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老爸互换身体后(父女)》 1五三与花火 【“怎么了?”他朦朦胧胧地问道。】 【直子扭扭捏捏地说道:“我说,那个,怎么办?”】 【“那个?那个是什么?”】 【“就是说,那个。那、个!”】 【“啊?”平介听得一头雾水,但随即明白了直子的意思。】 那个,是哪个? 司懿发出了和男主人公一样的疑问,但是平介懂了,她还是不太懂。 口袋里的手机猛地开始震动,司懿眼疾手快地关了闹钟,已经五点半了,她和爸爸说好下午出来买书,六点之前回家,现在时间已经到了。 手机震动吸引了对面和旁边两个男生的注意力,顶着他们灼热的视线,司懿一个头比两个大,慢慢合上手里的《秘密》,随后轻声说:“我想买一本散文集,你们有推荐的吗?” 路星和夏泽宇瞄了对方一眼,两人之间的气氛剑拔弩张,充满了火药味。 “我去给你挑一本。”路星是十足的行动派,十分高傲地走了,夏泽宇也不甘人后。 司懿松了口气,目送这俩小学鸡去了书店最里面的近现代文学区,直到他们的背影消失在书柜拐角处,这才抄起五三去了收银台,看到架子上的杂志又开始心痒痒,于是结账的时候袋子里又多了本《花火》。 学习之余放松放松,不过分吧? 从书店匆匆逃走,终于摆脱了那两个烦人精,司懿只觉得心里都轻松了不少。 桑榆的夏天阳光毒辣,她顺着路边悬铃木的树荫行走,微微南风驱散了部分炎热,带来阵阵清爽,不过十几分钟,秋水巷便近在眼前。 拐进巷里,路过隔壁三味书屋的时候,司懿却瞧见一个年轻女人站在收银台,样貌清秀而陌生。 严叔招新店员了? 心里的疑惑一闪而逝,司懿决定晚上问问严瑾,他们两家都十几年的邻居了,对面突然来了个陌生人,这让她心中浮现出一些微妙的不快。 回到自家店里,她看见一人坐在柜台电脑后面,双手交迭支撑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爸爸。”打个招呼,告诉他自己回来了。 “嗯。”算是回应。 司懿提脚准备绕到后院回卧室,不经意间却突然对上他审视般的目光,心脏开始突突跳。 “等等。” 司懿生生停下步伐,心虚地瞟了他一眼,男人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但他的眼神已经落在了她提的书袋上,心中不好的预感开始升腾。 “你买了什么?” “五三,就是刷题的。” “还有呢?” “没有了。” 他皱着眉头,敲了两下桌面,指关节撞击实木的声音格外响亮,昭示着他所剩不多的耐心。 她的心跟着跳到嗓子眼。 死一般的寂静持续了好一会儿。 终于,司懿迫于他的死亡凝视率先投降,把被五三挡住的杂志拿了出来,呈上。 他接了过去,看到花里胡哨的封面,嘴角忍不住抽了抽,缓缓道:“放假了好好写作业,少看点闲书。” 司懿很不服气地回了个“哦”,然后飞一般地逃走了。 他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有些无语。 目光又看到那本杂志,司行简有些火大,这个老严,开书店卖什么不好,净卖给学生这种闲书! 学生就该好好学习,这不是耽误人前途吗。 眼见这会儿店里也没什么人,他从侧门绕到了隔壁,果然看见严松在对订单。 “老严!”司行简把杂志甩到他面前,正好挡住了账本,“你看看你卖的都是些什么书!” “冤枉啊,今天结账的真不是我!”严松把杂志又还给他,“你是知道我的,要是我收银,看到你闺女肯定不会卖。” 司行简出去瞄了一眼大门口的收银台,果然看到一个容貌清秀、身材苗条的年轻女人,愣了一下,回来就问:“那谁啊?” “新招的收银员,你嫂子最近忙着补课,下学期又要当班主任,实在帮衬不过来……”严松觉得不太对劲,又仔细看看了那本《花火》,“不对啊,我根本没进过这样的,这是一一她自己跑别处买的吧!” 司行简:“真的假的?” 严松的重点完全不在这里,他两眼放光:“你说,这种青春期小女生爱看的肯定卖得特别好吧,要不我也进几本看看?” 司行简瞪了他一眼。 “咳咳,你别这样看我,要赚钱吃饭的嘛!到时候我跟小江打个招呼,看年间你家闺女不卖就行了。” “你最好是。”司行简这才作罢。 === 新坑,求支持 微博@纪见明 2血玉牡丹 司懿一回房间就趴在了床上,买来的五三被她随手扔在了书桌上。 她给朋友童茜发消息:【好奇怪啊,为什么每次买都会被我爸发现?】 童茜秒回:【你别心虚就行了,做人要坦坦荡荡!】 司懿:【没有,但他就是能看出来】 茜茜公主:【那就是你爸太了解你了,一眼就发现你不对劲】 司懿:…… 司懿沉默了,开始思考下次要不要换个方式夹带私货。 她打开五三,在第一面写上自己的名字,这时候童茜又发来消息:【分班结果出来了!】 茜茜公主:【你猜怎么着】 茜茜公主:【咱俩在同一个班!】 司懿看到她发过来表格,高二(9)班,表里有几个熟悉的名字,都在前面,她在第二页看见了自己的名字,不出意料,童茜在最后一名。 很明显的关系户,但童茜毫不在意,反正她也没挤掉谁的名额。 这份名单的顺序是按考试成绩排的,意识到这一点的司懿有些心塞。 高一学了一年,她的文理科竟然烂的均匀,一比较也没什么优劣,最后班主任委婉建议她选理科,因为理课招的人数多,好考大学。司行简倒是没什么意见,只说喜欢哪个选哪个,司懿就选了理课。 文科理科她都不讨厌,她只是讨厌学习罢了。 这种家长老师不爱听的话她没敢说出来,但她估计她爸多多少少也能看出来点吧。 她选了理科,连带着无所谓的童茜也选了理科,反正她大学出国读,也不参加高考。她们能在同一个班,估计还是童茜那个有钱的爸运作的。 啧,有钱真好。 前面店里,司行简正对着电脑屏幕上的花花绿绿出神,这会儿却有人走了进来。 他这文玩铺子开了好几年了,因为在老城区所以客源相对固定,今天难得见到一个陌生人。 那是一个年轻男子,简短的对话后司行简得知他名叫白秀,妻子得了重病,目前急缺手术费,存款工资全搭进去,亲戚朋友能借的都借了,还是不够,只好拿出传家宝来典当,可惜跑遍全桑榆也没有人收,经人介绍才辗转找到了这里。 司行简对他的故事没什么兴趣,“给我看看你那个传家宝。” 白秀把一个泡沫盒子递给了他,司行简皱眉,打开看到里面的东西时才有些愣神,那是一支玉石雕琢而成的血色牡丹,差不多巴掌大。 这是……鸡血玉?但不像,比鸡血玉更剔透些,色泽均匀,但红的让人心惊胆颤。同时,这精湛的刀工也让人不禁赞叹,花瓣花蕊栩栩如生,仿佛一朵真正的、正在绽放的重瓣牡丹。司行简开店跟桑榆的那帮有钱人也打过交道,什么好东西没见过,但这么难以估价的宝物还是头一回遇见,也难怪没人敢收。 “其实这也是我和她的定情信物。”白秀讷讷开口。 定情信物也得出个价钱,司行简称了称重量,又拿放大镜仔细观察了一番,最后对他了一个数字 这个数字大约是远远超出他的预期,白秀忙不迭答应了,司行简又问:“你打算什么时候赎回?” 白秀一僵,声音都小起来:“半年……行吗?” 司行简没说什么,登记转账完就让白秀走了。 他把价格提的很高,就算白秀赎不回来,这种好东西向来有市无价,等时间一到再高价卖给他认识的那几个冤大头用来哄哄老婆情人什么的,肯定狠赚一笔。 时间也差不多了,司行简关了店,十分嫌弃地把那个泡沫盒子扔了,但店里也没有多余的收纳箱,他拿上那朵血玉牡丹,打算回家里找个木盒好好装着。 这时,手机却响了,看着屏幕上熟悉的一串数字,没有备注,他皱了皱眉,还是接通了,一顿无聊的寒暄后,对面那个人终于进入正题。 “下周一起出来吃个饭,你可不能不给面子。” 说是请客吃饭,但这语气却像摆好了鸿门宴似的,司行简心里冷笑,语气却热情至极:“谁敢不给北哥面子?但我最近是真的忙,要不过段时间再去吧,到时候我请客,不醉不归!” 电话那头的语气更不客气了,司行简也懒得多理,东隅区这块早就不是他们地盘了,还想翻天不成? 打了半天的太极,总算把电话给挂掉了,他看了眼外面渐暗的天空,絮状的云朵卷积在一起,好似破碎的棉花,这是…… 要下雨了? === 珠珠,没了你我可怎么活啊 微博@纪见明 3雷电预警信号 【桑榆市气象台08月10日17时59分发布雷电橙色预警信号:预计未来3小时内我市大部地区将出现雷电活动,局部地区伴有大风、短时强降水等强对流天气,请注意防范。】 收到这条短信的时候,司懿眼皮突突一跳,直觉告诉她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正当她对着窗户发呆时,司行简正好回家了,听到脚步声,她立马翻开那本五三,拿起笔装作好好学习的样子。司行简路过女儿房间时看到她正在刻苦用功,心中甚感欣慰,接着就去做晚饭了。 一顿饭司懿吃得食不知味,司行简将她心不在焉的样子看在眼里,心塞地问:“怎么了?” 虽然他的厨艺一直可以说是非常一般,但也不至于到难以下咽的地步吧! “没什么。”司懿不自觉咬了咬筷子,心里还是闷闷的,“在想下午做的那道题。” 司行简心里松了口气,同时更欣慰了,但还是说:“吃饭就好好吃,别想些有的没的。” “哦。” 话音刚落,外面的天空中就传来一声闷响,是雷声,看来也快要下雨了。 吃完饭后,司懿被叫去洗碗,司行简把那枝血玉牡丹放在茶几上,去杂货间找能装的盒子。 雨滴落在地面湿润了土地,大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不过几分钟的时间,雨越下越急,雷声也逐渐变得狂暴。 一道闪电炸开,震得玻璃都在嗡嗡响,吓得正在洗碗的司懿差点打碎一个盘子,她有点怕雷,只好赶紧加快了手中的动作。三下五除二洗完碗,司懿刚准备离开厨房,头顶的灯发出啪啪的电流声,紧接着周围倏然变黑,整个屋子随之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爸!停电了?”她大声问。 “应该是跳闸了。”司行简在房屋另一头也大声说。 虽然说东隅区是老城区了,电路老化属于老生常谈的问题,可是雷雨天停电也是相当罕见的,司行简透过窗户看了看周围邻居家,不出所料,也是一片黑暗。 外面的雷电还在轰隆作响。 司懿刚准备去找司行简,就看到他开着手电筒回到了客厅,光线把她的脸照得惨白。 司行简看她这样有些担心,刚准备说些什么,一道闪电又落了下来,正好,劈在了他们家院里的石楠树上。倏忽,“滋滋”的电流声在耳边响起,司行简恍然看见一团白色的东西从窗户中钻了进来,像是炸毛的线球,他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麻痹的感觉从手指开始蔓延,那东西竟然穿过了玻璃,直直前行。 那是什么? 时间仿佛被拉得无限长,那团白球直直飘了进来,仿佛幽灵般静默、游荡,若不是它发出劈里啪啦的电流声,司行简会觉得眼前这一幕真是美丽到了极点。 黑暗的屋子里有一颗发光的水晶球,像是送给谁的生日礼物,优雅又神秘。 可直觉告诉他,这东西极度危险。 司懿背对着窗户,只看到他脸上震惊的表情。 “怎……” 司行简来不及说话,只是凭本能把她推到一边。 可就在两人身体接触的一刹那,他感到电流瞬间贯穿了身体,四肢和大脑变得僵硬麻木,心脏仿佛被人狠狠捏住,头痛欲裂,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被抽离。 茶几上的血玉泛起幽幽的红光,司行简竟然看到一朵白色牡丹正在缓缓绽放…… 还没来得及思考,他便眼前一黑,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倒去,耳边只依稀传来女儿的惊呼声。 室内骤然一白,而又迅速归于寂静。 隔壁严家。 一家三口都听到了司懿的短促的惊叫,赵晓兰惴惴不安:“那边没事吧?” 严瑾坐立难安,“我去看看。”说完就走了。 “喂……” 严松想叫住儿子,却被赵晓兰拦住了,“让他去呗,有司行简看着呢。” “他们走的太近了。”严松很是不赞同。 赵晓兰知道他说的“他们”是什么指谁,有些遗憾地说:“其实那孩子还挺好的,就是学习不长进。” “还比阿瑾大两岁。” “怎么,你们男人都喜欢比自己小的年轻女人啊?听你这语气,也开始嫌弃我这个黄脸婆了?”赵晓兰很不爽。 “我的老婆,怎么会呢,我可不是那样的人!”严松讨好笑道。 “你最好不是。“ === 最近办年货,忙成陀螺~ 微博@纪见明 4怎么回事呢 “司懿!司懿——” 谁在喊我? 伴随着焦急的敲门声,司懿在头痛中强撑着醒了过来,睁眼看到的是一片漆黑,她发现自己倒在沙发上,就是感觉有些怪怪的。 怎么回事啊? 别扭地动了动身体,门口处的敲门声还在继续,她烦了:“来了来了!” 话音刚落她就愣住了。 怎么是爸爸的声音? 这下她整个人都清醒了,摸了摸有些发晕的头,却被吓了一跳——是短发! 她的头发呢? 这时,司懿忽然意识到一种很恐怖的可能性。 也许,这个身体根本就不是自己的…… 虽然看过很多奇幻,但现实世界真发生了这种事还是很吓人的,司懿赶紧上手摸:大块头、硬邦邦、肌肉结实,更重要的是,腿间还有一坨不明物体…… 完了! 她一定是在做梦! 可惜在掐了一把自己感受到疼痛后,这个幻想就被无情的现实击碎了。 毫无疑问,这是她亲爹司行简的身体! “叔叔……” 门外是严瑾的声音,司懿一个鲤鱼打挺爬起来,跌跌撞撞去开门。 打开门,严瑾略有些紧张:“叔叔,刚才我听到姐姐的声音了,你们没事吧?” 司懿还是第一次低头用这个视角看严瑾。没别的,这小孩最近身高窜的实在太快,以前他们俩看起来还差不多高,现在她就需要抬着头跟他说话了。 然而现在……这身高在她爸面前还是不够看。 话音刚落,房间里传来“啪”的一声,四周突然闪亮,一切又恢复光明。 来电了! 司懿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掏出口袋里的手机,指纹解锁后打开相机,不出所料,看到了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是司行简的。手机里的男人长相英俊,眼角眉梢都透露出一股锋利,一看就不好惹,此时却因为司懿的上身眼神显得有些柔软,司懿盯着那张好看的脸发呆,心里最后一丝幻想也破灭了。 这么说的话,现在她的身体里岂不是装着她爸的意识? 一旁的严瑾心里大为疑惑,平时大大咧咧的司叔叔竟然对着手机自拍,这、这不对吧? 还没来得及细想,他就看到“司行简”身后还躺在地上的“司懿”,心里一急,严瑾火速冲了过去,把她抱起来。 “姐,你怎么了?” “司懿”成功地被他吵醒了,他皱着眉睁开眼,看到少年焦急的神色,有些怔愣:“嗯?怎么是你?你在这儿干嘛?” 被她直勾勾的眼神盯着,严瑾有些不好意思,耳朵发烫脸颊微红,他急忙岔开话题:“姐,你怎么躺在地上,是身体不舒服吗?” 司行简一向眼力过人,看到他一副害羞的样子大为大惊,这小子不会有什么毛病吧! 此时他才发觉不对劲,自己居然是被严瑾半抱着的! 司懿走了过来,和司行简对视。 司行简觉得自己肯定是做噩梦了,不然怎么会看到一个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他很确定自己没有双胞胎兄弟,他伸出一根手指,颤颤巍巍地指着司懿:“你……” 严瑾突然看向“司行简”,似乎有些生气:“叔叔,你对她做了什么!” 司懿摸不着头脑:“我……什么都没干啊。” “那她好好的怎么会倒在地上?!” 我也想知道啊! 司懿欲哭无泪。 谁能告诉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就算司懿真的做错了什么,叔叔你也不应该动手打人。” 打人? 这臭弟弟是怀疑她爸家暴吗? 司懿有些佩服他的想象力,求救般的看向司行简,可他貌似还在神游天外,一时半会儿司懿也找不到更合适的理由,只能干巴巴的道:“这个,刚才打雷,他可能是,被吓晕了……” 其实她觉得可能是被雷劈晕的,那会儿她只感觉白色的、红色的光一闪,然后头一痛、身体一麻就晕了过去,再醒来就是这样了。 严瑾沉默,这个理由好像勉强也能解释的通,毕竟司懿是真的怕打雷。 这时,司懿看到司行简见鬼了似的眼神,充满了不可置信,瞳孔放大,有什么东西慢慢凝聚,又突然全部碎掉了。 过了好一会儿,司行简才梦游似的说:“行了,我没什么事,你赶紧回去吧。” 听到司懿发话,纵使万般不情愿,严瑾还是磨磨蹭蹭地走了,只是在门口又回头看了一眼“司懿”,眼里仿佛有万千情绪…… 司行简一身恶寒。 这小子,平时怎么没看出来他这么肉麻,晚饭都要吐出来了。 外人走后,司行简的表情才慢慢崩塌,有气无力地问:“怎么回事?” “是啊,这是怎么回事呢?” === 咋回事呢,我也不到啊 嘿嘿,除夕到了,祝大家新年快乐~ 投个珠珠更好啦q(≧▽≦q) 微博@纪见明 5撞邪 “所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司懿揉揉还有些发酸的脑袋,“我俩……跑到对方身体里去了?” 司懿点头。 司行简沉默了,跟谁换不行,好死不死,偏偏是和自己的女儿。 可能是因为当时就他们离得最近吧,那时候有一团白色的东西飘了进来,然后那个牡丹血玉竟然开花了,再然后……就变成现在这个鬼样子了。 他看了一眼茶几上的玉牡丹,还是和看到它第一眼时一模一样,沉默寂静,并没有什么诡异的地方,难不成之前他看见的是幻觉?还是梦? 司行简问:“你晕倒前有看见什么奇怪的东西吗?” 司懿回想了一下:“好像就一阵白光,其他的记不清了。” 司行简就把他看到的告诉了司懿。 司懿悚然一惊,忽然想起自己看过几本灵异,有些后怕,指了指那枝牡丹:“不会我们变成这样就是它干的吧?” 司行简觉得是有点可能。 他和桑榆的一些大老板打过交道,有些人的钱来路不正,心里有鬼,问他有没有保平安、招财运的器件,司行简心里觉得好笑,都什么年代了还在搞封建迷信,但他很明白他们所求的也不过是一份安全感而已。 忽悠这些人买下完全不值那个价钱的东西他毫无心理负担。 但现在撞邪的事情让他遇上了,这就不好玩了。 奇怪,他也没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啊。 司行简思考了一会儿,尝试着去解释这件事:“本来晚上和雷雨天都是阴气极重,加上这么个邪门的东西,说不定真能招来点什么……” 司懿:“但是灵魂、身体互换这种事情也能做得到吗?” “不知道。”司行简也是第一次遇上这种超自然现象,没什么经验,但是按直觉来看,他决定先把这玩意儿镇住再说,不然指不定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司行简起身去库房,打算把那些乱七八糟能真邪的东西找出来。东翻西找间,雨也渐渐停了。他把牡丹玉装进木盒里,放到红木桌上,又在周围按某种顺序依次摆上些东西…… 司懿在一旁已经看呆了,她真没想到爸爸还懂这些东西。 “这些都是什么?”她指着那些东西问。 “青铜葫芦、钟馗像、三足金蟾、五帝钱、玉貔貅、玉麒麟、朱砂、桃木剑……”司行简摸了摸下巴,“总之解释能驱鬼辟邪的东西。” “哦……”司懿总觉得面对自己模样的身体喊不出来“爸爸”这个词汇,干脆略过了,“咱家还有这种东西啊?” 司行简也不好解释,只是笑笑不说话。 处理好这“不祥之物”后,司懿有些迷茫:“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啊……能换回去吗?一直这样也不是办法……” 司行简也不知道,这种事情已经超出他的认知范围了。 司懿想了又想:“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讲科学……” 司行简瞄了她一眼,“科学是怎么解释灵魂这种东西的?” 司懿绞尽脑汁:“大概只是个抽象说法,生物学里这叫神经信号……” “神经信号?” “呃,大概就是脑电波什么吧,我也不太清楚。”司懿自己的生物都学得一塌糊涂,“总之应该和电信号、电波什么的有关。” 司行简沉思:“你是说……雷电?” 司懿被问住了:“这好像还是不太一样吧。” 司行简却想到了那簇和电流一样的白色幽灵,十分像地滚雷,但这和那块牡丹样的血玉有什么关系呢?他又想到一个目前看来更为急迫的问题:“我们要怎么换回来?” 司懿想起以前看过的各种脑洞大开的,比如主角落水穿越了,再跳一次水就能穿回去,“根据经验,我们应该再做一次相同的事情,然后说不定就换回来了。” 司行简眼角一抽:“你是说,我们还要再被雷劈一次?” 在他震惊和疑惑的质问下,司懿默默点了点头。 “你这是哪儿来的经验?” “总之就是……”司懿眨眨眼,“书上的。” 行吧,姑且先相信你一次,司行简默默想。 他打开手机看了眼天气预报,接下来几天都是大晴天,如预报所说,今晚的雷雨只是一次短时间内的强对流天气而已,后面就开始一直热下去了。司行简不免有些烦躁,不仅仅是因为司懿的手机他用着不习惯,更重要的是——六天后她的学校就要开始补课了! 如果那时候还没换回去,岂不是意味着他一大把年纪了还要顶着司懿的身份去高中上学? === 新年到了,祝大家平安喜乐,万事如意~ 可以的话给个珠珠吧(。???)ノ 微博@纪见明 6胡思乱想 司懿查了附近市县的天气,发现都是一派晴朗,只有隔壁省的A市显示有一条雷电预警信号,时间是明天下午。 “那明天就去A市。”司行简拍板决定。 这也太随便了吧…… 虽说家里有辆皮卡车,但是司行简现在是“司懿”,未成年不能上路,司懿变成了“司行简”,就算有驾照,她自己也是不会开车的,所以司行简干脆买了两张去A市的火车票,桑榆市通高铁后只需要一个半小时就能到。 订好票后,司行简忽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今晚该怎么办?” 司懿没听懂:“什么?” “洗澡……之类的。”司行简点到为止。 司懿僵住了,现在他们的身体都不是自己的,洗澡换衣服跟脱光了给别人看有什么区别?更别说她和司行简了,虽然他们是亲父女但也始终保持着明显的界限,美其名曰保护隐私权,可现在这条红线被强行打破,两人有些手足无措。 气氛突然就尬住了,司行简生无可恋,司懿一脸复杂,她讪讪开口:“要不,我帮你洗?” “靠,你说什么胡话!”司行简第一次忍无可忍爆了粗口,被气得脑壳疼。 “那也是我的身体!”司懿挣扎,“那你说该怎么办?” 她是真的对着这个略显暴躁的女版司行简叫不出“爸爸”了,而且他的父亲形象在司懿心里还在进一步崩塌。 “还能怎么办,你难道打算一直不洗澡不换衣服?” “当然不行。” “那就赶紧去洗!”司行简在衣柜里找了套换洗衣服扔给她。 司懿默默地去浴室了。她心一横,闭着眼睛开始脱衣服,虽然视觉被暂时封闭,可是触觉反而更加清晰,脱掉衣物的过程中难免会碰到某些地方,司懿有点尴尬,但不得不说她爸的身体肌肉还蛮结实的,身材也不错,甚至有腹肌,至于那个地方…… 水流哗哗作响,司懿犹豫了半晌,心里有两个小人在对话,一个说:“你难道就不好奇吗,偷偷看一眼没事的!”另一个小人说:“她说得对!” 于是司懿还是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微微睁开眼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瞄了一眼下半身……然后……身体更僵硬了,整个人仿佛被施加了葵花点穴手,一动都动不了,双手双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那个东西的画面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司懿想起了初中生物书上关于男性生殖器的示意图,她老爸这玩意儿可比书上的大多了,相当震撼,对她尚且懵懂的内心造成了不小的冲击。 原来男人的那处是这样的…… 司懿一脸麻木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还沉浸在震撼中回不过神来。 司行简看着司懿失魂落魄地回了她原来的房间,眼皮子跳了跳。 他告诉自己要冷静,克服心理障碍。 打开热水,抹了点沐浴露,光滑的皮肤手感真是该死的好,偶尔碰到胸前软绵绵的两团乳房,他不得不承认女儿发育得还蛮好的,看来自己这么多年的抚养还算合格……等等,他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实在是太猥琐了! 一边是手上细腻的感觉,一边心里提醒自己不要想那么多有的没的,这一顿澡洗的他是相当自虐,等再往下…… 不行! 司行简火速结束了这场“战斗”,不知不觉额头出了一层薄汗,手忙脚乱地把身体擦干净再套上睡衣,他才松了口气。 没事,等换回来一切就都好了。 他什么都没看见,只是摸到了点不该摸的东西,显然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如果他们是陌生人的话其实还好,可正因为彼此太过熟悉才显得尴尬,司行简以为自己对司懿已经够了解了,没想到不知不觉间她已经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可这种变化偏偏是他这个做父亲所不能知晓太多的部分,甚至不得不刻意回避。 果然还是男女有别,家庭中少一个母亲这样的角色就是麻烦。 司行简对着镜子看到了那张明丽动人的脸,陷入到深深的忧思中:这么漂亮还没什么心眼,以后被哪个臭小子伤害了可怎办? 心情沉重地回了屋,却发现司懿正躺在床上。 “起来,你去我屋里睡。” 司懿不解:“为什么?” 司行简又开始脑壳疼:“别告诉我刚才你洗澡用的是原来的毛巾……” 司懿无言,默默地低下了头。 “你觉得你这样合适吗?” 司懿想了想,确实不太合适,虽然他们都清楚“自己”到底是谁,但这具身体目前还是对方的,基于现实,她也得好好扮演“司行简”这个角色。 她认命般的去了司行简的房间,其实司懿很少来过,司行简也几乎从来不进她的房间,最多只是远远的看一眼,让她定时打扫卫生。躺在司行简的大床上,司懿很快就昏昏欲睡,果然人还是有身体记忆的,刚才在自己的床上就感觉浑身不爽。 很快司懿就进入了梦乡。 === 大年初一去看了流浪地球2,真好看啊~ 求珠珠啦 微博@纪见明 7一起去看雷阵雨 一大清早,司行简就被闹钟吵醒了。 睁开眼却看到了了陌生的天花板,他扫视一圈整个屋子,温馨又恬淡的风格,是他女儿的房间。 感受到胸前略有分量的两团和空荡荡的腿间,不知为何,竟有些悲从中来。 司懿洗漱完后就看到司行简站在门口,不知道在伤春悲秋些什么。早上穿内裤的时候她实在别扭的很,然后不小心就碰到了那根东西,吓得她浑身一激灵,差点摔倒,幸好最后什么都没有发生。 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他们就准备出门了。 严松正打算开店,看到父女俩背着个包准备出门样子愣了一下,“你们这是?” 司行简:“随便出去玩玩。” 接着,严松就看到“司行简”跟着“司懿”走了,一句话都没和他说。 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感觉他们怪怪的。 严松百思不得其解。 秋水巷的路口有不少早餐店,简单吃过早饭,两人就搭上了去桑榆南站的公交车。司行简看到司懿的书包鼓囊囊的,问:“有必要带这么多东西吗?” “以防万一嘛。” 司懿发现换了个身体后还是有很多好处的,比如个子变高了,能呼吸到上面的新鲜空气,再比如力气变大了,之前她嫌重的背包现在提起来毫不费劲。说不定还能一口气爬八层楼,不带喘气的,可惜他们家住平房,她也没有这个实践机会。 来到桑榆南车站,过了安检,两人在候车厅等待检票,看了一眼时间,七点三十分,他们买的票八点整发车。 司懿有些感慨:“我还没去过A城呢。” 司行简其实也没去过,早年他都是在更南边闯荡,司懿就更不用说了,天天宅在家里哪儿也不愿意去,一问就是要学习,可实际上成绩好像也没提高到哪儿去。 司行简觉得她就是懒。 “就当去旅游了。” 嗯,专挑雷雨天去旅游…… 司行简叹口气,也开始感慨:“现在桑榆变化快啊,只要身份证就能坐车了,想当年我去别的地方……” 旁边同样在等车且无意听了几耳朵的大妈不禁看了他几眼,有些纳闷,现在的小孩都这么喜欢装沧桑吗? 司行简一上车就掏出自己的手机发了条朋友圈:最近身体不适,暂停营业[抱拳] 很快就有许多以前的老客户点赞,还有一些人发消息来问出什么事了,司行简没理,转头就看见司懿已经歪着头睡着了。 有这么困吗? 早上六点起来也不算早吧。 司懿补了个好觉,就是感觉有些脖子疼,等迷迷糊糊醒来时,他们已经快要到A市了。 司行简叫醒了司懿,车到站后,两人跟着人流一起出了高铁站,抬头就见到了厚厚的积雨云,空气又闷又热,有些难受。司行简在附近找到家酒店,订了一个标间,又买了一把伞和两件雨衣。 司懿则在问童茜A市有什么好吃的餐馆,听说她爸就是A市人,这方面应该了解的挺多。不一会儿,童茜就甩过来一堆聊天记录,看得出来童父还是很关心她的,但也不知道为什么童茜平时很少提到他。司懿按照名称上网搜了搜,结果发现这些餐馆个个不便宜,要么是什么米其林三星,要么就是各种老字号,司懿觉得这似乎不是他们那样的普通家庭所负担得起的。 司懿:【有没有价格亲民一点的[哭哭]】 茜茜公主:【等着】 又过了一会儿,司懿收到了新的消息,这次推荐的终于靠谱点了。 正好司行简问她:“中午吃什么?” 司懿把手机给他看:“去吃这家川菜馆吧,我想吃辣的。” 看了几眼招牌菜的介绍,司行简疑惑:“你不是不能吃辣吗?” 司懿没想那么多:“现在想吃了。” 司行简陷入沉思。 这不太对劲,他是知道司懿这孩子吃不了辣的,青椒她都不喜欢,这次却心血来潮想吃辣?但既然她开口了,司行简也不好说什么,反正他自己倒还是蛮喜欢吃辣的。 跟着导航一路到了餐馆,又排了一会儿队才有位置,幸好来得早,不然要排更久。 司懿拿起菜单一口气点了口水鸡、灯影牛肉、泡椒凤爪、鱼香肉丝、夫妻肺片、麻婆豆腐……看得司行简心惊肉跳,这样真的没关系吗? 司懿觉得没关系,菜一上好就迫不及待开始品尝,虽然辣是一种痛觉,但痛并快乐着,她甚至还能再战三百回合。也是这次司懿才知道鱼香肉丝里没有鱼,夫妻肺片里既没有夫妻也没有肺片…… 而司行简……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好像一瞬间丧失了所有的兴趣,没什么胃口,面对以前最喜欢的菜品却无动于衷,看着司懿吃得这么开心,也勉强动了几口,但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喝店里赠送的菊花茶并默默思考。 难道口味也会随着身体的改变而改变吗? 为了验证这个猜想,他特意拉着司懿去了一家甜品店。当一进门闻到各种糕点浓郁的奶香时,司行简默默咽下快要溢出来的口水,无语凝噎,看来还真叫他猜对了。 === 最近事情好多啊,留言明天慢慢回吧 先谢谢大家的珠珠了 微博@纪见明 8风雨不动安如山 刚出商圈,就刮起了大风,天空中乌云密布,隐隐有雷电作响。 “我们去哪儿?”司懿问。 司行简翻翻地图:“有树的地方,最好是公园。” “真要被雷劈啊?”司懿有些怕了,“那我们会不会死?” “什么死不死的。” 司行简嫌她说话难听,其实自己心里也不确定,毕竟这种破事世界上能有几个人遇到?根本没有先前的经验参考,只能试试,说不定就瞎猫碰上死耗子——给换回去了呢? “那就离树远一点。”司行简在地图上翻来翻去,最后拍板:“我们去江滩公园吧。” A市被一条江自西南向东北贯穿,南北两边的江滩倒是风景宜人,还有不少柳树。父女两人搭了地铁到公园附近,和着急回家的路人反方向经过,偶尔有人投来疑惑的目光。他们找到一个长椅坐下,然后穿上雨衣,希望奇迹能早点降临。 天气预报果然很准,没一会儿就突然下起了大雨,风呼呼的吹,即使是盛夏也带来些许寒意,司懿感觉并没有什么,反而是司行简被冻得瑟瑟发抖。 这体质也太差了吧!司行简默默感叹。 司懿看到高空的厚厚云层中发出一阵阵光,闪电从中探出,有些在半空中就消失了,有些直直连接到地面,雷声滚滚,狂风似是要把耳膜震破。头一回,她感觉到人类在大自然面前居然这么弱小,生命脆弱的如同风中残烛,仿佛随时都能熄灭,她的心脏怦怦狂跳,精神也紧张得不行。 雷雨交加,狂风大作,司懿往司行简那边靠了点,陪他欣赏城市中的暴雨,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但什么都没发生。他们就在这风雨雷电交加的下午静坐了半个小时,颇有风雨不动安如山之势,到最后司懿已经开始对闪电和雷声麻木了,还是一点异常都没有,反而是他们的衣服鞋子和头发都被打湿了,简直比落汤鸡还惨。 司懿想了想,大雨天的不好好在家睡觉跑出来淋雨,看起来确实挺傻的。 雨声渐停,乌云也散去,太阳似乎要出来了,地面上的影子朦朦胧胧。 “走吧,回去。”司行简面无表情地说。 心里不失落那肯定是假的,不过他想,至少这次证明了灵魂互换至少在单纯的雷电环境中是不行的,似乎还缺少了其他条件。他仔细回想晕倒之前所看到的场景——那团白色的球?司行简百分百确定那团球也是电流,只是他以前从未见过,也没听别人描述过,大概是十分罕见的现象。 “唉。”司懿不免叹了口气。 司行简也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了,本来就是头脑一热,一时冲动来了A市,没找到解决办法其实也是意料之中的,而且他现在感觉脑子有点晕,不会是刚才风吹雨淋的弄感冒了吧? 这体质也太差了,他忍不住再次吐槽。 回到酒店认认真真洗澡、洗头后,司行简马上就躺了。 “你不吹头发吗?”司懿实在看不下去,把他拉起来,用酒店自带的电吹风给他吹头发。 看着精神萎靡的司行简,司懿忽然有些心疼,好歹也是自己的身体啊! 她顿时带入了“爸爸”这个角色,亲自给女儿吹头发,这是多么有爱的行为!司懿被自己感动得不行,转念一想,司行简可从来没这么温柔过,平时顶多嘱咐她一句“注意劳逸结合”,然后就收走了她的漫画和。 这么一想这人委实可恶,但好歹还用着自己的身体,司懿懒得追究了。 由于实在懒得出门,晚饭时间司懿就点了两份外卖披萨将就,她还额外给自己点了杯奶茶,虽然没那么喜欢吃甜的了,但奶茶还是她的心头好。 司行简为了以防万一,有气无力地把他的支付密码和银行卡密码都告诉了她。 在听到密码是她的生日后,司懿还是有些震惊的,然后就莫名有些得意,这种被重视的感觉实在让人感到膨胀。 看着司懿微微翘起的嘴角,司行简无语:“没出息……” 第二天早上起床后,司行简不出意料地发烧了。 “要不要去医院?”司懿有些着急。 司行简摇摇头,“先回家再说,家里有药。” 司懿赶紧订了回去的票,其实她心里还想在这里多玩几天的,不过现在也顾不得这么多了,还是身体健康比较重要。 司懿几乎是把他抱回家的,这时她才意识到原来在爸爸眼里,她真的很轻,公主抱起来毫不费劲。 刚要进门,身后就传来严松的声音:“诶,老司,才回来啊?”看到几乎昏迷的司懿,他吓了一大跳,“哎哟,你闺女怎么了?” 司懿不知道该怎么应付他,极尽敷衍:“呃,没什么大事……我先回去了!” 说完就关上了门。 严松又一次茫然了,不对劲,这两个人真的一点都不对劲。 一定有猫腻! === 求珠珠啦~ 微博@纪见明 9作业写完了吗? 司行简烧得很厉害,司懿简直手足无措。 毕竟她之前从来没有照顾人的经历,因为有记忆以来爸爸就没怎么生病过,有些小病也都是他自己就好了,完全不用她司懿操心。 这会儿她才明白为什么人们总用“山”来形容父亲。 司行简压根没指望过她,吃了感冒药后就躺了,终于在晚上退了烧,但感冒并没有完全好,看上去还是有些萎靡不振。 他躺在床上无力地想,就这脆弱的身体最近还是别去折腾了,每次折腾都能要半条命谁受得了。可这会儿病还没好呢也不能干什么,于是他决定向隔壁严松要点书,想从书里找找灵感。 可是当真的面对严松时,司行简一度开不了口——谁愿意仰着头对他喊叔叔啊! 最后还是屈服了,他忍。 天知道当那句“叔叔”喊出口时他的牙有多酸。 司行简找到自然科学的分类,严松跟着他,看了周围一圈没有发现儿子的踪迹,悄声道:“一一啊,你老实和叔叔讲,最近跟你爸怎么了,是不是吵架了?还是他……虐待你了?你放心跟我说,我绝对会站在你这边,一个字都不会跟你爸说的!” 也不怪严松这么想,前几天儿子去他们家,说看到司懿躺在地上,旁边的司行简漠不关心,这次他更是亲眼看到司行简抱着昏迷的司懿进了屋,问他话他还支支吾吾的,一看就是心里有鬼。 唉,苦命孩子,造孽哟! 司行简眼角一抽,简直气笑了,遭罪的明明都是他好么! 真正的司懿现在活蹦乱跳好得很! 要不是严松脸上的担忧还算真情实感,司行简恨不得给他一拳,他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这事说来话长。” 严松:“那你长话短说。” “你听好了,”司行简神情严肃,“其实我才是司行简,家里那个司行简是司懿。” 严松沉默,像是大脑停止了运转,半晌之后哈哈大笑:“我们这一辈的可不兴讲愚人节笑话啊!而且一一啊……你这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这种反应也在司行简的预料之内,“不信算了,书先给我,钱会一会儿给你。” 听到这话严松笑不出来了,见鬼似的盯着司行简。那明明是司懿的脸、司懿的身体,和他们司家当了快十年的邻居,严松绝不可能认错,但是,那语气,那姿势,那锐利的眼神,分明就是司行简! 这一方面,认识司行简十多年的严松也绝不可能认错。 那么,究竟是哪里出错了? 这一瞬间,他凌乱了。 司行简也很无奈:“其实这事我也没搞懂,不然到你这里来取经干嘛?唉,总之玄乎的很,你就当听个笑话,别到处乱说就行了。” 当了这么多年兄弟,这一点上司行简还是很信得过严松的。 “你……你……” 严松“你”了半天,也没“你”出来个什么,搞这么一出直接颠覆了他的世界观,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司行简懒得理他,自顾自找书去。 还没翻几本,胳膊就被严松抓住了,司行简皱眉:“松开!” 这语气,这气势,确实不是一一那丫头能模仿出来的,严松有点结巴:“懿、一一她人呢,我要见她!” 司行简觑了他一眼:“先让我把书拿走,不然没门。” 这寸步不让的性子还真是司行简,严松咬牙同意了。 回家的时候,司行简怀里抱着一堆书,严松敲门。 一开门司懿就看到他们两个人,有些不知所措。 “你是司懿?”严松问。 司懿吓了一跳,下意识去看司行简,司行简点头:“没事,他都知道了。” 司懿恍然:“哦哦,严叔叔好。” 严松被吓出一身冷汗,一个一米八七的大男人对着自己叫叔叔…… 太可怕了! 司行简走了进去,转头就开始赶人:“现在信了吧,好了你可以回去了,不送。” 说完就关上了门。 严松还在风中凌乱。 屋内,司行简坐在沙发上,开始翻阅书籍,一旁的司懿呆呆地看着他,司行简皱眉,似乎才想起来他还有个女儿,问她:“你很闲吗?作业写完了没?” 作业? 司懿一僵,这几天过的乱七八糟的,她都快把这件事忘完了!没想到变成大人以后还要继续写作业?! 司行简瞧见她这反应,有点想笑:“怎么,不然你还指望我写?” 那怎么可能! 司懿还记得初三的时候,她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开口问司行简一道数学题,没想到他看了一眼后直接把她带去了隔壁,让还在读初一的严瑾教她…… 更令人耻辱的是,严瑾居然觉得这题十分简单…… 看着自己老爸瞅别人家孩子的眼神,司懿憋屈的不行,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呐! 想起了伤心的往事,司懿一言不发地回房间把暑假作业全拿出来,六科作业生物和英语写的最多,语文还有四篇作文,数理化只写了一半…… 整体进度堪忧,她头疼地看了一眼日历,恨不得当场晕过去。 今天是八月十二号,距离开学只剩下四天了! === 司行简(羡慕地看着严瑾):同样都是小孩…… 司懿(提刀):谁是你亲生的? 今天的珠珠也拜托大家了(鞠躬 微博@纪见明 10石楠树礼赞 司懿在写作文的时候发现,互换身体后有一个很大的问题:字写得十分奇怪。 原来的书写习惯和这副身体的肌肉记忆互相冲突,导致她写字的时候总是手眼对不上,字迹歪歪扭扭的,在静下心来练了一个小时后,总算和原来差不多了。司懿甩了甩酸痛的手腕,手比以前大多了,握笔的时候也十分不习惯。 司懿偷瞄了一眼客厅,发现司行简似乎在看书,于是悄悄拿出手机和童茜聊天,她正在吐槽自己今天刚看的国产青春疼痛电影,什么车祸失忆堕胎一锅乱炖,看得司懿乐不可支。最后童茜还不忘告诉她:【你上次要的那本我买到书了,开学给你~】 【好~】 才打完字她就恍然想起——现在司行简才是外人眼里的司懿! 司懿:【不用了!我突然又不想看了】 【?】 【没事,不用带来了,我现在没什么兴趣】 【那行吧】 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 司懿郁闷了,要是他们一直都这样再也换不回来了该怎么办? 那边司行简还试图从书里寻找线索,但要么就是专业书籍写得太生僻晦涩,要么就是类似“十大未解之谜”那种耸人听闻的劣质图书,有效信息实在太少了。唯一一本引起他兴趣的书叫《球状闪电》,看到封面的书名时司行简就有种灵光一闪的感觉,那天他曾经看到白色电流就是球形的。 仔细读后他才发现这是本科幻,虽然是科幻但也是基于现实的科学理论,司行简看不太懂,但主角一家在遭遇球状闪电时的描述倒是和他那天的所见所感对的上。唯一的区别是主角父母死了,他和司懿没死。 司行简脑袋有些过载,去书房找司懿,却发现这丫头(现在是个男人)竟然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司行简恨铁不成钢地揪住了她的脸,皮糙肉厚手感很硬,虽然是自己的身体但还是有种莫名的嫌弃。 司懿这下不得不醒了,眼里一片朦胧,蠢萌蠢萌的,让司行简想起了朋友家的大型犬。 “偷懒是吧?”司行简又去揪她的耳朵,反正是自己的身体他也没什么舍不得。 “哎哎哎……我困死了……” “作业写不完,到时候被老师骂的不还是我?”司行简气笑了,“你倒是潇洒,想挨揍?” 诚然他现在一副小孩的身体没什么说服力,但司懿还是迫于这些年来他的淫威乖乖继续写作业。 “等等。”司行简问她,“你先看看这个。” 司行简把书递给她,让她着重看其中的几个片段。 司懿囫囵吞枣地看完,得出一个结论:“你是说,那个球状闪电和我们的‘灵魂’都是量子态?” 司行简问:“量子是什么东西?” 司懿沉默,化学到现在她也只勉强搞懂了原子。 司行简想起来那天晚上看到的绽放的牡丹花,那玩意儿莫非也是量子态?那天去A市他没有带上玉,什么都没有发生,说不定这真是什么能引来球状闪电的邪乎东西,或者他们没被雷劈死其实也是它在暗中作祟? 这几天的神奇经历一幕幕回放,他脑子里一团乱麻。 司懿打开周记本,准备继续编作文,发愁的问:“唉,那我们要怎么办啊,不会要一直这样下去……” 当然不可能! 别的不说,真让一把年纪的司行简去高考,恐怕他连大专都考不上。 司行简有些头痛,之前他们去A城看雷阵雨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已经证明了这和单纯的闪电没有关系,而是和那个莫名其妙的球状闪电和这个不详的血玉有关系。既然如此,也算是变相知道了灵魂互换的触发条件,再换回去理论上就很简单了。 但现在根本没时间了! “你作业还剩多少?” 司懿直冒冷汗:“三篇作文,快了。” 过了好一会儿她见司行简还没有要走的意思,冷汗冒的更多,“你要干什么?” 司行简:“给你加油。” 谢谢,已经写不下去了。 司行简看到了她之前的周记,略读一番不禁大为震撼:“为什么你能对着院子里那棵石楠树写了五篇礼赞?” 司懿:这不是编不下去了么…… 我太难了。 11重返十七岁 一转眼就到了开学的日子,司懿最后一天才勉强把作文水完。 司行简收拾好东西,穿上了宽松的校服,竟然觉得松了口气,格外舒心。 司行简招呼严松来送他,因为他现在的身体也搬不动那么重的书——整整一大箱,书包也塞满了,格外沉重。司行简不胜唏嘘,现在的学生比他们当年还累啊。 临走时,司行简语重心长嘱咐司懿:“在家好好看网课,听到了没?” 司懿点头:“嗯嗯。” 针对身体互换目前司行简想出的初步方针是:他代替司懿去学校应付,真正的司懿留在家听网课。虽然效率不如在学校面对面上课,但好歹还是能不落下进度的,具体效果完全看司懿的自觉性。 欢欢喜喜送走了司行简,司懿放心了,终于能躺了。 好不容易这阵子都不用学习,她可要好好休息。 至于网课什么的,正好当催眠背景音。 那一头,司行简很快就到了学校。 桑榆三中离他们家很近,步行也就十几分钟的路程,今天是开学的日子,校门大开,严松把车开到了高二楼下。 司行简看到严松幸灾乐祸的表情,不爽:“有什么好笑的!” “没什么……”严松一脸绷不住,“我说简弟,哦不,简妹妹,你不会这辈子都要这样了吧!” 什么狗屁简妹妹! 司行简气不打一处来:“管好你自己!”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书箱搬下来,又要给搬到三楼去,幸好有严松这个免费劳动力,司行简目前这小身板力气还是太小了。 站在教室门口,司行简抬头望着高二(9)班的立牌,叹了口气。自己的高中生活实在是过去太久了,现在回想起来就跟做梦一样,虽然对于那时的记忆不算美好,但他也没想到这辈子居然还有机会能够再度踏入校园——尽管是用女儿的身体。 惆怅了一会儿,他终于走了进去。 教室里已经来了不少人,由于是文理分科后新组建的班级,大家彼此之间还有些陌生,有些早就认识的人自发组成小团体,轻声说着话,整个教室还算安静。 可司行简一进来,就连那些悄悄话的声音都消失了。 几乎是所有人都在盯着他看。 司行简有些头皮发麻。 都看着我干什么? “司懿!”清亮活泼的女声响起,接着一个留着短发的女孩拉着他就到后面坐下了。 司行简瞄了一眼,十分确定这人就是童茜。 昨晚司懿给他介绍在新班级里以前就认识的同学,她在手机里找了半天,终于从聊天记录里找出来一张童茜以前发的自拍,司行简嘴角一抽:“这就是那个……童茜?” 屏幕里的童茜用手把自己的脸捏出一个奇怪的形状,还加了不少可爱特效,看起来十分搞怪,一点都不正经。司懿有些汗颜,仿佛能从司行简的目光里读出:“你都交了些什么朋友?” 这会儿的司行简还有点懵,但还是强忍住甩开童茜的冲动。他实在不习惯和别人挨得这么近,尤其还是和他女儿年龄一样大的小女孩,总有种怪怪的感觉。 可这会儿童茜都已经拉他在旁边坐下了,被迫成为她的同桌,司行简有些拘谨,脑海里思索该怎么应付这人。 童茜把一本书塞进司行简怀里:“诺,你要的书,跟我客气什么啊!” 司行简低头一看,封面用时髦的花体写着我、你、爱什么的,还有一男一女摆出了相当暧昧的pose…… 这……什么玩意儿? 童茜见她一脸呆滞,不禁捏了捏她的脸,软软的,手感真好啊。 靠! 莫挨老子! “你怎么啦?真不喜欢了吗?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抢到的签名版。” 司行简心里有一万匹草泥马奔过,虽然在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情况下被人占了便宜。但他仍然极力维持表面的淡定,只是声音听起来有那么点憋屈:“喜、喜欢。” 童茜眯了眯眼,“你不太对劲哦,作业没写完?” “写完了!” 司行简咬牙切齿地把一堆作业放到了桌子上,这几天都是他亲自盯着司懿写完的。想到女儿,不知道这会儿她有没有听话看网课,司行简对此不抱太大希望。 不行,还是得找人盯着。 童茜看到她又开始发愣,更疑惑了:“你没事吧……”又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不会是你那些漫画被你爹发现了吧!” 司行简虎躯一震,他就知道司懿这鬼丫头肯定藏了不止一本! 他状似不经意开口:“怎么可能,那地方可保险了。” “也是,毕竟谁没事去翻书箱底啊,哈哈哈……” 很好! 司行简忽然觉得童茜这疯丫头人还挺不错的。 童茜又揽住她的肩膀,说:“哎,话说你知道我们班头是谁吗?居然是老唐!听说他以前是带实验班的,怎么今年也带我们这些普通班了,听人说他的脾气还蛮好的,但我怎么总有不好的预感呐……” 司行简有些无语,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为什么非要动手动脚的…… 难道这也是小女生之间表达友谊的一种方式? === 司行简日记:上学第一天,被非礼了(很多次) 司懿:大为震撼 求珠珠,走过路过求珠珠~ 12“鸡飞蛋打” 司行简不太会和小孩子打交道,一个司懿已经够折腾他的了,再来一群那简直不得了。 安静听话的孩子诸如隔壁严家,看看人家严瑾,聪明又听话,初三就已经自学到高三的课程了。咋咋呼呼的就属司行简身边的童茜,一旦开启聊天模式就滔滔不绝,经常讲着讲着就兴奋上头,手舞足蹈,好在这时司行简只需要附和她就行了,也算好应付,即使他完全听不懂童茜在说什么。 但如果换成严瑾的话,他们就只能相看无言了。 忽然,班上突然变得安静。 司行简和童茜抬头,看到一个面容和蔼但地中海、啤酒肚、钥匙串和polo衫一样不少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老唐? 司行简由衷希望以后能少和他打交道,无论是以学生身份还是家长身份。 童茜忍不住又开始小声吐槽:“不是,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中年男人总是这个形象,他们自己不觉得那啥吗?” “哪啥?”他不太懂。 “就是,油腻啊。”童茜又想了一下,“当然这也分外表和性格的油腻,总之这两个都很可怕啦。” 司行简立刻反省了下自己,还好,上述特征他一个都没有,至少外表不属于油腻之列。所以性格油腻是什么?现在的小女孩都这么厉害了吗,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他实在是不太懂。 “哎,这么说来你爸可是稀有物种,得好好保护啊。”童茜羡慕地看着他。 猛然被cue的司行简本人:? 这小孩什么时候见过自己? 他怎么没印象? 司行简不动声色地问:“怎么个稀有法?” 童茜痛心疾首:“我看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好好珍惜吧,这年头长得帅、身材好、有男人味、一看就很靠谱但还一把年纪的老男人提着灯笼都难找,你说你妈该多幸福!” 司行简:…… 能把“一把年纪”和“老”去掉吗? 说到司懿妈妈,司行简心里有些复杂,看来司懿没跟她提他们家的情况。 童茜瞅她这一言难尽的表情,心中疑惑,莫非司懿爸也是那种庸俗的油腻中年男?看来三次元还是太惨不忍睹了,她还是继续喜欢纸片人吧! 台上的老唐已经讲了一大堆新生开学老生常谈的话题了,接下来终于进入正题——选班委。老唐突然露出个神秘的笑容:“那么在搭建我们这个领导班子之前,大家先轮流做个自我介绍,以便于我更好地了解每个人。” 此言一出,同学们不约而同发愁叹气,社牛无所畏惧甚至跃跃欲试,社恐抱头痛苦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司行简麻了,这又是个什么情况? 老唐又说:“从门口开始从前往后按顺序上台。” 童茜倒是十分淡定,轮到她俩还早呢,于是不慌不忙开始打草稿。 司行简有样学样,但脑子和草稿纸都是一片空白。 待会儿要怎么办?难道要说:“大家好,我是司懿,今年17,家住东隅区和谐大道秀林路清水巷3号,职业学生暂无收入,家中还有一单身老父需要赡养……” 不对!他又不是来相亲的! 很快前面的人都上讲台说完了,有的简短有的花里胡哨,甚至还有当众献唱的,轮到司行简时他只能硬着头皮走了上去,面对着密密麻麻的视线一个头比两个大,结结巴巴开口:“呃,大家好,我是司懿,今年17……” 停!停! 司行简及时打住避免暴露隐私,一个大喘气后大声道:“……没了!” 然后装作十分淡定的样子在同学们各异的眼神中下了台。 童茜拍了拍他肩膀:“目前来看你是最短的,够拽!” 靠,这哪里拽了,没看出来他很尴尬么! 还有不要在他面前说什么长啊短啊的!已经“鸡飞蛋打”的司行简受不得这个刺激。 他趴在桌子上生无可恋,同学们的自我介绍还在继续下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听到老唐的声音:“班委选举大家积极主动报名啊,报了名就都有份的,后续根据你们的工作情况再进行适当调整。” 这茬总算揭过去了,暂时。 又是一阵无聊的毛遂自荐,司懿只关注她身边的情况,前桌男生当选了副班长,斜前桌女生当选了数学课代表之一,童茜竟然也当了英语课代表之一,她还怂恿司行简去报名,司行简拒绝了,他可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不一会儿班委就选完了,班上又闹哄哄起来,因为要收暑假作业了。司行简把作业整齐摆好,百无聊赖地在白纸上写司懿的名字,突然感觉周围一暗,一片阴影落了下来。 “司懿,你也在这个班?” 司行简抬头,看到一位戴着黑框眼镜的高马尾女生,有些脸熟,好像和昨晚他在毕业照上看到的某个面孔对的上,司行简想了想,看来这就是司懿的初中同学何云了,如今也是有缘又被分到了同一个班。 “啥?你们俩认识?”旁边的童茜看呆了。 “嗯,初中同学。” 何云看了一眼童茜,说:“我叫何云,是数学课代表,该收作业了。” 两人乖乖把数学作业给她,童茜看何云又去收其他同学的作业,才有些面色不自然地问司行简:“你这同学来头挺大?” 司行简只记得司懿提起过一点:“她学习很好,数一数二的那种。” 童茜有些牙疼:“哼,挺好。” 司行简怎么听都觉得她这语气不太对劲,然后就被童茜一把抓住了双手:“我说一一啊,他们学习好的有出路,咱们就没办法了,要不毕业了一起出国吧!” 短短两小时司行简就已经对她时不时的突然袭击形成了免疫,相当淡定地回复了一句:“别说胡话。” 不远处的何云转头看了一眼他们,又继续收作业去了。 === 司行简:这么一看你上学的日子还挺水深火热的 司懿:…… 尒説+影視:ρ○⑧.red「Рo1⒏red」 13她一定是喜欢我! 司懿是被敲门声吵醒的。 当她打开门看到严叔叔时,心里感觉有些不太妙。 严松瞅着刚刚睡醒还有些昏沉的司懿,十分幸灾乐祸地说:“你爸叫我盯着你点,好好学习,知道吗?” 严叔叔是来监督的? 司懿有种被抓包的羞耻。 “唉,虽然发生这种事很让人……担心,但是你也要振作起来,别偷懒。”严松握拳挡住嘴,生怕绷不住笑出来。 “知道了。” 司懿也不想这样的,可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就是很困,网课老师的声音又格外催眠,每次不出半小时她就昏昏欲睡。 “你搬个小桌子到窗台边,别拉窗帘,我会时不时过来看看。”严松又补了一句:“这也是你爸嘱咐我的。” 两家是邻居,从书店后门直接可以看到他们家客厅窗台。 司懿如鲠在喉,欲言又止。 严松使出最后的杀手锏,压低了声音:“你要是不听话,说不定你爸改天就在家里装个监控,联网的那种,到时候他在学校里都能盯着你。” 司懿毛骨悚然:“千万别!” 学,我学还不行吗? 学校里。 漫长的一节晚自习后,随着下课铃声的响起,教室里又恢复了之前的热闹。 这时候司行简想起来个事,问童茜:“刚才我进来的时候,他们怎么都盯着我看?” 童茜差点笑出声来:“哼哼,但凡换个人问我这个问题,我都会嘲笑她自作多情,但是你嘛……” 她伸出手捏了捏司行简的下巴,坏笑:“看来你还是对你的美貌一无所知啊,宝~” 司行简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感到一种由内而外的麻,最后表现出来就是深深的无语。 童茜凑过来低声说:“你个没心眼的,别哪天被坏男人拐走了还乐呵呵的帮人数钱哦。” 这话倒是提醒司行简了,以后司懿要是谈恋爱,他可得帮忙看着,不然真被哪个狗男人拐跑了,他真的能气死。 死不瞑目的那种。 司行简装模做样地咳了几声:“知道了。” 第二节自习前班头老唐宣布成立学习小组,按照就近原则的方式分组,司行简和童茜、何芸以及前桌男生成了一个组。 前桌男生向她们打招呼:“我叫龚修远,副班长。” 何云看上去就是那种生人勿近的高冷学霸,点头表示知道了。童茜反而是个自来熟,很快就和他聊了起来,司行简只能跟着附和他们,时不时插上几句。 只是他感觉有些奇怪,既然童茜这么自来熟,为什么看上去反而对何芸这么淡漠呢? 司行简打量着龚修远,这小男生长得还不错,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说话声音也中气十足,比那些网上哼哼唧唧的娘炮好多了。 龚修远早就注意到了这个过分漂亮且cool的女生,只是她打量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好像嫌弃中又带着点欣赏,莫名感觉有些高高在上,似乎跟老爸看自家二哈的眼神差不多? 不对! 他自以为长得还不错,学习成绩也好,怎么会有人用看狗狗的眼神看他呢? 龚修远不死心地盯着她,发誓一定要看出些什么来,司行简觉得这小男生憨憨的,冲他笑了一下,算是释放善意。 龚修远顿时福至心灵,懂了,她一定是喜欢我! 结论一出,龚修远就有些不好意思直视她,连忙把目光投向自来熟的童茜,掩饰自己的尴尬。 司行简不知道小男生丰富的内心活动,听他们聊游戏听的有些无聊了,在箱子里摸出一本字帖开始练字。他的字也说不上有多好看,还总是习惯性的连笔,加上换过身体后手腕虚浮无力,写出来的视觉效果简直惨不忍睹。现阶段不说模仿司懿的字迹吧,起码先一笔一画写好,能认出来就行。 至于别人问起来为什么笔迹不一样,就说放假时不小心把手弄伤了。 两个小时后,度日如年的晚自习终于结束,司行简再也忍不了了,拎起书包就趁夜色赶紧回了家。 一回来司懿就问:“怎么样,没穿帮吧?” 司行简想起离校前和童茜说再见后,她忧心忡忡地看着自己:“我感觉一个暑假过去,你变了好多,虽然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但如果你真的遇到什么困难一定要和我说啊!” 当时他愣了一下,然后点头,却还是什么都没说。 他不得不感叹,司懿真是交了个好朋友,没有成年人之间的勾心斗角、利益纠葛,这种单纯美好的友谊让人羡慕。 司行简摇头:“穿帮了又怎么样,这种事情谁会信啊?” 也是,司懿再怎么说也是生长在二十一世纪唯物主义下坚信科学、根正苗红的时代好青年,在此之前她对怪力乱神的东西向来是嗤之以鼻的,如今却不得不感叹世界之大无奇不有,科学的尽头莫非是玄学? 至于把身体换回来,短期来看是不太可能了,且不说桑榆这些天晴空万里一点都没有要打雷的迹象,单是现在开学了,高中课程时间紧张,想出远门也不太现实。 “先就这样吧,学校的事……”司行简揉了揉眉心,“走一步看一步。” === 龚修远:她一定是喜欢我! 司行简:你脑子有病 司懿:?发生什么事了 求珠珠珠珠珠珠珠珠~~~~(☆▽☆) 微博@纪见明 14三角形不具有稳定性 八月的阳光很是毒辣,但教室里的学生们却完全不受影响,空调的风正好对着司行简的位置吹,他被凉起了一胳膊鸡皮疙瘩。 黑板上是各种几何图形与公式,说实话他有点想睡觉。 不是老师课讲得不好,而是因为他这个离开校园十几年的家长真的听不懂,一听不懂就容易发呆,一发呆就昏昏欲睡。眨眼间从忙于生计的成年人变成只用操心学习的高中生,司行简无聊到有些心慌。店面暂时关了,业务能推的都推了,圈里熟悉的朋友都在问他是不是打算跑路…… 跑路? 要走也不会是现在。 不太好意思睡觉,司行简想起来童茜硬塞给他的书,不如看看来打发时间。他把摊开,藏在了课本底下,胳膊放在桌面上一挡,装作一副认真看书的模样。 翻开第一面的简介:……冷傲天把娇小的女人抵在沙发上,红着双眼低声嘶吼,“乖,宝宝,叫声老公,命都给你。” 我了个去! 司行简被雷的外焦里嫩,差点自戳双目,这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他合上书,深吸一口气,思考要不要继续看下去,抬头看见老师正在黑板上写些什么。下一秒,数学老师就转过身来,用严肃的眼神扫了一眼教室,最后目光正好定格在司行简他们这个方向。 “这个问题我点人起来回答。” 不是吧?有这么巧? 他心脏跳得飞快,赶紧低下头,别看见我,别看见我…… 数学老师眉头一皱,喊道:“童茜。” 司行简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来,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 旁边被点名的童茜也是一脸懵,噌的一下站起来,却没有立刻开口,这题她不会啊! 正当她打算理直气壮地说自己不会时,前面的何云突然把课本立了起来,上面用铅笔写了个大大的二分之根号三,童茜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不假思索地说:“二分之根号三!” 数学老师满意地点点头:“答案是对的,坐下吧。” 童茜戚戚然坐下了,幸好老师没让她说过程,不然可要露馅了。一扭头看到司行简用赞赏的眼光望着何云,大概是也看到何云的仗义之举,童茜心里开始别扭,虽然何云很有义气地帮助了她,但一看到司懿这个样子她就突然不想去道谢了。 哼,不就是学习好么! 童茜咬着笔头开始生闷气。 危机暂时解除,司行简估摸着老师应该不会再盯上他们这一片了,决定继续看下去。开头就把司行简无语到了,中了春药的男主和偶然路过的女主发生了一夜情,第二天早上女主就跑路了,男主对这个女人很是念念不忘,可惜没看到脸。女主换了份工作后,去公司报到时发现顶头上司居然是女主,从此开启霸道总裁爱上我的俗套剧情…… 司行简再一次被雷到,真的会有打工人爱上老板? 在他短暂的打工生涯里,他只想狠狠给吸血鬼资本家来几刀,幸好现在是法治社会。 一想到司懿平时看的居然都是这种不良导向的东西,司行简不禁痛心疾首。 转眼到了午饭时间,铃声一响,班上好几个男同学就蹿了出去,速度之快令人瞠目咂舌。 “我们也走吧。”童茜对司行简说。 “嗯。”正好他也不熟悉路。 前面路过的何云看了两人一眼,司行简理所当然地理解成了她想和他们一起吃饭,于是他也就这样说了:“何云,跟我们一起吧。” 反正都是朋友。 旁边的童茜心里更不爽了,好端端的加个人干什么!但也不好当场发作,毕竟是同班同学还是前后桌,不好闹得太僵。 “哦,好。”何云果然跟着他们一起走,但依旧很冷淡。 如果说上次司行简还是隐隐约约感觉到这两个人之间气氛不太对的话,这次几乎可以确定她们是实打实的不对头了,可是童茜和何云之前又不认识,怎么会无缘无故变成这样呢?司行简百思不得其解。 接下来的午餐有点折磨人,童茜坐在司行简左边,何云坐在司行简右边,这俩人之间基本不说话,他夹在中间两头不是人。 回到教室后司行简痛定思痛,决定以后还是不要把她们强行拼在一起了,不然搞得三个人都挺尴尬的,交朋友也要讲究缘分,强扭的瓜不甜。 “出去接水吗?”何云突然对童茜说。 童茜挑挑眉,不打算理她。 何云见状又说:“我有问题要问你。” 童茜惊讶了一瞬,这天才不是全班第一吗,有什么问题还用问她? “行啊。” 童茜拿起她的粉红杯子,气势汹汹地站了起来,仿佛要出去打仗似的。 司行简默不作声地喝了口水,仿佛看到了她们之间劈里啪啦飞溅的火花。 === 司行简:我不该在车里,我应该在车底 司懿:下线一章,学习ing,勿扰 15催婚! 下午两三点是最容易困的时间,司懿一反常态地认真刷题。 当然这不是她自己本身有多么热爱学习,而是因为有人不定时高强度巡逻,除了休息时间,一发现她有任何咸鱼行为就会立刻上报给司行简。 说起她爸,即使变成了小孩,仍余威尚在。他一皱眉头司懿的心就咯噔跳,他一喊她全名司懿就想拔腿跑。 不过司行简还是有良心的,临上学前给她安排了一位家政阿姨,每天中午准时拎着菜上门做饭,还会预留晚上的份,司懿只需要用微波炉加热即可。 司行简还留了张银行卡给她,有什么要买的就从里面取钱,司懿去查了一下余额,四位数。 没想到他们家已经穷到这个地步了……司懿还是头一次对家里的财产状况有这么清楚的认知,同时也不免深深叹息。 看来以后赚钱养家的重任还是得她来肩负,这么一想学习对于她的意义仿佛又重了几分。 然而今天的正确率仍然堪忧,好不容易到了休息时间,司懿决定去隔壁书店看看,她那些还幸存的漫画都在学校的书箱里,现在急需补充精神食粮。话说那些书,爸爸应该不会乱翻到吧?如果真看见了,他肯定是要训她几句的,这两天都没什么反应,那就应该是没看见。 司懿抱着侥幸心理走进了隔壁的三味书屋,不经意看到站在收银台那里的女人,这才想起来她还没问严瑾这人是谁来着,不过现在的身份也不方便问。 司懿挑了一本看起来就十分无聊的金融杂志,混着刊物一起付钱,正准备结账走人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叫爸爸的名字,一回头,就看到了严瑾他妈妈。 司懿回忆着以前他们这些长辈遇到的场景,极其生硬地喊了一句:“嫂子。” 赵晓兰没有发觉什么不对劲,瞧见司行简和江映雪两个人,都是郎才女貌的样子,又都是单身,忽然起了点心思:“小江啊,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们家邻居司行简。”又对司懿说:“这是前几天新来员工的江映雪。” 司懿僵硬地对江映雪点点头,江映雪笑了笑,“你好。” “你好。” 赵晓兰:“别这么生硬嘛,离得近,以后都是朋友。” 司懿不知道该说什么。赵晓兰陪着她走到了门口,离江映雪有点距离,她忽然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哎,简弟,你觉得她怎么样?” 她?谁?那个江映雪吗? 司懿心里莫名有些不舒服,嘴上却说:“她很好啊。” 赵晓兰压低了声音:“那你可得好好把握机会,小江人还可以,虽然三十多了但看着年轻,人家还单着呢!” “啊?”司懿不知道赵阿姨对她说这些干什么。 “别想蒙混过关!”赵晓兰眯了眯眼,仿佛怼他这副“装糊涂”的样子很熟悉,“你说说你,这么多年了身边也没个体贴人的,一一都长大了,要上大学了,你还要耽误到什么时候?我和老严一样把你当亲弟弟,你说说我能不操心吗,瞧瞧这近水楼台多好的事,对自己的事上点心吧,不然老了可咋办呀!” 司懿这会儿才算是明白过来,她被催婚了,原来赵阿姨想把她爸和那个江映雪凑一块! 这怎么行! 还有,什么叫“老了怎么办”?当她司懿不存在吗? “还有一一呢,她能照顾我。”自己叫自己的小名确实很奇怪,但司懿还是忍不住反驳。 “一一到了年纪也是要嫁人的,到时候在夫家生儿育女、相夫教子哪儿顾得过来你?”赵晓兰摇头,“娘家也就过年回来一次,你还不明白吗,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司懿懵了,赵阿姨不是当老师的吗,怎么也有这么封建落后的思想? 赵晓兰看他这说不出话的样子还以为他被说服了,“小江那边我也会去说说的,这事成不成还得看你们自己啊。” “嗯。” 司懿被她这一番言论震撼的有些回不过神,敷衍了几句,赶紧溜了。 她发誓以后再也不到这里买书了! 然而回到家后,司懿却又忍不住想,爸爸这么多年都是一个人,以后会找个伴吗? 她以前从没想过这个问题,因为从有记忆以来司行简似乎一直都是一个人,这个家庭也从来没有“妈妈”这个角色。 妈妈…… 爷爷奶奶提到这个女人时多半是破口大骂,骂她没良心、坏女人之类……总的来说没有一句好话。司懿也曾问过司行简,那时他是这么说的:“你别怪你妈妈,知道吗?。” 司懿不理解:“为什么?” 他摸摸她的头:“我们那时候,有很多迫不得已……等你长大了爸爸再告诉你。” 那时他的眼神和话语直到现在司懿也没明白。 === 数据好差哦,有什么办法抢救一下? 16搞清楚自己的定位 司行简等了半天,也不见何云和童茜接水回来,索性继续看。 小朋友之间嘛,总不会闹出什么大矛盾的。 这会儿的功夫前桌龚修远回来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弄出不小的动静,司行简桌子上的书猛地一震,气的他恨不得直接朝那臭小子的屁股上狠狠踹两脚。 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司行简看到下面的作业,理智回复了一点,思索了一会儿,戳戳龚修远的背。 龚修远狗躯一震,立马回头,司行简适时露出一个讨好的笑。 龚修远被美少女甜甜的微笑迷得有些脑袋发懵,问:“唔,怎么了?” “咳咳,班长大人,你学习是不是很好啊?”司行简拿出忽悠大冤种的腔调。 “还行……还可以吧!”龚修远摸摸头,自然是要谦虚一番,但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司行简故作忧伤:“哎,我就没你那么聪明和努力,作业都不会写……” 龚修远看着黯然伤神的美丽少女,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怜惜之情:“没关系,我会辅导……” 司行简眼前一亮,直接打断了他吧:“好呀好呀,那中午作业写完了借我抄抄呗。” 啊? 想象中帅气男生辅导漂亮女生的美好画面瞬间破碎,龚修远不可置信地看着正在微笑的司行简,忍不住问:“你为什么不自己写?” “我不会呀。” “那你不会学吗?” “就是学不会啊。” “我可以教你……” “别想了,不可能。” “你不信我?” “不是你的问题,是我的问题,我肯定学不会的。”司行简看起来对自己的实力相当自信,“放心,作业也不是白抄你的,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接水、带饭、打扫卫生我都行啊,免费小弟不想要?或者,我给你相应的报酬?” “停、停!我不要钱,也不要你当什么小弟!”龚修远实在忍不住了,他不想看到一个美人最后变成了草包美人,但又不敢对女孩子说重话,语气放的很轻:“你不能这么不求上进……” 说好的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呢? “这不叫不求上进,”司行简淡定喝了口水,“这叫对自身情况有着清楚明确的认知,而且我从来不做徒劳无功的事情。” 龚修远:…… “说了这么半天你到底答不答应啊,给个准话,大老爷们能不能干脆点!”司行简抬手重重拍在他肩膀上。 龚修远一点都没有和女孩子亲密接触的心动紧张,只有一口老血憋在心里不知道该不该吐出来,面色扭曲了好一会儿才在女孩怀疑的目光里败下阵来:“好吧。” 教室外走廊的尽头再转个弯就是开水间,有不少追求刺激的学生违反规定在那里吃泡面,这会儿看到两个气场强大的女生打完了水却不走,难道是有什么乐子? 忽然,其中一个短发女生瞪了他们一眼,大家莫名缩了缩脖子,尴尬地往外面挪了挪,把靠窗的地方留给她们。 童茜懒懒地靠在窗边,手里漫不经心玩着水杯的提绳,说:“你想问什么?” 何云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你整个高一都和司懿在一块吗?” “对啊。” 不知道是不是狗血言情文看多了,童茜莫名品出来几分旧情人找现任挑衅的意味,然后就被自己的脑补雷到了,她决定以后还是少看言情,同时又不禁感叹,这司懿还真是红颜祸水! 招男生就算了,现在怎么连女生都来和她抢! 忽略了自己是后来者的事实。 何云皱眉,“那你就没有发现,她和以前变的不一样了?” 童茜一懵,原来不是来宣战的啊,这个走向是她万万没想到的,不禁脱口而出:“你也这么觉得?” 两人对视一眼,答案不言自明。 童茜懊恼般抓抓脑袋,敢情她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之前种种恶意猜测仿佛都成了笑话!她又偷偷去看何云的神色,幸好人家似乎根本不在意她的莫名敌意。 不过何云能在有限的接触里迅速发现司懿的不对劲,这份洞察力童茜相当佩服。 “我有问过她啦,但是她什么都没说,好像不是很好开口的样子。”童茜又开始惆怅起来,“我猜,可能是家里的问题吧,但她好像也没怎么提起过家里的事,不过我见过她爸一面,看起来有些严肃。” 何云沉默。 “话说你,之前跟她是初中同学?”童茜问。 何云垂眸,想起了一些不太好的回忆:“嗯,其实和她也不是特别熟,但那会儿她确实帮了我很多……” “哦……”童茜猜到她们可能有什么故事,但是何云不想说。 童茜好奇死了,但又不好问,心里有些不甘。随后转念一想又开始安慰自己,反正现在跟司懿更好的明显是她,再怎么说自己也能在司懿那儿排个第一好吧,第二好就勉为其难让给何云算了——看在人家是真的关心司懿的份上。 何云当然不知道她内心的弯弯绕绕,抿唇:“既然她不想说,我们也不好去打听,先保持原状吧,再找机会看看。” 童茜同意她的说法。 就这么几句话的时间她已经对何云大为改观,拉着她就回教室:“走,我们快回去吧!” 何云不知道之前对自己分外冷淡的人为什么这会儿又亲热了起来,余光瞄了眼她挽住自己手臂的手,她并不反感。 === 龚修远:刚萌动的小心脏就碎了一地,谁懂 17咱班班花(200珠加更) 担心了一会儿的司行简在看到“和好如初”的何云和童茜时还是有点惊讶,明明刚才还仿佛势同水火的两人这会儿就突然亲密无间起来了。 女人的友谊真是奇怪。 下午有节体育课,体育老师是个身高接近两米俯视一切的中年男人,他让男女生分开按高矮顺序排队,一会儿要组方阵。 司行简也是这会儿才知道,三中的课间操早改成跑步了,围着400米跑道跑两圈就回教室,据说是去年一大帮校领导去某个着名中学取经回来后的成果之一…… 哪个缺德中学,课间操跳跳七彩阳光放飞理想舞动青春不好么? 司行简又发现,自己……不对,是他女儿,在班里女生个子里算是中等水平,还算不错。分好之后发现何云和童茜都在他后面,敢情他才是他们三人里最矮的那个,有点忧伤。 接下来就开始培养班级默契了,没想到课间操跑步规矩挺严,手臂要抬到哪儿、前后摇摆幅度多大、步伐步调一致等等……折磨了四十多分钟后,铃声一响,9班人立刻作鸟兽散,司行简跟着何云、童茜一起慢慢回了教室。 跑了800米,因为是集体跑步放慢了速度,所以也不是很累,就是胸前晃动的两坨软肉让司行简有些无所适从,有时候份量足也是一种烦恼。或许也可能是内衣有些不太合适,这个年龄段的孩子发育快,要不要再去买两件? 唉,好怀念平胸啊。 晚饭前的课外活动时,龚修远在走廊窗台放风,老远听到一声:“老龚!” 走廊路过的同学们纷纷侧目。 龚修远差点一口水喷出来,给了亲亲密密过来揽住他肩膀的林砚天一拳,“大庭广众之下能别这么叫我么!” 林砚天乐了:“那我怎么喊你,龚班长?” “副的。” “这么在意虚名?” 那天提名班长,龚修远本来是要上的,没想到一个人影“嗖”的一下蹿到了讲台,接着就开始洋洋洒洒的自我介绍,那女生的一句“虽然我成绩不是顶尖,但也没人规定成绩不好就不能当班长吧!”让他记忆犹新。 人倒是直率,老唐十分欣赏,大手一挥,当场通过。 “没有,我只是慢了一步而已。”想想还有些不甘。 “那你在这儿伤春悲秋什么呢?”林砚天好奇。 提到这个龚修远就有些头疼:“就是有点……幻灭。” 他又说:“你知道司懿吧……” 这谁不知道,那天开学一进班就凭借美貌收获了全体9班人的注目礼,极简的自我介绍更是给她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甚至9班来了个大美人的消息都传到外班去了,这几天男生们已经把“班花”这一荣誉称号颁给了司懿,林砚天觉得以她的资质去选个“校花”也是手到擒来。 要不是因为刚分班还有些不太熟悉,再加上有龚修远这么一个前桌坐镇,男生们早就伸出魔爪了。 “当然知道,你对她,”林砚天暧昧地笑,“有意思?” 龚修远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精彩纷呈。 “啊,那就是她对你有意思?” 龚修远已经麻了。 “呵呵。” “呵呵是几个意思啊?” “就是,做人还是不要自我感觉太良好。” 他决定还是维护一下这位9班女神的形象,毕竟也不能背后说人坏话是吧。 “怎么说……这个人挺诚实的。” “啥?” 铃声响起,也不好再问下去,林砚天一头雾水地回了教室。 司懿这会儿还在家里和古诗词作斗争,哼唧半天背下来一段,结果背到后面把前面的又忘了,只好从头再来。好不容易背了七七八八,一通电话打了进来,响的自然是司行简的手机。 爸爸之前说过,如果不是什么要紧事等他回来后再处理。 司懿看了一眼,是个陌生号码,没有备注。手机响了好一会儿,她犹豫了,没有备注的电话要还是不接了吧…… 一分钟后,电话自动挂断,但紧接着又响了起来。 不是打错的?大概是真的有事,司懿终于接通。 “喂,简哥,排场挺大啊。” 对面是一个男人的声音,阴恻恻的,司懿头皮发麻,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只能避开重点,“不好意思,刚才没听到。” “哼……上次说的想好了没,肖爷可没有太多耐心。” 什么?小爷? 司懿凌乱了,这谁呀,这么中二,打错的还是来要债的?他们家除了没有存款居然还欠债了吗? 太惨了吧。 “啊——”司懿拖了个长长的腔调,“好。” “哦?”他似乎惊讶了一下,又很快道:“到时候会给你安排好的。” 说完就挂了。 怎么回事?什么意思?为什么司懿总觉得他说的“安排”别有深意呢? 还是等爸爸回来了再告诉他吧。 司懿继续背古诗词,这一打岔又忘记了不少,等好不容易背下来准备默写的时候,却发现黑笔没有墨水了,笔芯也没有多余的,家里应该会有笔的吧…… 翻遍卧室、客厅和书房,一支都没有。 真是没文化的家庭,司懿扼腕叹息。 最后她盯上了司行简的卧室,床头柜里说不定就有呢? 打开抽屉,她却看到了一盒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东西。 === 龚修远:你会明白的 林砚天:什么 鼠鼠我啊,没有珠珠真的要死了 微博@纪见明 18大姨妈造访 好不容易捱到了晚上,终于放学了。 虽然不知道何云中午跟童茜聊了什么,但她们之间的关系似乎变好了一点,司行简也放下了心。 刚回到家,就看见司懿坐在沙发上,一脸不善地盯着自己。 怎么有股做坏事被抓的心虚感呢? 司行简决定先发制人:“怎么了?” 司懿把一个盒子扔在了茶几上,司行简看到之后脸色变得有些微妙,两人之间陷入沉默。 这个…… 有时司行简会趁着司懿不在偷偷地放纵一下,在她放学回家之前赶紧毁灭证据,但没想到一朝不慎还是败露了…… “咳咳,我……” 听他“我”了半天也没说出个完整的句子来,司懿问:“什么?” “我以后不会了。” “真的吗?”司懿斜眼瞄他,“我不信。” 哼,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当年说的好好的,现在照样阳奉阴违。 司行简有些汗颜,他到现在还记得,当年回老家接她去城里的时候,预想中久别重逢、父慈女孝的画面并没有出现,他一靠近这小丫头就跑了,躲得远远的,他还以为是女儿不记得自己了,有些难过和自责。 没想到妈告诉他是他身上的烟味太重了,一一嫌弃的很。 “叫你少抽点烟,混账!”爸拿着拐杖打得他上蹿下跳。 妈又劝一一:“再怎么说那也是你爸呀,你得跟他回去。” “我不要!”小丫头差点哭了,“他臭死了!好难闻!” 嫌弃之情溢于言表。 司行简被说得又羞又恼,最后还是对指天发誓:“一一乖,爸爸以后绝对不抽了!” 好说歹说才把女儿拐回去。 但很快这事就不了了之,司行简给自己找了很多借口:交际应酬、人情往来、压力太大……反正只要不被女儿发现就行了,再说发现了也没关系,总之大人的事小孩子少管! 但是现在平白无故在个头上生生低人一等,气势自然也就没那么强了,还有一种莫名的心虚。 “没收了!”司懿把烟盒收了回去,打算找个好日子扔了。这么一打岔,本来打算告诉司行简电话的事情被她忘得一干二净。 司行简恼羞成怒,“大人的事小孩少管!” 说着就要抢回来。 司懿一下子站起来,把烟举过头顶,司行简就够不着了,她得意洋洋:“现在谁是小孩?诶,够不着!” 卧槽! “你要上天是吧!”司行简感觉自己被深深羞辱了。 司懿好整以暇欣赏他愤怒的表情,可惜是自己的脸,除了眼神没什么攻击性,反倒十分可爱。 两个人闹了半天都累了,司行简望着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的烟盒,还有些心累,忍不住嫌弃:“你为什么这么矮?” 司懿怒道:“还不是你遗传的!” 一米八七也叫矮?! 司行简又开始高血压了,他怎么没发现这鬼丫头还有几分熊孩子的潜质,而且越来越没规矩了。 以前父严女恭虽然关系算不得亲密,但至少她还听话,他还有几分为父的威严,现在原有的氛围被打破,变得一片混乱,她甚至敢呛他了,也不知道这种转变是好是坏。 虎落平阳被犬欺啊! 晚上洗澡的时候,司行简感觉胸有点涨涨的痛,实在忍不住,用手轻轻地揉了几下。 别说,还真软…… 不对,他在想什么狗屁玩意儿! 司行简赶紧把这个可怕的念头甩出脑袋,这总归是女儿的身体,现在搞得他好像一个变态一样…… 唾弃完自己的龌龊心理后,司行简赶紧睡了,睡到半梦半醒之间感觉有些肚子痛,但又不是特别痛,搞得他昏昏沉沉睡不安稳,直到清晨幽幽转醒,才发现天刚刚亮。 司行简懵了一会儿,感觉双腿间湿漉漉的,他猛地掀开被子一看,差点被吓个半死:“我操!” 司懿被他的惊叫声吵醒,虽然已经差不多习惯听自己的声音了,但还是有些别扭,“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看到床单上的血色,司懿反应过来,哦,月经到了。 “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啊!”司行简看起来有点崩溃。 “这我哪儿知道,我大姨妈一向不准的。”司懿淡定地从抽屉里取出一包卫生巾递给他,“你会用吗?” 司行简没说话,匆匆去卫生间换新内裤了,照着包装上的说明弄好了卫生巾,又把床单丢进了洗衣机。折腾完也到了该去学校的时间,司行简捂着隐隐作痛的肚子出门。 临走前司懿提醒他关于女性月经期间的各种注意事项,听得司行简头昏脑胀。 进教室正好离迟到记名还有一分钟,童茜看到他略显苍白的脸吓了一跳,“你没事吧,生病了?” 前面正在背单词的何云和龚修远也转过头来看着他,司行简有气无力:“大姨妈来了!” 龚修远尴尬地把头扭回去。 童茜小声问:“以前也没见你疼得这么厉害过啊,怎么回事?” “我怎么知道。” 司行简还是第一次感受到大姨妈的威力,那种钝钝的疼,让他简直想一刀捅了自己,尤其是对着腹部狠狠来几刀。下体时不时流出一股温热的血,更是让他有种命不久矣的错觉。 更可恶的是那个秃头物理老师,看他上课时歇菜了居然说什么“克服困难”,克服你大爷。 “啊,做女人好累。”吃饭回教室的路上,他仰天长叹。 旁边的何云和童茜深以为然,表示赞同,“谁不是呢。” 放学回家后司行简问司懿:“这个要持续多少天?” 司懿无奈:“难说,我之前也没怎么疼过,三五天就差不多了,你嘛……” 司行简生无可恋地瘫在沙发上,疼得嗷嗷叫。 司懿忍不住笑。 “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这下知道做女生的痛苦了吧。” 司行简一句话都不想说。 1917岁,害怕校园不够暴力 晚上出去扔垃圾的时候,司行简碰上了严瑾,看上去是专门在门口等他的。 这小孩不去写作业在这儿干嘛呢? “姐,你没事吧。”严瑾闷闷地问,他总感觉司懿哪儿变了,最近一直怪怪的,对自己很是冷漠和疏远,这让他感到一阵心慌和不安。 “呃,还行。”司行简有点欣慰,这小子还挺孝敬姐姐的,于是关怀地问:“你什么时候开学,暑假作业写完了吗?” “嗯,都写完了,最近在看高二的书。” 司行简震惊了,这小孩才初三吧,每次都是年级第一也就算了,居然都自学到高二去了,妥妥的清华北大苗子啊!今年过年又要听老严吹上三天三夜他儿子了。 看看别人家的孩子,再看看自己家的,难免有点心理落差。 严瑾也不知道为什么司懿突然惆怅起来,只听他说:“好好学习……光宗耀祖!” 这,好像司叔叔也曾经对他这么说来着? 那一瞬间,借着洒下来的月光,严瑾仿佛透过眼前的“司懿”看到了另外一个人。 司行简这两天烦的不行,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司懿告诉他例假期间女生的情绪是会有些起伏的,现在他可算切身体会过了。 心里无端有股烦躁,他从书箱底下又翻出来一本,看简介是什么仙侠师徒深情虐恋,司行简隐隐有些胃疼。 女主角身为男主角的徒弟,却爱上了他,在经历虐来虐去、虐生虐死后,司行简一度以为男女主角要彻底决裂。没想到男主发现是自己误会女主后像变了个人一样拼命想求女主原谅,女主也是个不争气的,象征性抵抗一下居然就真的原谅男主了,然后两人一起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司行简想撕书,妹子啊,能不能清醒一点,你是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吗! 童茜看他脸色越来越难看,凑过来喵了一眼,“怎么,看到烂文了?” 司行简把这本的内容简要讲了一下,童茜毫不意外:“这不就追妻火葬场吗,很常见啊。” “你们都喜欢看这个?” “呸,是你喜欢看。”童茜露出一个鄙视的眼神。 司行简觉得有必要找司懿好好谈心了。 “你终于看腻了吗,要不试试我的。” 童茜推过来一本漫画,封面是一个美男把另一个美男按在墙角壁咚…… 司行简像触了电似的赶紧把漫画扔回去,这什么东西,他可是比钢铁还直的直男啊,看男男是要他死! 尤其是他亲眼见过桑榆房地产大亨的某位少爷玩的花样过后…… “唉,算了,就知道你看不了耽美。”童茜还有些遗憾。 “你……”司行简一言难尽。 “怎么了,看两个美男贴贴多赏心悦目啊。” 司行简只觉得辣眼睛。 搞不懂现在的小孩子到底在想什么。 心塞到下午放学,司行简收拾了一下作业,准备回家了。高中的时间十分紧张,周六下午放一天,周日晚上就要爬回学校继续学习了。 平日里安静的学校此时因为放假而充满了快活的气息,童茜边走边向何云推销她的漫画,可惜何云反应平平。 司行简在一旁听的心不在焉,现在他只想回家在沙发上躺着,教室的凳子太硬了,坐的屁股疼。 这时,一个梳着飞机头的男生在他面前停了下来,司行简没在意,想绕过去,却被男生拦住了。 “司懿,那天怎么回事?”他的表情不是很好。 司行简没听懂:“啊?” 这吊儿郎当的臭小子是谁?他们见过吗? 随后司行简就反应过来,这应该是司懿之前留下来的烂摊子,所以那天是哪天?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男生恶狠狠地:“别装傻,姓夏的不好意思问你,我来问,说,你到底什么想法,你选谁?” 何云和童茜都看向司行简,他一脸懵,选谁,他是在选妃吗? 童茜拿胳膊肘捅他,“好家伙,你哪里惹的桃花债?” 这只能问司懿本人了。 司行简懒得理飞机头,只想回去仔细盘问司懿,但是飞机头显然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上次他拿书回来发现司懿已经不见踪影,脸都给气绿了。 司行简本来就心里烦躁,这会儿更是十分不耐烦:“选你妹啊,别挡路。” 飞机头被他的口吐芬芳震撼了一瞬,旋即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你耍我?” 司行简看着飞机头的手和自己胳膊接触的地方,面无表情。 何云和童茜刚准备开口,就似乎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杀气。 不远处路过的林砚天看到自家班花被纠缠,忍不了,打算上前英雄救美,龚修远却拦住了他。林砚天一脸不解,下一秒他就看到了令人震惊的一幕。 司行简扬起一个弧度极小的微笑,突然抬腿就朝着飞机头的裆部的方向用力一踢,飞机头惊愕不已,下意识松手保护自己的命根子。 等的就是这个动作! 司行简反而转向,踹了飞机头的小腿一脚,再用尽全力一绊,毫无防备的飞机头重心不稳向前倒下,司行简侧身躲开,他摔了个狗啃泥。 声东击西,小子! 司行简觉得还不解气,抬脚踩在飞机头屁股上,“臭小子,不好好学习天天想着乱七八糟的,你妈知道你这么混账吗?还有你这飞机头丑死了,以后别让我看见你,有多远滚多远,听到了没?” 原本熙熙攘攘的校园安静了下来,许多路过的学生自发停下来围观这奇葩的一幕——9班班花竟然把那个年级小霸王打趴下了! 围观群众里林砚天目瞪口呆,龚修远同情地拍拍他的肩膀。 === 龚修远:幻灭了,谁懂 林砚天:我懂 从此飞机头觉醒了奇怪的m属性(不是 所以还有人记得他叫啥吗 求珠珠求珠珠,没珠珠活不下去啦 微博@纪见明 20叫家长 飞机头被美少女踩在脚下狠狠羞辱,在众人的围观下,他决定装死,继续和地面保持亲密接触。 司行简带着何云童茜扬长而去,走到一半才想来问:“对了,刚才那个小子叫什么来着?” 何云:“……” 童茜:“路星。” 三人沉默着回了各自的家。 司行简一开门就看到司懿在偷吃辣条,显然现在不是关心这个的时候,他直接兴师问罪:“老实交代,路星是谁?” 司懿闻言差点被辣条噎住,“就一普通同学啊……” 司行简皱眉:“说实话。” 司懿这才从他身上找到了从前的几分威压,坦白道:“他之前一直纠缠我来着,我没理他。” “为什么不跟我说?” “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吧……” 司行简恨铁不成钢:“什么叫不是大事,你的事在我这儿就是大事!” 司懿也不知道什么感受,心里酸酸涩涩的。 “他今天敢去校门口堵你,明天说不定就要对你动手动脚的,早点解决早点清净,明白吗?” “什么?学校门口堵你?” 司行简不甚在意道:“已经解决了,没事。” 然而第二天就出事了。 司懿接到了班主任老唐的电话,老唐声音有些严肃:“司懿家长是吧,昨天您的孩子在学校里出了点事,蛮烦您今天下午来学校一趟……” 司懿不淡定了,问司行简:“你不是已经解决了吗?” 司行简尴尬地挠挠脸:“我也不知道。” “你怎么解决的?” “绊了他一脚而已。” “……” 司懿扶额,只希望不要被记过,档案里留下点什么东西可就不好了。 两人一起去了学校,此刻还没到上学的时间,整个楼栋里静悄悄的,老师挑这个时间大概也是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大。 然而办公室里阵仗却不小,路星和他妈,教导主任和老唐,再加上司懿他们,人都到齐了。 路星的脸色算不上很好看,司行简惊喜的发现,他的鼻子似乎是磕到了,用白纱布包着,嘴唇好像也磨破了皮,整个人看起来萎靡不振。 司行简有点想笑,大概是动作收不住,被教导主任看见了。 “你还敢笑?你到底知道自己错了没有?”教导主任十分生气。 司行简刚想说话,那边路星妈就开始哭诉:“老师啊,我家小星从来就没在学校遇到过这样的事,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有人动手打人,还有没有王法啊……” 说着还用手帕抹岀几滴眼泪,司行简怀疑那上面是不是提前沾了些洋葱水,他最讨厌哭哭啼啼的女人:“恶人先告状,是他先动手的,我胳膊都被掐红了!” 路星妈瞪大眼睛:“胡说,明明是你打人,我家小星都破了相了!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这么野蛮!” “那该问你儿子为什么拦我的路!” “那也是你蓄意勾引在先!” “是他先犯贱!” “你……” 路星实在觉得丢脸,连忙劝住母亲:“妈,你别说了,本来就是我的错,都叫你不要来了……” 路星妈瞪了他一眼:“你还怪我?” “咳咳、咳咳……”老唐不轻不重地说了一句:“司懿,不准骂人。” 司行简还想说什么,就被司懿一把捂住了嘴。司懿拼命眼神暗示,你少说两句吧,可惜司行简看不见,心里忿忿,咬了她覆在他嘴上的手一口。 司懿浑身一激灵,身体像通了电一样麻,这人在干什么! 教导主任把昨天发生的事情重述了一遍,加上在场同学们的佐证,基本可以确定是路星先来找事的。 路星妈又挤出一滴眼泪:“抛开事实不谈,她就没有一点错吗?” “从事实来看,路星不该在校门口堵女同学,还动手动脚,司懿也不应该在大庭广众之下动手打人。”老唐说。 司懿:“所以这事要怎么解决呢?” 教导主任拍板:“就不公开批评了,影响校风,路星、司懿你们俩回去给我写两千字检讨!司懿家长,路星的医药费你们也要负责。” 司懿吞了口唾沫,问:“要赔多少?” 路星妈咬牙切齿:“两千!一分都不能少!” 司懿闻言就怒了,本来家里就穷,还有外债,这女人怎么还能趁火打劫! “你抢钱呢,就流了点血而已,他鼻子是金子做的不成?” 路星妈毫不示弱:“还有精神损失费,你知不知当众被打对一个孩子来说是多么严重的心灵创伤!” “两百,不能再多了!” “你……” “好了好了!”老唐一个头比两个大,“两位家长不要再吵了,我看路同学也伤的不重,要不就两百算了……” 路星都快害臊死了,昨天一不小心在全校同学面前丢了大脸,今天又在司懿家长面前丢脸,这会儿他恨不得移民火星,拉着母亲的胳膊就要走:“妈,行了,就这样吧。” “儿子啊……”她装腔作势又要哭。 司懿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事关家庭财产,决不能动摇! 路星妈被这男人的凶相吓到了,哭声还没出来就咽回了肚子里。 教导主任和老唐对视一眼,“路星家长,可以了吗?” 在场所有人都望着她,路星妈恨恨地看了一眼司懿,又怕这男人哪天来找事,最后还是点头了。 教导主任松了口气,看着司懿不情不愿地交了两张红色毛爷爷过去,这件事就算差不多了,她指了指路星和司行简:“你们两个,检讨手写,感情真挚,一字不少,明晚送到我办公桌上。” “噢。” “嗯。” 路星拽着母亲走了,司懿问司行简:“他伤的不重吧?” “你关心他干什么?”司行简皱眉。 “我是怕他有什么后遗症,我心疼钱!” 司行简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觉醒的财迷属性,无奈:“但凡他伤再重一点,这时候我们都会在医院扯皮了。” 司懿撇撇嘴:“我就说嘛,他那点伤我给二十都嫌多。” 司行简:“……” === 珠珠,嘿嘿,我的珠珠 微博@纪见明 21刘备 司行简隔天来学校的时候,明显发现周围人看他的眼神都变了。 男同学们窃窃私语,见了他就绕道,女同学纷纷露出敬佩的目光,也有十分不屑的,一时间他感觉身边清净了不少。 回到座位,童茜问他:“怎么样,你没事吧?” “好得很。” 何云并不担心:“刚看了一眼公告栏,通报批评没有我们班。” 童茜:“班头怎么说?” 司行简拿出信纸铺好,“还能怎么说,和稀泥呗,都不希望把事儿闹大。话说检讨书怎么写?” 童茜幸灾乐祸:“我可是一等良民,没写过的。” 何云:“我也……” 司行简扶额,他虽然上学时也犯浑,可打的都是校外小混混啊,根本不用写什么检讨。 龚修远刚回来就看到三人都是一脸凝重,问过之后才知道原来她们在为写检讨的事情烦恼,有些尴尬地挠头:“我初中倒是写过。” “哦?你犯什么事了?”司行简明显对原因更感兴趣。 “那时候吃早饭时有个人骂我,我们就在食堂打起来了,然后被罚扫了一个月的食堂外加六百字检讨。” 司行简失望道:“才六百字啊,没什么参考价值。” 初中六百字已经很多了好么,这姑奶奶是巴不得他手抄断吗?龚修远看到那边畏畏缩缩的林砚天,招呼他过来帮忙出出主意。 林砚天本来想逃的,一看到司行简的目光投射过来,瞬间就像被定住了一样,只好硬着头皮迈着僵硬的步伐过去。 “女侠,什么事?” 司行简被这称呼逗乐了,“我想问问,你对两千字检讨有没什么经验可供借鉴?” 林砚天想了一会儿,问:“这好办,你们谁有手机?” 三中一向禁止手机进校园,但不妨碍个别胆大包天的学生偷摸着带进来,司行简为了方便联系书包里装了个老人机,上网明显不行。 大家面面相觑,最后童茜把自己的手机给了他林砚天在浏览器里输入了一个网址,紧接着页面跳转到了一个名叫“检讨书生成器”的网站。 “喏,输入主题和字数就能一键生成了。” 司行简感叹:“科技的进步还真是日新月异。” 即使有了范本可以直接照抄,两千个字还是花了他一中午的时间才写完,手腕酸痛不已。 童茜中午出校了一趟,这会儿回来带了三杯杨枝甘露,分给何云和司行简,司行简从来没喝过这种“年轻人”的东西,也不好拒绝,就尝了一口,没想到竟然出乎意料地好喝。 何云也赞赏了一句,然后问童茜多少钱,童茜摇摇头拒绝,“说好了请你们的!” 司行简感叹,有个有钱还大方的朋友真是好啊。 下午他照旧继续品鉴司懿留下来的言情,最近他好像能明白为什么女孩子们爱看这个了,毕竟谁年轻时对爱情不抱有极大的幻想呢? 但以后经历的多了,自然会明白这些是多么悬浮了。 司行简在看文的过程中也发现一条“规律”:校园文,只要是高中校园,那么男女主角肯定不会在一起。基本是暗恋的无疾而终,久别重逢后对方已经有了男女朋友,更狗血的还有车祸失忆癌症三件套,总之没一个有好结局的。 对此司行简表示十分满意。 很快他就对这类青春疼痛文学也无感了,因为实在是太狗血,有一种被雷到外焦里嫩的感觉。 无聊了半天,他问龚修远:“呃……你们男生平时看什么样的?” 说到“你们男生”卡了一下,因为司行简想起来他曾经也是个男人……短短十几天就适应了女身生活,不知道是该感到高兴还是悲哀。 龚修远摇摇头:“我不喜欢看。” 林砚天过来拍了一下他的背:“这货只喜欢打游戏,斗xx、兵王xx、xx高手、xx天尊他可看不上。” 龚修远:“你不是有一本玄幻吗,叫什么来着,拿来看看?” 林砚天想到最近在看的那本,有些尴尬:“这……不太适合女侠看吧?” 司行简奇道:“有什么不合适的?” 林砚天瞬间没意见了,好像十分害怕和他对话一样,乖乖去拿,然后小心翼翼递给司行简。 司行简大概翻了一下目录,有些无语:“这男主角怎么……”他换了个更好听的说法:“见一个爱一个?” 这本书的目录起名方式十分直男,以至于虽然整本大部分是讲修炼的,但各种女性角色名字配上让人想入非非的词语…… 妥妥的一本黄书! 司行简皱着眉头看了一下正文,还好出版书和谐力度够大,并没有特别直白的内容,“所以这个男主角是和一堆女主角谈恋爱吗?” “听上去是挺扯淡的。”龚修远附和。 林砚天摇头:“你们不懂啊,这叫爽文。” 司行简十分嫌弃地把书还给他,“确实不懂,见一个爱一个,爱情什么时候如此廉价了?” 他还是回去看言情算了。 22出大事了 大约是快要下雨了,天气又热又闷,让人喘不过气。 司懿把窗户打开,九月的桑榆还是有些夏日的余热,但至少外面的蝉叫得没那么欢了。 才望着窗户外面发了一会儿的呆,她就看见两个人影从不远处走过,方向似乎是她家。 不会是来上门拜访的吧? 提心吊胆地等了一会儿,外面果然响起敲门声。 司懿站在门前,决定先问问:“谁啊?” “简哥,开开门,是我刘坤。” 司懿透过猫眼,看到了一个黄毛和板寸头,之前没见过,但是但是认识司行简。她掂量了一下,感觉以他们的弱小身板应该打不过自己,就开了门。 刚开门她就后悔了,因为这俩人手臂上居然还有纹身,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 “你们有什么事吗?”司懿就站在门口,丝毫没有让他们进去的意思。 两人也不介意,黄毛露出一个猥琐的笑容:“老大准备了饭局,特意让我俩上门来请你,简哥可要给老大一个面子啊。” “要不下次吧,我有点不方便。” 司懿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就算他们认识司行简那也和她没关系啊,要是到时候穿帮了怎么办?而且为什么爸爸会认识这种……社会混混? 板寸头嗤笑一声:“简哥,你这可不够意思啊,拒绝多少次了,难不成每次老大请你都正好没空吗?” 照他这么说,这个所谓的饭局就更不能去了,司懿闻到了阴谋的味道。 绞尽脑汁找理由拒绝的时候,黄毛脸色冷了下来,不复之前的嬉皮笑脸,“不去也行啊,但是你也不想你的女儿在放学的路上出什么意外吧?” 司懿猛地一惊,这么赤裸裸的威胁她还是头一次见,不由得浑身发冷。这可是法治社会,他们想干什么? “你们想怎么样?” 黄毛又恢复了笑容,“很简单,老大要见你,在老地方叙叙旧嘛,当初你一走,这都多少年了?” 看来司行简和他们的牵扯不浅,可是司懿对此完全不知情,她还以为爸爸只是个混迹于文玩市场的商人,没想到他还有她完全不知道的另一面,这让司懿心里有些不太舒服。 电光火石,间司懿想了很多,最后还是决定跟他们走,不然指不定会出什么事。 借口换衣服的时间,她给司行简发了一条短信,希望他能想想办法赶紧把她救出来。 太阳完全被厚厚的云层挡住,天空一瞬间暗了下来,连带着照进教室里的阳光都变得稀少,英语老师让离开关近的同学开了灯。 又是无聊的对话表演时间,但也算是紧张学习之余的偶尔放松,司行简他们四人一组,对话却只需要三个人,于是他就理所当然的摆烂了。 这时他才发现原来童茜也不是一直都在摸鱼,只要是和英语有关的课或者作业,她都用心去写了,并且口语水平十分不错,至少可以说是吊打班上所有人。 不愧是要出国留学的人。 听说她已经开始备考雅思,还有各种申请材料,司行简也不禁起了心思,他也想过送司懿出国深造,但…… 他是真的舍不得。 一个小丫头孤苦无依地在异国他乡求学,人生地不熟,语言不通还吃不好,想想就让人揪心。 还是放在自己身边看着才好。 教室里吵吵闹闹的,大家都在声情并茂地朗诵或叽叽喳喳地讨论,台上老师也似乎在低头看书,司行简趁乱瞄了一眼书包里面,却看见了微微发亮的手机屏幕。 看来是有电话或者短信。 他就着书包的掩护偷偷看了一眼,没想到是司懿发来的短信,心里突突地跳了起来,他有股不好的预感。 【有个黄毛和板寸头威胁我们,要带我去老地方见老大,救命】 司行简脸色一变,顿时心仿佛沉到了海底。 黄毛,板寸,老大…… 北野,刘坤,邱涛……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把手机揣到裤子口袋里,装出一副难受的模样上台告诉英语老师他肚子疼,老师很自然让他去上厕所。 司行简迅速跑出教室,进了厕所给张南海发消息。 【老张,快来皇冠救我!】 没过几秒张南海立马打来电话,司行简挂断了,现在他还是司懿的身份,不能暴露。 想出校门的话必须要班主任签发的假条,他跑去办公室,结果没看到老唐的人。那只有一种方法了,去教务处找教导主任,她那儿也有请假条。 万幸的是教导主任正好在,看到一路跑来气喘吁吁的司懿,她皱眉:“现在是上课时间!” 司行简懒得跟她废话:“老师,我爸他出车祸住院了,身边没人照顾,您能给我批个假条吗?” 原谅他最近脑残言情看太多了,只想到车祸和癌症,这么自己诅咒自己也是迫不得已。他要是再不把事情说严重点,司懿会出什么事他根本不敢想象。 “车祸”二字把教导主任吓得不轻,但她很快又一脸严肃地问:“真的假的?这事谁告诉你的?” 司行简对这大妈简直无语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现在时间紧迫不能再耽误了,不信的话要不您问问我爸的朋友?” 他把张南海的电话写给她。 教导主任看他脸上的焦急不似作假,又想到他那检讨还算诚恳,于是拿出请假条龙飞凤舞地批了。 “记得早点回来。”截止日期是明天。 “谢谢、谢谢!” 司行简拿了就跑,顺利通过保安那关出了校门,搭了辆出租车。 司机听到这还在穿校服的小姑娘竟然要去本市最着名的娱乐会所“皇冠”,有些为难:“小朋友,未成年人不能去那里的。” “我知道。”司行简只好摆出一副沉痛的脸色,“我爸在那边喝醉被仙人跳了,我要去把他捞回来!” 闻言司机的脸色变得十分精彩,叹息于如此花季般少女居然摊上个这么不靠谱的爹。 司行简抹了抹额头的汗,心想,今天他的名声算是被自己糟蹋完了。 === 喂,前面可是地狱啊 23 司行简赶到皇冠的时候,正门杵着两个墨镜男,他等了半天也没看见有人出来,于是绕到了后门。 这后门的存在很少有人知道,一些来寻花问柳的人如果不想让其他人知晓,都会选择从这里出入,没有监控,无人值守,位置偏僻,天然适合掩藏各种秘密。司行简刚打算偷溜进去,就瞧见一个女人踉踉跄跄地冲了出来,似乎是被灌了酒,步伐虚浮但透露着稳健,看来是没彻底醉。 司行简本来没把她放在心上的,但那女人停了下来,看向他的目光中透露出警惕,司行简心里一跳,他不会是看见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吧…… 女人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司行简头皮发麻,忽然,她冷声一哼,却又施施然走了。 司行简一头雾水,但下一秒就看到张南海扶着司懿出来。 “怎么了这是?” 司行简吓了一大跳,司懿看起来十分虚弱,脸色潮红,额头冒汗,眉头紧蹙,眼神混沌,也不像喝酒喝多了,反而像是吃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张南海看到他也吓了一跳,“闺女,你怎么在这儿?” 司行简急得不行,懒得和他多解释,“我爸让我来的,她怎么了?” 张南海一边扶着司懿去停车场,一边说:“我到的时候他已经被灌酒了,看上去喝的不多。”其实他觉得那酒里八成加了料,具体是什么不好说,也不适合对司懿说,小孩子还是不要过早接触这些腌臜事为好。 然而现在司懿的身体里是司行简的灵魂,那帮人想干什么其实他一清二楚,不管使用什么手段,他们最终的目的还是一样的,因此司行简不担心司懿的性命会受威胁,但其他的就难说了。他有心想问张南海,但估计他也不会对“司懿”多说些什么,问多了反而会暴露。 张南海开车回了司家,帮忙把司懿扶到沙发上躺着,抹了抹汗,“等他醒醒酒,要是有不对劲的一定要送医院啊,等他好了我再来看看。” 司行简点头。 张南海走后,他发现司懿的脸似乎更红了,司行简摸了摸她的额头,十分滚烫,呼吸也开始变得急促。他有些担心,什么东西能让他病成这样,要不还是去医院看看吧,不然拖下去也不知道会出什么事。 刚碰到她的手,司懿就睁开了双眼,充满血丝,神志好像不是很清醒。 “感觉怎么样,还好吗?” 司懿想说话,可最后也只是闷闷哼出一声:“热……” 说完用一只手扯了扯领口,另一只手却紧抓着他不放,司行简皱眉,想挣脱,却被她攥的更紧。 忽然,司懿另一只手也摸索着过来,她的脸毫无预兆地贴了上去,像是找到了什么极为舒服的冷源。司行简感觉手被烫到了,想抽出来但发现无论怎么用劲都纹丝不动,这才意识到男女之间力量的不同,他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司懿,你冷静一点!” 可司懿像是完全听不见他在说什么一样,反而变本加厉,直接抱住了司行简,头埋在他颈间,像只大狗一样使劲地蹭着。 司行简拼命想推开她,同时也明白她喝的酒里到底加了什么了。 靠,谁能想到都21世纪了世界上居然存在着古装剧里屡见不鲜的春药! “司懿!我是你爹,你看清楚!” 司懿顿了一顿,大概也就不到一秒,然后咬了他一口,在脖子上。 “我操!你他妈属狗的啊,快放开,听到了没!” 司行简是真的被吓到了,他从没想过男女之间的体格差异会悬殊至此,仿佛一座小山,他被司懿压在沙发上不得动弹,粗重的呼吸喷洒在脖间,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心一横,狠狠地咬了她一口,齿尖刺破粗厚的皮肤,鲜红的血液流出,血腥味散开,身上那人却毫无知觉。 “司懿、司懿!司懿……” 他不断地叫她的名字,但司懿仿佛一头失去理智的野兽,只是遵从最原始的欲望,仿佛要将他撕裂。 也许司懿的记忆里没有这种欲望显露,但司行简的男性躯体却有着本能的身体记忆。 这是司行简头一次感到无能为力般的绝望。 完了。 24 司懿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晨,她发现自己竟然躺在沙发上,环顾四周,客厅一片狼藉,桌面上的东西全都散落在地板上,家里乱糟糟的,一副被洗劫过的样子。她动动身体,感觉十分酸痛。 尤其是腰。 这到底是怎么了? 她回忆起昨天的事情:那个黄毛和板寸头把她带到一个疑似夜总会的地方,总之不是什么阳光健康的场所,那个老大说了很多她听不懂的话,她被他们逼着喝了两杯酒,然后不知道为什么越来越热…… 之后似乎是被人扶回来了,但后面她什么都记不得,脑海一片空白。 一蹦一跳地穿过客厅的“废墟”,司懿打开房门,发现司行简正躺在床上。他的脑袋几乎要埋进被子里,整个人无声无息的,安静的有些吓人。她刚走过去,司行简就睁开了双眼,身体紧绷,一脸警惕地看着她,随后又慢慢放松下来,他抿了抿嘴,没说话,也没有坐起来,就那样躺着,一动不动。 莫名的,司懿觉得气氛有点微妙。 司行简的脸色不是很好,眼里布满血丝,看起来十分虚弱,司懿忍不住问:“你这是怎么了?” 司行简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反问道:“你还记得之前你都干了些什么吗?” 声音有些嘶哑。 司懿摇头。 司行简沉默了一会儿,瞳孔里似乎有团化不开的墨,漆黑一片。 司懿一头雾水,“昨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不去看她了,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说:“我之前和他们做过生意,他们买到了假货,所以来找我麻烦。” “你卖假货?”司懿吃了一惊。 司行简似笑非笑,“怎么?” “没……” “你知道你喝的那杯酒里面加了什么吗?” “加了什么?”不会是迷药吧,但司懿觉得不会这么简单。 “一种能让人发疯的致幻剂。”司行简闭了闭眼,似乎是在回想些什么,“然后你做了些什么,你想知道吗?” 司懿想起来客厅的一片狼藉,心里有不好的预感,但还是点点头。 “你回来后就开始发疯,上蹿下跳,把屋里搞得乱七八糟,我好不容易把你拖住,你又开始乱舔东西,还想咬人,最后抱着窗帘乱啃,扯得七零八落的,爬到阳台看见月亮还想学狼叫,结果叫的跟狗一样……” “好了好了我不想知道了!”司懿赶紧叫停,再说下去她老脸都丢完了。 司懿按照他的描述想象了一下昨晚的场景,顿时觉得人生还不如重开,好在那些诡异的行为只有司行简看到了,怪不得他脸色这么差,原来是她干的,可这也不能怪她啊! 司行简饶有兴致地欣赏了一会儿她的尴尬,又恢复了冷淡的神色,不紧不慢地道:“去给老师打电话,帮我请个三天的假,卡里有钱想吃什么自己买去,不用管我了。” “你要干什么?” “睡觉。” 司行简翻了个身,只露出一个后脑勺给她。司懿心想,他昨晚肯定是被自己闹得够呛,一夜都没睡好吧,于是轻手轻脚地离开了房间。 回到客厅,她费了些时间整理了一番,总算是恢复了以前的整洁。只是弯腰的时候她忽然感觉脖子一痛,照镜子才发现那里破了块皮,已经结痂了。 这总不会是她自己咬的吧? 这个角度要是能咬的到,那简直是生物学奇迹。 直到晚上,司行简才出来,穿着风衣,脖子包括脖子以下全都遮挡的严严实实,司懿感到奇怪:“你怎么……穿成这样?” “冷。” 拜托,这两天秋老虎可厉害了,连凉爽都说不上吧。 司行简懒得多说,给自己下了碗面,堪堪吃完,大概是没什么胃口。 司懿问他:“我脖子那里是怎么回事?” 司行简面沉如水,“老鼠咬的。” “什么?”老鼠?好恶心! 司行简很快恢复了轻松的笑容,“骗你的,是你自己不小心磕到的。” 司懿松了口气,“是吗?我总感觉像是被咬的。” “那就是老鼠咬的?” “……你别说了。”再说她觉得自己要变异成老鼠人了。 司懿看他还是萎靡不振的样子,有些担心,“昨天那群人,我们就这样算了吗?” “我会处理。”司行简冷冷地说。 不知道为什么,大夏天的,司懿感觉背脊一凉,头皮发麻。 25 司行简请了三天假,大部分时间都躲在房间里闭门不出,和司懿之间的交流量约等于零。司懿倒是想找几个话题聊聊,但每次得到的回复都是一句淡淡的“哦”或者“嗯”,然后这天就聊不下去了。 她觉得司行简变得比以前还要冷淡。 很明显,事情是从她被下药那天开始变得不对劲的,但是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如果真按司行简所说她发了一整晚的疯,那他也不至于这么反常吧。每次司行简看着她的时候,司懿总觉得他的目光里有太多她看不懂的东西,仔细一瞧,却又看不出来。 他变得十分古怪。 于是司懿猜测,那天司行简身上大概也发生了什么事,只是他不说,她也不可能猜到。 气氛就这么僵硬下去,尽管司懿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有些沮丧。 出门路过隔壁书店时,司懿习惯性地往里面看了一眼,严叔叔和那个姓江的女人似乎正在说话,看起来聊得十分开心。等她回来时,严瑾正在她家门口转悠,司懿下意识瞄了一眼书店,只见江映雪独自一人站在收银台那里,并没有其他人。 “你在这儿干什么呢?”司懿问。 严瑾有些不太自然,“司懿姐在家吗?” “在家,你找她有事吗?” 严瑾张口,似乎想说点什么,但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摇摇头。 司懿想起来刚才看到的一幕,有些踟蹰地问:“你妈妈最近很忙吗?” 严禁点头,“她这学期当班主任了,自然比以前忙。” “这样啊。” 司懿若有所思。 龟缩在家三天的司行简终于继续去上学了,一到教室童茜就逮着他问东问西的,司行简好说歹说才让她相信自己是感冒了在家休养才请假的,童茜见他精神状态不是很好,扼腕叹息。 “怎么了?” “是我大意了,早知道就告诉你让你多请一天假了。” “为什么?” 童茜拍拍他的肩膀,“今天正好体测,跑八百米。” “哦。”司行简并没有太大的反应,童茜惊讶道:“你居然这么淡定啊。” 难道之前司懿很怕这个?跑个800米而已,这有什么好怕的?司行简不理解。 等到了下午体育课,学生们三三两两地前往操场,今天的阳光很足,甚至有些热,体育老师一上课就让大家做热身运动,然后宣布女生先跑,女生们怨声载道,长吁短叹。 童茜看起来很焦虑,抓着他的手说:“好司懿,等下咱俩一起慢慢跑吧。” “为什么?”不是越快成绩越好吗? “你不等我,我一个人吊车尾多尴尬啊!” “那你就跑快点。” 童茜痛斥司行简:“你个没良心的!这又不是我想就能快的!” 她转头去找何云,何云高冷地点点头,童茜向他发送来鄙视的目光。 司行简有些无语,这些女生平时吃饭、接水、上厕所一起也就算了,怎么连体测也要一起跑? 很快,班上的女生们在起跑线站好,老师一声令下,司行简就看到一抹身影飞一般地冲了出去,远远把其他人甩在了身后。那是班长殷若,司行简瞧她平时办事挺雷厉风行的,没想到跑步也是这样。 跑之前司行简自信满满,可是才跑了半圈他就发现事情不太简单,他开始感到累了,一圈之后双腿就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呼吸也开始难受。一些坚持不下去的女生开始走路,司行简还是凭借着意志力跑完了全程,短短三分多钟,居然有种长达三个世纪的错觉。 他是真没想到这身体跑个800米都能难受成这样,看来司懿的体质确实不行啊,以后得好好练练。 鼻子有些痒,司行简揉了揉,却忽然感觉一股热流冲了出来,同时血腥味弥漫整个鼻腔,他一看,手上竟然沾了不少鲜血。 不是吧,就跑个步而已,怎么还会流鼻血? 旁边不知道是谁惊叫了一声:“老师,司懿流鼻血了!” “快带去医务室止血!” 紧接着司行简就被人拽走了,他抬头看了一眼,是班长殷若。 为了以防万一,学校的医务室就设在操场和教学楼旁边,没几步路就到了。医生很熟练地给他止血,又简单检查了一下,发现并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可能只是突发情况。” 司行简却没办法放下心,既然这和跑步没有关系,那好好的他又怎么会流鼻血呢? 26灵魂与躯体「Рo1⒏red」 司行简还是被勒令回家了,因为刚止完血他就开始头晕眼花,回到教室后,在桌面上趴了一会儿也不见好,最后还是殷若帮他请了假,老唐让他回去好好休息,别搞坏了身体。 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司行简慢慢悠悠地回了家,看见司懿又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他本来想叫人起来,又想起这几天她似乎格外困,是学到很晚才睡吗?这样想,司行简又懒得把她喊起来了。 他来到库房,打开灯,看到那支血玉牡丹正幽幽地泛着光。走近仔细观察,司行简看到一片花瓣上居然出现了轻微的裂痕,很像磕到了,可周围的东西位置都没有变过,看起来也并不像是遭了老鼠或者是别的什么动物。 这下司行简不得不把司懿叫醒了,他拍拍她脑袋,司懿虎躯一震,瞬间醒了,看到他在这里有些惊讶,“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回来查岗。”司行简面无表情地说。 司懿感到惭愧不已,最近她老是莫名地嗜睡,经常学着学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醒来才发现口水流到书上了。 司行简问:“这几天你进过库房吗?” 司懿摇头否认,“怎么了?” 司行简把血玉牡丹上的那道裂痕指给她看,司懿顿觉可惜,完美的艺术品竟然出现了瑕疵,令人感叹,“这是摔的吗?” “不可能,我一直把它放在地上。” “那这是怎么回事?” 司行简皱眉,“老鼠咬的?不然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就坏了。” “咱家还真有老鼠啊?”司懿脸上的表情快维持不住了,从小到大,她只在乡下见过老鼠,还是惊鸿一瞥,然后那只可怜的小老鼠就被她家的狸花猫逮住了。 司行简无语:“咱家没有老鼠,我清了好几遍,估计就是自己碎了。” 开玩笑,他一个开文玩店库房里怎么可能会有老鼠,生意还做不做了? 司行简把玩着牡丹,玉被认为能提人挡灾,而碎玉却是不祥之兆,所以这血玉上突然出现的裂痕到底意味着什么呢? 他想起了这玉的主人——白秀,当初他在登记的时候看到过白秀的身份证,知道他老家在哪儿。去前房打开电脑,司行简在搜索引擎上找白秀家乡近二十年来的社会新闻,好在那只是个民风淳朴小县城,一年到头也出不了多少大事,鸡毛蒜皮的琐事居多,因此奇闻怪谈就显得别具一格,十分好找。 果然,司行简发现了几则奇怪的旧闻:都是人好好的却突然疯了,胡言乱语,六亲不认,最后官方的说法是由于重工业工厂入驻,导致水源的水质出现问题,进而诱发各种疾病,那些年各种癌症重病的发病率都在升高,因此没有多少人在意。 司行简耐心深挖下去,在各种贴吧、论坛翻帖子和回复,发现还真有不少本地人讨论这事,不过那群疯了的人最后要么就是进了精神病院,要么就是被家里亲戚关着,总之都没有什么后续。他继续往下翻,看到一个账号自称本地人,邻居也是莫名其妙的就疯了,家里的鸟天天叫,最后又毫无预兆地就死了,死的时候七窍流血,很是邪门。有人不信,那个账号就又说了更多细节,比如邻居疯的那天打雷下雨,邻居一死他家的鸟也跟着死了…… 打雷…… 疯子…… 鸟…… 司行简的心脏突突跳,这些描述和他们的经历很相似了,他猜测只不过和那个邻居互换灵魂的应该是那只鸟,所以邻居才会疯了,毕竟鸟类还没有人类那样的高等智慧。 最后邻居七窍流血身亡,他的鸟也同时死去,这是不是意味着灵魂与躯体长时间不匹配会导致死亡? 司行简想起今天他莫名其妙地流鼻血,心里重重一沉。 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睛,他关了电脑,却发现司懿不在书桌那里了,得快点问问她最近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这时候,司懿捂着鼻子从卫生间出来,司行简眉心一跳,连忙问:“你怎么了?” “流鼻血了。”司懿用纸把鼻孔堵住,“可能是最近天气太干燥了吧……” 司行简眉头紧蹙,一言不发,眼里的漆黑仿佛黑云压城,沉郁深幽。 尒説+影視:ρ○⑧.red「Рo1⒏red」 27 司行简是在课堂上听到老唐同时宣布考试和放假通知的时候才意识到——他和司懿互换身体已经有一个多月了。 老唐在讲台上笑眯眯的,“这里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同学们要先听哪个?” 大伙在讲台下闹哄哄的,“坏消息!” “月底要考试了。” “唉!”大伙叹气。 有人问:“那好消息呢?” “考完就放假。” “好!”大伙欢呼。 所有人都很高兴,除了司行简。 “为什么要考试?” 让他一个已经退化到小学水平的中年灵魂去写高中卷子?别太荒谬。 童茜倒不是很担心,“月考嘛,高中特色,听说到了高三还有周考,那才可怕……但是今年国庆居然只有四天诶,太过分了。” 何云默默道:“高三国庆只有两天。” “ohno!你别说了!” 司行简焦躁地抓了抓头发,“怎么办啊!” 童茜:“什么怎么办?” “考些什么?我不会啊!”司行简忽然有了一个危险的想法,“你们说,我能不能……” 龚修远一眼就看出他什么打算,无情地道:“别想了,这次考试很正式,随机座位,桌内清空,监控全开,还有两个老师监考,作弊基本不可能。” 听完司行简就萎了。 何云安慰他:“没事,临时抱佛脚也不是不行。” “后天就要考试了,怎么个抱法?” “这得分科目来看,比如语文,我们只学了两篇古文,默写肯定从这里面挑,而且是最容易写错的那几句……还有作文,没话说了可以写些案例。”何云从自己的书箱里拿了几本杂志给他,“你找几个有泛用性的,保准用得上。” 司行简接过来一看,《看天下》、《参考消息》、《青年报》……原来学霸也看闲书,只不过比他们看的更有价值。 这就是差距。 “说起来英语作文也有一些高端好用的开头结尾,我记了不少。”童茜翻出自己的笔记本,“听力的话,听到什么就选什么吧,不过有的时候他会坑你。” “数理化,多背公式,大题写几个公式都有分的。”何云补充。 龚修远也来出谋划策:“还有选择题,通常来说ABCD作为正确答案的概率各占四分之一,其中一个出现太多次的话就可能是出错了……” 司行简认真地听着,每一条都仔细记下来,他忽然觉得,有这么一群朋友陪着,他也不用太担心了。 放学回到家的时候,司行简十分严肃地看着司懿,搞得司懿心里突突直跳,他说:“我得告诉你一件事儿。” “什么?” 咱家终于破产了? “后天学校组织月考。” 司懿松了口气,“哦,就这啊。” …… 等等,“考试?”司懿满脸惊恐。 “淡定,是我去考,不是你。”司行简喝了口茶。 这更恐怖了好么! 让他去考,司懿很怀疑下次就会在年级倒数看到自己的名字,让她本就不堪的排名雪上加霜。 司懿略有些心虚地建议:“要不咱还是不去了吧,请个假不就得了。” “请假?” “对啊,就说身体不舒服什么的,我亲自去说,百分百成功!”司懿拍胸脯保证。 司行简把茶杯往桌子上重重一搁,坚决反对:“不行!” 司懿十分震惊:“为什么?” “不能逃避。” 爷们要战斗! 要是他不考了,不说别的,就说今天齐心协力给他出主意的三个人,他们都会失望,而且这对他本人来说也算是一次不会再有的奇妙经历,国庆假期肯定不能闲着,把身体换回来这件事迫在眉睫,他和司懿再这么耗下去,都得死。 “好吧。”虽然司懿不懂他这个时候为什么非要莽,但她也挺好奇真上了考场爸爸到底能考几分。 肯定比她还差,司懿满怀恶意地想。 于是本该早睡的父女俩头一次熬了夜,司懿十分具有针对性地给他提重点,难点就放弃了,保证把基础分搞到手才是正道。 至少成绩出来不能让老师骂得太狠。 深夜,窗外月明星稀,窗内灯光如豆。 隔壁,严瑾放下笔准备去睡觉,却看见司懿家书房的窗户还亮着,大概是她还在学习吧,想了一会儿,严瑾又拿起一本书来看,默默地陪伴着。 28 班长从办公室里带回来了分班结果,同学们一拥而上,将门口处围了个水泄不通。司行简决定等人少了再去,这时殷若走了过来,笑眯眯地对他说:“咱俩在同一个考场,到时候一起去吧。” “啊?”司行简有些懵,“行。” 第二天早自习后,殷若果然在门口等他,司行简问龚修远借了一块橡皮,然后跟着她走了。 路上,司行简又接了杯热水,在考场外等待的时候,殷若忽然问他:“你和副班长关系很好吗?” “挺好的。”司行简不知道她问这个做什么,她是正班长,龚修远是副班长,难道他们之间还有什么纠葛? 可殷若语不惊人死不休:“你喜欢他?” “噗——” 司行简没忍住,一口热水喷了出来,幸好没溅到人。 殷若吓了一跳,连忙把卫生纸递给他,“你不用这么激动……” “激动什么鬼……不是,我怎么可能喜欢他?”司行简觉得这简直是天方夜谭,并且有点恶心,“就算全世界的人都死完了,我也不会喜欢他!” “为什么?”殷若很好奇。 是啊,为什么? 总不能告诉班长其实他是个直男且坚决不搞基吧? “呃,这是因为、因为……”司行简苦思冥想,突然灵光一现,“他长得太矮了,对,我不喜欢长得矮的,将来生出来的孩子也会长不高的。” 这下轮到殷若有点懵了,她挠挠头,“你都想了这么远了啊。” “那是当然,莎士比亚说过,一切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在耍流氓!所以不能随便谈恋爱,更不能早恋。” “哦……”殷若表示受教。 铃声响起,司行简进了考场后还在想,背后里说人家长得矮是不是不太好? 算了,反正没有他本人高的统统定义为矮,这么一想也没错。 司行简安心开始考试。 紧张又刺激的月考在两天后终于落下帷幕,夕阳西下,整个校园里充满了快活的气息,司行简背着十几套卷子叹了口气,什么放假,不过是换个地方写作业罢了。 回到家,司行简把卷子全扔给司懿。 司懿拿卷子的手微微颤抖,“四天之内要把这些全部写完?” “不,甚至没有四天。” “什么意思?” “收拾东西,明天我们去江城,和别人一起,那边明天有雷暴。”司行简把手机给她看,“前几天我在论坛上看到一篇帖子,有个大学生好像要做雷电现象相关课题研究,他们去江城会路过我们这儿,到时候搭个顺风车。” “和他们一起?”司懿看到了那篇求助帖,楼主叫“段殊”,说是第一次去荒山野岭想找个本地人带路,“你什么时候联系上他们的?” “刚刚。” “哦……可他们只需要一个人啊,我怎么跟着?” “他们还需要一名抗仪器的壮丁。” “……行吧。” 司懿想起来上次的无功而返,不禁有些担忧,“这次能行吗?” 司行简去库房,把血玉牡丹用红木盒子装起来,拍拍上面的灰尘,“带上这个,一定能行。” 翌日中午,他们去约好的饭店等人,司懿忽然想起来件事,问司行简:“你为什么对江城这么熟悉?” “这很奇怪吗,江城离我们这儿也不远,你有空多出去走走就知道了。” “我哪儿有空啊,好多好多作业……”司懿惆怅了。 司行简现在也能感同身受,那作业量,抄起来都手酸。 不久后,他们终于等来了段殊一行人。 司懿总算知道为什么他们要招壮丁了,一个精神矍铄的老头、一个文文弱弱的女孩子还有一个开车的斯文青年,那一大后备箱器材一个人搬实在勉强。 她也是头一次见到真有人实名上网的,原来楼主“段殊”真的就叫段殊。 双方互相简单了解了一下,司行简自称热爱大气学科的本地高中生,经常去户外和大自然亲密接触,司懿是他叫来的苦力。段殊他们团队正在研究一个课题,老头是大学教授,也是他和师姐的导师。 老教授得知司行简对这方面“很感兴趣”后呵呵直笑,“这是好事啊,现在年轻人都只想着怎么赚大钱,传统理科落寞了……” “瞧您这话说的,年轻人也要吃饭的啊。”师姐摆摆手。 “好了好了。”段殊觉得这两人大概又要争起来了,连忙打断,岔开话题,“司同学,你是学文科的吗?” “理科。”司懿和司行简同时回答,两人对视,司懿从司行简眼里看出大大的“闭嘴”二字。 “哎?可我记得地理不是属于文科的吗?” 师姐点头,“是这样,但是大学的天文啊气象啊包括地理,都是招理科生呢。” “真是奇怪。” 司懿点头,无视了司行简不满的目光,“所以过两年就要高考改革了。” 29 一行人在饭店吃过饭就准备出发了。 段殊开的是越野车,车内空间很大,坐五个人也不挤。出了桑榆,天空就开始慢慢变得阴沉,高速路旁边的树木被风吹的左右摇摆。 师姐和老教授因为一个学术问题又开始争论起来,段殊对此见怪不怪,反倒是对司行简很感兴趣,小小年纪说话行事都很有大人的模样,但他也不敢问太多,毕竟人家父亲还在后面紧紧盯着自己呢,他通过后视镜看得一清二楚。 下了高速后,段殊在司行简的指挥下左拐右拐,终于开上了一片开阔的野地。 刚打开车门,一阵冷风就灌了进来,吹得衣服呼啦作响,段殊三人赶紧趁着雨还没来布置各种仪器,司懿全程听指挥跟着帮忙,司行简双手插兜在一边看着,趁着司懿离他们远了一些赶紧小声对她说:“你离那个段殊远点。” “嗯?怎么了?”司懿露出了疑惑的眼神。 “别以为我刚才没看见,”司行简鄙视她,“你老是盯着人家干什么?” 回人家话还这么积极。 “有吗?”她自己没觉得。 师姐过来了,司行简只好比了个敲她脑袋的动作,悻悻走开。 司懿又光明正大瞄了一眼段殊,长得挺帅。 帅哥嘛,多看几眼也不犯法,多养眼啊。 就看就看。 司行简:…… 不一会儿,天空就飘下来几滴雨,师姐从车里拿来雨衣让段殊和老教授穿上,回头朝司懿他们喊:“你们快上车!” 父女俩赶紧回了车里,科研三人组还在外面兢兢业业地调试仪器。天色阴沉,车内一片昏暗,司行简打开那个红木盒子,果然发现血玉牡丹正泛着幽光,像掺了荧光粉一样。 司懿紧张地问:“要来了吗?” 司行简点点头,看这样子八九不离十了。 雨势突然变大,段殊他们也准备回车上了,这时,司行简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万一一会儿真的引来了闪电,那三个人岂不是也会遭殃? 没时间再想了,司行简穿上备用雨衣,顺便也给司懿套了一件,在她惊讶的目光中打开车门,拉起她的手,“快走!” 司懿来不及多想,跟着一起跑了出去。 “喂!你们去哪儿?”段殊在后面喊。 司行简回头说瞎话:“她内急,找个地方解决一下!” 师姐嫌弃道:“就不能忍忍,这么大的雨……” 后面的词语淹没在风雨中。 司行简牵着司懿的手,在湿漉漉的草地上奔跑,呼啸的风似刀刮过耳朵,雨水拍打在脸上,顺着肌肤流进了衣服里。他们像逆风的鸟儿一样前行,渐大的雨幕笼罩着,像布满迷雾的迷宫,等跑到终于看不见那辆越野车,他们在一块大石头前停了下来。 司行简大喘着气,把血玉从怀里拿出来,它已经在闪烁着幽灵般的白光,仿佛祭祀召唤神迹的法杖。 司懿调整了一下呼吸,呆呆地看着那玉,“我们,我是说假如,假如我们真的被雷劈了,会不会死?” 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直面生死,虽然平时嘴上说着这死那死,但当它真的来到她面前,说不紧张和恐慌那是骗人的。 司行简看了她一眼,好像是要把她这副狼狈的样子永远记住,拍了拍她的肩膀,“怕什么,还有我在呢。” 他的目光温和又坚定,又带点安慰人的笑意,“死在一块儿,一家人整整齐齐的,多好。” “你说什么呢……” 突然,司懿呼吸加速,不由自主地抓紧了他的手,因为她终于亲眼看到了那如同幽灵般的白色电球,它正缓缓地漂过来,悄无声息,风吹不走,雨打不散。一道闪电落在了不远处的树上,雷声震耳,司行简顺着她的目光也看见了那团白光,下意识地,他上前一步挡在她面前。 紧接着就是些许熟悉的麻痹感,头痛欲裂,眼前一黑,他们不由自主地倒下身去,一同摔在草地上。 隐约间,似乎还听到了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 30换回来了 司行简迷迷糊糊刚睁开眼,就听到身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你们俩跑出去没多久那边就有雷打下来,我还以为……唉,总之你现在还好吧?” 司行简彻底被他吵醒了。 他看了眼自己的胸膛,平的,感受了一下下半身,东西还在。 他松了口气,终于换回来了。 而且没死。 “我没事。”就是还有些头晕。 司行简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正在医院的病房里,他瞅了一眼絮絮叨叨的段殊,问:“我女儿呢?” “她还没醒……” 司行简赶忙坐起身,“她在哪儿?” 段殊拉开帘子,隔壁病床上正躺着司懿。 “医生说没太大问题,等醒了就好了。”段殊又想起来什么,“找到你们的时候,我看到旁边还有个木盒子,是你的东西吗?” 司行简望着还在昏迷的司懿,点了点头。 “呃,这个……” 段殊把盒子递给他,司行简打开一看,那朵美丽的血玉牡丹本该绚丽绽放,如今却碎成了一堆小石块,像是被人用力摔坏,玉石本来的温润光泽不复存在,变成了毫不起眼的普通红色石头。 “我来的时候就已经是这样了。”段殊赶紧表示这和自己没关系。 “嗯,没事。” 司行简想,这未尝不是件好事,只是白秀那边就有点难交代了,大不了到时候多赔点钱……而且白秀还来不来赎回也是个问题。 他皱眉,看到段殊一直坐在椅子上没走,觉得有些碍眼,“段……小段,我们已经耽误你很多时间了,司懿我会好好照顾,你要是赶时间的话就先走吧。” “不碍事不碍事,我也挺担心她的。”段殊连忙摆手,“您太客气了,她帮了我们很多忙,数据也都收集到了,她没醒我不放心。再说了,回去正好也顺路,你们就跟着我们一起回去吧。” 司行简心想这小子一点眼力见都没有,也懒得跟他多计较了。 谈话间,司懿缓缓睁开了眼。 “醒了?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司行简连忙问。 司懿摇了摇头,她有些头晕。 “那先回家吧。”司行简下了决定,交完费,扶着司懿离开医院。 司懿精神状态不太好,一上了车就闭上眼休息,其他人不好打扰,也没说话。 司行简望着窗外闪过的景色出神,忽然感觉到肩膀一沉,原来是司懿睡着了,头歪倒在他肩膀上。他摸摸她的额头,有些热,大概是淋了雨有些发烧。 等回到了桑榆,他们就要和段殊一行人分道扬镳了,师姐还在后怕:“你们以后可千万别做这么危险的事啊,吓死我了。” 两人点头如捣蒜,挥手与他们告别。 司懿晕晕乎乎回了家,勉强洗了个澡,吃完药后就上床睡了。 司行简也累得不行,刚换回来的身体还有些不太适应,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做点什么好,于是给张南海打了个电话。 “喂,海哥。” “嗯?你才想起来给我打个电话啊,我还以为完全不介意被他们阴了一手呢。” 司行简闭上眼,“那天到底怎么回事?” “人家那么明显的鸿门宴你都敢去,自然是拿最好的药来招待你,听说还是从爪哇岛一个土着部落里面搞来的好东西,嗯……所以你最后怎么解决的?” 提起这个司行简就头痛,他咬牙切齿道:“还能怎么解决,泡了一晚上冷水澡。” 听筒里传来张南海揶揄般的笑声,“其实那天不光是你这边有我来救,肖仁杰那宝贝女人也挺机灵的,比我们跑的都快,这下邱涛估计没辙了。” 邱涛能算计肖仁杰的女人,这其中未必就没有肖仁杰自己的默许,看来他们还是执迷不悟,为了逼他开口无所不用其极,不过这次真是触碰他的底线了…… 那边张南海还在咂舌:“这招也太损了,别的地方他们不敢动你,但是如果包装成感情纠纷,那外人可就管不着了,毕竟这年头故意伤害都能被说成是家暴,大家一听,原来是家务事啊,扯也扯不清……你打算怎么报复回去?” “自然是送他们去该去的地方。” “噢,好吧,那我就帮不上什么忙了。对了,你都关店一个多月了,好多人托我问你,身体还行吗?” “好得很!” 司行简直接挂断了电话。 31 “记好了,高二9班在二楼,你的位置在第叁列第五排,组里除了何云和童茜以外还有个叫龚修远的,他是副班长,你们关系还行……” 听到这儿司懿立马警觉,“还行到什么程度?” 司行简想了想,“他给我抄作业且不求回报,算是有恩吧。” 司懿:“……那没事了。” “还有,跑步的时候你跟在一个卷发女生后面就行了,反正你们班只有一个女生卷发……总之这一个月我都是尽量少和人打交道的,你不用担心。” “那你平时都在干什么?” 司行简瞥了她一眼:“看书。” 司懿有不好的预感,“什么书?”那些教科书他看得下去? “自然是你的书。”司行简拍拍她肩膀,微笑着说,“好了,快去写作业吧。” 司懿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开始写那厚厚一沓卷子,幸好她只晕了半天,下午就退烧了,还有两天半的时间补作业,不然就要去学校找她那素未谋面的恩人继续抄作业了,想想就尴尬。 司行简这几天忙着重新开门营业,没空时时刻刻盯着司懿,两人一直相安无事到假期结束。 又要上学了,司懿心中一万个不情愿,但没办法,还是得去。 司懿到校的时候班里还没有多少人,按照司行简的描述她快速找到了自己的座位,他们小组好像都到齐了,叁缺一。童茜头低着应该是在玩手机,何云难得没在学习,正在看杂志,至于前桌那个男生,似乎是趴在桌子上睡觉? 司懿刚坐下,童茜就凑了过来,“国庆我去我爸那儿玩了几天,给你带了好东西。”说着就递给她一个小瓶子。 外出游玩还不忘好姐妹,司懿十分感动,接了过来,是一瓶香水。 玻璃瓶看起来质感很好,外国牌子,瓶身上印着几个优雅的字母,看起来不像英文,但简约大方,司懿觉得肯定不便宜,“谢谢,这个多少钱?” “害,就十五块,连个包装都没有,便宜的很,这点钱也要算账?”童茜看起来毫不在意,“我记得那个地摊的老太婆跟我说这香水前调是佛手柑还有别的什么来着……我对香水没什么研究,总之闻起来挺好的,就送你了。” 司懿看着她诚恳的眼神,信了。 很多年以后,已经工作的司懿想再买一瓶同款,却得知这玩意儿这么小一瓶当年卖一千五…… 然而现在的司懿只当它是便宜货,心安理得地接受了,打开盖子闻了一下,果然十分清新,沁人心脾,回味里带着点靡靡幽香,却惹得前面的龚修远打了个喷嚏。 “什么味啊?”他回过头来,司懿第一次看到他的脸,长得很帅,有青春期男生特有的张扬和阳光,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脸色不太好看,司懿觉得这张脸是合格的校园文男主脸。 童茜问他:“好闻吗?” 龚修远捏了捏鼻子,“味太冲了。” “切,就知道你们这个年纪的男生鉴赏不了。” 龚修远面色古怪:“咱们,好像是一样大的吧。” “你懂什么,我们女生可比你们这些臭男生成熟多了。你看你,不自量力,非要找何云争对错,被搞破防了吧,哈哈哈。”童茜嘲笑他。 龚修远被踩到痛脚了,“我出去接水!”说完就冲出了教室。 司懿目睹完他们的对话,问童茜:“他怎么了?” “就刚刚我问何云这次考试一道数学大题怎么解嘛,他俩第叁问答案不一样,然后我上网一查,他第二问就错了,这下起码六分都没有了,啧啧……” 司懿汗颜,学霸们的世界太可怕了。 童茜不胜唏嘘:“成绩马上就要出来了,老师们加班加点改的,真是灭绝人性啊。” 司懿也有点担心了,也不知道她……哦不,她爸爸考的怎么样,其实也没多高要求,不是倒数第一就算成功。 说曹操,曹操到。殷若带着两张成绩单风风火火闯进了教室,马上就有同学递上了固体胶,她把成绩单贴在了教室前面的公告栏上,剩下几个同学都围了上来。好在人不多,司懿轻松地看到了第一名,不出所料是何云。 第二名是龚修远,再往下,童茜在中间偏后的位置。司懿直接从倒数开始找起,倒数第一是零分,没来考试,倒数第二不是她,倒数第叁竟然也不是她…… 看到了,她的名字在倒数第四。 司懿眨了眨眼,又去看单科成绩。 呃,怎么说呢…… 遍地开花,惨不忍睹。 不偏科,烂的很均匀,在这一点上他们居然一模一样。 果然是亲父女。 32情人节快乐「Рo1⒏red」 龚修远回来看到成绩单彻底自闭了。无他,虽然是第一和第二名的差距,但何云高了他整整二十分,单科成绩每一科都比他高,年级排名更是不知道甩他多少。 何云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她和童茜都看到了司懿的排名,史无前例的差。 可……司懿本人居然在成绩单面前露出了诡异的微笑。 何云和童茜对视一眼,看来问题有点大。 “你没事吧?”童茜小心翼翼地问。 “没事啊。”司懿轻松地说,反正这么糟糕的成绩又不是她考的,正相反,她已经迫不及待要欣赏司行简的答题卡了。 童茜看向何云,问题好像更严重了。 “真没事,你们不用担心我。” 她这么说,童茜也不好再出言安慰了。 到了晚自习,课代表们终于把答案和答题卡发了下来,晚自习老师让他们自己先改错。 答题卡一拿到手司懿就先看语文作文,卷面比较整洁,字写得方方正正,越到后面就越是龙飞凤舞,大概是时间不够用了,干巴巴的议论穿插着几个意义不明的事例,毫无疑问是低分作文。但令司懿惊讶的是,古诗词默写和数理化几个大题司行简竟然做对了。 童茜在一旁看自己的卷子,赞叹不已:“没想到何云押题这么准,简直是神仙啊。” 原来竟是押题,司懿汗颜,这就是学神的世界吗? 她继续往后翻,发现司行简在做题的时候很少留空白,能写的都写了,有些实在不会就写些最基础的公式、定理,保守也有个一两分。更绝的是有一部分选择题他全选了C,这是在赌四分之一的正确概率吗? 谁教的,出来打死。 等看到一道简单的送分题后,司懿彻底绷不住了,那道要求写出仪器名称的填空题,正确答案是圆底烧瓶,他居然写了个“水晶球形琉璃瓶”。 她当时就忍不住偷笑起来。 童茜在一旁看得胆战心惊,悄悄对何云说:“这孩子的病情怎么感觉越来越严重了。” “有可能她是真的很开心,虽然我不能理解。”何云陷入沉思。 下课了,林砚天过来找好兄弟求安慰,他这次也考差了。但看到后面对着试卷乐呵的司懿,林砚天心里有些发毛,“女侠这是怎么了,看起来不太对啊。” 龚修远无暇他顾,“不懂。” 林砚天总感觉司懿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还没等他细想,殷若走了过来,对司懿说:“司懿,班头叫你去办公室。” 周围的人都投来了同情的目光,考这么差肯定是被叫去训话的,说不定还要告诉家长。司懿毫无心理负担,脸色如常地走了。 这一去,整整一个小时都没回来。 童茜丢给何云一个小纸条:【你说她这次成绩下降得这么厉害,她爸妈会骂她吗】 何云回:【有可能就是因为家庭原因才考差的,这也能解释她为什么变了这么多】 【那这岂不是恶性循环了?我听说原生家庭对一个人的影响可大了,能贯穿一生】 何云看着这句话,陷入沉默,很久都没有再回复。 司懿踩着下课铃声进了教室,童茜连忙问:“怎么样?老师没说你什么吧?” “没啊。”司懿想了一下,“就问我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成绩怎么退步这么多,还说要我调整好心情,有不会的就问老师同学……最后叫我家长来学校一趟。” 司懿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老师的问题,总不能直接说其实那是我爸代考的吧,平时作业也不是我自己写的,都是他抄别人的,这其实都不关我的事啊…… 谁信了才有鬼。 童茜幽幽地总结:“如果我没记错,这是你一个月内第二次被叫家长了。” “九月一次,十月一次,怎么能算一个月?”司懿指正。 童茜:“……就你嘴皮子灵。” 司懿准备找文件夹把这些答题卡装起来好好保存,最好裱起来,以后还能时不时拿出来欣赏一下,却忽然发现书箱变得有些空荡,似乎少了很多书,仔细翻翻,她发现不见了。“我呢?” 童茜:“你忘啦,上周有个捐书活动,你把都捐出去了,还说再也不看了,我可真是佩服。” “我什么时候……”激动到一半的司懿突然想起来,上周在这儿的人是司行简,不是她,于是她硬生生转折:……我确实说过。” “说话别大喘气,我还以为你失忆了。” 司懿心都在滴血,她珍藏多年的言情啊,怎么就没了…… 一股愤怒无端涌上心头,就算司行简是她爸,也不能乱动她的东西吧?这可是她用辛辛苦苦省下来的零花钱买的…… 等等…… 似乎这些零花钱都是司行简给她的。 所以归根到底她买这些书花的还是她爸的钱。 俗话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司懿这下彻底没脾气了。 尒説+影視:ρ○⑧.red「Рo1⒏red」 33 司懿本来挺郁闷的,看到课桌里一本新闻杂志,上面贴了一张便利贴,写着:【给你订了一年份的,提升一下品味】 很明显是司行简的笔迹。 这下她更郁闷了。 她的品味有这么差吗?明明是他不懂欣赏! 童茜出去打热水,顺便带上了她和何云的杯子,于是司懿问何云:“你觉得我看的那些怎么样?” 初中时她还给何云分享过自己的漫画和,何云总是很认真地看,但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如今虽然两个人很久没见面,但并没有产生隔阂。何云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只说:“每个人口味都不一样,有的人喜欢这款,有的人就不喜欢,不用勉强。” 她心里疑惑,明明司懿刚才被老师教训了快一小时都面不改色,这会儿看本杂志怎么又是一副被打击了的样子? 有被安慰到的司懿心情好了点,可惜这份好心情还没持续多久就被破坏掉了。 放学回家,她照例路过隔壁书店,无意中一瞥,却看到了司行简和江映雪站在柜台的两侧说话。 司懿的大脑差点宕机,这两个人怎么会在一起? 她立刻往回走了几步,以免让他们发现自己,又朝着书店门口靠近了一些,想听听他们到底在说什么,可扒在门前听了半天都没听出什么来,反倒是店里走出的一个顾客眼神古怪地看了她一眼,司懿不好意思继续在这里偷偷摸摸搞监听,逃回家了。 刚把书包放下,司懿就想起来一件事,之前她还没换回自己身体的时候,赵阿姨好像跟她讲过“年纪大了该找个伴”之类的话,难不成已经开始撮合了? 她爸也就这么答应了? 司懿先是感到一阵不可置信,然后又想象了一下司行简和江映雪在一起的画面,可谓十分荒谬,心里无端生出一股烦闷、躁动。一想到有外人加入这个家,她就有种被背叛了的感觉。 也不知过了多久,司行简终于回来了。一进门就看到她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怨气冲天的样子,其实不难猜到发生了什么事,他有些心虚地问:“考得怎么样?” “全班倒数第四。”司懿面无表情。 司行简尴尬地挠了挠脸,“老师说了你什么吗?” “骂了我一个晚上,”她故意夸大其词,“还让你明天去一趟学校。” “应该的。”毕竟孽是他造的,后果全让司懿承担了,确实不太公平。平白无故被骂了几小时,是个人都会不开心,他干巴巴地说:“没事,至少下次考试进步空间很大……” 司懿无语,不会说话可以不说。 她不开口,气氛一时间有些冷凝。 司行简不知道从哪儿拿出一个盒子递给她,“喏,这个给你。” “什么东西?”司懿接过来打开,里面居然是台红色的数码相机,外形简洁美观,体型小巧,十分便携,司懿反应过来,这算是给她……补偿? “为什么送我这个?”司懿上下把玩着相机,对照说明书按下了开机键。 “你不是喜欢自拍吗?”司行简无意中看过她手机里的相册,要么是自,拍要么是和朋友的照片,花花草草、猫猫狗狗也拍了不少。 司懿斜眼瞪他,“你偷看我相册!” “你不是也拿过我的手机吗,你没看我的?” 那——她确实看了,不过他拍的都是些乱七八糟的文玩,司懿觉得都能上天天鉴宝了,总之对于她这个外行来说没什么看头,十分无趣。 “切,有什么好看的……”司懿边说边给他拍了一张,镜头里男人正挑着眉看她,表情略有些不爽,夜晚里柔和的灯光线打下来,显得他格外年轻,带着点粗糙的帅气,给人的感觉十分踏实。 她有一瞬间的晃神,司行简这个时候凑过来看了一眼,“拍的不错啊。” 他还真没觉得自己这么上镜过,看来是他女儿技术好。 心情大好的司行简鬼使神差地摸了摸司懿的头,然后却突然僵住了。 说不出来是什么奇异的感觉,手掌和她接触的那一瞬间仿佛有一道暖流经过,心脏像是被羽毛轻轻挠了一下,痒痒的。她不解地抬头,宝石般闪烁的眼睛专注地看向他,司行简心跳忽然就乱了。 他讪讪收回手,五指蜷缩握成拳,有些难为情地说:……你该洗头了。” 司懿完美的表情出现了一丝裂痕。 什么意思? 她的头发很油? 她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脸色变得青一阵红一阵,最后怒气冲冲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你完了,我要把你p成地中海! 34 第二天,司行简去了趟学校,由于是和老唐在办公室私聊,所以他什么时候来的又是什么时候走的,司懿完全不知道。 她现在忙着月考试卷改错和抄以前落下的笔记,毕竟在家里看网课效果还是差了点,课程进度也是勉强跟上班里同学,幸好有何云这个学神时不时指点几句,有时候何云不在,她就问前桌的龚修远。 和他接触后,司懿觉得这人挺好的,就是有些轴,月考时被何云大败,最近奋发向上的不得了,班务工作上被正班长殷若压一头,看得出来多少有点不服气。倒是他朋友林砚天,这人十分奇怪,每次见到她都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搞得司懿不明就里。 难不成以前司行简也打过他? 怕伤了人家自尊心,她没好意思问。 放学回家后,司懿问司行简:“爸,老师跟你说了什么?” “叫我监督你好好学习,不要分心,也别有太多的压力。”司行简漫不经心地说,忽然,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钻进了鼻子里,司行简嗅了嗅,“你喷花露水了?” 司懿:“……” 那是童茜送的香水,她十分中意,但不敢在学校里用,只能在家喷点,自己闻闻。 司行简还在疑惑:“这都秋天了怎么还有蚊子……” 话不投机半句多。 司懿懒得理他,回房间写作业去了。 晚上,司行简接到一个好久没见的人打来的电话。 “喂,老马?” “嗨,简哥,最近店终于开了啊?”对面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欢乐。 “有事直说,喝酒的话换个地方。”老马是开酒吧的,那地方鱼龙混杂,司行简嫌太吵。 “哎,可我不是我有事,吧里来了个大美女,指名道姓要点你!哈哈!” 这话听起来好像他跟鸭子一样…… “不去,当我是什么人?” “别啊,你也不想想她是怎么知道我认识你的,这人呐,奇怪的很。” 司行简一想这事不简单,决定亲自去会一会。 趁着夜色来到“夜色”酒吧,这里还是一如既往的灯红酒绿,老马一把架住他的肩膀,身上的酒味熏得司行简直皱眉头,他不禁想自己当初是怎么认识这个酒肉朋友的?老马指着一处灯光黯淡的角落,“人就在那儿,我倒是问过她,可惜她什么都不说。” “怪。”他可不记得他有招惹过什么女人。 司行简拍掉他的手,走了过去。 一个化着浓妆的女人正坐在角落里喝闷酒,察觉到有人靠近,她抬头。司行简看到一张熟悉的脸,恍然大悟,这不是司懿被下药那天他在皇冠后门见过的女人吗?当时他还被这女人瞪了一眼,有点印象。 “你是,肖仁杰的女人?”司行简在她对面坐下。 “叫我秦玫。” 秦玫笑着,身子往他那边靠近了一些,露出凹凸有致的身材,一股幽香扑面而来,司行简皱着眉头往后坐,离她远远的。 秦玫挑眉,“啧,真没有绅士风度。” “找我什么事?”司行简懒得和她废话。 “如你所见,”秦玫两手一摊,“我已经被肖仁杰扫地出门了。” “哦,那么这又关我什么事?” “咦……好歹你也是差点和我有了肌肤之亲的男人吧,要不是我机灵,你现在麻烦可大了。” “所以你就想赖上我?”司行简对这个女人莫名其妙的自信感觉摸不着头脑,“这是什么道理?” 秦玫无奈,“其实我也只是来碰碰运气……肖仁杰肯定不会再要我了,说起来也好笑,明明是他自己想出这个馊主意的,到头来受害的只有我,你们男人呐,还真是狠心,一个比一个无情。” “他不要你,你就没出路了?”这听起来有点天方夜谭,司行简皱眉,“你没有自己的工作吗?” “曾经有,但那份工作也是肖仁杰给我的,现在他的人捧高踩低,我也没办法。” “你不会自己找份工作吗?”司行简又看看她,手脚健全的,养活自己应该不难吧。 “你不懂……”秦玫摇着头喝了口酒,“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由奢入俭难。” 司行简大概能理解,富日子过惯了,被人养废了,自然不能接受变得一无所有。他有个富二代朋友家里破产,现在混得连普通人都不如,还一身臭脾气,他都懒得理。 “那我也没什么可帮你的。”司行简这么说。 秦玫眼神里流露出惋惜:“真是不解风情啊,这个时候你不应该对我有几分愧疚然后收留我吗?” “你看多了吧,恋爱脑?”这个名词还是他从童茜那里学到的。司行简起身,准备走了,看她这即使落魄也依旧风情万种的样子,他想起些什么,随口说:“你如果实在对自己的魅力很有自信的话,我可以给你指条明路,你不如去找方远?新上任的东隅区公安分局局长,三十了还没结婚,黄金单身汉。” 秦玫若有所思。 司行简压根就不觉得她能和方远搭上话,因为他自己最近也在试图接近这位方局长,但是过程并不顺利,“走了。” “等等。”秦玫笑着打量他,“还有一件事,你身上的香水味不错,是上次在后门等你那姑娘用的吧?” 什么香水? 司懿? 她一个学生用什么香水? 司行简闻了闻自己的衣服,衣领处果然有淡淡的清香,大概是出门前不小心沾上的,也难为秦玫能闻出来,他之前还以为是花露水…… 心里有种怪怪的感觉,他不是认为司懿不该用香水,而是没想到,司懿居然也到了用香水这种大人的东西的年纪了吗? 好像不知不觉中,她已经长大了。 只有他还在把她当成小孩。 莫名地,司行简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茫然和失落。 35 回归校园后,司懿逐渐适应了繁重的学习生活,也通过发作业把班上不少人的名字和脸对上了,大部分同学都很友善,但她感受到了少数几个人隐隐的排斥和敌意。司懿没有放在心上,毕竟她又不是人民币,做不到被所有人喜欢。 尽管事情已经过去了十几天,司懿还是不知道那天司行简和江映雪说了什么,抓心挠肺的,心里烦躁的很。终于,她忍不住去问严瑾。 “最近我爸来过书店吗?” “有。” “什么时候?” “昨天。” “他来干什么?” “借酱油。” “……” 家政阿姨早就不来了,现在都是司行简一个人做饭,司懿一日三餐全都在学校食堂解决,只有周末在家里吃饭,于是她又问:“你们店的那个江……阿姨,你觉得她人怎么样?” “我不关心,你问她干什么?”严瑾的目光变得犀利起来。 “也没什么……”司懿有些局促,“就是,我偷偷告诉你个事儿啊。” “什么事?” “其实你妈想撮合这两个人。” 严瑾立刻明白是赵晓兰想撮合江映雪和司行简,他有些紧张:“你要是不愿意的话,我去跟我妈说。” 司懿连忙摇头,严瑾没有立场去说这种话,她自己t现在对赵阿姨感觉挺复杂,不想和她打交道,“你说这话不合适,而且这样治标不治本,万一阿姨还想介绍别的女人呢?” “也是。”严瑾觉得司懿这段时间又变得和以前一样了,仿佛之前那一个多月的异常不存在一样。他问:“你不希望你爸再结婚吗?” 他只知道司懿好像从小就没有妈妈,叔叔这么多年也没有结婚,他们家对这个话题从来都是讳莫如深。 司懿一僵,听到他这个问题的第一反应是抗拒,发自内心的抗拒,理智上她觉得她这么想真是毫无道理,自私又任性,但感情上就是接受不了,想抓狂。她绞尽脑汁地想出一些听起来比较合理的理由,“这其实……呃,假如你爸妈要生二胎,你会希望他们这样吗?” 严瑾沉默了。 “对,差不多就是这样,我觉得大部分人都会反感吧。”司懿底气不足地说,生怕严瑾继续问下去,她赶紧结束了这个话题。 不知为何,她有些心虚。 没有得到答案,司懿又开始烦,但很快她就没时间烦恼了,因为期中考试它来了,与此同时还有秋季运动会将在考试考完后召开的消息。 童茜忍不住吐槽:“为什么三中总喜欢在放假、搞活动之前考试?” 司懿:“往好处想,这样玩的时候就没有心理负担了。” “但是等成绩也很着急啊!” “起码不用心慌地玩了,特别是你在玩、别人在学,最后大家一起卷。” “……说的有道理。” 体育委员拿着报名表在班里宣传:“这可是为班争光的大好时机,颁奖典礼到时候和期中考试表扬大会一起办,家长还会来参观,多风光啊!” 龚修远闲得无聊开始转笔,“说白就是给学习不好的人一个表扬机会呗。” 林砚天瑟瑟发抖:“那像我这种学习不行体育也不好的学生呢。” 龚修远拍拍他的肩膀:“开幕式每个班级都要走方阵,实在不行你还可以女装为班争光……” “滚!” 半天后,体育委员带来了爆炸消息:“班头说每个人都必须报名参加一个项目!” “啊?” 班里瞬间炸开了锅,议论纷纷。 在别的同学还在挣扎能不能不报时,童茜就已决定经先下手为强,把好混的项目先抢到手再说,“两人三足、跳大绳、拔河……拔河就算了吧,上次差点把我手心磨破了,跳绳怎么样?” 何云摇摇头:“我不会。” 司懿在旁边咸鱼瘫,忽然心里有个想法,立马跳了起来,“我去找班头。” 童茜和何云不知道她去干什么,过了一会儿就看到她喜怒难辨地回来了。 “我不用报名了。” 童茜:“啊?为什么?” “我跟班头说我有相机,到时候多拍点咱班同学比赛时的飒爽英姿,扬我班威……他就同意了。” 童茜无语:“这也行?” 行是行,但司懿也开心不起来,因为刚才她把自己的想法说完,老唐颇为可惜地说:“我看你体测成绩八百米跑得不错嘛,还想让你报个跑步的来着……” 等等,她跑步什么时候行过? 司懿看了一眼他手里的体测成绩,800米那一栏赫然写着—— 3分32秒! 她差点被吓晕。 要知道就算是体质最好的初中时期,她都没跑过这么快。 毫无疑问,上次体测是司行简去的,没想到他这么变态,愣是用意志力拼出来这么牛的成绩…… 司懿又去看其他几个项目,发现除了身高体重,其他样样都是破纪录。 她颤抖着声音问:“老师,高三还有体测吗?” “有啊,我看你比高一进步蛮大嘛,高三也要努力超越自己,争取比高二更上一层楼!” 她有几条命来更上一层楼啊! 司行简,你把你女儿坑惨了你知道吗? 36 期中考试过后,运动会难得如期召开。 “为什么要说难得?” “因为传说咱们学校科技楼有个观星台,每年校长都在那儿占卜,哪天有雨就把运动会定在哪天……” “我听一个已经毕业的学长说,三中的运动会已经连续十年都推迟过了,今年还是头一次按时呢……” “哈?真这么邪门?” “谁知道呢……” 太阳初升,秋天的清晨还有些冷,司懿在操场上闲逛。考完试就是周末,方阵表演的排练只有两天的时间,司懿因为班头特许,所以全程都在一旁打酱油,不用上场。 这会儿开幕式还没开始,有的班还在抓紧最后的排练,司懿端起相机准备随手拍点,却发现镜头里出现了奇怪的东西。龚修远拉着一个高个古装女生走了过来,一旁的童茜瞅了瞅,忽然坏笑道:“哟,这大美女是谁啊?” “你小声点行吗!” 司懿这才听出来是林砚天的声音,不由得大吃一惊,仔细一看,还真是他。林砚天本来就五官端正,眉目清秀,现在又化了浓妆,宽松的汉服遮挡了身形,还戴着假发,一眼望过去就是个妥妥的气质美人。 她偷笑着问:“这身行头谁给你弄的?” 龚修远也笑得有些绷不住,“他姐呗,要不是我硬拉着他过来,今天你们就看不到美女了。” “你他妈闭嘴……” 司懿拿起相机就是一顿拍,“这必须得拍几张留纪念。” 林砚天生无可恋地捂住了脸。 童茜注意到司懿的相机,眼前一亮,“哇,尼康单反,好好看哦,这台我记得也要一万多了吧,拍出来效果怎么样?” “什么?”司懿只听到了个“一万多”,瞬间感觉手里拿的不是相机,而是沉甸甸的黄金,手都开始抖了起来,“这么小一台就要一万多块钱?!” 他们家不是很穷吗?司行简怎么会有钱送她这个? “摄影毁三代,单反穷一生。”童茜一边看刚拍的女装林砚天,一边问:“谁送你的,这么大手笔啊?” “我爸。” “嚯,对你真好。” 司懿郁闷,“好什么啊……” 这分明就是掏空家底的败家子行为!司懿十分痛心。 “别不知足。”童茜说完这句话就走了。 开幕式马上就要开始了,他们9班的节目是古装尬舞,在古风和电子音乐结合的bgm下,穿着改良华服拿着小扇子跳着动感十足的女团舞,男生们也跟着卖力地跳,喜感十足,司懿端着相机寻找最好的角度录像,手都快举酸了。 至于其他班的节目,更是群魔乱舞,一时间操场上连穿校服的都找不到几个,司懿还以为自己来了大型漫展。 很快,各班方阵走罢,熬完了领导讲话环节,运动会就正式开始了。前面的项目都是体育生们降维打击的表演时间,后面的娱乐节目才轮得到他们这些普通人菜鸡互啄。司懿只需要在有9班人比赛的时候过去拍几张就行了,剩下的时间基本都在本班摸鱼或者写万恶的广播稿。 童茜和何云报了两人三足,这会儿正准备训练,司懿帮忙用绳子把她们俩的脚绑在一起,问:“你们怎么想起来报这个?” 童茜没好气道:“要不是没有三人四足,一定把你也拉上。” 司懿觉得以她的身高绝对会被她们两个架在中间浮空行走,连忙摇头,“还是别了。” 童茜艰难地和何云培养默契,忽然觉得庆幸:“我们这还好啦,听说龚修远报了三千米,太可怕了。” “这不得累死?” 童茜迈步的节奏乱了,司懿给即将摔倒的她拍了一张,没想到何云也跟着倒了下去,两人滚作一团,摔倒在地。 “哎哟~”童茜鬼叫一声,何云有些尴尬地从她身上起来。 “你俩配合得简直天衣无缝。”司懿对着地上的两人又拍了一张。 “闭嘴吧你!” 她们又试了好几次,终于能做到同时跑起来了。 “哎,好累。”童茜一屁股坐下来休息,看到司懿正在把相机上的照片传到手机上,“诶?这是什么?” 她点开相册里的一张图片,是司懿她爸,就是这个头发……为什么中间秃了一块? 童茜忍不住笑起来,“你爸怎么成这样了?哈哈哈哈……” 何云也凑过来看,英俊的男人正挑眉看着镜头,头顶却秃了。司懿把没把p过的照片切出来给她们看,前后对比反差实在太过强烈,何云也没忍住笑。 童茜:“干嘛把你爸p成这鬼样,不是说这相机是他送你的吗,你怎么恩将仇报啊?” “谁让他说我头发油来着……那可是我刚洗的头!” “哎,司懿!” 一道声音打断了她们的闲聊,殷若火急火燎地跑了过来,对司懿说:“好消息,有好消息告诉你!” 童茜问:“什么好消息?” “班头说期中考试你进步很大,学校要给你颁奖!” “奖、奖状?”司懿被这个天上掉的馅饼砸得晕乎乎的,从小到大她得过的奖状屈指可数,没想到升入高中居然还能有此殊荣。 殷若拍拍她的肩膀,眼神里充满了羡慕,“对啊,到时候表彰大会你还要上去演讲呢,老唐让你赶紧写份稿子出来给他看,广播稿就不用再写了!” “什么?上台演讲?!” 司懿眼前一黑,她就知道天上不会无缘无故掉馅饼! 37 “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 童茜:“你在说什么?” 何云:“我是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童茜:“……” 司懿在一旁抓狂:“怎么办啊,我从来都没上台演讲过!” 童茜:“听说表彰大会还有家长来,少说也得几千个人在场吧。”她猛地拍了司懿的肩膀一把,“考验你的时候到了!” 司懿呆住了,“家长也会来?” 那岂不是说,她爸也会在台下看她结结巴巴的尴尬演讲? 好丢人啊! “怕什么,都是照着稿子念的,别一直低着头就行,眼神要和观众有交流,懂吗?”童茜摸了摸下巴,“你相机给我,到时给你拍几张。” 司懿懒得理她,笔头都快咬烂了,草稿纸上也只有干巴巴的“亲爱的老师同学们,大家好!”几个字。 “我来帮你写吧。”看她一脸为难的样子,关键时刻,还是何云伸出了援助之手,“广播稿我都写完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那一刻,司懿仿佛看到了天使。 这下她彻底咸鱼了,童茜也没事干,偷摸拿出手机开始玩,反正运动会这两天学校对这种事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别太招摇就行。 童茜打开模拟器开始玩游戏,司懿凑过去围观,“这是什么?” “乙游,现在抽卡乙游太离谱了,还是买断制比较香。” 司懿不置可否,她对游戏接触甚少,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门道,只见童茜操控着女主和一个男角色你侬我侬,气氛正好时却没有选择告白,而是灰溜溜地逃走了,她看呆了,“你怎么不A上去呢?上啊,告白啊,一举拿下!” “不能冲,这种男人外表放荡内心保守,你要是表白他会觉得你轻浮的,好感度反而会降低!” “啊?还有这么多弯弯绕绕吗?” “你不会以为很简单吧?”童茜鄙视这个恋爱白痴,看了那么多垃圾言情一点长进都没有,“来来来,我给你新开个存档,不准偷瞄好感度,你要是能一遍HE,我就把我珍藏多年的杰伦专辑送你。” 这下司懿来劲了,“要是不能呢?” “不能的话……”童茜想了一会儿,“我还没想好,到时候再说。” 童茜把手机给她,司懿开始了漫长又艰难的攻略之路。 这款游戏文本量挺大,而且不看好感度的话也没办法判断选项造成的影响,司懿每做出一个选择都要犹豫好久,断断续续玩了一个小时后,童茜笑了,“哈,触发关键情节,你打到BE线了!” “怎么可能!”明明一切都很正常啊,男主也没有黑化。司懿继续玩下去,却发现随着男主身世的揭开,她所操控女主的行为大部分都在雷区蹦迪,最后一切都向着既定的悲剧奔去,无法挽回。 最后的悲情CG出来时,司懿无奈认输。 童茜拿回手机,看了眼好感度,12。 “你还真是天赋异禀。”童茜当初为了全结局特地打了BE线时好感都没有这么低。 她切回了自己的存档,司懿就在一旁看着她玩,等到大团圆结局时,司懿忽然有些郁闷,那些别扭的情感和容易忽略的细节她全都没注意到,“我感觉我永远谈不会恋爱了,太难了。” “游戏嘛,玩玩而已,别灰心,现实中的人还更复杂呢。” 司懿更心灰意冷了。 “哇!惊天大新闻,你们没在现场真是太可惜了!”林砚天咋咋呼呼跑了过来,还是一副女装扮相,可惜装有点花,看起来十分滑稽。 司懿和童茜问:“怎么了?”正在埋头写作的何云也抬头看他。 “刚才不是男子三千米比赛嘛,最后一圈老龚被8班的小瘪三绊倒了!” 童茜气得不行:“我去,那帮龟孙子!龚修远没事吧?” “有点事,膝盖磕破了,大伙要把他送医务室。”林砚天越讲越激动,“可你们猜怎么着,我们伟大的班长殷若大人,她直接把老龚背了起来,那跑的叫一个快啊!简直是天神下凡?” “啊?班长把副班长背起来了?”司懿震惊,这画面太美,有点难以想象。不过司懿倒是想起来以前她还公主抱过司行简呢,虽然那时候身体还是互换的。好想被人公主抱啊,但换成司行简大概只会像扛麻袋那样把她驮在背上……还是算了。 “哇,这么大力气。”童茜惊叹,“神奇女侠啊!” “可不是!司懿你没在现场真是太可惜了,要不然拍张照,这就能成为我们三中的千古美谈了。”林砚天捶胸顿足,显得十分遗憾。 司懿无语,“是你想嘲笑他吧,不用他那样,我看就你这女装造型的照片也能成就三中千古美谈。” 林砚天顿时萎了,“好姐姐你饶了我吧,我亲姐就已经够不当人了……” “那你怎么还不脱?” 林砚天挠头,“老姐说我穿满一整天,她就给我买ps5。” 三个人都露出了鄙视的目光。 这为五斗米而折腰的家伙。 38 何云的效率果然高,当天下午就把八百字的演讲稿写好了,司懿看了一遍,辞藻华丽,言之有物,读起来更是朗朗上口,她认真抄了一份,拿去给老唐看。 老唐看完后很是惊讶,这份稿子已经不需要过多的修改了,“这不是你自己写的吧?” “何云帮我改的。”司懿面不改色。 “不错不错,到时候照着念就可以了,一字不落。” 司懿点头。 下午的比赛项目结束后就放学了,只剩下高三学生还在争分夺秒,灯火通明。 司懿回到家,问出憋了一天的问题:“爸,你送给我的这个相机花了多少钱啊?” 司行简正在切菜,闻言头也不回地说:“朋友送的,没花钱。” “啊?这样啊……”司懿松了口气,还好没乱花钱,过他的朋友到底都是些什么人呢,出手这么阔绰。 “很失望?” “没有没有,我很喜欢。” 尽管看不见她脸上的表情,但她声音里的愉悦显而易见。 司行简切菜的动作一顿,其实那台相机确实是他买的,花了不少钱,跟她说是别人送的是因为他觉得司懿似乎对钱很敏感,秦玫的事又给他提了个醒…… 总之她喜欢就好。 “那,明天的表彰大会你来吗?” 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飘了过来,一定是她又喷香水了,他有些郁闷,这么喜欢喷香水做什么…… 司行简知道她正往这边走来,不自觉喉头一滚,有些口干舌燥,“来。” “噢。” 他摇摇头,把心里那股莫名其妙地躁动甩开。 吃完饭,司懿去洗了个澡,司行简洗完碗后,就看见她没个正形躺在沙发上玩手机,睡裙没过膝盖,她双腿蜷缩,露出一截小腿和双脚,纤细滑腻,白得刺眼。 司行简狠狠皱了眉头,语气也没好到哪里去,“回你床上躺着,穿裙子不嫌冷吗?” “好吧……” 司懿不觉得冷,这还没到冬天呢,但她知道有种冷,叫你爸觉得你冷。 客厅使用权没了,司懿只好灰溜溜回了卧室,只留下司行简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生闷气。 尽管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生气。 第二天,司懿一大早就去操场读稿子了,那边龚修远一瘸一拐地走到了9班的位置,司懿赶忙过去问他:“你还好吧?” “还行。”就是脸色不太好看,毕竟被女生背去医务室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尤其是那个女生还是班里压他一头的班长。 司懿看他心情不好,也不继续打扰了。 今天一天基本都是娱乐项目,也有老师一起参加。童茜和何云出乎意料地默契,拿了小组第三名的名次,可惜在决赛输了。拔河也进行的如火如荼,因为龚修远被绊倒事件,他们班已经和8班结了仇,拔河遇上时也卯足了劲,最后大家齐心协力,两轮就把8班淘汰出去。 随着运动会渐渐步入尾声,期中考试的成绩也公布了,没比赛的学生都挤在一起看成绩,家长群里有一份电子版的,不知道是谁偷偷下载,转发到他们私底下建的没老师的群,司懿赶紧检索关键字,看到了自己的成绩。 怪不得进步奖要颁给她,在上一次月考中司行简的衬托下,这次她在年级上足足进步了六百多名,堪称学界奇迹。 “天哪,副班长又是第二名。”童茜啧啧叹道。 “哦。”何云丝毫不在意,她只关心自己这次年级排名又进步了,露出一丝微笑。 “这下千年老二了。” 演讲台已经准备好,全校同学在操场集合,家长们也到了不少,表彰大会准备召开。 一个学生会的人把司懿叫走,去前台的幕后准备,司懿这才知道她前面还有好多人讲话,比如运动会颁奖、领导讲话、体育生代表讲话、“学习之星”代表讲话,还分文科理科的,还有家长代表讲话…… 这是要开三个小时的节奏吗? 实际上真正开始了也挺快的,大概大家都急着下班和放学吧,看着一个个人上台又下来,她一遍又一遍的熟悉稿子,越是临近自己,司懿越是紧张,心脏突突直跳。 终于,当主持人念到她的名字时,司懿大脑一片空白,僵硬地走上了台。台下几千个黑色脑袋,四面八方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她听到有人惊呼,也有人小声议论,但纷纷扰扰的声音消融于广阔的操场里,她听不清。 司懿下意识往9班的方向看去,后面站着的都是本班家长,很奇怪,她竟然一眼就看到了司行简,那道人影太远了,小且模糊,但她就是能一眼认出来,那个穿着白色衣服的就是她爸爸。 像是吃了定心丸一般,司懿忽然就不紧张了。 她把演讲稿放好,照着上面写好了的语句,一字不落地念出来,声音四平八稳,语气铿锵有力,自信从容,端庄美丽。 其实演讲内容也没什么特别的,先是总结成就,然后剖析原因,最后分享学习经验,文末的致谢本来还写了父母,司懿改成了感谢父亲,最后在一通乱谢下结束了发言,主持人当场给她发了个奖状,拍照之后她在掌声中走下了台。 她没回自己的位置,而是偷偷溜到了最后面,想去找司行简,结果却看到老唐正和他在聊天。 司行简今天穿了白色卫衣和黑色运动裤,看起来跟二十几岁的小伙子一样,只是他面上好像也没有特别高兴。 司懿心里有些疑虑和失落。 “司懿这次考试进步很大,学校还特别发了奖励,虽然只有两百块钱,但还是希望你家闺女继续进步啊。”老唐笑眯眯地说,顺便拿出一个信封,看到司懿来了,干脆就直接递给她,生怕家长代为保管了似的。 “也要感谢老师对她的栽培。”司行简客气道。 “哪里哪里,你们爷俩聊吧。”老唐摆摆手,“那我不打扰,先走了哈。” 司行简点点头。 司懿拿着钱,不知道该说什么,难道他不为自己高兴吗? 好吧,这次所谓的“进步”也有他一份功劳,要不这两百块分他一半? “司懿。” 完了!叫她全名,准没好事。 司行简拿出一部手机,是司懿的。她记得上台前手机忘记放回书包里了,那会儿只能交给老唐保管,看来是老唐又给他了。司行简按下电源键,屏幕亮起,显示出锁屏壁纸,有一个纸片美男,还有一行大大的字:周泽楷是我老公! 司行简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墨水来。 “周泽楷是谁?” === 咳咳,周泽楷是我基友的老公(bushi 其实是《全职高手》里面的角色,基友在我耳边念叨了整个高中,因此颇为怨念…… 如有冒犯我滑跪认错 39 “周泽楷是谁?” 这话把司懿问懵了。 昨天,司懿和童茜打赌,她输了,于是童茜把她的锁屏和壁纸都换成了梦女发疯文学。 至于周泽楷,那是童茜看过的一部里面的角色。童茜曾经丧心病狂的把里所有关于周泽楷的段落都摘抄下来,天天在司懿耳边念叨,久而久之她也就熟悉这个人了。而且这个角色的二创作品十分多,什么同人、漫画、歌曲、周边…… 童茜统统给她看了个遍。 然而,把二次元带入到叁次元还是十分社死的。 尤其是在老一辈的家人亲戚面前。 她要怎么解释呢? 她还没开口,就听到一句响亮的:“叔叔好!” 童茜看到气氛不太对立马就跑过来了,司懿一瞬间找到了救星,一把把她拉过来,指着那张尺度有点大的壁纸,“说,这是谁老公?” 童茜立马就明白出什么事了,“我老公!他是我老公!” 司懿连忙点头:“爸,我们闹着玩呢!其实这人吧,他不是现实世界的人……” 司懿费了老大劲跟他解释什么叫纸片人,以及所谓纸片人“老公”和“老婆”具有共享性和时效性,大家都是叫着玩玩的,不能当真。 司行简面无表情,从方才童茜大喊“我老公”开始他就知道这事大概只是个乌龙,不知道为什么,任何奇葩事只要是跟童茜有关,瞬间就显得不奇葩了…… “赶紧换回去,不正经……”司行简嫌弃道。 司懿用胳膊肘戳了一下童茜,扬眉吐气地换了。 “叔叔,不关司懿的事,是我非要……”童茜还没解释完,就看到一个女人踩着高跟鞋走了过来,她立马跑过去,“妈!” “小茜,你又干什么坏事了!” “我才没有……” 她们母女俩说话去了,司懿打开那个信封,取出一百给司行简,“咳,分你一半。” 司行简笑,“我要你的钱干嘛?” “不要算了。”司懿马上收回去,妥妥一个小财迷。 “给我还不如请你朋友们吃顿饭,当时他们还帮我……帮了你很多。”他跟那群小朋友们相处一个月,自然知道他们都是热心肠的好孩子,看到女儿交了这样一群好朋友,他也放心。 “说得对哦。”司懿只顾着司行简,差点把他们都忘了,现在被他提醒,有些莫名脸红。 这会儿表彰大会差不多结束,学生也和家长汇合了,司懿却看到何云一个人孤孤单单的站在一旁,她问:“你爸妈都没来啊?” “嗯,问题不大。”何云说得轻描淡写。 “哎呀,没事!”童茜一把把她俩的脖子勾住,“这不是还有我们陪你吗?” 何云露出一个真情实意的微笑。 家长那边不知道是谁起了个头,夸司懿刚才在台上表现优秀,大家都跟着一起你一句我一句附和。 “这姑娘长得俊呐!” “学习也努力!” “家长培养的好!” 司懿听得脸又红了,司行简面不改色接受他们的恭维,看起来十分谦逊和低调,其实心里早就乐开了花,洋洋得意。 这么好的女儿,羡慕死你们! 不知是谁嘟囔了一句:“这么好的黄花大闺女,不知道以后要便宜哪个臭小子嘞!司懿她爸你可得提前担心了!” 大家哄笑起来。 司行简笑得咬牙切齿:“不劳您费心!” 他是得好好看着,别以为他眼瞎,刚才司懿过来,学生堆里不知道多少男生的眼神黏了过来,司行简恨不得给她套个麻袋,看这群猪还怎么拱。 但即使套麻袋她也是好看的。 唉。 司行简心里叹气,又去瞄正在和朋友们有说有笑的司懿,忽然心一动。 “来,过来给你们拍个照。”他拿起司懿的相机,招呼他们站一起,“能当同学都是缘分,留个纪念。” 何云、童茜乖乖站好,司懿挤在她俩中间。 “你俩看什么呢,也过来。”司行简指了指旁边围观的龚修远和林砚天。 两个人愣了一下,但也不废话,一边一个站好,妥妥的护花使者。 少年少女们的感情总是格外洋溢,他们脸上的笑容生动又美好,司行简抓准时机按下快门键,时光在此刻被定格为照片。 太阳落下山前,大会也散了场,大家走出校园,各自回家。 司懿和司行简并排走在街道上,夕阳的余晖把路边树木的影子拉得很长,也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司懿在给他讲运动会上发生的搞笑事,光影交错间看到了一家奶茶店。 “我想喝奶茶。”她说。 “奶茶喝多了不好。”他这么说,却还是跟着她去了。 “两位喝点什么?”做奶茶的小姐姐问他们。 “杨枝甘露!” “杨枝甘露。” 两人竟然是异口同声。 司懿用奇异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司行简有点挂不住脸,轻飘飘地瞪了回去。 看什么? 男人喝奶茶很奇怪吗? 过了一会儿,两人端着一模一样的奶茶出来了。 司行简打算回家再喝,大庭广众之下还是有点窘迫,司懿边喝奶茶边看着他们的影子交错着掠过一道又一道树影,忽然间第一次感觉到了作文里总是提到的、看起来有些虚无缥缈的“幸福”。 幸福是什么呢? 在这一刻她有了一个具体的答案,如果能就这样一直走着,走到天晚月明,一起回到家里,那就再好不过了。 40 一个风和日丽的周末,司懿决定按照司行简的建议请朋友们吃饭,为此她特意拉了个群。 按理说这事本来和林砚天没什么关系,但龚修远觉得只有自己一个男生的话有些尴尬,于是就把好兄弟林砚天也拉了进来。 司懿只负责请客出钱,问他们吃什么。 云:【随便,我都行】 茜茜公主:【要不咱们吃泰国菜】 Tian:【不要冬阴功汤!】 茜茜公主:【那日料呢】 Tian:【又贵又少】 龚修远:【烤肉呢?】 茜茜公主:【来点素的吧】 …… 最后讨论了大半天也没出结果,司懿默默发言:【还是吃火锅吧】 遇事不决鸳鸯锅。 大家都同意了。 司懿特意换了一条卡其色复古风连衣裙,配上白衬衫,再把头发放下来,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美美哒,又突然想烫个卷发了,然后再染成栗色…… 还是算了,她可不想被扣仪容仪表分。 到了约定的餐厅,她刚坐下就听到林砚天笑嘻嘻道:“哟,还真是女神。” “什么?” 司懿有点摸不着头脑,林砚天把手机给她看,原来是三中的论坛有人匿名发帖,“寻找校园女神……什么东西?” “就是校花评比啦,看,你人气挺高嘛,目前排第三。” 司懿仔细看了一下,还真是,这篇帖子自由提名,她的那一楼配的正好就是期中表扬大会上发言时的照片,虽然穿着校服、梳着马尾,但仍然亮眼,还带着淡淡的笑容,一看就是个美人胚子。 司懿给予了高度肯定:“嗯,拍的不错。” “臭美。”童茜鄙视道,“你们真是闲得蛋疼,无不无聊啊。” 林砚天反而兴致勃勃,“怎么样,要不要我开个挂给你整到第一去?” 司懿拼命摇头,“我可不想这么出丑!” “这叫出名,但是你这票数增长势头还挺猛的啊。” 何云就着童茜的手机看帖子,说:“楼主规定可以自由提名,你在网上随便找张图片刷到第三,把她顶下去不就行了。” “还是学霸有办法。”林砚天点头,“那找谁的呢?” 龚修远灵光一闪:“奥特曼。” 众人:…… 妙哉。 不一会儿,菜陆续上齐,何云和龚修远吃辣的那一半,童茜和林砚天吃清汤的那一半,司懿两个锅轮流下。 童茜:“你怎么改吃辣了,叛徒!” 司懿:“……我没有” 一顿火锅大家都吃得尽兴。 下午,天朗气清。 司懿出门和朋友聚餐,司行简一个人守店,正当他对着电脑上一屏幕花花绿绿思考下次要买哪只股的时候,销声匿迹了三个多月的白秀找上门来。 “你要赎回?” 司行简得知他的意图后一愣,他现在哪儿有血玉牡丹还给人家啊,早就碎成了渣渣。 于是他把那个盒子抱了过来,略带歉意地说:“之前出了点意外,不小心摔碎了,我可以额外补偿,另外,钱就不用还了。” “摔碎了?还能再修好吗?”白秀打开盖子,脸色一僵,“这是……摔坏的?” 他觉得更像是被卡车碾过一遍,才能碎成这样的粉末。 司行简略带内疚地点头,眼里的歉意格外真挚。令他感到意外的是,白秀只是叹了口气,说:“罢了,都是命。” “其实,我的妻子一个月前就已经去世了,本来想着留个念想……”白秀看上去有些颓丧。 司行简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人嘛,活着还是要向前看的。” 最终白秀还是要走了那个红木盒子,司行简猜测这邪门玩意儿以后不会再害人,就给他了,又赔了两万,这事就算是了了。 晚上六点,司懿终于回到家。 “你们下午去哪儿玩了?”司行简随口一问。 “电玩城。”司懿在门口鞋柜处换鞋子,“没抓娃娃,那个太坑了,但是拳皇我也打不过他们,哎……” 司行简偏头,只见她微微弯着腰,长发垂在脸侧,她抬手轻轻把发丝往后一拢,抿了抿唇。 他这才发现她的耳朵上戴着耳环,流苏的吊坠随着她身形的晃动一闪一闪的,“你打耳洞了?” “不是啦,是耳夹。”司懿走过来,上身往他那边倾斜了一下,“你看,夹上去的,只是看起来像耳环。” 随着她的靠近,那股熟悉的香味又萦绕在鼻尖,司行简呆呆地看着她取下耳夹,露出被勒得有些发红的耳垂,粉粉嫩嫩的,看起来十分……可口…… 司行简被自己心中的念头震了一下,没敢说话。 司懿毫无察觉,揉了揉遭罪的耳朵,“我可不敢打耳洞,看起来就疼。” 她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伸了个懒腰,“唉,玩的好累……” 司行简在沙发一侧,看着她挺胸直起腰,上半身美好的曲线更加突出,纤细的腰让他忍不住怀疑是不是一折就断。他觉得最近她好像变了不少,但那芬芳馥郁的香味让他大脑变得有些迟缓,也不知道到底是哪儿变了…… 明明还是他心中的小女孩不是吗? 可是那耳环、香水以及青春期带来的身体发育特征无一不在告诉他,她不再是过去的没张开的小女孩了…… 或许她整体都是青涩的,可就是有那么一两处地方,让他嗅到了她从小孩向大人转变的气息,他从没想过,用来形容女人的“性感”二字,也会在她身上看到些许端倪。 41 过了几天,论坛投票的结果出来了,令司懿意外的是——她跌出了前十。 原因是林砚天上传奥特曼并刷到前排后,有很多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也纷纷上传各种奇葩照片,比如高一某班化学男老师、二次元美少女、三国名将等等……观众们更是出于各种猎奇心理大量投票,以至于最后结果前三分别是:美羊羊、吕布、奥特曼,没有一个是三中的学生。 这段时间一到下课学校到处都充斥着对这个投票的讨论,司懿足足看了半个月的乐子。 随着北风南下,天气也越来越冷,司懿把自己裹得跟个粽子似的,又因为三中的校服中间是白的、袖子是黑的,走起路来摇摇晃晃,被童茜嘲笑成大企鹅。 司懿还发现班上有几个女生看自己特别不顺眼,已经到了不加掩饰的地步,每次她落单的时候就能看见以程照为首的两三个人背着自己翻白眼,阴阳怪气,她一正眼看过去她们又跟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不看她了,默不作声。 司懿:…… 欺软怕硬。 司懿懒得管她们,倒是童茜神神秘秘地跟她说:“大新闻,我觉得咱龚班长有喜欢的人了!” “什么什么!”司懿立马竖起耳朵。 也不能怪她如此八卦,自从言情被她爸强制换成新闻周刊后,她已经很久没有乐子了,更看不习惯女频耽美和男频后宫,课余时间的精神生活贫瘠到令人发指。 童茜小声道:“你看他最近魂不守舍的,一脸思春样。” “没看出来。” “哎呀,笨!”童茜懒得跟她讲,“反正就是有了。” 司懿默默思考,龚班长平时看起来也没和哪个女孩子走的特别近,要么跟林砚天那一帮男生玩,要么就和何云比比成绩顺便带带后面她们这两个菜鸟,就连和殷若打交道也是公事公办……想不通。 晚上放学,寒风呼啸中,司懿火急火燎赶紧回了家。 教室开空调实在是太闷了,还好家里有火炉,上面架个桌子就能写作业,司懿就把学习阵地转移到客厅,有时候司行简懒得开店就和她一起烤火。 有时候她看似学习实则发呆,漫无边际地想:平时店里都没几个人来,怎么还没倒闭? 司行简当然懒得解释其实他的客户大部分都是定向的,只有他主动上门的份。 最近酝酿已久的寒潮大举来袭,南方城市无一幸免,气温纷纷跌破两位数,司懿晚上只能抱紧自己的电热毯,连起个夜都要做很长时间的心理斗争,太冷了,她实在不想下床。 挣扎了好一会儿,她还是掀开被子溜了出来,想着速战速决。 可刚穿过客厅就听到了悉悉索索的声音,她脚步一停,莫非是老鼠? 司懿侧耳仔细听,发现是爸爸房间里传出来的响动,他们这里隔音不太好,她稍微走近了几步,那声音戛然而止,司懿还没怎么听清。 “爸爸?”她下意识喊了一声。 无人回应。 等了好一会儿也没动静,她站得脚都冷了,没有任何异常,难道是她听错了?还是老鼠跑了? 又冷又困的司懿没法再想太多,赶紧回到了她心爱的被窝,沉沉睡去。 一门之隔的那边,司行简听到女儿离开的脚步声松了口气。 他面无表情地从床头柜上抽了几张纸,把手清理干净。 最近他很不对劲,总是莫名其妙就盯着司懿发呆也就算了,眼睛还不受控制地往她身上各种部位乱瞟,那香水味扰得他心烦意乱,就连梦里也不安生。梦里她穿着洁白的裙子,言笑晏晏,明明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一张脸,愣是让他看出了几分惊心动魄的美。 醒来时,怅然若失,一股前所未有的空虚席卷了他。 随之而来的,还有隐隐的躁动。 或许是黑夜容纳了许多见不得光的欲望,他顺从内心,握紧了胯间孽根,用手开始纾解。 脑袋里一片空白,不敢想也不能想,浑浑噩噩,动作不得章法。 直到空旷的客厅里传来脚步声,像浑厚的钟声一般将他敲醒,可身下的欲望加速膨胀,急于找到一个宣泄口,他努力克制自己的喘息声,手间的动作也慢了下来。 回去吧。 快回去吧。 可随之而来的是她一声近乎梦呓的“爸爸”…… 大脑猛地一晕,是过于刺激的快感,他咬着牙,把肮脏的白色液体倾泻出来,身体一震,他瘫倒在床上,神游天外,连司懿什么时候回房都不知道。 第二天早上起来,他的脸色很不好。 司懿见了,问:“爸,昨晚我听到老鼠的声音了!” 司行简不敢直视她,含糊地回了一句:“嗯。” “你昨晚没睡好吗?” 面对女儿的关心,他只能说:“抓了半天的老鼠。” “那抓到了没?” “跑了。” 司懿还想说什么,司行简就忍受不了了,“我出趟门。” 走在大街上,北风把他吹得稍微清醒一些,身冷,心更冷。 游魂似的在外面转悠了一整个白天,他还是不敢回家,生怕遇到某人,浑身不自在。霓虹灯的招牌在闪烁,鬼使神差地,他向“夜色”走去。 逃避虽然可耻但是有用,他只想一醉方休。 老马热情欢迎这个鲜少来访的老朋友,司行简闷闷地道:“走开,让我一个人待会儿。” “哟,这是碰上什么事了这么颓,受情伤啦?”老马和他碰了碰杯,“还是忘不掉那个人?” “狗屁,多少年了都……” “你明知道……人还是要朝前看,比如你看那边那个。” 司行简顺着老马指的方向,看到了一个女人的侧影。 司懿?! 不对! 他仔细一看,居然是个穿着校服的学生妹,披头散发,浓妆艳抹,下半身的裤子被魔改成了短裙,只是身形有点点像司懿罢了,但看起来也是未成年的样子。 “靠,我不是变态。” 因为他比变态还变态。 “人家早成年了,故意装的,要不试试呗,玩点刺激的?” 司行简拒绝:“我有女儿,还在上高中,别恶心我了。” 而且这个冒牌货有三分像司懿,跟她玩……那他把司懿当成什么了? 司行简恍然想起来,之前他看言情的时候,童茜告诉他:有些男主失去女主后就喜欢找和女主像的人玩,把她们当替身,这种烂梗真是里最恶心的桥段之一…… 想到这茬,司行简猛然清醒,觉得自己一刻都不能在这里多呆了。 42 天大寒,室内却是一片暖气洋洋,司懿把教室窗户上的雾擦掉,贴上了MerryChristmas和“元旦快乐”字样的窗花。 马上要放元旦假了,学校特地拿出一个晚自习的时间搞元旦晚会,每个班办自己的,至于节目什么的也都自己安排,可以说是充分下放自主权。 于是文艺委员林砚天开始征集节目,也是这个时候司懿才想起来原来他也有职务在身,不过平时存在感太低了都没人注意。林砚天跑过来露出个不怀好意的笑容,对他们说:“我亲爱的战友们,这晚会你们必须得参加啊!” 龚修远面无表情:“为什么?” “因为快期末考试了,大家都要复习,节目根本不够啊……我永远的朋友,你们不能见死不救!没有才艺也没关系,唱歌,唱歌总会吧?” 司懿头摇的跟筛子似的:“我五音不全!” 龚修远:“我唱歌跑调。” 林砚天向童茜投去了求助的目光,童茜犹豫了,“我一个人会紧张……” “那要不让学神陪你?” 一直沉默的何云脸色僵硬,看上去有些抗拒,但看到童茜眼中隐隐的期待,拒绝的话还是没说出口,“也,行吧。” “好耶!”林砚天赶紧掏出小本本记上,又看了看龚修远和司懿,“那你们呢?” 两人瑟瑟发抖,“怎么还有我们的事……” “别想置身事外!” 童茜和何云决定献唱,但在关于唱哪首歌上犯了难,万能的周杰伦何云竟然都没听过几首,更别说英文歌了,最后司懿给她们出主意:“要不唱这首《初恋》?” 《初恋》本来是村下孝藏在1983年发行的日语歌曲,后来被翻唱为粤语经典,被人广为熟知还是在星爷的电影《食神》中作为插曲而演唱。 “哇,你怎么还听过这么老的歌?”童茜惊讶,要知道他们这代人基本上都是听着周杰伦长大的,至于更久远的上世纪经典,基本闻所未闻。 “是我爸爱听。” 她翻过司行简的歌单,发现基本都是经典老歌,很符合她对中年文青的想象,品味比土味情歌、夜店dj好了不知道多少个档次。当初他还拉着她看那部电影,结果她get不到多少无厘头的笑点,看得迷迷瞪瞪,然后被如花的一句“食神!”直接吓清醒。 童茜听了听好几个版本的《初恋》,还是选了最有感觉的粤语版,可惜她和何云都不太会说粤语,发音一直不准。龚修远见状找到殷若,有些不好意思地请她去帮帮忙,因为殷若正好会讲粤语,听说是家里有那边过来的人。 林砚天看她们如此努力,也把他们要表演的节目敲定下来,司懿看完大吃一惊。 “小品?你怎么想得出来的?” 龚修远倒是淡定,“哪个小品?” “《卖拐》。” 司懿还有点印象,毕竟也是经典小品,说实话这几年她都没怎么看春晚了,自从本山大叔不再登台,每年的乐趣似乎都少了很多,现在语言类节目的质量也是一言难尽,不尴尬就算成功。 “我这么英明神武,当然要演大忽悠,老龚演那个被忽悠的厨师。”林砚天看了看司懿,“至于你嘛,就演老伴。” “怎么还有我的事……” “你看看别人都有事干,你好意思闲着嘛?”林砚天又朝她挤眉弄眼,“再说了,你这台词很少的。” 他把剧本打印了出来,原版长达11分钟,再对台词删删改改,司懿的戏份就十分少了,只用插科打诨几句,很符合她摸鱼的习惯,她满意了,龚修远却提出了异议,“我要演卖拐的。” 林砚天:“为什么?” “你不觉得你更像那个大冤种吗?” 司懿很是赞同的点点头,这憨憨气质简直一模一样。 最后林砚天拗不过他,无奈同意,还得抓紧时间排练呢。 元旦晚会当天,龚修远和林砚天对台词,打发司懿去借道具,她去医务室顺了拐杖,又问老唐借了辆自行车,至于长椅,用他们的座椅拼起来就行,十分简约。 晚会开始,开场主持人致辞后是一段调动气氛的演唱,第二个节目就轮到他们的小品了。不得不说,本色出演大笨蛋的林砚天很有喜剧效果,但最妙的还是平时清冷的男神学霸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十分具有反差萌,惹得大伙忍俊不禁,笑声连连。至于司懿,揣起手来在一旁看戏。 后面晚会的气氛很活跃,尤其是抢椅子游戏,愣是由原本的三轮加到了十几轮。 最后的节目就是和云何童茜演唱的《初恋》了,随着BGM响起,两位漂亮的女生拿起话筒: “…… 分分钟都盼望跟他见面 默默地伫候亦从来没怨 分分钟都渴望与他相见 在路上碰着亦乐上几天 轻快的感觉飘上面 可爱的一个初恋 ……” 声音一清一甜,由对唱到合唱,两人时不时的对视,使人脑海中浮现出穿着漂亮裙子的女生在阳光下跑过校园的画面,心里甜蜜蜜的,像喝了气泡水一样,酸酸涩涩,又洋溢着青春的气息。 元旦晚会就在这甜甜的感觉中落下帷幕,司懿迈着轻快的步伐回家,嘴里不自觉开始哼这首歌的曲调。 一打开门,居然发现灯都没开,平时司行简总会留着灯等她回来的。 难道爸爸不在家? 司懿正准备开灯,却眼尖地发现沙发上有不明物体,走近一看,果然是司行简。 她闻到了淡淡的酒气,看来是喝醉了,还有一丝……女人香水味? 司懿皱眉,想凑近闻得更仔细点,却因为室内太黑没看清茶几角被绊了一下,身体失去重心跌了下去,猛地扑进了司行简怀里。 司行简差点灵魂都被撞飞了,一睁眼就看到女儿这副投怀送抱的样子。 黑暗中,心脏不受控制地乱跳起来。 43「Рo1⒏red」 黑夜里,客厅沙发上只余两道交错的呼吸声,不知是谁的心脏,跳地飞快。 司行简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可即使是在最大胆的梦里,他也不敢染指司懿,只能远远地看着,以父亲的身份守护她。 可此时此刻,她在他怀里,闻着她身体的芳香,本来就不甚清醒的大脑更迷乱了。 司懿埋在温暖坚实的胸膛里,淡淡的酒气并不熏人,她闻到了他衣服上清浅的柠檬洗衣液味,还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特殊气味,独属于司行简的,让她莫名脸热,不知不觉间心跳都加快了。 脑袋晕晕的,司懿想起来,却感觉自己手软脚软,愣是没有力气,感受到男人扶住自己腰部的大手,呼吸间胸膛的起伏,她又是尴尬又是无措,嗓子竟干涩得很,连句话都说不出来,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记忆中她和司行简也不是没抱过,虽然随着年龄的增长,父女之间的亲密行为越来越少,但没有一回像这样的……让人手足无措。 突然,更奇怪的事情出现了,司行简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的眼睛直视他,司懿在黑暗中只看清了他泛着细碎微光的幽幽双眼,无端感受到面前男人的攻击性,竟使她有些惶恐,沉溺在他意味不明的视线里,她忽略了腰间缓缓摩挲的手。 司懿觉得现在的司行简根本不像平时的爸爸,这般轻佻的动作,她从没见过。 她咽了口唾沫,使出全身的力气,艰难地叫了一声:“爸爸!” 司行简在这声“爸爸”中恍然惊醒。 这不是他的梦,是真的不能再真的现实。 他看见她眼中的惊恐,才明白自己把她吓着了,这般赤裸裸的欲望是她从未接触过的,陌生,令人不安。 司行简收回抚在她细腰上的手,像是从天堂猛然坠入到地狱,大脑和身体都完全冷静下来,他拍拍她的肩膀,声线平缓地说:“怎么不开灯?” 这一问题转移了司懿的注意力,趁着她还在思考的时候,司行简把她稳稳地放在了沙发上,起身去开灯。 “我以为家里进贼了……”突然明亮的灯光闪到了司懿的眼,她下意识闭上眼睛,慢慢适应光明。 “刚才我喝了点酒……”司行简揉揉脑袋,一副头痛的样子,剩下的话都不必再说,一切都是酒精的幻觉罢了。 “哦,那你早点睡……” 司懿感觉腰上那火热的触感还没消失,令人心慌意乱,她捂着自己的下巴,赶紧回房了。 司行简盯着她的背影,在客厅里站了很久。 一整晚,司懿都感觉那野兽般的目光还没消失,正在暗处虎视眈眈,让她睡得不甚安稳。 第二天,早读,司懿频频走神。 早自习后,司懿吃完饭回来,心不在焉的,连在走廊放风的龚修远和林砚天都没看见。 林砚天捏了捏手里的忘崽牛奶,奇道:“女侠今天怎么了?” 龚修远摇头。 林砚天又想起件事,“话说,你还记得那次运动会吗,她爸给我们拍照……” 龚修远点头。 “我怎么觉得,她爸见过我们呢?虽然没什么印象了,但就是有一股熟悉的感觉。” 龚修远想起那男人自然得不能再自然的态度,确实有点奇怪。 “算了,不说这个。”林砚天又绕回了目前他最感兴趣的话题,“老龚,你喜欢的人到底是谁啊,半个字都不能跟你好兄弟透露吗?” 龚修远:“无可奉告。” 林砚天抓心挠肺,可龚修远不想说,谁都没办法撬开他的嘴。 于是课外活动的时候,林砚天趁何云和龚修远不在,悄悄找到司懿跟童茜,“老龚背着我在外面有喜欢的人了!” 司懿不解:“何出此言啊?” “元旦晚会前彩排的时候,我发现他总是往你们那边瞟,一脸思春样!啧啧。”林砚天指着童茜。 “你说他喜欢的人就在我们中间?”童茜沉思。 林砚天拍板,“对!” 三个人一时都陷入思考,司懿突然灵光一闪,“我猜是何云,他俩学习上龙争虎斗的,看着就像一对。” “有理有据,学霸和学神的cp喜闻乐见。”林砚天点头赞赏,然而又话锋一转,“但我觉得是殷若。” 司懿问:“为什么?” “身为他好兄弟的直觉!”林砚天拍拍胸脯。 “那个……”童茜指了指自己,“你们为什么不猜是我呢?” 司懿和林砚天都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和懂得都懂的眼神。 “喂,你们太过分了!”童茜炸毛。 尒説+影視:ρ○⑧.red「Рo1⒏red」 44 茶余饭后八卦完同学的恋情,三中同学们又即将迎来期末考试,司懿将精力全部投入到学习中去,连那晚司行简的异常都抛到了脑后。 爸爸只是喝醉了酒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然而,就在学期末的最后几天,麻烦找上门来了。 中午,老唐亲自把她叫到了办公室,一起被叫来的还有龚修远,两人面面相觑。 老唐甩给他们一张打印A4纸,面色复杂道:“你们自己先看看吧。” 司懿和龚修远满腹疑问,接过一看,脸色都变了。 这是一封匿名举报信,信上声称龚修远和司懿私下谈恋爱,严重影响了龚修远的学习成绩,而证据就是:龚修远之前经常借作业给司懿抄、司懿给龚修远看各种不入流的、龚修远经常给司懿单独补课、运动会上司懿给龚修远送水、龚修远号召大家在校花评比中给司懿投票、元旦晚会上他们两个故意扮演夫妻等等…… 司懿看得目瞪口呆,谁这么无聊天天盯着他们俩看啊,变态吧! 龚修远也很无语,试图解释:“这些都是子虚乌有的事情……” 司懿:“那个纯属污蔑,我们交流的是作文素材!” “同学之间在学习和生活中互帮互助怎么了?” “校花那就是个野榜,票都是机器人刷的!” “小品里面我和林砚天的对手戏都比跟她多,怎么没人说我和林……” “行了行了!”你一言我一语间,老唐已经信了七七八八,眼看龚修远要说些有的没的,他赶紧打断,“知道你们之间关系好,但同学之间相处,尤其是异性,还是要注意分寸!” 司懿纳闷,“我们一直很注意分寸呀!” “那为什么会有同学举报你们?” “淫者见淫!”司懿忿忿不平。 “清者自清,我问心无愧。”龚修远反应很平淡,又问:“老师可以告诉我们举报的人是谁吗?” 老唐摇头,“这我不能说。” 龚修远沉默,他们手上拿着的是一份打印稿,根本看不出来是谁写的。 老唐看看这两个孩子,一个清俊帅气,一个明媚美丽,单从样貌上看确实是金童玉女,天造地设的一对,实在养眼,可惜现在是最重要的高中时期,无论如何都要抓紧学习,他无奈道:“这件事我信你们,但不代表其他老师信你们,我已经给你们家长打电话了,晚上面谈,年级上对这件事很重视。” 司懿心里“咯噔”一下,完了,爸爸肯定要生气了。 其实从小到大,司行简对她的要求一直很宽松,兴趣班不会逼着她报,零花钱也不会吝啬给她,学习成绩更是没有离谱的高要求,只要一直在进步就可以了,但他也有不可触碰的红线,比如早恋。 她毫不怀疑,自己要是早恋了,司行简真的会打断她的腿。 司懿抖着双腿走出了办公室,龚修远看她一脸忐忑样,问:“你没事吧?” “没、没事。”司懿想了一会儿,“我知道那个举报的人是大概是谁了。” “谁?” “喜欢你的人。” “啊?”龚修远皱眉。 “你想啊,那封信上讲谈恋爱的危害,全都是说什么会妨碍你的学习,生怕我影响你成绩似的,这么关心你,还仇视我这个所谓的‘情敌’,不是暗恋你的人又是谁?” 龚修远觉得有道理,很罕见地有些惭愧,“抱歉,连累你了。” 司懿“哼”了一声,又转念一想,计上心头,“你说吧,怎么补偿我?” 龚修远犹豫了一会儿,试探着道:“给你抄作业?” “谁稀罕!”司懿蔑视他,又露出个不怀好意的笑容来,“其实也简单,你告诉我你真正喜欢的人是谁,我就原谅你。” 龚修远:…… 他的面容扭曲了一瞬,似乎是做了很长时间的心理斗争,看着司懿眯着眼睛投射过来鄙视的目光,好一会儿,他终于下定了决心,轻声说:“班长。” 司懿一愣,“还真是殷若啊?” 竟然叫林砚天那个靠直觉的家伙猜对了? “嗯。”龚修远终归是青葱少年,脸上泛起可疑的红晕。 呃,这两位画风差的好像有点大啊…… 最终,两人都沉默着回了教室。 另一头,司行简接到老师的电话,听完后可谓是晴天霹雳。 早恋? 早恋! 他恨不得马上提刀冲进学校,手刃了那个混账男的! 还有司懿,三令五申大学前不准谈恋爱,现在明知故犯,可真是好样的! 看来一把刀不够,还得带根棍子! 司行简焦躁地在房间里转来转去,过了一个下午,勉强冷静了下来。其实也不至于打断她的腿,听老师说的情况好像也不是特别严重,一定要冷静…… 应该还没到那一步,冷静…… 妈的,忍不了了! 司行简赤手空拳,摔门而去,直奔学校。 45 晚上,桑榆三中教务处。 年级主任、教导主任、班主任老唐、家长代表司行简和龚修远父亲汇聚一堂,对司懿和龚修远疑似早恋重大事件进行公审。 依然是老生常谈的调调,听得司懿直打瞌睡,她偷瞄司行简的脸色,很难看。 公审进行了一个多小时,两位当事人拒不认罪,五个大人又是威逼又是利诱,最终一无所获,疑罪从无,只能无罪释放。 老唐先让他俩回教室,临走前对司懿说:“这已经是这个学期你第三次请家长了,可长点心吧!” 点心?哪里有点心? “知道了。” 老唐瞪了他俩一眼,“回去把《氓》给我抄十遍,好好领悟一下老祖宗的思想。” 得,总比写检讨好。 司懿走出办公室,又隔着窗户瞄了一眼里面的司行简,仿佛有心灵感应一样,司行简这时候正好回望,那眼神分明在说:回家再好好算账。 司懿露出个可怜巴巴的表情,企图“萌”混过关,司行简扭头不去看她。 龚修远就看着她翻脸比翻书还快,下一秒又是冷漠的脸色了,女孩子真是个神奇的物种。 “等会儿,你先别回教室。”她说。 “为什么?” “请你看好戏。” 在龚修远疑惑的目光中,司懿进了教室,径直走到程照桌前,说:“班头有事找你。” 程照心里咯噔一下,手心微微出汗。 然而等她跟着司懿走出教室后,司懿却说:“其实是我有事找你。” 此时正是晚自习时间,整栋教学楼十分安静,她们就在楼梯间里讲话。 程照皱眉,“你要干什么,别耽误我学习。” 司懿靠着墙,“你急什么呀,龚修远自己都不着急。” 程照不敢看她,“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司懿干脆直接挑明,“那封举报信是你写的吧?” “胡说!” “别装了,如果你真的不知道这件事,应该首先问举报信是什么。”司懿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你可真够无聊,劝你不要多管我们的事,再怎么样龚修远也不会看上你的。” 面对她的咄咄逼人,程照终于忍不住了,“你没有资格这么说!你除了一张脸还有什么,成绩那么差,根本配不上他!” 看着程照由于激动而泛红的脸,司懿还没再开口,龚修远就从楼梯口的拐角处走了出来,一脸冷意,“原来如此。” 程照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无比。 龚修远关于程照的印象不多,他还以为她是个文静的女孩子,现在看到她歇斯底里的另一面,心里微不足道的好感也没有了,只剩下恶感。 眼见目的达到,司懿也懒得管这破事了,反正说到底她是受害者,只是,不给程照点颜色瞧瞧,还真以为她柔善可欺? 也不知道龚修远和程照说了些什么,等下晚自习时,司懿只看到了程照红红的眼圈,似乎是哭过,她的那几个好姐妹都一脸怒色地瞪着司懿,司懿毫不退缩,当即瞪了回去。 童茜揽住司懿的肩膀,冲她们说:“怎么,你们对我们很有意见?” 何云在一旁也冷着脸。 程照她们面色难看,狼狈地走了。班上谁不知道童茜家有钱有权,何云更是老师们重点照顾的好苗子,无论是哪一个她们都惹不起。 乐子没了,童茜似乎还有些遗憾,“就这啊,我还以为她们有多能耐。” 司懿扶额,“你还嫌校园不够暴力是吗?” 不过就她们这怂样,以后大概是不会招惹自己了,顶多也就在背后嘴碎,不过司懿并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她现在只担心回去要怎么和司行简解释。 忐忑了三小时后,司懿磨磨蹭蹭回了家。 司行简在客厅看电视,屏幕上的武侠飞来飞去,让人眼花缭乱,他起身去关了电视,转身看见司懿一副乖乖女样子,他开口:“你……” “我真没谈恋爱啊!”司懿先发制人,对天发誓,“我和龚修远清清白白,以前没有,以后也绝对不可能!而且,其实他早就喜欢班长了,我只是被那个举报的误伤了。” 司行简:…… 还有这事? 他还记得那个班长问他是不是喜欢龚修远,差点把他雷死。 他摆了摆手,“早点睡觉去!” 司懿反倒懵了,这就没了?老爸你不打算说点什么吗? 司行简无言,话都让你说完了,我还能说什么? 其实他在看到和司懿传“绯闻”的人是龚修远后,就知道这事肯定是误会了,龚修远这小孩别看一副谦逊模样,实则心高气傲的很,真谈了恋爱肯定会大方承认,而不是咬死抵赖,至于司懿,这次纯属无妄之灾。 尽管如此,他还是被气得不轻。 但这股气完全是他自己的原因,不好对着司懿发作。 当得知她“早恋”的事情后,铺天盖地的负面情绪一齐涌入。在最初的愤怒之后,接踵而来的是惶恐、心痛和无力。这种感觉就像是——养了很多年的小鸟飞走了,拦不住,捉不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越飞越高、越来越远,最后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只留给他一点回忆,在剩下无数个寂寞的日夜里反反复复折磨他…… 但这也不能怪她,如果不是他自己无端生出来那么多不该有的念想,他大可以潇洒放手,只做好分内的事,不在意其他。如今因为她或有意或无意的举动让他在天堂和地狱之间反复沦陷,再不得重回人间,说到底也是咎由自取,自作自受。 但人的感情哪儿是说控制就控制得住的,只得随着灯光的熄灭而蛰伏于黑暗。 然而今晚他格外心乱难安。 起身去客厅接水,想要把胸中的火气压住,却看见司懿的房门半掩着,他能清楚的看见她躺在床上,被子没盖好,露出一截肩膀。 司行简轻手轻脚地走进她的房间,给她盖好被子,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儿。 他以前没感觉,换身体的时候也没什么太多不正常的思绪,偏偏在那之后像是突然开了窍一样,忽然觉得她美得过分了。 实在压抑不住心中的渴望,他缓缓俯身,低头,看着那副摄人心魄的面容逐渐放大,近在咫尺,他在她额头落下一吻。 还不够。 他又亲了亲她的脸颊,她陷入沉睡,毫无所觉,睡美人一样。 这就够了吗? 他心痒难耐,视线锁定在她姣好的红唇上,迟疑着,印了上去。 两唇相触的那一刻,司行简身体一颤,仿佛有道电流瞬间贯穿全身,心脏剧烈跳动,呼吸也变得急促,他没能克制住心里的欲望,伸出舌舔了舔她的唇,湿热的舌头描摹着她的唇形,他更进一步,舌尖钻进她的口中,触碰到了她的牙齿。 忽然,她像是梦到了什么,发出了“哼”的一声。 司行简浑身僵硬,一动都不敢动,他不敢想象要是司懿这个时候醒了会是什么反应,大概率会送他进警局喝茶吧…… 所幸,她并没有更多的动静,还在沉睡中。 司行简缓缓抬头,放过了她的嘴。 黑暗中,他能看到,她原本略微有些干燥的唇因为他的舔弄而变得湿润,亮晶晶的,仿佛被浇灌过的花朵,如果不是时机不对,他真想拍张照片纪念一下。 可惜这个想法只会随着今晚他逾矩的举动一起被永远埋在内心深处,成为一个见不得光的秘密。 他退了出去,轻轻关好门。 === 亲也亲了,摸也摸了,接下来可以上床了( 46「Рo1⒏red」 第二天早上,司懿醒来,首先就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嗯,干的,但没有想象中那么干。 昨晚她做了个噩梦,梦见自己在雪地里吃冰棍,还是那种经典的绿舌头冰棍,入口之后就变得软软的。可突然,那绿舌头就活了,又湿又热,一个劲的往她嘴里钻,粘腻的感觉十分恐怖,当时她就被吓醒了。 幸好只是个梦。 但感觉已经留下了心理阴影,她以后再也不能直视这款冰棍了。 上学后,这学期最后一次国旗下演讲的主题竟然不是期末考试,而是关于早恋的问题,少数知情人当然知道这是因为什么,大多数人只是觉得老生常谈,十分无聊。司懿觉得她肯定不会早恋,还记得有一次童茜拉着她去看篮球赛,别的女生都在为青春男生的荷尔蒙尖叫抓狂,她只觉得他们汗臭难闻…… 管你长得多帅,先去洗个头洗个澡再来装杯好吗? 不久,期末考试如期而至,司懿所在考场的空调悲催地坏了,她在寒冷中瑟瑟发抖地写完了作文,一场考试下来整个人冻得跟孙子似的。在三中特有的维修效率下,空调第二天才被修好,整个考场的人都怨声载道。 考试一结束,学校里就立马热闹无比,因为寒假开始了。 司懿松了口气,但看见成堆的寒假作业,又高兴不起来,算了,明天先睡个懒觉再说。 司行简最近倒是没空管她,之前和方远的接触终于有了实质性进展,这时他才切实的感觉到这些年积攒的人脉还是有用的,事情这么难办也有方局长软硬不吃、油盐不进的性子的原因。 司行简特地预约了一家私房菜,位置不显眼,但私密性极好。 饭局上只有他和方远两人,方远年轻有为,能坐上局长的位置靠的是他自己实打实的硬核成绩。 司行简二话不说敬他一杯,“坐得上是一回事,坐得稳又是另一回事,就好比打天下和守天下,方局长这新官上任的三把火还没开始烧,恐怕遇到了不小的阻力的吧?” 方远抿了口酒,“我的事你倒是一清二楚,你想干什么?” “白送的政绩要不要?” 方远来了兴致,“细说。” “青天会盘踞桑榆几十年,根深蒂固,前几年扫黑除恶割了它的大动脉,打击不小,但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那些人还在,只不过行事更隐蔽罢了。你们的人花了不少力气但没什么成效,我可以帮你们。” “一个古玩店老板还知道这些?” 司行简笑笑,“因为我也在这个帮会里混过,当年的一把手还是陈二爷,二爷走后青天会元气大伤,他们现在的布局还在沿袭旧制,恰巧这套我很熟。” 方远知道这个陈二爷,七八年前突然带着大批钱财不知所踪,当时青天会还没显露出颓势,可谁都没想到后来上面搞大动作,陈二爷幸运地逃过一劫。方远也笑,“你不怕我把你抓起来?” 司行简摇头,“首先,法不溯及既往,其次,你没有证据。” 最后,这人别看只是个小老板,人际关系还挺复杂的,轻易动不得,方远在心里默默补充。 他思考了一会儿,“我觉得这是个很不错的买卖,只不过你的条件是什么?” “肖仁杰,邱涛,北野,刘坤,这四个人要交给我处置。”司行简眼里闪过一抹厉色。 方远思索了一会儿,“成交。” 两人碰杯。 司懿的懒觉还没睡几天,就被司行简提溜回老家祭祖了。 竹水村并没有什么特别,北边流过一条河,南边长着一片竹林,村名就是这么来的。 开了两个多小时的车,他们回到了老宅,昔日两位老人还在的时候,这里也曾热热闹闹,鸡鸭猪鹅、猫儿狗子一应俱全,现在人去楼空,荒凉了不少。司行简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些遗产,以前想过,兴许哪天他累了可以回来住一住…… 司家几代单传,亲戚聊胜于无,没什么好拜访的,老太太那边的情况也差不多。过去还有几个老人能跟老爷子、老太太聊到一起去,如今人死的差不多了,小辈忙于各自的生计鲜少来往,人情自然也就淡了。 司行简在村里的便利店买了纸钱,带着司懿去竹林后面烧纸,孩子她爷爷奶奶就埋在那儿,合葬的。 自从买纸钱开始,父女俩都没说什么话。 两人蹲在地上默默烧纸,烟雾缭绕,司行简眉眼淡淡,似乎和平时没什么区别,但司懿能清楚地感觉到他情绪很低沉,大约还是对爷爷当年的选择耿耿于怀。 他还在怨吗? 这些年还没走出来吗? 还是很难过吗? 司懿突然很想抱抱他。 尒説+影視:ρ○⑧.red「Рo1⒏red」 47 司懿自从出生,最初的记忆就是从竹水村开始的。 很小的时候只有爷爷奶奶陪着她,她问妈妈去哪里了,奶奶生气地说,你妈妈不要你啦!她很难过,就开始哭,哭完又问爸爸去哪里了,爷爷恨铁不成钢地说,等过年就回来了!于是她又开始期盼过年。 还没上学的时候,她就和村里的几个小孩一起上房掏鸟窝,下河捉泥鳅,累了就坐在田埂上,望着村口的方向,心里算着还有多少天过年。 爷爷奶奶感情好,但天天吵嘴,每次爷爷吵不过了就会般张小凳子去河边钓鱼,一坐就是一整天,不管钓没钓到,回来时总会带点小玩意儿,比如泥鳅、螃蟹之类的。奶奶喜欢在村头跟她的好姐妹们聊天打牌,听她说当年之所以嫁给爷爷,不是因为爷爷家有几个臭钱,而是因为他长得帅…… 等到司懿该上小学的时候,司行简说什么都要把她带回城里去了,原因是城里的教育条件更好,她想跟爸爸在一起,又不想离开爷爷奶奶,闹了好一阵。为什么爷爷奶奶和爸爸不能住在一起呢? 后来在学校交到好朋友的司懿很快就把这件事情抛在脑后,只有每年寒暑假回老家玩。 初中时,她发现奶奶的精气神比以前差了,陪她玩的时间也慢慢变少了,最后每天睡着的时间比醒着还多,她问爸爸,奶奶是不是生病了,爸爸点头,叫她多陪陪奶奶。 再后来,奶奶就在睡梦中安然离世了。 那是司懿第一次直接面对死亡,当时她并没有太多的感触,觉得奶奶只是睡长觉了而已,后来无数次,某些时刻和奶奶有关的记忆被突然唤起时,她才感觉到切身的难过。更不用说爸爸,她那会儿经常看到他在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奶奶离开,受打击最大的还是爷爷,明面上谁也看不出来什么,但当老人去世的噩耗传来时,大家才知道他内心的痛楚,这时,奶奶去世还不到两年。司懿只记得那是一个冬天,冷得要命,消息太过突然,她那几天都是浑浑噩噩的,晚上睡不着时,无意间听见大人们的说话声: “造孽哟,儿子孙女都在,怎么就想不开了。” “真狠得下心啊,那么一瓶农药全喝完了……” “老伴走了没人说话,心里苦啊。” “可怜了孩子……” 这时她才知道,原来爷爷是自杀的。 她去找守灵的爸爸,他披麻戴孝跪坐在灵堂前,她也跟着跪下。 他赶她走,“你来做什么,小孩子赶紧睡觉去。” “我想陪着你。”她这么说。 外面的寒风呼啸着,大堂里四处通风,冷得很,好像是过去了很久,又或者只有一刹那,司懿突然就被司行简抱住了,她有些不知所措。 良久,她才听到他有些哽咽的声音:“一一,我没有爸爸妈妈了……” “我只剩下你了……” 她能感觉到有什么温热的液体落在脖颈间,大概是他哭了,这是她记忆里第一次看到他落泪,她只好紧紧地抱住他。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接连失去两个至亲之人,饶是铁骨铮铮的男人也只能在一个寂静的夜里,抱着女儿失声痛哭。 自那以后,司懿就再也没有回竹水村长住了,只在每年年前回去祭祖时短暂停留。 看着墓碑上爷爷奶奶的照片,司懿心中不禁伤感,关于爷爷喝毒药的原因她一直不敢多问,但毫无疑问,他是为了奶奶殉情,他们陪伴彼此这么多年,感情深厚,但同时也抛弃了两人的儿子和孙女,这又该如何评说呢? 司懿不明白,但她能理解爸爸心中的怨,甚至于恨。 这个问题的答案或许需要她耗费一生的时间去寻找了。 48「Рo1⒏red」 除夕夜马上就要到了,司懿躺在家里看,憋了半年的她终于能一次性看个爽,而且最近司行简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店都关门了也没空管她,这下更爽了。 童茜给她分享了一本还在连载的日本漫画,这人平时不追连载,生怕太监或者烂尾,这次迫不及待给她推荐完全是因为实在太好看了,司懿也看了几话,讲的是高中校园少年少女的沙雕趣事和恋爱物语,她一边看一边跟童茜吐槽:【日本高中生这么闲的吗,天天都在谈恋爱,没见过他们学习的】 茜茜公主:【这算什么,初中生都能拯救世界,高中生谈个恋爱怎么了】 茜茜公主:【重点不是男女主cp好好嗑吗,太有感觉了】 司懿:【清冷男神和元气少女,说实话这个人设挺常见的】 茜茜公主:【作者画的好看就行】 司懿:【我倒是挺磕男女配,他们之间的互动太有爱了,老夫在屏幕前一直姨母笑】 司懿:【嘿嘿.jpg】 茜茜公主:【呃】 茜茜公主:【那个】 茜茜公主:【其实他们是亲兄妹】 艹! 剧透狗给爷死! 司懿把手机摔到床上,无能狂怒。 为什么! 怎么会是亲兄妹啊! 我的cp就这么be了! 不—— 此时配上《一剪梅》当BGM十分应景:雪花飘飘~北风萧萧~ 崩溃完的司懿决定再也不看这部漫画了,不管它有多好看。 茜茜公主:【姐妹你太惨了,这也不能怪你,谁知道作者这么狗血啊】 司懿:【咱还是别提这茬了】 茜茜公主:【好吧】 茜茜公主:【话说你们那里能放烟花吗,我好想看烟花啊,可惜这里禁鞭】 司懿:【我家住城区,当然禁了】 司懿:【不过你可以问问何云,她那儿应该可以放】 据她所知,何云家在离桑榆不远的小县城里,她曾在朋友圈里看到过何云过年拍的视频,黑夜里漫天烟花,羡慕死了。 茜茜公主:【那我去找她玩】 司懿:【大过年的你妈让你出去?】 茜茜公主:【嗨呀,她跟她男人在一块呢,没空管我】 童茜父母长期分居两地,这倒也不奇怪,就是不知道为什么,童茜似乎很不待见她爹。 傍晚,司行简终于回来了,手上拎着两大包东西,都是年货。 司懿左翻翻右翻翻,全是她爱吃的,糖、巧克力、魔芋爽、碧根果、杏仁、车厘子……这下看看电视的零嘴都有了,而且不止这些,竟然还有烟花!只不过是仙女棒和一些小型烟花,没有各种鞭炮,只能看不能听响声了。 司行简知道她爱玩这些,“拿去和严瑾那小子一起放,就在院子里,别让人看见了。” “好好好!” 司懿一溜烟跑了,司行简去厨房处理各种食材,剁排骨剁到一半时,接了个电话。 “司行简,上次你说要怎么处理那四个人来着?”方远叼着烟问。 司行简诧异,“你们已经抓到人了?” “快收网了,年底冲冲业绩。” “我自有办法,你就别瞎操心了。”司行简一刀砍在案板上,发出巨大声响,“你打电话就是为了通知这个?” “不,我是想说,到时候你下手的时候收敛点。”方远把烟摁灭,“别搞出人命就行。” “知道了。” 严瑾被司懿找还是十分兴奋的,他刚把寒假作业全写完,又刷了几套卷子,马上就要中考了,父母都希望他去桑榆最好的一中,但他其实想去三中,不为别的,司懿就在三中读书,他想和她一起,哪怕只能同校一年。 但这个想法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他谁也没告诉。 夜幕降临,司懿把竹筒一样的烟花放在地上,严瑾点燃了引线,没一会儿就发出闪耀的白光,火树银花似的,司懿拿起相机就开始拍照。 “姐,明年我就要上高中了。”看着司懿被火光照亮的小脸,他忍不住说。 “嗯,中考加油!” “那你说我去三中怎么样?”严瑾有些紧张。 “啊?”司懿迷惑了,“以你的成绩完全可以去一中啊。” 并不是说三中不好,只能说一中太强了,在整个桑榆属于是鹤立鸡群的存在,桑榆本身教育也不弱,市内高中目前呈现着“一超多强”的局面,很明显一中就是那个“超”。而且一中的入学要求相当严苛,有钱也塞不进去的那种,不然童茜早就去一中了,她们也不可能认识,每个入学一中的机会都是十分宝贵的。 严瑾说出早就想好了的借口,“一中那边压力太大了,呆久了容易出心理问题,而且你不是也在三中吗,咱们能互相照顾一些。” “啊……我倒是无所谓啦,主要是你爸妈,尤其是你妈,她绝对不可能会同意的,你要不还是先想想怎么说服她?”而且压力大什么的,开玩笑,这位自学成才的弟弟才是压力源吧,司懿无语地想,严瑾去了一中也是碾压别人的存在,只有他卷别人,不存在别人卷他。 话说这弟弟自学到哪儿了,不会已经开始刷高考真题了吧? 太可怕了。 司懿瑟瑟发抖,这天气还真是冷。 严瑾沉默了,他闷闷地看着司懿,心里有些沉郁,不是因为来自母亲的阻力,而是因为她的无所谓。 这个姐姐还真是没有心呢。 尒説+影視:ρ○⑧.red「Рo1⒏red」 49 除夕夜。 何家早早吃完饭,一群人在大堂里烤火看电视嗑瓜子,何云一个人在厨房里洗碗。 冷水一遍遍浸透着她的双手,十个指头冻得发红,何云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还是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冷漠又疏离,跟外面的热闹格格不入。 忽然,老旧的手机响了,是童茜打来的电话,她按下绿色的接听键。 “歪?小云云嘛,我来找你玩了,顺便看个烟花!”耳边传来童茜欢乐的声音。 “什么?” “我说我来你们县里了,马上就要到了!”童茜又嘀咕,“你不会以为我下午跟你说的是在开玩笑吧?” 何云呼吸一窒,她……确实是这么以为的。当时童茜问她家住哪儿,她就说了,还以为她只是随口问问。 何云放下手中的碗,“我去客运站接你。” “不用不用,我打个出租过来就行。” 何云闻言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加快了洗碗的速度。 半个小时后,童茜在街口下了车。小县城就是不一样,这还没天黑呢,街上就没几个人了,她还能看到路口堆着的鞭炮爆炸后的残骸,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火药味,她第一次闻到这样的味道,莫名地喜欢。 何云也匆匆赶了出来,童茜看见她,笑道:“没想到吧,给你个惊喜!” “你怎么也不提前说?”何云对这个大小姐的脾气很是无奈,“想一出是一出。” “我乐意。” 跟着何云走了一会儿,童茜感觉到不对劲,“哎,咱们这是去哪儿?” “你不是要看烟花吗,去楼顶啊。” “东道主,不请我去你家坐坐?” 何云一副很为难的样子,“我家,你还是别去了。” “怎么?”童茜随着何云爬上楼顶,这里居然有个小棚子,正好避风,她们坐了进去,还挺暖和。 何云这才娓娓道来:“我家亲戚很多,而且大部分都挺势利的,我妈生了三个孩子,我下面还有一个妹妹和弟弟,我在家里不太受人欢迎……” “学习这么好还不受欢迎?”童茜不理解。 “嗯,反正他们说我自私、冷血、白眼狼,我都习惯了。我跟弟弟妹妹也不太亲,他们都被爸妈惯坏了,说我作为长姐,天生就应该承担更多……”何云面无表情,声线平稳,仿佛说的是别人家的事情。 童茜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是觉得果然如此,何云性格这么冷漠是有原因的。 “哎呀,没事,等你以后出息了,看他们还怎么说你。”童茜看到了何云发红的双手,伸出自己的手一摸,果然是冰凉冰凉的,“你怎么搞的,还好我这里有暖手宝。” 童茜把随身带着的迷你暖手宝塞到她手里,打开电源,不一会儿就暖呼呼的,何云心里也暖洋洋的。 童茜把自己的手揣进袖子里,“还好我没有弟弟妹妹……但其实我还有个哥哥,同父异母,跟我也不亲,主要是我妈那边理亏,谁让她当年见钱眼开跑去给渣男当小三,要不是怀了我,估计转正都难说……我哥肯定恨死我了。” 何云很诧异,没想到童茜家里也这么复杂,她还以为她真是天真无忧的小公主,没想到童茜评价家里人时也这么嘴毒。 何云嘴笨,也不知道说什么,只好把暖手宝又塞给她,四只手迭在一起,捂着热源。 随着夜晚降临,已经有人开始放烟花了,童茜很兴奋,拿出手机拍视频,“我要发给司懿,羡慕死她。” 何云看着她和司懿聊天,不自觉露出微笑。 同一片天空的另一端,在严瑾家吃年夜饭的司懿收到童茜拍的视频,也把她自己拍的照片也发过去,可惜比起童茜那边的五彩缤纷、漫天光彩,她这个小烟花还是逊色不少。 这边年夜饭还没做好,三个大人在厨房忙活,两个小孩在客厅烤火,闻着厨房传来的香味,司懿打开了美食视频先解解馋。今年的春晚依旧被当成背景音,唱歌假唱,小品尴尬,司懿觉得还不如看跳舞和杂技。 厨房里传来司行简的声音:“一一,水开了去倒水。” “好。” 司懿只能放下手机去干活,回来又瘫在了别人家的沙发上,嘿,比自家的软。 严瑾在一旁看书,忽然抬头问她:“说起来,姐,你的小名为什么叫‘一一’?” 司懿一顿,有些尴尬,“这个嘛,因为我名字里这个‘懿’很难写,小时候那些同学也都不认识,所以就简写成‘一’了……” 为此还被老师同学笑了很久,这种情况直到初中大家都学了古文之后才好了不少。 所以说到底是谁给她取了个这么难写的名字啊! 50「Рo1⒏red」 寒风呼啸中,童茜和何云躲在小棚子里相互依偎着取暖,烟花在天空中炸开,仿佛黑色背景布上绚丽的绘画,爆炸的声音隔了一小会儿才传过来。 也不知道看了多久,童茜的电话响了。 她看着联系人,犹豫了一会儿,但还是接了,“喂?” 电话那边传来一阵低沉的男声,何云听不清那人说了什么,但声色还蛮好听的。 “要你管!”童茜似乎很不耐烦,过了一会儿,又“哦”了一声,最后说:“知道了。” 挂断电话,童茜闷闷不乐,“唉,美好的时光总是格外短暂……” “怎么了?” “刚才是我哥的电话,他说爸妈正在找我,让他接我回去。”童茜一边说一边把定位发给她哥哥。 何云沉默。 她们静静地享受这最后的时光。 一个半小时后,两个人下了楼。 何云看见街边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看上去就价值不菲,一个十分年轻、身材挺拔的男人倚靠在车边,看到她们过来,掐灭了手里快要燃尽的烟。走近了,何云才瞧见他的长相,英俊帅气,但矜贵冷漠,他不带任何感情地开口:“上车。” 命令式的语气,童茜也不好再磨蹭,临走前对何云说:“新年快乐,我先回家了。” “新年快乐,一路顺风。” 何云朝她挥挥手,看着她坐上车,消失于寂静的街道上。 而那个男人,从始至终都没将目光放在过她身上哪怕一秒,高傲骄矜,目中无人。 看来同样是有钱人,他们间也是天差地别的? 这是她第一次对成为那个阶层的人有如此巨大的渴望。 年夜饭司懿吃的十分开心,饭桌上氛围也很好,没什么让人不快的话题,他们两家做邻居这么多年,时常在一起吃饭,也没有很多讲究。 严松开了瓶红酒,“来,红酒老少皆宜,一一你也喝点。” 司行简及时劝阻,“她还小呢。” “小什么,明年过完生日都满十八了吧,该成人了!” “那也还有半年多……” “我不问你!”严松明显有点上头了,转头问司懿,“一一啊,来喝点红酒,度数不高!” 司懿笑眯眯地把杯子递过去,“好啊好啊!” 司行简:“……” “小孩子喝什么酒……” “哎!老弟你别扫人兴致,人家都是大姑娘了,喝点酒怎么了?”严松给她倒了半杯。 赵晓兰在一边附和,“就是!” 这下司行简也不好说什么了,他不让司懿喝酒还有一个原因,他也不知道司懿酒量如何,万一她一沾就醉,耍酒疯了该怎么办?心里记着要看着她点,他也没喝多少,每次抿一口,一直保持着清醒。 很快大家就都吃饱了,严松彻底醉了,司懿也迷糊的不行,脸红红的,靠在沙发上闭眼休息,司行简帮着赵晓兰收拾碗筷,送进厨房洗碗。 严瑾没喝酒,有点担心司懿。 严松一身酒气,掏出手机,按下了一个联系人的电话,还没等那边的人接通,就喊:“喂,老婆……” 严瑾心里一跳,死死地盯着严松。 那边传来一个女声,有些熟悉,但听不太清,严瑾可以百分百确定,绝对不是正在厨房忙活的赵晓兰。 “爸!”严瑾大声说,“你醉了,赶紧去床上躺着!” 那头的电话立刻就挂断了,赵晓兰听到动静赶忙出来,“哎哟,怎么醉成这样……” 严瑾看着母亲把醉酒的父亲扶回房间,心里乱糟糟的。 今天是除夕夜,一切都很美好,跟过去的每一年并没有什么不同,可为何,他总有种要失去什么的感觉呢? 看到几乎快要睡着的司懿,严瑾想叫醒她,向她纾解自己内心的不安。 她今天穿着白色的外衣,是他没见过的款式,大概是过年买的新衣,领口的拉链没有完全拉上去,他能看到里面黑色的高领毛衣,勾勒着复杂的蕾丝花纹。她的头发没有像平时那样扎成简单的马尾,而是自然地散落下来,额间刘海零散碎落,眉眼如画,红唇微张,诱人遐想。 严瑾看呆了,光是她动人的面容就已经让他心里慢慢沉静下来,可喝过酒后的司懿,脸颊绯红,朱唇如花朵般艳丽,仿佛是在邀请人采撷,他不由自主地慢慢靠近。 “严瑾!” 就在她的脸近在咫尺的时候,后面传来一阵怒喝,“你在干什么!” 严瑾转身,看到了司行简阴沉如水的脸,顿时面色惨白。 尒説+影視:ρ○⑧.red「Рo1⒏red」 51 司行简刚收拾好厨房出来,就看到自己女儿睡在沙发上,而旁边蠢蠢欲动的严瑾想要吻她…… 这大概是他三十多年的人生中最为愤怒的一次,几乎快要克制不住杀人的冲动,他发誓,如果严瑾真的碰到了司懿,他会毫不犹豫冲上去给这小子两拳,打到他生活不能自理。但他好歹没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知道这里还是别人家,知道严瑾还只是个小孩,没有必要和他动手。 这一刻他才明白,眼睁睁看着她和别的男性亲热,那就是要让他死。要是哪一天她真的开始慢慢脱离他的生活,那么对他的凌迟也就开始了。 司行简大步走过去,把司懿抱起来,他警告严瑾:“你们家什么情况你心里有数,离她远点!” 说完就抱着她走了。 严瑾浑身冰凉,他们家的情况…… 难道司叔叔早就知道了? 司行简出了门,还带着余怒,伸手捏了捏司懿的脸。 “还睡!” 司懿终于醒过来,但醉眼朦胧的,明显还没完全清醒,她左看看右看看,突然开始傻笑:“嘿嘿,公主抱,嘿嘿……” “笑什么,差点被人占便宜了都不知道。” 醉酒的司懿当然不能理解他在说什么,只是一个劲地扭来扭去,很不安分。 司行简也是头一次见到她的醉态,还挺折腾人,于是把她颠了颠,“再乱动就把你套麻袋扛回去。” “绑匪!”司懿马上乖乖不动了。 回了家,司行简打算把她放下来,“能自己走吗?” “不能!” 司懿紧紧抱住他的脖子,好像生怕他下一秒就把她扔下去似的。 离得太近了,司行简又闻到了熟悉的香水味,心里开始躁动。他把她放在沙发上,可是她愣是不愿意松手,一脸傻样的看着他,司行简只好和她一起坐在沙发上,她身上淡淡的酒气熏得他有些迷糊。 “松手!” 他想,他不能对傻子下手。 “我不!”司懿又开始扭来扭去,两人乱作一团,搞得司行简火气越来越大。 他狠狠拍了一下她的屁股,“你能不能安静点!赶紧洗澡,然后去睡觉。” 司懿的脸更红了,长这么大就没人拍过她的屁股,感觉怪怪的,她一口咬住他的脖子,留下几个牙齿印当作报复,司行简浑身一颤,觉得快要控制不住自己。 “我不要洗澡!”她又开始闹。 司行简把她抱回卧室里,丢在床上,“不洗澡那就直接睡觉。” “不想睡!” 司行简阴沉沉地盯着她,他算是发现了,司懿这丫头喝醉酒了就喜欢和他对着干,无论他说什么她都要反对,妥妥一杠精,于是他也懒得再理会她说什么,“衣服脱了赶紧睡。” 司懿在床上一滚,直接趴着,“就不脱!” 她这样直接睡肯定是要着凉的,顾不得许多,司行简一心只想让她赶紧安静下来,他上手脱她的外衣,司懿妄图逃离他的魔爪,在床上扭成了麻花。司行简干脆直接用身体把她压住,眼疾手快地把她的羽绒服扒下来,司懿喝醉了酒没什么力气,根本无法抵抗。 褪去了厚厚外衣的司懿露出优美的曲线,修身的黑色保暖毛衣让她看起来竟有几分成熟的韵味,但司行简觉得哪里怪怪的,他稍微掀了掀她上衣的下摆,发现里面还有件秋衣,这两件衣服都不是很厚,更凸显出她饱满的胸部、苗条的腰身。 她迷蒙的眼神让司行简恶向胆边生,伸手覆在她的胸上,然后轻轻地捏了一下,份量不小,柔软又富有弹性,然而司行简的脸色瞬间变黑,果然如他所料。 “你没穿内衣?!” 司懿被他压在床上,不自在地想推开他,看到他凶狠的眼神又有些害怕,嘟囔着:“不想穿,好麻烦……” “反正别人又看出不来……” 穿这么厚的衣服,从外面看确实看不出来什么……但这也不是她不穿内衣的理由! “你倒是胆子大!不怕别人……”司行简没说下去,恨恨地使劲捏了那只乳儿一把,想让她长长记性。可司懿只感觉一道电流窜起,酥酥麻麻的,身体忽然泛起了热,小腹一阵紧缩,她不由自主地蜷起了身体,哼了一声。 “啊……” 司行简也僵住了,被女儿婉转柔媚的呻吟激起了一阵鸡皮疙瘩,他回过神来,才发现他们的姿势有多暧昧…… 他把她压倒在床上,扒了她的外衣,一只手还揉着她的胸…… 两个人的呼吸都有些乱了,司行简沉沉地盯着她的眼睛,亮闪闪的,但又因为醉酒变得不甚清明,还带着点懵懂的情欲。司懿现在有点难受,心中躁动难安,想要什么却又说不清,司行简当然知道她想要什么,但仅存的良心让他克制住了自己。 “我好热……” 她呆呆地看着他,“好难受……” 司行简默默把手拿开,起身,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哪里难受?” 司懿晕乎乎的,抓住他的手捂在自己胸口,喃喃道:“这里难受,你再给我揉揉……” 司行简仅存的一点良心瞬间消失了。 52(H) “嗯……啊……” 司懿浑身轻轻颤抖,口中忍不住发出娇媚的呻吟,小脸上荡漾着春情,勾人而不自知,醉酒的她似乎根本不觉得亲生父亲把她推到在床然后摸她的胸有什么不对。司行简听着她的娇喘起了反应,他忍不住吻上去,把她的哼哼声堵在口中。 家里这片都是老城区,隔音不好。 这次不是跟十几天前那样偷偷摸摸,身下的人勉强算是醒着,他毫不费力地突破牙齿的防线,找到她的舌头,纠缠吮吸着,汲取她口中香甜的津液,司懿被他深吻着,喘不过气来,憋的满脸通红。 “唔唔……” 被吮到舌头发麻,司行简终于放过了她,“吸气。” 她终于大口开始呼吸,像是溺水的人终于爬回了岸边。 “你长了个鼻子不用的吗?”司行简发现喝完酒后,她本就不太灵光的脑子更不灵光了,连怎么呼吸都忘了。 司懿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觉得身体下面好像黏糊糊的,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一个遥远的梦,“绿舌头……” “什么?” 司行简没听清,靠近了去吻她的脸,边亲边脱她的衣服,司懿全身发软,根本使不出力气,只能任他为所欲为。男人的动作带着几分急躁,可等到还剩最后一层时又慢了下来,带着激动和渴望,缓缓褪去她上半身的衣物,似乎连呼吸都停止了。 两只形状姣好的大白兔弹出来,上面点缀的殷红两点好似雪地中的梅花,迎风而立,随着她胸膛的起伏微微颤抖着,司懿下意识有些羞耻,抱紧自己的身体,司行简攥紧她的双手,“别怕,让我看看。” 真是奇怪,明明以前互换身体时还能无动于衷,但现在再看见时却让他心神荡漾,喉间不禁涌出一种渴意,他忍不住低头,含住了其中一只乳头,缓慢舔舐,舌尖绕着乳尖打转。他吮吸着,似乎想从那里挤出一点乳汁,但只能闻到她淡淡的体香,让人迷醉。 在他舔另一个奶子时,司懿忍不住夹紧了腿,难耐地轻哼,“别、别弄了……” “难受吗?”他呼吸的气息尽数喷洒在她胸前。 司懿也说不出个所以然,陌生的感觉让她感到无所适从,只是本能地想要停下来,“下面好难受,我、我想上厕所……” 司行简一愣,大概明白了什么,脱掉她的裤子一看,果然,内裤湿了不少,一大片都是水渍,他伸手轻轻抚摸着阴阜,司懿发出难耐的呻吟,双腿紧紧地夹住他的手,整个身体都在轻轻颤抖。 “这么敏感?” 内裤越来越湿,司行简把那片无济于事的薄布扯下来,少女最后一处私密的花园也向他开放,真是极美的,稀疏的毛发上还挂着黏腻的露珠,粉嫩的两片阴唇保护着让人疯狂的穴口。司行简被眼前的美景冲击得有些眩晕,他的女儿,正赤身裸体地躺在她身下,身段窈窕,还未完全发育好的身体却已经显得凹凸有致,肤若凝脂,因为动情而泛起淡淡的红,稚嫩与妩媚这两种看似矛盾的风情同时出现在她的娇躯上,让人忍不住生出亵渎和玩弄的心思。 司行简眼神暗了暗,放出早已坚挺的肉棒,他伸手探了探路,果然又湿又滑,就是洞口有些狭小,进去要费些功夫。 他突然想一些不太美妙的回忆。 把龟头卡在穴口,他粗着声问:“一一,我是谁?” “爸爸。”司懿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抬起头好奇地看他下身,瞅见那分外狰狞粗大的阴茎,她一点都不害怕,又喊了一声他的名字:“司行简。” “你喜欢我吗?”他又问,借着她流出来的淫水慢慢往里面蹭。 “唔……”她难耐地动了动腰,不知道是想逃走还是想快点把肉棒吃下去。 “喜不喜欢?” 他又往里面挤进了几寸,按住她的腰让她别乱扭,她的阴道实在太窄,有些受不了他的尺寸,司懿感觉撑的难受,又没法反抗,忍不住委屈起来。 “嗯啊……不喜欢!”肉棒戳到了一块敏感的软肉,她呻吟出声。 司行简火冒三丈,不喜欢他,难道是喜欢严瑾那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么?自从看到他们俩离那么近后,心里的火就没灭过,愈烧愈烈,恨不得直接肏穿她。 司行简挺腰,肉棒终于完全塞了进去,直戳花心,他紧紧盯着她的小脸,问:“疼吗?” 司懿微蹙着眉头,泪花都泛了出来,但还是摇摇头。 他吻去她眼角的水渍,“真不疼?” “嗯,就是好胀……” 感觉好奇怪,但陌生中又带着一丝熟悉。 他摸摸她的阴蒂,不急着操干,弄出一些淫液。 “哼,我可比你温柔多了。” === 肉好卡,两天憋出来一章 加更得缓缓了 羊尾中 53(H) 抬起她的双腿,全根没入后,司行简被她夹得皱了皱眉头,又不是第一次了,怎么还这么紧? 下体被填满让司懿感到一阵不适,可随后他缓缓地动了起来,肉棒摩擦着内壁的软肉,带来一阵又一阵酥麻和痒意,那阵不适很快就消失了,司懿只感觉浑身发软,下面与他相连的地方更是滚烫无比。 “嗯、嗯啊……” 她轻轻地呻吟着,那声音娇娇软软的,仿佛带着钩子,勾得他心痒难耐,忍不住加快了抽插的速度,司懿顿时身体一抖,双腿紧紧夹住他的腰,小手攥紧粉色的床单,好似要把那上面抠出来一个洞。 司行简抓住她的双手,十指相扣,俯身亲吻她的耳垂,又一口含住,缓缓吮吸。司懿快要被这感觉折磨疯了,敏感的地方一遍遍被挑逗,巨大肉棒在穴内横冲直撞,一寸寸撑开她狭窄的阴道,每一块媚肉都被照顾到,过于刺激的快感让她脑袋更晕了,只觉得好想要失禁了似的,身下的水不停地往外流,又被他拍打出细碎的泡沫。 “慢点、你慢点呀……” 面对她咿咿呀呀的求饶,司行简自然是充耳不闻,慢了还怎么爽?他又抬起她的一条腿,把她翻侧过身来,狠狠地插入,看着她的小穴居然能吞下这样的庞然大物,这种极致的反差让他感到兴奋,肾上腺素狂飙。 很快,额头上沁出一层薄薄的汗,他看见她面若桃花,满脸春色,两只乳房随着他抽插的节奏上下摇晃着,可爱又淫荡,像是随风摇晃的花枝。司懿的额头也出汗了,打湿了她的刘海,一遍又一遍被直冲花心,她在他的攻城掠地下节节败退,不停讨饶,可司行简对她“慢点、轻点”的要求置之不理,反而喘着气问她:“舒服吗?” “舒服……”就是舒服过头了,快感来的太剧烈,她有些承受不住,但整个人都被他支配着,不断攀上极乐,意乱情迷中,恍惚感觉到了什么,饱满得快要溢出来一样,“呜……不行了……” 她颤抖着身体,抓紧他的手,终于在他一记深顶后达到了高潮,穴肉剧烈收缩,同时喷出一大股淫液,浇湿了两人的下半身。 “啊——” 司懿发出短促而满足的叫声,简直苏媚到了骨子里,她喘息着,酒倒是醒了大半,但高潮后的脑袋一片空白,眼神迷离,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全身酸软无比,可身上那人还在继续肏干,她晕晕乎乎地叫着:“受不了了,不要了……” 司行简捏住她肉乎乎的脸蛋,爱液也沾了几滴上去,“小没良心的,爽完就不管我了?” “唔唔唔……” 高潮后的花穴别有一番风味,软得不像话,柔嫩多汁,阴茎被她吮吸着,爽到人头皮发麻。他低头,看见她那处红的不行,淫水流得到处都是,稀疏的阴毛油光发亮,穴口处的嫩肉甚至有些红肿。他忽然很想拿相机把这一幕拍下来,特别是她在他身下缓缓绽放的样子,以及高潮后满脸春情的美景。 司行简想起之前为了让她放松点玩弄到一般的阴蒂,又捏了上去,嫣红的花珠在他指间被反复揉搓,变得又红又肿,一股热意和电流从那处快速蔓延开来,司懿不由自主夹紧了他的阴茎,惹得他闷哼一声,爽到头皮发麻。 “呃……” 他不再忍耐,一手掐着她的阴蒂,一手扶住她的腰,反复冲击她又深又紧的穴,她的呻吟又开始婉转起来,好似嘤嘤低泣,他们的动作激烈起来,连床都在微微颤动,喘息声与呻吟声被掩盖在夜色里,骚甜的气味充斥着整个房间。 重重抽插几十下后,司行简抱紧她,头埋在她的颈间,抵着花心射了出来,伴随着一阵满足的叹息,精液尽数喷洒在她的体内,他缓缓把自己的肉棒拔出来,还未发泄完的龟头又挤出点白色液体,落在了她的小腹上。 司行简觉得自己简直无药可救,因为他居然又开始兴奋了,看着女儿因为自己的肏弄变得淫荡,看着她洁白无暇的身体沾染了他的肮脏,他的心里异常满足。他爱极了司懿在床上时充满情欲的眼神,好像她满心满眼都是他……也爱着他似的。 他漫不经心拨弄着她的花珠,精液顺着阴道缓缓流出,那里被他撑出一个大口,正在慢慢合拢,他伸手勾出一点白浊,抹在了她的花蒂上。没了他身体的阻挡,司懿夹紧了双腿,然而徒劳无功,司行简一次次刺激她的阴蒂,又是揉捏又是按压,她口中的呻吟也逐渐变得支离破碎。 “嗯嗯……啊……别……啊!” 阴蒂高潮来得又快又猛,仿佛高空中的过山车猛然向地面冲下去那样刺激,淫水喷出,浸透了他的手,接连体验到两次高潮,司懿感觉大脑有些缺氧,身体累得不行,她双眼一闭,就这么睡了过去。 === 写文两三天,羊尾一整年 提问:没有性欲了怎么办 54 司懿又做了个奇怪的梦。 梦里,她是身强体壮的糙汉子,看上了一貌美如花的女子,遂强取豪夺,硬是占了她的身子,过程十分激烈,姑娘大喊救命,她根本不听,化身猥琐的色狼掏出大鸡鸡…… 这,这不对吧? 这春梦倒是活色生香,可是画风怎么那么奇怪? 司懿猛地睁开眼,看到了有些熟悉又有点陌生的天花板。 为什么梦里她会有大鸡鸡,难道是之前变成男人的经历提供了素材?但她是纯纯的直女啊,怎么会对同性感兴趣? 还没等她进一步思考,下一秒,她就发现,很不对劲。 这天花板明明是她爸爸房间的! 司懿直接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昨晚醉酒后的记忆一股脑涌了出来。 她被爸爸抱回房间,然后她要睡觉,爸爸就帮她脱衣服,脱着脱着他们就…… 想到那个香艳无比的画面,司懿的脸瞬间变得通红,耳朵烫得发烧,她立马低头看自己的身体,发现自己穿着宽松的睡裙,而掀开裙子一看,司懿顿时就不淡定了。胸前有好几道红痕,乳头似乎也肿了,和布料接触摩擦时竟有丝刺痛,也不知道破皮了没有,至于下身更是让人不忍直视,腰上被男人掐出几道印子,阴蒂也有些发红肿胀,至于下面更里面的……她想都不敢想。 司懿尝试着起身,却发现双腿都在打颤,腰部也酸软得很,几乎是扶着墙才能走路。 刚打开门,她就看到司行简一脸平静地站在门外,司懿脑袋瞬间一片空白,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司行简看她一脸虚样,也不自在地掩唇轻咳一声,“吃早饭了。” 听到他的声音,司懿就想起来昨晚他在她耳边的喘息,性感低沉,好像一道电流窜过身体,她情不自禁夹紧了双腿。 “衣服穿好。”他又看了她一眼,幸好冬天的睡衣比较厚,看不出来什么。 司懿红着脸想要回自己的房间,才迈开腿就感到腿心有些黏腻,看她走路姿势怪怪的,司行简过来想扶着她点,两人的肢体刚一碰到,司懿就软了脚,径直往他身体上栽,司行简下意识接着,抱住了她软软的身体。 她看起来瘦,但其实体重一直很标准,上手一掂量就知道,身材十分有料,该瘦的地方瘦,该骨感的地方骨感,该有肉的地方也是分毫不差,抱着十分舒服。 司懿靠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味道,脸又红了,心跳快得不正常。 “我、我去找衣服……” 一开口她才发现嗓子也哑的不行,难道昨晚叫得太久…… 救命,一想到昨晚那羞耻的声音居然是自己发出来的,她就恨不得直接逃离地球移民火星。 太尴尬了。 太难堪了。 司行简也有点心猿意马,但好歹想着她昨晚也损耗了不少精力,于是并没有多做什么,把她扶回了她自己的卧室。 司懿本想自己走的,可不知道为什么身体就是使不上劲,像鬼压床时一样不受控制,只能红着脸让他带走,宽厚的胸膛和结实的肌肉让她的手无处安放,短短十几步路愣是走出了八千里路云和月的感觉。 等终于回了房,司懿发现她床上的床单不见了,“我床单呢?” “洗了。” 司懿这才想起来昨晚她跟失禁了似的一直在流水…… 害臊得不行。 她找出自己的衣服,忽然瞧见她那一排排内衣,各式各样的,但总体都是淡雅简约的,可昨天她偏偏为了图省事没穿,想着反正大冬天穿这么厚别人也看不出来什么,结果没想到当晚就翻车了。 这也就算了,最后她居然不知羞耻地主动让司行简摸…… 她昨晚一定是喝了假酒! 那头司行简默默把厨房里的早餐端到餐厅,表面稳如老狗,其实内心并没有看上去那么淡定,甚至还有些疑惑和不合时宜的窃喜。 昨晚他精虫下脑后的第一反应就是后悔。 或许实在是被严瑾的行为刺激狠了,加上一点点酒精的作用,他头脑一热,当时就沉不住气,只想把眼前的人占为己有。可是冷静过后他才发现,自己太冲动了,完全没有顾及她的想法,只是一个劲地骗自己,想象着她也爱他。 发泄完,他才冷静下来。 十几年了,司行简还是头一次这么冲动,完全没有身为成年人的冷静自持,反而像退化成只有本能的野兽一般,只剩下掠夺和占有的欲望。 他给她清理好身体,抱去自己的床上,盖好被子,静静地看着她的睡颜。 司懿清醒后会怎么面对他呢? 是为了维系这个家,默默忍受着他兽行,还是愤怒至极,报警把他送进监狱? 司行简不知道司懿会怎么做,但他明白自己是在仗势欺人,在司懿还没有能力经济独立时,她只能生活在他的掌控下,如果他有意为难,甚至可以就这么秘密地占有她一辈子……他及时收起这个危险的想法。 司懿会如何抉择取决于这件事给她造成的影响,昨晚的经历会不会给她造成严重的心理创伤? 司行简越想越后悔。 他是个十足的禽兽,亲手毁了他的女儿和他们之间的关系。 一夜无眠,他躺在她身边,辗转反侧。 内心的煎熬犹如刽子手无情的凌迟,一刀、两刀……无数刀,用最折磨人的刀法精准地剜在他心尖上。 天亮了。 不管怎么样,生活还要继续,他做完早饭后准备叫她起床,门被打开,不期然却望见一张通红的脸。 接下来司懿的反应更是超出他的预料,她看起来……还挺冷静的? 就是不太正常。 那么这是不是说明—— 她不讨厌他? 55「Рo1⒏red」 司懿躲了司行简三天,闷在房间里不出来。 脑海里乱糟糟的,一闭上眼那天晚上的记忆就如同狂风般呼啸而至,挡都挡不住,以至于她晚上都不敢睡了,生怕自己再由着那些素材做出更奇怪的梦。晚上失眠,直到后半夜才勉强睡着,早上又被饿醒,吃了早饭继续补觉,到了下午,司懿开始主动写作业,沉迷学习,忘掉一切烦恼。 三天后,在房间里憋不住了的司懿偷偷溜出了门,躲在隔壁书店看。 面对她过分安静,严瑾只好没话找话:“最近我们这儿是来了流浪猫吗?” “有吗,我怎么没看见。” “前几天,有天晚上听到猫叫了,好像在你们家那个方向?” 司懿的脸“刷”地一下变红,又渐渐变白。 “奇怪,这还没到春天……” “我回去了!” 司懿扔下书就走,这鬼地方她真是一秒都呆不下去了。 严瑾:? 他又说错什么话了吗? 他明明记得司懿很喜欢小动物的。 司懿并没有回家,她沿着街道漫无目的地乱逛,年已经过了小半,路上行人不少,大多数都是一家人整整齐齐出来玩的,像她这样独自一人的反而很少。本来她和司行简是可以一起出来的,不过现在…… 三天了,司懿还是没有冷静下来。 在同一屋檐下共同生活了十几年,一夕之间突然变得沉默以对,司懿感觉很尴尬,但如果真的要说些什么,那就更尴尬了。 每每看到司行简,她都会想起那晚他身体的温度、额角的薄汗、结实有力的腰和那什么……与眼前熟悉的爸爸割裂无比,似乎都不是同一个人。 简直不能直视! 更可怕的是他稍微一靠近,司懿就能感觉到他身上莫名的气息,让人身体紧绷、心跳加快、口干舌燥,她实在是有些承受不住。 直到太阳落山,司懿磨磨蹭蹭回了家。 司行简坐在沙发上盯着她,眸色沉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司懿头皮发麻。 她想赶紧回房间写作业,刚转身就听到司行简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站住!” 司懿像中了葵花点穴手一样,一动不动,僵硬地扭头看他。 “过来。”他又说,语气听不出来喜怒。 司懿眼皮一跳,顶着他有如实质的目光缓慢走了过去,还没站定,一股外力忽然把她往下拽,她失去重心倒了下去,却正好跌进他的怀里。司懿当即挣扎着要起身,被司行简死死按住,他一手搂住她肩,一手按住她腰,把她固定在自己腿上。 “你在躲我?”他刻意凑近了,在她耳边问。 湿热的气息尽数扑在她的肌肤上,空气中的温度似乎瞬间上升了好几个度,司懿的耳朵瞬间变红,变得滚烫,一股微弱的电流瞬间从耳朵蔓延到全身,又酥又麻,她不敢动了,浑身发软,使不上劲。 即使如此,司懿还是梗着脖子回答:“没有。” “那你呆在房间做什么,客厅不是更暖和吗?” “我要写作业!”她咬牙切齿道,脸涨得通红。 司行简对她的说辞不置可否,只是突然咬住了她的耳垂,听到她发出的微弱惊呼声,他忽然来了兴致。 性爱这种东西,一旦体会到其中乐趣就是会上瘾的,尤其是和司懿。他已经素了太久太久,如今一朝开荤,仿佛老房子着火一般,有点收不住。可她一连躲了他好几天,司行简也摸不出她是个什么情况。 司懿感觉到了他身体的变化,心里直骂他老流氓,羞恼不已,“放我下来!” 司行简不动,把她的脸掰正,逼她直视他。 她洁白的牙齿轻咬着唇,看起来有些炸毛,司行简伸手轻抚她的红唇,吻了下去。 并不是深吻,只是一个轻轻的触碰,来观察她的反应。 司懿瞳孔放大,下意识回避,却无处可逃,双唇相触的一刹那她闭上了眼睛,再睁眼,双眸已经笼罩了一层水雾,泫然欲泣的样子。她的眼里有震惊、茫然、惶恐和无措,唯独没有一丝丝对他的喜爱或接受之意…… 司行简心头一黯,带着点委屈,情不自禁地说:“一一,我喜欢你。” 随着这一声表白落下,窗户纸彻底被捅破。 司懿听完只觉得头疼痛不已,她颤抖着声音:“爸爸,我们这样是不对的……” 他又何尝不知道呢? 可这一瞬间,他还是感到寒冷刺骨,仿佛坠入漆黑的海底。 尒説+影視:ρ○⑧.red「Рo1⒏red」 56 司行简久久都未言语。 司懿保持着趴在他怀里的姿势,身体不听使唤似的酸软,根本没力气起来,只听得到他规律的心跳,扑通扑通,她开始有些紧张。 良久,他突然说:“对不起。” 司懿不知道该回什么。 那晚的事情,硬着头皮讲,她是有爽到的,对于他的亲昵,也许是身为亲人的本能,她并不反感和讨厌,但他们是亲生父女,无论是从理智上还是情感上,司懿都有些难以接受。过往十几年的教育和生活中形成的三观突然遭遇轰炸,她感到无所适从。 司懿不是小孩子了,她当然明白司行简说的“喜欢”是什么意思,只不过她对恋爱的浅薄认知都来自于各种,什么青梅竹马、霸道总裁、暗恋成真,她也不是没幻想过自己的爱情,但总归不是现在这样的…… 至于司行简为什么会“喜欢”她,司懿不敢细想,一想就头皮发麻。 等了很久也没见到司行简有什么动作,司懿被笼罩在他的气息下,不由觉得格外安心,加上这几天都没好好睡觉过,不一会儿困意袭来,她头一歪,便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司行简见她睡着,偷偷吻了吻她的脸颊,然后把她抱回床上。 司懿难得睡了个好觉。 第二天,她约了童茜去猫咖玩,当然主要还是想和朋友聊聊天,毕竟最近发生的事对她的冲击有些大,她需要找个人帮她参谋一下。 吃过中午饭后,司懿按照惯例给司行简说了一声她要出去和同学玩,只不过捅破窗户纸后,她再面对司行简时就感觉怪怪的,十分别扭。 司行简听完点点头,嘱咐道:“早点回来。” 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淡定,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继续给他库存的宝贝清灰。 合着不自在的只有她一个人? 司懿突然感觉,莫名地,十分不爽。 他怎么能像个没事人一样看都不看一眼自己的?她虽然没怪他,但他是真觉得和自己的女儿酒后乱性、向亲生女儿告白这些事情很正常吗?所以现在他们之间到底算是什么关系?还是正常父女吗?怎么看都不像吧,除非他失忆了,自己也失忆了。 司懿感觉自己对他的认知好像又重新刷新了一遍。 他是装作淡然还是真的变态? 司懿出门,揣摩了一路,还是想不明白。 既然想不明白,那还是不想了。 还没到猫咖门口,童茜就远远地看到了她,上过来就是一个熊抱,然后故作委屈地道:“难为皇上还记得妾身,妾身在冷宫快要无聊死了!” “怎么会呢,朕一直记挂着爱妃,年还没过完就来翻你牌子。”司懿也乐得接她的话。 “哎呀,你好讨厌!”童茜小拳拳锤她胸口,忽然觉得手感不对劲,露出一个微妙的笑容,“看来你过年吃的不错嘛!” “啊?怎么说?”司懿不解。 童茜邪魅一笑,直直盯着她的胸,故作高深莫测:“据我手测,长大了。” 司懿脸瞬间爆红,也给了她胸口一拳,“女流氓!” 童茜笑嘻嘻地继续揶揄她:“哎呀,多揉揉长得更快,最好找你未来男朋友帮忙,那效果……” “闭嘴吧你!”司懿赶紧捂住她的嘴,拉着她进了猫咖。 鬼知道童茜说“未来男朋友”的时候,司懿脑海里倏忽浮现出司行简的脸,更别提他还真的揉过…… 这个话题就此打住。 午后,由于过年猫咖人不是很多,她们找地方坐下。一部分猫在午睡,还有一些精力充沛地在爬架上跳来跳去,玩得不亦乐乎。 司懿刚坐下不久,就有一只黑白花跳上她的大腿,蜷成一团开始闭眼休息,童茜拿着逗猫棒玩弄一只肥橘。 童茜看了她一眼,“你最近有什么心事吗?” “你怎么知道?”司懿摸着毛茸茸的猫毛,感觉小心脏都被治愈了。 “你那黑眼圈一看就是没睡好,咱这儿禁燃烟花爆竹,总不可能是晚上吵得睡不着吧。”童茜也捏了黑白花的下巴,“喏,几把猫很担心你。” 司懿低头一看,自己腿上那只猫脸上的白毛还真是和某个不可描述的男性器官有十分相似的形状。 “呃,最近就是……”司懿在想如何隐晦又一阵见血地给她说明问题的本质,沉吟了一会儿。忽然想起来个人,“就是,我有个邻家弟弟嘛,很亲的那种,跟亲人一样,但是呢,他突然和我表白了,我就很……” 严瑾同学,对不起你了! “诶?这有什么好纠结的,喜欢就答应不喜欢就拒绝呗。”童茜摸了摸下巴,“不过我还是建议你拒绝,上次‘早恋’那事儿你还请家长了吧,我觉得你爸要是知道了能打断你那弟弟的腿。” “可我不是那种喜欢……” “那你就拒绝嘛,你怕伤他的心?” “或许吧,可是我拒绝了,他还是会喜欢我啊。” “哦,所以你纠结的不是拒绝会伤人,而是他喜欢你这件事。” “对。” 童茜不解:“这很难接受吗?” “很难,因为真的是亲人那种……”司懿觉得她不能感同身受,于是说:“我举个不太恰当的例子,要是你那哥哥突然跟你表白了,你会怎么想?” 童茜面容瞬间变得十分扭曲,“那确实挺难接受的。” 57(900珠加更) “呃,他跟我表白,想想就犯恶心,一个月都吃不下饭的那种。” 童茜拍拍司懿的肩膀,“现在我可算明白你的感受了。” 其实,倒也没有到“恶心”的程度…… 司懿不好解释,没接话。 “那要怎么办啊,心长在别人身上,你又管不了。” “不知道啊。” 两个女孩都叹了口气,童茜抱起那只橘猫,沉甸甸的,跟猪一样,“那我也没有办法咯,你就别理他嘛,反正只是邻居,等你以后上大学了半年才回来一次,他还在上高中,没个几年自然而然就忘了呗。” 相反,他们现在天天都要打交道。 司懿和童茜起身,把猫咖里的猫猫差不多全撸了个遍,然后坐下,开始玩手机。 童茜正在看,男女主感情水到渠成,即将更进一步,完成生命大和谐,然后不出所料,一串省略号过后,第二天了。童茜捶胸顿足,又反复把之前的暧昧描写看了几遍,才继续往下,男主精力过人,竟然把女主折腾到三天下不了床。 “哇趣……”童茜赶紧扒拉司懿,“你看这个,真的假的?” 司懿瞄了一眼,眼皮子一跳,“我怎么知道?”虽然起床后确实有点腰酸腿软…… “一夜七次是真的吗?” “不至于吧……”一次就够可怕了,还七次?女主好体质。 “让我看看戴没戴……”童茜往后翻着目录,“啊,果然怀孕了!” “……” 话说,司行简那天…… 好像没戴套吧? 司懿顿时不淡定了,仔细回想着那晚的细节,他好像确实没戴套,她还记得那不可描述的白色液体甚至弄到她身上去了,后来不知道是不是被他清理掉了。 这可怎么办,要是怀孕了…… 司懿惊出一身冷汗。 也怪她最近脑袋不太清醒,这么重要的事情都忘了,可按理来说司行简明明比自己更明白,不会不知道这种事的吧? 莫非他是故意的? 司懿想起最近看的几本强制爱,男主角变态或者黑化,把女主囚禁起来虐身虐心,最后女主还得了斯德哥尔摩综合征爱上男主……难道司行简打算让自己怀孕,借此控制她,然后把她关在小黑屋不可描述? 司懿越想越害怕,心里清楚司行简不是这样的人,但还是控住不住发散的思维,脑海里奇怪的东西越来越多,她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看得旁边的童茜摸不着头脑。 走出猫咖的时候,童茜语重心长地说:“回家好好休息吧,放假了就是要多睡懒觉。” 司懿心不在焉地点头。 忽然,她们听到不远处传来警笛的声音,一辆辆警车在马路上呼啸而过,司懿觉得新奇,毕竟桑榆这么多年都没发生过什么恶性案件,治安十分好,这种规模不小的出警场面十分罕见。 “是去抓骗子的?最近电信诈骗越来越猖狂了。”司懿吐槽。 童茜摇头,“非也非也,好像是要查一个夜总会,听说他们涉黑。” “这么恐怖?”司懿还以为这种黑道什么的邪恶势力离自己很远呢。 “对啊,那个夜总会好像叫什么‘皇冠’来着,反正不是什么正经地方。” 皇冠? 好耳熟的名字。 司懿仔细思索了一番,发现这不就是上次她变成司行简时被那几个混混带去的地方吗?那个追债的组织要被捣毁了,是因为违法放高利贷吗? 那这么说的话,自己家欠的钱是不是不用还了? 这可真是开年以来最好的消息了! 带着愉悦的心情,司懿回到了家里,却惊讶地发现司行简并没有在家。 他最近不是很闲吗,这会儿怎么又出门了? 司懿望着悄然无声的客厅,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开始写作业,可过了两个多小时,人还是没回来。她干脆在沙发上坐着,但又觉得家里只有她一个人实在太冷清了,于是打开了电视机,综艺节目特有的各种音效回荡在客厅里,但司懿还是觉得少了些什么。 她盯着门口,莫名地,心情有些低落。 58 就在警方正在紧锣密鼓地对“皇冠”会所进行地毯式排查的时候,方远带着两个被捆住的人上了顶层,一路上无人敢问。 打开隐秘角落里的一扇门,司行简早就在里面等他了。 “你要的人齐了。” 方远示意两个下级可以滚了,他们不敢多看,以免惹麻烦上身,麻溜地走了。 “这房间不错。”司行简评价道。 这间密室分为两个部分,里面铺着一层白色地毯,地上和墙上放了很多工具,看起来是用于某种特殊调教的,中间用一层厚厚的单向玻璃隔开,留着通过的门,至于外面部分,摆放着监控设备,还有一些不知用处的各色按钮。 整个房间光线不足,看起来昏昏沉沉。 里面的房间已经有两个被绑住的男人,现在又添了两个,这四人皆是眼被蒙住、嘴被堵住的状态,有两个倒在地上疯狂蠕动,嘴里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还有两个好似已经心如死灰,放弃了挣扎。 方远想想也知道这里曾经发生过多少见不得人的肮脏事情,对这间密室不做评价,“你只有一下午的时间,晚上我会让人把他们送回监狱。” “足够了。” “你要干什么?” 司行简拿起一瓶放在桌面上的玻璃瓶,里面装满了透明的液体,很像纯净水,但方远知道没那么简单。 司行简把玩着小瓶子,“据他们说,这是爪哇岛一个部落里面的神药,作用是催情,目前无药可解。” 方远眯起眼睛,这是个危险的东西,得好好查查,流入市场可就糟了,不知道得祸害多少无辜女性……还有男性。 他好像明白他要干什么了。 方远神色复杂地看向玻璃那边的四个男人,皱起了眉头,又转头,司行简看起来倒是有些愉悦,嘴角还挂着淡淡的微笑。 妈的,真变态。 “呃,你自己动手吧。” 他看着司行简走了进去,抽出他们嘴里的布条,动作十分粗暴地给他们灌“神药”,里面的人因为隔音并没有听到他们在说什么,大喊:“你要做什么!” 司行简并没有回答,而是掰开下一个人的嘴,继续给他喝,那人想吐出来,司行简直接一拳让他咽了下去。 “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最淡定的肖仁杰也开始不淡定了,因为他知道那熟悉的气味是他们走私过来的一种烈性春药!服用之后先是会浑身无力,然后刺激性欲,之所以说烈性是因为这玩意儿劲大的很,只发泄一次根本不足以消除它的效果! 司行简一直没作声,也没有摘下他们的眼罩,而是给他们松了绑,出去后顺便反锁掉门,隔着玻璃欣赏他们的丑态。 久久没有得到回应,肖仁杰这才反应过来,这个人什么也不要,他就是单纯的要报复他们! 虽然平时他也玩的很大,但都是和女人,没有弯的倾向。 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肖仁杰陷入绝望。 几个男人已经开始神志不清了,纷纷开始抓狂,摘掉眼罩,眼前的一切东西都是发泄性欲的对象,不管是男是女,不管是人还是别的什么。 方远看到司行简还打开了录像,“你不会是要留着回去自己欣赏吧?” “我还没那么变态,看一次就够了。”司行简皱眉,“留着给你们当证据不是更好?” 方远无言,检察院的人应该不会想当庭播放这种东西…… 在场面还没有进一步变得混乱之前,方远赶紧走了,这已经超出他这个直男可以承受的范围了,虽然心理素质已经足够强大,但他不想在工作之外再给自己增加不必要的折磨了,还是回去看看小情人吧,抚慰一下差点受到伤害的心灵。 晚上,看够乐子的司行简终于走出了人去楼空的“皇冠”会所。 虽然心理上和生理上双重犯恶心,不过大仇得报,他轻松了不少。 这四个人的罪孽不用他说,公检法三方也足够让他们蹲几十年的大牢了,余下在监狱里的人生,他们还少不得在某个夜深人静的晚上回想起今天发生的事情,这种精神创伤最能折磨人,说不定他们还能在监狱里捡捡肥皂,觉醒出奇怪的癖好? 越想越乐不可支,这一会儿又是开心又是恶心的,司行简都不知道回去该摆出什么表情了,于是在外面逗留了不少时间。 或许,他确实是有点心理变态了吧。 59 司行简回到家里的时候,司懿还在百无聊赖地看电视,他一进门就感觉气氛有点不太对劲,尽管电视里还在放喜剧片,但司懿看上去好像并不是特别开心。 司行简心里疑惑但面上不显,走过去坐在她旁边,司懿下意识往远处挪了挪,有些不安地看着他。 两个人都没说话。 司懿心里乱糟糟的,想问他会不会怀孕的事,但又开不了口,别说打腹稿了,连怎么叫他都想不出来,直接叫他名字吧不太好,叫他“爸爸”又觉得很万分不适,一时间沉默了。 司行简看她一副纠结至极又不好意思开口的样子,问:“你有话要说?” 听不出情绪的声音让司懿心里一跳,以前他要训人时也是这个口气,好像她才是做错事情的那个,司懿抿抿嘴,低着头,还是没开口。 司行简看她这样子便知道不好再问了,想说些什么,又怕吓到她。 还是慢慢来吧。 天色不早,司行简起身,准备去做晚饭,可没走几步,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吸鼻子的声音,转身一看,却是司懿坐在沙发上抱紧了自己,眼眶红红的,好像哭了。 这一刻司行简心里不由得一怔,记忆里她总是个很坚强的女孩,几乎没怎么见她哭过,心中不由得一疼,他尽量放轻了声音问:“到底怎么了?” 司懿已经沉浸到自己的想象中去了:如果她怀孕了肯定要去流产的,但司行简不同意的话大概会把自己囚禁起来,这样她就不能去上学了,就算想逃跑,没有学历、没有技能、连饭都不会做,说不定还是要被他抓回去,从此以后只能乖乖呆在他身边照顾孩子,一辈子就这么过去……这样的人生好可怕! 如果此时此刻司行简知道她的小脑瓜里在想什么,一定会把她所有的垃圾都烧了——害人不浅! 司懿抬起头,眼里又是迷茫又是无助,她惶恐地问:“我要是怀孕了该怎么办?” 司行简身体一僵,瞬间豁然开朗,明白了一切。 该死,他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忘记了? 难怪她慌成这样,毕竟再怎么对他有诱惑力,司懿现在也还只是个小女孩罢了,遇见这种事手足无措很正常,反倒是他忽略了这些,给她造成了不必要的恐慌。 司行简坐得离她近了点,抬手轻轻抹去她眼角的泪花,“你不会怀孕的。” 司懿想躲开,闻言却愣住了,问:“为什么?” “因为我早就结扎了。” 他用淡定的语气说出这句话,好像这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样。 趁着司懿还在怔愣,司行简虚虚地抱住了她,“放心,我不会做伤害你的事情。” 至于“会伤害她的事情”该怎么定义、具体包括哪些,司行简自有想法。 司懿还处于“他绝育了”的震惊中没回过神来,一时也就没有注意他的动作,“什么时候的事?” “很久了,大概十几年了。” “为什么……”司懿神色复杂地看着他,“要去结扎?” 是为了我吗? 难怪爷爷奶奶走后,他抱着自己说:“一一,我只有你了。” 那个时候他就已经结扎了吗?知道自己不会再和别人生孩子,不会再有自己的孩子了,于是才对她这样说。司懿当时没细想,原来他的意思是:从今往后,我只会有你这一个亲人了,不会再婚,也不会再生孩子。 为什么要去结扎? 司行简想了一会儿,摸摸她的头,“因为再多一个我就养不起了。” 司懿无言,看来他们家确实很穷啊。 不过知道自己不会怀孕,心里的石头总算落地了,司懿不由得松了口气。 可回过神来,她发现司行简又对自己动手动脚的,整个人被他搂在怀里,两个人挨得无限近,司懿闻到了那股熟悉的气息,不知道是荷尔蒙还是洗衣液什么的,让她头脑发晕,浑身酸软。两人身体一贴上就跟磁铁似的,她想分都分不开,司懿有些绝望地发现,她的身体好像对司行简一点抵抗力都没有。 “你放开我……”她的脸又红了。 司行简心情很好,亲了亲她的额头,就是不放手。 司懿瞬间炸毛,“你这样做是不对的!” 他凑近她的耳朵,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那你告诉我什么是对的?” “我……”司懿卡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硬声硬气道:“反正就是不对!” 司行简把玩着她肩后的一缕头发,没再作声。 60「Рo1⒏red」 由于这几天司懿的奋发图强,寒假作业被提前做完了,远远早于原先的计划,于是她短暂过上了吃饭睡觉看综艺的悠闲日子,直到龚修远突然私聊她:【怎么追女生?】 司懿:【你说殷若?】 龚修远:【对】 司懿:【为什么问我?】 龚修远:【因为这事只有你知道】 司懿:【你连小林子都不告诉?】 龚修远:【他要是知道了就等于全班男生都知道了】 司懿:【行吧】 司懿:【投其所好是最简单的,她喜欢什么来着】 龚修远:【奥特曼,假面骑士,高达,变形金刚……】 司懿打出一个问号,殷若莫不是个胶佬?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司懿:【那就去追番,再买点模型呗,有这么个同好她肯定会和你交流的】 龚修远:【会不会有点刻意?】 司懿:【那你就好好躺着等她来告白吧】 龚修远:…… 司懿又问:【话说你为什么喜欢她啊,我很好奇】 龚修远没回复了。 大概这个年龄的知慕少艾总是毫无道理吧,而且殷若长得也好看,这个最肤浅的理由足以解释大部分人心动的原因。只不过像她这样毫无情感经历、只能在看时畅想一下爱情的人居然也会被人请教这种问题,想想就有些魔幻。 下午司懿有些饿了,打算出去觅食,于是叫上了严瑾,顺便请他吃东西,其实也是隐晦地向他道歉,尽管他和童茜之间互不认识,但在背后捏造别人的不实信息确实不好。 路过他们家书店时,司懿才发现没开门,“你们家没人在吗?” 严瑾道:“我妈在学校加班,我爸去进货了。” “这样啊。” 他们去桑榆最着名的小吃一条街,坐半个小时公交就到了,小吃街附近是个大商圈,司懿准备待会儿吃完后去商场逛逛。 她买了章鱼小丸子和烤苕皮,一边吃一边等烤串,严瑾闻到一股特别的味道,问:“你要不要吃螺狮粉?” 司懿犹豫了,听说这玩意儿和臭豆腐一样,闻起来臭吃起来香,但她没尝过,要不今天试一试? 于是她点头,“我尝尝味道,你点一份匀给我一点就行。” 没过一会儿螺蛳粉就做好了,闻起来真的臭臭的,严瑾又要了个碗和一双筷子,她尝试了一口,没想到竟然有点好吃的,忍不住又夹了点,最后越吃越上头,竟然分去了半碗,这碗还是大份的,司懿有些尴尬,然后她默默地把烤串分给严瑾几串,严瑾看得好笑。 最后司懿有点撑了,拿起喝了几口的果茶,去商场消食散步。 在眼花缭乱的各种奢侈品店里闲逛,司懿找到了一家香水店,闻来闻去最后连嗅觉都不灵敏了,但还是没能找到比童茜之前送她那款更好闻的香水,没想到这些几百甚至上千的高端香水居然比不过一个地摊货。 他们坐扶梯,继续往上。 “说起来,为什么今天请我吃东西?”严瑾忽然问她。 “啊,这个啊……” 司懿很为难,怎么办,要不要说实话呢? 此时他们正好登上叁楼,司懿突然眼尖地发现,不远处两个熟悉的身影走进了一家店里,就在严瑾后方,他看不见。 “我没看错吧?”司懿喃喃道。 严瑾不解,“你说什么?” 司懿突然说不出话来,因为如果刚才她没看错的话,那两道身影是…… 看司懿神色复杂,严瑾顺着她的目光瞧见了一家首饰店,“你刚才看见了什么?” “没什么,我看错了。” 一看就是撒谎,严瑾不太高兴,他不希望司懿有什么事瞒着自己,于是转身向那家店走去,“你不说的话我自己去看。” “哎,等等……” 司懿拦不住他,但也想验证一下刚才自己是不是真的眼花,于是跟了上去。他们走进首饰店,客流量不大,因此可以轻易地看清楚整个店里有多少人,刚才进去的那两道身影就在不远处,赫然便是严松和江映雪! 要说这两个人只是普通老板与员工吧,可他们来的是首饰店,本来司懿还能安慰一下自己其实这也能勉强能说通,但下一幕发生的一切着实辣到她眼睛了——严松给江映雪戴上一条钻石项链,江映雪对着镜子照了照后亲了严松一下,两个人脸上都露出了幸福的表情…… 没别的,就一句话。 恶心! 司懿赶紧扭头不看,却见严瑾双目发红,牙关咬紧,一副愤怒至极的样子,她生怕他年轻人太气盛闯出什么祸来,连忙抓紧了严瑾的胳膊,“你冷静点!” 严瑾闻言只是站在原地,最后他什么都没做,他们趁着还没被那两个人发现赶紧溜了。 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回家的路上,严瑾一路都是郁郁寡欢的样子,司懿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其实我早就知道他可能出轨了。”严瑾忽然说。 “啊?”司懿大为震惊。 “只不过这是我第一次亲眼看到。”严瑾看起来有些痛苦,“我甚至不知道要不要跟我妈说这件事,他们要是离婚了,我又该怎么办……” 司懿想起来,赵阿姨现在估计还在加班,也不知道她如果发现自己丈夫和手底下的员工在她眼皮子底下搞在一起了会怎么想,话说回来,司懿还记得赵阿姨是想把江映雪和司行简凑成一对的,还好没成。 总之这不是一件好事。 司懿讷讷无言。 61 司懿与严瑾在路口告了别,寒风阵阵,她目送严瑾回了家,他浑浑噩噩的,状态不是很好。 其实司懿也挺震惊的,因为毕竟这么多年来,严瑾爸妈看起来感情挺好的,也没听说吵过架,家庭十分和睦,严叔叔怎么会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反而去找别的女人呢? 司懿想不通,捂紧大衣,赶紧也回了家,新的一轮寒潮好像又要到了。 晚上,心情还是会不可避免地受影响,再加上下午吃了不少东西,司懿晚饭只吃了一点就放下筷子了。 司行简看她心不在焉的,把剩下的汤都盛给自己,问她:“又怎么了?” 司懿又开始欲言又止。 为什么要用“又”? 这一幕好像似曾相识。 司懿抛开杂念,心里计较一番后,决定还是把事情告诉司行简,毕竟两家交好,他说不定能劝劝。 “就是,今天我不是和严瑾一起出去玩嘛……” 司行简皱眉,“你和他出去干什么?” 这小子还是那么冥顽不灵? “就一起玩呗,出去逛了逛,重点不是这个!”司懿不知道他干嘛要在意这种不重要的细节,“重点是,我跟他看到……严叔叔和一个女人在一起!” 司行简:“江映雪?” “你怎么知道!”司懿以为司行简至少会惊讶一点的,没想到他甚至直接猜到了她要说的话。 “我早就知道了。”司行简微微叹口气,“他俩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总之这件事你别掺和。” 司懿点头,心里有点失落,看来他是不打算管这件事了,又很疑惑:“你是怎么知道他们……那啥的?” 司行简放下筷子,“直觉。” 司懿:“……” 其实很简单,同样身为男人,他能够辨识出严松看江映雪的眼神绝不单纯,那种带着欲望、觊觎和占有的眼神不可能是对普通员工的,严松分明是在看自己的女人。虽然司行简能感觉到严松和赵晓兰只是在搭伙过日子而已,但没想到他连严瑾成年都等不到,这么快就撕破脸皮。 他们十几年的交情,司行简也劝过,但两个人情况本就不一样,根本就不能互相理解,结果自然是不欢而散。他也警告过江映雪,莫要知三当三,但可惜的是,这些话也被她当作耳边风……事情就这么不了了之。 “总之,他们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司懿更郁闷了,那江映雪又是为什么非要和严叔叔搅合在一起呢?图他年纪大?图他不洗澡? 她想起刚在商场看到的画面,大概还是图他的钱吧。 司懿感觉自己的人生观和价值观受到了冲击,都没心情看了,虚幻的爱情和冰冷的现实之间割裂感太严重,哪怕是过去她一直认为的“幸福家庭”原来也会有这么不堪的一面,她之前还希望自己以后的生活能像严瑾他们家那样的其乐融融,现在一看,还是算了吧。 幻灭了。 晚上,司懿照例在洗澡前开了电热毯,这样洗完澡后就可以直接钻温暖的被窝了,但今天电热毯好像出故障了,洗完后她伸手一摸,被子里居然和冰块一样冷,但此刻司懿觉得自己的心好像更冷。 以前家里没买电热毯的时候,即使有暖水袋,司懿直到进入睡梦前被窝里都还是冷的,她天生就怕冷,所以那时候晚上睡得很不安稳。 现在这可怎么办啊,她可不想再体验一回在寒冷里入睡的感觉了。 于是司懿去求助司行简。 “爸,我电热毯坏了。” 有求于人的时候,“爸爸”喊得格外顺口,一点心理障碍都没有。 司行简挑眉,去检查了一遍,发现控制面板还能亮,应该是线路问题,不过这么晚了,一时半会儿也修不好,看来今晚是不能用了。 “明天给你修好。” 司懿叹气,“那今晚怎么办?” 司行简瞄了她一眼,女孩穿着薄薄的睡裙,外面套了层厚棉衣,只露出一截小腿,因为怕冷而蜷缩的样子真是我见犹怜。 司行简喉头一滚,“我有不冷的方法。” “什么办法?” 此时此刻,司懿的眼神看起来格外天真,也格外地让人…… 想欺负。 62(微H) 司懿被推上床时才后知后觉意识到司行简想干什么。 “你……” 司懿话还没说完就被他堵上了嘴,凶猛的吻来得急切又热烈,她被他紧紧按住,不能动弹,司行简吮吸着她的唇瓣,灼热的气息在两人之间流转,司懿只感觉嘴唇又酥又麻,还隐约带了点痛意。他想把舌头伸进来,司懿急了,咬了他一口,因为怕弄出血没敢太用力,没想到司行简竟然完全不怕疼,趁着她张口的瞬间精准地捉住了她的舌。 司懿身体一颤,她猛然想起之前有一天做了个关于绿舌头棒冰的奇怪的梦,怎么这两种感觉一言难尽地相似啊! 司行简放轻了动作,一下下轻啄,好似一片羽毛拂过她的心脏,温柔又缱绻的一个吻,让她忍不住心跳加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已经在拼命呼吸了,她还是有种要溺死的感觉。 与此同时,司行简的手也没闲下来,他抚摸着她柔软的腰肢,沿着光滑的曲线向上,尽管隔了一层衣物,但他还是能感受到手下丰盈的弧度,拢住她饱满的双乳后,她口中忍不住溢出丁点呻吟。 司行简亲够她了,暂时放过她的舌头,司懿气不过,又狠狠地咬了他嘴唇一口,“你……快放开我!” 怎么可能放过,上次两个人歪打正着酒后成事,他恨不得顿顿吃肉,要不是怕吓到她,忍了好几天,也不知道忍什么时候是个头,今晚她主动送上门来,岂有放过的道理? “你不是冷吗?”司行简又含住了她的耳垂,揉捏着她的胸,在他的挑逗下,双峰之上的茱萸很快立了起来,隔着睡衣能看到两个凸起的点。 司懿面红耳赤,她虽然是很冷,但也没想过用这种歪门邪道来取暖啊! 外套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取下来扔在一旁,司行简捏住她的乳头,咬住了其中一只,又是舔又是吸的,口水打湿了布料。 司懿受不了这种撩拨,抓住了他的头发,“别咬了,啊……” 这娇喘声色情得连她自己都受不了! 司行简当然不理她,掀开裙子,司懿感到胸口一阵湿滑,似有电流蔓延到四肢百骸,他吮吸着,好像要从那里吸出奶水一样,司懿羞耻不已,这人一把年纪了真不害臊! 也不知是生理太过刺激还是心里太过羞愤,她都要哭了,“你是变态吗!” 司行简放过一只被蹂躏的奶尖,红红的,好似傲立寒风中的雪梅,还泛着水光,极为艳丽。她瞪大了双眸,眼里尽是恼怒,还有不自知的春情,司行简又亲亲她的眼角,“没错,我就是个变态。” 没想到他果断承认,司懿一时哽住。 眼前一黑,然后又恢复明亮,司懿的睡裙已经被他剥下来,只留下一条内裤。 “已经湿了?你这不是很想要吗?”他笑她,白色内裤上已经有小片深色痕迹了。 “没有,你别过来!” 司懿咬牙否认,拼命往后退,想趁机逃脱他的魔爪,结果一把被他抓住,两个人滚到被子里,他紧紧搂着她,司懿感觉一个大火炉抱住了自己,烫得要命,尤其是抵着自己大腿的那什么…… 司行简把她的纯棉内裤拽下,摸了一把她的阴蒂,她身体一颤,“不要……” 他的手指顺着湿漉漉的洞口探进了阴道,轻轻一搅动,指腹按压着内壁的软肉,水流的更多了,她的呻吟也更难耐了,“嗯啊……你快出去……啊……” 他缓缓抽出手指,淫液跟着流出来不少,本来也只是为了确认她是否进入状态,听到她的话又想逗她,“流了这么多水,出去了还怎么让你爽?” 司懿愤愤别开头,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她对于性事一知半解的,所见所闻只有和网页广告里的一点点,还有就是上一次喝醉酒状态下稀里糊涂的一次……这会儿她大概能明白为什么下面会流水,难受死了,又是瘙痒又是难耐的,还十分空虚,好想要什么东西填充进去…… 见她不说话,司行简把沾满了爱液的手指往她下巴上一抹,司懿整个人都要裂开,“脏死了!” “你自己的东西,也脏?” 司懿不想和他说话,司行简掏出自己的性器,紧紧贴住她的。 司懿对那玩意儿还有印象,尺寸大的吓人,也不知道是怎么能塞进去的,她对人体构造的神奇再一次表示赞叹。 皮肉紧贴,她能清楚地感觉到龟头顺着阴唇缝来回摩擦,也不知道他在磨叽什么,就是不进去,温度继续上升,两人的呼吸都很急促,甚至额头出现零星汗珠。 淫水流得越来越多,她甚至能听到性器摩擦的水渍声,密密麻麻的吻落在她脖颈间,他在点火,火烧得越来越旺,内心的渴求也越来越强烈,现在倒是不冷了,但热得不像话,她忍不住扭了扭腰,被欲望逐渐支配的大脑变得昏沉。 “嗯……你别……别这样……”娇媚的呻吟已经带上了哭腔。 “别哪样?”他的声音的低哑得不像话,好像也在费力忍耐。 “呜呜呜……你……死变态!” 怎么还骂起人来了? 63(H) 司懿被司行简折磨得够呛,忍不住去掐他,但肌肉太硬,她只能在他宽厚的肩背上留下几道抓痕。 司行简其实也忍得辛苦,他含糊不清地说:“要不你求求我?” 求你妹啊! 回答他的是司懿的一踹,没什么劲,软绵绵的,她骂道:“流氓!” 司行简闷笑,终于不再逗她,粗长的阴茎顺着洞口直直插了进去,瞬间填满了她的阴道,性器相连的那一刻,两人都忍不住发出叹息般的呻吟。 “嗯啊……” 司懿闭上双眼不敢看他,但身下的触觉却越发鲜明了,之前还欲求不满的下体突然被塞满,心里突然产生出一股无法言喻的满足感,她觉得万分羞耻。 司行简扶住她的腰,动作了起来,她紧紧夹住他,坚硬的肉棒抽出一截,又大力推了进去,龟头碾过甬道层层媚肉,富有弹性的内壁严丝合缝地贴着肉棒,密不可分,尺寸如此契合,仿佛它们天生就是一对。 在他富有节奏地抽送下,司懿的娇喘声也跟着一颤一颤的,她想克制着不发出声音,可是根本忍不住,双手又被他死死按住了,双腿大开,绷紧了脚趾承受他凶猛的冲击,“啊、轻点……” 司行简呼吸急促,微微喘息着,她娇嫩美好的身体正被他一点点肏开,肌肤吹弹可破,身材曼妙多姿,他放开她的手,抚摸着她的腰,她胸前两团柔软又富有弹性的奶子随着撞击来回摇晃,乳波荡漾,尤其是那被他吮吸过的乳头,又红又肿,美不胜收,他低头又含住。 胯下的肉棒越战越勇,她湿热又紧致的小穴抚慰着他,仿佛一张小嘴一样,又吸又咬,被层层迭迭的媚肉包裹,酥酥麻麻的感觉像电流一般从脊柱直通大脑,他埋首在她胸前,汗液滴下,神经是前所未有的高度兴奋,忍不住加快了速度。 肉体碰撞,“啪啪”的声响听得人面红耳赤,司懿感觉到他又在啃自己的胸了,伸手狠狠地抓了一把他的后背,指甲陷进厚实的肌肉里,却根本无法抓破,只能泄愤似的留下几道抓痕。 “呃……你能不能……慢点……” “慢点是在折磨你。”他又凶又猛地来回抽插,司懿感觉自己快受不了了,舒爽得让人难以形容,敏感的花穴被一遍遍肏干,淫水流个不停,她一边觉得羞耻一边又很享受这种刺激,快感不断积累,像过山车一样直冲云霄,司懿恍惚间感觉要不行了。 “别……不要……嗯啊~” 司行简看她一脸承受不住的样子,“不要什么?” 他骤然使劲,每一下肏得格外深、格外重,一记深顶下,司懿不期然间达到了高潮。 “啊!” 穴肉猛然收缩,死死地咬住他,穴里喷出一股透明的汁水,从两人交合处流了出来。司懿感觉自己像被人高高抛起,又重重落在柔软的棉花上,猛烈的快感一瞬间冲击上来,大脑一片空白,身体也随之变得酸软无力,脚尖都打着颤。 这一刻,她才体会到里写的“欲仙欲死”是什么感觉。 她无意识中睁开眼,大脑放空,愣愣地盯着还在她身上起伏的男人。 司行简亲了她一口,问:“爽吗?” 司懿跟没听到似的,回答他的只有她急促的喘息声。 “我还没爽呢。”司行简把她的腿抬起来一点,深深地肏了进去,龟头顶撞着花心,她的穴跟温泉似的,温暖又多汁,紧紧咬住他不放,他忍不住赞叹:“一一的小穴真会吸……” 司懿刚被他撞得回过神来就听到他满嘴荤话,这个无耻淫贼,她恼羞成怒道:“你闭嘴!” 男人只觉得好笑。 司懿看到他充满情欲的脸,和平时大不一样,他眼里盛满的爱欲熊熊燃烧,像要把她烧成灰烬似的,她不敢多看,视线向下,却是他结实的胸肌,肌肉紧绷,健壮的身躯蕴藏着蓄势待发的力量,竟别有一种带着强烈侵略性的美感。 司懿莫名觉得心跳又快了几分,连忙移开视线,可再往下就是他…… 算了,她还是闭上眼睛吧。 她害羞的样子让他心跳加速,穴口收紧,司行简已经有了射意,加快了肏干的速度,淫液被他捣弄得汁水四溅。司懿很快又来了感觉,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敏感,但快感来了挡都挡不住,房间里很快又响起低低的呻吟声,只有司行简能听见,婉转动听,乱人心弦。 司行简有力又快速地抽送着,像是要贯穿她的身体,穴口淫水泛滥成灾,她紧紧夹住他的肉棒,在几十下剧烈抽插后终于攀上了高潮,阴道收缩,淫液如洪水决堤般涌出,司行简也进入到她身体的最深处,下腹一阵酥麻,射了出来。 他们紧紧相拥,身下性器如齿轮般契合,密不可分。 两人几乎同时达到高潮,脑海都里一片混沌,所有的情绪与想法都在这一刻远去,只剩下到达极乐后的舒爽与惬意。 也不知过了多久,司懿才缓过神来,动动身体,发现司行简竟然还没从她身体里出去,她恼恨地推了他一把,“你快……拔出去!” 司行简把阴茎抽了出来,但仍然搂着她,精液和爱液不分彼此般顺着阴道流了下来,沾湿了他们的下体。 这狗男人怎么又弄了进去! 司行简好像看穿她在想什么,抬手摸摸她的肚子,“放心,你不会怀孕的。” 她当然知道! 司懿主要是嫌这玩意儿不好清理,也不知道他上次是怎么收拾残局的……她想起身,虽然没什么力气,但相比于费力气,她更讨厌浑身脏兮兮的——尤其是出了一身汗、下面还沾了不少黏腻液体的情况。 司行简察觉到她想起来,“怎么了?” “我要去洗澡!”司懿当然不会给他摆好脸色,“你的房间归我,别想进来!” 至于他,爱睡哪儿睡哪儿。 司行简还是头一次体会到“被”拔X无情。 做爱后如果不躺在一块儿,总归会有些一晌欢愉过后又生出无限寂寥的感觉,就像是……说的难听点,好像被人白嫖了。 “你自己一个人睡,又不怕冷了?”他环住她的腰,“还是说,你竟然还有力气?” “我怎么可能没力气!”司懿就是想跟他对着干,“快放开我!” 司行简笑着捏了一下她的屁股,“既然还有力气,那不如再来一次?” === 震惊 写肉苦手竟是羊尾女 这究竟是人性的光辉还是道德的高尚 敬请收看下一章 《肉终于写完啦哈哈哈哈哈》 64(微H) 还来? 司懿拼命摇头,“我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司行简就起身,把她拦腰抱起来。 “你干什么?”司懿吓了一跳,怕他又要开始动手动脚的。 “洗澡去啊,你不是说没力气吗?顺便一起。”一出被窝就有些冷了,司懿下意识寻找热源,往他怀里贴得更紧。 “我自己会洗。” “节约用水。” 呸,信他才有鬼! 浴室里的浴霸被开到最大档,头顶暖洋洋的,司行简打开热水器,调到合适的温度,花洒喷出阵阵热水,冲刷掉身体上的汗液。司懿想自己洗,却被他按住,“别乱动。” 她感觉到后腰处顶着一个坚硬的物体,瞬间就乖乖不动了,不然再来一遍明天别想下床了。 司行简掰开她的腿,直勾勾地看着她的下体,司懿感觉万分难堪,她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直白地盯着私密的地方,下意识用手去捂,却又被他拿开了,她的脸涨得通红,“你别看那里……” “不看怎么帮你洗?“ 他伸手摸了摸阴蒂,整个花穴被他肏得有些红肿,特别是穴口那里,还微微张开着,不是平时紧闭的模样。热水顺着阴唇流过,司懿莫名觉得有些刺激,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身体竟然如此敏感,只是被他碰一下好像就有点感觉了。 司行简伸手一根手指,探进了穴口里,司懿忍不住夹紧了双腿,紧致的穴肉牢牢夹住他的手指,他又往里面伸了一些,粗粝的指腹摩擦着媚肉,硬质的指甲也不时戳到几处敏感的地方,她不禁呻吟出声。 “啊……” 手指轻轻一勾,抽出,带出来不少乳白色的精液,她在他怀里轻轻颤动,像个小猫似的叫个不停,司行简压住心里的欲火,帮她把穴里剩下的液体都清理干净。这小穴真当是极品,曲径幽深,又紧又湿,看着她柳眉轻蹙,双颊泛红,咬着红唇一脸春情的样子,他又加了一根手指。 “嗯啊~你别弄了……”她怀疑司行简是故意的,那两根手指在甬道里来回抽动,使劲按压着层层媚肉,不小心触碰到特别敏感的某一处时,她的呻吟声直接升了个调,司行简就格外照顾那处,灵活的手指反复挑逗,她的身体颤抖得越来越厉害。 司懿死死地抓住他,这人就是故意的,谁洗澡会洗成这个样子? 花穴猛烈收缩,她难耐地扭动着赤裸的身躯,唯独双腿紧紧合拢,熟悉的感觉袭来,快感积累后终于爆发,她身体紧绷着高潮了,脑袋忍不住后仰,露出洁白修长的一截脖子,像极了水上起舞的白天鹅。 嫩穴喷出一股透明的淫液,司行简抽出手,上面沾满了她的水,手指可比阴茎灵活多了,因此她这次高潮得格外快。高潮后的淫水倒是把原先留在里面的精液冲了出来,他掰开她的阴唇,仔仔细细地清洗着,直到触感不再黏腻才放过她。 司懿的头搁在他肩膀上,大口喘着气,脸蛋潮红,头顶的灯光晃得她有些眩晕,水雾弥漫整个浴室,她又累又晕,几乎快要昏睡过去。 司行简给自己简单冲洗了一遍,再把两人身上的水都擦干,抱着她去了自己的房间。 家里有两张床就是好,一床被单弄脏了直接去睡另一床。 他的床上可没有电热毯,被窝里十分冰冷,司懿一进去就被冷到直接往他怀里钻,温香软玉就在怀间,刚才好不容易平息下的欲望又有了抬头的趋势,他故意捏了一把她的酥胸,“别乱动!” 司懿忿忿,踹了他一脚,要不是实在困的很,才懒得理他,“我床单怎么办?” 她的声音带着情事后特有的慵懒,直在他心上挠痒痒,“明天再洗,现在赶紧睡觉。” 不然今晚怕是要睡不着了。 司懿无言。 入睡之前迷迷糊糊地想,她的床单还够他挥霍吗? 65 司懿又做了个奇怪的梦。 梦里她是霸道总裁,一时不慎中了春药,然后抓了个路过的女孩过来解毒,他们干得很狂野,在沙发上、在茶几上、在地板上……清醒过后那姑娘跑路了,她就莫名很生气,你以为你接受的是谁的爱?是霸道总裁的爱!于是就把姑娘抓了回来,囚禁在身边,有时一天三次、有时一天五次…… 司懿被吓醒了,这什么狗血剧情啊! 正要再仔细回味一下时,关于梦的回忆却突然模糊了,只剩下那段香艳的情事格外让人印象深刻。 司懿睁开眼,发现自己又被司行简抱在怀里,面对他肌肉线条硬朗的胸膛,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自己好像没之前那么不适应了,难道是已经习惯了? 习惯的力量真可怕。 话说,她之前好像还做过一个类似情节的梦来着……在那个梦里她好像也是个男人。 这是什么意思,就因为之前变成男人,大脑逮着这一点不放了是吧? 司懿搞不懂。 她打了个哈欠,准备睡个回笼觉,动了动身体想换个姿势,结果却不小心碰到了司行简的下腹,原本软趴趴的肉棒瞬间变硬,把她吓了一跳。 这人怎么一大早上就开始发情? “你别乱动。”司行简睁开眼,再也不能继续装睡,把她牢牢按住。 这下司懿说什么都睡不着了,把他的手拍开,“我要起床。” 昨晚她是裸睡的,这会儿要去自己房间的衣柜拿衣服,司行简怕她这小身板又着凉感冒了,于是起身穿好了衣服帮她去拿,“躺好。” 过了一会儿,司行简拿着里里外外全套衣物过来,司懿看了撇撇嘴,“我不要穿这个棉衣,太臃肿了。” 司行简又拿来一款轻薄的羽绒服,司懿还是嫌弃,“难看死了。” 他又挑了一条花裙子,司懿:“你想冻死我吗?” 司行简算是明白了,她就是故意在折腾自己,于是把她连人带被子卷成一团,“要不你就别穿了,这样方便我随时随地开干。” 司懿涨红了脸,“你想得美!” 无耻!下流! 脑子里天天都是些不正经的东西,果然是个色老头,司懿决定开学之前都不要理他了。 话说还有几天开学来着? 她一看日历,年后的日子过得飞快,尤其是她把作业写完后开始天天沉迷,不知不觉竟然还有两三天就要开学了。 一想到这个,世界仿佛灰暗起来。 那边,司行简正在做早餐,突然接到方远打来的电话。 “有什么事吗?”司行简问。 “嗯,最近人证物证查的还算顺利,就是口供……”方远沉默了一瞬,“你下手也太狠了,肖仁杰自从那天之后就疯疯癫癫的,其他几个也没好到哪儿去,我们的工作很难展开啊。” “你跟我说有什么用。”司行简打了个鸡蛋,“我又不是精神科医生。” 方远无言以对。 虽然那天他提前走了,但为了防止司行简做得太过火还是安排人盯着的,结果听到手下的人说后来他还让人牵了两条发情的公狗进去……总之当天的晚饭他也没心情吃了,连和小情人恩爱都有些力不从心。 说曹操,曹操到。洁白柔腻的双臂环住了方远的脖子,耳边传来女人暧昧的声音,“老公,在和谁打电话呢,都不理人家了嘛~” 这个小妖精! 看来是昨晚还没吃饱,方远当即挂了电话,朝着女人的唇瓣吻了下去…… 那头被挂断电话的司行简有点凌乱,刚才那个声音如果他没听错的话,好像是秦玫……肖仁杰以前的女人,被肖仁杰暗算后就跑路了。他之前还半开玩笑地让她去勾引方远,这么看来,她是成功了? 这女人还真是不得了。 司行简心情复杂地煮面条,从刚才方远和秦玫的表现来看,他们俩目前应该还在热恋期,正是腻乎的时候,秦玫吹吹枕边风,肖仁杰这辈子大概就别想好过。 总之这也不算坏消息。 面煮好了。 司行简盯着热气腾腾的面条,盘算着接下来该做什么。 66「Рo1⒏red」 寒冬逐渐步入尾声,春寒料峭时,桑榆三中迎来一学年中的第二个学期。 司懿明显能感觉到班上气氛紧张了不少,毕竟新课快要学完了,之后便是总复习、冲刺、各种联考模拟考轮着来,借着,便是高考。 明年,她就要高中毕业了,时间过得真快。 开学班会照例是老唐慷慨陈词,为大家加油鼓劲,正当同学们听得昏昏欲睡时,老唐宣布一个重量级消息——要重新分小组了。 “啊?为什么?” “不要啊,现在不就挺好的吗?” “强子你带我走吧,没了你我可怎么活啊……” 班上瞬间炸开了锅,同学们叽叽喳喳议论着,即使有人反对,老唐还是拍板要换,连名单和新的座位表都准备好了。 司懿有不好的预感,马上在大屏幕上找自己的名字,结果发现他们组被拆散了!童茜和何云还在同一组,她和龚修远分别去了不同的组,这也意味着他们以后也不会坐在一起了。 “不——“童茜发出哀嚎,怎么会这样! 此时司懿很想给她配个“雪花飘飘~北风潇潇~”的bgm。 龚修远无语,“又不是换班你嚎个什么?” 童茜:“你不懂,现在换座位就是异地恋,分了班那可就是异国恋了!” 龚修远确实不懂,但也只能收拾东西准备走人了。 司懿安慰她:“没事啦,下课还能一起玩嘛,上课就好好学习呗。” 童茜盯着她看,又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遍,“这真的是你司懿能说出来的话吗?你不会是被人夺舍了吧!” 司懿炸毛,“我有这么不堪吗!” 下自习后,在吵吵闹闹的搬桌子和说话声中,9班同学们迅速换好了座位。司懿被安排到了中间第二排,老师的眼皮子底下,同桌正是声名赫赫的班长殷若,还有两位组员都是不认识的女生。说实话,在一个男多女少的理科班里凑出一个全是女生的小组还挺不容易的,她们组可是班上独一份。 司懿直觉老唐在针对自己。 她回头看了一眼龚修远的位置,后排靠窗,王的故乡,两人中间隔了十万八千里。 不会真的是上次“早恋”那件事的影响吧?司懿又研究了一下班上小组的构成,发现基本都是男生和男生一组,女生和女生一组,男女同桌的情况十分罕见。 司懿暗自腹诽,老唐难道不知道这样会导致另外一种尴尬的情况出现吗? 吐槽归吐槽,司懿也懒得再钻牛角尖了,毕竟她爸司行简已经在办公室三进三出了,这样她都还没背上处分,再闹下去的话不太合适。 换好座位,司懿发现殷若平时看起来风风火火、不拘小节的,没想到东西还挺多,大部分是些生活用品,看得出来她还蛮注重各种小细节的。 司懿想和这位新同桌搞好关系,总得先找点话说,她看到殷若桌子上摆着一瓶白色小罐,有点像药瓶,就问:“这个是什么?” 殷若眨眨眼,“维生素C啊,我挺缺这个的,有时候会牙龈流血。” “哦,这样啊。”司懿点头,“为什么会缺这个呢,平时多吃点蔬菜水果就好了啊。” “因为我挑食。”殷若又眨眼,“我妈老是骂我,可我觉得她说我挑食只是因为她做的菜正好不合我口味罢了。” “啊,我爸也是,他每次都逼着我吃各种菜。”司懿觉得简直找到了知音。 有了共同吐槽家长的话题,两人很快聊起来,互相分享兴趣爱好的时候,司懿发现殷若很喜欢看机甲动画和科幻电影,这是她从未接触过的领域。殷若也发现这一点,疯狂向她安利:“拜托,机器人超帅的好不好!还有奥特曼,我直接化身为光!” “《2001太空漫游》、《星际穿越》、《盗梦空间》还有好多好多,看起来也贼拉炫酷,可惜,不知道咱们中国什么时候能拍出一部自己的科幻电影……” “我超想当航天员的,可惜体检就过不了,因为我近视,唉。” 司懿认真听着,觉得她是个很酷的女孩。 童茜看到她俩聊得热火朝天的,手肘撑着脑袋对何云说:“哼,这么快就有了新欢,早就把咱俩忘咯,都说红颜未老恩先断,姐姐我还没人老珠黄……” 何云用笔敲了一下她的脑袋,“差不多得了,快去学习。” 尒説+影視:ρ○⑧.red「Рo1⒏red」 67 天气逐渐暖和起来,体育课上不过做了几个热身运动,司懿就感觉有点热了。半死不活地上完课,到了自由活动的时间,其实她很想回教室补个觉,但还是被童茜强行拉去看漫画,一起的还有何云。 三个人坐在操场的角落里晒太阳,借着身体的遮挡,童茜变魔术似的掏出一部手机,点开漫画。 “这不是上次你说的那个有情人终成兄妹的漫画吗?”司懿眼皮子直抽。 “对呀对呀,但是吧……”童茜卖了个关子,“最新剧情很火爆,你们看。” 司懿和何云看了下去,没想到竟然是两兄妹都克制不住自己的感情,竟然在学校的保健室做了!漫画作者画工一流,尽管是黑白画面但仍然十分香艳,看得人脸红心跳。 “卧槽!”司懿忍不住发出惊呼,还是日本人会玩,兄妹恋都能公然开搞。 童茜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我觉得后面肯定会反转,你是不知道这条线前段时间有多胃疼,要不是男女主一直在发糖我根本看不下去!” 何云:“所以呢?” “所以作者大大一定是故意的,他就喜欢搞各种反转,大家都叫他无耻老贼。” “但愿吧,亲兄妹实在是……”司懿一言难尽,她看了一眼童茜,“这你也能磕得下去?” “那又怎么样,二次元和三次元要分开,不然我会阳痿的。” 司懿记得童茜确实有个哥哥,两人关系很差的样子。 漫画把做爱过程描写得隐晦又详细,何云十分淡定,司懿有些脸红,她想起了和司行简在床上荒唐的场面。童茜突然压低声音问:“你们说,那个什么……第一次,真的很疼吗?” 司懿觉得不算疼,可惜这话不能说,她沉默。 何云:“这个要看双方尺寸的,因人而异吧。” “那第一次会流血吗?” 何云:“听说有30%到40%的女性第一次并不会流血。” 司懿继续装做无知的样子,反正她没流血,继续保持沉默。 童茜惊讶地问何云:“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 何云奇怪道:“这些不都是常识吗?” 童茜和司懿汗颜,看来学神的常识跟她们完全不一样。 童茜翻翻漫画,继续问:“那做完后走不动路也是正常的?” 何云:“不至于,可能是女方体质太差。” 司懿感觉自己被深深地内涵到了。 看着两人一个沉默、一个惊讶的样子,何云对她们说:“你们有空还是多看看科普读物吧,少看点漫画。” 怎么感觉又被鄙视了。 回教室的路上,童茜瞧见司懿若有所思的样子,拍拍她的肩膀,“哎,咱们的一一还是太单纯了,以后不知道会便宜哪个臭男人,可千万别吃亏呀。” 司懿想到了司行简。 这算什么,肥水不流外人田? “你还小,不懂这个很正常,多跟你云姐学学。”童茜指指何云。 谢谢,我觉得我至少比你懂。 童茜忽然又说:“哎,听说做那种事还挺舒服的?以后我也想找个男的试试……” 司懿无语:“醒醒吧,你才高中。” 这么说她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都怪司行简太禽兽。司懿忽然心塞,自然也就没有看到何云阴沉的眼神。 刚才的事情倒是提醒了司懿,她现在虽然已经和司行简做了最亲密的事,但其实两人之间还是不清不楚的。说父女的话,已经不纯粹了,说恋爱关系的话,她实在是有些接受无能。但他们相处模式和之前并没有什么区别,好像上床这种事对他们来说没什么影响,日子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过下去似乎也不会出现太大的问题。 可,真的是这样的吗? 以后呢?他们能永远这么装糊涂下去吗? 如果非要把一切都说开,现在这种宁静的生活还能保持下去吗? 面对未知的变数,司懿潜意识里选择了逃避。 尽管那一天总要到来,但能晚一点就晚一点吧,毕竟对于他的情感,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心里一团乱麻。 68 司懿觉得童茜和何云最近怪怪的,但具体怪在哪儿,她又说不上来。 明明她们仨还在一起吃饭,司懿却感觉浑身不自在,这俩人之间说话老是夹枪带棒的,问她们俩发生了什么,又都不吭声了,搞得她有些尴尬。 这两个人什么时候背着自己有小秘密的? 算了,让她们自己折腾去吧。 司懿中午约了殷若一起去食堂。殷若吃饭的速度很快,完全没有那种细嚼慢咽的大家闺秀样,但自有一股英姿飒爽的气度,不知不觉间,她也被带着动作快了起来。 饭后,她们走在校园的道路上消食,和煦的春风扑面而来,吹得人暖洋洋的,美好的春天里,整个三中都是勃勃生机、万物竞发的景象。不知道为什么,司懿觉得自从过完年后时间过得格外快,好像被人按了加速键一样,以至于她回忆开学后的日子,大概都是千篇一律的学习,教室、食堂和家三点一线,连看的时间都在逐渐变少。 而且她发现自己对言情越来越腻了,有时候看到文案就立马知道正文要写什么,看到了一件事情的起因,马上就猜到后面会是什么套路,往往一篇读到中间,她就会突然丧失兴趣,随便翻翻结尾,这篇就差不多看完了。 她大概是言情阳痿了,而且短时间内好不起来,最近跟着殷若看科幻和悬疑,还蛮有意思的,班上男生也挺爱看这个。 路走到一半,司懿就听到有人在喊她,原来是龚修远和林砚天,他们也正好吃完饭回教室。 说起来虽然小组被拆散,她还是能经常性的和龚修远说上话,无他,这家伙暗恋着殷若,自然免不了往殷若面前凑,她这个当同桌的就在一旁吃瓜,一副看戏的样子。 此时此刻,看戏的变成她和林砚天两个人了。 林砚天挤眉弄眼朝她小声道:“我就说这小子喜欢她吧!” “厉害厉害。”司懿面无表情地恭维。 不得不说,龚修远和殷若站在一起就是一副美好的画,两个电灯泡自觉走到前面去,给他们留下充足的空间谈情说爱。 “话说老龚这进度略慢啊,怎么这么久了还没动静?”林砚天摸下巴。 “你还想要多快?” “这不得抓紧机会表个白啊!你不知道,咱班上喜欢班长的男生可多了去了。”林砚天眼珠一转,“哦,说起来这中间还有个之前喜欢你的,然后移情别恋了。” “啊?” “其实之前有很多人都暗恋你司大美女呢!” 司懿“哼”了一声,“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你说之前,那现在呢?” “现在你会打人,他们怕被揍。” “……” 回到教学楼,此时离规定的进教室时间还早,走廊道里空无一人。林砚天提前跑去上厕所了,司懿一个人到了教室门口,不期然看见震撼她爸二十年的一幕——窗台边,一个马尾女生把一个短发女生壁咚在墙上,很是强势地吻了下去,微风拂起窗帘,遮挡住了她们的脸和身形。 “吱呀——” 教室门槛被踩到发出的声音惊动了这一对鸯鸯,她们赶紧分开一段距离,接着转头就看到了站在门口不知所措、面带惊慌的司懿。 “怎么了?你咋堵在门口,要当门神啊?”身后传来林砚天的声音。 司懿赶紧回过神来,下意识不想教室里的两人被发现,指着门外的蓝天,“看,三日凌空!” “卧槽,真的?快脱水!” 林砚天立马趴在栏杆上抬头望天,可除了一轮明晃晃的太阳外什么都没有,他气不打一处来,“你又在冒充伟大的先知了!” 司懿摆手,“烧我别用文火。” 经过这么一番打岔,再回到教室时,他们看见的只有正在擦黑板的何云和趴在桌子上睡觉的童茜了,一切看起来无比正常,林砚天毫无所觉,感慨了一句:“诶,今天我回来的还蛮早的嘛。” 只有司懿的内心翻起了滔天巨浪。 怎么会这样? 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 她们…… 这件事情带来的冲击力太大,搞得司懿整个下午除了上课时都是晕晕乎乎的,脑海里回放着之前童茜和何云相处时的点点滴滴,好像没什么不正常的,除了过年童茜去找何云那次。是不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一切就已经发生了? 在她毫不知情的情况下。 她说不上来自己是个什么感受,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悄无声息的。 无端令人恐惧。 69 司懿整个下午和晚上都心不在焉的,殷若自然也发现了。 殷若:“出什么事了吗?” 司懿:“没有。” 明明一看就是有,不过殷若也不是什么追根究底的性子,也就没再继续问了。 放学的时候,司懿收拾东西准备走人,童茜连忙拦住她,“等等,你先听我解释!” 看到突然挡在她面前的童茜,司懿不自觉往后退了半步。 一瞬间,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司懿心里不合时宜地想到一句歌词:“你退半步的动作认真的吗?” “明天再说吧。”她觉得她要冷静一下。 两人对视,僵持了一会儿,童茜还是让到一边,司懿就走了。 带着复杂的心情回了家,刚要打开门时,她听到了隔壁传来争吵的声音,一男一女,貌似是严叔叔和赵阿姨,具体在说什么听不太清,总之动静挺大。 突然,门被打开了,司行简看起来是要准备出门。 “那边……”司懿指指严瑾家,“他们怎么了?” “你呆在家里,我去看看。”司行简顺手摸摸她的头,被司懿拍了一巴掌。 他走后没过一会儿,争执声果然小了起来,最后归于平静,司懿不知道他到底说了些什么,但这么看,他其实还挺有做和事佬的潜质的? 司行简回来后告诉她:“没什么事,吵架而已。” “真的吗?”她不信。 “过段时间你就知道了。”他这么说。 司懿沉默了,联想到之前和严瑾无意间撞见的一幕,她觉得事情变得更糟糕了。 她靠在沙发上发呆,司行简趁机坐在她旁边,“还在想?你很关心严瑾他们家的事吗?” 什么跟什么啊,司懿总觉得他这语气怪怪的,这么多年的邻居难道不该关心一下吗?不过她现在不是在想这个,而是另外一件事。她看着司行简,一个成熟稳重的男人,莫名给人一种可以依靠的感觉,也许跟他说说烦心事会好一点? “不是……”司懿犹豫着开口,“就是我最近遇到一件事。” “说来听听。”司行简饶有兴致地看着她,以前她可从来不会这样跟他说心里话,大概还是和她的同龄人更有共同话题,现在能这样是一个好的进步。 “比如,我是说比如啊,你有两个很好的朋友,但是突然有一天,她们背着你在一起了,很亲密的那种!”说到这里司懿情绪有些激动,然后又慢慢平静,叹了口气,“该怎么办呢?” 司行简想了一会儿,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你是说何云跟童茜?” “你怎么知道?”司懿惊讶道。 “你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也是,她怎么就忘了司行简还替她上过一阵子学呢,伪装的不能说是天衣无缝,至少也可以说是漏洞百出了。 “你说的在一起,是指……”为了以防万一,司行简还是确认了一下。 “就是那种……你懂的。”司懿很难解释这个问题。 司行简沉默了,多年来的阅历使他没有太过惊讶,本来他就不太理解女生之间奇奇怪怪的友谊,至于女生间的……爱情,就更不能理解了。他试图想象一下,如果他的两个好哥们在一起搞那什么……司行简狠狠地皱起眉头,眉心间的“川”字纹简直能夹死苍蝇。 那画面太美,他根本不敢想象。 司行简沉思了一会儿,开口道:“虽然人的偏好是自由的,但是如果你心里真的不舒服,那就离她们远点吧。” 司懿是他女儿,他自然还是要站在自家女儿这边考虑的。 司懿瘪嘴,“也没有这么严重吧!我就是……唉,我也说不清,一想到以后要夹在她们中间做电灯泡,我就挺难受的。” 司行简了然,就好比是三角形,其中的两角靠得太近,另一角自然会被隔远。特别是另外两人比起跟司懿,彼此间有了一层更紧密的关系,身为第三方的她心里自然会不平衡,所以说三角形的稳定性在人际关系中并不适用。 “那如果她俩分开了,你就会高兴吗?” “也不是……”司懿下意识想否认,可心里那个念头一闪而过时,她又说不下去了。 是的,她好像确实这么想过,就在下午她胡思乱想那会儿,那时她巴不得她们早点结束这奇怪的感情分手然后回到正轨,这样她们还能继续做纯粹的朋友。但这总归是她的一厢情愿,现实并没有这么简单。 而且再怎么说何云和童茜也是因为她才认识的,不然她俩可能根本就没这么熟,她们三个人的友谊可以说是以司懿为中心的,她其实也很享受这种被人围捧的感觉,现在倒好,平衡被打破了,她成了那个多余的人。 司懿有些沮丧地说:“其实她们也没什么错,就是我自己一时想不开而已。” 司行简很容易猜到她在想什么,极为自然地揽住她的腰,把她抱在怀里,开解道:“这没什么,大部分人遇到这种情况都会有些难以接受吧,你只要别做会让自己后悔的事就行了。” 司懿呆呆地看着他,丝毫没有意识到他们的距离有些过于靠近。 “我的意思是,你们能在同一个班、能玩到一起都是很难得的事情了,相遇即是有缘,要珍惜这种朋友间的友谊,不要为了不值得的事情破坏你们之间的关系……至于该怎么做就看你自己了。” “我明白了。”司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 很喜欢那种拼尽全力最终一无所获的感觉 像极了人生 70 司懿刚回过神来,就看到司行简抱着她,一副要亲过来的架势。 她立马捂住他的嘴,准备溜走时又被他拽进怀里,司行简抬起她的下巴,张口就吻了下去。司懿被他紧紧搂住,退也推不开,她干脆就放弃了挣扎,呼吸交错,唇舌纠缠。两道身影在沙发上交迭,动情地亲吻着,直到司懿气喘吁吁,他们才分开。 司懿已经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了,连忙从他的魔爪里逃脱,恼怒地瞪了他一眼,“流氓!” 说完就赶紧回了房。 司行简倒是想做些什么,但她明天还要上课,也不好打扰,姑且还是再等一阵子吧。 第二天一早,司懿收拾好心情去了学校。 看到童茜小心翼翼和何云一脸不自在的表情,她觉得其实也没必要过多计较,不就是谈个恋爱吗,其实也不是什么多大的事。 司懿开始审问:“你俩,什么时候开始的?” 童茜小声说:“也,没多久……就前段时间吧。” “到底怎么回事?” “这个……” 其实童茜也有点懵,事情大概是从开学时开始不对劲的,她和何云跟两个不太熟的男同学组成了一组,她俩自然就抱团取暖,不知不觉就靠得越来越近。司懿跟她们相处的时间大大减少,自然也就没发现什么。然后就是那天她作死,口嗨什么“想跟男人上床”,何云被她这话气得不轻,生了好几天的气。她那时还有点不太懂何云干嘛冲自己撒气,觉得她莫名其妙的,也有点恼,于是两个人就不对付起来。 情况并没有持续太久,童茜不想把事情弄得太糟,于是想跟何云敞开了说说,没想到这一说就出问题了。 傍晚的操场上,风儿甚是喧嚣,何云的告白是含蓄的,但童茜又不和司懿一样没心没肺,当然听得出来,那一刻她十分手足无措,心里除了茫然还是茫然,看到何云热烈又偏执的眼神,她有些犯迷糊。 第一次被女孩子表白对她来说是一件无比新奇的事情,友情虽然变质,但童茜觉得自己并没有对何云产生反感,于是就顺水推舟地答应了。 之后的一切都很自然,包括那个吻,那一刹她的心脏都要跳停了。 直到她们的地下情被司懿撞破。 其实童茜也不想隐瞒的,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和司懿说,何云也建议还是缓缓再谈。 司懿听完童茜的解释,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她看到何云抓住童茜的手,眼皮子跳了跳,忽然觉得自己很像刁难为来儿媳的恶婆婆,她问:“我们还是朋友吧?” “当然是了!”童茜有些局促不安,“你会反对我们吗?” 司懿摇摇头,她自己的感情问题都是一团糟呢,哪儿有资格去反对别人?况且这还是她最好的两个朋友。 对于早恋这件小事,她自己不会去做,但也不会反对别人。 “那就好。”童茜笑了,连带着一向冷淡的何云也松了口气。 “呃,你们这样……”司懿的眼神飞快地扫过她们相握的手,“我还有点不太习惯,以后应该就会好了。” “嗯。” 于是她们三人中午一起吃了饭,尽管司懿一直在努力适应,但还是有种超大号电灯泡夹在她们中间的感觉,她忘记在哪儿听过这么一句话:“在我看来,电灯泡这回事是不存在的,只要两个人都有心意,周围的人也会成为甜蜜的一部分。” 很显然,她目前还体会不到这一点。 也许习惯了就好了吧,司懿这么对自己说。 怀揣着复杂的心情,这戏剧性的一天就过去了,晚上回到家,司懿竟然感觉到久违的宁静,谁能想到前段时间她还对这里的某人避之唯恐不及,把学校视为逃避的地方,现在则完全反过来了。 司行简白天陪着一有钱老头跑来跑去,这会儿困得不行,看到她回来后才放下心,回房间睡了。 昨天他莫名收到一则邀请函,他认识的一位富商的女儿马上就要结婚了,排场不小,然而新郎……竟是他之前打过交道的白秀! 他还以为是同名同姓的巧合,直到看见那个富二代女人在朋友圈发布的照片,司行简才确认,那就是白秀本人。这个去年死了妻子的男人,不到一年便再娶了,对象还是个年纪相当的富婆,很难不让人心情复杂。 所以白秀之前那副深情款款的样子,到底是真是假? 这下司行简连心中仅存的同情都没有了,婚礼他也不打算参加,托人送个祝福也算意思到了。 他感叹,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71 最近9班又开始传龚修远和司懿的八卦了。 说什么“牛郎织女远隔银河”之类的雷人故事,司懿听完差点晕倒,最近学习越来越紧张,她也没空理那些人,只是有一点她不明白,这帮人眼睛是瞎了吗?龚修远明明每次都是来找殷若的,关她什么事? 殷若这人倒也奇怪,不主动也不拒绝,一副让人看不透的样子。 就连龚修远都有点坐不住,偷偷跑来问司懿:“你觉得她对我是个什么感觉?” 司懿:“优质回答,我不知道。” “你天天跟她在一起都不清楚?” 司懿想了想,“说实话,我也没和她熟悉到能聊到这个的地步,不过她在我面前确实没表现出对你有什么特别的。” 龚修远仿佛受到了打击,眼里的神采瞬间黯然。 林砚天可见不得他这样,一把揽住他的肩膀:“好兄弟,有种你就直接去告白,别怂啊!” “滚滚滚。” 司懿搞不懂这帮人为什么都这么闲,“你们作业写完了吗?” “写完了啊。” 行吧。 天气越来越热,不知不觉间夏季的脚步越来越近,好不容易周末放假,司懿决定在家好好休息一天,至于作业什么的,还是回学校了再写吧。 她看了看今天的温度,处在一个不上不下的位置,正适合穿裙子,半躺在沙发上看漫画,心里感到久违的惬意。 司行简从店里回来,盘点了一个下午的账本有点费眼,刚进门就看到司懿毫无形象地瘫在沙发上,他提醒道:“坐好,躺着看手机伤眼。” 为了防止她近视,司行简从她小时候到现在不知道提醒过多少次了。 司懿撇撇嘴,坐正了,洁白纤细的小腿露出来,瞬间吸引了司行简的视线。 今天她穿着卡其色的复古式衣裙,胸口处的丝带绑成蝴蝶结的样子,像极了温婉淡雅的淑女,司行简不自觉靠近,又闻到了她身上的清香,她红润软嫩的唇瓣微抿,沾上了闪闪的水光,看起来格外诱人。 司懿正好端端地看着漫画里的美少年,忽然感觉有一道强烈的目光投在自己身上,她抬头一看,司行简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热切的眼神中蕴含了无数念想。 心跳忽然快了起来,她有些紧张,“你……” “我怎么了?”他靠近一步。 司懿往沙发角落里缩了缩,“你能不能别盯着我看……” “有吗?” 司行简也坐在沙发上,打开了电视,一副根本不在意她的模样。 司懿拿他这毫不心虚的样子完全没有办法,想继续看自己的漫画,可面对着二次元纸片人完全沉浸不进去,有些恼羞成怒:“电视声音太大了!” 司行简按下静音键,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这样行了吗?” 这个人就是故意的! 司懿想干脆回房间算了,但又觉得就这样灰溜溜地走了岂不是很没面子,于是板着脸死死盯着手机,跟他杠上了。 司行简看着她通红的小脸,觉得很有意思,于是又靠近了一些。 他的气息又强烈了几分,司懿有些坐立难安,这种极强的侵略感让她忍不住退缩,可她已经在沙发角里了,退无可退。余光瞥见他慢慢接近,她的手握成拳头,越来越紧,心跳加速,甚至有些燥热。 她这是怎么了? 司懿忍不住去看他的脸,虽然此刻他面无表情甚至有些冷峻,可眼里炙热的火焰还是差点灼伤了她,她承受不住,下意识闭上眼,头往后仰。而司行简上身前倾,双臂笼罩了她,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她能感觉到他身体的温度,滚烫的鼻息扑面而来,呼吸交错。 一片静谧中,时间仿佛被拉的无限长,心跳声清晰可闻,震得她仿佛失去了所有的感觉。 男人似是把女孩压在沙发上,身形交迭,密不可分,他们之间的距离也无限近,双唇近在咫尺。 “咚咚咚——” 突然,一阵敲门声像投进湖里的石子一样打破了此刻的宁静,四散开的水波驱散了室内所有的暧昧与旖旎。 司懿下意识睁眼,只看到他紧皱的眉头和眼里的冷意,哪儿有什么燃烧着的火焰。 司行简忍下好事被人打断的不快,与她拉开一段距离,起身去开门。 司懿愣愣的,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 刚才他们…… 差一点就亲上了。 好险。 不过为什么她心里反而有些堵得慌呢? 按照往常来说她应该松了口气才对,可现在她完全没有一点高兴的心情,甚至还有些淡淡的遗憾…… 71「Рo1⒏red」 最近9班又开始传龚修远和司懿的八卦了。 说什么“牛郎织女远隔银河”之类的雷人故事,司懿听完差点晕倒,最近学习越来越紧张,她也没空理那些人,只是有一点她不明白,这帮人眼睛是瞎了吗?龚修远明明每次都是来找殷若的,关她什么事? 殷若这人倒也奇怪,不主动也不拒绝,一副让人看不透的样子。 就连龚修远都有点坐不住,偷偷跑来问司懿:“你觉得她对我是个什么感觉?” 司懿:“优质回答,我不知道。” “你天天跟她在一起都不清楚?” 司懿想了想,“说实话,我也没和她熟悉到能聊到这个的地步,不过她在我面前确实没表现出对你有什么特别的。” 龚修远仿佛受到了打击,眼里的神采瞬间黯然。 林砚天可见不得他这样,一把揽住他的肩膀:“好兄弟,有种你就直接去告白,别怂啊!” “滚滚滚。” 司懿搞不懂这帮人为什么都这么闲,“你们作业写完了吗?” “写完了啊。” 行吧。 天气越来越热,不知不觉间夏季的脚步越来越近,好不容易周末放假,司懿决定在家好好休息一天,至于作业什么的,还是回学校了再写吧。 她看了看今天的温度,处在一个不上不下的位置,正适合穿裙子,半躺在沙发上看漫画,心里感到久违的惬意。 司行简从店里回来,盘点了一个下午的账本有点费眼,刚进门就看到司懿毫无形象地瘫在沙发上,他提醒道:“坐好,躺着看手机伤眼。” 为了防止她近视,司行简从她小时候到现在不知道提醒过多少次了。 司懿撇撇嘴,坐正了,洁白纤细的小腿露出来,瞬间吸引了司行简的视线。 今天她穿着卡其色的复古式衣裙,胸口处的丝带绑成蝴蝶结的样子,像极了温婉淡雅的淑女,司行简不自觉靠近,又闻到了她身上的清香,她红润软嫩的唇瓣微抿,沾上了闪闪的水光,看起来格外诱人。 司懿正好端端地看着漫画里的美少年,忽然感觉有一道强烈的目光投在自己身上,她抬头一看,司行简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热切的眼神中蕴含了无数念想。 心跳忽然快了起来,她有些紧张,“你……” “我怎么了?”他靠近一步。 司懿往沙发角落里缩了缩,“你能不能别盯着我看……” “有吗?” 司行简也坐在沙发上,打开了电视,一副根本不在意她的模样。 司懿拿他这毫不心虚的样子完全没有办法,想继续看自己的漫画,可面对着二次元纸片人完全沉浸不进去,有些恼羞成怒:“电视声音太大了!” 司行简按下静音键,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这样行了吗?” 这个人就是故意的! 司懿想干脆回房间算了,但又觉得就这样灰溜溜地走了岂不是很没面子,于是板着脸死死盯着手机,跟他杠上了。 司行简看着她通红的小脸,觉得很有意思,于是又靠近了一些。 他的气息又强烈了几分,司懿有些坐立难安,这种极强的侵略感让她忍不住退缩,可她已经在沙发角里了,退无可退。余光瞥见他慢慢接近,她的手握成拳头,越来越紧,心跳加速,甚至有些燥热。 她这是怎么了? 司懿忍不住去看他的脸,虽然此刻他面无表情甚至有些冷峻,可眼里炙热的火焰还是差点灼伤了她,她承受不住,下意识闭上眼,头往后仰。而司行简上身前倾,双臂笼罩了她,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她能感觉到他身体的温度,滚烫的鼻息扑面而来,呼吸交错。 一片静谧中,时间仿佛被拉的无限长,心跳声清晰可闻,震得她仿佛失去了所有的感觉。 男人似是把女孩压在沙发上,身形交迭,密不可分,他们之间的距离也无限近,双唇近在咫尺。 “咚咚咚——” 突然,一阵敲门声像投进湖里的石子一样打破了此刻的宁静,四散开的水波驱散了室内所有的暧昧与旖旎。 司懿下意识睁眼,只看到他紧皱的眉头和眼里的冷意,哪儿有什么燃烧着的火焰。 司行简忍下好事被人打断的不快,与她拉开一段距离,起身去开门。 司懿愣愣的,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 刚才他们…… 差一点就亲上了。 好险。 不过为什么她心里反而有些堵得慌呢? 按照往常来说她应该松了口气才对,可现在她完全没有一点高兴的心情,甚至还有些淡淡的遗憾…… === 分享一些搞笑的事: 前天接到一个面试电话,查了查公司,名曰生物科技实际上是卖保健品的,网上评论说很像传销,就没去。今天又接到一个电话,又查了查,听说入职要交一笔押金,还要签二十年的长期合同……这尼玛不是坑爹么,传销两个字都要写我脸上来了。 现在就是很无语,我咋这么容易吸引传销的过来…… 尒説+影視:ρ○⑧.red「Рo1⒏red」 72 司懿呆呆地半靠在沙发上,暧昧的空气被敲门声驱散,有些烧过头的脑袋也随之降温。 司行简盯着她——尤其是她的唇看了好一会儿,才缓缓把视线收回来,不紧不慢地起身走过去开门。 “谁啊?” 外面的严瑾一抬头就看到司行简面无表情的脸,眼神中却有些许不耐一闪而过,他心里一沉,讷讷开口:“叔叔……” “你怎么来了?” 司懿觉得她爸这语气有些不对劲,瞄了他一眼。 司行简还是摆出一副长辈的样子,让严瑾进来坐,无视了司懿微妙的眼神,支使她去打杂:“去倒杯水。” 司懿偷偷冲他翻了个白眼。 对父女二人眉眼官司毫无所觉的严瑾仿佛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接过司懿递来的杯子,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我爸妈他们吵架了。” “这……”司懿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他们说要离婚。” “啊……” 其实这事司懿也并不感到意外,毕竟他爸的龌龊事他们都亲眼见过了,走到离婚这个地步几乎是必然的,赵阿姨不像是那种能“忍一忍”的女人。 “我妈让我跟她,我爸不同意。” 这种离婚纠纷司懿也不太懂,只好求助似的望向司行简。 司行简不咸不淡地:“离了就离了呗……”话还没说完就被司懿捅了一胳膊肘,“呃,我是说现在社会离婚率很高,离婚不足为奇……” 司懿瞪了他一眼,没看到人家正伤心么? 司行简只好说:“行吧,我去隔壁看看。” 可他又能做什么呢,权当给这孩子找个心理安慰罢了,毕竟是多年的邻居,于情于理该走一趟。 看着司行简离去的背影,严瑾说了声:“谢谢。” 司懿觉得他忽然变得很客气,客气到她有些不太适应,忙问道:“他们离婚了,那你怎么办?” 严瑾抿唇,“要么跟我爸,要么跟我妈。” 司懿小心翼翼地问:“你想跟谁?” 严瑾撇开头,“我不知道。” 不知道? 于情于理难道不应该跟妈妈一起吗,毕竟你爸可是找了小三啊! 这话在司懿脑海里打了个转,终究还是没说出来,清官难断家务事,她一个外人实在没有立场去说什么。本来她还想和严瑾一起同仇敌忾痛骂渣男的,结果他来了句“不知道”,司懿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严瑾也不说话,气氛一时间沉寂下来。 司懿陷入沉思,父母离婚对于孩子来说大概不亚于一道晴天霹雳吧,尤其是以前看起来还比较美满的家庭一夕之间就这么散了,实在令人怅然。 这么一想,自己家似乎也还不错。 至于她那个素未谋面的亲妈,好像不在也没关系? 记得以前司行简跟她讲过,单亲家庭的孩子心理出现问题的几率要比双亲但不和谐家庭的低得多。那时她刚上初中,见到了不少这样的例子,深以为然。 “不管跟谁一起,最重要的是他们对你好就行了。”司懿只能这样开解他,“再说了,都是亲生的,以后也不是见不着了,是吧?” “嗯。”严瑾喝了口水,“我爸出轨的事情是我亲口告诉我妈的,我不想让她一直蒙在鼓里。” 司懿点点头,心里只剩下对赵阿姨的同情,“瞒着也是在伤害她。” 严瑾忽然转过头,深深地望着她,似乎有什么话想说,一股气提起,在胸中憋闷许久,然而又猛地放下,最终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 他起身,“我先回去了。” “诶?不留下来吃饭吗?”其实这种客套话以前一般是司行简说的,现在由自己来说,司懿感觉怪怪的。 “不了。” 严瑾挥一挥手,跨门而出,正巧遇到回来的司行简。 “你……” “谢谢叔叔,我先走了。”严瑾勉强笑了一下,匆匆离开。 司行简没说什么,关上了门。 司懿看到他脸色有些不太好,忙问道:“怎么了?” 司行简没好气的说:“没什么。你觉得看别人吵架自己去劝还两头受气是件很有意思的事吗?” 司懿不觉得。看来事情比想象中还要严重。 司行简拍了拍她陷入沉思的脑袋,“别想太多,这事还有的闹。” “为什么?” “离婚不是领张证就完了,财产纠纷,谈不妥还得去法院打官司,到时候传得沸沸扬扬就不好了,再说这事他们家老一辈的估计还不知道,知道了又是一场血雨腥风……” 司懿想想就觉得头大,“不至于吧!” “你要是在闲着没事可以去翻一翻婚姻法。” “不了,我头疼……” 司懿又把刚才的事说了,心里的疑惑也没再藏着,“他爸都出轨了,他怎么还……”她想不出什么词来形容严瑾刚才模棱两可的态度,泄气道:“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司行简不以为意,“按经济实力来看,你严叔叔确实比赵阿姨有钱,严瑾跟着他爸至少生活上不会吃苦。” “他不是见钱眼开的人!”司懿皱眉,瞪着他,“人家才初中呢,就是一中二少年,你别把你们成年人那套用到小孩子身上去,思想太阴暗了。” 严瑾是初中生,可又不代表他是个傻的啊。 思想阴暗的成年人司行简无奈,最终选择闭嘴。 === 看到有人说怎么还没发才发现设置错时间了 先切腹自尽一会儿 73 虽说隔壁家闹出了出轨离婚那么大的事情,但他们看上去和往常并没有什么区别,好像那天的争吵从来都没发生过一样。 司懿的担心也随着期末的临近而渐渐被遗忘,也许她爸说得对,这年头离婚的夫妻多得是,就她在平时和同学朋友之间的闲聊中也能感觉到,真正家庭幸福的人其实是很少的,大部分都是在凑合着过日子。 只是苦了孩子。 司懿感叹了一阵,就被期末考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作为踏入高三的最后一关,高二下学期的期末考相当隆重,全省联考,一时间不知道给学校老师和学生增添了多大的压力。 焦虑的氛围无形蔓延开,司懿也跟着着急,少不了往何云那里跑,幸运的是并没有再看见和那天一样冲击力强的画面,一切都很正常。其实她也好奇这两个人以朋友以外的身份相处时是什么表现,可惜观察了一阵子后并没有看出来什么特别的,遂放弃。 与此同时,殷若悠哉游哉得可以,丝毫没有担心考试的样子。 司懿惊讶:“你就这么自信吗?” “这个嘛,无所谓啊。”殷若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我爸妈对我成绩没什么要求。” “真的假的……”司懿一边抄错题一边问:“你也要出国读书?” “我才不去,国内大好河山我都还没看完呢,哪儿有空去国外。” “唉,你爸妈真好。” 说起来这也是司懿身边为数不多家庭和睦的人了。 “对了,偷偷告诉你……”殷若忽然靠过来,小声对她说:“暑假对半砍,你们要提前一个月开学补课呢!” “啊?” 那岂不是说只有一个月假期? 司懿眼前一黑。 “真惨呐。”殷若托着腮看戏。 “你怎么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殷若做出无奈的样子,“我不用啊,我爸妈已经打算给我请假了,我还是正常时间开学哦。” 司懿嫉妒得咬牙切齿,突然又想起一个问题:“你不来没关系吗,你可是班长啊!” “没事啊,这不是还有龚班长嘛,你看他最近多勤奋。” 呵呵,人家哪儿是对工作勤奋,明明是对你上心。 司懿眯眼,冷不丁蹦出一句:“我看他倒是挺喜欢你的。” 殷若猛地看向司懿,眼神不明。 司懿一僵,呃,怎么是这个眼神? 难道她说错什么话了? 现在狡辩是在开玩笑还有用吗? “你也看出来了啊。”殷若低下头看试卷,声音轻飘飘的,分辨不出情绪。 司懿松了口气,“对啊,我觉得任何眼睛不瞎的人都能看得出来吧。” 她看到殷若皱了皱眉,也没有要接话的样子。 司懿心里好奇殷若的想法,但看她这表情就不像是也有那个意思的…… 襄王有梦,神女无心。 她不禁为龚修远掬一把同情泪。 努力拼搏的日子总是过得煎熬又奇快,等司懿终于能松口气的时候已经是高二这一阶段的最后一天了。 学生们各个如释重负,又悲催地领了厚厚一沓暑假作业,各自回了家。 司行简照例来接司懿,接过她重重的书包,不由得感叹:“暑假只放一个月还这么多作业?” 司懿脸都绿了,阴阳怪气道:“这是年级的决定,怎么,你不服气?” 司行简:“……” “再坚持一年,明年你就毕业了。” “一年啊……” 她觉得好长。 不行,还是得把握现在,趁暑假刚开始得好好放松一下。 于是接下来几天司懿基本都是在抱着手机玩,原因是被童茜拉着入坑了一款抽卡手游,十分沉迷,乐不思蜀。神奇的是司行简竟然也没管她,连过问的意思都没有,不过看他频频走神的样子,也可能是根本就没发现? 不对劲,十分不对劲。 司懿偷偷看向司行简,这人连在吃饭时都一副心事重重的表情,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咳咳……” 司懿放下筷子,试图引起他的注意。 司行简还真瞄了她一眼,“叫你别一天到晚都开着空调,偶尔也要开窗透气……感冒了?” “……没有。” 又是一阵沉默。 司懿忍不住问:“爸,你在想什么?” 司行简回答的毫不犹豫:“我在想晚上吃什么。” 好有说服力的答案哦,她要是信了才有鬼。 她不死心地追问:“是出什么事了吗?” 这回他几乎是秒答:“没有。” 司懿瞪着他,眼里写满了不相信。 司行简下意识回避了和她的对视,眼神飘忽,落在不远处的客厅。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司行简率先败下阵来,他看向她,问:“你还想待在桑榆吗?” …… “啊?” === 本来想开车的,但大姨妈来了毫无x欲 X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