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月行舟(1V1 h)》 上卷-1、自慰 叁米见方的房间,劣质窗帘挡不住日头正烈的光,隐隐照见室内场景。 木质小床上,薄被微微隆起一团,像拢着一头小兽,富有节奏地蠕动着。 门窗紧闭,湿热的房间仅一扇年老的电风扇发出嘈杂的运转声响,掩不住一声声仿若低泣的哼叫。 ……. “啊…” “唔...嗯...” 随着一阵情难自抑的呻吟结束,女孩终于冒出头来。 席向月长腿抬起,软绵绵地蹬开被子,把脸埋在枕头上,平缓身体的悸动。 汗水覆在身上,发丝黏腻地贴在脸颊,风扇摇头过来,不禁打了一阵寒颤。 她终于起身,拿了换洗衣物去卫生间。 热水器昨晚又坏了,维修师傅说今早过来,到现在还没音信。 席向月冲着凉水,想着等会儿得打个电话催催,一边用两指拨开下身阴唇,对准水柱仔细清洗。 葱白手指牵出略稠的液体,她举起来放在鼻尖闻了闻,又没什么表情地冲掉。 又想起刚刚到达高潮时脑子里不自觉浮现的场景—— 篮球场上挥洒汗水的男生忽地出现在空无一人的更衣室,他动作粗暴地拉住偷窥者的手,将人按在柜门上,撩起及膝的校服裙,燥热的大掌覆上阴阜,紧跟着内裤被扯开,阴核被夹在指尖拉扯…… 席向月甚至能闻到他身上的汗味,跟昨天在操场上碰面时一模一样。 又湿了。 女孩几不可闻地叹了声,把额头抵在冰冷的墙壁上,取下花洒,对准小穴。 手指顺势按在敏感的阴蒂揉弄,双重刺激,再加上脑子里挥之不去的臆想画面。她不自觉夹腿、塌腰,闭着眼睛锁紧眉心。 不够… 她干脆探进甬道,可画面中进去的却不是她自己的手。 肤色更深,指节更长,缠绕着细而微微凸起的血管,彰显力量和欲望。 下腹紧缩、颤抖,到达的一瞬间,席向月睁开眼。 花洒掉落,悬在下面摇荡,她五指扒着墙,臀部翘起颤了几下,喘着粗气平复。 药物护肤品都会建立耐受,照这种自慰频率下去,等到真跟男人上床那天,是不是小穴都不敏感了? 13、属狗的狐狸 黑色的汽车隐在黑夜里。 引擎熄灭,四周也安静。一只黑猫在墙角探视,确认安全后迅速蹿到马路对面,顺着砖瓦爬进人家院子里。 两人已经在车里坐了几分钟。 席向月终于解开安全带下车,站在马路牙子上朝他微微鞠了一躬, “学长,拜拜。” 做足了恭敬的姿态,却连个谢谢都没有。 路行舟扬了扬眉,心底发笑。 从车窗看她背影,步伐还是有些艰难,但比在医院那会儿精神了点儿。 直到视线里看不见,他才收回眼神,发动汽车离开。 到家时已经是凌晨,客厅一片漆黑。顾尹值班,路政民上次回来已经是两个月前,家里只剩他和宋冉。 少点碰面机会也好。 他直接上二楼回自己房间,脚刚踏上最后一级台阶,右侧房门却开了。 宋冉穿着白色吊带裙,蕾丝质地,露肤度有点高。 “行舟哥,怎么这么晚才回来?给你打电话也不接,我还以为…” 路行舟只瞥了一眼她的穿着就挪开,皱着眉打断, “不是看见了吗?还活着。” 兜里手机震了两下,点开一看,只是骚扰广告。 更不耐烦了。 “回去睡吧。” 他转身,又微微侧过来冷声提醒, “这家里还有两个成年男性,麻烦注意一下着装礼仪” 房门利落地关上,走廊的声控灯暗下来。 宋冉冷着脸,啪一声拍上墙面上的开关,熄灭特意为他留的夜灯。 / 路行舟从小怕热,一进夏天空调就往低了开。 冲完澡从浴室出来,赤裸的上半身有水珠未干,被冷风吹得微微瑟缩了下。 床头上的手机震了震,他没管,再进浴室,把头发吹得半干才出来。 等关了灯上床,拿起手机,大概已经过了快半小时。 微信有新消息。 大多无关紧要,他连点开都懒得。 再往下滑,属狐狸的那只狗右上角显示了个小小的红1。 [图片] 本以为只是个打招呼的表情包。 点开后却瞬间缩紧了黑眸。 照片里女孩整张脸只露出半个下巴,但因左侧那颗小痣确定是她。 往下是修长白皙的脖颈,显眼舒展的锁骨。 两根细细的黑带吊在肩上,半罩的棉质内衣拖住傲人可观的一对酥胸,白得耀眼,看起来软得不像话。 手指落下,会陷进去一样。 烫手似的,手机被扔到一边。 窗帘紧闭的房间一片昏暗,除却空调微微作响的声音,就只有他渐重的呼吸。 路行舟从来不知道自己是这么重欲的人。 往常不是没有看过那些片子,可他向来觉得女演员叫声虚假,交合的样子像在看动物世界。 没什么感觉。 席向月跟他正相反。 对这些事似乎很有兴趣,称得上乐忠。毫不掩饰自己的欲望,刚刚接吻时,甚至悄悄把手探进下摆摸他后腰。 是他及时捉住,女孩收回手时还心有不甘地咬他一口。 …. 她好像也能轻而易举勾他落入陷阱。 先前种种亲密接触不提,仅这一个晚上,就让他两度因她勃起。 不知道哪里学来这么多花招,是不是只对他一个人用? 手机屏幕还亮着,他拿过来,对着那张照片微叹一口气。 点了保存,再在聊天界面删除。 烦躁,甚至不相信自己会做这种事。 他灭了手机,翻身躺下,闭眼。 可下身硬得像铁,腿间皮肤都感受到烫。 又过了好久,再睁眼,鼻尖呼吸的似乎都是浊气。 他半坐起来,拉下短裤,坚硬的器物获得自由一样兴奋地弹在他手心。 他只手握着,上下滑动,像在惩罚自己意志不够坚定,力气很大,想要快点结束。 可始终没到。 他之前也自渎过,但从没这么久都射不出。马眼渗出黏腻的液体,沾湿整个棒身。 难耐无比,甚至叫他平时冷冷的一双眼都泛起点点血丝。 迷蒙中忽地想起那次在五楼卫生间门口的碰撞,她眼神坦然地盯着自己下身。 带着好奇,和直白的欲望。 下腹又紧了几分。 路行舟不再挣扎,拿起手机调出那张照片。 手上动作加快了些。 想象这对娇乳夹着自己肿胀的阴茎,来回滑动。 女孩忍不住轻哼,脸颊泛红抬头看他,眼里是水盈盈的娇嗔, “学长,好硬啊…怎么还不射…” 白光乍现。 小腿蜷起,上身微微向前弓。路行舟闷哼着,喉间像堵了团棉花。 硬物终于得到释放,喷射出浓稠的精液,洒在衣服上,床单上。 平缓许久。 路行舟黑着脸起身,脱掉脏了的衣服,掀起床单,把凉被摊开,将就着躺下。 “别再发这种东西” 连标点符号都没有,路行舟耘着怒气,做足了警告的姿态。 本以为对方已经睡了,消息却迅速回过来。 “撸完啦?” “这么久?” 路行舟头痛,快炸了。 “撸出来就行,憋着对身体不好。” “就当是给学长的谢礼咯,睡了。” “等你这么久,好困。” 那张能言善辩的小嘴似乎就在面前。 路行舟低骂了声,冒着火关掉手机,一个字都不想再回。 14、空教室(一) 席向月伤了腿,不想引起议论,总是穿秋天的长校裤去学校。 又热又闷,还不方便抹药,一直没见好转。 唯一知道她受伤的陈鸯看得着急,劝她请假回去,反正她那成绩也不欠这几节课。 “算了吧,平时迟到早退就够李汉青操心了。趁着最近不用去电玩城上班,多做几道数学题,也能少受陈叶白眼。” 下节是体育课,席向月请了假不用去。陈鸯殷勤地帮她接了杯水放在桌上,又把书包里藏着的小零食拿出来给她,故作深情地说了句“别太想我”就跟别的小姐妹出去了。 席向月好笑地看着她离开。等人一走光,迅速趴上桌子,也不管姿势舒不舒服,动都懒得动。 伤筋动骨一百天,她这不过一点皮肉伤,精神就堕落成这样子。还真是骨子里的咸鱼体质。命运却偏要叫她用力活着。 ……. 一中生态好,参天大树随处可见。 她坐的这个位置窗外就有树荫遮挡,不怎么晒。 自高二开学她就坐这儿,算是李汉青给这个年级第一的特许。 明目张胆的优待,偏班里其他人也说不出什么理由斥责老师偏心。 谁叫这些人卯足了劲儿也考不过她。 初夏已有蝉声涌动,她闭着眼睛听声音,小声哼歌, “窗外的麻雀…” 额,不对,怎么是麻雀… “叩叩” 门口响起不轻不重的敲门声。 席向月转头望过去,那人屈指扬在半空中,见她看过来才收回去。 男生逆着午后的日光,看不清脸,那身段却好认。 单是懒散地站在那里就已经和其他人不一样,天生自带一股子矜贵。 眼光真好。 席向月在心底肯定自己。 她下巴枕在小臂上,懒懒地问,“学长,找我呀~” 这丫头变脸也是真快,才几天,见到他就开始端架子了。 “带着你的药出来。” 见女孩懒洋洋地起来,他才转身,慢步走在前面。 席向月倒是顺从,也不问他要带她去哪儿,乖乖跟在后面。 直到上了五楼,这人在走廊尽头的教室前停下来,变魔术似的从裤兜里掏出把钥匙,拧开了门。 见女孩还呆着,踢了下她鞋跟, 席向月往里走,一边咂咂嘴,这人什么路数啊,五楼常年空着的教室他都能进出自由。 淡蓝色窗帘几乎拉得严严实实,虽然不大避光,但室内也因此昏暗了许多。 桌椅几乎都迭放在四周,中间只有几张零散的课桌椅子摆着,靠窗的一张上放着几本书,试卷纸笔都有。 听到身后咔哒的锁门声,席向月转头看他,“学长,这,好歹也在学校…不好吧…” 路行舟哂笑,径直走到那张有书本的课桌前,猫身从里面掏出一个牛皮纸袋。 扔到她怀里。 席向月伸手接住,往里一看,居然是那条灰色浴巾。 什么意思? 路行舟见她愣着不动,又在心底骂了句蠢。 这几天在学校碰见几次,他总不自觉把眼神落在她腿上。自然注意到她一直穿着长裤。 可想而知唯一能擦药的地方就是逼仄也不干净的厕所。 坐都没办法坐。 五楼只有两间教室在用。因为他要准备物理竞赛,班主任为了创造良好环境,特意申请了这间教室给他备考用。 平时只有他一个人来。 …… “裤子脱了好好擦药。懂了吗?” 他倒是直白,说裤子脱了几个字,语气也没有任何不妥。 席向月手里捏住那条浴巾又疑惑—— 所以这是拿给她遮住敏感地带?还是桌子太硬垫在屁股下面? 见她不动, “怎么?要我帮你擦?” 席向月木了两秒,往课桌一靠,天真地偏头, “也不是不行啊。” 路行舟冷笑,真的迈步走到她面前,只手拉来旁边的椅子坐下。 他拿过桌上的药袋,打开看了眼使用说明。 再抬头时,她还呆着。 男生向椅背一靠,眸子紧盯着她,笑了, “怎么不脱?” 席向月经不起激将,尤其是她看来在这方面经验还不如自己的路行舟面前。 不想露怯。 她坐上桌子,蹬掉板鞋,双手落到裤腰处。 这期间两人视线一直胶着,谁也不让谁,彼此都放慢了呼吸。 席向月却忽然想起什么一样,不动了。 嘴角扯起一个尴尬的弧度,干笑了两声, “要不,还是算了吧?” 粉色内裤上面有一只咧着嘴的兔子——有点不合时宜吧? 15、空教室(二) 路行舟向后一靠,抱着臂,好整以暇看着她。 席向月咬咬牙,心一横,真的往下拉。 只看见一段粉色的边,浴巾就被他拎着搭上来,瞬间遮得严严实实。 路行舟做完这些,眼神落在她有些窘迫的脸上,薄唇轻启, “看不出来,你还挺蠢的。” 听听? 是人话吗? 还面无表情,正经得像是经过深思熟虑。 席向月紧抿着唇,哽着一口气,把裤子拉下来放在旁边,抬起一只脚,后跟重重搭在他大腿上。 “可以擦药了,谢谢。” 这别扭样子让路行舟想笑,他拧开瓶盖,拆了新的棉签,这才真正直视她的腿。 上次在灯光昏暗的小巷,视线所限,又还包着纱布,路行舟没有太直观的感受。 可现在那些红艳艳的伤在这双细又直的腿上格外突兀,像白纸上作的一副血色的画。 花朵形状的是烫伤,流星一样的是玻璃渣子割过留下的直直的痕迹。 最重的伤在右腿小腿肚,一掌宽的面积,因为烫起了水泡,在医院处理时被医生挑开,消毒上药扎纱布。但恢复得并不算好,好几天了,那一块还是湿红的。 路行舟手里拿着药瓶,不知不觉握紧,眼里仿若有刺痛。不敢想象若伤得再狠一点,这些痕迹可能会永远留在她身上。 脑海里总有席向月来送水时的画面闪烁,每次她转身离开,撑着阳伞,一双腿又细又直。 白嫩嫩的,在阳光下耀眼。 连穿普普通通的校服裙都那么好看的女孩,也许再也没办法在热烈的夏天,穿她喜欢的衣服。 路行舟咽了咽嗓子,压下那阵无奈和心疼。 拆开棉签,帮她上药。 / 席向月倒是没想到,路行舟身高逼近190的大直男,居然上个药这么细致。 比她自己还小心。 先擦完那些小伤,他又换了根棉签,对准小腿前沉声说了句, “疼就别忍着。” 她不是那么矫情的人,也不是没有心理准备。但不知道是不是身体绷得紧,心绪也不平静,他沾着药涂上来的时候,竞然真的觉得钻心一样疼。 克制又克制,还是忍不住轻呼了声。整个人也颤了下,连脚背都绷紧了。 路行舟听到也感觉到,他没抬头,只是一手抬着她小腿往上了些,同时微微俯身低头。 轻轻呼气。 从席向月的视线看去,只看得见他的头跟自己的小腿距离无限近。自然蓬松的一头短发,刘海微长,扫在皮肤上,带起阵阵痒意。 痛觉好像真的消失了。 窗外有风吹动树叶扫在玻璃上的沙沙声,淡蓝色窗帘掀起一角,带进光和微风。 席向月觉得腿上的痒好像爬进心里。 她记忆里,从未有人这么细心地对待她。有那么一瞬间她真觉得自己生来就该被人宠被人疼,磕一点碰一点就会引得身边的人这样紧张。 路行舟直起身,收好药膏,身前的人却毫无反应,连呼吸都轻。 桌上的女孩在发呆,眼神没有聚焦地盯着空地,气压低沉,好像那天在医院,小小的身躯被压垮了一样脆弱易碎。 心道,还是没心没肺的样子最适合她。 他心口一紧,完全是凭借本能地俯身,在她膝盖外侧往上的地方,落下一吻。 那里有最显眼的一道割伤,快要结痂的伤口尤其丑陋,像枯枝攀爬于皮肤上,又带着些交错的奇异的美感。 感受到点点湿意,席向月如梦初醒般看过来。 路行舟也在此时起身,挤进她腿间,在女孩还未及反应的时候,贴上她微张的唇。 他动作好强硬,逼得席向月往完全悬空的身后靠,又没有安全感地抓住他的肩。 原本克制撑在她身侧的手转而覆上她纤薄的后背,给她支撑,把人往自己胸膛按。 两个人贴得紧紧的,连空气阳光,细微的灰尘颗粒都无法穿过。 天地间仿佛只此一对年轻恋人,不分彼此。 他头一次展现霸道,舌头强势地挤进女孩温热的口腔,拉住她的舌纠缠,掠夺她的津液与呼吸。 席向月几乎要招架不住,大脑缺氧,从头到脚软成泥。全靠他支撑着上半身。 他身上的味道很好闻,干净阳光,但又格外加了些欲望深沉的味道。与平时的任何一面都不一样。 诱得她几近疯狂。 她按着他的肩,好不容易推开,手指抚上他泛红的眼角,重重地喘气。 身下的浴巾早掉在地面,席向月往前挪了点,没怎么伤的那条腿往后绕住他结实的大腿,几乎挂在他身上。 敏感处隔着薄薄两层布料紧密相接,感受到他灼热的昂扬,蠢蠢欲动地撞在她外穴。 席向月小腹发紧,一股股热意集中起来往下冲。 她哑着嗓子哄他一起沉沦, “学长,我湿了。” “我们做吧…嗯?” 16、兔子咧着嘴 两人的呼吸都很重。 席向月把下巴枕在他肩上,湿热的呼吸喷洒在他颈间,微动了动,红润的唇便碰到他炙热的皮肤。 路行舟身下那处积着滚烫的热度,隔着布料抵在她柔软的阴阜上。 又硬又烫。 安静的环境之下,包括听觉在内所有感官都在放大。 她身下同样很热,流出的水浸透内裤,他的性器感觉到,兴奋地跳动着。 “嗯…呼…” 女孩敏感的豆豆被狠压着,他还没动,就体会到带着胀满的舒服,忍不住哼叫出声。 跟自己摸是完全不一样的。 他的存在就让这一切都格外暧昧,呼吸交缠,皮肤相触,连心脏都以相同节奏跳动,越来越快。 路行舟深呼吸,努力让自己更可控些,他提着核心后退一步,身下隔开距离。 往下一看,居然看见只咧着嘴傻笑的兔子。 一只耳朵耷拉着,另一只竖着。笑着露出两颗白净的大牙。 破坏气氛。 他闷声笑了,低下头把额头抵在她肩上,身体都在发颤。 席向月反应了两秒就知道他在笑什么。 努着鼻子皱着眉,并拢腿,伸手把他往外推。 男生却制住她手带到身后,另只手隔开她的腿,整个手掌随即盖住那只兔子。 “唔…” 席向月一边被他手心的烫熨得舒服,一边奇怪这人不是刚刚还想逃吗? 察觉到她分心,路行舟手上终于用了力。五指并着向上重重地碾。 “啊…路…” 席向月被刺激得忍不住弓腰,头抵着他胸膛难耐地动。 “叫我名字。” “路行舟!嗯…啊…” 他好像从没听她叫自己名字,学长固然也好听,但哪有这叁个字来得真切,令人心动。 听到想听的,他就专心满足她。 手掌揉动改为屈指对准外阴,他也没有多少经验,只能从她的反应来判断哪里是最敏感的地方。 直到她用力握住他肩头,身体倏然紧绷。路行舟知道找对了地方,便更用力地用指关节往下按。 “啊…疼啊…你会不会啊路行舟…” 爽是爽,可那个地方娇嫩,他手上简直不知道轻重! 还没自己弄得舒服… 以为弄到了她的腿,路行舟侧头查看,却被她拉着手重新回到小穴前。 她拉着两根指,对准阴蒂的位置,往下按的同时抬头看他, “唔…在这里,你要轻点按,不然会疼…” 他倒好学,没有丝毫不快,跟着她的手动。只是揉了一下,就感觉到那团布料被她流出水洇湿,手指都沾上了湿意。 “这下舒服了?” “嗯…好舒服…” 路行舟并着两指在突出的豆豆上下搓动,比刚刚轻了很多,每一次滑过又松开,都能收获她抑制不住的呻吟和颤抖。 不知不觉间她难耐地夹紧了腿,夹住他的手指,仿佛被关在潮湿的小房间难以活动。 路行舟推开她伏在自己身上的上半身,叫她自己撑着,往后坐回那张椅子,直面她饱满的阴阜。 他一向聪明,一经点播后就能融会贯通。 那只兔子的牙齿刚好对着她的阴蒂,他改两指为大拇指指腹,用力按在那小粒上,时而轻时而重地按着,揉搓着。 她全部样子都暴露在男生面前,双手向后撑在桌面上。上衣皱乱,校服领子敞开,酥胸呼之欲出,一截细白的腰腹露出,胸口因喘气大大地起伏。 两条腿无力地搭着,小穴处粉色内裤都湿成了深粉,小兔的牙齿被他按着,肆意蔓延动作。 “啊…学长….路行舟….舒…服…你快点…” 仿若置身事外的路行舟又能好受到哪里去。光是看她这副被欲色沾满的样子就已经叫他硬到极致。 偏偏她毫不掩饰内心感受,舒服的话就会真的叫出来。 每一声都让他心头那根弦更紧一分。 好在这个教室离中间在用的教室远,不然他都害怕别人会听到这一声声娇媚。 于是他真的加快速度,叁指并拢覆上去,用力揉动去刺激阴蒂。 席向月修长脖颈往后仰,有些撑不住了,她一只手伸上前来,想要他抱着去高潮,可路行舟没动。 她快哭了。 好爽,好胀,他怎么突然这么会了? “啊..啊…唔…路行舟,慢….啊啊…” 她刚念出名字,想让他慢点,可这人却忽然加大力度,抬头看着她绯红的脸,黑眸盯进她眼里,仿佛在说—— “去吧。” 17、清白 席向月回教室的时候陈叶的数学课都快开始了。他出了名的严格难搞,所有老师里席向月最怕他。 还好没迟到。 见她蔫哒哒地进来,陈鸯忙起身扶她,“不在教室休息跑哪儿去了?咦…怎么一副被榨干了的样子?” 席向月狐疑地看她一眼,没说话,拖着一双废腿回位置坐下。 刚才她就只高潮了一次,趴在路行舟肩上平缓呼吸,没过多久就被他推起来,拿裤子给她穿,声音平静, “快下课了,你先回去。” 她看一眼他身下撑起的帐篷,“你呢?” 路行舟按住她头转到一边,“不关你事。” 席向月啧一声,不管就不管,反正难受的也不是她。 他小心翼翼地帮她拉裤子,她却攥住裤头不动,嫌内裤湿得太厉害,不肯就这么穿。 路行舟无奈沉着脸,难得好脾气地哄道,“将就一下…” 席向月不依,硬是自己把粉色内裤脱下来,动作干脆得叫路行舟立马别开头。 真想撬开她脑袋看看里面装的什么东西。 胆子这么大,是不是生怕他不做什么禽兽事情? 席向月倒没顾虑那么多,穿好裤子跳下桌,心满意足地亲了下他下巴, “学长,那你自己解决?” 路行舟垂眸,压下欲望。看着那条质地并不舒服的校服裤子,欲言又止,还是叫她先走。 数学课一结束,席向月相当于丢了半条命。 所有科目中这门最差,早是陈叶的眼中钉。 偏这节课她因为裤子不舒服,擦得那处生疼,不断调整坐姿,动来动去、招惹了更多注意。 平时稍稍失神都要教育几句,今天更是数次叫她起来回答问题,还让她上去解了道题。 步骤写满整个黑板。 下课铃一响,她简直跟捡回条命一样,拉了拉裤腰,伸直腿,趴上桌子。 以后还是不要在学校做这事儿了——挺麻烦的。 要不随身带换洗衣物? 是不是太刻意了?路行舟多半嗤之以鼻,心里骂她小骚货吧? 她闭着眼睛养身,脑子里却一直不安静。 刚刚高潮过的小穴只简单擦试过,还是又湿又黏,校服裤内部缝线粗糙,不注意就摩擦在尚且敏感的穴口。 不舒服,但又不是完全不舒服。 路行舟那双染着欲色的眼睛好像就在面前,那张轮廓分明的脸带着那微挑的眼,就跟妖精一样勾人。 早该把他吃干抹净——得长生。 课间教室异常吵闹,席向月烦躁地转了个头,却对上正走到门口的路行舟。 隔着几个晃动的人影,长身玉立。 好像自带一种与众不同的气场,向来是他主宰场景,而不是场景支配他。 仅仅是站在那里而已,这喧闹的画面就都变成了衬托。 他为什么出现在这儿?还明目张胆地举起手,食指和中指微勾,唤她出来。 席向月下意识去看陈鸯,多半上厕所去了,这么直接目击绯闻的场面没看到,回来多半又要念叨好久。 周围人的反应都很慎重,悄咪咪睁着双大眼吃瓜。 身后有人把椅子拉出巨响,此啦一声格外刺耳,她转头去看,见徐思怒目瞪着她,忽然觉得有点好玩了…… 她拉了拉裤子起身,面不改色地朝路行舟走过去,刚准备在徐思面前过把戏瘾,面前这人丢下一句跟我来,就擦过围观群众往走廊去了。 留她在原地滞了几秒。 这人表情比天山雪莲还冷,席向月差不多都能猜到等会儿学校论坛那些人会说什么。 左右不过倒贴失败,男神亲自上门拒绝…就算有人认为这俩人真有什么,也一定会有更多的人堵住那人的嘴。 添一句——怎么可能! 好像他俩是云泥之别,若在一起就是什么火星撞地球的大灾难…… 席向月无语地嗤了声,撇下好奇心旺盛的一群少男少女跟过去了。 他在那么多人面前冷脸给她看,她自然也无所谓自己表情好坏。 两人停在四五楼间的转角,没什么人。 路行舟从裤兜掏出个小袋子递给她,还是那张被欠钱的脸。 席向月不接——男人穿起裤子就不认人这句话是真没说错。 更何况他刚才清风霁月连拉链都没解,在他面前颤抖着高潮,露出脆弱难堪一面的是她自己而已。 她神情冷淡还带着些微敌意,路行舟这下才感受到她的情绪,不自觉敛起眉,问了句怎么了, “不舒服?” 哦,还记得呢?眼神都能开车把她送上高潮时,可不是这副样子。 她又哼笑一声,忽地前进两步,伸手把他压在墙上,另只手不由分说地、灵活地钻进他宽松的校服短裤,隔着内裤捉住那条肉虫。 在他惊愕的眼神中,上下狠狠撸了两管儿,嗓音沉沉,又带着挑衅, “路行舟,我们早就不清白了。” “你装什么清高?” 18、谁是疯批 愕然过去,路行舟心底的各种情绪都浮上来。 这丫头他还真是看不透,刚刚还娇娇软软喊学长,不过请假出去买了点东西回来,就变了脸在这儿发疯。 教室门口那群人跟看猴子一样盯着已经叫他很不耐烦了。 她又在闹什么? 身下的反应给得直接,趁还未完全不可控,他捏着女孩那只肆意妄为的手带出来,反手将人推在墙上。 虎口掐着下巴抬起,他也低头,两张脸极近。 这个位置并不算私密,上五楼的人虽不多但不是没有,更何况现在是课间,席向月听得见从四处聚拢的吵嚷,还有自下而上的脚步声,在空旷的楼梯间显得格外清晰。 她后知后觉地有点怕被人撞见这一幕,不安地扭头。 下巴却被他强硬地固住,挣不开。 “知道怕了?” 路行舟嗓音平静,但难掩此刻带着不知所措的烦躁。 席向月已经开始懊恼自己刚才的幼稚行为。 宣示主权不成恼羞成怒,还在他面前耍小脾气。 她忘了,路行舟从来不是任人拿捏的角色。 她以为自己是谁。 女孩睨着眼睛瞪他,发泄怒气是一半,另一半则是对亲昵的人才会展现的小情绪。 路行舟不是不受用的。他怕麻烦这点几乎刻在骨子里——懒得交朋友、懒得谈恋爱…一家叁口常年分居他也觉得没什么,正好乐得清闲。 碰着席向月算是个意外。刚开始也烦,不理会甩脸色,当着很多人的面直言拒绝。 可她却丝毫没有气馁。 不见得有多喜欢自己,少女春心萌动,急于把这种心思挂在某个人身上而已。 不是他也会是别人。 他一向自诩清醒,可习惯真是个很可怕的东西。某天她不知怎么没来送水,就因此郁闷了一整天。刻意答应朋友出去喝酒,可混沌时分脑子里却清晰地浮现她的脸。 再克制都迟了。他不想那人是别人。 他也挣扎过一段时间,在更衣室里把话说绝,但当晚就梦见她,醒来后依旧昂扬的阴茎、浸湿的内裤都在打他的脸。 现在也是,他的耐心并不多,但这张脸在眼前就说不出重话。 他也不会哄人,正不知怎么开口,转瞬却看她眼角眉梢都冷下来。 路行舟觉得自己就跟块毛肚一样,被她玩得七上八下。 所有情绪都被浇灭,松了手,把塑料袋塞进她怀里,沉着脸离开。 上课铃声让席向月回神,她抬脚往下走,一边打开袋子—— 是一次性内裤… / 五月眼见就要溜走,路行舟离开学校的时间进入倒数。 自上次在楼梯间闹得不快,之后数次碰面他又回到之前的样子,眼神落在哪里都可以,唯独不在她身上。 唯一不同的是,席向月也像热情灭了似的,看见他时很快别过头,没有笑过。 身边人都发现了他们之间气氛微妙。 秦霖瞧路行舟一连好几天不正常,深感奇怪。 他性子虽淡了点,但从小就会隐藏心思,面上待人极周全。 最近不知道抽了哪根筋的疯,见谁都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就连班主任多找他几次都不耐烦。更何况他,只不过问了两次为啥不跟学妹打招呼。 他就睨过来,整张脸写着“关你屁事”四个大字。 “少管我的闲事,多去你家老爷子面前表现表现,说不定就让你去西北了。” 秦霖最近正因为去西北部队的事跟全家人闹得不快。路行舟要么不开口,一说话就句句往肺管子上戳。 真他妈是亲兄弟。 两人刚进食堂,寻了个人少的窗口排队,打完菜转身准备找个位置坐下。 就听见几道熟悉的声音。 “你说说,他俩干那脏事儿的时候我怎么老能遇见?” “有缘呗…哈哈哈” “操他爹的有缘啊,本来以为上次拍了照传上去他俩能收敛点,结果这次…” 声调放小,路行舟听不见了,但他早寻着声音看见那几人。 上次在体育馆嘴席向月的那几个垃圾。 其中一个招来其他几人,话里内容仿佛多见不得人,听他讲完,迅速往后散开笑作一团。 “艹!真的啊!你拍了没?” “对啊,给我们看看!” ……. 路行舟一手端着餐盘,另只手插在裤兜里。神色淡淡地看着那边。 秦霖知道情况不妙,拍了下他手腕,“算了,这么多人…下次…” 他复仇计划还没宣读完毕,身边这人已经大跨步上前去,手里餐盘往下狠狠一盖,重重打在为首那人头上。 哐当一声。 西红柿炒蛋、青椒牛肉…顺着他那张崎岖的脸往下滑。 “艹!路行舟你是不是疯了!” 旁边一人冲上来鸣不平,拳头捏得倒是响,但却不敢真的往路行舟身上落。 他冷笑一声,接过跟上来的秦霖手里那盘,梅开二度盖在这人头上。 然后慢条斯理地转头,对着另外两人抱歉地笑, “不好意思,菜打少了。” ——— 要不怎么说是两口子呢… 20、同类 20、 六点左右客人陆陆续续到了。少男少女无一不是精心打扮过,穿上礼服就是与同龄人不一样的成熟氛围。 席向月原本在里面布置餐桌,又被叫去门口迎客。为每一个前来的人引路。 跟她相同命运的是另一个男生。 一张脸清秀端正,要不是过于瘦了点,眼下的青黑显得有些没精神,一定是足以细细欣赏的容貌。 难怪一开始就被安排站在这儿。 席向月作为新人,其他人多多少少感到好奇,多看几眼,多问几句。唯独这位,连自我介绍的欲望都没有表现出分毫。 到现在还不知道他叫什么。 她也不主动搭讪,安安分分在他旁边站着。 视线往下,落在两人脚上,看见男生一双洗得发白的黑色帆布鞋。 她太阳穴紧了瞬,忽然就原谅了他那股子目中无人的高傲。 同类人罢了。 …… 两人在门口站到腿软,距离晚宴开始时间还有两分钟。 一辆黑色轿车才缓缓停在门前。 司机下车绕到右侧后座开门,先迈步下来的却是坐在左侧的人。 车身挡住他下半身,但因着人高,仍然挺拔。 男生穿一件普普通通的白色T恤,甚至不如他们几个服务生正式,惯会隐藏情绪的人这会儿装都不装了,眉心额角都挂着不耐。 司机开门迎下今天的主人公。 女孩穿着件白色的小礼服短裙,低调却精致,脚上一双低跟细带凉鞋,衬得那双腿细长白净。 她下车第一时间隔着汽车看向男生,整个人都透着雀跃。席向月仿佛能看到女孩一双闪闪发光的眼睛,毫不掩饰地看着自己心上人。 不知是巧合还是约定,两人站在一起从服装到气质都像极了一对般配的年轻恋人。 她莫名低了头,不再看。 两人并肩走过来,席向月小声跟旁边男生说了句“帮个忙”,拉了拉他衣袖往后稍稍避开视线。 估摸着时间应该已经进去了,她微偏头,视线里却多了双腿。 男同事忽然撤走了一步,淡淡说了句“我先去忙”,就将她独自留下,完完全全暴露在路行舟眼下。 “你先进去,我等会儿过来。” 男生低沉声音在头顶响起,席向月仍然没抬头。 路行舟发了话,宋冉不敢不听。今天在场多少人都是看在路家面子上来的,好不容易说动他亲自到场,要在这时惹他不快,就是前功尽弃。 她尽力维持了该有的体面,努力把嘴角牵起来,回了个“好的,行舟哥,我在里面等你,你打完招呼快进来。” 语气亲昵乖顺,他身边该是这样的女孩才对。 察觉到人都走了,席向月才抬起头,回应男生直视的目光。 “学长好。” 她表情淡然,还不如刚刚央求那个男生时来得生动。 路行舟早就看见她了,一颗头快要埋到胸前,见他们靠近,往身旁男生背后躲了躲,两人还说了些什么,他听不清。 此刻路行舟哑然,毕竟两人的确在闹别扭,尚未破冰。 当下也不是什么合适的场合。 “学长,先进去吧。寿星在等。” 她双手交迭放在小腹前,眼角低垂,待客礼仪一点不多一点不少。 但路行舟就是觉得刺眼。 忽地拉开她一只手,压在身后玻璃门上。身体紧紧贴着她,好像借着这种方式传达自己的不满。 席向月拧着眉,挣了两下毫无作用,便不再徒劳地动了。 她换了副轻佻的神色,甚至挺着胸去迎他,白衬衣包裹得紧致匀称,路行舟觉得她动作稍大一点这脆弱的扣子就会被弹开。 然后听到她在耳边说, “想要了吗?下班后可以跟你去开房。” …… ———— 非典型男二 21、你和她做过吗 餐厅里传来弦乐奏起的声音,宴会已经开始。 宋冉努力想要把心思放在自己的生日会上,但刚刚门外发生的一切在她心底地狠狠响着警铃。 那个女孩是什么人? 有朋友端着香槟过来,她被迫把视线从门口转过来,尽管什么都看不到,但她从路行舟刚才的态度就能窥探到一二——他对那个女生很特别。 他们会做什么? 她猜不到也不敢深思。一场游戏还没入局就被淘汰,她骄傲了十八年,接受不来。 / 门外的气氛越来越紧张。 路行舟听了那话没有丝毫消气,抓她的手反倒越发用力,手背青筋暴起,完全忘了克制。 她把他当什么?又把两人的关系看作什么? 席向月受不住疼,轻轻嘶了声,斜眼瞪他。 “你对人家也是这样?” 丝毫不懂怜香惜玉,她现在都记得上次被他弄得多疼。 思及此,她低头看了眼下面。两人身体紧密摩擦,男生难免起了些反应,但席向月又不是没见过他硬到爆炸的样子,这会儿还没顶到她呢。 她忽地向前挺了挺下腹,故意去蹭他半软的性器,抬眼看他,嗓音又柔又轻, “你和她做过吗?” 路行舟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她在说谁。无名怒火瞬间蹿起来,只觉得这丫头真是没心没肺到了极点。 他掐住女孩下颚, “你这张嘴不会说话我找东西给你封了。” 席向月扬眉,摸到他嘴角,“用什么封?这里?” 小手顺着他脖颈、胸膛,小腹,依次下滑,直到落在鼓作一团的那处,指尖轻点, “还是这里?” 语调微微上扬,得意洋洋,笃定路行舟拿她没办法。 男生却突然将大掌贴在她臀上,提着女孩向上,两人私处便紧紧贴在一起。 光是这样还不够,他挺动腰腹,隔着衣料,用力撞在她外阴。 席向月陡然绷紧了身体,她虽没真的看见那根棒子,但几次亲密接触能够感受到那处威风霸道。 现在直直撞在自己外穴,处处都被碾到,自然包括敏感的小核。 “唔…” 几次撞击,她压不住嗓子,轻哼出来。 这声娇吟让路行舟僵硬的太阳穴稍稍松懈,仍用胀得发痛的分身顶住她,唇舌在她嘴边试探,又转而绕到她耳边,喷薄的热气烫得席向月小腹发紧。 他声音有点哑,又带着点点尚未消退的怒意, “席向月,你还真是不怕死。” “我…” “小月,怎么在这儿?里面忙着呢!” 一道男声打破绮丽。 路行舟迅速转身,长臂一展将她拢在身后,瞬间挡住了大半。 席向月听出这是吴勇的声音,探出头,挂上假笑,“不好意思啊吴经理,碰见同学聊了几句,我马上进去做事。” 吴勇眯着眼睛在两人之间转了又转。他见过不少人。面前的男生虽黑着脸,但做足了保护的姿态,自然对那丫头不一般。 他只是冷着脸,但威压尽显,这通身的贵气也不是一两天养成的。 “没事没事,叙叙旧也是正常的,聊完就进来忙哈,小月。” 他虽然是跟席向月说话,但那张谄媚的脸却是对着路行舟。说完就转身离开,很懂事地没有继续打扰。 席向月嗤了声,往旁边迈了一步,理了理乱掉的衣服,仰头看他, “学长,改天再玩儿。” 玩儿? 路行舟猛地攥住她手腕,怕她叫疼,又松了些, “几点下班?” ““十点。” 他抬表看了眼时间,“行,我等着,结束后陪你玩。” ——— 这几天开学 有点忙 sorry 22、挡箭牌 宴会程序并不繁杂,但却冗长。 餐台上除了糕点之类的食物都需要厨房定时更换。服务生不算多,他们几个又要布菜,又要添酒。忙得生风。 席向月来得急没吃晚饭,累到脚下虚浮。端着盘刺身往餐台走,忽然一条腿发软,惊慌之间一只手臂横过来托住餐盘,顺带让她借了力站稳。 她抬头看去,“救命恩人”一张脸冷冷的,一言不发从裤兜掏出个什么东西递给她,然后端着自己的东西走了。 摊开手掌一看,一颗黑巧。 再抬头,男生已经稳妥地放好东西,在为客人倒酒。 又忘了问他叫什么…… 她当下就拆开铝箔包装纸塞进嘴里。 平时不爱吃巧克力,总觉得又甜又腻。不过这会儿饿得头晕,除了迅速补充能量外,觉得口感也还不错。 可刚嚼了两口,就察觉到头顶有片阴影投下。 她鼻子灵,路行舟身上的味道也特别。知道是谁的瞬间她也没抬头,装傻道了声,“借过”,立即从他身边溜走。 酒过叁巡,一轮接一轮的觥筹交错。 席向月寻着空闲,找了个角落靠着墙短暂休息。 面前一颗两米高的绿植挡住部分光线,也让她偷懒偷得心安理得。 寿星坐的主位一直是众人寒暄的焦点。但席向月观察久了便发现,他们并不全是冲着女生去的。 她身侧坐着的才是真正的“主角”,来往人络绎不绝,都要端着杯子上前寒暄几句。 而这人真像被动社交,背靠椅子,懒懒散散,那些笑容也不见得有多深,但礼数周全,少一分都是傲慢。 席向月忍不住啧一声,感慨他好像天生游刃有余。 总能让她看到不同的那面。 …… 兜里有个她来之前买的小面包,刚掏出来撕开包装,就听见前方厅里琐碎的吵嚷。 场地右侧几人围在一起,中间男生背影清瘦,虽低着头,但那股子清高劲一点没丢。 她原地站着观察了会儿,隐隐听到那几个女生并不友善的声音,直到一口一口吃完小面包,才擦擦手走过去。 手里端了杯可乐,经过时佯装脚滑,棕色液体“恰恰好”倒在其中嘴脸最难看的那人身上。 “啊!” “对不起,对不起…” 女孩尖叫一声,席向月忙拿着抹布帮她擦,连声道歉。 心里想着这裙子贵不贵啊?如果真要她赔的话得叫这位好同事一起AA。 办法虽然蠢了点,但也是帮他解围嘛。 “你这人走路不看的吗?!”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不小心脚滑了…” 她道歉倒是诚恳,低眉顺眼的,丝毫看不出是故意。 四周多人被这边声音吸引过来。在场都不是什么暴发户家庭,一举一动都能被人拎出来评价。女孩端着淑女该有的姿态,有气也不好出。 只是嘴里还在嘟囔埋怨,“有没有搞错啊,这是我妈妈月初从美国给我带回来的,今天第一次穿呢…” 席向月哽住,生怕她下一秒就说要她赔。 “还有你,怎么回事?这里谁要喝可乐那种垃圾饮品啊?” 她脑子一转,伸手往前方仍然端坐着的路行舟一指,表情还有些为难, “他啊。” 路行舟本低着头听戏,闻声抬头迎住她的视线,黑眸沉沉,手上酒杯在桌上轻轻敲了敲,满室寂静里朝这边笑了笑, “嗯,我爱喝垃圾饮品。” …… 他这话一出,那女生都忘了扭着席向月计较,自认倒霉拉着两个小姐妹先行退了场。 席向月也忽略他的视线,拉着同事打扫现场痕迹。 好在经理暂时不在,寿星那边也没关注这个小插曲。 九点多,一群人终于要走,约好去下一趴。 席向月收拾整理完自己份内的事,已经过了十点。 她还记得路行舟说等她,但不确定他自己还记不记得。毕竟刚才他们商量着去什么会所的时候,他一句回绝的话都没说。 管他到底等没等… 刚好她这会儿也累得慌,只想回家睡个大觉,明天还得继续上班。 一出门,好同事居然还在,听到声音转过来看她, “今天谢谢。” 席向月不太适应他穿便装的样子,愣了两秒, “客气,就当谢谢你的黑巧咯。” 她扬了扬手说拜拜,身后男生又出声, “席向月对吧?我叫宋清霁。” 宋,清,霁。 除了姓,席向月一时想不出来到底是哪两个字,囫囵嗯了声,道了声拜拜,就往公交车站走。 这片区域算是大学城里修建得较早的,胜在环境清幽,但有不少背街小巷,路灯也不完善,偶有一两盏还闪着不稳定的光。 她走惯了夜路,自然是不怕的,但也顶不住转角忽然伸出只手将她嘴捂住,压在墙上。 “呜呜呜呜”挣扎了会儿。 待借着微弱的光看清路行舟的脸,她气得抬脚踢了他两下。嘴也用力张开去咬他。 会吓死人的知不知道啊? 路行舟看她这炸毛的样子好笑,松开手,又在她还没来得及开口骂人时封住她唇。 舌头迅速滑进去,在她口腔内四处搜刮,带着她的舌尖纠缠,攻城略地。 直到明显察觉她身体软下来,呼吸不稳,才缓缓退出,在她白净的颈间咬了一口,紧贴着大动脉呼气, “用我当挡箭牌给别的男人救场?” “席向月,你可真行。” 23、说不如做 席向月笑,笑他真是贼喊捉贼的一把好手。 她本来自知之明足够多,看见他和别的女生般配地出双入对,受众人夸赞,自己就消化了情绪,一字不提。 管他跟谁暧昧不清,管他最后跟谁走在一起,又管他对自己有几分真心? 她没有太多不切实际的幻想,只想好好活在当下,享受鲜活的彼此。 可他呢?自己陪别的女生过生日反倒质问起她来了? 席向月原本梗着脖子跟他犟,想到这儿忽然卸了力。 陈鸯说得没错,谈恋爱真他妈累,搞暧昧更累。每天应付生活已经够用力了,干嘛还得给自己找难受? 路行舟眼见着她脸色变冷,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果然下一秒就听见她开口, “算了吧路行舟。我不缠着你,你放过我。行吗?” ? 路行舟咬着牙,下颌崩得紧紧的。他沉沉呼吸几秒,都有些佩服自己这种关头还能冷静下来,梳理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两人在沉默中对视,谁也不让谁。 直到路行舟福至心灵般想到了什么,也不说话,只是忽地附身吻上她唇,迅速钻进去横扫贝齿和软舌。 席向月懵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双手抵住他胸膛用力往外推,可男生却巍然不动。她只好换种方式,想要咬他,可路行舟先一步洞察她的心思,一只手掐住她下颚,更方便自己肆意掠夺。 他亲得太急太重,席向月渐渐有些头晕,恍惚中却感觉一只微凉的手顺着宽松的T恤下摆探进来,顺着腰线往上滑。 在胸部以下的位置顿了顿,她感到路行舟胸腔的紧绷,随着他呼出一口气,吸吮她的动作更重,那只手紧接着向上,隔着薄薄的棉质内衣,握住她一边酥胸。 “啊…” 他力气不算大,但娇软的奶子第一次被别人拢起揉捏,敏感大过痛楚,让她瞬间清醒了几分。趁着路行舟因那触感失神之际,摆脱他炽热的唇舌,把头扭向一边。 “路行舟!谁允许你碰我的!” 从前勾着他操,他装得跟柳下惠一样不为所动,现在她要跟他划清界限,他反倒自己送上门来。 要不怎么说男人是最会犯贱的生物呢? 她瞪着眼睛,声音带着怒气,但却忘了阻止他手上的动作。 路行舟恍若未闻,手里那团抓住了就不想放开,心底微叹,比梦里见到的似乎要大些。 总觉得她太瘦,大概肉都长到这里来了。 “唔,路行舟…你这是猥亵!” 男生不怒反笑,抓她奶子的手更用力,他俯身,另只手掰着她下巴让她直视自己,一双黑眸泛着盈盈的危险的光。 “席向月,想开始就开始,想结束就结束,谁给你的权利?” 那只手随着他说话四处作乱,原本严严实实拢住整个胸,这会儿又只留两指隔着布料夹起茱萸,放下,又夹。动作之间的间隙越来越短,席向月忍不住抖了抖,粉红尖尖很快挺立起来。 身体比这张嘴诚实太多了。 席向月不知多少次幻想路行舟舔她奶子吃她小穴,臣服在自己身下。现在他只是揉了揉那团浪肉,就已经叫她不可控地软了身子,热流下涌。 真骚啊。 失神只有片刻,路行舟的手就滑到背后。繁杂的锁扣让他失去耐心,操作了两下没成功,干脆放弃,重新覆到身前,直接往上掀开布料。 “啊…” 路行舟料到她会叫,直接抓住乳肉的同时再次俯下头,堵住她的唇。 奶肉与手掌没有隔阂地相触,两个人都有发出喟叹的冲动,但都忍住了。 席向月努力不想给他反应,但这人短短几天却像上了什么性爱速成班一样,总能精准地找到她敏感的点。嘴上和手上动作都很快,也很重,但节奏似乎尽在他掌握,不需要席向月说什么就能猜到她现在是不是舒服。 他用指尖碾她翘立的奶头,又用指腹夹着往外轻扯,动作时轻时重。嘴上也毫不放松,席向月感觉自己上下都被她弄肿了。 两人在的小巷虽然少有人经过,但转角就是主路,时不时有脚步声传来,有商贩的吆喝,有人问路…… 而他们在这么近的地方,做着这样私密的事。 两人都在尽力克制,但粗重的呼吸还是从嘴角溢出来,一声一声好像盖过了环境里所有的声音。 路行舟一直在侍弄她,可自己也没好受到哪儿去,勃起的阴茎被两层布料压抑着,发胀发疼,实在受不了了,便微微挺胯往她身上撞。 身高差在这里,撞不到小穴,只能撞到柔软的小腹,微微下陷,稍稍舒缓一点紧绷,可紧接着便卷起更多欲望。 远远不够。 想着真该跟梦里一样,掰开她的腿,不管不顾地插进去。 路行舟忍得太阳穴都隐隐泛痛,女孩也被他弄得没什么力气,全靠他撑着。 心底有声音在警告不能再继续,这里不是什么好地方。可身体仍然抗拒了一阵子,他的手抓着乳捏了一会儿,捞着她向上往阴阜持续撞了几下。 才真的作罢。 双手环着女孩软成泥一样的腰,在她颈边狠狠呼气,直到有所平缓,才直起身直视她,声音仍带着哑色, “这些事,只和你做,也只跟你做过。” “懂了吗?” 24、真心 去公交车站的路上席向月走在前面。 虽然他解释了她也愿意相信,但情绪不至于退的那样快,还是有些别扭的。 本以为他跟到车站看她上了车就会走,结果这人居然跟上了车。 席向月转头狐疑地看他,男生正刷卡,朝她扬了扬眉,心情不错的样子。 末班公交已经没什么人,她故意坐在前面单人座,盯着窗外不看他,路行舟轻轻哼笑一声,不由分说将人攥起来,拉到后排,塞到靠窗的位置,自己也紧挨着坐下。 司机透过后视镜观察了半晌,确认是闹脾气的小情侣,这才合上车门发动汽车。 席向月本来打定主意晾晾他,可刚才他伸手过来时,一个侧眸就看到他手臂内侧的红痕,想起陈鸯发来的照片——和那些话。 想说点什么但嗓子发干,她看着窗外依次经过的城市街景,脑海里在筹措用词,但又很乱。 忽地手背传来微凉的触感,路行舟大掌张开拢住她放在身侧的手,又牵到大腿上放着。 她早发现他身上的温度很舒服,炎热夏日里仿佛划开一道口子吹进凉风,那些躁郁也好像被抚平了一样。 她低头看着两人紧握的手,隔了一会儿,才轻轻开口,“多大了还打架?” 话落有那么几秒的静滞。 路行舟知道她这是终于消了气,微微一笑,将女孩的手短暂松开,又以五指交叉的方式重新握回去。 “嗯,挺幼稚的。” “不过有用。” 至少那几个孙子后面见到他都绕着走,再也听不到那些污言秽语。 听这意思他还挺骄傲?席向月瞪他几眼,表示很不欣赏以暴制暴的行为。 可她不知道是路行舟自己先动的手…… 路行舟只当没看见,反握住她手腕,另只手也抬上来,一下一下抚她手背,像给小动物顺气。 摸了会儿才侧头看她,问,“为什么说是你自己跳下泳池?” 席向月想起当时场景,明明才过了不久,如今面对路行舟时却少了很多逗弄的心理。她愣了愣,老实答,“逗你挺好玩儿的。” 还语气沉沉地补了句,“你不也信了吗?” 路行舟从小到大见的人太多,从席向月靠近他开始就看出来,这丫头表里不一、性子跳脱,对他也不过好奇大过好感。 之前这么想着心里也没多少不快,可这会儿听她亲口说,总觉得心底有什么涩涩的东西往外冒。 不过他俩之间也算公平,就因为她总一副不正经的样子,当时她说是自己跳下去他就信了。 错怪她一回还不够,后来两人接吻的照片在论坛里流传,他也自动代入成她的手笔,只是为了宣之于众,逼他就范。 也因此迁怒了她很多。 现下女孩的手就在自己掌间,又细又软,但指腹却有一层薄茧。 察觉到他忽然的停顿,席向月有所感应地往回缩了一下,他却捉住不放。 半晌,莫名其妙的,轻声道了声“对不起。” 扯平是一回事,但他之前对她胡乱下定义的事总归是自己的错——虽说动物世界里的狐狸都不见得比她狡猾,但不入流的事她也不屑做。 席向月不太清楚他的歉意来源于哪里,但仍然十分真切的体会到他郑重认真的语气。 可能是环境使然,路行舟看似世故圆滑,但其实从没向任何人低过头。总是沉默寡言中带着些不可置疑强势, 第一这样跟她说话,大概也是记事以来第一次跟别人这么说话。连他自己都有些不习惯。 但席向月很受用。 她侧身靠过去在他耳垂留下一吻,反握住他的手。 “原谅你了。” 又惦着他的伤, “回去记得擦药。” 25、比较 上周数学随堂测的试卷发下来,满室哀嚎。 大概因为题目太难,全班都考得不太理想。课代表走到席向月桌前,把卷子往她桌上一压,面无表情道,“陈老师叫你这节课结束去趟办公室。” 打分栏触目惊心的“89”,连席向月自己都惊了瞬。她数学一向不好,在一众耀眼的分数里总是拉垮的存在,但还是头一次考出这么惨不忍睹的分数。 也没太受打击,最近事多,学习上懈怠不少,也是应该的。 回了声“知道了”,把试卷塞进课桌,就听见后排传来女生夸张的声音。 “思思,你好厉害,这么难的题还考了119!” “还好啦…不算很高啦…课代表还考了125呢…” 席向月不用回头都能想象徐思的笑容,有时候她真觉得自己跟她们不是同龄人。可她也知道,徐思这些骄傲,不过是衣食无忧下才能拥有的。 忙于生计的人哪有心思给自己制造假想敌,找不痛快? 倒是陈鸯气不过她太得意,转过来嘀咕,“学习比不过你就算了,连搞男人也不如你…有什么好嘚瑟的…” 她一向虎头虎脑,声音不小,席向月刚摇摇头示意她别制造矛盾,后面的人已经听到并且给出反应。 “拉倒吧,有的人还真以为自己攀上高枝了啊,也不看看自己家那一烂摊子,也配?” 阴阳怪气的不是徐思,而是刚刚夸她的好姐妹,徐思垂着眼收拾桌上东西,安安静静做个“局外人”。 席向月知道自己跟徐思的之间的梁子不会那么容易垮掉,她也不太在乎自己在这些人心里究竟是个什么形象。 但她实在很不喜欢“攀”这个字眼。 路行舟家里怎样那都是他父母创造的,跟他又有什么关系?谁生来不是孑然一身,从单独的个体来说,她从不觉得自己有哪里配不上。 但还是戳中了些细微的心思,席向月恍然大悟,原来她一直觉得自己跟路行舟有点隔阂是因为这个——她可以不在乎两个人家庭背景有多悬殊,但自家那两叁句都说不清的复杂情况,那些连她自己都难以启齿的事情,的确深深种在心里。 她清楚这是她暂时改变不了的现状,于是那个理智的小人就站在一边,不让自己陷入情感的漩涡。 陈鸯见她呆着不说话,生怕助长了那几个的威风,拍着桌子站起来,脑子里刚准备好的台词要不带脏字地破口大骂,就被席向月拉住手臂。 情绪激动才正中她们下怀,不回应才是最好的反击,一拳打在棉花上,反倒心里不畅快。 更何况她也真是懒得。 / 一下课席向月就带着试卷去找陈叶。 低着头喊了声报道,也不知道是谁回了声进,径直走到陈叶办公桌前。 对这块儿她简直轻车熟路,闭着眼睛都能找着。 还没说话,中年男人先愤怒地一哼,席向月生怕他鼻毛飞进面前的茶缸里。 “席向月!你给我把头抬起来!什么态度!” 办公室这会儿人不多,也有老师在跟学生交流,但都是轻声细语,哪像他… 察觉到周围视线,陈叶也稍稍收敛了点,降低音量,语气还是生硬, “试卷拿过来!” 席向月手刚往前一伸,那张纸就被他扯过去一把拍在桌上。 “你看看你这…简直是惨不忍睹…后面大题你以前好歹还能做对一两道,再多写几个步骤,这次你居然只做对一道几何题…” “贺老师,那我先走了。” 干脆又清透的男声传过来,席向月一下子精神了几分,悄悄转头过去,恰好跟看过来的路行舟碰撞了视线。 她搞怪地瘪了下嘴,路行舟忍不住微微勾唇,但也没久留。 “看什么看!人家数学考满分你考几分!” 席向月默默往后退一步,避开横飞的唾沫,低着头翻了个白眼。 “要是他跟你一个级,你以为你这年级第一能坐这么稳?” …… 真不知道是谁亲老师啊,平时课堂上夸一夸还不够,现在教训自己学生还得拿他做对比。路行舟在他嘴里都快成仙了… 自己语文能考150,他能吗? 26、美梦成真 陈叶骂起人来就不知道累,要不是有别的老师找他有事,还能再坚持个半小时。 席向月从办公室出来,下节课都开始了,李汉青知道她被拎来教训,也不用急着回去。 刚刚见着路行舟就想起今天他们班有体育课,正好可以去逛一圈缓缓心情。 结果一走出教学楼兜里手机就响了。 某人言简意赅,“五楼教室等你。” …… 不早说,再爬五楼挺累的好不好。 / 室内还是没开灯,路行舟坐在窗边课桌,旁边的帘子没有拉严,漏出一些光亮。 校服松垮,但他身高腿长,肩宽腰细,穿得很好看。 席向月背靠门框看了会儿才终于出声,“学长,课都不上…约学妹呀?” 男生回头,忽略她语气中的轻佻,第一眼就往她腿上看。 大概是因为天气越来越热,她没再穿长裤,短裙衬得那双腿长而匀称,只是隔得远看不清伤好了多少。 路行舟放下笔,撑着头朝她招招手。 老把她当小狗呢… 席向月也懒得跟他计较,走到他面前,俯身凑近,“学长,有事?” 语气暧昧,一字一句都是在勾他。 路行舟习惯了,表情无异,伸手揽过她腰,带到腿上。席向月顺势绕住他脖颈想亲,男生却偏了头,“腿伸出来我看看。” 煞风景啊… 席向月瘪着嘴,还是乖乖翘起来给他看。 刮伤都好全了,只是还有些烫伤留下的痕迹,细看瞩目。 “按时抹药了吗?” “嗯。” “有种药膏对祛疤很有用,我让家人帮忙找了,改天拿给你。” “哦。” 她情绪不高。 这丫头心高气傲,没在自己擅长的领域栽过跟头,这回大概真是被他们那严厉的数学老师骂蔫儿了。 路行舟笑,一手捏住她下巴,“学妹,抗压能力不行啊。” 席向月没好气地拍开他,看笑话看得还挺起劲,又想起老陈头总是拿他来压自己,更不服气了。 她挪了下腿,转身跨坐在他身上,双手环在他后颈,整张脸都快贴到他脸上,“你数学150又怎样,还不是被我骑…” …? 路行舟有时真想撬开她脑袋看看装的都是些什么,荤话张口就来,脸都不带红的。 小手在裤腰处探,掀起一阵阵痒,他一把捉住,沉声警告,“别摸了,想我等会儿硬着回去?” 男生还是头一次这么直白述说自己欲望,席向月呼吸变重,不由自主在他有力的大腿上轻蹭。 低下头在男生锁骨上方舔了舔,“我可以帮你呀…” 这话和场景一并袭入路行舟脑海里,搅动着理智,原本克制的双手抬上来,握住她的腰,将人往上提了提。 一只手径直往下探进裙子里,隔着布料盖在阴阜上,又潮又热, “湿得这么快?” 席向月忍不住娇哼,“看到你就湿了” 她这么直接,路行舟也不想再忍。校服裙长度及膝上,够长,席向月就没穿安全裤,方便男生挑开遮盖私处的唯一布料。 他的手指还是有些凉,碰到外穴那片敏感软肉时,女生忍不住颤了下, “学长,你手好凉…” 动情得厉害,声音跟奶猫一样细软。 这样的姿势不方便手上动作,路行舟干脆将人提到课桌上坐着,自己则站在她面前让她靠。 席向月还没来得及好好喘口气,他就迅速将内裤拉下来,手指顺着大腿滑上去,经过之处全泛起热浪。 女孩的阴毛不算少,摸着还有些硬,大概跟她那头茂密的黑发有关。从小就听大人说发质硬的人心也硬,长大之后又有同学讲荤话说这样的人性欲很强。 虽然路行舟不在乎这些,只要是她怎样都好,但此时又深感有理。 湿润的毛丛摸着舒服,让他觉得可爱,忍不住轻声笑了下。 可隔靴搔痒的动作引得席向月全身凝起等多的酥麻和空虚,她不安地扭了扭,想主动把穴口套到他指上。 “路行舟,痒啊…” 听到她抱怨,那只手才认真地稍稍下移,凭着人体生理构造的常识,滑过尿道口,擦过阴蒂,挺在正确的位置。 席向月感觉到跃跃欲试的手指在那里徘徊,解了些渴,但远远不够,想让他插进来。 这人为什么总在关键时刻这么磨叽啊? 她趴在男生肩上,不满地咬了口,催促,“快点啊…” 在她面前,所有带着尊重的迟疑都是累赘,路行舟无奈笑了下,“知道了。” 其实女孩流的水已经足够多,早做好准备迎接他,但路行舟还是先摸到阴蒂按了按,让她等会儿可以没有负担地适应。 “嗯啊” 上次在这间教室,他也只是隔着内裤让她高潮,但这回却毫无阻隔地与私处相接,身体和心理的刺激感更甚。 他不只是按,还用指腹去刮,好像在逗弄一个有弹力的小球。 感受到她下腹猛地绷紧,又换做有力量的连续按压. “啊啊” 席向月抓着他肩,整个人向上舒展着高潮了一次。 好快 本以为就他这性子,这就算结束了,她把手伸进男生衣服,围着精瘦温热的腰喘着粗气。 可他却忽然将手指伸进小穴,刚刚那波的水还没流完,方便他探得顺利,中指进到一半,试探性地抠了抠,抓在腰上的手瞬间收紧。 “啊…” 穴内急急地收缩起来,夹住他的手指。 “唔…你动动嘛…” “你放松点,动不了。” 他的声音听起来也没有好受到哪儿去,跟她一样呼吸急促,整个人越来越烫,连一向凉凉的四肢都被烘得温度升高。 席向月也想更舒服点,听话地呼了几口气,把身体放松些。 那根手指顺势再往里,跟她从前想的一样,比自己的粗长,塞进去是更大的满足,能探到她自己探不到的深处。 “啊…嗯…好舒服啊…学长…” 女生借着力坐起来些,一双手在他上半身四处游走,顺着紧绷的腹肌往上,整个手掌都贴在胸膛上。半硬的触感好好,他皮肤也滑,不输女孩子。 席向月下面被他手指插得淫水泛滥,爽得头皮发麻,也想让他舒服。趁他专心,带着薄茧的手指自奶头上方滑下来,感受那颗小粒微微挺立,又用指腹去按,用指甲刮蹭。 “嗯…” 路行舟克制不住闷哼,上半身被激得向前弓起,一双眼欲色十足地盯着她。 女孩脸颊酡红,一层薄汗让发丝粘连两鬓,看起来就一副被欲望填满的样子。 有什么因子一直在发酵,这会儿似乎饱满到了极致,空着的那只手松开她腰,抬起她下巴温柔地亲了亲,紧接着往下,从解开的衣领处滑进去,抓住一半奶子。 但两颗扣子的空隙不够他大手发挥,怕弄坏她衣服,只好耐着性子单手解扣。 越急越解不开,他一心不能二用,留在通道里的手也忘了动。 席向月被他弄得不上不下,缩了缩小穴暗示继续,但没用。 干脆拍开他手,“我自己解,你下面别停…” 语气又轻又娇。相比她的急,路行舟觉得自己反而淡定。 小穴足够湿,甬道也被拓得足以容纳第二指,他再送进去一根,往里推,直视着女孩的反应。 她解着自己胸前的扣子,又受不住下面传来的满胀,低着头靠上他胸膛。 待白色衬衫前襟完全敞开,路行舟一把握住那团白肉,配合下面的节奏用力揉着。 席向月的呻吟没停过,顾及这是学校,多多少少克制了些,但仍然有破碎的声音溢出来。 像火星子一样点燃整个房间。 电光火石间她忽然想起什么画面,摇着男生的肩,艰难地表达自己的诉求,“让…让我坐在你,身上…啊…抱着我…” 路行舟大概意会到她的意思,不舍地将手从那团棉花撤下来,横住她腰,坐回椅子,让她跨在自己一条大腿上,穴里的手指还在慢慢蠕动。 席向月热情又高涨了几分,任男生拉开内衣,夹住茱萸。 “啊…你,先别动…我自己来…” 她这副样子谁看了不言听计从,更何况路行舟本来就是想要她舒服,哪怕身下那根棒子硬到爆炸,也得等她先爽了再说。 于是两根手指就真的不再动,交给她主导。 两瓣穴肉发紧,她攀着他肩呼了口气,提着身子缓缓向上,甬道迅速回缩,她心一横,又往下坐。 “嗯…” 自己掌握节奏和深度,爽到脚趾都不自觉绷紧。 路行舟沉着一双黑眸看她——好骚… 他忽地往前低头,含住另一半未被照顾到的乳,伸出舌头舔舐顶端的红粒。 身下又是一股水,手指根本堵不住。 她上了道,速度慢慢加快,一上一下带出更多水印在男生裤子上,沾湿了大腿。 路行舟狠狠吮了几口,又抬起来按下女孩昂着的头,炽热的唇覆在她耳后,“舒服吗?” “嗯舒服好爽” 身下的手指像桩子一样定在那儿任她使用,另只手却丝毫不放松地夹住挺立充血的奶头,得了想要的答案,他又把头埋下去,牙齿轻轻咬着,用舌头去抵。 双重刺激让席向月再也受不住,她努力加快速度,一手抱着男生毛茸茸的头,尖叫着攀上高峰。 然后终于卸了力,趴在他肩上,喘得话都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还是要说, “我我,经常想着这样的场景…自慰。” …… 路行舟太阳穴狠狠跳动。 认命地闭上眼,大掌抚上她单薄的后背轻拍,觉得这根鸡巴干脆爆掉算了。 27、用手,还是用嘴? 两人四周的空气似乎都变的粘稠闷热,席向月侧靠在他肩头,整个人都贴在他身上,嗫嚅着说了声“热”。 路行舟稳住她腰,微微侧身从桌肚里掏出遥控器开了空调。 席向月有气无力地笑,“学长,您这特权也忒大了…” 一个人独享一间教室,空调随便开,普通学生哪有这资格。 她顺着男生的手转了个头看过去,那张刚刚坐过的课桌上还有几张数学试卷,已经被她流出的水浸湿,紧紧贴在桌面上。 情潮褪去,陡然升起一阵羞耻,往男生颈窝里缩了缩, “你卷子湿了…” 路行舟扫了眼,手在她颈后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捏,语气含着笑意, “没事,吹干了还能再写。” …… “咳!” 席向月直起身来看他——近朱者赤?他最近脸皮也变厚好多。 试卷上的墨迹不知道有没有晕开,她只看见线性代数的图样,没好气地吐槽,“数学这么难你还能考150,你是不是变态?” 150这个梗大概是过不去了。 她倒是有逻辑,这么说来她考得不好才是正常人。 室内温度已经降下来,路行舟怕她着凉,一边笑一边把她敞开的前襟往里拉。 “那我觉得还是语文考150的人更变态一点。” 不知道怎么回事,席向月忽然想到陈鸯张牙舞爪的小脸,要是她在现场,一定跳起来骂他俩凡尔赛。 她笑得整个人都在抖,缓了会儿才抬头看他,视线从右下往上,这样的死亡角度也不影响他优越轮廓的存在感,席向月伸出手摸摸他下巴, “学长,要不教教学妹?” 她倒放松了,刚刚吊上去的一口气也缓过来了。但路行舟现在还是一根绷得直直的线,经不得一点挑拨。 他无奈捉住她手,尽量放平语气,“你求我?”? 怎么求? 大腿内侧一直抵着根滚烫的硬物,本以为会慢慢软下去,可到现在依旧明显。 席向月眨眨眼睛,把屁股往前挪了点,大腿根甚至要压住那根棒子,还把手轻轻放上去—— “这么求?” 她手配合顶端的形状微微拢起,热气瞬间把手掌点燃,路行舟甚至感觉那处又不安分地跳了跳。 他闭眼,呼出沉沉的一口气,握住她手腕挪开,说话时喉间仿佛被厚重的空气堵住, “算了,要下课了…” …… “可是你硬成这样怎么回去?” “再说下课就是午休了…我们晚点去吃饭也行…” 女孩的声音轻但却急,她不管不顾地往上抬臀,再次落下时,阴道口隔着裤子落在几乎要爆开的阴茎上。 “嗯…” 路行舟皱眉承受着刺激,女孩还没来得及穿上内裤,那处的湿热很快传到龟头,似有感应般向上顶。 “让我帮你…用手?还是用嘴?” 她用唇轻轻碰他的颈,温热的气息似乎穿透皮肤流进血液,蛊惑全身每一个细胞。 路行舟松了手,微微叹了口气,宣布投降。 只是在席向月把手拉开校服裤系带时,哽着嗓子提醒了句,“没洗澡,别用…嘴了…” 席向月忍不住笑——“好。” 小手探进松紧带,瞬间被里面的热度烘到想要退缩,她抬头看他,笑眼弯弯,“里面着火了诶…” 路行舟靠着椅背,任她动作,还扯起嘴角回应她的笑。 可自己就像酷暑里摊着的一个鸡蛋,外面烧得焦黄,内里温度高到要自燃。 那根棒子蠢蠢欲动等着她的触摸,但她却好像一点不急。 席向月故意磨他,那只手就沿着人鱼线附近滑动,炙热的东西明明近在咫尺就是不给个痛快。 “现在知道了?” 被他这样不疾不徐地弄时,她也难受得要死。 路行舟抿着唇不说话,眼里仿佛聚着火,忽地伸手捉住她另只手,带着覆上隆起的那团,还往里紧紧握了握。 力道大得她骨节都痛,但他此刻只想这样直接干脆的触碰。 他动作强硬,呼吸哽了一瞬,但这张嘴还算软,稍稍向前贴着她唇,“求你,摸摸它。” 席向月不再折磨他,主动伸出舌头舔舔他干燥的下唇,拉着裤腰往下褪了半截,露出灰色的平角内裤。 从隆起的布料就能看得见阴茎勃发的态势和走向,她把男生衣摆稍稍往上掀了掀,果然看见粉色的菇头冲破内裤松紧,冠状沟往上全都露出来,紧贴着线条流畅的小腹。 “好大…” 她无意识地叹了声,听到的人却瞬间给出反应,要不是仍被束缚着,那根棒子一定会落进她手心。 他人高,运动好,鼻子也挺,之前碰触也隐隐感受到这里的可观,但第一次正面接触,还是给了她不小的震撼。 不知怎么,本该是掌控他的,可自己的心脏却好像浸在热浪里,连呼吸都变得浑浊。 她深吸一口气。 小心翼翼地伸出手,从最底部的囊袋处碰起,两根手指虚虚夹着往上。 “宝贝,重点…” 路行舟嗓音哑到极致,带着深深的渴求。 她另只手摸去他下颚,凑上去亲他,像在抚慰。 身下的动作也没停,手指落在龟头时停了几秒,试探性地摸了摸马眼。 路行舟皱着眉克制喘息,下一秒她就拉下内裤,被桎梏太久的阴茎瞬间跳出来,刚呼吸到一口新鲜空气,随即就被她牢牢握住。 ———— 尒説+影視:ρ○⑧.red「Рo1⒏red」 31、醋味 周叁的晚自习席向月照例“请假”。 实则是李汉青知道她家的情况,无奈之下默许了她在不耽误学习的情况下外出兼职。 工作日人不算多,席向月也难得享受这份悠闲,搬个小板凳坐在吧台里面记单词。 兑币的小姐姐分了自己带来的小蛋糕给她吃,一边感慨,“真好啊,那时候我也该好好读书的。” 席向月一时间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来回应,只好微微笑着,点了点头。 小姐姐不过大她几岁,但早已经辍了学结了婚,年前刚生下个小男孩,家里花销一下剧增。电玩城前台这份工作收入微薄,但她暂时也没有更好的选择。 总看她在没人的时候发呆,也从没听她说起过自己丈夫,席向月生长在一滩烂泥之中,早熟到与她对视时就能洞察她的疲惫。 这些都是警醒她的鲜活例子。 她一直清楚的知道,唯有自己奋力甩尾,才可能从这泥潭中挣脱出去。 手机叮一声拉回她,课堂上摸鱼的陈鸯发来消息, “你敢信?徐某人今晚一直在哭。” “几个女生围着劝,班长拉都拉不开。” “大概是看你和路一起出现,彻底心死了吧…” 她回了个奥特曼抠头的表情包,放下手机没再管。 偶尔,只是偶尔。她会对这些无所顾忌表达情绪的同龄女生产生一种羡慕的情绪。如果她也拥有跟别人一样普通却和睦的家庭,大概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冷漠、偏执、犹豫不决。 有人在喊工作人员,她立马回神,推开小木门出去做事。 林放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待她忙完听到有人叫自己,转头看见他端着个小篮子站在娃娃机前朝她招手。 席向月走过去,被塞了一篮子游戏币,有点懵。 林放侧身操作机器,精准地抓住獠着牙齿的史迪仔,升至半空爪子不出意料地软了,席向月甚至觉得它掉下去时发出的声音是“duangduang”的。 “那边的工作怎么样?”他又塞进去两颗币,漫不经心地开口询问。 席向月愣了一下,“还行。” 她才去两个周末,工作不算辛苦,同事也友善,除了吴勇总是黏在她身上的猥琐眼神,其他都还好。 史迪仔又掉了——席向月心不在焉地想,林放总让她觉得跟年龄不符,大概就是因为这些无厘头的事。 堂堂经理,看上哪个娃娃去库房拿不就好了,非得在这儿用自己设置程序的机器套路自己? 林放直起身从她捧着的篮子里又抓了几个币,抬眼扫过她明显开小差的脸,轻笑一瞬,随即恢复严肃, “别以为我之前跟你说着玩儿。吴勇不是什么好东西,少跟他打交道。”两人曾有过短暂相处,那人的恶心手段他多少知道一点。 “我这边也在给你找新的兼职,熬不住了就辞职,别强撑。” 随着话落,史迪仔再次抓至半空,这次夹子没再半路撂挑子,稳稳丢进洞口。 他弯腰拿出来塞进她怀里,“送你了。剩下的币还前台去。” 待席向月反应过来时,他已经走到门口,与另一个人打了个照面,然后迈步向左离开视线。 女孩站在原地,手里捧着半大框的游戏币和那个奇形怪状的史迪仔,与立在门口的路行舟对视上。 他怎么会来?又在那里看了多久? 半晌她才想起自己忘记做表情,于是勾唇笑了笑,朝他小跑过去。 “没上课吗?” 路行舟没答,眼神往下落在那个公仔上,再不动声色地移开。 “上不上都无所谓。” 声音倒是听不出来任何情绪。 席向月撇撇嘴,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还有15分钟,你坐着等我?还是玩玩游戏等我?” 她摇摇手里的框子,哗啦啦一阵响。男生的表情这才显露出一丝裂痕,他额头轻皱,语气僵硬, “不用了。门口等你。” 他觉得这里空气好污浊,再待下去就要憋到窒息。 ———— 32、隐瞒「Рo1⒏red」 路行舟站在马路牙子上,背影顷长,路灯将他投在暖黄的地面,仿佛留下痕迹。 她走过去自身后环住他,男生身体僵了瞬,随即放松下来转身,捏住她手腕。 原本在等待中平复的情绪在看见她手里拎着的娃娃时再次侵袭上心头。 “好丑。” 两个字几乎没经过大脑就冷冰冰地吐了出来。 席向月愣了愣,顺着他视线看过去,笑了,“他都叁十了还吃他的醋啊?至于么?” 男生被戳中心思,神色不自然地移开,握着她的手却没松,紧紧攥着往车站走,“老男人更危险。” 他声音小到近乎呢喃,席向月反应过来时看男生后脑勺都冒着醋意,她笑意更深,难说不是因为心上蒙了层蜜, “谁不会老啊。” 路行舟停下来,鼻腔发出一声轻哼,随即张开虎口抓住她两颊,语气变得有点凶,“我还早!”然后迅速低头含住她那张讨人厌的嘴,狠狠吮了一口。 席向月还没来得及反抗,他又自顾自转身走了。 兜里手机震了下,竟然是宋清霁。 这还是两人加上好友来除互通姓名外的第一条消息——一张模糊的图片。 她不自觉皱眉,点开的一瞬间,瞳孔紧缩闪烁,心头泛起不安的震荡。 照片的这个视角大概是女更衣室门口,两步迈进去再朝左,就能看到一排钢制的柜子。从左往右数第叁个是她的。她清楚地记得之前下班的时候有锁住,可照片里却敞开着,挡住了矮胖男人半个背影。 那是吴勇。 握着手机的手紧到开始微微颤抖,愤怒比害怕更甚——他想做什么? 走在前面的路行舟迟迟不见她跟上来,转头看,见她捧着手机站在原地,神情呆滞。 “怎么了?” 席向月惊了一下,条件反射按灭手机,抬起头时脸上带着笑,“没事啊。” 她叁两步上前,捧着他脸小跳起来,在他错愕的眼神中啵了口嘴。 “不生气了吧?” 女孩眼里映着路灯的光,盈盈烁烁般,像星河。 她认真的目光仿佛撞在心上,路行舟整个人都发软,脸颊还被她捏在手里,闷声说了句,“没生气。” 又将她手拿开送到嘴边浅浅啄了下。 公车摇摇晃晃到了站,路行舟送她到两人之前短暂停留过的巷口,磨磨蹭蹭在路上耽误了不少时间,此时已经快要跨过午夜。 “拜拜!明天见~” 席向月刚转身,就被握住手腕拽回去,路行舟沉默地把她拉进黑暗里,又不可控地在心底叹了口气。 初尝禁果的日子总是难熬,要是这么放她回去,今晚怕又是无眠。 他亲下来的时候席向月已经准备好,环上他脖颈,微微垫脚,无限与他接近。 两人似乎都不甘心只做嘴对嘴的触碰,哪怕唇舌交缠,体液互换。 女孩的手抚到腰腹时路行舟短暂忘了呼吸,捉住她,难耐地开口制止,“别摸。” 更像是在请求。 席向月全身都很热,脸上尤其,她喘息着看他,“你不想吗?” …… “你太硬了,帮你撸出来就好。”见他皱着眉头迟疑拉扯,又急忙补充,“放心,我看过视频了…” 她红着张脸信誓旦旦,路行舟还没来得及表示同意,灵巧的小手已经钻了进去。运动裤给了她宽松的活动空间,想着不浪费时间,她迅速拉开内裤没有阻隔的握住阴茎。 已经很硬了。 “学长,又硬又大诶……” 她毫无保留地夸赞让手里那根肉虫又胀满了些。 路行舟嗓音压抑,这种时候还不忘问她,“片子里的大还是我的大?” 席向月微微翻了个白眼,虽然对男人在这方面的好胜心嗤之以鼻,但还是老老实实地答,“你都不看片的吗?你这尺寸在亚洲男人里少见。” 她平静地叙述事实,手上又狠狠撸了几次。 路行舟在耳边的粗喘让她也敏感起来,娇着嗓子继续哄他,“学长,鸡巴快把我的手烫化掉了…” 话刚落,阴茎弹了几下,路行舟强硬地堵住她嘴,狠狠吸了几口。 她怎么敢?那种字眼可以这么脱口而出吗?还是说她学的本事就是说些淫词秽语来激他? 可耻的是自己却好像很受用。仅仅是那两个字出口的瞬间,他就感受到一点射意。 被赌了嘴的席向月只好全身心放在手上,她沾了些马眼渗出的液体在顺着棒身滑下去,她加快速度,用力到让它感到些微窒息。 眼看着快要到了,路行舟背部弯曲,僵硬地把头错开,席向月顺势俯下头搁着T恤咬住他奶头。 “嗯…” “唔” 都是他的声音。 席向月满手他射出来的浓稠白液,她举手送到他面前,“路行舟,你好淫荡。” / 史迪仔早在两人情动之时滚在脚边。席向月捡起来拍拍干净,抬头时路行舟的眼神又变得可疑,“你要把它带回去?” 她拎着挂绳在两人面前甩了甩,“总不能扔了啊…” 路行舟一把夺过来,“我帮你保管。”? 男生完全无视她质疑鄙视的眼神,揽住她腰往怀里带,心情有所好转,在她嘴角贴贴, “周末来我家?”? “干嘛?”席向月缩着脖子,眼里全是看流氓的意味,刚刚才弄完就想着下次? 又忽地想起下周一他们就要考试。 “好歹你也在家养养精神吧,不然多少有点不尊重人了…” 男生缓缓捏她腰的手忽地顿住,席向月敏锐地察觉到,以为他要说什么。 等了半晌才听到他开口,“好,考完试再补习。” ————- 尒説+影視:ρ○⑧.red「Рo1⒏red」 33、人生 周末。 席向月起了个大早,打扫家里卫生,给陈慧准备早饭。又溜达着去附近农贸市场买了点水果蔬菜提到对面张婶家里。 最近工作时间多起来,照看陈慧上麻烦了人家很多,不还点情过意不去。 回了家她就要收拾收拾去餐厅上班。 收了小桌上的残羹剩饭,又倒了杯水凉在床头,能感受到陈慧一直看着她,但席向月装作不知,一个眼神也没回应。 最近这段时间两人的相处模式都是这样。 裤兜里手机急促地震动起来,她放下温瓶,在看到屏幕上备注的时候下意识瞟了眼陈慧,她似乎也想问什么,但席向月已经拿着手机转身出去,关上了门。 “喂,孟警官?” 距离她报警已经过去近一个月,这中间她打过两次电话询问进展,但无果,后面就没再频繁打扰。毕竟派出所大大小小的案子那么多,她丢的这几万块钱根本无足轻重,更何况还是家属作案。 “小席啊,你父亲席珉已经找到了,不过,这钱是早没有踪影了…据他交代是赌光了。” 虽然早就有心理准备,但听到结果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气愤和难堪,努力镇定下来,回复道,“好的孟警官,我知道了,这段时间麻烦你们了。” 那边克制的叹气声通过听筒传来——是啊,很多人都可怜她。 “那个,小席啊,我们是在地下赌场抓到你父亲的,他涉嫌聚众赌博,最终决定拘留十五天,你们直属亲属要是有什么异议的话…” “没有,没有异议。” 那边沉吟了阵,“哦,对了,你父亲身上藏着你们家的房产证,虽然上面是你奶奶的名字,但如果他真的当作赌债抵给别人了还是很麻烦的。” “我们暂时扣下来了,你什么时候过来拿一下吧?” 席向月握着拳,指甲陷进肉里,用痛觉刺激自己清醒些, “好的,谢谢孟警官,今天我有兼职,明天就过来拿。” / 席向月到餐厅时还算早,除了后厨外,只有前台和宋清霁在。 她连打招呼的心情都没有,径直去了更衣室。面前的柜子完好无损,席向月插进钥匙转开,拉开前深吸了口气。 制服和毛巾挂在横杆上,右下脚的粉色水杯和两本数学草稿,之前是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 她拨开衣服,往上细扫,终于在左上角落处发现一个闪烁的红点,花了几秒钟确认那是什么后,席向月冷着眼移开视线,取走衣服,关上门。 她抱着衣服出门,走到正擦着桌子的宋清霁面前。 男生侧头看了她一眼,收好帕子擦了擦手,转身走在前面。 两人一前一后停在后门转角处,席向月缩着头,气场低沉。 “照片的事谢谢你啊,那天晚上有点忙,就忘了回信息。” 宋清霁看她逃难似地从更衣室出来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他靠在砖墙上,“你准备怎么办?” 女孩沉默,跟那晚在众人面前维护他时完全不同。 “先要确定他手里有没有我的影片…” 她不会给对方在她尚未真正开始的人生中抹污的机会。 宋清霁愣了一下,然后微微点了点头。他俩想到一块儿去了,现在能确定他在柜子里装了监视器,但偶然拍到照片那天是不是第一次还不清楚。 无论之后怎样,先要确认这件事。 “你…” “我准备找个机会试探他,方法可能有些危险,但…”她顿了下,“到时候可能要麻烦你帮个忙。” 宋清霁本来有话说,但见她心中自有算计就不再开口,只是看着她的那双眼仿佛看见了另一个人。 像,但又不全像。 他及时收回眼神,没有直接回答她愿不愿意,只是指了下巷子尽头的公共厕所,“换衣服吧。” 席向月看着他背影消失,转身朝另个方向去,深感讽刺——那种公共空间居然比自己的工作场所要安全得多。 34、逞强的十几岁 高考这天凌晨忽然下起瓢泼大雨,像哪里的大河翻倒过来了一样,仿佛没有止境。 席向月被雨落在塑料棚上的声音吵醒,起身下床,坐到木桌前撑着脸看屋外灰黑的天空,要压下来一样沉重。 桌上放着本上个月刚看完的书,《百年孤独》。宏大的背景,冗长曲折的故事,甚至连人名和人物关系都错综复杂,为了顺利,她甚至一边看一边画好一张逻辑关系图。 难啃至极,可合上时心底仍然泛起空白般的震荡。 时空洪流里人类不过只是沧海一粟,而她更是渺小如尘粒。她也知道孤独不过是褒贬都不带的居中状态,从出生到死亡紧紧伴随。 可近来她愉悦得有些忘形了。甚至把血泪换来的警戒悄悄藏起来,以为这样就能短暂地拥抱一下自由。 比如此刻。 一场雨一本书都能让她想起挂念的人。路行舟还有两叁个小时就要去考场。他睡得好不好?他的房间应该听不到这样扰人的声音吧? 忽然特别想听听他说话。席向月趴在桌子上,手指一下一下点亮屏幕,最终还是转了个头作罢。 桌面却忽然传来震动,紧贴着导进耳膜,她有所预感地撑起来打开手机。 唯一的一条信息来自路行舟, “雨大,出门记得带伞。小心墙沿砖瓦。” 短短数十字,她盯着看了很久,直到屏幕自动熄灭时,四肢和心脏好像仍被刚才的微震麻痹着。 犹豫半晌,还是忍不住按动键盘回复他, “醒了还是没睡?” 不过几秒,视频通话就拨了过来,席向月只是眼睛眨眨,但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按下接听。 画面由黑至暗,路行舟靠在床背上,微眯着眼适应微弱的光亮。 暖黄的光将他因睡眠明显不足的脸衬得有些苍白,嘴唇也干燥。席向月一直没说话,直到路行舟逐渐清醒,冷不丁开口, “我嘴上有什么?” 带着粗粝质感的嗓音将席向月视线拉回,她也不掩饰,“你嘴好干,想亲。” 那边卡住似的顿了两秒,路行舟抬手捏了下太阳穴,眉眼疲惫感很深,“我做梦了。” 语气无奈烦躁还带着些微求宠意味。 他几乎整晚没睡着,隔音玻璃把雨声挡在房间外,但一道雷彻底把他惊醒。梦里是她,醒来也想立马见到她。 席向月扬眉,“梦到什么?” 男生上眼皮半敛着,没有平时那样清爽精神,反倒像条暴躁边缘的小狗。他视线忽地从屏幕上移到前置摄像头,眸色深深, “和你做爱。” 边缘行为像带毒液的蚂蚁一样爬进躯壳,成瘾性越大就越不可控。在此之前他从没想过自己的身体和理智会这样轻易滑入欲望陷阱。 席向月直起身,把手机拿近,略带责怪,“学长,还有叁个小时就要考试,你脑子里怎么都是这些东西啊?” 她得意的笑连藏都懒得,路行舟聚集在脑门一晚的郁气却因此消散了些,轻声回,“好,我再睡会儿。” 临到挂断时,女孩的脸忽然放大,她故作悄声,“学长,你靠近点。” 窸窸窣窣一阵响,镜头对准路行舟那张女娲精心捏制的脸。 “啵~” 女孩的唇停在镜头前,夸张地传去一个信息时代特有的吻。 “学长加油哦~” … / 因为考试席向月上了发条似的生活难得空闲下来两天。 周一晚去电玩城兼职时林放也在,她到的时候正半撑在收银台跟前台小凡姐聊天。 “还好你儿子像你…” “月月来啦~” 女人笑着朝身后开口,林放说话被打断,转身看过来。 她难得没穿校服,宽松的短裤裤管衬得那双腿格外细,听说她之前伤了,便不自觉扫了眼,但很快收回来。 “下雨还穿短裤不怕风湿啊?” 在场两位女性皆是一愣,然后不约而同对视一眼笑起来。 “林哥,你说话还挺像我妈的。” 席向月也点点头表示赞同,挺像张婶的,一见她穿的裤子裙子没过膝就要念。 林放讪讪摸了下鼻尖,转移话题,“有人来了,忙去吧。” 大多数学生都因为高考得了两天假期,电玩城几乎挤得水泄不通,连一向当甩手掌柜的林放都忙前忙后没停过。 席向月刚帮人开完柜子取出来卡住的币,就被林放叫到一边,往怀里塞了瓶水。 她嗓子早干得跟快起火似的,拧开瓶盖咣咣咣往里灌。林放看她这架势,及时握住瓶底,眼神跟看没什么常识的小屁孩儿差不多,“有鬼催你吗喝那么快?” 话刚落,席向月余光就瞟到有个五六岁大的小男孩儿滑着滑板冲这边来了,他表情紧张惊恐,完全不像能控制得住的样子。 眼看就要撞上白墙,席向月凭借本能地往前迈了一步,伸出手将孩子接住。只是半大小孩儿的体重并不轻,席向月自己又单薄,两人一齐往地上倒。 旁边的林放反应过来时只来得及把手垫到地上,没让她撞到头。 小男孩受了惊吓,哭哭啼啼跑进找来的家长怀里,女人担忧地左翻右看,确认没有任何问题才把视线落到这边的两人身上。 席向月坐在地上,烫伤痕迹还没褪去的那条腿又添新伤,与光滑的地面碰撞只留下两处淤青,反倒是小孩儿的滑板擦过小腿侧留下大道划痕。 林放及时伸过来救她的右手手背也淤青了一片。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孩子调皮…”女人连连道歉,一边从手拎包里掏出几张百元钞,见男人气场冷峻不好接近,便塞进女孩手里。 她拉着小孩儿就要走。林放八百年没遇见过这种事儿,只觉得无语至极,席向月腿上的伤又在他眼里烫起火——连个谢谢都不说扔几百块钱打发叫花子? 他刚起身,却感觉裤脚被人攥住,低头一看,女孩仰着头对他摇了摇,眼神再落到周围,示意他看有多少顾客在围观。 其他同事也闻声赶来,席向月听到林放在耳边低声骂了句脏话,连下颌都绷的紧紧的。然后抱着她起身,压着嗓子交代他们,“维持一下秩序,有事打我电话。” 直到出了门远离人群,席向月才小心翼翼地叫了声林哥,“那个,不是很严重,我自己能走的…” 林放锁着眉脚步不停,好像根本没听到她说什么,长腿随便迈了几步就到了车前将她塞进去。 席向月还是第一次见林放这样子严肃紧张,他总给自己一种带着江湖味道的少年气,很容易让她产生信任。从来没像现在这样让她有畏惧感,生怕一句话说错他就要爆发。 汽车行驶速度远超城市道路规定时速,席向月实在怕自己还没到医院先嗝屁在路上,壮着胆子开口, “林哥,我这伤得真不严重。你别开太快了,我,我有点害怕…” 怕死。 林放表情终于有松动,踩油门的脚也跟着松了松,只是声音仍旧紧绷,“血都流到鞋上去了还跟我说不严重?” “席向月,十几岁的小姑娘从早到晚都哽着一口气逞能,360天一刻不停。” “你不累吗?” 35、兔子和狮子 席向月和林放被分开就诊。 护士给她清理伤口,看到她腿上的旧伤忍不住稍稍责怪了两句,席向月说不出话,只好全程闭嘴。 手机震了两下,路行舟发来消息问她下班没有。 尽管护士姐姐的动作已经很轻,但席向月还是没忍住捏紧手机倒吸一口气。挨过这阵钻心的疼,她抬起手打字,“在回家路上。” 刚收好,头顶响起道中年女声,“小姑娘,怎么又是你?” 是那位特意送药单给她的护士长。她旁边站了个成熟明艳的女人,那张脸看不出任何修饰过的痕迹,但五官似乎没有任何瑕疵,凭空产生耀眼的夺目感。素色收腰长裙也被她衬得那样好看,莫名让席向月想起冬日里遗世独立的梅。 不自觉多看了几眼,甚至开始觉得她眉眼有些熟悉,似乎在哪里看到过。 护士长出声,打断她稍带冒犯的视线。 “怎么这么不小心啊?又受伤了?” 席向月不好意思低下头,声音弱弱的,“发生了点意外…” 女人也把目光从她脸落到她受伤的腿上,洁白肌肤上交错的伤口尤其明显。顾尹没说话却若有所思。 先一步处理好的林放从另个房间过来,身高腿长的男人瞬间吸引了屋子里所有人的注意。他常年留板寸,露出的左手臂上还有个十五厘米左右长的纹身,再加上挂在脸上的几分烦躁。很难不让人多想。 护士长眼露戒备,不动声色地移过来用视线询问女孩。 席向月知道误会大了,连连摆手否认,“不是的阿姨,这是我,哥哥…我被人撞倒,我哥用手来接,所以我俩都受伤了…”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没说是老板,不然只会越解释越乱。 林放冰冷严肃的气场让几个人将信将疑,但听小姑娘神情认真,便放松了些警惕。 “弄好了吗?” “消好毒上好药了,包上纱布就行。”护士回。 “呃,要不…”席向月本想说叫他忙的话先走,但又忽然意识到不合时宜,默默把话吞了回去。 那小孩家长塞给她的五百块钱还在兜里,想着反正有人买单总不能让林放一个人付钱,便一把摸了出来。 “哥,你拿去付药费吧…” 房间里似乎有几秒短暂脱节。林放盯着皱皱巴巴的几张纸,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 他抬手,本想拍拍她脑门儿把这丫头脑子里进的水给拍出来,但顾忌旁边几人关切的眼神,最终大掌只是轻轻落在她头顶,“收回去,哥怎么会要你的钱。” …… 虚掩的门吱呀一声推开,伴随一道微沉干净的男声,“妈,可以走了。” 熟悉的音色将席向月定在原地,脑中空白了几秒,才终于机械地抬起头,与站在两叁米外的男生撞上视线。 “小路来啦?也是,你妈做了五个小时手术不能开车的…诶,你不是这两天考试吗?” 护士长说话的声音成为唯一的背景音,让房间不至于那么死寂。席向月手里的钱还没收回去,只知道呆呆地承受他眼里的审视和质问。 顾尹发现了儿子不对劲,确认了刚才心中猜测,装作有事交代带着护士长和已经包好伤口的小护士先出去。 房间里就剩下叁个人,林放察觉到两人之间的特殊气氛,也记起之前和路行舟在电玩城门口打过照面。 啧,早恋啊。 林放在席向月脑袋上揉了把,淡声道,“出去等你。” 他擦身经过男生,目不斜视,不熟,也没放在眼里。 等人都走了,席向月终于攒够了勇气想开口解释,可男生也在此刻转身。 “路行舟!” “我受伤了。” 她好聪明。放软声音,露出可怜,知道以柔克刚,此刻示弱是最好的办法。 路行舟插在裤兜里的一只手展开又握紧,又展开。他深吸一口气,带动胸腔和背脊明显的起伏。像一头领地被侵犯的雄狮觉醒。 他转身大步上前,一手捏住她肩将人重重推倒在病床上,另只手按住她妄图挣扎的手,俯下身咬住她唇。 泄愤一样用力,舌头抵开她牙关,扫荡口腔,夺取津液和呼吸,不留余地般强势。上半身以不可抗的姿态压住她,腾出来的手迅速钻进衣摆滑上去,一把抓住软糯的胸脯。 好疼。席向月皱着眉哼叫一声,但身上的男生充耳不闻,吻得越发用力,几乎快让她窒息。 缺氧时分,她像只被惹急的兔子,张嘴狠狠咬他一口,彼此舌尖迅速尝到血腥味,像某种信号,迫使他逐渐镇定。 路行舟稍稍起身,喘息声仍重。他将她左手按在耳边枕头上,另只手虚掐住她修长脖颈,感受她极速呼吸和吞咽的动作。 男生拢着眉,疲惫、愤怒、嫉妒、心疼,交错冲击尚存的一丝理智,握住颈项的手略紧一分。他咬着牙,嗓音又冷又沉, “席向月,你嘴里有几句真话?” 41、射在里面 病中的路行舟丧失了思考能力。 情绪和感觉都被她主宰,生死予夺全在她一念之间。 直到身下那根旷养十八年的棒子被她完全绞进穴里,喷射欲望爆发的同时,想起家里根本没有保障她安全的工具。 双手微微发颤,扶上女孩光洁骨感的脊背,路行舟鼻息埋在她馨香胸前,忍住强烈的射意, “宝贝,今天不做了,家里没套。” 席向月才刚刚褪去疼痛,尝到一些舒爽,就听他这么说,又气又恼。 她稍稍抬臀,放出一截肉棒,两人紧跟着发出一阵无法抑制的轻呼。 席向月伸手抬起男生的脸,湿润的红唇吻住他眼睛,断断续续的轻哼夹在话里,“第一次…” “射在里面,好不好…?” 语毕,她咬住男生下唇,一手紧紧攥住他后颈,猛地坐下去,甬道内壁瞬间合上来,严丝合缝地包裹着粗胀阴茎。 “啊…” “嗯…” 银光在脑中乍现,他们一起攀上顶峰,共享一场巨大的烟火盛宴。 女上的姿势使肉棒进得更深,路行舟忍了太久,积攒的精液毫无保留地射在深处,内壁张合速度极快,夹得他连呼吸都紧张。 席向月被烫得小腿蜷起,短暂抽搐,要流出的水又被他死死堵住,仿佛全都聚集在小腹一团,胀得她欲生欲死。 “唔,拔出去啊...” 路行舟终于缓过那阵动物般的无意识状态,他翻身将女孩压到身下,未软的阴茎啵一声抽出来,带出一大股白稠液体。 眉心拧成团,他迅速往一张一阖的穴里伸进两指,探进深处,把那些东西往外抠。 刚刚高潮过的女孩仍处在敏感巅峰,他的手一进去就被绞得进退两难,席向月条件反射地翻了个身,并拢两腿,将他夹得更紧。 好舒服,还想要。 哼唧出声的话却是,“嗯…别,别抠了…” 路行舟全身从里到外每寸肉都紧绷着,他耐着性子俯下身,拨开她脸上的碎发,亲她额角,“乖,弄出来些…” 他那根东西又射了一次,却丝毫没有软下来的迹象,从上至下抵在她腿上,像根傻傻的杵子。 席向月抬起软绵绵的手臂搭上男生后腰,向上卷起大腿,用滑溜的皮肤轻蹭,感受火热的棒身上明显的纹理脉络。 “反正都要吃药的…” 一边说着,不安分的大腿已经勾上他的,急于再来一次。 路行舟压抑了整晚的脾性终于忍不住,他随意将湿润的液体在揩在床单上,转而掐住女孩两颊,泛着红晕的脸做出格外严肃的表情, “席向月,除了我,不要跟任何人说这些…” 哪怕只是闪过一个念头,疯狂的占有欲就已经要吞噬他的理智。 他无法想象第叁人看到她这些或可爱或妖冶的样子。也害怕若他不在,她的所有直率坦荡都会变成利刃扎回自己身上。 明明是只狐狸,可有时冒出的傻意连他都难以想象。 “嗯...我知道。” 路行舟不知道她听进去几分,但在她面前他总是没办法真的冷脸,她随意卖个乖,说句好话,所有不满都烟消云散。 女孩似乎对他当下的纠结无措毫无察觉,她专心于挑逗事业,往下缩了两寸,抬起头咬住他胸前红豆,然后又将灼热的视线落在悬挂空中的硕大阴茎, “你还硬着…再来一次吧?” 她环住男生脖颈将他带得更紧,湿润温热的呼吸喷在他脸上,女孩眼神澄澈天真,叫他, “哥哥。” 俏生生的两个字刚落,路行舟倾身咬住她唇,吸吮出淫荡的声音。他带着复杂情绪桎梏住女孩的手,按到头顶,另只手从脖间往下,捏住她胸前软肉,惩罚似地用力陷进去,掐得她摇头说轻点。 大掌从腰侧滑下去,手指在大腿根虚无缥缈地轻擦,席向月不满的哼叫,全被他吞进嘴里。 然后终于落到饱满阴阜,指尖拨开紧闭的肉缝,捻住阴蒂,继续往下,手指竖着插进阴唇,借着她流出来的温水上下滑动。 “嗯...嗯...”她所有呻吟被夺走,卷进路行舟滚烫的舌尖,只剩难以分辨的颤抖音调。 席向月正艰难应付,呼吸紧促,他忽然抽离开,低头扶住胀到极致的阴茎抵在女孩嫣红待操的穴口。 他不进去,只是用龟头在微张的穴口画圈,时而浅浅插进去探一探。席向月背靠枕头,根本抓不到高高在上的他,只得握紧床单被套,不自在地扭动。 “痒…痒…” 他的每一秒磨蹭对席向月来说都是凌迟,对他自己又何尝不是。 穴口如同有意识般,他每次擦过,都会被吸得一阵抖擞。鸡巴已经濒临爆炸边缘。双颊绯红,眼里沾满情欲,迫切又渴望地看着他,黑发四散开来,像一朵致命的罂粟。 路行舟再次俯身,大手去摸她汗湿的脸,下身同时进了叁分之一。 “啊…”席向月低声惊叫,尾音长长。 他真的好大,仅仅这样就插得她发不出声音。 但还想要更多。 路行舟看清她眼里的欲求,彼此呼吸浑浊,缠住她,如同天鹅交颈。 腰身下落,猛地挺胯,全根没入幽深洞口。 “啊!”席向月仰着头拱起腰和胸,像一只熟透的虾,又被他大掌稳住,拉近到密不可分。 他重重地撞进去,缓缓地抽出来,每一下都伴随两人粗细不一的闷哼和吟叫。刚刚开垦的地方还牵起丝丝不可察的疼痛,瞬间被巨大的爽意掀翻带走,尝到真正性爱的滋味。 女孩瘦弱的身体软成泥,小穴却坚韧地迎接他一下重过一下的撞击,每一次都急切地绕上去,吸食棒身的热气,像害人的妖精。 越来越快——路行舟的粗喘声像放大了百倍一样在耳边播放。 即将一起到高潮时,她下意识紧紧夹住爆发边缘的阴茎不让他出去,男生忽地蒙住她眼,覆上她唇,怜惜地轻吻, “乖乖,以后不会了。”不会再让她承受任何风险,不会让她受伤害。 席向月神志散乱,脑子里只剩烈日阳光和大片厚重的云朵转来转来去——什么不会? 她不知道。什么以后? 她也看不到。 只能胡乱摇头又点头,在浪潮袭来时攀上他的背,张口咬住他肩。 ———————— 剧情需要剧情需要剧情需要 必须戴套必须戴套必须戴套 安全第一安全第一安全第一 42、大雨 凌晨四点半,席向月在路行舟臂弯里醒来,另只手搭在腰上,存在感明显。 忘了在哪里看过,说夜晚相拥而眠的恋人第二天醒来时都会各朝一方,但他俩居然没有。路行舟身材高大,肩宽臂长,以绝对占有的姿势把她拢在怀里,整晚都没有松过。 怕吵醒他,席向月小心翼翼移开他手,坐在床边安安静静看了几分钟他的睡颜,然后起身去卫生间洗漱。 昨晚已经严厉禁止他在显眼的地方留下痕迹,路行舟也足够克制,遂把所有亲吻脖颈肌肤的冲动转移到其他地方。 胸前腰上都是吻痕指印,席向月对着镜子皱了下鼻子,啧一声,快速罩上衣服出门。 回家给陈慧做好简单早餐,拿上书包,直奔24小时药店。 路行舟摁着她从床上做到浴室,又回到床上,结束时已经快一点。席向月全身无力,眼皮打架,这人居然还要换衣服出去买药。不知道哪里来的如此充沛的精力。 最后是她缠抱着不放,说早上再买也不迟,他才终于作罢。 席向月坐公交到学校,经过横穿朗市的唯河。这场雨下了快叁天,水位线达十年来最高。路上看见不少地铁工作人员往出入口搬运水泥袋,预防洪灾。 踏着水走到校门口,口袋里手机响起来,并不大的雨伞遮不住全身,挡住脑袋就得让书包淋雨,她烦得慌,手忙脚乱之中没接。等到了教室拿出来,看见路行舟拨过来的叁个未接。 陈鸯疯玩了两天,这会儿正玩儿命赶作业,见她过来立马狗腿地接过书包,找她要试卷。 席向月直接带包带伞一块儿丢给她,出门找了个没人的角落给路行舟回电话。 那边接得很快,还没等她解释,男生略带疲惫的质问就已经传过来, “不是说好送你上学?” 被闹钟准时吵醒的路行舟一睁眼,旁边被窝凉沁沁,某只狐狸早溜得没影儿。 昨晚明明答应得好好的… “我起得早嘛,再说你昨晚也挺累的,就想让你多睡会儿呗。” …… 那边明显一声重重的呼吸。静了几秒。 他反问,“你不累?” 女孩站在阳台边上,不自觉用脚尖点点墙角,语气也放软放轻,“累呀…都怪你啊。” 不说身上那些红痕,整个人都软得不行,后腰跟被踹了几脚一样直不起来。虽说醒得早,但精神实在不济,刚刚在车上都差点睡过站。 听她小声埋怨,路行舟反倒稍稍顺气地笑了声,“是我的错。” 他这哪里是认错啊,明明是在笑她。 通话电流似乎加重了暧昧,席向月难得红了脸。 “干嘛呢?一脸花痴笑!” 陈鸯突然出现在身后,吓得她手机都差点拿不住,随便应付了几句挂了电话,推着她往回走。 “诶!你慌什么慌啊,我又没听见什么…不过就是跟谈情说爱嘛…谁没见过还是怎么?” 席向月懒得理她,将人按在座位上,“作业赶完了吗?” 陈鸯这会儿兴头正盛,简直不管不顾,转过来继续道, “看你俩这样子,挺顺利?诶,他考得怎么样啊?状元没跑了吧?” 低头翻书的席向月忽地顿住几秒,怕陈鸯察觉异样,迅速敛眸盖了过去,只说忘了问。 陈鸯瞪大眼睛表示疑问,过了会儿又恍然大悟般自说自话,“也是,你们活在天上的怎么知道民间疾苦,问一句分数都是侮辱!” 她恨恨说完,又愤愤转身。 席向月假装看书的样子终于装不下去,趴倒在桌面长长叹了口气。 ———— 迎接小虐了哈 没事虐完咻的一下就重逢了~ 上卷应该还有几章~ 43、路行舟 考完试的路行舟无所事事,但席向月作为准高叁学子,又有兼职做着,两人见面时间就只剩下接她放学的空隙。 明明知道自己走到哪里都会成为视线焦点,但他却要站在校门对面的榕树下等。为此席向月再一次被李汉青叫进办公室,虽然没有明着“棒打鸳鸯”,但话里话外都是要她端正态度,把心思放在学习上。 她没跟路行舟说这事,只是花了别的心思要他答应换个不起眼的地方。 漆黑墙角,狭长的屋檐挡住黄色路灯。 路行舟依依不舍放开女孩湿软的唇,按着她后脑带进怀里,平缓呼吸。 “回去吧,我到家给你发信息。” 席向月挣出来抬头看他,“下次来接我就到转角等。” 男生抿唇,不开口。 她忽地踮脚,贴上他胸膛,凑到耳边低语。短短几个字说完,还没退回来,就听到他喉头滚动的声音,紧接着又被推到砖墙上。 黑暗里她看不清路行舟的表情和眼睛,但男生肌肉紧紧绷着,周身散发有些可怕的气息。 然后笑了声,终于开口,“好,我答应。” / 路行舟恨不得所有时间都跟她黏在一起,周末去餐厅上班也要送到门口。 席向月觉得这人开了荤之后变得尤其可怕,上次之后两人没时间没场合腻歪,他自以为藏得很好,但有时放学路上吃个雪糕他眼睛都能冒出火来。这人多半随时等着把她绑去哪个隐秘角落兑现上次的承诺。 嘴里咬着路行舟刚给的棒棒糖一边进门,脑子里胡思乱想,没注意到前面有人,脑门撞上一堵软墙,扑面而来一股浓重烟味。 席向月瞬间警醒,“不好意思啊吴经理。” 这事放在以前他多半顺势摸上来揩把油,但今天男人言行举止都很奇怪,连恶心人的笑都没露出来,只是上下扫了她几眼,冷声吩咐她先做事。 进更衣室迅速打开自己柜子,那个微型针孔摄像头果然已经不在。 他只是不是知道她发现了?他会怎么做? 虽然急于确认他手里有没有视频,但席向月不会轻举妄动,宋清霁昨晚就发了短信来说今天请假,她一个人在没有确保安全的情况下不会冒险。 安安静静换上衣服出了门,打定主意今晚连眼神对视都不要有。 整晚生意都很好,吴勇忙于接待客人,临到下班时间,他交代完一些事就先走了。席向月紧绷了整晚的大脑终于稍稍放松下来。 其他同事陆续离开,今天轮到她负责倒垃圾。需要从后门运出去,送到十米远外的垃圾箱。 背街小巷,楼与楼之间距离很窄,路灯不够明亮,她细胳膊细腿儿推着垃圾车走得也不是很顺利。 等弄完回来,累得气喘吁吁,工作服上也沾了些脏东西,正皱着眉自言自语抱怨,兜里手机响了。 路行舟,“我快到了,下班了吗?” 她擦擦手准备回,面前忽地投下一抹阴影,“垮哒”一声,手机被猛地掀翻,应声落地。 还没来得及看清是谁,就被捂着嘴压上一旁的墙面,后脑径直撞上去,短暂的眩晕瞬间压垮清醒。 发不出声音,席向月也怕挣扎会带来他更暴力激烈地对待,于是只唔唔叫了几声,以眼神传达自己的疑惑。 吴勇神色阴鸷,“婊子,装什么?你知道了吧?”他说话间呼出的气全扑在席向月脸上,恶臭气味引得她皱眉别开头。 男人强硬地捏住她下巴,“还想跟那小子一起整我?胆子真大啊…林放介绍你来的,他没告诉你我是什么人?捏死你俩不跟捏死蚂蚁一样简单?” “本来乖乖从了什么都好说,非逼得我用这种手段,是不是觉得很刺激啊?”他忽地冷笑两声,“是啊,那次生日宴你不也被那个姓路的摸得很爽吗?骚得没边儿了都。” 这话像是触到席向月逆鳞,她终于直视他一眼,眸子里冷漠超过愤怒。 她轻蔑的表情让吴勇更觉兴奋。第一次见这丫头就觉得有趣,看似低眉顺眼实则谁也看不起,那双眼睛一扫过来就有种被她看透的感觉。 明明这么穷,还这么傲。 本想慢慢来,捏住证据逼她就范,结果她倒敏锐,刚开始就发现了。 “那小子家里再有钱有势怎么样?还不都是他爸妈的…他自己能支配的钱又有多少?”男人肥腻的手在女孩细滑的脖间摸了一把,靠近她脸,“跟着我,绝对比他给你的多。” 他说了这么多还没有拿视频的事来威胁,席向月终于可以确认他还没有得手。 于是趁着男人放松警惕,抬膝猛地去撞他下身,吴勇猝不及防松了手,捂住子孙根往后退了两步,她迅速闪身往巷口跑。 “操你妈的!” “啊!”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席向月发尾被他捉住,带着头皮撕扯一样剧痛,迫得她不得不停下脚步,吴勇顺势箍住她腰身带回来。 再次被捂住嘴之前,她用尽力气撕心裂肺地喊了声,“路行舟!” 希望他已经到了,希望他察觉到不对,希望他快点来。 吴勇明显被激怒,女孩挣扎的动作让他彻底失去耐心,抓住她头发往墙上砸了两下,“给老子闭嘴!” 脑子里似乎有闪烁的星星,席向月眼前模糊,任何东西都变成重影,四肢也因此失掉力气,男人的手钻进衣摆时,她闭上眼,已经想好最坏的结果。 她会要他死。 一声闷响,男人的叫喊声在耳边响起,那只手同时离开。 得救了。 席向月深呼一口气,倒下去的瞬间被人拢进怀里,熟悉的干净味道冲进破碎的脑海中,她终于敢松懈下来,放弃与生理反应斗争,彻底人事不省。 ————— 无奖竞猜: 1、小路站在显眼地方接她放学是? 2、月月的承诺是? 44、无解 入目是灰茫茫一片,席向月眼前仍然模糊,花了点时间适应光线,意识也渐渐回笼。 脑子里似有秤砣压着,又重又挤,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挣扎着坐起来。 又是医院。 灰白的窗帘透出暗淡的光,应该还是凌晨。 床头桌柜上立着她自己的水杯,席向月这才后知后觉渴得慌,刚伸手拿过来,门锁拧开的声音就响起。 轻而平稳的脚步声,不需猜测就知道是谁。 男生越过蓝色床帘,和坐在床上的席向月对上视线,那刻他眼神分明有波动,不过须臾又淡下来,只说了句,“喝慢点。” 席向月再迟钝也察觉到他气场低沉,动作机械地喝了两口水,放杯子的手被他拦在空中——路行舟一言不发接过去,再次出了门。 他走这段时间席向月呆坐在床上,尚且没有恢复灵光的脑子里想了很多。她不蠢,自然知道他在别扭什么,计较什么。 无非是怨她瞒着他,不信任他,不够依赖他,把他当作外人。可这件事对席向月来说根本无解——她无法在短时间内改变长久以来形成的习惯,更无法为不确定的事放弃自己的准则。 路行舟再次回来,透明水杯重新装满了水,还拿了个牛皮纸信封。 落在她身前床被上,顺着陡坡滑下去。 “这几周的工资,医药费,另外你手机摔坏了,加了两千。” 他声音听不出情绪,但从头至尾都没直视她一眼。 席向月看着手边那个信封,身体慢慢被僵硬感充斥。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甚至不知道自己该高兴还是难过,抑或是跟他大吵一架问他管什么闲事? 多可笑。 她费尽力气也没讨着好,要不是他及时出现,自己这会儿多半跟死没什么两样了。事情发生到现在才几个小时,路行舟在她完全昏迷的情况下搞清楚来龙去脉,还帮她要回了工资和赔偿。 现下一切都在打她的脸,嘲笑她的愚蠢和无能,不过是只蚂蚁,还妄想跟天跟地跟命运斗。 路行舟拿着这薄薄一迭钱的时候,又在想什么? 就为了这几百块工资把自己都赔进去? 他应该有一万个不解吧? 席向月忽地笑了声,终于伸出纤弱手臂把那个信封紧紧攥住,说了声谢谢。 “待了一晚累了吧,可以回去休息了。” 她尽量把情绪藏起来,让语气听起来稀松平常,但这句话的杀伤力似乎一点都没减弱。 头顶传来沉沉的一道吸气声,路行舟压了一夜的情绪顷刻奔涌而出。 “席向月,你把我当什么?” 藏在被子里的手陡然握紧,他嗓音已经足够克制,但也足以击垮她的防线。 冲上鼻头的酸意阻止她开口,席向月用力呼吸,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还能把你当什么?” 她终于抬头看他,眼眶泛红,嗓音微微发颤,极力忍耐还是这种效果,她自己也很为难。 “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 席向月梗着嗓子,“我自己可以解决,昨晚只是意外。” 路行舟冷笑一声,“把自己弄到医院来,就是你说的解决?” 他知道讽刺的话有多刺耳,也知道情绪尽头的争吵毫无意义,只会让矛盾升级。但一整晚的担惊受怕让他没有多余的理智控制自己。昨晚女孩软趴趴倒在自己怀里的时候,他近乎崩溃,甚至有杀了那人的冲动。 如果她有什么意外,他怎么办? “为什么每次我都是最后知道?你情愿相信一个外人,把自己的安全托付给他,却从没想过跟我求助。”他笑了声,带着些自嘲意味,“你有考虑过我在你心里究竟是什么位置吗?还是过了这么久,我还只是你眼里的一个玩物?” 席向月眼神凝住,不敢相信他居然用那样的字眼来形容自己。 她承认自己在诸多事上做得不妥,但他就能无视她所有孤勇吗? 路行舟十八年来顺风顺水,众星捧月般长大,何时以这样卑微的姿态自处?他也不想,可感性早碾压着理智,叫他撕开虚伪的平静。 他嗓音近乎冷漠, “猫追老鼠的游戏好玩吗?玩够了就想结束是吗?” 话落之后房间重归宁静,只剩两人长长的呼吸,席向月埋着头,后背微微起伏,看不出来任何端倪。 过了好久,她才抬头,盯着男生愠怒的脸,轻声开口, “那你呢?” “你不是也对我有所隐瞒吗? 路行舟瞳孔缩紧,女孩脸色无虞,语气平静淡然,但却让他仿佛身处悬崖峭壁般摇摇欲坠。 “你要出国的事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等你走后吗?” “你…” 他想问她怎么知道的,什么时候知道的,可好像忽然被夺走出声的权利,意识到这些问题在此刻毫无意义。 席向月笑了笑,“遇到事情自己解决是我记事开始就学会的事。你叫我信任你、依赖你、把自己和你紧紧绑在一起…到时你可以拍拍衣袖拍拍手走得干干净净…那我呢?被粉碎原则之后再淌着血和泪重建一次吗?把墙盖得再牢固一点?要我把那些打碎牙往肚子里吞的日子重新活一遍吗?” 她的声音越来越轻,越来越抖,一行泪夺眶而出, “路行舟,你是不是太自私了?” 46、基因和遗传以外 席向月在学校和电玩城那边都请了假,老老实实和路行舟在一起待了两天。 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吃饭全靠外卖解决,活得跟咸鱼没什么两样,她甚至闲到发慌,有点不太习惯。 鸡汤、骨头汤、番茄鱼、油星子都见不到几滴的炒蔬菜,清汤寡水吃到第叁顿的时候席向月终于忍不住了。胃口全无,撂下筷子,“要不买点菜我自己做吧?” “我俩各吃各的也行。” 路行舟口味清淡,她不行,一顿不吃辣还好,两顿往上就燥得慌。这人打着她受伤的旗号让她吃这些食之无味的东西,还不如直接给她吊点营养液续命呢。 各吃各的? 路行舟就觉得这丫头不说话什么都好,这张嘴就该给她封了。他笑了声,腹欲勾得她作起来,他也乐得将就。 一言不发放了碗筷,点开外卖软件,女生却撑着桌子站起来,伸手越过桌面遮住屏幕,迎着他看过来的视线, “我们出去吧?” 路行舟对着她笑盈盈的脸没有抵抗余地,答了声“好。” / 这片住宅区修建多年,配套设施完善,大型超市就在小区门口不远。但家里缺的东西不少,路行舟开车来的。 席向月本来只是想买点肉菜,结果他说家里锅碗瓢盆全没有,都得买新的,一下子什么想法都没了。 他八月底就要走,在这儿也住不了多少天,挺浪费的。 路行舟拿起她刚刚盯着看的盒装鸡腿,扔到购物车里,“还想吃什么?”根本没把她说还是回去吃外卖的建议当回事。 席向月跟在后面蔫哒哒地走。前边导购员看见帅哥双眼发光,冲上来推销什么烤肉煎锅,一块圆乎乎的铁板子被她说得天花乱坠,路行舟居然还表现出很心动的样子。 她终于忍不了,上前将人隔在后面,赔着假笑,“不好意思啊,我们不需要。” 然后推着路行舟赶紧走人。 “那东西能用几次啊,刚开始图个新鲜,后面就放柜子里落灰了…”她说完就察觉到有些不对,瞬间想起那天他在医院质问自己的话——他不会以为自己特意一语双关吧? 在货架上拿了个容量正好的不粘锅搬进去,“实用性才是第一要素,对吧?”她走到扶手这边跟他一起推车往前,侧目看他,“所以你是花瓶型还是耐用的那种?” 她眼尾上扬,问得轻佻,不想让话题与那天联系太多。 路行舟回看她,棕黑眸子平平静静,不知道听懂了几分,只是陡然伸出手箍住她后颈,低头咬上去,舌头极为色情地舔了下唇瓣。 须臾就放开。 “你说呢?” 席向月四下瞟了一眼,确认没人看向这边,伸手捶了下他腰,“大色批!” 见她跳脚,路行舟心情转晴,推车走在前面。 女孩随着他背影看过去,却在货架尽头看到一张熟悉的脸,脚步顿时僵在原地。 不怪她犹疑不敢认。上次见席珉是什么时候?大概已经过了叁四月。 记事起他就是一副落魄的样子,瘦削,胡茬丛生,头发乱糟糟,一张脸被烟酒侵蚀得毫无生气。而不是现在这样干净挺拔,看不出实际年纪,脸上甚至带着席向月几乎从未见过的笑意。 他在张望,似乎在找人。女孩慌乱低头,再看过去时,只见到他背影,被身材婀娜的女人挂着手臂。 姿态亲昵,像一对寻常恋人。 席珉几乎完全缺位她的成长,席向月对父亲这个角色的期待也早在一次次失望中消磨殆尽。但没关系,她可以理解为他根本不懂怎样做父亲,做儿子,甚至是做一个正常人。这样就能不奢求任何东西。 但此刻这个和谐的画面刺进眼里,为自己建造的堡垒像泡沫一样在烈日底下瞬间消散,逼她正视现实。原来他不是不懂爱,只是不爱她。 基因和遗传都不能改变半分。 路行舟察觉到她没跟上来,转过头,女孩呆呆站在原地,表情全无,但似乎浑身都用着力。 他撂下购物车回到她面前,拉过她手,“怎么了?不舒服?” 席向月惊醒似地回过神,眸子颤了下,随即敛下去,“没事。” 接下来的购物过程她一直心不在焉,只在路行舟拿起什么不必要的东西时才出声制止。他也尽量把效率提高,没到十五分钟就结束了这项行程。 大部分东西由超市快递送到家里,他一手拎着环保袋,一手牵着女孩回到车上。 看她表情恹恹地系好安全带,忍不住开口问,“想不想喝奶茶?” 席向月颇为不解地看他,路行舟表情坦然又疑惑——不是说甜食能让人心情变好吗?现在的女孩子都挺爱喝那个的… 她轻笑了下,又转过头去,“不喝了,回家吧。” …… 气氛沉寂。 席向月一直侧头朝着窗外没有说话,连呼吸声都弱弱的,路行舟甚至以为她睡着了。汽车稳稳停住,刚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将人抱回去,她忽染转头,眼神清明地盯着他,哪有睡过的样子。 还没等他有所反应,席向月迈腿越过中控台,跨坐到他身上,动作迅速。 引擎已经熄了,只有停车场的暗光透过玻璃照进来,车厢内仍然十分昏暗,十分安静。 她挪着臀抵上男生微微鼓起的那团,嘴去寻他的唇,湿润的热气扫过他耳朵和眼睛,最后落在齿间, “做爱好不好?” 他的手已经不自觉扶住她后腰,喉间发紧,嗓音低沉,“现在?” “嗯,现在。” 47、“狐狸精” 狭窄的空间,热烈的亲吻让两人更加难以喘息。 路行舟一手抚着她脱得一丝不挂的后背,加深这个吻,另只手将后座车窗稍稍降下,座位往后调了些。 车内温度极速升高。 两人共用一样的沐浴露,热气将薄荷味道衬得浓烈,刺激所有感官。 她来得仓促,没带任何换洗衣物,内衣裤靠便利店的外卖,外衣穿他的,衣摆遮到臀以下。 他牵住下摆往上掀,席向月配合地抬手,那件黑色T恤迅速落到一边。 内里风光让路行舟下身肿胀得更厉害,差点骂出脏话——她没穿内衣。 “唔…” 他猛地抓上来,奶子在手里挤压变形,乳肉从指缝溢出,席向月又疼又爽地往后仰了仰,呻吟出声。 跟她这小身板比起来这对胸实在不算小,路行舟手大,手指修长,却毫无罅隙地占满手掌。 居然敢不穿内衣出门? 那件衣服足够宽松,他甚至都没发现。 他说不上来是什么情绪——不穿内衣不是什么奇怪的过分的行径,但在这种环境下却显得尤其特殊,充满性暗示意味。路行舟身体内气血翻涌,扣住女孩细腰,翻转姿势,把她压在身下。 白花花的奶子像浓密泡沫一样,在地心引力作用下往下淌,圆润红莹的奶尖分外夺目。 他俯身,含住乳晕,舌头抵住尖尖,另只手抚上另一边,反复抓揉,指腹碾上奶尖,刺激它发硬挺立。 女孩的娇喘在密闭空间好像被放大了数倍,织成蛛网一样缠住路行舟。 两人都滚烫,他移开嘴,凑到她颊边,把她往侧面偏的头按回来,嗓音夹杂着晦涩的危险, “席向月,胆子真大。” 她伸手环上他后颈往下压,伸出舌头舔他挺拔的鼻梁,“…哥哥不喜欢吗?” 抓奶子的手陡然更紧了些,席向月皱着眉叫出声来,缓了两秒,伸进他衣内报复似地掐住他胸前茱萸。 路行舟疼得缩了一下,捉住她手往身下带,“摸摸它。” 这几天顾及她的伤,每次亲密都是点到为止,路行舟早就攒了无数欲望亟待解决,那根棒子在她坐过来反复磨蹭的时候就勃发起来,现在更是硬得像根刚烧出来的铁棍。 席向月小手钻进去,手指环绕竟然有些困难,她上下撸了几把,哼哼着手酸, “插进来吧,嗯?” 那根棍子的滋味她尝过,和他一样对这事食髓知味。 路行舟脑子涨得跟快要充过气的篮球一样,随时都要爆炸,他拉下女孩短裤,两根手指探进肉缝,立马沾了一手粘液。带着这些他又找到洞口往里戳了两下。 席向月迫不及待地扭了扭, “…好舒服…宝贝…” 确认已经足够湿,足够润滑,路行舟抿着唇,从裤腰掏出胀得发痛的鸡巴,格外迅速精确地抵上女孩的阴道口。 龟头迅速被吸住,头皮一阵发麻。他此时正以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她。 席向月仰躺在座椅靠背上,头发与皮质颜色混为一体,白皮肤被昏暗灯光照着,隐隐泛着月光一样的皎洁颜色,眼角、脸颊、嘴唇,红得艳丽。两条腿大剌剌地敞开,露出饱满花穴,殷红穴口正被他那根恶劣的棒子顶着。 圣洁又淫荡。 反差总是会勾起人的探索欲望,在这件事上也不例外。 路行舟周正地活到十八岁,但说到底某些劣根性是人类通病,刻在内心深处,平日不见光,一旦被勾出来就如野火燎原。 这样的画面对他产生格外强烈又无情的刺激。逼他发疯。 她是他的。 想把她操哭,玩坏,精液射到脸上,嘴里,填满小穴。处处都留下他的味道和痕迹。 他忽然俯身,把刚刚从她穴里抽出来的手指送进她嘴里。 席向月猝不及防地唔了两声,但其实她并不抗拒床上这些行为,从前想着他自慰的时候不止一次幻想过他暴力对待自己。 她张嘴,让他能够顺利进出,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狐狸眼能说话一样,问——这样就够了吗? 路行舟沉黑的眸子闪动,手指在她嘴里搅,模仿性器抽插的动作,又不敢进得太深,怕伤到她嗓子。 可她非但没有不耐,反倒享受得很,眼珠子泛着欲望的泪光,大腿缠上他后腰,上下摩挲,勾得他小腹紧到极致。 “狐狸精。” 他声音颗粒感十足,沙哑低沉,平平淡淡的语调也让席向月听出调情味道。 眼神带着些挑衅地看着他,嘴里用力吸吮,用舌头绕着手指打圈—— 含的像是别的。 路行舟眼里似乎蒙着烟尘,将手抽出来,在奶肉上揩去液体,动作堪称粗鲁,令席向月心悸。 他一手撑在她脑后的靠背,另只手扶住那根滚烫阴茎往里送。 “嗯…” 好涨。 席向月吐出口气,本以为他会缓缓,可男生压着她整个身体,下身重重地,径直撞进去。 “啊!” 她体内抽搐着夹紧硕大鸡巴,嫩肉争先恐后缠上来。路行舟深呼吸,抽出几分,复又更用力地挺动腰胯,陷得更深。 他捏住女孩下巴,轮廓分明的脸似纵欲的天神, “乖,叫大声点。” 49、临行 期末考试一结束,席向月高中生涯最后一次称得上完整的假期到来,路行舟离开的时间也进入倒数。 没了餐厅的兼职她本该尽快再去找个新的工作,但也因为两人相处时间有限,暂时搁置下来。 林放让她从一周叁次的上班频率,变成一周五天,工资自然也跟着涨了些,不用担心近期的生活费。 路行舟想要抓住一切独处时间,变身每日接送的专职司机。席向月嫌他住得远,来来回回太费时间,太晚也不安全,他装没听到似的糊弄过去,第二天照常准时过来。 林放今天也在,临到下班时才正眼瞧她,走到面前冷着张脸上下审视,“叁天小伤五天大病,我们这小庙哪供得起您这尊大佛。” 虽然知道他没恶意,但席向月还是很抱歉。最近给他添了不少麻烦,因伤请了好几天假,上次的医药费也是他给的,后来还微信转来1000块说是工伤赔偿,她没收,也不敢收。 承太多情总让她喘不过气,林放帮她的已经超过一个普通朋友该做的了。 道了歉后林放不表态,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两人就这么沉默以对。直到男人余光瞟到对街缓缓停下的黑色轿车,他嘴唇轻抿,“你男朋友来了。” 席向月抬头,顺着他视线看过去,果真是路行舟的车。 她有些不自然地咽了咽嗓子,不知道是该立马离开还是等待领导发号施令。 林放视线在那辆车上落了几秒,忽道,“你觉得你们能在一起多久?” 席向月意外中又有一丝被冒犯的不爽,不自觉敛起眉,他凭什么窥探她的私生活?就因为他帮过自己,所以就自诩她人生的指路灯和救世主? 她知道自己不该这么想他,对方也许根本没有这么复杂的心思。但她的确是只敏感的猫,稍有不安就会立马跳脚。 她以沉默回答,林放也不想再问,一边暗骂自己多管闲事,又忍不住补了句,“路还长呢。”然后转身进了门。 / 早前说好的数学补习这阵子终于有时间提上日程。刚好路行舟独居,学习场所也有了,虽说每次做题做到一半两人都会默契地黏到一起去。但他不愧为理科的神,平时课堂上陈叶反复讲也弄不懂的题,他配合她的数学基础,列出公式和步骤,逻辑清晰,一目了然。 不付钱的老师,无以为报,只有以身相许。 过程中的亲亲摸摸是常态,题一做完,书一合上,两人就像被点燃的干柴一样缠到一起去。独栋别墅私密性极高,宽敞的空间给了他俩无数可以施展的地方,几乎每个角落都留下痕迹。 似乎都觉得身体交融才能印证彼此紧密联系的心意,抓住分秒在对方的感官上刻下铭心的记忆。 路行舟临走前五天,她默默跟林放请了假,也不顾对方不怎么情愿的语气,说完就挂了电话——想着这工作丢了就丢了吧。 又跑去张婶家蹭了个饭,顺便请她帮自己照看陈慧几天,临走时在鞋柜上留了几百块钱。 然后拎着一小包洗漱用品换洗衣物,出现在路行舟家门前。 男生刚醒,揉着一头乱发下来开门,看见她那刻瞬间清醒了几分,“你怎么来了?” 之前补课时间都在下午。 席向月隔开他手,轻车熟路进门换鞋,把包包搁在柜子上,转身就扑进他怀里,在他颈间蹭了蹭, “怎么?来不得?你家白天藏了人?” 路行舟伸手在她后颈轻掐,嘴角有笑,但神色有些不自然,刚要开口,一声轻咳就传来。 席向月瞪大眼睛,默默往回收手,转身看见端着水杯站在客厅的顾尹。 ……. 现在打洞往里钻还来得及吗? 席向月脸上表情僵得跟面瘫一样,还是顾尹主动走来,朝她打招呼,“小席,吃早餐了吗?” 她忙不迭点头,“嗯嗯,吃了。阿姨好~” 顾尹是昨晚过来的,难得下班早,特意驱车十叁公里来看看不着家的儿子。同为女人她自然也很敏感,早在看见卫生间洗漱台上的发圈时她就知道这段时间两人大概经常在一起。只是没想到一早起来从厨房出来就能看到这样的场面——果真是年轻人。小姑娘看着讨喜,难怪儿子喜欢成这样。 她放下水杯拎上包包,走到门口,一边换鞋一边道,“我上班去了,你们好好玩。” …… “小席,可以给个你号码吗?” 女人表情亲切,语气自然,也不是什么不合理的请求,席向月点点头,接过手机输入了自己的号码,又双手递还回去。 “谢谢,有时间请你吃好吃的。我走了。”她大方坦然,脸上的笑恰如其分,叫席向月都看呆了。 两人一起上楼,路行舟卧室一如既往比外面更冷,她抖了抖,迅速滚上床裹上薄被。 “你上辈子是不是吸血鬼啊,快把空调调高一点啊…” 他手机在枕边震了两声,她没多想就拿起来点开,刚离开的顾尹发来消息, “注意分寸。” “安全措施必须做好。” 路行舟调完温度走到窗前,发现她捧着手机傻了眼,“怎么了?” 席向月回神,丢开手机站起来,瞬间比他高半个头,意味深长地俯视他几秒,然后贴上去舔他唇瓣, “你妈妈叫你不要内射。” 50、飞蛾扑火 席向月在路行舟家住下来,跟之前补课时的相处模式没什么两样,只是因为晚上睡在一起,发泄情欲的时间变得更多。 头天晚上洗澡时被他按在浴室玻璃门上操得往地上摊,最后精液射在脸上,她浑身力气都被抽干,被他抱上床时嘴里还嘟囔着大混蛋。 睡到十点起来身边没人了,整个屋子找遍都没在,她这才后知后觉想起他说过今天要出门一趟办理什么资料。 坐在餐桌边喝了杯牛奶吃了两片吐司解决早餐,一边给他发了条信息问他什么时候回,顺便带点菜回来,她要下厨。 路行舟回得快,“大概还要一个半小时,你先吃点别的垫垫。” 又问,“要什么菜?” 她擦擦手点开备忘录,给他列清单,忽地进了电话。 他妈妈。 / 两人约在小区不远的咖啡店里,席向月到的时候顾尹已经在了,面前桌上放着两杯饮料和几碟糕点,好看精致,同她人一样。 反观自己,T恤短裤帆布鞋,昨晚路行舟也没帮她洗头,刘海儿都泛着油光。 席向月脊背挺得僵直,两手搭在膝上,等候对方要说的话。 顾尹笑,伸手将蛋糕推到她面前,“这款好吃的,尝尝?” “谢谢阿姨。” 拿金色圆勺挖了一小块送进嘴里,在顾尹期待的目光下真诚地点了点头。 甜而不腻,的确很好吃,但她心思乱,完全没胃口。 顾尹看出她的紧张,不再拖沓, “听行舟说你成绩很好,有没有想过出国留学?” 席向月不解,抬眼看去。 “你成绩好吗,能跟他申到一个学校,他先去那边熟悉环境,一年后你再过去,刚好还能照顾你。” “阿姨,我…” 她缓缓抬手示意她听自己把话说完,“今天来找你完全是我个人冲动又自私的决定。因为我和他父亲因为种种原因聚少离多,对孩子照看也少,所以尤其希望他在感情这条路上少走点弯路,能和自己喜欢的人踏踏实实地相伴一生。” “你也不必有后顾之忧,出去念书后我会把你奶奶送进疗养院。” 她查过自己的家庭。 但女人言辞恳切真挚,并无任何恶意,席向月根本怨不起来,只是默默绞紧了手指,肩膀几不可见地往下垮了一点。 顾尹睹人无数,轻易看出小姑娘此时的无助,她有些不忍,“这么多年,一个人挺过来,很累吧?” 几乎瞬间戳中席向月心脏,泪腺不可控制地发紧,她甚至觉得呼吸有些困难。 这么多年第一次有人这样问她,以长辈关心孩子的姿态。而这个人却是路行舟的母亲,像是被心疼,但不是那么纯粹,带着些可怜意味,有一丝丝高高在上。 她是真的想要帮自己,席向月毫不怀疑,但这种帮助会在自己心底就此扎根。如若她真的接受这个提议,这枚种子会渐渐膨胀变大,会因为一丁点不经意的小事刮起飓风,把内心世界吹得天翻地覆。 他们就真的能长长久久在一起了吗? 在这个选择的衬托下,连之前那个自己都难以接受的决定都变得不那么可怕了。如果要在日复一日的敏感和小心翼翼种搓磨掉所有情感,还不如放得干净利落些。 思及此她忽地放松了些,抬头看顾尹,,“谢谢阿姨,但我还是想留在国内。” “今天我们见面的事我不会告诉他,希望您也能保守这个秘密。” 顾尹意料之中的意外。好像来之前就已经预料到了答案,但听她亲口说出,一双好看的眼睛坚定不移地看着她,顾尹心底忍不住轻叹——本质来讲,她和儿子太像了。 隐忍倔强,永远有自己的一套法则,不容他人质疑和对抗。 她没再劝说,只意味深长地留了句,“小席,你很优秀,希望以后有机会再见面。” / 回去的时候路行舟已经到了。 流理台上放着一堆刚买的东西,他正把需要冷藏的放进冰箱,听到声音转头看她。 “去哪儿了?” 席向月举起手里的牛皮纸袋晃了晃,“看网上说旁边有家甜品店很好吃就去买了几个呀,你明天回家,后天的飞机,怎么也得有点仪式感吧。” 路行舟掀起眼皮,眸色沉沉,“庆祝?” 她放东西的动作顿了一秒,凑上去抱他,“说什么鬼话呢?” 他情绪一天比一天低沉,不仅是因为离开的日子渐近,要和她异地,还有些隐隐的不安逐渐增强,他自己都难以形容描述。席向月每天都很热情,但总让他感觉在看执拗的飞蛾扑火。 就如此刻,她踮脚亲他脸颊和唇,问,“所以你是想先吃我,还是先吃饭?” 路行舟只好抛掉那些恼人的捉摸不定的思绪,将人以袋鼠般的姿势抱起往楼上走,以行动回复她。 席向月挂念着被冷落的食材,不让他多做,两人都到了高潮后她很快将人推开,自己裹了薄被去浴室洗澡,坚决不给他再来一次的机会。 她想好要好好做顿饭给他吃,不想因为这事耽搁了。 两个人的晚餐,她做了足足六个菜,牛肉猪肉鱼肉,两个素菜一个汤,动作利落得路行舟都没有插手的空间。 好在这边厨房是半开放式,他被赶出来,也能坐在餐桌前看她忙碌的样子。 前几天家里也开过几次火,都是他下厨,照着食谱做几个简单的菜,他准确掌握了烹饪时间和调料用量,但做出来的东西吧——只能说不难吃。 这会儿看着席向月熟练的动作,跟看什么专业表演一样,不由得开始嫌弃自己,应该好好精进一下这方面的技艺。 饭菜摆上桌,蛋糕也被她用精致的盘子装出来,却忽然懊恼地啊了一声,引得路行舟紧张地看过去。 “我怎么忘了让你买酒啊,应该要喝点的啊!” 他笑,年纪小小,成人世界里的饭桌规矩倒懂得多。然后转身去了储藏间,拎了个袋子出来,往她面前一递,“这个喝不喝?” …… 茅台? 席向月有些震惊,毕竟她唯一的喝酒经历还是上个学期和陈鸯一起喝的果啤。 这大概就是还没学会爬就要跑? “只有这个。”路政民的,大概是很久之前放这儿的,但白酒这东西又不会过期。 席向月抬头瞄他一眼,竟然见这人眼里有丝挑衅,她顿时收进怀里,“喝就喝!” 她很执着这个仪式感,喝酒碰杯,饭后甜点,只是吃完没多久,她就发现路行舟眼神有些迷离。 一指高的玻璃杯,就喝了半杯而已。 席向月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小路,不行啊,这就醉啦?” 路行舟脑子有点重,但意识还是清醒的,一把捉住她耀武扬威的手,“没醉。” 她瘪瘪嘴,嗯嗯嗯,没醉没醉。 不过他很快又往沙发头倒去,席向月扶住他,两手撑在他下巴上,看他因酒精而飞着红晕的脸颊,低声问,“想睡觉?” 他靠过来,在她颈间磨蹭,“嗯。” 难得露出这么可爱乖觉的样子,席向月心头软成一片,她伸手摸到他后脑,跟摸小狗似地抚了几下,“那上次答应你的事不要兑现啦?” 路行舟反应迟钝了些,隔了几秒才直起身,泛着细细血丝的眼睛牢牢钉住她,然后迅速压下来,吻住她,毛躁地扯她衣裤, 沙哑嗓音经酒精浸润,变得又低又沉,语气中还带着些稚气, “当然要,现在就兑现。” …… 他第一次射在胸上,脖颈,甚至有几滴洒在她下巴嘴角,等到马眼没有液体溢出,席向月才松手放开双乳,白皙奶肉上留下被摩擦的红痕,像被染色的锦缎。 她下意识舔了下嘴角,尝到腥咸的味道,轻轻喘着气,寻思这样子也不比他直接插进来轻松许多。本以为可以休息了,结果下一秒就被男生揽住腰身翻了个面,迅速硬挺起来的鸡巴径直怼进去,顶得她短暂失了声。 他手掌在她腹部,往上微微抬起,既让她承受撞击更深更直接,又压得原本就聚着热和痒的小腹更加饱胀,被入了只十几下,就颤抖着泄出来,趴在枕上大口大口呼吸。 还没完。 路行舟沉默着将她再翻过来,吻她眼睛、鼻子、嘴,甚至连下颌的两颗痣都要挨个儿照顾到,然后那张炙热的唇顺着脖颈胸前依次滑下去,最后落在湿润的花穴上。 贴上的一瞬间,席向月就敏感得弓起了腿,叫了声,充血的阴核被他含进温热的嘴里,舌头抵上来,舌苔带来细微的摩擦阻力,整个人都在发颤。 天花板在眼前晃荡,手边没有任何可以攀附的东西,只好紧紧握住床单。这种极致的欢愉吞噬掉她的理智,身体里的热流一直在涌,说不清是不是一直处在高潮状态。 她伸手穿过他发间,不自觉地夹紧腿,想要对抗那股强烈的尿意,但路行舟嘴上毫不留情,从阴蒂移开换作手指抵住,又迅速包裹着整个花穴口用力吸吮,吸得她灵魂出窍。 指腹富有节奏地揉动着,他又将舌头抵进穴口,尽力试探、舔舐。 席向月终于挡不住汹涌的快意,腰不自觉绷紧向上抬起,喷出大股淫水,尖叫着攀上高峰。 过程中她一直呜呜咽咽,与其说是呻吟,倒更像低泣。 路行舟酒意早清醒了大半,覆上来亲她,才发现她的眼泪早沾湿枕头,整张脸都湿漉漉的,眼里盈着汪汪的水。 心脏狠狠刺痛了下,他只当她是难过不舍,将人拥进怀里,一下一下抚着她背,宽慰的吻落在头顶、额间,“稍有空闲我就回来。” 巨大的情绪阴影笼罩着席向月,她将额头抵在男生胸膛,无声掉泪。 他不知道。 —————— 上卷完 —————— 分手过程下卷会穿插着写 分手原因与妈妈没有太大关系是月月早就做好的决定 52、你们做过吗? 一顿饭如同在走钢索。味同嚼蜡。 两人之前只隔着个冯延,视线所限,只要不侧头就只看得见他偶尔伸出举杯的手臂。 白色衬衣,袖扣解开,卷起两寸,露出叁分之二小臂。肤色深了些,几根静脉血管如攀岩的藤蔓,衬出成年男人喷薄的张力。 她心不在焉抿着茶,尽力想些别的事。比如论文,课题,比如老师介绍过来的男生。 这些年她一直认为自己没有在怀缅过去,之所以不谈恋爱只是因为没有遇见合适的对象。但看到路行舟那一刻心头的震动瞬间倾翻这个认知。 照陈鸯的话来说,自那以后她就封心锁爱,对这些东西提不起任何兴趣。 一头栽进无涯的学海中,与法条文献为伴,差点忘了自己也曾是饮食男女。 冯延见她不说话,以为她不自在,凑过来小声耳语,“喜欢吃什么,我帮你夹?” 席向月不动声色别开头,礼貌回了声,“谢谢,我自己来就好。” 他很快又被旁边的人拉去喝酒。 “冯总,今天路总都这么给面儿,你总不能撂挑子。” 没算错的话,他已经下肚四杯红酒——酒量这么好了吗? 席向月闭眼摇头。拿出手机,点开名片,发送了好友申请。 既能回应老师的关心,又能迫使自己往前迈一步,何乐而不为? 晚餐持续到九点才结束。 席向月全程仅吃了几口青菜喝了几杯水,说话不超过10句,但却筋疲力尽。脑中没有任何空余去想别的,但却本能地拒绝了冯延要叫代驾送她一起回家的请求。 两人站在门口,不远处聚着他的同事朋友,唯独不见那个人。 席向月收回视线看向冯延,许是酒量不错,他眼神清明,迎着她的脸笑得温柔。 “冯先生,之前这段时间谢谢您照顾店里的生意。但我们,不太合适。” 男人表情有些僵滞,大概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 “如果是我意会错了的话,请您原谅我的冒犯。之后还是欢迎您来店里做客,有时间再请您吃饭。” 一句话数个“您”字,脸上一直挂着得体的微笑,确认对方听懂后,稍稍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 夜晚寒气愈重,但她还是选择步行去地铁站。 车水马龙,热闹喧嚣的大街能稍稍让高悬的心下落一些。 手机屏幕上是和那个男生的聊天界面,一来一去的两句话,问好与互通姓名。 他说,“您好,我是张亭晚。” 对长亭晚,骤雨初歇——好美的名字。 她回,“雨霖铃?” 眼看要下台阶,她暂时收好手机,耳边忽地响起一阵刺耳的机动车摩擦声。 席向月皱眉回看,一辆黑色吉普牧马人停在路边,透过视野宽敞的挡风玻璃,她看清了驾驶位置坐着的人。 疯了——他刚才喝了多少酒? 后方一辆宝马因为他这急刹险些撞上来,车主按下车窗,骂骂咧咧地喊,“什么毛病啊?大晚上发什么疯?还走不走啊!?” 席向月垂在身侧的手紧了又紧,脑子里做着思想斗争,最终还是迈下人行道走到后方,弯下腰跟人道歉, “不好意思,我们俩吵架了,他性子有点急,给您带来麻烦了。” 好在车主只是情急之下气晕了头,听她好言好语地解释,也没再计较,待她走开,错开方向盘迅速驶离。 黑色吉普像蛰伏的猎豹,一动不动。席向月深呼吸,走到车窗前,没什么耐心地拍了拍玻璃。 男人睁眼侧目,郁色浓重的眸子夹着血丝,朦胧又危险。隔了好几秒,他才抬手降下车窗。 扑面而来的酒气让席向月心头发颤,“下车。” 他只是直直盯着她,像要看穿那张假面。 “下车,和报警,你自己选。” 匝道旁主路上飞过一辆辆汽车,席卷出阵阵呼啸的风声,将她强作镇定的声音刮得破碎。 她多想破口大骂,甚至狠狠扇他一巴掌问他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但已经没有必要。 又过了数秒,男人终于抬手打开车门。 席向月不理他偏倒的身体,往后退了一步让路,冷声道,“去副驾。” 她也想过通知冯延,但对方同样喝了酒,更何况到时应该怎么解释这个场面?想想都头疼。 180往上的车高,她迈大步才跨上去,调好位置系好安全带,才发现这人还站在门边,看她的眼神烫人。 她不自在地侧过头,再次催促,“没时间陪你耗。快点。” 醉鬼这才慢吞吞绕过车头坐上副驾。 “住哪?” 席向月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回应,半点声音也没有,转头去看,男人闭眼靠在椅背,一副睡熟了的模样。 席向月忽地有些脱力,觉得这一切都荒诞至极。 在席间装作陌生人,除了初始那一眼,再也没有把目光落在她身上过。 所以现在又是在做什么? 头一天整晚未睡的疲惫侵袭四肢,车内空调温度渐渐升上来,她抬手扯掉围巾,搁在腿上,又揉了揉太阳穴。 “我叫冯延找人来接你。” 她掏出手机。 沉寂车厢内响起道极轻的哼笑。 “冯延?” 男人原本面朝车窗,此时转过头,看她,嗓音虽然低沉,但却清醒, “你喜欢他?” 他知她脾性,若是不喜欢,怎么会答应来这种场合。 席向月的手陷进柔软围巾里,紧到发颤。 “既然你没醉,自己找人来接。”说完就解开安全带,不想再多呆一秒。 灼热的气息忽然逼近,还没来得及抚上把手,就被男人强硬地固住。 宽敞的车厢让他能顺利地越过中控台俯身压住她,滚烫的身体和呼吸落下来,席向月瞬间头晕脑胀,觉得他身上的醉意传染了自己。 还是头一次这么近距离看八年后的他。 晦暗的灯光投入车内,阴影面衬得他五官更加深邃立体,这张脸没变,席向月还能捕捉到那个随时挂着不耐的少年,只是更衬他如今年龄和身份。 喉头无意识滚动一圈。被路行舟捕捉到。 他眼神不知何时从脸上移下去,落在她针织衫以上露出的锁骨和半片胸膛。 身上那么烫,手却冰凉,指腹径直按在她喉间,缓缓摩挲。 他攥住她莹亮的双眸,嗓音克制又紧绷, “你们做过吗?” ———————— 风水轮流转,苍天绕过谁。 56、白雪山 最终稿一交上去,席向月捡回来半条命,折磨她好几天的重感冒瞬时轻松了不少。 周五这天她回了趟学校。 导师新书即将出版,拿了校订本给她。扉页后目录前的说明,整整一页半纸都在感谢对本书有所支持帮助的人,其中数次提到她的名字。 “这本书整理校对工作你出了不少力,但不好直接加你为作者,只能用这种方式了。” 席向月惶恐,书里所有内容都是老师的思想结晶,她不过只是帮忙整理成册,怎么敢在作者栏上齐名。再说一起帮忙的还有其他几个硕士,只不过她做得稍多一些。 她从硕士就跟在李炳权门下,这几年无论学业上还是生活上都受到不少关照,师母也常叫她去家里吃饭,有好东西都给她留一份,早把她当家人。 李炳权瞧她脸色不好,本就瘦弱的身体更显单薄,皱眉道,“论文第叁部分怎么样了?” …… “卡着呢,最近在看德国的文献……” “先放着吧,趁着开春找个地方玩几天。下个月中旬再交给我看。”! “好的老师。” “看你憔悴成什么样子了,叫你多锻炼也不听!”他拉开抽屉拿出张卡给她,“朋友送的健身卡,就在学校附近,你拿去用。” 他一向说一不二,不喜欢浪费时间在推托上,席向月乖乖接下,“谢谢老师。” 从学校出来她就去了店里。这会儿还没到下班下课高峰,人不多。 她自己弄了杯咖啡到窗边坐下,洛文也跟过来,“你这感冒厉害呀,脸瘦一圈。” “夸张。” 不过她体重增减的确在脸上表现得最明显。 “楼上那位最近都没来诶,你又把人家扼杀在摇篮里了?” 席向月搅着杯子里的冰块,眼都没抬,“不合适。” “啧。” “诶,不过最近我们店是不是风水不错啊,有个男人这周来了叁次,都是下午六七点来,点杯咖啡坐一两个小时就走。”她双眼发亮,“就你这个位置!” “目测比冯先生外形还绝!”洛文绘声绘色地讲着,还比了个大拇指,“怎么样,今天多待会儿?万一偶遇上了呢?” ……. 席向月怀疑自己是不是体格里带磁铁,专吸陈鸯洛文这种朋友。两个人轮番在她耳边唠叨这唠叨那,迟早提前迈入更年期。 好在这么多年她多少也习惯了些——最好的办法就是转移注意力。 “今晚有约了,导师给我安排了个相亲对象,刚硕士毕业回国。”! “弟弟?行不行啊?” 她耸耸肩,”谁知道呢,见了再说。” 正说着手机响了,她看了眼洛文,“曹操。” 然后才接起,“您好。您到了?嗯对就是这家店,我马上出来。稍等。” 往玻璃窗外一看,对街走过来个男生,身高腿长,气质出众。格纹毛呢衬衫内搭件卫衣,倒跟她今天穿的大衣撞了色系。 等她挂了电话,洛文立马凑过来。 “救!这是什么青春活力男大学生!我收回刚才质疑的话!给我冲!” …… 席向月推门出去,张亭晚恰好看过来,不知怎么确定就是她,笑着走过来抬手sayhi。 她少有经历这样的场面,稍觉尴尬。但怎么也比对方大个两叁岁,总不会怯场。 “您好,席向月。”她伸手。 张亭晚十多岁就去了国外,不大习惯这么客气礼貌的交流方式,但还是笑着回握,“我是弟弟诶,不用这么客气。” 他声音好听,清爽悦耳,“弟弟”两个字忽地让席向月耳朵麻了麻,想起自己缓解压力时看过的那些年下黄文。 …… “你开车了吗?我订的餐厅就在附近,饭后还安排了个活动,可能会喝酒。”他眼带征求,“所以打车或者走路?” 脑子里莫名浮现某个醉驾的疯子,席向月轻蹙眉。 “活动?” “嗯,是惊喜。” 席向月少有被人安排的时候,不过大概是他轻松的状态影响了她,点点头接受了。 / 张亭晚跟他名字自带的书香气不大相符,更贴近洛文评价的青春活力男大学生形象。只是比起同龄人更知分寸。 整顿饭吃下来都没有冷场,也不会热络得让人觉得有负担。 两人从餐厅出来,他才告知饭后活动是去看乐队演出,场地就在旁边商场五楼的livehouse。 这个乐队的歌她听过不少,但从没去看过现场,准确来说,太热闹的场合她都比较排斥。 但张亭晚给她的感觉不坏,对着这样眼神澄澈的小男生,拒绝的话根本说不出口。 直升电梯排队人太多,两人坐扶梯上去。 到二楼的时候他忽然说让她在原地稍等一会儿。过了大概十多分钟,才看见他再次从一楼上来,甚至等不及电梯速度,长腿一迈就是两阶,停在她面前时甚至微微喘着粗气。 藏在身后的手握着把小花束递到她面前,叁朵白玫瑰配上几只银叶菊,包得很精致。灰色磨砂纸,一根卡其色宽丝带,跟她大衣同色。 “这个品种叫白雪山,刚刚路过看到,就觉得很衬你。” 席向月愣了几秒,接下。 两人外形出众,路过的人都把友好带笑的目光投过来,甚至有些小女生一边观察一边咬耳朵。 张亭晚察觉她表情有丝尴尬,往前迈了步,挡住部分视线,苦笑,“好像做了错事。” 席向月抬头看他,男生真诚的表情让她想起不顾一切表达爱意的自己。 好像是上个世纪的事。 她敛下眼皮,“不会。谢谢你。” 57、失控(微h) Livehouse有上下两层,楼上是酒水消费区。 张亭晚怕她不适,进门就点了东西,带着她上楼。 两人到得晚,演出已经开始,乐队成员正在做自我介绍。 他俩坐在二楼靠楼梯的位置,楼上楼下都是爆满状态,昏暗灯光下只看得见一颗颗人头窜上窜下,起哄声此起彼伏。 也不是什么重金属摇滚乐啊,怎么能这么嗨?——席向月纳闷儿,深觉与时代脱节之感。 喧闹声迫使两人靠得很近,张亭晚时不时虚拢着手在嘴边凑过来跟她讲话。身上带着淡淡的木香,很干净。 成年男女之间这样的社交距离并不过分。只是在幽奇惝恍的环境里,莫名就又些抽离感。 趁着男生专注在台上,她靠向椅背,稍稍呼了口气。 好久没有喝酒,威士忌劲头很大,能感觉到呼吸渐渐发紧——不能再喝了。 她懒懒散散地偏头,视线却定在不远处的卡座上。 一行四人,叁男一女。 大概是下班后就过来,穿着都很正式。 男人脱了西服外套,仅着一件黑色衬衣。没有领带束缚,解开两颗扣子,脖颈到锁骨线条流畅,骨感分明,整个人隐在幽幽灯光下,添上几分神秘禁欲。 旁边的女生凑到他耳边说了什么,他笑了,拾起玻璃杯抿了口酒。 褪去平日里一丝不苟的严肃神态,浑身上下连带着指尖都透着股疏懒散漫。 席向月默默收回视线,室内逐渐升高的气温和开始发作的酒精让她感到热意,于是脱了外套搭在椅背上,俯身凑到张晚意耳边,说要去趟卫生间。 “要我陪你吗?”男生也随之站起来。 席向月笑,伸手轻轻按在他肩上,“不用了,可能还要给朋友回个电话。” 商场内场地有限,这里的卫生间是男女共用,一共叁个隔间。 好在打扫得足够干净,这会儿众人都聚集在场内,没有其他人。 她并不想上厕所,站在盥洗台前,拧开水龙头洗了洗手,又扯了张纸擦干,慢慢悠悠。 直到听到脚步声再抬眼,从镜子里与刚刚进来的男人对上视线。 他眸色深深,而她几不可见地挑了挑眉。 路行舟须臾就敛下眼皮,走到旁边的洗手台,俯身打开水龙头,哗啦水声瞬时充斥整个空间。 席向月将纸巾投进垃圾箱,对镜整理了下额角的发丝,转身离开。 男人冷硬低沉的声音兀地响起,将她脚步留住,“所以你口中的‘他’,不是冯延?” 席向月背对着他,没有要答的意思,只停了几秒就要走,却被猛地拉住手腕,扯到洗手台边的墙面和他之间。 他并未靠得太近,一手撑在墙壁,堵住她离开的路。 两人都喝了酒,分不清周围弥漫的是谁身上的味道,冷清的房间温度骤升。席向月抬头,眼里带着纯粹的不解。 他唇角无声勾了勾,表情看不出任何笑意,“是那个学生?” …… “不是。”同样的游戏她才不会再玩第二遍。 她表情不耐,站直身要走,胸膛自然而然地擦碰到一起。 刚刚脱了外套,里面是一条方领的紧身针织长裙,曲线衬得淋漓尽致。 “路总,离开太久我朋友会来找,麻烦让一下。” 他笑,手随之落在细软的腰上,呼吸蓦地重了。 “让他来找。” 话才刚落,另只手就顺着衣领探进去,不熟悉的触感让他瞬间皱眉。 裙子太紧身,她穿的前扣式乳贴。 …… 路行舟脑中某根弦陡然断掉。 从在内场看到她和别人一起出现开始,烦躁情绪就在心底开始滋长。 她化了妆,穿得很漂亮。仅是远远看着好像也能闻到淡淡香气。 那个男生说了什么逗得她这样开心?甚至笑到微微仰头,用手虚掩着唇。 她起身,脱了外套,那人虽克制地将目光从身体移开,但他同为男人,怎么会捕捉不到那瞬惊艳。 一首歌结束,主唱在跟观众聊天,朋友说起读书时的趣事,几人笑作一团。 他靠在椅背,眼神跟着女人背影离开,什么都听不进去,所有喧闹都与自己无关。 他只会觉得她今天的一切是为别人准备。 手上力道根本不可控,乳贴被扯开的一瞬间,席向月轻叫一声,“路行舟!你疯了!” 他根本不回话,拉下衣领,低头咬住奶肉。 “嗯!” 席向月瞬间绷紧了身体,四肢僵硬。 他咬得很重,乳尖瞬间肿胀挺立,不仅仅是痒,更多的是痛。 她被刺得清醒几分,伸手推他, “路行舟,发泄兽欲去找别人,你是没钱吗?” 她语气冷漠愤怒,男人充耳不闻。舌尖绕着奶头画圈,将她包裹有致的裙摆往上拉,整个人越逼越近,灼热的气息笼罩着她。 席向月背后抵在又硬又凉的大理石边缘,不自觉往前,小腹蹭在他鼓囊的下身。 路行舟下腹发紧,忍住出声的欲望。 渐进的高跟鞋声忽地传入两人耳朵,两人都短暂地屏住呼吸。 席向月想马上离开,但她现在的状况根本见不了人,更何况乳贴还被他捏在手里。 脚步声越来越清晰,路行舟束住她推拒的手,仍不紧不慢地咬着奶头。 洗手台正对大门,随时可能被看到的紧张刺激着神经,席向月却感觉身体越来越软,呼吸越来越重,下身淌着流不尽的水。 骚透了。 ———————— 争取今晚搞个加更出来 如果不行的话会在评论区说的 大家别等 明天来看也行~ 58、换个地方h 最后一刻,路行舟揽着她腰,带进了最近的厕所隔间。 他双手扣着女人腰背,将她紧紧按在身前,下身缓缓地从阴阜往上蹭,嘴唇落在锁骨,顺着颈窝一点点舔舐。 席向月浑身软到只能靠着他,抿着唇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直到脚步声再次消失,她才蓄了力将人推开,立马站直离开隔板。 “你不嫌脏啊?” 卫生间这种地方她总觉得膈应,再说他不是有洁癖吗? 隔间逼仄,哪怕拉开距离两人还是离得很近,她穿平底鞋,路行舟的身高优势几乎把大部分光源都遮挡住。 她身处阴影下,在灰暗中抬头看着他。男人眉间轻拧,两颊微红,发丝有些凌乱。呼吸声尚未平稳,一声一声,炙热的气息仿佛吹进她身体。 她愣了那么几秒,差点控制不住抬手扯他扎在裤腰里的衬衣下摆,上次趁乱摸了几把腹肌,手感不错,勾得人心痒。 头顶忽地响起声轻笑,他似乎察觉到她的心思。 “我怕脏。” 路行舟慢慢俯身,彼此脸颊轻轻擦过,细微的绒毛像麻醉剂,“换个地方?” 他根本不是在征求她的意见,说完忍不住舔了舔她泛红的耳垂,“停车场B11。” 然后迅速起身,拉门离开。 反应过来的席向月差点爆粗。 泄怒似地踢了脚门板,哐哐两声在室内回响—— 狗东西!居然拿走她的乳贴! 席向月那对胸D不足但C有余,乳贴都只能堪堪兜住,这下失去束缚,刚刚又被他舔得奶头翘起,迟迟不退下去,隔着薄薄的针织布料都能分辨得出一些轮廓。 好在室内灯光昏暗,她一路含胸驼背回到二楼卡座。 张亭晚等了很久,看她神态似乎跟刚才有些不同,“有什么事吗?” 她赶紧穿上大衣,解释,“不好意思,我朋友临时出了点事,需要我过去一趟。” “我送你。” “不用啦。中途离开本来就过意不去,你再因为我错过演出,我会更自责的。”她表情真挚,“今晚很开心,下次有机会再请你吃饭?” 她这话说得毫无漏洞,张亭晚没再强求,只说,“到家发个信息。” “好的。下次见。” / 夜晚风凉,席向月拢紧大衣走出商场大门,红肿的乳头被针织衫磨得痒中带痛,她一边别扭地扯扯衣服,一边在心底问候路行舟祖宗。 他说停车场就停车场? 怎么还送上去给他操吗? 想得美! 周五商圈附近很难打车,她走到路边,侧方一辆黑色奔驰忽然打起双闪。气性正大,小声骂了句神经病,掏出手机准备看看能不能打到网约车。 耳畔响起道沉闷的关门声,席向月手指还没摸到打车软件就被捉住,气场和味道都熟悉,她张口就对着小臂咬下去。 路行舟吃痛轻呼,抽回手,嘴角噙着意味不明的笑,瞬时将人拢进怀里,挟着往车上走。 在他强硬的钳制下,席向月毫无反抗余地,很快被塞进副驾。男人俯下身帮她拴好安全带,调整带子时,指关节刻意在胸前蹭了蹭。 ? 席向月被电了似的发懵。 男人上了车她才醒神,盯着他看了半晌,问,“路行舟,你是不是被什么东西夺舍了?” 他愣了两秒反应这个问题,然后甚感无聊和弱智地回过头,发动汽车。 路行舟开得快且稳,席向月好几次侧头看他,都是一副正襟危坐,旁无二心的模样,她还纳着闷儿这人今天把她掳来究竟想干嘛,已经开进车库。 已经到这儿了还有什么扭捏的必要,她跟着下了车,跟着上了电梯。 气氛平静到诡异。 直到房门合上,路行舟猛地将人捞起来,席向月闭了闭眼——在这儿等着呢。 但没想到这人直接把她带进卫生间。一言不发褪去两人外套,将她推进淋雨间,压在墙上,顺手打开花洒。 冰冷的水骤然淋下,席向月条件反射地缩了缩,将要出口的惊叫却被他覆上来的热吻紧紧堵住。 长舌直入,在口腔内翻动,勾她的舌,舔过贝齿。 呢喃道,“不是嫌脏吗?洗洗。” 水温渐渐升高,他身上的热度也传递给她。 他的吻又猛又急,几乎能算作是在咬,席向月感觉嘴唇被他吸得发痛,甚至破了皮,血腥味在口腔内弥漫开,路行舟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针织衫浸了水变得格外重,摩擦在娇嫩皮肤上有些微粗糙的痛感,席向月承受着他唇间的攻势,主动抬手去拉他衬衣下摆,解开衣扣,手顺着腹肌线条一点一点勾划。 路行舟立刻意会她的意思。 但长裙无处下手,只能拉着衣领处往下褪,席向月心想这条裙子不便宜,得叫他赔。一边配合地抬手,裙子啪嗒一声掉在地面,溅起些微水花。 她全身只剩一条薄如蝉翼的无痕白色内裤,被水湿透,隐隐露出阴阜轮廓和颜色。 男人的大掌立时覆上去,隔着布料揉弄。 却察觉到一丝不同,他暂时放过唇瓣,低头,将内裤往下拉,瞳孔紧缩,呼吸更重—— 她脱了毛。 上次处在醉酒状态,脑中根本没有余地观察细节,此刻在灯光下彻底暴露出来。 阴阜饱满,阴唇泛红,一条细缝往下延伸——不知是不是情感因素加持,他觉得很好看。 手指顺着肉缝探进去,前后滑动,他吻在女人耳边,低声问,“什么时候剃的?” 早就——大概是心智成熟,越来越懂得爱自己的时候。 每次经期光顾,尤其是夏天,粘粘乎乎很不舒服,索性做了脱毛。 手在男人精瘦的腰间掐了一把,“重要吗?你不喜欢?” 若是否定回答,她立马将他踢开走人。 但路行舟什么都没说,无声蹲下,以单膝跪地的姿势,覆上嘴唇,完完整整含住阴唇。 60、口h 席向月眼睁睁看着路行舟倏然冷脸,迅速起身,怼着根硬挺的阴茎进了浴室。 都是聪明的成年人,只言片语、一个表情,就能察觉到对方情绪上的不对。更何况她是与之紧密联系的当事人,最清楚他在别扭什么。 一重逢就滚到床上来,身体交合,精神却隔着山海。 过去的事如鸿沟横在两人中间,不提能维持表面的和平,可一旦越界,彼此内心都会面临推翻重建的痛苦过程。 路行舟带着报复般的戾气靠近她,在床上折磨她,不过是为了平衡被抛弃的不甘、愤懑…… 也许有爱?但她不敢确定。 但无论这段关系怎样发展,他都想要握住绝对的主动权。 路行舟从卫生间再出来已经过了半小时。 卧室窗帘紧闭,黑暗里只有墙边的灯亮着,照在床上隆起的一团。 身体累到极致,脑子又乱,席向月懒得甚至不愿钻进被窝,只掀起一角虚虚盖在身上。 女人的睡姿毫无防备,被子只遮住胸和臀,细白胳膊和长腿都暴露在干燥空气中,头发乱糟糟地挡住脸庞。 路行舟立在床尾,觉得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气笑了。 他一边纠结着过往一边对抗当下的欲望,她倒好,没心没肺地闷着头睡过去,天塌下来都跟她没关。 他敛了笑坐上床,拿了湿纸巾,分开女人大腿,擦拭她自己流出来的那些黏腻液体。 被阴茎捣过的地方还没有完全闭合,红艳艳微张着,一开一合地像鱼儿的嘴。他皱着眉,气息变沉了些,迅速整理干净,将人暂时抱到窗边的沙发上。 等换了新的床品,再把人抱回来。一来一去折腾好几次,她竟然一点要醒的迹象都没有。 俯身将人放进被窝,女人却顺势缠上来,双手环住他腰,像抱枕头一样绕着不放。脑袋还在胸前蹭了蹭,一脸满足安逸,像只小猫。 他低头瞧了半晌,确认她呼吸平稳不是在装睡,只好挨着躺下来,拉过被子。 两人之间距离几乎为负,席向月大概觉得路行舟是免费热源,光是抱着还不够,腿也搭上来,无意识在他腿上磨蹭。 她全身赤裸,每一寸肌肤触感都格外清晰。哪怕路行舟心头没有在想那些迤逦的事,身体也根本不听。 下身慢慢昂扬,他皱着眉深呼吸,脑中飘着代码,最后只是忍不住在她额头印下个吻。待她手上有所松懈,立马起身,出了房间。 / 这一觉睡得很沉,席向月迷迷糊糊将要醒时就察觉到自己被人环在身前,大腿上抵着根硬物。 一睁眼,路行舟那张几乎没有死角的脸就怼在眼前。 在睡梦里也轻锁着眉,好似烦恼多到无法安眠。 一股心痒难耐的冲动在身体窜来窜去,她想伸手抚平眉间,但最终还是作罢,却缩进被子里,挑开他宽松的丝质睡裤。 少有新鲜空气流进的狭窄空间里,他的味道尤其浓重,又湿润又冲鼻的气息让席向月顿时憋红了脸。 她小心翼翼地拉下男人的内裤,那根棍子瞬间耀武扬威般地弹出来,打到她脸侧。 席向月懵了两秒。她没做过这事,被灼热阴茎碰到的那一小块皮肤好像要烧起来似的,直直烫进心里,传到四肢。 路行舟忽地动了一下,蜷起腿又放下。她等了半晌才再次俯下去,摸索上棒身,同时张开嘴含住顶端。 有点腥,但还能接受。 更多的感觉是好大,口腔仅仅包住一个头就觉得到了极限,她艰难适应着,又慢慢退出来,尝试用舌头去舔。 头顶的被子猛然被掀开,她翘着臀跪在床上,手撑在男人身侧,深粉舌尖舔在龟头马眼的动作瞬时暴露在光亮下。 无处遁形地,映在男人眼底。 他脸色泛着微微潮红,眼中带着迷蒙的惊疑,好半晌才哑声道,“席向月,你在干什么?” 睡傻了吧?看不出来? 在给这根丑陋的棒子做口交,在舒缓他晨勃的欲望,在弥补他昨晚没射的痛苦。 她不答。 只是向上扫了一眼,再次低下头,用口腔包裹住跃跃欲试的阴茎顶端。 似乎又大些硬了些,她缓缓地,用自己可以接受的频率上下滑动嘴唇,尽力收好牙齿,尽力往深处送。 粗重的呼吸从头顶传来,她知道他大概是爽到了。 于是用力收缩着口腔,一边稍稍抬眼看他——手肘半撑在床面,微躬着上身,眉头紧皱,那双深邃的眼如同着了墨,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如果目光能吃人,多半被他拆吞入腹了。 心上溢出些微涨满的情绪,她让阴茎退出口腔,迎着他的眼神,最大限度地伸出舌头,绕着龟头舔舐,一厘一厘地顺着冠状沟滑动。 男人全身绷得更紧,仿佛下一秒就会炸掉。 席向月有些得意地观察他反应时,路行舟忽地坐直了些,大掌径直落在她后脑往下按。 女人猝不及防地张着嘴,吃进半根,龟头已经顶在嗓眼。 她愤恨惊讶地瞪他,路行舟笑,冷声道,“是你要吃的。” 于是他一边按着她的头,一边微微挺着臀,不断地,强硬地往她嘴里送。 口腔的湿润和吸力数次让他到达喷射边缘,但都生生忍下来。 他想多看一会儿,她那张不饶人的嘴含着那根棒子,说不出话,眼角泛红含泪的样子,最大程度满足了他的破坏欲。 算是了解了为什么那么多男人喜欢口交。大概是心理上使人臣服的快感,汹涌到会充斥所有感官,如飓风浪涛似的,层层堆积着将仁义礼智信掀翻。 只是没想到,自己也同样世俗、同样卑劣。 席向月几次被插到有呕吐欲望,但她发现喉头的吞咽只会让他更兴奋,更刺激,每次被吸住时,都会不可抑制地向后仰头,呼出浊气。 她很难受,只好孤注一掷地把那根肉棒含得再深一些,深到喉咙,吸住不放—— 一秒、两秒 “唔嗯” 他背部僵硬地弯曲,闷哼一声,哪怕席向月已经快速退开,但还是有大半腥咸的精液射在她嘴里。 路行舟覆身上来,堵住她牙关,“吃进去。” 哪怕这样,他还不愿放过。 阴茎很快再次膨胀起来,从身后压着女人的腰,对准穴口狠狠插进去,一下比一下重,速度越来越快。 席向月不知道高潮了多少次,意识被撞得稀碎,到后来甚至连呻吟都微弱到如同奶猫吟叫。 他似乎终于要射了,俯身将她发丝别到耳后,嗓音明明被情欲浸过,但还是显得有些冷漠, “席向月,除了做爱,你有没有别的事想跟我说?” 然后他抽身,射在女人挺翘的白臀上。 61、输赢 陈鸯有个摄影工作定在邻市某山庄,要去叁天。收拾行李的时候看席向月瘫在沙发上摆烂,无聊到看起无聊综艺,叫她一起, “刚好你放假,一起去玩几天呗。” 席向月已经好久没有轻轻松松地出去享乐,她其实有点心动。 “会不会打扰你工作啊?” 陈鸯把充电线扔进箱子里,白她一眼,“你是生活不能自理要吊我身上还是怎么?” 休息这几天席向月脑子几乎停止转动,闻言反应了两秒,起身去翻行李箱。 / 到了地儿席向月才知道陈鸯这次是给某个二线男星拍杂志,先过来选景拍样片找灵感,第叁天男明星及团队才会过来进行正式拍摄。 陈鸯在这方面很有天赋,上大学就加入摄影协会,大二开始在学校接些约拍,后来在某社交平台开了个账号分享成片,短短时间就涨了不少粉丝。只是工作后时间太紧就暂时搁置了这个爱好。这回从电视台辞职前就想好了要全职做摄影,但席向月倒是没想到她这么短时间内就能接到圈内主流的工作。 前段时间忙得晕头转向,又突然蹦出个程咬金分散她的注意力,都没怎么关心陈鸯的事业。 “可以呀小陈,为你高兴!” 两人坐在房间露台上喝酒,席向月说话变得软绵绵,手也不老实,去捏她脸。 陈鸯酒量好百倍,嫌弃地瞥她,但也任她捏,心思却有些游离。 “也不是凭我自己本事挣来的…” 她小声嘀咕,但席向月还是听到了,敛了笑追问,“什么意思?” 好半天才撬开她嘴巴。 说是大学时追过但没成功的学长,如今国内摄影圈子里的大佬级别人物,前段时间偶然遇到一起,好心给她搭了这条线。 陈鸯情窦初开的对象,席向月自然印象深刻,当初被拒绝后她难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后来为愈情伤谈了两段,但都不长久。 “他主动帮你,又不是你要来的,有什么好emo的?” 陈鸯叹气,“怎么说呢,就是觉得他在可怜我,啧…” “这整件事都让我有点无法理解…他一直以来习惯了高高在上,为什么要花费同情心在一个多年未见的大龄失业女青年上?” 席向月认真听着,仰头灌了口酒, “他不是后悔了吧?” …… “拉倒吧,怎么可能!”陈鸯迅速否认,但心口却因这句话滞了一瞬。 说实在的她不是没想过这种可能,但她知道这念头会像罂粟一样会侵蚀人心,不敢深想,生怕一不小心就再次上了瘾。当初那种痛几乎刻进五脏六腑,她绝不想再尝一次。 “别说我了,你呢?跟姓路的怎么样?” 这下轮到席向月眼神飘忽,她看着不远处道路上成排的昏黄灯光,语气淡下去,“还能怎么样…” “你生病那几天他来店里了,我碰见过一次。”陈鸯好笑,“沾您老人家的光,他还记得我呢…哦,还交换了联系方式。他主动请求的,你敢信?” 她这语气瞬间让席向月想起念书时。那时忙于平衡学业和生计,根本没余力去关注别的事,所有八卦消息来源就是陈鸯那张嘴,“路行舟”这个名字最开始也是从她那里听到。 那时刚文理分班,两人成为前后桌,陈鸯大概是早听说过她成绩优秀的盛名,自来熟程度让当时的席向月害怕了好一阵儿。 席向月笑,“说起来你算半个月老,要不是你天天在我面前念叨他,我哪会对他产生兴趣…” 长得好看是不错,成绩好也是事实。但凭什么他风头那么盛? 大概是心底永远有些反叛因子在驱使——不是众人趋之若鹜的高岭之花吗?那她偏要摘下来看看。 “我还不知道你,好胜心强得不行,当时去追他多少带点玩游戏的心思吧?还有徐思,你俩一直不对付,她喜欢路行舟又人尽皆知…….说实话,男神上头后我多少是有点可怜他的。” “当然啦,这跟他不告诉你出国留学是两码事儿哈…” 席向月缩在椅子上不说话,天色越暗风越大,她拢紧睡袍站起来,“好冷,进去吧。” 陈鸯拉住她,“席向月,不能从十几岁逃到二十几岁吧?你俩怎么这么多年都没一点长进呢?明明心里只有对方,但就是要互相较劲,非要分个谁输谁赢。” “这真的是你想要的吗?” 汽车鸣笛声呼啸而过,席向月呼了口气,低头看她,“不是。” “可是我想要的太多了,我怕他给不起。” 62、正轨 宿醉醒来,手机屏幕上硕大的时钟显示已经十点,陈鸯六点多发来的消息,说出工去了,醒来联系。 另外还有,路行舟通过好友请求的提示。 酒精总能驱使人做一些清醒时想做却不敢,醒酒后又会让人脚趾蜷缩的尴尬事件。 更何况昨晚还有陈鸯在。一整晚都在刺激她。 席向月后来换过手机号、微信号,但路行舟还是原来那个,就连头像都依旧是黑乎乎一片。 而她的头像,从16年疯狂动物城上映之后就没换过——是那只狡猾又真诚的狐狸。 聊天界面空空荡荡,席向月抬手几次想要发送个自我介绍,但最终还是作罢,扔了手机起床洗漱。 她照着陈鸯给的定位找到酒店附近的池塘,有工作人员把她拦在场地外,刚好陈鸯过来接,“大哥,这是我朋友。” “大哥”冷着脸,不怎么情愿地放了行。 席向月还没来得及勾上陈鸯伸过来的小臂,身后就传来交谈声。 “文老师,您怎么来了?” 陈鸯停下脚步。 “过来看看。”男人嗓音低却温润干净,语气平静,把几个敷衍的字讲得礼貌十足。 “小鸯。” 陈鸯本想装作没听见,拉着席向月直接走人,结果被这俩字生生定在原地。 席向月明显感觉到她紧绷起来,心下有了猜测,捏了捏她手,递了个鼓励的眼神。 “学长,你怎么来了?” 陈鸯站得跟个好好学生似的,嘴角勾起个不太自然的弧度。 而对面的男人穿着件深灰色长款风衣,衬得整个人更加高瘦,两手懒散地插在兜里,眼神只在席向月这儿扫了一眼就移到微低着头的陈鸯身上, “过来看看你。” 席向月默默瞪大眼睛——一字之差而已,就叫他说出些耐人寻味的意思。 难怪,陈鸯会一头栽进去拔不出来。 “学长,休息时间快结束了,我先去忙,你自便。” 她把装傻充愣进行到底,也不管男人如何回复,拉着席向月转身就走。 一进场地就扛上相机开始工作,席向月寻了个边边角角的位置等着。 拍摄过程并没有她想象得那么有趣,看了会儿就开始走神,余光瞟到那位学长站在对面角落跟人讲话。 能跟陈鸯成为朋友不是没有原因的,至少在看男人这一点上,眼光都格外挑剔,总能精准抓到某个类型里的佼佼者。 不知是不是她盯得太久,男人侧目看过来,两人眼神相撞,席向月尴尬了一瞬,但面上毫无波澜地朝他点了下头。 没过多久,男人就走过来,在她旁边的椅子坐下。 “您好,代景文。” 席向月伸出手回握,“久仰。席向月。” 他笑,“对你我才是久仰。” “读书的时候,她经常提起你。” 席向月微微扬眉——陈鸯虽然大大咧咧了一点,但不是那么容易跟人分享过往的人。都聊到她了,说明关系不浅,所以到底是什么原因弄得两人分道扬镳? 她转头,撑着脑袋看不远处举着相机姿势清奇的陈鸯。 “今晚你们要回南城吧?一起吃个饭?” 男人又开口,扯回她乱飞的思绪,席向月回头,极其敏锐地从他脸上察觉到一丝讨好。 无论是外形、事业还是感情,代景文跟陈鸯都是挑不出错处的配置,但大概是因为以前的事给陈鸯带来太多创伤的缘故,她对这个男人多少也有些敌意。 她回以微笑,往陈鸯那边扬了扬下巴,“这大概要先征求她的意见。” 席向月倒是没想到他真会这么有耐心,等到陈鸯收工,亲口问她要不要一起吃饭。 也没想到这丫头愣了两秒居然点头答应了。 “那我先去安排车子。” 待人走了,席向月立马把人拉到一边,“他明显就是在示好!我还以为你会拒绝!” 陈鸯敛着眼皮,“我也是想感谢感谢他…再说,在他面前我真的说不出拒绝的话…” 席向月哼一声,重重点了下她脑门儿,“我看你也就在别人的事上才一副指点江山的模样!” 几人回到南城的时候已经快七点,席向月一进城就想独自遁走,但陈鸯跟抓稻草一样着她不放。 好在日料店离家不远,吃到一半也能溜走。 饭桌上倒是没有冷场,两人聊些专业上的话题,席向月就做个安安静静地听众,一边竖起耳朵搜寻其中的关键信息,一边专心填饱肚子。 察觉到对方一提起学校话题陈鸯就缄口不言,气氛逐渐冷却的时候,她默默起身,说要去趟洗手间——还带着自己硕大的旅行包。 动作太明显,但谁都没有开口戳穿。 懒洋洋回到家,才发现楼道感应灯坏了,电梯门一合上就是漆黑一片。 一梯只有两户,旁边那家装修好后没搬进来,她和陈鸯又走了几天,没人告诉物管。 她掏出手机打开电筒,却听到房门那边传出一阵不属于自己发出的窸窣响声,脑中瞬间警铃大振,举着光源照过去。 站在门边的男人下意识抬起手臂挡了下眼睛,但那身段化成灰席向月都认得。 她心脏紧了紧,走过去,“你怎么来了?” 清透平静的声音先是撞到墙壁又再次传回来。 路行舟在这里呆了蛮久了,反应有点迟钝。 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就来了,只是知道她们今天回来,从餐厅出来的时候又刚好看见几人下车。后来把喝了酒的同事送回家,又莫名其妙地开到了这里。 自己都没有答案的问题,当然说不出口,只好转移话题, “日料好吃嘛?” 黑暗中席向月蓦地抬头看他,微微咂摸了下他的语气,又想起陈鸯说的那些话,呼了口气,道,“还行,不过我不喜欢日料。陈鸯喜欢,他学长多半是为了将就她的口味。” 一句话包含了太多信息,话落稍稍安静了几秒,路行舟忽地笑了声,“我说什么了吗?” 明明看不清脸,但席向月完全能想象到他脸上的揶揄。 …… “有什么事吗?没什么事的话可以走了,一会儿陈鸯就回了。” 男人就挡在门前,他不让席向月连家都回不了,再说要是让陈鸯亲眼看到两人在这儿对峙的场面,还不得再拉着她上一整晚的情感课程? 又过了半晌,路行舟终于直起身往前迈了两小步,席向月顺势上前按指纹。 “滴”一声开锁成功,刚准备推门进去,手臂却被拉住。 路行舟就在身后极近的位置,近到席向月能隐隐感觉到他平缓的呼吸,心脏跳动。 本以为他要做什么,但他只是轻声说,“明晚一起吃个饭。” 不是问句,是不容拒绝的陈述句,但这已经是两人重逢以来他最正常的态度。 席向月把包丢在屋内地板上,轻轻拧动手腕放下来,回了声好。 64、过往(一) 路行舟一离开。 席向月马不停蹄另找了份新的兼职,加上逐渐逼近的高考,生活节奏快到几乎没有余力去想别的。 对抗七小时时差的任务落在路行舟一个人身上。 初到那几天他也很忙,入住公寓,置办家具和生活物资,学校还有各种手续需要办理。为了配合她的工作和学习,两人通话的时间只好固定在他的深夜和她的凌晨。 两个人都不是黏人的性格,在各自的空间里充实地忙碌着,连思恋也以一种极其克制的方式传递。 路行舟很想她。 看到美景、吃到美食,抑或是大脑稍稍放松的时刻,席向月的声音,她的脸,皮肤触感,全身细胞都被调动起来回忆。 视频通话只能短暂疏解情绪,屏幕黑掉,退潮似的,暗礁再次浮出水面。 当初离别前的不安被距离放大了数倍,他偶尔会发现她的心不在焉,发现她回消息的频率越来越低,时间越来越长。 直到她消失。 整整一个星期,视频电话不接,信息不回。路行舟这才发现两人之间的联系脆弱得可怜。 繁重的课程和一堆琐事困着他,让他无法脱身,辗转反侧一整夜,才在晨光微熹的时候给秦霖去了电话,“帮我看看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要不是屏幕上“路少爷”几个大字,秦霖都怀疑这是不是他本人。 认识十多年,他什么时候求过人,什么时候又露出过这样无助的姿态? 秦霖照着他给的地址先去了电玩城,又去了她家,守株待兔一样等了叁个小时才见她背着个帆布包回来。 席向月看到他的瞬间脚步滞住,表情僵硬,只几秒,又恢复正常。 “学妹,最近很忙?”他玩味的笑容里有一丝敌意,席向月不会看不出来。 握住包带的手逐渐缩紧,紧到指节泛白,席向月冷着脸回看他,“他叫你来的吧?” 秦霖不置可否,一双眼睛紧盯着她。 席向月心口发紧,像灌满了铁钎,“那麻烦你转告他一声,到此为止吧。” 懒散靠在墙上的男生陡然收了笑,站直,“你什么意思?” 还好,还好不是他。 席向月不敢想象,要是路行舟亲自站在面前,亲口问出这个问题,她的答案会不会摇摇欲坠。 “我不想谈了,就这么简单。” 她说,语调平缓语气平静。然后越过错愕的男生绕进小巷,消失在某栋楼里。 秦霖回电话的时候小心翼翼、拐弯抹角,但路行舟须臾就抓住重点。 “她原话怎么说?” …… “好,我知道了。” 忙声响起,秦霖预料的所有反应都没有发生,平淡到索然寡味。 / 圣诞假,路行舟回国。 第一天跟家人度过,第二天赴朋友的约。 第叁天,他穿上厚外套,戴上顶鸭舌帽,开着车从她兼职的奶茶店到电玩城,到她家,最后又绕了个大圈回到电玩城。 时间正值下班,大门四周色彩斑斓的灯光全部熄灭,在这条热闹的街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目光所及的方向有人声传来,不是她。 但一同走出的叁人里,路行舟一眼就看到她。 干净利落的马尾,小巧的脸微微上扬,认真听旁边的女人说话,唇角勾起个极其温柔婉静的弧度。 明明才数月不见,她看起来也没有任何改变。路行舟却产生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来之前他考虑过无数可能,可看到她自在自然地工作、生活时,所有心理建设都被推翻。 她也许是喜欢他的—— 但不是那么喜欢。 路行舟了解她,坚定固执,若是做了什么决定没有人可以改变。 他的自尊心也不允许自己去做任何无谓的挽留。 这世上有谁离了谁不能活下去? 如她所愿。 65、谁是例外? 玻璃杯砸到路行舟后脑,应声而裂。 深红血液从后颈滚落,没入白衬衣衣襟,刺进席向月眼睛。 脱力与无助,愤怒和惊恐,所有情绪逼得她近乎疯狂。 所有人未及反应时,席向月从路行舟怀抱挣出来,两步跨到吧台前,拎起上面摆放着做装饰的透明玻璃瓶,对准席珉,将男人护在身后。 “洛文,打急救电话。” 她说话时异常平静,只是将所有颤抖都藏在背在身后的另一只手上。拳头紧紧捏着,全身紧绷着,从里到外都沁着防御二字。 店内的客人都离开了,洛文和两个店员前后站在周围。 洛文闻言愣了几秒,从另个方向绕进吧台拿手机,输入号码时稍稍迟疑了一瞬,明明更应该快点报警才对。 她抬头看向受伤的男人,他状态似乎不太好,手覆在后脑站在原地,而身前的女人身影瘦弱却坚定,将他挡在身后。 她没再耽误,拨了120,迅速交代地址和情况。又才报警。 警察和救护车先后赶到。席珉被铐上手铐那一瞬间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席向月脚步虚浮,瞬间软下来,洛文冲上前扶住她。 医务人员围住路行舟,简要查看了一下伤口,“现在感觉怎么样?需不需要担架?” 他摇头,“应该只是皮外伤。不要紧。” 说话期间头一次没有礼貌地看着询问的人,目光全落在席向月单薄的背影上。 医生还在说画,“你流血量不少,先去车上做一下紧急处理,然后再去医院照个片。” 警察同时进来,问,“谁是报警人?” “我。” “请跟我们回所里一趟了解情况。” 席向月提了口气,把瓶子立在桌上,点了点头,脚步往门口迈了几步,顿了几秒,又转身回到路行舟面前。 嗓子里好像充满了粘稠的液体,张口困难,“你,先去医院,我这边结束再找你…” 看向他脸的那瞬间有酸意冲向鼻尖,席向月迅速把眼神下落。也没等路行舟回答,说完就转身跟着警察离开。 / 陈鸯接到消息赶到医院时,路行舟的伤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 她透过门上的长形玻璃看到护士正在做收尾工作,便没有进去,坐在门边蓝色座椅上等。 护士和男人先后出来,她想不出来的合适的称呼就什么都没喊,只把手里的袋子递过去,“月月叫我买的…”她指指他身上那件血腥明显的衬衣,“新的,没有洗过。但还是换一下吧。” “谢谢。” “额,那我先去门口等你,我借了朋友的车,等会儿送你回家。” 路行舟当然知道这是谁的意思,眼神落在黑色纸袋上,嗯了声。 他很快从卫生间出来,那件黑色卫衣格外合身,陈鸯默默啧了声——某人连尺码和洁癖都交代得那么清楚。 陈鸯不得不承认——当年学校论坛票选想拥有又不敢拥有男神,路行舟以碾压性的票数位列第一不是没有道理的。 这些年她也算是见过不少人,幼稚的小女生的憧憬和花痴早就不剩什么了,但路行舟那股子又冷又贵的气质还是会让她感叹,这世上能摘下这朵花的大概只有姐妹一个人了。 男人仅仅是沉默着坐在副驾,就让她产生莫名的紧张,连握方向盘的手都紧了些。 直到中途进了个电话,手机架在支架上,屏幕上是席向月和她的合照,陈鸯下意识撇了眼旁边的人,按了接听。 “鸯鸯?”席向月略显疲惫的声音在车厢内响起。 路行舟目视前方,眼睫微眨。 “嗯?你那边结束了吗?” “嗯。”她大概是太累,不想谈到太多,“家门口监控里那个人也是他,已经确认了。” “这边离家近,我今晚就回家住了。酒店订都订了,你就好好享受几天吧。” 陈鸯深呼吸,眉头紧锁,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口,最终只是嗯了声,“有事给我打电话。” 席向月大概是有所察觉,她静了几秒,“他的伤,没事吧?” 陈鸯微微侧目,男人闭目侧靠在椅背上,看不出情绪。 “没什么大事,我现在在送他回家的路上。” …… “嗯。你替我转告一下,我,改天再亲自道谢。” 她听出了陈鸯说话时的克制,知道他就在旁边,知道他听得到。 这句话让路行舟睁开眼,极轻地吐出一口浊气,带着些自嘲。 电话挂断,本就尴尬的气氛更添低气压,陈鸯几乎都快喘不过气。 她看着前方被路灯映照得昏黄的大路,终于忍不住打破,尽量平静道, “今天来闹事的那个人,是她亲生父亲,刚从牢里出来。你知道吗?” 她没有侧头,也能感觉到路行舟惊讶的疑惑的目光,和瞬间转换的气场。 “她的确是个很自私的人。你可以认为她骗了你,抛弃了你,但平心而论你对她就很坦诚吗?” “我大概不是一个合格的旁观者,我有私心,我希望你们能够尽早冰释前嫌和好如初。因为她好不容易从泥潭中挣脱出来拥有了争取幸福的自由…” “虽然这样子说你可能会觉得有失偏颇,但她所经历的事跟你跟我,跟所有平常的普通人都不一样…你不能要求她完美到做出的所有选择能符合每个人的心意…” 陈鸯发现自己情绪有些激动,深呼吸。 “也许你该给她,也给你一个机会,再对你们的关系做定论。” 若不是席向月,这两个人大概永远都没有机会坐在一起进行这样的交流。 她嘴上说着客观,但字字句句透着主观的心疼和爱。路行舟并不反感这一点,他只是忽然在想,同样是感情,为什么陈鸯能够留在她身边这么多年,而他却是例外? 又过了很久。 男人开口,“麻烦你,送我去她家。” 66、过往(二) 明明亲眼看见席珉被抓,但门铃声响起的时候,席向月还是条件反射地警觉起来。 她紧握着手机走到门前,看见可视门铃屏幕上路行舟那张脸,才呼了口气,打开门。 “你怎么来了?” 走廊里刚换了新的灯泡,比起仅开了盏落地灯的室内更加明亮。 路行舟在光里,眼里却盛满了黑色。 “陈鸯送我来的。” 这好像不是匹配的问题与答案。 陈鸯也许跟他说了些什么,席向月眨眨眼睛,拉开门,“要进来吗?” “不用换鞋了。” 她进了厨房。 冰箱里有咖啡、冰水、饮料,最终给伤患烧了热水。 沸腾时的响声打破她呆滞的状态,端着水到客厅时,路行舟已经坐在沙发上。 眼神落在脚上,他穿着一双黑袜踩在她米白色的地毯—— 明明都说不用了… 席向月把水杯搁在他面前的茶几上,“有点烫。” 她站着,视线稍稍往下就能看到他后脑覆着的纱布,喉头滞了一瞬,单脚跪上沙发,“严重吗?” 语气不自觉就放轻放软,一只手抚在后颈,另只手掌在耳侧。 淡淡香气浪一样扑过来,脑中的克制稍微失衡了一下。路行舟伸手握住她小臂,拉开两人距离。 心头微微有些空落,“对不起。” 路行舟看着她,神色无异,“伤人的不是你,为什么是你道歉?” 席向月在侧边的沙发坐下来,看着他拿起玻璃杯抿了口水,又低头,握了握拳, “他是我亲生父亲。” 说完如释重负般呼了口气,交握的手再次松开,抬头对上路行舟的眼神。 “我知道,你怪我什么都不告诉你。” “现在我讲的话,你还想听吗?” / 时间匆忙迫切地往前走,不会在意任何一个缅怀过去的人。 席向月高考结束,七月,成绩查询日还没到来就有各个学校的招生办找上门来。她害怕在家里会撞上席珉,只好借张婶家的客厅来见络绎不绝的招生老师。 她心底早有意向,成绩出来确定毫无风险后,填报了南大数学系。 学费全免,奖学金高昂,加上她自己之前攒的钱,到时再做点兼职,足够去另一座城市开始新的生活。 她准备给陈慧请个保姆,或者干脆给张婶开工资,毕竟她更方便也更熟悉。 但陈慧却不愿意。临近席向月离开,她转了性一样莫名发脾气,拒绝进食,随时随地破口大骂。 席向月始终保持沉默,她知道——陈慧这才感觉到如果没有这个并不看重的孙女在身边,她就是毫无依仗的孤寡老人,永远在担心下一秒会不会悄无声息地在这件阴暗潮湿的房间里死去。 但对席向月来说,保障陈慧基本生活是她最后的责任。童年的恩情早还完了,她没有义务赔上自己的未来在这里耗着。 那天是最激烈的一次争吵,陈慧再次推翻席向月端上小桌板的饭菜,油汤混合洒了满床。 她静静看了半晌,不再忍耐,“陈慧,对你有抚养义务的是席珉,不是我。” 她的回应让陈慧连日来积累的情绪有了出口,大声喊道,“你是我养大的!你就该给我养老送终!” 席向月后退一步,神情依旧平静,“你忘了?你的腿在我15岁那年就断了,从那之后就是我自己养活自己。” 嘴角甚至带着点讽刺的笑意,“是谁害你半身不遂的要我提醒吗?是席珉,是你唯一的亲人,最好的儿子!” 席向月至今记得那晚,醉酒的席珉倒在楼梯间,陈慧心疼不已地去扶他,结果被发酒疯的男人一掌推下楼梯。 哪怕这样,她还是在警察,在检察官、法官面前哭着为他开脱,最后只判了六个月拘役,缓刑一年。 “别说了!”陈慧表情狰狞,尖叫着嘶喊,橘皮似的手死死指着席向月。 “好,我不说。”她不准备继续无意义的对话,抬脚越过地上的狼藉往外走,却在房门迎上突然回来的席珉。 他满身酒气,眼中浸着红血丝,大掌高高扬起扇在席向月脸上,她毫无防备地偏倒在地。 “贱人!你还知道自己姓什么吗?做出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给谁看!你就算飞得再高也只是这个家里走出去的野鸡!” 他蹲下来,用手狠狠掐住她下巴,又是一掌,“你不是觉得我是烂人吗?那你把你身上的血抽干啊!” 自之前在超市撞到他和女人在一起后,席珉已经很久没有回家来发过疯要过钱。 此刻席向月却隐隐觉得,他的怒意好像是通过她传递给另一个人,另一个他不敢这样对待的人。 男人起身,在房间里破坏般地找着什么。 “儿子,找什么?你说,妈告诉你。”大概是他疯狂的样子吓到了陈慧,她畏畏缩缩地开口,想要制止他的情绪继续蔓延。 席珉瞬间变了脸,附身握住她双肩,“妈,我是您亲儿子对吧?” “是啊是啊。” 他笑起来,狂热可怖,“那你告诉我,房产证在哪儿?我把房子卖了,给你娶媳妇儿回来…” “你说什么?!”陈慧被戳中伤处似的,收了讨好的表情,“你又被哪个女人骗了!还想卖房子!我告诉你不可能!你把房子卖了是要去去死吗!” 席向月捱过疼痛晕眩,坐在地上往手机掉落的挪了几寸,报警电话刚刚拨出。 陈慧凄厉的叫喊和席珉愤怒的低吼同时响起。 等她转头看过去时,陈慧的头悬在床边,一动不动。 67、小学鸡 “陈慧死了,席珉被抓。我处理好后事,卖了房子,来南城上学,那之后再也没有回去过。” 她说完了,全程语调轻松,像在讲别人的故事。讲到中途,身体往后陷进柔软的沙发里,给自己找了个倚靠。 路行舟也一直保持相同姿势,两腿微微敞开,背靠沙发,低头看着地板,或是那杯热气尽散的水。 两室一厅的房子并不大,但客厅连着开放式厨房,一盏落地灯盖不过全部黑暗。席向月的视角只能看得到他叁分之二的侧脸,刘海垂下来,缝隙中有光透过。 明明好养眼的画面,却因为后脑顶着的白纱布折损了氛围感。 但也许是因为把尘封的旧事讲给他听,也许因为他那时下意识的保护,席向月觉得心脏、四肢,都跟流心蛋黄一样甜软。 “路行舟,我不想让你可怜我。” 其实她自己都抓不住表达的重心,什么都想说,但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路行舟依旧没动,以为不会得到什么回复时,他开口,“你一开始就想好了结局?” 其实不是。 她原本以为他会读国内最顶尖的大学,以她的能力完全可以在一年后考过去。她会努力一些更优秀一些,摆脱原生家庭的束缚,和他一起面对未来。 直到知道他要出国,那些设想瞬间变得微不足道。而发生意外后她又一心只想逃离,所有萌芽似的念头被击得粉碎。 但她回答,“是。” “我没有办法在那样的境遇下跟你在一起,不想我的累赘变成你的负担。那时我们还那么年轻…不该为了别人的人生做出牺牲,也没有能力对抗可能遇到的一切变故。” 又是一段空白的沉默,安静得能听得见楼上地板水泥钢筋热胀冷缩传出的细微弹珠声。 席向月自嘲地想——路行舟此刻真像审判她的法官。 “重来一次你还这么选吗?” 看吧,连问题都这么像在讯问犯人是否具有悔改之意。 “是。” “我知道了。” 他站起来,往门口走,袜子踩在木质地板上没有任何声音。 席向月伸手抓住他,“你要走?” 路行舟低头看她——不然呢? 她动作扭捏地从沙发上跪起来,拉着他的手没放,“这么晚了。我是说,我没有车可以送你,你又受伤了…” “今晚就在这儿休息吧。”越解释越乱,席向月也实在没想到,两人重逢之后床都滚了数次了,居然还在这里纠结一个小小的要不要留宿的问题。 路行舟微敛的眉心渐渐舒展,嘴角上扬,牵起个讽刺的弧度。 他看着女人素净的脸,视线又落到她半垮的针织衫。一件丝质的吊带裙,露出莹白瘦削的肩头,甚至连内衣都没穿,宽敞的领口风光无限。 明明不是时候,但他没办法控制身体自然的反应。身体紧绷,眼眶微微发热。 侧身,两根指勾住那根细得好像一扯就会断的带子上下滑了滑。眼里全是浓重的欲,动作轻佻色气,四周空气似乎都变得厚重了些。 席向月在这几秒中甚至忘了呼吸。 但他旋即松开,泰然自若,“好,我睡哪儿?” 女人愣了两秒,起身,光着脚丫子就引着他到自己那间房。 “另一间陈鸯在住,我昨天刚换的床单被套,不会嫌弃吧?” 这个房子是她为独居准备的,空间并不大,没有独立的书房,后来陈鸯搬来后她就把自己那堆成山的书基本搬来这边。 平时倒没觉得有多窄,但路行舟接近190的个子一站进来,莫名显得逼仄。 她大概整理了下床上散落的几件衣服,电脑和资料。 拎了条毛茸茸的睡裤当着他面穿上,准备出门,“你先洗澡吧,需要什么东西我去买,小区门口就有便利店。” “我跟你一起。” ? 席向月拿下玄关上的风衣披上,“走吧。” 席向月住的楼栋离小区大门并不远,但两人走得慢,磨磨蹭蹭十分钟才到,中间隔着半米,也没人开口打破沉默。 进了店里,她径直走到货架前选了几样洗漱用品,抬头,那人还站在收银台附近,插着手不动。 她抱着东西走过去,放在台子上,“你买好了?” 路行舟不应,眼神落在收银台旁边的计生用品架子上,“你家有吗?” …… 席向月下意识看了眼收银小姐姐的眼神,分明就写着——约炮都约到家里来啦? “没有。” 刚说完,男人就抽了两盒扔到台面上,“一起。她付钱。”然后转身去了门外。 席向月深呼一口气,顶着人小姐姐怜爱又愤恨的目光结完账出门,拎着塑料袋,越过路行舟往回走。 不气不气,跟小学鸡计较会降智。 到了家他要去洗澡,席向月把刚买的东西拿出来,直接略过那两个纸盒,连带着袋子就那么搁在茶几上。 其实已经很晚了,她一向作息规律,但今天例外地没什么睡意。抱了陈鸯的被子到沙发上,打开电视继续看无聊综艺。 等了很久,直到眼皮有些撑不住,也没听见什么动静。 睡了? 是不是应该跟主人说一声啊? 轻轻敲了敲房门,没人应。 小声问,“睡了?”,还是没有回答。 席向月又好气又好笑,合着刚刚特意跟她出去一趟,就是为了给她添堵呗。 那东西买来不用,就想吊着她是吧。 手握上把手尝试性地拧了拧,没锁。 她心头发痒,轻声打开,门缝里漆黑一片——还真睡了啊。 走进去,小心翼翼合上门,在黑暗中按着记忆往床边走,摸索着掀开被子钻进去,瞬间贴上温热的皮肤。 所触之处肌肉紧实,席向月抿着唇不敢发出声音,小手悄悄地抚上去——他居然裸睡? 以前也没这习惯啊? 正想着,男人突然翻身覆过来,把她压得严严实实,粗粝低哑的声音响起,“席向月,这就是你留我的目的?” 被撞破的确有点尴尬,席向月吓得不轻,有点词穷。 什么跟什么啊? “我认床,外面又太冷了…” 路行舟手就掐在她脖颈,自然感觉到她吞咽的动作。 笑了声。 “随你。” 他放过她,翻身朝着另一面,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开。 席向月保持平躺的姿势缓了良久,直到听到那边传来平缓的呼吸,又才靠过去,从身后环住他。 68、真不做 热。 从躯壳到骨头都被烫得跟水一样软,皮肤渗着粘人的汗。 路行舟在极度不适中睁开眼,入目不是熟悉的深灰色窗帘,身上还紧紧挂着个衣不蔽体的女人。 那件薄如蝉翼的睡衣早在她不安分的睡姿中蹭得堆到一起,细带滑落,裙摆集中在腰以上。滑嫩绵软的大腿和手毫无空隙的环住自己,头埋在他胸前,呼出的气沾湿了胸膛。 而自己晨间的生理反应正耀武扬威地抵在她裸露的小腹上,大约是有所感觉,席向月轻轻皱眉咕哝着,像抓安抚物品一样握住硬到七成的阴茎,不动,也没有醒来的迹象。 路行舟眉心微蹙——难怪热成这样。 他无奈地看着当下局面,心道要是强硬地离开,这根能要人命的东西大概会折在她手里。 等了数分,女人也没醒。 路行舟越过枕头看向床头柜上的时钟,已经过了十点,不去公司至少得打个电话,而手机在自己身后。 正犹豫着要不要叫醒她。 席向月在怀里拱了一下,嘴唇擦过胸前皮肤,手也跟着动了动。 路行舟下腹猛地缩紧,性器随之更硬。 “醒了?” 他声音冷硬,但席向月不在乎,她小小地应了声嗯,手上缓缓动起来,顺着攀附的经络慢悠悠地一上一下。 “醒了就起来。” 路行舟如老僧入定不为所动,伸手掀开被子就想起身,却被绕在身上的四肢重重拖着。 “那你这个不解决吗?” 拇指在马眼处揉了揉,男人瞬时没了挣扎的力气,但嘴还是很硬。 “我自己可以解决。” 席向月笑,如同捏住他叁寸,“真不做?” “不做。” 待他头也不回地进了浴室,席向月一拳捶进枕头里——狗男人!最好永远别做! / 晚些时候她又被唤去了一趟警局。 席珉刚出狱不足10天就再次伤人,不只是行拘这么简单,很有可能面临公诉机关再次起诉。 年轻的警察小哥看了眼电脑屏幕上两人关系那一栏,“如果亲属表示谅解的话…” 席向月顿时手都抓在了一起,立即打断,“我没有义务谅解他。” 说完看着对方微微吃惊的脸,察觉到自己态度语气都有偏差,忙敛下眼皮抱了声歉。 从局里出来就接到师兄电话。 “你人没事就好。” “我看过他档案,也了解了些情况,你放心,我不会再给他机会欺负你!” 席向月笑,“师兄,你说这话好像黑社会…” “没大没小…我当然是按照法律办事!” “今晚刚好老师没事,几个兄弟姐妹也能腾出时间来,一起吃个饭?” 师门里各个都是大忙人,一年到头也聚不到两次。席向月受他们照顾颇多,自然没办法拒绝,只好嘱咐师兄在席间别把这件事说出去,到时候她就是破坏气氛的大罪人。 餐厅订在抱璞,往常想吃都吃不到,近期就频繁来了两次。 席向月一边由侍者领着往里走,一边还在想那天跟路行舟对上眼神时的心情。 世界说小,能让两人失散八年,世界说大,短短时间内又把他们的人生线条重新缠绕在一起。 服务生为她打开门。距离约好的时间还有好几分钟,可她明明是年纪最小又最闲的那个,却来得最晚,屋内五人聊着闲天儿等她。 “来了?” “师妹,好久不见啊~” “又变漂亮啦!” “这分明是又瘦了!” 她一进门,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哥哥姐姐们就站起来接她。 “小月,来,坐这儿。” 招手说话的是李师姐,温柔又干练,去年刚升某大所合伙人。 席向月走过去跟她抱了抱,拉开椅子坐下,“老师还没来吗?” 李炳权最在意守时,一向以身作则的。 师姐帮她倒了杯热茶,“出去接师母了,应该快了。” “啊,怎么不叫我顺道接了?” 旁边师兄笑,“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师,这种事怎么会假他人之手。” 两位伉俪情深,院里人尽皆知。在座都会心笑起来。 正说着两人就挽手出现在门口,学生们齐刷刷站起来。 “行了行了,一家人吃饭不搞虚礼。”师母张罗着大家坐下,又知会服务员可以上菜了。 在座就席向月一个在读的,就跟武林门派里的小师妹一样,很容易把话题集中在她身上。 一顿应付下来已经精疲力尽,好在菜色维持了水准,吃得心满意足,也不算太亏。 席上老师离她有两个位置的距离,不好说私事。饭局结束一出门,师母就在身旁问,“听你老师说把亭晚那孩子介绍给你啦?聊得来吗?” 席向月脑门儿被拍了似地想起这档子事。 最近过得得意忘形了些,完全忘了自己之前给别人画的饼,说要回请他吃饭来着。 虽然上升不到那种关系,但有老师这层关系在,总不能闹得太难看,交个朋友也是好的。 她尴尬地笑了笑,“我跟他见过面了,但了解下来还是觉得做朋友比较好。” 老师虽一直没开口,但就在旁边站着,两人的对话尽收耳中。 师母见她表情发怵,忙道,“我之前就跟你老师说了,叫他别随便给你介绍。你这孩子不懂拒绝,顾及我们的面子肯定会勉强自己去应付。” “不是不是…老师也是为我好,而且小张他,确实很优秀…” “你别有压力,不合适也是人之常情。要是你真这么快做了决定我倒觉得有问题呢,你说说,当初几个没对象的师哥,院里其他学生,明里暗里向你表达意愿的还少吗?你不是一个都没搭理嘛…” 师母凑过来些,就用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问,“你悄悄跟我讲,心里是不是有人?” 席向月脸颊泛热,抬眼就撞进对方真诚的眼神里,咽了咽嗓子,嗯了声。 师母脸上肉眼可见地袭上宽慰的笑意,“不管现在成没成,先带来给我们瞧一眼。” 她愣了两秒,点点头。 69、对不起 新游戏上线以来反响热烈,无论是人物、场景的制作还是操作上的流畅度都收获了用户广泛好评。 工作室算是正式步上轨道,找上来的投资者无数,路行舟借着受伤的由头休了假,好在事务性的工作一直都是冯延在牵头,但他独自拿不定主意的事还是会打电话过来骚扰。 国内游戏行业的龙头易讯希望直接收购工作室,以原有形式并入,保留所有员工及级别设置。 路行舟态度坚决,连对方为拉拢关系安排的宴席都不去。冯延两头为难,只好屁颠颠跑上门来逮人。 一开门就想骂人,他整天忙得脚下起火,这人则穿着家居服,在家点着香薰悠哉悠哉喝茶。 冯延蹬掉鞋子跟在身后走进来,“我说您老人家那点儿小伤要休息多久啊?” 茶都不给他倒,还得自己来。 “不太雅观,再过段时间吧。” “呵,还挺有包袱是吧?” “那你说说,这事儿怎么办?就算你不想被人管着,但好歹人家是行业领头羊,以后多多少少要打交道,非要闹得这么僵?” “我没有排斥应酬,但当初说好这些事你来负责。” 冯延提了口气,“您还记得吗?我们这小作坊您才是老板!人家认的是您这位工商登记上写着的人物!””我就算带十人过去撑场面人家也不认我啊!” 这几天安静久了,路行舟被他吵得脑仁疼,皱眉道,“时间地点发给我。”? “我说你最近问题真的很大!失恋了?手机都不看?消息我早发你了!” 路行舟瞥一眼沙发那头搁着的手机,关了静音,确实很久没有看过了,要等的信息一直不来,倒是莫名其妙的东西一大堆。 冯延从他这眼神品出点问题,老神在在道,“要不是艳遇要不跟你那劳什子初恋搅合到一起去了。” 路行舟捏住杯子的手一紧,转头看他,“什么初恋?” 这副一本正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多好笑,冯延爽了,摆了摆手,“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其实就是前叁年某次聚会,一向滴酒不沾的某人竟然主动要了两杯,喝完就不省人事。冯延费尽力气把他弄回公寓,结果这人进了卫生间吐了出来,倒在沙发上嘴里嘟嘟囔囔。 他端着水过去,好奇凑近了些,听见他说什么,“骗子”、“狐狸”,“没醉,要兑现…” 冯延听的一头雾水,但他在国内玩得也挺开,女朋友谈了几个,经验多多少少有一些,怎么会没见过少男少女被情所困的样子。再一联想路行舟平时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嘴脸,一下子就认定他初恋失败,远走他乡,封心锁爱。 这会儿他总算在这尊佛面前占了次上风,故作神秘,什么都不解释,“喜欢就追呗,一晃叁十了。现在外面那些小年轻可是尽挑事业有成的成熟女性下手,说不定那天她就带着小奶狗来你面前晃悠咯。” 路行舟扫过来的眼风能冻死人,此地不宜久留,“当我没说…到时你也可以找小姑娘嘛,你这张脸还是能骗点人的哈…” 冯延忙起身,不等下逐客令,转头走人。 / 卡住的论文有了进展,席向月在家呆了叁天没出门,敲定最后一个字的时候长长舒了口气,出了房门想跟陈鸯分享好消息,见没人,这才想起她说接了新单,要去外地两天,明天才回。 大概习惯了家里多个人,心里莫名有些空落落的。 上完厕所一对上镜子,就瞧见个头发油得发亮,皮肤暗黄,黑眼圈差不多快要掉到苹果肌的女人。 写不出来也焦虑,灵感来了又挡不住,这几天她大概就睡了十个小时。 这样下去不是事儿,得洗个澡收拾收拾出去透透风。 从浴室出来天都黑了,传说中治郁时间,她穿着刚换好的长裙在房门靠了会儿,眼看着余晖降下去,只剩一片霓虹的光晕。 刚拎上包准备出门,门铃响了。 还以为是陈鸯提前回来,结果可视门铃里一顶黑帽吓得她PTSD发作,心脏颤了颤。 手机上110几个号码都敲好,画面里男人似有感应一样抬手摘了帽子,朝摄像头看了眼。 席向月这才狠狠呼吸一口,打开门,“你怎么来了?” 路行舟扫了眼她的装扮,藏蓝色衬衫长裙,背了个大大的白色帆布包。 “陪我去拆线。”? “现在?” “你很忙?” 席向月又懵又无奈,“不忙啊。但是现在人家都下班了,拆个线还挂急诊吗?”这不纯纯浪费公共资源? 路行舟站着,看着她不说话,沉默半晌。 “那就不去了。” …… 席向月真觉得这人八年来什么都没变,就是脑子出了大问题。 “我准备去趟超市,你…”她扬了扬手里的包,言下之意已经很明显了——今天不能拆线就改天,别挡道。 路行舟却忽地迈进门来,攥住她手,将人按在衣柜上。 室内光线已经很暗了,全凭着江对面成群的大楼灯光映射,席向月看见他眼里好像有薄薄的烟雾,淡淡的水光。 是错觉吧? “席向月,你还没有跟我说对不起。” 啊? 她的反应令男人不满,整个人又往前逼近了些,使她后腰重重地抵在柜沿。 席向月忍受着不适,略带羞耻地回想那天自己的剖白,然后发现,的确没有说那叁个字。 可是这重要吗?她主动倾诉,把姿态放得那样低,把自己的过往摊开来给他看。 …… “对不起。”如果他觉得重要的话。 路行舟紧绷的身体陡然软下来,一身戾气荡然无存,表情、眼神,甚至连呼吸都逐渐柔和。 他低头,轻轻咬住女人的唇,喃喃道, “我原谅你。” 71、你也要尝?(微h) 浅尝辄止的一个吻,路行舟坐回去发动汽车,“你家还是我家?” 他这蓄势待发的严肃模样让席向月莫名颤了颤,腿开始发软。 “陈,陈鸯回来了…” 得了回答他也没再说什么,以最快时速开进了自家车库,沉默中仿佛孕育着爆发。 防盗门在身后一合上,席向月就被悬空拎了起来,男人轻而易举挟着她迈进卧室,扔到床上。 她在床上小幅度地弹了弹,紧接着就被脱掉西装外套的男人紧紧盖住。 他伸手打开一盏微弱的床头灯,动作似急却慢,脸悬在上方,浓烈的目光一寸一寸扫过她五官。 席向月被盯得大脑氧气不足,伸手滑上他脖颈,指尖在喉结顿住,“给我的东西呢?” 喉骨在指腹下轻滚了一圈,路行舟覆下来,吻落在额心,鼻尖,直到嘴唇相撞,他像是彻底撕破伪装不再忍耐,顺着她微张的姿势探进去,吸吮口腔,搅乱心智。 在女人浑身发软时才贴着轻声道,“是我。” ……. 席向月软软骂出声,“骗子!” 路行舟笑,手顺着她针织衫下摆滑上去,狠狠抓了把酥胸,“老师教得好而已。” 席向月再想反驳已经没有机会,男人重新堵住她唇,先是轻柔摩挲,舌尖缓缓探出,勾画她唇形。 简简单单的接吻而已,怎么会这样羞耻,好像刽子手被放了慢动作,每一秒都是凌迟。她身上的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来个干脆的,于是不愿受他控制,主动张开嘴,用软绵绵的舌跟他交缠,争斗。 男人喉间溢出的轻笑却让她觉得自己上了当,掉进了圈套,席向月又恼又怒,用了劲咬他唇瓣,一条腿缠上他腰身,手落在衣领上,一颗一颗扣地往下解。 微凉的指尖,轻又暧昧的触碰,在路行舟胸前燃起一片撩人的火,他稍稍起身脱掉上衣,伸手将她衣衫褪下,露出黑色内衣,托着对饱满白皙的大胸,强烈的黑白反差让他呼吸一紧,自然又迅速地低下头——整张脸埋进去。 席向月触感清晰地感受到男人硬挺的鼻尖抵在胸前深沟,眼眸下垂,却只看得见自己高耸的胸上一颗黑绒绒的脑袋,他偏硬的发丝扎得胸前娇嫩的皮肤有些火辣的疼。 但更多的是痒。 光是想象一下路行舟那张禁欲的脸陷在乳肉中就能让她穴芯涨水,更何况他还用鼻尖猛吸奶味,用舌头轻舔。 他称得上是在精耕细作,就那么一小片区域,却花了很长时间品尝,直到乳沟处皮肤变红,沾满了他的口水,才微微抬起她腰,解开内衣搭扣。 乳肉似非牛顿液体般摊开,但仍旧可观,像放大版的舒芙蕾,上面点缀着小小樱花瓣。 路行舟咬住一颗,掐住一粒,很快让它们充血挺立。 席向月咬着唇抑制呻吟,背部却不自觉向上弓起,想往他潮湿温热的唇里再送一些,以填补身体里愈来愈大的空虚酥痒。 不得不承认他的技术比起八年前好了太多,那时两人都在摸索阶段,好多经验还都来自于席向月精挑细选的唯美黄片。 想到这儿她忽然有点不是滋味,不可控地去想他这些年经历什么,又有几个女人在他身下达到高潮。但很快被理智压下去——整整八年,她怎么有理由要求别人为自己守身如玉? 察觉到她失神,路行舟嘴上用了力,牙齿咬着乳尖微扯,引得她轻声呼痛。 嘴唇上移咬了咬耳垂,“还有力气想别的?” 席向月来不及解释,男人一边温柔地吻着脸颊嘴唇,手却强势直接的顺着身体曲线滑下去,搁着牛仔裤包裹住胀意明显的小穴。 他手掌朝下,手指并拢一齐往上抠顶,硬挺布料加持的触感瞬间叫席向月难以抵抗地轻叫了声。下腹胀满的感觉愈加明显,穴内分泌的水几乎要穿透牛仔裤。 路行舟满意她的反应,连续抠弄了一阵,直到她伸手攀住他肩,锁着眉抱怨,“有点疼…”,他才帮她脱下裤子。 内裤一齐被拉下,穴口周围的布料已经被她流出的水沾湿。 席向月在游离中稍稍睁眼,亲眼看着他把那团白色布料凑到鼻间嗅了下。 双颊爆红,她下意识用脚踢了下男人的腿,“你在干嘛?” 路行舟把脱下来的衣物丢到一边,重新覆下来,摸过内裤的手抚上她脸,趁她唇齿微张,手指顺势插进去,“你也要尝?” 席向月瞪着眼睛,满脸不可思议,她确认——路行舟真的被夺舍了。 那双眼有魔鬼一样的笑意,诱人脱离俗世,一起沉沦。 72、生个孩子也行h 修长手指只在她口中浅浅插了几下,抽出时带出丝丝透明液体,席向月不忍直视地别开脸,又被路行舟掐着下巴带回来。 他随意在她胸前揩掉水迹,屈膝向前,带着她手搭在皮带扣上,意味分明。 席向月不动,含水的眸子睨着他,“我不呢?” 路行舟闻言只略挑了下眉,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你可以试试。” 他语调低而平,一双眼牢牢地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暗淡的光在眸中点起奇异的危险,令席向月心脏紧缩、心旌飘摇,浑身警觉又不自觉迎合,解开搭扣。 极其轻微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在寂静中响起,如革命前的小小暗号。蛰伏的巨兽蹿出黑暗,势必要将猎物拆吞入腹。 两人很快赤裸地缠在一起,路行舟结实有力的臂膀绕在她身后,膝盖分开她大腿,强势地抵上去,用关节微微触碰她呼吸着的穴口。 感受湿润液体将那片皮肤沾湿,变得黏腻,听她控制不住的轻吟,如初生的鸟儿。 席向月哼叫不止,道道声音似催命符,激得路行舟耐心全无。 他长臂伸展拉开床头柜,从里面掏出个盒子,迅速拆开塑封,塞进她手里。 “这么急?” 她一向不愿被压制,尤其在他面前。 可她大概是情欲上头,忘了如今的路行舟也不是随随便便能拿捏的,尤其在这件事上。 他笑,作势要把盒子扔开,“不用也可以。” 话音刚落,手指就顺着阴蒂往下摸,在穴口转了转,猛地送进去。 他一下一下抽出来又往里推,感受女人紧致甬道的包裹,俯身,舌尖在耳垂舔了舔,“生个孩子也行。” 席向月本就敏感的神经在他这句陈述下骤然崩溃。她知道床上的话不能当真,也知道孕育下一代这件事责任重大,现在完全不是好时机。但不知具体原因为何,心理上的某种刺激让她差点在一根手指抽插下就到了高潮。 她顺了下气,不准备继续这个话题,稍稍坐起来些,夺过他手里的东西撕开包装,一手握住阴茎根部,往上面套。 做这些动作时她甚至不敢看路行舟的眼睛,因为她清晰明显地感受到炙热目光,如酷暑烈日,要把她看穿。 路行舟也没有再说话。 只是大掌掐住她细腰,将人犯了个面,手搁在她下腹让她浑圆臀部翘起,方便操干。 没有任何预兆和适应的空间,就那么直愣愣地猛冲进去,不留余地的,填满她穴内每一处空虚。 “啊!” 又疼又胀的双重感受让席向月瞬间尖叫出声,她拧着秀眉,手抓住床单又想转头看他,却被路行舟伸手压住肩膀。 她几乎要哭出来。 “路行舟,你,你轻点啊…” 男人嘶哑克制的声音自耳后传来,“轻不了。” 他缓缓抽出,又再撞进去,更深更重,引得花穴深处的嫩肉震颤着缠上来,绞得他几乎不敢呼吸。 “呃...嗯...啊!” 他撞一下她叫一声,随着动作越来越快,席向月已经发不出连贯的声音,只有细碎的呻吟闷哼从微张的唇溢出。 她早就没有力气,臀部数次软趴趴地往下垮,又被他强硬地捞回来,压住腰,承受更加强烈地插入。 这个姿势进得太深,龟头几乎每次都顶到她最敏感的点,她好像甚至能感觉到冠状沟的形状,花芯不堪忍受地摇颤,收缩,阖张。 可他动作总是迟疑又迟疑。总在她将要喷薄的的关头放慢速度,拔出肉棒。 如最无情的魔头,清醒地把玩、凌迟。 “呜呜呜,路行舟,你混蛋啊...嗯...” 生理上的空虚和心理上的委屈真的叫她泪流满面,呜咽着控诉他不可理喻的暴行。 路行舟总算心软几分,伸手去摸她脸,摸到一手温热液体的同时,被席向月一口咬住两根手指。 刚刚的郁结情绪建立起来的防线彻底崩溃,他唇角不自觉弯起来,凑近哄她,“我错了。” 随着他下落的动作,那根棒子又往深处埋了些。 席向月抖得不行,胀得要欲生欲死,但又听出他语气里的笑意,不愿轻易罢休,嘴上一点没松。 路行舟在甬道的极致压迫下慢慢往外抽,每一寸对他来讲都是煎熬。 直到穴口只剩下龟头,他再忽地,径直冲进去。 “嗯…” 女人的嘴无意间就松了。 路行舟重获自由,也不再磨她,一只手抬着她腰,另只手滑到下面,两根手指并拢,找到她的小豆豆,狠狠碾上去。 抽插的动作毫不停歇,手上也一下比一下快。 肉体拍打的声音和两人高低起伏的呻吟萦绕室内,如诱人癫狂的魔音绕梁。 席向月感觉自己好像是一艘遭遇海浪的邮轮,巨大的浪拍打着船身,从甲板,从敞开的窗户灌进船舱,将她浸得又重又湿,框架濒临瓦解,也找不到航向。 直到身体盛不住累积的刺激,无数细胞一齐迸发着高潮时灭顶的快感,浪几乎将她完完整整地吞没。。 小穴止不住地颤抖收紧,混沌中听到男人的闷哼,如沉闷的鱼雷再水中炸开,她不自觉夹紧双腿,伸手向后抓住他。 路行舟,一直都是她唯一的船。 73、秘密情绪h 席向月甫一睁开眼,四肢如同被拆解重组的酸痛就瞬间充斥感官。 蓝色的床品换成了深灰,酸软的手臂向外伸展,才发现身上套着件过于宽大的白色长袖T,内里镂空。 身边的人已经不在,但虚掩的房门外传来轻微的碰撞声,她艰难地掀开被子起来,出了卧室走廊,跟站在厨房洗着锅的路行舟对上视线。 男人目光从勉强遮住腿根的衣摆扫下去,停在她光裸踩在灰白瓷砖的脚上, 淡淡道,“回去穿鞋,然后来吃饭。” 席向月斜靠在墙上,看了眼自己的脚,完全不动。她好累,睡眠严重不足,腿还软得发着抖。 都怀疑路行舟是不是从分开起就被压在五指山下戒荤吃素,八百年没有尝过肉,不然怎么这几次上床都是一次比一次疯。 跟饿久了的狼一样。 路行舟慢条斯理放下锅,扯了张厨房用纸擦净手,朝她那边过去。 他气场逼人,席向月下意识往后缩了下,又被他一把捞进怀里,勾着她腿缠上自己。 手自然而然托着她下臀部,瞬间感受到光滑的肌肤,紧绷的股沟和湿润的穴口。 他脚步和表情都有两秒僵滞,紧接着双眸变沉,一巴掌拍在裸露的臀部,甚至拍到了仍然红肿敏感着的穴口。 “唔…” 席向月整个人像被电了似地发颤,轻呼一声。 “路行舟!你怎么一大早就开始发疯啊!” 他半路转头,把人搁在沙发背上,冰凉皮质让席向月条件反射往他身上缩。 路行舟笑了声,“饿吗?” 席向月瞪他,不说话。 男人毫不在意,“那就是不饿。”然后一手将人抱起来,另只手从宽大衣摆探上去,攥住她胸。 “客厅还是卧室?” 席向月还在震惊他怎么可以随时随地发情,男人已经帮她做了选择,径直往卧室走。 她反应过来,直到被扔上床还在挣扎着往前爬,脚踝却被他牢牢捉住,往身下带。 席向月感觉自己像条待宰的鱼,毫无回转余地,生死全在捕鱼人一念之间。 “路行舟!我下面还痛着!” 她恶狠狠骂人,路行舟却毫无惹她生气的自觉,嘴角依旧带笑,甚至拨开她大腿对准阴阜不轻不重地拍了下。 “啊!” 昨晚做得太狠,这会儿花穴虽然已经收紧,但外面两片唇瓣依旧泛着不正常的红,后来被他含在嘴里又嘬又吸的阴蒂也还肿着,稍有摩擦就发麻,他还这么用力! “是你先勾我。” 席向月刚缓过那阵,就听到他平平淡淡几个字,气得要死,“谁勾你了?我又没你那么饥渴!” 她尝试着往再次逃走,刚往床沿挪了一寸就再次被拉回去。 “给你买的内衣裤和衣服都不穿,就这样出来?” 席向月顺着他视线稍稍仰头看了眼床头柜,果然见着个白色纸袋。 她呼了口气,能屈能伸,“这样,我马上穿…” 路行舟压下去,带着她手覆到自己胀得似要冲突裤子的下身,“晚了。” 大约察觉到她要用力报复,手指始终在她穴口轻摸徘徊,引得她倒吸凉气。 他亲了下女人唇角,舌头放荡地伸出来舔了舔,留下淡淡水迹,眸色黑沉,意味十足。 “用嘴?” 他语气陡然变软,带着讨好,如要不到糖的小孩儿,席向月冷笑一声,腹诽这渣男行径。 “先说好,不能使劲往里面怼,我只能吃叁分之一!” 她正经地讨价还价,让这件事的暧昧绮丽瞬间折损了几分,但阴茎又因她话里隐含的夸赞默默胀大一圈。 他语气艰涩地回,“好。我很快就射。” 仅仅吞进一个头,席向月就被堵得难以呼吸,她只好手口并用,一边往里面再送一些,收缩口腔去夹它,一边用手握住棒身,上下挤压着滑动。 专心程度堪比研究文献,只想着快点让他射出来。 路行舟始终看着她的动作,双手慢慢把玩着她身上软肉——好明显的公事公办模样,但他仍旧振奋无比,只是看着自己那根狰狞的棍子在她口里进出,看她那张八年里日思夜想的脸缩着腮帮给自己口交,就已经让血液狂热沸腾。 “月月。” 他眼眶泛热,忽地叫她一声。嗓音含糊低沉,却好似藏着无数秘密情绪。 席向月疑惑地抬头看他,却被男人一把拉起来,并拢她腿,插进腿缝。 他一手穿过她脖颈,亲上去,动作轻柔到像在膜拜神衹。 又喊,“月月。” “嗯?”他忽地转变态度让席向月有点摸不着头脑,但好似感受到他情绪变重边深,不自觉也放软了语调。 他继续送着肉棒,在她紧闭双腿的夹击下射出来。 路行舟把脸埋在她肩窝,喘着气。 良久,低声,近乎哽咽道, “我一直,很想你。” 74、循环 结束时已经是正午。 两人坐在餐桌边吃着路行舟做的早餐。 他炒了滑蛋,烤了两片吐司,还煮了粥…… 大概是他最后带着颤音的话在心底留下的震动后劲太大。 两人安安静静吃着东西,谁都没有说话,单调宽敞的餐厅里只有餐具和碗盘碰撞的声音。 席向月一边把凉得彻底的白粥往嘴里送,一边吐槽这中西合璧的奇怪搭配,这么多年他厨艺也没什么长进的样子。 勉强自己多少吃了点补充体力,然后靠向椅背看他。 路行舟真是她见过把吃饭这件事进行得最为优雅的人。 无论吃火锅还是吃西餐,大口还是小口,动作总是慢条斯理,不疾不徐。换个人的话她也许会觉得装,但这些动作和节奏附在他身上就显得那样合理且匹配。 她咽了咽嗓子,忽道,“宋冉还住在你家吗?” 男人动作顿住,举着汤匙看过来。 不是被撞破什么的尴尬和难以启齿,只是纯粹的疑惑——怎么会突然提起毫不相干的人? 他放下餐具,归置在桌面。 “没有,她定居在英国了。” 席向月扬扬眉,“我以为她会跟你一起。” 她表情和语气都有一种意料之外的笃定,让路行舟很不舒服,他静默几秒,开口, “从来没有过。” “我知道,她找过你。叁年前她结婚了,婚前一起吃了顿饭,她那个时候才告诉我。” 两句话信息量太大,席向瞳孔放大看着他,一时有点接受不能。 她认为宋冉对路行舟执念很深,不会那么容易放弃,也不会把这件可能促使两人和好的事情告诉他。 可才发现兜兜转转,别的人都被淘汰或主动退出了循环,只有她和路行舟两个人画地为牢,走不出来。 宋冉找到她还在顾尹之前。 开门见山说明自己来意,说两家人的深厚渊源,说路家父母对她的喜欢。说对路行舟的爱意并且要和他一起出国求学。 问,“你明明知道你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为什么还要勉强自己去追赶他?你又有多少信心认为我们不会在异国他乡日久生情?” “他那么优秀,真的会因为你停下脚步吗?” 席向月忘了自己当时是怎么回答的,但也知道依自己的性子不会落下风,不会让对方目的得逞。 但那些话依旧在她心底留下痕迹—— 理所应当又自然而然地跟他并肩前行,是什么样的感觉? 她和宋冉其实都不知道。 “我妈妈也找过你。”路行舟觉得两人之间再沉默对峙已经没有必要,很多事情他已经想明白,但还是想在她这里确认答案。 “你我都清楚,我们分开与这些没有多大关系。” “但我应该为此负责任,他们给你施压,无论好坏都是因为我。” 席向月垂在身侧的手忽地握紧,四肢有麻意蹿上来。 “后来细想,很多事完全可以在尊重你的前提下做得更好的。你什么都不说,我就什么都不问,以那两个字为借口,忽视了你很多感受,让你一个人承担压力。” “你说得对,那时我们都太年轻。尤其是我,”路行舟笑了声,“太幼稚。” 顾尹早在得知两人分手之初就告诉他见面的事。 他当时哽着一口气,平静地听完交流内容后没有任何行动。 发现自己反常大概是在圣诞假回学校之后。 除了上课就把自己关在公寓,不去任何地方,不参加任何社交活动。 直到某天从电脑前抬起头来,拿着酒瓶挪到落地窗前,看见被霓虹映衬得毫无星光闪烁的黑夜中唯独挂了一轮圆月。 灰白亮光意外地刺眼,照进心底某个被自己遮盖起来的地方。 他站了很久,最后打开手机,拨打他明明知道无法接通的电话。 任忙音在空寂中响起。 75、你的心动对象是我初恋 谈话仓促结束。 洛文突然来电,说店里操作台的冲水池水管裂开了,喷了半屋子水。已经找了工人来维修,但今天应该没办法营业了。 她听完着急忙慌起身出门,路行舟跟在身后。 两人上了车她才意识到自己身上还穿着他的卫衣和松紧运动裤——怎么见人? “先回趟家,我换个衣服。” 路行舟不发一言服从指令,从车库开往她家又到店里,只花了不到四十分钟。 玻璃门上已经挂上了闭店的牌子,推门进去,上方风铃的响声吸引了对面的人。 洛文知道是她,抱怨的话已经溢到嘴边,但转头看见她身边的男人时又全部吞了回去。 席向月自然地把棒球帽脱下来递给路行舟,往那边才走了几步就被操作台里忽然站起的人吓了一跳。 冯延?他怎么会在? 男人头发上还有水渍,灰色的套头衫也被浸得成片变深。 她疑问的目光落在洛文那里,后者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水管炸的时候冯先生刚好在点单…就留下来帮忙了。” 刚刚还在想这位用情至深,老板多少也会感动一下,谁知道她竟然带着上次英雄救美的男人出现,看那熟稔程度,应该已经是正牌男友了吧? 还没来得及打招呼,路行舟已经上前来,他盯着冯延看席向月毫不掩饰的目光,心里暗暗不爽。 “你怎么在这儿?” 两个男人异口同声发出疑问。 “我过来吃点东西,月月……” 冯延老老实实回答问题,却忽然顿住。 因为路行舟完全没在听,他只是把刚才接在手里的帽子重新给她戴了回去,虎口张开,顺势在女人下颌捏了捏。 帽沿被他压得很低,四周除维修师傅敲敲打打的声音外再也没有任何响动,席向月默默叹了口气,大概能想象出此刻几人面面相觑的场面。 洛文被这修罗场惊得有几秒忘记了呼吸。 她根本受不了这样脚趾抠地的尴尬,立马扯了围裙打破僵局,“老板,我衣服都湿了,接下来就交给你了吧?” 席向月稍稍抬了下帽子看过去,“嗯,你先回去吧。”又扫了眼旁边的路行舟,“你送她?” 尾音上扬,明明是问句,但几人都只听出了吩咐的味道。 路行舟点点头准备走,目光落在呆滞的冯延身上,“你不走?” “我开了车来的。” “那就一起出去。” 两人默默较着劲,眼神交汇那条线上的物品似乎都能结冰。 最后还是冯延抵不住,扯了几张厨房纸巾擦拭身上水渍,从操作台的小门出来,一边拉下袖口一边意味深长地跟席向月道了声再见。 路行舟看他走到门边,才转头跟席向月留了句“等会儿过来。” 席向月点了点头,目送几人出门走到路边,才绕进里面仔细查看漏水状况。 师傅正在专心修缮,对刚刚发生的一切毫不在意。 / 冯延明明自己说开了车过来,但最后还是上了路行舟的副驾。 顾及着还在后座的洛文,一直忍着没开口,等小姑娘下了车逃也似的离开视线,他终于坐不住了。 “找个地方聊聊吧。” 路行舟发动汽车,眼睛甚至都没往这边看一眼,“聊什么?” 冯延一向受不了路行舟淡然自若的状态,总觉得在气场上被狠狠压制。他呼了口气,尽量让自己冷静一些, “席向月就是你初恋?” 只是没想到这句话说出口比在内心酝酿杀伤力更大,火气一下子蹿上来。 “路行舟!你是不是该告诉我一声?把我当傻子玩儿是吧?” 他心情复杂。 虽然对席向月的好感没有到深刻的地步,也已经整理得差不多,但多少还有点不甘和留恋。 一方面路行舟多年来孤家寡人,好不容易铁树开花,回到春天,有了点人味儿,他是很欣慰的。 最最重要的是,他也算是路行舟身边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竟然连一句”你的心动对象是我初恋“这句提醒都不配得到吗? “你不想聊是吧?干脆直接放老子下车吧!跟你待下去迟早被气死!” 路行舟就真的拧着方向盘靠向路边,冯延七窍生烟摸上门把手,发现他没开锁,又稍稍平静了些许。 “你要我说什么?你又没问。” 冯延心梗,“要不你还是放我下车吧。” 不过稍稍回忆几个人都在的场景里,路行舟的行为举止的确奇怪。比如那次在抱璞,好好的杯子就这么硬生生被他捏碎,向来不怎么喝酒的人最后醉到直接消失。 只是心理上完全没有预料到世界上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所以根本没有往那个方向想。 这些有迹可循又给冯延沉重一击,闷闷的,甚至砸不出任何声音。 他再次深呼吸,“路总,我请两天假。” 路行舟看过来,还是那副欠打的死人脸,“可以,刚好周五有应酬,你去。”再开了锁。 冯延几乎要吐血,他扯掉安全带下车,把门关得震天响,头也不回地往小区方向走。 路行舟看着男人背影,笑了。 拿起身旁手机给席向月发消息。 —————— 又欠一章 真的栓Q大家! 76、不再浪费 路行舟再回店里的时候,维修师傅已经完工离开了。 席向月正在收拾残局,混乱台面水迹斑斑,瓶瓶罐罐东倒西歪,她心不在焉地慢慢整理,连人过来都没有察觉。 直到手上的抹布被夺走,被大掌掐着腰转了个身,撞进路行舟眼里。 “这一块儿地方你擦了五分钟。” 天色已经渐渐变暗,街道和大楼的灯光陆续亮起,从叁面落地的窗户投射进来,聚往中间这片的微弱光线笼罩着在两人周围。 时而响起的鸣笛声好似催促。 席向月分明从他的眼里也看出了莫名的情动。 她一手撑着身后台面,微微踮脚,吻上他凉凉的唇瓣。 虚揽在腰身的手骤然变紧,路行舟俯身强势地回应,另只手撑在她背部,好让她不至于被硌到。 默契地开始,又默契地结束。 脱离肢体接触带来的暧昧氛围,席向月有点不自在,她盯着男人喉结,搜寻可以缓解气氛的话题。 “谈好了?” 路行舟淡淡笑了声,“你还敢提?” 有什么不敢提的? 席向月下意识在心底反驳,但转念一想,虽说咖啡厅就在写字楼下,两人迟早都会有碰上的一天,但却是冯延提前介入,交错了彼此轨迹。 整这件事上她自认处理得问心无愧,只是稍稍利用了一下第叁人来试探他而已。 不敢提的应该是他才对。 虽说是误会,但仍然突破道德底线跟她滚上床,一边背叛兄弟一边发着疯折磨她。 路行舟看懂她眼中的揶揄,难以招架,只好转移话题。 “晚上想吃什么?” “不是你做的就行。” “就这么难吃?” 席向月扬眉——不然呢? 他伸手捏她脸上软肉,语气柔到像在撒娇,“那你做,我想吃面。” 她做的什么都好吃,尤其是清汤面,搭几片蔬菜再卧个蛋。也许有感情和回忆加成,外面买不到,自己也仿不出来。 路行舟后来再也没吃过那样满足的味道。 席向月捉住他手捏着指尖,道,“不是谁都能吃到我亲手做的东西。” 她抬头,眼里是姗姗来迟的笃定,“除了我最好的朋友、老师、男朋友、老公” 紧贴的身体忽地僵住,席向月觉得他呼出的气息都变得缓而重。 零星的光映在彼此眼里,时间停止流逝甚至往过去拨动,令她想起很多愉悦的难堪的…… 但现下每一刻都是崭新的。 “以前我们就没有正式确认过关系,这次不要了吧?”她双手捧着男人明朗的下颚,温和的目光能平静地纳入要说的每一句话。 “本来还想等你主动来讲,但你好像根本没这个自觉。”她语气带点埋怨,转瞬又消失, “路行舟,我们不要浪费时间了吧?” 男人被她说的话镇在原地。 脑子里默片一样播放画面——十几岁梳着马尾在眼前笑得张扬的她,拉扯推拒的纠缠,无数狂热缠绵的时刻,被分手时的空落和无助,看她和别人离开的背影,独自醉酒的深夜…… 所有场景夹带的情绪破壳而出,冲击着五脏六腑,令他尝到深刻的痛感。 又在她短短几句话之间,自我破碎,凭空消散。 理智稍稍回笼,觉得这些话应该自己来讲才好。 但又意识到,大概只有她主动开口,才能彻底磨掉两人之间横隔八年的隔阂。 他想抬手拥住她,才发现自己指尖都泛着麻,只好低头把脸埋在她颈间,缓缓地蹭, “好……什么时刻以什么身份待在你身边,都由你说了算……” 低哑声音震动着皮肤和细胞,席向月跟着他一同呼吸,发颤。 最后一丝迟疑也被脖颈处温热触感所掐灭。 她心脏紧到像被一只手狠狠攥住,立即回抱他,比以往所有时刻更紧更密。 77、真人玩具h 最后理所当然地什么都没吃到。 路行舟一路风驰电掣开回家,将人带进浴室,一边洗澡一边做,射精关头才抽出来,喘着粗气抵在她大腿内侧喷发。 席向月还浸在高潮余韵里没缓过来,就被洗净擦干提到浴室外间的洗漱台上。冰凉的大理石台面激得她整个人狠狠一颤,贴向路行舟发烫的怀里。 下一秒,又再次被炙热的棍子贯穿身体,被顶得仰头窒息一瞬,差点以为会这样背过气去。 这台面高度对她来说刚好,对路行舟来说稍矮,可却恰恰方便了他挺腰直直地撞进抽出,毫不费力就插得她淫叫连连。 “路行舟,你,嗯…你脑子里是不是只有,这件事啊?” 她攀着男人坚实臂膀,尽力承受,咬牙切齿控诉他野兽行径。 以前刚开荤时也没这样重欲过,怎么一把年纪了精力还这么旺盛? 路行舟吻住她,轻咬唇瓣,不置可否地笑了声,嗓音粗哑,“是,一看到你就想操你。” …… 因他话里某个出格的字眼,席向月像被电了一下,血管传输麻意到全身,到小穴,不可控地紧缩了阵,将他阴茎裹得更严实,花芯涨满了似的往外溢水。 路行舟被她绞得倒吸一口气,肉棒抵在深处丝毫不敢动,缓了几秒, “喜欢我说荤话?”跟着又是一记又深又重的撞击。 “唔…”被他掐着臀,席向月根本无路可退,半眯着眼看他的反应和表情。 因为浓重的欲色,他白皙脸上染着红,扇形眼皮沉重地敛着,棕黑瞳孔变深,低垂的眼睫像薄薄的一层雾气。 想开口说什么,但又被他动作撞得吞回去。 路行舟眼里始终有笑意,大掌覆在她光滑裸背,几乎要把她揉进身体里。 “我知道。”知道她想说什么。 十几岁时就用这种眼神看他——如猎人盯上猎物,垂涎欲滴,志在必得。 他把人抱起来,但下身仍旧负距离地镶嵌着,每走一步,席向月就觉得那根棒子要顶上她心脏,堵得她喘不了气,她抓紧他脖颈腰背,交合之处不断流着水。 “不行了…不行…路行舟,要…要…” “要什么?” 他低沉声音似最后一道催命符,还没到床上,席向月就以这样的姿势攀上高潮,抱着他狠狠颤栗。 路行舟将人以跪姿放在床头,掐着细腰捏着翘臀在里面横冲直撞数下,终于忍不住要射,当即抽出来,洒在她白嫩臀肉上。 稍稍缓过一阵,扯了几张纸巾擦拭掉白灼,把人拥进怀里。 席向月气若游丝,却狠着劲儿去咬他乳头,松口时见着一圈齿印,才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养神。 “累了?” 她不答。 “生气了?” 还是没声音。 路行舟低低笑了声,把手臂从她颈下抽出来,提着人往上。 “是没爽到吗?再来一次?” “呀!” 席向月陡然睁眼,却已经被他带着坐起来——坐在他脸上。 湿软的舌瞬间抵进甬道,自下而上往里慢慢地送,席向月放声叫出来,双手撑在床背,不让自己滑落。 男人五官触感她统统能感受到,硬挺的鼻子陷在肉缝里,随着动作上下滑动,时不时蹭到肿胀的阴蒂,掀起一阵缠绵悱恻的酥麻。 “啊....啊...唔...” 十分克制也救不了她一声浪过一声的吟叫,起初不可承受的刺激渐渐足以应付并沉醉其中,她无意识地摇着臀,配合他舌头进出的动作。 这样子看不到,也没有拥抱的交合,好像在玩玩具——真人玩具。 随她的心调试着频率和速度,全心全意只为她的快感服务。 席向月爽到意识混沌,全身发麻。脑子里全是路行舟那张厌世的禁欲脸,冰山似的,仿佛谁都近不了身,此刻却被她骑在身下,肆意使用。 他是她一个人的。 她闭着眼,扶着墙,慢慢加快动作,舌头在阴道里搜刮精液,两片唇瓣包裹住下面已经被操得软烂的花瓣用力吸吮,鼻尖一次次擦过敏感阴核。 水似涓涓细流,根本流不尽。 她想象着自己的淫液沾满他脸,顺着五官棱角往下流,流进口中,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全咽下去。 脑中烟雾腾腾,席向月魂不附体,她咬着牙往下坐得更深一些,脊背僵滞地潮喷了。 路行舟听到了—— 最后时分,她艰难地叫出他的名字,说“我爱你”。 78、梦里梦外(微h) 席向月做了个奇奇怪怪的梦。 ——一间陌生的光线极暗的房间,四方桌上摆着电脑,周围散着一堆A4纸和资料,意识告诉她是在学校里某间自习室。 但她却没在做与学习相关的任何事,而是赤裸着上身被男人压在单向落地窗,翘着臀承受撞击。 丰盈双乳贴在玻璃上,挤出淫靡的形状,冰凉的触感从奶头传进身体,与热度相融,搅得她难耐呻吟。 身后男人看不清脸,埋着头粗喘着用力操干她,她一次次想回头却被他按住脖颈不能动。 直到一道低哑声音响起,“是,看见你就想操你。” 她陡然清醒,皱着眉埋进枕头,咒骂一句狗男人。 下腹胀痒,双腿黏腻,这场梦带来的身体反应有些大,尤其她能透过玻璃看到窗外走来走去的人,明知道外面看不见,但仍有种在公共场合淫乱的负罪和刺激。 床头手机震动。 接起,路行舟声音穿过耳膜,酥酥麻麻地泛开来。 “醒了?” 席向月还郁闷着,懒洋洋唔了声,不想说话。 “烤箱里有早餐。” 她不由自主地伸手往下,微微敞开大腿,抹上湿滑的阴唇。 “晚上想吃什么?下班我来接你?” 为了配合她的状态,他特意压低了声音,再经电流修饰,更带着低沉的磁性。 席向月拨开下身唇瓣,两根手指往里插了插,但总有些食髓知味。 想继续听他说话,“我不知道…”一边滑出手指按上阴蒂。 她刻意收敛了情浓时的嗓音,听起来与初醒状态无异,手上却渐渐加快动作。 这边路行舟闻言退出工作界面,点开某软件,翻看她可能会喜欢餐厅,随意报了几道主推菜色。 席向月闭着眼听他声音,时不时低低嗯一声以做回应,破碎的音节越来越挡不住汹涌潮意。 路行舟听着那边略微急促的呼吸,放在电脑键盘上的手忽地顿住,捏成一团。 身体还靠在椅背上,但每寸肌肉都悄悄绷紧。 “席向月,你在干嘛?” 她喜欢听他连名带姓的叫自己,尤其这种时候,带着缱绻缠绵,还有一丝丝危险意味,瞬间叫她感官颤栗。 两指按着阴蒂不断揉搓,逐渐加快速度,另只手握住空虚的胸乳,夹着奶头向外撕扯。 手机滑落到一边,不知什么时候开了扩音。 男人平稳的呼吸忽地在耳边放大。 席向月不答话,但也不再克制自己,浅浅低吟。 路行舟能从她声音中分辨出究竟到了哪一步。 他低头亲眼看着腿间蛰伏的巨物渐渐苏醒,把修身西裤撑得满满当当。 “路行舟…” 她要到了,轻柔浪荡的嗓音叫着他名字,好像人就在身边。 “嗯?”紧绷的喉间发出短促的疑问词。 尾音暧昧低沉,引燃她身体里所有火种。 ———————— 昨天突然发生了点事搞得我很崩溃… 没说一声就停更真的对不起大家! 还想说感谢大家! 虽然写文会占用一些时间 有时也会有点负担 但每次登上来看到大家的评论都很开心! 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真的缓解了我部分现生的压力和焦虑 非常非常爱大家! 79、折腾 一番折腾后席向月又迷迷糊糊睡过去。 醒来吃掉路行舟准备的”早餐“,随意收拾了下,就去了店里。 今天是工作日,没到上下班高峰期,人不算多。她进门就跟刚送完甜点的洛文打了照面。 “你一个人?”洛文往她身后看。 席向月睨她一眼,“不然还有谁?” “陈鸯啊,你以为我说谁?” 她一脸意味深长的笑,席向月就当听不懂,“出差了,说要月底才回。” 在吧台附近找了个位置放下包包,麻烦站在里面的小李帮她做杯冰美式。 “姐姐,四点了还喝咖啡,晚上不睡了?” 席向月哽了一下,没答。 洛文在对面坐下,盯着她脸端详好半晌,道,“恋爱养人这事儿还是有点科学依据的对吧?你最近有照镜子吗?一张脸红艳艳的,就差写着‘满面春风’四个字了…” 席向月本想反驳,小李恰好端着咖啡过来,她也就闭了嘴。 一口冰凉苦涩的液体下肚,这浑浑噩噩的一天才算稍稍回过神来。 “那位…你俩应该不是在一起,而是又在一起了吧?” “上次救你那次我就认出来了,他就是之前接连好几天下班过来的大帅哥!”她眼里闪着八卦的光,“你们这是旧情复燃吧?你这么多年单着不会就是因为他吧?” ……. 席向月脑瓜子嗡嗡的,走了个陈鸯,洛文立马替上,这两人肯定是被抱错了的亲姐妹。 她正愁着怎么应付,身后吧台前有人点单,那男声尤其熟悉,一时想不起来便转头去看,跟正好侧目的男人撞上视线。 两人眼里都是惊讶和不敢认。 沉默了几秒,席向月站起来,表情略带僵硬地朝秦霖点了点头,“好久不见…” 秦霖脸色变了。 他休假,回朗市前特意拐了道来找路行舟。因为工作和距离原因,两人也有好几年没有见面,但联系从没断过。 好不容易能见次面,打电话说一起吃饭,竟然被这人拒绝,说晚上有约了。 气得吐血,直接找上门来,恰好碰到他们在开会,干脆下来坐坐。 在门口见着这名字就隐隐奇怪,现下这一刻终于有了解释。 秦霖皱着眉紧盯面前的女人,气氛静滞了许久,他才开口回应, “呵,席学妹啊,眼拙了,差点没认出来。居然还记得我?我还以为贵人大多忘事儿快呢。” 这阴阳怪气连洛文都产生不适,她凑到席向月耳边嘀咕,“谁啊,这么没礼貌?” 席向月轻轻摇了摇头。 她当然知道对方的敌意从何而来,也理解秦霖的立场和心情,但和路行舟的事她没有跟任何人解释的义务和必要。 几人正僵滞着,风铃响了,路行舟走过来,好似从天而降,让席向月松了口气。 他一眼就察觉出氛围低沉,握住席向月手臂往身后带了带,朝秦霖道,“不是叫你在办公室等我。” 这保护动作更加坐实了他的猜测,秦霖恨铁不成钢,气得咬牙切齿,“怎么?怕我知道?” “我说路少爷,你脸皮是不是有点太厚了?” 席向月原本无所谓的心情突然急转直下——别的倒无所谓,但她不喜欢别人这样评价他,把他放在这样低的位置。 想上前说什么,却被男人拉住,递了个让她放心的眼神。 “一起吃饭?”他问秦霖。 秦霖皮笑肉不笑,“我们仨?” 路行舟看着他,平静中带点适可而止的警告,“我们俩。” “呵,也是,有些人心虚嘛。”秦霖冷笑一声,擦过让他们先行出门。 “晚上自己好好吃饭,我会跟他解释清楚的。” 席向月本想说自己可以一同,但他神色坚定,就只点点头,应了声好。 洛文看出这场对峙让她心力交瘁,也没再多问。 “听说对面商场开了家西班牙菜,晚上一起去尝尝?” “好啊,我请客。”她确实不想自己待着。 / 晚餐后回到家已经近九点,席向月洗漱完从浴室出来,看到路行舟发来的信息。 说秦霖今晚会去他家睡,就不过来了,叫她早点休息。 虽然心底有担心,但这几天都睡得不大好,拿着本书靠在床上看了会儿就睡过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听到点响动,紧接着身侧床下陷,她瞬间清醒了些,却被揽进味道熟悉的怀抱里。 “是我。” 卸下防备,意识又被睡意侵袭了。 她翻个身靠向男人胸膛,“不是说不来?” 路行舟顿了会儿,配合她的声音放低许多,“怕你伤心。” 席向月闭着眼睛笑了下。 “都解决好了,明天一起吃个饭吧?” “唔…好…” 她伸手在男人腹肌上摸了摸,“好困,睡觉吧…” 路行舟把头埋进她馨香脖颈,哑声道,“自慰的时候不困?” 席向月搭在他腰上的手紧了紧,掐了他一把。 他笑得讨打,“睡吧…下面都肿了,养两天…” 80、化解 席向月有早课,出门时路行舟还没醒,就留了张纸条。 李炳权就住学校边的家属楼,每天凌晨六点雷打不动起床跑步,席向月到学校时有点晚了,还是小跑着绕去食堂给他带了份早餐。 铃响前五分钟,不多不少,李炳权进了教室,放下保温杯,瞥了眼讲桌上的袋子。 “吃过了。” 席向月从电脑屏幕抬起头来,从这硬邦邦几个字抿出点不对劲。 以前只要有早课都是她帮老师带包子豆浆的…… 今儿是心情不好吗? 她小心翼翼叫了声老师。 “老师!你还知道我是你老师!” 李炳权声音倒不大,但威慑力十足,席向月瞬间大气都不敢出,跟个有气无力的小鸡仔一样垂着头。 “这么大的事都不告诉我!” 席向月智慧的双眼一凛,头埋得更低,暗自埋怨师兄嘴不够严。 李炳权也是前两叁年才知道她家里情况,那时面临硕士毕业,当时没想继续读书,劝她考公的人一大堆。 后来被念得没办法了,才主动告诉李炳权亲生父亲坐牢这件事。 当时他面上没怎么表现出来,但震惊肯定是有的,不过第二天就打电话过来,说“继续在我这儿读博吧,以后的事慢慢说。” 这两年他也不只一次表示过希望她申请去国外交流的机会,南大竞争激烈,留任本校做讲师并不容易,但若出国游趟学,做出些成果,发篇重量级的国际刊物回来,就会简单很多。 他和师母是真心疼她,把她当自己小孩儿对待。 昨晚听说席珉出狱,跑到她店里意图伤害这事儿,焦躁得一晚没睡好,怨她这么大的事竟然一点都不透露。 “不是故意不告诉您,还不是怕您和师母太担心……这不没什么事儿嘛……” “哼!要真有什么事儿还用得着你告诉我?直接看新闻不就得了?”他端起杯子喝了口水,“不耽误上课时间,等会儿跟我一起回家,让你师母教育你!” 席向月闭了闭眼,感到绝望。 / 这场批斗大会从午饭后断断续续持续到晚餐前。 她来时就说了晚上有约,师母瞧她一副灵魂都快被抽走的模样,大发慈悲开口催她走。 席向月感激涕零,但不敢表现出来,再次承认错误后才告退。 临到门口还被拉住叮嘱了几句,“你那男朋友,什么时候带来给我们看看?” 她哪敢说不,乖乖应下,说会尽快。 路行舟的车停在东门门口,离家属楼近。 席向月一上车就闭眼躺平,“要不今晚不去了吧…我应付不了了…” 路行舟侧身帮她系好安全带,顺手捏了把脸,“放心,不会让你为难。” 等到了地儿,看见桌边的秦霖和冯延时,席向月瞪身旁男人一眼——这人故意的吧? 路行舟凑近解释,“冯延非要跟来,”他落在她颈后轻掐,被一把拍开。 四方桌,一人一面,席向月右边路行舟左边冯延,对面坐着个秦霖。 虽然还是冷冷淡淡,但比起昨天态度好了不少,至少没那副全然敌对的模样。 冯延倒放得开,“就等你们。点菜吧?” 秦霖往椅背一靠,“谁说要来吃西餐的啊?我想喝白的啤的有没有啊?” 路行舟睨他一眼,正要开口,席向月起身,“走吧,我家楼下有家大排档味道不错,我请客。” 秦霖笑了,“爽快,走呗。” 冯延都傻眼了,他眼神求助对面的路行舟——搞哪出这是? 路行舟摊手,起身跟上。 席向月轻车熟路跟老板打招呼,点菜点酒一条龙,跟自己家似的。 “跟陈鸯常来。”她对路行舟解释。 最近夜里仍然风凉,但几人还是选了外面的位置。 菜还没上,酒来了。 两箱啤酒被店员抬到脚边,席向月多要了个开瓶器,往秦霖那边推了个,“麻烦学长自己开了,喝多少开多少,别勉强。” 任谁都听得出她语气里的挑衅。 这些年敢在秦霖面前这么猖狂的人还是第一个,他笑,开了瓶直接朝她面前举了举,“原话送给席学妹。” 路行舟清楚席向月性子,不轻易服软,也不做没把握的事,形形色色的人在她面前都跟玻璃一样,知道怎么拿捏。 只是直接用酒化解隔阂这件事他着实没太想到,心里有点没底。 最吃惊的是冯延,之前跟席向月交往不深,只觉得她气质超然,跟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似的,谁能想到坐在这街边大排档撸着袖子对瓶吹? 刚开始两个人就这么安静地碰瓶喝,冯延时不时挑个话题缓解下气氛,过了半程就用不着他了。 秦霖上了头,什么话都往外说,“席向月,你就是老子见过最狠心的女人!” 路行舟踢他一脚,“闭嘴。” 席向月一巴掌拍在他背上,“你让他说!” 2、意淫对象 明明才五月,近几天气温却一直在叁十多度起伏。 席向月惧热,早早把电风扇搬出来用,但陈慧年纪大了,身体不好,还裹着冬被。 最近上课和兼职太紧凑,已经快叁周没有仔细打扫家里卫生,老人长期卧床,屋子里很容易有一种潮湿的腐味。 席向月坐在床边,不适地皱了皱鼻子,起身开窗。 刚回身,裤兜里的手机就震了两下。陈鸯发来的消息,问她到哪儿了。 周天晚自习是惯例,七点开始,这会儿已经快六点半。 她没耽搁,快速收好出门的东西。再进来房间,陈慧饭也吃完了。 席向月收拾好桌板,检查了床头柜上的手机是否有电,“我去学校了,有事给我打电话,尽量少麻烦张婶了。” “嗯,知道了。” 从家到学校叁十分钟车程,不出意料的迟到了。 班主任不在,五十颗头都埋着头奋力写题,席向月走到自己位置上,拉开椅子的声音吸引了周边几人的注意,抬起头来没什么感情地看了她一眼。 陈鸯刚好做到不会的题,见到她来眼睛都亮了,转身把卷子按她桌上,指了指第十题,一边问,“怎么才来?” 席向月瞬间想起那个害她无端耽误了时间的幻景,眸子不自在地闪了闪,只说家里有事。 隔壁的纪律委员侧头警告地盯了一眼,陈鸯做了个鬼脸转过去,没过一会儿,就接到后面递来的纸条——清晰完整的解题步骤。 刚发的试卷不难,席向月花了半小时完成,起身出了教室。 这栋楼呈天井形状,一二楼是高二,叁四是高叁,顶上五楼只有两间大教室在用,分别是高叁文理重点班。 人少,卫生间也干净。 最重要的是...... 席向月低着头走路,心不在焉,没注意周围动静,迎面撞上从男厕出来的人。 她没有防备,重心不稳,眼看就要往后倒去,面前人发善心似地伸手拉住她小臂,席向月看清对方时,退后的动作突然变了,顺势缠上去,终于在离他极近的地方站定。 两条手臂仍交缠着,仿佛能感觉到对方血液流动的速度。 席向月主动松开,退后一步,却紧盯着他垂在身侧的手。 线条流畅,血管蜿蜒,五指呈放松状态,长而细,指节分明到好像翠竹。 插进去的话,一定会戳到她自己够不到的点,如果她坐着的话,还可以抱着他肌肉紧实的手臂,上上下下,随自己心意掌控…… 他动了,席向月回神,转身拉住他手腕。 “学长,谢谢。” 两秒钟,路行舟转动手腕挣开束缚,没有回应,径直离开。 教室安静,大家都在看书做题,没人注意到他从后门进来。 路行舟靠坐在椅子上,垂眸看着半撑起的校裤,眼神晦暗。 而后带着燥意推开刚刚做完的习题册,趴上桌子,低骂了声。 3、游泳馆 一中是以人为本的百年老校,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就连体育馆都建了两个,一干一湿,一东一西。 席向月跟老师谎称肚子疼,撇下排球打得正欢的陈鸯,独自往西体去了。 学校论坛上有关路行舟的消息占了所有帖子的叁分之二,自从看上他以来,席向月一天叁次准时点进去查看情报。 最新消息——男神下午要上游泳课!!! 原文标题,与席向月个人情绪无关,她最多盯着“游泳”俩字面无表情地展开遐想。 下面有人表示惋惜——可惜要上课呀… 席向月轻嗤一声,逃课是有风险,可比起直接获得视觉满足来说,又算得了什么呀。 馆内人不算多,但男男女女换上泳裤泳衣就跟光溜溜的鱼一样不好分辨。 席向月站在池子边上正郁闷,就听见池子左侧尽头一群男生的叫喊。 “噜噜噜噜!” “快点啊,脚摆起来啊!” …… 她了然地转过头去,果然看见路行舟那群大傻子朋友,以秦霖为首,每次见到她出现,都跟动物园的猴子一样睁大眼睛起哄不停。 女孩拎着水踱到这群人身边,一路上吸引了不少异样的目光。人群里秦霖眼尖先发现她,立马从跳台上下来,把人拱到前面。 他指了指第二泳道,“诺,那儿呢。” 席向月这才注意到右侧五道在进行比赛,第二道的灰色泳帽遥遥领先,她分不清谁是谁,只看得见修长结实的手臂一下一下自水面划出,又重重落下。 距离不到两米,第一名毫无疑问是他的,身边的人又开始躁动起来,连带着席向月的呼吸都变得缓慢、沉重。 直到他伸手拍到白色瓷砖上,掀起的水花溅到她裸露的小腿,浇灭了一些燥热。 男生在水里站定,脱去泳镜和泳帽,湿发毫无章法地四散,水珠沿着下颌线滴落下来,席向月仿佛听见一声声清透的滴答。 “芜湖!不愧是我们小路啊…”秦霖一开口就戳破结界,他伸手拍了拍席向月的肩,“你说是不是啊,学妹~” 听到这声“学妹”,站在水里的男生终于抬起头来。 路行舟一眼瞧见人群中的女孩,手里拎着那瓶万年不变的运动饮料,眼神专注坦然,从他的脸到裸露的上半身,没有一处遗漏。 这丫头好像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分寸。 他刚想撑着池边起来,耳边就响起一声惊叫,紧接着噗通一声,水中溅起结结实实的水花。 席向月划拉着弱鸡一样的手臂,“我!我不,会!” 话还没说完,就往水里沉。 路行舟迅速钻进水里,一个身位的距离就能伸出手臂环住她纤细的腰,将人带出水面。 席向月兴许是真被吓到了,出水的一瞬间,闭着眼睛,双腿紧紧缠上男生的身体,头搁在他肩上,狠狠呛了几声。 路行舟还没来得及质问是谁脑子进水敢这么做,就被身上的触感夺去了所有注意。 夏季校服薄薄的衣料聊胜于无,更何况已经湿得彻底。 女孩像八爪鱼一样紧贴在他身上,胸前的温热和柔软,还有挂在腰腹处的细滑大腿,无一不叫路行舟产生一种可疑的晕眩感。 池子里水深160,席向月若真触到底下,还能露出半个头,可对于不会游泳又刚刚呛完水的人来说,什么都不比救命稻草更有安全感。 察觉到他想松手,席向月缠得更紧了些, “不要,我怕。” 路行舟清晰地感受到胸前的挤压,控制不住往下看——白色衬衣经水湿透,显出胸衣的形状和线条,隐隐可见白嫩的乳肉被压着往外溢。 他收回视线,但生理反应却来得迅速猛烈。 从头到脚的火都往下腹溢,甚至连冰冷的水都化作温柔的抚摸,一下一下撩拨着他的自制力。 原本捞住女孩大腿的手颓然放下,离开时像有留恋一样,划过一片皮肤。 席向月早就湿了,整个人在他怀里敏感得不行,他稍有动作,她就忍不住轻轻喘息。 “嗯…” 她故意的,连呼吸声都刻意暧昧起来。 路行舟脑子里有火在烧,但却丝毫看不出来,他伸手按住女孩后脑勺,侧脸相对,低声警告, “给我闭嘴。” 4、更衣室 待她听话地闭嘴,路行舟转头冲着岸上的秦霖喊,“拿两条浴巾过来。” 他很快拎着两条浴巾回来,嬉皮笑脸,“英雄救美演完了,上来吧!” 路行舟黑着脸,稍有些局促,倒不是不想上去,只是现在他们俩的状况都有点不好见人。 “我那条扔下来。” 灰色毛巾稳稳落在路行舟手上,席向月还没搞懂他要做什么,就被他揽着腰裹得严严实实。 他抿着唇,不发一言,气场接近冰点。 席向月暂时不敢造次,跟个小鸡仔一样被他拎到岸边,炙热的大掌掐住细腰,还没来得及仔细感受滑过臀部的硬物,就被提溜上了岸。 身后路行舟脸色更加阴鸷,他双手一撑,轻而易举地上来,迅速扯过秦霖手里另一条浴巾围在身下。 “席向月,跟我过来。” 叁十多度的天儿里仿佛淬着冰,席向月默默颤了一下,低着头跟上去。 / 毛巾浸透了水,搭在身上又重又凉,但隐隐可闻一些沐浴清香,带着他身上独特的清冽味道。 席向月也知道时机不对,但她真是湿得厉害,全身上下,从里到外,无一处不被他勾得发痒。 刚刚被他托着上岸时碰到的如果真是他的鸡巴——那也太硬了… 脑子里黄色废料一茬接一茬,直到视线里男生一双长腿停下来,席向月才抬头看清这个地方——更衣室啊… 几乎和幻想的画面重迭。 浅灰色的储藏柜分立房间两侧,中间一条木质长凳。再往前看,帘子背后就是冲凉的地方,跟女生那边相似。 浴巾还在滴水,滴滴答答,节奏很快,和席向月的心跳同频。 刚刚没来得及好好看他裸着的上身,如今共处一室,廉价的白炽灯将他的身材照得明明白白,腹肌和没入浴巾的人鱼线,在这样普通的环境里也显得高不可攀。 好像并不属于这里,但却注定要这样出现在她面前,招摇地勾她品尝。 鬼使神差地,席向月一手绞住湿哒哒的浴巾,另一只手伸出去… “席,向,月。”眼看要摸到却被一把捉住,路行舟用了大力,钳住女孩细软的手,一边咬牙切齿地叫她名字。 “嘶…” 席向月颇感委屈——都还没碰到!至于这么狠心? 男生往前迈了两步,将女孩逼到无处可退,手不见松懈,反倒更加用力。 席向月吃痛地皱眉,干脆把捏住浴巾的手松了去推他。 “你弄疼我了!” 湿毛巾啪嗒一声掉在光滑地面,费尽心思遮住的绮丽再次暴露在眼前,路行舟侧目再快,也没有错过。 他迅速解开腰间那条盖在她身上,克制呼吸,尽量把目光落在锁骨以上,“谁推你下去的?” … “我也…”不知道… 可话到嘴边又改了口,“没谁,我自己跳下去的。” 路行舟果然被激怒,他伸手掐住女孩下颚,眼里带着一丝丝厌恶——“席向月,你有没有分寸?” 以前顶多觉得她比一般女孩子胆子大些,送水送得招摇,在学校遇见也是毫不遮掩地要得到他注意。 可今天是什么场合? 他们在上课,体育老师就在岸边,她逃课过来不说,还做出如此出格的行径引得所有人的注目。 肆意妄为到了极点! “我们没可能,以后别再靠近我。” 这话刚说完,就有脚步声靠近。秦霖跟开了天眼似地大声道,“也不知道这小子拐着学妹去哪儿了?你说这闷葫芦,刚才叫人那声音把我都唬住了…” 生怕里面的人听不到。 不知道是谁色眯眯笑了几声,“我说,你们看见没,小学妹身材真绝啊,前凸后翘…啧,路行舟那小子享福咯…” 秦霖啐了声,“滚蛋吧你,看见个女的就肖想,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那样儿!” 声音渐近,所有议论都落在室内两人耳朵里。 席向月眨眨眼,忽地垫脚勾住男生后颈,整个身子贴在他胸前,唇无限靠近他的耳朵,细声道, “学长,感受到没…” 男生身下没了浴巾阻隔,一条泳裤紧紧勾勒出那处曲线。 他一直半硬着,随着席向月靠近,柔软地小腹贴上来,激得蠢蠢欲动的性器又昂扬了几分。 偏席向月还不如意,她微微踮脚,刻意蹭它, “学长,你的嘴比它还硬呢。” / “操!”目睹现场的一群人默契地发出一声国骂。 两道声音割裂般地进入路行舟大脑,他愣了愣,握紧拳,想要清醒一点。 5、色胆包天 席向月和路行舟在更衣室接吻的消息龙卷风似的传遍了整个学校。 以讹传讹,愈演愈烈。 陈鸯听到的最新版本是——这两人脱光了抱在一起又亲又摸,听到有人来了,席向月衣服都还没穿好就慌不择路跑掉了。 埋头赶着作业的当事人听到这儿颇有些不满——凭什么逃的不是他路行舟? “我说,你这速度也忒快了,之前我还担心他毕业了你俩还没进展,这才几天…是不是再过几天就要滚床上去了?” 席向月昨晚有兼职,忙完回家已经快12点,等会儿要交的数学试卷才把选择题做完。 分身乏术,听完只抬头看了她一眼。 陈鸯等着呢,结果这人来一句,你压着我卷子了。 她咂咂嘴,“你倒挺蛋定,这全校都传疯了,我寻思今天你就得被李汉青叫办公室去喝茶。” 话音才刚落,班长就在门口喊,“席向月!李老师叫你去他办公室一趟!” 这乌鸦嘴…… 一瞬间所有人都把目光投过来,窃窃私语一早上,这下终于敢明目张胆地观察她的反应。 席向月放了笔,颇为焦虑地看了眼剩下的几道大题,又得被陈叶叫去办公室骂… “自求多福啊您…”陈鸯看热闹儿不嫌事儿大,假惺惺握了握她手,笑得鱼尾纹都溢出来了。 / 高一到高叁重点班的老师都在一个办公室,这会儿还早,老师们都悠闲地在教职工食堂吃着早餐。 偌大办公区域就俩班主任正焦头烂额。 席向月刚走到楼梯口,就碰到迎面下来的路行舟。 双手背在身后,活像吃完饭出来散步消食的老大爷。 那天之后两人还没见过面,席向月乐了,转身跟在男生后面走了两步。 她忙着见完李汉青回去赶作业,没什么耐心,伸手拉住男生手腕,“学长,我们总要对好口径呀。” “随你怎么说。”他甩开她手,脚步也只停了一瞬,像是真的不在乎她会在老师面前发什么疯。 席向月在身后看他走了两步,忽然上前将人推向楼梯一侧栏杆。 路行舟没有防备,人又高,被推得整个上身往后仰,又被她带着肩膀稳住。 她一手攀着他肩,另一手撑在栏杆上,踮脚。 路行舟迅速别开头,却听女孩在耳边娇笑,“怎么,以为我要亲你啊?” “胡闹!” 男生横眉看过来,结实的双臂按上她肩,要把她推开。 席向月不依,两只手都绕上他脖后,缠得紧紧地,“明明没亲还要被传绯闻,我好亏啊…” 她低头撇嘴,真像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 可下一秒就抬头,小嘴撞上他的,趁他还微微张着嘴,舌头舔过薄薄的唇,灵巧地滑进去。 路行舟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握紧,却忘了在她面前,自己的力量占绝对优势,本可以第一时间推开她。 明明就是一个不怀好意的强吻,却被她亲得色气十足。 她伸长舌头舔他整齐的齿,比起亲吻,更像是在抚摸和触碰。 在尚未与他的舌会面前,又及时退了出来,向后靠上墙壁。 在路行舟复杂的注视下,舔了舔自己晶莹红润的上唇。 “学长,坐实绯闻的感觉,是不是很爽?” 她笑着说话,强调那个爽字,眼神却直直落在他胯骨处—— 像是笃定他不会真的对她怎样。 ——— 满100猪100收加更~ 6、一千分贝 不过过了一个周末,刚刚平息下去的流言以一种更加写实的方式攀上新的高峰。 席向月结束兼职,坐在去学校的公交上,就收到陈鸯微信发来的链接。 她点进去一看,叁张男女接吻照不由分说地怼进眼帘,尽管清晰度欠佳,但风流全校的两大人物,几乎没有人认不出。 楼主昵称是网页自动生成的数字,搞不清楚是谁的手笔。 帖子发布时间是十分钟前,还没有造成大面积传播,但下面已经有不少回贴。 仿佛往沉寂已久的水面投入炸药,炸出一堆鱼崽子。 “操,刺激啊!看来上次传的也是真的咯?” “男默女泪说的就是这一刻对不对!” 有些无关痛痒的牢骚,但大部分言论都不太友好。 “看这体位是女方主动吧?不明说….您细品” “额,高二这位追男神好久了没人不知道吧?看来这是来硬的啦?” “看她平时眼高于顶的样子,也就这副骚样嘛…” “男神要喜欢这种,就算我眼瞎…” …… 席向月仔细瞧了瞧头像和ID,几乎都能判断性别为女。 她笑了两声,回陈鸯消息,“别浪费流量了啊,乖。” 再刷了两分钟,却忽然显示系统错误。 退出再点开,整个论坛再也找不到一点蛛丝马迹。 动作真快。 / 事情解决得够快,没有闹到老师那里去,只是那些照片依旧在学生间流传。 天气一热席向月就没什么胃口,再加上这几天一出门就要接受太多打量,午饭时间她也不想去食堂,只让陈鸯带个小面包回来吃。 “祖宗,你是不是要成仙啊?你今天必须跟我去食堂吃饭!” 席向月趴在桌上不动,“我真不去了,补个觉…” “路男神也在食堂,真不去?” 这人终于有点动静,转过头看她。 陈鸯点开最新的热帖,一楼图片里路行舟穿着运动装,正推开食堂大门往里走,挺拔得鹤立鸡群。 “怎么样?去不去啊?” 席向月挺无语的,怎么就他路行舟,去个食堂都有“狗仔”拍照上传? 她又盯着那张照片看了几秒,终于起身,变魔术一样从抽屉里摸出瓶饮料来。 “你这什么时候买的?不会过期了要去毒他吧?你这是得不到就要毁掉?” 席向月瞥了她一眼,“你还是不要说话比较好。” “不会暴露智商。” …… 食堂这会儿正是人多的时候,陈鸯要吃最热门的红烧肉,排队去了。 席向月暂时没瞧见路行舟,随便找了两个没人的窗口打了菜,端着餐盘站在一边等她。 队伍一眼望不到头,陈鸯瘪着嘴抱怨,“这周都没吃上五花肉,命都快没了…” “要不你先找个位置坐着等我,我看这还得排挺久的。” 席向月抬头扫着四周有没有空位,身后侧突然被人撞了一下,手里的餐盘差点没有端稳,小碗里的汤荡来荡去,还是有几滴洒了出来。 “啊!我说呢,闻见骚味儿了,但没看见人,真是不好意思呀…” 还没等她确认是谁,阴阳怪气的女声就响起来。 她冷冷转过头去,看见徐思。 这俩人互不对付不是一两天了。 同在一班,她嫉妒席向月不费吹灰之力就能稳坐第一名,嫉妒她独得老师的青睐和宽容,更嫉妒她在无数追赶路行舟的女生中唯一能跟他真的沾上关系。 她厌恶席向月对路行舟的喜爱表现得那么热烈张扬,但又有些掺杂着羡慕的复杂情绪,明知道对方是难以采摘的高岭之花,她做不到放下自尊一次次碰壁。 嫉妒的情绪水涨船高,已经吞噬了她该有的骄傲。 上次席向月被班主任叫去办公室,也是她提前收走了她没做完的试卷,放在第一张。害席向月被陈叶罚抄了十遍。 席向月低着头没说话,但两人之间的剑弩拔张的低气压还是吸引了周围人的视线。 陈鸯气势汹汹地,下一秒就要撸起袖子冲上去。 席向月不发一言,把盘子递过去,端起那碗漂浮着几片青菜的汤闻了闻。 很好,特像小时候在农村闻到的猪食味道。 她转身,冲徐思友好地笑笑,然后抬高手臂,翻转瓷白的碗,将那碗温热的臭汤从头淋下去。 “啊…” 身边好几个人条件反射地叫了声,往后退了几步。 而徐思本人似乎是愣住了,睁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盯着面前的人。 席向月靠近了一点,冲着徐思身后的方向扬了扬下巴,“要不你问问他是喜欢你身上的猪味还是喜欢骚味儿?” 徐思颤抖着,她可以想像自己现在多么狼狈,根本不敢转头去确认身后是谁。 四周肆无忌惮的眼神和窃窃私语让她觉得好像被脱光一样供人打量。 席向月懒得跟她多费口舌,拉着陈鸯离开。 路行舟一直背对他们坐着,秦霖挤眉弄眼好半天他也没转头瞄一眼身后的情况。 高高挂起般漠不关心。 女生停在桌旁,把那瓶饮料立在他面前,仿佛丝毫没被刚才的事情影响,笑得无害, “学长,吃好喝好哈。” 7、命中注定 周五没晚自习。 席向月得去春融街的电玩城兼职,很快收拾好书包往外走。 陈鸯巴巴儿跟在后面,“那你什么时候赔我五花肉啊…” 中午没吃上那顿肉,念叨一下午了都,席向月好笑,“五花肉今天赔不了,你要不跟我去电玩城附近吃?” 陈鸯想了想那边的食店,满意地点了点头,“行吧。” 两人路上纠结好久,最后还是去吃了背街的馄饨,老板娘看是她们来,笑开了花儿,迅速煮好端上来,还送了一小碟腌黄瓜。 挺久没来了,还记得她不吃葱呢。 席向月慢吞吞把小馄饨往嘴里送,听陈鸯在耳边喋喋不休。 “你跟路男神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亲都亲了,他还那态度…就中午在食堂吧,离得那么近,他肯定听见这边动静了,居然看都不看一眼?” “我说,既然他这么不情不愿,你早点放弃得了吧…” 见她不说话,陈鸯没好气地拍了拍她头,“听见没啊你,知道你慕强,但他路行舟又比你强多少?还不如慕你自己呢!” 越说越来劲,席向月及时打断,“知道了…我心里有数,快吃吧,都坨了。” 两人吃完在街口分别,临走前陈鸯还不忘板着脸耳提面命,席向月连连称是,也不知道究竟听进去几分。 今天周五,电玩城人格外多。脚不沾地忙到九点多,才终于有空闲坐下来喝口水。 一瓶矿泉水几口灌进肚子里,席向月伸手抹掉嘴角的水渍,抬眼就看见男男女女四五人往这边来了。 为首的是两个女生,后面叁个男生,中间那个面露尴尬,其余两个笑得意味深长。 她眨了眨眼,瞬间了然。 两个女生挽着手走到她面前,笑容友好,“小姐姐,你也是高中生吧?” 席向月点头嗯了声。 “我们也是诶,看你很有眼缘,交个朋友可以吗?” 她说完笑着回看后面的男生,眼中兴味十足。 还没等到回答,又问,“今天我们有个朋友过生日,”她指指身后害羞的男生,“准备等会儿去KTV,小姐姐一起去吗?” 男生高而瘦,干干净净,席向月看了两眼就收回目光,有些为难,“不好意思啊,我十点才下班。” “啊,没事啊,现在也快到了,我们等你。” “嗯嗯嗯,等你啊小姐姐。” 席向月作思考状,过了几秒才回,“好,那我先去忙,你们可以坐这儿等等。” …… 春融街娱乐场所云集,但周五也处处爆满。 他们有目的地走,似乎是早定了位置,席向月也就乖乖跟着。 五六分钟的路程,几人互通了姓名,席向月微信列表里还多了那个叫陈江雨的男生。 太纯情了,加微信的时候都不敢看她的眼睛。 席向月心底默默叹了声,感到有些抱歉。 不过这点歉意在他们推开包厢门时,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想见的人就坐在正对门口的沙发上,听到声响掀起眼皮看过来,冷冷清清的氛围,跟这场所格格不入。 她没看错,刚刚取笑陈江雨的男生之一,跟路行舟有几分神似,她曾在校外看到两人走在一起。 “我说这些小屁孩儿怎么回事儿?让俩哥哥在这儿等这么久?” 秦霖起身骂人,在看到旁边安静站着的席向月时,立马惊讶地噤了声,下意识看向靠坐在沙发上的路行舟。 这人眼神却没在他身上。 …… 闪烁的彩灯打在他身上,整个画面看起来虚幻又颓靡。 路行舟同样这么觉得。 两人隔着叁五米远的距离对望,席向月眨眨眼睛,冲他一笑。 带着目的得逞的狡黠。 路行舟端起玻璃杯抿了口酒,放在身侧的手渐渐收紧,摩挲着指腹。 8、味道 “哥,你们认识啊?” 短发女生叫秦茵茵,看样子是秦霖妹妹。 “啊...是啊...” 秦霖瞥了眼路行舟,回答得支支吾吾。 两人的绯闻和接吻照在学校里都传疯了,路行舟这小子却始终冷冷淡淡没个回应,每次身边人提起都一副不耐烦样儿,但又没看他跟以前一样扼杀得那么决绝。 总之不是全然不在乎。 他张罗几人坐下,特意把自己的位置让给席向月,当没看见这人警告的眼神。 音乐声调得很低,方便大家寒暄。 秦霖随便跟弟弟妹妹套了几句话就知道这是个什么情况。 一双眼睛在并排坐着的两人身上转了又转。 翘着二郎腿,嘴角挂着笑,原地煽风,“学妹,今天没给你路学长带水啊?” 话音一落,所有人都把视线集中过来,气氛一变再变。 沉默中席向月默默端起杯子喝了口水。 一进嘴里才发现是酒,咳了两声,转头就对上路行舟审视的眼神,在昏暗灯光下渗着些危险气息。 她赶紧放下杯子,“不好意思啊…端错了…” 秦霖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笑出声,“客气啥啊,学妹,你俩亲都…” 一直没说话的路行舟突然伸长腿踹了他一脚,秦霖啧一声,没说完的话咽了回去。 不过这说没说完意义不大,在场几人就算迟钝如路扬,也看出来这俩人关系不浅。 秦茵茵还是年纪小些,什么情绪都挂在脸上。 刚刚还笑颜如花,意识到两人氛围不对立马变了脸色,猛地站起来,狠狠瞪了席向月一眼,冲出了包厢。 “茵茵!”她闺蜜同仇敌忾,也跟着走了。 秦霖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玩脱了没在乎自家妹妹的感受,怕她气头上出什么事儿,连忙也追了出去。 一瞬间包厢里就只剩五个人。 陈江雨哪像个寿星,垂头丧气地坐着。 刚出土的小苗就被太阳灼伤了根,一副再也不会好了的样子。 路扬最为难,一边是堂哥,一边是好兄弟,还有个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交流的陌生女孩。 犹豫半天,咬咬牙,拎着酒瓶过来给几人都满上,“额,那个,今天是江雨生日哈,大家一起喝一个祝他生日快乐!” 死一般沉寂了几秒,路扬嘴角抖了几抖,表情僵硬得跟兵马俑一样。 路行舟却端着杯子站起来,朝陈江雨扬了下杯子,“江雨,生日快乐。” 他仰头喝尽,本想离开,但这相当于砸了人家好好的生日宴。 陈江雨跟路扬一样,从小跟在自己屁股后面长大,跟亲弟弟没什么两样。 于是又坐回去。 路扬见气氛稍稍缓和,重新点了几首歌拉着陈江雨唱,一边见缝插针地安慰他。 沙发这头的两人是全然不同的气场。 席向月像第一次来KTV一样,坐得板正,眼睛盯着屏幕上的VCR,脑子里却毫无任何具象的东西。 身旁的路行舟一言不发看着手机,手指在屏幕上缓缓滑动,周遭似乎对他毫无影响。 音乐声如此嘈杂,每一声重音落下都使人震颤,席向月却仿佛能听到他呼吸的频率,影响了她的。 她深吸一口气,喝光刚刚路扬倒的那杯酒,放松脊背,往后靠。 这才发现两人的距离极近,侧头就能碰到他的肩,席向月闻到他身上的味道,回忆起那天浴巾自她头上罩下来时,闻到的淡淡香气。 独属于他的。 她清晰地感觉到血液沸腾,皮肤泛起密密麻麻的痒,像体育课上跑完八百米之后才有的生理反应。 路行舟对她的动作同样敏感,刚刚她直直坐着时,他拿着手机,眼神却不可控地抬起来,从后面看她。 纤细的身板,脖颈到肩的线条流畅,挽起的头发有些微碎发四散,逆着光,像只天鹅。 她向后一靠,嗅觉就被侵夺,不是KTV惯用的劣质香水的味道,不是某种特定的气味,是她身上的暖香。 路行舟想起之前几次亲密接触,当时好像根本没在意她是什么味道,此刻却如此清晰。 正失神,搁在沙发上的手被温柔的某物轻微触碰。 是她的指尖,带着点点湿意,点点胆怯,尝试般地,一指,两指… 蚂蚁一样点在他血管凸起的手背。 路行舟整个人紧缩了一瞬,按灭手机的瞬间,也闭了闭眼,被她玩弄的手却丝毫没动。 席向月胆子变大了些,只留一根手指,顺着血管缓缓滑过,滑上手指关节,在那里轻轻地打着圈。 修剪整齐的指甲摩擦着他的皮肤,路行舟的呼吸乱起来,她离得近,自然感觉到了。 席向月得逞地露出笑,玩得正起劲,却被某人反手捉住,她被吓到,差点惊呼出声。 路行舟却有所预感地捂住她嘴。 两人默契十足地去看那边的两人,路扬揽着陈江雨的肩,正唱到“朋友一生一起走…”,没有往这边看的迹象。 路行舟突然的举动让席向月意外又欣喜,想转头去看他表情,却被男生狠狠箍在身前。 “学长…” 她嗓音颤颤巍巍,想要博得同情却没什么用。 路行舟再次堵住她嘴——是用两根手指。 她刚刚玩过的手指。 在她嘴里浅浅地抽插两下,性意味十足。 席向月仿佛被定住般无法动弹,路行舟在耳边问,却像隔着几层薄薄的纱, “这样好玩吗?” ……. 他根本没想得到什么回答。 女孩呆滞的神情让他心情舒缓了几分。 松了手,坐直,扯了两张纸巾擦拭手指上的唾液。 然后起身,走到两个弟弟身边说了几句话,推门离开。 自始至终没看席向月一眼。 9、她 气温爬升,烈日当头。 好像随着天气变化,连人也变的又急又燥。 午休之后就是体育课。 秦霖伸了个懒腰起身走人。 一旁路行舟却没动,他脸色有些潮红,装模作样整理了下桌上的练习册,叫他先走, “班主任叫我去趟办公室,你先去。” 声音有些低哑。 秦霖刚睡醒,摸不着头脑,一边往教室外面走一边寻思——什么时候叫的? 教室里只剩路行舟一人,不知谁离开的时候把灯关了,床外大树遮住刺眼的光,室内不够明亮。 前后两盏吊嗡嗡运作着,对满室热气毫无消减作用,发出的声响倒像极了路行舟的心跳。 男生伸长腿,背向后靠,抬起手遮住眼。 午睡最容易陷入真实又深刻的梦境。 刚刚的画面再一次浮现。 听得到回声的更衣室里,女孩穿着保守的黑色连体泳衣,胸前的布料却被生生扯到上腹部堆积。 两团嫩白不算很大,但足够饱满,顶端茱萸呈淡淡肉粉,明明都没人触碰,却悄然挺立。 上一秒还捧着一对酥胸娇声问,“学长,要不要吃?” 下一秒天旋地转,两人身处楼梯转角,他几乎是带着暴戾地将人压在栏杆上,身下粗长重重地进,缓缓地出。 女孩压不住呻吟,“啊,嗯,嗯,好舒服...” 她水好多,腰软得像没有骨头,一双奶子荡来荡去,穴里紧得让他快要窒息, “学长,我怕,嗯…我怕有人来。” …… 本意独自留下来缓解的某人,猛地睁开眼,眸子里带着深深的欲望和克制,路行舟略带嫌恶地瞥了眼身下硬挺的某物,起身去了卫生间。 几捧凉水浇在脸上,水珠顺着五官滑向脖颈,落入衣襟。 他看着镜中的自己,无奈地,在心底叹了声气。 / 秦霖买了两瓶可乐在体育馆门口等他。 “什么事儿啊,热死老子了,还有两分钟上课了都。” 路行舟接过他手里的冰可乐,仰头喝了一大口,没说话,擦过他往更衣室走。 又犯什么病… 班上几个男生聚在一起说话,没注意到有人进来。 “老子之前还给她递过情书,结果看都没看就扔了,结果还不是倒贴路行舟,骚得跟妓女一样。” 话里主人公分明,秦霖皱眉想要制止,却被路行舟拦住。 “得了吧,人家长得帅成绩好,最重要的是有钱啊…哪个女人不喜欢啊。” “上次我推她下水你们看见没,遮得再快也挡不住那对大奶子啊,他俩贴那么近,路行舟肯定硬了吧。”他啧啧两声,语气唏嘘轻佻,“也不知道做过了没,是我肯定忍不住啊…” 话没说完,衣柜铁门猛地合上,夸啦一声,更衣室本就空旷,衬得这道声音更尖锐,连身旁的秦霖都吓了一跳。 几个男生回过头,看见秦霖和路行舟背影,立马尬笑着赔罪, “行舟,开个玩笑,别放心上哈…” “啊,是啊是啊,都是同学...” 秦霖拳头都硬了,谁他妈跟你同学啊? 可旁边这位却没有任何反应,仿佛刚才关柜门警告人的不是他。 没回话,也没落眼神,朝秦霖说了声走吧,就离开了更衣室。 “就这?”见路行舟没反应,几个男生得瑟起来。 “好学生连吵架都不会吧?” “瞧那逼样儿,不就仗着有个好爹…” “哈哈哈哈哈” 房间根本不隔音,走出去的两人听得清清楚楚。 秦霖瞥了眼沉默的路行舟,默默为里面那几人哀悼了两秒。 从小一起长大,他再了解他不过,越沉默,越烦躁。 球场上开局不过十分钟,那几个男生就为刚才说的那些屁话感到后悔,也感受到什么叫碾压。 路行舟虽然风头盛,但在校从来都很谦虚,连在球场上都是温和挂,不与人争锋。 从没见过他像今天这样,卯足了劲,横冲直撞,连跨步运球都用了十足的力。 那几个男生被他玩得直不起腰,自己反倒神清气爽,“失误”数次,每一次都把球狠狠摔在他们身上。 忍到极限,其中一个接住他扔过来的球,狠狠砸在地面,高高弹起,在馆内响起砰一声巨响。 他冲上前去,猛地推了一把路行舟的肩,“你什么意思啊?有本事明着来,玩儿阴的算什么男人?” 路行舟轻轻拍拍被他碰到的左肩,扯起球衣下摆擦了把脸上的汗。 他上前一步,仅以身高就能居高临下地灭掉对方的虚势。 他轻蔑地笑了声,“对你们这种烂人自然要用阴招。” “你以为你那张比屎还臭的嘴怎么有资格提到我,”他顿了下,“和她。” 10、痛 席向月不怕一个人,不怕孤独,唯一怕的是变数。 可她从记事起,经历得最多的就是变数。 包括现在这个时刻。 兼职回家,客厅一片狼籍,阳台铁架上的花盆全部摔碎在地,她小心翼翼藏着的东西自然全没了踪影。 席向月冲进陈慧卧室,老人眼神闪躲不敢看她,心虚的表情出卖了一切。 她情绪濒临崩溃,想发疯般质问她为什么要一再纵容不争气的儿子,不惜葬送自己的命? 可面对一个残疾的老人,可恨又可怜,满腔怒火无处发泄,整个人脱力般滑倒在地。 安静地看着地面好久,她又疯了一样给席珉拨电话。 可对方根本不会接,一次次挂断后,听筒里传出“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的冰凉女声。 她忽地笑了声。 那是她放弃所有课余时间,辛苦兼职攒下来的钱。兴许被席珉一把就赌出去,跟海边扬起的一捧沙没有区别。 今后一年的学费生活费,陈慧定期买药的钱,进入高叁,紧张的学习节奏意味着她没办法把物质放在第一位。 她要看眼前,也要为今后。 席向月扶着门框站起来,深吸两口气,拨了110。 “喂,您好,这里是梧桐路阳明小区叁单元502,我家刚刚被入室抢劫了,我要报警…” 她克制情绪,理智地措辞。 说话间一直死盯着床上的陈慧,像是要用这种方式做最后的叛逆。 席珉是你的儿子,却从来不算是我的父亲。 陈慧苍老的脸逐渐变得狰狞,在席向月刚刚说完“我要报警”四个字后,床头柜上的一只保温瓶应声碎在她脚边。 “砰!” 木塞弹起又滚落在地,塑料破碎,内胆裂开,十分清脆的声音。 伴随着陈慧在耳边撕心裂肺地大叫, “你个有娘生没娘养的贱东西!他是你亲爸!你还知不知道自己姓席!!” 席向月后知后觉感到痛意,低头一看,短裤下裸露的皮肤迅速泛红,大片的,零星的,看起来触目惊心。 她上前一步,却被牵扯起来的疼痛止住脚步, “我只知道没有我的话,你烂死在这张床上都不会有人管。” 嗓音平静,又带着刻意压制过的悲壮感,说完就转身离开。 / 浴室灯光昏暗,勉强照得清腿上的烫伤。 越来越火辣,仿佛火星黏在皮肤上一样。 席向月取下花洒,忍着痛用冷水冲洗,可严重的地方已经冒起了水泡。 还是得去医院。 她换了条宽松轻薄的长裤出门,一边看了看银行卡余额,不到四位数,这一趟不知道还能剩多少。 护士处理完伤口,警察也到了,一男一女穿着制服,在急诊大厅向她询问情况。 女孩脸色苍白,目光脆弱又坚强,像崖上的小草。 “我们刚刚去过你家了,你奶奶说拿走钱的是你父亲,没有抢劫这回事。” “亲属间的财物犯罪行为不好认定,现场情况又的确混乱,所以来找你了解一下情况。” 四周不少人投来好奇的目光,席向月垂着眼,浑然不觉,她沉默了一会儿,才轻声开口, “我记事起他就开始打我,稍大一点就没往家里拿过钱,有时候甚至连几百块的低保都要抢去吃喝嫖赌。” 似乎是想起那段暗无天日的日子,席向月微微锁眉,及时止住情绪。 “后来我开始做兼职,情况稍微好一点,他还是隔叁差五回来要钱,家里值钱的东西几乎都被他当了,我开始防备他,把钱藏起来,人也变得强势起来…他渐渐不敢惹我。” 她顿住,垂在身侧的手捏紧,终于抬起头来。 女警不忍看她发红的眼眶,反倒低了头。 “那些钱是我自己挣的,跟陈慧和席珉都无关,我已经快满18了,” 说了好多话,两人才终于从她声音里听出一点哽咽, “应该有资格可以告他吧?” ——— 晚点还有一更 明天开始每日一更啦 存货不够啦 10、痛 席向月不怕一个人,不怕孤独,唯一怕的是变数。 可她从记事起,经历得最多的就是变数。 包括现在这个时刻。 兼职回家,客厅一片狼籍,阳台铁架上的花盆全部摔碎在地,她小心翼翼藏着的东西自然全没了踪影。 席向月冲进陈慧卧室,老人眼神闪躲不敢看她,心虚的表情出卖了一切。 她情绪濒临崩溃,想发疯般质问她为什么要一再纵容不争气的儿子,不惜葬送自己的命? 可面对一个残疾的老人,可恨又可怜,满腔怒火无处发泄,整个人脱力般滑倒在地。 安静地看着地面好久,她又疯了一样给席珉拨电话。 可对方根本不会接,一次次挂断后,听筒里传出“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的冰凉女声。 她忽地笑了声。 那是她放弃所有课余时间,辛苦兼职攒下来的钱。兴许被席珉一把就赌出去,跟海边扬起的一捧沙没有区别。 今后一年的学费生活费,陈慧定期买药的钱,进入高叁,紧张的学习节奏意味着她没办法把物质放在第一位。 她要看眼前,也要为今后。 席向月扶着门框站起来,深吸两口气,拨了110。 “喂,您好,这里是梧桐路阳明小区叁单元502,我家刚刚被入室抢劫了,我要报警…” 她克制情绪,理智地措辞。 说话间一直死盯着床上的陈慧,像是要用这种方式做最后的叛逆。 席珉是你的儿子,却从来不算是我的父亲。 陈慧苍老的脸逐渐变得狰狞,在席向月刚刚说完“我要报警”四个字后,床头柜上的一只保温瓶应声碎在她脚边。 “砰!” 木塞弹起又滚落在地,塑料破碎,内胆裂开,十分清脆的声音。 伴随着陈慧在耳边撕心裂肺地大叫, “你个有娘生没娘养的贱东西!他是你亲爸!你还知不知道自己姓席!!” 席向月后知后觉感到痛意,低头一看,短裤下裸露的皮肤迅速泛红,大片的,零星的,看起来触目惊心。 她上前一步,却被牵扯起来的疼痛止住脚步, “我只知道没有我的话,你烂死在这张床上都不会有人管。” 嗓音平静,又带着刻意压制过的悲壮感,说完就转身离开。 / 浴室灯光昏暗,勉强照得清腿上的烫伤。 越来越火辣,仿佛火星黏在皮肤上一样。 席向月取下花洒,忍着痛用冷水冲洗,可严重的地方已经冒起了水泡。 还是得去医院。 她换了条宽松轻薄的长裤出门,一边看了看银行卡余额,不到四位数,这一趟不知道还能剩多少。 护士处理完伤口,警察也到了,一男一女穿着制服,在急诊大厅向她询问情况。 女孩脸色苍白,目光脆弱又坚强,像崖上的小草。 “我们刚刚去过你家了,你奶奶说拿走钱的是你父亲,没有抢劫这回事。” “亲属间的财物犯罪行为不好认定,现场情况又的确混乱,所以来找你了解一下情况。” 四周不少人投来好奇的目光,席向月垂着眼,浑然不觉,她沉默了一会儿,才轻声开口, “我记事起他就开始打我,稍大一点就没往家里拿过钱,有时候甚至连几百块的低保都要抢去吃喝嫖赌。” 似乎是想起那段暗无天日的日子,席向月微微锁眉,及时止住情绪。 “后来我开始做兼职,情况稍微好一点,他还是隔叁差五回来要钱,家里值钱的东西几乎都被他当了,我开始防备他,把钱藏起来,人也变得强势起来…他渐渐不敢惹我。” 她顿住,垂在身侧的手捏紧,终于抬起头来。 女警不忍看她发红的眼眶,反倒低了头。 “那些钱是我自己挣的,跟陈慧和席珉都无关,我已经快满18了,” 说了好多话,两人才终于从她声音里听出一点哽咽, “应该有资格可以告他吧?” ——— 晚点还有一更 明天开始每日一更啦 存货不够啦 12、属狐狸的狗 席向月没有再哭。 只是稍稍放松了些,靠上椅背,任由那张来路不明的纸巾搭在眼上。 她算着时间。 路行舟一首歌还没听完,就已经站起来,那张纸也在手里握成一团。 “学长,我先走了。” 哪里像她? 连那声“学长”都少了几分生气。 路行舟没说话,长腿伸直挡住了过道,没有收回去给她让路的意思。 他不动,席向月也不开口求人。两个人都算沉得住气。 一道中年女声渐近,打破虚伪的平静。 “姑娘,你在这儿啊?给你开的药单怎么不拿?你那伤不抹药要留疤的!” “诶?小路怎么也在?” 护士长心善,不忍这么漂亮的小姑娘身上留着残缺,百忙之中拎着单子跑出来找她,说话都喘着粗气。 席向月没力气在乎留不留疤,她只知道银行卡里剩下的一点钱要支撑到下一次发工资。 她买不起药。 可她不想抹了陌生人的善意,更不想在路行舟面前谈起这些。 “谢谢您,我现在就去拿药。” “行,我那边忙,小路,你妈妈在手术呢,你也早点回家吧!” 女人风风火火地来了又走。 席向月眼看着对方背影消失,不在乎身后那人的目光,将那张纸揉作一团塞进裤兜,径直离开了医院。 / 路行舟从地库把车开出来,在医院附近转了两圈。 等红灯的间隙,他侧头盯着副驾上的药袋出了神。 席向月离开后他又回去找了一趟护士长,借母上的信誉用了用,得知她的伤势,又重新要了份诊断单。 红绿灯切换,他仅仅迟钝了两秒,身后喇叭声就接连响起。 忽地被惊醒一样,发现这些行为已经越了轨。他一向怕麻烦,这已经超过自己能预想到的所有人际交往。 心头郁结,还是开得慢,好几辆车子不耐烦,呼啸着从右侧冲过去。 他全然不在乎。 一手把着方向盘,眼睛不可控地在视线范围内搜寻,直到拐过一个冷清的街口,看见隐在花坛边那只敏感的兔子。 情绪找到出口,他呼了口气,把车停在路边的空位。 …… 不远处响起车门关闭的声响,紧接着视线里再次出现那双白色球鞋。 席向月眼睛颤了颤,没有犹豫,头也不抬起身就走。 却被路行舟掳着胳膊拐进旁边的小巷。 席向月被他逮住手腕,挡在身前不能动,莫名有点想哭。 她不想以这种面貌与他相处。 只是不想回家而已,待在没什么人的路边,没有挡任何人的道。 能不能让她静静? 她憋着口气,不想真的掉眼泪。 却不知道气急攻心还是怎么,忽然感觉头晕腿软,很不争气地往他怀里蹿了蹿。 放在往常,她多半顺水推舟靠上去了,这会儿却改了性子,费尽力气站直,情愿往冰凉的石墙上靠,也不挨他一分。 路行舟心底好笑之余,又感觉某个角落吹了几阵凉风。 见她没有要逃的意图,松了手。转而去拉她裤管。 席向月还晕乎乎的。 反应过来去制止他时已经晚了。 路行舟低着头,看见她小腿上缠着的纱布。还有些零星的碎片划痕,只擦了药,斑斑点点,目之所及几乎找不出几块“完整干净”的地方。 松了手再抬头,眼里也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 就是不太明白她这年级第一怎么考的。 开的药不去拿就算了。医院到这边有段距离,刚伤了的腿还硬生生走这么远。 蠢得可以。 路行舟锁着眉,把药袋塞进她指间,朝路边的汽车微微扬了扬下巴, “上车。” 席向月别开脸不理会,只觉得塑料袋割得她手心又烫又疼。 对峙几秒。 男生却忽地上前一步,拉近两人之间本就咫尺的距离,修长手指张开,捏住她下巴,迫使女孩抬头直视。 “你现在划清界限是不是有点晚了?” “大半夜折腾自己给谁看?” “上车。别让我说第叁遍。” 大概是第一次跟她讲这么多话。 女生还是没动,却没头没脑地说了句,“加个微信吧。” 路行舟简直无解。 额角跳了跳,还真把手机拿出来,调出二维码给她扫。 “药钱我会还你的,但不是现在。” 欠人钱说得跟甲方一样。 路行舟盯着她头像那只小狗,觉得跟她这人一模一样,都挺狗的。 不过最终备注还是点了只狐狸。 男生手指灵活地在屏幕上滑动,按下确定键。 没有刻意避开女孩,她低头就看见那只橙红色的小动物,在两人空荡的聊天界面上方。 席向月心脏忽地紧缩了一下。 她眨眨眼睛,愣了两秒, “学长,你低一下头。” 嗓音又娇软起来。 路行舟喉头滚动,有所预感地低下去,接受她嘴唇的触碰。 席向月腿伤着没法用力踮脚,只能他来迁就两人之间的身高差。 不是第一次接吻,却比之前都要青涩。 男生虽然顺从地低了头,却没有主动展开攻势。 女孩轻轻去碰,微张着唇去含他,用舌头去抵他牙关,路行舟始终稳如泰山。 “你烦不烦呐?不亲算了…放我…” 话被堵回去,男生长臂环住她盈盈的腰,宽阔的胸膛往下靠,以不可抗的姿态吻下去。 他亲得重却缓,不疾不徐,慢慢撬开她牙关。 席向月幻想过这样的画面,她不扭捏,主动去缠他,一只手顺着他脊椎滑上去,落在他后颈。 年轻的身体紧贴,路行舟感受到女孩胸前柔软,想起之前在游泳馆见到的,梦里出现的… 招得他睡不好觉,连在学校都能失控。 呼吸重了,力道也不自觉变大。 掐住她腰的手越来越紧,甚至有想突破那层薄衣的冲动。 直到席向月真的累了,错开嘴唇,喘了口气, 手指在他颈侧摩挲,往下方看了眼,客观地评价, “学长,你真的,有够硬的。” 19、停课 那间空教室没再锁门,拧着把手就能打开,但席向月后来几次去擦药都没有再见到路行舟。 那天看见袋子里的东西后她瞬间泄了气,惊讶和一点点悔意涌上心头。 路行舟若要是只跟她玩玩,她没有任何负担。要真的上了心,她反倒不知道该怎么跟他相处。 不见面也好,免得又不安。 有了方便的地方擦药,腿上的伤好得快。 席向月托电玩城的经理帮着找了个新兼职,在大学城附近一家西餐厅做服务生,也不会耽误这边工作。 经理通知她可以去上班时,把她叫到电玩城门外。 这个点人声鼎沸的,女孩手里捧着两包烟,跟他道谢,礼虽轻了点,但不想欠他人情。 林放嘴里咬着烟,隔着飘渺的雾看面前这个小姑娘。 跟他当年一样,处处困窘,一根傲骨却不愿折。 他掐了烟,接下她手里的红盒子, “回去工作吧。” 席向月嗯了声,转身走,又被叫住。 林放把刚刚的烟头扔进垃圾桶里,走近两步,“餐厅那个姓吴的男人,自己多注意点。” “如果不是你跟我说得急,我不会介绍你过去。” 女孩愣了两秒,意会到他话里深意, “谢谢林哥,我知道了。” / 还没开始上班,餐厅就通知周六晚有场重要的生日宴,要他们那天都早点到做准备。 她初到,先见的就是那位姓吴的经理。 身高和体重大概都在170左右,啤酒肚快要撑开白色衬衣前的扣子,圆润的头上不剩几根头发,笑起来五官堆在一起。 也许是林放的提醒先入为主,光是见面打个照会的时间,就让她对这人心生厌烦。 领完服装,跟同事简单认识了下,她就去更衣室换制服。 上身白衬衫,下身黑色半裙的设计。 少女曲线优越远超同龄人,尺码又过于太贴身,生生把普普通通的制式服装穿出几分高级的勾人。 席向月不自在地往下扯了扯裙摆。 今天就算了,之后要换一套大码的才行,不然怎么做事? 搁在柜子里的手机震了两下——陈鸯发来的新消息。 先是关心了下新的工作场所如何,同事是否友善。 然后迫不及待发来几张照片—— 食堂里,人群中,穿着白色制服短袖的男生正把餐盘倒在面前人头上… 席向月手指不自觉收紧。 对于路行舟来说这行为多惊世骇俗,从周围人震惊的表情就能看出。可他却一副毫无波澜的样子,比旁观者还冷静。 下一张—— 两拨人剑拔弩张,年级主任拦在中间…后果可想而知。 席向月正寻思什么事惹得他这样生气,居然在快要高考的关头如此冲动? 年轻气盛的同龄男生做得出,但他不会。 路行舟一向爱惜自己羽毛。 手机又响——“听说是因为你。” “好像被停课了…”? 关他什么事? 况且对他来说就算停课也是变相放假。 这个处分看似严重实则对他没有一点实质性损害。 事情闹这么大,学校又要应对舆论又要保住优等生。 应该费了不少心思吧… 席向月嗤了声,不愿承认。但那几个字好像烫进眼睛里一样。 她迅速扔了手机关上柜门,好像这样就能不被这件事,不被他影响。 生日宴会场已经布置完毕,四处都是粉色的气球和鲜花。餐厅中央原本是管弦乐队演奏的地方,这会儿撤走了其他摆设,换了一张寿星特意拍的成人写真。 照片上的少女长相甜美,脸蛋大概只有巴掌大,杏眼尤其传神。 那个笑容发自真心的灿烂无虞,席向月眨了眨眼睛,觉得自己一辈子也勾不出那样真切的弧度去笑。 “你们几个过来一下!诶,小月!” 席向月一时没反应过来,转头看见吴经理站在门口处朝她招手。 一路小跑过去,一边恶寒这个称呼。 女孩越来越近,吴勇眼神胶在她那双腿上似的。临了才不舍地收回,惋惜了下小腿处的疤。 他还是笑眯眯的,眼睛挤成一条缝,提点今晚要注意的事。 “小月,你刚来,多跟其他人学着点。这工作也不难,手脚麻利点就成。”说着抬手在她肩上拍了拍。 席向月瞬间僵住,忍下没动。 其他几人听吴勇话里关怀备注,纷纷交流眼神,最终落在这个女孩儿身上。 带着些可怜意味。 28、就蹭蹭 粗重的呼吸声,空调运作产生的微微嘈杂。 路行舟闭眼靠在椅背上,五感无限放大,听觉敏感。身下一柱擎天被她握在小手,缓缓上下撸动,时紧时松。 像关乎生命的一口气被她攥着。 他硬到极致,席向月一只手虚虚握着,根本环不过来。 顶端冒出的湿润液体和热气把她的手烫得发紧,皮肤似乎都绷着。她回忆之前观摩过的影片,学着里面的姿势上上下下,但速度似乎不够,力道也不大,路行舟一直紧皱着眉,好像没得到一点缓解。 她有点无措,短暂松开了一秒,紧接着男生就睁开眼,强势地把她拉回去握住龟头, “宝贝…继续…” 原来是舒服的。至少比就这么直愣愣地吹在凉风里要好受得多。女孩的手小小的又软嫩,哪怕是不小心指甲刮蹭到棒身,也奇妙地泛起酥麻的涟漪。 男人果然喜欢在性事中叫爱称,但他声音哑得那样好听,席向月也被唤得酥麻。 她重新环住那根滚烫的棒子,从下往上滑动,阴茎上的血管纹路明显,指尖扫到顶端,在冠状沟绕着打圈,又按住马眼,再松开,带着好奇的试探,把修剪圆润的指甲盖轻轻插进去… “啊…” “轻点…” 他的声音让席向月想起炒过的咸蛋黄,沙沙的口感,吃到嘴里散开一片浓郁。 于是她真的附身含住男生泛红的嘴唇,探进去勾他舌尖,另只手带着他覆上自己裸露的酥胸,换气间隙开口, “也摸摸我…” 她握着他昂扬的性器努力滑动,他抓住她一半奶子揉搓,身上衣物都还在,但都以不同姿态胡乱挂在身上。 严肃圣洁的教室,框进两个迷乱的少年。 两人紧紧贴在一起,嘴唇相接,甚至亲吻出点点水渍声。 喘息越来越重,席向月刚刚释放过一次,又被他摸得泛起痒意,身下的水又开始没有止境地流。 一只手撸得发酸,又换了另只手,揉捏囊袋,挤压棒身,加快速度,用指腹在龟头处按压。 但他还是没射。 手上动作慢下来,席向月移开嘴唇,靠上男生肩膀小声抱怨, “怎么还不射啊?要不…” 她眼睛一亮,忽地抬臀往前送,闷着头握住爆热的鸡巴往穴口送。 “唔...啊!” “嗯!” 碰到坚硬的热物,穴口无意识收缩了下,马眼感受到那阵吸力,两个人同时呻吟出声。 路行舟头皮发麻,爽过一阵后开始后怕——她怎么能这么虎? 他喘着粗气横着女孩的腰往后挪了一节,语气严肃了几分,但仍然沙哑,平添无奈味道, “你能不能对男人有点防备…” 刚刚那一瞬间他差点都要控制不住自己直接冲进那摊软肉里。 “别撸了,我自己来。” 她的手柔软温热得快要化掉阴茎,可今天不知怎么尤其持久,她力气又太小,总在悬而未决的关头不上不下。 席向月眼睁睁看着男生修长的五指包裹住自己那根狰狞的棒子,像是忍了太久,只想快刀斩乱麻般解决,他握得很紧,速度也非常快。 顶端不断渗出粘液,连颜色都变得浓稠。 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嗓子好像也被什么东西堵住,左胸被他大掌拢着揉搓,乳尖慢慢翘起,越来越痒。 她不甘心地往前挪,想要那根棒子帮自己也解解渴。 但路行舟拎着她脖子眼神警告,一点都不让。 “乖,你叫两声就好。” ? 可是我也想爽一爽啊? 她一把抓住底部囊袋,用了力逼他就范,声音放软说好话,“就蹭蹭,不插进去…” …… 路行舟觉得自己迟早被她磨死。 他无奈将人拥进怀里,“不行…还是有危险。” 他无法估计自己能射多少,万一流进她穴里呢?哪怕是万分之一的几率他也不想犯险。 再者,他对自己如今的定力完全没有任何信心,对她也是。 席向月快哭了,眼角憋得通红,两团囊袋在手里沉甸甸的,烫得她不顾一切。 她挺着胸用力往前,隔开他自慰的手,用湿淋淋的小穴对准那根粗长的棒子抵上去。 “唔…我不管…嗯…小穴也要吃鸡巴…” 男生的手被她带着背在身后,几乎是穴口贴上来的那一瞬间他就彻底倒戈。 她摇着臀,顺着棒身挺立的方向挪动,一下一下触碰摩擦,流的水提供了最好的润滑。 路行舟妥协叹气,伸手掀开裙子握住她的臀,配合着往上抬。 有了借力,席向月速度加快,一声声淫叫控制不住往外冒。 路行舟也压不住这样强烈的爽意,时不时发出声闷哼,给她最好的鼓励。 直到感觉到顶端满胀感十足,射意明显,他一手将女孩紧紧箍在怀里,覆在臀上的手几乎要陷进肉里,又急又快地抬起放下。 “哈...嗯...” “啊…” 两人一起攀上顶峰。 在白灼射出的关头,残存的理智将她往后带了些,浓稠的液体尽数射在彼此小腹、衣摆、大腿。 29、阳伞 席向月累得想睡觉。 路行舟扯了纸巾擦拭两人身上的粘液,又帮她穿好内裤,系好衣服,女孩全程都瘫软在怀里。 “一次性内裤还有吗?” “嗯~” “等会儿回去换。” “哦~” 剩下的放在桌肚里,前两天陈鸯去摸小零食吃的时候翻出来了,陡然升起慌张,咽了咽嗓子,面不改色说是最近姨妈量多。 陈鸯虽然涉猎广博,但以她的脑回路暂时还想不到别的用途,将信将疑地给她放回去。 席向月突然想到,最近好像有越来越多的事瞒着她,自己和路行舟的关系好像是打从心底里不想跟任何人诉说。 有点愧疚…说不清到底是对谁… 两人收拾整齐,路行舟才想起来看时间,距离午间下课铃已经过去了二十分钟。 刚才他俩居然谁都没有听到。 他拍拍女孩儿的头,抱着她站起来,哪怕这样席向月还是贴在他身上不愿动。 “去吃饭了。” “不想吃…” 路行舟下意识捏捏她细得过分的腰,皱了皱眉,“必须吃,再给你五分钟。” 于是他真的掐着时间等她,秒针一指到12,就强迫她站直,牵着人往外走。 室外过于强烈的日光和温度让席向月一时有些不适,她条件反射地往路行舟身后躲,闭着眼睛感受他身上的凉意。 “贺老师。” 男生忽地开口,身体也随之微微向前一倾,席向月迷蒙的脑子瞬间警铃大作,不自觉松开他的手,绷紧身体。 她虽然一向成绩好,但对老师有种天然的恐惧,不像路行舟,跟任何人相处都那么游刃有余。 孤男寡女从一间空荡的教室并肩出来,甚至不需要过多联想,就能断定两人关系不纯。 可他被直接上级撞见,却还是那副淡然的神态,连多余的惊慌都没有表现出一点。 跟刚刚的那个难以自持的路行舟,完全是两个人。 反倒席向月,迅速与他拉开一定距离,自始至终低着头,心虚地跟着叫了声老师好。 贺阳礼貌地嗯了声,经验老道的眼睛在两人之间转了一圈,复又看向他最看好的学生, “竞赛准备得怎么样了?” “很好。” 他做事从来稳妥,贺阳放心。他又稍稍把目光移到一旁缩着脑袋的女孩身上——除了这件。 重点班的老师都同在一个办公室,况且席向月还是高二年级第一,多多少少知道些她的情况。 很大程度上来讲,这俩人很般配。 但似乎时机不对。 他最终收回视线,什么都没多说,点点头离开。 / 这个点大多学生都吃完午饭往教学楼走。 全校瞩目的绯闻主人公同框出现,还是引起了不小的震动。 正午日头正烈,连遮阴的地方都找不到半点,肆无忌惮的打量和议论的嗡嗡声一波接一波从身边路过,席向月举着手挡在额前,只觉得越来越烦。 “月?” 抬头,陈鸯和同班的女同学站在两米外,头上举着的粉色阳伞让她心生羡慕。 “你们吃完了?”她自然地打着招呼,没注意到路行舟也随她脚步停了下来,还迎着两个女生不可置信的视线点了点头。 “艹…这是真的?我是不是在做梦?月月真把这位搞到手了?” 另外这位女同学比陈鸯还不淡定,掐着她手臂反复确认。 陈鸯假笑,用肘关节撞了她一下,恶狠狠地警告,“别给月月丢面儿!” 她自认为很有气势地瞪了路行舟一眼,收了伞走到席向月面前塞进她怀里,临走前咬着耳朵命令,“解释不清楚你今天别想回家!” 席向月在路行舟注视下撇了下嘴,撑开伞走过来,举高,把他框进来,共同躲进阴影里。 路过的人因为这个场面倒吸一口凉气。 她满不在乎地冲他笑,“挺晒的,是吧?” 路行舟习惯注视但不代表他喜欢,难耐的高热也将他的心情烘得有些不耐烦,只是他一向善于隐藏情绪,不会让人察觉出端倪。 大概她是唯一与自己亲密接触过的人,察觉到自己气场的变化并用自己的方式舒缓他的情绪。 这种微妙的联系让他想起之前在医院时,他也是凭着那股命运般的驱使走到他面前。 如今这种牵扯好像更紧了。 紧到他自己无法控制。 他从女孩手里把伞接过来,声音蕴着微微叹息, “嗯,好晒。” ————— 晚点有200猪加更 感谢大家 30、依赖吗? 食堂已经没什么人,但吃的还算丰富。 席向月没什么胃口,在便利店挑了个饭团,找了个不起眼的位置等他。 路行舟端着餐盘过来,一碗素得不行的番茄鸡蛋面,上面还另外卧了个荷包蛋,还有几片烫过的生菜。 她咬着饭团瞪眼睛,“你不吃辣?” 男生慢条斯理重新清洗筷子,“嗯,我在南城长大。” 难怪。 东南沿海口味大多清淡,而郎市地理位置居中,口味比较融合。 而她应该是继承了来自西南连面都没见过的亲生母亲的基因,从小就爱吃辣。 路行舟把刚买的白煮蛋和一盒牛奶推到她面前,“一起吃了。”? “我饱了。” 她表情坚定,一点都没有要服软的意思,路行舟无奈, “你太瘦了…还吃这么少。” 席向月抬头,“胸大就行啊。” …… 刚刚的画面瞬间浮上来,路行舟眸色沉沉,不自觉手掌微蜷。 那触感仿佛还在。 “至少保证叁大营养要素摄入…” “噗…学长,你以后要是没出路了去做教练也行,行情肯定很好。” 她盯着男生那张五官优越的脸,眼神不自觉往下移——谁能想到?穿上衣服薄薄一片,脱光了之后会是那样精瘦可观的好身材。 喉头不自觉吞咽了一下。 席向月移开视线,默默在桌上敲开鸡蛋。 回去的时候大家都趴在桌上午睡。 席向月小心翼翼回自己位置,弯腰从桌子里掏出一次性内裤准备去厕所,往外走的时候左手腕忽然被用力抓住—— 吓得差点叫出来! 转过头去,陈鸯侧趴在桌上看着她,目光炯炯,哪像睡着的样子。 充满怨念的眼神似乎要把席向月看穿,无奈只好带着她一起去。 手上的东西没藏住,陈鸯眼尖瞧到,有了刚才的见闻,再拿她阅文无数的小脑袋飞速运转,明白过来, “好啊你个见色忘义的大色批!都进展到这地步都不告诉我!”她气冲冲地从兜里掏出手机,点开论坛,首页几乎被他俩霸占了,“我也要跟他们一样看见这些才能知道吗!55555!” …… 卫生间空旷,衬得她声音更大,冤屈也更深。 席向月皱皱鼻子,作势拍了拍她肩膀,“呃,我就是还没想好怎么跟你说…” “你们做了?” 见她服软,陈鸯立马把头抬起来,怕隔墙有耳,瞪着双眼睛凑到她面前小声问。 “…没有。” “那你这是…”她指指手里的东西,又恍然大悟地摆摆手, “呵,反正能做的都做了就是了” 确认这里没别人,待席向月进到隔间换裤子,她站在门口继续, “刚才看到你俩一块儿我都快惊死了,你猜为啥?” 席向月配合地嗯了声。 她沉吟几秒,“以前还不觉得,站在一起才发现你俩气场好合,你不知道!路行舟刚刚跟我点头的时候,跟以前你第一次和我打招呼一模一样!” 越说越激动,里面的人先是条件反射地轻嗤了声,然后拉裙子的动作不自觉放缓。 陈鸯讲故事一向生动,普普通通的小事都能被她描述出花儿来。 但不得不承认她的确善于观察,连哪位老师最近在谈恋爱都能通过蛛丝马迹嗅出来。 沉默中,她又开口,语调明显听得出认真, “你很喜欢他吧?” 席向月眸子一闪,没说话。 “以前还觉得你就是闹着好玩儿,可今天一看你这是陷进去了吧?就你那矫揉造作的性子,这么大太阳要是没伞铁定不出门啊…怎么就跟着他走了?” ……席向月在心底叹了声,该怎么解释她当时真的是累到忘了。 陈鸯也不在乎她不搭话,自顾自地继续,“其实最重要的还是感觉啦~月月,你没发现你对他的喜欢已经带着些依赖了吗?” “你刚刚一直低着头,完全是看着他的脚步在走路。” “就这么相信他吗?” 最后这句竟然带着点失宠意味。席向月习惯独立早于两人相识之间,这么多年,也没见她这样信任自己。 两人各怀心思地沉默着。 席向月拉上拉链,没有及时开门,难得陷入深思。 她自诩理智。在这段关系里似乎也一直占据上风主导走势,但她好像真的忘了以第叁人的视角来评估两人之间的感情。虽然数学差了点,但她仍然是典型的理科脑子,可现在看来,关于两人的记忆全都充斥着主观二字。 她喜欢他是真的,但若这份喜欢掺进“依赖”两个字,那就真的太重了。 36、非典型家长 他眼里浓重的情绪灼得席向月有些不敢直视,她微微偏头,数次想开口说些什么,但那张嘴像被胶住一样发不出声音。 路行舟难以控制聚集在心口的不解和怒意,想听她解释又不由自主在心底判她撒谎,怨她在别人面前流露出的乖巧和顺从。 他再次强硬地固住女孩下颚,迫使她与自己直视。 耳畔传来克制的敲门声,席向月顿时慌了神,她不想被人看到这场面,更何况那人可能是他妈妈。 “路行舟,有人来了,你放开我!” 挣扎间门已经被推开,紧接着响起女人严厉愤怒的声音,“路行舟!你在干什么!” 男生从两人对峙的空间稍稍抽离,手渐渐松开,但眼神一丝都未偏离。 “路行舟!” 此刻的他的确需要长辈的绝对威严压倒冲动。他终于起身,但这意味着席向月要彻底暴露在顾尹眼前,与她独处。她忽然有些不安,伸手抓住男生手腕。 “别走…” 下意识的依靠稍稍熨平路行舟心头褶皱,他反手捏住女孩的手,顺势捏了捏,转身的同时带到身后。 “妈…” “别叫我妈。” 顾尹面色平静,但儿子失控的样子仍萦绕脑海。路行舟从小到大都成熟于同龄人,懂事以来便知道家庭环境特殊,从未做过任何出格的事让他们操心。 她偶尔听同事朋友提起自家爱玩调皮的孩子时,会产生某种自责,反思自己和他父亲是不是无形中在他身上添了许多枷锁。少年老成,在该肆意放纵的年纪活得像个苦行僧。 目睹刚刚这场面,她都不知道是生气多些,还是放心多些——总算在他身上见到些普通人该有的情绪。 她走过来,席向月迅速把手抽回,坐直身体微微鞠了下躬,“阿姨好。” 顾尹看起来不过叁十出头,不知道的哪会想到她还有个身高一米八几的好大儿。知道两人关系后,刚才产生的熟悉感瞬间有了由头。 他们眉眼太像,甚至连刚刚生气时眉心皱起的弧度都一模一样。 女人点了点头,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席向月,视线平淡扫过路行舟,“他上次找我要的烫伤膏,给你的吧?” 席向月惶恐,出于礼貌迅速伸出双手去接。 “最近院里有点忙,就忘了给他。这药只能抹之前烫伤的痕迹,你注意点别碰到新伤了,擦药之后六小时不能沾水。” 她不笑的脸自然而然流露出一股子上位者的威严,让席向月瞬间觉得自己仿佛置身门诊室,被严肃却认真的大夫耳提面命。 “谢谢阿姨,知道了~” 女孩跟个鹌鹑一样,肩膀和头都往里缩,完全没了平时在他面前张牙舞爪的样子。 路行舟又好笑,又有点看不得她唯唯诺诺害怕说错话做错事的样子,稍稍往她面前挡了一点,刚喊了声妈,就被顾尹横过来的眼神阻止了要说的话。 顾尹本意是责怪儿子不分场合欺负还受着伤的小姑娘,举止堪称孟浪。没想到连带着也吓到她。微微叹了口气,推开路行走去牵席向月下床,“走吧,我们送你回去。” 席向月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发展,提线木偶一样,漂亮阿姨叫她做什么就做什么,完全忘了拒绝这回事。 刚穿好鞋准备走,门口又响起平缓的敲门声。 林放抱着臂看着屋内和谐的叁人,嘴角噙着笑,“怎么?半路抢人啊?” 他轻佻的态度和语气让顾尹不自觉皱眉,却发现身边的儿子已然变化气场,周身沉沉。 活到这岁数她什么没见过,忽然有点想笑,硬生生憋住,转头问席向月,“他真是你哥?” 女孩脸上一红,知道谎言只会越滚越大,只好老老实实摇摇头,“他是我工作那边的经理,”怕顾尹有疑,还把路行舟拉入一个战壕,“他也知道的…” “好了,既然不是亲哥,那你还是跟我们走吧。” “你俩谈着恋爱,总比外人安全些。”顾尹拿过她的帆布包塞进路行舟怀里,完全不顾其他几人听了她的话脸上表情有多丰富,“有我在,他不敢跟你发脾气。” 路行舟深谙母亲大人随心随性的风格,但也对她如此平静自然的反应感到微微诧异,他也没错过席向月投来的求视线,分明在问“这到底是不是你亲妈?” 这中间他的情绪也被渐渐磨平,经过林放时同样视若无睹,擦身而过。 反倒席向月抱歉地看着他,“林哥,今天麻烦您了。” 林放还是那张无所谓的笑脸,朝她扬扬眉,侧身让他们出去。 —————— 大家中秋快乐~ 晚点还有一章300猪加更 我尽量早点让他俩吃上真肉 然后分手hhhh 37、脱轨之前 路行舟开着车,不时透过后视镜看一眼坐在后排的两个人。 席向月低垂眉目,比上课时还正襟危坐,乖得不像她。 顾尹上午有门诊,傍晚做了连续五小时的手术,能量已经告竭。但看小姑娘缩着脖子过分紧张,还是耐着性子有一搭没一搭和她讲话。 什么名字?几岁了?平时除了学习喜欢什么? 嗓音温柔舒缓,问的问题没有一丝逾矩,不会让席向月感觉被冒犯。她悄悄侧过头,看女人正闭着眼,一手捏住眉心轻揉。 路行舟也常做这个动作。母子俩不仅外貌神似,就连举手投足的从容都那么像。 她忽然有些眼热,自相识以来还是第一次对路行舟产生一种近似羡慕的情绪——他的家庭应该很美满吧? 车子依旧停在巷口,席向月下车,朝顾尹鞠躬,乖巧道谢,“谢谢阿姨。”又没忍住多嘴了句,“阿姨回去好好休息~” 顾尹闪闪眸子,点点头。 男生的视线热烈到快把她盯穿,席向月也没回望一眼,语气僵硬地道了声,“谢谢学长。” 她转身离开,背影都透着股决绝味道,路行舟轻哼一声,没良心的。 到家时手机也没有新消息,路行舟烦躁地将车钥匙扔到置物篓,留了句“我睡了”就往楼上走。 “等等。” 顾尹叫住他,虽在两级楼梯下仰视,但威严一点没折。她嗓音尽显疲惫,但母子相处时间太少,不知道下次碰到一起是什么时候,只好出现问题解决问题。 “你告诉小席了吗?你要出国的事。” 路行舟握住扶杆的手顿时缩紧,短暂的恍神已经给出了确切的答案。 顾尹皱着眉斥责他胡闹,“你是把你和她的关系当作无关紧要的玩闹?还是擅自认定她必须无条件尊重你的选择?” “无论哪一种,你都没有考虑对方的感受。你自己好好想想你现在的行为有多荒唐。” / 前一天晚上两人的对话框依旧停在那句“在回家路上。” 席向月做完作业倒在床上,盯着那条消息看了很久,心虚感越来越盛。 距离最后一门考完已经过去两个多小时,应该到家了吧? 她终究没忍住,坐起身来拨电话,直到耐心耗尽前一秒,那边才接起。 “喂。” 男生声音低哑如微弱和声,席向月眼前瞬间浮现他那晚顶着头乱发眼神迷离的样子,她默默咽了咽嗓子,不自觉也放轻嗓音, “在补觉?” 路行舟这才稍稍有所意识不是在做梦,稍稍撑着沙发坐起来些,从耳边移开手机瞟了眼右上角时间。居然睡了整整两个小时。 大雨冲刷掉一层燥热,但室内冷气还是开得很低,这一觉不仅没有缓解头晕症状反倒更加昏沉,额头脸颊都泛着高温。”学长?”女孩试探的声音划破安静,路行舟按了按太阳穴,“不是,我发烧了。” 嗯?昨天看着还好好的啊。 但他声音的确哑得厉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通话原因,听起来像隔了层磨砂布,朦胧沙哑。 “那吃药了吗?” 路行舟抬眼就看到电视旁的药箱,面不改色地回,“没有。没药。” “那要去医院吗?” “头晕,去不了。” 他的状态似乎很不好,短短几个字就传达出没人照顾的可怜。席向月耐心无限增多,什么脾气都没了。 “那,你家有人吗?” 楼上宋冉房间传出动静。 “没有。”路行舟很会做理解,她指的是长辈,不是不相关的外人。 “你把你家地址发给我吧,我帮你买点药过来。” “嗯。快点来。” 电话挂断,路行舟起身想上楼洗个澡,刚刚梦里出了一身汗,大概会有味道。 宋冉抱着毯子从楼上下来,恰好跟他撞上,“行舟哥,你醒了啊?” “我刚回来,看到你在睡觉,有点凉,所以去拿了毯子。” 她眼带讨好的笑,路行舟眼神却偏离她的脸,看着那条不属于自己的粉色凉被,敛起眉,“谢谢。不用管我。” 脚步往上迈了两步,又转过身来提醒,“等会儿我女朋友要来,麻烦尽量回避一下。” 女孩的笑僵在脸上,如遭雷击般定在原地。女朋友?是上次碰见的那个女生吗? 她不过以为那只是他短暂的乐趣,毕竟他们要一起出国,意味着国内不稳定的人际关系全要重洗。 无论是否喜欢,距离拉开就很容易产生倦怠。她不在乎路行舟酒究竟把谁放在心上,只要在他身边的是自己就可以了。这样谁都不敢因为家里的事轻看她。 可他说出那叁个字时的语气和眼神都那样认真,亲口承认与一个人产生某种特定的社会关系,仿佛急于把彼此钉在最重要的位置上。 事情从什么时候开始脱轨?宋冉毫无头绪。 —————— 38、房间 开门的瞬间席向月表情顿住。 宋冉站在门内,穿一身嫩黄的分体式家居服,吊带、短裤,露出的每一寸肌肤都白皙嫩滑。她从下至上打量一眼席向月,然后仿佛施舍般开口, “请进。” 席向月眼神落在玄关棕色的印花地毯上,又挪回自己脚下,白色运动鞋在泥水里趟过,已经分辨不出本来的模样。 她忽然有些局促——要把鞋子脱在外面吗? 木质楼梯传来脚步声,路行舟洗完澡从楼上下来,看到宋冉站在她面前仿佛主人的姿态,不自觉皱起眉。 “怎么不进来?” 见着他,席向月得以有出口诉说委屈,她撇撇嘴,“你怎么没告诉我公交只能开到山下啊,我走上来的,鞋子都湿了…” 不止鞋子,外面雨很大,下半身几乎不能幸免,裤脚都湿了一半。路行舟想起她腿上的伤,自责不已,走过来从鞋柜里拎出一双拖鞋放到她脚边。 “对不起…我刚刚没有想到。” 生病的确会侵蚀一个人的理智,变得愚蠢和无理取闹。他算是亲身经历了。 席向月倒没在乎这个,她在门外蹬掉鞋子,踩进拖鞋里,然后见路行舟立马俯身把那双脏兮兮的运动鞋拎进来。 “诶!” “我拿去洗洗烘干,不然你等会儿没法穿。” 他说话的语调都恹恹的,唇色苍白,脸颊又飞着点红晕,刚刚洗完澡头发也没吹干。席向月怎么好差使一个病人。 “还是我来吧,你不是病了吗?” 他俩熟稔自然的交流和动作全都刺进宋冉眼里,拳头用力,指甲几乎陷进肉里,她狠狠呼吸几下,最终悄无声息退了场。也没有人在意。 席向月把手里的药递给他,“在哪儿啊?” 她动作利落,十分钟内就解决好,跟在路行舟身后上楼。 湿发偶有几滴水珠顺着发尖、脖颈落下来,隐入衣领,席向月一边在心底吐槽他生了病还肆意妄为,一边有些口干舌燥。 一进房间,就顺势将人按在门板上,沉着嗓子骂了句“骗子”,然后一口咬住刚刚肖想了很久的,线条流畅的脖子。 牙齿和舌头并用,吸咬得很是认真,势必要在他身上留下些痕迹。 路行舟原本就冒着火的身体又染上一层欲色,痒意从她碰过的地方弥漫开来,牙关被无情撬开,不可抑制地发出些色气的声音。 他想扭转局势,但席向月已经先一步退开,冷漠地下命令,“吃药吧,吃完把头发吹干。” 她也不管男生眼里多少哀怨,背过身打量这间房,深灰色调,宽敞干净。玻璃关得严丝合缝,听不到一点雨声,好像是世间另辟的一处空间。 这中间路行舟顺从地看着说明书吞了药,走到窗前从身后环住她,忍不住张开嘴含住她肉嘟嘟的耳垂, “没骗你,她只是我家房客。” 呵,哪家房客对房东的女性朋友敌意那么大? 不过路行舟刚次的言行无可指摘,她也不过是微微吃味,想着这俩人同住一个屋檐下,岂不是抬头不见低头见,宋冉随时都能看到他堪称完美的脸和肉体? 很不爽。于是伸手掐了把他腰,却发现他全身都很烫。 “快去吹头发啦,亏你妈妈还是医生,有没有点常识啊?” 男生却忽然卸了力一样颓下来,把头搁在她颈窝耍赖,“没力气。手都抬不起来。” 刚刚亲他的时候手都快摸到胸上来了。 席向月冷哼一声,还是主动牵着他进了卫生间。 刚洗完澡的房间还氤氲着热气,一推开门就是扑鼻的木质香,好像里面有一屋子的路行舟。 她特意敞着门,让冷气吹进来,但两人无言相对在这狭小的空间,空气密度只升不减。 身高差在这里,哪怕路行舟特意低着头,席向月举着风筒在他头上舞了几下就觉得手酸,“要不还是你…” 话还没说完,就被男生提起来坐上身后的盥洗台。 … 没力气吹头发,倒能把九十多斤的人抱起来——席向月无语地觑他一眼,这人疲惫神态中竟然还平添几分得意。 她懒得计较,把风力温度都调到最大,耳边一下子充满嘈杂。指尖穿过他发丝,揉来揉去,好像在玩什么大型毛绒玩具。 两人足以平视的高度让路行舟能够肆无忌惮地看她,女孩神色平静认真,两只细软的胳膊在眼前晃动,宽松的衣袖褪到肩膀,稍稍一撇,就能看到里面白色的内衣边缘。 热气逐渐烘干头发的同时也吹乱他本就在溃败边缘的理智,心猿意马地朝前迈了一小步,挤进她腿间,发烫的手心贴上女孩细软的腰。 席向月手上动作顿住一秒,低头促狭地看他一眼,嘴角噙着心知肚明的笑。 吹风机被她举到一边,但声音仍然笼罩着两人,好像一道自然结界,她手指抚上男生滚动的喉结,轻轻点了点,凑到他耳边说, “学长,病人还是不要乱动。” 39、梦中人 他把她的话当做耳旁风,倾身扯掉吹风机插头,让室内回归安静。 席向月被他逼得向后靠,又被大掌拢回他身前。 路行舟呼出的气温度极高,洒在颈间皮肤上仿若着火。席向月感受到他喷薄的欲望箭在弦上般蓄势待发,若能看到血液流动,必定也是沸腾起了泡泡。 她倒眼神清明。 路行舟不满她置身事外一样,大手隔着衣服重重拢住左胸,听到短促的轻哼才稍稍满足。 他俯下头,绒绒的头发扎在脸上和颈间,学她刚刚那样吸她脖颈和锁骨,舌头舔舐,用力吮咬,寂静空间里发出啧啧水声。 席向月全身都麻了,热气和湿意统统往身下去,但她忽然想到什么,推开他热烘烘的头,制止他留下显眼痕迹, “不要,明天还要上课。” 路行舟哼笑一声,州官放火她倒是学得很好。 她主动努着嘴凑上去,示意他可以亲嘴,男生却偏了头,嘴唇擦过脸颊落在耳垂上含了含,“算了,我感冒了。” 语气可怜,但他意志坚决,再不让她撩拨。 / 感冒发烧药物最容易让人昏昏欲睡,一番纠缠再加上极力克制欲望,路行舟一出浴室药效就来了,水壶里的水被他咣咣咣灌进肚子里,天灵盖重得整个头都抬不起来,只好瘫进被窝里。 席向月早发现他房间空调低得出奇,甫一从温暖的浴室出来还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找到遥控器把温度调高,一边碎碎念,“学长,我说你是不是故意把自己搞病啊。” “嗯…” 男生嗓音嗡嗡的,几乎分辨不出他回了什么,席向月狐疑地转过头去看,这人不知什么时候合上眼睛,侧躺着睡着了,大概只剩些模糊的意识。 她哑然失笑。将桌面上的台灯打开,又关了明亮晃眼的大灯。房间内便只剩这束昏暗暖黄的光,所照之处像画笔晕染出的场景。 朦胧浅光下男生硬朗的五官也柔和了几分,他半张脸陷在绵软的灰色枕头里,眼角嘴角都被压得有些变形,大概睡得不太安稳,眉心也轻轻皱起。 他毫无防备的睡颜让席向月心底所有柔软都被勾起,指腹点在他眉间褶皱,轻轻抚按。睡梦中的人反倒锁得更紧,嘴唇微张像要嘟囔什么却没发出声音。 她心间痒痒的,蓦地俯身含住他的唇——这里也好烫… 才不管什么病毒,吻上了就不想放,一下一下蜻蜓点水般浅浅地啄,身体也随着越来越低,不知不觉已经蹬掉拖鞋爬上床。 冷气充足的房间呆久了又渴望起温暖来,有他在的被窝热气似乎源源不断,席向月被熏得头晕脑胀,被蛊惑着钻进去缠他。 浅尝已经填不够欲望,她绕过男生腰腹,从下往上攀,摸他骨感的脊背。嘴唇也微微张开用舌尖将他的舔得莹莹亮亮。 路行舟似乎还在梦境,但生理反应却无比真实。 下身昂扬抵在席向月大腿上,比平时还要灼热百倍。她咽了下嗓子,拉开睡裤钻进去,一把握住,大东西在她手里抖了抖,烫得她整个人都泛起燥热,脸上充血般显示着红晕。 头顶同时传来一声低沉闷哼,席向月以为他要醒,顿时不敢动,缓缓抬头确认他只是皱起眉表情难耐,这才大着胆子开始上下撸动。 拢住顶端,用掌心去摩挲按压,又移到囊袋处,像把玩核桃一样揉弄,一边玩一边看他的表情。直到他不自觉地喊了声,“宝贝。” 席向月身子一颤,早就濡湿的小穴又涌出一股热流,痒得不行。 见他没有要醒来的迹象,欲望驱使下更添胆量。打湿的长裤早在进门之初就被路行舟迫着换下,现在穿着的是他的松紧短裤,裤管能装下她四条腿,方便她顺利伸手进去,隔着棉质内裤按上阴核。 “哈…” 她不敢惊醒他,只好压着嗓子喘息。一边紧握手中硕大炙热的阴茎来来回回地滑动,一边按住自己最敏感的小核以适应的节奏按压揉弄。 跟平时自慰一样,又不一样。 路行舟在身旁,哪怕睡着但呼吸一声重过一声,热气却全都留在两人身边。 明明两人已做过亲密的事情,但这一刻他闭着眼毫无所知,整个场景好像梦境,而自己正在为所欲为地亵渎他,玩弄他。 席向月闭上眼,感受两人厚重的气息交缠,手上越来越重,越来越快,直到带着胀痛的快感收紧所有感官。 她呢喃着一声,舟舟,然后紧抿着唇,冲上顶峰。 手里尚且握着的硬物也几乎同时射出白灼,沾了满手浓液。 席向月晕乎乎地躺下,很快挣扎着爬起来,进厕所冲洗完自己,又拿纸巾帮他擦干下体,塞回内裤。 做完这些她已经软到极致,根本不想再动。但刚刚的高潮似乎蒸干了身体所有水分,她渴得嗓子冒火,认命地撑着软绵绵的后腰起身,拿了见底的水壶下楼。 整个屋子黑漆漆一片,客厅的落地窗没关,外面仍下着大雨,风把窗帘吹得鼓起,簌簌作响。 她打开楼梯口照路的灯带开关,准备完全凭着常识去找厨房,尽量放轻声音,但身旁的门却忽地打开。 宋冉站在门内,面色平静地说了声你好,似乎已经等了很久。 “可以聊聊吗?” 40、今晚一起睡 再回到房间时路行舟还在睡。 怕吵醒他,席向月脱了鞋光脚在木地板上走。先是站在床边仔细观察他熟睡的脸,然后又走到墙边书架,打量满墙的书,和见缝插针式摆进去的乐高。 他的范围似乎很广,天文地理、历史纪实、古今中外的名着,甚至还有成套的漫画,整整齐齐摆放,高矮、厚薄、颜色深浅都有讲究。 席向月一边看一边心底腹诽他龟毛到变态。 视线被书架底层角落的牛皮纸箱吸引,它突兀得好像根本不属于这个空间。 女孩蹲下,试图将它拉出来,一上手才发现重量不轻,用了些力气才得已瞥见里面光景—— 一箱摆放得井然有序的运动饮料。 席向月忽然有些气短,抽出一瓶,看见上面用马克笔写的——“学长威武!”四个大字。才终于敢确认,她半年来送的饮料路行舟没扔,也没喝,全都放在这里。 手里握着的那瓶是在四月初,高中部篮球赛,他们班队一路高歌猛进拿下冠军,决赛那天他更是以出色的个人技术和配合拿下MVP。 最后一个叁分球稳稳落入篮筐,哨声响起,整个体育馆几乎都被“路行舟”叁个字掀翻。 原本她只是例行公事来送个水,但对抗性极强的竞技体育使人肾上腺素飙升,多巴胺分泌旺盛。席向月奔下观众席,拿了记分员的笔在瓶身写了几个字,然后拨开层层围绕的人群,走到他面前塞进他怀里。 身后响起一阵窸窣响声,路行舟半撑着手臂,沉重的眼皮缓缓睁开看过来。 “几点了?” 席向月把那瓶饮料放回去,刚刚用力的手似乎还残留热意,它像某种不知名火种,全身血管经脉都是导火索,沿着四肢燃进心头。 她走到床边,单膝跪上床沿,俯身压住他肩,眼睛里似有雨天里不会拥有的烟霞, “学长,你很早就喜欢我了吧?” 脑中混沌一片的路行舟愣了半晌,然后迷雾散开般看向她刚刚走过来的方向——她看到了。 措辞功能短暂罢工,最重要的是他的确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当初收下饮料还把它们留存起来的心情。 很奇怪,她第一次出现在面前说喜欢自己的时候,他似乎就感到一丝与众不同。 席向月并不在乎他的失神,也不想得到什么答案,抬手探了探他额头,已经没那么烫,但他这一觉似乎捂出很多汗,鬓发都湿漉漉的,整个人散发一点点性感的体味。 和他亲近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手顺着衣摆摸上蒙有一层薄汗的腹肌。 “学长,你出了好多汗。” 路行舟慢半拍捉住她手,“我去洗澡。” 压在身上的女孩恍若未闻,他此刻的味道似乎最接近原始的他,诱得人兽性大发,失控般想要侵略。席向月拉着衣服往上,蛊惑他抬手,男生愣怔间,T恤已经掉到地上。 她随之紧紧覆上来,柔软的胸脯挤压在胸膛上,路行舟的触觉慢慢被唤醒,感觉到她的唇擦过耳边,停在右颈,落下个极轻的吻。 “今晚我想留下来,可以吗?” 问句结束时,女孩湿润明亮的双眼攥住他,带着点点祈求的眼神足以让路行舟心脏融化。 她的意思和浓烈的欲望表达得再明显不过,手径直往下滑,隔着薄薄睡裤覆上半软的性器。 残存的理智如枷锁一样困住他,路行舟眼底有抹不开的情绪,他捉住她手腕,“我有话跟你说…” 席向月迅速堵住他唇,包裹着吮吸,间隙时轻声道,“以后再说。” 他们还有很多以后——寥寥几字路行舟动摇的心就被说服。 手上桎梏松开,席向月迅速去扯他裤子,又带着他手抓住自己需要爱抚的胸。 梦中射过一次的阴茎似乎根本没被影响什么,它在女孩手里硬得很快,被揉胸发出的难耐呻吟也是最好的兴奋剂,路行舟很快进入状态,空着的手往下包住女孩软嫩的臀瓣。 大掌张开又合拢,指节陷进肉里,或重或轻地揉捏。她好喜欢这样直接的触碰,主动往后翘臀往他手里落,在他坚实的大腿上摩挲小穴。 “嗯…嗯……好舒服…” “宝贝…” 席向月原本觉得这样的称呼难以启齿,但真说出口时似乎变成催情药,全身被蒸笼罩住一样,小穴随之流出更多热流,沾湿他深蓝色睡裤。 他裸露的上半身半靠在床背,像一尊中世纪雕像,席向月从锁骨往下亲吻,经过胸前红豆,划过腹肌曲线,停在小腹处,然后离开一些,干脆地脱下他身上所有束缚。 粗长的阴茎瞬间挺立在冷风中,路行舟坐直,大掌落在光滑后背,帮她扯掉上衣,硬物顶在她又痒又胀的小腹,不断试探。 席向月稍稍抬臀,顺利拉下那条宽松的短裤,全身只剩白色朴素的棉质内衣内裤。她张腿跨在男生腿上,路行舟一低头就能看见颜色更深的那处。 她忽地握住肉棒,同时往前挪,用肉缝去碾压、摩擦整个棒身。 “啊…” 叫声似乎已经带了哭腔。 路行舟太阳穴绷到快要裂开,根本不受控地往上顶,看见女孩仰起头皱着眉,殷红的唇溢出更婉转的淫叫。 席向月不想再要外阴高潮,她脑子里已经没有多余的东西,只想试一试他那根东西到底能不能给自己止痒,是不是比自慰和手交更舒服? 真的像黄文那样会顶到子宫吗? 欲望裹挟下她毫无耐心,强硬地拉着男生的手来到内裤边缘,示意他帮自己脱下,扭动磨蹭的动作却丝毫没停,次次碾在最敏感的地方。 小小一片白色布料落在床尾,席向月立马迫不及待扶着硬挺的鸡巴去找洞口。路行舟吓得不轻,握住她腰想翻身换个姿势,也许她不会那么难受。 但她态度强硬,穴口擦过棒身,润滑剂般涂抹在四处,“唔…不要,我要在上面…” 尚未开垦的穴口紧得离谱,龟头碰到的一瞬间就被吸得快要缴械。路行舟扶着女孩纤细的腰,上下摩挲,狠狠呼吸,缓解那阵冲动。 仅仅进了半个头,席向月就感觉到一股撕裂般的痛意,她水流得很多,但甬道没有扩张,一样进得艰难。 她咬着牙,扶住男生发烫的肩,哭着轻喊,“路行舟,你,好蠢啊...你摸摸我啊!” 毫无经验的男生这才往下探,抵住冒头的阴核,一边按,一边观察她反应,额头不知不觉冒出细汗,与冷气交缠。 “好些了吗?你,稍稍动一动。” 他被夹得已经不敢呼吸。 席向月慢慢往下坐,闭着眼睛忍着痛,找到他炙热的唇,勾着舌头交换体温和津液。他手上的动作太快,指腹熟稔地与阴蒂碰撞,进了个龟头的阴茎同样存在感强大,小腹聚集越来越多的热流和紧绷感。 “唔...啊...” 高潮猝不及防,又流出一大股粘液,借着这阵感官上的胀满和顺滑,席向月大着胆子坐下去,痛哼一声,吃进整根鸡巴。 路行舟几乎同时把头埋进她柔软的胸,闷着嗓子长呼一声,咬着牙忍住灭顶的窒息的快感带来的射意。 ———— 烟霞——灿烂转瞬即逝 45、粉饰 不知道哪个病房出现紧急情况,走廊上响起呼唤铃声,医务人员从门前奔过,步伐急切。 喧闹声划破两人之间的静默对峙。 路行舟僵住的身体终于有所松动,他一向话少,但从没在任何地方怯过场,此刻却不知道该怎样开口。 女孩平静的质问比激烈的争吵更让他心慌。如果可以,他宁愿她对着自己发泄怒气,甚至无理取闹一些。至少不是现在这样,海平面微泛波澜,海底却正在经历地震。 两人之间的关系像抓不住的一缕轻烟,随时都有消散的可能。他有些喘不过气。 席向月说完那些话就再次低下头,生理反应主导了理智,哭腔漫上喉头,让她没办法再有条理逻辑地继续讲话,只好绷着脊背,咬着唇,双手紧紧抓着白色床单,不让自己露怯。 余光中男生靠近了些,垂在身侧的手有些无措地虚握,大拇指指腹碾过食指,关节泛白,足以见有多用力。 过了几秒,他终于缓缓抬手,抚上女孩后脑,将人带进怀里。 动作小心翼翼,怕她不愿,那缕烟就会因此消失得没有踪迹。 但席向月只是微微愣怔了一下,没有抗拒。半晌,她偏头,把脸埋进他质地柔软的衣料间,无声的泪水洇湿了小小一片。 悬在半空的心脏终于落回去,路行舟将她抱得更紧,轻声说, “对不起。” / 席向月又睡了一觉。 醒来时已经傍晚,她没有手机,不知道具体时间。但余晖透过窗帘缝隙投进来,照在躺在沙发上的路行舟身上,让她心间忽地升起一些无谓的妄想—— 时间停在这一刻就好了。 忙了一晚他大概很累了,病房门并不隔音,又短又窄的沙发也容不下他的身体,长腿悬在扶手外,动作很憋屈,尽管这样似乎还是睡得很沉。 席向月慢吞吞地下床走到他旁边,伸手拉严窗帘,在淡光中居高临下地看了他许久,然后俯身,拨开挡住他眉眼的碎发,嘴唇覆上额头,落下轻轻一吻。 “啊!” 睡着的人忽地伸手揽住她腰,整个人跟着跌下去,压到他身上。 抬头一看,他仍闭着眼,但唇角有微微弧度。 “你什么时候醒的?” 路行舟把脑袋怼到她身上蹭了蹭,含混不清地答,“你过来的时候。” …… 他睁眼,“好看吗?” 自上方传来的视线差点让他装不下去,好在她先一步亲下来。 席向月扭着头不看他,也不回答。 男生抬腿勾住她的,身体之间毫无缝隙,往下一看,宽敞的衣领里风光耀眼。 路行舟吞咽了几下,移开视线,尽力不去幻想那些东西。 “晚自习帮你请好假了,晚上去我家?” 席向月横来一眼。 “没别的意思…你这样子怎么照顾自己?”他轻轻摸上女孩右脑,虽然墙面光滑没有造成皮外伤,但那里肿得厉害,轻微脑震荡短时间内还是需要好好休息。 “我现在一个人住。”他强调。 慢慢硬起来的东西正抵在小腹,席向月才不信他,不过最终还是嗯了声,答应他。 路行舟自那天后就搬到市郊一处空房子,常年没人住,但有人定时打扫,空房间也多,只是路程远点。 席向月坐在车上给张婶打了个电话,撒了个小谎说自己要去参加比赛,耽搁几天,拜托她照顾一下陈慧起居,通话一结束就转了几百块钱过去。 张婶热心肠,就算她不说,也会定时到对面看看陈慧,但席向月自觉欠她太多人情了,根本还不完,总是有些负担。 路行舟转着方向盘,行驶到直道时侧头看了她一眼。 她好安静,单薄身躯懒懒靠在椅背上,眼睫下垂,不知道在想什么。 凌晨的争吵不了了之,看似她没有挂在心上,但路行舟总有些隐隐不安,敏锐的神经好像察觉到微微改变,但他猜不出她的想法,也不敢细究。 ——————— 没发现我们月真的很爱盯夫吗~ 48、持久? 地面上是独栋别墅,地下是连成片的停车场。哪怕入住率并不高,车位之间隔得也远,但难保不会有人来。 车身在黑暗里微微摇晃,席向月难耐的哼叫自玻璃缝隙溢出些微,寂静中如鬼魅的勾引。 路行舟头一次这样大开大合地操她,频率并不快,但每一次都捣得极重。有那么一阵子,席向月甚至觉得他顶到嗓子眼,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仰着头抓住手边一切可以抓的东西。 像溺水的人攀住浮木一样,迷迷糊糊真怕就这么被他弄得晕过去。 “轻,轻点…别那么深啊…” 一声轻笑传来。 紧跟着他炙热的大掌掐住细腰,配合自己的节奏往下身扣,动作越来越快,但深和重一点没减。 “路,行…唔…慢点啊….操坏了…” 她一边叫着,花穴却不自觉夹得更紧。路行舟微微敛起眉,心情又舒畅到想笑,有些矛盾。 他俯身,抚上她汗湿的脖颈,沙哑的音调自皮肤渗入身体,“怎么个坏法?” 她知不知道,那些话只会让人更用力,操得更狠些,更迫切地想看她坏掉的样子? 下身动作丝毫没减弱半分,席向月整个人被顶着往座椅上方挪,又被他一把带回来。 交合处流出的液体好似没有止境,沾湿彼此耻骨,皮质座椅黏糊一片。 席向月意识短暂抽离了一瞬,这车,保养起来大概很贵吧——到时候他要怎么解释这些痕迹啊? 察觉到她分心,路行舟抓住女生肉臀,猛地往里顶了下,几乎陷入子宫口,被那更小的圈套得差点缴械。 “啊!嗯” 她完全没有防备就被入得这样深,瞬间泄了,温热的水泉涌一样流出来,浇在龟头和棒身。 下身一阵发麻,尾椎紧缩。路行舟停在穴内,一毫也不敢动。直到她渐渐平缓喘息,穴内绞得没那么紧,他才抽出来,俯身伸手在后座的塑料袋里摸索什么。 因他往前的动作,那根长相狰狞的东西几乎抵在席向月胸上,她意识还没从那阵空白的眩晕中缓过来,以为他要做那事,嘟着嘴轻拍了下肿胀的阴茎, “不要!” “嗯” 路行舟疼得闷哼出声,强捏住小盒子回归原位,迅速拆开包装,塞进她手里,又带到挺立的性器上。 “帮我戴。” 席向月稍稍坐起来些,凑近看了看,研究了下方向,一边怼住头头往上滑,一边想这人是什么时候丢进购物车的? ——万事俱备,居心叵测。 胶质环环刚落到根部,路行舟就急不可耐地将人推回去,整个人覆在她温暖的皮肤上,大掌握住一边奶子狠狠揉了几下,没什么耐心地扶着鸡巴戳进穴里。 席向月被插得身子一颤,路行舟已经忍了太久,所有克制都被磨光,抓住她四处乱挠的手扣在头顶,下身毫无节制地往里撞。 他第一次戴套子进来,隔着层薄薄的橡胶,虽然还是那么大那么粗那么热,但触感有些奇怪。 路行舟用堪称高速的顶撞把她飞远的思绪拉回来,呜呜咽咽说不出话——他怎么能这么持久? 自己已经泄过一次,腰背软得直不起来,他竟然还是雄风大振的样子。 “腰好酸,唔快点射啊”她一边说着一边盘上男生后腰,主动送上去,让他进得更深。 她话好多,路行舟俯身堵住她絮絮叨叨的嘴,猛地往里操弄了数次,在她湿热的软肉夹击下终于射了出来。 高潮时全身都爽到发麻,闷哼着倒在她怀里。 下卷-51、初春与寒冬 南城初春,冷气依旧沁骨。 席向月推开玻璃门,脱下围巾,第一时间去开空调。然后绕过收银台进了操作区,开始清洗机器。 适逢附近大学陆续开学,店里忙起来。店员之一请了半个月假,这点时间也不好再找人,席向月只能自己暂时顶上来。 她正把昨晚洛文做好的冰淇淋蛋糕从冰箱搬出来,门口上方悬挂的风铃清脆地响了一阵,人来了。 洛文皮肤薄,鼻子被冷风吹得通红,一边呼着气一边往储藏间走,“怎么来这么早?” 她是甜品师,准备工作比较多,往常都是她提前一个小时来。 席向月声音有点哑,“昨晚根本没睡着,天一亮就过来了。” 洛文系好围裙走过来,这才见她今天难得化了淡妆,多半为了遮黑眼圈。 “课题的事?你导师又push你了?” 席向月导师是学界大拿,年前上面派了任务让他组建课题组着手拟定刑分第叁章草案,为新的刑修案做准备。席向月作为他手下唯一在读的博士,不仅要研读文献、拟写大部分草稿,还承担了所有上传下达的任务。 时间紧任务重,除此之外她自己的学位论文也正处瓶颈,已经有段时间没有好好睡觉了。 “昨晚师弟师妹把所有文献总结发来,结果逻辑不通,格式标点都不一样,我整理到凌晨一点。本来准备去睡会儿,结果看到我导十点多发的消息问论文怎么样了?瞬间毫无睡意。” 席向月感慨,部分人能够获得不寻常的成绩绝不是偶然,就像她导师,五十多岁将满六十。教课带学生,去各级公检法讲课,参与省市乃至全国的立法修法工作,还能保证一年叁篇高质量的期刊论文。 她常常佩服得五体投地,但又希望他不要用这样的标准来要求自己。 洛文戴上口罩手套切蛋糕,声音闷闷的,“你这段时间有睡过正常觉吗?忙完给自己放个假吧,找个地方玩玩,不然你这身心迟早出问题。” 席向月擦着流理台,敷衍道,“再说吧。” 另外两个店员一来,席向月得了空,坐到角落位置立马打开电脑开始工作。 洛文端着木质餐盘过来,隔开她面前的冰美式,忍不住唠叨,“少喝点咖啡吧,大冬天的还要全冰,你那个胃受得了才怪?” 席向月接了牛奶和蛋糕,朝她笑,又立马投进屏幕去。 她俩坐的位置正好能看见门口,洛文一抬眼就扫到门口进了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她清咳两声,小声道,“又来了哈。” 席向月慢吞吞抬头,那人已经看过来,朝她展开灿烂的笑。 手上打字的动作顿住,她扯起嘴角点了点头做回应。 “人家都连续来了快一个月了,样貌不差,出手阔绰,就不考虑一下?” 那人对自家老板的心思就差举着喇叭广而告之,偏这女人装傻充愣,完全没有要回应的意思。 他一来多半就是大单,洛文起身回去做事,席向月也收了电脑来帮忙。 冯延付完款收好手机,“早上好。” “冯先生早上好,我们会尽快做完给您送上去的。” 旁边洛文忍不住撞她手臂——赶人的意思也太明显了。她忙找补,“冯先生今天看起来心情不错。” 冯延这段时间在这儿碰了不少壁,已经习惯了她钢筋水泥般的防御,也没放在心上,“公司新开发的游戏昨天面市,短时间内不用加班了。” 他笑得无奈,想来是这段时间压力很大,席向月低下头,像个没有感情的打包机器,又开始怜悯自己。 男人手机震动,看到手机屏幕瞬间呼了口气,一副不想接又不得不接的样子,“路总,别催了,到楼下了已经。” 那头男人嗓音低沉严肃,“冯延,全会议室等你一个人。给你五分钟。” 一贯地毫无耐心,说完立马挂断。 冯延不好意思地朝吧台里的人笑笑,“我先走了,等会儿把东西送到前台就可以。谢谢。” 等人离开洛文才开口,“这人性格大概跟实际年龄不大相符,难怪你不喜欢。” 有点不着调。 说话声在席向月耳膜附近飘荡,又很快被空气掠走,她低着头,出神看着透明玻璃罐中深棕色的咖啡豆,又想起冯延之前给自己的名片——“LU工作室”。 所以是哪个路? / 今天人格外多,文档最多增加了几百字。 咖啡厅八点关门,席向月准备五点走,回去随便对付一餐饭,然后挑灯夜战,争取今晚就把第叁稿发过去。 临到要走,冯延发来消息,请她一同吃饭。 这是两人加上联系方式以来他第叁次邀约,忙是席向月最好的借口,之前都用这套话术推辞了,但事不过叁,再拒绝下去总显得有些太没礼貌。 更何况本月营收额增长百分之叁十,他的贡献最大,得好好感谢。顺便也有机会能解释清楚,不然就真把人家当成冤种了。 想了想回复,“好的。我现在不在店里了,您把时间地址发给我,我会按时到。” 坐他的车一同去的话,还是缺了点边界感。刚好学校有个师弟找她借书,她也带了,趁着这点时间过去一趟,再见见导师,当面汇报一下课题和论文进展。 / 今天尤其冷,足以穿羽绒服抵抗的温度里,她只穿了件黑色的毛呢大衣。 一进办公室就被批评了,说年轻人要风度不要温度,身体迟早得垮。 席向月心道要是少熬夜看文献码字身体指不定多好呢。 但她哪敢自取其辱,老师整日要忙的事比她多得多,还能保持规律作息,早上六点起来晨跑半小时,就为了能有更好的体格投入学术。 真不是一个层次的。 李炳权听完她的报告,点点头,指点了两处小问题,逐一给她分析,外面下课铃响时正好说完。 “行了,今天就到这儿吧,去食堂吃饭?” 啊? 见她迟疑,男人皱起眉,“你这都多瘦了还不吃饭?” 席向月忙解释,“不是,李老师,今天有约了。下次过来陪您吃饭吧~” 年过半百的老头子眼睛一横,“陪我干嘛!”又问,“男朋友?” “不是不是,就是普通朋友。” 李炳权表情说不准是失望还是什么,他拿出手机操作了番,席向月手机随即震了几下。 “你也该考虑考虑个人问题了,每天这么忙总得有人能照顾你。” 又来了…… 席向月苦着脸摸出手机,聊天框里多了叁张照片和一个微信名片,近景、远景、自拍各叁张,高、帅、干净、衣品不错,除此之外也没别的感觉。 “这是我同窗的儿子,也算是看着他长大,小伙子样貌性格都不错,你们年纪也相仿,如果有眼缘就先聊聊天。”他起身准备走,“反正就照你们年轻人自己的节奏来。” 席向月默默跟在后面,帮他锁好门,转身追上,走了一小段才回,“老师,我,考虑一下?” 老头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一眼,但终究忍住没说什么。 / 从学校出来,天色已经从深蓝到黑过渡了。 席向月打了个车到餐厅,路上昏昏欲睡,但一下车就被冷风吹得清醒了几分,裹紧围巾,遮到鼻子以下,远远瞧见门口的冯延朝这边招手。 她快步走过去,抱歉道,“不好意思,路上有点堵车。” 服务员推开大门,两人往里走,“没事,我们也刚到。” 我们? 她以为只有他们两个。 人都来了也不好说什么,左右不过一餐饭的时间,忍忍就过去了,结束时找个两人独处的空隙解释清楚,多半以后也不会再往来。 这家餐厅她跟老师夫妻俩来过一次,菜色、服务、环境都没得挑,只是位置难订,她后来还想再来,但不愿守着时间抢号,也就不了了之。 两人在正对庭院的包间前停下,冯延打开门,透出里面交错的交谈声。 “不是去接人了?哪呢?” 席向月也不扭捏,跨步迈进去,第一时间敛下眼皮表示歉意。 不知道谁迅速接了话,“哪里的话,我们也没等多久,菜都上齐了,弟妹快坐吧。” 她看过去,脸色不大好,就听身边冯延警告似地喊了声那人名字,“别乱说话,向月跟我只是朋友。” 大家视线都集中在门口并肩而立的两人身上,没人注意到坐在主位上的人陡然握紧了手中杯子看过来。 席向月没再计较,室内温度烘得她有些热,抬手解下围巾,脱下大衣,冯延自然地接过去,她动作顿了顿,终究没说什么。 他把两人衣物一同递给服务员,手指稍稍碰了下席向月手肘,“坐这边。” 她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往包厢深处看过去,刚刚没有注意到的地方,有人背靠椅背,眼神疲惫又笃定,安静地看向这边。 席向月有那么几秒脑海中放电影似地闪过无数画面——原来真的是这个“路”。 她觉得暖气调得太高,有堵住呼吸的窒息感。甚至熏得大脑产生可疑的晕眩,身体不可控地发软朝旁边靠了靠。 冯延立马握住她手臂,“怎么了?” 玻璃杯碎裂的声音几乎在同时响起,房间霎时静滞。 男人迎着众人关切的目光笑了笑,但脸色和语气都毫无温度, “没事,质量太差。” 53、受不起热吻 搬来这栋写字楼不过月余,路行舟和技术部众人为了新游戏忙得昏天黑地,甚至把办公室隔间当成了家。 冯延看上楼下咖啡厅老板娘的事不是没听过,但他一向对这些事提不起兴趣,同事八卦时见他过来都会立即噤声。 咖啡他也喝了,冯延还常为他多备几杯,毕竟他把那东西当水灌。 也曾看着杯身上的店名出神——Themoonship——但转瞬抽离,投入到节奏更快的工作中去。 “不好意思,路上有点堵车,大家久等了。” 他怎么会不记得这道声音? 曾经在他耳边一声声地喊着学长,说些不着调的话,微弱地哼叫着轻点重点。 他看着她在陌生环境下稍显无措,下意识追寻冯延的身影。 看他们两人自然熟稔的交流和动作。 男人手里握着她的外套,上面应该还残留着温度,有她身上淡淡的玫瑰牛奶味道。有一段时间两人用同样的沐浴露,穿他的衣服,几乎融为一体。 她看起来成熟了许多,头发剪短了,凸出五官中英气的部分,奶白色的针织衫衬得皮肤莹白。还是很瘦,但比十七八岁时丰盈许多,脱下外套便一览无余。 他全身绷得僵直,但没人注意到,所有人都在看他们,同事小声在旁边嘀咕,说好般配。 捏住杯壁的指尖发麻,他低头,尽力去回忆她说分手时的冷漠语调,一遍一遍,自虐一样在耳边播放。 但几杯酒下肚,刺激着各路神经,理智越发不可控。 直到冯延凑过去跟她说话,从他的视线看过去,像在接吻,手上终于失了力道,捏碎了那个可怜的杯子。 玻璃碎片似乎还划伤了手,深红色液体夹杂着点点鲜红,那丝痛意让他清醒了几分。 何必呢? 于是笑起来,扯了纸巾一边擦拭,一边说没事。 现在女人被他压在身下,熟悉又陌生的触感和呼吸交缠,是她,又不是她。 席向月听了那个问题,睁大眼睛死死瞪着他。 男人的手从脖子滑上来,落在唇瓣,又问,“他亲过你?” 她抿唇,仍然没有要回答的意思。 路行舟的脸再次放大,她条件反射地闭眼,本以为他要亲下来,但右侧脖颈却突然吃痛。 他是在咬。用了狠劲,想要在上面留下印记。 吸吮声在封闭的空间内格外明显,席向月骤然清醒。 “路行舟!” 她伸手去推他胸膛,却被男人一手握住按在身侧,紧接着另只手粗暴地拉出藏在裤腰中的衣服下摆,咬牙道,“你还记得?” 他的手顺利解开裤扣,带着冷意的大掌随之钻进去,覆在温暖的阴阜。 席向月发颤,“路行舟!你在干什么?” 他充耳不闻,修长手指隔着内裤按在穴口,那里已经湿润无比。 他眼神充满戾气,但却笑了声,“这里也记得?” 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席向月猛地起身,路行舟后脑随之撞在后视镜,发出结结实实的响声。 “唔…” “活该!” 她一把抓起包包围巾就要下车,再次被男人按住。 路行舟后背陷进座椅里,侧头看着她,神色平静了些许,“景心花园A6。送我回去。” 席向月冷笑,“我现在应该报警,告你醉驾和猥亵。” 路行舟也噙着意味不明的笑,把手机扔到她腿上,“密码150702。” 不要脸! 她深呼一口气,迅速整理好衣裤,系好安全带,目视前方发动汽车,“我车技很烂,系不系安全带你看着办。” 拿过驾照之后她没买车,摸车的时间两只手就数得过来,更是第一次开这种越野性能的车。 底盘高,视野宽,很不习惯。虽然踩油门时很猛,但一上主路就格外小心翼翼,车速始终没超过50。 她才不想被抓做知法犯法的典型,全程高度集中,甚至忘了身边坐着个人。 直到缓缓驶进他家地下车库,才问,“车位。” 无人应答,转头才发现他睡着了。 这次是真的。眼皮紧闭,呼吸平稳缓慢,侧头的姿势似乎很不舒服,蠢到居然不调一下椅背角度。 席向月开进临时车位,解开安全带,缓了缓。 “到了。” 她伸手推他肩,“到了,你要在这儿睡也可以,我走了。” 手腕被捉住,他终于睁眼,双眸像蒙了层纱,仿佛还在梦里。 “怎么走?走去哪?” 席向月心口发沉,不想说话,转动手腕脱离牵制,迅速下了车,大步绕过车头,却被同时下来的路行舟拉住,按在车门上。 虎口张开掐住她下颌,叫她不得不直视。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席向月开始怀疑他不只是喝醉了那么简单——多半被狗咬了没打狂犬疫苗,在发病。 她伸手拉他小臂,兜里手机却震起来,怕是李老师有事交代,立马摸出来查看。 屏幕上“冯延”两个字瞬间映入彼此眼帘。 眸子闪了闪,按动侧面开关键平息震动,放回兜里。 “怎么不接?” “不关你事。” 又是一声轻笑,男人灼热的鼻息扑到脸上,他一言不发撩开尚未扎进裤腰的针织衫,大掌顺着细腰滑上去,狠狠抓住酥胸。 女人受不住发出一声细吟。 “这样呢?关不关我事?” —————- 今天卡文卡得厉害 加更可能要晚点 也可能是明天 sorry~ 54、此消彼长h “路行舟!你疯了!” 她抬眼就能看见上方的摄像头,哪怕路行舟的身躯严严实实挡住她,还是很没有安全感。这里不是私密性很高的小区,随时都有车会开进来。 愤怒和紧张充斥大脑,控制神经,她双手都在发颤。 可她的力量在路行舟面前约等于无,越是挣扎被抓得越紧。 “这就叫疯?” 男人声音低哑,夹着些讽刺的笑意。 他大手下滑,轻而易举将她拦腰抱起。 “啊!” 全身腾空的瞬间,席向月条件反射地抱紧他腰,反应过来时怒气几乎冲破天灵盖。 大步迈进电梯,他将人放下,又迅速按住她乱舞的纤细胳膊。 席向月极力克制,不想自己情绪被他掌控, “路行舟,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大拇指指腹反复摩挲女人唇瓣,他眼睛也始终落在那儿,良久才哑声道, “怎么会不知道?” 叮一声,电梯门打开。 席向月再次被他拎起来,固在身前。 按指纹,拉开门,将人推进去。 身后的大门自动关上,隔绝掉楼道明亮的光线,室内重归黑暗。 他几乎同时压上来,将她圈在身前,背后就是入户的鞋柜,没有一丝退路。 两具身体紧紧相贴,胸膛急促地起伏,触碰、挤压。路行舟身上酒气依旧未散,把她熏得发软。 他一只手掐住她腰,另只手落在脖颈。温度早就纠缠中上升,烫得手下皮肤泛红发麻。 但他只是静静地,细细地抚摸,其余什么都没做。 席向月耐心耗尽。 “想做爱你应该早说的。” 趁路行舟稍稍愣怔,她推开他,抬手脱掉大衣,然后拉住衣摆向上翻,又一件落在地上。 上身只剩最后的布料,室内温度很低,她顿时发抖。 上前紧贴热源,拉起男生僵硬的手往后,落在搭扣上。 “你来脱?” 不过数秒,她音调就从严肃变为轻佻。主动靠上来,细软的手掌从胸膛滑上去,等他的动作,也去脱他的外套。 男人呼吸声越来越重,身体紧绷着,像在积攒力量。 他覆在背上的手没动,任由女人丢掉大衣外套,西装外套,又去解衬衫衣扣。 路行舟忽地抬手拍开玄关的灯。 席向月闭了闭眼,还没完全适应光线,就感觉到他在背后操作的手顺利解开扣子,胸前一凉。 饱满的奶子暴露在眼前。 他瞳孔更深更黑,却毫不着急似地,指腹在脊椎上下滑动,直到感觉她在手下轻颤,皮肤泛起浅浅的鸡皮疙瘩,才缓缓绕到前方,猛地握住一边。 席向月仰头,克制的表情全落在他眼里。 这张脸褪去稚气,着淡妆,那份美艳更加耀眼,上扬的眉梢和眼尾甚至带着些微攻击性。此刻爬上情欲,又好像与从前重迭。 手上力道更重,软绵绵的胸脯在手里变换形状。指尖捻住顶端,奶尖很快变为深红,挺立。 “嗯…” 他的视线从上到下,将她所有反应尽收眼底,听到这声抑制不住的呻吟才开口, “在谁面前你都能发情?” 冷漠的声音仿佛高高在上的审判者。 席向月眼神暗了一瞬,又贴上去,在他身前轻蹭,伸手摸他下颌,“是啊。男人都喜欢…”另只手不知什么时候滑到下方,板正的西裤被撑起硕大一团,她顺着轮廓滑动,狐狸眼盯住他, “除非你,不是男人?” 轻哼声刚落,席向月就被掐着腰翻了个面,对着深灰色的柜门。 这种情况下她一点都不想要这个姿势,不被尊重,像在受辱。 她挣扎,却被路行舟按住脖颈,牛仔裤随之被解开拉下,连带着内裤一起。 “啪”——一巴掌拍下,臀部丰盈的白肉轻轻晃动。 席向月猝不及防地叫了一声,小穴却羞耻地往外流水。 她不敢相信他会动手打她,但这样好像,有点刺激。 她是有生理需求的正常成年女性,多年身边没有男人,只能自己解决,还买过几样风很大的工具。 但她那么早就尝过极致的满足,普通的高潮总有一种悬而未决的空虚感,久而久之就连自慰频率都少。 有时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后天的性冷淡。 原来不是。 路行舟一碰她就湿了,现在下面更是一滩泥泞。 稍稍一动就擦过西装裤,那里又热又烫,仅是想想就全身发麻。 她听见他解开皮带的声音,紧接着炙热的硬物抵到腿间,轻轻蹭了蹭。 又是一巴掌拍下来,白皙臀肉上留下红红的指印,他掐住她后颈俯下身来,凑到耳边,“你和他喜欢什么姿势?” 席向月再次确认他病得不轻。 却收好情绪,扬眉对上他晦涩难明的眼神,“你知道的啊…” 女上。 他怎么会不知道——两人第一次就是这个姿势。 后来在那栋房子里不知疲倦地做,最初她总是要骑在上面,自己把控节奏,慢慢磨他,看他的反应,要求他叫出声来。 只不过没几下就软了腰,嚷嚷着叫他动一动。 彻底高潮一次后就是他的主场,前入后入,站着坐着,哪一种没有试过? 路行舟气压低到负数,牙关紧到发疼,酒精侵占每一个细胞,叫嚣着破坏般的占有欲。 他扶住肿胀的鸡巴,抬起她白嫩如豆腐的臀,找准潮湿温暖的穴口,横冲直撞地插进去。 好紧。 只进到一半就被迫停下,这种像要掐断什么的紧致感,让他仿佛重回第一次。 身下席向月已经疼到失了声。 在心底骂了他一万次疯批、有病、大混蛋,稍稍缓过来一阵,却主动往后送,坐到根部, “嗯……喜欢吗?” 她努力撑着柜门,让上半身抬起来些,前后动了动。 “他也很喜欢。” 声音很低,被情欲浸得发软,却如死神般冷漠。 积攒到满溢的情绪骤然爆发。 路行舟伸手扯过一条玄关上的领带,塞进她齿间,在脑后系了个死结。 再听不到那些逼得人崩溃发疯的声音。 下身如刀劈似地进入身体,席向月只能发出呜呜咽咽的闷声,承受他狂风骤雨般的撞击。 高潮如海边波涛,一浪接着一浪,最后她已经分不清现实与梦境,过往与当前。 只知道他射在了里面。 也记起他曾经说,“以后不会了。” ———————- 唯爱疯批 两个人疯得不相上下 55、脱轨 宿醉加纵欲,路行舟一向准时的生物钟彻底停摆。 睁眼时床头时钟已经显示九点,室内空空荡荡,只有乱成一团的床铺和客厅角落碎掉的瓷瓶证明昨晚不是个梦。 起床洗漱整理,把床单被子拢进洗衣机,再通知保洁上门打扫。 到公司时迟了近一个小时,一进门所有人都把惊诧的目光投过来——太阳打西边出来,一丝不苟的工作狂竟然迟到。 他沉着脸颔首回应问好,经过冯延办公室前却止了步,落地玻璃一览无余,里面冷冷清清,连暖气都没开。 技术部总监肖至刚好过来,顺着他视线笑了笑,用只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昨晚被拒了,说要请假疗伤。可惜了,喝不到免费咖啡了…” 他抱着电脑摇摇头走了,徒留路行舟站在原地堪称石化。 胸闷气短,抬手按上太阳穴——她嘴里哪一句是实话? 偏偏他还信了。信到发疯,甘愿背叛朋友,突破道德底线。 路行舟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好像无论是八年前还是现在,在她面前都会丧失一贯缜密的逻辑思维,轻易掉进她布好的陷阱。 狐狸怎么会突然变成白兔?只会随着阅历增长更加游刃有余地使用狡猾技能。 一整天都状态都不在线。 甚至麻烦助理下楼去药店帮忙买点止痛药。 挂完内线电话他才忽地想起昨晚最后时分——他射在里面,而且不止一次。 女人经历数次高潮已经没什么力气,领带绑着嘴发不出完整的音调,但意识到他在射精边缘并且没有抽出来的意思时,还是尽力挣扎表达着不满与愤怒。 他当时醉意正浓,所有情绪揉成一团,根本分辨不出哪一片是克制,哪一片是爱,哪一片又是恨。 兽欲爆发一样,什么都听不进去。 头痛症状愈加明显,他合上处理邮件的电脑,靠向椅背,抬手盖住眼睛。 油然产生一种脱轨的无力感。 / 席向月一整个星期都没去店里。 一是课题截止日期将近,最后收尾工作全落在她身上,根本没时间做别的。 二是——她生病了。 那晚不足十度的气温里被他按着反反复复地做,从里到外忽冷忽热,醒时空调温度很高,还盖在厚重的被窝里,出了一身汗。 回去就烧到39度。 烧得全身无力、头晕眼花、上吐下泻。 还不能安心休息,强行使自己清醒,拢着被子坐在床上改稿子。 好在陈鸯第二天就从朗市回来,把人按回床上睡觉,“你现在这个脑子能写出什么东西来?又想被批?先吃了药睡一觉起来再说!” 她四肢无力,根本没有反抗余地,只能乖乖倒下去,一觉睡到晚上八点。 醒来时房门开着小缝,溢出灯光。她套了件居家服出去,陈鸯正对着电脑在修图。 年前,她受不了家长催婚压力,还说电视台的工作对自己精神消耗太大,辞了职来南城投奔她。过年回去了趟,好不容易摆脱束缚,立马夹着行李跑回来。 “醒了?蒸箱里有粥和饺子。” 她起身跟到餐厅,“好点没?” 席向月拉开椅子,开始享受今天第一餐,咬着饺子点点头。 陈鸯坐在对面不说话,有点反常。 席向月一抬头就对上她意味不明的眼神—— “说说吧,你身上那些痕迹怎么来的?”她往后靠,翘着二郎腿开始审判。 “狗咬的。” “霍!什么狗咬脖子咬胸还咬腿的!?” 席向月瞥她一眼,作势护住前胸,不说话。 “拉倒吧,我哪儿没看过?”她凑上来,“不会是那位冯先生吧?” “咳咳!”听到这名字席向月陡然想起那天晚上自己说的鬼话和路行舟发神经的样子,一口粥呛得脸都红了。 “不是!别乱说!” 陈鸯沉默了,寻思着她一向拒人于千里之外,身边也没别的男人啊。 “一夜情?你约炮去了?” 席向月翻了个白眼,“我看起来有那么饥渴?” 她认真地上下打量一圈,“挺像的,毕竟素了这么久嘛。” ……. 她喝完一碗粥,吃了叁个饺子,饱了。用筷子抵着盘底的灰色鸢尾印花,有些失神,好半晌,才淡淡吐出叁个字, “路行舟。” “操!?” 她一向沉不住气,这么多年丁点没变,闻言直接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他什么时候回来的?你们怎么遇到的?啊啊啊啊怎么我才走这么点时间你俩就又搞一起去了?” 席向月脑瓜子嗡嗡的,起身捂住她嘴,“姐姐,我头疼,改天理清楚了再跟你讲。” “现在,回去修图,我,去改稿子。OK?” 陈鸯瞪着眼睛愣愣点头。 趁她还没反应过来,席向月瞬间溜进卧室锁上门。 清静了。 坐在书桌前先看了眼手机,微信蹦出无数新消息。 大多是学校的,其次是冯延,表达了那晚没有事先告知的歉意,并且尊重她的选择。 然后是张亭晚,烧到迷糊的时候他正发来消息,她随手回了个身体不太舒服稍后聊。两人尚未见面,连普通朋友都算不上,他也恪守了应该保持的社交礼仪,说好的。 然后隔了大概十二小时又问——“怎么样?好点了吗?” 席向月回,“好多了,谢谢。” 她放下手机,打开电脑,默默给自己鼓气几秒,准备开始工作。 手机又响了——“没事就好。我周五回南城,到时一起吃晚餐吗? 她默了半分钟,抬手打字,“嗯,好。” —————— 吃什么假醋啊当然要吃真醋啦 59、乖乖h 席向月全身赤裸,背靠冰凉的瓷砖墙面,淋浴头洒出的热水浇在身前,顺着胸腹流下去。 冷热交替控制感官,下身还被他含在嘴里吮吸,轻咬,她清晰地感觉到男人的舌头滑进甬道,尽力在内壁舔舐剐蹭,体内翻涌着潮湿的胀意,热水全通过那个小口流出去。 或许被他吞进腹中,或许沾在他那张冷感十足的脸上。 快感一层迭过一层,她根本无力抵抗,浑身软得如一滩烂泥,手死死攀在光滑墙面,指节发白。 “唔…”她嗓音已经带了哭腔,伸手想要抓住他,“快…不要…要掉下去了…” 淅沥水声盖过他吸咬的声音,盖过她难耐的呻吟,但路行舟察觉到她此刻的无助,挪着腿往前一些,单膝跪地换成双腿跪在湿滑地面,头往前抵,伸手抬起她一条腿挂在肩上。 嘴上动作却一丝一毫都未放松,唇瓣包住穴口用力地吸,像要把她淫水吸干,灵魂抽走。 “啊...啊...” 有他借力,席向月有安全感很多,逐渐适应极致的爽意,全身心享受他的侍弄。 稍稍睁眼低头,路行舟的黑衬衣还挂在身上,西裤完整,只是被热水湿透,紧贴在身上,勾出分明的肌肉线条。 手不自觉穿过他发丝,轻轻按在后脑,挺起臀部,迎合他的动作。 男人握在腰部的手陡然变紧,掐住几道指印。 紧接着攀上去,抓住她空虚的胸大力揉弄。 “嗯…轻点…” 嘴上这么说,但下面那张嘴流的水更多,好像他越用力,精神和身体上的快感就越汹涌。 席向月绷着腰背,咬着唇,感觉快到了,要喷了。 路行舟第一时间接收到她的反应,指腹猛地按上充血的阴核,不留情面地快速揉动。 “啊!啊...” 一大股水喷薄而出,席向月脑内混沌一片,仿佛上了天堂。 她身体往下瘫时,路行舟大掌揽住她好似无骨的腰,站起来。 迅速褪掉身上所有衣物,再次紧贴上去。 席向月高潮余韵还控制着身体,喘息声不止。他全裸的肌肉线条匀称的身体靠上来,带着不容抗拒的热度与威压,好像真的会吃了她,连骨头都不会剩。 难得对他产生一点恐惧,“不,先不…” 话还没说完,就被他吃进嘴里,舌头在口腔内大肆搜刮,叫本就气短的女人更加难以呼吸,脑中缺氧般空白。 炙热的大掌落在臀上,他又抓又揉又打,力气不小,席向月说不清是爽多一点还是疼多一点,总之呜呜咽咽地叫着,哭着,骂他混蛋。 可她所有声音和反应只叫路行舟更加兴奋——就该这样,弄得她笑不出哭不出,甚至起不来床,身体记忆牢牢嵌进关于他的痕迹。 察觉到男人肿胀的阴茎抵在穴口,席向月真的怕了,颤抖着开口,“去,床上…” 路行舟恍若未闻,龟头探进去一寸,被吸得鸡皮疙瘩接连泛起。 席向月缺乏锻炼,腰肌劳损是好几年的老毛病。上次跟他做了之后接连几天都不好弯腰。她不想年纪轻轻就变残废。 她讨好地抱住他,手在背肌上缓缓摩挲,滑到臀部,来到身前,握住还没插进去的那截性器。软着嗓子喊他,“学长…去床上,好不好?” 仅仅前两个字,就叫路行舟肌肉紧绷,下身胀大一圈,但眼中却蒙上层看不清的情绪。 席向月没有察觉,“我好软…站不住了。” 路行舟轻笑一声,她摸不透是什么意思,但下一秒男人就捞起她两条腿抱起来往外走,顺手扯了条浴巾裹在她身上。 席向月被重重摔在床上,陷入柔软的被子里,全是他的味道。 男人紧接着覆上来,两手按住她的,叫她投降一样承受他撕咬般的吻。 亲到她艰难应对时,他才移开,又咬上本就肿胀红艳的奶尖,手扶着硬挺的鸡巴对准穴口插进去。 “啊…” 席向月被顶得骤然滞住呼吸,刚经历过高潮的小穴敏感得仿佛瞬间就到了高潮,不自觉地缩着,咬住男人硕大的肉棒。 “放松点…太紧了…”路行舟咬着牙抑制住喘息,每说一个字,额上薄汗就多一些。 她倒娇贵,轻哼,“我,我也不想啊…你,太大了…唔…” 龟头似乎又膨胀了些,明明没动,却在体内深处一跳一跳触碰敏感点。 “嗯...啊...”她羞耻地别开头——居然又泄了。 路行舟似乎也没想到她到得这么快,愣了几秒,抬头看她脸颊涨红的样子,蓦地心软几分。 体内性器仍未抽出,抵抗着内壁收缩的刺激,伸手去拨黏在额前的发丝, “乖乖,这么不经操?” 嗓音温柔到好像重回某个时刻。 两人同时僵住。 63、陌生又疯狂 离导师定的交稿日期还有段时间,但席向月心里一直挂着,回来第二天就定了个七点的闹钟,准备按着往常的作息看文献码字。 看了会儿肚子叫了,到厨房做了简单的叁明治,正吃着,陈鸯从房间出来,顶着鸡窝头熊猫眼无精打采地坐过来。 席向月把为她准备的那份推过去,“怎么回事?失眠了?” 陈鸯反应了几秒,机械地摇了摇头,又起身,“洗漱完再来吃。” 等她再从房间出来,席向月已经装好包包准备出门。 “去哪儿?” “在家没状态,去学校图书馆,等会儿再顺便去店里看看。晚上应该回得比较晚,你自己解决晚餐哈。” 几捧凉水已经让彻夜失眠的陈鸯清醒过来——不说去干嘛,那一定有问题。 她靠上门框,笑,“跟路行舟出去?” 席向月懒得跟她扯,蹬上鞋子出门,“先管好你自己的事儿吧。” 本想先去老师那里报个道,结果进了法学院办公楼那边才回消息说去基层法院讲课了,不在。 她转头就钻进隔壁楼的图书馆。 尽管周五,人还是很多,好在运气算好,找到个大概是刚腾出来的窗边空位。 一篇论文看到一半,视线所及的桌面有只手压着张纸条递过来。 席向月抬头,长相清秀的男生进入眼帘,笑着无声说你好,眼神向下示意她看纸条。 「同学,你好,可以交个朋友吗?微信:XXX」 席向月一眼扫完,眉毛不自觉挑了挑,拿起笔写「我博二了」递回去。 男生表情明显有些惊讶,但很快恢复镇定,摇了摇手,小声道,“没关系~我研二了,也不算小。” 他执着的态度让席向月有点为难,只好在纸上写「不好意思,我男朋友会吃醋。」 等人走了,席向月才拿出手机跟陈鸯分享被年下奶狗要微信的经历。 消息列表里,黑色头像只跟在两排之后,她忽然轻嗤一声,想到刚才说的那句“吃醋”时,好像自动就带入了他。 可这狗男人哪是吃醋这么简单,分明是会疯到咬人。 手机又震了下,是今早刚打通过电话的物管经理小叶。 “席老师,我这边确认了下。您这层的灯这个星期已经维修过两次了,我们觉得有点问题所以查了楼道监控,发现一个奇怪的人数次在您门前徘徊。” 后面跟着叁段监控视频,画面清晰地记录下一个戴着黑帽,穿着黑夹克的男人在她门口驻足,敲门,覆上门板对上猫眼查看。 “席老师,您看看这人您是否认识?” 她迅速打字,“不认识。” 知道她家地址的人屈指可数,其中男性更少,也绝不会在她不知情的情况找上门,做出这些奇怪的行径。 “实在抱歉,这是我们保安组的失误。我们会尽快核实这个人的身份,也会加强安保管理。” 席向月太阳穴紧绷,第六感昭示着不详,“麻烦12小时内确认,超过的话我会直接报警。” 毫无权限的小区物管而已,能查出什么东西来。 席向月彻底没了心思学习,给陈鸯去了消息说家里不安全,叫她收拾些东西出来暂时住到酒店去。 然后起身往馆外走,站在大门前给师门已经毕业的学长打了个电话。 学长毕业就进了公安系统,最近刚升职,调到她所在辖区做副局长。 她简要概述了下事情经过,那边回复得很爽快,说会尽快跟物业公司联系,也会派人过去查看情况。 席向月道完谢刚挂掉电话,陈鸯的电话又进来。 她迅速解释了一遍,“先收拾东西吧,我来定酒店。” 这一通下来,紧张的神经压迫感十足,她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狠狠呼了口气。 在冷风中站了很久,大脑飞速运转,仔细搜寻线索,但最终无果。 回到馆内勉强静下心来看了点文章,但震个不停的手机根本不让她清净,怕打扰到别人,只好收拾东西离开。 陈鸯发来消息说已经带着两人的行李在去酒店的路上了。席向月看着消息突然有些脱力。 突如其来的意外瞬间让周围兵荒马乱起来。 席向月厌恶这种事情脱离掌控的感觉,脑子里乱作一团。 打了个车去店里,想给路行舟发条消息说今晚的约能不能挪一挪,但打好的字还是被她一字一句删除。 两人之间的隔阂已经够深,再也经不起任何误解加持。 / 洛文对她突然过来有点惊讶,但这会儿临近下课下班高峰,忙到只草草打了个招呼。 席向月系上围裙到吧台里面,顶上服务员收银的位置。 小姑娘送完餐回来瘪着嘴跟席向月抱怨,“老板…最近有个奇怪的人常来,也不点东西就坐在那儿,一坐就是大半天,气场还怪吓人的。文姐说你说过不能赶人,但我看他都影响店里生意了…” 席向月抬头,洛文恰好装好蛋糕端过来,”哪有那么夸张?” 小姑娘接过餐盘,不情不愿做事去了。 “怎么回事?” “有个男人这几天常来,穿得严严实实还戴着顶帽子,就坐在后面靠窗的位置,一待就是几小时,确实有点瘆人…” 这描述让席向月脑中某根弦瞬间扯紧,“我出去看看。” 解了围裙,洗了个手擦干,刚从吧台的小门出去就跟推门进来的路行舟对上视线。 她张嘴,刚想说稍等一下,等她确认一件事。就看见路行舟那双惯常波澜不惊的双眼袭上极致的紧张和慌乱。 他几乎是跑着上前,在席向月完全没有任何反应任何预备的情况下,横过手揽住她肩膀,将人完完全全地护在身前。 清脆刺耳的玻璃破碎声响起的同时,路行舟在她身后极其隐忍地闷哼一声。 紧接着四周响起混乱的惊呼和叫喊,有人上前,有人匆匆离开。 电光火石之间,席向月只觉得自己与周遭像隔了层朦胧的薄膜。 她转头,对上那顶黑帽下——席珉那张被岁月侵蚀的,陌生又疯狂的脸。 70、刷脸 亲吻中,他拿走肘弯挂着的包搁在柜子上,席向月被他揽着腰,揉进身体。 轻却绵长的吻很快就让她产生眩晕,热度慢慢渗向皮肤,冒着热气,熏得她大脑迷蒙,只有仅存的理智在提醒自己睡眠不足,没力气做这档子事。 “等等,等等…” 被推开的路行舟脸上明显带着不解和委屈,席向月缓了缓,“我这几天就睡了十个小时…” 怕被他压在床上做晕过去…… 路行舟轻笑了声,“知道了。”他伸手拨开她挡在额前的发,“本来也没想做什么。” “晚上有应酬,”他抬起手看了眼时间,“现在要赶过去。” 所以特意过来这一趟就是听她说对不起? 席向月简直无言以对。 等人走了,她也不准备再出门,回床上准备补觉,手机静音前给不受控制的某人发了条消息——别喝酒。 这一觉就睡到第二天下午一点,席向月睁开眼,大脑中的沉重混沌感有点让她分不清今夕何夕,睁着眼睛在床上赖了好一会儿才挣扎着爬起来。 叁点半有课,一个星期就叁四节,这节还是导师亲授,学生就她一个。紧赶慢赶在十分钟前到了教室,李炳权正站在门口跟人说话。 “怎么跑成这样?” 他朝着这边开口,面前那人好奇地回过头。 席向月涌到嗓子眼的回答又咽了回去,略带尴尬和惊讶地朝张亭晚点了点头。 “亭晚进了费老的实验室,今天来递材料,顺便过来看看我。” 席向月咂舌——费老,物理院顶梁柱一般的人物… “恭喜你啊亭晚~”她抬头对上男生好看的眼,这声祝福倒是十分真挚。 他也笑,“席博,谢谢。” “那你们先上课,我在学校里逛逛,晚上一起吃个饭?” 询问一落,两个人都把眼神放在她身上,显然李炳权已经应了,席向月哪还有推辞的余地。 / 下了课,张亭晚开着车在法学院的停车场接到他们。 等上了车席向月才知道费老也一道。大概是一直没有脱离过学校这个环境,对于老师她总有种天然的畏惧,更何况是这种未知领域的大佬。 她端坐着弯腰问好,副驾上坐着的老人爽朗大笑起来,“小李啊,还是你福气好,学生乖巧懂礼貌也不给你招什么事儿。不像我手头这几个,都是泼猴儿!” 小李… 席向月听到这声称呼硬生生止住了转头看导师反应的冲动,虽然费老地位年纪都是活生生摆在哪儿,但她还是头一次听到有人这么称呼李炳权,挺神奇…… 费老性格随和,什么话题都能挑起来,席向月一路上眼观鼻鼻观心,有被问到就认真回答,其余时间就乖乖坐着,连手机都不敢拿出来看一眼。 两位老师籍贯在川渝,张亭晚订了家南城有名的川菜馆。进门时两人走在后面,他稍稍侧身低头,问,“能吃辣吗?” “可以。” “可惜,川菜里的寡淡只有我自己来尝了…” “你也不吃辣?” “也?” 席向月这才发现条件反射多可怕,她闭了嘴,搞怪地做手势拉上拉链。 眼看到了包厢门口,两位老师已经先一步跨进去,张亭晚轻轻拉了下她胳膊。迎着女人问询的目光微微笑了笑,“不用尴尬,也不用想着怎么拒绝我,我都知道。”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男生已经潇洒地转身进了房间。 饭桌上除了席向月都算是善谈的人,从物理到法律,从民生到科技,根本没有冷场的时候。 席向月趁着他们相谈甚欢才把手机拿出来看了眼,发现路行舟一个多小时前发来的消息,问要不要一起吃饭。 她额角轻跳,忙回——下完课就跟老师来吃饭了,没敢看手机。明天? 路行舟不知道在干嘛,回得很快,“在哪儿?” 她扔了个定位过去。 “什么时候结束?我来接你。” 席向月抬头瞧了眼状况,饭是吃得差不多了,但几人还在聊,一时半会儿怕是结束不了。 “算了吧…我还没跟导师讲。他有点严厉哦…”怕他误会,还加了个可怜兮兮的小表情。 路行舟不松口,“我就在附近,结束随时叫我,有东西给你。” 这下彻底吊起她好奇心,如坐针毡地熬到最后。 几人走到门口,席向月一眼看到路行舟的车,正准备跟老师们告辞,就见他利落地下来,往这边走。 她那天跟师母讲的话还没来得及转告老师,他现在多半以为自己跟张亭晚还在了解阶段。路行舟要是突然出现,她该怎么解释? 席向月紧张得手都攥到一起去,挤眉弄眼递信号,但他完全熟视无睹,径直走到几人面前。 她无法,只好硬着头皮道,“老师,我朋友来接我,就不用亭晚送了。” 路行舟倒沉得住气,跟着她朝两位老师微鞠了躬,道了声老师好,一点礼貌不落。 李炳权脸色瞬时变了,疑惑的目光看看席向月又看看路行舟,半晌也没回句话。 倒是站在旁边的费老犹豫着出了声,“小路?” 路行舟先前也只是觉得眼熟,这下才敢认,“费爷爷。” 老头子上前一步拍拍他肩,“还真是路家小子啊!这都好多年没见了!” “是我眼拙,没能早点认出您。” …… 这下席向月和李炳权倒成了局外人,一头雾水看着这场面。 费老凑到李炳权耳边说了两句话,后者眼中有惊讶,眉头随即又皱成一堆,表情复杂。 席向月一颗心忽上忽下,只想快点离开。 这时去开车的张亭晚过来了,眼神在突然出现的陌生人身上停了一瞬,又看看席向月不自在的神色,瞬间明白过来。 “老师,车开过来了,我送您们回去?” “行!”费老大手一挥,招呼沉默的李炳权一起上车,“时间不早了,还得回去检查孙子作业呢。小路啊,既然回来了,有时间上家里吃饭啊!” 路行舟也不客气,笑着应好,跟席向月一起将几人送到路边车上。 车窗合上前他忽地弯腰,“李老师,今天见面太过匆忙,改天我和月月一起上门拜访您和师母。”李炳权端坐着,眼神直视前方,没有要回应的意思。 路行舟不在意,温和道,“路上小心。” 目送车子绝尘离开,两人上了后方的车。 席向月心头抓狂,但又不好表现得太明显,毕竟路行舟没做什么不合理的事,也什么都不知道。 她拿定主意什么都不说,倒是路行舟似笑非笑地盯着他,“那个男大学生…” “停!别说了!” 席向月懊恼道,“我跟他什么都没有,就那次一起吃了个饭,还没来得及跟老师说呢…” 她不敢想象这遭之后,自己在李炳权心中的形象会变成什么样子… 路行舟太知道她在郁闷什么了,好气又好笑。侧身覆过去,一手抓住她下巴,对准那张微微嘟起的唇就咬了口,“你倒是没在考虑我的心情。” 81、婚姻 清醒的路行舟和冯延都没有预见到事情走向。 越到后半场这两人聊得越起劲,结束时已经勾肩搭背,叫起了嫂子和兄弟。 路行舟给冯延递了个眼神,让他把秦霖带走,自己则束起席向月两只手,把全部重量都揽过来。 在路边陪着等车,相距一米远的两个醉鬼还在交流,车来了,冯延使出吃奶的力气把人塞进车里,秦霖一张红透了的脸还要探出车窗,跟席向月挥手,“嫂子,跟我们舟舟好好的啊!结婚我包大红包!” “师傅,赶紧开车吧。”冯延满脸黑线拎着人衣领带回车内,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目送车子绝尘离开,席向月倏然站直,看向路行舟,“我没醉,骗他呢。” 酒精在脸上染上红霞,暖光衬托下像个皮肤光滑的红苹果,努力睁着双眼,但迷离的眼神和莹莹的光还是出卖了她。 醉鬼最爱说自己没醉。 “好,没醉,回家吧。”路行舟笑着去牵她手,十指相扣,紧紧握住。 但她却立在原地不动,也不知道这句话里哪个字触到她敏感心房。 席向月哇一声大哭起来,毫不顾忌不远处吃着夜宵的叁叁两两。 路行舟忙慌着神抱住她,大掌在脑后轻抚,“怎么了?” 他好像从来没见她这样放纵地流泪,心疼至极又无所适从,以为是自己做得不好,让她受了委屈。 席向月埋在他肩头,抽抽噎噎道,“是,回,我们的,家,对吧?” 心脏被某物重击,又陷入海洋或云层,他瞬间明了她崩溃的原因。 “嗯,回我们的家。” 席向月这场情绪来得快去得慢,回到家洗完澡还在隐隐抽泣。 路行舟把她哄上床躺下,又怕她喝了太多酒会渴,准备去倒杯水,却被女人纤细手臂挂住,只好钻进被子里抱住她。 “好了,乖,别哭了,明早起来会头痛。” 席向月紧紧贴在他胸膛汲取暖意,嘴里嘟嘟囔囔没停,路行舟听不清,但也时不时嗯一声接住话。 “改天跟我一起见见老师吧。”这句总算清晰一些。 她说完也不等人回答,彻底睡过去。 / 天气转暖,还没换的冬季被芯成了负担,席向月是被热醒的。 一脚踢开被子让新鲜空气灌进来,头痛得快要裂开,她挣扎着爬起来,端起床头柜上的水杯尽数吞下去。 居然还是温的。 下床开门,客厅里正在忙碌的两个人都转过来看她。 “醒了?” 她越过拖着地的路行舟看向陈鸯,“什么时候回来的?” 后者瞧着她眼睛肿得像核桃,半条命都没了的样子,啧了声,眼神在路行舟身上扫了圈儿又移回去,“一个小时前吧。” 席向月看她面前摊开两个大箱子,明明出门时只拎了个小的,皱了皱眉,“你干嘛?” “搬家啊。” “干嘛突然搬家?”席向月走过去,看了眼路行舟,小声道,“他不会搬过来,不影响你在这儿住。” “想多了哈,我不是早说找到合适的房子就搬走嘛。”陈鸯才来不久,东西也并不多,两个24寸的箱子就装满了,她拉上箱子立起来。 “再说了,”她意味深长地眨眨眼睛,“咱们就互不影响吧…” 席向月瞪大眼睛,“你们?” “唉,行了行了,先去把你自己收拾收拾再来八卦。”她凑到耳边,“我说你们俩玩什么花样呢?搞得这么狠?” ……. “闭嘴吧。” 她转身,拉上路行舟进了房间。 不怪陈鸯发散,镜子里的女人的确一副被折腾狠了的样子——不过是自己折腾自己罢了…… “陈鸯回来了你怎么不跟我说啊?” 她一边洗脸一边埋怨,路行舟就靠在洗漱台旁看着。 “你在睡觉啊。” 席向月无言以对,路行舟出现在家里已经足够让陈鸯浮想联翩了,多这点剧情也不算什么。 “秦霖走了吗?” “走了。说下次再跟嫂子吃饭…” 他特意加重“嫂子”两字语气,存心揶揄她。 席向月手上刚抹好洁面泡沫,一下子捂住他嘴,“不准说!” 路行舟看来这根本不是发威,而是投怀送抱,一个侧身就将人抵在台面。 附身想亲,席向月偏头,“不要,你嘴上有泡沫,有毒…” 捂他嘴的时候就没毒了?还挺双标。 路行舟捉住她下巴就吻上去,一下一下地啜,“这点毒不致命。” 在里面待得太久,陈鸯又会想东想西,席向月及时制止他伸进衣摆的动作,说什么也不让继续。 两人一同出门,又被客厅多出的男人惊在原地。 代景文? 席向月默默在心底给陈鸯竖了个大拇指,这效率,比她高多了。 几人在表面和谐实则诡异的气氛下吃完饭。 两个女人虽然都准备无数问题审问对方,但碍于男人在场,默契地告了别,只字未提。 路行舟把她送回家,却没有要走的意思。 席向月洗完澡出来,他还在沙发上懒洋洋地靠着,电视里播着某部欧美老片。 她只穿了件黑色吊带睡裙,长度只堪堪遮住腿根,领口处蕾丝设计,白嫩乳肉若隐若现。 路行舟抬眼看了她半晌,长腿伸展,朝她招了招手。 跟逗小猫小狗似的。 席向月不动,靠在卧室门框上,“路总这是,不准备走了?” 男人也不急,嘴角噙着笑,“你忘了昨晚说的话了?” “我说什么了?” “你说要跟我同居,跟我结婚,跟我生孩子…” 还在说着,席向月已经大步冲过来,跪上沙发捂住他嘴,“路行舟,我是醉了,不是失忆了…” 路行舟擒住她手移开,眼眸忽地袭上一丝正色,“你不想?” “不想。”她答得干脆,“我还年轻,干嘛要这么早踏入婚姻这座坟墓。” 这两个字让她本能感到恐惧,不幸的婚姻会带来无数连环的苦果,她自己也曾算是半个局中人,亲身领略过。 尽管她知道自己和路行舟绝不会步后尘,但仍然慎重且迟疑。 路行舟又怎会不懂。 其实只要她在身边,那一纸文书根本没什么重要的,他只是需要一点安全感而已。 他用了点力将人推倒。 手从白皙大腿滑上去,毫无阻隔就摸到叁角地带。 狐狸明着赶他走,实际上却没穿内衣。 路行舟低哑地笑了声,指头滑进肉缝,“我不要太多,给个名分就好。” —————— 看直播差点忘了….. 82、待续(正文完结h) 前戏做足,小穴已经足够湿润。 男人已经濒临忍耐极限,提着腿扶着阴茎就要往里怼,却被席向月惊叫着伸手抵着小腹。 “不要,不要在这儿…” “沙发…沙发不好洗…换个地方…” 精美的布艺沙发,拆洗困难,还得再套回去,席向月想想都头大。 …… 路行舟气笑了,天知道她刚才那一嗓子让他咬到口腔内壁,此刻血腥味已经弥漫开来。 无可奈何地拦着腰提着臀将人带起来,去的方向却不是卧室,而是阳台。 席向月还在不安,已经被束着双手压在透明的推拉门上,大掌啪一声拍在臀缝,拍得她小穴紧缩,淫水直流。 男人俯身附到耳边,“知不知道,刚才差点断送你下半生的幸福…” “唔...路行舟,你打得好痛!” “是吗?我看你明明很爽。”随即两根手指探到穴口,径直插进去。 “啊…” 软塌塌的腰往下落,又被带回去,重获自由的双手抚上冰凉玻璃,路行舟硬挺的性器插进来的一瞬间,她想起那个梦。 除了场所变换以外,其他一切都好像。 双乳紧紧贴在玻璃上,男人的手握住她的肩和腰,一下一下重重地往里撞。 又害怕又兴奋——对面的楼亮着光,不算近,但能看到有人影在客厅阳台走动。 经验和理智告诉她,别人根本看不到。但那种隐秘的担忧刺激着每一寸肌肤,她全身发麻紧绷,小穴绞得路行舟想骂脏话。 他稍稍往后一步,将她身体压得更低,弯腰伸手绕到前方,抓住胸前摇荡的奶子用力揉搓。 “宝贝,你兴奋得太明显了…” 恶魔又来了。 他的声音如有触手,自耳垂抚摸到全身。 大肉棒鞭笞般地狠进狠出,席向月觉得自己快被撞到散架,无论是肉体还是灵魂。 恍惚的意识更让她觉得自己正置身梦中。 她伸手向后拉住路行舟,“别…他们看到了…” “谁?” “他们…他们…” 路行舟配合着她的不清醒不着调,肉韧撞到底,引诱地问,“那不做了?”说着就往后退。 “不…不要…”席向月拉着他不放,嗓音破碎可怜。 “不要走…操我。”她翘着圆润丰臀主动往后,重新包裹着抽出去的半截阴茎,转头看向他,“路行舟,操我…把精液,射在我嘴里,我要吃…” 断掉的弦,喷发的火山,飓风卷起的滔天巨浪。 路行舟双眼猩红,掐住她腰的手骤然变紧,上前一步将她与玻璃贴得严严实实。 肿胀到快要爆掉的鸡巴猛地入进去,插得她呼吸瞬滞。 “席向月,你真的会被我操死。” / 先给对方确定名分的不是席向月。 她一大早就被陈鸯的连环call吵醒,迷迷蒙蒙中听她在那边大呼小叫,“没看出来路学长还挺闷骚的嘛哈哈哈,我说你怎么回事儿啊,都到这份儿上了也不跟我吱一声,是不是要等结婚的时候直接发请柬?” ? 席向月听得发懵,翻了个身睁开眼,“什么东西?” “你不知道?” 那边静了两秒,“看看朋友圈吧…我还以为是你要求的呢,结果是他自作主张啊嘿嘿。还得是你啊姐妹,以后男神为你哐哐撞大墙都不稀奇…” “嘟!” 席向月迅速挂了电话,点开朋友圈,往下翻了几条,看到路行舟凌晨叁点发的动态。 “我惯来独立、理智、不受束缚,直到遇见她便开始渴求热闹、安定、一世一双。 这八年里,我一直觉得自己像一艘漫无目的的船。 可回过头看,每一次转弯或直行的决定都在冥冥之中预示着终点。 无论海底月还是天上月,我都会到达她身边。” ————————TheEnd 番外1、家属 这条小作文在周围引起不小震动,尤其是路行舟身边。 在大多数人眼里他都是不苟言笑的冷淡性子,同人保持着礼貌却疏远的关系。 认识或长或短的人都想象不到,一朝坠入爱河,他竟然这样不吝于表达,主动给自己打上属于谁的标签,深情又招摇。 公司里私下炸开了锅。 不知道从谁那里传出,路总对象是楼下咖啡厅的美女老板。 有人弱弱提出疑问——是冯总在追的那位吗?之前还连喝了那么多天咖啡……. 一语激起千层浪,当事人不回应,吃瓜群众已经脑补出一场错综复杂的叁角恋。 其中最痛苦的是冯延。 不仅要受流言蜚语干扰,成为故事里悲惨的输家,还要被路行舟眼刀飞死。每天上班都战战兢兢,生怕这位突然发疯为难他。 天知道,他自始至终连局都没有入过! 终于受不了,在公司大群发了条澄清消息—— “不信谣不传谣,本人与故事女主角毫无关系。” 还阴测测地配了张店门上招牌的照片——明晃晃的英文花体字“Themoonship”。 撇清了自己,坐实了路行舟和席向月。 再加上这引人遐想的店名,众人一下子倒转风向,纷纷表示磕到了磕疯了!什么言情剧照进现实?简直是绝配顶配天仙配! 各个版本的爱情故事传得堪称玄乎,甚至有人说之前冯总请的咖啡其实也是路总付的费…… 冯延一口老血闷在心头,忍了。 心想这俩人结婚他连红包都不给! 席向月好不容易去店里一次,就会被某处的目光盯上,当晚没有领导的小群里便围绕她的高清或高糊美照展开讨论。 员工A:“老板娘这气质真是绝了…” 员工B:“可不嘛,牛仔长裙帆布包,跟大学生一样。” 员工C:“/让我看看据小道可靠消息,老板娘是南大法学博士,所以说是学生也不为过咯~/摊手” 员工D:“长得美还努力,还要不要我等屁民活下去???” 员工EDFG:加1 员工C又杀回马枪:“跟路总智商外形都是绝配了/大拇指,难怪冯总……” “操!” 冯延盯着那句欲言又止气到爆炸,啪一声把手机拍在路行舟办公桌上。 路行舟扫了他一眼,拿起手机浏览了下大致内容,也皱了眉。 她抱怨过两次,说每次去店里都能遇到他们公司的人,对她格外关注。 他当时觉得只是好奇心作祟,没几天就会消停,没太放在心上。现在看来压抑和反抗成反比,冷处理根本不管用。 他把手机扔回去,“你可以回去工作了。” 冯延的确也在这儿待不下去,一肚子火想发泄,看到路行舟那张脸只会加重症状,他抓起手机转身就走,背影都透着怒火。 刚回自己办公室,手机震了声。 在公司群一向沉默寡言的路行舟刚发了条新消息。 “周五晚聚餐,可带家属,时间地点另行通知。@所有人” / 路行舟猜得没错。 撕开神秘面纱后众人对席向月的关心和好奇都没那么狂热,只是偶尔来店里时碰上,会友好地打声招呼,爱开玩笑的还会叫一句“老板娘”。 这天午休。 大概是知道席向月在,路行舟跟几个同事一起过来。 点单的小李抬眼看是他,红着脸叫了声“姐夫”。 洛文教的,说这是咖啡厅的企业文化,必须每个人严格遵守…… 路行舟笑,“她呢?” 小李指指后面储藏室,“拿东西去了。” 他点头,付完款直接绕到后面去找人。 席向月正准备踩上凳子拿置物架上层的咖啡豆,身后阴影笼罩住她,伸手轻而易举把东西取下来,搁在一旁台面上。 知道是他,席向月也没有大惊小怪,转身仰头看他,“你这是身高歧视。” 她今天穿了双平底鞋,两人离得又近,差距格外明显。 路行舟笑,双手掐着她腰把人提到矮凳上,足以平视对方。 “这样呢?”一边问一边凑近,想要亲她。 席向月别开头,“我们超过五分钟不出去都会出问题。” 路行舟捏住她脸转回来,无所顾忌的一双眼落在唇上,喉结滚动,覆下去, “那就亲四分五十九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