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有今日》 分卷阅读1 作者:茶茶好萌 文案: “我卖给你小黄片。” “我卖给你避孕套。” 扯平了。 小黄片街霸x小卖部西施 披着肉皮的甜文/半校园半都市 1v1/双c/he 第1章 仝年年看了眼时间,九点,比昨天晚走了半个小时。 才正式入职一个月,加班就快要把她的头发给加没了。 仝年年乱揉一把后脑勺,刚过耳的短发被揉得乱七八糟,她也不在意。大晚上的,多的是光鲜亮丽的美人,才不会有人想看被加班折磨得灰头苦脸的她。 往地铁口走的路上,仝年年顺道买了一个凉透了的三明治,她瘪着脸一口一口吃进去,心想,还不如家里卖的好吃。 走下电梯,正好有一趟车抵达,她跑过去,身上的包甩到身后又重重砸下—— 砸到屁股了。 公共场合,仝年年忍住没揉,只暗叹倒霉。总共两站地,她懒得坐,便抱着栏杆看反光玻璃里的自己。 毕业三年,黑长卷就被折磨成了鸡窝头。 仝年年讪讪地理了理头发,虽说没人看,但怪影响市容。 头发捋好,顺眼多了,看自己看得出神,仝年年差点没坐过站,在最后一刻跑出去,她长吁口气,感慨自己还是没有适应B市的快节奏生活。 从地铁站走到住处只用五分钟。这五分钟里,仝年年能看到高楼大厦,也能看到低屋矮房,她租的地方,就夹杂在这两者中间。 排排挤在一起的居民楼,每栋楼中间间隔过辆车都困难,一层全是商铺,吃喝玩乐,应用尽有。 夜晚的嗅觉太灵敏,仝年年肚子饿得咕噜叫,她强行忍下饿意,抄近道,抵制诱惑,誓死不从。 因为吃这些不健康的。 终于看到熟悉的单元楼,仝年年不由得加快脚步,边摸索着包里的钥匙边上楼梯,声控灯坏了,她靠墙摸黑走,等到家门口,已是满头大汗。 对门邻居又忘了关门。 嗯嗯啊啊的夸张求饶声钻进仝年年的耳朵里,她习以为常,却不肯多听,找到钥匙后精准地插进孔洞,扭动,门打开,人钻进去,耳根恢复清静。 仝年年租住的地方位置不错,离公司不远,去哪儿都方便,就是环境不太好。 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 她的邻居是个舞女,胸大臀肥,浓妆艳抹得像只花蝴蝶,生活作息颠倒无常,隔三差五就带男人回来,做事还不爱关门,估计是有喜欢让人偷听墙角的癖好。 “什么毛病。”仝年年把钥匙丢进包里,打开灯,四十平米的出租屋尽收眼底,她倒在沙发上,半晌未动。 看了一会儿天花板,总觉得还能听到什么怪声,她啧了一声:“迟早要搬出去。” …… 洗完澡,短发发梢在滴水,仝年年走去阳台,扯过一条干毛巾随便擦了擦,她懒得吹,就这样坐在阳台看月亮,等风干。 仝年年没找到星星。 如果是海城,天上星星密麻,多到巴不得全都装进眼睛里,才不会像现在这样想看就得睁大眼睛找,结果还找不到。 但是月亮很弯,看了想荡秋千的弯。 有干了的头发糊上了眼睛,仝年年揪住绕到耳后,她垂眸,看到了停在巷子口的那辆车。 一辆仝年年查了价格险些咬到舌头的豪车。 也不知道是来哪位姑娘的恩客。 从仝年年搬过来,这辆车就已经存在了。无论是她按时下班,还是加班晚归,只要她回来,这辆车就绝对会在巷子口停着;然后她上班的时候,它又会消失。 一个多月,风雨无阻的,和那些出现没两天就不见的车不一样。 仝年年思忖着,车的主人要么住这儿,要么,就是个长情的“金主”。 这片区别看乱,好歹是市中心,要价不贵,有的是人想要租这儿的屋子。 对面的舞女是其一。更多的,还有隔了两条街的那所艺术学院的学生。那里的学生,不乐意住宿,通常都会过来这边找房子租住。 是以这里从不缺豪车。 大多,都是在等人。 打了个喷嚏,仝年年回神,她抓抓短发,嘀咕自语:“短发就是容易干。” 她刚准备转身进屋,眼睛余光却见到豪车的车窗降下—— 这车里有人。 一个多月了,仝年年经过这车几十次,又在深夜观望这车十几次,都只见其车不见其人。 这个时候,一只手从车里伸出来,指间夹烟,顺着胳膊往肩膀方向延伸,只有小半张脸露出,精致流畅的下巴线条如刀刻。 极黑与极白。 “稀奇!” 仝年年忘了头皮发凉的事儿,伸长了脖子去看,奈何散光,她使劲儿眯着眼想看清,也就能看到隐在夜色中的黑色车身,和半张模糊的白色皮囊。 哦还有那只手,夹着烟,火星在黑夜里点燃,似可燎原。 仝年年怔然。 仅是这只手,就让她想起了陈旌。 曾经的陈旌抽烟就格外迷人。 陈旌。曾经。 仝年年眉眼耷拉下来,满脸落寞。 也不知道陈旌现在在哪里。 第2章 “你快说说是什么内容?” “这怎么好意思啊!” “你都好意思看了,还不好意思说呢!快说快说,看完感觉如何?” “……” 后面的话仝年年没听清了,她猛地一拍前面的女生的肩膀,“黄娉婷,你们在嘀咕什么呢!” 黄娉婷吓了一大跳,她回头,看见是仝年年才松了一口气,“你吓死我了。” 仝年年古怪地看她一眼:“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 黄娉婷踮脚,看了看周围,确定没人,才勾过仝年年脖子,冲她咬耳朵—— “我昨天看了小黄片。” 话音刚落,仝年年的脸蛋立刻就飘起了红晕,她用力咽了口唾沫,“什么内容?” 站她旁边的肖莹扑哧一声笑出来,她推仝年年的肩膀,调侃道:“年年,你可是三好学生!” 仝年年这会儿就脸不红心不跳了,她挺起鼓鼓囊囊的胸脯:“那怎么了?三好学生的好奇心都旺盛!” “哈哈哈,可去你的吧!” 黄娉婷扬眉邪笑,突然伸出手往仝年年的胸上摸了一把,揩得一手好油,“那个女人的胸,不比年年的大。” 其他人听了,都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容。 肖莹的视线仝年年的胸前溜了一圈,故意说:“那不是必须的嘛?” 在同龄人里,仝年年发育极好。紧实纤细的四肢,前凸后翘,该有肉的地方绝对不少肉,不该有肉的地方也绝对不多肉。那小蛮腰 ,细如水蛇,走路 分卷阅读2 起来扭一扭,女的看了都受不了,更别说男的了。 而且,仝年年长得就像个精致的瓷娃娃。 别人都说,从后看仝年年,是背影杀手:从前看仝年年,是童颜巨乳。 上天待仝年年不薄。 仝年年护胸时黄娉婷已经收回了手,又听到肖莹调侃,她只恨不得多长几只手出来来整治一下身边的歪风邪气。 这群人,真的是一天不调戏她就憋得慌。 一路笑闹走到学校,仝年年看到校门口站着的执勤人员在拦人记名,她拿出学生卡挂在脖子上,还顺带提醒了身边的其他人:“戴学生卡。” 黄娉婷摸了半天书包才摸出自己的学生卡,她庆幸,“还好提前放书包了。” 一周被记名超过三次可是要罚扫操场的。 顺畅通过校门,有风声带过断续的对话钻进仝年年的耳朵。 “……班级姓名。” “你不是都知道么?”这男声听着懒洋洋的,像是没睡醒。 执勤人员咬牙切齿:“那你也得说!” “高一十班,陈——旌。”说到后面,他刻意拉长语调,像打了一个绵长的哈欠,听着就欠揍。 执勤人员耐着性子例行问话:“为什么没戴学生卡?” 这个叫陈旌的男生嗤笑一声,“你问我,我问谁啊?” 仝年年也跟着笑。 黄娉婷正说着自己昨天被老爸没收漫画,听到仝年年笑,还以为她是在幸灾乐祸,“仝年年,有没有同情心呐!” 仝年年没反驳,而是回头瞧了几眼。 只看到个背影。 高而白,肩宽腿长,在人群中就是鹤立鸡群的存在。 白衬衫布料薄透,不难看出里头还套了件黑色的短袖T恤,他站得歪歪斜斜,却不显颓唐,反显挺拔。 仝年年抬眼看阳光,又看回他那松软服帖的头发,不太长,头顶翘起来的几缕毛被阳光染成了浅褐色。 和它主人一样,离经叛道。 快要拐弯,仝年年不再多看,转过头来时余光似乎感觉有人朝自己看过来,她没太在意,冷不丁又想起了黄娉婷看小黄片这件事。 小黄片啊,心怪痒痒的。 她也想看。 * 晚饭过后,仝年年拎着垃圾袋准备下楼倒垃圾,在换鞋时脑中灵光一闪,就朝着厨房洗碗的徐媚说了一嘴:“妈妈,我去店里拿牛奶!” “前两天你爸爸都拿回了一箱放家里,你忘啦?” 徐媚边说边走出厨房,可看到玄关处,哪儿还有人影在? 黄娉婷说,她买小黄片的地方就在仝年年家开的小卖部附近——小卖部后面那条巷子的尽头。 五月初,天气渐渐回温,仝年年身上就穿了件宽松的棉布裙,她站在巷子口,嘴里咬着吸管,有一口没一口地吸着牛奶。 该不该进去呢?她在心里问自己。 结果是双腿自作主张,走进了漆黑的小巷。 她很少走进来。 因为大人都说这里面乱,小孩儿不能随便进来。 仝年年算算自己的年龄,还有五个月她就十七岁,也不算小孩儿了,底气这才足了一些。 走过一段黑乎乎的路,眼前的视线逐渐明亮,仝年年睁大了眼睛。 好…好热闹。 每家店面门口都坐着几个穿着暴露的女人,她们有的在抽烟,有的在闲聊,姿态各异,店里的灯光不是粉的就是红的,把她们的丰腴照得婀娜妩媚。 仝年年不由得弓起了背。因为投放在她身上的目光太多了。 就好像,在她们的眼里,仝年年是个玩具,供她们打量,任她们放肆夸张地耳语调笑。 “学生诶。” “学生到这里来做什么?” “估计是来找那谁的,他今天不是来了么。” “追男人追到这儿啊?啧啧啧,现在女孩儿真大胆。” 男人。女孩。 仝年年乱听一通,埋头加快脚步,急急走到巷子最深处,如芒在背的难堪才减退不少。 抹了一把额头的热汗,有凉风吹过来,她抖了抖,只觉得有些阴森森的可怖。 这里和几米之外的光怪陆离截然不同,看上去岌岌可危的铁门,只有顶梁上的一盏黄灯照着,把门两边的红色对联照得跟火一样妖冶。 “今天要发财”。 “明天要发财”。 仝年年抬头,横批——“天天发财”。 ……好吧。 仝年年抬腿欲推门进店,兀地看到门板上有一排字。 “未成年勿入”。 她讪讪垂下眼皮,当做没看见。 手一用力,门被推开,有铃铛碰撞声自头上响起,仝年年莫名兴奋—— 终于可以买小黄片了。 店里和外面的阴暗不同,灯光是暖黄色的,把眼前这条长廊烘托得热乎,仝年年舔舔干涩的唇:“……你好?” 许久没有人回应。 她脚步放轻,慢慢走过长廊,然后停在了一扇敞开的门前。 “哇。” 满满一面墙的海报,贴得密密麻麻,各种……淫秽色情。 仝年年抬手扶下巴,右边忽然有人出声,她险些咬到舌头。 “来买东西?” 第3章 陈旌来到店里的时候,老刀在吃饭。 老刀咽下一口饭菜,看他一眼,“来了。” “嗯。” “吃了没?” 陈旌把烟和打火机随便扔在桌上,点点头:“吃了。” “又打架了?” 陈旌只有打架的时候才会来这里,因为怕他外婆见了伤口会生气难过。 “没有。”陈旌没好气地说,“就是无聊,走着走着就来这儿了。” 老刀夸张地拍手,“哟!该不会是迷上我这里的东西了吧!” 陈旌挑唇:“滚。” 老刀笑笑,也不介意,继续吃他的饭。这里也算是陈旌的半个家,他才不稀的招待。 陈旌小了他四五岁,两人性格却很是合拍。他初中就不上学了,稀里糊涂地混了一段时间,机缘巧合认识了贵人,搞来一批货源,就开始了卖片生涯。 别说,还挺挣钱。 说到老刀和陈旌怎么认识的,也纯属是巧合。 两年前老刀被年少轻狂时得罪过的人打晕在死胡同里,是陈旌路过,送他去的医院,交情就这么结下了。 陈旌等老刀吃完饭,一把游戏也打得差不多了,他拍拍沙发椅,站起来,“走了。” “诶诶等等等等。” 陈旌好笑:“你结巴呢?” 老刀嘿嘿一声,“有点闹肚子,你给我守着店,很快就完事儿。” “就你丫事儿多。”陈旌重新坐下,“ 去吧。” 老刀走没两分钟,陈旌闲着无事,长腿迈开就往摆得乱糟的货架走去。 强迫症,看着 分卷阅读3 难受。 再说了,老刀哪次闹肚子不是要大半个小时的?干坐着,非发霉不可。 货架上第一排的碟片按着高矮胖瘦归整好,陈旌转手移到第二排,耳根微动,有客人上门了。 * “来买东西?” 男人的声音低沉清冽,乍一听很成熟,回过味来又有一丝不对劲,仝年年说不上来。 她踉跄几步,撑着墙壁站稳,只见一个男人正背对着她摆弄架子上的碟片。 面色略显窘迫,仝年年挠了挠燥红的脸蛋,应声:“对,我来买东西。”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个男人的背影有点眼熟。 黑色的短袖T恤,露出的手臂白皙,健康有力的线条,有血管脉络盘踞而上,再看肩膀的宽度,可见身材很好。 她想了想,今天她并没有见过穿着黑色T恤的男人。 应该是错觉。 陈旌的旁边是一个硕大的玻璃柜,里面是老刀的“珍贵典藏品”,一般情况下他不轻易打开。透过玻璃柜门,陈旌的视线肆无忌惮地在仝年年身上打量。 她在喝牛奶,身上宽大的浅蓝色棉布裙模糊了身材曲线,恍惚一眼像橱窗里的小娃娃。陈旌眯起眼,才看清了人脸。 漂亮。 是她啊。 陈旌知道她。 仝年年嘛,高二三班的班花,众所周知的颜正身段好——夸她的话陈旌听得耳朵都快长茧,他也只能勉强服众。 因为仝年年家里还开了一家小卖部的关系,那些人私下里还叫她……叫她什么来着? 陈旌皱眉想想,哦对,叫她小卖部西施。 都是一天天闲的。 陈旌继续把注意力投放在货架上,他慢条斯理地问:“买什么?” 仝年年傻眼,还能买什么? 她小心翼翼地回:“买…买小黄片?” 陈旌一噎,他刚刚都忘记自己是在老刀的店了。 话说回来,她是来买小黄片的? 这学姐,深藏不露啊。他想。 用眼尾匆匆扫了眼玻璃柜门上的仝年年,她的脸好小。陈旌把声音压得更低,听起来尤其老成,说他三十都有人信。 “成年了么?” 仝年年站直了身板,面不改色:“成年了!” 陈旌勾唇,笑出一排白齿。 啧啧啧,撒谎了。 带着揶揄的语气,陈旌有心逗她:“身份证带了么?” “没…没带。” 仝年年郁闷,黄娉婷也没跟她说买小黄片需要带身份证啊。 男人半晌不说话,仝年年以为小黄片估计是买不成了,心想看黄娉婷买的也可以,大不了就是被调侃一番。她正要找借口离开,却听到他问:“要买什么类型的?” 仝年年又开始磕巴,“入…入门级别的。” 这下陈旌是真的笑出了声。 仝年年抓着自己的裙子,蓦然觉得自己有点像当着全校的面被教导主任训话,无地自容。 她想跑了。 好在陈旌笑声收敛得快。 他把突出立起的碟片往里一推,“啪嗒”一声响,整整齐齐一整行。 拍拍手,他还是没回头,“你左边那一柜,都是入门级别的,挑吧。” …… 仝年年觉得卖小黄片的那个男人很神秘。 从头到尾没有回头不说,就连她拿货付钱,他也只是在计算器上打出了一个数字,话都懒得再说。 “神秘?” 黄娉婷在电话那边疯狂摇头,“那胡子拉碴的,哪里神秘了?” “胡子拉碴?我听声音还觉得挺年轻的。” “嗯?”黄娉婷沉吟片刻,“是不算太老。” 仝年年瞟了眼墙上的钟,“好了,不说了,我要写作业了。” “行行行,写你的作业吧。明天记得去学校早点,我有好多不会的。” 这意思,是又要抄了。 仝年年挂了电话,却没有如她刚才所说地那样去写作业,而是将手摸向了那张碟片。 。 是那个小黄片老板随口推荐的。 “什么啊。” 仝年年摸上耳朵。 烫死了。 第4章 第二天,仝年年早早就来到了学校。 她趴在桌子上假寐,眼下乌青明显,明显的睡眠不足。 都是昨晚看小黄片给害的。 因为怕徐媚的突然袭击,仝年年战战兢兢地看完小黄片后,就猫进了卫生间。 她很清晰的感受到下体湿了。 把短裤脱掉,又将内裤给拽到了膝盖那儿,仝年年坐上马桶,一低头,就看到了内裤上很清晰的一团白浊。 她脸色燥红,却不敢闭眼,唯恐想起刚才看过的画面…… 男学生从后捏住了女家教的胸。 女家教按住男学生的头去吸她的奶子。 男学生把女家教的大腿掰开,内裤卷下,他埋头亲吻那秘密花园,耳机里充斥的淫荡声响不绝于耳。 女家教跪在沙发上,摇首摆臀,用力捏着自己的乳房,回头哭求男学生快些把性器插进自己的身体里。 “咚”。 仝年年打了个冷颤,她缓缓垂下脑袋,马桶里干净的蓄水上漂浮着一缕白沫。 她羞得想要钻地缝。 要命。 浑噩度过了两个小时,仝年年熄灯上床,盖好被子,睁着眼睛看黑乎乎的房间半晌,她突然摸上了自己的胸。 很软很凉,如同有形状的冷水。 她不是没有摸过的。可是怎么这一次摸,感觉就不一样了呢? 乳头硬了,手心都冒了汗。 跟魔咒一样,仝年年叠起腿,侧躺着,腿根一用力,花穴就像会呼吸一样狠狠地缩紧,她到底没忍住,一声娇吟溢出,就点燃了身上每一寸角落。 她将被子一掀。 真是热死了。 只是很奇怪,她一夜无梦,醒来时眼下却挂上了一圈黑。 “唉……”仝年年叹气,在心里接话,小黄片这东西,果然不能多看。 “年年!” 仝年年没有半分反应。 黄娉婷无趣道:“每次都吓不到你。”她放好书包,随口问,“你怎么啦?无精打采的。” “……研究功课研究过头了。” 意有所指,但黄娉婷没听出来。她跑到仝年年跟前蹲下,仰头,笑里带着讨好:“年年,把你的数学试卷给我呗。” 仝年年垂眸瞥她一眼,边给试卷边说:“下不为例。” “知道知道。” 黄娉婷对抄作业这件事最是积极,做得多了还能一心二用,她手上抄着答案,嘴上还不忘给仝年年八卦道:“下午有篮球赛。年年,你 去不去看啊?” “谁和谁打?”仝年年有气无力地问。 “高二八班和高一十班。”黄娉婷笔尖一顿,偷 分卷阅读4 瞄了下仝年年,“年年,穆诀肯定上场,你应该会去的吧?” 穆诀就在高二八班。 仝年年疑惑:“穆诀在不在和我去不去有什么关系?我说过好多次了,穆诀和我不是那种关系。” 黄娉婷转了转笔,“那你去不去嘛?” “不知道,看情况吧。” 黄娉婷看仝年年又闭上了眼睛,也就没再问下去。 …… 下午的最后一节自习课,仝年年和黄娉婷没上。 穆诀发短信给仝年年,让她放学去看篮球赛,顺便给他买水。 穆诀平时对仝年年不错,像这么个小要求,仝年年还是可以满足的,便应了下来。 去超市的路上,黄娉婷没忍住自己的好奇心,终是问出口:“年年,你对穆诀就一点意思都没有吗?” 仝年年摇头。 “可我觉得他好像喜欢你。” 仝年年还是摇头,“他不喜欢我这个类型的。” 穆诀是她的初中同桌,两人一起从深岛初中直升到深岛高中,高一又被分到一个班,直到高二才被拆开,所以两人关系还算不错。但仅限于不错,再多,也没有了。 仝年年知道学校里的人都在八卦她和穆诀的关系,可是天地良心,他们俩是清白的。 黄娉婷又问:“那他喜欢什么类型的?” 超市近在眼前,仝年年顿足,她转身郑重地把手搭在黄娉婷的肩膀上,“你这种类型的。” 看到黄娉婷闹了大红脸,仝年年笑出声,先跑为上。 谁知因为跑得太急,快跑进超市时,仝年年没刹住脚,迎面就和从里面走出来的人撞了个正着。她往后趔趄几步,头有点发昏,匆匆说了声“对不起”,而后又听到一句“没关系”,很是耳熟。 男生与自己擦肩而过,仝年年存疑扭头看去时,他早已扎进人堆里。大家都穿着一样的球衣,她看得眼花,也就没认出自己撞的到底是哪一个人。 黄娉婷刚巧赶上来,仝年年注意力被分散,只当一个小意外,过了就过了,并没放在心上。 * 比赛还没开始,篮球馆看台上就坐满了人。 仝年年嘀咕:“这些人都不急着回家的吗?” “有帅哥看谁还想着回家啊。” 仝年年不置可否,随便找了个角落位置就坐下了。 一场篮球赛时长四十分钟,被周围气氛所感染,仝年年看得津津有味。不过她没看穆诀,她看的是高一队的一个学弟。学弟穿着十号的蓝色球服,很高很白,投球命中率很高。基本上他们那队,都是靠他拿下来的分。 但仝年年散光,加上学弟跑来跳去的,她能注意到他还是因为球衣上那个醒目的“10”,所以人长什么样她压根就没看清。 双方比分全程咬得很紧,最后结果是高二八班以两分之差险胜。 哨声响起那一刻,仝年年抹开手中的冷汗,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个十号真是厉害。 虽败犹荣。 愣神间,黄娉婷在旁边催促道:“年年,快去给穆诀送水呀。” 仝年年胡乱点点头,拿着水酒朝才下场的穆诀跑去。 “穆诀,水。” 穆诀满头大汗的,他粗喘着气,接水,喝之前问她:“我打得怎么样?” 仝年年心虚:“还不错吧。” 她想了想,还是别和穆诀打听十号的名字了。 怪扫兴的。 …… 远远就看到仝年年给高二的那个穆诀递了水。 两个绯闻主角凑到一块,周边的议论声都要翻天了,他们俩还浑然不觉。 陈旌眸色很深,他紧了紧后槽牙,一口气把手里的的水喝光,将空瓶子随手一放—— 他倒呲一口凉气,“操,谁买的水,这么冰。” 旁边的人没听清他说什么,便问:“陈哥,你说什么?” 陈旌无力地摆摆手,懒得再重复。 他按上自己的肩膀,那里好像还有被仝年年撞到的柔软触感。 学姐香香的,软软的。 就是眼神不太好。 第5章 打完篮球赛,陈旌和班上几个人去外面小吃了一顿,等他回到家,外婆已经睡了。 他放轻脚步走进房间,反锁,然后动作利落地把身上的T恤脱下,少年年轻蓬勃的肉体看上去很是可口,线条分明的腹肌,不显油腻,白净干燥,像晴天时抬头就能看到的白云。 把脏衣服随手搭在椅背上,陈旌弯腰从拉柜里取出换洗衣物,转身去了浴室。 洗完澡出来,陈旌身上就穿了一条短裤。他擦着头发,捞过桌上手机时,一时顿住。 。 昨天推荐仝年年买了这部碟片之后,鬼使神差地,他也从店里顺回来了一份。 发梢还在滴水,陈旌浑然不觉,他捏起碟片的一角,看着露骨的封面,想到的却是仝年年喝着牛奶的脸。 漂亮的小姑娘。 其实对于像陈旌这种嫌女孩子太麻烦的男生来说,不管是外面的人怎么传仝年年,他都不会特别去关注的。 他第一次注意到仝年年,是在他被罚扫操场的那一天。 深岛有个规矩,只要自己的名字于一周内在纪检部的名单上出现超过三次,就要被罚扫操场。 陈旌比较实在,迟到会翻墙,不迟到就会走大门。本来可以逃过一劫的,但他走大门时偏偏不爱带学生卡。 没带学生卡,照样被记名。 惩罚一般是在白天早读时间执行,由于陈旌上课不是开小差就是睡觉,老师拿他没辙,就让他提前去把操场给扫了。 可陈旌是什么人?能乖乖听话那才是稀奇事。他拖着大扫帚来到操场,连假动作都不没有,找了个阴凉处就席地而坐,等着消磨时间。 正巧,仝年年她们班在上体育课。 体育课。跑八百米。 一群女生从陈旌跟前跑过去,很神奇的,他的眼里只有仝年年。 瘦而不柴的高个,马尾辫晃啊晃,跑步起来也不像旁边女生那样面红耳赤不停地喘气,她笑吟吟的,很轻松的模样。 陈旌突然觉得耳朵有些热。 他别开眼,却在仝年年跑第二圈的时候又看了过去。 她的胸,有一点点吸引他的目光。 没有传闻中说的那么夸张,因为跑步的惯性,那里动作起来不带一点色情尴尬。但不难看出,论胸,仝年年的围度比别的女生的要可观得多——比她瘦的没胸,比她胸大的不瘦。 总之……学姐身材好。 陈旌用力搓了一把自己的耳朵。 在那之后,他就养成了在人群中寻找仝年年的身影的习惯。如果听到别人提起仝年年,他也会下意识地竖起耳朵听。 陈旌觉得自己就是太久没注意女生,实在 分卷阅读5 新奇,而刚好仝年年又满足了他的好奇心,所以他留意仝年年,似乎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直到两人在老刀的店里相遇。 学姐多有趣啊。来买小黄片,既羞涩胆怯又落落大方。她坦然面对自己想看小黄片的欲望,像小孩子钟意某件玩具一样,想要就是要,没什么大不了的。 “太多了,你能给我推荐一下吗?” 陈旌面颊一热,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你刚看,还是看角色年轻一点的比较好。从上往下数,第二排,都是。” 老刀店里的片子全是陈旌来摆放陈列的。他习惯泾渭分明,按主角年龄分,按激情程度分,按销售热度分,他都分得清清楚楚,且过目不忘。 仝年年找了一会儿,嘟哝道:“这都是姐弟恋啊?” 陈旌捏着架子边缘,指间泛白,“……男生表现青涩的话,观感会舒服点。” 仝年年若有所悟地点头,找了一部封面看上去比较顺眼的,“那就这个吧。”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时,陈旌偷瞄了眼片名,记下,等仝年年走后,他又找了一模一样的出来。 找出来做什么? 他拧着眉头纠结半天,老刀也完事回来了。 老刀探头一看:“嘿,你不是从来不看这些玩意儿么?” “你管我?”像被戳破心事一样,他抬高了声音。 老刀摸着自己的胸口顺气,眼睛夸张地瞪圆:“看就看,又不是不让你看!这么大声干嘛嘛!” 陈旌没理老刀的戏瘾发作,他烦躁地捻了捻指腹,终究还是把片子收进了袋子。 “这个,我要了。” 第6章 没开声音,没戴耳机,陈旌面无表情地盯着荧幕,神色淡漠得如同在看动物世界一样,他下身那东西一点反应都没有。 还不如去幻想一点实际内容。 他曾远远看过仝年年吃甜筒的样子。 舌尖勾起来一点点,卷起一小块白绵绵的冰激凌,吃进嘴里,她被冰得五官都皱在一起。很可爱。 想知道她手上甜筒的味道。 当时他盯得出神,连旁边的人都发现了不对劲。 “陈哥,你在看什么?” 他匆忙收回视线,而后冷冷扫过问他话的男生,“你很闲?” 把思绪从回忆中拉回现实,陈旌微微垂首,无言以对。 居然硬了。像挑衅一样的,这根家伙得到注视后还顶着裤头上下动了动。 他皱眉,把肉棍子从裤子里掏了出来。 于是干干净净的浅色肉根就被白皙的五指圈住,再是撸动、摩擦,热气腾腾。 周围的空气挤压在一起,有点透不过气的闷热。 陈旌眼睛看着片子,脑子里却在想仝年年从他跟前跑过的画面。 腰细腿长,饱满的胸脯微抖微晃,挺翘的臀包裹在宽松的运动裤里。仝年年面色红润,额头有汗,她笑着把汗给抹掉,略略偏头,去给旁边的女生鼓劲——声音不大,但结合昨天她去买小黄片时怯生生的调子…… 软软糯糯的,字正腔圆的,娇里娇气的。 她说:“加油。” 加什么乱七八糟的油? 陈旌粗喘声越来越大,手下动作也越来越快,但欲望却像是被锁上一样,没有宣泄的出口。 屏幕上的男女像是快要达到了高潮,陈旌眸色一闪,粗略看过去,主人公的面孔不自觉地就换成了他和仝年年的样子。 掌心受到的热度愈发明显了。 陈旌闭上眼,仿佛仝年年就在他的身下——裹住肉棒的不是他的手,而是仝年年的蜜穴——他压着仝年年的腿窝,窄腰挺送,粗长的性器破开那处红糜,插出水,也插出仝年年的呻吟—— 龌鹾! 陈旌猛地回过神来,他到底在想什么? 可就是脑海中的这份龌鹾,让他手心里的肉根剧烈弹动起来,马眼一痒,囊袋里的存货就射了出去。 木质地板上出现一道凌乱又整齐的浑浊。 奶白。浓稠。 陈旌气息紊乱,浑身都冒着热气。等胸腔的起伏平息下来,他才伸长了手从纸抽中扯出好些纸巾,随便擦了擦——还是嫌不干净,又进了浴室。 三十分钟后才出来。 恢复一身清爽的陈旌叉着腰看已被收拾干净的地板,半晌,他用力跺了跺脚,像要把那看不见的痕迹给踩毁。 他想,不能就让他一个人添堵。 于是,第二天下午放学,陈旌来到了仝年年家开的小卖部门口。 “童年超市”。 * 陈旌观察了几天,也大概摸准了仝年年待在童年超市里的时间。 仝年年在放学后会去店里替仝爸爸的班,换仝爸爸回家吃饭。 陈旌掐过点,取平均值,仝爸爸吃饭时长约为四十五分钟。四十五分钟之后,仝爸爸就会回到店里,然后仝年年离开童年超市,他的观察也随之结束。 周末时候仝年年在小卖部的时间不稳定,陈旌决定忽略不计。 他看着自己眼前的本子上面的记录,愈发觉得自己像个痴汉变态跟踪狂。 “我这叫不打无准备的仗。”他底气不足地自言自语道。 老刀神出鬼没:“什么打仗?” 陈旌眼疾手快地收好本子,躲过老刀伸过来的手:“没什么。” 老刀一头雾水地看着陈旌走出店,他在想,刚才陈旌是不是脸红了? …… 口袋里揣着小本本,陈旌又站在了童年超市的门口。 这天是周一,这会儿仝爸爸回家了,这时候店里只有仝年年在。 天时地利人和。 隔着一条街道,陈旌看到仝年年正趴在收银台边上写作业。她很认真,侧脸看上去特别乖,肉感正好,嘴里啃咬着笔帽,眉头微皱,应该是遇到了什么难题。 陈旌咽了咽口水。想化身为那只笔。 一辆车过去,本来还站在童年超市对面的男生消失于原地。 “欢迎光临。”仝年年放下笔,直起身子,抬头看向眼前的顾客。 是一个很面生的校友。他走到收银台前便停下,没再往里走了。 “要买什么啊?”她主动问。 听声,陈旌莫名紧张,耳后根带了点可疑的粉红,他深吸一口气,才转过身子,面向仝年年。 一看仝年年的表情,他就知道她没认出自己。 啧,眼神是真的不好。 但不得不承认,与仝年年眼睛对上的那一刻,他的紧张情绪就很奇妙地不见了——这么漂亮的女生,他不喜欢才令人费解吧? 先前的一切匪夷所思都有了答案。 肯定是喜欢才会这样嘛。 而且承认喜欢也不丢人啊,不就是他的追求方式较之别人要独特一些么? 舌尖顶了 顶后槽牙,陈旌双手撑在桌台 分卷阅读6 边缘,他认真道:“我要买避孕套。” 仝年年:“……” 我的老天爷啊。 第7章 人都拿着避孕套走了,仝年年还没缓过神来。 可能是因为知道他是自己校友的缘故,仝年年总觉得尴尬。但买的人不觉得尴尬,她也只能装作自己不尴尬。 转着笔,她发现自己有些学不进去了。 书上的字密密麻麻,全部被打乱,她看不清楚,也看不明白,满脑子都是刚才来买避孕套的那个人。 长得好看。 还有一点眼熟。 她咬着笔,喃喃道:“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他啊……” 第二天,仝年年开始在学校范围内搜罗这位买避孕套的男生。 然而却找不到—— 她当然不能在学校里见到陈旌。 和她这个中规中矩上下学的三好学生不同,陈旌漠视校规的程度简直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迟到、翻墙是家常便饭,上课时在睡觉,下课时也在睡觉。不仅如此,他还有早退旷课的习惯。 尤其是这几天,他会逃掉最后一节课,跑去童年超市蹲点。 一个学校不大,但如果两个人中有一个人选择了刻意回避,那这俩人能够相遇的概率就会变得很低。 起码陈旌成功了。 仝年年没在学校看到陈旌,以为昨天的交易就是一个小插曲,可她没想到,陈旌又来了。 一盒避孕套有十个。 他用这么快吗?难不成还是买来收藏的?这是什么怪癖啊?仝年年在心里震惊,表面不动声色,沉默着扫货收钱,一脸淡定。 不过这次陈旌没有直接走掉。 “再给我来一包烟吧。”他不是故意找茬,是口袋里的烟真的抽完了。 仝年年抬起眼皮瞥了他一眼,看到他也在看自己,便迅速地垂下了脑袋,声音细细的,“要哪种?” 陈旌看着她的头顶,无声笑了笑,手指敲敲玻璃桌,说:“从右数,第一排,第三包。” 这样的叙述方式……仝年年动作一顿,没来得及往深处想,弯身开柜把烟拿出来,然后报了价钱。 陈旌爽快地付了钱,离开,仝年年却久久没有坐下。 她挠挠头:“……好奇怪的人啊。” * 一连一周,除了周末那两天陈旌没出现,他每天下午都会准时来买避孕套。 仝年年本来都习惯了他的到来,但前两天放假他没出现,她反而觉得心底空落落的,好像少了点什么。 她想,是不是他买够了五十个避孕套,短时间内就不会再来买了? 又是一个周一。 仝有才接过仝年年的书包:“今天上课累不累?” 仝年年笑着摇摇头:“不累。”她绕过桌子,“爸爸,你先回去吃饭吧,这里我来看就行。” “不用,”仝有才拍拍肚子,“今天下午你妈给我送了糖水,爸爸现在还很饱,你先回家吃饭,到时候再说。” 仝年年在学校是有课间餐的,仅是两个小时过去,她并不饿,“那你也得先回去休息休息,都坐了一下午了,怪累的。” “那好吧。”仝有才想了一会儿才点头,“爸爸很快回来。” “嗯。” 仝有才走了,仝年年坐下,却没像平常那样拿出作业来写,倒是眼神老不经意地往外看。 她让仝有才回家休息,除了有心疼他辛苦的成分在,还有一个原因——她想看看那个男生还会不会过来。 可等了二十分钟,只有两个人过来买生活用品。 仝年年托着腮看对面冰箱柜门上的自己,脸都扭曲了她也能看出自己眉间的褶皱。 都连续两天不来了,估计今天也不会来了吧。 她无聊地玩着自己的手指,也不明白自己到底在纠结什么。 “那个。” 熟悉的声音! 仝年年心中一喜,她兀地抬头,果然看到了在等的那个人。 她脱口而出:“还是一样吗?” 陈旌忍住笑,不语,只看她,眼神像火一样,快要将她烤融。 仝年年几秒后才反应过来,整张脸都热了,她抚着额头,没再敢与陈旌对视,声音与刚才比变小了很多,“……要买点什么?” 陈旌以手作拳,压在鼻下轻咳了几声后,说:“还是一样。” “……哦。那你拿给我吧。” 避孕套摆在柜台的外面。 陈旌伸手随便拿了一盒,放在桌上,仝年年一看,这次买的是果味的。 她感觉店里的空调温度似乎调高了。 背后火辣辣的,是有人在看自己。 刚刚真的好丢脸啊。 仝年年一直低头,陈旌就一直看她通红的耳尖,“你在等我啊?” 仝年年对着电脑点击鼠标的手指僵住,她舔舔唇:“……没有。” 陈旌没再追问。 入单完毕,她还是没抬头。把小巧的盒子装进袋子,从桌上推出去,塑料袋发出窸窣响声,她的语气古井无波:“欢迎下次光临。” 陈旌摸了摸鼻子,“不收钱了?” 仝年年噎住,硬着头皮说了价格,收钱后,又重复:“欢迎下次光临。” 以她的视线看过去,她只能看到陈旌的衬衫下摆以下的位置。 白衬衫,黑裤子。 她欲哭无泪,怎么还不走啊…… 桌上的东西还在原处放着,陈旌没去拿,他手指微痒,不想碰塑料袋,想碰仝年年软嫩粉红的耳朵。 跟兔子一样,看着就好摸。 就在仝年年决定无视他坐下的时候,他突然就抓住她的手腕。 仝年年错愕地扬起头来看着他,“干…干嘛?” 更像兔子了。受惊的兔子。一紧张就结巴的兔子。 陈旌眸色一黯,却笑得灿烂。 “学姐,我都来买一个星期的避孕套了,你还没认出我啊?” 第8章 仝年年脑子里一片空白,她忘记了挣扎,“我们以前见过吗?” 陈旌扬眉,探身离她又近了一点,“上周一的晚上,旁边巷子往里走的最后一家店。” 仝年年的眼睛慢慢瞪圆,眼前的人和那个暖黄灯光下的背影渐渐重合对应。因为先入为主的关系,她根本没想到卖小黄片给自己的人居然是眼前这个人。 刚才被抓住手升起的那点细微的旖旎心思瞬间消弭殆尽,仝年年脸色青白一片,用力将手挣开后,她扭头不看陈旌,“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手心一空,陈旌虚握了下拳头,只想着,学姐的手腕细到不行。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仝年年闭上眼,抬手捂住耳朵,自我麻痹:“我不知道。” 陈旌怕她听不到,也不敢太大声, 便又往她身边凑,鼻端蓦然飘过一抹奶香味。 上次 分卷阅读7 她撞到他的时候,他就有闻过这个味道。淡淡的,要凑近才能嗅出。 “女家教与男学生的邂逅。”他说。 自己看过的小黄片片名被人念出来,这种杀伤力堪比洗澡被人看到的凌迟虐感。 仝年年想后退两步躲开他,无奈身后就是墙壁,无路可退,她自暴自弃地把手放下,自以为凶狠地瞪着陈旌:“你到底要怎么样?” 卖给她小黄片,又过来跟她买避孕套,把她耍的团团转之后又无情地撕开事情的真相。 她哪里得罪他了? 越想越委屈,仝年年吸了吸酸溜溜的鼻子,有点想哭。 学姐的眼睛红了。 陈旌猛地站直了身子,顿时慌乱。他不知道自己的手应该往哪里放,也不晓得是该去安慰还是该装没看见。 是啊,他到底要怎么样? 他好像真的吓到她了,也好像真的做错了。 两人恢复安全距离,仝年年压下喉咙里的酸意,她莫名其妙地看着手足无措的陈旌,“被耍的是我,你紧张什么?” 陈旌定定地与她对视,态度认真:“我没有耍你。”他没否认紧张。 仝年年气结:“那你现在在干嘛?想拿这个威胁我,不然就到处乱说?” 那样她会没脸做人的! “不是的。”陈旌摇头。 仝年年看他。 陈旌被看得耳根有些红,他用手盖住一边耳朵,说话声却是桀骜自信的。 反差颇大。 他说:“学姐,我在追你啊。” * 陈旌,高一十班,成绩不错,但因为经常打架闯祸,也是让老师头疼的对象。简言之,脑子好的小混混。 再加一个前缀词,那就是好看。 好看又脑子好的小混混。 仝年年奇怪地问:“你们怎么都认识他?” 黄娉婷老神在在地摇头晃脑,“不认识才奇怪吧?初中时就名声在外了,追他的小女生一抓一大把,又会学习又会玩,谁不喜欢啊?” 仝年年斜眼看她:“那你也喜欢他?” “我不喜欢,感觉他好凶。” “你一个比他大的学姐还怕压不住他?” “有时候,年龄这东西,形同虚设。”黄娉婷说了半天才品不对味来,“不对啊,年年,你平时不是都不关注这些的吗?怎么突然打听陈旌啊?” 仝年年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自己正被这个受欢迎的恶霸缠身的。她摆手敷衍道:“不小心听到的名字,还以为是什么不得了的人物,就问你了。” 黄娉婷摸摸下巴,没说话,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仝年年看得心惊,捧着书的手也渐渐收紧,生怕黄娉婷语出惊人。 须臾,黄娉婷说:“他是挺了不得的。” 仝年年:“……” 白出了一手心冷汗。 …… 放学,仝年年独自走在路上,心不在焉。 别人一见到她,都会说她肯定有很多人追,桃花运旺盛。其实不是的,在陈旌之前,她没有被人表白过。 陈旌是第一个,说要追她的人。 毕竟是有史以来的第一人,仝年年觉不出自己是什么心情。 他耍了自己,她虽然没有反感,但总归是不高兴的。 昨天下午陈旌走的时候,说:“我卖给你小黄片,你卖给我避孕套。学姐,我们扯平了。” “所以,你不要害羞。” 害羞个鬼啊。仝年年一脚踢飞前边的小石子,低头时微愣,像是看到了什么,突然就停了下来。 夕阳西下,仝年年的影子被拉长压扁,像根细竹竿。 但她眼皮子底下出现了两根细竹竿。 身后有人。她却没觉得害怕,因为心里隐隐有了答案。 而在她身后的人见她停了下来,便不假思索地迈开长腿,越过她,而后在她面前站定。 陈旌微弓着身子,配合仝年年的身高,“学姐,三明治好不好吃?” 仝年年不自觉地后退了两步,她拽着书包带子,扬起脸来,黄灿灿的暖光在她眼波下融化成一条粼粼河流,她眯着眼,问他:“那是你放的?” 陈旌点头。 今天中午午休,仝年年睡醒后去了趟洗手间洗脸醒神,回到教室后桌上就出现了一个三明治和一盒酸奶。 问旁边人,他们都说不知道是谁放的。她以为是别人放错了,就把东西都放到了讲台上,等人认领。 后来是被班上一个男生给顺手拿去吃了。 “不好吃。”仝年年一字一顿道,“一点都不好吃,你别再送了。” 陈旌却没听到她说什么。 他就看到那张嘴一张一合,唇红齿白,像沾了奶油的草莓。 “咳咳,”陈旌不自在地别开眼,接下来的话也牛头不对马嘴,“明天早餐想吃什么?” 对牛弹琴,仝年年一口气憋着差点提不上来,她瞪他一眼,猝不及防地就绕过他跑开。等跑远了,她才转过身子说:“吃你个头!” 陈旌一听,乐了。 他停在原地,揉着自己发烫的耳朵,笑得眼睛都在发光。 “这不太好吧。” 还没在一起呢,吃我干嘛啦。 ———— 陈哥,牛逼 第9章 “陈旌,你别再跟着我了。” 陈旌睁眼说瞎话,“这不是顺路么。” “……” 仝年年无话可说,她的手里还拎着他给买的早餐——不好浪费粮食直接丢掉,偏又拗不过陈旌只能收下。 更何况,陈旌手里还有她的把柄,谁知道他哪天会不会说出去?光是这一点他就能把她吃得死死的,而她却无可奈何。 一个月了。陈旌跟着她一个月了。 上学跟,放学跟。说阴魂不散倒算不上,因为他从来没有靠近过她,只是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陪她上下学。 仝年年想过各种方法,早一点出门或者晚一点回家甚至换条路走……然而都没辙,陈旌就跟她肚子里的蛔虫似的,俩人一对上眼,他就知道她心里在打什么主意。 死皮赖脸到让她被迫妥协,最后习惯。 “你一天天的都没事做吗?” “有的,就是要陪你啊。你一个女孩子没有人跟着,怪不安全的。” 仝年年喉咙跟被堵住一样,她咬着牙说:“我才不用你陪。” 陈旌油盐不进,“你说了不算。” 眼看着快到学校,仝年年忙和他拉开距离:“快到学校了,你离我远一点。” 为了不让自己被推到风口浪尖,仝年年以收下他早餐为由,开了一个陈旌不许在学校和她接近的条件。 陈旌举手作投降状,乖乖后退,“这样行了吧。” “再远一点。” 陈旌又后退两步。 见仝年年转身就走,他扬声道:“好好吃早餐 分卷阅读8 。” 仝年年跟踩到电线一般吓得回头冲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他看了笑得眼睛都没了。 真可爱。 天气越来越热,太阳也爬得越来越快。陈旌抱着臂,靠墙看东边那颗发光的大鸭蛋。他身形颀长,样貌好看,随便站站都是一道风景线,旁边有人路过对他小声议论他也充耳不闻。 看了两分钟的太阳,眼睛有点昏,陈旌闭了闭眼,估摸着仝年年应该进学校了,他才动身。 “陈哥!” 陈旌歪着肩膀把搭上来的手抖掉,“拍谁呢你?” 来人是杨祈,和陈旌关系还算凑合。被嫌弃了他也只是嘿嘿一笑,没放心上,“陈哥今天也挺早啊。” 陈旌冷哼:“我天天都很早。” 杨祈连连点头应是,而后又摆出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陈旌不耐地啧了一声,“有话说,有屁放。” “嘿嘿,还是陈哥眼尖。我这不是因为隔壁学校那龟孙……” …… “年年,有人找!” 仝年年正在埋头专心地吃陈旌给她买的饼干,听声差点咬到舌头,她抬头看过去,见门口站的人是穆诀,才松了口气。 她还以为是陈旌。 没管身边那些看热闹的人,仝年年走到门口,“你怎么来了?” 穆诀让她走出教室,然后沉脸严肃地问她:“年年,你最近是不是惹上麻烦了?” 仝年年心里一咯噔,她回:“没有啊,怎么了?” “有人和我说你被高一的一个混混盯上了,天天放学堵你,这事是不是真的?” 居然被人看到了。 仝年年无辜地眨眨眼,“你想多了。” “没有?” 她肯定地点头:“没有。” “那就好。”穆诀放下心来,他欲抬手拍拍仝年年的头,却被她躲过。 她笑了笑:“要上课了,你快回去吧。” 穆诀脸色一下变得不太好看,但也没再逗留,随口应了一声就离开了。仝年年看着他的背影,默默地咬起了手指。 她撒谎了,而她却不知道自己刚才为什么没有承认—— 明明有机会躲开陈旌的,她放弃了。 * 让仝年年没有想到的是,她竟一语成谶。和上次买避孕套一样,陈旌又消失了两天。 这回是真的没有人跟着她堵着她了。 再没有人叨扰自己,仝年年并没有很高兴,反倒心慌。 不仅是安全感的问题,还因为黄娉婷昨天随口说了两句,“高一那陈旌又闹事了。听说是和隔壁学校的人打架,不知道是不是受了伤,都两天没来学校了。” 闹事?打架?受伤? 仝年年神游物外,她想着,陈旌不是挺厉害的么?应该不会有事吧。 可是,一个动不动就红耳朵的男生,能有多能耐啊…… 仝年年拿出手机,有点纠结要不要慰问一下那位很有可能受了伤的人。 说起来,她手机里会有陈旌的联系方式,还是陈旌强制性添加上去的。后来她嫌麻烦,就没删,便留了下来。 上课铃声突然响起来,仝年年下意识把手机往桌肚子里一塞,顿时什么杂念都没有了。 还是好好上课吧,他那么受欢迎,也不缺她一个。 仝年年想是这么想,上课时她却是心不在焉的。踌躇了一节课的时间,她的手又摸进桌洞,把手机拿了出来。 居然有一条短信。 来自“陈旌”。 那一瞬间,仝年年的心跳变快了好多。 “学姐,我伤了后背,疼。” 看完内容,心里才放下的石头立刻就吊上了嗓子眼,她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活该!” 过来找仝年年上厕所的黄娉婷一愣,“年年,你说什么?” 不过仝年年似乎没听到,黄娉婷奇怪她的反常,便歪着头去瞄了一眼手机页面。 她只看到了短信回复框里的两个字。 “地址。” 第10章 陈旌连续两天没回家,一直都待在老刀的店里养伤。对方玩阴的,一棍子砸在他背上,没伤着筋骨也疼了两天。但打架这事儿谁都说不准,也算他失策,就是耽误了去陪学姐的时间,这比什么事都让人不爽。 忍了两天,等后背淤血散开,感觉没那么疼但看着又很吓人的时候,他才给仝年年发了短信。 短信发出去那一刻,陈旌视线就没离开过手机,就怕短信石沉大海,就怕她无动于衷。 眼睛盯到酸疼,陈旌看了眼时间,才半个小时过去,他丧气把手机一丢,屏幕就亮了。 “地址。” 陈旌直接笑到打滚—— “诶哟我操……” 压到伤口了。 他赶紧翻回来,喜滋滋地把地址打上去,末了还加两个字:“等你。” 仝年年没再回,陈旌也不气馁。离仝年年下课还有好几个小时的时间,他忍着痛去了卫生间,好好洗了个脸,又换了身衣服,才重新回到床上躺好。 他摩挲着手机屏幕上前段时间抓拍到的仝年年的照片,啧啧感慨。 “学姐啊……” 不愧是学姐,好甜。 …… 这是仝年年第二次来到这个地方。 一个什么招牌都没有的小黄片聚集地。 这会儿傍晚,天还敞亮,沿途见到的人不比上次晚上过来时见得多,仝年年站在门口,看着“发财”俩字,有些后悔。 怎么就过来了呢? 可是再后悔,她还是伸手推开了那扇门。 老刀听到动静,一抬头,见是个女生,还傻了半晌,想起陈旌的交代才回过神来,“……找陈旌的?” 仝年年瞬间就知道接待黄娉婷的那个人是谁了。胡子拉碴、浓眉大眼的,应该就是眼前这个人。 她点点头,“嗯,找陈旌。” 老刀也怕小姑娘害羞,二话不说就把右侧的小门打开了,“从这里上二楼,正对楼梯口的那个房间。” 像偷情交接似的。 仝年年愈发觉得不好意思,她低着头走过去,小小声道了声谢,才走进楼道。 老刀从后打量一番,无声总结:眼光不错。 * 楼道有些黑,仝年年小心翼翼地走上去,等眼前恢复明亮,才悄悄吁了口气。 正对着的房间的房门大开着,像是在迎接她的到来。 跟吃准了一样。 仝年年烦躁地抓着头发,想打退堂鼓。 “学姐!” 陈旌却先看到她了。 有人帮自己做了决定,仝年年踱着步走过去,停在门口,便不再往前。 房间不算大,一张床,一排柜,有窗,光投进来,砍了大半边的昏黄。 “学姐,”陈旌趴在床上,身高腿长,脚踝之后都露出床尾,他的头偏向门口,脸上挂笑,轻 分卷阅读9 轻地诱哄着,“过来啊。” 仝年年迟疑着走了两步,问他:“你伤到背了?” 陈旌的半边脸颊贴着枕头,他点了点下巴,声音故意带着隐忍:“特疼,不信你过来看看。” 仝年年见他还能贫嘴,便说:“我看你也没什么事。既然没事,那我就先回去了。” “诶诶诶,”陈旌看她真的要走,急了,想撑起来,却疼得摔回了床上,“嘶……别走啊。” 仝年年看在眼里,跟着吃疼了一下,她犹豫两秒,才走过去,“我不走,你别动了。” 陈旌缓过劲,他躺好,扭头看仝年年,单刀直入:“学姐,我今天还没有上药,你帮我吧。” 仝年年本想说,她可以下楼去叫那个胡子拉碴的男人上来帮忙,但她没说。 “……可以。” 帅哥的肉体……谁不想看啊? 反正她挺想的。 又不亏。 …… 陈旌的后背,线条流畅,肌肉紧实有度,从肩胛骨延伸而至,手臂看上去强而有力,但是……白皙的肌肤上却横了一道着实碍眼的淤血伤痕。 紫黑带青,看得仝年年触目惊心。 她皱着脸蛋:“为什么打架?” “他们欠揍。” 这理所应当的口气……仝年年无言以对,她没接着问,从旁边拿过药,对准了伤口,“我喷了?” “喷吧。” 话音刚落,仝年年就下了手。药雾清凉刺鼻,脊背上的肌肉肉眼可见地急剧缩紧,她忍不住吞了口唾沫。 比小黄片上的男主角诱人太多了。 陈旌沉着声,调子极低,“学姐……揉一揉。” 仝年年情不自禁地摸了一把鼻子,没流鼻血,她放心了。活动几下手指,她将手贴了上去。 烫烫的,又硬又软。 真奇妙。 几乎同时,陈旌下身一紧,他慌得回头望向仝年年,见她没发现,还未松口气,就因为眼前风景,加剧了两腿间的疼痛。 六月的天,初夏的热。仝年年穿着夏季校服,纽扣系了两颗,留一颗,却顶不住校服领口设计的宽大,她弯着腰,集中注意力地帮他揉血化瘀,丝毫不晓得自己早已走光。 浅粉色的蕾丝胸罩,深不见底地一道鸿沟——白,嫩,丰,满。 陈旌猛地把头转回去,并面向了窗户。 真他妈绝了。 动静有些大,还在心里默默赞叹少年精壮的肉体的仝年年狐疑地看过去,“怎么了?太用力了?” 陈旌慌神地摇头,“不疼。” 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本来仝年年还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把头转开,可一看到他耳朵红了,她就条件反射地低头瞄了眼自己的领口—— “你变态啊!” 她错手一推,掌心结实地按上了伤口,陈旌倏尔一声闷哼,整个人都崩在了一块儿。 仝年年吓坏了,她挪着身子从床尾到床头,“你没事吧?” 陈旌许久不回,她怕了,连连带着哭腔道歉:“我不是故意的……” 是真的疼。 陈旌不是装的,可是他更怕学姐担心自责。 他咬咬牙,换了个表情,装作开玩笑地将脸从枕头里露出来,笑容满面,“骗你的!” 仝年年却没反应过来。 机缘巧合,两人凑的很近。 太阳渐渐下山,没开灯的房间渐渐陷入昏暗,气氛暧昧,仝年年听到了陈旌咽口水的声音。 她不敢再看陈旌那双发亮的眼睛,急忙别开眼,有一片温热从脸颊上擦过都没注意到。 “……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陈旌喉结滚动,应声几不可闻:“……嗯。” 仝年年一走,空气里就只剩下了一点点的少女的香甜。 不用再忍,陈旌便撕开了伪装,他呲牙咧嘴地拧着眉说:“真疼啊。” 而后又揉了揉嘴唇。 “脸也是真软啊。” 第11章 仝年年知道,她和陈旌之间的关系,已经有了细微的变化。 也许从她默许陈旌跟在她身后时就有了改变,只是她之前不愿意承认罢了。 用水泼了把脸,仝年年走出卫生间,见徐媚在给她装盒饭,她接手帮忙,“妈妈,我来就好了。” 徐媚照例在旁边絮絮叨叨,内容千篇一律,无一不是要她听老师的话,上课认真听讲,不懂就问…… 仝年年耳朵都快听出茧子了,她把饭盒装进书包,柔声细语地打断道:“我先上学了。” 徐媚适时停嘴,她笑着摸了摸仝年年的脑袋,“路上小心。” “知道的。” 从小区里走出来,仝年年扇了扇领口,动作到一半,她停下,默默地把最上面那一颗纽扣也系上后才继续,“好热。” “学姐说什么?” 仝年年只是惊得退了半步便镇定下来,显然是早就习惯了陈旌的神出鬼没,她摇头:“没什么。” 陈旌睨了眼她的领口,严严实实,有些泄气,学姐开始防他了。 背后的伤好得七七八八,距离仝年年去看他那天也过去了一周。但陈旌自诩在仝年年跟前他向来没脸没皮,所以他总拿背后的伤说事以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也不觉得害臊。 这不,努努力,距离都近到能并肩上路了。 陈旌把手里还热乎的肉包子递给她,“香菇鸡肉馅的。” 仝年年不接,拒绝道:“今天带的饭有点多,就不吃这个了。”虽然闻着很香。 陈旌挑挑眉,无所谓地耸肩,“那就丢掉好了。” “你敢!”仝年年偏头一瞪,哪有看到什么浪费食物的画面,只有陈旌在笑着看她。 好像有东西飘进他的眼睛,他揉着一只眼,另一只眼还在笑,说:“我不敢。” 看上去人畜无害的男孩。 仝年年泄了气,伸手把早餐拿过来,“之后真的不要买了。这段时间我每天吃了好多,会胖的。” “胖点好。”肉多多的,看着健康,摸着舒服。 仝年年懒得理他,突然想起前不久徐媚才强调的东西,她话锋一转:“还有一个月就要期末考试了,你复习了吗?” 陈旌:“……” 难得让陈旌闭嘴,仝年年忍笑,走在前头,声音轻而清晰:“陈旌,这一个月你好好学习吧,争取在期末考个好成绩,行不行?” 这样她就能耳根清净一个月了。 陈旌哪里不知道她的心思,他却不深究,直接就歪了话题:“有奖励吗?” 仝年年一愣:“没有。” 想得倒美。 陈旌跟上她,得了便宜还卖乖:“那没有动力啊。” 仝年年冷冷一哼,甩头道:“随便你。” “诶诶 诶,”陈旌拉她手,“我没说不听话。” “你让我学,那 分卷阅读10 我就学咯。” 吊儿郎当的架势,仝年年竟听出了他话里的认真。 她看了眼陈旌抓着自己的手,破天荒地没直接甩开,而是说:“说到做到。” 陈旌点头:“说到做到。” 她才默默地把手收回来。 少女动了动手腕,少年攥了攥指尖,两人并排走在阳光下,背影被地面上蜉蝣的热浪稀释,波光粼粼。 夏天真的好热啊。 * 陈旌说要一起学习。 所谓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说的就是仝年年。 周末,两人相约在图书馆。空调的凉风徐徐吹过,手臂上肌肤摸着又滑又凉,仝年年的脸却是热的。 陈旌坐在她对面,一直在看她。 太难为情了。还很影响学习效率。 仝年年拿笔去推陈旌的额头:“你不是说学习吗?”看我干嘛?后面那句话她没好意思问。 “我都会。” 他自信满满的模样让仝年年愕然,冷不丁地想起了黄娉婷说别人给给陈旌的评价——脑子好。 仝年年无语,她冷脸合上书,作势要起身:“可是我还不会。” 言下之意,是陈旌打扰到她了。 陈旌手快地去压住她的书,他打着手势安抚,让仝年年坐下,然后轻声说:“我不看了,学姐好好学。我保证,绝对不打扰。” 仝年年没动。 陈旌深吸一口气,认命地把书立起来,遮住自己的脸,“这样可以了吧?” 仝年年才重新坐好,她强调:“不许再看。” 陈旌用力点头,仝年年就看到了书后的他那松软的发顶在疯狂颤动,她忍不住咧开嘴,匆匆低下头,才没外露。 别人都说他凶巴巴地不好相处,可她为什么会觉得他很听话啊? 奇奇怪怪。 …… “咚”的一声,打破了图书馆自习区这边的安静,也把沉浸在学习氛围里的仝年年给拉回了现实。 下午吃饭的时间,自习区空了大半,很多座位上不见人影,只剩下桌面上凌乱的书卷。 仝年年茫然地抬头,才发现响声是因为陈旌立着的课本倒了。 他在睡觉,浑然不知自己造出的动静。 望向窗外雾蓝的天色,仝年年放下笔,心里滋味五味杂陈,陈旌居然真的安静地陪了她大半天。 不可思议。 时针已走到六这个数字,仝年年寻思着把陈旌叫醒去吃饭,但图书馆的桌子太大,她够不着,只能绕过桌子,走到陈旌的身旁。 蹲下,推他胳膊。 陈旌起床气重,被人推了,他拧着眉从臂弯中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蹲着身子、仰头看他的仝年年。 “起来,我们去吃饭。”她说。 是做梦吧?学姐是不会对他这么温柔的。 陈旌像被定住一样,一点动作都没有,他怔怔地看着仝年年,直将仝年年盯得头皮发麻。 她的脚后跟挪开半寸,想站起来时,陈旌说话了。 “学姐,我想亲你。” 仝年年以为自己听错了,自卫意识一动就要跑走,谁知陈旌动作更快,她只感觉眼前一黑,鼻尖就贴上了一片温热。 末了,陈旌还跟没睡醒似的,他半阖着眼吧咂嘴,“亲错地方了。” 说完又要探身过来,竟还要再来一次! 仝年年彻底清醒,用尽全身的力气用力一推——“哐当!” 整个空间都砸出了回音,所幸没什么人在,倒没造出什么影响。 屁股上的疼痛把陈旌给刺得头脑清明,他腮帮子直痒,郁闷这后半身最近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 陈旌黑着脸看过去,在看到对象是仝年年后面色立马就换上了乖顺的委屈:“……学姐?” 仝年年思绪一片混乱,她捂着鼻子,带动满身怒火朝他走过去,在他身侧顿了一瞬又直接越过。 陈旌听到了瓷声瓷气的两个字。 “流氓。” 他傻了,为什么骂他? 难道刚才不是在做梦?神智回笼过来,登时陈旌就骂了句脏话。 不是做梦那怎么还亲错地方了? 真没用! ———— 掐指一算,过两天就摊牌 第12章 一个月的时间眨眼就过,深岛安排了三天作期末考试。 这天是期末考试最后一天,仝年年出门时多拿了一个保温瓶。 一红一篮。 红的是她的,蓝的是陈旌的。 陈旌昨天有顺口说过他考场的饮水机坏了,连热水都没有得喝。 其实这天热,大家都会选择凉水,很少人会在意这个细节。但陈旌就是个例外,他一年四季都喜欢喝热水。不仅如此,他还总让仝年年改掉喝冰水的习惯。 仝年年听多了,竟真的减少了喝冰水的频率。 她想着平时陈旌总给她买吃的,礼尚往来,她给他带个保温瓶,应该也不算突兀。所以昨晚放学她一回家,就到了店里挑保温瓶。 仝有才奇怪地问她:“瓶子丢了吗?” “没有。”仝年年摇摇头,“给同学挑的。” 按仝年年的性子分析,仝有才直接就把同学性别定义到了“女”这一栏,他热情地建议道:“挑你那个吧,那个好用,而且现在你们这些孩子不都流行搞什么姐妹款吗?” 仝年年手一顿,含糊应声,然后拿了一个蓝色的同款,“那就这个吧。” 走出小区,陈旌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仝年年犹豫了一下,还是把保温瓶从包里拿了出来,“这个,给你。” 陈旌一愣,“给我的?” “你不是说你考场那里没热水?” 陈旌脸上难得露出了娇羞的表情,接过保温瓶后还不敢相信:“学姐,真的是给我的?” 仝年年脸皮本来就薄,哪经得住他的反复询问,她故作不耐地说:“不要就给我。” “要啊要啊。”陈旌把保温瓶抱在怀里,“送出去的东西哪有再要回去的道理。” 仝年年想了想:“你还是先给我吧。” 陈旌这回索性把保温瓶藏到了身后,“学姐,你不能这样。” “什么啊,”仝年年哭笑不得,“你考场没热水,瓶子里也没热水,我总得给你装了热水再给你吧。” 陈旌脸一热,温吞地把水瓶递过去,“好好对它。” 仝年年:“……” 干嘛那么幼稚啊? “……知道了。”她说。 她好像也好不到哪去。 * 期末考试过后,全校放假。 放学后,陈旌在老地方等到了独行的仝年年,他走过去:“学姐,今天考得怎么样?” “就那样吧 ,”仝年年看他,“你考得怎么样?” “托你的福,超常发挥。” 仝年年好笑道:“你这都什 分卷阅读11 么歪理。” “我是说真的。”陈旌认真地说完,又顿了顿,“学姐,放假了。” 仝年年没接茬,陈旌就继续说:“放假的话,你要去哪里玩?” “下学期高三,估计会去补习班。” 陈旌脱口而出:“那多无聊啊!” 仝年年扫来一记眼刀子,他又讪讪摸头笑道:“我的意思是,真有趣,我也要去。” “扑哧。”仝年年没忍住,一下就笑出了声。 陈旌看痴了。仝年年很少会对他笑,就怕他得寸进尺。现在看到她对自己笑,陈旌觉得什么都值了。 眼睛那么弯,跟香蕉…啊不对,跟月牙一样。 “学姐,你笑着真好看。” 闻言,仝年年瞬间就收了笑容,陈旌立刻恢复正行,他把话题带回到起点,“学姐,过两天我生日,你陪我过吧。” “你生日?” 陈旌点头:“七月十五号。” 仝年年的眸光闪了闪,她垂下头小声说:“看情况吧。” 陈旌一锤定音,“那就是答应了。” 仝年年无语地看他:“我可没说。” “可我就是这么觉得的。”陈旌眼睛亮亮的,“我觉得你肯定会陪我过生日。” 仝年年与他对视,他的目光太灼人,导致她的心脏如同化作了粉末,悉数融进一杯水里,被泡得软绵绵的,整杯水都是粉红色的。 她移开眼,点头幅度几乎看不到。 “知道了。” …… 七月十四号的晚上。 陈旌在房间里挑着明天要穿的衣服,他都想好了明日行程——明天先带仝年年去吃饭,然后看电影,送她回家时再来个告白成功,这个生日就圆满了。 在一起就可以光明正大地牵学姐,抱学姐,亲学姐……越想越开心,陈旌把脸埋进刚拿出来的T恤里,笑得肩膀都在抖。 “陈陈啊,你手机亮了呀。” 外婆的喊声把陈旌的神唤回来,才想起吃饭时把手机搁在了外头。他走出去,脸上的笑意还没褪下去。 “什么事那么开心啊?” “明天生日嘛。”陈旌边回外婆话边拿起手机,看到短信发件人来自仝年年,嘴角咧得更开了。 外婆笑他:“还是小孩子哦。” 可就在陈旌点开短信将内容看完后,他脸上的笑容就立刻消失不见了。 “陈旌,明天我要去B市看外公,不能陪你过生日了。”——仝年年。 低气压蔓延太快,外婆把视线从电视上移开,她歪着头看陈旌:“怎么又不高兴了?” 陈旌烦躁地把手机扔在桌上。 “因为明天生日啊。” 外婆:“……” 现在的小男生心思好难猜。 第13章 第二天中午,陈旌来到童年超市,果然只看到了仝有才,而没看到徐媚。 通常情况下,仝有才夫妻俩都会在超市里待着营业,到了下午的饭点,徐媚先行离开回家做饭,等仝年年放学了过来看店,仝有才才会回家吃饭。 陈旌嘀咕:“学姐应该是和她妈妈一起去的B市。” 昨天收到短信,他气闷,久久没回。等到今早他回复时,发出去的东西如同石沉大海似的,一直都没有得到回应,连发几条都没用。 所以仝年年是去B市的哪里、她外公又出了什么事,他一概不知。要想去B市找仝年年,他还得知道些基础信息才行。 这是陈旌第一次和仝有才正式见面说话,对方是仝年年的爸爸,他比当初买避孕套时还紧张。 陈旌不敢买烟,更不敢买别的,他在小卖部里溜达了一圈,抓了好几袋黑芝麻糊,去买单时,故作淡定地问仝有才说:“叔叔,这几款芝麻糊哪款更好吃点?我外婆想吃。” 仝有才先是看了眼陈旌,见到是个打扮干净清爽的男孩,又听到他是来给外婆买东西的,好感不由得升了好几个度,他指了指陈旌左边那袋,“这个卖得好,老人喜欢吃。” “那就这个吧,”陈旌把左手边的芝麻糊往前一推,又把另一袋拿起来,“我把这袋拿去放好。” 仝有才拦下他,忙说:“不用不用,放着就行。” 陈旌笑了笑,“不麻烦的。”还是把不要的那袋芝麻糊放回了原处。 仝有才也不再推脱:“那就谢谢了啊。” 放好东西,陈旌走回收银台,转手就挑起了口香糖,边挑还边状似随意地问道:“平时路过都是看到您和阿姨两个人在店里,怎么今天就您一个人啊?” 仝有才忙着入单,他头也没回就随口答说:“她带着女儿去看外公啦。小孩的外公眼睛要动手术,身边没个年轻人照顾不行啊。” 陈旌惊讶道:“眼睛要动手术啊?那得去大医院吧,不然都不能放心的。” “对啊,所以去的市医院嘛。”仝有才转过头来,把打出的单子撕开,“二十五块八,算你二十五吧。” 陈旌摇头:“不用,”他放了二十六块钱在桌上,“您自己看店也辛苦。” 仝有才看着陈旌拎着芝麻糊离开的背影,啧啧称奇:“现在的小孩真懂礼貌。” 他不知道的是,陈旌一走过拐角,腿都软了一半。 要说陈旌活了十几年,还没在什么人面前怂过。直到他遇到仝年年,底线都被磨没了不说,连向她爸爸套个话都怕得不行。 他拿出纸把手心的汗给擦了,立马就拿出了手机订机票。 B市。市医院。眼科。 订完机票,陈旌身心畅快地吹了声口哨。 学姐,我来啦。 * B市不如海城湿润,陈旌好久没回来,一下飞机就干得不行,嘴唇都给干裂了。 他一口气喝完一瓶水,把空瓶扔了,暗唾:“什么鬼天气。” 为了早点见到仝年年,陈旌订的是最早的班机,在飞机睡了几小时,下来后人都是飘的。 他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闻不出个所以然来,他却总觉得自己被睡臭了。 去见仝年年怎么可以灰头苦脸的? 陈旌当即就找了家酒店,把自己拾缀舒服了才叫了车往市医院赶。 去到医院,问了人,几个来回就得到了最后的结果。 陈旌往住院部走,半途他停了下来。 他低头思考,自己突然出现是不是会吓到仝年年?假装偶遇会不会好一点? 左右权衡似乎后者更妥当一些。 他喃喃自语:“那就假装偶遇好了。” 陈旌想着仝年年肯定会有出入住院大楼门口的时候,他只要守株待兔就行。 但他万万没料到,他这一等就等到了太阳下山。 学姐到底在不在这里啊?第一百八十次在心底发出这样的疑问的陈旌托着腮看门外,又是郁闷又是委屈——他的屁 股 分卷阅读12 都坐麻了。 外面的人都在照夕阳,嚷嚷着天色很美。他百无聊赖地站起来,向门外那片被橙光笼罩的空地走去。 陈旌停在门口台阶上,在心里说,如果学姐三分钟后还不出来,他就直接上楼。 等了好几个钟头,他真的很想仝年年。 看了三次手表,时间才走了一半。陈旌不耐地把被抓乱的头发全都撸到了脑后,“不管了。” 他一转头,整个人就像被拉下了关闭按钮似的,不动了。 对面的仝年年拎着保温桶,脸上满是错愕,她不确定地开口:“陈旌?” 陈旌咽了口口水。 身后还有很多人在感慨大自然的神奇美妙,他刚刚看了,晚霞妩媚婀娜地晕染在空中,确实好看。 可那得是见到仝年年之前才有的感慨。 比起霞光万道,仝年年才是他陈旌的光。 尤其是这还是个让他蹲了将近四个小时的仝年年。 等光来真是太不容易了。 第14章 “你怎么来了?” 陈旌眨眨眼,说出早就想好的措辞:“我来看我爸。”天晓得他和他爸都好久没见过面说过话了,两人多年来唯一的联系就是一张银行卡。这次回B市,连外婆都不知道,更别说他爹妈了。 仝年年的沉默让陈旌不敢看她的眼睛,只敢盯着她那看上去好好捏的耳垂,“没想到这么巧,学姐居然也在这里。” “你爸?”仝年年眯起眼睛,语气带了怀疑,“那还真巧。” 只可惜陈旌面对她连撒谎都不会,不到两秒就破功,他如实招来,“好吧我就是来找你的。” 仝年年挑眉,故意说:“你不是来看你爸的吗?” “我这不是怕你觉得我追你追太紧吗?” 她反问:“你平时追我追得还不算太紧吗?” 陈旌嘿嘿乐呵,他厚着脸皮想拉她手,却被躲开。 仝年年说:“公共场合。” 陈旌眼前一亮,“那如果不是公共场合就可以牵了吗?” “……也不可以。” 他瘪了嘴,等了一下午的疲惫全都涌上了眉眼,“可是我想牵。” 仝年年抿唇,背在身后的手指动了动,她问:“你等了多久?” “不太久,几个小时而已,我还是等得起的。” 他故意这么说的。 仝年年听得呼吸一滞,有些心软,“你是白痴吗?”陈旌心不在焉地摇摇头,眼睛犹在观察她的手,见那只手有挪到身前的趋势,便试探地将手伸了过去——而仝年年只是慢了一步就被他给抓住,还被捏了捏手心。 牵手的感觉就像是意外碰到了从未接触过的玩具,陌生又莫名欢喜。 这算是两人真正意义上第一次牵手——陈旌买避孕套时那次不算。 如同触电一般,仝年年被他搞得一条手臂都麻了,她皱眉想挣脱:“陈旌。” 陈旌反而抓得更紧,甚至把仝年年拉得往前走了一步,与自己更近,他说:“学姐,我都到这里来找你了,你应该知道我的意思了吧?” “……不知道。” 陈旌不介意地笑:“不知道没关系,我来告诉你为什么就可以了。” “仝年年,我喜欢你。” 仝年年感觉自己的喉咙在发烧,手心汗湿的程度让她险些拿不住保温桶。 她听到自己说:“陈旌,我要高三了。” 言下之意,是拒绝——她要好好学习。 陈旌怔住,直接被气笑了,牙都酸溜溜地疼,他扬声道:“谈恋爱不影响学习。”声音有些大,周围有人看了过来。仝年年脸上燥得慌,她拉着陈旌往花坛旁边隐蔽一些的地方走去。 陈旌见她主动拉自己,嘴角都要笑裂了。 结果一秒就被打回原型。 因为仝年年开始给他举往年谈恋爱影响到学习的情侣的例子。 陈旌恨得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他急了:“我们能和他们一样吗?”仝年年认真地点了点头。 “明明哪里都不一样!”陈旌烦躁地挠头,强调道,“一点也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陈旌让自己平静下来,眉心还拧着,他牵着仝年年的手,语气近乎讨好:“学姐,我可以为了你去做一个更好的陈旌。” “你如果嫌弃我不上进,那我就改;你如果觉得我平时太混,那我就改;如果你不喜欢我打架闹事,那我也改。” “像那些因为恋爱而让生活变得糟糕的事情根本不会发生在我们身上。” “你只需知道,只要你好,我做什么都可以。那种会影响到你的行为,我根本不会去做。” “他们是他们,我们是我们,不一样的。” “我们只会越来越好。” 仝年年愣住了。 她觉得自己现在的想法很是荒谬,竟是迫不及待地想要点头。 但陈旌不知道仝年年心中所想,他最怕的就是此刻她的不言不语,于是他再接再厉道:“学姐,要不我们偷偷摸摸在一起行不行?谁也不知道的那种,这总行了吧。” “你为什么非要和我在一起?”即使恋情见不得光也愿意。 陈旌理直气壮道:“我喜欢你,当然要和你在一起。像暗恋这件事,我没兴趣。在我这儿,喜欢就要告诉你,喜欢就要在一起,喜欢就要和你做喜欢做的事情。”说着说着他又笑着重复了一句:“仝年年,我是真的喜欢你。”仿佛被施了咒,仝年年因为陈旌为了和她在一起而认真的模样心动了。 她的心动流露在眼底。 正是她的目光让陈旌受了莫大的鼓舞,他摇了摇她的手,说:“在一起后,我们还是和以前一样相处就行。” “但是私底下你要肯让我牵手,你要允许我抱你,你要接受我亲……” “陈旌!”仝年年彻底清醒,什么咒都没了,她急急打断道,“你这脑子里一天天的都在想什么?”陈旌弯腰,与仝年年平视,他咧开嘴笑,露出了八颗大白牙。 他说:“当然是想你啊。” 第15章 “年年,你怎么买了这么多东西回来?” 仝年年拎着两大篮水果走进病房,将东西放在桌上后,脸上的热意还未消退。 她嗫嚅道:“买给外公的。” 徐媚走过来翻着水果篮,一会儿念叨进口玩意儿浪费钱,一会儿念叨东西太多都吃不完。仝年年听得耳根子发软,索性落荒而逃。 逃进洗手间,仝年年看着镜子里满脸通红的自己,耳边回响的是自己给陈旌说的那句回应。 “如果我答应和你在一起,这算不算是生日礼物?” 陈旌说:“算。” “那就算吧。”她主动牵起陈旌的手,“生日快乐,陈旌。” 越想越害臊,仝年年捂住了 分卷阅读13 脸,不忍直视此时镜子里自己的模样。 ……真的好羞耻。 那两篮水果,是陈旌牵着她的手去买的。 仝年年本来不肯,但陈旌执意要去,还说:“我买给我外公的,你不能推了。” 她小声反驳道:“那是我外公,不是你的。” 陈旌举起他俩十指相扣的手,“瞧见没?” “从现在开始,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了。” 陈旌说要留在B市仝年年。 仝年年拒绝了,说是要照顾外公,没空陪他。 陈旌吃瘪,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斟酌了下他刚想说不陪也没关系,哪怕能够呼吸同一块地方的空气都是好的。谁知道仝年年下一秒就是叫他订回海城的机票。 “为什么?我不走。再说了,哪有一交往就玩异地恋的?” 仝年年戳了戳他的手臂,小声说:“你在这里,我会分心的。” “什么?” 陈旌回过味来,耳根子立马就红了,他有点不好意思看仝年年,“我对你影响这么大啊?” 仝年年咬咬牙:“……嗯。” 确实有影响,她过来不是谈恋爱的,是为了帮妈妈照顾外公,哪能分心去陪陈旌吃喝玩乐? “回去也不是不行,但我要多待两天再走。而且,这两天你要陪陪我。” 仝年年想了想,竖起一根手指头:“就一天。” 陈旌呲牙着去捏仝年年的脸,“你就是吃定我了。” 反正被捏也不疼,仝年年主动歪着头让他捏,还笑着说:“就一天啊。” 笑的太甜了。 陈旌摸心口,那里扑通扑通跳很快。他松开手指,揉了揉仝年年被捏得有些红印的脸蛋。 “你说一天就一天。” 仝年年和徐媚告了一天假,理由是同学来B市玩。 徐媚没想太多就点头同意了,还主动给她塞了些钱,让她好好玩。 仝年年可不敢想象徐媚要是知道她拿这笔钱去谈恋爱会有什么样的可怕后果。 这会儿只是摸着钱都觉得烫手,哪里敢拿? 她推回去,“我有。” B市玩的地方不多,吃的倒是多种多样。 仝年年第一次来,她跟着陈旌到处走,到处吃,等坐下休息时才问他:“你以前来过吗?” 陈旌似乎不太乐意谈及这个话题,他答得粗略:“我在这里长大的,初二才去了海城。” 仝年年嘴里含着甜筒,点点头,没再继续问。 陈旌看她吃甜筒吃得干干净净,嘴角一点痕迹都没有,他郁闷:“你怎么……”说着他比划了下嘴巴周围,“吃得这么干净?” 仝年年以为他是在笑自己吃得太多,她捂了嘴:“干净不好?” “不是不好。就是一般电视上的女生会吃得哪里都是,这样男生才有机会去帮她擦掉……” 或者亲掉。陈旌挠挠眉心,没敢继续把话说完。 仝年年没明白陈旌话里的深意,她继续吃甜筒:“……无聊。”陈旌失落地叹了声气。 等把甜筒吃完,仝年年才反应过来陈旌的话意思。 他刚才是……想亲她吧? 仝年年又好笑又好气,她推了下陈旌的肩膀,“你好别扭。” 话都要拐着弯说。 陈旌哪里知道她是在说十分钟前的事情,被推了还一脸茫然。但性格使然,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忘给自己辩驳:“我不别扭啊,我坦荡荡!” 仝年年笑笑不理他,往前走。 陈旌咳了两声,眼睛又盯上了仝年年的手。 一整天了,两个人在一起后莫名变得矜持,连个超过十秒的肢体接触都没有,这样不行。 这会儿时机正好,陈旌快走两步,便故作自然地牵起了她的手,末了还顾左右而言他:“中心广场那边有音乐喷泉,我带你去看。” 就这样还不别扭? 仝年年忍着笑看他的耳朵,“陈旌,你耳朵好红啊。” 陈旌:“……热的。” 中心广场的音乐喷泉确实好看。 时间一到,灯光骤亮,音乐跟着响起来,几十束细密的水注喷出,湿了干涸的地面,有水雾被风带过脸颊,凉丝丝的,很舒服。 仝年年看了一会儿,转头时发现陈旌在看自己。他目光如炬,把她看得脸红,没敢再和他对视,说话的声音都变得轻飘飘的:“一会儿去哪里?” “送你回酒店。” 仝年年看了眼表,沮丧地想,时间过得好快,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陈旌去捏她纤细的后颈,“等你回海城,我们天天在一起。” 白天还是她在坚持,晚上就成了他在安慰。 一冲动,仝年年就张开手臂,抱住了他。 她说:“有那么一点点后悔。” 怎么可以这么软啊?太令人犯罪了。 陈旌的思绪乱成一锅粥,僵住的身体平复了好一会儿才放松下来。他呼吸放轻,缓缓抬手,拥住仝年年的腰,“就一点点?” 仝年年不想纵他的得寸进尺,“就一点点。” 陈旌这会儿的状态就是仝年年叫他去跳楼他都能爽快答应,整个人都舒爽到飘飘然。 “没事,一点点就够了。” 太够了。 …… 刚把仝年年送到酒店门口,陈旌又拉着她绕进了酒店旁边的一条小路。 “把你在B市的号码给我,我可不想联系不到你。” 仝年年给他打了个电话,然后挂断,看他备注完便开始交代他说:“你不许再去小卖部买东西了,也不许再去和我爸套近乎了。要是被发现了,小心他打断你的腿。” 从仝年年知道陈旌去套话,这句嘱咐他都听八百遍了。 “保证完成任务!” 嬉皮笑脸过后,陈旌的脸色瞬间黯淡下来。只要在这里分别,他们俩就要好几天不能见到面了。 陈旌心里不舍得,抬起手去捧仝年年的脸,让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到鼻尖都快碰到,“学姐,你要记得想我。” 小路没路灯,黑漆漆的,仝年年却从陈旌眼里看到了微光。 她问:“陈旌,你是不是想亲我?” 陈旌心头一跳,用气音轻哼了声:“……嗯。” “那就亲……” 话还没说完,陈旌一低头,“吧”字就消失在了吻里。 他吃到世界上最甜的糖果了。 ———— 齁到我想哭…… 第16章 陈旌以前总觉得女生娇气又聒噪,不仅对周围的朋友说过谈恋爱太麻烦这句话,也曾对别人给仝年年起的“小卖部西施”的绰号而不屑。 如今想想,果然是当时太年轻。 现在的陈旌简直就是 仝年年的头号粉丝——尝到恋爱滋味后要强行自控才没有四处宣扬,天天腆着脸去求 分卷阅读14 仝年年冲自己撒娇说情话,白天嘘寒问暖晚上互道晚安,听她咳嗽就心疼得想飞过去送药…… 陈旌恨不得把仝年年捧到天上去再也不让她下凡间。 而今天,是一个格外重要的好日子。 因为仝年年就要从B市回来了。 异地一星期,陈旌都快要想死她了。电话短信怎么能满足他的痴汉?当然是要亲亲抱抱举高高才可以。 但他理智还在,没敢明目张胆地尾随仝有才去车站接仝年年和徐媚,只敢在老刀店里待着,等晚上了再去找她。 好不容易熬到晚上,收到仝年年的短信后,陈旌换了身衣服,出门,直奔深岛后门。 现在是放暑假的时候,学校里没学生不说,而深岛后门又是情侣约会的绝佳地点。树影婆娑,光亮只能投进来一点点,来这里约会看似冒险,却最安全。 陈旌到时仝年年还没有来,他点了烟,有星火在黑夜里燃烧。因为心里挂着仝年年,他连抽烟都断断续续的。 等烟头消了大半,陈旌才听到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陈……旌。” 最后那个字跟着烟头被掐灭,融进T恤布料里接近无声,仝年年被陈旌抱着,她嗅了嗅,“你抽烟啦。” “嗯,难闻?” “还好。”仝年年把脸从他胸前露出来,看他,“才一个多礼拜没见,怎么感觉你又长高了?” “有吗。”陈旌对这个话题不太上心,相比之下他更关注仝年年的嘴唇。 他还记得那天接吻的感受。 甜丝丝的,软绵绵的,热乎乎的。 这回不用仝年年主动问,他就低下了头。 仝年年腔壁一麻,舌头就被陈旌给卷了过去,和上次的青涩不同,这次他的技巧熟稔高明的多。仝年年被亲得脑袋有些缺氧,整个人都瘫软在他的怀里,她气喘吁吁:“你和谁学的?” 无理取闹一样的酸味在空气里沸腾,陈旌笑出声,胸腔震动把仝年年震得面红耳赤。 他说:“无师自通。” 仝年年嘀咕:“都是同一起跑线的,我怎么就不会……” “那再来几次,包学包会。” 说完陈旌又吻住了她,攻势较之刚才又更生猛了一些。两人亲到忘情时,摩挲在后背的那只手也变得不再安分。 仝年年只觉得下摆一空,就有一只手顺着她的腰摸了进来,近乎酥麻的瘙痒,如同羽毛轻拂掠过。 这感觉就像是有人在她耳边放了个响屁,她连呼吸都忘记了。 陈旌的手在胸衣钢圈上徘徊,欲摸上那团浑圆,察觉到仝年年的紧张,他一顿,微微松开她的唇,“学姐,换气。” 他的手仍停留在自己的胸下,仝年年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她眼睛紧闭,脸上的红是光线再昏暗都遮盖不住的。她说:“……痒。” 陈旌无声的笑,指尖往上一攀爬,掌心顺势就隔着蕾丝棉布压上了乳峰,他轻啄细吻地哄着:“摸摸就不痒了。” 十几分钟后。 哪怕仝年年的嘴巴被吮吸得红肿,她都没精力去怪陈旌——因为小腹那里明显感受到的硬物太过喧宾夺主,她不敢轻举妄动。 她推着陈旌,声音细若蚊吟:“你挡着我。” 内衣扯开了,被挪得歪扭,要扣回来才行。 尽管下体憋的难受,但陈旌才得了甜头,这会儿好说话极了。他退了小半步,挡住仝年年,“挡着了。” “那你别看啊。” 摸都摸了……陈旌想归想,还是听话了闭上了眼睛。 仝年年确定他没再看自己了,才反手捞起上衣去调整胸罩。乳头被捏肿了,再柔软的面料碰上去都难免有些疼,她闷哼一声,咬牙忍了下来,继续扣内衣,根本没注意陈旌突然睁开的眸子。 如狼似虎。 扣好暗扣,仝年年脑袋垂着,手从宽大的衣领伸进去,五指并上插进胸罩调整乳房的位置——越黑的环境,就越衬得那抹洁白有多诱人。 两边弄好后,她抬头,看到陈旌那双跟要烧起来一样的双眸,直接就气得瞪圆了眼睛。 “你看了多久!” “……好久。” 仝年年推他,“你…你流氓啊!” 再次被骂流氓,两个人的关系却早已截然不同。陈旌摸了摸鼻尖,“要不,你也看看我的?” 仝年年:“……” ———— 我发现昨天我没更新,大家都没催更。 第17章 仝年年回到海城没几天,徐媚就给她报了补习班,假期的每天都被安排得满满当当,上完这堂课还有下堂课,就别提有没有时间约会了。 陈旌心疼她,想跟着报名,结果发现两人不是一个年级,补习班的课程安排也不同,只能作罢。 他索性就养成了在补习班楼下等仝年年下课的习惯。 整个暑假,补习班附近的各种隐蔽角落,都有陈旌和仝年年的身影。 在一起快一个月,陈旌和仝年年对恋爱的新鲜感分毫不减。常常一到没人的地方就抱在一起,这里亲那里摸,走出大众视野时,俩人的嘴巴总是有些红肿的。 过几天就要开学,等仝年年上完今天的补习班课程,也算是有了松口气的时间。 补习班是在一栋单元楼里,门口有保卫室,陈旌经常等仝年年,和几个保安都混熟了。 “今天是最后一天了吧?”正在值班的保安冲靠在门栏边上的陈旌喊了一句。 “嗯。”陈旌指尖弹烟,“最后一天。” 和仝年年在一起后,他烟抽得很少。虽然仝年年没表现反感,但他却怕她嫌弃他身上的烟味。偶尔瘾犯了,他实在忍不了,才会抽两口,过瘾了就掐掉,换上薄荷糖,除味。 保安笑他:“我就没看过你这么黏人又听话的。” 现在小年轻谈恋爱谈的多了去了,但像陈旌这样的还真不多。 陈旌的生活几乎都在围着仝年年转。 闻言陈旌只是不置可否地耸耸肩,没说话,又把没抽几口的烟掐了,直把保安看得肉疼。 半晌,嘴巴里的薄荷糖含化了,陈旌随口问:“要下课了吧?” 保安看了眼时间,“哟,神了,正好下课。” “也不看看我在这儿等了多少天。” 陈旌把口袋里的烟拿出来,放在保卫室的桌上,“就拿了两根,不嫌弃就收下吧,回头要还过来就再带几条。” “哪能啊。”保安扫过烟,抽出一根卡耳上,“小伙子怪上道。” 陈旌笑:“走了。” 仝年年正好下楼,像是做过几百次一样的动作,她直直奔进陈旌怀里,环住他的腰,“解放啦。” 陈旌摸摸她的脸,附和说:“解放了。” 保卫室的窗玻璃脏了,保安却很清楚地看到了陈旌和 分卷阅读15 仝年年相依相偎走远的身影。 他嘟哝:“这不结婚都说不过去啊。” 然而作为准高考生,解放远没那么简单。假期补习班生涯是结束了,但还有高三后变得更加沉重的课程在前面等着。 高三课业太重,而陈旌又太听话,都不敢打扰仝年年,开学后他俩除了上下学能一块儿,其他时间基本都见不上面。 仝年年自知最近冷落了陈旌,好不容易等到家教说有事来不了,她立马换上衣服就跑出了家门。 徐媚在她身后喊:“去哪儿?” “图书馆!” 嘴上说着去图书馆,腿脚却听从本心地跑去了老刀的家。 老刀的家是一栋两层的小楼,旁边就是他开的店铺,两处地之隔不过两三米。 去年老刀赚了点小钱,加上嫌绕路麻烦,干脆就打通了,用室内楼梯做连接,从外看没见什么端倪,得从屋里走才能知道其中特色。 不用再经过那条供人打量的红灯街,仝年年求之不得。 仝年年手里有陈旌给她的钥匙,平复了会儿因为跑太快加剧的心跳,她轻手轻脚地进屋,想给陈旌一个惊喜。 才早上九点,应该还在睡觉吧。她想。 越接近房间门口仝年年越小心,她看到门没关好,开了道小缝,还笑了一下,觉得连老天爷都在帮她。 可一点动静也没发出地把门推开后,她却愣住了。 本该窝在被窝里睡觉的陈旌正背对着她坐在床上,不知道在鼓捣什么东西,手臂一直在动,喘息声很重,仔细听的话隐约还能听到他似乎在说着什么。 很神奇的,心里顿生了一个小小的猜测,快要破土而出。 仝年年无声无息地走过去,才听清了他话中的内容。 “年年…年年……” 叫她名字做什么? 仝年年反应慢半拍,耳朵一嗡,心里的那个猜测忽然变得明朗清晰。 脸瞬间就红了。 她想转身走掉,嘴巴却不听使唤地说了话。 “你在干嘛?” 陈旌身体一僵,猛地回过头,见到仝年年的第一眼就下意识要扯过被子盖住那处污秽。 可他太匆忙急促,被子没扯过来,倒让身体大半都暴露在了仝年年的视线范围内。 他脑一热,直接脱了衣服盖上,“别看。” 但仝年年还是看到了。 而且衣服布料那么软,反而让那根东西显得更加明显。 她喃喃指过来:“它动了……” 陈旌:“……” ———— 女人,你这是在惹火…… 第18章 “它动了。” 陈旌听得额角突突地跳,他绷着腮帮子:“年年,你过来。” 仝年年立刻收回了手,背在身后,不敢动了。 陈旌叫她年年次数不多,每次叫,脸上、眼底的欲望藏也藏不住。 非常危险。 像是在附和她的想法,藏在衣服下的肉棒又情难自制地跳了下。 仝年年看得心惊,她惴惴不安道:“要不……我先走了?” “走?” 多少天没亲密相处了? 手机屏幕上的女朋友现在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陈旌给过她机会,是她没抓住。 这时候机会过了,哪有还要放她走的道理? 陈旌一把掀开衣服,那根冒热气的棍子就大剌剌地跳进了仝年年的视线中—— 全,身,赤,裸。 放,肆,遛,鸟。 矜持来得太慢,仝年年这吋候才记得捂住眼睛,转身便想跑。 只听门砰的一声关紧,随后又有锁落上的啪嗒响,她心跳瞬间就漏了半拍。 完了。 陈旌把她的肩膀掰过来,正面俯身冲她的耳朵吹气:“学姐,你要一直捂着眼睛吗?” 仝年年抖着腿点头,眼前看不见东西,嗅觉和触觉就把陈旌身上的气息给放大了无数倍。 他是铁炉吗?好热。 陈旌抬起一只手覆上仝年年的手盖住她的眼睛,说:“那就捂着眼睛吧。” 双重保障下,陈旌低头攫住仝年年的嘴,含着她的唇细细地抿着,像在吃一块舍不得吃完的糖。 他太温柔,仝年年被他安抚得慢慢放松下来,有手在揉自己的胸部也没有抗拒。 她用剩下的那只手半抵在陈旌的胸膛,舌尖被吸得发麻,她轻轻地哼了声,就明显感受到了陈旌的贴近。 那根东西,顶上了她的腰腹。 如同被泼了盆冷水,仝年年手一颤,整个人后仰了半寸,唇瓣相离,一根银丝挂在两人之间。 她什么也看不到,半张脸都被盖着,声音有些抖地说:“……我怕。” “不怕。” 陈旌放下手,拦腰把她抱起来往床上走去。 仝年年紧张得浑身僵硬,手还捂着眼睛,就是不肯放下来。 身下一软,她就听到陈旌说:“年年,把手放下来。” “不放。” 陈旌叹了声气:“在你同意之前,我绝对不碰你。” 捂在眼前的手有了松动的迹象,“真……真的?” “真的。” 仝年年放下手。 陈旌对她笑了笑,牙齿在那一刻好似磨出了尖尖:“但是你要帮帮我。” 床尾挂着的是仝年年来前匆匆换上的T恤和短裤,白色的胸罩一半搭在床上,一半垂着床沿,床垫突然一深陷,本来就岌岌可危的胸罩又往下掉了一点。 “……别咬啊。” 仝年年身上被剥得只剩一条内裤,陈旌一边揉着她的右乳,一边吃着她的左乳,牙下用了力气,她疼得厉害,差点没把陈旌直接推下床。 平时只是摸摸,这时候吃到了,就像是发现了新大陆。 陈旌来回把乳头吮吸到红肿,胯下的肉根早就硬得发疼,他先探手去撸了几下,感觉舒服了点,然后才把仝年年软而无力的两条腿并拢,折叠压在了她的胸上。 遮住蜜穴的那块布料被挤在一起,紧紧的,一道深陷的沟在中间,这缝隙似乎还在翕动。 感受到了他的注视,仝年年害怕地动了动腿,“别看……” “别动。”陈旌哑着声施力箍紧了她的腿,“我不看了。” 但不看,不代表不做。 陈旌扶着肉棒,插进了仝年年的腿缝。 好粗,好大,好烫。 仝年年分神地垂眸看了一下,直直和插出缝的龟头对上了眼,她哪里还敢看,一下就捂住了脸。 腿部的皮肤嫩滑细腻,窄窄一条,挤压着肉棒带来的感受和往常用手自慰是不一样的。 陈旌抽插了几下,调整出最舒服的姿势后,便放开了动作,一个劲地往前怼,囊袋卡在腿后,龟头 顶在屄前,马眼痒痒的,滴出了精液。 这比插进去更磨人。 花穴里 分卷阅读16 头因为动情而溢出春水,势不可挡地沾湿了内裤,而龟头又总隔着薄薄的布料撞上阴阜,濡湿的深色痕迹在加剧放大,到最后,内裤湿到近乎透明,快要滴出水来。 感觉像是失禁了。 好难堪。仝年年带着哭腔问陈旌:“你…你好了没有啊?” 腿根的皮肤被磨得火辣辣的,还老是有东西顶着那个地方,她有点痒。 “快了。” 陈旌又急急抽动了十几下,然后粗喘着气放开对仝年年两条腿的桎梏,他圈住那根在急剧弹动的性器,快速撸动,期间目光就没离开过仝年年。 她捂着脸,身上白得很,把他留下的斑驳痕迹凸显得分外狰狞。 这是他欲望的源头。 脖子上的青筋暴起愈发显著,陈旌的脸上漫上了罕见的绯红,他哽了一声,几道白浊便射了出去。 虽然陈旌在最后关头移开了方向,但还是有几滴溅射到了仝年年的身上。 仝年年被烫得一缩,就羞耻地把头埋进了枕头。 这个忙,帮得好累。 ———— 正式的肉是下章或者下下章,就看陈哥行不行了。 第19章 有了第一次就有无数次。 得寸进尺,说的就是陈旌。 可仝年年就是上天派来治他的。每次他只探进去个头,仝年年都会哭得委屈巴巴的。他看了便心软,没辙,也就能徘徊在门前溜达溜达,没敢真进去。 日子就在你推我拒中拉扯开来,这时候秋味正浓,十月到了。 仝年年的国庆过得比上学还累。班上老师趁着这段时间给班上少数学生开小灶,仝年年成绩不错,加上徐媚的关系,她自然也在名单上面。 七天长假,对仝年年来说只有最后一天是完全没事的。 熬了这么多天,终于有了休息的时间,仝年年累得哪里也不想去,睡了个大懒觉,磨到下午才去找的陈旌。 “累不累?” 陈旌一看到仝年年眼下的黑眼圈就心疼得不行,他摸了摸她的耳朵,“下次我替你去得了。” 仝年年吃吃笑他:“那你学学我的声音,看能不能有个八分像,有我就让你替我去。” 陈旌看她还能开玩笑,心才安了。 他抱过她坐到自己的腿上,“学姐,你生日快到了吧?” 仝年年睨他:“你怎么知道?” 陈旌洋洋得意道:“我陈旌是谁啊?神通广大。” 仝年年歪着脑袋靠在他肩上,困意又来了,她轻轻嗯了声,“十二号。” “你想要什么礼物?”陈旌问她。 “暂时想不到。”仝年年闭了眼,迷迷糊糊的说笑,“干脆把你送给我好了。” 陈旌侧头亲她嘴角。 “好啊。” 十月十二号这天正好是周五,仝年年早早就和徐媚说过要和同学庆祝,晚上不回来的事情。但真到了晚上,徐媚还是打电话来叮嘱了半个小时的话,才肯放心地结束通话。 陈旌看着仝年年把手机调了静音,他凑过来亲了她一口:“说好了吗?” 仝年年点头,兀地就把头埋在了他的肩窝里,声音闷闷的:“陈旌,我还是怕。” “洗个澡就不怕了。”陈旌拍她屁股,“先去洗澡。” 仝年年问他:“是要一起吗?” 眼前的喉结滚了滚,“你要是想,也不是不行。” 她一哆嗦:“那还是算了。”说完就溜进了浴室。 陈旌惆怅地叹了声气,抬头望天花板,又低头看昂首振作的兄弟。 他自言自语:“学姐总是知道怎么样最招我。” 屋外在刮风,喧嚣的风声拽着树枝胡言乱语,几滴雨珠子飘上玻璃窗,看样子是要变天了。 但这一点也不影响此时躺在床上的一双男女。 仝年年洗澡时洗得有多香喷喷,出来后就被脱得有多光溜溜。 陈旌亲她锁骨,细细地吻,还要感慨:“真香。” 仝年年一手横过胸,挡开两人的直接接触,她忍着声,“……你能不能不要说话?” 这句话不说还好,说了却像是在提醒陈旌。 陈旌听了忽地抬起头,一瞬不瞬地盯着仝年年雾蒙蒙的眼:“学姐,我一会儿能说荤话吗?” 前几次两人在禁忌的边缘试探,陈旌也不知道是什么毛病,很爱在做荤事说荤话,仝年年讲多少遍他都不肯听,还理直气壮地回:“这叫情趣!” 情趣个屁! 仝年年板起脸来陈旌怵得很,后面两次他便收敛了一点,每次动手动脚前都会主动询问示意一下——只是情到深处他还是克制不住就对了。 “我说不能你就会不说吗?”仝年年一语道破。 陈旌嘿嘿笑:“不能。” “那不就得了。”仝年年扭头不看他,“陈旌,你总说那些话……我会被你带坏的。” “在我一个人面前坏就好了。” 陈旌撑起身子将仝年年挡在胸上的手臂挪开,不等仝年年多说,就俯首对着奶头啧啧吃起来,跟婴儿吃奶水一样,又抿又吸的,把仝年年的脚趾都给刺激得蜷缩在了一起。 陈旌嘴里有东西,还不忘吧咂含糊说:“奶子好甜。” 仝年年脸烫极了,她张着唇,一声气传出去,陆续就有呻吟从喉咙里溜了出来。 “好痒好麻。” 下面湿了。她不自在地拧起了腿。 陈旌得逞地笑,他没和仝年年说的是,每次他说荤话,仝年年就比其他时候都要敏感几分。 若不是这样,他也不至于一次次挑战权威。 多害羞又敏感的姑娘。 是他一个人的姑娘。 * 圆润的龟头一如寻常,卡在了湿润晶莹的穴口就没再进去。 仝年年疼得紧,她又哭了,脸蛋红一道粉一道:“陈旌,疼……” 但是不能总停在紧要关头啊! 陈旌被这么夹着,较之仝年年的疼只多不少,他忍下来,没再继续往前,而是去寻她的嘴唇轻柔地舔舐。 为了让仝年年分神,他随便找了话题:“学姐今年是十八岁了吗?” 仝年年抱着他的脖子,忍疼由他亲,暗暗平复像被劈开的疼痛后才磕巴地回:“十…十七。” 陈旌眼睛一亮,他突然狠狠嘬了一口仝年年,“我今年也十七。” 仝年年满脸茫然,一时间都忘了疼痛,这时候说这个做什么? 陈旌趁机腰沉了沉,肉棒便深了一些。痛感再度袭来,仝年年刚皱起眉,他就含住了她的唇,把她所有的呜咽都吞进了肚子里。 就差最后一步了。 陈旌抹开仝年年额头的汗,眸色在没开灯的房里尤显精亮。 他说:“年年,我比你还大三个月。” “乖,叫 哥哥。” 仝年年被他这双被上 分卷阅读17 帝亲吻过一般的眼睛给给蛊惑,愣愣地叫了声:“……哥哥?” 陈旌听得浑身都充满了干劲,他一亢奋,被紧紧箍在花穴半道的肉棒就破开那层阻碍冲到了最深处! “哥哥在嘞。” “陈旌!你王八蛋!” ———— 陈哥行,我不行。 啊,我想对能看到这里的你说:相逢即是缘。 第20章 仝年年别的什么都不怕,就怕疼。 肉棒猛地插进去,她直接就疼得哭了出来。那感觉就像是身体被强行撕开成两半,动一下都闪筋动骨,她骂完陈旌是王八蛋,眼泪想收都收不住。 而陈旌呢?大兄弟一插进蜜穴就被会呼吸的软肉包夹得身心舒畅,他又疼又爽,却不敢表现出来,含着仝年年的耳朵就是一通哄,“年年?乖乖?宝宝?妹妹?” 听到妹妹仝年年哭声一顿,瓷声瓷气地嗔他,“谁……谁是你妹?” 被搭理了就什么都好说。陈旌只是听她哭,心都痛得一塌糊涂,他温柔地亲她的耳后:“我比你大呢,以后你得叫我哥哥了。” “……你不要脸。”注意力被转移,下面好像也没那么疼了,她搂着陈旌,“好像不那么痛了,你要不要动一动?” 肉棒被紧紧夹着,陈旌忍得臀上的肌肉都是绷着的,都这样了他还惦记着仝年年的感受,“再聊聊,怕你还疼。” 仝年年哪里还舍得哭,她吸了吸鼻子,说:“陈旌,你真好。” “那你再叫声哥哥给我听。”仝年年这时候比任何时候都好说话,她甜甜地仰着头亲了下陈旌,“哥哥,你真好。” 陈旌啄了她一口:“一会儿哥哥要是狠起来了,你可别怪哥哥。” “……嗯,不怪。”仝年年小声地说。 肉六里的嫩肉开始蠕动,攀着肉茎就不住地吮,有水滑过去,湿湿软软,这是享受的预兆。陈旌估摸着仝年年应该是真的不痛了,便将舌头钻进了她的嘴里,勾着她的舌根来回翻搅,而下身也慢慢挺送起来。 “嗯……” 陈旌边插六边揉捏那肉乎乎的阴蒂,“这样舒不舒服?” 仝年年点点头:“舒服。” “那这样呢?”他压下仝年年的一条腿,窄腰狠狠一沉,龟头就顶到了一块酥软的糜肉。 那里仅是被碰到都酥麻得不行,仝年年语无伦次地求饶着:“啊……不要……那里好……啊……” 粗大的蘑菇顶住敏感点以后,花六里的水无处安放,堵在洞里挤得水泄不通。陈旌不再动,而是直起身子托住仝年年的屁股,将她的身体与床拉成一个角,大掌用力而粗鲁地揉着那白花花的臀肉,龟头便顺着力道对准那块媚肉反复地磨蹭。 水越磨越多,顺着穴口盈盈地流,流进股沟,也湿了交合处交缠在一起的耻毛。 实在太折磨人,仝年年克制不住地收紧了甬道,把陈旌逼得再无退路。他忽然就把肉棒抽出了大半,然后又猝不及防地狠力插回去!一下一下的,跟击鼓一般,鼓点急促迅猛,重重落在花心上春水就泞得泛“……啊太……太用力了……” “用力不是才爽?年年可是夹得更紧了。”陈旌一把抓住乱动的椒乳,揪着奶头就往上提,胯下的动作只重不轻,只快不慢,他拉扯着奶子,嘴角含着狡黠,“这奶子肯定是水做的吧,不然怎么这么软。” 花六果然不出他所料地又夹紧了一点。 看吧,他就说仝年年喜欢听这些话。 将仝年年的两条腿挂在他的肩膀上,被命开的洞口被粗大的肉棒塞得满满当当,陈旌更用力地挺着胯,恨不得把囊袋都塞进去,“真舒服。” 仝年年腰腹一紧,她感觉肉棒快要顶破她的肚皮了,体内的潮涌跃跃欲试,吓得她不停地推着陈旌:“要破了啊……” “不会破的,”陈旌抓住她的手,“怎么会破呢?这里最耐俞了。” 仝年年已经听不清他说什么了,她眼前一花,小穴就止不住地剧烈痉挛起来,“到了……要到了……” 在这个时候陈旌更是不敢松懈,把仝年年的手压在她的头两边,十指相扣,他龠得更快,直到把仝年年的高潮都兪翻过去才放缓了速度。 仝年年哪能想到他这么持久,腿心酸软得快合不上,又有眼泪要出来,她嘤嘤地去抱陈旌:“哥哥……不要了……” “要的。” 陈旌吻她的唇,“最开始不都说好了,狠起来的时候你不能怪哥哥,你自己也答应了的。” 仝年年欲哭无泪,想反悔,就被陈旌堵上了嘴。 外面的天彻底暴躁,空气里席卷起狂风暴雨,风带着雨水疯狂地砸上窗,却赢不了满室的啪啪作响。 龠到最后,陈旌的喘息声愈发浓重,他双手抵着仝年年的双腿往两边掰,肉根噗呲噗呲地翻搅着两片蚌肉前后抽插,火辣辣的酥麻让仝年年承受不住地乱叫,“不要……不要了啊……” 狠力冲刺几十下后,阴茎抖得厉害,“啵”的一声,陈旌把肉茎抽出来,铃口大开,浓稠的精液飙射而出,弧线一道落下,就溅在了仝年年颤抖的小腹上。 花苞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抓紧又放开,放开又收紧,源源不断的蜜水往被命开的洞口流出去,好不色情。 仝年年微阖的眸子饱是春意,她的脸是红的,身上尽是他射出的浊物,陈旌看得口干舌燥,尚未疲软的性器一下就又抬起了头。 陈旌弯腰从床下拖出一篮收纳盒,他挑挑拣拣,拿了一包银色包装的避孕套,撕开,里面的润滑剂流了一手,他也没管,对着龟头就往上套—— 仝年年半眯着眼,看得面红耳赤,“你…你什么时候买的?” 刚才他没拿出来,她还以为是忘记买了。 陈旌戴好避孕套就拉开了她的腿,口气不以为然:“学姐忘了?都是跟你买的。” “五十包呢,暂时够用了。” 仝年年:“……” 她还真忘了。 第21章 陈旌刚开荤,磨着仝年年要了三次才罢休,这样做的后果就是仝年年到了第二天差点下不来床。 她给徐媚打了通电话,说是天气不怎么好,回家太麻烦了,所以想要在同学家多待两天。也是仝年年往日乖巧,又念在她生日刚过,徐媚只说了注意安全就没再多问。 “都怪你。” 仝年年拉过陈旌的手臂就咬,没敢下重口,留了个浅浅的牙印,她松开,假装趾高气昂的模样,“这是惩罚。” “那也太便宜我了。”陈旌说。 仝年年丢开他的手,没好气道:“原来你还知道自己占了便宜啊?” 她转身躺下,窝在被子里,空调在运转,外头的风声呼啸,倒显得室内平和舒适。  分卷阅读18 陈旌俯身贴上她的脸,“学姐一会儿想吃什么?” “我想吃鱼。”他的脸热乎,仝年年眯着眼蹭了蹭,“你会做吗?” 陈旌理所当然地回答:“不会,但我可以叫外卖。” 仝年年抗拒地皱了眉头,“总是吃外卖下饭馆,是不健康的。” “可是没人给我做啊。” “家里不是有请阿姨吗?”仝年年记得陈旌家里是有请人来做家务的,陈旌的外婆年纪大了,需要人照看。 “杨阿姨啊?她做的饭太清淡了,我不喜欢。” 仝年年本想说让他自力更生,话到嘴边却变成了:“那我以后尽置给你带便当吧。” 她强调,“因为吃那些真的很不健康。” 陈旌的小心思得逞,他掬着仝年年的脸亲了一口,“学姐对我真好。” 仝年年哼哼两声,表示自己受得起他的夸。 到底年轻,躺了一天后,仝年年腿根的酸软和腰背的疼痛就消的差不多了。 至少回到家后,徐媚没看出她身体的异样。 仝年年舒了一口气,心想绝不能再纵容陈旌胡来了。 活蹦乱跳了一个星期,又迎来了新鲜的周日,这天陈旌和仝年年说好了,要去看个电影,好好约个会。 怕徐媚刨根问底,仝年年比约定时间早了半个小时出门。太阳初升,风还带着凉意,她没带外套,只能在约定地点来回打转直跺脚。 几分钟后实在忍不了了,她就跑去不远处的便利店买了杯热牛奶暖暖胃。 喝下一口热饮,整个人都舒服了不少,仝年年慢悠悠地走回去,目不斜视,只盯着自己前面的路。 直到脑袋上被盖了一顶帽子。 她顿了顿,用手指撑起帽檐,眼前恢复光明后,她才回身看向来人。 “学姐,我在你眼里的存在感好低。” 陈旌纳闷,他刚才一看到仝年年就朝她走了过来,只可惜还没开口说话仝年年就面不改色地和他擦肩而过了……被忽视使人受挫。 这会儿阳光变得馥郁充足,仝年年把喝了几口的牛奶递给陈旌,然后取下帽子调整了下头围大小,重新戴到自己头上,“我走路的时候不喜欢左顾右盼嘛,你又不是不知道。” 陈旌不爱喝牛奶,但这是仝年年喝过的,他也就不排斥了。 喝了一口,他去牵仝年年的手,“那要是以后我们出去玩,走散了,你会不会还像这样忽视我?” 仝年年没把这个问题放在心上。 她晃了晃两人交握的手,“不松开就不会走丢了。” 陈旌笑:“也是。” 逛了半天街,解决完中午饭,又去看了场电影,太阳也从东边慢慢挪到了西边。 走出电影院,仝年年问陈旌:“接下来要干什么?” 陈旌刚在电影院里想亲仝年年,没亲到,这会儿正憋屈,他拉着仝年年就往电影院后面那条巷子走,“去打个啵儿。”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有一两个人好像听到还看了过来。仝年年的脸猛地就红得跟番茄一样,她拖住陈旌不肯跟他过去,“你不正经!” 陈旌不好太大力,顿在原地,他扫了眼四周,不以为意道:“我就想亲亲我女朋友怎么啦?” 话音未落,陈旌只感觉手腕一紧,就被仝年年拽着往巷子里跑去。 他迈开步子跟着跑,心里好笑,看来学姐比他还急嘛。 巷子里没人,正是作案的好时机。 陈旌被仝年年按在墙上,而她则鬼鬼祟崇地眯眼探头往外看。 “怎么了?” 仝年年不确定道:“我刚刚好像看到年级主任了。” 陈旌突然想到了白天的事,他被气笑了,“学姐,我从你面前走过去你没看到我,年级主任这么个玩意儿你又是怎么看到的!” 对哦。 仝年年愣住,而后讪讪地笑:“估计是年级主任不爱换衣服,我想忽视都难吧……” “我不管,”陈旌抱胸,低着眼看她,“哄我。” 仝年年暗暗说了句幼稚,身体却诚实地踮起了脚去亲他。 蜻蜓点水的吻。 “够了么?” 陈旌煞有其事地摇摇头,“不够。” 他扶着仝年年的腰,眨眼两人的位置就换了过来。 仝年年抵着墙,陈旌低着头贴近她,两人鼻尖蹭鼻尖,嘴唇之间的距离不过一指有余。 呼吸好热。 仝年年有些怕,这里虽然没人,但毕竟是公共场所,“陈旌,会被人看到。” 她觉得被看到怪难为情的。 而陈旌还是那句话:“我就想亲亲我女朋友怎么啦?”说完就亲。 仝年年被他勾得七荤八素的,主动揽上他的脖子承受这个不温柔的吻时还在自我检讨。 面对陈旌,她真的太没原则了。 ———— 过渡章,便宜收 第22章 越亲越热。 仝年年身上还穿着陈旌的外套,她嫌出汗难受,硬是躲掉了两人交缠的嘴唇,“热。” 陈旌哑着声摸她耳朵,说:“那就脱了。” 这话怎么听怎么奇怪。 但仝年年懒得深究了。她动作很快,把外套脱下后呼吸才觉得顺畅了一些。 陈旌接过外套,随意搭在手上,没穿,空出的一只手扶着她的半边脸,“学姐,我忍得难受。” “你疯了?”仝年年用手去堵住他的嘴,“忍着,回去再说。” 陈旌捏着她的手移开,“你先让我抱着冷静—下,不然走不了了。” 仝年年勉强地点点头,后脑勺被摁在陈旌胸前不得动弹——她也没想动,小腹那里顶来的硬块不是说说而已。 等陈旌紊乱粗重的呼吸声渐渐平息下来,两人分开,仝年年向下瞄了一眼,已经没太大异常了。 她放松了紧绷的神经,揉了揉嘴唇,摸到有些破皮便嘟哝了一句:“你以后不能那么用力了。” “嗯,”陈旌牵着仝年年往外走,应声完还想说些什么时,眼睛余光就扫到了一个人影“学姐,等等。” 仝年年一惊,“怎……怎么了?不会是年级主任往这边来了吧?” 陈旌歪头快速地扫了一眼,然后沉着脸点了仝年年不敢出声了,她捂着嘴,后背冒出了冷汗。他们在巷子里待了十分钟左右,年级主任没离开就算了,怎么还往这边过来了? 陈旌倒是不怕年级主任,关键是仝年年。几秒的时间他什么结果都想过了,唯一念头就是不能让仝年年冒险。突然灵光一闪,他就将外套罩在了仝年年的头上。 仝年年下意识要去扯外套,耳边就听到陈旌说:“学姐,委屈一下。” 她不动了。 因为下一秒,陈旌就扬起了声给对面的人打招呼道:“嗨,刘主任!” “ 陈旌?” 分卷阅读19 刘主任应该是真的路过,一见到学生他就摆出了长辈的架势问,“你怎么在这?” 陈旌点了点手腕上的表,“陈主任,现在是周末时间。” 刘主任被嘻住,倏尔转脸看向了陈旌身边的仝年年。他竖起眉头,秃了的头顶蹭亮如夜里的灯泡,“拿衣服罩着脑袋干嘛?” 陈旌笑着把仝年年的脑袋往自己的怀里靠,无所畏惧道:“我女朋友害羞。” 偷偷摸摸就算了,还这么明目张胆? 被无视身份的刘主任气到叉腰:“……什么女朋友?陈旌!你这是在早恋!” “对啊,”陈旌无辜地点头承认,“我就是在早恋啊。” “你你你……”你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的刘主任忽然朝陈旌走了半步,“你这样不行!” 说罢他就要去扯仝年年头上的外套,“我倒要看看是哪个不听话的女学生!” 陈旌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刘主任伸过来的手,力气之大让刘主任立刻就涨红了脸。 “哎哟哟,你小子反了?放手!”疼死他了。 陈旌的眼神冷得像是在刮刀子,语气自然也好不到哪儿去,警告声里的火药味十足:“刘主任,这样不太好吧?” 刘主任看得心一凛,嘴皮子煽动了两下,竟是被震得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陈旌见好就收,他松开手,又换上了嬉皮笑脸的面具:“现在不是在学校,刘主任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她不是我们学校的,这点您放心。” 为了挽回面子,刘主任忍着手腕的痛,双手背过身子小心地揉,口气却依然冲:“不是我们学校的何必遮遮掩掩!” “女孩子难免会害羞嘛。”陈旌满脸无害地笑,“刘主任,您往这边走应该是要抄小道办事儿吧?我可不敢耽误您的大事,您还是快去办吧。” “……对,确实有事。”刘主任有了台阶下,便故作释然地摆了摆手,“罢了罢了,你们这些年轻人我是看不懂了。我警告你啊,下不为例。” 陈旌挑起眉峰,大声道:“谢谢刘主任,刘主任慢走!”语气要多诚恳有多诚恳。 刘主任走出几十步,顿足回头时,巷子口那里早已没有人在了。 他甩了甩手腕,心生气闷——说实话,陈旌敢这么对他也是因为背后有个厉害的爹。深岛最近才建起的体育馆就是陈旌的父亲给投的,哪怕是校长都要因为这一层关系卖陈旌一个面子,更别说他了。刚才他也是被气昏了头才这么莽撞,谁能想到陈旌竟如此目无尊长,真是失策。 刘主任望天叹气:“现在的年轻人啊!” 他哪里知道,陈旌旁边那个的女生,正是他前不久才亲手发过奖学金的三好学生仝年年。 提心吊胆地回到老刀家中,仝年年扒着自己手心的汗就往陈旌的衣服上蹭。 “都怪你!” 陈旌看她眼睛都吓红了,连声弯腰哄着:“我的错我的错,下次再也不这样了。” 仝年年气还没消,她耷下肩膀,浑身乏力,“我要回家了。” 陈旌哪舍得就这么放她走?才开荤就素了一周,他又不傻,能在这时候把入狼窝的兔子给放走。 长手一伸,他将仝年年抱过来,“你总得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吧?” 仝年年狐疑地看他。 陈旌眉飞色舞地拍胸脯保证:“包大爷满意。” 仝年年一看他这态度就知道他思想龌鹾。 “流氓!”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陈旌一本正经道:“就对你流氓。” 完后仝年年便感觉腰一紧,转眼整个人就在陈旌怀里跟只小鸡仔一样被抱着往楼上走。 她在心里哀嚎出声,看来用流氓来形容陈旌都算好话了。 陈旌哪里是流氓? 他分明是色狼。 ———— 我感觉不会虐哇,就算虐也没那么快滴,别怕 第23章 陈旌确实比仝年年要大三个月。 只不过他在平时生活里叫习惯了仝年年学姐,也就没改口。 可一到做亲密接触那档子事儿的时候,他就会跟变了个人儿似的,张口闭口都是年年宝宝大宝贝,软着硬着偏要磨仝年年叫他哥哥。 仝年年最开始还会梗着脖子闭嘴不肯叫,但陈旌太明白她的敏感点,到了后面,她就会因为被伺候得服服帖帖的而软糯出声。 这不,又叫了。 “……哥哥,不要再……进去了……” 陈旌用手指顶开花蕊,拧着肉核不断地捏揉的同时,还伸进了中指模仿肉棒进出的动作,抓挠抠挖湿黏蠕动的内壁。 “进去哪里?” 陈旌压着仝年年的腿不让她动,二话不说又插进了一根手指。只是两根手指进去而已,肉六就缩紧到不能再紧,穴口箍住了指关节,像是想要制止指根前行。 “宝宝放松点,让哥哥把这里伺候大了,好进去。” 仝年年咬着手,不肯再出声,心里羞耻得想钻地洞——她想,陈旌就不能闭嘴吗? 不,陈旌是不可能闭嘴的,这辈子都不可能闭嘴的。 他把控着手指进出在冒水的肉洞中,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感受到花穴一抽搐,之后指尖便湿淋淋的像被浇了一场大雨,掌心都挤满了水。 这就高潮了。多敏感。 陈旌笑得幸灾乐祸:“大宝贝,好多水。” 仝年年的神智泯灭在快感之中,甚至失了声音。 陈旌抬头看她,见她还咬着手,皱眉把她的手给圈在掌心,“不许咬。” 没了掩饰的借口,还没等仝年年红着脸叫陈旌闭嘴,他就把脑袋挪到了她的两条腿中央。 那里还在颤抖着流水,热气腾腾的,恍惚间似乎还模糊了陈旌的眉眼。 “陈旌……你……你你干嘛?” “宝宝,我说过今天要包你满意的吧?” “别……”仝年年大惊失色,“那里……脏……” “年年不脏。” 仝年年瞬间绷紧了脚趾头,她反手抓住陈旌的手,喉咙里的呻吟声飘飘悠悠地漫出来。 是难为情吗?好像不是的。 陈旌的舌头在舔那两瓣媚肉上的春水,舌尖一顶,就将先前被手指捅过的肉缝给破开,整根勾进去,不过一瞬就搅得窄紧的花道天翻地覆…… 她好爽。 爽到收紧腿,微微用力夹住了陈旌的头,唤他名字:“陈旌……” 回应她的是喷啧水声。 像在吃什么美味佳肴一样,伴着仝年年乱七八糟的叫声下,陈旌把她给口出了新一波的高潮。他抬起头,鼻尖上还挂着透明的津水,他毫不在意地探身上前,去吻仝年年的锁骨,问她:“舒服吗?” 仝年年舒服得浑身都在抖,感觉毛孔都被打开了,呼哧呼哧地往外冒热气。 分卷阅读20 血液在沸腾,骨骼在叫嚣,她微点着头吻上陈旌的额头,声色发颤,意乱情迷的眸子娇得比雨后的花还水嫩俏丽,“陈旌,进来……” “好。”陈旌提起了腰,他一手折着扶住仝年年的后颈,另一手把着包在避孕套里头粗长肿胀的肉茎对准了汩汩冒水的蜜穴。 一寸一寸地,将生殖器送进了那个凹槽。 “呃嗯……” 仝年年情难自禁地抱住了陈旌的脖子,“好胀……” 盘踞着如虬青筋的肉棒被席卷而来的温暖包围,穴肉很热,内壁很紧,他隐忍地喟叹了一声:“怎么还这么紧。” 但越紧越带劲。 待花穴适应了那骇人的尺寸,陈旌不由分说地沉腰冲撞起来,从起初的闷头直撞到渐入佳境的三浅一深,硕大圆润的龟头深深地顶上柔软的花心,他越插越快,把仝年年的所有嘤咛呻吟都尙得稀碎凌乱。 “嗯啊……陈旌……太太……太快了啊……” 下身的水越流越多,交合处承载不下,悉数蔓延到了床单上,湿了一屁股的布料。仝年年又要到了,她的双手在空中乱挥了几下,最终停在陈旌的后背猛地划出了五道新鲜的红印。 后背的刺疼在这时候就像在挠痒痒,陈旌架起仝年年的两条腿狠狠地一插,力道之大顶得她一下子就窜上了床头。 她叫出来:“啊……” 陈旌被夹得一疼,囊袋烫得要炸开似的,他兀地抱紧了仝年年,埋首在她胸前,一口咬住一边肿大的乳头,臀肌抖动,白浊射了一兜子,穴口也挤出了团团浆水。 全是放浪形骸的证据。 陈旌的外婆趁着秋天的尾巴,报了个团,跟着平时一起跳广场舞的姐妹出去玩了。 “学姐,你就去我家学习吧。” 期中考试要到了,就在十月底,这几天仝年年基本上除了学校就是图书馆。陈旌不想仝年年在休息时候抬头看到的仍然是书,便求着她去他家学习,这样休息的时候还能躺一会儿黏一会儿。 更何况,他还准备了惊喜要给她。 “……不行,要是被看到怎么办?” “不会的。”陈旌立马摇头,“外婆不在家,杨阿姨也放假了,不会有人看到的。” 仝年年还在犹豫。 他见事情有转机,眼睛一亮,下一秒就换上了可怜兮兮的表情,“学姐,你不是说要亲手做饭给我吃吗?” 仝年年斜眼睨他,直接拆穿:“便当也是我亲手做的。” 他大言不惭:“我想吃热乎的!” 这都什么理由? 仝年年想了想,到底松了口:“去也可以,但你要实话告诉我,为什么一定要去你家。”明明去图书馆也一样。 陈旌眨眨眼,“难道学姐不想看看我平时住的地方吗?” 仝年年当然知道这只是个他拿来搪塞自己的借口。她眼珠子一转,说:“好吧,算你过关,这周末就去你家学习了。” 她倒要看看陈旌究竟在卖什么关子。 第24章 仝年年来到陈旌家里时,莫名心虚。 陈旌捏了捏她的后颈,“学姐在怕什么。”她倒直言不讳:“怕半路出现一个程咬金。” “程咬金不会出现,陈咬旌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仝年年愣了半晌,细细琢磨了下他的咬字发音,回过神来,笑了,整个人也放松下来。 陈旌的家是一栋两层的小别墅,离海比较远,四周安静,风景怡人,按陈旌的话说一一很适合养老。 她打量了一番屋内的格局,绿植很多,应该都是陈旌的外婆在照顾。 “我们去哪里学习?” “我的房间。”陈旌正往厨房走,“但在那之前,我们要不要先做个饭?” 这会儿才早上十点,仝年年剜了他一眼,“先学习。” 陈旌耸耸肩表示妥协,从冰箱里拿出一盘水果大杂烩,切得歪七八扭,丑得五花八门。 “你切的呀?”仝年年问他。 他哼了一声,下巴快要扬上天:“你以为我谁都伺候?” 仝年年讨好地去摸他耳朵,捏了个草莓放进嘴里。 笑眯眯道:“甜。” 陈旌也乐呵,仝年年甜得真戳他的心窝子。 陈旌的房间没什么特别的地方,甚至比仝年年想象中要简单得多,她指了指书桌,回头问他:“在这儿学吗?” 书桌明显是收拾过的,干净整洁,只是就一张凳子。 陈旌把门边的软凳搬过去,“学姐坐这个。” 太贴心了——事出反常必有妖。仝年年把书包放下来,犹疑地坐下,又看了他一眼:“乖一点,我就给你做午饭。” 陈旌认真点头,“绝对不打扰!” 还真没打扰。 学了两个钟头,仝年年动了下酸软的脖子,偏头,就看见陈旌在她旁边趴着。 和上次在图书馆一样又睡着了。 上次她去叫他起来吃饭,莫名其妙就被亲了。但这次不一样了。 仝年年轻轻地亲了下陈旌的耳朵,然后就撤开了动作。应该是痒,陈旌闭着眼睛,蹙眉抓了抓耳朵。耳朵被他抓红,从窗外投进来的光把耳根那抹红映得透明轻薄,像轻飘飘的蒲公英。 她笑了笑,捏住他的鼻子,“起床啊。” 谁知道陈旌早就醒了。 他眼睛都没睁开,被捏鼻子不觉得憋气反而露出牙齿笑,“嘿嘿。” 眼前的眉峰一跳,仝年年惊觉大事不妙,没来得及撒开手腰就被搂住了。 又被占便宜。 下楼去厨房,仝年年喝水的时候直抽气,“疼死了。”陈旌接吻的时候从来不把握分寸,亲得凶狠,像头饿了八百年的狼,就喜欢吮着下嘴唇非要把它吸干后咬一咬再放开。 “我看看。”陈旌捏着仝年年的下巴,上下左右都看了一圈,然后嘬了下红肿的嘴唇,“真好看。” ……仝年年觉得不是自己容易害羞,而是因为陈旌的段数太高了。 她把他的手拿开,因为脸红而闪烁其词:“你想吃什么?” 陈旌活似牛皮糖,从后抱住仝年年,下巴顶着她的肩膀,嘴巴一开一合:“你做的我都吃。” 仝年年冷笑道:“上次是谁不吃我做的苦瓜的?” 陈旌悻悻然地装傻,“应该不是我。” 最后仝年年做了意大利面,过程艰辛,主要工作是被陈旌逮着亲,次要工作是下面。 食饱饭足,陈旌去洗碗,仝年年上楼继续学习。 站在楼梯上。仝年年还能听到厨房里传出来的水声。她想,日子一直这么过,其实挺好的。 平平淡淡……才怪。 有陈旌在,日子想简单平淡都是不可能的。 下午五点,天还亮堂。仝年年从书海中探出头来,大大地伸了个懒腰。   分卷阅读21 跑到床边默背文言文的陈旌一听到动静就跑了过来,“学姐,要休息了吗?” 仝年年直觉不太对,她眯起一边眼睛,憋了一天,狐狸尾巴这是要露出来了? “干嘛?” 跟变戏法一样的,陈旌不知从哪里抽出了一张碟片,说:“我们来看电影吧。” 哦,看电影。 仝年年随意瞟了下影片封皮。 。 ———— 好烦,莫名其妙就腻歪甜了。 第25章 说实话,仝年年并不想看。 但是她还是和陈旌一起关灯进了被窝看片子——身体总是要比脑子快一步,也诚实得多。 影片开头是有铺垫的。 仝年年在女家教进门的时候,问陈旌:“你当初是故意找姐弟恋的片子让我看的吧?” “嗯。” 陈旌点头时,下巴顶到了她的脑袋顶,有些痒,她往下挪了挪,不可思议:“你在那个时候就喜欢我了?” “还要更早。” 仝年年来了兴趣,扭过身子想问,却被陈旌捏着下巴控脸面向了电视屏幕,“开始了。” ……她当然知道开始了。 女家教刚坐下,镜头一下就拉近放大了好几倍,直直拍摄着她坐下后丰满的臀,而后再慢慢上移,拍她肉肉的腰肢,丰腴诱人,从后面都能看到胸前的宏伟壮观。 有一只男人的手横插过来,精准地,握住了饱满的乳房。 与此同时,也有一只手,从仝年年的衣服下摆摸进去,隔着胸衣捏起了她的浑圆。 仝年年的脸越来越热,她又想转头逃避,屁股那里却蹭到了一块坚硬。 她讶异:“你居然看别的女人看硬了?” 陈旌差点被噎得喘不上气,他虚虚捏住仝年年的脸蛋,“少冤枉我。” 说完他也懒得再酝酿气氛,一个翻身就将仝年年压在身下,他啄她眼睛,说:“学姐,我们跟着他们的进度走,演一场戏吧。” 仝年年缩了缩脖子,“才不要。” “不能不要。”陈旌不容置喙地埋首吮住她的脖子,声音呜呜,“现在,我就是学生,你就是我的家教。” “老师,你的奶子是馒头变的么?” 陈旌肆意揉捏着白嫩的乳房,指尖逗弄红肿晶亮的乳头,来来回回,好像在玩什么有趣的玩具。 仝年年咽下嘴边的呻吟,“……不是。” 她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感觉骨头里有无数只蚂蚁在胡乱地爬,浑身的热度涌至阴户,流出了水,湿了两瓣嫩肉……更难受了。 “老师觉得痒了?” 陈旌探手去摸,摸了一手的水。他笑着把手指捅进去,“老师湿得好快。” “嗯啊……” 不够,不够,还是不够。 陈旌弯着两根手指去抠弄南道壁上的褶皱,层层叠叠的都是宝藏,仝年年越抖越厉害,明显是离高潮只差了一步,他莞尔道:“老师想要什么,就要说呀。” 仝年年受不了了,她颤着腿根,通身粉红,“绐我……” “老师要学生给什么?”陈旌的指速越捅越快,把蚌肉都翻卷了进去,带出来又是两片湿黏红糜。 仝年年偏说不出口,“我……我不知道……” 陈旌分开腿跪在她身上,手指还穿梭在肉穴中,他狠狠地拧上红肿的阴核,一个深挖就把仝年年的欲望抛上了山巅。 就在仝年年哑声尖叫时,他将肉棒贴上了翕动开合的细缝,上下磨蹭,反复而乐此不疲,一点一点地感受里头喷出来的热流,就是不插进去。 龟头那么大,那么热,明晃晃地蹭弄着,太折磨人了。 仝年年瞬间又陷入了难耐瘙痒的恐慌。 “陈旌……哥哥……进来……” 陈旌轻轻摇了揺头,他含住她的耳朵,“老师,你可别乱叫哥哥,你就不怕学生尙翻你么?” 仝年年嘤嘤地哭着求:“快点……快进来……好难受……” “你得说要学生的什么插进去。”陈旌提醒道。 仝年年被他逼到了绝境,她红着眼,一不做二不休就抱住了他的脖子,嘴唇贴着他汩汩跳动的脉搏,声音变得含糊不清,“要你的肉棒插进来!” 陈旌听得身心舒畅,他拉下仝年年的手,奖励一样地吻了下她汗湿的发,说:“老师可真乖。” 然后,他便缓慢而张狂地,将肉棒一点点地推进了不住冒水的花穴。 深深埋着,一时未动。 好暖的温柔乡啊,真想死在里面。陈旌想。 空虚一下就被填满了。仝年年满足地抬腿勾上了陈旌的腰,却又欲罢不能地在他耳边哈气:“动一动……啊……” “真他妈是妖精。” 陈旌被激得直起了身子,握住她的两只脚踝往外掰,不动则已,一动就是狂插猛送。不过百来下,仝年年就经受不住地咿咿呀呀又迎来了高潮。 泄水的六紧得很,陈旌咬牙抽出性器,把仝年年掉了个身,让她背对着自己跪趴着。 肥美的臀抬得高翘,泥泞的肉洞往下滴水,高潮余韵未过,她腿软地痉挛着,几乎跪不稳,陈旌看得眼角发红,耸着腰一挺,肉棒重回温柔乡,舒爽得不行。 后入太紧室,仝年年求他:“啊……别……太……太大了……” 陈旌笑得畅快淋漓,他一记又一记地挺弄,像插秧一样,一插一个准,“老师要慢慢适应学生的大肉棒才行。” 身后的撞击连绵不绝,仝年年腰弯成一道桥在水中的倒影,她侧着脸贴在床上,胸部在晃荡,时不时地揉捏刺激得让她觉得自己就快要昏死过去。 肉棒进出愈发猛烈,捏在臀瓣上的十指收拢顺势变紧—— 陈旌要射了。 仝年年又要到了。 欲望巅峰,陈旌趴在她身上,而她则爽到哭出了声,咬住被角便是一阵抽搐,只微微低眉,就看到了电视上无声的做爱画面。 她莫名地想。 上面演的可比不过她和陈旌的激情四射。 ———— 520过了…那就祝大家521快乐吧。 昨日双更迟到了,这是第一更。 第26章 期中过后,天气转冷。 仝年年的成绩不错,进了年级前二十。而陈旌在她的监督下,竟随随便便就冲进了年级前一百。 她忿忿不平说脑子好的人真是老天爷赏饭吃,咬牙切齿的,装得有模有样。 陈旌嘻嘻笑道:“可脑子好的人的脑子里面只有你。” 仝年年被逗笑,推了下他的手臂,“我妈妈答应让我出去玩儿了。” 这回她考得好,进步大,徐媚开心,便同意了仝年年说要和朋友出去玩的要求。 徐媚当然不知道仝年年口中的朋友是 分卷阅读22 陈旌,仝年年也不可能让她知道。她和陈旌在一起的事,除了老刀,连最好的朋友黄娉婷都不晓得,更别提其他人了。 话说前几天黄娉婷还说仝年年只顾着学习都没空和她玩了,仝年年也只能装傻充愣,连忙扯开话题,哪里敢回自己是因为谈恋爱了才忙得不可开交。 陈旌要带仝年年去玩的地方是离海城不远的一座古镇。 那里有望被开发成旅游胜地,确实是个好去处。 周六一大清早,两人在车站汇合。仝年年还困着,在车上迷迷糊糊补了一个小时的觉,也差不多到了目的地。 “还困吗?” 仝年年浅浅地打了个哈欠,掀开眼皮睨了他一眼,“不太困了。” 分明还没清醒。陈旌哂笑,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和她勾肩搭背,揽她入怀,“靠着哥哥,哥哥带你去吃香喝辣。” 但在吃香喝辣之前,也要先去住处一趟,放行李。 为了应景,陈旌选的是一家格调文艺的民宿,穿过一个篮球场,七扭八拐地,才走到实地儿。 仝年年冷不丁问他:“你会打篮球吗?” 陈旌估计是和仝年年一起出来玩,兴奋,放了行李就捧着她的脸亲,眼曈闪亮,“哥哥什么都会,篮球当然不在话下。” 仝年年佯装嫌弃地抹开下巴上的口水,想推开他反而被抱更紧。 “你在学校打过篮球吗?” “打过。”陈旌换上委屈的表情,“学姐居然一点都没有听说过我吗?” 这回换了仝年年去踮脚亲他,“哎呀呀,最好的人总要最后出现。” 陈旌瞬间被哄好,他笑得眉眼舒展,像只被摸了头的大型犬。 “那下次我打篮球,你一定要去看。” 仝年年拍胸脯保证:“一定去。” 末了她又心虚地摸了摸鼻尖,“不过……你得告诉我你的球服是几号。” 她散光,只认数字不认人。 陈旌这会儿已经放开她了,正背对着她整理行李箱里的瓶瓶罐罐,他随口说:“10号。” 10号? 仝年年突然就想起了几个月前的那场篮球高—十班的陈旌,打球很厉害的十号球员——就这么,顺理成章地对应上了。 仝年年突然笑了。 原来缘分这东西,真的是早就定好的。 十一月份,古镇的人不算多。 仝年年和陈旌一路吃一路逛,走到哪里算哪里,一时兴起了就跑到没人的地方亲亲抱抱,接吻的味道都是芒果味的。 脱掉校服的两个人,就是最普通却又最亮眼的情侣。 不用像在学校时送个饼干都要去楼道里偷摸送,也不用像在海城时牵个手都要左顾右盼生怕遇到熟人。在古镇这里,路人一看,就知道他们两个是一对。 他们自在又快乐,短短时日过得惬意悠闲。只可惜好像还没过瘾,两天“咻”的一下,就这么过去了。 仝年年躺在床上,“啊……不想回去。” 回去以后,又是数不完的试卷和习题。 陈旌合上行李箱,抬手按住她乱蹬的腿,顺着婀娜的曲线爬上床,脸贴上她柔软的胸脯。 他的语气笃定又确信:“我们以后会经常一起出来看风景。” 以后啊……仝年年眼底闪过一丝迷茫。理智告诉她,按照她和陈旌的年龄而言,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能保证未来,只能确定当下。 但她还是点了点头,手轻轻地顺着陈旌的头发纹路梳理。 “会的。” ———— 别怕,还能甜那么三四章。 第27章 期中过后的日子愈发紧张,时间在考试中匆匆流逝,天越来越冷,寒假接踵而至。 陈旌要和外婆去B市过年。那头老爷子催,说是好几年都没回那边过年了,今年再不回,怎么也说不过去。 海城湿冷,前两天又刚下了一场雨,即使这会儿阳光明媚,温度也因为临海而不减一丝寒冷。陈旌冲手心哈了一口气,搓热,捂住仝年年的两颊,他的鼻子有些红,嘴角却是扬着的。 他说:“上次是你去B市,这回是我去,我们俩又扯平了。” 仝年年却不想学他那样没心没肺地哄对方开心。 她瘪着嘴,插在陈旌大衣口袋里的手往后一捞,整个人就贴近了他的胸膛,“上次走的时候我们都还没在一起……这不公平。” 陈旌揉了揉她的后脑勺,语气温柔:“学姐今天好乖。” 仝年年无语地打了下他的腰,“你怎么说话总是牛头不对马嘴。” 大衣厚墩墩的,一点也不疼,陈旌低头亲她发旋:“黏人的学姐是最乖的年年。” 这句话像是绕口令,等仝年年捋顺,脸也红了。 她今天好像是挺黏人。 可那是因为舍不得啊。习惯这种东西太可怕了,让陈旌在不知不觉中彻底侵占了她的生活,令她变得矫情又娇气。 两人抱了好一会儿都没松开,天寒地冻的,却觉得抱着真暖和。 仝年年闷声问他:“你什么时候回来?” “不一定。” “什么呀,又瞎贫嘴。” 陈旌笑而不语,眸色在光秃秃的冬天里尤显透亮,他看向不远处的一棵老树,最长的那条枝栖末梢上还挂着一片枯叶,风一吹,无声无息,叶落下来。 陈旌知道自己不是在贫嘴。 因为仝年年就是他的不确定因素。 大年三十,阖家团圆。 陈家老宅在这晚也是鲜有的热闹。 陈旌把玩着手机,耳边皆是三姑六婆的问候,说是好久没见,他高了,俊了。 他不领情,扯着嘴干笑:“是么。” 但却是礼貌的。旁人挑不出错,讪讪扯开话题,又问了成绩。 哪壶不开提哪壶。 陈旌懒得周旋,看了眼屋子对头那隔了十万八千里一样的夫妻,一言不发地就回了房间。 路上迎面碰见陈老爷子,他才停了停,“爷爷。” 陈旭峒刚过七十大寿,精神健旺,他向来疼自己这个孙子,随即便笑了:“不在下头待待了?”还是有几个同龄堂兄妹在的,要是想,总能有话题聊。 陈旌揺头道:“没意思。” “小孩子家家还知道什么没意思。” 陈旌笑笑:“这会儿晚了,我也该回房睡了。” 陈旭峒从外套里掏了个红包出来,沉甸甸的,递给他,说:“回吧。” “谢谢爷爷。”陈旌不推脱,“爷爷新年快乐。”陈旭峒中气十足地哼了一声,下了楼。 “新年快乐!” 零点钟声敲响,窗外烟花摧灿,却留不住陈旌的目光。 仝年年的声音听上去很开心,通过手机这媒介,陈旌被她的情绪所感染,不由地也笑了,“新年快乐。 ”  分卷阅读23 两人分开这几天每天都有联系。就在一个小时前,他们才结束一通时长半个钟头的通话。这会儿踩着点说新年快乐,胡乱扯了一堆有的没的,倒是又聊了十来分钟。 叽叽呱呱了好多话,冷不丁的,空气突然变得安静,仝年年的声音也跟着低了下去。她摸着陈旌的校服外套,有些鼻酸。 那天刚考完期末,她来月经不舒服,觉得冷,陈旌二话不说就脱了外套给她披着,而自己就只穿着薄薄的衬衫毛衣、顶着寒冷回 了家。 后来放假了,仝年年也就没把外套还回去,一直都将它好好地藏在柜子里。 她说:“好想你。” 陈旌在电话那头,幽幽地叹了声气。 前面似乎有一声“真拿你没办法”,仝年年没听清,不确定是不是。 但她听清了后面那一句。 陈旌说:“我也想你。” 天刚蒙蒙亮,仝年年就被手机震动给震醒了。 电话那端不知说了什么,她腾地一下就没了半分睡意,手忙脚乱地翻被下床,太急,膝盖磕到床头柜,疼得她倒抽一口凉气。 那边的人说:“小心点儿。” 仝年年胡乱应下,捂着膝盖,动作有些滑稽往窗边走去。手一划,窗帘被拉开,即使有了心理准备,但真正看到的那一刻,她还是愣住了。 陈旌就站在她家的楼下,仰头看她。 仝年年真庆幸自己家住在二楼,她只需要微微眯眯眼,就能清楚地看到陈旌的脸。 他好白。他瘦了。他在笑。 她听到他在电话那头说—— “学姐不是说想我吗?” “所以我回来了。” ———— 仝年年,一个行走的不确定因素。 第28章 陈旌只回来待一天,买的回程票是次日最早的班机。 “外婆还在B市,我得回去。”他偷跑回来的,那边的人都不知道,估摸着还以为他是出去找从前的玩伴浪去了。 仝年年懂他意思,抬指摸了摸他的眉毛,有些湿,带着霜露寒气,“你等了多久?” “个把小时?”陈旌从来不会在等待时间这事儿上撤谎,像那种“没等多久”的话他可编排不出口,他就喜欢自己被仝年年放在心上。 仝年年眼底果然划过心疼,她抱住他:“你应该早点打电话给我。” “怕你睡不够。”陈旌用外套裹住她单薄的身子,两人远看活似连体婴儿,“上去多穿两件,我扪出去玩。” “这会儿大年初一,能去哪儿玩啊。” 陈旌挑眉:“那不正好?整条街都被我们包下来了。” 仝年年扑哧笑出声,她蹭了蹭陈旌的胸膛,感慨道:“真好。”烦了一个多星期的情绪在见到仝年年后,瞬间就被抚得服帖了。 陈旌把她抱的更紧了一些,吐气:“是挺好。” 他比她想他要想她得多。 大年初一,街上空荡荡,鲜少有店铺开门。 陈旌和仝年年在外头溜达了一圈,最后决定去超市里买点食材回家自己做顿火锅吃。 大冷的天,还是吃火锅比较应景。 “你先上去睡一会儿,这里我来准备。” 仝年年看着陈旌眼下的青色,连夜赶回来就为了她那一句话,叫她怎幺不心疼? “不用,”陈旌却拒绝了,“我在这陪你就可以,上去我也睡不着。”仝年年拗不过他,抿唇想了想,说:“那我们吃完火锅就上去睡一觉。” 陈旌这才顺着她的意点了点头。 自制火锅也不需要做太麻烦的工序,不过是把蔬菜荤肉洗净片开装盘就可以了,所以只忙了半个小时不到,两人就上了饭桌。 这是他们在一起后过的第一个新年。 “好了学姐,”陈旌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自己碗里堆起的小山坡,“太多了,我吃不了。” 仝年年咬着筷子,鼻头酸酸的。 她是真的没想到陈旌会对她好的这种地步。 在别人眼里,陈旌就是一个成绩勉强过关的校霸,成天闹事,仗势欺人,手下小弟一堆堆,常年冷面,一看就不好接近。 被别人这么形容的一个人,会时时刻刻尊重她的意见;会和她假装耍赖皮然后次次妥协;会等她几个小时也只是想她哄一哄自己;会顾及她的感受而戒烟吃糖;会陪她学习陪到睡着也坚决不去打扰;会把她的每一次撖娇都放在心上;会因为她随口一句想他就立刻飞到她身边…… 仝年年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遇到第二个陈旌了。 陈旌却慌了。 他绕开桌子走到仝年年跟前,抬手去捧她的脸,“年年你别哭啊。” 仝年年没想哭,可她就是控制不住。 眼眶湿热,水雾重到眼前一片模糊。她一眨眼,眼泪砸下去,面前陈旌的模样才恢复清明。 她问:“陈旌,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 陈旌听她的哭音听得骨头都软了,他小心地用指腹抹开她脸上的泪水:“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可是也太好了。”好到她快承受不住。 眼泪擦都擦不完,陈旌索性单膝跪在了地上,与她略微平视。 他叹气:“哭包,这就叫好了啊?” “哪有这么容易的?这还远远不够。” “以后你就知道了。” 她是他的心肝宝贝蛋,要对她好到离不开自己才行。 吃完饭,两人回了陈旌的房间,刚把暖气打开没多久,屋里还透着湿冷的风。 仝年年躺在陈旌怀里,却没觉得多冷,她的眼睛酸酸胀胀,像是被泡发了的柠檬,哭多了,困意就来了。 “陈旌,我好困,你困不困?” “嗯。”把仝年年抱在了怀里,陈旌才真正地放松下来。人一放松,睡意挡也挡不住,他低头亲了亲仝年年红肿的眼,“睡吧,哭包。” 仝年年把脸闷在他的脖子里,“你别叫我哭包啦。” “谁刚才在哭我就叫谁哭包。” 仝年年哼哼两声,想计较也没了力气,暖气盈满一室,她眼皮一沉,就这么睡了过去。 陈旌搂着仝年年,听到她细细绵绵的呼吸声,轻轻笑了下,跟着闭上了眼睛。 这是他这段时间睡得最好的一觉。 等两人醒过来,已经是晚上八点。 可能是中午吃得太多,仝年年也没觉得饿。给徐媚回了短信后,她重新抱住陈旌,语气懊恼:“妈妈让我早点回去。” 陈旌安慰她:“过年嘛,正常。” “可我想陪你。”仝年年情绪低落,“而且我还想明天送送你呢。” “千万别!”陈旌连忙道,“一大清早的飞机,我哪里舍得把你留在机场一个人走?你一会儿乖乖回家,我自己能行。” 仝年年只能妥协。 分卷阅读24 送仝年年回家前,陈旌带着她去了后海,放烟花。 海滩上没人,耳边只有凛冽的寒风呼啸而过的声音。 把引火线点了,陈旌牵着仝年年的手跑开,等两人站定,第一束烟花正好射向了空中。 墨黑色的天空瞬间变得明亮,花火炸裂开,五颜六色的星芒掉落在海面上,像洒了一地的彩纸果糖。 仝年年仰头看着,脊背贴在陈旌的胸膛,她觉得心跳跳得快极了,几乎要蹦出嗓子眼。 风是冷的,而心是热的。 烟花真好看。 陈旌咬着仝年年的耳朵,说:“昨天我在房间里,看到外面有在放烟花,一点兴致都提不起来,怎么看怎么不对,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现在我知道是哪里不对了。” 仝年年大声问他:“哪里不对?” 陈旌捏住她的下巴,眼底的笑意比天上的烟花更璀璨。 他说:“这里不对。” 说完就含住了仝年年的嘴唇。 他们的背后,一束又一束的烟花仍在盛放。 烟花不好看,是因为你不在我身边。 而你在我身边的时候,你比烟花更耀眼。 第29章 陈旌再从B市回海城,已是五天之后。 回来的那天晚上,他拉着仝年年就是一顿“今天别回家了吧?” 才年初六,年味犹浓。老刀出国潇洒去了,他家里没人,陈旌搂着仝年年便往老刀家那头走。 仝年年确实没想回家,她想着开学会更忙,还不如趁这个机会多陪陪陈旌。 她顺从地跟着陈旌后头,忽然想起心中一直存着的疑惑:“老刀为什么总是不在家?” 老刀待在店里的时间比待在家里的时间要多得多。 陈旌脚步一顿,脸上挂的笑有些无奈。 “宝贝儿,咱俩做爱的时候能让外人听见么?”他眸色一闪,“还是……你想让人听见?” 仝年年消化半天,脸红得能挤出辣椒汁,她一脚踢过去,“陈旌,你自个儿回去吧!” “诶诶我说着玩呢!” 陈旌见仝年年真的生气了,他一把拉过她撞进自己怀里,“我说错话了,你打我一下,消消气?” 仝年年一听,抬手真要打下去,半道却又心疼得不敢下重手,她皱着鼻子去揪陈旌的耳朵,“你就是爱欺负我!” “哪能哪能?”陈旌腆着脸让她揪耳朵,还—副享受的模样,“现在消气了吗?” 仝年年低低哝哝:“我才没那么小气。” 陈旌弯腰去亲她脸,“那现在要不要跟我去老刀家?” 仝年年不说话。 陈旌就继续哄她亲她,一连问三遍:“去不去?去不去?去不去?嗯?” “去去去!”仝年年推开他的脸,“怕了你了。” “哈。” 陈旌对空气笑一声,空荡荡的巷子响了声回音,像小石头丢进古井里,咚—— 真想时间再快点,他想正大光明地和仝年年在巷子外头牵手。 先前因为期末考试的缘故,后来又因为过年的关系,俩人许久未做,陈旌挺身送肉棒进阴穴时,只觉得腰间酸麻,险些克制不住就让欲望喷薄而出。 仝年年扶着门板,微微侧过脸去看背后的陈旌,从耳根到后颈都透着粉红,她哽着声:“太……太大了……” 陈旌缓了一会儿才有了动作,他捏着仝年年的屁股,腰往前送一寸手上力道就重一分。 “年年太紧了,大点好开垦。” 仝年年被嘻得说不出话来,就在十分钟前,两人刚进房间陈旌就把她压在了门上胡乱地亲吻,连几米之外的床都懒得上,猴急得不像样。 她早该习惯陈旌说荤话的功夫的。 肉茎插进嫩穴,发出水流媚肉摩擦过后噗嗤嗤的声响,仝年年止不住地呻吟,娇喘出来的呼吸都打在了门板上化成了水雾,背后的撞击稍微狠一点,脸颊贴上去,湿潮一片。 将近一个半月没做过,陈旌只是插了百余下仝年年就颤抖着泄了洪灾。 她浑身都是汗,腰软得不行,眼看着就要滑下去,陈旌就把她捞进了怀里,两只手托住她的臀,令她的双腿盘上他的腰,他说:“年年抱紧我。” 仝年年思绪一片混沌,她乖乖地勾住陈旌的脖子,还没来得及有缓冲的机会,因为高潮而哗啦流水的肉穴就被一根蓬勃的性器插了进去! 空虚再次被填满,血液都激动得在咕咕冒泡,她莫名其妙就开始掉眼泪,“不要……不要……” 太刺激了。 “不要什么?嗯?” 陈旌抱着仝年年就像在抱孩子,他边走边尙,性器深深地埋在娇嫩的花六中,一顶一顶地快要把仝年年给抛出去,空气里都是糜烂不堪的肉体拍打声。 等仝年年被压在床上,她肩膀登时崩紧,在乳头被咬住的瞬间,小六又敏感地泄得一塌糊涂。 她感觉自己要被抽空了,而陈旌还孜孜不倦地在她身上卖力耕耘一一陈旌是真的憋太久了。 仝年年不出十分钟就丢了两次,陈旌却依然坚硬如初甚至更粗更大,她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只一个劲地叫他哥哥,求他快点射了得了。 陈旌摁着她的两条腿,下身耸动不断,越来越快,肉都被龠翻出去,红肿泥泞,像是被泡了盐水的山楂,肥肥嫩嫩。 他啃着她的脖子,往上,到耳朵,再到嘴,最后才松口:“这次玩个新鲜的。” “宝贝儿,叫老公。” 仝年年被肏得七荤八素,什么都听,哼哼唧唧地就软乎改口:“老公……” 这两个字一蹦出来,比什么都好使。沉甸甸的硕袋一抖,死死顶在蚌肉在卷的肉洞口上,马眼突突,存了好久的货就这么释放了出去。 仝年年心底一松,就瘫了过去。 不敢再饿着他了。 第30章 新学年伊始,仝年年作为准高三生,忙成了被鞭打在崩溃边缘的陀螺。 陈旌怕她忙碌的程度和营养的加持不成正比,开学没多久他就学起了做菜,说是要亲手为仝年年准备营养餐。 仝年年以为他只是随便说说而已,也没当真,打哈哈就这么过去了。 但没料到的是,连本学期第一次月考都还没到来,陈旌就向仝年年献上了他的杰作。 其实仝年年在尝第一口的时候,心里是有点忐忑的——因为这是陈旌第一次下厨做饭。 但事实证明,陈旌就是被上帝眷顾的那个宠儿,他做什么都不会太失败,比如仝年年面前的营养餐。 她吃得干干净净。 “陈旌好棒。”把嘴擦干净,仝年年捧着他的脸亲了他一口,“你还有什么不会的?” 陈旌想了想,“应该没有。” 得意忘形的样子一点也不让人 分卷阅读25 讨厌。 仝年年又要亲他,却被拦下,她奇怪地问:“怎么了?” “最近是不是有人在烦你?” 仝年年一愣,点了点头,“对。但应该就是三分钟热度,我不理他就好了。” 陈旌得了仝年年的口头确认,神色瞬间就黯了下去。 追仝年年的男生是隔壁学校的曲华。曲华这人,和陈旌的过节颇大,上回陈旌背部 受伤,就是曲华那帮人耍的阴招。 曲华的爸爸是个暴发户,家里别的没有,就钱最多,是以曲华不管捅了多大的篓子,只要钱够,他就总能脱身,简直臭名远扬。先前曲华欺负了深岛的一个女生,怡好是杨祈的女朋友,杨祈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便告诉了陈旌。 这已经不是钱不钱的问题了。既然都欺负到了自己的地盘,陈旌自然就没有不出面的道理。 两方开战,陈旌被偷袭中了后背的伤,曲华也没好到哪去,被锁头抡破了额头,又断了三根肋骨,个把月都没在学校出现。 要说曲华追仝年年这事儿陈旌是怎么知道的,也巧。今儿早他正准备趴着睡觉,听到班上有人提到仝年年的名字,便多留了一个心眼。没想到那群人讨论的内容竟然是曲华正在追求仝年年,而且曲华还大张旗鼓地到处乱说,生怕别人不知道仝年年是他曲华要追求的人一般。 嚯!被打进医院还不知收敛,出来就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他这个人脸皮最厚,不是你说不理他、他就会善罢甘休的。” 陈旌揉揉仝年年的脑袋,“学姐,这件事你交给我。” 仝年年看他脸色不对,又想起他后背受伤的事情。 她抓住他的手,“陈旌,你别打架。” 陈旌冷着声道:“他欺负你。” “可是打架斗殴,并不好。”仝年年放软了姿态,“陈旌,我怕你受伤。” 胸腔本有股火气在翻涌,可一面对仝年年,天大的怒火都消成了灰烬。 陈旌忍得腮帮子都快咬碎了,最终还是低了头。 “好,我不打架。” 高三以后仝年年每天下午都会加课。 因为恋情不公开的关系,陈旌一般都会在学校一条街开外的奶茶店里等仝年年,然后他再送仝年年回家。 按平常这个时间,仝年年也该出现了。 心慌得如同被扔进沼泽的鱼。 陈旌不耐地又看了一次手表,手指在桌面上敲敲打打,毫无规律可言。 给仝年年买的热牛奶变得有些冷了,他再忍不住,决定折回学校看看。 三月的天,冷风刮在脸上像是刀子在削面。陈旌跑得飞快,满身是汗,手脚却冰凉得僵硬。 他很怕仝年年会出事。 然而人果然不能胡思乱想。 陈旌快到深岛大门口时,就看到了让他目眦欲裂的一幕。 第31章 由于之前海城有发生过女学生晚归出事的意外,深岛便在事件发生不久后取消了晚自习这一课程。 放学的时候,仝年年闹了肚子,等人从卫生间出来,已经是二十分钟后。天色昏暗,字校基本上没什么人了。 身上没带手机,仝年年怕陈旌等急了,她走得很快。不想刚走出校门不远,她手臂一疼,就被人拽到了旁边的小树林里。 和别的学校不同,深岛的门口对着的不是宽敞的大马路,而是一条笔直的林荫大道。这样的设计说白了就是为了家长接送孩子时有地方停车,而又不阻碍外面的交通。说得再诗意一些,那就是深岛校如其名,就是一座藏在城市深处的岛屿,欲求索而深探。 大道两边是两片小树林,本以绿化占地为主,此时却成了曲华趁虚而入的绝佳去处。 仝年年第一时间就挣扎起来:“你放手!” 曲华兀地阴恻恻回头,诡谲的笑容在浅淡的夜色中犹显渗人,他手上力道不自觉又大了几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和陈旌的关系么?” 仝年年心一凛,手腕被拽得生疼也像是没了知觉,前所未有的恐惧将她吞没,她面如雪色,脑子一热,猛地抓住曲华的手,张口就咬了下去! “啊!” 曲华吃痛,甩手便把仝年年掀翻在地上。虽说这时候天还冷,仝年年穿得挺多,但整个人被摔在枯枝败叶上头,再厚的衣服也隔绝不了疼痛,尖锐的树刺立刻就把她的手给划破了。 她没力气管这些,撑起身子就要跑,谁知还没跑两步,便踉跄地开始后退折返—— 又来了三个人堵在了她的面前,明显是曲华的跽班。 前面三个小混混,后面一个大魔头。 仝年年气得手都在抖,她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知道三个人的话语权还不如曲华一个人的分呈重,她转身,眉色发白,语气却镇定平淡:“曲华,你到底要怎么样?” 曲华凶狠地盯着她,仝年年咬他时显然是下了狠口,天又冷,手腕上的齿痕渗出血丝,寒风吹过,钝钝地疼。他狰狞着眉眼,“我要怎么样?你怎么不说说你男朋友拿锁头砸老子脑门的时候又要怎么样?” 一提起陈旌,仝年年就像是有了后路,心中的恐惧感退了些许。她心知此时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于是故意凉凉的开口道:“那是你们的事情,别把我扯进来。” “哟!”曲华夸张地大笑两声,“这么快就要和他撇清关系?你不怕他听到了难过?”说罟又要上前抓仝年年的肩膀。 而仝年年早就看准了一个空档,她拔腿就往那里跑,只听到后面一声追,她跑得越来越快,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但可悲的是,男女力虽上的悬殊,太过现实。 仝年年头皮一疼,就被拖了回去。 “曲华!你会遭报应的!” “等遛了再说吧。” 曲华冷笑,让身后那几个跟班压制着仝年年的四肢,他揪住仝年年的外套,往两边一撕,拉链的塑齿瞬间扭曲,仝年年一声尖叫,外套里头的卫衣就露了出来。 就在仝年年陷入绝望,以为事情没有回旋之地的时候,原本还试图要掀她卫衣的曲华突然一声闷哼,背部僵直,居然就这样硬挺挺地往旁边倒了下去! 这一切都来得太猝不及防,几个跟班还没反应过来,曲华就轰然倒地。他们一抬头,看到来人的脸,顿时吓得屁滚尿流,不顾曲华死活,直接就跑走了。 被桎梏的手腕脚踝一松,身上也没了压制,看到那张熟悉的脸,还有他手上的砖头,仝年年骤时瞪大了眼睛,一下就哭了出来。 “陈旌。” 扔下砖头,陈旌一言不发地将仝年年抱起来,然后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了她的身上。 她在他的怀里哭,哭得他心都碎了。 如果刚才不是他出乎本能地停了下来,说不定就错 分卷阅读26 过了小树林这边的动静,那样的后果……他想都不敢想。 陈旌满嘴的血腥味,连一句完整的话都组织不出,他只吻了吻仝年年的脸颊,然后在她耳边说:“闭上眼睛。” 心底隐隐知道陈旌要做什么事,仝年年却不复以往的理智,心里竟一点阻拦的意思都没有。她抬起手捂住嘴,眼睛闭上,睫毛颤得像被抖落的糠筛,身上穿得再多,都捂不暖刚才被绝望带来的冰冷。 耳边一声又一声皮肉撞击的声音,从曲华口中传来的闷哼声由小变大,到最后,有血腥味透过指缝传到仝年年的鼻端,她被腥味呕得一激灵,理智被刺得回了笼。 殊不知将将睁开眼睛,仝年年便吓得傻在了当场。 那个血肉模糊地躺在地上的人……是曲华? 他的手被鲜血覆盖,以怪异的姿势搭在他的头两边,整张脸像是被红墨水泼过一样,连五官的位置都看不清在哪里。 而陈旌仍像一个毫无灵魂的机器,脚下不停,还在往曲华的腰部踹。 仝年年反应过来,惨白着脸过去抱住陈旌,她想拖着陈旌远离曲华,却抵不过他的力量。 “陈旌……不要……不要再踢了……会死人的!” 怀里多了一具香软的身体,陈旌眸色一闪,倏尔停了下来,“年年?” 仝年年哭得嗓子都在疼,她祈求地抱着陈旌:“陈旌……我扪回家了……不踢了好不好?” 陈旌僵住的手抬起来,摸了摸她的脑袋,方才黯淡无光的曈孔恢复了一丝明亮,他说:“等等。” 等等什么? 仝年年茫然,只见陈旌走开几步,忽然往曲华的胯下狼狠一踢—— 她登时惊得闭紧了嘴巴。 下意识的,她就在想,绝对不能叫出声,那样会害了陈旌的。 陈旌做完了最后一件事,他沉着脸走过来,抱过仝年年就往外走。 脱开陈旌的怀抱,仝年年抖着腿去探了探曲华的鼻息,感受到微弱的热气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她跑回陈旌身边,将他口袋里的手机拿了出来,陈旌眉峰一跳,没有阻止。 给曲华叫了救护车,仝年年口干舌燥,她咽下一口干巴巴的冷气,去牵陈旌的手,“走吧。” 握着自己的手那么凉,陈旌却觉得比冬天的太阳还让人温暖。 “……嗯。” 两人一路无话。 陈旌把仝年年送到离她家还有百余米远的巷子口,他轻轻抚过仝年年的眼睛,“回家好好睡一觉。我走了。” 仝年年心里一咯噔,未知的恐慌让她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掉了下来。 她抓住陈旌的手,“陈旌……我怕。” 怕曲华真的死了,怕陈旌毁了前程,怕他们俩会因此而分开。 陈旌俯身亲她额头,而后把她抱了个满怀。 “别怕。” “一切都会没事的,我保证。” 仝年年泣不成声。 她拗不过陈旌,最后还是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看着仝年年离开的背影,陈旌的心脏像被挖空了一样。 他浑身无力,靠坐在墙上望向天上的月亮。 今晚的月亮挺圆的,风也挺烈的,他也挺冲动的,却一点也不后悔。 自嘲地笑了笑,陈旌拿出手机,拨了一通电话。 “爷爷。” 第32章 仝年年忐忑了一整夜。 第二天,她早早起床,看着镜子里面色惨白、眼睛红肿的自己,心生疲惫。这样的她,任谁看了都会怀疑猜测她的不对劲。 “唉.” 仝年年没吃早餐,怏怏地躲开徐媚的视线,抱着背包就出了门,连招呼都忘了打。 徐媚站在门口,若有所思。 仝年年是她的女儿,她再了解不过。 从昨天回来就有些不对劲,一个晚上过去了还这么反常?难道是被同学欺负了? 这时候,厨房里的水开了,不容忽视的警鸣声将徐媚思绪打断,她连忙走进厨房,没再多想。 陈旌没有出现,攥在掌心里的手机也没有动静。 仝年年怅然,大半年过去,这天还是第一次,她一个人上学。 慢吞吞地来到学校,仝年年敏感地察觉到了校园里与往常有反的怪异。 好像……大家都在看她。 是错觉吗?仝年年始终没有抬起头来,就这么承受着如炬的视线走到了教室。 教室里已经来了半数的人,仝年年一到门口,原本喧闹的教室就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年年。”是黄娉婷的声音。 小心翼翼的语气,让仝年年立刻就肯定了旁人冲她窃窃私语的原因。 果然还是都知道了。 仝年年攥紧了书包带子,她不再低头,反而挺直了腰板,往座位方向走去。 坐下,拿书,默读。完全无视周围的目光。 仝年年面上镇静,像是天大的事都不在乎一般。然而只有她自己清楚,此时的心跳有多快。 黄娉婷一眼就看到了仝年年脸上的憔悴,她于心不忍,想上前安慰,却不知道怎么去开口。 陈旌把隔壁学校的曲华打进了医院。这次的打架事件并非曾经的那种小打小闹,有人说曲华的手骨折错位到畸形的地步,有人说曲华只吊着一口气在医院里躺着,还有人说……曲华的命根子,可能废了。 这要放在以前,黄娉婷也就是随口给仝年年八卦两句,然后仝年年不当回事,只埋头学习——活脱脱的两耳不闻窗外事,一生只读圣贤书——这件事在她们这里,三言两语就过去了。 可今时不同以往。 仝年年居然是事件的参与者。 听说是曲华追仝年年,陈旌不爽,便上手了。 至于具体原因,除了当事人,无人知晓。 而仝年年和陈旌在交往的消息,也因此像被插上了翅膀一样,飞向了深岛的每一个角落。 黄娉婷听到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生气,气自己作为仝年年最好的朋友,却被她瞒得滴水不漏。 剩下的反应,则是心疼。 仝年年毕竟是她最好的朋友。 但她是旁观者,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 心里纠结,黄娉婷如坐针毡,直到她看到桌角的一块橡皮,才猛然想起了一个人。 穆诀。 橡皮是之前她和穆诀在一个考场考试时,穆诀借给她的。 篮球场。 黄娉婷给穆诀递了一瓶热饮,“天气挺冷,你喝喝这个吧。” 穆诀没接过,把视线放到更远,他问:“你也是来看我笑话的?” 仝年年和陈旌是一对。 这个消息像座山,沉重地压在穆诀的身上。在这件事情之前,所有人都以为他和仝年年是一对,在一起只是迟早的问题, 包括他自己,也是这么想的。 分卷阅读27 谁知道所谓的以为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 他成了笑话。 黄娉婷抿唇,收回手,在他旁边坐下,“……不是。” 穆诀不信,话中带刺:“那你来做什么?” 热饮的温度穿过瓶身,一股一股地渗进皮肤,黄娉婷沉默了好久,才决定开口。 “穆诀,我喜欢你。” 在学校待了半天,仝年年一次都没开过口。 她站在一个偏僻的楼道里,从窗口看出去,整个深岛尽收眼底。 这里是她和陈旌在学校里约好的秘密基地。 一个早上,仝年年把流言蜚语听了个饱,什么版本都有,真真假假,听得她浑浑噩墨。 却独独没有关于陈旌现在的准确消息。 很多人都说陈旌现在肯定是在拘留所,可仝年年不信。因为她也是事件的参与者,不应该陈旌被拘留而她到现在还能安然无恙地待在学校。 再加上昨晚陈旌笃定的保证……仝年年猜测,陈旌现在八成是在医院。 在曲华所被送去的医院。 仝年年捏紧了拳头,她要去医院。 下一节课是语文课,仝年年拿着早就备好的空白请假条,给黄娉婷发了一条短信,说是不舒服,让她帮忙给老师圆过去。 黄娉婷久久不回,仝年年却等不了了,她把手机收好,直奔深岛大门。 却是在大门见到了意想不到的人。 仝年年僵在原地,手心里伪造的请假条皱成一团,被冷汗浸湿,她感觉四周很安静,连骨血都没了生息。 脚步不由得往后退,她看到徐媚盛怒的模样,话出口时几乎没有声音:“……妈?” “跟我回家!” 第33章 仝年年蜷缩在床上,一动,全身都疼。 这是徐媚第一次发那么大的火,衣架都抽断了三根。 仝年年的眼还肿着,不敢睡,因为一闭眼就想哭。她好想去找陈旌,却只能妥协地被困在这个房间里。 想着想着,眼眶又开始冒酸气,她抹开泪水,冷不丁辣到手腕上的红痕,顿时疼得五官都皱在了一起。 仝年年正抽着气,就听到门口忽然有了动静。 她看了眼墙上的钟,凌晨两点—— “年年。” 仝年年几近条件反射地把脸埋进了枕头里,由着脸上的泪水融进枕套布料,鼻音重得像是患了重感冒。 “……爸爸。”喊完这两个字,眼泪反而流的更汹涌。 仝有才怎么会听不出来? 他叹了一声气,把灯打开,将药膏放在床头柜后,便坐在了床沿。 “年年,你别怪你妈妈。” 仝年年不作声,只是揺头。 她从来不怪徐媚,只怪自己。 仝有才看得心里一阵涩然,“你妈妈的性子你也知道,就是太冲动了,我说过她了,不会再有下次。一会儿自己拿药把伤擦擦,女孩子的身上可不能留疤。” “……爸爸,我想见他。”声音细若蚊吟。 仝有才沉默了。 仝年年把脸抬起来,她哭得眼睛都快睁不开,神情满是渴求,嘴里仍是那句话:“爸爸,我想见他。” 看到自己女儿满脸泪水,仝有才于心不忍,他坐回去,帮仝年年擦眼泪,边擦边说:“他是好孩子,爸爸知道。” 他对陈旌有印象。 一个有礼貌有教养的男生,品行不会差到哪里去,更何况他还从仝年年口中得知了陈旌为什么会冲动的具体原因。 男孩是真的喜欢自己家姑娘的。 但是时间不对。 “他真的对我很好。”仝年年哽咽着,“爸爸,你就让我去见见他吧……”仝有才不忍心揺头,他把仝年年汗湿的头发拨开,语重心长道:“他是很好,这没错。可是年年,你确定要在他和你妈妈之间,选择他,而伤你妈妈的心吗?” 像是有棉花堵在了喉咙里头,仝年年哑口无言。 脑海中一会儿闪现她给徐媚拔白头发时的画面,一会儿浮想陈旌在楼下等她的场景。 陈旌很重要,徐媚也很重要,为什么一定要去做选择呢? 仝有才没再说话,只留下一句记得擦药,便关灯离开了房间。 又是一室的漆黑无光。 巨大的孤独将仝年年笼罩,她看着天花板的吊灯,眼神空洞,心如刀割。 被衣架抽过的地方又刺又疼,只可愔身上再痛,她似乎都感受不到了。 沉默须臾,仝年年突然一把将被子扯来盖过头顶—— 嗪啕大哭。 让被子闷着,崩溃的哭声回荡在房间里如同受伤的小兽在哀鸣。 仝年年不停地捶着自己的胸口,眼泪流进嘴巴里,是苦的。 她真的要痛死了。 不知道徐媚怎么给学校那边交代的,仝年年被她关在家里,整整五天,哪里都不许去,没有丝毫自由可言。 仝年年以为日子就真的只能这样了。 “……囡囡。” 午饭后,徐媚把自觉回房的仝年年叫住。 闻言,仝年年顿足,却也没回头,也没开口。 “你明天就回学校吧。” 仝年年心一动,转过身面向徐媚,迟疑而不确定地问她:“真的?” 徐媚点点头,甚至笑了笑,“你是学生,总是要回学校的。” 就好像她扪两人根本就没有经历过这几天的冷战一样。 仝年年忍下喉间的酸楚,轻轻地说:“谢谢妈妈。” 仝年年一恢复自由,就给陈旌打了电话。 “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她的心瞬间就坠到了谷底。 “不会有事的。”仝年年告诉自己。 不敢多想,她转而跑到陈旌的家,却看到了一个让她面如死灰的事实。 人去楼空。 邻居说,陈旌昨天就跟着他爸妈离开了。 “那……那他外婆呢?” “外婆也跟着一起走了啊。” 邻居揺摇头返回家,嘴里念叨着,“造孽哦,小小年纪就那么会打架,长大了还得了……” 仝年年彷徨地站在陈旌的家门前,不知道自己除了愣怔还能做什么。 所以……徐媚会松口放她自由,是早就料到了她即使会这样,也只能扑空的结果吗? 仝年年萼然想起了什么,她转身往童年超市方向跑,却不是去童年超市,而是跑到了它后头的巷子深处。 一张摇摇欲坠的挂牌晃在铁架子上,风一吹,就歪七八扭地揺荡。 “暂停营业”。 ……连老刀,都走了。 仝年年彻底慌了。 她慌不择路地拿着钥匙闯进了老刀的家,直到面对一屋子的防尘布—— 仝年年腿一 软,就坐到了地上。 一切都结束了。 * 徐媚一路跟着仝年年,越跟 分卷阅读28 越震惊。 这些都是什么地方?仝年年怎么会知道这些地方的?那个陈旌到底教给了仝年年什么东西! 徐媚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多,她跟在仝年年身后进到这栋两层的小楼,来不及打量,便因为仝年年瘫软坐地而唤了一声:“年年。” 仝年年的背影一僵,良久没动静。 徐媚又开口叫她:“囡囡。” 仝年年回过头,已是泪流满面。 她不想再去思考徐媚怎么会出现在自己身后而她无所察觉,也不想再去忖度徐媚此时此刻是什么心情,她只感觉自己再不发泄,就要被逼疯了。 她仰头看徐媚,指着胸口说:“妈妈,我这里好难受。” 在陈旌最需要她的时候,她没有选择陈旌——陈旌那么那么好,她还是决定放弃他而迁就家人。 现在陈旌走了,仝年年觉得心都被掏空了。 徐媚踱步走向仝年年,蹲下,抱住了她。 她喃喃自语:“妈妈,他走了。” “他肯定讨厌死我了。” 在徐媚的怀抱里,仝年年隐忍的抽泣声逐渐放开,变至痛哭流涕。 “一直都是他对我好,而我什么也没做,到头来还没有选择他……我真的…真的太坏了。” “我现在知道错了,可是怎么办…他不要我了……” “怎么办啊…他不要我了……” 仝年年一直在问怎么办,犹如在寻求一个没有答案的答案。 而徐媚只是抱着她,一句话也没回答。 第34章 那一天之后,仝年年再没在人前哭过。 她重新投入到了高三生涯紧张的学业当中,一如往常地好好过着生活,就好像……前段时间那个整日以泪洗面的人,根本就不是她一样。 徐媚起先还以为是仝年年给她作的障眼法,但日子一久,她也就放下了心。 本来嘛,高中恋情什么的,分开哪有那么痛苦? 年年还是那个让她放心的女儿。 徐媚却不知道,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夜深人静的时候,仝年年只要一想到陈旌带着一身的血腥味送她回家的画面,就会心痛得浑身发抖,眼泪止都止不住。 他叫她别怕。叫她好好休息。 可她做不到不害怕,甚至依赖上了安眠药。 失眠的时候,仝年年总是在想一个不切实际的可能性。 如果当时她知道那是他扪最后一次见面,她还会不会听话地转身离开而放他一个人去面对? 答案是不会。 但是没有这如果。 陈旌不在自己身边的日子,仝年年发现时间过得非常慢。 除了用学习去消耗时间,她不知道还能拿什么去填补心里的那份空缺。 忙碌真的是一个好东西。它让仝年年没有时间去想更多的烦心事,也让仝年年变得越来越沉默。 可谁又想沾上忙碌的瘾呢?还不是因为孤独。 陈旌离开了海城,而黄娉婷,也要跟着穆诀出国了。 穆诀在准备出国的事情仝年年先前就略有耳闻,但黄娉婷也跟着一起去,这是仝年年完全没有预料到的。 “反正我成绩也不好,还不如出国顺着海归的名头回来。” 仝年年知道黄娉婷家里条件不错,海城唯一的出港口就在她爸爸公司的管辖范围以内。像这种离高考不到两个月临时决定要出国的情况,对黄娉婷来说似乎只是一件很小的事情。 “是因为穆诀吗?” 黄娉婷愣了愣,随后苦笑道:“我一直以为我瞒得挺好的。”仝年年好笑地推她,“就你那点小心思。” 黄娉婷跟着笑,笑声退下,只剩下沉默。 无声使然,黄娉婷突然觉得眼眶有些湿,用力吸了吸鼻子,她猛地抱住仝年年:“年年,事情都过去了,你一个人也要好好的啊。” 仝年年回抱过去,避而不谈那个话题,她拍拍黄娉婷的后背,“你要记得想我才是真的。” “我当然会想你!”黄娉婷信誓旦旦的保证道。 —眨眼,天愈发炎热,夏天到了。 随之而来的,是高考。 仝年年站在曾经是她和陈旌秘密基地的楼道里,放眼看深岛。 她快离开这个地方了。 离开这个会吞人的深渊巨口。 它放走了陈旌,放走了黄娉婷。 独食她一人。 荒诞无稽得就好似,陈旌他们从来就没有出现在仝年年的生活里过一样。 有风吹进来,仝年年揉了揉眼睛,指尖划过一片湿润。 她呐呐:“风好大啊。” 高考来得嚣张,去得也匆忙。 出成绩那天,仝年年睡了个天昏地暗。 是徐媚把她叫醒的。 “囡囡啊!这分数,Q大稳了!” 仝年年翻了个身,把自己蒙进被子里,像是没睡醒,“知道了。” 徐媚喜上眉梢,没太在意仝年年的态度,连忙就开始了她的向亲戚报喜流程。 听到电话那头的人都在夸仝年年,徐媚的笑意越来越浓,一边谦虚又一边得意一一因为三个月前发生的那件事,本来徐媚都做好了让仝年年复读的准备,但没想到仝年年竟超常发挥,考过了Q大历年来的分数线足足四十分。 真不愧是她的女儿! 徐媚在客厅妙语连珠,笑声不断;仝年年在房间浑身发冷,无声流泪。 仝年年一直都记得徐媚和仝有才说过的一句话。 她说如果仝年年和陈旌在一起,陈旌会耽误仝年年的前程。 为了证明徐媚是错的,也为了给陈旌争一口气,三个月来,仝年年没有一天敢松懈紧绷的神经一一还好,她真的做到了。 只可惜她想分享喜悦的那个人,已经远离了她的生活。 她没事,就是想哭罢了。 收到Q大的录取通知书后不久,徐媚给仝年年办了一场升学宴。 基于礼节,仝年年全程跟在徐媚的身后,看着徐媚和别人虚以委蛇,而她作为主人公,只需要偶尔露出一个笑容就够了。 真累。 酒宴接近尾声时,徐媚走到洗手间,才找到正坐在走廊沙发上发呆的仝年年。 “你怎么还在这里呀?快跟妈妈出去,”徐媚作势要来拉她,“叔叔阿姨都要走了,你得出去招呼一声才行啊。” 仝年年却躲开了徐媚的触碰。 徐媚冷了脸,“仝年年,你现在是在给妈妈甩脸色看是不是?” 仝年年依旧没有看她,而是在看廊壁上的挂画。 浓重的色彩渲染出一副光芒万丈的落日图,像极了那天她在医院住院大楼见到陈旌的场景。 陈旌之前总问她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 她总是故意说不知道。 但 这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 陈旌追她时,两个人之 分卷阅读29 间的亲近暧昧就像是饭前的开胃小菜。 真正让她动心的,恰是他逆着一背的阳光出现在她面前的那瞬间。 要是能回到过去就好了,那她一定会认真的回答陈旌的。 从回忆中拉出来,仝年年眸色黯淡,她扬起头望向眉间已染上愠色的徐媚。 她说:“陈旌从来就没有耽误过我。” “是我耽误了他。” 仝年年说完,就越过徐媚走了出去。 徐媚怔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她气急败坏道:“仝年年,你就是这个态度和妈妈说话的?” 仝年年背对着她摇了摇头。 “我只是不想别人误会陈旌而已。” ———— 校园地图结束。 第35章 昨晚失眠,今早贪睡。闹钟响了两次,仝年年才拖着身子爬出被窝,差点没摔个头朝地。 吓得她立马就清醒了。 稀里糊涂地去刷了牙洗了脸,用水湿手,压压头顶那缕毛,杂乱的短发被拨顺,镜子里的自己也顺眼了不少。 仝年年摸着眼下的黑眼圈,有些郁闷,果然是年纪到了,新陈代谢都慢了许多。 再过两个月,她就要二十五岁了。 二十五岁是个大门槛,仝年年知道自己要尽快调整生活作息,不能再像之前那样对青春挥霍无度。最起码得把这个失眠,掰回正轨。 可安眠药吃多了对胃不好,前段时间还因为这个进了医院,挨了好几天的胃疼才缓过来。于是这几天她改吃睡眠糖,却效果甚微。 “好想睡个好觉啊。” 仝年年丧气地走出租屋,权衡了下时间,决定舍弃绿豆粥,改吃牛肉烧麦。 和往常一样,路过停在巷子口的那辆豪车时,她留神地多看了几眼。 依然是车在人不在。 仝年年美滋滋地想,如果她是这个豪车的主人就好了。 想归想,步子却是不停的。仝年年走路不喜欢左顾右盼,但不远处那个朝她这边方向跑过来的男人,她压根就忽视不了。 好胖……又白又胖,像行走的大馒头。 大馒头边跑边拿手帕擦汗,随意一记抬眼,和仝年年撞上视线,他面色一僵,便急急低下了头。 仝年年并没注意到大馒头的不对劲,还体贴地侧了侧身子,给他让道。 但让仝年年错愕的是,大馒头与她擦肩而过后,居然钻进了她身后那辆豪车的主驾驶。 仝年年震惊了。 原来豪车车主长这样? 这一刻,仝年年有些怀疑自己昨晚瞥见的那只夹烟的手只是她的臆想。 那只手可不是大馒头会有的手。 仝年年挠挠下巴,往包子铺走去。闻着肉包的咸香,她分神地想,大馒头应该是司机吧,有钱人似乎不兴亲自上阵——她果然不配当有钱人一一有车当然是自己开比较爽——虽然她没车。 不过这也不关她的事就对了,还是买烧麦要紧。 仝年年走后没多久,豪车斜对角那条小路就走出了一个高大的男人。 大馒头……也就是白拳拳,一见到这个男人就从车里钻了出来,给男人打开后车座的车门,待男人坐好后,才回了主驾驶的位置。 白拳拳手握方向盘,从后视镜里看向在后座低头打开平板的男人,例行问话:“还是要跟吗?” “跟。” 白拳拳将手刹压下,想到刚才和仝年年的对视就好奇得直心痒痒,他斟酌了一下字眼,问道:“陈总,我一直很好奇,为什么不让仝小姐知道你啊?” 陈旌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你想放假吗?” 白拳拳立马以手作拉锁,封了嘴巴。他心知自己的车技没什么过人之处,能拿到这份工作,还是托了名字的福—— 孟野曾在白拳拳面前说过一嘴,陈旌对名字是叠词的人印象一向不错,所以白拳拳能在竞争那么激烈的情况下脱颖而出,可谓是天大的缘分。 但也不可能是他“恃宠而骄”的理由。 好奇心不仅能害死猫,还能害死大馒头。 为了保住这份工作,他还是乖乖闭嘴好好开车吧。 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陈旌到底被影响了,再无心看平板屏幕上的字。将平板随手搁在一旁,他看向车窗之外。 城中村路窄车多,白拳拳开得小心又缓慢,倒让陈旌有了余地去观察正在包子铺买烧麦的仝年年。 她好像很喜欢吃牛肉烧麦。 陈旌有吃过,其实味道一般。但估计想着是仝年年喜欢吃的玩意儿,吃得多了,他竟也吃出了美味。 目送仝年年拎着两个烧麦和一杯豆浆进了地铁口,陈旌捏了捏眉心。 “走吧。” 白拳拳应下,转动方向盘,拐上了大路,速度提上去,车身便如银水泄般驶进了拥挤的车流。 陈旌望着眼前一幢幢陌生又熟悉的高楼大厦,心底倏尔涌上一股悲凉。 白拳拳刚才问他为什么不让仝年年知道他的存在。 大抵是害怕吧。 毕竟当年意气用事的是他,不告而别的也是他。 他害怕仝年年早就忘记他了。 ———— 陈旌:想当这辆豪车的主人吗? 仝年年疯狂点头:想想想! 陈旌给白拳拳使了个眼色:你换老板了。 陈旌:喜欢自己开车吗? 仝年年疯狂点头:对对对! 陈旌给白拳拳使了个眼色:你被解雇了。 第36章 仝年年匆忙来到公司,踩着点打卡按指纹,再看时间,八点二十九分,终于放了心。 今天的第一班地铁没挤进去,她还以为会迟到,幸好赶上了,不然全勤奖又没了。 走进办公室,仝年年把包取下,刚坐好,旁边的姜旭就给她递了杯可可,“给你买的。” “……不用,我吃过早餐了。” 姜旭听了脸上半分尴尬也没有,反而很殷勤地将可可放到了她的桌上,说:“可可也没多少钱,你就别和我客气了。” 仝年年抿着唇:“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 她把可可放回姜旭那边,“我喝不下了,放我这里浪费,还是你喝吧。” 二度被拒,姜旭脸上的笑意这才僵住。他沉着脸,一言不发地起身,把还温热的可可直接丢进了垃圾桶,闹出的动静让办公室里不少同事都回了头。 得到自己想要的关注,姜旭下意识扬起了下巴,回座位时没有再看仝年年,既幼稚又无聊。 仝年年却松了口气。 姜旭是个富二代,在平时的穿着打扮还有吃食习惯就能看出来他骨子里的铜臭味。在这个时代,有钱,长得又不丑,多的是人追捧,再加上整个策划部就只有姜旭一个男生,物以稀为贵,所以他还挺受欢迎的。 让仝年年 分卷阅读30 苦恼的,是姜旭正在追她。 仝年年不喜欢姜旭,自然就不能给他希望。可是姜旭似乎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他总以为仝年年这是在欲擒故纵。不仅如此,他还将这样的想法一点一点地传出去,很直白地就影响到了其他人对仝年年的看法。 正是因为这样,仝年年在桐野科技待了一个月,到现在都还没有一个说得上话的同事。 说得小心眼儿点,仝年年有些烦姜旭。 不过今天姜旭应该不会打扰自己了。 这么想着,仝年年一身轻松,打幵电脑后,她就把精力都放在了工作上,没再在意姜旭时不时投过来的目光。 “啊累死了!” 听到有人开口,仝年年眉峰一动,瞥向电脑右下角,中午休息时间到了。 去外头领了盒饭,仝年年快速吃完,不等姜旭说话,她拿着水瓶就离开了办公室。 茶水间的饮水机坏了,还没有送新的来,一桶水搁在桌上,就一个塑料杯子堵着开口。 仝年年叹气,认命地拿下杯子,一手倾斜水桶,一手扶稳水瓶一一 “哗啦啦!” 开口太大,流出的水柱又太急,饮用水咕嗜咕嗜往外倒,直接就冲歪了水瓶。 一阵手忙脚乱,眼看着水桶要从桌上掉下来,仝年年想都没想就连忙抱住水桶将其撑回了桌上。 空气安静了半晌。 仝年年低头看自己湿了大半的衬衫,无言以对。 她烦躁地抓了一把头发,扯了好些纸巾把桌上的水擦干,拿起满得快要溢出来的水瓶就往洗手间方向走去。 对着烘干机烘了半天,衬衫总算没那么湿了。仝年年顺便走进一个厕所隔间,不想刚蹲下,就听到了外面的谈话声。 “……今天早上那个男的就是桐野的合伙人吧?” “对啊,之前一直在国外,最近才回来的。” “他长得好帅啊,又高又白,那腿长都快到我胸上了。” “你说漏了,他不仅帅,还有钱。” “对对对,现在会应该要开完了,你动作快点,我们应该能赶上他们出来。” “这个口红色号会不会太深了?” 声音渐行渐远,仝年年慢吞吞地走出来,一抬头就看到自己在镜子里的狼狈模样。 唉,她怎么感觉自己一点年轻的活力都没有呢? 连帅哥都动荡不了她平静的内心了。 然而真是说什么来什么。 像是要证明什么似的,仝年年刚出洗手间,迎面就来了好多人。 都是从会议室里出来的。 黑压压的一片,气场强得仝年年弱弱地就低下了头一一连头都不敢抬,就更别说看什么帅哥了。 一行人从仝年年身边经过,气氛压抑得她呼吸速度都在放慢。 好不容易等人走完,仝年年顺了顺胸口,“吓死我了。” 嘀咕完,仝年年莫名心口一突,感觉好像有人在看自己,她蓦然回头,却没有找到一个可疑的视线。 只看到了人群中为首的那个男人的背影。 好高。 也好眼熟。 这天没什么事,五点半就准时下了班。仝年年拒绝了姜旭的邀请,头也不回地就走出了办公室。 “姜旭,你就别热脸贴冷屁股了吧,没看出人姑娘不喜欢你啊?” 姜旭撇撇嘴,“你懂什么?她一没钱二没权,迟早会知道我的好的。” 朱典无语地干笑两声,没再接腔。 仝年年一从电梯里出来,徐媚的电话如约而至。 “……妈。” 徐媚先是铺垫了好长一段话,末了才切入主题:“年年,那男生妈妈看了,还不错,你俩应该聊的来。妈妈一会儿把他联系方式发你手机上,你记得主动点,别太冷淡,听到没?” 又来了。 每隔一段时间,徐媚就会给仝年年介绍相亲对象,说她必须要抓紧找对象,不然以后就嫁不出去了。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仝年年含糊地搪塞回去,又说了些有的没的,就把电话挂了。 心力交瘁,她忽然不想动了。 路边有棵树,郁郁葱葱,仝年年走过去,蹲下,数起了蚂蚁。 她都没发现,马路对面停了一辆车,而坐在那辆车后座的人,正在看着她,目不转睛。 学姐瘦了。陈旌想。 白拳拳偷偷瞄了眼看仝年年看得出神的陈旌,暗暗咂舌,大魔头好温柔。 反复数了几遍蚂蚁,仝年年心静些许。她撑着膝盖想起来,却因为蹲久了脑袋有些充血,一时头晕目眩,险些摔倒。 也是她手快,扶住了树干才没酿造出悲剧。 她甩甩头,眼神随意地扫过对面,半途僵住,瞳孔瞬间就放大了几分。 是…是错觉吗? 仝年年散光,又有些头晕,她用力揉了揉眼睛,想要再看清,车窗已然升上去,记忆中那张熟悉而模糊的脸也消失在了眼前。 车子开走了,仝年年仍怔在原地。 “陈旌?” ———— 唉,真的很想写虐了。 第37章 仝年年决定放纵一晚,忽视健康问题,吃泡面。 结果五分钟后她才发现自己倒成了凉水。 泡面废了。 上天都不允许她亏待自己的胃。 仝年年面无表情地把泡面扔进了垃圾桶,她摸摸肚子,从小冰箱里拿出了未拆封的馄饨。她懒得解冻,等水一烧开,就把馄饨扔了进去。 站着发呆须臾,因为开水沸腾的声音过于突兀,仝年年被唤回了神智。她随便抹了把脸让自己清醒一些,看馄饨差不多熟了,便关了火,将馄饨捞进洗净备好的碗中,然后小心地端去了客厅。 电视上在放古装剧,仝年年心不在焉,没看进去,馄饨没吃几口,她就停了下来。 半生不熟。 把勺子搁下,仝年年后仰着脖子靠在沙发上,手臂盖着眼睛,黑漆漆的视野让她满脑子想的都是下班时看到的那张脸。 她不确定那是不是陈旌。 如果不是也就算了,那要是是呢? 她会怎么做?主动去打招呼还是假装看不见? 扪心自问,她依然是喜欢陈旌的。毕竟那么多年能让她动心而念念不忘的,只有陈旌一个而已。 可是……七年了,已经过去七年了。 这么长一段时间的空白,没有人敢保证自己一点也没有改变,包括仝年年。 当年的不了了之,只换来了如今的陌生疏离。 连同那份喜欢,也好像蒙了一层纱,没有人去揭开,它就永远都被盖上。 “啧,好烦。” 仝年年坐起来,小腿本能地一翘,竟勾到了茶几上的瓷碗。 只听一声脆响,碗摔下去,裂开一道口,碎片飞出去好远。仝年年 分卷阅读31 无暇顾及这些,在所有汤汁都淋到了小腿上的那一刻,她立马就冲进了浴室。 冰凉的水冲刷在光洁的小腿上,仝年年没感觉多疼,就是肌肤上火辣辣的一层,让她微微蹙起了眉头。 冲了足足一分钟的冷水,小腿都被冲麻木了。关了水龙头,仝年年仔细瞧了瞧,被烫到的部分没有起泡,倒是红了大片,看着怪渗人的。 她单脚跳进房间抹了药膏,药膏味道刺鼻又浓郁,敷上去,这时候她才觉得疼,像被浇了辣椒油似的,热浪滚滚。 一天下来,先是让饮用水泼上身,又是被热汤淋小腿的。 仝年年筋疲力竭地倒在床上,什么陈旌什么纠结都想不了了。 她只想睡觉。 第二天仝年年才意识到被烫伤的严重性。 小腿整片都红了,又疼又辣,连走路都困难。 仝年年嘀咕:“还以为第二天会好呢……怎么好像更严重了。” 无奈之余,只能绐公司那边请了假。 上网提交病假申请后,仝年年看着自己的腿,幽幽地叹了声气。 还是去医院吧。 因为腿脚不便,仝年年磨蹭了一个多钟头才准备出门,一瘸一拐地把门打开,正巧就碰上了对面的舞女带着满身酒气回来。 舞女叫梦圆,梦圆眯着眼扫了仝年年一圈,最终定在她腿上,“烫伤啦?” 这是他们第一次交谈。 仝年年愣愣地点了点头,“嗯。” “要不要我送你去?” 梦圆一身酒气,眼神雾蒙蒙的没有清醒的样子,妩媚的卷发拨到一边,穿的丝绸吊带皱巴巴的,丰胸呼之欲出,鞋跟又高又细,看得仝年年心惊胆战。 仝年年可不敢让她送,指不定到了医院谁出事。 于是笑着揺了揺头,“不用,我自己去就可以了……谢谢你啊。” 梦圆哼哼一声,“那行吧。”反正她也只是客套一下罢了。 话毕她瞧了仝年年一眼,便扭着腰进了家门。 楼道又只剩了仝年年一人。 仝年年看着脚下十几层阶梯,咬咬牙,就迈出了步子一一 “你就这样照顾自己的?” 一声质问在空旷的楼道中响起,又陌生,又熟悉。 眼前好似有柠檬被捏烂,茂盛的酸气弥漫到她的呼吸里边,仝年年怔怔地望过去,后背猛地就湿了个通透。 记忆中的那张脸有了变化,眉眼间曾经的朝气肆意被犀利成熟所取代,眸色愈发深邃,再没了当年的青涩无畏。 仝年年懵了,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陈旌……” 像是不知道自己的出现带给了仝年年多大的震撼一般,陈旌死死地盯着仝年年那被烫得通红的小腿,心疼得脑瓜仁都在难受。 他在楼下等了一个多小时都不见她下来,还以为她是提早走了,谁知道打电话去公司居然听到的是她烫伤的消息! 太阳穴一阵一阵的疼,陈旌几个箭步走过去,没来得及解释就一把将仝年年横抱在怀里—— 仝年年下意识挣扎道:“你…你干嘛!” 哪有人一见面就这样的? 陈旌哪里知道仝年年在想什么,他只以为仝年年翅膀硬了,竟然还会抗拒他的触碰了。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随之也将她搂得更紧,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在她耳边说。 “你说我在干嘛呢?” “学姐。” 第38章 医生说没什么大问题,轻度烧伤,头两天会有点疼,后边长出新皮肤时还会发痒,熬过就好了。 陈旌登时就竖了眉头,他指着仝年年的腿,“都红成这样了,还说没问题?” 他眉眼寒冰,一眼扫过来把医生都唬得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仝年年尴尬得脸都红了,她扯了扯陈旌的袖口,小声嗫嚅:“……你别这样,听医生的。” 声音娇娇弱弱的,陈旌面色稍缓,嘴唇紧抿成一条线,表情仍是凶巴巴的,倒没再发怒。 有人站自己这边,医生回了神,他轻咳两声道:“看着可怖,但没伤到皮下组织。你想你女朋友快点好,记得帮她勤换药就行了。” 听到“女朋友”三个字,陈旌外露的刺瞬间收进了身体里,他点了点下巴,“这我当然知道。” 仝年年:“……” 但心情好归心情好,陈旌还是不放心,又磨着医生说了具体的忌口单子,记好了笔记才松口让白拳拳去拿药。 白拳拳去拿药期间,仝年年和陈旌便坐在走廊长椅上,一时无话。 那么多年不见,早没了当年的亲密无间,空气里的陌生和尴尬在扩散,仝年年紧了紧拳头,先开了口。 “你……你怎么会在我家楼下?” 早上知道陈旌就是豪车的主人的时候,仝年年心里惊得直发颤——陈旌就是她眼中的那个“长情金主”——这个认知让她什么可能性都想遍了,却独独不敢想那个可能性——那个陈旌其实在等着她的可能性。 陈旌似笑非笑地看她,“你觉得呢?” 滴水不漏的回答让仝年年不由得有些气闷,七年前是他不告而别,七年后是他闷不坑声。 明明都知道了她在哪里,为什么要选择在躲在背后而不肯出现? 如果不是她被烫伤,他是不是就一直不肯露面了? 凭什么他一出现她就必须要乐呵呵地凑上去? 他就这么确定那么多年过去了自己还喜欢着他? 心里的质问越来越多,仝年年脾气上来了八头牛都拉不回来。她撇开眼,自嘲道:“应该是路过吧。” 陈旌一噎,看出了她在生气,却没急,反而有点怀念,他真的……好久没见到这样鲜活的仝年年了。 天知道他这些年有多想仝年年,想得恨不得直接把她带到身边藏起来。 陈旌给正走过来的白拳拳使了个眼色,等白拳拳走远,他才唤了一声:“学姐?” 仝年年肩膀骤软,她现在根本听不得这两个字,一听就鼻酸。可这时候绝对不能示弱,她强行咽回酸气,硬是没有吭声。 没得到回应,陈旌忖度几秒,试探性地碰了碰她的手腕,见她没躲开,便无声扬了嘴唇,温柔地包住了她的小手。 “我回国快两个月了,一直没找你,是因为……”他苦涩一笑,“我害怕。” 仝年年一愣,略略偏头,问他:“你怕什么?” 陈旌看似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她的手指,又细又长,软软凉凉,他低声说道:“学姐,我们七年没见了。” “七年那么长,能改变的事情实在太多了。哪怕是我,都不敢保证现在的自己还是不是你当年喜欢的那个陈旌。” 仝年年眉梢微动,陈旌说的确实没错,因为她也曾想过这些问题。 陈旌继续说:“我害怕你 分卷阅读32 忘记我了,也害怕你虽然还记得我却已经不喜欢我了,更害怕你会讨厌我甚至恨我。” “我不敢赌。” 操之过急的后果只会把曾经的感情越磨越少。那么多年的空白期,没有磨合缓冲就重新在一起,风险实在太大了。 他哪里敢赌?以至于小心翼翼。 仝年年回过头来看向陈旌,他垂着眸子在摸她的手,睫毛长而浓密,鼻梁高而笔挺,嘴唇很薄,岁月似乎没在他脸上留下痕迹,却让他平添了几分清冷肃然。 他真的不一样了。 当年那个说做就做的大男孩长成了万事都求稳的成熟男人。 仝年年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她哑着声问:“那现在呢?你敢赌了吗?” 陈旌抬眼瞧她,眸色如炬,如同要直直望进她的内心深处一般。 他说:“不敢。” 仝年年的眼眶立马就红了。她扬手要甩开陈旌,却反被一阵冲力拉进了一个干燥温暖的怀抱。 都说不敢了还抱她做什么? 缩头乌龟王八蛋! 仝年年扭着身子想要挣脱开陈旌的桎梏,“你给我放手!” 陈旌当然不肯放。 他把仝年年拉得更近,强有力的臂膀将她束缚得动弹不得,鼻息混杂的都是她身上的味道。 深嗅一口发香,陈旌紧紧抱着仝年年,语气几乎哀求—— “学姐,你给我个机会,让我重新追求你好不好?” 第39章 仝年年向公司申请了两天假,公司那边很快就给了回复,竟慷慨地准了她三天假期。 看着电脑页面上面那条回复,仝年年挠了挠下巴,“好大方的公司……” 比她之前在Q市待的单位好太多了。 “砰哩胱啷咚咚咚——” 厨房那边突然爆出一声很大的动静,仝年年吓得手一哆嗦,连忙单脚跳到门口,撑着门栏问:“怎么了?” “没事儿!” 陈旌把仝年年从医院送回来后并没有离开,而是让她乖乖去房间休息,他来照顾她。 当时她还反驳了一嘴,“我就没见过追人第一天就上人家里的。” 没错,仝年年同意了给陈旌一个追求自己的机会。 也当给她自己一个机会。 陈旌听了并不觉得害臊,他笑得没脸没皮地回道:“特殊情况特殊处理,我得先把你照顾好了才能按正常的追求方式走嘛。” 可是这会儿厨房里的大动静可不像是要照顾她的架势,反倒像是来给她添麻烦的。 仝年年有些担心,扶着墙壁慢吞吞地往厨房方向挪去。 —到厨房,她就沉默了。只见陈旌正背对她蹲着捡地上的锅碗瓢盆,本就窄小的厨房空间被高大的他衬得愈发拥挤,后背的衬衫布料被汗水浸湿了一小块,看着憋屈极了。 他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她想。 把东西都放回架子上,陈旌小心地转过身,以免再撞出个意外,殊不知一回头就看到了仝年年,他倏尔黑了脸,“快点回房间躺着,你不要腿了?” 说罢,还作势要过来抱仝年年,仝年年手快地拦下他:“我没那么娇弱。” 陈旌听得心口一疼,如同被刀子割过一样。 仝年年以前最怕疼了,被桌子撞到膝盖一下都要他哄好久才肯罢休。更别提每回做那件事,他都要做足了前戏等她适应才进去,就怕她会疼。 现在她居然对他说,她没那么娇弱。 陈旌垂眸掩下失落,他动作干脆快速,语气不容置喙,“我心疼。” 而后不等仝年年多说,他就将她抱回了房间。 仝年年坐在床沿,抬眸看他,“陈旌,我们都长大了。” 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肆无忌惮地矫情任性了。 陈旌压抑下喉间涌上来的酸楚,他抬手抹了一把眼睛,清亮的曈孔盯着仝年年一字一顿道:“我管什么长不长大?” “你就是在八十岁受伤了,我也照样心疼。” “我就乐意疼你,行不行?” 仝年年擅口微开,想说什么,陈旌却不让她说了。 他放软了姿态蹲下来,与她视线齐平,声音轻得没有重量,“年年,你乖一点,嗯?” 仝年年望着他的眼睛,久违的熟悉,好像他们从来没有分开过一样—— 他还是那个把她捧着心尖上的陈旌,她也还是那个恃宠而骄的仝年年。 仝年年吸了吸鼻子,终是点了头说:“……好。” 陈旌笑了,柔化了眉梢眼角的冷冽,他揉揉她的后颈,在她眉心烙下一吻,“真乖。” 良久,厨房又恢复了生息,仝年年慢半拍地摸上自己刚才被陈旌亲过的地方,心生懊恼。 怎么……又被牵着鼻子走了呢? 再这么下去,别说陈旌要追她了,她很快就会把持不住的啊…… 养腿上的烫伤养了两天,仝年年觉得没那么疼了,便决定回公司上班。 陈旌嘟哝道:“那么急着回去干嘛?不应该再休息个十天半个月吗?” 仝年年睨他一眼,“一看你就知道你不明白打工仔的苦。” 陈旌被堵住话头,在心里把孟野骂了八百遍,脸上还笑吟吟的:“那明天我送你去上班。” 仝年年揺了揺头,“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你看你的腿,”陈旌停下给她换药的手,“拿这条腿去挤地铁?” 仝年年:“……我可以打车。” “有免费的车不坐,去坐出租车?”他揶揄地笑,“现在打工仔确实有点让人捉摸不透。” 仝年年被他怼得七窍生烟,她抬脚就要收回来,却被制住,陈旌正色道:“不许动。” “可是你气我。” 陈旌立马顺着台阶下,“都怪我,我知道错了。” 这还差不多。 见仝年年没那么生气了,陈旌继续道:“所以……学姐,你给我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让我送你去上班吧?” 自己的脚还在他的手里,仝年年佯装思考了一下,勉为其难地点下了头:“行吧。” 陈旌跟着配合地松了一口气,“谢谢学姐赏脸。” “你就嘴贫吧你。” 抹完了药,仝年年看了眼外面的天色,说:“陈旌,你该回去了。” 陈旌暗叹,还是没逃过,可谁让他现在只是一个追求者的身份而不是男朋友呢。 连续两天都没能留下来,这天他索性放弃了挣扎,无奈地起身,“那我明天来接你。” 仝年年报复性地笑笑:“路上小心哦。” 陈旌咬牙,什么叫自食其果? 这就是。 …… 第二天,陈旌信守承诺,准时来接仝年年上班,还带了湾记的早点。 “趁热吃。” 仝年年讶 异,“这家店离这里很远。” 陈旌诚实 分卷阅读33 地点点头:“是挺远的。”说完他还自得地笑,“这就感动啦?哪儿够啊,以后你就知道了。” 仝年年蓦地就想起了那年冬天,陈旌从B市飞回海城看她,吃火锅时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也说了同样的话。 以后你就知道了。 那时候她没想那么远,可是这一刻,她好像真的看到了他们的未来。 不想让陈旌看见自己微红的眼角,仝年年匆匆低下头吃了一口奶黄包,甜而香软的流沙在她味蕾上迸发,她含糊地说:“挺好吃的。” 陈旌给她打开车门,“你喜欢就好。” 一路上,仝年年小口小口地吃着早餐,有些心不在焉,陈旌怕她噎着,也没说话。 车厢里很安静,却没了两人刚重逢时的尴尬。 等快到公司的时候,仝年年才反应过来,“啊我还没告诉你我公司地址。” 陈旌:“……” 白拳拳:“……” 仝年年看着车窗外熟悉的建筑物,微微眯起了眼:“……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上班?” 知道她的住所,还知道她工作的地方,却能忍着不来找她? 就算知道陈旌是因为害怕担心使然,仝年年还是没控制住发了怒火,“陈旌,你真行。” 因为早餐被勾起的回忆不过一瞬就塞回了石头缝里,片甲不留。 等车停下,仝年年桀然一笑:“你那么能忍,那你就继续忍着吧。” 砰的一声闷响,陈旌整个人都抖了三抖。 陈旌:“……” “扑哧——”白拳拳没忍住笑出了声。 这可是他第一次见到他的上司吃瘪! 陈旌一眼瞪过去:“好笑吗!” 白拳拳被瞪得肥肉一颤,他委屈巴巴地说:“不好笑。” 陈旌看着他那身还在颤抖的肥肉,无力地摆摆手。 “笑完了开车。” 第40章 “把这个文件里的东西都整理出来,不能重复不能缺漏,下班前发给我。” 朱典说完就回了座位,仝年年把她所说的文件打开……好家伙,一个文件里有五个文件,依次点进去又有一百多个系列文件,还不排除有相同的子文件。 仝年年忍不住看了眼朱典的背影,心想自己到底是哪里得罪她了。 她刚才明明听到是主管在催着朱典要,朱典倒好,转头就把这个吃力不讨好的烫手山芋丢在了自己身上。 但她是新来的,有苦也只能往肚子里吞。 这一忙,一个早上就过去了。 整理了上百页的资料,仝年年按了按眼睛,再睁眼时看什么都是花的,再看今天的盒饭,油腻得让正在忌口的她直犯恶心。 仝年年喝了口水,拖着腿出去,刚好碰上外出一早上才回来的姜旭。 “年年?你怎么今天就来上班了?” 说着姜旭看了眼她裹着纱布的腿,“这么大面积,不会留疤吧?” 仝年年很受不了姜旭自来熟的态度,她躲开姜旭欲扶她的手,“谢谢你关心,但能让—下么?我要去洗手间。” 姜旭眸色一闪,“我扶你去吧。” “不用。” 仝年年走远了,姜旭还站在门口看她,办公室里头的朱典见了,阴阳怪气地说道:“你别看了,人家可是有男朋友的。”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看了过去,包括姜旭。 姜旭皱眉:“我怎么不知道她有男朋友?” “今天我来得早,在楼下排紫薯包的时候就看到仝年年正好从一辆宾利上面下来。”朱典好笑地瞥了眼姜旭,“你现在知道人家为什么看不上你了吧?” 姜旭的脸色霎时姹紫嫣红,莫大的背叛感将他围绕,他狠狠踢开旁边的椅子,气冲冲地就走出了办公室。 整个策划部都静了两秒。 有人好事,姜旭走后又问朱典:“真的假的啊?” 朱典扬眉道:“那还有假?” “深藏不露啊!” 朱典嘲讽一笑,看着那张被姜旭踢远的椅子,不由得咬了咬唇,对仝年年的妒意又深了一层。 仝年年并不知道自己被办公室的人议论了个全,更没想到会有人看到陈旌送她上班的画面。 不过就算知道了,现在的她也没有精力去应付。 因为眼前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她去消化。 把突然出现在面前的男人拽到楼梯间,末了仝年年还往外张望一番,确定没人了才对对面的人说:“你怎么还跟过来了?” 陈旌觉得她小心翼翼的模样有点可爱,他笑了笑,“我来接你去吃饭。” 仝年年瞪他:“那也不能直接来呀,要被人看到了怎么办?” “看到就看到了。” 怎么可能看到就看到了?她本来就因为姜旭这个存在融不进策划部的氛围,要是再让别人知道自己还被这么个高质量极品追求一一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那她还要不要混了? 仝年年懒得和他解释,她推他下楼,“你快回去。” 陈旌反手抓住她,“那你先和我去吃饭。” “吃什么吃……等一下,”仝年年猛地顿住了脚步,“陈旌,你怎么逬来公司的?” 如果没有门禁卡,是进不了桐野科技的。 终于发现了。 陈旌吁了口气,不再隐瞒,他摸了摸她的头发,“学姐,我是桐野的合伙人之一。” 仝年年以为自己听错了:“……你再说一遍?” 陈旌不敢说了。 仝年年一阵恍惚,在学校自己还是陈旌的学姐,在公司陈旌就成了她的老板? 真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她气急败坏地去捏陈旌的脸,“所以说你现在是我老板?” 陈旌怕仝年年踮脚捏他累,还好脾气地往下走了两层阶梯,让两人身高相当,也方便仝年年捏他。 脸被捏着,陈旌说话有些模糊,他轻轻揺头:“你是我老板。” 闻言仝年年一哽,本就没舍得下重手,而陈旌又总是让她心软,她泄了气,手指松开,要放下时却被陈旌接住。 带着仝年年的手去捧上自己的脸,陈旌目光灼热地看着她,“学姐,你还生气吗?要不再捏捏?” 掌心传来脸颊的热度近乎滚烫,仝年年失神地问他:“你到底还瞒了我多少事啊?” “以后我会一件一件地都解释给你听的,”陈旌偏头亲她的指尖,“你只要记得我绝对不会骗你害你就对了。” “学姐,我以前说过的,只要你好,我做什么都可以。” 楼道里的声控灯暗了下去,所有感官瞬间放大了好几倍。 仝年年定定地看着:“我……” “年年,你在里面么?” 是姜旭! 陈旌是陌生人的时候仝年年都不肯让他被同事发现,那就 更别说陈旌还是桐野合伙人身 分卷阅读34 份的情况了。 仝年年思绪被打断,抓着陈旌的手。 “你快跑吧!” ———— 陈旌:????情敌来了你叫我跑???? 第41章 “你快跑吧!” 陈旌只感觉有一口气卡在他的胸口,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他乱揉一把仝年年的短发,“仝年年,你就气我吧。” 绕过仝年年,陈旌一步跨上三个台阶,拉过门锁逆时针扭动,“啪嗒”一声刚落,门外的姜旭怡好推门,到底没能推开。 “年年,你在里面是不是?” 姜旭听到门被反锁的声音,顷刻便开始大力拍门,“你躲我干什么?出来我们好好谈谈!” 陈旌眉峰一挑,回头问仝年年:“谈?你们要谈什么?” 仝年年也不知道,她愣愣地揺头,随后道:“我们还是快点离开吧。”姜旭好像已经在打电话叫保卫室的人来开锁了。 陈旌置若罔闻,他转手反抓住仝年年欲拉自己的手,又问:“他是你们部门的?” 姜旭在外头打电话的声音很大,像是故意要让里面的人听到似的。仝年年急了,她连忙点头,“是我们部门的。你不是说要去吃饭?我们现在就去。” 陈旌这才妥协,就是拉着仝年年往下走的时候嘀咕了一句:“老刀这是去哪里招来的白痴?” “你说什么?”仝年年没听清。 “我说你以后要离他远点儿。” 仝年年听后了然地嗯了声,“这我知道。” 软乎乎的模样,像小孩儿似的,陈旌吃笑:“真乖。” 调侃的语气让仝年年顿时反应过来俩人此时的过分亲密,撇开两人交握的手,她振振有词道:“男女授受不亲。” 手空了,陈旌懊恼地拍了下自己的嘴,“叫你多嘴。” 仝年年走在前头,轻轻地笑了。 仝年年说午饭在公司附近随便应付应付就好了。 陈旌直接拒绝:“这怎么行?哥哥带你去吃好吃的。” “我还要上班呢。” 陈旌大手一挥,“我准你半天假。” 仝年年有些犹豫。今天的工作她在早上已经做的差不多了,手机和电脑是同步备份的,她只需要总结一个收尾工作再重新排版一下,给朱典发过去就行。 可这种滥用私权的感觉总归不太好。 “还是算了吧,这样不太好。”虽然不用上班这个诱惑力是真的很大。 陈旌想了想,索性放了一个大招:“学姐不是想知道我回国后做了什么事情吗?和我去吃饭,我就告诉你。” 仝年年看他,迟疑两秒道:“好。” 陈旌带仝年年吃饭的地方地理位置很偏僻,但车子越往里开,视线范围内的豪车就越多,且沿途风景静幽,栽有青竹,别有一番雅致韵味。 “我们去吃什么?” “私房菜。”陈旌摸了摸她滑嫩嫩的脸蛋,“你现在还要忌口,我们去吃点清淡的。” 陈旌小动作不断这个毛病仝年年不知道说了几回了,他屡教不改,仝年年没辙,也就随他去了。 下车后,陈旌带着仝年年轻车熟路地走进一家小别墅,里头得接待人员一见到他,立刻笑脸相迎,领着他们上了二楼的一个包厢。 仝年年坐在靠窗的地方,看向窗外,视野开阔,满眼青绿,连空气都是清爽的,她喃喃:“这里好安静。” 陈旌接话,“东西的味道也不错。” 仝年年瞥向他,似笑非笑,“才回国那么短时间,都能知道这个地方?” “……老刀带我来的。” “老刀?”仝年年好久没见过老刀了,“他也在B市?” “嗯,他在B市开了一家情趣用品店。” 仝年年倒吸一口凉气:“……厉害。” 陈旌给她倒了杯茶,笑道:“他还有一个更厉害的身份,桐野的所有人是他。” 仝年年疑惑,“不是叫孟野吗?” 她刚到桐野科技的时候,公司有一个实习培训,其中就有提到孟野,PPT上还附了照片,是个气质儒雅的年轻男人。 “孟野就是老刀。”陈旌似乎猜到了仝年年的困惑,他补充,“剃了胡子的老刀。” 仝年年觉得这一天给她带来的冲击力太大了,她一口气喝完了茶水,双手捂着脸,有些无措:“我现在有点懵。” 陈旌见状,便给门口的服务生打了手势,让他动作放轻些。桌上多了一道开胃菜,他往仝年年那边挪了挪,“学姐,先吃点东西吧?” 仝年年深呼吸一口气,把手放下,脸还被捂得有些红,她闷闷不乐地往嘴里送了一个圣女果,然后问陈旌:“还有呢?你怎么知道我的住址,又怎么拿到我的简历的?现在都说了吧。” 第42章 陈旌和老刀,一个在国外,一个在国内,里应外合,用一个游戏的开发专利打开了桐野在国内的市场。等公司走向正轨,势头前景皆稳时期,陈旌就急里忙慌地回了国。 无他,他想仝年年。 因为仝年年在Q市的甸局一个房地产单位上班,陈旌在Q市待过一段时间。就在他正谋划着如何让自己低调而闪亮地登场的时候,仝年年辞职了。 辞职后仝年年就离开了Q市。得知她的去处是B市时,陈旌的心情可谓是五味杂陈——当年仝年年选择留在Q市上班,无疑是给了他当头一棒——他以为仝年年压根就不想再见到他了。 现在仝年年要来B市了,陈旌反而有些束手无策。 他有点害怕。 当年有多怕仝年年讨厌他,如今就有多怕仝年年忘记他。 仝年年在网上投了简历,属于广撒网、下海捞鱼的一通乱抓。陈旌有心留意,自然就设计了桐野那边给她打了电话。 加上桐野科技给出的待遇较之其他公司要好,仝年年便如了陈旌的愿来到了他的地盘。 仝年年的住处正是陈旌通过员工资料所得知的。 其实不止是仝年年的住处,关于仝年年资料上的所有信息,陈旌都背得滚瓜烂熟。 不知不觉中仝年年已经消灭了三分之一的小菜,她停下来,哼笑了声:“难怪我说我好像没有给桐野投过简历,怎么会接到面试通知。” 那时候她突然辞职,徐媚发了很大的火。为了能让徐媚消停,她只好病急乱投医,到处投简历。 所以接到桐野电话时,仝年年虽然心有怀疑,但还是决定了走出那一步。 “学姐,我都交代了。”陈旌添添唇,“你还生气吗?” 仝年年叹了声气,说她是生气,倒不如说她是在感慨,兜兜转转,她和陈旌又回到了原地。 “不生气了。” 她莞尔,“以前我就说你的脑子好。你看,你现在和老刀创业成功当了老板 分卷阅读35 ,而我却成了你手下的员工。” 陈旌知道她会开玩笑就是真的没生气了,他讨好地给她夹了一块刚上桌不久的百合,“那我以前也说过,脑子好的人脑子里面全是你。现在也一样,我这个老板只听你这个员工的话。” 仝年年吃了一口百合,清甜微凉,脆生生的嫩,她却觉得鼻尖酸酸的。 “陈旌,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辞职?” 仝年年在原先那个单位安然无事地待了两年多,日子虽说过得有些枯燥,但总归是习惯了,也就觉得没什么好抱怨的。 坏就坏在新来的上司何强是个恶心的人物。 何强新官上任,大家都对他的处事方式没个底,只知道他离过婚,二婚对象是一个年轻的姑娘,还有一个孩子,正在上小学。 共事一个月,每个人对何强的印象都挺好的,包括仝年年。 直到发生了那件事。 有一回仝年年走的比较晚,办公室里已经没人了。她收拾完桌面,准备锁门时,何强忽然出现,说是落了东西。 基于礼貌,仝年年在办公室外头等了等,却没想到何强出来时一见到她就跟发疯了似的抓住她的胳膊直往办公室里拽。 万幸的是,仝年年有随身携带防狼棒的习惯。她来不及按开关,抡起防狼棒往何强脑门一砸— 看何强蜷缩在地上叫疼,仝年年不假思索地就扫过旁边的文件夹,悉数扔到他的脸上。 临走前,仝年年又狠狠地踹了何强一脚,听他哀嚎出声,像是终于有偖口离开这里了一般,她心里一阵痛快。 “垃圾!” 次日何强不在,仝年年没作多解释,递了辞呈就离开了单位。 “辞职的前一天晚上我在宿舍里哭了好久,却不是因为何强哭。” “我哭,是因为我当时在想,如果我们没有分开该有多好啊。” “那你一定会保护我的。” “对不对?” 陈旌濒临爆发的怒意在仝年年的最后三个字下化作了滔天的酸楚。 “学姐……” “你别这样。”看到陈旌的眼角发红,仝年年也不好受,她低低地重复了一句,“你别这样。” “我说出来,并不是想要你内疚或者其他。”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一直以来都是你走向我,我也想向你迈出一步试试。” 那天晚上,仝年年哭完了也清醒了,她和陈旌的分开并非只一方所为。 她选择了徐媚而没有选择陈旌,也是他们分开的原因之一。 天晓得她对陈旌的愧疚有多大。陈旌说害怕,她又何尝不害怕呢?她都害怕到不敢去B市,生怕面对陈旌的质问,硬生生在Q市躲了近三年。 她躲够了。 以前总是陈旌在追着她跑,她也想主动一次,离开Q市去陈旌生活的城市。 只是巧的很,她还是慢了陈旌一步。陈旌早早就出现在了她的生活里,偷偷地在角落里注视着她,因为过度珍惜重视而小心翼翼,甚至步步为营想要拉近俩人的距离。 思及,仝年年倏尔腼腆地摸了摸脸蛋,“说起来也奇怪,我们怎么就那么确定对方一定在等自己啊?明明都那么多年过去了……” 她那么甜,看得陈旌心脏瞬间软得如同泡进了温水里。他低下头平复了片刻翻涌的情绪,再抬头,目光清亮。 他认真地说:“学姐,我们在一起吧。” “不。” 陈旌险些破音,“为什么?” 明明是彼此喜欢的,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仝年年弯着眉眼笑,窗外的阳光毫不吝啬地亲吻着她的脸,嘴角携着点点金沫,灵动娇俏,好似在发光。 她说:“因为我还没被追够啊。” “你要宠着我才行。” ———— 陈旌:不在一起就不能吃肉耶,学姐有点点变坏惹。 第43章 饭后,陈旌带着仝年年去了老刀的情趣用品店。 老刀正好在店里对账,看见陈旌时他没什么反应,等看到仝年年,他才瞪大了眼。 放下手中计算器,老刀迎上去,“稀客呀。” 仝年年显得有些踌躇:“我……我该叫你孟总还是老刀啊?” 老刀娇羞一笑:“当然是老刀。” 还是熟悉的配方。 仝年年一下就没有了刚进门时的拘谨,她摸摸自己的下巴,“老刀,你的胡子没了,我之前都没认出来是你。” “那都是照骗,还是你们策划部的小刘给P的呢。” 仝年年认同地点了点头,看到真人,她才觉得老刀的长相其实没怎么变。那张照片确实P得过了,硬是老刀身上的霸气P成了儒雅。 老刀踹了旁边愣神的乾子一脚,“还不快去倒水,没看过美女啊?” 乾子脸一红,低下头就转去了隔间准备茶水。 彼时仝年年正盯着墙上的情趣用品看,陈旌随即掰正了她的脸,“再看我就都买了。” 仝年年推开他,嗔道:“你快闭嘴吧。” 倒是没再接着看。 仝年年手机没电,老刀说二楼有充电器,陈旌刚想陪着仝年年上楼便被老刀拦了下来。 陈旌侧眸看他,“怎么?” 老刀拽着他的手,朝回头的仝年年笑了笑:“年年你先上去,我偖他用用。” 仝年年面色一晒,没说什么就上了楼。 老刀递了根烟给陈旌,“你在电话里说的是什么意思?” 陈旌没接烟,指了指楼上,“字面意思。” “又玩戒烟呐?” “嗯。” 老刀啧啧称奇,仝年年和陈旌的关系简直就是如来佛治住孙悟空的翻版。但讲究来说也不对,陈旌可不比孙悟空硬气,对仝年年这尊如来佛,他唯命是从。 当年陈旌要跟着爸妈来B市,问老刀要不要一起。老刀前几年攒了些钱,本就没有在海城待长久的意思,便跟着来了。 一来B市,老刀重操旧业,只不过走了正规途径,不再卖盗版小黄片,他玩高端了些,开始整情趣用品。到底是老本行,经营起来风生水起,还带动了那一条街的营业。 后来陈旌高中毕业,俩人研究起了投资。陈旌脑子好,玩什么来什么,靠着老刀那点老婆本,把本金翻了又翻,钱也越来越多。因为陈家那点破事儿,陈旌把钱都放在了老刀的名下,所以基本没什么人知道陈旌做了些什么事情。 没过多久,陈旌就被爷爷送出国,一去就是六年。而老刀认识的人多,路子广,则留在了B市,和国外的陈旌默契配合,琢磨起计算机这一行的赚钱路子来。 不得不说,陈旌是真的很有商业头脑,基本上他要看准的事,就没有不赚钱的可能。 但也够拼。 至于拼的原因,不言而喻。   分卷阅读36 老刀磕出一根烟,没抽,就夹在手里,他撑着桌沿问陈旌:“那个何强怎么了,突然说要整?” 他冷哼自嘲,“你爷爷我现在清着呢。你一个电话过来就让我拉一个官下马,搞得我跟流氓似的。” 可不就是流氓么? 陈旌睨他一眼,懒得废话:“搞他就是了。” 那么多年过去了,老刀各路人脉关系网五花八门,区区一个何强,并不需要他去斟酌值不值当。 “小兔崽子。”老刀打了个赶他走的手势,“行了行了,你走吧,看你就烦。” 等陈旌上楼找仝年年,老刀才点了烟。 “啧啧。”陈旌把仝年年送回家时,天已经黑了。 怕仝年年开口赶他,他抵着门不肯走,“学姐,你让我进去喝杯热水吧。” 大热天还要喝热水,这习惯还和当年一模一样。 仝年年侧过身子,“喝完就回去。” 陈旌连连应下。 拿着仝年年水杯喝了热水,陈旌环顾着这小得可怜的出租屋,说:“学姐,我给你住个大一点的房子吧?” “住”字说得含糊,听着和“租”字差不离。仝年年收了衣服从阳台回来,“目前我只租的起这里。” 陈旌知道仝年年这么说的意思,他抿了抿杯沿,“要是住的地方不用你交房租呢?” 仝年年连眼神都懒得施舍给他就说:“别想了,你现在还在考察阶段呢,同居是不可能的。” 他眼前一亮,“那要是考察期结束,是不是就可以同居了?” 仝年年没正面回答,只指了指墙上的时钟,咧嘴假笑道:“喝完热水,你该走了。” 陈旌瘪了嘴,把水杯放下,他走向玄关,还不死心,“学姐,你不觉得一个人睡觉的时候好冷好冷吗?” “并,不,觉,得。” 仝年年倚着门板,懒洋洋的冲他摆手,“再见。” 然后毫不留情地关上了大门。 陈旌门面扫过一阵风,他摸摸鼻子,吃了闭门羹却还低声笑,“学姐真好看。” 鼻端传来一阵脂粉香,他抬眼过去,一道窈窕而丰腴的身影撞见他的视线。 脸上的温柔宠溺即刻褪去,陈旌板着张脸下楼,与来人擦肩而过,呼吸下的脂粉气更浓了。 “诶帅哥。” 梦圆扭身叫住他。 见陈旌没停下来,她又开口:“对面的妹妹腿伤好了么?” 陈旌顿足,这才赏了她一眼,却还是没开口,直接走了,再没停留。 梦圆舌尖顶着上颚,弹舌发出一声响,她哼着歌开门,嘴里哝哝:“极品啊。” ———— 架空背景,纯属虚构,请勿考究,陈哥牛逼。 第44章 第二天是周末,仝年年不用去公司。 她特地在睡前关了闹钟,想酝酿一个巨大的懒觉。奈何事与愿违,门外的动静有些大,她被吵醒了。 汲拉着拖鞋走到门口,猫眼形同虚设,仝年年扬声问了句,“谁啊?” “我。” 声音慵懒的像猫。 仝年年怔然半会儿,把门打开,素着一张小脸望向门外的人:“……有事吗?” 梦圆卷着发尾,冲她妖媚一笑,抬腿就扭着腰走了进来,完全没有客人该有的姿态,倒像在逛自己的家。 仝年年再懵也该清醒了,她蹙眉,语气带了愠怒,“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我来看看你……”梦圆打量了一番穿着吊带睡裙的仝年年,最终停留在她高耸的胸脯上,“……的腿。” 仝年年额角青筋跳了跳,看腿就看腿,看她胸干什么? 她横过手臂挡在胸前,把门关上,转身问:“你要喝什么?水还是苹果汁。” 说来也奇怪,她明明还不知道对方的名字,也对其生活作风有一定的了解,但她并不讨厌梦圆。 估计……是因为梦圆长得很漂亮吧。 “水吧,喝饮料容易长胖。” 仝年年点头,便去了厨房。 梦圆扯过一个抱枕,“我说妹妹,你都不问问我的名字,就这么放我进来啦?” 仝年年把水递给她,说:“你住我对面。”虽然总是领着人回家做些羞羞事…… “真招人疼,”梦圆自来熟地轻轻掐了掐她软嫩的脸蛋,“我叫梦圆,你就叫我姐……不,你还是叫我梦圆吧,可别把我叫老了。” 仝年年揉揉被梦圆捏过的脸,“我叫仝年年。” “姓童?童年那个童年年?” “不是那个童,是人工仝,上人下工。” 梦圆拧着眉想了想,没想出来是什么字,她摆摆手,“算了算了,我叫你年年就行了。” 仝年年鼓起腮帮子,又吐出气来:“……你来找我,不是来看腿的吧?” 从梦圆进屋,除了最开始的打量扫过的那一眼,她就没留视线看过她的腿。 “嗨呀,你们读书人好聪明呐。” 说是这么说,仝年年却没觉得她在夸自己,但也没觉得不适就是了。 梦圆托着下巴看她,笑得娇娇俏俏:“年年,昨儿送你回家的那个男人是谁呀?” 陈旌? 仝年年心中顿时警铃大作,“怎么?” 梦圆一看她瞬息万变的表情就笑出了声:“这么护短呀?” “行啦。”像是得到了什么答案似的,梦圆弹开指甲盖里不存在的尘屑,她站起来,“姐姐我知道他是你男人了。” 仝年年正想说什么,脸蛋又被她捏了捏。 “真软。你放心,姐姐我绝对不勾有主的男人。” 不等仝年年回过神,她那纤细的水蛇腰一扭,就往门口走去。 嘴里还在惋惜,“嗨呀,真是可惜,一个极品就这么没了。” 门被带上,仝年年抬手摸上自己的脸,这个梦圆真奇妙,不让她叫姐姐,却总是自称姐姐。 半晌仝年年又默默自语:“陈旌才不会被勾走。” 午饭时间,陈旌依言上门,手里不仅带着饭菜,还拎着仝年年的包。 昨天仝年年被他拐走,包落在了办公室没拿。 她忘了,但陈旌还记得——早上送她她还拿着包,没道理晚上就没了。 一看到陈旌,仝年年就想起了早上的事,她接过包包,然后没好气地剜了他一眼,“哼!”陈旌一脸不明所以然:“……谁惹学姐不高兴了?”仝年年指他,“你。” “我?”陈旌把饭盒放下,“冤枉啊!” 仝年年被他夸张的表情逗笑出声:“你知道什么了就说冤枉?” “我不知道。” 呆子。 仝年年也不是气,就是有点气闷他的魅力过于招人罢了。 她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从茶几下面拿出药箱,“你先吃吧,我抹完药再吃。 ” 陈旌走来接过药:“吃完再 分卷阅读37 抹。” “不要,”仝年年皱脸,“应该是要长新皮,小腿很痒,又不能挠,抹药应该能压下。” “那我帮你。” 话毕陈旌眼都不眨地就半跪了下来,他一手扶着仝年年的腿,一手挖出药膏就往腿上抹,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什么易碎品。 清凉的药膏敷上去,刺痒感果然减轻不少,仝年年歪着头看陈旌,有些出神。 今天陈旌没有穿正装。天热,他只穿了一件白色的短信T恤,手臂修长且肌肉偾张,腕骨突出,指尖沾有褐色膏体,抚过斑驳红肿的肌肤,神情小心翼翼,睫毛都不敢颤动。 他好像没变,还是那个青葱大男孩。 “好了。” 陈旌抹完药,抽纸擦手指,仝年年却还愣着神,似乎没听到他说话。 他想叫仝年年回神的,可他没叫。 因为他不小心看到了裙下的旖旎风光。 粉红色的。 陈旌咽了口唾沫。 第45章 然而很快就被发现了。 耳朵那么红,不得被发现才怪。仝年年一脚掌贴上陈旌的脸颊,迫使他移开脸。 “看什么看?” 陈旌委屈地用手去托她的脚,“我不看了。” 仝年年把裙子拉下来,黑着脸往餐桌上走,陈旌还半跪在原地,嘴角下耷,眼神无辜,周身怨气冲天—— 他都吃素好多年了。 上学时忙,工作时忙,那样也就算了。可现在好不容易都稳定下来了,仝年年也在身边了,他却偏偏还不能开荤。 ……好委屈啊,感觉被嫌弃了。 后面久久没有动静,仝年年停在饭桌前,没坐下,她看着桌上的饭菜,脚掌发麻。 她怎么会不知道陈旌在想什么? 可是毕竟都过去那么多年了,她总觉得有一点紧张。 “你过来吃饭。” 陈旌郁闷地站起来,走到她跟前,心情再低落也不忘说:“今天吃炖猪蹄,我查过了,吃这个伤好的快……” “陈旌。”仝年年打断他的话,“我觉得可以先透支给你一点甜头。” 陈旌还是没提起兴致,眼神淡淡,“什么甜头?” 个子不够用手来凑。 仝年年抬手捧住陈旌的脸,施了力气让他低下头,两人对视一瞬,她说:“这个。” 唇瓣一热,陈旌就瞪大了眼睛。 只可愔他没来得及回味,仝年年就放开了他。 瞄了眼陈旌红彤彤的耳朵,仝年年装作若无其事地坐下来,把饭盒里的菜拿出,摆盘,完后手一顿,她摁住自己发烫的右脸,“……坐下吃饭吧。” 陈旌反应过来,他笑出声,随即腆着脸问:“学姐,可以再来一次么?” “不可以。” “那一天一次吧?”总得让他有个念想,撑到开荤的那一天。 仝年年捂住脸低吟一声:“你好烦啊。” 这就是同意了。 “好一。” 陈旌喜滋滋地坐下,心里却抹了一把辛酸泪。 同为成年人,相比老刀的滋润生活,他也忒佛了。 周一上班,仝年年察觉到办公室里的气氛有些微妙。 微妙在朱典不再给她找麻烦,也微妙在姜旭对她摆了一早上的谱。 不过这样也好,省得聒噪。 对着电脑排了一早上的版,午休时间一到,仝年年停手,伸了个懒腰,她起身出去领盒饭,便听到了后头的谈话。 “你扪俩这速度得也太快了吧?” “嘘!你小声点儿,让人听到怎么办?姜旭他……对我挺好的。” 光听声就能想象到说话的人害羞的神情。 仝年年咂舌,朱典居然和姜旭在一起了。 一点征兆都没有。 但天大的事也敌不过吃饭重要。 今天中午的盒饭菜色清淡,合了仝年年的意,却让朱典筷子一扔,跑到了姜旭的身边。 “姜旭,我们出去吃吧?” 姜旭下意识看了仝年年一眼,仝年年浑然不觉,还吃得津津有味,他冷了眼,“也是,今天这些菜一点颜色都没有,都不知道怎么吃得下去。你去拿包,我们出去吃日料。” 此言一出,办公室里一半的人都停了吃饭的动作,这枪扫得也太大范围了吧。 朱典像是没注意到姜旭偷看仝年年的小动作一样,她露出乖巧的笑:“好呀。” 和姜旭走出办公室前,朱典的包突然甩上仝年年的座椅。仝年年循着动静回头,朱典先是惊讶了一秒,然后就冲她笑道:“不好意思啊。” 一套动作看下来,仝年年好像悟出先前朱典总刁难她的原因了。 原来,是把她当假想敌了? 仝年年无语地往里坐了坐,还是吃盒饭比较实在。 桐野并不排斥办公室恋情。 恋爱幵始的两周朱典忙着和姜旭浓情蜜意,自然没有空余时间去管仝年年,仝年年乐得轻松自在,天天准点下班。 怕公司的人看到陈旌接送自己,仝年年还特地让陈旌避幵同事、在公司后门那条街等她,就像高中时那样。 这天五点半,仝年年怕陈旌久等,关了电脑拎起包就走出了办公室。 她并没有看到跟在自己身后的两个人。 摁完指纹打卡,仝年年走安全通道,绕到后门,她熟门熟路地走向公司大楼对面那棵香樟树,上了路边那辆黑色宾利。 车子很快开走,公司后门又走出了两道人影。 “看吧,我都说她是有主的了。只不过她这样藏着掖着,怎么可能是男女朋友?俩人肯定是包养关系。” 这两人正是朱典和姜旭。 原来前段时间姜旭一直没有看到朱典所说的宾利男人,对她产生了质疑。 朱典为了证明自己没有撒谎,就偷偷跟了仝年年两天。 等确定下来后,才拉着姜旭下班后一起过来看,以示自己没有说谎。 不曾想姜旭见了却若有所思道:“这车有点眼熟。” 朱典不高兴了,她拽着姜旭的手,让他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姜旭,我才是你女朋友,你能不能不要总是说仝年年?” 娇蛮的语气让姜旭眼里带了一丝不耐,他抽出手:“那你能不能别总是疑神疑鬼?” 说罢转身就回了公司,徒留朱典一人。 朱典气得把包扔在了地上,不过一秒她又忙把包捡了起来。 可不能摔了。 包贵。 * 仝年年感觉自己又回到了两周前的待遇。 面对骤增的工作量,她已经连续加班了两天,陈旌那边如果不是她压着,早就爆发了。 这天又要加班。 仝年年扶额,难道是朱典和姜旭吵架了拿她来开 刀? 她无奈地接收了朱典给她发的文件,看完后发现这工作即使是在家里也 分卷阅读38 可以完成,而且时间宽裕,根本不需要加班……简直是没事找事。 积郁多日的憋屈在胸口沸腾,仝年年索性冲前排的朱典说了声:“朱典,你发给我的这个我回去做。” 不等朱典回话,她就关了电脑。 “等等!” 朱典刚收拾完东西,听到仝年年冷不丁这么一声都没听进去就先叫住了她。 看欲走出办公室的仝年年停了下来,她扫了眼办公室里大多还没离开的同事,冷笑一声,直接挑明了心中的想法。 “这么急,是赶着回去给你的金主爸爸暖被窝吗?” 仝年年瞬间就眯起了眼。 她回头,冷冷开口:“你说什么?” ———— 陈旌:呵呵,暖被窝?我倒是想! 今天两章合并一起发,还是想你们留言(哭脸。 这样我明天就可以有肉了 第46章 朱典还是第一次看到仝年年冷脸的模样。 生动又耀眼,让人看了就忍不住要臣服——她当然不知道仝年年是跟谁学的。 心中的凛然让朱典不禁生了退怯,脑海中的思维在飞速运转,她在想着该拿什么借口把刚才一时冲动的口无遮拦给盖过去。 但这份理智还得排在姜旭开口之前。 姜旭的声音比仝年年更冷冽:“朱典,够了。” 朱典火气一下子就冲上来,哪还能谈什么理智? 当姜旭的警告作左耳进右耳出,她置若罔闻地抱着臂,嘴里吐出的字眼阴阳怪气,要多讽刺有多讽刺,“她敢做,还怕别人说了?”这句话朱典是看着姜旭说的,但明白人都听得出来,她分明是指桑骂槐。 临近下班,策划部这边剑弩拔张的动静把旁边部门的人都引过来了。 也是,一天下来的工作呈把人的热情都压在了崖底,这下横生一道霹雳带闪花的枝节,自然是把每个人的八卦精神都燃烧了起来。 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朱典知道自己已是骑虎难下,仝年年不回答她,她也只能强逼着自己咄咄逼人:“怎么,理亏说不出话来了?” “呵。” 仝年年看到她这副嘴脸,心里的烦躁竟散了不少——实在是太好笑了,甚至都没有让她动怒的资本。 她一字一顿道:“朱典,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的金主爸爸了?我怎么不知道他的存在?要不你介绍我们认识认识?” 朱典一噎,随后又扬唇笑开,她捞过桌上的手机,找出相册里前两天偷拍的那张照片,大剌剌地直接亮在了众人眼前。 “你敢说这上面不是你?” 仝年年眯眼扫过,照片上只有一人一车一树。 人也确实是她。她点头:“是我。” 身边的人一阵哗然,看向仝年年的眼神也变得意味不明。 仝年年刚来公司的时候,因为长相和身材的关系,颇受欢迎。但她性格比较慢热,又油盐不进的,日子久了,诸多男同事也就打退了堂鼓,只留了姜旭一人,以为自己能近水楼台先得月。 这下真相大白了。敢情人不是高冷,而是瞧不起他扪的那点身份那点钱。 不得不说,在场的直男癌男士占了绝大多数。像他们这种人,凡是能揪着别人的一个“污点”不放,就绝对不会在自己身上找原因。 朱典自认占理,下巴也跟着扬了起来:“那不就得了?我可不是那种扑风捉影的女人。” “照片上的人是我,这我承认。”仝年年话锋一转,“可是这又能代表什么呢?”朱典蹙眉,没心思深究其中的弯弯绕绕,她反驳道:“仝年年,你还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啊。被包养当小三也能这么理直气壮,我可真是涨见识了。” “谁说我上了那辆车,我就是被包养当小三了?” “如果不是被包养,你何必偷偷摸摸还不敢张扬?”朱典咬着牙说,“你可别告诉我,你们是男女朋友关系。” 仝年年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原来这样就可以判断事情的真相了。不过你说得对,我和他确实不是男女朋友关系。” 朱典正要洋洋得意,仝年年就冷着声打碎了她的幻想。 “但是,就算我被包养,那也是我的本事。” “你有这个本事么?” 像是被戳中痛处一般,朱典瞪着眼,上前两步就要去抓仝年年的手,却被横过来的手臂一把拦下,“朱典,你闹够没有!” “闹?你说我闹?” 朱典看着姜旭,两行泪水就这么掉了下来,“姜旭,我才是你的女朋友,你到底要我强调多少次!” 姜旭粗喘着气,他死死地抱着朱典的腰不让她动弹,转脸对仝年年说:“你先走吧。” 仝年年冷哼一声,就算姜旭不说她也会走,谁知脚下刚迈出一步,她就被人群后头冷不防响起的声音震在了原地。 “谁说她是被包养的了?” 几乎所有人都回了头。 加盟部门有几个眼尖的,一眼就认出了陈旌,他们霎时惨白了脸,掩着面就散出了人潮,走前还毕恭毕敬地喊了一声“陈总”。 陈总? 公司大多数人都没见过陈旌,但陈旌气场太强,光是微微沉眸扫来一眼都让人不寒而栗。这种气场太过夺目,刺眼到令人自惭形愧,粗略一望便知他并非池中之物,也能顿然醒悟自己与他压根就不能相提并论。 围观者不约而同地给陈旌让出一条道,陈旌面不改色地顺着这条道走向仝年年,他似笑非笑道:“我还以为你今天又要加班。” 仝年年一见到陈旌,强硬起来的气势即刻便崩塌得溃不成军,她眼眶一热,匆匆低下了头,声音小小的,“你怎么来了。” “不来我都不知道你一个小职员为什么比我还要忙。” “……现在没事了,我们走吧。” 她不想陈旌淌这趟浑水。 陈旌却不肯走,“等一下,还有件事没有澄清。” 他不由分说地揽过仝年年的肩,然后挑起眉峰看向朱典,眼底的轻蔑和不屑流露出来,活像当年那个无法无天的校霸。只是他现在有了西装革履加持,整个人看着都正经了不少,少年的放纵戾气被美化成了如今的冷漠而不可接近,从气势上就压了对方不止十个头。 “就是你让仝年年加班的是吧。” 朱典眼妆都花了,她面色一白,一时间连话都说不出来。 “看来就是你了,”陈旌确认后歪了下嘴角,“那也是你说她被包养的吧?” 问话并不是想要得到回应,不过是为了灭灭对方凭生的傲气罢了。 真是什么玩意儿也敢在他学姐面前叫嚣。 陈旌攥了攥指尖,气定神闲道:“我呢,过来也不是想要仗势欺人,就是想替仝年年澄清一下。” “我是陈旌,目前正 分卷阅读39 在追求仝年年。和她不是男女朋友关系是因为她不肯接受我,并不是因为其他有的没的原因。 “说起来也怪我太能死缠烂打,所以才让你这个‘扑风捉影’的人有了现在这么一出好笑的破事儿。” “还有就是你说的包养关系?嘶……不存在的。” “不过嘛,如果她愿意让我包养……” 陈旌对着朱典笑了笑,“那我现在给你送十辆宾利都可以。” 这份笑意不达眼底,十足的警告旋成涡撞上朱典的瞳孔,她吓得浑身一抖,出了一后背的汗,连腿都是软的。 怎么可以有人明明是在笑,却让她感觉掉进了冰窖。 陈旌收了笑容,轻飘飘地睨向紧着下颌的姜旭,却是在对朱典说:“听清楚了吗?” 朱典干着喉咙点头:“清…清楚了。” 太没劲了,一点成就感都没有。陈旌状似惋惜地啧了一声:“也不知道人事部那边怎么招的人。” “走吧,”他垂首看仝年年时又换了张笑脸,如沐春风,“宝贝儿想吃什么?” 仝年年又心酸又搞笑,她配合地说:“日料吧。” 小腿烫伤好了,这段时间又总听朱典炫耀说姜旭带她去吃了什么什么日料,她馋得不得了,当然是要解馋的。 “行。”陈旌揽着仝年年边走边道:“你说吃什么我们就吃什么。” 待陈旌和仝年年离开热点中心,空气都静默了好一阵。 有人小心翼翼地开口:“刚…刚才那个人是谁啊?” “加盟部那边叫他陈总……好像是桐野的老板。” “刚回国那个?” “对……还是快点回家吧,忒吓人了。” “……散了散了。” 不出十秒,本来密集的人群倏尔散开,办公室里就只剩下了朱典和姜旭还站着。 朱典抖着唇去抓姜旭的手:“姜旭……” 姜旭强忍下自己想甩开她的念头,拽过她的手就往外走。 他咬牙切齿地说:“你还嫌丢人没丢够吗!” 朱典被拽得一趔趄,脚脖子一歪,钻心的疼刺得她痛呼出声。 她却没有精力去在意了。 ———— 陈哥出场的时候,玛丽苏光环真真是闪瞎了我的眼…… 第47章 吃饭的时候仝年年很安静。 陈旌也不急,见她多吃了两个蚝,便又叫了一份。 “学姐今天生气了,可以多吃点。” 要放往常,他是不会纵容仝年年吃这么多生食的,她胃不好,吃多会闹肚子。 仝年年瞥他:“不是生气。” “就是……”她搅着和了芥末的酱油,“觉得自己有些矫情。” 在陈旌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一直都是他在死缠烂打的时候,她厌恶死了那一刻的自己。 陈旌一听到她这么说就猜到了她心中所想,他说:“你再矫情都是我纵的,别人我才不兴得伺候。” 仝年年被哄得心都是融了的,她偏不表现出来,而是佯装恼火地瞪过去:“所以你也觉得我矫情?” 陈旌捂住嘴:“……” 看他又配合自己表演,仝年年忍笑,夹了片北极贝递到他嘴边,看他吃下,她装作不经意地将落在脸颊的短发别到耳后,白嫩的脸蛋满满的胶原蛋白。 “陈旌,”她垂眸看刺身,语气自然平静得像在聊天气,“我们好好过吧。” 陈旌傻了两秒,刚要说话被堵在喉咙的刺身呛得直咳嗽,脸都红了,又狼狈又窘迫。 仝年年急忙绕过桌子给他递茶顺背,“你慢点儿啊。” 陈旌喝了一大口水,手扶着仝年年的腕,他缓过来却难掩言语中的激动和兴奋:“学姐,你说认真的?” “我骗你干嘛?” 话音刚落,仝年年的脸蛋就被陈旌给捧住,两颊的肉都堆在了中间,她嘟着嘴:“轰(松)开啦。” 陈旌喜上眉梢,哪还听得到她说什么,对准她的嘴就是一亲一一仝年年瞪他。 他又亲。 仝年年还是瞪他。 他再亲,就没再放开了。噫……吻是芥末味的。 白拳拳觉得今天的老板和准老板娘之间的氛围有点沉闷,但他们看上去又很亲近,并不像是吵架了。 在他第八次从后视镜偷瞄过去的时候,陈旌发声了。 “你再偷看,我就扣你工资。” 白拳拳立马就坐直了身子,胖墩墩的躯体一震,感觉整辆车的底盘都下压了两分。 仝年年的脸有点红,她拍掉陈旌在这里后腰作乱的手,压声警告:“你别乱动。” 陈旌没辙,又把火气发到了无辜的白拳拳身上:“你是蜗牛吗?开快点。” 白拳拳委屈巴巴地怼了一句:“限速啊。” 陈旌没理气也壮:“你还有理是不是?” “……没有。” “那你撅嘴干嘛?” 白拳拳像是有了自作主张的机会一样,白胖的脸摇了摇,活似刚出炉的大馒头。 他洋洋得意道:“因为我喜欢。”这总没理由说他了吧嘿嘿。 陈旌:“……” 仝年年直接笑倒在了陈旌的怀里。 车子最终停在了海苑的地下停车场,陈旌在这里有一套长居住所。 陈旌揽着仝年年的腰下车,只和白拳拳眼神交流了一秒,就别开了眼。 白拳拳却懂了其中意思。 他可以下班了。 白拳拳这才明白了今天自家老板为何如此暴躁急切的原因,敢情是终于拿下了准老板娘,想趁热吃豆腐。 “啧啧啧,男人啊。” 电梯里无人,陈旌压着仝年年撞墙上就是的一顿乱啃。 仝年年抻起脖子让他胡作非为,眼神瞟到摄像头,她用手推他,“等……等等……摄像头……” 这时候陈旌的手已经往她的裙子里摸了,干燥的手掌心带着薄茧,擦过细腻的大腿根部,她周身一颤,夹紧了腿,又说:“别在这儿啊……” 陈旌再摸了两下才停了手,他把脑袋搁在仝年年的肩上喘息,下体硬得发疼,仝年年听他嘀咕了一句脏字,不由得为一会儿将要面对狂风暴雨的自己默哀。 她的面前是一头饿了七年的野狼啊。 28层一整层都是陈旌的地盘,俩人才出电梯,仝年年屁股一轻,人就被抱到了多过半人身高的鞋柜上。 裙子是v领的设计,早就被陈旌从两边扯下,露出的奶罩浅色,再往下一拽,丰满的白兔弹跳出来,他双眸发光,凶狠地叼住了粉嫩柔软的乳头。 “嗯啊……” 夏天白昼长,这会儿七点左右,外头的天色还将昏未暗,配合着玄关深道的暖光,仝年年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透着浅粉的光泽,姣好的乳房形状坚挺,一头被陈旌吃 进嘴里吧咂作响,另一头被陈 分卷阅读40 旌捏在手里随意拉扯。 “去…去房间……” 陈旌的吻在下滑,他边亲边摇头,“我等不及。” 仝年年感觉内裤都湿了,她呜咽一声:“可我想先洗澡。” “一起。” 陈旌腾空将仝年年抱在怀里,一下一下地隔着裤头顶那处濡湿的布料,粗喘声厚重,几乎要把仝年年的理智悉数吞没。 但还没到浴室,陈旌只路过客厅脚步就停了。 他把仝年年放在沙发上,倾身而上,手脚麻利地解开皮带脱下裤子。 仝年年一惊,忙制他,“别…别……先洗澡。” “就在这儿,我等不了了。” 仝年年还想说什么,内裤已经被拉了下去。阴蒂被粗粝的指腹来回磋磨,她呻吟出声,歪头,看到电视柜旁的玻璃柜,里面放了好些珍藏手办。 她愣了半晌。 让她视线驻足停留的,不是那些让人眼花缭乱的精致手办,而是那个在柜里中央位置、突兀明显的蓝色保温瓶。 是俩人以前还没在一起时她送给陈旌的。 他居然还留着。 仝年年胸口一阵动容,她主动抱过他,转眼就忘记是谁刚才说要先洗澡再做。 虽然不知道仝年年为什么突然就变得那么顺从热情,但陈旌对此还是喜闻乐见的。 他伸出一根手指往久不经人的细缝里用力一插,抬起下巴就吻住了仝年年的嘴唇。 不容她置喙。 第48章 沙发是软的,人也是。 身上的裙子给脱了一半,团聚在腰上,乳头被吮吸得发亮,连肚皮上都残留有齿痕,内裤更是不知道被扔去了哪里……仝年年揪着手边的抱枕,咬紧了牙关,下身双腿大张,硕大无朋的蘑菇头沿着翕动的肉缝滑蹭,像羽毛在骚弄轻抚,痒至酥麻。 陈旌用手有规律地揉着发胀的肉珠子,水流如泉,龟头都湿淋淋的,他嘟哝道:“差不多了。” 话毕不等仝年年听清,他就架起了她的两条腿折叠在身侧,耸腰沉下,粗壮的肉棍缓缓沉入,紧得他闷哼了一声,“呃……真紧。” 即使舒张工作做了十几分钟,仝年年还是疼得挤出了眼泪,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怎么感觉这根东西变大了好多? 不过疼痛也只是那么几秒而已。等陈旌入了大半的肉棒,疼痛感稍褪,仝年年慢慢就尝到了当年那份销魂滋味,脚趾蜷缩成一团,只想陈旌快点动起来。 肉棒被温水包裹,都快流出洞穴,陈旌知趣地开始动作,他歪头吻了一下仝年年的膝盖,肉棒深深一捅,顶到花心,把仝年年的咿咿呀呀都顶了出来。 他动得越快,仝年年就叫得越欢,没几下就泄了大波的春水。精水堵在小腹里,高高鼓起,她颤着肩膀推他,“出去……好涨。” 埋在花六里的凶器硬如铁,陈旌微微抬起腰,没有完全退出去,一股又一股的湿液争先恐后地流出来,蚌肉蠕动吮拉着愈发肿胀的龟头,好不舍得。 “你看,它不让我出去。” 仝年年的脸不知是被命红的还是被羞红的,她勾过陈旌的脖子,咬他耳朵,“……闭嘴。” 陈旌笑,恶作剧般地又把肉棒插进了水帘洞,张嘴含住仝年年的双唇,将她的所有嘤咛全都吞进了肚子里。 噗呲噗呲的肉体拍打声再次响起,陈旌边命边揉奶,贴上仝年年的耳朵就是一顿调戏:“宝宝这几年吃了什么,奶子怎么大了这么多?” 软绵绵得跟水一样,随便一捏就晃出波澜。 他说荤话的功夫见长,仝年年想反驳却没有力气——她的腿还挂在他的肩膀上,蜜穴里的肉被命得外翻又卷入,带出的淫水横飞,溅湿两团耻毛,还有几根被捅进去,拉扯间微疼,她竟爽得夹紧了甬道! 陈旌猛然一僵,他停下动作,大力揉了一把肉乎乎的屁股,再一拍,“放松。” 仝年年反而越夹越紧,紧室的肉壁几乎快把囊袋里的阴精都夹到逼出来。 陈旌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她抱起,趁她二度高潮边走边插,捅得更深也更狼,嘴里还说着:“宝宝怎么这么不听话呢?” “不要不要……啊……”仝年年被顶得直叫求饶,眼睛软软湿湿,看着极度惹人怜。她怕摔下去,死死地抱着陈旌,浑身乱颤,小腹抽搐得最厉害,水多得她以为自己都快尿了。 房子太大太空旷,仝年年的呻吟声贝但凡高些就会有若隐似无的回音,她嫌羞耻,一口咬住陈旌的肩膀,双眸半阖,像餍足的坏猫。 陈旌因为她的啃咬而亢奋,顶弄更重更快,仝年年呜呜地哭,视线所及之处全然是木质地板上的白浊水渍。 那都是她流出来的水吗…… 简直太羞耻了。 仝年年索性闭上眼不肯再看,肉穴还在承受来自陈旌的狂插猛送,在她以为自己要被插穿之时,身下一软,再睁眼俩人已在房间的大床上。 体内那根巨兽还是好硬。 仝年年心生惶恐:“陈旌……真的不要了……我怕……”再插下去就要坏了。 “不怕。”陈旌拨弄着两人交合之处的蚌肉,肥嫩多汁,“宝宝不能对自己没信心。” 暂时抽出阴茎,他把仝年年的身子翻过去,掰开她的两瓣屁股,对准了便一通到底!仝年年被顶的往前抻,很快又被拉了回去…… 新一轮的战役开启,她连逃的机会都没有。 在仝年年第三次高潮来临之前,陈旌不管是龠六的力道还是速度都来得比前两次更加勇猛。 生猛之力恨不得把两颗袋子都插进泥泞的嫩穴,性器那么烫那么凶,如刀般恶狠狠地绞插着阴六,丝毫没有往常的温柔。 仝年年哭得嗓子都哑了,身上的红痕紫印星星点点,她眼前一花,香汗淋漓,整个人抖如糠筛,呜咽着:“陈旌,陈旌……” 陈旌耳根麻掉半边,他低吼一声,十指掐紧仝年年纤细腰肢的同时,滚烫的子子孙孙也射了满满一壶。 吻掉仝年年脸上的泪水,陈旌抱紧了她,长叹间语气低哑又满足。 “我在呢。” 夜深人静,仝年年习惯性地睁开了眼。 身边有人。 她醒了三分,莫名其妙又想起了客厅的蓝色保温瓶。 当年陈旌不告而别,她不是不好奇的。 一个会因为保温瓶是她送的就视其为珍宝收藏起来的人,怎么可能会那么绝情地什么也不交代就离开? 但仝年年也知道,现阶段不是揪着这个不放的时候。 正如陈旌的那句“不敢赌”,她也不敢。那么多年没见,即使已经确定彼此是喜欢的,也根本做不到无所畏惧地去揭开那道陈年老疤。 过去的事情可以以后再说,现在的生活要先过好才是真的。 分卷阅读41 现在她与陈旌的关系只是看似牢固如铜铁罢了——毕竟他俩才重逢不久,关系自然不能拿七年前的“坚不可摧”来形容,甚至可以说是“摇摇欲坠”,随便一个风向都有可能吹倒所有金刚钻。 再说了,七年前再催不动,不还是分开了? 相信陈旌也是这么想的。如果她在这个关头拿过去来说事儿,不值当也没必要。 未来还长,她有的是时间。 仝年年思绪百转千回,困意又上来了。 她往陈旌的怀里靠了靠,感受到他下意识收紧的臂弯,无声地勾了唇。 真好,没有任何副作用的安眠药终于回来了。 第49章 仝年年知道自己再回公司,所受到的目光、甚至待遇,肯定会和以前有所不同。 但她并没做好准备。 她看着旁边和前面的两个空荡荡的位置,面色如常,但心里却想,当真是世态炎凉—索性凉的不是她。 只不过就目前而言,炎的倒是她。 一天下来,仝年年还是初次觉得上班无聊。手头的工作都被分配出去了,该她做的不该她做的都有人处理,压根就没人敢来指使她去做什么事。 人一无聊,就喜欢胡思乱想,比如仝年年。 她花了一天的时间思考,自己该不该继续待在桐野。 其实从Q大开始,她走的道路都是徐媚给她规划好的。 Q市甸局那个单位的文员一职,仝年年是托了徐媚的高中同学的关系进的;现在在桐野这里的职位,除开陈旌的有意而为不说,就算不来这儿,仝年年也会因为徐媚而病急乱投医,随便找一个稳定的工作在B市扎根。 说来可笑,她活了二十多年,竟还没为自己想过该走什么路。如果她有明确目标,也就不至于纠结那么长时间了。 辞职是肯定的,但辞职后做什么,她还没想好。 多可悲啊。 仝年年在车上和陈旌聊了这件事。 “你觉得呢?”她问。 陈旌想了想,说:“按理来说,我不应该拿自己的思维去局限你的想法。但从私心角度上来说,我认为如果你选择了去做你想做的事情,活得会比现在要轻松得多。” 仝年年自小是娇养成长,家教严格却不失温暖,这样的生活氛围把她培养得很有主见的同时又会依赖家庭这条后路。前期也许还好说,但日子久了,这种平衡难免会被打破,她终究是要长大的。 过于在乎别人的感受而忽视自己的,不该。 仝年年追着他问:“你也觉得我应该辞职吗?可我连辞职后要做什么都不知道,感觉没有什么能引起我多大的兴趣。” “现阶段的事情现阶段考虑。你现在想辞职,我当然会支持你。”陈旌揉了揉她的耳朵,“如果你还没想好辞职后做什么,可以慢慢去摸索,培养兴趣这种事情,不必急于一时,我又不是养不起你。” 仝年年心口一暖,她趴在陈旌的怀里,喃喃道:“听着好像有点道理。” “不过暂时不能让妈妈知道,她会生气的。” 陈旌几不可察地蹙了眉头,脑海中浮现徐媚那张和仝年年有三分相似的眉眼,他叹了声气,亲吻仝年年的发旋,说:“那就不让她知道。” 但徐媚还是知道了。 连续两次在应该上班的时间接了电话,疑心病多的徐媚想不多想都不行。 “你说,你是不是又辞职了?” 九月底,天气转凉,仝年年裹了披巾站在窗边拨弄着绿植的厚叶子,喉咙不舒服,说话时都带了鼻音:“什么叫又啊……” “你少给我插科打诨的。仝年年,这是第二次了!上次你在单位待了两年多,说辞职就辞职,我估摸着你是累了,也就没多说。那现在呢?才一个多月啊,你又玩辞职?是不是辞职上瘾了?” 徐媚这人火气一上来,说话就跟开机关枪似的。仝年年知道她的脾性,老早就把手机拿远了。 等电话那头差不多消停了,仝年年才说:“我就是觉得没意思。” “工作没意思?那就是要睡大觉喝西北风才有意思呗!” “……”仝年年嘴角下压,“妈妈,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有分寸。” “分寸?” 徐媚接下来就像是一个想要跳楼的人正准备说遗言,看到那万丈高楼下的人群如蝼蚁后就灰溜溜地转身回去决定好好活着一样,她扬了两声高调,又莫名其妙地沉默了许久。 仝年年还以为是没信号了,她试探性地唤了一声:“妈?” “你要自己做主,也行。”徐媚再度开口,语气已恢复平静。 仝年年眉毛一挑,不太相信徐媚会那么好说话。 “但你得先答应去见见我上次给你介绍的那小伙儿才可以。” ……就知道。 仝年年:“妈,我……” 徐媚直接打断道:“否则免谈。” 仝年年手下一用力,叶子梗被掰断,流出了乳白色的汁。 黏黏糊糊。 像极了她此时此刻的心情。 第50章 像城中村这个地方,一旦下雨,路上的坑洼就会积水。人走在路上,再小心,也少不了会被污水溅湿裤管。 陈旌一到这平仄拥挤的出租屋,刚脱鞋就卷起了裤脚,让仝年年把他留在她屋里的家居服拿出来。 换好衣服,仝年年帮他擦头发,问他:“这个天气怎么还来?” 浴巾松软,仝年年下手温柔,陈旌享受得眯起了眼,“山不就我,我总是要就山的。” 仝年年笑了笑,又想起早上徐媚说的话,她犹豫了一下,然后亲昵地从后抱住陈旌,下巴抵在他的肩膀:“陈旌。” “嗯?”“……我妈让我去相亲。” 陈旌心一咯噔,立刻就坐直了身子转过去看她,他强调道:“学姐,你可是有男朋友的人。” “我当然知道。”仝年年和他说了白天和徐媚的对话,继而说,“我觉得吧,拖下去不是办法,还不如直接去和那个男的摊牌,让我妈彻底死心算了。” “所以你还是要去相亲?” 仝年年有些忐忑:“你是不是生气了?” 陈旌冷哼一声,侧眸睨她,“我生气有什么用?你不照样把我吃得死死的?” “那你就是同意了?” 陈旌没好气地说道:“我不同意能行吗?” “不过,你总得给我一点奖励。” 仝年年笑呵呵地亲他一口:“当然有奖励!” 说完她掉了个身,整个人就跨坐在了陈旌的怀里,“你不是说想玩那个姿势吗?我同意了。” 陈旌眼前一亮,又是一夜放纵。 仝年年素着一张脸来到约好的相亲地点时,那个让徐媚满意的男人已经到了。 等了五分钟已有 分卷阅读42 点不耐烦的男人一见到仝年年,眼前便是一亮,他连忙站起身,伸手和她打招呼:“你好,我是萧阳。” 仝年年只要想到不知道在哪个旮旯偷窥的陈旌心就发颤,她装作没看到萧阳的动作,抬手把短发撩到耳后,面色微晒:“你好,我是仝年年。” 没握到那只想握的手,萧阳尴尬地摸了摸鼻头,但也没放心上,他跟着坐下,又问仝年年喜欢喝什么,听她说随便,就做主给她点了一杯果茶。 “果茶可以吧?” 仝年年心不在焉地点点头,没把萧阳的殷勤放在眼里,还在心里斟酌该怎么摊牌比较合适。 萧阳并不是个健谈的男人,但他对仝年年有好感,自然不介意主动一些。相比他的热情,仝年年就显得冷淡得多,全程敷衍应答。如果是别人,估计早就甩手走掉了,但萧阳却没有。他还在坚持着侃侃而谈,从家庭讲到工作,又从工作讲到大学,极其能说。 等果茶上来,仝年年越坐越不安,她把手掩在桌下握成了拳,“那个……” 话头被打断,萧阳也不恼,还以为是仝年年终于有反应了,“怎么了?” “我有男朋友了。” 萧阳:“……” 仝年年:“我过来就是想亲自跟你说一声抱歉。” 她站起来,“对不起。今天的事是我不对,这顿就当作是我的赔罪,好吗?” 萧阳态度瞬间就变了,他靠坐在在椅背上,语气懒懒:“这不会是你搪塞我的借口吧?” 仝年年怕他会和徐媚那边说漏嘴,便也没辩解,只讪讪地笑:“真的对不起。” “行吧,”萧阳也不是个难缠的,他摊手,“那我们现在是可以散了,对吗?” 仝年年悻然点头。 是以萧阳没等自己的糕点上来,就离开了咖啡厅。 仝年年松了口气,她左右环顾一番,果然在咖啡厅的角落找到了陈旌。 陈旌把这桌的账单结了,走过来搂住她的腰:“说清楚了?” “说清楚了。就是不知道他会不会和我妈说我们俩的事……”仝年年心虚地补充,“你也知道,我妈那边有点轴,现在还不到时候和她说我们的关系……” “他不会说的,”陈旌没介意,他眨眨眼,“不仅不会说,估计还会和你妈妈讲是他看不上你。” “你怎么知道?” 陈旌勾她鼻子,“男人的直觉。” 仝年年嘟嘴:“呿。” 她拉陈旌的手,“不管他会说什么,我们先回家再说。” “学姐,”陈旌没动,抱她腰的力道收得更紧,“我想和你说一件事。” 他语气严肃,仝年年还以为怎么了,她歪着头问:“什么呀?” 这时候是下午了,天色灿烂得如同泼了橙黄颜料的画布,大把大把的阳光穿过咖啡厅的玻璃窗,把陈旌的瞳孔照得熠熠生辉。 他说的话过滤到她的耳朵里头,语速仿佛被放缓了无数倍,就像是有人往她身体用力地丢了一个水球,水球炸开,融进血液里,无色,却惹起了好大的波澜。 “年年,我们结婚吧?” 第51章 民政局五点半下班,仝年年和陈旌是当天最后一对去登记结婚的情侣。 也不对,现在可以称作夫妻了。 手里的红本本有点烫手,仝年年怔忪地看向陈旌,“我们就这样结婚了?” 陈旌心情很好,从头到尾嘴角都挂着笑,他乐呵地打了个响指:“恭喜你答对了。” “……不行不行,你让我缓缓。” 仝年年摸上额头,蹲下身来,冷静了一会儿方仰头看他,肯定道:“你早就计划好的。”之前因为特殊原因,仝年年让徐媚寄了户口本过来,在那之后她还没回过家,户口本自然就留在了身边保存着。陈旌倒好,顺手钻了这个漏洞,才去过她家几次,就摸出了她的户口本放在车里,和他的户口本挨着。 这分明是早有预谋,就等着她上钩。 偏偏她不争气,一时冲动就和他去了民政局。 估计是值班人员赶着下班,手续砰砰砰地盖上,速度快到她都没回过神来,便已经从未婚少女变成已婚少妇了。 天呐。 仝年年这才感觉大祸临头,她抱着脑袋哀嚎:“我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陈旌一把将她拎起来,嘴唇贴着她的,咬牙切齿:“你敢?” “可我连和我妈说谈恋爱都不知道怎么开口,现在闷不吭声就结婚了……我不敢想象她知道以后会怎么处置我。” 陈旌蹙眉:“直接说吧,我来和她解释,就说是我把你坑蒙拐骗过来的。” 反正他是真的怕了生活里的各种不确定因素,今天徐媚可以安排仝年年来相亲,谁知道明天会不会还有什么更夸张的要求? 这不行,他得未雨绸缪。 仝年年拍他,嗔他一眼:“你乱讲什么坑蒙拐骗?” 她郁闷地哼哼两声,皱着脸抱住陈旌,“反正……先瞒着吧,能瞒一时是一时,等时候到了再说。” 陈旌不敢扫兴地问她是什么时候,他抿抿唇,“也只能这样了。” 决定要瞒着以后,仝年年心口一松,她幽幽地感慨了一句:“没想到我就这么脱离了未婚女性的名头。” 一提到这个陈旌就觉得甜,他无声地对着空气笑了笑一一在十月八号这一天,仝年年真的变成了他的老婆。 “年年,他不喜欢你是他没眼光。没关系,妈妈给你找一个更好的,他那算什么呀?我越想越觉得他不怎么样。” 不出陈旌所料,萧阳那边直接就说了是他看不上仝年年,并没有说出什么关于“男朋友”的料。 听到徐媚的安慰,仝年年有些哭笑不得,既觉得暖又觉得酸,她调整了下情绪,正色道:“妈,你别再给我介绍相亲对象了……” 这徐媚就不能同意了,她抬高了嗓门:“为什么呀!” “现在不都主张自由恋爱么,我……”尽管仝年年很想承认自己结婚了的事实,但理智回笼,话一到嘴边还是转了个弯,“我争取明年带个人回家给你瞧,好不好?” 有了期限就有了盼头,徐媚嘀咕一番,终于松口:“那好吧,你到时候要是不带,我立刻把你揪回海城找对象!” 徐媚肯松口已是万幸,仝年年放下心:“好。” 挂了电话,仝年年转头,一顿,也不知道陈旌站在自己身后多久了。 陈旌当然听得差不多了,但他也没多说,只佯装无事发生,举着她的一筐书,“这个要收拾吗?” 俩人昨天“闪”婚,今天陈旌就迅速来了仝年年的出租屋,帮她打包行李,亲力亲为,热情得不行。 是啊,结了婚总没有分居的道理。 “这筐不用。”仝年年被转移 分卷阅读43 了注意力,她往房间走,“另一筐要带。” 收拾了大半天,家里的东西被整理得七七八八,陈旌去洗澡了,仝年年闲着无事,就去了隔壁串门。 前段时间仝年年小腿烫伤,和梦圆倒是相处得不错。撇幵私生活不提,梦圆是个很妙的女人,至少仝年年是这么认为的。 梦圆在打电话。 仝年年倚在门上,饶有兴趣地听她在和电话另一头的人周旋。 不知道那边的人说了什么,梦圆叉着腰,气势汹汹的架势,语气却是和风细雨的:“那我承认好了,我就是看中了孟总您的能耐,贪心得想多续一晚,行不行?” 仝年年搓开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心道这可真是个两极化的女人。 又拉扯了几个来回,得到自己想听的答案后,梦圆甜甜地笑:“好的哟,那就这么说定啦。” 挂了电话,梦圆回头,并不意外仝年年的出现,她问:“收拾好了?” 仝年年:“收拾好了。” 梦圆叹:“唉……可惜咱俩的左邻右舍关系都还没捂热乎,就凉了。” “那不至于,”仝年年朝她摊开手,掌心放着手机,“我过来呢,就是为了要你号码的。” “哟,年年那么重我这个邻居呐?” 仝年年肯定地点头:“那当然。” “啧,”梦圆一手托腮,一手接过手机,语气艳羡明显,“陈旌可捡了大便宜了。” 仝年年多可爱啊。 …… 搬家公司的人动作很快,加上仝年年和陈旌收拾整理的功夫,只花了一天,仝年年那个小小出租屋就被搬空了。 陈旌的公寓有一个空间很大的衣帽间,仝年年把自己的衣服一一挂上,又发起了呆。 这两天她总是发呆,因为生活节奏太快了—— 昨天才登记结婚,今天就开始同居生涯。 简直神速。 “叹什么气?” 陈旌走进来,从后抱过她,蹭了蹭她的脸颊。 “我就是觉得不太真实,”仝年年侧头,“你说,我是不是在做梦啊?” 陈旌拦下她要掐大腿的手,一本正经地说:“不是做梦。” “如果你不相信,我们有的是方法证明。” 陈旌笑着把她压倒在毛软软的地毯上。 “比如这个。” 第52章 肉棒一点一点地被吞进蜜穴,陈旌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真紧真爽啊。 他动得很快,又重,仝年年被顶得盯在地上,乳房七揺八晃,像被抓住却逃不开的兔子;后背是绵软的地毯,细细的绒毛被压在蝴蝶骨下,她弓着腰,肌肤已慢慢爬满粉红。 “慢……”仝年年只说了一个字就快喘不上气,她迷蒙着眼,头顶吊灯温和的灯光在她视线中晃出重影——好似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满脑子都只想着要和陈旌溺死在性爱里。 陈旌抓着一边奶子,将龟头顶在花心深处重重地捣,把水都给撞出来。探手抹了一把春水,掌心湿润,覆盖在酥乳之上,他眸色一黯,说:“好黏。” “什……什么……啊……”仝年年眼睁睁地看着他把沾有淫液的乳头吃进嘴里,通身骤然酥麻,她急急娇喘,下体花瓣紧紧包住阴茎,体内有波涛汹涌,“出去……要到了……嗯……”话音刚落,陈旌才抽出一半肉棒,淅淅沥沥的潮水喷涌而出,湿了耻毛,也湿了两颗沉墩墩的囊袋。 马眼溢出的津液滴下来,面对那开合的媚肉,龟头示威一样地跳了一跳,陈旌眼热,比肉棒更心急,他掰开仝年年的腿,埋首便是一记吮吸—— “啊!不要!” 仝年年感觉自己现在在海上冲浪,海水好咸好多,呛得她鼻酸,肿胀的阴核在陈旌的舌尖下绽放,连肉都是软烂的,随他搅动摆布。有一种控制不住的快感扑面而来,仝年年害怕,忙推陈旌,看上去却像是在抱他的脑袋让他更卖力一些,“陈旌……快停下来……要尿了尿了……” “那就尿。” 陈旌无所畏惧,把阴唇的每一寸红肉都舔了个遍后,他还嫌不够,叼住肉粒细细啃咬。花穴里的水倒是喝不完,他也不急,鲜有的耐心,肉棒再疼都忍着,舌头一直往肉洞里面戳,感受甬道的动荡…… “啊——” 仝年年亢奋得十根手指头都插进了他乌黑的短发里,尖叫声还不如下体的波动快,一道晶莹的水柱喷出去,就这么一点也不浪费地丢了陈旌一脸。 这哪是尿,分明是吹了。 身下的女人还在抽搐,陈旌拉高她的腿盘上自己的腰,脸上满是湿淋淋的腥擅液体,他却笑得开怀地说:“老婆,你好热情呐。” 舌根一舔,把嘴角的液体吃进去,陈旌俯下身,用脸去蹭红痕斑驳的奶子,蹭得七七八八,奶子亮晶晶,脸也干净了不少,他将肉棒缓慢送回温柔乡,眼神坚定地看着仝年年,“我很喜欢。” 蚌肉被性器带着卷入花道,仝年年才缓过劲来又是新的征途,她湿着眼睛求陈旌:“你……快点好不好……” 她怕再来一次她就要坏掉了。 陈旌进时很慢,待塞满就是狂插猛龠,把仝年年的哼唧哼唧都俞得破了音。 反复来回数百下,陈旌满身是汗,他下胯用力,嘴上却轻柔,他舔着仝年年发烫的耳窝,给她下咒:“老婆,你想我快点,那就叫叫我。” 仝年年腿根狂颤,腰酸背疼得厉害,知道自己又要到了,她哪敢不从,哭哭唧唧地就抱紧了陈旌,“……老公。” 陈旌爽得一哼,他紧着下颌更加用力操弄,龟头前送几十下,磨出水浪拍打的节 奏,在仝年年高潮的那一刻,精液也随之射出,像枪打靶,全部穿进了子宫。 他想,真想中奖啊。 可能是心里的闹钟,陈旌醒过来时,看时间,还差三分钟才过零点。 他动作很轻,从床头柜里拿出一个墨蓝色丝绒盒子,打开,一枚钻戒在黑漆漆的房间里闪出一抹亮。 陈旌心想,钻石还得在光下才显得好看。 把床头灯慢慢扭开,灯光柔和,仝年年闭着眼,睡得很沉,一点动静都没有。 光下的钻石耀眼璀璨,火彩极好。按设计师的话来说就是这枚钻戒的钻石切割比例接近完美,颜色和净度更是白净剔透,是位漂亮骄傲的小姑娘。 陈旌满意地点了点头,不愧是他等了大半年的玩意儿。 是的,在还没和仝年年重逢之前,他便已经在筹备这件事了—— 就是不知道仝年年的无名指尺寸变没变。 眼看着时间将到,陈旌却没忍心把仝年年叫醒。 她的睡相好乖,真的好乖。 欣赏了好一会儿,他心满意足,复而又小心翼翼地拉过她的手,以极其缓慢的速度将戒指套进她的无名 分卷阅读44 指。 正正好。 就在这时,放在掌心的指尖微颤了一下。陈旌垂眸,见仝年年有睁眼的趋势,吓得他连忙关灯,揽臂抱住了她。 直到感觉怀里的女孩再度陷入沉睡,陈旌才将额头亲昵地贴上她的发顶。 他轻声细语,像在唱摇篮曲。 “陈太太,生日快乐。” 第53章 仝年年第二天看到手指上多出来的钻戒时,傻了半晌。 赶鸭子上架一般的迷茫终于有了实感——她是真的嫁给了陈旌。 “啊……”仝年年缩回被子里,滚了一圈,把自己裹得像只大白蛹,手使了劲才抽出来。她把手抬高,去抓碰不到的阳光,钻石的摧璨几乎要闪瞎她的眼。 她咕哝:“真好看。” 陈旌站在门边,听仝年年说满意,方安下心。他走进去,单膝压床,吻她:“收拾一下,我们出去逛逛。” 仝年年还在看钻戒,一心两用地问他:“今天你不上班吗?” “你生日,我陪你过。” 仝年年—愣:“对哦,我都忘了。”她挤眉弄眼,“为什么不干脆今天登记啊?多有意义。” 陈旌挑眉,“结婚纪念日和生日凑一起过的话,一年就少了一天纪念日,不划算。” 仝年年:“……” “好了,”陈旌笑着拍她脑袋,“换衣服,我们出去走走。” 其实生日这一天,过起来和平常没什么差别。吃饭、看电影、逛街、又吃饭,一天就过去了。 但仝年年没想到陈旌会带她来这个地方。中心广场。 这会儿天已经暗下来,四周灯火通明,仝年年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音乐喷泉,恍如隔世。 “怎么带我来这里了……” 陈旌将她半抱在怀里,微弓着背,下巴抵上她的肩膀,“我们第一次约会就是来了这里,现在结婚了,再搞个故地重游,显得郑重一点。” 他吃笑:“你知道吧,就是一种仪式感。” 仝年年侧过脸,垂着眸子看他,顺着他的话说:“照你这么说,这喷泉见证得还挺多事。那时候看完喷泉你还得送我回酒店,放在今天,我们看完喷泉就可以一起回家了。” 两人像是唱双簧一样,一个回忆一个现实的比较着说,举了好多例子,才反应过来,他们俩的早恋还真是不见天日啊,做什么都得偷偷摸摸。 陈旌想到以前他和仝年年总是在黑幽幽的巷子里约会,又说:“我以前特别想光明正大地牵你的手。” 他握紧仝年年的手,举到她面前,“你看,我现在做到了。” 只是这一等,就等了七年。 陈旌的话刚说完,音乐喷泉就响起了音乐。水柱喷出来,比七年前的花样还要多得多,甚至是跟着音乐的节奏在律动。 仝年年看得入神,眼眶不知是被水雾浸湿还是其他,湿漉漉的闪,她止不住地想,那时候喷泉的设备简陋,一如她和陈旌感情的青涩稚气;如今无论是喷泉还是心态都有了变化,她和陈旌的关系也从情侣变成了夫妻。 真庆幸啊,物会变,关系也会变,什么都会变,包括她和陈旌——课是很幸运,他们在彼此人生的分岔路口兜兜转转,却还是走到了一起。 等喷泉消停下动作,围观人群散开,陈旌去碰仝年年发怔微凉的脸,“怎么了?” 仝年年搭上他的手腕,涩涩开口:“陈旌,那时候,你为什么会一声不吭地离开啊?” 这是她心里一直存在的疙瘩。 之前不提,是怕关系不稳定,提了伤感情。现在都结婚了,总是时候了吧? 陈旌喉结滚动,眸色仅黯下一瞬就恢复了明亮。 “我们先回家,回家了我就告诉你。” 可是一回到家,仝年年等来的却是陈旌猴急地把她摁在门上亲。 他好像……不想说? 仝年年用力地推他埋在自己胸口的脑袋,“陈旌……你等……等一下!” 陈旌抬起头,眼角通红,不说话,只看她。 仝年年的衣服早就被扯坏了,丰乳被胸罩勾勒出两道好看的弧线,她来不及去遮,满脸的疑惑:“你是不是不想说?” “不是。” 仝年年抿着唇,“你不要骗我。” “我不会骗你。” 陈旌抹了把眼,神智清醒不少,他抬手帮仝年年把衣服拢好,看到她被自己亲破的嘴唇,手一顿,猝不及防间就将她横抱在怀里,“但我们得去房间里说。” 陈旌的爸爸陈述不是海城人,妈妈白蕴是。 陈述和白蕴俩人的爱情始于大学,终于婚姻。结婚不到三年,原本的恩爱夫妻关系却变得貌合神离,两看相厌。 当时陈旌才两岁,爸爸就有了情妇,妈妈就有了小白脸。他一个父母健在的小男孩儿,在不知不觉中成了他们婚姻的牺牲品。 从小,陈旌和他们就不亲,若不是爷爷陈旭峒,他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在陈家生存下去。 初中时叛逆,爷爷很忙,父母久不归家,他开启了离家出走计划,凭着从黄牛那里买来的一张火车票就到了海城。 虽然陈旌从来不说,但他心里清楚,自己最缺的,是爱。 比起待在那栋冷冰冰的大房子里,他更喜欢和外婆一起生活。 外婆不忙,外婆会心疼他,外婆可以给他温暖。 就冲这个,他也不要再回B市。 是以后来陈旭峒找到了他,并没有把他抓回去,而是帮他安排好了手续,让他能在海城好好待下去。 陈旭峒会妥协,是他以为陈旌待一段时间就会回去,谁知陈旌这一待,就在海城待了三年多。 除却陈旌高二被陈旭峒念回B市过春节,陈旌几乎没有见过陈述和白蕴,甚至连通话都没有。 很巧,这俩夫妻也像忘了陈旌存在一般,亦没找他。 直到高二发生了那件事。 第54章 和往常无关痛痒的小打小闹不同,这一回,陈旌把曲华打得只剩了一口气,要想翻过这一页,陈旌能想到的,也只有爷爷陈旭峒能帮他了。 他给陈旭峒打电话说了这件事——果然,要想摆平这件事,陈旭峒是有条件的。 “要我解决这件事,可以。但是陈旌,你是陈家人,也该回来了。” 陈旌的手臂隐隐作疼,看月亮都觉得掺了寒冰。他沉默许久,陈旭峒也不急,耐性极佳,分明是知道他不会不同意。 “……好。”陈旌哑着声,低沉的嗓音在巷子口显得空旷寂寥,“但我还有一个请求,您得把仝年年从这件事里摘出去,她高三了,我不能让她在最后关头平添这个污点。” “你喜欢她?” “她是我女朋友。” 陈旭峒就像在听玩笑话一样,他笑了一声,答应下 分卷阅读45 来:“可以,只要你听话,我不仅让她档案上没污点,还能保证她往后不会被曲家人刁难。” 曲家的独苗被废了,陈旌可以没事,但不代表仝年年就会安全。 陈旭峒的话给了陈旌当头一棒,他竟没有考虑到这一点。这也是陈旌第一次深刻地体会到来自自己的无能为力。他把脸埋进掌心,话里带了浓重的鼻音。 “……成交。” 曲华的爸爸是个暴发户,家庭关系简单。这件事看着难,但真要解决,也不是没有办法。 这点小事,还不足以陈旭峒亲自出面,可当看到陈述和白蕴同时出现在医院的时候,陈旌怔住了。 白蕴会来,是因为外婆被他气到进了医院。但陈述会来,这倒是他始料未及的。 说来可笑,他们一家团圆竟会是这样的场面。 陈旌绷紧了腮帮子,朝白蕴走去,他说:“外婆没事,你放心。” 白蕴冷哼出声,撇开头就进了病房,也不知道是不想见到陈旌,还是不想见到陈述。 陈旌冷了脸,忍下心中的不悦,才转身面向陈述,一个是响亮的巴掌就迎了上来,“不自量力的东西!出了事就把找爷爷,当初闯祸怎么没想到自己没有本事担下来!” 右脸火辣辣地发紧,陈旌却无话反驳。 陈述说得没错,他现在屁点本事都没有,闯了祸还要让爷爷帮他擦屁股,是他太弱,他认。 但是一一 “你以为你又好的到哪里去?” 一个把儿子都放弃、成日在外面夜夜笙歌的人,有什么资格说他? 以为他在海城就不知道么?他可是听说他的爸爸最近的新欢大不了他多少呢。 陈述瞪圆了眼,扬手又要一巴掌,“你说什么?” 陈旌没拦,只错身躲开,他冷冰冰地看了眼陈述,再没开口,就离开了医院。 仝年年不知道原来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陈旌还发生了那么多事。难怪经过那件事后,学校对她连通报批评都没有,她就像从没参与过这场暴力事件一样,摘出去摘得彻底,学历上没有任何污点。 “可是你那个时候如果和我说,我会等你的。” 明明有那么多选择,为什么偏要选最坏的那个?为什么要走得那么匆忙?为什么连句交代都没有? 陈旌别幵眼,没看仝年年,他神色落寞,“我有什么资格去让你等我?” 仝年年一哽,鼻尖涌上酸意,但残余的理智让她总觉得还漏了点什么,却又说不上来。陈旌不说清楚,她只能帮他圆话:“是你家人不让你见我?” “不是。”陈旌摇头,“是我当年太任性而已。” 不对。 可到底是哪里不对?仝年年不知道。 她皱了眉,思绪乱如麻,还想再问,就被陈旌抱了满怀,“好了,别想了。” “事情没那么复杂的。”陈旌的手臂缠上她的腰肢,“反正都过去了,过好现在才是重要的,对不对?”腰间酥麻,仝年年的思路被打乱,她仰起脖子,瞳孔里的疑惑被欲望所替代。她细细地娇喘,没被撩拨几下就顺势躺倒在了床上。也许陈旌说得对,过好现在才是重要的。————陈旌的话确实没说完,后面会解释完滴。 第55章 陈旌似乎迷上了在肉棒进入花穴之前让嘴先尝一口的这个举动。 但是除此之外,他今天还想玩点新鲜的游戏。 床头柜上,有一果盆,堆满了颗粒饱满的紫红色桑葚,满富的山堆堆上头出现一块凹陷,明显是少了几颗。 “陈旌……不要啊……会拿出不来的!” “不会,”陈旌抓着桑葚的的根茎,一点一点往阴穴里送,“你看,我抓住它的根了,不会拿出不来的。” 看什么看!仝年年欲哭无泪,她哪有精力看?不高潮都算好的了。 桑葚很凉,表面凹凸不平,满是圆润的鼓起,才入肉六就被层层叠叠的褶皱挤压出汁水,混合着津水的腥甜,空气里满是桑葚馥郁的香味。 陈旌捅进一颗,一点都不浪费,眼看蚌肉紧紧包裹着根茎,才抽出覆着榨干的桑葚果肉的短条,只留果汁在其中。 他像上了瘾,又取来两粒桑葚,和前一次不同,他用手指扩张,两粒果实直接插进去,不留余地,片甲不留一一 “嗯啊!” 三粒饱满的桑葚进去,满满当当的果汁把小穴挤的像刚下了一场滂沱大雨。仝年年一声呻吟之后,腹部剧烈踌躇,屄口媚肉翕动开合间,大波大波的汁水流出来,还混杂着紫红色的浓液,淫靡画面的冲击感让人看的热血沸腾。 陈旌眼红嘴馋,一把将两条废了的根拔出扔掉,以嘴代替,他吃着混着桑葚的潮水,津津有味。 仝年年几乎快要爽得晕死过去。 这根灵活的舌头啊。在这里戳那里舔,将花穴里沾有果汁的地方都舔舐得干干净净,连褶皱都不放过,扫荡一空。 当然,再怎么能耐,舌尖也捅不到深处。 越得不到就越想要,陈旌知道深处的果酿才是最美味的,他抽出舌头,用中指狠狠地碾过肉乎乎的果蒂,他撑开仝年年的腿,往前一捅! “呃。”他舒服地喟叹,龟头深深顶入花心,恍惚间好似还能听到果水与淫液肆意翻滚的声响。 噗呲噗呲一一 “老婆,你好多水。” 仝年年越来越爱在做爱时掉金珠子了。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是爽还是疼,都分不清,只知道流眼泪,最好把嗓子哭哑哑的。 可惜这样不仅得不到陈旌的怜惜,得来的,只是他更用力的横冲直撞。 陈旌王八蛋! 平时那么温柔,一做爱就暴露本性,坏得透透的。 可是她好喜欢。 仝年年挥手要去抱陈旌,却被他反抓住按在了胸上。 “老婆,你抓奶子给我看看。” 仝年年的手指修长细致,指甲盖粉嫩,月牙形的白透着健康的莹莹光泽,捏在白嫩的乳房上,要多赏心悦目有多赏心悦目。 她扁嘴,“……不要。” “听话。”陈旌重重地俞她,又说,“听话,嗯?” 咕叽咕叽地,跟要被尙翻一样的快狠准,不等仝年年用脑思考,她的手便已听话地揉起了奶子。 乳肉挤出指缝,奶头猩红,被她夹在指间来回研磨,红肿的果肉比桑葚饱满诱人多了。 下体被俞,上头自摸,双重夹击让仝年年敏感地又迎来了高潮。 她尖叫着让陈旌快些出去,可听到陈旌的耳朵里头反而跟猫叫一样,肉棒硬得发疼,翘起来的头不住地捣,他愈俞愈快,凶狠得直把仝年年俞得头脑发昏。 “一起。” “……嗯……啊……”仝年年软得如同一只熟透的虾,她扭着臀,牢牢缠上陈旌 分卷阅读46 窄腰,脚趾紧绷蜷缩,待子宫被热液烫满,都不见松懈…… 十月中旬,仝年年把衣帽间的夏季衣物都收了起来,悉数换上冬装,一眼望过去,温暖如春。 手机又在震动。 仝年年收拾完,有些累,索性盘腿坐在地毯上看手机,发现是这两天才聚集起来的高中班群,热闹非常,聊孩子的聊工作的,什么都有。 让她怔然的,是群里活跃的黄娉婷。 黄娉婷回国了。 可能是早就回国了,也可能是最近才回 国的,仝年年不清楚。 毕竟……她们已经好几年没有联系了。 【黄娉婷:干脆我们过两天办个聚会吧,好久没见面了。】 【肖莹:对啊,反正大家都在B市发展,少说也能来二三十人吧。】 这句话下面,跟了一大堆附议。 仝年年弯唇,看来大家都挺想聚聚的,不管是为了什么原因。 【肖莹:诶对了,你们有谁知道年年现在在哪里吗?】 【钟路:她在群里呀。@仝年年】 仝年年手一抖,知道自己是躲不过去了,刚要说话,黄娉婷就又弹出了一条消息。 【黄娉婷:要去的人和我私聊说声吧,我好统计。】 指尖一顿,仝年年想起了当初自己和黄娉婷嘻嘻哈哈的时光。 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她们的关系就成了这幅模样。 仝年年抿抿唇,对着黄娉婷的个人页面,点击了“添加通讯录”这一栏。 她想弄明白。 第56章 聚会地点定在了茂春园。 茂春园的饭菜味道虽然不错,但消费高,着实不是个聚会的好场所。 不过大家都没提出异议,仝年年也就没说。 怕堵车,仝年年选择了坐地铁去茂春园,期间陈旌打电话过来,她随便应付了几句才挂断。 今天陈旌有会议要开,没有时间陪她。 但这是她的高中同学办的聚会,陈旌去,左右也太不合适。 在茂春园的门口,仝年年正翻着群聊记录看包厢号,突然听到有人叫了她的名字。 她回头,“肖莹?” 肖莹以前是个短发的娇小女孩,现在和过去完全两个样,细跟的高跟鞋和飘逸的长发,若不是眉眼没多大变化,仝年年都快认不出来了。 “还真的是你!”肖莹笑着迎上来抱了仝年年一个满怀,“我觉得背影像,就试着叫了一声。” 她摸摸仝年年才过耳的发梢,“你头发剪的好短。” 仝年年眨眨眼,笑道:“跟你学的。” 肖莹跟着笑,几年未见的生疏就这样被笑容带过去了,她揽过仝年年的腰,“走吧,我们一起上去。” 仝年年则偷偷松了口气,她确实不太愿意独自上去,有肖莹陪着,正好。 “哟,这不是我们班的班花仝年年嘛!” 刚进包厢,嗓门最大的那个就是邹仁。邹仁说话常常不着五六,仝年年来不及不好意思,只觉得亲切,她扬着下巴回:“哟,这不是我们班的大嘴巴子么?” “得,得,我错了,”邹仁抬手熄停战火,“大美女过来坐我这里,绝佳位置,就等你来了。” 肖莹不乐意了,她佯装生气,“邹仁你瞎啊,没看到我这个大活人呐?” “这不是在下眼拙么?”邹仁挤眉弄眼地把旁边的位置腾出来,“专门为肖美人留的,来吧!” 他一脸英勇就义,仝年年笑得合不拢嘴,她弯着眉眼扫了包厢一圈,并没有见到想见的人。 正巧这时有人替她开了口:“黄娉婷还没来么?” 邹仁摇头:“堵车。” 他睨了眼仝年年,“年年当年和黄娉婷最好不是吗?你们应该早联系上了吧?” 仝年年笑容浅淡不少,轻轻揺头:“没呢,她后来不是出国了么?这两年我们就没什么联系了。” 邹仁不懂女人之间的弯弯绕绕,他引以为实,只敷衍地点了点头表示知道。 倒是肖莹,颇是震惊地看了下仝年年。 仝年年假装没看到,入座,很快就和其他人聊成了一团。 高中聚会这个活动,成年人之间的话题无非是把群聊里出现的工作婚姻摆到餐桌上来高谈阔论,过得最好的春风得意,过得不好的则默不作声,但这也看个人选择——选择要不要吹牛逼。 几乎是在所难免的,还是有人问起了仝年年的工作。 仝年年斟酌了一番字眼,说:“上个月辞职了,目前还没有工作。” “现在工作好找,”邹仁接话,“以你的学历,随便一扔就是一堆公司抢着要……”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钟路夺了主权:“那可不一定,现在的硕士博士比比皆是,一山更比一山高,找工作哪有口头上说得那么容易?” 钟路不喜欢自己,仝年年是知道的。 从高一钟路的暗恋对象在运动会时给她送了一块巧克力,钟路就将她视为了眼中钉。 可钟路这话说得确实没错,仝年年认可地点头:“对的,现在工作越来越难找了。” 钟路眉毛一跳,工作问不得就问爱情和婚姻,她撑着下巴,满脸好奇地看着仝年年问:“你现在应该有男朋友了吧,还是说……结婚了?” 仝年年想到陈旌,发自内心地笑了笑,回:“结婚了。” “我的天,那你也太不厚道了,怎么都不说一声,好歹大家沾沾喜气不是?你做人不行啊,仝年年。” 话说到这儿,仝年年也该知道钟路是来找茬的了。 不过她不气,“没有摆酒呢,后面补办的时候会说的。”连两家人都不知道这回事,怎么可能摆酒席。 桌上的几人一听,神色各异,心里却不约而同地想着,没摆酒席估计是因为男方没钱。 “你说的啊,到时候一定要通知我们哦。”钟路心不在此,一句便带过这个话题,她又问,“那你老公是做什么的呀?” 仝年年微蹙了眉头,说她可以,谈陈旌她却不太乐意。一是她不喜欢别人随口议论陈旌,二是陈旌并非她的附属品不应当拿来炫耀。 她忍着脾气,“他是弄计算机这一块儿的。” “程序员啊。”语气中不无幸灾乐祸。 仝年年在高中时,成绩好,脾气好,形象好,很受大家欢迎。即使不想承认,钟路心里清楚,她有点嫉妒。 现在得知仝年年没工作,老公没钱还没时间,她既觉得扫兴,又觉得开心。 她过得不如她——以前再好又如何?也不过如此嘛。 钟路故作惋惜道:“唉,我还以为我们的班花会嫁给一个高富帅嘞。” 话里藏着针,稍微懂点的人都能听出钟路的言外之意是仝年年现在过得差强人意。 肖莹想起仝年年到茂春园时是从最 分卷阅读47 近的那个地铁口方向过来的,下意识也和钟路想到了一处去,认为仝年年现在混得确实不怎么样。 但相比夹枪带棒的钟路,她是站在仝年年这一边的。只是在外面无论做什么事都要晓得分寸,圆滑亦是必不可少。 她笑着拍了拍手,拿过桌上的菜单,“你们都点了什么菜啊,今天来的人估计会多,要不要再加两道菜?” 邹仁眼珠子一转,再迟钝都知道该出口圆场,他凑近肖莹,“再点个猪蹄吧,想吃。” “我可去你的吧。” 话题被岔开,仝年年没正面回应钟路的挑刺,钟路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却没辙,也只能暂时关了自己的嘴巴。 征求大家意见又加了两道菜,服务员前脚离开,后脚就有人进了包厢。 黄娉婷来了。 第57章 整个饭局,仝年年和黄娉婷一句交流也没有。饶是邹仁,都看出了端倪。 他用手肘捅了捅旁边的肖莹,小声咬耳朵:“那俩闹了?” 肖莹瞥他,“你男的女的?这么八卦。” 邹仁味了声,不再问,拿起酒瓶往隔壁桌走去,那边男人多,能和他喝到一块儿去。 邹仁能看到的,钟路当然也能看到。她嘲讽地勾了唇,在仝年年去洗手间的时候挪座位去了黄娉婷的旁边。 “诶,黄娉婷,你和仝年年怎么回事?” 黄娉婷因为仝年年的缘故,对钟路这个人没多大好感。即使现在和仝年年的关系有了间隙,她也不会做出墙头草行为,急忙忙地往钟路这边倒。 “关你什么事?” 黄娉婷不像肖莹,出来打拼,总习惯性的左右逢源,谁都不敢得罪。万幸就在她投了一个好胎,有一个管理一排港口的爹,不用看别人脸色,也不用怕别人报复,想说就说,想做就做。 钟路脸色一白,说话声跟着变得尖锐不少:“黄娉婷,你这什么态度啊!” 包厢里的人都望了过来。 黄娉婷浅浅一笑:“你什么态度,我就什么态度。” 话音刚落,她脸上的笑容骤然褪得干干净净,连假笑的功夫都不肯做全套。 包厢里安静得有只蚊子路过都能听到它在抱怨刚刚吸了的血不够新鲜。 黄娉婷无所谓这些,她喝了杯水,说:“去个洗手间。”然后头也不回地就出了包厢。 乌烟瘴气的,谁爱待谁待吧。 钟路眼眶直接红了,她忍着没掉眼泪,破口大骂:“有钱人就是这种态度吗!” 反正主人公不在,全凭她自由发挥。 旁边的人不知道怎么开口,还是肖莹救了场。 她夹了块肉放碗里:“坐下吧,饭菜都凉了。” “对对对,没有什么是吃解决不了的。” “一顿不够,那就两顿。” 七嘴八舌,包厢里又恢复了热闹。 喏,生活里有横冲直撞的无畏人士,自然就会有息事宁人的一方存在。 世界是守恒的。 卫生间里只有细细的水声。 仝年年没忍住,抬头,将将撞上正在看她的黄娉婷的眼睛。 她在心里无声叹气,勉强地笑:“……嗨。” 黄娉婷几不可察地皱了眉,她口无遮拦:“笑的太假。” 转眼就忘了自己刚才在包厢里的假笑有多不合格。 仝年年压了嘴角,不笑了。 抽出纸巾擦掉手上的湿漉,用完扔进回收桶,因为心累,也因为不想热脸贴冷屁股,仝年年边走边说:“先出去了。” 黄娉婷嘴唇一动,叫住她:“年年。” 仝年年停住了。 “这次聚会结束后,我们聊聊吧。” 一顿饭吃下来,总有买单的时候。 黄娉婷拿着单子就要往外走。 “诶!”邹仁拉住她,“哪有让你一个人出的道理?大家AA。” 有人出头,其他人也应和称是,都想着茂春园虽然消费高,可是有这么多人平摊,数字应该不会太吓人才对。 黄娉婷索性把单子拿给邹仁看。 邹仁看完倒吸了一口凉气,“我们吃了这么多?” 黄娉婷似笑非笑地看他,看得他郝然一笑,也是了,那么多酒呢。 这时,有服务生从外进来,告知他们这顿饭的账已结清。 虽说有便宜不占王八蛋,但没来由的事还是得问清楚的。 邹仁扭头问众人:“谁付的啊?” 都揺了头。 服务生按着方才电话里的吩咐解释道:“是陈总用仝年年,也就是陈太太的名义结的账。” 而后补充,“陈总在茂春园是有入股的。” 所有人静默了好几个瞬间,眼神在这几个瞬间里齐刷刷地望向了不知不觉变成话题中心的仝年年。 仝年年又惊又喜,她是真不知道,只得耸肩,“我不知道他有入股。” ……喂!重点是这个吗? 钟路现在二十几个人中并不打眼,她却总觉得仝年年是故意说给她听的,而她居然无力反驳。 一波又一波的震感砸过来,从幸灾乐祸到面如死灰,不过小半天的时间罢了。 而黄娉婷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没忍住,轻笑出声,“行了,有人请客,我们捡大便宜了。” 邹仁率先回神,他悻悻然笑:“还得多多谢谢年年的老公了哈。” 仝年年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是陈旌替她出的风头,她故意推了推邹仁,以化解尴尬,“假客气什么呢。” 邹仁:“嘿嘿,这不得走个流程嘛。” 尴尬危机解除,他转身面向其他人,“今天难得一聚,这会儿才八点多,我们去续个摊?” 等别人都答应了下来,黄娉婷才说:“我和年年有事,先走一步。” 邹仁丈二摸不着头脑,不是闹别扭了?这么快就和好了呀? 女人的心思好难猜。 …… 前一秒还在茂春园和高中同学寒暄,后一秒就到了烧烤摊和老板说要多少羊肉串。 谁让她俩在茂春园的时候没吃什么东西。 点完单,黄娉婷低头看群聊的动态,她啧了一声:“这群人,一到KTV就飘了。邹仁这小子,五音不全还敢唱青藏高原。” 仝年年扑哧笑出来,她顺手拿过黄娉婷的手机,乐呵呵地看完视频,要还手机时才反应过来。 她和黄娉婷已经不再是当年的关系了。 在尴尬来临之前,黄娉婷手快地把手机拿了回去。可没想到的是,这么做反而更尴尬了。 她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打破僵局。 就在氛围怪异得让人想逃跑时,烧烤摊老板一手一听啤酒地走了过来,动静大得让人不容忽视。 “砰——” “你们确定要那么多?” 黄娉婷:“……确定。” 烧烤摊老板 分卷阅读48 挠挠耳朵:“壮胆呐!” 黄娉婷和仝年年“……” 还真被说中了。 ———— 昨天太晚,双更推到今天。 第58章 两罐啤酒下肚,仝年年和黄娉婷的脸蛋都漫上了酡红。 “以前别人都说你和穆诀是一对,哪怕是我,也是这样认为的。” 黄娉婷皱了脸,语无伦次:“可是我就是喜欢他啊,喜欢到很想和他在一起,想得都快要发疯了。” 仝年年默然,她当然知道。 深岛有段时间疯狂地在流传仝年年和穆诀的绯闻。正是那个时候,黄娉婷有意的疏远和不同以往的心不在焉,让仝年年恍然大悟,原来她的娉婷情窦初开了。 为了不让黄娉婷误会,仝年年和她明确说清楚自己和穆诀根本没什么以后,还尽量避免了和穆诀的接触和交流。 可惜啊……仝年年在身边的时候还能风平浪静,等俩人出了国,却是生了事端。 黄娉婷跟着穆诀出国,在各种朝夕相处之后,顺理成章的,他们在一起了。 俩人刚在一起时尚处热恋期,还没什么矛盾,但日子一久,争吵便也随之而至。 恋爱中的女人本来就疑心病重,再加上心里有“穆诀喜欢仝年年”这一块石头压着,是以他们之间最大的争吵就是“仝年年”。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还喜欢仝年年!” “你是不是觉得我跟着你出国很可笑?是不是觉得我不要脸?” “仝年年才不会喜欢你,你活该!”】昔日的争吵仿佛还在耳边,黄娉婷甩甩头,想着估计当时脑子里灌满了啤酒,真是口不择言到家了。 他们俩人的问题,哪里是仝年年呢? 分明是物质付出给予不对等。 她之所以会把战火引到仝年年身上,仅仅是因为她喜欢穆诀,下意识地为他维护自尊罢了。 “穆诀总说我疯了。”黄娉婷醉意熏熏,“我也觉得我疯了。” “我们俩根本就不合适。” “他出国是靠本事,我是靠家里。他看不起我对金钱的挥霍无度,我也不喜欢他对特价产品的斤斤计较。我们俩价值观都凑不到一块儿去,何必谈感情?” “但我轴,我不肯承认。因为承认了这个,也就相当于承认了我的失败。” “其实我也不是非穆诀不可,在他之后,我还交了好几个男朋友。” 黄娉婷喝了一大口啤酒,“我只是不甘心而已。” “和他刚分手的时候,我的这份不甘心无处发泄,就把气通通撒到了你的身上。你知道我的,一冲动就不用脑子思考,我气得直接删掉了我们之间的所有联系方式,你当时……”她打了一个酒嗝,“你当时肯定很担心吧。” 否则,她的邮箱也不会收到那么多封来自仝年年的异国邮件。 想来她真蠢,为了一个不甘心,居然就这么放弃了珍贵的友情。 仝年年静静地听着,中途一次打断都没有,面前的几罐啤酒倒是喝空了好些,头疼得厉害,胃胀得难受,连嘴巴都不听使唤,她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年年……” 肩膀一沉,仝年年看向黄娉婷。 黄娉婷却笑她,“你干嘛哭啊?” 仝年年也指回去,“明明你比我哭得还凶” 黄娉婷胡乱擦了擦眼睛,满手的泪水,她嘀咕:“好像是哦。” 完后她嘿嘿笑,却比哭还难看,她一把抱住仝年年,放声大哭:“年年,对不起……” 正在烤羊肉串的老板虎躯一震一一“现在的姑娘哭起来比老虎还可怕哟。” 陈旌来到烧烤摊的时候,仝年年和黄娉婷正不顾形象的抱头痛哭。 他看得头皮发紧,快步走过去,“老婆?” 仝年年泪眼朦胧地抬头,哇的一下哭得更大声,“老公!” 陈旌听完面色爆红,仝年年可从来没有在公众场合叫过他老公。 “嗯,是我。”强行镇定下来,陈旌小心地把仝年年从黄娉婷怀里拉出来挂在自己的身上,她满身酒气,但不难闻,“怎么喝这么多?” 仝年年把脑袋搁在他颈窝,哝哝道:“高兴。” 高兴还哭成这样? 陈旌瞧了眼趴在桌上不省人事的黄娉婷,无奈地吐了口气,“老婆知不知道你朋友住在哪里?” 最后还是把黄娉婷叫醒了。 报完地址,黄娉婷揉了揉眼睛,眯起看陈旌,“你是……你是那个……那个……” “陈旌。” “啊对!陈旌!” 黄娉婷酒意瞬间醒了三分,她看了眼仝年年,又看了眼陈旌,“……你们…又在一起了啊。” 不仅在一起,还结婚了。 仝年年头昏眼花,还知道点头,一个用力就砸到了陈旌硬邦邦的胸—— 陈旌的第一反应却不是摸胸口,而是去帮仝年年揉额头。 黄娉婷看在眼里,她笑:“真好。” 陈旌空出神回道:“是挺好。” * 陈旌将仝年年背下车,脚下轻快,姿态悠闲。 只有一个问题。 仝年年的柔软压着他,热腾腾的呼吸在他的颈间环绕,撩人非常。这也就算了,她还时不时地舔嘴唇,舌尖总会蹭到他的皮肤,惹起一片鸡皮疙瘩。 有点想那个。 “老婆,你乖一点。” “陈旌……” “啧,”陈旌掂她屁股纠正她,“又说错了,是老公。” “老公……”仝年年从善如流,她蹭了蹭,一时间没再开口。 直到进了电梯,密闭的空间只有他们两个人,呼吸缱绻,又安静又温柔。 “……你能不能告诉我啊?” 陈旌莫名,“告诉你什么?” “我知道你当年走掉肯定是有原因的,你就告诉我嘛。” 陈旌看着楼层数字不停往上跳,他神色自然:“我不是都告诉你了吗?” “可你没告诉完啊。” 电梯门打开,仝年年挣扎着从陈旌背上下来,“你瞒不了我的。” “你肯定没有把事情的全过程告诉我。” “我就是知道。” 要不是她说完就软倒在自己怀里,陈旌还以为她一点没醉,清醒得很。 横抱过仝年年,陈旌叹。 “学姐,你不可以这么聪明的。” 第59章 仝年年睡熟了。 陈旌给她掖好被子,走到了阳台。 秋夜很冷,阳台的风声一阵一阵地翻滚,陈旌只穿了一件睡衣,却丝毫感觉都没有。 点了根烟,陈旌只抽一口就停了下来,太久不抽,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他知道仝年年心里有疙瘩。 关于他 不告而别的疙瘩,也关于他解释得模凌两可的疙瘩。 平时忍得很辛苦 分卷阅读49 吧,哪怕是醉酒都只想搞清楚个中缘由。 陈旌手指磕着栏杆,烟灰断下一截,没一会儿就被风卷走了。 回想起当年徐媚说的那些话,他倏尔自嘲,如今仝年年和他结了婚,这算不算是毁了她? 七年前,陈旭峒说要把陈旌带走时,陈旌就有所察觉——这次走了,就不是他说想回来就能回来了。 他一定要在临走之前见学姐一面。 等曲华这边的情况好转了,陈旌马不停蹄地就赶来了学校。被告知仝年年这两天都没有来上课时,他心下一咯噔,猜到估计是自己的缘故,即刻便往仝家跑。 在到仝家之前,陈旌有路过童年超市。童年超市还开着。 仝有才没有和他说太多话,但陈旌永远都记得他当时说的那几个字。 “时间错了啊。” 陈旌那时年轻气盛,他站的笔直,给仝有才深深鞠了一躬,说:“只要熬过了时间,就没有对错之分。” 可是在“熬”到来之前,得先撑过“守”。 陈旌微弓着背,手心出了汗:“阿姨。” 徐媚望了他一眼,随即冷漠地转过身,竟是半个字都懒得施舍。 听到后面有脚步声跟上,徐媚顿足,用生平最刻薄的语气说:“你要是喜欢她,就别毁了她。” 怎么会是毁呢…… 陈旌喉间一涩,他低着眉:“阿姨,您让我见她一面吧,就一面。”而后又小心翼翼地问,“行吗?” 徐媚冷笑,仝年年是她的女儿,她当然了解仝年年的性子,要是同意他扪见一面,那还得了? 这种东西就是要斩断彻底才可以。 她面朝陈旌,字字珠玑:“见一面又有什么用呢?你现在能给她什么?闯祸了还不是要让家里给你擦屁股?一个拳头比脑子动得快的人,在我这里,你已经不及格了。” “你要真是为她好,现在就马上离开,别想着搞什么歪门邪道的东西。” “要想和仝年年在一起,你先站稳脚跟再说吧。” 一字一句就像一座又一座山往陈旌的肩膀上压一般,他闷得快透不过气来。 “这些我都知道,我以后会好好努力,改变自己,做到更好。但在这之前……”陈旌的姿态越埋越低,他几近哀求,“阿姨,您就让我见见她吧。如果我一声不吭就走了,她会难过的。” “你可别往自己脸上贴金!我女儿什么性子我知道,谁知道你还会不会再骗她一次,把她也带走?”徐媚没了耐心,“那么想见仝年年?好,那我就问问你,你凭什么?” 陈旌嗫嚅着嘴唇,一时无话。 徐媚得逞一笑:“未来你们怎么样我不管,但是现在你想要见她……” 她的一字一顿,如同在判陈旌死刑,“不行。” 陈旌心都凉了。 他想继续求情,甚至产生了下跪的念头,可心里总有一个声音在叫他冷静,不要再丢脸下去了。 如果他还继续纠缠,只会让事情更加严重而已。 “……好,我走。” 眼前慢慢变得模糊,陈旌鞠了今天的第二个躬。 “谢谢阿姨。” 陈旌走后,徐媚在原地沉默了许久,终是冷冷地哼了一声,转而进了楼洞。 后来的事情陈旌没有亲眼见到亲耳听到,他也猜到了八分。 仝年年手机肯定被没收了,而他所发的短信也应该全都被徐媚给删了。 明知道一直在做无用功啊,却还是想继续去做。 曲华的事情很快得到解决,海城陈旌亦是不能多待,他该走了。 因为曲华,也因为不能留下把柄,陈述告诉陈旌,他的所有联系方式都要更新,以前的东西都不能再用,以前的人近期不能再联系。 他的档案被处理得干净,在海城的痕迹貌似也跟着被擦除得彻底。 好像什么都结束了。 最后给仝年年发了一条短信,陈旌把手机关机,搀着外婆,“走吧。” 烟燃了大半,风带着一粒灰烫上指尖,陈旌回神,这才觉得冷。 他看着烟,鬼使神差地又抽了一口。 啧,还是差了点什么。 其实后来如果他想,还是可以和仝年年恢复联系的。 但与此同时他也明白自己的微不足道。 徐媚没有说错。 “那么冷,你在这里干嘛?” 身后一暖,是穿着厚实的仝年年抱住了他。 仝年年迷迷糊糊醒过来,头还因为喝酒有点疼,见身边没人,她心底一空,穿上外套就下了床。 所幸在阳台就找到了人。 “怎么醒了?” 仝年年吸了吸鼻子,“冷。” 什么冷啊,就是矫情。 陈旌自知身上凉,没敢回身抱过她,只得说:“我们进去吧。” “头疼,吹风冷静一下。”仝年年的脸贴着陈旌的背,“你在想什么啊?” 陈旌无声哂笑,他老婆显然是忘了自己醉酒时说过什么。 他知道她心中介怀那个疙瘩,但他更不想离间她和徐媚之间的关系。。 仝年年有多重视家人,他一清二楚。 “公司上的事。” 仝年年皱起鼻头,她对此无能为力,连安慰的话都编不出口。 她松开环住陈旌腰间的手,走出一步到他跟前,失落地盯着他的喉结,只言不语。 忽而瞥见那抹星火。 她好久没见过陈旌抽烟了。 伸手夺过陈旌手里的烟,仝年年装模作样的吸了两口,果不其然被呛到,她咳得厉害,陈旌夺烟掐灭给她顺背,“是不是傻?” 又咳了两声,仝年年泪花都冒出来了,她捂着口鼻,瓷声瓷气道:“我以前觉得你抽烟的样子特别迷人。” 陈旌吃笑:“那现在呢?” “还是迷人。”缓过劲,仝年年歪了头,“但是好苦,你还是别抽了,对肺不好。” 陈旌没有作答,只是仔细地用眼神描绘她的眉眼。 月色浓郁,她眉眼弯得温柔,似水像光,鼻尖小巧精致,跟娃娃一样,还有那张嘴…… 陈旌抬手扣住仝年年的后颈,不由分说地就吻住了她的嘴唇。 新鲜的烟草味。 如他所想,这回什么感觉也不差了。 第60章 喝过酒后的仝年年身体娇软,摸起来暖暖的,像在品浸泡在温水里的冰块,不待碰,就化了。 陈旌叼着她的乳,仿佛能尝到酒味,他吸得吧咂作响,捅进蜜穴的肉棒也跟着有规律地弹跳插送。 红糜肿胀的蚌肉在吞吐地包容肉棒的每一次进出,可能是酒意尚存,仝年年今晚热情似火,她勾着嗓音呻吟:“老公……再……再快点……” “啵”的一声,被吮长变形的乳尖脱出唇瓣,陈旌摁住仝年 年的两条腿就疯狂地顶弄,汗 分卷阅读50 如雨下,“这样快不快?” “啊……不……太太快了!” 仝年年被命得直往床头抻,陈旌与她十指相扣,使力将她拉回自己身下,淫水横扫,浸湿交媾处,囊袋沉甸甸地甩上去,击打出啪啪啪的声响。 陈旌目光灼灼地盯着仝年年,下体动作生猛,眼神却柔情万分,他抚开湿在她光洁额头的发,“老婆……” 仝年年意乱情迷地望向她,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嘴里溢出的仍是破碎的嘤咛,“嗯……嗯?” 陈旌在心里沉了一声,他在吻住仝年年之前,说:“我不会骗你,更不会害你。” “什么……唔……” 仝年年还没反应过来,龟头就以次次深顶的节奏把她所有的意识都撞散了,她抖着屁股,不自觉地越来越高,细腰扭动,汩汩精水就见缝插针地从密不可分的交合之处挤了出来。 陈旌感觉自己的阴茎快被撑炸了。 他不敢松懈,越动越快。几十下冲刺之后,他僵住身子,下胯用力顶住蜜穴,臀部肌肉崩紧如弦,几簇精液射出,烫得仝年年又泄了一波小溪流。 肉棒还没完全软下,陈旌不急着抽出,而是选择将龟头深深顶在最深处,感受温存。 奶子柔软,躺下后丰满的乳肉像是发了水的白馒头,摸起来的手感极佳,随意拉扯都能尝到滋味。陈旌细细舔舐着仝年年胸前的每一寸肌肤,用舌尖挑逗红肿的奶头,跟逗弄戏耍一般,乳尖硬了,半软的肉棒也渐渐抬了头。 “老婆,你好敏感。” 花穴里又多了好多水,褶皱撑开,全是温热的花液。 “你……你才敏感呢。” 陈旌被逗笑,他笑着摸了一把两人的相连部位,满手的湿黏,“这是谁敏感?” 然而他根本就没打算等到回答。 因为他才问完话,肉棒就恢复了律动。 房间里再次响起液体与实肉碰撞出的啧啧水声,仝年年哼哼唧唧地跪在床上,臀部 翘得很高,狰狞的肉棍穿梭在前六,陈旌突然看起那翕动缩张的粉色漩涡。 他掐住肥美的臀,拇指作势按住了后庭“……不……不要碰那里!” 抗拒意味太浓,陈旌只能作罢。唉,好想都尝一尝。 陈旌去出差了。 仝年年揉开泪水,狠狠擤了一把鼻涕,她把纸扔进杂物桶,哀壕一声就躺回了被算算日子,陈旌已经走了半个月。也就是说,她还得再熬半个月,陈旌才会回来。 陈旌不在,都没人给她盖回踢掉的被子,不生病才怪。 怕陈旌发现自己生病,连续两天拒绝了他的视频通话后,仝年年亡羊补牢,给他发自己做出的新菜式图片。 【好看吗?】图片是前两天拍的鲜虾豆腐羹,橙红色的虾和浅黄色的汤水,再加上白白嫩嫩的方块豆腐,随便一拍都能让人看得食味大动。 仝年年想过了,她没什么兴趣爱好,唯一会做的就是美食,左右一时也找不到方向,倒不如从厨艺这一块下手。 信息很快就得到了回复。 【好看,想吃。】仝年年笑,刚要回话,一个喷嘻就打了出来一一“阿嘻!” 一个喷嚏过后是无数个喷嚏,仝年年把手机一扔,又重复起躺回被窝前的擤鼻涕动作。 等她迷迷糊糊睡着,都没想起自己到底忘了什么事情没做。 陈旌到家的时候,屋里静悄悄的,黑漆漆的,地暖开着,却凭生凉意。 心脏跳得飞快,他稳住心神,来不及开灯就往房间走,见到床上有起伏的形状,他慌了一天的神经才得以松懈。 两天不肯视频,话说一半没了人影,打多少电话都不接…… 他还以为仝年年出什么事了。 又或者是,他还以为是徐媚找上门来,而仝年年再次选择了家人,放弃了他。 还好没有。 陈旌把带着满身风尘的衣服换下,待身体回温才钻进了被窝。 ……怎么有点烫? 陈旌一摸她的额头就发现了不对劲,居然有点低烧。 原来是怕他担心才不肯视频的吗? “老婆?”陈旌轻轻地揉她耳朵,“年年,醒醒。” 仝年年迷瞪着眼张开一半,“陈旌?” 陈旌看她都懵得找不到东南西北了,心疼得要命,他说:“老婆,你生病了,我们去医院看看,好不好?” 是做梦吧。仝年年眨眨眼,陈旌怎么会在家里? 但就算是梦,她也想撒撒娇。 因为她好想陈旌啊。 “老公……”生病的人很是难缠,仝年年扁着嘴缠住他,“我好难受……” 这么粘人,陈旌的心都化成了水,“我知道。所以我们得去医院,去医院就不难受了。” 一听医院,仝年年二话不说地开始耍赖:“不去,不要去医院。” “不去医院好不了的。” “你抱抱我。” 仝年年弯着唇搂紧了他,“你抱抱我,我就不难受了。” 我生病,根本就是身边没有你。 第61章 仝年年是被饭香味给香醒的。 好像是皮蛋瘦肉粥。 深深地嗅了嗅,她感慨:“好香啊。”今天阿姨来得好早。 鼻子不塞,闻什么都舒服,仝年年拍了拍脸,翻被下床,动作进行到一半,忽然顿住了。 沙发椅上搭着一套衣服—— 暗色条纹的这套,她记得陈旌出差时带走了的。 昨晚的记忆零零散散地汇聚到一起,仝年年鞋都没穿好就跑出了房间。 “老公!” 甩掉只穿了一半的毛拖,仝年年只身一跳,整个人就挂上了陈旌。 要不是要有准备,陈旌非得闪着腰不可。 他用额头试探她额头的温度:“舒服了?” “嗯。”仝年年用鼻子拱他喉结,“你怎么回 来了呀?” “你不理我,我就回来了。” “怎么会不理……”仝年年眼珠子一转,话到半途已是明白过来,她嘿嘿笑,“那你什么时候走?” “下午四点的飞机。” 仝年年掰着指头数,“我们只能待四个钟头不到啊。” 陈旌哄她:“我很快就会回来。” 那也得半个月后了,仝年年抿起嘴唇,不想陈旌担心自己,便说:“我在家等你。” 陈旌颔首笑,托着她的屁股抱她去客厅,又蹲下身来给她穿鞋,“给你做了粥,一会儿吃了再陲会儿,烧也差不多退了。” “我不睡。” 才四个钟头,睡什么睡? 陈旌握着她的脚踝,“我陪你睡。” 仝年年委屈地看他,“那你醒过来的时候要记得叫我,我好送送你。” 陈旌不语,摸摸她脑袋就回了厨房。 仝年年抱着枕头郁闷地想,她一定不要 分卷阅读51 睡着,因为陈旌绝对不会把在走前把她叫醒的。 可到底病才好,想归想,待实施的时候,仝年年睡着的速度比陈旌还快。 而她也猜对了,陈旌并没有叫醒她——他怕自己会走不掉。 B市今年冬天来得迟,卡在尴尬的秋末好长一段时间,仝年年才穿起厚外套。 陈旌不在的这半个月,仝年年每天都在研究做菜,想着从实践中选取一个最新鲜的花样去给陈旌交作业。 今天陈旌就要回来了。 仝年年特地起了一个大早,冰箱里放着的是阿姨提前买好的食材,她打算做四菜一汤,以解陈旌这半个月来向她诉说对盒饭的怨念。 木耳炒西兰花,黑椒牛肉,番茄炒蛋,酸甜鸡腿肉,还有排骨汤,根据陈旌的口味定好菜单,仝年年开始了她的准备。 忙活一上午,阿姨在旁边帮也不是,不帮也不是,刚好电话响了,她忙帮仝年年拿过来:“太太,电话。” 仝年年盖上锅盖,错身让阿姨过来帮她看火候,然后伸手接过手机,“喂?” “出机场了,半个小时以内到家。” “那你回来我们刚好就可以吃饭了。” 仝年年趴在饭桌上摸鼻子,“你快点回来,我有点想你。” 陈旌笑了,低低的嗓音通过手机这个媒介传过来,仝年年耳朵耳朵酥麻得厉害。 他说:“你赚了,我很想你。” 陈旌一早上没有进食,这会儿哪怕是给他一个白面馊头他都能吃得津津有味,更别说眼前的一桌菜色了。 “做了这么多?” “犒劳犒劳你。” 挨着陈旌坐下,仝年年给他摆盘递筷,等他接过又给他舀汤,服务周到得不得了。 “你快尝尝,都是我为你做的。” 陈旌受宠若惊地吃下一口牛肉,细细咀嚼,吞进胃里,他捏了捏仝年年的脸,“好吃,我很喜欢。” 牛肉炒得很入味,软嫩滑溜,和他在外面吃的东西比起来,毫不逊色。 仝年年笑的更开心:“你喜欢就好。” 陆续尝了其他几道菜,陈旌都给了满意的答案。捧着他吃得干净的饭碗,仝年年骄傲得扬起了下巴,“你有福啦,这么好吃的东西,我只给你做过!” 陈旌却是不信。 他说:“明明还给别的男人做过便当。” 仝年年瞪圆了眼:“我怎么不知道?” “大一,学长,送资料。” 陈旌言简意赅,仝年年倒是想起来了。 大一时她刚入学,有些书本不齐全,是学生会一个学长帮她找来的资料。 她不想欠别人人情,便想请学长吃顿饭。学长说正巧他吃腻了食堂,也就没推脱。 但到了第二天,学长临时变卦,说他突然不想出去吃了,开门见山地就问仝年年会不会做饭。 仝年年尽管心里有些不舒服,但还是好脾气地回答说,她会做点普通便当。 “不过……”仝年年眸透精光扫过陈旌,“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诶,我好累,好想先洗个澡。”陈旌顾左右而言他,推着仝年年回房间,“洗完澡再说好不好?” 又来这套? 仝年年这次不想妥协,偏又心疼他刚结束工作很累,她躲过陈旌的手,朝浴室抬了抬下巴:“你去洗澡吧。” 陈旌:“你不和我一起吗?” 仝年年笑容诡谲:“你不是累了吗?” 陈旌:“……” 房间里的浴室门关上,隔音很好,淅沥水声几不可闻。 仝年年托着腮想,陈旌到底瞒了她多少事啊? 不过陈旌好像并不知道便当事件的后续。 当时她带着便当去找学长,谁知便当没送出去,她却收到了告白。 “我有男朋友了。” 学长不信:“怎么可能?我问了好多人,都说你单身,你别拿这个理由来搪塞我。” “我没骗你,”仝年年正色道,“我真的有男朋友,只是他目前不在我身边而已。” 最后,那份便当,是仝年年自己解决的。 自始至终,她做的菜,只有陈旌吃过而已。 第62章 眼看陈旌快要洗完澡出来,仝年年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下,乳房裸露,只穿了一件内裤。她弯下身子从床底托出一个盒子,盒子打开,里面赫然是一条她前两天让老刀送来的情趣内衣。 素了一个月嘛,总得有个惊喜才作数。 可换好衣服,陈旌却迟迟未出。 仝年年等得不耐烦了,姿势都懒得摆,“陈旌,你是在里面住下了吗?” 陈旌正对着镜子给自己敷面膜,一个月的不修边幅,他怎么看自己怎么丑,更别说仝年年了。 他怕仝年年会嫌弃他。 仝年年才不要等。 她随便裹了件绸缎睡袍,跳出几步打开浴室门,一下就愣住了。 “你……这是在敷面膜?” 陈旌动作一僵,从镜子里看她,眼神无辜得像清晨的麋鹿:“老婆,我被晒黑了。” 仝年年直接笑出声,她走上前去捏他白晳胳膊:“这个肤色哪里叫黑啊。” 她懒懒地坐上洗手台,也不怕上面有水渍,腿晃着,脚趾头圆润可爱,“你敷多久了?” 陈旌老实回答:“大概十分钟。” “那可以摘了。”说着仝年年就探过身子帮他揭下了面膜。轻薄的面膜纸上还残留有浓稠的精华液,她往手心里拧了一把,揉开抹匀,再仔细地给陈旌按摩面部,“你怕我嫌弃你啊?想什么呢。” 陈旌嗯哼一声,享受她伺候自己,眼皮垂下,自然而然地就瞧见了睡袍下的春光,他没想太多,用手指挑开前襟,只看到透明丝带压着的嫣红乳尖就立马红了眼。 呼吸骤然变得急促,陈旌去抓仝年年的手腕,“老婆,我硬了。” 仝年年语调上扬:“你不硬我还不满意呢。” 这可是老刀店里的爆款。通体奶白,透明的蕾丝质地,乳房的丰满和阴阜的娇艳被衬托得淋漓尽致,腰部是镂空的,既方便从下往上摸,又方便从上往下探,她一眼就相中了。 陈旌可不敢再享受被按摩脸蛋的待遇了,他强制拉下仝年年的手,按住了自己翘起来的阴茎—— “别摸脸了,你摸这里。” 隔着内裤都能感受到的滚烫让仝年年咬了一口唾沬,她承认,这一个月,自己除了想陈旌,还有想过他的小弟弟。 “有点烫。” 陈旌嗯了一声,便急不可耐地扯开了碍眼的浴袍。等看到情趣内衣穿在仝年年身上的全貌,肉棒下意识上顶,他差点没忍住射意。 随手将花洒打开,呲出的水花甩了仝年年一身,乳房湿淋淋的发着亮光,也不知道那处的布料是不是洒了什么闪粉。陈旌受不  分卷阅读52 了了,他动作利落地把裤子脱掉,对准乳头就如饥似渴地舔舐起来。 好甜好甜。 久违的快感席卷而来,仝年年不自觉地把腿张开,这样好便于陈旌的接近。 因着洗手台的高度,翘起的龟头正好顶上了敏感的花谷。布料再细也粗糙,磨过阴唇又痒又疼,仝年年没地方支撑,只得在陈旌身后乱抓,一道道红痕斑驳,好不惹眼。 乳尖酸麻极了,仝年年甚至能想象出自己的奶子在陈旌嘴里被舌头勾过的画面。 嘶……水越来越多了。 陈旌熟知仝年年身上的所有部位,他每一次的蹭弄、揉捏、啃咬都能送仝年年奔赴欲望的巅峰,马眼吐着水,膨胀的龟头一上一下地擦着泥泞的花穴,规律节奏把握极好,水流得跟不要命似的,巴不得全都涌出来。 然而这样的磨蹭能让仝年年觉得酥麻瘙痒,那他也不会例外。 蕾丝可真磨人。 准备工作就绪,陈旌直起身子,想拨开遮挡的薄纱,无奈那里湿得厉害,布料都卷在了一起,他拨不开。 仝年年见他忍得汗直往外冒,她气喘吁吁,“撕……撕开吧。” 话音刚落,“撕拉”一声响,布料裂开,再来一下短促的“噗嗤”一一 “嗯……” 异口同声的舒爽。 不用花太多时间适应,仝年年食髓知味,陈旌更是生猛如虎。 啪啪声不绝于耳,在水声交错的浴室里撞出的回音缠绵缱绻。 仝年年抻着脖子仰着头,她双手勾上陈旌的后颈,奶子由着他蹂躏,下身放着他操弄,屁股下冰凉的瓷砖都被她坐出了火热的味道。 “好……好棒.” 谁好棒?” 仝年年嘴合不拢,有一抹晶莹自嘴角溢出,她嗯嗯啊啊地回答:“老公…老公好棒!” 陈旌眼前一亮,继而得寸进尺,“什么好棒?” “什…什么?”仝年年迷茫中带着情欲,放在陈旌眼里简直就是清纯与妩媚的矛盾体。 他揽住仝年年的腰贴近自己,她的屁股几乎属于腾空状态,唯一的倚仗就是花穴里那根横冲直撞的肉棒。 “肉棒。”他含住仝年年的耳朵,越肏越狠,“老婆,你应该说,老公的肉棒真棒。” 仝年年本就呈粉色的脸蛋猛地爆红,她无力摇头:“不要……” “不要?”陈旌托起她的臀,肉棒抽插力道不减,就这么抱小孩似的抱着她在浴室里走动起来,经过花洒时便久留两秒,腿根的液体都不知道是淫液还是清水。 他循循善诱:“要不要?嗯?要不要?” 仝年年咬着唇,就是不说,抠在陈旌背部皮肉里的指尖愈陷愈深,“不……停…快停下……” 而陈旌还是那句话:“要不要?” “老公……” “老公的什么?” 仝年年支吾着说不出来,偏生她快到高潮,陈旌却停住不动了。 “肉棒。”他让仝年年靠着墙,“老公的肉棒。” 射意已经很浓,只差临门一脚。 仝年年颤抖着小腹,硕大的蘑菇头顶着花心,惹得她欲罢不能,只能被逼到妥协。 “老公……的肉棒…好棒……啊啊啊!” 啧啧,真爽。 陈旌听得身心舒畅,折过仝年年的一条腿压在她胸上,臀肌使劲,凶狠抽插数十下,结结实实的子孙就跟着闹洪灾的水帘洞明明白白地射进了宫苞之中。 …… 仝年年昨晚被折腾得惨,一觉睡到大中午,身边的人早已不在,估计是去公司了。 肚子很饿,她给自己做了一份意面,吃完才觉得头脑清醒不少。 昨天陈旌又插科打诨地把那一页翻过去了。 但她不傻,猜得出陈旌之所以选择瞒,归根结底不过是怕她知道了会伤心难过。 宁可瞒着自己扛,也不敢骗。 真是好样的。 陈旌偏偏忘了人的劣根性——你越不想我知道,我越想知道。 哪怕是为我好。 仝年年打开通话记录,近期联系人不过仨俩,她要找的人前几天才联系过。 电话接通,仝年年清了清嗓。 “老刀,是我。” 第63章 和老刀约见的地点是梧桐大道的禾几咖啡馆。 全年年带着一身的寒霜走进温暖的咖啡馆,店里飘着浓郁的咖啡香,暖气十足,她把围巾解下来,找到了坐在窗边的老刀。 “不好意思啊,来晚了。” 老刀:“没事,这会儿堵车高峰期。” 仝年年抿了一口他递过来的咖啡,是拿铁,味道很好,她下意识回头打量店内的装潢:“这家店我路过好多次,没想到咖啡这么好喝。” 老刀揶揄道:“老板娘也是个大美人儿。” “你认识?” “不认识,”老刀揺头,“不过我认识她的老公。” 仝年年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喝下一口咖啡,才切入了正题。 “老刀,陈旌他……过去那几年,是怎么过的啊?” 老刀似乎是在想措辞,他皱眉想了好一会儿,说:“他这几年,过得挺不好的。” 陈旌跟着陈述和白蕴离开海城后,乖戾的气焰消了不少,回学校再没惹过事,还认真上起了课。 旁人说他是吃了教训,只有老刀知道他是在自责。 自责为什么那么冲动,自责为什么没有能力,自责为什么不告而别。这样的疑问在陈旌的心里放大,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自己一定要变得很厉害,不用依附任何人也能给仝年年一个交代。 回到B市没多久,高三也才上了一半,陈旭峒就给陈旌安排了出国。 陈旌惊觉自己这一走就会是五六年,便偷摸着让老刀买了机票,他想回海城一趟。 哪怕是偷偷看一眼仝年年也好。 能待在海城的时间只有两个小时,陈旌蹲了好久,才蹲到仝年年。 她瘦了好多。 陈旌看得眼框微红,直想冲过去抱住她,这个念头一出来就拦不住,殊不知他身子刚动,徐媚就出现了。 这无疑是当头一棒。 徐媚的存在等同于告诉陈旌,他没用。 陈旌走了。 一走就是六年。这六年来,基本上仝年年发生了什么大事,陈旌都知道。中途他回 过几次国,每一次,都是因为仝年年身边出现了追求者。 仝年年太好,喜欢她的人太多,不止一次的心慌让陈旌想直接和仝年年说清楚所有,可他不行。 徐媚的话简直就是他的梦魇。 如果自己没成功呢?凭什么要让仝年年跟着自己吃苦? 创业是个很漫长的旅程,机会可遇不可求。陈旌算运气好的,大学快毕业时接到了一个大单,只要能做成,他 就离成功又近了一步。 分卷阅读53 但随之而来的,是焦头烂额的忙碌,这下他连回国的时间都没了。 再后来,国外公司处于上市阶段,陈旌变得更忙,他和老刀都不敢松懈,对仝年年消息的掌握更是愈发薄弱。等缓下来,已经过去了一年半,陈旌这才惶恐自己好久没有见仝年年了。 如果仝年年会在这段时间里有男朋友,那他该怎么办?是让步还是强抢?怎么样的选择都不是好的。 待交接工作做得七七八八,陈旌立马就飞回了国,得知仝年年还是没有男朋友,终于松了口气。 却又止不住地心疼——仝年年有男朋友是很正常的事情,他有什么资格让她等自己?仝年年独自一人那么多年,他有什么好高兴的?仝年年哪怕是忘记他了,他又没有什么好抱怨的? 人一纠结起来就容易想太多,陈旌第一次有了害怕的念头。 他多怕仝年年真的忘记了他。 “那就重新追求啊。”老刀笑了笑,“我当时就是这么和他说的。” 仝年年一直低着头,她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在泛酸。 她不是没有怪过陈旌不告而别的。 可陈旌呢? 陈旌肩上担着责任,独自一人扛,他不敢来找她,只能偷偷看她。 她看不到陈旌,顶多就是深夜哭一场。 像陈旌这种看得到却碰不到,甚至一句话都说不来,如果是她,她早就放弃了。 陈旌曾经说过,只要她好,他做什么都愿意。 一直以来都是陈旌在付出,他承受了太多太多到头来还不舍得她知道。 仝年年觉得自己心都快疼死了。 蛋黄色的出租车以龟速在马路上爬行,仝年年看向车窗之外,墅江江面浮着冰渣,尽显萧条。 “哎哟下雪了。” 出租车司机敲打着方向盘,“今年的第一场雪吧。” 仝年年眼前模糊一片,她一个劲地看窗外,却看不清雪的模样。 这雪下得真……”出租车司机边说边从后视镜看过去,话说一半就噤了声。 从前面传来一个纸盒,仝年年不明所以然地接过,“怎么?” 浓重的鼻音让她回神,等手背一热,她低头看,是自己的眼泪掉了下来。 “……谢谢。” 出租车司机:“客气啥,是失恋了吧?这事儿没什么大不了的,哭过就好了。” 见他还有继续往下说的趋势,仝年年忙打断,“不是的。” “啊?” 仝年年把眼泪擦干净,“我没有失恋。 “是我老公都我太好了,好到让我想哭。” 出租车司机:“……” 在出租车上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一见到陈旌,又涌了出来。 陈旌还以为是谁欺负她了,丢了外套就上前捧住她的脸,“谁欺负你了?怎么哭了?” 仝年年哭着摇头,答非所问:“老公,要不我们生个孩子吧?” 这样生米煮成熟饭,她妈也就没辙了。 第64章 急得连进屋上床都费神,是在房间门口做的爱。 衣服落了一路,内裤还在脚踝上挂着,仝年年扒着门板,屁股翘成一道好看的弧线,一根挣狞粗壮的肉棒自后从花穴进出,她爽得浑身痉挛,直喊快些,再快些。 陈旌在做这件事时是很凶的。 可仝年年只要一闭眼,就会想到陈旌一个人承受那些压力的画面,她只想多给他点,再多给他点,要让他尽兴才行。 陈旌却慢了下来。他细细地吻着仝年年的肩膀,如视珍宝。 仝年年的头发长了一点,堪堪盖过修长的后颈,将汗湿的发拨开,再吻上去,陈旌知道脖子是她的敏感之处,也不用力,只是轻亲细啄,“老婆好香。” 肉棒还在动,速度稍减,很是磨人,汁水滴滴答答地往下淌,仝年年缩紧了甬道,说:“老公,快一点……好不好……” 陈旌环住她的腹部,那里时而会凸出一块小山包,是龟头浅显的形状。用掌心轻柔地摩挲过后,又摸下去,找到那颗小珠子有节奏地按摩,他冷不丁问:“你今天怎么了?” 仝年年不让老刀和陈旌说跟自己有见过面的事情。 中间关系复杂,总归不太好。 她揺着头,反手去抓住陈旌的耳朵,“没……没怎么……就是,很想和你有一个孩子。” 陈旌眸色一黯,不再多问,摁着前穴便用力插送起来。 糜肉泥泞,奶子压在门上又扁又圆,乳头硬得跟石头一般,涨得好似要产奶,她呜咽着声:“好……好痒……” “哪里痒?” 仝年年咬了咬唇:“……前面。” “呵。”陈旌笑,扒紧她的腿一尙,捅得她眼冒金星,“那就自己捏捏。” 仝年年的手在门板上一滑拉,全是热汗,匍匐出一道水痕,消了又有新的出现,她颤颤巍巍地顺着乳峰摸,好容易才揪出硬邦邦的奶尖。 陈旌下命令:“捏。” 仝年年委屈地吸了吸鼻子,上身不住往前撞,手滑奶子也滑,要好用力方能抓牢。她微微侧身,拧着一边奶头就往外拉,瘙痒感果然减轻不少。 “舒不舒服?” 有眼泪流出,却是愉悦的。仝年年红着脸点头:“嗯……” “那就别夹那么紧,让老公也舒服舒服。”这……这控制不了啊。 陈旌看她窘迫,嘴边的笑意更浓,“逗你的。” 掰过两瓣臀,他动作更厉害,龠得仝年年丢了两回,门前一滩水,黏糊糊的泛着白浊。 虽然不知道仝年年怎么了,但陈旌还是想回答她。 “那就生个孩子吧。” 左右不过两个宝。 他最爱大宝。 雪下得越来越频繁,压得枝桠很重,稍不注意就共存亡。 屋内不同,温暖如春,连肉体都火热。 为了备孕做准备,陈旌很卖力。这段时间阿姨家里有事请了假,他也没再安排人过来,索性和仝年年过起了二人世界。 这也就代表着——基本上家里的每一处角落都是他们俩的战场。 仝年年半身赤裸地坐在陈旌的身上,宽大的睡裙堆在腰上,遮住了俩人相连的旖旎风光。 裸露在空气中的肌肤呈现粉红色的光泽,薄汗细腻凝成一滴滴水珠子,两条腿纤长,撑在两边的座椅上,方便她上下摆动时不太费力。 “好……好累……” 陈旌吃着她的奶子,手摸进裙子里,光滑的脊背让他爱不释手,怎么摸都不够,他含糊不清道:“宝贝再忍忍。” “都……都忍好久了……” 陈旌眉梢一弯,啵一一乳头从嘴里跳出来,一把甩上他的鼻梁骨,软软甜甜。 “那我来。” 跟走马观花似的,仝年年眼前忽明忽暗,洞穴中的空虚来不及她感受 分卷阅读54 ,人被反压在桌上,满当的充实感又重新扑面而来。 “嗯…疼……” 有耻毛被带进去了,刺刺的,好像要断进去了。 “一会儿就不疼了。” 陈旌的速度频率太快,仝年年的所有声音都堵在嗓子眼出不来,空气里顿时啪啪满盈。 室温升得快,等饭厅的俩人歇战,也不见降。 抚开湿成几缕乱发,陈旌亲仝年年:“老婆,过两天跨年你想怎么过?” 仝年年气若游丝:“不知道。” 陈旌:“要不要去南方过?” 仝年年意识模糊:“不了吧,在这挺好,方便造孩子。” 陈旌:“……” 第65章 跨年那个晚上,陈旌和仝年年都过得很累。 给仝年年洗了澡,陈旌抱着她钻进温暖的被窝,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她的手臂,“明天要出去?” 仝年年困得眼睛都睁不开:“……嗯。” 应声跟猫叫似的,陈旌不敢再打扰她,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而后说:“明天天冷,记得多穿两件。” 仝年年闭着眼亲他下巴:“你也是。” 元旦还要开会,大老板辛苦了。 仝年年醒来时身边已无人,她滚了一滚,和黄娉婷约好时间方下床收拾。 为了造孩子,她在家里宅了好多天,也该出去走走了。 天气越来越冷,仝年年将自己从头包到尾,远看像头小熊,近看像大熊。她给陈旌拍了一张全身照,看到他说很满意,才收了手机出门。 和仝年年笨重的穿着不同,黄娉婷穿得轻薄,衬衫长靴牛仔裤,外搭一件长款毛呢外套,看着都冷。 “你怎么穿这么多?” “多吗?”仝年年揉了揉冻得发红的鼻头,“我还觉得穿少了,好冷。” 黄娉婷嫌弃地瞪她一眼:“肯定是太久没出门了。” 看仝年年没心没肺地笑,黄娉婷手痒地捏她脸蛋,“不过这样也可以看出来陈旌对你是真的很好。” “那当然!” “瞧你那点出息。” 眼睛才亮了一瞬,仝年年立马就蔫了,她催促着黄娉婷往商场里走,“快进去快进去,好冷好冷。” 黄娉婷莫名,怎么这么怕冷。 和黄娉婷在商场里逛了一圈,仝年年给陈旌买了两条领带和一件毛衣,自己倒是没买什么东西。 “这难道就是婚后生活?” 仝年年认真地想了想,“差不多吧,他买我的,我买他的,我们喜欢这样。” 黄娉婷:“……都多大了还这么幼稚。” 仝年年不置可否,她拿过服务生递过来的菜单,边看边说:“这家咖啡很好喝,我上次来喝过一次,回去了还一直描记。” “那你帮我点一杯吧,我无所谓。” 说完,黄娉婷托着腮帮子看窗外,本是漫不经心的目光倏尔黏在了一个女人身上。 一个比冰天雪地还要清冷的女人,面容姣好,穿得不算少,仍能通过大衣的摆动看出身姿的婀娜。 点完东西,仝年年朝她挥了挥手,“你看什么呢?” 黄娉婷回神,她听到咖啡馆门口有动静,便说:“看到了一个大美人儿,估计进店了,你可以看看。” 仝年年略略歪头,果然看到了一个女人从外走进来,她穿着一身黑,唯有包是亮色,光看背影就知道是个美女。 紧接着,刚才来给她们点单的服务生向女人走了过去,“夏夏姐,你今天来得这么早啊?” 被唤作夏夏姐的女人回头,仝年年眼前一亮,真的好漂亮。 女人嘴上挂着笑意,周身气质温婉,懒懒地靠坐在吧台边自成一道风景线,她皱了皱鼻尖,柔声抱怨,像在撒娇:“冬瓜闹着要出来玩,我哪里敢拖呀。” “那冬瓜呢?” “跟他爸……”女人回头,“喏,来了。” 仝年年的视线里突然跳出一个小胖墩,他甩开牵着他的男人的手,向女人扑去,只堪堪抱住她一截小腿,“妈妈,抱!” “喷喷喷,这一家三口的颜值也忒高了。” 黄娉婷的话让仝年年移开注视的目光,“这家咖啡馆应该是那个漂亮的女人开的。” 她记得老刀说过,禾几的老板娘是个大美人。能让老刀开口夸,绝对不是说着玩的,这个被叫作夏夏姐的女人当之无愧。 “嚯,人生羸家啊,这地段开咖啡店,躺着数钱就成了。”黄娉婷笑眯眯地看她,“不过你和陈旌也一样,都是人生赢家,和他们比就差个孩子而已。” 闻言,仝年年又抬眼望过去,一家三口其乐融融,郎俊女美,孩子可爱伶俐,组合在一起很是养眼。 她垂眸摸了摸肚子:“我也想快点有个孩子。” 一个她和陈旌的孩子。 晚上八点半,食饱饭足的两个女人拎着一天下来的战果进了电梯。 黄娉婷有车,先走一步,仝年年则给陈旌打了一通电话,让他过来接她。 陈旌过来还要好一会儿,她便留在了商场一楼的面包店里选明天的早餐。 “陈旌喜欢吃坚果……” 仝年年喃喃自语,挑了一袋洒满果仁的面包放进购物篮,要去拿旁边的毛巾卷起来看时,眼睛不经意间扫到了旁边的反光镜。 好像有人在盯着她。 背后凉丝丝的,像是有蚕丝在攀爬而上,仝年年狐疑地扭过头看,却没看到有什么可疑的人物。 难道是错觉? 她皱着眉正回身子,盯着五颜六色的毛巾卷,竟是半点食欲都没有。 悄悄攥紧了拳头,仝年年心不在焉地拿起一条抹茶毛巾卷—— 刚才那种被盯着的感觉又回来了。 她没敢再抬头去看镜子,只能像鸵鸟似的把抹茶毛巾卷放进购物篮,径直往收银台走去。 结了账,仝年年也没有离开面包店,而是拿出手机给陈旌打电话。 不想才拨出快捷键“1”,她的肩就被拍了一下。 “啪——” 手机掉了。 第66章 “怎么这么不小心。” 听到熟悉的声音,仝年年紧绷的肩线骤然松懈下来。 她摸着胸口转身:“你怎么这么快就到了?” 陈旌把手机检起来,没摔坏,他收进口袋,“怕你等太久,走吧。” 把满是冷汗的手放进陈旌的手里,仝年年难受地咽了一口唾沬,忍不住扭头看了一眼。 “手怎么这么冰?”陈旌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在看什么?” 仍是没有看到可疑的人,仝年年却心气难平,她想了想,还是和陈旌说了这件事。 末了又摸摸胸口,“就是很慌,不知道是不是紧张过度了。” 陈旌听完反而正了颜色,他 肃着一张脸,一本正经道:“这 分卷阅读55 段时间你先别出门了,如果必须要出门,就和我说,我陪你去,总之你身边必须要有人。” 仝年年心里一紧,她咂舌:“这么严重么?”“没有那么严重,但防患于未然总没错。”陈旌换上轻松的笑脸,“不用太紧张,天塌下来有我顶着呢。” 仝年年眉间郁结未散,她抱了抱陈旌,嘀咕着:“最近不知道怎么了,总是心悸,应该是错觉,你也别太紧张。” 陈旌没明说,只揽着她往外走,“不想我紧张,你就好好呆在家。” “好。” 两人走出商场后,面包店对面摆设的哈哈镜后面很快就走出来了一个人。 “还真没认错人。” 答应了陈旌要好好待在家里,仝年年说到做到,愣是憋了小半月没出门。 当然,能忍那么久没抱怨,也是因为前几天她知道了一个大八卦。 八卦的震撼力让仝年年足足缓了三天才消化完毕—— 梦圆和老刀在一起了。 “你们怎么认识的?” “你猜?”梦圆在电话那头笑:“其实哪有说得那么好听,炮友而已,没什么在不在一起的。” 那也太难想象了。 仝年年:“感觉好奇妙。” “有什么好奇妙的呐。”梦圆声音恹恹,“声色场所看对眼,不就成了?” 成年人嘛,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仝年年面色一晒,“我还以为没有人能降得住你嘞。” “我又不是孙悟空,降住我做什么?哎呀,不说这个了,”梦圆不耐烦了,“你还是不能出门呐?” “不能。” “个听话的乖乖,等你自由了,姐姐我带你去耍耍。” 仝年年笑得花枝乱颤,挂了电话还在想,要是陈旌知道梦圆想带坏她,指不定还要怎么黑脸。 说曹操曹操到,门口有响动,仝年年迎上去,“回来啦?” 陈旌张开手臂抱住她掂了掂:“好像重了。” “什么?”仝年年险些跳脚,“这你都能看出来?” 她今早上称,确实比前些日子重了两斤。 “我对你了如指掌。” 仝年年却抓到了另一个重点,“你是不是嫌弃我胖?” “这叫胖?”陈旌的眼神扫过她的前胸,“我觉得还可以再胖点。” 仝年年裹紧了外套,怒声怒气地骂道:“色狼!” 陈旌好笑,一把揽紧了她便柔声地哄。待她不动,嘴唇微翕,含住她的耳朵又是一个劲地说情话,直把她说软了才问:“这段时间是不是很无聊?” 跨年之前仝年年呆在家还有他作陪,最近他忙得家里公司两点一线,独自一人在家宅好多天,仝年年不发霉都是万幸。 “还好。” “确定?” 看向陈旌洞悉一切的眼神,仝年年终于承认,“好吧,是很无聊。” 都快无聊地长出蘑菇了。 像是担心隔墙有耳,她极小声地问:“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 这段时间陈旌这么忙,应该不止是生意上的事。这年头,偏激的人很多,再加上陈旌那天十分紧张的态度,仝年年又闲了好些天,早就跟着事态的发展脑补了一系列故事情节。 “神神叨叨的。”陈旌拍她额头,“又脑补什么大片?” 他用下巴蹭她鼻尖:“问题基本解决了。你不是想出去走走?明天就可以约上黄娉婷和沈梦圆出来逛街。” “真的呀?” “骗你干嘛?” 仝年年笑眯眯地亲他,“那我明天斟酌看看要不要给你一个惊喜。” 惊喜? 还真是又惊又喜。 第67章 一月中旬,天冷的要命,仝年年照例穿成熊,约了梦圆和黄娉婷陪她去医院—— 算算时间,她已经两个月没来例假了,加之日渐畏冷,胃口变叼,体重上升,肚子长肉……太多太多的现象直指向一个真相。 包括验孕棒上的两条杠都在告诉她,她怀孕了。 不过这也说不准,仝年年不敢轻易相信,只想去检查确认了再和陈旌说。 惊喜这东西,不仅绐陈旌,也绐她自己。 “这有什么好不确定的?板上钉钉的事儿。” 仝年年看向梦圆:“以防万一嘛。” “你百分之百是有了宝宝,来这里不过是吃个定心丸而已,”旁边的黄娉婷按住她的膝盖,“所以别慌,你的腿一直在抖。” 仝年年强行压下抖腿的冲动,她支吾着摸上肚子:“我……我又想去厕所了。” 她一紧张就喜欢往厕所跑,这次再去已是第三趟。黄娉婷看了眼吋间,说:“估计结果一会儿就出来了,你动作快点儿。” 仝年年连声应下:“如果结果出来了我还没回 来你帮我领也可以。” “嘿一一” 黄娉婷指着仝年年的背影,“她就是怂。”梦圆皱了皱鼻头,赞同道:“是有点儿。”谁曾想,仝年年这一去,就再没回来。 另一头。 会议中场休息,陈旌接过助理递过来的手机,“有电话进来?” 助理点头:“是警局那边的电话。” 陈旌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他将电话回拨,等那边接通说明情况后,可怕的预感果真得了应验。 “昨天说要逮捕的嫌疑犯,今天,人跑了。” “你让孟总顶上。” 留给助理一句交代,陈旌一边给仝年年打电话一边按电梯—— 无人接听。 陈旌手湿得快握不住手机。 人到停车场,他正要给仝年年拨出第八通电话,有一个陌生来电弹了出来。 几乎没有任何思考,陈旌滑了接听。 “年年不见了!” 鼻端有铁锈的腥臭味。 胃里翻江倒海,仝年年想捂住口鼻以压下想吐的冲动,却发现手一点力气都没有。 眼皮很沉,她慢慢睁开眼睛,能闻到的腥味又放大了好多倍。 身下躺着的床单潮湿,霉味浓得好像是从地底钻出来一般,仝年年浑身都失了力气,她的视线范围很窄,只能看到房间的一个角落堆满了垃圾,墙壁带着斑驳的青霉,密密麻麻地攀爬了大半面白墙。 手跟没了骨头似的,仝年年以极其缓慢的速度轻轻地摸上腹部,平坦温热,里面有一个小生命在生根发芽。 那么多天的不确定瞬间丢了个干净,即使没看到那份检查报告,此时此刻她就是知道,自己肚子里肯定是有了她和陈旌的孩子。 可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仝年年努力地回想,记忆只卡在她从洗手间出来,就没了画面。 那个人很高。在失去意识之前,仝年年对他除了有恐惧,还有一种莫大的熟悉感。 是谁? 耳根一动,房间门从外被打开,外头走廊 分卷阅读56 的灯光涌进来,比屋里的小灯泡不知亮了多少。 仝年年下意识想闭眼,却被来人捕捉到,他嗤笑一声,“别装了。” 没有力气,头扭不过去,她看不到男人的脸,只能听到陆陆续续的水声。 仝年年猜测,估计房间里的臭味都来自她视野死角的厕所。 甩了甩手上的水珠,男人拉过一张板凳,一路划拉到仝年年的面前,放好,坐下。 “还认得我么?” 仝年年惊得后背都是冷汗,她曈孔骤缩,声线带颤:“……曲华?” 曲华露出一排污黄的牙,笑得阴森诡谲。 “哟,记性挺好。” …… 仝年年失踪的第三个小时,陈旌接到了一通未知电话。 对方连身份都懒得掩饰,他单刀直入:“三千万,换仝年年。” 陈旌下颌线绷紧,他捏紧了拳头沉声道:“我要听仝年年说话。” “睡着呢,说什么说?” “你不让我听她声音,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骗我。” “嚇,你爱信不信。” 像是吃准了他会妥协,曲华笑得肆无忌惮:“我这样不都你害的么?拿钱来,我放人走,就这么简单。” “你要是敢碰她,我不介意再废你一次。” “放什么狠话呢?人在我手里,我说了算,”曲华打了个哈欠,“来吧。” 对方说完就撩了电话,陈旌抬眼望向身边的人。 “找到具体位置了?” 拖了大半分钟的通话,还是有效果的。 “找到了。” 第68章 七年前,在陈旌离开海城,仝年年专心备考的时候,曲华的人生彻底从云端砸到了崖底。 他的右手落下了病根,写字都费劲,膝盖骨一遇到阴冷天气,就会止不住地发疼。 然而命运给他最沉重的一击,是他的命根子废了。 那段时间他过着的,是行尸走肉般的生活。 因为陈家的势力,曲家非但不能为曲华出一口恶气,还得忍气吞声,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曲家靠拆迁暴富,要说曲华往常还能倚着家里有点钱币嚣张跋扈,但真惹上了事,也只能灰溜溜地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曲家唯一的独苗苗没了性功能,曲父不气吗?他当然气,可生气又有什么用?如今有陈家提供跳板让家族挤进商圈,以后机会自然多得是,还怕什么继承不了曲家香火的问题?这一权衡,仿佛利大于弊,他又心安理得了。 怪就怪在甜头只尝两年,曲父就出车祸成了植物人。曲家没了顶梁柱,一时墙倒众人推,陈家的接济反而在这个时候成了救命的浮木,让曲家在这汹涌的海潮中随波逐流,好歹撑了下来。 但曲家不代表曲华。 他是被放弃的那一个,对陈家的恨意不仅没有下降,怨气还越拔越高。 只不过现实总能残酷得让人低头,曲华越恨他就被养得越废,如果说曲家对陈家的依赖性强过胶水,那他对金钱的黏性亦然。 他没了那个功能以后,赌博就成了他的慰藉。 这几年陈家都很大方。曲华好赌,却从没为钱的事情烦过,也是因为他把陈家当成了自己的专属冤大头。 直到半年前,冤大头甩手不干了。 陈家对金钱的宽容度突然变得敷衍,不等家族提出异议,曲华就率先翻了脸。可惜胳膊拧不过大腿,换来的只是更冰冷的回 复。 钱来得愈发缓慢,也日渐稀薄。 曲华赌了几个月,欠债累累不自知,等高利贷找上门来,他才惊觉陈家似乎是打算放弃他们了的事实。 被金钱盖住的怨恨让风吹开,怡巧曲华在街上看到仝年年,便盘算起了歪主意。就是没想到仝年年很警觉,从那之后再没出现。 当事人不出门,计划似乎要泡汤。眼看着半个月过去钱还没到,家里老子没用,妈又只会哭,高利贷催得紧,曲华顶不住了,就信了那笔飞来横财。 曲华直觉钱来得太容易定不是正规渠道,但时运逼人,他不得不做出决断。 拿钱一时爽,事后火葬场。 果然,被曲华猜中,那笔钱就是陷阱——而他也的确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一一掉进了坑底。 光是诈骗罪这一项就让曲华软了手脚,他大难临头,又惜命如金,趁警方没找上门,他选择了逃跑。 如果这时候还不明白他就当真是白痴了。 这所有的所有都是陈旌所布下的局。 其一,陈旌回国,陈家放弃对曲家的施舍;其二,陈旌用拖延汇款的方式让他放松警惕,负债一身是迟早的事;其三,陈旌比仝年年更谨慎,抢先一步就整得他揽下了诈骗罪名。 曲华被逼急了,脑子里就一个念头—— 他要绑了仝年年拿钱。 “我不想把你怎么样。”曲华看着仝年年,一字一顿道,“我就想要钱。” 仝年年瞪着他,声音却是有气无力的:“你这样只会让麻烦越滚越多。” “我知道啊,”他声调骤高,“可是我有什么办法?这都是陈旌逼我的!” 仝年年懒得和这个不带脑子的男人讲道理,她闭了眼,再不肯说话。 曲华倒多说了一嘴。 “你放心,我拿了钱,你就可以回家了。”他记得的。 当年是仝年年叫的救护车。 仝年年睡着了。 她被曲华推醒的时候,身子还是半点力气也没用。 和先前的无所畏惧不同,此时曲华急得火上眉梢。仝年年隐约能听到门外的动静,她刚想出声,就见曲华冲到窗边探身出去看楼层构造。 这是……要直接跳下去? 她脱口而出:“我不要跳。” 曲华兀地松了眉心,他回头桀桀笑:“你现在就是累赘,我才不带你。” 仝年年了然,在命面前,钱不重要。 又或是,曲华想留着命花钱。 一声巨响,两人心神一颤,齐刷刷看过去,门后的的柜子轰然倒塌,仝年年更是惊得力气都恢复了三分。 陈旌带人冲进来时,曲华的半个身子刚爬出去,他没去管,而是先抱了仝年年:“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仝年年愣神,眼前是陈旌的面孔,耳边是曲华的哀嚎,她恍如隔世,忽然不知该作何反应。 后来陈旌说是因为曲华给她下的药量太大让她神志不清。 还好没影响到肚子里的胎儿。 回归现实,仝年年嗫嚅着唇,尚未开口,只听一阵怒吼,陈旌就倏尔背向了她。 曲华挣脱开两名警员的束缚,快步冲陈旌咆哮而来。怕伤到仝年年,陈旌引着他往房间的另一边跑,不等别人的帮忙,他反身扫腿就朝曲华的下肋狠力一踢! 骨骼错位一声脆响,曲华面色顿 分卷阅读57 如半熟的猪肝,他瞪得眼珠激凸,脖颈青筋狰狞如虬。饶是如此,他还是做出了选择,使出最后的力气掏出口袋里的小刀向陈旌身上丢去—— 陈旌躲闪不急,锋利的刀尖滑破衬衫,有血色沁出,额角跟着泌出了冷汗,他咬紧腮帮子,将摇摇欲坠的曲华踢进冲过来的警员怀里,这才捂着肚子坐下来。 仝年年登时连哭都不懂怎么哭,她在女警员的搀扶下踉跄到陈旌身边。 她语无伦次:“疼……疼死了……快送他去医院啊!” 陈旌其实不太疼,这种伤他以前就受过几回,时隔多年,习惯还是能习惯的,更何况曲华丢刀过来时,软绵无力,不过破道深点口子功夫。 可仝年年难得失态,陈旌太享受这种被重视的滋味。于是戏瘾上来,他直接放声呼疼,谁知下一秒就把仝年年眼泪给逼了出来。 秒怂。 “别哭别哭,”他一手摸着腹部一手抱过仝年年,“我逗你呢,一点事儿没有。” “我知道你逗我。” 仝年年泣不成声,“可是孕妇都是多愁善感的,你不知道。” 陈旌被这句话砸得眼冒金星,“什么?” 他还以为今天就惊了来着。 原来还真有喜在等他。 ———— 狗血了哈,纯属虚构,请勿考据。 第69章 事情以曲华入狱为终。 陈旌腹部中伤入院,仝年年从家里收拾了几件衣服带到医院,刚要进去,就听到病房里有谈话声。 门开了道小缝,隔音效果变差,只要想听,肯定能听到谈话的内容,但仝年年不喜欢听墙角,她索性抱着装有衣服的包袋,坐在了走廊座椅上,发呆。 她这一年的生活跌宕得像在坐过山车。 从重逢,到结婚,再是怀孕,还未消停又来绑架、陈旌因她受伤,她到现在脑袋都还是懵的。 感觉她一直都在被动前行,如果不是陈旌,她早就迷路了。 “宝宝,你爸爸真的很好。” 她摸着肚子说。 “那男孩儿几岁了?” 陈旭峒:“三岁。” “呵。”陈旌半靠着病床,脸上的嘲弄明显,“他也是现在才知道的?” 到底是自己的儿子做得不对,陈旭峒忍下皱眉的冲动,说:“那女人带着儿子就找上来,他之前并不知道。” “这可不一定。” 陈旌懒懒地笑,“不过无所谓,他多个儿子还是少个儿子,都和我没关系。” 反正他根本就不稀罕陈家这块肉。 陈旭峒听到这儿眉梢染了愠意:“你这说的什么话!你是陈家人,怎么可能和你没关系?” 见陈旌许久不接话,陈旭峒便放软了姿态,“你放心,爷爷只认你,陈述的那个私生子,我是不会让他进陈家的门的。” 连这么幼稚的话都能说得出来。 陈旌想,他的爷爷是真的老了。 “爷爷,”因为受伤,陈旌的面色有些苍白,但不减半分眉眼间的风采,“如果真是为我好,那就对我老婆好点吧。” 陈旭峒一怔,继而笑开,“听说她怀孕了?” 说来滑稽,时间过去那么久,他还没见过自己的孙媳妇,就连她怀孕,都只是听说。 谈及仝年年,陈旌柔了眸色,“嗯,快两个月了。” 门外的仝年年听到病房里几声爽朗的笑,她回神,没忍住,抻着脖子往病房里看了—眼。 然后就撞上了一双炯炯发亮的眼睛。 “嗨?” 对方双鬓霜白,是长辈,仝年年微窘,站起来时背略略弯曲,“您好。” 陈旭峒正式见到仝年年,他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番,还算满意,不由露出笑脸,开门见山:“你好,我是陈旌的爷爷。” 心中有猜测是一回事,知道又是另一回 事。仝年年忙鞠一躬,“您好您好,我叫仝年年,是……” 她突然顿住,因为这样的介绍实在尴尬。 我是你孙子的老婆——这也太奇怪了。 陈旭峒见她为难,很自然地就接下了尴尬的话茬,“我知道你是谁。” “孩子,辛苦你了。”他语重心、长,“我这孙子,不太好相处,麻烦你以后多多照顾他。”他并没有多说仝年年肚子里孩子的事情,毕竟这也不是什么适合开诚布公的场合。 “不麻烦,夫妻之间相互扶持是应该的。”仝年年护短的心思又冒出了头,她继续道,“更何况,我再也没有见过像他这样体贴的男人了。” 陈旭峒怔忪,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别人给陈旌的评价是体贴。 仝年年帮陈旌挽回形象后,她换上甜美的笑:“您说对吧,爷爷?” 得,都叫爷爷了。 可比病房里那个臭小子听话多了。陈旭峒越看仝年年越满意,他点头表示赞同:“你说得对。” 病房里只剩两个人。 陈旌和仝年年简单说了他和陈旭峒的谈话,末了总结:“也就是说,我多了一个三岁弟弟。” 仝年年听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按照陈旌的年纪,再多个弟弟,是有点夸张,不过也不算太难接受,“那个带着孩子找上门的女人多大?” “和我们差不多年纪。” 仝年年倒吸一口凉气,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好。 “不用在乎这些。” 陈旌把仝年年拉下躺在自己身边,“你在乎我就可以了。” 仝年年的八卦之魂被陈旌这句话给吹得无影无踪,她安静地窝在他怀里,说:“好。” 陈旌心一动,想起一件事来。 “宝贝,怀孕前三个月是不是不能做爱?” 第70章 手中物什滚烫,仝年年甚至能感受到血脉的汩动。 “你好了没有?” 十分钟过去,陈旌还没射。这里是在医院,做这档事怎么做怎么不妥,仝年年怕得心肝直颤,唯恐突然有人进来。 手掌心很软,性器很硬,陈旌爽得皱眉,他呼吸粗重:“摸摸下面。” 仝年年红着脸往下摸了摸,两颗囊袋沉重,皱皱的皮囊散发着热气,“那你快点……” 又过去了好一会儿,不知是几分钟,仝年年只觉得难熬极了,等手里湿漉淋漓,她木着脸擦手,又把纸团扔到陈旌怀里,语气忿忿:“流氓。” 陈旌爽快了,听什么都不觉得害臊,他笑嘻嘻地把被上纸团撇下床,然后抱过仝年年。 “要不要老公也伺候你一回?” 仝年年羞到捏他耳朵:“你可消停会儿吧!” 真是色心不改。 陈旌住院的第五天,病房里出现了一个让他意想不到的人。 “阿……阿姨。” 见他要起身,徐媚不耐地挥了挥手:“你受着伤,就别动了。” 陈旌听 分卷阅读58 话地躺回去,还不忘招呼:“阿姨,您坐吧。” “你还叫我阿姨?” 徐媚戏谑地笑,眼底带着讥讽:“有本事先斩后奏,没本事承认?” “要是仝年年不告诉我她怀了孕,我这会儿可还被你们蒙在鼓里!” 陈旌理亏,他把头埋得很低:“这件事是我不对,您别怪年年。” 他顿了顿,又开口,“妈。” 徐媚嘴一扯,心道自己也受得起,便应了回去,只是脸色还是不太好。 “你们一个两个都脱不了干系,再有下次你们就自生自灭吧!” 陈旌心中一喜,再叫的一声妈就显得轻快自然得多了。 徐媚看他狗腿得很,实在无话可说,她方才也就是逞嘴上的一时之快而已。她知道陈旌受伤住院是因为什么,自然没了立场去再置喙他什么。 再说了,她也没劲在这节骨眼当棒打鸳鸯的恶人。 当年不同意,委实是时候不对;这时候再不同意,除非她想仝年年孤独终老。 她就是心里憋屈。 养了二十几年的女儿成了白眼狼,和别人结婚瞒得密不透风,若非仝年年怕过年回 去显怀瞒不住,估计还要继续装傻充愣下去——她倒没想到仝年年和陈旌惧她如此,只当他们是怕瞒不住才摊牌,没觉得他们是想拿孩子当挡箭牌。 要知道了,指不定鼻子都给气歪。 真白眼狼! 然而徐媚对仝年年越气,对陈旌就越发不出火。 她想起自己曾评价陈旌是个拳头比脑子动得快的野蛮人。 其实不然,如果他是野蛮人,那也是个聪明的野蛮人,不聪明能把她的乖女儿给拐了?要再加个形容词,姑且就痴情吧,这么聪明的人精,之所以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冲动,还不是因为太爱仝年年? 再想只会花头发,徐媚绷着脸道:“你好好休息吧。” 不等陈旌回答,她回头就让仝年年跟着她出了病房。 仝年年再回到病房时已是半个小时后。见她身后无人,陈旌问:“咱妈走了?” “走了。” 看她眼眶红红,回答还带着鼻音,陈旌以为是徐媚痛骂了她一顿,一阵心疼,揽着她的腰直哄:“宝宝不难受了。” 仝年年却不是因为这个红了眼。 她哭,是因为徐媚和她说了当年自己对陈旌说的那些刻薄话。 仝年年了解陈旌,依他总是忍气吞声生怕她知道会难过的性子,徐媚的那些话肯定给了他很沉重的打击。 说不定还成了心魔,所以后来才会担惊受怕,觉得她会不要他了。 唉,傻子。 陈旌想瞒的凄凉回忆如今仝年年都知道得差不多了,但她并不打算说。 就让陈旌还认为她一概不知吧,他心疼她,她心疼他,左右不是什么快乐事,就一块傻呵呵的过,也挺好。 仝年年摇了摇头,主动抱住他,“老公,等你好了,我们回海城看看,好不好?” 陈旌这会儿温柔极了,他轻轻拍仝年年柔软的腰肢,说道:“补办婚礼之后再回去吧?” 仝年年还是摇头,“婚礼可以生了孩子再补,我想先回海城看看。” 他们在海城开始,那里对他们来说,太有意义了。 ———— 下章大结局 第71章 陈旌和仝年年是在春节前几天回的海城,打算重温故梦之余,顺便过个好年,算是他们结婚后一起过的第一个大节。 海城的冬天一年比一年热,和B市的风刀子不同,夫妻二人下了飞机,几乎是一步一件,把身上的累赘剥了个狼狈。 粘腻的海风啊,忒闷热了,哪有冬天的样子?一点严寒的威风都不显。 两人回到海城要做的第一件事,是跟仝有才和徐媚先吃一顿饭,相当于岳父岳母和女婿的正式会面。 这顿饭吃得中规中矩,不算太好,但也不至于太坏,毕竟要当一家人,没必要伤了和气。 饭局接近尾声时,仝有才看了眼放在包厢门口旁边的行李箱,问:“回来打算住哪儿?” 陈旌答道:“住我原来和外婆住的那栋房子。那里地段好,想着迟早是要回来的,当年也就没转走,一直留着。前段时间已经找人打扫过了,直接过去住就好。” 仝有才点点头,“安排好了就行。” 徐媚没作声,算是默许了。 陈旌见状,忍不住捏了捏仝年年的手。 说实话,陈旌先前想的其实是回仝年年家去住,因为他想感受一下仝年年生活了十几个年头的地方。但碍于徐媚,他只能作罢。 如果说陈旌起初还有想要试探的心,那在看到他刚才说完话徐媚无动于衷的淡定模样后,陈旌不得不说,他觉得自己果真有先见之明。 不难想象,如果他说的是回仝家住,一天半日还好说,十天八天的……不是他别扭就是徐媚不高兴。 并非陈旌不想缓和他跟徐媚的关系,而是这结果压根就是竹篮打水,注定一场空。除了仝年年和老刀,他对任何人都处于不善交际的愣头青阶段,乱七八糟去搅和,只会越弄越糟心罢了。 想来徐媚对他的影响简直根深蒂固,这和年龄岁月的变迁无关——他就像那被压了五百年的泼猴,出了山还得被徐媚的紧箍咒给治的妥妥当当。 可这没办法,谁让徐媚是仝年年的母亲呢。 惹不起,那就躲过去。陈旌想着,往后日子是他和仝年年在过,旁人如何他何必伸那么长的手去管? 只是乐观一点,也许终有一天徐媚能够全心全意地接纳他这个把女儿拐跑的坏蛋。 说不定呢?梦想总是要有的。 天气不错,陈旌和仝年年放好行李后想着到处走走,竟走到了深岛。 七八年过去,深岛变了个大样,奶白色的高墙染上蓝漆,从外看进去,学校左边还多了两栋高楼。 仝年年感慨:“深岛越来越有钱了。” 陈旌好笑地拍她脑门,却没反驳,带着她就往后门那边走。那里没变,隐蔽幽静,仍是当年那个情侣约会的好去处。 他指了指说:“我们在那里亲过好多次。” 仝年年像是受惊的鸟,扑闪着翅膀就堵住了陈旌的嘴:“这里是学校!” 陈旌挑眉,“可我们不是学生了。” 仝年年呆了两瞬,而后讪讪:“对哦。” 他们都不再是那对偷偷摸摸谈恋爱的小情侣了。 在深岛溜了一圈后,陈旌牵着仝年年漫无目的地到处乱走,途中路过正在装修的童年超市,他停下来,“这是要扩建?” 仝年年:“承包了二楼,因为一楼空间不够,生食区太挤了。” “这也好。” 一层到两层,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又走了一段路 分卷阅读59 ,仝年年觉得累了,她想回 家,陈旌却好像看到了什么,让她先在奶茶店等等他。 十分钟后,陈旌回来,“好了,没事了,我们走吧。” “去做什么了?” “以前你补课的地方。”陈旌舒展开眉眼笑,“当时我在楼下等你下课等了一个多月,和那里的保安关系还不错。我说过再遇到会给他买烟,刚刚是给他送烟去了。” 仝年年诧异:“他还在那里上班呀?” 陈旌嗯了一声,“而且模样也没怎么变。刚才我走的时候,他还跟我问起了你。” “问什么?” “问我和你还在没在一起呗。” 陈旌帮她把长到肩膀的头发往后拨了拨,“我说在一起了,还有了孩子。他听后挺高兴的,说是当年就觉得我们肯定会有好的结果。” 仝年年偎着他呢喃:“那他的嘴巴好灵啊。” “所以么,我给他送了条烟,谢谢他的金口玉言。” * 今年海城的冬活像北方的春末,不凉不热,正正好的温度,要不是树梢光秃,真是半点冬味都无。 仝年年在二楼的阳台晒太阳,陈旌找上来,寻了凳子坐在她的旁边。 良久,两人都没开口,很享受这片刻的安宁。 阳光晒得脸颊暖烘烘,仝年年拉过陈旌的手贴上自己的肚皮。 “你说,孩子要叫什么名字啊?” 几乎是下一秒陈旌就接了话:“叫陈醉好了。” 仝年年拒绝:“哪有叫醉的啊,听着像酒缸子。” “那陈年?” 仝年年二度否决:“这词好老。” 陈旌又接连不断提了几个,仝年年才摸出他取名的门道来。 “敢情你是挑陈作组词呢?” 陈旌啧了一声,“那叫陈猪猪得了,可爱顺口又年轻。” 他补充,“还不是组词。” 仝年年差点气个仰倒,二话不说就要回屋。 “诶诶诶,”陈旌连忙给她顺气,“我错了,老婆消消气消消气。” 仝年年瞪过去,身子却黏糊糊地依上了他,说:“你想个正经的。” 陈旌心里直犯嘀咕,他前面哪里不正经了?不过他不敢说,费着心思想了一会儿才道:“叫陈未晚吧,未来的未,晚上的晚。” 仝年年心尖一软,吴侬软语:“那如果是男生呢?” 陈旌一本正经地回:“男生有什么好想的,直接叫狗蛋,好生养。” 仝年年怒吼:“你才狗蛋!” 惊得枯叶都成了蝶。 ———— 陈未晚,和你重逢,从不嫌晚。 不过这个名字没用到,因为生的是男孩,叫陈狗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