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月之夏》 情书 下午放学,铃声一响,连栋的教学楼仿佛地震一般,一阵骚动。 学生们正涌动着,“唰唰”地迈着脚步,快步冲向食堂。他们纯白的校服上,“梧城二中”四个字耀眼地刻在胸前。 梧城二中,梧城一群天之骄子的集中地之一。 在一群成绩优异的学生中,连心算不上天赋异禀的那位,但论刻苦,一定是前几位的。 铃声响了很久,连心仍然一动不动。她正在写一道立体几何题。 五分钟后,步骤写得满满当当,姑娘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点笑容。 连心起身,拿着答题卡出了教室,几步路走到了隔壁班。这是二中高二唯一一个文科火箭班,也是校园里神话般的存在。连心有些窘迫,白色的连衣裙被风微微吹起,她拉住裙子,在教室后门定了定,终于鼓起勇气对靠门的同学说道:“同学,可以帮我叫一下路雨萌吗?” “路雨萌?”门口的男生打量了连心一眼,而后呈现出一副“看穿一切”的面容。 “嗯嗯。”连心冲男生窘迫地笑了笑,“可以告诉她,是二十班的连心找她。” “哦…好的。”男生点点头,然后,拖着老长的调子戳了戳前排的同学,“喂——又是找路雨萌的!“ “又来一个递情书的?”前排的同学转过头,瞟了门口的连心一眼,一副八卦的表情。 感受到灼热的目光,连心马上低下头,觉得很不自在,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来找路雨萌。 路雨萌是年级前几名,父亲是上市公司老总,母亲是大学教授,个子娇小,漂亮标志,做事雷厉风行,又有些泼辣,典型的富贵人家里娇宠大的大小姐。可是,路雨萌身上最令人关注的点还是她的同胞哥哥,二中的理科尖子,长得又帅又拽,可惜,就是为人太酷,不甚接地气。于是,许多暗恋这位“拽哥”的女生会通过路雨萌去接触他。 两分钟后,路雨萌从教室出来,她看着连心,略有些惊喜:“解出来了?!” “嗯。”连心把答题卡拿出来,递给她,“最后一节思政课我想了很久,好在放学的时候做出来了!” 路雨萌看了看连心娟秀的笔记,虽然步骤有点多,但是逻辑清晰,看得出连心是那种在繁琐题目前不会手足无措的学生,反而还会如有经验的老牛般,一丝不苟地去剥丝抽茧。 路雨萌把答题卡揣好,说:“我真喜欢和你做学习伙伴!连心,原来你数学也不赖啊!不仅只有英语强悍!”说罢,还对她比了个大拇指。 提到这里,二人不禁会心一笑。 路雨萌和连心是在上次月考认识的,起因是路雨萌在英语测验的时候忘了带2B铅笔,而连心刚好坐在她前排,于是她只好向连心借笔。连心一口答应,并提前一小时做完了所有题目,然后把笔借给了她。 路雨萌是个有恩必还的人,在考试结束后,专程去连心班上给她送了一杯奶茶。连心为表感激,又给了路雨萌一袋奶糖,于是,这么你来我往,两个女孩子的友谊便升温极快,成了跨班好友。 “话说,连心,你成绩这么好,待在你们班太可惜了,想不想转到我们班来吗?” 秋季傍晚,凉风穿过走廊,两个身形娇小的姑娘就这么面对着面,长谈起来。 “嗯……” “路雨萌同学,你好!请问,可以帮我把这个交给路景秋吗?” 连心还没来得及回答,便有一阵女声搅了进来。 路雨萌侧脸望过去,是一位手上撰着信纸的女生。她脸蛋红扑扑的,显然,是鼓起来好大勇气才对路雨萌说话。 “不好意思……那个,我找不到路景秋,他同学也不帮我接,你…你可以帮我给他吗?真的万分感谢了!” 看到这里,路雨萌心里翻了个白眼,恨恨地骂了她哥几百遍,心想,这大概是这个学期第几十次了吧? 为什么路景秋的同学不接呢?因为路景秋早警告过他的兄弟们,别随便给他招来麻烦。 “咳咳……”路雨萌说,“那个,同学啊,我哥没什么好的,别一门心思花在男人身上了,好好提升自己才是正道……” 连心偷偷看了那位女生一眼,她也不是第一次看到有女生通过路雨萌来找路景秋了,她都觉得频繁了,更何况路雨萌呢? 见女生似乎还在坚持,路雨萌叹了口气,“好吧,我帮你给我哥,至于他看不看,你们会不会有结果我也不知道哦。”同为女生,她也不想让人家难做人。 “好!谢谢,谢谢!”女生如临特赦,一个劲地道谢,又看了看被路雨萌揣在怀里的信,红着脸,侧身擦过二人,小碎步离开了。 连心不自在地看了那封情书一眼,又马上偏过头。 路雨萌耸耸肩,做了个无奈的姿势,说:“有时候啊,我真不喜欢和我哥读一个学校,之前好多来认识我的女同学,都是为了我哥才来找我,我现在都不知道,这些同学们,哪些是真的想和我做朋友了。” 连心冲她甜甜一笑:“路雨萌本人就很有魅力,来认识你,却不愿意真正了解你的话,太可惜了。” “哼,没错!”路雨萌握住连心的手,“幸好,我们两个真的是纯纯的友谊!” “连心,今天下午我要回家一趟,就不和你一起学习了哦,顺便……”路雨萌努努嘴,示意手上的情书,“把这封情书交给某人。” “嗯嗯。”连心点头,听说路雨萌回家的目的后,暗自松了一口气。 现在来见我 回到教室,连心刚准备收拾书桌,就听到兜里的手机“嘟嘟”几下振动,她摁亮屏幕,看到某个陌生电话号码发来的短信:现在来见我,五楼。 看到消息,连心一阵恶寒,心里的抗拒感瞬间扑面而来,犹豫几秒,她删除短信,摁熄了屏幕。 学校下午有一个小时的自由时间,连心除了有时候学习太忙,在食堂解决晚餐,有空的时候都会多走几步路,到自家开的餐馆吃饭。她妈妈和朋友一起开了一个小餐馆,就在校门口附近,租金虽然贵,但学生多,所以走薄利多销的路子,也赚了些钱。 当连心到达餐馆的时候,还有些学生光临,妈妈杜燕和张阿姨还正在忙活着。 “连心!”杜燕看到她,忙把煮好的一碗面盛起来,淋上面哨,“过来!帮忙把这碗面端到最里面靠墙的那桌去!” “好。”连心放下书包,接过碗。 “小心烫哦,心心!”张阿姨叮嘱着她。 连心点点头,端碗这些对她都是家常便饭了。 只是,当连心靠近靠墙那桌时,却发现那位男生的身影有些眼熟,只看上半身都觉得身材高大,他穿着灰色的彪马短袖,大臂肌肉和胸肌的线条透过布料隐隐可见,脖子上低调地挂着一串银质项链。 连心已经认清楚了这人,她心蓦地慌乱起来,脸像火烧一样,就像自己做了什么错事。 她从男生身后小心翼翼把面碗放到桌上,小声如蚊吟般说了句“同学,你的面”后,转身就跑。 她闭着眼,快步走到杜燕忙活的灶台,似乎觉得只要不看后面,就完事大吉。 “怎么了?”杜燕抬眼看了下女儿,“脸色这么差。” “没…没……”连心用手在身前扇了扇,“有点…有点热。” “老板,你们家的面有虫子啊——”还没等杜燕应声,里面的男声突然传来。 “虫子?”杜燕皱了皱眉,环视了餐台,“不会吧,同学,我们家的东西都很卫生的。”她双手擦了擦围裙,正准备过去查看情况。 “老板,里面有点闷,帮忙摆张桌子出来好吗?”此刻,又有几位同学过来就餐。 “欸!好勒!”杜燕一声应下,马上拍了拍连心,“心心,你去那位男同学那边看看啊!” 闻言,连心吓得脸色更白,一时竟呆立不动。 “老板——”男声再次传来。 “欸!马上!”杜燕赶紧应声,干脆将连心一把推了过去,“心心!你去看看,实在有问题,赶紧道歉,给人重做啊……” 连心很不情愿地走到男生跟前,抬头看了看面碗,说:“哪…哪有虫子?” 男生嘴角勾了勾,指着面碗道:“你再仔细看看。” 连心恨恨看他一眼,咬着唇,身体前倾。 就在这刹那间,男生的左手忽然一把环到她的膝盖窝,淡笑着看她。 肌肤相触,连心身体猛然一颤,目光和他撞上,只见他双眼如深海般,晦暗不明,似乎,随时可以把她淹没。 “没…没有虫子……”她如同被人扼住命门,防备全失,唯有不断机械般地,重复这句话。 “有的,你仔细看。”他扣着她膝盖窝的手更加肆意妄为,修长的手指如弹琴一般在她大腿起起落落,让她滋生出一阵痒意,双腿不自觉地相互摩擦着。 连心快被折磨疯了,带着哭腔开口:“别…别弄了,我…我给你换一碗面。” 男生大力将她搂到跟前,让她光滑的前腿抵在他的运动裤上,左手用力掐了一下她的大腿,轻声道:“你觉得…我只是想吃面吗?” 闻言,连心激动地挣扎着,连带着手要推开他,“路景秋!你不能这样……” 路景秋双眼阴鸷地盯着她,大手更加用力地束缚住她,甚至,左手直接往她裙内延伸,穿过安全裤,直接触到了她的腿心。 “怎么没来?”他淡淡开口。 “你…你放开我啊!” 他恍若未闻,左手隔着内裤,指尖开始在她的腿心来来回回。 “我…我没看到你的短信啊!”连心伸出双手,想要阻止他,可却被提前察觉。双手瞬间被他的右手束缚在桌上。 他抓住她底裤的布料,轻弹一下,瞬间,厚实的唇肉发出微弱的闷声。 路景秋的拇指和食指轻捏住她的阴蒂,开始慢慢揉搓。 “哈…”连心只觉得下身一阵陌生又微痛的触感,小声惊叫出来。“路景秋!你…你别这么过分!”如受惊的小鹿,委屈极了。 路景秋身形一颤,略有些触动,可还是没有放过她,他继续恶劣地抚摸着她,修长的中指往后移,抵到她的穴口,隔着布料往内戳了戳,而拇指仍然迅速地在她的阴蒂上打圈。 他看着她,缓缓开口:“我等了你十分钟,你不来,我就只好来找你了。” 又痞又合理。 在陌生的痛意和快感的交杂下,连心的挣扎变得微弱,吞吞吐吐解释:“要月考了…我…我想复习……” “我没不让你复习啊?” “下次再不理我,我就去找雨萌。”他看着她,恶劣地笑了笑,“让她带我来找你。” 提到这个名字,连心变得慌乱,“别…别让她知道,你说了,要保密的。” “我不喜欢别人不理我。”路景秋说道,双手加大了在她会阴的摩擦力度。感受到她底裤的一抹湿润,“不然,下次我就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了。” 连心也感受到了腿心的异样,此刻欢愉感已经大过了痛感,双腿有些颤抖,身体就快支撑不住。而此刻,路景秋的中指已经透着布料戳进了两个指节,敏锐地感受到了她内壁的剧烈收缩,为了加剧她高潮的到来,他中指在她体内动得更快。 “嗯…”连心支撑不住,双腿一软,直直扑到了他的怀里。 路景秋感受她下身的一片暖流涌动,将左手伸出,合着右手,紧紧环住连心的腰身。他弓下身,在她耳边轻吹口气,小声说着:“宝贝真不经操啊。” 此刻,这边的动静有些大,惊动到了灶台那边。 杜燕那边似乎还有些活要忙,只大声问道:“心心,怎么样了啊!” 路景秋双手缚住连心,像盯猎物一样,目光紧锁住她,开口道:“不好意思,老板,是我看错了,那是糊了的辣椒碎。” “我…我错了,我以后听你的。”连心只希望纠缠赶紧结束,一个劲儿地小声求饶。 路景秋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伸手掐了下她的脸。 “心心!赶紧过来吃饭,准备去上晚自习了啊!” “乖,好好去吃晚饭吧。”路景秋冲她温柔地笑笑,从包中掏出二十块钱,放到桌上,“如果还想再试试新鲜的东西,下次尽管再忽视我,心心。” 说罢,他站起身,一米八五的身型瞬间盖过她。经过连心时,他还故意用伸入了她腿心的中指,轻轻点了点她的嘴唇。 弄湿 连心晚饭吃得不是滋味,路景秋的威胁反复在她脑海回荡,就同深夜时刻,撒旦的召唤一样。 如果,早知道有今天,她宁愿那天下午不要迈出教室一步。 那大概是一个月前,她和路雨萌刚认识不久。 梧城地处亚热带,临海,降雨是家常便饭。某天下午,天上“轰隆隆”几声,瓢泼大雨便倒了下来。雨声很大,隔着厚厚的墙壁,和老班尖锐的讲课声都能听到。连心知道,今天怕是不能回餐馆吃晚饭了,于是,拿出手机,悄悄给妈妈发了条短信。 直到放学,雨才小了些,连心又待了好一会儿,才溜去小超市。 只是,当她出了教学楼,才发现天气并没有好到哪里去。雨已经织成了细细的雨帘,绵延不绝。但是都到这儿了,也不能不去了吧?她心一横,干脆几步快跑,想要马上冲进超市。 “哗!”松动的地砖忽然溅出好大一块污水,直接喷到了连心的衬衫上。她吓了一跳,欲哭无泪,嘴角马上弯成苦瓜。 “算了”连心无奈,一边检查衬衫,一边慢慢往前走,然而!就在这分神的刹那,她的左脚不由自主往前一滑,整个人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地上。 “啊!”她惊呼一声,膝盖和手臂吃痛,鼻腔还能够清楚闻到混着泥土的污水味。 简直太狼狈了! “连心!”忽然,有急切的女声传来。 闻声,连心努力用两只手撑着身体,想要站起来,而女孩已经快一步赶到她身边,将她整个人扶了起来。 “谢谢!谢谢!”连心道着谢,抬起头来,才看清楚,眼前来人正是路雨萌。 “雨萌?你怎么在这儿?” “刚才去实验楼帮老师搬东西,才回来,刚才远远就看到你了!”路雨萌将伞撑开,又挽上她的胳膊,“都怪雨天路太滑了!学校这路也真是,欸!你怎么不带伞啊?!“ “忘了。”连心有些窘迫,“没想到雨下这么大。” “你身上都湿透了,要不要换下衣服啊?” 听到路雨萌提示,连心才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马上拉开和她的距离,说:“欸,我身上很脏,你别靠太近了。”语气温温柔柔的。 “没事,别见外。”路雨萌打量了下连心,“不然,你到我家换下衣服吧?现在时间还早……” 连心微微有些吃惊,带着感激,轻摇头道:“没事,不用那么麻烦。”其实,雨水把她的裤子都弄湿了,牢牢扒在她腿上,黏糊糊的,一点也不好受。 路雨萌知道她是不好意思,干脆一把拉过她,说:“你呀,就别跟我客气了,来吧,我们家就在学校附近,几步路就到了。” 路雨萌冲她眨眨眼,说:“别担心,平常这个时候我爸妈和我哥哥都不在家,我们家没人的!” 连心确实难受,又想着这样湿着晚上自习也不舒服,拗不过路雨萌的热情,最后妥协。 “那…真的谢谢你了,雨萌。”她声音诚恳。 “不用客气!” 路家在别墅小区里,二中后校门左转一百多米就到了。 小区内绿化很好,楼与楼都隔得很稀疏,外部的粉刷低调又华丽,看得出来这儿的住户并不在乎占地面积的花费,追求高质生活。连心环视着这片风景,心想,这应该就是是梧城数一数二的高档住宅吧。 的确,这里和他们家在城郊租的房子对比鲜然。 打开门,连心在路雨萌的招呼下换鞋,进门。室内装修是简约风,主打白色调,吊顶精致,摆式优雅。连心谨慎地注意自己,免得弄脏干净的客厅。 “雨萌,你们家很好看。” “是吗?”,路雨萌往后看她一眼,眯眼笑笑,“我妈妈可讲究了,当时还专门让她学生过来帮忙设计。” “阿姨是艺术系的老师吗?” “艺术?”,路雨萌倒抽一口气,“这话可不兴在我们家提。” 接着,她又赶紧补充,“我妈妈是大物老师,她对自己学生可push了。”路雨萌对连心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我妈妈超严厉,听说,她带的学生在三年内能活着毕业就不错了。” “噗——”连心被逗得笑出声。 路雨萌也会心一笑,从卧室拿出浴巾,递给连心,领着她来到浴室,说:“这块浴巾是干净的,连心,你先去洗个澡,我找找我的衣服给你换下。” “啊…不、不用了。”连心接过浴巾,小声说,“我洗个澡就行,衣服将就着穿。” “欸——”路雨萌冲她挥挥食指,“那怎么行?都洗干净了,干嘛还要穿脏衣服?你就穿我的吧,我的衣服多着呢。” “可是……” “你就别可是啦!”路雨萌懒得争辩,干脆把她人直接推进了浴室,带上门,“你就听我的吧!” “欸——” 连心被猝不及防推进浴室后,又仔细环视了一遭,敲敲门,问:“雨萌,我要不要注意什么,怕把你们家浴室什么东西给弄坏了。” “不用——”路雨萌的声音从卧室里传来,不甚清楚。 没几分钟,浴室门“砰砰”作响。 “连心,晚饭吃什么?我点个外卖。” “都行。” “那,就点两份米线?就万象城那家,我去过,味道还不错,估计你待会出来就能吃上了。” “好。”连心隔着水声,大概听清了她的话,“谢谢你,雨萌,你真的太贴心啦,待会出来我转你钱哦。” 一会儿,连心洗得差不多了,擦干水,裹着浴巾出门,却门外空无一人。 雨还在继续下,时间流逝,天色变得阴沉沉的,房内也陷入一片寂静,蓦地透出一股阴森之气。 人呢?连心有些害怕,试着叫人。 “雨萌!” 凉风顺着窗口的小缝隙刮进来,又猛又烈,连心发冷,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忍不住抱紧双臂。 找不到人,连心也无心去管湿漉漉的头发了,在客厅不断转转悠悠。 一楼已经找完了,会不会去二楼了?所以听不到她声音…… 想到这里,连心又顺着楼梯上去。 楼梯左转正好对着一间房,微微敞开一个缝隙的,连心走近房门,对着门缝喊了一声:“雨萌?” 意外 没人答应。 连心不忍心放弃,干脆打开了房门,瞬间,房外的光线透了进去。 房间很大,门口摆着架子鼓和电子琴,墙壁上贴着东西,一张是一位戴着眼睛的外国男人海报,下角是用钢笔写的“theBeatGeion”,另一张是一幅抽象的艺术画。书桌上还放着好几张完工的油画,迭在最上面的是一张死去的红发年轻人。 这张画吸引了连心的注意,她走过去,仔细看,发现画的右下角写着“DeathofChatterton” “哗哗”忽然,有水声隐隐约约传来,连心一颤,赶紧回头,这才发现这间房里还有一个房间,好像…是浴室。不过并没开灯。 “雨…雨萌?”她声音颤抖,话说出口自己也大感怀疑,如果…如果是雨萌,也太奇怪了! 虽然有光,房内还是明灭不定,阴恻恻的。 连心想要开灯,但找不到开关,听到动静,心里又怕又好奇。想了几秒,她还是大着胆子往右边走,边走边小声喊着“雨萌”,每走一步,声音就越小。 走到门口,水声突然停了下来。 一定有人! 还没等连心反应过来,浴室的门已经被打开,一个人从里面走出,上身赤裸,只穿了一条短裤。 连心呆愣,人已经立到了她面前,身形高大,一下子就盖住了她整个人。 “啊!你…你是谁!”房间昏暗,连心根本看不清人,加之刚才的海报、油画都给她一种神秘之感,顿时丧失了理智。 这人还没开口。 “轰——”,好巧不巧,天空正好一阵惊雷。 “啊——”连心被吓得失神,脚下一滑,直接扑到了面前人身上。 胸口肌肉结实,撞得连心竟有些发疼。 “你撞到我了。”忽然,平静的男声传来。 “对不起!对不起!”连心恢复了些理智,不住道歉,赶紧撑着手起身,却不想下盘不稳,又有倒下之势。 害怕再次失态,连心不断扒拉着手,慌乱之中,只听“沙”的一下,指甲竟然在男生的胸口上由上而下划出好几条口子。 “嘶——”似乎是因为痛,男生在隐忍之中,发出低沉的喘息,灼热的气息扑到了连心的脸上。 “对不起!”连心右手颤抖,意外之中,摸到了一个冰凉的银制物,根据触感看,是一条项链。 抓住项链,连心立刻稳了许多。 “嘶……啊……”男生又发出气音,“项链摩到我的后颈了。”他低头,轻轻对连心说道,声音富有磁性,带着热气,透过鼓膜传到了连心的耳里,奇痒无比。 连心不由得全身颤抖一下,理智迅速恢复,赶紧起身。 就在这时,一双坚实的手臂环了上来,有力地抱住了她的腰身,连心立刻感受到一股灼热,隔着浴巾,覆盖在身侧。 “跑什么?”他问。 “对…对不起,我是路雨萌的朋友,她带我来这里换衣服。”连心想要扒拉开他的手。 “到我房间来干什么?”他头靠她更近,只要连心再往前挣扎一下,额头都能直接碰到他的唇。 “我…我不是故意的,刚才客厅一个人都没有,我找人来着……”连心感受他的体温,不敢再往前靠,只不断试着掰开他的手。 她未干的发丝流下一滴水,无声地滴到男生的手背上。 “你把我抓伤了。” “真的很抱歉!”连心奋力扭动着,脸蛋红红的,“你可不可以…先放开我啊……” “再动你的浴巾就要掉下去了。”男生淡淡开口。 连心吓了一跳,刚想想低头看看情况,却不想,后脑勺突然被托住,下一秒,嘴唇感到一团柔软,男生吻了下来。 他的唇温度不算高,完全堵住了她的口,舌灵活又迅速探了进来,连心还来不及反应,就感受到他的舌尖在她的上齿扫了一圈,又马上裹挟住她的舌。 “唔——”,她被堵得说不出话,用力捶打着他的胸口。 他毫无反应,只恣意地攫取着她的津液。 连心毫无反抗之力,只能仍由他胡乱搅动着自己的口腔,渐渐的,感到有些喘不上气。 似乎感受到连心心跳加速,大脑失氧,男生的手劲松了一些。也就在此刻,柔软的浴巾松动,顺着她的肌肤,掉到了地板上,霎那,连心吓得迅速挣脱男生的怀抱,往后退了几步。 窗帘半掩,天色晦暗,少女的身体在明灭中若隐若现,曼妙的曲线勾勒成黑色轮廓。她身材娇小,腰身纤细,奶乳丰盈,半干的头发垂落下来,发梢水珠沿着肩膀往她细腻的胳膊滑动。 她浑身上下透着一层圣洁的光,仿佛月夜的维纳斯降临。 纯洁,又致命的场景。他感到一股欲火直窜胸口,向下蔓延,引得某个不可描述的部位要命地硬。 “你不要看……”连心嗫嚅地说着,一只手环住胸,一只手覆盖住阴部。 凉风透过窗口袭来,他瞥了一眼,捡起地上的浴巾向女孩走去。 “你干什么!”连心想要阻止,却不想,肩膀被人紧紧扣住,而后背部重新感受到布料纤维的摩擦。他用浴巾裹住她,然后,用力,紧紧把她拥进自己怀里。 瞬间,她软嫩的乳头和他的胸肌摩擦,他发出微不可闻的叹息,感受到两团绵软的奶子在他的肌肤游走。 感受到灼热的男性体温,连心身上冷气已经去了大半。她口鼻都被迫埋在他的胸膛上,小嘴奋力地吸气、呼气,柔柔的气息吐在他的皮肤上。忽然,她感到小腹抵上一团坚硬,不过,并未感知出来这是什么。 她扭动着。突然,少年的的唇落到了她的头顶,魅惑的声音从上而下,“我硬了。” 一听这话,连心脸又烫又红,想要赶紧推开他,“放开我啊……” 他不理会,抱在他腰上的手向下移动,隔着浴巾,抵到她的臀部,再一用力,把她的下身更贴向自己。 感受到那团硬物更加坚硬,又推不开他,连心急了,一口咬在他手臂上。 “小猫急了还要咬人?”他轻笑。 “……变态”,连心急得骂人,带着些哭腔。 他淡淡勾起薄唇,抬起她的头就吻。 “唔——”连心被吻裹挟,只能被迫发出嘤咛碎语。 “叮——”忽然,楼下的门铃声传来。 陌生的电话 连心猛地睁大眼睛。 “叮——”门铃又响了一声,路雨萌清脆的声音传来,“连心!帮我开开门!刚才出去没带钥匙!” 连心拼命捶打着他,见他还不动,干脆发狠,踩到他脚上。 男生吃痛,轻咬了一下她的舌,当作惩罚。 “连心?”路雨萌声音疑惑,干脆直接敲门了。 连心一横,直接咬了男生的舌头一口。马上,他疼得一缩,就在刹那,她用力推开她,紧紧捏着浴巾,围好自己,拖鞋都没来得及穿,慌慌张张下楼。 门铃又响了好几下,门才被打开。 连心气喘吁吁的模样直接映入路雨萌眼帘,她有些吃惊地张张嘴,问:“才洗完啊?” “嗯……”连心回答地很小声,不敢正眼看她。 “难怪,我按了这么久的铃。” “不好意思啊。”连心冲她尴尬地笑笑。 “雨萌……你刚刚怎么出去了?” “刚才外卖不是要到了吗?我们小区安保比较严,我怕小哥进不来。”路雨萌解释着,“所以,看着时间快了,专程下去等他。” 路雨萌喝了口水,继续说:“可是啊,谁知道小哥今天和你一样倒霉!就快到小区了,他发消息跟我说,他摔倒了……” “啊……”连心长大嘴巴,“是因为雨天路滑吗?” “没错。”路雨萌点点头,“真的很辛苦,我还给他转了200块钱,把订单取消了。” “确实。”连心低头,心里不是滋味,她很能共情普通打工人,这让她想起她爸爸,“雨萌,我待会转你钱。” “欸!不用,先别提钱的事。”路雨萌摇摇头,“你先赶紧换衣服吧,我们得快些,待会要在外面吃了!” “好。”想着还要回去上晚自习,连心点点头。只是,在刚要抬脚那一刻,她问:“去哪个房间啊?” “嗷!Sorry啊!”路雨萌指了指卫生间右侧,“你直接去衣帽间换吧,我房间在楼上,有点远。” 听到“楼上”两个字,连心耳朵发烫。 换好衣服,出门,在路上,连心总忍不下心头的困惑,她想问路雨萌楼上的事情,却又因为有那样的羞耻的经历不敢说出口,想了想,她还是委婉开口:“你们家二楼只有你住吗?” “没,我哥和我的房间都在楼上” 听此,连心大概证实了心里的想法,今天那个男生就是路雨萌的哥哥——路景秋。想到这里,她觉得又惊讶又烦躁,这个路景秋完全不像是学校里传闻的那样啊,简直是…是个变态。 “哦。”连心点点头,瞥了她一眼,声音细若蚊吟,“你确定,你们家这个时候都没人吗?” “啊,怎么这么问?”路雨萌微皱眉,“我爸爸是工作狂,我妈妈常年在学校办公室,我哥哥更是没个定准……怎么了?难道…有人吗?” “没…没有。”连心红着脸偏过头。不过,路雨萌并没发现,继续开启新的话题。 “后两天放假,我们要不要放松下,找个地方玩玩?” “嗯……”连心叹口气,有些为难,“我还有作业呢,假期还是别松懈了。” “没事啊!先放松嘛,做作业效率才高!” 连心看向路雨萌眼睛,无奈,“我哪有你这么聪明啊,我还是笨鸟先飞吧。”的确,路家兄妹都是天赋型选手,学习灵活,不囿于死板的作业,常年占据文理科第一。 连心看看路雨萌撅嘴不满的模样,捏捏她的鼻子,安慰道:“我记得你和你们班的秦同学关系挺好的,找她玩?” “秦诗瑶?”听到这个名字,路雨萌叹气,一副失望的神态,说:“别提了,她上次跟我哥哥表白被拒了,心理创伤严重,估计现在我们路家人全列她创伤清单上了。” “额……” “所以啊,连心!”路雨萌握住她的手,“我都开始怀疑之前秦诗瑶对我那么好,就只是想通过我去接近我哥哥……” “欸……我真希望我跟我哥哥不是一个学校,我的朋友们最好别认识我哥哥。” 连心咬着嘴巴,没有说话,拍了拍她的肩表示理解。 夜晚,连心洗完澡,正打算睡觉,忽然,手机收到一个陌生号码来电。 她拿起来,有些疑惑,还是接通了。 “是我。” 声音如此熟悉,吓得她手机都险些掉了。 “你…你是谁?”她小声问道,佯装镇定,可是心里已经给出了一个明显得不能再明显的答案。 “路景秋。” 连心的心怦怦直跳,他怎么知道自己的号码?“你要干嘛?”她红着脸,有些愤怒。 “我在医院。” 医院?连心皱眉,问:“怎么了?” “你不会忘记今天下午你把我抓伤了吧?”他声音痞痞的。 “所以…你要干嘛?” “过来一趟。” “可是……”连心话还没说完就被某人及时打断。 “市二医院二楼,急诊科。”他声音平淡,却暗涌着不容置喙的强势,说完,挂了电话。 连心抿唇,虽然很困了,她还是不得不起身换衣服,终归,是她抓伤了人家,估计很疼吧?自己做的事自己要负责。如果不进他房间,估计一切都不会发生吧?加之,连心隐隐觉得,这个路景秋不是那种容易放弃的人,她还是趁这个机会把一切都说明吧。 换好衣服,连心打开房门一个缝隙,客厅都黑漆漆的,妈妈应该睡了,还是不要打扰她。就算跟她说了,万一,她问起路景秋的伤口怎么会在胸口,她该怎么解释呀!太尴尬了。 收拾完毕,连心拿好钱包和钥匙,轻手轻脚出了家门。 医院 打车来到医院二楼,一转角,就看到路景秋坐在门诊室外面,他碎发三七侧分,穿着一件运动背心,背着一个黑色腰包。 虽然下午看得不太清楚,但连心还是确定这个男生是他。 正在她踌躇之际,路景秋已经抬头看到了她,冲连心招手,“过来。” 听到呼喊,连心过去,还往门诊室望了内一眼,问:“结束了?” “嗯。”他颔首,拍了拍他身旁的空位置。 连心看了一眼,但没有坐下,掏出一个白色的猫咪的零钱包。 “花了多少钱?” “啧——”路景秋轻笑,看着她,“我没说让你给钱。” “什么?”连心皱眉,撅起嘴,“你难道不是让我过来赔你医药费的吗?” “我可没说过啊。”路景秋耸耸肩。 “那你让我来干什么?!”连心微微有些气恼,那半夜把她叫过来算哪门子事?想着,她看了眼路景秋的胸口,似乎,也不算太严重,至少,不到半夜来看急诊科这个程度。 “我一个人,找个人陪我。”路景秋折起手,放到后颈,抬头望着她,“我家里人还不知道我受伤了,要让我妈看到了,她估计会以为我早恋吧?” “你……”提到这里,连心脸又红起来,“是你不要脸!”话说出口,她立刻就感受到他深暗的目光袭来。 “你…你怎么会在家?” “我怎么会在家?”听到这个问题,路景秋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他哂笑,“我在我自己的家难道不是天经地义吗?嗯?” “下雨了,我衣服打湿了,回家洗个澡,顺便换换,没问题吧?” 路景秋见连心呆愣着不说话,问:“你是雨萌的同学?” “嗯。” “二十一班的?” “二十班的。”连心纠正,心想,人家应该会很看不上自己的班级吧。正想着,就听见他又问,“你叫连心?” “你怎么知道?” “她今天在门外那么大声地叫你名字,我耳朵又不聋,怎么会听不到?” 说到这里,连心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问:“你怎么会有我号码?” “那丫头把自己的生日设成手机密码了,估计自己还以为很安全吧。” 连心彻底说不出话了。 路景秋见小姑娘沉默,干脆吩咐:“你去一楼帮我拿下药。” “哦。” 一会儿,连心拿着药回来,走到路景秋身边,递给他,说:“你还是告诉我医药费吧,我赔给你,后面我们就各不相干了。” 话音刚落,路景秋的脸色不可察闻地沉了沉,“给我上药。”声音冷若寒冰。 连心看了他胸口一眼,不由自主又想到今天下午,自己和他赤身相贴的画面,面色很不自在,难为情地说:“你…你自己不可以吗?” 他直接瞪了她一眼。 连心吓了一跳,仿佛就这么被他吃定了似的,没再反驳,只说:“那你…你把衣服掀开一点,我不好涂药。” 说完,她的脸又红了。其实,她一点也不想看他的身体! “掀开?”路景秋看着她脸颊上泛起的红晕,挑了挑眉。 他轻笑,一把抓过连心,往前走,带她进入走廊尽头的一个空病房,然后,带上门。 连心的手腕被握得发痛,被放下后,甩了甩手,瞪着一双杏眼望着他,抱怨道:“你干嘛?” “掀开衣服不好上药。”他说着,一把脱了自己的背心,露出健壮的胸肌和肌理分明的腹肌,人鱼线沿着腰身,在他的短裤头停止,但是可以想象,这条线能一阵往下延伸。 连心又羞得马上侧过头,急道:“你怎么这样……” “怎样?” “动不动就…就耍流氓……” “我是一个病人,怎么耍流氓?”路景秋一副委屈的表情,“这还是你抓的,你埋怨我?” “你!”连心不自然地抬起头,偏向他,慢吞吞地走过去。 “过来吧。”路景秋勾唇,坐到床上。 连心抽出棉签,沾了点药膏,往他胸口上的伤痕涂去,仔细看,她才发现,他胸上有四条抓痕,最长的一条,直接延伸到了他的锁骨。抓痕不深,但都呈深红色,“你…你这几天别洗澡了,估计会痛。”她忍不住说。 “好。”路景秋不动声色地笑笑,声音相当温柔。 她靠近他的胸口,小心翼翼地抹上药膏,“你忍着点。” “嘶——”路景秋发出难耐的气音,声音低沉又性感。 连心嘟嘴看了他一眼,“怎么还戴着项链啊。” 以伤痕斑驳的男性胸肌为背景,女孩白嫩的指尖握起项链中心的十字银饰,轻微抓扯的画面,乍然传出另一层幽微的含义,仿佛她是上位者,而项链是他的项圈,她抓住银链,掌控一切,他躬身为女王效忠至死。 连心完全没看出某种含义,而某人思绪已经飞到限制级画面去了。 “痛。”他忽然说。 连心蹙眉,眼神迷惑。 “你吹吹。” “不行!你忍着。”连心义正言辞地拒绝。 他心里暗笑,一把扣住她的后脑勺,往他胸口一贴。刹那,连心柔软的唇直接覆盖到了他的肌肤上。 “嗯——”女孩隔着肉体,发出沉闷的声音。 她的唇过于软嫩,热源从胸口往下传,他被滋润得浮想联翩,如果,让这只唇一点一点舔着自己的粗大她,会有多么美妙? 接着,他直接把连心抱起来,跨坐在他的腰上。 “路景秋!”瞬间,连心手上的棉签全掉地上了,她整个人反应不过来,扑腾着双手,又气又无辜地望着他。 “感受我。”他说着,双手绕到了她的下体。 晚上时间赶,她只穿了条连衣裙就出来了,连安全裤都没有穿。路景秋直接探入了她的裙底,将她摆正,对着自己的性器。 舔穴(微H) “嗯…哈……哈”连心感受到坚硬的摩擦,明明很排斥,腿心却不由自主地发痒,他的坚硬上勃,直戳敏感的阴唇。 他握住她的腿根,让她在自己的坚硬部位移动。可他还觉得不够,干脆托住她的屁股,让她由上往下地戳进自己隔着布料的龟头。 这比直接的性交更有快感,布料固有的纤维比肌肤更粗糙,让生殖器上的软肉更有摩擦的痛感和快感。 连心肉眼可见全身发烫,这种奇异的快感让她害怕,她全身随着他上下摆动,软嫩的奶子上下跳动。 路景秋看着她这副模样,腾出一只手往她上身探,摸到她的乳罩,直接把它往上推,露出一对圆润的奶子。按耐不住,他立起上半身,掀开她空空的裙子,吃上了她一只乳头。 此刻两人上半身赤裸相贴,“嗯——”连心被这股奇异的感觉控制住,全身发软,抓住他的头发,迷蒙着双眼。 他饶有技巧地舔吻着她的乳头,先舔外部的乳晕,再从不同角度,一下一下舔着乳首。 “好痒……”她惊呼着,乳头已经变硬,颜色发深。见此,路景秋一手抓住她被舔过的胸,又探向另一头还未曾攫取的奶子。 温柔舔舐一番后,他换成了吸法,一口含住乳头,用力一吸,发出“啧啧”的声响。声音也传到了连心的耳中,仿佛催眠一般,让她的下身更加湿润。仿佛感受到了她的激动,路景秋蓦地往上一顶。 “哈——”连心不由得轻吟。 两人的底裤都因为体液浸出而绵润。 “想不想试试?”他贴着她的脸问。 “什么?”她迷蒙。 “让你更湿……” “别……”连心感觉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她要保存理智,不能…不能这样。 路景秋把她放躺在床上,上推她的裙子,衣料皱成一团堵住她胸部以上。连心躺在床尾,大腿分开落在床两侧,他撑着上半身看着她,双臂的肌肉勃发,手掌分别撑在她两只大臂下方。 他低头往下,从她的锁骨往下亲吻,两只奶乳,肋骨,肚脐,再往下,连心感到一阵湿润又连续的痒意,腿心更加难受,想要双腿交织摩擦,却又被他强力禁锢住。 他把她的腿摆成M状,舌头开始在她的腿根轻舔。 “放开,难受啊……”连心难忍得声音尖锐,又带着点娇气, “宝贝放松。”他又安抚似的吻了吻她的唇,脖子上项链的吊坠落到了她的两胸之间,给她焦躁的身体带来一抹冰凉。 接着,他慢慢地,如同拆礼物一般,谨慎地脱下她的内裤,越过腿弯,拉至脚踝。她阴毛,就如同背阴的植被被移植到太阳下,在病房白炽灯的照耀下,显得更加旺盛、勃发。他凝视了几秒,心扑扑直跳。 接着,他吻上这丛毛发,灼热的鼻息扑在阴阜,来到她的阴蒂,他探出舌头,开始舔舐。 “痛!”女孩蹙眉。 纵使他再温柔,她的阴蒂也过于娇嫩,他收回舌头,以亲吻的方式,在上面打转。唇瓣显然比舌头更加温和,连心的呻吟弱了些。 唇舌一直集中在阴部上方,阴道口似乎像是遭到了冷落,又痒又湿又红。路景秋注意到了,伸出一指,小心翼翼地探入其中。 “宝贝痛不痛?”他也没有实战经验,谨慎地进行着每个动作,就怕姑娘受到伤害。 而连心给予的回答,是身体更大幅度的扭动。 他一笑,知道力度刚好,滑腻的液体从穴口流出,湿哒哒的,手指进得很顺畅,他加大对阴蒂的舔吻,舌头快速来回移动,整个阴部受到刺激,变得猩红、滚烫。 “痒…空……”连心不断抖动,觉得全身上下的最高温度点,就集中在那两片阴唇之中。 “来了。”他往下,收回手指,直接含住了她的穴口,用力吮吸,只听“叭——”的一响,穴内的液体迅速流入了他的口中,连心下半身忍不住抖动。 “够了!”连心觉得,这已经是她能承受的最大的欢愉了。 “还没到。”他说着,毫不留情地继续吸取着她,舌尖往阴道内部钻,伸出拇指快速用力按压着阴蒂。 灵活的舌尖在阴道内的褶皱游走,阴蒂被压的兴奋,不由自主地收缩、颤动。两处敏感点都受到刺激,连心扭曲着双腿,脚踩在他背部,来回摩擦。 她踩得越用力,他越兴奋,更大力地吸取着她体内的媚液,弄出声响。路景秋两只手往上,再度一手握住一只奶子,肆意抓捏,弄出绯红的印记。 奶子经不起他这样强力抓捏,连心觉得上半身又爽又痛,混合着下半身的火热。“不行了——”她尖叫,生理性的泪水从眼角流出。 终于,几分钟分钟后,她再也支撑不住,穴口喷出一阵透明的水液,淋到他的下颌,胸口,以及,那几条深红的痕迹。 他起身查看她的状态,她泛着眼白,大口喘着粗气,神色迷蒙。他吻了吻她的额头,起身从腰包里掏出湿巾纸,把她的大腿、阴部上的水渍一一擦拭干净。 连心过了好几分钟,才恢复神智,她看着他,委屈地哭了,声音沙哑。 “呜……你好过分啊……”她吸着鼻子。 “是,我过分。”他的内心泛起一阵柔软,忍不住抱住她的头,靠向自己的腹部,“对不起。” “呜……”连心还在啜泣。 女孩哭得梨花带雨的,似乎,几分钟前身体享受到的快乐不复存在一般。 好一阵,连心才停下来,在此期间,她也一直埋在路景秋的怀里,等彻底恢复之后,立刻推开他。 路景秋哭笑不得,小姑娘需要的时候,他就得哄着,冷静的时候,他就得滚。 连心擦干脸色的泪痕,穿好内衣,放下裙子,盯着他道:“我们!纠缠就此为止!” “你是我妹的朋友。”言下之意是,牵扯岂是能说断就断的? “反正…反正不能让雨萌知道我们两的事,我们…我们以后也不要再来往!反正…你刚刚都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我…我也不想给你医药费了!我们两清!” 连心揉揉哭得干涩的眼睛,跳下床,背上背包,就要离开。 路景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干嘛?”她气冲冲地回头瞪住他,脸涨得红红的。 “太晚了,女孩子一个人回家不安全,我送你。” 送她回家 “不用!”她甩开他的手,径直往前,被他骗到这里来,又被劫了色,谁会开心? 路景秋无奈,穿上衣服,背上包,几步路赶上她。 “你追上来干嘛啊!”连心听到动静,偏过头又看到他。 “没有啊。”路景秋摊手,“那互不牵扯就是咯!我也要回家,也得走这条通道。” 连心轻哼,转过头,下楼,出了医院,和路景秋一起站在出租车招呼站。 两人就这样,隔着一段距离,互不理睬。 过了一会儿,有出租开过来,但路景秋个子更高,司机显而易见地先看到了他,停到了他的位置。 路景秋走过去,打开后排车门,又回头看了看连心,大声问:“上车?” 连心只直视着马路,一动不动。 其实,她只是故作镇定,内心不免焦急,晚上车本来就少,如果这趟坐不到,下一趟又会是什么时候了呢?就算有,谁知道司机是不是好人…… 想到这里,连心看了看手机,凌晨一点了。 不行!她可不能和他再有什么牵扯!连心努力克制住自己,保持镇定。 “帅哥,不上车?”司机大叔往后疑惑地看着路景秋。 路景秋又往连心方向看了看,司机会意,循着视线望去,问:“和女朋友吵架了?” 路景秋没有反驳,“大叔,你等一下。” 他收起了恶劣的玩心,决定不再逗小姑娘,走过去,一把把连心塞进怀里,“跟我走。” “我没答应和你一起……”她来不及反应,才蹦出几个字,就被他半拽着上了车,又被推到最里面坐下。接着,路景秋长腿一伸,进来,又“砰”的一声关上车门。 司机会意,立刻发动。 “去哪儿?”他问。 连心瞥他一眼,好几秒,才吐出:“南泉上街32号。” 司机惊道:“在市郊?离这儿挺远的啊。” 路景秋闻言也是一惊,心里忽然蒙上一层愧疚,没想到她家住这么远,她还很有责任心地跑过来。 不过,连心什么都没注意,只专心看着窗外的风景。 二人就这样,老实地并坐在一起,一句话都没说。大概过了十多分钟,才到目的地。连心打开车门,下车,正要关门,却发现路景秋也挤了出来。 “你不回去?” “不安全,我送你上楼。”说完,他又转身,掏了五十元钱,从窗内递给给司机。 看着他付钱的动作,连心知道再怎么也拗不过他,便不再发话。 现值春末,街边的梧桐叶密密麻麻,撒下浓重的阴影,郊区住户并不多,小巷内一片冷清,两人并列的身影就这样被昏黄的路灯拉长。 “之前雨萌给家里人提过你的名字。” “她说你们家在学校门口开了家餐馆,名字叫‘学府小味’,是吗?” 连心抬头看了他一眼,点点头。 “我们班同学也说过味道还不错。” “哦…谢…谢谢。”她始终冷不下脸,别人几句好言,她就忍不住心软。 二人走了五分钟,连心在马路边的一栋楼房前停了下来。房子临近马路,常年受到灰尘的洗礼,瓷砖外墙都有些脏,有些住户的防护栏锈迹斑驳,没有物业,可以看得出是廉价的老房子。 “我到了。”连心说完,看着他,犹豫了一番,掏出零钱袋,“谢谢你送我回家,你还是跟我说下医药费吧,车费也算上,我们结算清楚。” 听此,路景秋眸子沉了下去,冷声道:“欠着。” 连心就像看怪人一眼瞥了他一眼,打开钱袋,边拿钱边皱眉道:“哪有你这样的人?” 路景秋嘴角撇了撇,把她拿钱的手一把扣住。 “其他的别说,你家住几层?我送你上楼。” 连心甩开他的手,长叹口气,正色道:“路同学,我今晚赶过来就是因为我想跟你谈清楚,我们把之前的一切都忘记好不好?就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这样对你,对我都好。” 连心又张了张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几秒钟后,小声说:“那么多女生喜欢你,你…你如果真的喜欢做那些事,有的是选择,找我干什么呢……” “连同学。”他忽然把她抵到电线杆上,英俊的眉骨抵住她的额头,“你知不知道,你的奶子很漂亮。” 一听这话,连心又羞又怒,“啪”的一巴掌甩到他脸上,“你…你真变态!雨萌怎么会有你这种哥哥!” 连心力气小,一掌过去几乎没有痕迹,路景秋当然就像没事人一样,继续靠着她。“嗯,我这个人比较执着,不达目的不罢休。” “我就想找你做。” “没有下一次了!”连心立刻回应,声音激动,“我不会再出来了!” 她踩他一脚,推开他,慌慌张张上楼。 “连同学,有些时候,事情不是你自己能说了算的。”路景秋背靠电线杆,抄着手,声音悠悠从后面传过来。 不过,连心也没心情再听了,一口气爬上楼。 进了门,她也不敢在窗口探,直接往房间跑,用被子裹住头,一脸烦闷。 大订单 转眼又是一周,二中对学生的压榨比隔壁附中好些,一周总会空出周天给学生休息。 不过,放不放假对连心而言,都是一回事。她喜欢天天待在学校,不是学习,就是去广播站工作。 这几天她都小心翼翼避开路景秋,和路雨萌一起都避免去她家。 周天上午十一点多,教室除了连心,只有寥寥几个住校生还在学习。看到时间差不多了,连心放下笔,收拾好书包,准备回餐馆吃午饭。 只是今天,情况有些异常,一回到餐馆,她就发现杜燕和张阿姨都忙个不停,就连张阿姨的儿子,许铮,也过来帮忙了。 周天学生都放假,过来吃饭的人并不多,店内一向都是很安静的。 连心有些好奇,问许铮:“你们忙什么呢?” 许铮一边打包盒饭,一边回答:“好事呢,今天接到大单子呢。” “是啊!”张阿姨一脸灿然,“今早上就接到电话,有公司定员工餐呢,一共两百份,我们都快做不过来了!” 她们家餐馆虽然味道好,但规模不大,很少有公司会来定团餐,所以今天接到单子,店里人是又惊又喜。 “心心!杵那儿干嘛呢?赶紧放下包过来帮忙啊!”杜燕招呼着连心。 “哦,好的,妈妈。”连心放下包,赶紧过去,帮忙打包米饭。 四人协力,十几分钟就弄好了,最后张阿姨还从隔壁借来面包车,留下许铮看店,其他三人过去送餐。 杜燕用手机导航,最后在城西的一家5A级写字楼前停下。大厦又高又明亮,大门入口上方,写着四个大字“华士集团”。 连心看到眼前的景象,微微有些震惊,怎么会有公司专门订她们家的餐? 也未来得及多想,杜燕就让她赶紧帮忙抬放有饭盒的保温泡沫箱。三人到了一楼,和前台说明,却被接待员告知没有听说过‘订餐’这回事。 不管连心一干人怎么向接待员说明,人家就是不愿意帮忙刷电梯卡。 “实在抱歉,我们公司着重安全和隐私,没有确认,实在不能放您们上去。” 接待员,挂着标准的笑容,隐隐传出冰冷之意。 “怎么会这样?”杜燕疑惑,又给客户打了一个电话,却听见一阵忙音。三人无奈,没法上楼,只有暂时坐在大堂沙发干等着。 张阿姨有些焦急,喃喃道:“他可别不要了,这样我们做的东西怎么办呀?” “没事,阿姨,我们再等等。”连心宽慰道,可心里也没个定准。她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又把灯熄灭,也没心思玩。 午饭还没吃,大家就为这单子忙上忙下的,连心觉得有些饿,但也只能焦急地到处望望。忽然,她看到一道熟悉的人影!男生穿着灰色短袖和阔腿牛仔裤,插着兜,悠闲地从大门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穿西装的男士。 路景秋! 那位男士对他毕恭毕敬,站到电梯处,两人马上就要上楼了。 连心来不及想,赶紧跑了过去。 “等等!” 路景秋身形凝住,转身一看,发现是连心,微微挑了下眉,“你怎么在这里?”声音轻淡,仿佛在跟一个陌生人说话。 “少爷?”男士看了连心一眼,又望向路景秋,低声询问着,“你们认识?” 路景秋轻哼:“算吧。” 连心看了二人一眼,虽然感觉有些难堪,还是摆出一副求人姿态。 “你们…能够帮个忙吗?” “你说吧。”路景秋示意身前的男士停下。 “谢…谢谢。”连心咧起嘴巴,勉强笑了笑,把所有情况跟两人说明。 “估计是哪位主管给他们部门的人订的吧。”男士听后说道。 “行,李叔叔,你帮帮他们吧。” “好的。” 说完,路景秋冲连心扬了下头,道:“交代完了,先走咯。”说罢,一人独自上了电梯。 当三人送完货,即将离开之际,连心又看了大门招牌“华士集团”,心里疑云遍布。 下午,连心也没心思再学习,氤氲着满腹疑惑。终于,她按耐不住,给手机里那个陌生号码发了一条信息: “你今天,怎么会出现在那里?” 手机振动,很快收到回复:“这是我爸公司,我出现在这里,很正常吧?” 原来,这是路家的公司,难怪,那个男人对路景秋显得毕恭毕敬,连心终于得以解惑。但接着,她想到了一个致命的问题,那么,她们的订单,和路景秋有关系吗?想着,连心一股闷气涌上胸口,她拨通了号码,几秒后,电话接通了。 “怎么了?”对面男音慵懒,带点笑意。 “路景秋,今天的事是你做的吗?” “嗯。”面对自己的顽劣行径,路景秋毫不掩饰,为了达到目的,他不介意动用一点资源。 “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为什么?”突然,对面声音忽然严肃起来,“连心,我说过,有些事情不是你自己能说了算的。” “我要做什么你不清楚吗?我可以让你们家有个大生意,也能遭遇点什么。” “今天,我只是让你们家接了个大单子而已。” 很明显了,路景秋用这种让连心家获益的方式,明确地向她传达一个讯息——我能让你们好过,也能不好过。 听此,连心握着电话的手发抖,不同情绪交杂,恼怒、焦急,还有,懊悔。她想,当初就不应该到路雨萌家来,这样,路景秋就看不到她身体,也不会有今天的威胁了。她不在乎自己怎么样,但是很在意妈妈的工作。她们一家三口半路从家乡到梧城扎根,一切都那么艰难,她不能毁了现在的一切。 “你能放过我们吗?”她并不傻,敏锐地察觉到这仅是他用下马威的一个手段而已。 对面没有回音。 “我是说”,连心紧抿唇,像是下了很大决心,“如果…如果以后我都听你话呢?” “可以。”电话对面笑出了声,“你不证明,我怎么相信你?” “你尽管开口,我都听你的。” “嗯,好……那你明天下午放学后,来体育馆找我。” “好。”连心挂了电话,脸色僵硬得扯不出一丝表情。 帮我撸(微H) 周一下午,一放学,连心就跟着攒动的人群一起出了教学楼。她心里很纠结,既害怕被人看到,又害怕来得晚路景秋会生气。 终于,到了体育馆,连心上了二楼,还在楼梯口,就听见了来回的跑动声,和连续的击球声。 上楼,只见路景秋和一个男生,正隔着网打网球。他发尖冒着汗水,顺着发丝,渗进了橙色的发带里,整个人看起来少年气十足。 估计他们上节课是体育课,打得太入迷,放学时还在酣战。 连心不敢走过去,只悄悄站在角落里看着二人,此刻人零零散散的,她也不甚显眼。 又是路景秋发球,他环视一遭,看到了一角的连心,跟她对视一番。 连心赶紧低下头,装透明。 其实两个男生棋逢对手,体型差不多,球技也不相上下,所以打球的时候还是吸引了周围好几个同学驻足观看。甚至,连心也忍不住加入,入神地看着眼前这场比赛。 过了好一阵,路景秋略占优势,赢了,二人结束比赛。男生收拾好东西,临走时叫了声“走了,秋哥。” 男生走后,路景秋便朝连心走了过来,颈上挂着一块毛巾,正在拧一瓶矿泉水。 连心莫名有些抗拒,忽地就想抬腿就走,可是,理智告诉她,‘你必须站在这儿’。 “咚咚”路景秋猛地灌下好几口,然后拧上瓶盖,又用毛巾擦了擦头发,走进连心。 “你网球打得真好啊。”连心扯出一个笑容,强迫自己镇定,说出甜言蜜语讨好他。 “嗯。”他接受赞美,然后,目光停留在她的大腿处,“可是,我很想看你穿网球裙。” 网球裙,一种令人遐想超短裙,才没过大腿根,展现腰线,又好露出女性修长白洁的双腿。穿着裙子在球场快速来回,裙摆随之上移,在大腿起起落落,吸引力十足。 没有任何露骨的字眼,连心却被堵得说不出话,心跳加速,仿佛眼前的是个危险人物。 他的视线从她的大腿移到了她的上身,突然说:“你来帮我擦。” “啊…”连心讶然,随后手上就被塞了一块毛巾。 “哦。”她拿起毛巾,他很贴心地低下头来方便她动作。连心双手抓住毛巾,把它覆盖到了路景秋的头顶摩擦着,他现在已经没有出汗了,只有发尖还带点湿,发带已经干了。他菲薄的唇上扬,笑着抬眼望她。连心躲过他的视线,往下一看,发现他胸口的伤痕已经很淡了。 “你伤好些了?” “嗯。”他眼光闪烁,“这么关心我?”说着,靠近她。 无形的荷尔蒙气息袭来,尤其他运动完之后更为盛。之所以是“无形”,是因为这只有在异性之间近距离贴近时才会被感知,宛如隐形的魔爪,一点一点钻进人的肺腑。 他的确长得很好看。 连心无从逃避,只能以正经的语言为盾。 “你让我过来干什么?” 听此,路景秋突然笑了笑,伸开双手,一把托起她,让她的双腿被迫从他腰两侧分开。 “呼——”连心猛吸口气,吓得毛巾都掉了,只能被迫勾住他的脖子。 “你知不知道我今天精力很旺盛?” “打了这么久的球,我感觉我都还没发泄完。” “所以,今天你帮帮我吧?”他问着,却不给她任何回答的机会,只抱着她往前走,来到器材室,关上门。 路景秋把连心放到一个柜子上,她这样坐着,刚好和他站着同高。 “要…要干嘛!”连心一脸惊恐。 路景秋只笑笑,抓住她的手,放到他抽绳短裤上。 “今天我要你帮我撸。” “不要!”连心马上拒绝,放在他裤子上的手就像触电一样,想马上撤回,却又被他一把拦住。 “你昨天答应了我什么?”他声音突然冷了下来。 “可是……”连心看了眼他的裤子中央的那团凸起,有些害怕。 感受到她不安的目光,他贴在她耳边说:“试试?可能会让你有惊喜。” “不、不。”她使劲摇头。 路景秋不说话,一双黑眸紧盯住她。 连心被盯得发怵,知道逃不了,手哆哆嗦嗦松开绳子,又看了他一眼,然后,慢慢扒下他的裤子。 短裤不断下滑,露出他的人鱼线,以及白色的平角内裤。“够了”路景秋拉住她的手,“你该脱我里面这条裤子了。” 连心红着脸,紧抿着唇,微眯着眼,开始脱他的内裤,感觉到差不多了,停下。 “你闭着眼睛怎么帮我弄啊?”他调笑。 连心咬唇,慢慢地睁开双眼,瞬间,红紫色的阴茎映入眼眸,又粗又长地上昂着,根部往上点缀着些毛发,他看着她,露出得意神态,可是,连心却觉得眼前的东西,真的好丑啊,她见过小时候邻居弟弟的鸡巴,却没想到,男人的阴茎能在十几年内长得如此蓬勃。 路景秋看到她嫌弃的眼神,略有些不开心。 “怎么?不喜欢?” 连心的沉默加重了他的郁闷。 “你大概不了解男生,嗯…等以后你用起来,你就知道好处了。” 他在说些什么啊?她怎么能听这种话! “你别说了!”她声音有些急,“你要我怎么做?!” 他打量了她一眼,目光瞟过她的唇。连心吓了一跳,他…他不会要让她给他舔吧?就像…上次在医院,他舔她那里一样吗?想到此,她惊慌失措地看着他。 对上她那惊恐的眼睛,路景秋平平的声音传来。 “不难为你,这次你就用手吧。” 连心松了一口气,却被他一把抓住手,“自己握住。”他说。 连心直达柱身,手心贴到了一层又热又硬的肉,“好硬”,她下意识叹道。 “没办法,看到你我就硬了。”他何止是硬了,还想把她压倒他身下,狠狠地操,“用力。” 她听话,两手发力,紧紧握住,他的性器又大又硬,连心可以想象,自己过不了多久手就得酸了。 她手心的软肉和他敏感的部位相贴,他不是没有自慰过,但这是第一次被另一双柔软的小手包裹住,“嗯——”他从腹腔发出最直接的叹息。 “上下套弄。”他压着声音指示。 连心也听话地移动双手,直接上到龟头处,又往下到睾丸。 “你…你痛不痛?”看到他五官都快拧到一块了,连心以为他被弄痛了。 路景秋被逗得一笑,亲啄一下她的唇说:“我是爽的,宝贝,你弄得我好舒服,再用力一点。” 于是,小手先是不断地揉搓、摩擦,又开始上下移动。 阴茎越来越硬,红得厉害,连心一惊,“怎么又大了?!” “因为你啊,我为你大的。”他又开始冒汗,一脸欲火,汗珠再次不断涌出,滴到他的锁骨,“再快点,继续!” “哈…哈……”连心觉得好累,手酸得要命,似乎自己也在做什么剧烈运动,身上也开始发汗,震动。她弓着身,奶乳下垂,深深的乳沟被他看在眼里。 两个人都溢着汗水,喘着粗气,沉浸在暧昧的氛围中。 他隔着衣服握住她的奶子,往内用力一压,挤出更深的奶沟,他亲吻到她未被包裹的胸乳,伸出舌,一点点舔舐。 他扯下她的内衣吊带,把胸衣胡乱拉开,挂在她的腰上,他几乎把头埋在她胸里,绵绵的软肉把他包裹,他也仿佛一个吃奶的婴孩一般,含住她一点樱红吮吸。 连心手上发酸,胸又被他靠着,全身累极,忍不住大声喘气。他听到,循着声音,一路往她身上舔,最后碰到她的下颌。看着脸蛋红红的她,路景秋一把扣住她的头吻了起来。这是深喉吻,舌头直接要探到她的喉咙,让她作呕,却又推不开,洋溢着激动、兴奋,彰显着霸道与激情。 连心被吻得难受,忍不住加大了握住阴茎的力度,还在上下滑动着。两人吻得难舍难分,唾液都流了出来,亮晶晶地覆盖在双方的人中、下巴。 阴茎弹动地厉害,接着耸动几下,从马眼射出一股乳白。路景秋也在这个时候吻她吻得最凶,以最暴力的吸法,把她的津液吸入自己口腔。 连心感受到一股浓稠射到了她的手上和衣服上,往下一看,果然,她的手心还流着他的液体,又多又稠。 见此,路景秋奖励式地又吻了吻她的唇。 “真乖。” 他把她抱起来,坐在自己大腿上,二人身上都淌着汗水,让彼此肌肤贴得紧紧的,黏黏腻腻。 她的唇被吻得亮晶晶的,宛如涂了润唇油一般,结合着她迷蒙的眼神和沾满精液的手,整个人显得又纯又欲。 “你…可…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她背靠在他的胸口,头贴在他的锁骨,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说。”发泄之后,他整个人身体放松,心情异常好。 “不要…不要让雨萌知道。”至少现在,连心还不知道怎么给朋友解释眼前发生的一切,她觉得难以开口,事情的一切都发展得出乎她所料,她自己都还没办法完全适应,更何况,再让第三个人知道。 “好。”路景秋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今天你很乖,所以,我听你的。” 聚餐(上) 于是,他们二人就这样私下往来了一个多月。路景秋盛气凌人,经常在某个地方逮住她就动手动脚,虽然暂时还没被吃干抹净,但连心已经被吓得有应激反应,通常在能躲的时候就悄咪咪的,不见人影,直到今天,终于惹到路景秋,逼着他来餐馆蹲她。 终于,晚饭吃完,连心又背上书包。 “妈妈,我去教室上晚自习了。” “这么早?” “考试要到了,学习嘛。” 月考,随着铃声拉响,最后一堂英语考试结束。 连心正收拾着笔袋,路雨萌就从旁边一张桌子站起身,走到她跟前问:“今天广播站有事吗” 上次考试,两人名次差得不远,因此被分到了一个考场。 “没。”连心回答。 “一起吃晚饭?” “好啊。” 确定好,二人收拾完毕,挽着手出考场,开始闲谈起来。 “这次考得怎么样?” “嗯……数学不是很理想,倒数两道选择题没有把握。”连心老实说,语气是无尽的惋惜。 “没关系,听说这次的题是‘小金刚’出的!大家都觉得难。” 一班是年级顶尖的理科班,班上的数学老师,因为十分擅长公式变形,让学生瑟瑟发抖,人送外号‘变形小金刚’。 连心知道这是雨萌的好心安慰,没做出一个确定的答案心底就是抑郁。 “再怎么变态,考的知识点还是那些,还是我的问题。” “欸,你对自己要求有些高……”正说着,忽然,路雨萌手机铃声响动。 “喂。”她掏出电话,接起。 连心没说话,只拉着她继续往前走,中途就只听见路雨萌‘嗯嗯’好几下,夹杂着几句‘啊,我今下午约了人啊!’‘都带上,你请?’ 终于打完电话,路雨萌脸上漾着惊喜,冲连心说:“今天我们再多和几个同学一起去吃饭,就在校门口新开的烤肉店,怎么样!” “几个同学?”连心的关键词在这儿,她不是很擅长和陌生人打交道,听此有些犹豫,“怎么忽然有了其他人?” “刚才我哥哥给我打电话,问我要不要一起去吃个饭,他请客,嗯…刚考完嘛,说大家聚一聚,人多热闹嘛!” 连心敏锐地捕捉到了‘哥哥’这个词,若说刚刚是因为要见陌生人而犹豫,现在知道陌生人中还有一个路景秋,是再没去的念头了,“没…没事,你们去吧,我还是自己去吃饭吧……” “为什么?”路雨萌不解。 “我都不认识那些同学……”连心侧头看着路雨萌,小声解释道,“还有,你…你不是不希望你的朋友们认识你哥哥吗?” “嗷,那是我之前的气话嘛,我只是不喜欢对我不真诚的朋友……” “况且我哥哥,嗯…也不是什么坏蛋嘛,大家都是一个学校的,校友嘛。” 听到这话,连心不由得又想到路景秋前几天,一边嘴上哄着她,一边用手指亵玩她小穴的情形,他是不是坏蛋?她还不清楚? “欸…连心,主要是我们早就约好了一起吃晚饭的,现在我哥这一通电话过来,我既不忍心抛下你,也不想错过敲他一笔的机会,嘿嘿!” 连心:“……” “觉得和不熟的人吃饭尴尬?” 连心点头。 “没关系,大家人都很友善,我还想给你介绍我一个朋友,她人也很好的!” “连心,你真的很不想认识我好朋友吗?” 连心不想见路景秋的念头远远超过了认识新同学的无措感。是的,路景秋才是最大的拦路虎,现在她并没那么排斥认识新朋友,她不想说谎,但又找不到其他理由推辞,于是一时之间僵在这里。 见连心没反应,路雨萌略有些受伤:“好吧,那我一个人去了。”说着,她的手离开连心臂弯,转身离开。 路雨萌的背影看起来又挫败又孤独,连心最看不得别人这样…… “欸,雨萌!我去,我去。”她几步路撵上去,又挽住她的胳膊,“你别难过了。” ‘反正路景秋答应过她,人前装不熟,至少目前,他还算可靠’连心这样想,欸,她算是被以退为进这招吃得死死的了。 路雨萌马上恢复神彩:“我就知道,你最在乎我啦!” 二人来到校门外的商业街,或许是因为刚考完试,许多学生都过来吃大餐放松,一路走过去,人山人海的,将店门堵得拥挤不堪。 “还有位置吗?”见此,连心有些担心,不由得问道。 “放心,刚才收到消息,他们帮忙占了!” 一进门,远远的,就有人向她们招手,连心一看,正是路景秋,路雨萌收到讯号,略有些兴奋,拉着连心快步过去。 到了桌前,就见路景秋单独坐了一边,另一边的,是一对男生和女生。男生很面熟,连心想了好一会儿,终于记起!他就是上次和路景秋打网球的那位,她心里一咯噔,顿时紧张起来。 “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朋友,连心!”路雨萌把连心推到大家面前。 “大家好,我叫连心,就在二十班。”面临生人,连心有些紧张,语气不由自主变得正式,就差说一句请多多指教了。 “你好连心,我叫周妍芝。”女生立即接茬,笑得甜甜的,和连心握了握手。 “于嵘,一班的。”男生也随即介绍自己,仿佛的确是在跟一个陌生的同学说话,看来,他并没有认出自己,想到这儿,连心放松多了。 “你好,连心同学,我是路雨萌的哥哥,路景秋,也是一班的。”路景秋主动介绍起自己,向她伸出手,露出得体的笑容。连心和他视线交织的刹那,心扑通直跳。 “欸!对对,连心,这就是我哥,你应该听过‘好多次’了吧……”路雨萌意指之前和连心一起玩时,总有女生上来拜托帮忙转交情书的事。 连心点了下头,干笑着说:“听…听过……”她停滞了好几秒,才回握住路景秋的手,挤出一个笑容,“你好…路同学。” “嗯。”路景秋点头,握紧她的手,指甲在她手心轻划着。 连心一时竟松不开,焦急地盯着他,见没用,便用拇指和食指轻轻捏了捏他虎口。 他慢慢松手。 聚餐(下) 两人交握的时间只有几秒,因此一切都看起来很正常。 “忘了跟你说,于嵘和妍芝是男女朋友,而我哥哥呢,又和于嵘是铁哥们,所以我们经常一起玩。”路雨萌补充。 “好了,大家别客气了,赶紧开吃吧。”周妍芝招呼众人坐下,“我和于嵘一交卷就奔过来了,现在都烤了好些肉了。” “好。”大家一呼而应,纷纷动筷。 主要是路景秋和于嵘在烤肉,烤得差不多后,于嵘给周妍芝夹了一块,路景秋给路雨萌夹了一块。 连心有些不自在,喝了一口饮料掩饰,就在她准备自己去夹菜时,路景秋忽然夹了一块鸡翅到她碗里。 她瞪大眼睛望着他,一时竟有些反应不过来,“谢…谢谢。”她语气拘谨。 盛宴在即,大家开动,在吵吵嚷嚷的店内开始闲谈起来,聊天声逐渐成为白噪音中的一部分。 在此期间,大家都有注意某样菜品彼此是否吃到了,不会过于随性,照顾对方并不新奇。男生们烤肉很负责,连心看见二人有些东西似乎都没吃到,忍不住,轻声提醒,“这儿还有麻辣牛肉。” 于嵘“嗯”了声,而路雨萌却突然扑哧一笑:“连心,我哥就别管了,他吃辣是我们当中最弱的。” “啊,这也算辣吗……”连心惊。 听此,路景秋瞪路雨萌一眼,挑起布满辣椒的牛肉,迟疑片刻,才缓缓上嘴咬了一小口。 “吃不了就别吃了。”连心赶紧阻止。 “欸,连同学啊,没关系的!”于嵘打趣,“咱秋哥是个偏执狂,向来喜欢挑战自己。” 路景秋横他一眼,估计被辣到了,放下牛肉,默默喝了好几口水。 “那看来连心你很能吃辣吧,我觉得这是大家能承受的极限了,你是当地人吗?”于嵘问。 梧城临海,吃得清淡,本地人吃辣都不甚厉害。 连心点头,看了看大家,应该都是本地人,她作为一个外地人,似乎显得有点格格不入。 “嗯,我是山城人。” “山城?”周妍芝一脸惊喜,“我在网上刷到过好多次,网红城市,听说很有江湖气息,还有火锅、串串、小面!以后一定要去那里旅行!” “不过别夏天去,太热了,就像蒸笼一样。”听到友好的反馈,连心很惊讶,顿时觉得眼前的女孩子很友善,不自觉地公开更多信息,“还可以试试冰粉、凉虾。” “那你们那儿形容东西好吃怎么说?”路雨萌问。 “嗯……”连心想想,自己都忍不住笑,咳了咳,转成山城话,“霸道惨老。” 几番交谈,她已经熟悉了环境,抛下了最初的扭捏。 “噗——”于嵘差点喷出来,“连同学普通话这么好,居然没带一点方言!” 连心有些不好意思:“我是广播站的,所以会练。” “巧了。”周妍芝很激动,“我也在广播站工作,不过这个学期才进去。” 连心的确还没听过周妍芝的名字,但是想着以后能与这样好说话的女孩子共事,心情也无比轻松,“没关系,很高兴后面能和你一起做事的!” “那就大家一起举杯,喝一个嘛!”路雨萌提议,活跃气氛。 “好!”于嵘点头,“顺便,为秋哥这次提前拿下年级第一庆贺!” 路景秋拿起杯子,和大家碰了碰,之后,才轻淡说:“不重要。” “行,不重要。”于嵘点头,又单独给路景秋碰了个杯,“毕竟呢,秋哥的重心在竞赛呢,月考的题能有多厉害呢?满分也不过如此!” 连心并不觉得惊讶,路景秋的名字,她早就听说过,于嵘和周妍芝也都是重点班的,其实,在今天聚餐的人里,谁也不会比谁差到哪儿去,想到这里,她又开始懊恼自己没做好的数学题了,饭菜都开始感觉不香了,她一点也不喜欢自己这种‘提得起,放不下’的性格。 “连心,这次的期末考是市上统一出题,要全市拉通一起排名,学校很重视,还要根据这次考试再分一下班,你要不要抓住机会,到我们班来?”,路雨萌忽然问。 梧城本来就是直辖市,资源丰富,教育大省。梧城二中又是一等一的好,二中重点班的资源定然不容小觑。 还没从做题的阴影里走出来,又听到这话,连心头又大起来,她不是没有想过考到重点班,但又怕自己要花好长时间适应新环境,毕竟,她对人都那么慢热,路雨萌也是因为她个人性格好又主动,连心才能和她玩到一起,这会儿再去重点班,同学们难免比较得厉害,也不知好不好相处。 “我想想……”她吞吞吐吐回应。 “你有那个实力的,怎么不能来重点班?” “是啊,连心,我相信你成绩一定能的。”周妍芝温柔附和。 “嗯……”路雨萌想了想,“连心,如果你想来,也不一定要等到下学期,我可以跟我爸爸妈妈说一下,说不定你明天就能来我们班上!” 路父给二中捐过钱和实验器材,加上路雨萌妈妈倪教授的名望,因此,路家在二中还是说得上话的。 拜托别人的感受并不好,连心环视了大家一眼,成绩优越、重点班、名牌衣饰,似乎,就自己有些格格不入。她觉得自己好拧巴,心情莫名开始低落。虽然路雨萌完全出于好意,但是,或许就是因为她从小在温馨富裕的家庭长大,娇憨纯真,并没有察觉,自己好意的帮助可能会对另一颗敏感心灵,带来的无意识伤害。 连心有些发涩:“我先考试吧。”接着,她放下饮料,对大家抱歉的笑笑:“我去趟卫生间。” 到了卫生间,连心冷静了一些,她明白是自己有些敏感和自尊了,根源只在于自己没有做好那几道数学题,于是越想越多,产生一系列烦心事。 ‘一道题的失败并不意味着什么,还有机会。’她对自己说。 收拾好自己的心情,连心打开门出去。 只是,在她刚打开门时,忽然发现路景秋也在门外,他正在洗手。 “出来了?”他问。 “嗯……” “脸色这么难看?”他关了水龙头,从镜子里看她。 “没有。”连心否认,“可能,吃得太油了。”说完,她绕过他,就准备离开。 “想去二十一班吗?”他突然又问。 她没回答。 “想去,就自己考进去。”他说。 连心不说话,但路景秋的话的确撞她心坎上了,她不要施舍。 起哄 又是中午放学,连心照常回餐馆吃午饭。 今天中午对连心而言比较特殊,爸爸作为货车司机,常年不在家吃饭。而今天,爸爸难得回家和她们相聚。加上张阿姨和许铮,店里难得热闹起来。 爸爸因为常年倒班、开车,衰老得很快,但精气神很足,因为她们一家人都一样,有着强烈的进取心。 看着爸爸黝黑的脸,连心忍不住夹了一块肉给他。 “爸爸,你说,如果我去重点班怎么样?”一会儿,她这样问道。 “重点班?”,连父一愣,他知道女儿一直是很稳很踏实的学生,但锋芒并不强,一般是不会主动提想要去到哪个班的。说实话,连心能够考进二中,他都已经很欣慰了。 “怎么突然这么想?”杜燕问。 “连心是想这次的期末考试考进去吗?”许铮突然插话,他也是二中重点班的一员,比连心大一岁多,但读书读得晚,和连心同级。 “很好啊,重点班肯定对学习更好。”张阿姨接话。 杜燕和张阿姨在一起工作一年多了,所以连心和许铮也基本是从开校就认识的,关系还不错。因此,连心问得也很直接:“是的,我想过要不要进重点班,你觉得怎么样呢?” “嗯……”许铮犹豫了一下,缓缓道来,“连心,其实,你比较内向,一切要看你自己,或许是现在这个班的环境适合你,所以你能保持一个很好的状态,考高分,换了班级或许就不一定了。”他为人又温和,只将原因、见解娓娓道来。 许铮了解连心,她适合在温和的环境中生长,为人也内向,或许换了新的班级还会有人际困惑问题。 “好。”连心点头,“我再想想,谢谢你,许铮。” 中午,连心在餐馆微眯了一下,当她醒来时,店里只剩下杜燕和张阿姨。 正当她收拾好书包,准备去上学时,却忽然被张阿姨叫住。 “心心,能不能麻烦你,帮我个忙?” “当然啦,阿姨您说。” “欸,小铮今天中午走得急,忘了带盒饭了。”她把许铮的盒饭手提袋递给连心,“真是不好意思,你能帮忙给小铮吗?” 许铮中午走得早,还习惯带饭去教室,以便下午用更长的时间学习。 “可以的,阿姨。”连心甜甜一笑,接过饭盒。 下午第一节课下课,时间稍长一些,连心见时间正合适,拎上饭盒出教室。来到二班后门,连心轻轻喊了一下后排一位穿沙滩裤的男生。 “同学,你可以帮我把这个给许铮吗?” 她很少来理科班,看到一堆陌生人,不自在感又上来了。可惜她叫的声音太小,男生正和同桌打闹呢,根本没听到。 “同学!”连心又喊了一声,男生这次注意,转过头来看她。 连心指了指饭盒,再次重复:“你能帮我把饭盒给许铮吗?” “班长?”男生长大嘴巴,许铮为人向来正经,几乎从来不和什么女生接触,今天居然有女孩子来送盒饭,难道…铁树开花了? 他又看了眼连心,惊得一愣一愣:“你…你给他送便当?” 连心一听,急得赶忙摇头:“不…不!不是我给他的。” “难道班长下午天天吃的饭都是你送的?”这时候,男生的同桌也凑了过来。 本来二班下课时是安安静静的,连心在门口和两人的对话逐渐吸引到了班内同学注意,一时间,大家都朝这边凑过来。附近的同学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开始跟着起哄,‘有女生来给班长送饭!’。一瞬间,整个班级闹哄哄起来,一个小小的八卦点燃了班上同学的乏闷。 听见二班这么吵,隔壁班也有同学出来看热闹。 连心被弄得尴尬不已,一直解释:“我只是帮忙给许铮拿盒饭,这个不是我做的!” “你们瞎嚷嚷什么呢?老班说了,下两节课物理连堂考试,还不快准备一下?!” 突然,一道严肃的男声传过来。 许铮正好从办公室抱了一沓物理试卷回来,一到门口,看到连心,又发现大家正在对她起哄,赶紧出声制止。 大家看到正主回来了,有些识趣的同学已经赶紧回座位了,而有些呢,还在试图从许铮那里问些八卦。 “班长,这个女生给你送便当欸!” “老许,这是你女朋友吗?” …… 看着连心越来越窘迫,许铮不由得高声堵住众人悠悠之口:“这么多人议论一个女孩子,你们尊重人家吗?” 连心听不下去了,把饭盒递给许铮,红着脸,低着头小声说:“张阿姨让我给你的,我走了。” “嗯嗯,谢谢你,连心。”许铮接过饭盒,“今天真是抱歉,要上课了,赶紧回去吧。” 说到此,预备铃刚好打响了,“没事。”连心摇头,赶紧往前一路小跑。 没几步,连心忽然撞到一个人墙,她走得急,也来不及细看,只不停重复:“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同学。”提起脚赶紧走。 “连心!”对面的男声熟悉,她抬头一看,发现是于嵘。 “于嵘。”她打了个招呼,顺眼就看到了于嵘身后的路景秋。她突然有些慌张,就像被抓包一样,往后面二班看了看。 刚才那么吵,不少人跟过来凑热闹,显然,于嵘和路景秋也听到了。 她穿过于嵘,也跟路景秋点头,当作打招呼,想要快些赶回去上课。然而,就在她擦身经过路景秋时,他忽然握住了她的手腕。 手劲很大,莫名其妙! 连心侧着头看他一眼,又害怕被于嵘发现,甩着手想要赶紧挣脱。 路景秋不吃这一套,嘴唇紧闭,看也不看她一眼,只紧紧抓住她的手不放。 上课铃正式拉响了,连心又焦急地看了他一眼,伸手拉起他裤子的一角,轻轻扯了扯,软了姿态。 终于,他放手了。连心如获大赦,赶紧抽开手,往楼下跑。 下午,连心上课有些走神,今天路景秋显而易见地看她不爽了,简直无缘无故。 连心又烦躁又困惑。 路景秋为人强势又张扬,他不爽了,不会又逼她做什么事吧?想到这里,连心更怵他。她真想,最近这段时间都干脆能躲就躲好了。 可是,事情的发展往往悖人所愿。 下午放学,连心正要去广播站交稿子,路雨萌却忽然跑过来找她。 她手上拿着一杯奶茶和一封信,问:“连心,你现在有空吗?” “得去广播站一趟。” 听此,路雨萌却忽然有了笑容,把手上的东西给连心看,问:“太好了,你能帮我把这些给我哥哥吗?” 一起脱 “啊?”连心困惑,“可是,我要去广播站啊?” “今天十五班有个女生给我哥哥表白信,让我帮忙转交。”路雨萌无奈,“但我今下午扫地,待会还要去办公室,没有时间给我哥哥啦!” “我刚刚发消息给他,他说他在篮球场,你不是要去广播站吗?我记得广播站和篮球场都在一个方向,你顺便帮个忙嘛?” “嗯——”连心有些难为情,她正好这个时间点不想见他,谁知雨萌会突然来找她。 “行吗,连心?我不习惯别人的东西一直放我这儿……” “额……” 连心真不想接。 “是因为觉得跟我哥不熟吗?没事,你放地上就走好了,估计他打球正嗨呢,你不用和他尬聊!” “求你……” 连心看她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好吧……”,她接过她手上的奶茶,“我放角落就走了啊。” “太好了!谢谢宝贝啦!” 到了篮球场,虽然是黄昏了,阳光还很刺眼。 球场上,运动的同学就如这初夏一般,有着无尽的生命力。 此刻,路景秋正和一堆哥儿们在场上激战,他运着球,注意着防守,寻找突破口,最后,几秒钟,快速突击,三步上篮。 人群中一片喝彩,他用左臂擦了下汗,和队友击掌。 “秋哥,那不是连心吗?”看到西南角一个熟悉的身影,于嵘拍了拍路景秋。 路景秋望过去,就见连心一个人站在他们球场角落,手上拿着杯奶茶,鬼鬼祟祟,要走不走的样子。 路景秋嘴角一弯,把篮球丢给旁边的人,撂下一句“你们继续。” 连心正想着找个什么可靠的地方放东西,再让路雨萌给路景秋说一声,马上逃走。正要放呢,就见路景秋突然朝她走过来了,四目相对,她身形一颤,真想马上遁地走。 “怎么过来了?”他问。 知道走不了了,连心嘿嘿一笑:“放个东西就走……” 路景秋看到她手上的奶茶,面色不自觉地带了些笑意:“这些东西是……” “十五班一个女生给你的,雨萌托我帮忙转交一下。”连心马上解释,说着,把奶茶给他。 一听这话,路景秋脸瞬间垮下来了,手动也不动。 “你把别的女生送我的奶茶和情书给我?”他声音冷冷的。 连心不知道他又在生什么气,继续解释:“这是人家送给你的,就是属于你的东西啊……”说完,见他也不接手,连心干脆把奶茶和信封放到地上,说:“我的使命完成了,先走了啊。”说完,转身。 “站住。” 闻言,连心又是一震,转过头,把手上的稿子给路景秋晃晃:“我广播站还有事呢……” “办完事过来找我。”路景秋依旧强势发话。 听到他的语气,连心知道,不答应是走不了了,只能允诺:“好…好,不过,我不清楚要弄到什么时候,你可能会……” “我等你。”立刻,他打断她。 “哦……” 其实,连心只是简单地交个稿子,根本花不了多长时间,交完后,她又坐了了十分钟,才离开。她知道躲不过路景秋,但是,能耽误一点时间是一点吧? 回到篮球场,人刚好散去,远远的,连心就见到路景秋站在香樟树下等她。 “弄了这么久?”他问。 连心扯出一个虚伪的笑容:“对啊对啊,要检查的……” 路景秋单肩背上运动书包,说:“走吧。” 连心看了眼地上的东西,问道:“这些,你不拿吗?” “哦,那你帮我拿着吧。” “把吸管插上,递给我喝,再帮我把情书内容念念。” “最后和我一起讨论一下,这个女孩文笔怎么样,我要不要考虑接受她,和她恋爱?” “不是……”,连心被噎了一下,赶紧解释,“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还没解释完,路景秋已经转头就走了。从后看到他背影都隐隐感到一阵凉意,连心慌了,赶紧追上去。 “等等,你听我解释!” 他走得快,她跑了好几步才追上他,然后,气喘吁吁:“我…我没有强迫你的意思……” 听到喘息声,路景秋悄悄放慢脚步,侧头俯视着她:“哦。” “去哪儿啊?”连心见他还是奇奇怪怪的,想着转移话题试试。 “刚打完篮球,身上一身汗。” “?” “所以,陪我回家洗个澡吧。” “万一……万一有人呢?”连心震惊,他带她回家干嘛?! “嗯。”他点头。 “有人你还要带我回去!”连心急了,“万一雨萌在呢?” 见路景秋没反应,连心更焦灼,牵住路景秋的指尖,轻声乞求:“求你,不要这样……” 小手忽然覆上他的手指,带点力量,软软的,就像一只小仓鼠,蹦到路景秋心底。不过,这还远远不够,他心底的阴霾仍还未消散。 “这个时候求我,没用。” 连心听着,心底一沉,手也快垂下去,很快,马上又被路景秋强力抓了回来,以更亲密的方式,指尖对指尖地扣在一起。 一路无言。 连心被强行带回路家,所幸,当路景秋打开门时,家里并无一人,他拿了双鞋给她穿上,带着她上楼,来到自己的房间。 连心有些怕,赶紧把他房门关上。 房内还是一片阴暗,似乎,路景秋并没有拉开窗帘的习惯,连心看着墙上的黑白海报和桌上凌乱的画,阴飕飕的,小声问:“能不能拉一点窗帘?” 路景秋挑眉,看她,最后点点头。 连心赶忙拉开一角窗帘,坐到凳子上,一点光线慢慢渗进来,照到黑白海报上,形成明暗相对的阴影。 就在此刻,路景秋放下书包,对连心招手,示意她过来。 “不…不是你洗澡吗?”连心惊问。 “我数三声,我们一起脱。” 乳交、磨穴(微H) “三。” “我身上没出什么汗。” “二。” “有点麻烦……” “一——” “好好好……” 路景秋双手交迭,脱下汗湿的短袖,扔在地上,瞬间,他有形的上半身露出。可是,连心还没动作。 他停了动作。 “你呢?” 连心看他一眼,犹豫几秒,才慢慢脱下自己的校服,露出内衣。 他对着她,脱下自己的短裤。 她也慢慢脱下身上其他衣物,包括内衣和内裤。 于是,最后,二人赤裸着身体,在明暗交杂的房间内,直立相对。 她略有些紧张,两团白乳随着呼吸起起伏伏。 他牵着她的手,带她走进浴室,站到花洒下,打开热水。 他的卫生间是干湿分离型的,淋浴间不大,因此两人共同处在一个狭窄的空间内,不免得肌肤贴着肌肤。 两人贴在一起,几乎都被热水淋透了。 “涂点沐浴露。”他说,把沐浴球给她。 连心接过,打开沐浴露,往沐浴球上倒了几滴,是森林香型的,气味清新自然。她指尖在沐浴球上揉搓几下,很快,打出了乳白色的泡泡。于是,她离喷头远了些,把泡泡抹在身体上。 他安静地看着她的动作,目光不放过她身上每一个部位。 一会儿,她的全身沾满泡泡,红色的乳尖也被白色掩埋,她把沐浴球给他,想走进喷头冲下身体,却被他阻止。 路景秋也没接她手上的沐浴球。 “你帮我涂。” “哦。”连心收到指示,马上就准备把沐浴球往他身上揉搓,而他却忽然后退了一步。 “我是说,你蹭着涂给我。” 连心听到,脸红得滴血,这比直接帮他撸还色情…… “不做的话今天就别想出去了。”说着,他的手抚上了淋浴间的门把。 连心深呼气,靠近他,面对面,蹭着他的前胸。她的双乳突出,乳尖微硬,有些滑,随着她的动作在他的胸口、腹部来来回回。 两人离得很近,她感受到他的粗长,很硬,她每蹭他一下,他的阴茎就在她的腹部左右滑动一下,根本避不开。 “没涂完。”他说。 于是,她用手抹了一把自己身上的泡泡,把它涂抹到他的身上,从脖子到手臂。 “还有下面。” 听后,她蹲下身子,把余尽的泡沫涂到他双腿,一直往上,直到他的鸡巴。 “这儿也要涂吗?”她问。 “嗯。” 她往胸口取下一点泡沫,再抹到他的柱身。看到此景,他瞳色加深,呼吸变得浓重。粗长抹得并不多。 “不够多。”他说,然后弓下身,两手覆盖在她双乳外沿,把鸡巴卡进乳沟,然后,往中间一挤,瞬间,滑腻的乳肉拢得好高,全面包裹住粗长。连心被按得有点痛,“嗯啊啊”的小声嘤咛,就像在发情一样。 她感受到他的肉棒在双乳之间快速来回,因为加了沐浴泡泡,没有摩擦痛感,反而很快。他硕大的龟头上上下下,连续顶在她的下巴。 乳肉给他营造出了一个温润的空间,让他感觉就像是在肏穴一样。 “连心。”他的声音满含着浓重的欲望,“好想操你啊。” “嗯…嗯……”连心被磨得说不出话,只能在雾气里迷糊出声。他又长又猛,龟头好几次蹭到了她的嘴唇,连心的唇肉都被磨痛了,偶尔小幅度张嘴呻吟,牙齿还能碰到。 “想不想要?” “难受……”连心感觉快蹲不住了,控制不住,一下子跪在了地板上。于是,路景秋把她转了一个方向,也跟着跪下去,前胸贴着她的后背。 他把她的双腿夹在他的双腿之间,然后,扶住自己的阴茎,用它去蹭着她的花穴。 于是,连心低头,只能看到一根粗长来来回回蹭着自己的小穴,因为太长,每当他的柱根和她的穴口相贴,他的龟头的那一节就会直接露出来。 好痒,但是好舒服啊,她羞耻地想。 路景秋还不满足,扶着肉棒,用龟头那一节滑动着,去戳她的洞口,连心觉得肉棒要进去的那一瞬间最舒服,不自觉地,腰往后移,方便小花心和它相撞。 “是不是很舒服?”他忽然问,慢慢咬起她下颌的肉,再缓缓松开,让她又痛又爽。 是很舒服,可连心不愿意回答。 路景秋不高兴了,干脆停了动作。 “不爽就不磨了。”说着,身体远离了她一截。 快感忽然消失,连心难受得紧,但她又拉不下脸说出来,只有委屈地小声哼唧着。 “现在哭对我没用。”他冷冷发声。 连心确实说不出口,想要靠理智控制住自己,手撑着地,准备赶紧起来。 “操!”路景秋爆粗,她红红的小穴简直让他没眼离开,一把又把她压下,继续跪在地上,然后,身体再度贴近她,阴茎直抵她的花穴。 感受到温热的肉驻再次抵达,和小穴刚接触,连心就打了个颤,穴儿开始泛着水源。 这次,他更强势地一手从她的右锁骨直接禁锢到她的左胯,一手扯着她一团奶子,肉棒猛力摩擦着小穴。 “爽不爽?” “嗯…嗯……”连心被禁锢得难受,似乎呼吸都呼吸不过来了,直喘气。 他一手来到她的阴蒂,中指灵活按压着小肉芽,连心只感到下身被来回突击,穴口被他的粗大蹭着,小肉芽又被他大力按着,全身上下的渐渐快感达到顶峰。 “不…不行了……”她哈气,闭着眼。 当龟头再一次蹭到她小穴口,路景秋只感到一阵迅猛的水液直往下滴,她高潮了,一边喷水,一边喘着气吟叫。 “啊——啊——”直到喷完,她力气尽失,跪着的腿一软,直接靠在他身上。 对镜(微H) 连心是被路景秋抱着离开洗澡间的,清新空气入肺,连心才感觉恢复了些神智,她迷糊半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 连心撑起身,看到路景秋站在卧室一角沉默。他赤身裸体,线条发达,和周遭的海报、书籍融为一体,仿佛只是一座人体雕像。当两人不再说话时,他房间的氛围变得阴沉。连心觉得很奇怪,明明他在学校生活得那么强烈,为什么独处显得又有些压抑,反差感如此之大? 路景秋感受到她的目光,吐出两个字,“过来。” 连心过去。 “抱我。” 连心有些脸红,虽然刚才两人已经有过很亲密的行为,可是,要在意识清醒的时候,赤身相拥,似乎又有些别扭。 “抱我。”他再次出声,语气更加低沉,似乎暗含着一丝忧伤。 连心终于伸手环住他的腰。 两人都没有说话,只静静地肉体相贴,连心却觉得,这比刚才的行为还要亲密。 她已经强迫自己去习惯和他的肉体纠缠,可是,这么亲密纯洁,又带着一丝温情的拥抱,让她觉得,自己和他不再只是命令者和听话者的关系。连心有些害怕和犹豫,她还没做好准备去接受和他涉及情感交流的一面。 “可以放开我了吗?”好一会儿,连心问。 “为什么?” “如果…如果你还想做点其他什么事情,就快些,晚上还有自习呢。”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 “这就是你想说的?”他冷笑。 连心不再说话了,路景秋又沉默了好一会儿。就在连心以为,这个拥抱快要结束时,她的双手忽然被一团衣物绑住,当她再想挣扎时,发现路景秋已经把她的双手和他的脖子牢牢捆在了一起。 他抱着她来到全身镜面前,让她坐在他双腿中间,靠在他的胸口,双腿呈M状敞开。 她看着镜子里的她,头发凌乱,而他则把下巴轻轻靠在她头顶。她双手被束缚住,只能被迫撑开双腿,看着他的手穿过她的胸,直接来到她的腿心处。 她的腿缝之间隐隐泛红,是刚才被阴茎弹的。花芽还是很嫩,在空气中隐隐发颤。他明明什么都没做,连心就这样被镜子里的他盯得发麻,双手不能动弹,其他感官被拉到最大,两瓣肉唇不自觉地翕动。 他的手指轻划着两瓣肉中间的缝隙,沾到一点湿润,拉出淫靡的丝。 连心觉得羞耻,赶紧闭上眼睛,脸拧在一块。 “闭眼我就直接戳进去。”他凉凉道,直接在她的花心口徘徊,她穴口下方泛红,显出一点水润。 “不…不要这样。”连心被迫挣开眼,咬着唇,觉得这是极大的羞辱了。 “你自己看看,你很兴奋的。” 路景秋在她的花蒂按压,一手又来到她的会阴,轻戳到她的菊穴口。连心从来没有被人碰过这里,觉得他此刻真是过分极了,不仅摸,还让她看。 “你…你在生气吗?” 他没回答,只一只食指戳进了她的穴口,只进去了一个指节,连心湿润的甬道就敏锐感到外物侵入,开始收缩。 “对不起、对不起……我以后不给你情书了……”,连心只感觉身体下方在一点点分裂,这是一种很陌生的感觉,她心里很怕。 “你认识二班班长?” “啊?”连心在迷蒙之中忽然听到另一件事,脑子乍地清醒,“嗯……嗯……” “以后和他保持距离。”他语气看似平淡,而身下动作却不减,他笑着问着她的额角,又插入一根手指,然后狂风暴雨似的律动起来。 连心被忽然的攻势吓到,甬道受到强烈的刺激,又麻又兴奋,她紧张得想把双腿并到一起,又被他强力分开,只能被迫看见他在自己小穴内进进出出,每一下都翻滚出好多汁液。 “好…好……”她马上回答,嘴里伴随着呻吟,“嗯…嗯…啊…哈,慢点啊……我和他没什么……” “他挺维护你的啊。” “不是这样的,你别误会……”连心大喘着气,“我们妈妈是工作关系,仅此而已……” 路景秋紧紧贴住她的脸,吸吮着她额上的汗珠,“听到了吗?” “嗯…嗯…答应你……保持距离……”连心在他的攻势下软声答应,她看着他镜中看似平静的脸,心底发颤,他真强势,还要限制自己的朋友圈子…… “舍不得他?”他敏锐察觉到她情绪的变化。 “不是……”连心赶紧否认,“可…可以放开我了吧……” “嗯。”路景秋解开她的手,把她抱过来面对着他,粗长和花穴相碰。他抬着她的屁股在他的大腿处上下摩擦。 他紧紧地抱住她,下巴靠在她的肩头。 “陪我吃早饭。” “嗯?”连心发懵。 “我要去你家餐馆。” “我家?”连心一听,头顿时大了,而此刻他又紧紧贴住自己,让她动也动不了。连心觉得自己仿佛是被他完全禁锢住了。 “可你不能像上次那样!” “哪样?” “在餐馆…就对我动手动脚!” “嗯。”他答应,顿了顿,“只要…你和他保持距离。” 早餐 初夏天亮得早,连心到达餐馆时,才早上六点四十分。连心不常在店内吃早饭,她早上一般都买个面包,直接坐公交到学校。 “怎么来这儿了?” 杜燕正在忙活,看到站在门口的她,一脸惊讶。 “嗯…就是想吃面了。” “想吃面啦?”张阿姨一听,一脸热情,赶忙招呼连心进门,“那心心快进来吧,正好,我在给小铮煮面呢,阿姨也给你做一碗。” “谢谢阿姨。”听着张阿姨的话,连心点头,往店内一望,果然,看到了坐在店里的许铮,看来许铮是习惯早上来店里就餐的。 连心开始郁闷,许铮在这里,她不得不好好注意和他的交际了…… “连心,你怎么想着过来了!”许铮招呼她,还拍了拍身旁的位置,“过来坐吧,这地凉快!” “没事。”连心委婉推辞,找了另一个位置坐下,“这儿有辣椒酱,我就坐这儿。” “连心,昨晚没睡好吗?”许铮见她郁郁寡欢的。 知道路景秋要来,连心怎么可能轻松的起来。 “有点,做题做得晚了。” “这么努力?想好转班了?” “没……” “连心,相信我,你不必太紧张,适合你的环境才是最好的,最重要的是,是你自己的意志和努力。”许铮向来擅长替人设身处地着想,给予人安全感,也不外乎能成为班长。 二人正聊着,连心余光中忽然捕捉到一抹熟悉的身影——路景秋,他随意给杜燕说了个菜名,就进了门。 看到路景秋,连心悄悄偏过头,赶紧止了声,不再和许铮说话。 路景秋目光在二人身上扫了一转,然后,直接坐到了连心对面。 连心瞪大眼看着他,哪想到他这么直接坐了过来,随后,偷偷看了杜燕和张阿姨,确保大家没察觉什么。 路景秋冲她笑笑,一副‘能奈我何’的表情,一手托腮,一手在桌上随意放着,然后,摸到她指尖,在她指甲盖上点了几下。 “连心,你的面。”忽然,许铮过来,连心吓得赶紧收回手,就见许铮把面端到了她桌前。 “怎么了?吓到了?”许铮看到她方才动作发抖,笑着柔声询问。 “谢谢……”连心觉得有点愧疚,许铮一向很照顾她,而她却不得不开始限制自己和他的关系。 许铮再一看,蓦地发现连心对面的路景秋,微微有些惊讶,“哈喽。”他给他打了个招呼,声音很淡,显然,两人是处于认识,但并不熟的关系。 难怪,路景秋会知道许铮是二班班长。 “哈喽。”路景秋回应,听上去语气还不错。 一会儿,许铮又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个鸡蛋,问连心:“吃吗?你刚才不是才说熬夜做题了吗?吃点蛋白质补补?” “不用了……”连心小心观察着路景秋的反应,“我吃不完这么多。” “是不想吃白水蛋吧?”许铮一副看穿一切的表情,“听阿姨说过你挑食,更喜欢茶叶蛋……” “没有!”连心生怕许铮越描越黑,马上回应他。 许铮无意识的话直钻路景秋心底,饶是他外表看起来再淡然,此刻脸色也有些难看了,他看着许铮拿着鸡蛋的手,然后,目光紧锁住连心。 连心发觉了,似乎,只要她接过,她下一秒就会被他掐死。 “把纸递给我。”忽然,路景秋发声。 连心讶然,盯了眼路景秋,确认他是在对自己说话,连心又看了看纸巾,果然,是放在自己这边的,路景秋的确不好拿。于是,她赶紧把东西递给他。 许铮看着两人,总觉得氛围有些奇怪,犹豫着开口:“你们…认识吗?” “不…不,不认识!”连心赶紧解释,此刻,她真的被路景秋逼得有些崩溃了,吃饭就吃饭,还要跟她搭腔,让其他人知道他们的关系怎么办? “哦…哦,不好意思。”许铮尴尬笑笑,把鸡蛋放到连心桌上,“我先过去了。” “嗯…谢谢。”连心不敢正视他,只低着头点点。 路景秋的面上来了,他取过筷子。 “他挺了解你的。” 连心看他一眼,并不说什么,她不知道如何回应。 “帮我拌面。”说着,他把碗推到她面前。 连心又看了杜燕那边一眼,小声道:“你…你别这样……” “那我这一个月都到你们家吃早餐。” “你……”,连心被堵住了,他一个月都过来,又和她坐一起,瞎子都会注意到吧? 她咬了咬唇,一副想发泄又不能的模样,又看了看周围,确保没人注意自己,把他碗里的面条拌了拌,又重重推了回去。 “好了。” “谢谢。”路景秋当然感受到了她轻微的怒气,冲她抿唇笑笑,把面接过,侧着身子,翘起高高的二郎腿,大口吃起来。 连心瞥了眼他的姿态,心底生着闷气,吃个面都一副张扬之态。 好一会儿,她吃完了,正在擦嘴时,许铮从身后经过她。 “准备走咯?”他说。 连心朝他笑笑:“你先走吧,我再坐一会儿。” “好吧,注意时间,别迟到了。”许铮贴心提醒道,并未多说什么,拿上包走人。 看到许铮人走,连心长嘘一口气,乖乖坐着,默默等路景秋吃完。 两人吃完,一前一后离开餐馆,然后,才并在一起走。 “这就是你说的保持距离?” “他平时就在餐馆吃饭啊,我也不知道会遇到他……”,连心看他一眼,小声道,“你下次,能不能别来餐馆了。” “嗯?” “我…我是说,我可以陪你吃晚饭什么的,但是,你别这么张扬地来我家餐馆了,我怕我妈妈发现……”连心赶紧找补,就怕他生气。 “这是可是你说的。”路景秋看到她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忍不住退让,然后,他停住脚步,上下打量她一眼,“再看到你和他一起,下次我就直接操进去了。” 欲望 梧城二中,下午放学。 学生大多去吃晚饭或学习了,因此教学楼内人稀稀疏疏的,在五楼的外廊,路景秋正靠在墙边,低头望着下方的风景。 他姿态深沉,他额角碎发轻摇,露出清俊面庞。 “欢迎大家来到今天的二中之音,首先,我们需要了解如下的校园新闻……” 此刻校园内广播声正盛,和学生们喧闹的声音融为一体,是二中独有的风景 路景秋指尖在墙的平台打着节奏,头跟着规律地点动,似乎在沉浸式享受着什么。 “心情不错?”于嵘从教室出来,走到他身旁。“据我这一年的观察,一般你打着节奏时,心情都挺不错的。” “很了解我?” “嗯…算是吧。”于嵘点头,“路景秋,气质挺独特的,不像一般的高中生,有些时候你和大家打成一片,但一个人独处时,又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似乎和大家的友好,都只是表象。” “要不是我作为班长,有负责和同学沟通的职责,不然,怎么可能和你玩到一起?” “嗯……你喜欢自我沉浸,不过,我并不觉得有什么,个人的性格罢了……” “哪那么高深。”路景秋只瞥他一眼,示意了下顶楼挂着的喇叭,“听广播。” “广播?”于嵘有些意外,“秋哥也是会听广播的人?你连班上的事务都不怎么关心,怎么会突然关心学校?” “有时候,去听听外面,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何况,我觉得,这个声音还挺好听的,你不觉得吗?”路景秋轻笑。 于嵘认真的听了会儿,仍旧有些诧异:“不就普通的广播吗?字正腔圆,就标准的广播腔。” 路景秋看他一眼,摇摇头:“算了。” “切。”于嵘不屑,“又有什么道行是我没看出来的?” 路景秋不再搭话,广播继续进行着,末了,开始插播一段古典乐——克罗地亚狂想曲。 声音激昂,既狂放又压抑,似乎涌着勃发的欲望。 “你有没有听过‘欲望受到侵蚀,行动定要受阻’?”路景秋忽然开口。 “拽什么文采呢——”于嵘长声抱怨,“嗯…不过,欲望嘛,我的确看得出来,你有一些很执着的东西。” “说说看?” “但是,不在于学业,比如……” 两人正在搭话,突然,隔壁班的许铮拿着练习册从办公室出来,他带着黑框眼镜,皱着眉头,似乎还在回味某道练习题。 许铮经过两人,于嵘主动打了个招呼,许铮也冲两人点点头。 看到许铮远去的背影,于嵘继续:“就比如,刚才经过的,隔壁班班长,上次考试年级前十,现在仍然毫不放松;但你却不一样,轻轻松松拿了第一,却显得没那么高兴,毫不在乎,看着还真的挺想让人揍一顿的,所以,你想要的东西,到底在哪里?” 路景秋直视许铮的背影,开口。 “当欲望过于强烈,欲望便遭到了侵蚀,由此让行动也没了那么顺利。” “可是,欲望怎么能轻易就被遏制?” “和它作斗争,的确很难。” “所以,你说对了,我的确在为想要的东西而犯愁。” 古典乐结束,广播进入了收尾阶段。 于嵘听着,正在好好思考,肩却忽然被路景秋拍拍。 “先走了。” “欸——”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到路景秋转身的背影,只能讶然一叹。 当连心广播完成,刚出广播站大楼时,就看到路景秋从在远处走来。她确认了周围没什么人后,便小跑过去。 “不是跟你说了我要广播吗?要很晚的,你自己可以先吃晚饭,不用等我的。” 自从上次,路景秋便和连心约定,一周有几天,要一起吃晚饭,不过连心因为广播站偶尔会耽搁,所以会特地发消息让他别等她。 路景秋仿佛没听到,只开启了另一个话题:“没想到学校田径队获还能在市里排上名次,挺不错的啊。” 连心一听,很是吃惊:“你…你还听了广播?” “嗯,了解学校信息,也不是什么坏事。” 听此,连心有些开心,脸上红扑扑的,似乎有些兴奋:“我还以为,同学们都不怎么听呢……” “没有啊,你要有自信,你说得很专业,怎么可能没有人关注呢?” “谢谢你……” “想去吃什么?”他温柔问道。 “想去吃炒饭。”连心一直都喜欢重油重辣的东西,工作了那么久,能吃点重口味的东西是她最大的期待。 “说了那么久的话,还吃这么干的东西?” “嗯……”听到他这么说,连心以为路景秋不喜欢,赶紧改口,“那…那去吃你想吃的吧,不吃炒饭也可以。” “我是说。”他看到抵到胸口的小姑娘一脸惊慌失措的模样,顿觉可爱,“买杯喝的,就不会觉得干了。” 再挑点? “啊…喝的?”连心没想到他还有这突然的转折,有些没反应过来。 正说着,路景秋就进了路旁的一家饮品店,他看了眼招牌,问:“喝什么?” “嗯……”连心想了半天,但奈何门口珍珠奶茶的海报做得过于吸引人,“就要原味奶茶吧。”说着,她拿出零钱包,就要付钱。 此刻,只听手机“嗖”的一响,路景秋早就把手机伸过去,扫了二维码。 “没事,我自己来就行。”连心赶忙发声,但又见钱已到账,就想着把钱递给路景秋。 “拿回去。”他从服务员手中接过奶茶,“今天讲这么久广播,辛苦了,就当是给自己的奖励吧。” “嗯……”的确,连心无言,她似乎没什么好再说的,不过,她却觉得,两人今天的相处,比之前更让人舒服一些。尤其是,当路景秋褪去了以往的强势时。 路景秋给奶茶插上吸管,递给连心。 “谢谢你。”连心接过。 “嗯,只要你下次,别把其他人送我的奶茶给我。” 连心:“……” 来到食堂,连心点了心心念念的炒饭,可是,今天的炒菜大爷似乎有些不在状态,油加得太多,让连心觉得这一盘饭都浸在油里,简直难以下咽。 看着饭菜,连心随便沾了几口,但又舍不得浪费,只有为难自己,挑着边缘干一些的米饭吃。 “怎么了?”路景秋低头吃饭时,余光就瞥到连心慢慢拿着筷子的模样,他抬起头来,看到连心碗里的东西,大惊,“这也能吃?” “嗯……估计大叔失手了吧。”连心闷闷的。 “吃我的?”他问,说着,就把餐盘推到她面前。 “不…不用了。”连心轻轻给他推回去,她有些不好意思,她吃人家东西的习惯,何况这人还是路景秋,这太亲密了。 虽然自己晚饭不顺心,但连心一向不喜欢给别人带来麻烦。 “你吃吧,我能吃的。” “别吃了,重新买份。” “不用了,其实,我也不是很饿。”夏天,胃口本来就不是很大,虽然刚才刚出广播站时,连心觉得肚子饿得难受,但是喝了奶茶,又碰了几口米饭,她已经没多大感觉了。 “没事,你继续吃吧。” 路景秋只看她一眼,没再说话。 一会儿,两人吃完,收拾了餐盘离开食堂。连心咬着奶茶吸管,她不饿,只是因为晚饭让她有些失望,所以慢吞吞地走着,看起来没精打采。 路景秋看着她恹恹的身板,忽然说:“陪我买点东西。” “哦。”连心有气无力应答,机械般跟他进了超市。。 不过,待他们走到超市里面,路景秋却径直把她领到了零食柜这一栏。 “今天就吃了几口,能吃饱吗?”他挑眉,“想吃什么自己挑。” “啊…”,连心一时反应不过来,原来,路景秋一直都注意她,她有些吃惊,随后,看着满满当当的零食,愣着不动。 “愣着干嘛,挑啊,我付钱。”说着,路景秋拿下一盒苏打饼干在她面前晃悠,“再吃点碳水?” 这些东西的确有些吸引力,连心其实很喜欢零食,不过杜燕一般很少让她吃,所以她从来不敢怎么买,被压抑久了,当然会很想暴风吸入。 架子上那一排长条饼干忽然吸引住了连心的目光,格力高,草莓味的!她期待地看着,眼睛闪着星星。 路景秋当然没错过她这副神态,除了拿了几盒草莓味外,还拿了好几个其他口味丢进零食袋。 然而,就在两个人挑选时,连心忽然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走来,一个此刻她根本不想见到的人——许铮。 哄她 许铮大概是口渴,来超市买纯净水,结果来到食品区就和连心、路景秋撞上。 彼时连心正和路景秋并排着挑选零食,此刻食品区没什么人,因此他们二人十分显眼。连心在低头看展柜时,余光瞟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结果,等她抬起头时,许铮的面容乍然映入她的眼帘,二人目光交汇,不可能装作看不见了。 连心下意识拉开和路景秋的距离。 许铮走近,连心和他相互点头,本以为此刻就要过去…… “要酸奶吗?”路景秋忽然问道,他抬头,瞬间,三人的视线交汇到一起。 很明显不过,路景秋就是在对连心问话。 连心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她迅速避开看向许铮,眼神慌乱,脸色因为紧张而涨红。 “嗨。”许铮下意识给路景秋打招呼。 “嗨。”路景秋应道。 “真巧。”许铮扫了一眼站得很近的两人,淡然收下一切,并不多说什么,他微微一笑,指了指冰柜,“买水。” 他们两人直立相对,平静地望向彼此,就像是再正常不过的一次偶遇。 “先走了。” “嗯哼。”路景秋轻点头。 连心很心虚,只小声‘嗯’了下。 许铮走后,连心忽然心情很低落,被抓包的感觉并不好受,虽然她和路景秋刚才看起来并没有发生什么,可是,一个人凡是仔细想想,都能感觉出她和路景秋站在一起很奇怪。 她没心思再吃东西了。 “走了吧。” “好。”路景秋结好帐,跟着连心出门。连心的背影失魂落魄的,看上去就像被重创了一下。路景秋没有说话,默默跟在后面。 连心直通教学楼,眼看班上就要到了,她转头对路景秋说:“我先回去自习了,你也回去了吧。”说完,就要离去。 而此刻,路景秋却忽然一只手大力握过来,把连心从楼梯往下拽,往教学楼相反的方向走了。 “你干嘛!” “这么早回去干嘛?”路景秋只拉着她往前,随便朝进了一个犄角旮旯。 “生气了?”他停下,居高临下看着她,“就因为被他看到了?” “痛!”连心甩开他的手,把头侧一边,“我没有……” “那为什么突然不高兴了?” “我们的关系不是要保密吗?”连心弱弱回答,声音也小,也不敢直视他。 听此,路景秋的心仿佛被针刺了一般,是一种连绵的淡痛直通五脏六腑,“不就是不让雨萌知道吗?” 连心没有说话,静了一会儿,缓缓摇头。 “我也不知道……”说着,语调就带了些哭腔,难过,又有些委屈,“你别问了……” 或许,是她还没做好准备,让她和他的关系被每一个人知道。 连心隐隐的泪花直戳他心头,忽然,路景秋察觉,自己已经把刚才的愤懑给压了回去,的确,他不得不承认,他心软了,她哭比什么都还重要,都还让他难过。 “有什么好哭的。”他轻哼,然后,弓下腰,用食指刮去她眼角的泪水,再环住她的肩,慢慢带她坐到小路旁边的长椅上。 两人就这么并坐在椅子上。路景秋等连心发泄了好一会儿,待连心哭得差不多时,他又抽出纸巾,把她眼泪再次擦干,把打湿的纸巾默默揣在手心。 “吃点东西吧。”他扒拉着零食。 “不想吃。” “吃一点,不然会饿。” “不用……”连心尾声还有一点哭腔,但已经好很多了。 路景秋敏锐地察觉到了,从零食袋里掏出一盒她刚才看上的草莓味的长条饼干。 “吃饼干怎么样?”说着,他撕开袋子,瞬间,清甜的草莓香气扑鼻而来。路景秋抽出一根,在连心面前晃晃,“张嘴。” 连心扫他一眼,饼干确实很诱人,刚才哭了一会儿,有些累了,现在的零食让她有格外放松的感觉。 于是,她慢慢张开嘴,瞬间,饼干的麦香涌入口腔,内芯是草莓香草味的,草莓酸酸的,香草泛着一股奶香,两种味道的融合更是巧妙。 “咔咔”几下她把饼干吃光。 见她吃得很快,似乎也没了刚才的阴霾,路景秋忽然就有些想逗逗她。 “再来一根。”他说着,又往她嘴里伸了一根饼干。 不过这次,他可没那么好心,当连心准备再一次咬住饼干时,他迅速把饼干抽了出来。 连心瞥他,不解。 他轻笑,再次把饼干伸进她嘴里,接着,就来来回回在她嘴里抽动,仿佛在模仿某个动作。 连心根本吃不到芯,只有乏味的饼干外壳在嘴里来来回回,她想说话,但含着东西根本说不出。她杏眼圆圆的,气恼地望着他。 于是,好一会儿,饼干都被她唾液弄湿了,变得软塌塌的,路景秋这才让连心把前一节咬断。 连心正想把下面干爽的部位吃了,刚做了一个闭合牙齿的动作,路景秋就把饼干从她嘴里抽了出来,于是“咔”,她只咬到了一点点饼干。 连心气恼地看着他:“你干嘛!” “不好意思,宝宝,逗逗你。”说着,他又把饼干伸进她嘴里,“这次,吃吧。” “不吃了。”连心气他之前捉弄她,把头偏到一边。 “不吃会饿。” 连心仍然不理他。忽然,她的头被强势地转过来,嘴里突然就被塞进一根长条饼干,原来,路景秋含着另一头在用嘴喂她。 他大力扣住她的后脑勺,逼着她往前移动脑袋,被迫吃着饼干,然后“咔嚓、咔嚓”,咬断饼干,撞上他的唇。 饼干吃完了,他的嘴还没离开,舌尖灵活探入她的檀口,她的嘴里还有没化的草莓酱,他就用舌尖,一点一点,舔着她贝齿上的香甜。 连心双手撑在他的胸前,被迫和他唇舌交缠。 吻完,他恋恋不舍地退出她的口腔,还在她双唇亲了一下。 “好甜。”他说,掐了掐她的脸,“喜欢草莓味的人都很可爱。” “所以,哭干嘛呢?多笑笑啊。” 拯救者与恶魔 当老师终于宣布下课,走出教室时,班上的同学又开始生龙活虎起来,可是连心并没有觉得轻松,她的心情莫名沉闷,没有心思再学习。她合上书本,枕在手臂上,想放松一会儿。 眼皮合上,视线一片黑暗,她才沉浸一会儿,就被同桌推了推。 “连心,外面有人找你。” “谁呀?” “一个男生,不认识。” “哦哦,好的,谢谢啊。”连心揉了揉太阳穴,戴上眼镜出门。 一到门口,就见许铮站在门外,表情有些严肃,见此,连心心跳莫名加速,他很少主动来找她。 看到许铮,前几天“撞见”的阴霾仿佛又重现在脑海。 “连心。” “许铮。” “可以和你单独聊聊吗?”他特意挑大课间刚下课过来,显然有和她长谈的准备。 “可…可以……” “嗯……那好,去那儿吧。”他指了指教室前的外廊阳台,这儿风很大,几乎很难让经过的人听清聊天的内容。 “好,你说吧。” 两人走过去,许铮双手交握在平台,深吸一口气,才缓缓说:“连心,有一些话,我想问你,希望你不要觉得我多事了,因为我们俩认识这么久了,交情很深,有些时候,我不想让你去碰到什么意外。” 他看上去公正无私,仿佛是一位神灵,在拯救某位失足的凡人,连心下意识有些害怕:“不会……你说吧。” “或许,你正在陷入一场危机,就是……”许铮低头了瞟连心一眼,“……路景秋。” 听到这三个字,连心一下子紧张起来了,脑子不由得抽了一下,“你…你要问什么……” “其实…我看到过你们下午一起吃饭。” 一听这话,连心就像手指触电一般,从指尖到心脏,一步步发麻,她声音有些抖,“你…你都看到了……”连心意识过来,其实许铮早就洞悉了一切,只是在超市那天很聪明地没有正面表现出来罢了。 “嗯……”许铮缓慢思考,“连心,你不要怕,我不会告诉任何人,你老实告诉我,你们是不是在一起了?”他一言一字都很谨慎,耐心发话。 “没…没有!!”连心声音尖锐起来,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 “哦……”,许铮吐了一口气。 “那你…是喜欢他吗?”他小心翼翼问道。 “绝对没有!我不喜欢他!” 听此,许铮紧绷的面容终于轻松一些,“那他是在追你吗?” 追她?那绝对不可能,连心第一直觉否定,在她看来,路景秋只是占有欲太强,个性太偏执,他不是追她,只是想把她变成一个听他话的宠物罢了。 “连心……你别轻易上他道了,我是说,别被他那副皮囊,还有成绩给骗到了,他不是我们看上去的那种人!” “我……”经过这么久,连心当然知道路景秋冠冕堂皇,她一直以来都想不通,为什么路景秋就偏偏逼上了她,是因为新鲜吗?她很好掌控,所以他以折磨她为乐趣,她真的不了解他…… “欸……”许铮叹口气,“你可能不知道……路景秋是转校生” “这……”连心惊得睁大眼睛,“我…我不知道……这又能说明什么呢?” “他高一在梧大附中读的,高二突然从附中转到二中了……你也知道,附中也是梧城最好的中学之一,所以,他没理由转校。之所以要转,估计是和他高一在附中的遭遇有关。” “路景秋脾气很怪,听说是和附中的人玩不到一起,所以才转到二中来的。” “我听过他的一些传言,他在附中之所以人际关系很差,主要是因为他有什么人格分裂症……” “他们家在梧城有权有势,转个学自然是轻而易举的,就算他有什么心理疾病,二中也不敢不要他。” “别看他现在在二中混得不错,其实全是隐瞒,是表象……” “总之……他就是一个披着人皮的恶魔。”许铮总结,认真望着连心,“你要小心他,远离他!远离他!” “哦…哦……”连心低下头,还在努力消化许铮刚才的话,只有先机械般应答。 “连心,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你那时刚考上二中,一切都是那么明媚,没有一点污秽的参杂,那时的你心里满满当当的,只有你的梦想,你的生活全在正轨上……现在你才高二,你要即时抽离啊。” “我知道……”连心有些难过,她也开始羡慕一年前无忧无虑的自己,就算只是一个普通学生,她也在好好把握自己的生活… 二人讲到此处,上课铃已经开始拉响了。 “连心!”许铮扳正连心,双手握住她的双肩,“你好好想想,千万别他骗了,我并不是对这种人有意见,我承认,我们要关心他们,可是,连心,你太纯良了,你只要好好读书考试,做你的事情,你不能被他影响啊……” “嗯…嗯……” 连心稍稍反应过来,脑子渐渐清醒,见到要上课了,说道:“好…好……我先回去上课了,我会好好想想的……” “好。”许铮和她道别,“那我也先回去上课了,你以后注意,有什么就跟我说,我先帮你瞒着叔叔阿姨。” 和许铮分开,连心慢慢地走回教室,其实,她并不慌着上课,许铮的话对她而言是一个致命的打击,她更愿意先仔细思考自己现在的处境。 路景秋有人格分裂…… 她在心理课上学过这个术语,是一个人被多种精神状态控制,难怪,路景秋看起来那么分裂,在学校是一个样子,在雨萌面前是一个样,在她面前又是一个样子。 或许,他的家人都不知道,路景秋还会有和她相处时,那么兽欲的一面…… 想到这里,连心浑身冰冷,她再次在心底骂自己,为什么当初要去路家,为什么要半夜去医院看他。 难怪,被他纠缠,就挣不开了。 等车 路景秋有心理问题,难怪他会用一些偏执的手段来逼自己,至于他为什么会选中自己,连心想不通。可是,谁又能用正常的思维去想一个病人呢? 连心有些烦躁,她看过一些电影,这种有心理疾病的人都会很极端,如果她不小心得罪了他,很有可能自己,甚至家人都不能免遭毒手。 “欸——”连心咬着笔杆,眉头紧锁。 “叮——”铃声拉响,连心思绪回来,她这才反应过来,晚自习下课了。 教室里,早就收拾好书包的学生直接拎着包就冲了出去,“咚咚咚”的,整栋教学楼瞬间人声鼎沸。 连心把思绪又重新拉回题里,英语还差两道题才做完,今天晚上因为路景秋的事,她效率太低了,以至于下课铃响一张英语卷子还没做完。中途停笔对她而言很折磨,于是,就算班上同学都没剩几个了,她依旧强迫自己写完题再离开。 又过了四分钟,卷子做完,连心长呼口气,把东西随意往书包里一塞,快步走出教室。 可是,就算她一路小跑着出了学校,她还是晚了。 当她到校门口,一眼就看到马路对面的公交站,学生们正争先恐后地挤上公交。连心慌乱不已,可惜此刻正是红灯,她不得不停在原地,连心焦急祈祷,车可千万要多停一分钟! 过了几秒,连心实在等不及了,眼看还有三四秒才转成绿灯,她依旧不顾危险,一路冲了过去。 可惜,有些不凑巧,当她刚追到站台时,公交车发动声响起,司机载着挤得有些变形的车往前开。 “欸。”连心叹气,无奈接受自己的运气。 只有等下一趟了,她默默地走到昏黄的路灯下,拿出一个迷你数学改错本开始看,既然不知道还要等多久,不如抓紧时间多看几眼题。 夜晚的学校,学生已经所剩不多,只有一两个通校生还会偶尔从校门口出来,安静的夜已然渐渐恢复。 连心靠着灯杆,专注地读着题,沉浸在数学公式中,似乎并不在意周遭的一切孤寂。 忽然,一只手从后轻拍她的肩。 连心吓了一跳,只见改错本上的光亮被一团黑影遮住,她下意识后退,只一下,背就撞上了一堵人墙。 “怎么一个人?” 声音太熟悉了,白天的阴影在她心里挥之不去,他的面庞放大似的出现在她眼前,连心吓了好大一跳。 “路景秋。” “吓到了?怎么跟见到鬼一样。”他嗓音淡淡的,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颈间。 “没有……”,连心否认,头缩了缩,“你…你怎么在这里?” “刚才看到一个人影像你,就过来看看。”他轻笑,“没想到,果然是你,过来就看到你在看数学题。” “怎么一个人?” “没赶上公交。” 此刻,路灯昏黄,夏蝉鸣叫声响彻林荫,氛围过于沉寂。 路景秋面庞被昏暗的灯光照得模糊,身影黑压压的,连心觉得格外发凉,“你…还不回去吗?”她想委婉暗示让他赶紧离开。 “你胆子还挺大的啊?”,他抄起手,环视无人的四周,“晚上就没人来接你?” “妈妈已经很累了,爸爸也上班,当然不能麻烦他们,这没什么可怕的。” “那以后下课我过来接你。” “不…不用了……”,路景秋的话让连心有些震惊,若是在以前,她或许还会有轻微的感动,可是现在,她只想离他远远的,越远越好,“今天只是意外。” “我很少主动帮别人忙。” 言下之意是,你可别不识好歹。 可惜,就算连心看起来再温顺,她也是铁了心要拒绝的。 “会有人看到。”,声音软软的,偶尔眨着眼睛看着他,看起来很乖,让人没有反驳的余地,“我…不习惯……” 路景秋撇了撇嘴,环视寂寥的四周,“我给你叫车,送你回去。” “不!不用了!”连心害怕他又送她到家门口,万一还要知道她家具体地址,那可就遭了,万一哪天他急了,让爸爸妈妈遇到什么意外呢? “我就在这儿等公交!” 她说得急,说完,才看见路景秋一双琥珀色的眸子凝视着她,“你今天有点奇怪。” 连心低头,不敢搭话,只能把数学本又拿出来,佯装学习。 “我看会儿题。” 才说完,她手上骤地一凉,路景秋把本子夺了过来,握在手里,“不差这一会儿,聊聊。” “你……”连心气急。 路景秋一手打开本子,随意翻了几下,一手拥住她的肩,贴住她耳朵说:“我帮你看看题,你跟我聊不是一样的吗?” 不要逼她 “嗯…导数题错了一些,问题都在计算上,用这个值求导会更方便。” “这道立几直接用坐标轴算会简单一些。” “这道题其实有更好的改法…” “好好好……我知道了……”路景秋根本推不开,连心只能被束缚在他怀里,赶紧应声。 “你不是想看题吗?我这不是在跟你聊吗?” “……” “怎么了?干嘛用这种眼神盯着我?”路景秋见连心眼睛瞪得大大的,一副惊惧模样。 连心看着他,只觉得他这个人捉摸不透,的确,就像许铮说的,在学校高冷,在这里又是一副无礼无赖的模样。 “你……还不回去吗?” “你很排斥我?” “没有……”他的反问不带一丝温度,连心有些发冷,全身紧绷。 感受到她的不自在,路景秋握住她的肩,把头埋在她的头顶。一会儿,连心听到一阵翻弄东西的声音,半分钟后,右耳突然被塞入一个物体,连心感到有些突兀,想伸手去碰,手又被路景秋即时、强力放下。 回过头看,她才发现路景秋拿出了有线耳机,自己戴了一边,又给她戴了一边,他的头微微下垂,几许发丝掩盖侧额,薄唇紧闭。光影打得他半明半暗,整个人在昏暗中沉默不语,平添几抹忧郁的气息。 “陪我听会儿歌。” 其实,两个人靠近着,一起用有线耳机听音乐是一件很亲密的事:一是因为同一个旋律在双方耳中回荡;另一个是因为,耳机线长度有限,这决定了两个人只能紧紧地靠近彼此。 夜晚很安静,耳机里的英文女声在徘徊,人声盖过配乐,连心只能听到不断重复的一个“blue”。 他没再说话,音乐仿佛是镇定剂,她的心跳逐渐平稳,在夜色中低头和他共赏这支不断循环的歌。 虽然他刚才的动作有些强势,可是现在听歌的样子却安静动人,反差有些大。 二人就这么相靠着,大约过了十分钟,下一班车终至。 “我该走了。” “嗯。”他轻轻放开她,把耳机拿开,却又在另一边紧紧牵住她的手,带她来到前门。 他放开手,轻声说:“到家了给我说。” 连心点点头,上车,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偏过头来,便发现路景秋还在窗外。 路景秋个子很高,靠着灯杆,几乎就快抵到树荫,他插着兜,目光紧随着她,连心感受到了,自己的每一个动作都在他的注目之中,就像在玻璃缸里看一只金鱼,不论金鱼怎么游动,它都逃不开游客的视线。 逃避视线的方法,仅有她偏到一边,不再看他,而她也的确这么做了。 车子发动,连心看着对面的玻璃窗,路景秋的身影仍然透在窗上,他并未离去。 直到车身彻底消失在路景秋视线,他才悠悠地走回去。 夜晚,当连心洗完澡,准备舒舒服服裹在被子里时,手机铃声突然一响,她拿过来,看着屏幕显示:路景秋。 她猛地一惊,突然想起自己似乎忘了什么,的确,在她接起电话后,他的声音传来: “到家了?” “嗯……” “不是说了到家了告诉我吗?” “忘了……”,她马上道歉,“对不起。” “下次别再这样了,我以为,你都把我的话听进去了。” “不是…我就是忘了……” “以后放学我会经常留意公交站的。” “……” “早点休息,晚安,挂了。” 连心无言,没有想到路景秋这么强势,语气温柔,却不容反驳,想着以后等公交都要被他注意,她心情糟糕极了。 之后的时间,连心还是照常和路景秋见面,虽然许铮有过警告,可她毕竟做不到完全忽视路景秋的指令,在他们二人之间,他仍然处于有利位置,连心觉得,她唯有小心翼翼注意他情绪的变化,以便不让自己受伤。她觉得路景秋也有些可悲,能有这种心理疾病的,都是童年受过创伤吧……他的家庭那看上去那么好,他又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 下课,连心买了水从超市出来,刚好在门口遇到了许铮。 见到她一个人,又有些魂不守舍的,许铮忍不住问:“连心,你这几天还好吗?” “还…好……”其实不是很好,她想。 “你还和路景秋走在一起吗?” 连心不想撒谎,可是,面临许铮的质疑,她又无法说出口,只能以沉默应对。 许铮了解连心,看到她的反应,也猜了个七七八八,“他还是在强迫你吗?” “连心,没有关系,你跟我说,我会保护……” “过来!”许铮话还没说完,一道男声忽然插了进来,两人顺着声音望去,才发现路景秋和于嵘经过。 见到两人在一起,路景秋只小声跟于嵘说了句什么,他便走开了。于是,现在路景秋便一个人站在了连心和许铮的面前,见到他们二人并立在一起,路景秋蓦地觉得心烦,但是,他并不走过去,只立在原地。 “过来。”他又说了一遍,这次,是对两人赤裸裸的挑衅。 他的声音很淡,却不容置喙,连心听到,就像被施法一般,下意识地就要走过去,只是,她刚抬起脚,就被许铮制止。 许铮站到连心面前,平视路景秋,带着固有的从容语气,“不要逼她。” 交锋 “收起你那好为人师的口吻。”路景秋向来厌恶别人说教。 “你也没有资格使唤连心。”许铮回应。 “哦,是吗?那你问她,她说过什么。” 他淡淡的眼神扫过连心,看似不经意却暗含了十足的把握,连心和他对视着,半分钟前还燃起的反抗之火已经明灭。 “连心,你不用怕他。” 他算个什么东西?听此,路景秋冷笑,他只是不屑于和不相关的人交涉过多。 “如果因为习惯了在温水区,取得了一些成就,就自以为是,可能还早了些。” 许铮,品质优良、富有责任感,深受各科老师的喜爱,和班上同学的信任,一直以来都被众星捧月,委以重任,自然会有一种生来的使命感,什么都喜欢过问,对什么都自信十足。 “你很喜欢站在高处评价别人吗?”许铮回应。 路景秋一直是年级的焦点,随便学学就能轻轻松松排到第一,参与体育活动时的竞技能力和夺胜心理又那么张扬,偏偏还一副无所谓的姿态,特立独行,让老师们又爱又束手无策。他讨厌他的无所谓,似乎就喜欢显示出一副不在乎的姿态来增加魅力,反向赢得更多人的追捧。 二人一直以来都是点头之交,现在因为连心杠上也只是一个喷发口罢了,火种,早就埋下很久了,不过更多的是许铮的单向火种,路景秋不在意,从不在意与他无关的东西。 眼见两人交锋越来越激烈,俨然有喷发之势,连心明白,只有自己的退步才能换来暂且的和平。 “好了,你们别再说了!”她想让双方都降降火。 听到声音,路景秋轻笑,重复问:“连心,你说过什么,你告诉他。” 虽然不再开口争论,但路景秋却执着于让交锋产生一个结果,那只能是一个人赢,赢家,只能是他。连心是最好的武器,她的一个字,就是一把刀锋,直戳心脏。 “说吧。” “你说过什么了,连心?”许铮问。 连心挫败地低下头,“听他的话。” “连心……” “不好意思,许铮……” 刀锋一针见血,路景秋嘴角满意地勾起一个弧度,“过来吧,乖女孩。”他冲连心招手。 路景秋的话让她明白,她毫无选择。顺着命运的召唤,连心扒拉开许铮挡在她身前的手臂,“对不起,许铮,我先过去了。” 说完,连心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神,只能一路快跑,站到路景秋身后。 看到她人过来,路景秋一把抓住她的手,手指紧扣住她,让她贴到他的身侧。 这才是交战的结局。 他冲许铮扬了下头,“先走了。” 两人转身离去,路景秋拉住连心的手,大步向前,连心没有他步伐迈得快,只能被迫小跑追着他。 她的手被他握得发红,隐隐痛意袭来,肢体语言往往最不能说谎,她感受到了,他正酝酿着勃发的怒气。 连心不敢求饶。 疼痛难耐,连心实在忍不住,轻叫:“停一下!痛……” 刚说完,她的手便被路景秋重重地甩在了半空,她险些倒地。 紧接着,路景秋的手覆盖上她的腰胯两边,让她整个人正面直贴在他身上。 路景秋扼着她的后颈,迫使她抬起头直视他。 连心向上望,直对上他那盛怒的眼眸,他气势太盛,她刚想低头避开,下巴就被他扣住,再次上抬。 他的吻覆了上来。 这儿不是他空无一人的房间,也不是夜深的公交站,这儿是人来人往的超市门口。 她一个劲儿地拍打他的胸口,他不甚关心,他知道,她在意别人看到他们两人,所以,她越在意,他越要让人看到。 他毫不怜惜地咬着她的唇瓣,把她的唇肉一口一口地咬起来,拉得伸长、变形、发白,再弹回去,她仿佛砧板上的鱼,只能仍由宰割。 连心连痛也叫不出来,只能呜呜地从喉中发出声响。很疼,疼得她清泪如开闸般簌簌落下,划到脸颊。 她第一次被这么强烈、激动地吻着,很不好受,仿佛被人拖到河边,被按住头,不断往水里陷入一样。她快窒息了。 她面色涨得发紫,混着眼泪,映入他眼中,他的心脏隐隐有些抽痛,再也无法惩戒下去,他放开她的唇,但身体还是紧紧贴住她。 被放开后,连心大口大口地喘气,眼泪仍然没有止住,一颗一颗,晶莹饱满地,从下颌一直滴到衣服上。 感受到被眼泪浸湿的衣物,他双手覆上她的脸,左右各一下把眼泪抹去,抹去后,指腹仍然轻轻在她脸颊摩挲。 他的手指冰凉,她的脸因为哭过变得温热,冰凉和有些粗糙的指纹触感让她感受明显。 “知道痛了?”声音还是凉的。 连心被迫抬起头对着他的脸,眼睛和他的对视,却说不出一句话。 “不仅没有保持距离,还和他一起来挑衅我,这就是你说的听我的话?” “我没有办法完全不和他接触……” “如果你无法拒绝,那我只能亲自去警告他了。” 他顺着她的腰身往下,来到她的私密处,连心腰身不安分地抖动,腿紧紧夹住,他却仍然一点一点切开她贴合的大腿肉,五指牢牢贴上她的阴阜,慢慢揉搓着腿心的小豆豆。 “然后再,惩罚你一下。”,他头贴住她的喉咙,声音轻柔,“让我睡了你。” 她带着还浸着泪的眼睛望着他,摇头。 “宝宝,这是在我理智控制下所能做出的事,当理智渐失,我也不知道我能做出什么事。” 他的话让她后怕,仿佛是一个疯子在发病前的叮嘱,连心猛地抱住他,企图用自己的温顺感化他,“不要这样……” 他感受着腰身被她紧紧环住,她温柔的小脸抵在胸口,五官的触感明显。路景秋拍拍她的头,“回去上课了。” 送完连心,路景秋上楼,走到五楼的走廊,正当他准备踏入教室时,却看见许铮伫立在教室门口的身影,显然,是在等他。 “你刚刚带连心去哪里了!”见到他上课才慢慢赶回来,许铮当然能猜到,他刚才一直都和连心待在一起。 “你不如去关心你们班上的同学。” “路景秋,我郑重警告你!连心是个好姑娘,应该有自己的世界,你不能来染指她,否则……” 许铮站在正道的角度,仿佛同圣光融为一体,而路景秋只觉得可笑,“否则?你想做什么?”他嗤笑。 “我会告诉连心,让她远离你,她根本就不想跟你混在一起。” “我还会检举你,让全校知道你的丑恶面目!” 路景秋偏过头,都不正面回答他,“嗯,很正道,我等着。”动作明示,他并未把一切放在眼中,他吹着口哨,插着兜,随意地进了教室。 训斥 深夜,很安静,台灯白光明亮,伴随着“沙沙”的笔尖摩擦书本的声音,女孩还在伏案学习。 说是学习,其实更多是在草稿纸上乱画,连心今晚的状态并不好。 “砰砰”房间门被敲响,隔着门,传来女声,“心心。” “进来吧,妈妈。” 说完,杜燕便打开门,端着一盘洗好的草莓走到连心桌前。 “今天在超市看到了,知道你喜欢,就买了一点。” 草莓给个头很大,被水洗后,水珠还挂在表面,浓郁的酸甜香气扑鼻而来,看得出来,这是杜燕专门买的高品草莓。连心知道,这个天的草莓价格不菲,虽然挣得不多,妈妈还是会为了她舍得花大价钱。 “妈妈也吃一点。”她舍不得自己先吃,先挑了一个最大的递到杜燕嘴边。 “不用,现在不想吃。”杜燕摇头避开,她现在是忙得一点胃口也没有,“你吃吧。” “哦。”连心应答,她知道爸爸经常在外面开车,家里很多活都要靠妈妈做,所以妈妈现在没胃口吃东西。 于是,她只好宝贝地把草莓捧住手里,一小口的一小口的咬着吃。 杜燕擦了擦额上的汗水,注意到了连心桌上的数学卷子,填空选择都有被红笔勾出来,做得不算太令人满意。再移眼到连心的草稿纸上,全是横竖交叉的涂鸦,笔迹很新,看得出来,是刚才才涂上的。 忽然,杜燕有些心烦意乱:“这是你今天的卷子?” “是今天的随堂测验……”连心发现妈妈注意到了自己的草稿,有些懊悔,刚刚怎么没有把这些纸张藏起来啊。 “我还以为你在很认真地做题呢。”杜燕皱眉,“还给你洗水果过来。” “妈妈……”,被训斥了,连心再不好意思吃下去,把吃了一半的草莓放到盘子里。 “我感觉你最近很不认真啊。”杜燕白天工作的劳累和望子成龙的焦急又夹杂在一起,她一开口,就如同水开了闸一般,停不下来了,“我为了你,专门在学校开了店,每天起早贪黑,天天都要刷锅、熬汤、收拾桌椅,忙到晚上八九点才回来,你爸在外工作也不能帮忙做家务,回来我又要一个人拖地、洗衣服,你为什么还不认真呢……” “对不起,妈妈……” “你跟我换换,试试我的生活节奏,你看看你自己能不能承受?!读书已经是最轻松的事了。” “我知道了。”连心应答着,可是心里却渐渐蔓延了无尽的委屈,她觉得自己一点也不轻松,为了让家里不受刁难,她才不得不去面对路景秋,他那么难缠,她还要小心翼翼应对他,怎么能专心学习?可是,这些她都只能一个人默默咽下,又能和谁倾诉呢?她抬头看着杜燕,眼氤氲着雾气,“我……” “不认真学习还委屈上了?”杜燕叹口气,“你如果能跟小铮学习就好了,那孩子情绪可稳定了……” 杜燕一直很宠女儿,基本不拿别人来比较她,可是今天,她一说出口,连心就意识到了,妈妈其实早就很欣赏别的孩子,只是今天忍不住,下意识说了出来。她看不到自己背负了什么,只看到了别人家的小孩怎么怎样。 “嗯……”,她低下头,“我会好好学习的。” “好了。”,杜燕有些心软,“我也不是骂你,就希望有时候你能想想爸爸妈妈的不容易,我们家不是梧城本地人,要在这里好好生活,就更要靠自己才行,知道吗?” “嗯嗯……” 想要向上攀爬,没有基础,就只能更加耗费心血。 “好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不懂的就去问老师,我先出去了。” 门被带上,杜燕离开。连心又挑起那张卷子看了看,密密麻麻的红笔痕迹,赤裸裸地传达两个字——“失败”。 这是这两年里,她做过最失败的试卷,她没有许铮那么稳定,更没有路景秋那么聪明,只有通过自己一点一点努力,才取得成就。而她现在,学习却如此糟糕。 想到这里,她再也吃不下心爱的草莓,将水果盘子推到了一边,趴在桌上小声啜泣起来。 连心睡得不好,第二天眼睛也肿肿的。 上午第二节课下课,她从办公室回来的时候,经过二十一班时,看到路景秋站在门口,拿着一个药瓶,正和路雨萌聊着什么。 连心看到兄妹二人聊得火热,本就想装作路过,可是,却在经过的刹那,被路雨萌叫住。 “连心,昨天的卷子你改完了吗?” 找她 “还没。”连心挥了挥手上的卷子,“我才从办公室出来。” 随堂测验路雨萌班上也做了,所以昨天两人就在一起讨论错题。 “哦哦,那好吧,你先回去改。” “嗯,我先回班上了。”连心说道。 “好,那以后记住,你先进去吧,我走了。”正巧,路景秋也刚好和路雨萌说完最后一句话,他把药瓶不动声色地塞入兜里,准备离开。 连心并不想掺和太多,只加快步伐,想快点回到教室里。 可就在此时,身后的人影越贴越近,她走得很快,他的步伐更加不饶人,似乎铁了心要赶上她。 此刻走廊人很多,连心也不想惹得太多人注意,干脆停下来,拉开一小段距离,气呼呼地问:“你要干嘛!” “见到我跑什么?”他反问,“我长得很可怕吗?” 很轻佻的口吻,实则在说反话,谁看了他不下意识叫一声‘帅哥’?听到这里,连心更觉得他不要脸。 “有什么事情就快点说!” 他注意到她有些红肿的双眼,他语气正经了些,“怎么了?没休息好吗?” 提到这个,连心心底更郁闷,都是因为他!她才被妈妈教训,没有睡好,因此,她口气不是很好,“你想说什么啊?” 路景秋扫了一眼她手上的试卷:“今天下午来找我。” “今下午我要广播。” 很直白、果断的拒绝。 “广播完来找我。” “还要回教室写稿子,不太有空。” “那晚自习下课来。” “晚自习我……” “你是故意的吗?”他眯着眼睛,往下看她,“还是,许铮又和你说了什么?” “远离我?” “不是……”连心声音有些尖锐,“你不要扯人家!” 说完,她忽然有些后悔,她的语气会不会太冲了? 果然,只见路景秋仔细盯着她,不过还并没有发怒之势。 “那今天下午……” “不行,我要去广播站,你别来。” 正说到这儿,“叮——”上课铃声响起,连心仿佛是得到了救赎一般。 “总之,今天我没有空,别来找我,我先进去了!” 说完,她也不再看他表情,撰着卷子,快步跑进了教室。 下午放学,连心来到广播室,广播之前,她照例开始看稿子。今天的内容很多,她提前把字句都顺了一遍,读得有些口干舌燥,她拿起随身带的水杯,去隔壁办公室接水。 今天在办公室值班的还有广播站副站长汪肖,连心接了水,和他打了声招呼,闲聊着,一起出了门,走站在走廊上呼吸新鲜空气。 然而,没过一会儿,从楼梯上来一个熟悉的身影——路景秋。 他们和他几乎是处于面对面的位置,以至于路景秋一上来,就看到了两人。 他怎么过来了? 路景秋的目光紧锁住连心,意图再明显不过。 她赶忙偏过头,握着杯子的手有些发颤。 虽然连心不想和他搭话,可是,身边的另一个人看到路景秋,竟然主动打起招呼来。 “秋哥怎么来了?” 路景秋几乎被全校认识,这并不吃惊,可显然,汪肖和他还很熟络。 “下课看你没动啊,怎么,小金刚布置的那变态题做出来啦?!” 这口气…连心反应过来,汪肖也是一班的,他们俩是同班同学! “嗯。”路景秋应答,仿佛不觉得是个难事。 “那哥过来干嘛?” “过来找人。”路景秋一边应答,一边走了过来。 路景秋直接走到了连心身边,无视汪肖八卦加震惊的目光。 “广播完我等你。”他说。 汪肖同学嘴巴长得老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两人,天哪,连心和路景秋,八竿子打不着,这两个人怎么、怎么这么亲密?!他简直难以想象,搁到全校,这可得是爆炸性新闻了吧!!! “不是,汪肖你别误会!”连心还试图解释…… 路景秋已经一只手搂过了连心,冲汪肖勾了勾唇,云淡风轻。 汪肖收到暗示,立刻大声回应:“懂!懂!!” 虽然搞不懂二人是怎么在一起的,他也还没从震惊中走出来,却依旧暧昧地冲两人笑笑:“咦——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可以进去吧?”路景秋突然指了指隔壁的广播室。 汪肖会意,哈哈笑了几声,“当…当然了,还没开始广播呢。” “就算开始广播,只要不发出声音,我也可以待在里面吧?”路景秋扬眉。 路景秋的语气温和,但气势逼人,显然不是个好得罪的主,汪肖了解路景秋的个性,怎好意思不顺他意,何况,八卦就在眼前上演,谁不想看? “当…当然啦……” “汪肖!”连心有些愤怒,他明明是副站长,居然这么快就把她卖了,一点也不遵守规则,“广播的时候不能有人打扰!” “嗯……其实,很灵活的,只要秋哥不打扰你就行。”,汪肖看起来饶有义气,“估计秋哥没看过广播室,有些好奇吧,让人家看看也没啥,咱们部门不能这么小气,你说是吧,连心。” 路景秋冲他点头,“谢了,我进去观摩观摩。” “不客气不客气。” 眼看广播时间快了,连心甩开路景秋的手,快步进入广播室。 而路景秋此刻,却紧紧跟在她身后。连心先一步进门,想赶紧关上门,却被路景秋挡住,他力气很大,顺着门缝挤了进来,然后,把门关上。 她看着他的身影,一股强大的压迫感袭来。 “你…你要干什么……” 只剩下他们两人,连心感到无所藏匿,她看着路景秋,神色紧张,声音支支吾吾的。 路景秋已经收起了之前和汪肖聊天的轻松神态,表情变得严肃。 “跟你谈谈清楚,躲我干什么?” 路景秋的质问直戳连心心底,她看着路景秋,他似乎就在爆发的边缘,“你…你冷静一下,我们待会再聊好吗?我要工作了。” “还有时间。”他靠近她,把她逼到墙角。 打屁股(微H) “路景秋,你…你要干什么……” 路景秋拉着脸不说话,脱下外套,长手一甩,就轻松把它盖到广播室的监控摄像头上。 “你说我想做什么?”,他露出一个没有温度的笑,向她走来。 “你…不要过来……”,连心被他的眼神吓到,随着他步伐前进而不自觉后退。 “笃”她的鞋碰到墙角,发出沉闷声音,她退无可退了。 路景秋几步扑过来,把连心一转,让她面对逼仄墙角,双手只能无助抵在墙面。 他紧贴着她的背,双手伸入她的T恤内,把她内衣往上推,一边握住一团绵软。冰凉的手指和她温热的乳肉相碰,连心猛地被激起鸡皮疙瘩。 他用力揉搓她的胸,丰盈的乳肉偶尔透过他的手指缝溢出。 “你疯了吗?!”他…他居然在广播室对她做这种事! “你可以这么认为。”他说着,双手开始捏着她的乳头,提拉,揉搓。 很痒,她的乳尖立马竖了起来,发硬,挺翘,在一片乳晕中更加明显。 “好乖,很敏感。”他吻着她的侧颈赞扬着,一只手下移。 连心忍不住腿发颤,手抓着他的手。而他不管一切,强力拉下她牛仔裤拉链,穿过内裤,摸到她的小穴,他的手修长,几乎可以从阴阜到花穴口,包裹完她的下半身。 “你上下都是我的。”他说着,棱角分明的下巴戳到她的肩肉,“内裤真可爱。” 连心穿的纯黄的棉质内裤,裤头还有一只猫咪头像。 连内裤都穿得这么可爱,难怪是一个乖乖女孩子。 就是太倔了。 连心低头,只能看见自己内裤凸出了大大一团,他的手还在里面肆意揉搓。 “把手拿出去…拿出去…” 好羞耻,连心不自觉紧闭双腿。 “不听话的女孩,我怎么能答应你呢?” “你…你要怎么样?!” “不准夹。”他的手腕感受到她双腿夹紧,手指在花唇缝来来回回。他的另一只手也没停,食指轻点着她挺硬的乳头,让她上下都被刺激着,却束手无策。 “回答我,为什么这段时间不听话,还要躲我。” 听此,连心很心虚,许铮的话又再次在她脑中回荡。 路景秋真是个疯子…… “哦?猜对了,许铮真的跟你说了什么吗?”路景秋敏锐地觉察到连心的不自在。 连心不敢撒谎,但也不愿透露太多而出卖许铮,只小声说,“我以后听你的……” “你私下见过他了。” “宝贝,他跟你情谊是有多深厚?你那么信任他。”,他语气肯定,显然对自己的判断再自信不过。 突然,路景秋把连心转过来面对面,晦暗双眸直对她的眼,“这么多次了,每次都是我在心软,我在让步。” 他冷笑,忽然把她抱起来,走到沙发前坐下,把她横放在他膝盖上,让她屁股对着天花板。 随即,连心只感到屁股一凉,裤子和内裤一齐被扒了下去。 “啪” 清脆的拍打声在广播室回荡,他一掌拍在她右边屁股。 “嗯——”,她咬着手背闷哼,好痛…… 羞耻感大面积涌来,连心脸涨红,他居然像家长一样打她屁股!而她就像犯了错的小孩,被他禁锢在大腿上。 “见过还是没见过?” 连心回头,看见他一手仍然高高扬起,作势要打下来,他手劲那么大,刚才根本就没有收力,连心怎么能不害怕。 “见过见过……他…他来找过我……”她因为回答得太快而有些结巴。 “他说了什么?” 连心不敢说了,今天看见路景秋拿着药瓶子,她已经断定他一定有心理病症,万一她说出来,让他受到刺激,她岂不会更不好过,何况,许铮一番好意,她也不能出卖他。 “呜——”,她咬着衣袖,不吭声。 路景秋只当她在维护他,“啪!”又一巴掌打下来,这次是在左边,依旧毫不留情。 这下,两边屁股各被打了一巴掌,雪白的臀肉红痕明显。 连心吃痛,身子在他大腿上发颤,泪花不禁在眼眶打转,“就是说…让我…让我,不要和你走太近……”。 “就这些,没了、没了……” “果然很乖嘛。”他淡淡地笑,手指在她柔嫩的屁股上轻拂,“他说什么,你就听什么。” 桌角磨穴(微H) “呜——”连心呜咽着,把头埋在沙发里,虽然知道自己理亏,却还是觉得,他也很过分啊…… 他怎么可以打她屁股! 连心从小就很乖,爸爸妈妈基本没打过她,就算是打,都是两三岁的时候了,早就没印象了,而现在,她长成高中生了,忽然被人扒了裤子打屁股,简直是前所未有。 羞耻心被迅速放大,伴随着恼怒,她捏紧了沙发一角,身子绷得老直。 “服帖了?”,他问,“还是第一次被这样弄吧?” “路景秋,你这样很过分……” 忽然,连心敏锐地感受到他的指尖在她屁股上游走,沿着股缝下划,到花穴口。 好痒,她花心一阵一阵收缩。 她因为紧张,有些濡湿,他的指尖抵到穴口,轻轻松松就感受到了她的水泽,往甬道内插入了一个指节。 猛地感受到异物进入,连心呼吸加重,小腹起起伏伏凹凸更加明显。 “啪!”他又一巴掌拍到她屁股上,“那么紧张干什么,吸得我手指都动不了了。” “嗯…你放开我啊……”,连心在他身上扭动着。 他不仅打她屁股,现在还要插她! “不要碰那里!!”,连心很激动,湿得很快,他的手指可以清楚感受到甬道内滑腻、湿润、温暖的穴肉包裹。 他的手指进进出出,和多汁的穴肉摩擦,连带出点点温热水液析出。 她越扭动,他插得越凶。见她实在不听话,他又打了一下她的屁股,连心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了,这么一打,穴口更湿。 “宝贝好兴奋,屁股打一下,下面就要出水。” “你不要再说了!”连心拍着沙发,他好色情啊。 现在连心不仅屁股上满是红印,连花穴口也被插得发肿发红发烫。而她自己被蛮横地束缚在沙发上,毫无还手之力,只能仍由腿心羞耻的快感和痛感爆发开来。 当汩汩水液从穴内喷涌,他终于收回了手,把她身子转过来,让她依旧横坐在他大腿上,后脑勺枕在他的臂弯。 她现在下半身赤裸,只有上半身还穿着一件T恤。 连心和他对望,紧紧撰着他的衣角,眼里情绪多样,愤怒、惊讶、委屈…… 路景秋轻笑,把她的情绪全盘接受,沾着水液的手指在她眼前晃悠,来到她的唇畔。 “尝尝你的味道。” “呜…呜…不要……”她的头死命摇晃着,避开他的手指。她才不想吃她下面的东西! 路景秋一沉,把她的头扣住,手指钻进她的口腔,挑起她的小舌。连心被迫承接一切,没有味道,而他的动作幅度太大,她只想呕吐。 “宝贝下面还很湿。” “够了够了……”连心摇着头,“不要再来了,我要去广播了……” “还没到时间。”他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把她以小孩把尿的姿势抱起来,两只手腕分别抬起她左右的膝盖窝。 路景秋手劲好,轻而易举地抬起她,一步一步慢慢往前走。 连心被这种淫乱的姿势吓到了,他这样抱着她,让她双腿大分开,花穴大剌剌地敞开,暴露在空气中。 路景秋在桌角边停下,广播的办公桌是木制的,桌角圆润。 “你…你要干什么……”连心双手放在外面,吓得不断扑腾。 “试试这个爽不爽。”他把握好距离,让她的小穴直对桌角。 “嗯——”好硬,但是并不尖锐,桌角直戳她的花蒂,一种奇异的快感铺天盖地而来。 他抱着她上下滑动,桌角也就从花蒂一直磨到花心。 他的手来到穴口两侧,把花唇往两边轻轻扒开,露出红嫩的花心,桌角可以直接插到里面一点。 很快,她的水液打湿了桌子,棕红色的桌角颜色加深。 “用这个磨宝宝会很舒服的。” “路景秋…呜…你变态啊……”今天简直震碎了连心三观,她都不知道,他脑子里有这么多淫荡的点子。 “下次换其他东西磨磨,我不在的时候,你可以试试。” “嗯…不要不要!”连心身子发抖,怒气上头,可生理上却控制不住节节破开的爽感,“我才不要尝试这些东西……” “它磨得更爽还是我下面让你更爽,嗯?”他抱着她开始在桌角打转,。 “不要问了!”她的水液流了好多,把大腿根打湿得一塌糊涂。 “快说。”他非要问个究竟,把她稍微抱开桌角,花心和桌角间还拉出了粘腻的丝。 “呜……”连心知道他偏执的个性,可是她也实在说不出口…… “不然今天不放你工作了。” “嗯——”连心咬牙,小声吐出几个字,“你…你……” 说完,她哭得更凶了,被逼到极致了…… “砰砰——”忽然,广播室门被拍响,汪肖的声音传来。 “连心,还有两分钟,马上准备了!” 边广播边戏弄-上(微H) 汪肖的声音突如其来,连心吓了一大跳,花穴一开一合翕动得更厉害。 “不回答他吗?”路景秋指尖在她大腿根轻挠,亲着她的耳朵问,声音酥酥的。 “哈……”连心难耐呻吟,脸皱成一团,只能可怜巴巴地咬着手背,才勉强闷哼了一大声“嗯——”算是回应。 连心大喘着气,握住路景秋的手臂摇晃,“放…放我去工作啊……” 他看着湿漉漉的桌子,和顺着桌子流下的水液,笑着小声说:“也不是不可以。” “你自己磨到高潮,我就放开你。” 末了,他又诱蛊般添了一句,“放心,最多一两分钟,你很敏感的。” “别……”,连心再次抓紧他的手,不断摇头。 “那就别想工作了。”,他威胁着,声音一沉。 被吓到了,连心只得答应,一边咬着手呜呜哭着,一边挺着腰去碰桌角。 “自己动一动。”他还贴心地挑开花蒂上的包皮,露出敏感的小豆豆,“就这个地方,最敏感了。” 连心摇着屁股,感受到桌角碰到下体花蒂处一个小孔,花穴激动得跳了一下,愉悦感爆炸开来。 “呜——”,感觉太奇妙了,头脑意识似乎快要飘离。 “乖乖好棒,就是这个地方。”他的手指继续拉住花蒂上的薄皮,好让她磨。 “连心,今天的内容还加了一页,就放在蓝色的文件夹里的。” 忽然,门又被敲了一下,汪肖为似乎是想起什么,又走回来了。 连心的理智似乎都不能聚集,她紧张得掐住路景秋的手臂,呜呜叫着,生理性的泪水滑下,明明还在爽着,居然还得应付外面。 “乖,答应一声就可以了。” 连心根本无法控制身体,全身都聚焦于兴奋的下半身,屁股还在不由自主地扭着,小豆豆和滑腻的桌角一分一合相碰,不断颤抖着,下面的花穴都被狠狠刺激到,渗出情液,流入屁股缝。 “不…行……”她喘着气跟路景秋说。 “连心?”见里面没反应,广播又快开始,汪肖有些急,又敲了下门。 门响得让连心心跳得更快,而头脑被本能控制,只能“嗯嗯哼哼”的乱叫着…… “她看到了。” 路景秋见她实在崩溃,又清楚地看到了文件夹,终于好心地帮她回答了一下。 “哦哦好的!秋哥,我放心了!”汪肖说完,脚步声终于远去。 “乖乖,他走了。”,他低下头吻住她的头顶,“放松,快喷吧,喷吧……” 他嗓音魅惑低沉,仿佛施法一般,连心感觉身体似乎也像是有意识一样。 听着他的话,花穴一阵紧缩,透明的小水柱如开闸般,喷涌而出。 “好棒。”他就像嘉奖乖宝宝一样。 终于,连心大腿逐渐放松,全身瘫软在他怀里,歇了几口气,理智终于回来。路景秋也不再难为她,把她抱到办公桌旁的椅子坐下。 “工作吧。” 意识恢复,连心也不敢怠慢,也顾不得身上的凌乱,赶紧坐着椅子往前挪,拿好稿子,戴上耳机和话筒。 而此刻,路景秋则从桌上抽了十几张卫生纸,开始擦拭着湿哒哒的桌子,一路从桌角往下,把水渍擦完。然后,又用这团纸稍微擦了擦地上的小水洼。 把废纸扔到垃圾桶,转身回来,他又看到暧昧的桌角,这是刚才水液最粘腻,也是和她花穴亲密相触的地方。 像是被意识驱使一样,他弓下腰闻了闻桌角的余味,淡淡的腥甜。 路景秋转头,看到此刻正在广播的连心,她表情严肃,上身穿着T恤,乍一眼看上去正正经经,而下半身,却是赤裸着的,她白嫩的双腿交织在一起,左腿轻搭在右腿上,右腿被挤出一团软软的肉。再往上看,几丛可爱的阴毛在大腿根交织的地方冒出。 又清纯又诱人。 他看着,心底欲念如沉眠的火山般,即将喷发。 在连心还没有意识到发生的时候,路景秋悄悄走到她身边。 当连心感受到脚被人抓了一把时,才猛然发现,路景秋早就蹲在了她身下。 “这周温度持续上升,希望同学们在学习时,也能注意防暑……” 他的手指在脚腕游走,指甲轻轻碰着脚踝,食指和中指慢慢往上延伸,他太懂怎么唤醒她的兴奋了。 路景秋指尖游走过的每个地方,都让连心起鸡皮疙瘩,他看着她,嘴唇紧闭,眼眸发深,似乎想将她一口吞掉,欲念花火迸发。 “接下来,我们需要关注这次的学习标兵活动……” 路景秋的手指探到她的腿心。 “哈——”,连心不由得发出一点气音!还好,经验让她立刻就着刚才的话题继续,几乎不会被发现有什么异样。 接连高潮过的身体再次被刺激,连心双腿下意识紧闭,经历过刚才的失控,她才不想再被撩拨了! ——————————————————— 这应该是连妹和秋哥最后一次擦边肉了,下一次就是真枪实战了,姿势们已经想好了…不过,应该还需要一些剧情章来过渡…… 边广播边戏弄-下(微H) 路景秋见连心明明被弄得汗水满头,却还在极力憋住自己,努力正常讲话,忍不住嘴角微扬。 认真得过分,更让人想要狠狠玩弄。 她瞪了他一眼,以示警告,一边念稿子,一边想用脚踢开他。 然而,就在她右腿往前挥的刹那,路景秋冲她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迎着她的动作,突然握住她的脚,鼻尖靠在脚背重重闻了一下。 他呼吸炽热,喷到她脚上,如同数百只蚂蚁在她腿上蔓延,乱钻,直戳腿心。 感受到她的不自在,路景秋更加猖狂,发起攻势,从她的脚背,一路往上亲吻,直到大腿根,他的上身也随之向上、向前移。 唇落在腿肉,发出暧昧的“噗噗”声。 连心只感到某团热源离下体越来越近,明明很抗拒,身体却不由自主迎合,仿佛,很期待热源一步步靠近。 她的腰不安分地扭动着,偶然往前一动,刹那间,私密处和一团温热、硬朗相碰。 路景秋的脸,直接埋进了她的腿心! 他的鼻尖轻触到花蒂,口抵在穴口,才高潮过,花穴还湿湿的,他重重一吸,“啧啧——”大肆响声。 “哈……”,连心发出低沉重又缓慢的叹息,双腿忍不住紧绷,夹住他的头,理智回旋,她抽出一只手,抓着他的头发,想把他推开。 路景秋似乎偏要和她作对,贴她更近,甚至,双手大力分开她,把她的腿分别挂到了椅子两边的扶手上。 随着他的动作,她的屁股前一挺,双腿敞得更开,又红又湿的穴儿随着外力被掰开。 这完全就是一个淫乱的,任人肏躏的姿势。 而此刻,她不仅无力抵在椅背上,还大口呼吸着,两团胸乳随之上下起伏,看上去那么无辜,却还那么勾人。 好想肏她。 不过,现在当然不是时机。 浓烈的欲念席卷而来,路景秋只能将全身欲火发泄在舔弄她之上,他的舌离开穴口,沿着花缝舔动,高频、快速地在滑嫩的唇肉上碰撞。 连心的花瓣太过稚嫩,能够敏感地感受到他舌苔小点的摩擦,又痒又麻。 他舌的温度也高,她更热了,似乎全身就要和他一起融化在这里。 连心现在是一点声音也发不出了。 已经停了一两分钟没有广播了。连心现在全身不能自已,因为太过激动,一只手紧紧抓住路景秋的头发,而另一只手几乎把稿纸都抓成一团了。 “今天——”她又试着吐出几个字,而呻吟差点就破口而出! 保持着最后的理智,她迅速关掉话筒,推入古典乐播放部分。 得以解脱,连心大喘着粗气,双手无力下垂。 终于不用再忍耐,路景秋更加肆意,舔得更加张狂,“滋滋”声绵延不绝。当他离开穴口时,嘴唇周围还粘着水液。 他带着浓重的欲念凝视着她,拇指很自然地刮过嘴角,把花液吃进嘴里。 下一秒,他一把捧起她的脸,难耐狂吻着她。 “嗯…嗯……”连心发出抗议,手捶着他的胸口要推开他。 他的舌尖在她口中乱窜,强迫她和他交换着唾液,然而,就在他沉浸式攫取着她的甜津时,舌却忽然被重重一咬。 路景秋松口,一抬头,就见眼前的姑娘瞪大眼,脸气得紫红。 “路景秋!你今天的所有行为,都很过分!” 连心极度愤怒,她知道,今天的表现太糟糕了,不仅广播时发出暧昧的声音,甚至,最后稿子都还没念完,就被迫推到了音乐部分。 让人发现了,她要怎么解释?平常她从来不敢懈怠自己工作的。 路景秋实在太嚣张,今天,居然到广播室来强迫她…… 连心就是这样,一般情况下压着她,她倒也可以温温顺顺,可是,要是触碰到了她底线,就算是面对着路景秋,情绪上头,她也会敢和他叫嚣。 路景秋一时还反应不过来。 不过,连心早就先一步起身,她气得上头,也顾不得害羞,直接当着他的面就穿上内裤和牛仔裤,再把内衣脱下,重新扣好。 “生气了?”他拉着她要拿包的手,隐隐夹杂着一丝惊慌。 他气势软下来,她情绪自然就上去了,下意识的,连心竟再不怕他,破罐破摔,直接对上他的眼,又用力甩过头去,不搭腔。 路景秋忽然意识到小姑娘这次似乎是来真的,更不放开她。 他一边握紧她的手腕,一手取下自己的外套,带着她打开门,准备离开。 一推开门,就见汪肖杵在隔壁办公室门口,连心一个激灵,推了推路景秋,让他放开手,才愿意和他并行着往前走。 看到路景秋和连心,汪肖并未意识到两人的异样,还一副八卦的样子,冲连心眨眨眼:“连心,今天怎么这么快就放歌了?你们……” 语气戏谑,一副自作聪明的样子,显然是在猜测什么。 连心本来就还在气头上,一听这话,脸色发白,又羞又怒,“要你管!” 温驯的小猫忽然转了性,任谁也会被吓一跳,汪肖同学自然被怼得一愣一愣的,“不…不是……连心,我开玩笑……” 连心扫了眼前,两人一眼,分明是一丘之貉,哼!都不是什么好人,她也不听汪肖回应,直接扭头走人。 游戏反转 “连……”,看到连心离开,汪肖简直懵圈了,又看向路景秋,“秋哥,这…怎么回事……” “不关你的事少管!”看到姑娘跑了,路景秋略有些急,语气也冲得很,只轻飘飘撂下这么一句话,提脚就追了出去。 汪肖一人留在原地,错愕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实在想不通为什么自己一句话就把两个人都得罪了…… “噔噔” 连心飞速跑下楼梯,头脑一片空白,只盲目大步往前走。 走着走着,她逐渐恢复冷静,自己刚才语气那么冲,会不会又得罪路景秋了?欸……一想到这个她就烦躁,每时每刻都要注意他的反应,她真的好累啊…… 想想,就觉得很委屈,明明自己什么都没做错,还要克制情绪,去迎合他人。 渐渐的,连心察觉到有人靠近。 路景秋追了上来。 他跑到她身边,又放慢脚步和她并行,还不时偏头观察她反应。 起初,连心根本不想理会他,可是,被盯太多次,就像鬼魂一样久久不散,一团阴影直盖住自己,连心感觉自己就仿佛是被缠住了似的。 “你还想做什么啊——”,她的声音拉长,把‘什么’两个字咬得极重,听起来无奈又难受,仿佛是被人逼到了死角一样。 他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看到她因为奔跑而有些凌乱的碎发,伸出手来,想帮她理理。 他一碰,连心下意识有些抗拒,但还是忍耐着,任他整理,等他弄完,再甩过头去,跟他拉出小段距离。 察觉她的抵触,路景秋慢慢收回手,离开她的发丝,把手揣进裤兜,低头往前走。 “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就完了吗?连心有些压抑,他不仅对她做了那些事,还让汪肖有机会八卦,用那种眼神盯着自己,她还要怎么做人啊? 全怪他病态的占有欲!他把自己当禁脔,所以看不得自己忤逆他,不然就会发疯。 真可怕,看来许铮的话是对的,她好倒霉…… “都已经发生了……”,她语气哀默,仿佛知道如何补救也再不能改变什么。 “你不尊重我。”连心又添了一句,情绪逐渐激动,“路景秋,就算你我地位悬殊,我不敢不听你的话,可你也太没把我的自尊放心上了,难道,穷人就没有尊严了吗?” 一轮情绪输出到极致,连心干脆破罐破摔,“好了,我现在顶撞了你了,随便你怎么处理我们全家吧,我也没办法了……” 路景秋有些惊异,他发觉,这个女孩骨子里才是倔强决绝,看起来好拿捏,其实是个刺头,他张开嘴,却连平常一句调情的‘宝宝’‘乖乖’都喊不出来了,在现在这个如此认真的场合,他似乎只能叫她全名,以示尊重。 “连心。” “是我的问题。” “你想怎么做?”忽然,路景秋竟说出了这句话。 游戏反转了。 一切往往就算这么出人意料,风水轮流转,强硬姿态的威胁才是最让人看不起的,真正厉害的,是让人内心的自觉臣服。 游戏的前半段,连心看起来毫无还手之力,而现在,局势再明朗不过,在两人的关系里,她才是真正的上位者,主导两人关系的最终走向。 连心有些惊讶,她没想她几句话分量那么重,竟就能这么轻易让路景秋软下姿态。 可是,她才不想掌控他什么,她只想远离他而已。 “那…我们先冷静冷静吧。” 连心说得很委婉,她只是想要抓住这个好时机,以便让自己远离他。 “我是说…这段时间,我们先保持距离。”她余光瞟着他,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 “期限呢?” “我们先好好各自生活。”连心不敢提得太过分,“嗯…暂且一个月……”还有缓冲期,她还有机会挣扎,让她的生活重新回到正规。 “好。” 他低下头,声音很短,有些低沉,连心闪过一瞬的心软,他…他还是个病人,她要不要这么残忍? 可是,她又不是耶稣,有什么义务要拯救他? 总会有人的。 她的能力太小,能经营好自己和家人,就已经很不错了。 “嗯。”她回答。 连心的生活又恢复了以往的节奏,路景秋的确没有给自己主动发过信息,也没让她再去陪他做什么。 就连面,两人都很难见到。 经过这么多天,连心才发现,原来,如果她和路景秋没有刻意约在一起,两人几乎可以做到毫无交集。 但是,那又怎么样呢?路景秋就这样过着万众景仰的生活,而她也继续默默耕耘着,不是最理想的生活方式吗? 想着,下课铃又打响,地理老师拖了好一会儿堂才恋恋不舍离开教室。 同桌田甜松口气,把书本重重“啪”的一声甩在桌子上,“欸——终于结束了,这老杨啊,也太能扯了——” 连心也放下笔,大松口气,刚才上课的知识点太密集,她一点神也不敢走,现在脑子又酸又痛。 “走!去上个厕所!”田甜拉起连心,“出去透个气!” “嗯嗯……”,连心也觉得太有必要出去放松了,扯了几张卫生纸就和田甜走出去。 细节 连心和田甜从厕所出来,慢悠悠地在楼梯闲逛了一会儿,最后一起倚在二楼栏杆上吹风。 “连心,你看!”田甜忽然指了指一楼。 连心望过去,只看到一堆男生,还有摆在一楼台阶的十几桶水。 一看,她就明了,这是又有哪个班出来扛水了。 二中的班级众多,饮水量太大,因此送水师傅为了方便,都只是把水放在一楼,让各班自己下来搬。 十几岁的高中生气血方刚,搬水自然不算难事。 “这么多男生,肯定是理科班!”田甜带着羡慕的语气,“真好,哪像我们文科班,搬水都困难……” “可是,我们班虽然男生少,但他们做得更好啊,为了让女生少累一点,宁愿一个人搬两趟。”连心辩解。 “嗷……对对,我没想起来啦!”田甜点头,“但我们女生也没闲着啊,一个人扛不动,也会好几个人搬一桶的!” 其实,文科班男生少看似是个弱势,但反倒大家还更团结,班级氛围更融洽。 下方,为首的男生给师傅核对了一下订单,然后和其他男生嘱咐了一句,就开始一起动手搬水。 “等等,这好像是一班欸!”,田甜忽然像发现新大陆似的,“我认得,那是一班班长!” 听田甜这么说,连心又仔细看了看,这才发现,为首的男生正是于嵘,而旁边一个和他差不多高,低着头的男生,是路景秋…… “那是路景秋欸!在一堆男生中好显眼,肩宽腰窄腿长!”连心正想着,田甜就已经小声叫出来了。 “小声点!”连心差点就忘了田甜一惊一乍的性格,赶紧冲她嘘声,她可不想被发现! “怕什么?”田甜一副不屑的表情,“其他班女生比我们还疯狂,他肯定早习惯了!” “是…你。”连心小声纠正,“我对他不感兴趣。” “啧啧,连心,路景秋这款你都不吃?”田甜一副可惜了了的表情,“他这款你都看不上你还能看上谁啊?!” “路景秋简直是在我审美点上霸凌!”,田甜虽然成绩一般,但常年上下课都锲而不舍看时装杂志,对衣品和样貌有着独到的见解,时尚品味超高。 “有…那么夸张吗……” “你看呐,他虽然外面套着学校的丑校服,可是里面很精致啊。”说着,田甜还伸出手指着他。 “喂!”连心赶紧把她手放下,“别太显眼了!”,连心有些后悔没早点带这个毛丫头回去了。 “好啦好啦,我低调一点就是啦!”,田甜终于收敛了一些,“人家教你鉴赏细节呢,路景秋可就是天生的衣架子!你看,他里面是墨绿色短袖和黑色工装长裤,款式简单,但被他这么一穿就很高级。” 听此,连心很佩服田甜,时尚果然不是谁都能做,必须有敏锐的观察力,个性化的想法。 相较之下,她从来就没去注意过路景秋身上这些细节,反倒是像田甜这种陌生女孩还能把他观察得这么仔细。 连心觉得路景秋有些可惜,他早就应该选择一个善于发现他光芒的女孩子。 男生们开始搬水了,这是很有意思的活动,雄性天然的攀比心和展示欲往往在卖弄体力的时候最为明显。此刻教学楼人来人往,女生也多,为了展现自己连绵的精力,好些男生会故意用手拎着捅颈以表现惊人的腕力,有的干脆肩上左右各扛一桶,好秀出蓬勃的肌肉。 不过,路景秋却是一副落拓不羁的样子,他就松松跨跨披件校服,手臂曲起,单手扛着一只水桶在肩上。 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他没有值得讨好的人。 “走了走了!他们要上楼了!”看到他们开始动身,连心赶紧拉住田甜衣袖,想要离开。 “欸——”,田甜甩开她,反而把连心逮了回来。“你一副做贼心虚的表情干嘛啊,咱们这是光明正大的讨论!遇见就遇见了呗,反正又不认识。” “这机会千载难逢啊,咱们近距离看看路景秋啊。” “有什么好看的啊……” 两人还在牵扯呢,男生们已经上来了。 连心和田甜刚好转过身,和他们正对着。 一群陌生人乌压压地过来,而连心的第一焦点已经不自觉地落在了路景秋身上。 当她望过去的时候,她才发现,路景秋也正好在看着她。 连心手指忽然被重重捏了几下,耳边随后就响起了田甜兴奋的声音,“来了来了。”语气高昂,仿佛这次相逢如春阳辐照寒冬,这是一个少女初怀春情的声音。 连心仿佛久冻的寒冰,任由田甜如暖阳般的激情宣泄,却也还是难以消融,她脖子肌肉绷紧,呼吸艰难。 她知道,自己的关键就在这一刻,漠然、漠然……才能胜利。 连心就没有想过要和他打招呼。 一步、两步,路景秋即将走向连心,他眼神往右方看,仿佛是在捕捉那一大片的天地,然而,只有走近的人,才能发现,他琥珀色的眼眸中,她的面容尤为显着。 她默不作声,在即将相逢的一刻,偏过头去。 两人擦身,她低下头,面上不显露一丝表情,明明只是一个瞬间,她却觉得漫长似一个世纪。 她余光中闪过的,是他隔着水桶的模糊、湛蓝色侧脸,仿佛她就从来没有看清楚过他。 他身上气息清爽,她轻易就能嗅到这熟悉的味道。 他也没有说话。 两人擦身而过,仿佛是陌生人再正常不过的一次偶遇。 如果是其他认识的男生,她会热情打招呼,甚至好好寒暄几句;但是,路景秋,绝对不能,尽管,他是和她肉体关系最亲密的一个,可他们的关系却只能是彼此心中最深的秘密。 “连心!”,男生们上楼后,田甜忽然拉住了她,“我刚刚看到了路景秋的耳洞欸,新大陆啊!” “不过……他今天什么都没戴。” “真是什么东西都逃不过你的法眼……” “二中是明禁打耳洞的,他真反骨,作为好学生还带头违反校规……”田甜说,“不过啊,我觉得打耳洞的男生好有魅力,首先呢,这种人很会拾掇自己,然后,往往很有个性啊,你懂嘛,配饰就是一个很个性化的东西,配上不同的耳钉,风格自然不同!欸……他脸都这么帅了,配一个最简单的款式就可以了,搭配着他一直戴那条十字项链,哎呀呀,说起来,真是从头发到脚趾头都帅得明明白白!” 不过,连心却想到了其他地方,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会在不应该的年纪,突破常规,承受肉体之痛,去换取一个个性呢? 连心只能想到抗争,灵魂往往比肉体更加决绝,很多时候,肉体上的体现,好比耳洞,只是一个精神符号罢了。 路景秋,的确和普通学霸男生很不一样。 “像他这款,气场太强了,单看外表,拽得跟个校霸似的,得高挑御姐型才压得住他。”田甜还在不断输出,偶尔一偏头,就看到连心愣神。 “想什么呢?听我说话了嘛!” “哦……”连心回过神,不好意思笑笑,“想…题去了。” “啧啧”,田甜看连心,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你不注重这些,太可惜了,细节啊细节,细节的堆砌往往可以拼凑出一个完整的人!” 采访人选 下午,当连心工作完毕,离开广播室时,就在门口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女孩梳着低马尾,依旧挂着友善的笑意。 是周妍芝。 或许是因为工作的时间段不一样,连心偶尔才会遇到她,她们两人都很真诚,因此,每每相遇,都会热情和对方聊上好一会儿。 “妍芝!” “嗨!连心,真巧。”,周妍芝看到连心是准备离去,问,“你的事儿都办完了?” 连心点头。 “我现在可糟了。”周妍芝叹口气。 听到对方心情不佳,连心忍不住进一步关心,“你有什么事吗?可以跟我说说。” “就是这次的学习标兵采访事宜,这是我们组的任务,但是两个同学有事请假了,现在我们正缺人手呢。” “学习标兵?”连心有印象,这是二中一个学期一次的活动,每次都要在文科和理科前十名中,各选出一名,作为本学期的标兵,进行采访。 “是啊,我们组负责理科采访,截止日期都要到了,别提采访了,连人都还没选出来呢。” “我帮你一起看看?嗯…如果你其他有什么需要的,我也可以帮你忙。” “好啊!”,周妍芝冲她露出一个感激的眼神,“这是上次月考的排名表,我们一起看看。” 打开成绩单,路景秋的名字显眼地出现在第一栏,紧跟着的,是于嵘和其他名字。 想着妍芝和于嵘是恋人,连心干脆提议:“要不找于嵘?说不定还省事儿一些。” “算了”,周妍芝摇摇头,虽然,采访于嵘对她而言太方便了,“这家伙是上个学期的学习标兵,这个学期再让他当,岂不是美死他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用‘特权’呢?不要…不要……” “嗯……”周妍芝又想了想,指着第七栏,“这个‘许铮’怎么样?听说是二班班长,我见过他,感觉是学习很认真,很有计划的那种。” 听此,连心不得不佩服周妍芝的慧眼,“哇…妍芝,你好厉害啊,许铮就是学习很有计划的那种学生,情绪稳定,是真正意义上的学霸。” “是吗?”周妍芝略有些得意,听到连心的回答,又好奇问,“你认得他?” “嗯嗯。”连心点点头,“他是我妈妈朋友的儿子,我们一进校就认识。” “唔!太好了,那我们就他了吧?正好,你们是老熟人,你跟我们一起去采访,也不知道他人怎么样,我就怕刚开始大家有点尴尬。” “放心吧,他人很好相处的!。” 说完,连心又看了看第一栏的名字,心里略有些疑惑,为什么……妍芝不找路景秋呢? 看到连心一直盯着第一栏,周妍芝忍不住问:“你在看路景秋吗?” 闻言,连心一个激灵,面色通红,害怕周妍芝乱想,赶紧解释:“我只是…只是在想,为什么你们不采访他这个第一名啊?” 一听这话,周妍芝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噗——” “连心啊,咱们这是学习标兵,顾名思义,是要做榜样,让同学们学习的。肯定要找学习方法有参考性的同学啊!路景秋…嗯…他这种吃天赋的人,一天还吊儿郎当的,还是别浪费咱们版面了。” “确实啊……”连心点点头,妍芝说得一针见血,“那…之前大家就从来没有邀请过他吗?” “嗯……”周妍芝仔细回忆着,“好像…曾经有过,他高二刚转过来那会儿,大家都知道他成绩很好,但起先有些忌惮嘛。” “忌惮?” “他以前是附中的,附中和二中可是水火不容呢,他高一为附中竞赛,干掉过我们不少同学,所以最开始大家还有点记仇嘛……” 二中和附中的学生们,虽然平常凑在一起时,都会和对方如亲兄弟一般吐槽自家学校,说什么‘我们小二中才烂,食堂大爷炒菜不是咸了就是油了’,‘我们垃圾附中才是垃圾中的战斗机,操场塑胶跑道都烂成麻子还舍不得换’等等诸如此类,可是,真正要拼起实力地位来,大家绝对能立刻翻脸,拼个你死我活。 其实,本质上,还是对自己作为天之骄子的骄傲,以及,对学校的热爱和自信。 母校嘛,不就是那个自己可以骂上千万遍,但却不容许别人骂一句的地方吗? 连心咂舌,不由自主辩解:“可是,把这些怪到个体的同学上来,未免就……” “嗯嗯,我知道,这当然是不对的!后来很快,路景秋就雄霸年级光荣榜吸粉无数了,但我估计,最开始大家还是冲着他这张脸来的……当然,相处久了,他人也不错哈!” 周妍芝继续:“明明那会儿他都很受欢迎了,我们说要采访他,对他多么有利的事儿啊,和全校分享学习经验,既有面子还能处好关系啊,他居然拒绝了!” “是因为不屑吗?”,连心知道,路景秋是那种特立独行的人,估计是觉得这很幼稚吧。 “嗯……”,周妍芝边想边摇头,“不像,但具体呢…我也说不上来……反正就是,后来大家也再没采访过他了。” 连心又不自觉去想路景秋拒绝的原因,可是,还没想多久呢,就被她推推肩膀。 “我们下周一起去采访许铮,怎么样,先把时间定好?” “哦”,连心回过神,点头,“好。” 采访事故 和许铮沟通好,连心和妍芝再次印证心中的观点:找他是再正确不过的事! 许铮又绅士又配合,首先表示感谢,和几个女生说话温温柔柔的,还主动协调自己的时间,争取让大家学习不受到影响。 几人把时间定在下周五下午放学。 当天,大家就按照约定的时间,来到广播站办公室进行采访,周妍芝负责提问,连心记录,其他同学摄像。 许铮戴黑框眼镜,自带一副书生气,一问一答都有条不紊,逻辑鲜明。 连心没有什么记录经验,不懂得用缩写符号,最开始傻乎乎地写了好多字,又累又赶。 “沙沙”笔尖快速和纸页接触,摩擦声音在沉默的间隙尤为明显。 “我觉得,最先呢,是要对自己要有一个清晰的认知。” 许铮的声音忽然慢了下来,连心有些惊讶,下意识望向他。 感受到连心的目光,许铮给她回以一个微笑,继续慢条斯理说着:“知道自己的弱科是什么,根据木桶原理,一个木桶最终能盛下多少水,在于短板,成绩亦是,所以大家更要花时间在弱科上,才能实现提分目标。” 连心明白过来,许铮是注意到她的仓皇了,有意慢下来的。 在采访的后半程,连心轻松了很多,满满当当记了好几页的方法理论,她心里感叹,难怪许铮能够名列前茅。 采访结束,大家照例要来一个合影,许铮太谦和,连站C位都推辞了很久,说组织人周妍芝劳苦功高,应当站在中间。 大家只好答应,并且,对这位学霸的印象更好了! 双商皆高,长得也斯斯文文,下次还要让他来当标兵! 因此,最后是许铮,还有连心这位临时员工一起站到了边缘。许铮心细,看到连心身后的书架上的书凸出来了,还把它们一一推进去。 “别硌着。”他一边温温柔柔提醒,一边动作。 “哦哦,好的。”连心眼睛往上看了看,微微屈膝,缩着脖子小声说,“谢谢。” 半分钟后,只听照相的同学一声“三、二、一!”大家齐刷刷摆好姿势。 然而,就在此刻,大家身后的书架忽然吱吱作响,木头闷重的崩裂声越来越响,前倾趋势明显,压迫感逐渐加重。 许铮反应最快,第一直觉推开连心,大喝一声,“快退开!” 女生们吓得一惊,也来不及回过头看,提脚就跑。为怕女孩们受伤,许铮还伸出双手,撑着摇摇欲坠的书架。 架子上书很多,随着书架前倾,书源源不断倾斜下来,短短两三秒中,就有好几本大书砸到许铮手臂上。当女生们全部跑开,许铮刚放开手时,书架以势不可挡的形势“突”的一声倒下。 来得太突然,许铮还没完全跑开,小腿直接被几十公斤的架子砸中,紧接着,骨节拧动的声音传来,“呲”的一下,在空空的办公室回响。 “哈——”,许铮长声闷哼,脸色发白,额头上密密麻麻布满汗水。 显然是在极力隐忍疼痛。 见此情形,连心和其他女生第一时间冲过去,帮忙抬开压在他腿上的木头。 “我数一二三,大家一起发力!”连心觉得只有众人合力才能在最短时间内解救他。 “好!” “一、二、三,抬!” 于是,大家一起使力,伴随着动作,嘴里“嗨哟嗨哟”好几下,终于,架子被移开,许铮得以解救。 连心第一时间冲过去,拉开许铮的裤脚,只看到他的小腿表面有木头粗纤维刮破的血痕,还肿了一圈。 连心问:“怎么样啊?” “没事,还好……”,许铮声音还算平稳,可是,当连心手刚碰到他皮肤表面时,他五官马上拧在一起,长声“啊——”了一下。 “对不起对不起。”连心马上移开手。 周妍芝头脑还算清晰,知道许铮应该是行走有困难了,赶紧去隔壁办公室叫人来帮忙。 “还好吗,许铮?” “真的很感谢你,你人太好了。” 在场其他人也纷纷道谢和道歉。 连心叹气:“欸,看样子是不能走了。” “没事,我先试试。”许铮回以一个安慰的笑容,撑着连心的手站起来,准备走几步。 “欸,不要了!刚才肯定是伤到骨头了!”连心抓住他肩膀阻止。 许铮还想再挣扎一下,结果,刚抬出第一只脚,全身就被拉扯得厉害,疼痛感密密麻麻蔓延开来,没有办法,他又只得重新扶住连心的手。 “来了!”,周妍芝终于跑了回来,身后还跟了两位男生,“我们现在先送许铮去医院!” “我来背他!”一位身材较壮男生主动提议。 “谢谢。”许铮声音有些微弱。 “那不然直接去离这儿最近的市二医院吧?”连心有些焦灼,“许铮伤得这么严重,不能耽误,就先别去校医院了!” “好主意!” “有道理!” 其他同学纷纷回应。 “也行,那就去市二医院!。”周妍芝点点头,“就麻烦两位男生轮流背下许铮了,我请个晚自习,跟过去看看。” “那我也请。”听着周妍芝这么说,连心想着自己和许铮更熟,更不想置身事外。 “我也要请假!” “是啊,许铮也是为了我们才受伤的。” 同学们都有些愧疚,听到连心带头这么说,也都不想坐视不理。 “大家不要耽误自己,我没关系的。”听到同学们都那么负责,许铮更不愿意耽误她们。 “是啊,你们先回去自习。”周妍芝附和,和连心对视一眼,叹气,“我和连心先跟过去。” 探病 几人出了校门,直接打了个出租去医院。 挂号、拍片、上药,前前后后忙了快两个小时。检查结果出来,许铮脚踝有轻微骨裂,两三个月才能恢复。 听到结果,连心和周妍芝更为愧疚,觉得是自己考核场地不够严谨,才让许铮发生意外。 许铮的班主任和家长在不久后分别赶到。 班主任代表学校,给许铮赔付了医药费,并嘱托他暂且先好好养病,不用焦虑学习。 而张阿姨呢,就没有那么好过了,她看到儿子一米八的大个子现在病怏怏地躺在病床上,就忍不住流眼泪。 许铮并不觉得当众哭泣丢人,一边替她抹着眼泪,一边心疼说::“妈,不是什么大事,骨头过一两个月就重新长好了,说不定比之前更结实呢,别担心了!” “是啊,阿姨别担心了。”周妍芝安慰道。 “欸,就是看见你片子上的影像,骨头碎成那样,我宁可伤在我自己身上。” 果然,这就是母爱,甘愿以肉体换取肉体之痛。 听到这里,连心和周妍芝都很动容,两人眼眶也红红的。 连心知道妈妈和张阿姨两人关系好,二人又忙着经营餐馆抽不出空,加上许铮受伤也和自己有关,懂事地说:“阿姨,还有我们呢,我们以后肯定经常去看许铮。” “是啊。”,周妍芝附和,“我们都记挂着许铮同学呢。” “欸,你们真是太贴心了!小铮能有你们这些朋友真好!”,张阿姨才反应过来自己窘迫的模样,用纸巾擦了擦眼泪,尴尬笑了下,“真是不好意思,让你们见笑了。” “没关系的,阿姨。” 就这样,连心和周妍芝总是隔段时间就去看望许铮,其他同学偶尔也会去,但是频率没有她们俩人高。 连心想到许铮都有一周多没有上过课了,害怕他落下学习,跟妍芝建议说,要不要帮他拿点学习资料过去。 周妍芝也是理科重点班的一员,知道这类班级上课节奏快、强度大,觉得连心说得很有道理,许铮或许落下了好些知识了,于是决定和她一起送点资料过去。 俩人决定在周六下午放学去看看许铮,因为周六晚没有晚自习,周天又放假,时机刚好。 下午放学,连心来到楼上理科班,找到周妍芝,一起去医院。 不过,就在两人走在走廊上时,发现前面一个熟悉的背影。 他身形高大,臂弯挂着件运动服,正勾着头往前走。 是路景秋,连心第一时间就认了出来,她下意识放慢脚步,想等他先走远。周妍芝察觉到她有些不对劲,碰了碰她的手臂,“怎么慢下来了?咱们不是赶时间吗?” “没…没……”,被发现了,连心只得否认。 “前面不是路景秋吗?”,周妍芝看到熟人,很自然地喊出了声,“路景秋!” 听到妍芝声音,连心抱紧了手里的书,眼神躲闪,有些不自在。 路景秋下意识转过头,目光马上和连心撞上,他微怔,似是有片刻惊讶,然后,才慢慢转向周妍芝,语气平和地“嗯”了一声。 听起来兴致不高。 周妍芝看着他手上的衣服,继续问:“今晚不上课,又打球去吗?” “嗯哼。”路景秋放慢脚步,和两人并行。 “那你今天可得小心了!上次赛点赢的那个球,于嵘到现在还记着呢,他跟我说了,要报复回来!” 周妍芝说得幽默,富有感染力,路景秋也开始轻笑,“哦?那你叫他记住,今天我高低还得再赢他一分了。” 不过,声音还是隐隐有些闷闷的。 “行啊!来就来,我跟他说!”,周妍芝拉过连心,就要超过路景秋,“我们今天赶时间,先走一步!” “欸——”,忽然被抓住,连心不自觉轻哼一声,身体被拉动,头自然偏过,正好看到路景秋,眼神和他对上。 连心紧抿唇,有些尴尬,也不说话,一两秒后,视线随着身体摆动向前转移。 夏阳烈烈,男生平视着女孩背影,直至,人影渐淡,消失在楼梯口。 她不会知道的。 医院,许铮看到连心和周妍芝带来的一沓沓资料,感激之余带着惊喜,“你们还想到了这个?” “是连心心细,她怕你没学到。”周妍芝大方地宣告第一功臣。 听到自己名字,连心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你那么热爱学习,怕你一直在医院待着心里空落落的。” 许铮视线转向她,将连心这副纯粹又烂漫的面容收尽眼底,心底莫名雀跃,宛如几块碎石投入碧波水潭,浪漫的涟漪在水面一圈一圈绽开。 “吃饭吧。” 好几秒,他才回过神,“好。” 吃完饭后,大家便坐着闲聊了一会儿。 许铮说话幽默又有技巧,通常是悄无声息地抛下一个又一个的梗,惹得两个女生总忍不住一直听下去。 于是,结果就是,当三人好不容易从有趣的话题中走出来,看了眼钟,才发现,已经十点了! 这可如何是好? 许铮看着表,想强支撑起身体,“我看着你们走。” “欸!别!”,周妍芝和连心赶忙把他又按到床上。 “不用担心,我们自己走就可以。”连心说。 而此时,周妍芝却掏出手机,打起了电话,只听得她说着“对,市二医院,我和连心都在。”“嗯,赶快哦。” “那就这样哦。”周妍芝挂了电话,露出一个宽慰的笑容,“别担心,我刚刚给于嵘打了电话,他还在学校打球呢,说马上过来接我们。” 连心有些不好意思,“真的是麻烦你们了……” “有人来接你们,我也放心,不然你们这么晚走,我会很愧疚的。”许铮松口气,“那你们就再坐会儿吧,等于嵘同学过来再说。 ———————————————————— 下章就可以转折啦! 我们,就此结束 рoаsīа 深夜,夏蝉在树荫吱吱作响,传入与树同高的蓝玻璃窗内。 室内,电风扇转悠着,吱吱作响,女孩正低着头,认认真真趴在窗前写作业。 忽然,手机铃声“叮叮”作响,她拿过电话,看到屏幕上闪烁的“路景秋”三个字,一时竟有些意外。 “喂。”连心接过,实在想不通他有什么事找自己。 “是我。”他声音有些低沉,还隐隐带着一丝慌乱。 “我知道。”连心顿了顿,“我存了你电话。” 听此,对面声音似乎惊异,愣了几秒,才问,“你生病了吗?” 生病?听到这两个字连心有些发懵,生病跟她八竿子打不着,路景秋为什么要这么说?看书请到首发网站:ЯiЯiwen.℃ o М “没有啊。”她回应。 对面似乎放松下来,开始解释,“我听到周妍芝给于嵘打电话,说她和你都在医院。” 末了,那边又添了句,“我跟于嵘在一起打球,无意听到的。” “哦哦,这样啊。”连心柔软的内心有一丝动容,“谢谢……” 忽然,又想到路景秋的病情,连心又小声问了句,“你…你最近身体,也还好吧?” “嗯?”,路景秋似乎有些懵,连心怕他知道自己知道什么,有些慌乱,连忙说,“没没,没什么。” 两个人就这样隔着电话沉默了一会儿,呼吸声能够轻易透过手机,传入对方耳膜。 隔了几秒,那边突然问,“那…你怎么会在医院?” 一听这话,连心又紧绷起来,“就…就是看同学。”虽然觉得路景秋这段时间没那么强势,连心也不想主动和他起争执,干脆敷衍过去。 “是吗?”路景秋只轻轻说了这句话,也没再多问,“那你好好休息,晚安。” “嗯。” 挂完电话,连心心情有些复杂,她究竟应该怎么对待路景秋才好呢?完全推开,似乎有些残忍……可是,连心转而想到,路景秋并不孤单啊,他有雨萌这些家人,有于嵘一干朋友,甚至,还有年级一大众同学的关注和迷恋。 她怎么对待路景秋并不重要,她只是路景秋众多认识的人中的一员而已。 哪里轮得到她去想他的处境呢?真是好笑。 周末下午,餐馆有些忙,张阿姨本想好好给许铮熬一碗粥都抽不出空,看到连心在店内,只好让她帮忙看着火。 可是,顾客越来越多,最后竟连身也抽不开。 连心看到妈妈和阿姨这么累,干脆主动请缨:“待会儿我给许铮送过去吧?” 一听这话,张阿姨有些不好意思,而杜燕却一个劲儿地劝:“别客气,就让那丫头去吧!反正她也有空!” 于是,架不住两人的轮番攻势,张阿姨还是接受了连心的好意,对连心的辛苦表示感激,连心只摆摆手,表示,“没关系啦!” 粥熬好,连心打包好,便离开了餐馆。 在去公交站的中途,路景秋的电话忽然又打来。 “喂。”连心接起。 “今天你在学校吗?” 今天周末,按惯例,连心是会去学校学习一会儿的。 “怎么了?” “找你有点事儿,给你个东西。” “没,我在家呢!”,连心下意识撒了个慌,她可不想让路景秋知道她去干嘛了,“你后面再给吧。” “哦。”路景秋答应,“好吧。” 连心松口气,“那我挂了啊。” 连心摁断电话,往前走,来到公交站台等车。 下午太阳将地面烤得灼热,空气接受了一天的辐射,温度在此刻达到顶峰。连心站在公交台的招牌下,勉强蹭到一点阴影。 车怎么还不来? 连心等得有些口干舌燥,一手拎着饭盒,一手给自己扇扇风。 就在此刻,公交站台对面的校门口,忽然走出了一个熟悉的人影——路景秋。 连心起初并没有发现,只是,当他离她越来越近,仅剩两三米时,才突然反应过来。“你…你怎么在这里?!”,连心吓到了,声音有些尖锐,但转而想起,路景秋的家就在附近,周末出现在学校也不奇怪。 “你怎么在这里?”,路景秋双手插兜,眉头一皱,“不是说在家吗?” 当场被抓包,连心有些窘迫:“我…我是有点事来着。” “在这儿等车干嘛?” “我……”,连心支支吾吾的,“看一个朋友。” “去哪里看?” “去…去医院……” “是去看谁?” 他一步一步紧逼,连心身体越来越紧绷,额头上开始渗着密密麻麻的汗水,也不知道是热还是紧张。 连心对上他的眼睛,目光如炬,似乎,他往日的强势又回来了。 他目光宛如燃着一团极富侵略性的烈焰,一触碰到干枯枝桠,大有肆意侵袭之势,连心被灼得发烫、发痛,极端情绪即将迸发。 许铮是为了救大家才受伤的,还和她们家关系匪浅,她于情于理都应该去看他啊。 那么,为什么说出他的名字,那么困难? “我去看许铮。”她大胆对上他的脸,话说出口了,似乎,恐惧也随之消失,勇气渐起,“他腿伤了。” “所以,你之前都在骗我?” “这难道不是因为你之前的无理取闹吗?让我怎么跟你说?!” “那昨天于嵘过来接人,是因为你在他病房待到那么晚吗?” 又是一连串的质问。 连心觉得有些可笑,“路景秋,你是我的谁,我去看朋友看到多晚,和你有关系吗?难道,经过了这么多天的冷静,你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吗?!” “不可能了,你再威胁我,我…我就豁出去了,我要告诉雨萌!我就不信,她看到她哥哥对她朋友做这些事情,她会坐视不理!” 路景秋脸色乍变,他目光一扫,经过连心手中的盒饭。连心一看,心中忽然警觉,把盒饭往身后一护,“你要做什么?!” “我现在不怕你了!”她的动作一气呵成,护着东西,一脸警觉地防着他,就像是在看犯罪分子一样。 那是白色的编织饭盒套,外观秀美,饭盒看起来很大,想来是装了满满的食物,会发沉。她手劲本来就不大,还义无反顾地站在烈日下,耐心等着公交。 “为什么要你去照顾他?”他问,语调竟是平稳的,而双手却在不自觉发抖,似乎在克制内心最激荡的情绪。 连心只按照直觉回答:“任何人,只要是因为我受伤了,我都会去医院照顾他!” 听此,路景秋脑海突然闪回出几个月前的一些片段,他和她在房间相拥,他给他打电话,她半夜匆匆来到医院,她给他上药,告诫他因为有伤不要洗澡…… 她的双唇柔软,贴在他胸口时会散发温度和幽香。 那晚几乎整个城市都陷入深度睡眠,但是他们并肩坐着一辆车,在昏黄的路灯下,穿行了无数条街道。 他不自觉哽咽了一下,低下头,让人看不到表情,“所以,你当时也来医院照顾了我?” 于她而已,他和别人没有任何区别,她只是纯粹的善良,平等地对待每一个人罢了。 渐渐的,路景秋心底某些灰暗的碎片崩坏得更加厉害。 连心没有过多言语,只是轻声嗯了一下。 就着一个词,杀伤力却前所未有的大,宛如一粒埋在肉中的种子,吸收血肉,不断成长,藤蔓四溢,最后,破肌肤而出,长出繁盛的花朵。 她说,他高高在上,完好无损。 他觉得,她或许没有看到他衣着下,被刺得千疮百孔的肌肤。 路景秋埋头往后退了一步。 这往往是人在即将崩溃之时,保持体面的一个方法。 “好。”他应答,转过身,背对着。 “你彻底自由了,以后我不会再找你,或是强迫你。” 树荫下,他的肩头披着斑驳的日光,颀长的身影被余晖不断拉长。 —————————————————— 先多虐秋哥,后面肉才能更香~ 演讲 六月末,一个学期即将进入尾声。 随着学校发布通知‘这次期末全市一起排名!为了自己的梦想,以及学校的荣誉,你们势必背水一战!’,学生们都跃跃欲试,他们就像是蛰伏在地底的蝉,等待着在这个盛夏,彰显出最强烈的生命力。 连心也为此准备很久了,脱离了路景秋,她又回到了正轨。 这些天来,她比以往更加刻苦勤奋,就算是熬夜、头疼,她也会凭借意志,坚挺过去。没人能明白这种奋斗的感觉能带来多大的成就感和满足感。 起先连心还有些惧怕,是否真的要拼博一把,考倒二十一班去?然而,渐渐的,她神奇地发现,这种向上的渴望完完全全是刻在她基因里的,这种欲望积累到极点,她自己都无法能控制的。 此刻,她看着黑板上密密麻麻的板书,眉头皱起,表情严肃,手拿着笔哗哗滑动。 下课了。 连心又过了好一会儿,才依依不舍放下笔。 田甜推了推她,“下周一下午,我们要在操场开年级大会,学校要为我们高二的打气。” “怎么了?”,连心不明白她想表达什么。 田甜禁不住笑了一下,凑到她耳边,小声说,“听说,要让路景秋给大家演讲!” 路景秋?这个名字,连心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了,她依稀记得,上次和他见面,已经是半个多月前了。 真奇怪,为什么再提到这个人,那天离别的场景就在她的记忆里越发深刻,明明,她已经有意识地去忘却了。 他离开得很潇洒,可是,他的背影却久久萦绕于心头,为什么当时会有一种铺天盖地的悲伤感袭来? 连心想不明白。 可是,路景秋依然可以在学校横行啊,就好比,一场即将有他参与的大会就能让田甜这样的同学期待好几天。 “我还挺期待的!”,田甜开始托腮幻想,“路景秋站到主席团挥斥方遒、意气风发的样子得有多帅啊。” “还有还有,你说,那天他又会穿什么衣服,怎么搭配啊?!” “只能是校服哈。”,连心打破她的幻想,“还是把拉链都拉到顶的那种。” 周一,全体同学穿着纯白校服,列队整齐,各班整整齐齐站在绿茵操场。 学校把优秀的班级都移到了最前面,因此,第一排横着排列的班级依次是一班、二班、三班、四班,以及二十一班。 连心班级普通,自然站在中间偏后的位置。 她和田甜身高差不多,因此,站队也是挨着的。 年级主任念着老掉牙的开场白,但却语气严肃,似乎这次考试的检测力度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可靠。 “果然,只有好班才配被打气,连队伍都站到那么前面!”,田甜轻声抱怨。 连心踮着脚,努力去望第一排的班级,只能看到后排男生的头,密密麻麻的。 可是,显然,第一排所有班级的精气神都要更好,几乎所有人都挺着胸,认真听着主任对成绩的分析,哪像她们四周的同学,不是在闲聊,就是昏昏欲睡。 连心奋发的欲望更强。 她的目光又不自觉转向一班,尖子中的尖子,成绩绝对好于右边的任何一个班。 就连年级主任,也忍不住边讲话,边把百分之七十的注意力给他们。 看着一班,忽然,连心又想起了路景秋。 路景秋个子很高,应该是站在最后一排的。就算连心看得不太清,可是路景秋气质独特,她也是能把他给认出来的。 但是,没有,最后一排,甚至倒数几排都没有他的身影。 估计是准备演讲稿去了吧,他应该在后台,连心想。 渐渐的,连心觉得膀胱开始发胀,她有点想去厕所了。 可是,这时,年级主任忽然说道:“下面,让我们有请一班代表进行讲话,希望能让同学们得以共鸣。为二中争光!” “路景秋要上场!”,田甜偷偷拉了拉连心的手,声音开始兴奋。 生理欲望有些强烈,但是,就在此刻,她心里的某种想法变得强大,驱使着她忍住尿意,去看接下来的一幕。 连心也想不通是为什么,明明身体有些难受,她还是莫名想看看他的脸。 那天分开的时候,她连他的表情都看不到,他是故意的吗? 是愧疚吗?那天她话说得那么重,或许伤人不浅吧。 连心继续踮着脚,看向主席团,渐渐的,有穿着纯白校服的高个男生从楼梯走了上来,他微笑着,面对着大家。 连心觉得有些不对劲,直到,男生拿起话筒,说出第一句话,“同学们早上好,我是这次的发言人,一班代表于嵘。” 居然不是路景秋。 连心有些发懵,转头望向田甜,却正好对上她也迷惑不解的神态。 “我没记错!之前真的指定的路景秋!我学生会朋友说的!”她赶紧解释。 一种微妙又难言的失落感在连心心头萦绕。 她低下头,拍拍田甜,跑出了队伍,“我去上个厕所。” 杰·阿尔弗雷德·普鲁夫洛克的情歌 临近傍晚,顺着操场外围的楼梯往下,是负一层的厕所。 厕所墙壁上布满了绿油油的爬山虎,墙角长着密密麻麻的野草。此处是暑热笼罩的学校中,少有的阴凉之地。 上完厕所,连心慢悠悠在门口洗手,空气中,一股浓烈的烟草味弥散开来。 连心皱眉,伸手挥了挥,她不喜欢烟,她觉得吸烟是一种消极消遣,就像爸爸一样,心情浮躁时,就会习惯性的一根又一根。加之,尼古丁对身体也没什么好处。 不用说也知道,肯定是隔壁男厕传过来的。 估计又是一些混混学生为了装面子或是刺激感,聚集着在厕所抽烟。 花样的青春,哪有必要去碰这东西? 冲完手,连心正甩着水,准备继续回到队伍里。 她刚踏出第一步,就看见从隔壁出来的一个人,一位现在本该在主席台激情演说的人。 路景秋仍然松松垮垮披着件校服外套,右手食指和中指之间,夹着一根将燃尽的烟。 他垂着头,似乎是吐了一口气,灰色的烟圈立马在空气中显露。 连心停住了脚步,站在门口,看着他的背影。 路景秋摇摇晃晃地前进,耳垂的一点银色在昏暗中明显,连心看清,那是他的耳钉。 路景秋现在这样一副打扮,果然,和普通的混混学生没什么区别。 连心有些惊讶,她从未发现路景秋这一面,该庆幸吗?她本来就不喜欢和有这种习惯的人相处,现在,她终于摆脱了他。 路景秋上着楼梯,没一会儿,又停了停,他弯下腰,伸出手指,在布满灰尘的台阶上写写画画好几下,掐灭烟头,然后,又继续慢慢上楼。 连心等了好一会儿,直到他最终消失在她的视线。 连心上楼,看到某层楼梯上的烟头,不自觉地停了下来,她蹲下,只看到平面上潦草几笔: “让我们走, 就你我二人, 当夜色蔓延至天际, 像麻醉患者躺于手术台。” 有些抽象的外国诗歌,连心理解得不太透彻,但她直觉知道,这个意象可怖又突兀,为什么把夜色比作手术台上的患者? 如此无力,如此疲软,如此萎靡。 就如同刚才,在楼梯上跌宕缓慢步行的他。 这根本不像是他,连心开始怀疑自己刚才是否看对了人。 她凝神驻足,看了好一会儿才在朦胧的夜色中离开。 转眼,就到期末,学生们在这一场杀伐当中表现得异常认真。 为了犒劳大家最近的辛苦,学校打算在阶梯教室给全体高二年级放场电影。 大家按照文科和理科,分坐在不同位置。 这天教室里人来人往,本来就大考刚过,又临近暑期,学生们便更加浮躁、闹哄哄的。 而连心知道,一切还未终结,虽然电影的结束意味这一个学期的临终,可是她的努力,没有尽头。 电影快要开场了,就在此刻,连心忽然感觉后肩被人轻轻拍了拍。 她扭过头,正对上一张笑靥如花的脸颊。 “雨萌?!” 路雨萌冲她眨眨眼,一把拉过她,“到我那里去坐。” 连心看了眼身边的田甜,有些不知所措。 “我想和你聊聊嘛。”路雨萌又把声音压低,“关于这次考试。” 听此,连心点点头,对田甜轻声致歉,“我去那边坐会儿。” 田甜点头后,连心才跟着路雨萌坐到了二十一班。 “这次考试,我看你这些天这么努力,想好了吗?来二十一班?” 连心点头:“想好啦,经过这么久,我觉得自己潜意识就是想去重点班的,只不过之前太焦虑了,才顾东顾西的。” “我就知道!你是很上进的!相信你,这次一定没问题!”,路雨萌轻笑,“暑假有空来我家吧,和我一起学习?” 连心有些犹豫,正当她在思考如何回答之时,忽地又听到路雨萌叫了一声,“哥哥!” 连心才发现,路景秋刚好进门,正经过她们旁边。 “准备好了吧?”路雨萌问,“加油哦!” 与路雨萌的活跃相比,此刻的路景秋显得很安静,他只是轻轻嗯了一声,仿佛不觉得是什么难事。 他们在说什么呢? 连心有些好奇,低着头默默想着。 也就是在此时,路景秋突然拍了一下连心旁边的一个男生,“同学。” 连心左边是路雨萌,右边是一个不知道哪个班的男孩。 连心和路雨萌不解,紧接着,便听见路景秋正经又霸道地对这位男生说,“既然看电影,就麻烦你注意自己的坐姿。” 听此,连心才反应过来,那位男生一直靠在她那方,头也朝她这儿低垂着。 只要她稍微动一下,很轻易,男生就可以看光她T恤领口里的所有风光。 连心耳根泛红、心跳加速,赶紧往路雨萌那方靠了靠,坐正身体。 路雨萌不清楚连心这边的情况,对路景秋的话又半知半解,只以为他是在随便对人发表意见。 路景秋又继续和路雨萌交谈着,连心稍抬了一下头,瞥了一眼二人,却感受到路景秋时不时往她这边望来的眼神。 连心又低下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好一会儿,路景秋才离开,连心听到他的脚步声自背后响起,越来越远。 可以下来一趟吗?r?uщ????⑧????? 七月初,刚放暑假,连心从学校拿了一堆东西回家,保持着固有的频率学习着。 夏夜,十一点半,她还坐在窗前解一道地理题。 她刚洗完澡,吹完头发,白天的疲惫感已然消散,此刻恨不得和题融为一体。 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居然是路景秋。 他不是说过不再找自己了吗? “怎么了?”虽然被打扰,但连心莫名地不忍对他发脾气。 一句话,很大的信息量,连心语气温柔,也委婉表示,她没有把他从列表里删除。⑶0????.?????溈泍呅唯嬄梿載棢址 請菿⑶0????.?????閱dú “现在可以下来一趟吗?”他声音很低。 不是说好不再找她了吗?连心第一个冒出这种想法,但却并没这样问出来,只问:“为什么是现在?有点晚了……” “不用走很远,直接下来就行。”他顿了顿,继续,“我就在你家楼下。” 楼下?!连心惊得张大嘴巴,她没听错吧,暑假这么晚,他跑她家楼下干嘛? “给我十分钟可以吗?” 连心还有些发懵,不知道如何回应,“嗯……” “那五分钟呢?” 眼见他越退越多,连心居然有些于心不忍,放下笔,“你等我一会儿。” “好。”对方的语气轻快,仿佛如释重负。 连心随便披了件外套下楼,一到大门口,就见路景秋一个人站在梧桐树下。 他戴了一个鸭舌帽,灯光洒在帽沿上,他的面部一团漆黑。 连心慢慢朝他走过去,“你…你找我干嘛?” 路景秋看着她朝他走来,她很明显是才洗完澡,身上散发出清甜的沐浴露香味,头发还有一点湿润,此刻只是懒散地披在肩头。 “你…来了……”,他只说出这么一句话。 连心点点头,在他身前止步。 路景秋俯看着她,她几乎刚到他的肩头,在他面前,显得娇小灵动,她的气息那么诱人,他朝她又走近一步,双手不自觉要环住她。 连心感受到背后的热源,盯他一眼,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 他放下手,苦笑一下,“只是想抱抱你。” 听到这话,连心有些不自在,“有什么就说吧。” “去那边坐一会儿吧。”他指了一下药店前的长椅。 连心点头,跟着他走过去,两人肩并肩坐下。 全程连心无言,她有些费解,路景秋也不说话,谁知道他要做什么呢。 “可以靠一下你吗?”他取下帽子,在她面前,展示的是一副毫无攻击性的面庞。 连心不知道怎么回答,但也没有拒绝。 几秒后,她只感受到他把头缓缓的靠到了她的肩上,发丝和她脖颈的肌肤相贴,他没有使太大力,她也并不觉得累。 连心没有动,只侧脸看到了他的头顶、额头,以及高挺出的鼻梁。 她继续往下看,发现他脖子戴的十字吊坠随着重力斜到了她的胸口,在昏暗的光线下发亮。 过了好几分钟,路景秋终于把头移开,站起身,对她说:“谢谢。” 天色已经很晚了,此刻街道人烟稀少,她这儿又是郊区,出行更是不便,“我送你几段路吧……”她不由自主说。 “前边热闹些,你去那儿乘车回去吧。” 听到这话,路景秋双眼微睁,似乎很是震撼,他微笑着冲连心摇摇头,语气无限温柔,“不用了,宝宝你先自己上楼吧,我看你安全到家再走。” 听此,连心脸又通红,她摆摆手,“那…那我自己就先上去了。” “好。”他回答,声音仿佛汪洋大海,可以包容一切…… 连心也没敢回头看他,来到单元门口,就噌噌噌地上楼了。 回到家,连心又鬼使神差般走到阳台,看到路景秋现在才离开。 看来他的确是等她上了楼才离去的。 他又戴上了帽子,静谧而又孤独,与夜色融为一体。 直到他消失了,连心还未从窗台移开,她拿出手机,搜索了一下“十字”的含义。 一条条结果挨个跳了出来,但有一个答案几乎在百分之八十的页面反复出现。 “rebirth.” (“重生”)。 数学竞赛 七月中旬,路雨萌发消息给连心,问:今天来我家学习吧? 连心本来是想委婉推辞的,可是,不自觉,又想到了路景秋,以及,他那晚来她家楼下的场景。 他身上似乎有很多秘密,她有点想窥探。 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好啊。”,她回复。 于是,在约定的时间,连心拿好所有东西,来到了路雨萌家。 她家里依旧一片精致又优雅的布局。 路雨萌家很安静。 “家里没人吗?”,连心问。 “嗯。”,路雨萌点点头,“我爸还要工作,妈妈去外省参加学术会议了。” 其实,连心想问的是路景秋。 “其他人呢?”,犹豫了好几秒,她还是问出来这句话。 “我哥哥吗?”,路雨萌问,又很快解释,“高叁要全国数学联赛了,这个暑假二中把一些学生弄到新校区去集中训练了,我哥也去了,好像是…七月八号就走了,还是中午去的,午饭都没吃完。” 说是‘一群学生’,实则,是二中精心挑选的数学高手。 七月八号?连心想起来了,她记得!七月八号就是路景秋来找她的那个晚上! 二中新校区在新城区,也是郊区,几乎和她家方向相反。既然路景秋中午就去新校区了,为什么晚上又要走那么远,几乎穿越整个梧城来找她呢?还就那么几分钟。 “你是说,他一直在新城区那边吗?” “是的!”路雨萌耸耸肩,“那边训练强度很大,让学生直接住在那里的,所以我哥哥这个暑假几乎都不会在家。” 连心点点头,“哦。” 她有些失落,她好想问问路景秋,那晚为什么要来找她,或者,他的病情又是怎么一回事儿呢。 连心问不出口,只能跟着路雨萌进房间学习。 两个人讨论了一上午的数学题,中午路雨萌也让连心别回家,直接在她家吃午饭。 路雨萌本来想点外卖,但被连心制止了。连心看到厨房冰箱一堆蔬菜和肉,便打算自己露一手。 路雨萌不好意思,但又奈何什么也不会,于是便站在连心身旁,一边看她炒菜,一边聊天。 “你没做过饭吗?” “很少,我不会做。”路雨萌想了想,又添道,“从小我身体不好,爸爸妈妈很照顾我,从来不让我碰这些东西,反而还会经常让我哥去多做点活。” 让路景秋做活?身体不好的不是他吗?怎么又变成了雨萌? “怎么了,雨萌,为什么你身体不好呢。” “欸,说来话长。”路雨萌叹口气,“就是因为身体不好,我一直都在梧城生活的,妈妈和哥哥在叁年前才和我们团聚。” “怎么回事呢?”连心更加困惑了。 “我妈妈之前在京城的高校工作,爸爸一直都在梧城工作,妈妈早一年生下哥哥,第二年又有了我,但是我从小身体不行,不能习惯京城的干燥和狂沙,所以只能在梧城生活,但妈妈的工作一时又调不过来,她又会想我们大家,所以从小是哥哥跟着妈妈在京城生活,我和爸爸一起在梧城生活。” “直到叁年前,妈妈要调到梧大来,哥哥才跟着她一起过来了,但为了让哥哥更好适应,妈妈又让他又重新读了一年初叁,所以现在才跟我一个年级。” 连心明白了,其实路景秋身体才没问题,是雨萌的身体弱,所以,上次她看到的药,其实是路景秋给路雨萌的。 “听说……路景秋之前是梧大附中的……”连心忍不住问了出来,“我听妍芝说的。” “是的。”路雨萌点头,“哥哥高二从附中转过来了,所以现在在二中也才一年。” “他…为什么要转啊……”连心问出口,又怕牵涉到隐私,添了句,“抱歉,我就随便问问,不说也可以的。” “没事的。”路雨萌挥挥手,不甚在意,“其实,我也不太清楚,但知道一点,妈妈从小管哥哥可严了,会压制哥哥的兴趣爱好,所以才让哥哥刚开始高中读附中,毕竟附中和梧大挨得近嘛,加上妈妈又是梧大的老师,欸,反正,事情有点复杂,一时之间很难说明白。” 连心会意地点点头,摇摇手,“没事,不用跟我说那么多,雨萌,谢谢你,这么真诚。” 连心想要自己去探索真相。 两人吃完饭,路雨萌说要午睡一会儿。连心不困,继续趴在桌上看题,看到有些渴了,她出门接个水,途径路景秋房间。他的房门没有关好,露出一个缝隙,连心有意望过去,里面还是透露出一股暗黑气息。 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连心回头看了眼雨萌的房间,确认她还在睡觉后,悄悄进去看了一眼。 房间墙壁依然是许多海报,其中,让连心印象最深刻的,还是那张在右下角写了“DeathofChatterton”的那副画。 见面 连心拿出手机,搜了一下这个词,大概了解了这个故事:一个早逝的天才,十八岁的青年艺术创造者由于不被世人理解而自尽,一股强烈的反叛气息。 连心觉得路景秋和Chatterton很相似,都热爱艺术,且不被外人理解。 Chatterton最后在绝境中自尽,而路景秋一直心心念念这幅画,是因为两人的如此相似的痛苦灵魂吗? 连心想起了他那天走上台阶的落魄背影,以及那晚他在她家楼下的身影。 路景秋那么喜欢那条十字项链,是因为那意味着他又得到了重生吗? 是什么让他重生呢? 连心忽然觉得自己有些残忍,至少,自己应该多去了解一下他,而不是随便给他下“有病”这个定论,这太不尊重人了。 并且,那天车站分离之后,他还这么注意自己,难道,他就没有怨恨过她吗? 连心决定,无论如何,就算两人最后形同陌路了,她也得和他说句话,至少,道个歉。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暑假就要过去,已经是八月中旬了,马上就快开学了。 白天,连心接到周妍芝的电话。 周妍芝说明天是于嵘生日,并且在这天他刚好结束暑假集训回来,所以,她想给他办一个生日兼接风洗尘party,当然,路景秋也要参与其中。 因此,她希望连心能空出明天的时间帮忙准备party。 这不可谓不是一个爆炸性消息。 但是,相比于于嵘的生日,连心更在乎的是,她又要和路景秋见面了,她想找机会跟他聊聊。 “好啊。”她一口答应,“明天见。” 连心和路雨萌第二天一大早就来到周妍芝家里。路雨萌联系过路景秋,知道他俩大概下午就可以回来,经过一番商量,叁人决定这天下午在酒吧给于嵘举办生日派对。 路雨萌负责去订位置和装饰现场,而周妍芝想亲手给于嵘做一个生日蛋糕,让连心留下协助她。 周妍芝决定给于嵘做水果蛋糕,从水果挑选到打鸡蛋、抹奶油,每一步都亲历亲为。 连心就在一旁打下手,洗洗水果,打打鸡蛋之类的。 过了好一会儿,两人才完成,而路雨萌也适时打来电话说一切都布置好了。 当连心和妍芝打车到酒吧时,路景秋和于嵘已经到了,他俩和路雨萌正坐在卡座上等她们。 或许是因为集训强度太大的原因,路景秋和于嵘看起来都有些疲惫,安安静静地坐着没有说话。 连心和妍芝推着一个大蛋糕过来,妍芝神采奕奕的,估计也是有很久没见到于嵘了,语气高昂,“宝贝生日快乐!” “谢谢宝贝!”,于嵘脸上疲色消失,嘴咧得老开,笑意藏也藏不住,站起身来,经过推车,直接给周妍芝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 “哟,俩人真不把大家当外人,一见面就贴一块儿。”见此,路雨萌也在一旁轻笑,“哪还需要我们啊,干脆咱仨现在走了得了。”说着,她还给连心、路景秋挑了下眉。 室内光线有些暗,只有彩灯在轮换着闪烁,连心悄悄看了眼座上的路景秋,他也在跟着默笑,但连心总觉得他没那么开心。 “别!”,周妍芝放开于嵘,把蛋糕放到桌上,“你们大家不在的话,嵘哥的生日就少了一半乐趣了!” “好!”路雨萌也停了调侃,拿了一杯鸡尾酒给于嵘碰了个杯,“于嵘,生日快乐哦!我给你们准备了情侣香水,祝你和妍芝一直无忧无虑地打打闹闹下去吧!” “谢谢小萌!那我就…嗯……也祝你早点找到一个陪你玩闹的男朋友吧。”,于嵘回道,还瞥了路景秋一眼,“秋哥,可以吧?” 路景秋给于嵘干了个杯,扫了路雨萌一眼,“不经过我过目的男朋友,我一概不承认。” 路雨萌碰了他一肘,“你好霸道!” 连心有些不好意思,她没有想到给于嵘准备什么,虽然,她和于嵘也没那么熟。 “于嵘,祝你生日快乐。”,她走到他身边,“不好意思,没有想到给你准备点什么,我敬你吧。” “谢谢。”于嵘回以微笑。 周妍芝摇摇头,“没有啊,连心帮了那么多忙,这个蛋糕都是我们俩一起完成的,上面的蓝莓、草莓都是连心一个一个洗的,费了好大劲儿呢,所以,相当于连心也给嵘哥准备了东西啊。” 连心有些不好意思,“小事情啦。”她低下头看了蛋糕一眼,刚好也瞥到路景秋,他也在看着蛋糕,眼神似乎有些受伤,就像是,同样是一番辛勤学习之后,于嵘什么都有,他却什么都没有。 连心忽然生出一股莫名的负罪感。 仿佛,路景秋越沉默,她就越难受。 共振 桌上摆满了切好的蛋糕、薯片、水果、饮料,伴随着酒吧内现场演奏着的爵士,气氛活跃。 在轻快的音乐声中,几人坐着聊起天来,两位男生给大家倒苦水,说竞赛教练多么多么变态,新校区的设备多么多么不齐全之类。 叁个女生听着,才知道,原来竞赛训练的难度和压力都不小,不由得开始佩服身边的这两位数学天才。 连心一边听着,眼神偶尔瞟向路景秋,但又很快移开,想和他说话,但又怕他注意到自己一直在看着他。 她好矛盾。 连心太不自在了,她想跟路景秋聊聊,但是,迄今为止,她都没能找机会和他单独说上一句,她感受到了,整个聊天过程中,基本都是于嵘在说,路景秋偶尔插了几句话,就像是,不想破坏气氛而强带着笑意一样。 无数次说话的间隙,连心终于和路景秋眼神相对,她有些不知所措,马上移开,再也不敢看他。 而这一气呵成的动作,在外人看来,就像是她嫌弃他得紧,连看都不想看。 路景秋看着不远处的演奏,俯身敲打着桌角,其他几人在昏暗的灯光中,沉浸聊天。 “我过去一趟。”路景秋背对着大家起身,走到了演奏的乐手旁边,和他们说了几句,就坐到了鼓凳上面。 “欸,今天哥哥怎么突然来兴致了。”路雨萌小声疑惑着。 “这氛围不正好吗?”于嵘了解路景秋,只当他的突然发挥再正常不过。 他调好姿势,膝盖曲成90度,双手握着鼓棒。乐队已经停止奏乐,就只有路景秋一人在架子鼓旁活动。 连心在昏暗中默默望着他,只见他低频点着头,修长的食指和拇指各捏着一根鼓棒,手心向下,间或击下一棒,发出清脆而富有节奏的声音。 连心才注意到,路景秋的手很好看,是骨节手,宽大修长,又有力量感。他头发略有些凌乱,着一袭黑色短袖,融在昏暗之中。细看之下,路景秋和于嵘很不一样,同样都是头脑发达、热爱运动的少年,而路景秋更有一抹忧郁、叛逆、神秘气质。如若忽略他理科学霸的身份,只单看他,只会觉得,他是一个隔绝于世的艺术者。 他大腿有节奏地踩踏,鼓声逐渐清朗,虽然没有绵长的韵律和音调,但这一敲一击也足以抓住全场人的目光。 大家都开始享受着这番声色,路景秋只低着头,带动全身力量进行敲击,偶尔点点头。连心知道,音乐是一种发泄人情绪的中介,这种别样的形式能让细心、灵敏的人感受到作者的情感。 路景秋在抒发自己,一种即兴的发泄。连心看不到他的脸,声音、氛围、第六感让连心似乎可以透过这朗朗的声调来到他的内心世界。 连心看到了一片灰暗和低沉。 她有些难过,是自发的难过,仿佛情绪不受自己控制而奔涌,她不自觉地眼眶湿润起来。 音乐收尾,路景秋抬头,首先就对上了连心的晶莹的眼眶。 他的眼尾泛红,他的确在难过,在抒发。 在人声鼎沸的空间,他和她隔着人流遥遥对视。 音乐结束,路景秋起身给大家鞠了一躬,又坐到了座位上。 连心刚好给大家切好几块苹果,一块块地分给众人。她经过所有人,最后来到路景秋身边,连心把苹果抵到他手上,指尖和指尖触碰,她身体微颤,低着头,小声问,“能和你聊聊吗?” “欸!我的手表不在了!”路雨萌突然出声,将众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连心有些尴尬,没再看路景秋,默默回到座位上,“我帮你找找。” 周妍芝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我就说嘛,刚才我在我家客厅桌子上看到一块表,怎么这么眼熟呢。” 原来,路雨萌把东西落在周妍芝家了。 “你赶紧跟我回去拿吧。”周妍芝安抚着她。 “差不多,我们晚上也还要回趟学校,数学老师那儿还有事要交代呢。”于嵘起身,看着时间也差不多,准备离开。 “好。”路雨萌一口答应,“那我就先去趟妍芝家里。” 聚会结束,几人一起离开酒吧,路雨萌和周妍芝回家;而连心要回餐馆,路景秋和于嵘回学校。 连心正好和两位男生顺路,但她觉得自己和于嵘不熟,跟路景秋现状也尴尬,于是,与众人告了别,就说自己要坐公交回去。 傍晚,天色昏黄,连心穿着蓝色帆布鞋和白裙子,打着花伞,坐在站台边,在人潮涌动中,显得安安静静的。 路景秋站在马路对面,默默收下眼前这一幕。 不一会儿,公交车来了,连心也收起伞,站起身,排到了队伍后面。 “坐公交去。”忽然,他拍了拍身边的于嵘,提脚就往前走。 于嵘尚未反应过来,就见路景秋已经走了好几步的背影,“欸!不是说好打车吗?我把滴滴都叫上了!” “取消吧,费用算我的。” 等他 今天车上的人有些多,当连心上了车,就被人群挤到了中间,她重心有些不稳,跌跌撞撞好几步,才看到一个空空的拉环。 她个子不高,拉环的设计又太不合理,只能踮着脚,绷直手臂才能勉强握住。好不容易站稳,她往右稍稍偏头,就看到了路景秋和于嵘出现在车头的身影。 连心有些慌张,心砰砰直跳,全身血液加速循环。 他们,不是应该打车回去吗? 路景秋往车中央走来,但是人太多,只能隔着着几个人和她并站着。 连心把头迅速转回来,强迫自己直视窗外风景。 车开动着,经过一个大转弯,车身微微倾斜,乘客们也随着重力而倾身。连心身边一位乘客没站稳,往前一压,力度有些大,撞了她一下,瞬间,连心绷直的手臂再也撑不住地松开,撞到了座位上的乘客。 “对不起对不起。”她小声道歉,声音局促。 “没关系。”乘客也体贴地原谅了她。 为了避免囧事再次发生,连心只好稍微撑开双腿站立,指尖抓住遥远的车壁上横杠。 这个姿势很难受,可是路途还很长,她不得不忍受着。 公交又到了一个站点,停下,一些乘客又开始上上下下,终于,空出了一个座位。 连心赶紧走过去,却发现有位男生先自己一步过去。她停了步,准备放弃这个位置。然而,就在此刻,一双手拦在了男生跟前,道了个歉,转而又去碰了碰连心,给她指了指眼前的座位。 “坐吧。”路景秋说,他早就看到了刚才发生的一切,目光一直焦距在她身上。 连心冲他点点头,露出一个感激的微笑,又给男生鞠了一躬,才安心坐到座位上。 连心一坐到座位上,路景秋就整个人站到了她身侧,他身形高大,几乎可以将她整个人挡住,让人不由得生出安全感,仿佛他是骑士,在守护着她,帮她抵挡外界的一切干扰。 车还在开着,此刻两人挨得这么近,就是一个聊天的好时候,但是,连心却突然不知如何开口了。 她眼神偶而上瞟,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最终还是偏开头,看向窗外的风景。 路景秋全程也未说话,而目光却一刻也未曾离开她。 两人的目的地抵达,连心起身,而路景秋也即时松开扶手,两人就跟着攒动的人群往车门走,人流众多,摩肩擦踵,于嵘也已经到车门和路景秋汇合。 看到于嵘人来,连心知道,是没机会和路景秋说话了,心中挫败感油然而生。她默默跟着人群走下车的台阶。 然而,此刻她的手腕忽然被人重重一握,路景秋贴了过来,凑到她跟前,轻声说:“想聊聊的话,今晚在新校区门口等我。” 他又添了句,“有点远,我一时半会还得在这儿耽搁会儿,看你,想等就等,不想就算了。” 说完,路景秋就略过她,快步去找前方的于嵘了。 连心看着他匆匆的背影,心头情绪复杂。看看表,已经六点多了,新校区她知道,离这儿十几公里,地铁公交都得好一会儿。而她现在正要回餐馆呢。要把一切都说开吗?再好好聊聊。 想了很久,连心打通了电话,“喂,妈妈,今晚我去找个同学,晚点回家。” 七点,连心到达新校区门口,这儿算是城郊,比较空旷,竖着几栋新修好的电梯公寓,人烟寥寥。 连心先站了几分钟,觉得有些累了,干脆坐到了校门口对面开的便利店外面的椅子上。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变得昏暗,浓云满布,疾风狂吹,连椅子边的户外大伞也被吹得摇摇欲坠。 惊雷一声,雨水便如断了线的珍珠“哗哗”流下,在水泥地上猛地一击,弹成污色的水珠。 连心赶紧站起来,躲到了便利店门口,她打开手机,发现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了。路景秋并没有给她一个准信,到底多久回来,她还要不要等了呢? 连心开始思考,她为什么要这么锲而不舍地等他,她觉得自己变得怪怪的,内心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可控制的事情正在发生,而她无法阻止。 她在想要不要现在离开算了,这太奇怪了,她怎么会在这个地方等路景秋呢。 夜色中一抹灰蓝色出现,路景秋撑着长柄伞缓缓向女孩走来。 她的白裙子在昏暗中很好认,一结束和老师的沟通,他就直接打车过来了,他的心一直隐隐不安,他只是在赌一个结果,一个不知定数的结果,却还是为了它牵肠挂肚,难以安定,直到,他看到她在便利店的身影,一种难以言表的惊喜在心头爆炸开来。 他走到女孩身边,把伞的一大半倾斜到她身上,“等了很久吗?” 连心下意识点点头,又马上摇头,“没……” 路景秋把伞收了,带着连心进了便利店,“吃点什么吧。” 连心摇摇头,“不…不用了。”她没有跟着进去,就在门口看着他。 路景秋不再说话,默默拿了些零食和饮料,还有几罐啤酒,然后结账,离开。 路景秋拎了一个鼓鼓的袋子,走到连心身边,“我和于嵘暑假在这里租了间房子,他今晚找周妍芝去了。” 连心看着他,不明所以。 “等这么久了,要上去坐坐吗?” 留下来好吗? “等那么久了,至少,上去喝口水吧?” 连心指尖默默摩挲着,低下头,都等这么长时间,不就是想和他聊聊吗?此刻再逃离,不是显得有些矫情吗? 她没说话,也没拒绝,路景秋只当她是默认了,给她撑着伞,带着她往前走。 “我们不习惯住校,就在外面租了房子。” “就在这栋电梯公寓的二十六层。” 他努力找着话题,连心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跟着他,默默往前走。 进了电梯,上楼,路景秋解开密码锁,把连心领进门,关上。 房内很简洁,东西并不多,一是因为这是新房,二是两个男生也很爱干净,生活简单,并没多添置新东西。 路景秋把零食放到门口玄关上,换上拖鞋,示意连心不要动。 连心见就只剩一双男士拖鞋,猜这是于嵘的,就乖乖站在门前地毯上。 路景秋进了房间,又赶紧出来,拿了一双棉拖鞋、一包湿巾纸,以及一个板凳。他把板凳放到连心身后,柔声说,“坐吧。” 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连心还是听话坐下,而路景秋也顺势半跪在她身前。 连心尚未反应过来,右小腿就被路景秋一把握住,刹那,他温暖的大手包裹住了她被雨水淋湿的小腿肚,下一秒,路景秋便把湿巾抽出,在她帆布鞋前沿轻轻擦拭起来。 肌肤相贴,仿佛有一股微弱又极迅的电流顺着脚踝流入她心底。 “欸——”,连心吃了一惊。 “鞋上有泥,擦擦。” 连心低头,只能看到他浓密的头发,他正低头端详着她的鞋面,一丝不苟地擦拭着鞋身的每一寸污渍,温柔,又缓慢。 这只脚擦完,他以同样的温和,又开始擦另一只脚,直至全部擦干净。 完了,路景秋又小心翼翼解开她的鞋带,拿出她的脚,缓缓套进两只棉鞋,“今天雨下得大,降温了,穿这双吧。” 穿完,路景秋拎着零食,带连心来到餐桌前坐下,拿出一盒牛奶递给连心, 连心看了眼他,小声说了句谢谢,接过,仔细看才发现,这是一盒温热的草莓牛奶,估计是他刚才让店员帮忙热了一下。 连心插好吸管,路景秋又拿出了一罐啤酒,拉开扣,喝了一大口。 “喝酒对肝脏不好。”,她开口阻止,“你有什么,我们可以聊聊……” 路景秋放下啤酒,凝视着她,“你是在…关心我吗?” “我爸爸就经常喝酒,身体变差……”她下意识解释,路景秋的反问让她有些心虚。 连心有些慌乱,窗外夜色朦胧,寂寥无人,她如梦初醒,自己这是在干什么?为什么这么晚还滞留在他家。 “不好意思,我还是先回去了吧。”边说,她边起身,就要走到门口。 “你等了我一个小时二十分钟零八秒,跟我说话还不到五分钟,你宁愿等我这么久都不想跟我聊聊?” 连心放在门把上的手凝滞了。 “我没有强迫你的意思,别怕,我不会再威胁你什么了……”路景秋走到她跟前,没有阻止她,从墙上取下伞,“如果实在要回去,我送你。” “不…不用了。”连心背对着他摇头,她知道他匆匆忙忙来回好几次了。 连心紧闭着眼,突然不敢回头看他,手腕向下用力,打开了门,“我还是先走了。” “外面雨很大。” “没关系。”连心拿好伞,迈出一只脚,“我……” 她还未说完,腰身忽然被两只手从后面紧紧环住,他的额头紧紧靠在她的后颈,嗓音低沉,“一定要走吗?” 语气卑微,是乞求,是哀告。 “我很想你。”他拥着她,缓缓道。 “你对我,至少,还是有一点点在乎的,对吗?” 连心手指颤动,竟一步也不能再往前,路景秋一只手抱着她,一只手伸到门把上,关门。 “留下来,好不好?”他说着,把她身体转过来,抵到防盗门上。 他的额贴住她的额,鼻尖抵着鼻尖,他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好几秒,慢慢说,“可以吻你吗?” 他离开她的脸,望着她的眼睛,似乎是在等待她的回答。 她无措地摇头,眼睛莫名其妙酸涩,滚烫的泪珠簌簌流下。 “对不起”,他又重新靠近她,一点一点吮干她的泪水,蜻蜓点水般触碰着她脸上每个部位,慢慢下滑,来到她的唇,“别哭。” 他两只唇瓣含住她的下唇,从左到右一点点舔舐着,她没有推开他。 他动作很慢,过了好几分钟,才贴上她整个唇,似有似无地触碰着,全程没有过多的动作。 这是一个纯洁的吻。 吻完,连心整个人都软了下来,虽然再没哭,可眼眶还是红红的。 “对不起,我收回之前的话”,路景秋面对面紧紧抱住她,“我不能不靠近你。” 连心靠在他的胸口,忍不住有些酸涩,“对不…对不起……”,她之前不应该误会他。 “不必再说了。”,路景秋双手抚着她的脸,吻着她的头发、额头,他知道,不论发生什么,他都会甘之如饴。 做(微H) “你…这几个月怎么样……”,他今晚太温柔,仿佛具有魔力的深潭,引人坠入。 “老实说,过得不算太好。”,他并不隐瞒。 “是因为我吗?”,连心的负罪感更浓,她觉得是自己说话太过分,影响到他,让他这么颓废。 “的确是因为你。”,他一口应答,对上她瞪大的双眼,表情认真,“因为太想你,去这里的第一天就忍不住来找你。” 连心突然想起了一个多月前,他来她家楼下的那个夜晚,困惑、惊讶。 她觉得,以两人当时的关系,他根本没必要这么劳累、疯狂…… 今天是时候把一切说开了。 “路景秋。”,她拍拍他的肩,“我也收回之前的话,我们还是可以…可以当朋友的。” 话刚说出口,路景秋忽然紧紧拥住她,双手宛如藤蔓一样,交叉着,把她紧紧摁到胸口,他侧脸贴住她的侧脸,暖热呼吸喷洒在她脖颈,一直往下,直钻衣领内。 谁要和她当朋友! 她今天只是因为把他当“朋友”就甘愿等他这么久,这么注意他吗? 如果他能得到这份待遇,其他谁人不会被她这么对待。 他吻着她的侧颈,一直往正面走,堵住她的嘴唇,让她呼吸有些许艰难。 “唔…路……”,连心喘不过气,又被死死抱住,感觉全身都快窒息了。 他一边吻着她,一只手伸到她的裙子下摆,重重揉搓着她的双臀。 连心的肌肤骤然变烫,许久没被这么碰过,全身都紧张起来。 被吻得晕晕乎乎的,连心两只手无力攀在他的肩上,身体仿佛被施了咒,绵绵使不出劲。 腿脚逐渐发软,连心和路景秋一起下坠,滑落到地毯上。 路景秋一刻也没有放开她。 他脱下她的袜子,褪下她的安全裤和内裤,两条腿跪在她的双腿中间,开始沿着她腿根的嫩肉亲吻,一直贴到她的腿心。 连心全身不自在地扭动,“路景秋…别…别这样……” 他头从她腿间抬起,目光灼灼,“推开我。” 连心被问得发懵,双手缓缓往前,就要推开他。 然而,他双手却趁势分别扣紧她的双手,十指交握。 他倾身,把她又重新压到地毯上,头埋在她颈子和肩头的夹角,“你不排斥我的,对吗?” 似乎被一针戳中,连心双眼紧闭,不安地扭动。 路景秋伸手轻轻抚平她的眉头,嘴唇贴住她额头。“别怕。”他双手轻轻刮着她的脸颊。 连心怯怯睁开眼,只看到路景秋柔和的双眸,他对她微笑着,直到她完全平复,又重新把头埋到她双腿之间,伸出舌头,一点一点舔吸着两片阴唇。他每动一下,连心身体就要颤动一下,敏感得不行。这次他又这么耐心,她颤着腿,花液从穴口缓缓流出。 路景秋移开头,送进一根手指到穴口,“先适应一下,慢慢来。” 连心咬着手,随着异物的进入,发出呜呜的呻吟。 他的食指进到底,很快就被层层不规则的穴肉包裹,好紧,似乎一根手指就已经让她饱胀。他舌头一伸一缩,高频舔着阴蒂,在她的持续放松下又探入第二根手指。 连心微痛,脚抵在他的肩头,屁股扭动着,“好涨……” 路景秋移动两指,感受到她越来越湿,甚至,指尖伸出时,都能带出点点水泽。 连心面色红润,已经很湿了。 路景秋起身,从餐桌上的袋子里面掏出一盒避孕套。 连心虚着眼看他,忽然醒悟过来,“你…什么时候买的……” “刚才在便利店。”他冲她笑笑,性感又暧昧,咬牙撕开套子。 “原来…你早就计划好了!”连心感觉自己受到了欺骗。 路景秋一手撑在地毯,一手抚着她的脸,吻了吻她的鼻尖,“但感情都是真的,你不愿意我根本不会用这东西。” 连心低头,只看到他高高的勃起,还有她拱成接纳状的白嫩大腿,事情竟然都已发展至此…… “你愿意我才进去。” 他拿着避孕套,似乎做好随时准备扔进垃圾桶的准备。 连心偏过头,眼泪又不自觉斜落,她用手臂捂住脸,呜呜哭了起来。 忽然,她感到身上一沉,路景秋直接俯卧到她的身上,他的头贴到她的胸口,带来一片湿泽,他也哭了。 连心看着他埋在她身上的背影,情绪复杂,她知道,这种事情,最重要的是情感的涌动,而她现在似乎已经被一股直涌的情绪控制住了。 屋外大雨倾盆,房内两具身体紧紧相拥,热源相互传递,连续的啜泣声在房间分别回响。 几分钟后,她拍拍他的背,“路景秋…你做吧……”,声音还带着哭腔。 ———————————————————— 如果今晚按时完成了我的任务,或许凌晨/明早还有一更……respect 接吻比做爱更重要(H) 听到应允,他起身,对上她那盈盈的双眼,又把她紧紧抱在怀里。 “好。”声音低沉而又有力。 他知道,这是因为她对他信任满怀。 他把她抱到卧室,平放在床上。 连心仰躺着,身体随着呼吸一起一伏,白洁的身体和墨绿色的床单对比鲜明。 “别怕。”他拿起套子,慢慢套好性器,抵到她的穴口,“疼就说。” 瞬间,连心只感受到一个硕大进入,比刚才的两根手指还要夸张,她全身发麻,紧紧捏住他的双臂。 他额头都是汗,一寸一寸小心进入,连心吞了一半,就再难接纳,他也就停住,在这个位置缓缓撞击。 “啊…哈……”连心咬着手臂,他的速度明明不快,还是让她强烈感受到了侵入感。 路景秋把她手臂移开,用唇堵住她的嘴,温柔舔舐,他一边吻,一边加快下半身的速度,渐渐的,连心的身体逐渐被打开,甬道一点点张开。 路景秋心一横,下身用力,把阴茎全部撞了进去。 “嗯——”就算被他唇安抚着,连心也抑制不住,从喉中传来一阵惊呼。 她感受到了,一团火热正填满着她的下面,如此奇异,她不适地收缩,却将粗长吸得更紧了。 路景秋体会着被肉穴包裹的紧致感,似乎还尚未反应过来,他低头,看到连心布满密汗的小脸,心内一阵酸涩。 他紧紧环住她,头靠在她肩上,吸了吸鼻子,“感受到了吗?” 终于,此刻,他们彻底融为一体,他就在她的身体里,和她每寸软肉相贴。 他拿起她的双腿,环住他的腰身,缓慢撞击着。 连心闭着眼,双手环住胸,无力跟着他扭动,很明显,她还不适,还在挣扎着适应眼前一切。 看到她的反应,路景秋放开她的腿,俯下身,胸贴到她的胸口,双臂抱紧她。连心感到热源袭来,有人包裹住她,稍稍有了些安全感,睁开了眼。 路景秋对她微笑,亲吻住她的唇,伸出舌尖,挑起她的舌,与她共享着温暖的津液,她才喝过草莓牛奶,嘴里一股酸甜味。 他动得极慢,并不在乎快感的获取,于他而言,接吻比做爱更重要。 显然,连心也需要随时随地的安抚、拥抱,她才初尝性爱,更需要无限的安全感。 连心的表情逐渐变得缓和,脸色一片红润,眼睛变得晶莹,嘴唇放松微张。 “真棒。”他夸赞着女孩,一手来到她的花蒂轻捏,拇指在花蒂下的小孔洞中旋转按压。 他每动一下,阴茎根源的两团肉球就和她柔软的两瓣花唇亲密相贴,这是一种奇异而又惊喜的感受。 他很粗大,让她有一种被塞满的感觉,仿佛所有的空虚和不安都被驱散,内心蓦地迸发出一阵满足感。连心稍稍抬头,就看见他富有力量感的劲腰一前一后的抽动,连心忽然想起了他刚才低头咬开套子的动作,很性感。 她之前从未对他被人夸惯的外表有何惊喜的感受,直到,他慢条斯理撕开套子,又缓缓戴在阴茎上,让她下身生理性发颤,她才发现,他是如此克制,又诱人。 “在看什么?”他捕捉到她看着他腹部肌肉纹理的眼神,勾唇问道。 连心慌得移开眼,“没有……” “是吗?”他贴着她,猛然发力。 “啊——”连心被撞得失语,这才发现,他方才温柔的外表下,是如火山待喷时的强势和激烈。 “你明明在看我腹肌。”他笑着,一手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直视着自己,“乖宝宝看我怎么动的。” 说完,他如打桩一般极迅抽动,下身抽出一半又强力塞了回去,在此期间,他的腰身更是如幻影般快速来回。 连心只看到他的腰在高频律动中仍然挺直,力量感爆棚,脸变得通红,下身似乎也收到反应,在和他相撞的啪啪声中,流出汩汩液体。 “哈…哈……”连心大喘着气,好累,好涨,“停…停下……” 路景秋俯下身,用嘴堵住她的娇吟,两只手抓住她的双手,往肩上方,打直,放在床上。 他放慢速度,缓缓移动臀,抽动着。 从天花板上看,两具交迭的身体,缓慢,如绵雨般抽动着。 十几分钟,两人抖动的身体才彻底平静下来。 路景秋摸摸她被汗水浸湿的发丝,抽出自己,下床。 连心仰躺着,只见他赤身来到唱片机前,放好碟片,瞬间,如流水一般旋律在房间内洋溢开来。 她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双乳随着规律的呼吸,一起一伏。 “哈…哈……”,她缓慢呼吸,翻了个身,斜眼望着他,觉得他把唱片机都搬到出租房,实在有些疯狂。 “这是布鲁斯。”他点头,冲她招招手。 连心起身,赤着脚来到他身边,见到好多封面各异的碟片。 “这首专辑这个暑期我循环听了很多次,尤其是晚上失眠的时候。”,他转向她,“名字叫‘Monologues’,也是我的内心独白。” “现在,我把它放给你听。” ——————————————————— 补14号,后面还有肉,喜欢在肉里插剧情和感情。 一边娇娇淫叫,一边乖乖往下坐(H) “Ramp;B的灵魂不在于歌词,而是旋律。” “节奏宛如流水一样绵长、舒缓,却不停断。” 路景秋如是说着。 Chorus部分在房间回响,这是穿越百年的黑人灵乐在美利坚大地上的哀歌。 连心听着,内心奇异般地沉寂、沉稳下来。隔着玻璃窗,窗外瓢盆大雨似乎被掩盖,唯有房内灵动优雅的旋律在回响。 看着路景秋,连心只觉得他身上反差感巨大,她没想到外表张扬恣意的路景秋会喜欢安静又忧郁的曲子。 这是这栋楼的最高层,几乎可以俯瞰整个城市。黑色的半透明窗纱掩映在落地窗边,雨又把建筑浇灌得雾蒙蒙的,窗外看得不甚清楚。 路景秋走到落地窗前的椅子边,对连心说:“暑假失眠的时候,我就经常放着歌,看着窗外的夜色发呆。” 说着,他坐到椅子上,“就是坐在这个位置上。” 连心走过去,靠近他,“为什么会失眠?” “我从来都不喜欢竞赛,还有训练。”他转头望着她。 “是因为家长想让你去学习、竞争吗?”连心想起了他的过去,路雨萌说他和强势的母亲一起生活了十几年。 “嗯…不全是。”他笑着摇摇头。 其实,只有他知道,他过来集训只是因为想要转移注意力,不再想她,哪知道,当彻底分离之后,他的头脑更加不能自控,他想得发疯,才辗转难眠。 “过来。”他说着,拍拍自己的大腿。 连心走近,有些不知所措,“什么意思?” “坐上来。” 这是两边没有扶手的椅子,她可以很轻松就坐到他身上。 见她没动作,路景秋一把拉住她的手腕。 突然被拽,连心一个踉跄,侧身跌坐在他的大腿上。 此刻,她紧紧抱住他的脖子,后背靠在他一只臂膀上,双腿和他的双腿相交成直角。 她被他紧紧扣住,一时下来不得,双腿在他腿上不安分地扭动,臀部明显地感受到了他的火热粗大。 “自己坐进去。”他吻了吻她的雪白的脖子,说着,一只手贴到她的屁股下,故意使劲抬高她的臀。 “你…你好过分……”,她怎么能这么做? 然而,连心身上重心全失,脚又放不到地上,只能被迫随着他的动作,坐下去来含住他。 他好心地抓住自己的阴茎,仍然抬住她的屁股,“刚刚才肏开,位置很好找。” 小穴和他的性器摩擦,又才被狠狠捣弄过,一被刺激,就湿得不像话,连心又开始被生理欲望所控制,没有被塞入,她觉得好难受。 她冒着热汗,两只手紧紧勾住他的脖子,找着支撑点,扭动着屁股,试着和他的鸡巴相靠。 终于,穴口对准了粗大,路景秋放开贴在她臀上的手,“就是这里,自己吃进去。” 虽然想要快点结束这一切,可又委实害羞,连心只能慢慢地,感受着他的存在,一点一点坐下去。 实在太羞耻了,她一口咬住他的肩膀,贝齿碰着他硬硬的肩头,发出“哼哼嗯嗯”闷声又娇怯的吟叫。 一边娇娇地淫叫,一边乖乖地往下坐。 实在太诱人了。 他好硬,一捅进她的柔软就直直深入,让连心有种被劈开的错觉,虽然快感强烈,却十分陌生。连心根本不敢用力,吞了一半就做不下去了了。 “坐不下了……太…太奇怪了……”她不敢了。 “不奇怪宝宝。”一感受到她的软嫩,听到她的呻吟,他就已经濒临崩溃,一手把她往下按,又用力往上一顶。 “噗”地一声,粗硬磨过甬道层层褶皱,左右斜插着,偶尔让部分褶皱被撑开。 “现在呢?”他的嗓音沙哑,“吞到底了吗?” 连心被顶得兴奋,嫩穴不断收缩,粉红的软肉含着他的紫红粗长,就像婴儿小唇吸吮东西一样,一吮一吮开合着。 “宝宝动一动。”他摸摸她的头发,“你吸得好用力。” 连心摇摇头,发出降调的“嗯——”声,表示不要。 突然,他下腹又一用力,直接顶到了宫口,连心“唔”的一下,尖声叫了出来,好快、好猛…… “宝宝不动,就只能我动了。”他轻笑着,“我动就只能是这个力度了。” 连心还没从刚才的大力中反应过来,“呜呜”一边叫着,一边咬住他的肩。知道没办法,只有自己抬起屁股,一上一下地去含他。 她环住他的脖颈,小腹用力内缩,抬起一点屁股,又慢慢坐下去,渐渐的,小穴充血、兴奋,和鸡巴相撞,带出水渍,快感强烈,她每动一下,都能听到他从喉里发出的性感闷声。 他的叫声仿佛提醒了她,此刻她正是上位者,坐在他的身上。他随她而动,受她掌控。 音乐仍在继续,节奏布鲁斯惯有的连续又富有节奏的缓慢音调,刚好应和着两人低频的律动,与男女饱含情欲的呻吟交织。 路景秋感受着身上的充实,手臂上环住的白嫩躯体提醒着他,一切都不再是梦。 一个月前,他还在椅子上对着寂寥的夜色,抽烟萎靡。 一个月后,她就坐在他的腿上,温顺地律动着身体,在昏暗的雨天,含住他,拥住他。 被肏哭了(H) 椅子上的动作过于局限,连续的抽插让两人体温不断上升。 路景秋从她身后,一把捧起她的头,转过来,含住她的唇,舌头极迅钻进她的口腔,和她缱绻交缠。 两人下身仍在亲密交合。 他把她的一条腿往前掰开,站起身,让她后背靠在自己前胸,两手分别握住她的两只膝盖窝,把她抱起,粗长的一大半仍然插在她的体内。 连心早被肏软了,被他抱着走,还下意识地吸吮着性器。 他每往前一步,鸡巴就往前一顶,但是方向不固定,只能随意在她的甬道中乱肏。 这样让连心没有重心,紧张又轻飘飘的,他每撞一下,她花穴就敏感地吐出花露,流到股缝、地上。 他仰躺到床上,她也只迭在他的身上,背靠着他的胸口,也仰躺着。 “分开一点。”他从后面把她两双腿大分开,一手来到她的阴蒂,揉搓着稚嫩的小豆豆,精壮的下腹往上顶。 下身被同时刺激着,连心忍不住又“嗯嗯啊啊”的叫出来。 她叫得越大声,他就动得越凶。 这个姿势体位有限,她只能吃到大部分的阴茎,另外一小半仍然留在花穴外面。 可是,路景秋很享受她躺在他身上的感觉,仿佛此刻她完全属于他一个人。 他发力越来越狠,连带着她在他身上快速起起伏伏,每一次下落,她的身体就和他发出“啪啪哒哒”的清脆撞击声。 “哈…哈……”连心大脑一片空白,摇着头,“不要了…不行了……” 他双手从后用力握住她饱满的乳房,下体依旧用力撞击着,大声喘着粗气。 “才几分钟。”他咬着她的耳朵,语气尽是旖旎。 “嗯——”,连心摇摇头,再也受不住,大量花液从穴口奔涌而出,身体急剧颤动,含着他,流出粘人水液。 “呼—呼——”,她大口呼吸着,实在太累,臀部往上翘,吐出他的性器,渴盼就此停止。 然而,小穴刚刚和粗长分离,晶莹的水丝还连接着两人性器,连心意识还未清醒,就被他猛地翻过身,下一秒,又被他强势贯穿。 她被趴着后入,他跪在她身后,把她的左腿高高抬起,环在他的腰身。 “嗯——”,连心趴在床上,被他紧紧压住,他每动一下,就带着她的胸乳和床单来回摩擦。 她无助地咬住枕头,觉得下身都被插麻了,她才高潮过,只想好好休息,“你出去啊——” “乖。”他俯身吻了吻她的背,“等我射。” 声音沙哑,还沉浸在肉体的盛宴中。 谁能想到她来得这么快,路景秋觉得自己还使出五分之一的劲,怎么可能这么轻易放过她。 虽然被肏得红肿,她的小穴还是如有意识一般,他一动,她的屁股就下意识和他相撞,紧紧吸住他。 这完全是生理反应,她完全不能克制自己,就算欢愉感在头皮爆炸开来,她仍能感受到身体已经吃不消了。 路景秋仍然高频前前后后挺动着。 音乐已经换了好几首了,连心觉得已经过了很久了,长时间的快感让她又怕又有些微痛,而路景秋还没射。 她咬着枕头,难耐地哭了出来,“你还有多久啊……” “呜呜”的抽泣声在身体的撞击声中显得可怜又无助。 被肏哭了? 路景秋有些惊讶,没想到她这么娇嫩,现在他情欲到关键,也不可能乖乖地抽出自己,只能不断地安抚着她。 “对不起,宝宝。”一边温温柔柔道歉,下半身力度丝毫未减。 她一边哭,一边忍住,乖乖抬着屁股和他交合。 实在太温顺了。 终于,他前前后后抽送了几百下,终于到达顶峰,射出浓稠的白色浆液。 连心能够感觉到一大股温润隔着塑胶套子在她体内。 路景秋总算停了下来,胸口贴着她的背,汗水黏答答的,粘连着两人高潮后红润的肌肤,十分亲密。 她终于不哭了,被他强大的能力累坏了,趴在枕头上大声喘着气。 路景秋感受着她的呼吸,从未感觉哪一刻可以离她这么近,他没退出,还能感受到她肉穴敏感又急速的收缩。 她的小穴紧密又温暖,虽然被累坏了,还在甜美地接纳着一切事物,吸力强大,嫩肉从四处环绕包裹着他。 路景秋根本舍不得拔出来,埋在她水润柔软的穴内,贴着她的雪背,放松地趴在她身体上。 过了好久,路景秋从后面拍拍她的脸,“宝宝,别睡。” “干嘛……”,连心下意识含住他递到口边的食指,发出“哼哼”的声音。 “我们洗个澡。” 他说着,手指在她檀口搅动,下腹再次火热坚挺,慢慢把她抱起来,从正面进入,正对着自己,把她双腿环住自己腰侧,慢慢走进浴室。 晨间绵雨,侧入 Hā??tā?????????????? 八月末,雨下得绵密,已经从夜晚的瓢泼大雨变成了晨间的绵绵阴雨。雨水直滴软软泥土上,逐渐汇成一团粘稠的泥浆。 万物都在雨中滋润、成长,混着凉风,偶有不安全感。 房内,窗户紧闭,气氛仍然温暖缠绵。 时钟上刚过七点,路景秋觉得后脑有些不舒服,一睁开眼,就发现自己空落落地枕在床上,他侧身一看,才发现女孩把他的单人枕完全霸占了,正熟睡着。 他爬过去,双臂用力,一团温软的身体再次埋进怀里。 惊喜、满足之感在心里洋溢。圕請到渞橃網詀:??o⒙???????? 男性早晨的生理性勃起让他又开始全身火热。 两人是侧着身睡觉的,连心此刻还背对着他酣睡着,呼吸沉稳,似乎,她在他的怀里安全感十足。 一种想要将眼前之人吞下腹的欲望油然而生,他伸长手,从床侧拿起一个全新的避孕套,拆开戴上。 他从下面微微抬起她迭在右腿上方的左腿,趁着这个缝隙,手指抵达她的穴口。 他摸了摸她下面,花唇有些肿,正闭合着,下面的穴口还微微张开着,穴边的嫩肉还软软湿湿的。 似乎感受到了他的动作,她的穴间又开始泛滥,他的食指立刻感受到了一层薄薄的水渍淌到股缝。 “这么乖吗?”,他贴在她颈上感叹,“好敏感。”不由得狠狠吮了几口白肉,留下深红的痕迹。 “嗯……”,似乎被吸痛了,连心蹙着眉呻吟了一下。 他的手离开,鸡巴立刻撞进了穴内,他很用力,几乎没有留一寸在体外,昨晚和她的亲密之感再次在他脑海袭来。 “嗯…嗯…哈哈……”,再次被填满,身体很舒服,她也配合地小幅度张开腿,任由肉棒在体内来来回回。 窗外的雨下得黏糊,打在玻璃、建筑,发出好听又醉人的白噪音。 在床上被迷迷糊糊肏着,连心半眯着眼享受着,身体小幅度迎合着路景秋。 “宝宝醒了吗?”,坚硬的胸口贴住她的后背,性感的男性喘息在耳边小声回荡,“好配合,好乖。” 听到这话,连心猛然睁开眼,看到眼前一片陌生的场景,昨晚的画面在脑中回荡,她才反应过来,自己还在路景秋家! 他还在用力抽插,连心吓了一跳,不由得往腿下一望,看到他粗长正在自己的体内,他紫红的粗硬和她粉嫩的软肉对比鲜明,此刻还退出半截,又快速插入。 好色情的画面。 他两只手紧紧捆住她,手指还在自己的乳肉上揉捏,从上到下地刺激着她。 “舒不舒服?”,他一边动,声音一边从后面传来,夹杂着满足的愉悦,慵懒至极。 “啊…啊…嗯嗯……”,连心只能浅浅呻吟着,理智让她面色羞赧,可这时的她完全没有力气,只能仍由他动作着。 路景秋很喜欢晨间侧入,两人肌肤相贴地结合,预示着一天亲昵的开始。 “我想看宝宝的脸。”说着,他退出她的身体,把她从前面翻过来,正对着他。 连心的面色红红的,看来是休息好了。 他奖励似的吻了吻她的额头,把她的一只腿搭到他的跨上,再次顶了进去。 “不要再来了……”昨晚被肏哭的画面着实让她恐惧,最后明明都结束了,他还把她抱到浴室里又做了两次,她觉得昨晚应该是被肏晕的。 此刻,两人是面对着面的侧入,能够一丝不挂地看到对方的每一个表情。 “这么怕干嘛?”,路景秋摸摸她的脸,“昨晚不也全吃下去了吗?” “乖,今早就做一次。” 又正经又色情,连心听着,下身生理性地发颤,水液盈盈,滴落到两人大腿上,把黏在一起的肌肤微微冲开。 “这么敏感的吗?说一下都要湿。”,他的薄唇贴在她的额头轻问,“还是,宝宝本来水就很多。” “我不做了……”连心捶打着他的肩,左腿就要从他胯上下来。 他立刻抓牢她的腿,不让她逃离,进得更狠。 “我错了,不说了。”他大手贴住她的腰,“现在宝宝太害羞了。” 外面天气凉凉的,房间却温暖十足,他把被子全部搭在两人身上,二人就这么搭着双腿,下身紧紧相贴,在被下交合着。 路景秋速度变快,粗大力度十足地摩擦着穴肉。 “唔…唔……”,他每撞进来一下,她就被迫叫一下。 看着她的小唇,红艳欲滴,路景秋一手捧住她的下巴,重重地吻了上去,舌头在她口腔内翻滚,和她缠绵地拉着水丝,就宛如屋外连绵的雨一般。 他上面吻着她,下面又毫不留情地肏着她。 两人下身温度渐高,鸡巴在嫩穴中带出好多水,一直流到床单上,连心只觉得连屁股下面的布料都是湿的,肌肤接触着好不舒服。 可她却不得不完全沉沦在情欲之中,大脑一片空白,接纳着他的狂吻,大腿和他相撞相贴着。 二人交织着身体,在被子下快速抖动,男女混合的吟叫布满房间。 完全享受,完全沉沦。 穿他的内裤 等到路景秋再射,已经是四十多分钟后,累了一阵,连心又迷迷糊糊睡过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睡够,醒来时只有她一个人在床上。 当她从床头柜拿起手机,发现已经十点多了!还有叁四个妈妈的未接来电,因为这几天在自习室学习,她把模式都调成了静音。 连心吓了好大一跳,她这是怎么了?太沉沦了吗?居然记性差到在外面过夜都没有跟妈妈打声招呼! “喂,妈妈。”她赶紧拨通了电话。 好在昨天跟她说去找人,只好解释说因为暴雨不得不在同学家留了一晚。 “我错了妈妈。”连心一个劲道歉,“好好,我马上就回去。” 挂了电话,连心急匆匆找自己的衣服,结果却发现空空如也。 她只好赤裸着身在房里转悠着找。 然而,此刻,门把被人一拉,路景秋走了进来,他已经穿得整整齐齐,手臂上还挂着一堆东西。 立刻,连心面色通红,马上跑到床上,用被子紧紧裹住自己,“你…你怎么进来了!” 路景秋把她的害羞的囧样收尽眼底,轻笑,“几个小时前还跟宝宝坦诚相见呢,现在这么紧张干嘛?” “你…你别说了!”,连心现在受不得刺激,被戳到一点都像是只发怒的小狮子,“我衣服呢……” 路景秋走到床边坐下,摸摸她的头发,“才洗了,刚被我放烘干机里了。” 什么?! 他居然洗了她的衣服…… 连心转而联想到另一件更窘迫的事,“我…我的内裤呢……” “刚晾上。”他点点头,表情认真,“内裤不敢放烘干机,怕不卫生。” “就这天气……应该要一两天才能干了。” “你怎么洗我内裤呢!”,连心又羞又急,都快哭了,“那我穿什么啊……” “穿……我的?”路景秋语气小心翼翼。 “你变态啊……”,她怎么能穿他的内裤! “别怕…是新的,新的……”,路景秋急忙哄她,“过来吃早餐。” 于是,在路景秋的诱哄加央求下,连心套上他的oversizeT恤,穿着他的灰色四角裤,别扭地走到餐桌前坐下。 “怎么样?”,他把烤好的吐司还有牛奶从厨房里拿出来。 连心不自在地扭了扭屁股,他的内裤前面好大一坨布料,她又没有他那个粗大的东西,怎么能堵好那片布料。 可是,她总不能下半身什么都不穿吧…… “有点…奇怪。”她老老实实回答,看到路景秋就要走过来掀开她的衣服查看情况,赶紧缩到一边,“别!我要吃早饭了!” “好吧。”,路景秋坐下给她剥鸡蛋。 连心拿起烤得焦黄的面包片,咬了一口,沾了花生酱,又香又脆,“你们早上都吃这个吗?” 路景秋把鸡蛋递给她,“很方便,我和于嵘隔几天就会屯面包在冰箱里,这里又有烤箱,加工便捷。” “不会吃腻吗?” “我们俩对这个还真不在意。”,他笑着摇摇头,“没准备什么水果,先这样将就吧。” 连心摇摇头,她觉得这已经够多了,“不用这么麻烦,我吃几口就回去了。” “好。”,他点头,“我送你。” 于是,饭后路景秋去洗盘子,连心把烘干的裙子又穿上,只是,下身还穿着他的内裤。 没有办法,她也只能这么将就着了。 路景秋没有打车送她,而是和她一起搭公交回去。当俩人上车,找到位置坐下,连心忍不住心底的疑惑。 “怎么想着坐公交了啊?” 路景秋默默把手搭在她的手上,“就是很久没坐过了。” 其实,只是公交车路线长、开得慢,他想好好和她共赏一段风景。 “哦。”连心点点头,只把他的话理解为,像他这样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出门都是汽车起步,几乎很少乘公交。 俩人就这样并靠着,要么搭几句话,在雾蒙蒙的上午穿梭在城市街道中。 娴静好时光。 “上次我在办公室看到期末排名了,你这次考得很不错。” “是吗?”虽然早有预料,听到这句话,连心还是欣喜异常。 “嗯。”路景秋回应,“不过看得不太清楚,但进二十一班是足够了。” 连心若有所思点点头,原来,路景秋一直都在注意着她,那么现在,两人关系到底应该是什么样的走势呢? “二十一班数学要求很高,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跟你补补。” “啊……”,连心不由得吃了一惊,尚未反应过来。 “看你。”,他补充着,“反正暑假还有一个多星期结束,我在家闲着也是闲着。” 连心没有回应,路景秋也默默低下头,不再说话。 公交车还在继续开着,一会儿,经过市中区的图书馆。 “去…图书馆怎么样?” 沉寂了几分钟的空间,她的声音终于传来。 补习 夏末,天亮得早,梧城的天空干净明澈,当公交内的广播音说道“市图书馆到了”时,挎着白色帆布包的女孩走下公交。 刚走到图书馆门口,就见路景秋穿着蓝色T恤,背着黑色的耐克书包等着她。 “这么早?”,连心看了眼表,他比约定的时间还早十几分钟,她本以为会是自己先等他的。 路景秋知道她是一个有计划的人,肯定会提前到,所以比约定的时间早半个小时到了,他享受等她的感觉。 在和风中伫立,姑娘能朝着他的方向走来,一件再美好不过的事。 “嗯。”,他点点头,一手接过她肩上沉甸甸的包。 “欸——” “怎么了?” 连心看到他手上的帆布包,有些不好意思,“不用这样的。” 路景秋淡笑,“走吧。” 两人在林荫下并行,沐浴着清晨新鲜的空气,都感到史无前例的放松。 过马路时,路景秋很自然地站到有车的那一面,连心偏头看他,才发现,他身形挺拔,比她高那么多。 “走侧边,有电梯。” “你经常去图书馆吗?”路景秋觉得她简直是轻车熟路。 “嗯,上高中之前,自由时间多,经常会去图书馆学习。” “一个人吗?” “之前是。”连心回答,她初叁才到梧城读书,没有一个认识的朋友,为了好好学习和探索这座城市,经常一个人来图书馆充电。 “后面呢?” “后面就有认识的同学了。”她朝他微笑,“交朋友不算什么难事。” 两人上了电梯,时间还很早,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虽然是暑假,但大家来图书馆也很勤,没一会儿人就坐满了。 路景秋先看了连心的练习册一遍,把她做错的大题集中分类,几分钟后,他说:“今天集中解决圆锥曲线的问题怎么样?” 他勾了好几个典型的,从不同角度出的大题,“其实你自己的学习意识很强,已经在很好地归类了。” 连心看了看练习册,发现路景秋把自己归好类的练习题又简化了。 “这道题和这道,本质上是一致的。”他食指和中指夹着笔,轻快地碰着书页。 上午太阳升起,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到他低头时的刘海和指节上,泛起明亮光泽,轻松又闲适。 他语气轻快,一副举重若轻的样子,显然是把题型都吃透了,而连心则是耗费了好多日夜才总结出来这些类型,却被他姿态轻松地超越。 连心既佩服,又有些沮丧。 “好。”她点点头。 “丧着脸干嘛。”路景秋捏了捏她脸颊的肉,用气音说,“加油。” 连心是个好学生,低着头做题的样子专注,皱着眉头,认真又可爱。 路景秋在一旁翻翻书,但他几乎看不进去,她就在他身旁,他很难专心于其他事情,等着她,但多数时间是在悄悄凝望她。 连心勾着头,只露出圆润的鼻尖和下颌。 路景秋转着笔,心飘飘然的,不自觉地在草稿上描摹出她的样貌,渐渐的,竟比她还认真。甚至,直到连心做完题,抬起头,他都还在专心工于画像。 连心有些疑惑,伸头过去看,才发现他正在画她。路景秋发现了,仰头朝她笑笑,又补了几笔,把草稿递给她。 一看画像,微微连心长大了嘴,她没想到路景秋画技这么好,转而又有些不好意思,她觉得,他画她画得好认真。 “怎么了?”,见她好久不说话,路景秋小声问。 画得真好……连心心里这么想,却不好意思说出来,路景秋真是一个有天赋的人,上帝怎么就那么眷顾他呢?画画、音乐、学习似乎都信手拈来。 “下次认真给你画一张。”突然,他贴到她的耳畔说。 连心脸色发红,下意识后退了一点,手指如触电般把画像移到一边,“学习了……” 暑假时间剩下的时间过得很快,两人就这样在图书馆学习了一个星期,几乎每天都从上午学到下午,在临近尾声的时候,路景秋越发放松,甚至,在后面某天早早放学,提前带连心出了图书馆。 市区的人行道上,泡桐树高大,郁郁葱葱。 沿街的商铺熟悉,在骄阳下明亮而炙热,人群生机勃勃的,“市中区这块风景很好。”连心说,“之前暑假的时候,店里生意不忙,我经常和妈妈下午到这儿散步。” “嗯?”路景秋继续靠近她,与她手肘碰着手肘。 “就在对面的人行道,那儿往下就可以看到穿越城区的河流,风景可好了。” 他循着她的视线望去,沉默不语,和她一道慢下来往前走。 再往前,便可以在鼎沸的人声中听到一阵CD女声。 他们刚好路过一个唱片店。 连心听着,忽然觉得有些耳熟,“这个…好像在哪里听过。” 路景秋脸上忽然迸发出满足而又愉悦的笑容,“是的,在你等车的夜晚。” 他拉起她的手,“进去看看。” 初中同学 这家唱片店不大,能在市中区存活下来还是很幸运的。 木制装潢,经典低调,各色唱片按照类型和年代陈列在一起,墙壁侧面有ElvisPresley,CCR,TheStoneRoses等的海报。 连心可以认得一些零星的专辑,和顶端歌手的海报,但大部分还是陌生的。 沉闷的下午,店里人并不多,唱片还在播放。路景秋静默站在一片玻璃窗前,眺望窗外的风景,但玻璃上稀稀疏疏挂着几盆吊兰,根本不能看得太真切。 “在干嘛?” “没。”路景秋转过身,带着连心来到一排陈列的唱片前,拿起一张封面为蓝底的长发女性的专辑,“现在放的是这首。” 他指尖指了指陈列其中的一个歌名,“blue”。 连心看见“JoniMitchell”几个字。 “七十年代的摇滚民谣女歌手。”他说。 连心拿过专辑,看到歌词刚好和现在播放到的地方对应: “Blue,thereisasongforyou (蓝,这是为你而写的歌) Inkonapin, (针尖的墨水) Underheskin, (渗入皮肤) Ayspacetofillin (填满一片空虚)” 连心仿佛可以看到刺青的过程,针尖沾满颜料,渗入肌理。看起来,文身是一个怪异小众的行为,但是,或许,文身者背后,是一颗疮痍的心灵。 “为什么这么喜欢这首歌?” 路景秋听到,眼神似乎有些动容,他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又马上垂眼,并没有顺着她回应。 “我以为,歌的魅力之一在于,你在某一瞬能和它共鸣。” “它是一直陪伴我的密友。” “为什么这样说?”她问。 “以前经常一个人,总得找点事情做吧?”,路景秋摇摇头,轻笑,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都过去了。” 阳光越来越强烈,透过玻璃窗,照到了连心的眼睛,她被刺激得闭上了眼,没几秒,就隔着眼帘感受到一阵阴凉。 路景秋抬起手,遮住光线,“出去吧。” 两人又逛了一会儿,才离开店。 连心看了眼时间,觉得是时候回去了,“我去等公交了。” “那么急干嘛?”路景秋看了眼表,看着路口的一家奶茶店,“这几天进步很大,喝点东西奖励自己呗。” “没关系,不用了……” 他直接无视她的推辞,拉着她进店,“我请你。” 天气还是热的,连心已经感到背上有一层薄汗,一进放着冷气的奶茶店,就舒服得不行。 “想要什么?”路景秋早看出她一副惊喜的表情。 五彩缤纷的诱人,连心也不推辞了,“冰激凌吧。” “好。”路景秋点头,刚准备跟店员说,连心激动的声音却忽然在背后响起。 “蒋苇航!” “连心?”男店员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叫着连心的名字,同样异常激动。 “你在打暑假工吗?” 男生笑笑,似乎有些不好意思,“闲着也是闲着,还能赚点钱。” 路景秋目光在两人之间扫了扫,大概明白了什么,好几秒,才缓缓开口,“你们…是同学?” 听此,连心才把注意力拉回到他身上,“嗯……我初中同学。” 路景秋没说话,从上到下打量了男生一眼,的确,他虽然穿着员工服,可是,把帽子口罩摘了,还是可以看出,这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 蒋苇航看着路景秋缓缓问:“这是……” “同学、同学。”连心瞥了眼路景秋,赶忙解释,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定义两人的关系,现在她还不想把事情搞得那么复杂。 一听这话,路景秋脸一下就黑了,他闭着唇,好一会儿,才“嗯”了一声。 蒋苇航又看了路景秋一眼,只见他低着头,搭配精致有型,名牌的logo低调地被遮了一半,看起来很松弛,现在又一副拽得要命的模样。 蒋苇航突然就有了一点自卑感,人家说不定是梧城土着少爷,而他却还在学业繁重的暑假不得不出来兼职。 “我想要巧克力的。”连心见蒋苇航神色怪异,一直沉默,忍不住打破这种怪怪的气氛。 “不要草莓的了?”路景秋挑眉,声音宠溺。 “我记得,连心冰激凌只喜欢巧克力的,是吧?” 路景秋如遭暴击,还未反应过来,就见蒋苇航向连心抛出一个会意的微笑,“以前上晚自习的时候,老师来得太早了,还是我帮你挡住,你才能把冰激凌吃完的!” 路景秋挫败感层层迭生,从喉中吐出两个字,“挡住?” 连心转向他,低声解释:“这是我初中同桌。” 同桌,一张桌子而坐,两人的距离最远不超过20公分,最亲密可以直接手肘碰到手肘,讨论作业,闲聊老师、同学,双方都能会意的点更是数也数不清,饱含暧昧的一个词语。 路景秋盯住他,仿佛目光可以直接刺穿对方。 而蒋苇航却没注意这一切,他笑着回应:“好啊!我给你多打点。” “谢谢啊……”连心有些不好意思。 一两分钟后,就见蒋苇航拿着一个满满的圣代杯子,笑眯眯递给她,“送你。” 而此刻,路景秋却把手机直接对向了收款码,“不用,这是我买的。” 蒋苇航被问得有些错愕,在电脑上输了几个数字,路景秋手机顿时一震,钱发过去了。 路景秋把手机在蒋苇航面前晃晃,“钱过去了。”他笑了笑,拿着圣代杯,对连心说:“走吧。” 转班 рō18b?cō? 连心看了看路景秋,无声冲蒋苇航挥挥手,说了句“再见”。 出门,路景秋晃了晃手上沉甸甸的冰激凌,递给连心,“打得真满。”他语气上扬,嗓音轻轻的。 连心无言,边吃边和他并行着。 ……椡槤載首蕟網詀閲讀⒏迷潞:?o????.??o㎡ “他也在二中吗?” 过了几分钟,路景秋闷着头,忽然问道。 “啊。”连心一愣,“不…不在……” 不在二中,路景秋呼了口气,轻松了一些,“那在哪里?” 连心又是一愣,“在梧大附中……” “哦,那他成绩还挺好。” “他是努力型的。”连心应道,“之前我就被他触动,也考上了心仪的高中……” 还是朝夕相处的战友……路景秋忽然发现,这个人也不容小觑,至少,在连心的过去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蒋苇航还很懂事,家庭状况不是很好,经常出去兼职赚钱……” 谁不能吃苦啊? “我也不是没做过。” “是吗?”连心有些惊讶。 “只是你不知道罢了……”他语气淡淡的,掺着丝丝委屈。 连心不再说话了,她只觉路景秋有点怪怪的,继续和他往前走着。 没一会儿,轻柔软软的女声从路景秋身后传来。 “路景秋,刚才那首blue挺好听的……” 路景秋微怔,侧头看了姑娘一眼,她那么天真温柔,他心中的阴云顿时烟消云散,他忽然觉得自己刚才莫名的懊恼显得低端又卑鄙。 过去的就过去的呗。 至少现在,她在他身边。 连心和他一起停在公交车站台前,慢条斯理挖着冰激凌,她每次勺子里都带起一点白色雪糕,慢慢含进嘴里,似乎在用心地感受着甜味。 她嘴唇被冰染得微红,在阳光下透亮。 “喂我。”他喉结滚了滚,感觉身上一股燥热。 啊?!连心挖冰激凌的手停在了,瞪大杏眼望着他,好几秒,才憋出一句话,“这是在街上!” “又没人认识。” 连心拿着勺子,顿感不知所措,这是路景秋买的,他要吃……似乎,也不算不合理……但是,这是她吃过的勺子啊。 阳光耀眼,似乎真的很炙热。 “好吧。” 几秒后,连心挖了大大的一勺,踮起脚,递到他嘴边。 路景秋嘴角轻扬,低头带着笑意,看着她,俯着身,张嘴含住。 他舔得又慢又暧昧,吃干净后,还伸出舌头在光秃秃勺子上慢慢舔着。 连心忽然觉得很羞耻,他这个动作,就像是在……舔她那里。 “好了!”她快速把勺子抽回来,“没…没了……” 路景秋眼神下瞟,看到姑娘被逗得手足无措,突然心情就愉悦起来。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来到了新学期伊始,一开学,学校就公布了市里的排名,以及申请进入重点班的排名要求,连心果然位列其中。 当她把这个消息告诉爸爸妈妈时,一家人都乐开了花。 “心心,你真的太让爸爸妈妈骄傲了!” 连父也发出欣慰的叹息,“不要太逼自己,我们已经对你很满意了!” 连心微笑,她知道,这个消息对家里人会有多么激励。 从初叁她被接到梧城,他们一家人就已经在往上攀爬的路上越走越远,家里所有人都在自己的岗位上奋斗着。 他们,一定能实现好好扎根在梧城的梦想。 然而,下午放学,填完转班表,连心却开始闷闷的,她总觉得辜负了班主任的期望,老师对她那么信赖,她却要去二十一班,似乎有种背叛的感觉。 “别丧着脸啦。”田甜看她板着脸,“心心你本来就非池中之物啊,去重点班就是意料之中的,嘿嘿,多认识一些美女帅哥学霸,以后带我看看。” 连心一边收拾书,一边回道:“谢谢你,甜甜。” 田甜回以微笑,上手帮连心搬书。 就在此刻,教室窗户却忽然被人轻叩,两人循声望过去,就看到路氏兄妹那两张精致又出众的脸。 “今天不是你转班吗?!”路雨萌兴奋冲连心点头,“我过来帮你搬书!” 连心惊喜,看到路雨萌背后的路景秋,又有些错愕,但她还是乖乖出了教室门,“你真好,雨萌……” 连心又看了路景秋一眼,微微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怎么说。 “嗷,别见怪!”路雨萌看到连心困惑的眼神,急忙解释,“我刚才遇到哥哥了,他说现在很空,我就叫他过来帮忙搬书啦,男生力气大嘛!” 有路雨萌在,连心总觉得很羞耻,她不敢看路景秋太多,低着头,小声应道,“谢谢你们了……” 于是,路景秋、路雨萌也加入,加上田甜,一起帮连心搬东西,连心的书很多,但人多搬得也快。 当然,最主要的劳力是路景秋。 当连心抱着英语和中文大辞典时,他已然面对着她,朝她伸出双手。 “没关系,我可以……” 他并未理会她的推辞,更近一步走向她,两只手来到她托起书的两只手那里,微微弓着身。 “我来。”他的侧额离她的侧额很近,身形立马罩住她。 连心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的喉结,感受到他扑面而来、无形的男性气息。 趁着无人注意时,他更加靠近她,贴着她耳朵,吐出一个词,“乖”。 他朝她微笑着,连心顿时浑身发麻,心脏砰砰直跳,血色一直晕染到耳根,眨眼间,路景秋就已经快速接过她的书,往二十一班走了。 “怎么了?” 忽然,轻盈的女声自背后传来,路雨萌见连心愣着不动,忍不住过来拍了拍她。 “没、没……”突然被路雨萌询问,连心顿时有种怕被抓包的感觉,急剧紧张。 前女友 好一会儿,连心见几人搬得差不多,心念一转,跑到楼下小超市买了叁瓶冰可乐。 等连心回来时,只有路雨萌和田甜在一旁歇息,她把饮料递给两人,“路景秋呢?” “还差最后一点东西,哥哥进去放了,让我们休息。”路雨萌拧开盖子,灌了好大一口。 “那真的是…麻烦他了……” “客气什么!你是我好朋友嘛!”,路雨萌并没觉得有什么异常。 “谢谢…我进去看看。” 连心走进教室,路景秋已经把凳子摆好了,正在用湿巾擦拭她的桌子。 没想到他这么细心。 “不用这样的……”,连心走近他。 “还差最后一点,没事。”,路景秋没来得及抬头,还在擦着桌子。 连心杵在一旁,想了想,默默把瓶盖拧开,等着瓶颈的泡沫消解,递到路景秋手上,“辛苦你了。” 听到这话,路景秋的脸上笑意就藏不住,“嗯,不枉我有心过来一趟。” “你是故意的?”连心差点以为,他真的是刚好有空才来。 “不然呢?”他挑眉,“对我妹每个朋友我都无偿贡献自己这么多劳动力?” 连心被问住了,路景秋这话好像有点暧昧…… 只是因为是她?因为她对他而言,更特殊? 她心里痒痒的,可兴致却莫名地高,有些,按耐不住的兴奋。 “傻了?”路景秋走近她,捏了捏她的脸。 微痛感让连心马上醒悟过来,她扭扭头,“别…雨萌还在外面!” “开诚布公也未尝不可啊。” 布什么公啊?!连心一个机灵,她和路景秋…算是什么呢? “你别开玩笑了!”,她觉得,先避开这个问题比较好。 晚上,二十一班刚好是语文晚自习,这是连心在二十一班度过的第一个夜晚。刚来还没分位置,她就坐在倒数第二排。 教室很安静,重点班的同学晚自习都很有自我规划,几乎没人说话,有也是在小声讨论题目。 连心坐在人群中,忽然有些小小不适,虽然,她凭借成绩考了进来,但是她在班上的排名,还在中下游,这并只能算差强人意,她还有更多需要努力的。 连心做着圆锥曲线题,不知不觉,写了一大堆草稿,正在她沉浸在题海里面时,同桌女生轻轻碰了碰她。 “你叫连心,是吗?” 初见陌生同学,连心腼腆点点头,看到人家盯着她草稿上的计算步骤,她觉得很不好意思。 “我觉得,你的思路好独特,又清楚又有技巧。”同桌赞叹着。 连心微微吃惊,看到草稿,才反应过来,这是路景秋暑假教她的方法,她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用上,并习惯了这套步骤。 “你真棒!”女生毫不吝啬地夸赞着她。 “谢谢你……” 两人正说着话,语文老师拎着包,走进了教室。 老师穿着旗袍,身材窈窕,一头乌黑的长发,看上去成熟又有韵味。 真有气质,连心心想。 “这是柳老师,大家都说,她是当代李清照!教学能力一流,现在就教我们班和一班。”同桌在一旁小声说道。 柳老师坐在讲台上,拿起花名册翻了翻,又往教室座位上巡视了一圈,最后,微笑着问:“谁是连心啊?” 听到自己名字,连心很是诧异,班上同学也没几个认识她,被问到这个名字也都显得很懵。 “是我,老师。”几秒后,连心举起了手。 柳老师看了连心一眼,面上是惊喜又满足的笑容,“你就是这次转到我们班的同学?” “是的,老师。” 柳老师点点头,从包中掏出一张试卷,“这次,我看了班上同学的语文试卷,其中,连心同学的最打动我,尤其是她的作文。” 此刻,全班同学的目光都投向连心,连心一震,对上柳老师赞赏的眼神。 “现在,我们大家一起欣赏一下连心同学的作文。” “这次,作文题目关乎理想和现实的矛盾。” “连心同学在第一段就开篇引用了海明威的原话‘一个人并不是生来要被打败的,你尽可以把他消灭掉,可就是打不败他。’重压之下,仍然风度翩翩的海明威式英雄精神贯穿了整篇文章。” “连心同学的措辞也像海明威的文风,简洁明快,却意味深长。” “谢谢老师。”连心有些害羞,但是,一提到她喜欢的人物,就充满了勇气,“我最喜欢的作家,就是海明威。”她的声音不卑不亢。 上个学期期末,的确是连心学习状态最好的时候,没有人打扰,只有学习,只有梦想,因而,当期末看到这个作文后,异常激动,洋洋洒洒写了好多字。 “为什么呢?” “喜欢他敢于绝望的勇气,他肩负的作家使命感,以及,他的电报式文风。” “很好。我很欣赏连同学,转班过来,有上进心,又这么有自己的思想”,柳老师顿了顿,而后,宣布道,“所以,我决定,让连同学也担任班上的语文课代表。” 瞬间,班上响起绵延不绝的鼓掌声,大家都被连心的作文和想法吸引,对她表示真心祝贺。 “谢谢老师,谢谢大家。”连心一个劲儿地鞠躬道谢,她从未想到,来到尖子班的第一个夜晚,是如此和谐,又充满惊喜。 一连好几天,连心都十分振奋,她从未在哪个时刻,在人际和学习关系间都处于上升期。 在广播站工作时,连心脸上的喜色也难以掩盖。 “连心,恭喜你啊,转到二十一班了!” 办公室内,汪肖犹豫了几番,他早就想打破和连心的冰点,干脆趁这个机会,大胆开口。 “谢谢。”连心有些意外,汪肖居然会一直记挂着这件事,她也不希望把关系搞得太僵,既然汪肖主动示好,她也就照单全收。 “那个……你还在生气吗?”好一会儿,汪肖又这样问道。 连心觉得有些好笑,她连路景秋都没生气了,怎么可能再在意汪肖呢? “没有。”她说。 “那就好,那就好。”汪肖点点头,“一直想跟你道歉来着。” “没事。” “连心,你人真好。” 连心挥挥手,露出一个微笑,现在她情绪正好呢,也不想再提起不愉快的经历,“别在意,我先走了。” “欸!等等。”看到连心即将出门,汪肖踌躇了几秒,又叫住了她。 “怎么了?” “你和秋哥,是在一起吗?”他小心翼翼问着。 路景秋,听到这个名字,连心第一次觉得自己没有逃避、害怕的感觉,甚至,还有些不好意思。 她低下头,正声问:“什么事?” “就是……”,汪肖觉得连心人好,也不想隐瞒心底的一些想法,“连心,我没有恶意,你别介意,有些话我想跟你说。” “你说吧。” “…我一直觉得,你长得挺像秋哥前女友的……” 前女友? 这宛如一个惊雷在连心心里爆炸开来,错愕、震惊,连心的心情仿佛过山车,直接从顶峰降到了坡底。 ———————————————————— 没有菀菀类卿,没有、没有、没有!!!!!!!!!宝子们别误会!!!! 背课文 “什么意思。”连心克制着即将失控的情绪,追问道。 “听说,秋哥在转校之前,和附中的第一名谈过恋爱,人可厉害了,家世好,长得漂亮,脑子也灵光,好多男生暗恋她。” “跟你一样,个子不高,很小巧,中短发,看上去斯斯文文的。” 汪肖滔滔不绝,等他说完,连心又停了好几秒,才艰难地从喉中吐出一个“哦”。 路景秋有前女友?那么,他接近她,强迫她,就是因为她长得像另一个女孩? 见连心呆住了,汪肖立刻解释:“我是说,有点像,但也不是那么像……听说当时就是因为他们分了手,秋哥才到二中来读书的。” 说着,汪肖打开电脑,调出市上的排名,指着理科排名榜,“喏,就这个。” 连心只看到路景秋的名字赫然列在榜单第一,而他下方紧接着的,是一个女生的名字——姜云,后面写着‘梧城大学附属中学’几个字。 看到名字,连心忽然觉得胸口闷闷,仿佛一张铺天盖地的网向她袭来,绑住她,让她窒息。 “说完了?”她反问。 “连心?”看到她面无表情,汪肖又开始疯狂找补,“我就随便说说……” 她对他扯出一个笑容,“交完稿子了,我先走了。” 一整天上课期间,连心都难以集中注意力,‘姜云’两个字在她脑海不断放大。 这两个字简单却不失讲究,似乎可以通过名字,想象出这个女孩优雅的面容。 全市第二名、梧大附中、理科学霸、长得像、前女友…… 很优秀,很厉害,说是路景秋的前女友,两人本就旗鼓相当。 连心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她闭上眼,全是路景秋在她面前温柔的动作。 为什么他要找上她,就因为他旧情难忘,要找她疗伤吗? 为什么他要转学,就因为受了情伤不想再和姜云在一个班,甚至一个学校吗? 下午放学,连心作为语文课代表,去柳老师办公室交作业。 此时人依然很多,老师也忙不过来,身边围了一堆拿着课本背书的同学。 “连心!”柳老师叫她过来,“你帮我听一下同学们背诵好吗?现在主任让我去开会,我得过去一趟。” “好。”连心放下一堆作业,走近柳老师办公桌。 “好,我就把这几个一班的同学交给你啦!” “嗯嗯,放心吧柳老师。”连心刚说完,就抬头看到柳老师背后的两叁个同学,其中一个,是路景秋。 她心里一闷,忽然就有点后悔答应老师了。 她也说不上来为什么,但她现在,就是不想和路景秋说话。 路景秋在同学中长得出挑,披着校服、拿着课本也在学生群中耀眼。听到老师的安排,路景秋微笑,还对连心眨了眨眼。 很帅,但也真够讨厌的。 连心勉强对他点点头,又马上低头,把头埋进课本,避免去看他。 她觉得自己真傻,差一点,就要沦陷了。 连心镇定自己,拿着花名册和课本,开始挨个听着同学们背诵。 很快,不到十分钟,大家就把课文背完了,该轮到最后一个路景秋了。 “背吧。”她隔着书,以程序化的语气说着,仿佛客观又公正。 “挡脸干嘛?”见背书的同学都走了,路景秋也大胆了一些,把连心拿着的语文书往下扯了扯,脸上还带着笑,似乎想和她开玩笑。 瞬间,连心的脸露了出来。 她垂眼,回以一个冰冷的眼神,“背吧。” 路景秋看着她,微怔,但还是流利吐出文字:“六王毕,四海一,蜀山兀,阿房出……” 连心一直低头,只能看到他翕动的唇。 凭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欺骗她的感情。 忽然,路景秋止了声,可是,很明显,并不是忘词了。 突然沉默,连心不解,抬头望他,才听见他问:“为什么不看我?” “没有……”连心小声反驳,却在下一秒又低下头。 瞬间,路景秋的拇指和食指递到了她的下巴,相当强势地把她头抬起来,“眼神躲躲闪闪的。” “撒谎。”他语气淡淡的,凉凉的。 连心扭头,“你不要这样!” “怎样?” “对我动手动脚……”,连心挥开他的手,“不尊重我。” “好。”路景秋答应,“那看我。” 连心无言,只能拿着书,抬头看着他,继续听他背。 一边锁定她的脸,路景秋一边张嘴:“长桥卧波,未云何龙?复道行空,不霁何虹?高低冥迷,不知西东。歌台暖响,春光融融;舞殿冷袖,风雨凄凄……” 终于,他背完了,连心勾上他的名字,把书放下,“好了,我走了。” 话音刚落,路景秋就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今天有心事吗?” 含着我的东西(微H) 压抑着内心的沉闷和酸楚,连心沉着声,“没有。” 路景秋目光在她身上扫了眼,抓住她的手仍然没有放开,“我还有要背的。” 没想到他还有这出。 连心忍耐着,声音迅速,“那你快背。” 路景秋抿唇,又继续背第二篇,“时维九月,序属叁秋。潦水尽而寒潭清,烟光凝而暮山紫……” 时间在此刻绵延无尽,连心度日如年,她强迫自己,把注意力转到书上每个字上。 他背得很好,一字不差,声音清脆,绕有韵律,不是装腔作势的广播音,淡淡开嗓,却让人有不自觉想听下去的欲望。 可连心今天不想听。 “好了。”当路景秋背到‘请洒潘江,各倾陆海云尔’时,她这样说。 “还没有,还有。”他盯着她,继续说。 连心摇摇头,把书放下,“你去找你们班语文课代表吧,我有点累了……” 听了那么多人背诵,是该累了。 “好。”路景秋停住,就这样和她面对面,屹然不动。 “我要回去了。”连心忍不住这样说。 路景秋还挡住她面前。 “我背这么多,你看不出来吗?我只是想和你多待一会儿。” 连心摇摇头,心底却在不断抽泣,可别骗哄她了。 “你不要逼我……”她努力说出这几个字,眼眶红红的。 路景秋一看,手劲松了好多。 “对不起,宝宝。”他立刻道歉。 连心挣开,听到他哄人的蜜语心中更不是滋味,愤怒、焦躁。他对姜云也是这样吗……还是说,他这样叫她,只是因为把她当成了另一个女孩的替身。 真自私、真过分。 然而,她刚迈出一步,路景秋就又从后面抓住她的手腕,“聊聊。” “现在不想…我很累了……”,她背对着他,似乎下一秒就可以哭出来了,“明天再说吧……” “你有事瞒我。”路景秋一针见血,拉着她,出了办公室,直接往走廊尽头的藏书室走,“今天解决。” 一进藏书室,路景秋就直接把门甩上、锁上。 他气势盛人,连心不自觉后退到书架边上。 “今天为什么躲我?”他朝她步步紧逼,抵到书架上,完全挡住她。 连心个子本来就不高,在他的对比下,显得瘦瘦小小的。 连心觉得他口气很凶,被堵在逼仄的角落也脱不开身,浓厚委屈的情绪涌上心头,带着点哭腔,“你不要碰我……” “怎么了?”,她的突然冷漠让他更加不知所措,上次冷战的阴影还在他脑子离挥之不去,她一句不要碰她,让他本就不安的心更加慌乱。 连心一只手挡着脸,压着嗓子,另一只手还在努力推开他,“不要离我那么近……” “不可能。”他轻轻吐出这几个字,双手和她十指相扣,把她手臂拉高压在书架上,唇直接覆了上去。 连心起初还想反抗,可架不住他的大力,口腔被他撬开,瞬间,他的舌探了进来,在她的口腔肆意翻滚,又猛又快,黏黏糊糊带出好多津液。 连心被吻得缺氧,路景秋根本推都推不开,她只能呜呜地闷哼着,他越靠近,她越排斥,忍不住张嘴咬住他。 路景秋下唇一痛,放开她,拇指碰了碰,才发现血痕。 被她咬出血了。 见此,连心也是一惊,她泪光莹莹地看了他唇一眼,马上低下头,皱着眉辩解:“我说了,不要这样碰我……” “为什么。”路景秋并不在乎伤口,又靠近她,抓住她的双臂,实在想不通她为何又这么防备他了。 见连心根本不听,路景秋干脆把她反压在书夹,手来到她的腰际,把她的牛仔裙往上推。 在这急切的动作中,连心又听到拉链拉开的声音,她顿时急了,声音尖锐起来,“不要不要!这里是学校!!” 路景秋不说话,胸口紧靠着她的后背,下巴抵在她的肩上,贴着她脖颈的嫩肉亲吻,吐出的热气在她的面前回荡。 下一秒,连心内裤被扒了下来,粗长火热,直接抵在了她柔软的穴肉外。 “不久之前。”他继续贴着她亲吻,“你下面还含着我的东西。” “忘了吗?” 这句话直戳连心的羞耻之心,脸色瞬间发红发烫,她觉得自己当时简直是头脑发热,才会答应和他上床。 路景秋开始移动着阴茎,龟头和她的穴口相撞,似乎想再现她吃着他肉茎的情景。 “你…你没戴套……”,连心害怕这种亲密了,害怕这种不受控制的沦陷,情急之下,找了个理由。 “好。”路景秋吻着她的头发,“我不进去。” 说着,他果然没有再往她穴口顶,两双手交叉抱住她的身体,一手隔着胸衣握住她的奶乳,粗大肉柱紧贴着她的两片花唇摩擦。 连心觉得他把自己抱得快窒息了,他贴她贴得好近。 “呜…呜……”,连心感受到他阴茎头和她的花蒂相擦,两个人最亲密的部位在紧紧贴合,甚至撞出水液,而心灵却仿佛隔了千山万水。 她的快感不受控制地铺天盖地而来,忍不住哼哼的叫。连心全身发麻,手指紧紧抓住书架,用力泛白。 逃 整个书架也因为两人的律动而抖动着,带着书发出“砰砰啪啪”的响声。 两人的喘息声在图书室弥漫开来,满含浓厚情欲。 连心可以感受到他的下腹在她臀部上一撞一撞的,两人肌肤因为汗水而紧密相贴。 她可以清楚听到他浓重的喘息,而她根本没法投入这场情欲盛宴。 “路景秋…你把我…当作什么了……” 说出这句话,连心再压抑不住自己,身体一颤一颤的,抽泣声隐隐传来。 “想玩弄就玩弄吗?” 一听这话,路景秋猛地把连心翻转过来,一手捏起她的脸,“玩你?” “如果真的是玩你,我早就肏你了。” “那天晚上,你不同意,我不会睡你的。” 他冷笑,夹杂着怒火,和隐隐的失望。 他露骨又直白的话令连心难堪,捂着唇,颤抖着问: “那你最开始,为什么要接近我?” “就因为,看上了我的身体吗?”她想起了和他初遇的那个下午。 “砰砰——”忽然,藏书室门被重重敲击,人声自外传来,“是谁把门反锁了?有人在里面吗?” 听此,室内两人都被吓了好大一跳,连心更是面色发白,她紧抓住路景秋的手,摇头,小声说:“有人…有人……” “嘘”路景秋噤声,把女孩转过来,她双腿还在哆嗦,他帮她把挂在脚踝的内裤穿上,牛仔裙往下拉。 连心额头上布着密密麻麻的汗珠,受到惊吓,泪珠不断在脸颊滑落。路景秋吻住她的额头,拭着她的泪痕。 “是有人吗?”门外的老师还在继续问,又开始打电话,“喂,李老师,藏书室的钥匙是在你那里吗……” 路景秋拉好裤头拉链,又看到连心仍晕蒙蒙的,眼眶晶亮,把外套脱下,套到她肩上。 确定一切无误,路景秋打开门,正对上门口的老师。 “不好意思老师,刚刚我们在讲题。” 老师认得路景秋,听他说在讲题当然不觉有它,只是,当她透过门缝,看到披着男士运动外套的连心时,微微蹙眉。 “好,下次注意。”说着,老师对连心抛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光。 早恋嘛,稍微有点经验的人,谁看不出来。 老师离去,经过路景秋,发出一声叹息。似乎,是在可惜路景秋这种天造之才居然会谈恋爱。 连心太敏感,她觉得老师是在怪她,究竟是哪个不知天高地后的女生,让无数老师的掌中之宝走上歧途。 “对不起。”见老师走了,路景秋走近连心,道歉,“刚才吓到了吗?全是我的错。” 再道歉有什么用,连心根本无法忘记老师那个带有偏见性的眼神,小小的一个举动足以给她心灵留下难以抚慰的伤痕。 谁让她默默无闻又胆小怯懦。 她默默把外套脱下,甩在他臂弯,并不多言。 在两人擦身之际,路景秋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晚自习下课等我,好吗?”他柔声问。 连心不想再说话,点点头,把手抽开,离去。 连心今晚是不可能认真上晚自习的,她拿着笔,却只是在草稿上胡乱画着,一想到汪肖的话,路景秋的强势,还有老师那带着偏见的目光,她太阳穴就突突跳。 忽然,同桌拍了拍她,关心道:“连心,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没有。”连心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掩饰自己。 “不舒服就别为难自己了,要不请假吧?早点回去休息。” 也好,她觉得自己肩上就像是扛着重重的山,今天的信息量太大,她需要一个人消化,给出一个解决办法。 好半天,连心开始收拾书包,对同桌说:“好,我实在不舒服,去跟老师请个假。” 路景秋晚自习也心不在焉,一听到下课铃声,他快速收拾好,冲到二十一班门口。然而,却不见某人踪影。 教室里的人鱼贯而出,认识他的同学偶尔抬头打声招呼。 几乎人都快走光了。 当路雨萌出门,看到自家老兄站在门口时,惊问:“哥哥!你是来接我回家的吗?” 路景秋还在细细甄别教室里剩下的同学,也不正眼看她,“一个人?你好朋友呢?” “啊?”路雨萌一愣,“你说连心吗?” “嗯。”确实没看到目标对象,路景秋把头转了回来。 “连心今晚不舒服,请假了,提前一节课走了,怎么了?” 一听这话,路景秋眉头深锁,“不舒服?” “嗯。”路雨萌点头,“看上去面色很难看……” 说完路雨萌又盯着路景秋唇上的伤口,问:“你嘴是怎么……” “不小心咬到了。”路景秋声音轻轻的,转头就离开,步伐迅速。 “喂——”,路雨萌在后面叫住他,“你去哪啊?” “我还有事,你自己先回去吧,给妈说一声,不用给我打电话。” 不要结束,好吗? 晚上十点,连心刚回到家,手机就响了起来。 她看了眼来电显示,没有接,铃声停止。可是,下一秒,又开始不碟不休响起了。 她知道路景秋的脾性,不接就会一直打下去。 “喂。”最后,她按下了接听键。 “不舒服吗?”他语气有些急迫,“听我妹说你请假了。” 一听这话,连心胸口仿佛被堵住似的,她闷闷地嗯了一声。 “现在怎么样?去看医生了吗?” “路景秋,我们的关系到此为止吧。” 思量良久,连心终于想清楚了,她现在难过、不安的来源于路景秋,其实,她根本不需要去在乎他的什么前女友,那是他的事。此刻,她终于鼓起勇气,在电话里说出这句话。 可是,说出这几个字时,她却比任何时刻都要难受,就仿佛,是童年时期不得不扔掉某个心爱的玩偶。 “你这话什么意思?晚自习先走了现在又跟我说这个?”,他开始慌乱、急躁,“什么事不当面说清楚,在电话里面说结束就结束?” “你现在在家是吧?我马上打车过来。” “不知道你住哪层我就跟你邻居打听。” 连心没想到路景秋那么极端,而她也知道,她只有在电话里才有勇气这么说。 “我爸爸妈妈在家,别!”她声音再次尖锐起来。 既然都开口说了不再纠缠,连心也就干脆一次性把心底所有想法抛出: “为什么要来找我?就因为我长得很像你前女友吗?我不是任何人的替身,你这样,既对我不公平,也不尊重那个女生。” “我也不想因为你,被老师看不起…” “你搅乱了我的生活…我不想再陪你玩了……” 一口气说完,连心一点轻松了许多,而眼泪却不知不觉流了一脸。 许久,路景秋那边都没有回声。 “我挂了,就这样吧。” “一句话就把我定罪了吗?”他的冷笑声从电话那头传来,“连心,不当面说清楚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我从来就没想过要和你结束,自始至终” “周末下午,你来我家找我。”他终于退让,“不然,我就找到你家餐馆去。” 挂了电话,连心有片刻失神,她早该知道,路景秋怎么可能一句话就甩掉呢? 周末,连心早早就收到了路景秋的短信: “记得我们的约定。” 连心一颤,指尖摩挲着屏幕,按亮了又熄灭。做了好心理建设,下午,她如期赴约。 “砰砰”她敲门,立刻,门被打开,路景秋的面容出现在门缝。 “就在这里说吧。”一个人站在这里,又看到他气势汹汹的,她顿时就有些害怕了,声音也弱了起来。 “进来。”他说着,朝她伸出手。 见她不动,杵在原地,和他对峙着,路景秋复道:“家里没人。” 说罢,路景秋一把把她拉进来,猛地一下关上门,全程速度极快,几乎让人来不及反应。 连心被拉得有些痛,甩开他,杵在门口,对上他的脸,:“我说过…我们已经结束了……” “我有答应吗?”一听这话,路景秋反问,冷怒着,把她抵到防盗门上,“上过床的关系,是你想结束就结束的?” “是我头脑发昏……”,他一动作,连心就激动起来,哭丧着脸,“我后悔了…我不该和你的…我们都忘记吧……” 后悔? 听到这话,路景秋扑过去,堵住她的嘴。 “唔唔……”被缠住,连心说话含糊不清,好一会儿,才吞吞吐吐说,“我…要咬人了……” “好啊。” 她以为这句话就能让他收敛吗?路景秋把还未痊愈的下唇送到她的双齿,意图很明显,他不在乎。 夹着他的唇瓣,软软的,气息熟悉,连心却发现,此刻她却下不了嘴了,她本来就是温顺的人,急了才会咬伤别人,何况,他的伤势还没好……她舌尖能清晰感知他唇瓣结了痂,硬硬的。 趁她犹豫之际,路景秋一把把她抱到沙发上,两只手死死环住她的腰,头埋在她胸口。 他跪在她双腿之间,额头在她柔软的肚子上轻转,望向她,声音轻柔,“不要结束,好吗?”说着,他拉下她的安全裤,把她的双腿架到自己肩上,隔着内裤开始亲吻。 解释(H) 他的唇隔着底裤薄薄的一层,带着呼出的气息,热热的。连心全身发痒,他每亲一下,她臀部就扭动一下,下身随着他的体温而逐渐上升。 “嗯……”连心两只腿被他紧紧扣住。 底裤很快变得润润的,他就一手把布料挑成一根粗线,放在她花核的正中央。连心只要稍微抬起一下屁股,就能被有些发硬的纤维摩擦到。他伸出舌,又软又湿,在瓣肉的四周舔舐,偶尔用粗线去弹柔嫩的肉芽。 连心很快就湿了,黏黏的蜜液从穴口渗出。 “你会允许别人这样碰你吗?” “你身体是对我有感觉的,是吗?” 听到这话,连心仿佛被触动,猛地看向他,却对上他炙热的双眸。 她觉得羞耻,手把他额头往后推,“你为什么…总是这样……” 才说完,连心就听到拉链的声音,不知何时,路景秋已经脱下了裤子,戴好了套。 下一秒,她就被他抱着双腿,从正面抱起来,走到墙边。 他把她左腿环在自己的腰上,就猛地顶了进去。 “啊——”,瞬间,连心身体被狠狠充满,没有支撑点,她只能后背靠在墙上,右脚点着地。 路景秋俯着腰,下巴靠在她肩上,胸口和她紧紧相贴,快速律动着,臀部肌肉又硬又突出。 “因为,只有逮着你做爱,你才跑不了。” 性器每次进去,就抽出半根,他很长,每次都能顶到底,还把她壁内的褶皱撑平。才扩充完,连心还是要适应好一阵他的尺寸,于是,每次被插就不得不“哼哼哈哈”地叫着。 “那晚有机会和我正经聊聊的,谁让你先跑了。”他一边有节奏地呼吸,一边说,“现在,只有边插边聊了。” 路景秋贴着她的肩,“你说说,我前女友是谁?” 听此,连心条件反射性地厌恶,又开始讨厌他贴她这么近,他撞得又用劲,让她气喘吁吁的。 “哈…哈……”,她不得不抓牢他的脖子,“就是…全市第二啊。” “全市第二?” “二中的?”他问。 连心没想到路景秋居然连排名都没有去了解?!最后,只能难堪地说出那两个字,“就是…姜云啊……” 姜云?听到这两个名字,路景秋突然沉默了。 见此场景,连心已然沉到谷底的心又开始破碎,脸僵硬地做不出表情,仍在抓着他,仍由他顶出顶入。 肢体相撞的声音在空空的客厅回响。 “我的确认识她,她曾经是我同班同学。”半晌,他出声。 “但是,她从来就不是我女朋友,我没谈过恋爱。”紧接着,路景秋慎重又认真地说出这句话。 “是吗?”连心的手垂在他的肩上,宛如木头一样仍他予求予给,“他们都这样说。” “他们?是谁?”他语气突然严肃起来,抱起她换了个方向,自己后背顶着墙,而连心被完全抱起来,正对着他,“你信别人都不信我。” 他两只手故意托着她臀部外侧,让她屁股下落好大一截,阴茎一直堵在穴里,还在不断胀大。 连心有种摇摇欲坠的感觉,就算被他托着,也觉得可能会随时掉下去。 路景秋显而易见地生气了,扣着她的屁股不断和他的胯相撞,大腿根也往上发力。 除了抱紧他脖子,连心根本没有支点,被撞得生疼,她的屁股被抱得太向下,阴茎也插不完,每次只能进去一半。 看得出来,路景秋宁可舍弃做爱的极致快感,也要让她有不安全感,惩罚着她。 “你放我下来啊……”连心害怕了,不得不更贴在他身上,“哈哈…呜…呜……” “就这样,听我说。”他一边快速抖臀,一边说。 “姜云仅仅是我转班前的一个普通同学,迄今为止,我和她没有任何联系。” “我们之间最大的交集,无非就是某次她受不了家里人压迫,求我期末故意考差,好让她得个第一。” “然后我照做了。” “为什么要让她?”,一听这话,连心还是一阵阴郁,直接问出了这句话。 忽然,她心头猛地一震,很明显,自己的气还没消! 什么时候,她开始在乎他了,连这种往事都要纠结。 “为什么?”听到这话,路景秋蓦地愉悦起来,表情轻松,重新颠了颠她的臀,让她终于能在合适的高度和他交合,“我只是想去考察我妈而已,我想看到她的反应,当我不再是第一名。” “一切,和姜云无关。” 听到路景秋的回答,连心想起了之前路雨萌的话,“你妈妈对你一直都很严吗……”说着,她心忽然变得柔软。 “所以。”他抬手重重地在她雪白的臀上拍了一掌,并没回应她的问题,“错了吗?” “不信任我,误会我,躲我。” 叫哥哥(H) 连心觉得路景秋说得暧昧,仿佛他们是情侣。 她更不可能在他面前这样承认。 连心不说话了,路景秋也很有耐心和她慢慢磨,他紧紧扣住她的臀,动得很慢,但每一次都力道十足。 路景秋的频率并不规律,连心猜不中他下次什么时候撞进来,只能把头靠在他胸口,小声呜咽着,“哼哼…哈哈……” “叫我。” “啊?”连心望向他,有些没反应过来。 “叫我。”他重复,语气多了几分强势。 “路景秋……”连心环住他脖子,“你可不可以放……” “叫其他的。”他把她的臀更贴向自己,性器由此插得更深,如利刃般一点点撬开稚嫩的肉瓣,“我或许可以考虑放你下来。” 连心微痛,可任他再怎么挺进,小穴内粉红的嫩肉都紧紧吸附住他,她双腿交叉挂在他的臀下,咬牙轻哼着,“我…我不知道啊……” “你好朋友叫我什么,你就叫什么。” 好朋友?连心脑子飞速运转,立刻,她醒悟过来,她的好朋友里……只有雨萌认识他…… “好聪明。”感受到她的反应,他奖励式地拍拍她的背,“雨萌叫我什么啊?” 连心想到那两个字,可是,运用在此刻的场景却又变态又色情。 这比叫宝宝还过分。 “唔……”她靠在他的颈上,呜咽着摇头。 “宝宝乖。”他吻着她的头发,“不然,我们就一直做下去。”哄中带着毋庸置疑的强势。 他恢复速度,往上挺动,每下都下定决心似的要捅她到底。 “嗯…嗯…哈哈…啊……”急速交合让连心全部知觉集中于下身,好快、好深,花穴口的嫩肉颜色变得更深,更加充血肿大,怕被插坏了,她哭喊着,终于大声叫出“哥哥…哥哥…” 一连叫了好几声,又娇又怜。 “好乖。”路景秋某种顽劣的欲望终于在此刻得到满足,却没有兑现刚才的承诺,不仅没放她下来,一手掐着她的腰,插得更凶了。 “要哥哥肏你吗?”他咬着她的耳朵,情欲达到顶端。 “呜…呜……”连心脑子一片空白,全部聚焦于下身的激烈,花液顺着臀缝流下,“哥哥哥哥”的不停叫着。 “要不要?” “要……”,她在他身上哭着发抖,“要哥哥肏……” 乖乖女孩一边哭着抗拒,一边身体听话顺从时,是最致命的。太乖了,只会让人更想狠狠蹂躏。 路景秋就是这样想的。 她双腿夹他腰那么紧,他头皮层极度兴奋,只有一个想法,把她肏到天昏地暗。 “呜…你说了要放我下来的……”连心哭着控诉他,臀不听话地扭动着。 “是宝宝让哥哥肏你的啊。”他咬着她的脸,也哼哼叫着,扣住她臀,不准她动,体内白浆再也不受控制,喷涌而出,又浓又多。 “感受到了吗?哥哥射给你了。” “嗯…嗯……”连心迷糊着,花唇肉突突跳动着、收缩着,哪还能感觉到什么,只能随着生理愉悦,无意识地叫着。 感受着她收缩,好一会儿,路景秋才把她放到沙发上,取下阴茎上的套子。 终于有了着落点,呼吸着新鲜空气,连心大脑才渐渐清醒,她半眯着眼,看到客厅一片凌乱,自己的衣服也不知被甩到哪里去了,脸烫得要命。 连心起身去找衣服,她双腿还发麻,颤巍巍地来到楼梯,没走几步,腿就发软,直接跪在了楼梯。 还没来得及爬起来,她后背上就传来一股热源,花穴被硬物撑开,又被填满了。 路景秋不知何时又换上了新的套子,看到她摇摇晃晃走着,穴口还没来得及合上,在白嫩的臀肉中,红得勾人,换好套子就在楼梯上把她抓住,又挺了进去。 “啊——”被突然后入,连心根本来不及反应,被迫接纳他。 此刻她双手撑在一个台阶,双腿跪在下面的一个台阶,双乳随着她腰身一前一后晃动摇出迷人的乳波,樱红的乳尖变硬,成为粉嫩的果实,跟着白乳摇晃,更显动人。 他一手捧住她的乳肉,一手拨弄着她穴口上方的小豆子,性器仍然在她穴内嚣张地一进一出。 连心只觉得下身饱胀,不仅是因为他的插入,还有另一层难以言说的快感即将破土而出。 终于,饱胀开始松懈,她的嫩穴在鸡巴半退出时,析出点点水液,而另一个洞口也不受控制开始喷涌出水柱,这可比花穴的液体要量大得多。 于是,只能看到她下面两个洞口同时喷着水液,顺着两人交合的部位,流在他的阴茎上、大腿上,经过一层一层台阶,一直往下流,将阶面地板都冲得湿润。 好色情。 “高潮得这么快吗?” 她一边哭,一边下身不受控制地出水,全身发麻,唯有倾泻的快感层层上升。 太奇怪、太刺激了。 她大口喘着气,小腹也随着一起一伏,水液流尽,她上身无力地倒下。 就在头快磕到台阶时,路景秋眼疾手快,一只手臂横过来,好让她安然无恙。 他趴在她背上,把她头转过来,吻住她的唇,吸住她的舌尖,交换着唾液,两具身体就这样随意而又亲密地交织在一起,躺在楼梯上缠吻。 ———————————————————— 中秋快乐哇!一起快乐吃肉肉吧~ 悄悄说: 秋哥的xp真变态… 做我女朋友(H) 连心被吻得唔唔叫着,喉咙压抑着出声,晕乎乎的。 路景秋觉得自己随时随地都想和她交融,仿佛‘床’这个目标点遥不可及。最后干脆把她翻过来,把她白嫩的双腿抬起来,反压到她的胸上,让她上身和腿紧紧贴合,这样嫩逼能被最大限度露出。 连心还没从刚才控制不住失禁中走出,知道羞耻,捂着脸,还在哭着嗓子骂:“不准再进来了——” 路景秋哪听得进她的话,直接从正面贯穿她,大腿分别跪在她两侧,粗壮的鸡巴一下又一下地送进去。 他冲的急,连心穴上的粘液也多,偶尔他的鸡巴还要从穴口滑落出来,弹打到她的花蒂上,路景秋不得不抽出一只手,又把性器重重塞进去。 这个姿势能让她最大限度地吃到他的所有,粗长几乎都把她穴口的肉挤成透明色了。 明明全身都畸形地靠在楼梯上,一点也不舒服,他还要就这这个姿势顶她,就像是情欲上头,都来不及走到一个合适的地方再来做。 “好深……”连心喘着气,全身都被操弄,血液循环加速,浑身变得粉粉嫩嫩的,就像刚出生的婴孩的肌肤一样。 偏偏她叫得也好听,声音又软,路景秋看到,满足感涌上心头,肏得更狠。 很快,她又被顶弄上高潮,花液又喷出来,这次,是直接喷到他的腹肌上,让他下腹一片湿润。 连心迷蒙着眼,只能看到他肚脐周围的湿泽,那么多,那么集中,她知道这不可能是汗水。 “宝宝再多喷一点好吗?把我全身都弄湿好吗?” 她哪里有那么多水啊…… “你变态啊……” 连心觉得自己在他面前已经完全没有羞耻了,长这么大,她已经很久没在人面前这么出格了…… 连心不知何时被路景秋放到了床上,她只觉得眼前的物景变得很快,没几下,全身终于到了柔软的床上。 她身上细嫩的肉因为在台阶上磕碰着,显现出好几条红痕。 他又压到她身上来,把她双腿撑开,穴口轻易出现在他眼前,红肿着,一片泛滥,他忍不住抽出自己,嘴来到她的腿心,把水泽吸了个干干净净,发出“滋滋”的声音。 他吸得又重,连心听到声音更不自在,收缩着穴口,“啊…哈…哈……”叫得嗓子都哑了。 舔干后,路景秋又寻到她的唇瓣,和她接吻,逼她把自己的水液全部吃进去。连心又累,又很难发出声,只能任由他的舌如热热的棉花糖一样在自己的口腔翻滚。 许久,路景秋离开她的唇,连心无力躺在床上,以为终于能得到休息。 忽然,她又被路景秋抱起来,坐到他的胯上,背靠在他弓起的大腿上。 连心觉得很不自在,因为…只要她稍微往后滑一点,股缝就会夹住他的粗大。 “看着我。”他双手压在她的大腿根,不准她逃离。 路景秋觉得,事后谈心效果往往不错。两人身体已经有过亲密接触,还在喘息、回味阶段,此时会相当依赖对方。 “宝宝,我们来想点问题。” 听此,连心有些发懵,她觉得自己脑子都不大清醒了,怎么可能能想清楚问题。 “为什么听说姜云之后,你对我这么生气?” 路景秋嗓音淡淡的,却能直穿她的耳膜,一针见血,连心指尖不自觉捏紧了床单,也不敢看他。 他的手捧起她的白乳,指尖轻点着樱红的乳尖。 “因为,你在吃醋。” 他盯着她,说得很慢,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来。就算低着头,连心也能感受到他锁定她的眼神。 这几天她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为什么自己会这么生气,最大的源头,还是在另一个女孩身上。 她已经习惯了路景秋对她的亲近,可是,如果他同时也能对别的女孩子这么亲密,她…她不能接受。 现在,在他面前承认这一点,她很难堪。 她不敢承认,她喜欢上他了。多么不可思议啊,她居然对路景秋有感觉了。 “连心。”路景秋把她扳正,表情郑重又严肃,“你对我有感觉的,对吗?” 连心心中挫败感接连而来,她也不知为什么,内心酸涩,涌到头脑,有点想哭。 “别。”他声音轻柔,以最大的耐心哄着她,吻她的面颊,“我第一次接吻、做爱的对象都是你,也只会有你。” “连心,做我女朋友吧。” 他的声音仿佛有魔力,让人凡是听了,无不迷醉,恨不得就此应允。 而此刻,连心却一手遮住他的脸,微微推开他。 “不。”她摇摇头,“路景秋,你是真的喜欢我吗?” “为什么?那你当初为什么要强迫我呢?” “可我觉得自己一点也不了解你,我想要你真诚,要告诉我,不然我没法答应你。” 被抓包了(微H) 路景秋沉默了一会儿,他低着头冥想,似乎做了好大决心。 “好,我想想措辞。” “你先去洗个澡,出来后我跟你说。” 连心默默点头,从他身上下来,走进浴室。 关上门,放好热水,浴室内雾气氤氲到一起,连心感到炙闷,心开始激烈跳动起来,似乎是期待,又有些紧张、害怕。 她贴着浴缸,身体下滑,直至沉入水平面以下。 当连心洗完,才发现自己没带任何衣物进来。她走出来,试探性地在门口敲敲,“路景秋。” 房内没人,很安静,一有声音就能听到。 路景秋很快上楼,他就穿了条家居短裤,裸着上身,来到浴室前,“刚才收拾客厅去了,怎么了?” 听此,连心脸绯红,当作没听到他前半句,只说:“没衣服和浴巾。” “我知道了。”路景秋随即找了几件自己的衣服,走到门口,“拿来了。” 连心点头,打开门,本想手顺着门缝伸出去拿衣服。哪知路景秋直接拉开门进来了。 她红着脸看他,“你不用进来的。” “现在和我讲礼数?”他挑眉,走到她身边,拿起浴巾就盖到她身上,“我给你擦擦。” 连心反驳,“我还没答应你做你……” 她望着他,两人靠得极近。路景秋用浴巾裹住她和自己,他用力裹紧,两人就贴得越近。 白色热气还没散,两人的呼吸也随着体温上升不断变热,氛围在此刻酝酿得极好。 他俯下身,她也随之攀住他的脖子,两只唇相撞,情欲之火便不可收拾。 他抓住她的舌尖不放,非要和她勾缠,她也迎合着他,学着他一样去触碰他的口腔。 接吻本来就是一个有趣的游戏,人一闭上眼睛,就随着肢体肆意动作也能玩得一发不可收拾。在封闭又温暖的室内,头脑更容易晕乎乎的。 他的手来到她身下,两根手指又送入花穴口,拇指在花蒂上打转,食指和中指上上下下扣弄着。 连心已经很累了,还是欣然接受他的进攻,软肉一层一层裹住手指。 “好舒服,真想一直在里面。” 他还有一个变态的想法是,让她含着他下面一晚上… 连心拍他,“不可以……” 他的力道、频率都很合适,每次都带出一点点水液,连心被弄得很舒服,闭着眼“嗯嗯”叫着,享受着此刻欢愉。 半个小时后,二人才从浴室里走出来,身上都冒着热气。 刚刚做完,两人不得不又重新冲了个澡。 路景秋还黏黏腻腻扒在她身上,一边走在卧室,一边亲她。 连心累得有些饿了,今天下午实在太耗费体力,她推开他的头,表示自己现在太饿了,路景秋当即决定要去厨房给她下碗面。 “你还会做饭?” 他轻笑:“还有很多你不知道的。” “待会边吃边告诉你。” “好。”连心笑着答应。 下午四五点,西边的阳光泛红,透过窗帘照到墙上,形成一片摇曳的、宛如水草般的透明幻影。 没有酒,气氛依然醺人。 连心穿着路景秋的T恤和短裤,看着窗外的风景,坐在饭厅的餐桌边上,悠闲等他从厨房出来。 然而,安静的客厅内,防盗门内的锁芯却开始转动,‘咚咚’发出声响。 连心下意识往门口一望,防盗门刚好打开,活泼的女声自外传来。 “哥哥,我回来啦!” 熟悉,又甜美,连心的手骤然紧握,瞳孔放大,和路雨萌对上,她几乎都听不到自己的心跳声了。 连心立刻站起来,条件反射性地打招呼:“雨萌。” “连心?”路雨萌惊讶地叫出她名字,目光向下,扫到了她身上过大的男士套装,张大了嘴,“你…你怎么在这儿……” “我……” “她来找我的。”路景秋还没来得及盛东西,听到动静,就立刻从厨房出来。说着,他靠近连心,握紧她发颤的手,“不是去拔智齿了吗?怎么现在就回来了?” “刚才…刚才在医院厕所才发现我生理期到了,所以手术临时推迟了……妈妈也才刚回学校。”路雨萌看着并靠的两人,脑子乱哄哄的,只能吞吞吐吐说出这句话。 表面上看起来都很和谐,可谁都知道,平静下是波澜起伏的震惊。 “好,那这个星期你先注意休息,先忍忍。”路景秋应道。 连心反应过来,下意识想逃,她甩来路景秋的手,快步走到门口,也不敢看路雨萌,“雨萌…对…对不起,我先走了,不好意思。” 路雨萌也还在震惊中未走出来,看到连心开始穿鞋,嘟囔着:“连…连心。” 路景秋已经先一步来到鞋柜前,拉住连心,却被她一次次拍开,她也不理他,只低着头,快速重复着:“抱歉…抱歉……” 极度紧张,连心脑子根本没法思考,只机械般重复道歉,拉开门就走,也顾不得身上穿的有多么奇怪了。 连心刚下电梯,路景秋就从步梯追了出来,手上还拿着一包她的衣服。 “等等!”他拦住她面前,“别怕,这没什么。” 连心接过衣服,推开他的手腕,委屈极了,“全都…全都被看见了!” 她还穿着路景秋的衣服,雨萌会怎么看她?不会发现她和他做了什么吧…… 一想到这些,她就头疼,生理性想吐。 “她是我妹,又是你好朋友,这些都没关系的。”路景秋劝着,双手拥住她。 连心把他肩头的衣料哭湿了,“全都怪你——” 都怪他,当初强迫她,这次又在电话里非逼着她过来,否则,路雨萌怎么会当场撞见他们两个人。 “我要回家……” “好好…对不起…”他拍着她的后背,“我给你叫车。” 来到马路边,路景秋招手拦了辆出租,连心刚坐上去,就见他也要跟着进来。 “别。”连心拦住她,作势就要关门,“我要一个人回去。” “难道,还要让我妈妈也发现吗?” 路景秋无言,退了回去,把车门关上,“那好,你注意安全。”说着,又走到前面报了地址,付了车费。 路景秋站在原点,汽车发动,连心开始飞速远离他,直到他直至变成一个小点。 连心捂着头,脑子很乱,她只想要暂且不见路家兄妹 爱恋没经验,今天初发现 连心连续请了好几天的假,最后,怕耽误学习,还是在周五过来上课了。可她还是小心翼翼,每天踩着点到教室,一放学就第一个跑出去。 终于,在某天晚自习,一张纸条隔着好几个同学,从教室另一端传到她手上,是绿色便利贴,这是路雨萌最喜欢的颜色。 摩挲着折起来的纸条,她的心砰砰直跳,回到家后,连心才打敢开路雨萌的纸条,上面的字迹熟悉: “To:连心 周末有空吗?早上八点,我们在人民公园见面好吗?有好多话我们当面说。你一直都是我的好朋友。 By:路雨萌” 看到字条,连心一阵感动,她也不想失去这个好朋友,可是,又要怎么解释呢? 周末,连心记着约定,早早就打的来到公园。 秋天气温适宜,太阳早早就挂到了天上,光线不强烈,强度刚好,照得人心情愉悦。 连心站在门口,却无法安定,一直徘徊着,来回走动。 渐渐的,马路对面,出现一个熟悉的影子。 她眯着眼望过去,却发现这个人不是路雨萌,而是,路景秋。 她蹙着眉,看着路景秋穿过马路朝她走来,来到她身旁。 他朝她伸出手,笑着说:“走吧。” 连心盯着他,没有握住他,因为吃惊,吞吞吐吐的,“怎…怎么是你?” “是我。”他点头,接着补充,“我让我妹约你出来的。” “那…那雨萌……”连心还是困惑,仍杵在原地。 “放心,她那边我已经搞定了。”路景秋一把牵过她,带着她往前走,“听我说完再问她,好吗?” 路景秋面色如常,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两人这样,就像是情侣之间再普通不过的散步。 初秋,沿街的梧桐树开得正好,树身涂了一圈白漆,树丫繁茂,放肆生长着,形成一个拱形。 梧城的梧桐树好看,这也是梧城获得这个名字的原因。 “美吗?”路景秋问。 连心点头。 “京城的秋,比梧城的秋还要有韵味,秋天走在北国任意一个地方,胡同也好,颐和园也好,都能看到群群寒鸦,有一种浓厚的色彩,和肃穆的氛围。和郁达夫在书里写的一模一样。” 连心回应:“听说,你就在京城长大的。” “嗯,我妈还在京城某所高校工作时,我和她一起住在学校的家属区,她事业心很重,基本把前半生都投入到科研、实验室里了。”路景秋微笑,还在继续回忆,“所以,她几乎没怎么管过我。” “那时的我就像是被流放到了孤岛,孑然一身,身心空虚,急需某样东西来填补自己。” “家属区和学校的艺术学院挨的很近,所以,艺术及时来到了我的生活,我去听教授、博士讲课,和大学生一起参加音乐活动,去颐和园写生,甚至,和他们一起上街做行为艺术。” “我喜欢战后的艺术,以破碎化、抽象化的方式表现自己的主观意识,这对我而言是一种救赎。从小我不善言谈,然而艺术给予我一方新天地,让我能极尽抒发自己。” “我将艺术奉为神祗,发誓此生定将与其相融。” “可你现在…好像并没有和艺术那么亲密结合。”连心说出心中困惑,的确,以路景秋的天资去当艺术生,家长或许会难以接受。 “你有没有听过,学艺术的都是疯子?我是说,这些人往往思维不同于常人,极具个性,甚至,会有些极端?”路景秋接着说,“我妈起初没有管过我一天把自己搞得五颜六色,稀奇古怪,直到,某天一位学绘画的学生跳河了,惊动全校。” “后面经过调查,这名学生有心理疾病,百分之八十的原因是和学艺术有关,他认为一些形式不能再表达内心的诉求了,就像弗吉尼亚·伍尔夫跳河自尽一样,因为她发现意识流难以再现一个活生生的人物了。” 连心似乎能猜到后续了,“所以,你妈妈才开始管束你吗?” 路景秋轻笑,“是的,那会我都十叁岁了,我妈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还有个儿子。” “或许是内疚吧,又害怕我也染上心理疾病,她以强势又迅速的方式要我与艺术断交。加之,她把物理、数学视作信仰,当时她还有无法突破的科研任务,她也知道我继承了她的基因,脑子天生好使,于是更加希望我能替她完成她没能完成的使命。” 连心心底暗暗摇头,她觉得,路景秋的妈妈有点强势了,不关心孩子内心的诉求,还强迫他去继承自己的意志…… “高一的时候,我妈调到了梧大工作,我们一家人得以团聚。因为就读政策的原因,我在梧城重新读了一年初叁,我妈为了让我在正确的轨道上发展,让我去管束最严,学科竞赛最专业的梧大附中念高中。” 不知不觉,两人来到了梧城师大附近。 路景秋指着校园,笑着问连心,“有印象吗?对这个地方。” “不熟欸,基本没来过……除了,初叁那年,我们来师大的体育馆进行体育中考。” “记性很好嘛。”路景秋眼神满是温柔,“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遥遥共她见一面,那份快乐太新鲜 “什么意思?” 路景秋拥着她的肩,带她进了校园,“我们进去看看。” 周末,师大的体育馆人来人往,满是来锻炼的学生。场馆很大,网球场、羽毛球场、游泳馆、健身室都在里面。 每年市里体育中考的地点都在师大,是以师大会在六月对外开放,允许要中考的学生过来训练和提前踩点。 “我记得,我体育特别差,市里还要考游泳,好难,当时我每天都和同学来这里练习。”回忆起那段时光,连心又抓狂,又怀念,“但是,也挺快乐的,和那么多同学一起玩,最后还考了个不错的成绩。” 的确,越紧张,越濒临崩溃,为想要的东西而奋力时的感受,是刻骨难忘的。 “当时,我也在这里游泳。”路景秋低着头,情绪平静,“不过不是为了中考,游泳对我而言不是难事,我只是依恋被水覆盖的感觉,它完全包裹住人,温柔全面地和皮肤相贴。” 两人的情绪是相反的,她无忧快乐,他愁肠满腹。 “所以,那时我们在游泳馆见过面吗?”连心问。 “不仅如此。”路景秋低低吐出几个字,“你救了我。” “那时候的我被要求苛刻的中考分数,喜欢的东西被嗤之以鼻。我不在乎梧城中考,我认为这些学业知识都不过如此,大部分时间我都读书打发时间去了。” “当时我正在读《一个艺术青年的画像》,主人公斯蒂芬·迪达勒斯为了崇高的艺术理想宁愿来一场自我流放,与前半生所有牵连一刀两断,看了之后我自嘲自己的胆小怯懦,情绪低迷之极,我试想过死亡,我来到深水区,把自己埋入水面以下,妄图让我最有安全感的水来杀掉自己,这是一场亲密的自杀游戏。” “当我沉入水底,意识恍惚的时候,有个身影弓着腰,出现在我眼前,呼唤我,我半眯着眼看她,但隔着水不太真切,有些模糊扭曲,但是这副面容很美,是我想象中的古希腊海伦女神。” 提到这里,连心心底一震,颤颤巍巍说道:“我记得!你不提我都快忘了…我根本没想到这会是你…我当时看见有个人一直沉在水底,我想救他,但水太深了,我不敢下去。” “所以,你当时在池边看着我,一边叫着老师。我还听到了你同学叫你,说‘连心,我们该走了’。我记住了这个名字。” 听此,连心忽然有些遗憾,“我本来应该看看你被救上来后怎么样,但同学催促着我回去了,所以看到老师来了之后,我就走了。” “没关系,最后的结局是,你把我从死神的手上拉了回来。”他握住她的手。 “可是,因为这样你就喜欢上我了吗?”连心有些无法理解。 “不,宝宝。”路景秋苦笑,“你高估我了,当时的我,已经丧失了去爱一个人的能力。” 路景秋带着连心出了师大校园,又站在街边打车,“现在,我们去下一个地方。” 连心太好奇了,完全随路景秋安排,看他招手拦下一辆出租,对司机说道:“梧大附中教师公寓。” 路景秋先让连心上了后座,自己才坐进去。 “对这个地方熟悉吗?” 连心的心砰砰直跳,一切简直难以表述,她当然不会忘记这个地方,“高一暑假,我爸爸在梧城找到的第一份工作,这里施工,我经常来这里找他。” “高一暑假我也是在这里度过的,在教师公寓租了房子,附中不会让尖子班休息,暑假也会让学生留校,补课、训练。” “原来附中这么严格?当时的我还在无忧无虑到处探索。”连心惊,觉得自己和路景秋简直处于两种极端,“我们家买了辆自行车,每天我都从家里骑到附中这里玩,顺便,去找我爸爸。” “所以,阴差阳错,我们又见面了。” 下了车,路景秋带连心来到教师公寓外面的小公园,“这就是当时你爸爸工作的地方吧?” “嗯嗯,这儿要建一个绿化地,趁着放假,要在暑假修起来。” 路景秋:“每天下午放学回家的时候,我都会经过这片施工工地,总有个小姑娘和周围的成年男人格格不入,在这附近转悠着。隔得太远,当时我不知道那是你。” “那时的我觉得已经无法掌控自己的人生,去艺术学院念书,去欧洲放飞自我完全就是痴梦一场,我宛如行尸走肉一般生活着,学校的高压摧残,同学们羡艳都让我麻木。” “我最常做的事,就是每天傍晚躺在客厅木地板上,蜷缩着,看着落地窗外的流云涌动,任由孤独侵蚀自己……” “直到某天下午,我按部就班放学回家,在单元楼门口看到你和一群人迎面走来,我们擦肩而过,我记得你声音和面容,那就是你。” 连心已经完全记不得了,“我当时在干什么?” “你们当时在说,施工会影响公寓的燃气供应。”路景秋挽住她的手,打量着连心的手掌,“回到家门口,我就看到大门上贴着一张粉色的手写字条,说今晚七点会停气,暑假炎热,让我们洗澡、做饭注意时间,纸条下方还有一个中性笔涂的微笑符号。” 听到这里,连心已经完完全全记起来了,“对的,当时物业说房子新修,有些业主没有加群,怕看不到公告,我闲着也是没事,就帮忙写了好多字条,贴到人家门上!” “这种不吝于给人善意的符号,凭我直觉,只能是你给的。你就像月光一样,温柔抚慰每一个人,你无法想象当时这字条给我的冲击有多大,就像一个人一直在身边,给我的关心、对话。” 先播下种子,再浇灌一次,蓬勃的爱意就已经能破土而出。 第二次见面,比任何时候都关键。也就是这一次,才让路景秋幡然醒悟,原来,六月在游泳馆,见连心的第一眼,他就已经喜欢上她了,这份纯粹的情愫,让他想起某位港台作家的手记: “从我看到你的第一眼,我明白我会爱你,像狂兽像烈焰的爱,但不准,这事不能发生,会山崩地裂,我会血肉模糊。你将成为开启我成为我自己的钥匙,那个打开的点,恐惧将滂沱滚打在我身上,我所自恨的我也将除去我,这个肉身里的我。”—— 开这篇文的灵感,是因为某次散步到郊外新楼盘,孤独的电线杆、稀少的人群,落寞的黄昏,我看着灯光稀零的窗,开始幻想,住在里面的人,是否有一瞬,打开窗户时,会觉得孤寂。 分分钟都渴望与她相见,在路上碰着亦乐上几 “第二次与你见面之后,我成了一个极端的窥探者。你那么青春、鲜活、快乐,我羡慕你,渴望与你交融。 “每天,我做的最多的事,不再是躺在地板上,而是隔着窗眺望你的身影,就算只是一个模糊的小点,我也知道,这也能在无形之中,拯救我,支撑我。 连心叹气,“你可以来认识我的,为什么从不主动和我打招呼呢?” 路景秋摇头,语气自作轻松,“宝宝你或许不懂当时我的心境,从小我一个人相处,被强势的母亲压迫,梦想被扼杀,处在崩溃的悬崖,让我如何鼓起勇气去主动认识你?” “每每审视我们二人的关系,尽管当时只是陌生人,我时常想起《杰·阿尔弗雷德·普鲁弗洛克的情歌》。” 连心问:“这是什么?” “美国诗人T·S艾略特的一首诗,说的一位中年男人爱慕一位女士却不敢表白的故事,因为他灵魂在痛苦的世界已然荒芜,让他如何敢谈爱?” 路景秋望着连心的眼睛,嘴唇慢慢翕动: “Timeforyouandtimeforme, 有的是时间,无论你,无论我, Andtimeyetforahundredindecisions, 还有的是时间犹豫一百遍, Andforahundredvisionsandrevisions, 有时间幻想一百遍,修正一百遍, …… Towonder,DoIdare?and,DoIdare? 来疑问,“我可有勇气?”“我可有勇气?” DoIdare,doIdare,越念,越上口,也越有一种薄雾般的隐痛弥散开来,涌上心头。 他看着她明亮的眼睛,在内心不断重复这叁个单词。 曾经的他,只敢在远处暗诵着;而今天,他能够站在姑娘面前,婉转又清晰地说出一个暗恋故事。 一个破碎少年幽暗的前半生,和炙热的内心。 因为站在她面前,回忆并不算痛,而是凝重又激动。 还好,一切不算迟。 两人沿着公园逛了好几圈,路景秋说:“回去市中心吧?去上次的唱片店好吗?” 连心点头,“好。” 回到市中心,已经是中午,沿街都是行人,路景秋让连心走在里面一端,自己走在外面,和人群摩肩擦踵。 唱片店依旧没多少人,在为辛苦挣面包钱的今天,很少有人能有空,或是有心来听音乐。 来到唱片店门口,路景秋继续说道:“但是,我还是走出了第一步,我主动去打探你,发现你在梧城二中念书。” 走近唱片店,路景秋来到上次的位置,角落的玻璃窗前,这儿挂着几盆吊兰,根本不能把外面看得太清楚。 “暑假,我在这里,窥探了你无数个下午,有时你还喜欢和你妈妈在市中区的滨江路散步。” 连心从这个位置望过去,果然,看马路对面的滨江路是一个绝佳的位置。 至于为什么要挑这块有绿植遮掩的地方,因为外在的物理遮挡给他勇气,让他能隔着绿叶,大胆放肆地看她。 “你不是还要在学校补课吗?”连心反问。 “逃了。”路景秋两手一伸,一副无所谓的表情,“买杯咖啡,拿本练习册和笔,在这里一坐就是一下午。” “这是我暑假最快乐的时候,因为我知道,在某个固定的时刻,你一定会出现在我的视野,就算只要短短几秒。我可以看见你,从街头这端走到那一端,多么美妙的事情,你和我处在同一片天空之下,呼吸着共同的空气。” 他太疯狂了。连心简直不敢想,在她和妈妈散步时,还会有另一个人,这么不依不饶地在另一处,窥视她。 她又忍不住摇头。不值得、不必要,怎么用得着这么小心翼翼,细微谨慎。 “路景秋,胆小鬼。”她圆圆的杏眼看着他,“你活该。” 语气轻轻的,声音有些变形,她在心疼他。 “对,我活该。”他噗的一笑,抱住她,继续,“每天的窥探已经不能满足我,我想去梧城二中,想去认识你,为此,我愿意放弃我前半生的挚爱。” “以一份爱去换取另一份爱。” “于是,我和我妈做了一场协议,我答应她我会一直保持全市第一,专攻数学竞赛,再不做艺术梦,只要,她答应我转校去二中。” 连心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她从来没想到,路景秋转校是因为她…… “我真的……难以想象。” “可是,认识你并不顺利,我太拧巴了,不敢主动认识你,而是尽力在全校表现得突出又张狂,我参加篮球赛、各类学科竞赛,短短一个月就被全校认识……可你,似乎并不认识我……” 连心无奈:“怎么可能不知道你,你转校第一个星期我就听同桌提过你了,我知道你,可是,我又怎么会来主动认识你呢?” 路景秋低头,叹口气,“我后来发现了,我这个想法幼稚又懦弱,要认识你,应该主动出击,而不是在另一边出尽风头。” “而当时的我还不理解,实在没有办法,我让我妹来认识你了,还记得吗?你和她认识的契机,是她在考场没带2B铅笔。是我,我提前在教导主任那里看了考场安排表,月考是文理科考场分别排,但统一用姓氏字母排位置,你和我妹开头字母都是L,注定会坐在一块。” “所以,在考试前一天晚上,我把她的2B铅笔藏在了她书包侧边,既给了她能找到铅笔的机会,同时,也想好了,这只是一次月考,一次失误,不会对她有任何实质性影响。但是最后。果然在我的计划之中,她找你借笔,认识了你。” ---------------------------------- 秋哥在唱片店偷窥连妹心情和场景,大家有空的话,可以去听听《初恋》,感受一下,至于哪个歌手呢,推荐回春丹【因为我最近最迷这个版本……】 默默望着那目光似电,那刹那接触已令我倒颠 此刻对连心的冲击是难以言表的,路景秋太聪明,又太可怕了,又安排得这么绝妙,就连她和路雨萌的认识,也是他计划之中的。 “那…那当时我第一次去你们家……” 她还没问完,路景秋就已经知道她要说什么,“这个…倒不是我安排的…哪有那么巧合。当时,我真的正好在家里洗澡换衣服。” “本来,我是打算在雨萌的生日晚会上正式认识你的,甚至,连当时穿什么,说什么,怎么表现都想好了…可是,你就是这样,不按‘安排’地闯了进来,打我一个措手不及……” “那天你的闯入让我激动,又紧张,在极短的时间内,来不及想出一个最好的方法,又害怕你就此逃走,我以最恶劣的方式强迫了你,这也是我迄今为止最后悔的事情……我不知道怎么去把握住你,而你身边的男生又太难缠,让我嫉妒得发狂,我只能不断以极端的手段去逼迫你,不准你和他们来往。” “直到那天,你因为许铮的事情要和我彻底断绝,这是自从我妈逼我不再学艺术之后第二件让我苦痛的事情。就像是那一把刀去活生生割下一块肉一样,锋利、一切开就鲜血如注。” “因为我生命的两个拯救者,都相继离我远去。无数次,我觉得,这就是命,命运让我与你们认识,但最终被抛弃。这些都是我人生中的至暗时刻。” 连心打断他,“首先,我想不到自己一些无意识的举动会帮助别人那么多,就像是,我无意经过某个地方,这里却长成森林一样。你说这是救赎,我说这只是我凭借本能做的常事。” “路景秋,如果是别人,也不会因为我的小举动,做出你这么疯狂的事。可是,正因为这个人是你,你才把握住了这一刻,来抓住我啊……” “从来都没有单向的追求,是直觉和命运,让我们两个发展到了今天这个地步,虽然,有点曲折。” 路景秋开始冲着她笑,紧紧环住她的腰,“是的,太曲折了。” 连心捶他胸口,“对,但都怪你,不敢表白的胆小鬼。” 路景秋扑过去吻她的下巴,“那么,现在表白,好吗?” “听到这首歌了吗?唱片店一直在循环一首歌。” 连心刚才一直留意他讲故事去了,早把店里的音乐当作了白噪音,现在听路景秋说了才开始仔细聆听。 “这是日本昭和时代的流行乐,村下孝藏的《初恋》。”他解释着。 歌曲现在正播到这段: “夕映えはあんず色 (夕阳映照出杏色的晚霞) 帰り道一人口笛吹いて (回家路上独自吹起口哨) 名前さえ呼べなくて (你的名字也不敢叫出口) とらわれた心见つめていたよ (看看自己被夺去的心) 好きだよと言えずに (无法说出喜欢你) 初恋はふりこ细工の心 (初恋,是钟摆一样不安纤细的心)” “不知道今天什么时候能带你来到这里,出了点钱,我让唱片店一天之内都只循环这首歌。” “我想让你听听,听听我的心。” “遇见你之后,我经常在街上、教学楼、操场窥探你,耳机里一直循环这首歌。所以想用这首歌给你分享一下我偷窥你时,那份巨大的喜悦。意象派的庞德说过,传递感情最高效的表达方式,不是重新组织语言,这已经失去了最初的心情,最好的,是用一个意象物来传递,因为意象物是承载所有感情的媒介。” “O,GodBless,路景秋重生了。”他眼角泛着泪光,“因为他有了一个喜欢的人,一个支撑他,让他再度有勇气面对破碎生活的人。” “连心,‘初恋’在日语里的意思,是第一个喜欢的人。” “我把这首歌送给你,因为我喜欢你。” 吻我 音乐还在继续,但情景不再是默默望着姑娘的失意少年。 此刻,两人对视,眼神中尽是对方的倒影,午后阳光透过玻璃窗射进来,把绿植照得发亮,生机勃勃。 连心露出浅浅的微笑,“路景秋,我答应你,和你在一起。” 女孩声音轻轻的,仿佛吐出的气息都是轻甜的。 无法抑制内心的狂喜,路景秋躬下身,在她的脸上烙下一吻。 两个人都脸色发红…… 明明最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而现在袒露一切了,一个纯洁的吻,却可以让人害羞到骨子里。 “还有人。”连心小声提醒着,却并未推开他。 “亲我女朋友。”路景秋笑意逐渐加深,抱她更紧,“很正常,看到又怎样?” 当两人离开唱片店时,下午才过了一半。 路景秋牵着连心去地铁站,“现在去我家?去见见我妹妹?” 连心这才想起,今天的正事是和雨萌见面,她都差点因路景秋的表白给忘了。 “你…怎么跟她说的啊……” “还能怎么样?”路景秋看着她,“当然是把我的恶劣行径全盘托出,放心,她骂我嘴上就没停过。” “哼,活该。” 上了地铁,人都快挤满了车厢,好在路景秋个子高,还能勾到顶端的扶手。相比之下,连心就苦恼多了,她哪也抓不到。 路景秋一手抚过她的腰,“你抱着我就好了。” 在这么多人面前抱住他,两个人的关系岂不是很明显吗?以前没想过那么多,现在,开始涉及到细碎的生活,连心才意识到,要逐渐适应情侣相处模式了。 知道她有些不好意思,路景秋只对她温柔地笑,耐心等着她,哄着她, “再不抱车就要开咯?” “不然就得摔下去咯。” 声音听得人痒痒的,有点甜蜜,又有些兴奋。 实在听不下去了,“欸——”连心一把搂住他,两只手都紧紧环住他的腰,头埋在他胸口,“别说了!” 路景秋看着她的头发,一手拍拍她的背,嘴角扬起。 到了家,门一打开,连心就看到路雨萌正一个人坐在客厅的地毯上看电视。 两人对上,路雨萌招手,示意她过来坐。 路景秋给连心换鞋,柔声说:“过去吧,我去厨房一下。” 连心点头,走过去,路雨萌就给她挪了一块空地,“哥哥都说清楚了吗?” “嗯……” “好啦,你们都能一起回来,我大概也知道啦。”路雨萌见连心不好意思,赶紧亲切握住她的手,“其实,我早就觉得不对劲了…” “你…早就怀疑了?” “从你转班他帮你搬东西,再到那天晚上放学来班里找你啊…一来就问你,听说你不在马上就走……”路雨萌扑哧一笑,“我又不是木头,要不是他当时脸那么臭,我一定会问他为什么要提你的!” “你说,当时他嘴是不是你咬的!” “别问了…”,连心彻底社死,用手遮住脸。 “连心,没事啦,这件事全是哥哥的问题,你不用在我面前觉得有什么,前几天他准备表白之前我就跟他说了,你拒绝他他也活该。” “雨萌……”听到这话,连心又感动得无言以对,忽然觉得,如果当初把路景秋的威胁给路雨萌说,她也一定会站在自己这边的,她怎么能在好友面前这么拧巴呢。看着路雨萌的脸,右边有些肿,连心忍不住关心,“你的脸……” “才做完拔牙手术。”路雨萌露出一个委屈的表情,握住连心的手去摸自己的右脸,“还肿着呢,这几天只能吃流食。” “路雨萌,怎么没吃饭?让我白煮一顿……” 两人正说着,路景秋就从厨房走出来,手上端着一碗粥和一杯热水。他把热水递给连心,粥放到桌子上。 路雨萌摇摇头,“当时还不饿嘛。” “吃一点吧,怕胃饿坏了。”连心把水放下,端起粥,准备直接喂人。 见连心这么温柔,路雨萌感叹,“连心你对我最好了!” 路雨萌张嘴吃饭,连心也很有耐心地等她,喂她。见自家哥哥因为煮的饭没被吃,脸就这么臭,路雨萌忍不住捉弄他,“连心啊,你知不知道,你这么温温软软的,对每个人都那么好,我听说班上有好些同学都喜欢你呢。” 连心拿着勺子的手一滞,“没…没吧。” “有的有的,你第一天语文晚自习发言,好多人就注意到你了。” 路景秋交叉着手站在一旁,“路雨萌,吃饭和说话只准选一样。” 声音再酷,也无法抑制住潜在的酸味。 ‘不说就代表没人喜欢连心了?做梦吧。’路雨萌心想。 连心那么乖,自己哥哥又这么变态,路雨萌忽然很遗憾,为什么现在才注意到两人,这种设定,还挺好嗑的…… 饭后没多久,路雨萌就觉得犯困,没聊几句,就说要去卧室休息,连心也预备告辞,但路景秋正在厨房洗碗,她坐在餐桌旁等他。 几分钟后,路景秋终于出来,连心开口,“我先回去了。” “这么早?”他走近她,似乎怕她飞走似的,双手紧紧环住她。 连心握住他的手臂,低声说:“雨萌睡着了,我就不打扰她了。” “可以。”他仍然没有放开她,“吻我一下,我就答应你。” 冰激凌(微H) 不得已,连心只能停在他怀里。 她仔仔细细扫了他一眼,看到他带着洞孔的耳垂,最后唇停在了他的耳上。 很轻,她的气息喷到他的耳畔,只一瞬,路景秋感到一股微妙的电流从耳膜直抵心脏。 “为什么吻这里?” “啊。”连心先一惊,才反应过来,她一直都记着路景秋的耳洞。 他摸了摸耳垂,又去抚她的唇,“嗯?” “为什么要打耳洞?”她反问他。 “为了酷。”他轻笑,望着她的眼睛,许久,才低声说,“因为想要体验一下物理外在的痛苦,以为,身体痛了,心就不会痛了。” 提到这里,氛围变得微微低沉,连心手寻到他的颈,想把脖子上的项链给拉出来。 路景秋今天穿的衬衫,扣子直接扣到了顶,有些紧,于是,他注视着她,开始主动解下自己的扣子。 他的指尖来到喉结处,拇指和食指摩挲着,骨节手修长又力量感十足,白衬衫的少年感和和手指交叉的典雅混合。 一颗、两颗、三颗。 终于,连心一把按在他的手上,“够了。” “可…可以拿出项链了。” 此刻,项链挂在他赤裸的胸膛,银光闪烁,随着呼吸,微微晃动。 气氛有些不对味,可主动的人是自己,连心还是鼓起勇气,缓缓拿起链上的十字。 “rebirth.” 她轻轻吐出这几个字。 “你知道。”他看着她,声音沙哑,平静的表面暗涌着惊喜。 “上次。”她对上他的眼,又赶紧躲开,“注意过,去查了……” 十字是重生的意思,基督耶稣甘愿替人类受罚,钉死于十字架,复又重生。 听此,路景秋明白,从来都不是单向奔赴的,她也好奇他,才会去留意他身上的每个细节。 “遇见你之后,一切渴求重生的东西都不重要了。” “你,才是我的重生。” 语刚毕,他捧着她的后脑勺,带着浓重的情绪,吻上了她的唇。 在极度兴奋的时候,只有动作才能直接、全面地体现出人的情绪,就像拉美人为什么会在开心的时候来一场即兴舞蹈。 “唔——” 头脑被禁锢住,连心根本逃不开,只能仰起头来承接他的吻,他的力道又大,舌围绕着她的舌搅动,发出细微的水声。 两具身体相贴,吸着彼此的呼吸,体温渐高。 连心觉得好热,热源的传递,脸也变得通红。 好几分钟,路景秋才放开她,此刻,两个人此起彼伏的呼吸声在客厅回荡。 她还没反应过来,只盯着他的脸,不断喘气,“哈…哈……” “热?”他问,笑意中潜藏某种不可告人的心思。 “嗯。”她像懵懂婴孩一样点头。 “我知道了。”他依旧勾住唇,转身去厨房,很快,从里面出来,手上拿着一盒冰激凌,“降降温。” 连心看着路景秋打开盒盖,挖了一大勺白色的绵密递到她嘴边,“张嘴。” 她唇微张,随着勺子进入口腔,立刻,一股香草混着牛奶的轻甜在口腔蔓延。 “好吃吗?”他拇指来到她嘴角,撇开那一抹白色乳液。 连心点头,看着他半裸的胸膛,明明已经吃过冰降温了,全身却更加发热。 “让我尝尝。” 她点头,接过他手上的冰激凌盒,挖了一大块,同样送到他的嘴边。路景秋看着她,忽然,右手用力,紧紧抓住她拿着勺子的右手。极为色情地大口含住了整个勺子,慢慢抿着,直到冰激凌完全融化。 最后,他吐出一点舌尖,在勺子表面轻点,似乎还想回味。路景秋的舌从勺子移动着,来到连心手背,开始舔舐着她手背的嫩肉。 连心觉得好痒,她可以清楚感受到他舌苔的粗糙和炙热的气息。 “不要舔了。”危险的信号逐渐明朗,连心尝试着从他手里挣脱,“该走了……” “时间还早。” “雨萌还在。” “她睡得很沉。” 沉默的瞬间,路景秋抱起她,让她坐在餐桌上。 “就一次。”他分开她的双腿,拉下她的裤链,把下半身所有衣物都褪去。 连心抱着他的头,知道拒绝不了,只能妥协道:“你…你小声点。” 他跪下来,唇贴近她的花穴,舌头从外阴开始舔弄。 连心可以感受到两片花唇被他弄得湿热,可是中间,最重要,最敏感的部位,却始终得不到抚慰。 似乎他就是故意的。 “嗯……”很痒,她不由得闭合双腿,想要让中间好受一些,却被路景秋强力分开。 她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仿佛无限委屈。 “想要?” 冰淇淋(H) 下身的痒意已经泛滥,终于,她开口,软软说了一句,“要。” “真乖。” 然而,连心等来的却是下身更冰凉的触碰。仔细看,才发现,路景秋坏心地把冰激凌都贴到了她的花蒂上。 本来就很期待抚慰,花蒂早就充血挺立了,冰激凌一来,连心冷得一缩。 路景秋笑,“宝宝下面也想吃。” 勺子偶尔碰到穴肉,冰激凌的冷意带来另一层独特的愉悦感,又凉又爽,连心抓住他的手腕,脚趾蜷缩,“凉……” 他握住她的膝盖下方,舌再次来到了她的腿心,开始舔弄着蒂上的冰凉。 瞬间,舌肉软滑,连心直接进入冰火两重天,这比单纯的冷还要磨人。 就算有些雪糕贴到了穴肉的缝隙,路景秋也耐心地来到褶皱交合处,一丝不苟吃尽。 吃完,他望着她,嘴角还要白色污渍,“好甜。” 说完,连心被弄得冰凉的下半身又开始发热。 路景秋撑开她的双腿,解开自己的裤链,露出勃发的性器,从柜子里取出一个避孕套,戴上。 他戴套的动作缓慢,连心张开腿不动,觉得很羞耻,自己就像是很迫不及待地,等着他主动进来。 好几秒,套子套上去,路景秋两只拇指来到她的花唇,往外一掰,露出深红的孔洞。 花穴一露出来,就自动分泌水液。 “好多水。”路景秋看着,喉结不自觉滚动,低声说:“再开一点。” 穴儿被他一手撑大,指尖还紧紧按住阴唇,又给连心一点微微快意。她慢慢扒拉开两瓣花唇。 路景秋也就握住自己的粗大,把龟头对进穴口,缓缓塞入。 两个人都看着性器的交合,视觉刺激太大,连心移开眼,却又被路景秋强力把头转过来。 “宝宝看着自己是怎么吃我的。” 他太长了,动作又慢,连心总觉得这几秒钟好漫长。 她可以感受到甬道内有东西挤入,和每一寸穴肉紧密相贴,每进一点,粉肉就贴上去含住一点。 终于,他完全进入了她,连心往下看,平坦的下腹还有一根微微凸起的痕迹。 她知道,那是他。 太羞耻了。 路景秋两只手扣着她臀往前撞,而自己的腰身也在慢慢挺动着。 好快,连心两只手穿过他的腋窝,攀在他的肩上,额头抵着他衬衫露出的胸膛,感受到他力量十足。 路景秋力道越来越大,连心臀部也由着他快速晃动,直晃得她腰疼。 “唔——” “疼?”路景秋手环住她的腰背,轻轻揉了揉,“那躺下。” 连心只好完全躺在桌上,任由他把自己两条大腿扛到双肩肏动。路景秋在撞的时候也同步把她往前拉。 连心被前前后后摆弄着,后背和桌面摩擦,双乳绵软的白肉随之晃动。 “哈…嗯…嗯……”,声音有些大,怕被路雨萌听到,她又赶紧捂住嘴。 路景秋有些时候总会产生一些恶劣的想法,譬如,她越羞,他就越想摁进她不放。 他更抓紧她的大腿,生怕她掉了似的,高频抽送。 连心实在忍不住,憋得脸通红,看着他,眼神愤懑。路景秋笑,俯下身去亲她,以嘴堵住呻吟,下身速度不减。 不久,两人都达到高潮,汗液还密密麻麻分布在肌肤上,路景秋俯身抱住连心,吸吮着她额上的汗珠,又缠绵开口,“下周,陪我去看联赛考场。” 十月,全国数学联赛即将开始,优秀者还能进入国家队,甚至,提前拟录取。 “好。”连心感受着他的呼吸,还沉浸在温热的怀抱中,答应。 梧城作为直辖市,数学联赛就直接在梧大附中举行,是以很方便当地考生。 上午,路景秋先打车来接连心,才又和她一起乘车到附中门口。 今天只是踩点,提前熟悉考场,明天才是正式竞赛,路景秋就随便穿了件卫衣和牛仔裤,背了个NIKE腰包。 他浑身充满松弛感,能参加联赛,实力当然强硬,虽然连心以前就知道,但是,今天亲眼见证,还是不由得暗自佩服。 “一点都不焦虑吗?”她问。 路景秋把她的手握在手心,语气平淡,“又没正式考试。”忽然,他贴近她,“你有问题我才焦虑。” 连心推他,“说什么呢。” 同样作为国重,附中比二中占地面积还大,校门口一块大牌匾高高挂起,十分显眼。 毕竟在附中读过一年,路景秋对这块地不算陌生,快速看了眼地图,就找到了安排为考场的明德楼。 连心忍不住说:“明明自己很熟悉,哪还需要让我陪你提前踩点呢?” 他回头,轻笑,“不找这个理由,怎么把你约出来和我待一块儿呢?。” 连心无言,但内心也清楚,和他待一块,她心情也莫名地好。 考场区域不准外人进来,保安专门拦着,连心只能在外面等着路景秋。 微妙??i??ingщ?????m 十月秋雨总是来得突然,不知何时,天就阴了起来,流云聚到一起,没一会儿,雨水哗零零落下。 空地上还有许多学生,见势不对,都纷纷遮着头,往一楼的走廊钻。 连心也人挤着人,跟大家拥在一块。 “连心!” 人群中忽然有人叫住她名字,连心望去,才发现,原来是蒋苇航,他穿着校服,就在人堆外站着。 连心赶紧招呼他,“快上来啊,雨越下越大啦。” “好——”蒋苇航几步跳上台阶,走到她身旁,“欸,梧城这鬼天气,真是!”銗續章擳請椡????h???g??e.?????閲讀 “这儿本来就经常下雨。”连心笑他,“还好我来了这儿一直都有带伞的习惯,以防万一。” “好撇货药滴天气哦。”蒋苇航看她,会心一笑,突然冒出了家乡话。 两人都是山城人,又一起当初中同桌,所以连心才能在来梧城第一年就和他结下深厚友谊。 “就是撒。”她也就适时转成了方言。 梧城经常说普通话,所以两人也只是偶尔用方言交流,但一说了家乡话就停不下来了。 两人絮絮叨叨好几分钟,最后连心是在直觉下停了下来。 她总感觉有人在看她。 果然,当她止了声,往边上一望时,路景秋就站在空地上。 “你快上来啊!”他一动不动的,连心有些不好的感觉,招呼他过来。 路景秋淋了点雨,脖子上还挂着一副头戴式耳机,手在兜里揣着。听到连心叫他,他才上台阶,站到她身边,不作声。 连心问:“什么时候出来的?” 听到连心主动问他,他才开口,“很早就出来了。” 连心当然听得出他的言下之意,“我没注意到嘛。 “嗯。”他低头看她一眼,“你聊天去了嘛。” 正当连心不知道怎么回的时候,蒋苇航插话了,“同学你好,你有点眼熟欸。” 路景秋早就认出蒋苇航了,听此,他抬了眼皮,装作仔仔细细打量了他一眼,好一会儿,才慢慢开口,“同学你好,你也有点让我眼熟。” 连心赶紧伸出一只手介绍:“这是我初中同学,蒋苇航,现在在附中念书。”说完,她又要给蒋苇航介绍路景秋,却突然被路景秋握住了手。然后,路景秋更走近她,对蒋苇航说:“我是连心的男朋友,路景秋。” 听到名字,蒋苇航似是有些吃惊,瞥了连心一眼,似乎是没想到连心会在高中谈恋爱。 “你…你好。”他冲路景秋点了个头,“我听过你的名字,路景秋。” 路景秋并不吃惊,颔首,“嗯。” “你是来看联赛考点的吗?”蒋苇航问。他反应很快,路景秋此时此刻出现在这里,只能是这个缘由。看到路景秋又点了点头,他才回道:“真巧,我也入选了联赛。” 他的语气骄傲,仿佛在暗暗跟路景秋传递一个信息:我也能和你同台竞争,我不差你什么。 而此时,路景秋整个人却拽得不行,“哦。” 连心觉得氛围有些微妙,抓上路景秋手腕,给蒋苇航告辞,“我们走了。” 刚走到台阶,连心回头一望,却发现蒋苇航一动不动,“中午了,你不走吗?” 蒋苇航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没带伞……” 正巧,这个时候路景秋已经撑开了他的黑色的长柄伞,伞很大,足够容纳他和连心两人了。见状,连心从包里掏出她的晴雨伞,递给他,“先用我的吧。” 路景秋看她递伞的动作,并不多言。 于是,三人就这样走出校门,来到了公交站。 下雨,地面湿滑,交通堵塞,等了好久,车都还没来。 路景秋突然掏出手机,打起了电话,说了半分钟,就挂掉了。 不一会儿,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驶到了附中公交站台边。刚停,车里就走出一名穿着西装,打着伞男人,打开后门,走到路景秋面前,“少爷,快上车吧。” “谢谢李叔叔。”路景秋回应,给连心打着伞,让她先上车。 连心有些震惊,但还是听话坐了上去,路景秋也随之进了车内。当西装男人回到驾驶座准备启动时,路景秋摇下车窗,似是很关心,问:“要捎你一程不?” 蒋苇航看了一眼昂贵奢华的名车,车上的人和他,仿佛就是两个世界的。路景秋的语气那么轻,而蒋苇航却觉得有嘲讽的调子一点一点渗入心脏。 “不用。”他摇头,声音坚定,“我刚打上车。” “哦。”路景秋仿佛有些遗憾,“那我们先走了。” 车上,连心坐在后座,总觉得前面的司机脸熟,似乎是在哪见过。 “怎么不打车了呢?” “我爸公司离这儿不远,很方便过来接人。”他抬头示意了一下前面的男士,“这是李叔叔,我爸的私人助理。” 终于,连心想起来,这就是上次她和妈妈去送餐,和路景秋一起在电梯的人。 “李叔叔好。”她温温柔柔打了个招呼。 “欸,你好。”前面司机开着车,也礼貌点了个头。 连心坐在车上总觉得不自在,她想起了蒋苇航那个难以言说的眼神,她知道,他在撒谎,蒋苇航哪里舍得花钱打车,但…他又不愿意上车,很简单,因为他的自尊心在挣扎。 连心觉得,她和蒋苇航是一类人,如果是她,她也不会上车。 书店 路景秋是故意的 “为什么要这样?”连心突然问。 “你们刚才在说什么?”路景秋答非所问。 “我听不懂。”他又加了句,声音有些委屈。 连心内心某个部位仿佛被刺穿了,原本激烈的情绪也消解了大半,“我们是老乡,刚才…在说家乡话。” “听不懂可以问嘛。”看他低着头,她又补了句话。 “你还把你的伞给他了。” “可是,人家都看到我们有两把伞了嘛。” “哦。”路景秋当然知道,连心在这种情况下帮人很正常,是毋庸置疑的。 他心里警觉和无奈感交织,仿佛看到这里有道无形的沟壑,横在连心的过去,而他怎样也无法踏过去。 他无法参与她的过去。 是他太敏感,太容易激起情绪,才不得不用他鄙夷的外在条件作为武器。 路景秋又戴上了脖上挂的耳机。 此刻,再没人说话,车内空气平静,细微的声音却可以通过他的耳机传来。 有点聒噪、刺耳,强烈的鼓点声。 连心听得不大真切,转过头去,只看见他低着头的侧影,眼神下垂着。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最后还是止了声。 周末,天气放晴,秋高气爽,正是梧城最合宜的深秋。 周妍芝在下午约连心去市区一家久负盛名的书店转转。 连心很有耐心,干脆上午就提着帆布包,拿了一大堆书来书店里写作业,她享受着这种慢节奏生活。 可惜这家书店实在太火了,当连心赶到时,店内很多自习书桌都已经被占完了。 只有一个齐耳短发女孩的对面还有一个空位。 她穿着一套浅灰色的运动套装,戴着白色的蓝牙耳机,翘着二郎腿,低着头,正专注在她笔记本电脑屏幕上。 桌上还放着一杯喝了一半的黑咖,和一只鸭舌帽。 看起来很有个性。 连心本不想打扰这么认真的她,然而,实在没位置了,她也只得走上前去,“你好,请问对桌有人吗?” 连心问得很小声,但女孩已经感受到了有人,摘下耳机,头微微倾向连心,做出一副倾听状。 “请问,我可以坐这里吗?”连心重复了一遍。 女孩马上点头,把咖啡和帽子往自己身前挪,留出半个桌位,“坐吧。” “谢谢。”连心坐下,把自己的书本一一拿出来,她拿出水杯,坐直喝了口水,突然瞥见女孩桌上的高三数学教材。 原来,她们是一个年级,但连心感觉女孩要成熟很多,还隐隐有种学霸气质。 书店内放着热空调,气氛暖热,读者们都很有素质,唯有来回的脚步声和翻书声可以听到。 连心一直都伏在桌上写作业,女孩也认真敲着键盘。 连心不自觉又瞥了她一眼,这次,看到了她桌上的一本新书,黑色封皮,似乎和书店外的立式落地海报上的图案一模一样。 “请问…这是书店这次主推的新书吗?” “嗯?”女孩抬头,似乎有些震惊,“对…我今早刚在这儿买的。”说着,她大方把书推到连心面前。 连心低头,就看到《嚎叫》两个字,封皮上的戴着眼睛的男人很熟悉,似乎在哪儿见过。 终于,她想起来了,是在路景秋的房间,他贴过这个人的海报。 “垮掉的一代。”女孩见连心一直盯着书,忍不住开口介绍。 安静了一会儿,估计她觉得有些尴尬,又添了句,“这次的书有译者的特签,还送了诗人的周边。” “谢…谢谢。”连心以为女孩会是高冷的那类型,没想到她这么有礼貌。 “应该…还有,喜欢的话,可以去前台再问问。” “嗷嗷。”连心点点头,甜甜一笑,“谢谢。” 她有些心动,路景秋一定会喜欢这个,自从上次在附中遇到蒋苇航,他就有点怪怪的,虽然也不提这茬,连心总觉得有个东西横在两人之间。 连心想给他一个惊喜。 正在她发神时,书店的门忽然被推开,周妍芝背着书包走了进来。她一眼就看到了连心,快步走到她跟前。 “连心!这么早?” 只是,当周妍芝看到连心对面的女孩时,有些惊讶,喊了一声: “姜云。” 姜云 s?xiaòs?u?ò㎡ “周妍芝。”姜云扯出一个轻淡的笑容。 “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嗯。”似乎没想到会被这样问,姜云顿了一下,“还好,谢谢。” 连心觉得两人似乎也不是很熟,就像是…妍芝很热情,但姜云,则过于疏离、客气了。 短短几句聊天到此为止,气氛又变得安静。周妍芝环视了一眼书店,发现临近门口的地方有空座腾出,扯了扯连心,小声说:“我们过去坐吧。” 连心点头,转头发现姜云又专注在电脑前了。她也没说话了,默默收拾好书,跟着周妍芝坐过去。 可连心开始不能专心了,要么就会隔着几桌人头去看姜云一眼。 她到底在干嘛呢,真奇怪、真别扭。 “喂,干嘛呢?”周妍芝睨她一眼,“眼神飘忽不定。” “呃——”被发现了,连心有些不好意思,吞吞吐吐,“就觉得,那个女孩子挺漂亮的。”t?1Т??.c??蒍楍攵唯槤載蛧阯 綪至リt?1Т??.c??閲dμ “噢,你说姜云吗?她爸和我妈是同事,我们从小就认识。” “可你跟她…好像不是很熟欸……” “其实…这也不是她的问题,她对人都是这样,淡淡的,但人不坏。” “怎么说呢?” 一听这话,周妍芝仿佛打开了话匣子,环视了一圈周围,坐到了连心身旁, “她爸爸之前出轨了,妈妈还想挽回家庭关系,就拼命让姜云好好表现,不管是做人还是拿好成绩,欸…可能是被压迫太紧,她就应激了,对人挺冷的,从小就没有好朋友,到哪儿都一个人。” “但她的确很有天赋,一直都是第一名。” “不过,不久前,她妈妈终于走出来了,和她爸签了离婚协议,现在姜云跟着她生活,整个人状态也恢复些了,听说,这次数学竞赛,直接进了国家集训队呢。” “集训队,是这次数学联赛的优胜者吗?” “对啊,进了国家队,后面去参加冬令营可以直接拿保送名额,京城那几所高校随便挑。”周妍芝又笑,“于嵘说,要不是扩了一个名额,他就被挤下去了呢,不过啊,姜云更厉害,一试直接拿了第一,二试的时候路景秋追了回来,现在两个人同分,并列第一。” 连心心绪有些复杂,‘直接保送’,那么路景秋的着落基本就定了,而她呢,到时候两个人会怎样…… “愣神干嘛?”周妍芝伸手在连心眼前晃晃,“路景秋没跟你说这些吗?” 两人交往的事情不久就被周围的好朋友知道了,虽然起初大家都有些惊讶,但架不住路景秋看连心的眼神那么黏糊,最后也越来越习惯这两人在一起了。 “嗯…就提了一嘴。”连心回想,路景秋很少跟她提这些,他根本就不在乎这些东西,看得很轻,轻到她都以为这种事,轻而易举了。 只是,现在听妍芝说了,她才发现,原来竞赛这样难,他们两人的差距,竟这样大。 “欸,路景秋晋级简直再正常不过,也难怪他也不怎么提,不过这次,应该被姜云打得够呛的了。” 连心想起了当初的姜云,那么骄傲,究竟是以一种怎样的心情去求路景秋故意考差的呢。 不知不觉,时间流逝,当连心和周妍芝又重新沉浸到书海里时,姜云已经收拾好包,起身离开,经过两人时,她碰了碰周妍芝,“先走了。” “再见。”周妍芝回以友善的笑容。 姜云把帽沿往下拉,让人几乎看不到她的表情,手上还携着那本新书,出了书店。 她也喜欢垮掉的一代,在某种程度上,和路景秋的兴趣爱好还挺相似的。 想了很久,连心拉周妍芝来到了前台,买了那本《嚎叫》。 下午,太阳西沉,两人准备分别,在公交站等车,周妍芝的车先到,连心和她道别后,看手上的书看了好一会儿。 最终,她拨通了路景秋的电话: “你现在在哪里啊?” “在学校篮球场打球呢宝宝,刚才好不容易传给于嵘的球居然让他给人过了,我真的是快被气死了……”听到连心的声音,他开心到不行,忍不住分享好多心情。 听着他宠溺的称呼,还有按捺不住的兴奋语气,连心忽然就释然了,她呼口气,笑着回,“我现在想过去找你。” 天灾 连心赶到学校时,日刚西沉。微暗的夜色中,她看见一堆个子高大的男生们从校门口出来,他们有的人手上还拍着球,篮球在地面一击一跳,发出清脆的弹跳声。他们欢声笑语,高调又恣意,身上洋溢着浓厚的青春气息。 路景秋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的连心,他的笑更深,冲连心招手,“过来”。 第一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去见他,连心莫名生出一丝羞赧。她轻点头,慢慢走过去,刚到路景秋跟前就被他一把扣住后脑勺,往怀里靠。 “欸——”身边一堆男生起哄,声音暧昧。 路景秋发出爽朗的笑声。 连心才忍不得被周围好几双眼神盯着,赶紧从他怀里出来,整理了下微微凌乱的头发。 “吃了饭没?”路景秋的声音自上传来。 连心摇头。 马上,路景秋给周围男生告别,手还搭在她肩上,“今晚不跟你们吃了。” “欸,说好了一起的!” “秋哥你够不够意思的?” 男生们又开始开玩笑,不过都已经都默认要和路景秋就此分别了。 “下次一定,一定,你们先走吧!”路景秋和连心就此停住,看着男生们过完马路。 “看到我心情很好?”路景秋感受到连心身上无形的兴奋,贴着她头问,“来找我干嘛?” “你很聪明。”连心忍不住也笑,“看到你现在这么开朗,我很开心。” “我给你买了这个。”她把包里的书拿出来,“在来的路上,我翻了几页,里面的内容读起来有一种浓烈的绝望感。” 她翻了几页,书上写着: “我看见这一代最杰出的头脑毁于疯狂, 挨着饿歇斯底里浑身赤裸, 拖着自己走过黎明时分的黑人街巷寻找狠命的一剂,” “我想,我大概明白你为什么喜欢他了,荒凉的工业废区,被遗落的少数群体…这些句子断句少,得一口气读下来,很累但很解压,强烈的情绪能够一口气抒发。”连心望着路景秋的眼睛,“那个时候,你读它,应该是在痛苦中共鸣吧,但是,今晚我看到你现在能和朋友们一起运动,一起笑,所以,我很开心。” 连心说完,两人之间沉默了好几秒。忽然,路景秋低头,在她唇上落下一吻,很慢,克制着暗涌的激动。 “you’remysavior.”他说。 “很荣幸。”她回抱住他,觉得此刻是前所未有的幸福。 “怎么忽然去买这本书了?” 连心勾着他的脖子,摇摇头,“不重要,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冬天,正是学生们为准备数竞最激烈的时候,然而,坏消息总是伴随着刺骨无情的寒风而来,给人致命一击。 连心早晨醒来时,出房门就看到杜燕坐在沙发,神情一脸严肃。 “怎么了,妈妈?没去店里吗?” 杜燕指了指门口收拾好的行李,“我要回去一趟,老家地震了。” 一听这话,连心脑子就像被人从后一击,瞬间懵圈了,“怎…怎么回事?” 山城在西南山区地震带上,地震并不稀奇。 “昨天半夜你奶奶打了电话过来,七级地震,情况有些严重,但没具体说,你爸最近还在忙着运货,走不开,只能我回去了。” “不!”连心摇头,泪水瞬间断闸般涌了出来,“我也要回去!”从小父母就来梧城务工了,她一直都跟在爷爷奶奶身边,祖孙之情不亚于父母亲情。 “心心。”杜燕为难,“你现在高三了,正是学业最重的时候,别太分心了。” 连心哭到没法说话,只一个劲摇头,她怎么可能不分心去关心爷爷奶奶。 “欸。”杜燕起身抱住她,就像她小时候那样哄她,拍拍她的肩,“没事,应该只是老家的房子震坏了,我回去看看,我保证,有什么一定跟你说,绝不瞒着你。” “心心,相信妈妈,好吗?” 母亲温柔又耐心的话语是克服连心最大的武器,终于,她在杜燕怀里很乖地点头,“好。” 于是,吃完饭后,连心洗碗,还帮着又收拾了一些行李。杜燕临出门时,摸摸女儿的头,“心心,这个星期我们都不在家,你一个人在家就锁好门,有什么事跟我们打电话,好吗?” “嗯。”连心还帮杜燕拉着行李箱,“我送你出去吧,妈妈。” 连心知道,再难过焦虑,也要表现得很稳定,这样,妈妈才能放心。 留守 连心白天上课的时候心不在焉,没一会儿就拿出手机刷微博热搜,“山城七级地震”“山城某镇三人死亡十几人失踪”“震源陵川县”等条词直接冲上热搜前列。 看到有人死伤,连心的心就揪起,脑子里不断上演爷爷奶奶哭号的画面…会不会,妈妈是在骗她,其实,家里有人受伤…… 下课期间,她又给老家打了好几个电话,但都无人接听。虽然奶奶不会用手机,不会接电话,但是,这样连续几个电话过去都是忙音,她还是第一次遇见。 “连心,你怎么了?”晚自习前,路雨萌看到连心一直苦着脸趴在桌上,忍不住去问候。 听好友一句关怀,连心就绷不住,她抱住路雨萌,把头埋在她脖子里,也不说话。 路雨萌知道要先让她情绪发泄出来,也不急,只拍拍她,“没事,我在,你有什么就说出来。” 好一会儿,连心发泄够了,才直起身,用理智组织着语言,“老家地震了,不知道爷爷奶奶怎么样了,我有点难过……”明明语气都很平静了,可说着说着,还是忍不住有哭腔。 “没事没事,老人家肯定能好好的。”路雨萌一直拍她,“别难过了,晚自习我换位置,坐到你这儿来,陪你说会儿话。” “嗯嗯,谢谢你,雨萌……”连心一直都以为自己很坚强,可是现在,她才知道,只要是在信任的好友面前,她就会毫不掩饰自己的脆弱。 遗憾的是,晚自习地理老师发了试卷小测,两人不得不投入到作业当中去,根本没机会说上几句话。路雨萌看连心就一直闷头写着,心里着急,“我去跟哥哥说。” “不…不用了。”连心立马想起路景秋的竞赛了,冬令营就在这几天,他这一两个月学业也不轻松。 “你现在状态这么差!” “算了,他也很累。”连心知道,告诉路景秋的话他一定会比自己还焦虑,说不定到时候注意力全在她身上了。 然而,随着下课铃一拉,连心收拾好书桌刚迈出门一步,就看到路景秋站在教室门口。 “下课了?”他问,把她的包接到手上,“我送你回去。” “这……”连心回看路雨萌,一脸讶然。 “怎么可能不说!”路雨萌解释,“晚自习就给哥哥发消息了。” “不…不用的……”连心一脸懊恼,“你…你不要耽搁自己。” “说什么呢?”路景秋不由分说握住她的手,“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没事了,你先早点回去吧。”和连心走之前,他这样给路雨萌交代。 “好,你好好安慰一下连心,我想,她现在很需要你。” 深夜,北风呼呼地刮着,学校的人行道空阔,路灯下两只身影缱绻。 “今早我就看到新闻了。” “总觉得你们家也会有事,可你又不告诉我。” “还好,今晚接到我妹的消息,果不其然……” 连心的手还被他拉着,听到路景秋的话,很久,她也只能哀伤地叹气一声。 “打车还是坐公交?”两人马上就要出校门,路景秋开始想着怎么送连心回家,“这个天太冷了,等公交风太大,容易着凉。” 连心觉得路景秋的手又大又暖,让她好有安全感,就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就舍不得放下,她好想拼命抓住和他相处的每一秒。 “我想坐公交……”因为,这样才能拉长和他相处的时间。 路景秋看着她的头发,“好。” 去连心家的公交没多久就来了,车上人也不多,两人随意在后排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见连心一直魂不守舍,路景秋把耳机拿出来,和她一人一只,听着慢摇。音乐很能治愈心灵,舒缓的节奏入耳,连心逐渐平静,靠在路景秋的肩上,和他十指相扣,贪婪吸收着他的气息。 夜晚的公交开得也不快,安静地经过每一个站点,街头暖黄的灯光透过玻璃车窗穿进来,在严冬给人一种母亲般的抚慰。 车辆到站,路景秋随着连心进入老式单元楼,步梯陈旧,楼道的灯都烧坏了好几个,他只能拿出手机光照明,牵住连心,一步一步往上走。 到了第七层,连心停下,“这儿就是我家了。”她打开门,迎面而来的是房内的一片漆黑沉闷。 连心把客厅灯打开,室内才勉强有了一丝温暖,“没事了,你先走吧。” 路景秋皱着眉,看了里面一眼,“就你一个人吗?” “妈妈回老家了,爸爸晚上工作不回来。” “不怕吗?” 连心有些心虚,其实,她很怕。她是从小就是留守儿童,没有安全感,还记得小时候某夜,爷爷奶奶在山上忙农活没回来,她一个人在家,根本睡不着,只能抱着家里的小猫说话,一定要坐在门槛等他们回来,再晚都不去睡觉。 她不想撒谎,但也不想暴露心绪,只摇了摇头。 惊梦 “我看着你进去。” 连心点头,换好鞋进门,把书包放好,客厅窗帘拉上,“没事的,我洗完澡马上就睡。” 她看了眼手机,十一点了,“你快走吧,明天还有课,我现在也困了……” 良久,路景秋终于说:“好,锁好门,好好休息,有什么就跟我打电话。” “嗯。” 两人浅浅拥抱了下后,路景秋离去。连心也在二十分钟内洗漱完毕上床。可她没有哪一刻能真正合上眼,手机根本离不开手,不是刷微博,就是等妈妈的电话。 夜半,连心迷迷糊糊睡去,飘飘忽忽的,迷蒙之中,她感到妈妈在给她打电话,意识支撑着她醒来去摸手机,她挣扎着起身,黑暗中却有一双无形的手把狠狠她压下去,她眯着眼睁开眼睛,觉得对面有一个人在看着她,她瞬间心跳加速,好想叫出来,可却发不了声…… 就像是黑暗之中,在和鬼魂对峙。 在床上辗转好击下,连心睁开眼睛,坐起身来,她全身发烫,额头边上全是汗水。大喘好几口气后,她马上打开灯,拿出手机,却发现根本没有妈妈来电。 把梦境和现实都混淆了。 所以,刚刚发生在她身上的都是什么?她脑中浮现了奶奶常说的三个字——“鬼压床”。 瞬间,她冷汗又开始冒,刚才的恐惧感还未完全消散。连心把灯全部打开,她不敢再睡了。 打开手机通讯录,看着一列列的名字,那么多人,她的目光完全锁在了路景秋三个字上。现在,他是最让她想依靠的人。 她鬼使神差地拨通了路景秋的电话,可是,刚响一两秒她就马上挂断了,她在干什么啊,都凌晨一点了,他明天还有竞赛练习呢…… 连心抱膝坐在床上,没几秒,甩在床另一头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连心吓了一跳,爬过去拿电话,心扑通直跳,隐隐有种雀跃感。 果然,来电显示——路景秋,连心惊喜欲狂,她从未在哪个时候这么需要一个人。 “喂。” “怎么了宝宝?” “你…你还没睡吗?” 路景秋无奈的笑声从电话那头传来,“不知道怎么,从你家回来后一直想着你,总觉得你有事,我根本睡不着。” 一听这话,连心都快哭出来了,她觉得这话比什么情话都还感人。 “怎么了,嗯?” 她忍了抽噎声,“就想…聊聊,你陪我说会儿话好吗?” “好啊。” “今晚,我跟你聊聊我之前在京城去过哪些有意思的地方吧。”路景秋主动挑起了话题,他知道,他更需要理性,承担起一切。 “嗯。”连心吸了吸鼻子,她也不知道聊什么,但只要能听到他的声音就很满足了。 “秋天的时候我最喜欢去夏宫划船,沿岸有好多柳树,黄昏的时候一层层金光铺在湖面上……” “拿着画板,在船上写生,最能把微妙的景色捕捉好。” …… 连心听着,心渐渐安宁下来了。 “宝宝,想睡了吗?”听到她逐渐平稳的呼吸和语调,路景秋在电话里问道。 “嗯……”连心其实还不困,但她知道今晚已经很耽误他,说了好一会儿话,她现在能依靠自己了,“你快睡了吧。” “好,不过,可以等一下吗?”路景秋的声音温柔,“出房间开下门好吗?” “嗯?!”连心愣了一下,“你…你现在在我家门口吗?” “嗯,刚才边和你聊,我就边打车过来了。” 连心此刻的惊喜和感动是难以言表的。 “怎么不说话了,嗯?快过来开门啊宝贝。” 连心再也按捺不住,手机一甩,立马奔出了房间,穿过客厅,打开门,就看到路景秋站在门口。 他手机屏幕还亮着,没有挂断和她的通话。 连心立刻扑了上去,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脖子,全身和他贴得紧紧的,脸埋在他的胸口开始抽泣。 “没事了宝宝,我在。”路景秋托住她的臀,竖着抱起她,摸着她的后脑勺。 路景秋见她就只穿了一套薄薄的睡衣,拍拍她,轻哄:“外面太冷了,我们先进去。”他一边抱她,一边腾出一只手关掉防盗门,带着她进门,把她放到床上。 路景秋给连心盖好被子,又看到她仰起头时通红的眼眶,和泪渍未干的脸颊。他抽了几张纸,擦着她脸,轻吻她的额头,“爱哭鬼。” 他很少看到她这么脆弱的一面,现在她一个人在家,就像是被抛弃了的小兽一样,那么无助,让人怜惜。 “刚才是睡不着吗?”他坐到床上问她。 连心看了他半晌,才点点头,如实道:“…做噩梦了,然后…就睡不着了。” “要跟我说啊。”路景秋叹气,“不要因为觉得耽搁我,就什么事都瞒着我。”就像刚才,明明她很害怕一个人在家,却还是扯谎赶他走。 “连心,你知道我看到你哭,我是什么反应吗?”路景秋皱着眉望她,语气严肃。 她摇摇头,等待他的答案。 “我觉得我很没用。” 陪伴 “我…我以后一定有什么都跟你说……” 路景秋拥她入怀里,“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连心直起身,看到他乌青的眼圈,布满血丝双眼,移到角落,掀开一角被子给路景秋,“你也睡吧……” “嗯。”路景秋起身脱掉外套和长裤,钻进被窝里。他一进来,连心仿佛抓住上帝之手,四肢如藤蔓般缠到他身上。 路景秋把她有些冰冷的脚握住,等到温度微微上升,又搭在自己两只小腿间,“现在暖和了些吗?” “嗯。”连心头就抵在他的下巴下。 他真有魔力,一个人就可以让这间清冷的房子瞬间充满温暖、安全感。 对路景秋而言,这也是一番全新的体验,尽管两人不是第一次同床共枕了,可这次,他们是在寒夜中那么依赖对方,抱得那么紧。他现在困意全无,只希望时间能无限绵延,而连心已卸下全部防备,嘴角还挂着笑,已经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路景秋先醒,他多等了十几分钟才叫醒连心,再一同打车来到学校。 知道连心还要留守一个星期,路景秋建议连心来他们家住,她和雨萌睡,他也能时时刻刻注意到她。 可连心不愿意,她没见过路家父母,在别人家住,和陌生的家长朝夕相处,她有些不习惯,就算害怕,她还是宁愿住家里的房子。 “没事的,昨天只是意外,你不用担心我啦。” 路景秋瞥她一眼,“撒谎。” 最后,他下定决心,“这几天晚上我都在你家住吧。” 连心又惊喜,又内疚,“你这样好累的……” “连心,你还是没有记住我的话。”路景秋一字一句道。 “你难过,我会觉得自己很失败。” 于是,这天晚自习下课起,路景秋开始在教室等连心。路雨萌也陪两人一起出校门,分别时,悄悄在连心耳畔说,“放心吧,哥哥跟家里说的是,最近要全力准备竞赛,和于嵘一起住校。” 连心点头,转眼看到路景秋在前方专心等车的背影。 到了家,两人一前一后洗完澡,又一起站在卫生间的镜子前刷牙。路景秋身形高大,她几乎只能到他下巴的位置。连心看着镜子里的两人,都穿着家居服,惬意又懒散。 这个画面,真美,竟使她生出些对未来的期待。 洗漱完毕,两人一起上床,连心睡在里面靠墙的位置,路景秋睡在外侧,让她有一种被完全包裹住的安全感。连心坐在路景秋腿中,靠在他胸口,和他一起看杂志。 没多久,床头柜的电话就响了起来,连心拿过电话,看到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是妈妈,几乎不敢接。 “没事,我和你一起面对。”路景秋安慰她。 “好。”连心点头,深呼口气,划开了电话,“妈妈。” “心心啊,没事,咱家不是震源,爷爷奶奶也都好好的,就是家里的厨房被碎石埋了,房子给摇出了好多缝,现在我请了师傅加固房子,重新砌灶呢,这儿处理好了我就回去了!”杜燕一口气说了好多,虽然消息内容并不算好,可也比最糟糕的结果好多了。 “好,妈妈。”连心知道,妈妈这几天一定很忙,到了现在才能抽空跟她打电话。 “能…能让爷爷奶奶跟我讲话吗?” “欸,爷爷睡了,奶奶还在我跟前。” “嗯嗯。”连心点头,听到递手机的声音,没一会儿,奶奶中气十足的声音就自电话那头传来,“心心啊,我在,我们都好好的,你要好好学习啊,注意身体,高考之后回来玩啊。” “嗯——”终于,又听到了奶奶熟悉的声音,连心又忍不住红了眼,现在,她才体会到了‘子欲养而亲不待’的危机。她开始埋怨自己平常过于专注学习以至于忽略了眼前人了,这次地震就是给她的一个警铃,她一定更要好好关心眼前的亲人们。 挂了电话,连心悬了好久的心终于放下,表情也史无前例的轻松。 “我就说了,一定会没事的。”路景秋下巴贴着她额头,宽慰着她。 连心抬眼,又看到路景秋疲惫的面容,心情复杂,他白天都那么忙了,晚上还要转换熟悉的地点,陪着她睡。 “路景秋……”连心颤颤开口,“谢谢你——” “宝宝,我们是一个共同体,没有必要瞒我,对我内疚,感谢我,知道吗?” 连心头脑莫名飞速运转,她想到了很多,他的天资、傲人的成绩,还有未来。路景秋于仿佛一只挂在天边的风筝,美丽却又悬浮。天有不测风云,风筝时刻有断线危机。 许久,连心开口:“路景秋,你会想去什么地方念大学呢?” 舔(微H) 问完,她又开始懊悔, “我就随便问问,别在意……” “我肯定是希望你能去最好的……” “有你在的地方,才是最好地方。”他打断她。 连心乍然无言,内心的一团小火焰却开始蓬勃燃烧,她一定、一定不要让双方将就。 路景秋把她圈在怀里,“我们的未来还很长。” “嗯——”连心发出微弱的叹息,几秒后,主动贴上他的唇,第一次去吻他,她动作磕磕巴巴的,那么生涩。 主动伸舌这个动作于连心而言太色情了,她只张开嘴探出一点舌尖,整个人脸红得滴血。 瞥见路景秋调笑的眼神,她用手蒙住他的眼,“不准看。” 然后,她才用开始大胆探索探着他口腔每个位置,路景秋也很配合她,全程任由她舔舐,也不主动发起进攻。好一会儿,连心就觉得舌头酸酸的,上面还挂着两人的津液,又湿又热。离他脸太近了,气息过于炙热。 她拉开点距离,准备从他腿上下去,“好了,晚…晚安。” 路景秋忽然一把拉住她,“你家楼下是不是有二十四小时药店?” 夜晚去药店干嘛……连心纯洁的大脑还没反应过来…… 路景秋已扬着笑,“我去买盒保险套。” “有点晚了。”听到关键词,连心潜意识推辞,“你…不要这样看我……” “怎么看你?”路景秋鼻尖碰着她的额头,“要不要,嗯?” 受不了他绵延又蛊人的语调,和轻柔的动作,连心脸紧贴在他手臂上。 “不说话就是默认咯。” 连心一急,又要起身,整个人却被路景秋用被子完全裹住。 他轻笑,“小心着凉。”然后,下床快速穿好外套,“等我,马上回来。” 没等多久,开门声响起,路景秋手上拎着个塑料袋走进了房间。关上房门,他又把热空调开启,开始慢条斯理脱下羽绒服。 看到连心还裹在被子里,他走过去问,“现在冷吗?” 连心摇头,现在室内的温度已经上来了。 路景秋把她身上的被子移开,坐到床上,手抚着她的脸开始亲吻。 “就做一会儿。” 他轻声诱哄,用舌先温和地弄湿她的唇瓣,又开始轻咬,连心被弄得麻麻的,舌忍不住往他口内钻。 一边吻,路景秋又一边隔着睡裙去揉搓她软嫩的胸,她被人从被窝里捞出来,整个人都软软的,还散发着沐浴露的香气。 “嗯——”她嘤咛出声,“轻点……” 路景秋又把她的裙子往上扒,露出挺翘的胸乳。连心虽然瘦,但胸部肉感十足,路景秋忍不住完全埋在她胸上,和她的软肉来一场亲昵游戏。 “不冷吧?”他时刻关注她的感受。 第一次在她房间里做这件事,连心很不好意思,只低着头,摇头。 路景秋双臂缠到她的背,舌头沿着乳晕打转,这触感若有若无,连心全身仿佛触电一般,也不敢看,只有手紧紧抓住他的头发。 路景秋完全含住她的乳头,轻咬几下,又用力吸吮。 感受到强大的吸力让乳尖和他口腔紧紧贴合,分也分不开,连心哼,“有点痛。” 听她小声斥唤,路景秋才恋恋不舍放开这头,又去进攻另一边。连心看到,被他吸过的乳头已经挺翘、圆润,周遭的乳晕颜色也更深了,还透着一层朦胧水泽。 “不要吸那么重……” 路景秋这才完全离开她的上身,把她的粉红色的睡裙完全脱去。 “样式真可爱。”他还嗅了一下她裙子的味道。 瞬间,连心只剩一条白色的内裤还裹在下身,光洁的身体在夜灯下朦朦胧胧。 路景秋换了个姿势,自己躺在床上,让连心折着腿坐在他胯上。他带着她的手来到自己的睡衣扣子处,“帮我解开。” 又是让她主动。 他带着她的手,解下自己的第一颗扣子,“下面,就宝宝自己来了。” 连心也只能一颗一颗接着往下解,直至他的上身完全袒露在她眼前。 “你帮我吸吸,就像,刚才我对你那样。”他又开始蛊惑她。 他的肌肤颜色比她深,两块胸肌明显,乳头是红褐色的,连心垂着头,浅浅摸了一下他的胸口,就感受到了硬硬的肌肉,男性原始的荷尔蒙气息明显。 “不愿意?”见她不动,路景秋问。 “没有……”连心这才反应过来,小声反驳,看着他一起一伏的胸口,慢慢贴近他,伸出粉嫩舌尖去触碰他。 主动(H) 第一次被她这样舔,路景秋敏感得不行。 “嗯——”他抚上她的臀,往中间一夹,重重揉搓。 “哈……”连心惊叫,下意识加紧双腿,牙齿无意识滑过他乳头。 全身感官刺激相连,路景秋小腹有一下没一下地挺动,下半身隔着布料去顶她,“好棒。” 看到他的表情,连心就想起了自己以前被他舔胸的模样,真的…很舒服,想让他更享受一些,连心也学着他那样,去含住他,吮吸他的乳头。连心的吸力几乎对路景秋微不足道,可她软软的攻势也足以构成另一番诱惑。 “不要停,就这样。”他全身亢奋,性器顶得连心有些坐不住。 可她还是乖乖含着他的乳头,间或发出“嗯嗯”的声音。 简直太听话太软嫩了,“稍微坐起来,宝贝。”路景秋抬高连心的臀,让她稍稍虚坐着,拉下自己的裤子,裤头刚好卡在性器下。 这个画面要露不露,比完全脱光还色情。 他从床头柜上拿过保险套,撕开,递到连心手上,“宝宝帮我戴上去。” 连心语无伦次,“你…你自己来。”她连他的阴茎都不敢多看…… “乖。”他诱哄着她,“主动套上去,我们就只做一次。” 犹豫半天,连心还是接了过来,看到蓝色的包装袋上写着‘超薄’两个字。 “只有这个了,用螺纹的宝宝会更舒服。” “再说我就不做了……” “好好,我错了,不逗你了。”路景秋轻笑,“先把气排出来。” 他开始耐心教导着她,直到最后一步,让她亲自给他戴上。连心半眯着眼看他棕红色的阴茎,好粗好长啊…… 她怀疑能不能套上他。 连心半眯着眼,一手握住他的鸡巴,一手慢慢把塑胶往上套。 “嗯——好棒……”路景秋吻着她的侧脸,呼出热气,似乎只被她握住就已经很满足了。 终于,连心艰难地套了上去,完全没有颜色,虚着眼看很难看出他到底戴没戴套。 “宝宝真厉害。”路景秋手来到她的腿心,指尖把她的底裤搓成一条固定在她圆润的屁股上,食指和中指交织扣弄着她的花蒂,感受到她下身的泛滥,再让连心重新跨坐在他腰上。 他双手各托着她的屁股,鸡巴对准她的花穴口,一点一点钻进她的甬道。 立刻,连心全身发颤,双手抱紧他的头,上身完全压到他的胸口,折着腿,慢慢往下压。 从后面看,只能看到穴口含了一半的性器,连心抬着臀上下,湿润的鸡巴就戳进去一点,又被吐出来一点。她套弄着他时,阴茎也在有意识地颤动,扩大。 连心的喘气声又酥又软,路景秋托着她臀两侧的手也忍不住抽出几根指尖,来到她的穴口,一点点扒开,露出穴内深红的软肉。间或还跟着鸡巴一起,再插进一两根手指。 “太多了……”连心觉得下面快被撑开了,虽然很舒服,但她有点害怕这种感觉,“会…会撑坏的。” “不会的宝宝。”路景秋也没有再多动作,手又乖乖地回到了她屁股两侧,捏着她雪白的臀肉。 没一会儿,连心就动得腰累,路景秋干脆让她完全趴到自己身上。他挺腰发力,又抓着她的臀瓣往下,完全进入她,又抽出一半。她每吐出一点阴茎,就跟着带出一圈嫣红的嫩肉覆在他粗长周围。 “嗯——”连心低头,迷蒙中看见两人结合的部位,又滑又湿,他的裤子都还没完全褪下去,她的内裤也只是卡在屁股上。视觉刺激她原本就红着的脸更烫。 两人的动作不算快,在温暖的房间内这样相互抱着,慢慢做爱是种享受。 好一会儿,路景秋射出来,但还不肯出来,贪心地抱着连心的胸舔弄。 “该去洗澡了……”连心喘着气。 “好……”他的手还在她臀部不停乱摸,享受着她软穴的浸润。 好久,路景秋才出来,起身把套子打结,扔到垃圾桶,走进了浴室。怕连心感冒,他打开浴霸,放出热水才把连心抱进门。 又过了七八天,杜燕才拖着一身疲惫回家,没歇一会儿,第二天又早早跑到餐馆工作了。 连心看在眼里,累在心里,晚上放学后忍不住抱住她,“妈妈,你不要这么操劳了,休息几天吧。” “欸——”杜燕长长叹息一声,“这次地震造成的损失不小啊,家里好不容易才攒下的首付……” 连心一家叁口最大愿望就是能够扎根梧城,半年前看下的一个楼盘,好不容易攒下的钱,因为地震,却不得不再次推迟。 夜谈 夜晚十点,塞满了一堆学生的公交车,正在夜色荡漾的梧城行驶。然而,当车忽然转入某个不熟悉的街巷时,连心一震,看了好几眼车牌。 没错啊,就是这条线路。 车内茫然的学生不止她一个,此刻,车厢内闹哄哄,学生们私语窃窃,“今天361临时换线路啦,车窗前有贴告示。” 连心恍然大悟,直拍脑袋,她等车时正背单词呢,一直低着头,哪儿有空去看车辆公告呢。 既然坐错车了,还不趁早赶紧下去。 于是,下个站,连心赶紧和好几个坐错车的同学一起下车。再看表,已经接近十点半了,连心叹气,给妈妈发了个短信说明情况。跟着导航走到了最近的公交车站,车一直没来,连心干脆在站台附近一家便利店的门前坐着。 她的目光四处发散,忽然就瞥见了便利店内的收银员,这…这不是蒋苇航吗? 这么晚了,他又来兼职? 连心走进店里,里面空无一人,她也便大胆上前招呼,“蒋苇航。” 彼时蒋苇航正在放关东煮调料,听到熟悉的声音,才抬起头,“连…连心……” “你在这儿干嘛呢……兼职吗?” 他挤出一个尴尬的笑容,“嗯……” “可我记得,你是住校生啊?”连心又看了眼表,不管是哪个学校都该下课就寝了吧,他还不回去吗? “我值夜班……” 言下之意是,他得在这儿待一个晚上。 连心惊:“夜班?不回学校了吗?” “就这几天,最近和室友闹了些不愉快,我晚上先在外面待会儿。” 连心点头,估计他也想好了查寝应对之策,“那好吧…别太在意其他同学,做好自己就好。” “连心,请你吃个串。”蒋苇航舀了关东煮里的鱼丸、年糕、萝卜等,盛了满满一杯递给连心。 “哇,谢谢……”手上忽然被塞一个暖热的纸杯,连心直接从手心暖到了心脏。 看到她纯良的笑容,蒋苇航蓦地叹:“连心。” “嗯?” “真羡慕你。” “羡慕什么?” “哄——”店外,公交车的声音传来。连心回头一看,急说:“车来了,我先走了。” “嗯嗯,快去吧,估计是末班车了。”蒋苇航也催促着她赶紧上车。 连心握稳纸杯,对蒋苇航挥挥手:“再见!自己开心点!” “嗯。” 连心回到家时,妈妈还没回来。她打开电灯,坐在沙发上把剩下的关东煮吃完,好一会儿,还没人回来。 自打妈妈从山城回来后,她就又打了一份工,一天忙到深夜才回家,连心已经好几天晚上都是一个人先睡的。屋内冷清极了,连心的心情也跟着低沉下去,她隐隐约约记得妈妈说,这次地震花了家里好几万,这对他们家而言,并不算小数目。 连心叹了一口气,默默走到阳台,把堆了一堆的衣服放到洗衣机里洗,又把客厅简单拖了拖。 现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帮妈妈分担一下家务。 当衣服脱完水,连心一件一件地晾到阳台上时,杜燕终于回来了。一听到开门声,连心赶紧放下衣服,奔到门口,“妈妈……” “快十二点了怎么还不睡?”看到女儿一脸委屈,杜燕立刻将女儿抱到怀里,满是心疼。 连心吸了吸鼻子,头在母亲怀里蹭了蹭,握着她粗糙的手,“妈妈辛苦了……”连心知道,这样说说没有任何用处,家里还是需要钱,杜燕还是要打两份工,还是要每天这样操劳。 “以后,把家里的活交给我吧……” “那怎么行?我来我来。”杜燕反驳,看到干净的客厅和阳台新晾的衣服,有些惊讶,“你…什么时候把家务都做了?” “就刚才。”连心从杜燕怀里出来,把她拉到客厅坐下,“没事,我作业都做完啦,闲着也是没事,就把地拖啦。” 说完,她给杜燕冲了一杯热枣茶,一边给她按摩,“这个力道可以吗?” “嗯。”杜燕满足地叹气,伸手握住连心放在她肩头的手,“难怪他们都说,女儿就是贴心的小棉袄。” 连心只是笑,默默加大手上力度。窗外,万家灯火俱静,母女俩也开始久违的谈心。 “心心,你喜欢梧城吗?” 梧城是发达的直辖市,气候温和,生活便利,又有着悠久的历史文化,连心还记得刚来梧城那会儿,她看哪儿都新鲜,最喜欢一个人去探索这座城。可是,和她的山城老家比起来,似乎…还是老家更有吸引力一些,梧城,最让她怀恋的,无非就是认识的一群朋友而已,路雨萌、周妍芝、蒋苇航…还有路景秋。 “嗯。”她给出一个肯定的答案。 杜燕对连心微笑,“好,别担心,我们就在这里扎根下来,生活会越来越好的。” “那老家那里……” “我们那儿情况都还好,最严重的,还是山区的陵川县,那儿本来就不发达,听说好多房子都被震完了,前几天还有暴雨,直接来了一场泥石流,欸,真是惨不忍睹……” 陵川县,连心觉得有些耳熟,想了一会儿,她蓦地记起来,陵川县,不是蒋苇航的老家吗? 再访k??w????i8???? 连心终于明白为什么能深夜看到蒋苇航在便利店兼职了,根本不是和室友闹了矛盾,而是…他家里经济出了问题。 蒋苇航是她初中同桌,两人能成为朋友,也是因为都来自同一个地方,同样都奋发向上,相互鼓励,分别去了梦想高中,附中和二中。 她还记得,刚认识蒋苇航那会儿,他就因为来自贫困县,又自卑,自尊心又强,所以,很少能够和别人坦诚。 第二天是周六,下午放学,连心再次来到蒋苇航打工的便利店。 今天店内的顾客不少,都在排着结账。连心站在一旁等蒋苇航忙完,蒋苇航在抬头的间隙也看到了她。 人流散尽,连心走到蒋苇航身旁,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就已经先开口,语气还是轻松的,“连心!你怎么又来了?” 连心看到他的佯装,缓缓开口,“蒋苇航,实话说吧…最近,你是不是手头有些紧。”泍攵jǐāňɡ在sё??ǒгn?.cǒm襡榢更噺璉載 綪荍蔵棢圵 蒋苇航的手一颤,好一会儿才承认,“你…你怎么知道” “这次的山城地震,你们家受损应该很严重吧……” 一听这话,蒋苇航嗓子堵了下,神色暗下去,却说不出话来了。 连心知道这算是默认了,“我知道,我们家这次也糟了殃,我能理解你的……”说到这里,连心想起家里的光景,也有些难受,声音沙哑了几分。 知道有人懂自己,蒋苇航也再抑制不住,呜咽起来,“老家的房子被泥石流冲垮了,爷爷受了惊,身体也大不如从前了,我们家就靠奶奶了。” 连心记起来了,蒋苇航从小父母离异,一个人跟着爷爷奶奶生活,和她小时候还挺相似。如果,老人家有什么问题,他的心理和经济都会受到双重打击。 “我的名字是我爷爷取的,‘一苇以航’穿着朴素的鞋就可以到达,生命是一条逆流的河,即使乘一支芦苇也可以航行到远方。他只希望我可以梦想成真。” “别…别难受了……你爷爷一定能够好起来的。”连心又问,“那你现在有生活费吗?这样晚上在外面上班,学校那边怎么办呢?” “谢谢,没关系,我能够自己赚钱,学校知道我有数竟,对我的生活管得很松,不知道我晚上都不在寝室。” 难怪,他面色那么疲惫,晚上赚钱,白天上课,哪能休息好呢。 “连心,我真羡慕你。” 蒋苇航又重复了那天的话,连心忽然明白过来,她现在还能好好的,只是因为有爸爸妈妈托底,而蒋苇航,没有这一切,所以,只能靠自己扛。 “蒋苇航,你需要借钱吗?”虽然自家情况也没好到哪儿去,连心还是决定帮他一把。 “谢谢你连心。”蒋苇航大受感动,“我真羡慕你,你有关系和谐的父母,还有一个有钱又厉害的男朋友。” 听到他后面这句话,连心有些难为情,正不知道怎么回呢,手机就响了起来,是路景秋。 她给蒋苇航露出一个抱歉的笑容,“接个电话。” 连心划开手机,路景秋的声音传来,“在哪儿呢现在?” “在外面。”路景秋兴致高昂,似乎可以和蒋苇航形成鲜明对比,连心故意回答得小声了一些。 “在哪儿呢,我过来找你。” 连心知道,路景秋还有两天就要去京城参加冬令营了,他这段时间经常找她,想和她多呆会。 想到之前他和蒋苇航的不愉快,连心不想告诉他具体地址,但也不忍心拒绝,“我马上过来找你,你别过来了。” “没事,我打车过来接你,我们去吃饭。” “你跟我说地址吧,我去找你。”连心在电话里周旋着。 忽然,那头路景秋的声音冷了下来,“宝宝,你到底在哪儿呢。” 连心有些紧张,“嗯…和妍芝在奶茶店,我们在聊天呢……”她不擅长说谎,一说就全脸发烫。 “哦,是吗?” “嗯嗯。” “可是,我刚刚明明看见你在附中附近的7-11。” 连心一惊,“你…你怎么知道……” “我现在过来找你。”路景秋没回答她,只强势说了这么一句话。 “哦,好……” 挂了电话,连心焦躁、懊悔,她不是故意骗他的,只是,隐隐觉得,路景秋和蒋苇航磁场不合,两人撞上,指不定能发生什么。 “欸。”她无力地把手机放回包里,唯有坐在店里等路景秋过来。 国家队不养废材 很快,十分钟内,路景秋就来到了便利店门口。他手插在敞开的羽绒服口袋里,穿着高领毛衣和休闲裤,头上还戴了个灰色冷帽,耳钉泛着银光,姿态闲适。 “怎么这么快。”连心看了眼蒋苇航,他还在给一位顾客结算。 “刚才在附中开会来着。”路景秋走到连心身旁。 “坐吧。”连心指了下她对面的座。 路景秋没有应她,只站在她身边,手搭到她肩上,“去附中的路上就在车上看到你了。” 难怪,他知道自己在哪里。 “去附中干嘛呢……” “教练专门找我说说流程,马上要去‘京城比赛’了。”说着,路景秋还特地加重了后面这几个字。 连心握住他搭在她肩上的手,“我知道啦……” “喝点什么吗?”路景秋问道。 两人说话期间,蒋苇航已经忙完了。连心往收银处一看,刚好对上蒋苇航目光,“都行,随便……” “好。”路景秋走到蒋苇航身旁,“两杯热澳白。” “大杯中杯?” “大的,麻烦再给我两个奶球。” 两人的对话客气,仿佛就是最普通的店员和顾客的关系。 “呃……奶球没货了。” “Ok。”路景秋挑了下眉,语气轻轻,随意掏出手机扫码。 蒋苇航看到路景秋伸出的修长手臂,袖口的毛衣针织纹整洁,手腕上还戴着最新的AppleWatch。“一共叁十元。”他低声道。 眼见咖啡做好了,连心走到收银台,想把咖啡拿上,却被路景秋阻止,“太烫了,我来拿。”说着,他一手握住一只杯子。 连心点点头,看到蒋苇航头低垂,觉得再提借钱似乎会有些伤他的自尊了,“我…我们先走了,你冬令营加油啊!” 蒋苇航似乎大受鼓舞,“嗯!”他眼神又移到路景秋身上,好一会儿,才开口,“也恭喜你啊,路景秋。” 路景秋瞥他一眼,从鼻腔里漫不经心发出一句,“嗯哼。” 连心觉得他这个举动过于傲慢了,轻扯了下他的衣服,瘪了下嘴。路景秋点头,似乎是明白她的意思了,又回过头,淡淡道:“国家队不养废材,你加油。” 瞬间,全场气氛尴尬,而路景秋已经像没事人一样往前走了,连心面色发红,回头朝蒋苇航尴尬笑笑,“对不起对不起,我们下次再聊啊,我会说他的。” “没事,不关你的事。”蒋苇航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 出了门,路景秋就像是没事人一样,把已经温热的咖啡放到连心手里,又用这只空手牵起她,“今晚想吃什么?金拱门怎么样?” 知道他就是故意的,连心把手抽出来,“你今天过分了嗷。” 路景秋把她的手又重重牵回来,“今天到底谁过分了?” “你……”连心气不过,顿了下,“我也不是故意骗你的啊,谁让你和蒋苇航气场不合呢。” “你今天是故意来找他的吗?”路景秋面色一沉。 如果是碰巧遇见,连心肯定直接就说了,怎么还会想那么多,在电话里支支吾吾。 路景秋一遇到急事就会变得相当强势,连心最不喜欢他这点,今天他说话也的确很伤别人自尊了,现在也不想主动服软,气嘟嘟地说:“你还不信任我吗?” “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了,也不想和你吃饭……” 还没说完,路景秋就把她整个人抱进怀里,两人身高差有点大,他又穿得厚,连心整个人就像小鸡一样被裹在怀里。 “我错了,宝宝。”路景秋曲着身子,把头埋到连心脖子里,“我就要走了,多陪陪我好不好。” 刚才还拽得要命呢,现在就像没人要的小狗一样。 连心理智还在呢,又哪经得住他这么撒娇,拧巴了好几秒,才拍拍他的肩,“你快起来了。” “唔——”他摇摇头,还在连心肩上乱蹭。 “太冷了,吃砂锅面线。”连心冷着声。 周一早上,国家集训队出发去京城参加冬令营。启程的时间太早,天还没亮,路景秋没让连心送他,只是在刚上飞机的时候给她发了条微信,还有破晓前的天空夜色。 连心一醒来就看到了路景秋的消息,想了很久,还是只在框里简单地打了几个字,“加油,我等你回来!” 大课间的时候周妍芝专程来二十一班找连心。二中代表就只有于嵘和路景秋,此刻她们两人也是最有共同语言的。 “知道吗?这次梧城的国家队代表就只有四个人,二中两个,附中两个。” 连心点头,二中的两位自然就是于嵘和路景秋,而附中的…应该就是蒋苇航和…姜云了。 “附中是姜云,嗯…还有一个男生,好像是叫蒋……” “蒋苇航。” “你认识?”周妍芝有些惊讶。 “我初中同学,也是个很刻苦的男生。” “欸——反正呢,还是那句话,姜云太厉害了,在一干男生中脱颖而出。”周妍芝说,“这次冬令营只要能拿奖,就有机会获得名校的保送资格,于嵘说他想学临床,不过京大的要求太高了,我和他商量了一下,正好京城交大的医科也不错,可以考虑,而我也刚好想去交大学新能源。” 连心听后很佩服,“妍芝,你真厉害,学工科的女生都有一股不服输的劲。”何况,妍芝成绩也不差,不说去京大,至少,去交大、梧大是绰绰有余了。 “要不是我每科都很平均,我早就参加竞赛了,哪用得着苦苦等着高考呢。”周妍芝自嘲一番,又问连心,“路景秋呢去京大肯定也没问题,你呢?应该也要去京城读书吧?” 接机 连心迷惑了,她还从来没和路景秋具体讨论过这些问题……看到周妍芝和于嵘稳妥的计划,她心底油然生出一丝落差感。 “怎么了?” 听到妍芝声音,她才回神,“应…应该吧,不过啊,最重要的,我们先好好考试。” “对对,不好好考出成绩,计划得再满也是空。”周妍芝扑哧一笑。 冬令营进行的这一周里,连心家里依旧繁忙。连父加班加点运货,杜燕也继续操持着两份工作,每天夜里才回来。 晚上,连心都会做好家务,准备点夜宵等杜燕回家,一看到妈妈哪饱经沧桑的面容,她就心揪。冬令营期间学生的手机被没收,恰恰她也不愿发消息去打扰路景秋,因此,基本都把事压抑在心里。 周五晚上,连心刚回到家没多久,就接到了路景秋打来的电话。 “宝宝,刚才颁奖典礼才结束,我才拿到手机,这周六就回来啦!” 一听就知道,路景秋第一时间跟她分享消息,连心听着也激动,“好啊,你跟我说时间,我过来接你,怎么样呢这次比赛?” “发挥得还行,拿了金牌。”他语气虽淡,却还是透出一股兴奋,“于嵘拿了牌,也有很多学校挑。” “那恭喜你们啊!都很厉害,这几天过得应该有些艰难吧。” “当然咯。”路景秋语气可怜巴巴,“吃的也不习惯,睡得也不好,我好多东西还都找不到了” “啊。”连心蹙眉,“怎么会这样呢?欸,回来好好休息啊你们。” “没事,别担心。”路景秋的笑声从电话那头传来,“就逗逗你啦,你呢,现在晚自习下课了,到家了吧。” “嗯嗯,到家啦。”连心看了眼表,“妈妈就快回来了,不然,我先挂了?”她还没敢跟家人说过恋爱的事,自然不敢当着妈妈的面和路景秋说话。 “好,你也好好休息。”路景秋又提醒道,“明天见。” “好,明天见。”连心答应他。 挂了电话,连心的笑容就沉了下去,明明,路景秋取得好成绩,她也应该很高兴啊。 连心看了眼表,默默进厨房把灶台的火关了,锅里还放着她给妈妈温的银耳粥。 周六下午,连心和路雨萌、周妍芝一起坐地铁去机场接人,本来她还很不好意思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可路雨萌说“就当是陪我去接哥哥的呗!”,她才大着胆子一起。 叁人在机场等了二十多分钟,连心就收到路景秋的消息:“在地面滑行了。” 回了一个“好”后,她把消息分享给两人。路雨萌鼓着脸,轻哼:“可恶,都不跟我说!” 周妍芝拍拍路雨萌,“哈哈哈哈,你还不知道连心在你哥心里的地位吗?” 连心受不了两人调侃的目光,“啊呀”一声,“快准备接人吧!他们都落地好几分钟了。” 不一会儿,叁人就见几个熟悉的身影,拖着行李箱从大厅迎面走来。 一共有六个人,除了四个学生,还有两个老师。几人赶紧迎上去,先分别给老师们打了声招呼,路雨萌有些兴奋,叫了声“哥哥”,就伸手去帮路景秋拉行李箱。 “不用,还是我来吧。”路景秋拍拍路雨萌,目光却盯住连心,“总共也没几样东西。” 有老师在,连心也不敢像路雨萌那么张扬,主动退到了路雨萌身后,她往四周看了看,周妍芝已经大方走到于嵘旁边了,再旁边,就是一个戴着黑色口罩,穿着短款工装羽绒服,搭着阔腿裤和马丁靴的女孩。 是姜云,她气质又冷又酷,在几个男生中也不显矮。 连心就只瞥了一眼,就和她眼神撞上。看到连心就站在路雨萌身旁,姜云微微有些震惊,不过又马上别开眼了。 最默默无闻的是边角的蒋苇航。连心看到他一个人走在最边上,情绪有些低迷,和路景秋、于嵘不熟,似乎…和本校的姜云也搭不上话。 并且,从穿着打扮、行李也能看出来,他和其他叁人不是同温层的。 看到连心,蒋苇航低低地挥了个手,显得再卑微不过了。 “嗨。”连心回以一个微笑,心下不忍,又见到路雨萌和路景秋聊得正酣,悄悄地走到了蒋苇航身旁。 “考试怎么样啊?”她柔声问。 “……就…就那样……”他吞吞吐吐的,面容萎靡。 聚会 ρ??18α???????? 大概猜到了他的情况不算好,连心也聪明地没再多问,安慰道:“你已经很棒了,毕竟这段时间家里这么多事嘛。” 蒋苇航看了路景秋一眼,苦笑道:“你男朋友真的挺厉害的……” “没…没什么啦……” “连心——” 男声传来,连心抬头,就看到路景秋盯住她,一点儿不在乎其他人的目光。收到讯号,连心自然乖乖过去,她本想再走到路雨萌身后的,经过路景秋时却被他一把拉住,停在了他身边。 紧接着,路景秋就把行李箱甩给路雨萌,“现在帮我滑一下。” 于是,连心和路景秋靠得更紧了,连心感觉得到,路景秋的手还虚横在她腰后。苯魰後續將茬niH????ggê.?o??更薪 綪捯niH????ggê.?o??繼續閲dμ 一副宣示主权的意味。 “周末一起来聚餐吧。”忽然,路景秋这么对她说道。 连心有些懵,“嗯?” 一旁的于嵘接话:“这次大家取得的成绩都不错,王教练说,周末晚上一起聚餐庆祝一下。” “可是……”他们竞赛,关她什么事啊…… 周妍芝笑道:“人多热闹嘛,我也要去,你一起来啊!” “是啊,这次两个学校很多同学都会来……”蒋苇航也对连心笑笑,好不容易,他终于能插上话了。 “哦哦……好的。” 出了机场,众人即将分别,蒋苇航和两位老师先走。 姜云也冲大家点头,“我妈的车已经停在外面了,我也先走了。” 两位男生点头,周妍芝也对她露出一个亲切的笑容,“再见啦!” 连心有些惊讶,姜云才没有刚才看上去那么冷酷,和大家的关系,看上去也不错,也是嘛,毕竟一起在陌生的地方呆了好几天,再不熟也总得结下点情谊不是吗。 剩下几人是一起搭地铁回去的,机场站是起始站,空座很多,连心和路景秋坐在一起。 人烟寥寥的车厢上,路景秋扣住她的手,“想什么呢” 的确,连心心情很乱,感觉自己仿佛一个大罐子,闷了好多事:父母的辛苦,老家的地震,和蒋苇航的同病相怜,周妍芝和于嵘共同计划的未来…甚至,还有姜云挥之不去的身影。 她不知道怎么开口,说什么?她一点也不开心,可现在路景秋应该正在兴致高潮吧。 “明明说好来接我的,刚才还和别人走那么近……”路景秋亲昵地捏住她的鼻尖。 “就打个招呼嘛,你不还在旁边看着吗?”连心收起情绪,开始对路景秋软言软语。 “抱抱,补偿我。” 连心佯装不耐烦,伸手环住他,“你啊,真是的……” “咦——”看到两人贴在一起,于嵘等一干人异口同声调侃,露出一副‘被酸到’的表情。 连心感受着路景秋切实的温度,对众人扯出一个笑容,心里,却空落落的。 第二天就是周末,想着晚上的聚餐,连心早早起床,赶紧努力把一堆作业都写完。 她还有高考呢,现在还得扎扎实实学好。 聚餐是安排在市区的某家四星级酒店,连心约好和周妍芝、路雨萌先碰头,再一起去参加。 知道这次的聚餐对路景秋很重要,连心也专门拾掇了下自己,穿了件灰粉的大衣,配着半身棉裙。 来到酒店,连心才发现参加的同学果然很多,还有好几位老师和领导。看到大堂放的投影,她才知道,原来姜云和路景秋一起拿了金牌,于嵘拿了银牌,而蒋苇航只是一个叁等奖。 难怪,他看上去和其他叁人格格不入,不仅仅是阶层的原因,凭自身本事的成绩,也远远落后于众人,那该是怎样的一种煎熬呢。鲜然的差距,足以让他在众人面前插不上话、唯唯诺诺。 连心还记得,蒋苇航初中不是这样的,就算家境不好,可整个人在班上,还是散发着向上乐观的光芒。 不着边际的对话 还没上楼,路雨萌忽然小声叫道:“哎呀,肚子有点痛,我姨妈可能来了。” “就这几天吗?带了卫生巾吗?”连心问。 路雨萌吐吐舌头,“呃应该是的…本来准备了姨妈巾,忘带了。” 恰好这个时候周妍芝也接到电话,讲了几句挂掉,就说:“于嵘说有急事,让我先过去找他。” “没关系,你去吧。”连心挽住路雨萌,“我陪雨萌去躺卫生间,有情况的话我帮她买卫生巾。” 于是,路雨萌先去了卫生间,连心在门口等她,没几分钟,就见到蒋苇航从旁边的男厕出来了。 “嗨。”连心有些惊讶,今天蒋苇航收拾得光鲜亮丽,整个人就像变了个样。 看到连心的眼神,蒋苇航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来了啊。” “你今天整得还多巴适滴。”连心用乡音调侃着。 “就稍微弄了一下。”他挠挠头,掩不住被夸的喜悦。 两人没聊多久,连心就忽然感到肩上一沉,有只手腕压过来了,她看到蒋苇航笑容有些凝固,“路…路景秋。” “你好。”路景秋轻淡的嗓音从连心头顶传过来。 连心回头望他,“欸,你…你怎么过来了?” “嗯。”他低下头应她,“到了怎么不跟我打电话?” “我等雨萌。”连心指了下女厕门口。 “哦。”路景秋横在连心肩上的手没动,打量了蒋苇航好几秒,才低低地说,“今天拾掇得还不错啊?” 蒋苇航脸色立刻青一阵白一阵,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来。 而路景秋似乎还不依不挠,只继续:“古人说‘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希望你也明白这个理,内在的质地不行,外表再堂皇也没用。 “你在说什么呢?”连心听不下去了,皱着眉反驳。 路景秋放在连心肩头的手指更加用力,一动不动盯住蒋苇航,“他知道我在说什么。” 蒋苇航涨红了脸,和路景秋对视,“我…我不知道!” “你确定?” “当…当然!” “哦?那好吧。”路景秋作势叹口气,“那待会儿要发生什么我也不敢确定。” “你…你随便!” 连心对两人不着边际的话困惑不已,“你们在聊什么啊。” “没事宝宝,待会儿你就知道了。”路景秋拍拍她。 连心望向蒋苇航,却发现他竟马上避开了眼。 “我先走了连心。”蒋苇航说。 “嗷嗷……好。”连心又困惑地看了路景秋一眼,打开手机,发现雨萌已经跟她发信息说自己只是拉肚子,让她先离开。 “你进去吗?”连心指了指男厕问路景秋,“雨萌让我们先走。” 路景秋摇头,搂住她的肩,“一起走吧。” “我还以为你专程过来上厕所呢。” “是专程的,不过不是来上厕所的。”路景秋看着她的头发,“我女朋友和别的男生站在过道,很显眼。” 语气轻轻的,别扭、不满、吃味都涵盖完了。 “好啦。”连心握住他的手,“你别这么霸道嘛,其实…蒋苇航人很好的,你有时候对他的口气也太不友善了,毕竟是一起竞赛的同学呢。” “还有啊你们刚才究竟在说什么呢?” 路景秋注意力全部集中到连心前半句话了,“嗯,他人很好,我是恶人,你还挺会为他打抱不平的嘛。” “我不是这个意思……”见路景秋黑了脸,连心也没再多说什么,两人就这样默默牵着手来到大厅,此刻已经有好几桌人了。 “我给你们仨留了坐,过来吧。”见到两人,于嵘就迎上来了,又看到路景秋僵着脸,问,“秋哥这是怎么了?” “好,谢谢啊。”连心扯了扯路景秋的袖口,“没…没什么,小事,你们久等啦。” 走到餐桌,就见到几位老师,还有蒋苇航、姜云等一干同学已经坐下,连心也和路景秋一起坐到了于嵘旁边。 十几分钟后,人都到齐了,气氛更加活跃,老师们依次起身说了一些祝福恭喜的话,表扬了几位同学,尤其是拿奖牌的叁位,一句话就是,路景秋、姜云和于嵘创造历史记录,是梧城的中学校里程碑式的人物了,最后,甚至还有同学推着蛋糕过来,邀请参赛的四位选手一起分蛋糕、发言。 善意和恶意并行 四人站在饭厅前方的大平台上,场下人声嘈杂: “说说获奖感言呗!” “真厉害啊!于哥和秋哥就是咱二中双雄!” “姜云,第一,我们附中的女神!!” 虽然这次姜云和路景秋都拿了金牌,可是姜云的分数还比路景秋略高一些。饶是姜云平常再喜怒不形于色,此刻脸上也有了微微红晕,她低着头切了好几块蛋糕,先下场分给好几个老师,又小跑着回来,头次显出了害羞的小女孩模样。 而站在台上的蒋苇航,似乎就是异类,和旁边的叁人隔着一层隐形的帷幕。连心看到蒋苇航就站在最边角,手足无措,却还在尴尬赔笑。他完全就是被忽视的那一个。 很能理解,路景秋、于嵘、姜云都是梧城有钱有权人家的小孩,凭身家都可以是学校的风云人物,又长得帅气漂亮,怎么可能不受到更多的关注呢。 学生嘛,自然也是喜欢追逐更耀眼的群星。 想起蒋苇航的遭遇,连心大概能猜到,这次冬令营他发挥得不好,应该是和之前熬夜打工有关,一个整天都为自己生计发愁的人,怎么可能像路景秋、姜云这样没有杂念地准备竞赛呢。 “说说获奖感言吧!”众人建议道。 下一秒,不知道哪个同学递了支话筒上来,蒋苇航接过,按照站位,后面分别是于嵘、姜云、路景秋说话。 当话筒递到姜云手上时,她这样说的:“……竞赛期间,我也改变了很多,不再功利性地去追求,而是发自肺腑去热爱,相信爱和激情,我们就能抵达远方,这里我分享一段我喜欢的作家的一句话‘我们的内心都是美丽的金色向日葵,我们获得自己种子的祝福’。” 姜云说完,下面有喜欢读书的同学开始议论,“欸,这不是艾伦金斯堡的话嘛。”“艾伦金斯堡?垮掉的一代啊。” 声音再低,也宛如恶龙之爪一样抓住连心敏感的心灵,她不自觉看了说话的同学一眼。 姜云把话筒递给路景秋,冲他轻轻点了个头,两人的指尖也在短短一两秒内,因为握住同一个话筒而挨近。 “路景秋和姜云欸,两个人又一起拿奖!之前他俩还在一个班的时候我就嗑这对了,酷哥拽姐不要太配了好吗。” “你当时怎么嗑上的啊?!” “之前路景秋为了让姜云拿第一,故意考差过,不就是为了照顾她情绪吗?有同学看到过路景秋的物理答题卡,他怎么可能不会做那几个填空题,一看就是故意的!” “所以,他们是一对喽?” 那伙同学讨论愈发激动,声音也更大了,连心不想听也不得不多看几眼。 “这次两个人又在京城顶峰相见,真的是棋逢对手,气场相当!” “不过,我刚刚看到路景秋和一个女生坐一起欸……” “谁啊?” “不认识,就一个挺普通的女生,应该是二中的吧。” 几人聊着聊着,还悄悄回头往连心这儿看,就像观赏一个物体一样,并不在乎是否被连心发现。 就算微低着头,连心也能感受到,一种好奇的、八卦的、赤裸裸的、略带恶意的目光紧锁住自己。 连心刻意弓着身子,收紧手,大拇指指甲来回摩擦着食指指节,浑身僵硬。而台上,路景秋已经拿着话筒游刃有余地说了起来,很自然,很放松,仿佛这就是他的场合。 此刻人声也最为沸腾,迎接路景秋的,是最热烈的掌声,和最忠诚的呐喊: “秋哥!秋哥!” “男神!” 同学们的友善之门以最开放的姿势向路景秋敞开。同一群人,不同的态度。就算是稚气未退的学生,也能够在他们身上看到人性最本真世俗的一面。 再看台上的蒋苇航,连心觉得自己此刻和他仿佛是一体,他们才是同一类人,来自同一个地方,以各自的方式,努力而又渺小地在这个阶层固化的城市往上攀爬。 似乎有感应一般,蒋苇航的目光在嚷闹的人群中和连心汇合,两人相对微笑一番,是默契,是感同身受。 两人相望着,连心忽然感觉又有另一股灼热又掌控欲十足的眼神朝向自己。她移动视线,才发现,原来,路景秋一直在默默看着她和蒋苇航的对视。 路景秋目光深暗,寒意遍布,一边看着连心,一边继续拿着话筒说话:“以上就是我的感想,不过,在结束发言之前,我还想要和大家分享一件事。” “我在京城竞赛的这几天,所携带的东西忽然不知去向,我的钱包、还有手表,经过推断和验证,我发现,是我身边的人所为。” “现在,这个人就在我们之中,就在台上,和我站在同一水平线。” “这个人是——蒋苇航。” 指控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许多同学脸色露出惊讶、错愕,甚至鄙夷的表情,路景秋还没多解释了,大家已经对他深信不疑了。 下面的老师似乎也没料想到这个场面,招呼着同学们安静,顾全大局问:“景秋同学这么说,是有证据吗?” “是的老师。”路景秋不卑不亢地鞠了个弓,娓娓道来,“这次冬令营的承办地是京城交大,大家都住在交大的学生公寓里。” “某天晚上,我从澡堂回房之后就发现钱包和手表不翼而飞,损失一万多。但因为大家赛程紧张,我没有声张。后来,我发现我们这层楼走廊的监控刚好坏掉了,很巧,住这层楼的,了解情况的,只有参加数竟的男生。” 此刻,人群中已经有人开始小声冲蒋苇航喊着“小偷!小偷!” 声音密密麻麻袭来,连心难以置信、双手发颤,她看到台上,蒋苇航脸涨得青紫,台上其他叁人已经和蒋苇航拉开一段距离了,路景秋就站在另一侧,身形挺拔,姿态优雅,继续道:“这点钱对我而言不算什么,本来我已不想追究到底是谁了,可是细想一下,参加竞赛的都是前途大有可为的国之栋梁,实在不能放过道德感如此低下的人。” 路景秋犀利的目光投向蒋苇航,“还好,我母亲曾在交大授课,知道一些熟人,于是,我们拜托交大修了监控,还查了其他几个摄像,最后发现,就是蒋同学所为。在座的老师们,我担保自己句句属实。” 此话一出,人声更加沸腾,一个本来就出生卑微的人凭什么还能考出好成绩,去京城比赛,拿自招名额,嫉妒之火以道德正义为外衣,大家抓住此刻,开始对蒋苇航进行指控。 “举报他!!” “滚出附中!” “必须取消这种人的所有竞赛荣誉,不能保送!不能参加自主招生!!” 很明显,大家的声讨中还夹杂着对路景秋的讨好。 “好好,大家先别吵,让我们慢慢理。”台下的老师还试图保持最后的体面,问道,“蒋苇航同学,是这样吗?” 蒋苇航已经哑口无言,台下的骂声也让他羞愤地低下了头,他的脸拧成一团,痛苦不堪,眼泪混着鼻涕掉下来,“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有苦衷,我…我……” “有什么好哭的?” “还有什么好说的,真不要脸!” 蒋苇航话没说完,但连心已经明白过来,他这么做,是地震的影响,还记得他说的…爷爷受惊住院了,家里的开销全在奶奶身上。 可是,为什么要偷啊,连心对着蒋苇航摇头,难过又气愤,眼泪忍不住落下。 “老师们,我希望这件事能有一个公正的处理,蒋同学做错事,应该受到应有的惩罚。”路景秋再次鞠躬致意,声音沉稳。 顿时,大家一片喝彩:“说得好!蒋苇航必须受到惩罚!” 看到路景秋从容的面色,连心忽然觉得有些陌生,她觉得这不仅是正义对不道德的控诉,还像是上位者对下位置的俯视。 其实,路景秋本质上和她、蒋苇航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啊,不同的出身、阶层、人际圈……相反,他和姜云、于嵘等才处于一个平等的位置。 连心和蒋苇航视线对上,只见他一边哭,一边用嘴型对她说了叁个字“对不起。” 看到这里,连心捂着嘴,哭得全身发抖,也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自己的情绪会大爆发起来。场下只有连心一个人在哭泣,太显眼了,好多同学又往她这里看来,议论着: “这个女生不是跟路景秋坐一起吗?哭什么啊。” “可能她就是碰巧坐在路景秋旁边吧。” “她是不是和蒋苇航是一路人啊,为蒋苇航这种人哭得这么伤心干嘛啊。” 可连心已经不想管其他人了,继续用双手捂住脸,抽噎着,忽然,她感到后背被人拍了拍,抬起头,发现是周妍芝和路雨萌。 “怎么了?”路雨萌投出一个关怀的眼神。 “没……”连心摇摇头,往台上看,路景秋等人已经被同学们围得看不清了。“我现在有点事,先走了。”她对她们这样说后,起身小跑着离开饭厅。 电梯太慢了,连心直接从步梯跑下楼的,出了酒店,她也不管此刻有多狼狈,一边提着裙子,一边在夜色中快走着。 很快,后面就有人追上来。 “连心!” 是路景秋,不知他什么时候发现她不在的,直接追了出来。他比她敏捷太多,几步路走到她身前,挡住她的去路,“怎么了。” “对不起”,连心知道今天是对路景秋很重要的日子,却还是哭着推开他横在身前的手,“我想回家了。” 把握机会 “为什么……”路景秋神色复杂,不但没放开,反而更强势地捏住她的双肩,“是因为他吗?” 看到他的眼睛,连心觉得有些刺痛,“抱歉,我没胃口了。” “你在怪我吗…为了他……”他拧着眉,表情痛苦。 连心摇头,她被捏得有些痛,被束缚在他手上,仿佛一支枯萎的玫瑰。 “没有,你本来就是受害方……”她对路景秋挤出一个笑,声音有气无力,“好痛,你放开我好不好。” 夜色朦胧,酒店里有好些好事的同学跟了出来,出门就看到和路景秋纠缠不清的连心,大家震惊得不行,都远远地驻足观看着。 “不。”某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路景秋更大力地把她抱到怀里,胸口紧紧贴住她,似乎怕她就此随风而逝。 连心感觉快窒息了,她的下巴被迫搁在他肩上,很轻易就看到了远处看热闹的同学,有刚才议论她的,有声讨蒋苇航的,他们都瞪大双眼,满是好奇、惊异。 还有好多人,雨萌、妍芝、于嵘……甚至,姜云。 大家全都在看着他们。 “路景秋,给我点时间。”她试着动了动手指,幸好,还有知觉,她轻轻拍了拍他的背,“我们冷静一下好吗?” “什么意思?”路景秋放开她,想要急迫地看着她的脸。 连心眼泪已经干了,苦笑一下,以最平静的语气道:“剩下的时间,我想全心准备高考,我…我就想考个好大学……” 去个好大学,是普通人最质朴、最热切的愿望,也是上升最简单的路途。 连心短短几句话,仿佛一场变相控诉,轻易指出了悬在两人之间的鸿沟。 路景秋看着她漠然的眼神,没再碰她,一时之间,两人就这样面对面僵持着。 连心只是外表很软,但骨子里却是坚定又有自己想法的。 “好。”许久,他才艰难吐出这个字,他没有拒绝的余地,并且,他知道,她说出这句话时,心底早就做好了决定。 “我等你……”路景秋又握住她的指尖,“高考之后……” 她低着眼,看到两人相握的双手,却并没有回应他。 虽说只是暂时互不打扰,路景秋却还是每天给连心发信息,每晚放学都去二十一班接路雨萌和连心,一起出校门。 连心偶尔也会回消息,同路的时候也会和他搭话。 高叁上学期很快过去,寒假来临,高叁的学生们除了除夕那几天,几乎都没放假。 连心也一直忙于学习,就连除夕那天,都是吃晚饭的时候才放松一下。 从下午开始,杜燕就去买菜、洗菜,在厨房忙活起来了,虽然只有她们母女二人吃年夜饭,她也依旧准备得很丰盛。 今晚是久违的山城火锅。饭厅里,杜燕把锅放到电磁炉上,没一会儿,火辣的红油就沸腾起来了,牛油和花椒的香气扑鼻。 桌上摆了好多连心她喜欢的小菜:金针菇、土豆、鸭肠、鱼片…… 当两人围在饭桌,吃着火锅时,久违的温馨感袭来,全部都是家的味道。 杜燕一个劲儿给她夹菜,“吃点肉多补补,这一个多月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看你现在都瘦成啥样了?” 现在一看,连心手腕纤细,仿佛一捏就会碎,裹在厚大的羽绒服里,显得整个人更小了。 “没有啦妈妈,我有休息的。”连心舀了好几个鹌鹑蛋到杜燕碗里,现在妈妈依旧是打两份工,她也心疼,“妈妈你也吃啊!”马上,她又想到此刻在外工作的连父,“欸,爸爸都没能回来……” 杜燕显然也有些忧伤,“今天请假的师傅多,但是加班的话叁倍工资,你爸说挺难得的……” 是啊,多么难得,他们这些平凡人才不得不为了生计牺牲团聚的机会。 “欸,太辛苦了,真怕爸爸把身体熬坏了。”连心知道,因为地震的事,父亲不得不加班加点熬夜开车,身体肯定隐患重重。 “没事,后面等他放假了,我就让他去检查!”杜燕安慰道,又给连心夹了好多肉,“心心啊,今晚别再学了,休息下,没过几天又要开学啦!” “嗯嗯,妈妈,你们两个都要去检查。”连心大口吃着菜,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待会我来洗碗!” “不用,我来就行。” “不嘛不嘛,我和妈妈一起洗,一边聊天嘛!” “你这个丫头啊——” 除夕深夜,连心洗完澡就准备休息了,上床时,她打开手机,发现有路景秋发过来的微信消息。 “新年快乐!” 连心的指尖在屏幕停留好久,最后,才回了一句“新年快乐。” 消息刚发过去,路景秋就马上回她:“现在在干什么?” 看得出来,他一直守着她的消息,连心有些动容,和他浅聊一阵。其中,路景秋提到了IMO,国际数学奥林匹克,他被选中去参加。 上次冬令营的奖牌已经足以让他保送,完成高中阶段的任务,而IMO则是代表国家去国外参赛,这次,只用为了国家的荣誉而战。 聊天的过程中,路景秋小心谨慎,似乎,还在征求连心的意见,他是否要答应去参加。 连心轻笑,路景秋有大好的机会和前途,为什么不去把握呢,她有什么理由去阻止人家进步。 “去吧,把握机会。”连心这样说。 零点了,新的一年来临,在这一年,他们即将完成人生重大的考试,步入一个新的阶段,欢喜和别离都将在这个夏天发生。 钟表倒计时结束,爆竹声骤然此起彼伏,连心来到阳台,浓密的光亮在夜空中转瞬即逝,只一两秒就变成灰烬落下。 连心又看了眼手机,在和路景秋的聊天框中又加了一句: “我支持你。” 四月是最残忍的月份 三月的最后一天,尚且春寒料峭。 连心正在座位上写题,草稿纸和笔尖触碰,“哗哗”声流畅。就算低着头,她也能感受到眼前有个人在看着自己。那人有些犹豫,似乎在酝酿着什么。 好几秒,连心停下笔,“说吧。”她也不想让雨萌一直踌躇为难。 “连心……”路雨萌小心翼翼,观察着连心的反应,“那个……哥哥要去旧金山参加IMO了,今天下午就走了。” “……哦”连心摩挲着笔头,其实,她早就知道了,今早路景秋才跟她发过信息。 “你…你还在生他气吗?”路雨萌语气谨慎,“我知道…他那天是挺过火的,大庭广众之下让人家那么下不来台,他就是这个臭脾气,并且…他太在乎你了才会这样……” 絮絮叨叨好一通,路雨萌才扯入正题,“他今晚八点的飞机,我们都要去送他,你去不去啊…别生气了,心心,他肯定很想见你最后一面的……” 连心的心揪在一起,胸口闷闷的,这学期才开学不久…路景秋居然这么快就要走了。 “我…我今天下午要去广播站广播。”连心还是一副冷淡的口气,可是,才说出口,她就后悔了,欸,她怎么会嘴比脑子还快,一下子就说这句话呢。 “嗷。”路雨萌垂下眼,一副失落的表情,声音也低。 看到她这副模样,连心满是心疼,她也不想让雨萌这么难过。 “那我先走了。”路雨萌看了一眼她的作业,“对不起啊,打扰你学习了。” 路雨萌一副抱歉又客气的语气,说完转身就走。连心怎会听不出来,她这是在心疼路景秋,开始埋怨自己了。 看到雨萌略带怨气的背影,连心想叫住她,却又说不出口了。 放学,连心来到广播室,汪肖把要念的稿子递给她,说:“今天念这个吧,3月31日,四月的前一天,我们来点仪式感。” 连心翻开,发现是一位外国诗人的作品,仔细看诗人的名字,连心忽然觉得有些熟悉,是T·S艾略特。 忽然,她想起来,这不是路景秋给她表白时用的诗人吗?他当时念的是艾略特的《普鲁弗洛克的情歌》,不过今天,她要念的,是《荒原》。 “四月是最残忍的一个月,荒地上, 长着丁香,把回忆和欲望 掺合在一起,又让春雨 催促那些迟钝的根芽。” 的确,四月是最残忍的季节,冷天的生机非要把沉睡种子唤起,和泥土分离,多么残忍啊。 连心看了看窗外,还带着隆冬的余烬,树上的绿叶还稀稀疏疏的。 “连心。”见她发呆,汪肖又叫她,“你知道吗,今天秋哥就走啦!代表国家去竞赛欸!真帅!” “嗯。”连心看他一眼,又开始翻动稿纸,似乎想用动作分散神智。 “你都不去送他吗…我以为你们都会很舍不得对方呢……”汪肖还逮着连心聊天,见连心一直做着手上的事,都不敢和他对视,带着八卦之心,又问,“你们吵架了吗?” 见连心眼神闪躲,汪肖反应过来,“肯定是!我就说嘛,难怪秋哥从开学就像被夺舍了一样,也不和我们打球了,上课经常睡觉,还让我在厕所逮着好几次抽烟!” “就连这次,被选中去IMO都没反应,拜托欸,那可是多少数学人的最高理想,我如果去了估计我老汪家族谱都能从我这页开始写了!” 听到汪肖的话,连心才反应过来,原来,路景秋也这么难受吗……因为她,变得这么萎靡不振。她拿出手机,打开和路景秋的聊天窗口,上面还停留在路景秋今早给她发的消息,“我今晚就走啦,八点的飞机,城西国际机场,有时间的话,可以来。” “喂,连心,你知道吗,这次国际赛事来参加的国家太多了,估计要耗时接近两个月呢!” 两个月,六十天,一千四百四十个小时,八万六千四百分钟。 原来,这么长的时间。 连心觉得自己好残忍,从早上六点收到这条消息到现在下午六点,都没有回复过他一个字。她一直不忍心熄灭屏幕,指尖起起伏伏好几下。 “太羡慕了,公费旅游啊,加州的海滩……” “汪肖!”终于,连心打断他的话,“帮我个忙好吗?” “嗯?”汪肖同学略有些懵逼。 连心已经从座位上起来,一把把稿纸塞到他怀里,“今天,帮我代下班,好吗?”连心看了眼表,才六点零二分,来得及。 “啊?”汪肖看着手上的页纸,“干…干嘛……” “我去见人。”连心来不及多说,双手合十冲他点点头,“谢谢谢谢,回头我请你吃饭。”说完,拿好包和手机就冲出了办公室。 “喂——” 广播室中,只余下汪肖的哀嚎…… ———————————————————— 不说了,今晚双更,一口气看完乖乖女儿追机行动!!! 快一点,再快一点 连心一路小跑着冲出校园,来到门口,她又看了眼时间,不能坐地铁了,直接打车好了。也顾不得花费多少钱了,她随手拦下一辆出租,爽快地报了目的地。 “师傅,可以开快一点吗?” 自从坐到车上,连心就一直在催促司机。 “诶、诶。”师傅答应她,“姑娘啊,我都提速到60码了,再开再扣分,我的驾驶证就没啦!” 的确,市区限速,司机已经尽力了。“好,谢谢啊。”连心叹口气,又躺到靠椅上。 不知开了多久,夜色变浓,街上昏黄的路灯依次亮起,连心瞅着手机地图,还有两公里就到机场了,然而,此刻,车流竟也是前所未有的多。 “怎么会这样。”连心皱眉,摇下车窗,看到前面已经堵了好长一列了。 “附近新开了个写字楼啊,经常加班,这个点正是人流高峰啊。”司机慢条斯理回答,拉下车窗,已经开始抽烟了,“没办法的啦——” 司机说着梧城话,调子拉长,听起来幽默好笑。 见此,连心知道,怕是要堵好长时间了,她又看了眼表,六点五十分了,还有一个多小时,路景秋就要起飞了。 “还要堵多久啊?” “妹妹,这我哪能知道啊……”司机吐了口烟圈,通过前视镜看她一眼,“见你这打扮,也不是去赶飞机的吧,应该只是去送人或者接人吧。” “我去送人。” “那就对了嘛,只是去找人而已,哪用这么急啊,不慌哈。” 闻到烟味,连心咳了好几声,又说:“……但是,是去见很重要的人。” “谁啊?”司机又看她,“男朋友啊?” 听到这话,连心愣了几秒,然后,缓缓点了点头。 司机还在抽烟,车内的烟草味越来越浓,连心受不了这个味道,挥了挥四周的空气。 又见许久车都不曾往前移动一分,她干脆说:“师傅,我现在下车。” “啊?”司机惊,“你确定?” 连心心底哀嚎,估计走路都比打车快了,反正,也就两公里了,“我确定。” 付完钱,连心打开门,马上就冲到人行道上,跑了没几分钟,就看到前方停着好多共享单车。她喜出望外,果然,天无绝人之路。于是,急速冲过去,扫码,一手掌控龙头,一手拿手机导航。 晚上降温,天冷得出奇,连心骑着车,寒风迎面撞来,冰冷的空气直接往她的没拉严实的衣领里钻。 连心大喘着气,脸被冻得通红,眼被吹得眯起,还是没有放松过脚下。 七八分钟左右,连心就抵达机场,随便把单车甩在路上,也来不及在手机上结算费用,就立刻冲进大厅。 国际航班是在三楼,连心坐了电梯上去,没找多久,就看到一团人围在一起。她认出来了,有几位是二中的教练、老师,其他人还有路雨萌、周妍芝、于嵘。站在路雨萌旁边的,是一位穿着白色西装,踩着黑色高跟鞋,气场十足的女士,她们姿态亲昵,很像母女。 而这位女士旁边一看,是大高个少年——路景秋。 他穿着一件黑色卫衣,衣服上还写着“a”几个英文字母,看来是队服了。路景秋把卫衣帽子套在头上,插着兜,还在跟这位女士说些什么。 连心猜测,这应该路景秋的妈妈了。 有家长在,连心的心怦怦直跳,要不要上去打招呼呢……并且,听说他妈妈还有点凶,连心突然就有些害怕了。 可是,来都来了啊,就最后一面了…… 连心内心疯狂斗争着,欸,算了,就说是雨萌的朋友好了,至少,还能和他说上话。 给自己默默打了好几次气后,终于,连心决定冲上去。 然而,就在此刻,一个齐耳短发,同样穿着黑色卫衣的女孩出现在连心视野,样貌熟悉。 姜云。 连心的心骤然就沉到了谷底,的确,要代表国家出战,有路景秋,肯定不会没有比他还高几分的姜云啊。 那么,这次,他们两人是要一起去旧金山吗? 连心还在纠结着,忽然,就看到了姜云落落大方走到路景秋身边,微笑着,似乎在交流什么,路景秋十分绅士地点头,听她说话。 即将启程共同去另一个陌生的国度,关系怎么会只停留在‘曾经的同学’上呢,接下来的时间,即将是并肩作战、同仇敌忾。 看到两人一样的黑色队服,连心忽然就打消了上前打招呼的念头,她在干什么呢,这一切完全就是跳梁小丑的行径。 连心仿佛可以感受到心脏在真真切切地破碎,她垂下头,没再多看,后退几步,背对着他们靠在大厅的柱子上。 大厅的智能语音开始播报七点的来临,连心知道,所剩的时间不多了。她又探过头去,路景秋和姜云刚好办完托运,又走回了人群。 和众人告完别以后,他们就和两三个老师一同去安检。连心知道,过完安检就要去候机室了,不多时,即将起飞。 路景秋在安检前一两分钟,还在不断地回头张望,表情凝重,似乎在大厅里搜寻着什么身影。 他是在找她吗…… 路景秋的目光太过灼热,连心紧张得浑身僵硬,下意识又躲到了柱子后面,没几秒,又按捺不住往前看。 路景秋还在寻人,他拿起手机,似乎还要发什么消息。连心只见他拿着手机看了好几下,最后,还是放进了兜里。 她拿出自己的手机,等了几秒,却发现什么也没有。 候机的通知不断在大厅回放,连心再也忍不住情绪崩溃,缩下身子,划坐到地板瓷砖上,开始掩面而泣。 成长 连心不知道自己在机场坐了多久,只记得准备离开时,广播正报时‘晚上九点。’ 走到大厅门口,冷风直接迎面刮来,夜更深了,但来来往往的游客依旧源源不断。她麻木地望着前方,和不计其数的游客比肩接踵。出了大门,马路对面,高楼大厦闪着霓灯,五光十色。城市仍在有规律地运转,不会因为任何人而停下节奏。 走路、搭地铁、再换乘公交,接近两个小时,连心才回到家,杜燕还没回来,连心浑浑噩噩地洗了个澡,当热水从头顶浇下时,她才反应过来,今晚…她把晚自习都逃了。只惊了一瞬,她便马上平淡下来,她才发现,在真正失落面前,平常所在意的一切细节,都是小事。 第二天上午上课时,连心手机一响,收到了路景秋发的消息:‘到了’,他还配了一张夜晚机场的照片。而对话框最上头,还是他之前的消息,连心还没回过他一句话。 连心还在犹豫回什么的时候,路景秋又发了一条消息,“加油!心无旁骛,好好学习!” 看到屏幕上的字,连心回了一句,“好的,谢谢,你也是。” 马上,路景秋又发消息,“嗯嗯,才落地,那我们先去找酒店了,认认标记。” 看到“我们”两个字,连心就开始心烦意乱,她知道,路景秋指的“我们”当中还有谁,连心重重咬着唇,第一次这么讨厌自己,总是又不自觉去关注其他的。 心一横,她把手机关机,取下电池和电话卡,全部甩进了抽屉里。 又是一周过去,连心平静了一些,她学会了转移注意力的有效方法:学习就行了,戴着耳塞,手不要停下来,就可以暂时进入到另一个世界。 晚上是数学测验,卷子一发下来,连心就立即提笔,‘唰唰’急速写着。 没过多久,连心旁边的窗户就被人轻叩,有些急躁。 连心本不想管,但声音太急促,似乎就是冲着她来的。很不情愿,她转过头,一个熟悉的面孔就映在玻璃窗上——许铮。 看到连心终于注意到自己,许铮松口气,冲她招手,做出口型:“出来下。” 连心又惊又懵,手上的题还没做完呢,可许铮又急又严肃,她蓦地紧张起来,心脏扑通扑通直跳,放下东西,轻手轻脚从教室后门出去。 “连心,给你打电话怎么接不通呢?家里找你都找疯了,我妈让我过来跟你说……”一出来,许铮就这么说。 连心才想起来,她把电话卡给拔出来了,“怎…怎么了……” “欸。”许铮叹了口气,似是不忍,“你…你要坚强,但放心,都会好起来的……” “你说啊。”看到他这么吞吞吐吐,连心就急了。 “就是…连叔叔…连叔叔出事了,听说是连续好几个月熬夜开车,可能太疲惫了,今天下午,路上车侧翻了。” 一听这话,连心全身血液涌上头,后退好几步。 “连心!”许铮一把拉住她,“没事…没多久就被路上车辆救了,现在已经在做手术了,医生说还好送得及时,不会有生命危险。” 怎么会这样……没想到这么快就会出事,连心咬住手臂,死命咬着牙发颤,“唔——”,一声惊叫后,终于能哭出声来。 “呜呜……”她的眼泪几乎把衣服都打湿了。 许铮忍不住拍拍她的背,又抽出纸巾,等她哭累时递过去,“不要怕,连心,我们都在你身边,陪着你。” “去医院。”连心一遍擦去泪水,一边撑着身子艰难前行,“去医院,现在……” 赶到医院时,杜燕、许铮母亲早就围在手术室外了。 一看到妈妈,连心就不顾一切扑到她怀里。“妈妈!”,连心紧紧抱住母亲。 “心心——”杜燕被女儿的情绪带起,才哭完的眼睛又开始发红。 此刻,连心忽然觉得她们很渺小,世界这么大,就只有她们一家三口相依为命。 “医生说只是压到腿了,救得又及时,肯定没事!”许铮母亲安慰道。 “是啊,阿姨,连心,叔叔一定会平安的。”许铮也附和道。 又过了两个小时,手术终于做完,连父终于被推了出来,尚未恢复意识。医生说,是踝关节粉碎性骨折,但还能恢复,得住院好几个月。 “谢谢、谢谢。”连心母女二人不断对医生道谢。在此期间,许铮母子也一直陪着两人,直到最后进病房。 看到父亲虚弱惨白的睡颜,连心呼吸都痛。又看到身边陪护的人,也就他们四个,连心才反应过来,爸爸妈妈在梧城这么多年打拼,最后结下的好友也没几个,本质上说,这个城市太过冷漠,而他们只是边缘群体罢了。 知道需要用心照顾丈夫,杜燕决定把第二份工作辞了,而餐馆的工作,大部分也交由许铮母亲打理。 看到瘦瘦小小,脸上还挂着泪痕的连心,杜燕哽咽,“我…我真对不起心心,人生这么关键的时刻,我却没法照顾她。”说着,她握住许母的手:“拜托你了,我把餐馆,和心心都交给你。” 一听这话,连心马上摇头,“没有,没有,妈妈没有对不住我,你和爸爸都在为我好。” “放心!”许母一口答应友人,把连心拉到自己身边,“我也把心心当女儿一样看。”。她又看了许铮一眼,说:“都是高三,一个是照顾,两个也是照顾,根本不是事!以后,让心心来我们家吃饭、睡觉,我一定会把这丫头照顾得白白胖胖的。” 这么关键的时刻,家里又只有三人,连心知道,自己当然不可能当巨婴。她需要承担责任,需要给父亲外在的照顾,给母亲内在的安慰,最重要的,是要让他们对自己放心,知道自己还能平衡好学习和和生活。 成长可以是循序渐进,也可以是一夜之间。 她白天学习,有空就去医院帮忙。 当连心真正忙起来,有更重要的事去操劳时,她才猛然发现,或许,除了亲情以外的其他感情,是可以没那么重要的。 照片 ??o①8????co?? 周末中午,连心在餐馆吃饭,妈妈不在,许母更忙,连心不好意思,吃完饭就去帮忙端盘子了。 今天店里的生意很好,坐在角落顾客的是两个男生,看上去有些成熟,但又保持着几分学生气息。 连心把食物端到他们那方的时候,就听见两人你一言我一语: “欸,最近我都快累死在实验室了!你怎么这么闲啊?!凭什么!”更茤鼱綵恏呅在????⑧bs.?????獨傢更新璉載 請ㄐㄡ鑶棢阯 另外一位男生嘿嘿一笑:“我导儿最近去美国了,天高皇帝远!” “干嘛?开学术会议?” “NONO…不止,还去看她儿子比赛了,数学IMO啊,真牛!智商基因的力量真他妈强大!” 抓到IMO这个关键词,连心往前走时,不禁多看了那两人一眼。 “我靠,这么牛逼,谁啊!” “就是二中的师弟啊,长得挺帅的,人又高,衣品还好,哎哟喂,可嫉妒死我了。” “哟,有那么夸张吗?你咋知道的?” “嗨!因为我那常年不玩朋友圈的导儿,今天居然发朋友圈了你说吓不吓人!还放照片!我可是仔仔细细看了好几遍,就没见过她那么慈祥的一面。” “你好,你们的面好了。”连心把面端到桌上。而那位男生刚好要把手机给朋友看。连心没料到他这个举动,和他撞上,面汤恰好浇到他手机屏幕上。 “对不起,对不起……”连心马上道歉,见红油已经淋得满屏都是。 那男生刚要发作,可一抬头,就看到连心那张温柔又乖巧的脸蛋,又道歉得那么及时,声音软软的,瞬间,气势一弱,挥挥手,“没事没事。” “我给你擦擦?店里有湿巾。” “哦哦,那好吧,麻烦了。” “真是抱歉。”连心再次道歉,接过男生的手机,赶紧跑到角落去清理。 连心仔仔细细擦了好几遍,手机屏幕还没熄灭,污渍都擦干净时,手机上的内容一下子就抓住了她眼球: 发朋友圈的人被备注为“倪青教授”。 朋友圈的内容很简单,文案是:“thebesttimeofmylife” 下面是两张照片: 第一张是一个中年女人和路景秋的合影,连心认得,这就是那天在机场见到的女士。路景秋比他妈妈高一个头,此刻正紧紧搂住她,把手搭在她肩上,他们身后是艺术博物馆,二人笑得嘴角大咧开,就像是解开了多年的心结,头一次这么轻松共处。倪青能陪他去艺术宫,是否代表,已经开始接受路景秋的爱好了呢? 第二张是一张大合影,上面是穿着队服的七名学生,几位教练。他们正在顶层的摩天大楼聚餐,桌子上面是丰盛的海鲜,从背后的落地窗可以轻易看到金黄的余晖、碧蓝的加州海滩,朱红色的金门大桥。国家队里只有姜云一个女生,她就站在倪青旁边,微笑着,手比着yeah,因为很少做这种动作,显得生涩又可爱,看起来开朗了不少,经过半个月的比赛,和大家熟络起来了吧。 路景秋不再是当初忧郁的艺术少年了,他获得了母亲的支持认可,还在学业上开拓了新天地;姜云也不再是当初冷漠封闭的病态少女了,她和队友并肩作战,明白了感情、交流的意义,凭借傲人的成绩越来越自信开朗。 每个人都在越变越好。 连心突然发现,她不需要再‘拯救’路景秋了,因为从他和母亲冰点打破的这刻开始,他就从根源上重生了。 这也是连心所期望的结局,她希望看见他健康、积极,即使,没有她。 甚至、或许,当新生的路景秋再次遇上新生的姜云,会有不一样的结局。 当泪水滴在手机屏幕时,连心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哭了,因为看到两张照片就有如此激烈的情绪,以至于泪水满怀? 但是,她知道,自己的嘴角正上扬着,这是微笑的泪水,悲喜交加,但是,喜一定是更多的。 直到餐桌上的男生招呼自己,连心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愣神很久了。她擦干眼泪,又擦了擦手机屏幕,小跑着把手机递到桌上。 “真是抱歉,没注意时间。” “没关系。”男生发现自己很难对温柔娇小的女孩子发火,他看了眼连心的校服,“你是二中的学生吗?小师妹。” 连心点头:“你们也是二中毕业的吗?” 男生一笑:“对啊,我们就是本地人,现在在梧大物理系读研,周末来母校转转。” 真巧,男生的导师是路景秋的妈妈。 我们的未来(1) 下午放学,连心去医院送完饭便乘着公交回学校上课。 傍晚时分,公交从两边拱起的梧桐树下穿过,路灯的阴影和光亮交织。连心坐在靠窗的位置上,脑袋放空。 当公交车即将抵达某个站点,车速放缓时,连心忽然听到窗外有人叫她名字。她循着声音,却难以在昏暗的光线下找到源头。 “连心!”声音越来越大,连心往下面一望,才发现那人已经跑到车窗正下方了。 “蒋苇航!”连心的心脏急速跳动,看到蒋苇航同样激动的表情。 司机又开始启动了,连心赶紧从座位上起身,“等等!师傅,我要下车!” 车门打开,连心几步便跳了下去。 “你怎么在这儿?!”这是连心对蒋苇航说的第一句话,“是又去兼职了吗?” “没。”蒋苇航把手上的东西晃晃,“去书店买高考真题了。” 连心这才仔细打量了蒋苇航全身,他现在的模样潦草了,头发衣服都没怎么打理,胡子拉碴着,但现在却看上去精神气十足。 听说,他偷东西的事情已经处理了下来,取消获奖成绩,一切重来,全部都凭高考成绩说话。还好,他及时道歉、醒悟,仍然能留在附中念完高三。 “你…这段时间过得怎么样啊。” 蒋苇航抿着唇,腼腆地笑笑,“一切重来……” 一切重来,重新投入高考备战,全力学习。 “可惜了……”连心正低头感叹,却被他及时打断。 “没,别这样说。”他有些无奈,“路景秋已经仁至义尽了,本来,丢了一千元就可以立案的。” “那天过后,学校老师问了我的家庭情况,给我做了心理辅导,还给我捐款、帮忙贷款。我以为我罪无可恕了,但没想到附中能这么慷慨人性化,给予每个犯错的学生一个机会。这么帮助我,取消我的竞赛成绩我也认了,不枉…不枉我初中开始,就把附中当作梦校。” “还有就是…路景秋也没让我还过钱。” “是吗。”说着,连心能理解,路景秋当初那么做也并不是为钱,他是太在乎她,太敏感太压抑,以至于当众揭露蒋苇航。 “那么现在,你们家怎么样了呢?”,连心又问。 “放心,学校有捐款,而且,今年春天老家菜籽开了好多,奶奶去油厂卖了好些钱。”蒋苇航神态史无前例的轻松,“所以,这件事让我明白,不要太自卑自尊,敢于沟通,说出自己的困难,不一定是坏事。” “是的,大家怎么会看不上你呢。” 蒋苇航点头,“所以,做出这件事,是我心态没摆正。当初因为过于自卑而嫉妒路景秋,甚至开始恨他,大脑被情绪掌控了。” “不。”连心很用力地摇头,“你们都各自有闪光点,路景秋不会让你的特质被埋没,你很温柔、孝顺、勤奋。” “谢谢你,连心。”蒋苇航又开始激动,“我现在想好了自己要做什么了!我要去学地质,考地质大学,学费难凑我就申请助学金,毕业后回山城工作!” 连心记得,山城地处西南部,地势复杂,资源丰富,是一个很适合地质人的去处,何况,这还是他们的家乡。 “恭喜你,蒋苇航!终于找到了自己的方向!” “谢谢,所以,连心,我也希望你能找到自己的方向,我也为你祝福!let’ssaygoodbyetothepast。”说完,蒋苇航看了看时间,“有点晚了,不说了!我先走了,回去备战高考了!” “嗯嗯。” 于是,蒋苇航一边往前跑,一边回头对连心挥手,“另外,再拜托你帮我转告路景秋,无论怎样,谢谢他!” 夜色中,少年的声音逐渐在空气中扩大,渐响渐远。 ——————————————————— 快了,这个标题系列放完,秋哥会再次上线的… 我们的未来(2) 四月末,保送推荐名单一被贴在公示栏上,一大群学生立马围得水泄不通,纷纷伸长脖子往里看,一边大声议论着,弄得现场嘈杂不堪。 看到于嵘的名字,连心对妍芝说:“恭喜。” 妍芝激动得眼眶湿润,紧握住连心的手,“谢谢……” 此时于嵘还在交大进行自招笔试,虽然最终结果还没出来,但所有人都已心知肚明这个结局。 看着妍芝一脸感动,连心忽然想到了另一个微妙的问题,“会有压力吗?”她小声问。 尤其是当一方的去向已定,另一方还飘忽不定时。 “是有点焦虑。”妍芝轻叹口气,但又马上恢复笑容,“可是连心,我现在更多的是骄傲、是开心。” 妍芝的眼神清澈,话语坚定而有力量。 “于嵘在去笔试前一直跟我强调,在一个地方固好,可不要妥协,都一定要让对方去到最理想的地方。” 连心有些吃惊,没想到,像于嵘妍芝这样刚成年的少男少女,竟有如此纯粹又成熟的爱情观。“你们真的,让我很佩服。” “不不,连心。”妍芝摇头轻笑,“我很喜欢王小波的一段话——我是爱你的,看见就爱上了,我爱你爱到不自私的地步,就像一个人手里一只鸽子飞走了,他从心里祝福那只鸽子的飞翔——所以,这没什么高不高尚的,就是因为我们都真心喜欢对方,才会做出这个决定。” 还很青涩的少年情侣,给对方的爱的坚定且无私的。 “路景秋这次会去什么学校啊?” “这还用问,就指着京城那所王牌上呗。” 人群中,又有人开始议论着路景秋。 连心当然知道那两位同学指的是什么——京城大学,全国第一的百年名校。 “连心,你和路景秋的关系现在…怎么样了呢。”妍芝忽然问道,显然,她也听到了同学的八卦,“雨萌说,她邀请过你一起去机场送别,可你拒绝了。” 连心的心头一紧,眼眶又开始泛酸,要怎么说呢?赶过去了,但是临场又胆怯了,她还记得那晚机场外的冷风,以及路景秋最后一步还在回望的目光。 “路景秋一直魂不守舍。”妍芝直接点明,“他很少外放情绪,可是那晚,他一点都没有要参赛的兴奋,跟大家说话也没专心过,就差把‘心如死灰’写在脸上了。” “妍芝。”连心忍住心底的抽搐,“…或许,他现在已经能过得很好的。” 她记得那两张照片,上面路景秋的笑容是无法复刻,这是和母亲和解后的轻松,是看到新世界的热切,一个月不到,他就能恢复笑颜了,不管…她在不在他身边。 路景秋即将,或是已经有了一个焕然一新的人生。新生就像蝉脱壳一样,在外衣和肉体一层一层剥离的过程中,会撕裂,会流血,会痛苦,可是最后它会迎来一个更新更稳固的外壳。 至此,他便不再需要savior。 “你…要放弃他了吗?” “不。”连心摇摇头,“不是放弃,就像你刚才说的,妍芝,爱一个人就要爱他到不自私的地步。” “我们都应该让对方有最好的选择的,对吗?” 当晚,连心破天荒地逃了第二次晚自习。 夜晚,连心穿过熙熙攘攘的人行道,站在灯光四射的IFS广场前,抬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竟如此渺小,都市里高楼大厦依次耸起,将她微细的身形团团围住。 她插着兜,在广场周围慢走了两个小时,直到人流渐散去。再顺着马路对面幽静的滨江大道漫步,一直走到唱片店前停下。 店还没打烊,但也没有顾客,唯有音乐和室内暖黄的灯光交织着,氛围温馨。连心进店,在挂有吊兰的玻璃墙旁边的座位坐下。 连心靠在桌上,托腮,大脑放空,看着外面的夜色。 好久,她转头看到坐在收银台的店老板,一个扎着马尾,下巴留了一圈胡渣的中年男人,看上去遗世独立,满身艺术气质。 “老板,可以点歌吗?” “嗯?”老板看了坐在窗边这个青涩素颜的女生,“点歌?” “不点也可以。”连心觉得自己有些突兀,“不好意思,我…就随便说说。” “没事儿。”老板大方一笑,耸耸肩,“反正也没人,你点吧,让我看看你的品味!放什么?” “《初恋》可以吗?” “哟,妹妹喜欢听老流行啊。” 连心轻轻点了个头“嗯……” “好,来了!”老板一口答应,马上在电脑前操作好几下,瞬间,流畅的旋律充盈房间。 连心听了十几秒,逐渐发现有些奇怪,“老板,这是哪个版本啊?” “玉置浩二的。” 难怪,当初路景秋给她放的是村下孝藏的。村下的版本是恣意热情的校园情歌,而玉置的要低沉、缓慢许多,更像是千帆过境后的沉静。 同一首歌,不同的歌手可以唱出不同的韵味,譬如,青涩酸甜的《初恋》也可以被演绎得哀婉。 “要换版本吗?”老板在后面问。 “谢谢,不用了。” 我们的未来(3) 时间流逝,窗外沿街的店铺灯光渐熄。 唱片店内的音乐仍在继续,玉置浩二缠绵的嗓音充盈于室。 歌曲又到了结尾部分: “浅い梦だから (浅浅的梦) 胸をはなれない (留藏心中) 胸をはなれない (留藏心中) 今もはなれない (永远留藏心中) 今もはなれない (永远留藏心中)” 歌词越重复越有韵味,越念越悲切。人声唱完,只剩尾音,曲调仿佛迟暮之人的扼腕叹息。曲子彻底结束,好似人断掉呼吸,走到生命尽头。 在梧城这三年多的时间,于连心而言,也像一场梦一样,又该回到最初的起点了。 是时候醒过来了。 “不好意思,我们要打烊了。”直到老板走到连心身边,连心才回过神。 “妹妹,刚才叫你好多遍了。” “哦。”连心脸色微红,“不…不好意思。” 看了眼店里的挂钟,连心才知道,原来自己居然循环听这首歌接近一个小时了。 连心起身,临出店门前还不忘对老板鞠一躬,“谢谢老板啊,我先走了。” 离店后,连心乘公交回去,没多久,一辆空车就来了。她直接坐上了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这儿最能将外面的景色尽收眼底。 公车悠悠地穿过整个城市,经过市政府、购物广场、博物馆、大剧院…… 连心贪婪地观察每处建筑,就像她十五岁刚来梧城那样,对一切充满好奇、幻想。 每处景色都很繁华、气派,但又散发出一股生人勿近的气质,连心忽然觉得,现在让她最有归属感的地方,不是租在市郊的房子,而是…医院。 爸爸妈妈在的地方,才是最好的地方。家这个概念不是物理属性的,而是精神至上。 连心在医院站下车时,已经很晚了。当她走进病房时,爸爸早已睡了,妈妈就在爸爸病床前支了一个折迭床,坐在上面织毛衣。 听到开门声,杜燕抬头,惊道:“心心怎么过来了?” 连心不说话,小跑过去扑进杜燕怀里。杜燕一边抱住女儿,一边把针线放到床上,免得扎伤她。 “怎么了?”,杜燕拍拍连心的后背,语气慈爱。 连心脸紧紧贴在妈妈的针织外套上,吸取着温柔的气息,好一会儿,才慢慢开口,“就是…想你们了。” “嗯?我们都在啊。”杜燕很有耐心,“饿了吗?妈妈给你去热点汤,今天还有。” “不用……”连心只想和母亲温存。 两人的动静有些大,连父睡得也不深,迷迷糊糊睁开眼,“心心——” 听到声音,连心慢慢放开妈妈,走到连父身旁,“爸爸。” 说的是山城话,语调轻轻上扬,连心这种温柔的女孩子念起来会有种撒娇的意味,带着点气音,勾人心尖尖儿。 “欸。”,连父脸色有些苍白,睡了一觉,又看到女儿,精神好了好多。他微笑着,伸出粗糙的手掌,往连心靠近。 连心会意,弓着身子,低下头。缓缓的,连父手掌终于碰到上女儿白嫩的脸颊,说出一口山城话,“乖乖幺女——” 连心是独生女,山城人叫幺女有怜爱的意思。 连心眼眶有些湿润,和父亲对视好久后,缓缓道:“爸爸妈妈,我想好了,我…我要考回山城,去西南师大的免费师范,学中文。” 地处山城的西南师大也是国家重点,学习氛围浓厚,即使是免师,对成绩的要求也很高。 虽然连心的成绩只是二中的中上游,但已足够轻松考取这个学校。 “为什么呢?”杜燕问,“你不是一直很想去大城市吗?” 连心摇摇头,“我觉得……有家的感觉会更好一点,在山城念完书就直接留在那里,当一个小学语文老师,和孩子们接触挺好的。” 杜燕仍在吃惊,但连父却只是对连心微笑,点点头说:“好啊…好……爸爸妈妈永远支持幺女。” “连哥,杜姐。”,三人正说着话,病房门却又被推开,三人往门口一看,就看到许铮母子提着好些水果过来。 “快进来啊!”杜燕招呼着两人。 “不用啦,我们拿点水果过来就走,这么晚了,不打扰你们啦!”,许母正说着,许铮已经进门,把水果放到病床旁的柜子上了。 “哪用得着这么麻烦。”,连父强撑着起身,用尽中气。 “叔叔不用这么客气,这是我和我妈应该的。”许铮赶忙过去,和连心一起扶住连父。 “小铮真的是,多么好的一个青年小伙。”连父碰碰许铮的手,看他和连心站在一块,嘴角不断上扬,“这段时间,心心也麻烦你们了……” “放心叔叔。”许铮低头看了连心一眼,“我…我和妈妈,会照顾好连心的。” 没聊多久,许母便要告辞回家。 临走之际,许铮朝连心伸出手: “今晚开始,来我们家休息吧。” “跟我走吧,连心。” 我们的未来(4) 许铮家刚好还剩一间房,离医院也不远,许母把房间收拾好,连心便住了进去。 许家实诚又会照顾人,连心每天和许铮一起上下学,去医院看望连父,有大家的陪伴,连心觉得似乎又有无穷动力了。 开心的时间并不长,当连心又一次来到病房时,便看到妈妈一脸愁容,原因很简单:连父还需要住很长时间的院,但新任老板不愿意再付医药费了。 连父负责送货的小型食品加工厂,上个月新任老板才接手,看到连父出事,并不愿意承认他和上任老板签的合同,想要压缩赔偿金额,不再垫付医药费了,一直打电话催连父赶紧出院。 “上个月刚一次性交完半年的餐馆租金,家里现在钱不够了……”杜燕很为难,餐馆目前利润微薄,家里资金现在基本是只进不出的状态。 拿不出钱,就只有出院了。 “妈妈,那姨妈她们家还有钱吗?”连心也着急。 “欸,亲戚们能借的都借了,好多人自己都还用钱紧张,现在实在不好意思再借了。” “要不…找爸爸老板再说说……”连心苦着脸,“明明说了要垫付住院费的啊,怎么能不认了!” “欸。”,杜燕实在不忍跟女儿说,这就是人性,尤其是商人,赚钱才是本性。 想到父亲身体这么虚弱,母亲最近也休息得不好,连心决定,自己应该做些什么,“妈妈,跟我说下爸爸公司老板的联系方式好吗,我…我想去沟通一下。”连心天真地觉得,自己明道理,说话思维逻辑也尚可,说不定就能说服人家呢。 “心心……”,杜燕又感动又觉得好笑,“你是认真的吗?” “当然!妈妈,反正也到这步了,就…就让我试试吧。” “欸。”知道几乎到了穷途末路,杜燕也只好把名片递给连心。 拿到名片,看到上面的联系电话和地址,连心决定下午放学就亲自找到公司去,她觉得,人心都是肉做的,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说不定就能有转机。 下午放学,连心扫了辆单车,直接骑往公司。到了前台,连心介绍了下自己,点明了来意。虽然接待员有些惊讶,但同情连心家遭遇,还是打了电话,让她上楼等待。 老板很忙,连心在外面站了好久才有机会进去。当她进门时,老板还在打电话,没有要挂断的趋势。 老板身材瘦小,一副尖嘴猴腮样,看连心一直站着,只把电话稍稍拿开,对她挥了挥手,示意她讲话。 连心顿了一下,想了想上课时打好的草稿,开口:“邱老板您好,我是你们公司运货司机连建的女儿,他半个多月前运货时……” “诶诶,好我知道哈……”听到连心的介绍,老板挂断电话,一副看穿她的模样,“来要钱的对吧?” 救父之心大过了羞耻,“嗯…拜托您了…因为爸爸现在确实没办法出院,他的伤……” “哎呀,妹妹啊,我也很不容易啊!”老板打断连心,捶胸顿足,“我老婆刚生了孩子也还在医院呢,进货又花了很多钱,今年又没赚到几个钱,实在拿不出钱了,咱们相互体谅吧!” 一通疯狂输出,连心根本不知道说什么了,似乎大家…都有些困难。 看到连心愣住,老板起身,边推她出门边说:“所以啊妹妹,大家都难,你们就体谅我啊,早点出院吧,家里养病一样的啊……” 连心刚被推出门,就只听得“啪”的一声,办公室门又关上了。冰冷的大门预示着今天计划的失败。明明准备了话术的,怎么现场就一点也使不上了呢。连心有些挫败,在公司门口杵了好长时间,决定明天再来,现在出门骑车,准备回学校。 然而,就在连心刚骑上单车时,就看到从公司门口远远走出来一对男女,是那位老板!他还搂着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 意识到被欺骗了,连心气得不行,一边骑车,一边掏出手机拨通名片上的电话,接通后,气愤说:“邱老板,你怎么能骗人呢!你明明一点也不缺钱!” 电话那端的男人口气已经大变,一副凶恶的语气:“给你爹几天好日子已经不错了,你他妈的小兔崽子还想在老子口里拔牙,想得美!” “你怎么能这么没良心,我爸爸在你们这儿工作了……”连心还没说话,就听到一阵忙音。那头早已把电话掐断了。 怎么能有这么自私凶恶的人,连心气得浑身发抖,使力踩着脚蹬子,突然,连心只感到一扇庞大硬物和自己相撞,太快太猛,她来不及反应,连人带车倒在马路旁。 她的膝盖和手肘直接撞在了地上,浑身都痛。连心挣扎着起身之际,一个穿西服的中年男人立刻赶过来把她扶起,语气抱歉:“对不起啊妹妹,对不起,刚才停车开门没注意到你骑车经过,我赔你医药费。” 原来,是被突然打开的车门撞了一下。 听到这话,连心觉得对比明显,爸爸辛辛苦苦卖命了那么久的公司无情无义,而路上一个撞到她的陌生人却如此善良体贴。连心更难过了,忍着疼,一边皱眉拍掉身上的灰尘,一边答道:“算了…没…没事。” “实在抱歉。”男人帮忙把共享单车扶起,又见连心表情这么难过,说,“妹妹这是要去哪儿吧,别骑车了,我送你。” 听到这话,连心感动地一塌糊涂,“太麻烦了……” “没事儿,就顺路。”几番攻势下,男人终于劝动连心,领着她上了那辆黑色路虎,还绅士地给她打开车门。 随即,男人也上了车,踩下离合,拉动手刹,问,“去哪里?” “梧城二中。” “妹妹是二中的学生吗?”男人一边开车,一边搭话。 “嗯嗯。”男人礼貌友善,连心虽然心情不好,还是抿唇笑了一下,礼貌地添了一句,“高三了。” “嗯嗯,听说,二中的学生都很厉害啊,妹妹成绩都这么优秀了,干嘛还这么愁眉苦脸呢?”显然,男人察觉到了连心的情绪。 “欸。”连心叹了口气,却没说话了。这个叔叔一看就是体面的白领,怎么能懂她家的困难呢。 “有什么,可以说出来试试。”男人微笑,似乎很愿意倾听,“就当…聊聊天嘛。” 听到人家这么说,连心就憋不住了。这段时间她压力也好大,爸爸住院这件事她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包括妍芝、雨萌…… 坚强了这么久,她也渴望找个排泄口。这个叔叔看上去人也不坏,他们也不认识,说出来,也没关系…… 于是,连心便一股脑地把爸爸住院,讨钱失败等事情全部跟这位陌生又好心的叔叔说了。 在此期间,男人一直都耐心听着,偶尔给出回应,和连心共情。 终于到了学校,连心要下车了,心中的愁绪消解了不少,打开车门前,她真诚地给男人道谢:“谢谢你,叔叔,你人真好,希望你能够健健康康,工作顺利,再见。” “不谢,也希望你爸爸能够早日康复。再见。”男人和蔼一笑,绕有深意地看了女孩的背影一眼,发动汽车。 连心,我喜欢你 晚自习下课,连心出门就看见许铮。 “怎么了连心,看起来心情这么差?” 连心扣弄着书包带子,拖着脚往前走,“待会儿再说吧。” 许铮走上前撵到连心,和她并行,“没关系,你想说再说,我们回去吧。”二人并肩走着,忽然,迎面就撞上了路雨萌。 路雨萌眼睛一直落在立在一块的连心和许铮身上。 “雨萌。”见她一直盯着自己,连心主动打了招呼。 “哦,好。”,路雨萌这才恢复了神色,似乎,不是第一次看到他们两人晚上走一起了。 似乎察觉到了微妙的氛围,许铮主动开口,“我们先走了,路同学,回家注意安全。” 路雨萌并不回答,只轻哼了一声。 “拜拜,雨萌。”连心再次主动示好,语气略有些卑微。 “拜拜。”回答完,路雨萌快速和两人擦肩而过,毫无留恋。 直到两人走出校门,连心都一直闷闷不乐,雨萌应该对她很失望吧,然而她却说来话长,一切难言。 算了,误会就误会吧,说不定,通过雨萌,以后的路景秋也会这么认为她。 “脸色越来越难看了。”许铮忽然停了下来,“连心,有什么事就说出来吧。” “连心,你还不信任我吗?” 目前知道她家情况的就只有许铮,也只有许铮最能明白她的心情。 “去找爸爸老板讨钱,但失败了。”短短几个字,涵盖了一切艰辛,说完,连心就忍不住红了鼻子。 “连心,没关系。”许铮挡在连心身前,颀长的身影盖住她,给人一种庇护感,“我们家先借你。” “明天我亲自陪你去一趟。”他郑重承诺,“有什么事情,我和你一起扛,有我在,他们也不能对你怎么样,总有办法能拿到钱的。” 许铮一如既往负责人似的作风,先解决问题,再给出计划。 一听这话,连心觉得心头涨涨的,眼眶水泽充盈,“谢谢……谢谢你。” “没事,不用谢。”许铮低下头看着连心的脑袋,忍不住伸出手,缓缓地摸到她的头顶。 就在这瞬息,电话铃响了。 他的手猛然收回,连心从包里掏出手机,“喂,妈妈…” “心心,你太厉害了,今天只去一趟就成功了!是把邱老板感动到了吗?” “嗯?”连心懵了,今天老板的恶语相向还在她脑海中回荡,怎么突然就转性了。 “真的,就刚才才跟我们打电话,还一直道歉,语气好得不得了。”杜燕也满是震惊。 “好!就让爸爸安心养病吧!” 挂断电话,连心也来不及去想背后的原因,‘爸爸能继续住院’这条信息占完了她的大脑,激动得跳起来。 “小心……”,许铮一把握住连心的双肩,“恭喜你…连心。” 看到他放在肩上的双手,连心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谢…谢谢你,许铮,刚才那么真诚想帮我。” 忽视连心的动作,他轻笑,“没事,我们之间,应该的嘛。” 第二天是周末,连心下午去给连父送饭,连父吃完后,困意上头,睡了过去。连心也悄悄出了病房,在走廊边的椅子上歇着。 没多久,夜色渐黑,许铮就出现在走廊上,手上还拎着一个饭盒袋子。 “你怎么来了?”连心赶紧站起来。 许铮挥挥手,示意她坐下,“还没吃晚饭吧?” “你怎么知道?”的确,她想多陪陪爸爸再回去,反正,肚子还不饿。 许铮并不回答她的问题,只说:“今天做了你们那儿的特产,过来尝尝正不正宗。”说着,他坐到连心身边,掏出饭盒,“山城小面,尝尝家乡味。” 家乡,一个多么充满浓情的词语。 “谢谢……”饭香味已经通过塑料盒溢出来,连心顿时有了饿意。 揭开盖子,里面就是被红油浸润的细面条,上面摆满了肉酱和豌豆。 “听说小面的精髓是豌豆,炖了两个小时,你看,这样子合适吧?”许铮解释,“还怕面坨了,刚煮好我就打车过来了。” 想不到他这么贴心,连心低下头,“谢谢……”她刚想接过碗却被许铮拦住。只见许铮一手拿一根筷子,把面均匀翻拌,“先这样翻才入味。” 许铮动作轻巧又细致,浇头很快就和面条融为一体,红油透亮,令人食指大动。拌完,许铮才把碗递到连心手上,“现在吃吧。”说完,又把筷子递到连心手上,两人肌肤纹理擦过。 仿佛一股电流流通到手上,连心一缩,颤巍巍接过筷子,点了点头。 “没事,快吃吧,别饿着了。”许铮催促着她。 连心点头,就开始乖乖吸着面条,瞬间,脸就像仓鼠一样鼓起。 模样太可爱,许铮忍不住一直把眼神聚焦在她身上。 吃完,连心把碗放一边,擦了擦嘴上的油渍,浅笑着,“很好吃,阿姨的手艺真棒,谢谢她啊。” 而许铮却并不回答,只看着她,一动不动。连心对上他的眼,瞬间感觉很紧张,“你…怎么了。” “这碗面,是我做的,连心。” 瞬间,连心双手一紧,不安、焦躁,埋着头,不敢看许铮了。 “连心,今天,请你听我说一件事好吗?”许铮抱住女孩双肩,让她直视自己。 “我现在不是很想听……”,连心下意识拒绝,“有点累了,我想回去了。” “不,连心。”许铮仍然不依不饶,低着头去寻连心眼睛,“连心,我喜欢你。” 听此,连心抬起脖子,瞪大双眼,而许铮只继续道:“连心,从最开始认识你,我就觉得你是一朵像百合花一样温柔纯洁的女孩子,你那么勤奋、执着,都让我感动……高二,我受伤住院,你不辞辛劳照顾我,跟我说话,我知道这是你善良的本性,你却不知道当时给了我多大的鼓舞,那时起,我才发现,自己早就喜欢上你了。” “本来,我是不应该在高考前对你说这些话的,可是,这段时间,你多么难受孤独啊,每次看到你哭我就于心不忍,恨不得代你受罪。实在无法再沉默着了,今晚,我不能不告诉你我的心,虽然有些突兀,但是给予你安全感,是我此刻最应该做的。” “连心,那天,你在病房和叔叔的对话我都听到了,我也想好了,你去西南师大,我就去考山城大学,你不是喜欢家乡吗,我陪你回去,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绝对不抛下你,不让你一个人,你…愿意吗?” 听到这话,连心眼眶开始酸涩,她没想到,许铮竟愿意以自己为未来的导向,把她列入人生清单的一部分。 “你…你要去山城?” “嗯嗯。”他看着她,郑重一字一句道,“因为,我喜欢你,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 听到这话,连心捂住嘴巴,蓦地泪水横流,说不感动是假,他这段时间这么照顾自己,陪伴自己,这份情谊,如何能让她不珍重? “所以,连心,你愿意接受我吗?我一定会好好爱护你,不让你再掉一滴眼泪。” 许铮的话语在空空的走廊回响。 然而,此刻,某道男声从身后传来,冷厉、清晰。 “许同学,这是我女朋友,请你自重。” 两人皆是一震,回头往去,只看到站在楼梯口的熟悉身影——路景秋。 痛 ?в84???m 路景秋和一个月前很是不同,套了件黑色美式夹克,下身是阔腿牛仔裤,原本的微分碎盖不知何时被剃成了寸头,头顶良好的骨型突显,他本来就是痞帅类型的,这样一搭,浑身气质协调,更显硬朗,侵略性十足。 此刻,他挺直身盯着两人,手插在兜里缓步而来,停到了连心身旁,和许铮正对着。他们身高差不多,视线相交,迸发火花无数,饶有相较之势。 而许铮竟毫无退缩之意,反而迎上他的脸,嗤笑:“路景秋,你有什么资格说连心是你女朋友?” 路景秋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就凭我喜欢她,她喜欢的人,也只有我。” “路景秋,收起你的狂妄吧。”许铮摇头,“你扔下连心一个人,让她哭了这么久,这么多次,你就不配和她在一起了。” 路景秋低头,只看到连心泪痕未干的脸和湿润的眼眶。他心头一窒,隐痛袭来,轻声道,“对不起。” 见此,许铮更加自信,“路景秋,你活得风生水起,沉浸在你的世界中,但却一点也不懂连心想的是什么,你不但没给够她安全感,还迫使她压抑自己,忍受一切来支持你。” “嗯,你的确很牛,IMO,保送,第一。可是,你舍得为了连心放弃这一切吗?”本伩后續鱂在???1⑧??a.???m更薪 請椡???1⑧??a.???m繼χú閱讀 “但我告诉你,我能做到,我愿意为了连心放弃我原有的计划,我才有资格去爱护她。” 听到这话,沉默许久的连心忽然情绪崩溃地尖叫,“不要再说了!” 连心带着通红的双眼,分别看了两人一眼,“不要这样!我不要你们任何一个人为我放弃什么!我不需要…我…我也不想以后你们后悔了来怨恨我,我负不起这个责任……” 连心一边说,一边泪如泉涌,拉开和两个男生的距离,“我自己可以的,我一个也不需要……” 她用衣袖擦了擦眼睛,看到了许铮皱起的眉头,以及路景秋深邃的眼睛。忽然不敢再多看,连心转过身,一路小跑跑回病房,关上门。 连父连母正在看电视,听到关门声,问:“怎么了?” 连心深埋着头,也不敢看父母,忍住泣声,一边冲进卫生间,一边说:“肚子疼,我上厕所。” 关上卫生间门,连心对着镜子,看见此刻的自己是前所未有的狼狈,头发凌乱,因为汗水和泪水,好多发丝一团一团的,肆意贴在脸上,她的眼白都还在泛红,鼻子一抽一抽的。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崩溃…… 她把水龙头开到最大,才大胆哭出了声,好久,嗓子都快哑了,全身还在不自主地抽噎、抖动。 路景秋怎么会…回来呢?IMO明明还没有结束。 理智的声音告诉连心,他是故意的,他回来了,他放弃了。想到这里,她就更加难受,心仿佛被撕裂成了无数碎片。 “心心。”忽然,杜燕敲响了卫生间门,“拉肚子了吗,这么久都还没出来,找个医生看看好吗?” 连心这才回神,极力以最平静的语气答:“没事的,妈妈,我好了。” “嗯嗯,好了就出来吧,里面太闷了。” “好。”连心在水池前弯下腰,接着水,猛力往脸上泼,一边哭一边大力揉搓自己的脸。 “心心啊,刚才我出门倒垃圾,发现小铮还在外面,他上次送的水果还有,我削了个苹果,你给人家拿过去吧。” “好,妈妈。”连心又仔仔细细看了镜子一眼,确认发型整齐,泪痕都被洗掉,眼睛颜色不再突兀,才打开门出来。 连心来到妈妈身边,接过一个装满苹果块的小碗,出去。 打开房门,许铮和路景秋还在,他们分别站在走廊的两边。杜燕不认识路景秋,才说只有许铮在外面。 看到连心出来,两人又把目光焦距到她身上,连心不敢正视路景秋,只能用余光感受到他渴切的眼神。 连心慢慢地朝许铮走去,许铮也反应极快地站到了连心身边,两个人的身影在走廊的灯光下几乎融在了一起。 “吃…吃苹果。”连心把碗放到许铮手里。 “好。”许铮接过,语气温柔又惊讶,“你削的吗?你对我真好,连心,我等你,我们一起回家。” 连心低头看了一眼地上路景秋的影子,他整个人靠在墙上,埋着头,看起来颓废无比。 难受得话都说不出来,连心又小跑回病房。 我爱你 “心心,怎么了?”,看到女儿压不住的愁容,杜燕又忍不住问,“你今晚有点不对劲呢?” 连心一惊,没想到妈妈这么敏锐,只好编排自己不擅长的谎言,“嗯……就是刚刚看到另一个病房的孩子,感觉挺可怜的,有点难受。” “难怪你脸色这么难看。”知道女儿共情力强,杜燕并不觉得有什么,“没事心心,大家都会好起来的,过来看会儿电视吧。” “嗯嗯。”连心应答,坐到角落的板凳上,心思却没有哪一刻能投入到剧情中去。 墙上的钟表一直在转动,一分钟、两分钟…三十分钟…一个小时。 连心觉得度秒如年,每一刻脑子里都是路景秋颓靡的身影。 不知又过了多久,连父都已擦完身,准备入睡,而杜燕也接好热水,洗漱完毕,打着哈欠。 而连心丝毫没有困意。 杜燕走到她身前说:“心心,快十二点了,今晚你是在这儿住,还是回去,我刚刚看到小铮还在外面等你呢。” 这两天连父旁边的病友出院了,房内暂时空了一张床出来,连心也可以直接睡在这儿。 “我…我就在这里,和你们一起,不回去了。” 杜燕点头,“好,那我出去跟他说声,让这孩子先走,欸,你呀,要留下来早点说啊,让人家等你这么久干嘛?” “我错了……妈妈。”连心声音嗫嚅。 杜燕也没打算多数落女儿,出门没几下又回来,告诉连心,许铮已经走了。 “好。”连心还缩在板凳上,“你们先睡吧,我看一小会儿电视……” “好,早点睡宝贝。” 没一会儿,连父连母就已入睡,整个房间只有电视发出的微光。连心低头,看到走廊外透进的光亮,妈妈说,许铮已经走了。 可是路景秋,连心直觉他还在…… 想到这里,她全身血液循环加速,几乎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被本能驱使,慢慢的,连心起身,拿出纸杯,往里面倒了些热水。 拿着杯子,她轻手轻脚打开门,来到走廊,沿着这条长长的路径往前走,直到尽头,楼梯拐角处。 路景秋正一个人坐在楼梯上,埋着头,双手撑着太阳穴,一动不动。 果然,他还在。 她又开始浑身发颤,握在手中的杯子抖动着,热水贴着杯壁摇晃着。感觉到了有人来,路景秋抬起了头,对上她的眼睛。 连心一震,她看见,路景秋眼睛发红,竟也蓄满泪水。瞬间,连心又绷不住,眼泪像断闸一样流下。 “喝…喝口水吧……”她颤抖着发声,调不成调。 路景秋不说话,走到她身边,猛地把她拉进怀里,低下头贴着她的额头,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勺,一手环住她的背。 他什么都没多说,只低低说了几个字,而连心却听得清清楚楚。 他说:“我爱你。” “砰”水杯掉在地上,连心再也忍不住,紧紧回抱住他,头埋在他胸口,“呜呜”大哭起来。 路景秋亦然,没了平时的锋芒,露出最柔软的一面,靠着连心放声哭着。 “我爱你。”他又重复了一遍。 就像怕对方也不知道自己似的,连心立刻回应:“我也爱你。” “我爱你。” “我也爱你。” 他每说一句,她就马上重复一遍。两个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急切又疯狂地向对方表明自己的心意。 什么都不必再多解释,就这么短短三个字,就可以打破一切误会、隔阂。 拥抱、哭泣了好久,两人终于平静下来。 走廊边,路景秋坐在楼梯台阶上,连心就侧坐在他一只大腿上,一只手勾住他的脖子,乖乖靠在他胸口。路景秋还贪恋地抓住她另一种手,不断亲吻着她的手背。 “为什么忽然回来了……”今天哭了太多次,连心的声音又哑又软。 “李叔叔跟我说了你。” 连心露出困惑的表情。 路景秋补充道:“你之前在马路上遇到的人,就是李叔叔,他还送你回了学校。” “他是我爸的私人助理。”他吻了下她的额头,“还记得吗?他帮忙给我们开过车。” 连心想起来了!难怪,那个叔叔穿得这么体面精致,原来是路景秋爸爸的助理,她当时全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去了,根本没有认出来他。 “李叔叔有个本领——见了人的脸,就过目不忘。他认得你,知道我们在一起,那天他送你回学校后,就马上给我打电话了,说了你家的情况。” “原来是这样……” “我都快急疯了,你有事我哪还来什么心情比赛,”路景秋皱眉,“信息不回我,打电话也不接。最快的办法,就是直接回国找你,我和教练说了声,还没来得及告诉我妈,买了最早的机票,收拾好行李就直接奔机场了。” “早晨六点的飞机,我一点就到机场了,又紧张又焦虑,脑子里全是你,我就坐在大厅椅子上,抽了二十根烟,从天黑等到破晓。” “对…对不起,我不应该卸载微信,换电话卡的……结果让你为我牺牲这么多。”听到原因,连心满是愧疚,紧紧抱住他的脖子,“其实…你走的那天,我来过机场的……” 温馨 “真的?” 路景秋先是惊喜,继而又变得感伤,“我以为你还在生我气。” “没有、没有。”连心赶紧否认,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我让汪肖帮我广播…打车赶过来了……” “那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就忍心这么折磨自己,也折磨我吗……” “不…因为……”连心有些犹豫,“因为我看到姜云跟你在一起……” 听到这里,路景秋突然明白过来,掐了一下她的脸蛋,轻笑,“哦,原来是吃醋了啊——” 虽然很难为情,连心还是承认了,“姜云太优秀了,跟你又有共同的兴趣爱好,我怕…我怕你就喜欢上她了。” “不,连心。”路景秋摇头,面容严肃,一字一句,“因为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其实,雨萌跟我提了你和许铮走得很近。” “可你知道,昨天我在机场熬夜候机时,想的是什么吗?就算你讨厌我,不来机场送我,和许铮在一起,甚至…一辈子都不再找我,我还是要回来,要帮你解决好现在、以后遇上的所有问题,我可以潦草生活,如行尸走肉,但你必须生活得无忧无虑。” 路景秋了解连心,她是一个有理想的女孩,没有他在,她依然能够过好自己的生活。 “或许,你想得太自信了。”连心打断他,“这个月,没有你,我是能够继续自己的生活。只是…没那么快乐了而已。” 说完,两人又是无言,注视着对方,眼眶盈盈。 突然,他覆上她的手,指尖钻进她的指缝,“还好,我们都还在。” …… 夜过半,两人仍在亲密耳语,偶尔给予对方一个吻,低声倾诉着,声音越来越小。连心困意上头,闭上眼睛前一秒还在很乖、很努力地打起精神和他说话,虽然,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的什么了。 看着连心安然的睡颜,又实实在在感受到她的体温,路景秋毫无困意。 她身上有种很淡的清香,睡起来是毫无防备的婴孩状,路景秋看着,就忍不住去亲她的眼睛、鼻尖、额头,含住她的嘴唇。 清晨六点多,连心睁开眼就看到路景秋,他正以最大的温柔端详着自己。 “没睡吗?”连心在他怀里缩了缩。 “不困…时差还没调过来。” 听这话,连心又有些心疼他,摸了摸他的手臂,忽然发现他弯曲的弧度还和昨晚一样,“你一直都保持着这个姿势吗?” “嗯,宝宝睡得很熟,不想打扰你。” 连心有些后悔,怕他手麻了,血液不循环,马上就扭动着身子,要从他身上下来,“我先下来了,你好好活动一下。” 还没动几下,路景秋就又重重地把她抱回来了,“不要!”他贪婪地吸取她身上的味道,“让我多抱一会儿。” 于路景秋而言,连心就像是珍宝,如何都舍不得放手。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两人才恋恋不舍地分开,天刚大亮。 “路景秋,要去看我爸爸吗?”连心主动冲他招手。 让他主动去见她家长,关系更近一步,意图很明显了。 路景秋牵住她的手,“好。” 打开房门,连父已经坐起身来,正在床上吃早餐。 “爸爸,妈妈。”连心来到床前。 “心心,你睡觉了吗昨晚?”杜燕问道,还注意到了连心身后的男生。 “睡了的,醒的早嘛…就出去了。”连心轻言轻语,又指着路景秋,介绍说,“这是路景秋。” “哦,好的。”杜燕打量了路景秋一眼,认出这就是昨晚和许铮一起守在外面的男生。看到他和女儿下意识地贴近,一切了然,只微笑着说:“很高兴认识你,路同学。” “阿姨好。”路景秋给杜燕打过招呼,又冲床上的连父鞠了一躬,“连叔叔,您好。” 连父只觉得这个少年高大,一表人才,有股非普通人的气质,“你好同学。”他指了指一旁的板凳,“心心,快让人家坐啊。” “噢,好!”说着,连心便要去拿,却被路景秋阻止,“我去拿就行。” 于是,从早晨太阳升起到中午,路景秋就在一旁认真听连心和父母聊天。他端详着连心,她真的是很温柔可爱的女孩子,瞳色明亮,聊天时一直看着父亲的眼睛,带着甜甜的微笑,无论对方说什么都会回应,绝对不让冷场。又带着真情,说什么都情感丰沛,说话抑扬顿挫的。 “还记得上幼儿园的时候,我特别期待爸爸送完货回家了,最喜欢骑在爸爸脖子上玩!” 连父笑:“那个时候你是同龄人里个子最小的,不服气,经常让我带着你看很高的地方。” 杜燕插话:“心心是随了我的个,才长得慢的,后面窜了高就再也没让你爸把你放到脖子上玩了。” 连心囧:“那是因为不好意思了,我都多大啦!” 路景秋撑着头,默默欣赏着这一屋子温馨,在爱里长大,难怪连心性格这么好。 中午,连家留路景秋吃了饭,午饭后连心让路景秋回去休息,他却不肯,说还有精神,非要和连心一起待在医院。 看到爸爸的情况,连心忽然想起了某个关键问题,“…我爸爸老板忽然答应给钱了……” “小事。”路景秋轻描淡写,“李叔叔只是帮忙打了通电话过去。” 果然,从昨晚看到路景秋就应该知道,一切都是他做的。当天晚上就解决了费用的问题,第二晚,人就直接飞回了梧城。 夜半、急诊科qū?ūshūwūc?m 傍晚,雨萌、妍芝和于嵘提着水果、牛奶等营养品来到了医院。 一看到连心,两个女孩子就同时扑了过去,“连心!” “你们…怎么来了?”连心惊。 大家不约而同看向路景秋,答案很明显了。 三个女孩紧紧拥抱着,路雨萌最先道歉:“心心,对不起,之前是我误会你了……” 周妍芝也道:“连心,朋友就要有难同当啊。” “是啊连心,你不仅只是秋哥的女朋友。”于嵘和妍芝对视一下,“更是我们的朋友。” ‘我们的朋友’,简单几个字,却情深意重。 “对不起,大家……”,大家如此义气,连心开始懊悔自己惯有的处事方式,“你们说得对,朋友之间就要坦诚以待,是我的问题……” 路景秋摸摸连心的头,“别自责了,我们一起进去吧。” “好。”繼χμ閲讀請前彺??????w?n.??? 看到这么多充满青春活力的少年,连父连母仿佛也被带动,热情又客气地接待大家。 “谢谢同学们这么有心,来看望连心爸爸。”杜燕给众人倒水、分水果。可她开心的不局限于此,更多的,在于女儿能在学校交到这么好的一群朋友。 大家看望过连父便回学校了。路景秋留下陪连心,她做什么,他就在旁边帮忙,她离开他才离开。 只是,当二人出医院时,路景秋问连心回哪儿,听到连心说住许铮家时,瞬间黑了脸。 “现在开始,不准去。” “不行。” “为什么?” “总得……让我把换洗衣服拿回来吧!”刚才故意逗他的,连心笑,“以后我都回家住啦!” 他提着她衣服的帽子,把她拉到身前,傲娇说:“我陪你去拿。” 路景秋一直陪连心在医院来来回回好几天,终于,在某天晚自习发消息给她说:今晚老师找我,有事,不能陪宝宝了。 连心当然表示谅解,甚至,还偷偷松了口气,就他俩人这么大张旗鼓整天围在病房里,爸爸妈妈心里明白得不能再明白了。 她才不好意思接受他们的双重盘问。 晚自习放学,连心在公交站台等车时,雨萌忽然跑过来打招呼问:“心心,你现在还要去医院吗?” “当然啊。”今晚任务完成了,连心还想抽空去和爸爸说会儿话。 “那好哦,那你顺便帮我问问哥哥今晚回不回家哦。” “?” “啊——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 “那个……”路雨萌反应过来路景秋应该是故意瞒着连心了,但看连心又开始急,才吞吞吐吐说,“他…他发烧了,晚自习跟我发消息说去医院了,今晚就不按时回家了。” 什么?! 为什么路景秋突然就发烧了?!想了下,连心明白过来,一定是因为回国既要倒时差,还要每天陪自己去医院,太累了。今晚,居然还骗她…… “我知道了,雨萌,我会去问他的。”连心开始气鼓鼓的。 看见自己破坏了老哥的计划,路雨萌尴尬一笑:“别…别说是我说的,他不是故意瞒你的……” “放心,我知道。” 来到医院,连心照例先陪爸爸说了会儿话,又给他削了点梨吃,等时间都差不多时,出了病房,给路景秋打电话。 “喂,宝宝,怎么了?” “还没回家吗现在?” “嗯,还在老师和讨论题。” 果然…还在骗她。知道他是晚上才去的医院,现在肯定还在输液。连心直接出了住院部,来到旁边的门诊大楼。 “讨论什么题啊?” “嗯…数学题,就是均值不等式的几次推导……” 连心已经来到了二楼急诊科,出了楼梯,一步、两步…正往走廊上走,“怎么推呢?” 彼时路景秋还在走廊上输液,对脑中临时想出的数学题侃侃而谈,骤然,就听见走廊中响起了自己在电话里的回声。 他猛地转过头,就看到连心听着手机,朝他走来,撅着嘴,一副看穿他的模样。 “哦,原来是在急诊科和老师探讨啊。” 路景秋愣了几秒,略有些尴尬,缓缓说:“我错了。”此时他左手还吊着瓶,正一个人坐在空落落的走廊椅子上。 连心生气都像撒娇一样甜,毫无杀伤力,就像是软软的棉花打在路景秋心里,他右手拍了拍旁边的座位,“坐,宝宝。” 当然,连心心疼还来不及又怎么会真的生他气。 她还是佯装愤怒,“哼。”然后,坐到了路景秋旁边,才软了声音,“是陪我太累了吗,才会发烧……” “换季没注意而已,小事。”他靠在连心肩上,却没有真正用力,“水吊完就好了,我现在都已经没什么感觉了。” “嗯。”连心还是愧疚,摸着他的右手,任他靠着,“我陪你。” 时间一点一点流动,连心意识开始模糊,头稍稍一动,就碰到了路景秋。她半眯着眼,下意识去摸他的额头,瞬间,柔嫩的手背和他的额头紧紧相贴。 “还好……”连心恍恍惚惚,自言自语,放下手。 迷蒙之中,连心觉得有柔软的东西在触碰自己脸庞,眼睛、鼻子、脸颊到……嘴唇。 她感到唇瓣被若有若无触碰,痒痒的,软舌又被勾弄着。 被逗弄久了,她下意识用舌尖去回应,他却像是故意的,又离开了。 被吻醒了,连心有些难过地蹙眉,睁开眼睛,发现竟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她整个人坐在路景秋腿上,枕在他臂弯里了。 她身上还盖着他的外套。 “醒了?” “怎么…怎么会这样?”连心还浑沌着,继而马上想到路景秋还在输液,挣扎着起身。 “别。”他锢住她,“已经让护士帮忙把针拔了。” 连心有些尴尬,明明,是该她照顾他的,“你现在温度降下来了吗……” “降下来了。”他声音有些沙哑,似乎带着某种欲念,伸手钻进外套,慢慢在她身上游走,“又…好像没有……” 骑脖play(微H) 连心眯着眼,意识还半迷糊着,睡了好一会儿,身上积累着热气。路景秋手钻进来,隔着胸衣海绵去握上那团奶乳时,她才反应过来,呼吸声急促,耳根发烫,浑身燥热,“唔……” “你不是…还在生病吗……” 声音绵绵的,就像是……欲拒还迎。 路景秋喉结不自觉滚动一下,“已经好很多了。”他的指尖从连心胸脯一路往下,中指和无名指钻入她闭合的双腿之间,隔着牛仔裤,贴在阴阜上重重一按。 “嗯……”,太过突如其来,连心双腿紧绷,捏紧他的衣服,“现在在…外面啊……” “没人会看到。”他意指盖在她身上的外套。 路过的人只会觉得这是一对抱在一起的少男少女,却不知道外套下,少年的手指正在嚣张蚕食女孩身体每处隐蔽之地。 把连心的脸按进自己衣服里,路景秋面色不露痕迹,三指并行,隔着裤子,在连心的双腿间扣弄。 “唔——”很久没被碰过那里,一来又直捣最核心的地方,连心闷哼着。 没几分钟,走廊上经过一位行色匆匆的值班护士,脚步声清脆,却在空空的走廊上回响了许久。 感受到连心的紧张,路景秋不动声色地加大按压力道。 又惊又难过,连心只能咬住他的衣服,在喉腔里呜咽着。 “舒服不舒服?”玩心渐起,他又拨了两根手指过来让她含住。 连心只能下身紧紧夹住他的手,口腔和软舌还裹着他的手指。想看她表情,路景秋还故意翻过她的脸,发现她已满面潮红。 在她口中转动了好久,他才依依不舍拿开带着她津液的手指, “喜欢吗?”她的生理反应让他愉悦。 被弄得舒服又刺激,连心双眼含泪,不回答他,只捶着他的胸,“你太…过分了……” “嗯,我错了。”他表面这么说,却没有半点认错的意味。 “应该去安全一点的地方。”路景秋勾起嘴角,并没打算就此休止,起身,抱着连心寻到无人的急诊观察病房。 锁上门后,路景秋坐到病房里的沙发上,抱着连心,手留在她的裤头,语气贪恋,“很久都没有碰过宝宝了……” 这话又粘人又不要脸,连心红着脸,呼吸加速,“不行…这里没套啊……” “没事。”他拉下她的裤链,丝滑的拉动声响起,“只想帮宝宝放松,我没关系。” 什么叫让她放松啊……连心反驳:“是你先不老实的。” “嗯,我承认。” 刚才连心睡着,怕她掉下去,他才把她抱到怀里,岂料她折着双手靠在他胸前,全心信赖他的样子太过致命,以至于欲望难耐。 路景秋伸手拿过桌上的医用消毒凝胶,把双手仔仔细细擦了几遍后,问:“可以吗,嗯?” 声音低沉,温柔又一副听她差遣的模样。 想到事已至此,而且路景秋也不打算多用其他手段,连心才闷闷地点了个头,“不能…太过分啊。” “嗯。”他露出一个微笑,“我保证。” 路景秋脱下连心下身所有衣物,将下身赤条条的她横放在自己腿上,“来,趴上来。” 连心趴在他腿上,感觉到他的手一直游走在自己的臀部,忽然想起他以前在广播室也是这个姿势打她屁股的,条件反射问:“你要干什么……” 经她这么一提醒,路景秋也回忆了起来,抚摸两下连心白嫩的臀瓣,又轻拍一下,“嗯?宝宝以为我要干什么?” “不准打那里!” 本来就是故意逗她,她的反应太可爱,路景秋忍不住轻笑一下,才态度诚恳地轻哄着,“放心宝宝,不打屁股。”但他内心却盘算着,后面再遇上连心太倔不听劝,还是用这招比较见效。 路景秋一根食指,穿过花唇缝隙,直抵花蒂头,挑开头上的包皮,直接覆盖到了连心最隐蔽的软肉上,这儿神经纤维分布最多,也是她最敏感的地方。 他的手有些冰,一碰到那里,连心就激起一身鸡皮疙瘩,她还能感受到,路景秋的指腹略带着粗糙的纹理,就算只是贴在这里都足够让她兴奋发颤了。 但显然,路景秋不想局限于此。 “开始了,宝宝。”他好心提醒她,在连心还没反应过来之际食指已经开始震动。 快感刹那间宛如火山爆发,连心双手紧紧抓住他的裤子,立刻呻吟出声,“啊…啊…嗯……” 他手指攻势太猛,连心屁股开始高翘,像案板上的鱼一样乱摆。 路景秋干脆把她侧翻过来对着自己,强力把她一只腿放到自己肩上,不准她逃,食指再次钻入她大开合的双腿中央。 快感太强,连心双手抓着他胸口的衣服,“慢…慢点啊……” “宝宝,我才只用了一根手指呢。” 阴蒂的震动高潮最直接、最迅速。 花穴不受控制地吐出粘湿的液体,连心双腿胡乱放动,不受控制大叫:“嗯…哈…哈……” “够了、够了!”她直接去抓他的手腕,“停…停…呜呜……” 穴口还在泛滥发抖,连心再也没力气挣扎,下身不受克制抖动,好几分钟才平静下来。路景秋这把连心重新放在腿上。 “真乖。”他双手夹住她的脸,“奖励一个宝宝很喜欢的姿势。” “什么……”连心一脸茫然,她…从来没跟他讨论过这种问题啊…… 就在连心迷蒙之时,路景秋已经站起来,扣着她的双腿,举高她,让连心骑在了他的脖子上,双腿自然垂落到他的肩上。 从来没被放过这么高,连心没有安全感,立刻抓紧他的头,“太…太高了啊……” “不是很喜欢这个姿势吗?” 连心窘迫得要命,“这是我小时候喜欢的啊……” “现在你也不大啊。” 路景秋托起她两边的臀瓣,“宝宝,以后都骑我吧。” 声音蛊人,“你说去哪里就去哪里。” 现在骑在路景秋身上和小时候骑在爸爸脖子上完全是两码事。没有父爱温情,只有…色情,何况,她下身什么都还没穿。 “哪有正对着人脸骑的……”连心反驳,弓着身子,抱紧他的头,双腿不安交迭在一起。 “一样的。”路景秋开始随意在房内徘徊。 路景秋本来就是一八五的大高个,此刻把连心举起,连心觉得自己都快够到天花板了,或是害怕或是兴奋,呻吟着,“嗯…哈……” 走了好几圈,她的腿心总会和他的脸若有若无贴在一起,甚至,两片肥厚的花唇擦过他的鼻尖。 路景秋亲吻了一下花心外缘的唇瓣,伸出舌头卷走淋漓花汁,“怎么就湿了呢? 坐脸play(微H) “别说了……”连心晃着双腿要下来。 “好好…乖,我错了”。 果然,自己惹的还得自己哄。 路景秋只抱着连心的屁股,慢慢啄吻着她的腿间,亲到连心又开始受不住扭腰躲他,嘴唇才离开。 路景秋重新坐到沙发上,拖着连心的双腿,让她慢慢从他肩上滑下来,直到,能够折腿跪在沙发上。 他握住她的手腕,要她双手撑到沙发靠背上。 连心照做后,路景秋才两手扣着连心跪着的大腿,往沙发下面缩,直到,他的脸对上她的腿心。 姿势逐渐明确,连心脸越来越涨红,“这…这是什么意思啊……” “宝宝直接坐上来吧。”路景秋脖子枕在沙发上,双手紧抓住连心的脚背。 “不要。”连心当即就拒绝,这比骑在他脖子上还过分,简直…简直就像是在凌辱他一样,“你不要这样,路景秋……” “乖,坐吧。”为了让她放松,他的舌又开始有一下没一下触弄着殷红的花唇。 连心不敢坐下去,只能撑着手,使力僵硬地跪在沙发上。 发现她很不适,路景秋无奈:“宝宝,这样你很累的。” 路景秋喜欢连心,想和她身上的每一个部位都亲密接触,想让她通过自己获得生理性愉悦,这才是爱,真正灵肉合一的爱。 “我们俩之间,没必要放不开。”路景秋干脆直接拉住她的大腿往他脸上按,瞬间,连心全身重量都压了上来。 “唔——”连心被眼前的场景吓到了,“路景秋……”她能通过腿心清楚感觉到他五官的形状,鼻梁、眉骨,以及,她的双腿正夹住他的脸颊。 “好软,很香,很好看。”路景秋毫不吝啬地夸赞着她,炙热的呼吸喷洒在她双腿的嫩肉上。 “你重不重啊……” “不重,很轻,很舒服。” 花蒂已经深红到发黑,水光潋滟一直到穴口,路景秋只用鼻尖清扫一下,就能染上甜美的汁液。 仿佛珍馐待人享用,他含住花唇,双齿夹住瓣肉又慢慢放开。 “嗯…轻点呐……”连心微痛中又带着扑天倒海的欢愉。 路景秋的舌尖和花唇勾弄出银丝,不知是花汁还是他的津液,空气声和肉体声此起彼伏,发出“啧啧”声响。 听到声,连心羞耻地整个人都埋到了沙发里,而偏偏他还轻拍了下她的臀,“动一下,会更舒服的。” 连心实在不敢想象自己扭腰在他脸上摩擦的样子,这样对她已经足够刺激,“就这样吧……” 好几分钟,她感到路景秋吸得她更狠了,下身泛滥成灾,大腿根也粘上水液,甚至还淋到了他的双颊。 再次抵达巅峰,连心气喘吁吁地倒在沙发上,路景秋起身跪在地上,挑起连心的下巴,一边舌吻她,一边脱完她所有上衣,抓捏露出的奶子。 直到连心呼吸再次缓慢下来,他又诱哄着她撑着双手,跪趴在沙发上,挺起白嫩的臀。 “还没结束吗……”连心气喘吁吁,美好的乳波在白炽灯下摇晃。 “还早呢。”他一手摆弄着连心白嫩的双乳,一手来到她湿哒哒的穴口。洞穴外水光泛滥,轻轻掰开两边的唇肉,便是空虚又深暗的谷底,似乎,在等待人的填满。 他毫不犹豫插入两根手指,足够湿滑,顺利迅速地探到了底。 “嗯——”连心穴儿发颤,甬道内的软肉马上就吸紧了他。 随着连心叫声逐渐加大,路景秋直接送了三根手指进去,迅速来回抽动,每每抽出来就带出细小的水液。 连心毫无意识,臀部随着他的手前后扭动着。 为了加强她的刺激感,他一手扣弄她的花蒂,一手迅猛抽插她的幽穴。“滋滋”,被带出的花液更多,好多直接沿着屁股缝流到了地板上。 “呜呜——”快感铺天盖地而来,仿佛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连心小声啜泣着,“好多…出了好多水……” 路景秋寻到连心脸去亲吻,手还在毫不留情地进出,“没关系,再舔干就好了。” “都是你啊……” “我的错,乖。”直插到连心腿发软再跪不住,路景秋才抽出手指,双手穿到她腋下,把她从沙发上抱了下来。 他躺在地板上,让还泣声啼啼的连心背对着他,坐到自己脸上。 嘴唇一碰到穴口,路景秋就立即用力吸取花肉上所有的蜜汁,声音又在整个房间回荡起伏。 吸力太重,连心越被刺激到,水反而流得更多了。 “嗯…嗯……”连心迷蒙着眼,浑身滴着热汗,过于难受,太湿太滑,开始在他脸上前后滑动着。 “很棒宝宝,终于学会了,就是这样。”路景秋双手扣住她的大腿,每次连心往后移动,他就伸头往前舔弄。 连心折着腿,靠在他曲起的双膝上喘息,而他的舌还高频震动着她的花蒂头,愉悦感逐渐往下延伸,连心隐隐觉得尿意也被刺激到了,直通膀胱的强烈的宣泄感累积。 越舔越难过,连心哭着说:“我想去厕所……” 路景秋置若罔闻,还改变攻势,舌尖从花蒂向下,开始嚣张地舔弄尿孔。 “呜呜…不要碰那里了……”路景秋越舔越凶,连心感觉理智快失控,下身奔涌感愈发强烈。 她大喘着气,胸乳上下弹跳着,终于豁出去一般开口:“哥哥、哥哥,求求你了……” 直接插入(H) 结果就是,连心越叫“哥哥”,路景秋越上瘾,不但没有放开她,反而揪着那处软肉不放了。 发现无用,连心从乖乖喊哥哥,变成了大骂“路景秋,我快憋不住了……” 一说出来,连心身体就像有意识一般,尿孔输开,暖热的液体从下身奔涌而出,等她能有意识控制后已经喷发了大半了。 连心感到尿液从腿根一直流到脚踝,到地板,那么……更别提路景秋了。 她猛地抬臀,感受到路景秋整个脸上都是一片湿泽。 “喷完了吗宝宝?”他似乎根本不在意自己脸上,手指还掰开她的腿心,似乎还想一查究竟。 连心羞得赶紧起身,“不要看了……” 看到路景秋脸上、头发全是自己的水,连心满脸通红,“你…快起来了,去洗洗啊……” 接着,又是委屈的抱怨,“都怪你不放我,才这样的……” 路景秋半坐起身,一把拉过连心又坐到自己腰上,“我不介意。”他又贴到她耳畔,“这叫情趣,宝宝。” 连心打他,屁股往后坐时,猛然感受到自己正隔着他的裤料碰到一根巨物。 路景秋好硬了。 想起刚才他一直都没有发泄过,连心又莫名有些内疚,“你是不是很难受啊?” 没有套,他才只能这样克制自己。 “老实说,不算很好。”他屈膝,让连心背靠在他腿上。 连心光是衣衫完整地坐在那里,什么都不做,都能激起路景秋的欲望。 连心的手顺着他胸口一路往下摸,来到他的裤头,拉开裤链。瞬间,路景秋的阴茎在内裤的包裹下弹跳出来。 她看了这团硬物一眼,好几秒,双手才握住肉棒,隔着布料,上下搓捏着。 “好一些了吗?”她一边问,一边继续着动作。 路景秋能感受到连心手心的软肉包裹住自己,还传递出洋洋暖意,动作生涩。此刻于路景秋而言生理上的愉悦不再重要,更开心的是,连心为他着想的温柔、细腻。 “很舒服。” 连心看他一眼,又瞥见他尚且还湿润的头发,更不好意思,干脆直接拉下他的内裤,让他的阴茎完整地展开在自己手心里。 “还要…怎么做啊……” “你才会更舒服……” 这两句话比直接帮路景秋撸还有杀伤力。 他捧起她的脸狠狠地啄了两口,“这样。” 路景秋把连心的手放到深红的冠状沟处,“这儿,很敏感。”他一根手指又直接来到连心的花蒂上,“和宝宝这里,一样敏感。” 连心一脸绯红,但还在仔细看他的位置,最后才小声说:“知道了……” 放开他的手,连心一手握住路景秋的柱身,一手在阴茎头摩擦,来回轻捏,“这样,可以吗?” “就是…就是这里。”路景秋额头泛着一层汗液,脸庞通红,似乎在隐忍什么,低着头,终于呻吟出声,“嗯…啊…啊……” 性感又克制。 兴奋到顶点,他一只手也伸到连心腿间,挑勾着她的小豆豆。 连心下身猛地又夹住了他的手臂,花液泛滥在他的大腿根,不过也没忘揉搓着路景秋的性器顶端。 两人就这样全心、投入、忘我地用手为对方服务,呻吟声和情欲气息贯穿房间。 连心又一次达到巅峰时,路景秋性器还坚挺着,她无力的靠在他胸口,双手还在努力为他服务着。 路景秋一手揽着她的肩,一手放到她手上,“是不是很累了。” “还…好……”其实,连心手已经酸得不行了。不知道到底是她太弱了,还是他太持久了…… “不用了。”路景秋拿开她的手,“歇会儿。” 连心默默望着那一柱擎天,迟疑好一会儿,大着胆子问:“要不要…我用嘴帮你啊……”毕竟,他都舔过她无数次了,她回馈一下,似乎也不是不可以。 路景秋一震,几秒后,轻笑了下,捏了捏连心的脸蛋,“不用。” 路景秋很少让连心帮他,更别提让她给他口了,她是他的掌中珍宝,他现在还舍不得让她做这种事,何况,她最近还因为家庭、学习处于低落期。 他只想让她放松。 “啊……”连心没想到会被拒绝,一时反应不过来。 “以后再说吧,宝宝。”路景秋又吻了一下她的脸。 似乎感觉出来了路景秋对自己的珍视,连心一把抱住他,勾住他脖子,额头抵在他胸口。 “那你怎么办呢?” 她坐在他胯间,私处和他的性器贴到了一起,都带着水液,稍微碰到就要划开,摩擦之中,快感十足。 两人又闷哼着喘息,脸靠在一起,含住对方的嘴唇,相互亲吻着。 连心感觉到自己的两片花唇正在不由自主去夹他,路景秋也仿佛找到了依栖点似的,粗长沿着花缝磨,去顶她的花蒂。 花穴舒服得黏液遍布,几乎把阴茎都打湿了。 “路景秋。”连心双手捧着他的脸,亲了一下他的唇,认真道,“你进来吧。” “嗯?”路景秋还抓在她臀瓣的手停滞了。 刚说出来时,连心还勇气十足,现在瞬间又害羞了,她埋在他肩上,“我是说,你可以进去,但是要控制一下…不要射在里面……” 听懂连心的话,路景秋惊喜地吸了一口她的脖子,留下粉红的草莓印记。 “我爱你。” “嘶——”连心被吸得有些痛,但还是很乖地抱着他,贴心回应,“我也爱你。” 于是,棕红的阴茎寻到穴儿入口,不带任何障碍物,完完全全顶了进去。连心本来就很湿,又被他手指肏开过,很轻松就能接纳他。 肉茎被甬道内最细腻的嫩肉层层围住,仿佛炎夏洗完热水澡后再入凉风四溢的空气中,久违的欲望在此刻得以疏解。 路景秋抱着连心腰往下撞的同时,便狠狠地往上顶弄。 “唔……”连心捶他胸口,“轻一点呐……” “没办法,太爱你了。”路景秋故意凑到她耳边,“不仅灵魂上很爱,身体上也很爱。” 连心满脸黑线,忽然就有点后悔刚才答应他了…… 捣弄了二十多分钟,濒临爆发的兴奋感在路景秋头皮层即将爆发,他一把抬起连心,从她身体中迅速抽了出来。 浓白的液体随即从马眼喷射而出,稀稀疏疏喷到连心的臀部、背上。连心累极了,管不了其他,只趴在他身上直喘气,“终于…你终于…好了……” 路景秋抱着她吻个不停,爱意前所未有地高涨。 “有点腥腥的……”路景秋以前都戴套,连心还没清楚闻到过精液的气味。 “嫌弃啊?” “嗯……”她拍拍他的脸,“不嫌弃。” 结束之后,两人还在房内休息了好久。路景秋拿过湿巾,给连心全身上下都好好擦拭了一番才又给她穿衣服。 连心看了眼时间,“凌晨三点多了。” “嗯。”路景秋给她扣上内衣扣子,“今晚不回家了,去酒店开个房。” “啊?”连心回头惊恐地看他一眼。 “我是说,在那里好好洗个热水澡。” “嗷嗷。”连心悬起的心又放下去了。 路景秋把脸放到她肩上,“到酒店就有套了……” 连心重重掐了一下他的腰。 ———————————————————— 至于这晚,妹宝到底有没有和秋哥大战整晚,你猜?嘿嘿嘿 盛夏夜、表白(上) 五月、盛夏,最后备战高考的日子。 为了烘托“出战”的氛围,二中专门从外面移植了好多石榴花回来,种满在高三教学楼两边的大道上,鲜艳赤红,激情勃发。 连父病情逐渐好转,杜燕也让连心专心准备考试,不用频繁往医院跑。 总复习正在紧锣密鼓地开启第二轮、三轮,连心越学越有劲,每天就在教室和办公室来回跑。于是,路景秋沦落到只能在晚饭时间才能和女友在一起。其他时间,连心基本没空理他。 好比这天,两人在食堂吃晚饭,连心把头埋在饭盘里,筷子扒拉扒拉几下,十分钟不到就解决完了食物。路景秋还没吃完。 连心擦完嘴,就开始回想放学前才做了一半的数学题,托腮神游。直到路景秋伸手在她面前晃晃,“想什么呢?”,她才回过神,“怎么了?” 路景秋放下筷子,一脸委屈,“每天见你就这么点时间,你还不专心。” 连心有些不好意思,吐着舌头辩解,“想题嘛,应对高考,我哪有你那么自在呢。” 她又补充:“况且,每天晚上你不是还要送我回家嘛,我们还有机会相处啊。” 目前杜燕还在医院陪护,家里只有连心一个人住,所以路景秋每晚会送她到家门口。不过,连心是拒绝他留宿的…… 自从那天从医院到了酒店,他还逮着她压榨了一晚上,第二天走路都困难,她当即就气呼呼决定,在高考之前,两个人不能再有任何亲密行为! 路景秋还是不休止,“专心看我,跟我说话。” “好好好。”连心开启哄人模式,“现在我想的只有你。” “叫哥哥。”他不依不饶。 听到这个称呼,连心脸一红,限制级画面又浮现在脑海,“啊呀!你再这么变态我就告诉雨萌了!” 高考那两天,连父刚好出院休养,杜燕也有空给连心准备了如牛肉、鱼肉、牛奶、鸡蛋等丰盛营养的高考套餐。 连心的状态宛如这两天的天气一样,艳阳高照,气息明媚。考完英语的那天晚上,二十一班一起聚餐吃梧城特色的“粥底火锅”。 除了历史老师有事,其他老师几乎都来到了现场,好些同学还带了数码相机、拍立得、自拍杆过来合影留恋。兴致高涨时,好些男生甚至还拿着啤酒要过去找老班battle。 连心为了聚餐还专门回家换了一套新买的JK裙,裹着白色过膝袜,穿着黑色玛丽珍皮鞋。 “连心,你今天好漂亮啊!!来,拍个照!”另外一位语文课代表女生专程过来和连心合影。 “好啊。”连心红着脸,她很少穿这类衣服,都是之前在妍芝的鼓动下才买的。 “很好看的,你长得很日系啊,又小又可爱,暑假去再剪个齐刘海,简直就是漫画里走出来的女主角!”同学还在滔滔不绝夸赞她,“来,看镜头,一、二、三,茄子!” “好!” 合完影后,手机刚好震动,是路景秋发的信息:“我们班今晚在海底捞,离你们挺近的,结束后等等我,我过来接你和雨萌。” 看到信息,连心觉得心底仿佛有只小鹿在乱撞,嘴角不自觉上扬,回了一个“好”后,马上戳了戳身旁的雨萌:“路景秋说今晚来接我们。” 路雨萌晃了晃食指,翻了个白眼,“NONONO,他只是想来接你,恨不得我有多远滚多远。” “呃…没有吧……” “Fine——”路雨萌声音拉得好长,“But!请你遗憾地通知路景秋同学,本小姐今晚要和秦诗瑶她们去打耳洞顺便在KTV通宵,嗯…我猜连心你是不熬夜的好学生,所以不用等我了,你俩好好享受二人时光啊。” 说着,她从上到下打量了连心一眼,“啧啧,故意穿这身见我哥的吧,高考完当天就打算这么放纵自己!” 连心脸几乎快埋到碗里了,“没有没有!妍芝建议的,我想着今晚聚会,有纪念意义才穿的!” 接近晚上十点,聚餐才基本结束,好多同学都还不曾回家,三三两两约着去网吧、酒店或者唱K了。 路雨萌不放心连心,和一干同学在餐馆大门口等着路景秋过来接人。 夜色中,路景秋在梧桐树的阴影下越来越近。 好多同学都以为他是过来找路雨萌的,直到,路景秋走到了连心身边,朝她伸出手,“走吧。” 连心可以在路灯下看到路景秋惊讶的目光,她不自觉地把短裙往下拉了拉,腼腆握住他的手,“好。” “哦——原来路景秋是过来找连心的啊!” “想不到被全校女生送了三年情书的路景秋居然早就有女朋友了,而且还是连心!” “是路雨萌在两人中间牵桥搭线吗?” 周围同学开始吃瓜,将两人围了一大圈,但大部分都表示磕到了,毕竟他们班的连心又温柔又甜,谁接触了不喜欢,男神级别的路景秋被她收服也不是不可能啊。 路景秋接下众人善意的祝福,牵着连心给大家告辞:“我和连心先走了,你们今晚好好玩。我妹请客就行。” 其他同学也客气打招呼,“好啊!那就不客气了,拜拜啦!” 路雨萌:“……”我谁也没惹好吗。 盛月、夏日、蝉鸣。 深夜十点半,城市街头的店铺关了七七八八,人行道安静异常,路灯下是少男少女依偎的身影。 “今晚开心吗?” “嗯!”连心兴致高昂地点头,“粥底火锅很鲜啊,喝了好多粥呢。” “梧城的火锅更好吃,还是山城的?” 连心想了好几秒,似乎在认真做比较,“还是山城的!” “这么喜欢?”路景秋轻笑,“好,总有一天要亲自去去山城。” 今晚很放松,父母也不催人回家,路景秋就和连心顺着路随意漫步着。好一会儿,连心感觉脚下有些不适。 连心猜测,是因为今天穿的新皮鞋,鞋底有些硬,她还没有磨合好,脚后跟发疼。 “怎么了?”路景秋早注意到她的不自在了,停下脚步询问。 连心动了动脚,“应该是鞋子。” 盛夏夜、表白(下) 路景秋让连心坐在临街的长椅上,低下身检查她的情况,他一手捧起连心的腿,一手温柔脱下鞋子,看到她脚后跟竟红得脱皮。路景秋皱了下眉,冲连心的脚呼口热气,上手揉了好久后,又去揉另一只脚。 “不好穿就不要了,再买一双。” “太浪费了……”连心立即摇头,“这还是新鞋呢。” “我给你买,哪里浪费了?” 连心有些惊讶,还是小声辩解,“你的钱也是钱啊……” 路景秋低着头露出的眉骨英俊,模样认真,连心感到疼痛乍然就消减了好多。她有些心动,脸染上一层红晕,在他不备时,叫了一声:“路景秋……” “嗯?”他抬头。 连心忽然又不好意思了,“没…没什么……” 他宠溺地看她一眼,然后背对着她蹲下,“上来吧。” “嗯?” 路景秋指了指自己的肩,“骑上来吧。” 连心想起了上次在医院骑在他脖子上的画面,久久不敢动。 路景秋似乎猜到她想到什么了,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这次,是正常的骑。” “哦。”连心抿唇羞涩一笑,双腿挂到他的双肩,紧紧抱住他的头,“好了。” “好。”路景秋起身,手上还各抓着一只连心的皮鞋。 连心整体偏瘦又小个,但腿是又直又白,还带着点肉感的。今天她裹的白色毛线长袜,袜子刚好过了膝盖,停在了她大腿上。袜子口的交界处,腿肉从紧绷到舒展,凸起一圈充盈又细腻的肉,十分致命。 “宝宝今晚好性感。”路景秋轻轻摩挲着她的大腿。 连心害羞,怕他多想,“是今晚要聚餐,我才这么穿……” “很……适合你。”路景秋吐字极慢,好半天才说出后面三个字,带着浓重的暧昧气息,“宝宝身上原来还有这么多值得探索的。” “你…你别再说啦!” 眼见姑娘反应这么可爱,路景秋心底愉悦,才不逗她,“这次发挥得怎么样?” “挺好的。”连心实话实说,“这段时间,爸爸也快痊愈了,学习上也补了好多空白,感觉…考试整个过程都很顺畅。” “那就好。”路景秋似乎放下了某种担心,又问,“那么,有想好去哪里念大学吗?” “嗯……”连心不知道怎么说,本来,她早就想好了西南师大,可是这次高考让她觉得,自己似乎很有希望考一个更耀眼的分数。 “想去更大的地方吗?”路景秋忽然问,“想不想去首都,去京城?那儿有独有的历史文化和一流的机会、资源。” “……”不心动是不可能的,连心从来到梧城起,就有对大城市的向往,她想去看看更高的平台是什么样子的。 “我本来是决定要考西南师大的。” “很好啊,很好的志愿,很好的学校。”路景秋一口赞同,“如果,有更好的机会在你面前,你还会选择这个学校吗?” “嗯……”连心沉默了,她双手还下意识抱住路景秋的头,摸到他粗硬短小的头发,没由来地问了句,“为什么忽然剃寸头了?” “是扎到手了吗?”路景秋第一反应是这个,而后,才回答连心,“在美国参加IMO时剃的。” 这话提醒连心了,“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说想考西南师大吗?” “为什么?” “因为,机缘巧合下,我从你妈妈的学生手机上,看到了你在美国的照片,你和阿姨在一起笑得很开心,就像大和解了一样,还和队友在摩天大楼里聚餐,那么神采飞扬,我觉得你已经摆脱了以前的阴影,可以很好很好地重新生活了。所以,一别两宽,当时我觉得自己也应该去寻找新生活了。”连心说着,忽然开始泪眼婆娑,“我不想在梧城和京城,这些地方都有你的影子,如果生活在那里,我…我会很难受,会忍不住想你的……” “还不如…就回到山城,回到过去,相当于一辈子都没有见过你。我肯定能够好好过下去的,就像你从来没有出现在我的生活里那样。” 明明现在两个人很亲密的靠在一起,可一提到当时,曾经的孤独与哀伤又涌上心头,连心哭得不能自已,“我去唱片店听了好久好久的《初恋》,才下定决心要放弃你,那种感觉,就像是不打麻醉剂从人身上活生生割下一块肉,鲜血横流,而我毫无办法。” 连心说着,忽然感觉身下的人也在颤动。 “就…就这么喜欢这首歌吗?”路景秋的声音发抖,鼻腔浓重。 很明显,他也哭了。 “喜欢,很喜欢很喜欢。”接收到他的情绪,连心更是泪如雨下,使劲点头,“但更喜欢的是你……” “我也很喜欢……”路景秋停了下来,更加用力握住她的双腿,掌心火热的温度传递给她,平稳了情绪,才缓缓开口: “IMO时,我妈恰好在旧金山参加学术会,临走时想约我吃个饭,而我那时刚到美国水土不服,身体不适,她才临时决定先留在这里先照顾我。就在这期间,她第一次完完全全参与我的生活,和她在唐人街散步,去渔人码头吃海鲜,跟她袒露心迹,她才开始理解我。” “渐渐的,她被我说服了,不强制要求我的竞赛成绩,我的未来,甚至,还特地带我去斯坦福的艺术学院转了转,说如果我愿意,可以放弃国内高考,直接去申请斯坦福的本科,她完完全全支持我。” “那…恭喜你了…这…是个好机会……”连心回应着路景秋,还带着哭腔。 “的确是个好机会。”路景秋却苦笑、摇头,“可是,我第一个就想起了你,选择那里就意味着和你彻底结束。这不是我想要的!虽然我一直以来都认为艺术是毕生追求的东西,可在那刻,我才发现觉它连你的一丁半点都比不上。” 连心无私希望路景秋迎来新生,迎来和解,即使自己不在他身边。 路景秋却是那么坚定地选择了她,就算有另外一条向往已久的道路摆在身旁,也毅然决然放弃。 “所以,连心,这就是我剃头的原因,通过削去头发这种仪式,和过去彻底告别,和你一起迎接未来,我们的未来。” “好…我…我知道了……”连心低下头,带着泪痕吻了吻他的生硬的短发,“谢谢你,路景秋。” “相信我,我也不会退缩了,我会…坚定不移地选择你,从此以后,不管遇到什么。” 夜更深,路景秋还带着连心穿梭在车水马龙的夜色当中。 今晚是高考结束的当天,很多学生都在外夜宵、玩耍。因此,两人偶尔还会听到同龄人路过时的欢笑,和讨论志愿的声音。 “宝宝。” “嗯?”连心弓着腰,下巴还舒舒服服放在路景秋头顶。 “现在凌晨了,高考结束了。” “怎么了?” “所以,遵守诺言,现在到了可以发生点亲密行为的时间了吧?” 语气一本正经的。 但路景秋的手已经摸上连心的腿了。有些痒,连心缩了下腿,全身紧张,“你…怎么尽想这些……” “你也很喜欢吧,抱我、吻我,和我交缠……”他隔着腿袜去亲吻她的大腿,“今晚月色正好。” 连心有些心虚,不敢回答他了。 “今晚,穿着这套裙子做。” IMO(上) 高考结束后没几天,杜燕忽然对连心说:“明天中午我打算做剁椒鱼头,叫小路过来吃饭吧。” 连心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妈妈指的“小路”是谁,“是路景秋吗?” “对啊。”,杜燕一脸坦诚,“那孩子前段时间帮忙照顾你爸那么多,多少得请人吃一顿吧。” “哦!”听到妈妈的提议,连心有些惊喜,转而想起某事,吞吞吐吐道,“可是,小路他吃不了辣,妈妈。” “吃不了辣?”杜燕瞥了女儿一眼,绕有深意问,“和人家这么熟啊,口味了解得清清楚楚的。” 露馅了,连心有些尴尬:“不是…那个……” “算啦。”,杜燕露出一副‘我还不知道你’的表情,捏了下连心的脸,“你们也不是中学生了,我让你把小路叫过来,不就是想多和那孩子说说话,多了解人家,看清为人嘛。” “毕竟,你可是我们从小宠到大的宝贝。” 没想到妈妈这么开明,连心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说什么好,“妈妈……” 知女莫若母,杜燕怎么会看不出来女儿对另一位少年的倾慕,那是发自真心的感情。 于是,杜燕把菜全部换成了牛尾汤、麻油鸡、酸菜粉丝等清淡的菜,连心也主动给路景秋打电话让他过来。 连心去接路景秋时,发现他带了一堆贵重的护肤品、按摩仪、营养品过来,大吃一惊:“这么隆重吗?” 连心只当是很平常的一顿饭,她自己都穿得很懒散,“就在我们家而已,不用这么正式,就好像……” 就好像是来见家长一样,连心不好意思说下去了。 “就是来见家长的啊。”路景秋搂连心入怀,“这…以后也算我的爸爸妈妈吧。” “呃…不…不知道啊……” 嗯?路景秋从后面掐她脖子,“再说一遍。” “嗯……”连心又痒又怕,挣扎着,“算、算,肯定是!” 午饭四人聊得很合拍,路景秋礼貌回答杜燕的每个问题,陪连父喝酒,帮忙给家里洗碗擦桌子,一切结束后,还在客厅陪连父下川牌。 连心把切好的哈密瓜拿到客厅,看到两人坐在落地窗上酣战,下午阳光正好,透过窗台上的缠绕的淡紫色牵牛花,零碎光影落在白色瓷砖上。 “爸爸,你怎么叫人家陪你玩这个?!” 川牌,山城地区独有的红色长牌,深受当地中老年人喜欢,想来路景秋是从来没见过的。 “欸,这孩子机灵啊,没教几下就会了!”连父直夸路景秋,笑得合不拢嘴。 “挺好玩的。”,路景秋难得对外露出这么耐心、恭敬的一面,双指捏住卡牌,看着连父的走势思考战局。 眼前的画面美得不像话,连心心底甜甜的,默默站在旁边观战。路景秋智商本来就高,人年轻反应又快,没几下就熟悉规则了,现在当然就纯粹是陪连父玩几局。 连心一边看,一边叉了好几块甜瓜喂父亲吃下。 期间,路景秋抬头看了她好几眼。连心红了脸,把果盘往他那里推,“你也吃啊。” 一下午,连父赢了好几局,拉着路景秋念叨:“小路啊,以后多上咱家吃饭啊!你这牌技比小铮还要厉害啊!” 之前许铮来看望连父时,也会陪他玩川牌。 完了,一听这话,连心觉得,路景秋铁定要飘飘然了。果然,当她望过去时,他冲她得意地扬了下鼻子。 连心:“……” 晚上,杜燕本来还要再留路景秋在家吃饭的,但路景秋说今晚和朋友有约,还得带连心一起过去,便礼貌推辞了。 知道今晚和于嵘、妍芝他们约了在甜品店见面,连心也帮着路景秋说话,“是啊,妈妈,今晚我和小路还要去见朋友呢,就不在家吃晚饭啦!” “谢谢阿姨,我下次再来。”路景秋接话。 “那好吧。”杜燕略有些遗憾,不过也没有阻拦,“那祝你们玩得开心,早点回来啊心心,别太晚。” 路景秋看了眼连心,跟杜燕点点头,“放心吧阿姨,晚上我会亲自把心心送回家的。” 听到这个称呼,连心瞪大眼睛,偷偷看了路景秋一眼,又观察了下妈妈的反应。 杜燕悄悄冲女儿点了个头,笑着说:“好啊,真是麻烦你了孩子。” 出了门,连心和路景秋又黏糊了一路,折腾好久才到二中附近的糖水铺。彼时天刚黑完,于嵘、周妍芝和路雨萌早就到了。 “哟,我的哥和姐啊,上哪儿逍遥了,这么晚?”于嵘见到两人磨磨蹭蹭进来,还牵着手,忍不住调侃。 路景秋不动声色,“还早,天才黑而已。” “拜托啊大哥,现在可是夏天!”于嵘反复强调,“夏天都天黑了那得有多晚了!” 周妍芝插话:“其实没什么的,只是你们俩来得太晚了,我们这儿就只剩一个座了。” “小事儿。”路景秋看了眼空椅子,径直坐了上去,又把连心抱在腿上,“这不就好了吗?” 路雨萌:“噗——” 在这么多人面前这么秀恩爱,连心还放不开,拍拍路景秋的腿示意他安静,又眼神警告路雨萌、于嵘不准再笑了。 “好了好了,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开始看吧,直播开始了。”看出连心害臊,周妍芝打圆场。 “看什么啊?”连心还有些摸不着头脑,她只知道今晚大家要在店里聚聚。 “今天IMO颁奖仪式直播啊!”于嵘道,“那边比我们晚十几个小时,现在正是上午。” 原来如此,于嵘、路景秋都是数竞的一员,自然很关心国家队最后的局势。 “开始吧。”路景秋抱好连心,点开桌上的平板。 中国参赛选手以243分的成绩拿下了世界冠军。此刻,台上最耀眼的就是穿着黑色队服的五个人,他们正拿着金牌和荣誉证书站在颁奖台最高处。 “Nice!我就知道他们!”于嵘打了个响指,满是自豪。 “你们理科生真牛。”路雨萌下巴放在奶茶盖子上,一口一口吸着里面的黑糖珍珠,比了个大拇指。 连心发现了,其他的国家队代表都是六个人,只有中国队…是五个人。少了谁,不言而喻,她转身看了一眼背后的路景秋,满是遗憾和心疼。 IMO(下) ??9w??????? 明明,路景秋也有资格站在颁奖平台上,接受来自全世界的祝福的。他不仅没有如此,还没有参加自招考试,而是和连心一起走完了高考。 连心忧伤之中,有两只手从后面伸过来交叉抱住她,路景秋把下巴放到她肩上,“这是我的选择,不要难过。” 连心点头,却还是笑不出来。 屏幕里,姜云显眼地站在C位,虽然比两旁的男生都矮一截,却闪着最自信的光芒,也充当了回答问题的主力军。 “姜云真厉害……”连心回头这样对路景秋说。 “她是我们的队长。”鮜續zんàńɡ擳噈至リ:y??zha??ω??v????.???? “队长?!”连心惊了,姜云不仅是团队唯一的女生,还是总揽全局的队长?!她不是…不善交际,没什么朋友吗? “最开始是教练让她当的,后来越做数学越自信,自然也就建立起了沟通本领。” “原来如此……” “正因为她是队长,我做出退赛的决定后,首先就是跟教练和她说的。”路景秋说,“我说我女朋友家里出事儿了,我必须回去,她需要我。” “说了理由后,姜云问我,那天冲出酒店的女生是不是就是我女朋友。” “她…她记得我?” “嗯,不仅如此,她还说之前在书店见过你,你买了艾伦·金斯堡。我说,你是专门给我买的。” “她说你是一定是个善良又细腻的女孩子,让我好好珍惜。不要因为退赛有压力,IMO是积分制的,我为队里赢下的每一分,都不会白费。” 连心眼眶有些湿润了,没想到,姜云会这么评价她,她有些懊悔自己之前对她的误解了。 再转回屏幕,是国际记者对姜云的个人采访,是关于这次中国队胜利的原因的。 只见姜云露齿一笑,大方谈到:“是团队的力量让我们走到了今天,中国队不仅有对数学的狂热,还有强大的凝聚力。即使在最困苦的时候,我们队员也在尽力用各种算法突破,正是这种凝聚力才让我们走到了今天,这也是中国人的数学在国际享有名声的原因。” 接着,姜云开始指着成员名单给记者挨个介绍。在最下面一栏,连心清楚看到JingqiuLu(路景秋)。 姜云没有忽略退赛的路景秋,反而一直在强调队里六个人各自的价值。当她指到最后一栏的名字时,说:“很遗憾,这位同学今天没能到达现场,他是我们队里最有天赋的一位,我们的金奖,离不开他。” 看到这里,在场所有人都惊讶了。 好久,于嵘打破沉默,“秋哥已经证明过自己的价值了。” 是的,凡是用心参与了,都会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连心对路景秋说:“我为你骄傲。” 采访到了最后一步,记者开始问姜云的个人问题,“那么,作为冠军队长,姜云同学是否已经直升京城大学了?有打算进入数学系吗?” 姜云抿唇笑,“的确是打算继续专攻数学,不过,不是在京大。这次的旧金山之旅太让我惊艳,我喜欢加州的阳光、海滩和音乐。于是,一周前我接受了斯坦福的offer。今年九月,我母亲也会来陪读,我想,我们将会在旧金山度过难忘的四年。谢谢您的提问!” 谁都没想到,姜云打算在国外升学了。 “加州的阳光能治愈人心。”周妍芝扬起嘴角,“这会是最适合她的地方。” 连心“嗯”了一声,默默在心底祝福她。 “这下,不吃醋了吧?”路景秋的声音只有他们俩人能听到。 连心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又开始脸红,“没有…早就没啦!” “嗯。”他贴到她耳后,用气音说,“我是你的。” 颁奖仪式结束,五人都有些饿了,接二连三点了好多食物,凤凰奶糊、双皮奶、杨枝甘露、芋头糕、鸡仔饼等小吃摆了满满一桌。 梧城、盛夏,夜晚,外出穿着拖鞋,拿着蒲扇乘凉的人很多。何况这儿还是学校附近,好多刚高考完的学生三三两两在周围闲逛。 这家糖水店在学生口中久负盛名,好多学生现在还在进进出出吃宵夜,店里挤得人山人海,散发着十七八岁青年独有的活力。 “六月真是太幸福啦!没了考试,在这儿和大家吃饭!”路雨萌刚解决完一碗西米露,正准备要第二碗。 “大家都说夏天是分别的日子,可我们现在还在一起。”妍芝感叹。 “我担保,诸位这个秋天还能在京城会师。”于嵘一脸自信。 “于哥,站着说话不腰疼呢,也就你板上钉钉了。”路雨萌挑眉,“咱们高考分数还没下来呢。” “那又怎样?”于嵘扫视了周围一圈,“在场所有人,没有拿不下京城学校的吧?”说完,他又添了句,“你们路家兄妹不一起上京大我是不信的。” 连心觉得于嵘的话在理,以路景秋和路雨萌的实力,统考也能上全国第一的学府。 “来京城读书,好吗?”忽然,路景秋开始小声询问连心。 连心还在挖碗里的奶糊,听到这话,睁大眼睛望着路景秋。 路景秋拇指擦下她嘴角的奶渍,神色温柔,“和我,还有朋友们在一起,怎么样?” 大家又吃了好一会儿,奈何点的食物有点多,还剩了大半,妍芝看了眼在场的两个男生,叉着腰吩咐:“女生晚上要控制,会长胖的!我宣布,于嵘和路景秋把食物解决完,不准浪费!” 一听这话,于嵘直接挖了一勺木瓜奶冻怼进她嘴里,“本准医学生担保,晚上吃这个,不会长胖。” “噗——”众人喷饭。 店内还是那么热闹,结账台上的蓝牙音箱还在播放独属于少年好友之间的音乐,女声慵懒又甜蜜: “世界的绮丽仍在我们眼前绽开 可能性是无限 眼睛是万花筒 追逐着斑斓 追逐着幻觉 追逐着沮丧 追逐着希望 你我就是绮丽” ——DearFriend (唱:祁紫檀词:祁紫檀) 山城之行(上) 高考成绩在所有人的意料之中。 路雨萌和路景秋一起拿下全市文理状元,连心和妍芝也考出了比预期还好的分数。 填志愿那几天,几人一起又围在糖水铺商量。京大早就给路家打电话了,提前把路氏兄妹俩双双收入囊中。妍芝填了交大。连心还是想学师范,在众人的鼓动下,选择了京城师大。 “我就说嘛,大家会一起去京城。”于嵘一脸骄傲。 “哟,那还真是托您的福了。”路雨萌调侃。 于嵘耸耸肩,“嘿嘿,不敢当不敢当,这是路姐你自己说的哈。” “妍芝,揍他,立刻、马上!”路雨萌气急败坏告状。 好友打闹,充满欢声笑语,氛围惬意,连心默默看着路景秋,眼里含笑,“恭喜你啊。”还好,结果是令人满意的。 “是恭喜我们。”路景秋双手抱住她的肩,“做出每一个决定之前,我已经想好了退路。” 两人目光交汇,宛如磁石一般相互吸引,下一秒就要贴上去了。就在两人动情之时,路雨萌的脸突然横在了两人之间。 “我说啊,你们大白天注意影响啊。” 连心脸一红,马上把头偏过去了。 “真是不懂欸,自从哥哥回来后你们就像进入热恋期了一样,人家妍芝和于哥也没像你们俩这样恨不得随时贴在一块啊。” “路雨萌。”路景秋瞪她一眼,“以后弄出什么幺蛾子别求我帮你收拾乱摊子。” 路父宝贝女儿得紧,知道兄妹二人上了同一所大学,交代路景秋一定要管束、保护好妹妹。 “葛格——”路雨萌声音变了调,拉住路景秋的手不断撒娇,“我错了,你最好啦!” 七月,大家计划着一场毕业旅行,在挑选城市时,路景秋主动建议说去山城。大家知道这是连心故乡的原由,加上山城本来就是网红城市,风景漂亮,小吃也多,当然就举双手双脚赞成啦。 为了让体验更深刻,众人放弃飞机,选择了坐绿皮火车,从梧城一路往西开,大概要花上一天左右。 发车的那天是早晨八点,路景秋五点多就来接连心了。 杜燕给女儿准备了好多零食、衣服,放满了行李箱。连心觉得略夸张,“妈妈,不用带这么多东西的。” “多点漂亮衣服,多拍照嘛,好看!” 门铃敲响的时候,连心才收拾好,打开门,就看到路景秋站在门口,他全身很清爽,白色短袖和休闲短裤,套了件淡蓝色衬衫。 “好了吗?” 连心点头,背上包,拎着行李箱准备出门。杜燕看到路景秋,一脸灿然,“小路,麻烦你专程过来一趟了。” “接心心嘛。”路景秋不动声色接过连心手上的箱子。“不客气,阿姨。” “恭喜你啊孩子,成绩真好!全市第一啊。” 路景秋难得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摇摇头,“没有没有,心心也很厉害的。” 眼看时间差不多了,连心主动说:“妈妈,我们就先去赶火车啦,拜拜哦!” “好好,去吧!有小路在我也就放心了。” “谢谢阿姨,阿姨再见。” “妈妈拜拜,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 三人寒暄完,关上门,便只有路景秋和连心两人在楼道了。 看到连心还背着一个挎包,路景秋把包也从她肩上取下来放到自己身上。 “这个…你背不合适啦……”连心窘迫,这是一个粉色的毛茸茸猫咪挎包。 “没事。”路景秋冲连心绕有深意笑,“背你的包,我有归属感。” “车在那边。”出了楼道,路景秋给连心指了指方向,连心望去,就见马路边停的黑色路虎。 很熟悉的车。 当连心要往后备箱里放行李时,车上的男人立刻下车,跑到连心身边,一把从她手里接过箱子,“我来。” 连心对上男士眼睛,心莫名激动,立马看向路景秋。 路景秋含着笑,冲连心使了个眼神,“不认识了吗?” “李叔叔好。” 把东西放进后备箱后,男士对连心绅士地点个头,“父亲身体好些了吗,妹妹?” “谢谢李叔叔,好很多啦。”连心一脸感动,真诚回应。 两人坐进车里,路两边的风景随之后退,时间很早,天空一片灰蓝色,一抹残月还挂在天角,街边柳树青翠,画面饱含诗意。 “雨萌呢?”连心忽然想到这个问题。 “别担心,于嵘爸爸来接送她和周妍芝。” “所以…你是专门过来接我的吗?” “不接你接谁?”路景秋和连心十指相扣, 连心羞涩一笑。隔了一会儿,又说:“我妈妈说,许铮填了梧大了。” “嗯哼?” “我总算放心啦。”连心看路景秋一眼,才继续,“他…他没有因为我去山城。” “想追你?”路景秋轻哼,“没门。” “呃……” 看到连心红红的脸颊,路景秋眯起眼,靠近她,“那天,如果我没有及时赶到,你会答应和他在一起吗?” 连心沉默了,似乎真的开始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好半天,才说:“他那段时间真的好照顾我,听他那样说,我是很感动的……” “所以…”路景秋有些泄气了,声音沮丧,“你还是会接受他……” 车内的气压开始变低了。 就在此刻,路景秋忽然感到上身一热,低下头,就看到连心一头扑到他怀里,双手环住他的腰,头还乖乖地埋在他胸口。 “不会的!”她用那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因为我喜欢的人是你,没有你,我宁可一个人生活。”说完,连心又马上靠在路景秋胸口,像温顺的小猫一样,“喜欢你,很喜欢喜欢你,最喜欢你……” 山城之行(下) 几人到山城时正值傍晚,被闷了一路,大家下车就直奔朝天门坐渡轮,扬言要呼吸新鲜空气,开拓视野。 夜晚,朝天门,渡轮沿着江面一路往下,周围是亮起的五彩霓灯,高低错落的建筑,远处是群山。 “真不愧是山城,这道路弯弯曲曲,可把我折腾得够呛!”于嵘脚累,坐在座椅上歇息。 感觉有些饥饿,周妍芝、路雨萌也坐下来,开始对桌上的食物大快朵颐。 四年再踏足这片土地,连心难以只沉默地闷在室内。她走出船舱,来到船尾甲板,看着流动的风景。 忽然,腰上有双手环了上来,连心知道是谁,并不惊讶,只神色如常地继续靠在栏杆上。 “开心吗?” “嗯。”连心点头,内心是前所未有的雀跃,一切都还那么熟悉,却和四年前完全不一样了。当时的她那么迷茫,并存着对大城市的向往和胆怯;而现在,她却明白了自己想要什么,能更从容应对未来。 连心知道自己总有一天会回到家乡,两三个月前,她以为,会是背上行李在这儿开启大学生活。结果却是,和朋友们在愉悦的暑期,满怀轻松回来。多么庆幸,最终,身边所有人都还在。 “路景秋,谢谢你。”她转过身去,垫着脚尖环抱住他。是路景秋放弃拥有的东西,坚定地朝自己走来,才有今天的大团圆局面。 随着夜渐深,江风四起,温度开始下降。 路景秋把身上的衬衫外套脱下,披到连心身上,弓着身子重新抱住她,“也谢谢你,选择我。” 船的那头,霓灯亮起,热闹非凡,VIP舱的游客开始接着对子跳起了探戈,唱片机里放着上世纪三四十年代的老上海爵士乐,调子是“一代妖姬”白光的《如果没有你》。 音乐声随着夜风曲曲折折传到船尾,声音淡弱。 路景秋和连心拥抱着,侧脸贴着侧脸,闭着眼,缓缓踱步在这几方空地,就像在随意进行着一支舞曲。 慢慢的,他靠近她的鼻尖,吐出的热气扑在她脸上,收到讯号,很自然的,连心抬起下巴,主动覆上了他的唇。 她纤细的双手缠绕上他的脖子,他绅士又亲密地搂住她的腰。 他含住她的上唇,舌尖轻触着她的贝齿,连心也默契地吻住他的下唇,伸舌慢慢探取着他的温柔。 歌声还在继续,手风琴的伴奏绵延,原本歌词有些悲凉,但在白光的演绎下,却带着几丝甜蜜坚定的气息。 第二天中午,几人约好去吃久负盛名的山城火锅。 店铺是连心选的,说底料味型是搭配得最好的,藏在老式居民楼里,本地人都口口相传。 为了照顾这一竿子外地朋友,连心点的微辣牛油,配菌汤白锅的鸳鸯锅底。 路雨萌有些奇怪,“心心啊,山城还是挺大的,这家店离你家挺远的,你怎么知道的啊?” “真聪明!”连心笑,看了眼众人,“我的确没来过,是一位朋友推荐的。现在,他也在山城,为了表达感谢,我专程请他过来一起吃饭,大家愿意吗?” 路景秋微笑看着连心,耐心听她慢慢揭晓答案。 “当然,一顿饭的事,四海皆朋友嘛。”于嵘一口答应。 “那他过来了吗,我们要不等一会儿吧。”妍芝善解人意地建议。 连心看了眼手机,“快了,他发消息说就在楼下了。” “好。” 没几分钟,包间的门被推开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门缝中挤了进来。是许久不见的蒋苇航,他此刻容光焕发,胡须剃干净了,穿着一身干净的短袖长牛仔裤。 “哇。”于嵘吃了好大一惊,“蒋苇航!” “大家好。”蒋苇航腼腆但友好地给每个人打招呼。 “前几天我联系到蒋苇航,他说他暑假回山城了,一直都在老家,我就想着大家可以顺便见一见嘛。”连心解释完,又看了眼路景秋,似乎在等他反应。 “欢迎。”路景秋起身,拉出他旁边的一个空位,对蒋苇航说,“过来坐吧。” “路景秋。”蒋苇航走向路景秋,声音郑重,向他伸出手。 路景秋毫不犹豫地握住他的手。 两人沉默着对视了好几秒,迸发出一阵笑声。声音感染了在场众人,大家也便一起欢笑着,将原本就燥热的天气折腾地更加不安。 难得一聚,男生们点了一箱啤酒,聊天划拳,大有喝倒对方之意。几位女生在旁边看着,开始小声讨论。 “看着架势,于嵘怕是第一个喝趴下的。”看到于嵘那火烧般的脸,周妍芝抿着唇,摇了摇头,“欸——” 连心没想到蒋苇航的酒量也这么好,于嵘不行后,就剩他和路景秋在比试着,似乎谁都不肯让谁。不过,很明显,都只是酒量上的较劲,毫无其他的纠纷了。 忽然,妍芝感到手机一个震动,拿出看了几秒好,脸上喜色凸显,拉着众人,大声叫道:“录取结果出来啦!” “什么?!”连心也掏出手机,看到才收到的信息,是京城师大的拟录取通知。 “交大,新能源专业!”妍芝惊喜地大声宣布结果。 听到这边的动静,那边的男生们也围了过来。连心问蒋苇航,“你呢?结果怎么样?” 蒋苇航把手机放进口袋,还冷静了好一会儿,才平稳着语气说,“京城大学,地质学。” “这么巧?”于嵘指着在场的三人。“恭喜你们啊,成校友了。” 路景秋是京大数学系,路雨萌是工管系。 “那可不得喝一杯?”蒋苇航举着酒杯,走到路家兄妹面前,“校友们,以后多多指教。” 路雨萌大方应道,“多多指教,很高兴认识你,蒋苇航。” “以后四年,有空出来喝酒、打球。”路景秋主动碰了个杯。 “好。”蒋苇航一口闷下,“除了切磋球技,还要一起参加建模比赛、大创!” “一言为定!” 酒过三巡,桌上的火锅还在扑通扑通冒着红油泡泡,路雨萌才烫完一片毛肚,略有些遗憾地说:“欸,后面就难得吃上正宗的山城火锅了。” “但是,可以吃老京城的铜锅啊。”路景秋安慰她。 “可以啊!”连心喜欢这个提议,“今年冬天,大家再在京城一起吃火锅啊,肯定是另一番别致的体验!” 蒋苇航举起杯,“好啊,那现在大家干一杯把,为我们今年的约定庆贺。” “好啊!”一呼百应,众人纷纷举起杯子,“一起干杯。” 一起干杯,为你我,致过去,敬未来。 ——————正文完————— 番外:关于军训(1) 夏末秋初,京城。 夜晚,温度下降,天气清爽起来,京师大操场上,大一的新生还在军训,组成无数个方队,将操场占据得密密麻麻。 中文系女生的队伍里,教官正带着女孩子们席地而坐,教唱各种歌谣,氛围轻松,笑声四溢。 好一会儿,队伍暂时解散。连心和新认识到的同学赶紧跑到放包的地方喝水、休息。 裹着长袖长裤的军装外套,两个女孩都热得满头大汗,连心脱下帽子,重新用手梳理头发。忽然,女生提醒道:“连心,你的包在振动,是不是手机响了啊?” “是吗?”连心还在梳头,“你帮我拿一下好吗?” “嗯嗯。”女生掏出连心的手机,看了眼屏幕上的来电显示,“你哥哥给你打的。” 一听这话,连心脸红了,吞吞吐吐道:“哦…好,谢谢啊……” 连心知道,这是路景秋。连心对人名字备注一向都很正经,除了把雨萌和妍芝的姓氏去掉,其余人,一律是大名。 所以,暑假的时候,当路景秋看到他和蒋苇航、于嵘在自己手机里是一个待遇,立马就不高兴了,把她手机抢过来直接改成了‘哥哥’。知道要哄人,连心当然也就随路景秋办咯。 连心滑开手机,“喂。” 路景秋的声音传来,“宝宝,结束了吗?” “还没呢,九点半才解散。” “怎么这么久?” “我们要二十天呢!不过目前我觉得还好,天天晚上在操场吹风挺舒服的,你呢,怎么样呀?” 京大开学更早,一来就直接把新生放到军训基地待了两个星期,路景秋早就结束了,才开始正式的学习生活。 “想你,你呢?”路景秋并不回答她的问题。 连心又害羞了,她捂住电话,小心翼翼看了新同学一眼,才小声回答,“想的……” 连心的回答让路景秋满意,直接说,“好,明天我过来找你。” 路景秋开学早,连心又想和爸爸妈妈多呆会,所以两人没一起进京,直到现在,连心到京城两个多星期,两人也没能见上一面,路景秋早就等的不耐烦了。 连心有些为难了,“明天…不行。” “为什么?” “明天要和其他班联谊,一起玩游戏表演节目,没有空。” 听到连心这句话,身旁同学兴奋起来,“我都迫不及待了,真想多认识些男生,争取早日脱单!听说,他们身材都超好的!” 女生的声音太大,几米开外都能通过连心的手机传到路景秋耳朵里。 于是,电话那头,路景秋眉头一皱,“你同学什么意思呢?” “呃……”连心有些急,拿开电话,对同学做了个‘嘘’的动作,示意她小声一些,才又对路景秋说,“就是…教官觉得我们班女生很多,专门让体院的男生来联谊…就是同学间玩玩。” “哦。” 路景秋声音没有温度,连心又开始哄人,声音又甜又兴奋,“这些天我交了好多朋友呢,和中学时期比,就像换了个人,每天过得好开心呢,你放心嘛,我军训完就来找你,我们一起去吃好吃的啊!” “嗯,好。”路景秋的情绪被连心带起,语调高昂了一些。 “你也先好好投入生活嘛,到时候我们一起分享新鲜的经历啊!”连心越说越激动,然而,此刻身旁同学的声音又再次传来,“连心,为了明天让形象更好,你要不要化妆啊?” 连心不得不跟同学搭话,“不用了,我…我不会。” “没事啊,我借你,还可以帮你化!” 连心没化过妆,但对这些精致的瓶瓶罐罐又有一些好奇,架不住同学这么热情,腼腆答应:“好…好啊,谢谢你啦!” “不客气!” 说到这里,操场的口哨声又响起,同学们该归队了。 连心不得不草草收尾,对路景秋说:“我们要集合啦,现在挂电话,好吗?” 明明很急了,还耐着性子,试探性的口气去问路景秋,就想照顾他情绪。 路景秋当然知道必须掐断电话了,声音平静下来,“嗯嗯,去吧宝宝,结束了早点休息,这几天太累了。” “好!你也是啊!” 挂了电话,同学靠近连心感叹,“你哥这么关心你?跟你聊的可真久啊。” 如果让同学知道这个‘哥哥’其实是男朋友就太羞耻了,连心实在不好意思承认,只能嘿嘿一笑,“嗯…是啊。” 同学点点头,不觉有它,挽住连心的手朝队伍走,“连心,你长得真可爱,明天,我一定帮你化一个超级卡哇伊的妆!保证惊艳四座嘿嘿!” —————— 番外:关于军训(2) 联谊是第二天晚上。 这天下午,吃完晚饭,连心就和同学小文跑回寝室化妆打扮。 小文越看连心脸蛋越喜欢,“连心啊,你真的好日系啊,眼睛大大的,皮肤也好白。”夸赞着,还给连心编了两根麻花辫,专门把颅顶弄得蓬松,好和她的空气刘海搭配。 小文给连心化的日系妆,强调腮红的打法,给连心的苹果肌、鼻尖甚至下巴都打上了桃粉的色块。 连心看不到镜子,还忐忑不安地问:“这么多腮红,会不会像猴子屁股一样啊?!” “噗——放心,我保证惊艳四座!” 化完妆后,连心虽然外面还是穿着军训服,戴着军训帽,但还是能看出整个人精致了许多。 晚上军训开始前十几分钟,夕阳还在,橘红的日光洒在操场天空的地平线上。连心和小文随意坐在红色的塑胶跑道上聊天,欣赏美景。 两人正聊得投入呢,一个女生忽然走到了连心身前,礼貌问:“同学你好,请问我能给你拍张照吗?” “嗯?”连心睁大水灵灵的杏眼望她。 “嗯,是这样的,我是学校媒体中心的,需要采集一些大一新生军训照片,我觉得你长得好可爱,请问我能拍你吗?” 原来是大二的学姐。 “啊…谢谢啊……”连心受宠若惊,马上一口答应,“当然可以啦……”她转头看了小文一眼,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是人家给她打扮的…… 小文露齿一笑,笑到眯眼,“没关系啊,连心你被挑中了我可自豪了呢,哼哼,毕竟你这身,可是我的杰作!” 于是,连心在学姐的指导下,随意笑着、动作着,就像是没有摄像头在身旁一样。抓住机会,相机“咔擦咔擦”好几下,连心军训帽下甜美纯粹,梨涡浅浅的笑容便被记录下来了。 晚上,中文专业和运动训练专业的女生男生们席地而坐,围成了一个大圈,玩击鼓传花。一个负责击鼓的同学,蒙着眼坐在中间。 随着他的节奏,假花便被同学们慌里慌张地扔到下一个同学手里,唯恐击鼓的同学突然止了动作。十几秒过去,假花便停在了一个男生手里。拿到花,他显得有些无措。 “来一个,来一个!” “表演节目,表演节目!” 大家热情又兴奋,他冲众人扭捏笑了笑,才站起身,走到中心。 直到他站起来,连心才看清楚这个男生一米八好几,身材健硕。他的手很大,拿着假花,大小对比太明显,加之他这么高一个人因为要表演节目脸居然红透了,看起来略有些滑稽。 “噗——”小文和连心对视一眼,直接笑了出来。 连心觉得不太好,冲小文嘘声,小声说,“别这样啦。” 男生来到中间,还停顿着,似乎不知道表演什么。 “潇哥!来一百个俯卧撑呗!” 人群里,男生的朋友们开着玩笑。 “连心,我觉得这个男生和你好像啊,在人群中都好容易害羞。”一旁的小文突然说道。 “好像…是有点……”连心很能理解这种“社恐”状态。 太想知道男生到底会怎么选择,连心把好奇的目光投向他。连心个子不高,就在队伍里的第二排,同学们举着手机电筒,光线强烈,很容易就可以看到她。 男生手足无措好几秒,最后和连心眼睛对上。连心抿唇笑,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眼神。 男生冲她点了个头,开始大方宣告:“我给大家唱首《童年》吧!” “好啊!好啊!” “欢迎!” 看到人家尴尬了那么久,大家也很给面子。 连心觉得有些惊喜,她很喜欢老歌,小时候就经常跟着妈妈听罗大佑、邓丽君等经典流行歌手。 男生清了清嗓子,唱道:“池塘边的榕树上,知了在声声叫着夏天……” 这首歌给连心的回忆太美好,她不由自主就想起了小时候在山城老家的经历,于是,开始小声跟着男生哼唱,摇晃着脑袋,两股俏皮的麻花辫也跟着左右摇摆。 歌曲即将到高潮,好多同学也跟着一起唱起来了。夜晚下,晚风习习,大家就鼓着掌,晃着手机电筒,坐在塑胶草坪上唱和。 好一会儿,大家有些累了,开启了中场休息。 连心和小文等同学坐在原地休息,没一会儿,小文提议:“要不去我们西门那儿买冰奶茶喝吧!” “好啊!”其他人一口答应,“反正西门也不远,几步路就到了!我现在快渴死了。” 连心看了看自己带的水杯,还剩一大半,推辞说:“那我就在这里等你们吧,我还没喝完呢。” 同学嘟着嘴,“奶茶比白水好喝呢,你确定不要?累的话我们帮你带。” 连心回以一个甜甜的微笑,“不用啦,你们去吧!我在这儿帮你们看东西!” 太渴了,大家也不再劝连心,约着去买奶茶了。 十几分钟后,小文等人才一边笑着打闹,一边回到原地。 看到她们手上的是瓶装饮料,连心问:“怎么啦?没有奶茶了吗?” 小文摇摇头,先是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呜呜这个点休息的队伍太多了,好多同学都挤到西门买奶茶了,我们不得不去超市买饮料了!” “我们就在奶茶店门口看了一眼,就被排队的人群吓到了!太恐怖啦!”另一个同学补充。 “那你们刚才这么开心干嘛啊?”连心疑惑问道。 听此,几个女孩子对视一眼,又开始狂笑不止,笑着笑着,还露出了害羞的神态。见大家都兴奋到不能自已,小文控制住情绪,大声宣布:“虽然没有买到奶茶,但是呢…嘿嘿,在奶茶店里发现一个帅哥!超帅超正点。” “嗯…身材也很好。” “不过啊,就是显得有点冷酷,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连心也开始好奇了,又有些不信,她觉得朋友们的反应过度了,“真的吗?刚才看见体院的男生都没见你们这个反应。” “真的!”小文语气坚决,“我发誓,这是我开学以来,在咱学校见过的最帅最帅的男生了!” —————— 番外:关于军训(3) “欸,好可惜,没去要微信。”一个同学感叹。 “谁让你刚才不主动出击呢?” “那么帅,说不定早就有女朋友了……” “不一定嘛。”连心安慰道,“要不…你再回去看看?” “好主意啊!”小文又兴奋起来,“奶茶店人那么多,他可能还在那儿呢!干脆咱们现在回去看看!” “好啊好啊,管他呢,就算拿不到联系方式再看看那张脸也好啊!” 说着说着,几个女生决定原路返回,小文看了眼连心,“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看啊?” “不…不用啦。”连心一个劲儿摆手,“你们去就好啦。” “切,没意思。”同学对连心撇嘴,“还想带你吃点好的呢。” 小文仿佛看穿一切,拍了下身旁的女生,笑道:“拉倒吧,连心这么纯情,会害羞的,我们几个去得了。” “你们去吧…不用管我的……” 于是,几个女生又浩浩荡荡回去了,只留下连心一个人坐在原地。她抱着膝盖坐着,看着浩瀚夜空的繁星,拿出水杯,抿了一小口水。 “同学,你好啊。”有男声从连心背后传来。 被吓到了,连心手一抖,杯里的水晃了出来,流到衣服上。 这是刚才唱歌的男生,见此,他立马识相地掏出一张纸递给连心,“擦擦。” “谢…谢谢啊……”连心小脸一红,接过纸,低头擦着外套。 男生看着埋头的连心,又往远处一望,好几双眼睛盯住他,握着拳,冲他小声叫道“去啊!去啊!” 男生冲他们点点头,又把头转了回来,小声问:“请问,我可以坐这里吗?”说着,他脸上也显出了阵阵红晕。 “啊?”连心抬头,看到他红扑扑的脸颊,尴尬地笑了笑,“嗯…你坐吧。” “谢…谢谢啊。”于是,男生在连心的右侧盘腿坐下。 就这样,两人挨得很近,却同时沉默着,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 男生偷瞄了连心好几眼,开始小心翼翼挑起话题,“你…你也喜欢罗大佑吗?” “嗯…喜欢。我妈妈喜欢他,我也经常听他的歌。” “哦哦,我也是…”男生羞怯一笑,“谢谢你刚才那么鼓励我,你人真好,请问…我可以知道你名字吗?” “我叫连心。” 听到连心居然愿意回答自己的问题,男生略有些兴奋,勇气越来越多,“我叫孙潇,体院大一的,来自黑江省!” “哦哦。”连心恍然大悟,“原来你是北方人呀,难怪长这么高。” “北方人都这个身高。”孙潇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勺,“你呢,从哪儿来啊?” “我是山城人,但是在梧城念的书。” “哦!”孙潇点点头,果然,不出他所料,连心又白,个子又小,说话温温柔柔的,一看就算典型的南方女孩。他抓住话题,“梧城和我老家一南一北欸,就是祖国的两个极端!我对梧城的糖水、粥汤老感兴趣了,你能跟我介绍一下吗?” “可…可以啊。” “好啊!不过,今晚可能说不完,我能加你微信吗?后面我们仔细聊聊好吗?”说着,男生掏出了手机。 连心没想到他会要微信,一时呆愣住反应不过来。 看到女孩圆圆的眼睛,孙潇的心砰砰直跳,肾上腺素飙升,妈呀太呆萌太可爱了,典型的软妹啊! 连心觉得自己肯定让他尴尬了,虽然不擅长和异性聊天,但这样冷着场也太让人下不了台面了,犹豫好几秒才答应:“好…好啊。” 就在此刻,孙潇的手机振动好几下,他又望远处看了看,对连心露出一个抱歉的笑容,“不好意思啊,我先去接个电话。” “没关系,你去吧。”连心把亮起的手机屏幕又熄灭。 孙潇起身往远处走去,连心把手机放回包里,放空脑袋看风景。 一两分钟后,连心感到身后有人走近,还以为是孙潇回来了。然而,一只手却蒙住了她的眼睛,连心顿感眼前一片漆黑。 这只手很大,修长的手指靠拢,完完全全覆盖住了她的眼睛,甚至遮住了整个上半张脸。 一种强势掌控的姿态。 瞬间,她浑身发麻,心跳加速,伸手去掰他的手腕,试探性问:“孙潇?” 声音哆哆嗦嗦的,显然是被吓到了。 看不见东西让连心没有安全感,身旁的人忽然霸道起来,再不复之前的腼腆温柔。联想到孙潇那只大手和健硕的身材,连心害怕极了,“你…你放开我好不好……” “告诉我,我是谁?”男生把下巴放到连心头顶,身体放肆地完全贴上她。 声音好熟悉,一个名字乍然出现在了连心脑海,心还扑通扑通跳着,不…不可能吧? “路…路景秋?” “嗯?”男生声音温柔下来,却强势不减,“不对,换个称呼。” 果然,就是他!可路景秋还是不罢休。 连心的紧张感还没完全消下来,又急着让他放开自己,一边掰他的手,一边扭捏开口:“哥哥……” 路景秋轻笑一声,手沿着连心的侧脸往下,从后捧起她的下颌。头往前伸,吻了下她的嘴角。 “乖宝宝。” 番外:关于军训(4) “你怎么来了啊?” 路景秋半跪在连心身后,中指挑起她的下巴,拇指抚上她的唇。 “宝宝刚才在叫谁的名字,嗯?” 平调的声线暗含久远的危险,她捏紧他的衣角撒娇,“刚认识的同学……” 路景秋拍了拍连心右侧的空地,“我没看错的话,是两分钟之前坐在这个位置的。” “一个男生。” “军训裤、白短袖、碎发。”他拇指和食指撑开比了两下,“离你,不到三寸距离。” 连心终于反应过来自己的迟钝,孙潇周转那么久无非是对自己有意思,而她还傻傻地被吊着走。 “不搭理人家挺让别人难堪的。” 她咬着唇,双眼泛着最澄澈的光。路景秋被点醒,这就是连心最致命的吸引力——太过纯良。 男人最懂男人,连心不是可远观不可亵玩的天神之姿,反而在人群中平易近人,更会让其他男生产生‘容易拿捏’的错觉,偏偏她对人还迟钝又耐心,宁可委屈自己也不让人为难。不小心勾了人的魂,她自己都意识不到。 可怕、太可怕。 见他许久没有反应,连心善解人意地环住路景秋的腰,主动往他怀里钻,“你怎么来了啊。” 腰腹的温暖带给路景秋实感,咽下不平静的思绪,摸摸她的头发,开口:“不是说想我吗?” “呃……” “嗯,骗我?”路景秋把她脸掰过来, “没有。”连心的脸蛋被他捏成仓鼠,好几秒才红着脸承认,“想的……” 路景秋终于露出满意的微笑,拿起插好吸管的奶茶递到女孩嘴边,“奖励宝宝。” 当草莓沙冰混着奶盖的香甜在舌尖蔓延时,连心惊地又看了眼奶茶瓶身,脱口问:“你在西门奶茶店买的吗?!” “嗯哼。”路景秋微挑眉,“生意还不错,排了一会儿。” 草莓沙冰奶盖可是那儿最火的单品,上周小文她们排了好久的队都没买到。连心虽然也喜欢,可因为懒得排队根本就没机会尝到。 “肯定等了很久吧,好辛苦的。”话说出口,连心立马联想到某事,朋友们说的人…不会…就是路景秋吧……她开始仔细看他的面庞。 嗯,的确骨相优越,山根挺拔,紧抿的薄唇淡红,让人目光不自主焦距。 她咽了一大口沙冰入喉。 “怎么一直看我?” 路景秋的声音打破连心的遐想,瞬间全脸爆红,血液循环加速。 “没有。”她哆哆嗦嗦否认,只埋头喝饮料,再不敢看他。 番外:关于军训(5) po 18v sco m 孙潇再回来时,手上还拎着一杯奶茶。 看到刚才还腼腆的女孩竟然靠在另一个男生肩上,软得宛如一汪春水,他直接愣在了原地。不提男生如新铸硬币般精致的面容,只看连心脸颊泛着的粉嫩光彩,孙潇便预感到自己的结局。 连心在抬头的某个瞬间看到他,“回来了?”语气仍那么亲切温柔。 “嗯……”好久,孙潇才反应过来,自己需要保持礼貌。 连心起身,露出小女孩的羞怯,指着身边人,“他是路景秋。” “你好,我是连心的男朋友。”,少年默契接口,跟随连心站起,一只手还横在她腰上。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rou wennp.m e 三人面面相觑,连心这才发现,路景秋和孙潇一样高,孙潇是体魄强壮,阳刚气张扬的那类,而路景秋则更为收敛一些,但宽大的T恤长裤下,身体的力量感和肌肉完全不逊色于勤学苦练的体育生。 孙潇憋出一个僵硬的笑,仍不甘心,吊着最后一口气问:“你好同学,你也是我们学院的吗?” 死也得死个明白吧。 “京大。” 简单两个字,杀伤力无数,京大,全国第一的学府。不仅外形出众,智商也是一等一的,孙潇发觉自己已完全败下阵来。 “哦…真…真厉害。” “别这么说,你太客气啦。”连心帮路景秋客气,俨然是一个共同体。 连心低头,看到孙潇手里的奶茶。孙潇注意到,尴尬地把奶茶放到身后,“刚才打电话经过教学楼下的糖水店,想着给你带一杯。” “谢谢。”路景秋出声,指了指连心手上的奶茶,“不过,她有喝的了。” 气氛突然陷入尴尬,连心下意识打圆场,“你很喜欢梧城的糖水……” “如果,对梧城食物感兴趣。”路景秋忽然打断她,面色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可以加我,我跟你谈谈。” 孙潇只是内向,不是不通事理,对面男生的宣誓主权意味不能再明显了。 “不…不用了……”他一个窘迫的笑容,“我先走了。” “好,很高兴认识你,再见啊。”连心只好点头。 孙潇转身,想通了一切,像连心这么礼貌柔软的女孩子,很难不让男生喜欢上。 “以后,再随便给其他男生联系方式试试。” 孙潇走远,路景秋的声音冷不防从身后传来。 “没有……” “不会?”他眼皮一挑,冷哼着,“今晚我不来,你半夜就该拿着手机和他聊天了。” 连心本来还想反驳,但仔细想想路景秋的话,忽然蔫了。的确,他太懂她了,别人发消息一定不会不回,再不愿意,也会强撑着身体陪人聊天。 “那我该怎么拒绝啊。”连心瞪着无辜的双眼,真诚向他寻求答案。 操场橘黄的灯光照得连心眼睛清明如水,鼻尖的腮红让她更加楚楚动人,仿佛初破壳的雏鸟,软软的喙一点点啄在他的胸口。 路景秋喉结滚动一下,手忽然扣住连心的脖子,在她雪白的细颈上重重一吸。 “唔——”皮肤被聚合的疼痛蔓延,连心尖声叫了出来, 几秒钟,路景秋退开,又在她唇上轻碰一下,“帮宝宝写好婉拒辞了。”他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食指指尖轻触她颈上的粉红印记,“在这儿。” 连心只觉得脖子的一点麻意直接传送到了全身,她打了个颤,略带委屈,“你怎么能这样啊……” 连心害羞又怕痛,路景秋很少在她身上种草莓,可这次,居然不问她意见就自作主张了。 “报复回来?”他挑开衣领,露出肤色偏深的脖颈,性感的喉结和青紫的血管一眼可见。 连心又红了脸,一把撇开他,“我才不要。” 两人打闹着,女孩们喧哗的声音便从远处传来,连心认了出来,和路景秋拉开一段距离,“先别闹啦。” 路景秋挑眉不解。小文等人已经走来,“连心!” “好可惜欸,刚才的帅哥不在了。” 连心正面迎上几人,“那…真的是太遗憾了。” 几个女孩远远就看到连心身边站着一个男孩,起初还以为是体院的某个男生,走近再观察,立刻就惊地哑口无言了。这可不就是奶茶店帅哥嘛…… “你…你们怎么啦?” 小文看着连心和男生的亲密距离,以及颈上的暧昧痕迹,手扶上额角,“等等…我缓缓……” “连心,这个同学是……”其他女生已经先开始问了。 连心小声应:“我男朋友来看我了。” 什么?!!虽然早有意识,可当连心亲口承认时,大家还是难抵冲击,在她们印象里连心可是最纯情的小姑娘,手被牵一下都要脸红的那种,怎么会早就有男朋友了啊…… “你们好,我是路景秋。”路景秋主动介绍起自己,并绅士地冲众人点了个头。 大家幡然醒悟,这就是爱情的力量?!能够让冰块脸帅哥融成一股温泉? “你…你好啊。”小文率先接受了帅哥名草有主的事实,并开始真心为朋友祝福,“你和心心真…真配。” “是我们学校的吗?” “不不。”连心看了眼路景秋,忽然生出一股骄傲,心里甜甜的,“他是京大的!” “好厉害啊!大学霸!” “不不,简直是学神嘛!” 看路景秋的样子也不像是只会呆呆读书,不解风情的榆木疙瘩。 “谢谢。”路景秋搂着连心的肩淡笑,“谢谢大家这段时间对心心的照顾,待会结束我请各位喝奶茶如何?” 连心瞬间呆愣了,没想到路景秋会这么爱屋及乌照顾她的朋友……她抬起眼,刚好对上路景秋无限包容的眼神。 “好啊好啊!” “谢谢你啊!” 有帅哥请客,不蹭白不蹭,何况,八卦之心燃起,大家还想打听打听酷哥和软妹的爱情故事呢。 连心没去下半场的联谊会了,和路景秋找到操场看台,在最后一排坐下。路景秋敞开双腿,留出腿间的空隙让连心坐下,靠在自己胸口。他下巴靠在她的脖子里,手不安分地她身上乱摸。 “别……”连心被他的热气弄得起鸡皮疙瘩,“大家还在下面……” 好羞。 “看不到的。”他低沉的嗓音性感得要命。 “想你。”路景秋含着连心的耳朵,温热的唾液一点点浸湿她的耳廓。 “唔——”连心发觉此刻一个字都难蹦出口,大喘着气,下一秒,就是缴械投降了。 路景秋的手钻进军训外套,隔着内衣覆在她的浑圆上重重揉了好几圈,“变大了。” 番外:关于军训(6) 连心耳根红得滴血,“不要脸。” “宝宝的发育期还没结束吧。”路景秋用力吸取着她发丝残余的精油香,钻进内衣,手刚好能掌控那团盈盈乳肉。 连心忽然想起开学不久的某个晚上,和室友们熟络后的私密聊天。一个恋爱期的室友说,抛开发育期,男朋友经常揉你胸的话,是会变大的。现在路景秋这么一说,她羞得快要钻到地下去了,肯定是因为他动不动就摸她那里…… “前天在食堂打饭时,附赠了一道甜点。”他故意轻弹乳房,指尖稍一用力,少女软韧的白兔就带着微痛抖动一下,“叫蜂蜜奶冻,半圆状,乳白色,奶香。” “跟宝宝这里,很像,但…没你的可口。” “色狼!” 听到他露骨的调情话,连心发颤,乳尖也有意识地变硬发红,下腹窜过一股热流。发现下身涌出的湿泽,连心心虚,带着哭腔乱动弹,“我要下来了……” 路景秋立刻用力固定住她,手掌扣住她挥舞的手臂,将之好好放在她大腿上。指尖无意略过她的私处,感受到布料的湿意。 她动情了。路景秋露出得逞的暗笑,“居然湿了。” “呜呜…不要摸了……” “别。”路景秋把连心抱到大腿上,腿间早已耸动的帐篷直接隔着裤子戳到连心的屁股,“没什么好羞的,我也硬了,我们都在为对方动情,宝宝。” 连心感觉到他硬挺的阴茎来回磨蹭着她私处的凹槽,阴蒂被摩擦的痛感和爽感并织,难以自控地摆动屁股往他下面坐。 “嗯……”路景秋向来是克制的,此刻也竟发出接连低喘。 看台最后一层没人,还有大树繁茂的枝叶遮挡,留下浓重的阴影,是个绝佳的偷情之地。连心受不住他的诱惑,十指和他紧扣,豁出去了,闭着眼睛跟着他摩擦着彼此下体。 连心泄了一大半在底裤,路景秋的性器还隔着布料结实地顶在她的穴口。 “好想后入宝宝。” 两人的动作稍稍变换一下,就可以变成她挺着臀让他从后贯穿的姿势。 许久不做,连心太敏感,听到这淫言浪语就穴儿就又开始颤巍巍收缩,吐出储藏的所有花蜜,直接高潮了。 “哼嗯……”她抓住他的手更用力。 而路景秋还硬着,一边亲她下巴,一边蛊惑开口:“今晚,跟我出去住……” 连心啜泣般喘叫:“不…不行啊……” “为什么?” “同学…同学们都会知道啊……” 室友们本来就知道男朋友来看她了,今晚不回寝室住,大家都心知肚明她干嘛去了,连心还拉不下这个脸。 “宝宝就忍心对我这么残忍?”他狡黠示弱,下身还故意顶了下她。 连心马上想到了俩人开学前发生的情事,“谁让你上次那么过分!” 路景秋开学比连心早,难舍难分,在飞往京城的前一天晚上专程把连心约到酒店。下午六点多在房间吃完外卖后,两人就开始情难自控,做了一晚的爱,从地毯、浴室、椅子到床上,直到第二天早上,他都埋在她里面没出来过。等他在机场候机时,才接到连心控诉的电话。她在酒店才醒,根本下不来床,说下面又红又肿,都磨破皮了。他听到忧虑不已,非嚷嚷着她转成视频,把私处拍给他看看。连心又气又羞,直骂他变态,掐了电话连着三天都没理过他。 连心觉得路景秋也在发育,他正在气血方刚的十八、九岁,这几次和他做,她都被折腾得好惨,她真的怕死了…… “不行、不行。”连心坚决摇头,就是不让他如意。 他眼皮一搭,眸子暗淡下来,嗯…不开心了。连心察觉到,愧疚心又开始作祟,嗫嚅着:“等…等我休息一阵,好了再跟你说……”不等他回应,连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站起来,“我去趟洗手间。”下身黏黏糊糊的,她得用点纸巾垫在底裤里…… “等等……”路景秋站起身,拉住她,“我也去。” 连心回头不解。 他指了指自己下身,凉凉说:“女朋友不满足,我总得自己先解决了吧。” 满满的指控意味。 连心甩过脸,“呸,活该。” 联谊会结束,路景秋请连心的室友们去了师大最高档的奶茶厅,出手阔绰,点的都是均价30元以上的单品。 不过,连心没有喝奶茶,刚才的草莓沙冰喝了三分之二就喝得肚子鼓起了,但想着是路景秋排队买的,又舍不得扔,逼着自己一口一口解决。路景秋看不过去了,一手夺过她喝剩的东西自己喝了起来。连心涂了口红,吸管上还有粉色的唇膏痕迹,路景秋也不在乎,直接吃上了她的口红,喝完后嘴唇也染上了斑驳的痕迹。 连心知道路景秋的身家,慷慨招呼着大家点餐时不要客气,还想吃什么就直接说出来。众人对酷哥的印象更好了,连带着把京大、梧城、数学系夸了个遍。小文眼力见最好,知道要给两个人独处时间,拿到奶茶后就说困了,拉着室友们先回寝室。 连心和大家道别之后,挽着路景秋在师大人工湖边的小径上逛。晚上温度下降,湖面的水汽传到两边,伴着树的蒸腾作用,空气轻薄又凉爽。 “前几天早上我在这边的亭子里看了会儿《离骚》,很舒服的。”连心给路景秋指了指湖心的凉亭,“就是那儿!” “嗯。”路景秋心情愉悦地哼了声。连心能在师大交到好朋友,享受生活,才是最让他放心的,是他让她来这里的,他相信这是最适合她的地方。 两人沿着湖,在夜色中漫步了半个多钟头,连心看了眼手机,才发现都晚上十一点多了。她完全没有意识到时间流逝得如此之快,是因为路景秋在身边太高兴了吗? “十一点半了。”她看他一眼,咽下心里的恋恋不舍,“不然,你先走了吧,否则赶不上地铁了。” “没事,我打车。” 听到这话,连心竟莫名有些惊喜,但又带着丝愧疚,“不用啦,你明天不是还要上课吗?” 路景秋轻笑,握住连心的手,“来都来了,不看看你住哪里吗?” “我送你回寝室。” 连心低下头,嘴角不自觉上扬,“好。” 北方的建筑厚实又端正,连心所在的寝室楼有着十几层,外表被粉刷成一片深红。两人来到大门口,时间很晚了,门禁的阿姨只在小屋里开了盏夜灯,周遭一片昏暗。 虽然安保看上去很严密,路景秋还是皱了下眉,“以后别太晚回去,大门这儿太暗了,不安全。” “好。”连心冲他浅笑,“图书馆十点就关门啦,我以后学习完回来也不算晚!” “嗯。”他又把连心抱在怀里,“我看着你安全上去再走。” 连心靠在路景秋胸口,心上的甜蜜突然就转成了酸涩,马上,他们就要分开了,路景秋就要回学校了。 “真羡慕妍芝和于嵘啊……” “为什么?” 连心有些不好意思,迟疑了好几秒才给出原因:“他们在一个学校,这样的话,于嵘每天都可以送妍芝到寝室楼下……” “没关系啊,宝宝喜欢的话,每晚我都过来送你。” 连心没想到路景秋会这么疯狂,“不…不用啦,我随便说说而已……” “这么舍不得我?”路景秋笑得像只偷腥的猫。 “呃……” “搬出来,和我一起住。”他双手捧起她的脸,徐徐诱惑。 他这话…是同居的意思吧?连心马上摇头,“有点…有点过了……” 也是,连心现在还处在出去开个房都难为情的状态,更别提同居了。革命之路,道阻且长啊,路景秋心里叹口气,捏起她的脸,“下次,再拒绝我试试。” 连心立刻蹭着他胸口撒娇,“好好好,军训完以后,和你出来,我保证!” 路景秋轻哼一声,“先给个补偿再说。” “?” “吻我,现在。” ———————军训篇完 IF线:狗血的强取豪夺篇(1) 山城的雨季总在九月如期而至。 太阳连着一个月不见踪影,天空如同蒙上一层灰色的薄纱,压抑得让人难以呼吸。混着稀零的雨声,教学楼里,稚嫩的读书声正朗朗传来: “君问归期未有期, 巴山夜雨涨秋池。” 读到这里,连心指了一下窗外的连绵阴雨,说:“孩子们,这就是诗里说的巴山雨。” 山城,古称巴山。教室位于背阴的一楼,外面又刚好有棵大黄桷树,枝叶繁茂,挡了不少光线。在这该死的阴雨天,就算开了灯,教室内也仍弥散着一片昏暗。 “这首诗是唐代诗人李商隐所作,写给他分别很久的爱人,表现思念之情……”连心一边讲课,一边在黑板上板书出关键词。 今天学校统一维修多媒体设备,用不了电脑,连心只能以最原始的方式授课。才入职一个月,她对自己的能力还不算自信,很担心自己不能讲好课,吸引住学生。 果然,就在她眼神在教室里逡巡之时,忽然发现平时课堂上都很认真的女孩一直痴痴望着窗外,显然,是走神了。 “婷婷。”连心学着老教师的口吻,“要专心哦。” 很少被当众点名,叫‘婷婷’的女孩红了脸,小声解释,“连连老师,外面…有东西。” 连心向来没有架子,在这群六年级的孩子们眼里就是邻家大姐姐,所以大家也亲切叫她“连连老师。” 连心蹙眉,往外看了眼,只看到窗户上一层薄薄的白雾,什么都看不真切。“好啦,我们继续看下面两句。”她这样说道。 “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 “铃铃铃”下午第一节课的下课铃拉响。连心下课,抱着书,出了教室,来到同层楼最末端的办公室里。 连心刚坐下,邻桌的苏老师便和她搭起话来。 “连老师,最近的天可真是坏透了啊。” 连心情绪稳定,大学在这里四年,也习惯了山城的天气,只轻轻“嗯”了一声。 苏老师是教数学的,和连心上一个班,只比她早入职一年,现在却已经是一副红唇高跟鞋的职场老人打扮了。 苏老师打量了连心好几眼:素颜,白色帆布鞋,复古的绿色格子套裙,直长黑发,咖色发箍。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学生呢。 “大家都说连老师就是典型语文老师形象,素净又温柔,难怪那群孩子这么喜欢你,中秋节全办公室就你桌上堆的小礼物最多了。” 听到这话,连心有些慌张,“没、没……”礼物收多了,她怕让同事太羡慕了。 单纯又敏感。 “噗——”苏老师忍不住笑,“真容易害羞,别不好意思啊。” “很多男人都喜欢连老师这种性格,难怪你男朋友也对你这么好,天天都来接你下班…欸!看样子,你们是大学就谈上了吧。” 连心波澜不惊,只点了个头,“嗯。” 高三的时候,父亲腿伤没有医药费,是许铮家想方设法凑的,他又天天来医院陪她,在某天晚上和她表白,虽然被拒绝了。他还是坚持也要来山城读大学,四年里有事没事就往她学校跑,送吃的、陪玩、聊天,年年都表白,终于,在大三的时候,她答应了。 今年大四毕业,她在巴山小学教书;他也考上了当地的公务员,虽然有些累,也坚持每天来接她下班。 “今天天气是开学以来最差的,他还会来接你吗?” “嗯…中秋刚收假,今天他打电话说办公室任务挺多的,很忙,估计抽不出空了……” “确实,别看公务员待遇比老师好,平常忙起来,下班都没个准点,还是我们的工作好啊。” 连心低头,不再答话。她知道,许铮或许是在说谎…… 两个人刚参加工作,单位都给分配了单身公寓。许铮一直都下班接她去吃晚饭,送她回她的公寓,再回自己的。可是,就在中秋假期间,发生了些波澜。 许铮想和她睡觉,两人谈恋爱半年后,他就向她透露过这个想法。连心不擅长拒绝,可身体却在下意识排斥,她只好推辞说“不想在读书期间发生性关系。”今年大学毕业,两人都成了社会人,他再次对她说想和她上床。 连心知道他尊重她,忍耐了很久,一直不敢越雷池半步。她想不到除了许铮外还能再和哪个男人谈恋爱、结婚,除了…一个名字已经掩埋在时光里很久的人。 爸爸妈妈也很接受许铮,早把他当作未过门的女婿了。既然注定要一起,迟早得习惯睡在同一张床上,接吻、做爱。不如逼自己早点适应。于是,中秋节那晚,两人一起在外面吃过饭,他送她回家,她对他说“今晚留下来吧。” 两个人都知道即将发生什么。 他贴心地去楼下便利店买了一盒避孕套,还有一瓶红酒,他怕她害羞,让她喝点酒晕晕脑子。 几杯酒下肚,两个人脸上都红扑扑的,他脱下她的衣服,露出光洁的裸体,也脱完自己的。他像往常一样亲吻她的嘴唇,再生涩地去吻她身上其他部位,胸乳、腰、大腿。 他是第一次,没有经验,套上套子后笨拙地找她下身的入口。连心不是第一次,但也四年没有做过爱了,她也忘了自己私处的甬道口了,只模模糊糊记得以前的性爱经历都顺畅愉悦,那个人的动作总是老练又性感。 好半天,还没找到通道,两人都大汗淋漓,一起看人体生理结构图片学习。连心回忆起来了,阴道口是在尿孔下方,她张开双腿对他说“你需要从这里进去。”许铮又哆哆嗦嗦戴上套,把男根往她穴口送,可是,他不知道要提前扩张,不说阴茎了,连一根食指都很难插进去。 连心被他弄得有些痛,眼泪花开始打转,握紧他的大腿根说:“先停下,下面太干了。” 她教他要先用手指插穴,等阴道被刺激得流水之后,再慢慢把鸡巴送进去。许铮试了很久,可她的穴口还是那么窄,别说性快感了,异物入侵痛感能小一些都不错了。 耐心陪他探索了半个多小时,许铮还是没能进去,连心疼得嘶气,脑袋越来越沉,再受不了,她推开他“下次再试吧。”说完,也不看他反应,把脸埋在枕头里,莫名其妙的,泪水就流了下来。 她觉得很委屈、难过,自己付出了很多,而和许铮的第一次探索竟然还这样糟糕。 第一次,她没有照顾许铮的情绪,哭得很大声,悲伤到背部在床上一耸一耸的。 “心心。”他爬到她身边,拍着她的背,“对不起,弄疼你了,是我没有做好功课。” 连心不理他,只自顾自哭到抽噎,哭累了,她才坐起身,穿上睡衣。 许铮也赶忙起身,穿好衣服。他依依不舍地看着她,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连心下床看了看窗外,还是小雨,雾气朦胧的。 “算了,你今晚就在这儿睡吧。”她声音淡淡的,鼻音还有点重。 许铮如临特赦,喜出望外地点点头,主动靠到她那张小床的边沿,留出一大片空白,“好,谢谢你,心心!” 连心关上窗,熄灭灯,又重新埋进被窝里,却和他拉开了一大块距离,固执地盘踞在另一个小角落。 “睡吧,晚安。”她说。 “好……”他发出一阵微不可闻的叹气声,“晚安。” ————————— 时间线是:如果心心没有在讨债无果的路上遇到李叔叔,大学四年以后发生的故事。 IF线:狗血的强取豪夺篇(2) 那晚未成功的床事让两人都有了隔阂。连心第一次这么明显地在许铮面前表露出消极情绪,估摸他也觉得尴尬,一时半会儿,怕是不想和她见面了,所以托辞说加班忙不过来。 “我说连老师,你男朋友那么喜欢你,说不定这会儿正加班加点赶进度,就为了待会儿来接你呢。”看到连心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苏老师好心安慰。 连心收回思绪,礼貌淡笑,“确实,说不定呢。”她从抽屉里拿出一袋银耳冻干,拆开放进杯子里。讲课才一个月,嗓子就不舒服,她特意囤了好多速冲饮品润喉。 连心走到饮水机前去接开水,水还没烧好,她便站在跟前等着。 “砰砰” 寂静之中,敲门声传来,但办公室门本来就是打开,来人还要停在门口,先优雅致意一番。 最边上的赖主任抬头看到对方,露出一个激动的笑容,语气客气,似乎早已认识。 “来啦?” “嗯。”门口的男人声音如铁磁,深沉又清冷。 “真没想到,路先生这么早就来了。”赖主任起身,向办公室其余人热情介绍,“这是路氏集团的小路总,专程资助学校升级多媒体设备,他是京大的高材生,也充当了这次技术顾问。昨天我和李校刚接待过人家呢。” 收到上司指示,老师们都堆着笑脸,客套又讨好地向男士问好:“路总,您好!” “谢谢诸位,客气了。”男人声音依旧平静,俊颜并不流露过多情绪。 如果说刚才的一个“嗯”声就已经让连心本来平静如水的心警铃大作,此刻男人的回答声便是直戳她心脏,一下抵达命门。 太熟悉、太有辨识度。 亘古的记忆从十八层地狱醒来,层层冲击,穿破迷雾,撕裂结痂干涸的伤口。 四年里无数次压抑潜意识,残忍禁止自己去回想和这个人有关的一切。她以为自己控制得很好,现在才知,不会、绝对不会忘记,被抑制狠了的记忆不但不会就此消逝,反而会更加恶劣地蓬勃滋长。 根本来不及去想他经历了什么,为什么要来这里。现在,她只想回避。 “噢,站在饮水机前的这位是我们办公室最年轻的老师,才大学毕业。连老师——”赖主任环视一圈,发现该介绍的都介绍了,除了,这位自己最有好感的新人,“连老师,还背对着我们干什么,水接完了吗?” 主任的话突如其来,宛如人不备时袭击的利箭,连心握住杯把的手一抖,接好的开水涌出,烫得她一缩。 “啪” 白瓷杯摔了个粉碎。 连心下意识惊叫一声,大到整个办公室都能听到,况且,今日窗子还关了个严严实实,回声持续了好几秒。 “对不起、对不起。”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心重复道歉,蹲下,背着身去捡零落的碎片。 “是我吓到你了吗?”赖主任有些抱歉,看到连心动作又赶忙阻止,“别啊,门后有扫把和簸箕,连老师你细皮嫩肉的,别把自己划伤了啊。” 连心本觉得拾起碎片并不算什么,专门去拿扫把,显得矫情。可当她看到杯里泡开的银耳羹在地上撒得黏黏糊糊时,她知道,是该听从主任的话。她站起身,回头,看到猜想到的某人就站在门旁。 路景秋不再是青春张扬的学生模样,而是已经披上了黑色西装大衣,一身精致衬衫、西裤、黑色马丁靴。不过耳上的低调的银钉和脖上的十字链还暗示着他还是原来的他,个性化、松弛。 他们都变了,又都没变。 没什么的,没关系的,经历了那么多,她还不能如常面对他吗?一边在心底说服自己,她缓缓走到门口,试图从门缝里去拿扫把,却发现门与墙面的缝隙过于狭窄。 看着他的裤腿,她开口:“请让一下。” 礼貌、克制,仿佛是在和一个素未相识人说话。 他不回答,目光从她头发扫到鞋子。连心刻意装作不知道,低着头再次出声:“请你让一下,先生。” 终于,他往前走了两步。连心拉开门去拿东西,却被路景秋抢先一步,他一手拎起扫把和簸箕,递给她。 连心不得已,只能正视他。路景秋的瞳孔是浅棕色的,可以很好的削弱他五官的凌厉气息,不熟的人乍一看,只会觉得他高冷,避让三尺。只有连心知道,如果近距离接触路景秋,看他眼睛,会发现他也能无限温柔如汪洋。 她忽然想起了拜伦的诗——“多年以后再和你相见,我该拿什么和你致意,以沉默?以泪水?”从大一到大四,她时常一个人反复翻看这几句话,然后,带着隐痛想到这双眼睛。 现在,她终于知道了自己的回应是什么了——以沉默。 她默默接过路景秋手里的扫把,不说一个谢字,快速转身去扫干净地上的脏东西,再一一倒进垃圾桶。 上课铃再次打响,办公室里好些老师又去上课了,只余下寥寥几人。连心没课,埋头写着未完的教案。路景秋还在不远处,她强迫自己把头低狠了,不要去看他方圆一米以内所有空间,全心沉浸在纸页上。尽管,写的是什么她自己也不知道。 “嗯……”路景秋摸了下大衣口袋,微皱下眉,“U盘呢?” 赖主任似乎是想起什么,恍然大悟,“估计昨天搁我车上了,我现在去停车场一趟,您稍等片刻。”说完,他似乎又觉得有些不妥,目光投向可以直接和桌面亲密接触的连心,“连老师,没课啊?” 连心停下笔,佯装一番突然被点名的蒙圈状,“是。” “我现在要去我车上拿东西,你先带路总去趟校长办公室吧。” “嗯……”连心下意识婉拒,“我马上要去组长办公室交教案,主任。” 赖主任又看了眼余下的人,似乎没有比年轻的连心更合适的人选了,“先带路总去,再去办你的事。”口吻中暗含领导特有的专断。 领导突然强势起来,连心意识到自己的迟钝,放下手头任务,不甘心地起身,走到路景秋身旁,“请吧。” 她也不看他,说完,便机械地埋头在前引路。 好几秒,连心觉得有些不对劲,停下,往后望,才发现路景秋还在原地。 “连老师就是这么给人带路的吗?”他清亮的声音穿过走廊袭来。 的确,带路却什么都不互动,只会让人觉得你无礼。连心有些尴尬,不情愿地退回到路景秋身边,“不好意思,这边请。” 男士皮鞋踩在地面的声音响起。 他偷瞥她一眼,见她终于乖乖和他并肩,才愿意迈出脚步。 IF线:狗血的强取豪夺篇(3) 出了走廊,来到电梯前,连心直视着前方,说:“校长办公室在五楼。” 电梯的不锈钢门倒映出一双身影,若即若离,女人个子连男人的肩头都不到。在他大衣的衬托下,她的身影更显娇小。 “好。”他应答。 电梯门开,两人进入轿厢,却像是有默契一般,两根食指同时去按“5”。 如触电一般,连心马上缩回手,路景秋的指尖却忽然点上她的食指,他指关节弯曲两下,她痒意轻微。 “刚才是这里被烫到吗?” 语气温柔得仿佛可以溺死人,和之前在办公室的冷面孔完全是两幅模样。 她立刻一缩,两只手完全埋进衣袋,以最严实的装备,抵御一切,“请自重……” 他玩味地看她严阵以待的姿态,冷哼一声,“挺能装的啊。” “以后,别再这样。”她淡淡开口,却不敢正眼看他。既然挑明了,那便直接说了,“早就…没关系了……” 没关系了? “所以,我什么都不算了?” “连心。”忽然,他叫她名字。 全身上下灵敏起来,心抽搐得疼,一个词蓦地浮现在连心脑海——PastLove。 真的过去了吗?过去了吧。那么多年了,她和梧城的朋友几乎都失联了,因为他的关系,她主动抛弃了和雨萌的情谊。偶尔还能发消息的,就只剩妍芝,但两人总是点到为止,克制又默契地避开谈起私人问题。 仿佛在梧城的那几年完全就是一场梦。 她勾起嘴角,以最体面的笑容应道:“是的。” 一阵沉默。 “好。”他嗤笑,主动拉开和她的距离,手伸进裤袋里,挺起颀长的身姿,直视电梯门。 “以后,职场上学聪明点,别不会看领导眼色说话。” 她知道,他意指刚才她拒绝领导要求的行径。 提醒完,电梯门刚好打开。再没等她,他抬起脚便迈了出去。 许铮终究还是来了。 放学铃响后不久,连心还在办公桌上改作业,苏老师撞了撞她的手肘,眼神示意窗外,“真准时,我就说嘛。” 顺眼望去,连心看到许铮从雨里走上一楼的台阶,手上还捧着一束花。他也看到她了,正对她微笑着。 震惊之中,连心还带着点复杂的情绪。快速办完手里的事,她拿好包,出门。 来到一楼走廊上,连心问:“不是说加班吗?” “工作再重要都没有心心重要。”许铮明亮的双眼看着她,声音依旧那么温和。 “谢谢……”连心有些哽咽了,她突然憎恶今天被路景秋挑乱心绪的自己。 “喏。”许铮把花递给她,“下班快乐,我的百合公主!” 许铮挺浪漫的,经常送她花,尤其是百合,他认为连心气质和百合最适配,约会时总是动不动“百合公主”“百合公主”的叫着她。 收到心意,连心抿唇笑,伸手接花,许铮也在交接的瞬间,在她脸颊落下一个吻。 “以上就是学校的问题所在了,真是多谢路总了。” “李校客气。” “那资金方面……” “放心,不是问题。” …… 交谈声从身后的楼梯传来,连心这才意识到,路景秋和校长现在才离开办公室,还是从楼梯走下来的。 下了楼梯,两人来到一楼走廊,经过站在台阶上的连心和许铮。 “李校长好。” 见到校长,连心当然要问候,只是看到路景秋,她有些别扭,但还是喊了一声“路总好。” 许铮在见到路景秋的第一眼,脸色就已大变,他僵着脸,看着他,眼珠一动不动,下意识护在连心身前。 “小连。”校长没有架子,笑呵呵点头,看到连心身边的青年,好奇问,“这是?” “男朋友。”第一次在领导面前介绍许铮,连心有些不好意思,脸色微红,“现在在江北区民政局工作。” “校长好。”许铮缓和了脸色,换上一副恭敬之态。 “小伙子看起来不错!和连老师很合适。” “谢谢李校长。”两人都尊敬地点头回应着。 李校长看了眼阴雨天色,皱眉对路景秋说道:“路总,今天您的车没开过来,坐我的吧。您先在这儿等着,我去停车场开车过来。” “麻烦校长了。”路景秋儒雅地对校长鞠了一躬。 连校长都要给他充当司机,这地位之重,谁会看不出来? 校长打着伞,走下台阶,廊上便只剩三人,谁也不说话,空气凝结着,气氛微妙。 “连连老师!” 教室里忽然跑出的小女孩打破了尴尬。 连心回头,半蹲着身迎接着女孩,轻柔笑:“婷婷,怎么啦!” 婷婷哭丧着脸,扑到连心怀里,“刚才…数学卷子错的好多,苏老师让家长签字,我……” 还没说完,婷婷就又呜呜哭了起来。 孩子们都很喜欢这个温柔的语文老师,就算是其他科目遇到的麻烦事情,也喜欢找连心哭诉。 连心总是耐心十足。她干脆蹲下身,一手环住婷婷,“没关系,我们婷婷本来就很聪明,老师知道,爸爸妈妈也知道,肯定不会说你的。连连老师今晚会给婷婷妈妈打电话的,放心吧。” 连心的声音就像钢琴曲一样清灵,婷婷似乎也慢慢被这动人的旋律抚慰,止了哭声。 婷婷抬起头,往远处看,惊讶说:“黑衣服的帅叔叔…就是…就是他……” 连心一惊,婷婷的视线显然是指向身后的两个男人。但许铮今天是蓝格衬衫,婷婷指的,只能是路景秋了。 “怎么了?”连心有些尴尬,小声问小姑娘。 还好,婷婷刚才的声音很小,只有她们两人能听到。 “语文课的时候,他…他刚才就在外面,站了好久好久……” 什么?!连心脸上的笑容凝固了,嘴角也僵住,心开始极迅加速跳动,“怦怦……”几乎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不敢、不愿去想…… “连连老师好香啊……”天真的小女孩并未意识到老师的不自在,兴趣又马上转移到另一个地方去了。 连心才回过神,猜婷婷说的是许铮送自己的百合花。刚才为了安慰孩子,连心又把花交给许铮抱了。 她起身,从许铮手上抽出两朵百合给婷婷,“把香香送给婷婷。” “哇!”小姑娘睁大了双眼,拿着花咯咯笑,“谢谢老师!我最喜欢连连老师啦!”洋溢着笑脸,蹦跳着跑回教室。 连心起身,看着女孩远去的身影,表面上嘴角还上扬着,内心却乱如麻线。 “这么喜欢孩子?”许铮的声音传来。 “嗯?”连心回头、不解,余光中还看到路景秋面对着台阶的身影。 “把我给你的花都送给孩子了。”许铮故作生气,眼神却是饱含笑意的。 “送我的,就是我的花嘛。”连心装作没事人一样和他争辩。 “这么喜欢孩子。”许铮走近连心,故意靠她很近,声音却一点也不弱,“以后我们多生几个。” 连心没想到他会忽然这样说,惊得语塞,“你……” “都生女儿好不好?会是我们的小棉袄,心心这么温柔,也会是一个慈爱的妈妈。” “别说啦!”连心小声尖叫着,不知道为什么,只渴切许铮能就此停下。 “害羞了?好好好…我不说啦!”许铮轻笑,一把把她搂在怀里,另一只手撑开伞,将大部分倾斜给她,“吃晚饭去吧。” “…嗯。” 连心靠在许铮怀里,一步步走下台阶,低着头,还能看到倒映在瓷砖上的黑色影子,她偏过目光,索性不再看。 走廊再没其他人。路景秋从兜里掏出一个卡地亚的老款打火机,指腹滑动磨轮。 “哗”的一声,橘蓝色的火焰跃起,他低头,将食指和中指掐住的香烟点燃。台阶外,雨帘中的一双人影逐渐淡去,视野一片混沌。灰色烟雾钻进嘴,在口腔内氤氲着,他深吸口气,浓烈的烟气入喉,尼古丁气息猛烈刺激着全身每一个细胞。 刺激、激烈、享受、浓重,宛如舌尖沾着深烘的意式浓缩。 半分钟,他才将烟完全咽下。而后,将未燃尽的烟头往舌面上技巧性地一触,瞬间,烟头的橘色光亮泯灭。 IF线:狗血的强取豪夺篇(4) 这天晚上,许铮大手笔地带连心去了离学校十公里外的高档西餐厅。 店内以白色为主色调,搭配金色、银色等金属色彩点缀,简约又奢华。光线朦胧,只在餐桌正上方吊着暖黄灯光,刚好方便食客进行私人对话。 拿着菜单,也不管连心阻止,许铮就洋洋洒洒勾了好多菜。最后,圆桌几乎被摆满了:安格斯T骨牛排、蒜蓉芝士大虾、法式烤春鸡、可丽饼、奶油汤……摆盘精致,分量却并不多。 连心悄悄看了眼价目表,倒吸一口凉气,饭也吃不安心了。 “晚上随便应付点就好了……” 他们之前大多都是在学校附近的餐馆解决晚饭的,偶尔才会这么大张旗鼓打牙祭。谁知许铮今天是怎么了,出学校就直接打车到这儿,也没提前给她说一声。 “难道不应该把心心当公主养吗?” 许铮一边说,一边切牛排。切好后,把装肉的盘子推到连心面前,“多吃点。” 连心不太能接受‘养’这个说法,就像是把她当小孩儿一样,她有一份工作,有自己的想法,可以靠自己生活的。她经常跟许铮说他们都是凭双手吃饭的打工人,若是一起生活,是可以相互扶持的那种。 但看今天许铮破费那么多,她也只能委婉说:“你自己更要多吃点啊。” 许铮对连心摇头笑,只拿起冰桶里的香槟酒,倒了一杯又一杯,喝得上脸了都还不停下。他几乎都没动过桌上的菜。 看他这样灌酒,连心也吃没法专心吃晚饭。眼见他快把一杯酒喝完了,连心伸手握住他的手腕,“怎么了?你今天是有事吗?” 许铮的动作就此停住,垂着头好一会儿,才抬起他那双湿润的眼睛望着连心。 连心被吓到了,“你…你怎么哭了?” “心心……”许铮苦笑,满含委屈,“他来了……” 连心一震,“你…你说什么啊……” “路…路景秋…他…他来了,来山城了。” “那又怎么了?” “他怎么忽然就来山城了呢……”许铮猛地把杯里剩下的酒一饮而尽,直视着连心。 连心被盯得发麻:“我…我也不知道,你别多想,他爸公司碰巧资助了这儿的学校,我们…我们没有交集的。” “没有交集?”许铮眉头皱得更深,“可是心心,我怕极了…你们两个今天只是在走廊上对视了一眼,我就像在悬崖边上一样,就快半死不活了……” 许铮警惕路景秋,就像护崽的母鸡警惕猎鹰一样,他知道路景秋手段有多厉害,更清楚连心曾经和他多么相爱。只要路景秋一出现,他一道一道精心搭起来的围墙似乎就能顷刻崩塌。 “心心……”许铮犹豫半会儿,终于问出了一直让他煎熬的问题。 “你爱我吗?” 连心惊愕地睁大眼。她没想到许铮会突然问这个……她做好了以后要与他一起生活的准备,努力去发现他的善意和优点,细致回应。却几乎没想过自己到底爱不爱他。 “我……” “心心?”他继续用那双渴求的眼光望着她。就像是罪人在祈求上帝的怜悯一般。 说不知道?那就太冷血、不知感恩了。她连仇人都不忍伤害,更何况是精心照顾她和她家人这么多年的许铮呢。 “许铮!”连心的音调忽然高了起来,“你放心,我和路景秋不可能了!” “绝对不可能再和他在一起了!我早就做好了和你一起生活的打算,你是我生命里很重要的人,我发誓!” 连心情绪激动,连续高声输出一长串话,而心里某个阴暗的角落,却莫名发疼。她想起了妈妈说的,婚姻就是找一个合适的人携手一辈子,不需要什么波澜壮阔,平平淡淡细水长流不就好了吗? 没听到期待的答案,许铮略有些失落。但连心激动的反应却还是给了他一颗镇心丸。没关系,这…也不错了。 “心心。”许铮突然直起身,靠近连心,“我们今晚再试一次,好吗?” “你……” 不等连心说完,许铮从公文包里翻出几个快递小箱子,颤颤巍巍摆到桌面上,“这是我昨天在网上下单的东西,今天刚到。上次不是弄疼你了吗,这次我们用这个就不会了……” 连心仔细一看,脸瞬间爆红,他买的全是情趣小玩具:跳蛋、震动棒、点潮笔……甚至,还有润滑液、情趣内衣。 “昨天我看了好多视频,学到怎么让你舒服了,绝对不会再像上次那样莽撞了…心心,你今晚给我这个机会好吗?” “许铮……”连心舌头打结,“快…快收起来……”她恨不得直接钻到桌子下面去。 “心心。”许铮又开始流泪,“路景秋出现在你学校真的让我很没安全感,我…好怕,他太狡猾了,使出什么手段再去勾引你,你就要…就要想起和他以前的事了……” 连心摇头,也开始哭起来。 “心心,今晚,把你完全交给我好吗?你没和我做过…我总是心底空落落的。” “只有完完全全拥有你,我才能觉得自己和你是真正融为一体的。” 连心一惊,哆哆嗦嗦开口:“难道你…你现在觉得和我不是一体的吗?” “不是这个意思我……”许铮懊恼地拍拍桌子,却依旧坚持,“心心,请你体谅我好吗……” “反正我们迟早也会上床,就今晚好吗?我们不去你的小公寓,就…就在附近个开房好吗?去最高级的酒店,用总统套房,我一定…一定让你有最好的体验……” 连心手肘撑着桌面,捂着脸大哭着。 好久,她才能用稍微正常的语气问:“你…你让我用身体去弥补你的不安?就因为今天见到路景秋了,你就这么迫不及待让我跟你上床吗?” 许铮不说话了。 连心感觉五脏六腑都要被哭出来了,好委屈、很委屈。 “你让我用身体去安慰你……” 许铮又哭了起来,摇着头,“我…我没有办法了…你刚才不回答我,可我告诉你,心心,我爱你,我爱你爱得要死,没有你我简直就活不下去了……” 连心哭得更凶,“许铮……” 餐厅里,人越来越少,只有最边上的角落里还能听见男女交织的哭声。见客人哭得这么沉浸,服务员也不好上来打扰,只能在一边等着。 哭了好久,连心比许铮更先恢复理智,她坐直身,拍拍他的手臂。 “许铮…我刚才想了很久,关于今晚要不要和你上床。可我下面真的好疼…今晚…我真的不行……” “下周好吗?下周你来我家,我们做爱。” 许铮回握住连心,还在抽噎着。 见他终于有些动摇,连心看了眼桌上的情趣用品,继续安慰:“我把你买的东西都先带回去,我也研究研究,我们后面再一起试好吗?” 许铮最后还是妥协了。但情绪太不稳定,晚上反而是连心送他回家,再回到自己的公寓的。 回到家,连心随手把那几个纸盒子扔到门口,坐到沙发上,重重叹气。 她从来没见过许铮这样失控的一面,以前的他,都那么沉稳有责任感,就像兄长一样。说实话,今晚的他,让她后怕。她觉得自己也很委屈,却还要稳定下来,去安慰比她更脆弱的许铮。 连心打开手机,本想问问许铮现在如何了,可打开通讯录的那一刻,她又莫名心烦意乱,干脆把手机也甩在了角落。 IF线:狗血的强取豪夺篇(5) 连心没想到周末还要去学校。 中午她还在午睡时,电话就“铃铃铃”响个不停。她眯着眼去摸手机,滑开屏幕,苏老师火急火燎的声音就传过来“连老师啊,你怎么还没来啊!不是说了今天下午教师统一去接受新多媒体设备的培训吗?主任刚点名呢,就差你和王老师了!” “什么?!” 连心吓得瞌睡醒了大半,“什么时候说的!” “嗯…就今天中午,在群里发了通知的。” 连心拍拍脑门,她这几天心情不好,晚上失眠,中午早早就睡了。哪还看得到通知啊?这赖主任也真是的…也不早点放消息。 “别磨蹭啦,快来了!给你占了座儿…噢对了,外面还在下雨,挺冷的,穿厚点你。” “好好,谢谢啊。” 挂了电话,连心烦闷下床,迅速穿好衣服,草草梳了下头发,就打着伞去楼下叫出租了。 到了学校,开完会,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虽然也不算晚,但秋分时节都过了,天色也暗得不行。 苏老师就住连心楼下,本想和她一起回去的。连心却想着来都来了,不如把周五没改完的卷子批了再走。于是,她在办公室随便冲了一碗麦片当晚饭,就投入工作,约莫四十多分钟才弄完。 许铮不知道她今晚来了学校,自然也没来接她。连心便一个人打着伞回去。 走着走着,一辆黑色汽车开到了连心身边。起初,她以为就是一个普通的过路车。可是,这辆车明显开得缓慢,几乎能和她步伐平行,一直紧追不舍,她才去注意。 连心只侧过脸一点,就看到了车上保时捷标志。她的心蓦地一紧,似乎感应到了什么,马上埋下头加快步伐往前走。 车主人当然发现了她的变化,提速跟了上去,在连心偶尔回头查看情况时,冲她按喇叭。 街头灯光明亮,连心在刚才转身的瞬间就看清了驾驶座上的那张脸。他怎么出现在这儿?困惑不已,她拧着眉,小跑着,心里越来越急,没注意到眼前。“噗”的一声,脚踩进了一个大水坑。 连心懊悔自己今天出门太急,随手抓了双帆布鞋就走。现在,她的脚下都湿透了。就在她用脑袋和脖子夹着伞,蹲下身检查情况时,卡宴停在了她身边,男声从车窗内传来: “上车。” 连心看了路景秋一眼,又赶紧甩过头,“不用了。” “鞋都湿完了,走路能舒服吗?” “还行。”不想再和他多言,连心迅速起身,“谢谢,我先走了……”不等路景秋反应,连心就继续快步往前。然而,瞬间,轮胎和地面碰出的极大的摩擦声,卡宴一拐,车身直接横在了她正前方,又饶有技巧地和她拉开一两公分的距离,吓得连心往后退了好几步。 “就这么不给我这个旧情人面子?” 路景秋声音冷冷的,口气强势起来,打开车内大灯,手开始横在车门。 连心心里叹气,他就是故意的,把她逼到这么狭窄的角落,她哪里还走得掉呢。 “连老师现在有两个选择。” “一个是你自己走过来,另一个就是……”他看了眼连心的鞋子,勾起嘴角,“我下车把你抱上来。” 听到这话,连心吓得往后一缩,唯恐他下一秒就要做出什么。她望过去,刚好看到他那无赖的笑容,似乎就铁了心要和她这样对峙着。 终于,还是连心妥协了。她横他一眼,跺着脚走到副驾驶这边,打开车门,收起伞钻了进来。 一进车内,连心就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他开了热空调,车内完全就是另一个温暖的小空间。她在雨中身上的鸡皮疙瘩慢慢就消了下去。 等连心系上安全带,路景秋才发动汽车。 连心觉得很不自在,这么久以来,再次和路景秋共处在一个密闭的空间,太尴尬了。她的身体有些僵硬,只直视着前方,也不说话。 “不告诉我住哪里,你让我用猜的吗?” 路景秋的声音从左侧传来。连心才反应过来,可是,要告诉他自己的住处着实很不情愿。 “嗯…把我放到世贸广场那里就可以了。”这个广场离她公寓刚好只有几步路,她可以直接走回去。 “哦,就是不想告诉我你住哪里吗?” 连心差点没忍住喷出来,没想到路景秋这么直白……她咬着唇,看着前方弯弯绕绕的坡路,忽然有了借口,“山城地形起伏太大了,黑灯瞎火开挺危险的。” “去年我刚好拿了赛车比赛一等奖。” 被堵得无话可说,连心咽下心底的不甘,“在黄桷坪街的桐仁公寓。” 路景秋兴致高昂地看她一眼,在地图导航上输下名称。 “没吃晚饭?”沉默了一会儿,路景秋又问。 “刚才喝过麦片了。” “这也算?”他打量了下她娇小的身躯,“瘦到我一只手就可以掐死你,还工作到这么晚,不吃晚饭?” 他就是故意的。以这种看似聊天玩笑的口吻,对她的底线一再试探,在暧昧的边界来来回回。想起对许铮的承诺,连心转头去看窗外风景,直接再不接茬了。 路景秋也没再说话了,打开车内的音乐。音乐声似水一般涌流出来。连心对这曲调并不陌生,他还是那么喜欢Ramp;B。 车窗是紧闭的,音乐只能在这个小空间循环,越放,越让连心不自在。这首歌是LetMeGo,是她和他第一次做爱时,他放给她听的。 “IwishIhadmorelovetogive 我希望我能给予更多的爱, Butitwouldneverbesuffit 但这永不足够, Maybethiscurseofapathy 或许苦痛的诅咒 Has eintofruition 已经开花结果 Iknowthatyouwantme 我知道你想要我 Iknowthatyou'dbesokind 我知道你是如此慷慨。” 连心闭上眼,回忆扑天倒海,在人声中越来越焦躁,“好了!”实在受不了了。但刚说出口,她就开始尴尬,现在,她在路景秋的地盘。 “我是说,车里太热了,有些难受,我不想听歌了。”她低头小声解释着。 路景秋并不看她,他是聪明人,怎么听不出来背后的真正原因——她在逃。 “好。”他低着声应她,伸出右手去关掉音乐,平静又迅速。 感受到他的低气压,连心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在剩下的路途中,只静静看着沿途飞逝的风景。 当车停在她公寓楼下时,连心解开安全带起身。不过,却在移动腿的时候,发现了一件窘迫的事情——她的肉色丝袜被他车上某个部位刮出一个洞口,丝袜的薄丝还和车上的塑料尖锐勾连着。 “我……” “别动。”他俯身朝向她,检查她的情况,头几乎就要碰到她肚子上了。路景秋灵活拉扯几下,把薄丝扯断。于是,连心的大腿便直接出现了一个大窟窿,白滑的腿肉就直接露了出来。 她脸红得要命,扭着腿就要起来。路景秋还没来得及直起身,就在这纠缠的瞬间,食指直接从窟窿洞里钻进她的大腿,丝袜顺便也绷住了他的指节。 他还不要脸地动了动手指,“挺紧的,穿着不难受吗?”语气无辜。 这一点肌肤都让连心大腿仿佛窜了电流一样涌到全身,她移动着大腿,急道。“你抽出去!” 抽出去?话刚说出口,她脸就更红了,这怎么听着…有点怪呢? 听到她都急得带哭腔了,路景秋才抽出手,直起身子。 “我回去了。”说完,连心拿好雨伞和包准备开门。 忽然,汽车发出“砰”的一声,路景秋及时按住了中控锁。连心瞪他,“你还要干什么啊!” “开了这么久,不打算感谢一下我吗?” 感谢?可…这是他逼着她上车的啊。 “毕竟你都说了我现在跟你没有任何关系,那一个陌生人帮忙的话,你是不是怎么着都得给点回馈?” “谢…谢谢你。”连心看了下包,“我给你车油费。” “哦?这倒不必了。”路景秋指节悠悠敲打着方向盘,“你请我喝点东西吧。” 连心看了眼窗外,刚好就是她楼下的便利店,“我请你喝饮料,我去给你买,你先让我下去好吗?” “外面的不卫生。”路景秋皱眉,故作思考,“嗯…不如,去你家喝杯茶吧?” 茶?深更半夜的喝哪门子茶?连心咬紧牙关,心底直骂他厚颜无耻,她自然知道,今晚不答应他,她怕是连车门都出不了了。 “好,喝。”连心愤懑点头,指节捏紧皮包,“但你得你保证,必须半个小时之内喝完,否则,就是强闯民宅。” “没问题。”这个结果已经让路景秋很满意了,他挑了下眉,解开中控锁。 连心打开门,才落下第一只腿,他懒懒的声音又传过来,“等一下。” “又怎么了——”连心的声音拖得老长,连班上的学生都没有这么让她不耐烦过。 “你就要这么走在大街上吗?”路景秋又看了眼她大腿,脱下风衣递给她。 连心差点就忘了,耳根一红,迅速捂住腿,也不接他衣服,“不用了!” 回到家,连心领着路景秋进门,自己换上鞋后,很自然地就把鞋架上的男式拖鞋放到他脚边。这是许铮偶尔白天过来时穿的。她家现在就只有一双男拖、一双女拖。 看到深蓝色的男士拖鞋,路景秋脸马上就僵住了,但两三秒后,还是主动套上了。 “随便坐吧。”连心随意指了指沙发,也没打算好好招待他,去厨房烧水煮茶。 路景秋没有坐下,像只哈巴狗一样紧跟着她进厨房,问:“不用喝茶,其他喝的就可以了。” 连心心底翻了个白眼,想起上次许铮来过夜时买的红酒,说:“餐桌上还有半瓶红酒,你自己去喝吧。” “好。”路景秋转身离开。 连心顺便清理着厨房冰箱,又听到外面路景秋叫唤,“有杯子吗?” “杯子在卧室里。” 当连心来到客厅时,路景秋还没从卧室出来,她正要进去看情况,就发现路景秋冷着一张脸出来了,手上什么也没拿。 “怎么了?”她问。 他沉默着,经过她,走到沙发边坐下,好半天才说:“看到你床头柜的避孕套了。” 连心猛然一震,才反应过来上次许铮拆开后就直接扔柜子上了,她后面也没管过,直接让它晾那儿了。 “你们做过了吗?”问出这话,路景秋自己也觉得可笑,明知故问,拆都拆开了。 问得好直白,连心本来就羞于提性事,听到路景秋的话羞耻之心涌上头,“关你什么事?” “呵。”路景秋冷笑,那个东西让他脑里思绪万千,总想听到她亲口承认。尽管,他知道自己这样很病态。 “做过了?” 连心脸色难看极了,嘴巴一抽一抽的,“你有什么资格这样问?我和别人谈恋爱,做这些事不是很正常吗?” “嗯,很正确,确实,不关我这个外人的事。”路景秋阴鸷地盯着连心,咽下蓬勃的怒气,“那不如你来客观评价一下,是我的床技更好,还是他的?” 连心血压直线升高,越来越不想听他提这种事,就像揭开陈年伤疤一样,头一甩,“我不记得了!” “是吗?”路景秋从沙发上起身,一步一步朝她走近,连心也被迫跟着后退,“那我不介意让你今天再好好回忆一下。” 他深暗的眼眸让连心寒毛直竖。明明,她这些年是这么思念他,而他现在却要这么不尊重她的意愿,好难过,难过到了极点。 当连心背部撞到门口时,才发现自己已经退无可退了,“你…不要过来…路景秋。” 路景秋弯腰看她,本想再进一步时,脚下却不小心碰到好几个纸盒子。有些碍事,他正想一脚踢开,却突然看清了盒子上的铅字:情趣用品、跳蛋、自慰棒……而收件人的名字,正写的许铮。 连心忘了自己上次回家就随便甩门口了,现在又羞又怒,恨不得脸直接埋在手里,“你别看了!” 路景秋当然不听她的,俯身拾起地上的东西,拿到连心跟前,轻哼:“你们玩得挺花的啊。” 连心撇开脸,推开他的手,“既然不喝茶,你就快马上出去!” “情趣小玩具,呵。”路景秋更贴近连心的脸,“他还给你买这个,是自己不行吗?” “你信不信,我不用那玩意儿也能直接让你高潮、喷水。” “啪。” 只听空气中一声清脆的声响,路景秋脸上就显出了五根指印,他抬头,还能看见连心盛怒的脸色,她眼中的泪水就快包不住了。看到她泪眼汪汪,他也抽痛着。 连心颤着唇开口:路景秋,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有尊重过我吗?!”再忍不住,她一边崩溃哭,一边打开大门。手指着门外,“立刻、马上滚出我家!” “呜——”她猛地吸了吸鼻涕,也顾不得形象,声音大到嗓子几乎可以撕裂,“否则,我就直接报警了!” IF线:狗血的强取豪夺篇(6) p o18arcom 这天晚上,连心一边挥着手乱捶着路景秋,赶他出门,一边还激烈叫喊着“我不要再见到你!”“再不消失我就跟你同归于尽!”…… 而路景秋竟沉默着,打不还手、骂不还嘴,就这样被她推出了门。 “砰”的关上门后,连心背靠着门直接滑坐到地上,抱着膝盖埋头痛哭。 连心几乎一夜没睡好,第二天强打起精神,顶着青紫的黑眼圈去上课,中午又睡了好久,到了下午精神才勉强恢复了些。 等许铮下午来接她时,她还在上最后一节课。今天连心给班上同学听写,或许是课文难度有点大,大家都写得不尽人意。没有办法,她叫每个同学都把作业到她跟前一一过目才让走。 当连心忙完时,放学铃都拉响半个多小时了。她打着哈欠,抱着书回办公室,就看到许铮站在门口等了她好久,表情还有些怪异。 “怎么了?是不是等累了?”连心也没来得及看他,就急匆匆冲进办公室放书。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o m porn8. “没。”许铮揣着手,声音异常平静的。 坏了,估计是觉得她忙工作,冷落他了。 虽然很累了,连心还是挤出一个笑脸,主动环上他的手臂,“对不起啊,今天孩子们太不让我省心了,我才留了他们一会儿。不是故意耽搁和你的时间的。” “没事。” 出了校门,来到公交车站,连心主动说:“今晚去吃梧城菜怎么样?你好久没吃了。”许铮是土生土长的梧城人,来到山城时常会想念家乡菜,但大部分时候还是跟着连心吃。 今天连心这么提议,显然是在讨好他了。 “都行,你决定就好。” “嗯!” 过了几分钟,公交车来了,人不多,连心和许铮找了个双人座坐下。连心累极了,一沾到椅子,睡意又上来,车又摇摇摆摆晃着,很快就进入梦乡了。 好久,感觉到肩被轻轻拍了好几下,连心眯着眼皱眉,还舍不得醒来。 “心心,到了。”许铮轻声提醒着。 “好……”连心轻哼,“马上……” “今天就这么累吗?” “有点……” “昨晚干嘛去了啊?” “嗯——”连心支支吾吾回答不上。 许铮再不说话,握住连心的手腕起身,下车。“先把饭吃了再说。” 两人来到餐厅,连心去卫生间洗了把脸,整个人才清爽了一些,出门来到餐桌时,菜都已经上齐了,窗外天也黑完了。 看到许铮已经先动起筷子,埋头吃起来了,连心有些惊讶,这是许铮第一次吃饭没等她。 她擦了擦手,坐到座位上,“今天是饿了吗?” 他往上瞟看她一眼,“嗯。” “嗷。”难怪,是她自己耽误太久了。莫名的愧疚心作祟,连心夹了好几块白切鸡块到许铮碗里,“你不是喜欢吃这个了吗?多吃点。” 见碗里的肉堆得老高,许铮也回夹了点菜给连心,“好,心心也多吃点。” 今晚两个人交谈并不多,连心以为是许铮见她累了才不多说话的。可是,吃饭的时候,她又偷瞥了他好几眼,他脸一直都埋在碗里,似乎在刻意减少和她的交流。 连心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有什么事没做好。她边吃边想……终于!记起了,今天就是新的一周!她上次才答应了许铮,这周要和他做爱的。 是不是自己今天没提这件事,他不高兴了…… 想的这里,连心难受极了。今天,她没有心情,也没有精神做那件事,她只想好好躺床上睡一觉。可是,许铮都这样郁闷了……连心有个思维习惯,一旦别人莫名奇妙对自己冷漠了,她就会心慌,不断反思自己,不管自己有没有做错什么,然后下意识去讨好他。 “许铮……”做好思想斗争,连心心里重重叹了口气,开口,“今晚,你来我家过夜吧。” 空气安静了好几秒。 “不用了。”许铮淡淡回应,却低头不看她。 连心惊得仿佛头顶炸了个响雷,一时反应不过来,“你…你不愿意?”她没想到许铮会拒绝。 “不舒服。” “不舒服?”连心有些急,“去医院看了吗?要不要待会……” “心心。”许铮终于抬头,冲她苦涩一笑,又重重拍了拍自己的左胸口,“是这里不舒服。” 他指着心脏说:“这里,不是去医院就能看好的。” “你什么意思?” “刚才来接你时,我在门口碰到苏老师了。”许铮扶着额,表情痛苦扭曲,“她问我昨晚是不是去你家了……” 连心人直接傻了,知道苏老师就住她楼下,但没想到,昨晚她会刚好被她看到…… 许铮开始滔滔不绝:“苏老师说昨晚从健身房回来,就看到我跟你一起,还说我们俩真是难舍难分呢,上个楼都要缠缠绵绵靠在一起……还夸我的黑色风衣很有品味。” “可是心心。”许铮声音沉重起来,“你再清楚不过,我没有这件衣服。” “那么昨晚,跟你回家的人是谁?” 连心脑袋飞速旋转。昨晚她没有接路景秋的衣服,他还厚脸皮地贴上来,说要帮她挡住腿上的破丝袜。两个人挨近了,晚上光线又暗,苏老师没看清楚,还以为她带许铮回家约会了。 “怎么不说话了?”许铮冷笑,“是路景秋吧?因为把他带回家心虚了吗?” “不!”连心使劲摇头,“你听我解释……” “你只需要告诉我,是,或不是!”许铮的声音忽然尖锐起来。 被吓到了,连心愣了好几秒,也不愿说谎,坦诚道:“是。” “哈哈。”听到答案,许铮颓废地靠在椅背上,“果然,就像我预感的那样,他一出现,你迟早要和他搞上。” “心心,我是这么爱你啊。”许铮拍拍自己胸口,“我恨不得把心都挖给你啊,你如果今天让我去死,我绝对不会活到明天……” “许铮,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和他…和他……” 许铮立即堵住她的话,“苏老师说,你们挨得那么近,他衣服都快把你裹完了,心心啊……我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罪吗你要这么回报我……” “这是有原因的!我不是故意和他挨……”连心急得直接站了起来,刚想说丝袜的事情,可马上想到,这是能说给许铮听的吗?她丝袜直接烂在了他车上……任谁都会多想吧。 “说不出话了吗?”许铮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把杯子重重摔倒了桌子上,“是我的错,怪我当初太蠢,非要追随你,傻乎乎的以为只要我做得够多,就能得到你的心。” “为了你,我一个人来到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城市,听着费尽脑筋的方言,吃着不适口的饭菜,甚至…还直接进了这里的体制,打算陪你在这儿过一辈子!” 听到这话,连心眼泪止不住流下来,这么多年,她一直不敢答应许铮的原因之一,就是怕他以后会怪她,会后悔。她没有让他这么做……这成了她最沉重的道德枷锁。如果以后每次和许铮吵架,他都把这件事反复提及,就像是把她结痂的伤口一遍一遍撕开一样。 “所以,你后悔了是吗?”连心浑身颤抖。 许铮忽然站起身来,走到连心身前,“心心,不是我后不后悔,是你,是你让我太失望了。”许铮脖子发红,青筋暴起。 连心哭到抽泣,而许铮还不依不挠,“这么久了,你都不愿意跟我做爱,路景秋一来山城,你就能这么快跟他共赴云雨……” “许铮……”连心如坠冰窖,明明,昨晚她那么努力守护对他的誓言,“你觉得我就是那种带个男人就回家上床的女人吗?这么…这么人尽可夫……” 许铮直接把连心逼到餐厅的玻璃墙上,“不然你今天这么累?不是因为昨晚和他干柴烈火,太激烈了吗?” 他不信她。连心觉得心好痛,泪水就像断了闸,被逼到墙角,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看到连心抽抽嗒嗒,缩成一小团,似乎就是默认了,许铮觉得天旋地转,深呼口气,双手提起她的肩膀。 “很委屈?你…你怎么能这样背叛我呢…你再痛…都没有我痛……” “昨天才跟他上床,今天又说要跟我上床……” 连心肩胛骨被捏得有些疼,咬着牙,抬头就看到许铮布满红血丝的双眼,心里更怕了。这是许铮第一次凶她。她还记得许铮跟她表白时的一句承诺就是“我以后再也不会让你掉一滴眼泪。” 骗人的、全是骗人的。 眼见许铮越靠她越近,忽然,一只手停在他肩头,五指并拢用力一握,瞬间,把他整个人重重甩到一边去了。 不等坐到地上的许铮回过神来,路景秋便又拎着他的衣领,逼迫他直起脖子,勾起拳各在他下巴两侧各击一下。 “啪啪”肉体敲击的大响声回荡。 IF线:狗血的强取豪夺篇(7) “你他妈的再动她一下试试!” 路景秋凶暴的狠话直接吸引了整个餐厅的注意,可看着他那充血上头的气势,一时间竟没人敢过来拉架。 被路景秋捏住下巴,许铮被迫仰头直视他,嘴还硬着,“我和我女朋友吃饭,关你姓路的什么事!” “呵。”路景秋冷笑,许铮还是那么自诩正义感爆棚,“那你记住了,我管定了”。他指甲掐进许铮脸上的肉,用力到泛白,声音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是谁的人还不一定呢。” “你……”许铮动着下半身,刚想发力,被路景秋抬了下眼皮,直接将他整个人反扣到地面。路景秋半跪在地上,膝盖压住他的小腿,一手扣住他的双臂,另一只手还抓着他的后颈,把他的脸往地面撞。 “怦怦”骨头和地面瓷砖的沉闷撞击声响彻。 许铮稍微抬起脸就又被路景秋按着往地面砸,白洁的地板上,倒映的是路景秋暴戾的身形。 打斗场面过于壮观,眼见许铮就快被撞到不省人事,连心大声惊叫着,起身想要阻止却又腿软,才迈开一步就颤颤巍巍跪到地上。 感到汹涌的怒气稍且缓解,路景秋才止了动作,食指在许铮鼻孔前探了探,忽然感到一抹热流滴在指尖,拿过来看,才发现是血。但还好,许铮的呼吸还在。直到把血渍在许铮衣服上揩干净,路景秋才起身走向连心。 还没反应过来路景秋是从哪里蹦出来的,两人殴打的场景又那么血腥,连心早给吓懵了。她坐在地上,惊惧交加发着抖,头发凌乱,几缕发丝还因为薄汗紧紧贴在额头上。 路景秋抿住唇才勉强收敛了神色。他脱下身上的风衣完全裹住连心,手横在她膝盖窝上,直接把她打横抱起,出门。 外面还在下雨,但路景秋来不及打伞,只能把下巴靠到连心头顶让她少淋些雨,再快步走到车边。 路景秋打开车后门,把连心完全放到车后座上,连心还哆哆嗦嗦问着:“许铮…许铮他……” “死不了,那么多人在,会有人打电话叫救护车的。” 路景秋摸摸她的头发,在她的额头上留下一个吻,“乖,马上就回家。” 路景秋绕到车前,开门坐到驾驶座上。 他起步很快,连心能明显到车的大震动。她侧身躺在后座,可以清楚看到车仪表盘上越来越高增的时速,和路景秋重重轰油门的姿势。 他很焦躁、很不耐烦。 连心很乖,不出声地哭着,眼泪顺着山根流到另一只眼睛里,又汇拢滴到座椅的真皮垫子上。“啪嗒啪嗒”作响。 路景秋一边开车,一边皱眉看着后视镜,心疼得要命。 很快,十多分钟后,车就抵达连心公寓楼下,路景秋拉好手刹,就立刻跑到后座,开门把连心抱了出来。她哭到全身都软了,也没反抗,头就埋在他胸口,没一会儿路景秋衣服上就沾了一片湿泽。 连心也不是完全没了理智,当俩人到了她家门口时,她一边摸身上钥匙,一边叫路景秋放她下来。就算路景秋很不情愿,也耐不住连心坚持。 打开门,连心把身上的风衣脱下来,递给路景秋,“谢谢…谢谢你…今晚。” “但对不起,我现在心很乱,想一个人静一静,我…我后面再好好感谢你好吗?”说完,连心就进门,准备把门关上。 就在防盗门被推到只有一个狭隘的缝隙时,路景秋一只手横了进来,“感谢我?连杯水都不想给我喝一口?” 连心心软了,但心底深处又有个声音在告诉她,一定要控制住自己,要理性、要克制。她一手抵着门,一手从拿起玄关上一瓶没动过的矿泉水递给他,“给你……” 路景秋接过水,就在连心以为他要走时,门忽然被他推开一个大缝隙,整个人直接钻进来了。 “砰”的一声,门被重重关上,他把水又重新放到了玄关上。 没料到他这个举动,看到他高大的身影,连心不由得后退了一步,“你…你还要干什么?” “就这么不想看到我吗……” 听到这话,连心的心更痛了,怎么…怎么会不想看到他?这四年里,她只要做梦梦到他都会哭。她留意了学校的光荣榜,知道他去了京大学数学,从此,只要是和京大有关系的,她感官都分外灵敏。还记得,大叁那年,学校邀请了某位教授做关于大数据的讲座,在听到人家自报名号是京大数学系时,她全身都开始紧绷、发麻。完全没有听讲座的心思了,她看着教授的面孔就开始幻想,这个人是不是每周都给路景秋上课,批他作业,和他交流……然后,在座位上难受得全身发紧。 根本经不起这样的拷问,连心声音变得激动起来,眼眶又开始发红,“你为什么还要出现在这里,打搅我的生活……” 既像是控诉他,又像是在怪自己太脆弱,太不堪一击。岁月静好的假象可以被他一下子戳破。 路景秋苦笑一下,娓娓道:“今年暑假,我们高中同学聚餐,男生们喝高了,兴致上头时,汪肖迷迷糊糊攀着我的肩说‘秋哥,高叁的时候,你小女友还帮我抄了两个月的语文作业,就为了在你IMO出发那晚赶着去见你,让我帮她主持了一个小时广播,这妞可真傻啊’。” 汪肖这人贼得很,吃饭喝饮料什么的根本不屑,能够有实际操作的才看得上,提出这个过分的要求,连心还很老实地答应,整个四、五月,每天从医院回到家都熬夜帮他写作业去了。 尘封四年的记忆,终究还是被当事人亲手打开了。回忆涌上脑海,那么历历在目,连心哭到坐到了地上,手捂住嘴,也不敢直视他,呜呜说着:“都过去了……” 路景秋在她身前蹲下,“真的过去了吗?” 他抱住她的肩膀,让她直视着他的眼睛,“难道,你就真的要跟我划清界限?和许铮在一起,跟他结婚,生一打孩子?” 连心肩被路景秋抖动着,哭得理智全失,“不…不知道…别这样逼我……” 不知道? “你看清楚了吗?他今天对你做了什么?!”路景秋的声音再次高昂起来。今天看到她被逼到墙角,他都快把牙咬碎了,他从来都舍不得凶她一句话,又怎么能忍受她被另一个男人肆意践踏呢? “连心,你就这样狠心抛弃我了吗?” “等你有了孩子,多年后再在路上遇到我,是会装作不认识,还是让她上来打招呼,叫我一声叔叔!” 连心摇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他连续的质问让她根本招架不住,只能抽噎着大哭。 看到她哭到发红的脸颊,路景秋难受得肺都在灼烧,把她重重抱进怀里,低头去吻她滚烫的皮肤。 “对不起,宝宝,是我错了,我不该凶你,对不起……” IF线:狗血的强取豪夺篇(8) 路景秋坚实有力的双臂紧紧环住连心,让她产生一种被灼烧的热痛。她埋在他衬衫里大口呼吸、抽噎,泪水更如急流一样收也收不住。 “乖,不哭了。”他双手捧起连心的脸,温柔拭去她的泪痕,只要她哭,他就又去吻干,唇瓣贴上她温热的眼皮,又从眼睛一直吻到鼻尖、脸颊。路景秋撬开连心的口腔,她的齿缝微开,他就顺着缝隙钻进去去缠她的软舌,触到她清甜又有些凹凸起伏的舌面。 “唔…嗯……”连心发出含混不清的喘息,推开他,“不…不行…我们不能这样……” 他凝视着她红润的眼眸,几秒后,拇指和食指挑起她的下巴,力道变大,又狠狠吻了上去。这次,显然没有刚才温柔了,强势地入侵她嘴巴的每个部位,从牙齿、软腭到舌头,一一占据。他双唇夹住她的舌头,“噗”的一声用力一吸,麻痛感直接延伸到了连心的舌根。 “啊……”连心痛得双手捏紧他肩上的衣料,嘴却没法和他分开。 路景秋两手夹紧连心的脸,似乎想把她整个檀口里的甜液都吸取得一滴不剩。他明显是在抒发一种浓烈的情绪,就像重新拾得了是丢失已久的珍宝。 被亲到缺氧,连心的脸又开始泛红,手一直抓他胸口,路景秋才放开她。两个人唇瓣分离时,空气里还发出“啪”的一声彻响,连着粘腻的银丝。 “哈…哈……”终于解脱,连心坐在地上,靠着墙直喘气,理智才稍微恢复。刚才的吻过于激烈,连心意识到路景秋现在是个危险人物,她爬到墙角,双手呈防备状交叉在胸前,固执却小声说:“你现在快走了……” 反正…他亲都亲完了。 太单纯了,一个深吻怎么可能满足沉重欲念?路景秋心底轻笑,面上不露一丝表情,跪着走到墙脚,双手握住连心小腿,稍微带点劲儿,就轻松把连心又拉到了跟前,让她的双腿环在他的腰两侧,腿心正对上他的小腹。 “啊……”被他的动作吓到了,连心被迫双手撑地,又羞又臊。路景秋只稍微往前顶了下腰,她的腿间就开始敏感瑟缩,浑身紧张起来。 连心今天穿的是碎花连衣裙,双腿裹着白色的过膝长袜,袜子一直延伸到大腿。路景秋的手便直接捏在滑腻的大腿肉上。 他把她一条腿扛到肩上,顺着脚背开始亲吻,一直到袜子口的收尾处,亲完这条腿又去亲另一条。 “嗯…嗯……”连心轻吟,他缓慢的触碰让两只腿都像触电一样,微痒又兴奋。她两掌撑着地,双腿被他抬起,腰空悬着,腿间都被他看完了。羞耻心作祟,她恐吓着,“…再碰我就踢你了……”尽管,听起来毫无威慑力。 “来。”他握住她的脚去碰自己的脸,“踢我。” “呜呜……”连心软绵绵地发力,脚尖去顶他的脸颊,脚趾隔着白袜在他脸上按出若有若无的凹痕,留下热意。 “够了。”他一把握紧她的脚,“到底是在踢我,还是在勾引我?”说完,他一只手轻拧一下她的腿心,脸也埋到了她腿间。 路景秋猛吸了口她私处的甜蜜气息,就褪下连心的安全裤,露出她仅剩的白色棉质内裤,干净、清纯。他鼻尖抵到她的阴蒂,伸舌去舔软嫩的阴唇,来回几下,底裤便有濡湿的痕迹,连心私处的凹槽形状开始凸显。看到凹心,他故意伸舌往深处顶。 很久没被碰过这里,连心马上就起了鸡皮疙瘩,屁股一直往后面躲,呼吸变重,又开始有了哭腔,“放开我,好不好…求你了……” 他的舔弄让她被布料磨得又微疼又兴奋,从小腹到穴口窜起一股火,越来越烫。路景秋顶得越来越重,一股莫名的痛意忽然从穴口迸发出来。“呜——”连心咬着牙呻吟,头上覆了层薄汗。 “是我太用力了吗?”路景秋有些慌神。 连心闭着眼皱眉,不回答。 她的声音越来越不对劲,路景秋移开,食指拨开她的底裤,在看到她穴口的瞬间,眉头紧缩,又马上脱下她的内裤。 “别……”连心还沉浸在被他看光下面的羞耻中。 “这是怎么回事?”路景秋神情严肃起来。 连心的腿心都在泛红,花穴口及其下方都泛着稀稀点点的红痕。他指尖一碰到穴口的红迹,连心就又咬着牙嘶了口气。 立刻想到了原因,路景秋冷冷问:“他弄出来的?” 连心沉默。 答案被无声验证,他咬住唇,愤懑又痛心,“他都把你弄成这样了,你还愿意跟他做?” 连心现在根本不能去回路景秋的话,全身的焦点都在阴唇的酸疼感和穴口处的撕裂感,只能眯着眼,拧着眉毛呜呜哭着:“疼——” 她疼,他更疼。 路景秋只感觉额角青筋急剧一张一开,把手指递到连心齿间,“疼就咬。”说完,他的脸又重新贴到连心的腿间,连带着从她的大腿根开始亲吻,向内到阴唇和花核,用唇瓣去抚平她的穴口边缘的每一小块红色伤痕。 她本来不想咬她,但下面一疼牙齿就忍不住去碰他的指节。路景秋感知到,舔她肉穴舔得更小心。当他温热唾液完全浸湿她的腿心,连心感到下体被一股温润包裹,开始接纳他了,表情也柔和起来。 “还疼吗?” 连心内心泛起一阵柔软,“好多了……” “好。”路景秋放下连心的双腿,推高她的连衣裙,露出她白洁的上半身。他又从她的肚脐往上亲,手还伸到连心后背,灵活地解开她的内衣。拿起她的内衣,路景秋冲连心露出一个得逞笑:“还是这款?” 连心的胸不算大,一直都穿的叁排扣的无钢圈内衣。 没想到他还记得,连心又脸红了,赶忙伸手去抢,却被路景秋躲开。他冲她坏心眼地笑笑,狠狠闻了一下内衣的味道,“很香,宝宝。” 就在连心又要委屈尖叫之际,路景秋再次覆上她的唇,两手重重抓捏她两团盈乳。他的虎口收紧她乳房下面,指节掐着嫣红乳尖,上面吻得多动情,下面就抓得多起劲。一掐一捏好几下,连心就感觉腿间开始湿润。 触碰到她发烫的肌肤,路景秋用膝盖去顶了一下连心的软穴,“湿了?”说着,还恶意在花心打转,前后移动着膝盖,用这几寸布料去磨她穴上的肉。没一会儿,布料就被浸湿了。 这点研磨完全不能满足连心腿间的空虚,但又不好意思说出来,只哈着气小声呜咽着。 知道她害羞,路景秋也不打算追问,拉下裤链,露出阴茎抵到她颤巍巍的花唇缝,“来了。” 他的下身又硬又热,花核先被烫到,又忍不住吸缩着去碰他的龟头。路景秋也满足似地往前顶她。 好热,但好舒服,防线正在一步步崩溃,禁区即将被入侵。连心重重压下欲望,腰往后退,迷蒙道:“…不能这样…不合适……” “真的吗?”路景秋又挺腰去重重顶她的阴蒂,还向下在她深红的花唇缝滑弄。他铃口的清液析出,沾到她的穴上,稍微往后一偏,两人下体就能粘连出白丝,“看看。” 连心哪里敢看,只能眯着眼偏头。她的阴唇能很清楚地感受到他伞棱的纹路和温度。他只是用龟头在她外面滑动,她的肉蒂就能直接充血饱胀,开裂出里面暗红的软肉。 路景秋的手突然猛地揽住连心的臀,瞬间,她的小腹紧紧贴到他的腰。他的肉茎直接往她穴口戳,很滑很湿,半个龟头就直接进了甬道,惊得的花穴立刻就兴奋裹住它。 连心跪着,大腿开始发抖。 路景秋又往里面戳了戳,皱眉道:“怎么这么紧?” IF线:狗血的强取豪夺篇(9) 四年都没有做过性事,连心下面当然紧得像个雏。虽然他再难往里进一寸,连心下腹仍然很充实,只有这一个头都足以让她的空虚感大大缓解。 路景秋当然不满足,探指去按她的阴蒂,揪着这块软肉发力。 “呜……”连心立刻兴奋到缩穴,把他龟头吸得更紧了。 “啪”的一声,路景秋手在她雪臀上一拍,“宝宝,是要你放松,不是夹我。” 这话刺激得连心缩得更狠了。“嘶——”路景秋浓重喘息一声,捏她屁股上的软肉,“还夹!” 连心委屈轻哼,“我没有……” 软软的音调差点让他直接早泄,路景秋及时忍住,一把抱起连心,直接进了卧室。把她扔到床上后,他又立刻跪上来,双手大扯开她的双腿,露出深幽的花心。他看了眼床头的避孕套盒子,直接抽出一包。 知道即将发生什么,连心不敢看,用被子完全盖住自己,只留下半身在空气中。 撕扯塑料袋的声音发出后,路景秋的声音忽然传来,“他买的?” “嗯……”连心把被子移开一点点,探出上半张脸看他,眼神不解。 路景秋迟钝了好几秒后,拉上裤链,又看了眼连心泛滥湿红的腿心。花唇仿佛有意识一样对着他收缩。太羞了,连心又把头埋在被子里,“别看了……” 突然,路景秋下床,出了卧室,几分钟后才回来。他跪上床,拇指抚摸了下连心湿淋淋的肉唇,把一个硅胶软物放到她的花蒂,立刻,物体开始振动,阴蒂敏感的神经被急剧放大。 “啊…啊……”忽然从平静如水到海啸汹涌,连心急剧尖叫出声,眼泪花直冒,“拿开它!” 连心兴奋到大脑都失去意识,大量粘液从花缝析出,直喘粗气,呼吸重得小腹张合明显。肉唇夹着的物体还在振动,伴随着噪耳的电流声,下身的刺激依然源源不断,路景秋又顺着花蒂头把东西直接塞进了穴口。甬道内的嫩肉立刻吸附住它,被它振动得发颤。 路景秋手指也往穴内钻,他一动,连心就爽得哼哼直叫。直到路景秋的手指将硬质物移到某处软肉,连心的愉悦感忽然被前所未有放大。“啊啊…哼……”开始不管不顾放声高叫着。 听到她的高叫,路景秋才若有所思点了下头,“找到了,G点应该在这里,宝宝。” “呜——”连心咬着被子轻哼,羞耻的眼泪啪嗒啪嗒直掉。 “乖,先用这个将就一下。”路景秋安抚似的亲了亲她的额头。 连心刺激太大,还忘我地在被子踹着腿扭动,忽然就听到了“砰”的一声关门声。路景秋离开了? 连心体内的硬物还在振动,似乎是知道她快受不住一样,物体多个点位的振动幅度开始变幻。察觉这个变化,连心猛地意识到,路景秋把跳蛋放到她体内,并且…还在远程操控。 连心把头重重砸到枕头上,怎么也想不到小玩具会被这么用到她身上。 等路景秋回来时,连心裹在被子里,不知道高潮过多少次了,还趴在床上,头埋在枕头里又爽又难耐地抽泣。 路景秋走进卧室,就听到连心细碎的呻吟,下腹的海绵体更硬了。几步走到床前,他一把掀开连心身上的被子,就看到她高潮到全身变粉的肌肤,还有床单上的一片水渍。 “乖。”他把连心翻过来,把她脸上汗湿的碎发拂到耳后,“宝宝忍久了吧?”他手又探到连心腿间,发现花液都覆盖完了整个大腿,还流到了脚踝,简直湿透了。连心一边红着脸躲他,下身还含着跳蛋收缩着。 “呜呜…快把这个东西拿出来……” 路景秋看了眼她穴口,嗯,已经被跳蛋振到完全开合了,暗红的软肉缝隙,像石缝一样流出汩汩水液。他捏住线,还使了点劲儿,“噗”的一声,就像是从真空中抽出物体,跳蛋便弹了出来,外面已经裹完了连心身体的蜜液,光泽十足。 他一指探进连心体内,搅动着开合的穴肉,趴在她身上问:“宝宝下面饿坏了吧?” “唔——”下面的堵塞物被抽出,连心的水液就像没了阻挡一样往下流了一大片。 晶亮亮的穴肉粉嫩又诱人,路景秋抬起连心的腰,躺在床上,让她坐到他的腰上。连心湿润的腿心直接和他的腹肌摩擦,太湿太粘了,她只有手撑在他赤裸的胸口,才能勉强不滑动。但路景秋的整个腰腹几乎都已经沾上连心的湿液。 连心的花唇肉能很明显地感受到路景秋肌肉的纹理,小豆子又开始一吸一含。感受到她私处的急剧收缩,路景秋下面硬得发疼。再受不住,他起身,让连心坐到他的腿上,在连心的注视下,拿起避孕套子戴上。 认出这盒是全新的,连心红着脸问:“刚才去买这个了吗?” “嗯哼。”路景秋不置可否,抓住连心的手去摸他的阴茎,笑得饶有深意,“因为,那盒不是我的size。” 连心隔着塑胶摸到他滚烫的柱身,以及上面盘根错节的青筋,耳垂泛红,呼吸加重,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好大啊…… “哦……” 路景秋捧起连心的脸亲吻,按住她的腰往他下面坐,“是不是比他的大?” 穴口最开始还吃不下他的龟头,一是太湿容易滑,二是确实需要一点时间去咬合他的巨根。咬合好后,阴茎头就如破竹一般全部捅进她的甬道,直接顶到了宫口。 “呜——”就像是被劈开一样,连心又爽又怕,根本不敢再动。 “还没回答我呢,宝宝。”路景秋把连心双腿环到他的腰上,狠狠往上发力。 “啊…啊……”连心被插得眼泪花直冒,太没安全感了,只能紧紧勾住他脖子,奶乳软软地贴到他胸口,“轻点呐……” “啪”,路景秋打了下她的翘臀,以惩罚她答非所问。 “你的…你的……”连心双腿交叉着夹住他腰,肉穴又被刺激得流了一滩蜜液到他小腹上。 “谁的?” “路…路景秋的。” 听到称呼,路景秋开始明显感到不悦,他才不想止步于此。把连心平放到床上,他的阴茎还插在穴里。路景秋把床边被遗弃的跳蛋再次拿了过来,贴到连心的花蒂上,按动按钮。 “滋滋……”,跳蛋以最大频律开始吮吸、振动连心敏感的花蒂。而他还把连心的双腿架到肩上猛力抽送。 “宝宝,叫我。” “呜…哼…啊啊……”穴口被塞满,小豆子还被吮动得一开一合,这比刚才单独夹跳蛋刺激太多,连心受不住,水又稀稀疏疏流出来了,灵魂出窍似要到达天堂。 “哥哥…哥哥……” 远古的记忆还是这么清晰,床上那些事最有默契的就是,对对方的爱称历经多年仍然可以记得清清楚楚。 听此,路景秋的情绪稍稍缓解,眉头舒展,但心底仍有一丝不满足。他再次狠狠顶她,故意抽出花穴口,只剩一个龟头,又重重肏进来。 “啊…啊……太…太深了……”连心觉得很委屈,明明都照做了,他还是不放过她。 “不叫这个。” “嗯……”连心迷惑了,眯着眼望他。 “叫老公。” IF线:狗血的强取豪夺篇(10) 听到这话,连心下意识直摇头。怎么…怎么能这么叫呢,路景秋现在,连她的男友都不算啊。以前交往时就从没这样叫过他,更何况现在。 看到连心的反应,路景秋整张脸都垮下来了,表情僵硬。掐住她的胯不准她动,狠狠往前顶,阴茎柱身也毫不留情地搅动着花穴里的深红软肉。“啪嗒啪嗒”房间内肉体高频的的撞击声回响。 跳蛋被他重重按进阴蒂里,震得连心小腹直发抖。 即将被强制高潮,连心感觉意识都要被抽空了,终于抽抽嗒嗒叫道:“老…老…公……” 路景秋竟不为所动,把连心的大腿折放到她胸乳,最大限度露出嫩逼猛插,脸贴到她耳畔,“宝宝不是语文老师吗?上课说话也这么不清不楚吗?” 这话让连心更羞耻了,“呜呜……”她一边流出委屈的眼泪,一边抓着他手求他轻一点,花液直喷,“老公……” “有没有这样叫过别人?” “没…没有…只有你…呜……” 听到回答,路景秋全身血液沸腾,直接俯身压住连心,含着她的嘴唇,毫无章法地狂吻,舌大肆扫荡着她口腔内的每个部位,水声咕叽咕叽的。“哼…嗯……”,连心被吻得措不及防,流出好多津液在下巴。 她双手穿过他的腋下紧紧抱住他的肩,双腿折在空中舞动。又有汗水,两人胸口紧紧贴在一起分都分不开。路景秋几乎次次都毫无保留地把整个身体送进穴道,从后面看,他幽毛之上的两个棕红囊袋也“扑扑”拍在她花唇上。 上面和下面被同时堵满,连心好多水泽滑到两人腿根。肉穴再次软得不行,路景秋捅得更顺畅,几乎只用稍微动动大腿就可以完全占据她。 “不…要了…不行啊……” 听到连心娇弱的求饶声,路景秋感觉自己也快在濒临的边缘。抓住最后时刻,抬起她一条腿在肩上,把她另一只腿按在床面,看着她嫣红的穴儿在抽插之下开出朵朵淫靡的花朵。。 “嗯…嗯……”早就高潮过了,还被他拉着强肏,连心只能发出像抽泣一样的低吟,又委屈,又好像还在享受。 又是十几分钟,路景秋才射出来。在他从嫩穴里缓缓抽出自己时,连心的软肉还依依不舍地黏着他。看到这一幕,路景秋刚消下的性器又茁壮起来。急速换上新的套子后,他又趴到连心身上,磨蹭着她的软乳。才被蹂躏过,连心的乳房此刻涨得好似水球。 他从她细颈一直舔到她下巴,又捧起她昏沉沉的头脑舌吻她。 贴到他再次灼烧起来的皮肤,连心怕极了,含混着发声:“…唔…不是已经好了吗……” 都、都射过了啊。 “宝宝不会觉得这点就够我吃了吧?” 太单纯,禁欲这么多年,好不容易能再在连心身上开荤,他怎么可能就这一次。他抚摸着连心身上每一块肌肤,手又来到她私处,穿过阴毛去揉她阴蒂,“明明,你这儿也还是硬的。” 好累,连心全身都软趴趴的,根本反抗不了他。但他的手又过于灵活,就算只是轻轻贴到她那里,她肌肤也开始发红变热,刚才的两人交缠的身影就又浮现在脑海。 路景秋又插了进来,连心稍微抬起了腰,被迫用两只手臂撑着床去迎合他。看到她累极了,他一边跪着插她,一边抬起她白嫩的腿在空气中大翻转。于是,连心全身都被路景秋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趴到床上了。 “宝宝不用动,老公来就好。” 这话让连心脸又红了个透,她脸埋在枕头上,下腹又开始缩。 “做过一次了都还这么敏感?”感觉到连心甬道又开始发紧,她顶端的肉包住着他铃口,路景秋只觉得全身都像是浸在春水里一般痛快。只有连心里面才最舒服,这是什么自慰器都比不上的。 连心还有意识地分开腿,微微抬臀方便他进入,埋在枕头里小声哼唧唧呻吟着。就像以前一样,这么乖,这么包容。他掰开她的臀瓣,花唇被强行大分开,里面软黏的肉过于红艳,分泌着滑液太抓人眼球。 “简直是在勾引我。”他顺着她的体液滑进去,心里说真想毫无阻碍地和她相贴。 “嗯……”连心又被他逗弄着娇吟,能明显感觉到他的腹肌在她的臀瓣上前后移动。果然,她几乎只用乖乖趴在床上被后入就行,除了腰被撞得有些发麻,根本用不着发力。 “哈…哈……”路景秋也在满足地喘息,但这还不够,他两手覆上连心的手背,钻进她的指缝,十指紧缠,这才是两人真正的融为一体,。 “好热……”又有水从腿间流下。做爱让连心全身又出了一层汗,并且现在还和路景秋皮肤紧紧贴着,她更有一种沉闷的窒息感,“不要贴这么近了……”。 路景秋也热,但又不想和她分开。 见他一直不放开自己,连心妥协:“先让我起来……” “好吧。”路景秋不情愿地起身,动作中滑出一点,他又马上挺进她温润的穴内。 现在两个人都一前一后跪在床上,路景秋前身贴着连心的后背,一手穿过她腋下去握住一团奶乳,一手寻到连心腿间去捏她的颤抖的小豆子。 这个姿势让连心热意瞬间就消散了好多,全身舒爽,甬道中还有一根硬物在来来回回,敏感得不行,她都能凭穴肉感知到路景秋龟头的形状。 “嗯哼…哈…哈……” 知道连心现在舒服了,突然想让她再主动一点,路景秋停了动作。 “唔——”连心发出惊异,又有点难受的低吟,回头不解地盯着他。 看到她这副稚嫩的表情,路景秋简直想再狠狠干她。“现在宝宝还想要的话,得自己主动了。”忍住欲念,他手按着连心的小腹,往他胯上重重一撞。“啪啪”,她屁股拍到他的腿根。 对于此刻的连心来说,要主动去往后撞路景秋去吃阴茎,实在…太羞耻了。根本做不到。她直接红到耳根,迟迟不动,“我不要……” 路景秋不说话,似乎就等着她妥协。 连心也就这样和他对峙着,忽然,她鼻头一酸,眼泪又开始打转,“今晚,我们已经很出格了……” 根本、根本就不能这样。 听到她变了音调的泣声,路景秋心头一紧,立刻贴了上去,双手把她死死锢在怀里,“为什么不能!” “不会是因为许铮,让你觉得现在和我做爱有负罪感吧?” 是的,就是有负罪感,连心愧疚又难受,现在,她还没和许铮分手。连心无措地摇摇头,也不说话,眼泪又开始掉。 她哭,他也开始难受,纵使两个人的下身还很亲密地粘连在一起。路景秋下巴靠在连心脖子里,舔吻着她的脸颊,性器又缓慢在她穴里移动。 “对不起,我不该逼你。”路景秋知道,依照连心的性格,现在能跟他上床,已经是她底线极大地突破了。是他操之过快,现在就这么急不可耐地去质问她。 “对不起,宝宝,别难受。” “今晚,都是我的错。” “呜呜——”,连心又忍不住放声哭了出来,心又软得一塌糊涂。好几分钟后,她一边哭,一边主动往后去撞路景秋的腰。 力道不大,也很慢,做爱的快感并不凸显。一边保持着这个动作,路景秋又转过连心的脸去吻她,吸干她的泪珠,和她的舌交缠。 连心今天实在太累,最后高潮到了就迷迷糊糊晕过去了,但下身还自发地去含他。十几分钟后,路景秋才又一次释放在她体内。 草草擦拭了一遍她的身体,路景秋才睡到连心身旁,把她紧紧抱到怀里。连心有规律地呼吸着,闭眼时的睫毛浓密,她的手无意识地抵在他胸口,似乎觉得这儿充满安全感。 今夜,路景秋发觉自己心内的一块缺失再次被填补。他凝视着这副睡颜良久,迟迟舍不得入眠。他摸着连心的后脑勺,让她额头贴到他的脸,然后,艰难地伸长手,越过连心去拿床头的手机。把手机举高,他对着镜头微笑,“咔嚓”一声按下拍摄键。 窗外雨声有些聒噪,“啪啪”打在窗户雨棚上,连心睁开眼,就透过窗帘感知到看到外面灰色的光线,天色有些泛白了,应该到清晨了。连心全身都热,她知道自己正赤身靠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肌肤相贴。路景秋都快把她搂得透不过气了,似乎怕她就此消逝似的。 两人是面对面睡着的,连心能很清楚看到路景秋熟睡的面容。他颈上凸出的喉结正随着呼吸,缓慢又性感地向上移动着,他下颌的弧线流畅,带着些锋芒,不过现在最诱人的,还是那颗深红的唇珠。 很久,没有再看到这副面庞,如此真实又安静地出现在自己眼前,她到现在都觉得像做梦一样。 沉默了好一会儿,想知道几点了,连心随意拿过床头的手机。 到手一摸,连心就感知出来了,这是路景秋的。她点开屏幕,上面显示“5:41”,还出奇地早,但令她更震惊的是手机的屏保,是一张她靠在路景秋怀里熟睡的照片。显然,这只能是昨晚拍下的。 忽然,手机振动一声,收到一条信息。就算不解锁,连心也能看到上面写的什么,发信人写着“父亲”,内容是“最迟,后天回梧。” IF线:狗血的强取豪夺篇(11) 连心不得不承认,昨晚和路景秋缠绵的某刻,她的确产生过一种幻想的。而此刻她反应过来,路景秋不可能永远停留在这里,他不属于这里。而她是属于这里的,稳定的工作、父母和亲朋。自高叁那年,爸爸腿伤后,他们全家又把根扎了回来。 很不可思议,明明,路景秋和她没有任何血缘之交,但一和他分别,她就觉得身体上某个地方不完整。 手机灯熄灭,连心回神,又点亮去看这张屏保,两人是如此亲密,心又莫名抽痛起来。 路景秋环在她腰上的手忽然动了下,连心微颤,立刻把手机放回原位,又睡回他怀里。她还没来得及闭眼,路景秋就忽然睁开了眼。 “醒了?”他声音带着刚睡醒后毫无戒备的喑哑。 “嗯。”对上他的眼,连心有些心虚。 两人对视着,超不过两秒,路景秋就又主动覆上了她的唇。“唔……”虽然有点懵,连心还是顺从地环住他的脖子回应他。 两人吻得特别色情,大张开嘴去含对方的一只唇瓣,又慢又夸张,交换私密又温热的津液,声音黏糊糊的。情到深处,还伸出舌,像小狗一样去舔彼此的下巴,似乎恨不得把唾液完全抹到对方下半张脸。 “哈…哈……”连心被舔得嘴上直冒热气,身上也开始发烫。 路景秋的手也不安分地顺着她白腻的臀肉往下摸,握着她一只腿往他腰上搭。瞬间,连心的腿心更开合,热流泛滥起来。 路景秋手指滑到她私处,一片湿润。他伸进一根手指入穴,连心的空虚感稍稍满足,立马就吸紧了他,但又想要更多,全身直往他身上蹭,发出泣音,“嗯…呜……” “想要了?”他故意逗她,但下身也早坚硬似铁。 “嗯……”连心毫不掩饰对他的欲望,抬起头看他,脸色微红,瞳色如水清明。 没料到她会这么大方承认,路景秋一震,又马上勾唇笑,亲亲她的脸颊,“好,马上喂。”他转身去拿避孕套,快速戴好后又侧身躺下,正对着连心。 连心又马上把一条腿搭他身上,敞开私处方便他进入。 “宝宝今天好乖啊。” 本来不羞的,被路景秋这么一说,连心脸就又红完了,觉得自己可真像是一个欲求不满的女人。 “别羞。”路景秋捏她脸,阴茎顺着湿哒哒的花缝直接滑进穴里,“进来了。” 路景秋只稍稍用力,龟头就能冲开合在一起的花瓣,沾上滑腻的体液,钻进花心小孔,和小穴里又嫩又多汁的软肉交裹。他的性器胀得发粗,抚平了好几层交迭的褶皱肉。 “唔…嗯…哈哈……”肉穴被他慢慢捅开,连心舒服得眼角掉泪,小腹收缩着一直吸他,似乎还想让他给更多。 “操。”路景秋低咒,伸手去掐她兴奋直震的阴蒂,“想把我夹断吗?” “啊…嗯嗯……”连心嗓音低低,花蒂被捏得发硬,又痛又爽,下半身又被填满,水流个不停。 他有意识地变换了下幅度,龟头在她穴里不同方向顶弄。一直未受到爱抚的角落忽然被插到,连心腿直发抖,“太…太多了……” “怎么会。”路景秋再次捧着她的脸去舔,“这个角度可以吗?够不够深,嗯?” “深…太深了……”连心感到他的粗长滚烫得要命,几乎都快把宫口烧着了,他还那么硬,穴肉被他顶得简直毫无还手之力。她一边流下大行泪,一边抱紧他的脖子求饶,“轻…轻些啊……” 哪有这么容易?路景秋咬着她的耳垂,“叫我,叫我就轻点肏。” “呜呜……”连心被撞怕了,胡乱点头,讨好似的去啄他的脸,“老公……” 不叫还好,一叫,连心忽然感觉体内的东西又胀大了一圈,被塞得更满了……就快吃不下他了,连心掐着他的手,噙泪直叫唤:“不是轻点吗……” 路景秋也发觉自己根本受不住她的诱惑,她越叫,他就越想狠狠把她吃干抹净。“快了,快了。”他一边安抚似的堵住她的唇,一边加快身下速度。 穴肉越有意识去把阴茎挤出去,两者反而越密不可分。“唔……”连心难耐极了,嘴上被他紧紧含住,下面还被他填得一点缝隙也没有。眼见他越插越凶,肉体“啪啪”直响,她腿心嫩肉被带出越来越多,滑液又顺着孔洞流了出来,红肿的肉瓣大张合。 一两分钟后,连心直接含着泪高潮了。 “呜呜……”她下身像不受控制一样,大量水液汩汩而出,喷到他腰上还发出密密的响声。而路景秋还故意把她腿心往他腰上贴,似乎就是要去感受她高潮余韵时颤动的肉穴。 喷完后,宣泄的快感到达顶峰,连心全身再次软下来了,脸上还散发着性爱之后的满面红光。“哈…哈…好累……”她睡在路景秋身上大喘粗气。 “今天请假吧。”路景秋环抱住她,“宝宝最近太累了。” 意识还不算清醒,连心迷迷糊糊点了个头,又昏睡了过去。 约莫又过了一两个小时,窗外天更亮。浴室里的水声“哗哗”作响,这间小屋子并不隔音,没多久连心就被吵醒了。她身旁空荡荡的,想来路景秋是先起来了。 几分钟后,卧室的门被推开,占了水的鞋底在地板上发出“吱吱”声。连心还睡意混沌埋在被子里。她肩被人从后轻拍,满含磁性的男声就传了过来,“宝宝,去洗个澡。” 连心背对路景秋侧睡,腿还蜷着。“好困。”她懒懒开腔,动都不想动。 路景秋头放到她脖子里,身上还散发着刚冲完澡的热气,“乖,趁水还热着。”说着,就去掀她被子。不掀开还好,一掀开,连心布满吻痕的身体立马暴露了出来。她皮肤像牛乳一样白,稍微亲下碰下,粉色紫色的爱痕就特别明显。 最诱人的,还是连心的双腿之间,她轻轻动下,就有黏糊的水液从穴口流出。她只是普通呼吸着,下体的花核就会跟着一缩一张。收下眼前这旖旎的一幕,路景秋眼睛开始泛红。 当某个滚烫的硬物再次抵在穴口外时,热度从下体往全身散发,连心被吓得完全惊醒了,“…怎么又来了……” 路景秋只站在床边,腰身一挺,阴茎就再次送了进去。他慢条斯理地磨着,“困就先清醒一下?” “哈…哈…嗯嗯……”连心半眯着眼低吟,明明很累了,他一来,她下面还是潜意识去容纳他。全身力气都被耗尽了,她只能维持着现在侧卧的姿势,紧抓住被子,被他从后面进入,颤颤巍巍发声:“醒了…醒了啊……” 慢慢挺动了好几分钟,路景秋才拉起连心的一只腿去环他的腰,但全程两人下面都结合在一起的。穴在他性器里转了个圈,G点被磨到,连心兴奋得又开始惊叫。 路景秋用吻堵住连心的叫声,一边抱着肏她,一边往浴室走。每往前一步,他下身的龟头就往前顶到到底,碰到宫口边的软肉。连心咬着他的肩呜呜哭叫着,肉穴流出好多蜜汁“哗哗”滴了一路。 两人在浴室里折腾了大半天,就又累得筋疲力尽,躺回床上一直睡到了中午。今天依然在下雨,出门不便,两人随便点了外卖当午餐。 食物到了后,路景秋把它拿到客厅,进卧室叫连心出来吃饭。连心还光溜溜地埋在被子里。“帮我把衣服拿进来。”看到路景秋站在门口,她红着脸,用被子遮住自己。 昨晚,连着内裤都被他脱完在客厅了。 看到她的窘样,路景秋眉微挑,故意抄着手一动不动,“光着身子吃。” “你!”连心撅起嘴,愤恨盯着他,又全部缩进被子里,“那就不吃了……” 路景秋可受不了她这话,走到床前哄人,“是老公错了,宝宝这么瘦,可不能不吃饭。”他掀开被子,去摸她的头发。 “嗯……”连心被迫承受他的抚弄,努力用棉被盖住自己两点,“那就去拿衣服啊……” 路景秋脱下自己大衣,裹在连心身上,“就先这样将就吧?” 于是,连心里面什么也没穿,包括内衣内裤,外面就只套了一件路景秋的西服大衣。路景秋个高,衣服太长,连心穿上几乎都快够到脚踝了,看上去就像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小孩,滑稽死了。 吃饭时,她只能一边不自在地捂住松散的胸口,一边动筷子。 阴雨绵绵,室内光线很暗,可谁也不愿意开灯,似乎就想沉浸在这片昏沉之中。这间公寓修了有些年份了,还是上个老教师跳槽之后分给连心的。每到下雨天,腐朽的霉味就能从下水道里溢出来。破皮的外墙青苔满面,带来一种疯狂堕落,又甘心沉沦的氛围,简直罪无可恕。 两人饶有情调地点了只蜡烛吃饭,橘色的烛光盈盈。桌上还有半瓶红酒,两人也不拿杯子,你一嘴,我一嘴地共饮。 连心喝得上脸,又开始发热,她烛光下微醺的面容,宛如一枝血色玫瑰。 路景秋伸手去摸她的脸,轻笑:“醉了。” “唔……”连心发出降调的气音否认,“你才醉了,都以为我醉了。” 气氛渲染到了暧昧的极致,路景秋忽然问:“听歌吗?” “嗯?” 不等她给出一个肯定的回答,他掏出手机,打开音乐播放器,将声音调到最大。 是LetMeGo,他们第一次做爱时放的布鲁斯。第一个音符响起时,连心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你故意的。” “是。”他走到她身边,咬她的脸,慢慢脱她外套去吻她全身. “我们第一次做爱,也是下雨天。” “Iknowthatithurts 我知道这很痛 Ooh-ooh,ooh,ooh 哦~ Butit'sthebestforyou 但这对你是最好的 Andit'sthebestforme 对我也是最好的 Soputiti 所以,就把爱放在尘土里 Ooh,ooh,ooh,ooh 哦~ Don'tknowwhatelsetodo 不知道还有什么可做 AndIjustwanttoleave 我只想离开 Soletmego 所以放我走 Soletmego 所以放我走 Soletmego 所以放我走 Letmego 放开我。” ——LetMeGo IF线:狗血的强取豪夺篇(12) 习惯每天出门前检查自己的着装,连心在大门口摆了一张全身镜。 现在,她正浑身赤裸的站在镜子前,颈子、胸乳、腰上红痕斑驳,都是新咬出来的吻痕。路景秋赤身贴在她身后,高大的身形几乎完全盖住了她。他下巴从后靠到她肩上,双手分别握住她的大腿根。 路景秋把火热的粗长往连心的腿缝送,青筋贲张的双手还把她的大腿用力往内挤。 “帮我夹一会儿。” “唔…好烫……” 镜子里,只见女腿白滑软肉被挤得变形,上方是倒叁角幽毛丛丛的深黑,中间一根深红热铁突兀。 “宝宝,看镜子。” 连心偏头,“不要……”她只感觉他在她腿间穿梭得太猛,都快把大腿内侧的肉磨破皮了。虽然没有任何插入行为,但只要他的柱身和阴唇磨到,一种奇异的快感又开始从腿心迭生。 见她不听话,路景秋固定住连心的下巴,不准她偏头,直往她后腰撞。连心只看到镜子里,她的腿肉裹他太紧,和他阴茎的包皮粘到一起,路景秋每次往前抽送,龟头就会离开那层皮凸显出来。距离太近,阴茎头的马眼孔洞她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好色。 奇异的是,每次路景秋沿着她腿缝挺弄,柱身经过阴唇时,她都会全身起鸡皮疙瘩,甚至,还希望他再快一点,多碰碰自己花唇中的小豆子。 腿间被磨得快破皮,而阴蒂却舒服地张合,连心从喉中低喘:“哈…哈……” “宝宝也享受到了吧?”敏锐地察觉到她动情,路景秋不仅撞得更凶猛,一手还穿过她腋下去乱揉那团软乳。 连心不敢说话,但却能从镜中看到自己迷离的双眼,眼角还有一丝媚人的风情。感受到阴茎的海绵体也在越来越粗,连心捏住他的腰急叫:“太胀了…你…哈…哈……”她就快夹不住他了。 “宝宝可以的。”路景秋圈紧她的大腿不准她动,下身更是毫不留情地进进出出,“快了…块了……” 好几分钟,龟头铃口张开,温热的白浆刹那间直接喷到了镜子上,余下的还滴滴答答流到了连心白嫩的大腿根上,场景淫靡不堪。 连心累得直喘粗气,香汗从脖子滑落到乳沟,路景秋从后一手捧起连心的脸,要她伸出舌头和她舌吻。镜子中,两人的软舌仿佛游戏一般,在空气中相互触碰,勾出缠绵的丝。 路景秋已经发泄了,但连心私处的空虚感却越来越强,刚才的腿交根本没法让她尽兴。况且,她现在还被路景秋色情舌吻着。她一边勾他脖子,一边用下身去蹭他大腿。她阴毛被早被腿间清液打湿了,湿润润地粘到路景秋大腿上。 路景秋手指沿着她股缝向上摸,穴肉早软成一滩水了。受情欲的支配,连心就快难耐哭了,私处一边夹他大腿,一边伸出舌要他含。 “我是谁?”他躲过她的索吻,手指挑起她的下巴,仍坚持要迷蒙的她给出一个答案。 “老公…老公……”连心一边哭着喊他,一边踮起脚要他抱。 “谁是宝宝的老公?” “呜…呜…路景秋。” “说完整。” “哈…嗯…嗯……路景秋…是…是连心的老公。” “要疯了!”这话简直让路景秋头脑爆炸,戴好套子后,他毫不犹豫托住连心的臀抱起她,把她背抵到墙面,直接肏进软穴,一寸不剩。 就像是在沙漠里迷路的人忽然得到一罐清泉,连心双腿环紧路景秋的腰,下腹也用力紧紧吸住他的硬根,“哈…哈…好舒服……” “嘶——”好紧,差点被吸得直接射出来,路景秋喘气忍了好一会儿,才微微弓着腰,把阴茎往斜上方插。 肉茎在嫩逼里面是斜向延伸的,最能戳到粉红穴肉不同的敏感点。他一动,连心就扭着腰带动软肉去适应他,好刺激,好新奇。连心被插晕头转向,几乎都不能抱紧他的脖子,只能双手无力地摊在他肩上。 “嗯…不要进了……”感觉肉穴就快被肏麻木,意识越来越不清醒,连心又开始急着求饶。 声音太娇了,路景秋狠狠捏她屁股,“刚才急着求肏的是宝宝,现在说不要插的也是宝宝。” 连心的雪臀马上留下嫣红的印记,痛得眼眶泛湿,“呜…你欺负我……” 路景秋又觉得自己快马上交代了,他不仅禁不住连心哭,更耐不住她这样撒娇,嗯,她就是天生来治他的。于是,他只能一边减缓速度,一边亲着她哄:“是老公错了,宝宝乖乖,就让老公多肏几下好吗?” 他插得没那么深了,连心才软着身喘气,也不回他,只哼哼啊啊的娇吟出声。他劲腰挺动了几百下,灼浆才甘心又一次喷发出来,而连心早比他先一步去了,被他烫得屁股一缩一缩的,夹着他腿一直发抖,花液像断了闸一样从两人交合处流到大腿上。 傍晚、暴雨、疾风。 除了饭桌上一只正在燃烧的蜡烛,屋内再无其他光线。还好室外已经霓灯遍起,高楼大厦的霓灯可以从窗中透进来,施舍些稀薄的光影。 靠窗的长椅沙发,连心正赤身躺在上面,她双腿微张,路景秋的头还埋在她腿心,吸取着她花穴上的蜜汁。她在几分钟前才被舔高潮,流了好多水,嫌弃身上太黏糊,路景秋当即说要帮她舔干,于是,就又从腿根一路舔到了花心。 “休息下吧。”她伸手抓了抓路景秋的头发,“你太累了。” 路景秋点头,“啧啧”吸完最后一点水液,便爬到连心身上,枕在她白软的乳房上,和她一起躺下。连心也顺势用手环住他的背,让他停靠。 雨水密密麻麻打在雨棚,偶尔伴随着冷风从纱窗灌进来,洒下一片清凉。两人才做完,全身都热得冒烟,也不想走动,只觉得躺在窗边的沙发是个绝佳选择。 “真想有个世隔绝的暗屋,我们就在里面,可以肆无忌惮一直做爱。”路景秋说着,又不安分地去吻连心的肚子。 “嗯。”夜色中,连心仰头盯住裂缝的天花板,看不清表情。 连心很瘦,平躺下来肚子是可以直接陷下去的。路景秋指尖触着她下陷的软肉,直叹:“怎么能瘦到这种程度呢?” 工作时期的连心比高中时瘦太多了。四年前,她脸上还有点稚嫩的婴儿肥,但现在,脸都瘦削得下巴发尖,眼睛上肉也少了,眼窝凸显。高叁的打击让她一夜成长,就想早熟起来,让父母依靠。大学时期更是一头扎进好多活动赛事中,一是为了拿奖学金,二是想让自己忙起来,抚平和某人分离的苦痛。 自然而然就瘦了。甚至,某天,当连心直视着镜子里的女人时,还会骄傲认为,这是成熟的标记。 而现在,他温柔地吻上她的肚子时,她骤然醒悟,在她为这变化洋洋得意时,还有另一个人会心疼。 连心静静看着路景秋低头的样子,发现他也变了,成人是要比高中生成熟的。但他,也熟得太过了。 路景秋摸了下连心腰上突兀的肋骨,“真硬。” “硌到了就别亲了。”她佯装不满。 他柔软的唇又覆上了她的肋骨,贴了好久才说:“《圣经》里说,上帝创造了亚当,又从亚当的身上取下一根肋骨变成了夏娃,从此,就有了人类之父和之母。” “夏娃被制造出来的那刻,亚当说‘这是我的骨中骨,肉中肉’,就是在对上帝和夏娃宣告,站在他面前的这个女人,是他的妻子。” “每个男人从出生起就在寻找自己的那块肋骨,只有找到了她,他的胸口才不会作痛。” 路景秋几乎把连心突兀的骨头全部吻完了,抬起身停了一会儿,慢慢说, “连心是路景秋的骨中骨,肉中肉。” 窗外雨还在下,但听声音,显然比最开始要小些了。 连心拍着路景秋的背,他现在还埋在她的胸口。 “我想吃面。” 的确,做了那么久的运动,还只吃了午饭,是该饿了。 “饿了吗?”路景秋抓住她一只手亲吻,“我给你煮,还是点外卖。” “嗯…都不想。” 没料到这个回答,路景秋有些反应不过来。 连心脸变得红红的,小声说:“楼下马路对面有一家面馆,我很喜欢,红色招牌,很容易找到的。” 马上,连心又开始撒娇,声音甜得像浸在蜜里,“老公……” 路景秋当然经不住她这招,抬起身宠溺地捏了下她的脸,“好,那乖乖在家等我,很快就回来。”他走下沙发,穿好衣服,又捡起地上的西服大衣盖到连心赤裸的身体上,“小心着凉。” 连心有些急,也走下沙发,把大衣披到他身上,“外面凉,你穿上,我自己有衣服。”边说着,她也捡起昨天扔在地上的裙子穿。 路景秋又把大衣盖到她身上,“没事,就几步路,我懒得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连心跑到门口,路景秋都开始换鞋了。她踮着脚,把大衣披到他身上,还威胁着:“不准动!” 见她这么坚持,路景秋也只得遵命,像个模特一样站着,看着连心给他穿衣服,又曲着腰,把大衣扣子一颗一颗给他系上。连心低着头,神色认真,碎发掩盖住她的额头,把她装点得风韵。 真好看,真温和。 “真像一个妻子。”路景秋忽然说。 一个在丈夫出门前,为他体贴整理衣衫的好妻子。 连心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脸微红,“说些什么呢。” “噗。”他只笑。 路景秋开门,连心把长柄黑伞也细致地递给他,“外面还在下雨,你小心。” “好。”路景秋点头,又摸了摸她的头发,“我出去了。” “再见。” 大门“砰”的一声关上。连心前一秒还笑靥如花的脸马上就沉了下来了。她小碎步跑到窗边往外探,只看到楼下,一个手执黑伞的男人背影颀长,腰身挺拔,肩上披的风衣衣摆还在雨中飘扬。 连心马上又笑了。 趴在窗边好几分钟,直到这个身影越来越小,消失在马路对面。连心脸又暗淡下来,小跑着回到大门口。 只听“啪啪”几声,她把防盗门的锁全部锁上了。 IF线:狗血的强取豪夺篇(13) 街上的风很大,把雨都吹斜了。路景秋回来时,大衣上沾了好些密密的银丝,身上裹了一层湿气。他一手甩着伞上的水珠,一手拎着热气腾腾食物,用这只拎着食物的手去敲门。 “砰砰” “宝宝,开下门。” “砰砰” 骨节和合金大门敲出的响声持续了两分钟,屋内却没有回应。某种不好的预感骤起,路景秋心忽然慌乱起来。这么多年来,他很少有这种自我无法掌控全局的未知和不安感。 路景秋手上力度更大,敲门声几乎可以响彻整栋楼。 “心心,你在吗?” “靠。”他有些懊悔,昨天到现在和连心待了这么久,他居然忘了去要她电话号码。自从高中毕业后,连心所有联系方式都变了,他们几乎完全失联了。 终于,就像上天终于还是怜悯他的一样。两叁分钟后,轻巧又急切的脚步声从门内传来,声音有些沉,“哒哒哒”的,一听就知道是光脚和瓷砖地板相贴的声音。 不知道到底是上天大发慈悲,还是屋内人心软。 终于,女声从屋内传来,声音不大,刚好够他们两人听清楚。 “路景秋,你回去吧。” 这话直接让他坠入了冰井,一股热血涌上脑,又慌乱又困惑,还带着点愠怒。平息一两秒,他稳着声音问:“什么意思?” “我是说,很感激你昨天帮我,但是呢,我们最终还是要回到现实生活中的不是吗?明天、明天大家就都要新的开始了……” “哦,所以,你是故意的吧?早想好要跟我划清界限了,故意把我支走。”连心话还没说完,但路景秋迅速反应过来了,立刻打断她,“真够有你的啊,连心,玩我呢。” 此话一出,屋内一阵沉默。连心隔着门,无力地蹲下,忍住抽搐的疼痛,只能简单地说出几个字,“对不起。” “那昨晚呢?!昨晚他妈的算什么?今天又算什么玩意儿?你和我发生的一切,提上裤子不认人是吗。”路景秋的声音突然变大,人也暴躁起来。 连心可以预感,如果开着门,他可以直接上来把她掐死。虽然有些怕,连心还是大着胆子说:“我们…我们都把它忘了好吗?就当一场梦…或者,你也可以把它当作我给你的回馈,就…就当是你帮了我。” “呵。”路景秋冷笑,“可真够独特的啊,报答人都用上床的方式。谁帮了你你都和他睡一觉吗?” 听到这话,连心全身开始生理性疼痛,眼睛又开始泛酸。当然不是,只是因为这个人是路景秋,她才会这么做。 “路景秋,这么多年过去了,一切早都变了,我们的工作、人际圈子、生活目标早就没有重合的地方了。况且,这么多年下来,也证明了我们也能习惯没有彼此的生活,不是吗?” “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东西比爱情还要宏大。路景秋,我们只是分开了而已,但我们还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下,呼吸着同一片空气,看同一个太阳和月亮啊。如果有朝一日,你再来山城,想起在这儿还有一个老朋友,我就很满足了。” 路景秋的心已经凉了大半,握在手上的伞也“砰”的一声掉在了地上。他知道连心一直都很有自己的想法,但也没料到能有理智到近乎绝情的时刻。 “今天你那么温柔…我以为,这是我们新的开始。”原来,只不过是杀死他最后的温柔刀。 伤他,她也很痛。这个时候,连心不得不又一次承认,除了父亲,路景秋一定是她这辈子在世上最爱的男人。 长痛不如短痛,他做不到,不如让她来下这个手。忍住泣声,连心继续说:“我今天看到你的手机屏保了,我也很喜欢这张照片,很喜欢很喜欢。你现在可以把它留着,偶尔看看。但是,当你后面有了新的女朋友,甚至妻子的时候,一定要把它删掉,不要伤害另一个女孩子。” 很久很久,门外都再没回声。 正当连心等得有些困惑,想站起来去看看猫眼时,路景秋的声音再次传来,语气异常沉静。 “宝宝,你今晚没吃饭,我把面放门口,就买的你喜欢的那家。里面还有在便利店买的牛奶和面包,明早也能吃。” “不要因为我不敢开门,我马上就走。你照顾好自己身体,你得胖一点才健康,乖,晚安。” 这话已经让连心哭成泪人了,她捂住嘴,才勉强从喉中吐出正常的音调,“晚安。” 甚至,连一句“路上小心”都哽噎着说不出来了。 不知道在地上坐了多久,连心沉默着泪都流干了才站起来。赤脚走到窗前,往外一探,楼下那辆黑色卡宴已经消失了。 她开门,拿起地上的食物,牛奶和面包都是最贵的,而面已经被汤泡得又软又涨了,难以下咽。即使根本一点也不饿,她还是坐在客厅一口一口慢慢把面吃完了。 连心又向领导请了一周的假,然后,直接睡到第二天中午。醒来时,连心坐在镜子面前,从包里掏出基本没用过的气垫、口红、腮红……镜子里的是一张乌青又瘦削的脸。哭了一晚上,她早猜到自己面色不会好看到哪里去,但也没想到会像鬼一样惨,简直不堪入目。 想起今天的目的,她开始扑粉、上色、修容。 收拾好行李,拿好包和雨伞,连心出门,来到楼下打车。几分钟后,黄色的出租在她跟前停下,司机悠闲地扯出一口山城话,“到哪去?” “南岸区香溪二路1号” 山城又叫雾都,因为多山,水汽不容易失散,常年笼罩在城市上空。经常不见太阳,雾气又堆积着,所见之景基本自带一层老式相机的灰色。 天还在下雨,黑色卡宴在高架桥上迅疾奔驰,穿过风“哗哗”作响,雨珠也“啪嗒啪嗒”滴在车顶。 没多久,车内,手机铃声作响,路景秋看了眼来电显示,眼上闪过一丝不耐烦,但还是降下车速,滑动屏幕接起。 “喂。” 立刻,电话里传来中年男人宛如洪钟的声音,但却带着比他有过之而无不及的老成历练,“混账,你是来这儿办正事的还是打人的!” “爸——”路景秋拉长调子,“你派出所不是有人吗?” “知道有人在就这么下手?什么事情这么稀奇居然能刺激到大少爷你了?” 路景秋不回答他问题,只说:“我会解决好,您不用操心。” 电话那头,男人显然也没兴趣再和他在这件事情上纠缠,“说好的,明天回来。” “啧。”路景秋皱起眉,指尖在方向盘轻刮了好几下,“再迟会儿不行吗?还有事。” “那咱家让谁去陪罗氏吃饭?” “路雨萌不行吗?” “别装蒜,什么意思我们都心知肚明。无非就是见人家小女儿一面,我不管你怎么想,面子上总得给我过得去,懂?” 注视着前方的车况,路景秋划掉手机,“挂了,拜拜。” 十分钟后,卡宴在一家商业区的咖啡馆前停下。路景秋撑伞,下车,脚刚迈到地上,他的黑皮鞋就被雨水浇得锃亮。天潮得不行,他点了一根烟,在屋檐下停了好一会儿,进门。 约定的位置上,脸上还贴着白纱布的男人已经坐着等他很久了。 随意点了杯咖啡,路景秋走到他对面翘起二郎腿坐下,“恢复得还行啊?”还带着点‘能奈我何’的痞气。 许铮凝视着他,眼底还蕴着狂怒,却似乎又知道无可奈何,“你都打理到这份上了,我还能怎么办?快说,今天约我来干什么?我可没那么多耐心陪你混。” “和她分手。” 安静了一会儿,许铮嗤笑起来,声音大到几乎整个店内都能听到。 “一句话——不可能!什么事都可以输给你,但连心,不可能,她是我的命。” “你配这么说?” “别忘了,在连心最脆弱孤独的这几年里,是我在陪伴她的,早长过你和她在一起的时间了,你真不会觉得连心对我没有一点感情吧?”许铮又笑,躬起身凑到路景秋跟前,“何况,这四年来我们动不动就约会,我还知道,晚上连心裸着身躺在我怀里的那种感觉,软得像小猫一样……所以,就算我们这样了,你还想要连心吗?” 路景秋抬起下巴看他,反问:“许铮,你不会是想让我觉得因为连心跟其他男人做过爱,她就很脏吧?” “这是一个男人对心爱的女人该有的态度吗?” “我告诉你,就算她跟成百上千个男人上了床,只要她稍微对我勾勾手指头,我也会爬过去唯她是从。” …… 商业区,高楼大钟上的分针又快走了一圈了,天色更暗了。咖啡馆内,男声对话还在继续。 “所以,如果我拿到了,你就得遵守诺言。” “你先做到再说吧。” IF线:狗血的强取豪夺篇(14) 两座老式居民楼中夹杂着一条生活街,沿街连铺开着些五金店、洗发店、裁缝店和面馆等。 中午的饭点刚过,面馆内人并不多,老板结完最后一位顾客帐后,抬眼就看到站到店口的女子,嘴角乍然就大咧开,笑得皱纹都出来了。 “心心,怎么回来了啊?”杜燕赶紧拉过连心手上的行李杆,“快、快进来坐,才下过雨,地上都是积水呢!” “妈妈,我自己来就可以啦!”连心挤出笑容,故意提高嗓音说话,让人听不出情绪。 “来,宝贝,坐这儿。”杜燕领连心到一张干净的餐桌前坐下,自己也随即坐在她身旁。 “妈妈。”看到母亲慈爱的眼神,连心就忍不住想哭,努力憋下眼泪,她紧紧握住杜燕的手,“我这几天回家住,给学校请了假,回来看看你和爸爸,你们太辛苦了。” “你才辛苦!几天不见,又瘦了这么多!就得休息休息,不管别人怎么想,妈妈是心疼得不得了啊。”杜燕另一只手摸上女儿的脸颊,安抚道,“累了就回家住!想呆多久就呆多久,欸…你那个单身小公寓也太寒碜了,要不是妈妈要忙生意,都到你那儿天天给你做饭补补了!” 连家在连心高考完后的暑假就齐齐搬回山城了,住回了一直空着的房子里,一个月不到,又在这老房子周围开了家面馆维持生活。连父因为腿受伤,也没再开车了,就和妻子一起经营着面馆。 “爸爸呢?” “这不,看天气估摸着今下午不会再下雨了,刚好店里也不忙,你爸可憋得慌,和朋友钓鱼去了!”杜燕笑,“用的还是小铮上次给他买的渔具呢!” 听妈妈提到许铮,连心有些不自在,“哦,这样嗷。” “是啊!你爸还感叹,要是这次也有小铮陪着去就好了,没了他还真差点意思!” 许铮自打来到山城读书后,就经常去探望连父连母,陪聊陪玩,没事送点东西什么的,二老几乎都快把他当半个儿子对待了。 连心又开始难受了,除了那天以外,许铮一直都对她们家很好,甚至,大学有时候放假,他都不回梧城,就往她家跑,和她一起照顾面馆的生意,陪爸妈解闷。 “说起小铮啊,他中午才跟我打过电话,说上次单位中秋发了好些油和米,他说在家也不怎么做饭,让我明儿过去拿。” “不、不要!”连心第一反应是这个,但随即震惊起来,许铮怎么会忽然给妈妈打电话呢,但反正,她就是不想欠许铮人情,不想见他了。 连心刚才的反应太急,尖叫声有些大,杜燕被惊的一愣,好几秒,才又问:“怎么了?” “没什么……” “嗷——”大概猜了出来,杜燕低着头,轻声询问,“是吵架了吗?我说你怎么忽然回来了……” “…没有……” 杜燕有些不相信,抬眼打量了女儿一眼,“是吗?”过了一阵,又继续说:“其实,我打算明上午去看看他的,不过,不是去拿他东西!那孩子跟我说最近摔着了,脸上受伤了,今天又感冒了,请假在家休息了!在电话里啊,我听他声音虚得很,他又一个人住,就算不是为了你,合着我和他妈的关系,我也得去看看人家啊!” 听到这里,连心心虚了,许铮哪是摔的啊……完全是被路景秋打出来的,虽然…那天的事情,她真的是心碎又失望,可是,最终是许铮受到了肉体上的伤害,和她逃不开关系,而自己…于情于理是不是都得再去看看呢。 “心心?”看到女儿出神,杜燕拍了拍连心的手,“你要跟妈妈一起去看看他吗?明天上午。” “啊。”连心反应过来,对上杜燕的脸,眼神有些飘忽,犹豫了半分钟,才低声吞吞吐吐应,“好…好啊……” 第二日清晨,连心和杜燕收拾完毕,就乘地铁去了许铮家。许铮刚入住那会儿,也邀连父连母去坐了坐,因此杜燕也是认得路的。在路上,连心一直笑不出了,也不想说话,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许铮,上次的事那么激烈,他一个人被打伤在地,事后,究竟是怎么样的,她一点也没管过。他应该挺恨她的吧,而她…对他也挺失望的。两个都破碎着的人,又能够聊什么呢? 杜燕出门时就给许铮发了消息,许铮也早就准备好了,提前就把大门虚掩着,方便两人到了直接进来。 推开许铮家大门后,看到客厅没人,母女二人直接来到卧房,就看到许铮睁着眼,穿着睡衣半躺在床上,他脸上贴着纱布,稀稀疏疏分布着好些伤口。 “你们来啦。”看到来人,许铮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就要下床招呼人。 “欸——”杜燕急了,赶忙走过去把他又压倒床上,“孩子,你现在这么脆弱,赶紧躺回去,我和心心自己来就好了!都是自己人,客气啥!” 连心没有走近,只站在原地,平静附和:“对啊。” 听到这温柔的声音,许铮又看向连心,湿着眼,可怜巴巴地叫了声:“心心——” 连心偏过头,走到一边,稳着声说:“我去倒点热水。” “欸!别,我给小铮带了汤来,现在去厨房热一热!”察觉到两人之间微妙的氛围,杜燕赶紧退开,冲连心使了个眼神,“我先出去,你们俩好好聊聊。”说着,就走出了卧室。 于是,房内仅剩下许铮、连心两人。 “心心!”见杜燕走了,许铮胆子也大了些,“你还在生我气么?” 这话让连心难以回答,她现在胃里就像放了个黄连,一肚子的苦,一说,就是满腔怨气。不说话,也不做任何表情,她走到许铮床前,帮他把被子往前掂了掂,“你好好休息,我去厨房看看。” 连心正要转身离开,手却忽然被猛力握住,许铮沙哑又痛苦的声音自后方传了过来,“对不起宝贝,是我的错,那天一切是我咎由自取……” 连心的手被握得发疼,骨节吱吱作响,“你放开我啊——” “不要!”许铮一点力气也不松,似乎以为此刻放开连心,就真的再也抓不住她了。 连心蹙眉,咬着牙,艰难发声:“疼……” “对…对不起!”许铮立马松开,又赶紧起身一把环住连心的腰,头紧紧贴在她脊柱骨,“我爱你。” 连心叹气、闭眼,一两秒,两行清泪又流了下来,也不说话,只小声抽泣着, 感受到了连心的情绪,许铮更加激动,连环输出:“心心,我错了,我想明白了!我不管你有没有和路景秋发生什么,只要你不离开我,还肯要我,我们就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还像以前一样好吗?” 连心用衣袖拭干眼泪,“你先别这样……” 忽然,只听“砰”的一声,卧室门又打开了,杜燕端着碗汤进来了,看到抱到一起的两人,红了脸。 “妈妈。”连心脸也红了,赶紧去掰许铮放在腰上的手指。 “你们年轻人好好说、好好说。”杜燕把汤递到连心碗里,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刚刚看厨房没洗洁精了,我出去买一瓶,你们好好聊。”说着,就又赶紧退了出去,给两人留下私人空间。 见到妈妈走了,连心又说:“你…你放开我,喝汤了。” “哦。”许铮依依不舍放开连心,却不接碗,虚弱地抬了下手臂,“那天…我的手也…也被路景秋伤了。” 体会到他的意思,连心答应:“好,我喂你。” 拉过一张板凳到许铮床前,连心坐下,轻轻把面上的油吹开,舀了一勺递到许铮嘴前,“有点烫,小心。” “好。”许铮乖巧笑着,低头喝汤。 见他喝下,连心又慢慢去舀第二勺、第三勺,忽然,就听到了一阵细细碎碎的哭声,她抬眼,就看到许铮泪流满面。吓了一跳,连心赶紧问:“怎…怎么了你……” “感…感动……”许铮是真的发自肺腑哭了,看到连心那么轻巧细致的动作,恨不得狠狠捅自己几刀,连心是这么好的姑娘,他那天是疯了吗!怎么能那样对她!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过了这么多年,路景秋还能对她念念不忘了。凡是体会过连心的好的,怎么会不珍惜她! “你还…还对我这么好…我居然有这么好的女朋友……”许铮哭出了声,吸了吸鼻子,在自己脸上狠狠甩了两个耳光,“我真是该死!” “别!”连心赶忙把碗放在一旁,去握紧他的手腕,“你身上有伤,别…别这样打自己。” “不!”许铮重重摇头,用渴切的眼光看向连心,“心心,除非你答应不离开我…否…否则我就打死自己!” 连心眉皱地更深了,喉咙又开始发涩,“为…为什么你要这样呢?”她也忍不住哭,闭着眼睛痛苦道:“不…不要逼我好吗……” “我…我爱你,心心。”许铮双手圈住连心的手臂,把头靠在她肩上,“还…还记得吗?你答应做我女朋友那天……” 连心苦笑,她怎么会不记得,大三的时候,她跟着社团去乡下做活动,她提前回校,结果回来的那天下暴雨,一个人被困在半路,是许铮课都没上完,直接冲出校门打车去接她的,许铮还贴心地把她送到寝室楼下,也是在那晚,他再次表白,她答应了。 “心心,那天…那天你说几乎都找不到对你这么好的人了,我是多么开心啊!我对你掏心掏肺,只…只要你愿意,我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好吗?我们继…继续这样好好生活……” 连心早哭得泣不成声了,她记得那天,她是真的被许铮打动了,他不顾一切来接她…让她想起了高三家里地震,她一个人留守时,路景秋顶着竞赛的疲惫来陪她睡觉…几乎…几乎是一模一样的感觉。 “心心。”许铮直接抱紧了她,眼泪也滴进了连心的肩窝,“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呜……”连心还哭着,根本没法回答他。 许铮也被她带动,继续抱住她大哭着。 好久好久,连心冷静下来,拍拍许铮的肩,轻声说:“我…我考虑一下……” 许铮仍旧抱着她,最后,才让步,丧着脸说:“三…三天之内,告诉我答案好吗……” 一直到下午,连心和杜燕才离开许铮家,在回家的途中,母女两人顺道去菜市场买了点菜。买完后,天色还早,杜燕把菜全交给连心提着,说:“你爸还守着店呢,我也去店里蹲蹲再收摊,宝贝你先回家吧。” “好。”连心一口气答应,把菜提过,“我先回去。” 现在天没有下雨,雨水已经停了一天了,连心看了眼天色,多云、暗沉,但…估计飞机启程是没有问题的。 连父连母就住在面馆挨着的老式居民楼里,离菜市场不远,连心几步路就到楼下了。就在她顺着水泥楼梯一步、两步上楼,到达家门的时候,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 IF线:狗血的强取豪夺篇(15) 在看到他黑色大衣的那刻开始,连心彻底愣在了楼梯口,拎着菜的手直接就松了,只听“噗”的一声,菜全部掉在了地上。 听到声音,路景秋猛转过身来,一眼就看到了朝思暮想的身影,激动得呼吸声加重,大步向她走去。 “你…你怎么在这里……” 她还以为…他已经离开了……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路景秋的第一个反应,连心居然…居然有一丝暗喜。 路景秋不说话,脚往前慢慢移动,等靠近连心了,就弯下腰去亲她。他的唇重重地碰了一下她的,又离开,声音有些大。 连心被亲懵了,正要问问题时,路景秋就又躬身贴上了她的唇。感受到他浓重的呼吸,连心的脸瞬间红完了。而路景秋还不休不止,一边往前走,一边亲她,直到,把她逼到门口,退无可退。 “你怎么在这儿?” “今天上午干嘛去了?” 两人几乎同时问出问题。 路景秋右手抵在门上,贴近连心的脸,重复:“之前去哪儿了?” 当然是去看许铮了。不过,现在这架势,连心发觉自己居然说不来了。迟疑了半分钟,她才吞吞吐吐道:“我…我上午……” “唔嗯……” 还没等她说完,路景秋再次吻了上去,这次才撬开她的檀口,舌钻进去狠狠搅弄她口中每寸甜蜜。 被吻得气短,连心直捶他的胸口,路景秋很没耐心地直接抓直她的手放到了门上。两三分钟后,他才离开她的唇,去舔吻她的下巴、脖子、锁骨。 “别说了。”路景秋从连心的右侧颈亲到左边,停在她左耳畔,“老公会吃醋的。” 连心紧张地大口呼吸着,脸也烧红了,不敢跟他说话,更不敢看他的脸。 “躲我,嗯?” 见连心服帖了,路景秋开始慢悠悠算账,“不去上班,也不回公寓住了。” 连心避开他的眼,“你怎么找到这儿的?” “宝宝,随便向你领导、同事打听打听就能知道地址。” 连心忽然觉得自己真的是蠢到家了,她居然天真地以为这样就可以躲开路景秋,避免纠缠。 “你…你到底还想怎么样!”想到这儿是家门口,连心有些急,她不明白路景秋找到这里来的意义是什么,明明,那天她都说的很清楚了,他们没有可能了。 “跟我回梧城。” “…你疯了!” 路景秋却面不改色,停了一会儿,缓缓说:“梧城这几天有个为期五天的全国教师培训大会,正巧,你们学校有一个名额。” “我上午和你们校长商量了一下,准备让你去。” 培训?这完全出乎连心意料,可是,看路景秋的反应,这绝不是在开玩笑。 “爱我吗?”忽然,路景秋又问。 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缓过来,这个问题又打了连心一个措不及防。她答不上来了,该怎么说呢,一问,就是在不断剖析,一点点揭开自己的伤口。 “答不上来?”见她的沉默,路景秋双手捧起她的脸,吻了下她的唇,“没关系,过几天再告诉我答案。” “五天之后,如果你的答案是否定的,就直接拿着行李离开梧城,我什么都不阻拦;如果…是肯定的答案,其他的事你都不用管,一切交给我,如何?” 路景秋离开之后,没多久,连心就接到了校长的电话,的确是让她启程去梧城培训的,并没有咨询她的意见,而是直接命令式的。时间紧急,连心只得当晚就出发。 当连心收拾好行李下楼时,一眼就看到了停在她家楼下的卡宴。路景秋打开窗和她说:“正好我也回梧,一起?” 他语气轻松,眼底的笑意藏都藏不住,仿佛偷到了糖吃的小孩。 连心当然看出来他这是故意的了。但她没有反驳,默默让路景秋把行李放车后备箱后,坐上了他的副驾座。 夜晚人车都少,路景秋高速驰行在山城错落起伏的道路上,窗外夜色一片朦胧。坐在位置上,连心觉得就像是在做梦一样,四年了,再次回梧。当初她一个人离开时,就从来没想过哪天还能再回去,并且,还是和路景秋一道。 “到了梧城机场后,会有车来接我们。” “我安排好了住的酒店,到时候会把你送到那里。” “酒店?”连心还心有余悸,他怎么还…… 路景秋笑出了声,仍旧专注着前方,“放心,那是给宝宝你住的。” 深夜,三个小时后,两人落地梧城,坐上专门来接人的私人汽车。路景秋和连心一起坐在车后座。连心有些困了,一上车就打了个哈欠,眼皮子打架。见她意识快无,路景秋及时一手揽过她,把她抱在怀里。 “那边已经派人去山城把车开过来了。” “小路总,和罗氏约定的晚宴时间是明晚七点。” …… 渐渐的,人声传到连心耳朵里,意识逐渐恢复,她半睁着眼,扭了扭头。路景秋感受到了,低头看了眼睡眼惺忪的连心,给了前方一记刀子般的眼神。 下属这才意识到自己说大声了,识相闭上了嘴。 连心看了眼窗外,正好,车也到了酒店门口。有第三个人在,她有些尴尬,赶忙坐开,脱下他的衣服,“谢谢,我到了。” 路景秋张了张嘴,似乎还有什么要说,但最后也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嘱咐她早点休息,明天好好开会。 “我走了。” “嗯。” 来到酒店,打开房门后,连心惊讶了,这简直就是五星级套房,上百平方米,还配备衣帽间、厨房、休闲娱乐厅等,她几乎根本就用不上,想来一定是花了大价钱的。 怀着愧疚心,连心难以入眠,又想起了和路景秋的约定。五天,五天的时间能改变什么呢?看刚才的样子,路景秋在梧城也很忙吧,而她自己,也有正事要做。 迷茫、困惑、矛盾……算了,连心索性不想了,直接埋头睡觉。 第二天,连心早早起床,去梧城小学开会。只是,在她预留了好长一段时间,准备仔细导航找路时才发现,这个地方离酒店不到三百米。连心心底又是一惊,没想到,路景秋安排得这么体贴。会议的内容很多,第一天就从早开到晚,等连心吃完晚饭,终于能回酒店休息时,已经接近晚上十点。 实在太累了,洗完澡,连心连一根手指都不想动,直接又瘫床上睡着了。睡到半夜,她迷迷糊糊听到开门声。知道酒店隔音效果向来不好,她也不太在意,继续睡觉,直到,门彻底被打开,一个人走了进来。 连心彻底惊醒了,吓得不敢动,只背对着门侧卧,注意一切动向。 这人走路有些摇摇晃晃,带着点酒气,来到床前,脱下外套,便掀开连心盖的被子,往床上钻。 很熟悉,感知出来者何人了。 “你…你喝酒了……”连心哆哆嗦嗦问着,害怕他不理智。 “嗯。”路景秋的声音还是稳的,看来还没醉。他也跟着侧卧,一手揽过连心的腰,和她紧紧相贴。 “你来这儿做什么啊!” 路景秋头靠在连心背上,声音听上去有些疲惫,“刚刚应酬喝酒去了,有点累,这儿最近了,我过来休息一下,可以吗?” 哪有休息到她床上的啊!连心浑身又僵硬起来,可这是路景秋定的房间,他现在又这么累,她…似乎无从反驳。 “就抱抱而已。”似乎是知道她在担忧什么,路景秋安抚式拍拍她,“放心,我不会碰你的。” 一提到这个,连心就羞耻心大作,觉得两个人现在这样不清不白地躺在一张床上非常非常不合适! “可是…可是我有男朋友的……” “哦?”路景秋闻言轻笑,挨她更近,哈着热气在连心耳畔说,“我不介意体会一下做地下情人的滋味。” IF线:狗血的强取豪夺篇(16) “不回答我?那就是答应了?”路景秋故意吻了下连心的脖子,手锢她腰更紧。 真不要脸,连心心想。她被弄得发麻,“别这样…你去其他床上睡。” “这间房是我订的,你出去睡。” “好。”连心想都不想,一口答应,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靠!谁想到她真干得出来,路景秋一把拉住她的手,又把连心拉到怀里,这次,是直接让她正对着他。 连心脸一下就撞上了他硬实的胸膛,全身被他紧紧锁死,动也动不了。 “再敢下床就把你全身脱光,下面含着我的东西睡。”一边说,路景秋的下巴还重重抵在她头顶。 “唔……”连心咬着他的衬衫,骂道,“变态。” “对,我就是变态。”路景秋轻轻松松应承下来,还威胁着,“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还不赶紧乖乖睡觉?” 连心的确还想反驳,但一想到明天还要早起开会,只有先咽下这口气,安分睡觉了。 第二天一早,床头的手机振动起来,连心半眯着眼,探出手去摸。 路景秋感受到怀里的人不安分扭动,又把她拉回来,沙哑着嗓音,“还想跑?” “不是啊。”连心急了,推他,“我该起床了!” “不慌,待会儿我开车送你。” “不用……”连心双手捶他,“我走路就可……嗯……”小腹忽然碰到了某根坚硬东西,连心脸红完了。 发现连心安分了,路景秋捏了下她的脸,“我早晨的欲望一向都挺强的。” “要给我添柴加火?” 简直太厚颜无耻了!但连心确实再不敢再动了,眯着眼睛瑟缩着说:“最多再睡十五分钟。” “没问题。”路景秋一手盖住连心的眼睛。 二十分钟后,两人才赶紧起床。连心趁路景秋去洗漱的时候,迅速脱下睡衣,换上外穿的裙子。 等路景秋出来,看到早穿戴好的连心,哼道:“故意的吧?这么怕被我看光?” 连心红着脸扭头,“要迟到了,你快点。” “好。”路景秋披上外套,拿起连心的包,“出去吧,下楼买早饭。” 连心追上他,“欸!我自己背就可以了!” 车上,路景秋认真看着前方,连心就坐在副驾驶。 连心发觉自己很没用,路景秋越来越放肆,她的底线竟也随之一降再降。瞥到路景秋还在认真开车,连心从包里掏出手机,点开携程界面,买三天后回山城的机票。 察觉到她的动作,路景秋一眼就瞟到她手机上的蓝‎‌‌‎‍色‌‌‎‍界‌‎面,脸色微沉。 “咳。”他作势清了清嗓子。 连心吓得指尖一颤,赶紧按熄了屏幕,抬起头来。 “今天什么时候开完会?” “嗯…今天好像挺快的,大概下午三点吧。” “下午我来接你,去吃晚饭。” “不用了。” “路雨萌挺想你的,不想见见她?” “不!”连心下意识拒绝,她不知道怎么见雨萌,自从高三末期她看见她和许铮一块的时候,她们俩的关系就变得微妙了。 路景秋又道:“要么我们三个一起吃饭,要么跟我一块。” “就算把我当普通朋友,一起吃个饭总行吧。” “跟你吧。”连心发现自己只能妥协。 下午三点多开完会,连心走出学校,发现路景秋早就等在校门口了,她拉开车门上车说:“现在挺早的,还不是很饿。” “嗯。”路景秋启动车辆,“先随便逛逛吧。” “去哪儿?” 路景秋不看她,只回:“到了就知道了。” 秋季的下午阳光不冷不热,照得人很舒服。开完会连心也很放松,懒洋洋地躺在靠背上,看着沿路的风景。梧城还是原来那样,城市规划很好,道路宽敞又干净,沿路种着特有的梧桐,让人几乎想溺死在这片‌‎‎‌黄‎‌‍色‎‍‎‍‌海洋。 当车快靠近梧城二中的时候,连心蓦地激动了一下,紧张又惊喜,四年多了,她才会母校了。 “进去逛逛?”路景秋问。 连心点头,隐隐约约猜到他是故意的。 或许是早在学校登过记,他轻易就驶进了校门,把车停到地下停车场。两人随之下车,从坡道走上去。 当光亮再次打到两人身上,连心才发现两人今天穿得都很青春,路景秋就一件衬衫外套,一条休闲长裤,搭着双高帮运动鞋;而她自己就一件米色薄毛衣外搭条牛仔背带裙。 两人现在刚好走到通往教学楼的梧桐大道上,沿路的标语墙和绿化简直太熟悉了。她还记得,无数次月考完,总能在墙上的光荣榜上看到路景秋的名字。就连最后一次看大家的毕业去向,她也是在这里知道路景秋去了京大学数学。 连心还能回想起来当时看到路景秋去向时的复杂心情——一种即将痛失所爱的锥心。 “怎么了?” “啊。”连心赶紧回头继续往前走,“没、没怎么。” “高三毕业的时候,我在这里看到你去了西南师大。” 连心眼睛忽然睁大,没想到…路景秋竟先提了出来。 “哦。”她低声应,停了几秒才说,“我也是在这里看到你去了京城。” “本来,我是要去斯坦福的。” 什么?连心一震,“那…那为什么在国内升的学?” “因为,你。” “什…什么意思?” “五月底我退赛了。”路景秋又莫名奇妙说了这句话。 “是IMO吗?”虽然摸不着头脑,连心却心跳加速起来,“为什么?” “因为……”路景秋忽然停了下来,“我很想你。” “刚开始去旧金山的时候状态确实还不错,但后面越比越没劲儿。不知道为什么,我很慌乱,我觉得我快失去你了……” 不错,当时他几乎已经失去她了,连心已经下定决心考回山城了,而许铮也努力帮她家把钱凑够了。虽然他跟她表白被拒绝了,但为了感谢他,连心给的答案是“我再考虑考虑。” 于是,许铮有了光明正大和她一起上学放学,一起回家的特权。 也是在那个时候,路雨萌发现他们俩人走得越来越近,开始对连心生气了。 “我回国后,我妹跟我说,你和许铮谈上了。”路景秋语气忽然黯淡下来,“我才知道,当年蒋苇航这件事,让你这么讨厌我。” 连心的心开始抽搐,却又不知如何回答。 “对不起,是我不该乱吃醋,让你的朋友下不来台面……” “不。”连心摇头,“我…我没有那么讨厌你……”她明明好想好想他,看到父亲的病颜,她一个人缩在角落,无数次幻想过他可以在她身边,让她能依靠依靠。 许铮无微不至的关照再多,也比不过路景秋的一个肩膀,一句话。 连心开始泪眼朦胧了,“你…你就那么相信我跟许铮谈上了?”就…就那么不信她对他的感情吗? “我妹跟我说,是许铮亲自跟她说的,有天在办公室,她主动问了他。” 连心倒吸一口气,“不!我…我没有啊……” 路景秋猛地转过头看她。 连心开始泪流不止了,边哭边说:“我…我爸爸出事了,他…他出车祸了,许铮也知道了,陪我照顾他……” 路景秋皱眉,再忍不住,心疼地抱住她,“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呜……”靠在他肩膀上,连心小声啜泣着。 “是怕耽搁我吗?”路景秋拍着她背,眼睛也变红了,“我是你男朋友啊傻瓜,你脆弱的时候不找我找谁?” “你在比赛……”很久,连心只能小声说出这句话,她以为…当时的情况看,他们已经算各奔东西了。 “路雨萌不知道,周妍芝不知道……我们大家都不知道这件事,你瞒着所有的人就只告诉许铮是吗。” 连心哭得更大声了,颤巍巍应:“我没有答应他表白,我没和他再一起,当时……” “对不起、对不起宝贝。”路景秋也跟着她小声哭着,“我应该相信你对我的爱。” 四年的分离,最大的问题还是出在两个人自己身上,太年少,都爱对方,却都不够勇敢。 “我们凑医药费花了好长时间,爸爸动手术动得晚,五月下旬时候病情很差,我就再没去过学校了,一直在病床上守着他。” “难怪…等我回国,却怎么也找不到你了。”路景秋继续,“本来高考有机会见到你的。但…听到你和别人在一起,我状态实在太差了,没参加高考。凭之前的竞赛成绩保送的。” “高考完后的那个晚上,我在你们教室门口站了很久,什么人都没有。那个夏天,你仿佛人间蒸发了一样,彻底消失在了我的世界里。” IF线:狗血的强取豪夺篇(完结) tokyoe8 连心:“可是,你最后还是找到了山城。” “汪肖告诉我那件事后,我的第一直觉就是来山城。不管当初究竟是怎么回事。我觉得,我应该来一趟。”路景秋轻叹,“知道你还在和别人恋爱,所以,来之前我对自己说,‘只看一眼,看你过得好不好’,不要打扰你。” “可是连心,我忘了人就是贪心的。看了你一眼,我会再想看你第二眼。疯狂地嫉妒许铮,想拥抱你,和你接吻,甚至做爱。” “就算你和他正郎情妾意,如胶似漆。我也会想,我比他更适合你,我得把你关起来,强制你只能爱我一个人。” 连心伫立着不说话了。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popowenxue. “所以,宝宝。”路景秋再次揽过连心双肩,“求你,给我一个机会,再爱我一次,好吗?不要有道德顾忌感,摸着你的心,告诉我,你爱不爱我?” 连心的心脏在某一瞬间砰砰直跳,仿佛再次回到了路景秋第一次和她告白的时候。那时的她,就如哭闹之中得到母亲安抚的婴孩,如此安心又雀跃地享受即将独属于自己整晚的怀抱。 可是,现在已经不再是五年前的自己了。 连心觉得自己此刻就像个在沙漠里看到绿洲的旅人,分不清眼前的,究竟是海市蜃楼还是希望,是幻觉还是切实。 “路景秋。”连心拍了拍他,却发觉自己再说不出一个残忍的字词了,“我…我们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毕竟……” “不!”突然,他打断她,“三天,我给你最后的时间思考,三天后。傍晚七点,我在我们的唱片店等你,你再告诉我。” 唱片店,对两人而言,最亲密熟悉的地界,如秘密基地一般的存在。 许久,连心轻柔的声音响起。 “好。” 路景秋把连心送回酒店后,并没有再死皮赖脸地留下来,甚至,这几天都再没主动来找过连心。 这晚连心睡得很不安心,半夜惊醒后,她忽然想起,这天是给许铮回复的时间。拿起手机,连心并没有半分犹豫,手指哗哗哗按动键盘, 她早就想好要给许铮一个什么样的答案了。她要分手。 许铮陪伴了她这么多年,她不得不承认,许铮和路景秋在她心里的意义是不同,并且不可替代的。 可是,那天他的一句“为了你”,她很在意。他后悔了,气话也好,真话也罢。说出来了,她就是不能当作听不到。 连心不要亏欠。她发了很多话,大意就是告诉他,趁着自己还年轻转换工作岗位回梧城,她很感激他之类的言辞。 等连心早上睡醒后,看到了许铮十个未接来电,和无数条短信。他坚持说,要和她当面谈。 连心叹了口气,她就知道事情是没这么好解决的。 那就回去谈吧。 连心仍旧准备坐上订好的那班飞机回山城。路景秋的确很有吸引力,可是,她是成年人了,不能只考虑爱情,她还有父母和自己的事业。她相信,路景秋能在和她分开的几年中依旧这么优秀,也能在以后的岁月中做好自己。 在梧城最后一天,连心在下午四点结束会议培训。五点回酒店收拾好了自己的行李。她的飞机即将晚上十点在城西国际机场起飞。 连心向来做事留有余地,六点半的时候办理了退房手续,离开酒店打车。当她拉着行李箱在马路边等车时,一辆红色的玛莎拉蒂停在了她跟前。 车窗摇下,一双车厘子红指甲的玉手放在了窗沿上,女孩娇俏又熟悉的面庞露出。 “上车。” 连心有些尴尬,下意识不正眼看她,回道:“谢谢,不…不用了……” 路雨萌眉毛一挑,“连心,你可是我高中最好的朋友。四年不见,不想和我聊聊吗?” 连心只能挤出一个笑容说:“我才打上车,就不麻烦你啦,雨萌。” “取消订单的费用算我的。我想和你叙叙旧。”路雨萌看了眼连心手上的行李,饶有深意道,“放心,不会耽搁你赶飞机的时间。不论你做什么决定,是你和哥哥的事。” 这话听得连心心头一紧,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了,站在原地愣了一两秒。原来,路雨萌知道她回梧城了。 眨眼间,路雨萌已经打开车门下车,一手拿过她的行李箱了。 “我帮你把东西放后备箱,你先上车。” 连心只得上车,坐上副驾驶的位置,而路雨萌也随之上车,踩动离合,发动汽车。 连心微往左偏头,就单看侧颜,都能很明显地发觉,路雨萌和路景秋长得很像,‌‌兄‌‎‍‌妹‌‎二人握方向盘的姿势几乎一模一样。 感觉到连心的视线,路雨萌一边看前方一边回道:“高考完的暑假,我和哥哥一起学的开车。” “嗯。” “不过啊,可不知他暑假在干嘛,一天到晚心不在焉,每科考试都挂了一次。而我,可是全程一把过的,哈哈哈。” 连心听得心里莫名难过,只能顺着她干笑几下。 “我去京大学了工商管理,你知道吗?” “知道。” “我在大学遇到了很好的室友兼朋友,一个很可爱的女孩,我和她就像当初和你那么要好。” 连心忽然觉得呼吸开始压抑,仿佛被人久久关在桑拿房里一样。这不亚于和路景秋分手的痛,很难受,雨萌曾经,是她那么要好的朋友,她想起了两个人一起做数学题、吃饭和聊星座八卦的场景了。既是和她的回忆,也是自己青葱的少女时光。 “恭…恭喜你啊。”连心努力做出一副轻松的姿态,尽管,她自己大学时再没遇到像雨萌这么好的朋友了。 “我这个朋友啊,是个千金大小姐,也和你一样安安静静的,喜欢看书和写文章。我和她啊,一动一静,探索了好多新东西呢。” “欸,不过啊,有些事,还真是个轮回。因为和我玩得好,渐渐的,她也居然喜欢上我哥了!嗯…大概,是我大一的生日会上吧,我哥帮我举办的,她也去帮了忙,和哥哥就接触了那么半天,就爱得要死要活。每逢哥哥参加什么辩论赛啊,篮球赛啊,演讲啊,她都第一个到场,捧场捧得最热情。” “嗯……”连心心里有些发酸,脑中忽然浮现了路景秋打篮球,参加演讲的模样,有点遗憾没能看见他意气风发的大学时光。但她并不觉得奇怪,以路景秋的样貌、性格和成绩,很难不让女孩子沦陷。 “嗯,当然,不过京大除了她以外,还有好多好多喜欢哥哥的女生。我们学校表白墙啊,公众号啊,寻人启事啊上面最常出现的‘路景秋’三个字。不是我说,哪天没看到他名字我都会纳闷。”说完,路雨萌偷瞥了连心一眼,“不过啊,我那个朋友追了哥哥四年,哥哥就连着拒绝了她四年。” “不知道哪天她从于嵘口中得知了你。听说哥哥高中时还谈过一次,也是我的好朋友,就疯狂地向我打听你。后来,哥哥知道了这件事,生了好大气,拉着一帮哥儿们去喝酒了,喝得贼厉害,直接起不来了,我睡到半夜接到于嵘的电话,还风风火火赶过去了,就怕出人命。” “半夜我们一群人扶着他走,就我一个女生,我哥一抱到我直接不让走了,边哭边叫你名字,说自己当年多么混账,把你弄丢了之类的…啧啧,你是没看到我衣服啊,都被他眼泪鼻涕蹭得一块好地都没了。长这么大以来,我从没见过他这幅模样,幼稚得像个三岁小孩儿一样。” 直到发现自己裙子上一圈又一圈的眼泪花,连心才发现,自己也哭了。 “哥哥这四年的确做得不赖,可只有我知道,他看似潇洒的背后,是深渊般的绝望。我们没有一个人敢去问他关于你的事,也…也不愿,这太残忍了。他是我的另一半骨血,我根本不忍心撕开他的伤口,看到他灰暗的脸……” 天黑完了。连心看了眼手机才发现和雨萌聊了这么久,居然都七点半了。 前方即将来到一个转盘路口,路雨萌忽然说:“经过这个路口,就是去城西机场的单行道了。” “还有掉头的机会。”还是红灯,路雨萌停住,看向连心,“往前,还是掉头?我听你的。” “我路雨萌不做强迫别人的事,我要你自己决定,连心。” 车内沉默半晌,终于,连心颤抖的声音传来,“雨萌,可以先载我去一个地方吗?” 七点五十分,梧城,市中心唱片店。红色玛莎拉蒂经过,留下一个娇小的身影站在路口。 这里承载的回忆太重。她想起了决心放弃路景秋前,在这里听着哭到心碎的《初恋》。而现在的她,几乎也哭成来泪人。 连心猛然发现,自己迟迟不敢回梧城的原因,是太害怕,太在乎。 之前她还不敢确认,可站在这里的这刻起,她清楚地意识到,她还爱他。 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知道现在什么也改变不了来,可连心就是想再贪婪地站一站,就五分钟吧。五分钟一过,她马上拦出租去机场。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过去,连心看了眼手机,又把它揣回包里,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 “连心。” 忽然,身后有人叫她名字。连心惊得抬起头,一眼就看到相隔不带两米的路景秋。 他穿着黑色大衣,双手都放在包里,身影几乎快和夜色融为一体。 “你…你还在这里?” 路景秋笑着朝她走来,紧紧握住她的双手,把她拉进怀里,“我说了,我是一定要等你。” “爱哭鬼。”他伸手擦掉她的泪水,趁她不注意时,一把抱起她,走到停在树下的汽车旁。 打开车后门,路景秋一把把连心扔进车里,自己也钻进来,又“砰”的一声关上门。 下一秒,他炙热的唇便贴了上来。 连心迎接的,是一个疯狂而又缠绵的吻。一闻到他的气息,她全身鸡皮疙瘩骤起,靠在他胸口的双手瞬间失去了摇摆的力气。 身体往往比心理更诚实,更先一步。连心知道自己在沦陷。 她的‎‍‍丝‌‍袜‍‌和‌‍‎内‍‎裤‌‎‍‍‎被拉下,他的手在‎‌‍‌阴‍‌蒂‍‌‎‍轻捏几下后,滚烫发硬的‌‎‍阴‌‍茎‍‎‍‎‌就迫不及待地捣了进来。连心的小腹瞬间凸显出一个小山丘的形状。 连心双腿下意识环上路景秋的腰身,感受到甬道被他完全充满,嫩肉用力吸附住他。 “我爱你,我爱你……”他挺动腰,一边说,一边去吮干她的泪水。 身体随之分泌出汩汩花液,享受着欢愉,连心依旧泪流不止,看到他也湿润的眼睛。 路景秋再次吻了上去,和她交换着最亲密温热的津液,攫取着她吐出的甜蜜气息。就像是怕她灰飞烟灭似的,他没有一秒放开过她,埋在她脖子哭道:“求你,求你爱我。” 连心下腹随着他摆动,手抚上他的后脑勺,拍拍他的背。眼角滑过一滴泪珠,她嘴唇颤抖着开口:“我…我爱你……” 车内温度上升,车窗上蒙了一层雾气。朦胧之中,依稀可见赤裸交缠的男体和女体。两人‍‌高‌‌‎‎‍潮‎‌后,连心躺在后座,手无力地贴在车窗上。 连心是半昏着被路景秋抱回酒店的。 关上门,他的坚挺炙热再次挺进了她体内。连心睡在床上,双腿被路景秋架起,脆弱又投入地承受他凶猛的进攻。 迷迷糊糊战斗到半夜,连心口干舌燥,路景秋起身倒了杯水,给她干涸的喉咙一股清凉。 山城,咖啡馆。窗外依旧是人来人往的商业区,高楼的挂钟正指着数字“12”。 咖啡馆内,桌上,录音笔中的女声正在回响,“我爱你。” 立刻,许铮的脸色大变。 路景秋马上收回笔,放进兜里,“这是我和她的私话,就不多让别人听了。” 许铮扭曲着脸,几乎快把后槽牙咬碎了。 路景秋只轻笑,“当初说好了。连心对我说出这句话,你就和她分手。” “不过,你放心。”路景秋换了一下翘二郎腿的脚,“将来你在梧城或者京城会有一份稳定的新工作,经济补偿也不会少。唯一的条件就是,主动和她分手,永远消失在她的世界里。” “呵,路景秋,你早就对这个赌很有把握了吧……” 路景秋看了一眼天色,时间还早。他昨晚喂连心喝下了昏睡的药,此刻,路雨萌大概刚到酒店来照看她。算时间,他待会飞回梧城时,她应该还在安睡。 不过没关系,他和她的时间,还很长。 “多谢你陪伴在她身边这几年。现在,她该重新回到我身边了。” 许铮无力缩在椅背上,苦笑:“她爱你,这四年我做了那么多,却还是走不进她的心。” ———强取豪夺篇完 文中全程一直在强调山城阴雨,几乎每一个情节发生时都在下雨。可以去想象下着细雨时,天空扑着阴暗的雾气,灰蒙蒙的,不真实的。也就是在暗示着if线里心心和秋哥的波澜曲折,都是虚构的、假的!!因为在正文当中,心心和秋哥早就在高三的时候抓住机会解开了所有误会,一起去京城读书成长、约会、玩乐、实习、从来从来就没有错过!!嗯,这就是作者想说的全部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