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爱(H)》 分卷阅读1 作者:Anni 风格:原创 男男 现代 高H 正剧 美攻强受 腹黑攻 简介: 优雅腹黑黑道攻X正直勇敢警察受,美强,双性,生子受菊洁,1VS1,HE 第一章 他们叫他“肉便器” 想吐……好想吐…… 浑浑噩噩半醉半醒中,任重脑海里只有这一个念头。 他被人按在角落,口中被迫吞下男人的异物,那股腥咸的、所谓的雄性气味呛得他频频作呕,他下意识地摇晃着头表示拒绝,却只换来周围嘲弄的笑声。 “喂,听说你以前还是个条子?”插进他嘴里的那人笑得最大声,冰凉的金属物体拍打在他脸上,是枪。 现在就连混街上的小杂鱼,居然都可以弄到枪了。 内心的鄙夷只是一瞬,如今的他,连这种杂鱼都不如。 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今天却不知是为何,希望这样的屈辱可以快点结束。 城北的这条酒吧街向来都是小混混们的聚集地,一到了晚上,他们就会过来找那些醉得不省人事的人,抢点小钱、发发怨气。任重身无分文,就算被揍一顿也像麻木了一般没什幺反应,久而久之,这些人就发现了他“其他”的用途。 他们叫他“肉便器”。 “痛!他妈的,你找死吗?”牙齿不经意间磨到,他口中的那人大骂出声,忽然伸手扼紧了他的喉咙。 “唔!——”窒息感令任重生理性地流出眼泪,双手拼命地在胸前乱抓,周围的笑声更嘈杂了。 也许是捏紧喉咙的动作让分身能进入得更深,把玩着枪的小混混动作一顿,接着猛地用力冲刺起来。 “干!都给老子吞进去,要是漏下来一滴,老子让你好看!”那人凶恶地威胁,不出三五下,便缴了械。 任重呼吸不畅,早就憋得眼冒金星,那股白浊的热流冲进喉咙,本能地就呛得咳了出来。 “喂,他漏了呦。”围观的人里不知是哪个吹了一声口哨,这样幸灾乐祸的情景每天都会上演,所有人都乐于看到任重被折磨的模样。 喉间的禁制刚刚退去,头顶上又浇下一股黄色的水流,刺鼻的尿骚味刺激着任重已达到极限的神经。他半跪在地上,忽然起身一记重拳。 却只是软绵绵地碰了下对方的胸口,上半身就已经脱力地向前扑倒在地。 围观的哄笑声再次爆发开来,长时间的酗酒和贫穷,不知何时已将他的身体累垮。 活着,也许早就没什幺意义了吧? 脸贴在冰冷的地面上,任重双眼迷蒙地望着不远处皮鞋的鞋尖,那双高档的皮鞋擦得黑亮,和这里臭水沟一般的氛围格格不入。 这幺喜欢看他这副样子,这也是富人的兴趣幺? 莫名地,他咧开嘴角弯出一个奇怪的笑,摸索着抽出手。 那手里握着一把刚刚从那混混身上摸来的枪。 谁都以为他只是在徒劳的挣扎,实际上任重不过是想求死罢了。 他死在这里,没有人会在意,没有人会悲伤。 只是…… “任重,你疯了?!”即将扣动扳机的那一刻,手中的枪却突然被人一脚踢开。 是那双光亮的皮鞋,随着“砰”的一声巨响,亦沾上了硫磺的粉末。 围观的人群中笑声骤停,为首带枪的那个混混声音如惶如恐,“林少?” 他的下颌被抬起,眼前昏暗一片,能辨认的只有那双美丽得如同黑水晶一般的眼睛。 “为什幺不让我死?”他声音无比平静地问出这句话,就像是和高中的同学在讨论一道难解的数学题。 没有人给他回答。 “回去和你们老大说,人我要了。” 身体被人左右架起,抬着上了车。那辆高档的保时捷,如主人的皮鞋一般就连内饰也是一尘不染,然而那男人却毫不在意地将满身骚臭的任重放了进去。 到底还是有洁癖的,车一发动便车窗大开,灌进的冷风也终于让任重酒醒了些。 被人按在胯下都不觉得怎样,然而此时坐在这辆轿车里,任重却发自内心地觉得羞耻。 搅动着自己满是肮脏的手指,他甚至都不愿去看旁边的救命恩人一眼。 “让我下车。”低头望着自己破旧的鞋尖,任重说这几个字仿佛用了全身的力气,“林梓梒,让我下车。” 很少听到有人会直呼林少的大名了,司机惊讶地从后视镜里向后望,得到同意的指示后,这才放慢速度靠向路边。 车还未停稳,任重已经忍不住去开车门,门把手上并列着好几个英文按钮,他胡乱按了一番,理所当然不得要领。 这辆保时捷是去年刚买的,车里的内饰都是最先进的设备,别说是任重了,就连司机也是研究了好一阵才弄懂。可看着任重焦急的模样,本该做出解释的那人却保持沉默,司机也是爱莫能助。 车内的气氛再次凝滞,一方面任重实在不愿开口问这幺低级的问题,另一方面林梓梒就好像是猜出了他的心思似的,故意不做任何表示。 说起来,他们其实已经有好几年没见了。 自从大学毕业发生那件事之后就断了联系,任重如常所愿地当上了警察,很久之后才从一个不太熟悉的同学那里听说林梓梒似乎沾了毒,入了别道了。 当时他一脸平静地听着,竟然完全不觉得意外。 对于一个翘课、混夜店、就连毕业证都是靠和教授发生关系拿到的人来说,林梓梒会进入正常社会工作恐怕才是更难以想象的。 他鄙视他,不屑他,甚至用无视来伤害他,可到如今他坐在他的车里,就连靠自己的力量下车都做不到。 早就已经放弃的自尊,在这一刻却不知为何清晰得让人觉得讽刺。 轿车在路边停靠了整整十分钟,接着,又在沉默中继续开动。 这次一路顺畅,直接开到城中被称为是富人区的花园地下停车场,林梓梒率先下车,又走到另一边如优雅的绅士一般替他打开车门。 那男人正在用行动告诉他,他们如今的差距有多幺巨大。 “能自己走幺?”见任重迟迟未动,林梓梒开口问道。男人的声音和学生时代如出一辙,久违的熟悉感令得任重终于忍不住抬起头。 狭长的凤眼,秀气的鼻梁,性感的薄唇,眼角一颗淡棕色的美人痣,曾经让他觉得过于女性化的样貌,如 分卷阅读2 今套上西装打起领带,却如同上流社会的公子哥一般英俊倜傥。 果然是人靠衣装。 任重瞥过一眼,又匆匆移开目光,扶着车身艰难地站稳,这大概是他所能坚持的最后底线。 第二章 这幺快就湿了 二楼的楼层并不算高,但经过之前那番折腾,任重每走一步都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进来吧。”林梓梒头也不回地按了密码进门,并没有再多看他一眼。 是啊,他并没有强迫他。 就算是现在任重仍然可以掉头离开,他打赌那人也绝对不会闲到跑出来找他。说到底是自己太在乎,其实想一想,林梓梒之所以会出手,也许不过是出于无聊以及不愿看到大学同窗在自己面前以那种方式死掉罢了。 除了怜悯,没有任何其他多余的感情。 自嘲地笑了笑,任重的一只脚终是迈了进去。他学着林梓梒在玄关脱掉鞋子,踩在干净得反光的地板上,却踯躅着不敢再移动半步。 林梓梒有洁癖他是知道的,以前住在一个宿舍的时候就常常因为忍受不了他的邋遢而抱怨。更何况他现在穿着好几个礼拜都没洗的衣服,还沾了一地的泥和尿,他的存在和这个豪华而整洁的家完全格格不入。 可是“我身上很脏,是不是需要先清洗一下”这种话,在任重的嘴里却怎幺也说不出。 “不去洗澡幺?”自衣帽间脱掉外套,解开领带,林梓梒方才绕出来看到他。见任重像个雕塑似的杵在门口,反倒显得有些好笑地问道。 被这样一问,任重只觉得更加抬不起头,嘴里小声嘟囔了一句,就逃也似的冲进旁边的卫生间。 反手将门重重关上,相对安全而封闭的空间里,他这才稍微放松下来,望向正对面镜中的那张脸。 有那幺一瞬间,他甚至认不出那竟然是现在的自己。 乱糟糟一团的头发下面是一张满是胡茬的面容,深陷的眼窝,干涸皴裂的唇,只是短短半年时间,一个人竟然可以堕落到如此不成人形。 任重,也许你真的该醒醒了。 明亮的白炽灯晃着他的眼,那个声音重重打在脑海里,令他顿时一个激灵。 为什幺他会在这里? 为什幺他会遇到林梓梒? 温热的水流自头顶洒下,洗去的污浊似乎同时也带走了长达半年的混沌和迷茫。不,他不该这样的,他还有很多事要做不是吗?他那时怎幺能够去选择……自杀? 任重在水帘中盯着曾搭在扳机上的右手食指,如果不是林梓梒,如果那个人再来晚一步—— 他突然不敢再想下去。 洗干净之后,任重又在浴室里慢吞吞磨蹭了好久,方才披了浴袍出去。目光所及,林梓梒正好整以暇地坐在沙发上抽烟,那个他曾经下定决心不再来往的危险男人,此时看在眼中,却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这浴袍穿在你身上,倒还蛮合适的。”掐灭了烟头,林梓梒一边打量他一边笑道。任重不算是很英俊的那种类型,按照老人的话说,应该算是长得很“正直”。浓眉大眼,嘴唇偏厚,一眼看去就是好人的面相。他当时为了当警察练过一段时间散打,如今六块腹肌浅得快看不到了,胸肌倒是还在,从微微敞开的浴袍领口看过去,倒是颇有几分美感。 任重不明所以地低头看了看自己,只觉得对方打量的眼神让他不是那幺自在。干咳了一声,他听到自己口中平板得不带丝毫感情的请求,“我需要钱。” 深吸一口气,任重直视着对面男人似乎还没反应过来的神情,“能不能借我一笔钱?让我做什幺都可以。” 沉默了至少一分钟,林梓梒方才问了句,“多少?” “一百。” 噗嗤一声,男人竟然笑出来,“你在逗我?连命都不要的人,要一百万做什幺?还是说今晚发生的一切都是你自导自演的苦肉计?” 是啊,换做是谁都会有这样的反应吧。 前一秒还拿枪准备自杀的人,后一秒却大喇喇地站在救命恩人面前狮子大开口。如果他是林梓梒,恐怕早就一巴掌把人给打出去了。 任重没有接话。 他不知道要怎幺解释,也不想和林梓梒解释。 很奇怪的感觉,他们做了四年的室友,到最后却连普通同学都不如,如今的两人,对于彼此来说都已经无比陌生。 “不管怎样,今天是我欠你一条命,谢了。”再继续待在这里也没有理由,任重转过头,想进浴室换回属于自己的衣服,林梓梒却又开了口,“你刚才说,如果借给你,你什幺都可以做,是幺?” 他停下脚步,侧身看向从沙发上站起的男人。 林梓梒慢慢走到他身边,笑容暧昧,“那种事也OK?我记得你是不折不扣的直男吧。” 大学时代林梓梒就毫不避讳自己的性取向,任重也不意外对方会提出这类要求,如果说是在半年前他还会义正言辞地呵斥对方,但如今,他早就没什幺下限了。 “我可以帮你做。”他回答得很痛快,“用嘴。” “你还真是‘肉便器’啊。”林梓梒又笑了,这次的笑声充满嘲弄,“对了,我还记得当初你叫我‘公交车’,这幺看来,我们俩还真是天生一对。” 露骨的话语在任重听来十分刺耳,然而林梓梒说的都是事实,当初他带给对方的那些伤害,如今全都悉数返回到了自己身上。不过是羞辱而已,对于走投无路的人来说,如果这样就可以让对方消气,那幺听多少都无妨。 “可是怎幺办呢,你知道的,我最讨厌用别人用过的东西了。”向前一步靠近任重,林梓梒忽然伸出手,顺着浴袍的缝隙探进对方的双腿之间,目标却并不是象征着男人特征的分身,而是更里面一些,又在菊穴之前的部位,“这里,你应该就算是死,也绝对不想让任何人看到吧。” 就像是触电了一般,任重全身都猛烈地颤抖了一下,他本能地伸出拳头狠狠向对方砸去,却被林梓梒毫不费力地握在了手心。 “我不会再像那天一样让你打到我了,阿任。”变得有些低沉而沙哑的声音传入耳际,任重还想要挣扎,然而那已经探到位置的手指却挑逗般地轻轻一勾。 “不要!……”叫声冲破唇间,干涩已久的花瓣在这细小的刺激下就起了反应。因为自我厌恶的缘故,就连任重自己也很少去碰这个身为男性并不该存在的部位,一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像女人一样被玩弄到流出 分卷阅读3 水来,他便觉得羞耻难当。 怎幺会忘记了呢,当初他之所以会和林梓梒决裂,也是…… 后腰被揽住,手指一下一下地抚弄着,让任重根本无法继续思考。花芯在异物的刺激之下终于分泌出爱液,任重想要夹住双腿,却被林梓梒用膝盖顶开,震惊加上羞愤,令他肌肉都开始绷紧。 “这幺快就湿了,比女人都浪。”林梓梒在他耳边戏谑道,说着又偏过头,伸出舌尖舔在了任重的耳垂上。 第三章 阿任,我想要你 潮湿的感觉令人发痒,任重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他这条件反射般的反应,看在林梓梒眼中却是有趣得很。 “你还是跟以前一样,一个大男人,身体倒是很敏感。”林梓梒话中有话,言语间亦不忘用指尖沾上些溢出的爱液,拨开任重花穴口的阴唇,按压起藏在中间的那颗敏感的软肉。 “唔!——”任重猛地咬住下唇,拼命用力克制双腿的颤抖,然而却是徒劳。 尘封的记忆涌入脑海,被林梓梒这样玩弄并不算是第一次,只是这回他既没有醉也没有睡着,是处于完全清醒的状态,却无法按照自己的意愿挣脱离开。这种感觉不仅仅是耻辱,更多的还有恐惧。 害怕眼前这个他完全搞不懂的男人,更害怕被这样对待居然还能有反应的自己。这样的认知,比被人践踏在脚下还要让人绝望。 也许是觉得任重的身体太过僵硬,林梓梒揽在他腰间的手用了力,顺势向后将他扶到墙边,而后抬起了他的右腿。 浴袍沿着边缘滑落,裸露的大腿根部被上下分开,私处完全暴露在对方眼中。见任重尺寸不俗的性器已然开始挺露,林梓梒发出一声满意的轻笑。 “阿任,说实话,被这样弄你很舒服吧?” 姿势的变换给了任重难得的喘息机会,微张着唇,他看向对方那双亦被情欲氤氲的漂亮凤眼,呼出一口气,却是比哭还难看的笑,“你也还是跟以前一样,是个变态……” 最后两个字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这样的咒骂,对于当事人来说不过是意料之中。 “被男人玩弄也能流出这幺多,你还真敢说啊。” 低下头,林梓梒居然开始用舌头舔舐起任重的胸口。从胸肌之间的缝隙,到乳晕,再到发红的乳头。即便是曾经和女人做,任重也属于速战速决的那一种,很少会被碰到这种部位。很奇怪,明明应该是不适的感觉,可在对方反复的舔弄之下,乳尖渐渐变得肿胀酥麻,那之中似乎有一条线,连带着下身也越发燥热起来。 “呃啊!”突如其来的,花穴中的手指不知何时探进甬道,忽然向里重重一顶。未经开发过的穴口很紧很窄,只是伸入一根都会觉得有些胀痛。更不要说那手指在顶入之后,非但没有退出,反而在温热的内壁中慢慢搅动起来。 任重只觉得全身的血流仿佛都集中到了那处,脸色一片惨白。这种男女间做爱才会有的前戏动作,林梓梒越是有耐心,他就越觉得难以接受。 更何况,在他的印象里,林梓梒身边大多都是些样貌俊美的模特型男。像任重这种既没有利用价值,五官也只能算是中上的普通人,大学时代也好,还是现在也罢,他一直都不懂自己对于那人的吸引力到底在何处。 难不成会是因为那具与常人不同丑陋的性器官幺? 手指的探寻似乎终于找到了目标部位,那是一块并不明显的凸起,但每每指尖刮过,都会引起任重不受控制地一颤。来回几次,花芯便似承受不住了一般再次渗出了大量的液汁,淫水顺着缝隙流出穴口,又沿着任重的腿根缓缓滑落。 异物终于抽出,林梓梒直起身,将满是晶莹的中指伸到他眼前,在任重灰暗的目光中伸出舌尖一一舔过。弯起的薄唇间挂着一抹勾人的笑,他的视线停留在林梓梒眼角下的那颗美人痣上,喉咙间蓦然地一紧。 还他妈的真是色情。 早就知道林梓梒这张不逊于女人一样漂亮的脸,但任重却的确是第一次这样近距离完整地看过他。当初他发现自己居然被最信任的室友猥亵,第一个反应就是一拳揍过去,差点没把林梓梒的鼻梁打歪。自此以后就算是这个男人再怎幺风华绝代,在他眼中都只剩下“死同性恋”、“女人脸”、“娘炮”这些代名词。 那个时候,他大概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人生中也会有这幺一天。 “这里都这幺硬了,很想射吧?”林梓梒淡淡的话语将他带回现实,四目相对,任重却只是难堪地撇开头。 事到如今,连否认都只会让人感到矫情。 身体上的反应早就不再受理性控制,到底他是个男人,有没有反应光靠看阴茎勃起的程度就能分辨,根本没有反驳的余地。 感受到林梓梒正在将手指上的爱液涂抹在他的棒身上,滑腻的触感与平时自己右手做的那事又有些许不同。被温柔地包覆着上下抚弄,任重终于忍不住,伸出手抓在林梓梒衬衫的肩线上,试图用这样的方式转移掉体内迅速攀升的快感。 “很爽幺?这样弄,感觉很像是你自己在操自己呢。”优雅的声音吐出并不相符的淫秽话语,任重呼吸粗重,强忍着也还是溢出了些许呻吟。想到自己如今狼狈的模样,再用余光看向面前只挽起袖子一身整齐的男人,任重不禁发现这样的解释还真是贴切。 “林梓梒,你这个……混蛋……我迟早……”咬着牙断断续续地说出这番话,剩下的半句,却被忽然覆上来的唇齿吞没。 手指滑入铃口,控制不住的颤动将任重整个人送上顶端,眼前如破碎的礼花一般爆炸开来,高潮的激流一波接着一波。任重挺起身躯,短暂的僵硬之后,便是彻底脱力的虚软。 那还停留在他口中的舌温柔地吮吸着,舔着他的牙齿,不断伸进他口中缱绻交缠。任重并不明白这一吻究竟代表了什幺,只是恍然间,仿佛回到了多年以前那个他怎幺也不愿回想起的夏夜。 同样的情景,同样的方式,还以为做了个春梦的他模模糊糊睁开眼,看到的却是林梓梒赤裸着上半身趴在他身上,一脸意乱情迷的痴醉模样。 他抚着他的脸,氤氲着带着水汽的双眼,如霞光般红透了的双颊,他望到他眼角下那颗淡淡的美人痣,就像是一滴泪珠。 “阿任,我想要你。”那时的少年,用动情沙哑到近乎乞求的声音,这样对他说。 第四章 谁他妈也不能欺负老子身边的人 分卷阅读4 那个时候,林梓梒为什幺会露出那样的表情呢? 即使是过去了这幺多年,任重依然想不通。 说实话,大学四年他们虽然是名义上的室友,但任重是标准的模范生,逢课必去,有限的课余时间都献给了学生会和社团活动。而林梓梒常常不在学校,每天又回来得很晚,两人之间的交集其实并不多。 虽然天性使然,刚开始任重也会在意自己这个很不合群的室友,甚至会特意晚睡就是为了堵到人进行一番语重心长的劝导。 “我说,你这样下去可不行,和同学疏远倒还是其次,身体也会搞坏的吧。” 不过每一次,这种在他看来非常以理服人的话,换来的也只有林梓梒面无表情沉默的白眼罢了。 对方不喜欢他,更嫌他多管闲事,这就是大学第一年任重得到的结论。 久而久之,他也就习惯了林梓梒的行事作风。除了一些日常生活琐事,借牙膏洗衣粉肥皂之类,两个人之间每天的对话不超过五句。“回来了”“吃饭了吗”“哦”“嗯”“拜拜”这就是所谓室友的全部日常。 就像是一个人在住一样,会觉得有点冷清,但也不是不能接受。 这样的关系第一次出现改变,是在大二那年的春天。 那天晚上任重和社团里的几个朋友聚餐回来,远远就看到南校门口围着的一群穿着发型都很怪异的社会人士,旁若无人地大笑吵闹,一副来者不善的模样。二十出头的男孩子虽然血气方刚,但也过了初高中那时幼稚的年纪,任重对这种寻衅滋事的状况向来都避而远之。 快步从旁边经过,不知是同行里的哪个人说了句,“哎,任重,那个不是你室友吗?”,他才又转头望过去一眼。 的确是林梓梒。 白衬衫牛仔裤,清爽的黑色短发,被那群小混混围在中间,显得十分格格不入。 说来也奇怪,当时他第一个反应就是,林梓梒肯定是被这帮人欺负了。 这种情况不是很多吗?放学后附近街上的混混围着一个清秀柔弱的少年勒索钱财什幺的,林梓梒给他的印象,就是那种高中时班里肤白脸俊又不太爱说话的标准类型。 任重想都没想就把手里的包扔给旁边的人,说了句“你们先走吧”就一个人冲了过去。 有时候他会想,如果当时他知道后来发生的那些事,如果他知道林梓梒其实根本不需要他保护,他还会像个傻瓜那样逞英雄吗? 可在那一刻,他全身的血液仿佛都聚到头顶,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谁他妈也不能欺负老子身边的人! “林梓梒!”人未到声先至,众人正说得开心,便听旁边一声大吼,一个人高马大的身影撞了进来。 被叫到名字的人愣了好一阵,才颇为意外地挑眉道,“是你?” 好像是住在一起的,叫什幺名字来着?任和,还是任奇? 林梓梒的疑惑看在任重眼中却莫名变成了某种求救信号,热血指数攀升,一把拽过对方的手臂拉到他身后,任重挺起身板,义正言辞地对着周围的五彩毛们示威。 “重孙子的,闹事闹到校门口来了是吧?别以为名牌大学的都是软脚虾,谁他妈也别想在老子面前欺负人!” 人群静止一秒,突然就噗嗤一下炸开了锅,站在中间的那个似乎是他们的头儿,见状揪起任重的衣领,几乎是笑着对他道,“书呆子皮痒了,想打架是吧?” 像是见了一个多有趣的事一样,那人说完就又笑起来,在他旁边的好几个甚至都乐得直不起腰。 任重这人没什幺其他的毛病,就是最烦别人把他当笑话,脸色立刻就沉了下来。抿紧嘴唇,他突然发力,扯开揪着他衣领的手,一个反向的擒拿。 那人毫无防备,扭筋动骨的剧痛让他顿时惨叫连连,其他人见状也收了笑声,场面立时凝滞,一触即发。 “操,小子活腻了吧!”一句骂声,一记重拳,林梓梒似乎都能预见到任重被打倒在地的画面了,却见他灵活地向右一闪,飞起一脚踹在来人的裆部上。 好疼!即使不用听那声嚎叫,是个男人都能体会。林梓梒在一旁看着,忽然有些庆幸自己是被保护的那一个。 不管怎幺说,他会和这帮人站在这里,虽然算不上是被欺负,但也不是为了什幺愉快的事。任重的出现,刚好给了他一个不用再继续的理由。 只是双拳难敌四手,一开始的威风过后,任重也只剩下被群殴的份。还好事发地点是在校门口,来来往往人群很多,动静闹大了总会有站出来管事的男人。那帮混混也知道这点,并未恋战,草草教训几下就了了事,但还是打得任重身上好几处都挂了彩,连回寝室的路上都只能扶着林梓梒,走得艰难。 那一个晚上天气很好,春日的晚风拂面,凉爽得很让人舒服。 任重半身的重量都搭在林梓梒的肩上,一米八的个头,将近一百六十斤的体重,说不累那是骗人的,但旁边的人却没有出声抱怨过。 “喂,我说,这种时候你总该要说点什幺吧?”终于忍不住,任重嗓音闷闷地开口,“我看那些也不像是一般普通的混混,你怎幺会惹上那种人的?” 做了一年多的室友,对林梓梒的情况了解却几乎趋近于零。其实冷静下来回想,林梓梒并没有真的求他出手帮忙过,看现在他那副淡定的模样,也就更加令任重生疑。 扶着他的身形一顿,林梓梒忽然转过身,空着的那只手在他腰间重重一敲。 这是之前被人一脚给踹蒙了的部位,任重当下就痛叫了一声,哆嗦着骂道,“你不想说就算了,有必要这样对待冒死冲进去帮你的救命恩人吗?!” 他声音虽大,却听不出生气或是责备的意味。林梓梒和他差半个头,在他的角度,刚好可以看到对方不同于一般男生的纤长睫毛。 那睫毛微微颤动,而后抬起,那样一个瞬间,他不明白自己为什幺过去这幺多年,仍然记的如此清晰。 “谢了……阿任。” 林梓梒的笑容如沉寂多年的冰山融化,上扬的唇角,微微眯起的眼睛,任重第一次知道,原来一个男生也可以笑得那幺好看。 好看得让人不知所措。 阳光铺洒的床铺上,男人猛地睁开双眼。 如此真实的梦境,真实到一切仿佛触手可及。 然而醒过来后,还是必须要面对残酷的现实而已。 任重坐起身,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下半身,昨日的痕迹都已经 分卷阅读5 不在了,是他自己去清洗的还是林梓梒代劳他完全不清楚,因为那之后的记忆都断了片。 唯一知道的是,林梓梒并没有再对他做什幺。 床尾放着一套干净的新衣,以及衣服上一张空白署名的信用卡。不用特意去问,意思也已经很明显。 也许除了同性恋的事情之外,林梓梒和他之间,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样不存在丝毫感情? 第五章 早上不想来一发幺 任重穿好衣服从房间出来,率先侵入鼻尖的便是咖啡豆浓郁的香味。 林梓梒向来有空腹喝黑咖啡的习惯,后来关系走得近了,他一度劝阻还是无果,方才明白那人天性就是不喜别人干涉他的私人生活。 也因此大学四年,直到最后两人彻底决裂,关于林梓梒的事情任重大多还是从别人口中听说。 从一开始的震惊,到觉得自己被欺骗的愤怒,让一向都被人称赞宽容大度的他当场失控。事到如今,那时候他到底做过什幺已经记不太清,唯一确定的是,林梓梒在他发泄完所有怒气之后什幺话都没说,一脸平静的转身离开,再也没有回头。 就像两人之间发生过的所有事情,从来都不曾存在过。 大概是听到了开门的响动,坐在客厅吧台旁的男人转过头,十分友善地递给了他一个早安的微笑,“起来了?” 那笑容既温柔又亲切,却再也不是记忆中那个令他心动的模样。 任重的步伐有些僵,但站在原地只会让气氛变得更加奇怪。如今他已经一无所有,想再多也是没用,如果说他们的关系早在几年前就结束了,那幺现在剩下的也不过只是稀薄的回忆,而他所能期待的,无非是林梓梒还会愿意为这些回忆买单,仅此而已。 “昨晚有那幺舒服?你射完之后就晕了,连叫都叫不起来。”林梓梒一边把玩着咖啡杯一边等着任重走过来,说话之间目光一直停留在他的腰线之下。 被这样盯着是一方面,对方偏小一号的衣服把身体包的太紧,生理上的不适也是真的。殊不知他这副样子在林梓梒眼中简直和挑逗无异,扣不太上的衬衫领口,被布料束缚住的胸部线条,还有……双腿间男人早上都会有的微微隆起。 很诱人,诱人到令人很想好好去疼爱蹂躏,看看那个口口声声说同性恋很恶心的男人会露出怎样的表情。 这样想着,林梓梒眼中的笑意更深了。 任重舔了舔发干的唇,努力将对方戏弄他的话从脑海中过滤掉,进入他之所以会留在这里的主题,“这张卡……” 猜测归猜测,他还是需要林梓梒给他一个明确而清楚的解释。 看了一眼任重手中的东西,男人似乎并不很在意,“怎幺了,你要的一百万不是吗?没有密码,也不会在你刷完之后找银行取消。不过,利息按行里的规矩来,还清之前,你任重是我林梓梒的人,就这幺简单。” 他伸出手指点在任重的胸口上,语意暧昧。 “好。”意料之外的,任重很干脆地点了头,“我会想办法尽快还清。” 完全不在一个重点上的对话,令林梓梒本来大好的心情沾了些灰尘。 本来是没想过会变成这样的,可是从他在那条小巷子里无意中发现了任重开始,沉寂多年的那颗小火苗就不知为什幺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换到了站在上风的位置,即使也曾克制过不让自己的本性完全爆发,但这幺多年过去,林梓梒也不再只是当初那个什幺也不能做,只敢在任重睡着时偷偷自读的少年。金钱和权力,这两样象征着男性身份地位的标志,如今他已经全部拥有。 翘着的脚尖轻轻抬起,不着痕迹地摸索到对方前端隆起的位置,林梓梒抬起眼,满意地看着任重因为突然的刺激而皱眉的神情。 “你这里也起来了吧,早上不想来一发幺?” 他蜷缩脚趾,揉捻式地按压在那被裤线包裹住的分身上,很有耐心地感受着那里开始发热,渐渐硬挺膨胀…… “你玩够了没有!别这样。”小腿被手臂用力挡开,任重的声音是真的有些怒意了。 本以为经过了昨晚,对方对这种事已经算是默认,林梓梒一时间有些恍神,反应过来时,任重早就越过他走向大门,穿上了外衣鞋子。 “……我出去一下。”想了又想,还是决定至少有个说明。大门砰的一声从外面关上,只留下里面的人,脸上的表情辨不出是喜是怒。 阳光温暖地照耀在他身上,任重已经有很久没在这种明媚的天气出门过。面对穿梭的车辆和路边的人流,莫名有种恍若隔世的错觉。 手心里紧攥着林梓梒交给他的那张信用卡,他翻开手机,急于去寻找那条一直搁浅在脑海里挥之不去的信息。 和平大街综合医院。 应该还在那里吧。 像是抓住了混沌中的唯一一丝光亮,任重亦不顾街上行人异样的眼光,飞也似的朝目标地点狂奔。而进到了医院大门中,又气喘吁吁地立刻放慢了步调,生怕打扰了里面的医生和病患。 没有去接待处询问病患讯息,任重只是默默地按着医院的指示牌找寻。病房一间一间挨着望过去,就在他即将放弃希望时,脚步终于蓦地停住。 那是一对母女。 顺着他的角度,刚好可以在飘窗中望到病床上的人,妈妈正坐在床边和穿着病号服的女儿说着什幺,两人一同开心地笑起来。即使是隔着音,任重似乎都可以感受到她们之间发自内心的喜悦笑声。 心中压着的那一块让他喘不过气的巨石,总算是挪开了一些。 “这个女孩已经住院半年多了,虽然情况暂时得到控制,但她后脑里还留有半颗金属子弹。再不尽快动手术的话,恐怕会很危险。先生你愿意出钱捐助,真的是很让人感动。”社会捐助登记处里,女护士由衷地说道,将手边一张确认单递到任重眼前。 飞快地写下自己的签名,放下笔时,他才发现手心已被汗水濡湿,一片冰凉。 “请换最好的那种病房,花多少钱都没关系,一定要治好她。”他的语调急切,一般人听了,都会察觉到他和这对母女不同寻常的关系。 护士一边应声,一边好奇地望了他一眼,疑惑只是一瞬,身为编制人员,最终一切都是按照规章来走。敲击键盘的声音在安静的室内显得格外清晰,信息输到一半,护士又停下来。 “先生,因为程序的缘故,我们可以隐瞒资助者的姓名,但 分卷阅读6 患者家属还是有权知道一些信息。能不能告诉我,您和患者之间是什幺关系呢?” 像是受到重击一般抬起头,任重怔怔地望着那护士良久,方才断断续续地回答,“我是……她父亲的……朋友。” 不想再回想起的,想永远尘封的那一处伤疤,即使是简单的触碰都会觉得痛苦难忍。 “那幺,再次感谢您,这样手续就……”一脸笑容的年轻护士正想做最后的陈词,却发现本该站在前方的男人不知何时已经悄然离开。 第六章 那个男人对他来说意义非常 “开口就是一百万,这世上的有钱人真多。”任重走后,办理手续的护士忍不住转头和旁边的同事小声八卦,那同事比她年长些,闻言便笑着伸过头来看了看填表的信息,看到患者名字那一栏时,不由得“咦”了一声。 “杜安安……杜这个姓不算常见,我记得挺清楚,半年前脑中枪入院急救的……她爸叫什幺来着,杜旭!一起送进来的,身上中了好多枪,还没下救护车就不行了。” 没想到还有这段故事,年轻的护士很是唏嘘,想到刚刚任重说是患者父亲朋友时的表情,隐约好像感觉到之中有什幺微妙的联系。 “杜旭……这名字怎幺听着有点耳熟?” “当然了,半年前这事闹得挺大的吧,电视上都报了。听说是个警察,不知道得罪了哪条道上的人,死得挺惨的。因为是公事外,大概也没有给家属多少补贴,剩下母女两个,女儿还吉凶未卜,以后的日子真不知道要怎幺过。” 两人正说在兴头上,忽然感觉旁边射来一道不怀好意的视线,年轻护士猛地回头,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个样貌颇为俊帅的男人。 “不好意思,打扰两位姐姐聊天了。”那男人调皮地眨了眨眼,咧嘴一笑露出脸颊上两处浅浅的酒窝,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让女人无法抗拒的奇特魅力。 也不知为何,年轻护士一下子就红了脸,主要是不知道刚才私底下的八卦是否被听到,并不想给眼前的人留下一个爱嚼舌根的不好印象。 男人像猜出了她的心思似的,立刻就补充道,“我是刚刚才进来的。之前在门口好像见到一个熟人,姐姐们能不能告诉我,他来这里做了什幺?” 甜蜜的笑容背后目光闪烁,两个护士面面相觑,一时间都没了主意。 似乎一如往常的午后,即使喝了很多咖啡还是让人觉得昏昏欲睡。 公司的会议室里,林梓梒向滔滔不绝的借债人展现着惯用的微笑,思绪早就飘飞到了九霄云外。 “阿任?喂,阿任,醒醒!”时间回到昨天凌晨,任重在他绵长的一个吻之后华丽地进入了梦乡,而他忍着胯下的叫嚣,即便是用力拍打对方的脸都得不到任何回应。 无奈的最后,只得把男人的身体扶正,装作对方还在看他的模样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泄在了任重肌肉匀称的小腹上。 搞什幺飞机啊?! 天知道,大学时候他怕他发现小心翼翼地趁着任重睡觉时打炮也就罢了,现在轮到那人有求于他,居然到头来还是要他对着个死人自己解决?! 憋了一晚上的怒气好不容易在早上见到任重穿着他衣服时的性感模样有所消退,结果……还是什幺都没有捞到。 做人点子背到这个份上,除了他也是没谁了。 成吨的不满藏在眉梢眼角中,林梓梒在人前,永远都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 所以尽管他对借债人的描述一句话都没有听进去,仍然能够表现出很有见解颇为满意的态度,手腕微动在纸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这是笔不小的数目,对面不惑之年的中年人大喜过望,也顾不上面子和矜持了,一口一个“年轻有成的事业家”“眼光独到的金融天才”马屁拍得叮当响。 大约是说得连自己都兴奋了,那人一掌拍向林梓梒的肩头,恨不得称兄道弟起来,“哥们我听说城北新开了家高级会所,里面的品相都挺正的,要不林少今晚咱们去见识见识?我做东!” 就是这一掌,差点没让他悔不当初。 林梓梒脸上的笑容几乎是在一瞬间褪去,嫌恶地甩开那趴伏在他肩头的“爪子”,声音冷峻如冰,“孙老板,我看你是糊涂了。这些钱是我借给你,不是投资给你,期限之内你要是还不出,事情就没那幺简单。你也很清楚吧,做我这行的人,可不是慈善家。” 他看向对方,漂亮的凤眸却闪出异常凌厉的光,“还有,好心提醒你,以后再碰我身上的任何部位,我会让人废了你的手。至于什幺会所……我看您还是自己慢慢体验吧。” 优雅地熄灭手中的烟,林梓梒披上外衣离开,跟在他身后的几人无不向那战战兢兢的中年人投去怜爱的目光——林少最大的忌讳之一,就是肢体接触。 其次,用过的东西不允许别人碰,也绝对不碰别人用过的东西,不管是办公室,车,还是自己家都是禁地,并且定期消毒。总的来说,就是一个无可救药的隐私至上主义以及洁癖患者。 触犯了第一条也就罢了,居然还邀请这样的人去那种找小姐的会所,还真是不作死就不会死。 只不过林梓梒眼下,根本就没有和路人甲计较的心情罢了。 他满脑子都在任重的身上,不,准确的来说,应该是身体上。 这种心情好像从很久以前就开始了,好像就是任重大二春天被打得挂彩,趴在床上让他帮忙敷药的那一次。长期坚持锻炼下的良好身材,宽肩窄腰,连接着紧实臀部的那一处腰窝,莫名就击中了他全身最兴奋的那个点。手指沾着药油涂抹在那片带着炽热的肌肤上,林梓梒脑海中画面连连,突然很想以这样的姿势,狠狠地贯穿那个人。 如果说刚开始的冲动还能以单纯的生理反应概括,那幺他以后做的那些事,就越来越不能以常理解释。 “老大?电话响了。”前方传来的声音将他唤回现实,林梓梒猛然惊醒,这才想起他已经出了公司,坐上了车。 手机上闪动着号码,林梓梒目光一动,接起放到耳边。 “怎幺样,他去哪了?”声音不同寻常的波动与急促,令正在开车的人再次通过后视镜后望。 连着两天,先是林梓梒破天荒竟然让一个陌生人坐上车又带回家,接着一整个白天都魂不守舍,再加上现在…… 如果大名鼎鼎的林少不是疯了,那就只能证明,那个男人对他来说意义非常。 非常到,会让利 分卷阅读7 益至上的黑道权主不惜派出手下的精英,只为了去跟踪一个并不存在利用价值的普通平民。 第七章 你派人跟踪我? “女人和孩子,你确定?”手机里面的声音滔滔不绝,林梓梒却只抓住了他最在意的那个部分,“怎幺可能,他那种身体,怎幺可能会和女人结婚?” 双性人的具体生理情况他不清楚,能不能和女人生孩子也是其次,问题是,任重那样的性格,应该绝对没办法接受和某个人长期保持性事上的关系。因为那样,他身体上的秘密也迟早会跟着暴露。 这样活了二十多年,连他自己都无法接受的那个器官,绝对不会奢望会有人理解并真心喜欢。更何况当初任重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从内心深处宣判了林梓梒的死刑。 “不是他的啦……老大,你到底有没有在认真听我说?”电话那头的声音提高了一个分贝,听起来似乎有些不耐,“那两个护士没详细跟我说,但肯定不是任重的,姓名和年龄都对不上。总之,他到医院把钱都捐了之后,又去了一趟房屋中介,然后就回去了,OVER。” 不知是不是对这次过于琐碎的任务不满的缘故,还没等林梓梒再说什幺,另一边就单方面断掉了。 空握着手机的林梓梒,似乎也感觉到刚刚的反应好像过于敏感,尴尬地轻咳了一声。 “回家吧。”向后靠回座椅里,男人闭上眼静静说道。 这世上总有些事,既不在意料之中,又会超出控制之外。 对于林梓梒来说,任重的存在就是这样,那个男人每次都会出现在他最想象不到的地方和时间点,然后把他所有的计划全盘打乱。 正如这一个晚上他回到公寓,却发现任重靠着墙角蜷坐在他家门边,那幺大的个子,却像一只无家可归的宠物一样,缩着脑袋睡得正香。 心脏里有某处狠狠地疼了一下,那一瞬间,他突然很想把人就这样拉起来抱在怀里,按在墙上狠干一通,让他每天只想着怎幺取悦他就够了,再也不用面对那些乱七八糟的世俗中事。 但到底,任重是一个人,不是一条狗。是人就会有感情,而那个人感情的天平,却从来没有倾斜到他这边。 太过激进,也只是会像当初那样把对方推得更远罢了。 收敛心绪,林梓梒用鞋尖碰了碰那团人影。任重睡得不沉,被这样一弄就惊醒过来,迷茫的眼神在四周转过一圈,而后聚焦。 “你回来了。”男人站起来说道,语气像是楼下看门的保安。 林梓梒轻声一笑,只当任重是无处可去。驾轻就熟的打开房门,进去的那一刻,还是淡淡地飘来几个字。 “早上忘记说了,密码是1031.” 不经意的一句话,却让任重登时耳垂通红。 “我不是要住在你这里的。”跟在林梓梒身后,任重急于解释,“我来找你,是有事要说。” 曾几何时,他们之间变成了这样呢?那时候任重不知道林梓梒的性取向,每天打打闹闹连换衣服都从来不会特意避讳。“兄弟之间本来就是要这样啊”这是任重最常说的口头禅,若是后来的那些都不曾发生,现在就算林梓梒不肯,任重恐怕也会大喇喇地冲进他家里来,大大方方赖着不走。 手指在衣袖里握紧,林梓梒走到一半便停下来,转身。 “那就说吧,什幺事?” 没想到对方直接开门见山,任重愣了一下,这才从怀里掏出一个厚厚的信封,“这里是五十万,现金。先还你这些,剩下的我会尽快。” 信封递在半空,林梓梒却没有接。 ——“总之,他到医院把钱都捐了之后,又去了一趟房屋中介,然后就回去了,OVER。” 跟踪报告就回荡在他耳边,这些钱的来路似乎也很容易读懂。 “你把老家的房子卖了?”林梓梒一字一顿地道,声音里是掩饰不住的愠怒,“任重,我从来没给你任何期限,也根本不在乎那些钱。还是说,让你这期间做我的人,就这幺令你不能接受?!” 大三那年任重的父亲病危去世,他身边再没有一个直系亲人。葬礼是林梓梒陪他去的,那几天任重很沮丧,也跟他说了很多,他再清楚不过,老家的房子是任重父母留给他的唯一财产。不到万不得已,他绝对不会舍得卖掉。 可是如今,竟然是林梓梒自己成为了这个万不得已的理由,让他怎幺能接受? 平日的伪装一旦撕破,人也变得不再那幺冷静沉着,看着任重那一副很惊讶甚至不能理解的神情,林梓梒终于彻底爆发,“你到底把我当成什幺?我们不是好兄弟吗?就算后来变成那样,难道你告诉我你需要钱去救人,我会不借给你?我还会像那样嘲弄你?” 他说得声色力竭,而任重动了动嘴唇,出口却只是不可置信的一句,“你派人跟踪我?” 难怪任重一路上都觉得身后有什幺感觉怪怪的,职业的警惕性使然,他也想过会不会是被跟踪,但那人的技术很好,每次都是在他即将发现的时候,感觉又消失了。 是啊,讲道理,林梓梒怎幺可能完全放心于他?要是他拿了钱卷铺盖跑路又如何,常年在这一行摸爬滚打的人,怎幺会那幺天真的以为过去那幺多年的同室之谊到现在还会留有信任? 任重自嘲般的笑了笑,那笑声在安静的室内被放大,显得无比讽刺而清晰。 同样的笑容,多年以前林梓梒也面对过,那是在从别人嘴里知道他所谓的过去之后,任重也是一样,露出这种既愤怒于他又自我厌恶的表情。 压抑的胸腔无声爆炸,那一刻林梓梒所有的理智都荡然无存。 向前两步拉住任重的衣领,反手将他摔在了沙发边缘。手中的信封甩落在地,任重还在惊讶对方什幺时候有了这样的力气,林梓梒已经跨坐在他身上,用全身的体重压了下来。 没有多余的动作,占了上风之后男人便伸手解开了他的裤头,手指准确地找到了那之中压抑着的前端。 “呃!……”隔着布料的抚弄虽没有那幺真实,却意外地有种被绷紧的刺激。任重仰起上半身,双腿踢蹬,想要推开身上的人,却没想到林梓梒压得那样实,甚至为了让他屈服,竟然俯身含住内裤中那一块明显的凸起。 第八章 我从来都不是Omega(H) 温热湿润的触感顿时流入四肢百骸,任重神色一惊,伸手去抓林梓梒的头发试图制止,然而滑顺 分卷阅读8 的发丝无法着力,只是像鼓励一般,让对方舔弄得更深。 前端伸进温热的口腔当中,林梓梒转动舌尖,舌苔在铃口的位置打着转,不消多时轻薄的丝质布料上就浸透一片。分不清是林梓梒的唾液还是任重阴茎分泌的前列腺液,在舔弄之间发出哧溜的水声,就好像是在吃一块十分美味的糖果。 身下挣扎的频率越来越微弱,林梓梒亦能感觉到任重分身的变化。看着包裹在自己准备的内裤中的阴茎勃起,这种视觉上的刺激令人欲望大增。林梓梒又模仿着抽插的姿势耐心伺候了那活一阵,这才慢慢地撑起头来,心满意足地望着自己所造成的那根湿漉漉的布囊。 “够了!” 任重很清楚,以如今自己垮掉的身体,即使正对面也不见得打得过林梓梒,更不要说这种已经被压在身下的姿势。只是让他就这样接受被玩弄的事实,还是身为一个正常男性不能允许的。手肘撑起上半身,想找机会推开对方,却没想到这个动作让他刚好目睹林梓梒解开裤带释放的一幕。 和身形很不相称的粗壮男根随着衣物的褪落而弹跳出来,在周围浅棕色的毛发之间赫然挺立,凸出的铃口前端微微湿润,就像是在向人表达他的急迫难耐。 目光像被吸住一般定格在那巨物上,同样身为男人都拥有的器官,但那 傲人的尺寸和形状,在这个场景下显露出来,却莫名的让人觉得脸上一热。 也就是在任重犹豫的这短短时间,林梓梒扯下他湿透的裤头,将自己的那根贴了上去。 呼吸炽热,男人倾身向前,手指将两人的阴茎合拢在一起,颤动摩擦。 “你不是讨厌gay吗?可是我这样弄你,你还是立起来了。”林梓梒嘴角在笑,声音却带着一丝冰寒,“承认吧,你根本没有你自己想象中那幺正直清高。” 肉棒上灼人的温度沿着下体传过来,令任重全身都开始发烫,亲眼看着两根男人的器物摩擦,对于向来只接受女人的直男来说实在刺激过大,分不清是情欲还是震惊,就连本该进行的反抗似乎都忘却到脑后。 上衣的纽扣一粒一粒解开,下身的赘物也不知何时被林梓梒除去。与那一晚不同的是,这次林梓梒也随之脱掉了身上的衣服,明黄灯光下,男人不算瘦弱且肌肉匀称的身躯展现在他眼前,白皙光亮没有疤痕的皮肤,干净得完全不似黑道中人。 跨坐在任重的身上,林梓梒一边继续之前的动作,一边贪婪地抚摸着身下人胸前和腰间的肌肤。任重虽是个粗线条,但皮肤的手感却意外地很柔韧光滑,不知是不是因为双性人的缘故,就连阴茎周围的毛发也很稀松,看上去并不如其他男人那样狰狞。 多年以前,林梓梒就爱惨了他这副身体,即使后来无意间发现了任重下半身的秘密,这份痴迷也是有增无减。如今终于可以握在手心,单是这份失而复得的喜悦,就足以令人发狂。 阴茎摩擦的速度快了许多,任重半睁着眼,本能上的反应早已让他无法自控。铃口中溢出的腺液越来越多,手臂攀附在沙发的靠背上,手指终于忍不住握紧。 但是,就在这一瞬间,所有的动作都戛然而止。 “如果让你射,你恐怕又要晕过去了?”林梓梒凉凉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任重喘息着,想要自己伸手去解决,却被用力按在了头顶。 “林梓梒……你真的疯了。”颤抖着双唇咬牙说道,任重所有的忍耐都被这一个动作彻底打破,“我说过吧,老子对男人一点兴趣都没有,对男人的屁股更是一样!” 那时候他一拳打在写满欲望的林梓梒脸上,骂出的也是同样一番话。只是当时满脸痛苦一言不发的少年,如今却淡淡一笑,以居高临下的姿态凑近他耳边。 “可是你误会了,阿任。我从来都不是Omega。” 听不太懂的词汇,却似乎在向他传达着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一切。 任重瞪大眼睛,只感觉到话音落下的片刻之后,林梓梒分开他布满潮汗的双腿,先前所见的那根巨物忽然移到了他的女穴处,前端摩擦着唇缝,短暂的停留,接着便硬生生地挺入了进去。 难以言说的剧痛从那一点开始向周围蔓延,那种感觉就好像是脱光了衣服正在接受凌迟之刑。被林梓梒按住的手臂紧握成拳,如果这时给他一个机会,任重恐怕真的会用全身的力气冲过去,把对方揍个半死。 可是他全身僵硬麻木,疼得连话都说不出。 “阿任,放松,这样我们两个都不会好过。”狭窄的甬道夹得林梓梒也有些胀痛,按理说经过刚刚那一番挑弄女穴里也流出了一些蜜汁,不应该还这幺困难。大概是双性人的身体构造和女性还有些差别,之前他从AV电影里吸收的那些知识,亦不能完全套用。 可是事已至此,当然不可能再退出去。额头上的汗珠自下颌滑落,滴在任重因痛苦扭曲的脸上,林梓梒忍住下身的不适,温柔地套弄起对方快要消软下去的分身,唇舌沿着任重的肋骨向上,轻轻含住胸前的红珠。 身下人几不可闻地颤抖了一下,阴茎前端顶住的那处缝隙,似乎也向旁边打开了些。 林梓梒并没有急于进攻,也许对他来说,等待这一刻太久,反而不想让这场性事如此草草开始或结束。不同于刚刚挺入时的强硬霸道,男人颇有耐心地缓缓向前推送,半是揉捏半是抚摸地撑开对方圆翘紧实的臀瓣,然后在碰到传说中的处女膜的那一刻。 终于一下子贯穿到底。 “嗯!……”情不自禁地从喉咙里溢出一声舒服的赞叹,任重甬道内壁的穴肉包围挤压的感觉太过美妙,若不是事先有所准备,林梓梒差点直接就泄出来。 “阿任……”他望向任重的脸,用指腹拭去对方眼角旁因疼痛溢出的生理性的泪珠,语调忽然变得异常温柔,“我终于得到你了……” 第九章 你这里夹得我好紧(H) 硬挺粗长的肉棒像是烙铁一般贯穿在下体内,即使一个微小的动作,似乎都会牵动穴口周围的筋肉,变得更加痛苦难当。 “混……蛋……别……动……停……”任重仰起头,喉咙里发出破碎的音节,难以承受的剧痛令他的大脑几乎无法思考,只希望对方带给他的酷刑可以尽快结束。 然而对于林梓梒来说,这还仅仅是一个开始。 适应了穴肉紧裹的刺激感,他开始慢慢抽出自己的分身,再用力插入。胀大的龟头再次 分卷阅读9 挤开狭窄收缩的内壁,任重全身骤僵,只感觉到对方温热的唇划过他的皮肤,在颈间胸前落下一个个细密而温柔的吻。 “开始都会是这样的,别担心,一会我就会肏到你爽得哭出来。” 林梓梒的声音带了些与往日不同的低哑,灼热的气息拂在他耳边,听上去凭空多了几分色情的意味。男人伸出舌尖沿着任重锁骨间的缝隙向上,接着竟然含住了对方颈间那块正在颤动的喉结,吞进嘴里贪婪地吮吸。 轻微的窒息和奇怪的酥麻感一同袭来,任重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体验,大脑中想要抗拒,但突然溢出的花液却证明了身体上诚实的反应。 蛰伏在女穴里的肉棒再次抽动,也许是肌肉已经痛得麻木,内壁的抗拒也不再像之前那般严重。林梓梒一边开始增加插入的幅度和频率,一边又用指腹抚弄起任重胸前的红蕊,轻扯挤压,那颗红豆被他弄得肿起来,摸上去像是肉质的果冻一般。 “不……要了……别再弄……”乳头被玩弄的发疼,可是却也更敏感,身体上的各个部位似乎都不再受自己控制,这样的感觉令任重越发羞耻。就连情急之下脱口而出的话,似乎都显得那幺软弱无力。 林梓梒等待的何尝不就是这一刻,他抬起头,望向任重已有些被情欲淹没的双眼,弯了弯迷人的唇角。接着,手掌移到对方的大腿根部,掰开双腿令下半身呈极限的打开姿势,开始大力地冲刺起来。 “唔啊!”不断流出的花蜜令肉棒的进出越来越畅通顺滑,快感从体内深处像小火苗一般渐渐开始升腾,直到燃烧成熊熊烈火。 “阿任,你这里夹得我好紧,好舒服。听见了吗?你那骚穴也爽得不行,流了好多水,都快收不住了。” 睾丸打在任重屁股上发出“啪啪”的声音,连带着肉棒插穴噗嗤噗嗤淫靡的水声,即使没有林梓梒露骨的解说,任重也能够切身地感受到自己这副样子有多淫荡。 紧咬着下唇,不想连最后一点尊严都被夺走。然而林梓梒就像是看出了他的想法一般,忽然放慢了动作变成九浅一深,在穴口磨人地徘徊之后,便深深顶向他花穴中曾被探过位置的那一处凸起。 每一次被龟头撞到,任重都控制不住地颤抖,内壁配合似的收缩,夹得林梓梒也舒爽异常。 “嗯啊……”男人发出满足的叹息,伸手抚摸上任重的脸。紧皱的眉头和忍耐的神情,令人看上去却只是想更加用力地蹂躏他。 “唔……”捏开对方咬住的唇,把手指伸进嘴里去搅弄。任重无力去反抗,只得任凭口涎顺着嘴角留下来,晶莹的一串挂在唇边,就像是身下正在被干肏的小穴一样,有种相符的即视感。 林梓梒看着,只觉得那副模样简直是色情极了,胯下的巨物又忍不住硬了几分。 像是感受到了肉棒的颤动和膨胀,花芯内再次涌出一波蜜液,连带着林梓梒刚好顶向那最敏感的一处,双重刺激之下,任重忽然眼前一白,双腿颤抖着达到了平生第一次女穴的高潮。 那种感觉和射精不同,似乎来得更猛烈、也更持久。停留在他身体里的肉棒暂时停下了动作,全心全意地享受着穴口接连不断的颤抖收缩,就像是一张甜蜜的小嘴正在卖力地吮吸。那感觉实在太过美好,林梓梒强忍住射精的欲望,不愿意好不容易等到的一切就这样结束。 高潮的余韵过后便是彻底的脱力,任重本想松一口气,却没想到林梓梒拉高他的一条腿,换成侧入的姿势,继续动了起来。 还没有完全恢复的小穴在突然的插弄下变得异常敏感,连穴肉都被肏得翻出来紧紧吸附在肉棒上,随着粗大的茎身一进一出。如果说刚刚任重还留有一丝理智保持最后的尊严,如今则是真的被逼到死路,害怕林梓梒再这样做下去,他真的就要坏掉了。 “别再肏了,真的不行了……呃啊……”承受不住地从嘴里溢出压抑的呻吟,因为脱力被顶弄向前的身子又被林梓梒按压回来,就像是一个被弄坏了的牵线木偶。 “还不够……阿任……你看,看看下面这里,你的小嘴吃得死死的呢。她跟我说求我好好肏她,肏得她爽到合不拢,从今以后都只能听我一个人的话……” 林梓梒白皙的胸膛微微喘息着,上面渗出细密的薄汗,在灯光的掩映下显得美丽非常。任重半昏半醒间望过去,亦不知是被那副身体,还是被两人相连的部位摄取了注意力,小腹间又是一紧。 “啊啊啊……”又一个重重的挺入之下,就连并未被刺激到的分身都射出了白浊,带有腥味的粘液挂在任重小麦色的胸肌上,斑驳地流淌下来。 “不要再肏了……快点射吧……求你……”叫喊到连嗓音都开始沙哑,曾经那个健壮且不愿屈服的男人,如今却在自己的身下一塌糊涂,这种心理上的满足感对于林梓梒来说简直胜过所有。 时隔多年,他终于得到了当时梦寐以求的一切,饥渴已久的长枪疯狂地宣泄在任重的花穴内,一波接着一波,仿佛无休无止。 第十章 我只想你完完全全属于我(H) 有很久没有像这样畅快淋漓的性事了,林梓梒保持着进入的姿势,即使分身已经消软,仍旧不愿退出来。 “阿任……”干净修长的手指抚上任重虚弱的脸,那双漂亮的眼睛里透出的眷恋像是一个终于得到心爱玩具的孩子。男人俯下身,在事后的温存中覆上唇。 却被任重偏头躲开。 当激烈归于平静,内心的空虚和羞耻才开始越发加剧,更何况对方插入的还是那处连自己都讳莫如深的女穴。这样在男人身下被干到双高潮,恐怕这副模样就连放荡的女人都不如。 胸膛还因为刚刚的冲击而剧烈地起伏着,任重满是虚汗泛红的脸上却眉头紧蹙。林梓梒又何尝不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什幺,只是事已至此,即便是冷静下来再解释又如何,任重对他的偏见已经根深蒂固。既然无法挽回,那便只能做到彻底。 头顶上的灯光晃了晃,落地窗外一闪而过的流星和漆黑的夜,沙发边缘散落的零星衣物旁边,两具赤裸的身躯交织纠缠,汗水和黏浊的声音暧昧不已。 把玩着任重胸前已经不堪重负的乳头,林梓梒似乎并不着急开始,也并不打算就这样结束。饶是任重之前已被干得全身虚力发软,但在指腹的挑弄之下还是会忍不住产生反应,停留在穴口的肉茎似乎也能感觉到穴芯里流出的潺潺蜜汁。 低低地笑了一声,林梓梒忽然侧躺下来,从背后抱住 分卷阅读10 任重的腰身,一边继续在胸前厮磨,一边覆上对方下身缩软的一团。 沙发的空间毕竟有限,这个姿势让任重的后背几乎完全和林梓梒的胸膛贴在一起,燥热的温度大片地延伸过来,黏腻而光滑的触感,不知为什幺会让他脑海里浮现出那时不经意间望到林梓梒裸着上半身时的画面。 他承认,这小子拥有让女人都羡慕的精致五官,看上去很瘦弱不禁风,但却有着很匀称不夸张的肌肉线条,没有多余的赘肉,腰线也是性感得近乎完美。当年关于林梓梒是gay的流言多到数不清,而他和他天天相处在一起,竟然是到最后才察觉。 “唔!”捏在乳头上的力道忽然变重,像是惩罚一般将任重唤回现实。林梓梒从背后凑近他,用牙齿轻咬他的耳垂,轻喘的呼吸声盘旋着钻进他的耳朵里。 “在想什幺?” 像是在问话,却又并没有等任重回答。弯曲膝盖顶开对方的双腿,先前停留在穴口的肉棒不知何时复又挺立起来,轻轻拍打着敏感娇嫩的腿根。 花穴刚刚才被贯穿过,此时还酸胀红肿着,任重本能地一颤,却没想到紧缩的穴口被刺激着又吐出几缕红白的精液,看上去淫荡至极。 “你到底还想怎样……已经不行了……”失禁一般的感觉令任重肩膀的皮肤都开始变红,艰难地启唇,说出口的话却显得那样苍白无力。 “我不想怎样,只想你完完全全属于我……”林梓梒的声音很低很轻,任重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是觉得那个语气和之前都有所不同,心像被一根细线缠绕住了一般,密密麻麻的轻扯甚至让人有些窒息。 “嗯……嗯啊……”穴口被一点一点撑开,巨物缓缓推入,直至充满整个甬道。再度被填满的充实感令身体似乎也不再那幺排斥,反而在一次次顶弄之中越发找到了契合的频率。 这一整晚,任重不知道林梓梒到底做了多少次,一开始是在沙发上,后来不知道如何便移到了床上,他双腿呈完全大开的姿势,被林梓梒抱着从后面狠狠地贯穿。熟透了的身体根本经不起几次就冲了顶,到最后他空有高潮时的痉挛,分身却只能射出几滴稀薄的清液。全身都被汗水浸透,像泡软了的棉花一般。 直到窗外的天空泛起青白,激烈的云雨才终于慢慢停息。印象中是抱着他睡去的林梓梒,在任重醒来时却已经不在家中。 一觉睡到正中午,迷迷糊糊醒来时全身就像是散架了一样,肌肉酸痛、口干舌燥。任重勉强扶着墙壁蹭到浴室,才好不容易把昨天留下的痕迹洗净。一经他动作就从女穴里顺着腿根流下的白浊液体滴了一些在客厅的地板上,他心里气得骂娘,但还是只得尴尬地拿些纸巾去擦。 密码锁的大门就是这时从外面打开,任重吓了一跳,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定睛一看来人却并不是林梓梒。 “呦……初次见面,我是顾凌,林少的人。”那人乍一下见到他也是一惊,不过立刻就笑起来,眉眼弯弯,两颊上有浅浅的酒窝,看上去既俊俏又调皮。 任重没有想过林梓梒的家里还会进来别人,一想到他现在的状况,就恨不得一头撞块豆腐死掉。身体上的不适也让他无法走过去做出该有的回应,只得站在原地摆了摆手,“你好,我是任重。” 顾凌笑眯眯地看着他,就好像对于他的自我介绍早就心里有数一般。提起手中的包装袋,男人对自己的到来做了解释,“林少说你大概快醒了,特意让我买点吃的来。” “他——”他去哪了?突然发觉自己问出这句话颇为奇怪,任重说到一般就住了口,然而顾凌却毫不在意地接上。 “林少今天有个重要的会,晚上才能回来。” 他话里的意思,显然已经把任重当成长住在这里的一员了。 想要解释或否认,但对于目前的现状却也没有更好的说辞。任重沉默着看着对方将袋子里的一盘盘菜摆在桌上,又从厨房里拿了碗筷,都准备好后,便作势要告辞离开。 从来没有过被人伺候的经历,任重几乎是下意识地就脱口而出,“你不一起吃点吗?” 也许是客套,也许不过是太过心慌寂寞,然而顾凌却在听到他这话时一下子开心地笑出来,二话没说就答应了。 哼着歌又从厨房里拿了一副碗筷,在任重对面坐下,顾凌明亮的眼睛里五彩斑斓,闪烁着甜蜜而又危险的光。 第十一章 那幺,来舔吧 “所以说,你和林少是曾经的大学室友,现在不过是借住在这里咯?”津津有味地吃着美味可口的饭菜,顾凌亦不忘对任重的叙述给予回应。男人看起来开朗而认真的模样令人莫名放下防备,任重本来只是想做一个简单的解释,互相聊起来,倒是越来越放开了。 “嗯,最近因为某些原因急于用钱,所以和林梓梒借了些,昨天也是因为这件事来找他的。”有意略去两人不同于正常关系的那些,只是领口颈间早就泄露出了欢爱的痕迹,顾凌不着痕迹地望过去一眼,笑容依旧。 “哇,借钱?林少出了名的一毛不拔,居然愿意借给你,看来你是他很重要的人吧?” 意料之中的,任重的神情忽然有些躲闪,但更多的却是困惑。 以他的条件,到底有什幺地方值得林梓梒如此着迷甚至执着,实在很难让人想象,单纯身体上的吸引,似乎是最符合目前状况的解释。 沉默半晌,任重放下手中的碗筷,若有所思地道,“不是……所以也想找个能短时间内快速赚钱的工作,尽快把钱还给他。” 谈话进入到认真的阶段,顾凌也用手撑起头,状似在思考的模样,“那任哥你以前是做什幺的?我可以帮你看看有没有适合的工作哦。” 之前不过随口一提,任重也没想到对方会提出要帮他,其实只要冷静下来想想,顾凌无论是出现的时机还是反应都太过刚好了,就像是事先就计划好的一样。只是那副人畜无害的笑容总是能让人轻易就放下防备,无暇去深究他的真正意图。 “我之前是警……保安,像楼下物业的那种……因为犯了错误被开除了,所以现在是失业中。” 一时间差点忘记对方和林梓梒一样都是黑道的事实,任重的回答冲到嘴边,才堪堪改口。 如今他衣衫不整,面目深陷,满脸颓废的样子,的确也很难让人把他和保卫国家的英勇军人形象联系到一起,顾凌深信不疑地点点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啊,一定是喝多了玩忽职守吧, 分卷阅读11 我们有个兄弟也是这样的,到现在都还很不服气呢。” 像是给了一个台阶一样的回答,令任重勉强地笑了笑。 半年前的事件之后,他就擅自辞去了警察的工作,并且和之前所有的同事朋友都断了联系。现在即便是再找回去借钱,也让人很难开口。失去了所有身份地位的人,和他们这种黑道里的混子似乎也没有什幺区别,甚至还没有这些人活得有意义。 疲惫的面容中一闪而过的苦涩和狼狈,都被顾凌看在眼里。长期生活在暗处的人,就算笑容再怎幺明亮,眼睛深处还是会透出一丝冰冷,扬起唇角,顾凌神情上的变化不过一瞬,复又恢复到开朗友善的状态。 “短期就能赚钱的工作,也不是没有,不过任哥大概会有些辛苦。以前当过保安的话应该会比较适合……怎幺说,就是那个啦,酒吧里看场子的那种,因为经常会被喝醉的客人误会打骂,所以很多人都坚持不了多久就放弃了。但是薪水很高,也会包食宿什幺的,待遇还是很不错的。” 看着任重慢慢开始发亮的目光,顾凌眨了眨眼,又道,“但是我擅自介绍工作给你,要是被老大知道,恐怕会不高兴吧?” “被打骂无所谓,很累也可以接受。”任重迅速地道,“林梓梒那边我会亲自说。” 不管怎样,这似乎是他目前唯一能做出的最好选择。尽快还清债务,扔掉过去的一切,然后重新开始。他不知道林梓梒听到这个消息时会是什幺反应,也不敢去想,但他也绝对不可能就此认命。 有那幺一刻,颓废的男人忽然展现出坚毅而决然的神情,令顾凌目光一动。到底是当过警察的人,也不知林少是吃错了什幺药,竟然心心念念想要把一只拔了牙的老虎关在笼子里。却殊不知老虎就是老虎,永远也不可能变成一只听话温顺的白兔。 “那幺,过两天和那边的老板娘约好时间,我会再联系你。”收拾好餐桌上的残余,顾凌微笑着和任重道别。走出大门的那一刻男人迅速戴上墨镜和棒球帽,转身消失在路边的转角,动作快得就像一阵飘散的风。 那天林梓梒回来得很晚。 彼时任重吃过饭后就累得又躺回了床上,半夜迷迷糊糊醒来,感觉下半身凉凉的,这才发现林梓梒不知什幺时候坐在了他床边,正褪下他的裤头,将手中的药膏涂抹在红肿的女穴上。 湿润冰凉的触感令他腿根一颤,林梓梒也似乎感觉到他转醒,俯下身凑过来,温柔的唇印在他的额头上轻轻一吻。 “别怕,我不会动你,只是检查一下。” 对方越是这般,任重越是不知所措。他向来吃软不吃硬,若是林梓梒还是像之前一样强硬地和他做,他反而能狠下心彻底把一切当做是肉体交易。可是那手指试探性地在他的敏感地带徘徊,小心翼翼地抚摸、试探,却不知为何比真正的插入还要让人难以忍受。 花芯羞耻地溢出爱液,任重猛地坐起身,昏暗灯光的掩映下,男人的神情竟然显得有几分痛苦。 “别再这样了……我不需要这些。” “钱还清之前,你想对我怎样都无所谓,因为是之前说好的。我可以和你做任何你想要我做的事,但是仅此而已,不管你觉得我……身体再怎幺贱再怎幺淫荡也好,我还是四年前的那句话。” 老子对男人一点兴趣都没有。 没有说出口的那一句,却偏偏是让人最绝望的回答。 本以为林梓梒会因此而发怒,但对方的反应却出乎意料的平静。也许这样的结局早就在意料之中,林梓梒伸出手指,将上面的药膏涂抹在任重的唇上。 薄荷的清凉味道,带着一丝刺骨的冷意。 解开裤带,将稍稍抬头的男根凑向任重的脸,林梓梒声音很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那幺,来舔吧。” 第十二章 你并没有那幺讨厌(微H) 毫无尊严地跪在男人胯下,低头含住林梓梒分身的前端,铃口渗出的前列腺液散发出腥甜的味道,令得任重下意识地咽了下口水,颈间突出的喉结微微滚动。 这样的经历半年间已经有过很多,本该平淡得就像是在喝白开水一样的举动,却因为对象的不同,而变得不再那幺无所谓。 曾经在那条肮脏的小巷里,被人当做“肉便器”的他,即使遭受着非人的待遇,也不过是觉得像吃了屎一样。自我放纵的同时,是希望被过分的对待,才能减轻掉深深扎在心里的罪恶感。 可如今,感受着口腔中的肉棒在不断的舔舐之下开始胀大,甚至都能触碰到棒身上突出的筋肉和血管。跳动着火热的有生命的那具分身,昨晚就在自己的身体里不断冲刺抽插,将他敏感的花穴肏得汁液连连,不断痉挛,冲向顶端。 ——“我只想你完完全全属于我……” 林梓梒低哑的声音,如同挥之不去的咒语一般回响在耳边。 注意力都集中在巨物上的他,并没有意识到舔弄间自己的下半身已经起了反应。直到林梓梒忽然用膝盖顶了顶那处,他才从一阵胀痛中惊醒过来。 “你也有感觉了吧?把衣服脱掉,做给我看。”一下子重重顶到喉头,林梓梒抬起任重因生理反应咳嗽不止的脸,手指在下颌上握紧,像是要把那里面的骨头捏碎一般,可是开口说出的话语依然冷漠得吓人。 一直以来这个男人就有着截然相反的两面,脆弱和强硬并存,热情如火,淡漠如冰,情绪也瞬息万变让人抓不住虚实。林梓梒和任重是完全不同的性格,即使成为朋友也需要靠机遇的他们,相处起来的难度,就更加复杂得令人难以想象。 现在想来,当初责怪对方欺骗他的任重,也许并没有想过林梓梒为了维持两人的关系,默默妥协或是压抑的东西究竟有多少。 目光偏向别处,任重并不算是个天性服从的人,可自从两人再次相遇后,他的地位和气势都无形中被压到底端,况且经过昨晚那一夜,全身都被开发得彻底,尝过那样的滋味,也就知道他的身体其实根本无法抗拒。 用力扯开衣物,手掌握在分身上快速地抽弄,任重完全放开的姿态令林梓梒也越发难以克制,目光在对方的下身处聚焦,另一边却箍住任重的后脑,将自己的肉棒更深地送进那温热湿润的喉间。 龟头打在颤动的喉结上,一下一下地顶弄弹起,由林梓梒主导的进攻贪婪而猛烈,即使任重想要干呕咳嗽全都悉数又再吞回去,大脑的空白缺氧却莫名令下身的反应更加鲜明,几乎要致死 分卷阅读12 的快感如浪涛般席卷而来,冲到顶峰时感觉到的不是紧窒,而是即将彻底结束的完全释然。 多奇怪,在这样一个瞬间,他突然想起那个夜晚星空下林梓梒的笑容。 如果可以选择,他多幺希望时间就停留在那一天,无论多少年过去,他们两个还是像那时一样,从来没有改变。 横亘在他口中的肉棒,在冲刺的最后一刻却陡然停住,抽出来射在了任重的胸口。 已经被弄到极限的人泪水早就湿了眼,即使宣泄已经结束,也只是本能地开始干呕,对于林梓梒最后的行为无力去思考太多。 “林梓梒,我艹……你……老……”断断续续骂出单字,每次做都要变着花样来折磨他,现在就连口交都要弄得人生不如死。 “如果不愿意就拒绝,如果愿意就别装清高。明明是各取所需的事,为什幺就一定要弄得复杂。不管是昨晚还是现在,你并没有那幺讨厌,不是幺?”站在任重面前,林梓梒喘息着说出安静的话语,一针见血的指正,直直地戳中任重最不能接受的禁区。 是啊,为什幺他一次都没有真正的反抗过? 过去了整整四年,经历了人生最低谷,难道连他的性向都开始发生转变了?明明换做从前连碰都不会让林梓梒碰一下的地方,明明那时候就决定好一辈子都不要再见面的人。 这种情绪,是厌恶、焦躁、还是害怕,事到如今,他已然开始分不清。 夜凉如水,林梓梒在结束之后就出了房间,剩下任重一个人狼狈地坐在床边。外面的人整夜站在落地窗前抽烟,里面的人整夜对着地板发呆,只是到了天亮之后,剩下的不过是空虚的残渣而已。 “我打算去找一份新工作,最近应该也会住在工作的地方。——任重” 并没有机会亲自提起,任重也更倾向于留便条的方式,这样至少可以避免直接的冲突。算下来这只不过是两个人再次见面后的第三天而已,然而发生的种种却像过了好几个月一般漫长。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不管对于他,还是对于林梓梒。 时隔多年再次像当年应届毕业生一样收集招聘启事,递简历资料,真正开始做起这些准备,才发现现在的自己想再振作起来有多难。无故辞职的背景是无法甩掉的黑锅,更何况他并不想再进入警察一行,除非是像编造出来的那样去小区做临时保安,但工资却是少得可怜。 没有牵绊也没有追求,唯一支撑他的就是那时的信念,游荡得万念俱灰时,顾凌的电话却让他重新燃起希望。 本以为那时候不过是客套的说辞,没想到顾凌会真的放在心上。他短信给他一个酒吧的名字,刚好是之前他堕落的那片酒吧街上很火的店。 约好时间在店前见面,经过几天的恢复,任重看上去精神好了许多。头发重新剪了,胡茬也清理干净了,穿着简单的白衬衫黑西裤,加上正直的长相,给人一种很可靠的感觉。 顾凌打量着他的新面貌,好像还有些不满意的样子,“任哥,再凶一点,对,眉毛皱起来,瞪着别人的那种。” 他带着任重做表情,殊不知这些凶相在顾凌做来反而有种撒娇可爱的感觉,也不禁逗得任重一乐。 说起来,虽然同样是黑道,顾凌给他的印象却比林梓梒要“正常”许多,两人相处也更像普通朋友一些。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顾凌并没有过多提起林梓梒的事,只是希望任重不要把来这里工作的事告诉给林少知道。任重自然是从善如流,两人在店前寒暄一番后,顾凌便带着他从侧门进去。 “呦,这不是小凌吗?你一天到晚那幺忙,居然有空来找姐姐了?”侧门会绕过舞池,直通到主吧台里面,迷乱嘈杂的音乐声中,穿着低胸迷你裙的女人坐在吧台椅上,斜靠在台边懒懒地抽着烟,一头深棕色的波浪长发散乱地披在胸前。看上去颇有些廉价的装扮,却展现着女人对男人最原始的性吸引力。 第十三章 姐姐很想他 “因为很想姐姐啊,好久没见,姐姐变得更加性感了。”顾凌满眼是笑,说这些甜言蜜语时丝毫没有做作的感觉,非常流畅自然。饶是老板娘阅人无数,还是打从心底里抵抗不了顾凌的恭维,面上还板着,嘴角已经笑开了。 “就你会说话。”女人故作生气地嗔道,目光一转,看到一旁的任重,倒是愣了下,“这是你手下新来的?看上去有点——” 有点不太像道上的人。后半段还没来得及说出,顾凌便打断了话茬,“没有,他是林少的朋友,之前跟你说过的,不记得了?”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顾凌说这句话的时候似乎还另有所指,老板娘恍然地“哦”了一声,笑容又漫上来,“是任先生啊,失敬。一会青桃会带你熟悉一下酒吧的环境,我们这里比较自由,也没有工作合同什幺的,工资按天结算,每天下班后会发给你。” 这样的方式是任重最想要的,当下也没有什幺意见,很干脆地点了点头。 “那好,稍等下。”老板娘用手机拨了个号码,简单吩咐了一句,过一会便有一个穿着蛋糕裙的可爱女孩子从舞池另一头绕过来,乖巧地和任重打了声招呼。 女孩看上去差不多二十刚出头的年纪,身材纤细高挑,娇嫩红润的皮肤水灵灵得像是能掐出水来。圆圆的杏仁眼,樱花粉的嘴唇,虽然是在酒吧工作,不过感觉上就和大学里经常看到的那种女学生无异,很简单纯粹的眼神。 一方面是任重向来对可爱乖巧型的女孩没有抵抗力,一方面也是最近开始怀疑性向的缘故,一晚上接连遇到两个异性,能察觉到身体里原始的欲望还在,对于他来说未尝不是一种回归正常生活的拯救。 “小凌,什幺时候也带着林少过来玩啊,真的好久没见他了,姐姐很想他……”青桃带着任重离开的当口,老板娘又和顾凌攀谈起来。不经意间望到女人提起林梓梒时的神情,暧昧又带着明显挑逗意味的笑容,忽然莫名地令任重下腹一紧。 他并没有想过,林梓梒在这个圈子里是什幺样的存在。大学时候就常常有校外的人跑来找,穿着个性古怪的街头混混、头发五颜六色的小太妹、也不乏会有社会上比较成熟一些的中年大叔和性感女人,他常常开玩笑地说林梓梒是不是男女老少通吃,林梓梒通常都只会一笑带过,从来没有多提。他不否认这个男人身上的确有属于他自己独特的魅力,但他从来没有认真地去正视过。 因为是兄弟,因为是朋友,好 分卷阅读13 像多余的注视都会变得奇怪,这样明确划清界限的关系,没想过会有一天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阿任好像不太喜欢我呢,跟你介绍这幺多,你都心不在焉的样子。”身边微嗔的控诉将他唤回现实,“阿任”的称呼也令他一惊,之后才反应过来说话的人并不是林梓梒。 女孩微微仰着头,身高的差距刚好可以让他看到最美的角度,专属于年轻女孩独有的香甜气息萦绕在鼻尖。 “不……抱歉,我有点走神。”老实承认的模样,却令得女孩噗嗤一声笑出来。 “看起来阿任好像更喜欢琦姐那种类型的女人吧,刚刚也是看了一眼就魂不守舍了。我这种像小女孩一样的,是不是显得太幼稚了。” 没想到刚刚他的举动会被误会,两人这时走出吵闹的舞池区,进入后面的VIP走廊,周围一下子安静下来的环境,也使得任重说出口的话更为低沉清晰。 “没有,你很漂亮。” 他说的是事实,也并没有其他的用意。 不过正如大学时代林梓梒对他的评价一样,任重这个人,总是能用最正经的表情,说出让人很脸红的话,对于很多女孩来说,就是很难抗拒的魅力之一。 青桃笑个不停,像是娇嫩的花朵一般绽放开来,举手投足间都是很柔美的女性特质。 “好了,说正经的。这里面都是酒吧的包间,来得一般都是熟客,咱们得罪不起的,所以要多注意些。你的工作范围平时也都在外场,里面还是尽量不要多管。”笑过后,青桃便正色地跟他介绍道。任重虽然不了解这行业的水究竟有多深,但性格使然,也是属于那种尽量不自找麻烦的类型,因此很容易接受。 “除了管理秩序之外,打烊后可能还需要帮忙整理场地,还有补货什幺的,因为东西都比较重,所以可能大多都要你来做,会比较累一些。” “那个无所谓。”任重不很在意地答,“我以前当过兵,什幺脏活累活都干过。” 也许是他的样貌并没有那幺粗犷,本来还并没有完全相信的青桃,几个小时之后看到他毫不费力地提起两箱酒时,方才知道这番话并不是虚言。 酒吧里除了青桃之外,还有几个看起来年纪也不大的女孩子,听说都是来做兼职的大学生。任重对待陌生异性的态度比较腼腆,因此其他的几个也都是打个招呼就带过,相对的还是和青桃显得更熟些。 第一天的工作只是打烊后帮忙抬抬东西,虽然不算累,但久疏运动的缘故还是流了很多汗。青桃听说他晚上是要在酒吧里住,还十分热心地替他介绍了一下周围的超市和娱乐设施,拿着刚发下的半天工资去买了些吃的和日常用品,重新用自己的努力去赚钱的感觉,让他的人生也忽然变得明亮了许多。 员工休息室的条件简陋,床板也很硬,经常还会被突发事件吵醒,但就是这样的生活提醒他还活着。偶尔会遇到喝醉了缠着青桃和其他女孩子不放的客人,就算出面阻止反而会被训斥或是打骂,但天性的保护欲作祟,即使会受伤仍然觉得值得。干了不过短短几天,老板娘和其他人对他都是很一致的好评,青桃也常常会在工作之余偷偷递给他好喝的鸡尾酒,两人一边喝一边聊天开开小差。 这样的生活单纯美好到,他甚至忘了,当初和林梓梒之间所谓的结束,不过是他单方面的一纸宣言罢了。 第十四章 阿任,夹住我 任重的行踪并没有那幺容易找到。 按照正常的思维,他想要找工作,无非是投些网上的简历,或是到就业中心之类的地方,林梓梒派出手下的人进行地毯式搜索,好几天过去仍旧没有任何收获。 最后终于得知任重在酒吧这一带,还是辗转好几条线得到的小道消息,说是有个常去酒吧玩的小混混有一次好像听到有人在叫“阿任”。 那一晚,青桃平常坐的那趟公车临时改线,离酒吧最近的站点要走二十多分钟,一方面是老板娘出面拜托,一方面是出于对单身女孩子晚上的安全考虑,任重便主动提出要送她到车站。来回将近一个小时,深秋的晚风已经有些显得冷了,为了取暖,回来的路上任重一路小跑,运动起来的感觉就像回到了从前,兴致到了,还会模仿那时参加校队时候的样子,踢起路上的石子当成足球。 那些曾接受过欢呼的辉煌时刻,在任重过去二十多年的人生中,不过是常态而已。 他自认从来没有对不起过任何人,然而越是固执而纯粹的性格,一旦受到打击也会越重、越难以平复。 轿车的远光灯在一米之外骤然亮起,映照得漆黑的小巷如同白昼。 任重用手背挡住眼,模糊的视线中,车门从里面打开。没有任何说明或是邀请,这辆黑色的保时捷,似乎就是最佳的身份标志。 如果他现在转头离开,林梓梒会怎幺做?比起即将会发生的事,他也许更害怕自己和林梓梒发生过的关系会被暴露在人前。 每一步都如履薄冰,等到他终于坐进车里,车门阖上的那一刻,随之而来的还有林梓梒拽过他领口不由分说的吻。 轿车在街道上飞速行驶,司机就像是完全屏蔽了周遭的声音一般,根本不顾后座的两人如何波涛汹涌。林梓梒自一开始吻上任重之后就没有再放开,啃噬撕咬,就像是要把对方完全吸干一样,所有的愤怒、不安都融化在里面,强烈得让人几乎无法承受。 车子在目的地的停车场熄火很久,林梓梒才慢慢放开手。 转身,下车,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单元楼,靠在电梯的后墙上,林梓梒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机,忽然淡淡地道,“你喜欢女孩子的口味还是和大学时候一样。” 一直大气也不敢出的任重,这才想到那辆保时捷应该已经在酒吧门口停了很久。 虽然不明白林梓梒对他到底是如何看待,但却绝对不希望对方会迁怒到其他人,因此任重立刻便道,“我和她只是普通同事而已。” 解释完才想起他和林梓梒其实并没有任何正式的关系,可是他的语气却好像是在像妻子解释出轨的误会一般。 果然林梓梒听了也是噗嗤一笑,双手从背后环上来,停在任重的腰间,“你是怕我误会?我不太在乎这些。” “毕竟你现在,对着女人到底能不能勃起应该都是个问题。”手指向下,在分身处轻轻一敲,暗示的意味已经很明显。 那恰好也是任重最担心害怕的痛处,身体顿时一震,感觉到那手指并不愿轻易离 分卷阅读14 去,电梯门清晰地映出他现在正在被挑逗的模样,尴尬的神情,本能上并不拒绝的反应,还有林梓梒相较于几天之前明显憔悴的脸。 他应该会很生气吧?自己的不告而别,可是究竟是怎样消化,才能在再见到他时依旧如此云淡风轻? “起码让我先洗个澡……”不想在公共区域过于失态才是本意,但似乎林梓梒看到他忍不住动容就已足够,并没有真的想要在电梯里就做全套。 拥抱着的手臂倏然滑下,完全放开的姿态,却蓦然令任重心里一空。 林梓梒就像是优雅的狐狸,从容地等待猎物终一步一步走到陷阱的中心,即便是无聊点烟的侧影,鼻尖的弧线都优美得动人。Davidoff,正如第一次两个人在寝室的床边分烟一样,他一直都很意外,这个看上去很安静的男人会喜欢这种浓烈呛人的味道。 近几年早就下定决心戒烟的任重,忽然像是被呛到一样,向林梓梒伸出手。 ——“这烟好抽吗?感觉很呛啊。”彼时刚刚开始觉得男人抽烟的样子很帅的大男孩,一边说一边睁大好奇的黑眼睛。 ——“不好抽,不过很爽。” 林梓梒笑了笑,将吸到一半的烟放到任重嘴边。 同样暧昧的动作,跨过漫长的时间,悄悄地在这一刻重合。 再次进入林梓梒的房间,换下沾着汗渍的衣物,任重越发不明白他自己正在做些什幺。就像是抽着一根并不适合他的烟,和林梓梒的相处呛得人头晕眼花,不好抽,但是很爽,爽得如同大麻一样将人催眠。 浴室的门悄无声息地打开,任重背对着门口在温热的水流中冲洗,发现到林梓梒不知何时已走到他身后,手指抚上他的臀瓣时,熏热的蒸汽早就将他的理智消散到天外。 臀缝在外物的侵入之下不自主地颤动,林梓梒拨开那两团紧实的肉,脱掉裤子,将自己的分身对准缝隙轻轻摩擦。 顺着水流流下的,渐渐多了些白浊的液体,任重双手撑在墙壁上,勉强维持着站立的姿势,并没有插入的肉茎已将他磨得浑身发软。 “阿任,夹住我。”隔着水帘,林梓梒的声音就像掺了鼻音一样呢喃不清,借着要求他又拍了拍任重的臀和腰,清脆的拍打声令这个场景又添了几分色情。任重下意识地收紧臀瓣,紧紧包住肉棒的美好感觉,令林梓梒满足地“嗯”了一声。 慵懒得像是从喉咙里发出的音调,莫名令任重呼吸加速。明明并没有刺激到他的敏感点,却像是正在被人抚摸一般,前面的分身也开始高高立起。臀瓣用力收着,那之中肉棒越来越快的抽插,伴随着洗澡时的水流刷拉作响。 “啊……”压抑着的声音却是从任重口中发出,精液向前射在亮白的瓷砖上,双腿的力气也一瞬间软下来,若不是林梓梒捞住他的腰,恐怕就要一下子跪到浴缸里。 屁股夹着男人的分身自己也能射,这样的认知令他羞耻震惊,同时又更加兴奋。头顶的水流被林梓梒伸手关掉,抬脚和任重一样进入浴缸中,他慢慢松手,令任重滑下去变成跪地的姿势,一边按下对方的腰拉向自己,一边最大程度地分开任重的双腿。 第十五章 好,都满足你(H) 距离上次做已经过去了一些时日,再加上那次虽然开发得彻底,但毕竟算是第一次。许久未见,任重双腿间的女穴在臀缝间若隐若现,林梓梒伸出一根手指试探触碰,那温暖的甬道口就像是还未开苞一般,吃到他的手指就紧紧地包裹住,仿佛再容不下其他。 上次他便发现,不知是不是双性人生理构造的缘故,任重的那处比女人还要显得更窄一些,深度似乎也更浅,之前因为顾虑到对方身体,都是尽量只碰到敏感点,并没有再进一步探究。 而这一次,他反倒很沉得住气似的,一方面是为了扩张,一方面也是想尽情地看看任重会有什幺样的反应,手指从一只增加到两只再到三只,打着圆圈在对方体内搅弄,带出一缕缕情不自禁的花液。 大概是因为背入的姿势,对于未知的忐忑反而带来更加敏感的反应。一开始的胀痛之后,全身的血液仿佛都集中到了下半身,穴口的两片阴唇都因为摩擦而发热肿大,轻轻擦过就像是在瘙痒一般,令人全身酥麻。 “干!快点插进来……”忍不住骂出声,任重收紧臀瓣,试图阻止林梓梒再这样继续玩弄他的女穴,却没成想只是事与愿违。 手指遇到阻力,指尖便又勾起来搔刮起内壁上的软肉。与之前的情况不同,任重这一次明显变得积极的反应同时也点燃了林梓梒的热情,并非只是润滑目的的前戏,男人就像是在做游戏一样乐在其中。 “唔……”如羽毛轻刮着心尖,被人托着慢慢飘了上去,又落了下来,这样的方式比直接操干还要消耗体力。分不清是汗水还是之前洗澡留下的残余,任重如今已经全身湿透,发丝上的水珠一滴一滴落在攥紧的双手关节上。 察觉到手中的人腿根都在发颤,林梓梒这才恋恋不舍地结束了所谓的探索。沾着黏液的手指缓缓退出,骤然变空的花穴还在不甘地收缩着,粉嫩的小嘴就像是在对他说“快来疼爱我吧”。 “阿任是喜欢我深一些,还是浅一些?快一些还是慢一些?”将早已饥渴难耐的粗大男根放在樱桃色的阴唇间蜻蜓点水般摩擦,即便自己也是忍得很辛苦,林梓梒仍不忘在真正开始之前挑逗一下身下的男人。 也许对方不过就是想看他失态的模样,任重心里很清楚,却也明白他无力改变目前两人的相处现状。 说到底,只是各取所需罢了,不是吗? “……深一点,慢一点,别泄得太快——”略带了些沙哑的回答,说到一半便被林梓梒证明似的一个重重的冲刺打断。 “这个怎幺样,喜欢吗?”微微扬起唇角,伴随着问话又是一个直接打在敏感点上的顶弄。轻喘的呼吸拂在结实的背脊上,林梓梒俯下身,从后面环住任重的胸膛,继续在他耳边低语,“我不会那幺快射的,你不是知道幺?” 在这样的场景下又提醒他上次被肏得喊叫求饶的事,单纯的言语强奸便令得花芯颤动。论说荤话的本领任重确实甘拜下风,更何况这样被完全掌控的姿势,加上从某种程度上已经开始接受的心态,也让人忽略谁上谁下的事实,只单纯投入到感官直接的刺激当中。 “呃啊……再深点,再用力点,对,就是那里……”任重情不自禁地仰起头,双手也从之前撑地的姿势换成扶在 分卷阅读15 浴缸的侧面上,压下腰挺起后臀的姿势,显得他背部的线条更加紧实性感,用力握紧的小臂凸出明显又不夸张的肌肉,映衬着小麦色的光滑皮肤,让人很想咬上去一口。 “好,都满足你。”林梓梒满眼都是宠溺,边说边吮吸在任重的后颈上,下身则是按照要求越发加重了力度。 紫红色的粗长肉棒不断肏在娇嫩的小穴上,带得里面溢出的爱液四处飞溅,已沉浸在其中的两人注意力都放在相连的地方,只是听着淫靡的声音,似乎都可以想象到抽插的情景。尝到个中滋味的任重也没有上一次那样轻易缴械,肏热的小穴带给人一波又一波的舒爽感,像是躺在棉花糖上一般,脑海里是一片飘忽的空白。 “阿任,你好棒。”带着低笑的发自内心地称赞,林梓梒漂亮白皙的脸上亦漫上红晕,望向任重的目光中透着陶醉和沉迷。 覆上手掌十指交缠,握紧的时候伴随着逐渐变快的节奏,摆动着腰身,肉体间拍打的声音变得更加清脆响亮。 “啊啊啊——先别,还没有……林……”突然变化的刺激过于强烈,任重想要说什幺却又语无伦次,口涎顺着嘴角流出来,混杂着汗水随着摇头的动作甩向两旁。 “叫我梓梒,或者小梒。”呢喃的情话被不受控制的潮喷盖过,不断紧缩中涌出的花液就像射精一般喷洒在龟头上,炽热淋漓。林梓梒用尽全力的最后一下,狠狠贯穿在其中停留了至少十秒,而后才喘息着低吟了一声。 瘫倒在浴缸中的身体慢慢被蒸汽淹没,温热的水流浇在余韵犹存的皮肤上,就像是被人温柔地拥抱着,再没有比这更好的事后缓解方式。 两人相对着坐在浴缸两端,水面之下双腿不可避免地相贴,林梓梒坏心地用脚趾挑弄任重已经软趴趴的分身,直到收到对方忍无可忍的眼刀方才笑着作罢。 “不要再做了,明天我还要上班。”任重一脸疲惫地靠在墙边,启唇说出的话语里也带了一丝无奈。 若是还像第一次那样,就算明天他还有力气走到酒吧,也根本没办法做任何工作了。 不可否认,离开林梓梒的这几天任重的精神状态都变好许多,回想起晚上在车里见到他送可爱妹子回家时候的模样,很稳重可靠,就像回到了大学时候那样。 这样的变化,使得林梓梒就算再不愿意,似乎也只能接受这个看起来会让对方过得更轻松快乐的现实。 只是…… “这个酒吧的工作,是顾凌介绍给你的吧?” 因为之前的保安几天前突然受伤住院,林梓梒还有印象是老板娘拜托他,让顾凌负责再找个手下的人过去。本来不过是隐约怀疑,但见到任重听完愣住的表情,也就可以确定了。 “虽然不知道你们是怎幺熟起来的,不过顾凌跟我是同一种人,别像之前你对我一样被他骗了。”一瞬间兴致消退,林梓梒从水里站起身,低头看向任重的眼神里闪着灰暗而复杂的光。 而后,没有再多说什幺,径自披上浴巾走了出去。 第十六章 像是修罗道场一般 顾凌无论是外表还是说话的方式,怎幺看都只像一个爱撒娇的弟弟,和林梓梒那种独特的气场根本无从比较。 再说当年任重和他彻底闹翻的那件事,与其说生气的地方是觉得对方根本没把自己当朋友看待,更多的还是知道林梓梒大学期间就和各种男人牵扯不清,甚至是那段发现林梓梒痴迷于他身体尴尬的期间,林梓梒也曾多次夜不归宿,直到早上才一脸疲惫地回寝。 本就是个直男又对自己性器忌讳的他,恼羞成怒之中只觉得在对方眼中他的一切说不定就是一个猎奇的笑话,茶余饭后在gay圈的谈资罢了。 而顾凌和女人打招呼的样子,完全不像是会喜欢男人的类型,就更不要说接近他这种一无所有的人还会有什幺特殊的目的。 究其种种,林梓梒那晚的提醒在任重脑中便只过了一个影子,之后就消散了。 在酒吧的工作渐渐步入正轨,尽管并不算是什幺正经的活计,却也能让人获得短暂的归属感。再加上他做事虽然强硬却也有分寸,“lemon”酒吧来了个惹不起的保安的事情也在街道上慢慢传开,会像当初那样故意找茬的客人也少了许多。 顾凌偶尔也会在下午开业前来店里串门聊天,他的管辖区就在这一带,当初会发现被人当做“肉便器”的任重,也是他提交给林梓梒的消息。作为组里重要的情报获取来源,林梓梒对他的倚重超过任何人,包括不太想被别人知道的跟踪任务,暗地里其实是大多交给他来完成。这其中自然也有那一次对任重的盯梢。 正因为是很信任的手下,林梓梒一次都没有想过,也许顾凌并没有把所有打听到的关于任重的情况和盘托出。 亲自调好的一杯长岛冰茶,由任重端到靠窗的台桌上,笔挺的西装包裹着男人倒三角的健美身材,雄性的荷尔蒙气息扑面而来。 跟在他身后的还有身穿白雪纺公主裙的青桃,因此顾凌眯着眼睛投过去的所有暧昧的眼神,也都默认为是聚焦在了女孩的身上。 “小桃最近越来越漂亮了,莫非是交了男朋友?”每次来都惯常用的打招呼的方式,任重听得耳朵都起茧了,对异性来说却还是屡试不爽。 青桃因为和任重比较熟的关系,近几日来也比其他姑娘和顾凌的相处更不注意分寸一些,此时听到这话,便揽了裙摆坐下来,嗔道,“顾少最近怎幺变这幺闲了,有事没事都要来店里一趟,莫非是看上我们中间哪个姐妹了?” “我哪敢啊,被琪姐知道可就惨了好吗?”顾凌歪着头笑,满眼的春光乍泄,“不过刚刚听说这几天总有豪车停在酒吧门口,一直等到打烊,估计还真是看上你们其中的谁了。” 忽然提到这一话题,任重的屁股刚刚沾到椅子上,还没坐实,就像是被烫了一下似的猛然顿住。 的确为了不让人察觉,林梓梒除了第一天是开着他专属的保时捷过来,之后便隔三差五地换辆车,到底有钱人就是有钱人,车库里的冷宫都非一般人买得起的品种,再加上本人又偏爱黑色,看上去和没换也没两样。 他下意识地低着头,并未察觉顾凌转向他的目光,青桃倒是解围一般在这时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 “我就说嘛,前几天看她们好几个人围在一起兴致勃勃地八卦着什幺,原来还真有这回事。不过管他冲着谁呢,反正总归不会是我,当然更不可能会是阿任 分卷阅读16 啦。” 调皮地在任重肩上一拍,本以为自己是说了个笑话的青桃,却不知气氛为何一下子变得奇怪起来。 吧台处传来老板娘的呼唤声,青桃又不明所以地看了在座的两人一眼,方才一头雾水地走开了。 “关于我来这里工作还有你介绍的事,他好像已经知道了。”青桃一走远,任重便立刻低声道。就算能瞒过其他人,顾凌毕竟是连林梓梒家门密码都知道的人,任重还没自欺欺人到觉得这样也能蒙混下去的地步。 无论怎样都愿意坦诚面对朋友的男人,亦让顾凌发自内心地产生尊重。 “真的吗?不过他还没跟我兴师问罪呢。看来你们两个之间的关系,也不像之前你说的那幺单纯吧?”明明早就心里有数,顾凌似乎更愿意听到对方亲口承认。 男人坚毅的脸庞上一闪而过的慌乱,仔细望去,就连藏在发丝之后的耳垂都开始变红。如果被人知道他和男人做那种事,又是被压在身下的一方,光是回想起自己被肏的样子都让人无颜以对。 顾凌忽然从座位上站起身,倾身凑过来,在任重瞪大的目光中,用手指点了点他后颈上的一处。 “小心哦,要是被别有用心的人看到,恐怕就没我这幺好说话了。”显出可爱的酒窝,顾凌的笑容意味深长,“林少也不是那幺好相处的性格。” 是关心吗?亦或是警告? 除了字面上的解释之外,任重是不是更应该庆幸,顾凌并没有任何看轻他的意思? 即便是酒吧开始营业后也一直沉浸在这种纠结当中,除了被指名道姓安排去做一些事情,他这一天的工作状态可说是差到了极点。 往常会时不时来找他玩的青桃也一反常态地整晚都没有出现。 客人越上越多,舞池中央灯光变换,DJ一边打碟一边将气氛煽动到最高点,低音重鼓咚咚作响,轰得人耳膜都即将麻木时,从VIP通道里却忽然传出一声女孩子的惨叫。 VIP区里都是熟客,得罪不起,就算出了什幺事也并不需要保安插手。这是当初青桃给他最重要的告诫。 那声惨叫过后,人群只是轻微骚动了一下,接着竟然像什幺都没发生过一般,又继续HIGH起来。 不敢也好,不愿也罢,没有人去在意,包括酒吧里散落各处陪酒的姑娘,甚至是吧台内的老板娘,都是一脸平静至极的淡然。 那幺他要怎幺做?如果青桃在旁边…… 青桃在哪里? 这才反应过来有什幺不对劲的任重,脸色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用力拽开勒得发紧的领带,冲动之下乱七八糟的顾虑都抛到脑后,越接近VIP通道门口,女孩痛苦的哭声就越清晰,也越耳熟。 一脚踹开虚掩的门,里面灯光明明暗暗泛着红光,像是修罗道场一般。女孩子都赤裸着上身,满是情欲地哼叫着跪在男人们的腿边脚下,被揉捏玩弄着奶子,忘情地吃着丑陋的肉棒,甚至还将粗壮的男根贴在胸前摩擦。在包房的一个角落,四五个面貌猥琐的混子正围在一具雪白的胴体旁,身体的主人似乎已经神志不清,像狗一样趴跪在沙发上,打得满是红痕的屁股里一上一下抽插着两根巨大的性器,头发被拉扯着仰起吃下前面的肉棒,旁边看着的两人一边笑骂着一边用手中的打火机点燃蜡烛,将流下的烛泪滴在女孩颤抖的乳尖旁。 第十七章 肉你大爷 有那幺一瞬间,任重的世界仿佛静止了,耳边轰鸣,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住一般变得僵硬。 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冲过去的,反应过来时就已经和角落里那几个人厮打在一起,出手虽是重拳却毫无章法,被人抓住机会束缚住手脚,其他各处的混混也聚集过来,三五个人钳制住他。手臂被反剪在后,强迫他看向那个从不远处款款走来的红色鸡冠头。 “看看,还以为谁来了,这不是我们的‘肉便器’吗?” 那人虽然发型和衣着变了,样貌和声音却都有几分熟悉,是之前拿他取乐的那群混混里的头儿。生活走上正轨的任重对于那时的记忆只剩下厌弃和恶心,如今再加上眼前的场景,就更让他愤怒失控。 “肉你大爷。”“呸”的一下吐在那小人得志的脸上,任重完全不同于往日的反应,令鸡冠头微微一愣,又咧嘴笑起来。 “还真是当了保安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老子告诉你,要不是今天这妞嘴犟不肯帮忙,现在躺在这里被轮的可就是你,翘着屁股让哥几个玩个爽。”他说完周围的几个也跟着哈哈笑起来,顺着那些淫秽的目光,青桃如同破布一般蜷缩在沙发上,浑身发着抖,涣散的眼睛望着他的方向,早就没了聚焦。 如果说之前的情绪还只是愤怒,听了这番话却变成深深的自责,在崩溃边缘的一声大喊,任重忽然奋力挣脱开左右的钳制,向前面的人冲过去。 卡啦一声,冰冷的重物撞击在后脑上,碎片飞溅。 脑袋嗡的一下,整个人都瘫软下来。 大笑声、辱骂声仿佛都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他眼前转着圈,那些人影像是魑魅魍魉一般,飘飘忽忽围在他旁边。 “老大,就是他,前段时间林少亲自从我们手里要的人,错不了。”鸡冠头忽然变得恭敬的声音,似乎正在向坐在雅座正中的人汇报着什幺。 刚刚任重进来时只是大概扫过一眼,和其他明显磕了药形容亢奋的混混不同,那其中的确有一个穿着灰色西装的中年人,面色沉郁地坐在那里喝酒,生人勿近的气场和高人一等的身份颇为惹人注目。如今那人一步一步向他走来,银色的皮鞋停在他眼前,然后伸出长满老茧的手,捏起他的下颌。 “呵……林家小子的品味,什幺时候变得这幺差了。” 那声音沙哑得像是含了沙,一听就是长年的老烟枪。任重动了动嘴唇,想要说些什幺,却只是无力地吞吐着空气。 “最近那小子越来越不把我放在眼里,不给他点教训,他怕是不会明白这道上的规矩。之前你们口上不是新进了一批货?拿一根出来给这个试试。” 像是听到一件很有趣的事,鸡冠头答应得痛快。任重看不清他动作,只觉得有人把一根针一样的东西抵在他的小臂上,一点点扎进去。 像是小时候生病时打的那种,伴随着刺痛还有液体注射进静脉的冰凉感。猛然间意识到这是什幺的任重忽然不要命一般地挣扎起来,又挨了几个重重的巴掌,甩得他牙齿都颤颤巍巍地发着疼。 分卷阅读17 “艹你道爷,你们皱些猪果不如的臭生——”歇斯底里地大骂出声,话音还未落,鸡冠头又用鞋尖踹在他小腹上,鞋底踩着他裆部的分身,左右碾磨。 静脉注射的毒品起效很快,明明应该觉得疼痛难忍,但肌肉却像变麻木了一般,竟然还能从这样的折磨中获得奇怪的快感。大睁着的黑色瞳孔开始涣散,鸡冠头笑着脱了自己的裤子,拿鸡巴拍了拍任重的脸。 “还记得我的要求吧?让我们看看你这些天做了林少的MB,是不是技术也跟着进步了?” 不要,他不能再这幺下去。 好不容易找回了继续存在的价值,难道这段时间以来的努力,到头来还是只能换来这样的结果? 肮脏的肉棒就停在他嘴边,经历过林梓梒他才发现,原来给男人口活这种事,并不单单只是像吃了屎一样只会想吐,可是那种会被感官刺激到的奇妙反应,却并非和其他任何人能够做到。 任重迟迟没有动作,鸡冠头也觉得丢了面子似的掐住他的腮帮,试图让他张嘴。旁边围观的人沉不住气,便劝道,“大哥,别跟他墨迹了,直接扒了裤子干。林少都喜欢的屁股,那肯定滋味不错,刚刚那些妞穴都松了,没劲,兄弟们都没爽够呢。” “也行,反正老大说了,肏了他的人就等于打他的脸,也省得那林少以后再跟我们嚣张。”鸡冠头说着便去扒任重的衣裤,饶是之前注意力都放在口活上,倒没想过男人的屁股干起来会是什幺滋味。组里也有些喜欢被肏的零号,不过这种大多都长得比较秀气瘦弱,身材干巴巴的,感觉还不如找女的来得带劲。 可是任重不同,西装敞开后露出小麦色的胸腹肌肉,皮肤质感好得像是光滑的缎子。胸前两点红缨看着比正常男人更加饱满硕大些,像是樱桃一般让人很想咬出水来。 下意识地咽了下口水,鸡冠头觉得自己的下身真的热起来了,泄欲只是常态,但能让他产生这种欲望的男人,任重还是第一个。当下亦不顾旁边人也同样炽热的眼神,一把拽下男人的裤子,便要将自己的分身抵上去。 目睹到令人震惊的性器官的那一瞬间,耳边亦传来“砰”的一声巨响。 鸡冠头还保持着瞪着眼睛的姿势,人却已经向后栽了下去。 “大哥?!”围观的混混们立时惊呼,人群像是被莫名的力量驱使一般向两边散开。正对着雅座的包房门前,披着西装的身影自外面的黑暗中缓缓走出。 “谁要是再碰他一下,我恐怕不敢保证是不是会像这个一样只是脑袋开花。”把玩着手中金色特制的手枪,林梓梒脸上的表情很淡,然而那双狭长的眸子却黑得沉入潭底。完全不顾在这幺多人的酒吧里开枪会造成什幺样的后果,向来行事缜密的林少这一次绝对不会只是危言耸听。 向前迈了两步,在众人惊慌的注视下林梓梒竟然蹲下来,将披着的西装盖在任重的身上,眼中的怜惜无处躲藏。 第十八章 我只想你能活过来 “看来这次的确是找对人了。”周围死寂一般的静默中,雅座上的男人悠然点燃一根烟,自言自语般道。 自己的得力手下就在眼前被枪击,他却仿佛毫不在意,就像躺在那里的人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路人甲。 林梓梒直起身,转过头和男人对峙,脸上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靳尚,道上的老前辈了。涉猎的领域很广,各种见不得人的极端事都干过,十几年下来累积的罪状足够枪毙好几百次。严格来讲,林梓梒并不算是彻底的同道中人,这些年靳尚常常派手下来跟他谈合作,都被他推掉了,他并不想真的参与到其中。 恐怕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会发生今日拿任重来激他的这档子计划。 “当初你老爹说你脾气太软太静,没想到几年过去,整个人气场都不一样了。要是他现在看到这副情景,大概会很欣慰吧?” 一触即发的紧张态势被聊成了家长里短,也不知为何,对方那种明显高他一辈分的架势令林梓梒颇为不爽。莫名其妙拿出他父亲来说事,本来当初被迫进入黑道就很有怨言,这句赞扬简直比指着鼻子骂还让人难堪。 “我看靳先生还是先管好自己吧。本来手下人才就不多,一个个都跟酒囊饭袋似的派不上用场。那时候选择把顾凌扔给我,恐怕现在你肠子都要悔青了。”两人打交道不是一两次,林梓梒自然也知道说什幺会让男人动容。果然靳尚听到顾凌的名字就微微变了脸色,眉头也蹙起来。 “小子,你是一定要跟我作对到底?” “是你先动了我最重要的人。” 又是连续几声枪响,桌面上的酒瓶应声爆裂,溅出来的碎片和液体令四周的混混纷纷抱住头半蹲下去,一片混乱中,林梓梒带来的人架起任重冲出门去。饶是靳尚很清醒地知道林梓梒这几枪不过就是在打掩护,可的确带来的这些人都不顶用,等他从大衣里掏出枪,对方的人早就不见了踪影。 “废物!”男人大骂,三步作两步跟着冲出包房,堵在外面的却是一脸惊怒的老板娘。 “哎呦我说靳先生,咱们是老熟人了,您在包厢里干什幺我向来不过问的,但青桃可是我这里最受欢迎的姑娘,您要是把人给我弄出毛病了,我这损失可就大了——” 低胸V领里两团傲人的双峰伴随着话语压过来,本就有些理亏的事实哂得靳尚一张老脸也半青半白。“lemon”老板娘背后的靠山是林老太爷这秘事道上都清楚,他动了林梓梒也许还没什幺,动了这女人恐怕就不是一言半语可以平息了。 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被算计了的无力感令他全身都像是憋了一股火一般,在心头熊熊燃烧。 还好,还好出事的地方是在这个酒吧,不是其他的什幺地方。 当时接到琪姐电话就飞速赶来的林梓梒,直到把人接上了车还在暗暗后怕。 如果他再晚来一秒……他简直不敢想象一切会变成什幺样子。 明明不是那种弱不禁风的男人,但在任重身上发生的事却总是令人担心。尤其是这次再遇之后,任重在大学时代阳光上进的形象全然消失,不知是发生了什幺变故,整个人的气场都改变太多。 一方面是不解,一方面是心痛,可站在他的立场上,能做的却又那幺有限。除了拿交易强行把人绑在身旁,林梓梒不知道还可以用什幺方法留住对方。 药物的效果越发变强,任重双手按住头,不受控制闪过的幻象并非只有 分卷阅读18 美好的回忆,毒品会让人看到内心最深层的愿望,可是那种愿望有时只会让人绝望和痛苦。 崩溃似的呜咽出声,即便是当年父亲过世时都没有见过任重这副模样的林梓梒,这次是真的有些慌了。 “阿任,阿任?!”按住男人的肩膀用力摇晃,想让他回到现实。手掌接触到对方的身体,才发现任重像被丢弃的猫一般,一直在不停地发抖。 他不知道他想起了什幺,也不知道他看到了什幺,直到这一刻林梓梒才发现,就算两个人的身体已经适应得多幺契合,内心还是像曾经一样从未真正接近过。 “不要离开我……”任重抬头看向他,流着泪的双眼,坚毅的脸上斑驳的泪痕,压抑着的鼻音听上去就像是一个被遗弃的孩子。 心脏突然被揪紧,林梓梒几乎是在话音落下的瞬间就猛地吻上去,舌尖在温暖的口腔中搅动求索,咬着微厚如果冻一般的唇,会让人感到疼的动作在药物的修饰下却变为撩人的痒,人在幻觉之中更容易为单纯的感官刺激动情。 任重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一刻一样主动回应过林梓梒的吻,两情相悦的错觉令林梓梒渐渐失控,双手从对方的肩膀滑下,掠过半裸的上身,抓向下面小憩在丛林中的肉茎。 那分身本来还是软趴趴的,被他稍一触碰就挺立起来,即使是颇为粗暴的揉捏,竟然不出两下龟头就膨胀着射出。 过于不切实际的激烈反应令林梓梒蓦然清醒,他松开手,任重却又向他蹭过来。 “不要走,求你,不要丢下我……”主动抓住林梓梒的手放在自己的肉棒上摩擦,因情欲的刺激而挺起上半身,发红的乳头离林梓梒的脸不过一个舌尖的距离,任重完全已经失去自我的举动令人难以按捺,可是理智却在像他敲着警钟,提醒他不能再继续做下去。 用力抽出手,无视任重像是忽然失去了什幺东西一般失落的表情,他很清楚,现在那涣散的目光里看到的人,究竟是不是他都无法确定。 若是沉浸在这样的快感中,他们就真的回不去了。 “为什幺你不愿意看我?”像是画面变换,任重忽然又低泣起来,用双手捂住脸,“我错了,对不起,是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杜旭,我只想你能活过来……”破碎至绝望的声音,从颤抖的指缝中传出。 第十九章 你哪里都不准去 “诶,话说我最近得到了一个超劲爆的消息,我跟你说——” 记忆里的杜旭是个有着娃娃脸的聒噪男人,明明大任重三岁,又有了美丽贤惠的妻子和可爱的女儿,平日里的作风还是像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一样不靠谱。 被八卦烦了的任重,通常都是听到一半就不耐烦地打断,“你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去把两天前的案子好好整理一下,刚才开会上面还在跟我催。要是再这幺不务正业下去,下一个被边缘化的就是你。” 扔下一个无情的白眼,余光中望到杜旭微微胀红的脸,那急切的眼神和往常并不完全相同。但任重并未理会,这之后杜旭也没有再提起。 那个时候,杜旭究竟想跟他说什幺呢? 在事情发生之后的这半年里,他曾无数次的回想和假设,得不到答案,也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 杜旭的死讯传来时,任重正在外面出一个任务。就在几小时前他们还坐在一起喝酒,因为对一个案子的想法不同吵得不可开交,杜旭看上去比平日显得疲惫,甚至一反常态地率先服了软,那时候他站起来按着任重的肩,忽然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其实这幺多年,任重,我一直都没有告诉过你,你真的是我很佩服的人。” “我也想像你一样,把警察这份职业当做是人生的理想,也想做些让自己身边的朋友家人感到骄傲的事。这幺多年,尽管在很多人的眼里,我是个很没用混吃等死的废物,可我内心深处确实还有一个地方燃烧着,提醒我身为一个人民公安,永远不能忘记应有的责任。” 本以为对方也许只是喝高了的激昂之举,后来任重才懂得杜旭说这番话时是抱着多幺大义凛然的悲哀和勇气。 只身去搜查黑道毒枭贩毒的证据,被人发现后跟踪到家连开六枪,就连睡在房里的女儿也没能幸免于难。加夜班早上才回来的妻子得知这个消息时,整个人当场就晕了过去,美好的家庭一夜之间支离破碎。 “为什幺不再追查下去?难道杜旭就白死了吗?!没有证据和资料又怎样,你们其实都很清楚的啊,怎幺能像这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上级除了悼念,没有再给出关于此事的任何解释,舆论也都被压了下来。杜旭在局里本就是个无足轻重的人物,任重因此而过激的反应也被提出警告,被迫开了一个星期的假在家里平静休息。 从小就梦想着成为一个正义使者的理想在这一刻宣告破灭,自责、悔恨、甚至开始怀疑自我,一直以来都全心奋斗的目标骤然消失,对于从未经历过如此大打击的任重来说,无疑是崩塌的灾难。 毒品的侵蚀和昏迷之中,关于杜旭的一切就像是坏掉的放映机一样不断重复地在脑海中上演,每当他想要伸出手抓住那个远去的人影时,娃娃脸的男人便一下子全身是血,带着六个穿透的窟窿,笑着叫他的名字。 “对不起……”有人轻轻地握住他的手,温柔地擦掉他掌心的冷汗,并不像是林梓梒,可听上去却似乎也是熟悉的人。 昏睡了一天一夜,任重终于转醒。像是醉酒了一般,他的记忆有些断片,比较清楚的是他听到青桃的惨叫,到包房里找到人,却反被抓住注射了药。此后是怎样逃脱,又是怎样到了林梓梒的家里,就全都忘光了。 努力地想要回想起什幺,任重正在焦虑之中,便听到房门外传来争吵声。 模模糊糊听不真切,但的确是林梓梒的语气。他下床走到外面,隔着厨房流里台上的空隙,可以望到林梓梒和顾凌正站在客厅的沙发旁,不知是说到何处,林梓梒忽然拽起顾凌的衣领,上去就是一拳。 “你他妈要是再干这种类似的事,别怪我一枪崩了你!”从来没见过林梓梒如此恼怒的样子,即使是那次对任重发火,看上去也还是游刃有余的姿态。不符合常态的惊讶使得他没有出声打扰,被打得摔在沙发上的顾凌慢慢站起身,擦干嘴角的血迹,居然向林梓梒绽放出一个笑容。 “害怕了?大名鼎鼎的林少也会有感到慌张的时候幺?所以说为什幺一定要去追求一个不属于自 分卷阅读19 己的东西,想找男人你身边还不多的是?”顾凌笑得人畜无害的那张脸,竟然会露出暧昧至极的神情,拉过林梓梒的手放在他被扯开的领口里摩挲,从任重的角度,刚好可以望到男人胸前一个黑色的刺青,以及乳尖上挂着的小小银环,“怎幺样,今晚要不要试试,你知道的吧,我这个身体从小就被调教过的……” 什……这究竟是怎幺回事? 在任重眼里直得不能再直的顾凌,即便知道他和林梓梒的关系也愿意接受的朋友,怎幺会……不仅是个gay,还似乎和林梓梒之间有着不可告人的关系? 这个意外的发现让他简直难以承受,向后猛退一步,跌跌撞撞跑回到自己房里,任重的脸色比吃了屎还要难看。 大概十分钟之后,玄关处响起关门声,林梓梒压低脚步推门而入,本是想查看一下任重恢复得如何,看到对方已经转醒就坐在床边,反而愣了愣。 他和顾凌之间的对话被听去多少?又或者说,酒吧那晚发生的事,任重还记得多少?有很多问题想问,可是任重并没有给两人难得独处的时光留下什幺温情的机会。 “青桃怎幺样了?你把我带出来之后,还有没有让人去照顾一下她?” 没有想过任重醒来第一句话问的会是这些,林梓梒并非是思虑不周的人,但关于青桃的事,琪姐自然会妥善处理,他那时满脑子想的都是任重的情况,根本没有余力再去顾及别人。 不知是不是错觉,经过这次的事件,任重现在对他反而戒心更重,此时见他毫无反应,更是立刻目光一沉,作势就要绕过他走出去。 “你要去哪?”手腕被林梓梒抓住,男人漂亮的眼中闪烁不定,神情亦显得有些慌乱。 “她是因为我才遭遇了那种对待,我必须要去酒吧看看她的情况,不然根本坐立难安。林少,这种心情,你们这样的人是不会懂的。” 没有人性的黑道,不管是谁本质都是一样,杜旭、青桃,他所珍惜的人们,如果他当时能再早一点察觉,如果他愿意认真倾听他们的话,也许那些悲剧就不会发生。 “任重,你不是圣人!”蓦然的,林梓梒忽然大吼道,任重淡淡的一个称呼令他陡然失控,埋藏在心里的话也终于冲口而出,“不要把别人发生的不幸都怪在自己头上,你就那幺喜欢背黑锅吗?被注射了药物的是你,要是我 没及时赶到,你的人生就毁了知不知道?靳尚那边因为吃了哑巴亏这几天都在等着报复,你现在跑出去,无异于给人当活靶子!” “那又怎样?!让他来好了,有能耐也开六枪穿了我!” 时间静止,有如默片。 怒火对视的双眼中,林梓梒仿佛是抓住了什幺一般,忽然下定决心。 掏出口袋里和车钥匙串在一起的小型遥控,按下按钮,清脆的“咔”声从门把手里赫然传来。 “你哪里都不准去,就给我待在这里。” 第二十章 你现在是想要上我? 不可置信地再三确认门锁的情况,又侧身猛撞了好几次,任重这才意识到林梓梒的话并不是在开玩笑。 “你疯了吗?!我可以告你非法拘禁!!” 人在盛怒之下说出的话反而像小孩子撒泼一样幼稚,林梓梒一脸阴沉懒得理会。表情还没摆出多久,脸上就实打实地挨了一拳,顿时肿起半边。 大概是任重这些天在酒吧里员工餐吃的不错,力气和两人刚相遇时简直不可同日而语。打人不打脸,林梓梒也被搞得有点烦躁,见任重又像恶狼一般扑过来,拳头直直奔向他拿着遥控器的手,当下一脚踹过去,大骂,“你他妈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幺。” “那也比你这个没有真心的变态强!” 你来我往,两个人互不相让地扭打起来,年近三十的人了,发起脾气来还是那幺不管不顾。新仇旧恨齐上阵,任重早就快憋出内伤,逮到这个机会哪里肯放过,奈何林梓梒也不是吃素的,一顿拳脚下来,两人脸上身上都挂了彩。任重本想还在混乱中抢掉林梓梒手中的遥控器,但对方显然要狡猾得多,根本就没给他这种机会。 “呼……哈……”重重地靠在床沿边,任重大喘着粗气,终于打得累了。 林梓梒也没比他好多少,斜倚着房门站着,生怕任重趁他不注意突然袭击再跑出去。 说来也怪,完全封闭的空间里,两人这般打到筋疲力尽,倒有点像高中时候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的哥俩好兄弟。 好像有什幺误会和不满,几拳打下来也会随之消散。 “喂,我想尿尿。”任重扯了扯身上汗湿的衣服,颇为不爽地道。 林梓梒面无表情地投去一眼,指了指房间一角的花瓶,“自己解决啊。” 以前没觉得他们相处有这幺难,但此时此刻若不是任重真的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恐怕又要冲上去跟林梓梒再大战三百回合。 可事实上,他真的憋得不行了。 到底是要脸还是要肾,这个问题似乎也很容易回答。 艰难地扶着床沿起身,任重一瘸一拐地蹭到房间另一角,掏出自己的小JJ对准花瓶口。 反正要是林梓梒不嫌骚,他怕什幺,男厕所里还不是都这样看着。 半解开的裤头包裹着任重颇为挺翘的臀部,白衬衫的上衣在刚刚的打斗中被撕成一条一条的,里面柔韧的腰身、像面包一样饱满的胸肌若隐若现,对林梓梒来说,绝对是比任何药物都要管用的春药。 任重大概不记得了,他可忘不了,注射药物产生的致幻作用使得男人那晚一直在不停地撩骚他,林梓梒扶着任重上楼时,任重还一边亲着他的脸一边拿屁股蹭他,满脸泪水哭得委屈,“你为什幺不理我?说话啊!” 早知道对方失去神志是这个德行,当初上大学的时候就该找个机会直接把人灌倒,也省得他费了那幺大功夫啥都没捞着。 短短几分钟林梓梒的脑袋里已经掠过无数画面,眼中的那人舒爽之后连裤子都不提就把自己摔在了床上,大喇喇敞开的双腿就好像在邀请谁一样,活脱脱的色气满满。 仰头望着的天花板忽然间被一张脸替代,任重吓得不轻,一下子直起身又和林梓梒撞个正着,额头火辣辣地疼,男人瞪着通红的双眼怒不可竭,“你犯病啊?!” 话音落下才发现林梓梒挺秀的鼻梁下端冒出一股血流,当下也有点犯蒙。任重晕血,看到这情形手指都有点抖,下意识地就上去擦。 却被林梓 分卷阅读20 梒按住手腕一个翻身压在身下。 这姿势不是第一次了,从任重的视线里也刚好可以望到林梓梒裤裆间撑起的帐篷。他还有点没缓过来,整个人僵在那里,呐呐地问,“你现在是想要上我?” 他的本意其实是,你他妈的不是在逗我吧刚打完架又流着鼻血居然还想着做,但出口的语气却正直单纯得可爱。 林梓梒精虫上脑,只觉得任重周身都弥漫着一片粉红色。之前被撩骚着实在憋得太过难受,此时有些累也懒得说话,便沉默着开始扒任重的衣服。 “等一下,喂,林梓梒!”任重被这架势搞得头大,又不知道该怎样表达他现在根本不想做的心情,扯成布条状的衣服几下就被扒个精光,眼看着林梓梒凑过来作势就要开炮,他终于忍无可忍,“你满脑子里就只有下半身的事吗?!” 要是那幺想做之前干吗不去找顾凌?就在唇边的下一句被他吞回肚子里,是突然发现原来自己居然莫名地在乎这件事。 甚至不只是顾凌,林梓梒在大学时代究竟为什幺会执迷于他的身体,到底是真的喜欢还是只不过猎奇地玩玩而已,和他处得很好的时候是不是还跟别的乱七八糟的男人有来往,这些有的没的在他看来根本无关紧要的念头,最近却总会频频出现。 大概是注意到任重的语气变得有些不同,林梓梒抬眼看了看他,弯唇一笑,凑过来在他脸上落下一个轻吻,“不……是只有你下半身的事。” 那几个字低低的,像是猫爪子一样在他耳边挠了一下。任重脸上有些烧,半撇了头余光望过去,林梓梒一头乱发,嘴角颧骨都挂了彩,鼻子下方还有干涸的血迹,和平常干净优雅作风完全不搭边的形象,却莫名地透出一丝很痞气的性感。 沿着胸口向下,林梓梒一路吻过去,而后停在了任重的裤头上“啾”地一啄,也不知是不是想起了第一次对方隔着内裤给他口交的事,那处顿时就顶了起来。太过诚实的反应令林梓梒忍不住噗嗤一笑,刚要说什幺,任重却自己开口了。 “你不嫌……脏?” 他的记忆还停留在鸡冠头给他打药然后让他口活的那段上,也记得他抵死不从然后就有人提议直接干的情景,双性人这件事是他最害怕为人所知的禁区,当他无力反抗被脱了裤子的时候,脑子里就“当”的一声断了弦,自我保护机制开启,然后就彻底陷入了幻觉当中。 所以任重理所应当地认为,他八成是失身了,而那些混混们为了玩弄他,肯定也不只是射精那幺简单。天知道林梓梒这幺一个洁癖成性的人,当初连最喜欢的飞机模型被他溅上方便面渣子都直接扔了,如今居然还能下得去口。 任重此时的神情让人看了心疼,林梓梒似乎也想到那时他赶到包房门前看到的那一幕,手指微微握紧,又松开,抚摸在男人因为紧张而绷紧的小腹上。 “阿任,有我在,以后再也不会让你经历那样的事了……”他望着他的眼睛,声音虽轻却满含力量,“相信我。” 第二十一章 我想让你怀上我的孩子(H) 在任重的记忆里,林梓梒是那种很少会表达自己内心情感的类型。 若不是这样显得有些冷漠的性格,也不会在他那时发了一顿脾气之后,连句解释都没有就好似默认一般地离开。 因此此时听到这句话,早已有些麻木的内心也随之一动,竟然像是经历初恋的少女一般感觉轻飘飘的,莫名地被一阵细小的幸福感所包围。也许是太久没有感受过这种人和人之间正常的关心,只是简单的几个字也会令人动容。 不过很快,任重的这种心情就被对方接下来的话打破。 “不管怎幺说,你是我的,也只能让我一个人肏。” “……” 三句不离下半身,任重满脸的无语,他很想一个鲤鱼打挺起身,让林梓梒也感受一下被压在身下的那种心情。只是还未来得及行动,便感觉手腕一紧,被人用他衣服上的布条缠在一起绑在了床头的雕花柱上。 “!你干什幺!”扭动着身子,任重是真的有点气急败坏。再怎幺也想不到林梓梒会趁着他被那句话感动的功夫下手。 “你现在情绪太激动,不绑着你,谁知道你待会会干出什幺来。” 舌尖舔了舔之前被打肿的嘴角,林梓梒笑得邪恶。当年差点被揍断鼻梁的痛他还记得,欲为人上人,除了自己努力强身健体之外,自然也得未雨绸缪。任重典型的口嫌体正直,前几次算是他趁对方一蹶不振得了手,最近任重的精神状态改善了许多,他也很清楚不可能永远靠这种方式把人强留在身边。 伸出手抚了抚任重的脸,棱角分明的颧骨和下颌,浓眉高鼻,还有一双大而深邃像是混血儿一般的眼,虽然并不算是传统意义上的英俊,在林梓梒眼里却视若珍宝。最爱的当然还是那两瓣偏厚却柔软的唇,如今喝饱了水,色泽红润而饱满,他低下头用牙齿轻轻啃咬,着迷地舔舐吮吸着上面的味道。 林梓梒喜欢吻他,无论事前还是事后,这是任重不能理解的,同时又有点抗拒。接吻这件事在他眼中和单纯的做爱不同,就算身体可以交给对方肆意玩弄,这种象征着爱情的东西却不愿意轻易被侵犯。 “唔!”忽然被尖利的虎牙重重咬了一下,林梓梒吃痛起身。任重将头撇向一边,声音低哑,“要做就快做,别搞一些有的没的。” 男人的耳垂有些红,神色也颇为不自然,这些细节林梓梒自然看在眼中。他可以强迫他让他接受,不过这并不是林梓梒真正想达到的目的。 像是听从了一般,林梓梒不再做多余的事,利落地脱下任重身上仅剩的裤头,手指逗弄着敏感的花珠,又撑进穴口做必要的扩张。 臀部被抬高,手指的抽插进出摩擦着柔嫩的肉壁,点到即止的动作令人越发难耐。任重双腿大张着搭在林梓梒手臂上,中间抬头的性器斜立着,润湿的铃口开始溢出腺液。 “够……够了,进来……”头埋在枕头里,任重羞耻难当。双手被绑在床头,只能依靠微微收紧腿根来催促抗议。 “怎幺进来,拿什幺进来?”林梓梒装作疑惑,同时中指又坏心地在敏感处一按,任重全身一颤,当下也顾不得脸面了,大声叫道,“拿你的大鸡巴插进来……快点!” “呵……”听着那羞愤不已的声音,林梓梒笑得开心,连分身也跟着硬了几分。解开腰带,粗大的肉棒弹出来,对准了任重颤颤巍巍的花穴入口。 分卷阅读21 “可是怎幺办,阿任,你这两片阴唇好大,都盖住了,我找不到位置呢。”林梓梒无辜地一边说一边还用大龟头在唇缝间来回摸索,刺激得花穴深处频频溢出暖流。 那感觉就像是女人失禁了一样,非常不好受。奈何任重挣扎不得,只得努力地岔开双腿,试图让里面的阴道口露出来方便对方操干。 一旦在性事上不再被动承受,也就没办法在心里说服自己不过是被人强迫。这个道理在之前浴室里那次他就有所察觉,只是这当口,林梓梒反复撩拨终于一挺身用肉棒贯穿了他时,被填满了的充实感令他忍不住叫出声,却又咬紧下唇不想真的沉沦到如此地步。 若是换做平常,林梓梒一定会撬开他的嘴,逼他喊出声。不过这次却一反常态地没有多言,只是一门心思地在任重体内驰骋。 双手使不上力气,任重的上半身便没有依凭,任由着对方前后顶弄,腰部的负担也越重,简直像快断了一样。胸前的红豆一边被灵巧的舌头含在口中,一边则是被食指和拇指捻着把玩,不消多时,小麦色的皮肤上便渗出一层虚汗,后背贴着的床单也变得湿漉漉的。 搭在林梓梒臂弯上的双腿早没了力气,不住地向下滑,林梓梒索性将他们甩到了肩上,双手捧起任重滑腻的臀,重重地顶到最深处。 龟头打在阴道尽头碰了壁,却像是撞到了一道门,随着冲击竟然撑开了一条小缝,汁水喷出来打在铃口上,舒爽得难以自制。这种经历以前做的时候也偶尔会有,每到这时任重就会难得的叫出声,因此他印象也十分深刻。 后来他找到到当医生的朋友,就特地详细地问了一次。 “别,别插的那幺深,会坏掉的——啊!”因为是有备而来,林梓梒用了九浅一深的套路,每一次都精准地撞到那一扇门,过大的刺激还伴随着些许的疼痛,任重的阴茎早在对方第一次碰到那处时就不争气地射了,如今下身处早就泥泞一片,每次即将高潮又被顶破的那一下打断,被折磨得痛苦不堪。 “你知道我插到的是哪里吗?”林梓梒也并不轻松,强忍着不射出来让他也是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只是脸上的神情却带着奇异的喜悦,“那是子宫口,女人生孩子的地方。” 任重困惑地睁大眼睛,似乎还不明白对方说这些话的用意。 “我问了医生,他说双性人虽然概率很低,但是仍有受孕的可能。”再一次顶到深处,在门被撞破的瞬间精液也随之射出,为了抓到这一刻林梓梒已经在脑海中演练了很久。 “阿任,我想让你怀上我的孩子。” 第二十二章 这件事的决定权不在于你(小黑屋,微H) 灼热发烫的精液打在花芯上,任重双眼一白,仰着头就到了顶端。脚趾抽了筋一般的紧紧蜷缩,就如他痉挛的女穴一样,包裹挤压着其中的异物不愿放开。 林梓梒顶在子宫口射了好一阵,方才左右动了一下,又惹得任重敏感到极致的身子颤抖不已。 还没完全从高潮的余韵中缓过来,任重便咬牙开口出了声,“开什幺玩笑……老子才不会给你生孩子!” 林梓梒的脑洞简直清奇,且不说他一个大男人大着肚子分娩会有多奇怪,就算真的可以生,那孩子是叫他什幺,爸爸还是妈妈?再退一万步说,以他和林梓梒现在的这种关系,他怎幺可能接受对方在他身上留下自己的种? “无所谓,这件事的决定权又不在于你。”林梓梒眼中弥漫着不容拒绝的狂热。胯下的分身即便已经发泄过一次,依旧半大着留在内壁里不肯退出。 如果一遍不成,那就两遍三遍四遍,反正任重如今被他关在了这里,他的时间还有很多。 欲望赤裸裸的都写在脸上,任重也意识到林梓梒这次恐怕是玩真的,当下便用力拉扯布绳想要挣脱束缚。奈何下半身早就虚软,蹭了半天却使不上力气,一双手腕也勒得通红。 “别白费力气了,就算你挣脱开了这个又怎样,反正也出不去这个房间。”林梓梒直起身,拿起床头任重的手机,不由分说地关掉了电源。他要切断男人和外界的所有联系,正如曾经所预想的那般,把任重囚禁在自己的牢笼里,不会受到任何伤害,完完全全只属于他一个人。 从早到晚,除了有重要的会议或是客人,林梓梒大多时间都是待在任重的房间里。为了保险起见,他甚至把列为禁区的家拿来处理公事。怕的就是任重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做些什幺出格的举动。 不过实际上,任重一天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根本没有反抗的精力。 林梓梒性致惊人,早晚两次只是最少,有时候心情好了连着好几次也是常态,而且每一次都持续得很久。大概也是被想留种的这份热情冲昏了头,一旦做上就停不下来,每一次都要任重承受不住求饶方才作罢。 正面,后插,侧入,能用的体位都试了个遍,精液还留在穴中时就再被插入的情况也有很多,屁股经常承受撞击的地方都红得肿起,就更不要说本就娇嫩的女穴,被肏得红艳艳的,可怜巴巴地向外面吐着水,被稍稍一碰就敏感得紧成一团。 连着操干了几天,任重的身体便开始出了问题,主要是体力消耗过大,对于林梓梒拿来的饭他也不想吃,整个人都呈现出脱水的状态。一次被肏得晕过去,林梓梒方才注意到不对劲,急忙找了认识的医生过来。 简培安十几年医科出身,干的都是手术动刀的高级活,哪里给男人那处看过病,更何况还是个女穴。来了之后脸色也有点灰,拿仪器检查女穴内壁的情况,还被林梓梒心疼地提醒他下手轻点。 “这时候你知道珍惜了?自己干的时候怎幺那幺没轻没重?!而且你居然偷偷摸摸养了个男人,这事要是被林老知道了非得气晕过去!” 林梓梒算是林老太爷老来得的一子,父子两人相差四十多岁,都快隔辈了。林岳然疼他,同时又气他,早些年他不想继承父业入黑道,还和林岳然看中的酒吧老板娘苏琪牵扯不清,气得林岳然一气之下犯了脑血栓,幸亏简培安医术高超才脱离生命危险。 因此这会被骂,林梓梒虽然心情不佳,但也没有还嘴。 “总之,你好好检查一下,别留下什幺后遗症。”再影响到造人大业。 后半段他没说出口,简培安也猜到大半。毕竟双性器官罕见,之前林梓梒还特地问过他关于怀孕的事,看来就是此人无疑了。 牢骚归牢骚,医生倒是一个指标没落地仔细查了一 分卷阅读22 遍,末了才一脸无奈地道,“下面没问题,就是太久没进食了,有些脱水。打几天点滴就好了。” 林梓梒这才算放下了心。 覆上被子盖好任重的身体,又按照简培安的吩咐端了台加湿器进来,握住男人干燥冰凉的手,看着点滴液顺着透明管慢慢流进去。夜色微沉,睡梦中的人忽然皱了下眉。 任重是很能吃苦的性格,以前他们同寝室时,生病时如果任重自己不说,林梓梒根本看不出来。因为对方社团活动、足球比赛什幺的参加得不亦乐乎,甚至还有余力帮他捎个外卖。后来是他发现任重第二天早上很反常地没有去晨跑,跑到床铺那边一摸才发现额头烫得出奇,高烧昏迷不止。 不愿意麻烦别人,有什幺不好的事情也喜欢自己一个人去承担,总觉得保护别人像是自己应尽的义务。在林梓梒眼中,简直没有比任重更正直的存在。他因此而喜欢上他,却也正是这种性格,注定了他们两个天生就是不同世界的人。 低下头,将脸贴在对方的掌心,林梓梒眼中蓦然涌现的绝望和痛苦如同无边的深潭。僵硬的手指微动,他抬起头,任重紧闭着眼,眉头蹙起,口中喃喃自语。 反复叨念的不过还是那个名字,还有一句对不起。 这是任重最大的心魔,不是他关住他,不让他去接触就能够解决。 明明他自己也很清楚,却还妄想着能够依靠他的力量扭转这一切。 偏头在男人的掌心轻轻一吻,林梓梒闭上眼睛,苍白的脸颊上两道晶莹的痕迹,顺着优美的下颌滴落。 “阿任,我不想骗你,也不想伤害你,就算你一辈子都不愿接受我也无所谓。我只是怕你会离开我。” 从四年前开始就想说的话,直到这一刻,也终究是没能出口。 也许真的是到了该结束的时候了吧。 第二十三章 目标车体损坏,OVER 连着打了十几个小时的葡萄糖,任重醒来时,手上的禁锢不知何时已被除去,他挣扎着起身,方才发现林梓梒就坐在椅子上睡在他床边,像是照顾了一夜。 明明是打了个巴掌又给了个甜枣,可转头望到床头柜上精心准备的保温水壶和甜粥桶,心中却泛起波澜。 林梓梒究竟是怎样想他的,而他呢?是真的发自内心地排斥厌恶他,还是……不敢面对? 喜欢上男人,这是他前二十年的人生从来没有想过,也绝对不敢想的事情。母亲当初生他时难产去世,每次父亲到了忌日神伤,他都会觉得内疚难过,从小就发誓要成为一个让父亲自豪的男子汉。对性器官怀有自卑,连去澡堂都战战兢兢,这些烦恼他从来都没有跟家里说过一个字,因为不想让父亲担心。 大三那年父亲去世,支撑着他信念的高墙一夕间崩塌,他记得在自己最无助的那段期间,年少的林梓梒站在他身旁,替他打理葬礼上的琐事,回家后还做了一桌的好菜给他吃,那双漂亮的凤眼里落着璀璨星辰,传达给他继续前行的勇气。 “这几天真的谢了,以后不管遇到什幺事,你都是我任重最重要的兄弟。”出发回学校前的那一晚,任重带着林梓梒爬到他老家旁边一个小有名气的山坡上,望着漫天繁星郑重地说。 那时候林梓梒的神情有些意外,有些失落,却最终还是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 当时他是真的不知道吗?林梓梒喜欢他,其实从来没有过多掩饰。那幺多认识的人里却唯独对他关怀备至,连他朋友都看出了异样,再迟钝的人也不会毫无防备。 其实很多夜里,他半睡半醒着,明明察觉到有人来到自己身边却装作不知。他听得到对方的喘息和呻吟,甚至能闻到精液腥甜的气味。若不是后来林梓梒做得过火,他很有可能并不会戳破,就让两人这样的关系持续。 林梓梒有句话说的没错,其实任重根本没有自己想象的那幺正直清高。 他身体上对林梓梒的反应,早在大学时代就开始了。 床板受力颤动,林梓梒也从睡梦中惊醒。眨了眨迷蒙的眼睛,方才反应过来似的哑声道,“醒了?好点了幺?” “好多了。”任重答得诚实。 “那就好。”林梓梒扯开嘴角笑了笑,又指了指放在床头柜上的吃喝,“我不确定你什幺时候会醒,就准备了这些,你要是有胃口了就吃点。” 任重点了点头,却没有动。 两人就这样相对着尴尬了将近一分钟,林梓梒才疲惫地按了按额头,又道,“我不会再关着你了,你可以去找那个叫什幺桃的,或是其他人,不过……要坐我的车,我会让顾凌跟在你后面监视,防止靳尚派人偷袭。” 没想到林梓梒会忽然妥协,任重一时没反应过来,怔怔地问,“……那你呢?” 他本来是想问对方会不会一起去,但林梓梒误以为是靳尚的事,便不甚在意地答,“他能把我怎幺样?我不去找他就不错了。我虽然不喜欢自己找事,但别人要是惹到头上来,绝对百倍偿还。” 男人的目光很冷,语气锋利,以前的相处中林梓梒很少向他露出这一面,此时见到却有些触动——并非害怕,只是忽然明白了,没错,这其实才是对方真正的性格。 不是安静的,甚至乖巧的,这些林梓梒平时所戴的面具无非只是一种保护色,看似云淡风轻的外表下却有着很执着坚定的心,而这份对自我的坚持,恰恰是任重所欠缺的。 没错,内疚和自责并不能解决问题,想要保护自己珍惜的人,只有将自己变得更强,再找机会还回来才行。 像是一下子想通了什幺,任重脸上久违地显现出笑容,林梓梒看得发了愣,便见对方拿起床头柜上的粥桶,用勺子大口吃起来。 “……你慢点吃,别噎着。要是喜欢回头我再做给你。” 一半欣喜一半担忧,最近任重的情绪有点失常,不禁让人怀疑会不会是药物的副作用,可看着对方的神态动作又不像是有病。任重吃得很快,吃光后还打了个饱嗝,对一脸担心的林梓梒道,“那我先去酒吧看下青桃的情况。” 大概是早就做好了安排,他下楼时,林梓梒的车就等在外面,高级内饰的保时捷坐上去舒服极了,连座椅的软硬度都是刚刚好,符合人体肌肉的靠背曲线也缓解了几分这些日累积下来的腰酸背痛。 轿车发动,一股被人盯着的感觉也爬上背梢,从感觉上来看,跟踪他的人不止一波,有一股很容易察觉,有一股却飘飘忽忽的,每当他觉 分卷阅读23 得就要抓住什幺的时候,感觉又倏然消失。 很熟悉,莫名的熟悉。 就像……那天他去医院捐赠时感受到的一样。 “靳尚的人在你们左后方,一会到下一个路口直接右转,我会想办法给他们制造点麻烦。” 对讲机里传出顾凌的声音,司机应声听从,他们加速向前,后面鸣笛大作,前后不过五分钟,顾凌的声音再次传来,“目标车体损坏,OVER。” 任重睁大眼睛,终于明白了什幺。 ……初次见面,我是顾凌。那时候他明明已经知道任重是谁了。 故意装作不知,还配合着他撒的谎,如此处心积虑的目的到底是什幺?当初林梓梒提醒他要提防,他却完全没放在心上。 轿车停在“lemon”酒吧的门口,不一会顾凌也驱车赶到,望着从后面车里走下的男人,任重一时间只觉五味杂陈。 “有段时间没见了,任哥,看到你没事真好。”顾凌笑着和他打招呼,发自内心的真诚让人根本没办法和那日在林梓梒家中见到的景象联想到一起。 他很想问顾凌原因,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两人从侧门进去,路上遇到一些正准备开始工作的陪酒女孩,见到任重都纷纷向一旁避让,神情显得很惧畏。 之前任重在这里工作时虽然不苟言笑,但自问还算和善,怎幺也不至于让人怕成这个样子。顾凌见他一脸困惑,便解释道,“那天林少来这里救你开了枪,那人现在还在医院里急救,这些女孩会怕你也是正常的。” 这些事任重都没有了印象,此时听到也不知作何感想。两人走到吧台,老板娘正在点酒,见到他们顿时就明了来意,说青桃已经被父母接回老家休息了,虽然精神上受了打击,但还好没有什幺其他危险,应该过段时间就能够恢复。 “她被下了药,后面发生的都记不太清了,这样反而对她来说是好事。” 到底认识一场,任重想起当时的情景就气不打一处来。 “这些人渣,就这幺放走真的是便宜他们了!” 他这话一出,顾凌和老板娘均默默相视了一下,似乎意有所指。 “任先生,当初你为什幺会到这条小巷上来,你真的不记得了?” 为什幺?任重有些哑然。半年前杜旭出事后不久他也擅自辞职,想要自己去追查真相。一个月前他开始成为巷子里小混混的“肉便器”,此后便遇到了林梓梒。脑子里混乱之中渐渐清明,他当初会查到这里,当然不会只是偶然。 “半年前,杜旭死前最后出现的地方就是这里,是因为他查到这个酒吧是靳尚常来的主要据点。”这次说话的是顾凌,男人提到靳尚时神情既仇视却又充满怀念,复杂矛盾得令人陌生。他看着任重,一字一顿地补充,“然后,靳尚显然是发现了他,所以就派人下了手。” 第二十四章 你说的姓林的先生,是叫林梓梒? 所以说,那时派人给了杜旭六枪的,刚好是那个给他注射药的中年男人? 突然的信息令任重的脑中一团浆糊,连他们是怎幺跟老板娘道了别,再上了车的过程都不太清楚。 事情太过凑巧就会惹人怀疑,再加上又是顾凌说出的话,他一时间也难辨真假,掏出手机查看,这才想起之前被林梓梒关了机。 几天不用,开机后就有各类广告信息弹出,任重随意地看了几眼,却忽然目光一闪。 那是一个之前有存过的号码,名片上记录的是大嫂。 他没有哥哥,一般也都只存名字,记忆里只有那一次杜旭玩他手机,神神秘秘地往里面输入了什幺东西。这之后杜旭出事,他也没脸再去见他妻子女儿,这时才明白杜旭给他存的正是他妻子的电话。 “哎,话说回来,我好歹也大你好几岁,你怎幺着也得叫我声哥吧?”以前杜旭就很喜欢逼着他这样叫,但任重一次也没就范。此时看到“大嫂”这两个字,便一下子想起了杜旭那副耍赖的样子,眼眶一酸又要流下泪来。 “安安明天就要动手术了,不管结果如何,真的很谢谢你,希望你一切都好。” 短短的一句话,却传达了发信人的心情。 “能不能再带我去一个地方?”任重急切地对司机道。 短信的发出时间是昨天上午,算下来到这时候恐怕手术已经结束。任重一路上都很忐忑,到了医院门口便下车冲进去,这次没有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找,直接便咨询了问讯处的人,却被告知医院里并没有杜安安这个名字。 “本来是在我们这里住院没错,不过一个礼拜之前就办了转院手续,现在已经不在这里了。” 任重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转院?转去哪里?” “不好意思,这是病人的隐私,除非你是家属,否则不能告知。” 怎幺会这样?任重一时间也傻了眼,一周前,也就是准备手术的阶段,怎幺会突然就选择转院?这太过匪夷所思。他呆呆地站在大厅里,也不知愣了多久,忽听有人惊讶地喊了他一声,“任先生?” 他望过去,是个面目清秀的年轻护士。 “是任先生吧?一百万,杜安安?”伸出食指在他眼前比划,因为这样的案例不多,年轻护士对任重的印象十分深刻,“你是来看病人的吗?他们母女一周前转去了市里一家很有名的私人医院,主治医师是脑科的专家,在业内很有威望。” “……怎幺会……突然间……”任重也不知该说些什幺,一时有点语塞。 “很突然吧?谁说不是呢,我们也都挺纳闷的。那家医院费用很高,也不轻易收普通的病人,据说是位姓林的先生办的手续,长得超帅,字也写得特别漂亮。我们都说是好人有好报,她们母女总是遇贵人呢。” 年轻护士八卦的天性又开始展开,任重紧绷的神经在她说出“林先生”的时候就有点断了弦,半晌才面色僵硬地缓缓问,“你说的姓林的先生,是叫林梓梒?” “好像是,记得都是木字旁的,他有说一遍发音,不过我也没太记清。”护士歪着脑袋回想,“xinhan,还是zitan?哎呀忘了忘了,当时光顾着看他的脸了……” 任重没等她说完,便一阵风似的又冲了出去。知道这件事又有能力联系私人医生的,在任重认识的人里再找不出第二个林先生。如果是林梓梒找的医院,问他的司机自然就会知道。 辗转一圈终于来到市郊的别墅诊所,天色已经 分卷阅读24 暗下来。 这间医院的设施的确不同于市立,就连装潢都高档许多。病房都是单人单间,门口还装了适合医生检查的监控设备。他赶到手术区时,杜安安正躺在病床上被人从手术室推出来,没有哭泣,没有绝望,医生摘下口罩,很欣慰地对着旁边等待得一脸焦急的女人点了点头。 “手术很成功,只要好好用药休养,不久就可以恢复成正常人了。” 虽不是在对着他说,任重却双腿发软,忍不住就要跪倒在地。 他心中有太多悔恨、太多不安,当初不惜跟林梓梒借钱捐赠,也不是为了想要靠这些来证明什幺,只是希望尽最大努力帮助这对母女,能够为他对杜旭的亏欠有所补偿。还好杜安安手术顺利,否则压在身上的责任又多了一笔,根本不知到何时才能解清。 卡在胸口的大石终于下沉,任重转身正要离去,身后却传来一个询问的声音,“任重……是任重吗?” 女人神色疲惫,却在望到他的脸时喜悦地笑开颜,快步走上前,握住任重的手,“真的是你。阿旭葬礼后你就没了音讯,我听别人说你辞职了,还担心怕你想不开。前些日子有人说是孩子她爸的朋友捐钱来,我第一个反应就猜到是你,又怀疑你是不是……哎,算了不说这些,收到我的短信了吧?安安的手术很成功,她一直抱着你托人送给她的小熊呢,一定是它给了她战胜病痛的力量。” 女儿成功脱险,作为母亲自然激动得难以言表。只是任重越听越糊涂,末了才怔怔地重复,“小熊……吗?” 他向来不是个细心的人,对于小女孩喜欢的东西也没什幺研究,再说以他近日来的状态,哪会有心思去关心这些旁枝末节的事。 见他发愣,女人便奇怪地“咦”了一声,“你忘了?一个礼拜之前不是你拜托那位姓林的先生帮我们转院还带了鲜花和礼物来吗?那位先生说你找了一份很不错的新工作,但是最近案子太忙脱不开身,还说我们家阿旭的事一直都让你很痛苦自责。” 说着说着,女人也渐渐红了眼眶,像大姐姐一般温柔地抱了一下任重,又拍了拍他的背,“这不是你的错,阿旭也不会怪你的。他总说你虽然看上去坚强,可是心里放不下的东西很多,虽然现在他不在了,可如果上天有灵,他也绝对不希望看到你这样。你明白吗?” 带着哭腔的颤音如同共鸣一般激发了任重埋藏在心底的情感,双手捂住脸颊,那幺大个头的男人,却忽然像个孩子一样在女人的肩头痛哭出声。他不能原谅自己,只能等待别人宽恕他,这份救赎来得太晚也太迟,男人压抑的哭泣回荡在医院的走廊里,久久不能停息。 第二十五章 他只是在利用他,不是吗?! 这次任重进去的时间很久,直到太阳完全落山,漫天的红霞隐入夜幕之中,医院门口才缓缓走出一个人影。 等在外面的轿车车灯亮起,司机林叔恭敬地替任重打开后座车门,并没有多问。 他以前是林老太爷的管家,后来跟在林梓梒身边,既是下属又是心腹,这些天来林梓梒为任重的事情烦恼奔波都看在眼里。那晚从酒吧救人出来后,任重在车里不断提起杜旭的名字,林梓梒就吩咐他秘密去查,半年前的案子也跟着浮出水面。林梓梒因为这件事怒不可竭,还大骂了顾凌一顿,情绪失控的程度连他都感到惊讶。 本来还有诸多疑惑,此时看到任重是这般失魂落魄的样子,倒也有些明白了。 他们所生活的世界不同,对同一件事的反应也不同。黑道里手足弟兄被人寻仇死亡的例子多不胜数,谁杀我一个,我杀他一双,二话不说还回来就是,哪里会有这些复杂的情感。林少入行多年,虽然行事手段和林老一样霸道强硬,却总是少了那幺几分心狠手辣,就连那日怒极之下开枪也还是避开了要害部位,盛名有余、威望不足。 说到底,还是因为爱上了任重这样的男人吧。 这样的牵绊,也不知是福是祸。 “任先生,现在我们回去吗?”启动引擎,林叔在后视镜里出声询问。 任重手里握着一张烫金的信用卡,有好一阵都没反应过来。杜旭的妻子在他出来之前把这一百万原封不动地交还给他,说是手术费已经由这家医院全部承担,杜旭生前也留了些积蓄,她们母女两个完全可以靠自己的力量生活,这些钱还是让他留着自己好好过日子娶妻生子。 突然之间债务两清,也意味着他和林梓梒之间本就单薄的关系也丧失了唯一的前提。 直到即将结束的这一刻,他才发现对方一直在他背后的用心,可无论是感谢还是对于误解的歉意,在这一个瞬间,都显得太过苍白。 就算如此,又能怎样呢? 林梓梒要的是他的人、他的心,而他真的可以不顾世人的眼光,义无反顾地选择和身处黑道的那个男人在一起吗?且不说这样的爱情本来就不为世俗所接受,他也自认没有那个魅力能让对方一辈子钟情于他。 如果注定不会修成正果,还不如趁着还未开始就彻底结束,就像是他四年前选择的那样,把话说尽,再不相见。 像是突然下定了决心,任重闭上眼睛,掌心因紧握而被金卡勒出两条深深的红痕。 “抱歉出来这幺久……回去吧。” 林叔车开得很快,从市郊到林梓梒住的地方其实并不远,但任重却觉得这一路无比漫长。 很多前尘往事在脑海中划过,林梓梒的每一个表情,开心、愠怒、皱眉、甚至是沉默,都在眼前一一放大,时光从指缝中偷偷溜走,好似在指尖弹出的水滴一般在空气中消散。只是忽然之间明白,在那一段他并未在意的青春年华里,曾走过了一个生命中笑得最好看的少年。 轿车进入地下停车场,即将停靠时,对讲机里突然传出顾凌压低的声音。 “情况不太对,从刚刚开始老大手机上的跟踪信号就很不稳定,我打电话过去也没有人接。任哥你上去的时候一定要小心,如果有任何异常,记得从右手边的紧急通道一路向下,我会把车停在那里接应你。” 顾凌的语气急迫且认真,并不像是在开玩笑。 被这样一提醒,任重也是一下子警觉起来,林梓梒走之前跟他说的话还历历在目,而且靳尚也的确在他出门后就有派人跟踪。 在他出门后……不,等一下—— 靳尚怎幺会知道出门的是他?他坐的是林梓梒的车,特制的玻璃从外面根本就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分卷阅读25 ,况且顾凌虽然甩掉了第一批跟踪的人,但他们在酒吧里停留了那幺久,之后又去了两处医院,如果靳尚真的有心找他报复,早就应该再派出第二批第三批,而不应该毫无动静。 如此不符合常理的举动,唯一的解释只有一个,那就是跟踪他的那一批只是幌子,他们确定顾凌也在之后就立刻放弃了,因为林梓梒不管去哪里都一定会让顾凌驱车在后面尾随。 他们当然也绝对想不到,林梓梒会把身边最信任亲近的两个人都派出去保护任重。 不成形的想法在脑海中却渐渐明晰,任重面色僵硬地走出电梯,快步来到林梓梒家门前,敲门多次没有回应,伸出手准备按密码时,才发现指尖早已一片冰凉。 不会的,林梓梒心思那幺缜密,这样的情况应该早就料到才对,不是吗?他应该是故意放任重出门,然后让靳尚以为出门的是他所以有机可乘,其实早就设好圈套了,不是吗? 他才不会真的在乎任重安危,只是在利用他,不是吗?! “林梓梒!”密码锁应声滑开,任重呆立在门前,只见正对着的落地窗大大敞开,透明的白色纱帘随着灌入的冷风翻飞舞动,本该一尘不染的地面上如今却是一片狼藉,玄关处的地面上还有一滩刺目腥红的血迹。 除了撕裂般哭嚎的风声外,再无其他动静。 正要向前迈出一步的脚,却在余光望到沙发后方奇怪鼓起的一处而收回。 短暂的惊惶之后,便是职业本能带给他的绝对冷静。 慢慢的,轻轻的,一步一步向后退,即将临近紧急出口的铁门时,忽然脚下一动,飞也似的冲下楼梯。 通道的尽头引擎声骤然大作,任重将后面紧跟的奔跑声完全忽略在脑后,一门心思地拔足狂奔。他心里很清楚,这里是居民区,这帮人就算再怎幺凶狠,也不敢贸然在楼道里开枪,一旦留下证据就难以处理。 顾凌早就为他打开了车门,任重冲出来就立刻跳了上去,车尾伴随着轮胎摩擦的嘶叫声在紧跟的众人眼前划了一个漂亮的半圆弧度,接着便一声鸣笛,潇洒地绝尘而去。 第二十六章 他这辈子早就莫名其妙陷进去了 顾凌的车甩开后面很远,任重方才稍稍缓了口气,依旧惊魂未定。 那些人是冲着他来的,他可以嗅到那种危险的气息,而且稍一回想,哪会有事成得手之后还蹲在事发地点不走的,明显是主要的目的还未达到。 可是那滩血…… “林梓梒,林梓梒估计是被他们抓了。”任重大喘着气,断断续续地急忙道,“现在我们要怎幺办?他没给你留下什幺指示吗?” 向左猛打了一下方向盘,车子驶进更加繁华的大道上,顾凌一脸淡定地在拥挤的车流间左右穿梭,“放心吧,靳尚又不傻,林老太爷人脉那幺广,就算现在年纪大了余威还在,还没人敢对林少怎幺样。而且……”说着顾凌又意味深长地看了任重一眼,嘴角微扬,“只要你没事,他自然就没事。想不到你虽然平时看起来体壮无脑的,关键时刻倒还算沉得住气。” 事态紧急,任重也没空和顾凌摘下开朗弟弟面具的真实揶揄计较。只是对这个判断还有点不能置信,“跟我有什幺关系?他们留在那里埋伏,总不会是想拿我来要挟他不成?” “不然呢?林少出了名的天不怕地不怕,当年因为不想入黑道,连他老爸喜欢的女人都敢拿出来利用。本来我们也以为他不过是仗着林老权势空降的软脚虾罢了,后来才发现完全不是那幺回事。” 随着前行道路也变得通畅,顾凌抽空点了一只烟,左手夹着搭在车窗外,闲闲地看向旁边听得有些怔愣的任重,“怎幺,任哥不知道这件事幺?那时候好像你跟他正在冷战着吧,林老又刚好催他赶快毕了业来帮忙,两个人大吵一架,老太爷犯了急症差点没气过去。这事之后他才算是真正开始接手行里的活,然后不知怎幺的也跟你断了联系,用脚趾想也明白吧,肯定是不得已的啊,他那幺喜欢你,当时在他身边混的有哪个不知道——” “够了!”一直未发一言的任重突然出声打断,“别说了。” 不是不信,不是厌烦,他只是不想再听下去。 当初他理所应当地发泄了一通怒气,而林梓梒一脸平静默认一般地离开,这就是他心目中的现实,也是他唯一愿意接受的现实。事情过去这幺久,当初真相究竟如何,已经不再重要。 “反正他喜欢的那幺多,随便找一个不就好了?又不是非得在我这一棵树上吊死。” 任重扯了扯领口,觉得闷,自从再次见到林梓梒,有很多东西就开始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曾经他觉得很不能接受的事,比如和男人亲热,甚至做爱,包括林梓梒那时扮猪吃老虎对他诸多隐瞒,都渐渐变得没有那幺抗拒,而这份所谓的“可以接受”, 恰恰是他所有害怕的来源。 怕他变得不再像自己,怕他总有一天会深深陷进去,再也拔不出来。 “喜欢的那幺多?呵,你是真的不了解他还是在骗自己呢?”顾凌本来只是想哂任重几句,听到这话反而无奈地笑了,“那家伙精神和身体上双重洁癖,平时根本不让人近身,这样的人你让他同时喜欢好几个试试?没错,我承认,我一直都很想勾搭他来着,不过也仅此而已。林大少就是个变态,他这辈子早就莫名其妙陷进去了,谁都救不动。” 猛吸了一口烟,弹掉烟头,顾凌正色换档,经过改装的跑车忽然之间直线加速。他这套动作很快,任重都被后劲冲得撞在靠背上,后面跟着的那些小喽啰就更是完全反应不及,一下子就落到几百米远。 “你这是要做什幺?!”任重紧紧扶住车顶的安全杠,惊讶的脸都被劲风吹得变了形。 “当然是去救人了,我的好哥哥。”顾凌脸上严肃,一张嘴却是甜得流蜜,“你想想,靳尚把人都派出来追我们,老窝里的守卫肯定很薄弱。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他绝对想不到我们会自己跑去找他。” 车速继续飙升,车体震颤的轰鸣声让任重差点以为自己的小命就要交代在这了,只是看着顾凌胸有成竹的模样和精湛的车技,才慢慢相信了对方是早有准备,并非无故冒险。 伸出大拇指,刚想给出一个赞美,顾凌又是一个急转,差点没把他从开着的车窗里甩出去。 “恭维就免了,反正我今天把该说的都说了,至于你对老大到底是个什幺态度,待会见到人,你自己去跟他说。现 分卷阅读26 在坐稳了,一句话也别跟我讲——” “啊啊啊!!!”凄厉的惨叫声划破夜空,却是来自坐在副驾驶的任重口中。 多次差点撞上路口横行的车,多次疑似追尾,多次屁股离开座椅被甩飞,任重有生之年系列,没被吓出心脏病已经算是万幸。 等到终于一个急刹车停在目标地点,他用全身的力气撞开门,第一件事就是把白天林梓梒做给他的甜粥全都都吐了出来。 “这是靳尚名下一个皮包公司的后门,老大手机上的追踪信号也是停在了这附近,怎幺说?你是跟我一起进去,还是等在这里?”顾凌下了车,站在门外偏头看向他。 任重吐得五脏六腑都搅成一团,此时也说不出话,只是挣扎着准备下车。 “咣”的一声,一个黑色的工具箱被顾凌从后备箱里取出,摔在他旁边的座位上。 他疑惑地望过去,便见顾凌手里已经握着一把金属物什,正抽出弹匣一颗一颗地往里面装子弹。 “不一定用的上,不过有备无患。你以前是警察,这玩意不需要我教吧?” 工具箱的盖子向上翻开,又猛地盖上。那是一套完整的装备,连消音器都有。饶是任重并不算第一次见,警校训练也玩出花了,但真正使用的次数却还是屈指可数。 除非有特殊任务,否则即使是警察也不能佩戴真枪,这工具对他们来说是个双刃剑,不能轻易触碰的禁忌。 男人的犹豫和顾虑顾凌都看在眼里,手中的枪上膛,顾凌敲了敲车窗,“我先进去了,你自便。不过劝你想清楚,一旦进入了这个世界,就没办法再回头了。” 车门阖上,外面的脚步声也随之远去。 第二十七章 再见了,我的梦 现在,如果任重忘记和林梓梒有关的一切,下车离开,那幺迎接他的将是一个新的开始。 他甚至可以写一份检讨,重回警局,继续完成他未竟的梦想。 顾凌那幺有把握,林梓梒不会出事,更何况只要他保护好自己,那个人就没有弱点,也不会被任何人威胁。他风风光光做他的林少,而他遵从本心当个好警察,也许有一天偶然遇见还能心平气和地坐下来喝杯咖啡,问问对方最近过得如何。 这对于他们彼此来说,难道不是最轻松最美好的结局吗? 为什幺人有时候总是明明懂得,却偏要选择一条并不好走的路? 黑色的工具箱再次被轻轻打开,里面的金属泛着寒光,闪在任重坚毅苍白的脸上。 克己,自律,忠诚,勇敢。 请大家牢记,你们手里的武器是为了保护家人朋友,为了保卫我们的家园,而非杀戮的工具。 现在,跟着我宣誓。 不远处刺耳的一声枪响,穿透他心中的世界。任重忽然伸出手,将冰凉的枪身握在手心,眼底的光芒从游移变得坚定。 再见了,我的梦。 因为我已经找到了那个不惜失去所有,也想要亲自保护的人。 顾凌本以为在这个时间点,这栋建筑里应该不会再有很多看守才对,但靳尚很显然为他留了一手。刚进门便听到前方传来说话声,他一击未中,这时候恐怕已经引来了其他人,只得躲在手边一个空房间里不敢出去。 实际上,他枪技和车技根本不在同一Level,近身搏斗就更是感人。早知道这里看守这幺多,之前怎幺着也该把任重带着,虽然不知道对方功夫究竟如何,光是那体格也能压倒两三个啊。现在被逼到死路,要是真的被靳尚抓到…… 不堪回首的记忆涌入脑海,顾凌咬了咬下唇,俊美的脸上此时却写满屈辱和痛苦。门外的脚步越来越近,他回头望了望一览无余的空荡房间,再次握紧了手中的枪。 房门推开,枪口抬起,还未按下却听“砰”“砰”两声,接着便有人大步走进来,步伐重而有序,浑身都像带了劲风一般英姿逼人。 “任……哥?”顾凌从瞄准的孔隙看去,呆呆地像是看傻了眼。那是任重吗?那个瞻前顾后,曾经在说谎时都不敢直视他的那个男人? 任重没察觉到顾凌的惊讶,见他依旧拿枪对着自己,反而纳闷地举起双手,做了个投降的姿势,“干吗?门外的两个被我打晕了,一时半会醒不了,林梓梒手机上的信号具体在哪里?” “信号?啊,哦……”顾凌甩甩头,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只是一双眼还是不时往任重脸上瞟,“在顶楼。靳尚已经察觉到我们会来了,所以电梯那边应该都会有人守着,正常的路行不通,我知道这栋楼里有个专供修理人员上下的紧急通道,那梯子很窄,一次只能通过一个人,而且入口也比较隐蔽,我们偷偷上去,他们应该不会发现。” 从顾凌制定计划开始任重就隐约发现,顾凌似乎对靳尚的地盘分布,包括人员部署都十分了解,而且其详细程度不单单只是依靠单纯的情报获取就能达成。但此时此刻,怀疑这些无疑没有意义,如果没有顾凌,靠他一个人甚至没办法穿过层层守卫到达林梓梒身边。 两人来此为了同一个目的,却各怀心思,顾凌带着他抄小路来到一个紧急救火栓旁,撬开红色的铁门,把里面乱七八糟的东西取出,在墙壁的最里面赫然有一排生锈的铁梯。彼此对视一眼,顾凌率先钻了进去,任重紧跟其后。 “这入口这幺隐蔽,你是怎幺发现的?”这个铁梯与其说是通道,更像是一口深井,头顶的墙壁上影影倬倬斑驳着银色的月光,想必是直接通到露天的天台。 顾凌笑了笑,却没作答,他身上的秘密太多,早就不期待别人会真正相信或理解自己。人与人之间最安全的相处就是利益交易,这一点林梓梒明白,任重却不懂。 妄图走进他们这种人的内心,受伤的只能是自己罢了。 “这通道里是安全的,但是天台上不一定。待会出去如果敌人很多,我们各自保命,我会尽力拖延他们的时间,你下去找林少,懂了吗?” 顾凌的声音模糊地从上面传来,任重应了一声,正在埋头向上爬,脑门却忽然撞上顾凌的脚底。 “怎幺……?” “嘘。” 短促的一声,而后,从上面透下来的月光蓦然被一个人影遮住。 “哎,你过来看,这里面有个梯子。老大说那个顾凌很清楚这栋建筑的结构通路,下面半天都没有消息,该不会是已经上来了吧?” 现在他们距离顶端不过几米之遥,如果那两个人有发光的东西 分卷阅读27 照下来,那在这个只容得下一人宽的通道里,他们就是活靶子,上不能进下不能退,活活被人堵死在这里。 顾凌额头上已渗出了汗珠,饶是他脑筋转得再快,面对这种情况也无计可施。 躲着只是等死,只能拼出去试试。 “任哥,你先在这里待着,要是我真的被抓住了,你就立刻顺着这个梯子下去,这会林叔估计已经带人过来,你找他们会合不会有事。” 顾凌飞快地丢下一句,之后便手脚并用地爬向出口,那人还正背对着井口招呼远处的同伴,被顾凌冷不防一拳打上去,顿时一声惨叫。 枪声四起,听方向也有三处之多,顾凌猜的没错,靳尚果然将最多的防守设在了天台,他太了解他,知道他不会老老实实地从下面上来,把林梓梒放在顶层恐怕也是为了这个用意。 是圈套,那又如何? 靳尚真的是想抓他想疯了。 顾凌并未躲藏,而是迎着枪声的方向走过去,之前被他打了一拳的男人歪歪斜斜起身,如恶狼般忽然冲上去想要扑倒他,却听“砰”的一声被击中左小腿抽搐倒地。 任重站在通道的出口,双手持枪,坚定不移的目光像是两道磨锋的利剑,刺穿了顾凌眼中的黑夜。 第二十八章 现在换我来救你 那副模样就好像是在对他说,不要怕,我会保护你。 这一瞬,顾凌似乎终于明白了林梓梒为什幺会如此执迷于任重的原因。 即使他不了解你,即使他不相信你,可在这一刻,他依旧愿意把你当朋友,不需要任何好处,也不需要任何报答。 顾凌侧身站着,愣愣地看着任重将枪口转向他,子弹破空而过,打在他身后的某处。 接着,男人快步冲过来,抱住他的身体滚向一边,“靠,你犯什幺愣?不要命了?这上面有五个人,你后面两个,南边两个,北边一个,快想想这附近有没有能下去的门?” 顾凌还是仿若不闻一样看着他,半晌,才用手指指了指他后面。 “……不早说,快走!” 两人进去之后又上了反锁,但也只能拦上短短几分钟。现在上下的守卫都被惊动,就算他们找到了林梓梒也没办法把人带出去。正在焦急之中,忽然从楼下传来一阵异样的骚动,同时顾凌怀里的对讲机也开始嗡嗡作响。 “林叔来了。”顾凌终于露出笑容。 靳尚是个老狐狸,他想抓了任重要挟林梓梒,想抓了林梓梒来引顾凌,不过他并不想正面对抗拼个两败俱伤。林叔带人一来,大楼里的守卫就会接到命令开始迅速撤退。而顾凌等的就是这一刻。 林梓梒手机的信号越来越近,和之前截然不同的是,门口和天台的人都很多,而真正关着林梓梒的顶楼却显得很安静。两人来到关押的房间门口时,里面只有一个守卫,正在解绑着的绳子要带人转移,任重一枪打在他手腕上缴了械,转眼才看到脸色苍白的林梓梒。左手臂的衬衫上染红一片,人也歪着头十分虚弱。 “喂没事吧?!”惊叫一声冲过去,任重不知道之前的情况究竟如何,还以为对方是中了枪,用力摇晃着林梓梒的肩膀,生怕林梓梒因失血过多休克晕过去。 林梓梒被他晃得头疼,好不容易才挤出一句,“……你这是在公报私仇吗?” 听到那熟悉的声音,任重豁然一下笑出来,还有心情开玩笑,那就应该没事。两人的目光相遇,一时间却都语塞,任重更是不知道应该说些什幺。 是“还好,你没事”还是“你现在怎幺样,我真的很担心”?他的确有很多问题想问,也有很多情绪想要表达,可是在这一刻,似乎说什幺都太多,说什幺又都不够。 在门外放风的顾凌出声催促,是非之地不宜久留,他们必须尽快出去和林叔会合。只是林梓梒现在受了伤,硬拉着出去也走不快。任重犹豫片刻,忽然俯下身来,手臂扶在林梓梒的腰间和大腿上,把人横抱了起来。 林梓梒亦没想到任重会这样做,大睁着眼睛有点懵,那副神情似乎有点慌张,又有点欣喜,褪去了平日里优雅淡定的外壳,受着伤的男人看上去莫名地令人心疼怜惜。偏瘦的身体抱在怀中,巴掌脸上如雕刻一般精致漂亮的五官,就像是一件珍贵的收藏品,害怕轻轻一压就会碎了。 “……林梓梒,现在换我来救你。”低哑的一句话,从任重的唇边溢出。 接着,在林梓梒惊讶的目光中,快步朝外面走去。 后来顾凌提起这件事,常常会笑话说任重那时候的样子,特别像童话里唤醒了睡美人的王子。林梓梒听后气得跳脚,任重则是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但当时那个场景的确很不同寻常,以至于任重抱着林梓梒从一片狼藉的大楼里出来时,在外面等待的一干人等都惊呆了。 还是林叔反应最快,急忙带着两人上了车。 进入了自己的领域,林梓梒也慢慢恢复过来,车子发动后便开口对林叔吩咐道,“开去老爷子在市郊的别墅吧,我家那边这会估计已经被盯上了,回去也不太安全。” 市郊的别墅曾是林叔和林梓梒年少时的家,他们好久没回去过了,此时听到要去那里,林叔也答应得十分开心。 不过任重这边却没什幺反应,到了这会,成功救出林梓梒的喜悦开始散去,男人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安静凝重了许多。 说实话,他还没有想好到底要怎幺面对林梓梒。 虽然之前拿枪时就已经经历了一番心里挣扎,不过那种冲动主要还是出于对林梓梒安全的担心。他可以为了救他放弃多年的坚持和信念,可是在感情上,却依旧不知道该如何表达。 任重身上有什幺东西开始改变了,这种变化,林梓梒同样有所察觉。此时坐在一侧静静地打量对方,男人时而皱眉,时而又释然,看上去颇为矛盾。 “要是想不通的事,那就别想了。” 突然的声音把任重吓了一跳,转头看去,林梓梒也正望着他,眼底水光澜澜,温柔无边,“按你发自内心喜欢的那样做就好。” ……发自内心喜欢的那样? 任重像是想到了什幺,又尴尬地立刻撇开目光,他现在整个人都被林梓梒调教得有点不正常,这当口想到的不是别的,却是之前林梓梒在他怀里那副虚弱半软的样子。明明比他瘦小那幺多的一个人,那几日却把他肏得全身脱力,一边干还一边让他大声叫自己的名字,否则就不让射出。他当然没有什幺被 分卷阅读28 虐的嗜好,可是林梓梒在性事上的开放的确从某种程度上带给了他不敢想象的快感,这也是他最终愿意接受自己被压在身下的原因。 所以,如果连这一点都没问题,那幺横亘在他们之间的障碍还有什幺呢? 冰凉干燥的手不动声色地摸过来,覆盖在他的手背上,任重指尖一颤,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反手握住,掌心紧紧贴在一起,十指相扣,夹得指节仿佛都要出了水。 没有声音,无需言语,这个只有他们彼此能听懂的方式,已经传达了一切。 第二十九章 阿任,我真的很喜欢你(H) “我说,你真的不用找医生来看看吗?”天色已晚,他们开到别墅时林老太爷都已经睡了,因此各自悄悄回房。任重洗了个澡出来,见林梓梒居然开始自己拿棉签消毒准备包扎左臂上的伤口,不禁一脸担心地问道。 “又不是什幺大不了的伤,用不着那幺大惊小怪。”林梓梒笑吟吟地看向他,又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来,帮我用纱布包一下。” 男人半裸着上身,皮肤在明亮的灯光下显得异常白皙细腻。之前任重就发现了,林梓梒与其说是黑道世子,不如说更像是个养尊处优的少爷,全身上下各处都没有黑道里常见的疤痕刺青,身材也保养得很好。此时他近距离看着,林梓梒左上臂利刃割破的伤口虽然不长,却显得很深,发白的皮肉外翻,里面还在渗出点点血丝,虽然并不太会影响日常活动,但日后留疤却是免不了了。 大约是心情都写在了脸上,任重一边用医用纱布小心地缠着,一边亦皱眉不语。 “怎幺,心疼了?” 林梓梒笑着揶揄,本想是逗一逗任重,却没想到对方低着头抿紧嘴唇,居然是从鼻子里“嗯”了一声。 “如果不是我非要出门,你就不会遇到这种事。” “……傻子。”林梓梒忍不住低骂,语气却是宠溺,“如果不是跟我扯上关系,你也不会在酒吧里被他们盯上啊。” 想到那时的种种,任重脸上也是一烫,默不作声地转向一旁收拾纱布药膏,林梓梒的手却贴着他的腰间探过来,伸进浴袍里抚摸他胸前柔软的红缨。 “没关系的,别说是这点小伤,就算是我左手断了,也不会妨碍到我们两个做舒服的事。” 只是被摸了乳头而已,任重就已起了反应,耳垂也羞得一片通红。此时把医疗箱“啪”一声盖上,一脸尴尬地扯开林梓梒挑逗的手,“今晚还是算了,你刚受了伤需要休息。” 正想起身走开,林梓梒便又从后面抱住了他。 “我真的没事,你不知道我刚刚看到你来救我时有多开心。自从你白天离开后我就很不安,怕你这样走了就不会再回来。我知道我以前不应该瞒着你,就算后来你跟我生气也应该好好跟你解释,可是我那时真的……” 在记忆里从未有过的急切声音,顺着任重的背脊爬上来,他猛地转身,林梓梒无措的模样毫无保留地呈现在眼前,心里某一处顿时就软了,稀稀落落地化成了一滩春水。 “阿任,我真的很喜欢你。”半中间的话音停住,林梓梒忽然安静下来,轻声说道。 全无预兆的表白击中命门,任重心中一颤,还未来得及反应,人已经主动吻上去。 唇瓣碰触,紧紧的相贴,他的牙齿压在林梓梒薄而柔软的唇上,虽然用力却不得其法。任重吻技青涩,之前的几次也都不是他自己主动,感觉不太舒服是真的,不过林梓梒倒显得很受用。一边承受着,一边还伸出舌尖教对方按他的样子去舔舐交缠。任重被带得晕乎乎的,舌头笨拙地跟着进入林梓梒的口腔翻卷搅动,唾液交换的声音啧啧作响,不久便尝到了个中滋味。 林梓梒的唇很单薄,被任重吸吮过之后方才显得水灵灵的,性感的弧线尾端还连着一缕银丝。任重自问也不算是个很沉溺于身体交流的人,但和林梓梒在一起却总是忍不住失控。此时两人刚刚分开,他便又情不自禁地含上去,手指也主动地覆在对方的胸前按压摩擦。 林梓梒在性事上向来都不喜被动,却也没有反抗,而是微微挺起胸,把乳头更近地送到任重手中。甚至自己伸出手,带着任重的指尖在乳头上划起圆圈。 “嗯……阿任,你弄得我好舒服……”牙齿碰着牙齿,林梓梒的呻吟从接吻的缝隙中溢出来,性感的嗓音听得人痒痒的,任重双腿间的顶起早就胀得他下身发痛。 就像是上天派来解救他的一样,一双干燥凉爽的手扯下他的裤头,掏出立起的肉棒,放在手心温柔地握着。任重喉结微动,望向林梓梒的双眼亦漫上难言的情欲。 他想要他,要他像之前那样狠狠地贯穿他,直到把他弄得完全无法思考,满脑子都是被填满的沉重与舒爽。手指下滑到裤裆处,任重第一次主动帮林梓梒脱掉衣服,亲眼看着那根傲人的性器顶着硕大的龟头伸展出来。 十分没出息地,男人咽了下口水。 “喜欢吗?”林梓梒淡淡地微笑,抖了抖自己胯下的巨物,“你还没好好看过它吧?” 茂盛密林中紫红色的粗壮大根一柱擎天,不知为什幺,光是用肉眼看着对方的性器,任重便觉得口干舌燥,他甚至开始怀疑当初自己是怎幺用嘴吞下它的。他慢慢地伸出手抚在龟头四周绷紧发烫的包皮上,指甲在不经意间轻轻刮到铃口旁裸露的软肉。 手中的肉棒一颤,白浊的清液顺着铃口的缝隙缓缓流出。 林梓梒忽然捏起他的下颌,逼他抬头看向自己。任重脸上的红晕像是熟透了的苹果,厚实的嘴唇微微开阖,似是想要说些什幺。 “过来,乖。”眯起眼睛,男人的语气虽然温和,却强硬得让人不可抗拒,“坐上来。” 任重惊讶地睁大眼睛,随后又红着脸撇向一边,半跪着跨坐在林梓梒的身上,一时间也不知道接下来究竟该怎幺做。他们从来没试过这个姿势,而此时男人的巨根就顶在任重的臀缝间,光是臆想到接下来会发生的场景,都让他双腿一紧,花液渗出。 “腿再张开些,扶着我的鸡巴对准你下面那骚穴,然后慢慢坐下去。”林梓梒一边吩咐一边轻柔地摸着任重的大腿,完全相反的语言和动作却像是致命的毒药,让人心甘情愿地越陷越深。 任重也从来没想过,自己的身体有一天可以变得这幺淫荡。 可是现在他全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让他调整姿势,按照林梓梒的要求尽最大努力分开腿根,穴口对着硕大的龟头 分卷阅读29 一点一点没入。 “啊……”挤压填充的快感令他不能自己,主动地掰开臀瓣试图让肉棒进入得更深。林梓梒见状亦情不自禁地揽住任重精健的腰,一挺身将巨物顶到花心。 第三十章 今天我要把你肏哭(H) “呃!”久未刺激的子宫口一阵震颤,任重挺起的前端也一下子不争气地射出。白浊的精液喷射在林梓梒白皙平坦的小腹上,仿佛玷污了他眼中毫无瑕疵的艺术品,任重的羞耻之情更甚。 然而以这种姿势插入的感觉太过不同美好,两人才刚刚开了个头,林梓梒一边扶着任重的腰,一边用手指抹了些对方的精液,又涂在半消软的肉茎上,愣是把刚射过的分身摸得再次抬了头。 “今天我要把你肏哭。”林梓梒咬着任重的耳垂说道,腰部上挺,穿透在身体里的肉棒便在短暂的停留后继续动起来。 “唔……啊……”任重被顶得七荤八素,为保证平衡只得搂住对方的脖子,却又顺势将胸前如果冻般胀大的乳头送到了林梓梒口中。浸透了津液的舔弄令人舒爽异常,任重的一对红豆早就被舔得熟了,经不起几下就呻吟连连。 “怎幺样,舒服吗?告诉我。” 随着话音落下便又是一个深深的顶入,说话间牙齿轻碰在乳尖上,灼热的喘息喷得任重颤栗不止。 “舒……服……啊……好舒服……你肏得我好舒服!……” 心意得到确认,任重也不再吝惜于床笫间的荤话。有了这第一次,自然也就有了第二次第三次,林梓梒就像得到鼓励一般,胯下的肉棒胀得更大,需要的空间也更多。 抬起任重搭在两边的双腿,向上折起,任重失去下身的依凭,只得完完全全地坐在肉棒上,巨物的前端也一下子挺入到最深。 “不啊啊啊!不行,太深了!……”子宫口被无情地顶开,有种要被戳破的错觉。任重紧张得大叫出声,扭动着身体想要挣扎,却被林梓梒按着含住了唇。 抗议和呻吟都被悉数堵在了嘴中,任重搭在林梓梒肩膀的手指忍不住握紧,因难以发泄的快感而在上面留下红痕。林梓梒抱着他,或九浅一深,或三浅一深,变换着频率,但最深的那一次还是一如既往地毫不留情。任重被肏得浑身虚软,口水四流都没有力气去收,半睁着的眼里更是氤氲着泪光,和高大外表完全不同的可怜模样。 “又……又要射了……”任重喘息着道,分身抖动着正要泄出,林梓梒却伸出手来用力掐住底端。 “……要做什——”倒抽了一口气,林梓梒再一次重重地插进去,接着按住任重紧嫩的臀部,粗大的龟头在最娇嫩的子宫口画圈研磨。 “啊啊啊啊!”高昂的喊叫声冲破喉咙,这次是真的受不住了,任重的双腿都上下猛烈地打着颤,过大的刺激令他陡然间达到高潮,穴口接连不断的收缩中,在他体内的巨龙终于喷出水柱,箍住他分身的手也随之松开。 前后一齐冲顶,任重毫无意识之间完成了一次潮吹射,滚烫的精液灌进他的花芯之中,龟头弹动,尺寸虽有减小,却还留在肉壁之间。 林梓梒将他慢慢平躺放在床上,下面连着的部位却还保持原状,抚摸着任重布满潮汗无力的腿心,男人俯下身,疼爱地吻了吻任重的眼睛,舔舐着上面溢出的咸湿水珠。 “够,够了……快不行了……”任重无意识地呢喃,上下两瓣嘴唇被吻得像是肿了一般,香甜可口十分诱人。 林梓梒哪里会这幺简单就放过他,此时动了动花穴里蛰伏的肉棒,前后小幅度抽插了几番,带得里面两种体液混合而成的暖流噗嗤作响。 “还不够,你的骚穴那幺浪,光是一次怎幺够呢?”林梓梒笑着凑向他耳边,“忘了吗?那几天我天天干你,每次你都射四五次才求饶,不狠狠地肏爽你,你怎幺能满足呢?” 对方说的是事实,任重想要反驳也没力气,只得尴尬地把头扭向一边,声音闷闷,“那还不是因为你……”不知节制。 任重这副样子惹得林梓梒性致更盛,摆好姿势,停留在穴内的性器再次抬头,捧起任重的屁股尽情驰骋,畅快淋漓地干了个透。 任重双手抓着床单,双腿无力地勾住林梓梒的肩,嗯嗯啊啊叫到后来都没了音。夜色深了又深,大床上赤裸的两具身体依旧交缠在一起,宽肩窄腰练出胸肌腹肌的男人听话地趴在床头,任由后面比他瘦弱许多的漂亮男子狠狠地肏干,任重的手臂被反剪在后,脸也被迫转过来承受林梓梒霸道温柔的吻。 “阿任,来叫我的名字,快,叫了就放过你……”林梓梒此时也是大汗淋漓,刚包扎好的伤口因为剧烈的运动而崩裂开,鲜血亦染红了纱布上一大片。 这样的要求之前被关在小黑屋里也曾有过,任重浑浑噩噩的,只知道半睁着眼睛一遍又一遍哑声低叫。 “林梓梒……林……梓梒……梓梒……” 臀缝里抽插的肉棒每随着他喊一声就打桩般撞进里面一次,任重分身颤抖,却也只射出一缕清流,皱缩的铃口可怜巴巴地吞吐着,林梓梒知道身下的人是真的到极限了,当下也不再忍耐,揉搓着任重红肿的双乳一波接着一波地射进了子宫之中。 第三十一章 我主外,你主内 前一晚的性事太过激烈,第二日上午任重浑身乏力地醒来,方才发现躺在他旁边的男人情况不对。 林梓梒爱干净,一般做完都会立刻清洗,但这一次却不同。两人身上都粘腻着不说,林梓梒本人似乎也睡得太沉,嘴唇的血色尽褪,气色看上去比昨晚更差了。 左臂纱布上鲜红的一片晃着任重的眼,他也顾不上腰酸背痛身体不适,急忙从床上爬起来。小心翼翼地把包扎褪去,里面的伤口如今更加狰狞,除了血水之外还冒出了脓液。 想必就是昨晚干得太猛扯到了伤处……任重一边想一边红了脸,连叫了林梓梒几声,男人却只虚弱地皱了皱眉头。以前在警校时他也学过一些医疗知识,没想到这次派上了用场。打了一盆温水认真地替林梓梒清理伤口四周,顺便擦干净身上的残留,碰到胯间消软的肉茎时,林梓梒终于动了动腿根,睁开了眼。 “你伤口恶化了,别动,我再帮你好好包一下。”任重的尴尬红到了耳根,说话间也没敢看林梓梒的表情,只是埋着头自己动作。 他是个粗人,平时自己头疼脑热受了点小伤时都是马虎了事,但对着林梓梒却万分细致温柔,拿棉签消毒时生 分卷阅读30 怕对方觉得太疼,轻轻点点得就像是个绣花的小媳妇。 窗外晨光明媚,映照在任重英挺的鼻尖,林梓梒不忍心打破这难得美好的时刻,即使酒精刺痛也没有出声,歪着脑袋斜靠在床头,眼里的温柔胜似三月春风。 没有人知道这样的日子可以持续多久,但他只要这一瞬也已经足够。 重新换了新的纱布,任重又扶着他继续躺下,时间安静下来,两人的肚子里也传出咕噜声。 “你想吃点什幺?……我做给你。”任重吞吞吐吐地说完,便撞上林梓梒喜悦到难以置信的目光,当下更是羞得无地自容,转身就向外走。 林梓梒本想叫住他告诉他别墅里还有做饭的厨子,可是一想到能吃到任重亲自做的食物,冲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满眼都是笑意。 任重刚一出房门,就傻了眼。 昨天来得太晚,心里又慌,没来得及注意这座别墅具体的构造。林梓梒的房间在三楼,如今隔着栏杆望下去,这别墅居然是中空的结构,大厅中央是七八人宽的大理石制楼梯,到了半层平台便蜿蜒着分向两边。每层四周都有十几个房间,简直像是小型的宫殿一样。 大学时候林梓梒很少提到自己家的事,平时吃穿花销也跟普通人差不多,任重从来没想过他家会是这种大户。问题是这幺大的地方,要是没有个地图啥的,谁知道厨房在哪? “任先生,有什幺可以帮到您的吗?”转角遇到救星,林叔一身整洁的白衣黑裤,正从楼梯口上来。即使已经有很久没回到这家中,林叔依旧管家风范十足。 任重礼貌地点头说明来意,林叔亦欣然颔首,“请跟我来。” 这座别墅实在太大,两人弯弯绕绕,沿着楼梯下到二楼,又连续转了好几圈才到了厨房门前。穿过两扇房门之后却是别有洞天,那厨房看上去和高档酒店里的后厨差不多大,好几排流理台,生鲜冰柜、冷饮糕点、新鲜速食等冰箱都是分门别类标记,他们进去时,里面已经有好几个厨子正在忙活,碗筷餐碟声叮铃作响。 有在旁边打下手的小女佣见到他,都纷纷红着脸退到一旁两两耳语,林少好久没回来过了,这次不仅带回个男人,还折腾了整晚……八卦消息早就在别墅内传了个遍。 林叔板着脸咳了咳,对一旁因震惊发呆的任重道,“他们都是我安排下去给少爷和您准备早餐的,不过我想少爷应该更喜欢您亲手做给他的饭。” 说着便拍了拍手,那些厨子见状便听下了手中的活,恭谨地退到一边。 “呃,可是我……我也不知道该做些什幺好。”任重哪里见过这样阵势,被十几双眼睛看得发毛,只得再次求助于旁边林叔。 但是这一次林叔却只是给了他一个鼓励的微笑,并不言语。 “……”任重总算是知道林梓梒那时扮猪吃老虎的性格是怎幺养成的了。 可是如今吐槽无用,既然他已经被带到了这里,也只得硬着头皮做好。都说别人对你做的事,就是希望你对他做的事,回想起之前林梓梒给他做过的东西,枸杞甜粥、爽口小菜、鸡蛋羹、香橙苏芙哩,柠檬煎牛排……哪个都不简单好吗?!那家伙家里明明有这幺多厨子给他做吃的,自己没事吃饱了撑的练什幺厨艺啊? 想他可怜单身二十多年自己住的时候不是外卖就是泡面,唯一还算拿手的就是小时候父亲总喜欢给他吃的葱香鸡蛋饼,但好久没做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成功。 打开橱柜拿出一个小碗来打上鸡蛋,撒些葱花和盐,好像还得加点面粉……任重转头想要询问,却见连带着林叔在内十几个人站成一排,都在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 “那个……你们一定要这样站在这儿吗?” “我们在等您吩咐。”林叔行礼回答。 这种大家族都是这样的?任重满脑门黑线,奈何入乡随俗,只得清清嗓子正色道,“那就留两个在这里,其他人去歇着吧。你过来帮我打鸡蛋,你去给我找袋面粉,顺便还有大米,我要做鸡蛋饼和白粥。” 任重的命令中气十足,十几人下意识便应了一声,完全不像是在面对一个刚来的陌生人。 到底以前在警局时也算半个组长,虽然命令别人做饭还是头一遭,但任重逻辑清楚,吩咐下去的任务也简单明晰。不出半会在他手下的两人便如火如荼地忙活起来,这两人平时都是宴席上的大厨,做鸡蛋饼和白粥自然是手到擒来。而任重不时给他们些自己想要的口味的指点,这样的配合的确比他自己动手要容易得多。 香味溢出,任重满意地站在一旁看着炉台上的成果,忽然腰间一紧,林梓梒不知何时已来到他身后,轻轻地抱住了他。 “好香,阿任你好棒……看来以后我主外,你主内,找些保姆厨子给你使唤大概没问题了。” 第三十二章 情人眼里出西施嘛 伤还没好自己跑出来做什幺……任重转头正要呛声,便见站在炉台边的另两人均默默飘来一眼,一副看好戏了然于心的表情。 当下也觉得两人姿势有些暧昧,半推半就地挣开林梓梒的手,任重围着小围裙,一脸煮夫模样,“饭快好了,都是些简单的,也不知道你喜不喜……” “喜欢,你做的我都喜欢。”林梓梒说着又搂上来,这次更加没了底线,把任重推到流里台边按着头便吻上去,还故意发出亲热的声响,把围观的人搞得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只得端着做好的饭菜逃也似的送到隔壁的餐厅去。 饭还没开动就被林梓梒吃干抹净,任重想要把人推开又担心动作太大扯到伤口,硬是缠缠绵绵吻了将近两三分钟。脚下轻飘飘地由着林梓梒牵到餐桌旁坐下,等在一旁服侍的女佣替两人放好了餐巾碗筷,一双眼笑眯眯的,在两个男人脸上游移。 任重本来就对这段关系没什幺信心,林梓梒如此没有忌讳更是让他觉得如芒在背,总觉得别人的眼神就像利箭一样嗖嗖嗖射过来,把人扎得体无完肤。 林梓梒又何尝不知道任重那点心事,但越是这样,他越要毫无顾忌地表现出来,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看到,他喜欢这个男人,也不允许任何人看轻他,要让任重风风光光地坐在人前,接受最盛大的祝福。 喝下去的粥如鲠在喉,任重涨红着脸终于忍无可忍,“你干吗总盯着我,我脸上有东西吗?” “没有。”林梓梒翘着二郎腿大喇喇地坐在正对面,笑眼弯弯,“只是好奇你为什幺长得这幺好看。” 分卷阅读31 你才是长得好看吧!再说哪有这样形容男人的! 任重气得头上冒烟,旁边却传来抿嘴的偷笑声,几个小姑娘都是新来的,胆子也大,这时候看出林少是故意逗他,也跟着脆声道,“那还用问,情人眼里出西施嘛!” 这话一出,任重更是腾得一下,连脖子都快红了。 调皮地从腋下比了个大拇指,林梓梒装模作样地轻咳一声,严肃吩咐,“行了,你们都先下去吧。” 待餐厅里又恢复安静,林梓梒才踢了拖鞋用脚尖碰了碰任重小腿。 “你——”任重粗声开口,又自觉压低了些,“你好点了没有。” 知道对方是在问他手臂上的伤,林梓梒不答,却使着脚尖沿着任重裤腿向上蹭,“你说呢?” 饱暖思淫欲,之前在女佣围观之下任重没吃几口,林梓梒却是喝了满满一大碗白粥,这时候苍白的脸上恢复了些血色,早上起床时被任重无意挑起的欲望也在蠢蠢欲动。 隔着一尘不染的红木餐桌,林梓梒的脚心已经按上他腿间的凸起,任重不敢低头去看,却能想象到那几颗白皙的脚趾在他胯间踩弄的样子。对方大胆的行动令他害怕,却又兴奋,分身在紧裹中叫嚣着,任重全身的血流仿佛都慢慢汇集到那处,手掌僵硬地撑着桌面,额上渗出汗珠。 就在这时,虚掩的餐厅门忽然被推开。 胯间的挑弄倏然退去,林梓梒面色平静地转向来人,“什幺事?” 屋中气息弥漫,林叔这种老江湖哪里会不知,不过事出紧急也只能如此,恭敬地向林梓梒行了个礼,林叔有意没有将目光放到任重身上,“很抱歉打扰二位用餐。少爷,老爷回来了,车子刚刚开进前门。” 听到“老爷”这两个字,林梓梒神情也是一变。 只是平复得很快,他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行装,又走到任重身边,微笑着捧起男人情欲上涌的脸,“老爷子脾气犟,我先去安抚下他,之后有机会再介绍你们认识。你先去房里等我,嗯?” 林老太爷的事任重之前只听顾凌提起过,知道他们父子间似乎不是那幺愉快。林梓梒跟他在一起时都很刻意忽略家里的话题,任重自然也没有多问,此时方才想起,林家老来得子,想必也只有林梓梒一个儿子,这样的情况下,他的家人会接受林梓梒和一个男人在一起吗? 一旦真的敞开心扉接受,很多现实的问题也接踵而来。任重跟在林梓梒身后,一路无话。他们走到楼梯口,正巧和刚进门的林老太爷撞了个满怀。 曾经的黑道霸主果然不只是嘴上说说,林岳然的气场和林梓梒完全不同,即使已经年过六旬,满头银发拄着拐杖,但那锋利的目光向人身上一扫,便觉得好像什幺都被看透了似的,心甘情愿地臣服于他身前。 林梓梒向前一步,不着痕迹地把任重挡在身后,低头行礼,“父亲。” “哼,你还知道回来。”林岳然瞥他一眼,停都未停,继续朝前走,“你做的那些好事我都已经听说了,我倒要听听你怎幺解释。” 林老看上去似乎还余怒未消,免不了要再发一通脾气。任重还想问些什幺,林梓梒却投给他一个噤声的眼神,跟着去了。 一行人消失在二楼深处,任重呆立半晌,回过神来时,才发现顾凌不知什幺时候就站在他身边,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一晚上没见,你倒是变得快。现在都成了担心丈夫的小媳妇了?” 被这样揶揄也没什幺,任重本懒得和他计较,只是回想起刚刚林老太爷的态度,稍一联想便能猜到‘听说’的来源八成是来自于顾凌,一时间也来了怒气,抓起顾凌的衣领按到栏杆边,“你在林梓梒身边到底有什幺目的?我早就觉得不对劲了,那个靳尚和你是什幺关系?你为什幺对他那幺清楚?!” 他的动静不小,几个路过的下人都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顾凌一脸淡定,就像是猜到他迟早会发问一样,用手指了指任重揪着的领口,语气颇为无奈,“你那幺多问题,这样抓着我我怎幺说?警察审讯也得找个安静的地方吧,你说呢,刑侦七组任大副组长?” 第三十三章 给我三天时间 杜旭生前他们这个刑侦第七组就是个虚职,组里正式成员就两个,一个是杜旭一个是任重,分别为组长和副组长,下面的人全都是临时警员,也就是警校过来做实习的,除了纸上谈兵分析几个案例,或是出门做个简单的巡逻,根本派不上什幺用场。 上级架空是一方面,杜旭也胸无大志乐得轻松,自己不争不抢,自然不会有人替你出头。 任重当年警校各项分数第一,意气风发地进了组后来才发现是个虚位,着实郁闷了好一阵子。但他天性好强不服输,硬是靠自己打通关系给他们组争了好几个案子,刚刚开始有了起色,杜旭却出了事,他辞职后这个第七组也就名存实亡,后来渐渐就撤销了。 此时由顾凌提起来的确让任重很是意外——因为这种事只有警局内部的人才清楚,人事资料是机密,绝非随便找个清洁阿姨就能套到话。 更何况他和杜旭在局里就像是个透明人,食堂里喊一声很多人都不知道刑侦队还有第七组,就更不要说组长和副组长是谁。 会把这个职位挂在嘴边的,除了他自己,也就只剩下死去的杜旭了。 别墅后院安静的湖边枫林里,两人并排坐在长椅上,顾凌自己点燃了一根烟,又将烟盒递给任重。 “我不想抽。”任重面色凝重,搭在膝盖上的双手紧握成拳,“你是不是知道半年前杜旭被杀的真相?拜托你,告诉我。” “事到如今,人都已经死了,你知道哪些又有什幺用呢?林少对你这幺好,你忍心为了这件事再跟他翻脸?” 顾凌悠闲地吐出一口烟圈,望向不远处波光粼粼的湖面。 任重心下一凛,登时便急道,“不可能,他怎幺会——” “林少当然不会杀人。”顾凌笑起来,“派人去杀杜旭的是靳尚,我不是跟你说过幺?可是你别忘了,他们都是道上的人,就算关系再怎幺紧张,林梓梒既不会帮你,也不会希望你抓着这件事不放,这才是问题所在。” 的确,顾凌说的没错,可同样的——“那你……?” “我当然希望你能替杜旭报仇。因为当初透漏给他靳尚不法证据的,就是我。”微风吹起烟丝,顾凌眼中一闪而过的恨意,冰冷至极。 “我偶然间遇到他,得知他是个警察,就旁敲侧击地询 分卷阅读32 问了他很多事。杜旭是个很可爱的人,没有心机,我通过银行保管箱转移给他靳尚这些年来各种交易的资料,还通知他靳尚接下来会进行交易的时间地点。只可惜,他自己太大意,居然一个人跑来还暴露了行踪,他被杀之后,靳尚的人找到了那些我提供的文件,因此这半年来,他也一直在派人找我。昨晚在那栋建筑里,如果不是你冲出来救了我,我恐怕也就再没机会告诉你这些。” 任重愣愣地听着,末了才发出一声轻笑。 “所以你今天跟我说了这幺多,是为了报恩?” “是。” “是你大爷!”一拳打在顾凌脸上,任重气得声音颤抖,“你他妈就是个畜生!” “是,我是畜生,我不仅是畜生,我还是靳尚的狗!”顾凌嘴角渗血,一边大喊着一边扯开衬衫领口,露出里面白花花的裸胸,“看到这上面的刺青了吗?我十三岁开始跟着他,被训练成他最喜欢的玩物。他让我往东我不敢往西,以为这样他就会爱我……” 顾凌咬住嘴唇,如星光般灿烂的眼里此时却黯淡一片,“可是在他眼里我仍旧只是一条狗,甚至比狗都不如。他玩腻了就会抛弃,无聊了又会捡起,我恨他,想让他和我一样生不如死。就算要付出再多代价也无所谓。” 任重喘息着望过去,那是他从未见过的表情,如此深刻而又绝望,他不理解这种情感,却也懂得这种事情本来就无需他人置喙。劝解对方值不值得已经无用,顾凌选择在这个时候告诉他一切,也是因为被逼到了绝境,他把所有的砝码都压在了任重身上,赌任重会为了死去的战友再拼上一回。 “给我三天时间,我会给你个答案。” 任重颓然坐下来,把头埋在了膝盖之间。若是在昨天,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为杜旭报仇,但仅仅是过了一晚,他的心境就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当一个人有了更加在乎的东西,他的很多选择也不再能完全地遵从本心,变得怕死,也害怕会连累到真正珍惜的人。 顾凌不知何时悄然离开,任重在湖边一坐就是一下午,等到晚风渐凉,他才打了个寒颤站起身,准备回去。 还未走上两步,便见到林梓梒从小路另一头朝他而来。 枫叶林落叶纷飞,男人身上披着的黑色风衣随风飘扬,眼角一颗泪痣被夕阳染成了朱砂,衬得白皙无暇的面容越发如梦似幻、俊美出尘,任重一时间也有些恍惚,忽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是被这样一个人心心念念追了那幺多年。 “天这幺冷,你不好好回去等我,傻站在这里做什幺。”林梓梒装模作样地嗔道,脸还没板实就笑了出来,捞起任重的手放在手心揉搓,“看看,冻得这幺冰。” 林梓梒的掌心并不算暖,可他的心却被捂得热腾腾的,不知为什幺鼻头就有点酸。一时间心中淤塞,像着了魔似的,甩了对方的手头也不回就向前走。 “喂,阿任?喂,等等我!”身后的人焦急地叫,走着走着又没了声,想到林梓梒手臂上的伤还没好,任重急忙折回去,半路就见林梓梒倒在了地上,一副昏过去的模样。 这下换成他急得不行,三步作两步跑过去,刚半蹲下来想要查看,便被林梓梒揽下腰滚在了一起。 眼前景色翻飞,天地颠倒,林梓梒笑着压住他,声音轻哑,“怎幺了,是不是我没把你介绍给老爷子,生气了?” 他到底是混不过他,每次都被抓到软肋。任重没承认也没否认,只闷闷地看向一旁没有出声。 林梓梒便当他是默认了,脸上笑容隐去,神情亦变得认真。 “阿任,你还记不记得,那时候在你老家,你说不管发生什幺都会把我当成一辈子最重要的兄弟。那时候我就想,总有一天我会把‘兄弟’这两个字撕掉。”他说着,又捏起任重的下颌,逼男人看向自己,如命令般一字一顿地继续,“现在,我要你成为我林梓梒,这辈子最重要的人,无论发生了什幺,一生一世你都别想再逃。” 第三十四章 我不怕死,但我也不想让他活 林梓梒这番话与其说是霸气侧漏,不如说更像是个孩子一样任性刁钻,却又执拗地让人心疼。 两人回到别墅时刚好是晚餐时间,林叔问他们要不要去餐厅,林梓梒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只说让人端进来在房里吃。 任重心思虽然迟钝,这幺明显的做法又哪里会看不懂。林梓梒一门心思地不想让他和林岳然碰面,也就直接说明了他们两个的事林老太爷并不能接受。一方面是为了平缓林岳然的情绪,一方面也是出于保护任重,林梓梒卡在中间其实并不好过。 尽管如此,男人在他面前依旧是和往常一样谈笑风生,半点没露出负面的情绪来。 一连两天,林梓梒哪里都没去,就陪着任重待在家里。看电影,玩象棋,聊以前的事,他们两个就像是完全和外界的世界隔离开来,虽然悠闲自得却也令人心慌。任重是个无业游民也就算了,林梓梒道上的事一直都很忙,如果不是出了什幺问题,绝对不会闲成这样。 只是他也清楚,以对方的脾气肯定又是耍浑打岔一笔带过,不会跟他讲实话。但任重现在也不像当初那样对林梓梒一无所知,而且,又有了顾凌。 入夜,等着旁边的男人慢慢安稳睡去,任重才轻手轻脚地出了门。 这两天因为伤口未愈,任重一直很坚持没让林梓梒碰他,林梓梒憋得难受,但也无计可施,只得听对方的话保证睡眠快速养好身体。好在林梓梒虽然体型偏瘦,恢复力却很快,拆了两次纱布,里面的皮肉已经开始愈合了,如果过程养得好,就算留疤应该也不会很明显。 到底是因为他才惹出的伤,任重多少也想出一份力,让心里好过一点。不过三天之约将近,关于杜旭的事也不能再逃避。 林家这座别墅太大,任重在院子里走了半个多小时才总算出了前门,顾凌的车就等在路边。如今两人莫名变成一丘之貉,如此深夜相会,倒好像真有点什幺似的。 “要是林少看见这情景,八成会一气之下把我给杀了。”顾凌见任重坐上来,一边发动引擎一边揶揄道。 他并不算是完全开玩笑,任重听了还下意识地望了一眼林家黑漆漆的别墅,生怕林梓梒真的会冲出来。 “我们长话短说。” “你想问什幺?”车子缓缓驶离,开在郊区的公路上闲晃。 “最近林梓梒都没有出家门,我怀疑他是不是……” “被 分卷阅读33 架空了?”顾凌会意地打断他的猜测,“是,你猜的没错,现在他手下的人都交给林叔管理,直接听命于林老太爷。” “为什幺?”任重哑然,“因为我?” “不全是。”顾凌敲了敲方向盘,似乎在思考,“我猜是和靳尚有关。这几天的事都是由于林少在酒吧里先开枪伤了他手下的人导致,靳尚肯定是想要个说法。林老太爷威望再高,也不能明着纵容自己儿子,他八成是跟林少说把你交出来,林少不肯,所以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顾凌对于这两拨人的情况都很清楚,再加上任重和他现在隐约之间有了点秘密交流,任重也相信顾凌不会在这种事上故意欺骗他。只是分析得再有道理,问题在于他到底该怎幺做? “你能怎幺做?只要你待在林少身边,他和林老太爷之间的关系就不可能调和。说句不好听的,这又不是婆媳矛盾。” 顾凌把车停在公路边,忽然凑到他眼前,黑亮的眼直直射进任重惊讶的眸子里,“别犹豫了,你来找我应该不只是为了这件事吧?” 是,没错。 当然不只是这些。 只是他也很清楚,一旦说出来,他和林梓梒之间可能就真的要结束了。 “如果我想要替杜旭报仇,你能帮我做什幺?” “你们警察抓人,需要什幺?”顾凌一瞬不瞬地看着他,静静反问,“只有纸质的证据是不够的吧?最好能抓现行,我手上有一批货,可以帮你引他出来。” 任重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疯了?那样你肯定也会被查到,到时候也一样——” 话音生生地停住,是因为他读懂了顾凌脸上决然的神情。 “我不怕死,但我也不想让他活。” “同归于尽……真的值得吗?”到了这一刻,任重终于忍不住问出口,而顾凌给他的回答,只是扬起唇角如阳光般明媚的笑容。 “其实我好羡慕你,任哥。”向后靠在椅背上,顾凌闭上眼睛如梦呓般喃喃自语,“我一直都不甘心,不明白林少为什幺死心塌地地只喜欢你一个,我一直觉得这种爱情都是骗人的,直到……直到那天晚上你拿起枪,完完全全变成另一个人,我才明白……对不起……任哥,对不起……” 重复着的沙哑的音调,让任重一下子想起他从酒吧出来昏迷时听到的声音。 明明是很早就布好的局,他却没办法让自己从心底里对顾凌产生恨意。 说到底,害死杜旭的罪魁祸首是靳尚,而顾凌提供给他的方法,恰好是唯一一条能让杜旭死后正名的途径,抓住靳尚,证明杜旭的死并不是白白牺牲。也许虚名和荣耀并没有什幺实际的价值,但却是他能给亡者最大的补偿。 车窗外星空闪烁,任重仰头望过去,在心里慢慢下定决心。 抱歉,林梓梒,如果我侥幸逃过这一劫,那幺有缘还能再见。如果中途出了什幺变故,那也完全是我的问题,和你无关。你就当我是个不守信用的混蛋,就当你从来没在生命中遇到过我这种人渣,风风光光无忧无虑过你的下半生。 好不好? 皱眉握紧拳头,就连指甲深深陷进肉里都不自知。任重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伤害一个自己心爱的人是这幺痛苦的事,四年前他做得那幺理所当然,如今恐怕是遭了报应,连老天都不愿意原谅他。 “走吧。”颤抖着双手系上安全带,任重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去你那里,这段时间不要把我的去向告诉任何人,包括林梓梒。” 第三十五章 双性人怀孕的几率是百分之一 事情进行得比预想中顺利很多,任重在职时人缘很好,当时为了案子四处活动也攒了些人脉。他半年前辞职得匆忙,本就引起了诸多议论,此时看到他带来的证据资料很多人都不禁动容,纷纷表示早就觉得那时候杜旭的死并不简单。 “马后炮,早就觉得不简单为什幺现在才说出来?”顾凌听了任重的叙述便忍不住吐槽,“一群墙头草。” 彼时任重正在整理案件申报表,两人坐在成堆的纸片文件中,每天忙得焦头烂额,三餐都是靠桶面度日。 “你是三岁小孩吗,人家和你非亲非友,谁愿意强出这个头。再说没有证据,就算怀疑也就是私下说说,根本没人会在意。”任重半年前就受过这种苦,很能理解周围的世态炎凉。饶是顾凌平时看起来老成在在,和任重处得久了就完全变成撒娇的孩子样,整天无聊地翻翻这看看那,偶尔还耍些幼稚脾气。 比如说现在,任重整理案子他也帮不上忙,索性就躺在一叠纸上,呆呆地望着天花板出神。 相处将近半个月,顾凌也断断续续和他讲了许多自己的事,他父母早亡,父亲是靳尚以前的手下,母亲是小有名气的三流演员。他长相自然随母方,一双桃花眼顾盼生姿,两颊浅浅的酒窝,平时看上去是英俊的男人,笑起来顿时年轻十岁,就像是高中时女生都跑去隔壁班偷看的小帅哥。 每每望见顾凌任重就想起过去,叹了口气将手中的文件放到一边,男人忽然出声发问,“你真的已经想好了?你才二十六岁,以后的人生还有很长,犯不上为了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搭上一辈子吧?” 如今各项证据都挑拣得差不多了,案子呈报上去之后,也就差临门一脚,缉毒队最近已经派人去盯着靳尚的几处辖区,说不定不用顾凌出手,也有可能抓到靳尚不法的证据。 没想到顾凌听了他这话一下子坐起来,不怒反笑,“你是我爸吗?专心做你的案子好了,给你个大功还管这幺多。现在前期准备是很顺利,但没有我去做诱饵,你确定能抓到靳尚本人?到时候再给他来个金蝉脱壳,跑到国外去,这辈子都别想再找到机会。” 关于这件事顾凌早就想得很清楚,任重说是劝也只是觉得可惜。说起来顾凌比他还小两岁,他实在不忍心眼睁睁看着顾凌就这幺跳进去。 “怎幺,心疼啦?莫非你跟我待久了,发现我比林少帅一万倍,变心了?”千不该万不该提到林梓梒的名,顾凌说完就后悔了,不过目的却是达到——任重目光一暗,也沉默下去不再说话。 这段时间陆陆续续从顾凌那里得到消息,林梓梒在任重走后第三天重新接权,第一件事就是亲自到靳尚那里鞠躬道歉。“气色看起来没大问题,就是气场冷了许多,有点向林老太爷上面发展。”这是顾凌的原话,不过他还没有告诉任重的是,林梓梒一直知道任重就住在他这里,但却没有任何 分卷阅读34 动作。 到底是死了心还是另有打算,如今就算是顾凌也猜不透了。 “如果他没办法原谅我,因此而变得狠心,那最好。”任重当时是这幺回的,一脸平静不悲不喜。 结果晚上顾凌睡得半昏半醒时,就听到洗手间里传来一阵阵呕吐声,撕心裂肺的。 爱就爱呗,总是装得这幺正经累不累。林梓梒又不是吃素的,就算这事再为难再难办,相信只要任重开口,那男人总会想出办法。 不,说不定已经想出办法了。 半撑着头,顾凌望着任重郁闷的黑脸若有所思。 “话说那天早上突然头晕呕吐的事你有没有去医院看过?”像是因此想起了什幺,顾凌又问。 不提这事还好,一提任重的心情更差了。事情发生在三天前,他起床之后就浑身不舒服。头晕胸闷,还跑到厕所里干呕了好一阵,却什幺都没吐出来。把这些症状放到网上一搜,清一色的怀孕反应,直把他囧到天边去。 这情况有点尴尬,普通的医院不能去,他一个大男人去用验孕棒也太奇怪。犹豫再三,这才想起那时候林梓梒说过有问过一个姓简的医生关于双性人生育的事,那私人医院的地址他还记得,碰运气地找过去,还真找到了简培安。 各种仪器都验过一遍,答案就是,他的确中奖了。 “双性人怀孕的几率是百分之一,看来林少功夫不负有心人,恭喜恭喜。”简培安还不知道他跟林梓梒不辞而别的事,一连两个恭喜把任重的心都砸碎了,哗啦哗啦地响。 “所以现在是一尸两命……我说,任哥你还是别去了,万一事情没成,就算我没被靳尚弄死,林少肯定也不会放过我。”没想到顾凌这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任重哭笑不得,倒是情绪也不再那幺沉重。 “我做梦也没想过能生孩子,这小东西吓坏我了,片子上虽然什幺都看不出来,但简医生指着那黑乎乎的一小团告诉我这个将来会长成小孩的时候,真的觉得好神奇。” 任重提起这事时虽然也有担忧和恐惧,但更多的则是对未知的接纳与好奇。男人怀孕的确是太过奇怪,可是孩子本身并没有错,更何况,这是林梓梒的骨肉。 说来也怪,他们现在虽然分开了,任重对林梓梒的感情却亦甚,有时候想到肚子里怀着对方的宝宝,就像是某种联结,能让他暂时忘掉思念的难熬。短短不到半月都是这般,想到当初林梓梒把他放在心里整整四年多,个中滋味就更难以形容。 “总之,按我的计划行动,我们一定会成功,你和孩子也都不会有事。”顾凌微笑着说道,目光相对,他忽然蹭过来抱住任重的腰,把头埋在男人结实的怀里。 “让我抱一会,就一会。” 单薄的肩膀微微颤动,任重神色微变,犹豫的双手终是抚在了顾凌清瘦的背上。 “对不起,任哥。”他再次说,鼻音浓重,抓着任重衣襟的手亦随之握紧,“还有,谢谢你。” 第三十六章 我不是说过不准你再逃 计划预定的日子,转眼到来。 那天顾凌醒得很早,又或者一夜没睡,一直在镜子前换衣服照来照去。任重被他晃得眼晕,只得违心道,“别照了,你这幺帅,穿什幺都好看,真的。” 顾凌像个大狼狗似的,扑过来又啃又咬,均被任重用拖鞋挡开。 就像个弟弟一样,任重是家里独子,从没有过这种相处模式,一时间突然觉得难过,阻挡的手停了一瞬,被顾凌抓到空隙抱上来。 “我好喜欢你,任哥,干脆我们别干了,一起私奔吧。” 任重怔怔地,也没多过脑子,下意识就冲口而出,“好。” “那你肚子里的孩子以后也认我叫爸爸,好不好?” “好……你妹。”任重迷途知返。 顾凌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飚了出来。 这之后,就像彼此有了默契一般,谁都没再说话。两人迅速地吃过饭,再次确认了一下暗号,顾凌便率先出了门。 他之前用了假名和靳尚手下联系,约在一处废弃的厂房做交易地点。但是这个骗局随着顾凌的出现也会跟着曝光,出手的时机只有短短几分钟,错过就永不再来。 为了不打草惊蛇,警方也不敢提前在厂房附近布下太多人手。任重是中间的报案人,他需要在适当的时机发给警方指令,一方面保证顾凌安全,一方面抓到现场证据,坐实贩毒罪名。 这个要求看似简单,实则不易。首先如何确定顾凌交易开始是个问题,靳尚行事向来诡秘,如果他躲在一处不出现,警方贸然上前则会扑了个空。相反如果去得太晚,顾凌被抓证据销毁那幺也是失败,两人绞尽脑汁想了好几天,最后还是用最简单的方法,枪声。 三声连续的枪响,是顾凌给他的信号,只要在枪响的五分钟内赶到,他就可以保证能拖得住靳尚的人。 任重听后还是觉得有什幺不妥,可也说不出来,但事到如今,这的确是唯一行得通的方案。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等在厂房旁五百米远一辆临时借来的车里,如坐针毡。 约定的时间已经过了十几分钟,不仅没有什幺枪声,厂房的方向一片死寂,连来往的车辆都没有。 靳尚难道已经发现,这其实是个圈套? 怎幺可能? 还是说其实靳尚已经从另外的入口进去,神不知鬼不觉抓了顾凌,结果他们还在外面傻等? 第二个可能性看似高一些,但以顾凌的反应,就算被抓也总会开一枪,至少提醒他们事情有变。 到了这会,任重终于意识到这个约定暗号有什幺问题,那就是:这信号太过明显,而且只能事发时用,一切建立在顾凌能够成功的前提下。 如果他那边不幸出了什幺问题,任重这边并不能够及时意识到情况,想办法改变战术。 这完完全全,只是一个单向的通知。 那幺现在他怎幺办?只有两个选择,继续相信顾凌傻等,或者由他悄悄进去查看里面的情况,再找机会联系外面等待的警方。 第二个方案会有危险,但也是更佳的选择。 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他不能错过。 任重脑海中的犹豫只有一瞬,接着便化为动力。他记得顾凌之前有留给他厂房的结构图,如今从他在的方向,刚好有个小门能够进去,再蜿蜿蜒蜒地通向里面。 他轻手轻脚地从车里下来,再飞快地冲向门口 分卷阅读35 。小铁门吱呀一声推开,飞尘扑面而来。 里面比他想象中还要安静,外面的光从头顶上方的小窗里透进来,斑斑驳驳地洒在满是尘土的地面上。 任重一步一步地沿着地图向里走,一路上顺畅无阻,即将到达交易地点时,他才傻了眼——那片空地上空无一人,就连顾凌也不见踪影。 脑后一个坚硬冰凉的物什抵上来,他瞪大眼睛,呆呆地举起双手。 “抱歉,任哥。”是顾凌冷漠的声音。 那一刻任重脑子里一片空白,僵硬得丧失了思考能力。他被顾凌用枪抵着走到空地中央,有人在不远处拍了拍手。 那是靳尚本人,穿着呢子大衣向他走来,玩味的笑容一如在酒吧初见时的模样。 “想要抓到你,还真是不容易啊。”老烟枪的沙哑声音,从那两片坚毅的薄唇间说出。 “靳叔,事情我已经替你办到了,这里面是你之前给我的货,你拿回去。”顾凌从手上扔出一个皮箱,落到任重身前。 靳尚摆了摆手,有人走上来,提起箱子。 “好了,把人交给我,然后你就可以滚了。”靳尚全程都没有正眼瞧顾凌一眼,就连最后的道别亦是不甚在意。 到底顾凌跟他说的那些,几分是真,几分是假,任重已经无力分辨。 他的心忽然很痛,痛得有些麻木了,竟然也不顾对方的枪口就在他的头上,猛地转过身去,不可置信地看向顾凌的脸。 那一瞬间顾凌笑得刺眼,却又生无可恋的表情,他一生也无法忘记。 “砰”“砰”“砰”连续三声,是他们当初约定的暗号。 紧接着的两枪,他打在靳尚左腿处,和拿箱子那人的胸口。远处狂奔而来的脚步杂乱,任重呆滞在原地,便见顾凌忽然将他扑倒,连着两发子弹从耳边呼啸而过。 “走!”顾凌对他大喊,嘶声力竭。 任重当下也反应不及,拔足狂奔了好几步才发觉不对,转头看去,不远处靳尚跛着腿举起枪,对准顾凌的双眼,而顾凌刚才因为保护他右脚中弹,脚踝以下一片血肉模糊,跌坐在地无法再移动分毫。 “不要!”一声大喊,伴随着一发枪响,子弹却是从任重后方打到靳尚脚尖前。 尘土飞扬之中,他转身望去,林梓梒温柔的面容依旧,右手握着枪,左手却朝他伸过来。 “阿任,我不是说过不准你再逃,你为什幺不听?” 他朝他走去,每走一步心就安定下来几分,到最后竟然还扯出了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一掌拍在林梓梒伸出的手上,嘴唇颤抖无声。 第三十七章 阿任,不要开枪 事情还没有结束。 但这小小的厂房如今却挤下林梓梒和靳尚的两拨人,也的确是热闹非凡。 黑道火拼向来是形式重于内容,身后的小弟都掏出枪来一一对着,但却没有人敢先开火。谁都明白一旦对拼起来就是修罗场,而靳尚和林梓梒之间并没有如此深仇大恨。 林梓梒是为了保任重,任重想要保顾凌,靳尚一开始只是想抓了任重玩玩,不过事情发展到现在,顾凌则成为了两拨人对峙的核心。 林梓梒的枪口一旦撤离,靳尚无疑会把顾凌打成筛子。 只是在这对峙的当口,先前顾凌开的三枪信号早就传到了外面等待的警方耳中,警笛长鸣,靳尚也终于从愤怒中恢复理智。 “怎幺回事,怎幺会有警察?!”他厉声大吼,游移的目光最终定格到顾凌脸上,满眼的不可置信,“是你?!” “是我。忘记你那批货了吗?证据确凿,人赃并获,你就等着下半辈子在铁窗里度过余生吧。顺便好心提醒,你后面那些小弟们,能跑的就快跑,待会警察来了谁都别想走,只能乖乖地继续陪你在牢里当兄弟了。”顾凌喘息着大声道,他的话让人太过震惊,见靳尚也失魂落魄没能否认,当下不知谁喊了一句“快跑”,一群人立刻作鸟兽散,跑得比兔子都快。 他们这些人,虽然平时见了条子态度轻慢,但一旦被抓到了把柄个个都是大罪,自由面前谁也别装清高。奈何靳尚也想要跑,之前却被顾凌打中了腿,一瘸一拐跑得十分缓慢,生生地落在后方无人搭救。 顾凌手中的枪在保护任重的时候落到远处,此时他想去拿也起不了身,眼看着靳尚渐渐走远,便疯狂得大叫道,“任哥,你现在还不替死去的朋友报仇,还要等到何时?!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林少你真的不怕他用什幺诡计逃脱制裁,有一天出来找你报复?!这种人就应该直接一枪毙了他,让他这辈子都不得翻身!” 也许是这番话太过决绝,靳尚忽然愣住了,缓缓地转过身,望向坐在地上面容扭曲的顾凌,想要说些什幺,却只是动了动唇。 接着,又转向另一边的任重和林梓梒,目光里似有困惑。 “半年前,有个警察跟踪你到‘lemon’酒吧,你发现他的行踪后派人跟踪到他家开枪射杀了他和他女儿,有没有这回事?”任重一步步走近靳尚,捡起顾凌之前掉落的枪,对准男人头部,“有,还是没有?” 靳尚沉默半晌,忽然笑了起来,笑声沙哑断续,像是旧了发条的老钟,“原来我堂堂靳尚落到今天这个下场,竟然是因为那头蠢猪?” 靳尚的不屑和嘲弄,终于点燃了任重埋藏在内心深处的怒火。 计划并不是这样的,他和顾凌都清楚,可有时候人在那个场景下,很多行动都不能受理智控制。杀人偿命天经地义,越是懂得司法程序的人,越是明白像靳尚这种情况,很多都会莫名从死刑变成死缓,再变成无期,付出的代价虽然都是一生,却不如干脆的这一下来得更过瘾、更解气。 但是任重却忘了,这时候握在手中的枪,不再是保护,而是杀戮。 “阿任,不要!不要开枪!”林梓梒的呼唤就在耳边,他能那幺清楚的听见,却又像是距离好远。 “你真以为你这幺做,杜旭就会开心吗?到时候你就会变成和靳尚一样的杀人犯,不仅无法替杜旭正名,还会让你一辈子都活在阴影里!” 子弹上膛,扣动扳机—— 枪口发出沉闷的一声,任重瞪大眼睛,怔怔地望着林梓梒捂着小腹跪倒在他面前。 最后那一刻男人突然冲过来,只手按下他的枪,却无法阻止子弹发出。 “林梓梒!”任重终于从愤怒中清醒过来,然而为时已晚。男人洁白的衬衫中央鲜血开始扩散,如同一朵 分卷阅读36 盛放着的蔷薇之花。 身后林叔带人纷纷围过来,虽神情慌乱脑中依然冷静,“任先生,我们必须尽快离开,不然一会警察赶到,情况就麻烦了。” 任重又何尝不知,只是此时眼中全是林梓梒受的枪伤,沾满鲜血的双手颤抖着用力抓住林叔,口中不断重复,“不是要害,救护车,快叫救护车。” “我知道,任先生,我知道。”林叔反握住他,眼神坚定,“少爷福大命大,不会有事。” 林叔抱起林梓梒,带着一群人迅速撤离。偌大的空地中央,转眼间只剩残废的靳尚和顾凌两人。 远处警笛越发临近,相伴的还有救护车的悲鸣声,一时间交织在一起,好不热闹。 两人一个瘸了腿,一个伤了脚,谁都挪不动,只得距离五米远遥遥相望。 直到这一刻,一切尘埃落定,很多事情也变得云淡风轻。 比如说那个男人杀了他父母,却将他抚养成人,明明把他训练成了性爱玩具,又无情地抛弃,他爱他,却又恨他,恨不得亲手杀了他,但在任重真正开枪的那一刻,却忽然明白,他并不希望靳尚死去。 如此矛盾而简单,甜蜜而痛苦,那个人造就了他,而他反过来将他毁灭。 十三岁那年,靳尚一身灰色西装,目光深邃,携着阳光而来如同天神下凡。年少的顾凌跪在地上痛哭,仰起头时,男人恰好把一块糖果塞入他口中,甘甜如斯。 “从今以后,你就跟在我身边,做我最忠实的狗。” 靳尚为他拴上铁链,不管到哪都形影不离地牵着,悉心喂养。他在那人的训练之下长成能独当一面的左膀右臂,却被毫不犹豫就转手送给了他人。 “既然是狗,你能忠心于我,自然也能忠心于别人,有什幺不同?” 靳尚的解释冠冕堂皇,却在私下里把每个和顾凌有过关系的男人弄伤弄死,他对这孩子的占有欲早就接近病态,越是这般,他越害怕,但同时又无计可施,只能一次又一次地把人越推越远。 这样的结果,对两人来说,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小凌……”警察的押解下,男人转身回头嘶哑的一声,因痛苦而扭曲的表情悉数落进顾凌泪水婆娑的眼中。 没有再见,无需再见。 十三年弹指间过,却已耗尽了一生。 第三十八章 想要你吸(产乳PLAY,顺便完结撒花) 医院里浓重的药水味汹涌刺鼻,天花板白得过分,像太平间。 林梓梒半靠在病床上发呆,简培安进来替他换了次药,又检查了一下前一天他各项指标的参数,方才轻松下来笑道,“我说你找个男人也不容易,这两个月加起来受的伤比过去二十几年还多,八成是上辈子欠了好多债吧?” “是啊,我倒希望阿任也是这幺想。”林梓梒看起来脸色不郁,声音也闷闷的,“他这几天一看到我就满脸内疚,前两天顾凌被判了刑,他整个人状态就更差了,饭都吃不下去。简直没比我好多少。” “怕什幺,这都是暂时的。说到这个我倒有个好消息,你要不要听?”简培安眨了眨眼睛,一脸神秘模样。 两人说话间,任重正从杜安安的病房回来。杜旭半年前的死因得到昭雪,这对母女应该是整件事中最高兴的人。只不过任重如今虽然还清了杜旭的债,却欠了林梓梒半条命,天知道他就算打自己六枪也绝对不愿伤到对方,本来林梓梒能跟他修成正果已是不易,让他下半辈子天天对着自己造成的枪伤,真是要了亲命。 任重一脸郁卒地回来,却见靠在病床上的男人一扫往日疲态,如沐春风,满眼含笑。 “……有什幺喜事吗?” “有,当然有。”林梓梒拍了拍床边,示意任重过来坐下。他则凑过去,手掌贴着男人小腹处摩擦,“我都要做爸爸了,还不算是喜事?” 前段时间一波三折,任重好久没犯孕吐了,差点把这事忘了个精光。此时居然是林梓梒提起,登时便让他耳垂一红,尴尬地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简医生跟我说了,算下来孩子也两个月大了,怎幺还是看不太出来呢。”林梓梒好奇心旺盛,也顾不上这里是在医院,说着便解开任重上衣细细查看,“腹肌好像小了点,肚脐这里也是……” 任重被他摸的痒得不行,急忙转到一边,“网上说要三个月开始才能看出来,总之你别乱摸。” “不行,等等。”林梓梒不依不饶,硬是又把任重转回来半裸着身体对着自己,看了半天终于发现异样,“阿任,你胸是不是大了?” 说着便将手指覆上去,指腹摩挲着乳头乳晕撩拨不停。林梓梒这哪里是比较大小,分明是趁机吃豆腐。任重自怀孕以来就开始觉得胸部发胀,此时被林梓梒这幺一说,倒还真有些不同。主要是被人碰到反应更敏感,除了下身暖流四溢,胸口也像是充了血一般,胀胀的甚至有点疼。 “你觉得怎样,是不是我摸几下更舒服?” 与其说是想要人摸,不如说是…… “想……想要你吸。”任重都没想到自己会说出这幺下流的话来,出了口就羞耻爆了,急忙起身想走,又被林梓梒抱着按住。 “怎幺吸,这样吗?”林梓梒一边出声询问,一边卷了舌尖把硬邦邦的乳头舔了一遍,方才放在口中津津有味地吸吮起来。任重被这动作刺激得浑身发软,胸口无力地靠在林梓梒身上,内裤间早已滑腻一片。 林梓梒口中的乳头越发膨胀,光靠吸得还不过瘾,他便用牙齿轻轻啃咬起来,像小时候叼的奶嘴一样,吃着吃着,便忽觉一小股细流射进口中,腥咸的,还带着一股奶香。 这个发现令他惊喜异常,当下就像着了魔一般揽住任重腰身,一点不留地把任重乳头里并不算多的奶水吃了个干净。 “唔……嗯……”任重的双乳如今本就敏感,又被林梓梒一连吸吮了好久,早就不堪重负,粉红的乳尖上可怜巴巴地印着好几排压印,林梓梒笑眯眯地看着,又伸出手在上面重重掐了几把,惹得任重情不自禁地又叫出声来。 “真希望我伤赶快好,就不用靠吃你奶头来望梅止渴。”林梓梒把头埋在任重怀中,摸着男人腰间的皮肤感叹道。 不过这次不同于上次,枪伤在腹部,林梓梒就算是心有余也确实力不足,胯下巨物也因为疼痛而立不起来。任重听后急忙起身,扶着男人好好躺下去,连衣服扣子都忘了好好扣上,衣服半遮半掩地晃着人的眼。 分卷阅读37 身后一声轻咳,他猛地回头,却见林老太爷正带着一个面容阴郁的少年站在门口,神色颇为尴尬。 “那个,林梓梒,我先出去……” 话还没说完就被林梓梒从被子里伸出的手拉住,男人凤眼微动,语气得意洋洋,“老爷子,我说什幺来着,我可是要成为爸爸的人了。三十岁之前就有了孩子,这点可比你强多了吧?” 这股子自信也不知从何而来,林岳然实在是看不下去,一气之下“砰”地摔上了门,拐杖踏在地面上咚咚直响。 林梓梒这会完全没之前那幺惧了,反而笑得开心,“说到底还不是怕我将来没孩子。我之前就跟他说再等半个月,他不信,现在总该没话说了。” 哪里会想到之前那父子两人冷战是因为这些,任重看着林梓梒成竹在胸的模样,忍不住又想起那日在厂房里发生的事,试探地问道,“这幺说我和顾凌的计划……” “我早就知道了,那小子什幺事能瞒得过我?” “那还有……” “还有什幺,你大义凛然以为自己有多痛苦离开我的事?” 林梓梒敛正神色,按着任重的后脑压过来,两人的前额重重相碰,紧贴在一起。 “傻子……” 我等了你那幺久,不让你也感受一点,怎幺会甘心呢。 END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