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颂月(兄妹骨科H)》 暗算 夜色如水,沉浸在融月下的松枝顺着风劲有一下没一下的撞着窗柩,“嘭嘭”的闷声像是隐于暗色窥伺的小偷的恶意挑弄,叫人没由来激起一阵胆颤。 阮月端着餐盘,随着松枝的间奏不紧不慢的踏上二层旋梯,一路行至走廊最里侧,最终在一扇红木门前站定。 她顿了顿,空出一只手伸向前方,指节与木板接触发出的低音突兀响起,带着来人些许的冒犯,回荡在空旷又沉寂的屋中,像是跌入湖中的一颗石子,荡出丝丝涟漪后再度归于宁静。 房门内隐隐透出的光亮分明代表着主人还未入睡,可面前那扇门却纹丝未动。 见状,阮月挑挑眉,一时间有点摸不清门内那人的想法,她的手指无意识的摩挲了几下餐盘边沿,半晌,意味不明的嗤笑一声,便再次伸手去敲那扇门,只是这次带了些情绪—— “咚咚咚,咚咚咚” 阮月毫不客气的连拍几下,力气之大震的墙上的装饰画都在晃动。 这次奏了效,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传出,夹缝中透出的几道光束依稀沾上些影子,随着门内那人的动作摇摆晃动,不久门从里面被人打开。 门扇随着承轴转动,扬起了阵微不可查的风,与之一同扑在阮月的面额上的还有股清冽的薄荷香气,她下意识的抽抽鼻子,迎着光看向眼前人。 显然,文颂刚从浴室出来,周身悬着些湿漉漉的水汽,发丝凌乱的垂在额前挡住了一双桃花眼,一改平日里温和正经的模样,平白生出几分风流,像极了个俊美多情的纨绔子。 他出来的很匆忙,发尾缀着的水珠正往下滚落,水滴顺着他浓密的眼睫一路往下滑过高挺的鼻梁、薄红的双唇,畅通无阻的来到他的喉结处。 阮月的目光不受控制的瞟了几眼文颂的喉结上那颗殷红的圆痣,视线下意识的随着水珠继续移动,却不想春光有限再往下便只看到了厚重绵软的浴袍。 文颂的浴袍束的实在规整,脖子以下捂的严严实实,恪守男德的样子与这张脸极不相符,保守的像极了古代高门大户的那些闺阁小姐。 阮月甚至都怀疑,若不是浴袍长度不够,这人恨不得连脖子也一并挡上,毕竟他的喉结也实在......。 这样想着,阮月轻啧了声,一面觉得眼前人假正经,一面又觉得有些败兴,探究的眼神再度在眼前人的身上流连起来,自顾自的入了神,完全忘记了自己造访此处的目的。 深夜被人这样打搅,开了门又佯装无事般不出声,换作任何一个人都会忍不住发作一番,可文颂显然不似普通人,看清来人后他怔愣片刻,随即开口解释道:“刚刚在洗澡,小月等久了吧。” 他顿了顿,继续道:“小月是有什么事情吗?” 文颂有些惊讶,他被认回阮家已经一月有余,期间阮月从未用正眼瞧过他态度称得上一句冷淡,今日竟主动上门找他,八成是遇到了什么困难。 帮妹妹解决麻烦,是作为哥哥的职责,文颂自然是乐于伸出援手,见阮月仍在出神,他没出声打搅,只是好脾气的站在原地耐心的等着。 瞧着面前人澄澈的双眸,阮月不禁觉得有些烦躁,她下意识的偏了偏头,避开对方的视线,道:“何姨让我给你送杯牛奶。”说着,将手中的餐盘往前递了递。 “谢谢小月。” 文颂下意识看了眼腕表,已经十二点多了,何姨虽然是住家保姆,但是毕竟年纪大了,通常不到十点就睡下了,如何能温了牛奶还让阮月给他送上来,显然阮月在骗他。 瞧着眼前人难得乖顺的表情,文颂眉眼弯弯并未戳破她的小把戏,以为是阮月想同他拉近些兄妹关系又不好意思明说,才用了这等迂回的办法。 他一边腹诽小女孩儿的心思着实难猜,一边十分给面子的拿起杯子将里头的牛奶一饮而尽。 “给我吧,明天我带下去,时间不早了,小月早点回去睡觉。”文颂贴心的接过餐盘,温声嘱咐着。 直到目送阮月回了房间,文颂这才把门关上,看着餐盘上余温尚在的杯子,好笑的嘟囔道:“真是个嘴硬心软的小姑娘。” ---- 那边文颂尚处在兄妹关系飞跃的欣喜中,丝毫没发觉阮月离开时那似笑非笑的表情。 刚回到房间,手机消息的提示音便适时响起——“叮咚”。 阮月懒洋洋的划开锁屏,入眼的第一句话便是闺蜜司思发来的:【下药成功了?】 她动了几下手指,随手回复:【成功了】。 见对面没再发消息,阮月便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本想小憩一会儿,可一闭眼却止不住的回忆起旧事。 文颂与她虽不同姓但确是同父同母的亲生兄妹,可她对这个一母同胞的哥哥没有丝毫感情,甚至打从心底里恨极了文颂。 至于原因一切还要从十七年前文颂走丢说起,阮培盛与许琴生意忙,文颂出生以后便一直交由保姆带养在身边。 可外人终归是外人总会有怠倦偷懒的时候,因着保姆的疏忽大意,尚在学步车里踉跄行走的婴孩淹入人群,自此再无音讯。 阮培盛、许琴本就是商业联姻,两人好容易因为初做父母积累下来的些许情谊,在文颂的丢失后付之一炬,二人的关系越发的岌岌可危。 可偏偏此时,许琴怀了阮月,由着生意考量,饶是许琴心中一百个不情愿,可最终还是生下了她。 别的孩子都是在父母的期盼与祝福下出世,可阮月恰恰相反,她的出生打从一开始就充满着算计、利益甚至是怨怼。 从她记事起,父母没有一日不再争吵,争吵的话题永远绕不开文颂,无限的推诿、谩骂,人不像人家不像家。 阮月恨——恨时常对她冷嘲热讽许琴恨视她如空气的阮培盛,连带着恨上了她那个素未谋面的亲生哥哥,在她的心里,文颂才是一切事端的导火索。 旧事于她来说就像一道永远不会结痂的伤口,每一次触碰都会令她战栗不已,阮月的身体因着愤怒微微发抖,好在手机的消息提示音再度响了起来,让她从回忆中清明几分。 【不过你一定要用这种伤敌一千字损八百的办法报复你爸妈吗,不然我们再想想其他法子,没必要.....】 阮月看了一半,便丧失了继续往下看的耐性,她不觉得这是个损兵折将的法子,相反,她坚信世界上再没第二个如此精妙绝伦的报复手段。 那可是文颂,被阮培盛和许琴找回来后捧在心尖上手心里的文颂,是阮培盛和许琴除了生意最在乎的人,就是因为他们在乎,所以她才要对文颂下手。 她真的好奇,阮培盛和许琴看到他们的宝贝儿子和他们最厌恶女儿睡在一起后会是什么反应? 要是她恰好怀了文颂的孩子,阮培盛和许琴是开心多一点还是恶心多一点? 万一再不凑巧,文颂喜欢上了她甚至不惜与家里反目,阮培盛和许琴是会捏着鼻子接受现实还是一气之下把亲生儿子女儿一并扫地出门? 只是想想阮月就激动的浑身血液沸腾不止,她要让文颂和她一起沉沦,她要让阮家同她一起坠入地狱。 阮月脸上扬起一抹奇异的笑容,估摸着安眠药的药效此时也发作了,她从柜子里拿出了把备用钥匙,推开房门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一步一步消失在黑暗中。 爬床(微H) “啪嗒” 阮月推开房门,她时间算的不错,安眠药的药效已然发作,站在门口就听见文颂绵长均匀的呼吸声。 她顺手将门带上,不疾不徐的行至床边,借着月光依稀能看清楚床上那人的模样。 文颂的睡相很好,整个人笔挺的躺在床上,像是比着尺子画的线一般丝毫不见半点逾矩。 明明已经入夏,可他身上的睡衣不但穿的齐整,还坚持将被子拉过胸口,几乎同他醒着时别无两样,处处透着些正经又保守的味道。 阮月瞧着他睡衣最上面那颗规规矩矩系着的扣子,略带烦厌的啧了一声,想都没想伸手便将他身上的被子掀开,撩起睡裙跨坐到他身上。 屁股还没坐实,阮月就不自觉的激灵了一下,无他,文颂身上的温度太高了,热意像是群小蚁般密密麻麻的攀上与之接触的肌肤。 只是瞬间她便觉得两腿间淌出了股热流,分明还没开始,她却如同结束了一番酣战般,狼狈的爬在了文颂身上喘着粗气。 似乎是觉着自己这副“没世面”的样子有些丢人了,阮月支起胳膊想硬撑着起来,可半边身子又麻又软,无奈只得认命般的半阖双眸,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靠在文颂的胸膛上平复。 谁想只是稍稍松懈了会儿,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周身已然被一股熟悉的薄荷香气包裹,她深吸了口气,湛冷的香气令她的脑袋清明了几分,也让她躁动的心情得到了一丝抚慰。 阮月原本是打算速战速决的,可眼下她却改了主意,半夜爬床本来就辛苦,凭什么只让文颂一个人爽,自己费了半天劲什么都没有,无论如何她都要讨得一些利息回来。 心境一变,再看向穿的严严实实的文颂时,阮月一扫刚刚的不耐,甚至凭生出几分期待,她直起上半身,拆礼物似的开始解眼前人的睡衣扣子。 葱白的手指不紧不慢的握住一颗纽扣,手指翻转间便展开一片春景,文颂的身材虽不似常年健身的八块腹肌壮汉那般夸张,但也并不羸弱反倒有种少年人独有的青春感——肌肉紧致、线条流畅、宽肩窄腰以及腰腹看起来十分有力,八成很会打桩。 阮月满意的点点头,嘉赏般的捏了捏身下人胸前两朵粉嫩茱萸,手指顺着肌理一路向下,划过人鱼线的两条沟壑,最终停在了那团凸起处。 她利落的将文颂的睡裤褪去,目光落到那遮掩在浓密森林中的巨物处,阳物尚在沉睡中,本以为要费些力气才能让它立起,谁想到手才覆上去,便觉着肉棒上的经络跳了几下,隐隐有了抬头的趋势。 没想到文颂这样敏感,看着已然半硬的肉棒,阮月将内裤脱去,待下身一片赤裸,她又重新跨坐到文颂双腿间,一只手轻抚着半抬头的肉棒,另一只手掰开肥厚的阴阜直朝着棒身贴了过去。 十几年来从未有人涉足过的花园被这般灼烧,感受着不属于自己私处的温度,阮月下身湿的越发厉害,她一面呻吟一面用阴阜夹着棒身上下滑动,轻而易举的为阴茎镀上一层透明的水光,不时传来的水声也成了他们这场性事最好的伴奏。 这招很是奏效,不多时刚还蛰伏的阳物肉眼可见的膨胀变大,在茂密的丛林中高昂起头,没了阴毛的遮挡,阮月这才看清那巨物的全貌——粗壮的棒身布满了青色凸起的经络,硕大的龟头不知是憋的还是激动的,已然变成了紫红色,马眼处不时有透明的液体流出,整个肉棒看起来极为可怖。 虽说阮月是初次在此之前没有丝毫经验,但俗话说得好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通过她这些天观摩的一些网课,几乎是下意识就得出了结论——文颂那处过于大了。 瞧着足有婴儿小臂那么大的肉棒,阮月一时间有些恍惚,她抬起屁股,将龟头抵在小穴处比了比,仅仅是一个头就要比她的穴大个两三圈,刚还壮志满满的阮月不免萌生出一丝退意,她真能吃下这么大的东西? 饶是龟头只是轻轻抵在穴口,可阮月仍旧感觉的到小穴的外壁正不断收缩,试图将眼前的巨物通通吞进去,像是受到了小口的召唤,马眼也频繁的一开一合起来,环绕在肉棒顶端的经脉像是活了一般,在入口处跳动着,活似个智能按摩棒般。 阮月的呻吟声再度响起,即便尚未交合,可而今带来的快感也远远大过刚刚,她咬咬唇下定了决心般,小幅扭动着屁股,想要借着吮吸与搏起的节奏,顺时将肉棒送入体内。 谁想,刚动了没几下,原本应该一觉睡到大清早的文颂却突然挣扎了起来。 发现(微H) 文颂在昏昏沉沉中感觉自己的下半身被一汪温热的液体包裹,龟头被吮吸的酥麻,舒爽入骨的生理快感让他不断沉沦。 好在他惯性的对万物都存了丝理智,可惜还是略迟了,睁开眼发现事情已经超出控制。 残留的药物令他反应有些迟钝,待他挣扎着看清身上的人时,瞬间震惊的瞪大了双眸,几乎是下意识道:“小月,下去。” 可事与愿违,他素来温和惯了,脱口而出的话非但没有一丝威慑力,反倒因为刚刚醒来的缘故,声音带着几丝喑哑,在这淫靡的氛围中,显得色情至极。 “咕唧” 未等阮月开口身体先她一步做出了反应,私处不合时宜的冒出一股淫水,不偏不倚的落在紧贴小穴的龟头上,龟头中间的那道小缝瞬间兴奋起来,似是想把淫水全部吞入茎中,翕张的速度远比之前快得多。 过分激动自然是要付出代价的,似是全部血液皆涌向了下身,文颂的阴茎又涨大了两分,近乎到了骇人的程度,棒身原本交错纵横的青色经络也被憋成了牛肝色,仿佛下一秒就要爆炸一般。 “小月,我是哥哥。” 文颂眉头微锁,像是察觉不到下半身的异样般,再度开口道。 此刻,他的神智已经完全清醒了过来,理性打败了本能,声音都变得格外清明,同他平时说话的样子无异,只是隐隐含着些不可置信。 话罢,文颂伸手想要将身上的人拽下来,怕伤到阮月,他的动作放的很轻,可越小心翼翼就越容易脱手,不知不觉中将自己陷入被动之地。 瞧着身下人明明几把硬的要死,可嘴比几把还要硬的样子,阮月挑挑眉,非但没有被抓包后的心虚,反倒越发猖狂起来。 她的腰肢扭动的愈加妖娆,眼眶中渐渐漫出生理性的泪水,说出的话也染上了浓重的鼻音,听起来魅惑又不堪:“哥哥.....哥哥舒不舒服,小月好舒服。” 似是认定了文颂不会拿她怎么样,阮月挑衅般的想就着这背伦的快感,顺势让肉棒插进体内,可天不遂人愿,身下人的耐心已接近告罄。 阮月的私处就像发了洪水一样,内外润滑到了极点,性器不匹配的问题已然不攻自破,难以成为这场荒唐性事的阻碍。 文颂清楚的感觉到他只要稍稍抬腰用力,顺着滑腻的淫液便可以进入到那温暖窄小的洞口。 眼见着再缠磨下去就要酿成大错,他也顾不得什么会不会痛,动作罕见的粗暴起来,伸手掐住阮月裸露的腰肢,直接将她抬了起来。 上一秒还在暧昧缠绵,下一秒就被人小儿把尿似的摔到床上,阮月懵了刚还悬而未决的泪珠由着惯性串串落下,若是有不知情的人看到这幕,八成会觉着阮月才是被强迫的那个。 好容易将人从自己身上弄下去,文颂也顾不得阳具上还沾着亲生妹妹的淫水,快速站起身来将身上的衣物穿戴齐整,又想到阮月此时还光着身子,还不忘冷着脸将浴袍扔在她身上。 瞧着文颂不敢看她却又故作镇定的样子,阮月内心发笑的同时更是好奇他会如何收拾这场烂摊子,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一面摆了个性感的姿势,一面顺水推舟给他加了些难度—— 女孩儿的啜泣声适时响起,揭下了兄妹之间最后一层遮羞布,文颂悬在嘴边的质问被打断,他深吸一口气有些头痛的捏了捏鼻骨,半晌,才斟酌着说了句重话:“出去吧。” ? 诚然,文颂现在说什么都不为过,阮月一早就想好了,不管文颂骂她什么,她今日都会哭唧唧的一应照收。可她千想万想,完全没有想到文颂憋了半天的话竟然是‘出去吧’。 阮月现在的心情有些微妙,但凡文颂对她说个滚出去,她都不会有这种复杂的心情——这人情绪管理未免太好了些,完全超出了正常人的范畴,她的哥哥不会真是个大善人吧。 把好人逼成坏人有趣,把好脾气的人逼的发大疯也有趣,但面对一个情绪持续稳定的正常人那就没趣了。 她现在有点败兴,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打完之后这个棉花还来问你手疼不疼的无力感。 “哦。”没了兴致的阮月像极了个提上裤子不认人的渣女,用不着文颂再多说一句,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 门落锁的声音响起,偌大的房间只留下站在原地的文颂,他站了很久,久到天边泛起了鱼肚白,这才怔怔的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 如果不是空气中还未散尽的淫靡味道以及干硬在阴茎上的水渍,文颂甚至以为刚刚发生的一切是一场梦。 他轻叹一口气,逃避似的想要钻进浴室洗个澡,谁想,一扭头就看到了床上被摆的齐整的浴袍以及放置在浴袍上的黑色丁字裤,黑色丁字裤所在的位置很是暧昧——浴袍的中下摆,恰是文颂的下半身处。 好容易忘掉的记忆再度潮水般的向文颂袭来——摩擦的性器、娇柔的呻吟、温热的吮吸,这些细节的、有声的东西无一不在提醒他,要承担起一个做兄长的责任,至少要弄清楚阮月为什么这样做,再将他误入歧途的妹妹引回正路。 所以为什么呢?阮月为什么会对他生出那种心思? 性瘾 相比于彻夜难眠的文颂,阮月却睡了个好觉,无他,又是扭腰又是动屁股的实在是给她累得够呛,几乎是一沾枕头就同周公约会去了,完全没有半点心理负担。 阮月这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来,她光着身子慢悠悠的走到窗前,眯着眼睛伸了个懒腰,沐浴在阳光下的每个毛孔都随着动作舒展开来,嘴角不自觉翘了翘,难得多了几分平和悠然。 只是她的好心情并没有维持多久,身上的汗津津的黏腻让她的耐性骤然消失,阮月有些嫌弃的闻了闻自己,当即冲进浴室把全身上下都洗了个遍,直到沐浴液的味道将将给她淹了,这才收了手。 水流将身体冲刷干净的同时,一并将她混沌的脑子找了回来——她的迷奸计划失败了。 昨夜还觉得没什么,可如今清醒过来再看,她却感觉十分不爽,这份不爽被她无限放大,尤其在她意识到失败的种子早在她贪图文颂身子、沉迷享乐那刻开始就被悄然种下后,直接攀至顶峰,一并而来的是自责、后悔与急躁。 她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心中的不快在衣帽间翻找,企图找到一件足够引诱人速战速决的睡裙——黑色大开叉、三点小蕾丝、一条珍珠链子。 分明件件写满诱惑,可直觉告诉她这些都不是正确选项,半晌,她忍无可忍的抓起一把衣架连同那几块布料全数扔在地上。 铁架与木板碰撞发出的巨大声响,令整栋别墅都跟着震荡,急促的脚步声一路蜿蜒而来,逐渐向她逼近,直到行无可行才停下,文颂的声音随之响起:“小月,没事儿吧?” 少年的音色极为清冽,哪怕夹着些不易察觉的粗喘也足够抚慰人心,阮月望向地上的狼藉,面无表情道:“东西掉了。” “没受伤就好。”文颂下意识的舒了口气。 二人的对话本应该到此为止,可他却在原地踌躇起来,就在阮月以为他已经走了的时候,男声再度传来:“时间不早了,收拾好了就下楼吃午饭吧,正好,我有点事情想和你聊一聊。” 他语气温和,既委婉的表达出不愿和她同处一个密闭空间,斟酌出来的字句也一如从前的体面。 她的理智逐渐回拢,思绪将昨夜的记忆碎片串联成一条线,一端是冷眼执线的她,而另一端是宽和、好脾气又会对她步步退让的文颂。 当然,文颂的优点在她这里全部要画上一个问号。 她鲜少见到文颂这样的人,过分温和又不懂自保,像个普度众生的泥菩萨,拯救的了苍生却救不了正在过江的自己。 可她又信奉基因论,坚信像阮培盛和许琴那种冷血无情、自私自利的劣质基因会随着血脉代代相传,至少她没能逃脱被劣质基因污染的宿命。 这两种性格千差万别,倘若她看走了眼,随时会被反将一军。 两厢矛盾下,阮月的思路也渐渐清晰起来,比速战速决更要紧的是弄清楚文颂的为人,而眼下便是最佳时机。 ---- 为了不打草惊蛇,阮月穿了件极为保守的睡裙,还特意学了文颂的样子,将睡裙最上方的纽扣扣得严严实实,精致的锁骨被包裹在厚重的布料下,乍一看像极了禁欲的修女,漂亮的毫不锋利,叫人难以心生警惕。 文颂顺利的被她这身装束蒙骗了去,对方肉眼可见的松口气。为了待会儿好发挥,她故意坐的远了些,两人一个靠左一个靠右,中间隔了足够大的空隙。 “想聊什么?”阮月明知故问道。 文颂猜到阮月会觉得尴尬,对她佯装无知的反应给予了十成十的理解,他斟酌了片刻,想着如何在保全阮月面子的前提下挑起这个话题:“昨晚......。” 他起了个头又顿住,临近中午,家里的阿姨们正在准备午饭,不时游走在厨房与餐桌间,饶是同他们距离不算近,可文颂觉得这样关乎阮月声誉的问题,并不适合在眼下的情境去谈。 “小月饿了吗,不然我们吃完饭再说?”虽是疑问句,可文颂的语气中难得带了几分不容置喙,说着就欲起身中止这场谈话。 “你不是想知道为什么吗?” 阮月当然不会遂了他的意,见对方的注意力全然在自己身上,盯着文颂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有性瘾,随时可能会发作的那种,比如现在。” 放风(微H) “我有性瘾,随时可能会发作的那种,比如现在。” 话罢,似是为了印证自己所言非虚般,阮月将两条长腿放到沙发上,整个人半窝沙发一角。 她的动作很大,裙摆随着动作翻起了一朵漂亮的浪花,雪白的酮体在空气中晃了下,而后与下坠的布料一同消失在文颂眼前。 与裙摆一同飘扬起来的是少女身上的馨香,同阮月这个人如出一辙,馥郁的玫瑰气化为实质般朝着文颂的门面袭来,张扬舞爪的毫无边界可言,贪婪的蚕食着他仅存的空间。 “看清了吗?”阮月抬眸看向文颂,语气平平,似乎在谈论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文颂的大脑“轰”的一声,再也维持不住应有的体面,几乎是下意识想要逃走,但阮月并没有给他机会,她一条腿微屈,嫩白的脚踩在文颂的膝盖上,其中的含义不言而喻。 “你疯了?”文颂素来温和的脸上罕见的露出愠怒的情绪,像一只欲要咬人的兔子,被冒犯极了才会奋起反抗守护自己的领地。 “我不是疯了,我是病了。”难得见到文颂这般“刻薄”阮月不免觉着有些好笑,她强行压下自己想要向上的嘴角,继续道:“性瘾是一种生理疾病,如果得不到纾解,我会焦虑会痛苦会想死,哥哥我也是迫不得已。” 文颂身子绷得笔直,一言不发的坐在原处,像是在辨别阮月话中的真伪,空气短暂凝滞片刻,他需要些时间来接收眼前的讯息,可阮月很不满意他冷漠的反应。 原本踩着文颂膝盖的脚卸了力,未等眼前人松上口气,下一秒,灵活小巧的脚背便勾住了他的左侧脸颊,只稍出神间,头顺势朝着脚掌使力的方向转动。 那里,有阮月为他准备的礼物—— 裙子不知何时被阮月褪至大腿根部,保守的外裙只是掩人耳目的工具,内里的珍珠身体链才是重头戏。 链条自少女不堪一握的腰间起始,顺着平坦的小腹一路向下进入到秘密之地,让人不禁想入非非。 好在她的双腿拢着,给兄妹两人保全了些许体面,似是看穿了眼前人的想法,在文颂发作前,阮月将另一条腿挂在了沙发靠背上,双腿面朝文颂彻底打开。 早在下楼前,阮月就将私处的阴毛刮了干净,此刻少女粉嫩的花园,毫无保留的向外展露它的美丽。 由着半坐的缘故,穴口被挤成了一个小小的椭圆,莹白的珠串卡在要紧处,像是AV片里常打的马赛克,影影绰绰更显诱惑。 文颂本能的想要偏头,却被阮月的脚抵住下颌动弹不得,少女红着眼尾可怜兮兮道:“哥哥帮帮我。” 拒绝的话将要脱口而出时,就听少女继续道:“不能再拖了,帮我放风,别让阿姨们看到我这副样子。” 她向来擅长以退为进,若是只说放风,依照或许还要和文颂再多缠磨一会儿,但有了对比,帮自慰的亲妹妹盯梢这种事情就让人容易接受多了。 “好。” 显然,文颂也是这样想的,听到仅仅是放风,他悬着的心放回腹中,稍稍迟疑片刻后,最终还是答应下来。 作为哥哥,他没办法在亲妹妹最需要他的时候离开,更没办法叫外人看到阮月如此不堪的一面,尤其在她最身不由己的时候。 “阿姨那边我看着,按照自己的节奏来,不要着急。” 话罢,他用虎口圈住阮月纤细的脚踝,将覆在他脸上的脚放至沙发,又把自己的睡衣脱下来盖在阮月的下半身,确保来人不会看到她最私密的部位后,安抚般的拍了拍阮月的脚背。 带着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步行至客厅与厨房之间的架子处,借着观赏藏品的由头,盯着厨房的方向为阮月放风。 见文颂全然信了性瘾这个理由,阮月顺水推舟,半窝在沙发上极尽所能的释放起来。 她将两根手指放入口中来回舔弄了番,随后毫无顾忌的将沾满唾液的手指伸到私处,拨开碍人的串珠,忘情的揉捏起小巧的花核。 不一会儿,沾了水渍的阴阜与手指接触的丝黏水声便从她的下体传来,她手上的速度很快,酥麻的触电感从脚底直冲云霄。 少女的呻吟声并没有刻意抑制,闷闷哼声像是猫叫般,听的叫人心里痒痒。 文颂深吸一口气,一面极力平复着生理本能,一面兢兢业业的帮阮月防守,随着挂钟分钟的移动,噗噗的水声越发明显甚至有几次过量分贝的呻吟,全靠他的咳嗽声遮掩了过去。 厨房里的声响渐渐小了,阿姨们将盘子摆满餐桌后,训练有素的在饭桌旁站成一排,俨然一副等待主人享用午饭的模样。 与此同时,何姨径直朝他走过来,好声道:“文少爷,午饭做好了,您先去吃,我现在去叫月小姐。”说罢,便要朝着沙发的方向走去。 “不用叫小月了,她昨晚没睡好,要在沙发上眯会儿,我们先吃吧。”文颂一把拽住何姨的胳膊,阻拦道。 “这怎么行,客厅空调开的低,月小姐睡一觉起来肯定要生病,得赶紧把月小姐叫起来。” “我去叫小月。”文颂心头一惊,饶是他和何姨说话的声音并不小,可他不能保证尚在情欲中的阮月能不能听到。 他顿了顿继续道:“何姨,我嗓子有些不舒服,您去帮我削点水果吧。” 能在富商家做事的阿姨都讲究,主家说要吃水果,那呈上来的必然是个种类繁多的大果盘。 饶是如此,可阿姨们人手众多又分工明确,即便文颂有心拖延,也不过是三两分钟时间。 厨房里的声音再度转小,眼见再没借口可以拖下去,文颂眉心微皱三两步走到沙发前,将正在酣畅的阮月横抱起来,在阿姨出来前一秒,他抱着阮月堪堪躲进楼梯转角的杂货间。 (卡了点双人的微H肉,今天一滴都写不出来了,明天发) 喷尿(微H30珠加更二合一) 杂物间很小,不过两三平米的样子一张旧桌子和几个扫把拖布就占据了大半空间。 由于是在旋梯下打通的小格子间,小间的吊顶呈倒梯形越往后越低矮,哪怕在最高的入口处,文颂都需要弯着腰才能进去。 小隔间里没有灯,文颂小心翼翼的护着阮月的脑袋,摸索着把人放到桌子上,怕积灰弄脏阮月的身体,还十分熨帖的把自己的睡衣垫到阮月身下,可谓绅士到了极点。 但这里的条件实在简陋,阮月不太舒服的动了动身子,稍稍往后一仰便触上冰冷的墙面,桌子很窄,她坐在桌子边沿,长腿微屈脚尖点地别扭的稳住身形。 文颂比阮月还要狼狈,他已经把最宽敞的地方留给阮月,只好将脊背弯的比刚刚更厉害些,才勉强将自己纳入其中。 由于重心过低,他没法儿站在原地,只能把胳膊撑在阮月身后的墙壁上,乍一看,像是将眼前人亲昵的拥在怀里。 待一切落定,他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两人离得过分近了,鼻息缠绕间连空气中不属于自己的体温都能感受的一清二楚。 这份不应该出现在兄妹之间的旖旎令文颂警铃大作,他头皮发麻,本能的后退,想要离阮月远一点,只是迫于现实条件,身体间不足两拳的距离已然到了极限。 见他的动作,阮月会错了意,赶忙抱住面前人赤裸的腰身,小声道:“别把我一个人扔在这儿,我怕。” 她声音委屈,乍一听还真有几分娇弱可怜的意味,殊不知心中那些引诱的坏心思全都写在了脸上。 文颂浑然不觉少女的不妥,被面前人突然搂住,身形一僵,下意识地将手举过头顶,生怕越界触碰到不该触碰的地方,由着过分紧张,他说话有些结巴:“好.....好,我不走。” 他确实想避嫌,可万万做不到把阮月扔在小黑屋里独自纾解,况且,分明是他慌不择路,如今却要阮月担下这份苦果,委屈她在这种逼仄脏乱的环境下释放,不管怎么看,他都不能扔下阮月一人,这实在说不过去。 得了文颂的保证,阮月悬着的心安定下来,注意力也跟着回到性事上,突然的打断并没有让她的快感减损,反而因为黑暗中的暧昧与触碰让她变得无比兴奋,下身痒的厉害,恨不得现在就被狠狠抚摸蹂躏,哪怕这个人是她自己。 可地方太过狭窄,阮月的双腿一时间寻不到可以依靠的支点,未等她开口央求,面前人身形动了动,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文颂已经用臂弯勾住她的膝窝,毫不费力的跨至腰侧。 他熨帖的像是下意识的讨好,不需要旁人多余的调教,只需要静静享受他的服务与取悦,全然一副床上付出型人格,是女人们最求之不得的性爱伴侣。 只是这个伴侣的君子气出现的总是不合时宜。 饶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暗处,文颂还是自觉的将她的双膝合拢,那个角度往下看,只能看到一对膝盖骨。 “不舒服。”阮月故意闹着脾气,企图变换一个更加暧昧的姿势,哪怕对方大概率看不到。 “高点还是低点?”被当成支架的文颂倒是好脾气,饶是声音紧绷的不自然,却还是极力满足着阮月的需求,臂弯上下动了动,试图让阮月寻找到最舒服的角度。 阮月没出声,屁股朝外挪了挪,竭尽所能的向后仰去,上身落陷的同时,下身也一并动了起来,她把双腿从文颂的臂弯中抽出,细腻的脚掌顺着面前人裸露肌肉线条一路摸索,最后双腿一张毫不见外的停在肩膀处。 腿放高了,臀部自然也跟着抬起,此时少女的私处距离文颂的下体仅有一拳之隔,花穴恰恰好好对准那团隆起,腿间的热浪隔着些许间隙与一层薄薄的睡裤疯狂的朝他那处侵袭,带着些不由分说的渴求,隐隐将他一并唤醒。 文颂下意识深吸一口气,鼻腔毫无防备的被腿间的腥甜味占领,他找补似的屏住呼吸,极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和冷静:“把腿放下去。” “不要,这个姿势刚刚好。”看文颂还想说什么,阮月故技重施道:“要是哥哥不喜欢,不然你就自己来帮帮我,那个地方会让我高潮的快一点。” 那个地方指的是哪里,双方心知肚明,文颂不可能接她的话,也只好默认她此刻的行径。 文颂虽没搭理她,但也没再指摘她腿的问题,阮月得意的笑了笑,决定再蹬鼻子上脸一次,她一面去够文颂的双手,一面娇嗔道:“扶着我点,我要摔倒了。” 说罢。不由分说的把文颂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放到自己的腿窝处,自己则在对方开口前,将手指放到私处,再度释放起来。 男人的手又热又大,掌心还有层薄薄的茧子,磨的她时痛时痒,视觉丧失令她的五感无限放大。 随着她的动作,男人手掌在她的腿窝与大腿前端上上下下摩挲,略带粗粝的触感像是股电流般从她的脚底一直蔓延到大腿根部,兴奋的她周身发抖。 她一颤,花穴便涌出一股淫液,刚还需要唾液润滑的阴阜,只稍一瞬便湿成一团,阮月喘着粗气,单单用手指磨蹭花核显然已经不能满足她,她按住身体链上的珠串,粗暴的将珠串往阴蒂上蹭。 不同于手指带来的触感,浑圆的珍珠没有分毫棱角,与阴蒂接触时,带着几分轻柔的痒意。 饶是她的动作悍然至极,可花蒂却越发干渴,像是羽毛扫弄全身后的意犹未尽,舒服的总是差些火候。 不满于此,她换了种玩法,小腿极力扣着文颂的肩膀,手指勾住悬荡在小腹处的链条,原本松垮搭在私处的身体链瞬间崩成一条直线,她不安分的扭动着屁股,欲让珠串按摩到整个阴阜。 显然,这次用对了力气,阮月爽极了,她从未想过一条链子竟能叫她如此畅快,情欲将她的神智吞噬,她觉得口中无物,总是想说些什么填补这份空白,呻吟不过脑子,几乎是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啊......啊.....哥哥,我好舒服,好舒服。”她的声音黏腻的不像话,饱含的魅惑足以让人溺死其中。 文颂万万想没想到,阮月竟会如此大胆,不顾及的呻吟也就罢了,甚至将他带了进去。他闭上眼睛想要将扰人心智的女声屏蔽,可他平日里自信十足的抗干扰能力如今化作一地碎片。 此时仿若有人在他的耳边放了个喇叭,女人的声音、珠串的碰撞、研磨的阴唇,这些淫叫色欲统统涌进了他的耳里,不知是哪个拍子打错了,原本平稳的呼吸攸然错乱起来。 素来温吞稳重的男声泄出几声喘息,像是隐忍又像是平复,缠绕的呼吸声如同一对爱意正浓的眷侣,欲生欲死,渴求无度。 这几声粗喘自然没有逃过阮月的耳朵,男人的失态于她来说像是信号枪,枪响之后,她必须更加卖力、更加淫荡、更加不堪。 她恋恋不舍的撒开链子,手掌再度发力,私处间原本一拳的距离如今已是过去式,被包裹成一团的肉棒逐渐抬头与她正在下体抽弄的手连连相撞,恍惚间,欲将勃发的生命力好似同她的手化为一物。 这个认知让阮月霎时变得兴奋起来,她阖上双眸,假装文颂在用他的肉棒蹭她,蹂躏她、操弄她又狠狠的贯穿她。手上的律动越来越快,私处间的距离肉眼可见的变化着。 被顶弄高涨的睡裤与阮月私处贴合时,恰是她喷发的火线,小穴不受控的痉挛,她的手死死握住文颂的胳膊,在翻腾的浪潮中竭力寻找自己呼吸的节奏。 就在阮月以为一切将要结束时,酥麻下体忽然不受控制,尿道大开滚烫的液体尽数喷到文颂的身上、手背上,飞扬在空气中的液体翩跹几番,连男人的脸上都没放过。 这个变故令在场的两人统统愣住,直到格子间把手的转动声响起,才堪堪拉回两人的注意力。 饶是尴尬至极,阮月也只能被迫接受眼前的事实——她喷尿了,还喷了文颂一身。 标记成功(922大修) 阮月厚脸皮惯了,尴尬也就是眼下那一瞬,没一会儿自己便消解了,取而代之的是种自豪感,她觉得喷尿这事儿太妙了,爽到了不说,还足够加深印象—— 一想到文颂以后路过格子间、上卫生间甚至看她上卫生间的时候,都能想起来喷尿的事儿,她就开心的能多吃两碗饭。 她是开心坏了,只是苦了文颂,在格子间里同她相顾无言对视半天,最后顶着满身尿液扔下一句身体不错,头也不回的就逃走了。 她倒是不在乎文颂最后不讲风度的匆匆跑路,毕竟喷的和被喷还是不太一样的。 她猜依文颂那个老古板性格,接受亲妹妹自慰喷尿喷了自己一身这件事情,怕是需要点时间。 只是忍不住嗤笑,饶是眼前人尴尬的恨不得立刻去世,都不忘安抚般的替她找个台阶下,她的哥哥真是个十足的好人。 等从嗤笑中回过味儿来,阮月的注意力就全部放在‘身体不错’这个评语上了,这四个字在她唇齿间碾压研磨了将近一个晚上,越念越觉得喜欢。 所以是怎么个不错?尿多代谢好?下盘稳当喷的高?还是尿白不上火? 她想了半天没有头绪,但不管是哪个称赞她都喜欢的很,毕竟文颂是真的有在关注她的尿。 --- 就在阮月以为色诱计划马上要成功时,变故就来了——文颂借口身体不适,将近一整天都没下楼,显然是在躲着她。 阮月素来信奉做事情要趁热打铁,文颂躲避冷处理的方式令她并不满意,她有些纳闷儿,文颂到底是不好意思还是在生气。 她坐在餐桌前,一面等着晚饭一面思考究竟是哪种原因,想来想去,觉得不太可能是前者,文颂确实古板,可下药爬床那次明明做的更过分些,第二天文颂都在好好跟她说话,一个晚上就能接受差点和亲妹妹上床的事实,怎么一天多了就接受不了喷尿的事情? 可要是生气,阮月觉得有点犯不上,于她看来喷尿是种情趣,虽说她和文颂的关系好像还没好到能使用这种情趣的份上,但既然最后文颂都有心给她找台阶下,那显然和生气没有关系。 福至心灵,她突然想到昨日文颂不合时宜的君子气,一个念头突然闪过——文颂在羞愧。 阮月用手指轻点桌子,俨然一副运筹帷幄的做派,指节与桌面接触发出有节奏的砰砰声,声声入耳时,昨日的回忆也越显清晰,半晌她停下了动作,脑海中全然都是包裹在睡裤下涨大的阴茎同文颂那如泥菩萨般的性格。 她不免有些烦躁,本以为能直接进入正题了,没想到还得给文颂做做羞耻脱敏,谁知道这脱敏得做到什么时候。 似是为了表达心中的不满,她的脱敏方法制定的是相当粗暴——不断地挑战对方的道德底线,直到对方被刺激到麻木为止,简称,她会更加低俗更加放浪。 事不宜迟,在她佯装出门好容易将文颂骗下来的时候,决定今天晚上就给他来个大脱敏,别想好好睡觉的那种。 文颂估计没想到她会杀个回马枪,局促的在原地站了会儿,最终还是认命般的在阿姨的招呼下入了座,只是刻意同她保持了些许距离。 阮月掀了掀眼皮,瞧着两人一个在桌子最左边,一个在桌子最右边,说中间隔了个太平洋都不为过,明摆着有人心虚。 她轻轻叹了口气,一面百无聊赖的吃着饭,一面打着腹稿,想着待会儿该说些什么才能给文颂震个大的。 她运气还算不错,这边话没想出来几句,那边打扫阿姨就过来给昏昏欲睡的她“送枕头”了:“月小姐,你是不是在屋里养了什么小动物,不然放楼下养吧,昨儿在杂货间尿了一下子,放楼下还能看着它点。” 阮月没说话,注意力全放在对面那人身上,果不其然,这话好像什么奇异的开关,刚还佯装无事的文颂猛地抬起头来,面上带着几丝紧张,就在对方要开口打圆场的时候,她攸然截了胡: “昨天家里不小心进了只发情的小母猫,估计是在随意标记领地吧。” 见对方看了过来,阮月盯着文颂的双眼一字一句道:“看起来是标记成功了呢。” 春梦(微微H) 分明是简简单单几个字,落在文颂耳朵却是另一层意思,他下意识的摩挲了几下拇指,如坐针毡的模样令阮月忍不住想笑。 后半段饭程,文颂已经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度过的了,他近乎机械性的扒了几口米饭,难得不讲礼貌的提前离席,扔下一句吃饱了,便作势要回房。 “我也吃饱了,一起上去吧。” 文颂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便觉着胳膊沉了沉,扭头一看阮月满脸灿烂的拽着他的胳膊,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不妙。他的心头划过两个字,隐隐觉得阮月又要戏弄他。 果不其然,只见对方抬着亮晶晶的小鹿眼,用仅能两人听见的声音对他说道:“哥哥别生气了,不然我让哥哥尿回来怎么样?” ----- 仍旧是那个昏暗的格子间,文颂将少女拥在怀中,一面粗暴的用珠串蹂躏着她的阴蒂,一面在她近乎哀求的呻吟声中纾解自己的欲望。 他的动作很快,撸管的手像是要飞起来隐隐出了残影,可不知道是哪一步出了问题肉棒越是套弄就涨的越大,不见一丝舒缓之意。 就在他以为自己快憋死的时候,面前的少女俯下身去将他的阴茎吞入口中,温暖柔软的口腔接管了他无限膨胀的欲望。 他坦然的享受着少女的舌、少女的唇、少女的齿,甚至在动情至深时,毫不绅士的摁压着她的头,身体链珍珠相击的声音从缓慢再到迅速,激烈的碰撞昭示着高潮的来临,最终在她满眼泪花之时,他肆意释放。 尿液混着精液一并射在少女的脸上,她将额前湿漉的发丝拨到一旁,露出了一双明亮的小鹿眼,用甜的发腻的声音道:“哥哥尿回来了,不生气了好不好。” 戛然而止 文颂猛地睁开双眼,大口喘着粗气,面上的羞愧与惊疑完全暴露在月光之下,他一个翻身做到床的边沿,将两个胳膊置于大腿,有些颓丧的俯下身去任由手掌抚上额角穿过发丝。 此时的他像一个丢弃铠甲的战士,弱点缺陷统统暴于人前,显得格外不堪一击。 半晌,他直起身来着看向已然挺立的下体,手掌在空中悬停片刻,最终还是没有选择握住。 “文颂你真不是个人。”他苦笑着摇摇头,转而朝着浴室走去。 再出来时,天色大明。 ---- 这场旷日持久的脱敏战持续了将近半月之久,不过以阮月大败告终,文颂不知从哪儿练就了一番金蝉脱壳的本事,每天天不亮出门,天黑了才回家比勤勤恳恳的上班族还要准时,她根本堵不住人。 就连门锁都被文颂换了,想来是真的打定了心思和阮月划清界限,不肯给她留一丝机会。 阮月没想到文颂会把事儿做的那么绝,当她发现钥匙插不进锁芯后,气的连踹几下门,震的保姆房的阿姨们都出来劝和,偏偏里面的人没有一点反应,自顾自的做着自己的事情,仿佛她不存在一般。 就算两个人偶尔撞上了,阮月也拿他无济于事,不论她说些什么,文颂总带着一脸疏离礼貌的笑容,像是带了层永远戳不破的面具,完美的找不出一丝龟裂。 两人的关系骤然跌入冰点。 阮月后知后觉反省自己不懂循序渐进,这番脱敏下手实在重了些,眼下对方像个受了惊的小白兔,极力的呲牙炸毛,皆是他的自我防御机制,倘若一仍旧贯,只会把对方推得更远。 饶是她在心急,面对对方的异状也只能被迫慢下来,蛰伏着等待机会,一个可以让文颂放下警惕让两人单独相处的机会,那时候,她会迅速出手一举将其拿下。 皇天不负有心人,很快阮月等待的机会便来了。 三明治 前些天为了堵文颂,阮月破天荒养成了早睡早起的好习惯,饶是后来决定给彼此一些冷静时间,但这个习惯还是被她保留了下来,无他,就是觉得早课的朗读声好像更催眠些。 因此,她连续多日都没迟到的消息在人群内部引起轩然大波,连素来对她没个好脸色的教导主任都忍不住咂摸太阳是不是住在西边了。 不怪众人反应大,阮月毕竟是华峰中学出了名的混子,之所以有如此“盛名”,除了长得一脸漂亮乖巧却抽烟喝酒逃课外,更重要的一点是如今人人避而远之的不良少女,当年却是以年级第一的成绩考入的华峰。 华峰中学并不好考,毕竟是在B市独占鳌头的重点高中,不论是师资力量还是基础建设都远超其余学校一大截,分数线自然也高的离谱,真算起来只有各地前百分之一的尖子生才有资格进入华峰。 阮月当年可是从一堆中考状元中脱颖而出,以接近满分的成绩摘得桂冠,这个年级第一无论放在什么时候看,都是相当具备含金量的。 只是后来她不想学了,任由自己变成现在这副样子。 “你和文颂不是都和好了吗,怎么还这么早来学校?”见她又一天按时到了学校,司思见鬼似的把手里的书放下,随即凑到她身边去狐疑道。 司思是阮月为数不多的好友之一,关于文颂的事情,阮月从没瞒过她,尤其是这段时间文颂炸毛的事儿,她更是了如指掌。 “大清早说什么胡话呢。”阮月掀掀眼皮,十分不耐烦道:“和哪门子好,小兔子还生气呢。” “人家千里迢迢跑来E班给你送早饭,你告诉我这叫没和好?” 说着,司思从桌膛里掏出一个三明治随手扔到阮月桌子上,挑挑眉毛等待着阮月的解释,俨然一副问罪姿态。 文颂回了阮家,学籍自然也跟着转了过来,他晚上学一年,本来应该读高三的年纪,如今与阮月一同上着高二,阮培盛和许琴先前还担心贸然转学文颂会跟不上华峰的课业节奏,甚至都打通了关系预备让文颂蹲级,再上一年高一打打基础。 谁想,关系还没来得及运作,来到华峰的初次排班考,文颂就给大家亮了相一举拿下年级第二,同第一就差了两分。 见他成绩确实不错,阮培盛和许琴悬着的心才放下来,托关系给文颂的班主任送了些厚礼,再没提蹲级的事情。 华峰中学三个年级都是采用排班制,文颂学习好自然被分到了A班,而阮月在最差的E班,两人一个在最西边一个在最东边,中间还隔着一条连廊,距离实在不算近,司思这个千里迢迢用的也没什么问题。 “文颂自己送来的?”阮月满脸不相信道。 “当然是他本人来送的,要不我怎么会知道你们两个和好了呢!” 文颂长得帅往E班门口一站,想让人忽视都难,司思知道他俩正闹别扭怕别人说错话耽误阮月的事儿,几乎是一见对方过来,就赶紧往他身边窜,可算跑过了那些虎视眈眈的女生。 亏她对两人的事儿那么上心,谁想到阮月连和好了这么大的事儿都要瞒着她,想罢,司思斜睨了阮月眼,无声的斥责她不知感恩的行径。 阮月没理会司思那点小九九,自顾自的拿起三明治看了看,目光锁在上面的爱心印花贴纸便心下了然,自打她早睡早起后,不吃早饭的毛病也跟着养起来了,这三明治八成是何姨让文颂给她带的。 只是......阮月想起前两日,她开门时恰好撞上了准备下楼的文颂,对方见她同样要下去,想都没想重新回到卧室把门关上,全然一副井水不犯河水的样子。 这才过了几天,怎么又变了脸? 要是文颂有意躲她,他分明有一万个理由不接这桩差事,真拒绝不掉也大可以托其他人给她送来,偏偏最后自己专乘送了一趟,这是什么意思? “你觉得他今天心情怎么样?”阮月有些摸不着头脑,只得换了个问法继续问道。 “心情.....心情看起来挺好的”司思抽抽鼻子,不确定道。 这也不怪她拿不准,文颂永远都是那一副眉眼含笑的表情,至少这一个多月了,回回见他都是一个样,面部肌肉的走向都大差不差的,任谁看了都觉得他心情不错。 这个回答不免让阮月有些诧异,心情好? 不应该啊,小兔子这是顺毛了? 年级排名 阮月被‘文颂心情不错’这句话彻底吸引了去,要是文颂当真能想开了自愿同她结为床搭子,于她来说可是件百利而无一害的大好事儿——阮培盛和许琴估计死都想不到,自己的两个孩子全是喜欢乱伦的变态。 想到这儿,她不禁嗤笑一声,但也没高兴的太早,依照她对文颂的了解——这人虽然表面看着柔和,但内里是个相当倔强的人。除非是文颂撞到脑子了,否则她预想中的最积极的情况应该不会发生。 不过文颂想不想开对她来说差别不大,殊途同归罢了,他们兄妹注定要做世俗眼中的怪物,无非就是时间问题,仅此而已。 估计是今天起的太早,早课上一半,阮月的眼睛就睁不开了,她看了看表本想着眯到下课就去A班附近转转,探探文颂的态度。谁想,再醒过来的时候,两节课都被她睡走了。 事已至此,阮月只得一面期盼文颂放软的态度不要随着两节课的功夫消解掉,一面挤着人流往A班的方向走。 “今天怎么这么多人?”瞧着连廊上乌乌泱泱的脑袋,阮月费解道。 西边和东边从来都是两条泾渭分明的分界线,鲜少有人会在两区之间穿行,由着这个连廊大部分时候都是空空荡荡的,今日却一反常态,本就不宽的连廊被人流堵的严严实实,挤都挤不过去。 “你忘了,高二高三就公开成绩了,成绩单都会贴在连廊里,这不都抢着看呢。”司思抬了抬眼皮,兴致恹恹的说道。 饶是教育局三令五申学校禁止公布学生成绩,可华峰偏像听不到一样,打着‘看到差距,激励向前’的旗号,非要在高二高三施行成绩可视化的政策。 “分班就够伤人的了,现在还搞这出。”司思不满的说道。 E班本就是备受歧视的差生班,倘若只是人尽皆知的年级吊车尾也就算了,毕竟有第一就会有倒数第一总要有人填E班的坑,但是眼下竟要连单科成绩都往外放,这无异于是公开处刑。 司思想想自己四十分的语文,二十分的数学以及不超过二百二的总分就头大,人要脸树要皮,她虽然成绩不好,但也知道丢人两个字怎么写。 ----- 待阮月穿过连廊时,已经过去了大半个课间,刚还在身边的司思不知道被人群挤到了哪个角落,阮月叫了几声,字句落地的瞬间便被人潮消解,瞧着涌动的人头,她有些烦闷的揉了揉鼻骨,下意识的嘟囔道:“难办。” 阮月原本都计划好了,让司思装成一见钟情的怀春少女代她去打听文颂的情况,她则负责躲在暗处观察,眼下没了司思,她怕是难撬开A班那群人的嘴,无他,她在A班“熟人”太多,吃不太开。 比如,现在—— “总分一百九十,数学才十分,她当年不是全校第一进的华峰吗,怎么现在这么拉了?”话音刚落,随之而来的便是一群人充满讥讽的大笑声。 虽然没有指名道姓,可能被众人嘲笑的全校第一,放眼整个华峰恐怕只有阮月一人,面对这种羞辱,她倒是习以为常。 优绩制的好处是将精英与普通人分割开来,使精英群体的最大效能充分发挥,通过团体内部竞争使其得以飞速进阶。 当然缺点也相当明显,作为少数群体的社会精英,他们轻视普通人的能力,极力鼓吹唯天赋论,制造自身与普通人之间的鸿沟,在这种极度傲慢的情况下,报团取暖、一致对外便成为他们的常态。 而很不凑巧,阮月就是这个一致对外的外,原因显而易见,她的存在让唯天赋论站不住脚,因此,就注定了要被人“抹杀”。 (晚上8点60珠加更~今天发两章~ 作弊 阮月没太在意,她抱着双臂背靠在一个不起眼的转角,这个角落位置绝佳,旁人看不见她,可她却能将A班的全况尽收眼底。 她的目光放在文颂身上——后者正在座位上专心的演算一道数学题,握着笔杆那只手骨节分明,影影绰绰间便将足以困顿不少人的难题给出答案,整个动作行云流水,配上他那张温润如玉的面庞,颇具观赏性。 这人似乎是自带天然屏障,哪怕离他不足两步距离之处一群人正高声喧哗,他却还能如此专注,倒是十分少见。 “文哥,你这次可是年级第一,有什么压箱底的学习经验可以跟我们分享一下吗?” 刚刚带头嘲笑阮月的长脸男生突然将话题抛给文颂,向来尖酸的脸上难得露出几分正常人应该有的神态。 “学习经验倒是没有,最重要的是上课好好听吧,四十分钟的讲堂可以解决大部分的问题。” 被人蓦的打断思路,文颂非但没有气恼,反倒真的思索了一下这个问题,真诚的给出自己的答案。 “啧,假正经。”躲在暗处的阮月叹道。 明眼人都看得出长脸男压根不是想知道什么学习经验,无非就是借着文颂年级第一的光环,给自己脸上贴金继续鼓吹什么唯天赋论罢了,也就是文颂一板一眼惯了才会认认真真回答他的问题。 但一板一眼和正经还是不同的,阮月才不信能考年级第一的人却听不懂人话,揣着明白装糊涂罢了。 似是没想到文颂会语句诚恳的说出这番话,长脸男不禁有些哑然,一时间没接住话口。 也是,按照唯天赋论的逻辑,一切成就都是老天爷赏饭吃,随便玩玩成功的果实就唾手可得。 至于文颂那番话,放到眼下的情境说就是价值观不正确了,付出就有回报与唯天赋论的论调可是背道而驰的。 横竖话茬是接不下去了,长脸男干脆曲解了文颂的意思:“还是文哥厉害,脑子好使随便听听都能考年级第一。” 说罢,眼神再度看向文颂,似乎是想让眼前人表明一个态度。 文颂笑笑没有出声纠正他,也没再参与这场无意义的话题,埋下头继续写着面前的竞赛卷。 见他既不肯定又不否定,长脸男被吊的有些难受,似乎是要论证自己的观点般,他话锋一转再度将矛头引到阮月身上: “要我说,但凡有点学习天赋都不会太差劲,像阮月那种从全校第一到总分一百九的,从一开始就有猫腻。” 听到熟悉的名字,文颂有些讶异还在消化阮月全校第一这几个字的时候,就听长脸男神神秘秘的继续说道: “跟你们说个事儿,千万别往外传,阮月中考是抄的,她抄也就算了,偏偏不自量力抄了个全校第一,可有什么用,这一上华峰就全露馅了吧,要我说她才不是什么叛逆就是又虚荣又无脑,我看这一百九还就是她真实水平了。” 文颂与阮家的关系并未对外披露,毕竟长达十六年的丢失时间,足够吸引众人的眼球,他不想把自己的经历当成满足他人好奇心的工具,一遍遍的揭开再揭开,还要摆出一副轻描淡写的样子复述再复述。 加之文颂与阮月在学校几乎没什么明面上的交集,因此所有人都以为他是华峰花高价从别处挖来的状元苗子,没有人将他与阮家失子联系到一起。 文颂正飞舞的笔尖在试卷上顿了顿,瞬间洇出一块墨迹像是不知名处飞来的一只苍蝇,聒噪又恶心。哄笑声再度响起,可这次他却没办法置身事外。 阮月距离教室不远,长脸男的话自然一字不落的落入她耳里,她毫不在意的耸耸肩,想当初更难听的话她都听到过,什么她不是阮家的女儿,只是阮培盛的私生女云云。 那时不也这么过来了,作弊又算得了什么,不轻不重的权当给她挠了个痒痒。 一年多了,A班那些人照旧没什么长进,她觉得没意思,正打算抬脚走人,文颂的声音适时响起:“你怎么知道她是抄的?” 维护 “你怎么知道她是抄的?” 临近午时的太阳略微沾染了些喷薄的热气,明明刺眼又炽热,可被光照耀的少年却浑然不觉,幽深的黑瞳闪着细碎的光点,笑的一脸温良无害,乍一看颇有几分光风霁月的味道。 见对方没有回答他,他相当耐心的又问了一遍:“你怎么知道她是抄的?” 文颂的声音很轻,像是初春的微风明明无声无息,可春风落叶过扫的人心里直痒痒,刚还围聚在一起哈哈大笑的三两男女不自觉被他带了走,纷纷看向长脸男,眼中俱盛满探究。 被一群人盯着,长脸男不由得乱了阵脚,哪儿能想到随口编排的一句话竟被人当了真,他张了张嘴却没能发出声音,半晌,才干巴巴说道:“听说的。” 话罢,他松了口气,以为这件事情就此翻篇的时候,就听清冽的男声音再度响起:“听谁说的?” 文颂顿了顿,他鲜少与旁人这般针锋相对,还不太适应这样步步紧逼的自己,他藏住因胆怯而微微发颤的手,先行一步为自己没有边界感的冒犯表示了歉意: “抱歉,我只是太好奇了,可以告诉我是听谁说的吗,我绝不会告诉别人。” 他眼神真挚,好像真的只是因为好奇才一而再再而三追问,淬了毒的利刃被温润的皮囊包裹,瞒天过海骗过所有人。 谁都没有觉得文颂的态度有什么不妥,包括处于事件中心的长脸男,他只觉得自己倒霉透了,编排阮月的又不止他一个,任谁都当听个乐子就过去了,怎么偏偏叫他撞上了个较真的人。 “忘了。” 长脸男强挤出一抹苦笑,竭尽所能的叫自己看起来自然平和,他想不出什么更好的措辞,一切留有余地的话都不敢说出口,生怕被眼前人继续刨根问底。 长脸男的异样被众人看在眼里,谁都不是傻子,虽说没有点出来,但难免叫人生出一种直面真相的怠倦感。 仅仅用了三言两语,一场恶意的构陷便不攻自破,说不上来是谎言太低级,还是说谎的人太蠢。 当被“霸凌”的对象失去了讨论的价值,群体的目光就会快速寻找新的焦点,刚还围坐在一起的男女们交换了个饱含深意的眼神,令中间的长脸男不寒而栗。 如今的他像个鹌鹑似的缩在原地,周身透出的心虚令他动弹不得,只能被动的接受众人无声的审判,全然不见刚刚的神采。 既洗清了阮月的冤屈,剩下的一切便与文颂无关,他自顾自的拿起笔,静默的空气中,笔尖与纸张接触的沙沙声被无限放大,敲的他耳膜生疼。 良久,他轻叹一口气,对着正发抖的长脸男道:“成绩单贴在哪里,可以带我去看看吗?” “虽然.....但你的消息总是比别人灵通些。”他向来擅长为别人递台阶。 ‘信息是需要筛选的’显然众人都听出了文颂的话外音,羊群效应再次在集体中发挥作用—— 年级第一的光环在这些身处象牙塔的精英群体中象征着一种精神符号,“政治正确”在此时显得尤为重要。 阮月看着长脸男与文颂一同离开A班的背影,前者脸上的感激都快溢出来,衬得文颂的神态越发不自然,她收回视线,心里有股说不出的滋味,却仍嗤笑道:“大圣母。” 与此同时,一个主意在她心中升腾,她笃定,这场来自文颂单方面的沉静即将被打破。 圣母玛利亚 今儿天不好,下午的时候就见几朵乌云层层迭在一起,像是闷了团雨。 果不其然,阮月刚进院子豆大的雨点就砸了下来,多多少少还是打湿了些,说不明白是运气好还是不好。 踏入玄关时,文颂恰好在餐厅倒水,见她回来程式化的笑着朝她点点头,随即端着杯子就要上楼,微妙的反应连贯起来并不显突兀,人为制造出的平静近乎可以以假乱真。 “不是倒水吗,水呢?” 对方极力做出的伪装在阮月看来更像欲盖弥彰,她一眼抓到漏洞像个下手稳准的刽子手,手掌翻覆间就了却一切,没有一丝人情味。 这话像是戳到了对方的防线,文颂如风的脚步瞬时阻滞,阮月权当看不见对方下意识的侧身躲避,伸手夺过杯子随即走到桌前慢悠悠的往里倒水。 模糊不清的局面有了分明,文颂却像较劲似的仍旧挂着那副营业常用的表情,像个忠贞烈女似的不想屈于“淫”威之下。 见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阮月有些烦躁的敲了敲杯子边沿,明显是不耐烦极了。 她正想说些什么,话到嘴边脑海中闪过下午文颂笨拙维护她的模样,字句在唇齿间盘旋翩跹,半晌,全都被她咽回了肚子里。 阮月在心里默念了几句徐徐图之循序渐进,这才强行从焦躁中夺回几分理智:“文颂帮我补习吧。” 她的声音很低,轻的像是羽毛划过耳朵,酥酥痒痒让人忍不住抬眸去看她。 文颂眸色微顿,视线在她身上停了会儿又快速避开,推却道: “华峰的课程我也在熟悉中,不好误人子弟,如果想补习还是找专门的老师好一些,毕竟术业有专攻,我只是个学生。” 他擅长说些漂亮话,极力粉饰拒绝叫它们听起来既不刺耳又觉得舒服,比如现在有理有据几乎挑不出丁点差错,连解决的办法都替阮月想的圆融,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任谁都不好再多缠磨。 可文颂知道阮月向来缠人,内心的警惕并未放松,他准备了很多打太极的话,想着该如何应对阮月可能给出的理由。 “哦。” 出乎意料的,阮月平静的接受这个答案,她垂着头随口应下来,把杯子交还给文颂后拎起东西就回了房间,期间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再分给面前人。 刚还紧绷的气氛随着阮月的离开骤然松弛下来,可事件中心的文颂却并不觉得如释重负—— A班那群人的嘲讽犹在耳边,年级第一到一百九十分的转变在他心里也画上个问号,还有刚刚阮月的反应显然是被他的话伤了心。 向来高傲的少女为了自己的前程难得放低姿态,可得到的却是家人的冷漠,文颂有些懊恼,越发笃定的觉得他的拒绝过于无情。 眼下,他的灵魂好似分裂成了两半,一半是兄妹界限接连被侵越的惶惶,一半是面对少女真心求助的不忍。 文颂的脑海中不断有画面闪过,最终定格在阮月落寞的脸颊上。 他站在那儿,直到杯中袅袅的热气再不升腾,才重重的叹了口气,像是为这场旷日持久的冷战做个了结——算了,我毕竟是哥哥。 ---- 阮月不清楚文颂经历了怎样一场纠结的头脑风暴,只知道现在身上快痒死了。 她从小就雨水过敏,这些年一直断断续续的治着,可始终效果不大,因而每次到了下雨天她便非必要不外出,倘若一定要出门,也一定会提前关注天气预报带好雨伞。 只不过今天她满脑子都是文颂,这才忘了要下雨的事儿。 真是男色误人,阮月忍不住感叹道,她是个十足惜命的人,鲜少犯这种低级错误,谁想到如今全折在文颂身上了。 想到这儿,她不禁嗤笑一声,便没再计较,转而翻出医疗箱里的药膏小心的点涂在脖颈红肿的地方。 其实她沾上的雨水不多,统共十来滴的样子,只是大部分都落到了脖子上,刚刚着急上楼也是因为这个。 她的脖子尤为敏感,对着她的脖子稍稍吹个气就浑身战栗,更何况是大面积瘙痒,简直忍无可忍。 因而,也顾不上什么补习不补习上床不上床了,那个关口她只想赶紧洗澡上药。 “所以他没答应给你补习?”电话那头司思的声音响起。 药膏中的薄荷起了效用,辛辣的凉意悄然爬遍全身,抚平红肿的同时,令她的心也静了下来,司思的声音突兀响起,阮月这才想起来电话还没挂断。 “没有。” “如果他铁了心不答应怎么办,那你还要等多久才能等来一个睡他的机会,要我说文颂可真难搞,没准儿哪天你爸妈都良心发现觉得对你差劲了,文颂还在那儿端架子呢。” 阮月擦药膏的手顿了顿,对文颂难搞这点深以为然,但...... “他会答应的。”她笑了笑戏谑随之响起:“他可是玛利亚。” “玛利亚?什么东西?” “圣母玛利亚。” ———— 好想写涩涩…剧情还要走两天我争取快点过,最近吃的太素了,我自己都受不了了 约法三章 听到这个回答,司思不禁翻了个白眼,总觉得她是误入了什么情侣间的特殊py,连她这个外人都成了py的一环,她撇撇嘴报复般戳了戳阮月的心窝子: “那就祝你和圣母玛利亚早日吃上禁果。” “谢谢祝福,到时候请你来观摩。”阮月声音淡淡,眼皮都没抬一下,把刚刚没用在文颂身上的放浪劲,全部使在了这处。 过分超前的答谢惹得司思又惊又叫连连说不,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真被摁着头扒着眼强制看了什么现场成人动作片似的。 “睡了,晚安。”阮月闹够了又嫌电话那头的人吵,扔下句不走心的道别毫不留情的挂断电话。 赶巧了,这头刚挂电话,那边敲门声适时响起—— 阮月不解的看了眼挂钟,猜想是谁会在半夜九点多来敲她的房门,一面起身走向门口,一面在心里做着排除项,首先排除的就是文颂。 看清来人后,她有点发愣,最不可能出现在她门口的人,此时赫然站在她的面前。 阮月怔忪的模样被文颂收入眼底,他后知后觉自己深夜造访的行为有些冒犯,刚刚被懊恼的情绪冲昏了头,怕阮月带着伤心捱过一个晚上,这才不管不顾的敲响房门。 “抱歉,还没睡吧?” 见是文松,阮月紧绷的身体不自觉放松下来,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斜斜依靠在门边,懒洋洋的开口道:“还没,怎么了?” “咱们聊聊补习的事情。” 话脱口的上一秒文颂的内心都在挣扎,他轻叹口气,哪怕事情已经落定,可他仍然心存不安不知这个决定是对是错。 他顿了顿继续道:“我可以给你补习,但要约法三章。”说罢,他深深看了阮月一眼,想从对方没有悲喜的脸上看出些情绪。 文颂态度的陡然扭转显然不在阮月的预料之内,这种变化足以令她忽略后半句话,只顾得上警惕的打量着眼前人,甚至一度怀疑是不是有什么脏东西偷偷顶了文颂的芯子。 探究的目光在捕捉到对方眼眸深处的那抹纠结后就全部了然,还好,不是脏东西附体而是圣母玛利亚显灵。 这个揶揄的结论令阮月有点想笑,干脆也没憋着,顶着对方忐忑的眼神,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两厢沉默的这段时间里,文颂端着面色,内心却极力打着腹稿,假设了数十种阮月的答复,生气的伤心的甚至嘶吼的,每一种都对应着不同的情绪抚平方案。 好在,阮月今天很乖,选择了最平和的那种。 文颂被对方的笑容感染,脸上露出了不同以往的程式化笑容,细细一看左侧脸颊还有个不易觉察的酒窝,看起来是发自内心的开心。 两个人对着傻笑了会儿,阮月方从适才缺德的想法中脱离出来,清清嗓子道:“约法哪三章?” 她想的简单觉得无外乎就是些认真学习不能偷懒装病的话,充其量再加些防备她的条款,谁想,第一条就直接让她愣住了。 “第一,上课期间要穿着整齐,尽量以长袖长裤为主,不能穿低领短裤等有大面积皮肤暴露的服装,一切裙类着装也不能出现在补习课堂上长裙短裙睡裙都不行,最重要的一点,不能佩戴任何饰品,尤其是......。” 文颂顿了顿,省略的东西不言而喻,见阮月没有异议他继续道:“第二,补习地点在一楼客厅,时间为每晚八点到十点,如果课业繁重可以将时间提前但不能靠后,更不能在补习结束后上二楼加补。” 这两项条款相当针对,阮月一错不错的盯了文颂会儿,旋即偏过头去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是真的被气笑了。 处处被人限制的感觉很糟糕,她试图为自己争取部分自由:“冬天中央空调开了家里会很热,穿长袖长裤是想让人蒸桑拿吗?” “袖长过肘裤长过膝。”对于阮月的说辞,文颂早有准备,当即给出解决办法。 见对方俨然一副这是底线没办法让步的表情,阮月嗤笑一声,转而针对第二条继续道:“假如过了加补时间遇到不会的题怎么办。” 似是预判到了文颂那句“明天说”,她截住对方的话:“遇到问题不能当天解决,我会睡不好觉。” 这话是有些赖皮了,只是文颂第二条实在苛刻—— 晚上八点到十点,何姨通常会在客厅安排四个阿姨值守,饶是阮培盛和许琴如今不常在家,这个规矩也被延续下来,以备阮月与文颂有什么不时之需。 不同于客厅自慰那日阿姨们在厨房忙的热火朝天,她们值班就是安静的站在那儿,不能说话不能看手机,想在她们眼皮子底下做点什么比登天还难。 只是明显是对方先难为的她,阮月挑挑眉毫无心理负担的把新鲜制造出来的难题交还回去,自顾自的猜测着第三条会是什么。 文颂显然没有想到这个理由,他沉默良久,半晌松了口:“遇到不会的问题,可以来找我,但是只能在二楼走廊讲。”言下之意,不能进房间,谁的都不行。 好歹还有个回寰的余地,阮月点点头对这个新增协议默认了下来:“第三条呢?” “第三,去看心理医生按时吃药。” ———— 又到了加更的珠珠数量了!再此申请后天加更!看了眼存稿,后天的文本内容比较适合发二合一捏! 装笨 出乎文颂意料,面对第三点条件,阮月不带一丝迟疑痛快的答应下来,只是提出一点附加要求——不许他陪同治疗。 心理咨询必然要复盘过去不好的经历以及情感创伤,何况是性瘾这样更触及私密的事,阮月不想让他介入无可厚非,文颂很理解。 他只要求阮月定期将心理咨询的诊疗缴费清单以及药物单交给他,并由她监督阮月按时吃药,其余方面给予阮月最大限度的自由。 二人一拍即合,补习正式拉开帷幕。 阮月以为文颂所说的补习充其量就是帮她辅导辅导功课,讲一些不会的习题与知识点。华峰课后作业不算繁重,完成晚间作业后,他们有大把的时间可以相处。 她甚至都想好了该怎么和文颂不动声色的调情,亦或是躲过值守阿姨的目光,两人再度进入格子间完成一次真正的身心灵交流。 只是天不遂人愿,她的所有计划在上完第一堂补习课后瞬间化为泡影,文颂准备的远比她想象的要多—— 补习第一天,文颂便从书包拿出一沓试卷,一学科一张,美名其曰摸摸底子。 试卷上的习题几乎囊括了高一高二大部分重要的知识点,由简易到困难没有一道多余重复的题型,显然花了不少心思。 阮月拎着那张手写的数学试卷,头皮微微发麻,向来自信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茫然,有一瞬间甚至觉得眼前这个人并不是非睡不可。 好在,放弃的想法不过是转瞬即逝,她盯着眼神澄澈一脸无辜的文颂,最终还是认命般的低下了头,只是心里头忿忿不减,念叨着迟早有天要把今日所受的耻辱在床上讨回来。 谁想,时间渐长,阮月这耻辱照旧受着,就连讨债计划与色诱计划也一并搁浅,反倒是学习态度长进了不少。 不得不承认,文颂在教学方面颇有天赋,尤其善用因材施教那套,在知晓阮月的基础后,当即做出一套查漏补缺规划——知识短板、课外习题、延伸易错点,两个小时的补习课程被最高效的利用。 这番快节奏的补习换作其他人早就受不了了,亏得阮月底子好,饶是这两年有所懈怠,但固有的学习思维与方法已经形成,待重新适应学习节奏,掌握起新知识来不过是易如反掌。 比如现在—— 文颂坐在沙发上,正对着阮月刚刚做好的课堂小卷进行批改。知识点是今天刚讲的,他有意训练阮月对新知识的消化能力,几乎是才讲完,就掏出一张试卷放在阮月面前。 试题不算简单,高考数学最后两道大题的常客,由于过程复杂计算量又大,对大部分学生来说,只做前两小问拿个基础分才是性价比最高的选择。 但文颂对阮月的要求远不止于此,他甚至有意在卷子里加了两道竞赛题,想让阮月赶快适应等同的学习难度,以尽早回到A班。 文颂盯着试卷,好看的脸上罕见露出抹肃然,他细细看着每道题的演算过程,像是恪守匠心的工艺大师精益求精的不能容忍丁点马虎。 倒是当事人阮月,此时正像个没事人一样坐在地毯上百无聊赖的玩头发,由于文颂的补习过于严苛,凡是与学习无关的东西一律不能带入课堂,缺少填补空白的娱乐工具,她只能被迫做出这番岁月静好的模样。 “小月做的不错,前面的问题不大待会儿我们说,最后这道题怎么空着?”文颂把试卷重新铺回阮月面前,温和问道。 “不会。” 最后那道题是今年数学竞赛的压轴题之一,放在A班也会有近半数的人做不上来,阮月做不出来也在情理之中。 文颂点点头扯过一旁的草纸边演算边给面前的人讲了起来,复杂冗长的步骤后,他看向身边人问道:“听懂了吗?” 他讲题细致考虑到阮月最近刚重拾知识,怕阮月的思路跟不上这过分复杂的思路,干脆拆分成好几条线,一条一条扒着里面的点。 “没听懂。”刚还兴致恹恹的阮月忽然提了气,分明不是个该骄傲的时候,可言语里偏透出一股理直气壮。 文颂点点头,耐心道:“那我再讲一遍。” 毫无巨细的一遍过程讲解后,温和的男声再次响起:“这回听懂了吗?” “没听懂。”阮月仰着促狭的小脸,唇角的笑意挡都挡不住,声音中都透出了几分得意道。 文颂迎着少女硬气的眼神,洞悉般的停留片刻,半晌扯着抹无奈的笑意道:“好,那就再来一遍。” 温润的男声再度响起,比之前拆分的更加细致的解题思路从笔下倾泻,抑扬顿挫的声线像是场悠然盛大的音乐,带着些许宠溺与包容,如汪洋大海将阮月包裹,任她在其中肆意作乱。 装笨的游戏还在继续,不知要持续几个回合,但今晚的夜空很美,藏得下许多温馨与暧昧。 ——— 宝宝们是9.29加更哦!! 别扭 带着晨曦味的教室总会配着些昏昏欲睡的疲懒,整个教室沉闷的毫无朝气,像是被迫推磨的驴子恹恹的耗着时间,直到一声尖叫响起,戳破了酣睡的泡泡,这才重新焕发些年轻人应有的活力。 “啊!” 司思不可置信的看向阮月,眸中的理智逐渐瓦解,她一把夺过面前人手中的外文短篇,不信邪般的上下扫了眼,似是想确认这是阮月带来的摸鱼偷懒的新品。 磕磕绊绊翻译了几句话,蓦然发现手里的文章并不是《金瓶梅》英译版后,她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气愤大喊: “你为什么大早上在背英语!” “阮月不是说好了要一起当坐吃等死的富二代吗,你为什么要偷偷学习!” 瞧着司思那张委屈又气恼的脸,阮月平白生出一股心虚,幻视自己变成了什么提起裤子不认人的渣男,正想解释点什么时,面前人猛地站起来就要往外走。 “你干什么去?”阮月拉住眼前人,生怕司思怒气上头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 “别管我,我要去找文颂!” 司思现在火的厉害,她好端端的一个吃喝玩乐搭子,竟忽然跑去学习了,归根结底都是文颂的错,要不是他前段时间闹别扭,哪儿会生出那么多事端。 她都不敢想象要是阮月离开E班,她的日子该怎么过,无论如何,今天文颂必须给她一个交代。 “权宜之计都是权宜之计。” 眼见着周围投过来的目光越来越多,阮月一个用力直接给人按住,难得软声道:“上床需要。”大清早的,她也不想背英语但这是和文颂上床要做出的必要牺牲。 为了培养语感,文颂昨天给她布置了篇美文叫她早课背好,任务是长期性的,只要她补习一天,就会布置一天。 阮月有些疲惫的揉了揉鼻骨,一想到司思每天都要闹腾一顿,她就头疼,更何况她还没背完,眼下是不能继续刺激司思了,她还得另找个时间完成任务,不然晚上交不了差。 本以为司思还要再闹一会儿,好在,对方听完她权宜之计那番言论后就冷静了下来,半晌,盯着她的眼睛一错不错道:“所以只要上完床,你就会继续和我一起不学习了是吗?” 阮月点点头,以为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谁想,第二天司思直接给她带来了个“大惊喜”。 她瞧着摆成一排的心理诊疗所的病历本、缴费清单和开药单,不乏困惑的问了句:“哪儿来的?”她明明记得司礼不是精神科医生。 这些是糊弄文颂的必需品,她本想着花点钱去个私人小诊室买这些假资料,司思倒是本事通天,直接给她办好了。 “司礼女朋友弄到的,她现在一门心思想嫁进来,巴不得帮我办事儿。” 话罢,她又递给阮月一个小瓶子,神秘兮兮的朝着她眨了眨眼:“这个才是今天的重头戏。” 瓶子不大不过食指那么长,材质是最普通的玻璃材质,瓶身绕着圈红纸,依稀能从间隙中看到红棕色的液体,阮月拿在手里转了一圈,最后终于在瓶底找到两个小字:“内加这是什么?” “春药,也是司礼他女朋友帮我找的,听说这个牌子在当地特别有名。”司思神秘兮兮凑到她耳边说道,脸上邀功的得意劲不掩:“有了它,你和文颂不就事倍功半了。” 阮月盯着司思那双闪着精光的眼睛,一时之间忘记出声,她的所有情绪已经随着春药二字游离到躯壳之外,换作从前,她巴不得天上掉下这种好东西,然后立刻用药拉着文颂与她速战速决。 可眼下,她非但不觉兴奋甚至还有些隐隐抗拒,阮月垂着眼睫,握着瓶子的手紧了又紧,努力消化着这份不该属于自己的情绪。 一旁司思没有察觉到阮月的异样,仍在叽叽喳喳描绘美好的纨绔生活,见阮月半天没说话,她这才觉得不大对劲,眉毛一竖质问道:“阮月你不会是心软了吧?”—— 这场谈话令两人不欢而散,不知道是觉得自己没有出息还是真话刺痛人心,总之阮月的心情很不好,毫不夸张的讲,如果情绪可以化为实质,那此刻她已然被冰霜包裹,郁气重的足以污染路过的每一个人。 她板着脸回到家,对阿姨们热情的问候佯装不见,她的脑子现在乱的很想一个人单独静静,于是换了鞋袜转身欲往楼上去。 路过厨房时,阮月决然的脚步顿了顿,无他,余光扫到文颂正在做饭—— 少年围着个卡通围裙,动作熟练的处理着砧板上的草鱼,刮鳞、去内脏、花刀,利落的样子令旁观的几个阿姨都啧啧称赞,俨然一副厨房老手的模样。 换作平时,她兴许还有兴趣上前凑一凑,只是今天实在没那个心情。 “小月回来了,你先上楼换衣服待会儿下楼喝鱼汤。”文颂笑的温柔,眉眼间的温度几乎能将人融化。 “我不饿。”阮月没分给他一个眼神,敷衍般的扔下了句话随即就要回房间。 “心情不好吗,发生什么事了?”自从亲历A班对阮月的言语霸凌,文颂就对类似的事情十分敏感,生怕阮月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又被人欺负。 许是想到了什么,他有些慌了赶忙脱下围裙,随意冲了两下手便快步走到阮月身边。 阮月没理他,自顾自的朝前走,谁想胳膊蓦的一沉,转过身去一双心急的眸子倒影在她的眼底。 触及到少年周身的执拗时,原本虚浮在半空的不满陡然飙升,她现在有种被人剖开的裸露感,身上的一切弱点都毫无防备的暴露在空中。 这种失控感让她恐慌,许是为了保护自己,她开始口不择言:“我说了我不饿我不饿,你听不懂人话吗!” 嘶吼声不受控制的脱口而出,这是阮月第一次意识到阮家原来这么大,层层迭迭的回音像是巴掌一般落在她的脸上。 这通脾气发的毫无理由,明眼人一见就知道文颂这遭纯属是无妄之灾,旁观的几个阿姨有些看不下去,出言劝和: “月小姐有话好好说,不要发火。” “这汤是文少爷专门炖给你的,说月小姐最近学习太辛苦了要好好犒劳犒劳小姐。” “我们几个想上手文少爷都不让的,月小姐别辜负了少爷的一片好意。” 越界了,作为住家阿姨无论如何都没资格插手主家的事儿,何姨瞪了说话的三人一眼,呵道:“哪儿有你们说话的份,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像是想给二人腾出说话的空间,何姨话音刚落,众人纷纷四散,偌大的客厅只留阮月和文颂两人。 一时间,相顾无言,沸水冒出的泡泡费力的在锅内翻身,像是挣扎在泥沼中自救的人,明明身不由己却只能任由沉沦。 “上楼吧,遇到什么事情随时跟我说。” 文颂善解人意的松了手,只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自顾自的跑去看火,咕嘟嘟翻滚的泡泡顶开了盖子,奶白的汤底顺着锅沿四处漫溢,好好的一锅汤,看着让人糟心。 文颂细细擦拭台面,饶是知道阮月正看着他,也没再没作声,像是在生闷气,阮月阖上双眼道:“我也不喜欢喝鱼汤,很腥。” 听到这话,少年身形一滞,随即垂下眼睑道了声好,端起那锅鱼汤,顺着洗手池全部倒了下去。 沸腾的汤汁涌进下水道,前一秒的生机活力此时变得彻底沉寂,像两人刚刚转好的关系此刻再度陷入僵局。 心软 ρáρáwц8???? 时钟正指九点,往常这个时候,阮月应当去一楼补习,可今天她没有下楼,反倒是一个人坐在梳妆台前背诵着尚未背完的外文佳作—— “aftersuffering eshappiness”(苦尽甘来) 读完这句她蓦然停住,目光在happiness这个单词上反复流转,最后伸出手指轻轻抚摸。 指尖的纹路与纸张的颗粒来回磨蹭发出细密的沙沙声,在夜里听的格外真切,她有些焦躁,手指都跟着抖了抖,肌肤上的绒毛悄然竖起,像只夜游出行的猫儿,见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啪”菿璉載渞蕟?站閱讀丆迷潞:p??r?p???.?????? 她将纸重重甩到地上,而后又把整个人埋进柔软的被褥里。 幸福 她的人生鲜少有这样的时刻,她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她的人生多雨痛苦悲伤折磨才是常态,幸福于她来说太远了,比天上的太阳来的都远。 所以她才会满腔恨意,想要为她多雨的人生再添一把熊熊燃烧的火。 阮月有点后悔,她今天本应该持着虚假的笑容喝下文颂那碗鱼汤,然后在推杯换盏间把春药无声无息的下到文颂碗中,等待一切水到渠成。 她不该那么冲动的,阮月把头埋进枕头里无声忏悔,像是在心里设了一个巨大的灵堂,她正居灵堂之中,正在为与成功失之交臂而跪地赎罪。 静,太静了,静的她连自己心碎的声音都能听的一清二楚,她有点难过,说不好是因为什么,但一定不是因为刚才余火未消的争吵。 阮月眉心一跳,隐隐觉得这种破碎对她来说不是好事儿,干脆阖上双眼调整呼吸,冗长的吐纳间奏让她有些发晕,再睁开眼的时候,觉得天花板都是转的。 她有些失神下意识看了眼时钟——十点整,如果今天没有和文颂吵架,她会在做什么? 是文颂嘴角噙着温和的笑容盯着她的眼睛?是文颂轻抚她的头发夸她做的不错?还是温柔且耐心的一遍又一遍的迎合她的恶作剧? 其实阮月看的出文颂那样的人,所做的一切都是讨好大过真心,他常低垂着头,对任何人都是温和的、柔软的、绅士的。 可阮月又觉得文颂不尽是如此,她又想到了文颂维护她的样子,文颂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可偏偏他那样坚决那样执拗,圣母断事尚且还要知晓事情经过,可他分明两只眼睛都瞎着,他就敢论对错。 她的心口有些堵,又是股说不明白的情绪。 她有些烦躁,这说不明白那说不明白,怎么什么她都不明白! 阮月再度看了眼时钟,十一点整,补习时间已经结束一个小时,这期间没人敲过她的房门。 她凭空生出一股怨怼矛头直指文颂,她现在迫切的想要找到他,同他好好理论一番,什么是谦让什么又是爱幼。 她推开房门,看到一楼黑暗的客厅时,心头升出一股失落。正想抬步朝着文颂的房间走去时,却发现沙发旁边亮着一盏微弱的台灯,台灯旁坐着个人,凭借着背影依稀辨认出是文颂。 阮月下楼,她的声音不小,甚至带着些泻火的意味故意把地踩的啪嗒啪嗒响,可那道身形偏偏巍峨不动。 真装,阮月心里想。 她故意走到文颂身边,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说,就那么一错不错的看着。少年人的半个脊背陷在黑暗中,两个胳膊放在腿两侧,直勾勾盯着前方,只当身边的人不存在。 阮月不是傻子,她看得出来文颂生气了,可谁又不生气? 她现在才叫一个怒火中烧,阮月张了张嘴,什么孔融让梨、手足情深之类的话绕着舌头转了个弯,话说出来却变成了:“我饿了。” 她的语气毫不客气,甚至带着些居高临下的意味,见文颂没理她又说了句:“我饿了,我要喝汤。” 这话像是触动到了文颂的某些关窍,文颂转头看向她,忽然短笑了声,几乎是气音一闪而过,可平白落在这静谧的夜里,却显得格外清晰。 他没说话转身开了灯,径直走向餐桌,阮月这才看清桌上扣着个西餐盖,看样子是专门给她留的饭,正感慨着何姨心疼她,却见文颂一把掀起盖子,盖下的汤菜还往外冒着热气,看起来是刚热过不久。 阿姨们下班一个小时有余,饶是不锈钢保存了些许热度,可总不该摸上去直烫手,是谁在背后做田螺姑娘,她心知肚明。 “你热的?” 文颂垂了眉眼没有回答,看起来还没消气,阮月见他不回答,反骨横生偏要问出个答案:“要是我不下来怎么办,你打算热一个晚上?” “我自己吃。”文颂看了她一眼,少女叽叽喳喳的问询声像是一盆冷水,将他心头的火气一瓢灭净,他的嘴角终于勾起一抹无奈的笑。 “还自己吃,吃宵夜可是会变胖的,变胖就会变丑,我可不想要丑哥哥。” 阮月阴阳怪气了他一嘴,心情却好的不得了,啜着青菜豆腐汤都津津有味,熬煮过的小青菜微甜,落在唇齿间又脆又嫩,豆腐软弹可口,孔洞间满满的汁水,稍不注意迸溅一脸。 她还没忘文颂把鱼汤倒进下水道的事儿,扬了扬手里的碗,故意问道:“你做的?” “嗯,鱼汤倒了,鱼肉扔垃圾桶了,就剩点豆腐凑合着做了个青菜豆腐汤。”文颂语气平平,一副过往不究的表情。 “太淡了。”文颂点点头,站起身来欲给她加点盐粒,却听阮月漫不经心道:“不如鱼汤好喝。” “你不怕腥?” “刚刚怕,现在不怕了,以后估计也不会怕。” 或许是文颂好哄,也或许是阮月哄人功夫有一套,瞧着文颂眉眼间的温度,阮月在心里轻啧一声,猜测这次是真消气而不是假大度,又有些得意的想,文颂这个人可真好懂,至少她看的明明白白。 “还没问你,你怎么会做饭?”阮月自诩对文颂无所不知,可对于会做饭这点,倒真是有几分不解。 她从未过问过文颂的养父母一家,但只看阮培盛带文颂回家那天他的表现,还以为他之前也是个富贵人家的公子哥。 这个问题显然带些不好的回忆,文颂面上的笑容淡了几分,但还是回答道:“曾经经常做。” 阮月懂得点到为止,见文颂表情不算好便适时改了话口,只是嘴上不说可脑子转的厉害,讨好型人格与经常做饭两厢结合的产物令她有些惊讶——文颂之前过的也不算幸福。 他们都过得不算幸福,某种程度上说,她和文颂算得上一类人,想到这儿,阮月平生一个念头——要是文颂没丢会怎么样? 文颂会不会在许琴讥讽她的时候站出来保护她,会不会在她学习成绩下降的时候耐心询问她,亦或是会不会像今天一样默默关心正在赌气绝食的她。 他们属于一类人,一类人就该在不幸的家庭中报团取暖。 再喝一口热汤,腹胃暖的厉害,阮月觉得自己可能也被文颂圣母玛利亚的劲儿传染了,报复阮培盛和许琴的办法有千种万种,为什么非要把同样不幸的人掺和进来呢,司思说的没错,她是心软了。 补习中 阮月心软的结果就是这段时间表现的还算乖顺,她逐渐接受自己多了一个亲生哥哥的事实,开始接纳文颂。 但终归做了那么多年独生女,加之阮培盛和许琴情感上的苛待,有些毛病一时半会儿也改不掉,比如过分自我,比如喜怒无常。 幸好文颂是个脾气好的,从不与阮月计较这些,甚至因为他百应百顺的耐心脾性,隐隐把阮月的性子惯的比从前更大了些。 时间久了,连司思都忍不住感叹文颂的情绪管理能力,毕竟阮月的难伺候是公认的,如今大小姐被照顾的熨熨帖帖,文颂属实是功不可没。 每次听司思这番夸奖,阮月总会忍不住翻个白眼,心里默默反驳,文颂可不是没脾气的主儿,相反脾气更大,生起气来直接不理人,那天如果不是她主动低头,两个人恐怕现在关系还僵着。 她完全不认同自己是被照顾的那方,充其量是两个人互相包容,只不过文颂包容她多点而已。 她和司思也和好了,本来就不是多么大的事情,对方后知后觉自己是在无理取闹,没多久就朝着阮月道歉了。 还自告奋勇的承担了阮月接下来所有的心理诊所的缴费清单和病历本的实时更新工作,倒是省去了她不少麻烦。 至于那瓶春药,如今仍在阮月背包里装着,倒不是还对文颂有旁的杂念,就是不知道怎么处理。 随便扔了怕被有心人捡去做了坏事,物归原主司礼又对司思管束严格,看到了不好解释。 阮月干脆就一直放在背包里,小小一个瓶子不重也不占地,时间长了,她也就忘了,任由它在自己包里躺着。 却不想,这不起眼的疏忽却在未来的某一天给她造成了大麻烦—— 转眼便由夏入冬,越临近期末考,华峰的气氛便越发紧张,这次期末排名直接决定分班等级,大家都在潜心准备考试,阮月也不例外。 在文颂近四个月的一对一辅导下,她的成绩进步显着,叁个月的时间就大致吸收了一年半落下的知识点,剩下的时间就全是巩固与补缺。 为了让她熟练运用,临近考试最后一个月时,文颂安排了题海战术,模拟期末考的题型进行实操,最后通过总分评估出她的年级位次与班级水平。 这决定听起来简单,可真正实行起来,两个人几乎是搭进去半条命,常常是回了家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就开始掐表做题,直到半夜一两点钟才能睡下,早上七点半又要准时起床去上早课。 饶是两人年轻身体好,也禁不住这样熬,别说阮月,就连向来身体素质不错的文颂经过一段时间后,也隐隐感觉有些撑不住。 晚上十二点十分 阮月不喜欢太刺眼的灯光,干脆把屋内的大灯全部关掉,只留书桌上一盏9瓦的台灯,兄妹二人相对而坐,一个出题一个做题,显得十分和谐。 最近补习时间长,又需要一直俯着,文颂见她这段日子听话,担心她在客厅不舒服,干脆把补习地点转移到了自己的卧室。 判完最后一道数学题,文颂揉了揉发酸的太阳穴,疲惫道:“145分,虽然考的不错,但是因为跳步骤扣五分实在不应该,说了好几次要详写,怎么还是记不住?” 华峰判卷严苛,一步一分贯彻到底,阮月偏是个急性子,尤为喜欢简化过程直接跳到结果,哪怕他每天提醒,可仍旧重复犯错,眼见离期末越来越近了,他也跟着急起来,这才说话重了些。 似是觉得语气太过严肃,文颂顿了顿略调整了下,继续道:“小月不要小瞧这5分,5分可以改变很多。” 阮月语文偏科严重,依她现在的总分排名属于A班边缘,稍有不慎就会从A直接掉到B,想要稳A只能从其他科目上尽力找补,这就容不得她一点马虎。 文颂不想让阮月因一点疏漏错失更好的机会,A和B虽然就差一个等级但本质是清北班和985班的区别,看似相差不大实则是道无法逾越的鸿沟,招生优待与师资力量上更是无法相较,因着这个,他才会对阮月要求严格。 他的话音落下,预料之中的回应并没传来,文颂以为是惹了面前人不开心,自觉理亏正想好好哄哄,谁想,一抬头便看到正对着卷子顿顿点头的阮月。 眼见少女的头就要与桌子来个亲密接触,文颂眼疾手快,身子一倾一把扶住了她的下巴,好歹是免受了皮肉之苦。 这一惊人也跟着醒了过来,阮月赖唧唧的用脸颊蹭了蹭文颂的手,不情不愿的从桌上支起身子,重新将注意力放回语文试卷上。 她脸上的疲态不掩,原本有神的大眼此时也变得无比空洞,俨然困得灵魂出窍,见状,文颂唇角勾了勾,无奈道:“今天先做到这里吧,剩下的明天再说。” 语文提分本就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他也没想着几套试卷就把阮月的偏科纠过来,距离期末将将一周,眼下休息好比临时抱佛脚显得更重要些。 一听这话,阮月如蒙大赦,浑身卸力般一头扎在桌子上,不过数秒的功夫便没了动静。 见面前人睡得这样香甜,饶是文颂铁石心肠,也做不到把人摇醒赶走,只得认命般的替阮月收拾背包,顺便计划着待会儿把人抱到自己床上,他则去沙发将就一晚。 这边刚把桌面的试卷收成一沓,一偏头,无意间扫到少女的睡姿,文颂没忍住低笑出声,看得出这些天着实累到了,少女也顾不得睡相,侧趴在桌上半边脸被手臂挤的变了形,暖色的灯光将女孩儿脸颊上的绒毛照的清晰,呼吸起伏间,尽显恬静。 他站在原地看了会儿,还不忘空出一只手宠溺的把阮月脸颊两侧的碎发拨到旁边,熟睡的阮月很乖,少了白日里的城府与伪装,平添几分这个年纪应有的娇憨。 像个小猪,文颂忽然想到,随之而来的又是一阵失笑。 待他笑够了,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还有正事儿没做,掀开背包正准备将东西放进去,结果入眼便眉心一跳,背包里面乱的出奇,书本横一份竖一份放着,中间掺着几张被折的皱巴巴的卷子,同她这个人似的倒是随性。 文颂有些洁癖,尤其见不得眼前这场面,只得把背包里的东西全部倒出来,打算重新整理一番,谁想,背包倒扣时一个玻璃瓶子顺着重力下坠一并逃窜出来。 他略带困惑的拾起瓶子,仔细看了眼瓶底的字,嘟囔道:“内加这是什么?” 暴露 阮月入了梦,梦中身处一片戈壁滩,辽阔的黄沙望不到边界,月色阴森惨白不似人间。 她尚未来得及恐惧,却不想与夜晚相伴而行的是危险,不远处突然窜出几匹灰狼,幽绿的双瞳将她死死锁定,眸中透出的饥饿与死气令人窒息。 她想逃但四肢如同灌了铅般动弹不得,只能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成群的饿狼将自己撕成碎片,再一口一口满嘴血肉的把她分食干净。 最后留一地破碎白骨和洇透血迹的红砂,扬长而去。 她猛地从桌上爬起来,梦中的撕裂感如有实质般遍布她的全身,刺激的她的心脏钝钝的痛。 噩梦的余韵很长,阮月无措的喘着粗气直到看见周围熟悉的陈设,才蓦然发觉刚刚的一切不过是虚假的幻影。 她的神智逐渐回拢,后知后觉发现屋内过分安静,阮月心下不安隐隐觉得不大对劲,下意识的用眼神搜寻那抹身影。 手机屏幕被唤醒的一瞬让阮月找到方向,微弱的屏光隐隐照出文颂的身形,他身体前倾,胳膊肘放在膝骨上,从骨髓中透出的颓然让人无法忽视。 目光在触及床上那人后,阮月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正想开口埋怨几句,又在看到对方手上的玻璃瓶子时,心脏再度被提到半空。 她张张嘴想先声夺人开口阻止,却像是被人扼住了脖颈般,喉咙紧缩发不出一丝声响。 手机屏幕熄灭,余光打在文颂脸上的最后一瞬,阮月看到了他的面色是前所未有的僵硬与冷淡。 名为恐惧的种子破土而出,阮月慌忙起身,腰肢带动椅子拉扯在地上发出的刺耳声响令她耳膜嗡嗡作响。 可如今她什么也顾不上,无头苍蝇似的向前乱撞,叁两步的路程被她走出了恍如隔世般遥远,明明步步临近,可她却觉得眼前人离她越来越远。 阮月弄出的动静不小,文颂下意识抬头,把她一切的慌乱无措收入眸中,下意识的将其划为罪证之一。 两人分明都有满腹的话想讲,可真当阮月跌跌撞撞来到文颂面前,二人却一致陷入沉默。 文颂垂了眼睫,回避对方的目光又似那夜般当眼前人不存在,可心底若有似无的背叛感让他无法保持缄默:“这是怎么回事?” “这不是......” 事情发生的突然,阮月连措辞的时间都没有,她不知道从何说起,变幻的句式在她舌尖环绕,她想要笨拙的摘取,可好容易拼凑起来的字句因为战栗又被打散。 摘取、拼凑、打散,摘取、拼凑、打散,周而复始良久,她开口:“都过去了。”拉你下地狱的想法已经过去了,如今你是我的哥哥。 关键时候,总是词不达意。 显然,这话落在文颂耳里像是无力的辩驳,更是供认不讳,他在心里又记了一笔,继续问道:“还有什么事情是瞒着我的吗?”比如,假病历假性瘾。 当初阮月答应的痛快,让他心生怀疑,再叁犹豫下,他还是选择了拨通病历单上的电话。 对方嘴很严,可经不起诈,话里话外漏洞百出,最后向他撂了实话——医生帮别人代办,信息未录入系统,她只是个医院前台别举报她。 又是沉默 文颂不知道阮月此时在想什么,但他已经开始后悔了并在心中进行着宽恕—— 假如阮月能对他说实话,那今夜的事情,他可以当做没有发生过。 可惜,刚从混沌中苏醒的阮月显然要让他失望了,阮月有些懵懂的看了文颂一眼,思绪仍停留在上一个问题,下意识辩解: “没有,那东西真的不是给你用的,我只是.......。” “够了。”没有听到预想的答案,文颂的耐心耗尽。 关键时刻被人蓦的打断,不偏不倚正中阮月雷线,她努力压抑着自己濒临爆发的急性子,想要好好解释这场误会。 刚起头,又听对方道:“我知道你根本没什么性瘾。” 没等阮月震惊,对方继续道:“耍人很好玩是吗,玩弄别人的感情很有趣对吗,操控一切的感觉让你很有成就感吧,阮月你为什么总那么自以为是?” 看着那双失望的眼睛,只瞬间,阮月腹中所有的辩白与真情悉数碎成粉末。 她怒极反笑,无数难听的话卡在嗓子里,上不去也下不来,最后不带丝毫犹豫的朝前挥手。 “啪” 这一声极响,像是汇聚了阮月全身的力气,清晰的巴掌印完完整整印在文颂脸上,大脑嗡嗡的轰鸣声占据了他的所有感官,让他短暂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傻傻的站在原地。 “你真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阮月嗤笑,居高临下的望着文颂眸中的恨意分毫不掩。 像是不解气又像是想为两人四个月的关系做结,阮月拿起那一沓被收拾的齐整的卷子,往地上狠狠甩去。 剑拔弩张之时,门外传来一道声音——松松还没睡吗,没睡妈妈就进来了。 ----- 七点更一章,八点加更一章肉,十天剧情之后终于有肉吃了。。再卡就是不道德。。 当着妈妈(微H) 松松是文颂回家之后,许琴为了弥补遗憾给文颂起的一个乳名。 阮氏集团下半年一直在对接一个大项目,如果推进成功阮氏甚至可以一跃成为B市之首。 为了这个阮培盛和许琴近半年没有回家,游走于各个城市之间,努力促成这单生意。 谁想到,今天竟然一声不吭的回来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不给人留半刻思考的空间,屋内的乱象几乎是一目了然,连争辩的余地都没有,阮月咬咬唇做好了迎接谩骂的准备。 出乎意料,前一秒还在自嘲自己会不会今晚就被扫地出门,后一秒就被文颂连拉带拽塞进了被褥中。 阮月还未反应过来时,被子再度被掀起,一双长腿迈了进来,就这样文颂的大腿与她的脸颊偎贴在一处,她只要稍稍偏头,唇瓣便能触碰到那团隆起。 下一刻,紧闭的门被突然打开,许琴的声音适时响起:“松松还没睡吧,妈妈好想你。” 许琴上一次见文颂还是他刚被认回阮家那天,此后小半年的时间里,便一直在外出差,饶是偶尔会互相发发消息,可隔着屏幕总觉得差点什么。 这么久没见,她甚至有些忘了文颂的样子,于是刚一回家就冲向二楼,想好好看看儿子。 她往前走了几步,入眼便是一地狼藉,正疑心发生了什么,便听文颂朦朦胧胧道:“妈,您怎么回来了?” 他的声线惊喜像真的在思念久未归家的母亲,这般乖巧的模样令许琴悬在嘴边的疑问化作疼惜,她柔声道:“正好在B市转机,想着咱们母子好久没见了,专门回来看看你。” 屋内唯一一盏台灯放在书桌上,床铺的位置几乎全部陷入黑暗之中,不细看压根看不出被子拢着个人,只会认为是睡觉的人不老实,把被子团作一团。 文颂极力的侧着头,用枕头遮挡住脸上的红印,与许琴一问一答,乍一看还真有种平静祥和的母子情深之感。 “对了,松松我听何阿姨说,你最近在帮阮月补习?” 阮家除了阮月,洁癖都是一脉相承,许琴见不得地上乱七八糟的样子,说着说着就开始捡散落一地的东西。 刚拾在手里一张,试卷抬头便是阮月的名字,字迹张扬的令人不舒服,看到的瞬间许琴就皱起了眉头,她这个性格乖戾的女儿还是一如既往的不讨人喜欢。 “是。” 文颂身子一僵,不动声色的把手塞进被子里,却不想刚刚贴近鼻息时,指尖便被人含住,舌头挑弄的痒意蔓延全身。 许琴并未察觉到文颂的异样,自顾自沉浸在文颂和阮月走的很近的思绪里,她对文颂的回答十分不满意,严肃道: “不要给她补习了,阮家是要破产了吗,还请不起一个补习老师?” 许琴换了口气,继续道:“松松你离阮月那个人远一点,她不是好东西,心思深脾气差,我和你爸拿她都没办法,真不知道阮家怎么出了这么一个祸害。” 许琴言里语里带着对阮月极大的成见,文颂眉心微皱觉得这话说的过重,一时间也忘记了和身下那人“对抗”,好声替阮月辩解道: “小月学习很用心,进步也很大,不出意外这次期末考稳B,甚至有可能......。”他的后半句话没能说出口,与旋即而出的闷哼一同掐灭在空中。 此刻,他口中品学兼优的少女正伸着舌头顺着他的小腹一路蜿蜒舔弄,湿黏的舌尖游走于肌肤,向下又向下隐隐想要突破禁忌之地。 阮月轻轻揉弄着那团隆起,上次她就见识过那巨物的敏感程度,这次又被惊了惊,仅仅是朝着阳具吹了口气,那处便颤颤巍巍的膨胀起来。 她有些坏心的连吹数口,不过数秒,顶端便洇开了一块若有似无的液体,布料紧贴在马眼上隐隐透出些青色,像是隐藏在情趣内衣下的诱惑,朦朦胧胧的令人着迷。 显然,阮月并不是个能抵抗诱惑的人,她再度伸出舌尖,极力勾勒着那洇开的湿处,咸腥的前列腺液彼时变成了琼香玉液,她隔着睡裤用力刺激着马眼,贪婪地想要得到更多。 马眼的温度很高,像是蕴着能量等待喷薄的火山,饶是舌尖被烫的发麻,却还在坚持舔着,上上下下方寸不留。 肉棒比刚刚更壮观了些,隔着布料,此刻她已经能依稀感受出阴茎上的脉络。 她的腿间有些痒,隐隐觉得温热的粘液顺着甬道流出,阮月干脆把脸贴在巨物上蹭了蹭,鼻息间尽是男人那处特有的味道,不难闻令她越发情动,此刻无比渴望这根东西能够将她贯穿。 许琴的演讲还在继续,聒噪的在她耳边播放着:“你知道我当初和你爸为了她的成绩花了多少心思,都要跪下来求她好好学习了。她呢?她一门心思破罐子破摔。现在你回来了,她知道拉着你补习了,谁知道她肚子里藏得什么坏水!” 阮月的动作顿了顿,随后手指伸向湿透了的裆部,想要解开文颂裤子上的暗扣。 过激的行为令文颂警铃大作,阮月看着被褥中再次伸过来的手,牵过来的同时顺势给自己翻了个面,毫不犹豫的带他来到自己的胸脯。 五指陷落于乳房时,阮月舒服的喟叹口气,她强压这文颂的手腕,对方小幅度的逃窜此刻也变成了情趣,抓起抓落间,乳头都一并带过。 她向上挺了挺身子,小手罩着文颂的大手向下使力,胸间的柔软被发了狠的抓了下,像点燃了场绵延无尽的山火。 她现在上面和下面都热的很,好像整个人都要在情欲之中爆炸。 “松松不是妈妈心狠,你出去打听打听,她的名声都烂透了,要不是我和你爸还有些面子,外面那些人指不定怎么戳咱们家脊梁骨。” 阮月的动作比刚刚更加大胆几分,她一只手钳制着文颂纾解着山峦的痒意,另一只手穿过内裤,就着淫水疯狂揉弄阴蒂。 粉嫩的小穴一张一翕,努力向外泄着爱液,说句发大水倒也不为过,显然她的小逼盛不下泄洪般的翻涌。 似是不想淫液浪费,她用手指轻轻挑起一股粘液塞入口中,腥甜的口感很对她的胃口,平生一股想和身边人一同分享的念头。 她大方的同肉棒分享着源源不断爱液,抹了一层又一层,像个出手阔绰的暴发户,混着口水与淫液的睡裤彼时已经几近透明,狼狈的样子,好似文颂隔着睡裤用几把操弄完她的样子。 被下的空气越发稀薄,窒息感令她快意横生,蒙在被中的阮月此刻颇有不顾死活的架势。 她的眼睛死死盯着肉棒,就这这份旖旎的遐想,放肆的用手指抽插起小穴,全然不在乎手背与被子频繁顶弄生成的弧度。 不知道是不是文颂的错觉,他隐隐看到被子在上下起伏,他深吸一口气,几乎是瞬间便了然了阮月此刻的动作。 “以后你离她远一点,听到没有松松。” 说罢,她的目光冲着床铺的方向便看了过来,文颂竖起了上半身,微微后仰靠在床背上,长腿半立不立恰好为身下人的动作支起了一处空间。 他的反应速度很快,在与许琴目光交汇的一瞬间便完成了一切,没让面前人发现丁点端倪。 “松松,回答妈妈。”见文颂不答,许琴又复述了遍。 她的态度坚决,眼下迫切需要文颂一个肯定的回答——从此阮月保持距离。 盯着面前人决然的双眼,阮月身上的一切违和在文颂心中都有了合理的解释,无声的怜悯涌上心头,少女当初的叛逆与倔强,如今再看,更像是对生活的用力反击。 刚还用力挣扎的那只手,此时也柔和下来,虽然没有主动进攻,但任由阮月带着他的手四处泻火。 他平白生出个荒谬的想法,竟头次希望阮月的性瘾是真的,至少每次情动,可以全身心投身于欲望之中,听不到来自亲人的冷言冷语。 多说无益,他叹了口气,想要中止这场谈话:“妈,我有些累了,明天还要上学先睡了,您也早点休息。” 显然,文颂回避的态度彻底激怒了许琴,她瞪大双眼,全然不顾豪门贵妇应有的姿态,用尽全身力气嘶吼道: “你懂什么,你才和她相处了多久,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她和你八字相克,当年你就不会走丢,如果不是她命硬,我们一家又怎么会拖到今天才团聚。” 强行口交(微H) ⑨1SнuJiā??ōм 文颂走失没多久,许琴就怀了阮月,或许是巧合来的太巧,又或许是不想承担为人母亲的失职,总之,从那天起她便固执的认为一定是因为阮月的到来才克走了她的松松。 文颂还是第一次听说这套说辞,巨大的荒谬感便将他笼罩,不过怔愣数秒,身下人乘虚而入——暗扣被解开,阳具被释放。 肉棒此刻已经完全被唤醒,湿黏的棒身满是情欲的味道,阮月上下把玩着来之不易的宝物,近乎贪婪的凑上前去舔了一口。 只一小口给人一种浅浅尝试又急流勇退的错觉,以为她仅仅是心血来潮,文颂稍稍松懈,定了定心神,正想开口回话。 却不想下一秒,被骤然降落的狂风暴雨带入到了另一重境地,阳具猛地被一片软肉包裹,下体陌生的刺激击垮了他的防线,令他险些牙关失守。苯魰蓶ー璉載棢圵:ⅹ?à??àn.???? 阮月初次给人口交,哪怕之前看过不少岛国学习资料可真正实操起来还是略显生疏,她的牙齿不时刮擦到肉棒,细细密密的疼痛犹如蚂蚁啃食般刺激着面前的人。 她非但不知情,见男人越发紧绷的大腿还以为自己用对了力气,不要命般的吞咽起来。 她的攻势很猛,不怕痛般次次到达喉咙底端直到塞不进为止,喉部吞咽的翕张感足以以假乱真,丝毫不输小穴带来的快意。 文颂死死攥着拳头,生怕泄出半分关于情欲的声音,龟头被深处紧箍进进出出,卡的他生疼,却又无力的倒在这快感的浪潮中,次次接受洗礼。 快感与痛苦双重并行,一下将他的体验拉到最大,他忍得难受,额头隐隐外露的青色血管几乎要爆炸。 肉棒很大,饶是阮月吃的激进才堪堪吃进去一半,剩下的一半暴露在空气里,明明捂在暖烘烘的被褥里,文颂却觉得那一半冷的出奇,像是半身在天堂半身在地狱。 前段的酥麻与后端的冷清形成鲜明对比,这种落差让他难以忍受,他有些失神,此刻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狠狠摁下阮月的脑袋亦或是用尽全身力气往上顶。 他鲜少失去理智,可眼下却只想放肆享受,只想放肆喘息。 马眼忽然贴到了一处软肉,口腔内强大的吸力附上棒身,软的、紧的、舒适的无数感官齐并,一切变得身不由己起来。 文颂脑中闪过一丝白光,整个人不受控的向后倒去,他闭着双眼感受着巨大快感来时的冲击力,精液从囊袋冲破一路攀升,最后由着马眼喷薄。 他强分出半分理智,想要伸手将阮月推开,不想让她沾染上一点脏污,可身下人倔的很。 感受到外部的推力,阮月十分不悦,报复似的用牙齿咬上怒张的肉冠,以示抗议,粗壮的阴茎上缠绕的鼓突青筋跳动的比以往更加强烈,像是在酝酿一场与生有关的盛大仪式。 她张着嘴,任由蛋大的龟头在口腔中上上下下的冲撞,随后一股极强极腥的液体直直朝着她的喉头冲击。 滚烫的精子顺着喉管一路而下,直接到了她的腹胃,文颂射出的东西又多又浓,她吃的有些小腹堵涨,说不清是满足还是渴求。 纵享快意后,理智逐渐回拢文颂后知后觉自己做了什么——在母亲面前被自己的亲妹妹口交到了高潮射精。 许琴的演讲还在继续,文颂的不回应落在她眼中便是对阮月的维护,因为这个,她也放弃了当即让人表态的想法,细细数落着阮月过往的点滴。 精液的味道弥散很快,文颂皱皱眉头还未来得及想出对策,幸而司机及时来了电话,提醒许琴再不出发就赶不上飞机。 他怕许琴杀个回马枪,哪怕下体被阮月再度含在唇中也没敢乱动,直到听见别墅大门关阖的声响,这才沉着面色掀起被子。 “你。”你胆子太大了。 在感受到大腿内侧砰然落下的泪珠时,文颂的责怪全部吞于腹中。 似是察觉到文颂看过来的视线,阮月欲盖弥彰的又一次嘬吮怒张的肉冠,年轻人的身体好,才刚射过没多久稍一刺激棒身打了鸡血似的再次堵进她的喉咙。 “别弄了。” 文颂喉咙发紧,下体的爽快同他此时的心情截然不同,整个人被分裂成了两半,可每一半都写满了怜惜,他轻叹一口气,装作看不出面前人此时的窘迫,手指抵住她的下巴,试图让她停止。 阮月没搭理他,挥开他的手又自顾自的下沉,可这次脸颊却被人捧住,刚刚还轻柔抚弄山峦的手掌,如今一反常态变得霸道无比,扳过她的脸强行与之直视。 视线交汇时,文颂怔了怔,面前的人很狼狈,她的发上脸上甚至唇角仍残留着斑驳精液,樱红的唇瓣因暴力磨蹭变得红肿,眼角的泪水半掉不掉的挂着脸颊,泫然欲泣的模样让人心疼。 他轻垂眼睫,只当看不惯面前人眸中的怒火,小心翼翼的用袖口擦拭着她脸上的残精与泪珠,随后手指轻轻覆上她的喉,轻声问:“疼不疼?” 少女半趴在床上接受着来自男孩的安抚,晦明交错时分,两人经历过极致的暧昧,同样也无法缺少高潮后的温存。 淫靡后的纯情总是让人挪不开眼球,连躁动的空气都停止跳动。 可异动就发生在下一刻—— 少女死死盯着眼前人,滔天的怒气翻滚升空,她抬起腰肢一口咬住文颂的肩膀,像是个养不熟的狼崽子,牙尖嘴利没轻没重。 “谁准你用那种眼神看着我?” 玩奶子(微H)sē??ō???????ōм 齿缝中漫出的血痕昭示着阮月心中的愤恨,她好似察觉不到口中弥散的铁锈味,自顾自的继续用力。 文颂的肩膀从疼痛到麻木,甚至觉得今天一定会被面前人咬下块肉,几乎是一瞬间,他便接受了这个结果。 身体强忍着疼痛,可手却由上到下顺着阮月的脊骨轻抚,一下接一下像是慰藉不幸教徒的圣母,显得格外慈悲。 可文颂的行为却令阮月汗毛竖起,她现在腹胃翻腾的厉害,眼下发生的一切都让她感觉恶心无比。 她松开了嘴,恶狠狠盯着眼前人道:“谁允许你用那种眼神看我?” 因为刚刚口的过分深入的原因,她的声音低沉嘶哑,乍一听竟有些可怖。後續傽節綪菿нёιsшц.c??м閱讀 “对不起。”文颂垂下眼睫,手上的动作也随之停止,僵硬的悬在半空。 他后知后觉自己是一切悲剧的开端,是最没有资格怜悯阮月的那一个,某种程度上说,他要为眼前人的悲惨人生负责。 瞧着文颂攸然黯淡下去的神情,阮月的心中没由来的燃起一把火,她粗暴的抓住面前人的衣领,咬紧牙关一个字一个字道:“说你是圣母玛利亚,你还真要当圣母玛利亚是吗?” “是,我要当圣母玛利亚。” 文颂突然抬头对上那双包着汪泪水的眼睛,笃定回答的同时,翻身将人压在身下,撩开衣摆下端,一路向上而后包住那方柔嫩的天地。 “你你想干什么。” 阮月诧异的瞪大眼睛,她已经习惯了文颂木讷保守的样子,谁想,眼下局势逆转他竟主动占据上乘,她想不通文颂突然性情大变的缘由。 随着她的动作,眼眶里含着的那汪泪珠顺着眼角滑落,她怔忪到毫无察觉,一心等待着面前人的合理答复。 “想让你开心。” 掌心下的绵软轻颤无时不在提醒文颂此刻多么荒谬,可素来理智的他选择放弃思考,盯着眼前人脸颊滑过的晶莹,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让她开心。 于是这么想的这么说的,他也就这么做了。 “嗯。”阮月尚未来得及反应,身上那人便开始突袭。 宽厚的手掌覆住她的乳房,上下左右来回打转,情欲带来的重重快感,舒服的她忍不住呻吟出声。 后知后觉脸颊湿润,她将泪水擦净,相比于直面悲惨的现实,此刻她更想选择短暂逃避沉溺快意之中。 只是对方业务能力不太熟练,一边回想着被阮月牵引灭火时的动作,一边笨拙的进行模仿,殊不知对于舒爽阚值一路飙升的阮月来说,这点力气如同杯水车薪。 “再用力一点,狠狠揉一揉。”整理好心情的阮月进入状态极快,她娇横的提出诉求,抬手盖住另一只寂寞的兔儿,用尽全身力气摁搓揉捏给文颂做示范。 文颂学起东西来很快,只是在旁边看了一会儿,不仅掌握了精髓还学会了融会贯通。 他手上加了叁分力把那只小兔儿揉的时圆时扁,时而从指缝中溢出时而就这啪啪作响的间奏被肉团弹了个回弹。 “痛,你个混蛋。”胸口被打的啪啪作响,阮月低头入眼便是一片红痕。 “那我轻点。”文颂舔了舔唇,像是做错事情的孩子,眼中的歉疚再次浮现。 “呆子,痛就是爽再用力一点,嘶。” 话未说完,乳肉又挨了一下,被扇的荡了好几下才堪堪停下,阮月吃痛没缓过劲儿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不止于此,他无师自通的揪起她另一只奶头,一百八十度旋转了圈,痛的阮月倒吸一口凉气。 见文颂下狠手,她报复心大发手伸进对方的衣摆,指腹用力狠狠掐住他的那点。 阮月听到一声粗喘,面前人硬挺的肉棒狠狠一跳,新鲜的前列腺液顺着大腿根部划过,留下了一条暧昧的水痕。 “你爽了,该我了。”阮月收回奖励的手,挺起一边奶头送到他嘴边。 文颂眸色深沉的看向那殷红的乳头,似是在艰难抉择,半天没有动作。 可尚在情欲中的乳儿却等不了他那么长时间。粉嫩的茱萸直戳到他的嘴角,乳尖诱惑般的描绘着他双唇的形状。 渴望面前人将它塞入嘴中好好舔玩,饶是翻涌的喉结暴露了他的欲念,但文颂仍旧迟迟未动,显然在顾虑什么。 “磨蹭。”阮月的耐心已然告罄,陷入情欲中的她此时就希望面前人狠狠将她蹂躏。 她重新躺平伸手拽住文颂的头发往双波之间摁压,鼻息喷在双乳的那一刻,她舒服的乳波颤动,热浪层层迭加,她贪婪的想要更多。 “哥哥,我要难受死了,快来帮帮我,舔舔我。”阮月见硬的行不通干脆来了软的。 被深喉伤害的嗓子缓了一会儿,如今恢复了大半撒起娇来软软和和。 可文颂分明从中听出一丝委屈,他看着阮月因舒爽眯起的双眸,那个地方再度蓄满泪水,或许是性事的快乐又或许是别的。 半晌,他认命般的低下了头,顺从道:“好。” 他埋在乳波中深深吸了口气,少女特有的体香沁入心脾,转而用舌头轻轻卷扫着淡粉色的乳晕,画了一个不太完美的圆。 “啊,好舒服,哥哥好舒服,咬一咬它,它好痒,痒的受不了了。” 趁着少女仰头呻吟,文颂一口含住殷红的乳尖,用牙齿轻轻的磨起来,怕少女不尽兴,干脆一面厮磨一面用舌头舔弄。 湿热的舌尖所到之处无一不燃起团火焰,阮月夹着双腿咿咿呀呀的呻吟,而对方灭火的方式来的更加粗暴——肆意叼弄吮吸。 他吮吸的用力,乳晕与乳头一并含在口中,好像要把阮月的奶子吃进腹中,一面吮一面前后摆动着头颅,奶子随着他的动作上下拉扯。 这般激烈痛的阮月叫出了声,可耐不住暴虐的苏爽,一边喊着痛一边把奶子挺了又挺,一心想往面前人嘴边送。 文颂吃的认真,全神贯注的盯着胸口一片,舔吮揉搓交错,像是在解一道规矩的方程式,哪怕正在做与情色紧密相关的床事可仍脱不掉一副正经。 见只有自己满身狼狈沉溺于性事中,阮月有些不爽,她挣扎着从欲望中脱身,故意推开面前人,然后捂住胸口不让他碰。 突生的变故让文颂有些不知所措,他茫然的看着被阮月捂住的两点,可怜的像是被打翻了饭碗的稚童,只能看不能吃。 “是不是痛了?”他后知后觉自己吸的力气大了,开口问道。 “好吃吗?”阮月没接他的话,自顾自逗弄。 见面前人没回答,她继续问道:“告诉我,好不好吃,哥哥。” 文颂瞧着阮月挑起的眉眼,风情之中满满的尽是促狭,大有一副不回答不给吃的神情。 他张了张嘴没出声,羞耻心让他开不了口,可他又没离开,只是在原地傻站着。 他不想走。 两厢对峙,半晌,他吞了吞口水,艰难开口:“好吃。” “好吃?那你说说是什么味道的?”阮月再度逼问道。 沉默片刻,男声响起:“奶香味。” 文颂垂着眼睫,面上极力维持着风平浪静,可耳朵已经染成了炽热的红色。 一脸狼狈的模样正中阮月下怀,见状她笑了几声,也没再为难大方的敞开胸怀,再次将文颂的脑袋搂到了山峦之间,任由他摆弄。 失去才能更加珍惜,这句话放在现在同样适用。 文颂埋进的越发深入,吮吸的力度也比刚刚大了很多,像只刚出生不久在和兄弟姐妹抢奶吃的狗崽,生怕晚一步就会饿肚子。 阮月一面拉着他的头发暗骂狗崽子,一面回味着奶香味这叁个字,她攸然心神一动,勾着脖子,舌头顺着文颂耳廓的形状绕了圈,随后轻轻朝里吐气道:“哥哥,让我给你生个孩子好不好?”—— 上一章有点吃肉汤了,感觉没太写好,这一章换了个写法,自我感觉观感以及和炖肉都比前面好了一点,希望大家喜欢捏。 吻(微H) 湿黏的嗡动令文颂短暂耳鸣,文颂身形一滞似是没想到亲生妹妹竟存着这样的心思。 这话冲击力太强,刚刚被他短暂遗忘的关乎兄妹禁忌血缘伦理再次浮出脑海。 文颂的眼睛逐渐清明,理智回笼前夕,又听身下道:“哥哥是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所以我想和哥哥有个孩子。” 美梦终归要回归现实,许琴的恶言回荡在耳边,阮月强忍下心中的憎恶,继续诱哄道: “以后哥哥如果真的不理我了,这个世界上还能有一个爱我的人。” 没想到会是这个理由,文颂神情怔忪,稍不留神手掌便被一路牵引而下,直至温暖的花园。 阮月引着他的指,拨开拢住的花唇,行至小穴前端,在淌着淫水的蜜洞处轻轻一蘸,黏腻的淫液拉出在空中拉出一条银丝。 下一秒,文颂的唇边就被一股腥甜占据,少女眉眼弯弯的看着他,热情邀请:“哥哥尝尝。” 他本应该义正言辞的拒绝,可阮月的话像是催眠的魔咒,令他的脑子宕机。 摇摇欲坠的银丝马上就要落到少女胸脯,他没有思考,下意识的伸出舌头卷扫过那根银线,浅尝辄止。 这副矜持的模样再度引起阮月不满,她用两指挑起一大股粘液,骄横道:“舔一口能尝出什么,嘴张开!” 又在蹬鼻子上脸。 文颂薄唇轻抿,一双黑眸深深看不清情绪,看样子不大赞同——可以尝出来,是甜的,和他梦里一样甜。 他喉咙发紧,感觉自己渴的厉害,现在只想喝水,什么水都行,他顺从生理本能张开了嘴,将少女的两根手指包裹。 淫液入口,甜的文颂的舌根发麻,他裹吮想要饮鸩止渴。 只是阮月想做的远不止这些,趁其不备,她的手指肆意在男人口中翻弄,又觉得没趣儿,干脆夹住了他的舌头,不管不顾的往外拽。 文颂吃痛,身体跟随她的动作一起向前,两人几乎要面贴面,距离近的阮月连他舌尖渗出的血丝都看得见。 她指甲长,大概是纠缠时分没注意,不留心刮擦到了。 “尝出来是什么味道了吗?”她放开擒住舌头的指,大拇指卡在文颂的嘴角,轻轻抚摸着那处划伤。 文颂垂着眼睫,看着在黑暗中白的发光的手背,明明与色情毫不挂钩,可他的下体可耻的又硬了几分,痛的他几近失态。 他下意识的用牙齿轻磨了几下侵略物,沉着嗓子道:“甜的。” 她的浑身上下都是甜滋滋的,奶子是流出来的水也是。 阮月显然被这句话取悦到了,她勾住文颂的脖子,呼吸交错中命令道:“舌头,伸出来。” 而后,软嫩的舌尖去舔弄对面那人的伤口,交错、纠缠最终唇齿相连,水声从两人连接处频出,偶有吃不下的涎水便从嘴角掉落到阮月的胸脯,晶晶莹莹色情又缠绵。 文颂矜重的面具彻底粉碎,他的内心秩序被扰乱,又被更低等的生理渴求再度拉低下线。 他终于抑制不住,文颂口中卖力吮吸,极尽所能的裹吮着那片小舌,粗暴的撷取着不属于自己的唾液和芳香。 他吻的又凶又猛,周遭的空气都随着这个深吻远走,阮月窒息的厉害,对呼吸的渴求令她下意识去推离面前人。 “不喜欢吗?”被推走的文颂没有生气,只是学着阮月刚刚的样子,嘴唇紧贴她的耳朵,扰的她耳膜一阵水黏的涌动。 阮月下意识缩了缩脖子,从没想过深陷于情欲中的文颂会是这副模样,床下的好好先生,床上的豺狼禽兽。 尚未等她回话,阴蒂再度被人覆上,他的掌心温度很高,指尖的纹路都可以烙印在她的私处。 花蕊上的搓揉按弄令阮月脚背紧绷,她享受欢爱,可架不住作劲儿又上了头——身体主动权被迫交付,令她丧失了胜利者的滋味,她不服。 为了赢下这场战局,她毫不避讳的往面前人心口上戳:“哥哥在摸我的阴蒂,我的亲生哥哥在摸我的阴蒂。” 果不其然,文颂的脸鲜少黑了一瞬,手上动作顿了顿,目光沉沉的盯着眼前人。 似是在泻火,文颂无情揪起阴蒂往外拉扯,圆润的小豆被拉成一条直线,直到拽不动了才被悬在半空。 还不够。 他再度埋上了胸脯,口中的奶头同样被迫拉到了高处,声音干涩:“还乱不乱说?” 上体下体的双重疼痛引得阮月身体战栗,快意的火焰烧满她的全身,嘴唇开合之间又为这场饕鬄性事添了一把火:“哥哥在咬我的奶子,还在玩儿我的逼。” 下流至极的情色话像是戳中了文颂的某一点,他望着那双写满狡黠的鹿瞳,那么明显的激将法,却偏上了钩。 充血变得红肿的小豆归位,不等阮月松口气,小穴迎来了除她之外的第一位侵略者。 下面紧闭的小嘴大开,上面那张嘴适时的闭了。 ----- 抱歉来晚了! 被骗(微H) 十几年来从未被外人涉足的地方受不住这样的突然袭击,阮月觉得小穴酸胀的厉害,她下意识抱住面前人的胳膊,期期艾艾的谴责偷袭这种不齿的行为:“你混蛋,你......。” 文颂后知后觉自己做的过分了,下意识想将手指抽离阮月的身体,可尚未被开发的小穴紧的要命,指节进入时便被层层媚肉包裹,直接将他困在原地。 他安抚般的吻着阮月的额头,略带歉疚道:“小月,太紧了松一松。”边说着,边浅浅插弄起来,企图让小口尽快适应。 阮月没领情把下身的不适应再度化为嘴上力气,撑起上半身对着文颂抠弄他的那条胳膊狠狠咬了上去。 她一使劲儿下体啵的一声涌出了股淫水,淫液在手指与甬道的褶皱中润滑,下身在逐渐摩擦适应了指节的大小,酥麻的痒意令阮月的神智恢复了几分。 再看向文颂时,她的心中升起几分狐疑,声线随着手指律动间奏抖动,期期艾艾道:“你.....你怎么....怎么会的这些?” 舔胸接吻的时候还一副生疏的样子,怎么现在什么都懂,像个熟练工。 “之前....看过.....。”忽然被这样问,文颂全然没有刚刚那副挥斥方遒的样子,耳根红彤彤的解释道。 “看....看过什么?”察觉到面前人动作放缓,阮月正在兴头的欲望突然停滞,于是下意识扭动起臀部,前前后后迎合那根指头。 对方的迎合让文颂始料不及,体内的躁动再度翻涌,他极力维持着表面的冷静,不想让对方勘破自己的失态。 于是垂着眼眸,状似无意道:“看过A片。” 见过阮月自慰后,他时常会做春梦,偶尔会些A片排解,跳过舔胸接吻的前戏,跳过插入交融的动作,只留下中间那段自慰或者指奸,看上两回就熟了。 “哦。”阮月没太在意,继续道:“那哥哥还学了点什么,要不要活学活用一下。” 她挑衅般夹了夹穴,肉壁的褶皱舒展又合拢,夹的文颂手指生疼。 指尖的触感顺着神经一路来到大脑,下一瞬,手指进的比刚刚更加深入,深深浅浅地抽插起来,阮月清楚的感觉到穴里的软肉被一次又一次的撑开,手指在甬道里旋转、抠挖,快感翻江倒海。 “啊.....啊.....嗯.....。”她放浪的叫喊着,极力着释放着此刻的心情。 “小点声。”文颂嘴唇擦过她带着薄汗的鼻子,学着狼崽子的模样轻咬了口她的鼻尖,提醒:“你要把阿姨们吵醒吗? 阮月对他提出问题但不解决问题的态度有些不满,主动贴向他的身子,再度吻了上去,少女的呻吟被悉数堵在了唇齿之间,只能被迫用鼻腔发出唔唔的气音。 两俱贴合的身体逐渐升温,旖旎的氛围令人意乱情迷,阮月的头颅倚靠在面前人的颈窝,交织的呼吸让人忍不住想要的更多。 她的手无力的覆上文颂的肉棒,顺着经络一路下滑,重重捏了两下肿胀的卵蛋,短暂的从上头的欲望中抽离,为自己换来了说话的空隙。 “哥哥,操死我....操死你的亲妹妹。” 几乎话音落下的一瞬间,坚硬的肉棒重重一跳,一股前列腺液随之涌出。 操死她。 背伦的快感刺激的文颂下身肿胀,他眸色攸然变深,将人压到身下对着那修长的脖颈狠狠咬了几口,而后炽热的肉棍蹭上湿淋淋的阴阜。 滚烫的性器相互贴合,令两人舒服的喟然一叹,滚烫的铁棍顺着阴部上下磨蹭,交换着彼此的爱液,不一会儿粗壮的阳具遍布亮晶晶的淫液。 “快操进来。”阮月舒服的眯起了眼睛,她扶住龟头抵在穴口她轻轻耸动臀部,怒张的肉冠被动的戳着暖烘烘的肉穴,似二人第一次亲密接触的夜晚那般。 花穴翕张时不时吐出一口蜜液,收缩的频率似是在叫嚣着想要被狠狠侵犯贯穿的情绪,文颂舒服的喘着粗气,下腹紧的厉害憋成暗红色的阳具再也禁不住这般挑弄。 在穴口画了十几圈后,他按下阮月张开的双腿,捧住她的臀瓣,抵在沟槽处,在大腿的缝隙间用力摩擦起来。 预料之中的插入没有来临,这个走向令阮月有些傻眼,直到男人的粗喘声毫不吝啬的传来时,她才发觉自己被耍了。 打从一开始,文颂就没打算同她做到最后一步。 “滚.....滚开,我....我不.....啊.....。”阮月生气的拍打着对方的肩膀,极力抑制着情动发出的呻吟,想要逃离这场与想象不相符的性事。 只是最后几个字节被吞没在了情欲之中,显得格外口是心非。 她气极了,拼了全力用大腿根部踹向身上人的后腰,文颂身子一抖,肉棒义无反顾挤进小口,粗壮的肉冠把褶皱撑的光滑,不相匹配的尺寸令穴口变成了几近透明的白色。 “啊......。”愿望浅浅得到满足,可阮月感受的更多的是痛苦,她惨叫了声,冷汗瞬间从脑门上滑落。 下身又满又涨,不过进去了半个指节的长度,她就仿佛要死了一般。 禁锢在穴口的龟头倒是舒爽,文颂被夹的闷哼一声,尾音拉的很长,显得暧昧又色情。 不过很快了理智回拢,他快速将肉棒抽离,为了防止意外再刺发生,只能把眼前的人翻了个面,继续在腿缝中操干起来。 穴口痉挛的那一刻,阮月攀上高峰,心情却与之相反的陨落,她一面抽搐着一面流下的泪水,泪腺的闸一开就再也受不住。 文颂第一时间察觉了不对,没有询问,只是把人拥在怀里,一遍又一遍顺着脊骨。 他没射,本来就是为了阮月开心才做的一场性事,见她高潮了,他的任务也宣告完成。 两人面对面相拥时,硬挺的肉棒抵在阮月的肚子上,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傻乎乎被骗了全程。 阮月哭的更伤心了些,其实她也说不清是什么,明明到达人生极乐时却无法纵情享受。 是因为没有色诱成功?好像不是,她已经习惯了在文颂身上碰壁,只会越挫越勇。 是因为龟头卡的穴口生疼?好像也不是,文颂撤出的很快,虽然痛但不至于让她这样难过。 阮月觉得她只是回到了现实,被迫面对了她一地狼藉的人生。 少年的人抚摸着她的脊背,两人离得那么近,刚刚又进行过最最亲密的接触,可阮月却觉得文颂离的太远了。 是她自作多情了,她和文颂从来不是一类人。 许琴的话令她认清现实—— 文颂对她的慈悲不是别的,而是因为他自幼不在阮家长大,阮培盛和许琴惯来的重男轻女没有影响到他,仅此而已。 仿若有什么东西在她心里轰然倒塌,阮月哭的脑子发蒙,一时间口不择言道:“文颂,我们不是一类人。” 她哭累了抽噎着进了梦乡,朦胧中听到耳边传来一声叹息,悠悠道:“我们就是一类人。” --- 开了两天的车。。我真的想不出来写什么了宝子们。。 摩擦这一点在2、3章出现过所以没有详写,后面还有不一样的py但这章我尽力了啊啊啊啊 新男人 距期末考试还有三天—— 仲冬岁寒,微弱光束透过层迭的乌云,打出几个漂亮的影子,只中看不中用,仍旧是阴冷一片。 司思趁着午休的时间出了趟校门,回来的时候带了一身寒气,冻得她直发抖,边哆嗦着边把巧克力可可放到阮月面前,无不担心道: “你中午就啃个面包喝杯可可,身体能撑得住?” 阮月这些天学的疯魔,眼下甚至连午餐都省了,就为比别人多学个四十分钟。 听见来人的声音,阮月从题海中抽身,端起那杯还在冒热气的可可轻轻吹了吹,就着杯沿浅浅的啜了一口:“没事儿。” 她本来就不是贪吃的性子,食物于她来说就是维持生命的必需品,如果不是不吃会死,她甚至都想将繁琐的一日三餐略过,倒是眼下这种快捷轻便的饮食,更贴合她的心意。 对面人喝了两三口可可,又捧着书看了起来,这一副不爱惜身体的模样,司思瞧着就气不打一处来,一把抢过阮月手上的语文书道: “先吃饭,吃完饭再学,不差这一会儿半会儿!” 说着,又利落的撕开面包的包装袋塞到阮月怀里,自己则在座位上虎视眈眈的看着,大有一副监工派头。 见拗不过她,阮月只能乖乖的揪下面包的一角塞入口中,就着可可特有的巧克力香从喉管里顺下去。 不好吃,不如文颂做的汤。 素来对食物不加渴求的她突然冒出来这种想法,也着实把阮月自己惊了一惊,还未来得及感慨自己越变越矫情,就听面前人道: “你这么努力是不打算和你爸妈怄气了?” “嗯。”阮月揪面包的手顿了顿,似是解脱般道:“想通了,把自己后半辈子搭进去不值得。” 当年她的成绩断崖式下降,无非就是想让阮培盛和许琴多关注她些,与其说是怄气,不如说曾经的她还保留些幻想,觉得为人父母总是会希望儿女过得好,认为迟早有一天,阮培盛和许琴会对她上点心,分给她些注意力。 只是许琴对文颂说的那番话令她彻底清醒—— 世上没有那么多总是,至少她的堕落一直被人看在眼里,不过是嘲弄的讽刺的,更像是给不喜欢自己的人留了个话柄。 何况 阮月的视线不经意扫过桌上那份手写试卷,脑海中一时闪过很多画面,她心情复杂的叹了口气,不管怎样,她没有把别人的好意随意踩到地上践踏的习惯。 “那太好了,你这么努力一定可以考上A班,不对一定可以超过文颂考到年级第一!” 打从司思接受她会离开E班后,就对她产生了盲目的自信,听着面前人都开始自吹自擂什么竞赛、状元的洗脑包,阮月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不过有一点司思没说错,她那么努力确实是为了考上A班。 一来,A班各项资源力量雄厚,对她未来的发展大有益处,二来,如果能和文颂在一个班,她的计划实行起来也会更方便。 刚还沉浸在想象里的司思,脑子难得好用了回,同她想到了一处,突然惊喜道: “要是你考到A班,和文颂有了共同的圈子和话题,诱拐良家少男的计划说不定就水到渠成了。” 她虽不知道阮月怎么又突然改了主意,但毕竟女人心海底针,前一秒心软后一秒变脸的事情倒也不少见,横竖阮月没吃亏,她自然双手双脚支持。 而且假病历的事情她有所耳闻,说起来阮月的两次失败全都出自她的好心办坏事,眼下提及色诱的事情,她响应的比谁都积极,只是再也不敢插手了而已。 主动往枪口上撞,司思有些心虚,偷偷瞟了阮月一眼,见对方脸色如常,这才放下心来继续叭叭。 “话说,文颂现在对你是什么态度,如果还是把你当成补习班补课的学生或者妹妹,就算你去了A班也改变不了什么吧。” 面包就剩最后两口,阮月看了一眼,全部塞进嘴里,一边索然无味的咀嚼,一边回答司思的问题: “态度?从前什么态度现在什么态度。” 阮月没说假话,文颂对她的态度和从前比没什么变化,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愧疚心作祟,比之前还要纵容她些。 甚至一度到了没有下限的地步,想到昨天文颂架不住她的软磨硬泡,答应同她接吻,两个人在书桌前亲的昏天黑地差点被何姨发现,她的脸就发热。 阮月总觉得她距离成功就差一步,可偏偏这最后一步,文颂却严防死守的厉害,她不知道该怎么下这步棋。 司思对这个回答很不满意,煞有其事的指导道:“要我说还是你的刺激力度不够,想要感情快速升温光靠两个人根本不可能。” “那你说该怎么办?” “这还不简单,让第三个人加入你们,当有新男人争抢你的时候,会增强文颂的危机意识,挑起他的胜负欲,你就负责隔岸观火,若即若离间一举把他拿下!” 新男人她上哪儿去找新男人? 阮月正想着,喉咙忽然传来阵异样,令她不得不从沉思中抽离,干面包剌的她嗓子痛,刚想拿热可可顺顺,谁想早就见了底,没办法,只能拉着司思去饮水机接水。 热水出水口被几个女生团团围住,阮月看了一眼就觉得不耐烦,干脆接了些凉水打算将就将就,喝完了继续学习。 等着出水的功夫,外头传来一阵骚动,阮月向来不喜欢凑热闹,见杯子灌满了,端起来就打算走。 谁想,被身边的司思一把拉住,激动道:“说曹操曹操到,新男人这不就送上门了!”—— “顾青松?” “他不是已经被保送了吗,还来学校做什么?” “我听教导主任说,以后只要不比赛他就会回来上文化课,到时候跟咱们一起参加高考。” A班鲜少这样热闹,尤其临近期末,原本午休时都会争分夺秒学习的精英们,如今围在一起对着门口那位意外来客窃窃私语。 正感叹旱的旱死,涝的涝死的时候,就见消息最灵通的长脸男昂首挺胸来到人群中央神神秘秘道: “你们知道顾青松为什么要特意回华峰上课吗?” 人们对视一眼纷纷摇头,这正是最令人不解的地方—— 作为击剑运动员备战大赛各地辗转本就辛苦,要是他想学习完全可以请家庭教师或是线上补习,何苦浪费珍贵的休息时间专乘回B市上课。 “为情。”长脸男背着手,得意洋洋的说道。 众人眼前一亮,瞧着长脸男胸有成竹的架势,就知道他一定探到了什么内幕,于是纷纷围了过去,目光灼灼的望向他,想听八卦的心思都写在了脸上。 长脸男面带笑意的享受了会儿众人追捧的目光,挤牙膏似的,又道:“另外一个当事人你们都认识。” 瓜主竟在我身边!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把年级里叫得出名号的风云人物过了个遍,甚至连男的都没放过,也想不出有哪位同顾青松有交集。 有人按捺不住蓬勃跳动的八卦之心,忍不住开口催促:“李敖少卖关子,你快说。” 求人办事还直呼大名,李敖表情不悦,把着关键信息故意吊着众人的胃口,转而看向正在认真学习的文颂。 “颂哥,别学习了过来听点有意思的!” 打从文颂帮他解围之后,他就一直将这份恩情记在了心里,不但单方面认文颂做了大哥,还暗自发誓要帮助文颂融入集体。 从此凡是超过三人及以上的活动,李敖都会主动叫上文颂,想要让他快速和同学们熟悉起来,不求他遇到关系亲密的挚友,至少平时不要做什么都独来独往,看着孤零零的怪可怜。 面对李敖热情的呼唤,文颂手中的笔顿了顿,正要措辞如何婉拒时,对方早就急不可耐的将他从座位上拉起,咋咋呼呼的往人群里走。 拒绝于文颂来说本就是道难解的公式,更何况,在那么多人面前拂对方面子这种事,他从没做过,刚刚升起的那点“反抗”心思,瞬间消失殆尽。 算了,听个八卦也用不了多长时间,文颂无奈的想。 考虑到文颂是中途转学,先前不认识顾青松这个人,李敖还十分贴心给他来了段人物介绍: “颂哥不知道顾青松吧,他来头可大了,咱们华峰现任校董康平是他舅舅,互联网龙头顾氏集团总裁顾仁诚是他爸,福布斯排行榜上现在还有他爸的名字呢,妥妥的B市首富。不止这些,听说他家还有红色背景,上面有大人物保着。人家这可是仕途商道一把抓,我敢说,顾青松只要不是犯了什么杀人放火的大错,别说在B市,在Z国都能横着走。” 他顿了顿继续道:“不过顾青松也不是那种惹是生非的纨绔,他本人挺争气的,从小开始练击剑,十五岁的时候就在国际上打出名堂来了,今年年初的奥汉诺威击剑大赛,他拿了银牌。这个比赛含金量高,因为这个才高二就保送B大了,听说只要在下一届奥运会选拔赛开始之前,小赛积分打够了,不用参与选拔就能代表中国出战。” 话罢,李敖觉得嘴里直泛酸水,人比人该死,有的人不但家境好长得帅,连能力都是数一数二的,要不说这个世界不公平,怎么好事儿都让他给占了。 不止他,周围不少人虽然或多或少听过顾青松的名号,但这么详尽的人生履历还是第一次听到,俱是牙齿一酸,没想到听个八卦还得先被天之骄子吊打一番。 倒是文颂表情平平,见气氛骤凉,适时的捧了个场:“真厉害。” 这话一出,李敖那叫一个佩服心想,果然优秀的人都是惺惺相惜的,他颂哥真是个大格局的人。 “所以他的绯闻对象到底是谁,别卖关子了快说吧。”有人后知后觉合着听了半天,关键信息是一个没听着,不免有些急了。 李敖微微一笑,抛下惊天大雷道:“咱们的老朋友,E班阮月。” 顶着众人惊讶的目光,老神在在的笑笑接着抛出今天第二道雷:“谈过,旧情未了。” 论据 短短两句话信息量太大,众人沉默着好好消化了会儿,待反应过来后,一阵哗然随之将至。 恋爱于情窦初开的青春期少男少女来说是潘多拉宝盒般的存在——神秘、禁忌又含着无尽的好奇。 况且,身处绯闻中心的阮月与顾青松都是年级有名的人物,更是激发了人们的窥探欲。 “阮月和顾青松最开始都在A班吧,那时候也不见他们两个说话,感觉连普通朋友都算不上,两个完全没有交集的人竟然在一起过?” “怎么会没交集,那届华峰招生宣传片不就是他们两个人拍的吗,人还是教导主任亲自挑的,公认的郎才女貌。” “哦对!说起这个我想起来了,宣传片拍完不久顾青松就出国打比赛了吧,这之后阮月的成绩就从A滑到E了,该不会是因为分手了所以才.....。” 话罢,就开始有记性好的人盘时间线,发现竟真的如那人所说—— 最开始阮月还在A班遥遥领先,可就在顾青松离开华峰后,她就像变了个人般,叛逆又堕落,成绩也一落千丈。 刚还质疑可信度的那部分人一听这话纷纷动摇,无他,不管是从逻辑还是时间线上看,这个说法都十分站得住脚。 这份“意外之喜”于众人像是走在路上意外发现的宝藏,尤其在期末将至这样的高压环境下,令人们愈加振奋,甚至开始自发回忆起两位当事人的细枝末节,作为论据般踊跃提出。 “你们谁还记得,阮月最开始是短发,后来年级流传顾青松喜欢长发女生,没多久她就把头发蓄起来了,这肯定不是巧合!” “我也记起来一个,我亲耳听到阮月和顾青松发过一次火,好像是因为当时顾青松收情书的事情,那天之后,再有给顾青松送东西的,要不就被原路返还,要不就垃圾桶见,那个时候两个人就开始谈了吧,要不阮月怎么会吃那么大醋。” “你这么一说提醒我了,我之前撞见过他们两个一起从食堂楼梯间出来,顾青松看起来特别高兴倒是阮月眼圈红彤彤的......。” 空无一人的楼梯间、青春期的少男少女、红彤彤的眼眶随意组合在一起,显得暧昧又纯情,给足了人遐想的空间。 八卦因子因为这句话膨胀到最盛,众人纷纷交换了个眼神,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你一言我一语眼见气氛越发热烈,却有一人始终格格不入。 虽说文颂面色平静的站在原地,全程只字未说,但这份反常足以令李敖啧啧称奇,毕竟他邀请文颂听了那么多次八卦,这还是他头一次听了那么久。 见他是真感兴趣,李敖小声道:“颂哥,我给你说点别人都不知道的,这话你别往外传.......。” 刚起了个头,一道突兀的女声插了进来:“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都拿出来脑补好不好笑,阮月现在就是妥妥太妹一个吧,你们真觉得顾青松看得上她?” 说话的是姜果,A班人尽皆知姜果喜欢顾青松,早先还追过顾青松一阵,不过没追上,没想到这么久了还没死心。 被质疑了故事的真实性,李敖当即拉下了脸,正想开口反驳,文颂的声音适时响起:“阮家家境好,阮月不但长相出众,人又聪明。” 这话之所以没头没尾,是因为文颂不想围绕‘阮月配不配得上某人’这种问题同人起争执,更像在陈述一个人尽皆知的事情,在他心里阮月的优秀是既定事实,哪怕今天没有顾青松,也是如此。 他话说的淡淡,却令周围的人都调笑起来,无他,话锋中绵里藏针的奚落都被人听进了耳朵里,颇有种‘想说别人,先看看你自己什么德性’的既视感。 文颂尚且还给姜果留了些脸面,可李敖却是个不管不顾的,凭借着瓜主对于自身八卦的维护,几乎是下意识的指着姜果讥讽道:“我说姜果你别嫉妒的太明显,顾青松看不看得上阮月我不知道,反正他一定看不上你。” 见姜果还想反驳,李敖翻了个白眼直戳她的脊梁骨:“你个吊车尾先担心担心怎么留在A班吧,别等期末考试之后发现成绩太差,哭着让人帮你搬东西。” 李敖这话吐槽的精准,引来了众人的一片哄笑,连带着文颂维护阮月这件事情的注意力都少了很多。 毕竟文颂说的几个点并不特殊,只当他正义感爆棚并未多想。 被人说到脸上,姜果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半晌憋出一句:“你们知道什么,一群没有分辨能力的傻子,一定是阮月倒贴,死皮赖脸的缠着顾青松。” 文颂清冽的眼瞳里难得露出几分愠怒,正欲开口反驳,就听一清冽的男声插了进来:“你好像误会了,不是她缠着我,是我缠着她。” 顾青松不知道在外面听了多久,眼下脸上带着些不被喜欢的苦恼,一步一步朝着人群走来,人们自发的为他让出条空隙,眼睁睁看着他走到姜果面前道: “要是她能对我死缠烂打就好了,借你吉言啦。” 顾青松的脸上带着些傻乎乎的笑意,似是真的在期待言灵降世般,真挚的让人觉得可爱。 可这话于姜果来说,无异于是一个巴掌般狠狠掌掴在她脸上,她不可置信的盯着眼前人,几乎是一瞬间眼眶里便蓄满了泪水,在众人嘲讽的目光中捂着脸跑了出去。 “啊,哭了。”顾青松对姜果的反应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也没太在意只是径直走到文颂面前道:“谢谢你刚刚帮阮月说话,不然被她知道了,又要拿我发脾气了。” 话罢,顾青松十分友好的伸出了手道:“文颂我听说过你的名字,我叫顾青松,以后我们就是同桌了,还要承蒙你多关照。” 阳光小狗 顾青松笑的爽朗,俊朗的面容令漂浮在空气中的阳光味尘子都成了陪衬,星星点点落在他的身旁,超然又出众。 文颂被他扬起的嘴角晃了眼,下意识忽略了对方伸过来的手,只点点头示意了番,转身便回到了座位上。 聪明人都傲,顾青松以为文颂亦是如此,因此并没有把他的冷淡放在心上,他三步并两步走到文颂身边的空位上,又道:“对了,主任叫你去趟政教处。” 说罢,似是想起了什么,继续道:“你稍等我下,我也往那边去,正好咱俩顺路。” 顺路?政教处与A班的位置恰好相反,自B到E都能说得上句顺路。 文颂揉了揉嘭嘭直跳的太阳穴,带着微妙的逃避和自我安慰,将心底那股预感狠狠地压了下去,此刻他由衷的希望面前人只是同他一样去政教处报道亦或是去除E之外的任何一个班。 这份复杂的情绪,直到看见顾青松从背包里掏出来一个包装盒后攀至顶峰。 文颂状似无意的扫了一眼,盒子十分精致——蓝紫配色上面篆着桃心印花,从盒顶上方透明的封层看,是一个妆点着松果的双色奶油蛋糕,看着就让人觉得胃口大开。 像是女孩儿们爱吃的那种。 文颂垂了垂眼睫一言不发的盯着那盒子,事已至此,他心中仍存着一份侥幸——万一蛋糕就是给别人的呢?万一顾青松只是想换个地方吃蛋糕呢? 万一 文颂停顿片刻,耳边的骤然响起起轰声以及顾青松大方不避讳的态度,为整件事情一锤定音,他的所有借口和猜测眼下看来像个不折不扣的笑柄。 “走啦,不然人该等急了。”和周围人打趣了几句,顾青松后知后觉自己还有要事没办,见文颂一言不发的坐在那儿出神,于是小声提醒。 等急?谁等急?阮月早就知道顾青松今天回来?文颂敏锐的抓住重点,大拇指不自觉的摩挲起来。 “政教处的老师下班晚,上班也晚,如果这个午休抓不到他,下午还要特意找时间来一趟,太麻烦了。”顾青松补充道,俨然一副传授经验的模样。 文颂神色一怔,从刚刚的情绪中脱出,面对对方的好意提醒,礼貌的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他顿了顿,有很多话想问,可话在口中绕了两圈觉得过于直白,事关阮月他总会过于谨慎。 尤其在面对亲生妹妹同另一个男生的风言风语时,作为哥哥他又怕自己的捕风捉影伤害到阮月,又怕试探不够、识人不清最后酿成大错,毕竟阮家再强可比起顾家还是有些距离,倘若阮月真与顾青松有什么,难保最后不会受伤。 顾青松似乎很不适应这样沉默的氛围,他自来熟的厉害,似是不察身边人的有意回避,像个粘人大型犬似的亦步亦趋的跟在文颂身后,一路上嘴就没有停过,过分热络的模样说不上是真的热情还是另有所图。 至于图什么,自然是阮月。 文颂淡淡的附和,实则一边左耳进右耳出,一边沉浸在自己的思索中—— 他不介意对眼前人报以做大的恶意揣测,顾青松的表现太像一个普通的高中生,普通的令他有所防备。 顾仁诚和康平一个是上市公司老总一个是深藏不露的校董,哪一个拎出来都是个人精,在这样的家风中日日耳濡目染,绝对长不出这般单纯阳光的性格。 遑论顾青松本人年级轻轻就为了大赛四处奔走,体育竞技是个不看出身只看成绩的地方,没了家族的荫蔽,他成功之前定少不了遇见拜高踩低的人。 文颂敢肯定面前人一定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人畜无害,至于为什么要演的那么过,他不得而知,一切少不了试探,每句话都要细细斟酌后再往外说。 正在骸骨中游走的千百不适,越临近E班越被放大,对方攸然而出的一句话直接堪堪令他溺死在情绪之中。 “文颂,你和阮月很熟吗?”顾青松突然停下脚步认真问道。 突如其来的发问令文颂的脊背一紧,再往前走几步就是连廊,政教处和E班近在咫尺,对方的行为无不是昭示一点——顾青松沉不住气了。 他脑海中的那根弦崩了起来,并着那些悬在口中的问题一同起起落落。既想在这场拉扯中获得更多的信息,又想以巍然不动的姿态赢得尽可能体面。 面对对方的试探,他也只是点到为止:“还好,接触过。”这个回答可上可下,不论对方说什么,他都有足够的空间接招。 “刚刚听你帮阮月说话,还以为你们很熟呢。”顾青松颇为惋惜的叹道。 文颂微微颔首并未回答,可顾青松不轻不重的态度,令他将防备的警戒线拉到了极点,他预判对方接下来可能会提出的问题—— 一个在A班一个在E班为什么认识?什么时候接触过?认识的契机? 正当他摩挲着大拇指独自深思时,却见刚还淡然自若的顾青松忽然变了个脸色,又紧张又担忧道: “你和阮月不熟,我和阮月不熟,完了,这蛋糕她要是不喜欢该怎么办!” 湿漉漉的眼垂着看向文颂,像个被遗弃的小狗,看着可怜极了。 未等文颂反应过来,面前的顾青松目光呆滞的继续嘟囔:“要是她不喜欢甜的喜欢酸的呢,那她会不会讨厌我。” “完了,我还没想好一会儿要说什么,文颂你觉得好久不见和你好哪个比较好?” “我现在头发乱吗,衣服还整齐吧,文颂你帮我看看我的衣领平不平,听说阮月有洁癖,我不想让她觉得我不干净。” 这一连串的炮击听的文颂脑袋发懵,少男爱慕的模样实在像极了夏与冬,一会儿晴一会儿阴,而他这个永远如沐春风的人跟不上。 躲 许是近乡情怯,在比赛场上素来运筹帷幄的顾青松,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也会有这般局促的时候。 他躲在连廊的角落,自以为隐蔽的抚平着内心的不安,殊不知所做的一切早就被人收入眼中。 无他,丰神俊逸的少年往那儿一站就足够抓人眼球,加之身旁的文颂,两人几乎就是行走的目光捕获器,走到哪儿都能收获一片窃窃私语。 青春期女孩儿善意的调侃声总是那么清脆又动听,司思顺着声音的发源地,一眼便锁定了当事人。 “阮月,你看谁来了!”看清来人,她有些不可思议的揉了揉眼睛,随即捅捅正在接水的身边人,兴奋道:“顾青松!是顾青松!” 阮月正出神的想着还剩半篇的语文,被司思没轻没重的一闹,断了思绪。 “啧,什么轻松不轻松。”她轻啧一句,心底里的烦躁蠢蠢欲动,不想对司思发作,只能借着拧瓶盖的动作一点一点压火。 “顾青松,这边!”司思没理会阮月冷淡的态度,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天降男三剧本,好容易见到一个足以和文颂抗衡的合适角色,兴奋的没了边界。 话罢,她视线一转扫到顾青松身后,顿了顿又道:“阮月你看后面的那个,是不是你哥?” 被人突然叫了名字,顾青松下意识抬头,目光恰好在半空中与阮月交汇。 他能感受到对方的眼神在他身上短暂停留,不过数秒,足以令他悸动的血液倒流。 “你怎么来了?”阮月略带诧异道。 “我来找你。”顾青松脑子将将卡壳,几乎是凭借着口周的肌肉记忆在答话, 不走脑子的后果就是他压根没有发现对方的询问目标不是自己,话罢还自顾自的把手里的蛋糕递了出去。 面前蓦的多出一个盒子,阮月警惕的后退了步,她将目光从文颂身上移开,狐疑的扫视着这行为反常的怪人。 眼前人人高马大,壮硕的身材放在人群中确实扎眼,她刚刚下意识的扫了几眼对方的身形,并未注意到他的面容。 之前不是没有男生贸然上门送她礼物,只是要不就是夹个卡片托人转交要不就是先自我介绍,像今天这种没头没尾的情况,阮月还是头一次遇到。 囫囵看了看对方的脸——有点陌生,应该是没见过。 “抱歉.......。”她敷衍的朝前点点头,正欲越过对方去找文颂,谁想被身边的司思一把拉住。 “哇!你怎么知道阮月中午没吃午饭,还特意送了蛋糕,真是有心了!”司思擅自从顾青松手中接过蛋糕盒,不由分说的往阮月怀中一塞,生怕周围人听不到般,音调特意起的高了八度。 “这是顾青松,你高一A班的同学顾青松,击剑的那个!”见阮月仍旧是一脸茫然的推拒,司思终于看不下去,当场咬起了阮月的耳朵。 哦,击剑的那个..... 原来认识,阮月终于肯分给顾青松几个正眼,陌生的面孔与模糊的记忆逐渐融合,细碎的过往也一闪而过,拼凑起他们为数不多的接触。 “哦.....顾青松,好久不见。”阮月扯扯嘴角,像个许久未见的老友般,故作自然的同面前人打招呼。 她不动声色的扫了眼略后方的文颂,感觉丢人—— 其实她的记性还不错,只是认人方面属实是短板,甚至有点脸盲,换作其他时候不记得就不记得,可眼下偏在文颂面前出了丑。 明明没有多大的事,可她就是别了股劲儿,随口应付面前人几句,佯装镇定的逃回了教室,匆忙的连手上的蛋糕都忘了还。 文颂站在原地看了全程,眼瞳中的碎星随着阮月逐渐消失的背影丝丝湮灭,眸中的黑色深不见底。 压下心口的不适,他垂了垂眼眸,转身走进政教处。 朔风吹散了云雾,阳光之下,有人欢喜有人愁。 ---- 夜晚,房间内 文颂执笔在试卷上勾画,少年的笔锋凌厉,不论对错,手上的力道都一视同仁——没入、破损。 笔尖与桌子摩擦发出的声响,震的人心中一凛,偏偏始作俑者还似听不到般,木着张脸继续批改。 “自己看看。”文颂淡淡道,说罢,拢上手中那份语文试卷并着答案一起推到阮月面前,示意她自行更正。 阮月没接,任由试卷搁置在二人中间,面前人的异样被她收入眼底,半晌,她不耐烦的啧了声,道:“抽什么风?” 被她这样质问,文颂手上的力气松了松,似是察觉了自己态度的不妥,软了声:“有些累了。”说着,适时的把手心放在鼻骨间捻了捻。 不过阖眼三两秒,一双手轻轻柔柔摁上了他的头,继而怀中的温度一并传来。 他睁开眼,入眼便见少女光洁的额头,少女跨坐在他的大腿上,抬手的按压头皮帮他解乏,动作虽有些生疏,但力道掌握的适中,一点一点将文颂郁气萦绕的心口一并疏通。 只是—— “今天来E班附近做什么?” 下午犯的小迷糊在阮月心里翻了篇,再回看当时不想在文颂面前出糗的心态,她甚至觉得有些好笑。待笑够了,更是好奇他来附近做什么。 难道是想找她? 这话不提还好,一提文颂又情不自禁的想起午时阮月与顾青松并肩而战的画面——她本就长得又乖又甜,面色微哧时更显出几分娇憨可爱,与高壮的顾青松站在一起,倒真有几分金童玉女的味道。 “去政教处。”他垂下眼睑,敛去眸色中那丝不易察觉的愠怒,含糊道。 “哦。”知道他不是来找自己的,阮月就没再深问,继续进行着手上的动作。 文颂抿抿唇,似是不满意对方平淡无奇的反应,他张了张嘴没出声。 恰逢阮月竖起脊背,想要够他头顶的最高处,身子随着手肘牵动一并前倾,软弹的双乳骤然出现在他眼前,距离近的只稍稍低头就能将头埋在其中。 面对香艳的诱惑,文颂几乎是下意识的偏头躲开,原本虚扶在阮月腰间的胳膊一并垂下,仿若面前人是什么豺狼猛兽,分毫不敢触碰。 没料到对方会这样,阮月的手悬滞在空中,半晌,她嗤嗤一笑道:“文颂,又不是没吃过,你躲什么?” ---- 抱歉卡了个肉!明天给大家整篇肥的,刚刚复工我还没跟上节奏呜呜,尽量会保持在八点左右更新的,我再适应两天! 强迫(微H300收藏加更,1012修尾巴) 阮月以为文颂是羞了,故意把话说的露骨,毫不留情的揭开了兄妹二人之间的遮羞布。 显然,文颂有些接受不了这样的说法,耳廓肉眼可见的变得通红,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无奈的叹了口气,半晌,转过头来又是一副温润和气的脸,矢口否认道:“没有。” “下来吧,来说说错题。” 说罢,文颂伸出胳膊越过阮月的腰肢扶住她身后的桌子,想要护着她从另一侧跨下。 阮月低下头,瞧着对方崩的笔直片身不沾的躯体和离着自己八丈远的胳膊,脑中莫名闪过一个念头——文颂想和她避嫌。 明明昨天晚上两人还抱着亲的死去活来,这好端端的,文颂怎么会突然想到避嫌了。 虽然觉得不大可能,但除此之外她又想不出其他原因来解释面前人今晚的反常举动。 阮月干脆没动,依旧稳稳当当坐在他身上,将心中的疑问全盘托出:“你想和我保持距离?” 她的话不带半点拐弯抹角,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像是被戳中了心事,文颂下意识回避了她的眼神:“没有,下来吧。” 眼观鼻鼻观心,见对方的态度,阮月便知道自己猜了个十成十——昨天和她亲的不分你我的文颂,今天想和她划清界限。 一股无名火从心头窜出,阮月不知道文颂是在闹哪出,她不耐烦的啧了一声,又复述了遍:“文颂,你是想和我保持距离吗?”这次,没了刚刚的好脸色。 “没有。”不带一丝犹豫,文颂同一句话,同一个表情照旧敷衍着她。 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令阮月耐心告罄,尤其是文颂没有缘由的冷待,令她胸膛蓦的升出一丝厌烦。 见对方仍旧不肯正眼看她,她也没有再留情面,伸手重重扼住面前人的下颌,强行将他的脸扳了过来,眯着眼睛一字一句道:“文颂,你不觉得你特别自私吗?” “开始你觉得兄妹应该保持距离,所以无论我怎么乖巧你都对我冷若冰霜,后来你又觉得对我有愧,然后跑过来没有下限的对我示好。现在呢,现在又是怎么回事儿,你又想到什么了,又觉得应该和我避嫌了。文颂,凭什么我们之间的关系全靠你一拍脑子就决定,你想靠近就靠近想抽身就抽身,你算个什么东西,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阮月的声音很冷,淬了冰霜般一个字一个字捅上文颂的心口,她深吸一口气,忍住了想扇面前人一巴掌的冲动。 许是插头接触不良,台灯的灯光瞬间变得晦明扑朔,文颂看着她克制的模样,忽然有一瞬间心慌,他环住面前人的腰肢无力的辩驳:“不是的......。” 没有想抽身,从来没有。 他想解释,可满腹的话却在触及对方不见一丝温度的眼瞳时,蓦然卡在口中。 看着对方欲言又止的模样,阮月觉得很没意思,她突然意识到她和文颂之间,从来都没有什么‘只差最后一步’。 她以为的步步筹谋,实则每一步对方的一念之间。 从最初的下药爬床,到如今试图打动心扉,她的复仇之路越走越身不由己。 阮月掰开环在腰肢上的那双手,利落的站起身来,自空茫的胸膛中发出一声极轻的冷笑:“如你所愿。” 她压下浮到眼眶的泪珠,居高临下的看了眼文颂,随即决绝转身,想要离开。 文颂深陷那双毫无波澜双眸,有一瞬间怔忪,窗外冽风起松枝敲打窗柩的声音响起,一如阮月爬床的那个夜晚,少女揣着无穷的热情,大胆又放浪的撩拨着他的神经,此后他们屡屡沉沦、紧紧缠绕甚至短暂交融。 再也不会有了。 “别走,我说。”文颂紧紧抓住面前人那只纤细的手,声音颤抖的几近哀求,他的脑子一片混沌,仅存的唯一意识便是留住阮月。 他平白生出种感觉——如果她今天出了这扇门,他们之间就再没回寰的余地。 “是因为.....是因为顾青松。” 文颂太阳穴紧绷,话说了一半,颥颞传来的剧痛就令他住了口。他的心从未这样乱过,脑海中那些道德观念被颠倒又重塑再颠倒,像是建造一个永会坍塌的城。 内心深处的渴求与多年来的秩序相冲,夹杂些细碎的自卑,久久未语..... 身后那人悄然无声,阮月的脚步滞了滞,轻嗤一声,再也不想沉沦其中,手中那方柔夷决然抽离,文颂顺应着长久以来的思考本能,下意识脱口: “他人不错也很喜欢你,如果你们在一起,小月你一定会.......。”一定会喜欢上顾青松,一定会发现我没有那么好,一定会有正常的生活。 文颂后知后觉自己正在说些什么,攸然住了口,后半句话化作眼眸中抹不去的哀愁,他苦笑,素来光风霁月的脸上因为沾染了俗世的情感变得落尘又生动。 “呵。”听到这话,阮月骤然转身,怒火熊熊,眉眼间的沟壑都未曾放过,她眼瞳中沾着一丝化不开的红,不知是气的还是悲的,只是讥讽:“文颂,你真让人恶心。”话罢,半片多余的眼神都不想分给面前人,激动的腹胃翻涌。 随着一点点靠近门口,她的心情也逐渐明朗,就这样吧,现在换条路不算晚,她想。 谁料,就在她做好准备迎接新选项时,刚还为她谋划后半生的文颂毫无征兆的从背后环住她的腰肢:“别走,我什么都给你。” 文颂带了些破釜沉舟的想法,那些他违于伦常的话他说不出口,只能通过大胆的动作宣泄着心中的不舍—— 他的手掌讨好般的游移在阮月的身上,顺着柔软的胸脯一路点火来到下方,那个他曾经避之不及之处,如今却成了最后的他孤注一掷。 身后人言行不一的违和动作令阮月觉得可笑,那只四处点火的手并未让她感受到半分情欲,更多的是幼稚与荒谬。 似是气急了,她狠狠甩开文颂的手,冷冷笑道:“刚刚不是还说要顾青松当我男朋友,所以你现在在做什么,做主动献身的男小三?” “我要什么都给我是吧,我要你看我和顾青松phonesex,行不行?” 多亏了司思有先见之明,提前夺过她的手机添加,不然就要少了今晚的精彩,没等文颂拒绝,阮月便拨通了顾青松的微信通话。 电话接起来的很快,隔着手机都能感受到对面那人的雀跃,爽朗的男声响起:“晚上好。” “晚上好。”阮月转而折回书桌前一屁股坐了上去,边和顾青松说话,边将身上的衣物褪去,片刻间一丝不挂,一条内裤都未留。 “找我有什么事情吗?”顾青松声音中含着些期待,喷薄的少年气回荡在房间中久久不散。 文颂已然缓过神来,他一把将阮月的手机夺过,毫不犹豫的挂断,迎着对方气恼的眼神,表情复杂的说道:“小月,不要因为一时冲动,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阮月讥讽的睨他一眼道:“给我,不然我和顾青松就不止是phonesex了,楼梯间教室杂物间你想得到的地方我们都可以。” 阮月不遗余力的戳着对方的心窝子,全然忽视了文颂越来越黑的脸色,半晌,也不懒得他多做缠磨,手掌一张道:“快还给我,不要打扰我的好事儿。” 第三遍语音通话铃声响起,好容易安静的气氛再度被打破,饶是得不到回应,电话那头的顾青松仍在坚持,倒是称了阮月的意,她笑道:“顾青松看起来确实喜欢我,如果他今天晚上表现好,明天就让他当我男朋友,你说怎么样哥哥?” 这句话似是导火索一般,彻底将文颂点燃。 他将手机扔在地上,三步并两步走到书桌前,扣住阮月的肩膀,狠狠堵住了她那张喋喋不休的嘴巴。 骤然贴上来的热源令阮月失去了思考能力,片刻后,她对着面前人的脸颊狠狠扇了一巴掌:“文颂,你给我滚!” 取而代之的更加热烈的吻,她咬紧牙关,双手狠狠推搡着文颂,紧贴的双躯几次分开又合拢。 见怀中的人实在不安分,文颂把阮月的两条胳膊交拢,一同摁在头顶上方,恋恋不舍的分开唇瓣,细细吻着她的额头,哀求:“不要找别人。” “文颂你这是强奸,我要报警,报警!” “好,好。”被骂的那个已经丧失理智,他边自上到下轻吻着阮月的耳廓,边顺着她的话说,颇有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荒唐。 这份荒唐感,在尝到少女的体味时,变得合乎情理起来,女孩浑身上下都是香甜的,连耳朵也不例外,他讨好的裹吮起阮月的耳垂,舌尖搅弄她干净的耳孔,含着咬着,舌尖都是甜丝丝的香气,努力将那些污言秽语化作动听的娇吟声。 文颂眸色深沉,望着那片发声地又想到了那日在许琴面前的荒唐,过往的一幕幕皆向他涌来,下身肉眼可见的膨胀。 他咽了咽口水,情难自抑的凑上前去裹吮着对方的唇,再分开时,一颗圆润的血珠顺着他的下巴滚落。 而始作俑者半阖着双眼,一面努力和情欲抗争,一面恨恨道:“痛死你。” 文颂下意识的舔舔唇,铁锈味瞬间在口中化开,下唇因疼痛已经失去知觉,他看着阮月得意又愤恨的脸,认真道:“好,痛死我。” 话罢,再度将唇肉送入对方口中。 ------ 无奖竞猜,这次哥哥妹妹能do到哪一步! 电话性交,感觉英文来的比较性感一点就拽了点洋人话。 唱反调(微H) ????????????????m 送上门来的肥羊挤在少女的唇瓣之间,乖乖等待被尽情享用,未被处理的伤口再度涌出血丝,陌生的铁锈味激的少女舌尖一颤。 这行为放在阮月眼里就是明晃晃的挑衅,她杏眼怒睁看向眼前人正欲发作,却在接触到对方目光的一瞬间顿住,下一刻,更是怒火中烧。 彼时的文颂眼睫微颤,天光搅着月色落入他的眉梢,映照出惴惴不安的臣服与讨好,似是在等待着她的“降罪”。 面前人这副任君采撷的模样一下将阮月拉回现实,她心中冷笑,呵,这是在做什么,负荆请罪吗? 她拽住文颂的衣领将人扯到眼前,额头贴着额头,她直直盯住对方的眼瞳,生怕待会儿放过一丝细节道: “文颂,你是觉得简简单单挨上一口就能让今天的事情翻篇吗?还是觉得用些低三下四的讨好伎俩,就能让我们两清?”她眼中的讥笑不掩,虽是疑问句,可语气中却是满满的笃定。 听到她的话,文颂身形一滞蓦的怔在原地,他干巴巴的开口:“我我只是想让你开心。”夲攵jíáňɡ洅??i???ωu.??om韣傢哽薪梿載 綪荍?蛧址 对方的回答与眸中的闪避,无异于是默认了她的说法,阮月被气的笑出了声音。 脑海间最后一点理智被蚕食,她攸然松开了抓着文颂衣领的那只手,卸下周身的防备,居高临下道:“你是觉得让我高兴就能翻篇是吗,既然这样,那就让我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她倚着墙壁嘴角端着不屑的笑意,像是个掌管生杀大权的神明高高在上的审判着众生,至于面前人是生是死,皆看今晚能否让她欢愉。 “好。”文颂眸光微动,下一秒再度吻上那片芳泽,这一次面前人毫无保留接纳了他。 滑腻的舌头灵巧的扫着少女的口腔,分明昨天才采撷过这处,可眼下一碰仍叫他的呼吸错乱,他定了定心神,开始尽心的讨好。 文颂勾起对方的舌尖,小心翼翼的游走缠绕,生怕弄痛了她,舌面刮过口腔中的每一处,寸寸不放却点到为止,喉头克制的耸动,温柔交换着彼此的唾液。 情意正浓时却听少女道:“就这?” 阮月摁下横冲直撞的心跳,对方莫名的珍视令她战栗,后知后觉自己太过冲动,不想再和面前人再有瓜葛,干脆随意找个理由为眼前人宣判死刑。 她语气轻蔑甚至略带嫌弃的用手指擦着嘴角的液体,不留情面的给出自己的评价:“让人没有一点性欲。”说罢,就要离开。 这话杀伤力太大,文颂脸色一阴,趁阮月不备,强行掰开那双细长的大腿,直入腹地摸了上去,触及湿漉漉的腿心时,那颗悬着的心脏才堪堪放了下去。 像是质问般,他将那根挂满银丝的手横到两人之间,饶是被人戳破,高高在上的神也只是慵懒的抬了抬眉眼,故意刺激道:“哦想到顾青松了而已。” 只这一句话,文颂心中的怜惜荡然无存,分明清楚对方只是想让他知难而退,可心下的酸涩怎么也盖不住。 暴怒至极,他捏起阮月的下巴,迫使她扬起头,盯着她的眼睛恨恨道:“小月你真狠。” 随后带着十分的情绪撞了上去,这次没有前戏,他直接含住了对方的舌头,开始重重的吮吸。 “唔唔。”齿齿相撞的阵痛还未过去,舌被拉扯的钝痛便传来,阮月疼的直哼哼,却只能张着嘴被迫承受,呼吸愈加短促。 文颂一心想让她吃点苦头,没把她的异样放在眼中,喉结上下涌动,大力裹吮着那片柔软小舌,贪婪的吞咽着不属于自己的唾液。 上面攻池掠地,下面也不闲着,手指轻轻在蜜穴洞口处画着圈,一圈一圈绞着淫液,股股爱液流出,他最先感知对方的感受。 他的指尖被淫液浸透,淅淅沥沥的淫水顺着骨节往下落,想到这些都是因他而起,文颂的心里凭生出股满足。 他轻喘着松开唇瓣,看着对方舌面上的淤痕,轻笑道:“还提吗?” “你吻技真差。”阮月梗着脖子执拗道:“顾青松应该比你强。” 文颂的脸色越发差劲,手上的动作一顿,下一瞬横冲直撞的插了进去,这次没想放过她,两根手指费力翻腾,紧致的小穴从未纳过两根手指,软肉争先恐后的夹弄想让异物排出。 手指被夹住,他便转移阵地去咬胸口那点朱红,他故意咬的用力,见身下人疼的颤栗不止,冷声道:“还提不提了?” “你做爱就只会说这几个字吗,扫兴。” 酥麻又疼痛,身体的多重快感令阮月近乎失声,身体本能她无法控制,却不想让对方太过得意,只能费力的从牙关里吐出几个字,尽心挑刺。 文颂咬咬牙,学着阮月曾经的放浪语句道:“好紧。” 看出来对方做足了心理准备才说出了这般生疏的淫语,阮月笑的直向后仰,嘲笑之意过于明显,文颂有些羞恼,嘴唇覆上面前人纤长的脖颈毫无章法的吻了起来。 脖颈处带着少女浓重的体香,他贪婪的深吸舔吮,在香甜馥郁之中,尽情迷失自己。 “嗯啊痒好痒。” 脖颈是阮月最敏感的地方,喷薄的热气令她有些受不住,连带着穴都跟着酸了起来。 文颂粗喘,他变本加厉用牙齿叼弄着颈间的嫩肉,感受着手指被穴肉吸夹的频率,那道横固已久的道德底线又被拉下去了些,他埋在阮月颈间,掩着自己的脸闷声道:“妹妹的穴好紧。” 背伦的快意如电流般顺着阮月的私处向四周蔓延,文颂放低底线的速度比她想象的快得多。 眼见这场战局她必输无疑,她又生出让对方知难而退的心思:“哥哥,你说顾青松会喜欢我这么紧的穴吗?” “不许提他。”文颂皱紧眉头,从阮月脖颈中起身,幽深的瞳冷冷的盯着她的眼厉声道。 刚还轻轻抽动扩张的手指,如今打着圈的搅弄,边翻覆边狠狠吸着阮月的乳波。 “顾青松也会吸喜欢我的奶子吧,好想被他吸被他咬。”把到了对方的命门,阮月不管不顾的戳了起来。 “阮月和你做的是我,不是顾青松!”文颂眼角通红,带着些怒不可遏的意味,他的下身涨的发疼,理智崩溃边缘甚至想过直接插进去,狠狠操弄眼前人。 欲火与怒意一并汇聚指尖,文颂的手指使劲插弄着阮月的穴,想要将这股气泄走。 阮月哪儿经历过这种风浪,如潮的快感令她眼底发潮,朦朦胧胧的脸眼前人愤怒的脸都看不清。 她的脑子宕机,只知道下意识的激怒眼前人来停止这一切:“顾青松顾青松。” “闭嘴。” 文颂怒火攻心,此刻他所有的理智付之一炬,双手捧住阮月的臀瓣,五指陷入之时,俯身埋进她的下体。 痛痛痛(微H) 阴蒂上滑腻的刮擦让阮月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酥麻的快意席卷全身的同时,对陌生事物入侵的戒备也随之拢起。 下体的触感太新奇,令她极不适应,于是下意识想要逃离。 谁料,身下人先一步洞察了她的心思,文颂眸色一深,沉声道:“想去哪儿?”边说着,边微微挺身,在她双腿合拢之前强势挤入。 防止她再度逃窜,又重新调整了姿势,文颂扯过她修长的双腿往前拽着扛到肩上,确认她下半身悬空,仅剩自己一个支撑点后,这才又把手覆到她的臀肉两侧,泄愤般的再度埋了进去。 “啊.......别.......。” 阴户上陌生的温热再度传来,她清楚的感觉到自己最私密的部位被身下人含在嘴里,阮月无力仰头,大开的腿根颤的不成样子。 察觉到阮月的紧张,文颂压下自己肆虐的欲望,不舍的亲了亲甜软的阴阜,强行让自己慢下来。 俊美的脸颊贴上阮月紧绷的腿根,下一瞬,细细密密的吻便落了下来,抚着臀肉的掌心一并轻轻揉捏,极力的为她放松着。 这一动,倒找到了新的乐趣,阮月的屁股圆润挺翘,弹性十足,稍一用力五指便深陷其中,软弹的手感令他爱不释手。 文颂捏了几下,俯下身去克制的在她的臀肉上咬了一口,迎着对方娇嗔一瞪,没忍住,在另一边又来了一口。 “没完了你!”阮月受不了他这副肉麻的样子,小腿用力狠狠踹到他的肩上,想让他清醒一些,单纯的沉沦肉欲。 见面前人恢复那副娇蛮模样,文颂面色一阴,又将唇齿贴了上去,估计是觉得阮月该适应了,这次比前两次都要猛烈些。 他轻轻含住饱满的阴阜,顺着肉缝一路向下,舌尖灵巧的勾勒出花唇的形状,满含欲望的逗弄一番后,向左向右舔弄着打开,直入腹地般抵上那颗花粒。 “轻.....轻一点......。” 哪怕刚刚已经被按摩很久,再被触碰时,花蒂仍旧敏感至极,阮月经不住电流遍布全身的快感,娇喘着命令。 “求我。”不知是怒意未消还是想多些花样讨好阮月,向来闷头干不吭声的文颂今夜的话出奇的多。 “啊.....啊....。”阮月见不得他这么得意,故意没搭茬,自顾自的吐诉着情欲。 文颂一眼勘破面前人的心思,他眸色黯了黯,垂下眼睑专心盯着那一点猛攻起来。 上一秒还在绕着阴蒂边缘打圈的舌尖,下一秒疯狂的抵了上去碾压研磨,舌尖卷扫又使力摁下舔弄,尖端被迫承受,在外力的作用下变换形状。 娇吟连绵,收不住声。 文颂只当听不见她的无法承受,一面轻咬一面继续哑着嗓子道:“求我。” 求你,求求你。快意疾风骤雨般在骸骨中乱窜,阮月的身子瘫软成了一摊泥,她不受控的向下滑落,分明难受的要命,可阴蒂却直往对方嘴里送。 “什么感觉,小月说一说。”看着送上门来的美味,文颂轻笑,叼起那块软肉,开始用牙齿细细的磨。 “麻的....花蕊麻的。”阮月神智已然不情,阴蒂快意的同时,穴却觉得越发空虚,她放浪叫着:“小月的逼好痒,插一插它,它好想要。” 文颂呼吸一滞,几乎是一瞬间,睡裤就洇透大片,昂扬的肉棒卡在睡裤中,崩的血液都不流通,又紧又痛。 他难受的闷哼一声,费力将脑海里那些荒唐的想法赶走,定定心神,重新投入到讨好阮月的性事之中。 这次,更加深入。 他的舌顺着肉缝抵在穴口,感受着蜜穴喷发而出的热气,一点一点朝里推进。 彼时的阮月身子紧绷,小穴刚被指节润过,虽然仍旧紧致但是不算难进,她仰着头,感受滑腻突破层层软肉一点一点来到自己体内,全部吃进时,甚至连形状都感受的清楚。 “舌头在操我。”阮月舒爽的脚趾蜷缩,骸骨承受不住那么多的情欲,从下面进入的欲望,皆要从上面说出。 那片舌顿了顿,下一刻便在穴中飞速翻转起来,它划过甬道里的层层褶皱,满是弹性的穴肉被碾的平滑又瞬间布上沟壑。 几番挑弄下来,甬道里的嫩肉活了般,文颂的舌吸着穴肉,穴肉也反过来吸着他的舌。 “嗯......。”此刻舌头仿若代替了肉棒,被吸夹好似他的下身般铃口一股接一股的冒出淫液,肉棒跳动的过于活跃,他忍不住哼出了声音。 “小月,是谁在操你。”文颂睁开那双布满欲望的眼睛,故意说出了这段充满歧义的语句。 阮月的意识早就跟着翕张的小穴出走,唯有肌肉记忆尚能回答:“是.......是.......顾青松?” 顾青松这三个字一出,文颂骤然清明,他的手用了死力掐住软弹的臀部,咬着牙又问道:“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是谁。” 肉体的疼痛令阮月越发兴奋,小穴吐出一汪春水,希望身下人用力些,再用力些,于是勉励似的又道:“顾青松。” 湿热的舌没了刚刚的温吞,再度进入泥泞不堪的甬道时,多了些与君共死的意味。 模仿着阴茎抽动的动作,它重重的插入再抽出再插入,九深一浅的频率叫她直生冷汗。 “不要了,我不要了。”承受不住这般快意,她开始退缩。 气头上的文颂不可能让她如愿,他的舌尖翻转着朝里操弄,触及一点时,感受到身下人不同以往的颤栗,于是开始疯狂朝那点攻击。 手指也不忘点上那粒茱萸,两根手指将其拉到半空,凌辱够了又放回揉搓。 阮月本能用双腿夹住身下人的脑袋,用尽全身力气想要将他推却,腿根与头颅亲密无间,发丝不断扎在她敏感的肌肤,红了一片又一片。 她掀起沉重的眼皮,男人半跪在腿间舔弄肉穴的场面于她来说过于色情,空气中不断传来的潺潺水声淫靡的失了分寸。 双重刺激之下,她的小腹开始发酸,子宫像是被人拧住了般,下半身都不为她所控。 身体的不适将阮月拉回现实,她揪住身下人的头发,不管不顾的往后拉扯:“让开,我不要了。” 头皮一麻,更大的愤怒层出,舌头被迫抽离甬道,文颂报复似的将整个阴户裹住,用力吮吸。 “痛.....轻一点。”暴虐的吮吸法几乎让阮月全身的血液涌向这处,真真切切的疼痛令她倒吸一口凉气。 ‘痛就是爽’,于是文颂像是被鼓励了般,比刚刚吮吸的更卖力了,手指还不死心的再度戳向甬道里的那处。 阮月感觉花唇数以秒计的在红肿,气恼上头,小腿对着肩膀又是几脚:“你个莽子,痛,真的很痛!” 见身下人不为所动,只得小口抽气,一面狂戳对方的心口发泄着心中的怨恨:“顾青松操的我好爽。” “顾青松的几把好大。” “顾青松用力再用力一点。” 身下人的动作越发疯狂,吮吸的、刺激的夹杂着臀部啪啪作响的声音,子宫拧的越发厉害,她捂住小腹开始抽搐,下身憋闷的不行,急需一个出口。 天空中突然划过一道淡黄色水柱...... 她潮喷了,这次喷了文颂一脸,淫液顺着他的头发淅淅沥沥的往下落,看着格外狼狈。 阮月的脑子一片空白,闭上眼睛,整个人瘫倒在桌上,全身不受控的颤栗,这场抽搐维持了大概三两分钟才结束。 高潮过后,除了痛就是痛。 收拾好了的文颂满脸郁气的等着面前人从高潮中缓神,谁想,满腔的怒意在触及那双不断涌泉的眼睛彻底熄了火。 少女敞开大腿指了指几近发紫的花唇,随后上来就给了他胸口一拳,质问道:“文颂,你是想痛死我吗?” _______ 标题可见我多么喜欢这个结尾,嘿嘿 如他所愿 泛着紫红的花瓣颤巍巍的暴露在空气之中,本就圆润肥厚的阴唇因过分充血更显几分肉感,细细一看,肿胀的边缘近乎透明,可怜的不是一星半点。 私处的痛密密麻麻游遍全身,像是正被蚂蚁啃食般让人心烦意乱的厉害,阮月捶了一下不解气,堪堪支起身子对着面前人的上半身又伸出了拳头,边打边骂:“你个疯狗。” 只是刚刚经历过高潮,她半点力气都没有,胳膊软绵绵抬起还要牵动着下半身一并发力,痛的她直抽气,不像是惩罚别人,倒像是惩罚自己。 文颂垂了垂眼睑,将虚环在她腰间的胳膊放到她嘴边,看着送上门来的筏子,阮月没客气,在胳膊上留了好几个发青的齿痕,这才勉强解了气。 “要不要先去床上躺着?”文颂扫了一眼阮月那处,继续道:“我去拿冰袋,敷一敷会好受点。” 阮月掀掀眼皮刚想说什么,却在触及那张写满歉疚的脸时,骤然收了声。半晌,自嘲的笑了笑,当眼前人不存在般,自顾自从桌上下来,双腿之间的剧痛令她眉头深蹙,即便这样她仍旧一瘸一拐的小步朝前挪着。 对方突然沉默的态度令文颂变得不安,几乎是下意识的伸手把人拦了下来,面前突然横生的一只胳膊,令阮月虚浮的脚步顿了顿,她没抬头只是平视着前方,等待着胳膊的主人开口。 只是不遂人愿,空气像是停滞了般,静的近乎无声。 见文颂这副样子,阮月嗤嗤一笑,率先打破沉默,她捋了捋散落在鬓边的头发,状似无意道:“虽然给我弄成了这副样子,但是过程还算不错,最近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听到这话,文颂心脏跳动的越加厉害,他额角紧绷,张张嘴想要出声打断面前人,阮月却先他一步淡淡道:“文颂,以后我们不要走那么近了。” 她表情平平,像是在说什么无关紧要的话般,无声之中更显决绝。 “这是什么意思?”文颂喉头一紧,下意识抓住了她的胳膊,眼神一错不错的盯着她的发顶,语气中的困惑将将溢出。 察觉到身后那束视线,阮月没有回头,只是又笑了起来,声音却冰到了极点:“我以为你听得懂。” 她顿了顿,半回首道:“这不就是你一直期望的吗?”期望他们井水不犯河水,期望他们泾渭分明。 说完,她正欲抽回自己的胳膊,眼前突然天旋地转,下一秒,再度坐回到桌子上。 被文颂难得粗鲁的动作震的怔忪片刻,阮月不自觉的夹了夹还在发痛的腿心,再回过神来时,敛起那份虚张声势的嘲讽,眼里故意带了几分魅惑,小腿上下动作蹭着面前人的发胀的下体轻声道: “刚刚可是最后一次,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没抓住机会,现在只能自己解决了。” “我不在乎这个。”对方不同于以往的态度令文颂感到陌生,他微微阖上双眼,将那丝莫名的情绪压了下去,沙哑道:“我只是不明白你的意思。” 他站在距离光源不足数米的地方,微微低头,额前散乱的发丝挡住眼睛,面前漆黑一片,一叶障目一如他现在的心境般。 可是有些事情并非不听不看就能长久蒙混过关。 “这个时候了,你还要装不懂吗?”阮月轻轻笑了笑,手指戳上面前人的胸口,对着那一点打着圈:“你我都心知肚明今晚的事情为什么会发生,何必要惺惺作态,装出一副舍不得的样子,你明明那么想结束不是吗?” 文颂的喉结上下微动,太多话堆在口中却一句也说不出来,少年能做的,仅仅是巍然不动像是块难以逾越的高山般一动不动继续挡着。 莫名奇妙的举动令阮月心底冒火,她一刻都不想待在原地,更是一刻都不想再过这种朝不保夕的永远处在被动的生活。 恰逢这时,语音通话铃声再度响起,顾青松三个大字赫然在屏幕正中央。 有了离开的理由,阮月松了口气,想要越过眼前人去捡手机的时候,手腕却再度被缠了上来,男人喑哑的声音响起:“一定要接吗?” 阮月耐心告罄,毫不犹豫的甩开他的手,冷笑道:“文颂我说过了,如你所愿。” 话罢,捡起手机,爽朗的男声再度充斥房间,仿若能挥散布在屋内的阴霾一般:“刚刚是信号不好吗,怎么忽然挂断了?” “嗯,家里信号不太好,久等了。”阮月一瘸一拐的走出房门,独留文颂一人在原地愣着。 “小事儿,阮月你还想吃今天那家蛋糕吗,想的话明天中午我拿给你。” “嗯。” 少女未消情欲的声音从走廊那侧传来,分明已经离的很远了,可文颂分明能够听出她嗓音中的隐隐含着的颤抖,像在性事之中婉转承欢时那样。 不过这次,是对着另一个男人。 屋中的旖旎尚未消散,满满都是淫靡的味道,文颂坐在桌边,略带茫然将手掌插到发丝之中,任由黑暗将自己吞噬其中。 ------ 啊啊啊啊啊,斯米马赛宝子们,卡文了,这点东西卡了好几个小时才出来!!! 女主角 期末如期而至,不论之前遇到了多少问题,真到了上场核验实力的时候,阮月出奇的平静。 试卷上的知识点早再心里过了成百上千遍,熟稔的像是相处多年的老朋友,哪怕换个地方见到仍旧可以游刃有余的寒暄相处。 最后一场收卷铃声响起,笔触落纸间,四个月之久的点滴随着那份填满的试卷一并消散在过往的时空中。 阮月不想和人流挤,慢悠悠的收拾好东西走出考场时,却发现廊道里的人不减反增,压抑数日的高中生们终于在期末结束后迎来了小小的喘息,眼下正在廊道里叁五成堆的凑在一起,尽可能的拉长这份快乐。 少年少女的欢呼、老师们的催促与广播站的音乐声,在她的耳膜处融成了一团,悉悉索索生动的与她无关。 她微微抬手,遮住了照在自己眼皮上的那束暖阳,心头那份藏匿已久的阴霾在日光之下无处遁寻。 阮月像是神经弧线可以绕地球叁圈的长颈鹿般,在这样欢天喜地的时候,终于对数日前的决绝有了实感——都过去了,就算她有些不舍可一切都过去了—— 欢呼和雀跃总是短暂的,于高二的学生而言,在高考结束之前并没有假期这个概念。 更何况,华峰的期末考试比其他学校要早一个月,别的学校考完试就能直接放假,可在华峰,期末考试结束并不代表什么,他们仍要按部就班的继续上课。 唯一值得庆祝的事情就是,期末判卷大概需要一周左右,在出分之前的这段时间,相较于其他时候要自由的多,只要不闹得太过火,老师们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前些日子累狠了,阮月本想趁着这段时间好好休息一番,只是天不遂人愿,事情先一步找上了门——她被迫成了舞台剧的女主角。 B市讲求素质教育,虽说都是表面功夫,但仍会极力在边边角角印证着自己的不同。 华峰一年一度的开放日汇演便是如此。 每年寒暑假前夕,向来封闭的华峰都会邀请些社会有识之士前来参观,美名其曰社会上下共同监督,实则就是为了多收些捐赠款。 参观的内容除了校史馆、社团展示之外,最重要的是晚间的开放日汇报演出。 汇演的节目都由学生们自己编排组织,只要节目在汇演之后的综合评判里获得奖项,该节目的所有参与人员都会获得一个校级表彰。 这个表彰在一类自主招生里颇有些含金量,几乎可以等同于各类竞赛的第一亦或是打破记录的运动员。 因此,不少学生挤破了头想要在汇演中大放异彩,卷生卷死的结果就是节目质量节节攀升,汇演的精美程度甚至比的上一个地方电视台的小型晚会。 阮月参与的这个舞台剧就是汇演节目之一,其实舞台剧最初的女主角并不是她,早在两个月之前,校内汇演的选拔名单就已经出炉,陪着舞台剧过五关斩六将的女主角另有其人。 只不过那个体操运动员学姐刚在青年运动会上夺得一枚金牌,保送资格定下来了,汇演夺奖于她来说就成了可有可无。 人生大事落定加之受不了汇演反复枯燥的排练,她一声不吭的出国旅游去了,临走之前把舞台剧的所有演员全部拉黑,相当没有责任心的留了一地烂摊子给别人。 阮月就是这个时候被拉来救场的,她原本不想答应,奈何舞台剧的总导演高叁学姐莫莉,在她从A班掉到E班的时候,仗义出言帮她抵挡了不少风言风语。 她之所以答应,除了存着些报恩的想法,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莫莉实在是走投无路了。 早从去年,莫莉就开始着手准备B大的自主招生,可惜连续两年的数学竞赛,她都发挥失常与金奖失之交臂,为了将履历补齐,这才死马当活马医,把全部的希望放在汇演上,谁想,刚刚看到点胜利的曙光,女主角却跑路了。 阮月向来不喜欢凑热闹,这件事情并非秘密,同时她也知道莫莉并非挟恩图报那种人,对方明知道她的性格,却还是硬着头皮求上了门,可见当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不管是还人情还是救人于水火之中,阮月都没有拒绝的理由,哪怕距离开放日汇演仅有半个月的时间,她还是答应了下来。 说起来也巧,莫莉主导的舞台剧是由西班牙祝圣音乐剧埃尔切神秘剧改编而成的,讲述的内容是圣母玛利亚的死亡、升天与加冕。 舞台剧的名字除了贴合主题外,同时也致敬了卡拉瓦乔西,与其画作同名就叫《圣母之死》,而阮月作为女主角,在其中饰演的角色自然就是圣母玛利亚。 初次听莫莉给她介绍剧本时,她诡异的沉默了,总觉得有人比她更适合出演这个角色,毕竟有人只是扮演圣母,而有人是真的圣母。 为彰显华峰的高逼格,整个剧目是全英文呈现,舞台剧分为四幕除了伏笔,其他叁幕皆有阮月参与,只她单人的台词就多达叁十几页。 想当初原定的女主角背下叁十几页台词用了近一个月,甚至最后那几次排练还在打磕绊。 眼下只有半个月的时间,莫莉担心她记不住那么冗长复杂的台词,一度想要修改剧本,给她减负。 谁想,阮月只用了一天的时间,不但把自己那部分台词背了下来,连带着其他人的台词也了然于心,倒是令剧团上下十分惊喜。 原本对这个空降女主角颇有成见的成员,见她这样上进,对她的好感大大提升,不到两天,阮月就和剧团其他成员打成了一片,这般融洽的关系下,几次剧本围读也进行的十分流畅。 对方几次叁番带来的惊喜令莫莉自信心暴涨,就在她以为舞台剧获奖就是板上钉钉的时候,阮月的第一次试戏将她从天堂拉到地狱。 看完了阮月第一次走戏,剧团所有人都沉默了。 联想这个漂亮小学妹的外号什么冰美人、AI、酷姐,莫莉攸然生出一种顿悟之感,甚至觉得这些外号还不足以描述她看完阮月走戏后的微妙心情。 她不懂为什么会有人开心悲伤难过痛苦都是同一个表情,莫莉掐着自己的人中,感觉自己马上就要晕过去时,就听饰演女二号的演员安慰她:“至少小学妹长得是真的很美。” 刚还处在崩溃边缘的莫莉,如今像是忘掉烦恼般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阮月漂亮是不争的事实,甚至到了只要不是瞎子,在路上看到她就会挪不开眼的程度。 但莫莉知道,音乐剧出身的女二号说的漂亮并非单纯的皮相美——阮月的脸好像是为舞台而生的。 说着,她的目光不自觉移到舞台上——少女在汇聚灯光的舞台中央白的几乎发光,宽横的构图令她窄小精致的脸庞平添几丝大气,素净的眉眼更显英姿,像是扎根在戈壁滩上倔强生长的草木,乌黑柔软的发丝垂落在脸颊两侧,刚柔结合更显几分故事感,俨然美的和别人不在一个图层。 顶光、拉宽、吃妆任意挑出一样,对普通人来说都是“灭顶之灾”。 可这些旁人眼里严苛的挑战,非但没有令阮月有半分失色,甚至将她面部的优点极尽所能的展示出来,比以往美的更甚。 没想要阴差阳错挖到了个宝,莫莉沾沾自喜的同时也隐隐有所感,只要不出什么大岔子,这次校级表彰非她们莫属—— 阮月自然不知道莫莉对她这样大的信心,或者说对她的脸这样大的信心。 不同于其他人或多或少表露出的失望,走戏之前她就知道,这次结果不会尽如人意,毕竟她先前从来没有接触过表演,更遑论舞台剧经验,初次上台发挥成这样也算正常。 虽说她对自己的表现接受程度良好,但毕竟舞台剧的最终呈现效果和莫莉的前程有直接关系,容不得她止步不前。 得知阮月被临时拉去汇演,教导主任痛快的给她批了假,让她这段时间专心排练,至于落下的课业等到表演结束之后,安排专门的老师给她补习。 由此,她这些天跟与世隔绝了般,一整天一整天泡在排练室,练台词练形体练情绪,对着镜子一遍又一遍排练走戏,以期在上台之前取得最大的进步。 这样的忘我状态持续了一个周,直到期末考试出分那天,来给她送饭的司思带来了两个消息—— 第一,她擦边进A班了,虽然倒数第五的名头不大好听,但突击学习四个月取得这样的成绩,她还算满意。 第二,文颂累计违纪次数太多,被学校记处分并停课一周,刚刚才领了处分离开。 饭菜 阮月神色怔忪,正往外掏食盒的手也随之顿住,以为自己听错了,看向司思问道:“什么?” 司思被她骤然紧绷起的气场吓了一跳,面对这不清不楚的问句,先入为主的以为是前者,安慰道: “不要在乎一时的成败,倒数第五怎么了,你考全校第一的时候都没嘲笑过那些不如你的人,我看谁敢背后嚼你舌根,姑奶奶拔了他们的舌头!” 在司思心里,阮月把学习看的比命还重要,看到这样的成绩难免心里会有落差,反应大点也是正常。 “加我一个,学妹别怕,姐罩着你,到时候我就住在你们班,你看谁不顺眼告诉我,我狠狠给他们打上一顿,新账旧账一起算。” 阮月突然脖子一沉,一抬眼就看见紧紧贴在她身边的莫莉,对于偷听墙角的行为,对方全然不觉有什么不妥,还兴冲冲的挥舞着拳头,一副替天行道的正义模样。 被这样一搅,阮月后知后觉自己刚才的反应过激了,瞧着正兴致冲冲讨论如何拔舌头的莫莉与司思二人,她垂下眼睑敛起眼底的不安与探究,没再纠正。 其实也没什么好问的,她想。 自从那晚之后,文颂就再没来找过她,加之她这段时间早出晚归忙得要命,阮月后知后觉发现她和文颂好像有段时间没有打过照面了。 阮家说大也大,说小也小,成日同在一个屋檐下不至于面都见不到,显然对方是在躲着她。 想到这儿,阮月嘲讽的笑了笑,按捺住心口那将将喷发的情绪,转而拿起撂在腿上的剧本,试图转移注意力。 谁想,自己的注意力没转移成,倒是把莫莉的注意力吸引而来,就见刚还在侃大天的莫莉拍拍自己的脑袋,恍悟道: “瞧我这记性,差点忘了正事了。” 说罢,讨好般的拽住阮月的衣角晃了晃,瞧着那张向来豪爽的脸上流露出的点点羞哧,阮月不适应的向后挪了挪,无奈道:“说吧。” “我想在剧里加个角色!”莫莉咬咬牙一闭眼,将自己的所有请求秃噜了出来:“我想加个官配男主角,除了台词会加上几页之外,还会有点亲密戏,学妹愿意为艺术牺牲一下吗!” 这个想法并非突然蹦出来的,早在舞台剧初排的时候,莫莉就打算修正剧本,增加些内容。 只是原本的女主角不是单身,她男朋友也是个大奇葩,一度扬言如果有感情戏就分手,为此,两人叁番五次干涉她的剧本编排,无奈,这件事只能不了了之。 后来前女主罢演,她拉阮月来救场的时候,想过顺势调整一下剧本,可担心台词负担过重,加之对方的初次表演实在辣眼,干脆又搁置了下来。 原本以为这个想法永远不会付诸实践,可莫莉没想到她这个学妹不但英语好记性好,做事情还一点就透,经过这几天练习,舞台表演进步相当神速,她这才旧事重提。 不过 莫莉有些忐忑的看了阮月一眼,虽然没听说过学妹有男朋友,但难保对方不会排斥和陌生男人的对手戏,更何况,她想加的已经不是普通的感情线了,那可是亲密。 这样一想,她有点蔫了,别说阮月这么漂亮,就连她一想到和陌生男性搂搂抱抱都有些抗拒,要是长得帅还好说,要是长得丑那简直是受刑。 谁想,阮月倒是没什么犹豫,只问道:“亲密戏亲密到什么程度?” “搂搂抱抱。”莫莉顿了顿,有些心虚的低了头,继续道:“可能还得亲一下,不过这个咱们可以借位的,不一定真亲上去。” 听到这儿,阮月沉吟片刻,点点头道:“就借位吧,其他的都听你的,不过尽快让新角色来排练室走戏吧,离汇演就剩一周了,还是需要抓紧排一下。” 没想到阮月答应的那么痛快,莫莉闻言感动的眼泪都快流下来了,当即抱住面前人在她怀里蹭了又蹭。 还不忘对天发誓,她一定会给阮月抓一个又高又帅又优质的舞台男友,不然提头来见!—— 确定了增加新角色的事情,莫莉没再多呆,赶紧叫上其他几个编导,一起商量怎么修改剧本内容。 送走莫莉这尊大佛,阮月的耳边终于获得片刻安宁,不自觉松口气时,却见司思正两眼放光的看着她。 “有话快说。”一见司思这个表情,阮月就知道她没憋着好事儿。 “你没有什么想要指定的舞台男主人选吗?”司思暧昧的冲她挑了挑眉,一副一切尽在不言中的表情。 阮月被司思说的一怔,像是想到什么不好的事情,只瞬间眉心骤然堆起,有些不耐烦道:“没有。” “我说好姐姐,你心肠可真硬,顾青松听到这话得哭晕在厕所。”司思把手里的盒饭甩在地上,俨然一副要为天降男叁打抱不平的样子。 “哦顾青松啊。”没想到司思说的是顾青松,阮月下意识重复了一遍他的名字,挑起一块萝卜吃进嘴里,不咸不淡道:“他不是上周就去C市参加友谊赛了吗,哪儿来的时间排练。” 也是凑巧,她被莫莉拉入剧团的第二天,顾青松就去隔壁市参加友谊赛了。 倒不是她刻意关注,只是对方委实热情的过分,从踏入C市的那一刻起,顾青松就像是被触碰到了某个开关一样,每天吃什么做什么看到什么有意思的事情,都要和她分享。 小到长得像小狗的云彩石头,大到队内裁判脚踏叁只船的辛秘八卦,凡是他觉得有意思的,统统都会在微信上发给她。 阮月原本还想敷衍一下,结果晚上打开手机发现对话框里多了二百五十叁条消息之后,果断把顾青松屏蔽了,直到今天都没有再打开过两人的对话框。 “他今天晚上就回B市,明天就能来学校上课,你都不关注他朋友圈吗?” 司思见她只挑着碗里的蔬菜吃,实在看不过眼了,一面说着,一面抄起筷子开始哐哐往她碗里夹肉。 今天的菜本来就不太合口味,碗里冒尖的红烧肉更是让阮月感觉腻的反胃,她正想把肉拨到旁边只啃点菜叶子,突然福至心灵,端起饭盒仔细看了眼,对着司思问道:“你什么时候和顾青松那么熟了?” 话罢,又扬了扬手里的饭盒道:“菜是哪儿来的?” 被发现了,司思周身一震,双手捧过阮月的饭碗,嘴硬的挣扎道:“就是教师食堂里买的啊,你前几天不是一直说好吃来着,今天是不合胃口吗?” 迎着对方审视的眼神,司思咧嘴一笑,小声求饶:“我错了我错了,是顾青松送来的啦。” “蛋糕那次不是跟他解释清楚了吗,这又是怎么回事儿?”阮月有些头痛的捏了捏鼻骨,继续问道:“什么时候开始送的,前几天你给我带的午饭,都是他送来的吗?” 她不喜欢收食物,总觉得与生活息息相关,显得过分暧昧。 哪怕送个价值昂贵的首饰或者是玩偶之类,都不会让她觉得这么有负担。 可偏偏顾青松追女孩儿的方式就是她最不喜欢的那种,不断地往她怀里投送食物,殷勤的不像话。 除了最开始司思自作主张替她收过一次蛋糕,往后凡是顾青松送来的食物,她都退了回去。 本来以为对方领会了她的意思,至少她再没从顾青松手里收到过甜点,谁想,这人不但悄无声息的把她身边人收买了,还直接把午饭端上了她的桌,倒是个闷声干大事的。 “你进剧团的第一天,他就开始送了,大概有七八天了吧。这些天他不在,所以都是托人送过来,想让我转交给你,但是我发誓,除了今天这顿饭,其他的我都帮你处理了,并且我明确告诉过他,你一口都不会吃的,让他不要做梦!” 司思边说着,边掏出手机找出她和顾青松的聊天记录,以此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阮月哭笑不得的摆摆手,示意自己不看,她确实对顾青松自作主张的行为生气,但是这个情绪和司思无关,司思心疼她,她都知道也都看在眼里。 见阮月没有生自己的气,司思开心的张开双臂,一把抱住了面前人,撒娇道: “都怪那个A班的打饭小弟,要不是他一声不吭的鸽了我,害得我没空出去帮你买饭,这才迫不得已把顾青松送的东西带过来。” 她最近在A班认了个小弟,准确的说,是对方被她的魅力折服求了她一整天非要当她的小弟。 原本她不想搭理的,谁想着,这小子实在知道太多八卦,上到校董康平下到一楼保洁,说到谁都能唠上两句,哪个女人能拒绝行走的八卦机,因为这个她才勉为其难的同意。 她这个小弟有点门路,不知道托的哪门子关系,可以从教师食堂打饭,还十分主动的承包了她的午饭,每天从食堂打包好饭菜专门送过来给她。 她看着菜色不错,这才给阮月带了过来,没想到竟然出奇的合阮月的口味,这些天阮月吃的饭菜,全都是打饭小弟帮忙从教师食堂带的。 可偏偏今天不知道怎么了,没空带饭也不知道说一声。 说起来今天真是怪,文颂不知道怎么被处分了,她的打饭小弟也跟着失踪了,A班最近这是撞什么邪了。 男主角 “你说新剧的男主角会是谁?”上午换班,司思不用动又不想在教室上自习,干脆溜来排练室找阮月,见阮月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司思狡黠一笑,明晃晃放了个钩子道:“今天早上莫莉学姐可专门来E班找我了解文颂的情况了。” 阮月顿了顿,她和文颂闹掰的事情没有告诉司思,无他,这才半年她和文颂东一出西一出的闹了好几顿,眼下又要分道扬镳,她觉得丢人干脆把事情瞒了下来。 因而在司思的视角,阮月和文颂的关系仍旧处于勾引与被勾引之中。 一想到这些天文颂在躲她,阮月就心烦,怕消息滞后的司思弄巧成拙,套话道:“你不会跟莫莉说了文颂一箩筐好话吧?” “那倒没有,其实莫莉学姐不但问了文颂还问了顾青松,我很公正的讲了一下每个人的优点和缺点,可没有偏心谁,不过.....。” 司思有意顿了顿,笑道:“不过我感觉莫莉学姐言里语里更属意文颂,文颂现在不是在停课吗,有大把的时间来排练,莫莉学姐一听两眼直放光。” 见阮月还是一副不关心不在乎,专心背台词的样子,司思撅了噘嘴嘟囔着皇上不急太监急。 殊不知,阮月看似平和的外表下,内心早就翻起了滚滚波涛。 “欸,新男主来了快看。” --------- 进了隆冬,日光就像奢侈品了,伸手不见五指除了适用于夜晚,还适用于苍苍白雾的冬日清晨,一片雾霭之中,唯有松柏最是挺立亮眼。 高二年级最后一次分班就在今天,那些初看成绩时或高兴或难过或懊恼的情绪已经过去,只留下面对分别的伤感。 好在,年轻人修复伤痛的能力总是迅速的,互相寄予美好的祝愿后,便各自抱起书本穿梭在人流之中踏上属于自己的旅途。 不同于其他班级浓烈的不舍,面对离别A班人的态度出奇一致——嘲讽。 精英毕竟是这个世界的少数,分别对A班来说并非家常便饭,常常是几个分班考试过去了,原本的格局一动不动。 比起其他班级常常变换的格局,A班的席位更像是一个萝卜一个坑,而这次,A班只有一个人被挤了出去。 突进到A班的萝卜是阮月,说起来这次被她顶替坑位的那位同她颇有些渊源,就是上次当着众人的面诋毁她倒贴顾青松的姜果。 被假想情敌打败,姜果自然是不甘心,眼里含着汪泪水,收拾东西时故意撒气似的把书本拍的啪啪作响,整个班级的噪音几乎都被她包揽。 有好心的同学给她递纸巾,被她一个白眼忽视了去,大有副全世界的人都亏欠她的架势。 “上次她还给阮月泼脏水,结果被顾青松当众打脸,哭着跑了。现在倒好,她这个真倒贴的走了,放了阮月进来,你们说姜果这算不算是舍己为人,不惜牺牲自己的前途,成全了男神的幸福。” 不知是哪个正八卦的没控制好音量,说了这么一句,声音不大却恰好能让全班听的一清二楚,话说完,便引来了一阵哄笑。 姜果平时在班里的人缘本就不太好,仗着家里有两个小钱,嚣张跋扈的不行,看她的笑话大家也算是乐见其成。 这话像是刀子一样剌在姜果的心口,她恶狠狠把手中的书本扔到地上,指着笑的最凶的那几个人吼道:“谁说的,给我站出来!” 顾青松不在,她又掉出了A班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回来,如今真的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早就想找机会发作一番,眼下是新仇旧账一起算。 她不怕惹事,其余人可怕,前脚文颂刚领了个处分,主任叁令五申规章制度面前人人平等,就是年级第一都不包庇,眼下A班人人自危,没人敢顶风作案。 不想和她发生冲突,于是众人目光闪躲,纷纷埋头做起自己的事情见状,姜果心头堵着的那口恶气总算消解了几分,低迷下去的士气与她脸上的得意越显讽刺。 李敖看不下去她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恶胆丛生回怼道:“现在逞口头之快有什么用,姜果都是同学我劝你一句少学人家玩暗恋那套,这次连掉两个班B都没进去直接进C,差成这样了怎么还不多担心担心自己呢,” “别一年之后大学考不上,就还只会摆张臭脸,现在甩脸给我们看,到时候你甩脸给谁看,给阮月看还是给顾青松看,天天讨厌这个喜欢那个的,人家两人认识你吗。别说阮月,就是顾青松,被你这样的人整天挂在嘴边,八成都觉得晦气。” 李敖一张嘴就直接说了个狠的,直戳姜果的心窝子。姜果气狠了撸起袖子,两叁步冲过去就拽住李敖的衣领,恶狠狠回击: “李敖你又能比我强到哪儿去,我是倒数第一,你不就是倒数第二吗,成天跟在文颂屁股后面做狗,人家逃课出去浪,留你去E班帮他追女孩儿。尾巴摇的这么厉害,也不见文颂给你骨头吃啊,你个被人白嫖的哈巴狗。” 从来只有李敖打探别人八卦的份儿,没想到有天也会被反将一军,李敖顿感自尊心受挫,一时之间口不择言道: “阮月被喜欢不是很正常嘛,姜果你摸着自己的良心说,你除了那点可怜的自尊心比阮月强之外,你还有什么能比得过人家?” 话一说出口,李敖惊觉自己没沉住气,自爆了文颂的追求对象,一时之间又是懊恼又是忐忑。 这些天他确实在帮文颂跑腿,跑腿的对象不是别人就是阮月,不过姜果说的不太准确,文颂那不叫追女孩儿,人家主打一个默默付出,不求回报—— 为了让阮月吃好点,文颂亲自给她下厨做饭菜不说,还怕阮月有心理负担,非得让他和司思打好关系,以小弟孝顺大哥的名义,把饭菜转了好几手才递到阮月桌上。 虽说文颂没有明确说过他喜欢阮月,但李敖又不傻,谁会对不喜欢的人那么上心,因此开始他震惊于颂哥喜欢阮月,办完全程更震惊于他颂哥是个纯纯大情种。 这一遭下来,好名声全让他、司思和教师食堂的厨房大师傅们落下了,真在背后出钱出力出时间的文颂,什么都没落着。 这行为说好听点叫偶像剧贴心男二,说难听点这不就是舔狗吗。 这样一想,李敖心里那点懊恼尽数熄灭,他一早就不赞成文颂这种做好事不留名的追求方式,同样是送菜送饭,顾青松就大张旗鼓的恨不得整个年级都知道他喜欢阮月。 他颂哥除了家境一般,哪儿不如顾青松了,怎么就只能搞暗恋不能光明正大的追求。 他忽然觉得自爆文颂喜欢阮月也不是坏事儿了,没准经他这么阴差阳错的一推,文颂和阮月就能成了呢。 这边李敖正沾沾自喜着,那边姜果却冷哼道:“你少转移话题,提阮月做什么,文颂追的不是E班的司思吗。李敖我知道你看我不顺眼,处处想拿阮月压我,但是我摸着良心告诉你,我觉得我哪点都不比阮月差。” 听到姜果误会文颂喜欢司思,李敖心中不免有些失望,又在听到姜果异常自信的言论时直接笑出声来,正想开口讽刺,却被人先一步截了话。 “我不觉得。”一道男声响起,众人顺着声音的发源地看去,恰好看到正依靠在门框上的顾青松。 “这位同学我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背后不说人是基本的礼貌,阮月并没有在场,你却一而再再而叁的提起她,就光素质这方面,你远不如她。” 顾青松的神情罕见严肃起来,说出的话也带了些许刻薄。 姜果面色一白,极力想要挽回自己的形象,于是狡辩道:“我没说阮月什么吧,我只是觉得我不比她差而已,这话连坏话都算不上吧,怎么还不许我有自信吗,我就该低她一等吗?” “是的,你就该低她一等。”少年表情认真,语气真挚的像是在叙述一件相当平实的事情般。 姜果看着顾青松那副决绝又居高临下的神情,心脏中的某处地方也随即坍塌,镜中的美梦被打碎,她一口气没有喘上来,竟然直接晕倒在原地。 “怎么晕了,快来人。”顾青松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不过就是说了句实话,竟然给人刺激的晕倒了。 人命关天,谁都不敢含糊手忙脚乱的去外头找老师,顾青松正想掏出手机打120,却觉得身体被人一拉,一个女声随之响起:“同学,《圣母之死》了解一下?” ----- 跟大家讲个笑话 我朋友最近在看我的,感情流老手觉得我这本进度实在太慢,今天跟我提意见:赶紧写吧,我感觉男主女主都快破皮了。 笑的我快崩溃了。。。下一次肉。。一定会是大插特插。。可不敢再蹭了。。真会破皮。。 击剑三十九式 ρ?18ьωc?м “欸,新男主来了快看!” 不知是谁喊了那么一句,原本正各自练习基本功的剧团成员们哗啦一下围了过来,扒着窗户抻着头才往外看。 修改剧本的事情不是秘密,增加一条带有亲密戏份的感情线已经在众人之间收获一片哗然。尤其在莫莉夸下海口要找到一个又高又帅的完美男主之后,更是将众人的好奇心拉到极点。 阮月不动声色的支起脊背,像是遇到了什么晦涩难背的语段,手里那页剧本半天没有翻篇。 眼见那身形越来越近,人群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纷纷骚动起来。谁想,凑近一瞧,原来是隔壁主持队的朝晖,看着窗边乌泱泱的一片,给他吓了一跳打趣道:“呦,这么大排场,迎接我呢?” 得知乌龙一场,人们兴致缺缺的像是失了恋般,白白浪费了生命中珍贵的叁分钟,轰的一下散去。 朝晖对这前后的反差有些摸不着头脑,在原地呆愣了好久,最后还是女二号好心,迎上去招待了几句—— 苯魰鱂洅po18po??.??om韣榢更薪梿載 綪荍藏網址 “朝晖不会毛遂自荐来做男主了吧!”小女配眼光高,看不上朝晖这种弱鸡身材,开始毛乎乎的担心起来,恰好女二号这时候回来,她赶忙问了嘴:“姐,他突然过来做什么?” “主持队里一个男主持生病了,他们一时半会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想问咱们舞台剧借个男演员串台。”女二号摇摇头道。 主持队统筹起来最辛苦,说是串台一去一天就没了,剧团的男演员都是重戏份,自然没这个时间,她没和莫莉商量,直接拒绝了。 “幸好这位不是男主角。”小女配心有余悸的感叹道。 女二号觉得好笑,故意逗她:“又不是给你找对手戏的演员,小阮学妹还没说什么,你怎么先挑上了。” 这话一出,大家才发现挑选对手戏演员这样大的事儿,作为女主角的阮月竟没参与其中。 见她还在原地看剧本,女二号笑道:“学妹,你对男演员有什么要求?” 阮月正对着剧本出神,听到自己的名字后知后觉反应了过来,笑笑道:“没什么要求,听莫莉学姐安排就好。” 见她那么随意,小女配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了她一眼,道:“那可是你的荧幕初吻,你好歹上点心,怎么都不如莫莉在意,我可听说她为了你都专门去高二抓人了,不是文颂就是顾青松,学妹你给句准话,你到底喜欢哪个,别到时候抓了一个不满意,让莫莉白跑一趟。” 文颂和顾青松毕竟都是高二年级的风云人物,大家或多或少都听说过,这才会这么期待哪位能参与其中。 再从别人口中听到这两个名字,阮月已经没了刚刚那番波澜,照旧温和的笑笑:“都一样的。” 她顿了顿,继续道:“是谁不重要,贴合角色才重要,我相信莫莉学姐的眼光。”话罢,她垂了眼睑,注意力又重新回到剧本上。 说到贴合角色,原本更属意顾青松的小女配道:“那还是文颂更合适,既然是温文尔雅的守护者,肯定要更内敛一点才好。” 剧团其他成员也纷纷点头。 听到这话,经历了一早上逃避斗争的阮月,眼下也软了态度——如果说一个非要选文颂的理由,那就是他确实更贴合角色。 新增加的片段,她已经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不得不说,莫莉在剧本编排方面很有天赋,《圣母之死》原本只是个正统的符合现代宗教观念的舞台剧,却在增加了一条感情线后,少了些古板多了些灵气,阮月对修正版的剧本简直是爱不释手。 考虑到排练时间的原因,感情线的部分不算多,零散的分布在第一幕和第四幕中。既然是短小精悍,那必然少不了大鱼大肉,几乎每一个零散的感情戏份,都会带些关键且亲密的内容。 司思临走的时候很好心的帮她数了数,统共二十六个片段,牵手6个,拥抱3个,接吻2个,还不算其余的肢体接触眼神拉扯这些细小暧昧的时刻。 她有些讽刺的勾勾唇角,刚才那点软化的态度瞬间转变,无他,她猜文颂不会想做这部剧的男主角。 虽说是演戏,连接吻都是借位,但当着成千上百人和亲妹妹做这么亲密的动作,严格恪守道德伦理的文颂怎么可能接受。 想到这儿,阮月难得开口:“我倒是觉得顾青松更合适,毕竟角色设定是骑士,挥舞长剑的时候肯定不能是花架子,有力量感才更好看。” 她顿了顿继续道:“至于性格,毕竟是演戏,温文尔雅、内敛什么的演出来就好。”—— “那太好了,小阮学妹你瞧瞧我把谁带回来了!” 好巧不巧,莫莉和顾青松刚到门口就听到这样一番话,自觉投了阮月心意的莫莉一蹦叁尺高,拉着顾青松就小跑到阮月面前,邀功之意分毫不掩。 阮月一抬眼,就看到被拽的叁两步踉跄的顾青松来到她的面前。 向来开朗外放的男孩儿如今腼腆的连句话都说不清,整个人像是进了蒸锅大火蒸了半个小时似的,从脸红到了耳朵,甚至连露在外面的手都隐隐成了红色。 见阮月朝他看了过来,顾青松简直慌到了极点,他的脑子现在已然乱成了一锅粥,平时奉为金科玉律的赛场镇定方法全都随着阮月那句‘顾青松更合适’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他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总觉得现在要做点什么,目光触及角落里那把道具长剑,脑子一热,下意识后退两步,为阮月展示了个击剑入门叁十九式。 “第一式,重心右移,提左腿,手腕内翻合剑,身体上下相合。” “第二式,左脚落地,随即。” “第叁式。” “第十式” 谁都没有想到顾青松好端端的会突然耍起功夫,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声音洪亮、动作标准的做了一式又一式。 离他最近的莫莉率先回过味来,赶忙开口想要阻止对方近乎发癫的行为:“好了好了,学弟你用实际行动让我们觉得你完全可以胜任舞台剧的男主角,我们已经深深被你折服,这个骑士非你莫属,做到这儿就够了学弟。” 她一面说着,一面试图抬手制止顾青松的动作。 谁想对方眼神坚定的像是要入党,义正言辞道:“学姐,还不够。”说着,不动声色的扫了眼同样怔忪的阮月,继续道:“第十四式上体微左转,右腿收回至左踝内侧” 瞧着疯狂给自己使眼色的莫莉,阮月抿抿唇道:“顾青松,我们来说说剧本吧。” 听到阮月的话,顾青松这才乖乖停了动作,只是小狗眼神亮晶晶的盯着她,似是有什么话想说。 阮月丝毫不怀疑,如果顾青松有条尾巴,如今得被他摇的上天,她顿了顿无奈道:“确实可以胜任。” 男孩本来想谦虚一番,谁想,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悦,灿烂一笑,八颗白牙晃的人眼疼,又帅又帅。 顾青松很适合做开朗的大表情,圆润下垂的小狗眼与一双浓密的眉毛一同飞扬,脸颊两侧深陷的酒窝也丝毫不吝此时的情绪,整个人相当具有感染力。 剧团不少人由着他的表情笑了起来,对顾青松这个开朗阳光小狗也多了几分好感。 “行了,来个人带他去讲讲剧本,时间紧迫不要浪费。”莫莉安排完顾青松,正想休息休息,却在扭头看见阮月的时候改了主意。 刚刚顾青松的表现她看在眼里,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小子突然击剑就是因为阮月那句‘有力量感’。 加之阮月刚刚在人前当众驳了文颂的面子,直言顾青松更合适。莫莉猜测两人兴许是郎有情来妾有意,就差最后哪一方挑破窗户纸,主动吐诉心意。 这么想着,还没开心多久,莫莉又跟霜打了茄子似的拉下了张脸,无他,刚刚顾青松表现实在是太憨傻了些,她虽没从阮月的表情里看出嫌弃,但总觉得阮月勾起的唇角里隐隐含着些客气。 客气,这种情绪怎么能出现在暧昧期的预备役小情侣里! 莫莉油然而生一股责任感,总觉得自己应该帮助顾青松挽回些颜面,于是往她面前一坐,苦口婆心道:“小阮学妹,学姐作为过来人由衷的告诉你一句,男人幼稚一点不是坏事。” 阮月:? “幼稚的男人更顾家”、“幼稚的男人有活力”、“幼稚的男人更会鉴别绿茶” 说到绿茶,莫莉一震,结束了滔滔不绝的精神污染,忙道:“我今天本来是去A班找文颂的,但你知道我为什么临到关口选择了顾青松吗?” “为什么?”说话的不是阮月,是扒着墙角偷听已久的小女配,女孩们耳朵尖,哪儿有八卦就长在哪儿,见说到了自己感兴趣的地方终于是忍不住了,连忙叁五成堆的凑了过来。 连刚刚左耳进右耳出的阮月都掀了掀眼皮,对这个问题确实有几分好奇。 别看莫莉平时一副不着四六的样子,但她对待任何事都是个近乎极端的完美主义,不然不会由着前女主在她头上作威作福了那么久,只因对方是那个阶段她遇到的没人能替代的女主人选。 她不是个意气用事的人,正因如此,大家潜意识里都觉得男主角非文颂莫属,再不济就是个与文颂长相气质有六七成相似的人,总之,谁都没想过会是顾青松。 顾青松手撕绿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莫莉没避人,干脆大咧咧的说了出来。 纯情小狗为爱手撕绿茶,真诚就是最大的必杀技,当然这个杀是真正意义的杀,毕竟人是真晕了。 这谁还受得了,听完之后围观的女孩儿们鬼哭狼嚎的扭作一团,看向阮月的眼神都带了几分‘赶紧去和顾青松谈恋爱吧’的迫切。 瞧着那一双双亮晶晶的眼睛,阮月浑身发毛,借着揉颥颞的动作避了避,半晌,没头没尾的来了句:“其实文颂也帮我说过话。”—— 下一章失踪已久的文颂就出来了! 争取 阮月声音不大,字句刚一落地便湮没在了少女们银铃般的笑意里。 这莫名的话倒像是说给自己听的,她怔了怔,后知后觉那时的温润又固执的少年于她来说如同剧本中的骑士一般,成了她无声又坚强的后盾。 那时的文颂确实是最贴合舞台剧骑士角色的人——哪怕没有最高超的剑术,可拥有一颗最赤诚的心。 可惜,如今已然物是人非。 阮月眸色微动,意味不明的勾了勾唇角,再抬眸时发现刚还围成一圈的女孩儿们,不知道跑到了哪儿,倒是面前凭空多出一道人影,不用抬头她都知道是顾青松。 阮月不是不知感恩的人,既然知道顾青松帮了她,于情于理都应该给人家道个谢。 她利落的起身,微微仰头看向比她高出两个头的顾青松,客气道:“莫莉学姐跟我说了刚刚的事,顾青松,谢谢你那么维护我。” “应该的。”顾青松没有英雄救美后的邀功与得意,倒是一副理应如此的神情,坦然的宛若只是随手做了一件分内的小事。 “好了好了,打住了啊。” 分明只是简单的客套话,莫莉瞧着莫名牙酸,打断道:“新增的戏份你们应该已经清楚了吧,剧团各人员就位,咱们配合两位主角的感情线来粗走个戏,不熟悉台词的对着剧本念就行,大体的内容先过上一遍。” 剧团众人训练有素,前一秒还在嘻嘻哈哈的科诨打岔,莫莉话音刚落,大家便各司其职,快速的进入了角色状态。 毕竟只是过个场,登上舞台走个位再念几句台词,大体上情绪形体过得去就行,因而一个场景一个场景过的很快。 第一幕前半部分阮月和顾青松的戏份并不多,都是些简单的剖白与日常,莫莉指点了几句便松手让两人过了并没有出现什么大问题。 前半程的进展顺利的出乎莫莉意料,她都做好了顾青松的水平和阮月初排时一样糟糕的准备,倒是没想到这小子演起戏来还算有模有样。 本以为按照眼下的进度,今天不用再从排练室加班加点,谁想,到了第一幕下半程,顾青松就开始频频出现问题。 无他,他和阮月的亲密戏份进了下半程就多了起来,开始他还能勉勉强强应付,不经意的肢体接触、眼神拉扯甚至牵个手,虽然磕磕绊绊,但总归动作和情绪是到位的。 到了全剧第一次相拥的时候,粗排就彻底推动不了了。 莫莉恨铁不成钢的看着隔着面前人叁丈远,努力凭借着臂长虚圈着阮月的顾青松。 她把剧本卷成一个纸筒,叁两步便走到两人面前,狠甩了下顾青松的手臂,试图通过讲戏帮助顾青松代入情绪:“大哥,你们现在刚刚确定心意,正处于浓情似火的热恋期,你爱她爱的恨不得把命给她,你离她这么远做什么,往前一点。” 听罢,顾青松红着脸,不自然的撇撇头,往前挪了一小步。 “再往前一点。”莫莉冷冰冰的声音响起。 顾青松犹豫片刻,跨出左脚,徘徊片刻,又往前挪了一小步。 “再给我往前一点。”莫莉气的近乎抓狂,咬牙切齿道:“顾青松,阮月是瓷做的吗,碰一下就要碎怎么着,你就那么舍不得贴贴她? 瞧着莫莉崩溃的模样,阮月轻叹一口气,正想主动往顾青松的方向靠靠,突然门口传来一个男声:“学姐,让我试试可以吗?” 未等众人反应过来,那人不请自来径直走向处于人群正中的莫莉叁人。 刚从外面进来,少年周身携着些尚未散尽的冰凉雾气,他穿着一身白,看起来温良又无害,苍茫的雾霭在他身后都成了陪衬,整个人如同谪仙下凡。 步步接近时,这才揭开了面上那层若有似无的朦胧——眉眼修长舒朗,五官清隽非常,温雅俊美之中含着浓浓的书卷气,只看着就符合众人心中优等生的模样。 “你是文颂?”莫莉怔怔道。 其实她从没见过文颂,在此之前也只听过几次名字,但不知道为什么,只看面前这人的长相就下意识和这个名字联系到一起。 文颂,倒是人如其名。 “是。” 少年胸膛起伏,饶是极力使自己镇定,可仍免不了自胸膛传出的喘息,人们这才发现他那被汗水打湿的发丝,明明温度将近零下,额头却蒙着层密密麻麻的细汗,大概率是急匆匆赶来的。 他虽然一直在同莫莉对话,可打从进门眼神却一错不错的黏在阮月身上,从未转移。 感受到落在身上的目光,阮月心里没由来生出一股气,毫不畏惧的迎了回去。 目光相接的瞬间,便见文颂俊逸的眉眼,点漆似黑沉的眸,凑近了还能不由自主的闻到一股凌冽的寒意,与他惯来的温润极不相符。 鲜少见到他这副模样,阮月蓦的怔了怔,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就见对方敛了明晃晃投来的视线,对着莫莉道:“学姐,听说您今天来A班找我?” “是但。” 莫莉没想到文颂会这样问,她确实是专门去A班找的文颂,甚至拉了A班好几个人问文颂的联系方式,不过这个学弟实在神秘,问一圈下来,别说电话就连微信都没捞到半个,要不是她在A班耗费了不少时间,还目睹不了顾青松手撕绿茶的全过程。 见莫莉这副吞吞吐吐的样子,文颂下意识松了口气,李敖的情报好歹是对了一次。 李敖还算机灵,虽说莫莉来的第一时间他没有发现,可凭着这些年偷听八卦的经验,将二人的谈话听了七七八八。 先是得知顾青松要去出演《圣母之死》的男主角,而后又从别人嘴里打听出来莫莉最先属意的是文颂。 他这一寻思,人差点没跟着姜果一起晕过去,整个高二年级谁还不知顾青松的心思,要是这个男主角让他当上了,难保阮月不会和他因戏生情,到时候他颂哥都没处说理! 于是,作为班里唯一一个有文颂联系方式的人,他第一时间便将前因后果告诉了文颂,让他快点到学校来趁着顾青松去剧团时间不长,好为自己再争取一番。 文颂垂了眼睑,敛起滔滔黑眸中那丝对于争抢的不喜,道: “学姐,我前段时间犯了些小错误,被勒令回家反省一周,这才与学姐的邀约擦肩而过。得知学姐来找我,我第一时间就出发赶到学校,即便知道错失,可仍然想再为自己争取一次进舞台剧剧团演出的机会,希望学姐可以重新考虑一下我。” “文颂,男主角已经是我的了。”顾青松听明白了文颂的意思,下意识有些不悦,连忙出言道。 “青松,我认为没有任何人可以完全占据一个角色,角色是富有生命力的,作为演员,我们只能不断地去理解去迎合。既然学姐曾考虑过我,那就一定是我身上的某个点让学姐觉得我具备迎合角色的潜质,你亦是如此,我来到这里不是想要抢夺,而是想要和你公平竞争。” 文颂言辞举止得体又大方,清澈如水的眼眸中是化不开的温润如玉,对角色的理解更是打动了剧团的演员,一举一动诚恳的像是真心热爱舞台剧般。 在这副相当唬人的说辞之下,顾青松轻而易举的被饶了进去,男子汉哪儿经得起公平竞争这几个字的激,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下来。 原本指望着两人打一架的莫莉见顾青松妥协的模样一时间失语,一面是确实贴合角色,态度诚恳的文颂,一面是早先确定下来,阳光开朗的顾青松。 她选不出来,也打从心眼里不想做这个恶人,正想说抓阄决定交给天命的时候,却听身边的阮月冷冷开口:“我不同意换男主。”—— 风暴之前 “既然错过了就是没缘分,木已成舟,文颂同学不要那么执着于无缘的事情。” 阮月抱着双臂,嘴角似笑非笑的上扬,眼皮懒懒的掀起来斜睨着身侧人如墨般沉沉的眼眸,似是而非的话语落在文颂耳朵里,变成了另一番意味。 听完她的话,文颂垂了眼睫没有再直视她,只是俊俏的脸庞多了几分坚毅,噙着那温温柔柔的笑道:“阮月同学,事在人为。” 话罢,两人站在原地,交锋似的对峙着,一个轻慢一个坚定仿若是某种拉锯战。 但凡长了眼睛都不难看出阮月和文颂之间堪称玄妙的氛围,于是在这场拉锯战中首当其冲的便是被夹在两人中间的莫莉。 莫莉咽了咽口水,瑟缩着身子,不动声色往后挪了几步,待出了两人视线交锋的战场后,这才后知后觉自己冷汗出了满背。 文颂并不习惯将自己的私事抛于人前,察觉到自己和阮月闹得过分赤裸,他顿了顿,最终认输似的挪开视线。 阮月的嗤笑犹在耳边,文颂当听不见,只是微微侧头看向离他们越来越远的莫莉,继续刚刚的问题:“学姐,请问您有什么意见?” “呃.....。”莫莉暗自揣度眼前的局势,哪能想到颅内飞速运转时自己会被突然点名,脑子容量实在告罄,一时之间哽在原地。 半晌,她总算想明白其中的关窍,绽出一个自以为自然的笑容,打太极道:“剧团的事我不做主,都听小阮学妹的。” 她拎得清,管他是什么维护心上人还是分手求复合,这都不重要,她泼天的富贵全都系在阮月一人身上,只要把女主角伺候明白就行,至于其他人和她关系不大。 莫莉的态度摆的相当明确,几乎为整件事情一锤定音。 文颂心知自己这个插曲浪费了剧团不少排练时间,莫莉的言语间既不见丝毫回寰余地,他也不好为了私欲拖着大家陪他缠磨。 “谢谢学姐我知道了。”他仍旧挂着那副温润端方的模样,可眉眼中的失落掩都掩不住,就算这样也不忘对着剧团其他成员道歉:“耽误大家时间了,祝你们演出顺利。” 话罢,转身欲离去,少年的身形很是好看肩宽腰窄,迎着日光一照,颇几分气场,这样的风采如果不上台确实可惜。 女二号盯着他肩颈处流畅的肌肉线条,突然灵光一现道:“学弟,主持队正好缺一个男主持,我带你去找朝晖吧。” ----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岸花明又一村,这句话对文颂适用,对愁的直掉头发的朝晖亦是如此。 女二号把文颂带到主持室时,主持队队长朝晖简直是久逢大旱遇甘霖,开心的差点没给两人当场磕一个。 朝晖在主持队呆了叁年,从队员到队长,形形色色的俊男靓女也算看了一个遍,原以为千帆过尽后,自己已然算个见多识广的。 可见到文颂后,他仍旧是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全然不顾初次见面的礼仪,围着文颂来来回回转了好几圈,满意的不得了。 文颂形象气质过于突出,四人主持实在埋没他的风采,朝晖当即拍板调整汇演主持顺序,为他增加单人主持出场次幕,不枉这一脸的温润儒雅的帅气。 串词早在一个月前就已经做好了,眼下修改次幕,无异于是将现成的主持词大改。 时间紧任务重,朝晖顾不上再招待二人,立刻伏在桌子上写起新的串词。 看朝晖千里马遇伯乐突生的这股干劲,女二号悬着的心也随之放了下来。 任务完成,女二号也没有多作停留,小声对着文颂打了个招呼打算离开,文颂起身正打算把人送回去,被女二号拒绝了。主持室和剧团排练室就两步路的距离,女二号嫌麻烦,只让他送到门口。 临走之前,女二号看着那张帅脸实在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虽说觉得自己有点挟恩图报的意思,但八卦的天性终究是战胜了体面,于是对着文颂小声道: “学弟,我就问你一句话,你那么想加入舞台剧团究竟是为了什么?”总不能是发自内心热爱舞台剧。 文颂早就料到女二号会这么问,对方刚刚才帮了自己,眼下他确实没什么好隐瞒的,只温和的笑笑道:“为了一个人。” ----- 被文颂那么一打岔,接下来的走戏里,顾青松的表现比之前大胆了不少,生怕一个不留意再被换掉。 莫莉见识过纯情小狗的威力,怕他再次扭捏起来,于是只在他能接受的牵手拥抱的范围里赶紧过戏。 从上午到现在,叁人连口水都没喝上,一直在讲戏、纠正、代情绪直到晚上八点才堪堪结束,彼时排练室除了他们叁个已经没有旁人。 整场感情线过了一遍,除了两个吻戏,其余的亲密动作一个不落都在今天完成,莫莉对此十分满意,她着急回去细化几个小点,知道顾青松接受吻戏还需要些时间,干脆也没再盯着。 “我就不陪你们了,你们商量出来吻戏借位的动作就回家吧。”莫莉顿了顿,戏谑道:“当然如果你们想真亲也不是不可以,权当为艺术献身了,大家可以理解。” 话罢,在阮月揍她之前先一步溜了,只留下顾青松和阮月二人。 “来吧。” 排了一天戏,阮月有些累了,恨不得早些结束,懒得再做顾青松的思想工作,踮起脚尖、伸出胳膊不带一丝犹豫的圈住了面前人脖颈。 “低一点,够不到你的嘴唇。” 她拍了拍近乎僵硬的顾青松,没理他那副欲言又止的表情,自顾自左偏头右偏头,寻找着唇与唇贴合的绝佳位置。 好容易找到一个两人都比较舒服的姿势,她伸出拇指贴住顾青松的唇,随后象征性的在指中落下一点。 虽说两人动作暧昧,但身体间距大的离谱,几乎是阮月硬勾着面前人的脖子半威胁半强迫才达成“世纪一吻”。 阮月本想多练几次,谁想,仅仅这个尺度就让顾青松丧失了思考能力,站在面前跟脑子宕机似的,除了傻笑,纠正的话听不进去一句。 见状,阮月耐心告罄,有些头痛的揉了揉颥颞,无奈道:“行了,明天就这么排给莫莉看,回家吧。” 话罢,就要收拾东西离开,一转身,恰好和门口那双漆黑的双瞳对上了眼。 文颂不知道在那儿站了多久,就那么一言不发的看着屋内二人的亲密戏,周身的温润隐隐被疾风骤雨所取代,他喑哑着嗓子开口道:“阮同学,阮家的司机在校门口等你很久了,你还不离开吗?” ----- 服了、、我定时五点发的、、忘了过了十二点了还自作聪明的调后了一天、、刚睡醒一看差点没给我吓死、、 我睡醒了,吃点东西码下一章,提前预告今天有个临时肉、、但、、你们自己看吧、、 谁亲的更好 没想到这个点了文颂仍在,阮月没理他,就当眼前人不存在似的,自顾自的朝外走。 见阮月半点眼神都没分给自己,文颂眸色更深,一动不动的站在门口,垂着眼睑见两人的距离一点一点的缩短,直到体温交错时,攸然拉住她的手臂。 不等阮月反应,身体被一股大力向前拉去,她踉跄几步后堪堪稳住身形,积日来的火气随之而起,怒道:“文颂,你有病是不是你给我松开!” 文颂平静的转头望向她,少年垂眸时睫羽很长,将酝酿着风暴的黑眸压的严严实实,叫人看不清他的神色,他无视了面前人受伤的挣扎,淡淡道:“是怕顾青松看到吗?” 他的语气落在阮月耳里带着股冒犯,她稍顿一瞬,而后嘲讽似的扯扯嘴角,道:“是。” 她的短促的回答好似消解在黑暗之中,至少文颂毫无反应,他略抬了下眉,越过她看向排练室。 离他们不足十步距离的排练室里传出悉悉索索的响动,细碎的声音于夜色之中不断回荡,像是闸门开启的倒数般,带着些步步紧逼的迫切。 他的手指还握在阮月的胳膊上,虽说外面隔着层薄薄的毛衣,但阮月仍能感受到修长的五指陷落于皮肉之中,冰凉的触感与冬天一样冷。 小臂传来的力度与触感令人无法忽视,她低头望着两人相接那处,冷声催促:“给我松开。” “嘎达”排练室的灯光熄灭,整条廊道陷入暗流之中,不属于两人的脚步声响起,配着间奏分明的步履,环伺已久的饿狼随之而动。 文颂伏下身子,贴着她的耳廓,喑哑道:“那就让他看看,我们是怎么接吻的。” 话罢,将面前人狠狠推到墙上压紧,这一下力度不小,震的阮月骨头发散,好在他还留了叁分理智,用手掌垫着她的脑袋,免受沉重一击。 她未从阵阵疼痛中回过神来,下一瞬清冽的薄荷香气肆无忌惮的朝着她包裹而来,和着低磁声线,强势的掠夺着她的领地。 她被文颂夹在墙壁与他之间,身体间不留空隙的贴合,令她无力反抗,任由他的手扣在自己的颌骨处,被迫仰起头颅张嘴承受。 少年细碎的黑发凌乱的落在额间,神色于昏昧中晦暗不明,唯有那片长驱直入的舌,代表着他此刻的心情。 他肆无忌惮的勾着那方柔软来回翻弄,搅弄够了,对着那片毫不怜香惜玉的大力吮吸。 撕裂般的疼痛令阮月愤然反抗,口中持续的压迫直叫她觉得舌头都要顺着对方暴虐的动作,被其吞入腹中。 走廊里的脚步声越发临近,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只想逃离,于是铆足了全身的力气从嗓子里挤压出求救的声音:“唔唔。” 脚步声稍稍一顿,主人循着声音的发源地向前看去,入眼只有无尽绵延的黑夜,顾青松以为自己幻听,脚上的动作不禁加快几分,转眼便消失在楼梯的转角处。 殊不知,在背阴在长廊的遮挡物之后,少年黑云翻涌的眼眸直勾勾盯着他的猎物,一只手压着她的臂,一只手死死捂住她的唇,不让她溢出半点声音。 瞧着阮月眸中溢出的泪水,他满是爱抚的亲了上去,似是觉得不够,一点又一点,从眼尾到发丝,最后再度停在耳边,柔声道:“小月,你觉得我和顾青松谁亲的比较好?” 他的眼睛深邃,端的是一副温润如玉表现,只是口中的痛意时刻提醒阮月不要被面前人的外表蒙蔽,混着血水的唾液从唇角流出,她狼狈的喘着粗气,恨恨道:“你个混蛋,滚。” ---- 夜间的风总是烈一些,尤其在冬季,没了植被的遮掩更像个莽汉子似的,横冲直撞的刮的人脸生疼。 风衣将曼妙的身形层层包裹,少年用力将其拥在怀中,像是想要自成厚重的铠甲把一切风雨阻隔。 若是无声,眼前这幕必然是副美好又缠绵的佳人画布,好在,谩骂与风声相融在一起,阻隔着人与人之间的感知力,不论说什么都听不太清楚。 白日肃穆的华峰,夜晚也足够寂静,文颂带着阮月一路畅通,来到停放在门口的那辆迈巴赫前,等待着司机的侍奉。 阮家的司机职业素养极高,对两位主家的异样举动不闻不问,只低垂着眼皮照旧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 “谢谢,林叔待会儿把隔板升上去。”文颂将阮月放到车里,又扭过身来对着司机林叔淡淡嘱咐。 林叔应声,只是听着阮月不太流利的咒骂声时,还是没忍住在心底小小的同情了下这位刚回家不久的大少爷,期望阮月能嘴下留情,不要过于张扬跋扈。 单独的空间被隔绝而出,又没了周身的桎梏,阮月身形一动,瞬间扼住了面前人的脖颈。 她使了全力,怒恨交织的复杂心情全顺着指尖的力道流出,文颂不躲不避,那双洁白细腻的柔夷覆在他的喉结处,引发一阵战栗,虎口的收缩令窒息感慢慢攀升,在丧失语言能力的最后一刻,他问道:“我和顾青松,谁亲的比较好?” ---- 卡了个肉嘿嘿,给大家剧透下,这次不磨纯纯凌辱py至于谁凌辱谁,明日揭晓。。临时加的肉下次再大插特插 献祭(微H) 车身平缓启动,而后又被迫停下,窗景一帧一帧的变化着,卡顿的像是强开4K的视频播放器,动静交错间晃出了虚影。 象征着纸醉金迷的十里洋场铺了整条街,白日的伪饰卸下,夜晚成了人们纵情绽放的主战场,躁动非常。 五彩斑斓的光污染被空气中流淌的疯狂点燃,霸道横行在尘子微粒之中,存在感强的连车子中的人都不能幸免于难。 红的紫的白的,叫人分不清是窒息的实质化还是光斑洒在了少年的皮肤之上。 阮月居高临下扼着他,他仰靠在后座的背枕上,两只手垂放在大腿两侧,闲散自在的似是不察鹤颈愈显深重的淤红。 光影迭迭下那双眉眼轮廓分明,鸦羽般的眼睫轻垂,素来温润的轮廓鲜少露出几分执拗,未曾被人探寻过的隼利一面在昏昧之中尽显。 看着那双平淡如水的眸,阮月被气笑了,脖颈上嶙峋的凸起硌的她掌心生疼,她松开手,不经意的摩挲着掌心的红痕,恨恨道:“犟种。” 长时间缺氧令文颂的反应有些慢,所做的一切全凭那股固执的念头,骨节分明的手指攀上红肿的唇瓣,依恋的爱抚片刻后,指腹重重碾压起唇肉,力道之大几乎要搓破她的皮。 唇上的新伤刚刚结痂,撕扯过后又见丝丝血缝,阮月倒抽口凉气,一巴掌抽上了他,抬眼时又蓦的撞进文颂那双乌黑深邃的眸中。 知道文颂误会她与顾青松假戏真做,她嘲讽的扯了扯嘴角,轻啧道:“嫌脏就别亲啊。” 文颂的手指顿了顿,刚刚逃脱过束缚的脖颈绕着几圈青红淤痕,估计是伤到了喉咙,彼时他说话带着些沙哑:“我只是想知道,谁让你更舒服。” 被掌掴过的下颌还在隐隐发烫,他忽然坐直了身子,将跨坐在身上的阮月一把抱在怀中,头颅低垂埋进她曼妙的曲线,闷闷道:“回答我。” 阮月脊背挺直,眼睫微敛,冷眼看着面前人近乎示弱的讨好,嗡嗡的暖风声蕴含着燥热直扑她而来,曾经觉得清冽的薄荷气如今再闻腻的叫她作呕。 心中横生一股暴躁,洁白的手掌插进面前人的发丝之中,而后狠狠揪起他的头发,冷冷道:“文颂,我们早就没关系了。” 由着情绪的缘故,阮月那张无波无澜的脸存在感盛极,眉宇间的不耐多的快要溢出来。 见她不想说,文颂没再追问,忽略头皮上传来的钻心剧痛,手指再度覆上樱红的唇瓣,指尖细细抚过每一条纹路,划过的一寸寸皆是占有。 “你今天是听不懂人话吗?”阮月嫌烦,握着发丝的手更加用力的向后一扯,另一只手又冲着下颌招呼,肉贴肉的响声回荡在后座。 瞧着他因疼痛轻轻抽搐的眼尾,她从鼻息中发出声冷哼:“别让我看不起你。”话罢,手掌撑着窗户就想要从面前人身上下来,回到皮座之中。 不想,刚抬起的双腿又狠狠被人摁了回去,近乎赖皮的做派令阮月胸腔中瞬间含满愠怒,烦躁的掀起眼皮。 却见文颂压着眉眼,深邃的眼睛在本就昏昧的光线下更显深暗,意味不明道:“小月喜欢sm对吗。” 他顿了顿,似是质问又似是窝火,道:“怎么这么熟练,你和他也这么做过吗?” 他指的是谁,两人心知肚明。 车子穿过闹市区,周遭变得安静下来。 粼粼月光披洒,映的少年脸上身上的红痕越发惹眼,银灰色的光点跳动,对方掩藏在眼底深处偏执与疯狂悉数显形。 阮月轻轻抽了抽鼻翼,将那些不痛不痒的谩骂咽了回去,鬼使神差没有反驳,只道:“和你有什么关系?” 似是而非的话语,落在文颂耳里变成了肯定句,黝黑的双瞳中多了几分阴鸷,他拉过她的手贴在自己伤痕累累的脖颈之上,见阮月不动,又强握着那双手,覆在红肿发热的下颌与硬黑的发丝中,道:“我做的不会比他差。” 对方自毁式的自我献祭令阮月累日来的情绪找到出口。 “刚刚硌得我很痛。”她身形一动,舌尖舔过文颂的耳廓,她轻轻朝里吹气,边说着,边捏住他尚在滑动的喉结。 “对不起。”喉头的窒息感再度传来,他抬起脖颈,将那处嶙峋送入她手中。 “贱不贱?”对方讨好的动作不知触动了阮月的哪根神经,面对那张光风霁月的脸,她又朝上扇了一巴掌,恨恨道:“文颂,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不满足于此,唇齿代替手部继续欺负着那处,没轻没重的力度令文颂忍不住闷哼,他只觉突起的嶙峋快要在对方的咬合下一分为二,痛的意识模糊,喉管中勉强挤出两个字:“什么?” 阮月磨蹭着身下人渐渐苏醒的阳物,轻笑着在他的耳廓啃咬,吹气:“你现在就像条摇尾乞怜的狗。” 她顿了顿,故意欺辱道:“学声狗叫听听。” 话罢,想要看清文颂此刻屈辱的表情,阮月从他的脖颈抽出,一错不错与他对视,生怕错过一点细节。 谁想,没有想象中不爽与反抗,面前人只是垂着眼睫盯着她的脸看了会儿,张口:“汪汪。” 嘶哑的声音为昏昧的夜晚添了几丝缱绻,狗声刚落,阮月便觉大腿被动沾了一片淫液。 “就这么喜欢当狗?”她嗤笑,狠狠拽着他的头发朝前甩。 头皮痛的已经麻木,顺着惯性,文颂看到自己平生最狼狈的一面——白色的裤子湿成一片,而肉棒仍在兴奋的跳动,铃口大股大股的爱液往外涌,贱极了。 他的下身半点不受控,展露着最原本的渴求。 阮月见状,利落的解开裆部的暗扣,白皙柔软的手长驱直入一把握住湿漉漉的肉棒,开始滑动。 未从下身被套弄的舒爽感中脱出,对方一气呵成的动作令文颂清醒片刻,凛冽漆黑的双眸落到阮月白皙的脸上,他哑着嗓子问道:“动作挺利落,从哪儿学的?” 明知他在套话,阮月偏扬起明艳的眉眼道:“熟能生巧,练的。” 开窗(微H) 听到这个回答,少年不动声色的偏了偏头,将自己的情绪隐匿在昏昧之中,唯有薄唇抿成一条缝隙衬得硬挺的下颌愈发俊朗。 阮月盯着他看了几秒,扯开了话题:“想要吗?”说着,指尖顺着凸起的经络一路向上刮弄行至黏腻的马眼时堪堪画圈停留。 她的指尖很凉,微寒的气息看似要灭火,实则,冰与火相合勾起人更深的欲念。 文颂压了压黑眸,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可喉中漫出的闷哼将他暴露彻底。 短促的声响并未逃过阮月的耳朵,她故意握着阴茎,惩戒似的重重晃了几下,嗤笑道:“没见过你这么能装的。” 身下人疼痛的抽气声,随着她的动作而起,阮月心里这才舒坦了点。 又想要看清那双黝黑的瞳,干脆欺身上前用鼻尖抵住了文颂的鼻骨,两人气息交缠,带着些湿漉漉的潮气,刚刚散去的热意又围成了一团。 那股蓬勃的薄荷气随着热浪再度向她袭来,腻的她头晕,阮月干脆把车窗全部落下,想借此通通风。 彼时车子上了高架,迈巴赫四平八稳的运行在大路,流畅的车身在路灯的照耀下渡了一层金黄的光晕。 从刚刚就不时有擦身而过的车辆放下窗子,伸出头向后座看去,想要一览有钱人的庐山真面目,只是茶褐色的窗膜阻隔了视线,叫人多少有点遗憾。 眼下阮月无所顾忌的放下车窗,没了隐私膜的保护,后座的情况一览无余,暂不提迈巴赫本身的品牌效应,光阮月与文颂上下迭坐的暧昧姿势,就足够引发人们的窥探欲。 凡是凑近了他们的,几乎每辆车都会放下车窗瞧一瞧。 见状,文颂有些不悦,乌黑深邃的眸盯退了不知多少个不怀好意的男人,终于忍无可忍的想要伸手把窗户关上。 谁想,手掌在半空被人截下,入眼便是阮月扑簌的睫毛,她抬起眼问道:“关上做什么,他们又看不到妹妹在玩哥哥的几把,还是哥哥觉得兄妹上床见不得光?” 说着,刚还在肉棒前段画圈的手指,毫无征兆的搅弄进马眼中去,她的指甲很长,力气又大,半个指尖陷入那一点当中,痛的文颂冷汗瞬间布了后背一层。 外面的车一辆接一辆的过,他轻阖双眼缓了好一会儿,勉强撑着脸上的体面:“没有这么觉得,只是不想.......。” 话未说完,第二波抠弄又起,铃口不时吞吐的淫液似是对粗暴行为的积极反馈,前列腺液将阮月的拢起的手指黏的分不开。 她从裤子中抽出沾满淫液的手指放在鼻尖轻轻嗅了嗅,在文颂一错不错的注视中,将勾着银丝的手指放进嘴里。 她的头发半挽着,乌黑柔顺的发丝齐整的拢耳后,衬得白皙的面颊恬淡又宁静。 这样一张乖巧的小脸,却带着十足的涩气将他的体液舔舐干净。 耳边尽是车流穿行的嘈杂音,嗖嗖的听的叫人心惊,可此时文颂的大脑一片轰鸣,文颂喉头微滚,视线目不转睛的落在她上下挑动的舌上。 那里还带着他刚刚用力吮吸后青色的淤痕,是他的味道也尽是布满他的痕迹。 他忍无可忍,托着阮月的臀部将人放倒在车座上,不顾对方瞬间愠怒的脸色,接上尚未说完的话:“不想让别人看你。” 阮月推他的动作一怔,撩起眼皮,少年的眸色漆黑又阴沉,如深潭般,晦涩地盯着她。 空气中慢慢旖旎的味道,堕落又淫靡,两人的眼睛对上紧紧黏在一起,循着原始的生理渴求,相互凝视交织缠绕,一点即燃。 阮月凝视着那张离她越来越近的俊脸,在对方即将“落地”的前一秒,扯住了他的头发,噙着不屑笑道:“当狗的也配亲主人?” 话罢,小腿踹向文颂的大腿内侧,堪堪擦着小文颂的边,好歹留了两分情面。 她坐起身来,瞧着窗外呼啸而过的车流,心中萌生起一个大胆的念头:“不让他们看我,那让他们看你怎么样?” 文颂张了张嘴,反驳的话在触及她那双跃跃欲试的眼时,悉数吞下。 阮月伏于文颂大腿之间,掏出昂首挺立的硬物,轻啄了口囊袋,笑道: “哥哥不是不喜欢射吗。”她意有所指,回想每次性事后,文颂确实都硬着个几把,顿了顿继续道:“那哥哥就给外面的人表演个控射吧。” ---- 回家晚了,有点短小,明天这段肉肉估计就完了,争取明天长一点! 极端手段(微H) 将近九点半的光景,正是众人揣着疲懒归家的时候,高架上车马川流,尾气顺着车轮碾压的痕迹涌出,刺鼻难闻的焦油味遍布周遭,排不出也散不尽。 听了阮月的话,文颂表情空白一瞬,染成污色的尘子漫散在空中,从他半启的唇缝中钻了进去,激的他喉头微痒,满腹的话语全部哽在了原地。 不过怔忪片刻,商务车后排的四个窗户悉数被打开,霎时间,冷风倒灌,阮月下意识的抬头一瞥。 少年发皱的衬衫紧紧贴着身形,风勾勒着他坚实的胸膛,显出几分别样的性感。领口很招摇的大敞,黑色的碎发也显得散漫不羁,随风肆意张扬,略过英俊深邃的眉眼,依稀强撑着体面的神色中辨认出些情欲之色。 察觉到她的视线,文颂敛着睫看她,问道:“怎么,是不是冷了?” 略带懵懂的眼神与紫红色的肉棒形成鲜明的冲击,阮月心脏没由来的砰然跳动起来。 于是没有提前的预报,她趁着文颂不察,那根紫红色狰狞的巨物直接吞入口中。 看见她的动作,文颂眉头微凝想要阻止,慌道:“别,很脏。” 含在口中的话来得及脱口,下一秒,所有的情绪全部被欲望所吞没。 似是有意报廊道痛吻的仇,阮月上膛抵肉棒的一瞬,便用了全力裹吮,细细密密紫痧由内向外显现,飞快遍布阳物之上。 最脆弱的地方被这样粗暴的对待,下身剧烈的疼痛迅速蔓延开来,数以秒计传向四骸,文颂痛苦的拧起眉头,喉中难以自抑的漫出哼声:“嘶.....啊......。” 哼着,马眼再度涌出一股前列腺液。 被动吞下一大口咸腥的液体,阮月险些被呛了过去。 她有些不爽,骂道:“你个废物,这点东西都憋不住,待会儿怎么憋住不射。” 话罢,惩戒般的对着手中沉甸甸的卵蛋翻转掐弄了起来。 一直处于紧绷状态的下体,被她这般暴虐对待后反而越加兴奋,肉棒交错遍布的经络此刻如同活了般,在阮月手中跳跃,囊袋隐隐颤抖起来,渴望要的更多。 文颂大口的粗喘,太阳穴因蓬勃的快意绷出几根青筋,他重重低哼几声,射精的欲望点点堆积到了阀门之前,他嗓音沙哑道:“小月,用力一点.....啊....我要射了。” 此刻的文颂哪里还有往日的自持,取而代之的是通红的眼尾与深陷情欲的眉目,彼时,隔壁路段的高架上晃然擦过一辆货车,硕大的远光灯将迈巴赫照的亮如白昼。 没了四扇窗子的遮挡,他所有的狼狈被迫现于人前,仿若被扒光示众。 “哥哥,控制一下表情,你这副骚样子可都被别人看去了。”阮月适时的刺激道。 本就濒临高潮的快意,为这莫名的暴露癖更上一层,文颂只觉自己的呼吸宛若停滞,只能听到临他们一个车道司机的怒骂声:“没素质的杂种,好好的开什么远光灯,晃死我了!” 原来这个距离能够听到彼此的声音。 文颂有些恍然,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层层迭加的快意令他几近失声,唯有嗓音里挤出来的叁两个破碎的哼声能代表他此刻的心情。 这几句哼调已经是他极力抑制的结果。 “狗叫声都被听去了,故意的吧你,真骚。”阮月勘破了他的心境,嘲笑似的扬扬唇角。 “别....别说了。”文颂眉头紧皱,骨节分明的手掌去寻那张喋喋不休的唇瓣,一把将其捂住。 最后一个砝码落地,他抿紧了唇,想要尽情迎接这份登天的快意。 谁想,身下那人的动作骤然停住,轻轻松松挣脱他的掌心后,随即阮月的声音响起:“控射第一次,成功!” 软性的暴力比皮肉之苦来的更加折磨,让一个男人永远处于临界点是最大的诅咒,她深谙这一点。 看着面前人势在必得的笑意,文颂的眼眸变得越加漆黑,他喑哑道:“小月,别这样对我。” 肉棒仍在跳动,距离高潮仅一步之遥,前端委屈巴巴的泄出了几滴精液后,直挺挺朝着阮月的方向倒去,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 看着落在手上的叁两滴精液,阮月轻笑一声,将挽着头发的发圈拨下,迎着文颂疑惑的视线,把黑色的发圈翻了一番,套在了肿胀发硬的精囊之上。 黑色的布料深陷于阴囊之中,性器被扎紧的感觉很不好受,文颂大腿肌肉紧绷,嗓音中的情绪不大分明:“这.....这是做什么?” 阮月毫不避讳对方的眼神,顺着阴囊的纹理亲了亲,笑道:“时间不够了,玩点刺激的。” 车程过半,她没有时间等待‘小文颂’软下去再弄硬,只能采取一些极端的手段。 主人任务(微H) 既是极端手段,阮月便不吝自己的招数,或手或口,那根炽热的铁棒不曾有过空闲的时候。 她挑着眉眼,看向了又一次被迫从云端坠落的文颂,彼时,被紧紧束缚住的下体已经膨胀到了极点,比此前她看到的任何一次都要大的多。 原本只有半个拳头大的精囊,因精液的囤积比先前胀了一圈,囊袋上纵横交错的沟壑都看的清晰无比,紫红的肉身肿的几近透明,叫人不禁多了几分爱怜。 这个颜色的肉棒实在可爱,阮月没忍住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下铃口。 激的阳物又是一阵剧烈的颤栗,血管肉眼可见的跳几下,而后在她手中偃旗息鼓,乖的像条狗,她抬眼轻笑,问道:“想射吗?” 听到这话,文颂疲惫的睁开眼睛,过分蓬勃的快感已然演变成麻木,那处像是变成了一块烫手的烙铁,不断向外叫嚣着疼痛。 阮月的话于此时的他来说,无异于是天籁,他声音低哑带着浓浓的克制,答道:“想。” 饶是回答的笃定,也深知面前的人不会那么轻易的放过这个戏弄他的机会。 阮月思忖片刻,张了张嘴又没出声,似是觉得条件过于简单,不想让今晚的刁难虎头蛇尾的收场。 马上就要下高架,窗两侧的景色又逐渐繁华起来,街边的霓虹倒退,大厦的天幕屏滚动着草莓音乐节的宣传,康姆士躁动的摇滚乐响彻在云端。 一切都是纵情的、肆意的、自由的就连窗外攸然传来声大胆的邀约都显得合理起来—— “小帅哥,要不要一起打一炮,你这么帅,我给你打对折考虑下?” 而后,一阵放浪快活的笑声传来,充斥在迈巴赫的后座。 原本俯首在车座下的阮月循着声音望去,一男两女架着辆颜色张扬的保时捷,与他们并行在另一个车道。 说话的是坐在后座的一个卷发女,她穿着一身火红的低胸裙装,V领大叉到两胸之间的位置,丰满的胸脯堪堪装在稀少的布料之中,乳头几乎都要随着说话的幅度抖出。 她眼中的势在必得令文颂周身不适,只是淡淡扫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疏离道:“抱歉,我不需要。” 话音刚落,就觉下身一紧,只见阮月正皱着眉看他,显然,一副对他的回答不太赞同的模样。 见他看了过来,阮月粲然一笑,用气音道:“完成主人任务就能射哦。” 话罢,她道:“问她,打完折一个晚上多少钱?” “.......” 窗外的声音没停,无他,文颂清隽的眉眼实在惹眼,优越的侧脸堪比明星,这种长相只看着就是种享受,要是睡到那就更不必说,一定是大赚特赚。 更何况对方的座驾可是迈巴赫,八成是位出手阔绰的富二代。 卷发女越看他越觉得心痒痒,再度开口道:“帅哥,你考虑考虑,我活特别好,保证物超所值。” 话罢,剩下的一女一男纷纷哄笑起来,夹着脏话的调侃声不时传来—— “弟弟一看就是高中生,你收敛点别给人家吓着了。” “高中生也是男人,说不准高冷禁欲范的就喜欢骚鸡呢。” 几人说的正欢,就听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打完折一个晚上多少钱?” 卷毛女没想到他会回应自己,一时间开心的有些找不着北,晃着硕大的胸脯,豪气的给文颂开了个最低价:“别人八千一晚上,我给你四千,顺便附赠口交服务怎么样弟弟。” 少年眸色幽深,眼底的寒潭微不可查,一副不好接近的模样,显然,对这个条件并不满意,他顿了顿道:“可以无套吗?” “嚯。”正在开车的龅牙男一听这话,当即叹道:“弟弟看着文文静静,没想到玩儿这么野啊!” 卷发女白了他一眼,生怕龅牙男一个多嘴把她的主顾侃走了,连忙道:“可以无套,不过要加两千。” 没理会他们的恶意调侃,文颂眉头微凝,带着些许的不耐问道:“太贵了,便宜一点行不行?” “啊?弟弟你坐迈巴赫你没钱?”一个画着大浓妆的女人从卷毛女身后探出头来,俨然一副不相信的表情。 卷毛女垂涎极了文颂的长相,自然不想让到手的鸭子平白飞了,赶忙打圆场:“害,弟弟一看年龄就不大,有钱人家的家教都严没钱也正常。” 她顿了顿继续道:“你说说,你能给多少钱,价格合适我就跟你走。” 文颂神情一怔,黝黑的瞳更是深邃几分,他顿了顿,终于浅浅淡淡的开口:“叁千,我要你和你朋友一起和我无套双飞。” 抠搜的做派引爆了保时捷车上叁人,各种声音爆炸似的塞进他的耳朵,如同夏日的苍蝇般吵的他头痛。 这样赤裸的用金钱衡量性事,全然不在文颂可以接受的范围内,话聊到这里,他觉得差不多了。 没管保时捷叁人在抱怨什么,他喉结动了动,看着正百无聊赖玩弄自己肉棒的阮月道:“就这样吧,再说下去被人听到该报警了。” 没等她回答,就听卷毛女的声音传来:“好,但我有个条件,我们这个开车的朋友也得加进来。” 她顿了顿又怕文颂不愿意,软声道:“弟弟,稍微体谅一下我们,一晚上叁千双飞无套做慈善的,多个人多份钱,我们也要生活。” 龅牙男加进来,这是莫名凑了个4p的局。 没想到事情会是这个走向,阮月压着胸腔中的笑意,噗嗤一声埋到文颂的肉棒上。 攸然传来的温热令阳具再次挣扎几下,爱液顺着肉身流出,晶莹的淫液落在阮月嘴边,她对这送上门的美味舔了舔,半晌,意犹未尽的抿抿唇。 下身紧的难受,但文颂没提射精的事情,只是眯了眯眸子,眸光深暗,稍稍低睫,视线掠过阮月那张粉扑扑的小脸,最后停驻在那张透着水色的唇上。 那里沾染的全部都是他的东西。 他鸦羽轻颤,盯了片刻后,按捺不住翻腾的心境,指腹缓缓又暧昧地在她的下唇蹭了一下。 心脏那处生出鼓鼓囊囊的满足感。 就在他以为一切结束的时候,少女忽然扑进他的怀中,带着馥郁的果香气,软糯开口:“答应和他们4p好不好。” 文颂脸色一僵,尚未来得及反应就听龅牙男极为嚣张道:“小帅哥,你有没有什么漂亮的女同学叫出来一起玩玩,她那份钱我掏,哥有的是钱。” 听到这话,阮月毫不犹豫的站起身,对着窗外叁人道:“我是他妹妹,你看我怎么样?” 下高架的路段会经过一个巨大的广告牌,足以将黑夜中的点点碎光悉数遮挡,铺天盖地的黑暗袭来的时候,她一时间没有分清究竟是她瞎了还是广告牌又大了。 天旋地转 面前的人凝着黑张脸将她圈里怀中,四周的噪音随着窗户的升起被阻隔,冷冽的松香味自少年的脖颈处散出,那跳动着的阳物直抵她的大腿根部。 阮月轻轻抽了抽鼻子,正想教训一下面前这条不听话的狗。 谁想,下一瞬,冬裙就被少年挑起,文颂重重咬了口阮月的耳朵,带着十足的喑哑道:“主人就这么想挨草吗?” 话罢,他将阮月压回座位上,将她的两腿紧紧合拢,肉棒穿梭于腿缝之间。 精囊上的发圈不知何时被他解去,不过几个来回,一切失控,阮月有些气恼,抗拒的推着他的胸膛想要阻止他的动作。 文颂的深深埋在她的脖颈处,下身疯了一下的律动,粗喘道:“主人不是想要吗,让我给主人好不好,让我把全部都给主人好不好?” 阮月穿了条连体裤袜,饶是这样,依旧能清晰的感受到双腿之间不断撞向花蕊的热源。 相撞的力度越来越重,她依稀有些撑不住,硕大的龟头几乎要冲破裤袜与内裤进入花穴之中,她仰着头,一面呻吟一面恨恨道:“轻一点,疯了吗你。” 文颂紧紧皱着眉头,全身心投入欲念,射精的阚值被阮月拉到了极点,普通的快感已经不能令他满足。 将将射精的痛苦令他头脑发晕,他抠住阮月的裤袜,双手用力一扯,声音中含着十足的欲,道:“主人,射你下面好不好?” 龟头戳上阴阜的时候,浓浓的精液顺着马眼喷涌。 精囊肆意颤动,每一股浓浆都在体内含了太久,带着冲鼻味道与灼人的热意,毫不保留的播撒在阮月的外阴处。 不知射了多久,多的连丛丛森林沾满了白色,找不出一丝空隙去承受更多。 车子也停稳了,阮家别墅就在他们旁边,林叔见他们没作声,先行回避,荒唐的情绪随着慢慢平复的快意逐渐消散。 半晌,阮月不耐烦的推着文颂起身,随手拎过一个背包,想要从夹层中找到手帕纸。 不巧,拿错了,拉开拉链入眼便是一个熟悉的餐盒,近几日的事情串联,她瞬间明白了那份合口的教师食堂的真面目。 不等文颂解释,她绝情的扔下两句话:“别再送饭了,不会再吃一口。” “今晚的一切当没有发生过吧,我们桥归桥路归路。” 维护 “IfIinfrontofyouneverkneeldown,motherMaria,forIdonotknowhowtobend.” (如果我在你面前不曾跪下,圣母玛利亚,因我不懂如何屈膝。) “Willyouloveme,Maria?Doyouloveme,butyoudon'tcareatall.” (你会爱我吗,圣母玛利亚,你爱我吗,但你却毫不在意。) 距离汇演仅剩五天,舞台剧作为汇演的压轴节目,需要提前进入汇演当天所在的华峰礼堂进行练习彩排。 旧礼堂的环境别具一格,从大门进来就感受到了浓浓的文艺复兴色彩。 为了映衬欧式礼堂的建筑风格,连搭建舞台的木材都特意选用的香柏木——在圣经旧约第一卷书中,撒母耳记下,所罗门王在建造圣殿时使用了大量的香柏木,华峰出手阔绰特意从黎巴嫩空运来的建筑材料,耗费千金,才筑成这一方天地。 文颂进来时,恰好看到剧团成员正在舞台排练,顾青松浑厚的声音响彻在礼堂之上,阮月垂着眼睑听他诉说。 隆冬的迭云难得消散,清风朗日,阳光透过舞台上方那扇颇具宗教意味的琉璃窗,五色的光束披在阮月身上,为她晕上了一层隐秘的神性,美的出奇。 知道他们排练进程紧密,文颂进来之后没有出声打扰,只是拎着饭盒站在礼堂入口的阴蔽处,等待彩排结束休息。 指针指向十二点二十五分,正是华峰午休的时间,外头一片人头耸动,不少人听说舞台剧公开彩排后,特意牺牲了午休时间来到礼堂看热闹。 诚然,《圣母之死》是一部好的剧目,但最初得以在众多舞台剧、话剧、默剧等用心精良的剧作中胜出的原因,更像是完美的贴合了华峰的“政治要求”—— 与礼堂贴合的故事背景、全英文的展现方式以及正统的宗教思想,无一不是展示华峰开放包容风貌的模板。 同校领导灵魂契合的剧作,在学生中的评价一定不会高,这也是前女主为什么如此消极对待剧作的重要原因。 倘若依靠学生评选,《圣母之死》一定是最不受高中生喜欢的剧目,至于校级表彰更是天方夜谭。 谁能想到,就是这样一部吃力不讨好的舞台剧,在经历了弃演、换角种种风波后,《圣母之死》凭借着男女主的亲密戏迎来了属于自己的曙光。 当然,这一切和阮月、顾青松两人在校内盛行的八卦密不可分。 围观的人群中,除了单纯来凑热闹的学生以及顾青松个人的迷妹,基数最大的还是阮月、顾青松二人的cp粉。 而今天排的这出追爱剧本,正中了cp粉的下怀—— “我就说松软是真的,看看他们舞台的默契程度,我赌十块钱,青松学长和阮月学姐一定在一起了!” 女孩儿们压着低音的尖叫声总是抓人耳朵的,文颂划着手机食谱的手一滞,挑了挑眉毛,默默将手机锁屏没有做声。 “啧啧,学长真是天选骑士,长得就是一脸深情男友的样子。对了,你听说青松学长为了维护阮月学姐把A班一个女生气到住院的事情了吗?” “是不是高二A班的那个姜果,背后说人坏话,最后自己倒了,锅不就又扣到别人身上了,真是便宜她了。” “便宜倒是没便宜,她被开除了。”那小女生顿了顿,继续道:“我听说,学长看不惯姜果三番两次找学姐麻烦,直接去找他舅乔平,寻了个由头,当天下午就给姜果开除了。” 英雄救美的故事总是动人的,更何况英雄偏爱的戏码,准确的敲击进少女青春懵懂的心脏之中。 话音刚落,两个小女生互换了下眼神,随即在原地蹦跳起来。 “两位同学,我觉得这种消息还是求证后再说比较好。” 偷听墙角的文颂从阴蔽之后走出来,嘴角噙着温和的笑意,一脸温良的模样。 两个女孩儿下意识回头看去,被质疑真实性的不悦在触及文颂那张脸时瞬间消失。 少年正好站在一扇窗下,光线从窗外熙熙攘攘的落下,透过干枯爬藤藤蔓,将他的下颌照的更加棱角分明,形状好看的薄唇轻启: “开除不是儿戏,关乎一个人的前程,必然要经过老师们的重重考量。如果把这种事情以戏言谣传的形式说出来,不但对于两位当事人是种伤害,对于华峰的管理制度更是种致命攻击。我想作为华峰的一份子,我们都不希望无形之中给母校抹黑对不对。” 文颂这番话说的恳切,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令两个女孩儿当即羞愧的低下头去。 虽然她们每天都在骂华峰过于严苛,但谁又没有以因为在华峰学习为荣呢? 想明白这层,刚刚说的最欢的女生头埋的更低了些,小声道:“谢谢帅哥提醒,我知道了。” 文颂温和的笑笑,朝她们点了点头,没再吭声,只是专心的看着舞台。 礼堂人来人往,行色匆匆的模样隔着老远就让人感到一阵紧绷,唯有他安然的显出几分岁月静好之感。 两个女孩儿在捱过了尴尬的情绪后,开始大着胆子偷偷看身边这位与周围气质格格不入的温柔帅哥。 光影重重,压在他的眉梢上更觉深邃,高挺的鼻梁令他平白生出几丝与温和不符的桀骜气。 舞台上不知哪段表演惊艳到了他,他掏出手机循着光影照射的方向照了几张照片。 他的左手散漫的扣在手机上,骨节修长,肌理分明,手背上还迭着浅浅的筋脉。 完美的像是从漫画里走出来的人似的。 “帅哥,请问你是纪律部的吗?”其中一个长得瘦些的女孩儿心猿意马的捋捋头发,继续道:“我觉得你的思想水平很高,可以留你个联系方式吗?” 其实她想问的是,你是不是剧团的,谁想脑子没转过来,纪律部先脱口而出。 也不怪她,面前这位帅哥说话实在官方又有条理,放眼整个华峰,除了纪律部的人会这么维护母校,她实在想不出他的第二个身份。 文颂垂了垂眼睫,看着手机屏幕上阮月光彩照人的模样,轻轻勾了勾唇角,后知后觉否认道:“不是。” 他顿了顿,面向眼前的两个女生,似是勘破了她们的心思般,面朝两人晃了晃手中的手机,温声道:“我没有那么高的思想水平,我只是想维护我喜欢的人的声誉罢了。” 话罢,留下被阮月照片晃晕了的二人,扬长而去。 喜欢美丽坏女人 指导完最后一个动作,彩排终于被短暂叫停,几乎是一结束,莫莉和几个总编剧就凑到了一起,继续细化着剧情线。 越临近汇演时间,莫莉的压力就越大,尤其在力排众议贸然增加了条感情戏份后,她已经连续几天没有好好合过眼,睁眼剧本闭眼台词,几乎把半条命都搭了进去。 精益求精之下,她的情绪也濒临崩溃,只要稍稍达不到她的要求就会被臭骂一顿,其中当属顾青松被骂的最多。 司思来的时候,恰好看到顾青松从后台出来,估计被骂惨了,一双小狗眼可怜兮兮的耷拉下来,看着委屈极了的样子。 好歹同学一场,她正想着安慰两句,阮月先开了口:“顾青松过来一起吃饭吧。” 打从知道顾青松自作主张给她送午饭后,除了必需的排练,其余时间她基本都同他保持着礼貌的距离。 只是顾青松也算是因为她,才机缘巧合进的剧团,如今见他被莫莉训的狗血淋头,她总不好什么都不表示。 她不擅长说漂亮话,只能通过一起吃午饭来表达下自己的安慰之意。 听到阮月主动邀他共进午餐,刚还一连低迷的顾青松瞬间挺起了腰板,生怕她反悔似的,赶忙拎着午饭坐到她身边。 目睹顾青松变脸全程的司思翻了个白眼,无语道:“做舔狗如果进刑法,你小子要被枪毙咯。” 阮月不知怎的忽然想到那晚和文颂在车里,她本来是气不过,故意没轻没重的打他几下泄愤,谁想落在他眼里就变成了自己喜欢sm。 那场荒唐性事怎么开始的她有点记不清了,但他确实太会讨好,再加上物理意义上的舔,技术也确实不错。 要枪毙的话,他大概率会排在顾青松前面。 她挑挑眉,眼神不自觉的飘忽起来,恰好与匆匆朝她跑来的文颂对上了视线。 他今天穿了一件绞花纹的白色渔夫毛衣,厚重的走线贴在他的身上并不显臃肿,反倒因为高领的版型,衬得整个人丰神俊朗,温柔又有亲和力。 确实挺好接近的,阮月想,刚刚她在台上可都看见了,不过就是上去说了两句话,就把人家小姑娘迷的神魂颠倒的,啧。 不想在外人面前和他多做纠缠,阮月选择视而不见,敛着睫盯着面前袋子,任由文颂坐在她的对面。 倒是司思见到这位不速之客,颇为费解道:“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儿?” 她们一行人坐在内台,前面有两重帷帘挡着,十分隐蔽,如果不是有人告诉他准确的位置,压根不会发现她们踪迹。 对方一副轻车熟路的样子,显然,她们三人里出了内奸。 阮月掀了掀眼皮,正想听听他想怎么解释,就听顾青松的声音响起:“文颂是我叫来的!” 阮月略带疑惑的挑挑眉:? 见她困惑的表情,顾青松覆在她耳边小声解释道:“你还不知道吧,文颂喜欢司思。” 他顿了顿,继续道:“我听说文颂托人给司思送了好长一段时间午饭了。” “........” 阮月轻咳一声,没有纠正他。 两人亲密的举动自然没逃过面前二人的眼睛,司思小心翼翼的睨了眼文颂的神色,见他表情如常,这才稍稍放下心来,打趣道:“摆饭吧,摆饭吧,我快饿死了。” 说着,几人打开饭盒,各自摆起饭菜。 刚吃没两口,莫莉就带着刚刚细化过的台词来找顾青松,又讲起了戏。 司思哪儿见过这架势,一边吃饭一边傻呵呵的在旁边看热闹。 伴着吵闹声,阮月有一搭没一搭的用筷子挑着米饭。 她最近的饭都是从家里带的,早上何姨帮她装到保温饭盒里,中午打开还是温热的。 她用筷子挑着米饭,面无表情的就着花菜往下咽,刚吃两口,眼前突然多出一个焖烧杯,文颂的声音响起:“喝点汤吧。” 香味很冲,阮月没忍住敛着眼睫看了眼是玉米排骨藕汤,排骨用的是猪肋排的部分,瘦肉多肥肉少,是她最喜欢的那种。 软黄的玉米与米白色的藕片漂浮在不见一丝油点的汤面上,看着就叫人胃口大开。 她只匆匆扫了眼,假装没听到,自顾自吃自己的。 见阮月没理他,文颂没再坚持,只是把焖烧杯往她面前推了推,又往她面前摆了几个餐盒,里面是各色的蔬菜和肉。 阮月垂着眼睫,低头连扒了几口米饭,许是吃的太急,一下子哽住了。 瞧着她皱着眉头的样子,文颂眼观鼻鼻观心,连忙递过来一个紫色的透明杯子道:“顺一顺。” 阮月噎的厉害,埋着头用手抚着胸口一下接一下的往下捋,压根没注意到面前人的动作。 就在她准备起身找水杯的时候,后脖颈突然被人扼住,她错愕抬头却见文颂蓦然倾身循近,把杯子的边沿抵在她的唇边,缓声道:“张嘴。” 阮月指尖蜷了蜷,挣扎须臾,顺从的张了口。 后台灯光昏暗,厚重的帷帘掩住太阳的光线,只剩一盏摇摇晃晃的白炽灯,为他那双漆黑又深邃的眼睛也添上一层橘黄色的暖调,凑近了看,每一根睫毛如同鸦羽般长而分明。 两人离得很近,温暖的松香味将她包裹,带着沉稳的熨帖与安心。 她的耳尖有点泛红,被鬓边一缕头发若有似无得挡着,颇有些欲盖弥彰的意味,文颂盯着那处看了会儿,而后敛起眉眼,沉声道:“舒服些了吗?” 冰凉的果蔬汁顺着喉管一路向下,清甜的味道令她不振的食欲都得到了缓和,确实舒服了很多。 估计她缓过来了,文颂怕她喝太急呛着,压了压杯子示意自己要抽走。 见他的动作,阮月脑子一滞,鬼使神差的扯住了他的袖子:“我还要。” 文颂鼻腔中发出几声闷闷的笑意,低低的应道:“好。” 他的声音沙哑,像极了他在性事前后惯爱发出的那种闷哼声,听得阮月耳朵有些痒痒,她后知后觉这对话好像有点太暧昧了,不该出现在这个场合。 后台人来人往,每个人步伐匆匆都在忙自己的事情,离他们最近的三人正围在一起,莫莉一边给顾青松讲戏,一边恨铁不成钢的锤他几下,她正质问顾青松装什么纯情又不是没谈过女朋友,怎么一到亲密戏就憷,被拽住脖领的顾青松可怜兮兮的回答,真不是装纯,没谈过女朋友,一个都没谈过。 司思一面兴致勃勃的听莫莉细数顾青松的桃色绯闻,一面煽风点火。 虽说没人注意到他们,可阮月觉得两人眼下的动作、对话实在有些旁若无人了。 她往后仰了下,杯沿中的液体没了落点,随意洒在空中,文颂反应快,第一时间把杯子摆正,果蔬汁没造成大的破坏,只撒了几滴在阮月身上。 “不喝了?” “嗯” 他垂了垂眼睫,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抽了几张纸巾递给阮月,把拧紧瓶盖的杯子放到她身边,又开始从袋子里翻找起来。 阮月刚想说什么,就听到莫莉骤然放大的声音:“顾青松,我说你和文颂也算是半斤对八两的长相吧,就算没交过女朋友,加你微信的女孩儿肯定有吧,你随便聊上几个,至于像今天这样搂搂抱抱都脸红?” 说到联系方式,莫莉顿了顿,语气中突然带了些兴味:“文颂,刚刚在台下管你要联系方式的小学妹,你加没加?” 倒不是她作为总导演带头摸鱼,只是帅哥出场自带光环让人想不注意都难,一眼两眼扫过去就目睹了学妹沦陷全程。 吃到瓜的司思瞪大了眼睛,赶忙问道:“学妹?长得漂不漂亮?” 莫莉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接道:“还行,挺瘦的文文弱弱乖乖女类型,反正是闷骚男最喜欢的那款,是不是学弟?” 阮月擦裙子的手一顿,没说话,她今天穿了条嫩黄色的裙子,绿色的汁液溅到身上留了块脏兮兮的印子。 看着心烦。 文颂一面从袋子里掏出最后一个餐盒,一面沉声道:“没有,她们是想了解华峰的行为规范守则,免得再犯错误,我又不是纪律部的就没同意。” 顾青松见他有意和那两个女生撇清关系,稍微能够感同身受,猜测他不想让司思误会。 于是正想说些什么转移话题,就听文颂道:“我不喜欢乖乖女。” 昏昧的灯光照的他的五官更显深邃,尤其那一双眼睛如深潭般幽不见底,他勾起唇角,表情十分诚恳的说道:“我喜欢美丽坏女人。” ------ 讲了半天戏,莫莉也饿了,刚刚就闻到一股横冲直撞的香味,抻着头往几人中间一看,震惊的口水直流。 紫色的餐盒整整齐齐的摆了一排,香煎牛排、排骨土豆、白灼大虾、凉拌海蜇头、清炒时蔬等等荤素搭配,天上飞的海里游的地上跑的一样不落。 莫莉戳起一块被文颂提前分好的牛排,一口塞进嘴里,只嚼了两口便竖起拇指叹道:“哥,你真是这个!” 说着还不忘夹了几块排骨到阮月碗里,絮絮叨叨道:“多吃点肉,你这两朵花菜都不够塞牙缝的,下午的排练才是大头,你别晕到台上。” 顶着莫莉的威压,阮月被迫吃了顿丰盛的午饭,一度要吃撑,抬头的时候,恰好与文颂含着笑意的表情对上。 她咬咬牙把奚落的话吞回了肚子里,算了虽然不爽但味好在道不错。 吃饱喝足,莫莉心情也跟着放松下来,难得对顾青松摆了好脸色道:“下午排练紧,你俩先讨论讨论吻戏借位的事情,不要再让我话那么长时间指导亲密戏了。” “借位?”文颂捧着盒码的整齐的水果,听到这话,都忘了放到几人中间。 那双黝深的眼瞳骤然发亮,细碎的光点落在黑眸之中,他扫过阮月的脸颊,轻笑道:“一直是借位?” “不然呢。”莫莉从他手里抢似的拿过果盒,狐疑的在文颂与阮月之间扫了几眼,继续道:“演个戏而已,总不能让女演员出卖色相吧。” 礼服危机 旧礼堂留给剧团的排练时间并不多,抛去汇演前两天的节目总排,满打满算三天的时间。 莫莉一拍板找到副校长申请夜间留校练习,得了批准后,号召剧团所有人留在礼堂进行封闭式训练。 她发心是好的,留不留下全凭自愿,可偏有听不懂人话的蹦出来曲解她的意思。 阮月看着眼前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莫莉,无奈的拍了拍她的肩膀,顺手递过去两张纸,示意她擦擦马上就要流进嘴角的鼻水。 莫莉接过,恨恨的撸了下鼻涕,带着浓重的鼻音骂道:“何兰颖发哪门子疯,指着我鼻子骂挟恩图报,拿着鸡毛当令箭,我图她什么,图她长得丑还是图她演技差,我真的冤死了!” 说罢,嚎的比刚刚更大声了些。 顾青松哪儿见过这架势,在旁边坐立难安,片刻,跑到莫莉身后开始给她揉肩。 这行为简直莫名其妙,莫莉从悲痛中分成一丝理智,问他:“你想干嘛?” 顾青松狗腿一笑:“给学姐松快松快,待会哭起来更有劲儿!” 阮月挑了挑眉,一股不好的预感随之升腾,果不其然,莫莉听到这话直接炸毛,对顾青松道:“你个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臭小子,我要和你拼了!” 文颂来送午饭的时候,见到的就是一番场景—— 莫莉死死的追在顾青松身后连捶带打,而被追的那个一边求饶一边逃窜,两人围着后台一圈圈的绕,闹得很是热闹。 阮月则坐在旁边安安静静的捧着剧本默读,偶尔分出些眼神看看两人的战况。 旧礼堂的暖风开的很足,热浪翻滚,周遭的空气都被烫的隐隐变形,影影绰绰间她的眼神尽显柔和温顺。 文颂盯着她嘴角半勾不勾的那抹笑意看了半晌,还是莫莉先一步发现了他,率先打破僵局:“学弟,你来送饭了!” 自从上次尝了文颂的手艺,莫莉就一直念念不忘,干脆厚着脸皮打着阮月需要补充营养的幌子,央求他一直送饭送到汇演结束。 她也不白占便宜,早先就听说学弟家境一般,于是她主动包揽了所有的饭菜钱不说,每顿饭额外给二百块加工费。 如她所料,优渥的条件再加上阮月的诱惑,文颂想不答应都难。 一见要吃饭了,莫莉也顾不上追人,颠颠的跑到文颂跟前,等他念今天的菜谱。 文颂今天反常的没有摆开饭盒,而是先掏出焖烧杯斟了一大碗冰糖雪梨汤递给莫莉,淡淡道:“学姐嗓子哑了,先喝点汤。” 何兰颖顶撞莫莉的事情闹得大,他在主持人队也略有耳闻,如今看见莫莉泪汪汪的一双大眼,自然明白是因为什么。 莫莉喝了口甜丝丝的糖水,难得升出些被关怀过的温暖,叹道:“到头来还是文颂学弟靠得住,学姐这颗拔凉拔凉的心,舒服多了。” 文颂顿了顿没吭声,见她把嘴里那口汤咽下去了,这才道:“我看到何兰颖去合唱团了。” 莫莉脊背一震,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文颂。 “我今天去文艺部问了,昨天下午合唱团的总助就提交了一份新表演名单,上面加了何兰颖的名字。” 昨天上午何兰颖和莫莉才吵完架,下午合唱团名单上就多了她的名字,可见,这两边一早就通上气了。 这个发现反倒让莫莉冷静下来,她深吸了口气,平复了下心情,盯着一点出了神,看样子是在想些什么。 文颂见状,没再打扰,敛着眼睫又倒了碗梨汤,默默放到阮月手边,随后一如往常的向外摆着饭盒。 瞧着那碗荡着涟漪的甜汤,阮月瞥了他一眼,觉得他今天有点奇怪。 恰好,文颂朝她看了过来,她被迫对上那双漆黑的不见一点光亮的眸,两人的眼神在空气中似是而非地缠绕了一下,而后默契移开。 啧,不知道又闹什么脾气,阮月想。 没等她反应,就听莫莉咬牙切齿道:“我知道了,妈的,一定是林莹莹搞的鬼!” 林莹莹就是那个丢了一摊烂摊子后跑去国外度假的舞台剧前女主,和这次故意挑事的何兰颖是闺蜜。 当初莫莉发现自己被拉黑的时候,何兰颖还装无辜说她早就和林莹莹闹掰了,对林莹莹的行为毫不知情。 她当时信了不说,还怕剧团的人迁怒何兰颖,特意开了个小会,强调个人行为不要搞连坐。 如今再看,她就是傻,什么闹掰了,这两个贱人分明就是合起伙来一起骗她,想着莫莉更加愤怒,狠狠锤了几下地,怒骂道: “她和林莹莹就是一丘之貉,这个白眼狼是不是都忘了自己是怎么进剧团的了,当初要不是她和林莹莹一起在我面前哭了半个下午,让我又临时改剧本增加了一个女配,就她何兰颖那个长相,我凭什么选她。” 顾青松困惑道:“她为什么非要去合唱团,咱们剧团也没亏她什么啊?” 文颂冷冷清清的声音响起:“因为校级表彰。” 华峰合唱团名声在外,一直是校级表彰的大热人选,尤其今年合唱团以几首翻唱在网上接连出圈,甚至上了一档综艺节目。 汇演还没开始就为华峰造好声势,不少人猜测,只要这次合唱团正常发挥,校级表彰当属他们莫属。 舞蹈剧团虽然后来追上,但比起合唱团还是略逊一筹。 相比于全团获得荣誉,剧团获得优秀个人奖的概率更大。 文颂淡淡扫了眼阮月和顾青松,不禁想起那些沸沸扬扬的流言——“今年的优秀个人说不好会颁给两个人,我看顾青松和阮月都有可能”、“说不准,学校会造出一个最佳情侣奖呢”。 察觉他停留在自己身上的视线,阮月惯性做视而不见,她轻锁双眉看向莫莉道:“你怎么知道这事儿和林莹莹有关系?” 莫莉掏出手机,划出了个聊天记录,有些泄气道:“顾青松进剧团的第二天,林莹莹就用小号加我,给我道歉,还说想重新回来演女主角。她这分明是目的不纯,我怎么可能答应她,骂了她一顿就拉黑了。” “合唱团总助之前大张旗鼓的追过林莹莹一段时间,这两样一联系,不摆明就是林莹莹心里有气,故意搞得鬼吗。” 阮月没作声,合唱团总助她之前接触过,是个眼高于顶的清高文艺男,为了讨好没追上的旧爱,给旧爱的闺蜜开后门,实在不合常理。 总助之所以答应何兰颖,八成和林莹莹关系不大。 她顿了顿,引导的问道:“莫莉你好好想想,他们会不会看中何兰颖其他的东西了,或者是合唱团遇到什么困难,只有何兰颖能解决的那种。” “她能有什么出挑的东西坏了!”莫莉顿住,骤然抬起头,嘴唇颤抖朝着阮月道:“演出服装。” 何兰颖的妈妈是L家高奢礼服的中国区总监,莫莉原本想要租另一家的欧式宫廷风的礼服作为演出服装。 何兰颖知道之后,自报门户主动将事情揽了下来,L家是这两年的新晋高奢,和她们的演出剧目的风格也相符。 有人帮忙打通门路,莫莉自然求之不得,直接把这事抛在脑后了,想着等总排之前再叫剧团的人去试礼服。 眼下,何兰颖跑路,舞台剧剧团的服装一下子没了着落。 莫莉受不了这么大的打击,脱离般的倒在地上,念叨着:“完了,咱们不会要穿着长袖长裤上台演出吧。”—— 一票否决(昨天+今天二合一) (三十三章,何兰颖母亲的职位修改为传媒公司演出项目经理) 演出服的事情还没解决,汇演前的总排先一步到来。 华峰的总排十分严苛,其难度不比西游记要经历的九九八十一难低。 文艺部的学生、老师加上各年级主任零零总总四五十个人不做别的,就全神贯注盯着舞台死抠各个节目的细节,挑刺范畴连主持人独麦的三两句串词都不放过。 莫莉看着台上被骂到当场落泪的几个女生,心里直打鼓,她拽了拽阮月的衣角,豪气道:“学妹,待会儿如果主任说你,你就把错全部推到我身上,台词串了你就说我教的,情绪不对你就说我让的,要是不小心失误了,就说导演这么设计的,我脸皮厚我不怕被骂,你可别傻乎乎的叫那群老东西说你。” 话音落下,刚还认真盯着舞台的教导主任,突然转过身来,细长的小眼在眼镜片后头眯了眯,发顶稀疏的三两根毛发都透出几分威严。 被眼风扫到的莫莉吓得缩了缩脖子,像个鹌鹑似的,哪儿还有刚才那股子威风凛凛的样。 阮月见状有点想笑,无奈道:“学姐,盼我点好。” 莫莉嘿嘿一笑,刚想说些什么卖卖乖,在看到阮月身上那几块泛着荧光的布料时,瞬间泄了气:“服装质量差成这样,我还是先担心担心自己吧。” 这些天,莫莉发动了身边所有的人脉为演出服的事情奔走,只是效果不尽人意。 舞台剧算文化圈,文化圈可能和实业有壁,她身边的几个家境显赫的朋友们都没有什么剧团团长、首席的门路,管专业剧团租借演出服装的路彻底被堵死。 顾青松他舅乔平倒认识文化局局长,可乔平上周就去外校考察了,忙得电话都接不着,哪儿来的闲心管他们这种事。 高端租赁公司需要提前四个月排队,小型租借馆质量太次镇不住场子。 最后实在没办法了,只能矮子里面拔高个,从一个刚刚成立的话剧团里解决了演出服的问题。 好不好看放一边,至少成色看着很新。 阮月见莫莉这么泄气,难得软声道:“万一合眼缘呢。” 虽然她的安慰放在眼下略显无力,但莫莉还是感动的眼泪汪汪,一面抹泪,一面暗自庆幸道:“幸好今天合唱团没来,不然看到何兰颖还有团总助那张脸,我怕我会冲上去狠狠揍他们一顿。” 合唱团今天没有参与总排,据说是何兰颖带着团里四十多个人去试演出服了,直到现在都没回来。 合唱团团长也是个刺头,仗着这段时间为华峰拼出了不少功绩,只跟教习老师打了声招呼就带着一群人逗留在外面。 要不是教导主任派人去问,都不知道合唱团竟然胆子大到敢漠视校规校纪,直接旷了总排。 瞧着教导主任又青又白的脸色,莫莉没忍住掏出手机拍了张照片,欣赏片刻,叹道:“等合唱团回来,可有她们受的了。” 中年男人生起气来的样子,不容小觑。 欣赏够了,莫莉把手机塞回了口袋,忽然道:“欸,总排都要结束了,怎么不见文颂学弟?” “说起来,学妹,你不觉得文颂最近怪怪的吗?” 阮月眼睫轻轻颤了颤,目光不做聚焦的放到台上,嘴里含糊道:“是吗?” 莫莉:“是啊,像今天他这么敬业的一个人,竟然没参加总排,这就很奇怪。” 阮月随口敷衍道:“这有什么,说不准是生病了。” 莫莉摇摇头,否认道:“一定不是,你好好回忆回忆,这几天他来送饭是不是都抱着手机不撒手,之前没听说他网瘾这么大吧。” “再者,我上次就想问,文颂好端端的那么关注何兰颖做什么,连她什么时候进的合唱团,合唱团的名单都打听的一清二楚,莫非......。” 阮月的视线不自觉的落在莫莉身上,等待着下文的同时,脑子也跟着乱转起来——文颂那天说喜欢‘美丽坏女人’。 审美是私人的,对于何兰颖的长相她不想评价,但这人毋庸置疑是有点坏。 阮月顿了顿,回忆起封闭训练时,何兰颖带着狐朋狗友故意推开旧礼堂大门,低劣的炫耀着自己的“飞黄腾达”,对她们剧团的每一个人都挑拨嘲讽了番,试图动摇军心。 那时候文颂恰好就在。 她忽然萌生出种甘拜下风的想法,相比于小人得志的恶,她那点想要乱伦的心思算什么,没法儿比差得远。 何兰颖真挺坏。 思绪落地,莫莉的声音适时响起:“莫非文颂真的发自内心热爱舞台剧,觉得舞台剧是神圣的不可侵犯的,不允许任何人亵渎。之所以捧着手机,是对现实的不满,想要通过虚拟世界的庄严纯净的舞台,重新寻回内心那一方安宁圣地。” 阮月:? 她心口上涌的情绪瞬间梗住,无语的接道:“你怎么不说他是基督教徒呢,想要誓死捍卫圣母玛利亚的荣光,坚定维护自己的宗教信仰。” 莫莉困惑道:“那他信教的捧着手机干嘛,不应该捧着圣经吗?” 阮月凉飕飕道:“电子圣经了解一下。” “........” 被阮月这通科诨打岔下,莫莉的焦虑被缓和了不少,心情随之开朗起来,只可惜她这份好心情并没维持多久。 无他,演出服果然被挑刺了。 文艺部部委老师,一个精修设计艺术与美学的老头,颇为痛心的指着阮月身上的两块破布道: “一流的表演,二流的剧本,三流的走台.......九流的导演,十足末流的服装!” 见莫莉羞愧的低头当鹌鹑,他一口气顺不下来,指着阮月光明正大的搞起连坐:“小姑娘长成这副样子,就算前十七八年只照镜子,都应该培养出基本审美了吧,你竟然能让这么恶心的东西挂在身上,简直是恬不知耻!” 阮月眨眨眼,像是变相被夸的不是她似的,语气淡淡道:“哦。” 偌大的旧礼堂静了一瞬,随后爆发了小规模的嗤笑声。 谁都没想到,从总排开始到几近尾声挑了一晚上刺,骂哭了六个女生的毒舌老头,竟然在阮月身上栽了跟头。 尤其是刚被部委老师骂的狗血淋头的几人,纷纷在心底朝阮月致敬——哦,女神,你是会气人的。 老头被阮月平淡如水的反应气笑了,当即端起了架子,指着舞台上乖乖罚站的一行人,对教导主任道: “主任,如果舞台剧团解决不了演出服装的问题,汇演当天我决不允许他们上台。” 原则来说,每个审核节目的老师有一票否决权。 曾经学生见冲击校级表彰无望后,就开始自暴自弃,一票否决权就是专门针对这部分学生创立的。 只是这一票否决,并不单单是不能上台,实际代表一个处分,虽然不大,但是会计入档案,永远无法抹消。 因此,如果不是表现太差,老师们通常都会选择宽大处理。 没想到事情会被上升到这个高度,教导主任极力调停道: “部委老师,我们有话好好商量,《圣母之死》这部舞台剧立意很高,演技又好,尤其顾青松这么短的时间里掌握角色的精髓,一定是下了不少的功夫。这个演出服装上呢,确实稍有瑕疵,总导演确实要负全责,但是整体来说瑕不掩瑜,作品还是一部很好的作品的。” 主任笑呵呵的打着圆场,甚至搬出了顾青松想要让毒舌老头清醒一点,就差直呼乔平校董的大名了。 谁想,老头压根不吃这一套,冷哼了声道:“别来这套,衣服就是人的脸面,驴粪蛋子都能外面光,他们难不成屎都不如。大红大绿大紫往台上一站,那丢的不止是他们的脸,更是华峰的脸。” 见主任还堆着笑意想要劝和,老头急了,拿着拐杖狠狠敲了几下椅子背,吼道: “我们华峰每年要考出去多少艺术生音乐、美术、舞蹈。表演呢,曾经我们华峰的表演艺术生的本科上线率百分之九十八,专业课放眼全国都是领先的,可现在我们的表演青黄不接,专业课拉出来那在B市数一数二的垫底。” 这话一出,旧礼堂安静的像是掉了根针似的,没人再敢吭声。 文艺部的几位表演老师纷纷羞愧的低下头,她们作为指导老师最是清楚,部委的话丝毫没有夸张,甚至还给华峰留了脸面。 “总导演,当初力推《圣母之死》上汇演的人是我,优秀的班底和过硬的基本功是我当时选择你们的原因,我想让你们把这份面貌展现出去,让大家看看华峰表演风光犹存。但我没想到,你们竟然在最基本的地方出了岔子,存着这份侥幸,真的太浮躁了,我该怎么相信你们?” 批评声回荡在舞台上方,剧团众人被批评的哑口无言。 是了,他们就是心存侥幸,知道演出服没着落后,他们都没太放在心上,总觉得舞台剧看的是自然流露的演技,而非华丽繁琐的服饰。 因此,他们轻而易举的接受了土俗的服饰妆造,没有任何一个人提出不妥。 不单是几个核心成员,甚至连莫莉与阮月都存着这样的想法。 或许是站的久了,老头的身子有些佝偻,他扫了一眼舞台侧边,汇演压轴的备选节目——一个古巴比伦风格的默剧。 看着那一张张幸灾乐祸的脸,幽幽叹道:“作为老师,按理说我应该帮助你们解决演出服的问题,但我不会这么做。明天是汇演之前最后一次总排,也是你们最后的期限,如果还拿这种衣服来糊弄我,压轴节目就不用演了,汇演不是离开了表演就不能办,正式的备选的都不需要。” 话罢,他撑着拐杖蹒跚着朝着旧礼堂的大门走去,清瘦的身形带着无比的倔强,似悬在头上的剑般,抵住众人的喉咙,久久发不出声息。 -------- 宋抖影业是近些年才崛起的新生代企业,早先短视频正盛的时,不少企业踩中风口,B市大大小小的传媒公司蜂出并作。 随时间推移,层出不穷的娱乐活动频生,人们的兴趣逐渐被更加快捷便利的小某书与异军突起的长视频分散瓦解。 浪潮渐退,不少企业生于繁华中,也死于消亡时。 唯有宋抖影业凭借着过硬的技术支撑以及颇有远见的决策力,成功完成了自身的转型。 鎏金色的大厦伫立在市中心,浸润在冬日暖阳之中,晕上一层奢靡华贵的金钱味。 于寸土寸金的B市能盘圈下这样大的产业,可见背后大佬的雄厚的财力。 王时宇只是站在楼下就感觉有点发憷,他往文颂身边靠了靠,小声道:“老大,咱们和宋抖影业不是都订好了,下个月开研讨会再详谈合作的事情吗,现在咱们突然上门袭击,会不会......。” 他瞧着文颂眉宇间略显焦急的神色,最终还是把‘不太好’这三个字咽了下去。 文颂有些疲惫的揉了揉鼻骨,略带歉意道:“事出有因,但是你们尽管放心,要是因为我的冒失,导致合作出了什么岔子,最后的损失我一个人承担。” 王时宇皱皱眉头,对文颂的话感到十分不快,当即反驳道:“老大,你这话见外的我都辣耳朵,大家现在都是同一条船上的蚂蚱,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分什么你的我的,要是没你,我们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儿玩泥巴呢。” 他们数据团队加上文颂一共五人,正在做的类目是SaaS,是维系B端客户与C端消费者的桥梁。 宋抖影业目前全部的重心放在影视部分,对起家的短视频实在是无暇顾及。 若是单独研发一套大数据抓取系统成本高,不如外包给他们这样的第三方团队,省心省力效率更高。 本来团队几人都是因为文颂才聚集到一起,而且模块近一半的代码都是文颂做的,他们其余四人充其量就是打打下手。 想到这儿,王时宇道:“行了,分钱的时候你没忘了我们,这八字还没一撇呢,就想着补偿我们了,能同富贵就能共患难,别老那么见外。” 他猜文颂应该真是有要紧的事情,既然没说就是不想让他们问。 王时宇深谙成年人的交往潜规则,没有多嘴,只是拍了拍文颂的肩膀,表达下对文颂的支持。 “........” 文颂轻笑,正想说什么,就见宋抖影业的秘书款款而来,客气道:“文先生和王先生是吧,老板让我带您们去找他。” 文颂客气的点点头,几人登上电梯直达十九楼,穿过一条金碧辉煌的长走廊后,来到一个巨大的橄榄灰色门前。 秘书示意他们暂停,转身轻叩大门,柔声道:“老板,人带到了。” “进来吧。” 文颂与王时宇一前一后进了大门,未等他们站定,男人的质问就先行而来:“我记得我们的合作已经敲定在下个月,但是你们今天突然上门,我不懂这是什么意思,文颂先生,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不然我们的合作,可能没有办法继续进行。” ---- 累晕了,今天这章昨天晚上那章+今天的二合一。 陪我(114+115二合一) 开放日在十二月末,恰好是圣诞节前夕,华峰应景的进行了番改造,红绿复古配色成为主色调,圣诞树与雪橇车一同运进校园。 伫立在校园正中的喷泉通了电,停滞许久的齿轮转动,雾霭漫漫,潺潺的池水在半透明的薄纱中缓慢的流淌,在天光之下,沉闷的不见半点生机。 一如旧礼堂凝涩的气氛那般。 舞台剧团全体成员坐在前排观众席内,无不忧心的看着正帮他们找门路的文艺部表演老师们。 “周五演出还要用是吧,明白明白,打扰您了团长。” “首席您就帮我跟团里求求情吧,都是孩子们要用,一定会好好珍惜演出服的,我当然知道咱们团的规矩,可是。” “啊?您在三年前就隐退了,抱歉抱歉打扰了。” “我不是来找你复合的,我是想求你帮个忙。什么?不复合就免谈?你个劈腿死渣男,痴心妄想!” 孙小芬气冲冲放下手机,一抬头就看到众人正齐刷刷的看着自己,向来八卦的小胡萝卜头们如今连吃瓜的心思都没了,脸上俱是掩不住的失落。 看样子,其他人的进展也很不顺利。 见另一个老师挂断电话,孙小芬迫切的问道:“怎么说,能借吗?” 那老师摇摇头,苦笑了声道:“人家八成以为我是诈骗电话,接都不接。” “都打完了?” “嗯。” 孙小芬咬咬牙:“算了,我再试试。” 离她最近的阮月身形一动,稍一伸手就把孙小芬的手机夺到手里,熄屏关机一气呵成,轻叹道:“老师,别冲动。” 莫莉在旁边搭腔道:“是啊,小芬老师,一定还有别的办法,不至于不至于哈。” 孙小芬知道她们担心自己,也没生气,只是烦躁的抓了抓头发道:“还有什么办法,要是有办法就好了。”但凡有其他主意,她都不会从坟里把死了三年的前男友再挖出来恶心自己。 听到这话,刚还强打着精神的小女配,一下红了眼眶,带着哭腔道:“我们辛辛苦苦排练这么久,难道真的不能上台了吗?” 啜泣声传染似的遍布开来,素来乐天派的莫莉顾青松此刻都蔫哒哒的,众人的士气萎靡到了极点。 阮月站在其中没有说话,掏出手机轻轻敲了几下,淡淡道:“我约了L家的妆造工作室,他们那儿有不少古欧式风格的礼服,咱们现在出发吧。” 没想到事情还会有转机,众人不免惊愕。 莫莉率先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结结巴巴道:“L家那不是明星专属工作室吗,小阮学妹你怎么。” 话说一半,她适时的闭了嘴——有钱能使鬼推磨,她差点忘了阮家什么来头。 小女配小心翼翼问道:“礼服这能行吗?” 阮月掀了掀眼皮道:“死马当活马医吧。” 有办法总比没办法强,总归是有了点盼头,众人的情绪比刚刚好了些。 团里几个公认的活宝开始尝试热场子,不时传来的哄笑声彷佛把刚刚的阴霾一扫而空。 越是这种时候,就越没人扫兴,哪怕刚刚哭的再大声,此刻都在极力配合,可人人都知他们身处悬崖,随时坠落。 莫莉道:“行了,还有五个小时就要总排了,我们收拾收拾东西就出发吧。” 正说着,旧礼堂的门突然被打开。 一道修长的身形背对天光向着他们走来,阮月抬眸去看,睫毛不受控制地扑簌了下。 从昨天起就不知所踪的少年,仿佛从天而降出现在人前。 人群之中,文颂一眼就锁定了心心念念已久的身影,刹那间,天地无物,唯有两人遥遥相望。 盯着阮月眉眼间未曾消退的不安,半晌,他沉沉开口道:“抱歉,我来晚了。”—— 天边云色淡淡,日光渐出,暖的像是在冰天雪地里冻了三天才费劲千辛万苦寻到的一摊篝火,美好的近乎不切实际。 莫莉亦步亦趋跟在阮月身后,直到路边摩托车发出的巨大轰鸣声打在她的耳膜,这才堪堪让她清醒过来。 可仍带着点不真实感,她对着阮月问道:“小阮学妹,我不是在做梦吧?” “没有。”阮月说完,睨了眼同样呆愣的顾青松,又很好心的提醒他道:“你也没有。” 莫莉后知后觉的惊呼:“天呐,文颂学弟为什么会有星河剧团的门路。” 星河剧团是个底蕴深厚的老牌剧团,早前在B市算是行业头羊的存在。 只是两年前,星河的前团长涉险经济罪被逮捕后,剧团元气大伤,一度连基本工资都发不出来。 就在众人以为剧团要解散的时候,一个幕后大佬出资帮助星河渡过难关。 那以后,星河剧团也开始转型,从大众平民市场变为高端路线,相应的服道化也有了质的飞跃,称句舞台剧届的LV都不为过。 见阮月与顾青松不懂星河的门路有多难得,莫莉兴致勃勃的科普起来。 “坊间传闻,那位幕后大佬就是宋抖影业的总裁宋书文,真是人不可貌相,都不知道文颂学弟还有这么硬的后台。” “” 文颂准备的周全,怕路上耽误时间太长误了彩排的时间,来的时候就提前联系了巴士公司提前在华峰门口等待。 只是华峰门多,司机又恰好是个不识东西南北的刚入职的新人。 明明说好了他们在东门等,可出来后,却不见车的踪影,司机一慌更是连话都说不清楚,只知道重复一句,我就停在树旁边。 文颂只得耐着性子安抚好司机后,再一边指挥他找路,一边站在路边从往来的车流里寻找大巴车的踪迹,不知不觉就和大部队走远了。 冷风一吹,大家灼灼燃烧的兴奋也逐渐被平复。 莫莉去找女二号商量待会儿该怎么选演出服,乔平也终于在百忙之中看到了消息,一个电话打到顾青松那儿询问剧团现在的情况。 阮月有点冷,于是找了个背风处站着,百无聊赖的盯着远处那个小黑点出神。 顾青松打完电话,扭头就发现阮月不见踪影,四下找了找才从棵光秃秃的大树后,看到她露在外面的半个身子。 听到顾青松叫她名字,阮月回头看了看,“跟你舅舅解释清了?” “嗯,解释清楚了,我舅舅开始还不信咱们找的是星河,非要给文化局局长打电话,后来我给他发了好几张演出服的照片,这才半信半疑的挂了电话。” 阮月意外地抬抬眼道:“演出服的照片?” “文颂私发给莫莉学姐的,学姐刚转发到剧团的群聊里,你没看到吗?” 阮月点点头,她穿的薄,手冻的冰凉冰凉的,在口袋里捂了半天都捂不热,实在是不想摸同样冷冰冰的手机。 闻言,顾青松打开群聊,开始一张一张给她翻看演出服的照片。 不得不承认,星河剧团确实有钱,只是边缘角色就有好几套备选服装,每一套衣服都是金丝银线穿插缝制而成,隔着屏幕都感觉闪的眼疼。 阮月仔细看着照片,身子不自觉的离顾青松近了些。 照片滑到底,她才从屏幕中抽出神来,不禁赞道:“真好看。” 顾青松点点头,颇为遗憾道:“是,可惜没有男女主演出服的图片,不知道是不是不能外传的内部机密。” 阮月笑笑:“一会儿就穿上实物了,也不需要再看照片。” 先前没有对比,眼下看了大剧团的演出服,她这才明白部委老头为什么不让她们穿着先前租的那几块布上台,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这样一想,阮月对女主角的演出服更期待了两分,下意识抬头想要看看车到了没有,一眼就看到径直朝她而来的文颂。 他仗着腿长没等她反应过来,就三两步的来到她的身边。 文颂把捧在手里的披肩递到阮月面前,弯曲的食指轻轻撞了撞她鼓鼓囊囊的口袋,道:“披上吧。” 阮月被冻的大脑发僵,下意识的伸手接过披肩,披肩很大,几乎能盖到她的膝盖。 布料抵抗着寒流,逐渐回升的体温让她的心情都好了些,问道:“哪儿来的?”刚刚还见他两手空空,怎么忽然变出这么大件东西。 文颂敲着手机,看起来很忙的样子,听到阮月的问题,他手上的动作顿了顿,答道:“过了路口有个卖杂货的地摊,从地摊上买的。” 阮月还没来得及没问他不是找大巴吗,过路口做什么,就听顾青松后知后觉道:“你冷啊?” 他的声音里隐隐含着些懊悔:“我离你那么近都没发现你冷,早知道。”早知道就把我的衣服脱了给你了。 阮月笑着摇了摇头,没说话。 大巴终于姗姗来迟,隔条街依稀能看到橙色的车身,文颂再度离开,给大巴车充当人体引路仪,免得临到门口又走错地方。 阮月的注意力全被正在数秒的红绿灯分走,站在那儿安安静静看着倒数的数字。 顾青松丝毫不察身边人的走神,自顾自的说道:“文颂真是心细。” “说起来,姜果被开除之后,也是他最先提醒我让学校尽快出一份事件通报的。本来那些捕风捉影的传言我没放在心上,如果不是他跟我分析了那些话的话外音,我都不知道对你有那么大的影响。” 姜果被开除的事情和他没有半毛钱关系,前脚人刚送进医院,后脚政教处就接到了匿名举报信,举报姜果为留在A班在先前的考试中多次作弊。 政教处的老师们饭都没吃,翻了一个中午监控,确定姜果在近期三次小模考和两次分班的大考中均有作弊行为,情节非常严重,才做的开除处理。 这事儿说出去不光彩,因此学校并没有下达书面通知。 没想到流言传来传去,竟把阮月传成了一个嚣张跋扈、目无法纪的人。 顾青松刚想问阮月会不会生他的气时,就见阮月眨眨眼睛道:“你刚刚说什么?” “” 大巴平稳停在校门口,剧团成员们迫不及待的上了车,心中的担子卸了,步伐都轻盈了几分,那架势颇有些小学生春游的既视感。 见阮月几人想上车,文颂提醒道:“你们和他们去的不是一个地方。” 莫莉困惑道:“不都是去星河剧团吗,怎么还不同路?” 文颂挥手示意一辆缓缓驶来的六座商务车停在大巴后面,转头冲莫莉解释道:“剧团刚换了批新的男女主演出服,还没来得及送到剧院,咱们得去设计工作室选。” 话罢,他无意扫过阮月的脸,继续道:“先上去吧,六座空间大,可以在车上好好休息下。” 莫莉权衡之下,决定跟着阮月他们的车走,但又放心不下配角那边的演出服挑选,于是拉着女二号和编剧紧急开了个小会。 顾青松则被她支使着回旧礼堂拿他们最初敲定好的演出服粗稿,算是有个参照。 阮月没什么事情,先一步上车,她不喜欢坐单椅总觉得不舒服,上车就往最宽敞的后座走去,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窗边准备小憩一会儿。 意识将将模糊时,车门被人轻手轻脚的打开,隆冬的寒意再度朝她扑来。 阮月不自觉瑟缩了下,费劲的睁开眼睛,视线朦胧的看向坐在她身边的人。 文颂手里拿着件刚脱下的外套,见她醒了,手上的动作滞了滞,沉声道:“抱歉,是不是吵醒你了?” 他将带着余温的大衣盖在阮月身上,掖了掖可能漏风的边角,温声道:“再睡会儿吧,到了叫你。” 话罢,掏出手机又继续敲了起来。 熟悉的沉木香将阮月悉数包裹,像是重回子宫般令她觉得异常安稳,她眼皮沉的要命又觉得哪儿不大对。 好容易从混沌中找回脑子,她看着身边不动如山的文颂,终于意识到身边人没有要下车的意思。 阮月道:“你也要一起去?” 她声音闷闷的,带着半睡不醒的鼻音,听着又乖又可爱。 文颂看着她,眼底的笑意不掩,答道:“嗯,我待会儿还要去个地方,正好把顺路把你们送过去。” 阮月垂了垂眼睫,低低的应了声:“嗯。” 后座虽然宽敞,但架不住文颂胳膊长腿长,空间一下子逼仄起来。 两人离得很近,阮月极力把自己贴在窗子上,都能感受到那头源源不断传来的温度。 她本想视之无物,好好睡上一觉,偏偏身边人时不时落在她身上的视线过于炽热,就算闭着眼睛都无法忽视其中的分量。 阮月轻啧了声,撑着困顿的身子,当即就要起身离开。 才刚站起来,手就被人拉住,文颂困惑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怎么?睡得不舒服?” 阮月把大衣扔回他怀里,带着些无情的意味道:“不想和你坐一起。” 恰逢此时一朵云彩从远处飘来,遮住了本就不大的日头,城市又一次陷入雾霭之中。 光影变暗,他垂着头,更叫人看不清神色,只听他道:“为什么?” 阮月有些不耐烦的想要甩开他的手,道:“能有为什么,就是不。” 在她伤人的话将要全盘托出时,文颂抬眸,低声道:“陪陪我。” 他的情绪头次这么外放,阮月不禁侧眸,视线下意识落在两人交汇的体温处。 文颂的掌心握住她四根手指,大拇指不安分的她手心里摩挲,似是焦躁似是依恋。 酥麻的热意顺着指腹滑动的方向传递,阮月被激的轻轻蜷了蜷指尖,有点痒。 “昨天我一夜没睡。”文颂顿了顿道:“小月,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少年的半边侧脸浸润在黑暗中,鸦羽般浓密的睫毛垂下,显得格外可怜,阮月有些被蛊惑,心神微动。 她轻笑,情绪不太分明道:“你这是挟恩图报?” 文颂眉梢微扬,眼眸中似有光点跳动,毫不遮掩的承认:“我是在挟恩图报,所以小月你能陪陪我吗?” 阮月直白的盯了他半晌,最终,认命道:“好。”—— 草莓味53сéсoм 车外依稀传来了悉悉索索的交谈声,阮月挣扎数下,文颂才在脚步声紧临车门的时候把人放开。 莫莉和顾青松刚上车,就看到并排坐在后座的两人。 瞧着文颂无处安放的长腿以及后边逼仄的空间,莫莉意味深长的来了句:“怎么都挤在后面了,前面四个座不够你俩坐吗?” 这话打趣意味重,文颂有意侧目看向阮月,只见她故作镇定的挪了挪身子离自己远了些。 “没有。”文颂笑意温和,道:“我们想休息会儿,都觉得倚着窗户睡觉比较舒服。” “是。”阮月轻咳两声,敛着眉眼没有看他,只又重新靠回窗边装作若无其事道:“我先睡了,到了叫我。” 他俩的说辞倒是合理,莫莉没再揪着座位的事情不放,拽着顾青松直奔中排,一个在左一个在右,舒舒服服的坐了下来。 车子刚刚行进,莫莉就按捺不住八卦的心情,见文颂还在专心敲手机,暂时没有睡觉的意思。 于是回头问道:“文颂学弟你不会是传说中的隐形大佬吧?你星河剧团的门路到底从哪儿来的?” 听到这个问题,刚还闭着眼的阮月悄悄抬起眼皮瞥了他一眼,显然同样好奇。夲伩首髮站:??18??.????? 后χμ章幯綪捯渞蕟站閱dμ 文颂言简意赅:“不是,一个朋友的功劳。” 见他不想多说,莫莉没再多问,转而忧心道:“之前就听说星河剧团的演出服装特别昂贵,到时候去了不会管咱们要天价租金吧。” 为了和莫莉攀谈,文颂身体微微前倾,不自觉的侵占着后座另一侧的边界。 那股沉沉而又厚重的木质香再度飘向阮月的方向,她眯了眯眼,余光还能扫到包裹在布料中的他的膝盖,腘窝深陷,形状饱满,局促的蜷缩在空隙之间,被前排的座椅抵出全部的形状。 她垂了垂眼睫,心猿意马的听着面前人安抚道:“不会的,租金的事情我已经提前沟通过了,剧团会按照市场平均价外租。” 阮月又想到顾青松的话,难得认同,文颂的心确实挺细—— 之后他们再聊了什么,阮月就没听到了,累日来的困倦将她湮没,没有任何缓冲的直接进入梦里。 再迷迷糊糊恢复听力的时候,恰好听到身边人讲电话的声音:“这次麻烦您了宋老板,改天一定当面道谢。” 文颂放下手机,侧身帮阮月拉了拉身上的大衣,他动作很轻,颇有些小心翼翼的意味。 却还是在收回视线时,对上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他低哑道:“醒了?” 阮月惺忪的睡眼动了动,才后知后觉自己正靠在他的肩膀上,准确说,埋在他的颈窝里。 她身上软的厉害,带着睡足后满满的餍足气,舒服不太想动。她带着鼻音问道:“还有多久?” 文颂敛着眉眼看着她,车内的暖风烘得她脸颊粉扑扑的,衬得脸越加白皙软嫩,像只猫儿似的,又乖又可爱,他的目光在那形状好看的唇瓣上流连了会儿。 最终,克制的偏了偏头,飞快在她乌黑的发丝上落下一吻,道:“还有四十分钟,想睡的话还能睡会儿。” 感受到他的动作,阮月一瞬间脊背紧绷,好在前排两人睡得正酣畅,尤其莫莉小呼噜声都响了起来。 她有点脸热,嗔怒的瞪了文颂眼,又撇过头,佯装无事的开口:“不睡了,再睡晚上该睡不着了。” 文颂从脚边拿出一个明黄色的袋子,上面印着今日粥屋几个大字,道:“要不要吃点东西?” 他的手很好看,修长的指节解开被系紧的包装袋,手背上的交错的血管透过白净的肌理若隐若现,连普普通通的紫薯包在他手心里都显出几分贵气。 他侧靠在椅背上,那双深邃的眼睛凝视着她,黝黑的眼瞳中遍着细碎的光点。 阮月情不自禁的接过,像在完成一场庄重的仪式,交递时分,分不清烙印在她指腹上的是食物的温度,还是他皮肤的热意。 心跳不自觉加快,阮月垂了眉眼,视线下意识落在手里,肥嘟嘟紫薯包趴在她的掌心,温热圆润的像个体热的小胖子,可爱非常。 她轻轻捏了捏,五指陷落在绵软蓬松的面团里,粘稠的内馅顺着一角温吞的流了出来。 好似她迭满层层铠甲的心,不知何时有一角陷落,眼下开始缓慢的蚕食着她剩下的营地。 阮月轻轻咬了口紫薯包,馥郁的香甜瞬间充盈口腔。 她抽了抽鼻子,抬起眼睫看向文颂。 似有所感,文颂从手机屏幕中抽身,恰好对上了她的视线。 “好吃吗?”他笑了笑,伸手将阮月嘴角沾上的细碎的面渣拂去,面上的温柔几乎都能溢出来:“怕你早上没吃饭,路过粥铺的时候,让司机师傅下去买了些,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不合口的话先垫一垫,回家我给你做。” 话罢,文颂取下豆浆的杯盖,轻轻吹着奶白的表面。 待热气散的差不多了,才递到阮月手中,杯身烫的她指尖轻轻一蜷,入口却是温的,一切都刚刚好。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雨,细细的雨丝划在窗子上,只看着就结了层寒霜,而此刻她一口接一口豆浆轻啜,心都是暖洋洋的。 手机的荧光又一次照亮少年的脸颊,只是这一次,没有维持多久就被轻声打断:“文颂。” 他侧眸看去,就见少女神色认真的问道:“你信基督教吗?” “?” 见他困惑的表情,阮月就知道他不信教,于是鬼使神差又开了口:“那你觉得何兰颖坏不坏?” “” 这个问题阮月没有得到一个答案,无他,话音刚落她的理智一并归拢,后知后觉自己的问题到底有多蠢。 难得没了平日里那副气定神闲的样子,把半个紫薯包塞进嘴里后,又三两口的把余下的豆浆喝了个干净。 杯底的豆浆还是热的,烫的她舌尖发麻,到最后几乎没有直觉,她只当无感似的,把厨余垃圾往文颂手里一塞,匆匆的扔了句困了,靠回窗户闭上眼睛。 本想着假寐会儿,蒙混过余下的时间,谁想,腹胃暖和起来了,人又跟着困倦起来。 这次她睡得格外沉,竟还难得做上了春梦。 梦里那人看不清脸,她只能感受到滑腻冰凉的柔软温柔抚慰着自己还在阵痛的舌头,而后滚烫吻贴着她的耳尖一路蔓延到耳畔。 她下意识攀附住面前人,却不见“他”有下一步动作,只是克制的抱着她的身体,在她的脸颊落下一个又一个吻。 偶有低哑撒在耳边:“没良心的小混蛋。” “还要躲我到什么时候?” “我喜欢草莓味的坏女人。”—— ‘草莓味的坏女人’实在太新鲜,直到下了车阮月脑子里还一直回荡着这个词。 莫莉见她双眼无神,当她睡懵了,主动跟文颂客套着把人送走,折返回同样睡的失神的顾青松面前。 正想拉着两人进到工作室,忽然盯着阮月的额发处,莫名道:“小阮学妹,这个草莓发夹哪儿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