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爱易爱(H)》 分卷阅读1 ============================= 书名:以爱易爱 作者:domoto1987 属性分类:现代/都市生活/未定/正剧 关键字:谢锦台杜淳 燕荣石烟叔 其他 温柔强攻汽修工X二货牛郎受 ================== ☆、以爱易爱 01 上 1. 谢锦台在“买主”的指示下开进了一条巷子,这是一条很老的小巷,昏黄的路灯照耀著寂寞的水泥路,路人过往的行人也不多,倒是不断有说话、吵闹的声音从两旁的老楼房里传出来,很难想象这个地方坐落在市中心的某处。 更难想象的是他的“买主”陈小姐会住在这种地方──对方可是“MISS”的客人。 但谢锦台没有把心里的疑惑表现在面上。他什麽都没说,只是微微挑了挑眉。 “车停到这里吧。” 终於在开了好几分锺後,陈小姐吩咐道。 “好。” 谢锦台缓缓地把车停在路边:“不过不会被拖走吧。” “傻瓜。”陈小姐幽幽地看他一眼,打开车门,悠悠地下了车。 谢锦台停好车,陈小姐的纤纤玉手就挽上了她的胳膊:“今晚你好好表现,不会让你吃亏的。” 虽然陈小姐的声音不大,但在这寂寥的巷子里却尤其的明显,谢锦台抬头看了一眼从他们身边擦过的路人,怀疑对方把这句话都听进了耳里。 不过人家金主都不在意旁人的眼光,他又有什麽好在意的? “亲爱的,我当然会把你伺候好。”谢锦台低声笑道。 路人擦过他们,看了两人一眼,又回头继续走自己的路。 谢锦台和陈小姐来到了一个院子外,陈小姐亲昵地挽著谢锦台,用空的那只手轻轻地推开院子陈旧未锁的铁门:“走吧,二楼。” 他们穿过小小的院子,院子里栽著一颗好大的树,大晚上的看不清楚是什麽,只是谢锦台知道,这棵树和这个院子一样,都已经有著十分老的年纪。 一楼挨著楼梯的住户窗户大开,里面正关著灯看著电视,走上楼梯,楼梯也很陈旧,显然是许多年里都没有装修过。 一直走上二楼,楼口就有一扇防盗门。 陈小姐掏出钥匙打开了门:“进去吧。” “嗯,”谢锦台趁著陈小姐关了门,一把便捞过了她纤瘦的肩膀,在门口就把她拖进自己怀里,温柔地搂住了她:“今晚你是我的了。” “别在这里,”陈小姐掐了一把帅气的男人的屁股:“外面看得到啦。” 谢锦台从过道空空的阳台上看了下面一眼,“好,亲爱的你说了算。” 陈小姐推开客厅的门,由几间单间改造成套房的客厅有些大,看起来家具也比较齐全,但没开灯的原因,看得并不是很清楚。 陈小姐轻车熟路地带著谢锦台来到一间房间,“啪”地打开灯:“你先洗还是我先?” “不如,一起?” “人家不习惯啦,坏蛋。”陈小姐从柜子里翻出一条睡衣:“那我先去了,不准乱翻东西知道吗,乖乖地坐在床上等我。” “好好,我绝对不动你的东西。”谢锦台朝女子坏笑著眨了一下右眼,而後坐到了床上:“快点出来,不要让我等久了。” “哼,知道啦急色鬼。” 年轻的男人想,又不是我想急色,对付女人的时候我都这麽表现而已。 但他温柔又邪气地朝陈小姐笑著:“你知道我急就好。” 陈小姐洗澡的这十几分锺里谢锦台果然什麽都没有动,他只是慢慢地脱光了衣服,坐到床里,用被子盖了下半身,就赤裸著上半身靠著床头坐著。 他知道怎麽引诱女人,他就是吃这碗饭的,从她们还没为他付钱之前,到在床上翻来滚去,一步一步地让当晚的金主沈沦欲海他熟稔得如同吃饭。 陈小姐洗了澡出来,就看到一名半裸著上身的男人坐在她的床上。 “哎哟你真自觉。”穿著丝绸睡衣的女子先是有点惊讶,然後就翘起了红唇,爬上床来,俯身在谢锦台面前,用她如同睡衣一样丝滑的嗓音在男人耳旁吐气如兰:“快去洗澡。快点出来哦,不要让人家久等。” “好。” 谢锦台偏头,在陈小姐唇上轻啄一口:“我很快就出来。” 男人迅速地洗完澡出来的时候,看到陈小姐刚放下手机,对方的脸色有些不好看。 “怎麽了?谁惹我们美人儿生气?” 他坐到床沿,抱住陈小姐光裸的肩头:“我可以为你分忧吗?恩?” “没什麽。”陈小姐说道:“别管那些破事了,谢少,今晚你要让我忘记一切不开心的事情啊。” 说完看到谢锦台湿哒哒的连条浴巾都没裹,腿间沈甸甸的那根已经微微抬头,就缩到他怀里嘤咛一声:“哎呀你好坏。” 谢锦台笑笑,抱著陈小姐就倒进了床里。 他摸著陈小姐睡衣的带子,俯身用嘴唇咬住了它,一边用眼神凝望著陈小姐开始变得潮湿的眼睛,一边慢慢地、慢慢地,他用牙齿叼著那根带子,将它扯离了它原来的位置。 而後睡衣自觉地从陈小姐肩头滑开,里面什麽都没穿的雪白胴体就在男人眼前,两座高耸的玉峰在男人的呼吸之间耸动挺立起来,眼看著就要完全暴露在空气之中。 “碰──” 就在这一刻,房间的门突然被撞开。 谢锦台条件反射抓起被子想要盖住自己和身下的女人,但是已经晚了一步。 “你们在做什麽?” 一道男人的声音冷冷的在门口响起,充满了无法置信又愤怒的语调。 作家的话: 昨晚同事过来留宿没能准时发出来,非常抱歉姑娘们。 ☆、以爱易爱 01 下 谢锦台一呆,手上的动作都停止了。什麽他妈的狗血情况,被捉奸在床? 他愣了一下,虽然知道情况不好,但还是把被子来起来给陈小姐盖住。而後,他听到陈小姐的声音在耳边说道:“做什麽?你没看到吗杜淳,还是需要我们更深一步地做下去你才知道我们在做什麽?” 这瞬间谢锦台就已经明白──今晚他算是栽了跟头。被情侣或者夫妻利用做吵架的工具,虽然以前就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但被看得精光还是第一次,而且他还是屁股朝著大门。 一层薄薄的冷汗冒上额头,谢锦台回过身去,他的眼睛里出现一名年轻的男人,但他还没看清楚对方长什麽样子,就只见眼前勾上来一记放大的拳头。 “碰”的一声,是谢锦台摔落在地的声音。 他的脸上挨上了狠狠的一拳,疼痛立刻涌了上来。 在他还晕头转向地倒在地上的时候,听到陈小姐大叫著:“你干什麽杜淳!你疯了啊!” “干什麽?!你带著野男人上了我的床还问我干什麽?!你以为你一直瞒著我我就什麽都不知道?!我早就知道了!早在两个月前我就知道了!陈蕊你才该给我适可而止!”男人怒吼 分卷阅读2 著,想要煽女人巴掌,但最终他忍了下来,指著慢慢爬起来的谢锦台道:“要麽你和他分手,要麽给我滚!” 光著屁股的谢锦台想,谁他妈是野男人,还两个月?老子在两个小时之前连这个女人是谁都不知道。 这就是谢锦台和杜淳的第一次见面。 带著误会,和怨恨的第一次。 谢锦台向来不是什麽忍气吞声的人,这一晚他和杜淳大打出手。在陈小姐阻止杜淳的那一点时间里,爬起来的人看似慢吞吞地捡起自己的裤子迅速穿上,而後他平静转过身。 这时候他终於看清楚了杜淳,看清楚了那个比自己稍微高一点的男人的样子,年轻高大,身材并不是壮硕的那种,但当他甩掉身上的工作服,露出里面有些贴身的T恤,描摹著他完美的身材,谢锦台便觉得自己吞了吞口水。 这就是人们所说“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 并且,他长得也完全符合年轻牛郎的胃口。 可惜他们相遇在一个完全错误的时间和场景,而且对方显然是直的。 然後,然後谢锦台没有忘记自己此刻该干什麽,於是他就像闪电一样地朝对方扑了上去。 在陈小姐喊著“不准你打我新男朋友”的火上浇油中,谢锦台就被落实了第三者的罪名。 真他妈的倒霉,谁知道这其中究竟是怎麽回事呢,但被卷入其中还挨了打,怎麽都不可能善罢甘休。 “我草你大爷,臭小白脸!”杜淳骂道,然後在谢锦台太阳穴上来了一拳。 “你他妈才是小白脸,谁他妈认识你们是谁!”谢锦台不示弱地从侧面狠狠一拳揍了对方的脸。 姓杜的身手好得让谢锦台吃惊,他出手一拳比一拳重,而他重重地出一拳,谢锦台就报复地踢上一脚或者回报一拳。两个人疯子一样地缠斗在一起。 他们一边对骂,一边手脚并用地和眼前的男人肉搏。 两个人就像是为了一个女人在争狠斗硬,但事实上完全不是那样,只是这时候谢锦台已经没好气解释。 他虽然很久没打过架,但健身房却经常去,而对方看起来是干体力活的,身子矫健、拳脚有力。这一架谁都没讨到好。 直到双方把对方打得妈都不认识,陈小姐终於也意识到再打下去就要出人命,才拨了110。 谢锦台被领出来的时候,杜淳还在做笔录。 陈小姐铁了心不让杜淳释怀,在局子里还不肯说实话,就告诉杜淳自己在外面有人,而谢锦台就是她的那个外面的人。 谢锦台虽然不承认,但女方咬定了事实,他也不喜欢打女人,有气都发不出来。 陈小姐当然进了他的黑名单,而那个叫杜淳的男人他也不想见第二次,虽然对方长得和他虚幻的梦中情人的标准几乎一模一样。 他坐到副座,大力地关了车门,而後用手碰了一下脸,立刻就叫了起来。“嗷──痛死了。” 开车的是他交好的同事,这时候看著他猪头一样的脸,说道:“知道痛还打架。” “这个月业绩保不住了。” 谢锦台最关心的是他会不会掉下店里的皇牌榜,想到业绩会下滑他心里就恼火得要命。他狠狠地啐了一口,而後皱著眉头,对开车的人说道:“保持了半年的前三位,我不想就这麽掉下去。” “有什麽办法?”对方慢慢地驱车,沿路寻找诊所,黑夜里的城市灯火通明,热闹地闪烁著不夜城的繁华如梦。但这时候对谢锦台来说,什麽都不能让他心情好起来。 业绩掉下去对他来说意味著什麽,他内心再清楚不过,他越想越气,最後,他突然想起在杜淳脱掉外套之前,那件衣服上写著“安平汽修”几个字。 顿时,他的眼里露出一抹狠戾的光:“‘安平汽修’,呵呵,姓杜的,你给我等著。” “你别惹事了。” “卿黎你别管我,我有分寸。”此仇不报非君子,他被杜淳害得最重要的脸受了伤,那麽他就不会这麽简单地放过对方,毕竟他现在这状态估计至少一周都不能上班,一周的损失,姓杜的怎麽赔他? 叫卿黎的男人知道再劝他也没用,只好叹了一口气:“随你吧,但别把事情闹大。否则对你也没好处。” 但没过两三天,谢锦台脸上稍微好了一点,他就找上了安平汽修。 作家的话: ☆、以爱易爱 02 2. 大清早还在床上的时候谢锦台就想好了对策,到了安平汽修他一定要让姓杜的下不了台,至於找什麽茬他也盘算好了。 这一天天气不太好,谢锦台早上起来的时候外面大雨滂沱,出门都不方便,弄得他心里颇不爽快。 卿黎上了一晚的班,起得却早,大清早就发短信过来问谢锦台的伤。 “消肿了,但还是碰著痛。”谢锦台给卿黎打电话过去,他站在窗边,看著小区里干燥的泳池里积起了水。 他啃了两口昨晚在楼下带回来的凉了的包子,想到自己这个月如果赚不够钱就还不了债。当初他白纸黑字写了每个月要还的高额债务,所以才这麽拼命地赚钱,要是这个月还不上,那群人的手段他是见识过的…… 他妈的,姓杜的孙子和他那该死的女朋友是想害死他。 “不用担心你这个月要还的钱,”电话那头的男人知道他的情况,也仿佛猜到他此刻在想什麽,对他说道:“我可以借给你。” “嗯,再说吧。” 谢锦台并不是不想接受卿黎的好意,但他知道,对方的妈妈现在还躺在医院里,每个月光是高额的医疗费都让人难以承受,更何况还要抽出一部分借给他,想当然是非常的吃力。 在”MISS”这种明争暗斗的牛郎店里,谢锦台难得有这麽一个好友,他不想因为自己而加重卿黎的负担。 楼下远远的有孩子打著把童伞在大雨里踩水,他正一个人玩得高兴,被後面来的家长给扇了一巴掌。 被妈妈打了的孩子扔了伞,在雨里大哭起来,谢锦台皱著眉头冷冷地看著,突然意识到,他的这些损失可是杜淳造成的啊! 干嘛不让那个男人赔偿? 想到这里,他陡然觉得自己颇为聪明,顿时心情都好了不少。 没错,他一定要想办法让姓杜的赔钱。 “我买了菜,你中午要不要过来一起吃?” “这麽大的雨,还是不要去了,我改天和你一起去医院看伯母。” 谢锦台是个行动派,想到就巴不得马上实现,所以他已经从客厅回到了卧室里,准备换了衣服就奔到安平汽修。 “那好吧,你好好在家休息,趁这几天也歇口气,等重新上班你一定会超忙,这两天店里的客人都问起你呢。这麽久你都没休过假,就当给自己放一个小假吧,对方那里,你也别去找麻烦了。” “嗯嗯,我知道啦,你真是鸡婆。”谢锦台知道卿黎说的对方是谁,有点不耐烦地要收线:“你别光是说我, 有空也休个假吧。我去弄东西吃。” 电话那头仿佛笑了起来:“ 分卷阅读3 嗯,那你去吧。” 谢锦台没弄东西吃,他匆匆地换了衣服,直接开著车,冒著大雨就奔到了安平汽修,复仇精神可嘉。 车子沿著湿哒哒的小路开进安平汽修,那边的棚子里正有个身形瘦弱的年轻人在擦车,於是谢锦台在大雨里摇下车窗,朝那人大喊道:“嗨,兄弟。” 那人听到,回过头来,看到车和车里的人,顿时冒著雨跑了出来,热情地凑到谢锦台的窗前:“有什麽可以帮你的吗?” “我不是来修车,我找人的,杜淳在吗?” “哦,你等等,”对方看了他一眼,而後就朝棚子里跑去,一边往大房间里面扯著嗓子喊:“淳哥,有人找!” 谢锦台把车开到棚里,找了个干燥的角落把车停好,而後站在车外等人出来。 哗啦啦的雨声里,谢锦台想著一会儿见到杜淳一定要把损失追回来,但他又想,万一对方不买账呢? 就算他事先想好了,说杜淳抢他女朋友,让对方丢脸,但这个方法好像差了那麽点什麽…… 到底差了什麽呢?在看到杜淳从里边走出来的时候,一个新的主意突然冒出谢锦台的脑海。 真是个不错的主意,他决定就这麽办。 “是你!”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杜淳没想到自己还有再见到谢锦台的一天,看到谢锦台不知道为什麽竟然找到这里,他眼睛里立刻就冒出火来,气势汹汹地问:“你来干什麽?!” 妈的,他才是受害者好吗! 谢锦台看到杜淳一脸恨不得咬死自己的表情也顿时冒火,他妈的什麽第三者,就算杜淳的女友真的有第三者,那人也不可能是他。 这姓杜的看来是还不知实情,完全把谢锦台当成了破坏自己感情的仇人。 “我来找你啊,”谢锦台磨了磨牙,而後慢慢地扯出一个僵硬的笑来:“你觉得我们的事就这麽完了?” “你他妈到底来干什麽!如果是挑事的话你以为你这个第三者有什麽资格?” “是啊,我是第三者,总比你这个始乱终弃的人渣好!”谢锦台大声喊道。虽然外面下著雨,但他的声音大得足够让那房间里的人都听到。 “你说什麽──” “我说什麽,你玩过了就不认账是不是?当初是你要我跟你好,你说你会和她分手我才不顾一切和你在一起,现在你说不干就不干了?!”看到有人从里面探出脑袋,谢锦台刻意提高了音调:“我他妈为了跟你在一起什麽都没了,现在你吃干抹净就要甩了我?休想!要分手先给五万精神损失费。” 说完,谢锦台又顿时觉得五万会不会要少了,虽然差不多足够填补不上班的空缺,不过既然都说出口了,五万就五万吧,算是便宜了杜淳这小子。 杜淳立即像看神经病一样地看著他,半天,他才问道:“……你有病?” 这时候周围已经围上来一圈人,他们不远不近地散落在棚里偷懒看热闹。还有的人指指点点,杜淳听到谁故意大声说:“两个人的脸都受伤了,是在家里打架弄的吧。”立刻眉头就皱了起来。 但趁著人多,谢锦台不给他反驳的机会,就加油添醋地摆出了哀怨脸:“少装蒜,杜淳,我跟了你快一年,这一年就连这五万块钱都不值?” 谢锦台的眼睛里都带上了受伤的神色,拜他一直在”MISS”工作所赐,成日流连在女人当中,为了挣口饭吃,他早就练就了非一般的演技,要说应付现下的情况也完全不在话下。 “!” 此时杜淳终於意识到,这个人今天是有备而来,明显是不会轻易地被打发走。 但对方不仅敲诈他,竟然还用这麽恶劣的手段毁他的声誉,听到谢锦台的这些话,身边的同事以後还怎麽看他? 想到这里,杜淳顿时就毛了,这个蠢货不要脸他还要脸:“你他妈少胡说!我跟你什麽关系都没有!” 就算有也只有这个人插进了他和陈蕊之间,害得他们现在已经完全冷战起来。 “你当然和我没关系,现在你把什麽都撇清,我们之间还能有什麽关系?杜淳,你摸摸自己的良心,它不会觉得不安吗?不过你放心,我不是那种死缠烂打的人,我还没那麽贱,你他妈把精神损失费赔给我我再不来找你。” 看你赔不赔,不赔我天天来。谢锦台在心里冷笑,反正有损失的又不是我。 “你少给我胡说!”杜淳急了,他一把抓住谢锦台的胳膊,“你给我进车里去!” 说完拉开谢锦台身後的车门,一把把人塞了进去:“疯子!” 谢锦台乖乖地坐到车里,好整以暇地理了理自己的衣服,看到杜淳在车外轰其他人:“喂,有什麽好看的,你们都不干活吗?” 作家的话: ☆、以爱易爱 03 3. 把人都赶走以後,杜淳才拉开车门,一屁股坐进了副座。 “说吧,你到底想干什麽。如果你是想以此要挟我和陈蕊分手,对不起,我不接招。我和她的事你没资格管,也最好别再插进来!” 什麽话,谁管姓杜的和谁分手还是和好,今天大爷是为钱而来。 “我不是说了吗,我今天找你是要你赔偿我几天不能上班的损失。”谢锦台指指自己还有些肿的脸,上面好几处青青紫紫。 “你能不能有点担当?” 杜淳听完谢锦台的话根本就不相信他,眼前这个人现在看起来就一副轻浮风流而不可信的样子,根本没办法让人相信他说的话。 再加上後半句,闹得杜淳又想揍他一顿:“你还有脸让我赔你钱?你插足别人的感情,还敢这麽大言不惭地要求赔损失?我的脸也被你打了,是不是也该让你赔?” 真是神经病一个! “你靠脸吃饭吗?不靠。”谢锦台撇了一下嘴,而後挑衅一般地扬了扬眉头:“小爷我是靠脸吃饭,伤了这张脸就等於暂时丢了饭碗,以及我再说一次,我根本、完全就不认识你女朋友,那晚我们只是买卖关系。SO,你懂了吗?她只是我的金主。所以你觉得我不找你赔偿损失找谁?” “……”杜淳陷入了短暂的沈默,好几秒後,他才望著谢锦台的眼睛,深深地锁著眉头,慢慢地问道:“你是鸭子?” “艹,别说的那麽难听,你怎麽那麽俗啊你。” “俗什麽俗,鸭子就鸭子,有什麽不敢承认的?” 年轻男人皱著眉头的样子也十分英俊,谢锦台在不到二十公分远的距离里看著,不禁有些怦然心动。 但他还是表示了对杜淳嘴里俗气的带著鄙视的称呼表示了不满:“牛郎也是一份职业,别以为比你们的职业低贱。” 杜淳冷冷地瞥了谢锦台一眼:“就算你是鸭子,你和我女朋友上了床,你以为这种事情比当第三者好了多少?赔你损失?我没再揍你一顿算便宜你。” “我们那天根本什麽都没有来得及做!你进来的那时候我刚洗完澡脱完衣服,别以为我给你戴了多 大的绿帽子,就算你女朋友在外面有人, 分卷阅读4 那人也不是我,她只是想把我当成挡箭牌而已。而因为你误会我是第三者打了我.的.脸,害我不能上班,这才是这件事的重点。” “我怎麽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怎麽知道你是不是趁机勒索我?就凭你一句话就想我赔你5万,你在做梦吗?” 先不说5万对杜淳来说相当於近一年的工资,就是在该不该赔钱的问题上,他就非常坚定了立场──他绝对不会给谢锦台这笔莫名其妙的钱。 不给?那姓杜的得给他小心一点。 “你总不会要我开公司证明以证实我所说非假吧。”谢锦台吊著眼睛看著杜淳,反正他这几天都不准备上班,有的是时间跟姓杜的纠缠。 拿不到钱损失的又不是姓杜的,到时候惨的可是他自己。 “不管你开什麽都没用,於情於理我都没有赔你钱的义务。”杜淳斩钉截铁地告诉谢锦台。 “好,既然你不赔,也别怨我死缠烂打,杜先生,我也不想跟你纠缠不清,但我有我的难处。” “……你什麽意思?!” 杜淳听谢锦台的意思是一准赖上他了,顿时一肚子 火。明明他才是女朋友劈腿的那个人,而这个小白脸反倒成了受害者?! “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谢锦台看了看车外,有人一边修车一边往他们这边瞟,於是解开几颗扣子,在杜淳狐疑的目光中,朝对方扑了上去。 杜淳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有被男人亲的一天,而这个亲他的人还是两三天之前才和他的女朋友差点上了床。 当下他便抬起手想要狠狠地揍人。但谢锦台以紧紧抱著他背的姿势,让他根本无法出拳。 虽然只是一刹那的吻,但足够让杜淳觉得恶心。 他不是恶心对方是个男人,而是恶心这个人是个鸭子,并且很可能才亲过他的女朋友不久。 光是想到这张嘴可能亲过陈蕊现在又和他亲到一起,他心里就跟吞了苍蝇一样。 谢锦台亲了杜淳的嘴一把,虽然他其实根本用不著真的亲下去,以他们的姿势,外面的人很容易就会觉得他们是嘴挨了嘴儿。 这一短暂的吻算是趁机揩油,外加解恨。 而後他就麻利地推开了杜淳,在对方打到他之前推开了车门跳下了车。 “姓杜的,别想就这麽和我断了。”他在车外大声说:“你让我不好过,我也让你不好过。” 车场里估计不止一两人在竖耳倾听他们的动静,谢锦台余光中就有人停下了手里的动静,凝神听著他喊话。 很快杜淳就从另外一边下了车,他一下车就气势汹汹地直奔目标──谢锦台,而後在闪电一般的时间之中,抡起一拳就揍到了谢锦台旧伤未愈的脸上。 这一下让谢锦台顿时觉得损失惨重。 靠脸吃饭的男人被一拳揍得踉跄两步撞到车上,嘴巴上传来一阵热辣辣的痛,看来是唇角被咬破了。 他还有点晕乎乎的,另一拳又揍了上来,还好他闪得快,拳风擦过他的耳廓,差点落到车窗上。 谢锦台躲过那一拳,立刻就进入了和面前的男人的对战状态。在杜淳的再一拳上来时,谢锦台的拳头也抡了起来。 三天的时间里,谢锦台和杜淳干了两架。 打到後来谢锦台已经顾不得保护自己吃饭的脸,也不再算这一架他又要推迟几天去上班有多少损失。 他就只是凭著本能和杜淳缠斗在一起,并且两人的战争越斗越厉害。 两个高挑的男人从干燥的雨棚里打到户外,都摔得一身水和黑乎乎的汽油。 直到他们被人分开,两个人的脸上都狼狈不堪,脚上还在互相踢著对方不肯吃一点点的亏。 这一件事站在他们各自的立场上都觉得自己没错,两个人都觉得是自己比较损失惨重。 後来谢锦台吼著:“别想就这麽完了!”开著车扬长而去。 而杜淳则被老板叫到了办公室。 对方当然不是请他喝茶让他消气,谢锦台那麽狠地撂下那麽一句还有後续的话,老板生怕他还来闹事,杜淳这个间接的罪魁祸首自然得承担结果。 再加上,老板现在知道了,原来他这个员工竟然是个玻璃,刚才杜淳和谢锦台在车里亲的那一下老板可是亲眼看到的!而且,是玻璃就算了,居然还交女朋友,让他觉得杜淳这个平时看起来正直勤快的年轻人现在非常的不是个东西。 反正老板是不准备继续留杜淳在他这里影响工作和带来不良风气了,於是关上办公室的门,坐在椅子上对蹙著眉,一身狼狈的年轻人说道: “小杜啊,其他我就不说了,我们车场每天还要正常营业,你那个、咳、朋友要是每天都来这麽一闹我们还能正常干活吗?你到小陈那里去结了这个月的工资,先回家把你的事情处理好,然後再找找别的工作吧。” “……”杜淳没想到竟然得到这麽一个结果,他本来想要解释,但看到老板眼神里带著明显的鄙视和躲避,他就什麽都不想再说。 这个时候怎麽解释都是无济於事,因为对方心中已经有了肯定的答案。如果对方根本就不信他,他又何必再浪费口水。 他只是觉得有点寒心,他在这地方呆了快两年,他是什麽人他以为人人都该清楚。但今天没有一个人出面帮忙就算了,每个人都抱著看热闹的态度观望著他和谢锦台的争执,让他分外失望。 “我这就走。” 他冷冷地说道,而後拉开办公室门,头也不回地离开。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这样冷漠的地方,这种除了怕引火烧身根本不在乎员工的老板,他有什麽好留恋的。 况且他有一身技术,不怕找不到事情干。 “你说你打什麽架,一架把工作丢了不说,还能被人赖到头上了?哎。” “谁知道他会是吃错了药的疯子。” 杜淳回答说话的人。晚上和几个哥们儿一起到大排档吃饭,其他几个人阿斗喝著酒吃著海鲜,他则因为有伤的缘故,酒和海鲜都不敢沾,一个人郁闷地喝著白开水啃著玉米棒子。 “你怎麽不给我们打电话,好过来帮你啊。” “白痴呀,那时候他哪有时间打电话,等我们赶过去人都跑了吧。” “人家只是看不得淳哥吃亏嘛。”被骂的人嘟噜道:“现在淳哥工作丢了,那个混蛋要是还敢来找麻烦,我一定要揍得他亲妈都不认识他。” “我没事小师,你乖乖干好你自己的事就行了。最近该找工作了吧?” 小师说道:“没呢,这学期实习,下学期找工作。但我有个师兄自己开了个小公司,也许会去他那里干活吧。对了淳哥,嘿嘿,嫣嫣什麽时候回来啊?” “她还拿不准回不回C市工作,”杜淳笑著看了小师一眼:“怎麽,想钓我妹妹?” 对方故作扭捏地挪了挪屁股:“你知道人家一直喜欢嫣嫣的嘛,现在都要大学毕业了,你总该不会阻止嫣嫣找男朋友吧。” “再说 吧,你这小子。” “哎哎什麽再说啊,淳哥,你至少可以把嫣嫣的电话告 分卷阅读5 诉我了吧。” 对方死缠烂打,最後杜淳只好留了电话给他,小师兴奋地躲到一边 酝酿短信去了,这边的几个男人又继续喝酒的喝酒,喝水的喝水。 “别郁闷了,”有人马到杜淳肩上:“小淳,听哥的,那小子要是再来缠你你就报警,总比打架丢饭碗还受伤好。” “报警有屁用,现在的警察有几个不是吃SHI的。”另外有人反驳,然後又觉得奇怪地问:“我说杜淳,你的身手也是很不错的,怎麽还被一个小白脸打得一脸伤?” 作家的话: ☆、以爱易爱 04 上 4 上. “那个混蛋……”杜淳说:“我也没想到他挺能打的。” 虽然恶心谢锦台的行为,但打起架来的时候,对方倒不是个弱不禁风的小白脸。 现在连鸭子身手都这麽好了。想到这里杜淳有些郁闷。算起来他毕竟也是吃了亏的,脸和身上都有不少地方现在都还在痛,外加还丢了工作。 搭他肩膀的人又问道:“那你和陈蕊的事情呢?都到这地步了你还舍不得分手?” 杜淳沈默了几秒,才抬起头,看著那人回答道:“离哥,我和她在一起三年多了,三年多不短,我没想到会有这麽一天,我也变成一个优柔寡断的人。” “这麽说你是还舍不得分手?” “我舍不得,但或许也没办法再继续下去。走到现在,我也没有理由再不放弃。” 陈蕊已经明显不再爱杜淳,她家有钱,当初会喜欢杜淳也只是因为他长得好,下得厅堂入得厨房,也算得上体贴。 但人总是会败给现实,当炙热的情感退去,物质占据了上风,许多的问题就日益凸现。 陈蕊嫌弃杜淳粗糙的工作,嫌弃他没文凭,也更没有背景……感情逐渐淡去,富家小姐和卖体力的小子之间没有出现童话里美好的结局,这个时候,什麽都可以被当成是不爱的理由。 两个人什麽时候开始频繁地吵架杜淳已经不记得,但在两个月前,他隐隐察觉到陈蕊在外面有了其他人。杜淳找她谈过,她一直不承认,但就在前几天她终於承认了,并要求分手。 杜淳不是那种死缠烂打的人,但那是三年的感情啊,并不是在过家家,说放就能随便放下。 三天前,杜淳正在加班,那时他突然收到一个电话,是邻居打来的,对方告诉他陈蕊带著男人进了他家,他顿时便火冒三丈。 但没想到陈蕊带来的并不是她的新男友,那一晚和今天白天的细节重新回放,杜淳现在慢慢地想出了一个究竟──谢锦台这个烟雾弹看来真的只是陈蕊新欢的挡箭牌。 陈蕊啊陈蕊,到这种时候做这些事情有什麽意义呢。 杜淳又想到那个被自己当成了奸夫的谢锦台,终於觉得对方被卷入他和陈蕊之间有点可怜。 但不管怎样,他要杜淳赔损失什麽的也太可笑了。又不是小孩子过家家,打架过後还找妈妈告状。 想到那张白生生的保养得很好的脸被揍得鼻青脸肿的模样,不知道为什麽杜淳竟有些想笑。 但此刻他内心里都是苦水,他当然没有笑出来。 离哥知道杜淳心中有多少难过,於是拍了拍杜淳的胳膊,而後端起酒杯碰了碰他的杯子:“天涯何处无芳草,其实我一直就觉得你和陈蕊不是那麽合适,当初你们在一起我就预料到有这麽一天了。但那时你们恩爱,我不能说气馁的话给你泼冷水,哎,早知道那时候我就提醒你,说不定就不会弄到今天的地步。” “不怨你离哥。”杜淳喝了一口白开,对吐著酒气的离哥说道:“世上的事本身就有太多变数,我谁都不怨。” 他谁都不怨,甚至是背叛了他们感情的陈蕊。对方是千金大小姐,和他在一起也许真的是委屈了她。 只是他心里难受得慌,他憋得想痛哭出来,或者想找个地方痛痛快快地宣泄一场,那些过往的恩爱,或许在宣泄过後,也都能够被他尘封在记忆。 可是,他现在狼狈不堪地坐在这温热的燥闷的夜风里,连宣泄的出口都找不到。 丢了工作,丢了女友,今年真的是他的倒霉年吧。 “哎,女人而已。”离哥叹了一声,然後大声说道:“你这麽好,不怕找不到更好的!” “就是就是,不说扫兴的事情了,来来吃东西,这个清蒸鲈鱼杜淳可以吃。”旁边的朋友剥了一块刚端上桌的鱼腩到杜淳的碗里,殷切地说:“有合适的工作哥们儿几个给你留意著,经济上有问题就更别和我们客气,特别是不要和离哥客气哈哈哈哈。” “臭小子。”离哥笑骂道。 “谢谢,你们别担心我,我没事。”杜淳笑了一笑,他想到自己不管失去什麽,却都还有这些贴心的兄弟在,烦闷的心情顿时好了不少。 幸好,就算他这辈子什麽都缺,却不缺真心的朋友。 他把鲜嫩的鱼腩送进嘴里,慢慢地嚼了吞下去,然後对桌上的几个朋友说道:“我正好也能趁著这几天休息一下,一个月都没休过假了。” 晚宴散去,後半夜城市终於静了下来。杜淳告别了其他人,独自慢慢地沿著C市安静的人行道往回走。 他只是想这样走走,无论回家的路程有多远有多近,也许他将从夜晚走到天明,从今日走到明日,但他不准备停下来。 看著依然闪耀的霓虹灯,在这陌生的夜景里杜淳突然感到了一丝释怀。 已经过去的如何也挽不回,但明天即将到来,未来的日子不是还那麽长吗,有什麽,是绝对过不去的? 回到家的时候杜淳已经累得脚都抬不起来,天色早已透亮,但他甚至衣服都没脱,直接倒进熟悉的床褥中,不到几秒便陷入了沈睡。 作家的话: 杜淳醒来之後,面临的将是谢锦台和他的再一次相遇。 两个倒霉的男人会重逢在怎样的境地中? ──伪预告 ☆、以爱易爱 04 下 回到家的时候杜淳已经累得脚都抬不起来,天色早已透亮,但他甚至衣服都没脱,直接倒进熟悉的床褥中,不到几秒便陷入了沈睡。 累是最好的催眠剂,在这麽倒霉的日子里,杜淳一觉睡到了晚上。 杜淳在晚上八点的时候起了床,他的肚子已经咕咕地叫个不停,於是他准备做点东西吃。 他打开冰箱,发现除了几瓶啤酒外竟然什麽都没了。 “……” 本来想叫外卖,但拿起外卖单他却想出去走走,纵使是顶著一张青紫的脸他也不在乎。 於是洗漱了换好鞋出门。 杜淳记得曾经在哪本书上或者哪部电视剧中看过这麽一句话。 人和人的相遇,是百亿分之一的缘分。 而他和谢锦台的缘分并未画下句点,而是刚刚开始,直到很久很久以後,他才觉得,人的际遇或许真的是命中注定。 电视剧中男人和男人之间发生的那些不 打不相识,原来也出现在了他的生命里。人生走到最低谷,总会往上走 分卷阅读6 。感情亦是如此。 但此时的杜淳什麽都还不知道,他讨厌谢锦台那个小白脸,但也没觉得对方在自己的命运里会占据多重要的分量,充其量不是是陈蕊用来与他分手的导火线而已。 杜淳在超市里挑了些熟食当晚餐,而後挑了些排骨,准备第二天做糖醋排骨,又买了一些新鲜的五花肉和栗子做栗子烧肉,最後他挑了些莲藕和猪前腿一起炖汤。 结好帐,杜淳便沿著熟悉大路走回去。 年轻人身体好,昨晚走了五六个小时,睡了一天已经完全恢复过来。 他提著一堆材料,回到陆家巷的时候,在路口的便利店买了包香烟。 陆家巷听起来是一条巷子,但事实上是一个小社区,其间错综复杂的大小巷子将这个生活片区连接成为了一个整体,杜淳就是在这里长大的。 从巷口到杜淳家足足要走十分锺,他点了一支烟,慢慢地往家里走。 这时候已经快到十点。巷子里除了开著的一些小店,和零零散散的路人外就没什麽动静,显得有些清净。 一只流浪狗不知什麽时候溜到杜淳身边,谨慎地在他手提的袋子附近嗅来嗅去。 杜淳觉得它有些可怜和可笑,就打开便当盒,用手捡了了一块肉骨头扔出去:“去!” 那只体型不大的流浪狗便“汪汪”叫了两声,追踪著骨头而去。 杜淳“呵呵”笑了出来,继续走自己的。 就在这时候,他听到前面的一条巷子里传来一些不太对劲的动静。 “妈的臭小子敢踢我,给我揍死他!” “艹,我的下巴!臭小子,找死!” “……” 打架? 他快步地走过去,却借著巷口的光线看到那边竟然是几个人在打一个人。 杜淳的眉头皱了起来,他向来见不惯这种一群人欺负一个人的行为,加上那几个人一看便不是什麽善茬,要是在这里出了人命对整个陆家巷都不是好事。 於是杜淳扔了手中的烟,他站在巷口把手机拿出来拨了几个键,便拿起它,突然朝那边喊道:“我已经报警了,你们还不快走的话等著警察来抓吧!” 那边那群揍人的正在气势汹汹地耀武扬威,冷不丁地被这麽一喊,他们停下手脚上的动作回过头,才发现不知何时在巷口站了一个高大的男人。 “妈的,你小子谁啊,敢多管闲事?!” “我多管没多管等警察来了你们就知道了。”年轻男人锁著眉头,凝然地站在原地不动。他的手机屏幕闪著并不够明亮的光芒,但足够提醒这些人他报警的事情。 “艹!” “妈的,这次就先放过你这小子,下个月记得准时还钱!” 他们虽然气恼,但终於还是害怕警察,於是扔下了倒坐在墙根的人。 等他们走到巷口,杜淳侧过身让开了一条道。 “小子别让我遇到你。”走在前面的人擦过杜淳身边时,眼中露出了狠戾的凶光,朝杜淳啐了一口:“妈的!” 杜淳没有说话,只看著这些人盛气凌人地离开,直到他们转过了墙角,杜淳才收回眼神,快步地朝小巷里走去。 他蹲下身,把袋子放到一边,在隐隐的灯光之中看著靠坐在墙角的人:“你没事吧?” 那人听到他的声音,不知是吃惊还是什麽,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但或许没看清楚,又垂下了头去。 “腰上受伤了。”那人嗓子沙哑地回答。 於是杜淳小心地把他扶了起来,另一只手提起袋子:“我带你去诊所。” “嗯。” 他们慢慢地走出去,对方的腿似乎也伤得不轻,挂在杜淳肩膀上还一瘸一瘸的,杜淳不禁把他扶得更稳。 等走到路灯下,对方的头依旧垂著,似乎是痛得厉害,一句话都不说。 他们在橘黄的路灯下移动,到诊所几分锺的距离两个人走了快二十分锺。 这时候的诊所已经关了门,杜淳让对方靠著门,自己摸出电话拨了个号。几秒锺後,他对著电话说道:“张伯伯,麻烦你了,请你开下诊所,有人受伤了,嗯,我们就在诊所门口。” 等受伤了的人终於躺倒了诊所的病床上,杜淳松了一口气,但这一瞬之间,他也看清楚了那人的样子。 “……是你!” 作家的话: 终於相逢不相识(?)了。 最後还有一截!!!!没录完整的已经加上。 ☆、以爱易爱 05 上 5. 杜淳怎麽没想到,他和跟他一样倒霉的谢锦台的第三次相遇,竟然会这麽快就发生。 但对方在这之前估计就认出了他,所以比起杜淳的十分吃惊,谢锦台只是因为痛而皱著眉头,他朝杜淳道:“是我有这麽值得你惊讶吗。” “你……”杜淳不知道说什麽,骂人和询问伤情对他们之间的情况来说似乎都不太合适。但他心中的惊讶稍微平复了一些,随後就想谢锦台被那群人围攻是不是因为他自找的。 谢锦台能找到他工作的地方闹事,就也能去招惹其他人,更何况他还是只鸭子,万一是他勾引了哪个有夫之妇,闹得对方找人打他…… “干嘛不说话了,你在想什麽?”看到杜淳盯著自己,一副揣测又嫌弃的表情,谢锦台多少也猜出了他的心思,於是他朝他挑了一下眉头:“你觉得是我自己惹出来的麻烦,在後悔刚才不该救我?啊──医生轻点,痛死了。” “忍著点小夥子。”医生温和地说道,但手里的动作一点都不温和,弄得床上的人嗷嗷直叫,想挣扎又挣扎不能。 “刚才挨打的时候不是还挺能干的,跟多个人大家也没见你叫痛?” 杜淳看到谢锦台痛得捏紧了拳头,顿时很不客气地说道。 他确实觉得如果是谢锦台自己闹出的问题那是他活该,但至於他会不会扔下姓谢的不管──他不会,他不是那种人。 不过这会儿看到谢锦台痛得捏麻花一样的表情,杜淳心中又有些痛快。这混蛋真是活该被教训一下。 “他们为什麽打你?”他坐在一旁的凳子上,问病床上的人。 “我欠了钱。”谢锦台回答完又觉得不太爽快,凭什麽这个人问他就要回答?於是不高兴地说:“喂,你这口气是在审讯我吗?” “……” 怪不得狮子大开口让他赔五万,竟然是为了还债?这个混蛋。 杜淳没有回答谢锦台,反而问道:“你是嫖还是赌欠了别人钱?” “妈的,我屮艹芔茻嗷──” 谢锦台的火没发得出来就被老医生按住了肋骨,痛得他惊天动地地长叫了一声。 这一声反而莫名其妙地把杜淳弄笑了。 “活该。” 他用毫不同情的语气对谢锦台道。 好一会儿谢锦台才缓过来,他被医生折腾又不敢乱动弹,痛得他眼角都 逼出了泪水,看起来又凶又可怜,但已经可以骂人:“艹,姓杜的你、你落井下石!” 他输了什麽也不能输了气势,现在他的情况就跟杜淳刚刚在路上遇到的流浪狗一样狼狈不堪,但还能在一边痛著的 分卷阅读7 时候一边强嘴。 於是杜淳说道:“我救了你你一句‘谢谢’都没有,还说我落井下石?早知道我不如直接绕道回家。” 这样说著,他才陡然想起,自己折腾了一番现在都没吃晚饭。於是不顾谢锦台嘴里在反驳他,便从袋子里拿出已经凉了许久的饭,大口又滋润地起来。 “喂──” 听到杜淳吃饭的声音,终於谢锦台不和他抬杠了,而是很是不满地朝他坐著的方向喊了一声。 “干嘛?”杜淳从食物里抬头问道。 “我还没吃饭。”这声音的气势顿时降了好大一截。 “你……没吃饭管我什麽事?”杜淳哽了一下,才抱著饭盒说道。 这姓谢的该不会连饭都要跟他抢吧。 “你一个人好意思吃那麽香?分我一半啊。” “我怎麽不好意思?我凭什麽分给你?你够了啊谢锦台。”杜淳筷子一捏,他真想拿棍子戳一戳谢锦台那比城墙还厚的脸皮,找他赔钱就算了,现在还好意思让他分饭给他。 真是没见过这麽不要脸的人。 “你、大不了那五万块我不要了,谁让你在这里吃饭把我的馋虫逗了出来,饿死我了,我要吃饭。” 他还赖上他了?! “你还真敢惦记著那五万?谢锦台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他妈一闹我工作都丢了,我没找你算账已经是我善良!别逗我揍你。” 年轻高大的男人的拳头不是当摆设的,他不喜欢打架,但不代表他不会打。 他一说完谢锦台顿时就沈默了,显然,他也没想到会害这个人没了工作。 杜淳看谢锦台紧闭了嘴皱著眉头的样子,便想,早点给他说工作的事情就好了,懒得跟他纠缠这麽久。 他想埋头继续吃饭,但挑起一片菜,他心里又莫名升起一点“我一个人吃了好像对不起他”的负疚感。 於是就这样思忖了两秒後,杜淳终於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是傻逼,然後举起了饭盒和勺子:“张嘴!” 谢锦台长这麽大,除了父母以外他还是第一次被别人喂饭,但他一点都没有觉得不好意思,他的伤已经处理好了,现在正自在地半躺在病床上享受著杜淳的“伺候”。 虽然杜淳的脸色很不好,心情当然也不可能好,动作看起来也很粗鲁,但事实上,他却是一勺一勺地慢慢地在喂谢锦台。 每次都等谢锦台把食物咽下去之後,他才又把勺子送过来。 “真是好男人啊。”谢锦台感到自己吃得六七分饱了,才笑了一声,带著戏谑地看著杜淳。 杜淳很不接招地说道:“的确比你好很多。” “艹,你就不知道谦……唔唔,喂慢点……” 杜淳眉头一锁:“有你吃就不错了,给我闭嘴。” “……” 谢锦台吃饱了,杜淳才十分嫌恶地将就著他没吃完的那堆素菜和剩饭喂自己。 “间接接吻。”谢锦台看著他的勺子和嘴唇,恶意地坏笑道。 “谢锦台你他妈给我闭嘴!” 作家的话: ☆、以爱易爱 05 下 解决完了晚饭,两人告别了老医生,走出了诊所的大门。 夜风温柔地拂过宁静的街道,五月初的C市已经进入初夏,空气里带著一些温热,飘荡在风中,直吹得人出了一身薄汗。 杜淳提著东西扶著谢锦台,站在路灯下问他:“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谢锦台侧头看著他却不说话,在他把杜淳看毛之前,突然露出一个笑来:“杜淳,你真是个好男人。” 在杜淳想骂他的时候,他又紧加上一句:“我没和你开玩笑,你女朋友一定会後悔的。” 杜淳顿了顿,想起自己和谢锦台的恩怨,才不冷不热地说道:“我怎样也不关你事。” “的确。” 谢锦台沈默了一下,突然问:“能不能让我在你家呆两天,这几天我回去可能不太平。” 谢锦台这麽一本正经地睁著原本就有些大的眼睛征询杜淳,杜淳不好立即反对,而他想了一下之後最终没有忍下心拒绝:“那你记得给我老实一点。” “嗯!” 谢锦台立刻爽快地点了一下头,并虚起眼睛对杜淳笑起来。 他突然之间露出这麽纯洁无暇(纯洁无暇?)的笑脸,害杜淳都怔了一下,觉得他是不是被其他的人附体了。 其实谢锦台长得很不错,而且是那种很是干净的英俊。 可惜这个人没有走上正路,他用那张看起来干净的脸去做了别人都不齿的事情,若不是如此,杜淳叹了口气,他们俩也不会认识了。 他扶著谢锦台回到了家,这个地方对後者来说也不算陌生,就是在这里谢锦台被当成了杜淳和他女友的第三者,他们两个大干了一架。 这真的不是什麽叫人开心的回忆,杜淳宁肯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想来谢锦台也觉得有点尴尬,进了门之後还算比较老实。 杜淳把谢锦台扶到客厅中间,让伤员坐到单人沙发上:“你先在沙发上坐一会儿,我去给你收拾房间。” “嗯。” 家里没其他人。 这次客厅的灯亮著,谢锦台终於能把这房子打量清楚。 这是老式的楼房中间的一层,由一间间单间打通改成的套房,装修也不算新,但也算干净,而且有浓厚的生活气息。 不知道杜淳是不是只和他女友一起住,或者,这里只有他一个人在生活,但并不显得空寂。 看得出来,杜淳是一个很会生活的人,不是会享受生活,而是会实实在在地过日子。 沙发上的伤员不知道为何觉得有点开心,虽然他才被人揍得不成样子,但和杜淳不愿回想他们的相识比起来,经过这一晚之後,谢锦台却庆幸他们有那麽一天的碰撞。 人家说好男人已经绝种,谁说的呢。 虽然好男人已经确实很罕见,谢锦台挑挑眉,在这个地方还残存著一个呢。 杜淳收拾好了出来,走出来看到谢锦台一个人躺在沙发上傻笑,於是他走到他面前,问道:“你是被打傻了?” “屁,你才傻了。”沙发上的伤员瞪他一眼。 “信不信我扔你出去。” 杜淳挽起袖子,作势就要来拉人。 “救命啊杀人、嗷好痛──” “──我真扔你出去啊!不知好歹的东西!” 但他并没有把人扔出去,而是碰到了谢锦台,在对方张牙舞爪的时候,一把就捞起了他,把他抱了起来。 谢锦台这次真的傻了。 他傻得愣在那里,任由杜淳抱著他的腋下和膝盖,一路往客房走去。 “你真重。”杜淳皱著眉头嫌弃道。 他妈的,发了什麽事情……谢锦台的脑子已经转不过弯来。 好半天,直到杜淳将他放到了床上,他才看著 前者,颤巍巍地:“你……” “我什麽?”杜淳不解地看著他,口气还是如常地带著鄙弃地说道:“你要没事我先出去了。” “公、……”谢锦台披著个大红脸,他本来要说的“公主抱”最终也卡在喉咙没有说得出来。 这个杜淳真的是个白痴,他 分卷阅读8 怎麽能对男人用公主抱。 公主抱别人的一向都是他谢锦台啊!他这辈子抱了无数女人,还有一些男人,却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有被公主抱的一天。 这会儿他简直想找个地洞钻下去,可惜杜淳已经看到了他充满了红晕的脸。 “你该不会是发烧了吧?”年轻男人说著便俯下身,他坐在床沿,额头一下就贴上了谢锦台的额头,後者没想到他会贴上来,被吓得触不及防地抖了一下。 你他妈的!你以为你是直男就全天下男人都是直男吗!你他妈这麽帅又贴心的男人是很危险的存在呀!谢少在心中咆哮。你是想我半夜夜袭你吗白痴! 再说哪个男人会这麽抱男人的?! 可惜他躲避不能,杜淳一把按住了他的後脑勺:“别动!” 五月的夜晚,年轻的男人的唇里吐出温热的气息,他手上的动作也是强硬却又温柔的,谢锦台微微开启自己的嘴唇,心跳都变得有些快。 他呼吸著杜淳的呼吸,那张离他的唇仅两三公分远的嘴唇干燥而红润,两片唇瓣像有魔力一般地在勾引著谢锦台的靠近。 他多麽想就这样趁机吻上去,狠狠地咬著杜淳的嘴,舔湿他干燥得微微起了皮的唇,吸吮他火热灵动的舌,搅得他嘴里容不下他们的津液,进而把他的裤子扒掉,将他干翻在这房子里的床上或者是地板上,或者是其它的某个角落里。谢锦台想,他会在这里留下自己的体液,让每个人都知道杜淳这个男人是只有他才能这麽对待他的…… 光是这麽意淫著,谢锦台就非常无耻地硬了,他想不出来,自己有什麽理由不找个机会把杜淳干上一炮。 作家的话: ☆、以爱易爱 06 6. 但现在,谢锦台没有动,他脑海里那些让他的身体蠢蠢欲动的想法他都不能实行。他识时务地呆在床上,用手挡了腿间高高顶起的地方,任由杜淳用额头量了他的体温。 杜淳不知道谢锦台的龌龊心思,如果知道的话他绝对会真的把他扔出去。 “没发烧。” 杜淳说,他嘴里最後一丝热气拂在了谢锦台脸颊,他终於离开了他,谢锦台一下就觉得自己解脱了,但又说不上松了一口气──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希望杜淳快点离开,还是一直和他肌肤紧贴。 “我先休息了,你先出去吧,有事我叫你。” 等杜淳一直起身,谢锦台立刻钻进了被子里,忙著把他傲然挺立的那个部位遮住。 杜淳站起身来正要走出去,看到谢锦台全身都裹了起来,就对他说道:“别捂那麽紧,小心出痱子。” “……” 这个男人不仅是个好心肠的傻子,还有点像个老妈子。 谢锦台这麽腹诽,但他还是立刻把被子从胸口拉开了一些。 杜淳看了谢锦台一眼,觉得对方的脑袋也许真的是被揍坏了,这热烘烘的夜晚他还能把自己捂得像粽子一样。 而後,房主人才关上了门,离开了客房。 杜淳和谢锦台就这麽开始了短暂同居的日子──“同居”当然是谢锦台自己YY的。 他不仅住在杜淳这里,也完全没有要平摊生活费的意思,虽然杜淳本人也根本没想到那上面去。 这几天是谢锦台过得最轻松的日子,第一天早晨,当他从透过窗帘的光线中睁开眼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睡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但他很快就想起来自己是在何处。 “嘿嘿。” 谢锦台望著天花板奸笑了两声,自己都不知道究竟在笑什麽。 身上还是痛,甚至比昨晚还痛,但他挣扎著下了床,尿急地拉开房门。 一个穿著围裙的青年正在客厅那头的阳台上晾衣服,透过玻璃窗,晨光落在他昂著的侧脸上,看起来竟有一丝温柔。 谢锦台看呆了两秒,而後就被憋得不行地叫了一声:“杜淳,厕所在哪?” 杜淳看到他,便往厕所的方向指了指,於是伤员拖著全身上下的疼痛冲进了厕所。 谢锦台进了厕所一看,尼玛便池居然是蹲式的。 要是他想上大号怎麽办,这时候要他蹲下去可是会要他命。 他正在这麽想,突然肚子就痛了起来,而後便意便冲击了他的菊花和神经。 “我屮艹芔茻!” 最终谢锦台上了一次跟上战场一样艰难的厕所,而他被杜淳扶起来走出厕所的时候,对方还拧著眉头说:“臭死了。” 谢少顿时生气了:“你的大号不臭吗?” 杜淳看著他乱糟糟的脑袋,把他连抱带扶地架到客厅沙发上,告诉他:“我又不会让别人闻到。” “你是怪我让你闻了SHI臭了?你以为呢,多少人想闻都没机会!” 杜淳见谢锦台认真起来还这麽无耻,便蹙著眉头,有点不可思议地道:“……我为什麽要和你争执这种奇怪的事情。” “是啊……”我他妈为什麽会跟他较真这种无聊的事情。谢锦台想。 但这时他突然闻到了粥的飘香,顿时就感到自己的肚子饿得直叫。 谢锦台连忙问道:“早餐吃什麽?” “鱼腩粥配凉拌豆皮。” “咦……杜淳你真是投我所好,知道我最喜欢吃鱼。” 这个人的脸皮还能再厚一点吗。 杜淳对谢锦台都没了语言,只说道:“你好好坐著别动,我把粥给你端过来。” “你真贤惠,不娶你是损失。” 杜淳顿时笑了起来,但他嘴里说的是:“你再说一句试试,我饿你一天。” 谢锦台牙齿一咬:“算你狠。” 两人在茶几上吃了简单的早餐,吃完饭谢锦台理所当然地继续当大爷,杜淳收拾了厨房,而後换了一身衣服,走到客厅对大爷说道:“我要出去打球,你要看电视自己开,别乱动,小心碰到伤口。” “诶?你要出门?!”谢锦台惊讶地叫道:“你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 “不然呢,你又不是我的谁,我难道还有义务陪你消磨时间?” “你……”谢锦台被杜淳的话给噎了一下,而後他眼珠一转:“你就这样放一个陌生人在自己家里,也不怕我盗了你家。” “我相信你不是那种人。” 男人穿著球服就显得更加高大英俊,他手臂上肌肉紧绷,身材是非常流线型的修长。他就那麽随意得站在餐桌前,看起来像篮球明星又像运动广告的模特,谢锦台不仅暗暗吞了吞口水。 这干苦力的男人身材也太好了。传说中的民工身材啊。 “那、那你什麽时候回来?”但谢少还是不高兴,这民工身材又不是他的。 不过纵然他不快活也没办法。谁让他和杜淳又不是关系多好的朋友,对方能带著他这个“第三者”回家已经是非常难得了,他还能对杜淳要求多少? 杜淳说道:“你放心,我会在中午之前回来的。” 谢少咬著唇,朝杜淳露出被遗弃的大狗般的哀怨神情:“我还在长身体饿得快,你早点回来给我做午饭啊。” 杜淳“噗”地便笑了出来:“就知道吃,你就这点出息?” 分卷阅读9 “艹,民不是以食为天吗?” 穿著球衣的人道:“简直油嘴滑舌。” 而後他就往墙上看了一下时间:“不跟你争了,我要迟到了,我会尽早回来的。” 说完便不再理睬谢锦台,匆匆离开了家。 谢锦台望著门口,半天才定定地骂道:“靠,这个混蛋。” 谢锦台一个人百无聊赖地看著电视,他把一百多个频道挨个地翻了好几次也没找到喜欢的节目。就在他无聊得磨皮擦痒的时候,他的电话响了。 他一看,是卿黎。於是赶紧接通了:“卿黎?什麽事?” “关心一下你,你的脸好没?”卿黎在那头问道。 谢锦台摸了摸脸:“脸是好多了……” “什麽意思,你哪里又受伤了?”对方听他这麽一说,语气一下子紧张了不少。 “咳,也不是什麽大碍,就是那群要债的,昨天和他们碰上了。” “又是那群流氓?” 谢锦台想起来心里还有气,对著话筒说道:“除了他们还能有谁,幸好他们这边的帐快要还完了。你别担心,我没什麽事,昨天我被人给救了。你猜是谁帮了我?” 那边的人揣测道:“难道是你的哪个买主?” “不是,就是那个把我当小三的杜淳,我现在在他家里。” “你……等等,你是说,你和那个跟你不对盘的人现在在一起?你们俩不是相见恨吗,你怎麽会在他家里?你伤得很厉害?” 谢锦台躺倒在长沙发上,舒展了一下腿,他要和卿黎说杜淳的事情也说不清楚,就直接跳过了那个话题,说道:“也不算伤得厉害,只是行动还不是很利索,就暂借他家住两天。” “天啊,我真是搞不懂你谢锦台,你那麽讨厌那个人居然还住他家,那你什麽时候回来上班?” 谢锦台摸了一下发痛的肋骨,望著雪白的天花板,那上面的老式吊扇看起来已经用了许多年:“看这样子,估计还得有一周吧。” “那有事记得给我电话,如果这个月的钱有问题一定要告诉我。我现在要出门一趟,先不说了。” 谢锦台点点头:“我知道,谢谢你卿黎。” “说什麽客气话,你自己保重。我收线了。” “拜拜。” 挂了电话谢锦台又无聊起来,但他又不方便到处走,一个人呆得要被闷死。 他躺在沙发上,眼睛转了几圈,终於察觉到茶几下一层放著一堆书,於是长臂一伸,捞了两本起来。 “我屮艹芔茻,怎麽都是车,车零件车配件车头车身车屁股,真没意思。” 虽然他知道杜淳是修车工,但这个人是不是也有点太认真了,那一堆专业的数据和零件让谢锦台索然无味,要看也看之类的吧。 他又翻了一下,终於找到几本汽车志,而後慢慢地翻起来。 就这样,靠著几本杂志,谢锦台在暖洋洋的空气里消磨起时间。 杜淳回到家的时候,就看到落得满地的杂志,而罪魁祸首张著嘴巴睡得流了一嘴角的哈喇子。 “真是白痴。” 杜淳小声地骂了一声,而後到房间里找了一床轻薄的毯子出来,无声地搭在谢锦台的身上。 而後他大汗淋漓地冲了一个澡,许久都没有这麽认真地打一场球,流了汗洗完澡简直通体舒畅,连带人的心情都无比的好。 他穿好围裙,把早晨出门前泡上的猪蹄取出来,放在砂锅中和莲藕一起炖起了汤。 而後淘上米煮上,再准备好要用到的作料,麻利地处理了鱼和排骨,便开始做起午餐。 杜家父母走得早,杜淳又当哥哥又当爹妈地把自己和妹妹拉扯大,一路走来,简直就是个贤夫良父。 杜嫣出去上大学後,杜淳就变成了一个人生活,和陈蕊交往的时候两人在外面吃饭的时候更多,虽然女方也经常夸杜淳厨艺好,但对家常菜的爱远不及她所爱的各种各样的餐厅,她家本来就有专门的厨师,杜淳的手艺再好,也给不了她积分惊喜。 但换成另外一个人,就完全是另外一回事了。 “哦MY上帝,这糖醋排骨也太好吃了,不行,你你你吃慢点让我多吃几块。” “鱼好鲜,哇,好辣给我水。咕噜噜恩恩汤好喝死了,这个味道简直比那些五星大厨做得还棒。” “( ⊙o⊙ )青菜都炒得这麽好,我说,你真的是干汽修的不是开餐厅的吗?等下,我再啃一块蹄子……” 一顿午饭就在谢锦台的狼吞虎咽外加大力赞叹中进行著,看著谢锦台塞得满满的差点都要合不拢的嘴巴,杜淳庆幸自己材料买得多,否则按谢锦台这吃法,还能给他剩点汤渣就不错了。 看著面前的人吃得那麽认真,杜淳的思绪不仅遥遥地飞远。 在许多年前,他的面前也有人每每是这麽夸张地喊著好吃,一边大口大口地风卷残云。 那大概是杜淳最为自豪和感到贴心的时期,有那麽一个人,他会告诉你你做的那些他都喜欢得不行,那种超过自己本身付出的愉悦感从杜嫣离开後,就已经很久都没有出现。 杜淳在这一刻,恍惚地觉得或许当年那种兄妹相依为命的日子又突然回来,回到他的面前和生活之中。 於是他微微看著埋头苦吃的人笑了。 谢锦台不知道杜淳在笑什麽,当他抬起头来,看到穿著围裙十分居家的男人正对著自己恬淡而笑的时候,他的小心脏都差点跳漏了一拍。 而後,他就发现,杜淳并非在对著他而笑。 他不知道这个男人是对著他想著谁,以至於竟然走神,但透过阳光的屋子里,男人英俊而温柔的微笑晃花了谢锦台的狗眼。 作家的话: ☆、以爱易爱 07 7. 中午做了一桌的菜都被谢锦台横扫一光,杜淳不进怀疑他是把它们吃到哪里去了,谢锦台的那体型可不像能和猪抢食的类型。 收拾完了餐桌和厨房,两个人坐著看了一会儿电视,杜淳就打著哈欠表示要去睡午觉。 上午谢锦台一个人百无聊赖地呆了一上午,这会儿说什麽都不要一个人无聊看电视。 “睡什麽午觉,大好光阴就是这样被你白白浪费。” 杜淳丢开放在自己腿上的那只蹄子:“适当的睡午觉有助身体健康,你真是无知。” “适当啊……那你睡多久?” “半小时。” “哦,”谢锦台的心情一下又好起来,他抚著撑得鼓鼓的肚子,剔著牙齿,一副老爷派头:“那你去睡吧,我待会儿叫你。” “不用你叫。”杜淳当机立断地拒绝了谢锦台。 这个人到底怎麽回事,连睡个午觉都想他睡不安稳?谢锦台这样是不是有点喧宾夺主? “艹,好心没好报。”谢锦台哀怨地拿起遥控,换了一个台。 然後又把遥控放下,“待会儿下午干什麽?” “我要去超市买菜。” “我也去!” “你这样子能去吗?我不想待会儿左手提菜右手还得提人。谢锦台,你受伤了就老实呆著,不然你 分卷阅读10 想什麽时候才好?” “杜淳,我他妈超无聊,无聊死了!你他妈的电视也难看死了!我要出门要出门!” 杜淳用莫可奈何的表情看著谢锦台无聊地在那一个人发飙,好一会儿,他才朝他问道:“……你是不出门会死星人吗?是你自己要我带你回来的,现在又嫌无聊,你真难伺候。” 但最後,他还是加上一句:“那你到底是想要怎样?” 谢锦台努著嘴,用手指拉著自己烫得像美剧里夏洛克一样的小卷发,说道:“我不想一个人没事情做地呆著。” “就是不想一个人呆著对吧?” 谢锦台使劲点了两下头。 “那你在家呢?平时和父母一起住?” “咳,一个人住,喂,查户口啊?” “既然这样,你一个人也该习惯了吧,还无聊什麽?” “在自己家和别人家怎麽一样,我在家想跳就跳想打滚就打滚,在你家又不可以。” 听谢锦台这麽说,杜淳倒是没法跟他理扯了,这个人外表看著风度翩翩又年轻英俊,其实内里……就跟个小孩子似的。 这种人去当鸭子,会不会拉低行业水准? 於是杜淳拿起电话,嘟嘟地按了几个键,很快电话就接通了:“小师,你现在没上课吧?” “没啊,刚实习完可轻松了,什麽事呀淳哥?” “你叫几个人过来我这里。” 沙发上的谢锦台一听这话,立刻“咚”的一声心跳,干嘛,姓杜的嫌我麻烦是要杀人灭口吗?! 那边也摸不著头脑:“这是……” “我这里有个无聊到快死了的人,你们过来陪他一下。” 小师兴奋的声音都落到一旁谢锦台的耳朵里:“诶谁?淳哥你的新欢吗?那个你刚和陈蕊大小姐分手立刻就找到新女友了?哇你好厉害哦淳哥。” “屁,是个男人。”杜淳说道。 “咦?!”那边更吃惊了:“淳、淳哥,你在女人那里受到了伤害现在就换男人了吗?你千万不要自暴自弃啊……” “我说你这小子,只是一个普通朋友而已,不跟你废话了,赶紧打个车过来,我给你报销。” “那晚上淳哥下厨吗,我那几个朋友前几天还给我说好久没去你家蹭饭了!,各个都馋得不行。” “……臭小子,就只知道吃。” 杜淳骂道,但他话语表达出的心情却是很好的,他对电话那头爽快地答应了:“过来吧,晚上给你们做好吃的。” 等他挂了电话,他突然想到谢锦台,这个人也是个只知道吃的吃货,他的性格和小师应该合得来吧。 谢锦台没想到杜淳专门叫了人过来陪他,心里简直波涛汹涌。妈的杜淳这种男人也太……太什麽,说他“好”太肤浅,但确实就是个十足十的好男人。又会做饭又体贴人,对一个有嫌隙的人尚且能做到这麽周到,何况是跟他亲近的那些人。 哪个女人嫁给他或者哪个男人娶了他,简直是上天的恩赐。 “干嘛这麽盯著我?” “我只是觉得,娶妻,哦不,娶夫当如是啊。” 杜淳把袖子一挽,凶狠地一拧眉:“你是不是皮痒了?要不要我给你治治?” “不要。”谢锦台立刻抱著胸拒绝了:“你,那你还睡午觉吗?” “还睡什麽,没听到有一群吃货要过来?我要去超市。” 看吧看吧,这就是真贤惠,可是他妈的为什麽这人是直的!!!否则的话谢锦台就算霸王硬上弓也要把他弄到手。 “那个,顺便帮我买几罐旺仔牛奶回来。” 谢锦台特别喜欢最後那个词,“回来”,多美好的词语,感觉就像是他和杜淳多麽相熟,甚至他们就住在一起似的,当他说出来的时候他都有点飘飘然。 杜淳一笑:“你是小孩子啊,还喝旺仔牛奶。” “我还在长身体嘛。”後者厚著脸皮陈述道。 “好吧,还有什麽要买的?” “没了,记得多买点吃的,我怕我晚上抢不过他们……” “……你有点出息行不行!” 杜淳总算知道了,这个人眼里就只有吃的,除了吃的还有喝的,除此之外他什麽都不关心,连晚上还要去换药的事情恐怕也早就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 杜淳刚出门没一会儿,就有人敲门。 “门没关,进来吧。”谢锦台在里面喊。 因为要面对全然的陌生人,他没和杜淳在一起的时候那麽放肆,立刻就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大力地一起身还扯到了腰上的淤青,痛得他差点没叫出来。 一个青年的头伸了进来:“真没关诶。”而後他就拉开了门,走了进来:“哇咧,淳哥!?” 他很快就看到了在沙发上坐著的谢锦台,也猜出了他是谁:“你就是淳哥无聊到要死的朋友吧,我是小师,他们几个是我同学兼好朋友,幸会幸会哦。” “嗯,那个,你们真年轻,还是学生吧?”谢锦台没想到对方居然是这麽嫩的年轻人,一瞬间怀疑杜淳是不是老牛吃嫩草来著。 “就快大学毕业了啦,”青年们一个个自在地在沙发和椅子上坐了下来,小师环视了屋里一圈,而後就睁著亮晶晶地大眼睛看著谢锦台:“淳哥没在?” “他去超市买菜去了,哦,你们要喝水自己倒,我现在身子不舒服,不方便招待你们。” “诶?”一个年轻人马上就露出了行内人才懂的表情,十分好奇和八卦地:“淳哥原来真的……咳,你们昨晚很激烈吧。” 是很激烈,但不是他们想的那激烈,完全是另外一种,激烈得骨头都要散架了。 话说回来,现在的大学生是怎麽回事,思想居然都这麽不纯洁了(谢锦台,你怎麽好意思说人家不纯洁)。 但谢锦台的眼珠坏心地咕噜一转,他朝好奇地围过来的几个人回答道:“的确……简直太猛了。” “噢……”几个小青年面面相觑,都露出了然於心的表情。 “放心吧,我们不歧视那个的。”有人说道。 “谢谢,你们真是新时代的好青年。”谢锦台抱拳。 “过奖过奖,话说你怎麽和淳哥认识的?”对方回抱一拳。 “我说了你们会讨厌我的。” “怎麽会呢,淳哥的人就是我们的朋友,对吧小师。” 小师埋著头忙著发短信,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在说什麽,就一边把自己埋在手机里,一边应和道:“对对。” “其实是这样的……”谢锦台把他和杜淳认识的始末稍加修饰地描述了一番,末了加上一句:“当时的我真是个混蛋。” “……” 几个青年没想到听到这麽一个狗血淋漓的故事,都沈默了好几秒,有人才咳了咳,道:“既然你和淳哥现在已经好了,那些就当它是浮云吧。” “那个,刚才你们说了什麽?” 这时候,发完短信的小师才抬起头:“我是不是听到你找淳哥赔钱?” “……嗯。”谢锦台顿了一下承认了。 “你、你就是那个鸭子。”小师的眼睛顿时一瞪大,并露出了防备的神情。 但他同学马上就反驳道:“ 分卷阅读11 喂小师,不要说鸭子这种不专业词汇啦,锦台哥,我对你们那一行的事情很有兴趣诶。” “咳咳,这种事情还是不要跟你们这些小朋友说比较好,杜淳知道会打死我。” “你和我淳哥不是互相不待见吗,你们怎麽现在……” 小师想说的是,怎麽这麽快就滚到一起去了,但後面的话他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而且知道谢锦台就是想敲诈杜淳的那个人之後,他立刻就觉得这个人没刚才那麽温和可亲。 “这个嘛,人家不是说不打不相识?我们的情况应该就是这样的。” “对啊小师,别计较之前的事情了,锦台哥都有在後悔,而且淳哥都不计较,我们再拿著不放,是对淳哥和锦台哥的不尊重。” “……好吧。”小师蹙了一下眉,他还在头两天淳哥还被这个人害得丢了工作今天他们居然就搞到了一起的震惊中没有完全理出头绪,就妥协在同伴的三言两语,以及谢锦台灿烂的笑容里。 谢锦台就这麽收罗了这一群年轻小朋友的人心,在外面混了这麽多年,他在这方面的经验足得很。 什麽场合什麽人该用什麽态度,说什麽话他都娴熟得不得了,他的内心里有一千面的谢锦台,每个人见到的,或许都是不一样的他。 下午小朋友们就教谢锦台玩,他会玩的东西多得很,很多都是所谓的上流、实则不入流的玩法,却对桌游这种日常的游戏一窍不通。 很快谢锦台就玩上了道,他会选人,知道怎麽配合,怎麽装备、出战,把对手常常杀得落花流水。杜淳的房子里一时传来各种兴奋、挫败的叫声、唏嘘声等等,热闹得要命。 杜淳回到家的时候,还在院子外就听到家里的喧闹声。 “这群人是要把我家吵翻吗。”他无奈地提著两大袋的食材进了院子。 “小杜啊,你家有客人啊?可真热闹。” 说话的是一楼的一家租客的大妈,“是啊,来了些朋友,吵到孙大妈你们了吗?我让他们小声点。” “没有没有,我们院里很久没这麽热闹了,对了,你别嫌大妈多嘴,你和陈小姐和好了吗?” 上次打架可是打得整个陆家巷都传遍了此事,更何况就在楼下的租客。 “我们大概算分手了吧。” “哎,这……小杜你也别难过啊,人家说什麽都是命,也许你命中的人还没出现呢。” “嗯,我没事,谢谢孙大妈关心,晚上我们吃火锅,圆圆放学了叫她上来一起吃。” “不了不了,那你赶快回去陪客人吧。” 虽然说是租客,但这家人在十几年前就住在这个院子里了,关系也较为亲近。邻里间虽然总是有不断的八卦,但哪些人是好心的,哪些人是怀著心机的,杜淳都看得出来。 他当年和杜嫣还小,父母走了,没少受到孙大妈家里的照顾。 他懂得感恩,所以房租十多年都没给他们涨过。人活在这世上,无论好坏都是互相的,杜淳的心中有那麽一盏扶著他站直的灯火。 杜淳想得没错,谢锦台和小师还有其他的小年轻们打得热火朝天。 当然他不知道,在他们的眼里他和谢锦台俨然已经成为了一对。 他换了拖鞋和围裙,就走到客厅,看著他们玩桌游。 看了几分锺,谢锦台顺风顺水地杀了另外两家个落花流水。 “呜呜呜淳哥救命!!!” 已经死翘翘的一个孩子拉住杜淳的衣服嚎啕:“下盘你来,帮我杀了锦台哥!” “自己玩,我要准备晚饭,对了今晚吃火锅,你们都吃吧?”他还记得上次在家涮火锅,吃得这些小家夥都恨不得生根在他家了。 “咦,又吃辣啊?我有点拉肚子呢。”谢锦台从牌桌上抬起头来。 ☆、以爱易爱 08 上 8. “那待会儿给你弄淡点。” 但杜淳还是被拖著玩了一局,看得出他也是老手,几下就和对手碰上,互相杀个眼红。可惜这次他和谢锦台是一家,两人随便交换眼神,就珠联璧合地赢了下来。弄得其他人直呼可恶。 “好了,我真去准备晚餐了,谢锦台你让让他们几个。” 杜淳不知道谢锦台是新手,他这麽一说简直大伤其他人的自尊心。“淳哥好可恶,简直就是卖弄嘛。” “就是,夫夫档了不得啊,下回我们联合一家通杀锦台哥。” 可惜杜淳已经进了厨房,没听到他们在说什麽,否则他不冲出来狠命地掐谢锦台的脖子才怪。 玩得天快黑的时候,锅底也已经准备好。 年轻人们收拾了餐桌,就帮著杜淳把五花八门的菜端出来,等锅底上了桌,馋得人直流口水。 杜淳给谢锦台选了一张最舒服的椅子,然後扶著他坐过去。 一旁看著的人顿时“嘻嘻嘻”“嘿嘿嘿”地奸笑起来。 “嘿嘿淳哥服务好周到,好贤惠。” “就是就是……” 杜淳完全不知道他们在说什麽,就只有莫名其妙地瞪了一下他们:“住嘴吧你们,排骨这些难煮的我已经事先煮上了,现在自己下自己喜欢的。” “哇!得令!” 小青年们立时便顾不得调侃那对伪夫夫,一蜂窝地抢著把自己喜欢的菜色下锅去。 杜淳果然给谢锦台弄了一个什麽辣都没加的清油碟,而且还在旁边为他准备好了沥油的米饭。 杜淳和谢锦台因为挂伤的原因都不能吃特别辣,连锅底都只是做的微辣,至於海鲜更是买得少,好几次谢锦台忍不住想要伸出贼手去夹都被杜淳用筷子给打掉。 “(#`′)太过分了,世间最残忍的事情莫过於看的到吃不著。” “可怜的锦台哥。” 小年轻们一边可怜著他,一边把好食毫不客气地捞到自己碗里,这个时间,杜淳家不断上演著食物争夺大战。 不过他早都已经习惯。 家里的确很久没这麽热闹,吃完了饭,一群人也不帮忙收拾碗筷,就商量著要约女生去唱K。谢锦台不能去,杜淳要收拾残局,所以两个人都留了下去。 谢锦台站在阳台上看著青年们欢快地离开了院子,两两三三走出巷子,这时候夜风又温又软,让人不想离开。但他站了一下腿和肋骨就痛,只好回到房间里。 客厅里残留著食物的香味,纵使开了窗也久久不散。 “你这里真好。” 谢锦台倒进沙发,对擦著桌子的人说道。 杜淳侧身看著他问道:“嗯?哪里好?” “安静,明亮,还有──” 还有,还有什麽,後面的话谢锦台没有再说。他闭上了眼睛,想象著自己住在这麽一栋老房子里,每天睁眼就有温热的粥喝,每天都有一个人供他调笑或者互诉伤心快乐,每天床上都有两个人的体温交融,从月亮升起到太阳出来。 只是他更知道,自己和杜淳根本 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他们的交汇点,只能停留在刹那之间,当他回到他的世界,他们就各自平行。 他不知道为什麽自己会在一个陌生人的家里觉 分卷阅读12 得安心,他安心地闭著眼睛,静静地等著思想抽离於身体。 耳朵里是男人小声的收拾东西的声音。 谢锦台知道,这就是生活的声音。 过了不知多久,谢锦台听到杜淳叫他。 “谢锦台。” 而後又叫了一声。 这个人的声音温醇如水,很是好听。 谢锦台慢慢地睁开眼睛,他不知道自己在这段时间里到底睡著没有,但他喜欢这种在宽敞的客厅里睡著,能听到身边有人走来走去的感觉。 “该去诊所了。” 杜淳见他醒来,便弯下身,一手穿过谢锦台的腋下,将他扶著坐了起来。 “杜淳,你说人为什麽会不一样呢?”谢锦台突然慢吞吞地问道。 “呃,这是一道哲学题还是生理科学还是关於宇宙的命题?” “你觉得是什麽就是什麽。”谢锦台齿牙一笑。 “要我说,不一样只是为了让世界有不断的精彩和惊喜吧。” 说得对,这个叫杜淳的男人,就是谢锦台的世界里的精彩和惊喜。 谢锦台并不是一个相信一见锺情以及快热的人,只不过就这麽一两天,他就觉得自己的生命在开始变得不同。 但事实上而言,这他妈真是糟糕死了。 杜淳借了个小三轮车载著谢锦台去了小诊所,路人错肩许多人,每一个人杜淳都会挨著打招呼。旮旯地方,大家都几乎互相认识。 而作为那“捉奸”的一晚的主角之一,幸好陆家巷已经没人还认得谢锦台,否则听到别人关心杜淳的人生大事,他真不知道该怎麽下台。 ☆、以爱易爱 08下 医生检查了一下,换了新药,告诉谢锦台他恢复得很快,再休息个几天就会没事。 谢锦台松了一口气,他还要回去”MISS”上班,他必须早点好。 但另一方面他又觉得好慢一点也很好。 而後他们并没有急著回家,谢锦台跟中午一样吃得撑死人,他想消消食,於是杜淳带著他勉强走了一截路,最後到了一个地方。 社区有一个广场,晚上是大妈们跳坝坝舞的地方,不过旁边的小径所通向的小花园还算得上清净。 这花园多是情侣们来的地方,杜淳和陈蕊那会儿没怎麽来过,因为陈蕊不喜欢这里。 这会儿带著谢锦台过来杜淳也十分坦荡,他并没有觉得两个大男人来这里有多尴尬。 他们坐在一条小石凳上,听著不远处的音乐,看著角落里有人在亲亲我我,杜淳正想著要和谢锦台说什麽,旁边的人就先开了口。 “你是在这里长大的?” “嗯。”杜淳说:“我生来便是陆家巷的人。” 陆家巷在C市多少还算是有名的地方,但谢锦台很少踏足这边,谢锦台想著之前自己还要杜淳赔付不上班的损失就觉得世间之事真是微妙。 “你呢?”杜淳问。 “我?嘿嘿,我啊,我是在森林里被狮子养大的呢。”谢锦台回头在斑斓夜色里看著杜淳,照射进矮柏树从的灯光显得那麽遥远,仿佛这一刹那一切都未曾存在。 但也仅仅刹那罢了。 杜淳这样一听,就明白对方不是很愿意讲自己的事情,就点了点头,摸出了一支烟点上。 “我也要。” “你最好不要抽。” 另一个人立刻抗议:“什麽,医生都没有说不能抽烟。” “忍两天不会死的,放心。” 我屮艹芔茻,什麽忍两天,虽然他烟瘾不是多大,但两天都不抽烟也很难受。但现在他身上穿著杜淳给他的衣服,烟放在杜淳家没带出来,看著对方一抽烟自己的烟瘾就冒了上来,心里搔得慌。 “别这样,好人先生,求求你跟我一支烟。” “……等下。”男人说完使劲吸了几口,才把烟从嘴里取出来给了谢锦台:“半支够了。” 尼玛。 谢锦台内心复杂而奔腾地接过烟。 难道杜淳不懂这是间接接吻吗,艹! 他们坐到跳舞的大妈们一一散去,而後步行到诊所外,开了那辆破旧的三轮车回去。 在一个星期之前有人告诉谢锦台他会坐这种车他一定会笑掉大牙。 杜淳骑得很稳,谢锦台在车篷里哼歌,还没哼完一首他们就到了。 站在院子里的时候谢锦台望著头顶上的大树:“这棵白兰花真大。” 他上次来的时候匆匆忙忙,鼻子里尽是那陈蕊的香水味,居然没闻到花香。 这时候站在树下,满鼻子都是白兰花初放的馥郁。 “它的年纪比我还大得多。我妈妈还在的时候就说是它在守护著我们家,可惜它也没能守护住他们。” 谢锦台沈默了一下,问道:“你父母是怎麽过世的?” “车祸,两个人都当场死亡。” 而後两个人沈默了片刻,“上去吧,站得全身难受。”谢锦台说。 杜淳便扶著他,两人慢慢地踏上了阶梯。 “你父母一定是非常好的人。” 在昏黄的楼道里,谢锦台突然开口说道。 他不是在奉承,也不是在问话,而是用的肯定的语气。 杜淳当然听了出来,所以他才那麽吃惊。他惊讶地侧过头望著谢锦台,然後回答道:“是的,他们是全天下最好的父母。” 谢锦台想,他应该要感谢那一对他无法见面的夫妇,是他们教养出了这样一个杜淳。 人生在世,虽冥冥自有天意,但也事在人为,若不然,他遇到的便未必是今天这样的杜淳。 杜淳的身上有微微的汗味,但也有干净的风的味道。 谢锦台出入过无数上流的或是糜乱的场所,从来没有哪一个人身上有著这样强烈的、让他发现原来他一直在寻找的便是如此的气味。 两个男人一个失业一个请假,人生短暂悠闲。 他们坐在後阳台上数星星。 “我想起了一首老歌。”看著寥寥的几颗星星,谢锦台说道。 “什麽歌?” 谢锦台便立刻有了歌意,靠在椅子上开始唱起来:“手牵手一步两步三步四步望著天,数星星一颗两颗三颗四颗连成线,背对背,默默许下心愿,看远方的星,如果听得见,它一定实现~” 这真的是一首很久很久之前的歌了。那时候,他的父母还在,而他的父母,也还在。 谁知道这麽一首如今还常被人唱起的歌,会带走那麽长那麽久远的时光。 原来一眨眼,许多曾经拥有都已消失。 夜风渐凉,两人终於离开阳台回到室内。 “明天再蹲厕所应该不会这麽痛苦了吧。”在洗漱的时候,谢锦台看著那边的便池喃喃自语。 ☆、以爱易爱 09 9. “我家的厕所真是对 不住你老人家的老腰老腿。”从外面走进来的杜淳打趣道。 他取下毛巾,就著水龙头的水便洗了两把脸完事。 “你,怎麽这麽洗脸。” 谢锦台看著杜淳这麽粗糙地完事,就从旁边的置物台上拿过一支男士洁面乳,这是刚回来在小便利店买的,他“啵”地打开盖子,把洁面乳到杜淳面前:“最起码的清洁至 分卷阅读13 少应该要做啊。” 说完他凑近了杜淳的脸,扫了两眼道:“亏你皮肤还没长痘没长斑没凹凸不平,这真是爹娘生的好。不过再过几年就会衰退很明显了,别以为皮肤保养是女人才做的事情,男人至少也该把基础工作做到位。” “……你是女人啊,这种东西我从来不用。” 杜淳一脸无聊地推开面前的洁面乳。 “艹,不听老人言,总有一天要吃亏。” 说著谢锦台就挤了一些在自己手心,而後用清水打了泡,便霸王硬上弓地把两手伸到杜淳面前,不顾对方喊著“说不要就不要”的反对,硬是拍了一掌在他脸上。 “哈哈哈哈哈哈!” 看著杜淳脸上一坨白色泡沫,只有那麽可笑,谢少觉得自己胜利了,便大笑起来,却不想杜淳握著他的手一推,他只觉腰上一阵强烈的阵痛,便“啊”的大叫一声朝後倒下,撞到洗手台上。 这一下腰闪得谢锦台眼泪都飙了出来,幸好杜淳及时拉住了他,才没再在洗手台上狠狠撞上一发。 “喂喂,你没事吧。”杜淳关切的声音落在谢锦台耳里。 谢锦台痛得许久才缓过来:“你、你他妈来试试有事没,嗷,我的腰,断了啊。” “我看看。”说著杜淳就把手穿过了谢锦台的腰,轻轻摸上了谢锦台的後背,谢锦台在疼痛中都被吓得差点弹起来。 幸好裹著纱布,杜淳充其量也只是摸一下哪里的骨头是不是不对,并没有触碰到谢锦台的皮肤。 但这像抱抱的姿势让谢锦台如老式火车喷气一样,“碰”的喷了个满脸通红。 艹艹艹艹艹,这他妈到底是怎麽回事,杜傻子简直太没危机意识!这结实的胸肌也贴得太紧了,贴在他胸上的是不是杜淳的那两点呀!要人老命吗! (谢少,你以为每个人都和你一样那麽不纯洁。) 杜淳认真地检查了一下,上上下下地贴著腰背按了一圈,虽然有的地方按得谢锦台直叫痛,但看起来并没有什麽大碍,於是他松了一口气。 “没事,小心一点。” 谢锦台这会儿站著都在打颤,几乎大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杜淳身上,後者的胸肌终於离开了谢锦台的胸,他把谢锦台托住:“我们出去吧。你也该睡觉了,睡一觉起来就会好很多。” “……我还要嘘嘘啊混蛋。” 谢少咬牙切齿地道,刚才他就想上厕所,因为杜淳进来洗脸闹了这麽一下给耽误了,现在他站著都难受,上个厕所是要他老命。 杜淳见他站著都不顺畅,就问:“那要我扶著你吗?” 谢锦台嘴角一抽说:“你扶我过去。” 於是他站在便池前,让杜淳放开他,但对方站在他旁边不动,他怎麽都不好意思拉开裤链。 “我说你,先转过去。” “都是男人你害羞什麽,还是你那里太小了见不得人?” “你那里才小,我屮艹芔茻,你不知道我有个外号叫无敌小金刚吗?” 杜淳一笑:“……那还是‘小’金刚……” “尼玛,撕烂你的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在谢锦台的满脸怒气里,杜淳还是笑著转过了身,谢锦台几下解决完,在回荡著杜淳笑意的空气中,两个人便一步步拐回了客房。 杜淳把谢锦台安顿好,“那我出去了,你好好休息。” “晚安。” “嗯。” 谢锦台看著年轻的男人修长的背影,感觉心中充满了安心。 这一时间他忘记了”MISS”,忘记了身上压得他喘不过气的债务,忘记了另一种生活原本的样子。 他慢慢地闭上眼睛,很快,陷入了深沈的梦中。 第二天谢锦台是鼻子先醒的。 也不知是哪里来的香味不断地骚扰著他,以致梦里的谢锦台都在不断地吃东西。但那切肤的香味根本无法在梦里让他真实地满足。 於是他醒了过来。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雨,潮湿凉爽的空气里是勤劳的杜蜜蜂酿造好的早餐的香味。 谢锦台想著他们是住在童话里的蘑菇房子里,小兔子和小蜜蜂立刻就要开心地一起吃早餐。 腰还是痛,但幸好没有更严重,腿没有前两天那麽痛了,倒是不错的进展。 至於脸,这几天谢锦台都没有照镜子,看杜淳的脸他就大致知道自己的情况。 杜淳煮了皮蛋瘦肉粥,配菜是放了很少的辣椒油的酸甜味的泡菜。 两个人在淅淅沥沥的雨用了早饭,谢锦台一边喝著粥,看到右手阳台上那一排大大小小的盆栽在雨中愈显翠嫩。 “你今天还出去吗?” “上午不出去,下午有个工作面试。”杜淳答道。 虽然他用的是完全平常的口气,但这会儿的谢锦台却用勺子不自在地戳了戳碗里的粥:“咳,那个,害你丢了工作,还有你女朋友的事,我很抱歉。” “过都过了……”杜淳朝谢锦台说道:“既然是已经发生的事情你也就别太在意,而且我和陈蕊,就算没有你我们最後也会分开。” ……你可真是个大傻子,陈蕊那样的女人怎麽配得起你这种傻瓜。 谢锦台想这样对杜淳说,但他没有说出来。他只点了点头:“我们算不打不相识吧?” 杜淳慢慢地从唇角蔓延出一抹笑容:“算啊。” “那,咳,现在算是朋友了?” “只要你不会带女人搞到我家里来。” “艹!我哪有那麽没节操!上次是因为生意好吗。” “我和你开玩笑的。” 杜淳说完就笑著埋下头,继续吃著自己碗里的粥。 男人这麽英俊,温柔,并且谢锦台知道,这个人有担当、会支撑,从那一晚他如英雄一样地出现於黑暗之中,赶走那些混混开始,到现在,谢锦台在渐渐地明白这些。 吃了饭是杜淳的球赛时间,电视里正在重播前几天的一场NBA赛事,他看得津津有味,谢锦台看得昏昏欲睡。 外面的雨像隔绝了整个世界,谢锦台最後的视线里是几件洗过的衣服在风雨的阳台上飘摇欲坠,而後,他安静地睡了过去。 有一刻谢锦台仿佛回到了家里,二十年前他的家,它在这个城市的某一处。 那天的日光仿佛不错,小小的谢锦台穿得整整齐齐地被佣人送出家门,他的父母站在大门外聊天并等他,那天他们要去参加一个聚会,或者什麽,他都根本不在意。 只因为他奔过去的时候看到他父亲朝他伸出了双手,於是他快跑了几步,那男人弯下了腰,朝他露出笑容,最後将跑近的他高高地一把举了起来,伸向灿烂遥远的天空之上。 他从来没觉得自己离天空那麽近过。 谢锦台一下笑醒了。 雨还在下,球赛也许是在後半段,看著比赛的人的侧脸那麽专注,完全 没有注意到旁边的人已踏过一梦黄粱。 谢锦台揉了一下眼睛想,也许再过几年,他就真的要记不住他父母长什麽样子,只记得他们留给了他他得拼死地去还的巨债。 他站起来上了个厕所,而後靠在通往阳台的门上吹著凉 分卷阅读14 风让自己清醒。 没几分锺,身旁传来了杜淳的声音。 “不冷吗你,别站在风口上。我去做午饭,栗子烧鸡,加个茄汁黄鱼怎麽样?” 谢锦台转过头挑挑眉:“大厨做什麽我就吃什麽。” “那我去做了,要不要我扶你去沙发?” 谢锦台摆摆手:“不用,今天好多了。” 中午又是美味的一餐,吃得谢锦台不想放下筷子,幸好他是吃多少都不胖的类型,加上平时会运动,所以不用面对美食无法下手。 吃了饭杜淳休息了一会儿就出门去面试。“你好好呆著,别乱走。我回来的时候会顺便把明天的菜带回来。” “知道了杜大妈。”谢锦台捂著还没消化的肚子摊在沙发上。 杜淳骂道:“我干,你这臭小子。”而後就“碰”地关了门。 谢锦台听到他下了楼,和楼下的住户打招呼,显然这个男人已经忘了当初谢锦台说的不过是“借住两天”。 被杜淳当成朋友的人都是幸福的,谢锦台也不知道自己是从哪修来的福气,才能和这个人相识。 他原本想舒舒服服地在清新的雨天睡一觉,但他刚闭上眼睛,电话响了。 来电的人用不咸不淡的口气问道:“谢少,几日不见,你这几天过得可潇洒?” 谢锦台便也学著对方的口气,不急不缓地笑了起来:“还好,可不是过得乐不思蜀了吗。” “啧啧,那您老人家还准备回来上班不?”那人的话说得快了一些。 “那您老人家觉得呢?” 那边再也不客气也不准备淡定,一下子如山洪暴发道:“谢锦台,我操你大爷!你知道你几天没上班我们这边创收和上个月同期比低了多少吗!已经少了两个点!我操你大爷你到底什麽滚回来,再不回来老子派人去捉你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谢锦台却并不急,他仍旧仰躺在沙发上,欢快地笑起来:“组长大人,您的淡定呢,您的雍容呢,还有您的高贵华丽大方,您可千万别急坏了身子。” “我急泥马!你是不是不想保住MISS的皇牌榜了?你知道你现在已经落後思哲、弗兰科多少了吗?别说他们俩,现在你都快掉到第十位,你是不是要我老命?!我们组可是全靠你啊啊啊啊啊!” 谢锦台道:“这个月我是肯定进不了前三位,所以不可能保住皇牌榜,我们组不是有卿黎和小新吗,小新这两个月张力之猛啊。” 那边恨恨道:“新人能跟你比吗!我草泥马啊谢锦台,我不管,今天你就给我回来上班!!!” 谢锦台突然意识到了什麽,他的脑海里霎时间划过的是杜淳出门前最後的背影,他的心脏猛地跳一下:“今天,恐怕不行,我现在全身都是伤,你就不体贴体贴我?” 但那边已经斩钉截铁地下了通牒:“体贴你妹!你赶紧给我滚回来!我告诉你,今晚我在MISS见不到你你下个月奖金扣完!” 说完直接掐了电话。 “……吴尽,我草你妹……” 谢锦台没有能和杜淳告别,他等了一个小时又一个小时,男人依旧没有回来。 雨已停了,风也止於依旧沈沈的天空。 他想起自己竟然没有留杜淳的电话,心里就莫名其妙得觉得慌。 最後谢锦台终於没办法再等杜淳回来,便留了一个纸条,将它压在茶几上。 他走出门,慢慢地下了楼。 院子里都是小小的水洼,台阶下,白兰花落了一地洁白轻柔的美丽。 作家的话: 呜呜呜呜可怜的谢少,要回去卖身了。 ☆、以爱易爱 10 10. 流光十色的城市夜晚,总是在你不知道的一些地方上散发著如电视剧一样狂热夜生活的气息。 MISS便是这种拂去了白天的一切本质,让任何一个人都可能变成另外一个自己的地方。 它是C市最有名的声色场Passion下面的一个会所,专门经营女性色情业务。 谢锦台走进MISS大门的时候天已经黑尽。 他已经回家换过了衣服,穿了一套黑色的休闲简装,里面是一件白色T恤,但就这麽一套简单的搭配,光看做工就知道,绝非是普通名牌店中成打成打出售的那种服装。 门口站著一名年轻的侍应生,看起来是专门在那里等他的,看到他立刻鞠了个躬叫了一声。“谢少。” “嗯。”谢锦台一边朝里走,一边应道:“今晚里边怎麽样?” “生意还是不错的,这几天很多客人在询问你的情况呢。” 谢锦台点了点头:“这几天我都还不能出堂,如果有客人预约出堂先全部推掉。” 出堂即是离开MISS,进行床上服务的意思。 在Passion,出堂的费用向来是非常高的,提成也拿得高。就算不出堂,出手阔绰的太太小姐们为了自己喜欢的牛郎,往往也会砸上巨额的消费。 谢锦台一直是MISS的皇牌之一,这几天他没来,有多少客人失望可想而知,而MISS更是 不知少赚了多少钱。 所以谢锦台今天才会被他们组的组长吴尽催著赶过来压场子。 走进堂内,早已开始营业的地方已经有许多客人。 谢锦台一进去很快就成为焦点,纵使是在不甚明亮的地方,也有许多人看到了他。 不少女人丢下自己身边的陪酒青年,一下子涌了过来。 “谢少!” “谢少谢少,你终於出现了,人家想死你了啦~” “谢少听说你受伤了,是哪个挨千刀的敢欺负我们谢少,告诉姐姐,我明天叫人去断了他的手。” “……” 谢锦台知道这所谓断手绝对不是虚言,这些女人不仅在床上恐怖,在别的地方也可能一样。 但他还是恰到好处地露出招牌的笑容:“只是误会而已,承蒙姐姐妹妹们关心。这几日不见你们我心里真是挠得很,你们说这是为什麽呢,哎。” “呀,谢少,不止是心里挠得很吧。”紧贴在谢锦台右边的年轻女子一只手挽著他的手,另一只手毫不遮盖地便覆盖上了谢锦台的大腿:“这里,也挠得慌麽?” 说完,顺著腿摸上了谢锦台腿中间沈睡的那一团。 “这里麽……” 谢锦台虚眼一笑,压低了声音,有些沙哑地在对方耳边吹上一缕热气:“等过几天我康复了,你就知道慌不慌了。” “哎呀,讨厌,人家今晚还想……的。” 对方一听今晚没戏,立刻就失望地娇嗔了一下,还顺势伸出留著长指甲的食指往谢锦台那里戳了一下。 谢锦台被这麽一戳,恨不得给她一巴掌。 “什麽嘛,谢少,我可是早就预约了你的哟。你的‘第一天’,一定要是我的。” 另外有人不满,一边这样 说,一边看著那贼手的主人,“上次谢少生日,咏欣姐姐似乎并不是太捧场啊。” 咏欣便是适才挑逗谢锦台的女子,她一听,便挺起胸杀了回去:“谢少生日我在国外,那是没办法的事情。倒是凝凝姑 分卷阅读15 娘,这几天谢少不在,你和思哲打得也蛮火热嘛。” “但,但我最喜欢的还是谢少!其他人我只不过做做戏而已,这不,谢少回来人家高兴死了。” “我看你是朝三暮四吧。” “你说什麽?!” 眼看就要干起来,谢锦台压著心中的不耐烦,换了个灿烂无匹的笑容,把两个人一人一边搂紧了,说道:“我说我的美人儿们,你们要是在我这吵起来,这个月我就只好喝西北风了啊。更重要的是,你们想想,我在这里本来是要带给你们有最放松、最惬意的时间,要是你们不仅没能快活到,还因为我吵了嘴败了兴、心情不好,就全都是我的错了。我要好多天心里都不痛快了。” 趁著把双方的势头压了一截下去,谢锦台又伸出自己的左手,露出手腕上的表:“我生日的时候凝凝送我的手表我天天带著,咏欣回国後立刻给我补过生日我也记著,还有各位美人,你们喜欢我,我都知道,你们有什麽喜欢的,我也都知道,别急,等我好了好好地陪你们。一个一个挨著来,一个都不会落下。” 艹,是他妈要吃蓝色小药丸才能金刚不倒了这回! 谢锦台左搂一个右抱一个,身边还围几个,可是他一点都没有美人在怀的幸福感。 他妈的,腰要断了! 医生嘱咐不能喝酒,但进了MISS,就只有身不由己。 别以为应付男人难,应付这群女人有时候更难。 谁他妈真的关心他伤有没有好多少,谁他妈管他什麽时候才能好。 今朝有酒今朝醉,今朝无谢少还有思哲有弗兰科有其他人,谁少了他谢锦台就真的落落寡欢心情低落? 卖男人的女人,卖男人的男人,和他卖女人的男人,不过都是出来卖的罢了,谢锦台也从不会去想,在这样声色酒糜的地方能寻真心。 更何况,比起女人,他还是更喜欢男人。 谢锦台回来转了一圈就带回来不少的营收,因为他好几天没回来,就没能逃过为“赔罪”而陪了一大群女人的命运。 还有人听说他回来了,专门赶到MISS来看他的。 也有一两个关心他的,给他带了外面买不到的伤药,嘱咐他一定要擦到位,或者说让他到自己家的私人医院去做全方位检查。 谢锦台都谢过了,药收了下来,医院谢绝了。 那小小的陆家巷的老医生说没事,谢锦台就相信一定没事。那个住在有白兰花的院子里的年轻男人也说没事,谢锦台就更肯定那必然是没事的。 他端著酒杯转了一个又一个美人怀,觥箸交错,一杯又一杯,一瓶再是一瓶。 如时光一样流泻的好酒,最後不知落进多少人的昂头之间。 谢锦台是伤员,吴尽总还有些良心,让卿黎给他接下了後面的客人,让谢锦台提前下班。 “我谢谢你。” 年轻英俊的男人穿著黑色的外套尤其的好看,他喝得个五六分醉,在吴尽的面前这样说道。 吴尽磨磨牙:“你是该谢我,你以为这MISS堂是你家开的还是我开的?你以为在整个Passion里你又算得上什麽。你也好他们也好,没人想来这种地方做事,如果不是被逼的,谁愿意来?既然是被逼的,就给我记好,你在这里就没那麽自由!” 他妈的,什麽年代了,还圈禁自由?谁叫他妈的这个操蛋的世界总有人身不由己。 呵呵,谢锦台笑笑:“我,懂。” 那一阳台上飘摇的衣服,那吹落一地的风与花,那高大的时而气愤时而贤惠的男人,那短暂的长不过任何一瞬的两天,都不过是他的镜花水月一场。 谢锦台慢慢地走出去。 这个地方多大啊,一个MISS堂,就比杜淳那小院子那小楼房大了不止十倍,怪不得,竟然会转得谢锦台头晕。 “谢少,我叫车送你。” 年轻的侍应生走过来扶著看起来喝得摇摇欲坠的谢锦台。 “不用,我自己走走,你回去吧。” “那、那你一定要小心哦。”那孩子担心地看他一眼。 谢锦台突然心里有些暖,便给了他一个笑脸。那孩子脸一红,止步在了留著谢锦台背影的门口。 谢锦台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夜风之中。身後,宫殿一样的地方那般流光溢彩,不夜的世界,真正的灯红酒绿,不是路边谁都可以光著脚丫子大啖海鲜,大骂粗话,讲著生活的大排档,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出入,在音乐和一群陌生人的夹击里嗨得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的声色场,而是另一种,也卖吃的卖喝的卖肉的地方。 那小小的巷子里修汽车的男人,这种地方你见过吗来过吗?你羡慕吗,厌恶吗? 谢锦台不能开车,也不想叫人送,他想打个车,但今天等了好几分锺竟然都没有空车过。 他腰痛,头还几晕几晕的。又站了一分锺之後,他果断地决定边走边等著。 他妈的,被冷风一吹头晕得越来越厉害,走了一会儿,他觉得眼前的事物都开始摇晃。 到最後,他终於支撑不住,最後的抵抗终於在夜风之中消失。 “艹。”他小声地骂了一声终於缓缓地倒了下去,在倒下去的时候,他背後骤然贴上来一个什麽,而後从他腋下伸出来一双手,那一双手和它们所连接的胸膛稳稳地撑住了倒下去的男人的重量。 他被人托住了。 这是谢锦台彻底陷入黑暗之前,最後的一点意识。 ☆、以爱易爱 11 上 11. 谢锦台并不是没过过好日子,不是没住过大房子,他小时候他们家修得又大又美,两层的房子,有很大的花园,至今他还有印象。 有时候有客人也会带著他回家,不管是别墅还是公寓,都是最上层的设计和装潢。 谢锦台的意识从黑暗之中漂浮上来,他慢慢地睁开眼睛,看到了一层异常华丽的天花板。 只这一眼他就知道,这必然不是在宾馆酒店,这是私人住宅。 只是纵使如他,见过再多华丽装修的房子,也没见过天花板都层层叠叠弄得如同复古的水晶宫一样的。 他的头还很痛,所以他就这样对著天花板躺了好几分锺,才忍著腰痛挣扎著爬起来。 这下子他看清楚了整个房间。 至少有五六十平的空间,房间直通蓝天的阳台竟然是空的,没有落地窗户,没有安装任何围栏,一米多高的平台上面就是灿烂的天空。 床在房间的这一头,阳台在房间的那一头,中间,只有几层半透明的流纱作为帘幕,飘飘扬扬隔开了风与部分光线。 室内的摆设倒没有那麽繁复,该有的柜子、装饰、灯具等等一应俱全,但重点是,这些东西都不是谢锦台平常看到的样子,而是全部是中世纪欧洲风的设计。 猛地一看,整个房间就如中古风的宫殿一般。 不,这简直分就是宫殿,谁家的房子会这麽严格地装成 英美电视剧里的样子? 而且一看那些玩意儿就价格不菲,绝非伪造品,也不知是从世界多少 分卷阅读16 地方运来的。 这房子的主人,想来也不是普通人物了。 在前一晚昏倒之前,是谁在他身後扶住了他他并不知道,只是那一副身躯的力量绝非来自於女人。 那人是谁呢,这个房子的主人,还是保镖之类? 现在房间里只有谢锦台一个人,他还无从知晓答案。但至少对方把他安全地送来这里,看起来或许是没什麽坏心,这已经是万幸。 他挠了挠自己的一头微卷的黑毛,而後赤著脚下了床,朝看起来是洗手间的小门走去。 “您醒了。” 这时候,门口传来一道甜腻的声音。谢锦台回过头,看到了一名女佣装扮的年轻女子。 当谢锦台坐在露天阳台的阳光底下吃著早餐,身边左右都有人伺候著的时候,他不仅想,这房子的主人究竟他妈的是谁。 C市真的有这样的地方吗?他怎麽不知道C市竟然真的有一栋“城堡”。 环视四周的风景,现在谢锦台大概在普通楼房第四五层的地方,俯首可见的区域全是郁郁葱葱的一片,只有一条水泥路,从远处隐隐约约通往这边。 私人小城堡,甚至是私人的林区,谢锦台从来不知道C市竟有这样的地方。 但女佣们都并不多话,谢锦台问的几个问题都没得到答案,想来她们是经过了严格的特训,并不能随便和外来人搭话。 既然如此他也不客气,一个人慢慢地吃光了一大份的餐点。终於,在他放下刀叉,“嗝”地打了好大一声饱嗝的时候,他的背後传来了一声轻笑。 是男人的笑声。 身边的女人们都齐刷刷转过身,规规矩矩地喊了声:“少爷”。 谢锦台想,正主出现了吗。於是他慢慢地回过了头。 这是一个高挑的男人,说真心话,他长得很是很是不错。混血儿,虽然中国味更多一些,五官深邃而不夸张,特别是眼睛,又大又黑又深,鼻梁英挺,唇角有深深的上勾的弧度,可以说他脸上的每一处都长得恰到好处。 谢锦台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简直都听到了自己吞口水的声音。 这个男人笑得太好看,也就是所谓的迷人。和谢锦台装出来的迷人微笑不同,燕荣石的笑是那麽纯天然的大方雍雅。 但谢锦台也没觉得自卑,要论相貌和风度,他觉得自己怎麽也算得上上乘,这不仅和职业有关,也和那十多年他所受到的家教有莫大的关系。 这一天燕荣石在清新的阳光底下所说的第一句话就是问谢锦台:“你知道我是谁吗?”谢锦台装进了满脑子的问号。 “我叫燕荣石。” 这个男人谢锦台确切是未曾见过的,他也没有听过燕荣石这个名字。 燕荣石慢慢地走过来,让女佣为自己准备早餐,而後,他就在谢锦台面前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你知道吗,其实昨晚我就想睡了你。” 燕荣石悠散地翘著二郎腿,在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当著面前的两面女佣,居然如此直接大方地说出了如此不要脸的话。 幸而谢锦台这几年在色情行业摸爬滚打,什麽不要脸的货色他都见过,所以才没有吓得掉头就跑。 t 但他还是菊花一紧,嘴角暗暗地抽了抽:“多谢您高抬贵手。” 燕荣石笑了笑,没有说话。 早餐很快上了上来,和刚才谢锦台吃的差不多。 不过这不是谢锦台要注意的地方,他面前这个男人一边像温柔的国王朝他微笑,一边把早餐送到自己嘴边:“但我没有奸尸的爱好。” “……” 谢锦台知道他这句话是在接上面的那一句话,於是心里狂风巨浪地咆哮,谁他妈是尸啊?! 我屮艹芔茻你祖宗王八,你他妈会不会说人话?! 要不是燕荣石长得好看,又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谢锦台已经直接跳起来赏他几巴掌了。 对方看谢锦台变了脸色,似乎也意识到自己似乎说的不太对,於是道:“抱歉,不是奸尸。” 谢锦台的脸顿时变得更黑。 尼玛,你还不如不要道歉! 燕荣石吃东西吃得很慢,也没吃多少就放下了餐具。 “谢锦台,刚才我已经问过你那个问题,而你没有回答我,就表示你肯定不知道我是谁。但你总清楚你目前最大的债主是谁吧。” 谢锦台一听,顿时愣了愣。 “天荣国际……”而後他突然明白了过来:“难道你是天荣国际的……?” ☆、以爱易爱 11下 “之前并不是我在掌管国内这一片,你知道,家族企业,其间总有很多纠缠不清的事情。我在国外许多年其实已经习惯了,但最近家族里出了一些事,我祖父把我叫回国,让我掌管了国内的所有事物。” 燕荣石说著用帕子轻轻擦了一下嘴,缓缓地朝谢锦台一笑:“所以,你欠天荣国际的六百多万,现在也由我接管。” 谢锦台看著燕荣石温和迷人的笑,知道这个人话後还有话,便问道:“再所以呢?” “做我的情人。”阳光下,这个男人又这麽直接地说出惊世骇俗的话来。 “试用两个月,一百万。”他紧接著道。 他慢慢地,一步步地把他的钻石葡萄送到渴求著葡萄的狐狸嘴边。 他不怕这只可怜的小狐狸拒绝,燕荣石是个好的猎人,他知道对方会怎麽落入他的套中,外加他根本不怕输。所以他总是胜券在握。 “两百万。” 没想到几秒後谢锦台张口便是讨价还价,他眯眼笑著,对面前的燕荣石道,“外加两个附加条件。” 燕荣石没想到他说一百万谢锦台竟然还敢嫌少。他一下就笑起来:“呵,说吧。” 反正他根本不在意这点钱,反倒是谢锦台这麽大胆地再削他一百万让他有点对对方刮目相看的意思。 谢锦台便不客气地道:“既然你知道我是谁,那你就该知道我在Passion工作,我暂时还不想丢了这份工,所以这两个月的空档期的问题,你给我搞定。” “没问题啊,这是小事。” 燕荣石靠在椅背上,悠哉地把手放在自己的裤兜里,自若地在蓝天下轻晃了一下腿。 谢锦台接下去说道:“还有最重要的,我只做TOP,我不喜欢被人干。如果你接受不了的话,那我觉得我们就不必谈了。” 但意外的是,对方却根本不把他的顾虑当一回事,燕荣石摊手回答道:“OK啊,我对上下也不是那麽在意,我比较在意和对方的契合度,以及对方的技术。” 说完燕荣石不自觉地耸著肩笑起来:“谢锦台,我还以为要花些手段才能拿下你呢,你果然是识时务的人,我真的有点喜欢你了。” 谢锦台没料到自己在短时间里就接了这麽好的一桩生意,正觉LUCKY,又觉得哪里不对,好片刻,他才恍然大悟:“不对,我做的明 明是女人的生意,你怎麽知道我和男人可以?” “嗯?”燕荣石轻轻地抬起眼皮,带著点天真的疑惑:“我不知道啊。” ……艹!这个混账东 分卷阅读17 西…… 而这桩两月的情人契约,就这麽一顿早餐的功夫定了下来。 “那我需要干嘛,除了在床上满足你?” 站在房间里,一边任由裁缝给自己量身体,谢锦台一边问坐在一旁等著他的燕荣石。 燕荣石正在沙发上翻著手里的资料,听谢锦台这麽问,他便抬起头来,笑道:“如果你高兴,你可以随时随地跟在我身边。” “那如果我不高兴呢?”谢锦台挑挑眉道。 “你还是得跟在我身边。”男人轻柔地笑。 “(#`′)靠,那高兴跟不高兴有什麽区别!” “自然是你心情好坏的区别了,对了,听说你读了拿到了MBA学位?” “你怎麽什麽都知道?”谢锦台有点不高兴地盯著他的债主外加伪情人,这个人该不会把他老底都翻过了吧。 “昨晚你还睡得像猪的时候我就已经派人去查过了,其实你不卖肉也能大有前途,为什麽选择了那一行?” “还不是为了他妈的还钱,我老老实实工作猴年马月才还得清账?”谢锦台不太想说这个话题,於是说道:“不要再问我的私事了,我伺候好你就行了吧?” “……”燕荣石看了他一会儿,才点了点头:“那你先把这里弄好,好了到我书房找我。” 说著站了起来,擦过这边的谢锦台和裁缝,径直走了出去。 谢锦台还想到问他书房在那里的,结果走出门一个字没说话,就立刻有人候在门口为他带路。 真是他妈的有钱人,住在皇宫一样的地方就算了,连家丁都像宫仆。谢锦台有点悻悻然地抄著裤兜,绕过了一层又一圈,最後终於停在了一间房外。 “少爷,谢少爷过来了。” 那佣人在门口弓著腰朝里面说到。 “进来吧。” 谢锦台走进去,才发现房间里不止燕荣石一个人在。 作家的话: 下章开V ☆、(19鲜币)以爱易爱 12 12. 燕荣石坐在一把不知来自哪个国度哪个时代的石椅上,当然,上面垫著图案花哨的裘毯。 坐在另一边椅子上的,是一个看起来就十分冷豔的男人,他戴著一副价格不菲的眼镜,头发柔顺并稍有些长,三十来岁的样子。 谢锦台看到他们的时候两个人并没有在聊天,房间里的气氛微微凝重,绝对算不上好,或许两个人正陷入僵持或者冷战之中。 於是谢锦台挑了挑眉,悠哉地朝燕荣石走过去:“燕少……” “嗯?”燕荣石抬头,朝他宠溺地一笑:“现在你是我的情人,该怎麽称呼我才对?” 谢锦台用眼角的余光注意到当燕荣石说完这话的时候,另一个人简直大惊失色的表情。但他没閒情去管那个他连是谁都不知道的人的反应,倒是对燕荣石下达的这个“任务”认真思量起来。 “这,燕燕?荣荣?还是你喜欢更亲切的,比如小石头……?” 燕荣石听到他最後的那个叫法,觉得他真是个活宝,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我的谢少,你以前就是这麽逗别人开心的?” “我觉得小石头比较好听而已。” 谢锦台站在燕荣石椅子侧方,咧嘴一笑。燕荣石便拉住了他的手,自己站了起来,让谢锦台坐了下去:“你的伤现在没好,最好少活动。” 并温柔地用手掌抚摸他头顶卷卷的头发,彷佛爱不释手似的。一时间谢锦台都以为自己终於成为了人生的幸福主角。 “这几天你好好把伤养著,”燕荣石用拇指的指腹碰了碰谢锦台还有些微青紫的脸颊:“等你好了,我有重要的事情给你做呢。” 养情人千日,用在一时。 这些年谢锦台也亲眼看过不少只有在电视中才会有的真实故事,他隐隐地猜燕荣石是要让他做什麽了不得的事情,但现在对方不说,他毫无头绪,猜也只是无用的瞎猜。 燕荣石抚摸他的动作极其的温柔,真的就如一名贴心的情人,而谢锦台一边被他抚摸著脸,一边被他轻轻地扳过下巴对著那名美人。 谢锦台面对著那张冰冷而陌生的眼睛,听燕荣石俯身在耳边讲道:“这是烟叔,你认识一下。我们的烟叔虽然年轻,但他的辈分可不低呢。这些年他为天荣国际可是立下了不少的功劳,我会出国这麽多年,也是拜烟叔所赐呢。” “烟叔好。” 虽然对方很冷,但谢锦台根本就无所谓,他带著点痞笑地和对方打了声招呼,烟叔便冷冷盯了他一眼,而後“腾”地站起来,气势之猛,速度之快,完全就没有要和谢锦台友好相识的意愿。 “燕荣石,这就是你今天叫我过来的目的?”烟叔咬著牙的表情彷佛要把燕荣石撕碎一般。 谢锦台是不知道这两人之间有什麽深仇大恨,不过就如燕荣石所说,大家族,有一堆扯不清的破事在所难免。 不过要他被扯进这些破事里,他就有些不乐意了。 他和燕荣石毕竟就两个月的情人关系,就算姓燕的试用满意,他们时间再拉长点,也长不过半年一年,以後呢?以後若是因为这些破事影响了他谢锦台的正常生活,他妈的不是捡来罪受吗? 燕荣石朝烟叔十分轻柔地笑道:“当然不是。今天这仅仅只是开场,烟叔,当年我们怎麽玩的你还记得吗?我可是记忆·犹新,我想,也许你也想再重温一次呢。” 烟叔的脸霎时变得惨白:“燕荣石,你!!” 他继而猛然转头,对著谢锦台:“你是想让他——” 燕荣石抿嘴一笑:“是啊,怎麽,你对我的小情人哪里不满意吗?你放心,他的技术好得很,不仅会和女人玩,男人也完全没有问题。” 谢锦台坐在那里,简直被他们的对话吓到了,他妈的要玩什麽啊,我屮艹芔茻,该不会是过激SM什麽变态玩法吧!艹!他过去再玩得凶也绝对不搞虐恋情深,他现在可以退出去什麽也不听吗! 但燕荣石轻柔却不容拒绝地按著谢锦台的头,继而低头对他笑道:“小可怜,别害怕,不是你想的那种东西。” 小可怜你小弟弟哦傻逼! 燕荣石终於放开了谢锦台,他一步步踱到烟叔身边:“今天就先这样吧,你们也互相认识了,烟叔,这几天你好好准备,等锦台的身体好了,”他微微地勾下身,紧贴在烟叔耳边低声说道:“我,再请您过来。” 谢锦台觉得燕荣石应该是十分满意烟叔咬碎了一口银牙。 下午燕荣石出去处理了些事情。 谢锦台站在露台上看著燕荣石和烟叔一同上了一辆车,那车缓缓地开出燕家大宅,逐渐在林间失去踪迹。 谢锦台一个人无聊地躺在高级的躺椅上晒了一下午太阳,晒著晒著他就睡著了。 直到他被一个深吻吻醒,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唇角还残存著某种触感的湿润,那人在他耳边轻声笑道:“睡美人,吃饭时间到。” 晚上谢锦台和燕荣石两个人一起吃的晚饭,也是在城堡上的一个露天花园里,夜风微热, 分卷阅读18 但不比城里,郊野的风带著自然清新的味道,拂在身上特别舒服。 难怪燕荣石喜欢这里,外面有竹林的风声,再远一点就是看不清楚的树林之夜,坐在这里,让人感到寂寞而静美。 晚餐比较西式,说真的谢锦台不太爱好这口。 他爱吃肉,鸡鸭鱼猪牛羊,但都是中餐的味道。要是跟著燕荣石天天吃这些,迟早他要被菜闷死。 但他也没表现出现,现在燕荣石是他的大金主,一点点吃的问题简直就不成问题。 “你有喜欢的人吗?”餐间燕荣石突然问谢锦台。 谢少歪著嘴露出一个坏笑:“喜欢的人就多去了??。” 燕荣石颇有兴趣地看著他一笑:“哦?比如呢?” 谢锦台望回去,道:“能给我钱让我还债的我都喜欢。” 燕荣石没想到得到这样的回答,有点意外地说:“你,还真是直白。” 谢锦台耸耸肩,有什麽比现实更现实?他说的不过是实话,他不是没喜欢的人,他只是,还根本不敢去喜欢一个人…??…趁著那刚刚萌芽还能掐死的阶段,他宁愿将它扼杀在破土之前。 “你要还的钱还差多少?”燕荣石问。 谢锦台一刀戳住盘子里的肉,在夜风里坏笑著问道:“怎麽,小石头你要帮我还清吗?” 燕荣石看著他微微地摇了摇头,只是笑。 “最近没算过,不过少了你那两百万,我可是轻松多了,谢谢小石头的厚爱。” 燕荣石挑了一片水果送进嘴里:“你还是别叫我小石头,被别人听到我威严何在?叫我荣石吧。” 谢锦台点点头:“好,荣石。” 装出来的恩爱,彷佛也可以变成真的。有时候,谢锦台不介意随时找个人真真假假地去喜欢,就像他的那些顾客,他对她们温柔,给她们最好的床上床下服务,并不全然是为了钱。 肉体上的温柔,在自己不懂的地方,有时候会变成一种习惯,不小心自己便都当了真。幸运的是,他总是懂得怎麽抽身。 他也不介意在这段时间里用温柔保存著虚假,尽量满足燕荣石的要求,他死死地明白,他们两个人之间,谁站得更高,一脚便可以踩死另外一个。 吃晚饭燕荣石的医生过来给谢锦台全身上下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而後吩咐了一些需要注意的事点。尤其是“恢复之间尽量不要行房”,谢锦台憋著笑差点内伤。 睡觉的时候谢锦台才知道,原来白天他醒来的这个房间正是燕荣石的。 幸好,他的屁股还完完整整地在那里,菊花还是小处菊,否则谢锦台一早找燕荣石拼了命。 他们枕著柔软的枕头,看睡前片子。 “这是我最喜欢的一部电影,你是第二个和我一起看的人。” “哦,那我也算荣幸了。” “是啊。”燕荣石朝他一笑,凑过来吻了一下谢锦台的耳发:“好好地看。” 其实这部电影谢锦台早就看过,在他十五岁那年,他还是一名会抱怨学习和生活的少年。在他家大大的房子里,他在小客厅里一个人看电影,那天佣人都放了假,做饭的是谢家的妈妈。 谢锦台一个人哭得泪人似的,但奇怪的是他那麽难过,心里像要爆炸一样,却一直没有哭出声,而他的妈妈为了做家务或者做午饭轻轻地走过客厅的声音他还记得。 那是一个明媚得像是虚假一场梦的周日,谢家的母亲两次路过小客厅看著儿子变成了泪人,但她虽然不懂他在哭什麽,却把他所有的时间和空间留给了他自己,什麽话都没有问他。 那天,她还做著她的事情,他沉浸在他的世界中,一切那麽温暖和谐。 那一天的谢锦台想,有母亲真的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事情。 而这部片子的名字叫。 时隔多年,没想到有一天谢锦台还会再一次看到这部电影。 只是时过境迁,一切都已经变得翻天覆地的不同。他努力不让自己走进这部片子的世界里,刻意看得心不在焉但也不能让燕荣石发现。 最後非常难熬地看完了片子,谢锦台心里的不是滋味已经无法诉说。 他侧过头,却看到燕荣石竟看得掉下了一颗泪珠来,吓得谢锦台小心儿砰砰直跳。 他赶紧凑过去,抱著燕荣石的腰身,轻轻吻著他的眼角:“大男人的,不过是一场戏,有什麽好哭的。” 然後吻著吻著,就从眼角变成了唇舌纠缠。 两人扒得精光,谢锦台顾不得腰痛腿痛,直挤进男人腿间,用越来越翘的那根挑逗著燕荣石的小菊花。 “抽屉里有套子。” 燕荣石喘著粗气,告诉身上的男人。於是谢锦台利索地搜了套子和润滑出来,温柔又迅速地做完了前戏,便让燕荣石趴到床上。 “我腰痛,这个体位好一点。” “我知道。”燕荣石两手抓著枕头,额头的汗水打湿了枕头,慢慢地感受著谢锦台一寸寸地将自己推送到他体内。 “你行吗,不行的话还是我来。”燕荣石也不知道是不是体贴谢锦台还是调笑他,在对方开动之前大口地呼吸了一下,笑著问道。 “宝贝儿,我行不行你立刻不就知道了?” 说完便大力一耸臀部,直直地将自己戳进了燕荣石身体深处。 “啊……” 燕荣石陡然被填满,彷佛内里都要被撑爆,让他情不自禁地叫出了声。 谢锦台趴在燕荣石背上,尽量用让自己舒适的姿势,他唇下是燕荣石瘦劲的肩膀,他轻轻地在上面一吻,而後,便耸著腰臀,大力地上下抽动起来。 一场性事差点要了谢锦台的命。 等做完的时候他都要哭了。因为爽的代价太惨烈。 燕荣石躺了一会儿爬起来,看著谢锦台扭曲的脸,不禁笑出了声:“要我给你叫医生吗?” 说著就准备拿电话。 “别,睡一晚就好了。” “那好吧。”燕荣石坐下来,在床上给谢锦台揉了一会儿腰,在他头顶上,有点好笑地说:“别人不都是下面的那位腰疼,怎麽我们倒反过来了?” 谢锦台狠狠一笑:“等爷好了,让你三天下不了床。” “那我等著。” 於是燕荣石手下一使力。 “嗷——” ☆、(21鲜币)以爱易爱 13 偶遇杜淳 13. 燕荣石也没真的要谢锦台天天跟在他身边形影不离,在前几天,燕荣石通常都在外面忙,而谢锦台都差不多是在养养身上的伤。 晚上谢锦台和燕荣石也就抱抱睡睡,没有再来上一发。 等谢锦台又可以灵活自如地活动了,终於申请了一天自由活动。 燕荣石竟然很容易就允了:“我派个车送你。” “嗯。” 谢锦台回到自己的住处取了一些必要的用品,而後就约了卿 黎喝茶。 他们约在德胜广场的一家小茶吧,但去的时候离约定时间还早,谢锦台就闲坐在广场的椅子上,一边看著鸽子停来飞去,一边透过头顶的树荫吹吹风晒晒太阳。 MISS本来是不准员工随 分卷阅读19 便被客户包养的,但谢锦台知道燕荣石有的是办法搞定这些事,他根本不担心回去就被 开除。 但这一天,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在谢锦台无聊地闲坐著打发时间的时候,他看到了一个男人。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杜淳。 一瞬间谢锦台猛地站了起来,但当他瞪著眼睛站起来之後,却又意识到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想干什麽。 过去和杜淳打招呼? 他是想,但他却不知道该不该。 杜淳对谢锦台来说是个危险人物,接触得越多越危险的人物。 这个男人和谢锦台过去二十多年里所认识的人都不一样,他给谢锦台的感觉太新鲜了,也太……说不出来的那些感觉。 杜淳身上就像有一种魔力,就算再远,也不自觉地吸引著谢锦台想要靠近,不断靠近。 这对他来说真的算不得好事。 谢锦台放下了想要举起来打招呼的手,他又这麽坐了回去。 他就远远地看著杜淳和身边的人在谈论著什麽。 男人在阳光下绽放笑容的样子尤其的俊朗,这天他没有穿工装,没有穿居家的围裙,他穿著一件深蓝色的T恤和一条牛仔裤,短短的头发露出侧面饱满的额头和挺直的鼻梁,俊脸如削,简直帅得谢锦台想哭。 谢锦台不知不觉看得入神,竟然忘记了自己这样很容易被发现。 於是和杜淳讲著话的那个男人後来往他这边看了一眼,然後和杜淳说了什麽。 而後,侧背对著谢锦台的杜淳转过了身。 他们四目交接。 这一刹那让谢锦台觉得自己走进了什麽剧情之中,命中注定的两个人在一刹那的时光隧道里缘定终生。 但,当然这些都是假的。 杜淳意外的见是他,就朝他笑了起来,於是谢锦台也在树荫下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年轻男人和身边的人说了什麽,对方点点头,於是杜淳就迈著修长的腿朝谢锦台走了过来。 “你怎麽在这里?”他走到谢锦台身边,而後问,他没听到谢锦台猛然一跳的心跳。 谢锦台按压著心里的那股小骚动,不紧不慢地答道:“我在等人,你呢?新工作搞定了吗?” “算是搞定了吧,今天正在说那事,你身上没事了吧?”杜淳的头发比起前几天是剪过,看起来更干净利落而年轻。 谢锦台露出一个痞笑:“自然没事了,少爷年轻好得快,现在又能活蹦乱跳。” “哈,那天我回来你就不见了,我差点以为你是不是被人绑架。” “哈哈哈哈哈哈你电视看多了吧你。” “当我见过一个人被一群人追砍之後,我就有十足的理由想到了绑架。还好看到你留的条子,你没事就好。” “嗯,谢谢。” 杜淳环视了一圈周围:“你等的人还没来?” 谢锦台看了一下时间,有点无聊地撇了一下嘴:“还没到点呢。” 杜淳看了他一下:“那你过来。” 说著杜淳便抓住了谢锦台的手腕,不管对方是否反对,便不轻不重地拉著他往广场那边的露天饮吧走去。 他们走进去,杜淳放开了谢锦台,那只手掌上的力度和温度还残留在谢锦台的手腕,久久未散。 他们选了一个最靠外面的座位,视野内可以看到广场的大部分:“在这里你朋友来了应该看得到吧?” 谢锦台挑挑眉以示OK。 杜淳便回头对服务生说:“小智,帮我来杯水,谢锦台你喝什麽?” “我也喝开水好了。” “那两杯水。” 服务的少年应道:“好的淳哥。” 杜淳交代完,在巨大的阳伞下回头对谢锦台说:“这里是我好朋友开的,下次你如果还来这里等人就来这边,吃的喝的都有,免费给你供应。” “那好,我绝对不会客气的。”谢锦台嘿地一笑。 座位旁边一排叫不出名字的花儿开著,还有一些挂在头顶的小挂饰之类的,装点著这露天小天地,现在还早,还没什麽客人,特别的清净。 简直是最适合约会的地方之一。 这时候刚和杜淳说话的男人绕过外围的木篱笆走了进来,径直朝二人走过来:“我刚才和那边说好了,你明天就过去上班。” “好,谢谢离哥。” “和我客气什麽。”离哥拉个凳子坐下来:“我还没吃早饭,小智,给哥弄点东西来吃。” “好叻,离哥你最喜欢的火腿煎蛋。” 离哥回头骂道:“知道我最讨厌吃鸡蛋了,你的小屁股欠揍是不是。” “和你开玩笑的,我给你做个不加蛋的三明治。” 谢锦台看著他们娴熟地聊天打闹,颇有市井之感,但让人倍感亲切。 杜淳看到谢锦台在看别人说话,这时候才想起谢锦台、离哥两人互不认识,就对离哥说:“离哥,这就是谢锦台。” 谢锦台一听,知道对方肯定是知道他的存在的。这也不奇怪,他和杜淳的相识那麽惊天动地大有特色,杜淳的朋友知道他也很正常。 只是这个离哥高大威猛的样子,会不会揍他一顿给杜淳报仇呢…… “哦,就是你啊,你这小子……”离哥扫视了一眼谢锦台,在谢锦台觉得对方会不会突然出手的时候,就听到对方慢吞吞地说道:“你既然现在和杜淳冰释前嫌,还变成朋友了,那也就是我的朋友,没事多跟小淳一起出来玩。人多热闹。” 离哥这样说让谢锦台吃了一惊,他突然想起小师,那时候那孩子听说他就是谢锦台的时候的第一反应是非常不高兴的,但随後很快就发展得滚瓜烂熟。 杜淳的这些朋友,都是些他妈的什麽人啊,一个个都跟姓杜的一样二缺。 但谢锦台心里却流淌著一阵说不出的柔软。 坐了没一会儿,谢锦台就看到了卿黎。 那人一边朝他们约好的地方走去,一边在打电话,这时候谢锦台的电话响了。 他接起来:“我看到你了,你先进去,我就过来。” 而後他依依不舍──当然没有表现出来地看著杜淳和离哥道:“我朋友来了,我得先过去了。” 杜淳和他一起站起来,把他送到露天之下:“把你电话留给我吧。” 谢锦台这才想起,他们之间缺少这麽一个一旦留下,就将不再只有“偶遇”的牵系。 他留下了自己的私人号码,那个号码上面的联系人少得手指头加脚趾头就能数的过来。 不过杜淳当然不知道,他只是用自己的电话拨了一个过去,而後存下号码,笑著道:“以後别玩失踪。” “当然,除了我业务繁忙的时候欢迎随时勾搭。” 谢锦台说完杜淳就笑了骂了他一句:“你这死鸭子。” 谢锦台知道他是善意的,根本不在乎,二人告了别,谢锦台转过 身朝茶吧走去。 他何德何能,才会认识了这麽一个极品好──直男。 卿黎见谢锦台一副容光焕发的样子,就知道他是已经好得差不多。 “如果不是你亲自给我打电话,我都不相信你被男人包养了。” 谢锦台坐下去:“哈,见面不关心一下 分卷阅读20 我,第一件事就提这个,太没同志爱了你。” “你怎麽会被那个燕荣石包养,燕家那样的环境,你在里面会不会很难?” “放心好了,燕荣石没和他家人一起住,再说怎麽样的环境我都见过,有什麽我应付不了的?” 卿黎戴著一副平光的修饰眼镜,他把眼镜取下来放到一旁,看著谢锦台十分严肃地说:“你这个傻子,你不知道燕荣石对人有多狠,我担心你和他如果有什麽事,就没命再出来见我了。” “哈……”谢锦台笑了一下,燕荣石人到底怎样他倒是没空去打听,但那天烟叔还在的时候,他就隐隐有一种燕荣石笑脸背後有东西深不见底的感觉。 “放心,也许两个月之後我就回来了,燕荣石给了我两百万两个月的条件。”这样的诱惑,他有什麽理由不答应。 “两百万?”卿黎沈默了一下:“他可真是舍得。但他怎麽会就看上你了。” “谁知道呢,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他,不然那天晚上我就要晕倒街头,说不定第二天早上爬起来内裤都被偷得不剩。” “你……哎,不过这几天少了你吴尽可是心里不爽得很,他是要把我们压榨得一滴不剩一样地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个屁啊,不过有件事你肯定想不到,我们这边的王牌,去Mr.那边了。” 谢锦台不笑了。所谓皇牌,一般是指堂里的前三甚至前五位,但王牌,一直以来都只有一个人。而那个位置在这两年中都被一个人稳稳地坐著,那人就是永远在MISS排位第一的思哲。 谢锦台简直太震惊,思哲在MISS的受宠程度可非一般,而且一直以来,大家都以为他只对女人…… “这个思哲,竟然好好的女人不享受,过去卖屁股,是怎麽回事……” “谁知道,我们和他关系普通,我也没兴趣去打听他的事情,倒是有小道消息说,是因为他和Mr.那边的王牌有点什麽瓜葛,如果真的是这样,他这一过去,怕是要掀起一阵腥风血雨了吧。” “呃,还真是那什麽,生活永远比电视剧狗血。那我们这边的营业部不是要大伤脑筋。” “那就不是我们该担心的事情了,我担心的是你。为了两百万去卖屁股,小心你两个月之後菊花烂。” 卿黎举止优雅,就是小声地开著这样下流粗鄙的玩笑,他看起来也都一副贵公子的模样,谢锦台就不知道自己怎麽和这样的人勾搭成奸的。 “我有告诉我卖小菊花吗?”谢锦台丢给卿黎一个十分不屑的眼神:“爷我哪里都卖,但不卖菊花。” 这回换卿黎吃惊了:“你的意思是,燕荣石被你那个?” “聪明,奖励你吃块大西瓜,来张嘴。” “少来了……”卿黎没有张口接那块西瓜,只说到:“你还真是骑到了老虎头上。” 谢锦台把那西瓜自己吞掉,小声而得意地:“不是骑到老虎头上,是骑到老虎屁股上,老虎屁股摸不得,但至少骑得。” “你这个家夥。”卿黎哭笑不得,只好说:“总之你自己什麽都小心一点,不要为了钱搭进去太多东西。” “我知道,宝贝儿,你这麽关心我我该怎麽报答?干脆以身相许吧。” 卿黎两指弹开朝自己倾过来的额头:“我对你的身体没兴趣。” 谢锦台和卿黎一起吃了晚饭才悠哉哉地回去,那司机的涵养也算不错,等了他整整一天,陪他这里去哪里跑,连一个脸色都没有。 谢锦台走进了燕荣石的城堡,第一楼有一个接客的大厅,他进去的时候,燕荣石就坐在那沙发上翻看著报纸。 整个皇宫一样的大厅里就燕荣石一个人,佣人大概都被他遣走了。 “小石头,我回来了。” 谢锦台玩了一天,心情还沈浸在和卿黎的会面以及和杜淳的意外相见的惊喜中,脸上自然都是轻松愉悦,连燕荣石的称呼也都不自觉地又改成了原来的叫法。 燕荣石放下手里的东西,抬起头来看了一眼他,慢慢地一笑:“玩得开心吗?” “还不错。” “呵呵,”对方一笑,而後站了起来,便贴到了谢锦台面前,这时候谢锦台才觉得气氛有点不对头,就听到燕荣石在耳边说道:“骑到老虎的屁股上,想必最让你开心?” 顿时,谢锦台全身的毛发都陡然立了起来。 他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15鲜币)以爱易爱 14(双龙 慎) 14. 许久,谢锦台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他的大脑已经从惊吓里回转了山路十八弯,想到了燕荣石为何会知道他和卿黎的谈话,终於不可置信地盯著燕荣石:“你、派人跟踪我?!” 燕荣石根本不把派人偷听当回事,大方地承认:“你现在是我的情人,你到哪里做了什麽事情,我自然会想办法知道得一清二楚。” 谢锦台原本有些惊愕和害怕的,怕燕荣石会因为那句话对他怎样,但突然之间,他觉得自己整个人在这个人面前都无所遁形一般,他的身体里都汹涌地被愤怒灌满了,他大声吼道:“那我还有个屁的自由啊?!” 燕荣石没想到谢锦台竟然会给他这样的反应,他是真的没有想到。 谁敢在他面前大声说过话?谁敢面对著他如此放肆?除了家里的长辈,从来,就没有过一个人。 所以当谢锦台这样吼完的时候,燕荣石的表情一下冷了下来。 两秒後,他不怒反笑:“我给你钱,容你想做什麽便做什麽,你还不满足?自由?等你离开我这里的时候,再谈自由吧。” 谢锦台不知自己该说什麽,他只是觉得恼怒,觉得燕荣石是个变态,但他真的没办法反驳燕荣石。 他想起了吴尽,想起吴尽和燕荣石说的差不多的话,“自由”,他妈的走上了这条路,原来就是没有自由的! 过後他终於败下了阵,无力地笑了:“你说得对,现在你有权利做你想对我做的所有事,自由算个屁啊,我也不该奢求。” 燕荣石见他如此懂得看清形势,不禁连怒气也少了几分。 便抚著谢锦台的腰,吻了一下他的脸道:“这事就到这,你先去洗个澡。” 他们的这一晚还没有结束,甚至还没开始,谢锦台一边洗刷著自己,一边想著自己已经好得差不多,他以为今晚燕荣石是要和他滚一场。 但他不知道,在外面等著他的,不只有燕荣石。 谢锦台不知道自己腰上围著浴巾,这样半裸地面对著一个已经全裸的冷豔的男人,该做出什麽反应。 是“嗨,烟叔,又见面了请多多指教”? 还是“啊,你怎麽在这里,你想对我干什麽?!” 还是:“我屮艹芔茻,这他妈是什麽情况啊!!为什麽床上会有裸男而且这个人还是你!!” 显然,现在他的表情就是最後那一种。 他太过於吃惊, 那个已经一丝不挂地躺在床上的男人,正是前几天才在这里见面的烟叔。 但眼 分卷阅读21 下的情况谢锦台一毛都没有搞懂。 他准备好的要和燕荣石温存的话语、体位、次数、甚至一些让人情动的细节,在裸男的冲击下,全部都溃成了灰,被夜风吹得一缕不剩。 谢锦台石化地站在那里,床上的人也根本不理他不说话,直到有人走了进来,在谢锦台背後说道:“烟叔,希望今晚你准备好了。” 妈的,这话还不是说给他听的,是要让他怎样啊,当著燕荣石的面上了这个烟叔吗?也太那什麽了吧屮艹芔茻他燕荣石祖宗十八代。 他从来没有表演给别人看的嗜好。 但今天燕荣石看起来可不像会轻易地让事情过去。 他贴到谢锦台背後,环腰抱著他,轻轻咬著谢锦台的耳边:“看来你已经准备好了,那我们开始吧。” “开始什麽”的话还没有问出来,燕荣石已经把他伸进了谢锦台的浴巾之中,慢慢地把手掌摸向他的腿中央,捏著谢锦台还没精神焕发的那根小东西揉了两把。 谢锦台被激得狠狠地一喘息。 “润滑还是在老地方,今晚就不用套子了。”燕荣石只揉了两下就把手抽了出来,弄得谢锦台十分的不满足。 “你要我做什麽?” 他终於问。 “还不清楚吗,我以为你一看就懂。今晚我们玩3P。” “……” 干他妈,他身体才刚好就要3P,燕荣石这厮,该不会是喜欢烟叔,但又因为什麽狗血的爱恨纠葛所以不能成好事,於是只能靠这种事情羞辱对方吧。 看烟叔的反应,可是一点都没兴趣,而是像献祭一样,谢锦台突然觉得他挺可怜的。 但燕荣石的要求对现在的谢锦台来说还没有过界,於是他乖乖地点点头,去抽屉里拿了润滑,而後他就看到燕荣石不知从哪里拿了一根儿臂粗的假阳物出来。 这玩意不像别的假阳具通常是深色,而是一根透明的、做工都十分华丽的东西,可以看到中间有一个针管粗细的空间,装在里面的应该是润滑之类的液体。 谢锦台看著它拿著燕荣石的手上,想著这东西这麽粗,插进去会死人吧。他打了个寒战。 烟叔也看到了那跟透明又粗长的东西,顿时眼睛都瞪得老大,但他也许早就意识到燕荣石不会轻易放过他,所以也没有表现得多愕然。 谢锦台拿了润滑,跨上床,而後俯下身看著烟叔,对方盯著他,眼睛里却充满了冰一样的冷,像针一样刺得谢锦台的神经作痛。 “对不起了。”谢锦台小声地说道,而後跪到烟叔腿中间,用手分开了他的大腿。 谢锦台在手指上涂满了润滑液,而後伸向烟叔的後庭,在他触碰到对方紧闭的穴口时,烟叔的大腿反抗一般地蹬了一下,但立刻被谢锦台压住。 谢锦台并不急著进去,他慢慢地按摩著穴口,那里一直抗拒地紧缩著,谢锦台很想跟他说反正都逃不出去,不如配合一些,但他什麽也没说。 终於,烟叔似乎也意识到了这点,谢锦台明显感觉到了他的放松,於是他的中指终於插了进去。 整个扩充的过程很慢,燕荣石就好整以暇地坐在床边的单人沙发上看著,竟也没催。 直到烟叔已经出了一身的汗水,谢锦台的三根手指在润滑的帮助下可以畅通无阻地进出後,随之,那根假阳物被燕荣石递了上来。 谢锦台抬头看了燕荣石一眼,燕荣石对著他笑著:“用吧。” 而後,他开始解自己还穿得整整齐齐的衣服,一颗一颗扣子慢慢地解开,脱掉,而後是裤子…… 在这个过程中,燕荣石一直看著烟叔,他的脸上在笑著,眼睛里却是野兽一样的凶残和无情。 假阳物的材质看起来十分的好,软硬度以及触感和人的真东西不相上下,但实在是太大了,谢锦台才把它抵著烟叔的穴口,用了一些力,就痛得对方无可忍耐地“啊──”地叫出了声。 这是今晚烟叔发出的第一声声音,除了喘息之外的。 而燕荣石听到这一声仿佛胜利的痛呼,终於也如愿地笑了出来:“别急烟叔,後面会让你快活上天。” 他终於脱得精光,而後跨上了床,伸出手,从背後把烟叔抱了起来,搂进自己怀中。 谢锦台看著燕荣石开始抚摸著烟叔大汗淋漓的脸颊,才发现现在这里穿──如果浴巾也算穿的话,穿得最多的竟然是自己。 那两个人已经赤裸地勾在一起,燕荣石摸著烟叔的下巴,而後开始亲他的耳後,从耳根到後颈、肩膀,手上则已经捏住了烟叔右边的乳头。 “别忍著,叫出来。”看著烟叔上下受敌还咬著牙不肯出声,燕荣石手下突然使力,狠狠地捏著那颗果实揉起来。 “啊──” 烟叔终於痛得再次叫了出来,而他双腿大敞的下面,也终於被假阳具进去了好几分。 燕荣石在上面开始玩弄烟叔的肉果,谢锦台握著假阳具开始艰难地进出。 这个被他们上下夹击的男人有一张冷豔的脸,却有一副绝对让人意想不到的好身材,他的胸上有结实的肌肉,腹部上紧实的形状完美的腹肌,长而有力的腿,全身紧绷包裹著身体的肌肤,都是经常保持运动的人才会有的。 什麽叫做天使的脸蛋魔鬼的身材,不就是说的这种麽? 假阳具终於进了一半以後,谢锦台按下了底部的开关,他把开关调到中度,就见那玩意儿竟然自动开始往里抽送,而中间的液体也像推针管一样的开始推出去,想必是从顶端的马眼里送入了烟叔的体内。 烟叔的後穴已经被撑地几乎到了极致,一点褶皱都已经看不到,那里颜色并不深,看起来平时根本没怎麽被用过。 谢锦台看著在假阳具和燕荣石的挑逗下开始不自觉地喘息和弓起身想要挣扎的烟叔,不禁吞了吞口水。 这个男人的太他妈香豔了,他还没上过这种冰山美人,上起来的滋味不知道和其他人相比如何。 但看著这幅雪白的身体开始全身泛红,後穴开始溢出装乘不下的液体,那一双长腿不停地蹬送著,谢锦台的下面已经慢慢地开始硬了。 这时候正在和烟叔接吻的燕荣石也注意到了谢锦台浴巾中间搭起来的小帐篷,於是朝他意欲不明地一笑。 谢锦台嘴角抽一抽,也笑了一下,然後就懒得管那麽多,直接抽开了浴巾,他的小谢少立刻精神十足地蹦弹在空气里。 作家的话: ☆、(16鲜币)以爱易爱 15(双龙 慎) 15. 假阳具里的液体已经送出去大半,谢锦台握住它,把它再往烟叔身体里使劲地送了送,立刻,烟叔的身体就弹了一下,并无法忍耐地在燕荣石嘴里呻吟出来。 燕荣石咬著烟叔不放,一个劲地把他的唇舌吞到自己嘴里,仿佛要把他吃入身体中一般。两个人的唇角不断地溢出包含不下的津液,一路沿著烟叔的下巴流至脖颈之後。 谢锦台擦了一下头上的汗,他看著 那麽粗的东西竟然真的全部进了男人的身 分卷阅读22 体,不禁感到了一阵不可思议。 他只在欧美GV中看过拳交,根本没想过东方人也能做到这麽狠的地步。 烟叔眼神早已迷离,现在开始在燕荣石的身体上不断地摩擦起来,并不知何时已经用手自己抚摸著腿间一柱擎天的那根涨红的柔韧不断地抚弄。 谢锦台猜假阳物的那管东西里应该是有比较强的催情药物,才会让这麽个冰冷的男人此刻变得如此淫荡。 谢锦台跨上烟叔的大腿,慢慢地抽出那根巨大的假物,那里面的液体已经所剩无几。 当他把它完全抽离烟叔的身体的时候,他的手一把被烟叔抓住了。 他看了根本无神智,只是条件反射地抓著他的男人一眼,随之便拂开了对方的手,把假阳具扔到一边。 谢锦台看著那变成一边靡红的穴口还在不断地收缩著,里面不停地流出盛装不下的液体,想现在直接进入也完全不会困难。 他看了燕荣石一眼,对方正不断地啃著烟叔的嘴,也不知道味道是有多好,才让他啃半天也不放。 得不到燕荣石的示意,但谢锦台也不准备等,於是伸出双手将烟叔的双腿抬起来,驾到了自己肩膀上。 果然很容易就进去了,经过了更粗大的东西的开拓,烟叔的後穴已经非常的习惯有东西贯穿他,抽弄他。 谢锦台的尺寸也算不错的,但想想那根假东西,居然会让他有一点自卑! 真他妈什麽玩意儿。 他把自己一送到底,那里面潮湿而高热,以及紧致。 仿佛是感受到有东西的进入,穴口立刻就蠕动著,想要把谢锦台吞得更深一般。 紧致湿滑的幽穴让谢锦台不禁大大地叹息了一声,而後就开动起来。 谢锦台“噗嗤噗嗤”地抽插了一阵子,觉得腰又有点隐隐作痛,但此刻他爽得顾不了那麽多,只想把自己更深地送入烟叔身体中。 而燕荣石终於啃够了烟叔的嘴,把被他蹂躏得红肿不堪的嘴唇放开後,他对谢锦台说:“你躺下去,让他坐你身上。” 谢锦台喘著气,然後照办,他放下烟叔的腿,托著对方的臀部,就著还在抽插的状态便平躺在了大床中央。 他扶著烟叔的腰猛抽了几下,随後,他就感到燕荣石压了上来。 在某一瞬间他还以为燕荣石是想要对他做什麽,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怪不得燕荣石这个变态要用那麽大的假东西在烟叔身上。 他是要玩双龙! 谢锦台还从来没有玩过双龙,在GV中他倒是见过,但在现实里的可行性他从来没想过要去试,不过今天燕荣石就要给他这个实验机会。 燕荣石把烟叔按在谢锦台怀里,谢锦台抱著烟叔,两个人就这麽重叠地贴在一起。 谢锦台眼睛里是这个男人已经被玩坏的失神的眼神,还有眼角边湿润的痕迹,也不知道是激情的泪水还是别的什麽。 下身相连的地方还在抽插著,但这时候已经贴上来另外一个人的重量和体温。 在烟叔的入口处,燕荣石在寻找进入的切口,谢锦台一边抽弄著一边把自己退出来一些,以方便燕荣石进来。 但那地方那麽紧,光是包裹著他一个人仿佛就已经胀满了,真的还能再容纳燕荣石吗? 谢锦台感到燕荣石仿佛插进了一根手指,那根手指艰难地贴著小谢少进入了幽穴之中,磨著谢锦台,让他觉得有些痛,但却更兴奋地膨胀了一圈。 “你这小子。”谢锦台听到燕荣石在烟叔背後怨念了他一句。 而後,第二根手指带著另一根触感不同的东西压在了入口处,谢锦台知道那是燕荣石的肉根。 燕荣石开始挤压著谢锦台以方便把自己送进去,但或许是不得其法,几次都没有成功,倒是把谢锦台弄得滑了出来,只剩了一个头还被卡在里面。 最後谢锦台干脆喘息著退了出来,燕荣石便握住他的那根,跟自己的握在了一起,而後用两个头一起对著不断蠕动的穴口,想试著插进去。 但仍旧没有成功。 但燕荣石简直不懈努力,今晚大有完不成这仪式绝不罢休的势态。 後来谢锦台再一次进去了之後,在艰难的角度帮助燕荣石把烟叔後面撑得更开一些,两个人拼力合作,终於,燕荣石的龟头成功地入内。 谢锦台觉得他们简直该庆祝一下成功地完成了这艰巨的任务,烟叔倒在他身上任他们翻来覆去地弄,除了呻吟、汗水、眼泪,已经什麽都不剩下。 被挤满的感觉让谢锦台体会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爽翻感,在烟叔的体内他和燕荣石共同进进出出,慢慢地也找到了一致的步调。 经过这一次他才知道人体极限在某些时候其实真的可以突破想象,两根硬烫如铁的性器被包裹在紧致到恐怖的空间里相互摩擦,能互相感觉到上面青筋的突起甚至分布、弯曲的方向,比一个人抽插的快感还要强烈太多。 谢锦台使劲地喘息呻吟著,狠狠地贯穿著身上这个他根本不认识不了解的男人,烟叔倒在他的肩上,最後被弄得哭泣呻吟出声,声音沙哑性感,简直银荡之极。 谢锦台在激情之间看到这男人满脸的泪痕,心里不禁一动,抱著对方的头吻上他挂著泪珠的睫毛。 但立刻,他的怀里就失去了重量。 烟叔被燕荣石从谢锦台怀里扯了出去,而後抱了起来。燕荣石一边调整著抽插的步调和角度,一边握著烟叔尖细的下巴,另一只手上上下下抚弄著对方解释平坦的腰腹。 谢锦台改为托住烟叔的臀侧,看著燕荣石瞟了他一眼,而後那个男人就重新吻住了烟叔早已经红肿破皮的殷红嘴唇。 接吻魔啊艹,谢锦台一边配合燕荣石抽插的步调一边想,他躺著插了一阵,不知什麽时候就变成了三个人侧躺著把烟叔夹在中间抽插。 这个姿势颇为不方便,需要三个人搂成紧紧的一团,三个人六条腿缠在一起,早就分不清楚谁是谁的。 满屋子都是淫靡放荡的呻吟声、嘶吼声,幸亏燕荣石的床结实,才没他们这样的一下比一下重的抽插的乱搞震成危床。 搞了一会儿,变成了燕荣石在最下面,烟叔还是热狗中间的那根肉肠,被他们死死地夹在中央。 谢锦台摇摆著臀,“噗噗”地挤在那穴内,用囊袋拍打著,相撞的也不知是烟叔的臀部还是燕荣石的囊袋。 他和燕荣石隔著烟叔,突然不小心喘息著四目对接,燕荣石在疯狂的晃动之间,突然抱住谢锦台的头,按下来紧紧地吻住了他。 谢锦台驰骋情场这麽多年,早就练就了高超的吻技。 燕荣石的吻颇为霸道而缠绵,谢锦台闭著眼,开启嘴唇,将自己的舌娴熟老练地缠了上去,直和燕荣石在唇舌之间都能大战三百回合。 等好久以後,他们吻得够了,谢锦台和燕荣石分开大喘著粗气,他突然从余光里看到烟叔迷离的眼神里含著一丝别的什麽。 谢锦台不敢保证自己懂了,但至少 他有一些明白,他和燕荣石的这场热吻,也许不过 分卷阅读23 是男人做给烟叔看的。 若他的猜测是真的,那这究竟是何苦呢。 不是每个人都会遇到自己此生所爱,相爱的两个人能够相遇,不就已经是上天的恩赐? 人生难得遇上自己所爱,却偏偏要弄得你死我活互相憎怨互相折磨。 不过别人的事情他没权力管,他也不知道个中发生的究竟,便由得这样。燕荣石让他做,他便去做,干这种皮肉的事情他又没损失,不是吗。 後来谢锦台终於到了临界点,他把自己抽出来,一时间却没找到纸巾,就干脆直接射在了烟叔体外,弄得那男人背上、穴口外、腿上,还有床单上都沾上了谢锦台的白浊。 他滚到一边躺著休息,燕荣石还按著烟叔重重地要命地冲击。 躺了两三分锺,谢锦台对燕荣石说“我去洗澡”,男人随意地点了一下头,便继续著自己的事情。 直到谢锦台洗了出来,燕荣石还没停。 谢锦台笑著想这男人也不知道是靠什麽支撑著这麽久还没射,他倒不知道,燕荣石已经在烟叔体内射了一次,这已经是他们的第二轮。 燕荣石也不知道是想折辱烟叔还是就想跟对方这麽酣畅淋漓地大干一场,总之等他停下来的时候谢锦台早就躺在房间里的沙发上睡过一场了。 谢锦台睡得迷迷糊糊的,听到房间里的动静终於消停,於是他挣扎著醒过来,也不知道是现在是几时几分,外面天倒是还黑著,他就看到燕荣石抱著一点都不算轻的烟叔往房间的浴室走去。 他走过去,对刚走进浴室的燕荣石说道:“我去别的房间睡。” 燕荣石似乎是有的意外,但还是点了一下头。“去吧。” 谢锦台用余光看了一眼燕荣石怀里的烟叔,人早就被折腾得晕了过去,全身都是性爱过後的痕迹,很是惨烈。 作家的话: ☆、(16鲜币)以爱易爱 16 16. 谢锦台走出去,外面的走廊二十四小时候著佣人,於是他叫人到燕荣石的房间收拾,也不知道那弥漫著淫靡气息的空气、如战场一样惨烈的情况会不会把对方吓到。 不过他又一想,自己真是想多了,跟著燕荣石的人哪有那麽大惊小怪,那麽思想简单。第一天他不就见识过了吗。 谢锦台走过走廊,俯在城堡的高阔宽敞的石头窗上看外面漆黑的风景。 “需要为您拿件衣服吗?”有一道温柔的声音在他身後问,谢锦台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裸著上半身。 “不用了,带我去房间。”他说。 “好的。”像糯米一样柔软的女佣领著他到了隔壁的一个房间。 “请问您还有什麽需要吗?” “没有了,你去休息吧。” “那我退下了。晚安,谢少爷。” 说完女佣便为他带上了门。 这个房间的布置和燕荣石的主卧差得不多,看得出来主人对整个城堡的要求都十分之高。 谢锦台一倒上床很快就在月光轻纱里睡了过去,让他愉悦的是,他竟然在梦里梦到了他和杜淳滚在一起。 以至於第二天早上谢锦台醒来的时候,他腿间的那根早就精神焕发。 谢锦台自我满足了过後打著哈欠走出房间,有人上来给他道早安。 他应了一声:“燕荣石还在休息?” “是的,少爷似乎还未起来。” “那,两个人都在吗?” 对方是多麽伶俐的人啊,一下就知道他在问什麽,於是低著头答道:“是的,两个人都在睡觉。” “我知道了,你先给我弄点吃的。” “是。” 谢锦台吃了早餐看了一下时间,才早上九点过,看燕荣石昨晚大战了一夜的样子,估计也不会这麽早起来。 他昨晚主动退出那个房间,因为他是聪明人,谢锦台向来觉得自己聪明过人,所以也是他在牛郎界大受欢迎的原因之一。 燕荣石昨晚才不想和他一起睡呢,他当然要主动给对方创造温存的环境。 谢锦台吃完了早餐晒著太阳就开始饱暖思淫欲,昨晚干烟叔是把他乾爽了,但他最想干的男人不是烟叔而是另外一个。 於是他就在脑子里回味著昨晚梦的内容,虽然断断续续模糊不清但也算旖旎,後来谢锦台乾脆想,何不找个时间把杜淳约出来,然後灌醉他,再然後趁酒後… …就算事後对方要找他算账,那也有两人都喝醉了的藉口。 这个主意太他妈好太振奋人心了,想得谢锦台都巴不得立刻行动起来。 可是现在燕荣石监视著他,就算他有那贼心和贼胆,恐怕也没法实行。 还是等从燕荣石这里离开之後再认真策划执行吧。 谁知道机会这麽快就来了,根本用不著等到两个月之後。 谢锦台一个人在露台上做白日梦的时候,就有人叫他去燕荣石的房间,看样子挺急的,於是他匆忙赶了过去。 房间里早就收拾得一尘不染,燕荣石已经起来了,看到他进来,就说:“我要带烟叔回本家,这两天你自己在这呆著。” 谢锦台一看床上,烟叔竟然还昏睡著,情况也不知道好不好。 但看燕荣石的样子,似乎是本家出了点什麽事,才让他这麽匆忙的要离开。 “我知道了,那我等你回来。” “对不起,不能带你回去。”燕荣石说著便握著谢锦台的胳膊,在他唇上落下一个轻吻。 谢锦台想,这是闹的哪出,反正他根本也就不想跟他燕家扯上关系,而且他和燕荣石就是两个月的契约情人而已。 但他嘴巴上还是笑著:“没事啊,你做正事要紧,烟叔他没事吧。” 燕荣石的眉头皱了起来:“现在有点发烧,我叫医生过来了。” “哦,那你要不要吃点东西?” 燕荣石摇了摇头:“等医生来了我就带烟叔回去。” “好吧。”谢锦台想了想,然後咳了一下:“小、呃,荣石,不对,这样叫你太肉麻了会不会?我还是叫你荣荣吧。” 尼玛,荣荣不会更肉麻吗。 “什麽?”燕荣石也没在意,他看著床上的人,看起来还是比较关心烟叔此时的情况。 “这两天我如果无聊也许还是会出门,可以吧?” “可以,只要你不要给我在外面乱来。” 谢锦台挺了挺胸,立刻答道:“当然了,我可是业界良心的代表。” 燕荣石看他一眼,而後笑了一下:“知道你专业。你还想说什麽?” 我还有话说你竟然都知道。谢锦台在心里不禁佩服了燕荣石一把:“你别叫人监视我,否则我像活在监狱里一样,太难受了。可以吗?就这两天。” “……”燕荣石盯著他,彷佛是在确认什麽一般,好几秒以後,才对谢锦台点了一下头:“你自己记住,现在你是我的人,我给你自由,但你也遵守你 的职业规则,不要给我做多馀的事情,否则有什麽後果不用我说。” 谢锦台高兴得心花怒放,但他表面还是平静而稳重地承诺道:“我混这麽多年一向最有职业操守,你放心。” 最有职业操守的谢 分卷阅读24 锦台,在燕荣石回本家的第一天就把杜淳约了出来喝酒。 以杜淳上一次救了他、收留了他,又大度地不和他计较第一天的事情的名义。 地方是杜淳找的,谢锦台想杜淳这种类型应该不喜欢什麽西餐厅之类的地方,而且要灌酒,还是随性点的地方比较好。 然後他们就约在了一个小酒吧,谢锦台还以为杜淳会约他到什麽大排档呢。 谢锦台见了杜淳有些紧张,毕竟他是准备了要干坏事,而且燕荣石表面上虽然答应不叫人跟他,也不知道那厮到底守不守信。 所以谢锦台多少有些冒险的忐忑。 见面的时候杜淳穿著一件白色的T恤,外加休閒短裤,看起来还是那麽诱惑迷人。 谢锦台一早选好了角落的位置,叫好了酒等他,见了面杜淳问谢锦台:“怎麽今晚不上班有空出来喝酒?” 谢锦台连忙说道:“我总不能过劳死,需要找时间休息的。” 他当然不会告诉杜淳他现在在和男人同居中,而且还是被人包养了,对杜淳来说,这种事恐怕有点过於惊悚。 酒吧有点小,但也很安静,很适合好朋友无所事事地聊天喝酒。 谢锦台对自己的酒量绝对有信心,混这麽多年混出来的酒量可不是他吹的,MISS千杯不醉的魁首非他莫属。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把之前在杜淳家没有了解的一部分,大致也互相了解了一些。 譬如,他们都是在十七岁那年失去了父母。说到这里的时候两个人都有点沉默,他们原本都来自圆满的家庭,父母恩爱,孩子听话,一个家里有钱,一个家境平凡却幸福美满。 但在同一年,他们都失去了原本所拥有的世界。那一种拥有过後再失去的感觉,只有切身体会过的人才会真正懂得。 到这里,谢锦台心里差点不可自已地涌起一阵悲伤,但幸好他及时地找回了今晚他的目的,那目的将他从巨大的伤怀中拉了出来。 谢锦台拿起刚开启的啤酒,一瓶子递给杜淳,而他自己也端起面前已经喝了一半的一瓶酒,举起来和身边的男人一碰:“不为已经失去的那些,这麽多年都过来了,明天总会更好的。” 杜淳笑笑,而後拿著瓶子大口地往自己的喉咙里灌去。 这时候桌上已经有一堆已经空了的啤酒瓶,谢锦台原本以为到这种时候,杜淳再好的酒量也该有几分醉了。但实际情况是,看起来对方一点也不像已经有点晕乎乎的迹象。 这混蛋的酒量还不错,但谢锦台还大有发挥馀地,他相信自己一定可以把杜淳弄倒在这里。 但又喝了几杯,杜淳接过谢锦台再递过来的杯子,说道:“今晚是不是也该差不多了?你看桌上这一片。” 谢锦台在心里骂了一声多个屁,说道:“好不容易有机会和你出来这样喝酒聊天,我们今晚为什麽不喝他个酩酊大醉?” 杜淳笑道:“我要是醉了谁送你这醉鬼回去?” 谢锦台心想,谁送谁还不知道呢,嘿嘿,你不醉我才忧伤。他让杜淳把手里的那杯酒喝了,说道:“怕什麽,你一个大男人还怕被拐卖吗?” “我是不怕……”杜淳盯著他,直笑。 “但你长得这麽玉树临风,要是被那个色女看到,顺带抢走了,那可怎麽办?” 谢锦台道:“那我也不吃亏啊。” 杜淳才笑道:“那好,既然你不怕,今晚我就陪你??喝。” 喝到最後谢锦台才知道,什麽叫做人外有人,他晕晕乎乎地闹著要杜淳继续喝,挂在杜淳身上不准他结账,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有多丢脸。 但纵使醉得要死不活了,谢锦台还牢记自己今晚要干的事情,便是在计程车里也直往杜淳身上蹭,要去吻对方。 “你可真是,喝了酒怎麽变成这样。” 杜淳无奈地把谢锦台的臭嘴推开,司机从镜子里看著後面这两个人,有点八卦地问还算清醒的杜淳:“你男朋友挺开放的啊。” 杜淳无奈地解释道:“呃,我们只是普通朋友,他喝醉了。” 司机抿著嘴发笑:“放心,现在什麽时代了,我不歧视GAY。” “……”杜淳一边应付话都醉得说不出来的谢锦台,一边还要面对司机那意味深长的笑:“你看我这样子像吗?” “外表哪里是看得出来的,又不是那种成天装女人的人妖,是吧。” 杜淳更无语了,乾脆懒得理睬那无聊的司机。 最後他们在陆家巷下了??车,又再一次,杜淳将谢锦台拖回了自己家。 ☆、(16鲜币)以爱易爱 17 一吻定情(伪) 17. 一边上楼谢锦台还一边骚扰著杜淳,不停揉他的屁股,往他身上蹭:“给我,宝贝儿,我要你,要你。” “我说你,再乱来我扔你下楼了啊。”杜淳嫌恶地吼他,这个可怜的男人要摸钥匙开门,还要阻止谢锦台从旁边伸到他腿间的狼手。 而且谢锦台站都站不稳了,整个人挂在他身上,重的要命。 最後好不容易开了门,两个人纠缠著跌跌撞撞地进了房子,谢锦台一个偷袭,把嘴撞到了杜淳嘴上,杜淳被猛的一吓,脚下一个踉跄,加上身上挂著的重量,他终於无所支撑地朝後倒去,最後倒在了地上。 “碰”的一声,杜淳被酒鬼压得一口气都差点出不来。最後他奋力地推开谢锦台,咬牙:“谢锦台,再也别想我跟你喝酒了。” 但刚一推开,那人又四肢齐用地爬上来,双手按在他脑袋旁边,在极近的距离里“嘿嘿”地对著他傻笑。 “你真美,美人儿……” “美个鸟啊,看清楚我是谁。” 杜淳看著谢锦台这个样子,想发火反而都发不出来了,这个醉鬼傻帽的样子还挺可爱的,虽然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个猥琐的老头子,但意外也不让人反感。 谢锦台哪还听得见杜淳说什麽,就自顾自地去摸他:“宝贝儿,来啊,我今晚让你爽翻天。” 说著不仅去拉杜淳的裤头,还要继续去亲杜淳,被男人一偏头,他直接亲到了地板上。 还好早上才拖过地,在闲暇里杜淳还能想著这事,谢锦台亲他家的地板也不算吃亏。 谢锦台大约是觉得自己没亲对地方,就迷迷糊糊地偏过头去找杜淳,恍惚中仿佛看到眼前就有一颗头在那里,於是撅著嘴又亲了过去。 杜淳拉开了自己腰上的贼手,觉得这个人醉了简直可笑得要命,等谢锦台冒著酒气的嘴撅过来的时候,他伸出两只手指,就把那两片水润润的嘴巴瓣子给捏住了。 “让你亲。” 男人躺在那里,眼睛里都是笑意,他也不急著爬起来,就看著谢锦台像个傻瓜一样的要亲亲。 谢锦台嘴巴被捏住,於是不干了,伸手抓著杜淳的手要拉下来,但杜淳捏他捏得紧,他一扯反而弄得自己嘴巴痛。 “唔唔唔……”放开我。 可惜杜 淳听不懂,他们躺在那里,就像小孩子互相逗趣,只不过 一个满心坏心思却不得 分卷阅读25 力,而另一个却反而从中得到了一丝莫名乐趣。 最後谢锦台挣扎累了,加上酒力的作用,竟然就窝在杜淳的肩头呼呼地睡了过去。 睡梦里还不知做什麽美梦,笑得傻瓜一样。 杜淳和他一起倒在地上躺了一会儿,看著肩头上的谢锦台睡得像孩子一样,卷卷的头发落在额头上,让他看起来更年轻而稚嫩。谢锦台的皮肤白而且保养得好,这样的时候竟然让杜淳有一种他还是高中孩子的错觉。 谢锦台年少的时候大约便是这副模样吧,他想。 过了几分锺,杜淳觉得自己也有些醉了,夜风吹进来,缕缕扑在肌肤上,把被酒灼烧的皮肤吹得发凉。 杜淳便爬起来,拖起死猪一样的谢锦台,往客房走去。 谢锦台睁开眼的第一个反应就是,他妈的被杜淳这个二缺的酒量给骗了。 “我屮艹芔茻我屮艹芔茻我屮艹芔茻!” 谢锦台的完美计划就这麽轻易地泡汤,人不仅没上到,还不知道自己酒醉之後有没有暴露什麽不该暴露的,简直气得他要死,在被窝里直挠自己的头发。 但自怨自艾也不是办法,最终谢锦台爬起来,顶著乱蓬蓬的脑袋,穿著拖鞋啪嗒啪嗒地走出了客房来到客厅,没有人。 他逛了一圈都没发现人,才想到杜淳可能是上班去了,後来他在冰箱门上发现了杜淳给他留的纸条,告诉他早餐在锅里,让他自己热了吃。 谢锦台就果真慢条斯理地在杜淳家吃了早饭,而後想到昨晚没回燕荣石的住宅,不知道有人给燕荣石报告了没有。 他算了算时间,还剩一个月零二十一天他就得以解放。 不过回到MISS跟在燕荣石那里也没什麽差,至多自由一点而已。 除开那两百万,要还的债还有好几百万,谢锦台不知道什麽时候才能到头,所以他常常都干脆懒得去想。 要是他像杜淳一样,没有债务缠身,平时过得不是糜乱的生活,就是个平凡的社会底层的小人物,做著一份简单平常的工作,和每个人都活得一样,那又该是怎样一副光景? 想归想,其实根本就是不可能。 谢锦台走出杜家的门,出了院子,叫了计程车,一路往燕荣石的住宅而去。 他已经习惯了那样一种生活方式,就算他真的有权利选择自己的生活,他真的会选择和杜淳一样地过著平淡而碌碌的日子? 回到燕宅立刻就有人出来接他。 “昨晚少爷打了电话回来,您没在。” “你们怎麽说的。” “说您会朋友去了。” “嗯,我确实会朋友去了。荣荣他不是有我电话吗,怎麽不打我电话?”谢锦台故意这样说,其实那支电话他一早就关机了。 干嘛要让燕荣石找到他,他傻了他。 “这个就不知道了,不过少爷听起来有点不太高兴,他说今晚回来,要您在家乖乖等著。” “……艹!” 燕荣石想干嘛,就算一晚没回这里,对方是要把他怎样啊?严刑逼供吗,还是检查他的小黄瓜或者小菊花有没有背著燕荣石干坏事? 不过也亏得昨晚什麽都没干成。 谢锦台好好洗了个澡,去了一身酒气,然後就睡了一下午。临近傍晚他才起来,一觉睡得神清气爽,昨晚的宿醉都不见了踪迹。 谢锦台爬起来的时候找了一套燕荣石的衣服来穿,他走出去问门外的人:“你们少爷回来没有?” “回来了,在楼上等著您呢。” 想必是在上面的露台,谢锦台便让人带了他上去,果然,看到燕荣石一个人坐在那里看四围的风景。 “荣荣~”谢锦台几步走过去,到了燕荣石的旁边,燕荣石不知道在什麽,过了两秒才回过头来应他。 “你终於知道起来了?” “咳咳,睡觉嘛,也没订闹锺。你不是晚上才回来,怎麽这麽早?” 燕荣石让他在自己身边坐下来,就倾身过来盯著他的眼睛:“你昨晚哪里去了?” “朋友家。” “做什麽?” “睡觉啊。”说完,谢锦台立刻觉得这话不对,马上解释道:“就睡觉,各自睡各自的。” 燕荣石看著他,淡淡地笑了一下,谢锦台拿不准他的笑容是什麽意思,这时候有女佣过来,说道:“少爷,晚餐准备好了,现在用吗?” 燕荣石的视线这才放过了谢锦台的脸,点了点头:“就在这里吃吧。” 谢锦台松了口气,以为天下太平,但吃过了晚饭,他就没知道这事还没完。因为他胃里的东西都还没开始消化,就被擦著嘴巴的燕荣石吩咐道:“你回房间等我。” 谢锦台的心抖然一跳。 草他大爷啊…… “好吧。”他哀怨地默默起身:“我洗乾净等您临幸。” 燕荣石的脸本来有点冷淡,被他这样一说,倒弄得不著痕迹地勾起了唇角。 这个谢锦台,谁都怕他燕荣石,都希望离他远远的,但就只有这个人,敢叫他小石头,叫他荣荣,还会找机会卖可怜、卖乖、卖英俊,却不会惹人厌。 怪不得Passion里那麽多女人争先恐後地抢著做这个人的生意。他就是这麽一块逗人欢愉的料。 谢锦台在房间里踱来踱去地等了一会儿,他搞不清楚燕荣石是要干嘛,是不是要对付他,但他什麽都没干啊,就连杜淳的小嘴儿都没亲到。 他当然已经忘记自己醉了之後啃了一口杜淳的嘴,虽然一碰到马上就分开,但至少也算吻了一发。 在他有点忐忑地等了半天後,燕荣石才徐徐地走进来。 “帮我换衣服。” 燕荣石说。 谢锦台就走过去,帮燕荣石脱了正装,然後拿起床上的睡衣给他穿上。 “荣荣你的身材不错啊。” “是吗。”燕荣石笑。 “我的也不错就是了。”谢锦台不忘自夸,正在想要怎麽活跃气氛的时候,他腰上一紧,就被燕荣石捞住了。 “你真急,天还没黑呢。”谢锦台不敢挣扎,装得十分风流地望著燕荣石的眼睛。 “已经黑了。”燕荣石却答道。 “呃……” 谢锦台回头一看,果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於是他抛个绝世勾魂眼过去,摸上燕荣石的屁股,暗示十足地上下揉了两下,小声地说道:“那我们是要‘嗯嗯’吗?” “今晚我不做了,”燕荣石环著谢锦台的腰,在他眼前温柔一笑:“你做给我看。” 谢锦台怔住了:“什、什麽……” 燕荣石在他耳边慢慢的,却清楚地字字说道:“锦台,把你的衣服脱了。” 谢锦台的大脑一时还没进入状态,不明白燕荣石的意思,燕荣石盯著他,看他傻在那里,又吩咐道:“脱衣服。” 这时候谢锦台才明白过来,燕荣石是要看他一 个人“表演”。 这个变态,谢锦台在心里骂,也不怕看爷的表演看得硬起来吗。 但他没办法拒绝,只好慢慢地脱掉了身上的衣服,最後勾著内裤,坐在床沿上对著燕荣石,张开腿,慢慢地将那丁字裤从大腿上退了下去。 “你真的 分卷阅读26 不来?”谢锦台最後又勾引味十足地问了一声。 燕荣石好整以暇地坐在那张复古的椅子上,翘著腿看著他,“你自己来。” “那你待会儿别後悔。” 说完,谢锦台就用手包住了自己的那根。 ☆、(17鲜币)以爱易爱 18 谢少自嗨+闯祸 18. 谢锦台想,明明他妈的眼前就有个好货色,偏偏看得到吃不著,还得自己玩自己。 他一边握著自己上下撸动,“嗯嗯啊啊”长长短短地呻吟,一边昂著头吞咽著口水,极尽所能地勾引著坐在那里看著他的男人。 燕荣石完全没有要过来的意思,艹他大爷,这变态下面还没硬,小骚菊还没痒吗。 谢锦台在心里面问候了燕荣石一百遍。 他握著自己小谢少,那小东西还软软地伏在草丛中,被他自己的手爱抚著,没一会儿便半挺了起来。 燕荣石看著对著自己方向的饱满的龟头,笑笑:“挺快的嘛。” “嘿,你要尝尝吗?”谢锦台用充满了诱惑的口气问道。 燕荣石说:“继续。”完全不为所动。 艹。谢锦台自己撸了许久,但被人盯著,觉得嗨的十分不自在。 最後,马眼外早就流满了腺液的小东西好不容易射了,谢锦台气喘吁吁地往床上一倒,大口地喘著气,以为就该结束了吧,然而,耳朵里却传来燕荣石恶魔一样的声音:“继续。” “什麽?” 谢锦台不敢相信地坐起来:“还来?!” “我什麽时候让你停,你才能停。”燕荣石面带笑容,不紧不慢地说。 “……我”谢锦台简直不知道自己该是什麽反应,燕荣石是在整他吗?他妈的是要他把他自己玩死?! 什麽时候停?天亮的时候,还是他连尿都射不出来的时候?! 谢锦台虽然想尽忠职守,但燕荣石这要求也太他妈过分,於是最後他干脆从床上跳了起来:“你耍我啊!我他妈不干了!”艹你大爷的!──最後一句他最後还是忍著吞进了肚子里。 他不爽地跳下床,四处翻找了一下找到了纸巾,把手和腿内擦了,一边擦一边骂道:“我他妈当你两个月的情人,不是当你的性奴和被你玩弄的工具,燕荣石你给我搞清楚。” 就算燕荣石要怎麽样他,他也不管了,他妈的,谁愿意把自己玩到精尽人亡哦!“凭什麽,我他妈又没那麽贱……” “噗──” 突然,他听到燕荣石笑出来的声音,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谢锦台诧异地转过身去,他手里还捏著纸巾,纸巾里还包裹著他的小谢少,就在这麽一副尊荣下,他看到燕荣石望著他,眼睛里都是毫不遮掩的笑意。 “你、笑什麽?”谢锦台格外意外地眨了一眼睛,问燕荣石。 “我只是在想,你什麽时候会爆发,没想到比我想的还要快。” “哈──?”谢锦台不可思议地张大了嘴:“你什麽意思,你故意耍我吗?” 这时候燕荣石站了起来,他缓步地走过来,停在了谢锦台的面前:“我喜欢的就是你这样。” 谢锦台不懂地:“我哪样……”他英俊?谁都知道啊,他有个性?那也是众所周知还用燕荣石说?他真的搞不懂。 “做你想做的那个你。”燕荣石慢慢地说道:“你说的对,你不必什麽都按我的要求做,你觉得过分的,你可以反对,可以提出抗议,你不用怕我,因为你现在是我的情人。” 什麽什麽跟什麽,燕荣石今晚是吃错药了还是窜错场了,谢锦台一句话都听不懂。 “你、你在燕家是发生什麽事情了?”他只好问。 然後又说道:“我不怕你,你都说了,我是你的情人。” 燕荣石笑著轻轻地揽住了他,轻嗅著谢锦台的脖子,在他颈间问道:“那你爱我吗,嗯?” 谢锦台说:“我爱你,荣荣。” “真的吗?” “在这两个月里,我是爱你的。” “两个月……”燕荣石抚著谢锦台湿润的头发,盯著他的眼睛:“你真老实。” “我是个敬业的情人,”谢锦台反抱住了燕荣石:“在我们契约的时间里,我全心全意地爱著你。” “再久一点,再以後呢,如果我要你不止爱我两个月,而是更久……” “不行。” 燕荣石一愣,他没想到谢锦台会这麽直接果断地拒绝他。 多少人想要攀附他呢,多少人争先恐後先钻进他的怀里爬上他的床,多少人就算不要他的爱也想要和他在一起,但是,谢锦台为什麽会这样容易地就拒绝了他。 “为什麽不行?如果再久一点,你欠天荣的钱我可以继续给你减少。” “因为你是燕荣石,太久太长的爱,我给不了你,也不敢要你的长久甚至永远。如果只是短时间还可以,比如,在我还完天荣的钱的期限内。但我只是一个牛郎,卖身却不卖感情。” 燕荣石笑了:“你刚才不是还说爱我吗?” “我是爱你,但是这爱是我们的交易,和我的感情没有关系。” “我真是搞不懂你,”燕荣石摸著谢锦台认真的脸,哈哈地笑起来:“为什麽不敢要更久,为什麽我们就不能试一下,和金钱无关的感情呢?” 谢锦台也笑了:“荣荣,人的感情不是说有就有的。” 可怜的燕荣石,想要个爱他的人都找不到,睡觉的时候谢锦台还在想。 不过两个月後如果情况好,继续延期也不是不可以,和燕荣石在一起个一年半载说不定钱就抵完了,那时候剩下的其他的债主的钱简直都是小意思。 想到这里谢锦台不禁有些心动。 但燕荣石这个人高深莫测,别看他总是在笑,但常常笑得人背脊发凉,谢锦台还记得有一天在书房里,他和燕荣石正在说笑,就被带进来了一个人。 那人原本是一个天荣下面一个公司的人,因为挪用了公司不小的一笔钱去干私活,结果运气不好被逮住。 那人跪在燕荣石面前求他放过他,说一定把钱还上,燕荣石至始至终都没看他一眼。 他只是在那人痛哭流涕地求了他半天之後,对他的手下说,“既然能还得上钱,那就从轻处理吧。” 谢锦台还以为顶多是让他多赔些钱而已,结果接下来燕荣石却说道:“断哪一只手,自己选。” 真他妈狠啊,这个人的心里到底装了些什麽,才让他变得这麽变态呢? 而後几天,燕荣石出门一般都把谢锦台带著,谢锦台不是第一次进天荣国际,但第一次到天荣的顶楼──董事长专用楼层,被燕荣石的助理、秘书皇帝一样地伺候招呼,再想到他被带到这里逼著还债的情形,两相对比,不禁潸然泪下(放狗屁! 谢锦台和燕荣石在他大大的办公室里嘿咻过一次,然後燕荣石就再也不想带著谢锦台进他办公室。 因为他们没有带套子过来,性急之下也根本来不及让人准备,燕荣石就被谢锦台按著扒了裤子。 最後他们弄得沙发、办公室、书柜、地板,甚 分卷阅读27 至是室内植物上都是那玩意儿。 “以後不准再在我这里发情。” 这是燕荣石的原话,不过谢锦台也没当回事,但後来他再在燕荣石认真工作的时候骚扰对方的时候,就被对方赶出了办公室大门。 然後有一天晚上,燕荣石告诉谢锦台第二天自己有些事情要办,让谢锦台自己在家里活动。 谢锦台睡得迷迷糊糊地应了,但燕荣石一旦没盯著谢锦台,就算不出门,谢锦台这个倒霉蛋也给闯了不大不小的祸出来。 第二天早上燕荣石很早就走了,谢锦台起来之後出门跑了个步,等他回来的时候要走过後面那个十分大的花园。 花园里除了一条笔直的石路,并没有刻意地修一些小径出来,里面长满了鲜花和满地的青草,但时常也有园丁修剪照顾,那景色看起来就像是在郊野里一样。 谢锦台嫌走大路无趣,就窜到了草丛中去。 结果他没走了几米远,就在一串草丛中发现了一个小东西。 “兔子?” 他先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心里觉得兔子怎麽会窜到人的家里来,但那小屁股对著他一耸一耸的,短短的尾巴像一坨毛球,圆滚滚的灰色小东西不是兔子是什麽! “好家夥,居然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窝?” 想来也不奇怪,燕荣石的房子修在这种荒郊野外的,充满了天然的气息,大院子也满是野生原野的味道,被野兔子占据了造了窝也不奇怪。 於是谢锦台盯著那一团圆滚滚的大肉球,眼睛里都冒出了心来。 “好久没吃过兔子了。”他舔了舔嘴唇,就开始打那野兔子的主意。 而且最後非常狗屎运的是,那兔子根本就不怎麽怕他,他小心翼翼做贼似的走过去,最後再扑上去的时候,简直是顺利到了家──一下就按住了它。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谢锦台得意地提著不停踢著腿的兔子的长耳朵大笑:“今天就来个跳水兔!” 最近都没吃中餐,嘴巴里就差淡出这个兔子来。 他洋洋洒洒地提著肥兔子找到了厨房,让厨师把兔子给剐了做跳水兔。 那厨师看看他,又看看那可怜的兔子欲言又止,谢锦台满心都装著兔子肉,也没在意对方的神情。 但最後厨子还是照著他说的办,把鲜活肥嫩的兔子肉给宰上了一盆。 然後谢锦台就打电话给燕荣石:“你中午回来吃饭吗?嗯,晚上?那好,那我等你,今晚有好东西吃。” 他和燕荣石一起吃过正宗的中餐,知道男人能吃辣,所以觉得燕荣石一定对这道菜会非常满意。 而後挂了电话,谢锦台对厨师说道:“那个,先腌好晚上做吧,等燕荣石回来。” 晚上燕荣石回来了,谢锦台洋洋得意地等著上菜。 “你说今晚有好东西?有什麽惊喜吗?”男人笑著问他。 “说到这里,还要从吃之前开始说……”谢锦台却开始得意地讲述今天自己是怎麽运气好遇到了野兔子,还让他给抓住了,最後让厨师把它做成了一道好菜。 他越说,燕荣石的神色却越不对,等谢锦台讲完的时候,看到燕荣石的脸都青了,才觉得哪里不对。 “你怎麽了,哪里不舒服吗?” “谢锦台……你,知不知道……” “啊?”谢锦台看著燕荣石的脸色,突然觉得是不是坏事了,於是愣在了那里。 而男人盯著他,好久,才一字一顿地,朝他咬著牙笑起来:“你抓的那只兔子,是我养的!” ☆、(18鲜币)以爱易爱 19 19. 谢锦台倒了八辈子的霉也没想到自己无意中剐杀了燕荣石的宠物,平时也没见他抱过它说过它啊,谁知道那可怜的兔子竟然是家养的? 但他心虚了一下又觉得不就是一只兔子吗,大不了买它个一窝还给燕荣石。 但燕荣石为这事却思量了好一会儿,最後才叹了一口气,十分不情不愿一般地说了声“算了”。 谢锦台看著燕荣石那麽遗憾又矛盾的神色,才想,也许这兔子的来历没那麽简单。 但他已经闯了祸,哪里还敢多问,晚上办事都格外卖力。 都是後来有一天无意中,他才知道这兔子是燕荣石从国外带回来的,而且还是燕荣石养大的,这兔子都不知道有几代祖先被燕荣石让人给喂著,最後才生了它。 结果燕荣石就带回来这麽一根独苗,居然被谢锦台残忍地杀害了,还下了锅,谢锦台真是罪过大大的。 自从谢锦台杀了燕荣石的兔子,第二天他就想著该怎麽弥补。 最後他东逛西闯又重新溜到了厨房,突然想要不自己亲自给燕荣石做一顿饭,算是赔偿道歉。 但他几乎就不怎麽下厨的,最後自己慢慢地摸索,加了些肉酱,做了一道酱油拌饭出来,但被他冠以“黯然销魂饭”的美称。 晚上燕荣石回来,谢锦台就穿著厨师服,亲自端著个盘子,优雅地放到燕荣石面前。 燕荣石不解地看了一眼盖著盖子的盘子,又用询问的眼神看著谢锦台。 “这是,咳,我做的饭。” 然後他就把盖子揭开,说道:“黯然销魂饭,你没吃过吧,独家发明,那什麽,你先尝一下要不?实在不行的话,我再让厨师换别的。” 燕荣石没有想到这个人为了头一天的事竟然还费了一番心机弥补,虽然直直一盘简单的饭,但他看著谢锦台,却悠悠地就笑了一下,而後,燕荣石拿起了勺子。 那一盘子饭最後燕荣石都吃得差不多,直到佣人上来收拾的时候,谢锦台才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你原谅我了吗?”谢锦台诚恳地站在燕荣石的跟前问。 “我没生你的气。”燕荣石回道。 但後来几天,谢锦台都觉得燕荣石对他的态度有点不冷不热,直到有一天,他跟著燕荣石去了天荣国际,在办公室里的时候,烟叔来了。 燕荣石正在处理一份文件,谢锦台在玩掌机。烟叔并未敲门,而是直接推开了门便走了进来。 燕荣石疑惑地抬头,便看到了他。 燕荣石侧过头对谢锦台说道:“锦台你先出去。” “嗯。”谢锦台应了一声站起来,不小心看到烟叔看了自己一眼,那一眼十分不友好,而後在他们擦过肩的时候,他就听到那冷美人冷冷地朝面前的燕荣石一字一顿地问道:“你把兔子杀了?” 妈呀,听这口气,难道那兔子是烟叔送给燕荣石的?! 顿时谢锦台就反应了过去,赶紧滚出去,还带上了门。 但他这个人有点不自觉,思想挣扎了一番,最後十分贱地把耳朵贴到了门缝上。 纵使门隔音效果还不错,但谢锦台多了个心思,就没将门关严,而且里面两个人的争执声可一点都不小。 “不就是一只兔子?而且早就不是你的那只了,有什麽可惜的。”燕荣石的 声音不像平时在谢锦台面前那麽温和,这时候是不冷不热,感觉起来根本不在乎。 “呵呵,”烟叔冷冷地笑起来:“的确,早就不是 分卷阅读28 当年的那一只,就像你也早就不是当年的燕荣石。” “你到底想说什麽?”燕荣石的声音有点不耐烦。 “燕荣石,我当年设计送你出国,现在你也回来报复过我了,我们之间,我想也都清了吧。我会离开天荣国际,我已经向老爷子提过,很快辞呈就会提交给董事会。” “你说什麽……”燕荣石仿佛十分的不敢相信自己所闻,“你要离开?谁准你离开了,啊!你当年那麽设计我让我在燕家丢尽了脸,你以为说还清就还清了?!我没说还清之前你永远别想踏出天荣一步!” 烟叔说:“你没权力决定我的去留。” “我有──!!” 顺带的,是椅子被踢开的声音。 这是谢锦台第一次听到燕荣石这麽大的嘶吼声,仿佛要把人撕碎一般的,简直气吞山河,不把烟叔镇住誓不罢休。 然後就不对劲了,房间里刚才的吵架,变成了别的一些声音。 譬如“你敢在这里?!”是烟叔一边挣扎喘息一边不可置信的质问声。 “我怎麽不敢,这里现在是我做主,我想做什麽就能做!你以为还是当年,我不敢动你?!就为了一只兔子,你敢离开!?” 是燕荣石的声音。 罪魁祸首谢锦台心想,你们的定情信物都被我吃了,现在你们俩之间什麽念想估计都不剩了,烟叔气得要离开也没办法。 房里除了两个人的争执,紧接著还有人倒在沙发上、撞倒什麽东西、嘶吼等等,门外偷听的人立刻就明白他们是在里面干什麽了。 “你离开天荣去哪里?和燕柯宇那个贱人私奔吗?休想!” 卧槽,还有第三者?! “燕荣石,你放开我!我做什麽用不著向你交代,我们之间现在什麽都没──啊──”是布料被硬生生撕开的声音。 电视剧吗,这麽容易就被撕坏了?想到即将要发生什麽,谢锦台擦了擦额头的汗,站起来飞奔到大厅的另外一角,连带把又震惊又有点八卦神色的助理和秘书都赶了出去。 谢锦台明白自己杀兔子只是一个导火索,烟叔和燕荣石的纠葛远远不止他想的那麽简单。当年发生过什麽事情虽然谢锦台不知道,不过问题是,这次的兔子是他杀的,燕荣石会把它带回国,可见是多麽重视,连带重视的不就是它祖先的前主人──烟叔麽。 谢锦台使劲地蹭了蹭玻璃墙,他算不算被燕荣石暗暗记恨上了? 这个男人可是砍人的手都不眨眼的…… 谢锦台抽了一支烟又一支烟,一直等到天色将暗,才看到燕荣石的门被缓缓打开。 他赶紧站直了,却看到走出来的是烟叔。那麽冷傲如霜的一个男人,此刻却衣衫不整,狼狈不堪。 烟叔仿佛没看到那边的谢锦台,直直地便朝著外面走去。谢锦台看著他路都走不稳,摇摇欲坠的架势,就知道燕荣石把他弄得有多狠。 直到烟叔离开过後好一会儿,谢锦台才走进燕荣石的办公室。 整个房间里都是性爱过後的气息,并未开灯的屋子显得空旷孤寂,谢锦台有点忐忑又有点内疚,但他还是平静地走过去,蹲到坐在沙发上抽著烟的燕荣石的面前。 “荣荣。” “嗯?”男人他半失神地回应谢锦台,看来还清醒著。 他衣衫凌乱,半个胸膛露在外面,扣子全部散开一颗未扣,显然根本没有整理,仅仅是把裤子穿上了而已。 “回家吧。”谢锦台轻声地说。 然後,谢锦台轻轻地握住了燕荣石空著的那只手。 燕荣石强暴了烟叔,和上一次三个人玩3P不一样,那一次烟叔像献祭一样地做好了准备,是他和燕荣石约定好的,也许就是他对当年事情的“赎罪”。 但这一次发生的强暴,却连燕荣石都没有意想到。 在回去的车上他一直都在走神,谢锦台坐在他旁边,看著他和平时截然不同的冷峻的侧脸,却又觉得燕荣石有点可怜。 於是谢锦台紧紧地靠著他,搂著燕荣石,他突然想起,燕荣石最喜欢的电影是。 为什麽这麽一个残忍冷酷的男人会喜欢那样让人泪如雨下的电影呢? 最开始的燕荣石,也是这样的冷酷残暴吗? 是怎样的过去,才让那麽一个喜欢的男人,变成了如今的燕荣石? 月光如洒,车飞奔在郊野清风的路上,谢锦台轻轻地将燕荣石的头搁在了自己肩头。 回到家的燕荣石很平静,甚至这一晚都很平静,也很平常。家里没有人发现这一天他们的主子刚发生过什麽事情,一切都照旧,他们的生活的轨迹,相同地、日复一日的轮回。 谢锦台躺在床上聆听著风吹进房间的声音,还有几不可闻的呼吸声,他知道燕荣石很久都没有睡著,而他自己不知道什麽时候睡过去的,当谢锦台一觉醒来,身边已经没有人躺过的余温。 谢锦台虽然有点同情燕荣石,但他在这个早晨醒来後意识到另一点──那个男人其实根本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他强大,而且甚至在某些方面无所不能,要怜悯燕荣石,其实是有些可笑的。 於是谢锦台爬起来,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他穿戴洗漱好走出门去,门外照常有人候著。 “你们少爷呢?” 那漂亮的小女佣答道:“少爷一大早就已出门办事了,他说今天回本家,明天晚上才回来,他还吩咐谢少爷您起来了就自己安排活动,但不要乱跑。” “哦,知道了,你先把早餐给我准备好。”谢锦台淡淡地应了一声,心里却是乐开了花。又有自由的两天,不乱跑才怪。 今天天气不错,谢锦台在露台吃了早餐,然後就急不可耐地钻回房间,坐在阳台的老爷椅上摸出了那只不常用的电话,拨了一个号码。 看样子晚上燕荣石回来的可能性很小,谢锦台估摸著燕荣石一是回去办事,二是找烟叔去了,哪里还有闲心顾得他。 正想著,电话通了。 “喂?”那边男人身後的声音有点吵杂,不知道是在哪个旮旯里。 “杜淳,你在干嘛?”谢锦台一边蕴著杯中的红酒,一边闲适地晒著清晨温软的阳光。简直悠闲地不行。 “在市场买菜,干嘛?哎,我不要这只,给我抓那只!”然後里面就是各种人说话,还有鸡鸭之类扑飞叫唤的声音。 虽然刚吃了早饭,但谢锦台的口水一下就流了出来,姓杜的二缺今天吃鸡?谢少决定要去蹭饭!坚决要蹭! “那个,晚上有空没,一起喝酒。” 谁知道那边态度坚决地质问:“还敢叫我和你喝酒?!你知不知道你喝醉了多麻烦,要不是我,换成其他人,一早就把你扔大街上。” 杜淳满口气都是嫌弃,这叫什麽话!“小爷好不容易约你你竟然敢嫌弃!”谢少立时怒了。 但紧接著那边就已经问道:“不过今晚我已经和离哥他们约了,你来不来?” “来!” 谢锦台半秒都不犹豫地点了头。 ☆、(21鲜币)以爱 分卷阅读29 易爱 20 杜淳相亲谢少捣蛋 20. 挂了电话,谢锦台立刻就兴高采烈地拉开衣柜。 他寻思了半天自己该怎麽穿才能体现出他的英俊帅气、风度翩翩。 跟燕荣石出门都是燕荣石给他挑的衣服,他自己虽然也有喜欢的风格,但燕荣石这里的这一堆,显然更符合对方的喜好。 而且今天谢锦台总是有一种赴约会的自我错觉,所以认真地翻箱倒柜了半天,最後,他穿上了一套燕荣石给他定制的套装,正式里带著点休闲风,而且衬得身材很好。 “嘿,看我不帅死杜二缺。” 谢锦台换上了衣服,在镜子前转了一圈,这一圈却让他猛然醒悟,他妈的,现在他是去干嘛? 去和杜淳混啊! 和杜淳那群粗人协会的人一起,穿成现在这样肯定和他们格格不入,不是装逼是什麽? “哎。” 谢锦台遗憾地叹了一口气,又盯了镜子里的自己一眼,才脱了身上帅死人的套装,最後随意穿了一身休闲的衣服。 等他准备就绪了,才又给杜淳打电话:“咳咳,我现在过去你家,等我。” 那边一听,顿时说道:“喂,不是约的晚上吗,现在才上午你来干嘛?” 谢少无声露出一个大笑:“过去蹭午饭。” 杜淳顿了两秒才回道:“........你还能更不要脸一点吗谢锦台。” 谢锦台才管不了那麽多,想到鲜美的鸡肉甚至还有别的好康摆在桌上等著自己,就已经巴不得立刻飞到杜淳家里去了:“废话少说,我出门了,午饭等著我。” 说完就不管杜淳在那边是什麽反应,便挂了电话。 谢锦台让司机把他送到一个大商场,他自己在商场里随意转了一圈,而後就四下望了一圈,最後找了个厕所旁边的後门溜了。而後就直接打车到了杜淳家。 谢锦台潇潇洒洒进了杜家院子,见到楼下的小孩子正爬在树上摘花。 “喂小鬼头。”他抬头在树下叫道。 “什麽事,大鬼头。”那孩子缺了门牙,咧嘴漏风的样子可笑死了谢少。 “给哥来一支花儿。” 於是小鬼头就捭下一支白兰花扔下去:“接住大鬼头。” 谢锦台捡起那支开得正好的白兰花放在鼻尖嗅了嗅,而後就把它插在腰上,三两步上了楼。 “咚咚咚”,谢野狼敲起门来:“开门开门开门!” 杜大白兔提著刀一把拉开门:“你要债啊你,我们家的门十几年没换了,你是想要把它敲倒吗?” 但冷不丁出现在他眼前的,先是一枝花,然後才是花後面谢锦台故作英俊的微笑。 “送你的。没有带什麽礼物过来,这支花聊表心意。”谢少把花递到杜淳身前。 对方看都不看花,只像看神经病一样地看了谢锦台好久,才道:“你吃错药了,用我家的花送我?要不要脸你?” 杜淳穿著围裙,看样子已经在做午饭。 谢锦台哪还顾得要什麽脸,他暗暗吞了吞口水问道:“今天中午吃什麽。” “炒青菜。” “还有呢?” “没了。”杜淳把他拉进来,而後把门关上。 “........你这个虐待狂,知道我要来就给我吃青菜?!”谢锦台在过道上不满地抗议。明明就有鸡,还舍不得拿出来待客! 杜淳瞪著谢锦台说道:“有给你吃就不错了,还敢嫌弃?” 趁著杜淳做饭,谢锦台四处翻找,找了个空的酒瓶子把那支白兰花插起来,然後把它放在铺著雪白的瓷砖的窗台上,看它在微风里轻轻地散发著初夏的气息。 杜淳果然做了好几道菜,谢锦台想起自己也会做饭,那天燕荣石还把它吃得个精光,想来味道还是不错的。於是他有点心痒痒地想再试一试。 “煮饭了吗?” 杜淳搞不懂他,以为他要吃饭,便不客气地说道:“你是饭桶吗你。” “混账东西,不跟你计较。让开!让大爷来露一手!”谢锦台袖子一挽,不管杜淳的挖苦,就揭开了电饭煲的盖子。 “你要干嘛........” “出去出去,大爷独家秘方不准偷窥。” 杜淳无奈地看著谢锦台的傻X还很自大的模样,不放心地吩咐道:“别把我厨房烧了啊。” 最後,杜淳看著面前这一盘黑漆漆还泛焦的米饭,实在是有点倒胃口地抽了抽眼角:“这就是你的黯然销魂饭?你尝过吗?确定能吃?” 谢锦台把筷子插到杜淳手上:“我没尝过,但你尝了不就知道了?” 两秒锺後。 “你这........是要销谁的魂?连酱油拌饭都做得这麽难吃的人是怎麽好意思活在这个世界上?” 杜淳吃黄连一样地把嘴里的饭咽下去,才瞪了谢锦台一眼:“你给我坐好。不准动。” 谢锦台还没来得急回嘴,对方就起身大步进了厨房。 厨房里立刻传来了切菜、翻炒的声音,不出十分锺,一盘热腾腾香喷喷刚炒好的什锦海鲜炒饭放在了谢锦台面前。 “谢锦台,不是我嫌弃你的饭难吃,你这饭狗都会嫌弃,何况是正常人。” 然後他把勺子递给谢锦台:“黯然销魂饭我是不知道要怎麽做,但炒饭我还是会的。” 谢少心里那个怒,好你个杜二缺,老子好不容易大显身手,居然被你批得狗都嫌弃。 那什麽,那燕荣石岂不是连狗都不如了吗........真是可怜的燕荣石,他要是知道了一定会把杜淳打死吧。 但看在一桌子好菜好饭的份上,就原谅你吧。愚民杜二缺。 吃了饭杜淳收拾好了就要出门,“哎哎你去哪。对了今天你不上班?”谢锦台赶紧从沙发上爬起来。 “今天我休假。”杜淳看了谢锦台一眼,然後指著沙发让他重新坐下:“你别跟来。” “什麽事这麽神秘,还是你有什麽见不得人的秘密,嗯?”杜淳越是这样,谢锦台越想扒开云雾一探究竟。 谁知道一向直率的男人居然有点扭捏地,按住跃跃欲试想要和他一起出去的谢锦台:“你少废话啦。你自己出门还是呆我这里?我四点之前回来。” “诶?不要!带我去啊淳哥,好人儿,嗯嗯,我绝对不捣乱。”谢少顿时化身小可爱,眨巴著狗眼睛望著杜淳。“我发誓。” 可惜杜淳不是那些拜倒在谢锦台西装裤下的女人,根本完全不吃他这一套,“淳哥?叫我爷都不带你。” 得不到跟随许可,谢少顿时不爽了:“靠,什麽破事这麽神秘啊,该不会是去相亲吧!” 谁知道他随口这麽一说,说完杜淳却一下就顿了顿,脸上的表情都给冻结了。 虽然只是一瞬,但谢锦台眼睛尖,立刻就明白了过来:“真的是去相亲?!那你更该带我去,我见过的女人 多,让我帮你把关把关,如果不是好女人,她逃不过我的精精火眼,翻不出我的五指山。” “...........” 就是因为他的特殊职业关系杜淳才不敢带他去,这个谢锦台,谁知道他是不是看 分卷阅读30 到女人就想勾引! “放心,要是好女人我绝对不会抢的啦,谁让你是我哥们儿。”仿佛看穿了杜淳的想法,谢锦台回应道。 他心里想的却是,谁他妈稀罕女人啊,比起那些女人,老子更稀罕你这种,你的翘屁股,你的六块腹肌你的又长又有力的大腿和你做爱的时候一定销魂得不得了的嗓音。 但谢锦台表面上信誓旦旦,缠著杜淳非要去凑个热闹,最後杜淳被他缠得不行,逼不得已,最後只好带著个拖油瓶去了和女方约好的相亲地点。 女方是一个兄弟的老妈的哪个老姐妹介绍的,说是家不在C市,在这也不久还在找工作,所以想找个C市的男朋友稳定下来。 正好杜淳最近失恋了,那兄弟正好告诉了他妈,於是很快三姑六婆们就行动了起来。 其实杜淳还完全没准备好投入下一段感情,但人家的好意总不好意思拒绝,於是才答应了这一次相亲。 谢锦台才不管杜淳到底期待还是兴致缺缺,他就是甩不掉的那个牛皮糖,兴高采烈地跟著杜淳上了公交车。 杜淳和谢锦台来到咖啡馆的时候,女方已经先到了一会儿,正无聊地在拿著手机玩自拍。 一下见到两个帅哥,女人精心化过妆的脸上都惊得差点开了花。 杜淳介绍谢锦台:“这是我朋友,他今天正好也找我有事,所以这会儿陪我过来,孙姑娘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不介意,”那孙姑娘恨不得把两个男人都同时占据了,谢锦台看到她那副饥渴的样子,都要化身为母狼了,她还介意个屁:“别叫孙姑娘,怪怪的,我叫孙苏苏,你们就叫我苏苏吧。” “嗯。”杜淳客气地点点头。谢锦台坐在他旁边,刻意看著那苏姑娘露出勾人的职业笑容,看得对方简直快招架不住,不知道到底是来和谁相亲了都。 杜淳看到谢锦台这样子,就在桌子下面狠狠地踢了他一脚,示意他老实下来。 谢锦台不满地踢回去,但终於老实地埋下了头开始喝自己的水。 然後就聊到正题,孙苏苏没用多久,就把杜淳家有几套房子、有什麽亲人、有没有房贷、存款什麽的都问了个究竟。 杜淳倒是不介意告诉对方这些,毕竟相亲,这些实实在在的事情能一开始就说清楚最好,免得到头来因为後知後觉而造成其他问题。 但谢锦台坐在一边喝著饮料,虽然一句话没说,但他在那两人的对话里是越听越冒火。 那女人哪里是要找男朋友,她就是要找房子、找存款、找一切能让她舒心地在这个城市里生活的东西。 看那孙苏苏的神情,充满了市侩、计算、小心眼,而且绝对不是个一心一意的好姑娘,就算今天坐在这里的不是杜淳而是其他人,就算是中年地中海的胖子,如果家里也有一栋三层楼的房子,还在市中心,而且父母早亡,她也一定巴不得立刻嫁给他了吧! 他妈的这个女人一没正式工作二没学历,三更是妆浓得、豔俗得看不出来原本长什麽样子,一看就是乡下来的装X妞,还敢对杜淳挑三拣四。连人家养自己的亲妹妹上大学都要计较,“那你妹妹以後上班了,工资会不会上缴给你呢,毕竟你辛苦把她供上学,供毕业诶,以後住一起的话,她交一部分钱给你也是应该的”。 人家亲兄妹之间这种相依相爱不是理所当然的吗,你他妈的还想要人家还学费、还生活费啊?! 再说就算要还也不是还给你这个臭女人。 杜淳听到这里虽然没有表露出生气的神情,但他还是蹙了一下眉头,说道:“她将来生活里会有许多用到钱的地方,我是不会要自己妹妹的钱的。” 谢锦台心说,你应该直接给她一句“我们兄妹的事情管你屁事”。 而後女方又说到房子问题:“那房子以後你们两兄妹一人一半吗?其实以後你妹妹嫁出去的话,男方也会有房子的吧。” 她说到这里谢锦台终於忍不下去了,那孙苏苏坐在他斜对面,他手里的果汁直接一推,就朝孙苏苏打翻过去,顿时溅了女方一身。 “啊───”孙苏苏尖叫起来。 “哎呀对不起,不小心滑了一下,我带你去洗手间擦。” 谢锦台说完便站起来,也不管那孙苏苏还在惊叫著自己新买的什麽牌子的裙子,就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往洗手台走去:“孙小姐你跟我过来,我给你弄乾净。” 而後他回头,丢给杜淳一个“你别跟过来”的眼神,就拉著踉跄地跟在他屁股後面的孙苏苏到了洗手间。 到了洗手间,谢锦台往女厕所敲了几下门,里面没人应,於是他一把推开门,把孙苏苏一点都不温柔地甩了进去,他自己也跨了进去,而後“嗒”地锁上了门。 “你干什麽───”女方被他的行为吓坏了,看到门被锁上就想起了恐怖片里那些厕所里的变态强奸甚至杀人情节,立刻就要冲过去开门。 谢锦台一把拉住她的手腕,轻而易举地把她拉回来,在她还要挣扎的时候把她按在了冰凉的墙上:“你放心,我向你保证,我对你,绝对没有兴趣,更不会对你怎麽样,我就和你说几句话。” ☆、(20鲜币)以爱易爱 21 俞瑾闻进打酱油 21. 虽然谢锦台真心很帅,但他的这一番行为已经让孙苏苏吓得不行,她直往门口看,想著要随时趁机逃走。但谢锦台压著她两只手按在墙上,她都要哭出来地:“你、你要说什麽?”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杜淳刚分手不久。”谢锦台朝她微微一笑。 “我、我知道。” “那你知道为什麽他会和他前女友分手吗?”谢锦台顿了半秒,便把自己的嘴唇附上了孙苏苏想要挣脱却被钉死在墙上的耳边:“因为女方发现了我们的关系。” “什、什麽?”孙苏苏显然不是个聪明的姑娘,在谢锦台为她预留的时间内,她竟然完全没读懂刚才谢锦台那句话是什麽意思。 看孙苏苏一副茫然不懂的表情,於是谢少只好按捺著扔她到大街上的冲动,在她耳边小声说道:“我不介意杜淳找新女友,毕竟我们都是男人,不能结婚生子,还要忍受世俗眼光,不管做什麽都遮遮掩掩,这样实在太辛苦了,迟早我们都无法在一起的。只是非常不巧的是,前两天我刚去医院检查过,我得了病,你知道吗,就是那种病,我现在挺担心有没有把它传染给杜淳的,如果没传染给他还好,否则的话,孙小姐你……担心吗?” 这下孙苏苏再蠢也总算搞懂谢锦台在说什麽了。 她事先还觉得杜淳不错,人长得好,又有房子,看起来性格也应该还行,甚至觉得他身边的谢锦台也跟他一样顺眼,还想过要不要连谢锦台的情况一起打听,说不定最後可以二选一的…… 但现在,她已经被谢锦台的话吓得眼睛都瞪成了灯笼,全身都颤抖起来,对按在他手上的谢锦台简直如有毒细菌避之不及:“你、你们 分卷阅读31 是同、同性恋?!” 谢锦台神情黯然,刚才的微笑已经不见,他轻轻摇了摇头,看起来十分伤心地说道:“不,那已经是过去了。现在杜淳是真的想认真地找个好女孩过一辈子,所以我希望你能考虑接受他。他人真的很好,对情人温柔体贴,不乱发脾气,简直没有几个男人比他更好。只是身体上的病我不想瞒你,我和他虽然已经决定正式分手,但你知道,不管怎样这种事情也必须要对你负责才行。” 孙苏苏不停地想抽出自己的手,一边动一边问:“为什麽、为什麽你要对我说这这些?” 耳边英俊的男人轻声地、深情满满地叹了一口气:“因为我太爱他了,就算我们不在一起,我也希望他能找到一个好女孩,而你,我觉得就不错。我真的希望你不介意他的过去,我可以向你保证他是个万里挑一的好男人,只要他去医院检查了身体没问题,就不会传染给你了。你放心。” 放心个鬼,谢锦台在心里都快要笑成一个白痴了,这下还不把你这傻妞吓跑! 就算吓不跑爷还有别的招,一一用上,全部不落,就不信你钢筋铁骨抵得过小爷的猛烈攻势。 正如他所想,孙苏苏已经又惊又怕地觉得自己上了当受了骗,介绍人还把杜淳说的多好多老实多踏实,结果居然、居然是个喜欢男人的变态! “我、我、我……” 谢锦台凑得更近,嘴唇都要贴到孙苏苏的皮肤上:“嗯?什麽?孙小姐你想什麽就说吧,但请你一定不要看不起他,其实这麽久以来都是我单方面缠著他,他绝对都没有欺骗女孩子感情的意思,我向你保证。” 孙苏苏急著要跑:“好、好,你先放开我,我们、出、出去再说吧。” “那好,谢谢孙小姐你能理解杜淳。” 说完,男人潇洒地放开了手底下快要被吓哭的女人。 而被他一放开,孙苏苏就以她这辈子最快的速度逃离了女厕。 谢锦台望著她狼狈逃跑的背影,得意地露出了一个笑容,而後才整了整衣服,在外面进来的女生的尖叫声里,慢悠悠走了出去。 谢锦台回到他们的卡座的时候,已经只剩了杜淳一个人在原地。 谢锦台在该聪明的时候总是很聪明,他又会卖乖,立刻就坐到杜淳身边,露出有点愧疚的表情:“对不起,把你的相亲搅黄了。” 说完拿起杜淳的杯子,垂著头喝水。 杜淳看了他一眼:“你其实……” “嗯?”谢少的声音里有一点听不出的期待。 “是不是想我谢谢你?”男人如是问道。 谢锦台顿时把嘴里的水都喷回了杯子里。 我屮艹芔茻你这个死杜二缺,看穿就算了,你也别说出来啊!不过小爷我明明都演得这麽情真意切这麽棒,都可以拿影帝的奖了,这混蛋怎麽看出来我很得意的? 虽然是谢锦台把这次相亲搞烂的,但杜淳也确实没有觉得这个人做了坏事,那个孙苏苏他的确不喜欢,而且甚至有点厌恶她。 但不用他做什麽,谢锦台就帮他把原本该他去做的那部分做了,孙苏苏一冲出来就带著包朝著他说了声:“骗子!”然後就利索地溜掉。 虽然不知道谢锦台到底对孙苏苏说了什麽做了什麽,但杜淳也松了很大一口气。 第一次谢锦台和陈蕊搞上让杜淳下了狠心讨厌他,但自从自己救了他那一次之後,两个人之间却竟然慢慢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有时候杜淳都搞不明白,以他们的开场,明明不该是会发展成朋友的结局。 相亲比预想的要提早结束许久,两个人坐在满是情侣,情调又非常不错的咖啡馆里似乎也没什麽意思。 虽然谢锦台是十分不介意就这样坐一下午,但杜淳看著谢锦台把原本属於自己的那杯水喝了个精光,之後就说:“回去吧。” “好吧。不过这会儿回去也没事情干吧。”谢锦台站起来,看著外面灿烂的阳光,“我说,不如我们去看场电影,然後去和离哥他们聚头,时间也差不多吧。” 杜淳瞪谢锦台一眼:“看电影在家里电脑看不就行了?还用去电影院。” “喂!”谢锦台不可思议地:“你和你前女友在一起这麽久,难道就没去电影院看过电影吗?” “有去过一两次。”两人谈论著往外走去。 “怪不得你会被女人甩了。”谢锦台翻了个白眼:“你知不知道约会的一大胜地就是电影院。” 杜淳顿时一笑:“对啊,既然那里是约会胜地,我们两个大男人手牵手去看电影?你不觉得很傻吗。” “哪里傻,一起看电影的又不止是情侣,再说,我们也可以假装一下情侣啊。”谢锦台十分坏地挑了一下眉。 杜淳立刻就嫌弃地离他一米:“谁他妈要和你假装情侣,我再惨也用不著男人来装我女朋友。” “谁、谁要装你女朋友啊!”谢少跳脚:“傻逼,就不能是你装我女朋友吗!” 喂你们的争吵内容超无聊超幼稚,一点形象都没有,满大街的人都在看好吗! 最後两个无聊的男人还是一起去了电影院,正好最近在放一部很热的好莱坞大片,好不容易换到了两个位置,还坐在前几排,而且两人的座位中间还隔了一个人。 他们进去的时候差不多电影要开始了,正在放片前广告,坐在他们中间的是一个小胖子,谢少就很有礼貌地弯下腰:“帅哥,我们俩可以换个位置吗?” 对方盯了他一眼:“我为什麽要和你换?” 谢锦台指了指已经坐下的杜淳,小声地凑到胖子耳边说道:“因为我想和我男朋友坐到一起。” 那胖子“啊”地就愣了一下,然後终於仔细地在昏暗之中把谢锦台打量了一下,最後站了起来:“那我和你换吧,不过你们看电影归看电影,可不要做什麽坏事啊。” “谢谢你小帅哥,你真是个好人,真的。我们就看电影,绝对不会干不该在公共场合干的事情的。”谢锦台满意地朝那位置上坐了下去。 小胖子抱著大捧爆米花坐到了他旁边,坐定了,才戳了一下谢锦台的手:“我不歧视那个的。” 谢锦台顿时十分感动地望著胖子诚恳的胖脸:“那真是太好了,你这个人太好太好了,谢谢你,还有祝福你。” 而後胖子就“嗯”了一声开始吃著自己的爆米花,这时候电影开始,一开场就是一场声势浩大的战斗场面,在劈劈啪啪轰轰隆隆的音效声中,杜淳问谢锦台:“你和他说了些什麽?” “就感谢他和我换座位啊。”谢少灿烂地露出一口白牙。 谢少满意地看了一场电影,重要的是还是和杜二缺一起看的。 看完两人走出去谢锦台肚子已经饿了,两人就将就著电影院旁边的麦当劳吃了点东西。 杜淳看了一下时间,“现在过去稍微有点早,我打个电话问下。” “那你打吧。”谢锦台无聊地吃完了最後一块鸡块,看著外面人来人往的街 道,天还亮著,又是周末的时间,电 分卷阅读32 影院外的广场比平时热闹了许多。 但他不看还好,这一看,差点把他的小心肝都吓得爆炸。 娘啊,站在外面人潮里那个十分显眼的男人不是燕荣石是谁! 还有他旁边和他说著话的不是烟叔吗! 问题是说著说著,或者吵著吵著,燕荣石这厮就不管周围那麽多人在围观,直接给了烟叔一耳光。 那一耳光如同煽在谢锦台的脸上,害得他都觉得自己抖了一下。 “我们赶紧走吧,走後门,後面有门出去。”谢锦台缩著脑袋,生怕自己被发现。 杜淳的电话还没接通就被他拉了衣服要走,觉得他莫名其妙的,但谢锦台突然急成那样,只好站起来,跟在谢锦台身後朝另一道门走去。 出了大门,上了出租车,杜淳才看著谢锦台:“你走这麽快干嘛,催债的人来了?” 谢锦台连忙点头:“是啊,就是上次那群人,我不想看到他们。” “你这个人……”杜淳想要说他什麽,但最後还是闭了嘴。 他有许多话想问谢锦台,但又想,他们现在到底算是多好的朋友?对方的事情有多少轮得到自己去管呢? 谢锦台上了车才安心了下来,他惊魂甫定,他怕的是燕荣石看到他和杜淳在一起,怕的是那个男人说不定会以为他是趁著自己不在便和人私会。 燕荣石的那句“否则有什麽後果不用我说”还犹言在耳。谢锦台知道燕荣石什麽事情都干得出来。 杜淳不是他们这个世界的人,他不想把这个男人扯进那个物欲横流那个复杂肮脏的世界里去。 这个男人,就像谢锦台生命里向阳花的种子,他想看著它在他生命里开花结果,就算只是远远地望著。他本想将它掐死在泥土之中,但那种子已经不顾一切地破土,现在,他想做什麽都已经来不及了。 他们比其他人都先到约好的地方,那是海边的一家大排档,看起来是私人房屋改装的,里面没有什麽刻意的装修,看起来非常简单而简洁。 这里比较靠近海,谢锦台看到不远的海滩上还有零零星星的人在散步或者奔跑,还有个很二缺的家夥不知道从沙滩的礁石上捡到了什麽,举起来朝另一边的男人喊:“浴巾(俞瑾)快来看,这家夥还在动!我们捉回去养吧!” 而後他就被另外一个人吼著煽了一巴掌後脑勺:“蠢货,你没见过海星啊!” “卧槽你打我!”被打的人挽著裤腿,十分哀怨地叫出来。 “噗。” 看到这里,谢锦台也不知为什麽自己会忍不住一下笑了出来。 “蠢货。”那男人又骂道,然後伸出手去,谢锦台以为那二缺又要遭打,结果那个男人的手却穿过二缺的手指,用另一只手拉出那只海星远远地扔进了海中。 他们的手握到了一起。 谢锦台再也没有听清楚他们还说了些什麽,但一时之间,他觉得天地不剩,就只剩下他自己和那两个人,他也不知自己在想什麽,只是这一瞬间,在四起的海风里,他笑著笑著,竟突然眼眶湿润。 ☆、(17鲜币)以爱易爱 22 22. 杜淳正在挑今晚的海鲜,他一边挑一边给离哥打电话报备。 离哥看起来是这群人里最有威信的男人,他上次给谢锦台的印象就比较像一个沈稳能干事的大哥──虽然谢锦台不知道他是干嘛的,但还蛮像黑社会大哥。 谢锦台一个人在外面站了一会儿,抽完了一支烟,就晃到後面去,看著杜淳蹲在那里和主人家在那挑东西。 谢锦台看到一旁的几只盆子里已经装了不少东西,也不知是有意无意,在不同的海鲜里有好几种鱼的种类。 他曾经对杜淳说过自己喜欢吃鱼,也不知道是不是男人专门为他挑了那麽多。 而杜淳回头看著谢锦台从海风里走进来,就把他叫住:“正好,你再看看有没有喜欢的,我给你挑了一些新鲜的鱼,你自己再挑一些别的。” 谢锦台一下就笑了。 “杜二缺。” 他手揣裤兜,突然朝杜淳喊道。 “什麽──”杜淳冷不丁被他这麽一喊,简直莫名其妙,顿时怒道:“揍你哦。” “怕你吗?”谢少挑挑眉,而後走过去挨著杜淳蹲下了身:“这些东西都不错嘛,活蹦乱跳的。” “当然了,我们这里的几乎都是当天回来当天卖完的,保证最鲜活。”老板一边记账一边给谢锦台说。 有夥计一边称重一边报数,两个人整整挑了好几盆的东西,而後杜淳才吩咐道:“东西先留著,半个小时之後做吧。” 那时候差不多人也该都到齐,时间刚好。 他们走到外面,外边修了一条水泥路供车通行,再远一点有专门停车的好大一片车场,C市最有名的海鲜大排档区几乎就集中在这里。 而另外一边,有路直下海滩,在阶梯上修著一道石头围栏,可以站在那里看海景。 杜淳是这里的常客,对这一片熟悉得不得了。 选好了吃饭的位置,现在除了他俩之外还没人来,於是杜淳问谢锦台:“要不要下去走走?” “好啊。”谢锦台脑子里闪过刚才看到的海滩上的画面,心里不知为何有些莫名的难受,却又莫名觉得温柔。 而後他转头就看到杜淳在脱鞋。 “干嘛,用不著吧?”他夸张地看著开始挽裤脚的杜淳。 “这一带的沙子软得很,光著脚踩著舒服。”男人说著就指著谢锦台的脚:“你也脱掉。” “……” 结果最後在沙滩上傻瓜一样奔跑的人成了谢锦台。 日暮的大海比任何时候都要让人亲近,柔软的细沙如棉花一样舒服,谢锦台不知道自己是发了疯还是怎麽了,在他接触到那还带著温度的沙子的瞬间,他就只想要拼尽一切地顺著海岸线的方向奔跑。 可以一直跑到哪里去呢,如果可以就这样,一直,跟著这泛白的海潮跑下去,是不是有地方,便是世界的尽头? 最後谢锦台跑累了,他直接倒在了一处亁燥的海潮未能沾染的沙上。 他闭著眼睛,听著海浪和风伴奏,就像是自己躺在一个巨大的怀抱中一样,安然宁静。 好一会儿,身边有人坐了下来。 那个人说:“你真像个小孩子。” 谢锦台睁开眼睛,看著坐在他身边看著他的男人,突然之间,他心里有一种冲动,他什麽也没有想,就突然翻身,像豹子一样地射了过去,一下把毫无防备的杜淳按到在了沙滩上。 “喂──” “别动,别说话。” 谢锦台阻止了杜淳的抗议,他倒在他身上,用两手轻轻抱著男人的腰身,贴在他的耳边,说道:“闭上眼睛。” 杜淳不知道他要干什麽,但这一刻的谢锦台是如此的认真,不像是要捣乱。 於是杜淳没有推开身上的人,他最终选择 了慢慢闭眼。 “听到了吗?”一会儿之後,谢锦台在杜淳的耳边问。 “什麽?”闭著眼的男人茫然不知这个问题的意思。 “过去,和未来 分卷阅读33 的声音。” 谢锦台总算知道为什麽他们要点那麽多东西了,最後来的是一大帮人,看起来就像是要来聚众打架一样。 那一盘又一盘的海鲜放上桌子,看起来还不够这群人吃。 小师和离哥都是谢锦台见过的,另外的人杜淳虽然一一介绍过了,但一介绍完谢锦台就忘记了对方姓甚名谁。 谁叫人这麽多,一个个还粗胳膊粗腿,喝著红星二锅头,大口地吃著东西,甚至用手代替筷子。 後来吃得发热了就有人开始脱上衣,他们的话题也是五花八门,从工作到女人,从开心的到烦心的,但总是说著说著就带脏字,简直跟流氓似的。 杜淳先还担心谢锦台会不会不太适应这样的场合,特意安排小师和谢锦台坐在一起,结果到最後一口白酒一口龙虾,划拳、脱衣服、骂粗口,没一样是谢锦台没干的。 杜淳都要佩服这个人融入环境的超凡能力,世界灭亡的时候,最终会生存下来的一定有他谢锦台吧。 “你们做这行的,会不会超亏身子?”有人问谢锦台。 “咳咳,这个,一般来说还好,因为不会天天干嘛,也不是每个顾客都如狼似虎的。”说完谢锦台和对方都哈哈地笑起来。 “万一遇到特别老或者丑的女人,你那里还能站得起来吗?”又有人问。 “我是专业人士嘛,而且就一个洞而已……”谢锦台毫不遮掩地说出来。 杜淳直觉得应该让谢锦台适可而止,这时候小师就说道:“锦台哥你要不要考虑转行呢,毕竟你现在和淳哥那个……”说著看了一眼杜淳。 谢锦台已经忘了他忽悠那群小朋友自己和杜淳是一对的事情,加上喝了酒,已经有点二醉,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啊?我和杜淳怎麽了?” “你们不是那个吗?”小师想其他人可能还不知道这两个人的关系,而且杜淳都没表态,他也不好直说。这一下反而把杜淳弄得懵了。 “我和谢锦台哪个?”杜淳直接问道。 “就是──” 小师听杜淳这样问,心想是不是杜淳不想让别人知道,毕竟两个男人在一起又不像和女孩子交往,总是有许多顾忌的,於是最後改口说道:“你们是好朋友了嘛。” “切,臭小子,”顿时就有人骂道:“职业不分贵贱,朋友不朋友的有什麽关系。只要谢锦台接的客人没我们的女朋友、老婆,那有屁关系哦!” “人家小师还是学生,你们就收敛一点吧。”杜淳终於也看不下去,直在座位下踢谢锦台。 谢锦台踢回去,低声质问道:“你踢我干嘛?” “你给我吃东西,不准喝酒了。”说完杜淳就抢走了谢锦台手里的瓶子。 谢锦台怒道:“卧槽你太过分吧混蛋,我喝酒你都要管,你又不是我老婆。” 小师在一旁嘀咕道:“他是你老公,怎麽不该管你乱说话。” 不过说得小声,也没人听到。 倒是杜淳被谢锦台给逗笑了,他不顾谢锦台贴著他,直朝他手上来抢酒,咬著牙齿道:“我是管不著你,那你以後别跟著我出来了。” 就这一句话,立刻就让谢锦台老实了下来。 “混蛋。”谢少咬牙切齿地收回自己闹著要抢酒的手,收回之前使劲在杜淳腰上捏了一把。 “你想死啊!”杜淳抓住那只掐他的狗爪子,“我说你这个人,喝了酒就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 他实实在在被掐了一把,腰上都在作痛,始作俑者却趁机把嘴贴到他耳朵边上,“嘿嘿”笑起来:“我怎麽不知道我是谁,我是你家天上地下万里挑一英俊无双的──谢爷!” “噗。爷你个头啊。” 杜淳简直被谢锦台笑死,他想这个人是喝得差不多了,就任由他挂在自己肩上,也没有推开他。 谢锦台装著醉,把自己的头放在年轻男人的脖颈间,慢慢的手也不老实的圈上了杜淳的腰。 杜淳不觉有异,他只是懒得理这个醉汉,自己一边喝著酒吃著东西,一边和其他人聊了起来。 而这一幕看在小师眼里,他则更是确定了自己淳哥和这个锦台哥的关系。 小师暗暗地想,淳哥是他未来的大哥,等他娶了嫣嫣,迟早不也要讨好淳哥的媳妇──目前看起来就是锦台哥吗? 所以,平时没事还是要懂得点眼色,对锦台哥要更尊重客气一点。 这个单纯的小青年才不知道实际上那两个人屁关系都没有,这一晚就照常热热闹闹地过去了。 杜淳吃的差不多的时候,他的那群哥们儿还没尽兴,一桌的残羹冷炙被换下,又上了新的菜。 也不知道要闹到几点,杜淳放下筷子,这时,肩上的人突然在他耳边说道:“我们出去透透气吧。” 其实他们就在露天之下,还需透什麽气。 但是杜淳并没有拒绝谢锦台的建议。 “走吧。” 谢锦台放开了杜淳的腰,撑著桌子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而後杜淳和其他人打了个招呼,他们两人便朝海堤走去。 天色深蓝至黑,夜风和路灯里,它有一种诡谲的美。 谢锦台走在前面,杜淳在後面看著他的衬衣被风吹得贴在腰身上,突然觉得这个人竟有一些单薄。也不知道他那些打架的力气和勇猛的气势是从那里来的。 走了几分锺,他们到了堤岸上。谢锦台靠著身後的石台转过身,拂了一把自己被风吹乱的头发。 “杜淳。”他看著停在自己面前的人,突然喊了一声。 “什麽?” “也许是我喝醉了,所以,”他顿了一下:“现在我想对你说一些事情,关於我自己的。你听了也许会觉得我恶心,也许……” 谢锦台就那样望著杜淳,没有移开自己的眼神,此刻他心中没有冲动,只有坦荡。或许在他说出某些事之後,他和他之间就完了。 但在这里止步,他还来不及真的爱上对面的这个男人,对谢锦台自己而言,谁说得准不是最好的结束呢。 ☆、(15鲜币)以爱易爱 23 23. 杜淳没有想到谢锦台会突然想要对他吐露心声,他只顿了一下,就认真地看著谢锦台说。 “……我听著。” 他不知道谢锦台这个靠卖肉为生的男人还能有什麽让他不能想象的事情,但一个人愿意告诉你他最内心深处的秘密的时候,那何尝不是一种值得尊重的信任? “我爸以前是做生意的,他什麽都做,皮草、房地产、砂石、夜总会……只要是有钱赚的事情他都涉足。你知道,做这些需要多少资本,而能够做这些事情的人会是多有钱。那时候C市的房地产业才刚刚起步,而我爸这人正好撞在了这个时机上,他大大地捞了一笔。十几年前,在C市我敢说没几个比我爸更风光的人,你也可以想到,那些年我过的是什麽样的生活。” 谢锦台慢慢地讲著,夜风吹过 ,他微微地眯起眼睛,在杜淳有些惊讶的神色里,从裤兜里掏出了一支烟捏在手上。 他没有把它点著,只 分卷阅读34 是低下头看著它在自己手指间慢慢地转动,“但或许是物极必反,老天不会让一个人一辈子都那麽顺遂地过下去。在我十七岁那年,我们家垮了。” “你知道垮了是什麽意思吗?”他突然抬起头来,一声笑道:“突然之间你所拥有的,所有,全部失去。全部!” “你知道你和我不同之处在什麽地方吗,杜淳,你失去了父母,但你没有失去你的家,你的家还在那里,小小的院子,开著一树的花,你的妹妹还在那里,和你一起分担所有的悲欢。但那一年,就是那一年的某个时候,我却突然连家都没有了。” 谢锦台说到这里,杜淳朝前走了两步,他原本离谢锦台有好几步的距离,在昏黄的路灯下,事实上他并看不清谢锦台细微的表情,只是当谢锦台在发出笑的那一刻,杜淳却觉得他眼睛里就要蹦出泪水。 他不知道自己想走上去做什麽,但在他有任何想法之前,他的脚已经先动了。 此时谢锦台却退後两步,靠上了半人高的石头围栏,而他身侧就是通往大海的阶梯,此时的海潮声轻刷暗涌,他在潮声里说:“你就在那里吧,让我这样和你说话。” 他怕杜淳看清楚此刻的自己。他更怕当他说出最後的话的时候,那个人会远远地退开,不如就这样,不远不近,仿佛在最安全的距离里,他就敢把什麽都说出来,给这个人听。 “我爸的生意失败了,一夜之间他陪了个精光,而最後打败他的,是在那一天。那一天他喝醉酒撞死了人,双重打击之下,他跳楼自杀了。” “那你母亲……” 谢锦台“呵呵”笑了两声,:“对,我妈呢?我爸丢下了我和我妈,而我妈最後丢下了我。不过你也许猜错了,她没死,她没勇气去死,她只是在半年後的某一天,在债主的疯狂追债中突然失踪了而已。” 有妈的孩子真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啊,对了,那首歌不就那麽唱的吗,有妈的孩子像块宝,没妈的孩子像根草。 为什麽燕荣石会最喜欢那一部电影呢,在这一刻,谢锦台仿佛明白了什麽,但有关那个男人的事情只是刹那便划过了脑海。 “我们两个失去父母的孤儿,其实完全是不同的。我更羡慕你,甚至嫉妒。我是被抛下的,但你不是。” 谢锦台翘起唇角:“……不过,回忆就到此为止,现在我才要说我自己。” 杜淳微微地蹙起眉头,看著谢锦台在海风之中埋著头费力地点燃了烟。 他不知道自己能说什麽,能想什麽,此刻他唯有听著。 “还好在我妈失踪之前她也拼命地还了一些债,但剩下的钱,对当时还是高中生的我来说无疑是一笔天文数字。我承诺他们在我大学毕业之後每个月会固定还钱,所以其实不要小看我,以我谢少的聪明头脑,考个重点绝对不是问题,我甚至拿到了更高的学位。” “那你为什麽会去做了牛郎?” “你以为我每个月要还多少钱?傻瓜,无论我做什麽工作,都不会比卖肉更来钱,身体和头脑一样都是我的资本。” 他会好好地利用他所有的条件,挑选最好最快来钱的,将他还钱的革命进行到底。 “这些年我接过多少女客我根本不会去数,你根本想象不到那个世界是多麽荒唐糜烂。报纸、电视里越是高贵典雅、端庄淑容的太太小姐,私底下的生活越是放荡不堪。你知道我有多受欢迎吗?” 谢锦台笑起来:“曾经有一晚上,有三个客人同时点了我。但我最後服务还不止她们三个,其中一个人的弟弟也加入了我们的行列。” 杜淳的脸色一下变了,变得惊愕,疑惑,不知该从何问起,甚至,隐隐带上了厌恶。 “没错,在有需要的时候,我会顺带服务男客。” “吓到了吗?”他突然大声地说道:“杜淳……其实比起女人,我对男人更有兴趣哦。” 而後谢锦台弯下腰,哈哈地大笑起来。在夜风里,他的笑声纵使被吹散,最後不见,但那句话却是那麽清楚,一字不漏地送进了杜淳的耳朵里。 几步开外的人终於瞪大了眼睛,那麽不可思议地看著弯下腰疯了一样笑著的谢锦台。 原本,他以为这个人做卖肉的行当就足够让许多人对他退避三舍,但无论如何他都没有想到,这个做著女人的皮肉生意的男人,竟然是个同性恋。 “恶心吗?” 谢锦台突然直起身,他的唇角还挂著最後一丝笑容的余味,但他就那麽盯著杜淳,如同最开始的时候,毫不遮掩,毫不退避。“一个卖身给女人的同性恋。”他一字一顿地说出来。 杜淳脸上的震惊已经消失,在不长的时间里。 他没有回话,只是看著谢锦台,看著这个问他话的人朝右边轻轻地跨了一步,那後面是长长的陡峭的阶梯,只需要再退一步,谢锦台就可以从那里直接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在暗黑的海风中,他们就那样对视著,不过瞬时,却仿佛经过了漫长的时间。 就在那一刹那,谢锦台丢掉了手里的烟,随著烟头一起倒向深沈大海的,还有一个醉在这温热夜里的男人。 在谢锦台跌下去的那一瞬间,他的手被一只手稳稳地捉住了。 他闭著眼睛,听著潮起潮退的声音,感受著自己并不激烈的心跳,他身前有一道声音,对他镇静地说道:“谢锦台,我并不觉得你恶心。” 他一直一直迷茫奔跑的黑暗世界里。顿时有了光。 “喂,你哭了?” 回大排档的路并不远,一前一後走著两名高挑的青年。而走在後面的人如此问。 前面的人加紧步伐朝前走,一边走还一边反驳:“哭个屁啊,你哪只眼睛看到你谢爷哭了。” 後面的人的语调里带上了一丝笑:“那有种你转过身来让我看看。” “为什麽要给你看,看谢少的脸也是要付钱的,你杜二缺付得起吗?” “看一眼,一个馒头。”後面的男人用认真的语气回答。 这下一下把前面的人逗笑了:“真是个傻蛋。”他自言自言地念道,而後加紧了步伐朝回走去,并很快变成小跑,再就变成了狂奔。 明明知道後面的人不会真的强迫自己转过身去,但他还是使劲地奔跑,大口地呼吸这夜里自由的空气,最後终於气喘吁吁地跑回了他们吃饭的地方。 “诶?”看著空空如也的桌子,谢少有点傻眼:“人、人呢……” “哦,刚才这桌客人啊?已经结账走了哦。” 正在跑堂的夥计对呆傻在那里的谢锦台说道:“您也是刚才在这的客人吧,你朋友没通知你吗?” 通知个毛线…… 不一会儿杜淳也赶到了,看到谢锦台傻站在那里,就知道了是怎麽回事。他掏出自己电话看了看,竟有两个未接来电,也不知什麽时候打的,他竟然完全没有听到。 然後有一条短信:“淳哥你们到哪去了,我们找不到你们就先回去了哦,你和锦台哥一起回吧。” 杜淳把 分卷阅读35 电话和短信给谢锦台讲了。 “艹,这帮混蛋。”谢少骂道。这下只剩他和杜淳了,他自白了一晚上,虽然最後杜淳的回答让他终於是天广地阔,但到现在他还有点尴尬。虽然想和平时一样装得若无其事,但谢少用力了,用了吃奶的力,也没办法把自己弄得那麽闲然自在。 反而杜淳看起来更若无其事坦坦荡荡,问谢锦台道:“你怎麽办?回家吗?你住哪里?” 从这里回燕荣石的小城堡吗……还是去杜淳家蹭一夜? 突然陷入了二选一,谢锦台虽然更希望选後者,但刚经历了这样的事情,他实在是开不了口要求收留。 “我……” “如果远的话去我那里吧。” 杜二缺,你不仅磊落善良,还真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同志啊! ☆、(16鲜币)以爱易爱 24 烟叔被轮X 24. 谢锦台随杜淳回到家,到家的时候已经困得要命。 匆匆洗了个澡,谢锦台就陷进了客房柔软的被褥之中。 第二天他起床的时候杜淳已经去上班了,仍旧给他留了早餐在厨房,谢锦台一边一个人吃著早餐,一边回忆起昨晚喝过酒之後的事情。 真他妈酒壮人胆,若不是因为喝得微醺,他怎麽敢,怎麽敢把那些对普通人来说惊世骇俗的事情告诉给杜淳。 想到这里,谢少才後知後觉的心有余悸。 幸好,他从杜淳那里得到了最好的回答。 吃了早饭谢锦台总算有点良心,他把碗碟收拾了一下,而後就打了个车回了燕荣石的地方。 他回去的时候燕荣石还没回来,而後他就去找到了昨天的司机。 “昨天从商场出来就没看到你,你到哪里去了?”谢锦台有点不高兴地问对方。 “啊……”对方听他这麽一问,突然觉得有口难言:“怎麽会?我一直在原地等您,等了一个上午加下午,後来您也没联系我,我才开车回来了。” “那你们少爷知道了吗?”谢锦台皱著眉头问。 “因为没等到您,我已经给少爷说了。”对方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 “艹。你这个猪脑子。”谢锦台气得一边骂一边往回走,心想幸好谢爷我已经想好了措辞,等燕荣石回来了也好向他交待。 不过燕荣石知道他没回家但都没有给他打电话,想来是忙著自己那边的事情,根本顾不上他,想到这里,谢锦台不免有几分好奇。 昨天燕荣石在大庭广众之下给烟叔的那一耳光不可谓不让人震惊,烟叔到底是怎麽得罪他了,才让他一次又一次地这样折腾侮辱他? 而谢锦台更没想到的是,这个晚上,他又再一次见识了燕荣石的变态。 纵使见过太多这些事情,但他毕竟是一个正常人,也不会把群P、轮X这种事当正常事。 燕荣石回来的时候,烟叔是跟他一起回来的。 “你昨晚去哪了?”燕荣石看到谢锦台就问。 “我回我家去了,正好有同事叫出去喝酒,喝完就直接回家,没有回来这边。” “嗯,”燕荣石看了他一眼,就没有再追究这件事,看起来燕大少爷更关心的是接下来的事情。 谢锦台看著燕荣石盯著烟叔,而那个冷漠的美人根本毫无反应地站在这个男人的旁边。 燕荣石凑到烟叔眼前,低声地说道:“你以为你说走就能走?天荣的事情你交接完了吗?我们的事你以为就这样完了吗?我忍了这麽多年,现在,所有的一切才刚刚开始。” “你废话够了没有燕荣石?”烟叔终於开口了:“现在你想做什麽就做,但到了那一天,你还是没办法阻止我离开。” “我没办法?”燕荣石突然抬高了声调:“现在天荣是我在做主!我不准的事情有谁敢反对!你也一样!” 烟叔望著他,突然“呵呵”地冷笑了一声:“没想到这麽多年,你竟然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你说什麽──” 眼看著燕荣石握紧拳头,似乎又要动手,谢锦台赶紧“咳咳”了两声:“你们吃饭没有?!我还没吃晚饭,一起吃吧!” “不用了!”同时响起的是两个人的声音。 那两个人一起看了他一眼,而後燕荣石突然拉住了烟叔的手腕:“我一点长进都没有?我就让你知道,我是不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於是谢锦台就眼睁睁地看著燕荣石把烟叔连拖带拽地往楼上拉。 “你一起上来!” 走到楼道转角的地方,燕荣石突然朝下面的谢锦台喊道。 麻痹的,燕荣石这个不要脸的东西不会又来3P吧! 等到了燕荣石的房间,他把烟叔往房里一甩:“脱衣服。” 烟叔恨恨地盯著他,一边扯开了自己衬衣的领带。谢锦台觉得似乎应该没什麽自己的事情,就干脆偷偷地站在门口,想趁著燕荣石如果忘了自己的时候就开溜。 他今天干烟叔干得越多,说不定哪一天燕荣石就越会恨他,到时候拿他开刀什麽的……他妈的伤不起。 烟叔很快脱得一丝不挂,这个男人就这麽赤裸而坦然地站在燕荣石的面前,并死死地盯著他,终於把燕荣石看得冒火。 “你他妈就这麽贱?!随便哪个男人让你脱你都脱!你在燕柯宇面前脱过多少次!啊!你就那麽爱他,宁愿为了他被一群男人上?!” 烟叔原本冷然的神色在燕荣石说完这句话之後,顿时变得一脸惊惧而惨白。 他惊愕得退後了一步,好几秒之後,才那样震惊地看著燕荣石:“……你怎麽知道那件事的?” “我不知道?!我想知道的任何事情你以为能瞒得过我?!” 听到这里,心里激烈跳动的恐怖不止是烟叔,还有靠在门口的谢锦台。 他刚对燕荣石说了谎,这个变态会不会也查了他啊…… 燕荣石已经失去了往日的温和和镇定,仿佛遇到烟叔的时候,他总是处於暴躁和失去理智的边缘。 这时候烟叔惨白的脸在明晃晃的灯下是那麽的显眼,让他整个人都仿佛被灯光聚焦了似的。 燕荣石暴跳完,突然脸一阴,瞅著烟叔狠狠地笑了一下:“反正你已经被那麽多男人玩过了,也不会在乎再被玩一次吧。” “你想干什麽?!”烟叔终於不再能保持他的冷厉和无视,他大声地朝燕荣石问道。 燕荣石已经拿起了手边的电话,并按了一个键,他盯著烟叔,一边开口说道:“叫几个人上来。” 谢锦台看燕荣石的意思就知道这回要真的不好了,但烟叔和他非亲非故,他自己甚至还上过他,这时候他该怎麽做? 阻止燕荣石吗?他的良心和勇气值还没上升到让他上前劝燕荣石停止的地步。 但是亲眼看著一个男人就要被一群人轮,谢锦台心里十分不舒服。 很快,一群穿著整齐黑西服的男人就走了上来。 “燕荣石,你他妈狼心狗肺!”里面是烟叔在骂。 “我是狼心狗肺,不也是你逼出来的吗。”燕荣石这样回答。 而那群人已经走到门口, 分卷阅读36 在他们踏入房间之间,谢锦台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一把拦住了最前方的人:“你们不要进来。” 而後他转回身,焦急地对燕荣石说道:“荣荣,如果今天你这麽干了,你迟早会後悔的。” “你给我让开!” 燕荣石走过来,虽然不是很温和,但还算留了一些理智,他不轻不重地把谢锦台推到一边:“你要麽闭嘴,要麽和他们一起。” “我……” 那我闭嘴吧,谢锦台想,他实在不想和这麽一群男人一起做这种事情。 但他也没办法阻止燕荣石,烟叔和他什麽关系都没有,而且面对燕荣石,他还没有那样的魄力。 於是,谢锦台只能眼睁睁地看著那群人进了房间,听到燕荣石让他们把挣扎的烟叔按在床上,而後命令了人脱衣服。 谢锦台远远地看著,他心中从怜悯慢慢地升级到愤怒,燕荣石这种人活该一辈子没有人爱他,无论烟叔对他做过什麽,他以这种方式报复,根本就是一个该死的变态。 谢锦台慢慢地退出去,最後关上了门,那房间里明明挤满了人,但竟然像无声一样,没有任何动静传到门外人的耳朵里。 谢锦台靠在墙壁上想,现在的烟叔是咬紧牙关双目通红,还是已经被那群人弄得昏过去了呢? 烟叔要离开燕荣石,或许才是燕荣石决定对他下这样的狠手的最大原因。 过了很久很久,谢锦台才听到那房间里突然传来一声“全部滚!” 於是,他抬头看著那扇门打开。 而後一个人接一个人地走了出来。他们一个个沈默无声,像黑夜中的幽灵,疾步地离开这个对他们来说未必算好过的地方,很快地消失在走廊。 又他妈不是每个男人都喜欢艹男人,更何况那个被他们轮奸的,还是天荣国际最有影响力的人之一,今晚发生的,对每个人来说都算不上好事。 又过了一会儿,谢锦台才走到房间门口,轻轻敲了一下门,随後走了进去。 果然烟叔已经昏了过去,满间房简直狼狈不堪,而最为狼狈的,当然是那个被轮奸了一晚的男人。 燕荣石坐在沙发上盯著床上全身裸露、腿都已经合不拢的男人。 他此刻的沈默告诉谢锦台,他并没有因为让人轮了烟叔而得到了报复的快感,甚至,他阴沈的脸在诉说著他更为无处发泄的情绪。 床单上除了精液、汗渍,还有刺目的一片血红。 不像他们3P的那个晚上做足了前戏,三个人都算充分地享受到了,这一晚纯粹的轮暴是如此残忍冷酷。 烟叔的下体还在流血,如果一直不止住,谢锦台真担心会出事,他实在看不过去地对燕荣石说道:“叫医生吧,否则烟叔不行了。” 燕荣石听到有人站在身边说话,他的视线这才离开了床,慢慢地转过来,聚焦在谢锦台脸上。他仿佛这时候才开始有了思想有了神智,他的身体和头脑中的一切信息才重新回归於原本该在位置。 片刻,燕荣石才拿出电话,沉著脸拨下了私人医生的号码。 ☆、(19鲜币)以爱易爱 25 25. 谢锦台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就一头撞进了这狗血淋漓的爱恨纠葛剧情里。 燕荣石一夜没合眼地守著昏迷不醒的烟叔,谢锦台当然也不好意思自己跑去睡,他就只好挨著燕荣石坐在沙发。 燕荣石一直阴沈著脸,谢锦台也不去自找没趣。两个人相对无言。 医生看过之後当然表示情况很糟糕,并且很严肃地告诉燕荣石再这样来一回不仅会伤到烟叔的身体,或许更会让男人的内心受创。 谢锦台觉得这就是废话。 谢锦台和燕荣石一起守著烟叔,中途他烟瘾犯了,又不好在有伤患的地方抽,就走到通道上去点了烟。 过了几分锺,背後走过来一个男人。 谢锦台转过头去,看著对方有些憔悴的脸,在复古的走廊明亮的灯光下,燕荣石显得那麽可怜。但谢锦台知道,这个人刚干了那样的事情,根本就是不值得同情的。 “为什麽我会那麽难受?” 燕荣石很迷茫看著谢锦台,谢锦台和他对看著不说话,只听燕荣石继续说道:“我恨他,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恨不得削了他的骨喝了他的血,我觉得那样才能让我解恨。可是我心里难受,小谢,我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我无论对他做什麽都只感到痛苦。” 谢锦台心想,你明明就他妈爱那个男人爱得要死,你这样做不仅折磨对方,当然也在折磨自己了啊傻逼,不後悔才怪。 但他没说,他只是在安静的长廊中很温和地抱住了燕荣石,把这个混血的英俊男人轻轻地揽在双臂之中:“也许因为你的爱比恨更深。” “我更恨他。”燕荣石的牙在谢锦台耳边一咬。 他妈的,你矫情不,又爱又恨的真是让人看著难受。我能问你们到底发生过什麽事情吗!你到底为什麽这麽恨烟叔,而那个男人为什麽现在又这麽听你的话! 虐恋情深啊?!你他妈以为演电影吗! 谢锦台在心里吐槽了一大堆,刚想安慰燕荣石一下,对方却又开了口。 “他害死了我妈。”根本用不著谢锦台问,燕荣石突然就紧绷了全身,握紧了拳头。 顿时,谢锦台吓得一抖,他指间的烟蒂就这样落了下去。这下他终於彻底不知道该怎麽劝燕荣石了,什麽仇,都没杀父弑母的仇那麽深那麽惨。怪不得这个男人要这麽折磨烟叔,而对方还任他折腾。 但他还是心有戚戚地说道:“是不是其中有什麽误会?” 燕荣石却摇摇头:“当年他算计了我,和我上床,让我和另外一个男人干他,却就在那时候,我祖父却闯进了门。我祖父勃然大怒,并相信了他的说辞,相信是我强迫他,将我遣送出国!但没多久,我妈她就……就死在了一场看似的意外里。” 说到这里,燕荣石有些伤怀,有些哽咽,有些恨意,复杂的情绪从他的回忆中穿梭出来,再次将那些事情在多年後剖开。 “好几年之後,当我在外面站稳了脚,有了自己的势力,我终於挖出了当年我妈去世的真相。她是被燕柯宇雇人杀害的,而燕柯宇,就是我的亲叔叔,烟叔当年算计我出国,燕柯宇就是同谋。” 谢锦台顿了顿,难道烟叔和燕荣石的叔叔真的是串谋好了?以之前燕荣石的说法,烟叔和那个男人似乎早就已勾搭成奸。 但这几天看著那男人的样子,怎麽都不太像是那麽无耻的人。 “这一对贱人,以为弄走我,弄死我妈他们就可以掌握燕家大权,可以把天荣收进自己囊中,谁知道我祖父其实一直暗中把我当成继承人培养,他根本没把燕柯宇那个贱人放在眼里过。” 燕荣石顿了一下,突然低声地、缓缓地在谢锦台耳後说道:“现在我回来了,他们的好日子也该到头了。” “……” 谢锦台头皮发麻地想,燕 荣石和烟叔看来是真没戏了。这边刚把人 分卷阅读37 轮了还在说心疼,马上就要继续展开打击报复行动,烟叔的未来真是多灾多难。 但这样说完之後燕荣石就默默地转过身,朝房间里走去。 他没让谢锦台自己去休息,谢锦台只好跟在他後边一起进了房。 他们坐在沙发上守著,也不知道守什麽,反正床上的人就那麽昏睡不醒,燕荣石一个人陷入了自我挣扎里,谢锦台就苦逼得只能干坐著。 坐著坐著,也不知道什麽时候他就睡著了,等他再一觉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燕荣石的大腿上,身上还盖了一条毯子。 谢锦台轻轻地爬起来,但还是惊动了正坐在沙发上浅眠的燕荣石。 燕荣石一夜都没怎麽睡著,黑眼圈十分的明显。 “你醒了?”男人看著睡眼惺忪的谢锦台,不禁露出一个笑来。 “唔,烟叔怎麽样了?”谢锦台揉了一把脸,看了看床那边。 “还睡著。”燕荣石憔悴地站起来,走到床边,突然伸出手,碰了一下烟叔几丝凌乱的额发。 燕荣石侧头看著谢锦台说道:“你说得对,我爱他,但正因为他利用了我的感情,後来才发生了那麽多事情,所以我们不能在一起。” 谢锦台说:“那你别报复了,放了他吧。” 但燕荣石却缓缓地笑了:“我不会放他走的,这麽多年,是他欠我。” 除了觉得燕荣石越来越可怕和变态,谢锦台是彻底没了语言。 烟叔醒了之後一句话不说,穿著身上的睡袍就往外走。 那时候谢锦台正在露台上吃午饭,看到庭院里的烟叔,不禁急著冲进燕荣石的房间:“燕荣石,烟叔走了!” 他连荣荣都忘了叫。 “我知道,我一直守在这里,我怎麽不知道。”燕荣石淡淡地回过头,对谢锦台说道:“倒是你,比我还急干嘛?” “我,我是怕你伤心嘛。” 谢锦台嘴角抽了抽,这样回答道。 既然燕荣石这麽容易就放烟叔走了,那必定是派了人全天候监视的,谢锦台才不相信这个男人就这麽把猎物轻易地放开。 不过听到谢锦台这样说,燕荣石还是露出了一点笑来,他朝谢锦台走过来,突然抚住他的脸:“真的吗,你怕我伤心?” “当然啊。”你他妈是我的债主兼伪情夫嘛。 没想到谢锦台装出来的真心实意的表情竟然燕荣石有些动容。 他轻轻地拨弄著谢锦台的小卷发,有些遗憾地盯著後者:“我怎麽没有早点知道你呢,”而後他侧过脸,轻轻地吻了一下谢锦台的唇角:“如果我喜欢的是你,也许现在什麽都不同了吧。” 被你这种阴晴不定的人喜欢,我才会更倒霉呢。 “这个,已经发生的事情,是不能假设的。”谢锦台回道。 燕荣石看了他一下,神情终於没有刚才谢锦台进门的时候那麽凝重。“去吃午饭把,我饿了。” “嗯。” 谢锦台想起自己吃了一半的午餐,而燕荣石从昨晚到现在大概都还没吃东西,这个男人在某些方面……还真是不好说呢。 “下午你有事吗?”吃饭的时候燕荣石问谢锦台。 “当然没有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谢少朝燕荣石灿烂一笑。“你有什麽安排?” 燕荣石沈思了几秒,仿佛在犹豫,过了片刻才对谢锦台说道:“晚一点我要去见几名客人,你陪我去吧。” “噢。” 谢锦台心里不免有些迟疑,虽然不知道燕荣石带他的目的是做什麽,但干他这一行的人总是对某些事情特别敏感。 吃了饭燕荣石亲自给谢锦台挑了一套衣服,“就穿这套吧,待会儿下楼把头发也弄一下。” “好。” 谢锦台接过衣服,看了一眼,心中的猜疑更加深了几分。他妈比的,如果燕荣石敢……他事後一定爆烂姓燕的菊花! 下午四五点的时候他们就出了门,坐在车上,几次燕荣石对谢锦台欲言又止,谢锦台假装没看见,这时候问,可不就是自己给自己找事麽。 而且看样子燕荣石还没下定决心,谢少觉得自己还是随机应变的好。就算真的有什麽,到时候看实际情况再说。 他们在进了一栋高级酒楼,看起来还算比较正规,至少比起Passion那种乱得要命的夜总会,酒楼再怎麽还是吃饭的地方。 谢锦台跟著燕荣石进了电梯,而後他们达到了一层装饰优雅的饭堂。 “燕少,您来了。我还在想您什麽时候才大驾光临呢。” 接待经理笑得像朵花儿一样,她一眼就扫到了燕荣石,连忙三步并作两步地走过来,连接待小妹都没叫,亲自把燕荣石带到了包间。 谢锦台跟著进去,才发现偌大的房间里,已经有两个人坐在最那头的沙发上抽烟聊天,而饭桌上已经上好了几道凉菜,看样子是准备等人到齐了才正式上菜。 “曲少、刘总。”燕荣石进去就热情地叫了两声。 那两人朝这边看过来,不仅一眼看到了燕荣石,更是看到跟在他身边,今天刻意打扮了一番的谢锦台。 “哟燕少啊,您可总算到了,我还和刘叔说你迟迟不到,一会儿要罚酒呢。”那叫曲少的是一名三十来岁的瘦竹竿,头发光溜溜地梳到脑後,脸上除了皮包骨什麽都不剩,也不知道是不是刚从地底下爬上来。 “就是就是,你这小子,每次都你来得最晚。”刘总站起来,却一直直勾勾地望著谢锦台,对燕荣石问道:“这位是?” “锦台,向曲少和刘总打个招呼。”燕荣石温和地笑著转过脸,看著谢锦台吩咐道。 谢锦台咧嘴一笑,温文有礼地道:“曲少、刘总晚上好,久仰大名。” 他今晚的衣服是那种极为贴身的西服,而且是按照他的尺寸做的,把他的身形包得刚刚好,细腰窄臀长腿,都轻易地突显出来。 那曲少倒是一眼惊豔过後就对谢锦台没反应了,而刘总那饿狼一样流连在谢锦台身上的目光就像已经将他所有的衣物撕开,片叶不沾身地暴露在自己面前一样。 谢锦台心里虽然不舒服,但他不能随心所欲地发火揍人,这里不是他的地盘,更不是他能掌控的世界。 他忍著恶心,脸上一直挂著笑容,听燕荣石对那两个人介绍自己。 新助理?怎麽不直接说新情人,一看就是不正当关系,还何必欲盖弥彰?谢锦台差点没朝燕荣石笑著喷一脸口水。 看起来人已经到齐,於是入座上菜,席间谢锦台垂头自己吃自己的,也不管那刘总色眯眯的眼神不断在自己身上流连。 每次刘总问起谢锦台的情况,谢锦台就说:“都是燕董安排的、都是受了燕董的照顾、都是燕董给了我今天的机会……” 有时候甚至牛头不对马嘴,但那刘总根本也就不是想真的听他的答案,就是想跟他说话,到了最後,乾脆很是直白地问道:“小谢助理今晚不知道有空没有呢 ?” 他说这句话是对谢锦台说的,却又不断地用眼神看著燕荣石,那种示意再明显不过,就连曲少也心知肚明地笑 分卷阅读38 起来:“如果燕少今晚没给谢助理安排什麽事,不如让他陪我们刘叔聊聊天吧,他最喜欢和年轻人沟通交流了。” 谢锦台在心里骂道,那你他妈去陪他沟通交流吧,你们俩真是狼狗相配。 但他还是笑著回头看燕荣石:“燕董,您看这怎麽办呢?” ☆、(16鲜币)以爱易爱 26 SM 26. 现在谢锦台心里清楚得很,既然燕荣石带他来,让他精心装扮自己,必然早就料到有这样的事情发生,甚至已经做好了今晚将他推出去的准备。 谢锦台突然很想知道,燕荣石这个男人为了他自己到底可以把多少东西丢掉、毁掉。就连他自己承认爱的烟叔他都可以那样对他,更何况谢锦台是谁? 不过区区一个男妓而已。 终於,在谢锦台开口後,燕荣石才放下了筷子,他看了一下刘总,而後转过头,看著谢锦台慢慢地问道:“可以吗?” 他的声音还是那麽温柔,就像谢锦台第一次和他见面的时候那样,只是,这样的温柔太假,别说他谢锦台要不起,和他燕荣石经历了那麽多事情的烟叔,又怎麽可能要得起呢。 谢锦台渐渐地在唇角勾出了一个笑容:“荣荣,这就不止二百万了。” 他和他明码实价交易,谢锦台又不是没和男人来过,他唯一的底限就是不被人上而已。对方再丑再恶心,钱给得够,便有什麽关系呢? “三百万。”燕荣石突然抱住谢锦台的头,在他额头上一吻,用只有他们二人听到声音说道:“他喜欢SM,但我已经告诉过他,你不做下面的生意,也警告了他不准他把你弄得太厉害,否则我会找他算账的。你放心。” 果真如此。 这两位老总、董事长的,他们早就交流过,有关於他谢锦台。那还假惺惺地问他的意见干嘛呢? 但是一百万玩一场SM,划得来啊。 於是谢锦台缓缓地笑了:“成交。但我明天就不回你那里了,我回我家,以及别让我跟踪我,我不是烟叔。” “我答应你。”燕荣石立刻答道。 看来他付出的这一百万,远远没有谢锦台为他收回来的那麽多。 谢锦台不禁想,这回燕荣石会借著和刘总的生意捞上多少呢?他会再在哪个地方修一栋那样的城堡,最後将他又爱又恨的那个男人囚禁高塔吗? 饭局完了,谢锦台跟著刘总走了。这麽久以来都是他看著燕荣石离开的背影,终於有一天,轮到燕荣石看著他离开。 他出了门,走得洒脱逍遥,留给燕荣石的,是根本就不把对方放在眼里的逍遥自若。 他只是要让燕荣石知道,他和他不过是生意一场,他不会像烟叔一样任他折腾摆布。 所有发生的一切,都是谢锦台自己选择的。 这是一间昏暗的房间,刻意调得不清不楚的光线看起来是增加情趣用的。 谢锦台走进去就直接脱了衣服,刘总对他的自觉简直要大加赏识。 而後,谢锦台就穿上了刘总给他准备的道具服。说是衣服,不过是一件非常紧的皮马甲,由三根二指粗细的皮料拼成,前面的两点完完全全地暴露在空气里。 然後是一条只能包裹住性器的皮内裤,下方直接陷入股缝,从後面看屁股上什麽都没穿。 “刘总喜欢怎麽玩?”谢锦台歪著嘴邪邪地笑了笑:“捆绑?蜡烛?皮鞭?还是什麽新玩意儿?” 刘总听到谢锦台的问话,加上对方看起来和刚才在饭局上截然不同的一种凌冽霸气的气势,简直恨不得离开跪倒在谢锦台的脚底下给他舔脚趾。 “先把衣服脱了吧。”谢锦台说著,便主动地帮刘总把衣服拔得一干二净。 幸好这个中年男人的肚子还不算肥得让人觉得恶心,也还没有秃顶,谢锦台才忍住了心中的厌恶,没有拿起手边的鞭子抽他两鞭子。 “谢助理真是善解人意,善解人意嘿嘿。”刘总喜不自胜。 “那是自然,不然我们燕董怎麽会选中我伺候您呢,”谢锦台一边说著,一边把口水都要淌下来的刘总推倒在床上:“刘总喜欢主动呢,还是被动呢?” 在这样问的时候,谢锦台已经操起了鞭子,将它捏在手上,一眨不眨地盯著对方。 “我一般都比较主动,不过今晚可以试试看……嘿嘿嘿。” “那好。”谢锦台一笑,突然一鞭子抽上了对方的腿中央,对方立刻“嗷”地一叫。 “嗯?”谢锦台蹙著眉头,关心地问:“对不起,是不是抽重了?我轻一点。” 那刘总本来要发火,听他这麽问,看著年轻人英俊的脸庞,不禁又软了下来:“有点重,稍微轻一点点……” “好,那我轻轻地……”说著,又一鞭子扬上了刘总赤裸裸的胸膛。“这样呢?” “太轻了……” “哦。”谢锦台邪魅地一笑,便又是一鞭子下去:“其实重一点感觉更好,想必刘总也该知道的吧。” 刘总色眯眯地盯著谢锦台腿间的那一团,恍然地回答道:“以前都是我抽别人,第一次被人这样。” “那你舒服吗?嗯?”谢锦台又是一鞭子下去,这一鞭子和第一次力道差不多,抽得床上的人又是一叫。 “哈,刘总果然是有潜力,这里已经站起来了哦。”谢锦台用鞭子的头戳了戳刘总已经直立起来的那根,不禁笑起来:“很好,接下来我们玩什麽?” 但这时候,原来躺在床上的刘总却翻身坐了起来,他盯著拿著鞭子耀武扬威的谢锦台,突然说道:“我还是不习惯这样,小谢助理,还是你躺下去,我来伺候你吧。” 谢锦台的心顿时微微一沈,但他知道,这时候他已不得後退。 谢锦台扔了鞭子,跨上床,在被刘总拿著绳子捆绑之前,他最後说道:“规矩想必刘总也知道吧,不能动我後面,其他随意。” “知道知道,我又不是非进去不可嘿嘿嘿,我好的就是那口而已……” 杜淳接到谢锦台的电话的时候,他正在畅游在不知什麽的美梦之中。 手机的连续震动最後终於震醒了他,他睡眼朦胧地把它从枕头下摸出来,往屏幕上面一看,看到名字顿时清醒了不少,他接了起来。 “我在你家门口。” 电话里的人说。 杜淳丢下电话,赤著脚穿过卧室、客厅和外面的过道,在五月的熏风里打开了房门。 “你……” 看著对方几乎是摇摇欲坠的样子,杜淳就要伸出手去扶,但被谢锦台轻轻地挡开。 “让我睡一觉,杜淳,我只想好好地睡一觉,天塌下来也别管我。” 说著,谢锦台已经不管主人的反应,径直往里走了进去。 他已经几乎站都站不稳了,是为什麽、又是怎麽熬到到杜淳这里的,他甚至出现了短暂的记忆链断缺。 此刻谢锦台只是累得要命,附加全身的兴奋和疼痛,让 他不知道是想死还是想干什麽。 姓刘的变态,这一晚换了不知道多少花样折腾他,他甚至射了好几次,後 分卷阅读39 来还被缠住了下身,射都射不出来。 杜淳紧紧地跟在谢锦台後面,他明显发现了对方的不对头,但谢锦台一字不说埋头往客房走去,杜淳张了张口,还是没有问他究竟发生了什麽事情。 如果要说,他相信谢锦台自己就会对他说,如果对方不想说,他若问他,未必不可能是在他伤口上撒盐。 谢锦台连灯都没开,径直倒进了床上。 杜淳在旁边看著他,仿佛他要睡著了,才静静地退後,准备退出去。 “别走。” 谁知道,黑暗里却传来谢锦台的声音。 如哀求一样,听起来是那麽脆弱不堪,仿佛随便的一击,他就会被残忍地击破。一瞬间杜淳的心仿佛被这样的脆弱包裹了,他的心轻轻地一痛。 杜淳朝床走去,他坐在床沿,轻声地说道:“你睡吧,我不会走。” 他把被子给谢锦台盖好,谢锦台往里边缩了缩,杜淳就在黑暗里安静地坐著靠在床头。 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来,摸索著,最终握住了杜淳的左手:“妈。” 那一刻杜淳没有笑,他只是回握了谢锦台的手,将自己手心里的力量和温暖传达给对方。他的心里充满了浓重的悲伤。 不知为何。 也许是为谢锦台,也许是为他自己。 他们都一样,失去了别人拥有的太多太多东西,只有他深深地明白著,只能依靠自己而活著的那些强装。 这个做著牛郎工作的总是笑嘻嘻的男人,并没有他表面上看起来那麽坚强。 杜淳就靠坐在床头慢慢睡著了,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不知道什麽时候已经滑下来睡到了床上。 而他的手和谢锦台的手在这一夜过後竟然还呈牵著的状态。 在天光大亮的时候,杜淳才觉得,当了别人一晚妈的心情真是微妙,特别是对方还是和自己差不多大的男人。 谢锦台的手指已经插进了杜淳的手指间,把他牢牢地捏著不放。 杜淳想,这个人小时候恐怕就喜欢牵著别人的手睡觉吧,或者,是因为被抛弃过後,才更想抓住一些什麽,让自己能有坚强地站立的支撑。 一时间杜淳觉得谢锦台可怜起来,比起自己,对方的外表看起来是那麽光鲜滋润,实际生活却恐怕根本算不上好。 为了不惊动谢锦台,杜淳没有抽出自己的手。 对方侧身睡著,全身缩在被窝里,脸对著杜淳。此刻额前那几根小卷毛让他看起来就像绵羊一样。作为一个男人竟然有这麽好的皮肤,虽然杜淳知道谢锦台肯定做足了保养,但还是觉得有些新奇。 他就这样看著谢锦台孩子一样的睡脸,轻轻地在晨光中对著睡梦中的人微笑。 这样两个人一起共眠,同时在清晨醒来,看著对方的温柔一瞬,谢锦台此生此世都在苦苦追寻著。只是这一刹那,他终究在梦中错过。 (19鲜币)以爱易爱 27 27. 谢锦台终於醒了,这一觉他睡得昏天暗地不知今夕何夕。 当他醒来的时候,用了好一会儿,才发现自己竟然杜淳家里。 “他妈的,发生了什麽事?”他最後的记忆停留在刘总那个变态的笑容里,再後来的事,他就再也记不起了。 他觉得右手里捏著什麽东西,触感怪怪的,於是又捏了两把,猛然把它从被子里提了出来。 “卧槽。这是谁的熊啊!” 他都这麽大了怎麽可能玩玩具熊,而且这东西……是在杜淳家的床上…… 还好,谢锦台松了一口气,他才没那麽变态大半夜去买一只玩具熊呢。 那就是杜二缺的熊了,杜二缺的喜好还真是少女。 没有去深究自己为什麽会在杜淳家里,谢锦台从床上爬起来,好了才没多久的身体这会儿又痛著。幸亏没伤到筋骨,但腿间那玩意儿让他每走一步都磨得不舒服,提醒著他头一晚真的是糟糕透顶。 谢锦台揉著眼睛走出去,看到杜淳正在晾衣服。 “嗯?你今天没上班?” “是啊。” 穿著干净的T恤的人回答。他没告诉谢锦台自己是为了他才换了班,反正也正好好几天没打扫家里,趁著这一天他统统清理了一遍。 “饿了吗?都过了中午了。”杜淳抖抖手里的衣服,把它挂在衣架上,送到晾衣杆上,看起来可真是贤惠至极。 谢锦台摸摸自己扁平的肚子,老实地点点头:“应该是早就饿了吧。” “那你去厨房把菜端出来,我晾好衣服就来。” 谢锦台“嗯”了一声走进厨房,发现好几道被放在锅里闷著的菜,看起来杜淳也还没吃饭,在等著他起来一起。 真是个二缺,要是他一觉睡到晚上呢,那就让对方饿死算了。 於是当两人坐下来开始吃饭的时候,谢锦台一边吃,一边盯著杜淳,突然冷不丁地叫了他一声:“二缺。” 杜淳一听,分明就是在说自己,於是怒道:“什麽?!我揍你哦!” 连捏著筷子的拳头都举了起来。 於是谢锦台大笑一声,而後突然停住,叫道:“救命啊杜二缺杀人了。” “杀你大爷!”这下杜淳可不给他客气了,扔下筷子就往对面扑过去:“我今天就揍死你。” 谢锦台也扔了筷子,绕著客厅的沙发、茶几、柜子就跑。一边躲闪一边还敢挑衅:“你不是二缺谁是,哈哈哈哈哈哈哈……” 两人小孩子一样追打著,最後,杜淳终於还是把谢锦台逼到了沙发上。 谢锦台躺在沙发上,听到头顶上挽著袖子的人问道:“错了没?” “错了。”谢锦台咧嘴一笑,紧接著说道:“你不是杜二缺,你是杜大二缺,你们家杜二缺还没回来。” “臭小子。”杜淳跪在沙发上,他的拳头高高举起,看样子就要落下,但身下的人却睁著明亮的眼睛看著他,也不准备躲闪或者还手。 杜淳的拳头停在谢锦台的头顶上方几寸,问道:“你干嘛不还手。” “因为你不会真打啊。”当谢锦台回答完,轻轻的一拳就如清风一样抚在了他的脸上。 “我打了。”男人说。 谢锦台怔了那麽十分短暂的一刹那,看著杜淳认真的表情,随後他就无法抑制地缩在沙发上狂笑起来:“你……你不是二缺你是什麽,你还不承认,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是什麽?”突然,杜淳撩开了一点谢锦台衬衣的领子。 那上面还残留著前一晚的痕迹,明显得让人没办法忽视。 “这是,干我们这行的,有时候不可避免会遇到这种客人。”谢锦台笑笑,就要抽身起来。 他却突然被杜淳压住肩倒了回去:“别干这行了谢锦台。”男人突然严肃地看著他。 谢锦台愣了一下。 很久以来,他就想著,会有谁希望他会离开这个水深火热的 地方,哪怕那是不可实 分卷阅读40 现的。可是到今天,突然真的有人这麽对他说的时候,他竟然觉得有些可笑。 “那我怎麽还债呢?”谢锦台望著杜淳挑挑眉:“我还有差不多近一千万的债,谁来帮我还?” “我那里有点钱,你可以先拿去应急,再想办法。” “傻瓜。”谢锦台低声地笑起来:“你怎麽就这麽傻呢,你不怕我是个骗子,骗了你的钱就人间蒸发?到时候你找谁哭去,嗯?” 他们才认识多久?这个人就肯把自己存了半辈子的钱交给他,那些钱或许是他留著结婚、生孩子、各种应急用的,给了谢锦台,那他自己呢?这个白痴,怎麽会不多为自己想想? “你不是那种人。”杜淳慢慢地从沙发上站起来:“起来吧,如果你想通了,我随时可以把钱给你。” “别对我这麽好啊,白痴。” 谢锦台用手腕遮住了自己的眼睛,他的心砰砰跳得厉害,他知道他已经完蛋了,他是真的已经喜欢上了杜淳,虽然这喜欢现在还如初结的花蕾,只有淡淡的气息。但当哪一天它肆无忌惮、不可控制地绽放时,他该怎麽办? 吃了饭两个人去超市,说起来好笑,谢锦台这辈子居然就没进过几次超市。而离杜淳家最近的那家又是特别大的好几层的规模,谢锦台一进去就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东张西望不说,还不时地碰倒东西,最後他把杜淳弄烦了,男人就嫌恶地道:“你给我到门口等著我,我买了菜就下来。” “混蛋,”被嫌弃地赶出门的那个人嘟哝道:“二缺咬吕洞宾,不识小爷心。” 谁知道这话被杜淳听到,他一冷笑:“你说什麽?” “你听到我说什麽了吗?”谢锦台朝他比了个中指,然後就在杜淳整他之前迅速地开溜。 溜到转角的地方,他还抽了那麽一秒的时间喊:“别忘了旺仔牛奶。” 这个没出息的东西。 谢锦台坐在超市外面的椅子上看著一群孩子在玩那种投币的摇摇车,一边在唱“你娃娃,你娃娃,你个你娃娃……”,另一边唱:“格机格机格机格机,我们爱你……” 听得谢锦台都笑了起来。 孩子家长不知道他在笑什麽,但这个人看起来又英俊大方,不像坏人更不像傻瓜,所以就没理他。 谢锦台百无聊赖地坐著等人,杜淳久久不下来,他都想打电话催他了。就在他在催还是不催之间挣扎的时候,突然看到马路对面有两个人在争执。 其中一个人是个拿著皮包的中年矮个男人,另一个穿著黑色衬衣的,可不就是他们的大王牌,思哲吗。 谢锦台想了一下,还是站了起来,顺著斑马线往马路对面走去。 虽然当初思哲在MISS的时候他们算是竞争对手,但两人一直关系平淡,没交好但也没交恶。现在在外面,谢锦台觉得怎麽也有几分自己人的感觉,就径直走到那两人面前。 他走近的时候正好听到那个中年男人在骂:“卖屁股的兔子还装什麽乾净。” 於是谢锦台想也没想,就把手插在裤兜里,而後抬起长腿,使劲的一脚就把人踢到了地上。 那人根本没想到会被人背後偷袭,一下到哀嚎著滚到在地上。 “谁──”他捂著自己的包,回头看到面前新出现的面孔,那新人正用一副又狠又厉的表情瞪著他。於是他大声质问道:“你这个小杂种敢踢我?!” 说完便又挨上了狠狠的一脚,正好踢在他屁股上。 “小爷不仅敢踢你,还敢叫人做了你!”谢锦台装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而後就往衣服里掏电话,摸出来就开始按键。 他一边按还一边朝那男人阴狠地笑著,满脸都是戾气,那男人觉得情况不妙,应该先闪为快。於是赶紧爬起来指著思哲:“我会去店里找你的!” 然後连滚带爬地跑走了。 等人跑远了,谢锦台才忍不住捂著腰笑了起来:“真是蠢猪。” “谢锦台,你怎麽在这?” 等他笑够了,思哲才纳闷地望著他问。思哲是当初MISS个子最高的,一米八好远的个头,而谢锦台一七九的个头和他站在一起总是隐隐有些压力。 但思哲为人还算不错,在整个牛郎界都算是有名的人物,谢锦台指了指街对面的超市:“来买菜啊。” “你?买菜?”思哲整个就不相信地看著谢锦台:“你会买菜吗?” “确实不是我买,”谢锦台耸耸肩道:“你在Mr.那边现在混得不错吧?” “你不知道吗?”思哲有点不可思议地说道:“我已经买下了Passion的部分股份,现在算是股东之一了。” 但他立刻想到,最近谢锦台被传说中的哪个神秘人物包养了,根本没去MISS,不知道这事也不奇怪。 但思哲的话让谢锦台止不住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这麽说来,你──以後岂不是要叫你思总?” “总什麽啊,”思哲露出了淡淡的笑容:“我就是接管了Mr.那边,以後你要是不想在MISS混了,欢迎随时过来。” “还是免了,我不在MISS的那天,就一定是给自己赎身的那天,思总的好意我心领了。” 他们正说著,一个男人提著两大口袋的东西走了过来。那人走到他们跟前,看了思哲一眼,朝他点了点头,就对谢锦台说道:“我先去前面买包烟,你们聊吧。” “嗯,我一会儿就过来。”谢锦台回道。 “包养你的人就是他?!”无论是穿著打扮还是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对方都根本不像会包养别人,也不像能包养得起谢锦台的人,思哲的眼睛随著那个男人的背影移动,好一会儿,才张大了嘴问道。 “当然不是。”我巴不得包养我的人是他,谢锦台想。 “那家夥怎麽可能啊,他是我朋友。” “你朋友?”思哲又往杜淳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他有男朋友吗?” “胡说什麽,人家是直的!你别打他主意!”谢锦台急道。 “你这麽紧张干嘛,我就是问问,既然是直的就算了,倒是你……”思哲打量了谢锦台两眼:“你自己才要更注意一点吧。” “什麽意思?” “你们似乎很熟,那个人看起来又不错,我不相信交往久了你会没感觉。爱上直男会很辛苦哦。” “……”尼玛,这就是膝盖中箭的感觉! “今天谢谢你给我解围,经常遇到这种难缠的客人,看来我也应该学学你,用暴力替代耐心,也许更有用。” “客气什麽。”谢锦台说,“都是自己人。” 思哲顿了一秒,朝谢锦台笑了起来:“嗯。” 和思哲告别後,谢锦台加快步子往回走,走到杜淳说的那家店外面,男人正把东西放在 分卷阅读41 地上,一个人静静地抽著烟等他。 谢锦台感到一种柔软,像居家的感觉,像生生世世的感觉,两个人,一条路,一个目标,有他们结合的归宿。 他停在杜淳面前,提起男人身侧的一个袋子:“走吧。” “嗯。” 杜淳往下水道扔了烟头,提起手边的另一个袋子,走在谢锦台右边。 他看著谢锦台一头乌黑的卷毛,问道:“刚才那个你朋友?” “对啊。” “长得挺不错的,你同行?”杜淳笑。 “哪有谢少长得好?” “……你量过你脸皮有多厚吗谢锦台。” 他们吵吵闹闹,慢慢地走著,走向一个谢锦台极度愿意归去的地方。谢锦台知道,这就是“回家”的感觉。 (18鲜币)以爱易爱 28 28. 晚上杜淳做了谢锦台最爱吃的鱼,而且花样都没有和之前的菜色重复过。谢锦台最後吃瘫在沙发上,直埋怨杜淳“下次不要做得这麽好。” 杜淳收拾完厨房出来就听谢锦台还在唧唧歪歪,於是一脚踏在谢锦台鼓鼓的肚子上,蔑视地说道:“那你下次看著我吃就行。” 这一脚踩得谢锦台觉得吃下去的差点都要吐出来,他赶紧坐起来:“我又不减肥,再说了,我肯吃你做的菜那是你的荣幸。” “那我要谢谢你肯给我长脸吗?”杜淳斜他一眼,就坐到沙发上,拿著电视遥控器调到自己最喜欢的体育频道。 谢锦台立刻就被冷落了,顿时觉得自己还没有一颗球幸福。 杜淳看节目看得很晚,谢锦台就一边抱著腿坐在沙发上一边打瞌睡。 等他好几次都小鸡啄米一样地点著头要睡著了,杜淳才用遥控戳了戳他的後脑勺:“干嘛不去睡。” “一会儿……”谢锦台一边迷糊地回答,一边把头放在膝盖上,根本没有要去床上睡觉的意思。 “……”杜淳瞟了他一眼,最後叹了一口气,任由这个人想干嘛干嘛。 看著电视节目的人并不知道,他身边的男人只是希望多和他在一起,和他一起分享尽可能多的每一分一秒。 哪怕他们一个在看著电视,另一个人根本就不曾融入和对方一样的世界里。 第二天杜淳起来没一会儿谢锦台也起了床。 “怎麽这麽早?”正在准备早餐的人看著睡眼惺忪的谢锦台:“你白天不用上班吧?” “对啊,但我该回去了嘛。”谢锦台答道。 他整整一天没有回燕荣石那里,但今天再怎麽也得回去。燕荣石答应了给他一天时间,就不会多给他另一天。 谢锦台和杜淳一起吃了早餐,一起出门,杜淳骑著一辆非常帅气的雅马哈,把谢锦台送到路口。 而後两人道别,谢锦台在人群中看著杜淳像最英俊的骑手很快消失了踪迹。 燕荣石这天没去公司,谢锦台不知道对方是不是专门在等他回来这里。但他回去城堡的时候,燕荣石亲自走到一楼的入口等他。 “你回来了。” “嗯。”谢锦台耸耸肩。 燕荣石看了他一眼,突然将他搂住了肩,拉进自己的臂弯之中:“他没有对你怎样吧。” 燕荣石这虚伪的样子让谢锦台觉得想吐。 明明是这个人将他送进火坑,回过头却这样装模作样地关心他。 其实何必呢?谢锦台根本就不在乎燕荣石到底对他好不好,是不是真心地在关心他。他搞不懂这个人到底脑地里装了什麽渣,只让他觉得恶心。 “我挺好的啊,至少可以自己走到你面前来。”谢锦台低低一笑。 “不会有下一次了。”燕荣石温柔地将谢锦台搂著,亲吻他的头发:“对不起。” 谢锦台捏紧拳头,但很快又放松,他在燕荣石耳边笑道:“别啊,燕少,这就是交易而已,不必太认真,我自己都没觉得有什麽。你不会真的有负疚感吧?” “你在生我的气。”燕荣石拉开一点两人的距离:“你平时不是这麽称呼我。” 他凭什麽一副“你其实就是很在乎我的”表情?谢锦台想,他的确觉得燕荣石恶心,但和燕荣石所理解的意思是完全不同的。 这个男人该不会以为自己在这几天里就喜欢上他了吧?真是笑死人。 “没有,荣荣,我只是还沉浸在那一晚当中,还没有完全从那里走出来。我没生你气,真的。” 说著谢锦台又挑了一下眉,张开自己的双臂,抱住了燕荣石。 “我的确讨厌长得丑的老男人,也不喜欢SM。但我没怪你,我们各取所需。” 谢锦台真希望燕荣石不要太看得起他自己,又不是每个人都会因为他有钱他长得帅就这麽莫名其妙地迷上他。 他以为他把谢锦台当自己捞钱的工具之一谢锦台就该对他又爱又恨了吗?世上哪有那麽多狗血剧。 但燕荣石这时候松了一口气:“你吃早餐没?现在快中午了,要不我们直接吃午餐吧。” “好啊,”谢锦台灿然一笑。 後来那段时间里,燕荣石几乎每天出门都会把谢锦台带上,谢锦台完全失去了私人时间和空间。 但他是个会自己找乐子的人,比如调戏燕荣石的女助理、秘书,或者关上燕荣石的办公室门,在这个男人专心工作的时候就把他按倒在桌上等等。 有时候会去参加一些各种酒会,燕荣石也以助理身份把他带著,但多多少少都有人猜到他们的关系,哪有不带女伴,反而带助理参加这些活动的? 燕荣石唯一没有带谢锦台去过的地方,就是燕家。 谢锦台不知道燕宅那道大门中发生过多少事情,但这个在C市已经屹立不倒快百年的老家族,想都能想得出有过多少狗血的故事。 就譬如燕荣石亲口说过的,他的老妈被他的叔叔害死。 放在平常家庭,早就该被曝光,这他妈够轰动一阵子了。但因为发生在燕家,这件事从来没有流传出来过。 还有那个燕家的功臣,绝对还没到四十岁的烟叔,又究竟是什麽人?他对燕家的影响究竟有多大? 谢锦台躺在燕荣石办公室的沙发上,看著外面的层层白云,无所事事地猜想著,并脑补了一桩又一桩狗血淋漓的豪门世家伦理电视剧的剧情。 但他想的最多的,还是那个有著民工身材,有著贤惠厨艺,时而凶巴巴时而沉静温柔的年轻男人。 上帝为什麽造了杜淳这样一个人呢?又为什麽迟迟没有给这个人一个美好的归宿。 是在等著他谢少的出现? 他会成为那个二缺的真命天子吗? 哈哈哈哈,笑死人了。他和他,一个平凡的汽修工,一个毫无节操的牛郎,他们的生活方式和行为方式都截然不同,这一辈子怎 分卷阅读42 麽可能修得圆满。 “你一个人在傻笑什麽?” 坐在椅子上的燕荣石看著走神傻笑的谢锦台,不禁好奇地问道。 “嗯?我在笑吗?”谢锦台摸摸自己的嘴巴:“真的好像在笑。” “那你笑什麽?”燕荣石放下手里的笔,好整以暇地看著他。 谢锦台指著窗外:“我在笑那边那朵云,你看像不像一颗傻猪头?” 燕荣石回头看了一眼,道:“我看比较像你。” “!”谢锦台一下从沙发上弹起来:“什麽!你、你骂我是猪?!” “我只说像你,没说像猪啊。”燕荣石笑起来。 “阴险小人,看爷今天收了你!”谢少愤愤地跳起来,便朝燕荣石扑了过去。 但这次男人没有随他的意任他胡作非为,而是拉开了谢锦台的狼爪子:“我工作还没做完,今天别玩了。” “一边做爱一边工作嘛,亲爱的荣荣。”谢锦台说著就去舔燕荣石的耳朵,但被燕荣石毫不留情地偏开了头:“今晚我要回燕家吃饭,要早点做完事情。” “……”谢锦台不闹了,他从燕荣石身上爬起来:“那你今晚回不回来?” “怎麽?一个人怕黑啊?”燕荣石头也不抬地翻著自己的文件。 “……”他只是,想找个机会溜出去而已。 谢锦台弯下腰托著燕荣石的脸,吻著对方的耳垂,刻意用带著引诱的声音小声地道:“是啊,而且你没在,人家会好寂寞。” “傻瓜,我会回来的,就回去吃个饭而已。等我回来,嗯?”燕荣石回吻了谢锦台一下,就开始专心致志地做自己的事情,不再和谢锦台斗嘴。 谢锦台原本有些激动的心情因此变得索然无味,之前有一两秒锺的时间他甚至已经想,自己该先给杜淳打电话还是直接闯进他家里给他一个“惊喜”。 “好吧,我等你回来。”他重新窝回沙发上,开始玩手机游戏。 但这一晚回来的不止是燕荣石一个人。 谢锦台打著哈欠准备张开怀抱迎接燕荣石的时候,却看到车的另外一道门也打开了。 走下车的人是烟叔。 面对烟叔谢锦台多少有些尴尬,他和燕荣石一起搞过这个人不说,还经历了这个人被人轮暴的整个过程。 谢锦台真有点不知道该怎麽和对方相处。 但他还是热情地给了燕荣石一个拥抱:“你回来了。” 但燕荣石这一晚没有平时那麽热情,甚至对谢锦台的拥抱显得有些僵硬,谢锦台知道,因为他们身边第三个男人的关系。 “嗨,烟叔。”谢锦台放开燕荣石,仍旧选择笑著和烟叔打招呼。 幸亏也没他想的那麽冷场,烟叔看了他一眼,点点了头,并“嗯”了一声。 好吧,看起来谢少的魅力还是很不错的,至少他没有被有过一段尴尬经历的人无视或者仇视。 这天晚上谢锦台没有给燕荣石陪寝,他非常自觉地睡到了另外一个房间,把主卧留给了燕荣石和他又爱又恨的男人。 但他翻来覆去地在床上睡不著,一想著燕荣石和烟叔此刻在干什麽,他就浑身欲火难禁。 他妈的,为什麽他就没找机会在杜淳家的时候把那个男人看起来又翘又有弹性的屁股给干了呢!以至於现在他连一点回忆的滋味都尝不到,只能自己YY著对方是如何在自己身下淫荡地呻吟,怎麽把他夹得神魂出窍。 最後谢锦台自己干了自己的右手,过後才可怜巴巴地睡著。 离他离开燕荣石已经不到一个月了,想到这里谢锦台就兴奋难耐。 第二天早上,谢锦台走出房门的时候除了看到女佣,还看到了差不多和他同时走出另一道门的烟叔。 烟叔的精神看起来居然还不错,完全不像被操弄了一晚的样子。 “早啊烟叔。”谢锦台抬起手打招呼。 “嗯。”烟叔的回应永远是这麽简短,但他对谢锦台还算客气。 “刚起来吗,一起吃早饭?”谢锦台邀请道。 “……”烟叔看了看他,才点了点头:“也好。” “荣、燕荣石呢?要不要等他一起?” “不用了,他还在睡觉。”烟叔轻轻地抿了抿嘴答道。 谢锦台看著烟叔精神十足的样子,再想到平时起床都算比较规律的燕荣石,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大胆奇特的想法。 难道昨晚,是烟叔主动的……?! 可是燕荣石怎麽会容忍这个他恨不得将其杀掉的男人上他?! 那两个人的关系明明那麽恶劣,但却又实实在在的纠缠不清,不愧是一盆现实版的爱恨交织的狗血。 (16鲜币)以爱易爱 29 29. 吃饭期间气氛还算融洽,两人聊了些有的没的,烟叔对牛郎这个行业还挺好奇,谢锦台便一边吃饭一边给他说了些堂里发生的趣事,竟然还把对方逗得笑了出来。 千金难买美人笑啊,谢锦台在晨间的大伞下想,这个男人长得这麽美,要是去他们那里做事,不知道多少女人男人要因他争风吃醋。 不过对方是什麽人?天荣国际的大人物,怎麽可能去那种地方干那种事情? 谢锦台在心里笑笑,自己真是想太多。而後他抽出一支烟来,递给烟叔。 “我不抽烟。”对方谢绝了他,於是谢锦台点燃烟,一个人静静抽著,在两人一时无话时看著楼下的风景,但余光之中,他总觉得烟叔的眼神一直放在他身上。 “你是C市本地人?”他听到烟叔突然问。 “对啊。”谢锦台点点头。 “你父母呢?” “呵呵,早死了几百年了,”谢锦台笑完,才把视线从外面收回来,他看著对面的人,慢慢道:“他们在我十七岁的时候一个死了,一个失踪了。” 这一刹那,烟叔的眼神仿佛震了一下,那眼神仿佛是明白了什麽,又仿佛讲述了什麽。但谢锦台并没有把这当回事,也许对方只是觉得他的身世可怜吧,十几岁就成了孤儿一个,谁第一次听到不会觉得他可怜呢。 “燕荣石说你是因为欠天荣的钱,所以以身还债的?” “他连这都有告诉你?”谢锦台倒是觉得有点奇怪,燕荣石那麽恨烟叔,还能把这些事情都告诉这个男人,这两个人之间的纠葛真是有些莫名的微妙。 谢锦台的问话等於是肯定的回答,这一下烟叔看他的眼神更不对了。但也只是短短的时间,在谢锦台还不明所以的时候,对方已经站了起来:“我该回去了,燕荣石起来了你帮我告诉他一声。” 谢锦台赶紧跟著站起来,对旁边伺候的人道:“安排车。” 而後烟叔就头也不回地往楼下的方向走去。 谢锦台蹙著眉头,心想这男人突然之间 分卷阅读43 说走就走,也不知道是不是性格使然。和平时那冷冷的性子倒的确贴洽。 不过从另一方面来说,其实烟叔并没有谢锦台想象的那麽难接触,至少今天两个人一起的时候,他能感觉得出来,对方并不是一个傲慢冰冷目中无人的人。 恐怕他那些冷那些漠然,也只是因为和燕荣石扯上的屁事相关。 燕荣石起来的时候都快要到中午的时间,谢锦台正在楼顶的泳池里游泳,看到男人穿著浴袍端著一杯水朝这边走过来,就人鱼一样地在水里翻了一个身,而後慢慢地游到燕荣石这边来。 “嗨,午安啊。”谢锦台身子还在水里,就趴在光滑的池沿,朝燕荣石笑得有些邪邪地,有些意味深长的。 “你想说什麽就明说吧。”燕荣石见谢锦台笑得这麽贱这麽大胆,就从拖鞋里抽出脚丫来,轻轻地踩在谢锦台湿淋淋的脑袋上。 “有吗?我只是想和你打个招呼,要不要下来一起?”谢锦台伸出手拿下那只脚,坏笑著慢慢地往泳池里拖,但被脚的主人非常不给面子地挣开了,而且他还被那脚趾不轻不重地戳了一下脸。 燕荣石居高临下地说道:“起来,下午陪我去见客户。” “……” 谢锦台“刷”的一下变了脸色。 那变态的一夜还没过去几天,谢锦台现在心里都还充满了厌恶和一定程度的阴影,燕荣石这个混账是真的把他当成自己的商业工具了?! “别想太多了,只是正常的商务洽谈。”燕荣石看到谢锦台那样子就知道他想到了什麽,他虽然不後悔那一晚拿谢锦台换一单,但想到谢锦台回来之後就对他变得被动的态度,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你不是MBA硕士吗,我想也许你可以在适当的时候发挥一点那方面的特长,别把你学到的东西丢光了。” “这──”谢锦台脸色一下又变了回来。他抬头望著燕荣石,拂了一下脸上的水,犹豫了一下才睁著狗眼问:“算工资吗?” 燕荣石仿佛都预料到他会这麽问,就笑道:“不过一点点钱你也想赚?” “那要看你给我开多少了。”谢少耸耸肩,从水里爬起来:“算了,反正最多也就这麽几次,给你友情免单。” 读书,对谢锦台来说仿佛已经很远很远,就像上辈子的事情一样。但事实离他毕业才不过几年,就已经让他感觉从前与现在已在两个世界边缘,各不相干。 谢锦台甚至已经不会去回忆一个人撑著读完高中、大学的日子。只有後来他开始一边念MBA一边开始卖身,仿佛才是他整个人的真实生活的开始。 陷得太深,已经不知道出口究竟在什麽地点什麽时间。 他突然想,为什麽那荆棘丛沈睡的公主会被吻醒,当她一觉醒来,她所拥有的世界已经不复存在,对她来说,难道那不是巨大的悲哀。 所有的童话都存在著严重的BUG,却能一直流传至今骗了多少无知孩子天真少女。谢锦台一边用浴巾擦著头发,一边结束了他的乱想,开始想他学的那些东西到底有没有用。 他还没真枪实弹地用过他大脑里的那堆知识呢,燕荣石还真是看得起他。 但下午燕荣石真的带著谢锦台参加了所谓的商务会谈。谢锦台完全没想到自己竟然能听得懂,并且理通其中的关键。他简直有点崇拜自己的聪明才智。 会谈结束後是燕荣石做东请客,席间对方的一名代表有意无意地不停瞄燕荣石,谢锦台一看就懂。 呵,对方这次是派了好康过来送燕荣石啊。 中间燕荣石去了一次洗手间,不到几秒锺时间,那青年也站了起来。 “我去一下洗手间。” 说著他对在座的人都笑了笑,而後快步走了出去。 其他或许有人不懂,但谢锦台专干这一行的,对方哪怕就是那麽低眉抬眼的小细节,他都可以看出不对来。 看来对方是知道燕荣石的口味,所以专门派了个男的来,而且看对方的长相身材,都还算得上不错。 嘿嘿。 谢锦台在心里大笑不止,他简直太太好奇燕大少会怎麽处理那份特殊“礼物”。 结果那两个人的洗手间这一去,就去了差不多半小时,差点有人想去厕所看情况。 谢锦台立刻阻止了那个傻X:“我们燕董今天肚子不好呢,今天拉了好几次肚子,你们坐著,我去给他送点药。大家继续吃,张经理,麻烦你招待好客人啊。” 张经理连忙就熟络地张罗起来,叫服务生点新菜什麽的,谢锦台趁机溜了出去。 他虽然也不想去听墙角,但还是忍不住站在WC外,轻轻推了推男洗手间的门。 推开了。 真是…… 难道没搞上? 他无声地走进去,没有看到人,但看了一间被关闭的厕所门。 谢锦台屏住呼吸,终於,某种事情发生时隐忍的声音,再想怎麽遮住,也无法不钻进有心人的耳朵。 谢锦台又退了出去。 他站在WC不远的一道屏扇旁边,给自己点了一支烟,外面天色已黑。 他本来只是想给燕荣石把把门,但不知为什麽却开始想杜淳,那个人现在正在做什麽呢。 强烈的想要去见杜淳一面的愿望陡然冲击了谢锦台的内心,只不过那麽一撞击,他突然就觉得自己管不著了,管不著厕所里的那两个人,管不著燕荣石回头会怎麽对他,管不著自己陷得越深以後到底能怎麽办。 他突然扔了手里的烟。 像有什麽吸引著他一样,他开始跑向电梯,而後心跳加快地下了楼,满头是汗地打了车。 “陆家巷。” 他坐在後座,用膝盖撑著自己的双肘,他捂著额头突然想起那一天,他把那一束白兰花伸到男人眼前的时候,对方的表情。 明明是那麽平淡的一日,明明那个男人那麽凶,那麽不客气地骂了他,可是那一天,他怎麽就没趁机告诉那个用看傻逼的眼神看他的杜淳。 鲜花赠美人呢。 他喜欢那个男人穿著围裙的样子,穿T恤的样子,甚至是穿著丑死了的工装的样子。 可他最喜欢的,是那个男人默默的,从不表露的温柔。哪怕只是站在窗外的阳台上,在日光中仰著头晾一排湿润的衣服。 真是太可笑了,他谢锦台驰骋情场,虽是虚情假意的情场,看过那麽多狗血喷头的情爱故事,却偏偏什麽人都没爱上过。 而在他毫无准备的时候,他的初恋,竟然这样单纯地给了一个没有钱没有地位甚至连文化,都不怎麽算有的直男。 谢锦台没有给杜淳打电话,他以为自己能给对方一个惊喜。 可是当他站在院子里看著黑漆漆一片的二楼,他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是多麽冲动而傻逼 分卷阅读44 。 陷入恋爱中的人的智商,果然都是低得可怕的。 谢锦台开始拨杜淳的电话。 拨完之後他突然绝望了。他妈的,好死不死竟然给他谢少玩关机! “你找杜淳哥哥啊,他没在家哦?”一个小鬼从一楼的一扇门里端著碗跑出来,和谢锦台站在一起傻傻地望二楼的黑暗。 过了一会儿,那小鬼才望著高了自己许多的男人:“你要不要去我家等呀?” 谢锦台低头看了一下他碗里只剩两口的白米饭和几根腌萝卜丝,道:“不用了,谢谢小鬼。” “哦,那我进屋了哦大鬼头。”嗨,这小子还真是把他给记住了啊。 “等等,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16鲜币)以爱易爱 30 30. 谢锦台脱了那双不知价值多少的皮鞋,解了外套扣子,把衣服脱下来搭在停在树旁的一辆自行车上。 然後他就抱著树干“蹭蹭”地上了树。 那孩子回家放下碗,又找了家里的电筒出来。 还是两支电筒同时开工,他努力地站在树下给谢锦台照树上的花。幸而这种蓄电池的电筒还算给力,虽然不能完全照清楚树上的情况,却也是聊胜於无。 谢锦台努力地挑啊挑,最後终於拣了几支自己觉得开得最好,长得最直的花枝给掰了下来。 而後他在树上喊:“我一枝枝地扔下来,你能接住吗?” “接不住也没关系的啦,又不会摔坏。” 谁说没关系,他谢少亲自摘的花,要送给他的大个头的公主,就算是沾上了一点泥,那也是绝对不行的。 “咳咳,你还是稍微看著一点,我轻轻扔下来。” “好吧,我服了你了。”那小鬼头放下电筒,望著树上,一副“你真是无聊真是任性但我还是懂事地答应你吧”的神情。 臭小鬼。 於是谢锦台开始扔花。 他爬得不高,花枝旋转著降落下去的速度不快,小孩子轻轻地将它接到了手里。 谢锦台看著花安全“著陆”,心里高兴坏了,就像干了什麽了不得的事情一样。然後他又一枝枝把剩下的扔下去,最後小鬼竟然一枝没有漏掉地接在了手里。 “哇,我好厉害!”小鬼特别地得意。 “是呀,你最厉害了。” 谢锦台下了树,摸摸小鬼头的脑袋,自然比那小鬼还高兴得多。然後他把枝上多余的叶子摘除了,再一枝枝高高低低地插好:“去给我找根绳子来,最好是好看一点的。” “哦,我姐姐有那种包装礼物的丝带。” “那最好,快去找吧。” 孩子一溜烟地跑回了屋子里,他不仅找到了好看的丝带,还给谢锦台找来了他姐姐收集的那种包花的玻璃纸,虽然一看就是用过的,一整张都皱巴巴,但现在而今眼目下,这可是个好东西。 大鬼头和小鬼头借著院里昏黄的灯忙活了半天,终於,一束白兰花被包装好。 谢锦台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站起来,把花凑到小孩面前:“怎麽样?” “好看!”孩子很爽脆地回答。 “那就好,再借支笔和一张纸给我吧。” 等把纸笔拿到手,谢锦台左思右想却不知道该写什麽。总不能写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之类,或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之类的吧。下次杜淳还不把他揍死。 小鬼蹲在谢锦台旁边,看他冥思苦想了半天,禁不住为他叹了一口气:“哎,问世间情为何物。” “……”尼玛。你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哪里学到的这种东西! “不是,我不是那个什麽……我这个花是要送给杜淳的。” “哦,禁忌啊!” “……”尼玛,你到底几岁啊,还懂禁忌是什麽玩意儿?! “不是,比如,如果你老师生病了你要去医院看他,也要送花的对吧。”谢锦台赶紧解释。 “杜淳哥哥没生病。” “我没说他生病,我只是打比方!”他简直要被这小鬼给气死。 “那你干嘛送花给他?”小孩子脆生生地不解地问。 “因为,咳,因为我们是好朋友。” “好朋友就要送花哦?” 小鬼突然陷入了思考。 “对啊,好朋友可以送花的啦小朋友。” 谢锦台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现在的小孩子真他妈够难应付。 “那你要写什麽啊?” “恩?我还没想好……”谢锦台叼著笔,望著深蓝色的天空。 “那你不如写,希望我们是一辈子的好朋友吧。”小鬼头特别认真地对苦思的谢锦台说道。 “……” 杜淳加完班回家,爬上二楼,当他疑惑地从门上取下一束白兰花的时候,发现上面还夹了一张纸。 上面用铅笔写著“好基友,一被子。杜二缺回头再见。谢锦台。” “谢锦台”三个字前面似乎原本还有几个字的,但被橡皮擦擦掉了。 杜淳拿著这麽一束花进门,在走廊上看了看院子里高大的白兰花,再看看自己手里这把还被刻意包装过的花束。 突然他忍不住笑得捶墙。 谢锦台这个人,杜淳想一想,这种白痴事情真的只有对方干得出来。 偷杜家的花送杜家的人,竟然还能想到精心包装一下,他是有多无聊! 而且什麽好基友一被子,简直要笑死杜淳。 谢锦台你有本事下次自己买花带来!(重点错了吧!) 但他和他都不知道,在谢锦台和燕荣石的合约期满之前,他们都没有再见过面。 而他们再见面的时候,是在他们都没有想过的,那麽狗血淋漓、如同电视剧一样的场景。 谢锦台在杜淳的门把手上束好了花,而後就和楼下的小鬼告别离开。他没有再回酒楼,他打了个电话给燕荣石的秘书,得知燕荣石已经回了家。於是他不禁想,燕荣石该不会是把人给带回去了吧! 但当他打车回到城堡的时候,一楼的大厅里形单影只地坐著的男人不是燕荣石是谁。 “咳咳,我回来了。”谢锦台挠挠鼻子。 “你去哪里了。”燕荣石头也不回地问道。 “喝了太多,出门醒酒。” “是吗?” 谢锦台走到燕荣石旁边,坐在他身侧的沙发上,毫不心虚地说道:“是啊。” “刚才在吃饭的时候……”燕荣石突然皱著眉抬起头:“他们说你到厕所来过。” 谢锦台一下张了张嘴,不知道燕荣石是什麽意思,但他还是老实地回答道:“是,我进去了。” “那你知道了。”燕荣石看著他说道。 “咳……”谢锦台被燕荣石这样看著,突然觉得有点尴尬,就点了点头,而後低了下头。 “我没有把人带回来。” 燕荣石叹 分卷阅读45 了一口气,看著谢锦台命令道:“把头抬起来。” “哦。”谢锦台赶紧抬起头。 “并不是每个人我都会带回这里,你懂吗。” 谢锦台条件反射就要甩头,但在千钧一发之际,他的头保持了不动。他用无辜又疑惑地神情回望燕荣石:“荣荣,难道你这里是秘密基地?” 他妈的,燕荣石是想暗示他什麽!啊!特别对待?去他妈的,难道燕荣石要告诉他他谢锦台很特殊所以才会被带来吗。 “我跟你说过,我见你的第一个晚上我就想睡了你。我也不知道你哪里特别,但是我以前没有包养过人,也从来没有把人带回家过。” 谢锦台腹诽,这就是谢爷的魅力,你当然想不通了,劳资可是男女通杀! 不过燕荣石,他这是要烟叔情何以堪啊…… “如果你因为这件事所以才从酒楼离开,”燕荣石斟酌了一下,才接著说:“他帮我口交了,但我没有和他做。你放心了吧?” “咦……哦……这样啊。” 谢锦台突然有点烦恼自己太聪明,如果他傻一点,他就未必明白燕荣石是要表达什麽。但问题是,他们两个,好像只是两个月的包养和被包养关系啊。 燕荣石要做什麽他真的管不著也没兴趣管,但似乎对方以为自己真的在吃醋。 这可让谢少大伤脑筋。 他否认也不是,承认也不是,只觉得有点尴尬和可笑,他和燕荣石大眼瞪小眼,燕荣石似乎是在等著他之後的反应,看著他一句话不说。 不过这样也好,燕荣石完全理解错了他离开酒楼的意思,倒也省了谢锦台的一桩心事。 如果燕荣石质问他,他是不可能把今晚的事情抖出来的,跑到别人家里去偷花送人,虽然人没见过有些遗憾,但心情却还不错。 和燕荣石想的因为吃醋而心情恶劣完全就截然相反。 “其实,咳咳,他长得其实也还行。”谢锦台说。 “有你行?”燕荣石一笑。 他这一反问却把谢锦台弄得哽了一下,这句话听著怎麽就这麽耳熟?这不是之前谢锦台和杜淳遇到思哲之後的对话吗艹。 “跟我当然是没法比。”谢锦台抽动了一下嘴角:“否则荣荣你怎麽只看上我呢,嗯?” 说完他朝燕荣石得意地瞟上一眼,这一眼带了点情色意味十足的勾引,顺便,他站起来就挤到了燕荣石的身边坐下:“他要是没满足你,让我来?” 谢锦台的嘴巴都翘了起来往燕荣石脸上凑,但被男人笑著伸手挡开了:“我和你说正经事,对今天白天的会谈,你有没有什麽想法?” “我?”谢锦台眨眨眼睛,想了想,白天的情况他大致都了解,而且确实有一些自己的感想。於是两个男人在大晚上讨论了一下今天白天商务洽谈的事情。 对於正经工作谢锦台完全没有经验,他就只提出了自己认为有必要从对手那里弄得更清楚的问题,以及哪些地方可以采取更强势的手段,还有从理论与实际操作上会产生的问题等等,他自己感觉并不是特别有用或者专业。 但燕荣石认真地听了他的分析和见解,对他的话不仅仅是感到了诧异,甚至脸上都露出了可惜的神色:“你没有从商真是可惜。” 谢锦台笑笑:“可别,燕董您这样一说,我心里可是充满了矛盾和痛苦啊。” 燕荣石望著他,看著谢锦台充满光泽的小卷发,和他俏皮的眼神,突然伸出手摸了一下他的脸,望著他的双眼道:“你要不要跟著我?” (11鲜币)以爱易爱 31上 31. “跟著?”谢锦台一下没反应过来,便愣住了:“什麽跟著?” 或者他想问的是,哪方面的跟著。 一直当燕荣石的情人?那是绝对不可能的。还是燕荣石真的看上了他的才学和聪明才智,要招贤纳士?太可笑了,他根本连那几年学的东西都快忘光了,一点实战经验都没有,谢锦台有自觉,他怎麽可能进得了天荣这种跨国企业? “就是,你理解的意思。”燕荣石抚著谢锦台吃惊的脸,渐渐往上,轻轻地按上他卷曲的头发:“跟著我,你欠天荣的钱可以一笔勾销,而且你不用再当牛郎,而是发挥你更擅长的,更有头有脸地活下去。” 谢锦台讷讷地:“然後,我和你,我们不用再……” “呵呵,你认为呢,傻瓜。”燕荣石一下按住谢锦台的头,朝他脸颊吻了上去。他在谢锦台耳边轻轻地说道:“光是帮我做事你可值不了那麽多钱。” 就算是这样,燕荣石开的条件也太诱人了。有一份正当的职业,外加他早就滚瓜烂熟的床上工作,只是这样就能抵消好几百万…… “时间呢?” “直到我觉得你不用再上我的床为止。但公司那边,我当然希望你能一直干下去。” “但我除了天荣国际,还有一堆别的债要还。” “我可以先借给你,然後再在你工资里面扣。” 谢锦台一直盼望著还完债的那一天,他最大的期望就是在三十岁之前把所有他父亲欠下的债务通通还光。 但基本上那很难实现。 燕荣石这个陷阱挖得太炫目诱人,谢锦台想到只要他答应了条件就可以立刻换得无债一身轻,几乎想要立刻就答应下来。 可是,他想到了烟叔,他更想到了杜淳。 如果是在遇到杜二缺之前,燕荣石就对他提出这样的建议,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而且谢锦台慢慢冷静下来,他开始想,其实这样等於是把自己的未来都卖给了燕荣石。而燕荣石不是什麽好相与的人物,谢锦台见过烟叔的惨状,他怕有一天自己会变成第二个烟叔,甚至,比烟叔更惨。 燕荣石整个就他妈是变态啊。谁敢一直跟著他? 更何况,谢锦台才刚刚准备开始自己的初恋呢! 他巴不得赶快离开燕荣石,好有事没事的找时间去赖著杜二缺,他甚至都想好了,等从燕荣石这里离开,他就退掉现在住的房子,赖到杜二缺家里去。 就算是直男,他妈的他也要住到给掰弯为止! 只是燕荣石开的条件实在像是天降馅饼,谢锦台想了想又想,却竟然没办法直接拒绝:“让我考虑几天。” “还用考虑?”燕荣石有点惊讶,在谢锦台眼睛的近处笑起来:“你这脑袋瓜子在想什麽,我还以为你会立刻答应呢?” “毕竟,这是长期性无限期卖身嘛。”谢锦台无奈地眨了一下眼睛:“万一以後你结婚了什麽的,我可不想变成你的‘金屋藏娇’。” 燕荣石捏著他的脸,嘲笑道:“你现在那些客人有几个是没老公的?你不照样服务?” “那怎麽一样,一夜情玩玩 分卷阅读46 就过了,可一起生活就完全是两码事。”谢锦台坚持道:“我不想当别人的第三者。” “……OK,那我给你几天时间想清楚。”燕荣石又亲了谢锦台一下,而後搂著他,将舌头卷进了谢锦台的嘴里。 谢锦台也抱住了他的买主,两人在沙发上就脱了彼此的衣物,很快四肢全裸,空荡荡的大厅里,他们连体婴一样地纠缠到了一处。 谢锦台做决定并没有用多久的时间。 他不想把自己卖给燕荣石,就算他急迫地需要钱,但也许用燕荣石的钱换来的代价是他未来所付不起的。 不过谢锦台并没有立刻把这个决定告诉燕荣石。 他的日子照常过著,幸运的是後来几天燕荣石似乎也忘了这事,一直没有问他最後的决定。直到有一天燕荣石回到家,发疯一样地对著满大厅的手下扔东西、打人。 谢锦台听到巨大的动静,从楼上赶下来的时候,就听到燕荣石对跪在他脚下的一帮人大吼:“你们那麽多人还看不住他一个!?啊!几十个人看一个人也看不住,要你们这些废物干嘛!你们说我养你们这帮没用的垃圾来干嘛的?!” 燕荣石连骂废物、垃圾後,又继续气得不轻地踢翻了跪在一旁的一个手下:“一天找不到他,你们一天不要回来见我!别给我说什麽出国!就是全世界也要把他给我找回来!不管花多少人力物力,你们在两个月之内把他给我把他找出来!否则就提著自己的脑袋来见我!” 而後他又想到了他一直以来最怀恨在心的他的亲叔叔:“还有燕柯宇那个贱人,把他老婆和女儿给我守好一点,我就不信燕柯宇真的不知道他的去向。” 一直闷头不语地跪在燕荣石脚下的那个男人终於有点於心不忍地俯头在地上道:“少爷,用女人和孩子……会不会有点不太妥……” 谢锦台明白这个男人的意思,对方应该是想说这样做有点过分。 他也觉得拿女儿和孩子做人质算什麽男人,但他只是站在楼道那里,看著燕荣石像头发了疯的狮子继续发飙:“那你他妈把人给我守好啊!现在有比什麽比人跑了更不妥的,嗯?!当初燕柯宇害我妈的时候怎麽没想过她是女人!!他把她弄得那麽惨的时候怎麽就没对她手下留情!” 被燕荣石这样一骂,那人只好伏得更低地回道:“是……” “如果燕柯宇不肯说实话,两个月之後我要让他永远都见不到他的老婆孩子。” “……是。” 谢锦台却愣了,他听燕荣石说过是他问叔叔害死了他母亲。但这时候再听,谢锦台却觉得胃里一阵翻滚。 燕荣石既然知道自己的杀母仇人是谁,这麽多年来却一直忍耐著不报仇,也许是因为还不到时机。但现在看他发疯的样子,恐怕他的忍耐已经快到极限。 如果找不到烟叔,那首当其冲被燕荣石拿来开刀的,或许就是那一对母女。 想到这里谢锦台觉得异常寒心,看著燕荣石那麽疯狂的样子,还有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出的那一堆人,他第一次感到了害怕。 (8鲜币)以爱易爱 31下 谢锦台知道这个男人已经不是当年被迫出国、什麽都无法掌控的少年。燕荣石这一次回来,目的之一自然就是为了复仇,向烟叔,以及自己的亲叔叔。 谢锦台在楼梯旁站了几分锺,就果断地转身上楼。 “他妈的,这个疯子。”他在露台上使劲地抽烟,他刚才下楼虽然没有被燕荣石看到,但事後肯定会有人告知燕荣石。 现在他知道了燕荣石这麽多事情,特别是绑架杀人什麽的,燕荣石还会轻易地放他走吗? 谢锦台突然後悔了,他终於察觉到自己掉入了一个陷阱之中,他自以为不过是两个月的情人这样简单的事情,谁知道他会一脚踏入浑水里。 而最糟糕的事情是,谢锦台的那些乱七糟八的预感,竟然真的成了真。 在这一天来临之前,他都不敢相信,燕荣石竟然真的把他关在了这个地方,这个除了一栋城堡之外,鸟不拉屎的郊外。 事情回到两月期满的前两天。 “你想好了吗?”在吃晚饭的时候,燕荣石突然问谢锦台。 这阵子他疲於烟叔和天荣国际的事情,整个人都明显憔悴了不少。但对谢锦台倒还好,那些暴躁、阴霾、戾气等等使在下人身上的东西一样都没有拿来对付谢锦台。 不过谢锦台知道那绝对不是因为对方对自己的感情不一样,他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希望燕荣石因为烟叔的事情而忘记了自己这边,到时候时间一到他就直接抽身走人。 但没想到,在他们的交易即将结束之前,燕荣石却仍旧还是问到了他。 燕荣石并没有忘记他这边,只是另寻了时机来和谢锦台谈罢了。谢锦台心里那点侥幸的期待落了空,所以他被问到的时候,心里“突”地一跳,然後放下了手里的叉子。 “你是说之前那件事吗,”他扯了一张纸擦了一下嘴,慢慢地抬起头对燕荣石说道:“对不起荣荣,我还我还是更适合过以前那种日子。” 燕荣石的脸一下沈了下来,谢锦台看得清清楚楚,他知道这个人随时可能大发脾气,而後叫人对他想怎样就怎样,毕竟这里,是他的王国。 但那阴沈仅仅维持了少顷,燕荣石的表情便恢复了往常:“为什麽?因为我给的还达不到你要的?” “不是。” “那是因为我对你还不够好?”燕荣石又问道。 什麽狗血玩意儿,待会儿是不是还要出现“你不喜欢我哪里我改正”? 谢锦台认真地想了一下,才说道:“我不喜欢被束缚,我也不喜欢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我希望自由,和你对我好不好没有关系,荣荣,你已经很好了。” “我可以给你更多的自由。” 谢锦台对面的男人说道。 “不,那是不一样的。养在笼子里的鸟飞得再高,脚上也被绑著绳索,我要的不是那样,对不起荣荣。” 燕荣石盯著谢锦台,良久,谢锦台以为的冲动、冒火,等等,都没有出现在燕荣石脸上。他只是终於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那一刻谢锦台的心情就像中了五百万一样激动得微妙,他心里的石头落了地,觉得自己又拥有了全世界一样的轻松。 那晚谢锦台尤其卖力,他和燕荣石还说了一些关於烟叔的事情,用身体安慰这个失去了所爱与所恨之人的男人。 两人一切如常。 第二天是他们契约的最後一天,燕荣石带著谢锦台去了天荣下面的一个新开的大型商场,送了不少价值不菲的名贵饰品、手表之类给谢锦台。 仿佛他们真的要告别了一样。 至少在谢锦台 分卷阅读47 眼里是这样的,这一天的燕荣石无比正常,甚至温柔,害得谢锦台都有些内疚起来。 回去以後谢锦台简直收拾了一下行李,燕荣石就在一旁翻著书看著他忙碌。 这个晚上是他们在一起的最後一晚,因为前一晚大战了一夜,第二天又逛了一天,这一晚两个人并没有干什麽,谢锦台一沾到床几乎就沈睡了过去。 第二天谢锦台醒来的时候身边空空的,他想燕荣石已经走了吧。於是自己起来洗漱了,准备离开。 谢锦台在房间里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平日常用的那支电话,他有点纳闷地想,是不是昨晚收拾的时候一起被放进了楼下的行李箱内。 於是他打开了房门。 门外站著的并不是平日的女仆。而是两名彪形大汉,那两个人在门外看著他,他也在门内愣愣地看著他们。 谢锦台在短暂的错愕过後,很快,他脑子里就“轰”地一响,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现在的情况──他被燕荣石软禁了。 但是──怎麽可能!燕荣石头一天完全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而现在,这个人怎麽能对他做这种事?! (16鲜币)以爱易爱 32 32. 面对燕荣石送给他的突如其来的“惊喜”,谢锦台觉得完全不可置信。 他试著往外走,但立刻,他一只脚还没踏出去,就被一只粗长的手拦住了。“对不起谢少,你不能出去。”那人冷冰冰地说。 “我为什麽不能出去?” 谢锦台斜眼看著拦他的人:“我他妈去哪里还用得著你来拦?给我让开!” 但对方不为所动:“对不起,这是我们少爷吩咐。” “他妈的,燕荣石,果然是你干的好事。”谢锦台当著那两个人的面就骂道,燕荣石既然干出了这种事情,他也就不怕撕破脸。横竖都他妈被关在这里,他光脚的还怕什麽穿鞋的。 “真的不让是不是?”谢锦台突然沈下脸,用不快不慢但清楚的语调地问了一次。 那人被谢锦台变得突然沈寂而凌厉的气势弄得一愣,还来不及回答,就只见眼见挥过来一只手。 那动作快得这个人根本就来不及闪避和招架,就已经被人扳住了手臂,而後一个後折,“喀”的一声,随後便是一阵让他眼前发黑的剧痛。 另一个人看情势不好,立刻就过来帮忙,谢锦台解决掉了一个,扔下他又去对付另外一个,对方比他高大健壮,但他没有告诉过燕荣石,自己不仅在床上厉害,床下也不是省油的灯。 他谢锦台的空手道黑带五段可他妈不是白考的! 虽然对方比自己高大,但应付这麽两个人还不算问题。 第二个人有了准备,看起来也是训练有素的,谢锦台稍微费了些力才解决了他,然後就不顾走廊上目瞪口呆的女仆,直往楼下冲去。 然而走到楼下,他才知道燕荣石是铁了心不放他走。 虽然应付两个人还不在话下,但围在楼梯和门外的一群彪形大汉,他实在是无能为力。 谢锦台重新被带回了房间里。 “对不起,得罪了。”把他推进房间的人说完,便毫不犹豫地带上了门。 “我干!”谢锦台狠狠地踢了一脚门,一转身就掀倒了身後那些价值不菲的古董玩意儿。燕荣石不让他走,他也没好脾气跟他客气。 而这时候谢锦台才想到,他的电话不是放到了行李箱里,而是顺手被燕荣石给收走了。 “艹你燕荣石!” 他站在漏风的阳台上,气恼地看著城堡周围不知何时已经全副武装地安置了一群保镖。 但他很快从阳台退回房间里,幸好。他妈的他一直带著两只电话,那一只一向小心翼翼地被他放在枕套里的,燕荣石从来没有发现过,也不可能在他睡觉的时候搜到。 这时候那支电话正在谢锦台的衣兜里。 他从里面锁了门,但还不放心,怕房间里被装了摄像头,於是跑到浴室里。 谢锦台仔细搜索了一番,没发现什麽可疑的东西,他觉得燕荣石还不至於变态到在浴室里监控他,於是摸出电话来,毫不犹豫地发了一个短信出去。 短信里除了“救我”以及谢锦台被关在这里的信息,还有燕宅的地址。 对方很快回了短信,只有两个字。 等我。 明明就这两个字,谢锦台仔细了看了一遍之後又看了一遍,然後立刻把短信删除了。他走出浴室,仿佛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他不知道为什麽自己竟然会向杜淳求救,明明对方只是一个简单的毫无背景的汽修工而已,但收到杜淳的回复,谢锦台却觉得分外安心。 无论向谁求救──他那些有钱、有地位的恩客,或者是和他关系最好的卿黎,他都觉得,不会有向杜淳求救这样可靠安然。 当那些太太小姐们面临著天荣国际的未来接班人,他们怎麽会为了区区一个谢锦台去得罪这个商界的大人物? 而卿黎,和他一样毫无背景,就算有心也无力。 而谢锦台知道杜淳只是一个简单的汽修工,但他也知道,杜淳是陆家巷的人。 凡是在C市呆了一定时间的人都知道,陆家巷是一个卧虎藏龙的地方。 或许杜淳真的有办法来带他出去。 但这并不是谢锦台向杜淳求救的最大的原因,最直接的原因是,当他拿起手机的时候,他的脑袋里唯一浮现的,竟然只有杜淳的名字。 谢锦台不知道杜淳到底是怎麽给他了这样的信任感,仿佛对方真的有那样一种可以支撑著他的力量,可以将他救出於水火。 谢锦台突然想起了,在高高的塔上等待著未知命运的公主,她是坚信著那个浪荡不羁的市井小民是会来带著他远走逃亡的。 而谢锦台此刻,感到自己就和那个傻瓜公主一样,把自己的未来,都寄托在了一个本没有那麽深的羁绊的人身上。 但他也和她一样,坚信著那个人一定会出现,不管是以什麽样的姿态,但是,他总会来的。 谢锦台把他的救命稻草──那只手机藏好,走出浴室,看著满屋子整整齐齐的东西,骂了一声“你他妈欠我的!”就泄愤地把房间里能砸能摔的东西全部都砸了。 但整个过程都没人进来阻止他,想来也是燕荣石早就吩咐过不用管他。 後来谢锦台出了一身汗,他想反正都出不去,就干脆窝在沙发上睡了一觉。 这一觉竟像做了一场春秋大梦一样漫长,也不知道到底梦到了些什麽,但他的意识已经完全游离进了那场睡魇之中。 当谢锦台被什麽东西骚扰著醒来,他茫然地睁开了眼,看著面前笑得一脸玩味的燕荣石的时候,他的眼睛里立刻充满了警醒和厌恶。 谢 分卷阅读48 锦台“噌”地坐起来,不咸不淡地朝应该是刚回来不久,外套都还没来得及换的燕荣石问道:“燕大少,你把我关在这里是什麽意思?” “我只是不想放你走。”燕荣石坐了下来,坐在谢锦台身边,看著谢锦台,对他勾起一个笑来。并老实地答道。 多麽无赖的贱人,谢锦台想。 不过他现在跑不掉,身上也没藏一把刀具什麽的,否则他一定会用那锋利的刀刃抵上燕荣石的喉咙,让他乖乖地放了他。 谢锦台说:“难不成你想关我一辈子?” “也未尝不可。” 燕荣石朝他笑得那麽贱,让谢锦台觉得又恶心又寒心。 “为什麽?你又不喜欢我,为什麽不找一个愿意心甘情愿地跟著你的人?非要关著我有什麽意思?” “谁说我不喜欢你了。”燕荣石看了看谢锦台,“正是因为我喜欢你,我才不会容许你像烟叔一样从我身边逃掉。” 听到这里,谢锦台“哈哈哈”地笑了起来:“你以为你是情圣吗我的燕大少,你这麽爱烟叔竟然还能同时喜欢我?敢问燕少是喜欢我哪里呢?嗯?我何德何能,活该被你关在这牢笼中?” “凡是我喜欢的东西,我都不会容许他从我手里逃掉。你问我喜欢你哪里?或许我就喜欢你明明不听话却总是假装听话的个性。”燕荣石说著,抬起手抚摸了一下谢锦台的脸:“还有你这张脸,我难道没说过我一见过它就喜欢上了吗?” “变态。”谢锦台嗤笑地说道。 他一说完,燕荣石的笑脸里立刻加上了狠戾。但他声音还是温柔充满了磁性:“乖乖地跟著我不是很好吗,多少人想要都要不来,你却不愿意要,你说你多傻,嗯?” “如果我不听话,那你要怎样?” 燕荣石继续微笑著,只是他的笑脸映在谢锦台的眼里,此刻愈加变成了讽刺。 他说:“你见过我怎麽对烟叔,我可以怎麽对他,就可以怎麽对你,而我爱他比喜欢你要深得多。” 他的言下之意既是,他可以用更狠的手段来对付谢锦台。 谢锦台知道燕荣石做得出来。连女人和孩子都不放过的人,连自己最爱的人都可以任人欺辱的人,还有什麽是做不出来的呢? 谢锦台这会儿却没有露出怯意,燕荣石以为他本该愤怒或者害怕的,但意外的是,这个小牛郎在这样的情况下竟然能够如此淡定地面对著他的威胁和囚禁。 谢锦台只是说了一句:“的确,我早该想到的。” 这两天燕荣石对谢锦台太好,以致他完全卸除了心中的防御。 如今被关在这里,除了怪燕荣石这个变态,谢锦台也同时怪自己太疏忽大意。 现在他不想和燕荣石撕破脸,他会忍耐,一直等到他的骑士的到来。 “别想跑,就算你跑出了这道门,你什麽时候能跑回C市?”燕荣石得意地扳过谢锦台的脸:“这里,我就是国王。” “我不会跑的,至少在我能跑之前。”谢锦台说。而後他站了起来,看了一下墙上侥幸逃过一劫,没被他取下来摔烂的时锺:“我饿了,吃饭总可以吧?” “当然。”燕荣石跟著站起来,贴到谢锦台的背後,盯著他侧脸道:“如果你真的觉得无聊,我允许你在这栋房子里活动,但不要想踏出楼下的大门一步,亲爱的。” “谢谢燕少的大恩大德。”谢锦台回头,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 他们踏过满地的狼藉,走出这道房间,谢锦台现在已经不用和燕荣石客气了,所以再一次,他留了一个背影给燕荣石。 他是牛郎,可他不是一个低声下气、心甘情愿由别人掌控命运的被软禁者。 然而燕荣石竟然一点都没有觉得生气。 他看著在走廊上越走越远的年轻人,露出了一丝谁也不见的笑来。越是这样不听话的谢锦台,他越有征服的欲望。 (19鲜币)以爱易爱 33 33. 这个晚上,谢锦台很不客气地依然睡在床上,但是他让燕荣石准备了两床被子,和他肌肤相亲是要付钱的,燕荣石这厮还他妈没付钱。 他心里恼火,但知道自己怎麽和燕荣石争执都是无济於事。毕竟二人之间,他是落於下方的那个。 但燕荣石也不恼,就任谢锦台一个人卷了被子睡著,时间长得很,他不相信会一直这样。那晚谢锦台闯入男厕後不发一声地就跑掉,难道不是因为嫉妒或者吃醋吗? 燕荣石看著谢锦台露在被子外面的几根卷发,想,现在谢锦台不答应他的条件,一来是他所说的自由,二来,或许和自己和烟叔关系有关。 但至少,他相信谢锦台不是真心想离开他。用不了多长时间,他们总会打破这种僵持。 要是谢锦台知道燕荣石是这样想的,他一定会气得笑起来飞燕荣石两脚。 第二天燕荣石一早就起了床,他也不管那时候的谢锦台到底醒没醒,便隔著被子压在对方身上,在谢锦台耳边说道:“最近你都乖乖地呆在这里,直到你想通了,我会再带著你出去。你的脑瓜子太灵活,我不会轻易带著你,给你机会逃跑。” 而後,他的体重离开了谢锦台,几分锺之後,燕荣石走出了房门。 谢锦台慢慢睁开了眼睛。 这一天,谢锦台等了整整一个白天。 杜淳一直没有出现,也没有联系他,一直到夜幕降临,燕荣石的车缓缓地开进了院门,一阵如空旷的黑夜一样的失落笼罩上谢锦台的心。 他知道杜淳也许还在想办法,对方是需要时间的,但这是谢锦台第一次明白度日如年的滋味。 他开始有些担心起来,如果杜淳没有办法将他从这里救出去该怎麽办。 毕竟,他们要应付的人只手通天的燕荣石。恐怕杜淳也调查出来了燕荣石的背景,难不成他退缩了? 不,杜淳不会是那种人。 谢锦台不知道为什麽自己会那麽相信杜淳,他们明明才认识多久。他们的交情又他妈才多深? 这个晚上谢锦台没有睡好,他在床上翻来覆去,弄得燕荣石也被他弄得半睡半醒地醒了过来。 慢慢的燕荣石的一只手就从被子里钻了进去,但就在他的手贴上谢锦台的身子的那一瞬间,黑暗里传来“啪”的一声耳光的脆响。 谢锦台反手打完了人,才意识到自己这一耳光是落在了谁的脸上。 “你,敢打我?” 黑暗里,燕荣石无法置信地冷冷的声音。 他“腾”地便从床上翻身坐了起来,朝谢锦台怒道:“谢锦台,这两个月我是对你太好是不是?!以至於让你都骑到我头上了!” 谢锦台那句“我只是条件反射”,反而因为句这话而吞回了肚子里。 他 分卷阅读49 不想再解释,刚打完燕荣石谢锦台还有点懵,就突然被燕荣石掀了被子,抓著胳膊被甩下了床。 而後燕荣石在谢锦台腰上毫不留情地踢了一脚,狠厉地威胁道:“谢锦台,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别给你三分颜色就开染坊。我给你一个星期的时候想明白,到时候不论你从还是不从,你的後半辈子都只能被关在这里,直到我玩够了你!” 燕荣石第一次对谢锦台发火,想来他对谢锦台的耐心也终於用尽。 他本来就不是表面看起来那麽亲和近人的角色,在这黑暗的夜里,燕荣石的暴躁、狠心终於被谢锦台一览无余。 这只坚定了他一定要离开燕荣石的决心。 “今晚你就睡地上吧。”黑暗里,燕荣石冷漠无情的声音显得更为冰冷。 睡地上就睡地上,他谢少能屈能伸,睡地上也比睡燕荣石这个变态身边好一百倍,他妈的。 谁知道後半夜在地上谢锦台反而睡著了,并且比在床上的时候睡得踏实。只是第二天起来的时候他觉得脑袋有点晕晕沈沈的,而且昨晚被燕荣石踢了的地方更在隐隐发痛。 他想自己应该是在感冒了,就拉开门,让人给了一些感冒药。在这节骨眼上,谢锦台实在是不想因为自己的身体原因而出任何差错。 然而过了中午杜淳仍旧还没联系他。 吃了药依旧头晕目眩的谢锦台缩在阳台上一边晒太阳一边昏昏欲睡,却怎麽都睡不著。 这时候,隐隐地从远处传来了摩托车的声音,这条道几乎是燕荣石专用的,而谢锦台在这里两个月来,还从来没有见过有摩托车来过。 刹那间,谢锦台陡然一个激灵,他猛地睁开眼睛,因为他意识到了什麽,所以那摇摇欲坠的精神便也为之一振。 他从椅子上“呼”地站了起来,奔到扶栏上,看到那辆摩托车停在了正门口。 然後他看到摩托车上下来的人和守门的人开始说著什麽,谢锦台按捺著狂烈的心跳,觉得第一次,如此期盼见到杜淳。但在楼上他看不清楚那个人的样子,因为对方带著安全帽的原因。 而这个时候,那人抬起头来,朝他这边看了一眼,谢锦台和那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他们遥遥地四目相对。 而後,他们重新收回自己的视线,仿佛并不认识彼此。 谢锦台收回视线後就转过身,飞快离开了阳台。 谢锦台拉开门,不顾走廊上看守的人,就朝楼下狂奔。 “谢少──” 有人想阻拦他,被他一拳挥开,他不想对那些人解释什麽,只是奋力地朝门口跑去。 谢锦台在前面跑,身後跟了一群人,赛跑似的,人人都怕他真的就这样跑了。而他逐渐看清楚那个人手里拿的是什麽,於是朝门口大声喊道:“那是我的外卖,混蛋!” 他跑到门口的时候已经快没了力气,他的头晕得更加厉害,满头都在止不住地冒汗,他知道自己的身体不正常,但这时候他已经管不了那麽多。 杜淳就站在他的面前,年轻英俊的男人穿著必胜客的外送服,手里提著一袋子外卖。 “你他妈干什麽!”谢锦台撑著快要倒塌的身体,对守门的人吼道:“我他妈叫的外卖,你敢挡著!” 那人见他这麽生气,赶紧解释:“不是,因为我们这里从来没有叫过外卖,我不知道是谢少您的──” 谢锦台擦了一把不停往外冒的汗,他觉得自己快呼吸不过来了,也不知道是因为他见到了杜淳,还是他在这一阵全力奔跑里搞得自己的感冒更严重。 但对方看著他时,眼里流露出了一刹那的担心,不过在他们目光交接时,便转瞬即逝。 “这是您要的披萨和甜点,请签个字。” 杜淳看著谢锦台,把笔递到他的手中。谢锦台朝了他点了点头,就在外送单上刷刷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谢谢惠顾。”送外卖的男人给了谢锦台一个微笑,就重新骑上了他那辆拉风的雅马哈,头也不回地离去。 谢锦台提著外卖的袋子,看了远去的男人一眼,就转身往回走。 “对不起谢少。”他被人拦住了,“请你把东西交给我,我要检查它是否安全。” 谢锦台把袋子塞到那人手里:“安全?怎麽,叫一个外卖就怕我跑掉?你们还真是尽职尽责的谨慎,我该不该向燕荣石吹一下枕边风,大力夸奖你们几句呢,嗯?” 那人被他一盯,赶紧说:“对不起,得罪了。” 他把东西拿出来,一共就一盒披萨和一堆小食,带盒子的全部揭开看了一遍,没发现什麽问题,便把东西还给了谢锦台:“谢少,我们也是按要求办事,请您谅解。” 谢锦台接过必胜客的袋子,一眼都不看对方,就大踏步地往城堡里走去。 他走到楼顶的露台,斥退了女仆。 自己慢慢地把东西都取了出来。他想起杜淳和他交接的那个眼神,那里边除了有对他身体的疑惑担心,还有坚定,只是一个眼神而已,谢锦台知道,但它给了他无限的、全心全意去信奈的希望。 最後,谢锦台在披萨的底下看到了一张纸条。 上面写著:“明天下午三点,後花园。” 他掏出打火机,把纸条烧了。 接著谢锦台把纸的灰烬一一地用手指搓成了灰,抹在披萨上。随後他拿起一块披萨,那是他喜欢的海鲜味,伴著杜淳留给他的信息,把它一口一口地吃了下去。 但吃东西的过程中谢锦台却有点纳闷,为什麽杜淳不给他发短信或者通话,而是专程跑这麽远来,冒著危险,就为了送这张纸? 这时候他才想起自己的电话,他把它藏得深一直没有拿出来看,这时候他掏出来,发现原来竟然已经关了机。 杜淳不是没联系他,而是,通过电话没联系上他。 所以专程跑了这一趟。 他妈的,他一直在等对方的消息,却根本没关注自己这边到底有没有出什麽岔子。这两天他被燕荣石弄得昏了头,竟然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 幸好,自己的求救信号没有发错人,杜淳在想办法,一直在为了他想办法。 谢锦台吃著必胜客,脑子里都是杜淳的样子。他想著他们在一起的时候的那种快乐的愉悦的心情,想著那一个他倾吐自己秘密的微醺的夜晚……他不知道杜淳会以什麽样的方式来带他走,但他还是大大松了一口气。 第二天,燕荣石照旧很早出了门。 谢锦台一直从清晨醒来就焦急地等著下午的来临,午饭他在後花园吃的,平时後花园有一个专门的园丁,年纪大概在五十来岁,所以今天的这个人,谢锦台一眼就认出来不是平常的那个大叔。 那园丁戴著帽子,穿著宽大的便服蹲在花丛从修剪花枝 分卷阅读50 。 背影看起来并不高大,而且应该很年轻。 吃过饭谢锦台休息了几分锺,就慢慢地走到那正在勤劳地耕作的人面前。 “你吃过饭没有?”他问那人。 对方慢慢地抬起头来看到了问他话的人,再慢慢地,给了谢锦台一个笑容:“午饭的话,还没有呢。” 真是一张年轻的脸。 不过十七八岁的样子,生机勃勃,眉目明敏。 “去给他准备点吃的。”谢锦台转过头,对跟在身後的女仆说道。 “好的谢少。” 女仆听话地离开了。 “过来坐。”谢锦台往後院的亭子走去。 “不好吧。”那少年看了看不远处修建得华丽贵气的亭子,又看了看自己一身的尘泥:“会弄脏的。” 於是谢锦台停下脚步,回身看了他一眼,对站在几米开外监视著他的保镖喊道:“你过来。” 那保镖依言走过来,站在谢锦台面前并不说话。 谢锦台指著园丁少年道:“去给他找一身干净的衣服。” “对不起谢少,我不能离开这里。” “那好,我亲自去给他找,我想燕荣石也不会在乎明天换一个保镖。”谢锦台微微一笑。 说完就往房子里走。 “我去。” 那保镖的决心立刻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变,他们都只当谢锦台时燕荣石养的情人,对於他只不过是个牛郎并不知情,而且燕荣石让他们看好谢锦台,分明就是对这个人抱持著舍不得的态度。 每个人心里自然都猜想,谢锦台在燕荣石心中颇有一些分量。 於是保镖大步地拦在了谢锦台身前,不复了几秒前的镇定:“我很快就过来。” 他又不似很放心地扫了谢锦台和园丁一眼,才以很快的速度离开了花园。 此刻天底下就谢锦台和那少年两个人。 (19鲜币)以爱易爱 34 34. “之前的园丁呢?”谢锦台问少年。 “我是来帮你和杜淳哥的。”那少年却答非所问,他简洁明了的答话直白得让谢锦台暗自吃惊。不过他前一句虽然答非所问,接著却朝谢锦台做了一个鬼脸:“之前的园丁嘛,他大概是我伯父,这两天他病了,由我代替他来工作。” 他的话无法让谢锦台安下心来。 杜淳就找了这麽个孩子来帮他们……? 谢锦台想了一下问:“下午怎麽行动。” “啊,到时候我会和你换衣服诶。不对,到时候你会穿我现在的衣服,至於我你就不用管了。” 什麽不用管,他眼前就这麽一个少年,还是高中生吧?难道他好不负责任地逃出去,就任由这孩子一个人身处狼穴,被燕荣石捉到怎麽办? 谢锦台嘴角不禁抽搐了一下。 但这时候保镖已经拿著衣服过来了。 两人都住了嘴,谢锦台从容不迫地从保镖手里接过衣服:“你就在这里换上然後过来吃饭吧。” “嗯。”少年迅速地脱了外套,穿上了保镖带来的衣服。这时候谢锦台才想起,这孩子换裤子……在光天化日之下,真不是个好地方。 可是那孩子对另外两人视而未见,麻利地就脱掉了自己的裤子,露出里面的三角裤,而後穿上了干净的裤子。 谢锦台看著他连贯利索毫不在乎旁人的样子,突然觉得或许对方也不是自己想的那麽不靠谱。 谢锦台看著少年津津有味地吃著东西,心里还是充满了许多的疑问。 “你叫什麽名字?” “大家都叫我小七,你也可以这样叫。不过我的名字其实就叫小七。”小七抬头露出一个阳光的笑容,他用只有他和谢锦台听得到的声音,表情不变地说道:“其实本来陆叔叔要亲自来的,但最近他和我四哥有点事,哎,纠缠不清,不说了。” “陆?你姓陆?”谢锦台听他这麽一说,一下就想到了什麽。 “对啊。”少年大口大口地吃著东西,格外享受,根本不像是下午即将要干一件什麽大事的样子:“我是陆叔叔亲自带出来的,你放心。” 虽然不知道小七嘴里的“陆叔叔”究竟是谁,但谢锦台混了这麽多年,C市那些并不经常抛头露面的地下名人他也知道一些。 而这少年姓陆,想来就是从陆家巷来的,而他说的陆叔叔,难不成就是那个最有名的私人事务所的陆中华……? “你……” “我伯父最近腰痛得厉害,这几天连弯下去都困难,所以我这两天才暂时代他来这边的。哎,吃得好饱,谢谢招待哦!” 少年打断了谢锦台的话,转了话锋,谢锦台料到这会儿有人靠近,於是点点头:“现在太阳大,你先去休息一会儿再出来做事吧。” “好啊,谢谢少爷。”少年高兴地眯眼笑起来,格外的活泼朝气。 谢锦台说了声“不用这麽客气”就转过身去,果然见到事先还离他好几米远的保镖这时就站在亭外不到两米处。 谢锦台知道这是为什麽,也懒得再去理睬。就拉著少年往房子里走去。 “谢少,你这是干什麽?”保镖一下伸手拉住了他们。 “我带他去休息一下,怎麽,怕我通奸?放心,我对这麽小的孩子没兴趣。” “对不起,你不能和他呆在一起。” “好、好,”谢锦台立刻放开小七,举手表示投降:“那你带他去一楼的客房让他休息会儿,这麽大的太阳别把小孩子晒坏了。我就不碰他了,放心了吗?” “是,谢少。” 那保镖见谢锦台妥协,只好也退让了一步,麻利带著少年离开。谢锦台走回燕荣石的房间,他坐在阳台上,看了看时间,才刚刚过了一点。 杜淳那边,也不知道现在情况怎麽样。 此刻杜淳在家里,他家中除了他自己,还有几个朋友。 这几个人是杜淳最好的兄弟,除了离哥之外,杜淳要救谢锦台的事,其他几人都是上午才知道。 对於这事,每个人的态度都不一样。 有反对的。“你和他才认识多久,就要为了他去犯险,你脑子坏了吗?你知道那个燕荣石是什麽人?如果被他认了出来你以後怎麽办?” 也有中立的。“谢锦台那个人倒是不错,而且以杜淳的性格,就是一只狗向你求救你也一定不会视而不见,所以我们就算反对你也是没用的吧。” 当然也有赞成的,比如离哥。 离哥早在谢锦台向杜淳发出求救信号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此事,现在他站在人群中,说:“我会安排人接应你们,你出来之後如果被人跟踪,我那边也有准备。” 杜淳这时候只想著头一天见著谢锦台时对方的样子,谢锦台看起来十分的不好,不知道是不是被燕荣石弄的。 分卷阅读51 这时候他只知道,自己再晚一天去,那人或许将更不好。 至於为什麽谢锦台会被关在燕荣石那里,此刻也容不得杜淳多想。 “离哥,小七昨天就已经混进了燕荣石家里,就算我和谢锦台顺利出去了,我还是有点担心小七,他那边只有嘻哈一个人接应,我怕出问题……” “我知道了,到时候我这边见机行事。”离哥拍了一下杜淳的肩:“小淳,今天你做了这件事就回不了头,我想你已经很清楚。” “我已经准备好了。”杜淳简洁而坚定地回答。 “那你去吧。”离哥轻轻地碰了一下杜淳的头,笑著揉了他一下。 不管这件事对杜淳和谢锦台未来的影响将是什麽,将有多大,只有杜淳自己,可以决定和左右他自己此刻的想法和行为。 而他现在唯一想的,就是把那个愿意向他求救的人救出来。如此而已。 下午两点四十五。 小睡了一觉的谢锦台打著哈欠走出房间。 他睡得迷迷糊糊的,走路都东倒西歪,还不断地打著喷嚏,擦著鼻涕。看起来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 “谢少爷你没事吧?”过道上的女仆忧心地问道。 谢锦台摆摆手:“没事,中午吃了药。”他在走廊上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比起中午的时候天空阴了不少,黑压压的云层从远处聚集而来,风一阵又一阵地过去,吹得头发风中凌乱,看样子是要下雨了。 “这鬼天气。”谢锦台说道:“给我端点点心到後花园,我要喝下午茶。” “好的。”女仆应完,就乖乖地去准备下午茶。 谢锦台不紧不慢地朝後花园走去,他一走下楼,立刻就有保镖在屁股後头跟著他。 燕荣石这麽大费周章到底是为了什麽?啊?谢少是真的想不通,自己何德何能能让天荣国际的继承人这麽看得起? 就算燕荣石真的因为烟叔的跑路而变得这麽神经质,他谢锦台和烟叔也完全不是同一类型,要当替身也他妈完全都不像。 但谢锦台这样怨念著走到後庭的时候,他差点自己把自己给绊了一跤。 因为他一转过了通往後花园的石板路,就陡然看到了一道背影。 这道背影让他思念,让他呼吸不稳,让他心跳加速,让他安心又忐忑。也就这麽一个背影,谢锦台已经认出了杜淳。 对方戴著草帽,蹲在花丛中认真地劳作的样子就像是真正的花农,但或许没几个花农会对谢锦台有著这样致命的吸引力。 好吧,现在他该去吃他的下午茶了。 谢锦台路过杜花农的身边,打了个喷嚏,然後就使劲地擦著鼻子,对跟在身後的保镖说:“去给我拿件衣服,他妈的怎麽突然这麽冷。” “……” “杵著不动干嘛,想冷死我是不是!”看到犹豫不定的保镖,谢锦台一下火了。他原本就感冒了,这会儿脸通红的,或许是有些低烧,加上火气一上来,整个人都变成了一只狮子似的,冲著保镖劈头盖脸地就骂过去:“麻痹把劳资关在这里就算了,还想让人折腾劳资,你们他妈的一个个是不是都想直接病死我?这也是燕荣石交代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少爷交代了──我这就去给您拿衣服。”这个保镖也真的怕谢锦台被风这麽一吹弄出什麽严重的问题来。本来谢锦台这两天生病了脾气就臭得很,现在他这架势著实让人不敢忤逆,於是保镖大踏步地就跑去给谢锦台拿衣服了。 “杜淳!” 保镖的身影已失踪,谢锦台就捏紧拳头喊了一声,而这当下,他眼前的男人已经站了起来。 杜淳转过身来,两只明亮有神的眼睛看著谢锦台:“你生病了?” “小感冒而已,我装的。” 他们仿佛很久没见了,简直让谢锦台觉得上一次见面已经有万年之久。所以他的兴奋他的快乐他的所有的情绪都毫不掩饰地表露在了杜淳的眼中。 杜淳听谢锦台的声音还算很有精神,就放心地“嗯”了一声。看著对方这麽高兴见到自己,他心里便生出一丝被依赖和信任的感觉,那感觉是让人怀念和不舍的,他压低头上的草帽说道:“一会儿小七会假装晕倒,你和我们一起找一间没人的房间过去,你和小七把衣服换了,我带你走。” “我明白了。”面对杜淳担心的目光,谢锦台却反而觉得自己这病为这眼神都生得值。他对杜淳笑道:“放心,我真没事,我先过去了免得他们起疑心。” “嗯。”说完杜淳点了点头,看著谢锦台往凉亭走去,复又蹲下身子,继续干刚才的事情。 就一会儿工夫,下午茶、外套都为谢锦台准备齐备。 他一边吃著点心,一边抽著烟,心思根本不在下午茶上。他等著,等著事发的那一刻,想未来还未发生的情形已经在谢锦台脑海里演绎了一遍又一遍,他觉得自己就像要和杜淳一起私奔,或者亡命天涯,尽管是那麽狗血,那麽电视剧,但他一点也没法去想如果他们跑不掉会怎麽办。 就这样胡思乱想著,谢锦台没意识到自己手心里已经都是汗水。 终於,在他觉得时间过了很久很久之後,他听到了一声惊呼。 “弟弟──” 谢锦台转过了头去,假装惊讶地站了起来。 “他们怎麽了?”他皱著眉头走下凉亭,在亭外顿了一下,看到那边的人抱著怀里的少年著急地呼唤著,他才赶紧对不远处的保镖招了招手:“过去看看。” 他们快步走过去,看到中午还活蹦乱跳的少年此刻已经晕在了另一个人怀里。那人低著头,没人注意到他长什麽样子。 谢锦台看到昏过去的少年,皱著眉头大叫道:“快叫医生过来!” 怕出人命,保镖也不敢耽误,立刻就跑去打电话。 谢锦台对抱著少年,十分担忧的杜淳说:“跟我过来,先找个地方让你弟弟休息。” 於是,他们真的就如不认识一般朝房子里奔去。 远处有女仆跑过来,谢锦台带著抱著小七的杜淳一边往那边跑,一边对女仆说:“找间客房让他们休息,应该是中午太热中暑了,一会儿你先找点中暑的药给他。” 女仆一边应了,一边把三人带到一间清净的房间里,然後就出门去找药。 在门被关上的那一秒,小七哪里还有什麽生病昏厥的样子,他如最矫捷的小豹子一样地从杜淳怀里跳了下来。 “换衣服,快!” (12鲜币)以爱易爱 35 35. 二人火速换了衣物,小七看著不强壮,但他的那件老土的园丁工作装穿在谢锦台身上竟然还算合适,连鞋子也完全是谢锦台的尺码。 谢锦台料想杜淳和小七是事先就按照 分卷阅读52 他的大致尺寸准备好了这些,於是看了站在一旁的杜淳一眼,年轻的男人也正看著他,两人视线交接时,杜淳轻轻笑了一下。 而後小七拿出一支随身录音机放在谢锦台嘴边:“谢少你说话,让他们不要进来打扰你。” 谢锦台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於是对著录音口说道:“他们俩已经先回家了。” 小七按下终止键。然後重新打开录音,谢锦台提高了声调又说道:“我一个人在这里静一会儿,你们都别来烦我。” “OK了。”小七收了录音机。把东西放进衣服袋子里:“你们走吧。” 谢锦台还是不放心更不忍心把一个未成年的少年扔在这里,犹豫道:“你一个人真的不要紧吗?” “没事,你们快走。”小七反而比谢锦台镇定许多,仿佛做这种事早就是家常便饭似的。他看著谢锦台犹疑的目光,说道:“别担心我,我也算是现代武林高手哦。” 杜淳拉过谢锦台,看著对方和自己穿著一样的衣服,但那张脸和那头发完全暴露了他,於是把小七的帽子盖在谢锦台头上。 他突然伸手穿过谢锦台的腋下,在对方耳边说道:“谢锦台,我抱著你出去,你把脑袋埋在我肩上。” 然後就一把把谢锦台抱了起来。 谢锦台的心里顿时奔驰过一万辆蒸汽机车,“轰轰隆隆唰唰唰唰”地冲得他头顶都要冒烟。 幸好被帽子盖著,俯在杜淳肩上的谢少红著脸在心里咆哮,这他妈妈妈妈妈的第二次了!杜淳你他妈有种还来第三次吗! 幸好他垂著头另外两人都看不清楚他的样子,杜淳也戴著帽子,低著头都以公主抱的姿势抱著谢锦台往门口走去。、 “小七你要小心。”走到门口之前杜淳回过头,看著小七道。 “嗯,我很快就会找机会出去,别担心我杜淳哥,你们别耽误时间了。” 杜淳点了点头,便抱著谢锦台走到了门口。 “他们俩现在要回家,让他们走吧。” 谢锦台对著门外喊了一声。 於是谢锦台腾出一只手,缓缓打开了门。 然後他缩回手,仍旧蜷缩依偎在杜淳怀里。这个人明明比他高不了多少,却原来有著这样的力气,轻轻地仿佛便可以托起他和他的整个世界。 谢锦台感受杜淳温热的体温,强劲的心跳。谢锦台突然发现,就算这个人一句话不说,可是他身上真的存在著一种叫做安全感的东西。 杜淳的一只脚踏出了门。 门外候著一名女仆,还有一名保镖。 那女仆只是规规矩矩地候著,那保镖看著杜淳和他怀里的人一眼,却又推开门,看了一下门里面。 里边,“谢锦台”背对著他,坐在椅子上看著窗外。 “谢少?” “谢锦台”不耐烦地说道:“我一个人在这里静一会儿,你们都别来烦我。” “是。” 保镖立刻关了门,退了出去。 只要谢锦台在,另外的园丁怎麽样,他根本不关心。他的职责所在只有看好谢锦台一个人而已。 杜淳抱著谢锦台朝後门走去,根据小七观察的路线,只要谢锦台不出门,後门一路上几乎不会有保镖跟著。而前门却群聚了一群保镖。 杜淳加快步子抱著谢锦台穿过後花园。四下无人,但两人不敢松懈,谢少一只手勾著杜淳的肩膀,垂著头,突然轻笑道:“累吗?”、 “就你这身高体重,你觉得呢?” “艹!”他谢少可是标准完美的体重好吗,虽然也说不上多高,但179也绝对可以力压不少男人。 不过这时候不是他们争论这些话题的时机,杜淳说:“我的车就藏在外面,出了门就安全了。怕吗?” 怎麽会不怕呢,谢锦台怕得要命,怕走不出这个地方,到时候受罪的就不止他自己,重要的是此刻抱著他的这个奋不顾身地前来带他离开的男人。 他们之间,明明连深交的朋友都算不上。 而现在,经历了这件事,谢锦台将对他和杜淳的关系更加的处於迷惑中。 但是他却恶意地笑道:“杜少奋不顾身解救高塔上的王子,精神如此强大,你如果不怕我又怎麽会怕?” 杜淳侧头看了帽子下的侧脸一眼,他只看到谢锦台的下巴,却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人坏坏的笑脸。 “其实我挺怕的,我怕救不出你,也怕小七出事,也怕我没命回去,但是人生里不是有很多事一定要做吗,既然怕不怕都要做,就不用在乎怕不怕了。” “那你他妈还问我!”谢锦台不满地说道。 “我怕你害怕啊。”杜淳小声地笑著,大门已经近在眼前,只要出了这道门,上了他的宝贝爱车。他就大有信心彻底将谢锦台带离这里。 “谢爷什麽风浪没见过,这算什麽。”谢锦台嘴硬道。 “好,算我问错。” “回去你给我做一顿满汉全鱼慰藉一下我担惊受怕的小心肝就行了。”谢锦台咳咳两声,趁机敲诈。 抱著他的人一下就有了恨铁不成钢的挫败感:“还说你不怕,撑死你活该……” 他们已经到了门口,守门的人正打著瞌睡,他看到杜淳过来,就勉强打起精神坐在休息室看了他们一眼,正想问话,杜淳说道:“我弟弟今天有点中暑,我想先带他回家去,谢少已经答应了。” 守门的人迷迷糊糊地打了哈欠,挥了一下手:“既然这样那你快走吧,待会儿估摸要下雨了。” “好,谢谢。” 草帽下之间半边脸的人露出一个笑来:“明天我们早点来。” 守门人摆了一下手,就又小鸡啄米似的坐在房间里点著头来。 杜淳和谢锦台都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出了门,又走了几步,离开了监控器的范围,谢锦台才从杜淳身上下来。 “车呢?”他问道。 “就在前面,过来。” 两人快步朝停车的地方走去,果然很快看到了杜淳的那辆爱车。 谢锦台想著自己就要离开燕荣石这个变态,心激动得越跳越厉害,他什麽都顾不得多想,和杜淳快速地朝那辆摩托车跑去,十米、五米、四米…… 就要到车前了。 但这时候,谢锦台看到了前方的路上,朝他们飞速开过来的车。 一辆,两辆,三辆…… 谢锦台看著那些车完全堵上了路,早有准备一般的,只留了一条死路给他们。 往後的路只能通到燕荣石的车库中,往前的路是一条摩托车怎麽都过不去的死路。谢锦台死了一样的懵了两秒,便只觉得一阵让他颤栗的绝望,铺天盖地地压在了头顶和整个身上。 他朝握著车钥匙,同样因为看到那一帮车而停下了步伐的杜淳大叫一声。 “杜 分卷阅读53 淳!”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麽自己要这样叫,但仿佛只有得到杜淳的回应,他才可以抑制住心中的复杂情绪和爬上他每一寸肌肤的战栗感。 而在谢锦台喊出这句话的时候,他身边的男人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 杜淳转头,握紧谢锦台的手,对谢锦台说道:“别怕!” 作家的话:杜淳和谢锦台的第一次倒数进行 (20鲜币)以爱易爱 36 36. 这一刻,谢锦台没有在杜淳的眼睛看到退缩,没有看到软弱,他不知道为什麽这个金钱、权势、後台,什麽都没有的人会总是这麽的坚毅、果敢。 或许,这是杜淳从娘胎里天生带来,谢锦台从前喜欢他的脸,喜欢他勾人的身材,享受与他吵闹的时光,又爱他沈默的温柔。但此刻,他竟觉得自己太过浅薄,这个人浑身内外,哪怕只是呼吸中的小小的一丝温度,有哪一点不是值得自己去深爱的呢。 杜淳勇敢地闯进燕荣石筑起的森严碉堡,勇敢地将自己的勇气赋予一部分给谢锦台,在谢锦台接触到杜淳的目光的那一瞬间,当杜淳的手传给谢锦台坚定的力量时,那一阵无尽空洞一样的绝望,慢慢地从谢锦台的脑子里散开。 这个人对他说别怕,於是他止住了脑海里一切的胡思乱想和忐忑焦躁,谢锦台也回牵了杜淳的手。 “我不怕,你不知道我是见惯了风浪的谢家谢爷?” 燕荣石的出现在他们的意料之外,他们谁都不会想到自己的行动其实早已被监控,早已暴露。 但在这一刻,谢锦台和杜淳相视而笑。 而後谢锦台看著那些车在他们十米外的地方停了下来,看著燕荣石从其中一辆车上,雍容不迫地走了出来,看著燕荣石和自己一大帮的黑衣手下慢慢地朝他和杜淳围聚。 他终於能肯定,燕荣石那样的阵仗,分明是早就预算好的请君入甕。 谢锦台自以为自己背著燕荣石做的神不知鬼不觉,谁知道不知在哪些时候哪些环节,就已经败露。而燕荣石竟然还能装得那麽若无其事,呵呵,谢锦台自嘲道,燕荣石还真是天生的演员,这个人比自己会演多了。 他最怕的是因为自己的傻逼而害了杜淳。燕荣石,会怎麽处置他们呢?还有小七呢,希望他能顺利逃出去。 燕荣石走过来,首先看的不是谢锦台,而是杜淳。 对方看来很年轻,但燕荣石知道,他就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小子。 而後燕荣石把视线移到杜淳和谢锦台紧紧相握的手上,他仍旧没说什麽。 最後,他的视线才慢慢地落在谢锦台与他对峙的眼睛上。他看著谢锦台丝毫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神色,他没有怒,他只是笑著,笑得像温和春日下的寒烈刀风。 “把他们俩带进去。”谢锦台在阴沈的、怒吼著风的天底下,看著燕荣石蛇一样地盯著自己,张嘴对他的手下说道。 外面终於下起了大雨。 还未到晚上却黑压压的天空里不时划下一道雷电,有时震得人惊心动魄。啊,是有哪位道友在开始渡劫了吗?若是平日,谢锦台一定忍不住要开始调侃。 但此时偌大的厅堂里,没有谁的焦点是落在那滚滚大雨与轰轰雷鸣之中。 燕荣石的脸如同此刻外面的天空,撕下了晴朗的面具,露出狂风暴雨下阴沈沈的真容。 燕荣石紧紧地盯著杜淳,“你屡次三番偷跑出去和他幽会,现在他又冒险前来带你逃跑,可真是让人感动。” 这个现在还拧著眉头瞪著他的小子除了长得还可以,燕大少真的是看不出他有什麽是特别的。 “什麽幽会,我们只是普通朋友。”谢锦台回答。 可惜他和杜淳本来也就是普通朋友,他倒希望他们真的有点别的什麽关系。 “哈。”翻脸的男人自然是不信他的,此刻燕荣石的表情如此的让人胆寒,那一张混血的俊脸被扭曲过後,是那麽狰狞。 这就是燕荣石,原本的燕荣石,高高在上容不得任何人忤逆、背叛他的天荣国际的继承人。 他的耐心不过是用来逗他还没完全失去乐趣的小情人的,而不是这个一心想著逃离他身边的谢锦台的,当然更不可能是给那个一开始就背叛了他的烟叔。 “手牵著手的普通朋友?”燕荣石低低地发出笑声:“我真的没见过两个大男人手牵著手,却‘只是普通朋友’。” “今天你不就见到了?”谢锦台捏紧拳头,暗暗地挡著他身後全身紧绷,随时都有可能出去的杜淳。 他们身处不利,全房间都站满了燕荣石的保镖,而有些人的手里甚至握著枪,真枪实弹,而不是小孩子玩的玩具。贸然动手他们根本没有任何胜算。 “是吗?普通朋友……呵呵。”燕荣石望著谢锦台,微侧头对身後的人说道:“东西拿过来。” 谢锦台和杜淳都不知道燕荣石鬼葫芦里卖的什麽药,他们正在思忖著,就看到有人递上来了一个牛皮纸袋。 燕荣石接过牛皮纸袋,慢慢地打开它、慢慢地伸手进去,最後,他从里面取出了一叠东西。 这边被困的两人很快就看清楚,那是一叠厚厚的照片。 “普通朋友,”燕荣石随手扔了纸袋,便开始翻相片,一边翻,他一边笑:“一起看电影幽会的普通朋友,在沙滩上抱成一团亲密无间的普通朋友,经常睡在一起的普通朋友……在那两个月里,谢锦台,你背著我和你的‘普通朋友’做了这麽多事情,现在你急著要离开我这里,也是为了你这个‘普通朋友’?” 说道这里,燕荣石陡然抬高了声调,他怒吼道:“谢锦台,你真的当我燕荣石是傻子?!啊?!!” 他发狂般的把手里的照片朝著谢锦台甩过去,要是他手里现在拿的是秤砣,看他这样子也会毫不犹豫地甩到谢锦台的脸上。 谢锦台和杜淳看著漫天的照片如回放的光影,在空中慢慢地编织成诸多的画面,那些,全部是他们在一起的时候的图片。 谢锦台甚至看到了在他被SM之後他到杜淳家,和杜淳一起去超市的照片。 谢锦台蹲下去,把落在脚边的那些照片捡起来。每张他都瞟了一眼,而後扔了。 燕荣石明明答应了他,不会让人跟踪他。可是燕荣石甩出的这一叠照片,上面是谢锦台和杜淳在一起的,几乎每一次在一起的影像。 他对燕荣石的恶寒之感简直到了极点。 但他甚至来不及发火,对面坐在沙发的那无耻小人却继续说道:“你和烟叔一样,你们都为了其他人背叛我。他偷偷跑了,你觉得我会这麽轻易放过你,还有你的这个奸夫?” 谢锦台简直气得想笑:“燕荣石,你说了不会跟踪我!你他妈才是玩 分卷阅读54 阴的!你他妈才叫背信弃义!” 燕荣石却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他慢慢地朝这边的两人走来,最後他停在谢锦台面前,看著他一字一顿地,傲慢地对牛郎说道。 “那不是背信弃义,那是我的权力。” 谢锦台没想到燕荣石竟然这麽不要脸,对方表面答应了他,在那两个月和他厮磨缠绵,背地里却从来没有把他当成平等的情人对待,他心里充满了不少於燕荣石的火气,最终终於极端愤怒。 燕荣石就在他的眼前,他跳起来朝这个人大声骂道:“你这个贱人!!” 这一声怒骂简直比屋外的雷声更让这屋里的所有人震惊。 而燕荣石从来高高在上,更没有人骂过他一句国骂。生平第一次被人骂贱人,燕荣石怎麽会咽得下这口气?他眼里闪过一道狠厉的光,同时已将一巴掌朝谢锦台甩去。 “啪──”的一声脆响落在谢锦台脸上,他被煽得一偏头,只觉得眼冒金花,鼻子里都要流出血来。 这个贱人。谢锦台咬著牙齿。 燕荣石根本就没控制自己的一分力道,他根本就恨不得一巴掌将谢锦台打死。 “你不过一个卖身的东西,我再贱有你万分之一贱?!” 这时候两人吵得厉害,无论是他们两个,还是那些小心翼翼地看著他们争执的保镖,谁都没注意到一直沈默不语的杜淳。 在燕荣石话音刚落时,他便觉得眼前一黑,有什麽东西如野兽一样猛然地朝他扑了上来,而後他便只听到“碰”的一声,那狠狠的一拳正是落在燕荣石的脸上。 燕荣石被扑倒在了地上,顺便挨上了狠狠的一拳。那一拳打得他嘴里立刻涌上了血腥味。 杜淳还要再打,却已经被旁边迅速窜上来的保镖制止。他们把他从地下拖起来,左左右右地按住了杜淳愤怒的拳头。 杜淳双拳难敌四手,最後他的手被几个人同时反剪在了身後。 燕荣石被打懵在地上,他眼前发黑,这一拳可比他打谢锦台的那一巴掌更带力。好几秒後,他才在手下的搀扶下,从地上摇晃著站起来。 燕荣石摸了一下自己的嘴,抹了五指的血。他的手下立刻递上来手帕,燕荣石接过,轻轻地擦了嘴了手。 而後他垂下眼眸,慢吞吞却狠绝地说道:“断了他的右手。” 这急剧的转折让刚才还在发懵,并觉得那一拳大快人心,同时又担心杜淳太冲动的谢锦台慌了。 他回过神朝燕荣石大叫道:“不!!” 而後对架著杜淳,就要准备动手的那群保镖喊道:“等等!” 那些人虽然想要听从燕荣石的话废了杜淳的手,但他们也知道谢锦台和燕荣石的微妙的关系,於是就杵在那里,也不知该不该马上动手。 谢锦台慌乱地扑到燕荣石面前,他真的著了慌,他知道燕荣石说出来的话就一定会做到。他自己被怎麽样不要紧,可是他不想要杜淳失去自己的右手,或者是让杜淳身上的任何一处受伤。 他放低了声音,更放低了姿态:“燕荣石,我求你,他真的和我不是那种关系。你别动他,你不要动他,你要我做什麽都可以,求你!他和我真的没什麽!!” 燕荣石捂著自己还有些发晕的脑袋,就这麽看著谢锦台。他们离得这麽近,他都可以在谢锦台眼里看到自己此刻满是嘲讽、扭曲、阴霾的表情。 而谢锦台第一次在他面前这麽低声下气,第一次这麽慌了神,第一次示弱。 却,并不是为了他,也不是为了自己。 “果然,为了这麽一个什麽都不是的男人,你才什麽都舍得付出。我平时待你不薄,你却偏偏不领情。他有什麽好的,他能给你什麽,啊?!” 燕荣石说著气不过,便又给了谢锦台一巴掌,但这回谢锦台没有对他生气,没还嘴更没动手。 谢锦台抬手擦了嘴角的血渍,慢慢地说:“你打死我都好,但不要动他。” 燕荣石事先还以为谢锦台对他多少有一些感情,直到拿到照片後他才知道,对方就算在那两个月里,根本也就没老实过。 而此刻谢锦台那麽紧张杜淳,更让燕荣石觉得自己像是被当著众人扇了无数巴掌,他觉得自己被戴了绿帽子,让他没办法释怀,就更不可能轻易地放这两个人走。 他扳过谢锦台的下巴,谢锦台唇角的血沾上燕荣石的指头,他又冷冷地说道:“我问你,他能给你什麽,让你对他这麽死心塌地。” 谢锦台重新抬起头看著燕荣石,在看著浑身起火却冷冷的燕荣石,他越来越觉得燕荣石可悲。 这个根本不懂爱的变态,从来不懂得尊重任何一个人的骗子,却总是希望别人对他忠心,总是希望全世界都会去爱他。 可是,谁会爱一个变态? 谢锦台回头看了一眼杜淳,杜淳因为反抗,被一群保镖按在地上拳打脚踢,但他连一个呼声都没有发出。 这才是谢锦台会喜欢的人,他不是高高在上却心理扭曲的变态王子,他只是一个单枪匹马为了朋友而奋不顾身的英勇骑手。 谢锦台突然笑了,他回过头,重新露出了他一贯的无谓的微笑。 “他能给的,你一样都给不起。” 他也那麽傲慢,一字一顿地对燕荣石说。 作家的话:下一章开始被迫爱爱前奏 (15鲜币)以爱易爱 37(慎) 37. 此时,燕荣石的脸色是多麽难看啊,谢锦台从来没有见过扭曲成如此怪异的燕荣石的样子。 谢锦台外表还能保持镇定,但事实上这样的燕荣石让他由心感到寒意。 而燕荣石也看著谢锦台,看著在向他求情、却根本没有放低姿态甚至惹火他的谢锦台! 好几秒以後,他狰狞著脸转过了头,看了看等待他下达命令的手下,以及他们脚底下那个疯狂挣扎著喊著:“姓燕的你别太过分了!!”的杜淳。 而後,燕大少突然笑了。 他仿佛是想到了什麽,以至於他那狰狞的脸又突然恢复了阴冷而得逞的样子。 他转回头来,他想终於找到了最好的、最恶毒的惩治不听话的谢锦台的方法。 燕荣石慢慢地对谢锦台说道:“你那後面不是珍贵得很吗,你从来不肯给男人干,我却偏偏要让你被人干。你既然这麽喜欢这个男人,那今晚就让他给你开苞好了。” “──!” 谢锦台绝对不曾想到燕荣石会想出这个变态的法子来整他,刹那间,他惊慌的神色并没有被燕荣石错过。 “你他妈变态啊!!”谢锦台慌了过後就是一声怒吼。 若不是被燕荣石的两名手下狠狠地逮住,他真的会跳起来把燕荣石揍得半死! 他是给燕荣石说过,他的後面是绝对 分卷阅读55 不会让人碰的,但这个时候他更在乎的不是自己的贞操不保,而是杜淳。 杜淳是个直男。 杜淳只是把他当做哥们儿,当做可以舍身相救的好兄弟。 杜淳不会接受自己和身体和男人相通相连……因为对每一个直男来说,那都是再恶心不过的事情。 谢锦台怕,怕他们的关系,不管是友情也好,是什麽也好,才刚刚开始,就要因此而走到底。 燕荣石满意地看到了谢锦台的惊惶和愤怒,谢锦台越这样,他心情越好。 “我就是变态,但那又如何?!谢锦台,这里是我的王国,你想你的这个‘普通朋友’完好无缺,那就去让他干你啊!” 然後,他有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还是,其实你後面已经被他搞过了?” 谢锦台愤怒得要命,他跳著脚,在燕荣石手下的手里挣扎著大骂:“我草你妈!你以为谁都像你这麽龌龊!你这个贱人!” “要保住他的手,还是你的屁股,你自己选吧。”燕荣石不再为谢锦台的怒气动容,他的眼里露出了胜券在握、泄愤之後的光芒。 谢锦台觉得这个人恶心至极。 他卖身,但他有自己的底线,那底线和他的尊严以及他的心脏里脉动的血液紧紧相连。 更何况,如今他已开始学著去喜欢一个人。 那个人,他不愿意失去。 可是,他也不能让他受到伤害。 杜淳来救他这一次,他也同样要将那样的拯救回馈给对方。尽管,这是他们两个都绝对不愿意采取的办法。 杜淳也听到了燕荣石在说什麽,他在那些黑衣人手下反抗得更加厉害,他嘶吼著,仿佛要把嗓子都弄哑地嘶吼:“谢锦台──不要听他的!!他就是个变态!!” 啊啊,是啊,他怎麽不知道燕荣石是变态?这方面谢锦台比杜淳更清楚。 可是,他能有选择吗? 谢锦台回头望望被一群人按在地上的杜淳。对方已经被往死里揍了几拳,脸上身上都狼狈不堪。 谢锦台是喜欢杜淳,喜欢他的身材,喜欢他挺翘有肉的屁股,喜欢他的温柔、勇敢和包容。 而这些东西,杜淳在潜移默化中都教给了他。谢锦台多想让杜淳知道。 “别听他的!大不了我断了这只手!” 杜淳越挣越厉害,大有打翻周围的人跳起来的趋势。那几个人都差点按不住他。 谢锦台看著他,看著杜淳狼狈却那麽勇敢的样子,他们四目交接,杜淳的眼里有著并非玩笑的决绝。 於是谢锦台更加不想这个人因为自己而失去了一只手臂,或者受任何的一点伤害。 燕荣石看著这两人一个抗争,一个犹豫,只觉得可笑,心里却又隐隐地有一丝阴霾与不快:“你们可真像是一对苦命鸳鸯。哦,差点忘记了,我还有惊喜给你们,等看到这个礼物,你们再决定做与不做吧。” 说完,他从容地朝门外说了一声:“带进来。” 杜淳和谢锦台顿时陷入了怔愣。很快,答案揭晓,他们看著一名少年被反绑著手,被一个金发的男人推了进来。 而那眉目清新的少年,豁然便是小七。 “对不起杜淳哥,我没想到他这里竟然有高手。”小七看到房间里的杜淳,一脸的歉意。 现代武林之中卧虎藏龙,纵使是小七这个真正的习武少年,也因为大意过头,忘记了强中自有强中手。 谢锦台和杜淳这次却是真的愣了,特别是杜淳,他没想到小七竟然会被抓,毕竟小七不是只会耍几下拳脚功夫的普通少年。 而小七身後那个表情吊儿郎当的金发男人,也许就是打败小七的人。 “你们俩自己遭殃就算了,但你们不想害了这麽可爱的小朋友吧?”燕荣石得意地看著谢锦台和杜淳,他现在的耐心比这两个人多多了,他有的是时间等他们做最後的决定。 谢锦台握紧拳头,几秒後,他朝燕荣石磨牙道:“别动他,我做。” “……谢锦台,你疯了?!”杜淳听到这话,不可置信地望著谢锦台。 “放开我。” 谢锦台没有回答杜淳,他只甩开了架在身上的束缚,而後对燕荣石说道:“燕荣石,小七还是孩子,你让你的人带他出去吧,别让他看到,我求你。” 燕荣石玩味地盯著谢锦台,好一会儿後才勾了勾嘴角,做了个“把人带出去”的动作。 “诶?诶诶杜淳哥──”小七使劲扭著头看向杜淳,想得到一点什麽信息,但他什麽都没来得及问,就被逮著他的人毫不留情地推了出去。 谢锦台一直看著小七消失在门口,才稍微松了一口气,他回过神,一步步地朝杜淳走过去。 他走到杜淳面前,蹲在他头顶,对杜淳说道:“听他的,不然今晚我们三个也许都没命走出去,燕荣石做得出来的……我死不要紧,杜淳,我不会连累你和小七。” 也许,他一开始向杜淳求救,就是一个错误。但现在却不是谢锦台後悔的时候。 谢锦台说完了话重新站起来,他的视线一刻没有离开地上的男人,他所喜欢的那个,他还将继续暗恋下去的男人。 他们相遇的时机也许不对,若是在更早之前,在他们各自十七岁之前就认识,那该多好。十七岁之前的他们什麽都拥有,两个彼此幸福的少年,一定会牢牢并肩而行,而未来的谢锦台,不管经历怎样残酷的人生,因为有另外一个人的存在,他还会是现在落魄不堪而下贱的牛郎吗? “……” 杜淳愣愣地看著谢锦台,看著他在所有人的面前脱掉了自己的裤子,这个人仿佛从不在意别人的眼光,就那麽自然而然地,让自己暴露在光天化日下。 然後,在杜淳还在发怔时,谢锦台已跪下去,膝盖落在杜淳身侧,去解杜淳牛仔裤的扣子。 但他被杜淳一把按住了。 杜淳实在无法接受自己和谢锦台做这样的事情,并且身边还有这麽多人围观,这麽多怀著恶劣的心态的人等著看他们的活春宫。 他拽著谢锦台的手,死死地盯著他,就算他们别无退路,但这种事情却已经超过了杜淳接受的程度:“谢锦台……别这样。” 谢锦台看著杜淳摇了摇头,他用另一只手使劲地拉开杜淳的手。 他俯下身,在杜淳耳边小声地说:“你不为你自己想,也为小七想想。” 杜淳怔愣在谢锦台的这句话里。 慢慢的,杜淳终於松开了自己手,谢锦台开始拉他裤子的拉链:“对不起,是我害了你们。” 谢锦台抿了一下嘴,而後他的眼眶竟慢慢地红了。 却正因为他红著的眼,杜淳也毫无征兆地陷进他突如其来的悲伤里。终於,杜淳完全放弃了抗拒。 谢锦台坐在 分卷阅读56 杜淳腿上,把杜淳的长裤退至膝盖以上。 他在众目睽睽之下,伸手盖住了杜淳望著他的、一动不动的那双神色复杂的眼睛。 他坐在杜淳身上,他们的羞耻之处前所未有地贴紧著,若不是杜淳身上还穿著内裤,他们已经真正地处於身体的交锋。 “只有这样我们才出得去。如果你觉得恶心,闭上眼睛,把我想成你最喜欢的女人,一切都交给我。”谢锦台在杜淳耳边说道,而後,他挺起了身子。 “给我润滑剂。” 被遮住眼的男人听到熟悉的声音说著陌生的话,终於选择闭上了自己的眼。 (19鲜币)以爱易爱 38(慎) 38. 谢锦台的手开始触碰到杜淳的三角裤边缘,杜淳的腿禁不住抖了一下,他条件反射地就想把身上的人甩下去。 他握紧拳头忍住了。 杜淳不知道自己现在究竟是感到恶心最多,抑或是别的什麽感觉更强烈。 他心中充满了各种复杂的滋味,而这些滋味里没有一种是让他感到轻松甚或愉悦的。 不仅仅因为将要和他交媾的是一个男人,不仅仅因为他们正像畜生一样被众多人围观…… 杜淳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什麽,也不知道除此之外他还能做什麽。 谢锦台镇定地说著要润滑剂,杜淳却因为腿间仅仅隔著单薄的内裤,而感到了谢锦台身体几不可察的颤抖。 他知道,谢锦台也和他一样,感到恶心,感到难堪,感到愤怒。纵使这个作为牛郎的男人是一个同性恋,但谁愿意让人围观自己做那种事情,谁又愿意自己被强迫做那种事情? 更何况杜淳刚才听得清清楚楚,谢锦台不让人碰他後面。 所以这件事对谢锦台而言,或许是比杜淳更难容忍的。而更加痛恨燕荣石的,也是谢锦台。 谢锦台的两手都离开了杜淳的眼睛,但後者并未睁开。 杜淳仍旧闭著眼,他不是不愿意面对这让人愤怒的难堪的场面,而是他不知道该睁开眼睛看什麽。 看谢锦台红著的惭愧而羞愤的脸吗? 杜淳的内裤终於完全从他的腰间被退了下去,一直退到长裤所在之处。 滚烫的体温贴上了杜淳,那是谢锦台的肌肤和那里的毛发。谢锦台坐在他的大腿之间,两个人腿间软趴趴的东西终於毫无遮蔽地裸裎相见。 而後,一个什麽东西被盖到了杜淳的眼睛上。当他因为这个变动而睁开眼,只看到一层灰蒙蒙的布料,那或许是谢锦台的外套。 光线努力地刺破布料,落到杜淳的视线里,此刻他望出去,只看到外面一片模糊的光景,谢锦台坐在他的身上,只见一片轮廓,杜淳已经看不清楚谢锦台的脸。 在这时候,有一只手掌碰到了杜淳的小腹下方,而後,那只手滑下去包裹住了杜淳沈睡的性器。他只觉得下巴至头顶一阵发麻,立刻咬紧了牙齿。 那是一只男人的手,杜淳从来没有和同为男人的任何朋友互相打过飞机,就连女朋友交往了三年,他们上床的次数也屈指可数。 所以,当他的性器被一只骨节分明、手掌明显比女人宽的手包裹住时,他忍不住泛起了恶心。 但他告诉自己,身上的人是谢锦台,他们都情非得已,不得不为。 杜淳想著谢锦台那张或者得意或者傻兮兮,又或者英俊安静的脸,想著那人在那个海风吹过的夜里的那双坦诚的眼睛,那种恶心的感觉竟渐渐被他压了下去。 谢锦台在上下撸动杜淳的性器,他的手上是并不粗重和急促的力道,温柔而不失圆滑。他极力地要将男人沈睡的器官唤醒,但在开头的好几分锺里,杜淳那里的反应甚微。 “啊,不会是不举吧。”周围传来一声嘲笑,然後便引来一群人哄笑。 杜淳手额头上和背上青筋暴突,他生平第一次感到如此的难堪愤怒,却不能反抗。 却听到谢锦台一声冷冷的低笑:“要不你来试试?” 那人立刻闭了嘴再没有说话,杜淳听到谢锦台因为感冒而咳了一声,他透过衣服,看到谢锦台抬著头说话的姿势。 明明看不清楚对方脸上的表情,杜淳却能感受到在这样的形势下,谢锦台身上发出一种莫名的气压。 谢锦台是个会左右逢源,得人喜欢的人,但他也是傲慢的。 毕竟在十七岁之前,他还不是牛郎,而是要雨得雨、要风得风的大少爷。杜淳突然觉得谢锦台就像一株玫瑰,野玫瑰。美丽,傲慢,能屈能伸。 纵使是在做了牛郎,欠了一屁股债的情况下,他也能笑著跪下去,却弯不了那高傲的腰骨和头颅。 杜淳能碰到谢锦台,让他感觉这是一种奇妙的际遇。虽然这个人让自己陷入於危机之中,但杜淳一点也没有後悔和憎恶,至少在这样的时候,谢锦台还能体贴地用衣服盖住他的脸,这种看似小小的细节,却让杜淳心里充满了动容。 谢锦台相信过杜淳,对杜淳坦露自己心底的秘密,在最无助的时候向杜淳求救。那麽现在,是不是该换成他全心全意地信谢锦台一次? 外面依旧雷声穿行,谢锦台说完那句话之後,周围的哄笑声减弱不少。 谢锦台转回头轻轻地咳嗽两声,他低头看著手里的小家夥,他努力了半天但杜淳的腿间也不给回应。 於是谢锦台叹了一口气,他的上半身朝杜淳压了下去。 “喂,”谢锦台隔著衣服在杜淳耳边说道:“就算你不喜欢,但你再不站起来,我也要怀疑你不举了啊。” “……”都什麽时候了还有心思说这种带著明显的调笑意味的话? 杜淳很想回答谢锦台,这不是他想站起来就能站起来的,对男人没有反应难道是他的错? 若换成平时的相处模式,这时候杜淳一定会反嘲道:“你这麽厉害你让它站起来啊”,但现在明显不是那种情况,而平时他们也更加不会干这种事情。 但出人意料的是,谢锦台又努力了一会儿,杜淳终於给了他最棒的回应──他开始有了感觉。 杜淳听离哥说过,那个男人以前在读中专的时候,和同宿舍的男生互相抚慰就像是家常便饭。但杜淳对男人的手完全没有兴趣,也不认为自己能被男人挑逗得成功。 所以当他感到了一阵快感从那根东西上传遍至全身,并确定自己的性器在谢锦台的手里慢慢地硬了的时候,杜淳真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 谢锦台似乎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他捏了杜淳肉刃下面的小球一把:“我还以为今天我们真的走不了了呢。” 杜淳被这样以刺激陡然加重呼吸,而後,谢锦台便加快了手上的速度,也稍微加重了一些力道,但并没有让杜淳感觉到痛。 分卷阅读57 随著谢锦台手下不断抚慰自己的动作,杜淳的那根东西终於半翘地挺立了起来。 杜淳开始呼吸急促,并变得连续而粗重,他毕竟不是圣人,被人手YIN到有快感之後,他的整个身体都开始进入了性爱模式。 马眼上流出了第一滴透明的泪水。 谢锦台垂眸看著被衣服盖著的那颗头,心里不仅仅是有石头落了地,同时,他还悄悄地升起了得逞之感。 看来杜淳并非完全对男人无感,至少他的身体如此。那麽谢锦台的暗恋,也同样有机会朝著阳光下的大道迈进。 要攻克杜淳,干脆就借著这一次,从攻克他的身体开始好了。谢锦台默默地想,脸上不动声色。 反正他喜欢这个男人,虽然他从来只做上面那一个,但真的到了这种时候,其实谢锦台已经不那麽在乎上下。 而後谢锦台放开杜淳,开始准备给自己做扩张。 这是最让人难堪的事情,因为他面临著众多的围观者。 但想想烟叔被轮奸的待遇,至少自己顶多是被视奸,谢锦台自我安慰道。并腰紧了牙齿。 他稍微从杜淳身上起来一些,呈半跪坐的姿势,倒了一堆润滑在自己手上,然後把食指艰难地从後面探到了入口处。 有朝一日,他一定也要让燕荣石尝尝被这麽多人视奸的滋味。 谢锦台恨恨地想,幸好他的衬衣还算长,他抱著一点掩耳盗铃的心态,努力告诉自己那些龟孙子看不到自己的隐秘处。 但他是第一次触碰自己那里,就是擦屁股也他妈的隔了一层纸,现在的感觉完全就不同。 尽管手指已经摸到了穴口,但下了好大的决心,牛郎先生才一闭眼,一狠心,把手指往里面使劲一戳。 异物感太强烈,根本没法放松,尤其是,那还是自己的手指。 谢锦台艰难地呼吸著,咬著嘴唇让自己放松,他把指头戳了一截进去,并努力把那种“自己强奸自己”的感受排出感官之外。 扩张做得非常的匆忙,谢锦台实在是不喜欢那种捣鼓自己後面的感觉,他才进了两个指头,就非常没有耐心地放弃了。 被晾了一会儿的小杜淳还在冷空气颤颤微微,谢锦台叹了一口气,又倒了一堆润滑在手里,而後抓上了那小东西。 说小其实一点也不小,不过谢锦台玩过不少的男人,他知道这东西尽管粗长,但真的进去了也不会把肠道给撑破。 他没想到自己後面的第一次竟然是在这样一个不对的时机,给了一个对的人。 至少对象是杜淳,也算是一种心理安慰。 他逮著杜淳的性器挼了几下,小东西在他手里像泥鳅一样滑溜溜的,又变粗变硬了一些。 好吧,看起来进去应该也不是问题。 於是谢锦台终於下定最後的决心,将自己紧张地收缩著的穴口对准了粗大的顶端。 感受到杜淳的身体又绷了一绷,谢锦台便一边握著杜淳的欲望中心往自己身体里去,一边趴在他身上,在他头侧苦笑道:“现在是你上我,不是我上你,别这麽紧张啊二缺。” 对两人来说都是“第一次”,真枪荷弹地开干的时候,两个人的身体都紧张得不行。 好不容易那顶端进去了,谢锦台觉得自己简直像死了一回似的。 他一点都没有觉得舒爽,只一边努力地放松,一边防止那东西滑出来,还一边开始摇动著自己的腰臀,以便把那粗长的小东西吞进去更多。 但後面实在是太紧,谢锦台自己都难以好好地把控。 他觉得仅凭自己这样让杜淳“强奸”自己实在是有点力不从心,但他也告诉自己没关系,这个人是他喜欢的男人,若两人欢好,总需要一个人献出菊花,一个人献出黄瓜,更需要从陌生到契合的过程。 这样想著却又不免有些悲催。 什麽时候做爱都变成这麽痛苦的事情了呢……还不是拜燕变态所赐。 不过幸好,慢慢的谢锦台也摸到了门道,毕竟是吃肉吃习惯的人,虽然这一次从干人变成了被干的,也总是有丰富的做爱经验。 最後杜淳那根又烫又硬的长枪终於整根没入,谢锦台顿时再也支撑不住自己,膝盖一软,直接完全地坐到了杜淳身上。 “啊……” 顿时被顶到深处,他不可抑制地发出不知是难受还是爽利的呻吟。 可惜隔著这麽一件衣服,杜淳的头明明就近在咫尺,谢锦台明明已与他身体相连,他却连亲吻一下这个男人都做不到。 他就这样上半身半趴在杜淳身上,下半身全然由男人的那根支撑著。 他已不把围观的人放进眼里,在他和杜淳彻底相连的那一刻,他的眼中和意识中,就只有两个人存在的世界。 谢锦台开始动起来,他急促地呼吸和轻轻地呻吟著,由慢到快地摇晃自己的身躯。 (14鲜币)以爱易爱 39(慎) 39. “哈、哈……”随著加快的节奏,谢锦台越来越快地晃动著自己,做下方的快感和做TOP的快感是完全不同的,他在杜淳的身体上,痛并快乐著。 谢锦台闭著眼睛,感受著男人在自己身体里的入侵,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对方那一根凶器上的青筋都仿佛被紧致的肠道一一描摹,或许正在上他的人是杜淳,让谢锦台生出越来越无法满足的饥饿感。 他已经知道自己的死穴在哪里,每每动著臀,被戳到那一处,他就只能情不自禁地呻吟出来,并腰肢泛软。 “啊──”再一次戳中那里,谢锦台全身一软,手掌也不能再支撑上半身的重量,一下弯下去,用手肘抵在了杜淳身上,防止自己真的瘫软成一滩烂泥。 谢锦台觉得自己真要撑他妈的不住了。快感太过强烈,他恨不得和杜淳找个无人的地方大滚一场,但偏偏这境地容不得他做那些美梦。 突然,有两只手放到了谢锦台的腰上。 谢锦台吃了一惊,他猛然睁开眼睛低下头去,发现那竟是杜淳的手。 他的吃惊还来不及消除,隔著那一层衣物盯著杜淳看不到的脸,杜淳的一只手突然移到谢锦台的背後,轻轻一使劲,便把谢锦台按进了怀里。 “你干什麽──” “别说话。”衣服下,杜淳发出不同以往的低沈略显沙哑的声音,而後开始挺动自己有力的腰臀,直往谢锦台深入刺进去。 “你、唔──”谢锦台一惊未平又是一惊,他没想到杜淳竟然会主动。也许是对方察觉到自己一个人顶不住,也许是因为同样感到了无法满足的快感。但不管怎样,杜淳能配合谢锦台,实在是为身上的人减轻了不少的负担。 两人的节奏很快就契合起来。 在这场被迫的、并不算多激烈的性 分卷阅读58 爱里,二人都尝到了不同以往的快感。谢锦台俯在杜淳身上,隔著衣服对方滚烫的身躯充满了火一样的力量。 谢锦台想扒了杜淳的衣服,在对方的全身上下都留下自己刻上的印迹,他想毫无距离和遮挡地,紧紧地地这个男人相拥至天荒地老。 若有机会,他想他会这麽干的。 杜淳了主动权後,谢锦台就只觉得自己被颠弄得更厉害,越来越让他欲仙欲死。但碍於有人围观,他忍得十分辛苦。 这样的姿势非常考验做TOP的一方,因为在下面,比起其他姿势,需要攻方的腰力更加强劲持久,否则用不了多久就要偃旗息鼓顶弄不动。 杜淳一只手握著谢锦台的腰,一只手揽著他的背,倒是进进出出十分的轻松顺畅。甚至越到後面,他每每抽插一次都顶得越重,几乎没把谢锦台戳了个半死。 那种被人侵占的感觉太强烈,谢锦台此生第一次被人这样弄,才知道往常那些在他身下浪叫的小妖精们并没有多夸张。 若是此时他能放纵自己,他恐怕也要淫荡地大声叫出来。 但所有的呻吟声都被他抑制到最小,他在杜淳的头侧连续不断地喘息,自己尚不能控制自己呻吟和呼吸的节奏,只宁愿就此死在杜淳身上,也不去管那数不清的债务,不去管燕荣石那个贱人和一切事情。 随著杜淳抽插的节奏晃动自己的臀部,谢锦台觉得男人在自己身体里不断地胀大,他紧紧地含著杜淳的那根,使劲地绞著它,恨不能将它吞得更深。 这种感觉简直太棒了,建立在初次接受的疼痛之上的快感反而比纯粹的快感更鲜明。 “唔,啊……” 谢锦台在杜淳身上颠簸著,埋头急促地喘息呻吟,而同时他也能听到杜淳压抑却粗重的喘息。 两人紧紧相连处慢慢地溢出光滑的水渍,那是润滑剂和二人胶著之中产生的体液。 在“滋噗滋噗”的抽插声里,满屋子的围观者除了觉得男人和男人恶心的,其他的人早都硬了起来。 包括坐在另一边看著这场好戏的燕荣石。 但他本以为谢锦台会丢尽颜面羞愤欲死,但到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小看了对方。 虽然谢锦台趴在他身下的男人身上,但那两个人的动作分明已经完全进入了享受的性爱状态。 燕荣石开始的时候还心情舒畅,但此时他开始觉得自己什麽都没有报复到。 当那两个人的抽插频率越来越快,燕荣石的脸已经沈了下去,眼里也带上了阴骘。 当著这麽多人的面,他们还真的可以嗨得起来,这可不得不归功於谢锦台一开始的主动。 杜淳的下面几乎硬得要戳破谢锦台的肠子,他大力地顶弄了几下,放在谢锦台背上的手突然一紧。 谢锦台在纵情之中知道杜淳要射了,於是在他耳边说道:“射、射在里面。” 杜淳不知道在想什麽,顿了两秒,他才重新重重地往谢锦台紧致滚烫的深处一顶,继而不动了。 一大股精液灌进了谢锦台的肚子里。 当他感受到那一股东西从杜淳的那里出来,涌入自己的体内,刺激著原本就已被操弄得无比敏感的肠道,终於也忍不住狠狠地咬紧杜淳的根部。 “唔啊……” 谢锦台长长地呻吟了一声,继而射了出来。 谢锦台趴在杜淳身上使劲地喘息了几下,像是劫後余生一般,心跳狂乱,满头汗水,满脸发烫。他觉得此刻自己头晕脑胀,昏昏沈沈,却又舒爽到了极点。 这种浑浑噩噩的感觉是如此的磨人。 只是,他没有闲情逸致做任何事後的温存,谢锦台努力清醒著头脑,慢慢地将杜淳的性器从自己体内抽离。在龟头彻底离开那还在收缩的後穴时,只听“啵”的一声,谢锦台随之牢牢地夹紧了臀部。 无视身体的异样感,他捡起自己的裤子穿上,像完全没事一样地,从容地从地上起来。 这时候杜淳也拉开了自己脸上的衣服,他随手一看,果然是谢锦台和小七换来的那件外套。 杜淳还没来得及做任何事情,就听到谢锦台定定的说话声。 “你要求的我们都做了,希望燕董你说话算话。”谢锦台站在那里,朝仍旧坐在另一方的燕荣石说道:“当然,燕董财大气粗,这里是你的地方,如果你要反悔我们也没办法。但我想,您不是那种人吧。” 燕荣石确实有一点想要反悔的心态,他恨自己为什麽提出的要求是让其他人上了谢锦台,而不是他自己亲自上。 但偏偏谢锦台说了那样的话,反而在一定程度上堵了他反悔的那条路。 他正在犹豫,谢锦台停了一下後却已继续往下讲。 “而且你把我关在这里也没任何意义,你并不是真的需要我或者喜欢我,如果你执意要关我在这里,还不如多花点心思去把烟叔带回来。他才是那个,该留在你身边的人。” 顿时,燕荣石“腾”地站起身,朝谢锦台走过来,他一脸阴骘地盯著谢锦台,满是怒气地吼道:“用不著你教我这些!!你也管不著我怎麽对他!” “我是管不著,我也不管,我只希望燕董您遵守承诺而已。”谢锦台轻轻一闭眼,只觉得头晕的感觉更加厉害。 再和燕荣石继续扯,他随时都可能要倒下了。 却在这个时候,门口突然传来匆匆的脚步声,伴随著脚步声的,是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那小子被人劫走了。” 谢锦台正在努力想“那小子”是谁,他轻轻摇晃的身子突然被人托住了。 那个人身上有一种熟悉的触感,纵使不用回头,谢锦台也知道对方是谁。 而燕荣石听到这话,一下暴怒:“你不是高手吗!怎麽会让人跑了?!” “是我疏忽了。”身後不远的人却不像燕荣石其他手下那麽唯唯诺诺,他继而说道:“既然人在我手里丢的,钱我自然会全数退还给你。” 这时候谢锦台才想到,“丢”的人,应该就是小七。 他被人托得更稳,那人用肩膀和半个身子牢牢地撑著他的身子,让他可以将自己全然地靠在对方身上而不被人看出。 谢锦台深深地吐了一口气,小七被救走,已经再好不过。 燕荣石还待要发怒,隔了好久,他那暴风雨之前一样的酝酿却没有发出来。 最後燕荣石的视线从那人脸上移开,移到谢锦台的脸上,他使劲盯著谢锦台,眼神依旧是那麽阴沈,但他终於下了最後的决定:“算了,放了他们。” (11鲜币)以爱易爱 40 40. 杜淳扶著谢锦台走出燕家的城堡。 这里对谢锦台来说,原本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地方,但却在短短的时间里,改变了谢锦 分卷阅读59 台的一切。 “还撑得住吗?”两人一头扎进狂风暴雨之中,黑暗里无人的郊野只有此处灯火辉煌。 “不,我快倒了……”谢锦台老实地回答,他的感冒变本加厉,杜淳在屋里就看出来了,此刻一淋雨简直更要雪上加霜。 杜淳已经脱了衣服搭在谢锦台的头上,以避免让他被淋得更湿。但这样的雨势之下,很快那件衣服就不顶作用。 “撑著,我带你去医院。” 杜淳突然把谢锦台一把扛了起来,托著他的大腿把他放在自己肩上,而後朝停车的地方奔去。 “不,不要医院,”谢锦台在雨声里按著杜淳的肩膀:“去诊所,去陆家巷。” “好,去诊所。”男人知道谢锦台顾忌什麽,他抱著谢锦台在雷雨夜中狂奔,两人好不容易到了停车的地方,早就已经全身湿透。 杜淳把谢锦台扶上摩托车,要把人放在自己身前,谢锦台在这种时候却说道:“我又不是女人和孩子,让我坐後面。” 这时候还计较这种事情个屁啊。 “你坐得稳吗。”杜淳忍住要揍谢锦台一顿的心,关切地问道。 “我可以,快走。”谢锦台艰难地抬头看了他一眼:“我抱著你就好了。” 於是杜淳发动了车,他们很快消失在燕荣石的视线范围里。 明明是冰冷的夜晚,谢锦台却觉得自己的头要烧起来,而身上忽冷忽热,若不是他的双手本能地紧紧抱著身前的人,他不知哪时就要从这飞驰的车上飞离出去。 黑夜如漆,谢锦台的身体里天地混沌,他却在这样一片浑浑噩噩之中,微微地勾起唇角。 他觉得自己便是那凤凰涅盘,在煎熬之中宛若新生。 摩托车还没开出郊区,杜淳就看到了路边停著的两辆车,以及一个在车灯下撑著伞朝他不停挥手的人。 他的车冲到两车中间,“吱──”地停下,“快把谢锦台扶到车里。” “好好,他这是怎麽了?” 扶著谢锦台的兄弟一边问一边麻利地把谢锦台塞到车後座。 杜淳停了车,也跟著进了後座:“秀信你坐前面去,到张伯伯的诊所,快点,谢锦台在发烧。” 他才说完,他们的车就“呜──”地飙了出去。 “诶,杜淳你的车不要啦?”秀信看著被抛弃在黑暗里,越来越远的摩托车,那可是杜淳最宝贝的宝贝儿。 “明天再来取。”杜淳一边回答,一边快速把自己的背心和裤子都脱了,他自己脱得光溜溜之後,开始脱谢锦台的衣服。 “你们再不出来我们可是要准备闯燕家了呢,家夥都准备好了。”秀信看到後面的人在脱衣服,就把自己的衣服脱了下来,扔到杜淳身上。 “幸好你们没去。”杜淳并不赞成让他这群朋友卷入这件事情,毕竟这要是闹大了就是出人命的。他一个人能和谢锦台一起扛多少,他就会用尽全力。 他把谢锦台也脱得光溜溜的,谢锦台穿著裤子时还没发现,但这会儿湿漉漉的裤子被脱掉,谢锦台的双腿之间就开始慢慢地流出白色的浊液来。 杜淳知道那是什麽,他想到在那间屋子里自己其实什麽都没有做到,谢锦台却一个人担起了所有的问题,不禁有些痛恨自己。 此时谢锦台已经陷入了昏睡之中,他知道自己已经无需顾忌任何事情,知道在他身边的人是谁,便任由自己掉进无尽的黑暗,任人摆弄也没有醒来。 杜淳把秀信的衣服拿来给谢锦台擦干头,又给他擦了身子,然後问:“还有多的衣服没?” 不一会儿从司机那里又扔了一件衣服过来。 杜淳把衣服搭在谢锦台身上,然後把他的头靠在车椅上,再对前面的人说:“给我卫生纸。” “哦。”秀信把车上的卫生纸扔到後面,转头问:“够吗?” “不要回头!”後面的杜淳突然说道。 “诶?──”秀信差点就条件反射地回头疑问,还好他及时阻止了自己。 “不要回头,也不要看镜子就行了。”杜淳嘱咐了前面的两个人就埋下头,他开始用纸给谢锦台清理下身。 他此刻对谢锦台是说不出的感觉,明明终於逃了出来,可是杜淳心里难受得要死。他不知道自己为什麽会这麽难受,想到谢锦台最羞耻的地方都被那麽多人看光,想到这个人为了不连累自己和小七而不惜听从燕荣石的话,做出如此自辱的事情,杜淳的脸就越难看。 他本来是去救人,最後却等於是谢锦台自救,杜淳紧紧地捏著拳头,牙根紧咬,另一只手却用纸十分轻柔地擦拭著谢锦台最私密的地方。 除了父母死後车主逃逸的那一次,这麽多年後,杜淳第一次这麽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後来他又小心翼翼地把纸伸进谢锦台的後穴里去处理那里面,异物的入侵让昏迷中的谢锦台也感到了不适,他紧紧地皱著眉头,不知是难受还是什麽地低低呻吟了一声。 前面的人虽然不知道在这之前发生了什麽,也不知道此刻後座在发生著什麽事,但各种猜想还是从他们的脑子里溜过。 加上谢锦台的那一声呻吟,他们慢慢地意识到,也许谢锦台不只是生病这麽简单,在他身上或许已经发生了很糟糕的事情。 这时候秀信的电话响了,大约是另一辆车里的人打过来问情况的,秀信说了句:“回去再说。”而後挂了电话。 收线之後秀信眼里闪过一丝阴暗,他突然用拳头狠狠砸上车前台,发出好大的“碰”的一声。 但他没说话,开车的人也没说话,後面的杜淳更没有说什麽。 杜淳已经大致给谢锦台处理了一下,然後他把谢锦台裹好,把对方的头搁在自己肩上,抱著这个只简单地搭著一件衣服的男人。 但他一点也没有因为刚发生的那件事情而膈应或者恶心。 他只是悲伤,只是愤怒得出离难受。 杜淳想起这麽多年里这个人一直一直独自支撑著,没有谁给他一个可以遮风避雨的地方,没有谁问他一句是否已经撑不住了,心里就更加的难过。 他紧紧地抱著谢锦台,将谢锦台揽入自己坚实的怀里。他们毫无阻隔地皮肤贴著皮肤,他们体温相交,这画面却一点也不羞耻,不情色,不突兀。 这两具相碰的身体,交融的体温,是如此的温暖,如此的寂寞如夜。 前後两车人就在这风雨交加之中,安静得诡异地朝市中心而去。 (20鲜币)以爱易爱 41 41. “哇有我最爱的红烧肉啊,淳哥你对我真是太太好了。” “去去,还有我最爱的烟笋肥肠呢,淳哥又不是对你一个人好。咦,锦台哥呢?” 两名刚进杜淳家的客厅,就直奔中间的 分卷阅读60 大圆桌而去的小青年对著一桌菜流了一下巴口水。 而後其中一个人张望了一圈,没看到他以为会出现的人,不禁有些纳闷。 这人就是小师。 小师在房子里晃了一圈,还是没看到那个跟他们一样爱凑热闹的谢锦台,於是就问端著一盆菜出来的杜淳:“锦台哥咋不在呢。” 杜淳把盆子放下,擦了一下头上的薄汗:“我们最近都没联系。” 而後轻轻磕了一下小师的头:“我忘了买饮料了,你们俩下去买一下。” 小师原本还要问谢锦台,被杜淳带转了话题,立刻就“诶”了一声:“人家才来啊,让我歇歇。再说也没人要喝饮料啊。” 杜淳说:“你明天不是要毕业答辩吗,今晚禁酒。” “啊,不要啦。”小师立刻不满地叫起来,在另一个人幸灾乐祸的嬉笑声里,十分凄惨地哀怨道:“毕业答辩我抽到後面几号啦,喝点酒不会有什麽影响的。” “不行。” 杜淳平时好说话,但他决定了什麽事情就绝对没有回转的余地,特别是对几个年纪要小几岁的,都像对待自己弟弟一样,该照顾时贴心照顾,该严厉的时候绝不口雌心软。 他从衣兜里掏出几张零钱:“你乖乖喝饮料,小智陪你一起喝。” “?!”另一人先还幸灾乐祸的,一听居然落得喝饮料的下场,立刻不满地叫起来:“哪有这样的,我又不毕业答辩,我才不要和这个家夥一起喝饮料呢!” 小师知道杜淳铁了心不准他喝酒,但有人和他“同生共死”,他立刻就心理微妙地平衡了。 於是小师立刻揽住了小智的肩膀:“嘿嘿嘿,小智智,你就从了哥了吧,走走,买饮料去。” 杜淳看著两个小青年拉拉扯扯地出了门,才重新返回厨房。 谢锦台失踪了,或者应该说,杜淳单方面和谢锦台失去了联系。 那一晚谢锦台被送到诊所後,杜淳就让其他人回去休息,然後他发了个消息个离哥,打通了陆中华的电话,知道小七已经平安到家後,他总算落下了心头一块石头。 但另外一块石头却还沈沈压在杜淳身上。他从车里出来的时候就全身赤裸,但那时他顾不了那麽多,抱著谢锦台就冲进了诊所。 这时候杜淳光著上半身,下半身简单地裹著诊所里的床单,忧心地看著病床上满脸通红的谢锦台。 谢锦台手上挂著点滴,一直昏睡著没有醒来。 张伯取出体温计,皱了一下眉头,又返身去加了一些药,挂在吊瓶架上。 杜淳期间一句话都没说,就锁著眉坐在床边看著老医生忙碌,直到对方忙完了,杜淳才站起来问道:“张伯伯,他情况还好吗?” “烧得很厉害,今晚就让他住这里,但要人守著他。” “好,我会留下照看他的。” 张伯吩咐了杜淳一些必要的事情,而後说道:“今晚我也睡诊所,我就睡後面的房间,有什麽情况你叫我。” 杜淳分外感激地点著头道:“谢谢张伯伯。” 杜淳守著谢锦台,这时候万籁俱寂,终於只剩下他们两个,这一天发生的事情才慢慢地输入他的脑中,变成後知後觉一样的真实。 他和谢锦台,竟然发生了那种事情。 这是这一天之前的杜淳根本就不会想到的事情。毕竟他一直以来都是直的,虽然那一帮兄弟里有只爱男人的,但他从来没受到过任何影响,他也没有想过男人和男人之间的那种事有一天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杜淳的脑子有些乱,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麽,就这麽坐在椅子上看著无声无息的谢锦台。 这个人平日要麽活蹦乱跳,要麽就是慵懒闲散,从来没有哪一刻看起来如此刻这般脆弱,仿佛一碰就会碎掉。 杜淳想著他们发生了这样的关系,以後呢,他和谢锦台还能如从前一样自若地相处? 他又想,谢锦台本来是向自己求救,结果最後自己却被逼著成了强奸他的凶手。他在心里堵著一口气,不知怎麽才能发泄出来。 他还乱糟糟地想了些不知什麽,在他走神的时候,却突然听到耳边传来一声沙哑的:“妈。” 一瞬间又有什麽刺痛了杜淳的心脏,这已经是第二次,他第二次听到谢锦台在昏睡之中叫著“妈”。 在只留著一盏橘黄壁灯的昏黄光景里,杜淳突然觉得时光倒流。谢锦台不是现在的谢锦台,而是十七岁那年,被双亲抛弃的少年。孤孤单单,无依无靠。 杜淳看著谢锦台的脸难受地扭曲起来,对方不知梦到了什麽让自己难受的事情,紧闭的眼角渐渐湿润,最终慢慢地流下一行泪水。 杜淳望著那一行消失在谢锦台耳际的泪水,他的心痛得厉害。 他为什麽自己没有早一点遇到这个人呢,为什麽他没有像保护杜嫣那样地保护著谢锦台,让他纵使失去了双亲,也无风无雨地长大成人,正常地上学、生活、踏入社会。 他紧紧地却又温柔地握住谢锦台没有扎针的那只手,将它放在自己额头:“我在这里,”他在他耳边轻声地说:“我在,别怕。” “妈……妈,别走。”谢锦台被杜淳握著的那只手一下收紧了,他只当那只手的主人是他最想念的那个人,他在梦里牢牢地抓紧那一只手,再也不放开。 杜淳这个便宜的“妈”当的是心酸得不行了,他一遍遍地在谢锦台耳边轻柔地说:“我不走,我不会走,我一直陪著你。” 他用另一只手拭去谢锦台颊边的泪痕,轻轻地哄著他,宛如当年哄著年幼的、哭著要爸爸妈妈的杜嫣。 他总是擅於保护,无论是杜嫣,还是其他人。但这一次,杜淳空茫地觉得,自己什麽都没有做到。 等吊瓶打完,为谢锦台取了针,守到凌晨三四点的时候,劳累了一天的杜淳终於趴在病床边睡著了。 等他再睁开眼睛时,床上已经没有人。 他没有在诊所里找到谢锦台,後来谢锦台没有来找他,他也没有再找到对方。 他给谢锦台打过三次电话,都是“暂时无法接听”的自动语音。 再後来他就没有试图打过那个号码。 发生过那种尴尬的事情,谢锦台要躲他完全可以理解。但杜淳心里不免还是为谢锦台感到担心,此刻他发现,自己对谢锦台的了解其实非常非常少。 他见过一个燕荣石,可是除了燕荣石之外,谢锦台的身後还有和燕荣石一样的变态吗。除了被燕荣石下贱折腾的这一次、半夜闯到杜淳家那一次,在谢锦台身上还发生过哪些让人难以想象的事情? 谢锦台从来没给他说过这些,杜淳更不知道牛郎的世界里到底充斥著些什麽。 他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谢锦台在那个行业 分卷阅读61 和世界里得不到真正的幸福。 杜淳虽然和谢锦台同年,但他总是习惯性地将自己放在“哥哥”的位置,对谢锦台这个人也不例外。 但有了肉体关系之後,杜淳发现他已经没办法再像对待弟弟妹妹那样的在内里中去面对谢锦台。 他说不出来那些担心的情绪里充斥著哪些身份,但至少担心是他自己可以肯定的。 因为是周末的聚会,一帮人在杜淳家吃吃喝喝到很晚,席间当然免不了有很多关心谢锦台的,杜淳也只好无奈地说:“这几天一直没联系上他。” 於是一帮人都开始猜测谢锦台现在的情况到底怎样了,又问了杜淳那一日在燕宅的事情,杜淳含糊地说了过去。 他不是怕这些人因为谢锦台是GAY就看不起他,毕竟他们之中早已经有那个圈子的人。 他只是很难去告诉他们,自己和谢锦台已经有了肉体关系,以及谢锦台那一天是被“强暴”的人──好吧,从某些方面来说,他和谢锦台都是被燕荣石强暴的对象。 杜淳把客人全部送走之後,转身看到一客厅满是狼藉,不由得抓了抓头苦笑了一下。 这些混蛋每次来都只知道好吃好喝,也不帮他收拾。 这时候杜淳酒意上来了,他有些犯晕地想,还是明天起来收拾吧,反正明天休假。 他还没离开客厅,手机就响了起来。 那是他给杜嫣设的专用铃声,於是杜淳赶紧接了起来:“哥哥大人晚上好~”那边俏皮甜美的声音传过来,杜淳一下就笑了:“这麽晚了还不睡?” “哎,人家想你了嘛。这几天你都没主动给我打电话,我可生气呢。” 杜淳“噗嗤”笑道:“前天不是才通过电话吗?” “昨天和今天都没啊。”那边的杜嫣在说话,背後还有女孩子们的起哄的笑声。 “恋兄癖哟~” “恋兄癖哈哈哈~” “哎呀你们第一天认识她呀,她不是早就决定要让她哥养一辈子了吗?” 等等之类,而後便是杜嫣的反驳:“什麽,你们这些没哥哥的,是嫉妒我吗!” 然後後面的笑声的就逐渐变弱,“她们真是吵死了,我到阳台上了。哥啊,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在C市找到工作了呢!” 听杜嫣这麽说,杜淳自然也开心起来:“你会回来就好,你在外面我也不放心。” “嗯,还有啊,我有男朋友了,给哥哥说一下呢。” “……真的吗,人怎麽样?”杜淳顿了一下,才轻笑起来问。 没有想到这麽突然,他最疼爱的小公主竟已经有了喜欢的人。虽然心情有点复杂,但杜淳还是由心地为杜嫣感到高兴。 “那个,哥哥也认识的啦,就是、是小师。” “咦,小师?──他今晚在我们家吃饭,怎麽他什麽都没说。” 杜淳大为吃惊,虽然小师一直蹦躂著要追杜嫣,但没想到他这宝贝妹妹竟然还真被追到手了。而且小师那家夥,在他面前居然还能掩饰得这麽好。 “因为人家想亲口告诉你啊,”杜嫣在那头说道:“哥哥也认识小师很久了,知道他的为人,所以我都不用向你介绍什麽的。哥啊……你不会反对我们吧?” 最後杜嫣有那麽一点点担心地征询杜淳的意见。 “嗯……这个有待考证,”杜淳当然是了解小师的,而且他也觉得能把杜嫣托福给小师也是不错的选择,从年龄和性格上来说那两个人都应该算合适。 他正开玩笑地对著电话和杜嫣说著,这时候门铃突然响了起来。 该不会是哪个没忘性的家夥忘了东西吧。 “我去开门,有人敲门。”杜淳一边通话一边走向门口。 “哦。那个,哥哥你和蕊姐分手也有一段时间了,新女友有著落了吗?” 此时杜淳已经打开了猫眼的盖子。他从鱼眼里往外看去,那扭曲的镜像里,有一个人正安静地站在猫眼中央。 但那个人却不是刚才的那群蹭吃的假货中的任何一个。 拿著电话的男人看著门外人扭曲的样子,懵在了当场。 “哥,谁啊?”那头的杜嫣问了之後却没有得到回答,於是她有点急地:“诶,哥、哥?干嘛不说话了……” “一个朋友。” 杜淳缓缓地回答道:“有点事,回头我再给你打电话小嫣,你早点休息。” “……哦,好吧,那哥你也早点休息,我确定了回家的时间就告诉你。” 杜嫣在电话那头说著,而这边,杜淳打开了走廊的大门。 “晚安。” 男人一边说著,一边对著身前人那一头黑色的小卷发,还有那头发下那张熟悉的人,挂了电话。 “嗨。” 那人站在门外,手揣进裤子口袋,含著烟。他轻轻地眯著眼睛,偏著头看著杜淳。 这一次他的手里没有花,只有脚下扔著几只大大的行李袋:“我已经退出江湖洗手不干,公司的房子也退了,现在无处可去,你可以暂时收留我吗?” (18鲜币)以爱易爱 42 42. “这叫包心菜,不是大白菜……等下,你拿那麽多大葱干什麽,这不是葱黄……谢锦台,你给我把手收回来!” 杜淳把谢锦台手里那一大把大葱抢过来,放回它们原来的地方。家里前天买的大葱还有剩,而且前天谢锦台明明和他一起来的,怎麽会这麽快就把人家的名字改成了“葱黄”? 但马上,谢锦台又把手伸向了旁边今天根本不准备做的菜。 重要的是他恐怕根本不知道那把绿色的叶子叫什麽,光觉得鲜嫩好看就兴致勃勃地伸出了贼手。 杜淳赶紧把他的手腕抓住了:“……” 谢锦台看到杜淳一脸嫌弃他的表情,就立刻不高兴地:“什麽啊,你这副不领情的样子,谢爷是给你面子才来帮你买菜的。” 杜淳一个头两个大,他活了这麽久真的没见过谢锦台这麽五谷不分的人,至少其他人还认识大葱…… “行了大爷,您不要给再给我添乱,青菜容易坏,今天买不了那麽多。你的牛奶不是快喝完了吗,你去饮料区买你的牛奶。我买好菜过去找你。” “那好吧,你快点过来,我很快就买好了,一直等很无聊。” “你是鸡婆吗你。”杜淳头痛地赶人:“我会很快的。” 谢锦台住进杜家已经小半个月了,辞了他的那份“高薪职业”,他就开始著手找一份正常工作。 幸运的是他不仅有高学历,又受到以前的顾客的照顾,才没过几天就敲定了一份还不错的差事。 虽然按照现在的薪资,每个月要还那麽高的债务很艰难,但谢锦台也许是天生就有贵人运,在知道他要离开MISS的时候,他那些 分卷阅读62 十分忠臣的顾客──特别是某几位最爱在他面前攀比的大小姐,最後包场为他开了一个恋恋不舍的送别会。 而谢锦台更是在他的牛郎生涯的最後一晚收到了好一些价值不菲的礼物,最贵的是一辆价值一百多万的跑车。 虽然当时谢锦台表明一定会好好地珍惜那些临别纪念的礼物,但到手收不到一周,能卖的礼物就全部被他卖掉了。 那辆崭新的跑车他也托车行工作的杜淳找到了顾客,最後卖了个满意的价格。 虽然很可惜,但现实更现实,光那麽一辆车每个月都要花多少钱去养?暂时,他还是开著现在这辆凯美瑞吧。 而且那些钱暂时可以顶他几个月的债务,他也正好趁著这段时间存点钱,再想些别的办法去搞定後面的债。 谢锦台买好了牛奶,就转到零食区去挑选零食,这时候就听到耳旁有嘻嘻哈哈的笑声。 谢少转过头去,看到背後两个高中生模样的女孩子正一边对著他笑,一边窃窃私语什麽,於是谢少习惯性地露出自己的招牌微笑。 “哇……” 那两个女孩或许是没想到谢锦台会对她们笑,立刻就像中奖一样惊喜地捂著小嘴低叫起来。 谢锦台抱著牛奶,对她们十分恳切地问道:“我身上有什麽吗?” “……啊,不是啦。” 一个女孩子立刻摆著手解释:“没什麽啦。” “真的吗?”谢锦台不紧不慢地抬起一只手摸摸自己的下巴:“我以为你们在嘲笑我呢?” “真的没有啦,真是不好意思,我们只是在想,那个……”两个人的视线於是落到了谢锦台手腕和腹部之间夹著的牛奶上,女孩子指指牛奶:“你那个是旺仔牛奶……” “啊,旺仔牛奶有问题麽?”谢锦台看了看自己的宝物,依旧在笑。 “没有啦,我们只是在争论,你那个是自己喝的还是给你、比如,孩子的。” 嘁,谁规定男人不能喝牛奶的?谢少不爽。谢少不爽的後果就是…… “这个啊,是给我孩子他爸买的啦。”卷发的英俊男人想也不想,顺口答道。 “啊……!”两名女孩子睁大的眼睛里尽是怔愣和惊讶。 於是谢锦台的唇角咧得更开了。 就在这时候,杜淳推著车过来。 “把牛奶放进来,谢锦台你……” 他原本是从後面拐过来的,并没有看到另一边货架下面的女孩子,等他开了口,才发现杜淳面前还站著其他人。 於是他後面的话暂时没说出来。 “啊,你终於来了,真是慢死了。” 谢锦台抢断杜淳的话,埋怨著他,口气里却分明带著几丝有心人一听就懂的亲昵。 “我们该走了,两位小美女慢慢逛。” 谢锦台说完,朝惊讶地打量著突然出现的杜淳的女孩子挥了一下手,便和杜淳肩并肩地推著车走向收银台。 “……孩子他爸……?”女生1。 “……男男生子?!”女生2。 “──怎麽可能!!!!” 而这边,走在没人的地方,听到零食区传来的惊叫声,杜淳蹙著眉头,问谢锦台:“她们是你的顾客?” 谢锦台立刻用肩撞了杜淳一下,抓著购物车把手笑起来:“她们那麽年轻,怎麽可能是我顾客。我们不做未成年人生意的。再说,我不是已经不干了吗?” “我以为那麽年轻的女孩子你也糟蹋。”杜淳刻薄地嘲笑了谢锦台一句。 “我才没那麽变态。”谢锦台抬头朝杜淳轻轻地挑了挑眉:“放心,未成年的小男生我也没兴趣。” “你这人──” 杜淳陡然一听他後一句,立刻就有点想要暴打谢锦台一顿的冲动。 谢锦台在那一晚突然重新回到杜淳的视线中时,後者是真的太过惊讶。而在惊讶过後,他心里就是强烈的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他以为谢锦台此生不悔再出现在自己面前,可是当他们在昏暗的楼梯口再一次四目相交的时候,杜淳撞击在心中的惊喜却大过了尴尬。 好几秒後,当他们各自收回了视线,杜淳拎起外面的两袋行李就直接提进了自己家里。 他没有回答谢锦台,但他的行动已经给了谢锦台答案。 此後他们就像忘记了那一天的那件事,谁都没有再提起那不堪回首的一日。 谢锦台照常是谢锦台,甚至比以前在杜淳面前更嚣张更蹦躂;杜淳也依然是杜淳,他“收留”了谢锦台,开始给谢锦台当爹当妈。 杜淳看谢锦台就像早就在陆家巷扎根生长一样,不出几天就和周围的人混得滚瓜烂熟。 他觉得谢锦台就像一轮新升的朝阳,对方的一切都才刚刚开始。 大多数时候杜淳还是很待见谢锦台的,两人性格虽然不同,但意外气场颇合。 但每天总有那麽几次,就是脾气再好的男人也会有把谢锦台打上一顿的冲动。 就比如刚才谢锦台说“未成年的小男生我也没兴趣”的那一刻。 谢锦台在家里偶尔也会对杜淳动手动脚。 比如冷不丁地出现在杜淳背後,在他屁股上偷捏一把,奸笑著说:“好翘的屁股。” 或者在杜淳洗了澡出来只穿著一条大大的四角裤的时候,从头到尾地把他视奸一遍,然後舔舔刚喝了旺仔牛奶的嘴唇:“民工身材真是不错啊。” 等等之类的。 当然得到的一般都是杜淳的臭骂、无视或者胖揍。 有一天一起回家的时候杜淳再一次被偷袭了屁股,於是他直接把谢锦台关在了门外。 谢锦台搬过来之後两人到超市买菜就变成了开著车去。 杜淳本来一点都不想带著谢锦台,因为这个人根本帮不上忙,只会添乱。但对方每次都兴味盎然地跟在他屁股後面非要开车载他。 今天也一样,谢锦台威逼利诱地跟著到了超市,最後两人结完帐,刚出了地下停车场,杜淳就接到一个电话。 “离哥?……现在吗?好,我过去你那里。” 他挂了电话,就让谢锦台停车,而後解了安全带:“你先回去,我去一趟离哥那边,很快就回来。” “我载你过去吧。” “不用了,我打个车过去。” “杜淳,反正我又没事做。”谢锦台突然有点不高兴,他按住杜淳要开车的手,脸上爬上了一丝阴沈。 而後谢锦台忍了忍,最後还是没忍住,就带著点怒气对杜淳说道。 “你有没有发现每次你有什麽需要的时候你就对我很生分?我他妈难道这辈子就光是要受你照顾,帮你一点小忙都不行?我知道你讲义气,你对人好,但是你偶尔也向别人要一点点回报啊!不,就算你不想向别的人提什麽需求,但是我希望你能对我提出来,不 分卷阅读63 管是大事小事,哪怕就是开个车送你去哪里这麽简单的事情,我知道你怕给我添麻烦,但我他妈心里很不爽你这样!我他妈都给你添过那麽大的麻烦了你都没嫌弃我,你还怕什麽?!” 谢锦台说完才发现自己最後竟然是真的怒了,最後几句他情不自禁地吼了出来。 但吼完之後反而觉得心里更不爽快。 虽然才一起住没多久,但杜淳从来不麻烦别人,不喜欢给人添麻烦这点谢锦台完全已经一清二楚。 “还是你喜欢别人一直欠著你点什麽你才爽?” “……你在说什麽。” “别否认了,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艹,懒得和你废话。”谢锦台从来没在杜淳面前那麽强硬过,但这次他突然觉得自己一下生猛了起来,喊道:“离哥在哪里?安全带系好!” 杜淳盯著谢锦台怒气冲冲的脸好一会儿,才叹了一口气重新坐正,系好安全带。 “锦州湾那边的中滨丽舍。” 谢锦台竟然真的在和杜淳生气,平时总是没事找事的他居然一句话也不主动开口和杜淳说。车开了一半,杜淳才有点无奈地承认了自己被谢锦台看穿的那点个性。 “谢锦台,我只是不习惯去麻烦别人,不过你的反应也太大了吧。” “那是你没见过我认真的时候。” 谢锦台冷冷地说。 还真是蹬鼻子上脸了。 不过杜淳也没想和谢锦台较劲,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麽这麽容易就被谢锦台看穿,但他还是微微地泛起一个笑,说道:“那我以後争取多麻烦你,麻烦到你觉得麻烦的地步。” “麻烦个屁。” 谢锦台说:“现在是我在麻烦你,你这个二缺。” 但很明显他的心情已经多云转晴,他转头骂了杜淳一句,心里却想的是爷我恨不得你麻烦我一辈子,我也麻烦你一辈子。 到了中滨丽舍,谢锦台把车停在小区外面的临时停车道,“你去吧,我在车里等你。” “既然你都过来了就一起上去吧,本来也是和你有关的事情。” 杜淳说。 “什麽?”谢锦台吃了一惊:“和我有关?” “先下车,上去你就知道了。” 杜淳并不爱卖关子,但这次谢锦台怎麽缠著他他都缄口不言,直到两个人坐在离哥家的客厅里,看著那个高大的像黑社会大佬的男人手里拿著什麽走了出来。 (15鲜币)以爱易爱 43 43. 离哥走过来,谢锦台终於看清楚他手上捏的,竟然是一张银行卡。 谢锦台突然猜到了一种可能,但是又不敢确定。 直到离哥将那张卡放到茶几上,将它推到了谢锦台的面前:“这里是一百万,目前我只能拿出这麽多,小淳知道我刚开了家新店,周转还不是很通畅,你先拿去用著,等我这头松一点了再给抽一部分出来。” 听到“一百万”的时候谢锦台已经出离了吃惊。 他和杜淳就算了,谢锦台知道杜淳这个人是那种为了兄弟朋友可以连命都不顾的人。 可是,他谢锦台和离哥几乎就只是一两顿饭的交情,连对方叫什麽名字都不曾知道,为什麽离哥竟然会借这麽多钱给他?! 谢锦台没有拿那张卡,他惊讶得没有说话。 他一时根本不敢相信,这张卡里那麽多钱是要借给自己的。 “嗯?” 离哥看到谢锦台惊疑的表情,这才发现谢锦台对这事似乎并不知情。杜淳原本也想从离哥这里借到钱了再直接对谢锦台说的,但既然谢锦台要送他过来,他就直接把人带到了离哥家中。 “我还没告诉他。”杜淳对离哥简单解释了一下,拿起了那张卡,朝谢锦台手心递过去:“谢锦台,我事先没告诉你我向离哥借钱,你不会生气也不会推辞吧?” 谢锦台想,我生气个屁啊,我他妈又不是贱人还玩矫情。 但问题是,这钱不是一笔小数目,他根本不知道哪年哪月才能还得上,离哥也知道他负债累累,连还不还得起都不知道,为什麽还会这麽大方地就借了出来? 他抬起头道:“这钱太多了离哥,虽然我确实很需要用钱,但我怕过十年二十年才能还给你,甚至十年二十年都还不上……” “别担心,你会还得上的。”对谢锦台一笑的是杜淳,杜淳趁机把卡塞进了他手里:“你是我的兄弟就是离哥的兄弟,这张卡里有的不仅是钱,更有离哥的心意,你如果不收那就是枉费了离哥一片好意。你放心,就算你短期还不上离哥也不会派人堵你的。” 杜淳说的分明就是谢锦台在陆家巷被他救的那一次,想到那事,又听杜淳这调侃的口气,谢锦台禁不住就想回上几句。但现在不是他和杜淳斗嘴的时候,他也没心思顶嘴。 谢锦台握著那张卡,简直有点哽咽。 他果然没看错,不仅杜淳是个二缺,他的这群兄弟也都是些二缺,竟然敢把这麽大笔钱借给一个熟识都不算的人。 於是谢锦台“蹭”地站起来,他紧紧地握著手里的卡,隔著一张茶几,对正抽著烟看著他的离哥郑重其事地说了声“谢谢”,而後向离哥保证:“离哥,等我还完债,一定会尽快想办法还你。” 杜淳一下看到这麽正儿八经的谢锦台,不仅觉得格外好玩,他也在谢锦台身边站起来,对离哥说道:“就算他还不起,我卖了他的肾也会还的。” 虽然看起来是在对离哥说这话,但他分明就是在嘲弄谢锦台。 但对这麽明显的戏弄谢锦台居然还是忍了下来。 杜淳还要回家做晚饭,此刻已经不早了,谢锦台收了钱,两人也该回家去。於是杜淳就直接和离哥告别:“离哥,改天请你吃饭,我们就先回去了。” “嗯,”男人摆了一下手,然後对谢锦台说道:“你也别这麽生分,以後你经常和我们这群人混,迟早都会和小淳一样是大家的兄弟。钱你也别著急,我这边暂时还不会急著用钱。你们回去吧,路上小心。” 谢锦台“谢谢离哥。” 两人和离哥道别,下了楼上了车。谢锦台才觉得自己居然老脸发热,那个男人的气场,还有就算说著客气的话也不怎麽变化的表情,真的只是个普通的店老板吗? 简直让他情不自禁地就想老实地叫老大…… “怎麽,害羞了?” 副驾位的人朝司机笑道。 “害羞个屁啊,”谢锦台发动车,很直白地说:“离哥真是好人。” “的确。”杜淳一直看著谢锦台,轻轻地说道:“你可以和我们一起跟随他。” “哈?稀罕和你拉帮结派?”谢锦台瞟杜淳一眼,露出了不屑的表情。 “还说没害羞?天天都赖著和我一起的是谁?” 分卷阅读64 “我屮艹芔茻──” 谢锦台算是明白了,杜淳这个人,平时看起来正直老实,其实肚子里肯定灌满了坏水,只是不喜欢让它们流出来而已。 不对,什麽……“流出来”……谢锦台一下就因为这几个字而想到了别的地方。他顿时回忆起那天自己坐在杜淳身上,任对方粗长的硬挺贯穿自己的身体,那种前所未有的性爱的感觉不禁让他下腹一紧。 明明就强迫自己要忘记那天的事情,但这会儿谢锦台一边开车,竟然一边不受控制地回想了起来。 虽然他从不做零号,但是杜淳在他的身体里感觉是那麽鲜明,并且一点都没有让他觉得排斥和感到耻辱。 当他们经由那一处亲密无间地连接在一起时,他甚至期望过再也不要分开。 “看著前面,你在走神?” 杜淳看到车压上了双实线,并有朝左边一路压过去的嫌疑,立刻就提醒谢锦台要专心开车:“就算你现在再怎麽激动怎麽高兴,也不要拿自己的安全开玩笑。” “……” 幸亏车里没有开灯,谢锦台把车摆正,抽回自己的神智。 杜淳当然不会知道他在想些什麽龌龊的事情,还当他只是因为太过惊喜,於是谢锦台就顺水推舟地下了台:“罗嗦。” 谢锦台这个人,真是随时都可以打开欠扁模式。杜淳又想揍他一顿。 回到家,做饭、吃饭、收拾好,已经稍有点晚。 谢锦台要等下周才正式上班,简直悠闲得不行,不过现在他倒是学会了帮杜淳一点小忙,比如洗一下碗什麽的。 但杜淳宁愿他不要洗。 谢锦台已经毁了他家好几个碗和盘子。 谢锦台收拾好厨房出来,杜淳已经快速地冲了个澡。 “谁告诉我饭後半小时内不能洗澡的?”谢锦台看著杜淳还带著点水汽的身子质问道。 这个男人的身材真他妈太好了,谢锦台已经自认为自己身材标准完美,但每每看到杜淳半裸著身体,就恨不得化作恶狼扑上去。 这混蛋不去当模特真是……好事。这麽好康的东西,他谢锦台一个人天天看就够了。 “明天我要早起,你等下。” “什麽?”谢锦台一愣,杜二缺这前後两句的衔接是怎麽回事。 杜淳没回答,他打了个哈欠,用毛巾擦著自己湿漉漉的头发,一边朝自己卧室走去。 很快他就回到客厅,然後把一张卡递给了谢锦台。 “你这是干什麽?”谢锦台看著他手里那张卡,他明白了,却不接。 “这是这些年我存的,你先拿去。” 果然──杜淳啊杜淳,你不是二缺是什麽?!把自己的老婆本都大方给了别人还债! 谢锦台拒绝收这张卡:“不用了,你收回去吧,我会自己想办法的。你已经帮我向离哥借了一百万,我已经很感激你了杜淳。” 谢锦台清楚,这个人存点钱不容易,杜淳不像离哥自己当老板,这个人给别人打工,每个月就赚点工资,还有收入并不多的房租。 而且他还有个妹妹要照顾。 但杜淳拿出来就不准备收回去,两个人在客厅里你要给我不收,竟然有些僵持。 杜淳明白,谢锦台是怕他把家当都放进了这张卡里,给了他自己就什麽都没了。於是他说道:“这钱虽然不多但总能应下急,现在小嫣已经联系好工作,不需要我养了,我也暂时没什麽地方要用钱,你先拿去,以後慢慢存了钱再还我。” “……” 谢锦台一时真的不知道该接还是继续拒绝,他甚至不知道该说什麽好。但是他也知道,自己再推辞杜淳也不会收回那张卡,而且自己一再推辞,对杜淳和自己来说都真的矫情了。 谢锦台在犹豫了片刻後,抬手接下了卡。 他低头看著手里的卡,沈默了几秒,突然开口道:“杜淳,你这样的好男人……难怪找不到女朋友。” 杜淳:“……谢锦台,今天没收拾你骨头痒是不是……” 谢锦台面对著杜淳一下子发狠的脸,和那双明亮深邃的眼睛,慢慢地、挑衅地勾起自己的唇角:“来啊杜二缺!” 男人顿时牙齿一咬,一甩手里的毛巾,朝谢锦台这个欠抽的蠢货扑了上去。 能遇到叫做杜淳的这个男人,是谢锦台这辈子里最美妙的惊喜,和最大的幸运。 他想,自己是修了几辈子的福气,才在今生能撞进这一场意料之外的际遇之中。 (19鲜币)以爱易爱 44 44. 谢锦台终於正式上班了,他的生活一下回到了正轨,起了个大早,收拾得人模狗样的和杜淳吃了早餐,而後打著哈欠和杜淳一起下了楼。 “喂,领带歪了吗?”谢锦台拉拉杜淳的衣服。 杜淳转头看看谢锦台笔挺的西装,果然是人靠衣装,谢锦台突然穿得这麽正直,人都跟著变得正直了很多。 “没歪。”他瞟了谢锦台一眼说。 “有一点啦,我总觉得在往右边歪的样子,你快给我弄一下。”谢锦台站在楼梯上,不依不饶,非要杜淳给他弄领带。 “……” 杜淳只好无奈地拉过谢锦台,帮他正了正领带。 这个人真是爱没事找事。 谢锦台看著男人认真地给自己收拾的样子,顿时满意地露出了笑容。 “嗯?”注意到谢锦台在笑,穿著工装的男人有点疑惑地:“你笑得这麽傻干嘛?” “你没看电视里吗,老公出门上班的时候,太太总是会这样,像你一样为丈夫认真地把衣物整理得一丝不乱的。” “……信不信我一脚把你踹下去。”杜淳停住了自己的动作,而後指了指老旧的阶梯。 谢少不满了:“什麽啊,我今天第一天上班,你就不能说点好听话吗!” “知道第一天上班还不快点,第一天就迟到的话给别人留下的印象也不好吧。” “什麽,我是为了和你一起出门才提前走的,谢爷可是比你的上班时间晚啊。” “你真是……你自己掌握自己的时间就行了,别来烦我。” “什什什什……麽,烦你……?” 谢少顿时做西子捧心状地哀愁了起来,并痛斥不知好歹的杜淳:“你给我等著,谢爷好心给狗吃了,我不会放过你的!” “……”杜淳就看到谢锦台飞奔著下了楼,而後对方取了车,摇下车窗,在车里探出脑袋大喊:“我不会送你去上班的杜二缺!” 然後就气哼哼地把车开走了。 什麽跟什麽,这个人是吃错药了吗? 谁要他送自己去上班?两个人上班的方向明明就是相反的,而且杜淳自己有车,摩托车骑起来的感觉比坐别人的车棒多了。他压根就不想坐谢锦台的车去 分卷阅读65 上班。 但一上午,杜淳一边干活一边想著谢锦台好像真的有点伤心的样子,两个人平时明明都这样开玩笑,那人今天到底是怎麽了? 以至於他一直在想这事,差点走神撞到一辆吊起来的车的车屁股上。 於是中午休息的时候杜淳终於还是给谢锦台打了个电话。 “谁啊?”明明就有来电显示,谢锦台还明知故问。 “杜淳。”杜淳也不揭穿他。 “……爷在吃饭,有屁快放。”这人,还真的像是个大爷。 “今晚出去吃饭吧。”男人脱了油乎乎的手套,对电话那边的人说道。 “谁给钱?”谢锦台问。 “我请你,可以了吧,庆祝你第一天上班。”杜淳觉得自己简直就跟哄小孩似的,谢锦台这个人,杜淳刚认识他那会儿也没见他是这副模样,现在反而是越来越退化了。 “那还差不多,算你识相。那我就勉为其难地答应你吧。” 杜淳隔著电话都想把谢锦台那张高翘的脸蹂躏一顿。 “那好,下班你把车停在你公司,我过去接你,正好吃饭的地方顺路。” “好吧,”谢锦台嘟哝了一下:“早点来,等人很无聊的。而且很多女人纠缠我,我现在身家清白,可不想和女人纠缠不休了。” “……知道了大爷!” 这个人真是太会得寸进尺,给点阳光就灿烂,给点颜色就开染坊,说的可不就是谢锦台这种人? 还好杜淳也不计较这人的行径,挂了谢锦台的电话之後,他又拨通了另外几个电话号码。 这边的谢锦台虽然故意摆著一副高姿态,心里却早就乐开了花。 杜二缺请他在外面吃饭!!算是二人的首次约会吧!以前见个面还要防著燕荣石,现在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对方还请他吃饭,这这这这跟约会有什麽区别! 嘻嘻嘻。 一整个下午谢锦台的脸上都是青春洋溢的灿烂笑容,弄得同办公室的几个年轻姑娘都看直了眼。 这个新来的帅哥真是超级养眼啊!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女朋友…… 谢锦台从接到电话开始,就一直在期盼下班。 终於熬到下班,办公室的人陆陆续续走得差不多了,杜淳还没来。 谢锦台对著电脑等得无聊,行政的小姑娘走过来,看到谢锦台还在电脑桌前敲敲打打,心里想著这新来的帅哥真是个拼命的人啊。 於是很羞涩地过来问谢锦台“要不要喝点什麽”,谢锦台头一抬,看到前面站著个穿得整整齐齐的小姑娘,他正想要调戏几句,突然想到自己现在的身份…… 不是说了要规规矩矩地上班过日子?要改掉以往的职业病,首先就要端正自己的立场和态度! 於是谢少马上换了个脸,很温和地回到:“谢谢,我一会儿就走了,不用麻烦了。” “那好吧,公司其实不提倡加班,如果没有重要的事情今天一定要弄完的,就可以下班了哟。”那姑娘还以为这个新人是为了树立点努力良好的形象,谁知道这个人是等人等得没事干。 幸好这时候谢锦台电话响了,他接起来,男人清朗的声音便从电话里传来:“下来吧,我在你後门楼下。” 於是谢锦台光速关了电脑,在面前的人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奔了出去。 杜淳已经换掉了工装,不过也就随意穿著一件单薄的外套,坐在机车上戴著头盔的样子颇有些酷,就算根本看不到脸,光是那身材,那随意地掌著车的样子就让谢锦台止不住地吞口水。 不知道何时才能把这块上等质优的肉吃进嘴呢,谢少光是想想某个地方都要蠢蠢欲动了。 “去哪吃什麽?” 谢锦台上了车,戴好杜淳递给他的头盔,问道。 “还是去老地方,你不是喜欢海鲜吗。”杜淳回过头隔著俩头盔看了看谢锦台,谢锦台看著男人笑起来深邃迷人的眼睛,禁不住一把伸手环住了杜淳的腰。 “那行,走吧。” 杜淳发动了车,谢锦台正好可以光明正大地抱著他的身体。 谢锦台在脑海里想著自己在床上也是这麽抱著这个人,然後从後面贯穿杜淳那紧得要夹断他的小嘴。 想得他整个人骚动不已,最後干脆故意使坏地把右手钻进杜淳的衣服,去抚摸杜淳结实的腹肌。 两人已经开到了海边公路,因为不是周末,这条公路的车并不多。 “吱──”的一声,杜淳停下了车。 “谢锦台!” 年轻英俊的男人把爱车停在路边,就气冲冲地转过头,骂道:“这是在路上,你想出车祸吗!” 一边说一边把谢锦台的爪子从自己身上扯下去。 “你要发情也看一下时机!” 等等! 虽然被杜淳教训是谢锦台意料之中的事情,但是这个人的话……重点是不是有点搞错了……? 虽然谢锦台也不知道杜淳该怎麽骂他怎麽才算对,但一个大直男对骚扰自己的GAY说这样的话真的no problem吗?? 还是这个人真的一点危机感都没有?! 杜二缺根本不可能是那麽迟钝的人吧。 “谢锦台,”杜淳斟酌了一下,才说:“我知道现在你不做牛郎了,会欲求不满也是正常的,但是你他妈要骚扰人也看准对象和时机,刚才你那里抵著我後面的时候我就想说了……” 啊?原来什麽时候已经站起来了? 谢锦台低头一看,果然腿间隆起一团,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自己这麽明显地顶住了杜淳的後面。 “我也想过,你既然喜欢男人就不能去找女孩子过一辈子,否则那是害了别人。”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杜淳在海风里深深地看了一眼谢锦台,道:“不过你是我兄弟,我会尽亮帮你的。走吧,手脚给我老实点。” “什麽?”什麽帮他? 谢锦台这下才是丈二和尚摸不著头,杜淳居然说会帮他?!在他欲求不满的时候?! 这、这他妈算不算是某种信号?! “抱紧我!” 这时候杜淳已经重新发动了车:“再乱摸我甩你下去了。” 车重新在海滨公路飞驰起来,这一次谢锦台心里是七上八下外加心花怒放,二人海边吃饭约会+某种帮忙,这难道不是杜淳在暗示谢锦台某种信息吗! 杜淳现在没和他说清楚,难道是准备等吃饭的时候来个深情告白?! 看来谢少的魅力真是非常,没用几个月时间就扳弯了杜淳这个原直男。谢锦台顿时觉得自己的魅力点再一次爆表。 最後谢锦台跟著杜淳进了一家不算陌生的大排档。 上次他对杜淳“坦白”,就是在这里吃饭的那日。 谢锦台心里喜滋滋得要命,想著今晚能和杜淳好好地 分卷阅读66 在“故地”幽会一番,算是上一次坦白从宽的事情的延续,他笑容都堆到了脸上。 “真是笑得恶心,就算我请客你也用不著这样吧。你上辈子是饿死的吗?”杜淳看到谢锦台笑得眼睛大放异彩的傻样子就想离他三丈远。 谢锦台却满脑子都是另一番美妙的情景,就连杜淳骂他他也意外的没有回嘴。 就在谢锦台沈浸在立刻就将到来的二人世界的想象中时,突然听到一声:“淳哥、锦台哥,你们来了~” ?…… 谢锦台的脑子顿时如被截断了的电路,短路了。 小师?小师怎麽在这里? 还有跟著小师一起出来的,不是上次一次喝酒的那个谁吗?! 他和杜淳二人世界呢?! 草草草!这是怎麽回事?! 杜淳却没注意到谢锦台猛然就四分五裂的笑容,径直朝小师那边走去:“就你们来了,其他人呢?” “都差不多了吧,菜都点好了,今天你们可真慢。” “我那边耽误了一会儿,久等了。” “嘿嘿嘿,淳哥,还和我说什麽客气话,以後就是一家人了嘛嘿嘿……” 这边的谢锦台完全没有听进去那边的人在说些什麽,只是在听到小师声音的刹那,他就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处於崩坏状态。 他只是机械地跟著杜淳往後走,尼玛後面好大一张桌子,七七八八坐著人,有的已经开始就著花生米之类的开始喝起酒来。 这场面和谢锦台想的完全就不是一码事…… 杜淳把谢锦台带到一个空著的位置,“你坐这里吧。” 然後他指著坐在旁边的年轻人道:“这是玉祁,上次玉祁没来,你们认识一下。” 谢锦台机械地坐下去,却没看到杜淳在自己旁边就坐。 他看著杜淳绕到对面,坐到了离哥旁边,离哥和杜淳说了句什麽,杜淳就把耳朵附了上去。 谢锦台慢慢地回过神来,心里却开始万马奔腾。姓杜的这他妈是在耍他妈?! 不是说请他吃饭?!既然是请他,那这一桌子人算什麽!! 还有,杜淳离他那麽远算什麽! 他不陪自己一起坐却去挨著离哥,那麽亲热地聊来聊去,两个人是不是有一腿啊! (谢少您真心想多了。) 作家的话:谢少和杜淳的第二次,姑娘们来猜是在什麽情况下吧XD,猜对有奖~ (19鲜币)以爱易爱 45 45. 这边小师也觉得奇怪,淳哥干嘛把锦台哥安排到玉祁的旁边? 玉祁不是喜欢男生吗,淳哥真是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也不怕那两人勾搭上。 於是小师就如护食的母鸡一样地坐在了谢锦台的另一边。 “锦台哥,你的脸色不太好啊,是不是不舒服?” “哪有,我舒服得很。” 谢锦台讷讷地看著杜淳那边,讷讷地回答。 “可我看你一点都不好呢……” “小师!” 谢锦台突然一把揽住小师的脖子,这个家夥一直以为自己和杜淳是一对,应该就是自己的同夥才对。 “离哥他有没有女朋友?” “啊,离哥啊,他已经离婚了啦。你问这个干什麽?” 两人凑在一起,小声地交头附耳,谢锦台从小师这里打听了一下离哥的情况,还有离哥和杜淳的关系,看起来也不像是那麽一回事。 於是他心情稍微好了一点。 但杜淳就把他一个人甩在这里算什麽啊!直到现在连个眼神都没往他这边递过来一次。 他是怕生的小红帽,在一群野蛮的怪蜀黍当中会害怕的! “放心,淳哥和离哥是清白的。” 小师听谢锦台问了这麽多,一下就猜到了谢锦台的意思,他小心翼翼地看著谢锦台道:“倒是你,锦台哥啊,不是我护短,你可不要背叛我淳哥哦。” 毕竟因为他和杜嫣确立了交往关系,杜淳应该就是他的真·大哥了嘛。 “擦,你哪只眼睛看我像那种人!”再说你护个毛线的短…… “不是,我就说说的。”被一把勒紧脖子的小师差点出不来气,幸好在他翻白眼之前谢锦台就放过了他。 此时杜淳和离哥终於讲完了话,於是往正著自己的谢锦台看去,看到谢锦台和小师在那贼头贼脑地说话。 杜淳站起来,看巧这时谢锦台也正瞟向杜淳。於是後者就朝谢锦台招了招手,示意他跟著自己出去。 谢锦台用眼刀杀了杜淳一记,才大摇大摆地站起来,理了理衣服,跟著杜淳朝空旷的地方走去。 杜淳停在一个安静的地方,站定了回过身道:“谢锦台,其实今晚我请你出来吃饭,还有另外一件事要对你说。” 谢锦台的心一下子蹦到了嗓子眼,该不会杜淳真的── “我知道你喜欢男人,我们这帮兄弟也都不排斥不歧视同性恋。所以你大可放心……” 咦?谢锦台意识到有点不对,什麽这帮兄弟,那些人怎样管他什麽事。杜淳这个二缺要说的,好像和自己想的也不太一样的样子。 “你到底要说什麽?”谢锦台眉头一皱,心下就觉得不好。 杜淳接著道:“你看到玉祁了吗?” “当然看到了,他那麽大个人坐在那里我又不是瞎子,问这个干嘛?” “玉祁人挺好的,而且他、唔……也正好没男朋友。也许,如果你们有兴趣的话可以试著交往一下。” “……男朋友?”谢锦台只愣了一下就明白了过来。 突然之间,他觉得自己之前的一切高兴、兴奋、忐忑,等等情绪,都改变成了一种情绪。 那就是愤怒。 杜淳这个混蛋,居然是想要在今晚把他甩给别人! 他谢锦台混了这麽多年,要外在有外在,要内涵有内涵,除了欠了一屁股债,他妈的简直就是这世界上万里挑一的完美男人,他要是想找男人,还不知道多少人洗干净屁股等著被他上。 他就这麽饥饿难耐?饥渴到需要杜淳可怜他,给他介绍男朋友?! 他要不是喜欢杜淳,就算对方给钱让他骚扰他还要考虑。结果这个混蛋却真的以为他就这麽可怜没人要,他欲求不满到找不到发泄。 给他介绍男人? 杜二缺是要把他笑死还是气死? “不用了,我还没到饥不择食的程度吧。” 谢锦台抄著手,气而反笑,冷声道:“我平时就和你开开玩笑,还真没你想的那麽饥渴。” 杜淳见谢锦台有些不快,对他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後什麽时候,你总需要找一个人可以一起生活,一起分担快乐、难受,人总不能一个人孤单一辈子。” 谢锦台觉得一口气堵在了了嗓子眼,虽然 分卷阅读67 他知道杜淳是在为自己好,今晚的排场甚至都是为了给他“相亲”为目的的,可是他就是恼火得慌。 听到杜淳这麽说,他一下就吼道:“我有说我会一个人过一辈子吗?我只是不需要你来操心!我还没那麽可怜!” 谢锦台猛然抬高了声调,这声调让两个人都同时愣了一下。 谢锦台本来是想压住自己的脾气,他本不想和杜淳吵架,但大脑充血的这一瞬间,他竟然根本没法控制自己。 “……” 杜淳被谢锦台这麽一吼,也顿时眉头一锁,就这麽看著谢锦台,不知在想什麽,不再回话。 好一会儿,两个人面对面,却都没有说话。 “sorry,我……”谢锦台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看著杵在那里瞪著自己的男人。 杜淳面无表情,但谢锦台知道,他一定是发火了吧。 对方明明是一片好心,自己却朝他怒吼,不生气才有鬼。 但谢锦台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麽,他想发怒,想宣泄,想对杜淳说抱歉,还想对他说更多更多……可是,竟然没有哪一句能组织成完整的语言说出去。 “我知道了。” 杜淳眉头仍旧蹙著,他轻轻抿了一下唇:“是我乱做主张,不过你也不用觉得尴尬,我还没对玉祁说过这事。以後我也不会再管你这事。” 听到杜淳说不管自己,谢锦台心里又格外慌,这时候他哪里还记得要生气,只觉得自己仿佛真的要被杜淳抛弃了似的,连忙说:“杜淳,我真的很抱歉,只是我……” “不用说了,我知道了,就当没这回事。回去吃东西吧。”杜淳退後两步,再盯谢锦台一眼,而後转身。 “你不知道……”看著杜淳转过去背对著自己,在已经落下的夜幕里,谢锦台在後面定定说道:“我不知道该怎麽去尝试,在我已经有喜欢的人的情况下,我想我没办法真心和其他人交往。所以你也不想你的朋友只是和我存在肉体关系吧。” 啊啊,他终於还是说了出来,他终於是承认了。只是,背对著他的杜淳真的能猜到吗?猜到谢锦台喜欢的就是他,已经到不可自拔地喜欢的地步。 只是这他妈都是谁的错呢,谢锦台又很郁闷。谁让这个二缺偏偏要对他这麽好,谁让这个人浑身上下就没有一处不合自己胃口。 这一切说起来都还不都是杜淳的错! 谢锦台失落地想,他和杜淳,到底谁才更该生气呢? 可是不管谁该谁不该,或者谁更有立场,但想到杜淳真的不管自己,谢锦台心里就憋得慌。 脑子里乱糟糟的谢锦台只能找到一句话来形容此刻的自己,贱人就是矫情。 听了谢锦台的话,杜淳慢慢地转过身,狐疑地试著问道:“你,难道真的喜欢燕荣石?” “……” 谢锦台一秒前还尴尬又恼怒,听完这句话嘴巴一下就圆成了一枚鸭蛋。 片刻後,他终於化愤怒为力量,再一次地大吼道:“杜二缺你他妈脑子有问题啊!!” 他谢锦台再贱也不会是那种做著做著就做出爱来的贱人!这个傻子看二逼连续剧看多了吧! 但意外的是,两个人之间僵硬的气氛却反而因此缓和了下来。 谢锦台才不管杜淳是不是故意那麽问的,反正吼完他就觉得自己找到了台阶下,而後就骂骂咧咧的骂杜淳是“二缺”“傻逼”“你脑子有病”之类的,最後吃了杜淳一记拳头才终於消停。 最後谢锦台和杜淳一起回了吃饭的地方。 他还是坐在玉祁和小师旁边,但心情意外的没之前那麽糟糕。反正杜淳真傻也好装傻也好,他已经将自己有喜欢的人说了出来,以後杜二缺也不会再那麽蠢地给他介绍男人。 晚上谢锦台又喝得东倒西歪,他本身酒量是很好的,但偏偏猛灌自己。 等他偏偏倒到地软在杜淳肩上,杜淳知道摩托车是坐不了,只好打了车回家。 回去的路上谢锦台仍旧死性不改地不停地骚扰杜淳,弄得司机一直皱著眉头紧盯著二人,生怕他们在自己车里搞出什麽不雅的事情。 “你这个人真是的,”终於把人扛回家後,把谢锦台扔到床上,杜淳给他脱了衣物,坐在床边用湿毛巾给他擦了脸,就一边说他,也不管这个人到底能不能听得进去。 “既然有喜欢的人了就不要再对其他人动手动脚,既然想专一地喜欢对方,就认真一点。否则给你介绍对象你要生气,转身又乱来,你这人真的很难伺候。” 谢锦台大瘫在床上,嘴里嘟嘟哝哝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想反驳杜淳。 杜淳关了灯,“你好好睡觉,明天别迟到了。” 说完便要站起来,不防自己的手却一下子被谢锦台的手给拉住了。 谢锦台说了句什麽,杜淳一点没有听清楚,於是他只好弯下腰,问道:“什麽?” “嗯……一下。” “什麽一下?”杜淳凑到谢锦台嘴边,仍旧只听到後面的两个字。 “亲……一下,不、嗝、然不准走。” “你这醉鬼。”杜淳嫌弃地皱了一下眉头,无奈地苦笑著:“你这些花招是以前学来的吗?现在你已经不是牛郎了,别再乱亲人。” 说完他就要抽手,却不想竟然被擒得死死的。 醉鬼虽然醉了,那手上火热的力道却竟一点也不小。 “嘿嘿……”醉鬼在床上傻笑,大约是知道对方此刻想走却走不掉,他颇有些得意。 “两个男人亲什麽亲。”杜淳说,说完发现这句话对谢锦台根本无效。 本来谢锦台就喜欢男人……想到这里,杜淳心里突然泛起一点说不上的味道,也不是觉得恶心,也不是迷惑,但就是让他感觉怪怪的。 这段时间以来和自己一起生活居住的人,竟然是一个喜欢男人的男人,在这样的黑夜里,杜淳突然之间才有了真正的体悟。 毕竟这个人虽然早就向自己坦诚过性向,但平时的谢锦台和其他人并没有什麽区别,以至於杜淳并没有“其实这个人某些方面和我不一样”的感觉。 他侧身低著头,看著黑暗中的谢锦台,那人还牢牢地抓著他等著他亲他。 但实际上谢锦台是在等著谁呢? 他喜欢的那个人? 他离开的妈妈? 还是随便哪个可以给他一个晚安之吻的人? 杜淳对谢锦台的感觉是复杂的,那和其他一起喝酒聊天厮混的兄弟不一样,他没有和他同住一屋檐下,没有和他们一起经历那样的生死,更没有和他们……做过爱。 但他也不喜欢男人,他明白自己对谢锦台的感觉绝对不会是喜欢。 黑暗里,杜淳的心脏跳了一下。 突然之间他觉得很不懂谢锦台,甚至也没有那麽懂自 分卷阅读68 己。 “亲、亲啦……” 而那个人依旧拉著他,傻傻地、固执地要人亲。杜淳想到一些事情,已经笑不出来了。 夜深人静,犹如身处另一个陌生的空间。杜淳轻轻地呼了一口气,终於俯下身,慢慢地,在无边无际、无声无息的黑夜之中,他将自己干燥的唇落在谢锦台的发际。 “亲了。” 亲完的男人在醉鬼耳边柔声地说,“放手,好好睡觉。”而後开始抽自己的手。 但对方的手。没有放。 (18鲜币)以爱易爱 46 46. “杜淳,外找。” 一大早,杜淳刚换了衣服钻到车底下,他还没开始检查车,突然有同事对著他这边喊了一声。 “知道了。” 外找?这麽早来找他的会是谁?不会是离哥吧。 杜淳疑惑地从车下退出来,取了手套朝外走去。 因为车场分属於一家很大的汽车俱乐部,此刻外面停著的各种高级车都有,但没有哪一辆比停在平地中央那一辆加长林肯拉风。 只是此刻,让杜淳紧紧皱眉的并不是那辆车,而是站在车旁的人。 杜淳没有想到这麽快自己又和燕荣石见面了。 而且还是燕荣石主动来找他,杜淳不免就想到不好的方面,难道姓燕的还不准备放过他们? “别这麽紧张。” 杜淳还没开口,燕荣石仿佛已经看穿了他的心思,说道:“我今天来不是找你麻烦的。” “那你来做什麽?”杜淳依旧锁著眉头,燕荣石来找他总不会是什麽好事。 “我知道他没做牛郎了,”燕荣石不咸不淡地一笑,他所谓的“他”,自然就是指的谢锦台:“他放弃这个对他来说最赚钱的职业,是因为你吗?” 杜淳并不怕燕荣石,哪怕他知道这个男人可以只手遮天,哪怕燕荣石给过他难以磨灭的回忆。但杜淳从来坦坦荡荡,临难不避,他只怕燕荣石再对谢锦台动什麽歪脑子,便冷冷地回答:“他的任何想法、做法和燕大少爷你都无关吧。” 燕荣石被杜淳呛回去但也不恼,反而露出惯常的一丝浅笑来:“OK,那我只问你,他现在欠那麽多钱肯定不可能顺利地全部还上的,你想帮忙还钱吗?” 怎麽也没想到燕荣石会找他说这样的事情,杜淳听完已然一怔:“你什麽意思?” “我手下新开了一家俱乐部,放心,不是什麽不正规的场所。我想问你愿不愿意去我那做事。” 杜淳一听,立刻说道:“我没兴趣。” 那种地方他能去干嘛,如果燕荣石是要高薪聘他,必然不是要他当倒酒的小弟,再说了,燕荣石找到他是为什麽?还不如直接去找谢锦台,那个人应付那种场合才是游刃有余吧。 “我还没说做什麽你就拒绝了?”燕荣石也没想到杜淳拒绝得这麽直接,有点吃惊地挑了一下眉。 “我没在那种地方做过,燕大少您找错人了。”末了,杜淳又加上一句:“谢锦台也不会再去那种地方做事,你也不必去找他了。” 燕荣石见杜淳这麽小心谨慎,分明就对他避如蛇蝎,才发现那晚光是注意到杜淳的外貌和身材,却没发现这个人其实是胆大心细而且异常直接。他轻笑一声,放慢语气,说道:“你知道一旦谢锦台还不上钱我会怎麽处置他吗?到时候我可不会再给他第二次机会。” 杜淳顿时额头上青筋一冒,拳头握得“咯”的一响:“你别欺人太甚!” 燕荣石轻轻一笑:“所以我才问你愿不愿意帮他,而且我也说了,我不是找你做什麽见不得光的事情。我只是觉得你的身材很适合跳舞,你这麽棒的身材,加上脸,一定会吸引很多顾客。而且只是晚上做事,每周也有调休,你可以当做兼职,不会耽误你现在的工作。” 杜淳斜了燕荣石一眼:“我不会跳舞。”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自然会找最好的老师教你。” 杜淳想了想,燕荣石的这番话实在充满了诱惑,如果真的可以帮谢锦台分担他身上的债务的话,这件事不得不让杜淳正视并且考虑。其後,他终於第一次正眼看著燕荣石,朝後者问道:“怎麽算薪水?” 谢锦台上了没多久班就和部门上上下下混得滚瓜烂熟,他最擅长交际,上到部门经理下到清洁大妈,都没有不被他的魅力所征服的──最後一句是谢锦台自己说的。 “魅力?” 听谢锦台吹嘘自己如何受人欢迎,杜淳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你连扫地大妈都不放过,人家是有夫之妇吧。” “我屮艹芔茻!在你的脑子里我就是那种人吗,整天只想著勾引女人舌灿莲花不学无术的那种人?谢爷我这是真魅力!真·魅力懂吗?我靠的是人格魅力,你这个没人爱的家夥是无法体会的。” “好好好,你真魅力,”杜淳不耐烦地把在自己耳边愤怒反驳的谢锦台推到一旁去:“你旁边去一点,不要挡著我看球。” 谢锦台被杜淳推开,顿时觉得十分哀怨,明明别人都喜欢主动靠近他,这个二缺怎麽就一点都不动心呢,就算是直男也该被他谢爷的魅力给慢慢扳弯才对吧:“你就不关心关心我在新公司过得怎麽样?” “你不是才说了上上下下都被你征服?” “那是我主动说的,而且你这听得这麽不耐烦──” “……我要专心看球。” 谢少委屈地擦眼睛:“你这个没良心的……” 杜淳勒他一眼:“少装了,去把碗洗了吧。”而後杜淳就沈浸在电视机中,不再理会假惺惺地哭的谢锦台。 谢少不开心,因为他发现杜二缺是越来越会指使他干这干那了,一点都不懂得怜惜眼前人。 谢少恨得咬牙切齿,连带电视里的篮球篮板球星观众甚至CCAV都一并恨了起来。 “死杜二缺,谢爷的手是给你洗碗用的吗,擦。” 谢锦台系著围裙,一边洗碗一边骂骂咧咧,外边电视里不时传出看台上观众的沸腾声,还有解说员的声音,赛事固然是精彩,但也因此谢锦台才不爽快。 每当杜淳看球的时候,洗碗拖地的家务活就必定是丢给谢锦台,要是谢锦台偷懒,看完球的杜淳就会教训他一顿,甚至还威胁第二天不给他饭吃。 这叫什麽话! 谢锦台正在自顾自地埋怨,就听到门铃响起来。 “谢锦台,开一下门。”球赛正在精彩处,杜淳在客厅里喊。 “……我是你的奴隶啊!”谢少扔了碗,扔了橡胶手套,冲到客厅:“没看到谢爷忙得累死累活吗!” “洗个碗有这麽累吗?要不下次你做饭我洗碗?”杜淳说完,门铃又再次作响:“去开一下,请你。” “哼。”谢锦 分卷阅读69 台不情不愿地跑出客厅,在走廊上吼道:“来了,急个屁啊擦!” 他料想应该是杜淳的哪个朋友,那些人最近也和他混熟了,他自从不干牛郎,粗话野话说得越来越顺口,很快就融入市井,根本不需要习惯和磨合的时间。 而他现在和那群人说话已经没有什麽弯弯拐拐客客气气,所以当谢锦台推开外面的大门,看到立在那里的是个著装精贵的女人时,他愣了一下。 “你找谁?” 谢锦台警惕地问。 门外站的是个年轻漂亮的女子,问题是平时找杜淳的女人非常少,而年轻的女人根本就是没有,眼前的这个打扮得十分时髦的陌生女人立即给了谢锦台一种危机感。 但他不认识那女的,对方却一眼认出了他来。 “你是那个人?!” 对方惊讶无比的神情让谢锦台愣了一愣:她怎麽知道我? “你不是上次我找的牛郎吗!!” 女人的惊叫起来。 在这叫声里,谢锦台才终於灵光一闪。他想起这是谁了,不就是杜淳的前女友,差点和自己上了床的那个叫什麽名字的女人吗! 客厅的气氛有点不太良好。 谢锦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里面播的已经不是杜淳最爱的NBA球赛,而是不知谁拍的白烂电视剧。 而杜淳此刻也坐在沙发上,面对的既不是谢锦台也不是电视机,而是两眼通红,就快要梨花带雨的陈蕊。 谢锦台虽然盯著电视,却没有在看电视。 从陈蕊坐到客厅开始,谢锦台的全部心神就放在了她和杜淳之间。 其间谢锦台还很周到地给陈蕊倒了一杯开水,对陈蕊展颜说道:“家里饮料和茶正好没有了,陈小姐将就一下。” 那陈蕊才刚刚开口叫了一声:“杜淳”,仿佛有满腹心思要对杜淳说,冷不丁听到谢锦台这麽一句话,特别是“家里”一词让她惊讶不已,顿时一脸不可置信地看了一眼谢锦台,又看著杜淳:“你、你和他……你们……” 谢锦台立刻朝她一笑,代替杜淳回话:“你们说话,不用管我。” 然後就坏心眼地窝到一边去按电视机遥控器了。 现在所有踏入杜淳视线的女人他都可以当成情敌对待,更何况是杜淳交往了三年的前女友,他们死灰复燃的可能性太大。 这种角色对谢锦台来说简直是情敌中的战斗机,需要高度警惕。 “你有什麽事吗?” 杜淳面对昔日抛弃了自己的女子,耐心却尚不错。要是谢锦台打断了他看球,这时候一定已经被修理了一顿。但面对陈蕊,杜淳的语气却一点都没有因为过往的事情而冷漠或者凶恶。 面对杜淳的态度,谢锦台一时如临大敌。 “他……” 陈蕊自然是有话要说,但却没想到杜淳家里竟然会有第三者在,而且她甚至不知道这个曾经和她、和杜淳有过瓜葛的男人现在究竟是怎麽回事,为什麽会在杜淳家里。 於是她看了谢锦台一眼,示意杜淳让谢锦台离开。 杜淳有耐心,人也是很不错,但他并不是圣母,虽然陈蕊不想要谢锦台在现场,他却不想再什麽都依著这个他曾深深喜欢的人。 毕竟,他们不仅分了手,还是在陈蕊那麽不堪地背叛过他之後,是陈蕊挽著别的男人的手,在他面前说了“分手”二字。 重要的是,杜淳也确实不觉得有什麽需要避开谢锦台来说的,甚至他隐隐觉得对陈蕊即将说的事情,反而正需要谢锦台在现场。 於是杜淳说道:“他现在暂时借住在我这里,你有什麽话就说吧,不用管他。” 陈蕊听了杜淳这样说,放心了不少,但还是犹豫了一下,才咬了一下嘴唇,才说道:“杜淳,我们复合吧。” 他就知道!这个女人来找杜淳绝对没那麽简单。果然是重新想起了杜淳的好,想找他重新来过。 谢锦台的手都要把遥控器的按钮给抠下来,这个女人当杜淳是什麽,不想要的时候就不屑地抛弃,这时後悔了又想捡回来,谁他妈这麽贱会答应她。 不过,他谢锦台是没这麽贱,但杜淳……他又不知道杜淳到底还喜欢不喜欢这女人,万一他还深爱著她,万一杜淳在感情上就是有那麽贱,那岂不是大大的糟糕! (18鲜币)以爱易爱 47 47. 幸好,谢锦台竖著耳朵听到杜淳叹了一口气,“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我知道,我知道当初是我不好,我背叛了你。但你听我说,和他在一起之後我却慢慢地发现,我内心深处深爱的那个人其实是你。当初我嫌、嫌弃你是我太爱慕虚荣,家里也觉得不够门当户对,我才、才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但後来我真的後悔了,我真心喜欢的只有你,杜淳,给我一次机会,给我们一次机会好吗。” 陈蕊坐在沙发上,拘谨地捏著一次性杯子,她可怜巴巴地望著杜淳,已然双眼发红。 这女人真会演戏。谢锦台盯著电视机,不屑又不爽地想。 什麽後悔,分明就是被人甩了才想到杜淳的好,因此才追悔莫及吧。 本来就是瞎了眼陈大小姐当初才会劈腿,这时候跑来要重修旧好算什麽。 杜淳的价位没她想象的那麽低。谢锦台在心里哼了一声。 耳朵里杜淳拒绝得倒是非常快刀乱麻,他语气温和,说的却是:“对不起小蕊,我已经不喜欢你了。” 真是好样的!谢锦台心里一下就十分爽快。 但这句话听在陈蕊耳朵里无疑是晴天霹雳,她以为不过几个月的时间,杜淳就算恨她,至少也还对她多少有些旧情。 然而男人这麽斩钉截铁,一点不带爱恨的表情,说明他并不是在负气说谎。陈蕊瞪大眼睛望著这个温柔却又这麽冷的男人,不可置信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为什麽、为什麽……这麽快……我、我不信……” 谢锦台简直要被她逗笑。 这位小姐究竟觉得自己有什麽资本,深深相信杜淳纵使分手了还会对她存有余情? 难道就因为这个男人温柔得十分犯二?因为这个男人是个对谁都不会轻易说“不”的傻瓜?她以为这个人会一直在原地等她,等她风流快活之後重新回头扎进他的怀抱? 她以为她是舞台中心的公主,自己永远都会是故事的主角?也太可笑可恨。 谢锦台简直都为杜淳的那三年感到不值。 “你有新女友了?”陈蕊失落了一会儿,突然想起来,也许杜淳已经找了新的女朋友。 “不管有没有,但我们都不能够重新再来过。我们生活和追求都不一样,分手之後我才慢慢地明白,其实我们本身就不合适,你适合更好的。” 这不就是所谓的好人 分卷阅读70 卡吗,陈蕊甩杜淳的时候,怎麽会想到有一天自己竟然会被她抛弃的人发好人卡? “别用这种话忽悠我,”陈蕊的一滴泪滚落至脸颊,她抬高了声调,露出失望而可怜的表情:“你爱上别人了,你爱上了谁?谁比我和你更般配?我要见她,让我见见她!” “对……” “别发疯了!” 出声打断对话的却是扔下了电视遥控的谢锦台。 虽然谢锦台其实不太想管这事,但这个女人越来越不消停,以杜淳的个性,恐怕半天都把她赶不走。 当初那个风骚放浪的女人是她,这会儿装得楚楚可怜的也是她,待会儿不知道会做出什麽事情来的还会是她,谢锦台不想继续任她疯下去,终於忍不住站了起来。 “你──”陈蕊正在酝酿情绪,却冷不丁被谢锦台的话吓了一跳,她的眼泪便在怔愣中生生止在眼眶里。 “杜淳有没有新女友和你有什麽关系?”谢锦台一开口便咄咄逼人,他打断陈蕊吃惊而未出口的话,根本不给她任何面子:“你当初是你甩了他,你脚踏两船,你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情,现在你有什麽资格要他回心转意,你有什麽资格要见他的新女友?” 但陈蕊面对谢锦台倒是一点不客气,他本身就是千金小姐,被多少人众星捧月,什麽时候受过这样的指责? 就算谢锦台说的是实话,但也让她反应过来之後就怒火腾升,连之前那点努力做出来的娇弱、懊悔都全部丢了。 陈蕊对谢锦台尖叫道:“你以为你是谁!你不过是一个肮脏的鸭子,有什麽资格管我和杜淳的事情!这里又不是你家,你给我滚出去!” 好一个滚出去,分手这麽久了还把自己当这里的女主人? 谢锦台冷笑道:“陈小姐,您难不成忘了,当初要和我这个肮脏的鸭子上床,把我当替死鬼、背弃自己男朋友的那个人是谁?还有,您也没搞清楚这里不是你家,你没有资格赶我出去。我倒是觉得应该滚出去的那个人是你,然後,陈小姐,请你别把杜淳想得那麽贱!他没你那麽掉价!” “──你这个神经病!”陈蕊恼羞成怒,突然大叫一声,将手里的杯子扔向谢锦台。 谢锦台没想到她会突然发飙,根本毫无防备。 他被杯子扔个正著,泼了一身的水。 “陈蕊!” 杜淳喝住陈蕊,捉住了她发难要朝谢锦台挥过去的手:“够了……我说了我们之间不可能,你回去吧。” “我不服气!这个下贱的鸭子凭什麽这麽说我!什麽掉价,让我打死他!” “别这麽歇斯底里,我们的事情和他没关系,”杜淳死死地拉著陈蕊的手,怕谢锦台和她闹起来,对谢锦台说道:“你回房间去。” 谢锦台看了他们一眼,最後收回朝陈蕊冷笑的眼神,径直朝客房那边走去。 陈蕊被谢锦台那麽挑衅地一盯,简直陷入了疯狂,她觉得对方简直就是在於自己争夺什麽,宣判什麽。 她在杜淳手里嘶喊起来:“他到底是谁,你们不是敌人吗!你为什麽会和他住在一起,难道、难道你现在和他在一起?!” “你在说什麽,他是我朋友。” 杜淳眉头皱起来,而走到客房门口的谢锦台背对著他们,却笑了。 敌人?谁告诉你我和杜淳是敌人了? “你们当初认识的时候还因为我打了架!”陈蕊喊。 “後来发生了很多事情,但是没必要对你说。我送你出去吧。”杜淳还是紧握著陈蕊的手,怕她又冲过去和谢锦台真的撕扯起来。 “我不要!你们在一起!你们是不是在一起了?!你们两个男人!”陈蕊此刻已经口无择言,只想著谢锦台看她的那目光,那是挑衅,是情敌之间的挑衅! “我说了──谢锦台是我朋友。”杜淳字字清晰地说道:“你到底在想些什麽。” “别骗我了,我知道他喜欢你!他喜欢你!你是不是也喜欢他?你因为他才不肯和我和好?这个第三者,呜呜,他是第三者……” 杜淳顿时一个头两个大,简直对这个完全不再顾任何形象、胡言乱语的陈蕊没辙。他叹气道:“我要是喜欢男人就不用等到今天。我说了,这和谢锦台没有关系,只是因为我已经对你没有感觉,而且我们的世界差距太大,始终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你明白吗?” 说道这里,杜淳也不再客气,他拉著陈蕊的手就往外走:“你条件这麽好,可以找到比我好许多的人。好好对待你自己,认真地挑一个可以和你过一辈子的人。” “可我就喜欢你啊,我爱你杜淳。” “我不爱你,对不起。”男人回答。 陈蕊被杜淳拉出了门,这个男人终於残忍地将她从他家里赶了出去,第一次。 她在夜风的卷席下才意识到,自己事先真的太过自信。可是她怎麽会输给一个男人,还是一个卖身赚钱的肮脏的男人? 不管杜淳是不是真的和那个人在一起,但她看得出来,对方一定是喜欢杜淳的,这是面对情敌的强烈的第六感。 她懊恼,她恨,如果没有那个人,也许今晚她还是有机会让杜淳回心转意。但现在她知道她已经全然失败。 她一边流著泪,一边想著自己当初竟引狼入室,让那个人和杜淳相遇。 高傲的自尊心让她不愿意就这麽一败涂地地归去,於是宁静的夜里,传出年轻女人刻意而高声的叫喊:“你们两个男人,两个男人搞在一起!真恶心!杜淳你真恶心!” 那带著浓浓恶意的腔调,唯恐这个小小的院落里有人听不到。 “啪!”的一声,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在陈蕊的脸上。 她无法相信地抬起头,看向打她的人,那人却是折返的谢锦台。 “你这样的女人有什麽资格说别人恶心。” 年轻的男人明明是那麽英俊倜傥,可是此刻他脸上堆满了怒气。“他守了你整整三年,你回报给他的却是轻易的背叛,他已经被你伤透了心怎麽还敢再要你?你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他是什麽样的人更不用你来评判!你如果还不改掉这种任性自私的脾性,一辈子也别想有男人真心爱你!” 说完话,谢锦台按著杜淳的肩膀,将男人一把推进了门里,在陈蕊发作之前,他也踏进了门,毫不犹豫地“碰”地将门关上。 “你挑女人的眼光可真是差。” 谢锦台看了一眼杜淳,却不知道,脸上尽是生气的表情。 也不管杜淳有没有跟上来,他一个人快步地回到了客厅。 半个多小时之後,杜淳才走进谢锦台的视线。 谢锦台眼皮都不抬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你送她了?” “她一个女孩子,我怕她出事,送到外面叫了出租车。” 分卷阅读71 “你就是这样,”谢锦台蹙著眉头,对杜淳批判:“你并不用对全世界都那麽好,你以为你是圣母吗?你可以保护全世界的人不受伤害吗?” 杜淳坐到谢锦台旁边,比起谢锦台的愤怒,这个被前女友背叛的男人却反而更心平气和:“她毕竟是女孩子,而且从小就没受过委屈。当初我遇到她的时候她刚大学毕业,单纯可爱,并不是你现在看到的这样。” 谢锦台冷冷一笑:“别给我说那麽多废话,我见过的女人比你多多了。” “那你气什麽?”杜淳不禁莞尔。 “我有气吗?” “怎麽没有,全部都写在脸上。”杜淳看著谢锦台那张皱起来的脸,笑著慢慢说:“你别觉得为我不值,我虽然也恨过她,但现在已经不会了,人总是会变的,其实在我们分手之前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就已经知道会有那麽一天。所以,恨过之後我也很快也就坦然了。” “那你呢,你会变吗?”谢锦台慢慢地抽著烟,瞅著杜淳问。 “是人都会变的。”男人笑意融融地回答。 然而谢锦台却在青烟之中缓缓眯起了眼睛:“但是人生里有些事情一旦决定,就一生都不会改变。” (15鲜币)以爱易爱 48 48. 周末的时候有朋友过生日,邀请了杜淳和谢锦台一起去。 杜淳决定周五下了班去给对方挑生日礼物,谢锦台非要凑份子,“两个人一起买了方便。” 杜淳拿他没办法,只是很头痛地说:“你这人怎麽这麽顺便。” “你计较个屁啊,”在商场里,谢少一边挑衣服款式,一边拿眼睛瞟杜淳:“我都不计较你还计较。” “信不信我揍你!” 男人拳头一握,神经一绷,作势就要揍人。 “我天天被你揍都习惯了,”谢锦台这个厚皮脸的居然不怕,把一件紫色衬衣举起来给杜淳看:“这件怎麽样?” “真够骚的。” 男人说。 谢锦台没觉得哪里骚,说道:“还好啊,今年很流行紫色。而且上身之後效果应该不错,要不你去试试。” “他的身材和你更像,你怎麽不去试?”杜淳看著那颜色就避之千里,而且上面还有银丝花纹,整体看起来简直就骚得不行。 不过,倒的确很适合过生日的那个花里胡哨的家夥…… “那我去试了。”谢锦台倒是大方,就像给自己买衣服一样,提著衬衣就进了试衣间。 杜淳平时见谢锦台穿得都还算比较正常,也不知道对方穿这种衣服是什麽样子,过了没两分锺换好衣服的人就走了出来。 “怎麽样?”谢锦台走过来,挑了挑眉,自信满满地望著杜淳,等著男人做评价。 “还挺帅的,骚包。”杜淳顿了两秒,才开口。 事实上不是挺帅,而是超级合适。杜淳甚至觉得,这件衣服送给别人简直是浪费,谢锦台这家夥平时虽然欠揍得慌,但真是天生的衣架子,穿什麽都好看。 当然也不能对他表扬过头,否则这个人鼻子非要翘上天不可。 “那就这件吧。” 谢锦台朝杜淳一笑,倾身过去,在杜淳耳边小声说道:“其实这件衣服你更适合,真想看你穿一次。” “放屁。” 杜淳抬手在谢锦台後脑勺拍了一巴掌:“去把衣服换下来。” 谢锦台一边换衣服一边想,等杜淳过生日的也送他一件衣服,然後自己再买一件类似款,再逮著机会一起穿出去,不就是他妈的情侣装吗。 这真是个好主意。 第二天是在离城区很远的一个海边度假村吃饭。 到了地方,谢锦台把衣服递给寿星,大方自然地:“这是我和杜淳挑的,您老笑纳。” 立刻,对方看他们的眼神里爬上了戏谑的狡黠:“一起送的啊?嘿嘿嘿嘿……” 谢锦台被他笑得很受用,杜淳却是一脸的无奈。 谢锦台非要一起,他能有什麽办法…… 吃完饭又是唱K,但谢锦台被灌了许多酒,人有些晕乎乎的,哪里还唱得起来。 杜淳看他说话都开始打结,只好给其他人说:“要不你们去吧,我还是先把谢锦台带回去。” “擦,一、个个都,不能少!”寿星也喝高了,被人扶著还唠唠叨叨地不放人走:“你、你们俩不准跑。” 这时候寿星最高,杜淳无奈之下只好应下来:“那好,你们先过去,我让谢锦台醒醒酒就带他去。” “那快──点来。” “知道了。”杜淳暗暗叹了口气,捞著谢锦台找了大厅角落的沙发坐下,又请人倒来了茶水,伺候谢大少爷喝下。 “我又不是很醉……” 谢锦台把头靠在杜淳肩膀上,只觉得对方肩膀宽厚有力,心中不禁一阵荡漾。 他本来就只有三四分醉,但在迷人的海滨夜景下,却鬼使神差地想和杜淳独处,便装出了个七八分醉。果然杜淳拖著他,便和其他人分开了。 “醉了的人都不会承认自己醉。”杜淳指责道。 谢锦台随即哼哼唧唧地反驳。 度假村修得宽敞,大厅里有很多模仿热带园林的布置,把偌大的大厅隔成了好几片区域。两个人在角落里坐著也没什麽人经过,谢锦台闭著眼睛闻著杜淳身上的气息,不禁心驰神往地想著,要是把这个人压在下面,在他身上纵情驰骋,是多激情四射。 谢锦台一边在心底意淫,一边假著酒醉,把两手一伸,就抱住了杜淳修长强劲的腰。 “喂!” 杜淳蓦然被一楼,就推了推谢锦台,想把他推开一些。但眼皮下的醉鬼却撅著嘴,把他抱得更紧,连脸也趁机埋进了杜淳的肩窝:“不舒服……” “谁让你喝那麽多的。” 谢锦台在杜淳身上蹭来蹭去唧唧歪歪,这时候,天空突然落下一道炸雷,劈啪一声落在落地窗外,那声音仿佛就在自己耳边,不知道吓坏了多少人。 谁都没有料到会突然落下那麽一道大雷,正在趁机揩油的谢锦台被那雷声一吓,猛然从杜淳肩上抬起头来,头顶一下撞到杜淳的下巴,差点把对方撞得咬了舌头。 杜淳这回被被谢锦台撞得一下就倒在沙发上,半天都起不来。 装醉的人一看之下真吓坏了,哪里还敢继续装,连忙趴在杜淳身上:“你没事吧,杜淳、杜淳!” 杜淳被谢锦台摇得更难受,一边拂开谢锦台的手,一边朝他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好一会儿杜淳才用手掌托著自己的脸颊爬起来:“你要我命啊你。” 这时候外面已经风雷大作,雨势更是凶得铺天盖地,仿佛要淹了这个地方似的。 谢锦台慌忙把杜淳扶正:“吓死我了,要是你舌头被咬断了 分卷阅读72 我只好破腹谢罪──” “闭上你的乌鸦嘴。” 杜淳难受地揉了几下脸,才头痛地:“酒醒了?” “还不被吓醒。” 谢锦台趁机说道。 但这麽突然的雷雨,不要说唱K回家了,就是从度假村的这头走到哪头恐怕都要被冲走。 两个男人面对窗外凶猛的情势,大眼瞪小眼地,半天,谢锦台才征询道:“等一会儿再走?” 杜淳看了看时间:“这麽晚了,等雨小也不知道等到什麽时候,今晚就住这里吧。” 他这话简直正中某人下怀,谢锦台面上露出“只好这样了”的遗憾的表情,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而对谢锦台来说,更凑巧、更让他心花怒放的,莫过於他们在的这片区域没有双人标间,只剩下大床间。 而要标间就要穿过度假村的中庭,去到对面。而这边两个人都是男人,一个心怀不轨但没被看出来,一个觉得非要冒著雷雨去住标间不如挤一挤将就一晚。 於是几分锺後,他们站在了一间舒爽干净的朝海的房间里。 标准的夫妻房,绣著心形图案的枕头,暧昧暖色调的灯光,粉红色充满了遐想意味的西式流苏帘帐,还有就放在床头柜子上的套子和润滑剂…… 虽然外面风雨交加,但一点都没有让房间这种无限春色的意味变少。 相反,光是看著和感受著眼前的一切,谢锦台就觉得下体充血,立刻就要顶起帐篷。 而且这屋里屋外截然不同的光景,不禁又让他想起了那一晚的事情,在暧昧的光线里,他原本色心无限,却竟然觉得有些脸红,并且不好意思去看杜淳此刻的脸。 谢锦台几乎是落荒而逃:“累死了我先去洗澡。” 说完就迅速消失在杜淳的视线里,只留下身後的男人站在那里,轻轻看了一眼他的背影。 杜淳洗完澡出来,谢锦台已经打开房间的大灯,在亮堂堂的空间里靠在床上看电视。 他就穿了条内裤,这会儿腰身和大腿上方被被子盖著,其他地方全部暴露在空气里,却反而像什麽都没穿,仅仅搭了一点被子遮住重点部位似的。 杜淳走出来,就看到谢锦台这麽一副光景。 他走到床的另一边坐下,用干毛巾把头发擦干,然後躺进床里。 “诶?你要睡了?”身旁的人问道。 “嗯,喝了酒有点困。” “好吧,那我也睡了。”谢锦台说著关了电视,关掉了灯,缩进了黑暗里的被子中。 虽然是很宽的双人床,但两个还算高大的男人躺在一起,不免会有地方碰到一起。 “你的手臂怎麽这麽凉。”黑暗里,传来一声疑问。 “有吗?”对方一边回答,一边把在自己手臂里摸来捏去的那只爪子扯了下去:“给我老实点。” 轻薄别人的人一点都没觉得可耻,还嫌对方小气地说:“不就摸两下而已,又不会少两斤肉。” 杜淳扔掉谢锦台的爪子,转过身去背对著他:“好好睡觉。” “喂,我一点都不困。” 男人还是背对著他,“那你自己看电视。” 一点都不困的人盯著杜淳的後脑勺,在“这麽好的机会,先压倒吃了再说”和“现在吃了以後就再也吃不到,俗话说心急吃不到热豆腐”之间挣扎了许久,最後还是做出了困难的选择:“……还是睡觉吧。” 屋里顿时陷入了安静,外面的雨声还是铺天盖地,却与房间里的人没有了关系。 谢锦台原本就有些酒意,加上在浴室里自己DIY了一发,没用多久就开始觉得困倦。 就在他即将睡著之前,突然,耳边传来杜淳的话:“对了,以後晚上你自己解决晚饭,我晚上会很晚回家。” “哈?” 听到这莫名其妙的话,谢锦台原本的睡意立时全无。 什麽意思?很晚回家? (16鲜币)以爱易爱 49(第二次倒计时) 49. “很晚?为什麽?大晚上的你要干嘛去?”谢锦台的第一反应就是,杜淳这厮难道偷偷交了新女友? “有个朋友的店需要人手,我以後会晚上过去帮他忙。” 杜淳回答得含糊,但谢锦台哪里是那麽好忽悠的人,他随即问道:“哪个朋友?什麽店?之前怎麽没听你说过。” “你不认识的朋友的,问这麽多干嘛,我就和你说一下,以後晚上自己好好吃饭。” “喂!” 谢锦台一听就觉得杜淳还有什麽瞒著他,他坐起来,把手按在杜淳肩膀上,“你到底是有什麽事?是不是出什麽事情了,我说过有事的话一定要告诉我的吧。” 杜淳被谢锦台的手按著,被逼著转过身子,在一道电光之中,他回答道:“真的没事,我只是去他那做兼职而已。” “擦,干嘛要做兼职啊!” 谢锦台怒了,杜淳又不需要钱,做什麽兼职,他一听就知道原因为何:“是不是因为我?” 杜淳叹了一口气,他看著谢锦台,两人在黑暗里无声对视。 两秒後,房间的灯“啪”地被打开,谢锦台盯著杜淳,一脸阴冷。 杜淳的那一声叹息等於默认,谢锦台本来应该觉得感动,却反而怒火中烧。这个人就是这样,总是只知道为了别人,但这样只让谢锦台觉得他们之间根本不曾对等,让他觉得自己就像突然被揽进了对方的保护伞下。 这算什麽?杜淳是当他谢锦台是无能的白痴,还是施舍的对象?如果杜淳事先和他商量,他也许不会这麽愤怒,但这个人做了决定之後再来知会他,让他气得想要掀桌。 谢锦台想质问,问杜淳究竟当他是什麽,想骂这个男人一顿,想揍他,让他看清楚他谢锦台不是那麽可怜的角色。可是,他知道说那些对此刻的他们来说都是没有用的。 “不是简单的兼职吧。” 最後,谢锦台盯著杜淳问,声音也和开著冷气的空气一样冰冷:“你别骗我,平常的兼职能赚多少我比你清楚。你到底是去做什麽?” 杜淳坐起来,对上谢锦台难得这麽冰冷难看的脸色,说道:“跳舞。” “跳舞?!酒吧?” “夜总会。” 那种地方现在早就不叫夜总会了,但这几个字最直接明白,杜淳无意再隐瞒谢锦台,所以用了意思最清楚的三个字告诉谢锦台。 谢锦台一听脸就黑了下来。 “你别想多了,真的就是跳舞而已,我保证不会发生其他事情。” “……” 谢锦台突然不知道该说什麽好,这个人劝他退出牛郎的圈子,为他做了那麽多,最後却自己一脚踏进浑水里。 “你以为那些地方真的如你想的那麽单纯容易?要赚钱光是跳舞怎麽够?你不是去 分卷阅读73 你朋友那里吧,你给我说实话杜淳,否则我是不会接受你的‘施舍’的,一分钱不会,包括你之前借给我的全部。” 杜淳无奈地说:“我怎麽不知道你这麽死脑筋。” 他有点头痛,如果说了是去燕荣石那里,谢锦台还不闹得更凶,但就算今天瞒过去,但瞒过一时瞒不过一直,谢锦台迟早会凭著蛛丝马迹发现真相,那时候只怕更麻烦。 而且隐瞒逃避本来也不是杜淳的性格。 杜淳还没继续说完,谢锦台又火了起来:“我他妈就是死脑筋,我要不是死脑筋就他妈不会听你的从MISS离开,不会想要从新开始,不会他妈的怎麽都──” 都不想从杜淳身边离开,明明知道对方是直的,知道自己希望渺茫,却总是自己骗自己只要在一起总有一天这个男人会爱上自己。 可是杜淳对他好,却也不止对他谢锦台一个人好,杜淳对他和对其他人有多大区别呢? 谢锦台不知道。 也许这个人其他朋友有难,他也会和今天一样……只是谢锦台很难接受,他们处於这样的关系。他所求的,不是杜淳为他牺牲多少,只是这个人某一天能对他有所回应。 他所求的,不过是两个男人并肩而行的爱情。 他单方面被杜淳守护著,这是让谢锦台最矛盾和恼火的地方。 “杜淳,你他妈这样让我很难做。”谢锦台弯下腰,把脑袋埋进被子里,难道这个男人就没有想过,他谢锦台是喜欢男人的。杜淳对他到这样的程度,就不怕谢锦台爱上自己吗! 杜淳朝谢锦台靠了过去,看著谢锦台埋著的腰身,这个人明明常常都是这样,像一只无依无靠被人遗弃的大狗,看起来是这麽可怜,单薄,却又总是不自知。 男人骨感有力的手掌举起来,想要轻轻地落在这只流浪狗的头顶上,可是他看著他,看著他矛盾的却成熟的背影,杜淳早已经意识到这个人并不是杜嫣,也不是他的弟弟。 最终,杜淳那只手没有放上那有著一头卷曲黑发的头顶。 “我瞒著你,对不起。”杜淳慢慢地说:“我是去燕荣石那里。” 谢锦台身子一抖,无法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燕荣石──怎麽可能,又怎麽可以?! “你是白痴啊!!!” 他猛地抬起头,直起身,无法相信自己听到的话:“你明明知道他是个变态,你他妈还去给他做事!!” “你别激动,你听我说,我和他已经签了合同,而且谈好条件,不会有事的。” “我当初也以为不会有事。”谢锦台咬牙切齿地说:“你竟然敢信他,你他妈的怎麽想的?!” “我和你那时候情况不一样,你真的不用担心。” “我怎麽不担心?想起姓燕的我就恨不得一巴掌扇死他,你他妈脑子坏了啊!” “谢锦台!”杜淳按住激动的谢锦台:“我向你保证,有问题我就会立刻不干,你就算不信燕荣石也该信我。” 但谢锦台不吃这套,他的视线并没有落在杜淳身上,而是盯著别的地方,一字一顿地说:“杜淳,去把合同解了。” “我已经决定了。” “碰──” 一回答完话,杜淳就被谢锦台掀倒在了床上。 谢锦台窜到杜淳身上,一只手抓著杜淳短短的额发,一只手撑在杜淳耳旁的枕头上,他居高临下地盯著杜淳的眼睛:“你这麽喜欢当好人是不是?连自己的安危都不管?你可以为我牺牲多少?嗯?你问过我的想法没有?” “你──” “闭嘴!”谢锦台跨坐在杜淳的大腿上,弯下腰,低低地在杜淳脸颊边说道:“既然你这麽有奉献精神,那不如做点我更想要的事情。” 说完,谢锦台的右手放开了杜淳的头发,却摸在了男人的内裤边缘。 在他要把他们之间两条遮蔽物之一往下拔的时候,他的手腕被狠狠地抓住了。 “你发什麽神经?!” 杜淳就算是脾气好,也顿时恼羞成怒,他就著抓人的姿势,将谢锦台从自己身上一把掀了下去。但他还来不及起身,却又被谢锦台再次窜上来按住了身子。 谢锦台压著杜淳,在男人耳边嗤笑了一声:“我没发神经,比起你去燕荣石那里当舞男‘救济’我,我更喜欢的是有人帮我解决生理问题。” 一股热气拂在杜淳耳上,谢锦台的行为让他先是羞愤难堪,而後全部变成了怒气。 耳上触碰上热气的一瞬间,杜淳脑袋里的想法都消失在空气中,这一瞬间他只想揍谢锦台一顿,而谢锦台眼里已经聚集了满满的疯狂,显然和杜淳一样,根本不想再去管任何理智。 於是杜淳拳头一捏,毫不留情地朝谢锦台挥过去。 这是他们第三次打架。 只是和前两次不一样的是,现在纠缠在一起,几乎全裸的两个男人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麽想要把对方揍个半死。 特别是谢锦台。此刻他脑袋里充斥的声音,除了“上了杜淳”,就只剩下“打他一顿,打得这个二缺脑袋里再也不会有任何傻逼的找死的想法。” 他们在并不算特别宽敞的海滨度假村的套房里厮打成一团,从床上滚到地上,缠做一体,像是在打架哎,又像是在做著另一种激烈的运动。 只是杜淳的脑袋里只余下恼怒,谢锦台却还总是偷著任何的机会去拔对方那条可怜的内裤。 最後他终於成功了,在两个人扭做一团中,他终於逮著机会扯下了杜淳的遮羞物,并一把将它扔得远远的。 他眼睛里闪烁著疯狂,和得意,杜淳却趁著谢锦台得意发笑的时机,怒得将他连揍了好几拳。 但最後他再也揍不下去,他被身下那年轻英俊却不知好歹不懂感恩的人紧紧抱住,那人死死地箍住了他的背,腿也缠上了他的腿。 谢锦台内裤中隆起的那一团顶在杜淳光裸的腿中央,恶意地擦著他还未从沈睡中苏醒的器官。 “混蛋!” 杜淳要和谢锦台分开,但这样明显打架时耍赖的姿势竟让他毫无办法。 “做吧,”谢锦台蛊惑的声音在男人愤然的脸颊边响起,他擅於勾引别人,无论男女,但这样蛊惑却充满了讽刺与恶意的却是第一次:“让我看看你能牺牲多少。” 他轻轻咬了咬杜淳的耳朵。 “别逼我打死你。”杜淳不能甩开他,却愈加羞怒。 但他却被谢锦台反复地磨蹭,听到谢锦台开始急促的喘息,一阵热流竟慢慢地从杜淳的欲望中心流窜开。 杜淳握紧拳头,闭上眼睛:“别逼我,谢锦台。” 谢锦台却轻轻摇了摇头,“呵”地笑了一声,在杜淳耳边回答。“是你逼我的。” 他的手毫不松懈地圈著杜淳,手掌 分卷阅读74 却开始在男人强劲的腰背上流连。 (14鲜币)以爱易爱50 他和他的第二次(慎) 50. 谢锦台并非真的打不过杜淳,要说打架的话,除了小七那样的所谓高手,谢锦台自认平常少有可以撩得翻自己的人。 只是每次和杜淳打架,谢锦台看似用尽了全力,其实并没有往死里拼,对这个男人他怎麽可能下得了狠手,就连第一次两个人互相殴打成不可收拾的局面,他其实也保留了几分。 也许从内心深处,他就不认为输在这个人手底下有什麽要紧的。 “啊……” 杜淳的每一次冲撞,都经意不经意地撞在要命的那一点上,明明在谢锦台之前,杜淳就没有和男人来过,却只用了一次,就深得要领,把谢锦台折腾得欲仙欲死。 谢锦台在闲暇里还想到,当自己想要强行突破杜淳的时候,杜淳疾风一样地把自己掀翻在地上。 而後,这个男人的眼里冒著火,“是你自找的。”那一字一字的声音咬得那麽死,仿佛真的想要一口把谢锦台咬死似的,弄得那一瞬间谢锦台都愣了。 他还以为杜淳还想更狠地和他来一架。 但紧接著,谢锦台胯间一凉,他的内裤转眼被退了下去,当他抬头去看的时候,内裤已经变魔术一样地消失在杜淳的手里。 然後,就没有然後了…… 不是。 然後一切就朝著另一个方向发展,谢锦台光裸裸地趴在冰凉的地板上,还处於“?”的阶段,他的身上已经覆上来一道充满了力量和热度的体温。 杜淳这一天一点都不温柔,但还是用润滑给谢锦台扩张过,才把自己慢慢地送进谢锦台的身体里。 看,他对男人并不是不行。 只要不真的排斥男人,就没有什麽是不可能的。谢锦台被顶得心跳加快,直翻白眼,心里却想的是,这是朝好的方向发展的信号。虽然身上的人根本就像要戳死他一样地凶猛地冲撞著,谢锦台却呻吟著笑了起来。 “唔,啊~” 杜淳把谢锦台压在地上抽插了一会儿,谢锦台先是被他弄得痛得厉害,慢慢的就又痛又爽,呻吟都开始变调。 外面狂风骤雨,屋里开著冷气,渐渐的谢锦台觉得自己身处冰火两重天,明明出了一身汗,背上是杜淳炽热的体温,身下却是冷冰冰的地板。 杜淳一边顶撞著谢锦台,刻意不去看对方修长劲瘦,曲线柔韧的背,却逃不出谢锦台一声声带了压抑的呻吟。 谢锦台手肘撑著地板,仰著脸闭著眼睛,臀部却为了配合杜淳的撞击而高高地翘著,这样的一副光景配上那断断续续的低吟声,只让上方的人冲撞得更加厉害。 後穴早就湿润一片,杜淳进出越来越顺畅,火热的甬道紧紧地绞著粗长的肉刃,又在他每次抽出的时候自行松开,两副身子简直契合得不行。 “哈、哈,好、唔,冷……” 谢锦台胸膛和手臂发凉,无意间喊出了冷来,身上的人又抽插了几下,突然从谢锦台体内抽离出去。 “嗯?”後穴突然失去填充,空虚感一下从那里涌至全身,谢锦台在迷蒙间不知怎麽回事,後面正不受控制地蠕动,他却突然被人掀过身子,一把抱起。 他睁开眼睛,不解地“啊?”了一声,却只看到杜淳在这时候显得异常冷峻的侧脸一眼,便被甩到了一片柔软之中。 谢锦台刚反应过来自己被扔到了床上,杜淳就重新俯了上去。 两人毫无防备之间突然四目相交。 杜淳目光里神色复杂,除了情欲,还有很多谢锦台读不出的东西,在眼神相撞的一瞬,谢锦台立即便被杜淳深邃的目光吸走了刚回复的神智。 他就那样呆愣地看著杜淳,一眨不眨,一动不动,或许几秒,或许是更长久的时间,谢锦台久久移不开自己的眼神,直到杜淳突然侧过了头,不再看他而看向了其他地方。 谢锦台心里泛起一丝失落,就在这时,“啪”的一声,过後,房间里陷入了黑暗。 继而,那一道熟悉的体温重新覆盖了谢锦台的全身。 就算是在这样的时候,这个二缺依旧无法抛却来自他内心的温柔,就算面对谢锦台不再客气,却仍旧因为对方喊冷而把他带到了床上。 谢锦台无声露笑,这样的杜淳,他怎麽可能不爱呢。 谢锦台重新缠上杜淳,这一次他们面对著面,他可以把四肢紧紧地攀附在杜淳身上,於是双腿打开,盘上杜淳的後腰,两手放到杜淳的颈後,让自己与杜淳颈项相交。 面对著面,让谢锦台觉得自己更接近杜淳,他主动把自己收张的後庭送到杜淳的利刃上,受到邀请的肉刃“滋”的一声破门而入,立刻冲进了火热的肠道深处。 “啊!杜淳──” 谢锦台再次被填满,弓起腰身,情不自禁地叫出杜淳的名字。 杜淳在谢锦台耳边粗重地呼吸著,并不答话,却压著谢锦台开始耸动自己的胯部,把自己推送至幽穴的更深处。 “啊……” 肠道都仿佛要被戳穿一般,在杜淳狠狠的冲撞中,谢锦台再次攀上情欲的高山,他挂在杜淳的身上,不断地放开自己的嗓门,让情动的呻吟传遍房间的每个角落。 在几个月前,若有人对谢锦台说,他总有一日会自愿被人压在身下干,他一定会嗤之以鼻。 那时候他生命里不曾有爱,他的生活和一切,只永远环绕著“还债”而运转。 他不知道,原来当自己有了所爱之人,是真的可以妥协,可以有所放弃。 再说谢锦台向来不是那麽不知变通,爱好面子的人,他只知道,有所得,有所舍,在必然之时,他会做出不同的选择。 这样就很好了,可以和杜淳厮守缠绵,就算只是一个短暂的夜晚,但谢锦台会把这个晚上当成一个开始。 爱情需要攻心为上,但攻身也是取得胜利的其中一步,难道不是? 大雨的夜晚,两道重叠的身影交织,他们从床头做著做著,便翻到了床沿。 谢锦台脑袋都悬在了床外,只能圈著杜淳的头,努力不让自己的是上半身在冲撞中悬吊至床外。 黑暗里沙哑或粗重的呻吟也和身体一样交织著,在看不见的时空里,声音被扩大,仿佛揉进了细胞,让每一个细胞,每一条神经都越为激荡。 “再快,啊,哈哈,快……” “闭嘴。” 长久不做声的杜淳突然开了金口,让几乎失了神智的谢锦台一下又集中了精神,竟有些受宠若惊。 杜淳肯和他说话,不管说的什麽,总算是让谢锦台感到更安心了一些。 他还没来得及回应,突然就被杜淳一只手托住了後脑勺,而後,杜淳一下将他从床上 分卷阅读75 抱了起来。 因为腿缠著对方的原因,谢锦台被杜淳的动作弄得很是方便地,一下就坐到了男人的身上。 “啊──” 坐著的姿势让谢锦台全部的重量都被迫压在那一处,那里连接著杜淳的凶器,那凶器正在谢锦台的身体里很烈地攻击。 所以,杜淳攻进了谢锦台的更深处,可怕的深度和一刻不曾停歇的速度让谢锦台冒出一丝恐惧,他觉得杜淳的那一根仿佛生到了自己的身体里,在里边疯狂地搅动,弄得他不停地想,会不会就这样被玩坏了。 这一次和上一次不同,上一次他们是在完成任务,在众目睽睽之下,两个人都不可能全情投入。 但这一次,没有旁观者,没有任何障碍,杜淳剧烈顶撞的速度和强度都如同屋外的暴风雨,来势汹汹,一发不收。 “哈,啊,别停……” 肠道被蹂躏著,却舍不得那一根纵横的凶器每一次的退出。 谢锦台觉得自己仿佛能清楚地用下面描摹出小杜二缺的形状,测量出它的温度,他觉得自己的那一处生来便仿佛与它为一体,就像自己生来就该与杜淳在一起一样。 这样想著,下面不禁情动地收得更紧,夹得杜淳的呼吸又更潮热了许多。 谢锦台摸著杜淳汗湿的背部,那形状和线条光是触摸便已经让他心驰荡漾。 他的呻吟在杜淳的进进出出之中更是一刻未曾消停。 何时风雨才歇,何时白头人间,屋里的人早已无法罔顾。 2014年3月27日感谢派派会员ad50302742 补齐51章 ,56章至74章 , (16鲜币)以爱易爱 51(慎) 51. 杜淳没有戴套子,也不知道他是故意的还是没有注意到那东西的存在,总之当谢锦台被压在杜淳身上,身体深处猛然灌入一股热流的时候,他才睁大眼睛,意识到杜淳在自己里面射了。 上一次是情势所逼才让杜淳射在里面,这一次再来,谢锦台就有些不乐意了,毕竟上次他醒来的时候全身清爽,想来是杜淳帮他清理过,但这次他知道杜二缺才不会有那麽体贴,再帮他弄干净。 因为职业原因,谢锦台每次和人做爱都会准备好套子,只有一次,他和一个男孩急色地开了房却发现没套子,对方和自己都表示自己绝对没病,才将就了一晚。 那一晚谢锦台亲眼见过那男孩清理自己的後穴,那简直就和自己玩自己没有任何区别…… 谢锦台想到这里,不禁老脸一红。 屮艹芔茻,他再怎麽“委身”杜淳,也还没做好自己玩自己後面的准备! 他还在想著这一茬,挺翘的前端却不防落入了一道粗糙的温暖之中。 “啊……” 前面最敏感处突然得到照顾,激得谢锦台一阵头皮发麻,那里本来就处在亟待喷发的状态,被杜淳逮住上上下下的一套弄,没几下谢锦台就射了出来。 杜淳半软的性器还在谢锦台的身体里,谢锦台在释放时不自觉地绞紧了後面,那一根小东西被那麽一绞,立刻又重新精神奕奕地硬了几分,胀大一圈之後,重新填满了谢锦台的肠道。 谢锦台射完之後只觉得神魂都跟著丢了一半,他头搁杜淳肩上,正在喘息,突然觉得後面又尽是胀满的触感。 他还来不及平复心跳,就被杜淳带著倒进床里,再一次被卷席了狂风暴雨之中。 谢锦台觉得杜淳就是有意要折腾自己,各种体位都被尝试过後,杜淳终於再次射进了谢锦台的深处。 两人几乎同时射的,激情射进後,他们倒进床里,杜淳一把捞起被踢到床下的被子,盖到身上轻轻一卷,就把两人包进了被褥中。 躺了许久,激情的余韵退去,谢锦台半昏半醒地推身上的人:“让我去洗澡。” 却没有得到回应。 耳边,传来男人轻轻的呼吸声,谢锦台顿时有些懵。 这特麽怎麽回事,杜二缺这混账东西,就这麽睡了?就这麽……睡了?! 他妈的他那玩意儿还在谢少的身体里,是要在里面过夜吗艹! “你他妈存心报复我是不是。” 谢锦台在杜淳耳边咬牙切齿,却偏偏不忍心把人弄醒。 只是这个人……这他妈也太缺德了吧,枉谢锦台还一直觉得杜二缺是温柔正直体贴的好男人,想不到他竟然这麽恶劣。 谢锦台是在好久以後才知道,杜淳的酒量好,其实只是酒劲来得比别人晚。 别人一喝多就醉,他偏偏很奇怪,要过了几个小时才上头。而且杜淳醉了也不像其他人各种耍酒疯,他就只是安静地睡著而已。 这天晚上做到後半段,杜淳已经全凭著本能在行动,等他射完,盖了被子,舒服地倒到床上,几乎是立刻就失去了意识。 所以这其实一点都不能怪杜淳,那时候他哪里还有“自己还在谢锦台里面没拿出来”的认知。 这一晚,谢锦台就这麽哀怨地“吃”著杜淳的那根,很快地也因为酒意和劳累而陷入了黑甜的梦中。 他在睡著之前还在祈祷,第二天後面千万不要因为撑得过度而合不拢…… 雨已经不知在何时停止,外面天光晴好,在明朗的光线里醒来的谢锦台并没有立刻睁眼。 昨晚借著酒醉和矛盾和杜淳做了那样的事情,当时谢锦台是无所顾忌,但一清醒过来,就觉得多少有点不知该怎麽面对杜淳。 怎麽办,是要和平常一样,像没事一样地向杜淳打招呼吗……还是干脆和对方说明白一点?可是,要说些什麽? 谢锦台脑子里挣扎了许久,才微红著老脸睁开眼。 身前并没有人,身後就是床沿,当然更不可能有人,谢锦台摸了一下旁边的床单,早就人去床凉。 走了? 谢锦台坐起来,猛然的动作扯动腰身的肌肉,一阵酸痛立刻袭击了他的上半身,屁股,和大腿。 “艹,好痛,对了几点了。” 谢锦台顾不得周身疼痛,赶紧翻身下床,他摸出手机一看,竟然已经十一点过。 他赶紧打了个电话到公司,谁知那头却说:“早晨的时候你朋友已经帮你请过假了哦,你的感冒好些了吗?” 请过假了?那应该是杜淳帮自己请了病假吧,谢锦台立刻了然地回道:“好多了,我下午过去上班。” “没关系的,经理已经准了你一天假,你回来补上假条,今天就好好把病养好吧。” “嗯,那就多谢了。”谢锦台和对方寒暄了几句,挂了电话。 他翻出衣服穿上,身上并没有汗渍黏腻的感觉,後面虽然有明显的肿胀感,但并没有流出可疑的液体。 “应该是我还在睡觉的时候杜二缺帮我清理的吧。”谢锦台怎麽都想不出来第二个会帮他做这种事情的人,没想到杜淳竟然还能那麽好心地帮自己弄干净,谢锦台刚才发现人不在时 分卷阅读76 的那种忐忑心情立刻好了许多。 就算头一晚发生了争吵、打斗,还有做爱那样的事情,杜淳竟然还是在醒来过後帮谢锦台弄得干干净净,谢锦台简直不知道该说什麽、想什麽、做什麽好。 但谢锦台知道,杜淳这麽做绝对不是因为经过这一晚就突然爱上了自己,那只是因为对方爱照顾人的个性使然。 但不管现在杜淳在哪里,晚上回到家,两个人还是会碰面,那时候又该怎麽互相面对? 这个问题杜淳肯定也想过,所以才没有等谢锦台醒来,就自己先走了。 谢锦台虽然脸皮厚,但头一晚上的事情还是让他有点不知该怎麽办。 “谢特。” 坐在沙发上抽完一支烟,谢锦台站起来推开阳台的落地窗,外面就是大海,天空放晴,更显得大海深绿美丽。 谢锦台却没心思欣赏海景,他拨了卿黎的电话,很快就被接了起来。 “谢锦台?” “那个,咳咳,你下午有空没?” “下午要去医院看我妈。” “那正好,我也很久没去医院看伯母了,下午我们医院见。” “嗯,你找我是不是发生了什麽事?” “我,昨晚和杜淳上床了。”谢锦台讲完,那边立刻陷入了沈默,片刻後,卿黎才问道:“你们是上床,还是确立关系?” “如果是後者我现在就是兴高采烈地告诉你了,但显然现在我很苦恼。” “那下午见面再说吧。”卿黎叹了一口气:“你也真是的,爱上一个直男算什麽。” 谢锦台也很烦,他也不想喜欢上杜淳这麽一个直男。 但他毕竟也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感情。 下午谢锦台和卿黎碰了面,把卿黎的母亲推到斑驳的树荫下晒太阳。老太太看到两个人是有话要说,就把他们赶到清净的地方去说话,自己和其他病号聊起天来。 “你说你们上床是怎麽回事?”两个人走到墙角,卿黎关心地问谢锦台原委:“该不会是你霸王硬上弓吧。” “也就一半硬上而已。” 谢锦台就把昨天的来龙去脉全部说了一遍,包括早上起来杜淳人虽然不见了却帮他请好了假,清理好了身体,都毫无遮掩地讲述出来。 换做其他人他当然是不会说的,但卿黎知道他许多事情,又是谢锦台最好的朋友,对卿黎说了过後,谢锦台心里反而轻松了一些。 “你是说,後面都是他主动的?” 卿黎登时不太敢相信地看著谢锦台:“你们吵得那麽厉害,还打了架,就算他心里有气,也不该用上床的方式解决吧。谢锦台,杜淳这个人……他真的对你一点意思都没有吗?” “什麽……你是说他──” “我只是根据他的行为而这麽看的,但究竟怎样,因为我并不认识他,也不好随便乱猜。只不过正常男人之间也不会打架打到一半就滚到床上了吧。” 谢锦台的心脏一下之间猛烈跳动起来,卿黎是旁观者清,也许他比谢锦台还有杜淳都要看得更加清楚。 是啊,如果是正常的两个人男人打架,就算一方被另一方勾引,也不会为之所动才对。 但是谢锦台和杜淳接触了这麽久,他可以肯定杜淳绝对不是GAY,那麽只能说明,杜淳并不排斥和谢锦台之间的肉体接触,也就是说杜淳对谢锦台,也许并不是一点感情都没有。 想到这一点,谢锦台感觉自己一下被什麽给击中,简直都有点呼吸不过来。 虽然知道自己人见人爱,但谢锦台怎麽也不敢相信现在的杜淳对自己是有感觉的,毕竟谢锦台已经做好了长期作战的准备…… 太阳落山前,谢锦台回到了陆家巷。 有点忐忑地打开房门,进到屋里之後,杜淳却并没有回来,谢锦台稍微松了一口气,但又有些期待,他倒是希望杜淳能快点回来,也许他们可以早点把很多乱糟糟的东西理清楚。 但是直到谢锦台的肚子饿得不停叫唤杜淳都还是不见踪影。。 “杜二缺该不会是躲著我吧,”谢锦台皱起眉头,不满地埋怨,那个男人也不像是那种逃避的性格啊。 谢锦台又看了一会儿电视,在电视剧的光影之中他突然想起,昨晚杜淳对他说以後晚上都要自己解决。 “擦!” 谢锦台顿时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我忘了,杜二缺去卖身了!(完全不是这样好吗)” (18鲜币)以爱易爱 52 52. 这个晚上谢锦台吃的外卖,他不会做饭,就算有煮方便面的技能,他的胃也早就被杜淳养得挑三拣四了,所以谢锦台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以後没人做饭,他的晚饭岂不是天天要外卖?! 谢锦台拣著便当里的菜,边挑边不爽快地:“尼玛杜二缺,你是存心要我营养不良,大爷我明明还在长身体。” 一顿饭一个人孤苦伶仃索然无味地吃完,谢锦台随手扔了便当盒,就靠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打起盹来。他要在客厅灯杜淳回来,拖泥带水不清不楚不是谢锦台的性格,是生是死横竖就那麽一刀,反正杜淳就算坚定否定不喜欢他他也不会玻璃心地搬走。 只要杜淳不交女朋友,谢锦台就有的是时间攻陷著个男人。 但这个晚上,他没有等到杜淳。 当谢锦台一梦醒来,客厅的电视和灯都已经关了,漆黑一片的空间里,谢锦台突然意识到,杜淳已经回来了。 谢锦台爬起来,一床单薄的被子从他身上滑下去,落到地板上,“谢特,回来也不叫我。” 谢少骂道。 他摸到茶几上的电话,一看时间竟然是半夜两点过。 而後他打开客厅的灯,看到杜淳紧闭的房门,房门外静静的,客厅里一片寂寞。 杜淳应该已经睡了,他现在白天晚上啊地上班,再好的身体又能熬多久? 谢锦台真的想叫杜淳不要干,可是他知道,他没办法说得动那个白痴。 不仅如此,第二天早晨谢锦台也没有看到杜淳,但早餐已经好好地摆在桌上,碗里的粥还冒著热气。 看著那一碗粥,谢锦台觉得它就像自己的整个的崭新的世界,明明看起来那麽清淡无味,却温暖而美妙。 白天过去,晚上谢锦台依旧没有见到杜淳,而第二天,他更见不到那个男人了。因为他手里开始接了一个新的单子,由他全权负责。 谢锦台开始以之前两倍的强度忙起来,周末加班不说,连上班时间都被提前了一个小时。 就这样,时间不对,没有时机,两个人在同一屋檐下,彼此能感受到对方的气息和探寻到对方的踪迹,却总是碰不到面。 一个多星期,他们就这样匆匆地错过。 到了周五的下午,谢锦台被卿黎约了晚上一起吃饭,谢锦台给经理请了假 分卷阅读77 ,因为他的进度不错,终於被批准准时下了班。 谢锦台这辈子就没这麽高强度地工作过,但意外的是,尽管累得像狗一样,他却竟然并没有多讨厌。 他毕竟早就做好了觉悟和准备。 在餐厅碰面,卿黎见到谢锦台的第一句话就是:“你是不是瘦了?” “有吗?”谢锦台自己倒是完全没注意,再忙的时候他还是会逮著时间锻炼,根本不会在意胖了或者瘦了,他毕竟是对自己的脸和身材最满意的。 被这麽一说,谢少突然有点担心:“我标准的男模身材会不会走样啊。” “你最近是不是太拼命了?”他的好朋友无不担心地看著他:“我说过你有困难可以找我的,不要拿自己的身体去拼。” “我真没有,我哪有杜淳拼,每天我十二点睡觉他都没回来,我才有点担心他。” 谢锦台这麽说,卿黎却盯著他叹了一口气:“谢锦台,你啊……吃完饭你不急著回去吧,和我去一个地方。” “嗯?去哪里?你该不会对我有意思,要逼我去开房吧?” 谢少低叫著,神色夸张地抱紧了双手,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谁对你有意思?”卿黎嘴角抽动两下:“我要对你有意思,也像杜淳那样为了你去跳脱衣舞了。” 谢锦台原本还要继续和卿黎开玩笑,却猛然之间听到对方话里的准确内容:“嗯?你说脱衣舞?” 他有些惊讶地打住了自己玩笑的动作,虽然早就想过,杜淳去燕荣石那里跳舞,也许不会是登上简单的舞台,但真的被命中了猜测时,谢锦台的脸色不免还是变得难看起来。 杜淳是身材是真的好得没话说的,但谢锦台也真的不是那麽大方的人,就连他自己常常看著半裸的男人在自己身前晃来晃去也刺激得受不了,何况是在那样的舞台下,一群又一群像饿了多少年的狼女狼男。 谢锦台知道的,在那种地方,跳舞往往就不止是被人看而已。 想到杜淳每晚会被多少人摸来摸去,有多少只手流连过那个英俊的男人的身体,谢锦台心中的怒火就不可控制。 他都没有尽情地享受那副身体,那些人又怎麽可以! 杜淳明明不是那种被人怎样还闷不吭声的人,可是这麽多天来,他是怎麽熬过那些夜晚的? 光是想著杜淳被这样那样的画面,谢锦台就咬得牙直响。 “我就知道你还不知道情况,不然你早就已经找我诉苦。”卿黎见谢锦台老半天後还沈浸在自己的情绪中,便在他眼前轻轻打了个响指:“你应该去看看那个人是怎麽工作的,看看他的爆发力,他的舞,他的魅力,还有去感受他为了你而做的一切。谢锦台,虽然对男人喜欢男人这件事我并不能真正理解,但也许,我也该支持你去喜欢杜淳。他完全值得和你终身相伴。” 谢锦台慢慢地瞪大了眼睛,有点不置信地看著自己的好友。 这是卿黎第一对谢锦台的性向做出表示,谢锦台完全没想到,他的好朋友会支持他去追杜淳──卿黎是个性向正常的男人,他们二人之间几乎很少提有关各自性向的事情。 “你是怎麽知道他在哪里的?”谢锦台问。 “偶然的机会,昨晚被一个顾客带过去,然後,我看到了他,和照片里长得一样,但比照片更有魅力,也许我完全不认识他,但就算是这样,在看到杜淳的时候,我完全可以了解为什麽有的人能够男女通吃。杜淳现在可是那里的红人。” 什麽啊,过去的杜淳才没有那麽受欢迎,被女朋友甩,被介绍极品相亲女,除了前女友跑来求复合被谢锦台讽刺了一番,就从来没人为他争风吃醋过。 一下就这麽受欢迎,只是因为杜淳突然从小小的车底下跳到了舞台上,就再也没有什麽能够挡得住他爆发魅力。谢锦台真的说不上现在的自己是什麽心情。 他一直知道杜淳很好,但他更得意的是,这个男人十足的魅力一直只有自己发现,这麽久以来,谢锦台一直小心翼翼地把这一份得意收藏著,他总觉得,那个人所有的真实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可是,突然之间,最喜欢的男人的好却被太多人发现,甚至占据,那些人肆无忌惮地在谢锦台不能掌控的情况下尽情地去触摸著杜淳的丝丝毫毫,谢锦台嫉妒,嫉妒得心中怒火狂烧。 他不想杜淳被人占据,尽管他觉得自己是应该得意的,可是对於杜淳,他还完全不能把控,他还没得到那个人,他太怕,怕在什麽时候,杜淳就被突然出现的谁给抢走。 一顿饭吃得谢锦台索然无味,尽管他一直对自己的魅力是信心十足,但仍旧是担心不已。毕竟他抢得过男人,却未必能抢得过女人,杜淳可是一直喜欢女人的…… 但是,杜淳现在做的这一切,不都是为了他谢锦台吗…… 不过杜淳这个人为了兄弟,就是可以付出自己的一切的那种人…… 艹,真他妈急死人。 “我吃好了。”碗里的饭剩了一半,谢锦台就放下了筷子,还用眼神催促卿黎快点解决。 “现在去还早呢,你别急。” 卿黎看了一下时间,不紧不慢地说道:“也许刚才我想错了,你瘦了不是因为工作,而是因为杜淳。为伊消得人憔悴,说的不就是你吗?” “憔悴个屁啊。”谢锦台烦躁地回道。 他想不急,可是他心里就是急得要命,他有什麽办法? 终於等卿黎吃好了饭,在他的指示下,谢锦台的车沿著车流和城市的霓虹,开到了C市最繁华的地域。 车慢慢开进叫“红莲”的会所,那一栋纵使在最繁华和高档的楼宇之间,也流光十色,豪华气息冲天的数层高的新建筑,不用看第二眼,已能知道它的派头究竟有多大。建筑和装潢格调,已经让普通的人望而止步,自动地筛选了进入它的顾客。 燕荣石有的是钱,这样豪奢的会所,也的确是他所青睐的风格。 高调得像他妈个暴发户似的。 果然来得早,明明都过了七点,但顾客稀稀拉拉。 谢锦台虽然开著二十多万的车子,在平时就是最不入流的客人,但他和卿黎都是实打实的美男子,又因为行业经验的关系,简直是魅力十足。 为他们引路的人根本没有去在意他们的身份,反而找机会把两人的长相瞟了个清楚,越觉得这二人不是那麽普通的客人,有时候开什麽车并不能真的说明一个人的身份,现在很多有钱的爷不都喜欢穿粗布衫、草鞋什麽的吗。 “五楼要过了九点才开始,二位要不要先去做个SPA?时间刚好差不多。” “不用了。” “也好。”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说不用的,是谢锦台,想要享受 分卷阅读78 一下顺便打发时间的,是卿黎。 卿黎看著谢锦台一副表面平静,实则魂不守舍的样子,就无奈地拍了拍谢锦台的肩膀:“你们就住在一起,你这一副几年不见的表情我真不知道该说什麽了──陷入爱情的人都是傻瓜?” “我傻吗。”谢锦台不高兴地反问:“谁不知道谢爷智商180?” “现在你智商就80吧,”卿黎讥笑道:“连个小学生都不如。做个SPA放松一下,夜晚还没开始呢。” 终於,谢锦台拗不过卿黎,最後趴上了会所的床。 完全独立的单间,在轻松舒缓的音乐声和淡淡的精油香气里,谢锦台等著服务生的到来,却没有用一分锺时间,就开始昏昏欲睡。 最近他真的忙得有些用力过猛,虽然没有向卿黎承认,但每天累得一躺上床就睡著了,也是他和杜淳错过的其中一个原因。 终於,房间的轻轻地被敲了两下後,被人从外推开。 那个人关上门,慢慢地走进来,在看到床上那一头熟悉的卷发,和那副修长劲瘦的腰身时,来者轻轻地叹了口一口气。 “果然是你。” 他慢慢地走过来,看著床上的人一动不动地躺著,呼吸均匀,气息安宁,知道他或是睡著了。 於是他拉过床角的床单,十分小心地搭在谢锦台光裸的背上。 “你这白痴,来这里干什麽。” 他拉出床下的凳子,坐在床边,看著谢锦台趴在床上安睡的样子,手终於轻轻地放在谢锦台耳边的头发上:“最近你是不是瘦了。” (17鲜币)以爱易爱 53 53. 才多久没见面呢,来人轻轻锁著眉头,这麽十来天,谢锦台竟然变得憔悴。 谢锦台睡得那麽熟,婴儿似的安安静静,来人不忍叫醒他,只是在房间里坐了几分锺,沈默著不知想了些什麽,随後就站了起来,朝外走去。 门外原来还站著一个人,杜淳轻轻地从外关上门,对那名技师说道:“他睡著了,请您尽量不要弄醒他。” “嗯,放心吧。”那个人点头示意,就悄然打开门走了进去。 杜淳原本是在楼下看到谢锦台,虽然是来不及看真切的匆匆一瞥,但他还是跟了上来,谁知道真的是谢锦台。 谢锦台不知这里是燕荣石的地盘?或者正是因为发现杜淳在这里所以才来的? 杜淳不确定,但他知道谢锦台最近工作忙,今天看到谢锦台一下瘦了的腰背,杜淳就知道对方最近过得一点都不闲适安逸。 以前谢锦台当牛郎的时候风流快活得很,哪里过过那麽劳累的生活。 杜淳并无意把谢锦台当成个孩子,自己给他承担所有的风雨,但谢锦台这麽明显的一瘦,还是让杜淳不能控制的觉得心疼。 毕竟谢锦台是他救回来的,在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他就发过誓,要好好地看守著谢锦台,要把那个人这麽多年来未曾得到过的,关於家和亲人的温暖给予对方。 而现在这个突然重逢的晚上,杜淳却知道很多东西都和开始已经不一样。 他和谢锦台的关系已经不可能再回到最初的互不顺眼,或是之後的普通朋友。 没有哪两个朋友,会在两次肉体关系之後还能骗对方和自己什麽都没发生过。 五楼是会所的最高层,现在还不到开场时间,侍应生正在做场前准备,偌大的大厅中央是舞台,杜淳走进去的时候他的舞蹈老师兼舞伴正坐在最中央的位置一个人喝著酒。 “确认了?是你朋友吗?” “嗯。”杜淳在对方旁边坐下,也倒了一杯酒给自己。 对方看他沈默不语的样子,不禁笑问:“怎麽心事重重的,见个朋友而已。” 杜淳笑了笑没有回答,却转移了话题:“老师,今晚我想早点回去,後半场可以找个人顶替我吗?” “都跟你说了不要叫老师,我明明比你年轻好不好!”被喊老师对方很不高兴,但还是挥了挥手:“有事就去做吧,有我在呢。” 杜淳笑意诚恳:“老师你真是好人。” “再叫老师我翻脸了啊。”对方吼。 谢锦台一觉醒来,晃眼看到一个人坐在自己面前,对方正在玩自己的手机,见谢锦台睁开了眼睛,於是耸了耸肩:“已经九点过了。” 谢锦台整个人都一下清醒了,他翻身从床上起来,胡乱揉了两把脸:“怎麽不叫我。” “让你多睡儿,既然醒了我们就上去吧。” 那人自然就是卿黎,卿黎和谢锦台在服务生的带领下进了电梯,谢锦台还有点头晕,他对著电梯镜子整了整自己的衣服,觉得自己仪容完美,潇洒风流,颇为自恋。 “我刚才做梦梦到杜淳了,真是奇怪。” “什麽色情的梦。” 卿黎嘲笑地问道。 “这个你就猜错了,不是色情,是温馨的梦,但究竟梦到了什麽我完全不记得了。”谢锦台惋惜地叹道。 “反正马上就可以见到他,用不著可惜。” “说是这样说……”谢锦台虽然一心跑来见杜淳,但真的要见到了,居然发现自己竟然有点忐忑。 忐忑个屁啊,他朝自己骂道,真他妈没出息,不就是上个床,既然早就想要说清楚了这时候偏偏又像刺蝟一样畏缩算什麽。 谢锦台矛盾挣扎的神情落在卿黎眼里,不免遭到对方耻笑。 电梯“叮”的一响,门开了,卿黎朝谢锦台招手:“走吧,今晚你是出钱的上帝,想对他做什麽都可以。” 谢锦台一想,确实是这样,他吞了吞口水却又发现,上帝那麽多,他又不是唯一的,所以谢锦台爽的同时又很不爽。 出了电梯门就是另一番景象,疯狂的音乐,闹哄哄的人群,时时刻刻都在爆发的尖叫声,谢锦台有一段时间没进入这种场合了,这种热烈非常气氛让他有些怀念,但任何怀念都抵不过他要快点见到杜淳的急切。 很快他就看到了杜淳,要不是早就有心里准备,谢锦台差点都不敢相信台上那个狂野性感的男人就是他家那个杜二缺。 人群的尖叫声中,浑身上下都散发著性感气息的男人已经衣衫半敞,黑色的皮马褂只到腰上方,一截强劲有力的腰身在聚光灯下一览无遗。 在节奏感十足的音乐中摆动著自己的男人戴著一顶小礼帽,帽子的阴影之下,若隐若现的脸庞简直帅得一塌糊涂。 谢锦台真的不知道杜淳在舞台上可以帅得让人喷血──虽然他有想过,但想象的和现实总是有那麽一些不同。现实可以更棒。 谢锦台舔了舔嘴唇,小声地念道:“他是我的,你们都不准动。” 然後就忘了卿黎的存在,伸手拂开一层又一层的人,往那被人群重重阻隔的舞台而去。 分卷阅读79 杜淳在舞台上跳得正嗨,谢锦台挤到台前的时候,他的舞伴刚从女人换成了男人。 两个男人搂搂抱抱成何体统,我擦。 谢锦台咬牙切齿地盯著杜淳,而对方此时脱下了上半身唯一的衣物,把那马褂远远地一抛,终於变成了全然的赤裸。 台下尖叫不断,许多爪子已经伸向了台上。 跳舞的男人顺从来到舞台边缘,做著各种搔首弄姿的姿势,慢慢地,终於将脸转向了谢锦台在的地方。 谢锦台心一跳,已经对上了杜淳的眼睛。 灯光下,谢锦台眼里是那一双忽明忽暗的眼神,男人在台上盯著他,突然伸手到头上,在舞姿中取下帽子,并朝谢锦台一笑。 谢锦台怔愣在杜淳突如其来的笑脸中,突然,他的视线已经被一顶帽子盖住。 台上的男人的手从帽子上移到幸运儿的後脑勺,在蜂拥的人群中,将那人拉到自己的唇角边。 “等我一起回去。” 只有谢锦台一个人听到。 各种豔羡的目光扫向谢锦台,所有人都以为杜淳朝谢锦台亲了上去,但杜淳贴著谢锦台的耳朵就说了这麽一句话,然後就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舞台。 谢锦台却是被雷电劈了似的,好久,愣在原地都无法动弹。他耳朵上仿佛一直都残留著男人嘴里吐出的那一抹热流,让他耳上发烫,眼睛发直,整个人发愣。 谢特谢特谢特,杜二缺见到他怎麽一点都不惊讶! 不对,帅成这样的杜二缺他怎麽能放出来让这麽多人轻薄,他应该把杜二缺关进笼子里养著,不让任何一个人碰得到他。 也不对,杜二缺说要和他一起回去,他还以为那晚之後对方就不想再直面自己,他可是担心了好多天…… 谢锦台已经被各种情绪冲昏了头脑,他真想告诉这里所有人,台上那个耀眼的男人是属於他的,然後把所有人都赶走,再把杜二缺抓回去关起来。 但是,谢锦台做不到。 等谢锦台痴痴傻傻地走出人群,在吧台前找到卿黎,卿黎递了一杯酒给他:“你现在一副智商堪忧的神情我都快要看不下去。” “我怎麽没早几年认识他。” 谢锦台闷闷地抱著杯子灌了一口:“我早点认识他,就可以早点把他搞到手。” “现在也不晚啊,刚才他是不是,亲了你?” “我倒希望……不过真没亲,就让我等他罢了。” 卿黎“哦”了一声,挑眉问道:“那我是不是该先撤退?” “诶,别,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回去,半路被坏人拐走了怎麽办。” “……” 这一晚热舞的男人的身影一直在谢锦台眼里晃动,谢锦台以为杜淳要很晚才会完事,就自顾和卿黎喝了一会儿酒。 但等他一个不注意的时候,却发现台上的人竟然变魔术似的换成了其他人。 “咦?”谢锦台一下从凳子上站起来:“杜二缺呢?” 卿黎也没注意杜淳是什麽时候下了台,也茫然不知所以地盯著舞台上:“应该是中场休息吧,总不能一直跳。” 两个人还在疑惑,却有侍应生走过来停在谢锦台面前:“请问是谢锦台先生吗,杜淳让我过来带您过去。” 谢锦台没想那麽多,他看了一眼卿黎,两人便一起跟著侍应生往一个方向走去,果然在一个清静的房间里看到了杜淳。 “今天我提早下班,我们回去吧。”杜淳已经换了平常的衣服,见谢锦台进来,给了他一个浅浅的笑。 “哦……” 和台上截然不同的杜淳就在面前,这时候谢锦台才觉得真的见到了那个熟悉的杜二缺。 不过数日,却仿佛很久都没有与杜淳相见,这一刻,谢锦台竟然恍惚失了神。 但他很快把自己从失神中拉回来,互相介绍了杜淳和卿黎,三人便一起离开了红莲。 卿黎走到楼下就要和谢锦台告别,谢锦台眉头一皱,还没骂人,卿黎就伸出手要朝谢锦台要车钥匙:“把车借我,明天给你开过来。这样你就不怕我被坏人拐走了吧。” 谢锦台看卿黎眼睛里流泻出一丝狡黠,明白了对方的用意,於是眼皮一跳,掏出车钥匙按到对方手上:“那你快滚吧。” “真是无情。” 卿黎无奈地笑了笑,和杜淳打了个招呼,就自行去取了谢锦台的车。 回家的路上,谢锦台坐在机车後面,紧紧地圈著杜淳的腰。他摸著杜淳结实的腰身,不免又心猿意马,等到了人少的地方,又开始骚扰起骑车的人来。 前面的人额头青筋一崩,在飞速而行的车上忍了又忍,终於还是不堪其扰,找了个地方在路边刹了车。 “喂!” 杜淳转过头瞪著谢锦台。 (9鲜币)以爱易爱 54上 54. “干嘛,你骑你的啊。”谢锦台装疯卖傻,说完话又不知死活地往杜淳腹肌上偷摸了两把。 杜淳气得抓了谢锦台的爪子,隔著安全帽瞪著谢锦台,“信不信我扔你下去,给我老实点。” “真是小气,”谢少悻悻松了爪子,“摸两下又不会少两肉。” 反正更私密的地方都摸过了…… 杜淳恨不得打死谢锦台这个混蛋。 他不知道一会儿发动车谢锦台还会不会再乱来,於是直截了当地威胁道:“如果你再乱来我一·定会甩你下去。” 谢锦台看杜淳说得这麽咬牙切齿地,终於老实地摊手投降:“好吧好吧,我不摸就是了。” 於是不摸了,改成了蹭,杜淳一路忍著後面的人的骚扰,好不容到了家,他停下机车就把谢锦台往楼上拖。 “我想我们有必要好好沟通一下。” 杜淳恶狠狠地逮著谢锦台上了二楼。 “我也是这麽想的,”谢锦台被拽著还一派从容,不要脸地趁机揽上杜淳的腰:“想必我们都有很多话要说。” 杜淳没想到摸个钥匙开门还会被轻薄,终於打开了门,不堪其扰地抓住谢锦台的胳膊把他甩进了门:“给我滚进去。” 两人跌跌撞撞地过了走廊进了客厅,杜淳还没来得急开灯,就让谢锦台从後面抱住了自己。 他正要发怒,谢锦台却先抓了他的手,在他耳边轻声一笑:“也许我们在黑暗里更好沟通?” “……谢锦台,你,”杜淳背上贴著个人,那人还是不久之前才和他滚了一晚床单的人,是他同一屋檐下的住客,是他发了誓要照顾的人,可是事实上,现在他和他之间一点都不温馨美好,甚至应该是尴尬的。 但看谢锦台这样子,一点都没有觉得困扰,反而比以前还得寸进尺。 “那晚发生的事为什麽不忘了。”杜淳头痛地说。 “什麽,你想吃干抹净就不认账吗 分卷阅读80 ?” “是你他妈开头的!”杜淳气得恨不得揍死谢锦台。 谢锦台却牢牢地箍著杜淳的腰,在他耳边喷著热气,低声说道:“那又怎样,可是最後是你吃了我,这种情况通常不是应该负责?” 负他个鬼的责…… “你是不是男人!”杜淳被谢锦台的强词夺理弄笑了,这个王八蛋,“自己技不如人落到那样的下场,不是活该是什麽。负责?你怀上了再来找我负责。” 说完他挣了挣,还是没把背上的牛皮糖甩掉。 “你这个负心汉,知道男人怀不上就不负责,那被你玩过的人多可怜。” 杜淳怒吼:“我玩过谁了我!!” 背上的人马上利落回答:“我啊。” …… 杜淳这晚上本来是有很多话要对谢锦台说的。但他没想过要这麽直截了当地和谢锦台说上床的这件事。 他只是觉得这个人最近瘦了,希望他好好地照顾自己,可是他关心的话,贴心的话,什麽都来不及说,就已经被谢锦台一把推进了陷阱里。 杜淳的确从来都没想过他和谢锦台有这麽一天,竟然会两个男人在商讨著上床与善後的事情。 而且杜淳根本就搞不清楚谢锦台是在玩他,还是认真的。 对方的态度实在是太不够正经了,可是偏偏执拗地让他走不出这个话题之外。 “你到底要怎样?” 谢锦台见杜淳松了口,於是放了杜淳的手,好好地圈著杜淳的腰,把下巴放在杜淳肩上,在黑暗里瞅著近在眼前的脸的轮廓:“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你并没有自己想的那麽直,杜淳,你和男人也可以,我就是证据。” 杜淳没有否认,却反问道:“那又怎样?” “我们可以试试。”谢锦台轻轻呼了一口气:“你别马上拒绝我,给自己点时间先想清楚,嗯?” 可是,就算谢锦台放缓了语气,口吻中充满了正经的诱惑,杜淳却毫无商量余地地回答:“我不会和男人在一起。” “为什麽要这麽快拒绝,你根本还没想清楚。”谢锦台手一紧。杜淳这个白痴拒绝得也太快了。 “这种事情根本不用考虑,”杜淳说:“你应该不止和我一个人上过床吧,那你找过多少人负责?” “……艹你妈杜二缺,我他妈又没喜欢过别人!以前都是别人想要我负责,你以为我那麽贱吗!” 谢锦台被杜淳的话气得跳脚,但当他跳完之後,才意识到自己到底说了什麽。 於是空旷黑暗的客厅里,两个人都呆了。 啊,本来谢锦台让杜淳考虑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不就间接等於告白了吗,但是,他是真的没想过要把“喜欢”就那麽直接地讲出来。 显然杜淳也没料到会这麽突然地就听到了谢锦台的真情流露。 莫名其妙的,两个人竟然都尴尬得不行。 许久,许久谢锦台才找到自己带了一丝颤抖的声音:“我、其实……” “别说了。”杜淳打断了谢锦台的话,不管谢锦台接下来要说什麽,都只会让杜淳觉得心里更烦躁。 而就在这时候,走廊外大门被“咚咚咚”地剧烈敲响。 屋里的两人一惊,随後,杜淳就喊道:“让我去开门。”这一次他再拨谢锦台的手终於顺利地拨开。 “杜淳哥哥杜淳哥哥!”门敲得咚咚作响,门外的人急得哭的嗓音让杜淳心里一紧,他冲出去推开门,外面一下冲进来一个哭得一脸泪的孩子:“杜淳哥哥,快救救我奶奶!!” (10鲜币)以爱易爱 54下 灯火通明的医院过道,一个孩子眼睛红肿地依偎著身边的男人,“杜淳哥哥急性阑尾炎是什麽,严重吗?呜呜呜我不要奶奶死。” “奶奶才不会有事!”他的小姐姐坐在男人的另一边,含著泪朝他生气地吼。 “不会有事的,医生都说做完手术奶奶就会好了,过几天她就可以回家了,放心吧。” 杜淳哄著两个孩子,直到把他们都哄得安静了下来,不久两个孩子都靠在杜淳怀里抽抽泣泣地睡了过去。 杜淳这才舒了一口气,抬头看了看靠墙站在他们对面的谢锦台。 谢锦台抱著手,正似笑非笑地望著杜淳,两个人眼神交接,谢锦台便调侃道:“你倒挺会带孩子的。” “当然,这个我最有经验。” 杜嫣就是杜淳拉扯大的,怎麽照看这些半大的小孩他再熟练不过。 谢锦台慢慢地走过来,突然伸出右手,按住了杜淳的额头。 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杜淳的眼,继而,缓缓地俯下身,弯腰在杜淳耳边笑道:“好可惜,我突然都巴不得自己是个女人,这样的话你就一定跑不掉了。” “少来!” 杜淳把头一偏,离开谢锦台的手掌心,压低声音骂道:“别在外面乱说话,信不信我揍你。” 谢锦台一下就抓住杜淳的“话柄”,於是得意地一笑:“好,那等回家再说。” “谢锦台!” 杜淳真的怒了。 等这边做好了手术,病人推进了病房,又是一番等待,两个孩子的父母才匆匆地从外市赶来医院。 病人有了人看守,杜淳和谢锦台才安心地回到家里。 经过这麽一番折腾,又累又困得要命,之前两人之间尴尴尬尬的气氛已经完全消失。 只是杜淳洗完澡回到卧室,却发现床上大摇大摆地躺了一个人,他立刻又火了起来。 “你他妈到底要干什麽!” “睡觉。”床上的人回答干脆利落,话音里却隐隐带著丝狡猾。 不过立刻,谢锦台就被杜淳抓了胳膊往床外拉:“给我滚下来,别逼我揍你。” “别这麽小气,一张床而已!”谢锦台癞皮狗一样的,死活就是不肯滚下床,抓著床垫死都不放,简直把杜淳气得要命。 最後杜淳终於是赖不过谢锦台这个不要脸的东西,火冒三丈地抱了枕头就往外走。 “干嘛你,”谢锦台眼疾手快地射上来抱住杜淳的腰:“我跟你开玩笑的,我回我房间,你别像良家妇女遇见色狼一样啊。” “你他妈闭嘴会死吗!”听到“良家妇女”杜淳立刻喂了谢锦台两巴掌。 等人终於滚出了自己的房间,杜淳关了门正想著要不要上锁,门却又被从外面扭开了,一颗脑袋探了进来:“我想了想,我睡我的,你睡你的,我保证什麽都不做,让我睡你这边?” “碰──” 门被杜淳从里面绝情地再次关上。 “唔……”谢锦台捂紧被撞得差点断掉的鼻子,眼泪一下飙了出来:“好狠的心,果然是唯女子与二缺难养……” 门被拉开,里面的人站在那里无情地盯著谢锦台:“你再乱说!”  分卷阅读81 “……” 谢锦台哀怨地看著杜淳,最後却只能可怜地夹著尾巴回了自己的房间。他的鼻子痛了一晚上。 不过,那个晚上也不是全然没有收获,谢锦台的心思说开之後,他就变得肆无忌惮地开始骚扰杜淳。 就算杜淳每晚回来看到有个庞然大物霸占了自己的床,头痛地把谢锦台从自己床上扔下去,从自己房间扔出去,谢锦台仍旧锲而不舍地坚持躺上杜淳的床。 如此,直到一周之後的某个早晨,谢锦台舒舒服服地一觉睡到了天亮。当他从杜淳的床上醒来,意识到自己昨晚竟然没有被赶出杜淳的房门的那一刻,他简直感动得要哭。 “坚持果然是胜利,哼。” 杜淳早就不在床上,谢少一个人搂著被子得意又阴险地一笑。 从这之後,谢锦台再也没有被杜淳赶出去过。 但这也缘於谢锦台几乎都在睡著後杜淳才回来,两人之间真的是你睡你的,我睡我的,相安无事。 否则以谢锦台醒著时的所作所为,早就被杜淳黑著脸扔出了院门。 不过每天都见不到杜淳谢锦台也挺无聊的,两个人唯一的沟通就是谢锦台每天拿准杜淳白天收工的时间打电话过去骚扰对方。 偶尔他打电话过去,那边还在忙著维修车,一直弄得很晚,再赶趟似的赶到红莲去。 谢锦台简直心痛得不得了。 不过终於有一个周末晚上,他正常下班,杜淳也轮到了会所的周末休假。 两个人竟然都在正常的时候一同回到了家里,并且,毫无预期地在院外碰了个正著。 谢锦台在外面放缓了车速准备开进院里去,後面就由远及近地,轰轰地响起了摩托车的声音。 “咦?”谢锦台惊讶地往镜子里一看,後边那辆熟悉又笨重的傻车不就是杜二缺的吗,而骑著车的男人就是杜二缺本人。 顿时,谢锦台心里泛起惊喜,他加大马力,也不管车会不会在门上擦挂,飞速地就把车开了进去。 他停车的同时,紧跟而来的摩托车在他旁边停了下来。 谢锦台摇下车窗,懒洋洋地向正在取安全帽的男人咧嘴打招呼:“啧,好久不见。” 杜淳下了车,看著谢锦台欠扁的嘴脸就忍不住想打人。 最近他是被谢锦台弄得没了好脾气,每天他都会在同时间接到谢锦台的电话。久而久之,车行里的人都以为对方是杜淳的女朋友,头两回他还无奈地解释,到了後来,解释都没人信他。 谁的普通朋友会每天没事都准时打电话来腻歪? “你今天怎麽回来这麽早?”杜淳站在车外问。 “你还不是一样。” 谢锦台趴在车窗上,盯著杜淳的脸笑。 “那你先上去吧,我去超市买菜。” “啧,”谢锦台挑了一下眉:“一起啊,我可以帮你提东西。” (10鲜币)以爱易爱 55上 55. 难得两个人都准时回了家,对著同一屋檐下却需要日思夜想以慰相思的人,谢锦台绝对不肯放过和对方相处的任何机会,死皮赖脸地要和杜淳一起购物。 於是杜淳没办法,只好上了谢锦台的车,刚停得好好的车又得开出去,车都烦了它的主人。 两个人很久没一起吃饭,杜淳虽然烦谢锦台最近对自己动手动脚,但还是挑了好几样谢锦台最喜欢的菜。 谢少推著车,眼睛盯著手推车里逐渐增加的菜直乐。 “你那麽贤惠……要是便宜了别人真是太可惜。”谢少歪歪嘴,坏笑。 杜淳面无表情,直接抓起车里的黄瓜塞住了谢锦台的嘴。 等两个人提著大包小包的东西出了超市,天已经黑下来。 初夏潮湿的海风路过城市,吹起天边一片片深蓝至黑的云海。 “天气真不错,有时间一起出去旅行吧。” 司机突然问道。 杜淳听谢锦台正儿八经的口吻,并没有调戏自己的意味,於是稍微愣了一愣。 这麽正经的谢锦台居然让杜淳有点不习惯,杜淳印象里谢锦台这麽正直温润,还是两个人初始不久时。 他哪里知道谢锦台的本质会是认定了什麽就像牛皮糖一样,黏糊得甩都甩不掉。 一刹那仿佛又回到两人还是正经的朋友的时候,当时杜淳可以无所顾忌地考虑谢锦台提出的任何建议。 如果他们之间什麽都没有发生,现在他是不是就可以大方地应下旅行的约定? “有时间再说吧。” 杜淳顿了顿,最後回答。 谢锦台仿佛早就知道他会这麽说,没有追著不放,只是耸了耸肩,“我总会逮到你。” 一个追一个拒,就是他们现在的相处模式。 奇怪的是这样的关系本来该格外尴尬,但莫名其妙的,两个人却似乎十分顺其自然,这件事一点也没有影响他们之间的生活。 杜淳并没有真的厌恶谢锦台,或者觉得对方的追求很恶心,但他也并没有觉得自己在喜欢著谢锦台。 杜淳转头望著车窗外不再回应谢锦台,他并不想去把自己的内心弄得明明白白。 在这段时间里他慢慢意识到,自己并没有自己一直以来认为的那麽勇敢。在诚挚地面对自己内心上,也许他并比不上谢锦台。 再过一段时间杜嫣就要回家了,杜淳平时也会抽空把杜嫣的房间整理一下。 杜淳想象不能杜嫣一回家,就发现自己的大嫂竟换成了一个男人的情况是多麽糟糕。 过了一会儿,杜淳又听到谢锦台说:“你现在在燕荣石那里,如果不习惯的话还是不要做了,我自己会想办法的。” “那里没有你想象的那麽糟糕,而且这段时间我一次都没有见过燕荣石。不要担心我。” 杜淳知道谢锦台的心思,谢锦台恨不得永远都不要再和燕荣石扯上关系。就因为这样,杜淳才更不能离开红莲。 他一直都记得燕荣石一半的诱惑一半的威胁。 但杜淳不会告诉谢锦台,他在那里跳舞一方面是为了赚钱,更重要的是,他不愿再让燕荣石缠上谢锦台。 杜淳选择站在谢锦台的身前,为他挡去风雨。但仅此而已。 “我知道说不动你,但你答应我,遇到事情的时候多为自己考虑一下,不要真的当一个二缺,你没义务去当什麽英雄。” 杜淳听谢锦台这麽说,终於露出了这晚的第一个笑容:“谢锦台,我没想过要当什麽英雄。” 他只是习惯了去守护。 两个人一边三言两语地聊著,一边开回了陆家巷,这时候已经有人早早地吃过晚饭,三三两两出门散步。 夜幕初临的陆家巷尤为热闹,当初谢锦台搬来时就觉得这里充满了浓重的生活的气息。 那些光著膀子 分卷阅读82 悠闲地走在街道的人,时不时遇到熟识的邻居时的热情招呼,甚至孩童的追打喧闹声,都让人感到舒心。 “杜嫣决定哪天回来没有?到时候如果你忙我可以去接她。”车减了速,慢慢地穿过稀疏的行人。 “还没定下来,她在学校还有事情没弄完。” “那确定了告诉我。” “嗯。”杜淳也不准备和谢锦台客气。 车慢慢地开到了一条小巷外,杜淳家的房子已经可以看到了。 巷子里就三个院子,除了谢锦台的车以外就没别的车,所以平时出入都很方便,但今天是个例外。 前面不远,一辆车霸道地挡住了去路。 “哪个白痴把车停在路口。”谢锦台抬眼就骂。 巷口处停的是一辆黑色轿车,车身在路灯下反射著耀眼的光泽,不是新车就是刚清洗过的,很是吸引人眼球。 但那车停的位置正好挡著谢锦台拐进去,於是他有点冒火。 等他开近了,发现那该死的车居然是一辆劳斯莱斯,於是更不爽,不停地对著车按喇叭。 “谁的车!赶紧开走!” 劳斯莱斯就能随便停放?谢锦台一边按喇叭一边把头伸出窗外喊。 幸好没过多久就有人快速地从里面走出来。 “咦,怎麽是从你家出来的?找你的?” 杜淳也愣了一下,然後蹙眉道:“应该不会,我朋友没有开这种车的。” 说完,杜淳疑惑地看了一下谢锦台,他正要问会不会是找谢锦台的,就看到那几个人後面钻出来一个熟悉的小身影。 “大鬼头,这几个叔叔来找你哦。” 那小身板儿超越过几个穿著西装的男人,径直朝谢锦台的车跑过来。 谢锦台顿时纳闷不已。 那些人一样的著装,派头不小,给人全副武装的感觉,难不成是来讨债的? 但这也不可能──谢锦台最近都按时在还钱。 那几个人男人迅速跟著孩子朝这边走过来,最後停在了车外。 在谢锦台想著要不要拉著杜淳下车奔命的时候,走在最前面的高大的男人认真地打量了谢锦台几眼,而後突然朝他弯下腰,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锦台少爷。” 车里的两个人都怔了。 (10鲜币)以爱易爱 55下 被正儿八经地叫“少爷”,那已经是多少年前的事情。那时候谢家还未败落,谢父事业如日中天,谢锦台少爷还是养尊处优的小王子,日子天天美好。 但谢少不当真的少爷已经很久很久,以至於那人那麽恭敬地朝他弯下腰的瞬间,朦胧的路灯之下,谢锦台竟错愕地觉得是不是自己突然穿越。 而後,谢锦台就“噗”地笑起来,他真的觉得好可笑,当他反应过来,他脑海里第一时间闪过一张他许久不见的脸。只是怎麽可能,怎麽可能?! 於是谢锦台笑得不可自已地回头望著杜淳:“告诉我,是我出现了幻听。” 但他身侧的男人却朝他摇了摇头,定定地看著他快笑出泪来的眼睛:“谢锦台,他们是来找你的。” 谢锦台又看到了他的母亲。 十年未见。 十年杳无音信。 他以为此生再不会相遇的人。 那一刻他不知道自己心里到底是什麽情绪,过去很多年他一直在恨著她,再後来的几年他不再恨她了,他开始刻意地忘记这个无情地抛弃他的人。 可是就在他开始对过去的一切,包括背叛,变得毫不在乎的时候,她却竟然这麽突兀地再一次出现在了谢锦台的面前。 谢锦台想过,她一个女人独自在外面会过得多麽艰难孤独,在他最恨她的那段时日里,却仍旧祈祷著上天不要让她受太多的苦。 可是,原来他都猜错。 他们在富丽堂皇的豪宅里相见,他终见她过得一点都不差,周身贵气,富不可测。甚至比当年也不逊分毫。 谢锦台这才知道,一直以来的自己就像个傻瓜,原来他的担心都是多余的,对方并不需要一点他卑微的祷告。 那麽为什麽这麽多年她都不曾来找过他? 她的亲生的,唯一的儿子? 她改嫁他人,却让他一个人流浪在外,为生活而出卖肉体,无谓尊严? 既然如此,那麽现在回头再来寻找他,又是何必。 谢锦台的母亲站在亮堂堂的灯下看了谢锦台许久,仿佛因为这一场重逢而激动得忘记了前来相认。 而谢锦台只是讷讷地看著她,一点也没有重新相遇的惊喜。 直到好一会儿之後,谢母终於含著泪,喊了一声:“小锦”,并朝谢锦台快步地走过来,试图将她的儿子抱入怀里。 但谢锦台在她的手触碰到自己之前退了两步,撞到了一个男人怀里。 “……小锦。” 谢母因为谢锦台的躲避而呆住,她错愕,也深情地望著自己的儿子,眼神里还有说不尽的思念与愧疚。 但谢锦台不为所动。 因为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该如何,他甚至连思考都不能,眼前刺眼的灯光让他觉得头晕目眩,心痛如绞,几欲倒下。 十年前那种被深深地背叛的感觉,再一次袭击了谢锦台的身心,他呼吸急促,额头上尽是冷汗。 幸好,身後有人牢牢地、坚定不移地扶著他,那人身上滚烫的热度隔著衣物传达给谢锦台,让他发颤的牙齿和身体还能保持著最後的镇定。 “她不是我妈,”谢锦台痛苦地闭上眼睛,一眼都没有看两步开外的他的母亲:“我们回去,快点。” 他的泪就要掉下来,多少年了,就是在最痛苦的时候,他也没有像现在这样,觉得下一秒自己就会整个人轰然倒下,软弱得再也爬不起来。 谢锦台转过身,用颤抖的手紧紧地抓著杜淳的胳膊:“快点走!” 他不想去看这里的一切,包括她母亲身後不远处,一直好奇地望著他们的,那才四五岁大的小孩。 杜淳托住了谢锦台,如果他不托住他的话,他怕谢锦台随时都会倒下。 他看了失落伤心地望著他们的谢母一眼,对她点了点头:“我先带他回去。” 然後他便带著几欲崩溃的谢锦台离开了他们所在的大宅。 回到杜家已经有些晚,杜淳随便做了两个菜,把它们摆上桌子,便走到沙发前。 谢锦台抱著腿蜷成一团,孩子似的在那里发呆。 杜淳站在谢锦台面前,觉得谢锦台像随时会死掉一般,心里难受得紧。 母子相逢,对杜淳来说已经是不再可能发生的事情,可是谢锦台这样的情况,却一样算不上多幸福。 “谢锦台,吃饭了。”杜淳轻轻地喊一声。 谢锦台听到杜淳的声音,慢慢地抬起头望著身前的男人,他眼睛 分卷阅读83 里没有泪,也没有杜淳,那里边什麽都没有,黑色的瞳仁里空洞一片。仿佛抬头看杜淳,不过是他受动静吸引,却并未真的听到了杜淳的话。 就如,真的死去了一般。 杜淳呼吸一窒,立刻伸手按住谢锦台的头,“看著我,看著我的眼睛,谢锦台。” “?” 谢锦台傻了一般地顺著杜淳的动作而望向杜淳,眼神仍旧无辜而空洞。 杜淳从没见过谁这样,真急了:“谢锦台,你给我清醒一点!不就是见你妈嘛,值得把你打击成这样?!你有什麽委屈有什麽不高兴的直接给她讲啊,你现在这样算什麽?” “……” “你妈回来找你了,你要是不满不想见她那就不要见,等哪天你想通了你再去找她,现在她又没在这里,你这副样子是做给谁看?是要让谁来同情你?!” “我他妈没有!” 谢锦台吼完,终於活了过来。 杜淳跪下去将他揽到自己肩头:“谢锦台,你没有被抛弃,她回来找你了。” 谢锦台紧紧地抱著面前的男人,紧紧的,再也不放开一般的。 他这一辈子大起大落,享尽了他人所未曾有过的荣华,却也受了难以想象的委屈与压力。他如浪颠簸,毫无方向,只知道要死命地还债,为了债务把自己最好的时光都葬送了进去。 他只是突然遇到了那麽一个人,在他不断沈沦的时候,伸出手将他捞了起来,给他坚定地笔直前行的力量,和他并肩而行。 幸好,他遇到了这麽一个人。 谢锦台的泪水终於慢慢地浸湿了杜淳的肩膀。 作家的话:终於到了这个文的转折,两个人平静的小生活也要结束了。 还有几万字,後面稍狗血。 (12鲜币)以爱易爱 56 56. “终於又要回来生活啦~还是家里好,什麽都熟,还有我哥在。”年轻的女孩子穿著嫩黄色的连衣裙,她亲亲热热地挽著一名英俊高挑的青年男人,格外的青春朝气。 两个人亲昵地讲著话,他们後面,跟著一名拖著行李箱,面带哀怨的小青年。 “什麽哦,见了哥哥就忘了男朋友,哪有这样的。” 小青年可怜地嘀咕著,但还是老实地跟著前面的人。 这三个人,就是杜淳、杜嫣和小师。 杜淳请了假过来接杜嫣,作为杜嫣男友的小师自然也一起来了机场。 兄妹俩几个月没见,外向的杜嫣是有说不完的话,小师难免有些被女友冷落。最後还是杜淳把车钥匙给了小师,叫他开车,让杜嫣坐小师的旁边,而杜淳自己和行李袋坐在一起。 从机场回城里半个多小时的车程,几个人热热闹闹地说著话,一点也不冷清。 聊了一阵,杜嫣突然转过身去问杜淳:“对了哥哥,上次锦台哥不是说会来接我吗,亏我还很期待见到他真人呢,锦台哥怎麽没来呢?” 杜嫣问完,车里的气氛一下变得有点奇怪。 小师知道谢锦台已经搬走了,却不知道杜淳竟然没有对杜嫣说。 他从镜子里看到杜淳一闪而过的怔然,虽然只是非常短的一瞬间,但杜淳还是没有能全然地掩饰那表情。 杜淳朝杜嫣笑了笑:“谢锦台他已经搬回去和家人一起住了,他现在天天都很忙,所以没时间来接你。” 杜淳顿时惋惜地叹了一口气:“唉,好可惜,人家好想见见哥哥的新朋友的。” 开车的小师赶忙“咳”了两声。 谢锦台最近可是C市的红人,比那些明星什麽的还要吃香。重要的是,自从谢锦台突然变成大少爷,从杜家搬走之後,现在已经和门当户对的什麽小姐订了婚,最近的娱乐八卦天天都是他的新闻,可谓满城皆知。 但这事最受伤的,莫过於和谢锦台曾经交往过的杜淳。 ──这是小师的看法,他一直都不知道杜淳和谢锦台交往这件事其实都当初谢锦台逗他玩的,他为杜淳感到不平的时候,又常常觉得谢锦台不像那麽薄情寡义的人。所以这个单纯的小年轻也并不好发表自己的看法,只能希望杜嫣不要再提谢锦台,免得杜淳伤心。 杜淳听到小师咳嗽,果然被转移了关注点,回头关心地问:“小师你不舒服?” “对啊,有点感冒,咳咳。” “那待会儿下车我给你买点感冒药吃。” “嫣嫣你最好了。” “那当然了,”杜嫣羞涩地笑起来。小师一边开车一边找话题和杜嫣聊天,免得她再说谢锦台的事情,聊著聊著两人就钻进了二人世界里。 杜淳在後面沈默著,他的脸上虽然还挂著浅浅的笑容,但那笑容却并没有抵达他的内心。 谢锦台走了。 在他离开的那一天之前,杜淳都不知道谢锦台即将从自己的眼前,还有生活里消失。 在谢锦台离开的那个晚上,红莲的五楼被包了场。 “包场?”杜淳有点吃惊,不说在红莲一晚包场要多少钱,就为了看几个人跳舞而包场的人,也未免有点奇怪吧。 动机是什麽? “我只能想到一个原因,”杜淳的舞伴之一,也是红莲最受欢迎的舞女盈佳抽著烟,将视线一一地扫过身边的几个人,最後慢吞吞地说道:“就是,这位主看上了我们之中的某一个人,为了他而包场。” “那也太大手笔了吧!”正在换衣服的一名年轻男人惊叫道:“这一晚少说烧掉六位数,有这麽追求人的吗?买点东西送的话不是更实在?!” “你以为谁都像你这麽屌丝吗?人家要真有钱,会在乎这十万几十万?” “有道理。”杜淳赞同地一笑:“对方会这麽一掷千金,肯定是追求盈佳或者露西的,你们俩都是这里的招牌,有人肯为你们这麽花钱一点也不奇怪。” “什麽哦。”盈佳吸了一口烟,翻了一下白眼:“杜淳你这就不懂了,现在女人追男人更恐怖的,包个场算什麽,我知道不久之前Passion有个牛郎金盆洗手的时候,可是收到过很多价值昂贵的东西的,最贵的据说是价值百万的豪车!” 杜淳一怔,这被说的对象,不就是某个人? 如果真的是谢锦台,他做牛郎的时候真那麽出名?居然连不相干的人也知道这些事。 杜淳不再接话,最近谢锦台和他母亲相认,但他似乎并没有真正的毫无芥蒂地接受对方,毕竟在他身上,因为父母的原因而发生过太多太多的事情。 谢锦台白天照常工作,晚上有时候会去他母亲那边吃饭,但不管再晚也会回来这边。 或许因为分身乏术,他也不怎麽再骚扰杜淳,每天晚上虽然都照常爬杜淳的床,但几乎不再动手动脚。 周围的几个人又在揣测今晚到底是怎麽回事,最後不知道是谁,竟然说道了杜淳身上:“要说的话,如果 分卷阅读84 我是女人,在我们这里面我一定会选杜淳。女人不都喜欢带点粗犷的野性性感嘛。” 旁边立刻有人笑他:“我们也很粗犷很野性啊。” “杜淳这是真野性嘛。” “野生放养吗哈哈哈哈!” 喂,本尊就在这里啊,你们要不要收敛一点。 杜淳揉了揉眉心,这些家夥── 几个人正在吹牛,舞蹈室的门被推开了。来人朝他们喊道:“好了,你们准备一下,热一下身,几分锺以後就开场。” 里面的人都吃惊地:“不是还不到时间吗?” “客人要求,好了,别废话,衣服都换好。今晚只用跳一个小时,不过杜淳要跳全场,而且跳主场。” 说完来人看了杜淳一眼,就重新在外面关上了门。 “哇,我屮艹芔茻,果然是为了杜淳!我就说,我的直觉太准了!” “费什麽话,赶紧换衣服。” 几个人慌忙地开始换衣服,男女都在一起,也都习惯了,反正最後常常也会脱到只剩内衣裤。 但杜淳实在有些震惊,他自认为自己的魅力没有那麽大,更不会有人会为了他一掷千金,跟在场这几个专业跳舞出身的比起来,他这个半路出家的实在有太多的缺点,那些人肯买账,或许也不过因为自己身材还过得去。 但要说有人这麽大手笔,他是真的不相信。 杜淳觉得对方真的只是普通的,喜欢这里的客人。 并不是专门为了他一个人而来。 今天的开场曲子据说也是客人挑的,配合的舞并不难,算是杜淳驾驭得最好的一支舞。 开场只有杜淳一个人,在安静的宽阔的场地里,往常的喧嚣突然之间消失,连昏暗的灯光也尽数熄灭,仅剩下舞台上耀眼的镁光灯。 杜淳就在这独特的气氛下走上了场。 他站在光明之中,音乐还未响起。 四周无声的昏暗里,客人就在某处。 杜淳没有时间去猜测来人的身份如何,是否认识,究竟是谁,他刚站在那里,带著强烈打击感的音乐突然奏响,霎时间,它灌满了整个空间。 杜淳的身体就如同被音乐声掌控。他在熟悉的节奏里,轻车熟路动了起来。 作家的话: 抱歉拖了半个月。 (16鲜币)以爱易爱 57 离别吻 57. 其他人说的没有错,舞台上的杜淳全身上下都是狂野,但并非是霸道凌厉的。 充满了热量的野性在杜淳周身内外拂绕,牵动观看者的每一丝神经,节奏感十足的音乐里,舞者让时间停止,让神思穿越,他的身上是充满力量的美,而他的眼神里是火热透彻的坚定。 这是一支真正的男人的舞蹈,被随曲而动的男人演绎得淋漓尽致。 杜淳的动作并不是完美的,甚至稍微有点舞蹈经验的人就能看出来,他的舞蹈与专业相去甚远。但就算如此,他也能跳“活”这样的舞蹈。 这个男人的身躯、每一丝跃动的细节,每一个变幻的神色,都足够遮盖他的那些不足之处,让人为之痴狂。 因为他本身,真的太适合做这样的事情,如果早一些学习跳舞,谁知道现在的杜淳会是怎样的呢。 舞台远处的人就静默无声地看著,看著他眼里,这辈子对他来说最英俊无双的男人在这一晚只为了他一个人而跳。 虽然一开始,杜淳就是为了他而跳舞的。 昏暗中的人觉得自己的身体热了起来,他的细胞和骨髓里都充满了躁动的因子,在强烈的音乐节奏里,他觉得自己也该奔上台上,与对方共舞这临终一曲。 那是被他谢锦台发现的男人,最初的时候,只有他谢锦台一个人看到这个人全部的好,在情人眼里,帅气温柔,完美无缺。 但是,也许对方再也不会属於他了,人生就是如此,当你觉得开始美满的时候,却即将面临阴晴圆缺的轮换。 只是他和他之间还来不及圆满,就已经要分别。 台下的人紧紧地握著自己的手掌,他的身体在躁动,内心在躁动,呼吸紊乱,眼神死死地扣著那一副他熟悉的身体。 眼眶发热。 谢锦台已经决定离开杜淳,离开陆家巷,回去他必须去的地方,做他一定要做的事。 他要为十年前的真相,谢家倒闭的阴谋,他父亲的死,他家破人亡,他的十年毁掉的时光而去做一些事情。 他是谢家唯一的後人,弑父之仇,他不得不报。 一曲至中,有其他人上台,开始和杜淳互动。 上一次谢锦台看著还觉得吃醋,这一次他却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可以那样肆无忌惮地去调戏杜淳,去表达自己的占有欲。 他们没法在一起了,不是吗。 谢锦台在暗色之中,艰难地勾起一个笑来,只是慢慢的,苦涩从唇角一眼蔓延到了他的心中。 这一支舞,是第一次来红莲的时候看杜淳跳的。那时候的杜淳是多麽的受欢迎,可是那个人还是在疯狂的人群里看到了他。 那天晚上他们发生了什麽? 在一路飞驰的海边的夜晚公路上,他们体温交融,他的身体在微微出汗,可是那温热里带著初恋少年一样的悸动和幸福。 那天晚上他间接告诉了杜淳自己喜欢他,可是因为送楼下租客去医院的原因,还来不及得到结果。 後来,原来就果真没有後来。 也好,杜淳一直没有回应谢锦台的感情,也许杜淳是真的不曾有哪怕那麽一丁点喜欢谢锦台的。他们之间甚至连暧昧不清也算不上──顶多,也就是在杜淳不情愿之下上过两次床。 这样谢锦台就能走得无牵无挂斩钉截铁,不必负心於人,不必藕断丝连,不必,让他人为难断肠。 一曲终了,突然之间灯光大作,台上的人满头大汗,惊讶地互相瞪著,还来不及问怎麽回事,负责的经理就走到台下,朝他们招招手:“客人已经走了,你们今天都可以提前下班,赶紧回去休息吧。” “……我擦,这他妈什麽客人,看了不到十分锺就走了?这十分锺花了多少钱?”台上有人问。 “下你的班,少问。” 经理瞪他一眼,“赶紧走,我让人收拾场子。” “嘁,当人家是工具吗,用完就嫌弃。” 杜淳当然乐得换了衣服,然後就下去取车。 “杜淳有人在一楼大堂等你。”有个侍应生在他离开之前叫道:“你朋友。” “好,谢谢。” 杜淳微微蹙了一下眉头,他不知道是谁在等他,但对方或许是因为今晚被人包场上不来,所以才等在楼下吧。 他赶紧坐了电梯下去,最後在大堂的沙发上找到了百无聊赖的谢锦台。 “你在这里干嘛?” 杜淳走过去,看著正在玩手机的谢锦台。 谢锦台挑挑眉, 不怀好意地笑:“来接你下班啊。” “你今晚不加班?” 分卷阅读85 杜淳问。 谢锦台继续笑:“不加。” 都辞职不干了,还加什麽班。 “那回去吧。” “先去兜一圈怎麽样,骑你的车。” “……”杜淳看了谢锦台几眼,觉得谢锦台不像是要干什麽坏事,才慢慢地点头答应了:“去哪里?” “围著海边绕一圈吧。” 杜淳是名副其实的好人,他没有异议地答应了谢锦台的要求。有时候谢锦台对他当烂好人恨铁不成钢,有时候又觉得这样非常好,如果不是这样,谢锦台哪里会和杜淳交际至此。 海风是热的,属於深夜的温度还未降下,城市的夜色繁华虚弥得像一场梦境。 身前是此生唯一喜欢过的人,机车飞驰的时候光影如梭,如果真的是梦难道不是更好,沿著这条路,两个人,一直走,一直走,永远没有终点没有尽头,永远不必停下来,但愿长醉不复醒。 但机车终究离开了海岸,离开了谢锦台多次坐著杜淳的车飞奔的领域。 他们进入了繁华的街市,当所有属於城市的声音重归於耳内,属於谢锦台的两个人的世界结束了。 杜淳洗完澡躺进床里,黑暗里谢锦台突然叫了他一声。 “杜二缺。” “……”这个人真的是欠揍。 杜淳想。 “如果明天是世界末日,你会答应我一个小小的,无关痛痒的要求吗?” “明天不是世界末日。”杜淳回到。 “所以我做了假设。”谢锦台的声音说。“你会不会答应。” 杜淳知道不回答这个人就不会放过他,於是点头道:“会,都是世界末日了还有什麽事不能答应?”不过说完,他又觉得谢锦台是不是有什麽阴谋,於是加上一句:“那种要求除外。” 谢锦台在黑暗里一笑:“放心,我不会吃了你。” “你有那本事再说。睡觉吧。” 杜淳拉起被子,他的肩膀却突然被坐起来的谢锦台牢牢的握住。 “谢锦台──” “我说了我不会吃了你,你也说了,你会答应我的要求。”谢锦台在黑暗里找著杜淳的脸的轮廓。朝他说道。 “你也说了,前提是世界末日。” 谢锦台轻轻一笑:“对我来说没区别。” 而後,他慢慢地俯下了身,用充满了蛊惑的嗓音说道:“就一个吻而已,我保证,不做其他。” 杜淳的“不行”还没说出口,他的嘴唇已经被准确地逮住,被另一个人干燥的双唇。 谢锦台的离别之吻并不漫长,犹若那蜻蜓点水。 他干燥的唇挨著杜淳的嘴唇,轻轻地压下,就已离开。 “晚安。”在杜淳开口骂他之前,他已经说完话倒了下去。 只是杜淳不知道。 只是他不知道,这是他们在一起的最後的晚上。 等到好久以後,杜嫣在问家里东西越来越多,要不要把谢锦台住过的房间收拾出来当成杂物房时,杜淳才发现原来那个房间里一切都还保持如初。 那时候杜淳的生活已经回到正轨,他在红莲被人“赎了身”,不再晚上还辛苦地去挣钱。他开始重新正常上下班,做著四好哥哥居家男人,也不再有谁又无耻又白痴地黏著他。 一切都很正常,很好,但这种好,和杜淳想的是不一样的。 他的心里终於是空了一块,在谢锦台离开以後。 杜淳和杜嫣在周末稍微收拾了一下,将房间变成客房兼杂物房。 杜嫣的工作渐渐上了轨道,和小师的感情也很不错,两兄妹一边整理房间一边聊天,这时候杜淳突然从抽屉里翻出一张银行卡来。 “咦,哥哥你怎麽这麽粗心,银行卡到处扔。” 杜淳接过一看,那张卡不是他的。 不是他的就是谢锦台的,谢锦台怎麽会忘了一张卡在这里? 这时候杜嫣又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张纸,看著上面陌生的字迹念到:“我知道我亲自给你你是不会要的,所以我把卡放这里了,密码是你的生日。谢锦台。P.S.我觉得你还是不会收下,其实它是我送给杜嫣的结婚礼物,送出去的礼物泼出去的水,我是不会收回的 我走了” 杜淳震惊地听著杜嫣念著纸上的话,久久无法平复自己的心情。 那是谢锦台离开之前留下的,可是他不知道,因为他後来几乎就没有再怎麽进过这间房,更没有在房间里翻找过东西。 杜淳没有想到谢锦台额外会留下这麽一张银行卡──之前杜淳和离哥借给谢锦台的钱,他都已经单独还了。 那麽如果一直没有人动这个房间,这张卡就将一直躺在抽屉之中,谢锦台最後那一句“我走了”,杜淳将永远都看不到,听不到。 因为自始至终,谢锦台走得突然而悄无声息。他没有和杜淳告别。 杜淳也一直是那麽认为的,他以为谢锦台就那样一声不吭地消失,他内心里一直有著什麽,让他哽得心慌,让他得不到答案。 当杜嫣找出这一张纸,念到最後的时候,杜淳才知道其实谢锦台是和他说过再见的,只是,对方用了这样一种方式。 是为什麽呢。 因为谢锦台,其实不想说再见吗。还是别的什麽? (8鲜币)以爱易爱 58 上 58. “这、这是怎麽回事?” 杜嫣拿著那张纸,念完以後她已经傻了。杜嫣看著她的哥哥,完全搞不清楚状况地问:“锦台哥他说给我结婚礼物,是说这卡里的钱?!可是这也太……” 杜淳拿过那张纸捏在指间,他盯著上面的字迹默不作声,许久,才朝杜嫣点了点头。 杜淳呼出长长的一口气,只觉得在充满了冷气的空气里自己却出了一头的汗水。 谢锦台这是做什麽,用钱来报答自己收养他那麽久?还是,谢锦台觉得这是他突然消失的“弥补”? 但是无论如何,这钱杜淳是绝对不可能用的。 而且这一刻,杜淳的心情实在是太过复杂,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该作何表情。 “先收著吧。”杜淳说。 “哦……” 杜嫣还愣愣的,过了好几秒,她才慢慢回过味来,对杜淳说道:“这卡里的钱会不会很多啊,我们还是还给锦台哥吧。” “还给他他也不会要,我先收著不动。” 杜淳了解谢锦台,那个人既然说了退也不会要,就一定不会要的。 中午两兄妹一起吃午饭,电视里正在放娱乐新闻。 “哎呀又是锦台哥,以前我都不知道他这麽有钱呢。” 屏幕里的人就是最近大受媒体追捧的谢锦台,他手里挽著的人霍然便是他那名娇滴滴的未婚妻。 杜嫣不知道杜淳和谢锦台的过去,只当二人是朋友,看到谢锦台衣冠楚楚地携著娇小的女子,杜嫣突然就想起杜淳来。 “说起来,哥哥,上次你朋友介绍的相亲对象怎麽又吹了, 分卷阅读86 我觉得你们俩挺配的呀,而且之前你们不是还挺合得来吗?” 杜淳刚才瞟了一眼电视之後就埋下头一直在吃东西,杜嫣这麽问,他才抬起头来轻笑了一下:“也许这就是没缘分吧。” 谢锦台的八卦已经放完了,杜淳不自觉地呼出一口气,这时候才觉得自己敢抬眼正对电视屏幕。 对相亲的对象突然甩了他他并不是那麽在意。暂时,杜淳没有办法再在自己心里装一个人。 杜淳不急杜嫣却急得很:“这已经是第三次了吧,明明之前相处得好好的,她们怎麽都突然就不理你了,哥你明明那麽优秀,我还有一个同学喜欢你呢,要不我下次把她约来家里吃饭你看看?” “笨蛋,我的事你就别操心了。你呢,下午不是要去约会吗,还不赶紧吃饭?” 被杜淳转移了话题,杜嫣不高兴地瞪了自己的哥哥一眼:“还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不理你啦。” 杜淳看著杜嫣气呼呼的样子,给她夹了一只她最喜欢的酸辣鸡块:“我的事情我心里有数,别为我担心。” 他只是需要时间,去理清楚自己的内心。还需要更多的时间去直面一些事情,比如,谢锦台的订婚。 有的东西,真的是拥有的时候不知珍惜。 但就算早一点明白自己的心意,难道如今的结局就能避免? 谢锦台和杜淳,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杜嫣收拾得漂漂亮亮地出门了,杜淳收拾了厨房,就在躺在客厅的沙发上闭目养神。 秋天已经临近尾声,但C市才刚刚开始凉起来,外面的灿烂阳光耀眼温暖,正是适合约会的好天气。 至少杜嫣得到了幸福,杜淳这辈子放在心中的一桩大事便能尘埃落定。 至於自己,杜淳在近三十年的时间里第一次感到了迷茫不清。 杜淳盖著毯子在沙发上昏昏欲睡,迷迷糊糊之间听到走廊上有动静。 该不会是杜嫣那丫头忘了东西吧,杜淳打了个哈欠,缓慢睁开眼睛。 这一刻杜淳并不知道,他和谢锦台纠葛远远还未结束。当他抬头看著门口,走进他视线中的人,不是杜嫣,却是消失了几个月的谢锦台。 只是,这一刻眼前的人真的是谢锦台吗?还是他老眼昏花看错了人? 但客厅门口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那一头卷发下带著些不正经笑容的脸,不是谢锦台,还能是谁? 杜淳慢慢地从沙发上坐起来,他盯著来人,对方也看著他,许久,杜淳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朝来人问道:“你为什麽在这里?” 娱乐新闻里,谢锦台正该在哪个风景优美的地方悠闲地度著假。出现在这里的总不能是谢锦台的分身? 谢锦台抬起手,手心里露出一把亮晶晶的钥匙。他缓慢地说道:“我是来还钥匙的。” 但看他的架势,一点都不像是来还东西,却像是来讨债的。 (13鲜币)以爱易爱 58 下 杜淳看著谢锦台慢悠悠地朝自己走过来,奇怪的是,谢锦台带著笑的脸上更多的是阴鸷、不爽、质问。 凭什麽?谢锦台凭什麽在自己面前摆出这副样子? 男人这麽想著,谢锦台已经走进眼前。 谢锦台已经重新当上了大少爷,平日自然是比以前光鲜了不知多少倍,幸好他在最落魄的时候看起来也和现在是差不多的。 衣冠楚楚,风度翩翩,神色风流,和还在杜家的时候并没有多少不同。 杜淳站起来,对来人说道:“把钥匙给我吧。” 说著便朝谢锦台拿著钥匙的手伸出手去,然而在他还没挨近那只手的时候,谢锦台瞅了他一眼,身子一偏,身往裤兜里一揣,再伸出来时,手心里已经什麽都没有。 杜淳脸色一沈:“你干嘛?” “我没说现在还给你。” “你皮痒了是不是?”杜淳盯著谢锦台,眉头一蹙,拳头一捏,做出即将出手的样子。 他是想狠揍谢锦台一顿,他心里一直都压著一团火,那团火让他时常焦躁,时常不安,时常难以控制地恼火,时常想要把谢锦台抓回来大声地质问,并胖揍那个混蛋一顿。 现在,那个混蛋终於又在眼前了,可是这个时候,杜淳最想做的,却不是揍谢锦台,而是,狠狠地抱著他,逼迫他不要和任何人在一起。 只是他不能。 当这个念头那麽轻易而真实地涌动在杜淳的全身,他终於明白,他的动心来得真的太晚。 “干嘛这样盯著我?” 谢锦台见杜淳眼神没有焦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就愈是不爽。这就是几个月不见杜淳的态度? 谢锦台此时可是心跳加速,全身燥热,拼命忍耐,杜淳这样子却怎麽都看不出有一点怀念。 难道这麽久不见杜淳就真的一点都没想他吗? “你,”杜淳回了心神,牙齿一咬:“你到底来做什麽?!” “说了来还钥匙。” “那把钥匙给我。”杜淳根本就没想过谢锦台带走了钥匙这回事。 但既然是来还钥匙,为什麽不还了马上快滚! “你就不先请我坐坐?我好歹也是客人。” “客人个屁啊!”杜淳压在心里的火焰熊地烧起来:“你他妈一声不吭地走了,现在又突然跑回来,你当我这里是什麽?!啊!” “谢锦台,你要消失为什麽不更彻底一点?!” 杜淳捏紧拳头,按捺住心里的冲动,忍了又忍,最後才勉强平静了一些,深深喘了一口气:“……别逗我揍你。” “你是在怪我没和你打招呼就走了?” 谢锦台问道。他被吼了半天,脸上却渐渐露出莫测的神情,那神情绝对不是生气或者害怕,反而带著隐隐的窃喜。 杜淳瞪著谢锦台,却不回答。 “你生气了,你难过我消失了,应该更难过我和别人订,哇──” 谢锦台的“婚”字还没出口,已经被杜淳钳住胳膊,甩到了沙发上。他在头晕目眩之中,听到有人在他头顶上方怒喊:“给我闭嘴!” 谢锦台闭了嘴,却睁开眼睛,看到杜淳满脸怒容地看著自己。 “谢锦台,我以为你出了什麽事,我那时候担心得要命,谁知道我就像个白痴,你何止没出事,你比我想象的好了何止千倍。我生气,是因为你太没义气。” 谢锦台欢喜的心随著这一句话便一下哽住。 “我那时候没法和你告别,如果我当著你告诉你我要走,我一定没办法走的。你知道我的心意,我怕我自己对著你的时候,会宁肯放下所有的仇恨也要不顾一切地和你在一起。” 哪怕,他这样的单相思根本就未曾得到过回应。 “我不能和你告别,因为我喜──” “闭嘴!” 谢锦台被杜淳压在沙发上,也恼怒起来:“那你要我说什麽?你不就是想从我这里要个 说法吗, 分卷阅读87 我不讲义气?是啊,我他妈和你从来就没义气可言,你明明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麽,谁他妈要和你做兄弟!” “你现在已经订婚了,别来招惹我。” 谢锦台反问。“要是我没订婚呢?就可以招惹你?” “也不行,我要娶妻生子,给杜家传宗接代。” 谢锦台一听顿时乐了,“都他妈什麽年代了,啊?传宗接代?再说你们家不是还有杜嫣吗?” 什麽烂借口,他才不相信杜淳是思想这麽封建保守的人。 说到这里,谢锦台终於想起自己来找杜淳的一个原因,脸色顿时不好看起来。 杜淳一直跪在谢锦台身体上方,这时候突然觉得这姿势对和他谢锦台而言有点太过暧昧,於是赶紧放开谢锦台站起来,“这是我们家的事情,用不著你管。” “所以你才时不时跑去相亲?!” 杜淳被这麽一质问,顿时愣了一愣:“……你怎麽会知道我相亲?” 很快他就反应过来:“她们几个……都是你在背後搞鬼,所以她们都突然和我断了往来?” 谢锦台情急之下说漏了嘴,知道否认也是没有用,只好厚著脸皮不说话,表示了承认。 “你!” 杜淳见谢锦台默认,简直怒极反笑,这个人简直太可笑了,居然敢偷窥他的隐私,妨碍他和别人交往:“谢锦台,你到底想干什麽?!你有你的生活,我有我的生活,你这麽做是妨碍我的正常生活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已经订婚了,还想要做什麽?!” “……”谢锦台沈著脸不回答。 “那我问你,等你和你的未婚妻结了婚,生了孩子,你过著一家三口甜甜蜜蜜的日子,而我还要一直被你妨碍,不能娶妻生子,你就想我一辈子一个人孤独地过完,不准我和任何人在一起是不是?” “我也不知道!” 谢锦台心慌意乱地抓了一把头发。 “你太自私了。”站在他面前的年轻男人说道。“每个人都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你为什麽不好好地过自己的生活,也让我好好地生活?你有没有想过你的未婚妻,你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也是对她的不负责任。” “我不用对她负责。” 谢锦台烦躁地说。 “你怎麽能说这种话?!” 杜淳突然真的想一巴掌打死这个人,他从前怎麽就没发现谢锦台竟然这麽自私荒唐。 “你以为我不喜欢她,她就喜欢我吗?” 谢锦台从衣服里掏出烟,闭著眼睛吸了一口:“她是我从前的客人,我和她都清楚得很,这不过是一场政治联姻,而我们都对对方没有兴趣。” “但你们还是要结婚。” 谢锦台顿了一下,才点了头。 杜淳别过脸去,不再看谢锦台:“把钥匙给我,你走吧。” “你为什麽不问我?” 谢锦台在杜淳背後,颇为失落地问。 “……” “为什麽不问我到底发生了什麽事情所以我才会离开,才会和一个女人订婚。你为什麽不问我有没有苦衷,为什麽,不问我心里痛不痛?” “我不想知道。”男人慢慢地,带著一丝不可察觉的颤音回答。 不论他从谢锦台这里知道了什麽,但结局都不会改变。 谢锦台终究会和别人结婚,那他们之间,就不必再有任何纠葛。 “杜淳,你为什麽不转过头看著我。” 杜淳不动,不回答。 “是因为你也对我有感情,所以你不想面对我要结婚的事实。但你就是不承认。” 承认有什麽用,杜淳笑了。 “谢锦台,我们之间永远都不会开始,现在的你比我更清楚。” “我和她之间不会有感情。” 那又怎样呢,都不会改变现实。 “那你是要我怎样?”杜淳缓缓地转过头,看著谢锦台,嘲讽地笑起来:“谢锦台,你要我当别人婚姻里的第三者?要我以破坏别人也破坏自己的正常生活为前提,偷偷摸摸地和你在一起?” (7鲜币)以爱易爱 59 上 59. 谢锦台立刻红了脸,反驳道:“我不是这麽想的。” “那你是怎麽想的。”杜淳脸上讽刺意味更深,他根本不相信谢锦台狗嘴里能吐出象牙来。 谢锦台看不得杜淳刺眼的嘲讽,愤怒而激动地说道:“我爸爸当年不是自杀的!” 谢锦台说完,杜淳怔在了当场。 他以为当年,那个人是家财落败才…… “不止如此,他还、他……”说到这里,谢锦台却哽咽起来,怎麽都没办法再说下去。 在那里哽了几秒後,他突然伸手紧紧地抓牢了杜淳的手腕,说话都开始打颤:“杜淳,我……对不起……” 杜淳被谢锦台的态度转来转来,被弄得一头雾水,但谢锦台的颤抖通过相连的手心传给杜淳,对方此刻的神色竟是害怕得要命,杜淳的心止不住一软。 “我那时候离开你,不仅仅因为我怕自己走不了,我怕其他事情。连我自己都接受不了,我不知道该怎麽面对,不知道我还该不该继续……” 谢锦台全身颤抖,牙齿都在发颤,他摆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说一些模棱两可的话,杜淳更是莫名其妙。 但谢锦台这麽软弱痛苦,一下子房里的气氛都变得沈重起来,杜淳无论如何也是没办法再责怪质疑他。 杜淳直觉有什麽不对,等谢锦台稍微平静一点,才问道:“发生了什麽事情?” 谢锦台望著杜淳的眼睛,说道:“……等我把事情解决,到时候我一定会告诉你,我现在不能说,对不起杜淳,我只希望那一天你能不要、恨我。” 杜淳一把拉住谢锦台的手,把它从自己手腕上扯开,按住谢锦台的肩膀凌厉地问道:“你到底在说什麽?为什麽我要恨你?” “我说了我现在不能说,我不能让任何一件事情动摇自己,我要向燕家复仇。” 杜淳瞪大了眼睛:“燕荣石?!他杀害了你爸?” “不是,”谢锦台红著眼眶,说道:“当年是燕荣石的祖父联合其他人弄垮了谢家,最後动手害我爸的人是,烟叔。” 那时候烟叔刚脱离黑道,在燕家做事不久,他做事狠辣无心,深得燕老爷子重用。而当年的燕荣石正在国外,以谢锦台和燕荣石相处的那段时日看来,燕荣石对谢父死之事未必知情。 而杜淳不知道烟叔是谁,想来谢锦台认识此人。 谢锦台说道这里明显已经要流下泪来,杜淳一把捞过谢锦台的头按在自己耳侧:“你要想好,复仇这种事情是没有回头路的,你爸爸已经死了,你不要为了复仇把自己的安全和幸福都搭进去。” “我没得选择。我妈妈在外面颠沛流离是为了寻求真相,她嫁给我继父,也不过是为了今天,我不能让她一个人背负。” 燕家 分卷阅读88 太强,不找同样强硬的後台,这一辈子谢父的仇都不可能得报。 谢锦台紧紧地、紧紧地箍著杜淳的背。 只有这个人是他的救命稻草,可是就连这棵救命稻草他也不能再像从前那样肆无忌惮地攀附了。 从十年前的事情,到今天两人的境况,他都没有立场再全心全意、没心没肺地去依靠杜淳。 谢锦台早就已经发誓不能再回头找杜淳,这个男人会让他动摇,但人心的思念却比理性更强。 可是他却时时刻刻让人盯著杜淳的动向,他破坏杜淳的好事,他原本已计划和未婚妻去度假,却在登船的时刻抛下对方,鬼使神差地重新回到了杜淳这里。 杜淳说得对,他是太自私。 反正他谢锦台从来就不是杜淳这种烂好人。 满身仇恨的他,如果注定要走一条路走到黑,他更不屑再当一个什麽好人。 可是杜淳却按著谢锦台的头,在他耳边问道:“你需要我做什麽?” 在这种时候,杜淳仍旧是如此。 明明就在前一刻他还那麽怒气冲冲,或者面带讥讽,可是一听谢锦台说完一通,就马上切换成了圣母的模式。 这种男人不是早就该绝种了吗。 谢锦台他抓著杜淳背上的衣服,低低地苦涩地笑起来,“你什麽都不必做。杜淳,我只有一个请求,就是我刚才说的,等你知道真相的时候……你不要恨我。” (8鲜币)以爱易爱 59下 你到底要我原谅你什麽。 杜淳想问,却没有再问出口。 两个大男人就在客厅里搂搂抱抱的。杜淳开始一直在安慰谢锦台,到了後面,谢锦台的心情似乎是平复了很多,於是杜淳觉得该和谢锦台保持点距离,他的手松开了。 但就在他想要放手的刹那,谢锦台似乎是察觉到,於是一把揽紧了他,随後手脚居然都不老实起来。 屁股被突然一按,杜淳一惊:“喂──” 他下意识就伸手去推谢锦台,谁知道谢锦台竟然把他钳得死死的,一点都没有被推开。而且,杜淳反被谢锦台揉了一把腰,揩了一把油。 “谢锦台你有病啊!” 轻易就察觉了谢锦台的动机,杜淳顿时怒不可遏,刚才的安慰、怜悯都一下被谢锦台的行为给打得烟消云散:“给我放开!” 这是什麽场合,两个人现在是什麽关系、什麽立场难道谢锦台不清楚。现在谢锦台已经有未婚妻了,他怎麽还敢来骚扰自己?! “最後一次,”谢锦台却冷不防地咬了一下杜淳的耳朵,虽然察觉到杜淳在愤怒,但他却不怕死似的,暧昧地用下身顶了顶杜淳。“就当一场留念。” “没什麽可留念的。” 杜淳一字一顿地说完,使出十足的力道扯开谢锦台的手,把人狠狠地一推,眼里现出冷光:“谢锦台,我还把你当朋友。” 杜淳在某些非常短暂的刹那想过,如果谢锦台还是从前那个孤身一人的谢锦台,也许他们两个最後会走在一起也不是不可能。 但绝对不是现在这样的──在谢锦台的母亲回来,谢锦台再一次变成荣华逼人的少爷,更有了未婚妻的情况下。 他们再也不可能了。 谢锦台却蛊惑一般地望著杜淳,并且说道:“不要这麽死脑筋,你知道我心里想要的那个是谁,我喜欢的是谁,我只是想最後和你留下一点回忆,哪怕有生之年我只能靠著这些回忆度过余生。” “别把自己说得这麽可怜。”杜淳回瞪著谢锦台,看著谢锦台那副该死的表情就觉得这个人真他妈的太该死了。 杜淳强忍著胸腔中的怒气:“我说过我永远不会当别人的第三者,更何况……对方还是个女孩子,我做不出这种不要脸的事情!你走吧,如果今後有需要我帮忙的事情你可以随时来找我。但身体和感情,对不起,我什麽都给不了你。” “杜淳,你他妈到底活在什麽时代啊……” 谢锦台一向就我行我素,彼此没有感情的未婚妻对他而言,不必放多少责任感进去,他也不会认为自己找杜淳滚几次床单那就是对未婚妻的背叛。 他的世界的中心除了他自己,就只有他最重要的人而已,那样的人只有他的母亲,现在还有杜淳。 谢锦台毕竟是从情场中走出来的人,他对感情与肉体的观念和杜淳截然不同。 杜淳死死地守著的一些东西,对谢锦台而言根本无关紧要。 “谢锦台,我跟你玩不起。” 杜淳根本没想过谢锦台是这麽自私的男人,他们在一起的那些日子太过快活,让他忘记了谢锦台原本就是做牛郎的,干这一行的人有什麽三观可言? 杜淳觉得失望而无力,最後他冷著脸下了逐客令:“你走吧,待会儿杜嫣要回来了,我不想在她面前对你动手。” “……你他妈难道就真的一点都没喜欢过我?!” “少幼稚了,谁他妈会喜欢你这种自私的混蛋!” “如果我失败了呢?如果我被燕家整死了,但你什麽都没留给我,我含恨而终……到时候你会後悔的!” 什麽乱七八糟毫无逻辑的玩意儿,杜淳气得笑了,他指著客厅门口:“你他妈走不走?还是要逼我赶你出去?” “你他妈才自私,” 谢锦台也怒由心起,他觉得心里堵著块什麽,但他却无法反驳杜淳,他们的观念和想法不同,根本没办法说清楚。“你有没有想过我说的是真的?也许有一天我就被燕家整死了,可是我却连一点念想都没有得到……” 杜淳操起手边的凳子就朝谢锦台砸过去:“你给我滚!” 杜淳从来没觉得他和谢锦台之间是这麽难沟通过。 他们在一起的那几个月,两个人相处得融洽愉快,除了一些小罅隙。可是这时候杜淳才无力地发现谢锦台是多麽的不要脸。 尽管谢锦台说的都是真的,也许哪一天自己就再也看不到他……可是这些都不能成为他出轨的正当理由。 不管谢锦台所处的那个世界有多复杂多乱,多让人搞不懂,但他杜淳不会成为他们中的一员。 所以杜淳已经彻底放弃了曾经闪过脑海里的那小小的可能性。 所以他不会再和谢锦台做那种事情,永远。 (14鲜币)以爱易爱 60 60. 谢锦台被杜淳赶出门外,他不甘心地下了楼往院门口走,走了几步突然又折了回来。 院子里的花还开著,谢锦台抬头看了看那棵树,唰地脱了外套扔到院中的机车上,然後就熟练地爬上了树。 “杜淳!” 谢锦台坐在离二楼阳台最近的枝桠上,对著客厅喊:“我有话给你说!” 他等了一会儿,房子里没有动静。 於是又喊:“杜二缺你给我出来!” 杜淳还是没有出来。 “艹。” 谢锦台 骂骂咧咧下了树, 分卷阅读89 他翻了一遍院子,最後终於发现了一个鹅卵石,於是拿著石头重新爬上树,把它“!”地砸在客厅的门上。 这次杜淳终於现身了。 他站在阳台上,也不生气,只是冷酷地盯著几米之外窝在树叶里的谢锦台,并不准备开口和谢锦台说话。 “给我一点时间让我想清楚,如果你不喜欢这样的话。”谢锦台说,他比杜淳更烦躁和懊恼,但他还完全理不清楚自己到底能够怎麽做,他必须权衡利弊,最终作出取舍。 如果,他还不想放弃杜淳的话。 “……我要说的就是这个。” 见杜淳不理自己,谢锦台讪讪地抠了一下树皮,然後从杜淳脸上移开了自己的视线:“我先回去了。” 说完下了树,慢吞吞地离开了杜家。 在谢锦台来找杜淳的时候,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来干嘛的。 等见到了杜淳,那个男人一时被他弄得气恼不堪,一时又贤良温柔地抚慰他,杜淳真的完全对谢锦台没有感觉吗?谢锦台总是有所怀疑的。 杜淳这样的人,并不会轻易被人牵著情绪走。 谢锦台并没有立刻回家,而是走了十来分锺,拐进了陆家巷的另一个地方。 谢锦台停在一个幽深的巷子尽头,按下墙上的门铃。 很快就有人过来开了门:“咦……锦台哥你来了。” 门里的少年似乎没想到谢锦台会在这时候到来。 谢锦台朝他笑笑:“嗯,我来找陆先生。” “哦,那你进来吧,陆叔叔在楼上睡觉,我去叫他。” 谢锦台阻止了少年:“小七,不用叫他,我等他吧。” “哦,那也行,我在打游戏,你要不要一起来?” “好啊,”谢锦台咧嘴一笑:“我好久没玩游戏了。” 小七把谢锦台带到自己房间,两人就坐在地上玩PS3,谢锦台游戏玩得不多,倒是技术很不错,什麽游戏都容易上手。他和小七玩了几把就让少年一直惊呼“厉害”。 “早知道有这麽厉害的高手我应该早点勾搭的,”玩了半天两人决定休息,小七端了些水果过来:“锦台哥有空传授我一点经验。” “天生高手,没有经验可言。” 谢锦台得意地挑起一片柳橙。 “呃,你还真是的。” 小七和谢锦台一起坐著,他瞅了瞅谢锦台,最後才犹豫地开口问:“那个,你订婚的事情是真的吗?” “不然呢。” “可是,可是我们杜淳哥会很难过的吧。” 谢锦台心里一咯!,挑眉道:“小孩子管这麽多干嘛,我和杜淳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好歹也上大学了,不是,你知道那次我们去救你,出发前杜淳哥说了什麽吗?” 谢锦台还没回答,少年就接著讲道:“杜淳哥说,豁出命他也要救你出来。一般人哪有为他豁出命的,你看就连我陆叔叔,他也不肯为我四哥豁出命……呃,陆叔叔!” 谢锦台来不及细想,就随小七被抓了现行的视线而回过头去,门口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名高大的中年男人,那人盯著小七道:“臭小子,背後说我坏话?” “没有啊,陆叔叔你听错了。锦台哥找你有事,你们赶紧去谈吧,我去做晚饭。” 说完小七就一溜烟冲出了房门。 陆中华看著小七跑远的背影,才朝谢锦台招了招手:“我们去书房。” “你要的录像我已经拿到了,”陆中华拿起手里的光盘,把它插进电脑的光驱:“这是当天天荣国际地下停车场的录像,你父亲的车就是在那时候被做了手脚。” “我爸爸去天荣国际干嘛。” 陆中华耸耸肩:“也许是去谈交易,也许是做别的,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父亲的车不仅被做了手脚,那天他还被人跟踪。” 这时候开始出现了影像,果然和陆中华所说一样,有人拿著工具钻进了车下,旁边另有一人给他放风,而在他们动手脚的这段时间里,周遭一个人都没有出现。 而後陆中华指著就停在附近的一辆红色三厢车:“你注意看这辆车。这里面一直有人。” 镜头有些模糊,不经意地去看,根本看不到视频中的那辆车中原来是坐了人的。 谢锦台不发一言地盯著屏幕,就是从这里开始,十年前,他的父亲踏上了一条生死不归路。 陆中华拉了快进,视频停在了二十分锺後:“你父亲来了,你注意看他的动作,他步履稳健,绝对不像是喝得神志不清的醉鬼。” “也就是那一天他绝对不是醉驾?” “八九不离十。” 而後,谢父的车开出了视频,他刚离开,一辆红色的车就跟著发动。 录像到这里结束。 谢锦台沈默了很久。十年前他以为他父亲是醉驾所以才撞死了人,进而自杀。 但最近他才知道他父亲也是受害人,而今天的录像更是有力的证据。 但是,三条人命都已经不在,不管真相如何,他们都无法复活,两个破碎的家庭所走的道路也不会再倒回重走。 “烟叔呢,人找到了吗?” “还在找,我们不能把动静弄太大,现在燕荣石比他爷爷燕客来更狡猾,我们不能让他知道你要对付天荣国际。” “我知道,燕家在C市影响深远,我不相信其他人,所以才找了你。”谢锦台握著陆中华递给他的光盘:“陆先生,把我爸爸推下楼的其他人找到了吗?” “鹰眼正在国外调查,当年那些人拿了钱,除了烟叔之外全部举家去了国外。除了上次抓到的那个人,其他人都已经行踪不明,也许需要点时间。” 谢锦台闭上眼睛深呼了一口气:“当年我爸爸怎麽死的,我会让他们都亲自试一次。” 陆中华拍了拍谢锦台的肩膀:“你自己考虑清楚,杀人毕竟是一条不归路。” 谢锦台睁开眼睛,对陆中华一笑:“那陆先生你杀过人吗?” “我原本就在一条不归路上。”男人掏出烟,递了一根给谢锦台:“我混黑道的时候你还在穿开裆裤。” 他给谢锦台点上烟:“我知道你要问什麽,我是为了保护小七才从天堂街退出来的。” “小七难道是你孩子?”谢锦台透过窗栏看著後面一个大大的院子:“没这麽狗血吧?” “你想太多了,他是我朋友临终所托。” “那你……为了小七放弃了自己更重要的东西?” “重要?我所选择的才是最重要的。”陆中华勾起嘴角:“没你想的那麽复杂。” 谢锦台却若有所思,“如果我既想要鱼,又想要熊掌,难道就不行?” 陆中华分明是听出来谢锦台在说什麽,他缓缓地吐出烟圈:“杜淳那边,你如果要和女人结婚就别去骚扰他。”他带著几丝警告意味对谢锦台说道:“我这次帮你一方面是看 分卷阅读90 在杜淳的份上,毕竟谁都不想轻易得罪燕家。如果你做了对杜淳不好的事情,我们的交易也随时可能结束。” 谢锦台抽了抽嘴角:“你们陆家巷的人,还真是团结。” 陆中华笑笑:“谢少知道就好。” 谢锦台离开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小七从厨房的窗子里探出头来:“锦台哥不吃了饭再走?” “不了,谢谢。” 谢锦台朝小七挥挥手。 陆中华把谢锦台送到门口,在谢锦台转身离开之前又把他叫住:“谢少,你想清楚,你自己的幸福重要还是别的更重要。想清楚了你才会选择正确的路。” “你怕我选择的可能不是最重要的?” 陆中华不置可否地笑了一声。 “我会想清楚的。” 谢锦台说。 他原本就是这样对杜淳承诺的。虽然对方或许根本不需要他的承诺。 “小少爷回来了?吃过晚饭了吗?” 谢锦台驱车回了继父的家。管家看到谢锦台回来,连忙过来殷切地问他。 “还没有,我妈呢?” “太太和老爷带著孙少爷出去散步了,我让人给您准备吃的。” “随便来点就行了,给我端到房间,我妈回来了告诉我。” “好的。” (14鲜币)以爱易爱 60 60. 谢锦台被杜淳赶出门外,他不甘心地下了楼往院门口走,走了几步突然又折了回来。 院子里的花还开著,谢锦台抬头看了看那棵树,唰地脱了外套扔到院中的机车上,然後就熟练地爬上了树。 “杜淳!” 谢锦台坐在离二楼阳台最近的枝桠上,对著客厅喊:“我有话给你说!” 他等了一会儿,房子里没有动静。 於是又喊:“杜二缺你给我出来!” 杜淳还是没有出来。 “艹。” 谢锦台骂骂咧咧下了树,他翻了一遍院子,最後终於发现了一个鹅卵石,於是拿著石头重新爬上树,把它“!”地砸在客厅的门上。 这次杜淳终於现身了。 他站在阳台上,也不生气,只是冷酷地盯著几米之外窝在树叶里的谢锦台,并不准备开口和谢锦台说话。 “给我一点时间让我想清楚,如果你不喜欢这样的话。”谢锦台说,他比杜淳更烦躁和懊恼,但他还完全理不清楚自己到底能够怎麽做,他必须权衡利弊,最终作出取舍。 如果,他还不想放弃杜淳的话。 “……我要说的就是这个。” 见杜淳不理自己,谢锦台讪讪地抠了一下树皮,然後从杜淳脸上移开了自己的视线:“我先回去了。” 说完下了树,慢吞吞地离开了杜家。 在谢锦台来找杜淳的时候,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来干嘛的。 等见到了杜淳,那个男人一时被他弄得气恼不堪,一时又贤良温柔地抚慰他,杜淳真的完全对谢锦台没有感觉吗?谢锦台总是有所怀疑的。 杜淳这样的人,并不会轻易被人牵著情绪走。 谢锦台并没有立刻回家,而是走了十来分锺,拐进了陆家巷的另一个地方。 谢锦台停在一个幽深的巷子尽头,按下墙上的门铃。 很快就有人过来开了门:“咦……锦台哥你来了。” 门里的少年似乎没想到谢锦台会在这时候到来。 谢锦台朝他笑笑:“嗯,我来找陆先生。” “哦,那你进来吧,陆叔叔在楼上睡觉,我去叫他。” 谢锦台阻止了少年:“小七,不用叫他,我等他吧。” “哦,那也行,我在打游戏,你要不要一起来?” “好啊,”谢锦台咧嘴一笑:“我好久没玩游戏了。” 小七把谢锦台带到自己房间,两人就坐在地上玩PS3,谢锦台游戏玩得不多,倒是技术很不错,什麽游戏都容易上手。他和小七玩了几把就让少年一直惊呼“厉害”。 “早知道有这麽厉害的高手我应该早点勾搭的,”玩了半天两人决定休息,小七端了些水果过来:“锦台哥有空传授我一点经验。” “天生高手,没有经验可言。” 谢锦台得意地挑起一片柳橙。 “呃,你还真是的。” 小七和谢锦台一起坐著,他瞅了瞅谢锦台,最後才犹豫地开口问:“那个,你订婚的事情是真的吗?” “不然呢。” “可是,可是我们杜淳哥会很难过的吧。” 谢锦台心里一咯!,挑眉道:“小孩子管这麽多干嘛,我和杜淳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好歹也上大学了,不是,你知道那次我们去救你,出发前杜淳哥说了什麽吗?” 谢锦台还没回答,少年就接著讲道:“杜淳哥说,豁出命他也要救你出来。一般人哪有为他豁出命的,你看就连我陆叔叔,他也不肯为我四哥豁出命……呃,陆叔叔!” 谢锦台来不及细想,就随小七被抓了现行的视线而回过头去,门口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名高大的中年男人,那人盯著小七道:“臭小子,背後说我坏话?” “没有啊,陆叔叔你听错了。锦台哥找你有事,你们赶紧去谈吧,我去做晚饭。” 说完小七就一溜烟冲出了房门。 陆中华看著小七跑远的背影,才朝谢锦台招了招手:“我们去书房。” “你要的录像我已经拿到了,”陆中华拿起手里的光盘,把它插进电脑的光驱:“这是当天天荣国际地下停车场的录像,你父亲的车就是在那时候被做了手脚。” “我爸爸去天荣国际干嘛。” 陆中华耸耸肩:“也许是去谈交易,也许是做别的,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父亲的车不仅被做了手脚,那天他还被人跟踪。” 这时候开始出现了影像,果然和陆中华所说一样,有人拿著工具钻进了车下,旁边另有一人给他放风,而在他们动手脚的这段时间里,周遭一个人都没有出现。 而後陆中华指著就停在附近的一辆红色三厢车:“你注意看这辆车。这里面一直有人。” 镜头有些模糊,不经意地去看,根本看不到视频中的那辆车中原来是坐了人的。 谢锦台不发一言地盯著屏幕,就是从这里开始,十年前,他的父亲踏上了一条生死不归路。 陆中华拉了快进,视频停在了二十分锺後:“你父亲来了,你注意看他的动作,他步履稳健,绝对不像是喝得神志不清的醉鬼。” “也就是那一天他绝对不是醉驾?” “八九不离十。” 而後,谢父的车开出了视频,他刚离开,一辆红色的车就跟著发动。 录像到这里结束。 谢锦台沈默了很久。十年前他以为他父亲是醉驾所以才撞死了人,进而自 杀。 但最近他才知道他父亲也是受害人,而今天的录像更是有力的证据。 但是,三条人命都已经 分卷阅读91 不在,不管真相如何,他们都无法复活,两个破碎的家庭所走的道路也不会再倒回重走。 “烟叔呢,人找到了吗?” “还在找,我们不能把动静弄太大,现在燕荣石比他爷爷燕客来更狡猾,我们不能让他知道你要对付天荣国际。” “我知道,燕家在C市影响深远,我不相信其他人,所以才找了你。”谢锦台握著陆中华递给他的光盘:“陆先生,把我爸爸推下楼的其他人找到了吗?” “鹰眼正在国外调查,当年那些人拿了钱,除了烟叔之外全部举家去了国外。除了上次抓到的那个人,其他人都已经行踪不明,也许需要点时间。” 谢锦台闭上眼睛深呼了一口气:“当年我爸爸怎麽死的,我会让他们都亲自试一次。” 陆中华拍了拍谢锦台的肩膀:“你自己考虑清楚,杀人毕竟是一条不归路。” 谢锦台睁开眼睛,对陆中华一笑:“那陆先生你杀过人吗?” “我原本就在一条不归路上。”男人掏出烟,递了一根给谢锦台:“我混黑道的时候你还在穿开裆裤。” 他给谢锦台点上烟:“我知道你要问什麽,我是为了保护小七才从天堂街退出来的。” “小七难道是你孩子?”谢锦台透过窗栏看著後面一个大大的院子:“没这麽狗血吧?” “你想太多了,他是我朋友临终所托。” “那你……为了小七放弃了自己更重要的东西?” “重要?我所选择的才是最重要的。”陆中华勾起嘴角:“没你想的那麽复杂。” 谢锦台却若有所思,“如果我既想要鱼,又想要熊掌,难道就不行?” 陆中华分明是听出来谢锦台在说什麽,他缓缓地吐出烟圈:“杜淳那边,你如果要和女人结婚就别去骚扰他。”他带著几丝警告意味对谢锦台说道:“我这次帮你一方面是看在杜淳的份上,毕竟谁都不想轻易得罪燕家。如果你做了对杜淳不好的事情,我们的交易也随时可能结束。” 谢锦台抽了抽嘴角:“你们陆家巷的人,还真是团结。” 陆中华笑笑:“谢少知道就好。” 谢锦台离开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小七从厨房的窗子里探出头来:“锦台哥不吃了饭再走?” “不了,谢谢。” 谢锦台朝小七挥挥手。 陆中华把谢锦台送到门口,在谢锦台转身离开之前又把他叫住:“谢少,你想清楚,你自己的幸福重要还是别的更重要。想清楚了你才会选择正确的路。” “你怕我选择的可能不是最重要的?” 陆中华不置可否地笑了一声。 “我会想清楚的。” 谢锦台说。 他原本就是这样对杜淳承诺的。虽然对方或许根本不需要他的承诺。 “小少爷回来了?吃过晚饭了吗?” 谢锦台驱车回了继父的家。管家看到谢锦台回来,连忙过来殷切地问他。 “还没有,我妈呢?” “太太和老爷带著孙少爷出去散步了,我让人给您准备吃的。” “随便来点就行了,给我端到房间,我妈回来了告诉我。” “好的。” (8鲜币)以爱易爱 61 61. 谢锦台的继父陈沙白原本一直在国外发展,这一年才作为归国华侨回到国内。 陈沙白在国外颇有些钱财势力,他回了国之後,国外的事业就全部交给女儿在打点,而自己则专心在开拓国内的市场。 谢锦台虽然是继子,但在陈家的待遇还不错,陈沙白没有儿子,谢锦台进了门之後,他就有把谢锦台当亲儿子培养的心思,有任何事情都会带著谢锦台。 谢锦台看得出来,他的继父对他母亲放了十二个真心,对他也算是爱屋及乌。 但无论如何,他是谢家唯一的孩子,他亲生父亲是被人害死的,仇恨永远也无法磨灭,他更无法让自己变成别人的儿子。 吃了晚饭谢锦台坐在书桌前看公司的市场计划,但不知看了多久,资料依旧停留在第一页。 现在谢锦台脑海里一直在挣扎一件事情。 就是他的婚约。 陈家刚在C市起步,能够帮助它迅速发展做大的手段之一不外乎就是政治联姻。 谢锦台订婚是为了陈家的发展,更深层的原因是他能够借助继父和女方家这两个後台去搞天荣国际。 但是,这些统统都意味著另外一件事情。 谢锦台和杜淳的渐行渐远。 和杜淳在一起,报仇的胜算将大大减小。 放弃杜淳,除了报仇,谢锦台却又还能拥有什麽? 谢锦台痛苦地挣扎。他想起杜淳斩钉截铁地告诉他不会当第三者,想著那个男人正直得可笑的样子,谢锦台突然忘记了自己是怎麽爱上对方的。 只是当他回过头的时候,要离开杜淳,就变成了他锥心刺骨的疼痛。 杜淳要专一的感情,不仅是心,还有身体。 谢锦台一遍遍问自己,他能给得起吗?一旦和其他人结了婚,他和杜淳就彻彻底底的完了。 根本看不进去任何东西,谢锦台扔下资料,疲惫地倒进床里。从前他从来不知道自己会面临那麽艰难的选择。他原以为自己已经下定了决心放弃杜淳。 但只是和那个人见一面,就轻易让他动摇了。 “他说豁出命都要救你。” “你自己的幸福重要,还是别的重要?” 小七和陆中华的话浮现在脑海里,谢锦台捏紧拳头,狠狠捶了一下床。 那个男人拼了命也要救他,这辈子,他还能再遇到另一个杜淳吗? 如果真的放开了手,他真的不会後悔吗? “小少爷,夫人回来了。” 门轻轻地被敲响,管家在门外说道。 谢锦台应了一声。“知道了。” 他从床上爬起来,整了一下衣服,拉开门走出去。 谢锦台下楼的时候遇到陈家的孙少爷,小家夥一个人艰难地趴著楼,也没佣人跟著他。 谢锦台俯下身把他捞起来:“你在这里干嘛?” “小叔叔。”那孩子怕生,谢锦台刚搬来的时候他还一直不敢和谢锦台说话,直到最近才敢怯怯地靠近谢锦台。 第一次见他的时候,谢锦台还以为这孩子是自己的弟弟…… 他弱弱地缩在谢锦台的怀里,半天也说不上什麽话来,谢锦台就把他抱著下了楼。 “小锦,快过来,今晚我和你陈叔叔逛商场给你买了套衣服,你来试试。” 谢母看到了谢锦台,就招手把他叫到客厅。 谢锦台随意地比了比,就把衣服交给了佣人:“挺好的,谢谢妈,谢谢陈叔叔。” “宏儿一回来就要去找你,他是真的很喜欢你啊。” 继父看著抱著谢锦 台的腿不放的孙子,一脸都是掩不住的笑容。 谢锦台附 分卷阅读92 和著笑了两声,深喘了一口气,对他母亲和继父说道:“妈,我有件事想对你们说。” “有什麽就说吧,怎麽这麽严肃,坐著说。” 谢母被谢锦台过分认真的表情弄得有点不知所以,拉著谢锦台让他坐下,但谢锦台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动,却说道:“我要取消和莎莎的婚约。” 一时客厅里都没有人说话。 过了片刻,谢锦台的继父才试探地问道:“锦台,你是不是喜欢别的女孩子?如果是这样,婚约取消就取消吧,你自己喜欢更重要。” “我是有喜欢的人,但是他……对家里的事业没有任何帮助,更不能传宗接代。” “家里的事情本来不该由你来承担,之前我是看你和莎莎挺合得来,才想要撮合你们,这个你不用担心。”陈沙白沈思了一下:“至於生孩子,我们可以找最好的医院,现在的医学这麽发达,还怕没孙子给我带?” 谢母跟著点点头:“小锦,你要是真的不喜欢,妈妈也不会逼你去娶你。你有空把那姑娘带回来吃个饭?” 谢锦台却摇了摇头,望著他母亲期盼而闪烁的眼神,最终,开口打破了她最後的幻想:“妈,他不是女孩子,他是个男人。” (17鲜币)以爱易爱 62 62. “这件衣服挺好看的,衬得哥你的身材好好哦,就穿这件吧。” “用不著那麽讲究吧。”杜淳笑,却还是接过杜嫣递过来的衣服。 “哎呀怎麽不讲究,人家林姐姐可是对穿衣打扮很讲究的人,哥你那麽随意怎麽行,第一次见面要给人家多留点好印象。” 真是皇帝不急太、不对,呸呸呸,哥哥不急妹妹急。杜嫣对杜淳的终身大事可著急了,眼看著哥哥都要三十岁了还单身著,而且还一点都不著急的样子,可让杜嫣恨铁不成钢了。 “哥你赶紧换啊,换好我们就出门。”说完杜嫣就退出杜淳的房间,把门给杜淳关上。 “嫣嫣,咱们哥既然不急著交女朋友,你也不用这麽催他吧。”小师把杜嫣拉到客厅里,杜嫣不知道杜淳和谢锦台的事,他可是“知道”的。 杜淳现在肯定还没走出谢锦台带给他的感情阴影,所以根本没心思和女生交往,小师觉得杜淳也挺可怜的。先是被女朋友甩,後又被男朋友甩,这下淳哥还能喜欢女人还是男人呢?哎。 “就因为哥他一点不著急我才急,你这个笨蛋。” 杜嫣努努嘴,戳戳小师的脸:“晚上我还约了林姐姐一起吃晚饭,到时候你要多给我哥说好话。” “知道了知道了,我当然要努力帮著咱哥的。” 两人在客厅里嘀嘀咕咕,杜淳已经换好衣服走了出来。 “哥哥你太帅了,要我不是你妹妹我一定要追著嫁给你。”杜嫣一看杜淳眼睛都亮了起来,有了哥哥忘了男朋友,立刻就拉住了杜淳的手:“咱们走吧。” “喂……” 小师在一旁要晕了,他最大的情敌果然就是杜淳…… 等到了约定的地方,杜嫣把自己的同事和自己的哥哥互相介绍了一下,坐了一会儿就和小师找借口“离开”,留下杜淳和女方单独相处。 杜嫣和小师找了对面的饮料店,在角落里偷窥对面的两个人,虽然不知道那边到底聊了些什麽,但看样子一点都没有冷场,两个人相处得还蛮融洽。 “这回我就不信还成不了,第一次林姐姐看到哥哥的照片就说自己一见锺情了,她肯定不会再莫名其妙地甩我哥。” 杜嫣紧张又开心地捧著杯子说道。 “但也要看淳哥喜不喜欢的。” “林姐姐要外貌有外貌,要内涵有内涵,人又随和,我哥一定会喜欢的。” “呃,我倒觉得……” “不准乱说!要是这次成不了都是你乌鸦嘴!” 小师顿时冤枉地张大了嘴:“……啊,你太霸道了吧。” 一对小情侣在这边偷窥了半天,直到那两个人结了账离开,杜嫣看到他们一起上了林菱的车,才松了一口气:“看来进展还不错呢。” 杜嫣和小师离开了饮料店,走出去正好是一家报亭。 “我们去哪?”杜嫣扯扯小师的手,发现小师没动,於是她回过头去,看到小师正望著一个八卦杂志的海报发愣。 “咦,这不是锦台哥吗!‘陈沙白继子谢锦台与豪泰集团千金郝莎莎取消婚约’,咦?!” 杜嫣惊讶地叫起来:“前几天锦台哥不是还和未婚妻甜蜜度假吗!” 小师却一脸凝重。杜嫣不知道小师为什麽这麽严肃,就听他对报亭老板说道:“老板,把今天的和谢锦台有关的杂志都给我一份。” 小师抱了一堆杂志和报纸,对杜嫣说:“我们先回我家吧。” “哦。” 杜嫣难得见小师这麽正经严肃,於是乖乖地跟著小师,两个人打了个车一起回小师家,研究谢锦台的八卦消息去了。 谁知道晚上快到吃饭的时间,杜淳却打电话给杜嫣说不能来。 “什麽,加班?这麽重要的时候怎麽能让你加班呢!” “那你给林姐姐说了吗?” “哦,那我和小师陪林姐姐一起吃饭好了,哥你也先吃点东西啊,晚上回来我给你做煎蛋面。” 杜嫣沮丧地收了线,给小师简单说了一下原委,於是二人出了门,代替杜淳和林菱碰头去了。 那天杜淳一直做事到很晚才回到家,後来几天,在杜嫣的催促撮合下,杜淳和林菱见了几次面。 杜淳和女方相处还算融洽,但几乎没有任何发展。每天就一起吃个饭,聊一下工作、天气之类不痛不痒的东西,每当女方谈到更私人的事情的时候,杜淳都简而化之地一两句说完。 几次下来,是个人都看得出杜淳的兴致缺缺。 但女方显然还挺喜欢他的,并没打算就这麽轻易地放弃。 就这样过了一周,这晚杜淳和林菱告了别,回到家里时还很早,因为周末的原因,杜嫣和小师兴高采烈地看看电影去了,一时半会儿还不会回来。 杜淳洗了个澡,打开电视,他刚坐到沙发上,就听到门被碰碰敲响。 “哪个小混蛋?” 杜淳第一反应是他那群朋友里的谁,於是大步走出去,拧住门把手一按、一推:“给我轻点,想赔我新门啊──谢……锦台……?” 是谢锦台。 杜淳没想到是他。 他以为那天过後,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们都不会再见。 但才不到两周,这个人却又堂而皇之地推开了杜家的大门。 “是我。” 谢锦台头发湿漉漉的,身上的衣服也半湿不干,杜淳这才发现外面不知何时已经下起雨来。 谢锦台一边回答,一边在楼道的灯光下抬眼看杜淳,他身形狼狈,眼神有些模糊不清,仿佛眼睛里混著雨水一般,让人看不透。 “你来做 分卷阅读93 什麽?”杜淳问。 “我说过让你等我的。”谢锦台的样子看起来颇为疲累,他的话里带著质问,秋天的雨夜有些冷,说完他就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杜淳本来不想让谢锦台进屋,但今晚的谢锦台可怜兮兮的样子终於还是让他於心不忍,於是只好放狼入室。杜淳盯著谢锦台:“先进来再说。” 得到“邀请”,谢锦台一点都不犹豫地跨进了房门。 杜淳找了一套干净的衣服给谢锦台,谢锦台接过,就大方地在客厅脱下了自己身上的湿衣服。 “你……” “什麽?” 谢锦台麻利地换了衣服,转过身,却对上杜淳望著自己腰身的眼神。“怎麽,又被我吸引了?”他调侃道。 杜淳原本是发现谢锦台瘦了,但关心的话却说不出口。 谢锦台换好了衣服,这才愤愤说明来意:“我前脚刚走你後脚就跑去和别人相亲,还天天约会。” “管你什麽事?我相亲也好,约会也好,都和你没关系吧。”杜淳恶狠狠地瞪了谢锦台一眼。 “你他妈还说没关系?!”谢锦台怒了:“我不是给你说了给我点时间吗!” “我也给你说了,我和你玩不起!” “你他妈真的当我是玩?!我生平第一次被你弄得屁股开花也是玩?!如果算後面我和你上床之前我还是处男呢!艹!”谢锦台怒得跳脚:“你他妈才是玩过了不负责任!” 杜淳被谢锦台的胡说八道弄得也火冒三丈:“你以为是我自己愿意?就你那麽平的胸我还看不上!” “所以你就急不可耐地跑去找女人?” “我说了不管你事,谢锦台你搞清楚,我他妈跟你没关系!” “怎麽没关系!啊!你他妈毁了我的婚,坏了我多少好事?!现在还来说没关系?还去和女人约会?既然我结不成婚,你也别想结婚!你他妈就是我的!你敢找女人我见一个拆一个!” “……” 谢锦台吼完,杜淳愣了。 他傻傻地瞪著气得满脸通红的谢锦台,好半天,才不太相信地:“你说什麽?你婚约毁了?” “是啊!卧槽尼玛!我现在还在和我妈冷战!现在我家都不敢回,你以为我是为了谁?!你以为是谁害我这样的!不对……你、你不知道我已经解除婚约了?”谢锦台讷讷地,和同样讷讷地杜淳对视著。 “我知道还问你?!” 谢锦台原本气得要命,被杜淳这麽一说,他一下就松懈了下来:“你、原来你不知道,那我还气什麽气。不过最近漫天飞著我的消息,我还以为你早就知道了,所以你跑去和女人见面才让我这麽恼火。” “就算你悔婚,但我做什麽也和你没关系吧。” “我一定给我妈说了我喜欢的是男人,你以为我还有回头路,我还会给你回头路?” 杜淳已经不知道该用什麽表情面对谢锦台。 两个人站在原地僵持了一会儿,杜淳才问道:“那你父亲的事情怎麽办?” “我当然会继续,”谢锦台说:“虽然会麻烦很多,但是我想清楚了,比起其他事情我更在乎你。你呢?” “混蛋。”杜淳说。 “哼。”谢锦台突然凑近杜淳:“其实我一直都不知道你到底对我是什麽态度,但是就算你现在还不喜欢我,但我有的是手段。” 杜淳退开一点:“我也需要时间想清楚。” 谢锦台耸耸肩:“你慢慢想,但是和女人在一起那种事情你就别想了,相信我,我会不择手段破坏。” “信不信我打死你?” 谢锦台不吃这一套,知道杜淳最喜欢说这句话虚张声势,他毕竟是了解杜淳的不是吗。 “至少先收留我吧,我住了一个星期酒店,一个人孤苦伶仃茶饭不思,我需要温暖。” 简直是放屁,杜淳想。但他还是瞟了谢锦台一眼:“你给我老实点,现在小嫣回来了,不要再那麽随便。” “你放心,”谢锦台捋了捋额头的卷发:“暂时我只会趁她不在的时候出手。” “我不是这个意思,谢锦台,你给我放聪明点,别对我动手动脚。” “都什麽时候了还这麽狠心,我们不是更进一步发展了吗?” “我只是暂时收留你,还没说接受你。”男人挽了挽袖子,举起拳头:“如果你敢不老实,我揍你一顿再扔出去。” 谢锦台看著杜淳这熟悉的样子,却终於捧著肚子,不可抑止地笑起来。笑够了,才慢慢贴近了杜淳,看著男人假装凶恶的眼睛:“那我们循序渐进慢慢来,从接吻开始怎麽样?” 他一说完,一个轻吻已经落在杜淳嘴上。 作家的话: 想要在一起?哪有那麽容易 (13鲜币)以爱易爱 63 (慎) 63. “喂!” 杜淳被猝不及防地一吻,他立刻推开谢锦台,才发出一个短短的字,眼睛里的谢锦台就再次放大。 杜淳的嘴又一次被准确地捉住。 这一次谢锦台不再是往杜淳唇上蜻蜓点水,他迅速咬上杜淳的嘴,不轻不重地一吸,手上也不落後,双手一伸便圈住了那劲瘦的腰身。 杜淳再要推他,却没有前一次那麽容易推动。谢锦台用了力不让男人挣开,同时舌头已经撬开对方的牙齿,轻车熟路地滑进了他朝思暮想的境地。 “唔……”给我放开。杜淳眉头一锁,眼睛里尽冒出凶气。 但在几近的距离里,谢锦台那根根分明的睫毛之下的眼睛却露出了挑衅的笑意,仿佛在说“不服你咬回我”。 但没等男人用眼神回应,谢锦台却已经享受至极地闭上了眼睛。 谢锦台打死都不放地圈著杜淳,嘴上的功夫更不闲著。 他“啾啾”地亲著杜淳,湿吻越深。一开始男人还恼火地要甩开他,但没有用多少时间,两个人已搂作了一团。 这大约应当算是他和他之间心意交汇之後的第一吻。 杜淳是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什麽时候对谢锦台有了不一样的感情,但谢锦台对自己的心意却十分清楚。 人生能有所爱,已经是幸运的事情,而那个人也同时喜欢著你,岂不是真正的美好。 谢锦台张开嘴,拥吻著所爱的人,那个人身上有极尽的温柔,有不可遮掩的男人的气息,也有此时此刻满满的色气。 流窜在彼此口腔中的舌头纠缠不清,你追我赶,交换著一腔的湿濡,将高热滚烫都变成了不可剥离的交缠,慢慢的,紧贴在一处的下半身隔著布料坚硬地顶在一起。 “嗯……” 谢锦台还搂著杜淳,却不知在何时,变成了攀附著杜淳的姿势。 他微微地虚著眼睛,看著男人紧闭著双眼与自己深深深吻的表情,真他妈是绝世无双的性感尤物。 这恍然的一眼让谢锦台心跳更快,几乎要跳出 分卷阅读94 口腔。 谢锦台的双臀则被杜淳按著,两人上面的呼吸交缠,下面剑拔弩张地顶弄摩擦,让谢锦台觉得自己快要就这样爆发出来。 嘴里包不住的唾液顺著嘴角遗漏,流过下巴,淌过锁骨,最後钻进隐隐若现的衬衣之下的肌肤。 跌跌撞撞地亲吻终於在无法呼吸之前结束。 “呼呼、呼……” 谢锦台只觉得头晕目眩,还没来得急平复心跳,也不知是谁的脚绊了谁,缠在一起的两人踉跄几步,站也站不稳地抱著跌进了沙发。 “碰──”的一声,落在下方的谢锦台被压了个结结实实。 “……我,我的肋骨──” 在谢锦台紧蹙著眉头的叫喊声里,杜淳立刻从谢锦台背後抽出手,撑起身子担心地问道:“谢锦台?你没事吧?” “没、没事。” 谢锦台现在满心里都灌满了蜜糖,就是他的肋骨真被压断两根,他大概也会觉得这没什麽大不了。 谢锦台睁开眼睛就看到杜淳一眼的担忧,於是“嘿嘿”地笑起来:“我没事,你给大爷笑一个我就更没事。” 杜淳跪在谢锦台身上,看他真的没事,於是骂了声:“无聊”,然後就要起身。 谢锦台却一把抓住了他,意味十足地看了一眼杜淳腿中央隆成的一团,再看一眼自己的,抬眼说道:“喂,都这样了,难道不要解决?” 杜淳看他一眼:“再过一会儿小嫣和小师就要回来了,你自己去厕所解决。” “等等。”谢锦台赶紧从衣服里掏出手机,一边拨电话一边对著杜淳直奸笑。那边的电话很快就接通了,只听谢锦台说道:“喂,我是你锦台哥,你带著小嫣在外面吃晚饭,吃完去看两场电影,或者随便干什麽,总之晚点送她回家,今晚的开销我给你报账。记得尽量晚回来,今晚杜家没门禁。” 说完谢锦台就挂了电话,他把手机往衣兜里一滑,再对著杜淳挑了挑眉:“这种小事根本就不是问题。” 下一秒,杜淳的腰上便盘上了两条长腿。 谢锦台已经很久没有再进入那个房间,曾经他在那里度过了十年以来最好的一段日子。 当他再一次倒在熟悉的房间里时,失而复得的感觉如潮水一样淹没了他。 身下是那具久违的身体,比任何明星或者模特都要让人欲火横升,还有那一张肖想许久的脸,温柔却又带著些强势。 谢锦台朝著那张脸笑起来,突然俯下身,在对方的唇上咬了一下,收到对方不满的蹙眉。 “再不来一次,我就要相思成疾,最终不愈而终。”谢锦台在杜淳耳边坏笑一声。 杜淳的手已经抚上谢锦台挺翘的屁股,再往上,是比上一次更瘦削的腰身。 “哪个做少爷的像你这样,一点肉不长反而越来越瘦?” 杜淳的口气里有疑问,心痛,甚至一点埋怨。 “你是女人啊,”谢锦台贴在杜淳身上“噗”地笑起来:“你这口气简直像个深闺怨妇。” 於是立刻收到“啪”的一声脆响。那是谢锦台的屁股被一只大手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拍下去的声音。 “艹!” 谢少立刻就生气了,生气的谢少一个饿虎扑食,就再次朝杜淳的嘴巴咬了上去。 两具脱得光溜溜的身子叠在一起,仿佛自成一体。 谢锦台吃人一般地亲著杜淳。 二人都急促地呼吸著,往对方身上磨了又蹭,胯间抵在一起的地方,从小腹到草丛中早已经湿濡一片。 就在杜淳的手已经滑到了谢锦台的後穴口,他才突然意识到什麽准备都没有:“等下,没有润滑。” “……我带了!” 谢锦台立刻从杜淳身上起身,从床下捞起衣服,急速地从里面摸出润滑和一打杜蕾斯。他撕了一枚套子扔给杜淳:“快杜二缺,我忍不住了。” “你上辈子是急色死的吗?” 杜淳好笑地看著谢锦台,一边“武装”著自己。 等杜淳戴好了套子,谢锦台拉著他的手倒了一堆透明的液体在他手心:“你给我快点,不然就我来。” 说完就被杜淳掀翻在了床上,两个人的位置上下交换。 杜淳跳下床,谢锦台不知道他要去做什麽,立刻不满地问道:“干嘛?” “关灯锁门。”杜淳瞟了谢锦台一眼:“万一小嫣回来了也不容易发现。” “迟早也是要知道的,怕什麽怕。” “我现在还不想让她知道。”说著,“啪”的一声,屋里已经陷入黑暗。 杜淳拉开窗帘,这时候的窗外已经渐渐起了四处灯光,点点星星的灯光照进屋里,倒也另成一番宁静的美。 男人跨上床,摸著谢锦台的身体,很快游弋到他的後方,就著满是润滑的手给谢锦台开拓起来。 “啊……”谢锦台多时没用那里,有点不太习惯,有异物戳弄,那里立刻条件反射地一紧。 收到杜淳一声轻笑。 “放松点,你这样我怎麽快?” “……死杜二缺。”谢锦台愤愤地踢了杜淳一脚,但还是努力地放松自己。 大汗淋漓地做完前戏,杜淳握住自己硬烫的凶器抵在了谢锦台的入口:“我要进去了,别紧张。” “紧张个屁啊,啊……” 只觉得杜淳那根高温的粗大坚硬地抵著穴口往里戳,谢锦台有一种要被撑裂的错觉。 虽然杜淳那里尺寸可观,但头两次谢锦台却并未觉得缓慢被进入的感觉是如此鲜明,明明已经是第三次了,却反而像生平第一次与杜淳结合,谢锦台竟开始紧张起来。 “别、这麽紧,放松一点。” 刚进了一个头就被卡住,杜淳只觉得自己现在不上不下,其实比谢锦台还辛苦。 他托起谢锦台的腰臀,让谢锦台的双腿盘在自己腰上,以更方便自己进入。 “我有在努力,啊,你、你给我慢点,唔啊──” (15鲜币)以爱易爱 64(慎) 64. 杜淳缓缓却一刻不停地推进,谢锦台後面高热紧致之处就像吸著奶嘴的婴孩的嘴唇,杜淳一进入就被密不透风地包裹、吮吸著,箍得他头皮发麻。 大汗淋漓之下终於进去了一半,却顶得谢锦台绷起了腰身。 “你、你他妈能不能长细点!” 谢锦台觉得自己就要被那根东西撑爆。 他突然开始後悔自己怎麽就这麽傻,急著让人干自己。要是一开始就干脆地坚持要干一回杜淳,这会儿说不定都已经得逞。 真是应了那一句不做死就不会死。 杜淳听到谢锦台那样埋怨,却抱著谢锦台笑起来:“不好意思,天生这麽粗,应该是细不了。” “你……啊,别、别突然动!呜,你就不能等我适应一下……” 鉴於谢锦台一下午都一脸急色,这会儿的杜淳已经 不客气地开动起来。 虽然是缓慢的抽动,谢锦 分卷阅读95 台却连呼吸都被抽插得艰难起来:“啊……” 把谢锦台的臀部托得更高,更贴合自己的凶器,杜淳慢慢地抽出,又缓缓地插进,一次比一次进得更深,收到谢锦台越来越粗重的呼吸声。 越抽动,交合的动作越加顺利。 谢锦台湿濡的後穴开始习惯了粗烫的异物,那东西在穴内进进出出,滋生於肉刃与幽穴的水渍在挤压之间的“噗滋”之声越发响亮。 “啊,啊──呜……” 安静的空间里,喘息之声已演奏成断断续续的呻吟,低哑的难耐的呻吟发自於被按在床上任由鱼肉的人嘴里。 谢锦台觉得自己就要被这样给戳穿了肚肠,在杜淳有力的撞击里,敏感处一次次被戳中、研磨,谢锦台甚至分不清自己到底是爽到极致还是难受。 然而他却死死地紧搂著身上人的腰背,一点也舍不得放开,恨不得两个人就这样毫无间隙地交缠著,一直到世界灭亡的那一天。 “哈、哈……” “嗯,再快!啊──” 杜淳捞起谢锦台,让人直接坐在自己身上,突如其来的尽根没入,谢锦台根本无法控制自己,他被杜淳那根烙铁一样的东西顶得直翻白眼,一下张大嘴,却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粗长的形状,高热的温度,坚硬的戳弄,打桩一般的速度,没有哪一样不让谢锦台极尽疯狂到害怕。 只是也唯有这让他爱到怕的小东西和他的主人,才能让谢锦台不顾一切。 杜淳抱著他,他攀著杜淳,体温传递的温暖,汗湿了整个身体,秋日渐凉,屋里却是一方热烈。 “唔啊……” 在杜淳的身上颠簸,在欲海中沈浮,谢锦台哪里还清楚自己到底身处何时何地。 下面紧紧地含著杜淳的肉根,用每一个细胞去感受它的温度,描摹它的形状。那东西仿佛永不停歇地进攻著谢锦台的秘境,粘液随著进出而被灌入又带出,弄湿了两人的身体,和身下一片皱巴巴的床单。 杜淳的攻击是那麽的不留情,每一下都把谢锦台的神智撞丢了几分。 从傍晚到不知几时的夜色,从第一轮到不知第几轮,谢锦台前一刻还记得自己盘坐在杜淳身上,待他再恢复几分神思的时候,自己却倒在床上,被杜淳架起一条腿,从侧面狠狠地冲撞…… 地下丢了一只套子,到了後面,谁还等得急用那玩意儿。 谢锦台被翻来覆去地操弄了许久,神智是断断续续有一些没一些,唯一的感觉,就只有那钉在他身体里的滚烫,一刻不曾放过地贯穿他的身体。 一只到谢锦台的後面都麻木了,终於,再一次泄在谢锦台肠道里的杜淳放过了他。 “啊……” 被最後的膨胀与热液浇灌之後,谢锦台的身上顿时压上来一副属於男人的高热的身体。 体内半软的小东西最後弹跳了几下,归於沈寂。 杜淳歇了一会儿,摸到谢锦台汗湿的额头,轻柔地把嘴唇放上去,从额头到脸颊,到脖颈,都慢慢地亲了一遍。 谢锦台差点就这样睡过去,还好最後他勉强支撑起打架的眼皮,“你妹妹回来没有?” “不知道……” 杜淳回答。 到了後面疯狂的时候,哪里还记得去注意外面如何。 “那我先回去了。”谢锦台累得一根汗毛都不想动,但他还是顾忌著杜淳还不想让杜嫣知道两人的事情。 谢锦台勉强地动了动手肘,推了杜淳一下就想起来。 他却被杜淳重新按了回去。“就在这里睡吧,你现在还怎麽走?” 谢锦台一笑:“你不是怕‘偷情’被发现吗?” “半夜我再回我房间,明天就说你来借宿,她不会有意见的……嗯?什麽叫偷情?” “不就是这样?”谢锦台头一侧,便吻到了杜淳的嘴。 杜淳嘴角一勾,不屑地笑了一下,捞起被子盖在两人身上。 两个男人纠缠在被窝里,像无聊的小学生一样你追我赶地亲来亲去,亲到後面吻里又明显带了色气,谢锦台很容易地感觉到後穴的那根玩意儿又重新弹动几下,硬了几许。 “怎麽还不出去,”他抬起手捏了一把杜淳的屁股。“就这麽舍不得?” “你两只脚这样缠著我我怎麽出去?” 杜淳扯下自己屁股上的爪子,与那只爪子十指交握。手心已经干燥,只是这麽手指交缠,就让人情动不已。 谢锦台已经是困得要命,却一点也舍不得闭上眼睛沈睡过去。 他就想这样和杜淳调调情、打打趣,想一刻不停地感受著杜淳的存在,但最後杜淳抱著他换了个姿势,在他耳边说道:“睡觉吧,我晚点再走。” 男人的声音就如同施了魔法一般,谢锦台听著,就真的这麽睡了过去。 谢锦台一觉醒来身边空空荡荡,他拿起手机一看竟然快到中午了。 下床的时候才觉得浑身无一处不痛,不过身上干爽,也不知道杜淳什麽时候给清理的。 “呼……”痛得皱著眉头穿好衣服,走到客厅里,也一个人都没有,杜淳和杜嫣应该是上班去了,谢锦台走到餐桌前,果然杜淳给他留了纸条:“早餐在冰箱里,自己热了吃。我和小嫣先去上班了。” 谢锦台用微波炉打热早餐,坐在杜家漏著阳光的小饭厅里悠哉哉地享受著久违的温馨。 吃了一半,他的电话响了起来。 谢锦台看著来电神色微凝,接通了电话。 “谢少,那几个人都找到了。”陆中华的声音从电话那头响起。 谢锦台一路驱车狂奔,虽然想要冷静,但开车的时候他都双手微微发抖。 之前虽然已经抓到一个,但那人是个打下手的,只知道要杀人,连杀的是谁都不知道。 但这一次…… 谢锦台在约定的地方停了车,下车就往林间的废屋急速走过去。 这里是一处荒芜的山坳,仅有的几户人家都互相离得几里远,这一处房屋加上各种杂草、树木的遮掩,平常根本没有人会靠近这里。 越靠近那屋子,谢锦台心跳就越快,脑袋上微微地起了冷汗,他毫无察觉。 他只是想著要完整的真相,要把所有害死他父亲的人杀了一遍又一遍,削骨鞭尸,才能解他心里疯狂的恨意。 让他失去所有的仇人,他一个也不会放过。 “碰”的一声,房子的木门被推开。站在里面的人回过头来,见到逆光之中高挑的青年。 来人站在门口,浑身散发著戾气,就算是平日熟识他的人,这一刻也未必能立即认出他来。复仇,笼罩了谢锦台的身心,这是一条不归路,但他不再回头。 谢锦台走进去,陆中华和他的人已等了他多时。 陆中华朝谢锦台点点头,“你来了。”然後对身边把帽子压得很低,看不清楚长相的青年说:“鹰眼你先去把人弄醒。” 那人 立刻拐进了进门右边的屋里。 分卷阅读96 “这些人之前已经被鹰眼‘招待’过,”陆中华拿出一只录音笔放在谢锦台手里:“除了他们的雇主燕老头子,你绝对想不到,有人还供出了另外一个人。” “?”谢锦台不解地望著陆中华:“谁?” 陆中华慢慢露出一笑:“当年的C市副市长,现在的副省长,霍醒。” “混、蛋。”谢锦台没有想到当年竟然不仅仅是普通的商业阴谋,竟然还牵扯到了ZF高层。 他眼里逐渐的冒出凶光,咬紧牙关,一字一顿地说道:“就是天皇老子,我也要他万劫不复。” “跟我过来,所有的东西你都可以亲自再问一次。”陆中华交给谢锦台一个变声器:“戴上他。” “不用了,我和我妈妈重新出现,现在还把十年前的旧事翻出来,他们自然猜得到我是谁。我没什麽好掩饰的,反正,他们都是将死之人。” 作家的话: 哎 = = 谢少真是我写的最苦逼的一个受了。。。 (15鲜币)以爱易爱 65 65. 里屋的地上被扔著三个人,各个都被捆绑著手脚,遮著眼睛。 谢锦台进去的时候他们还在对著空气大叫著:“你们究竟是什麽人?”“我知道的都说了,放了我吧”……之类废话。 谢锦台怒火燃烧不熄,他慢慢走近,挡住了窗户外透进的阳光。 他站在这几个人的面前,像逆光里的恶魔散发出狠戾的气场。他一直默不作声地盯著这几个狼狈而可恨的人,许久,在人以为他僵化了的时候,他突然抬起了脚。 陆中华和鹰眼站在一旁,看著谢锦台像要杀死这三个人一样地狠狠地踢著他们。 那几个人被绑了手脚不能动弹,只能任由谢锦台的拳打脚踢,被折磨得“嗷嗷”直叫。 但谢锦台觉得不够,完全不够,埋藏了十年的愤恨怎麽可能这麽容易就得到宣泄。 最後他环视了一圈房间,在一个窗栏下找到一根废弃的窗户钢条,他几步走去拾起了它。 看著快要失去理智的谢锦台,鹰眼对著地上的倒霉蛋耸了一下肩:“wow,这些家夥会被打死吧。” 谢锦台重新走回来,他紧紧地握著钢条,把一身的力气都聚集在右手上,狠狠地将手上的钢条朝下面哆嗦的人砸下去。 他的手腕在半空中被一只手紧紧地钳住了。 “谢少,住手吧。”陆中华在谢锦台身侧说道。 谢锦台挣了一下,但陆中华毫不放松地抓著他:“别意气用事。” 半晌,谢锦台紧绷的身体才松懈下来。 他松开手。 “啪”的一声,满是铁锈的钢条滚落在地上。 谢锦台被陆中华拉开,陆中华让他坐在远离那几个倒霉鬼的椅子上。 谢锦台咬著牙根,开口问:“当年是谁让你们去杀我爸的?” 三人当中有一个知晓当年的内情,於是怔住了,好半天,才惊讶而害怕地颤抖起来:“你是,你是谢义的儿子?!” 谢锦台望著那个满头是血的男人,缓缓而阴鸷地笑起来:“现在是我问你,如果你敢说一句谎话,我会让你死得很惨。” “我们只是收钱办事,和谢家无冤无仇,你应该去找老板!” “有没有仇现在我说了算。你只要乖乖把事情全部告诉我。” “我说!但说了之後你要放了我们!” 谢锦台盯著人并不做声,屋里顿时陷入了可怕的沈寂。 “人呢?谢少?”被蒙著眼睛什麽都看不到,死一般的沈寂让几个人感到背脊发凉,那人慌乱地四顾,但仍旧什麽都看不到也听不见。 谢锦台就那样坐著,一个字不说,一动也不动,现在他不会讲任何条件,他只要真相,和这几个人的命。 “如果你不答应放我们,打死我也不会说,你就不会知道除了燕客来和霍醒之外还有多少主谋!” 谢锦台拳头一紧,多少主谋……原来真的是这样,除了燕家,还有更多的人参与这场弄垮谢氏的阴谋。 怪不得当年任他母亲跑断了腿,找了许多以前和他父亲交好的人都无济於事,那是因为,也许在这些人之中就有凶手。 而其他人就算没有参与,或许也知道得罪不起这群人,所以他的父亲死了,真相被掩埋了整整十年,谢锦台自己则成为了混迹欢场的牛郎。 当年谢氏在C市要雨得雨要风得风,树大招风,终究是引发了许多人的不满。 但就算如此,整垮谢氏,却又为什麽要谢父死? 谢锦台稳住自己狂乱的心跳,站起来,重新踱到那个人的面前,冷冷地说道:“如果今天你说了,我可以保证不动你的家人,如果你不老实,我会让你们一家在地下团聚。你自己想清楚。” “你、你太狠了!!” “哈哈哈哈──”谢锦台大笑,“我如果不狠,怎麽为我爸报仇!” 他再狠,又怎麽有当年那群人狠! “给你十分锺,你自己决定,是你自己死,还是你全家陪葬。” “姓谢的,你不得好死!” 谢锦台一脚把人踢翻,踩在对方的後脑勺上,阴沈地说道:“我怎麽死反正你也看不到,用不著你关心。” “谢、谢少,不管我们的事,我们什麽都不知道,求你放过我们吧!” 旁边的另外一个人喊道。 剩下的人附和:“谢少求你了,放过我们吧!” “堵上他们的嘴。” 谢锦台退後,对陆中华说道。 鹰眼立刻从窗栏上撕了两块布满灰尘的破布塞进那两人嘴里。 谢锦台三人走到大厅,陆中华递了一支烟给谢锦台。 “你们问的时候他只交代了燕客来和霍醒?” 鹰眼点了点头,“咯咯”地摇了一下脖子:“想来是留了一手想要保命,不过遇上谢少,那一手也不管用啊。” “这里剩下的事情我自己处理,陆先生,谢谢你。” 陆中华给谢锦台点了烟,对他说道:“虽然我理解你的心情,但你手上没有沾过血,如果可以,为了你自己,等事情办完你还是把他们放了吧。” “我知道怎麽做。”谢锦台说。“其他事情还拜托你们了。” “那我们先走了,有消息我再通知你。”陆中华叫上鹰眼,两人离开了废屋。 谢锦台独自一人坐在废旧的凳子上抽著烟,他的脑海里闪过一幕又一幕的画面,一时是他还小的时候一家三口美好和气的幸福时光。一时是他父亲在冰冷的棺材的惨状。一时是他一觉醒来,自己已经身处灯红酒绿的堕落世界。一时,却又是一个男人熟悉的身影,两个人飞驰在夜晚的海边,仿佛一世一生那麽漫长。 人越幸福,失去的时候就越痛苦。 所以仇恨,才越深。 谢锦台扔了烟头,重新回到里屋。 “想好 了吗,没关系,你不说总会有人 分卷阅读97 告诉我,当年既然牵扯的人甚多,我不少你一个线索。” 说完,他冷冷地笑起来。 “我说!”那人别无选择,谁没有妻儿,谁不想拼命也要保全家平安,十分锺足够让他想清楚。 “做过的孽总有一天会偿还,姓谢的,你别忘了你也一样,我在地下也会诅咒你不得好死。” “有人死了也记得我,我倒要谢谢他。希望他在地下见到我爸的时候,帮我带句话。”谢锦台凑到那人的耳边,冷冷地低声说道:“等你到了下面,帮我告诉我爸,我会让所有害他的人全部下去陪他。” 那人被热风拂耳,却打了个寒战:“就算你知道真相,你有那个本事吗?” “不用你多操心,你只要想想怎麽保住你家人的命就行了。现在,把你知道的全部告诉我。” 那人头上的血顺著太阳穴留下来,把眼睛上的白布染成一片血红,他开始回忆让他出逃到国外的那件事情:“十一年前,我跟著烟哥退出黑社会,去给燕家做事。” “烟哥在燕家很得重用,我们也跟著他混得很好。我们平时也就充当一下保镖、打手之类的。直到有一天,燕老头子把烟哥叫过到书房里密谈,烟哥回来的时候告诉我,要我们动手去解决一个人。” “我们本来就是打打杀杀出身,杀人也只是件普通的事情,但烟哥说,这次的目标人物是C市的商业巨头。我本来就是烟哥的左右手,许多事情他都直接交代给我去做,但是这一次燕老头子不放心,要烟哥亲自出马。” “而我从他们的一次谈话里无意得知,原来这不仅仅是普通的两大家族的斗争,当中牵涉了当年还是副市长的霍醒,还有那时候刚崛起的风华集团的创始人贾秉正,金融大亨林正义,以及和你父亲交往甚密,关系看起来特别好的肖氏集团的肖烨。” “我更发现,这就是一场利益阴谋,你父亲原本是他们中的一员,但後来不知道为什麽想要退出,他掌握了这个利益集团的太多信息,他们怎麽可能任他退出?所以,他们需要人铲除威胁自己的存在。” “你是说,我爸当年和他们一起做不法勾当?” 那人嗤笑一声:“难道你觉得,以你父亲那时候的地位,他还是个纯粹的商人吗?” 谢锦台无心再追究谢父究竟是黑是白,人已经死了这麽多年,留下的仅有最美好的回忆。他根本管不著当年他父亲究竟干了些什麽。 他对那人说道:“继续说。” “我们找了机会,在你父亲车里动了手脚,但是烟哥不放心,要我们一路跟著。开了一阵子之後或许是你父亲发现车子不对头,但那时候已经晚了了,他的车撞了两个路人,我们趁著他头脑混乱的时候把他带进了最近的那栋大厦。” “然後,你们就把他推下了楼……” 谢锦台慢慢地说道。 “最後推他下去的并不是我们,而是烟哥。”那人吞了吞唾液:“事後烟哥给了我们一笔钱,叫我们赶快走,我也意识到也许是燕老头子想杀人灭口,於是我们几个都各自带著家里人逃去了国外。” “那为什麽烟叔自己没有逃?” (14鲜币)以爱易爱 66 66. 烟叔当年也参加了这件事,但是他却至今还好好地在燕家做事,是因为燕老头子就那麽信任他? 怎麽可能,这件事在当年的C市掀起了滔天巨浪,恐怕在没人知道的背後已经处理掉了太多知情的人,燕老头子怎麽会这麽轻易地放过烟叔。 谢锦台不禁感到深为纳闷。 “我只是一个最下面的手下,烟叔的事情我怎麽会知道。”那人轻咳了一声,低哑地说道:“我知道的就只有这些,我知道你不会放过我,但你要说话算话,放过我家人。” 谢锦台冷漠地看他了那人一眼:“我自然会说到做到。” 然後他不管那几人惊恐地挣扎哀求,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这寂静的房子。 谢锦台回到车里,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 “小少爷?” “是我,现在你找几个最信得过的人手下,你亲自去给我办一件事。”谢锦台冷静地把废屋的地址告诉了对方,并要求把抓到的那几个人秘密处理掉。 打完电话,谢锦台才惶然察觉自己出了一手心的冷汗。 发动了车,谢锦台却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 这几天他都没有去继父的公司,但现在他也不想回到杜淳没在的杜家,而他心里更隐隐地害怕,如果杜淳知道他已经开始会了残忍地除掉一条人命,那个男人会怎麽对他。 谢锦台漫无目的地开著车绕著乡村的公路回走,一直到城市的轮廓显出了形状,空气里充满了熟悉的气息,他决定去找卿黎。 在认识杜淳之前,谢锦台也只有卿黎这个什麽都能对他说的哥们儿,但自从和杜淳认识,很久以後谢锦台才发现自己有点重色轻友。 正在补觉的男人被谢锦台吵醒,还好对方脾气还不错,也没怪谢锦台大下午跑来扰人清梦。 谢锦台看著一个光溜溜的少年像受惊的兔子一样地从卿黎的床上蹦下来找衣服穿,就露出十分惊讶的夸张表情:“你不是只喜欢女人吗?” “天地良心,我和他什麽都没干。”卿黎赶紧无辜地摊了摊手:“他只是昨天半夜钻进我家的,这个一时和你说不清楚,你怎麽突然来了?发生了什麽事?” 谢锦台想起自己为什麽来这里,就十分的心烦意乱,他看了看慌慌张张钻进浴室里的少年,思忖了片刻,才锁著眉,对卿黎小声地说道:“杀我爸的人我找到了。” “……你是说,已经抓到了人?” 谢锦台一咬牙,偏过头道:“不仅抓到了人,我发誓会让他们血债血偿,所以我叫人杀了他们。” 卿黎静默了下来,谢锦台也不说话,好一会儿,谢锦台肩上才按上来一只手:“谢锦台,要麽不做,既然做了就不要後悔。” “你居然对我说这种话,”谢锦台有点吃惊,但他却慢慢笑起来:“不过你没怕我,我还是该高兴?” “说什麽话,您现在可是陈家的少爷,多少人争著巴结你都来不及,我怎麽敢嫌弃?” 谢锦台原本觉得烦躁、迷乱的心情,在好朋友的调侃里似乎变得轻松了一些。 “知道就好。” “既然都过来了,在这边吃晚饭?” 谢锦台点点头,两个人聊了几句卿黎就开始准备晚饭。 陌生的少年畏畏缩缩地坐到角落的沙发里,睁大眼睛看著谢锦台也不说话,谢锦台也没什麽心思轻易理会他,就拿了遥控开始电视。 谢锦台心不在焉地看了一会儿电视,才发现那少年竟然不知道什麽时候已经坐到了他的身边,一双大眼睛好奇地盯著屏幕上的画面,就像许多年没看 分卷阅读98 过电视一般。 谢锦台纳闷地看了他几眼,仿佛收到谢锦台的视线,少年也回过头,好奇又胆怯地看了一眼谢锦台,然後又继续回头去盯著屏幕。 卿黎这家夥是养了个什麽怪人。 谢锦台无聊地想,正在这时候,他的电话却响了起来。 “小少爷,那几个人被接走了!” 谢锦台猛地一握电话:“什麽?!” “我们刚离开那边不远人就被劫了,对方有备而来,我们几个兄弟都没有拦得住。” 谢锦台心里一阵冒火:“难道是姓燕的?怎麽可能这麽快!” 明明才刚抓到人不久,而且陆中华做事绝对不会这麽容易露出马脚,就算姓燕的会有行动,但也快得太离谱。 “不知道是谁,对方都蒙著脸,而且人手比我们还多,车牌也都被遮住。对不起小少爷,事情是我搞砸的,我会负责。” 谢锦台原本心情十分糟糕,对方这麽说,他反而沈不下脸去怪责,只好窝著火说了声:“算了,这次也是我自己太疏忽,有没有人受伤?” “下面的兄弟都只有轻伤,对方应该就是来抢人的,并没有故意伤人。” “既然没人受伤就算了,下一次记得吸取教训。” “是小少爷,您还有什麽吩咐?” “……你派些人给我盯紧姓燕的那边。” “我现在就吩咐下去,有消息立刻通知您。” 挂了电话谢锦台饭也没心思吃了,他给卿黎说了一声抓了外套就走。 他不知道到底是谁干的这事,但不管是谁都让他恼怒和惊惶。对方可以这麽快捕捉到他这边的信息,还迅速行动起来,比他想象的还要难对付。 谢锦台回到暂住的酒店,翻出一堆的资料又看了一遍。 天荣国际这几年发展得越来越强盛,几乎有赶超C市最大的闻氏集团的架势,而和天荣国际的生意联系最为紧密的,就是谢锦台今天下午听到的那几家公司。 不论如何已经有了复仇的所有目标,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 谢锦台抱著资料躺在沙发上,他平静下来之後却反而想不通,为什麽那几个人为什麽会在那时候被劫,就算燕氏已经得到了消息,下午也应该直接杀人灭口,而不是大费周章抢走人。或者那几个人有什麽秘密是燕氏也不知道的? 谢锦台想了半天也得不到答案,等他的肚子饿得咕咕叫了,他才爬起来,收拾了一些衣物和文件,开车往陆家巷走。 到了杜淳家,杜淳和杜嫣才吃了晚饭,杜嫣正在收拾碗筷。 “这麽早就回来了?不是去卿黎家了?” 杜淳刚脱了围裙就看到谢锦台神色恹恹地走进来,於是又补了一句:“吃过晚饭了吗?” “啊,你看我样子像吃过了吗?”谢锦台哀怨地回道。 “那我给你煮点面。”回头听到厨房里传来洗碗的声音,杜淳捞过谢锦台的胳膊,把人拉到自己身前关切地问:“你脸色怎麽这麽差?” “待会儿再给你说,”谢锦台心情很是不好,看到杜淳担忧的脸色,不禁又强忍了几分,笑了一下:“饿死了,快给我弄吃的。” 杜淳“嗯”了一声,在谢锦台脸颊上亲了一口,就钻进了厨房。 “啧,还学会偷香了?” 谢锦台眼睛一亮,咧嘴坏笑了一声,回了他住的那间客房。 杜淳给谢锦台煮了一大碗汁美汤浓的什锦海鲜面,吃得谢锦台撑倒在沙发上差点不想回房间。 等杜嫣去睡觉了,谢锦台才换下了懒散的神色,取而代之的是脸上的一副阴郁。 “到底发生了什麽事?”杜淳看著谢锦台严肃的脸问。 谢锦台看了一眼杜嫣的房门,“回房间去说。” “你是说,燕家的人或者是谁,已经得到了你知道当年的真相的消息,开始阻止你复仇?” “我想只有这一个可能。否则谁的动作会有这麽快?”谢锦台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看著站在自己身边的杜淳。 “但是也有可能是你想错了,也许对方救人并不是为了阻止你复仇,而是出自於其他原因。” “哈哈,你以为这是在演戏吗,什麽千奇百怪错综复杂的事情都会出现?除了我和谢家的仇家,还有谁会趟这趟浑水,或者有这麽大的本事察觉到我在做什麽?” 杜淳看了谢锦台几眼,而後他慢慢地握紧了谢锦台放在腿上的手:“不管是谁在做什麽,我关心的只有你。” (15鲜币)以爱易爱 67 (慎)连续来两天你们还好吧 67. 冷不防被杜淳这麽一说,谢锦台的眼神里顿时生出一丝小小的震撼。 谢锦台倒是没想过杜淳会是这麽直白的男人,在两个人心意相通、确定关系之前,杜淳对他虽然温柔,但是又包含了无尽的嫌弃。 但现在的杜淳已经全然成为一个好情人,当初那女人甩了他真的是眼睛瞎了。 不是每个人都能遇到全心全意对你好,还会这麽单刀直入地表达感情的人。这感觉让谢锦台觉得很奇妙,也非常的感动。 “你不用担心我。”谢锦台回过神来,望著杜淳,他回握住男人的手说:“等我处理完这些事,给我爸爸报了仇,没有人能威胁到你和小嫣的时候,我们光明正大地在一起。” “嗯。”杜淳眼睛里流淌著信任和包容的光芒。 两个男人在灯光下互相注视著对方,他们的眼神里是温柔的流淌,和情真意切的关怀和爱意。 杜淳慢慢地压低身子,视线一刻不移地看著谢锦台。後者邪邪地笑著,将脸抬得更高,迎向自己此生唯一所爱。 唇上印上柔软的温度,带著几丝粗糙,房间里的两个人都没有闭上眼睛,他们微张著唇,去迎接和吸纳对方口腔里的湿润与温暖。 缓慢的如同凝固了时间的缠绵里,是彼此眼眸中清晰的自己。 谢锦台张开唇,吮吸杜淳湿滑的舌尖,把它带进自己的齿缝,不轻不重地舔咬。 温柔的呼吸逐渐变得紊乱而粗重,口中的津液慢慢地滑出嘴角,没人去管。谢锦台抱著杜淳的头,借著男人的力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然後他们抱成了一团,彼此全身灼热,身子紧紧地贴在一起。他们深深地亲吻著朝床边移过去。 “唔……” 加深的亲吻让人快要喘不过气来,在腿碰到床的瞬间,谢锦台就被按著倒进了床里。 谢锦台主动结束了绵长的亲吻,伸手扣住了杜淳的裤腰:“快来宝贝儿,明天你还要上班,我们可以早点结束。” 然後他就飞快地解了那条裤子的扣子,拉下拉链,并坏笑著,隔著内裤把爪子放到了杜淳的那根发热的小东西上。 “找死。” 杜淳抽了一口凉气骂了一声,却在谢锦台脸颊亲了一下,然後拿掉谢锦台的爪子,自己拔掉了裤 分卷阅读99 子,脱去了衣服。 等他脱得光溜溜的时候,谢锦台也脱得只剩了内裤,於是杜淳“好心”地,一把扯掉了谢锦台最後的遮羞物,关掉了房间的灯,就朝谢锦台按了上去。 “你比我还急。” 谢锦台在黑暗里笑了一声。 “少废话。”杜淳掐了谢锦台一把,毫不留情的力道把对方掐得“嗷”地一叫,并在杜淳身下扭动了一下。 两根火热的硬挺在动弹间抵到了一起,利剑相交,电光火石,剑锋的触碰让两个人都突然头皮发麻,急促地喘息到一起。 “唔……问个好吧小宝贝儿们。”谢锦台恶意地用自己的性器在杜淳的性器上蹭了几下,两根小东西立刻就又硬挺了几分。 谢锦台把腿张开,缠上了杜淳的腿,两人的腿间便贴得更紧密。他们慢慢地却重重地耸动著腰身,彼此摩挲,感受对方肉刃上的青筋与自己的性器亲密无间地揉在一处。 光是这样紧实地摩擦,仿佛就要爆炸了一般。 “我衣服里有套子。” 谢锦台揉捏著杜淳韧实的腰身,并咬著杜淳的耳朵说道。 “你总是带著这些东西?” 杜淳的语气有点质问。 “每次见你前我都会准备好,免得,突然需要。” “突然需要?”杜淳也许是抬了一下眉,然後不屑地“哼”了一声:“你脑子里就只有这种事吧谢锦台。” “你知道我以前是干什麽的。” 谢锦台笑起来:“不过你放心,我现在和以後都只有你。” 男人也是需要一点什麽保证的,谢锦台觉得这种话说出来可以免去未来许多的顾虑和麻烦,而且情话嘛,多说说又没错。 杜淳没说什麽,他拍了一下谢锦台的屁股,然後离开了谢锦台,开始去摸谢锦台的衣服。 等做好了前戏,杜淳将自己缓缓地推进谢锦台的体内,缓了好一会儿,谢锦台才慢慢地缓和了呼吸。 “可以了宝贝儿,动起来。” 说完他的耳朵就受到了一记狠咬。 “别叫我宝贝儿。”杜淳使劲顶了谢锦台一下,教训道。 “那你要我叫你什麽,宝贝儿?” 刚说完,又被男人狠命地顶了一下。 “呃,我擦,对你温柔点也不行,那我还是叫你杜二缺好了,顺口,啊,啊别突然、呃──” 谢锦台被连续几下重重的撞击弄得差点翻了白眼,他连呼吸都被顶走了一般,就更别说继续呈口舌之利。 “啊,啊……” “给我小点声。” 杜淳立刻捂住谢锦台的嘴:“别忘了小嫣在家。” 谢锦台扯下杜淳的手,不满地喘气:“唔,那你他妈给我稍微慢点。” “慢点能满足你吗?” 杜淳说完就拉起被子,把两个人的头都埋进了被窝里。下身连作一处的地方还在继续不停歇地鞭挞,上面沈重的呼吸交织著:“稍微忍忍。” “唔,你、你就不能、呃,循序渐进。” “这种事情还循序渐进,你以前就是这样的吗?” “我、我当然是威猛八方,啊……” 杜淳说:“那你少废话。” 说完便咬住了谢锦台还要罗嗦的嘴。 被子里一片高热,很快就让人呼吸困难,谢锦台泄露在唇缝里的喘息和呻吟被杜淳吞进了肚子里,直到他们呼吸不过来之前,杜淳终於重新拉开了上半身的被子。 掩盖在被窝里的下身还在猛烈地运动,交合处越来越黏腻的水渍开始“滋滋”作响,都被吞进了黑暗的被褥之中。 “呼呼,啊……” 一记重过一记的撞击令人神魂颠倒,紧致的後穴被硬烫的性器撑到了极致,润滑伴随著身体分泌的液体在肉刃的搅拌之下,在穴口发出“咕滋咕滋”的声音。 两具年轻火热的身体绞缠作一体,猛烈的动作之下,被单被弄得湿润混乱成一团。 黑夜之中,谢锦台和杜淳互相搂抱著,恨不得将自己与对方化在一起,再不分离。 谢锦台的腿盘在杜淳的腰上,男人仿佛要把他戳穿一样地次次顶到他的深处。 但尽管如此,却仿佛越来越不够,那疯狂的纠缠只让欲望往无尽之地攀升著,渴求也攀升著,强烈到让人恨不能就这样在极乐之中一同死去。 “啊──” “杜淳,杜淳,啊……” “快,唔,继续,不要、不要停啊──” 谢锦台挂在杜淳身上,男人跪坐在床上分开他的双腿“啪啪”地撞击著身下的人。 谢锦台已经完全不知道自己现在在何时何地,只知道让他沈沦不歇的男人是杜淳,是和他水乳交融的那个人,是唯一能给他这样极乐快感的人。 杜淳托著谢锦台的臀,让他的身子半吊在空中。 疯狂的顶撞之间谢锦台的头已经撞上了床头,幸而有一层厚厚的海绵隔在木板和他的脑袋之间,才没有让谢锦台被撞个七荤八素。 杜淳按著谢锦台翻来覆去地操弄了一番,最後才重重地在谢锦台的深处撞击了几下,而後他的动作停了下来,他粗重地低喘著,射了满套子的精液。 等射完之後,杜淳又照顾著谢锦台用手给他套弄了几下,谢锦台也牙关发颤地低吟著射了杜淳满手。 杜淳抱著谢锦台倒进床里:“你还好吧?” 连续搞了两晚上,谢锦台白天又在外面奔波,等做完之後杜淳难免有点担心。 谢锦台喘了好一会儿气,才摸著杜淳的脸,准确找到他的嘴,在上面意犹未尽地亲了几下:“大爷我身经百战,这算什麽。” 而後他稍微後退一些,让杜淳从自己身体里退出去。 男人缓缓从他湿濡的後穴里抽离,敏感的穴口不受控制地进行地吞吐的动作,咬得半软的小东西又弹动了一下。 “别动。” 下身重新蠢蠢欲动,杜淳气息里带上了一缕明显的紊乱。 “我没动,艹,你快点出去不就好了。” 杜淳掐了一下谢锦台的屁股,嘲笑道:“我以为是你舍不得我。” 谢少不屑地“嗤”道:“今晚不来了,留著,下次把你榨干。” 说完他终於感到杜淳退得只剩了一个头部,随後便是“啵”的一声,那根粗长的填充物终於完全撤离了湿热的幽穴,并带出一股温热的湿液。 那股液体沿著洞口流出,滑向股缝间,最後染湿床单,谢锦台觉得这感觉真是比肉体相交时还要色情许多。 杜淳慢慢地撑起身来,问道:“洗澡?” (14鲜币)以爱易爱 68 68. “嗯。”谢锦台攀著杜淳的肩膀坐起来:“明天我把我的东西搬过来。” 第二天谢锦台把简单的行李搬到了杜淳家里,他还没整理完就接到他母亲的电话。 谢锦台犹疑了两秒,还是把电话接了起来。 “妈?” “小锦……” “嗯,什麽事?” 分卷阅读100 “今晚有一场重要的晚会,你陈叔叔现在在外地回不来,你代替他去吧。” “……我知道了。”谢锦台慢慢说道。“还有别的事吗,没有我先挂了。” “小锦──”谢母赶紧继续说道:“要是你爸爸知道你喜欢男人,他会失望的,小锦,你那是不对的。我们就你一个儿子,谢家的血脉不能就这麽断了!” “爸真的会失望吗?”早就知道他母亲会说这件事,谢锦台这一刻反而平静下来。“他当年放弃有钱的对象选择了你,不是因为你们之间才是真心的?我今天选择的和他当年有什麽不同?如果我连面对自己所爱的勇气都没有,他才会失望。” “你爸爸他没有去选择一个男人!” “男人女人有什麽区别?难道就因为他不能给谢家生孩子?妈你该知道,爱情这种事情不是我想没有就没有了,更不会是我想喜欢谁就可以喜欢谁,喜欢一个人不是我自己能控制的。更何况,我从来没有想过失去这一份感情。” 不是女人又怎样?杜淳会是比任何女人都要好的谢家“媳妇”。 “你不能这样──” “我先挂了,今晚我会去的,其他事情等我把爸的事情解决了我们再谈。” 谢锦台果断收了线,他在床前僵了几秒锺,才烦躁地捶了一下墙。 谢锦台挽著玉貌花容的美女走进晚会现场的时候,引起不小的骚动。 甩了豪泰的千金郝莎莎已经让谢锦台近来大为出名,他再一次出现在公众眼里的时候,身边跟著一名高挑靓丽的美女,立刻引起无数的猜测。 没人知道谢锦台身边的混血大美人曾经是某国情报局特工。大美人Amy是从陆中华那里借来的,谢锦台她手挽著手,亲热地交谈著,余光里却逐一找到了他要找的人。 “那个秃顶的银色西装老头就是肖烨。”在泳池的一端,谢锦台揽著Amy的腰,在她耳边说道。 外人看起来两人就像是在亲热。 “看到了。但我很好奇,你为什麽要先对付他?” “当年肖烨依仗我爸的帮助才从一个收破烂的变成暴发户,最後他却背叛了我爸。如果不是他把谢家的一些重要情况透露出去,我爸不会败得那麽惨。不过我先对付他,是因为他是我的仇人里最好对付的一个。而且他这些年得罪了不少的人,就算我弄死他别人也不会怀疑到我头上。” “那我们待会儿分开行动。”Amy拉著谢锦台的领带,在他唇边亲了一下:“既然他出卖你的情报,也让他尝尝一样的滋味。” “OK美人儿,但你可不要随便亲他,也不能随便亲别人,我要对你全身上下所有地方负责,否则你老板会找我算账。” 谢锦台坏笑著挑起Amy的下巴说道,然後他揽著Amy走进了人群。 谢锦台和一些认识的人打过招呼,正在和人随意地攀谈,身後有人笑道:“这不是谢少吗。” 闻言谢锦台慢慢转过身去,他目光闪烁,神色无异,对来人笑起来:“呵,燕大少,好久不见。” 燕荣石还是那麽人模狗样,站在任何地方都光彩夺目。没人知道谢锦台和燕荣石曾经有过不堪的一段,现在各怀鬼胎的两个人当然也不会再随便提起。 “这位是?”燕荣石看著谢锦台臂弯里的Amy,问道。 “我甜心,Amy,这位就是C市最吃得开的天荣国际的继承人燕少,给我们燕少打个招呼。” Amy妩媚地朝燕荣石送了个秋波:“燕少,真是闻名不如见面。” “很高兴认识你。”燕荣石抬起Amy的手亲了一下,然後对谢锦台说道:“这麽久不见,可以和谢少叙叙旧吗?” 谢锦台朝他一笑,便对Amy说道:“宝贝儿,我和燕少谈点事,你乖乖的等我别乱跑,知道吗?” “去吧哈尼。”Amy香唇朝谢锦台一按,谢锦台不动声色地偏了偏,那唇印在了他的脸上。 燕荣石把谢锦台带到了房子里,两人上了楼,燕荣石看来是对此处十分熟悉,吩咐人带他们去了一间会客室,对侍者吩咐道:“不要让人打扰我和谢少。” “好的。” 两个人坐了下来,燕荣石面带好奇地看著谢锦台:“我还以为你甩了郝大小姐是为了男人?” “我的事和燕大少有什麽关系?”谢锦台随意挑了一下眉:“倒是烟叔,听说您还没找到。” 燕荣石说道:“我的事也不劳谢少费心了,只要你不和我抢人就好。” 谢锦台眼皮一跳:“你说什麽?” 燕荣石“呵呵”地笑著看著谢锦台,谢锦台被他盯著,心里却已经酌定了燕荣石知晓了自己行动,於是沈声说道:“果然是你!” 燕荣石疑惑地看了谢锦台半晌,才恍然大悟,然後偏了偏头笑道:“谢少,可不要随便冤枉人。” “少他妈装蒜,燕荣石,你做了什麽我们心知肚明。” 燕荣石好整以暇地坐在单人沙发上,脸上一副从容淡定,他翘著腿,对谢锦台说:“如果你说的是你手里的人被抢走,那真不是我做的,我倒是比你更想要他们的命,可惜我晚了你一步。既然不该知道的全被你都知道了,我何必还在乎他们死活?” “你是怎麽知道的?”谢锦台不想再追究究竟是不是燕荣石,他担心的是燕荣石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以後自己行事就更难。 “你有你的方法,我有我的人脉,谢少,从你母亲重新出现开始我就知道,谢家的复仇即将开始。” 谢锦台慢慢地想起他和燕荣石的过往,突然发现也许一开始燕荣石就藏著阴谋:“这麽说,当年的事情你果然都知道,你遇到我也不是偶然……” “这你也说错了,我遇到你的时候确实不知道你是谁,也不知晓谢家当年落败的实情,直到烟叔告诉我。” “烟叔他怎麽会──”谢锦台说到这里,脑子里突然闪过一幕,他霎时惊醒。 那一天他和烟叔在燕荣石的城堡露台吃早餐,烟叔问到他的信息之後突然变了脸色,连早餐都没吃完就匆匆离去。 想来就是那时,他的身世就已经被烟叔知道。 而後来燕荣石也理所当然地知道了。 “所以後来你阻止我离开你那里,不是因为……而是因为你知道了我的身世,你要囚禁我?!” “我只是以防万一。”燕荣石一点不愧疚地承认:“不过也不排除我确实有那麽一点喜欢你。” “燕荣石,”谢锦台咬牙笑起来:“你给过我什麽,我都会加倍偿还,燕家怎麽对谢家的,我也会一滴不漏地还回去。” 燕荣石听了也不恼怒,仿佛早就知道谢锦台会这麽说。他淡淡地笑道:“谢少,我觉得我们没必要撕破脸,我今天找你,就是要和你做笔交易, 分卷阅读101 对你,对我,对谢家、陈家,都没有损失。” “我不想和你做什麽交易。”谢锦台站起来:“我失去的,也会让你们全部失去。” “你失去了父亲,我比你还早失去,你觉得你可以怎麽报复我?整垮天荣?一旦我把你的事透露给另外几家,你觉得我和他们联手起来,就凭一个陈沙白能应付我们?到时候你不止不能为你父亲报仇,连你继父也别想在国内立足!” “少他妈废话!你有本事就试试看!”谢锦台像狮子一样怒吼起来:“等我抓到烟叔你再来求我吧!” 燕荣石眼睛里终於露出了一闪而过的焦急:“谢锦台,烟叔那时候只是奉命行事。” 谢锦台红著眼睛,一字一顿地说:“是,他奉命杀了我爸。” 说完,谢锦台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 就算不能整垮那些禽兽,但至少,他可以杀了他们。 复仇就像是魔障,让谢锦台钻进去就再也不能出来,他的脑子已被疯狂的复仇念头填满。 (15鲜币)以爱易爱 69 69. 谢锦台并没有著急去找Amy,他找了个较为隐蔽的地方,坐在那里一个人闷闷地抽烟。 燕荣石要合作其实对谢锦台而言是好事,但他怒火中烧,燕家对他父亲做的,还有燕荣石对他做过的,都让他无法释怀。 喧嚣之外,谢锦台只觉得孤寂而难受。 他想起多年以前他父亲还在的时候,时光总是像最灿烂的天气。只是无忧无虑的时光最为短暂,才一眨眼,就已经什麽都没有。 他母亲回来了,可是十年的时光却改变了太多东西,包括最亲密无间的母子关系。 谢锦台不再恨他母亲,但也再不能像从前那样全心全意、无话不谈地相依相偎。 他坐在夜空下,突然之间不知道自己是谁,为何而诞生,将要往哪里去。 他感到无边无际的孤寂,就像那一道笼罩了整个世界的黑暗,将他的心整颗吞噬。 迷茫间,却又有一缕暖意,慢慢地驱走覆盖在身心之间的冰寒。那是谢锦台的救命稻草,他只想死死地抓著它,其他的什麽都不顾不管。 “哈尼,怎麽一个人在这里,可怜见的。” 谢锦台回过头,Amy妩媚地把手搭在他他肩上,已经靠著他坐了下来。 她伸手取下谢锦台嘴上的烟头,捧著他的脸,慢慢地凑近他,最後在他唇角边停下来:“满地都是烟头。今晚的任务完成,我们回去吧。” 谢锦台从脸上拉下Amy的手,点点头。 谢锦台和Amy先回了陆中华那里,陆中华正蹲在一个小炉子前烧茶水,小七给他们开了门就倒不知跑哪里去了。 “您这兴趣还真是古老。” 谢锦台坐到客厅里,陆中华给他倒了一杯茶。 “怎麽样?” “嗯,好茶。” 陆中华嘴角一抽:“今晚的情况怎麽样?” 谢锦台看著Amy。 “我已经接近了肖烨,可以按计划进行下一步。”Amy朝谢锦台眨了眨右眼,还伸出舌尖舔了舔自己嫣红的嘴唇:“我当然会全力配合谢少。” 陆中华对Amy的行为视若不见,说道:“这几天你们俩多一起露面,我会安排好人‘偷拍’。” “那我和谢少是不是住一起才更像情人呢?” “用不著。”谢锦台笑著推开贴上来的Amy:“甜心,我消受不起。” “好吧,”Amy耸耸肩:“我知道您家里已经有一位,但我也不介意和那位帅哥三人行。” “我很介意。” 谢锦台说完换了一副严肃的神情:“但是还有件事,燕荣石他已经知道我们在行动了。” 陆中华诧异地放下茶壶:“你确定?” “之前人在我手里被抢走我就怀疑,今天燕荣石找到我,很明白地告诉我他知道我的事情,甚至他也许已经知道你在帮我。” 陆中华狐疑道:“但他就算知道又怎麽会告诉你?这不是让你更警惕吗?” “因为他要我放弃抓烟叔,所以希望我和他合作。” 陆中华沈吟片刻,问谢锦台:“那你怎麽想的?如今被燕家知道的话,事情就难做了。” “我不想就这麽妥协。”谢锦台神色凝重地盯著手里的茶水:“我爸死得那麽惨,我怎麽能向仇人妥协。” “那肖烨这边要加快速度,为防万一Amy暂时停下行动,我另外安排人。” “哎,”Amy叹了一口气:“到手的帅哥飞了。” 谢锦台疲惫地回到杜淳家,客厅里留了一盏灯,没有人显得有些空旷。 谢锦台快速地洗了澡,本想回到客房,但心中强烈的欲望让他摸进了杜淳的房间。 谢锦台慢慢地走进黑暗里,一室安静,他站在杜淳床前望著他在暗夜里的影子,最後轻轻地躺上了床。 谢锦台的手挨上杜淳温热的手臂,他慢慢地摸下去,握住了杜淳宽厚的手掌。 立刻,那一只手就回握住了他。 “回来了。”那人在他耳边说。 “是啊。”谢锦台笑著搂住了对方:“怕你一个人孤枕难眠。” 杜淳不屑地一笑,说道:“睡觉吧。” “不来个晚安吻吗?”谢少问,问完却已经把唇贴上了杜淳的嘴唇。 半个多月後,C市富豪肖烨在家中开煤气自杀。在自杀之前,他面临的是肖氏一夜之间轰然垮台的噩耗。 肖烨自杀的消息在C市引起了小小的轰动。 谢锦台扔下手中的报纸,平静地和杜家兄妹吃完了周末的早餐。 在他吃早餐的时候接到了两通电话,一通是他母亲打来问他消息的,一通是燕荣石约他见面。 “要我陪你一起去吗?”杜淳问。 “不用,我应付得来。”谢锦台看著杜淳,差点伸手去抓了男人的脖子亲他的嘴,但幸好他及时想起了杜嫣的存在,阻止了自己。 “哥哥你今天空吗,我有些事要和你说。” 杜嫣一边收拾碗,一边叫住了杜淳。 “嗯?什麽事?” 杜嫣暗暗瞟了谢锦台一眼,把碗筷叠起来送到厨房:“等我先把碗洗完。” 谢锦台出门之後,杜嫣把杜淳叫到阳台。 “怎麽这麽严肃,什麽事?”杜淳宠溺地摸了一下杜嫣的头。 “哥哥你和锦台哥到底是怎麽回事?”杜嫣抬头望著杜淳,仿佛是思考了很久,才终於忍不住在今天开口:“我有两次晚上起来上厕所都听到你们──你们俩,你们在房间里──” “哥哥你和锦台真的是普通朋友吗?你们俩都是男人啊!”杜嫣说著就要哭起来:“你们怎麽可以做那种事情,哥哥你以前明明是喜欢女生的!” “小嫣。”杜淳轻轻地看著杜嫣。 杜嫣知道了 ,但杜淳却并 分卷阅读102 没有像自己想的那样惊慌失措。 越和谢锦台交往,他越不怕被别人知道他们的关系,那个人敢自然大方地承认喜欢他,他也就有不逃避不後退的勇气。 只是他本来想等谢锦台的事情解决之後再告诉杜嫣两个人的关系,却不想原来杜嫣已经察觉。 “我和谢锦台现在在一起。” 杜嫣不敢相信杜淳真的承认了,她立刻“呜呜”地哭了起来:“我不要,我不要他当我嫂子!” 杜淳无奈地用手去擦杜嫣红肿的眼睛,被杜嫣拍开了手:“你不要碰我,我讨厌你!” 说著又哇哇地哭起来然後冲回了房间。 杜淳叹了一口气,走到杜嫣的房间,推开了门。 他走到床边,坐在椅子上,对伏在床上伤心哭泣的杜嫣说:“小嫣,谢锦台是男人,但是他和你相处得很好,你也喜欢他对不对?” 杜嫣仍旧哭著不理他。 “我现在只喜欢谢锦台,就算我和别的女孩子在一起,心里想的却是另外一个人,我这样是对她们不负责。更何况,我真的喜欢他,我不会再选择别人。” 杜嫣一听哭得更大声了。 “谢锦台会给你买你最喜欢吃的东西,带你出去玩,也不会和你吵架,你就像多了一个哥哥,不是很好吗?” 杜嫣抬起脸抽泣著吼:“我只要一个哥哥就够了,我不要他!我又不是小孩子,你这麽哄我没用!” 杜淳觉得这时候不管说什麽杜嫣都不会停,於是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总有一天你会接受他的,我先出去了,你休息吧。” 说完他真的离开了房间。 杜淳一向最宠杜嫣,对於杜嫣的要求他也从来都会全力满足。但这一次他决定不做任何妥协,而且他相信谢锦台一定有本事让杜嫣接受他。 谢锦台到了和燕荣石约定的地方,对方早就等在那里。 “我们开门见山地说吧。” 燕荣石坐在湖边的亭子里,那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和十米开外的地方,他们各自带的人。 这一次和谢锦台见面,燕荣石完全不像上回那麽从容不迫,而是面带青色,狠戾中又有深深的忧虑和疲惫。 “说啊。”比起燕荣石,谢锦台则要绰有余裕得多。 他等的不就是这麽一天?看著燕荣石像一条狼狈的野兽,让他心里痛快。 燕荣石盯著潇洒自如地坐在对面的谢锦台说:“不得不说你找对了人,陆中华我动不了他,手脚也没他快,是我失误了。” 谢锦台冷冷地阴狠地发笑:“你早该知道。” “放了烟叔,其他人的死活我不管,甚至我可以帮你对付他们。” “这个燕少您上次不就说过了?我已经给了你答案。”说著谢锦台就要起身:“如果你今天要说的就是这个,恕不奉陪。” “谢锦台,你有我的把柄,难道我就没有你的?”燕荣石快速地说道。 谢锦台心里一个咯!,他面不改色地看了燕荣石一下,重新坐了回去:“我倒是想知道我的把柄是什麽。” 燕荣石像蛇一样地盯著谢锦台,低低地说道:“难道谢少您忘了,十一年前杜淳的父母是怎麽死的。” (7鲜币)以爱易爱 70 上 70. 这句话无疑是一道霹雳,直接劈在谢锦台的大脑里,让他的神经都痛起来。 早就知道那一件事是颗不定时的炸弹,谢锦台却想在事情都解决之後亲口告诉杜淳,而不是被人从背後戳穿。 燕荣石正好抓住了谢锦台的命脉,他知道谢锦台最怕什麽。 但尽管如此,谢锦台却不想自己的艰辛付诸东流。 “杜淳的父母是我父亲撞死的。但如果不是车被动了手脚,你以为会发生那件事?你以为整件事的罪魁祸首是谁!” 燕荣石笑起来:“杜家的兄妹会因为你父亲的车被动了手脚,就不管撞死他们父母的凶手是谁了?如果是你,你觉得你会原谅直接杀死你父亲的凶手吗?!比如,受人指使的烟叔。” “别拿这种事相提并论,这他妈根本不是一回事!”谢锦台火冒三丈地站起来,气极反笑,面色狰狞地逼近燕荣石:“你以为你这样就可以逼我放人?燕荣石,你不仅是贱人,更是够天真。不用你挑拨我和杜淳,我自?己?告诉他!” 谢锦台说完,头也不回地就转身离开。 “你到底要怎麽样!?” 身後燕荣石气急败坏地掀翻了面前的茶杯:“谢锦台你给我站住!” 谢锦台仍旧大步地朝外走。 眼看著谢锦台就要离开自己的视线,燕荣石终於捏紧了拳头,下定决心一般地朝他的背影大声地吼道:“我把燕家赔给你!!谢锦台──!!” 谢锦台终於,笔挺而傲慢地在这一片晴空下停止了脚步。 他的心里震惊得无以复加,但他唇边慢慢地露出了胜利的浅笑。 燕荣石这样的让步,完全在谢锦台的预料之外。 谢锦台重新坐了回去。 燕荣石因为那歇斯底里的一吼,一时还憋得满脸通红。 “但我不是真的把燕家整个给你,你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不过我可以和你联手,让天荣从此退出所有人的视线。天荣是我爷爷一生的心血,天荣没了对他来说无疑是最大的打击。” “我不明白。”谢锦台玩著手机,撇了撇嘴。 燕荣石狠狠地盯著他道:“我会把天荣所有的财产转移到私人名下,我和你可以重新建立一个全新的企业,关於这些财产……我可以无条件转让一半给你。” “也就是说……”谢锦台把视线从手机转移到燕荣石脸上,慢吞吞地说。 “只要你放了烟叔,以及不能对燕家的人出手,我会让你得到半个天荣。” “哈,”谢锦台缓缓咧嘴:““燕少,以我对您的了解,你可不是这麽痴情和大方的人。” “我是什麽人你不用管,我只要我的人平安无事。” 谢锦台如同听到了什麽极品的笑话,哈哈地大笑:“平安无事……我似乎记得当初让人轮了烟叔的人,可是燕大少您啊。” “谢锦台,我和他之间的恩怨你更管不著。我只要人,所以我和你合作,除此之外我们的事情各不相干。” 谢锦台耸耸肩:“可是我不相信你,也不敢信你。” “那你想怎样?” “人先我帮你伺候著,等事情成了我放他。” 虽然在燕荣石面前表现得胜券在握,逼著燕荣石达成了协议之後,谢锦台越是往陆家巷走,心里就越是忐忑不安。 他不得不提前将十一年前那场车祸的真相告诉杜淳和杜嫣。否则若是燕荣石反水,这件事被燕荣石说出来,对谢锦台而言,他和杜淳之间的关系将更棘手。 但是突然要把真相说出来,谢锦台心 分卷阅读103 里却还没准备好。 他心神不宁地看著陆家巷越来越近,心跳得飞快,却不知道杜淳和杜嫣刚刚才因为两个男人的事情而争执过,否则谢锦台打死都不会挑这种当口雪上加霜。 谢锦台一步一步地走上二楼,他在门外踌躇了几秒锺才赴死一般地打开门。 “死就死吧,希望死了还会活过来。” “你一个人在嘀咕什麽。” “啊?!” 谢锦台正沈浸在自己的脑部世界里,他没想到杜淳正站在走廊上。杜淳一发出声音,谢锦台竟被吓得退了一步,仿佛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被杜淳知道了一般,他额头的汗水都被吓得冒了出来。 作家的话: 10月满了600点,姑娘们想看什麽福利告诉我哟。 (10鲜币)以爱易爱 70 下 “我没这麽吓人吧。”杜淳拿著拖把站在谢锦台两米远的地方,看著谢锦台像见鬼一样地被吓了一跳。於是他抽抽嘴角,又想到谢锦台是去见燕荣石,於是问道:“为什麽魂不守舍的,难道燕荣石对你做了什麽?” “他、他能对我做什麽,今天我完胜那贱人。” 说完,谢锦台不自在地转移了话题:“你拖地?” “不然呢?”杜淳好笑地说。 “哦,那你继续。” 谢锦台恹恹地往屋里钻,“小嫣在吗。” “她在自己房间里,你突然问她做什麽?” 谢锦台顿时觉得死刑往後延迟了,於是松了一口气:“那我暂时没事了。” 杜淳见谢锦台浑身都是说不出来的不对劲,便走了两步拉住谢锦台:“你怪怪的,到底发生了什麽事情?” 谢锦台心里乱得很,想到事情被揭开的时候杜家的两人会怎样对他他就觉得呼吸都不舒畅。 他拉下杜淳的手说:“没事,晚点再说,我不舒服先回房休息。” 说完就面容倦怠地钻回了客房。 但谢锦台的“死刑”就算在他的侥幸心理下延迟了半天,最後还是随著时间的流逝而不可逆转地到来。 刚吃完晚饭,杜嫣还在收拾碗筷,谢锦台想了想,觉得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不如早死早超生,於是就叫住了杜嫣:“小嫣你今晚有没有约会?” 杜嫣和帮忙的杜淳都抬头看著他。 杜嫣的眼神除了疑问还有几丝冷淡和厌恶,但谢锦台在想一件格外严重的事情,并没有把她脸上的信息放进心里。 “没有。”杜嫣不冷不热地回答。 谢锦台回头去看杜淳:“那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们。” 杜淳见他神色愁倦,一副赴死的表情,意识到谢锦台要说一件格外严重的事情,於是他示意杜嫣放下碗:“你要对我们说什麽?” “去沙发那边说吧。” “嗯。” 三个人在沙发上正襟危坐,其中两双眼睛都盯著谢锦台。谢锦台捏了捏手,深吸了一口气:“杜淳,我要告诉你们十一年前你们父母死的真相。” “什麽?!” “你查到了肇事凶手?!” 杜淳和杜嫣没有料到谢锦台要给他们说的竟然是这件事,当年肇事凶手逃逸,路段监控却正好坏了,又没有找到目击者,最後杜家父母等於是含冤而死。 这麽多年来,这件事一直是杜家两兄妹心里的一桩憾事。在谢锦台开口的这一刻,他们都震惊至极。 “但这件事并不是单纯的交通肇事案,凶手也并没有逃跑,”谢锦台顿了一下,深呼一口气:“他在出事的时候就被撞晕了过去。” “那为什麽警察没抓到他?!”杜嫣不相信地叫起来。 谢锦台盯著茶几,手抓著茶几的边沿,咬牙道:“因为他马上就被人杀害了!那一天的监控录像也被人拿走!那些人以为,再也不会有人知道真相。可是他们错了。” 说到这里,谢锦台心里再一次燃起了无边无际的愤怒,当年那群人为了一己私利残忍地害了两个家庭,当他们把他昏迷的父亲从楼顶推下去,伪装成自杀,又把肇事现场伪装成车主逃逸,是何等的残忍。 “什麽……这到底……凶手到底是谁……” 杜嫣已经傻了,明明只是找一个凶手而已,为什麽,被谢锦台一说却仿佛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然而杜淳听到这里心里却隐隐有了一个念头,但他不敢相信事情是自己想的那样,他只能按住谢锦台发抖的手,沈声问他:“谢锦台你到底在说什麽,把事情的完整经过告诉我。” 谢锦台咬紧发颤的牙关,这一刻他觉得自己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了:“……开车的人,是我爸。撞死你父母的是我爸,同一天被人推下楼的人也是我爸,对不起杜淳,对不起……” 谢锦台的眼眶慢慢湿润了,他的脑子里嗡嗡地响成一片,突然之间再也顾不得杜淳和杜嫣的反应,他觉得愧疚,也觉得茫然悲愤,他可以为他父亲复仇,可以逼死所有当年的罪魁祸首,可是三条人命都再也回不来,两个圆满的家庭也一样。 他心里是浓得再也没法化开的恨。 “啊────” 杜嫣惊呆了之後,突然尖叫起来,沈默压抑的空间被这一声尖叫划裂了一道伤口,杜淳连错愕都还来不及,就赶紧搂住了疯狂地尖叫的杜嫣。 “小嫣!” “你给我滚出去,啊──你给我滚!滚──” 杜嫣在杜淳怀里挣扎著,朝谢锦台愤怒地高声叫喊,甚至想要冲上去打他杀他。但杜淳牢牢地按著杜嫣,一边望著谢锦台。 谢锦台也抬起头看著他,这一刻,他们之间似乎再也找不到话说。 他们就这样凝望著,不再有欢喜,不再有怜惜和理解,只有一片杂乱无章的茫然,和杜淳眼里的几缕愤恨和冷漠。 谢锦台明白了,他慢慢地站了起来,带著眼眶的湿润,难过地苦笑:“当我知道真相的那一天,我心里的震惊和愤怒不亚於现在的你们,我不想为我爸辩解什麽,我只是想你们知道,他也是这件事里的受害者。对不起,我、先走了。” 说完之後,谢锦台并没有立即离开,他心里仍旧期待著什麽,就算杜淳不开口让他留下,哪怕只是那麽一个挽留的眼神,他也会有更多的勇气去说更多的话,做更多的解释。 但杜淳一丝的谅解都没有给他,虽然也没有对他怒目相向。已足够让谢锦台退步。 是谁说快乐总是短暂,那一点刚开始的相爱,就这样结束? 不,他们之间需要的只是时间。 在艰难地转身的那一刻,谢锦台这麽对自己说。 (14鲜币)以爱易爱 71 71. 谢锦台漫无目的地瞎逛,他在酒吧里酩酊大醉,他心里难过,无法呼吸,喝得满脸是泪。 有人诧异地望他,还有人趁著他意识不清的时候缠上来,他抬头迷蒙地看了一眼就 分卷阅读104 大声地喊“滚!”。 他并没有那麽需要性爱,他只是需要爱,只是需要那一个人的爱。 但是他连这样都得不到。他并没有做错什麽,他的父亲在许多年前也并没有错。但一切却都因为这样而走向了错误的轨道。 他不明白,为什麽这些事情都会发生在他的身上,他自认这一生已经走得足够坎坷,以为遇到杜淳的时候,就是他人生的转机。 但都不是的,命运早在十一年前的某一天就已经浇灭了谢锦台生命中两盏明亮的灯火。 十一月的初冬,酒吧人群拥挤,气氛热烈,谢锦台觉得冷彻骨髓。 谢锦台是怎麽离开酒吧的他并不知道,是谁带他离开的他更是完全不记得,只是浑浑噩噩一觉醒来,他已经在家里。 他推开门出去,正遇到陈家管家。 “小少爷您醒了,我叫人给您准备吃的。” 谢锦台还在宿醉的头痛里,“我是怎麽回来的?” 管家恭敬地说道:“昨晚有认识您的人打电话回来,说您在外面喝醉了,是司机去接的您。老爷在书房等著和您商量事,您用完餐就过去吧。” “知道了。”谢锦台揉了揉眉心朝楼下走去。 谢锦台知道他的继父是一个老江湖,一辈子都在国外生活发展,在整个华人商界也颇有威望。 这些年国内商业发展迅速,陈沙白转战回国不奇怪,谢锦台不喜欢管太多他继父的事情,平日里他和陈沙白相处得也不错,但并算不上亲近。 他敲开书房的门,陈沙白正戴著眼镜在看书。 两人寒暄了几句,陈沙白突然讲起了谢家的事情。 “我和你父亲虽然交际不多,但他是一位值得敬佩的人。前两年我遇到你母亲时,我们曾经托人找过你,但当时你已经不再住在以前那里,我多方打听,几个月前终於得到了你的消息。我们本来想把你接到国外,但後来我和你母亲商量之後决定一起回来。” “为什麽?”原本以为陈沙白回国是为了生意,但他这麽说,却让谢锦台产生了困惑。 “因为你母亲一直相信你父亲不是自杀。而那时候,我同时从别的途径得知,你父亲果真并非死於自杀,而是谋杀。” 谢锦台一下就瞪大了眼睛。 难道陈沙白回国的决定竟然是因为── 陈沙白接著说道:“我回国发展,一来是扩展国内的生意,还有一个目的,就是为了多年前谢家的惨案。” “……” 谢锦台惊讶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我和你母亲结婚後,这一年她虽然开朗了许多,但我知道如果你父亲的事情不能得到圆满的处理,她是不会真的开心的。所以我无论如何也要回来找到你,并且支持你去做你母亲和你想做的事情。” 陈沙白放下手里的书,温和地对谢锦台笑了一笑:“这些天你们母子俩因为你感情的事情闹得很不开心,作为长辈,我不应当阻止你寻求自己的真爱,但她也是你母亲,我希望你能多和她好好地沟通,你们阔别了十年,人生有多少个十年可以任人消耗?她年纪大了,你偶尔也将就她一些,不要到将来後悔。” 谢锦台突然鼻子一酸。他还是第一次和陈沙白单独聊天,对方温和地望著他的样子和低缓的嗓音让他心里涌上来一阵熟悉而久违的温暖,就像是好多年以前,他的父亲也会这麽对著他露出包容的宠溺的笑。 “你一个人受了太多了的苦,这些年来我知道你一定也怨恨你母亲不在你身边,但她也是逼不得已,请你原谅她,她时时刻刻都在想念你。” “……我知道。” 他都知道,迫不得已的分离,和漫长煎熬的痛苦,并不是只有他才承受了。 “你要相信,无论你曾经经历了什麽,现在你已经重新回到了家,不要再让自己自己一个人支撑所有事情。我能给你的不只是权势和金钱,还有更多,你需要的。” 陈沙白站起来,他微笑著在午後的日光里走向谢锦台。 谢锦台在他继父容忍的目光中也站了起来,随後他被揽入了属於一个父亲的臂弯里。 “欢迎回家,儿子。”那个男人对他说。 一刹那间,谢锦台只觉得心中温暖得发痛。 兜兜转转,他失去又得到,得到复失去,在他陷入最痛苦迷惘的时候,却又再一次意想不到地得到所缺少的一部分。 他闭上眼睛,无语泪下。 片刻後,陈沙白放开谢锦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母亲这两天身体不好在医院里,她呕气不让我给你说,你去看看她吧,我叫人送你。” 谢锦台呆了呆,脸上浮起了愧疚和担忧:“是因为我?” “你别想太多,也不是什麽大问题,我们老年人可比不得你们,平日生个病也是正常事。” “那我先去医院。” “去吧,晚上如果没事就在医院陪陪她。” “嗯,谢谢你陈叔叔。”对著自己的继父这麽一落泪,情绪平复後,谢锦台一时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陈沙白朝他点点头,目光柔和地目送他离开。 谢锦台又搬回了陈家,对他而言,这一次和以前自然是不同的。 从“继父的地方”变成“家”的存在,是根本上的转变。 因为有燕荣石的暗中帮手,谢锦台一步一步复仇的计划比之前更加顺利。 继肖氏垮台,肖烨自杀之後,C市开始暗起风云。 半年後,原本在国内都颇有名气的风华集团、天荣国际等几家大集团迅速开始败落,相反的,一家新的企业迅速崛起。 这家企业的幕後老板鲜少有人知道是谁,但它得到陈氏等集团的支持,很快就侵吞了其他几家原本的固有市场。 不久之後,副省长霍醒突然在自己的别墅里跳楼自杀。 第二天铺天盖地的新闻都是霍醒十几年里收受贿赂的消息,甚至有报纸所谓的独家报道称,霍醒在十一年前,曾参与并主谋了一场凶杀案。 其中牵涉的对象,除了当年因欠巨债而跳楼的谢氏当家,还有近来热门话题天荣国际等集团的相关人物。 涌动的暗潮终於变成了惊天巨浪,C市变天。 “哥你晚上不回来吃饭啊?啊,又去喝酒,少喝一点嘛,要是喝醉了不准回家。” 杜嫣挂了杜淳电话,又拨了另一个号码。 “哥哥不回家吃饭,你过来陪我吃。啊,你和他一起的?你们太可恶了,我买了好多菜!” 那头连忙解释了几句,杜嫣才哼哼地收了线。 她随意做了点菜,一边吃饭一边看电视。 一打开,连续几个台的消息又是和前几天差不多的内容,只是又有人自杀,而且又是跳楼自杀。 连八卦新闻都在无责任地大肆猜测,这一连串的企业崩溃、人物自杀,其实是和十一年前谢氏事件大有关 分卷阅读105 系,甚至有娱乐节目还请到了什麽高深的法师,算出这是冤魂索命来了。 杜嫣的神色黯淡下来。 谁都不会想到,这一连串的事件,除了涉及到那些人人耳熟能详的大企业大人物,其中却还牵涉了两名最普通,也最无辜的人。 其实明眼人都知道,谢家母子攀上了陈家,这就是一场拼命的报复。 但那些事情和朝九晚五平常百姓有什麽关系呢?没人关心,他们关注的只是每一个细节带给他们的茶余饭後的调剂,每一个震惊的事情背後可能藏著的更多复杂的纠葛。 对所有人来说,这麽大的一场戏,不过都是娱乐。 但杜家的兄妹却不同,他们父母的死和这些人有关,虽然杜嫣自从知道杜淳和谢锦台的关系之後就不喜欢他,但她知道谢锦台不会骗他们。 这些消息让她无时无刻不想起她的父母,她怨恨而痛苦,但她需要去关注,去看著那些罪魁祸首是怎麽在谢锦台的复仇中跌落到地狱。 只是她并没有在其中获得开心。 不仅因为他们的父母已经死了,就算报仇也不会回来,更因为在这半年里她的哥哥从未真的开心过。 “铃……” 门铃突然响了起来。 “咦?”难道是杜淳回来了?杜嫣收起心神,放下碗朝门口走去:“谁呀?” “杜淳的快递。”门外是一道陌生男人的回答。 作家的话: 想了想,,突然不想继续虐谢锦台了,他的人生已经够苦逼的,何必还让他遭受那麽多的痛苦,我毕竟是真正的亲娘啊…… 这一章稍微提前了一些进度,不过也不影响故事发展,早点解脱给谢锦台一条生路,也给懒惰的作者一条生路。所以大概可能还有几章就能完结(居然可以完结了,想哭 姑娘们快提想看啥福利哟。现在有fox姑娘想看俞瑾X闻进,御儿的杜淳X谢锦台。不能在留言板留言的姑娘可以在会客厅提你想看的什麽类型的CP,不限已有文。10号之前有效><。10号以後我看哪个合适就写哪个~~ (6鲜币)以爱易爱 72 上 72. 以为是杜淳买了什麽东西,杜嫣从鱼眼里看了一眼,外面的人穿著快递的衣服,於是她打开了门。 然而就在她推开门的这一瞬间,她什麽都还没看清楚,就突然被外面的人暴力地塞入一片黑暗当中。 一个麻布口袋罩到了杜嫣的头上,她立刻惊恐地挣扎尖叫起来:“救命──” 随後她感到後脑勺一重,身体随即软软地瘫倒了下去,再也没有知觉。 “淳哥,你的电话?” 被旁边的人提醒,正在吃菜的杜淳才注意到腰间的手机正在不停地响。 他拿出来一看,竟然是谢锦台。 谢锦台这时候找他会是什麽事?犹豫了一秒杜淳才将电话接起来,然而他还没说话,那边已经开始大声地怒喊:“你在搞什麽!杜嫣被绑架了!!草泥马半天才接电话。” “嗡”的一声,杜淳就像被什麽东西撞了大脑。他唰地白了脸,惊愕失色地站了起来,他面前的杯子被他一碰,顿时倾倒了满杯的啤酒。 一桌子的人陡然安静了下来,诧异地望著他。 杜淳恐惧不安地问道:“你在说什麽?!我傍晚才和她通了电话!” “你他妈马上给我过来!”谢锦台心急火燎不多说,他给杜淳报了个地址就要挂,最後又放低了声色加上一句:“路上小心点。” 杜淳整个人都懵了,收了线就本能地往外走。 “哎哎怎麽回事?杜淳!” 一帮人看他突然这样,都警觉到是出了什麽事,有人赶紧拉住杜淳。 “小嫣被绑架了,”杜淳惨白著脸说,说完就拉下手臂上的手往外冲。 “什麽……”同桌的小师一下子傻了,作为杜嫣的男朋友,他惊吓的程度不亚於杜淳这个亲哥哥。 离哥当机立断地站起来,冲著杜淳道:“你要去哪我送你过去。” 他走过来的时候顺便拉了一把懵在那里的小师,小师赶紧站起来,和离哥一起跟上了杜淳。 “叫上兄弟们一起?” “不了,我先去和谢锦台汇合。” 离哥诧异地看了杜淳一眼,为什麽杜嫣被绑架,却是谢锦台联络杜淳? 但他没再追问,回头对立面的人说道:“你们别喝酒了,找个地方等著,如果有事我随时联络你们。” 一帮人立刻神情严肃地应了下来:“你们小心点。” 到了约定的地方,谢锦台见来了几个人也没说什麽,就转身回了桌前,把放在桌子上的电脑一转,屏幕正好方便几个人看清楚。 杜淳一下子看到电脑上的视频,里面被绑著手脚封著嘴,狼狈地坐在地上挣扎的人不是杜嫣又是谁! “小嫣!”杜淳後面的小师先扑了上去。 “怎麽会这样,怎麽回事?!”杜淳不敢置信地抓住谢锦台的胳膊:“为什麽会有人绑架小嫣?!你又怎麽知道?” “因为他们要抓的人原本是你。”谢锦台烦躁地抓了一把头发。 “……他们要对付的人是你?” 杜淳彻底明白过来:“他们想用我威胁你,但我没在,所以把小嫣抓走了……” “我叫你过来不是说这些的,杜淳,我不想重复十一年的悲剧,我爸让你们家破人亡,但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们。因为我不想你继续恨我,我去把杜嫣带回来,你在这里等著。” 他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他们,特别是他自己。 就算用生命去换,谢锦台也要保证杜淳和杜嫣的平安。 “你要去哪里?!” 看著谢锦台要出门,杜淳叫住他。 “救人啊。” 谢锦台突然回过头,对他笑了一下:“你放心,他们的本意并不是要伤害杜嫣,在这里等著她毫发无伤地回来。” (7鲜币)以爱易爱 72 下 “我和你一起去。”杜淳抓住谢锦台的胳膊,“太危险了。” “正是因为危险我才要一个人去,你在这里乖乖地等待公主回来。”谢锦台说。说完,他想把杜淳的手拉下去,然而那只手却像嵌在他手臂上一样,握得他肌肉发痛。 “喂你──” “我和你一起。”杜淳定定地盯著谢锦台。 他的眼神坚定,不容置喙,这一瞬间,谢锦台竟被他的语气和神色弄得无法反对。 “我也要和你们一起去。”小师见状赶紧喊道。 杜淳没有答应:“小师你留在这里,如果有情况我们会随时通知你。离哥麻烦你送我们过去,如果我和谢锦台有什麽,请你带小嫣回来。” 离哥点点头,按压住一脸焦急的小师:“我们会把她带回来的,你好好地呆在这里。” 小师还想说什麽,但 几个男 分卷阅读106 人已经大步地走出门去。 夜色在灯火中流连穿行,飞速地驰向城郊的一辆黑色帕萨特上,坐著一脸凝重的三个男人。 有人垂著头,用手抹了一把脸,突然对身边的人说道:“你根本不必如此。他们要的只是我,只要见到我小嫣就会安全地被放回去,你们根本不用担心。” “我担心的是你!”对方咬牙切齿地低吼道:“谢锦台,你从刚才到现在都一脸赴死的样子,我怎麽安心让你一个人去!” 谢锦台被杜淳突然露出的恨恨的表情吓了一跳,他只好解释道:“是我连累了你们,就算死我也要让她安然无恙。我不想再蹈十一年前的覆辙。” 杜淳却一把握紧了谢锦台的手:“不要再说了。” 他的手心微微出汗,却宽厚而有力,谢锦台呆呆地被他握著,在昏暗的车里与他四目相对。 这一刹那,谢锦台看到的,杜淳的眼里不再有冰冷,也没有埋怨和责怪,只有满满的支撑和坚毅。 “那时不是你的错,是我迁怒你。” 杜淳如是说著,将手心里谢锦台抓得更紧:“每一天,我一个人的时候都在後悔,我都在担心著像今天这样的事情的发生。你如果出了事我却无能为力,我会恨自己一辈子。” 杜淳无时不刻不在担心,谢锦台在复仇的路上会不会走得太难,他一个人面对著那麽多的人和事情,面对著多年来真相背後的所有孤寂和残忍。 然而杜淳却在知道车祸真相的那一刻,把复仇路上最孤独的谢锦台推开了,那就像在谢锦台的伤口上撒盐。他明明知道的,那一场事故,根本和谢锦台没有任何关系,甚至根本不能全部地去责怪谢锦台的父亲。 谢锦台听著,最後笑出了声:“听到你说的这些,就算死我也死而无憾。” 他抽出手,抱住了杜淳的头,紧紧地吻住了眼前的男人。 许久以後,他们喘著气,在湿濡中慢慢分开,谢锦台亲著杜淳的脸,在对方的耳边轻声地笑道:“就算杜嫣怪我,就算你以後又想甩了我,我也不会再放开你了,杜淳。” “嗯。”杜淳应一声,揉了一把谢锦台蓬松的头发。 车慢慢地拐进了指定的地方,半山的高级别墅区,房屋之间隔著重重的树林,绝对是拥有高度隐私的地方。 谢锦台说:“这是燕家的豪宅,等我送上门的,也许燕老头子不甘心惨败,想和我拼个鱼死网破。” “燕家也败落了?” “是啊,燕家垮台一样还要拜燕荣石所赐,要是没有他,我要做的事情不会有这麽顺利。” 正说著,车已经停在了别墅外的停车坪上。 “我们先进去,离哥拜托你在这里等一会儿,小嫣出来之後你们就立刻离开。” “你们俩呢?” “我已经通知了燕荣石,他会想办法救我的。” 杜淳跟著谢锦台下了车,质疑地问道:“燕荣石根本不可靠,万一他不来呢?” “为了烟叔他会来的,再说了,就算他不来,要是有人给我殉情,我也不怕黄泉路上寂寞啊。” 杜淳眯著眼盯著谢锦台:“你还有心思说笑。” 谢锦台勾勾嘴,耸肩道:“人生得意须尽欢,有佳人陪伴,我为什麽不多和他做点快乐的事情?走了。” (18鲜币)以爱易爱 73 73. 燕家别墅的豪宅早就已经为谢锦台敞开大门,等著请君入甕。 谢锦台一点都不犹豫地朝花园尽头的那栋房子走去,杜淳一步不落地紧跟在他的身边。 他们之间的开始一点都不美好,他们之间更早的渊源更是算得上血海深仇,但是到了这样的时候,杜淳却仍旧在谢锦台的身旁。 他就是这麽一个男人,正直,正义,勇敢得像是电视里才有的人物。 也许不止如此,因为杜淳从来就是一个理智的人,他知道自己要什麽不要什麽,他懂得如何去平衡与取舍。 就算要用命去拼,只要他决定了,就不会回头。 从燕荣石手里救谢锦台的时候是如此,而这一天晚上,也是如此。 谢锦台和杜淳两个人走上了台阶,谢锦台停在了高大的门外。他慢慢地抬起手,将两只手掌放上了厚重的金属门。 门被推开的刹那,满堂灯光夺目得刺眼。在这灯光里,站著一群孔武有力的穿著西装的保镖,他们的後方的沙发上坐著的人,霍然便是燕客来。 谢锦台从容不迫地踱著步子,在保镖开出的道路里朝一切事端的罪魁祸首走过去。 他最恨的就是这个人,当年就是燕客来操作聚集了其他的人,并策划了一场阴谋。 如果不是和燕荣石有约定不动燕家的人,谢锦台早就像对付其他人一样让燕客来“自杀身亡”。 在这一刻,两人短兵相接,各自的内心都激烈地想弄死对方,但谢锦台却渐渐露出了笑容。 “你好啊,燕老。” 燕客来却一点都不好,他坐在沙发上,一只手捏著拐杖的顶端,一只手抓著沙发的扶手,直言不讳地怒视谢锦台:“我多年的心血却毁在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子手里,你以为你不给我活路,我还会给你活路吗?!” 谢锦台耸了一下肩道:“我怎样是无所谓,反正我人已经站在这里,就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希望你按照约定,把无辜的小姑娘放了。” 燕客来紧紧地盯著谢锦台:“你别耍什麽花招,你以为我没办法对付你。” 谢锦台嗤笑一声:“我现在可是你案板上的鱼,当然你想怎样就怎样。” 燕客来继续盯了谢锦台片刻,才抬高嗓音,喊了一声:“放人!” 很快杜嫣就被人推推嚷嚷地带了上来,她看到谢锦台,又看到了杜淳,顿时惊叫了一声:“哥哥!” “快走。”谢锦台对杜嫣说道。 杜淳走过去抱著杜嫣的胳膊:“离哥在外面等你,你先和他回家。” 杜嫣惶恐地瞪著杜淳:“那你呢?!” “我迟一点就会和谢锦台回去,放心。”杜淳说著便把还要说话的杜嫣使劲推出了门。 “哥哥!”杜嫣在台阶上喊了一声,杜淳站在门里对她说道:“快点出去。” 而後男人不再等她的回答,他转过身,朝刺目的空间中央走去,那里站著杜嫣怨恨了很久的谢锦台。 泪水滑过杜嫣的脸庞,那一瞬间,她已经明白了长久以来她相依为命的哥哥的最後决定。 她哭著朝寂静得寂寞的夜色里跑去。 谢锦台和杜淳被关了起来,不是被关在最初的那栋别墅里。 燕客来根本不在乎为什麽杜淳会和谢锦台一起来送死,在他和谢锦台几句话就谈崩了之後,谢锦台和杜淳就被没收了电话,并被黑色的布袋罩了头,而後被带上了一辆车。 在车开了不知多久之後,他们终 分卷阅读107 於被关进了不知哪里的屋子里。 被取下了布袋之後,燕客来就站在谢锦台和杜淳的面前。 “既然是你自己选择的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谢锦台被绑著手倒在地上。他觉得十分可笑,就算身处逆境,生死都被掌握在眼前的人手里,他仍旧讥讽地笑起来:“心狠手辣?在得知你如何害死我爸的时候我就见识过了。” 燕客来“哼”了一声:“那我们就等著看陈沙白肯不肯用和我一样的代价来救你吧!” “省省吧,”谢锦台不屑地望著燕客来:“我早就告诉过他们,给我爸报仇是我自己的事情,不管我出什麽事情他都不会出手。” 燕客来虽然暂时占了上风,但天荣国际的败北却已经给了他最厉害的打击,此刻他已经是气得要吐血,根本不想和谢锦台逞口舌之能。 燕客来用力跺了跺手心的拐杖,对手下的人喊道:“关门,在我吩咐之前不用给他们吃喝!” 谢锦台和杜淳看著燕客来走了出去,陈旧的木门在他背後关上。 被扔在地上的两个人终於陷入寂寥的黑暗之中。 “Hey杜二缺。” 男人在黑暗里回答:“嗯?” 谢锦台顿了一下,才有一丝犹豫地说道:“我是真的告诉了我继父,不管出什麽事情我都会自己解决,让他不要贸然出手。说不定我们会被饿死。” “有可能。” “……你说你怎麽这麽蠢呢,嗯?”慢慢地,谢锦台窸窸窣窣地挣扎著坐起来,借著天窗上漏下的模糊的光线靠近了杜淳。“虽然我内心很高兴你会陪我,但是这时候我又有点後悔了,我怎麽会答应让你来白白送死?” “你才是蠢死了。”两个被绑著手的男人肩靠著肩坐在冰凉的地板上,杜淳移动了一下自己,偏过头对谢锦台说道:“如果今天你一个人来,那也许我今晚开始就会发疯地找你。如果你真的一不小心被饿死或者被怎样对待……我最後连你的尸体都见不到,那样的情况我根本不愿意去想。至少现在我可以知道你在哪里,发生了什麽事情,我心里更踏实。” 谢锦台静静地听完,杜淳轻轻的呼吸就在他的耳边。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该怎麽回答杜淳,好久,才低声地,不知道说给谁听:“你真是天下第一的二缺。” 只是,他爱的不正是这个人这样的勇敢无畏吗。 “白痴。”杜淳在暗夜里凑过嘴唇,轻轻地碰了一下谢锦台的耳朵:“我虽然什麽都不能给你,但是至少可以陪著你。” 谢锦台却摇了摇头,这一刻,他多麽希望手脚灵活,这一刻,他们在冰冷的夜晚,什麽都看不到,却亲近得可以看见彼此的真心。 这一刻谢锦台多想抱著杜淳,和他交融身心,说一切他不曾对他说过的甜言蜜语。 这个男人给他的,却并不足以用言语述说。 “你已经给了我够多了,”谢锦台转过头,他的额头碰到了杜淳的额头,黑暗里身体被凉意入侵,但他并不觉得寒冷:“你唯一没有给够我的,只是时间。” 他说。 杜淳并没有听懂谢锦台的话,他怔了一下。 “如果可以更早遇到你,比如在我爸还在时候,你父母也还在的时候,甚至更早,在我还不曾学会去理解这个世界,不曾懂得去爱人的时候就遇到你,谁知道今天的一切会不会都不一样?” 谢锦台低缓地对杜淳说著,他在黑暗中笑了,仿佛自己这麽一说,他就真的穿越了漫长的时光,改变了一切已经发生的事情,寻找到一段美丽光辉的过去和现在。 “但我遇到你太晚,有很多事情没法改变,我希望我可以尽力去做一些什麽让我们之间什麽都不用顾忌,但是我却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自从知道我爸就是撞死你父母的人之後,我就一直在怕,我从来没那麽怕过,怕得我倒在床上的时候也痛得要命……” “别说了谢锦台。” “我真的希望什麽都没发生过,但是我每次越这麽想,就越焦躁,越痛苦,我只是怕你恨我,怕你不肯原谅我,怕我们再也没有希望了!” “不要说了──” 但是黑暗给了谢锦台倾泻的力气和欲望,他仿佛根本没听到杜淳的阻止,他在对杜淳说,却又仿佛是在对他自己说,他一直、一直陷入一段空白的深渊之中。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麽做,我要报仇,也想要你再回头和我一起,我甚至想如果我们还能像以前一样天天在一起,就算要我不再管什麽仇恨我都愿意。但是我真的尽力了,我其实累得已经想要停下来,根本不知道该怎麽做,唔!……” 谢锦台接下来的话没有再说出来。 杜淳逮住了谢锦台的唇,重重地却又柔韧地咬住了他。帮助过他却又推开过他的男人将他剩下的喋喋不休都吞进了自己的嘴里,顺著咽喉,一路吞进了狠狠跳动的心脏。 湿濡的缠绵,并不因为情欲。只是这样的一个吻,他才能阻止这个人的自责,发疯,和脆弱。 谢锦台不说,杜淳也是懂的。他是何等聪明懂得包容和察言观色的男人,他怎麽会不知道谢锦台说的这一切呢。 只是在他知道车祸真相的那一刻,他是真的惊诧得无法消化和接受,所以他无情地将谢锦台从自己的视线里赶了出去。也因此,他在矛盾的挣扎之中,慢慢发现自己的悔恨大过於对谢家的人的恨意。 时间流走,暗夜里只有亲吻的声音,潮湿的吻像滚烫的烙印,刺痛谢锦台的眼睛。 杜淳在交吻里尝到了咸意,他有些惊讶地,慢慢从谢锦台嘴里抽离了自己。 谢锦台低重地在他脸颊边呼吸,他顺著那一股咸意的湿润舔过谢锦台的脸颊,慢慢往上,终於,碰到了那只湿润的眼睛。 刹那之间,杜淳的心被割伤一般地痛起来。这麽多年来,或许谢锦台埋藏在心里的事情,比杜淳从前所以为的更多。 这一刻杜淳不知道该说什麽,他只能静静地舔舐掉谢锦台紧闭的眼中溢出的泪水,很久很久,他也只找到一句话对他说:“对不起。” 初冬的夜晚虽然还来不及冷彻骨髓,但半夜的时候,没有床没有凳子只能缩在地上的两个人还是感到了深深的寒意。 “冷吗?” “还好,你呢?” 另一个人不再回答,只是努力把自己和对方贴得更紧。“如果燕荣石背叛了我,我继父又没来得急救我,到时候你要真的因为我丢了性命,杜嫣一个人怎麽办?” “她不是一个人,有小师照顾她,他们会过得很好。” 谢锦台却突然转移了话题:“你知不知道,我最擅长说情话。” 杜淳笑了一声:“我当然知道了,谁不知道你当初是大名鼎鼎的牛郎,哄女孩子最有一手。” “但是我还 分卷阅读108 没对你说过。”谢锦台靠近杜淳冰凉的脸:“如果我们真的倒霉死了,我不想等到死了还来不及对你说。” (24鲜币)以爱易爱 74【正文完结】 74. “你要说什麽,”杜淳轻轻地用鼻音在谢锦台脸颊边笑了一下:“我洗耳恭听。” 谢锦台说:“好想摸一下你的脸。” “又不是女人,有什麽好摸的。” 谢锦台把头靠在杜淳肩膀上,而後低笑起来:“你可以想象吗,原来自己这一辈子,竟然会有人愿意和你同生共死。我在外面的那几年,常常想自己孤独终老那天一定凄凉得惨不忍睹,甚至哪一天就死在那些恶棍手里。” “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爱死你了,我喜欢你的脸,你的身材,我想按著你把你干得下不了床。但是那时候我还不知道,原来有一天我真的会爱上你。你要是女人我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把你娶回家,但幸好你不是女人。” 杜淳愣了又笑了:“为什麽?” “我根本没想过和女人过一辈子,从我十七岁的时候开始就没有想过了。” “笨蛋。”杜淳用脸碰了碰谢锦台的头发:“你该不会是从那时候开始喜欢男人的吧。” 谢锦台“嘿”地一笑:“天生的,一生下来就弯了,这不是为二十七年以後遇到你做准备吗?” “油嘴滑舌。” “对著你我说的可都是实话啊。” 杜淳哪里见过他油嘴滑舌,对付女人的那一套谢锦台是从来就不曾用到过杜淳身上。因为根本就不需要。 夜越来越冷,说著谢锦台就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艹流鼻涕了……” 两人的手都被绑著,杜淳笑得用胳膊去给谢锦台擦鼻子:“坐过来。” 他把腿张开,用膝盖顶了谢锦台一下,示意他坐到自己怀里。谢锦台这时候正开始感到冷,於是老实不客气地钻到杜淳身前坐著,侧著靠进了杜淳胸膛。 谢锦台放任自己缩进杜淳怀中,在杜淳均匀超热的呼吸里喃喃道:“也许我之前活得像狗一样的那十年,就是为了劳其筋骨饿其体肤,修得正果和你相遇。老天对我真好。” 杜淳的心紧紧跳动几下,他亲了一下谢锦台的头发,坚定地对怀里人说:“我会和你在一起的,不管生死。” 谢锦台迷迷糊糊睡得正云里雾里,突然他耳边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醒醒,外边有动静!” 於是满脑袋的瞌睡都一下散得无影无踪,从地上爬起来,谢锦台头晕乎乎的:“这麽吵,不像是燕荣石啊……” 两个人已经被关了两天,天寒地冻饥肠辘辘,谢锦台甚至都开始想念平时最不爱吃的白面馒头。 这会儿要是给他几个馒头他都会吃得香。 就在这时候突然门上传来“啪”的一声,杜淳移过去挡在谢锦台面前,下一刻门开了。 “杜淳!” 走进来的人看到是杜淳,有点激动:“你们没事吧?” “秀信!你怎麽在这里?” 看到是自己的好兄弟杜淳松了一口气:“给谢锦台解绳子先。” “说来话长,”秀信给两人送了绳子,拉著他们出去:“先离开再说,这两天外面已经炸开了锅,燕氏内部搞出了人命,好几个人被抓了。” 谢锦台活动著自己发麻的手,听秀信这麽说,惊讶地问:“谁死了?燕荣石呢?” “死的就是抓了你的那个老不死。燕荣石关著呢,据说是主犯。就是他在和离哥联系,後来通知我们过来救人的,他还说让你记得把人放了。” 谢锦台听得莫名其妙又更心惊胆战,才两天时间燕客来竟然就死了?!燕荣石是凶手?! 燕荣石绝对不至於为了救他谢锦台而对他的亲爷爷动杀机,那又是为什麽…… 但秀信根本不知道实际情况,也说不出个什麽所以然来。 谢锦台满腹揣揣,倒是杜淳根本当没听到一样,看到谢锦台紧锁眉头,他抱著谢锦台的头,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先别想那些了,回去再说。” 几个人跑出门去,谢锦台和杜淳才看清楚这里荒郊野外的,外面五花大绑的几个人被扔在地上,离哥还有另外几个人正在教训他们。 谢锦台饿得不行,加上有点感冒,感觉要倒了似的。 他往杜淳那里靠,一靠上去就整个人压在了对方身上,杜淳一把捞住他,看谢锦台情况不太好,赶忙问:“带吃的没有?” “我这里有,”有人摸了一个波板糖出来递给杜淳:“给我女儿买的。” 杜淳和谢锦台一起看著那个东西:“……” 不过聊胜於无,杜淳撕了包装把它塞进谢锦台嘴里:“忍著点,马上就能吃饭了。” “这些人呢?” 离哥说:“带回去扔给警察。” 谢锦台推开杜淳,自己走到那几人身边,一人狠狠给了几脚才解气。 踢完之後他觉得头更晕了,於是摇摇晃晃地任杜淳拉著上了停在路上的车。他想著要回去好好地吃一顿,大睡一觉,等醒了再来摸清解决一堆事情。 但是根本就来不及休息,刚吃了饭回到杜淳家里,两人换了衣服,杜淳喂谢锦台吃了些感冒药,离哥就过来了。 因为杜淳和谢锦台的手机都被收了不知道被扔到了哪里,离哥新买了两支手机给两人:“你们带著,谢锦台你打个电话给陆中华,让他把燕荣石的人放了吧。” 经过这事,谢锦台再扣著烟叔也没用,燕荣石虽然没有亲自救他出去,但好歹也通知了人前去救他们。 加上他竟然把燕客来给弄死了,也算简直给谢锦台报了仇,谢锦台按照约定给陆中华打了电话放人。 而这边刚放下电话,杜家的门铃就响了起来。 那门铃一向就是个摆设,杜淳熟识的人都喜欢直接敲门,所以铃声响起来的时候杜淳和谢锦台都有点吃惊。 两人对视了一眼,杜淳就走向了外面。 透过鱼眼,外面站了一片人,黑压压的。而中央的一个,霍然是谢锦台的熟人。 杜淳把门打开了。 谢锦台和离哥正在说话,杜淳带著人走了进来。 “谢锦台。”杜淳叫他。 谢锦台回过头去,想看看来人,这一看让他惊讶不已。 “陈叔叔?!” 陈沙白居然找上了杜家的门来,看来是得到了什麽消息。 谢锦台的惊讶还没有完全消失,陈沙白已经走过来把他上上下下打量了好一番:“你没事,没事就好。” 陈沙白紧紧握著谢锦台的肩,有些愧疚:“知道你出了事我担心得要命,我根本不敢对你妈说。我想立刻救你回来,但你又对我说过你自己解决,这两天我心里难受,想著你再不回来我就要去救人,谁知道这时候燕客来竟然死了,幸好你也平安无事。” 陈沙白第一  分卷阅读109 时间赶到杜淳这里,想当然是他一直在关心著谢锦台。 谢锦台真心地感到来自陈沙白的父爱,“谢谢你陈叔叔,让你担心了。” 而後他又问道:“燕家到底怎麽回事?” 陈沙白叹了一口气:“哎,都是些陈年旧恨,谁知道燕家那小子这麽多年居然一直耿耿於怀。” 离哥和杜淳也产生了兴趣:“燕家发生过什麽?” 谢锦台伺候陈沙白到沙发坐下来,几个人在客厅里听他讲燕家八卦。 原来在三十几年前,燕荣石的父亲原本已被家里制定了一门婚事,但他居然和一个女教师好上了,并抛弃了未婚妻。 後来燕荣石的父亲不顾家里反对娶了他母亲,却被强势的老头赶出门去。 两人离开燕家後不久生了燕荣石,但一家的日子并不好过,因为经常都被燕家的人找绊子,燕荣石的母亲丢了学校的工作,父亲也总是在工作的地方呆不久,一家的生活日渐捉襟见肘。 没过几年燕荣石的母亲得急性病死了,他父亲没过多久就把燕荣石送回燕家,自己却从几十米高的桥上跳入了海里。 大约是燕荣石那时候已经记事,对父母的离开他一直埋在心里,从没有放下过。 “燕荣石杀他祖父竟然是为了给父母报仇?” 陈沙白摇摇头:“我目前得到的消息是过失杀人,是不是意外也许只有燕荣石自己知道。” 谢锦台突然有点烦恼地说道:“不行,我可不能让燕荣石坐牢。” 几个人都望著他,谢锦台蹙著眉头说:“我们公司还得靠他呢,要是他坐牢了剩我一个人我可受不了。再说他要是坐牢,对整个公司的生存都没好处。” 杜淳好笑地说:“你这个高材生有什麽搞不定的,怕什麽。” 谢锦台不买账,他说:“我可没想过一辈子坐办公室,更不想太操劳了,人生就这几十年,玩乐都来不及,谁想被这些玩意儿套住?” 杜淳对谢锦台有点无语,问他:“可是你们公司你有一半,你不管谁管?” “所以才要把燕荣石弄出来,为了我的自由。”谢锦台胸无大志,只想悠闲地过日子,想著那麽大一家公司要操心一辈子他就恼火。 他赶紧向他继父求助:“陈叔叔,这回我真要求你帮忙了,燕荣石虽然不是好东西,但他对我很重要,我就求你这一次。” 陈沙白没说什麽废话,点点头道:“这边我去给你打点,不过我也有条件。” 谢锦台“呃”了一下,心里大致猜到对方会讲什麽,他说道:“您说。” “你和妈妈,你多关心她一些。我希望你每个星期至少回来陪她一次。” 谢锦台沈默了一下,至今他和他母亲还在冷战之中,对方不允许他和杜淳往来,他也不会妥协,而且和他们住在一起,还不如窝在杜淳这二三十年的老子房子里。 不过每周回去一两次他还是可以做得到:“……我会的。谢谢你陈叔叔。” “傻孩子。”陈沙白握住他的手轻轻拍了两下:“你妈就你这一个儿子。” 谢锦台勾著嘴一笑:“嗯,你不也就我一个儿子。” “你这孩子,”听谢锦台如此说,陈白沙嘴角的笑意一下深了许多:“别忘了你的承诺。” 夏天的夜晚,二楼的小阳台上,谢锦台舒服地倒在躺椅上晒月亮。 小葡萄架上的葡萄熟了,杜淳每天摘一两攒下来洗干净,晚上两个人乘凉的时候可以吃。 阳台四周经过杜淳的精心打理,栽了许多的植物,到了夏天茂密翠绿,生机勃勃。 不知道什麽时候还来了一窝麻雀,在好几米高的桂花树上做了个窝,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谢锦台之前想把它们赶走,但是那鸟窝被杜淳给护住了:“免费的宠物,弄它干嘛。” 就像当初他在路边喂流浪的狗,在路边捡狼狈的人,对什麽都舍不得丢弃。 谢锦台爱杜淳爱得要死,杜嫣结婚搬走,夏天一来,两个人就在阳台上,幕天席地地干些不要脸的事情。跟树上的鸟比谁的声音更销魂。 不过今天天都黑了许久杜淳还没下班,谢锦台百无聊赖地拿著平板玩游戏。 一会儿燕荣石给他打电话让他明天上午去公司开会,还定死了时间,不去就扣这个月的钱。 电话那头还不时传出充满情色的呻吟声,谢锦台正孤家寡人欲求不满,恨恨地把燕荣石全家问候了一遍。 燕荣石的电话挂了没几秒杜淳的电话就来了。 “小嫣要生了,我今晚可能不回来。” 谢锦台一下从椅子上跳起来:“艹,哪个医院?” 这也太突然了吧,早晨杜嫣还在电话里试探杜淳让他跟谢锦台分手,这会儿孩子就要生了。 不过杜嫣对他再不满好歹也是杜淳的妹妹,孩子将来是杜淳的亲侄子侄女,谢锦台顾不得那麽多,赶紧换了衣服赶到了医院。 等谢锦台到医院的时候,小师的儿子刚呱呱落地,母子平安。小师在那里哭了又笑,像个白痴。 谢锦台走过去,看到杜淳的眼睛竟然也一圈红。 谢锦台就没见这个人哭过,这会儿却为了一个孩子的诞生红了眼。 他没给独自沈浸在幸福里的小师打招呼,只是拉著杜淳,环住他的腰,在他耳边说:“杜二缺,恭喜你当舅舅。” 谢锦台哪里知道护士怀里猴子一样丑的小东西将来要成为他的克星,这时候杜淳一颗心柔软得像水,谢锦台也跟著他一起柔软了起来。 杜嫣和谢锦台之间再多的罅隙,也不能妨碍谢锦台这一刻由心的觉得幸福。 杜嫣被推回房间後,小师从癫狂中清醒过来。他不好意思让谢锦台也陪在这里,“我爸妈一会儿就来了,哥你和锦台哥先回去休息吧。” 杜嫣是杜淳唯一的妹妹,最大的记挂之一,他陪著杜嫣,不想这时候回去。 一直到熄灯之前,护士嫌陪护多,杜淳和打著哈欠的谢锦台才离开了医院。 谢锦台突然想起之前一段时间电视里经常出现的一句话。 於是问杜淳:“你幸福吗?” 杜淳看著他,反问道:“那你呢?” “你幸福,我就幸福。”谢少咧嘴,朝旁边的男人笑了。 回到家里,谢锦台迫不及待地就把杜淳按倒在沙发上:“明天上午别去上班了,嗯?” “我之前就已经请了假了,但我明天要去看小嫣。” “晚点去没事,”谢锦台啃著杜淳的嘴,拔了他的T恤、牛仔裤、内裤。 男人倒在沙发上看著他,他也看著对方,像要把对方吃了似的眼睛里放出危险的光芒。 赤裸的男人伸出手轻轻地摩挲谢锦台的脸,对他说:“让你感到幸福我就幸福。” 谢锦台使劲地笑起来,他浑身冒汗,家里空调都还来不及开。只有头顶的捞吊扇在慢吞吞  分卷阅读110 地扇著风。 但此刻的谢锦台并没有觉得热得难受,他身体里有一个地方更热,几乎要烧尽了他所有的理智。 他拉著杜淳的手,把它缓缓移到自己心脏的位置。屋外玉兰开了整个世界那麽多,浓郁的香味飘到屋子里,变成清甜的迷醉。 “让我感受你。”谢锦台说。 而後他再次俯身,让自己和杜淳在夜色之中融为一体。 这是杜淳捡回来的爱情,是他们彼此用爱交换的爱情。未来无论还将经历多少的跌宕,能和对的这一个人厮守一生,就已无憾。 作家的话: 呜呜呜…… 拖拖拉拉终於完结了。 谢谢姑娘们汉纸们,太爱你们了。 (谢锦台:怎麽拉灯了?!我根本没搞尽兴!) 2014年3月27日感谢派派会员ad50302742 补齐 以爱易爱番外1 ,番外小情敌、陆家巷的男人们、杜淳吃醋、小黄片、手、杜淳(上+中) (16鲜币)番外 小情敌 小情敌 杜嫣和小师去补蜜月旅行,所以杜淳这边就被扔了一个拖油瓶过来。 “舅舅舅舅我明天要去游乐园。”可爱的小侄子跟著杜淳屁股後头,一边吃著手指头一边用狗狗眼望著杜淳。 杜淳这个绝世好舅舅想都没想,立刻就答应了下来。 “好啊,”杜淳脱了围裙,摸著小盆友绒绒的黑发:“明天带匀匀去游乐场。” “不行。” 另一个声音却在客厅中央响起来。 杜淳和匀匀一起回过头去,看到一头卷毛的青年正拿著一叠资料,哀怨地望著他们。 “杜二缺,你不是答应了明天要在家陪我加班?!” 谢锦台最近忙得很,连周末都带一堆文件回家在家坐班,杜淳也是好不容易轮到了周末休息,两人前两天就约好要一起在家过周末的。 谁知道一大早杜淳突然接到杜嫣的电话,下午人就被送了过来。 谢锦台当然不是讨厌小孩子,但是不管是谁敢跟他“抢”杜淳,他一概不管年纪大小身份如何,统统纳入打扰二人世界的罪魁祸首行列。 所以此刻,谢锦台先是哀怨地蹙起眉头,然後就迅速换了一凶神恶煞的表情对著才过了杜淳膝盖的孩子:“去游乐场?嗯?你不知道那里边有拐卖小孩的坏蛋吗?” “谢锦台!” 杜淳立刻喝止了谢锦台这个真坏蛋,“你给我闭嘴!” 但匀匀才三岁多,正是什麽都相信的年纪,听谢锦台这麽一说,加上谢锦台那张狰狞的脸,他一下被吓得掉下了两颗金豆豆:“舅舅匀匀怕坏蛋!” 杜淳向来最疼匀匀这个侄子,每当有匀匀在,谢锦台在家里的地位就陡然下降,每次和小盆友抢夺杜淳谢锦台都输得一败涂地,难怪他一见匀匀小盆友就如临大敌。 谢锦台看到杜淳把匀匀抱到怀里哄,内心顿时充满了危机感:“喂喂,你明天可是答应了我了。” 杜淳无奈地抱著匀匀走到谢锦台身边坐下来:“那你说怎麽办,小孩子一整天关在家里也不好,再说我还没带他去过游乐园。” 匀匀在杜淳怀里“嗯嗯,匀匀要去”地点头,有杜淳给他撑腰,他一向是不怕谢锦台的。 “艹,杜二缺,你就为了死小孩不管我?!你他妈不是先答应我的吗?” 谢锦台怒了。 “你大度一点,和小孩争什麽争,”杜淳虽然觉得对不起谢锦台,但,侄子的要求更加让他不能拒绝。“要不这样,你今晚把你的事情做完,明天我们一起带匀匀出去玩。” “这麽多东西我要弄到半夜!” “行了,你做多久我都陪你,别废话了,快点做。” 晚上,小盆友都睡了好久了,客厅里还灯火通明。 谢锦台在做事,杜淳就看著电视陪他。一直快到一点锺,谢锦台才打著哈欠,踢了杜淳一脚:“做完了。” 说完就扔下手里的东西,扑上去把旁边的男人按倒在了沙发上。谢锦台急不可耐地去扯杜淳的衣服,下半身贴上杜淳的腿中央使劲地磨蹭:“好久没做了,我都快要寡欲而死。” “明天还要早起。”杜淳偏过头防住谢锦台的狼手,“快去睡觉。” “晚一点起会死啊,”谢锦台不满地杜淳身上蹭:“你不来我来,让你知道什麽叫真技术。” “够了,谢锦台,揍你了啊!” 衣服已经被卷了起来,胸口上凑上来一颗脑袋,杜淳急了:“喂!啊……你他妈在咬哪里!谢锦台──” 结果最後两个大人为了不吵到小盆友,还是跌跌撞撞地亲吻著回到房间里滚床单去了。 “以後你、你他妈自己答应的事情,啊,说话要算话,啊,再快点,唔──” “少废话。”杜淳按著谢锦台,遵照身上的人的要求加快了撞击的速度:“和小孩子吃醋你,哈,你丢不丢脸?” 谢锦台双腿紧紧盘在杜淳赤裸的腰上,随著杜淳凶猛的由下而上的撞击而颠簸不停,他昂著头不断地大口喘息,却在黑暗里反驳道:“我管那麽多,啊哈……” 杜淳在谢锦台腰上使劲捏了一把:“谁让我就这麽一个侄子,我不疼他疼谁?” “呜,你他妈不是也只有我一个爱人吗!” “你们又不一样。”杜淳说完就咬住谢锦台还要喋喋不休的嘴,把对方的不满都统统吞进了唇舌之中。 情欲燃烧,夜色正好,窗内影子叠成一人,明月朗照著大地,光明正大地看了一出激烈的活春宫。 一轮下来,待两人清洗好睡觉时也不知到底几时几分,谢锦台把杜淳往臂里一捞,就呼呼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谢锦台被弄醒的时候,一把逮住身上打扰自己睡觉的东西,直觉就要扔下去。 还好他在迷迷糊糊中还晓得阻止自己住手。於是把那东西往旁边空位一扔,听到一个声音委委屈屈地叫:“谢苏苏,起床床了。” 谢苏苏十分不想起床,但小东西叫不动他,还有大只的来叫。 来人一把掀了被子:“谢锦台,给我起来。昨晚叫你早点睡不听,这会儿敢赖床?” 一点都不温柔客气。 最後谢锦台不停打著哈欠在後座抱著小东西,杜淳开著车,一家三口(伪)直奔游乐场。 谢锦台在做牛郎的时候还陪客人来过几次这里,但自从和杜淳在一起後就再也没有涉足过这种对他来说小儿科的地方。 满世界不是年轻的情侣就是四处乱跑的小孩子,谢锦台跟在杜淳身边,杜淳怀里抱著匀匀。 “别走丢了。”杜淳回过头来对谢锦台笑,谢锦台立刻就反讽道:“这地方我比你熟多了,就算走丢也不会是我。” 但他这样说著,却伸出手去,抓住了杜淳空闲的那只手。 杜淳没有抽开,二人就在人潮中大方地交握著手,在陌生 人时不时传过来的好奇眼神里 分卷阅读111 ,往适合三四岁的孩子玩的地方而去。 杜淳带著匀匀来玩,却一些只能二人参加的项目里,却非要谢锦台带著匀匀一起。 谢锦台面色十分不爽,但还是乖乖地带著小情敌玩了这里玩那里。 一圈下来简直累死人。 “屁大的小孩哪里来的这麽好的精力。”三个人坐在甜品屋里休息,谢锦台瞪著正在吃糕点的匀匀,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老了。 匀匀虽然还在吃东西,但已经开始精神恹恹的。杜淳温柔地看著小侄子,而後抬头对谢锦台说道:“他玩了一天也差不多该困了,歇会儿我们就回去吧?” 谢锦台这才毫不犹豫地“嗯”了一声。 晚饭在外面吃的,那时候匀匀已经睡得香香甜甜。 杜淳把匀匀抱下车,怕他著凉,还脱下外套把他裹得严严实实。谢锦台先进餐厅点了菜,要了单独的小包厢,杜淳把匀匀放在小沙发上,然後和谢锦台坐到一起。 两人等著菜上桌,谢锦台突然朝杜淳问道:“杜二缺,你,是不是很喜欢小孩?” “干嘛突然这麽问?”杜淳没回答,却反问道。 “一看就知道。”谢锦台有些别扭地看著匀匀:“你对谁都好,但都没死小孩好。” “……我以为,我对他最好的那个人是你呢。” 杜淳说。 “放屁,你明明更喜欢孙家匀!” “你再吃小孩子的醋我真要揍人了啊。”杜淳眉头皱起来:“你到底在想些什麽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不是吃醋,我是……我们俩一辈子都不会有孩子,如果你那麽喜欢小孩──” “你傻了吗。”杜淳打断谢锦台:“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喜欢小孩?匀匀是我侄子,我当然要对他好,你一整天就想这种事情?谢锦台,如果我真的在乎有没有孩子,我当初为什麽会什麽不管选择和你在一起?” “你不说我怎麽知道啊!” 谢锦台压低声音吼道:“这两年我心里一直都忐忑不安,怕你还是觉得正常的家庭更重要,怕你有一天突然改变主意,可是我他妈都不敢问,我怕我越早问我们会越早完蛋……” 杜淳没有立刻回答,也没有和谢锦台一样发飙。他只是默默地看著谢锦台,最後,轻轻地将自己的额头放在了谢锦台的肩上。 “我不在乎,无论何时何地,如果要我在你和其他事情之间选择,我永远都只会选择你。谢锦台,你早就该知道的。” 啊啊,他是早就知道,可是仍旧会不安,因为太爱,所以才会如此。 他们吵吵闹闹地过了一年又是一年,从谢锦台什麽都没有的时候,到他拥有整个世界却惟独没有杜淳的时候,再到他重新失去所有但却拥有了杜淳。 人生如此短暂,能在茫茫人海里与对的那个人相遇不是每个人都有那样的运气。所以才会更加的害怕失去。 谢锦台伸出手,紧紧地搂住杜淳的腰背:“对不起。”他说。 他不该怀疑这个人的真情,他只是不能控制。“下次我们再带死、带匀匀出来玩吧。” 但等到下一次匀匀再被放到舅舅家的时候,谢苏苏又被气得狂怒了。 “我的最後一罐牛奶!” “呜呜呜……”匀匀抱著旺仔牛奶死不放手。 “我要看财经频道。” “匀匀要看动画片,你自己去网上看。” “!”谢锦台想捶人。 “舅舅今晚和匀匀一起睡。” “好。” “不准!!”谢苏苏孤枕会难眠。 “嘤嘤嘤……” “我这辈子绝对不要小孩。” 等杜嫣把小盆友接走,谢锦台站在门外咬牙切齿。 “反正你也生不出来。”杜淳把他从门口拉进门:“想也是白想。” “……” 杜二缺和谢少之间,有的东西其实是不共戴天啊。 (17鲜币)番外 陆家巷的男人们 周日的早晨,杜淳早早地爬了起来。运动了大半晚上的谢少还在舒舒服服地睡著觉,杜淳逮著他的卷发揉了两把就钻进了浴室洗漱。 十分锺後,杜淳已经走在了去超市的路上。 热闹而和谐的晨间交响曲交织在杜淳熟悉的一片小世界,沿途遇到许多熟人,都是陆家巷的老住户。 在C市不过指甲尖儿一样的一个小地方,但对杜淳这种土生土长的人来说,陆家巷的重要性却不言而喻。 杜淳买好了菜,回来的时候路过一条小路口的馄饨摊。 反正谢锦台不到中午不会起床,杜淳自己也懒得做早饭,於是便叫了一碗馄饨。 他刚坐下来,却突然听到一声熟悉的“杜淳”,杜淳惊讶地回过头去,看清楚了叫他的人,於是惊喜地露出了笑容:“陆城,你什麽时候回来的?” 他的身後坐著一个男人,俊美得让人会忍不住多看几眼的男人,那人正温和地望著他,“昨天晚上刚回来。好久不见,杜淳。” 是很久不见了,自从陆城跟著男人跑去了国外,杜淳就再也没见过这个人,准备地说,没有在电视、报刊以外的地方见过。 於是久别的老朋友坐到了一张桌前,开始热情地攀谈起来。 “这几年你在外面过得不错吧。” “是挺好的,”陆城俊美的脸上露出朝阳一样明媚的笑:“这麽久没回来,这里还是什麽都没变。” 杜淳点点头:“你一个人?你那位呢?” “他会朋友去了,我正好在家里住几天,你呢,结婚了吗?” 杜淳一下笑了:“差不多吧。” 陆城离开这麽久,不知道杜淳现在和男人在一起,毕竟那时候杜淳有女朋友,谁会知道他最後竟喜欢上了一个男人。 他和谢锦台没有结婚,但他们现在和结婚又有什麽区别? “那挺好的,你举办婚礼的时候记得通知我,我会赶回来的。” 杜淳拍拍陆城的肩膀,笑而不语。 吃完了馄饨,杜淳把两人的钱都给了,和陆城一起离开。 两个人住的不远,一起走了一小段路,这时候他们身後传来几声车喇叭的声音。 “杜淳,给我让开点。”一道嚣张的声音从很近的地方传来,於是并排走著的两个人一起停下脚步回过身去。 杜淳看到车上的人,提著东西就走回去:“今天你不去收保护费在这里干嘛?” “关你什麽事,咦,这不是……城哥吗?!!”车上的人看清楚了跟著杜淳的人,惊讶地叫起来。 “小庄。”车外的陆城笑著半眯了眼睛:“好久不见。” 这一天是周日,陆家巷的一个茶楼上,几个男人坐在小包间里喝茶聊天。 “城哥,这麽久不见,你还是这麽英俊有型。”说话的是陆家巷的恶霸、小混混头子秦庄。 “过奖了。” 当年在陆家巷陆城算是这一代的少年里最受人喜欢的。 他长得好看,人又 分卷阅读112 斯文懂事,成绩又好,哪有人不认识这孩子。多年过去,沈淀在时间里的成长让他变得越发英挺而有气度,别说是那些不认识他的人,就是这些一起长大的孩子,也难免不受吸引。 “城哥你这些年在国外发展得不错哦,我们四少也提过你和张大少好几次。”秦庄大大咧咧地翘著二郎腿,抽著烟,但语气神色里对陆城都是由衷的崇敬。 “小庄你也不错吧。”陆城说道:“现在不要你姐姐天天为你操心了吧。” 坐在陆城旁边的杜淳默不作声地听著,却眼神闪烁地直笑。 “咳咳,杜淳你笑个屁啊,”秦庄虽然不满地吼著杜淳,脸却莫名其妙地红了起来。 陆城不解地看著他,秦庄却赶紧带过了话题,他看著杜淳放在一旁的两大口袋东西,说道:“今天正好我姐姐不在家,城哥你有地方吃饭吗,我们一起去杜淳家蹭一顿?” “咦……”陆城还没来得及回答,杜淳就看著秦庄冷笑了一下:“我倒是没关系,不过要去我家吃饭可以,你自己下厨。” “……擦!”秦庄不满地叫起来:“我连厨房都没进过,你他妈故意刁难我是不是!” 在座三人,只有杜淳有一手好厨艺,另外两个人,陆城勉强还能做点家常菜,秦庄就是个什麽都不会的土皇帝。 “好了,杜淳和你开玩笑的。要不今晚我请客,我们找个地方聚?”陆城提议。 “这样也好哦,我可以把小娘炮带来给城哥认识一下。”秦庄说道,说完又立刻给陆城解释道:“小娘炮就是我,呃,我老婆。” “咦?”陆城颇有些吃惊地看了一下秦庄,委婉地:“你是说你……没有找女朋友?” “对啦!”秦庄挠了一下头:“我本来就喜欢男人更多。” 然後他想到了什麽,“啊”地叫了一声:“城哥你,你家张大少也是男人,杜淳这家夥也跟谢锦台搞到了一起,还有我们四少也和小七他叔叔……还有前段时间那个谁……我屮艹芔茻这是中什麽邪了,我们这里什麽时候都变成只爱男人了?!” “咦?” 秦庄这麽一说,陆城更加吃惊,就连淡定地在一旁听另外两人聊天的杜淳也意识到这是真的。 他认识的陆家巷的人,竟然有这麽多最後和男人走到了一起…… “这,是被诅咒了吗……”秦庄眨了眨眼睛。 “……” 另外两人也不知道说什麽好,特别是陆城,他没想到竟然连杜淳都和他们一样…… 於是晚上吃饭,桌前围著六个男人。 气氛说不上不好,但因为白天的原因,总是有点怪怪的。 谢锦台一边等著上菜,一边觉得房间里的气氛有点莫名其妙。 “喂杜二缺,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 “有吗?”杜淳取下谢锦台手里的烟,将它杵灭了,说道:“你这两天嗓子不好,少抽点。” 谢锦台坏笑了一下:“可能昨晚叫得太大声了。” “喂!”杜淳蹙著眉头盯了谢锦台一眼。 虽然在座都是和他们一样情况的人,但谢锦台就这麽说出来,杜淳还是想堵他的嘴,尽管谢锦台的声音并不大。 谢锦台耸了一下肩:“我去洗手间,一起。” 说完不管杜淳反不反对,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拉了对方站起来。 包间单独的洗手间宽敞而干净,一锁上门谢锦台就把杜淳按在了墙上。 杜淳还以为谢锦台不顾场合地发情,刚要喝止他,谢锦台就咬上了杜淳的耳朵:“你那个青梅竹马,长得挺不错的嘛。” “什麽?”杜淳怔了一下。 “下午看到你们聊得那麽开心我就醋意横生了。”谢锦台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杜淳的耳骨,哼了哼。 杜淳总算是明白过来,不由得好笑:“你吃匀匀的醋就算了,就连陆城的醋也吃,谢锦台,你真是,你女人啊你?” “今天我可是真吃醋,”谢锦台不满地咬了一下牙,揽了杜淳的腰,压著他低声道:“不要小看男人的危机意识。” “白痴。” 半晌,杜淳才无奈地做了评语。 他要和陆城怎样早就怎样了,还用等到现在? 再说他和陆城完全就像两个世界的人,虽然是一起长大,关系也算融洽,但要说到那方面的感情……光是想想杜淳就觉得一阵恶寒。 “我得留下点什麽。” 谢锦台根本无视杜淳的白眼,说完就盯准了杜淳的脖子,一口咬了上去。 晚上散了席,张玉文就就近在陆城家里住了下来。 “那个谢锦台也太他妈胆大了,”张大少看著电视,啧啧几声:“居然敢不顾其他人在场就在洗手间里搞起来。” “你想表达什麽?” 陆城整理了一下行李,朝沙发那边的张大少笑问。 “以後我要表现我对你的占有欲,我也得这样做。” 张大少回答道,并扔了电视遥控器,慢慢地站起来,像狩猎的人一样,无声地朝收拾著东西的人移了过去。 “……” 秦家。 “真是没看出来,谢锦台他、他那麽奔放。” “以前当鸭子的当然奔放了。”秦庄剪著脚指甲,并不以为意。 “你怎麽说人家当鸭子,他那是牛郎……”秦家的男媳妇梨树不高兴地瞪了秦庄一眼。 “牛郎不就是鸭子吗?”秦庄也不甘示弱地白了小娘炮一眼:“喂。” “嗯,干嘛?”小娘炮正在对镜敷面膜。 “你觉得我和杜淳,还有城哥比起来,谁更有魅力。” “当然是你。”小娘炮非常给力地回答。 然後小娘炮的面膜再也没有敷成,因为他面前的男人突然兴奋地一跃而起,直接把他扑倒在了地上。 再然後,一切就理所当然,水到渠成。 “艹,腰好痛!” 谢锦台趴在床上痛苦地咬枕头。 “你没听过吗,自作孽不可活。” 杜淳在他头顶上说。 “……你他妈安慰一下我会死啊,嗷好冷,这是什麽药?!” “少废话,给你敷药还嫌弃,知道会难受刚才你还敢在外面……” 想到在洗手间发生的事情,谢锦台的身体竟又有些蠢蠢欲动。 他本来只是想在杜淳身上的显眼处留点痕迹,但谁知道会擦枪走火一发不可收拾,两个人在洗手间里就做了起来,谢锦台裤子半退地挂在杜淳身上,做到最後他竟然还被闪了腰。 “怎麽不说话了?”杜淳见谢锦台半天不说话,於是纳闷地弯下腰去看他。 结果谢锦台竟然在杜淳一边给他抹药推拿的时候,一边睡了过去。 杜淳简直哭笑不得。 等到洗漱好,为了不碰到谢锦台的腰,杜淳小心翼翼地上了床。 他刚躺下, 谢锦台的手就缠了上来。 “别说陆家巷,就是C市、全 分卷阅读113 国、全宇宙比你好的男人再多,我也只看得上你一个。”谢锦台在杜淳耳边嘟哝,杜淳默不作声地听著:“其实我没有你想的那麽吃醋,只是看著你就忍不住,想和自己喜欢的人做爱而已,谁管其他人怎麽看,我又没妨碍他们。” 谢锦台说完了,又没了动静,杜淳也不知道谢锦台是不是重新睡了过去。 他只是在心里叹了口气,抬手摸了摸谢锦台蓬松的头发,在他耳边轻声地说:“我知道。” (14鲜币)10月福利 杜淳吃醋(微慎) 杜淳吃醋 小师被调到国外一年,单位免费提供家属生活福利,杜嫣决定去那边呆几个月。 於是某个读幼儿园中班的小朋友又被扔到了舅舅家。 5岁的匀匀对谢锦台来说已经是个小恶魔,自从匀匀搬过来,每天谢苏苏都生活得水深火热。 这一天,幼儿园里要在郊外的公园搞亲子活动,杜淳忙著没空去,就委派了谢锦台这个“闲散王爷”带著孩子前往。 谢锦台当然是一万个不情愿,谁有那闲心陪一群蠢小孩傻玩一整天。 无奈杜淳命令了,谢少不甘不愿也得滚去带孩子。 到了活动地点许多家长都已经到了,匀匀一下车,就有个穿得粉粉嫩嫩的小女孩,躲在家长的大腿旁边朝他招手。 “点点~”小恶魔拉著谢锦台的手,使劲往对方那边拽。 “你给我慢点。” 谢锦台没好气地喊。 两个孩子一见面就亲亲热热地手拉起了小手。现在的孩子可真是开放,谢苏苏想。 小女孩的家长是个二十多岁的男人,长得斯文英俊,主动给谢锦台介绍自己:“我是点点的哥哥,夏庭,你就是匀匀的舅舅?” “咳,我……” “爸爸爸爸!”小恶魔在这时候却缠著谢锦台的腿,笑得一副天真地抬头喊他。 “谁是你爸!”谢锦台怒了,使劲地晃腿想把小恶魔甩下去,那家夥就像长在了他身上似的怎麽都甩不掉。 混账东西,等没人了看我怎麽收拾你! 上午玩了一些亲子游戏,到了中午午餐时间,就是各家孩子和大人们的野餐时间了。 谢锦台不会做菜,杜淳也没时间给他们弄,谢锦台就买了些寿司带过来。 匀匀和夏点点关系好,两家人就一起解决午饭。 “你这些东西在哪买的,卖相不错哦。”谢锦台把口水都要滴到夏庭的食盒里的匀匀拉回来,问夏庭。 “这是我自己做的,”夏庭夹了一块很可爱的点心到匀匀盘子里:“点点喜欢吃这些,我平时都会给她做,你们尝尝。” 谢锦台一下对夏庭肃然起敬了,现在的男人,上得厅堂入得厨房,像杜淳那样的,都是完美男人。 不过比起杜淳,眼前的男人和他做的东西显然是另外一种精致可口。 “做这些很复杂吗?”谢锦台问。 “其实不难,很容易学的。”夏庭一边伺候点点吃东西,一边笑答。 谢锦台每天无所事事,最近也想搞点什麽花样,听夏庭这麽说,他突然有点心痒痒。 “我也想给匀匀做,你什麽时候有空可以教我一下吗?” “好啊,反正我平时也不忙。”夏庭大方地接受了谢锦台的请求。 “爸爸爸爸你真好。” 匀匀爬到谢锦台腿上,无尾熊一样地坐在他身上。 谢锦台咬牙切齿地笑了一下:“爸爸当然对你好了。” 谁要给你这小混蛋做,老子学会了给杜淳做! 後来几天,谢锦台就三不五时地跑去夏庭家里和他学做点心。 杜淳开始还没意见,直到有一天晚上。 “我明天不上班,我们带匀匀出去玩吧。” “明天?诶,我已经和夏庭约好了,放人家鸽子不好吧。”谢锦台有点为难。 “我以前怎麽不知道你这麽热衷厨房?”杜淳狐疑地看著谢锦台。 “也算不上热衷,不过夏庭做这些真的很厉害,等我学得差不多了就可以给你露一手了。” “那你明天是不和我们一起了?”杜淳皱著眉头,露出不满的凶光。 “你自己带他玩吧,最近天天伺候这家夥,我要休息休息,喂喂杜二缺你干嘛,艹……” 一路被拖回卧室,谢锦台听杜淳“嗒”地上了门锁,就觉不好。 在这时候他已经被杜淳按著扔到 了床上。 “现在还早……”谢锦台挣扎了一下。 “饭後正好运动。”正好匀匀在楼下和其他孩子玩。 “擦,那快点。”谢锦台不挣扎了,赶紧地脱衣服扔裤子:“我都想念这张床了。” 自从匀匀来了之後,他一定要黏著舅舅睡,於是谢锦台就被赶到了隔壁房间,两个人都好多天没亲热过,杜淳一按上来谢锦台就紧紧地搂住他亲得昏天暗地。 “啊,别一来就弄那里,呃,啊,你要弄死我……” 谢锦台被分开大腿凶猛地撞击,身上的人像打了鸡血似的把他弄得快上了天。 就在谢锦台爽得快到高潮的时候,杜淳却突然停了下来。 “……?”谢锦台陡然落入空虚,不满地睁开眼睛望著身上的人。 “那个夏庭我见过,长得不错。”杜淳突然说。 “……还行。”谢锦台有点云里雾里,尚在情欲的煎熬之中,哪还管谁长得怎麽样,就随便敷衍了一下。“快动啊。” 杜淳立即目露凶光,使劲地撞了谢锦台一下:“你给我老实点。” “什麽?”谢锦台此刻完全搞不懂杜淳在说什麽,然後又一轮凶猛的抽插便夺去了他的神智。 直到第二天早晨醒来,谢少才後知後觉地想起杜淳的话。 “杜二缺该不会是在吃醋吧?”谢少惊讶地发现了这个事实。 杜二缺竟然会吃醋?哈哈哈哈哈笑死人了,谢锦台窝在被子里锤了半天床才爬起来。杜淳已经做好了早餐, 准备吃完带著小恶魔出门。 谢锦台这天早上心情好,十分热情地抓著杜淳,当著小孩子的面把杜淳亲了半天。 最後杜淳把他甩开:“你狗变的啊谢锦台!”亲了他满脸口水。 谢锦台还是按照约定去了夏庭那里,不过这一天是最後一天,学了好一阵子,终於会了几样简单的点心,还做得有模有样的。 告别了夏庭,谢锦台匆匆地赶回了家。时间还早。 “舅舅,好香哦。”下午回来的时候,刚过了走廊,匀匀在客厅门口就闻到一股格外香甜的点心的味道,立刻就放开了舅舅的手,朝里面跑去。 “哇,好多点心。” “别把口水滴进去了!”谢锦台从厨房里面钻出来,提著匀匀的领子把他拉开一点。 看到谢锦台,狐疑地走进来的杜淳微微地蹙著眉:“你不是去夏庭那里了?” “去了啊,中午就回来了。”谢锦台得意洋洋地塞了一块糕点到杜淳嘴里:“尝尝谢大厨的 分卷阅读114 手艺。” 说实话,味道一般,口感也说不上多好,但杜淳嚼著嚼著,看著谢锦台那张邀宠的脸,就觉得世界上再也没有比这更好吃的东西。 谢锦台下厨,这可是除了煮泡面以外,生平第一次。 “好吃得说不出话来了?”谢锦台见杜淳光顾著盯著自己却不说话,坏笑了一下,凑到杜淳耳边:“我已经出师了,以後不会再去夏庭那里,在家专心陪老婆。” “靠,谁是你老婆。”杜淳拍了一下谢锦台的头。 “有什麽不敢承认的,你问这家夥,”谢锦台指著大口地吞著点心的匀匀:“我是他爸爸,你不是他妈妈是什麽?” 什麽?居然敢乱教孩子?杜淳拳头一捏就要发火,谁知道匀匀突然抬起头,甜甜地对谢锦台叫了一声:“妈妈。” 一秒之前还志得意满的谢锦台嘴角抽了一下,顿时僵在了杜淳面前。 晚上谢锦台刚钻进床里,门突然从外面打开。 “咦?”他望著走进来的人:“杜二缺你?” “匀匀睡了。”杜淳死死地盯著他,一步步走过来。 谢锦台一下就明白过来,於是邪笑一声:“爱妃,给朕伺候好了。” 一并朝杜淳拉开了被子。 两人在床上搞了大半夜,谢锦台迷迷糊糊之间还想著一件事。 “你吃夏庭的醋了吧你,杜二缺,嘿嘿。” “吃你个头。”杜淳使劲咬了一下谢锦台的耳朵。 “大丈夫敢吃醋不敢承认?” “……白痴!”杜淳把谢锦台使劲一按,把他两腿分开,咬上了他早就肿了了嘴唇。 谢锦台一直都没想过,有一天杜淳会吃醋。因为杜淳这个男人,根本就不像会吃醋的人。 不过爱得深,自然会患得患失,吃点干醋算什麽?不过是增加情趣的途径之一。 谢锦台在被子里得意地勾起了嘴唇。 (11鲜币)以爱易爱 番外1 番外 “舅舅,我有女朋友了。”饭桌上,孙家匀小朋友突然对杜淳说。 “哈?”谢锦台扯了一下嘴角,看了杜淳一眼,再转过头去对著孙家匀说:“女朋友,你懂什麽是女朋友吗?” 屁大点的小孩,还女朋友,他谢少当年还没这麽早早恋呢。 “女朋友就是我最喜欢的女孩子。”匀匀说。 “你喜欢人家人家喜欢你吗?”谢锦台嘲笑道。 但他嘲笑完,小恶魔的嘴突然一别,无辜的大眼睛盯著他两秒锺,一下溢出水来,而後人就“哇哇”地哭了起来。 “我屮艹芔茻,你哭什麽──”我他妈又没欺负你…… “谢锦台你别说了,”杜淳责备谢锦台,而後抱著匀匀安慰说:“男子汉大丈夫不能这麽哭鼻子知道吗,给舅舅说,你女朋友是谁,嗯?” 孙家匀贴著杜淳温暖宽厚的胸膛了蹭蹭哭哭一阵子才停下来,谢锦台在一旁看著别提多嫉妒,他都没这麽抱著杜淳撒娇过呢! 杜淳把挂在孙家匀眼角边的泪痕给他擦去,然後听他的侄子道:“我女朋友是点点。” 好嘛……夏庭的那个妹妹,谢锦台看了一下稍微有点呆的杜淳,突然,脑袋里想到了什麽,於是阴险地坏笑:“既然交女朋友了,就带回来一起玩吧,你知道吗,两个人交往,双方家长都要见面,互相承认了才算。” “交往是什麽?”孙家匀问。 “交往就是,就是像我和你舅舅这样,你和夏点点那样,男女朋友懂不懂?” “那你和舅舅谁是女的呢?”小恶魔歪著头,咬了咬手指头望著谢锦台。 “……你舅舅。”谢锦台说。 “匀匀你去做作业,”杜淳放开孙家匀,站起来朝谢锦台勾勾手指,眼放凶光:“谢锦台你给我过来。” 谢锦台直觉危险,抱著胸道:“干嘛,我不过去。” “过不过来?” “大丈夫说不过去就不过去,你别拉我啊,喂艹你还不洗碗──大白天你敢强抢民男──────” 等民男谢锦台被折腾得腰酸背痛直在床上哀鸣,这边孙家匀小朋友已经做好了作业在客厅看动画。 杜淳到客厅坐下。 “舅舅你们在干什麽?”匀匀爬到杜淳腿上,坐上去问。 “谢叔叔不听话,我在教训他。” “为什麽要关著门教训谢苏苏?” “因为他非常非常不听话。” “匀匀不听话舅舅也要教训我吗?”孙家匀习惯性地咬手指头,眨巴眼睛问。 杜淳一下笑了,他摸了一下孙家匀软软的短发:“不会,只有对谢叔叔我才会那样。” 於是匀匀乖乖地点点头,窝在杜淳怀里,抱著杜淳的胳膊,找个舒舒服服的姿势继续看动画片。 看来舅舅家里还是舅舅比较厉害,谢苏苏这麽大了还要被打屁股,刚才隔著门,匀匀还听到谢苏苏喊了一声:“我的屁股──” 那声音别提多凄惨了。 晚上把孙家匀哄睡了,杜淳静悄悄进了谢锦台房间。 “干嘛?”谢锦台坐在床上玩电脑,不爽地盯了一下杜淳,又继续埋头玩自己的。 杜淳唰唰地脱了衣服,露出超级棒的身材,爬上了床。 “……”谢锦台瞪大眼睛看著杜淳:“你──” 刚才才把他弄得哭爹喊娘,这个人还想来?! “我过来睡觉。” 杜淳往被窝里一躺,闭上了眼睛。 谢锦台松了一口气,但又觉得有一丝遗憾。 他又玩了一会儿电脑,旁边有人睡著,感受著男人身体传来的气息,他终於玩不下去。 移开电脑关了灯,谢锦台挨著杜淳躺下,他刚一钻进被子就被杜淳拦腰揽住。 杜淳把谢锦台拖过去贴著自己,两人光溜溜的上半身擦著上半身,顿时一被窝都上升到了火热。 “过几天小嫣就要回来了。”杜淳咬了一下谢锦台的耳朵。 “咦,这麽快?” “她放心不下匀匀,所以提前回来。” 谢锦台顿时心花怒放:“让她赶紧把小东西领走。” 但是接下来杜淳又说:“只有他们两母子在家我不是很放心,小嫣平时还要上班,我怕她照顾匀匀不方便,所以我让她暂时搬回来住。” 谢锦台毫不犹豫地骂道:“艹!” 还以为要摆脱孙家匀那个小恶魔了,谁知道小恶魔不仅甩不掉,还要多一个看谢锦台不顺眼的杜嫣?! 谢少不干了:“杜二缺你想折腾死我啊!” 杜淳在谢锦台扭动的腰上掐了一把:“小嫣拒绝我了。” “……还是杜嫣明智。” “都这麽多年了,你们俩还放不下。”杜淳扳过谢锦台的脸说道:“我只是觉得,能再一起相处一段时间,结开你们之间的心结,那不是 更好吗?” “有心结那个的是杜嫣,你知道的。”谢锦台亲了一下杜淳 分卷阅读115 。 无论是那一场车祸,还是谢锦台是个男人的身份,都纠结在杜嫣的心里一直散不去,人的一生里有太多的不可放下,谁知道杜嫣连续在谢锦台身上撞到了两项。 那一年杜嫣歇斯底里地抗拒著杜淳和谢锦台在一起,差点要断绝兄妹关系,杜淳却顶著这样的压力仍旧握紧了谢锦台的手。 他不是不感动的。 他玩乐人间多年,却从来心眼通透,一个人是不是坚决地不顾一切地对他好,他总是清清楚楚。 所以就是对那样的杜嫣,谢锦台也尽可能地对她像自己的亲妹妹。 因为她是杜淳的妹妹,因为谢锦台是个男人,就算他算不上多光明磊落顶天立地,但至少他在这个小姑娘的面前,他可以退让和包容,只要不让他和杜淳分开。 “时间可以冲淡一切。”谢锦台在杜淳唇边笑:“你不要操太多心,也许她只是还需要更多的时间。” 他伸手揉开杜淳微微蹙起的眉心,玩世不恭地笑:“你就是操心太多,小心老得快。” 杜淳拉下谢锦台的手,慢慢地将它移到自己的唇上,而後张开嘴,咬住了他中指指尖。 “你是狗吗。”谢少轻笑一声。 然後,咬他的男人就翻过身,压在了他的身上。 在黑暗之中,交缠而湿濡的喘息里,谢锦台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他“嗯嗯唔唔”地拉开杜淳的下巴,两人唇舌分开,谢锦台擦了擦满是口水的嘴角,粗喘了几声,说道:“我刚才打了电话给夏庭,让他周末带著夏点点过来家里……双方见见家长。” 谢锦台说完的好几秒内,杜淳都没有动,绰约黯淡的光线里谢锦台看不出他的表情,但几秒後,杜淳好不掩饰的凶恶在黑暗里荡漾开来。 “今晚我不弄死你!” 其实杜淳是个很爱吃醋的男人。 (5鲜币)番外 小黄片、手、杜淳 上(慎) 番外 小黄片、手 “谢苏苏你在做什麽?” 此刻的谢锦台正聚精会神地专注电脑二十年,冷不防从背後传来一道声音,弄得他“啪”的一下合上了电脑。 “你怎麽在这里?!” 谢锦台脸上神经一跳,连忙转过身去,看到孙家匀的小身影正在门口望著他。 虽然是在自己家(明明是杜淳家)看小黄片,但被四五岁的小盆友看到,还是让谢锦台觉得有什麽不对(废话,当然不对了)。 “舅舅带我来的。”孙家匀咬著棒棒糖,活泼地呼哧呼哧舔。 还从小黄片里没完全回到现实,匀匀小盆友手里那根棒棒糖让谢锦台不免浮想联翩。 这时候杜淳也走了过来,看到谢锦台不自在的一副表情,不禁皱了一下眉:“你很热吗,额头上都冒汗了?” 谢锦台怕门口那一大一小发现自己的干什麽,连忙站起来:“我饿了,你赶紧做饭。” 他半遮半掩地把杜淳和孙家匀赶出客房,自己也坐到客厅里打开了电视,心不在焉地看起电视节目来。 杜淳这家夥回来的也太不是时候了,就算他一个人回来也还好说,偏偏要带个拖油瓶,片子里正按在车前盖上干得如火如荼,谢少的小东西现在还半硬著,又不方便去厕所解决……谁叫老房子厕所不隔音,干! 谢锦台不自在地坐了一会儿,仍旧口干舌燥得厉害,他想了想,是直接进厨房把杜淳绑架到卧室去,当孙家匀不存呢,还是自己乖乖去解决呢,还是忍到小东西自己消停呢…… 最後谢锦台决定不亏待自己,於是从沙发上跳下来,光著脚就往厨房钻,他还没来得急碰到杜淳,男人操著刀正在片鱼,看到他就说:“进来干嘛,别来添乱。” ……艹。 还没开口就被嫌弃了,谢锦台悻悻地犹豫了两秒,“我有点困,先躺一下,吃饭叫我。” 而後哀怨地转过身,跑去了房间里。 谢锦台关了门,“嗒”地上了锁,跪到床上,当然没有真的去睡觉。 他拉开抽屉翻出一枚套子,麻利地撕开给小谢少戴上,就自己和自己玩起来。 “啊,杜二缺,我干,唔……明明有老婆还要自己动手,我他妈得罪你杜家谁了……” 谢锦台唧唧歪歪半天,翘著屁股,捧著自己的小兄弟上上下下轻轻重重地运动,却无比想念杜淳的身体。 无论是男人火热的肌肤,还是有力矫健的腰臀,或是那一根坚硬滚烫的肉刃,光是想到,就让谢锦台全身酥软发麻,性器又胀大了好一圈。 “呼呼,啊,杜淳……” 想象著自己的手就是杜淳紧致销魂的密道,插进去抽出来时摩擦带来的快感是那麽的让人呼吸急促,心跳加快。 杜淳的那里一定和想象中一样叫人欲仙欲死…… 谢锦台陷入幻想,加快手里的速度和力道,终於,他感到自己的二两肉在手里狠狠弹动了几下。 “杜淳──” 叫著杜淳的名字,谢锦台高潮来临,快感和空虚同时袭来,他软倒在了床上。 作家的话: 用手当然不过瘾,还是得靠杜淳上啦~\(≥▽≤)/~ 偷看小黄片是要不得的! (10鲜币)番外 小黄片、手、杜淳 中(口X 慎) 自己解决了欲望并没有让谢锦台感到多满足,他的身体暂时是纾解了,但心里却尤其的郁闷,明明肖想的对象就隔著两扇墙,却能看不能吃,多不爽! 幸好吃过晚饭没一会儿杜嫣就把小恶魔接回了家,杜淳忙著收拾屋子,谢锦台心怀鬼胎地赶紧到浴室去洗刷刷。 两人在一起好几年,杜淳的胯下功夫越发的了得,加上配合默契,哪怕就是随便的抽动、撩拨,两个人都能得到极大的愉悦。 但是偶尔谢少也会想要翻身一回,只是每次都以失败而告终。 想到今天看的小黄片,谢锦台慢慢悟出了计策。 “今天不吃了你我谢字倒过来写。”谢少毫无形象地在浴室里诡笑。 谁知道等他洗得干干净净钻出浴室,却看到提著拖把、系著围裙的杜淳站在他的房间门口,神色古怪地看著他。 谢锦台被看得嘴角一抽:“这麽看著我干嘛,没见过帅哥出浴?” 杜淳看了他一眼,给他一个“你干了什麽自己知道”的眼色,就继续拖地去了。 虽然是老房子,但整个一层打通後面积却很大,谢锦台想著杜淳一时半会儿还打扫不完,於是就抱著电脑钻回床上,继续看他一直惦念的小黄片。 谢锦台看得血脉愤张,胯间的凶器在被子下不停地跳动,越发的硬了起来,等他从聚精会神里稍微缓过神思来,突然,他的眼角余光里出现了一个男人的身影。 那个人就站在房间的门口,却不知道在那里看了谢锦台多久。 谢锦台半沈浸在屏幕的肉体翻滚之中,陡然看到神出鬼没的杜 分卷阅读116 淳,一时竟然生出了做坏事被抓个正著的错觉。 他心脏一跳,就看到杜淳紧紧地蹙眉盯著他,然後一步步朝他走了过来。 杜淳站在床前,看著洗完澡松垮垮地披著一件睡衣的谢锦台,气势十足地问道:“谢锦台,你一个人在家,就天天做这种事?” 天知道谢少其实已经很久没看毛片了,偶尔看一下就被杜淳逮到。 谢锦台有点不自在,但转头一想,大家都是成年人,看这种片子有什麽不对?何必大惊小怪。 於是他倒是镇定了下来,慢慢地勾起嘴角,对杜淳回应道:“你该不会从来不看这种东西吧?正常男人不都喜欢?” “对不起,我确实不喜欢看这些。” 杜淳握著谢锦台的笔记本,慢慢地朝自己转过去。 因为谢锦台忘记了按暂定,此时屏幕上两具白花花的身体还缠在一起,在一辆车上顶弄著,噗嗤噗嗤地撞得淫水直流。 “我不喜欢,难道我不是正常男人?” 谢锦台被杜淳这麽一问,突然不知道该怎麽回答。 两个人互相瞪视了好一会儿,谢锦台才慢慢地念了一声:“……艹!” 而後,他掀开被子,露出光溜溜的身子,射起来,朝高大的男人扑了上去。 谢锦台已经想好了对策,要让杜淳屈服,光是 靠武力是不行的,更重要的是,要先伺候得杜二缺舒服得没法反抗,到时候正是他谢少下手的时机。 於是谢锦台把杜淳推倒在床上,没先去脱男人的衣服,而是迅速拔下了他的长裤。 沈睡的小杜淳在白色的内裤中仍是沈甸甸的一团,谢锦台盯著那里坏坏一笑,伸出手去揉了一把。 “谢锦台……” 杜淳想坐起来,又被谢锦台不轻不重地按了回去:“别动。” 说著,谢锦台上了床,坐在杜淳的小腿上,慢慢地朝杜淳的腿间弯下了腰去。 杜淳意识到他要做什麽,一把按住他的额头:“不要这样!” “怎样?”谢锦台挑挑眉,抓起男人的手,在指尖上咬了一口:“你给我乖乖躺著,少废话。” 这一次杜淳还没来得急阻止,谢锦台已经俯身,隔著内裤含住了杜淳的性器。 “哈……你,以後少看点这些东西。”杜淳牙关发颤地抓著谢锦台额前的卷发,说道。 “行了,纯情的小处男。” “我弄死你!”杜淳手上一紧,谢锦台立刻报复一样地在肉根上狠狠一吸,得到男人的又一次抽气。 谢锦台得意地沿著柱身又舔又咬,很快沿著柱身的形状,白色的内裤上满满的一团湿润。 这次杜淳不再阻止谢锦台,喘息著躺著,由著谢锦台耍花招。 谢锦台的手沿著内裤边缘钻了进去,终於毫无阻隔地抓住了已经苏醒的凶器。 他把它从单薄的布料里抽出来,那麽近地看著那狰狞的形状,突然有点犹豫,他还没这麽伺候过别人呢,这玩意儿这麽大,该不会把他嘴巴撑坏吧? 头顶上传来一声冷笑,一下扫开了谢锦台的踟蹰,他抬眼挑衅地看了杜淳一眼,张大嘴重新低下了头。 杜淳的那根一下被湿热所包覆,他情不自禁地两腿一曲,夹住了谢锦台的腰。 谢锦台见男人反应这麽棒,心里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他“滋滋”地吮吸著红紫的顶端,一遍遍舔掉马眼中溢出的透明水滴,浓郁的男性气息随著舔舐钻进谢锦台的口腔。 但他并没有觉得恶心或难以接受。 所有的一切,都是属於杜淳的,包括这高热光滑的触感,包括充斥著鼻腔的气息,包括头顶上粗重而充满了情欲的呼吸。 谢锦台一边伺候著挺立起来的小杜淳,一边拉掉了杜淳的内裤。 最後那一根粗长的小东西撑胀得谢锦台口腔酸痛,他才把它吐了出来。 看著直直挺立在空气里的狰狞的玩意儿,谢锦台想著刚把它释放出来的时候,似乎长了不少…… “艹!” 看样子快了吧? 揉了一下酸痛的嘴巴,谢锦台重新俯身,再接再厉,决定等杜淳被他弄得射了,他就趁机攻了杜二缺的後面。 但他的嘴在挨上小杜淳之前,被一只手挡住了。 “够了。”男人低沈的声音在头上方响起,而後,谢锦台肩上一紧,翻天覆地之间,他已经从杜淳身上,换上了仰躺在床中。 “该我了。” 杜淳的眼里闪著危险的光芒,谢锦台不及反驳,就被俯身而来的男人封了嘴巴。 这不是他想要的! (11鲜币)番外 小黄片、手、杜淳 下(慎) 但杜淳才不管谢锦台脑子里盘算过什麽,他粗暴地拉起谢锦台的一条腿,把他翻了过去。 “尼玛,杜二缺你放开我……” 谢锦台趴在床里无力地挣扎了一番,最後还是悲哀地被杜淳贯穿了後穴。 “既然你欲求不满到要靠那种东西打发,那我该更卖力一点。” 杜淳扳开谢锦台的臀肉,腰身一挺,狠狠地往谢锦台身体里一撞。谢锦台顿时觉得内脏都要被顶了出来。 “这叫趣味,情趣,性趣!死杜二缺,你懂不懂?” 杜淳抵著谢锦台的屁股拍了一巴掌:“你就是成天没事做才闲得发慌,这麽闲不如滚去你公司上班。” 然後就拉著谢锦台最近长了点肉的腰,加快速度,往湿润高热的肠道里抽插起来。 “啊……不如你艹死我,我就、啊,不会闲了,啊,你给我慢点,我开玩笑的,啊啊……” 杜淳被谢锦台的嘴伺候了半天,腿间的凶器早就胀得坚挺不堪,两个人互相熟知而契合的身体一连接在一处,杜淳就头皮发麻,几乎忍不住直接射到谢锦台里面。 但他努力不让自己这麽快交待出去,咬牙守住精关,任自己在一次次的进出之中陷入狂热。 交合之处慢慢地带出水来,润滑和著精液的滋润,让抽插越发的顺利。 谢锦台被干得浑身发颤,满头大汗,那後面被杜淳填满,摩擦之中让他觉得满足又空虚。他被迫趴跪在床,配合杜淳的抽插摇晃自己的腰肢,一边呻吟一边对身後的人说道:“唔,你要是去做牛郎,啊,我一定捧你场……” 杜淳哼了一声,“那我真是谢谢你了!” 便“噗”地从谢锦台身体里抽出来。 他把谢锦台翻过来,面对著那张陷入情欲的通红的脸,分开谢锦台的两腿,将它们架到自己肩上。 “我伺候你都够麻烦,没那工夫去伺候别人。”说完握著自己粗长的利器,重新像剑一样地插进了谢锦台的身体。 “啊……” 谢锦台再一次被填满,还没来得急放松後面,暴风疾雨的攻击已经到来。 他只觉得杜淳的那一根要撑裂他的後庭,胀到可怕的凶器一次次推进他的 分卷阅读117 深处,又在幽穴的挽留之中无情地离开。 “啊,你、你不用伺候别人,我包养你就行呜啊……” 不再跟谢锦台废话,弯腰吻住了谢锦台呻吟不断的唇,和他绵密而激烈地在口腔之中交缠。 湿滑粘腻的抽动,终於在杜淳的几次又慢又重的攻击之後结束。 杜淳凶猛地咬著谢锦台的嘴唇,最後顿住了身体。 “唔──” “啊──” 杜淳压在谢锦台的身上,将自己死死地贯进谢锦台的最深处。肉棒在谢锦台身体里弹动了几下,一波连著一波的热液,尽数交待进谢锦台蠕动紧致的深穴。 两个人重重地喘息呻吟,滚烫的呼吸和肉体一样,密不可分地化成一体。 歇了好一会儿,杜淳才呼出一口气,慢慢地把自己抽出。 他一出去,一股白浊便沿著谢锦台还在兀自一张一缩的穴口流了出来。 异样的感觉让谢锦台蹙了蹙眉,而後他调笑地在杜淳耳边道:“射了那麽多,欲求不满的那个人应该是你吧。” 说完踢了踢杜淳的大腿,“你干了我这麽多年,也该老实点让我开开荤。” “不是刚给你开了荤?”杜淳摸著谢锦台汗湿的卷发,笑著吻了吻谢锦台:“其他的,各凭本事。” “……干你大爷!啊……你、你他妈让我歇会儿,啊,不要一来就弄那里,唔,杜二缺我我干死你啊……” 第二轮才一开始,两人就把床都弄得“咚咚”作响。 谢锦台搂著杜淳的脖子,生怕一不小心这老床就被两人摇散架:“这床太脆弱了,去你那边。” “嗯。” 杜淳应著,但并没有停止进攻。 他一边抽插一边拖著谢锦台的屁股,把谢锦台搂了起来。 两个人扭扭捏捏地抽弄著下了床,谢锦台怕自己掉下去,双腿夹在杜淳腰上一刻也不敢放松。 边走边做的姿势让杜淳的那一根进到前所未有的深度,谢锦台总觉得那根东西下一秒就要从自己喉咙里顶出来,又爽又担忧的刺激让後面的感知都更加敏感。 “看不出来,你的力气挺大的,啊,杜二缺,我也想艹你……” “我看你是被我艹晕了。”杜淳咬著谢锦台的锁骨,两人抽抽插插回了杜淳卧室。 谢锦台被操得浑身舒爽又难耐,恨不得自己和杜淳就这麽变成一体,永远都这样做著不分开,一直做到死。 杜淳靠近了床,压著谢锦台半个身子躺上了床,却拖著他的腿分开,让他下半身悬吊在自己身上,又“啪啪”地把谢锦台操得死去活来。 两个人在黑暗里翻云覆雨,也没去管一共来了几次,就只顾著和对方乱糟糟地滚来滚去,差点真应了谢锦台那句把他干死。 虽然谢锦台没真的被杜淳干死,但等他在迷迷糊糊中半昏半醒,却看到身上的影子还在头顶上晃动。 而他自己也还在晃动,随著杜淳猛烈的进攻而无法停歇。 “呜,够了……” “……还不够。” 那一道劲瘦的黑影沙哑地回答他。 於是谢锦台再一次在那疾风暴雨中失去了神智。 谢锦台在腰身背痛全身瘫痪里醒来。 男人还在他耳边轻轻地呼吸。 宁静的空气里飘忽著阳光的柔软,谢锦台打了个哈欠,抬手戳了戳杜淳的胳膊。 杜二缺还睡得香甜。 大好的休息日,两个人难得白天也能看到对方,却一觉睡到不知道几点。 谢锦台觉得有点可惜。 杜淳半压在谢锦台身上,黑色的短发让他看起来英俊利落,谢锦台安静地看著他,又觉得似乎不是那麽遗憾。 能这样安稳宁静地相守,就已经没有遗憾了,不是吗。 谢锦台感受著杜淳沈睡的性器在自己身体里微微地跳动,也不再急著想要那东西从他身体里离开。他就这麽看著杜淳,不知多久,身上的人终於静静地睁开了眼睛。 谢锦台看著阳光掉进杜淳的眼眸,男人性感的双眼皮下是深邃的眼睛,那眼神在这一刻看起来更加的柔软而良善。 那人也这麽看著他,许久,才伸手抚摸著谢锦台的头,对他笑道:“早安。”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