来形容顾青。

    顾青勾勾唇角，一脸平淡如水，「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答应你的要求？」

    男孩愣了一秒，其实只要仔细一看，便知这人的演技拙劣。

    「你爱乔希恒什么？」

    男孩抿着红唇没有说话。

    「样貌、家世还是钱？」顾青的语调平和，感觉不出争锋相对。

    男孩看着顾青，不知为什么，此刻的顾青看起来很难过。他没有流泪，波澜不惊的容颜下隐藏着不易察觉的悲伤。顾青不由自主地摸了摸无名指上那枚闪闪发光的银色钻戒，低下头，「这枚戒指是乔希恒亲手给我戴上的。」

    戒指从指根上缓缓脱落，放在桌子中央，「你看他曾经给了我那么厚重的承诺。你觉得他又会爱你多久？」

    男孩有些手忙脚乱，这跟乔希恒事先和他预演的场景有着天翻地覆的差别。顾青怎么连戒指都脱下来给他了。

    心慌意乱之下，男孩想将事实告诉顾青。回神的时候，顾青早已绝然离去。无论他在身后如何大喊大叫，顾青都没有回头。

    一个转身。便是泪流满面。

    顾青回到家，乔希恒早就已经在等他了。从刚才开始胃部就一直隐隐绞痛，泪水干涸后凝结在脸颊上。顾青举起手，无名指上空无一物。乔希恒的心一紧，「你的戒指呢？」

    「戒指？」顾青轻笑了一下，「你的心都不在这里了，我要戒指做什么。」

    忍着胃部刀割般的疼痛，顾青苍白的脸上看起来气若游丝，「我去整理行李搬出去。」

    没给乔希恒任何言语的机会，一步一步艰难地走上楼梯。乔希恒手足无措地冲上前抓住顾青的手腕，却被一巴掌甩开，「别碰我！我觉得恶心！」

    「顾青，你听我解释。」乔希恒现在算是知道什么叫做挖坑给自己跳了。原本只是想逼顾青说出心底的话，想不到如今弄巧成拙。

    「解释？你要给我什么解释？」顾青扶着楼梯，胃部的疼痛好似蔓延到了四肢百骸都在发抖，「你他妈跟别人滚床单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

    心中引以为傲最坚固的地方顷刻间土崩瓦解。顾青的眼睛里带着血丝，因为最近身心疲惫，原本那张圆润的脸连下巴都变得尖尖的，「你真恶心！乔希恒，你他妈真恶心！每晚我只要一想到你跟别人睡过还跑来跟我睡在一张床上！我就恨不得杀了你！」

    此刻的顾青完全没了平日里的高贵优雅。刚才在咖啡厅就隐忍的愤怒一瞬间都爆发了出来，「你凭什么那么对我？！乔希恒，就算我以前对不起你！可是我已经求你原谅了！你为什么要折磨我！？你为什么——」

    乔希恒任顾青大骂，突然一阵天旋地转，顾青整个人向后倒去，陷入了昏迷。

    耳边断断续续传来陌生的声音。

    「饮食规律不良，熬夜失眠，胃部泛大量酸水，再晚一点就可能要胃出血了！？」温亦然是一个医生，医者父母心，看到一个原本健健康康的人如今被折磨得消瘦不堪，自然是生气的，「你都不会照顾人的吗？」

    温亦尘站在一边搂了搂温亦然的肩膀，「亦然，你别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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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现在不是也后悔着呢么。」

    「你闭嘴！你们都是一丘之貉！」温亦然瞪了一眼在一边帮腔的温亦尘，「人都半死不活了知道后悔了？早干嘛去了？非要这样才会心疼？」

    「亦然……」温亦尘觉得自己真是躺着也中枪，无辜得很。乔希恒一个电话火急火燎地找温亦然过来，想不到是顾青晕倒了。

    温亦尘刚才乍一眼看到床上的顾青，瘦得几乎让人看不出来了。也不知道乔希恒是用什么办法，才把人逼到这副田地的。

    温亦然没好气地剜了乔希恒一眼，语气恶狠狠地说道，「药单已经给你开好了，记得按上面的次数服用。还有他现在胃不好，要忌辛辣和火锅一类的食物，多吃点易消化的。」

    乔希恒点点头，「麻烦你了。」

    说完，温亦然转身就走。温亦尘跟乔希恒打了个招呼，也追着温亦然离开了。

    乔希恒一进门就看到顾青已经醒了，整个人摇摇晃晃虚弱地坐在床边。一个箭步冲上前扶住他瘦弱的身体，「怎么不躺着。」

    「别碰我。」顾青冷冷地看了一眼乔希恒，仿佛他是一个擦肩而过的陌生人。

    乔希恒不顾顾青剧烈的挣扎，将人搂进怀里。顾青浑身上下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恨意，反手抓住乔希恒朝着他的脖子狠狠咬下去。直到血腥的味道弥漫在整个口腔，他依旧死死地咬住不肯松嘴。好似这样才能减轻他心中的疼痛。实在是太疼了。少年眉目清秀的容颜在他脑海深处挥之不去，最后变得面目狰狞。

    「我恨你！乔希恒！」

    「你为什么那么对我……」

    「我那么爱你。」

    有多恨就有多爱。最美的爱恋是乔希恒给他的，最痛的伤也是乔希恒给他的。到头来你爱的人总是伤你最深。

    「你让我怎么原谅你！你说啊！我恨不得你死了算了！」

    顾青就像是发了疯一般嘶吼着，好似全身的力气耗尽。他以为乔希恒跟别人不一样，他对他的承诺一定是海枯石烂永不变的。可是他错了。时光能带来一切，也能带走所有的情深似海。

    「舒服了吗？」乔希恒捧着顾青泪流满面的脸，不顾脖颈处鲜血淋漓的伤口，「这样才是你。才是我的顾青。」

    顾青愣了一秒。有点听不懂乔希恒的话。

    一丝苦笑浮现在俊逸的容颜上，「傻瓜，没有别人。那个孩子是我雇佣来骗你的。」

    「骗我……？」

    「顾青。你不觉得你变了很多吗？」乔希恒轻轻抚摸着爱人柔软的发丝，「我刚认识你的时候，你会对我大呼小叫，不高兴的时候会对我不理不睬。但是自从那次以后，你变得小心翼翼。不论我多晚回家，又或者是彻夜未归，你甚至都不会开口问一下。你在害怕什么？」

    「我爱的就是那个无论何时何地都不会放下骄傲的顾青啊。」

    乔希恒解开衬衫的扣子，胸膛上裸露出狰狞的伤口。伤口已经愈合，但疤痕却是永久难灭。那是他留在乔希恒身上的伤。

    顾青永远没办法忘记那天他是怎么把这把刀插进乔希恒身体里的。止不住的伤口流淌着炙热的血液。

    「这是你给我的痛。」

    乔希恒虔诚地低下头吻过顾青的眉心。

    「我甘之如饴。」

    仔细想一想男孩说话时那双清澈的眼睛东躲西藏，便知那是拙劣的演技。因为爱得太深，太多时候我们会往往看不清真相。顾青伸出手，指尖小心翼翼地触摸着那已经愈合的狰狞的伤口。他知道伤口已经不会再疼，可是乔希恒心上的伤又怎么可能会如此轻而易举消失不见。

    看见男孩的那一刻，顾青是真真实实地冒出过杀了乔希恒，然后自己在自杀这种可怕的想法。他可以忍受韩远尧不爱他，但无论如何也没办法承受失去乔希恒的痛。失去乔希恒的爱，他就会一无所有。他害怕那种一无所有的寒冷，无论如何歇斯揭底的尖叫都不会有人来回应他。

    乔希恒的温柔就是毒药，他越陷越深。甚至开始找不回从前的自己。因为深爱，所以才会惴惴不安。他故意装作闻不到乔希恒身上陌生的香水味，故意不去询问乔希恒彻夜未归的理由，可是嫉妒这种可怕的情绪一直在他体内滋生蔓延。他克制不住内心丑陋的欲望。好几次他都想破口大骂，可是在对上乔希恒那张脸时，他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归根结底还是害怕失去。因为曾经将这个男人伤得体无完肤，他永远都记得乔希恒离开时淡漠绝然的身影，那种痛四肢百骸都是疼得锥心刺骨。

    「戒指……」顾青依偎在乔希恒怀里，「戒指拿回来。」

    乔希恒被顾青的话气得哭笑不得，「你还真是厉害。那么贵的钻戒就给不认识的人了？」

    「谁让你骗我！？」顾青憔悴的容颜上带着一丝愠怒，璀璨的黑眸在暗沉的房间里显得熠熠生辉。

    「嗯，我去拿回来。」乔希恒搂着顾青，将他整个带进怀里，「我还是喜欢你这个样子。张牙舞爪的，可爱的不得了。」

    顾青听到乔希恒低沉的笑声里带着一丝揶揄，眼睛扫过方才被自己咬出的伤口。靠着乔希恒的胸膛坐了起来，粉嫩的舌尖仔细地舔舐着伤口。乔希恒托着顾青的翘臀，贴上自己已然挺立的部位。自从他彻夜未归以来，他已经很久没有碰过顾青了。之前好几次刚碰到顾青，他就吐得昏天暗地，他根本没办法靠近顾青。

    顾青有些苍白的容颜上渐渐浮上一些血色，红唇贴上乔希恒的唇角。拉过乔希恒的手覆上他光滑细腻的肌肤，墨黑的眸子里渲染了一层淡淡的情欲。顾青动了动臀部，靠近乔希恒结实的胸膛，「希恒。」

    「嗯？」乔希恒一边慵懒地回应着顾青，另一边双手已经摸上了饱满的臀部，有节奏地揉搓着。

    「我想要你。干进来。」

    直白的目光没有躲闪。眼底的情欲也被人看得一干二净。乔希恒一直觉得顾青有一种勾人心弦的魅力。就像此刻，光是看着他，乔希恒都会觉得欲火焚身。想象着自己最坚硬的部位全部没入那柔嫩紧致的小穴，湿软的肠道就像一张小嘴似的吮吸着他的性器。

    乔希恒根本顾不了此刻顾青病弱的身体，浑身的细胞都叫嚣着要进入这具诱人的身体。急躁地用手指捅了捅湿润的後穴，将顾青压倒在床上，分开细嫩的臀肉。炙热粗长的性器几乎是一口气插到了深处。

    「啊嗯——」

    虽然长时间没有过亲密的交合，但是顾青和乔希恒身体的契合度还是好得令人咋舌。紧致的甬道箍住坚硬的肉刃，顾青配合着抬高腰，修长的大腿主动分开，粗大的凶器又向里滑去。感觉身体从里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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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都被乔希恒撑满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从顾青心底衍生。

    乔希恒用指尖揉按着娇嫩的穴口，直到从缝隙里冒出粘稠的淫液，确认干涩的甬道已经习惯了他的粗大。插在底部的龟头猛地抽出，鲜红的媚肉都抑制不住地翻滚出来。快感如潮水般扑面而来。

    「宝贝儿，你里面好湿。」

    乔希恒抽插的速度又重又深。顾青被干得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漂亮的眸子里含着湿气，只能可怜兮兮地望着在自己身上作祟的男人。凶悍的肉刃将饱满挺翘的屁股撞得粉若桃瓣，乔希恒几近粗暴地扯开顾青的衬衫，白色的纽扣纷纷扬扬地掉落了一床，宽大的手掌从玲珑的锁骨处滑到雪白的肚腹。乔希恒将一根手指顺着可爱的肚脐眼重重按进去，好似有一股酥麻的电流从下体一窜而上，原本被操干的松软多汁的後穴也一下子咬紧。

    「慢、慢点……希恒——太、太快了……跟不上……」

    节奏又快又猛，多日积聚的欲望几乎是一簇而发。乔希恒弯下腰把顾青的臀部抬得更高，两条腿被分开到极致，灼热的气息喷洒在顾青雪白的脖颈处。乔希恒感觉咬着性器的後穴又湿又软，恨不能把深处的媚肉都捣烂了。

    「宝贝儿，你又发骚了。夹那么紧……是想要我操死你吗？」

    硕大粗圆的龟头好似钉子一般扎在深处的媚肉上，顾青被干得双唇都合不拢，淫靡的唾液顺着唇角流进凹陷的锁骨里。肠道被肿胀的性器操得又热又软，结合处流出的饮水将细嫩的股缝沾湿得一塌糊涂。顾青感觉到乔希恒那根热物几乎每一下都是插到最底，粗糙的耻毛摩擦得穴口又胀又疼。

    「不骚……不骚……深、深一点……」

    顾青勉强撑起身体亲吻着乔希恒健硕的胸膛，顺着望下去可以看到腹部六块肌理分明的腹肌。不似自己的雪白柔软，乔希恒的身体拥有着雄性狂野的魅力。

    「是不是喜欢我操你？嗯？」乔希恒也几乎干红了眼，什么粗俗的话都说出了口，「干死你！腿张大点，你不是喜欢我操你吗？」

    又大又硬的生殖器橡根滚烫的铁杵一般操干着红肿的肉穴，顾青顾不得此刻淫乱的模样，双腿紧紧缠住男人健硕的腰。反手抓着身后的枕头，乔希恒粗暴的抽插好几次差点将顾青顶到床头。

    涓涓流出的蜜液染了一床，乔希恒突然抽出热物，两根手指猛地插进湿哒哒的肉穴里，搅动着敏感的肠道，湿濡的媚肉夹得手指几乎都泛酸了。不同于性器的直长，手指的长度有限，顾青被乔希恒弄得有些难受，扭动着雪白的丘臀，「进、进来……希恒……」

    「妈的，吃了我那么多东西，还像喂不饱似的。」乔希恒一边轻笑一边咒骂着。手指没有规律地戳刺着後穴。手指上布满着粘稠透明的色泽。突然三根手指并排插入，将艳红的穴口撑开，可以看到肠道里鲜红的媚肉争先恐后的蠕动着。

    「没、没有……」肠道深处好像有千万只蚂蚁在慢爬，急需要什么东西进去捅一捅，「插我——快点插我！」

    「想要我的东西捅你了？」乔希恒此刻倒是显得不慌不慢，「宝贝儿，当初说要给我生个儿子的话还记得吗？」

    顾青脸一红，他一个大男人哪里生的出什么孩子，「我、我又生不出来……」

    「哪里生不出来？我看你下面那张嘴，比女人还会吸。」顾青感觉到粗大的东西又一次抵在穴口。轻轻研磨着穴口。但是却无论如何也不肯捅进来。

    顾青不顾廉耻地低下腰，臀部凑近那狰狞的巨物，声音又骚又浪，「插我！快插进来！痒死了！」

    「那你倒是说啊——给不给我生？」乔希恒今天是铁了心要折腾顾青了。

    顾青再也顾不得仅存的理智了，几乎是脱口而出，「给你生！我给你生儿子！你快点操我！小穴好痒！」

    乔希恒啪得一下重重打在白皙的臀部，这么大年纪了还被男人打屁股，顾青顿时委屈得很，「你干什么——」

    湿漉漉的龟头稍稍顶进去一点，好似随时都会抽出去。顾青着急地缩紧肠道，不让已然进入後穴的东西抽出去。

    乔希恒看到顾青这副淫乱饥渴的模样，性器又胀大了一圈，「叫老公！不然不操你了！」

    顾青最后的羞耻心都在乔希恒的淫威下破败了，撩人的大腿颤抖着夹在男人腰侧，媚人入骨的嗓音几乎要把男人的魂都勾出来了，「老公！老公！干我的小穴！」

    听到顾青淫乱的声音，乔希恒几乎控制不住力量，凶器如蛟龙入洞一般直直地插了进去。深入骨髓的战栗令顾青颤抖着达到了高潮。分身的顶端冒着白浊，稀薄的精液喷射在乔希恒结实的腹部。

    还没从高潮的余韵里缓过神，顾青的双腿就被九十度折压在胸前。乔希恒冒着血丝的双眼紧紧盯着那窄小的入口吞吐着自己青筋暴突的凶器。充血的甬道痉挛地吞吐着炙热的生殖器。

    顾青嘴巴微张，红润的舌尖若隐若现。薄薄的汗水滑落时滚成水珠顺着顾青绯红的脸颊滑落，肤白胜雪的肌肤不可抑制地泛着诱人的粉色。身体下坠的重力与凶器上顶的冲力一来一往顶在肉穴的敏感点，顾青被干得瞳孔涣散，双腿发软。

    「嗯啊……咿呀——老公……操轻点……要破了！要被操破了！」

    乔希恒突然放开压制顾青双腿的手，猛地将人顺势从床上抱了起来。对面衣橱内的镜子反射出两人激烈交缠的呻吟。雪白的股间紫赤色的肉刃凶悍地操干着烂熟的肉穴，顾青勾着乔希恒的脖子，摇摆着丘臀，接着身体的重力坠落，性器密不透风的跟後穴紧贴在一起，霸道的龟头灵活地在肠道深处开拓着属于自己的领地。

    湿漉漉的龟头戳到某个禁地时，就像是打开了顾青情欲的开关。顾青呻吟着抓住乔希恒的肩膀，口水抑制不住滑过唇角，「老公——不、不要进去……别插进去！不——啊啊啊啊啊啊啊！」

    乔希恒知道顾青是尝到了甜头，涣散的瞳孔里彻底找不到焦距，傲人的凶器捅入了湿软的腹腔。生生要将顾青的灵魂都捅了出来。腹部开始聚集着密密麻麻火辣辣的酸疼。

    就像乔希恒说的那般，顾青感觉自己就要被他操怀孕了。肚腹处又脉搏跳动的节奏。可怕狰狞的凶器就像是乔希恒当初闯入他的生活一般，完全不给他任何停歇的空间。他只有被动的接受。

    顾青敞着大腿像个女人一般任由乔希恒操干。乔希恒在顾青瓷白的肌肤上落下一个又一个属于自己的痕迹。灼热的情欲燃烧着，让他无法停下胯下的动作。分开顾青的双腿，借着结合的姿势，180度旋转，让顾青面对前方的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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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

    松软多汁的後穴依旧紧紧缠着坚硬的生殖器，顾青秀气的分身上粘液飞溅。大腿被彻底打开反手架在乔希恒的手肘处，乔希恒咬着顾青圆润的肩头，声音里带着沙哑，「宝贝儿，张开眼睛看看，你是怎么被我操的！下面那张嘴都被我操红了！看见了吗？！」

    顾青睁开眼看到的就是镜子中反射出淫乱的一幕。细白的大腿根出错落着鲜红的吻痕，凌乱的衣衫挂在手肘处，血脉膨胀的肉刃捅得腹部又酸又胀，雪白的肚腹时而不时上下起伏着，

    「我被老公操怀孕了！小穴也要被操烂了！」顾青反手搂住乔希恒的脖子，「老公……我还要！你再操深一点……把我操怀孕啊——啊啊啊啊……肚子里好胀……老公的好大……大死了！」

    顾青淫乱的话语就像是上等的催情剂，乔希恒的凶器不顾一切的在顾青肚腹内肆虐着。渐渐地小腹的酸疼变成熟悉的酥麻，顾青爽得脚趾微微向里蜷曲，白嫩的大腿乱晃，「好舒服——老公操得我好舒服……干死我！快点干死我！」

    「骚货——」顾青的身体向前一倾倒在软绵绵的地毯上。被淫水沾染的一塌糊涂的屁股高高翘起，乔希恒一下又一下死命地插入，「早晚有一天死在你身上！」

    顾青趴在地毯上，泛白的指骨微微弯曲，已经被男人操得再也射不出任何东西了。他想逃脱身后男人凶狠的钳制，宛若兽交般的欢爱已经夺去了顾青为数不多的体力，「射、射不出来了！老公！受不了了！会死的——」

    乔希恒不仅没有放慢速度，反而整个身体压上去，把顾青拽了回来紧紧锁在自己的怀里，「再逃就干死你！」

    「混蛋——乔希恒你这个大混蛋！我讨厌你！」顾青被干得神志不清，但嘴里还断断续续喊着他的名字。

    「没关系，宝贝儿。我喜欢你就好……」

    「不、不行了……求求你——我射不出来……」

    轻若鸿毛的吻落在顾青的额角，他听到乔希恒缠绵悱恻的声音，「射不出来，就尿出来。无论什么样子，都只有我一个人可以看到。」

    最后不带一丝犹豫地冲进深处，硕大的热物跳动了几下，滚烫的热液急流涌动般射入饱胀的腹部。顾青明亮的眼睛圆睁，脆弱的分身颤抖了一下，射出一柱淡黄色的液体。搏动的凶器持续射精，被塞满的甬道已经没有任何空隙，淫靡的精液顺着结合处的细缝流了一些出来。

    极致的欢愉将顾青推到了绝顶的高潮。乔希恒和顾青双双倒在地毯上，疲软的性器依旧和痉挛的肉穴连结着。乔希恒丝毫没有抽出去的打算。温暖的後穴就像是让人有了依存，乔希恒搂过衣衫凌乱的顾青，拨开他额前细碎的黑发，明眸里带着疲惫。

    顾青缓缓挪动身体，陷入乔希恒温暖的怀抱。红唇贴着乔希恒略微带着胡渣的下巴道，「该剃胡子了，都扎疼我了。」

    「好。」乔希恒揉着两人的结合处。酸软的後穴又湿又胀，可顾青心里却是欢喜的。

    顾青伸出手抱住乔希恒宽厚的后背，嗫嚅着声音道，「戒指要拿回来……」

    乔希恒笑着亲了顾青一口，「现在知道舍不得了？放心，那是你的东西，谁都不能拿走。我会拿回来的。」

    「嗯。希恒，我好累……」

    乔希恒轻轻拍了拍顾青的背脊，就像是诱哄婴儿一般道，「那就睡吧。」

    「你别走……」

    「嗯，我不走。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听到乔希恒的承诺，顾青就像是心事了结了一般松了一口气。不顾身上泥泞的粘稠，沉沉睡了过去。听到顾青均匀的呼吸声后，乔希恒才轻手轻脚地从脆弱的甬道里退了出来。将顾青抱进了浴室，替他清洗了身体。或许真的是太累了，整个过程顾青都没有醒来。

    沐浴出来后，房间里已经被换上干净的床单。乔希恒抱着顾青躺在床上小憩了一会儿，趁着顾青没醒的时间给男孩发了一个短信。派去的司机很快就把人接到家里。

    蹑手蹑脚关上房门，男孩有些局促地坐在高级皮质沙发上。他从来没见过那么大的房子。又漂亮又干净。突然有点羡慕那个顾先生。

    看到乔希恒的时候他有些紧张地站了起来。乔希恒挥挥手让他坐下。还没开口，男孩就主动将顾青交给自己的那枚价值连城的钻戒交给乔希恒，「这是顾先生留在那里的。」

    乔希恒拿过戒指，微微勾起唇角，想起顾青刚才孩子气的样子，心底就泛起一片柔软。这世界上唯一一个能让乔希恒露出这种微笑的就只有顾青了。男孩看着乔希恒的笑容略微失神，从认识乔希恒到现在，是他第一次见到男人露出这样温柔的笑靥。乔希恒对他微笑的时候总是客气里带着疏离，他不像别的客人会对他动手动脚，相反从见面开始乔希恒都会跟他保持距离。

    「谢谢你。」乔希恒从茶几下拿出一叠支票，飞快地填写了一个数字递给男孩道，「这是这次你帮我的报酬。因为你的功劳，我们和好了。」

    看到支票上的数字时，男孩连连拒绝，「这、这么多钱，我、我不能收。」

    「这是你应得的。关于你以后上学的费用我都会一概负责，直到你大学毕业之前你就安心念书吧。」

    男孩望着乔希恒的眼里带着一点别的情愫。乔希恒佯作不知，将支票放在男孩面前，淡淡道，「我让人送你回去。」

    「乔先生，我、我以后还能再见你吗？」

    男孩粉白的脸上泛着微红，乔希恒眉宇轻皱，绝情的话说得不带一丝犹豫，「不会了。你跟我不会再见面。」

    男孩的脸色刷得一下变白，脸上的表情也有些楚楚可怜。顾青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客厅，穿着宽松的长款白衬衫，白皙的大腿暴露在空气里，瘦弱的身体看上去弱不经风。微尖的下巴看得乔希恒一阵心疼。

    男孩被乔希恒彻底忽略，顺手拿了沙发上的毛毯盖在顾青的身上，一把将人抱起来坐在沙发上，握着他冰凉的手掌道，「怎么睡醒了？肚子饿不饿？下次别穿那么少出来。」

    顾青凑近乔希恒耳边说了什么，俊脸上绽放出迷人的笑容。乔希恒稍稍起身拿过茶几上的钻戒，套进顾青的无名指，亲了亲他微红的鼻尖道，「现在放心了？」

    「肚子饿。」顾青故意在男孩面前跟乔希恒凑得很近，红唇几乎要贴上乔希恒的面颊。

    乔希恒将厨房里的保姆唤了出来，「顾少爷肚子饿了，做点易消化的东西给他。不要辣的，也别太烫。」

    保姆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乔希恒那么宝贝顾青了，见怪不怪，毕恭毕敬地点点头便转身进了厨房忙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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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孩有些尴尬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揉了揉泛红的眼眶道，「乔先生，我先告辞了。」

    乔希恒点点头，紧紧搂着怀里的顾青完全没有起身的意思。顾青扫了一眼落荒而逃的男孩，不愠不怒道，「乔先生真是魅力无穷啊。」

    「嗯？」乔希恒摸着顾青细白的大腿，一路滑到丰满的臀线。

    「到处留情。」顾青没好气地掐了掐乔希恒脖子上被他咬过的地方。

    乔希恒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吃醋了？」

    「没有。」

    略带薄茧的指头摩擦着股沟。顾青抬头的时候看到乔希恒眼里暗藏汹涌的情欲，红着脸骂了一句，「流氓。」

    「反正我只对你流氓。」

    也不顾是在客厅，喘息声此起彼伏，两具身体难舍难分地纠缠在一起。

    一屋春色撩人。

    第四十九章 番外5 见家长（上）

    乔希恒带着顾青正是去见了一次乔正。两人的婚期已经敲定，乔楠被气得头顶冒烟，但因为有乔正替乔希恒撑着腰，他也只有忍气吞声。他到现在都不明白这个侄子中了什么邪，跟一个男人纠缠不休。以前无论乔希恒怎么玩，他都觉得乔希恒知道底线在哪里。现在倒好，给他弄个男人回来，还要大张旗鼓的结婚。这是嫌他活得太久吗？

    乔正和顾青是有过一次正面交锋的，不过这件事乔希恒倒是真不知情。导致现在顾青见了乔正都有一种莫名的紧张感。乔希恒在场的时候倒是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可乔希恒一个转身，那张威严的脸上便可以摆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顾青有些难受，但他知道这是自讨苦吃，也难过乔正会对他不满意。

    「婚期定在什么时候？」餐桌上，乔正刻板的威严中夹杂着一丝对乔希恒的关怀。

    可能是因为乔正在顾青这件事中做了协调作用，乔希恒也渐渐收起以往对这个爷爷的偏见，「下周日。」

    「请了些什么人？」

    「没什么，就是圈内几个玩得好的朋友。顾青不想把婚礼弄得人尽皆知，所以我们就打算弄一个小型的。爷爷到时候可要来啊。」

    「爷爷一定会去的，我孙子结婚，我怎么样都得去。不过爷爷老了，不要到时候嫌弃爷爷碍手碍脚就好。」乔正目光淡淡瞥了一眼餐桌上一言不发的顾青。

    顾青被乔正看似轻若飘渺的目光盯得有些发毛，乔希恒在一边轻笑着往顾青碗里夹菜，「多吃点清淡的，你的胃不好。」

    对上乔希恒墨黑的眸子，给了顾青一种莫名的安心，红润的脸颊上浮出一丝羞怯的笑容，「嗯。」

    吃完饭，两人也打算打道回府。出门的时候，乔正突然想到书房里放着送乔希恒结婚的贺礼，便支开乔希恒去了书房。顾青跟乔正两相无语地站在门口，气氛有些尴尬。

    掌心微微冒汗，顾青再傻也感觉得出来乔希恒是故意支开乔希恒的了。乔正坐在轮椅上，指尖摩挲着车柄，「顾先生，说实话，我并不希望希恒跟你结婚。」

    顾青脸色白了一下，没有说话。

    「不过，希恒喜欢你。若我不同意，他会一辈子记恨我。」乔正轻若鸿羽的话语却足有千斤之重，「我没别的要求，只希望你对希恒是真心的。像之前那样的事情，不要再发生了。」

    话说到这里，乔希恒也从屋里出来了。就看到顾青神色尴尬地站在原地，乔正倒是一脸惬意的表情。乔希恒手中拿着的是明末清初时的一卷字画，正是乔正方才口中所说的结婚礼物。

    「爷爷，你不是趁我不在欺负顾青了吧。」顾青巴掌大的脸蛋上笑容都僵硬了。

    顾青急急地开口道，「你别胡说，爷爷怎么可能会为难我。」

    「哦。」乔希恒手中拿着字画，便跟乔正道别，「爷爷，我们先走了。等爸爸妈妈到的时候，我再跟他们一起来看你。」

    「好好好，路上开车小心。」

    乔正一脸眉开眼笑，连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来了，可见他心情不错。乔希恒也没多做久留，牵着顾青的手回家了。一路上顾青娟秀的眉宇紧锁，乔希恒大概也能猜到老头子刚才说了些让顾青不顺心的话。正在开车的乔希恒空出一只手掐了一下顾青白嫩的脸颊，「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顾青抿着薄唇，「没什么。就是想公司的事情。」

    「是不是爷爷刚才说了什么？」乔希恒抓过顾青的手捏在手里，十指相扣，「老爷子年纪大了，说了什么话别放在心上，毕竟是我们两个过日子。我喜欢你就好了。喜欢你的人太多，我还会担心呢。」

    听到乔希恒的话，顾青勾起一抹浅笑，双手握住乔希恒宽大的手掌，「我知道。但是他是你爷爷，我希望他能喜欢我。」

    乔希恒偷瞄了一眼顾青略带失望的神情，细碎的刘海半遮着明眸，跃进车内的光线洒落顾青瓷白的肌肤上，衬得肤白胜雪的肌肤几近透明。前方亮起一盏红灯，乔希恒踩住刹车，一只手扣住顾青的下巴吻了下去。后面车子里的人几乎能将乔希恒车子里的一举一动窥视得一清二楚。

    灵活的舌尖在柔软的唇瓣上辗转反侧，紧接着撬开雪白的贝齿，从浅入深仔细地扫过湿滑温暖的口腔。最后温润的舌尖跟另一条粉嫩的小舌交织在一起，啧啧作响的粘膜声在安静的车厢里回荡着，显得格外色情。乔希恒抓着顾青的手摸到鼓起的部位，突然后面喇叭剧烈地响起，顾青才猛地推开乔希恒，手掌方才触摸到的地方热得发烫。

    乔希恒眼底闪过一抹暗光，唇角微微扬起，不着痕迹地舔了舔残留在唇间的香气。双手搭上方向盘急速朝着某个方向驶去。车子刚停稳，顾青还没意识到到了哪里，就被乔希恒拽到了后车厢。

    顾青推阻着比他身强力壮的乔希恒，「你发什么神经呢！这是外面！有什么也要等回家……」

    乔希恒扯开胸前的领带，将顾青的双手高压过头，绑了起来还打了一个死结。顾青羞愤地双脚乱踢，被乔希恒一把抓住纤细的脚踝，一条腿霸道地挤进顾青的双腿之间。

    顾青眼里泛着湿气，半咬着红唇，「流氓！变态！」

    「谁让你刚才半路勾引我的？」乔希恒一边说着，一边麻利地把顾青的裤子脱了下来。覆上那饱满挺翘的肉臀捏了捏。

    顾青觉得乔希恒根本就是强词夺理，「我没有！明明是你自己、你自己……」

    「我怎么了？你倒是说啊？」乔希恒一副地痞无赖的模样气到顾青无话可说。

    两根手指直直地插了进去，有些粗暴地在肉穴里搅动着，乔希恒舔了舔顾青尖尖的下巴，「还说不要。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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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湿了，又发骚。」

    「没、没发骚。不准插！」顾青含泪的双眸怒目圆睁，「拿出去！色狼！乔希恒，你这个混蛋！」

    「真是把你宠得无法无天了，现在连床上都敢教训我了。」乔希恒脸色上并没有半点不悦，相反还异常的兴奋。来开裤链，火热的凶器在丰满的股沟里滑动。手指将後穴插得噗嗤噗嗤作响，媚肉紧紧缠着手指不肯放松，连指根都有些发酸了。

    顾青还是一副不肯屈服的样子，双手被捆绑在上方，禁欲派的面容下隐藏着凌辱的气息。乔希恒几乎没多想，提枪上阵。噗嗤一下，一捅到抵。顾青晃在半空的小腿绷得笔直，红唇微张，口水顺着嘴角滑落。

    乔希恒轻笑着舔去顾青嘴角滑落的唾液，唾液中好似参杂着上等的媚药，肠道里的凶器胀大了一圈。乔希恒托着顾青雪白的肉臀，粗暴而不失温柔的操干起来。没一会儿顾青就被干出淫性了，清丽的面容上面颊泛着微红，双唇紧闭，可大腿却不由自主地分的更开，希望男人进得更深一点。

    「还说不骚，夹得那么紧做什么？这么喜欢我的东西？」乔希恒一边揉搓着臀肉，看着被顶得上气不接下气的顾青倔强地瞪大眼睛控诉他的暴行。别看顾青平时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上了床简直浪得判若两人。乔希恒就是喜欢顾青这个地方，平时跟自己打打骂骂就算了，上了床就别来矫情那一套。

    粗壮的性器食髓知味地捣弄着宛若春泥的媚肉，顾青感觉腹部好似有一阵热流徘徊不去。他费力地扬着脖子喘气，被绑住的双手根本无法去触碰身上的男人。股沟到处都是泛滥的淫液，每一下都是啪啪作响。

    「解、解开——啊嗯……希恒的好粗……骚穴胀坏了……」

    乔希恒伸出一只手，解开顾青手腕处的领带。刚刚得到解放的顾青便伸手抱住乔希恒的脖子，「抱、抱我起来。」

    顺势搂过纤细的腰，顾青双腿分叉坐在乔希恒的腿上。上半身穿着一件单薄的浅咖色毛衣。顾青牵起毛衣，露出白皙的胸膛前两颗镶嵌对称的乳粒，小巧而可爱。

    「希、希恒……吸一下……快……」

    顾青咬着毛衣的边缘，将乳头送进男人的嘴里。乔希恒抚摸着顾青光滑的背脊，胯下凶猛地抽送顶得顾青上下颠簸。胀疼的乳头被送入一个温暖的天堂，舌苔上粗糙的小粒摩擦着娇嫩的乳珠，顾青紧紧抱着乔希恒的头，将乳头送得更深。

    白皙的臀部被男人撞得粉若桃瓣，娇嫩的穴口被黑色的耻毛不断摩擦着。顾青上下摇摆着诱人的丘臀，上下夹击的快感令顾青的黑眸有些涣散。乳头被乔希恒玩弄得挺立充血，但他还是用力的吮吸着，好像能吸出什么来。

    「轻、轻点……没、没东西的……」

    乔希恒放开顾青被蹂躏地可怜兮兮的乳头，将人压在前方椅座的后背上。汗水顺着顾青红润的脸颊滑落，顶在乔希恒腹部的性器顶端微微冒着粘稠的淫液。顾青想要伸出手去安抚可怜的性器，却被乔希恒一手抓住，凶器随之滑入到更深处。刺激得顾青连腰都忍不住颤抖，「狠一点……希恒……干狠一点……我、我要出来了……」

    「宝贝儿，你真棒。再夹紧点，我就让你舒服。喜欢不喜欢我操你深一点？」乔希恒用粗俗下流的语言刺激着顾青。

    顾青眼眶里的泪水被逼落，红唇一张一合地喘息着，任人亵玩的样子显得毫不可怜。乔希恒恨不得将顾青往死里干。

    「喜、喜欢——希恒……你操深一点——干死我……快把骚穴干破……」

    乔希恒哪里受得了顾青那么勾引自己，二话不说扣紧那扭动的腰肢狠狠干了进去。一瞬间汁水四溅，臀缝里到处是粘稠的淫液。湿软紧致的甬道剧烈收缩着包裹坚硬如铁的肉刃，凶器上鼓动的青筋跳动了一下，滚烫的浊液洒进深处。顾青抽搐着达到颤栗的高潮。笔直的分身渐渐酥软下去，股间的精液一滴一滴掉落在后车座上。

    顾青轻喘着趴在乔希恒身上，扯了扯乔希恒的耳朵，「变态。」

    乔希恒眼眉微挑，摸了摸後穴出滚出的精液。指尖上扯出粘稠的银丝，顾青看得俊脸涨红。乔希恒轻笑着搂着顾青亲了又亲。

    「我爱你，宝贝儿。」乔希恒将最后的吻落在顾青的唇角。

    不是第一次听到乔希恒这样直白的告白了，顾青以为自己已经习以为常，但每次听到还是忍不住潸然泪下。

    顾青与乔希恒额头对抵，十指相扣，「我也爱你，笨蛋。」

    第五十章 番外6 见家长（下）

    顾青和乔希恒弄得一身脏乱回到家。一进门乔希恒就像颗牛皮糖一般缠在顾青身上不肯走开。勾着顾青的腰差点压在大厅的门上就做了起来。直到身后传来尴尬的咳嗽声，顾青定睛一看，居然是乔希恒的父母。猛地推开还在身上作祟的人，说话都结结巴巴，「伯、伯父，伯母。」

    被顾青推开的乔希恒正有点火大，一听到顾青这么叫，马上反应过来。乔父乔母听说乔希恒要结婚，连夜就定了机票赶了过来。想不到平日里衣冠楚楚的儿子，居然是一个精虫上脑的流氓。

    乔父亲的脸黑了一半，「你平日里就这样的？！」

    乔母倒是在一边掩嘴笑了起来，乔父瞪了一眼自己的妻子道，「你还笑，你生的好儿子！」

    「眼睛瞪那么大做什么，儿子又不是在外面，自己家里亲热一下又不违法。你思想也太顽固了。」乔母倒是比乔父放得开，朝着顾青招招手，「顾青吧，过来让我看看。」

    要说他儿子眼光真是比一般人高。看看这气质，清丽脱俗，五官也是精致漂亮。那双眼睛像是会说话似的，也难怪乔希恒的魂都被勾走了。顾青觉得乔母对他很和蔼，顿时也放松了不少。

    乔希恒看着脸色依旧严峻的父亲道，「爸，你们来了怎么也不事先给我打个电话。我和顾青好去接你们。」

    「跑来跑去多费事，我跟你爸打个车就行。」乔母在一边插话。看着顾青连嘴都合不拢。上次在医院也没好好打量这个人，虽说乔希恒受伤的事情让她对顾青有些芥蒂，不过这个儿子的性格她是了解的。若是针对顾青面色不善的话，恐怕乔希恒能跟他们急翻了脸。

    「刚回来也累了，你们去休息，妈妈今晚做几个你喜欢吃的。顾青喜欢吃什么？」乔母一脸笑意地看着顾青询问道。

    顾青有些腼腆，「我不挑食。」

    「真好，真好。这多好养啊。」乔母打了个颜色给站在一边的乔父让他也说几句。

    乔父对着顾青算是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靥。

    「妈，你别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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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和爸也刚下飞机，我跟顾青去洗个澡。我们出去吃吧。这里好多餐厅味道还不错。」

    「上餐厅多费钱啊，妈妈给你们做就好。」乔母生性节俭，即使后来跟乔父的生活算是富裕了，乔希恒也从未见母亲跟别家富太太一样大手大脚花钱。

    「伯母，希恒说得没错。你跟伯父劳累了一路，今晚就让我们孝敬你们吧。」

    顾青这话听起来漂亮顺耳，乔母更是开心得不得了，连夸顾青懂事。连乔希恒这个亲儿子都忘了。

    两人上了楼，一进门顾青就被乔希恒压在门上亲了起来。顾青推了推乔希恒，「别闹，快去洗澡。」

    乔希恒手伸进顾青还湿滑的小穴里，眉开眼笑道，「我妈看你这个媳妇儿看来是比我还顺眼啊。」

    顾青靠在门上，两条腿有些发软，乔希恒肆无忌惮地玩弄着股缝里又湿又软的甬道。想着乔父乔母还在楼下，顾青顾忌道，「别、别闹了，一会儿要出门呢。拿出来。」

    乔希恒轻而易举得将顾青抱了起来，让两条白腿架在他的手肘处，欲望长驱直入。紧致柔嫩的媚肉立即箍住粗壮的凶器不肯松嘴。顾青也知道让乔希恒这会儿放弃是不可能了，干脆勾着脖子，「快点——啊呜，就、就一次……轻点……」

    乔希恒开始快速地抽送起来。父母在就是麻烦。黑眸盯着顾青抿紧的红唇，凑上前去咬住那柔软的唇肉，凶悍的肉刃几乎是毫不留情地一捅到抵。顾青被干得头皮发麻又不敢大叫，只能埋在乔希恒的胸膛前，「太深了……希恒……这么深——要、要忍不住了……」

    「宝贝儿……真乖。你下面那张小嘴真是让人爽死了，怎么能夹得那么紧。干不够你。」乔希恒一边说着一边操着顾青那张略微红肿的肉穴。鲜红的媚肉从肠道里翻滚出来。

    顾青缩紧後穴，希望乔希恒快点泄出来。乔希恒也秉着速战速决的心态，托着顾青粉嫩的雪臀向上用力一顶，粗圆的龟头就像钉子一般扎在深处。顶端涌出精液，射了顾青一肚子。

    这下顾青连腿都有些合不拢了，乔希恒是爽得没话说了。看着顾青这副模样，恨不能提枪再上阵。可惜乔父乔母都在他不能太嚣张了。只能深吻着顾青解渴。

    在床上歇了一会儿，乔希恒抱着顾青去沐浴。两人在房间里磨磨蹭蹭到太阳下山才出来。乔父乔母不是傻子，大概也能猜出两人在房间里干嘛。从房间出来的时候，顾青白皙的脸庞还夹杂着轻不可见的红晕，模样真可谓是顾盼生辉。

    乔父在餐桌上的态度也依旧是不冷不热。虽然乔父的模样没有继承乔正那种浑然天成的威严，但是不说话的时候依旧会给人一份距离感。一顿饭吃得顾青不上不下，乔母虽然在一边热火朝天地拨弄着气氛，可是乔父从头至尾都是不苟言笑的模样。

    七上八下地回到了家。顾青谎称身体不适早些去休息便躲进了房间里。乔希恒跟父母打了声招呼随着顾青进了房间，就看到顾青一头扎在枕头里闷声不吭。乔希恒微微皱眉，从身后搂住顾青的腰将他带进怀里，亲吻着他的额角，「怎么了？」

    「我是不是挺讨人厌的？」顾青第一次觉得好像自己做什么都是错的。

    乔希恒心疼地握着顾青的手，笨拙地安慰道，「我爸爸就是那样的人，不多话。你别多想。」

    「我知道。大概是我真的不够好吧。」顾青背对着乔希恒，此刻的表情在黑暗里闪烁不清。

    乔希恒转过顾青的身体，强迫他面对自己道，「你这么妄自菲薄才是对不起我。我乔希恒看上的人，怎么可能不招人喜欢。」

    顾青眼睛红了一下，然后朝乔希恒怀里钻了钻，「我想睡了。」

    乔希恒沉默着搂住顾青。半响之后才道，「睡吧，我陪你。」

    乔希恒的怀抱有一种安神的作用。顾青靠在乔希恒胸前没一会儿就进入梦乡。确定顾青睡着后，乔希恒蹑手蹑脚地替熟睡的人盖上被子，走出房间。听到关门的声音，顾青睁开眼睛。

    乔父乔母还坐在客厅里聊天，看到乔希恒，乔母招招手，指了指身边的座位让乔希恒坐下，「希恒，过来，坐这里。」

    「妈。」乔希恒靠着乔母身边坐了下来，「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

    「没事儿，我和你爸时差还是有点调整不过来。顾青睡了吗？」乔母顺手拨了一个橘子递给乔希恒问道。

    乔希恒接过橘子，含了一片在嘴里，甜蜜的气息在口腔里化了开来，「他睡着了。可能有点累了。」

    乔希恒看了一遍一边沉默不语的乔父，放下手中的橘子，抽了一张纸巾，「爸妈，我想拜托你们一件事。」

    「怎么了？你这孩子说个话还那么严肃。」乔母看着乔希恒脸上一副正色的模样觉得有些好笑。

    乔希恒的薄唇抿成一条锋利的线，思索了一下，才缓缓道，「我希望你们对顾青好一点。就把他当作你们的另一个儿子。他很不容易。母亲在他年幼的时候就去世了，父亲因贪污公款被他亲手送进监狱，最后在牢里上吊自缢。我知道他是个男的，没有办法为乔家传宗接代。但是他会是我生命里唯一一个陪我走完后半辈子的人。我想让他每天都开开心心的，看着他难过，我会比自己受伤还要疼。爸妈……我拜托你们了，对他好一点。顾青他是一个好人。」

    说着乔希恒准备跪下来，从头至尾一声不吭的乔父终于此刻疾言厉色道，「男儿膝下有黄金！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我和你妈是那种不通情理的人吗？你们结婚我们也已经同意了，自然也会把顾青当作我们另一个儿子。」

    「可是爸，你不是对顾青不满意吗？」一整个晚上都是不苟言笑，顾青给他夹菜的时候两个笑容都没有。

    「没。」乔父略微烦躁地坐在沙发上道，「只是你给我弄了个男儿媳妇回来，不知道怎么打交道而已……」

    乔父并不是不喜欢顾青，这孩子长得干净漂亮，看上去也是个心眼不错的人。虽然上次乔希恒住院的事情让他对顾青的印象有些隔阂，但是这并不印象顾青跟乔希恒以后的生活。毕竟要跟乔希恒过后半辈子的人是顾青，不是他们这两个垂暮老去的老人。他也试着放松接受顾青，但一个男媳妇儿看起来总是有些别扭，需要一个适应期。

    「顾青很好相处的，您多笑笑就好……」乔希恒蹩脚地想了一个办法。

    「我很严肃吗？」乔父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好像今天脸上的表情确实有些僵硬，「我知道了。」

    乔母在一边吧跪在地上的乔希恒拉起来道，「你这孩子。从小到大性格都倔得要死，什么事情都藏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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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说，也不肯低头求别人帮忙。你现在为了顾青，拜托我们让我们对他好一点，妈妈也知道你对他是真心的。妈妈这辈子不求别的，只求你过得开开心心。男的也好女的也罢，只要你喜欢就好。你放心，我和你爸爸都会把顾青当作另一个儿子看的。他是个好孩子，妈妈知道的。」

    「谢谢爸妈……」

    「时间也不早了，我跟你爸爸也去休息了。你也去吧。婚礼有很多事情要忙，你和顾青都要注意休息。」乔母摸了摸乔希恒的头慈爱地说道。

    「嗯，爸妈，晚安。」

    转角处一直驻足在那里的黑影转身奔回房间，整个身体蜷缩在被窝里。乔希恒进来的时候就看到顾青双眼紧闭，好似生怕被他看出什么来。其实刚才他转身上楼的时候就注意到了二楼转角处的身影。

    换了身衣服，乔希恒躺进被窝里。习惯性地搂过顾青，拥在怀里。顾青的指尖略微发抖，死死抓住乔希恒放在他腰上的手。乔希恒闭了闭眼睛，又睁开道，「怎么还没睡着？」

    顾青的脸上一片潮湿，翻了个身，将乔希恒压在身下，整个人倒在乔希恒起伏的胸膛上，「希恒。」

    乔希恒黑眸里泛着柔情，手掌轻轻抚摸着顾青的脑袋，「怎么了？睡不着吗？」

    顾青凑上前，湿濡的唇瓣贴上乔希恒俊逸的脸颊，接着吻上他抿着的薄唇。柔软的舌头不轻不重地描绘着唇形。一只手伸进被窝钻进乔希恒的睡裤中摩挲到那坚硬的部位。

    「怎么那么主动？」乔希恒唇角泛着笑意，双手伸进被窝隔着裤子揉搓着顾青饱满的肉臀。

    顾青主动脱掉裤子，下半身光溜溜的，习惯性爱的後穴里已经自动分泌了些许肠液。

    「希恒，我湿了……」

    顾青的一句话轻而易举地勾起了乔希恒脆弱的情欲。迅速地翻身将顾青压在身下，「哪里湿了，让我看看。」

    顾青牵着乔希恒的手指印到穴口的位置，微微曲起双腿，露出流淌着淫液的穴口道，「重一点，插进来。」

    乔希恒顺势插了一根带有薄茧的手指进去，手指上略微粗糙的表面摩擦着娇嫩的内壁，光是这样若有若无的挑逗就让顾青克制不住欲火焚烧的情欲，「不要手指，要大的。」

    「大的什么？」乔希恒抽出手指，沾着淫液的指尖摩挲着顾青淡粉色的唇瓣。

    顾青张开红唇含住乔希恒的手指，从指根一路吮吸到指尖，透明的唾液在手指上泛着水汽的光泽。乔希恒被顾青勾引得率先败下阵来，分开细白的大腿，粗大滚烫的凶器一口气插了进去。噗嗤一声，结合处挤出些许肠液。顾青爽得头皮发麻，火热的甬道死死咬着坚硬的肉刃，「别、别停……再、再进来。」

    乔希恒抚摸上肥美的丘臀，不轻不重地拍了两下，被掌掴的地方泛着诱人的红晕。感觉到深处的媚肉就像是一张湿滑的小嘴吮吸啜饮着龟头上冒出的淫液，「宝贝儿，你下面都湿透了，怎么那么骚？想不想我狠狠操你？」

    「别、别说——」顾青羞耻地用手臂遮住明眸，他能感觉到结合的地方爬满了粘液，乔希恒异于常人的尺寸几乎是没有阻碍的一插到底。没有预期的疼痛，肠道里充溢着微微的饱胀感，「希恒，再、再把我操湿一点……」

    乔希恒将顾青遮在眼睛上的手臂高压过头，吻住那张充斥着甜蜜的红唇。两条舌头你推我挤地剧烈纠缠起来。顾青挣开乔希恒的钳制，伸手解开乔希恒身上的衣物，双手抚摸着那肌肉结实的胸脯。

    後穴被硬物插得柔软又顺从，薄薄的内壁好似丝绸一般顺滑。乔希恒抬高顾青的臀部，性器顺势滑得更深。顾青的双腿夹不住男人的腰，只能垂落在两侧，微微抽搐。淫液不断从相连的地方滴落，明知道隔壁就是乔希恒父母的房间，有些偷情的意味让顾青的身体更加敏感起来。

    饱满充实的囊袋一下又一下拍打在臀部，肠道里涌起的媚肉被凶器一层层烫平挤入深处。贪婪的後穴享受着肉刃凶悍地抽插。乔希恒放开顾青的红唇，稍稍坐起，被子顺势滑落。抓过顾青莹白的脚踝，修长的大腿被压制在胸前，臀部被迫离开床面，顾青抓紧身下的床单，「好、好深……快穿了！」

    类似抽泣的声音回荡在房间里。乔希恒看到後穴被他狰狞的凶器捣得如同靡烂的春泥，鲜红的媚肉不断翻滚出穴口。顾青咬着鲜艳欲滴的双唇，黑色的瞳孔微微涣散。极致的愉悦令顾青失去了原有的理智。双腿被架在男人宽厚的肩膀上随着抽插的速度无力地晃动着，饱满的肉臀被蹂躏得宛若烂熟的桃子。

    乔希恒忍不住掰开细嫩的臀肉，凶器挤压得更深。顾青抽搐着达到高潮。唾液从他唇角接连不断地溢出，衣衫不整的模样说不出得性感魅惑。粗长的性器像不知厌倦似的贪婪地索取着蜜穴中的温暖。

    「轻、轻点……」顾青咬着发白的指骨，他感觉那炙热的凶器就快把深处的媚肉操烂了。又深又重，甬道里被那青筋暴凸的肉刃塞得满满的，一点空隙都没有，「戳烂了……希恒——那、那里……重一点……捅深一点……」

    乔希恒突然拔出挂着粘稠淫液的凶器，拍打在顾青丰满的臀部道，「自己转过去，屁股撅起来。」

    顾青白皙的俊脸涨得通红，却怎么也抑制不住深处的渴望。缓慢地翻了一个身，撅起雪白诱人的臀部。双手掰开臀肉，「干我——」

    凶器如蛟龙入洞似的大刀阔斧地操干了起来。灵活的肉刃不断变换着角度抽插着淫水连连的肠道。硕大灼热的凶器将肠道层层烫平，粘膜紧缚着肉刃。顾青可以感觉到那狰狞的肉刃上暴凸的青筋，甬道里又酸又胀的快感逼得顾青流下泪水，「快、快动，希恒，插我！」

    「宝贝儿，骚穴都肿了，插烂了怎么办？」乔希恒故意用粗俗的语言挑逗着顾青薄弱的理智，指尖不断按揉着连结的地方，「真想操死你。」

    「喜欢……插烂我！快点插烂骚穴！」顾青顾不得此刻的淫乱，「希恒，快点操我——深一点……呜呜呜——好粗……又大了……希恒的好大……」

    抽插的水渍声越来越响，凶器每一下都坚定不移地捅进肚腹。顾青被捅得说不出完整的话，肚腹内被操干的部分火辣辣地燃烧着。乔希恒就像是不知足的野兽一般凶狠有力地操着身下软成一汪春泥的顾青。顾青纤细的腰肢抖得像筛子，小腿不断抽搐着，柔嫩紧致的用到被捅得痉挛不止。再也受不住如此令人窒息的欢爱，顾青整个身体倒在床上。

    乔希恒抬起顾青的一条腿，侧压着更加深入地侵犯身下娇喘连连的人。肚腹处流窜的酸麻让顾青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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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住伸出手轻轻抚摸着薄薄的肚皮，「捅穿了！希恒好色……要干穿我了！又变大了……好大……受不了了……肚子要被插穿了！」

    顾青一边抽泣着抚摸着肚腹，一边却不由自主地将肉刃缠得更紧。乔希恒将顾青整个人抱了起来，粗重的气息喷洒在顾青雪白的颈项里，「宝贝儿，你太棒了……夹得好紧，快被你夹射了。」

    「不、不……」顾青紧紧抱着乔希恒的头，「好热，希恒……肚子里好热。」

    後穴里淫荡的媚肉如热浪翻滚，甜蜜的爱欲粘液打湿了两人的下体。顾青觉得五脏六腑都要被乔希恒顶穿了。乔希恒突然扣紧顾青的腰，重重下压，顾青的腰抑制不住向后倒去。眼泪不断滑出眼眶，顾青面前抓着乔希恒的手臂，「捅、捅太深……希恒，这么深……会死的……」

    被扣紧的腰动弹不得，巨大的热物在肚腹里跳动了一下，争先恐后的涌出滚烫的精液。乔希恒吻住顾青，最后的尖叫被淹没在这个炙热的亲吻里。舌头被吮吸的发麻，肠道痉挛抽搐着达到高潮，顾青整个人倒在了乔希恒怀里。不知多少股精液被射进深处，直到小腹都微微隆起，乔希恒才将欲望彻底发泄了。

    疲软的性器抽出後穴时，精液汹涌而出，床单上到处都是粘稠的浊液。顾青双腿酸软得无法合拢，红唇不断张合呼吸着。乔希恒手掌轻轻按压了一下隆起的肚腹，肠道里的精液噗嗤噗嗤喷了出来。

    乔希恒舔着顾青嘴角滑落的唾液，肆意抚摸着高潮后敏感的身体，「宝贝儿，累不累？」

    顾青累得连一根手指都懒得动，黑眸眨了眨，「困……」

    「乖，洗了澡再睡。」

    乔希恒替顾青仔细地清理了身体，将沾染着脏污的床单顺势丢在一边，房间里还残留着交欢后淫靡的气息。

    沉睡的顾青脑海里不断回放着刚才在角落里偷听到的话。乔希恒骄傲到不可一世的人居然屈膝跪在乔父乔母面前，让他们对他好些。泪水几乎是汹涌而出，乔希恒这个人总是给他那么多不可思议。看起来那么冷漠疏离的男人，在他面前却柔软得令人咋舌。

    乔希恒对他的爱到底有多深。连顾青自己都不敢想象，一直以来他都低估了这个看似云淡风轻的男人对他的爱意。直到跪下的那一刻，他才明白，乔希恒在用整个生命在爱他。

    顾青在睡梦里无意识地紧紧抓住男人的手，温暖而有力。乔希恒为他撑起了一个遮风挡雨的家，把他从无尽黑暗的深渊里拉了出来。

    这一夜。顾青做了一个很漫长的梦。长到几乎醒不过来。

    前世番外 情害【第一章】初识

    要说京城最人声鼎沸的是什么地方？那必定非春香楼莫属。先不说达官贵人流连在软香玉忘乎了国家兴盛，当朝皇帝的胞弟乔希恒更是令这春香楼的名声谣传千里。

    谁不知道在那战场金戈铁马的乔王爷，得胜归巢的第一件事必定是去春香楼好好享受一晚。自古英雄出少年，这乔王爷也算是京城家喻户晓的人物。少年得志，替家兄平定四方，摒除乱党，扶正皇位，光是这点，就足够让皇帝将他风流成性的毛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朝中自然也无人敢弹劾这位有皇帝护着，太后撑腰的小祖宗。

    不过这乔王爷还真是长得俊美无双，剑眉星眸、四肢修长，举手投足间尽是英姿飒爽，也难怪春香楼的美人们要是听说乔王爷来了，一个个都不接客，全去伺候这位大老爷了。不过众所周知，乔王爷是大手笔，一夜千金，自然那些美人们都趋之若鹜了。

    玩归玩，乔希恒自然不会将那些春香楼的庸脂俗粉放在心上。会去那种地方寻欢作乐，不过是因为心中之人求而不得罢了。

    退下早朝，皇帝将乔希恒唤去了御书房。毕竟是同胞兄弟，自然长得有几分神似。尤其是眉宇间的神态，竟是如出一辙。比起乔希恒的张扬，乔子墨显得内敛许多。

    见乔子墨将奏折狠狠地甩在桌上，乔希恒依旧是一副不慌不忙的模样。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自己弟弟，乔希仁语气颇为生硬，「你告诉我，这是第几次了？朕倒想看看，这春香楼里是藏了什么东西，让你这个堂堂王爷，御赐的飞虎大将军，流连忘返，日夜颠倒。」

    乔希恒英挺的俊脸上露出一个颇为可惜的笑容，「哥哥要是跟我一起去了便会知晓其中的奥妙了。」尾音稍稍拖长，一副风流的模样。

    乔子墨几乎被乔希恒气得一口气没上来，抿着薄唇，「混账东西！你真以为有母后护着你，你就无法无天了？你看看这是什么？朝中那些老东西早就想着弹劾你了，朕只不过一直没跟母后说而已。你也知道母后年纪大了，受不了刺激，就不能收敛一点？」

    乔希恒倒也没有被乔子墨的愤怒而影响了心情，缓缓拿过被皇帝扔在桌上的奏章，一目十行地看完了弹劾奏章，无非是一些说他举止不雅，有失皇亲国戚体面的话而已。

    嗤之以鼻地闷哼了一下，乔希恒不冷不热道，「这些老东西不知道勤政爱民，对我的私事倒是关心得很啊。」

    乔子墨瞥了一眼乔希恒，「你还敢说？」知道自家弟弟风流的秉性难改，乔子墨也不愿在多说，眼不见心不烦地挥挥手，「再这般下去，功不抵过，到时候朕也保不了你。总之最近你给我收敛点，别再去那些个烟花之地，等风头过了再说。」

    乔希恒撇撇嘴，难得没有佛了自家皇帝哥哥的意思。欲转身，却被乔子墨唤了回来，「今夜宫中为你设宴洗尘，你记得早些过来。」

    「臣知道了。」

    走出御书房，乔希恒就不动声色地将那些弹劾他的老家伙从头到脚骂了个遍。真是些不知变通的老古董。火气上来了，便抽出腰间的折扇，大摇大摆地扇了起来。亦步亦趋，迎面走上来的宫女看到了这位俊美无双的王爷，脸蛋儿一红，便匆匆逃走了。

    晚宴时分，乔希恒百无聊赖地走马观火，人声鼎沸地宫宴令他有些乏味。都是些官僚主义，他本就不喜欢这样的场合。虽说是为他接风洗尘，到头来倒是成了这些官宦门打交际的好时刻了。

    走了没几步，便发现鱼塘边一人青衣白衫，手中捏着一把鱼食，不缓不慢地洒向湖中。远处那人的相貌看得并不真切，乔希恒又忍不住好奇心走近了几步。只见那人洁白如梨花般的面孔上嵌着一对浅浅的酒窝，墨泼般的青丝衬得他本就白皙如玉的肌肤更是分外如雪，玉面朱唇眉宇间却带了几分英气，围绕在他周身的气息分外淡雅宜人，好似连空气里都带着淡淡的清香。

    乔希恒自认美人见过不少，倒是头一次有人让他叹为观止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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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仅仅是容貌艳丽动人，最重要的是这人身上带着这世间都绝无仅有的飘仙之感。不像是真人，活脱脱的就是仙人下凡。还未来得及上前攀谈，就看到刑部尚书那色鬼儿子刘成已经捷足先登。

    那人眼神冷得冰冻三尺，被风吹乱的发丝擦过他秀美的脸庞，对于刘成那副好色贪婪的模样几乎让他作呕。

    刘成双手搭上那人的白皙纤细的手腕，另一只手贼心不死地搂上看似一手可以盈握的细腰。只见那人有些愤怒地挣扎了一下，因愤怒而染上脸颊的红晕更是衬得那人姿容非凡。

    乔希恒几乎没多想，一个脚步冲上前，手中的折扇不偏不倚地打到刘成的手腕。顷刻间，那人黑色的瞳孔微微放大，柔美的五官露出微微惊恐的神色，不过是看似轻飘飘的一下，学医多年，他不可能听错，那是骨头断裂的声音。

    来不及看清上前搭救的人，便跌入了陌生的怀抱。乔希恒不过是顺势的动作，就将漂亮的人带进怀里。一股清香扑面而来，没有春香楼那些令人艳俗的香粉味，竟是意外地撩人心弦。

    四目相对。看不到怀中的人惊慌失措的表情，只是定定地望着他，目光中带着不易察觉的爱慕。

    乔希恒没来得及细想，耳边就传来刘成痛苦地尖叫，「啊啊——」

    俊眉微蹙，乔希恒放在那人腰间的手没有松开，跟他想象的一样柔软纤细。折扇被轻轻挥开，上面赫然写着飞虎大将四个字，那是皇帝御赐的四个大字。刘成看得一脸心惊肉跳，本是想调戏美人，却不料引来了这位大佛。当朝皇帝的同胞兄弟，谁得罪的起？就算联名上书，一场荡气回肠的胜仗就能让你哑口无言。

    乔希恒眼眉微挑，不自觉地将折扇挡在怀中人那绝色的面孔之前，「刘公子，别来无恙啊。」

    刘成知道今天他得罪了这尊大佛是逃不了了。要知道乔希恒平时罪不乐意搭理的就是他们这帮官宦子弟，本以为都是风流成性，必定是臭味相同，哪知这位王爷即使是进了那般烟花之地，还是有这般出淤泥而不染的气质。浑然天成的王者气势几乎让刘成矮了一截。

    「王爷……许久不见……」刘成看清来人之后不敢痛呼出声。骨头断裂的痛楚几乎让他撕心裂肺。

    可能是身为医者的天性，虽然刘成有心挑逗他，但看他这副痛楚的模样，怀中那人竟然想去诊治他。乔希恒自然不肯依，横眉冷目地瞪了一眼吓得魂飞魄散的刘成道，「滚吧，别让我再看见你。这手没有彻底废，若不及时医治，可不好说了。」碍于对方是刑部尚书的儿子，乔希恒没有废了他的手，只是让他滚蛋了而已。

    刘成几乎是连滚带爬地逃走。清净的鱼塘边只剩下两人斜长的身影。彼此的距离近得可以听到呼吸的声音，此刻面对面，乔希恒更是将眼前的人看了个彻底。五官精致，白皙尖尖的下巴，粉若桃瓣的唇色，衣里间若隐若现的玲珑锁骨，几乎都让乔希恒倒吸了一口气。

    还未来得及开口，耳畔便传来熟悉的声音。

    「师兄，希恒！」

    模样有些俏皮的男子朝他们奔来，白皙的额间流淌着细汗。看到朝思暮想的人，乔希恒一时也忘了怀中令他一眼难忘的美人。目光停留在来人的身上，放开美人腰间的手，折扇不轻不重地打在那人头上，一脸宠溺的笑容，「之怀，你怎么来了。」

    「我来找师兄啊。」楚之怀脸颊上嵌着一对小巧可爱的酒窝。论相貌，楚之怀及不上这身边的人万分之一。只是情之所钟，身不由己。

    「师兄？」乔希恒望了望四下，除了他跟楚之怀，就只剩下这个飘若仙姿的人了。难不成这人是楚之怀的师兄？

    「对啊。」楚之怀指了指站在乔希恒身边的人，盈盈浅笑，「这是我师兄，顾青。」

    微怔了一下，顾青这人的名号他是听过的。人称无双公子，医术更是堪称一绝。只是这人向来清姿傲然，怎会出现在宫宴这般浮华靡烂的地方。不过乔希恒万万没料到的是，人称无双公子的顾青竟然与楚之怀师出同门，均在何英手下潜心学医。

    「刚才多有冒犯，望顾兄海涵。」乔希恒顿时收起往常风流的姿态，化为一本正经的王爷。

    倒是身边的楚之怀忍不住笑出了声，「希恒，你什么时候也这般循规蹈矩了。」

    楚之怀是当朝宰相之子，也算得上与乔希恒是青梅竹马。乔希恒那张扬跋扈的本性楚之怀是再了解不过了。如今从乔希恒口中说出这般正道人士的话语，倒是让他大吃一惊。

    「说什么呢你。」乔希恒佯作生气，打在楚之怀身上的动作，依旧是轻手轻脚。

    站在对面的顾青，在无人注意之时，明眸暗了暗。没聊两句，另一个男子也是气喘吁吁地赶了上来。

    「之怀，你怎么跑那么快。」男子颇有些埋怨的口气。

    乔希恒见了男子，神色立刻冷了下来。跟楚之怀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当朝兵部尚书的独子韩远尧。他父亲倒是个难得重兵在握还对他哥哥忠心耿耿的老臣。就是因为这点，他更加觉得眼前的男子碍眼。自从他哥哥下旨承认韩远尧和楚之怀两人的关系之后，两人几乎是出双入对，羡煞旁人。而他自己跟楚之怀相处的时间自然就短了。

    「我不是说了来找师兄么。你这么急做什么。」楚之怀说着从衣兜里取出趴卷替韩远尧抹去额头的汗水。

    乔希恒的心在半空狠狠跳了一下，但嘴里依旧是调笑的语气，「之怀跟韩公子可真是羡煞旁人啊。」

    看见乔希恒，韩远尧只是淡淡瞥了一眼，他也是个聪明人，乔希恒不喜欢他这件事，他还能感觉不出来么。尤其是他跟之怀在一起的时候，乔希恒表达的敌意更是前所未有。

    【第二章】入宫看诊

    「天色晚了，我也早些回去了。」顾青的语气不轻不重，悦耳动听，沁人心脾。

    楚之怀面露焦色，「那怎么行，师兄过会儿和我们一起回吧。一个人多不安全。」

    「我一个大男人，哪有什么不安全。」顾青说这话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微微皱眉。

    楚之怀撇撇嘴，不好说什么。可是顾青因这艳丽无双的容貌引来的祸水还不够多吗。还是放心不下这个师兄，虽然顾青为人有些冷漠，但是待他是极好的。因为这样，楚之怀才特别将这个师兄放在心上，这态度都莫名让韩远尧吃醋了好几回。

    「不如我送你师兄回去吧，这里也没我什么事了。」乔希恒轻轻晃动折扇，嘴角嵌着淡笑，黑眸朝着顾青微微一瞥。

    楚之怀哭笑不得，「希恒，今晚可是皇上特地为了你才特地准备的庆功宴。没了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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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戏还怎么唱下去。」

    乔希恒笑得没心没肺，一脸无所谓道，「又不是我让哥哥那么做的。总之，他不会怪罪我的。」

    楚之怀知道乔希恒离意已定，是谁也阻挡不了的。既然师兄想回去，让乔希恒在路上护着也好，毕竟他武艺高强，顾青又只是个文人。

    乔希恒的离去可想而知，龙颜大怒。乔子墨一听说那不成器的弟弟又半途溜走，气得差点让人把他押进大牢。想想又下不去手，只得挥挥手替他这个宝贝弟弟收拾烂摊子。

    顾青是个沉默寡言的人，不说话的时候样子更是委婉动人。乔希恒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坐在对面的人，清丽的容姿下隐藏着淡淡的距离感。盯得时间长了，顾青也感觉到乔希恒炙热的视线。轻轻咳嗽了一下，白皙的面孔上还有看不清的红晕，「乔王爷，我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

    「没、没有，当然没有。」乔希恒刷得一下打开折扇，掩去自己尴尬的笑靥。

    倒是顾青浅浅一笑，笑得乔希恒怦然心动，「顾公子此次来是有什么要事在身吗？」

    「我受家师之托来替皇后看诊的。」顾青面容上依旧是淡淡的浅笑，让人看得如沐春风。

    乔子墨独宠皇后一人是众人皆知的事情。可近两年，皇后突然怪病缠身，宫中太医均是束手无策。他只有派人去请华佗在世的何英，但何英足不出户，这也是人尽皆知的，无奈之下，何英派了自己的得意门生顾青上京为皇后诊治。

    「原来如此。」乔希恒微微点头，俊逸的面容因嘴角扬起的笑容而更是颠倒众生。早就听说，京城家喻户晓的乔王爷风流倜傥，英俊潇洒，果不其然。

    想到顾青那么晚了还要赶回客栈，不免有些好奇地问道，「为何住在客栈。难道我哥哥没有安排你下榻的地方？」

    「皇上早就有所安排，只是之怀非让我住去他家。」顾青抿了抿粉色的薄唇，看得乔希恒一阵心神荡漾，「不过我也不想打扰了他跟远尧的清净。」

    乔希恒听到韩远尧的名字，本能地皱了皱眉，「又是他。」

    顾青没听清乔希恒的话，反问道，「王爷，您说什么？」

    「没什么，与你无关。」乔希恒局促地看了一眼顾青，有些征求性地询问，「既然如此，顾兄不介意的话，下榻到我府上如何。府上客房很多，也有伺候的人，顾兄孤身在外，必定有很多不便之处。这段时日若是不嫌弃，我也好尽地主之谊。不知为何，我对顾兄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明眸微微一动，梨白的面容上露出姣好的笑靥，「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顾青会那么快答应倒是出乎乔希恒意料之外。原以为按这人的性子必定会推阻一番，居然答应得如此爽利，顿时让人有些匪夷所思。不过这并没有困扰乔希恒很久，对于顾青愿意入住王爷府这事，还是让他非常欣喜的。

    跟随顾青从客栈取了行李便赶回家中，吩咐下人们赶紧将客房收拾出来，好让顾青赶快入驻。

    「若还有什么需要，尽管告诉我，不要客气。」

    「谢谢乔王爷，麻烦您了。」

    「诶——别叫什么乔王爷了，多生份。」乔希恒笑嘻嘻地挥动手中的折扇，笑得炫人夺目，「跟之怀一样叫我希恒吧，听着顺耳。」

    顾青眼帘垂了垂，漆黑的瞳孔在月光的映照下更是清澈透明，声音濡软悦耳，「希恒。」

    乔希恒愣了一下，这跟记忆中的一个声音重合起来。不过没一会儿，乔希恒就恢复往日的从容不迫，「那我就直接直呼顾兄的名字了，不会唐突吧？」

    顾青脸红了一下，眸子里闪着光亮，柔美动人，「随意吧。」

    「天色已晚，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你好生休息。明日我陪你一起见皇上。」

    「麻烦了。」

    顾青微微欠身，青衣飘动，回到了屋内。一颗砰砰乱跳的心过了很久才得以平复下来。此次他向师傅请辞赶来京城，就是为了见乔希恒一面。可惜眼前的男人已经记不起他了。

    第二天清晨，乔希恒就马不停蹄地带着顾青进宫面圣。乔子墨见到昨晚从宴会上消失得一干二净的乔希恒就没由来一股怒火直冲而上，当着顾青的面便是大发雷霆，「你真是越来越混账了！还有没有规矩？昨晚可是特别为你设立的庆功宴，你居然一声不吭地消失了。你知不知道别人是怎么说你的？」

    乔希恒带着讨好的笑容看着居高临下的乔子墨，「哥哥，有什么话一会儿再说吧，替嫂嫂看诊为重啊。」

    乔子墨也一时被乔希恒气糊涂了，赶紧让地上跪安的顾青起来说道，「顾公子快请起，皇后的病就麻烦你了。」

    顾青轻不可见地微微点头，「草民定当尽力而为。」

    看着顾青进去看诊，乔希恒也从地上站了起来，准备一起跟进去。乔子墨一挥手，瞪了一眼捣乱的乔希恒道，「朕让你起来了吗？你给朕跪着，跪到知错为止。」

    乔希恒整张俊脸垮了下来，无奈地回身继续跪在地上。站在一边的李公公看着堂堂一个王爷被皇上罚跪，也不免无奈地摇摇头。趁着皇上进去的时候，在乔希恒耳边低声劝告道，「我的祖宗诶，您可别再惹皇上生气了。您不知道，昨夜您一声不响地离去为皇上添了多少麻烦。堵住那些老臣的嘴那是最好，您也知道嘴长在别人身上，皇上堵得了一时，还堵得了一世吗。您也当体谅体谅皇上，少为皇上增添白发了。」

    乔希恒也知道从小到大他为这个哥哥惹了不少烂摊子，难得听话地点点头，「我知道了便是。」

    「那就好，那就好。」李公公几乎是要潸然泪下了。要知道乔希恒这个鬼精灵，每次闹出来的事情总是不大不小，让皇上下不来台面。打也不是，骂也不是，真是不知如何是好。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顾青从里面走了出来，将手中开好的药方交给皇上道，「皇上，这药房切记不要拿错了，煎药的火一定要是小火，火候必须恰当，否则失了药效可就不好了。」

    乔子墨紧张地点点头，招来李公公道，「吩咐下去，叫御膳房的人按药方上的方法煎药，切不可耽误，否则小心他们的项上人头，听清楚了吗？」

    「喳。」

    「今日真是麻烦顾公子了，若是还有什么需求，尽管说出来。我知道黄金这种东西顾公子和令师必定是不屑的。我这里有一朵西域使者进贡的天山雪莲，待你回去之时，替我带给你家师傅吧。」

    顾青缓缓跪下，双手伏地，一脸不卑不亢，「谢主隆恩。」

    「起来吧。今日辛苦你了，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乔子墨看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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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还跪在地上的乔希恒，到底是自己的弟弟，看他跪了那么久还是有些心疼的，「你也起来吧，要你跪你还真跪，平时怎么不见得你那么听话。替我好生照顾顾公子，千万别亏待了人家。」

    「臣领旨。」乔希恒跪得脚都有些麻了，站起来的时候抖了抖腿，看得乔子墨一阵心烦。真是一点规矩都没有。堂堂王爷，怎会有这等平民的言行举止。眼不见心不烦，乔子墨烦心地挥挥手，「退下吧。」

    顾青从未出过远门，对热闹非凡的京城也只局限于与师傅偶尔饭后茶前的谈论。乔希恒本来就玩心很重，听说顾青从未游过京城，也起了心思带着顾青东奔西走玩了起来。

    清水县不比京城，因为是田园乡村，根本不可能有这般热闹非凡的集市。乔希恒生怕顾青跟丢了，随意地牵过那纤细的手腕捏在手中，穿过忙忙人群。顾青样貌精致动人，越发引得行人纷纷侧目。乔希恒见到这番景象，更是担心人流冲走了顾青。

    经过一个捏泥人的摊位时，顾青突然驻足停顿了下来，饶是有兴趣地看着那老汉灵活的手指捏出一个个栩栩如生的人物。乔希恒注意到顾青眼里闪动着欢喜的色彩，便随便扔了一定白银，「麻烦您照着这公子的模样捏个泥人吧。」

    老汉看见这白花花的银两，顿时眼睛都直了。这可是他大半月才能挣到的钱呢。看眼前这两人天庭饱满，一脸富贵之相，必定不是普通人家的公子。收起银两，便开始小心翼翼地照着顾青的模样捏出了一个小泥人。没过一会儿，顾青模样的小泥人便捏好了。

    顾青淡漠的脸上绽放出一抹扣人心弦的笑容。看得乔希恒一阵怦然心动，两个可爱的梨涡嵌在白嫩的脸蛋上，声音悦耳动听，「希恒，好厉害啊，真的跟我好像。」

    见顾青如此开心，乔希恒便又给了一定白银给老汉，嘴角挂着浅笑，「这是额外的赏钱。」

    老汉一个劲地连声道谢。顾青像个孩子般手中晃动着小泥人，乔希恒不着痕迹地抚摸着顾青垂落在腰间的青丝，「走吧，前面还有好玩的呢。」

    【第三章】爱慕之情

    乔希恒带着顾青去了京城当地有名的满香楼进食。满香楼也是京城有名的达官贵人聚集之地。乔希恒还未踏进门，便看到老板亲自迎上前，脸上带着谄媚的笑意，「乔王爷可是好久没来了，真是稀客啊。」

    「杜老板，别来无恙啊。近日生意可好？」乔希恒也客气地回礼。

    「有乔王爷照应着，生意自然是兴隆。」说话时不经意地打量着乔希恒身边的顾青，不知这王爷是从哪里挖来的那么气质超然的美人。光是站在那里就够让人赏心悦目的了。

    乔希恒不满老板对顾青赤裸打量的目光，轻轻咳嗽了一下。马上意识到自己失态的老板佛佛袖子，唤来店小二，「赶紧的，给乔王爷一个上好的厢房，别怠慢了。」

    店小二带着顾青和乔希恒走进了里间的厢房。二人刚坐下，乔希恒便让店小二将店里的招牌菜全上来，没一会儿硕大的餐桌上就摆满了让人眼花缭乱的佳肴，顾青颇有些可惜地说道，「点那么多，肯定吃不完，浪费了不好。」

    「你难得来一趟京城，偶尔奢侈一下也算不了什么。快尝尝，这可都是满香楼的招牌菜。」说着乔希恒夹了其中一道菜放进顾青的青瓷碗中。

    要说怎么是美人呢。顾青连吃饭时细嚼慢咽的模样都忍不住让人多看两眼，从言行举止可以看得出顾青是个家教严谨的人，一举一动都透着他与常人不一样的高贵气质。

    盯着顾青一张一合的嘴唇，乔希恒突然感到身下一阵热流涌上。顿时为自己在脑中猥亵顾青的想法感到可耻，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略微有些急促地对着顾青说道，「我出去一下，你先吃。」

    顾青被乔希恒的举动弄得有些莫名其妙，口中的佳肴一时也失去了味道。

    俗话说冤家路窄。刘成上次被乔希恒教训了之后，依旧贼心不死，想着怎么将那日河畔的美人弄到手。这不，老天爷像是听到他的心愿似的，刚经过厢房门口便看到顾青孤身一人坐在饭桌前，有些郁郁寡欢的模样，那张脸真是勾人得很。干起来也一定很爽。

    忘了上次疼痛的教训，刘成推开门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顾青见来人是那日在皇宫调戏他的人，乔希恒又不在身边，但自己又不能慌了手脚，只得勉强装作镇定的样子。

    「美人儿，我们可真有缘啊。」刘成一边说着，一边拿色眯眯的目光盯着顾青瞧。瞧得顾青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白玉般的手指在餐桌下紧紧握成拳头，希望着乔希恒能够快点回来。

    「这位公子请自重。我跟你可不熟。」顾青语气生硬，任谁都能听出来他此刻心情不好。

    刘成心想，爷就喜欢你那么辣的，反抗起来才有味道。说着那双脏手便搭上了顾青的细腰，顾青反手就给了刘成一个巴掌。刘成是谁？唐唐刑部尚书的儿子，这天下有几个人敢打他。上次是因为乔希恒，他没办法必须忍气吞声，乔希恒那尊大佛有皇上和太后撑着腰。可顾青算个什么东西敢打他？

    刘成气急攻心之下一巴掌就朝顾青那张白嫩的脸蛋打了过去。论力气顾青自然不是刘成的对手，经过厢房门口的店小二看到这一幕，几乎是落荒而逃找到了站在门口的乔希恒，「乔、乔王爷，打、打起来了。」

    「什么打起来了？」乔希恒好不容易平复下烦躁的心情就被店小二这般惊吓的模样搞得张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方、方才跟您一起来的公子，被、被打了……在、在厢房。」

    听到这话，乔希恒几乎是轻功一跃直接到了二楼。果不其然，刘成那个不要脸的东西不仅打了顾青一巴掌，这会儿连里衣都开始脱了。乔希恒二话不说一脚踹开刘成，顾青被吓得不轻，浑身发抖，眼泪刷刷地掉下来。从小被保护得很好的顾青，哪见过刘成这等流氓胚子。

    一股熊熊的怒火陡然爆发。乔希恒抱着顾青一脚踩上方才被他踹翻在地的刘成的命根子上，刘成痛得脸色刷白，连连求饶，「王、王爷……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不敢？」乔希恒双眉如剑，凌厉的眼神狠狠从刘成身上划过，怀中的人还在不停发颤。居高临下地看着吓得魂飞魄散的刘成道，「连我的人你也敢动？刘成，谁给你的胆子？你觉得你有几个脑袋做这种败坏门风的事？」

    「我、我真不知道……他是王爷您、您的人……」刘成哪知道顾青会跟王爷扯上关系。上次乔希恒会搭救顾青，他还以为只是偶然而已。想不到这美人竟然被乔希恒先占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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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翠绿色的袍子被剥下一半，里面雪白的内衣也稍稍被扯了下来露出胸口撩人雪白的肌肤。乔希恒黑眸暗了一下，将衣服替顾青整理好，「没事了，没事了……」

    乔希恒搂着顾青小声安慰，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个风流多情的王爷有多看重怀里的人。

    「说吧，废哪知手？」

    乔希恒的语气很淡，好像就只是问问今天的招牌菜是什么一般轻描淡写。顾青一双眼睛哭得像兔子，一抽一泣的样子看得乔希恒心疼万分。若不是方才自己出去了，顾青也不会遇到这样的事。

    「王爷饶命啊……王爷……我再也不敢了……」

    「还是你想两只手都废了？」乔希恒锋利的薄唇抿成一条线，漆黑的黑眸里沉得让人触目惊心。

    刘成知道他难逃此劫，哆哆嗦嗦地跪下地上道，「左、左手……」

    二话不说，乔希恒从要接抽出折扇，对准刘成的左手猛得一击，力道之大，让旁观的人都大惊失色。刘成痛得满地打滚，乔希恒冷眼瞥了一下地上的人，踢开刘成，抱着顾青离开了厢房。

    此事一出。满京城霎时都知道了他们战无不胜的大将军乔王爷打断了刑部尚书刘成的手。刑部尚书老泪纵横地上奏皇帝，乔子墨雷霆大怒，宣乔希恒觐见。

    顾青怕乔希恒说不清想同他一起觐见，却被乔希恒拦了下来，「你在府中好好休息，哥哥不会拿我怎样的。再说了，是那刘成调戏你在先，孰是孰非，这点判断能力我那皇帝哥哥还是有的。」

    乔希恒虽然那么说，顾青眉宇间还是透着忧虑。行动比大脑更快，连乔希恒自己都没意识到，便已低头吻上了那微微皱起的眉宇。顾青吓了一跳，但却没有躲开。清澈的眸子里没有一丝厌恶，反倒参杂了欣喜在里面。

    有些奇怪。从他第一眼见到顾青开始。乔希恒就一直有一个奇怪的想法悬在心上。据理而言他跟顾青不过是初识，不过那眼底满满的爱慕之情是怎么回事。顾青对他似乎比对其他人要热情些许，是不是他太自恋了？

    「顾青。」

    乔希恒犹豫不决，最终还是问出了口。

    「你是不是喜欢我？」

    顾青下意识地抿住微微苍白的嘴唇，眼帘微垂，修长的睫毛挡住那双灵动的眸子。微乱的发丝披落在肩头，显得安静而美好。

    或许有些事情只需要求证一下便有答案了。

    圆润的下巴被指尖抬起，乔希恒覆上那张粉若桃瓣的双唇，顺势搂过那细软的腰肢，顾青没有反抗。眼睛眨了一下，便缓缓闭上。果然跟他猜想得一模一样。乔希恒有些激动。这种激动空穴来风，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就像是有千万只蚂蚁趴在心头，痒痒的，挠得他有些控制不住。

    跟想象中一样柔软的红唇，带着淡淡的清香。没有春香楼那些女人胭脂俗粉的味道，顾青口中的味道跟他这个人一模一样，让人流连忘返。两人吻得有些难舍难分，顾青瘦弱的身体几乎被压在了门上，乔希恒忘了乔子墨的召唤。

    顾青抵住乔希恒结实的胸膛，生涩地回吻着他，粉嫩的红舌几乎被吮吸到发麻，腰间的细带已经被抽开，翠绿色的袍子也松松垮垮地掉了下来。这是乔希恒第一次感觉到迫不及待地想要拥有某个人，进入这个人的身体，想让他从里到外都沾染上属于自己的气息，玷污这份纯洁。

    手掌触摸上亵衣内光滑细嫩的肌肤，不同于女子丰盈饱满，但却手感极佳。几乎克制不住有些粗暴的动作，稍稍分开吻着的红唇，便见顾青努力地呼吸起来。红潮爬满了白皙诱人的脸颊，乔希恒低头咬着他的嘴角，「青儿……」

    这一声青儿几乎让顾青整个身体都酥软了下来。

    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王爷，马车都备好了……」

    乔希恒有些不耐烦地朝着门外不识趣的下人道，「给我去门外候着！」

    顾青此刻已是衣衫半退的模样，雪白圆润的肩头暴露在空气里，翠绿色的袍子衬得顾青本就洁白如玉的肌肤更是肤白胜雪。乔希恒看得呼吸一阵急促，恨不能马上把怀里的人办了。

    像饿了许久的野狼，乔希恒不轻不重地啮啃着顾青脖颈处柔嫩的肌肤，留下深浅不一的齿痕。一把将人抱上床，吻着他的青丝道，「等我回来。」

    顾青什么都没说。只是壮起胆子在乔希恒嘴角快速地亲了一下。逗得乔希恒恨不得能将人锁在身上。又逗弄了顾青一会儿，才起身整理好衣衫进宫面圣。

    【第四章】初夜（上）

    「你给我说清楚！你好端端地怎么废了人家刘成的一只手！？」乔子墨龙颜大怒，身边的公公、宫女们一个个都被吓得不敢抬头。

    乔希恒不卑不亢地跪在地上，瞥了一眼在一侧哭得老泪纵横的刑部尚书刘怀，「这可要问刘尚书的好儿子了。」

    「混账！你这是什么口气！」乔子墨气得恨不能好好揍一顿这个无时不刻给他添乱的弟弟，「你打伤了人家倒还有理了？谁给你的胆子那么狂妄的！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来人！把乔王爷给我打入天牢，听候发落！」

    听到这话，站在一侧服侍皇帝的李公公眼睛都瞪直了。这怎么得了。乔希恒可是太后的心头肉，这要是被太后知道了还不得气晕过去。再怎么说乔希恒也是衣食无忧的王爷，哪能在那种暗无天日的天牢里受苦。

    李公公还没来得及劝阻，只听得一句太后驾到。衣冠华丽的太后被身边的公公一步一步搀扶着缓缓走了进来。虽然容颜已老，但太后自身那雍容华贵的气质是怎么也掩不去的。她淡淡的瞥了一眼刘怀，下人上前替太后掸了掸座位，她才不慌不忙地坐了下来。

    乔子墨见到是太后来了，也匆匆行礼，「母后吉祥。」

    「嗯。」太后的语气不冷不淡，看到还跪在地上的乔希恒便道，「恒儿还跪着做什么。起来吧。」

    「儿臣有错自然要跪着。」乔希恒勾勾嘴角，脸上却丝毫没有罪恶感。

    「哦？」太后拿起宫女泡好的上等铁观音轻轻抿了一口，「给哀家说说，你犯了什么错了，皇上要将你打入天牢啊。」

    未进门就听得乔子墨一句要将乔希恒打入天牢，饶是太后再镇定自若，听到自己的宝贝小儿子要被打入天牢，也不可能无动于衷。虽然乔希恒贪玩成性，但那些纨绔子弟的恶习可以说是一个没有。只是偶尔喜欢在春香楼那种地方玩玩，不耽误国家大事，在太后眼里也不是罪不可赦。

    「儿臣打断了刘成的一只手。」

    太后唇角微微上扬，「恒儿那么做是事出何因？」

    「儿臣今日带着替嫂嫂就诊的顾公子去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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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集市玩耍，后在满香楼用午膳时巧遇了刘成。可不料刘成好色成性，竟趁儿臣不在之时非礼顾公子。儿臣一时气急，便打断了他的一只手。」

    乔希恒缓缓地将事情经过叙述了一遍。太后看了一眼还跪在地上的刑部尚书刘怀此刻脸色惨白，「刘尚书，令郎还真是让哀家刮目相看啊。大庭广众，不知羞耻非礼顾公子，看来我朝是没有王法了。」

    「太、太后……太后明鉴啊……」刘怀低着头不敢去看太后的怒颜，「刘成虽然举止有失妥当……但、但……」

    「有失妥当？」太后凤眸微微一挑，瓷白的茶杯被重重扔在桌上，「好一个有失妥当。那按你的意思来说，乔王爷碰到此事就该不闻不问？」

    「不、不……老臣不是这个意思……」

    刘怀老来得子，而且家中又只有刘怀一个儿子，更是宠得无法无天，才造就了他一身痞子的心性。可他招惹谁不好，招惹乔希恒。当朝皇帝的弟弟，太后的心头肉，这不是明摆着自寻死路吗。

    「我看刘尚书年纪也大了，有些老糊涂了。」太后平息下怒火，声音清冷，「这事我就看在刘尚书你为国家鞠躬尽瘁的份上算是过去了。恒儿，你也给刘尚书道个歉，下次出手不能那么不知轻重，知道了吗？」

    「儿臣明白。」乔希恒对着一边下跪的刘怀微微鞠了个躬，眼里毫无歉意，仿若木偶般生硬地道歉，「刘尚书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这一回吧。回头我让府上的医正为刘公子看看手伤，多养些时日还是能复原的。」

    「是、是我教子无方……让王爷和顾公子受惊了……」太后已经插手此事，刘怀也不敢多做纠缠。自家儿子被王爷废了一只手，也只能自认倒霉，谁让人家是太后的儿子呢。

    「嗯，时辰也不早了，刘尚书就跪安吧。」太后岁月不减的精致容颜上不带一丝笑容，转过身轻轻挥了挥手。

    「臣告退。」

    刘怀走了之后，乔子墨脸色才稍稍恢复了些，虽然错不在乔希恒，但还是不免叮嘱几句，「虽然此事错不在你，但往后做事还是要注意分寸。刘成好歹是老臣的儿子，下手别不知轻重，知道了吗？」

    「臣弟知道了便是。」乔希恒掸了掸袍子，走到太后身边，讨好地说，「母后刚才真是威风啊。」

    「你还敢说。你天天就知道给你哥哥添乱，子墨还没坐稳江山几日呢，你的烂摊子就层出不穷。」太后虽然心里有气，对着乔希恒这副嬉皮笑脸的样子也倒是说不下重话。

    「儿臣知错了，以后下手轻些便是。」乔希恒拉着太后的手，「母后，没什么事，儿臣就告退了？」

    「去吧去吧。」太后也是被乔希恒这副模样气到没气了。

    「儿臣告退。」

    看着乔希恒离去的身影，太后和皇帝皇帝同时摇了摇头，叹口气。

    回到王爷府，乔希恒就挥退了所有的下人，直冲顾青的房间。顾青刚沐浴完，雪白的亵衣还未完全扣上，便被乔希恒抱了个满怀，重重地在泛红的脸蛋上亲了一口。如墨泼般的秀发垂落在腰际，乔希恒看着心里喜欢，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两人姿势亲密，几乎可以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皇上没有为难你吧？」顾青俊脸上泛着微红，洁白如玉的手指抵着乔希恒的胸膛。未被扣紧的衣衫里露出玲珑精致的锁骨，看得乔希恒一阵口干舌燥。

    将人抱上床，落下纱帐，手掌已经灵巧地摸进了那瓷白柔嫩的肌肤，声音里带着一丝沙哑，「当然没有……母后都出面了。」

    「惊动太后了？」顾青的脸上露出焦色，「那怎会没事？」

    「这事本来就是刘成有错在先，那老古董刘怀定是被他宝贝儿子骗了才会状告到我哥哥那里。我将前因后果说了一遍，理在哪边，自然是清楚的。」

    看着姿色撩人的顾青，乔希恒早就感觉胯下的东西硬了起来。他见过的美人也不在少数，就说春香楼那些，个个姿色动人，可没有哪一个比得上顾青这般清丽脱俗，宛若从天上掉下来的仙子，让人不敢亵玩。

    顾青被乔希恒如狼似虎的眼神盯得有些头皮发麻，压在身上的男人怎么推也推不走。半响之后，顾青才缓缓道，「时候不早了，你也回房休息吧。」

    回房？剑已上弦，让他乔希恒什么都不干就回去？那怎么可能。

    说着宽大的手掌就着顾青细软的腰狠狠捏了一把，顾青闷哼了一声，黑眸里都不由自主覆上了氤氲的湿气。乔希恒钻进了顾青的床铺，也不顾怀里的人同不同意，对准那张柔软的红唇就亲了下去。

    淡淡的清香就像是蜜一般在口腔里化了开来。顾青从来没跟人做过那么亲密的举动，笨拙的小舌有些慌乱地逃开，被乔希恒卷了过来，用力吮吸起来。原本在腰际摩挲的手掌也滑到了顾青的裤中，反复揉捏着浑圆饱满的臀肉。

    顾青眼睛圆睁，推开乔希恒，声音里带着慌乱，「别……」

    乔希恒一个反正就将顾青压在身下，舔着他白皙圆润的耳垂道，「青儿，不会疼的……」

    顾青感觉到乔希恒胯下有硬硬的东西顶着自己，虽然是初尝情欲，但那硬硬的东西代表什么他还是清楚的。亵裤在不知不觉间退到脚裸，一双细白修长的大腿看得乔希恒欲望躁动，略带老茧的手指摸过大腿根部柔嫩的肌肤，顾青发出嗫嚅的呻吟。

    乔希恒啮啃着顾青雪白的颈项，手掌揉搓着僵硬的臀肉，手指顺着股缝摸到了幽闭的穴口。顾青被乔希恒吻得浑身发软，两只手垂落在两侧，衣衫凌乱的模样让乔希恒有了从未有过的兴奋感。恨不能立即进入这具身体，狠狠操干，让身下这个貌若天仙的人发出哭泣的求饶声。

    未经人事的後穴紧得连手指都进不去。乔希恒在顾青迷茫的视线里埋下头，丰满的臀部被稍稍抬起，指尖拨开细软的臀肉，露出被遮住的穴口。身下突然传来湿濡的感觉，这一惊悚的意识几乎让顾青奋力挣扎起来，「不、不要——拿开！好脏！」

    顾青两条腿乱蹬，乔希恒只得一手一只抓住莹白的脚裸控制顾青的动作。这种致命的羞耻感几乎让顾青流下泪来，「不要……」

    顾青的厢房很干净，根本不会有香油之类可以润滑的东西。乔希恒无奈才想出了这个办法。那些个春香楼的小倌他也是偶尔玩过的，可他从来不会服侍别人，出钱的是大爷，被服侍的自然是乔希恒。原以为做这种事会很恶心，但对顾青，乔希恒非但没有觉得恶心，相反还有一种能将顾青全身心拥有的快感。

    「乖乖的，否则我进去会痛的。」

    乔希恒不顾顾青的反对，整条舌头伸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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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紧窄的幽穴。肠道内的媚肉纷纷亲昵地拥上来，挤压着乔希恒的红舌。渐渐地，原本干涩的後穴发出水渍的声音。乔希恒眼神暗了暗，退出舌头，探进两指，圆润的指尖戳弄着敏感的内壁。顾青两条大腿微微打颤，只见他抿着红唇，一头青丝凌乱的散落在凝白的躯体上，这副好似遭人凌辱的场景，让乔希恒再也忍不住，火热巨大的肉刃蓄势待发地抵在湿润的穴口。

    顾青的腰被乔希恒微微抬起，修长的大腿架在肩上，感觉到粗圆的龟头抵在穴口那一刹那，顾青本能地想要后退，发出惊恐的呼声，「希恒——不……别进来——」

    坚硬的凶器不顾顾青的哀求不带一丝犹豫地一寸一寸准确无误地顶进炙热的後穴，只是进去了顶端，甬道紧得几乎是要将乔希恒夹射出来。顾青不是那些个任人玩弄的小倌，自然不懂什么让乔希恒舒服的方式，只是本能地抗拒外来的入侵物。

    「青儿……放松。」乔希恒真是恨不得能一口气冲进去，可害怕身下的人受伤，他也不敢轻举妄动，「我想要你……」

    「不、不行的……」顾青摇着头，红唇被咬得充血，「不要进来……出去——」

    再这么磨下去，这一夜过去恐怕都进不去。乔希恒下了一个狠心，将顾青猛地抱了起来，观音坐莲的姿势让狰狞的肉刃又深深挤进去几分，顾青被吓得脸色惨白，「出去！出去——我不要……」

    乔希恒被顾青磨得没辙，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一气呵成，将剩下的一半一口气顶到了深处。充满褶皱的穴口一瞬间被撑得平滑一片，顾青疼得脸色发白，豆大般的泪滴顺着脸颊滑落，乔希恒看得心疼，连声安慰道歉，「青儿，青儿……我错了，你别哭啊……」

    「疼……好疼……」顾青感觉身下是撕裂的疼痛，「好疼、别动……」

    「好好好……我不动。」乔希恒粗糙的手指摸了摸结合的地方。湿哒哒的粘稠肠液粘附在指尖，还好没有流血。

    【第五章】初夜（下）

    顾青感觉结合的部位是火辣辣的疼，从来没有那么疼过，若说是撕心裂肺也不是夸张其词。他从来不知道和自己喜欢的人结合是一件那么痛苦的事情。乔希恒轻轻抚摸着顾青发抖的腰，一个个湿润而温热的亲吻落在那张手掌般大小的脸上，秀美的五官因痛楚而微微皱起，淡粉色的唇瓣上毫无血色。从小到大便是想尽荣华富贵的乔希恒，从未想过有一日他也会心疼另一个人。

    维持着这样磨人的姿势，乔希恒也不好受。若是顾青是春香楼的人，他大可不必如此悉心照料。春香楼楼那些濡软的小倌会主动张开腿做好一切前戏，你不用顾虑他们的心情，如何享受如何来。顾青生涩得就像是一张未被上色的宣纸，纯洁无暇，哪怕是一点点都不忍心玷污他。

    直到结合处原先撕裂的痛楚变成密密麻麻的酥痒，顾青看着乔希恒忍得汗流浃背的模样，一股热流涌上眼眶，咬着苍白的薄唇，轻轻嗫嚅道，「可以了……」

    听到这话，乔希恒的理智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胯下狰狞肿胀的巨物深深顶入紧窄温热的天堂。深入骨髓的颤栗令顾青脆弱的玉茎就这么直直地射了出来。乔希恒黑眸中一闪而过的惊异，随即恢复深情款款的模样。宽大的手掌托着圆润柔软的臀部，浅浅抽出，然后深深插入。顾青被顶得如同湖泊上颠沛流离的船只，酥软的腰不由自主向后倒去，一头乌黑的秀发衬得肌肤肤白胜雪，凝白的肌肤上冒着晶莹剔透的汗珠，好似在黑暗里闪闪发亮的名贵珍珠。

    握住细软的腰，臀部被迫离开床铺，纱帐内若隐若现的身姿，昭示着这样交合的缠绵而激烈。宛若铁杵般火热的性器在顾青失神的片刻，猛地捅了进去。唾液随着娇媚的呻吟不由自主滑过唇角，「不、不……不行——好难受……好、好深……」

    顾青淫乱的呻吟让乔希恒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几近崩溃。看着那张艳丽的面容上因快感而露出惊恐的神色，汹涌而出的泪水不仅没有毁了那张脸本有的清丽脱俗，反而还增添了一抹勾人心魄的媚人。

    「别、别——希恒……」雪白光滑的大腿几乎被折压在胸前，顾青勉强抓着身下黑色的方枕才得以喘息。乔希恒好似野兽般的抽插让初尝情欲的顾青无法承受。

    凶悍的肉刃一次比一次进得凶猛，好似有一种将他的身体撞坏的感觉。直到那宛若长了针眼一般的龟头生生刺入柔软潮湿的腹腔时，一瞬间顾青忘记了如何呼吸。眼泪不断滑过眼角，明眸里含着微微的不可置信，乔希恒俊美的面孔上笑容风流倜傥，微凉的薄唇碰上顾青湿热的脸颊，凶器还在一寸一寸顶进去。

    「出去——希恒……不行了……透、透不过气……你出去！你出去！」

    顾青软绵绵的拳头砸在乔希恒强壮的体魄上还无力度。乔希恒抓过那双白净柔软的手掌，舌尖舔弄着敏感的掌心，顾青羞得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突然，乔希恒将整根粗壮的肉刃猛地抽至穴口，速度极快，翻滚出些许鲜红诱人的媚肉。顾青还来不及痛呼出声，乔希恒又凶猛地将凶器一插到底。

    「不、不要了……求求你……不要了……好奇怪……」

    乔希恒舔了舔薄唇，剑眸里闪过一丝狠戾，转瞬化为柔软。卷过顾青那鲜红的小舌，轻轻含进嘴里舔弄吮吸。顾青不由自主地环住身上的男人，双腿被分开到极致，红肿的穴口紧紧箍住粗壮的性器，细窄的甬道被撑得无法合拢，汨汨流出的爱欲粘液沾染了整张洁白的床单。

    乔希恒用力地挺动胯部，肿胀的肉刃在柔嫩紧致的甬道里强悍的贯穿。顾青艳若桃李的面容上带着一份情不自禁的意乱情迷，雪白撩人的大腿荡漾子啊半空中，丘臀被拍打得一片鲜红，凝脂如雪的肌肤上遍布着爱欲的痕迹。雪白泛粉的肌肤无时无刻不勾引着乔希恒勃发的欲望。

    夜深人静的王府，时不时传来一阵低吟娇媚的哭泣声。纱帐中那貌若仙人的男子被另一个男子凶悍地从身后贯穿。一个身形不稳，白玉般的手指抓住黑色的方枕。

    乔希恒粗糙的手掌揉捏着顾青雪白臀肉，此刻的顾青宛若木偶一般任身后的男人玩弄，乔希恒欺上身，撩起顾青耳鬓的青丝，转过顾青秀美的脸蛋，亲吻不偏不倚地落在唇角，两人十指紧紧相扣，感觉湿软的甬道一个剧烈的收缩。乔希恒胯下的动作越来越快，顾青的头摇得如同拨浪鼓一般，孟浪的样子美得不可胜收，「青儿……夹紧些，我要泄了……」

    「希恒……轻些……轻些……受不住了……胀、好胀……求求你……轻些……」被乔希恒那孽根不知操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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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久，疲惫不堪的身体再也受不住这汹涌的爱欲。哭泣求饶的声音更是勾得乔希恒情欲旺盛。

    「好紧……青儿那里，夹得我好舒爽……」紧窄炙热的甬道好似一张小嘴吮吸着那粗壮的肉刃，让人舍不得离开，「青儿真浪……乖，再忍忍……」

    「啊啊啊……希、希恒——」滚烫的浊液毫无预警地泄入了顾青柔软的身体里，「救、救我……啊啊啊——放、放开我……不行……出去……别进来了……撑、撑坏了……求求你……」

    一股一股浓稠的灼热伴随着娇媚的呻吟断断续续射入顾青痉挛的肠道。不知过了多久，才感觉乔希恒从他的身体里退了出去。顾青整个人衣衫凌乱地躺在床上，浑身上下充满了媚人的气息，乔希恒忍不住低头就着那红唇斯磨了一番，才意犹未尽的松手。

    汗水打湿了粘在脸颊上的青丝，乔希恒咬着顾青泛红的耳廓道，「沐浴了再睡，里面的东西不弄干净，会生病的。乖，先别睡。」

    这场窒息的交欢耗尽了顾青本就不比人的体力，修长的睫毛沾着汗水微微眨动，经受不住睡意的侵袭，朦朦胧胧地睡了过去。

    乔希恒是被顾青发烫的身体热醒的。指尖刚刚触碰到那白皙光洁的额头时，就被烫得收了回来。修长如排扇般的睫毛上沾着汗水，面颊上更是泛着异样的红潮。乔希恒轻轻拍打了几下顾青的脸颊，在沉重的疲惫下顾青勉强睁开眼睛，顿时天地间都有一种摇摇欲坠之感。

    「青儿，你发烧了。」英俊的面容上露出焦急之色，顾青觉得头脑钝痛，浑身乏力。漂亮的眼睛眨了几下，又是要昏睡过去的模样。

    乔希恒心一紧，拿过床头的袍子，便对着门外早就候着伺候的下人道，「把京城最好的郎中请来！快！」

    迷糊的意识间听到乔希恒的话，顾青有些哭笑不得。请郎中做什么，他本身就是郎中啊。这不过是普通的热病罢了，根本不需要如此小题大做。虽是那么想的，但是看到那张俊朗的面容上为他露出担忧之色，顾青的心中有些小小的欢呼雀跃。

    郎中几乎是被马不停蹄地带到王爷府的。乔希恒抱着昏迷不醒的顾青躺在纱帐中，不断用凉水浸过的毛巾擦拭着冒着热汗的额角。郎中毕恭毕敬地跪在纱帐前，「草民谢旭叩见王爷。」

    乔希恒微微皱着眉宇，语气里夹杂着一些烦躁，「不必多礼，直接看病把。」

    郎中欲上前，撩开纱帐，却被乔希恒声色俱厉的一声怒吼吓得跪在地上，「放肆！谁允许你撩开纱帐了！」

    上了年纪的谢旭被乔希恒吓得跪倒在地，连连谢罪，「王爷恕罪……王爷恕罪。」

    「罢了，罢了。」乔希恒挥挥手，低下头靠近躺在他身上的顾青轻声细语道，「青儿，伸个手出去，让郎中给你诊诊脉。」

    顾青困乏得连一根手指都懒得动。患了热病的人便是这般，觉得浑身乏力，身体忽冷忽热，难伺候得很。乔希恒也没有生气，牵过顾青的芊芊玉手，放置纱帐外，「起来看病吧。」

    方才只是掀开纱帐的衣角，谢旭并没有看清纱帐之中那人的样貌如何。不过从这双葱白纤细的手大抵可以判断一定是个美人。早就听闻乔王爷风流成性，大胜归朝的第一件事便是去那莺莺燕燕的春香楼一醉方休。不过妓便是妓，总不可能让堂堂一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爷上心的。谢旭猜测着到底是怎样的美人令乔王爷舍不得让别人看去分毫。

    「到底如何？」风流归风流，乔希恒一旦收起那副慵懒风流的模样，便是那战场上意气风发的飞虎大将军，谁看藐视。

    谢旭收回那双搭在手腕处的手指，脸上的神色有些一言难尽。乔希恒将顾青晾在纱帐外的手拿回放进被褥之中，接下来便听到谢旭略微有些苍老颤抖的声音，「草民斗胆请王爷屏退下人，出来说话。」

    前一刻望着怀中的人还是温柔似水的眼神，在下一秒一抹凌厉从眼底一闪而过。顾青细白的双手在睡梦中依旧紧紧抓着乔希恒的外衣，弯曲的指骨上泛着脆弱的苍白。乔希恒的心在半空中狠狠跳了一下，然后似乎重重落在坚硬的磐石之上，很疼很疼。是一种无法言喻的疼痛。甚至他不清楚这种疼从何而来。

    顾青病态的苍白中依旧带着一抹常人无法言喻的美。就像是昨夜，无论如何让这具身体摆出羞耻的姿势承欢，来自身体深处最直白的反应便会显示在这张纯洁无暇的脸上，绝然不会有春香楼那些受过调教的小倌那般淫乱不堪的模样，在盛满情欲的眸子里依旧可以找到一篇白雪之地。乔希恒从没遇到过这样的人，这样好似不能被玷污的人。

    谢旭神色紧张地双膝跪地，不敢贸然起身，纱帐之中没有半分声响，甚至不知乔希恒是否听到谢旭的话。盯着顾青又瞧了一会儿，亲了亲那泛白的指骨，轻手轻脚地替他盖好被褥。乔希恒才披上袍子从纱帐中下来。

    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但谢旭还是看到了躺在床上的人有一张令人过目难忘的脸。精致绝美的脸蛋上因高温而泛着红潮，雪白的亵衣稍稍被汗水打湿。谢旭惊恐地收回目光，难怪乔王爷的关怀如此细致入微。都说红颜祸水，恐怕这蓝颜也是难逃此劫。

    【第六章】情动

    乔希恒屏退了下人，坐在桌边，俊眉微蹙道，「谢郎中有什么话现在可以直说了。那位公子的身体究竟如何。」

    「草民方才替公子诊脉，并没有脉搏紊乱之象。所以斗胆猜测，公子昨晚是否初次承欢？」谢旭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乔希恒的脸色，生怕说了什么令这位王爷不满的话，脑袋和身子可是要分家了。

    乔希恒有些尴尬地清了清嗓子，「确实是。可是本王昨晚有替他清理身体。」

    「男子的身体不同于女子，初次承欢必定是不易的。所以依草民愚见，公子的热病大抵是因昨晚承欢引起的。」

    乔希恒有些焦躁，也懒得多听谢旭多说废话，「你只管说如何能让他好起来吧。」

    「草民一会儿写两个方子，王爷就让家中哪个随从去药铺取一下药便可。」谢旭顿了一会儿紧接着道，「因为没有替公子近身检查，所以我觉得还是让公子在伤口处抹一些软膏为好，初次承欢，那处不免会有些撕裂。」

    乔希恒的俊脸一会儿红一会儿黑，最后凑近谢旭道，「这位公子身子板比较弱。本王想谢郎中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让公子下回承欢的时候没那么难受。」

    谢旭点点头道，「有便是有的。因男子那处并不是生来承欢用的，所以避免撕裂，王爷还是要替公子做好前戏。我那儿有上好的软膏，可以方便公子下次承欢时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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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

    乔希恒点点头。谢旭紧接着道，「不知王爷府上是否有软玉，最好是上陈的那种最佳。」

    「有。」乔希恒上次大胜回朝的时候，皇帝一高兴便将西域刚刚进贡的青玉赠给了他，质地细腻，颜色均一。

    「那最好。草民也是从医术上看到，软玉一类的东西被磨成均匀的棒杵之后，方有助于开拓承欢处的穴口。王爷若是不嫌弃，可以尝试一下。草民也不敢妄言是否有用。」

    乔希恒脸色缓和地点点头。算是默认了谢旭的建议。吩咐总管从银库里取来两条金条放在谢旭面前，抿了一口茶，缓缓道，「今天麻烦谢郎中了，一点意思不成敬意。」

    「谢王爷赏赐！」谢旭跪下谢恩。

    乔希恒不冷不热道，「谢郎中，你知道我的个性。今日我请你来我府上探病一事，我不希望从第二人的嘴里听到。后果你应该清楚。」

    「草民谨记在心，定不会出去胡言乱语，做有伤王爷颜面之事。」谢旭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说道。

    乔希恒满意的点点头，「起来吧，我让总管跟随你一起去取药。」

    「谢王爷，草民告退。」

    谢旭一走，乔希恒便吩咐下人将皇帝赐给他的青玉送去打磨，尽快送来王府。

    乔希恒走回床前，撩开纱帐。顾青熟睡的容颜给人一种与世无争之感。指尖轻轻描绘着精致的脸廓，见惯了尔虞我诈的乔希恒，顾青对于他来说就像是另一片世外桃源。自他记事起，母后就教导他要忠君效国，沙场杀敌更是不能做苟且偷生之徒。零零碎碎拼凑的回忆里充斥着厮杀血腥，他已经不记得这双手杀过多少人，立过多少功。

    初见出淤泥而不染的顾青之时，就有一股强烈的欲望从深处席卷而来。因为太干净了，所以忍不住想要玷污。

    宛若排扇般的睫毛在空气里微微晃动了一下。沉睡的人轻轻翻了一个身，洁白的亵衣里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黑色的发丝凌乱地垂落在床沿。乔希恒俊美的容颜上勾起一抹若隐若现的笑容，冰凉的指尖伸进顾青的亵衣中。

    突然传来的凉意令顾青陡然防备地睁大眼睛。看清乔希恒的模样后，僵硬的身体才逐渐放松下来。略带薄茧的手掌一路滑到柔韧的腰肢，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顾青含着氤氲湿气的瞳眸中掺杂着一丝茫然，伸出手抚摸上乔希恒刚毅的俊脸。自从那年别后，他再也不曾这样近距离抚摸过这朝思暮想的容颜。已经退去了年幼稚气的容颜上散发着极具侵略的雄性气息。

    乔希恒缓缓弯下腰，四片唇瓣刚刚重合在一起，门外便传来敲门的声音。方才眼底还浓厚的情欲顷刻间消失不见，乔希恒迅速地替顾青盖上被褥，沉着嗓音道，「进来。」

    「王爷，这是谢郎中方子上开的软膏。总管让我送来。」小家碧玉型的丫鬟毕恭毕敬地将软膏呈上。

    乔希恒取过软膏，挥挥手道，「下去吧。告诉下面的人，没我的吩咐不要来打扰。」

    「是的，王爷。」

    丫鬟退出门外，捎上房门。乔希恒攥着精致的陶瓷瓶，扭开红色的顶盖，里面散发出一阵诱人的清香。

    「青儿，你那处有些裂开，我给你抹点药，会有些疼，稍稍忍忍。」

    说着，乔希恒便抹了一些药膏在手指上，稍稍退下顾青的亵裤。充血的穴口有些惨不忍睹，乔希恒心一抽，小心翼翼地将软膏送入温暖的甬道。顾青反射性地咬住红舌，乔希恒看着心疼，放慢手中的动作，「青儿，可是疼？」

    顾青眼中闪烁着泪花，坚定地摇了摇头。乔希恒又往深处送了些，这下顾青疼得眼泪都经不住落下。手指僵硬在半途，乔希恒有些进退两难，便弯下腰吻上顾青的红唇，分散他的注意力。

    乔希恒轻轻抬起顾青的腰，将手指上的软膏均匀地抹在肠壁上。唇齿斯磨交缠，乔希恒汲取着顾青口腔中略带清香的津液。顾青不知不觉间覆上乔希恒的肩膀，原本身下火辣辣的疼中也带了一点奇异的酥麻。感觉到夹着手指的肠道缩了一下，乔希恒眸子也暗了些，舌尖几乎递到了顾青的喉间。被迫扬起脖子的顾青有些费力地抓住乔希恒，两人稍稍分开，扯出一丝淫靡的唾液。顾青面若桃李，红唇微张，低低呻吟。

    「希恒……」

    乔希恒抚摸着顾青如瀑布般的黑发道，「怎么了？」

    「热……」

    想起方才谢旭的话，乔希恒见好就收地将手指从湿滑的後穴拿了出来。粘稠的肠液混合着软膏被稍带出来。空气里飘散着勾人的气息。

    最后一吻落在顾青的嘴角，「好好休息，睡醒了会好些的。」

    乔希恒作势想起身，却被顾青拉住衣袖道，「你能陪我吗？」

    「好。你睡吧，我就在这里。」乔希恒替顾青盖上被褥，让他的头靠着他的胸膛，一只手轻轻抚摸着他的发丝，另一只手轻轻拍着他，诱哄他入睡。

    顾青再醒来的时候夜幕已是黑压压的一片，暗黄色的烛光在微风的吹拂下轻轻摇曳。乔希恒见顾青醒来便吩咐下人们将饭菜准备好送进房内。抱着顾青坐到了餐桌前准备用膳。

    顾青一头柔软的青丝散落在乔希恒身上，但乔希恒却一点都不介意，将人搂在怀中，拿起筷子夹了一颗青翠欲滴的青菜放在顾青碗中道，「尝尝看，喜不喜欢。郎中特地吩咐了你要吃些清淡的食物。」

    「我就是学医的，自然晓得。」嘴角微微上扬，颇有些笑乔希恒班门弄斧的意思。

    乔希恒倒也不怒，握着顾青的手，「那就多吃些。」

    这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就算在京城天子脚下，寻常老百姓还是会忍不住嘴谈论起他们那保家卫国、忠孝两全的王爷家中养了一个如花似玉的美眷。据说此人飘然若仙，容颜更是沉鱼落雁，王爷对他宠爱有加，还特地赐给他一座别府叫做「仙居阁」。

    没有见过顾青容姿的人几乎已经将他的模样传得出神入化。不进宫的绝大多数时间顾青都会呆在王府足不出户，乔希恒怕他闲得慌，偶尔也会提出带他出去走动走动。不过为了避免那些好色歹徒垂涎顾青的美色，乔希恒嘱咐顾青出门必须要轻纱遮挡他的容颜。

    顾青只是笑乔希恒太过小题大做，不过为了让乔希恒放心，他依旧会照做。乔王爷宠爱顾青是王府上下人尽皆知的事情，不过王府的下人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没有多嘴之人。可能是顾青那一尘不染的气质所渲染，下人们对他大抵都是很敬重。也无人会将顾青与男宠二字挂钩。

    自从有了顾青之后，乔希恒这三个字几乎也与烟花之地彻底切断了。大家都说乔王爷是被他家那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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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艳动人的侍宠迷得头晕目眩了。不过真相到底是什么，普通老百姓自然是无从得知了。

    乔希恒对顾青的感情日益加深，到后来干脆连办公的地方一块儿挪到了仙居阁。闲来无事的时候，顾青和乔希恒便会互磋诗词歌赋，倒也是一对神仙美眷。

    在遇到顾青之前，乔希恒从未想过他会深陷在另一个人的情愫里走也走不出来。他曾经以为他是倾慕与楚之怀的，毕竟他们从小青梅竹马，也许连他自己都分不清是亲情多些还是爱情多些。但是对顾青，只此一眼，他就知道顾青跟别人不一样。那种密密麻麻好似什么在心口骚动的情愫一旦萌发就像是潮水般波澜壮阔、势不可挡。

    乔希恒不是没有想过他对顾青的感情。只是一旦深处，便会头皮发麻，扰得心绪无法宁静。便再也不敢往深处想，任感情这么随波逐流而去。

    【第七章】唇诺

    这日乔希恒提议带着顾青去踏青。顾青含笑答应。两人出门时，伺候的下人们觉得这顾公子走路颇有些怪异。依在乔希恒身上，绝世容颜上泛着淡淡的粉色，看得人心脏跳个不停。

    乔希恒扶着顾青进了马车。垂帘刚刚挂下，顾青就虚脱地倒在了柔软的垫子上。白皙的面容上冒着薄汗，手也是攥得紧紧的。乔希恒欺上身，解开顾青亵衣中的腰带，亵裤上已经湿了一片。定睛一眼会发现雪白的股缝之间含着青玉制的玉势，乔希恒抓住玉势的底部深深插入顾青的後穴中，蜜液顺着玉势光滑的表面流了出来。

    顾青双手捂住脱口而出的呻吟，泪水顺着精致的脸庞滑落。甬道反射性地将死物缠得更紧，好似不忍它出去一般。乔希恒有些嫉妒，顾青居然那么喜欢这么一个死物。听从谢旭的意见之后，他跟顾青的房事顺利了不少，顾青也渐渐能从交欢中得到些乐趣。

    乔希恒发现进得越深的时候，顾青越发不能自已。就像是现在，顾青虽是流泪，但乔希恒知道他是舒服的。他轻轻抽动着玉势，看着鲜红的媚肉在穴口翻滚着。胯部的欲望也胀大了不少。

    车夫平稳地赶着马车，乔希恒拉开顾青遮在嘴上的手，抽出硕大的玉势丢在一边，吻上柔软的红唇。顾青感觉到熟悉的热物已经抵在身下，亵裤被完全退下，翠绿色的袍子也被脱了一半。

    「青儿，我要进去了。乖，把腿分开些，你也是要我的，是不是？」乔希恒诱哄着顾青分开双腿，想象着下面那张鲜红的小嘴吮吸着坚硬部位的模样，便已情动了。

    顾青侧过头，颤抖着分开双腿，颤抖着嘴唇，「你要轻些……」

    乔希恒再也忍不住，粗大的热物戳进了湿软的入口，简直是磨煞了他。又湿又软的媚肉吸附在狰狞的肉筋上，插入时没有任何障碍，几乎是直接滑到了深处。顾青差点叫了出来，还好乔希恒嘴快吻住了顾青勾人的呻吟，舍不得让别人听去分毫。

    感觉甬道内的的软肉慢慢放松下来，乔希恒也势如破竹般肏起了那令人蚀骨销魂的肉穴。一下又一下噗嗤噗嗤的作响，顾青细白修长的大腿被乔希恒架在肩膀处，莹白的脚趾微微蜷曲，艳丽的容颜勾人心弦。

    「青儿，你真是磨死我了……下面那张小嘴缠得那么紧，很想我吗？」乔希恒也没了平日里那优雅高贵的王爷范，俊逸的面容上挥洒着汗水，死死盯着顾青的一举一动。

    「别、别说……那、那儿——轻些……肏轻些……」粗圆的龟头不顾一切地凿进了深处，好似身体都要被肏穿了。乔希恒的肉刃又大又粗，跟死物玉势比起来又大了好几分，肉穴几乎就夹不住那狰狞的巨物。

    「青儿，青儿……」乔希恒的声音里带着情动，扯开顾青的袍子，抚摸着白皙诱人的躯体，「吃深些……全部把我的吃下去。」

    说着那可怕的巨物又深陷了几分，顾青几乎是要哭哑了嗓子，又不敢喊得太响，生怕外面的人听见，只能压低嗓音，娇媚的呻吟宛若烈性的媚药一般，「深、太深……不、不行……不能肏进去了，肏坏了——」

    雪白的大腿在半空激动地乱蹬，乔希恒一把抓住他的脚踝，大腿被分开到极致，身下一片春光乍泄。湿濡的股缝间艳丽红肿的菊穴费力地吞吐着狰狞的肉刃，黑色的耻毛被淫乱的粘液沾湿，凝白的肌肤上泛着诱人的红晕。

    肥美的丘臀瑟瑟发抖，乔希恒轻轻抚摸着丰满的臀肉，吸取着顾青口中溢出的津液。乔希恒扶着顾青酥软的腰靠着马车让他坐在粗大的肉柱上。突然马车一个颠簸，令滚烫的热物凿进了深处。

    乔希恒感觉到身下最坚硬的部位进入了一个全新的天堂。又湿又软宛若丝绸一般包裹着粗壮，几乎克制不住身下粗暴的抽插，顾青哭得梨花带雨。双腿盘着乔希恒健硕的腰，双手缠在男人的脖子上，结合的地方是噗嗤噗嗤的水声。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里依旧断断续续回荡着抽泣声。顾青整个人软成一汪春泥倒在乔希恒怀里，衣衫不整，大片雪白的肌肤裸露在空气里，凝白的肌肤上错落着爱欲的痕迹，布满了属于乔希恒的印记。顾青扶着乔希恒的肩膀微不可见地摆动着丘臀，红唇几乎被咬得滴出血来，结合的地方从原先火辣辣的疼变为酥麻，鲜红的媚肉在穴口争先恐后地翻滚着。

    「王爷，到了。」马车外传来总管熟悉的声音。

    乔希恒双手流连忘返地抚摸着顾青沁着汗水的肌肤，光滑细腻的触感令人爱不释手。乔希恒低声清了清嗓子道，「在外面候着，顾公子身体有些不适，待他舒服些，我再带他出来。」

    乔希恒的话在总管心里好似一面明镜，只见总管颔首答应，一手挥退其他一干人等让他们去附近守着。他也退到不远处的树荫下守着。

    听到外面的人退开之后，乔希恒吻去顾青眼角的泪水道，「怎么舒服得都哭了。我都心疼了。」

    顾青红唇吐露着破碎的呻吟，「希、希恒，受、受不住……快、快些吧……太、太胀了……」

    「你亲我一下，我就放过你，好不好？」乔希恒舔舔顾青艳丽的红唇诱惑道。

    顾青低下头，轻啄了一下乔希恒的嘴唇，羞涩地撇开脸道，「好、好了……」

    「太没诚意了。」乔希恒不满意地摇摇头。反手扣住顾青的后脑勺，轻柔的发丝散落在他手中，骚弄着掌心。舌尖肆无忌惮地舔弄着口腔里每一寸属于顾青的气息，如铁杵般滚烫的热物一个凶悍有力地顶入，滚烫的浊液也随之泻出。

    顾青小腿微微抽搐，红肿的肉膜痉挛着吞吐淫液，马车里尽是交欢后淫靡的气息。乔希恒放开顾青的红唇，肉刃从湿软的後穴处退了出来。浊液洒了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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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希恒用手指将顾青後穴中的粘液引出，拿出帕卷擦拭着顾青湿哒哒的下体，整好顾青的衣衫，抱着顾青走出了马车。

    顾青艳若桃李的脸埋在乔希恒怀中，总管看到乔希恒下车，急急忙忙地迎上前，「王爷。」

    「嗯，派人清理一下马车。我带顾公子去湖边走走，不要让人来打扰我们。」乔希恒俊逸的容颜上一派凌厉的模样，让人敬畏三分。

    「是，王爷。」

    乔希恒抱着顾青来到湖边，坐在青草地中，湖水泛着微不可见的波澜。顾青靠着乔希恒起身，打算盘起凌乱的青丝。却被乔希恒阻止，他拿过顾青手中白玉打成的玉簪，替他认认真真地绾起发丝。这枚玉簪是他花了万俩黄金让人专门替顾青打造的，衬得顾青本就绝美的容颜更是惹人怜爱三分。

    竖完发丝后，乔希恒轻轻一笑，将顾青重新搂回怀中，亲吻着乌黑的发丝，「青儿，喜欢这里吗？」

    「喜欢。」顾青嘴角勾着浅笑，「风光甚好。」

    「若是喜欢，我日后便常带你出来走走。总窝在府中，可是闷得慌。」出去进宫替皇后诊脉的日子，顾青的日子倒确实是度日如年。不过这并不影响他的心情，能这样跟乔希恒彼此依偎已经实属不易。

    「我觉得挺好的。」顾青红唇浅笑，「皇后的病也好了不少，想必皇上心头繁琐之事又除去了一件。」

    「那可不是。青儿这次可是大功一件，可有想过问皇上要什么赏赐？」乔希恒握着顾青白净的手指玩弄着。

    「赏赐吗？」顾青垂头思索着。赏赐这种东西顾青倒是不介意，他唯一想的就是能跟乔希恒白头偕老。

    「想到什么了？」乔希恒将顾青的发丝缠绕在耳后，亲吻落在精致的容颜上。

    顾青微微摇头，「没有吧。」

    顾青无欲无求的性格乔希恒是知晓些的，黄金白银这种东西想必顾青也是不屑的。怀中的人安静得不似凡人，顾青能像现在这般与他耳鬓厮磨，都让乔希恒觉得有些不真实。

    「那就不如跟我白头偕老吧。」

    乔希恒不知哪里错乱了，这样一生一世的承诺就脱口而出了。果然顾青脸上顷刻间绽放出既惊喜又不确定的表情，连指尖都能感觉到微微发颤。

    「你可是认真的？」顾青颤着嗓音问道。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乔希恒风流一世，连誓言这种东西万万不可轻易允诺都忘了。他忘了身上背负的使命和重任。他喜欢顾青，但这种感情仅仅止于喜欢。他喜欢与顾青肌肤相亲，他不介意把所有的宠爱都给予顾青，可是一生一世他真的没有想过。只是如今这脑海里一闪而过的想法竟让他不由自主地说了出来。而看着顾青激动的神情，便明白，这人真的是求跟他一生一世。

    不忍心顾青伤心，乔希恒顺势应允。却不知这样漫不经心的诺言在日后给了顾青怎样重重的一击。若是从来未曾有过期待，便也不会心有不甘。可一旦得到了某些不切实际的诺言，顾青这样单纯得如白纸一般的人，就这么傻傻地一头栽了进去。忘了当初离开家乡时，师傅何英一再地叮咛，「顾青，你此去京城必要万事小心。京城繁华似景，诱惑之物也是数不胜数。若见倾心之人万万不可急着将整颗心交了出去，否则便是万劫不复的深渊。你要切记为师的话。」

    【第八章】赐婚

    皇后的身体基本复原，病根是落下了，但只要精心照顾，还是可以避免复发。乔子墨龙心大悦，问顾青愿不愿意留下做太医院的御医。为了与乔希恒能够长相厮守，顾青颔首答应。

    就在顾青与乔希恒如胶似漆之际，皇上一道圣旨将乔希恒急招进宫。

    「哥哥是有什么事情急招臣弟进宫？」

    乔子墨眉头微微紧皱，薄唇抿成一条锋利的线，缓缓道，「今日西域使者觐见，说有意与我朝联姻，表示愿意生生世世不与我们发生战乱。」

    乔希恒一听乐了，「这是好事啊，可哥哥为何皱着眉头？」

    「你的年纪也老大不小了，确实该有一个婚配了。我想这次联姻就由你出面再稳当不过。我也向母后请示过了，母后也答应了。你回去准备一下迎娶西域郡主吧。」

    乔希恒噔得一下跳了起来，「我不同意！」

    「什么同意不同意？！」乔子墨早料到乔希恒会有如此反应道，「这是圣旨！你不从就是抗旨！」

    「这可是关系到我的终生大事，哥哥你怎么可以一道圣旨就将我交了出去。」乔希恒眉宇间隐着愠怒。

    「终生大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今我和母后都不反对，岂容你在这里胡闹！给我接旨领命！」乔子墨龙颜大怒，重重地一掌击在桌案上。

    乔希恒双膝跪地，一脸抵死不从，「求皇兄收回成命！」

    「你好大的胆子！真以为朕不敢拿你怎么样了？！」一时气急，双方都用起了平日里早被忘记的敬语。

    「总之，臣弟不会娶什么郡主的。」

    乔子墨倒吸了一口气，俊脸上一片冰寒，「你可是为了顾青？」

    乔希恒猛地抬头，竟一时无语。

    「你跟顾青的事情真以为瞒得过去吗？现在全紫禁城都在讨论乔王爷如何如何金屋藏娇，当真以为朕是聋子、瞎子吗？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皇兄！」

    「朕告诉你，此事已成定局，容不得你反对。你回到府邸就开始操办婚事吧。你和顾青的事情，朕和母后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你贵为当朝王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娶妻生子乃人伦常纲，难不成要为了一个顾青毁了你一世英名？你可曾想过，待百年之后，世人会如何评价你这位功过相抵的王爷？」

    「你是朕的皇弟，也是金戈铁马的沙场英雄。朕不能看着你日后遭世人唾弃，你可懂？朕今日也不怕做一次恶人，想让顾青活命，那你就给我乖乖领旨谢恩。」

    乔子墨这一番掷地有声的话说得声泪俱下。皇宫大殿内，一时寂寥无声。兄弟两人之间如履薄冰的争锋相对，沉闷地压迫着气氛。乔希恒原本黑眸中的坚定不移却因乔子墨这番话产生了微不可见的动摇。

    乔子墨说得没错，他不仅仅贵为当朝王爷，更是黎民百姓心目中战无不胜的沙场英雄。母后从小就教育他们，身在皇宫，长在王朝，必是身兼重任，切不可因儿女情长而忘了国家兴衰。他明知与西域郡主联姻百利而无一害，甚至也许可以避免未来无数的硝烟弥漫的战争，有多少士兵可以不用再承受妻离子散之痛，老百姓可以安居乐业，乔子墨更是可以坐稳这浩瀚江山。这一切的一切，只需要牺牲他一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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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福，可为什么想到顾青那一脸明媚如初的笑容转瞬变得泫然欲泣时他的心头竟是痛得厉害。

    他舍不得顾青，但也舍不得令乔子墨失望。一边是无法辜负的情深意切，另一边是不容抗拒的圣旨，乔希恒从不知有一天他也会沦落到如此进退两难的境地。

    身在皇家，身不由己，情不由衷。

    原本笔直挺立的身躯在乔子墨期盼的目光下微微弯下腰，黑眸中尽是挣扎，「臣领旨谢恩。」

    他是乔氏王朝地位尊贵的王爷，从生下来那一刻开始他就注定这一生为国家鞠躬精粹，死而后已。顾青的一片深情终是得不到回应。这世间万物，最最不可靠的便是那所谓海枯石烂的诺言。

    连身都是不由己，何况这婚姻大事。

    华灯初上，月上柳梢头，乔希恒半眯着眼睛靠坐在马车内。

    马车外人声鼎沸，红灯张彩，嘈杂的声音里夹杂着哟呵声，百姓的脸上笑意扬扬，唯独乔希恒这一脸落寞与外面的欢天喜地截然相反。

    摇摇晃晃间，马车平稳地停下，外面传来毕恭毕敬的声音，「王爷，到了。」

    如墨似的黑眸缓缓睁开，宛若抖森的黑夜中一抹明亮的星辰。乔希恒掀开帘子，从马车上一跃而下，双手佛袖，弹去衣间尘埃，皎洁如雪的月光衬得俊眉朗目越发玉树临风。

    刚刚踏进王爷府，总管就小跑步迎上前，「王爷。」

    「嗯。今日府中可有发生什么事？」乔希恒声音沉静如水，不知为何，总管觉得今夜的乔希恒格外让人有距离之感。

    晃了一下神，总管敛眉低头道，「府中并无大事，就是顾公子今日身子抱恙，似乎在屋里躺了一天。」

    乔希恒听到这话，心一紧，但脸上依旧是一派从容不迫的模样。既无关心，也无紧张，与往日可谓是天翻地覆的态度。总管也一时拿捏不住乔希恒心中所想，便道，「王爷，夜已深，是否让人准备一些夜宵给您送去？」

    「让人备两份吧，送去顾公子房里。」

    总管颔首应允，刚转身，却又被乔希恒含住，「烨华。」

    被换作烨华的总管微微一怔，自从乔希恒长大成人后，便很少直接唤他的名了。其实他比乔希恒年长不了几岁，年纪轻轻就成了王爷府的总管，也是因为乔希恒向来将他视作心腹。

    「王爷，还有什么吩咐？」

    乔希恒目光淡淡扫过烨华那张平淡无奇的脸，轻轻叹了一口气，透着些许无奈，「你说我这王爷是不是当得有些窝囊？」

    烨华听到乔希恒的话，心中微微一惊，「王爷何出此言？京城内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王爷是沙场战无不胜的英雄。」

    「本王好似除了这一身空有的武艺，也再无其他了吧？」

    「奴才斗胆。」烨华眼角微微抬起，看向乔希恒落寞的脸庞，「王爷今日似乎心事重重，是不是遇上了什么难题？」

    乔希恒嘴角有意无意间勾起了一抹浅笑，模样顾盼生辉，声音里透着几分笑意，「烨华，这么多年了，你的洞察力还是那么惊人。本王今日看起来很糟糕？」

    「不，并不是。」烨华的声音在这夜凉如水的深夜里显出几分暖意，「王爷今日看起来有些落寞。」

    乔希恒动了动薄唇，望向烨华，过了一会儿，才缓缓道，「烨华，过几日王爷府可能会有一场喜事。」

    「皇上刚刚为我下旨赐婚了，我将与西域的郡主成婚。」

    烨华没有多嘴，微微低着头，听着乔希恒说话。

    「我还是王爷，顾公子还是顾公子，你还是王府的总管。不过日后这大宅中会多出一个女人，你可知怎么做？」

    烨华抬首，直视着乔希恒的黑眸，最终缓缓颔首，「奴才明白。」

    「烨华，今日本王在想，若我生在寻常百姓家，是不是也能随心所欲一把。你可真是比我幸运多了。」

    说完，乔希恒沉着黑眸，嘴角扯出一抹苦笑，大步流星地离去。夜色深重，此刻乔希恒飘然离去的身影显得落寞寂寥。方才乔希恒那番话，是在拐弯抹角地告诉他，这个府中，只有三人的身份不会变。顾公子依旧是王爷的心头之爱，孰轻孰重，一眼了然。

    身在帝王家，太多事情身不由己。烨华突然有些庆幸，他不用像王爷那般，日后受尽相思之苦。

    乔希恒进屋的时候，顾青青衫白衣地躺在纱帐内，空气里飘散着迷人的檀香味。红烛摇曳，清瘦的身姿在纱帐内若隐若现。乔希恒轻手轻脚地靠近床铺，撩开纱帐，顾青原本紧闭的双眸也骤然睁开。背对着乔希恒，顾青却已感觉到熟悉的气息，纤细的腰身被霸道地扣住，微尖的下巴被迫抬起。

    乔希恒低头吻上阔别一日的红唇，口腔里散发着清香迷人的气息，顾青一头墨泼似的黑发散落在腰间，清丽的容颜被衬得越发别样风情。宽大的手掌轻抚着柔软的青丝，唾液交融分不清彼此，顾青的身子几乎软成了一汪清水，白皙俊俏的面容上透着迷人的色泽，被蹂躏得有些凄惨的红唇鲜艳欲滴，让人忍不住再斯磨一会儿。

    顾青很轻，乔希恒轻而易举地就将他整个人抱进了怀里。轻吻落在秀气的柳眉，乔希恒把玩着顾青那纤长圆润的手指，「听总管说，你今日身子不适？」

    「没什么大事，只是有些乏了而已。老毛病了。」顾青乖巧地靠着乔希恒的胸膛，轻言道，「今日皇上招你入宫可有急事？」

    顾青的询问不偏不倚正中靶心。乔希恒望着顾青绝丽的容颜，心尖一颤，竟连话都说不出来。还好门外传来及时的声音，「王爷，您要的夜宵厨房已经备好了。」

    「拿进来吧。」乔希恒搂着顾青坐到不远处的桌边，亲了亲他的脸颊道，「你一日未进食，先吃些东西，我们再聊。」

    不知为何，顾青觉得乔希恒说话有些躲闪，多少让他觉得有些不舒服。但又不愿直接戳穿，顾青勉强勾起唇角，发丝散落在脸庞，容姿绝色无双，「好。」

    【第九章】

    一顿夜宵吃得不冷不热，顾青随意吃了几口便放下筷子。乔希恒见他胃口不佳便关心地问道，「可是东西做得不合胃口？你想吃什么，我让厨房重新去弄来。」

    顾青摇摇头道，「别麻烦了，厨子也要休息的。是我今天本来就胃口不佳，跟东西没有关系。」

    乔希恒看着满桌的山珍海味也顿时没了胃口，便唤来门外站着的丫鬟，将桌子收拾干净。顾青觉察出今日乔希恒的心思有些涣散，去了一趟皇宫回来，似乎就是心事重重的模样，「皇上今日召你觐见，所谓何事？」

    说话间，乔希恒带着薄茧的手指穿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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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青一头乌黑的青丝，「青儿。」

    「嗯？」发丝微微晃动，眸光流转，顾青举手投足间尽是风姿卓越。

    「皇兄，今日为我下旨赐婚了。」

    乔希恒知道，他跟顾青躲不过这一劫，一旦圣旨明日在朝堂公布于众。不久之后府内便会张灯结彩，钟鼓乐之。如果此时他撒下弥天大谎，那日后便是万劫不复。再三衡量之下，乔希恒还是决定如实以告。不论顾青是何态度，他绝对不会放他离开。

    屋外灯火通明，顾青一双如描似画的黑眸明亮动人，清澈的目光盯得乔希恒头皮发紧，却又无言以对。

    「希恒，你还记不记得你对我的承诺？」

    清脆的嗓音此刻尽显得哀婉动人。方才还波光流转的黑眸，逐渐变得黯淡无光。顾青勾勾嘴角，带刺的目光如同冰封的雪地，让人读不出曾经婉转动人的温暖。

    「你说会跟我白头偕老。你可曾记得？」

    乔希恒安放在方桌下的左手握拳，抬了抬眼，四目相对，与世无争的目光里透着眷恋。

    「我当然记得。我从来不曾想过违背诺言。顾青，我想跟你白头偕老，这话是我真心实意的。」

    在现实面前，所有的解释都成了动摇人心的辩解。顾青掠过乔希恒黑眸深处的挣扎和痛苦。心尖微微发颤，四肢百骸蔓延着莫名的冰凉彻骨。师傅曾经说过，一旦将心交了出去，便是万劫不复。

    「原来乔王爷的真心实意那么廉价。」顾青不是圣人，他做不到不去怨恨乔希恒的薄情。凭什么他可以将令人肝肠寸断的话说得如此云淡风琴。一旦他有了结发妻子，那他又准备将他置于何地？

    乔希恒何曾听过有人用如此刻薄的语气说话？哪个人见了他不是三跪九叩，不是阿谀奉承地讨好。顾青是唯一一个给了他难堪的人。他堂堂王爷的心意岂容他如此践踏。

    「顾青。」两人确定心意以后，乔希恒极少如此声色俱厉地直呼顾青的全名，「你应该注意自己的身份。」

    顾青微微一愣，黑眸上上下下将乔希恒打量个底朝天。唇畔笑意浅浅，眼底却是三九寒冰，本就清姿傲然的人，此刻看起来更显冷漠疏离。不着痕迹地敛去眉眼间几乎就要溢出来的忧伤，顾青稍稍起身，退后几步，双手佛袖，「王爷教训的是，我确实应该注意自己的身份。」

    见顾青如此中规中矩的模样，乔希恒顿时慌了神，方才一怒之下口不择言的话伤到了顾青的心。那并不是他的肺腑之言，可身为皇家人的骄傲，又容不得他向顾青低头道歉。俊脸绷紧，薄唇抿成一条锋利的线，两人之间如履薄冰的气氛岌岌可危。

    「确实是我久居王府打扰了王爷，既然王爷即将成婚，草民也不便继续打扰。明日我便会向皇上请辞回乡。多有叨扰，不甚抱歉。」

    稍稍退后一步便会发现。他是皇亲国戚，而他不过是一介小小的布衣。他们之间的本来就有着跨不去的鸿沟，一直以来都是他在痴心妄想。生在皇家，又怎能期待那个人会对他一片深情。

    「砰！」

    顾青将离开的话说的如此轻巧，不禁让乔希恒勃然大怒。俊美的脸庞因愤怒而微微扭曲，往日的柔情似水，顷刻间变得狰狞骇人。乔希恒重重一掌将价值连城的玉石方桌震得一地粉碎。顾青就像是视若无睹般，毫不退让。他撩起翠绿色的袍子，腰间佩挂的玉佩叮当作响，不绝于耳。

    「请王爷成全。」

    「顾青，我告诉你，你休想离开我。这辈子你都不要痴心妄想离开我！」

    乔希恒看着顾青的眼神，似是爱意刻骨，似是心有不甘。他贵为王爷，只要他喜欢，便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可唯独这婚姻大事，却轮不到他来做主。他恨，恨身在皇家却不得不肩负使命，恨那将他从此跟顾青天涯相隔的圣旨。

    「何必……王爷何必不肯放手呢。」

    既然你马上就要迎娶你的结发妻子，为何还要将我强留于此。你想让我亲眼看着灯笼高挂，欢笑满堂，然后你牵着其他人的手从此白头偕老吗。

    「你让我以什么身份继续呆在王府呢？你的爱人？还是你的男宠？」顾青清澈透亮的嗓音里夹杂着锥心刺骨的凄凉。

    「青儿，你知道你不是的。没有人可以动摇你在这个王府的地位，我不会碰那个女人的。她只会是我名义上的王妃，一切还会跟以前一样，什么都不会变。这普天之下能陪我厮守终生的只有你一个。这还不够吗？」

    乔希恒弯下腰想要搂住顾青那微微发颤的身体，却不他敏捷地躲过。明亮的黑眸里透着失落和怨恨，「不够。若我说这王爷之位和我之间，你只能选一个呢？」

    「顾青！不要逼我！」

    「是你在逼我！」极力隐忍的悲伤终于在这一刻全然破败，荡漾在黑眸中的泪水汹涌而出，清丽的容颜下隐藏着绝望，「乔希恒！是你！是你承诺我，会跟我厮守终生，会跟我白头偕老！既然做不到，为何要做那样信誓旦旦的承诺？你一句圣旨赐婚，却还想让我做见不得天日的男宠。你可曾想过我的感受？你又将即将与你成婚的王妃置于何地？」

    「你就是那么想我的？你觉得我对你的诺言都是在骗你？我对你所有的爱都是装模作样？」乔希恒双眸里沉着痛不可置信地看向哭得伤心决堤的顾青。

    「那要不然你让我怎么看？既然决定成婚，为什么不放我走？难道你觉得我会继续死缠烂打着你吗？」

    「乔王爷，你大可不必担心。」

    「我顾青可以在这里发誓。」

    「若我踏出王府，必将与你生生世世不再相见。」

    顾青眼里透着绝然，在乔希恒还没反应过来的瞬间，顾青冲到梳妆台前从抽屉里拿出一把银光闪闪的小刀。撩起身后墨泼般的黑发。

    乔希恒意识到顾青接下来的动作，声音不由自主升高，「顾青！」

    「从此以后。你做你的王爷，我做我的布衣大夫。我们两不相欠！」

    一撮乌黑亮丽的秀发经过锋利的刀刃散落一地。身体发肤，受之父母。顾青却连眼睛都不眨，一刀割了下去。看着这满地的碎发，就像是乔希恒和顾青之间再也无法复合的感情。

    这一刀立竿见影。斩断了他们的额过去，切断了他们的未来。

    「好、好……顾青，你果然够狠……」乔希恒脸色苍白，唇齿间弥漫着血腥的气息。心像是生生被撕裂一般，从没有那么痛过。顾青能伤他至此，是不是也证明他对这段感情早已超出了刻骨铭心，「你真是太好了……」

    高大的身躯此刻竟给人摇摇欲坠之感，乔希恒苍白的俊脸上露出一抹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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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惨淡的笑容，黑眸打量了顾青一会儿，不顾顾青连连倒退地步步逼近，直到将人逼到绝境，方才的惨淡逐渐变成陌生的狰狞。

    「休想。」

    这样的一句话打破了屋内最后的平静。

    「这生生世世。哪怕是转世轮回。顾青，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乔希恒稍稍抬头，摸上顾青纤细雪白的脖颈，一张俊脸因狰狞而有些变了形状。幽暗的黑眸微敛，睫毛遮住一瞬间的波光流转。只需要稍稍一用力，再稍稍用力一下，所有的挣扎和痛苦都会烟消云散。

    顾青毫不畏惧地直视着乔希恒，不顾一切地将所有的怨恨倾泻而出，「除非你杀我了，不然我会逃，我会逃到天涯海角，让你永生永世都找不到我。」

    这是顾青真正的模样。他远远没有乔希恒想得那般低眉顺目又乖巧玲珑。

    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在咫尺。两颗心却是远隔重山。

    乔希恒听不到顾青声嘶力竭的呐喊，顾青看不到乔希恒深陷泥沼的痛苦挣扎。爱得越深，看得越模糊。

    血腥气几乎从乔希恒口中逸出，他猛地转身，不着痕迹地抹去唇角一抹艳丽的鲜红。不同于里面的萎靡不振，外面的夜空繁星点点。

    空气里寂静得有些凄凉。乔希恒走出屋子，反手一挥，房门被牢牢关住。守在门外的烨华看到乔希恒脸色苍白得几近透明，慌忙迎上前，恰到好处地扶住他摇晃的身体，「王爷！」

    乔希恒轻轻甩开烨华的搀扶，将喉间涌动的血液生生咽了回去道，「派人盯紧顾公子，最近不许他出门，直到王府的婚事办完再说。如有差池，提着脑袋来见我！」

    说完最后一句话。乔希恒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意识混沌不堪。

    【第十章】情害

    圣旨很快在朝堂颁布，乔希恒在金銮殿内磕头谢恩。退朝后，朝堂内的臣子纷纷讨论着关于皇上此次下旨赐婚于乔希恒的目的。有人说是为了平定战乱，有人说也许只是想让那个成天惹是生非的王爷安生一点罢了。不过皇上的心思，谁猜得透。

    乔王府开始变得热闹了起来，随处都是张灯结彩的模样。顾青冷眼看着府中一派喜庆的景象。纤细的手指里把玩着一枚价值不菲的玉佩，只是那玉佩看起来只有一半，另一半却是不知去向。似笑非笑地盯着窗外下人的一举一动，自从那日与乔希恒大吵一架之后两人的关系就陷入了从未有过的冰冻三尺。乔希恒不曾再踏进仙居阁半步，而顾青自然也不会自作多情地去看一眼那深爱的人。明明犹然耳畔的海誓山盟，转眼却已是物是人非。唇畔笑意冷漠，绝丽的容颜上不喜不怒。

    一切看起来都好似没有什么变化。顾青依旧是一日三餐雷打不动，对于满桌的山珍海味，他只是一笑置之。乔希恒还真是准备把他当男宠养着。虽然王府现在上上下下因王爷即将来临的婚事而忙作一团，但仙居阁外却依旧是戒备森严。乔希恒下了禁令，顾青不得踏出仙居阁半步，若有半步差池，项上人头可是保不住了。侍卫自然是提起一百个警戒心不敢疏忽了，乔希恒向来是说一不二的人，若顾青真出了什么意外，那他们的小命恐怕也是到了尽头。

    只是枷锁能锁住一个人的身体，却锁不住他的心。顾青的心已经不在这满园春色的王府，乔希恒能得到的也不过是一句躯壳。既然他想要，便拿去吧。黑眸波光流转，转瞬暗沉一片，竟探不出情绪。

    乔希恒每日会在仙居阁门口徘徊一下，但从不推门进去。因为他知道，顾青现在根本不想见他。而他如果此刻真的面对顾青，恐怕也是无言以对。

    「顾公子近日如何？」乔希恒让总管唤来其中一名看守顾青的侍卫。明日便是他的大喜之日，他将迎娶西域的郡主，但顾青的地位不会在这个府中有半分动摇。那个郡主不过是冠了王妃的名号而已，在他心里孰轻孰重，一眼便了然。

    侍卫不敢怠慢乔希恒的问话，微微欠身答道，「顾公子近来不错，也从来不为难属下等人。终日呆在屋里，写写字，画画画什么的。」

    乔希恒俊眉微蹙，顾青若是大吵大闹他还放心不少，可是此刻的顾青听话得有些过分。但又让人觉察不出哪里不对。

    「难道他没有想离开屋内的想法？」

    「不，从未有过。」

    此时远处匆匆跑来的一个丫鬟低声在烨华耳边说了些什么。烨华轻轻点头，挥手让她离去。乔希恒见从侍卫身上询问不出什么，便让他退下了。烨华走上前，对乔希恒道，「王爷，刚才那个丫鬟来传话，说顾公子想见您。想让您现在移驾仙居阁一趟。」

    乔希恒的心微微一颤，面露喜色，声音里都带着几分喜悦，「顾青当真是那么说的？」

    烨华见自家王爷碰着顾公子的事情就分不清东南西北就觉得有些诧异，谁能想到在沙场金戈铁马、战无不胜的王爷却偏偏为一情字所困呢。

    「那要王爷亲自去了才知道，奴才也只是个传话的。」

    「对对对，你说的对，我都糊涂了。我现在就去。」

    乔希恒几乎是一路飞奔道仙居阁，一到门口便挥退了两个看守的侍卫。推开许久未曾踏入的屋子，红烛摇曳，纱帐翩翩起舞。顾青半眯着眼睛躺在床上，听到来人的声音，便撩开纱帐。

    只见顾青衣衫尽除，身上只挂了一件雪白的亵衣。领口的位置扣子没有扣紧，露出白皙诱人的肌肤。乌黑的秀发散落至腰间，模样极致的动人。乔希恒的心跳慢了半拍，拂袖一挥，大门被紧紧关住。

    顾青唇畔嵌着盈盈浅笑，竟是如初识的模样。乔希恒晃了神，也忘了顾青叫他来的目的。顾青挥挥手，示意乔希恒过来。乔希恒呆若木鸡地朝着顾青走去，直到男人靠近，顾青清亮圆润的嗓音才缓缓响起，「王爷。」

    乔希恒这一刻才稍稍回过神，尴尬地咳嗽了一下，掩去俊脸上若有若无的红晕道，「我听丫鬟说，你找我。」

    顾青起身，凑近乔希恒，身上带着沐浴后的清香，勾引得他蠢蠢欲动。黑眸在烛光下显得湿润而明亮，红唇微启道，「前段时日是我不对，不该与王爷发生口舌之争。近日来我一直反复思索那日的所作所为，确实是伤了王爷的心。所以今日唤王爷来，是为了跟王爷赔罪的。」

    顾青媚人却不失清纯的举动，扎眼一眼毫无破绽。有时候爱得太深，根本觉察不出从中的破绽百出。

    向来心思缜密的乔希恒这次居然也没有多想，只当顾青是突然想通了。一只手环过顾青的腰，一手抚摸他柔软的发丝，轻声道，「青儿，你知道的，我是身不由己。我的心里只有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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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个，我不会让那个女人伤害你的。在这王府里，唯有对你，我是一心一意的。」

    顾青唇角勾出甜蜜的笑靥，眸底确是冰凉一片。好一个身不由己，好一个一心一意。即使到了此时，乔希恒还是不知悔改地对他甜言蜜语。

    「我懂的。只要你心里有我就好。」违心的话说的滴水不漏，满脸的笑颜清纯动人。

    乔希恒低头吻上阔别已久的红唇，顾青勾上他的脖子。两人双双倒入纱帐之内，顾青身上宽松的亵衣轻而易举地被扯掉。吻得太深，来不及下咽的律液从两人唇间的缝隙里溢出。

    乔希恒将手指伸进顾青的口中胡乱搅动了一番，颀长的手指被顾青的律液吮吸得一片湿润。连根没入身体，顾青雪白的脖颈微微扬起。搅动地很用力，略带薄茧的手指摩擦着娇嫩的内壁。

    直到窄小的地方可以容纳三根手指，乔希恒几乎是迫不及待冲了进去。早已习惯欢爱的身体，彻底为乔希恒打开。顾青的双腿被架在男人的双肩上，折压在胸前，那滚烫的巨物捣弄得又深又快。有些贪恋地触摸上乔希恒挥洒着汗水的俊颜，好似耗尽一生最后的一眼，紧紧将他的模样刻在心上。

    这一夜的顾青格外淫乱而勾人，沙哑的嗓音穿透黑夜，连月亮都羞了脸。乔希恒疾风骤雨地冲撞令顾青摇晃得宛若湖泊上漂泊不定的船只。直到那可怕的东西完全没入炙热的禁地时，顾青感觉浑身就像被烧起来似的。双腿在半空打颤，白皙的臀部因乔希恒用力的揉抓而留下深红色的暧昧痕迹。

    「希恒，好粗、啊——快、快胀坏了……弄里面些。」顾青被乔希恒抱着坐在那滚烫的东西上，双腿紧紧缠着他的腰，抬起时又用力坐下去，感觉到身体里的东西突然变大。顾青咬着乔希恒的耳朵，舌尖不断探出舔弄他的耳洞，声音几乎滴出水来，「弄进我肚子，快……希恒，我要含一个晚上。你说好不好。」

    顾青赤裸裸的勾引终于令乔希恒彻底泄在了那具诱人的躯体里。可是没过一会儿，乔希恒又生龙活虎了。一整晚仙居阁里都荡漾着缠绵悱恻的声音，直至迫近黎明才消停了下来。

    因为顾青一整晚的勾引，乔希恒差点忘了第二天是他的终生大事。天色微亮，乔希恒便随便套了一件袍子，匆匆在顾青唇角留下一吻道，「今晚等我。」

    转身离去时，乔希恒错过了顾青唇角微不可见的嘲讽。洞房花烛，只见新人笑，哪见旧人哭。顾青触摸着身边乔希恒睡过的地方残留下的余温，在床单上轻轻落下一吻，抬首时两行清泪滑过脸庞。

    唢呐齐响，擂鼓鸣之，喜灯高挂，到处皆是欢声笑语，除了仙居阁今日格外的清冷。也许是因为顾青昨晚的表现令乔希恒放松了警惕，今日便撤去了看守的两名侍卫。

    顾青今日也洗洗打扮了一番，镜中倒影出他绝丽的身姿。他有些恍若隔世般摸上那光滑细腻的脸，恐怕这才是乔希恒的最爱。起身走到书桌边，铺上白色的宣纸，磨墨提笔。

    情害。

    这两个字铿锵有力，顿笔之处恰到好处。顾青看着这两个字愣了一会儿，走回梳妆台，从一个精致的锦盒里取出一个白瓷瓶，手中握着那半没翡翠玉佩，最后仰首饮下那白瓷瓶中有些甜腻得发涩的液体。

    顾青静静躺回床上，一闭眼，便是乔希恒曾经含情脉脉的模样。一个时辰后药效便会发作。

    那白瓷瓶里装的是顾青的师傅何英苦心研制的毒药，专为为情所困的人所制。它有一个动听优雅的名字，叫做【情害】。这普天之下，多少人受尽相思之苦。既然相思之人不知珍惜，那不如让那人亲眼看着深爱的人七窍流血的模样，让他这一生都受尽刻骨铭心之痛。

    何英说过。

    这毒药。

    无药可解。

    【第十一章】爱恨入骨

    人潮涌动，王爷大婚，达官显贵陆续而来，连门栏都有种被踏烂的错觉。乔希恒顶着无懈可击的俊逸笑容拂袖以礼相待。楚之怀和韩远尧姗姗来迟，乔希恒再一次见到楚之怀时已没有了往日心跳如鼓的感觉。

    楚之怀手中握着精致的锦盒，里面不知装着什么。韩远尧装模作样地和乔希恒寒暄了几句，楚之怀不冷不淡的笑容里带着疏离，「王爷大喜，没什么可送的。这点小礼，不成敬意。」

    乔希恒不傻，楚之怀冷漠的话语里夹杂着的疏离他可以清楚地感觉到，以前他从不会称他王爷。

    「今日怎么那么见外。」乔希恒佯作无事地收下礼物递交给身边的烨华。

    楚之怀隐藏在袖内的手掌紧了紧，乔希恒和顾青的事情闹得满城风雨，真当他是傻的吗。如今乔希恒大婚在身，那顾青又何去何从。他这个师兄他是了解的，是个认死理的人，绝不会委曲求全。而现如今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

    楚之怀敛了敛秀气的眉，语气云淡风轻，「哪里，王爷就是王爷。本来就该有尊卑之分。」

    府内全是朝中之人，乔希恒不便与楚之怀在这样的场合多做辩解，微微一笑道，「既然来了，今晚就喝个尽兴。」

    乔希恒话音刚落，楚之怀黑眸轻轻一瞥，宛若锋利的刀刃，「师兄在哪里？」

    楚之怀的声音压得很低，刻意隐忍的努力处在爆发边缘。站在一边的韩远尧轻轻搭上楚之怀的肩膀，「王爷说的没错，既然来了，就无醉不归。今晚是王爷的大喜日子，我们就不耽搁，免得影响了王爷迎客。」

    不待楚之怀奋力反抗，连拖带拉将人带到后花园，寂静的花园里楚之怀温润的声音显得有些尖锐，「你拦着我做什么？如今他大摇大摆要成婚了，那师兄怎么办？」

    「你没看到大堂上都是朝中之人吗？他毕竟是王爷，你就算不给他面子，你也要给皇上面子。他可是皇家之人。」韩远尧不是不理解楚之怀心中的愤怒，只是在那样的场合跟乔希恒发生不必要的争执不是明智之举。

    「既然他要成婚了就该放师兄走！总之今晚我见不到师兄，我是不会走的！」楚之怀是铁了心要把顾青带走，谁也没法阻拦。

    韩远尧抬起手，有些焦心地揉了揉眉心，「好好好，但总得等他拜堂成亲了再说。这王爷府大得跟迷宫似的，单凭你我二力，哪里知道你师兄在哪里。」

    「我就不信，一个一个翻，我还能找不到一个活人。现在大家都忙着在前堂，没人有时间搭理后院。我们先去找找看。」

    乔希恒因为楚之怀的话显得有些心神不宁，后来陆续来的客人都招呼得有些魂不守舍。新娘子就快要到了，而他马上也会拜堂成亲。什么都不会有改变。那个女人不过是政治的牺牲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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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他爱的永远都会是顾青。

    「新娘子到！」

    清脆的哟呵声从门口传来。乔希恒微微慌神，门口出现一名女子身穿嫁衣，小步向他走来。

    「王爷。」烨华小步上前，轻声在乔希恒耳边道，「您该上前去牵新娘子的手了。」

    乔希恒稍稍拉回走远的意识，牵过女子白皙的纤纤玉手。女人是什么样的感觉，他比谁都了解。他曾经很贪恋那样的温柔乡，因为可以忘记沙场里的打打杀杀，不必血流成河。女子温婉动人，她们每一个都能讨他欢心。可是被握在手中的纤纤玉手，却让乔希恒不由自主地想起顾青那双白皙而又骨节分明的手，不似女子的柔软光滑，却让人握住就不愿意放手。从没有哪一刻，那么刻骨地思念一个人。你明知那人就在后院，离得那么近，你却不能过去牵起他的手，对他许下海誓山盟。

    红烛摇曳，红盖下的女子到底是和样貌乔希恒根本无暇顾及。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顾青。他想快点结束这该死得令人生厌而绵长的婚礼，过多繁杂的礼节让他不得不压抑着他即将磨光的耐心。

    「大胆！」

    烨华怒气横生的叫声从门外传来，只见一名年过四旬的男子手握长剑抵在烨华的勃颈处，黑眸里迸发着三九冰寒的怒气。烨华被男子逼得步步倒退进入喜堂，客人惊慌得乱作一团。和乔希恒拜堂成亲的郡主也在发现异样后自己扯下了喜盖。

    「你是什么人？竟敢擅闯王府？」乔希恒并不惧怕来人的气势汹汹，虽然那刀尖是抵在烨华身上，但那男人的怒气却是冲着他而来。

    「把顾青交出来。」刀尖在男人手腕的带动下，轻轻滑过烨华的皮肤，刺目的鲜血染红了锋利的刀刃，「如果你还想他活命。」

    「你是谁？跟顾青什么关系？」听到来人提到顾青的名字，乔希恒也不顾众人在场便质问了起来。

    「与你无关。」

    「放肆！你擅闯王府，你真以为今天可以全身而退？」纵身一跃，从身边侍卫的腰间刀鞘里抽出剑，毫不犹豫地朝着男子刺去。

    楚之怀和韩远尧绕了大半个王府依旧没有找到顾青居住的仙居阁，倒是绕得自己快要迷路了。就在二人几乎快要放弃时，楚之怀微微抬首，黑眸闪过一丝惊喜，拉着韩远尧的手兴奋地叫了起来，「远尧，快看！仙居阁！师、师兄肯定在这里！」

    韩远尧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楚之怀拉着推门进入屋内。从屋外溜进的寒风吹起了轻飘飘的纱帐，床头的红烛已经被燃得见底。楚之怀定睛看到床铺上躺着一个人纹丝不动。不知是不是因为看得不真切的关系，楚之怀发现那人及腰的发丝如雪，双手安稳地十指交叉放在胸前。

    松开了韩远尧的手，楚之怀跌跌撞撞地走到床边，颤抖着手不敢去拉开那一层纱帐。

    那不会是顾青。不会是他的师兄。一定不会的。

    楚之怀屏住呼吸，猛地掀起纱帐。只见顾青面色苍白如纸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往日绝美的脸庞此刻毫无生气。枕边倒着一个精致的白色瓷瓶，楚之怀不敢去探顾青的呼吸。韩远尧注意到楚之怀有些异样的背影，快步走上前，眼前的场景令他倒吸一口气。

    顾青原本如墨泼般的黑发此刻是雪一般的白，模样似人似鬼，有些触目惊心。楚之怀拿过枕边的瓷瓶，跟记忆里见过的某样东西极为相似。一颗心在半空狠狠跳了一下，不可置信地颤颤巍巍地将瓶底翻过来。

    鲜红的二字锥心刺骨。

    情害。

    楚之怀永远不会忘记何英那一年制出情害时曾经说过的话：此药天下无解，一旦服用，必死无疑。

    「啊啊啊啊啊啊————」

    楚之怀悲伤入骨的尖叫穿透后院。四肢百骸都冷得冰凉彻骨。他不相信，顾青真的会如此不留任何念想地服下情害。明知无药可解，还是喝了下去。

    「师兄！师兄！师兄！」楚之怀无法克制此刻心中惊涛骇浪的情绪，他疯狂地摇着顾青冰冷的身躯，好似想把他晃醒，「醒过来！醒过来！为什么？！」

    为什么明知无药可解。还是义无返顾。

    「之怀，你冷静点……」韩远尧见楚之怀悲恸的模样不忍再看顾青，握住爱人的手无力地安慰，「顾青他……」

    「不可能！师兄明明答应过会和我一起为师傅养老送终，他不可能舍得师傅，不可能舍得我！」楚之怀无法接受令人肝肠寸断的事实。

    或许是他们还来得及时，被摇晃的顾青还未完全气断身绝，顾青竟然在楚之怀撕心裂肺的哭喊里慢慢睁开眼睛，瞳孔灰暗一片，无法聚焦。

    「师兄……」楚之怀见到顾青睁开双眼，声音里带着颤抖的喜悦，「你看看我！没事的……你不会有事的……」

    「别……难过。」顾青失去了往日温婉动听的嗓音，此刻的破碎嘶哑好似八十岁的老翁，听得人锥心刺骨。

    「我现在就带你去大夫！一定可以解毒的！」楚之怀现在早已是慌乱无措，将顾青从床上拉了起来。

    顾青轻轻一笑。唇角溢出鲜血。他知道时辰快到了。

    「就快到了……」

    「晚了……」

    「顾青！」楚之怀在也顾不了平日里温文儒雅的模样，失控地吼了起来，「你怎么能为了乔希恒就那么轻贱自己的命！你有没有想过师父！有没有想过我！？就算没了乔希恒，你还有我们啊？！师父说过那药无药可解！你知不知道这是必死无疑！」

    知道啊。

    就是因为知道必死无疑。

    才会觉得如此安心。

    从此往后再也不用见到那张令自己爱得刻骨铭心，恨得深入骨髓的容颜了。

    【第十二章】诀别

    后院缭绕着锥心刺骨的悲鸣，前堂却是刀光剑影。男子精湛的剑法一刀穿过乔希恒的长褂，转眼锋利的刀刃凌驾在他勃颈处。烨华的心几乎吊在了嗓子眼，府内的侍卫看到如此场景均不敢轻举妄动。

    乔希恒如黑夜版抖森的黑眸看不出一丝畏惧，美艳娇弱的新娘吓得有些惊慌失措。男子扫过一身新娘妆的女子，唇角勾起，眼底尽是嘲讽，「早知顾青会落得这个结局，我定然不会让他赴京就诊。一片痴心被你这风流成性的王爷糟蹋了。」

    男子的这番话让乔希恒恍然大悟，揣测这说道，「你是何英？」

    「我的名字你也配叫？」何英黑眸凌厉地扫过乔希恒，手中的剑再加重一分便是一场腥风血雨，「顾青在哪里？」

    当初顾青执意离家赴京替皇后就诊何英就不赞同。他自然知道顾青心心念念想着的是什么，替皇后就诊不过是个借口罢了。来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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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希恒才是最终目的。少年一时阴差阳错的一见钟情，导致了顾青之后数十年的痴念，何英若执意阻拦，这必然会成为顾青以后生命里无法不缺的遗憾。

    可是他万万没料到，这个他亲手养大的孩子，居然在临走前拿走了他所制的「情害」。若不是近日他整理起炼药房的药品，根本无从得知，他仅仅制了十瓶的情害之中竟然少了一瓶。而炼药房的钥匙除了他，就只有顾青才有。那必然是顾青在赴京之前，悄悄拿走了其中一瓶。

    那一刻，何英才真真正正地意识到，顾青是抱着怎样的决心赴京。他应该猜到的，顾青这孩子从小就执念很深，做什么事都是认准了死理一根筋。就像是他爱上了乔希恒，那这一生一世除这人之外，他便不会再爱上任何一人。

    这世间都为一个情字所困，连他自己都难道此劫，何况是顾青。

    「您找顾青做什么？」心在半空剧烈地跳动后揪在了一起，乔希恒不愿去面对何英此次来京的目的。为何不远千里迢迢来这里找顾青？目的只可能有一个，那便是将顾青带回去。

    「明知故问。既然你已成婚，我自然是带他回去。难不成还留在这里让你糟蹋吗？」何英薄唇抿成一条锋利的线，眉目间尽是横生的怒意，「快说！顾青到底在哪里？」一定要赶在顾青服下情害之前拦下，一股油然而生的惧意不动声色地从何英心底蔓延开来。

    「若我说今日您不能将他带走呢？」乔希恒握紧拳头，这句话几乎说得是咬牙切齿。

    「乔希恒，不要以为你是皇上的胞弟我便真的不敢杀你！」

    正当何英手中的剑滑过乔希恒的脖颈，从门口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师傅！」

    哭得泣不成声的楚之怀原本是打算让乔希恒唤来宫中的御医替命垂一线的顾青诊治，却不料见到了意外之人。何英居然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乔希恒的婚礼上。是不是冥冥中注定顾青的命不该绝于此。

    楚之怀甩开韩远尧的搀扶跌跌撞撞走到何英面前，凌乱的话语破碎不堪，「师傅……师兄，救、救……他不行了……情害——」

    情害二字刚从唇间溢出，何英黑色的瞳孔剧烈收缩后睁大，面色陡然如雪。手中的剑从掌间滑落，饱经沧桑的脸庞一瞬间好似老去了十几岁，声音颤抖得不像样，「带我去……」

    何英的身体轻轻摇晃了一下，由着楚之怀将他带到了后院。乔希恒也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劲，不顾满场的达官显贵，飞一般地离开众人的视线，尾随着何英来到了后院顾青的住处。

    早知情害这药的毒性，但在看到顾青那一头黑发如雪时，何英还是忍不住挥泪而下。顾青此刻的模样让他遥想起当年他还是一个骄纵跋扈的少年。因为年少轻狂而不知珍惜，总是一副鄙夷天下而遗世独立的模样，才导致深爱之人最后相思入骨，郁郁而终致死。

    会收养顾青是因为他眉宇间与他深爱之人有着说不出的神似。因为身怀愧疚，所以何英将毕生所有的心血全都倾注在顾青身上，那是他活着唯一能对爱人所做的补偿。

    可顾青偏偏不仅容貌像极了那人，连这一往情深、从一而终、至死不渝的性格竟然也和那人像得深入骨髓。

    乔希恒不敢仔细去看顾青此刻面色如霜的样子。那不可能是他的顾青，他的顾青一颦一笑都是绝代风华，怎么可能会是床上那个此刻似人非鬼的模样。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他答应过顾青，会跟他白头偕老，一生一世。

    灯火通明的黑夜说不出得悲伤寂凉。连呼吸里都带着刺骨的疼痛。乔希恒一双黑眸死死盯着床铺上一动不动的人，不敢呼吸，不敢一开双眼。四肢百骸四处流窜着灼烧心肺的痛楚。他甚至不知道这种痛从何而来。

    何英一步一步踉跄地走上前，缓缓低下腰，佝偻着背，眼角皱纹深陷，眼眶里溢满泪水，声音轻柔得好似害怕眼前的人会突然间支离破碎，「青儿。」

    这一声脱口而出，泪水也瞬间决堤而出。

    顾青感觉浑身的血液开始涌动，药效再过一会儿就会发作了，七窍流血而死，真是死得惨不忍睹呢。师傅制这药到底是为了惩罚负心之人还是惩罚自己呢？

    「青儿，张开眼，看看我。是我，我是师傅。我来带你回家了。」

    何英的声音飘飘忽忽旋绕在顾青的耳边。眼皮沉重得几乎再也睁不开，楚之怀在一边紧紧握着顾青的手，「师兄，你醒醒……快看看，师傅来了，他来带你回家了！」

    修长的睫毛在空气里微微晃动了一下，顾青双眼泛着深色的血丝，模样真正是狰狞恐怖，那张俊美的容颜如今如鬼魅一般令人多看一眼都会触目惊心。

    「师傅……」

    「青儿……对不起你……」

    何英伸出手，抚过顾青的秀眉，再轻轻拍了拍他的头，就跟小时候他做错事，道歉后师傅会原谅的手势一模一样。

    「他在吗？」

    何英黑眸微微一瞥，柔声道，「他在，你还有什么话要告诉他？」

    「让他过来……」

    顾青的呼吸比刚才更加急促了一些，唇角溢出些许艳红的血丝。楚之怀紧张地安抚顾青道，「师兄，别激动！」

    何英在顾青心口轻轻点了下，护住他的心脉，转身对站在门口的乔希恒道，「你过来，顾青有话对你说。」

    乔希恒亦步亦趋地走到顾青身边，这一刻他才清清楚楚地看到了顾青此刻病入膏肓的模样，脆弱得不堪一击。不过才短短几个时辰而已，昨夜缠绵悱恻的气息还残留在空气里，他的顾青怎会变得如此？

    「害怕……吗？」

    顾青牵强地勾起唇角，夹杂着对乔希恒的嘲弄和恨意，「没有这张脸……恐怕……也是入不了你眼。」

    「传……传太医！」顾青的这一番话好似踩中了乔希恒某根敏感的神经，一瞬间痛得他俊脸几乎扭曲在了一起，犹如一只被困的野兽咆哮着对着身边站着的吓人怒吼，「都给我找来！全都给我找来！太医！」

    或许人之将死，连曾经那般深爱的容颜，如今再看居然是无动于衷。顾青冷眼看着宛若困兽挣扎的乔希恒。

    曾经得到的不知珍惜。直到要失去的那一刻，才方寸大乱，早已为时已晚。

    「救他！」乔希恒疯了一般朝着何英吼道，「你不是神医吗？！救他！」

    何英悲哀地看了一眼乔希恒，沉默不语。

    「乔希恒。」

    乔希恒缓缓转过身。双眸呆滞地望着顾青。

    「我恨你。」

    剧毒冲破血脉。乔希恒眼睁睁地看着淋漓的鲜血从顾青的眼睛、耳朵、唇间相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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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涌出。

    含着血泪的双眸。

    最后一句话。

    让所有的情深似海在一瞬间化为恨之入骨。

    【第十三章】完结

    最是温柔之人越是心狠。顾青不给乔希恒任何后悔的余地，一招切断了他所有的希望和忏悔。有什么比看着深爱之人死在自己眼前更束手无策的事？

    这一刹那。往事如烟。从相遇到相爱，一幕幕在乔希恒脑海里一闪而过。高大的男人在一瞬间竟然摇摇欲坠起来。从顾青身体里涌出的鲜血染红了他们曾经无数次缠绵的床榻。

    乔希恒再也支撑不住地双膝跪地，向来心高气傲的他顾不了那么多熟悉的视线，以及其难堪的姿势爬到顾青身边。白皙的面孔因淋漓的鲜血早已分辨不出原本绝美精致的容颜，心口的位置一阵绞痛，竟是痛不欲生。

    四肢百骸蔓延着冰凉彻骨的冷意，麻木到感觉不到温度的手掌覆上顾青冰凉的脸颊。顾不得满手的鲜血，乔希恒倒吸一口气，神情恍惚，言语颠三倒四，「我错了……不该、青儿……我们重新开始……」

    深爱的人分明近在咫尺，可是却再也不能对他笑，不能跟他大吵大闹，甚至无法宣泄对他的怨恨。血腥的气息弥漫在喉间，这种痛，是生生将心脏从乔希恒的身体里挖了出去。

    「啊啊啊啊啊啊——」

    惨叫的声音太过凄厉，围绕在床头的红烛之光都剧烈地晃动起来。乔希恒总觉得他还有机会。就算他奉旨成婚，也不可能动摇顾青在他心里的地位。不过是按个王妃的身份给那个女人，既可保家卫国，又能留住顾青。

    乔希恒还是太天真。他想过无数种顾青会向他报复的手段，唯独这种，他万万没有想到。他没有想到顾青宁可死，也不愿留在他身边。

    他明知道顾青要的是一生一世，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相伴，可他却依旧抱着侥幸的心态以为能够获得顾青的原谅。

    直到这一刻。乔希恒才明白。在他接受的圣旨的那一刻，他跟顾青就已经是万劫不复了。

    屋内是死一般的沉寂，与屋外灯火通明的喜宴气氛成了鲜明的对比。一张张泪流满面的面孔，唯独最该伤心的那一个人却再也不会哭，不会闹，不会声嘶力竭地质问。这一切，就在一刹那被画上句号，成为永恒。

    悔恨交加的情绪缠绕着何英薄弱的理智，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重重地一掌击落在乔希恒的胸口。钝痛之后，一口鲜血喷洒而出，杀敌无数的乔希恒从未被人如此伤过。

    若是这一掌能要了他的命也是好的，可是他还活着，能感觉到心脏在跳动。狼狈不堪的乔希恒匍匐在地上，何英虽然没要了他的命，但却令他筋脉具伤。

    何英绕过乔希恒，走到床边，用衣袖替顾青擦去面孔上狰狞的血迹。小心翼翼，面容温和，眼底却凉薄一片。一脚踢开在地上孱弱呼吸的乔希恒，大手一挥将顾青的尸体从床上抱了起来，一步一步走向门栏。

    浑身叫嚣着的疼痛令乔希恒无法站立，看着何英带着顾青离去的身影，全然不顾身为王爷的尊严，手脚并用狼狈地朝何英爬去，模样太过凄惨，烨华忍不住上前搀扶，却被乔希恒一把挥开，歇斯揭底地咆哮穿透后院，「把他还给我！还给我！」

    何英的身影停顿在黑夜中，浅浅的月光下是一片沉沦的忧伤。凉风习习，树叶摩擦间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夜幕下，一人身姿挺立，怀中抱着一具冰冷的尸体，另一人双目赤红地趴在地上，一只手拼命朝着另一人伸去。

    一时天地之间好似只剩下这夜幕中的二人。

    「把顾青给我……他是我的！是我的！」

    「你不能带他走……」

    「乔希恒，你可知我制出情害的初衷是什么？」

    何英的声音散落在微风里显得越加飘渺。

    「就是为了让活着的人亲眼看着深爱的人死去，这一生一世都受尽相思之苦，永不得翻身。」

    乔希恒瞳孔剧烈收缩后睁大，泪水不受控制地顺着脸庞蜿蜒而下。他终于明白了顾青最后的勾起的唇角下隐藏的笑意，他对他最狠戾的报复便是让他这一生一世都活在失去他的痛苦里。

    顾青要让他生不如死。

    那人风华绝代的容姿在脑海里越发清晰，乔希恒双手在半空挥舞挣扎着，柔情蜜意的笑靥转瞬变得如梦似幻。他从来不知道曾经许下的海誓山盟如今成了一人的长相厮守。

    再刻骨铭心的爱恋，在死亡面前都只有被迫分离。

    这样的痛楚仿佛一场熊熊燃烧的火焰，灼烧着他的心身。场面太过触目惊心，乔希恒猛地睁开双眼，看到一切如往常的卧室，他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侧身一看，身旁的顾青不知所踪。

    太过真切的梦境依旧残留着恐怖至极的触感。乔希恒慌乱地翻身下床，动作剧烈。不顾此刻汗流浃背的模样，他一路狂奔到客厅，发现吧台处正站着一个略显消瘦的身影。

    乔希恒屏住呼吸，双目死死盯着那熟悉的背影，一步一步走上前。直到那人清晰的面容落在他的视线中，洁白如玉的肌肤在暗淡的灯光下好似被铺上了一层薄薄的珍珠粉，拿着玻璃杯的手指白皙修长，干净整齐的短发与耳鬓相齐，隐藏在黑发下勃颈处的那颗黑痣若隐若现。早就已经记得刻骨入髓的容颜，即使是化为灰烬也不可能忘记，这个人不是别人，是他的顾青。

    半夜觉得有些口渴的顾青琢磨着喝杯水就继续回去睡，却不料一个转身就撞上了呆呆地站在他身后，模样还惊魂未定的乔希恒。

    还没来得及开口问乔希恒怎么会在这里，就被他一把死死抱在怀里，力道之大，好似要将他揉进血骨里，再也无法分离。脖颈处尽是汗水的气息，顾青拥住乔希恒，发现男人的背脊上一片潮湿。

    「怎么了？流那么多汗？」顾青稍稍推开紧抱着他的乔希恒，双手覆上他嵌着薄汗的脸颊，骨节分明的手掌蕴藏着温暖。

    温热的肌肤。跳动的心脏。似水的眸光。无不证明着眼前的人还好好的，没有梦境里那般撕心裂肺的离别。稍稍松了一口气，呼吸也变得平稳了些，乔希恒黑眸里泛着柔光，亲了亲顾青的额头道，「没什么，只是做了个噩梦。醒来就发现你不在身边，吓了一跳。」

    「我这么大个活人，半夜三更还能溜走吗？」顾青轻笑着用鼻尖蹭了蹭他的下巴，「什么噩梦把你吓得汗流浃背的？」

    顾青的问题又把乔希恒带回了方才的梦境里，那一幕幕都是那么触目惊心，太过真实的触感令乔希恒不经意间身体微微颤了一下，原本松开的力道在顾青的腰间又紧了几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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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乔希恒停顿了一下，看着顾青缓缓道，「梦到你了。」

    「哈？」顾青被乔希恒的话弄得有些莫名其妙，微微侧着头若有所思地说道，「我有多可怕啊，居然把你吓醒了。」

    乔希恒没有接后话，一言不发地抱着顾青坐到了沙发上。或许是刚才的噩梦还让他心有余悸，乔希恒这一刻竟然有些害怕再去看顾青的脸。虽然之前也有断断续续梦到顾青对他恨之入骨的眼神，却没有哪一次有这一次来得那么真实。好像这些事情都实实在在发生过。发生在曾经。遥远的过去。

    「到底梦到什么了？」顾青被乔希恒这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勾起了好奇心，到底是什么样的梦让这样一个强势霸道的男人居然在半夜吓出一身冷汗。

    乔希恒的黑眸中飘散着细碎的光，一眨不眨地有些贪婪地注视着顾青的脸。顾青被盯得浑身发毛，终于忍不住用脚踹了踹乔希恒的大腿，没好气地说道，「问你话呢，盯着我干什么？都被你看出个洞来了。」

    乔希恒笑而不语，低下头抓过顾青那双细白的脚掌，趾尖白嫩圆润，皮肤细腻光滑，微微向里蜷缩的样子可爱得不得了。略带薄茧的手掌细致地抚摸着顾青的双脚，一寸寸抚摸直至纤细的脚踝处，手掌顺势而上触摸到那嫩藕一般的小腿。顾青身上每一样东西都是属于他的。丑陋而狰狞的占有欲迅速霸占了乔希恒每一寸理智。

    欺身而上，乔希恒强势地分开顾青的双腿，揽住那一手可以盈握的细腰，空出的另一只手覆上那一头柔软的黑发，后脑勺被紧紧扣住。四片薄唇密不透风地紧贴在一起。暗沉的黑眸里埋藏着闪烁不清的欲望，灵活的舌头撬开雪白的贝齿长驱而入，轻车熟路地占领了属于自己的地盘，唇间溢出顾青轻微的呻吟，好似羽毛若有若无地擦过心尖，挠弄着乔希恒最为柔软的地方。

    自从乔希恒上次去美国谈判到现在，两人已经有整整一个月没有经历任何情事了。不止是乔希恒，连顾青此刻都变得有些饥渴。空腔里被熟悉的气息霸占着，原本出于被动趋势的顾青主动地搂过乔希恒的脖子，将红舌主动送到男人的嘴里，紧接着一个用力的吮吸，连舌根都有些微微发麻。微张的红唇间流淌着无法下咽的津液，透明的色泽将唇瓣染得隐隐泛光。

    扣着后脑勺的手掌渐渐松开，缓缓滑下，触及到脖颈时，指尖摩挲着寻找到隐藏在短发下的黑痣，轻轻抚摸着。乔希恒放开被吻得微微红肿的唇瓣，意犹未尽地用舌尖描绘着顾青那漂亮的唇形。

    今夜的乔希恒格外有耐心，慢条斯理地一颗颗解开顾青睡衣上繁琐的纽扣，直到大片白嫩的肌肤暴露在空气里。粉嫩的乳尖在空气里微微颤栗，乔希恒那只游走在顾青身上略显麦色的手掌与雪白的肌肤形成了鲜明的色差，透着极致的诱惑。

    乔希恒玩心大起，指尖伸进小腹中央的肚脐眼里，轻轻搅动着。顾青被乔希恒调情的动作撩拨地面颊微微发红，低头的瞬间细碎的黑发恰好遮挡住那双色泽温润的褐眸。

    一边玩弄着小巧的肚脐眼，乔希恒一边低下头含住那镶嵌在白嫩胸脯上颤栗的乳尖。舌尖富有技巧地围绕乳尖打转，不一会儿原先色泽粉嫩的乳尖就被他舔弄得充血挺立。

    不知何时，顾青的下半身已经被乔希恒脱得一丝不挂，只剩下一条纯白棉质的平角短裤包裹着那浑圆紧实的臀部。挺翘饱满的雪臀手感极佳，乔希恒总是喜欢不停地揉捏玩弄，直至那白皙的皮肤上留下深浅不一的痕迹。

    顾青半眯着眼睛舒服地躺在沙发上，双手无力地垂落在两侧。乔希恒抓起顾青两条修长的大腿令其微微曲起折压到胸前，然后剥下那条包裹着翘臀的棉裤，细嫩的股缝被指尖轻轻掰开，长时间未曾欢爱的幽穴紧涩得容纳不下一根手指。

    只见乔希恒高高抬起顾青的臀部，黑色脑袋消失在视线里，紧接着顾青感觉到後穴处传来柔软湿濡的触感。惊觉到乔希恒的动作时，顾青本能地抵住在胯下的脑袋，推阻道，「别——好脏！」

    被情欲灼烧得欲火焚身的乔希恒早已管不了那么多了，舌尖抵着穴口不停地舔弄着，直到穴口开始自动地张合，乔希恒忽然将整条舌头伸进顾青紧致的肉穴里，不断舔弄着肠道里蠕动的媚肉。吮吸的水渍声清晰而淫乱地回荡在空气里，干涩的甬道逐渐被舌头舔弄地又湿又软，开始自动分泌出淫靡的肠液，又甜又腥的味道流淌进口腔里竟化作像蜜一样甜腻的气息。

    乔希恒抽出舌头，趁着穴口还未完全紧闭时猛地将两根手指噗嗤一声插了进去。顾青曲起的双腿本能地抽搐了一下，被异物毫无预警入侵的後穴也剧烈地收缩了一下，插在甬道里的指骨被紧致的软肉夹得微微泛酸。

    眼见时机已经差不多了，手指随便在深处捣弄了几下，乔希恒抽出手指，啵得一声翻出些许艳红的媚肉。

    乔希恒三下五除二脱掉下半身的障碍物，勃发的凶器早已傲然挺立，狰狞的巨物上盘绕着暴凸的青筋，难以想象一会儿那紧窄得连吞入手指都费力的後穴居然要吃下那么粗大的东西。

    冒着淫液的顶端来回摩擦着细嫩的股缝，乔希恒拿过身后的靠垫垫在顾青的腰下，硕圆粗大的龟头已经蓄势待发地抵在紧闭的穴口。庞然大物还未进入身体，顾青就不由自主地骨髓发麻。

    乔希恒双手扣紧顾青的腰，以防一会儿深入时他做无力的挣扎。下一秒，顾青感觉到那青筋暴突的肉刃缓慢而有力地一寸一寸顶进贪婪的肉穴里，除了微微的饱胀感没有任何疼痛的感觉，甚至好似有一股致命的电流从脊髓一窜而上。

    顾青舒服得头皮发麻，微弱而嘶哑的呻吟回荡在硕大的客厅里。胀大的凶器进入到一半时，乔希恒突然黑眸一沉，抓住顾青的腰猛地向下一压，坚硬的龟头一下次戳到了直肠底部的软肉，被娇嫩的肠壁彻底包裹的那一瞬间勃发的性器不由自主地又胀大了一圈，将穴口精致的褶皱完完全全地撑开，薄薄的嫩肉上甚至可以看到青色的经脉。

    坚硬如铁的阴茎好似一根滚烫的铁杵烫得娇嫩的内壁几乎灼烧起来。望着身下失神的顾青，乔希恒抓着他的腰用力地抽插了起来。痉挛抽搐的小穴好似一张张小嘴吮吸着他的性器，那种舒爽的感觉令乔希恒忍不住加快了抽送的速度，每一次都抽至穴口然后整根没入，极致的快感在顾青腰间密密麻麻地溃散。

    势如破竹的抽插干得顾青身体微微蜷缩，双手无力地抓着乔希恒的睡衣，被重力撞击的身体仿佛是狂风暴雨中摇曳不停的船只，一个不留神就会被冲散在欲望的河流里。粗壮的肉刃如同铁烙将甬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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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肠壁层层烫平，细嫩的肠肉清晰地勾勒出肉茎上层层盘绕的青筋，那么窄小的地方此刻却毫无违和地容纳着这狰狞的巨物。

    过于刺激的快感，在乔希恒一个凶悍而深入的抽插下，顾青脆弱的分身里射出浓稠的精液喷洒在乔希恒肌理分明的腹部。刚刚经历了一个小小销魂高潮的顾青顿时手脚软绵无力，瞳孔微微涣散找不到焦距。

    乔希恒唇角微微向上勾起，滑出完美的弧度。用指尖沾了点顾青喷洒在他腹部的浊液，轻笑着揶揄道，「好浓。我干得你那么舒服？居然射出来了。」

    相对于已经射过一次的顾青，乔希恒那又粗又大的性器却丝毫没有要射精的迹象。在情事里，乔希恒似乎永远有用不完的精力，游刃有余的样子时常让顾青长叹，明明年纪差不多，怎么体力差那么多。

    乔希恒的指头摸了摸两人结合的地方，又湿又滑，细嫩的股缝里都是被凶器挤压出穴口的淫液。顾青还未从喘息里恢复过来，乔希恒就抬起他的双腿架在宽厚的肩膀上，身体的重量瞬间压了上去，粗大灼热的阴茎直捣黄龙，顶到了肠道的最深处，深不可测得好似连五脏六腑都被顶到了。

    琥珀色的褐眸里布满了氤氲湿气，深度的侵犯不仅没有让顾青感到不适，反而还舒服得连细胞都舒张了开来。顾青双手紧紧攀附着压在身上的男人，下半身密不透风的连结让他感觉到性器底部粗糙的耻毛不停地摩擦着他的穴口，灵活的肉棒不断在湿软的後穴里变换着角度操干着他。

    肌肉膨胀肉刃毫无阻碍地在柔嫩紧致的甬道里强悍地贯穿，细窄的甬道被撑得地无法合拢。粉嫩的肉穴被操干得又红又肿，却依旧死死咬着肠道里的巨物不肯松懈。身体里堆积着无法宣泄的洪流，乔希恒凶狠的动作恨不能将那两个拍打着雪臀的囊袋也一起塞进下面那张贪婪的小嘴里。

    雪白的丘臀被两个巨大的囊袋拍打得泛起了熟桃一般的色泽，丰满的臀肉被乔希恒捏在手掌里肆意揉搓玩弄着。长时间被操干得肉穴里不断流出粘稠的淫液，仿若沼泽地一样柔软而多汁。

    「顾青，听到了吗，你下面都湿透了。咬得那么紧，就这么喜欢我干你？」

    乔希恒喘着粗气的下流言语回荡在顾青耳畔。本就薄弱的理智因这番话语竟然又不可抑制地缩紧了肠道，差点让乔希恒精关失守。这个无意识的举动令乔希恒的动作一下子粗暴起来，一把抱起软绵无力的顾青，粗硬的阴茎接着身体的重力畅通无阻地捅入肠道深入的软肉上，一瞬间又酸又爽的快感让顾青忍不住发出淫言浪语，「捅、捅穿了——麻了、会坏的……希恒，轻点——」

    嘴里说着承受不住的话，但炙热的甬道却相反地一点点地蠕动着将粗大的肉刃吞得更深。乔希恒凶狠地掰开顾青雪白丰满的屁股，快速地摆动腰部，肆无忌惮地抽插导致松软多汁的肉穴被插得淫水飞溅，狰狞粗大的巨物轻松得在紧致的後穴里进出，湿滑的内壁好似上等的丝绸一般细腻，让人流连忘返。

    粗长的性器捅得饱满诱人的曲线止不住地变形，娇嫩的後穴被乔希恒粗暴又不失温柔的动作捣弄得如同靡烂的春泥。顾青整个人无力地倒在乔希恒的怀里，挺立的男根摩擦着男人坚硬的腹部，刁钻的性器每一次都准确无误地顶弄在肠道最敏感的地方。

    顾青情不自禁地想用手抚摸胀痛的男根好让它宣泄出来，却被乔希恒一把抓住动弹不得。想射又射不出来的快感折磨着顾青，再也顾不得任何羞耻，配合着乔希恒宛若野兽般的动作摇晃摆弄着臀部，只见紫赤色的肉茎在雪白的股间快速地抽插着。

    突然乔希恒停下动作，将整根沾满粘液的性器抽了出来。得不到快感的顾青发出淫乱的声音，「进、进来……干我！快点……」

    啪得一声，乔希恒重重地一掌拍打在那柔软的臀肉上，直至顾青发浪的举动道，「别发浪，马上就给你。」

    乔希恒让顾青以匍匐的姿势趴在沙发上，潮湿淫乱的屁股挺翘在半空。热烘烘肉柱在穴口处打转，被干得红肿的肉穴口翻滚着鲜红的媚肉，水润的色泽透亮而温润。直长粗硬的性器几乎是毫不犹豫地挤了进去，顾青一瞬间媚叫了起来，随着越来越深入的顶弄，柔软平滑的雪腹处撑出了一块凸起，滚烫的肉茎将肚子都摩擦得一片火热。

    顾青的神智完全沦丧在了这场令人窒息的爱欲浪潮里。手臂勉强支撑着软绵绵的身体，乔希恒每一下都插至底部，硕大粗圆的龟头故意研磨着薄薄的肚皮，快感接踵而至。顾青咬着红唇，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坏心眼的性器以不同地角度顶弄着内壁，猛烈的穿刺令顾青再也忍受不住地想要宣泄，「希、希恒，不、不行了……让我射、要死了——深、好深……」

    乔希恒弯下腰，低沉沙哑的声音在顾青耳边响起，身体本能地微微一震，「顾青，你里面好热。又湿又紧，快把我夹断了。」

    「别、别说了！」泪珠一颗颗顺着脸颊滑落，白皙的指骨出泛着脆弱的苍白，顾青拼命扭动着腰想要摆脱这致命的快感，再下去他就快被乔希恒干死了。

    「我把你干射好不好？就像刚才那样？狠狠地干进你的肚子里，然后射出来。」乔希恒优雅的薄唇里吐露着威胁的话语，却丝毫不影响他浑然天成的王者其实。他俯视着身下任由自己操干的顾青，淫乱的身体就像女人一样敏感，随便操干几下後穴就会淫水泛滥。

    「干射我！快点干射我！用力——重一点……」顾青的脑袋乱成一团，此刻除了欲望，他眼里再也装不下别的东西。他只希望身体里那又粗又长的性器可以狠狠地干进他的肚子，把他干射出来，无论怎样都好，快让他射出来。

    「浪货——」

    随着乔希恒轻声的咒骂，粗硬的肉茎犹如蛟龙入穴，疯狂而高速地抽插起来。顾青被干得神智全无，唾液顺着张开的唇角滑落，褐色的瞳孔里涣散一片，终于在身体里那个可怕的巨物压迫到他的肚腹时，他再也忍不住地射了出来。这一次极致的高潮令顾青浑身脱力，连累得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

    感觉到狰狞的肉刃从身体里退了出去，直到被乔希恒翻过身体，顾青才看清那傲然挺立的性器根本还未发泄出来。可他真的已经什么都射不出来。不能再下去了，可是耗尽体力的他哪里是乔希恒的对手。

    乔希恒就像是一个食髓知味的野兽，疯狂地在他身上索取。还未来得及惊呼出口，噗嗤一声性器又重新没入了身体里。这一次乔希恒动得极慢，每一次都是浅浅地抽出然后深深地插入，来回几次顾青就感觉到体内蔓延着一股奇怪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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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吐尽白浊的分身又陆陆续续射出了一些薄液，顾青叫得连嗓子都哑了，可乔希恒还是不肯放过他。

    被架在肩膀处的小腿微微抽搐发抖，乔希恒安慰地亲吻着顾青的被咬得充血的红唇，顾青眼里不断涌出泪水，小腹被粗壮的肉棒捅得又酸又胀，「希恒，射不出来了……别插了！不能插了！咿啊——肚子……胀、好胀……」

    乔希恒沉默不语，埋头吮吸着顾青颈项处的细肉，洁白的大腿被折压得更低。还好顾青腰身的柔韧性极佳，在床事上能配合他摆出各种羞耻的姿势。顾青突然眼睛睁大，剧烈地拍打着身上的男人，「要、要出来了——希恒！不要！厕所……让我去！别干了！啊——」尿意胁迫着顾青最后的羞耻心，他真的不想被男人干尿出来。

    终于在最后一个凶猛而深入的刺穿下，顾青被乔希恒干尿了出来，淡黄色的水柱喷了一沙发。紧接着传来顾青崩的地哭声，乔希恒积累已久的精液也争先恐后地涌进顾青狭窄的肉穴里，直到连小腹都被射满。

    顾青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漂亮的脸蛋上尽是潮湿的泪痕。乔希恒的指尖轻轻触碰上温热的泪痕，直到这一刻才觉得眼前的人有些真实。亲吻落在顾青湿润的眼角，发泄后的性器从湿滑的甬道里滑了出来。

    两人身上到处沾染着蔫搭搭的精液，顾青的身体更是从里到外都充斥着属于乔希恒的气息。乔希恒心满意足地亲了亲顾青的脸颊。

    乔希恒抱着顾青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天际已经开始泛起了鱼肚白。他一只手勾着顾青让他靠在胸前，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顾青柔软的黑发。沐浴后的清香围绕在被窝里，沁人心脾。

    「你还没告诉我，你到底做了什么梦呢？」虽然浑身的细胞都叫嚣着疲倦，但顾青还是没有忘记刚才被乔希恒混淆而过的问题。

    乔希恒微微侧身，圈过顾青的腰，将他整个人带进怀里，「我好像梦到我们的前世了。」

    「前世？」顾青对于乔希恒这种略带迷信的说法有些嗤之以鼻，「你做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梦啊。」

    「是真的。」乔希恒对那场真实得让人脊髓发凉的噩梦依旧是心有余悸，「你的脖子后面不是有颗黑痣吗？」

    「对啊，怎么了？」顾青伸手摸了摸脖颈正后方那颗埋藏在黑发间的黑痣。

    「我以前听过一个说法，一直不太相信，因为太迷信了，我不太相信前生今世这个说法。」乔希恒说得慢条斯理，拉过顾青的手，黑眸贪婪地注视着怀里的人，「他们说，在脖颈正后方有一颗黑痣的人，是为了寻找前世的恋人再续前缘的。我今晚做的那个梦，总觉得跟你后面那颗黑痣有关。」

    「哈哈。」顾青对于乔希恒颇为玄乎的说法不以为然，不知是嘲笑乔希恒还是嘲笑那个传说，「你居然相信这种东西？再说了，黑痣长在我身上，该做梦的是我也不是你。不过说真的，前世我们是什么样子啊？」

    「你不是不信吗？还问那么多。」

    「我好奇啊，你到底梦到什么了？梦里面，我很恐怖吗？」顾青突然来了兴致，连原先的疲倦也不知所踪了。

    「太长了，很多细节记不清楚了。但是，我梦到你死了。那个场面太真实了，做梦的时候都是疼的。」乔希恒一边说着，一边抱紧怀里的人，「一定是我前世对你太坏了，所以这辈子老天爷才让你这么来折腾我，惩罚我前世的过错。」

    「你这辈子也没多好啊。脾气刁钻，风流成性，自以为是……」顾青掰着手指絮絮叨叨地数落着乔希恒，斤斤计较的模样跟平时的不苟言笑形成天翻地覆的差别。顾青总能在不经意间让乔希恒发现他的可爱之处，如乌木般的黑眸里凝聚着化开的温柔，喋喋不休的红唇张张合合，刚刚熄灭的欲火好似光听这个人的声音就会重新燃烧起来。

    顾青对于乔希恒的变化浑然不知，绞尽脑汁地数落着平日里乔希恒专横跋扈的习惯。说了半天发现身边的人没反应，还以为乔希恒睡着了，却不料被男人一个翻身又压到了身下。两人的下半身都是寸缕未着，硬得发烫的东西贴着顾青敏感的大腿内侧，紧接着又对上乔希恒如狼似虎的眼神，警钟就在顾青脑子里骤然拉响。

    这时候想逃已经来不及了，乔希恒抓过顾青的双臂高压过头，刚刚被侵犯得红肿发麻的後穴轻而易举地就把勃发得粗大的肉茎吞到了底部。天已经亮了起来，可乔希恒的欲望却依旧是不知疲倦地燃烧着，顾青本能地回应着在肉穴里捣弄的性器，分身没一会儿就站了起来，但射不出东西。

    後穴里又麻又胀，柔软紧致的内壁吮吸着抽插的肉刃。乔希恒松开钳制顾青双臂的手，一股脑地把他肥美的丘臀抬了起来，凶狠地顶弄着直肠深处的媚肉。肉穴被粗硬的性器捅得噗嗤噗嗤作响，红肿的穴口因高速的摩擦而挤出白色的泡沫，插得狠了顾青也抑制不住地呻吟了起来，「干坏了、会被干坏的……慢点！太深了……你慢点！」

    薄薄的肠壁吸附着青筋盘绕的肉茎，感受到经脉不断跳动着。高温的巨物在甬道里毫无阻碍地插进抽出，顾青终于还是忍不住微微扭动着翘臀迎合乔希恒凶悍的抽插，无法控制的快感令前方站立的欲望渗出透明的粘液却怎样也无法射精。充血的肉膜痉挛抽搐着，涓涓流出的甜蜜爱液打湿了男根底部的黑色耻毛，每次插入底部时硕大粗圆的龟头就会用力摩擦深处的软肉，顾青被干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明明已经什么都射不出来了，後穴里的媚肉却依旧死死缠着肉棒不肯松口。顾青雪白的肌肤泛着异样的红潮，目光涣散，就像毫无灵魂的娃娃任人摆弄。借着结合的姿势，乔希恒翻过顾青的身体，稍稍抬起他的腰凶狠地操干起来。

    男人抓过顾青细白的手指，十指相扣，热烘烘的肉柱急躁地在湿软的肉穴里捣弄着。床铺因乔希恒猛烈的动作而发出反弹的声音，摇摇晃晃的吱嘎声昭示着这场爱欲情潮有多么火热激烈。

    乔希恒似乎还嫌进得不够深，将整个身体的重量都沉了下去，压在那娇弱的入口处。深入骨髓的战栗爽得顾青两眼涣散，蠕动的後穴因长时间的抽插而处于一种被拧紧的状态，顾青抓着枕头的指骨泛着苍白，唇间溢出不成调的淫叫，「好大……希恒、好舒服——啊呜……」

    顾青毫无意识的嗫嚅呻吟令肿胀的欲望又比原先粗大了一圈，乔希恒最受不了床第间顾青发出类似的淫言浪语，根本就是赤裸裸的诱惑他将身下的人干死在床上。粗圆的龟头重重顶在肠壁上凸起的一点，顾青反射性地撅起雪臀，屁股扭得越发厉害。乔希恒重重地拍了几下顾青雪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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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丘臀，撞击的力度越发凶悍，「不准动！再动就把你干死在床上！」

    「啊哈……不、受不了了——」豆大般的泪珠打湿了枕头，顾青喘着粗气倒在了床上。乔希恒不管三七二十一，抓过顾青的一条腿侧压着就将凶器没入底部。顾青拼命摇晃着脑袋，雪白的贝齿咬着枕角，那些粘液爬过的地方都在发热，灼烧的情欲像是千万只蚂蚁肆无忌惮地在他的身体内部慢爬，那兴致勃发的庞然大物在肚腹里不断搅动着，乔希恒也侧躺了下来，从身后环住顾青的身体，抚摸着顾青无法射精的分身，指甲戳刺着覆满粘液的丝滑顶端，粗糙的手掌轻轻安抚着平滑柔软的肚皮，极致的快感令顾青终于忍不住哭叫起来，难听的嘶哑的嗓音却又透着暧昧的诱惑，「放过我、希恒……这样下去……我会死的……小穴快擦破了——好疼……求求你……」

    「顾青。」乔希恒像是浑然没有听到顾青的哀求，进得又快又深，甬道被摩擦得火辣辣得燃烧起来，「你是我的。你是我的。不准离开我！不准！」

    「啊啊啊——我是你的……求求你，别干了！别干了！我是你的……都是你的！」

    眼前一黑，顾青再也承受不住激烈的欲望，昏死了过去。乔希恒这才手忙脚乱地从爱人的身体里退了出来，混浊的粘液里竟混杂着几丝淡淡的血迹。在床事上，乔希恒从来没有因克制不住而伤害到顾青过，这一次显然是过分了。

    慌乱之下打电话叫来了温亦然，气势汹汹赶到的温亦然在替顾青做完检查后就将乔希恒骂了个狗血淋头。后庭内部有撕裂的痕迹，也难怪会流血了。温亦然一边写着药单，一边夹枪带棍地讽刺乔希恒道，「我倒不知道乔总还有这种个人癖好。」

    乔希恒自知理亏，温亦然骂得难听，但他也没有顶嘴。顾青醒来的时候就看到一脸悔恨的乔希恒坐在身边，紧紧握着他的手，见他一醒来就紧张兮兮地问道，「有没有哪里舒服？肚子饿不饿？」

    顾青摇了摇头，靠上身后的靠垫，反握住乔希恒的手道，「我没事，你别紧张。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做什么。」

    「不——」乔希恒张口欲言，想了想又说道，「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顾青有些不悦地皱了皱眉毛，握着乔希恒的手也紧了紧力道，「我不喜欢你跟我道歉。你又不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不准跟我道歉。」

    乔希恒见顾青微微愠怒的模样，就着急地安慰道，「好好好，我不道歉。」

    「乔希恒，我不会离开你的。」失去意识的前一秒，顾青听到乔希恒焦躁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狠绝。不论两个人在一起多久，缠绵的次数有多少，乔希恒这种惴惴不安的、担忧怕失的心情顾青依旧可以感觉得到。

    爱得越深，越是慌张。乔希恒就是这种人。

    「那个只是梦而已。你看看，我不是在这里吗？不论现在还是以后，我都不会离开你。我会生生世世都缠着你，缠得你烦了，你都别想甩开我。」

    有些情话无论听过多少遍都不会厌烦，因为你爱着那个人，爱得分分秒秒都恨不得将这个人栓在身上，再不分离才好。那是他费尽心机才得到的人，每每寂静的深夜盯着那张爱到根深蒂固的脸，乔希恒还会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噩梦里的顾青一身青衣白衫，容姿绝代风华，跟现在的他所差无几，狠心决然的性格更是如出一辙，乔希恒不经意间就将两个不是同一时代的人重合在一起。微妙地没有一点违和，所以才会痛得那么真实，好似有千万条藤蔓缠绕在他的心口，勒得他透不过气。

    不管他跟顾青之间到底有没有前世，但是今生却注定他们白首不相离。如果前世他真的犯下过那么愚蠢的错误，那么今生他会将他所有的爱一分不少全部倾注在顾青身上。

    爱就像是一场洪荒，来势凶猛，让你措手不及。那个人不经意间的一举一动都足以让你刻骨铭心到用余生去守护。

    「好。」暖意从乔希恒俊逸的脸上蔓延开来，「你就变成牛皮糖，永远粘着我。」

    百转千回，前生今世，含情脉脉。

    所有的爱都会在守候里化为刻骨缠绵。

    （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