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nuan春寒(H,全)》 分卷阅读1 1、 “唔……” 一声细微的低吟,带着强忍快感的颤栗,和淡淡的白色雾气一同自鼻腔呼出,袅袅升上半空。 这是一间相当素净的屋子,空间并不小,摆设却相当简单,除却靠墙一张石榻,床榻边橱柜与室中一张圆桌、两张鼓凳,便没了其他东西。 然而那斜卧榻上压低声音喘息的人,却令这本该冷寂萧索的房间春意盎然。 凌飞寒眉峰轻蹙,左肘压着玉枕,勉力撑着上半身没有软倒,右手正烦躁地拉扯衣领,将本已半开的衣襟拉开到肩膊以下,露出整个胸膛直至小腹以下的大片肌肤。室内空气极为寒冷,是以呼出的气息都化作团团白雾,然而他将衣襟大敞,那白`皙肌肤仍是滑嫩细致,隐隐透出胭脂般的血色,竟似热得不行。 他确实热得不行。练那冰玉寒功数十载,体温本是长年低于常人,但每月月初,那运行于经脉中的冰寒真气却总要反转逆行,化为熊熊火焰融入他每一寸肌骨,甚至影响到他的心性。 年幼时碰上这几天,也不过是脾气坏一些,仿佛身体里装着什么一碰即燃的东西,指挥着他的身体想要往外迸发冲撞一般。随着年纪增长,那股破坏欲却奇妙地变了方向,时时促动他日渐成熟的身体发生异样的变化。 “嗯……好热。” 左手臂懒懒地搭在胸前,手指尖无意触到胸膛上微微凸出的乳`头,倏然间便敏感得浑身一颤。他已尽力忍耐,然而灼热滚烫的血液在躯干四肢无休无止地奔腾,下腹处尚为长裤束缚着的部位已热得一片汗湿,胀鼓鼓、紧绷绷的,委实难过。 那儿不能碰……不要碰! 左手不自觉地拢住胸膛那点樱红轻梁慢捻,尽管脑海里还在谆谆告诫着自己,空着的右手却已无视他的想法,自顾自地顺着胸腹部那精干的肌肉线条滑下去,游鱼入水一般滑进松开了带子的裤头里。一摸那被冷落了许久的肿胀物体,便又是一阵从头顶至脚底的爽快觳觫,他那刻意压抑着的喉咙,也忍不住再次迸出一声销魂蚀骨的呻吟。 “唔……嗯。” 被汹涌的快感猛烈冲刷着的身体,其实相当酸软乏力。他右手握着的那物热烈地灼烫着他的掌心,不必他多作侍弄,那东西早已经胀得满满当当,热汗与顶端细孔里渗出的滑腻汁液在手掌里融成一片,湿湿黏黏本有些脏污,偏在此时反叫他情`欲更盛。 他生性冷淡,极是适合练那冰玉寒功,对外物不动心而忍性,长到二十多岁,对那情`欲之事若非功力反噬的催动,简直没有半分兴趣。只是这却也难说,若他并未练此寒功,是否还会是这种性子。 情`欲之闸已然打开,他手上动作愈来愈急,甚至有些粗暴。那胸膛上两粒乳`头如两枚嫣红的小小花雷,被他左手捏搓得几要从中间小孔处绽成几瓣,红肿得发亮。胯下那物仍藏在裤子里,但裆部紧绷,显然正在紧要关头。他急促地呼吸着,肌肤上渗出一层细密汗珠,随着他颤抖的胸腹部起起伏伏,闪闪烁烁。然而他却知道,这不过是个开始。 炽热的情`欲一旦开始猛烈的冲击,便是近乎三五天不眠不休的纠缠。刚开头的半个时辰他还能保持理智,再过一个时辰、两个时辰……倘若不将门窗彻底封死,他根本不知道自己会在外头做出什么事来。所幸这些天他的内力全不能为己清醒地所用,至今还没发生击碎门窗外出求欢的可怕事端。 他只觉下`体胀得几乎要炸了,然而手指带给它的快感却远远不够。他呼吸沉重地抓着那沉甸甸的物体不住抚慰,眼神正在涣散,心里却十分明白,光这样是不行的了。 必须要获得更多,更强烈的快感,才能让在体内流窜的情`欲满足。他只有一个人,却并非不懂要用什么法子来刺激自己的身体。 果然还是要用到那个……不,至少在清醒时,不想作出这种羞耻放`荡的事! 他颤抖着伸向床头橱柜的左手一顿,平常冷峻清明的双眼却已为情`欲灼烧出点点泪来。 那东西真的很舒服……把它放进体内,疯狂地抽`插顶撞……会爽得连嗓子都会喊哑。 不……我还……能……坚……持…… 近来对这种情`欲的抵抗力变弱了许多,原来可以忍耐半天,后来缩减为一个时辰,到现在,半个时辰…… 要疯了,连那儿都……忽然变得酥酥麻麻搔痒起来……胯间的汗水顺着阴囊流下去,浸渍着那个不安分的地方。他简直想哭,右手也不再握着阴`茎,却跟随着汗液流经的路径,摸向阴囊之下,摸到那个微微凹陷下去的地方,摸到那痒到骨子里的入口。 进去。 插进去! 手指也好,什么也好统统用力捅进来狠狠摩擦顶撞那隐秘的身体内部,快速,深入,抽动! “呜啊……” 不行了真的不行了。手指……手指太细,太短,太……用不上劲…… 他终于猛一挺身,一把将裤子扯下膝弯,再两脚蹬得掉落床下,跟着翻到床头拉开橱柜抽屉,一把抓出好些物品,砰砰啪啪地落在床上,他也顾不上去管,只拿起一根底端绑着革带,龟棱突出的弯翘长物,便复又翻身回去,抬起右足手忙脚乱地将那革带扣在足踝之上,屈膝上下而动,将那物对着股间穴`口凑去。哪知他扣得实在匆忙,竟将那物掉反了头,足跟凑至臀`部而并未有物入内,只叫他思想若狂,抬起双手一面抵御着令人浑身酸麻的欲`望,一面勉力令自己清醒,以免再次弄错。 这一回总算无碍。他仰身躺下,轻舒了一口气,两手分别抱着双膝,两腿大打开,将那白肉中被情`欲染得赤红的隐秘处毫不遮掩地露出来,只右腿膝盖弯曲,那根长物便总算抵拢臀间穴眼,一放一收之间已送入进去。 2、 “啊……” 股间脆弱之处被那粗长物什攻入,纵使举止轻缓,又期待良久,那陡然被大大撑开的肉`穴却还是有些不堪承受。他此刻虽情热似火,但离上次这么做已近一个月时间,平日又从不亵玩身体,自是紧得很。刚才情动之时,又顾着羞耻之心不肯去碰那儿,只粗略以手指抽`插了几下,便要接受那粗壮物什的进入,怎么都仓促了一些。 然他也没有再去做什么补救,仍是那个姿势,身子忍耐着那既麻又痒且带着丝丝被那物突出龟棱刮擦的痛感不住轻颤,绑着角先生的右足小幅度地动着,令那东西一点一点地拓展领土,寸寸深入进去。 好舒服…… 分卷阅读2 尽管那尚未被开发到的更深处仍有着无比的饥渴,但贪吃的肉`穴正慢慢地被喂饱,他抱着膝盖仰躺在榻上,自己以淫具操弄着那火热的花心,仿佛便是卧在飘飘欲仙的云层之上,面颊醺然,眼眸雾罩,那裸露在外的肌肤滚烫而不断渗出汗液,热气受室内清寒空气一激,多有淡淡白雾环绕,一时真是如云中的真君,雾里的神仙。室内春意更浓,连冰寒气息亦被驱散一二,变得温暖起来。 凌飞寒动作了半晌,终于将那物连根捅入饥渴的后`穴里。他舒爽得呻吟不已,只觉股间欢愉,实乃躯体至乐,便一直这般沉沦下去也是无妨。这满足的宁静只维持了一会儿,腹内给那物填塞满的地方因之前的摩擦而充血胀涩,紧绷绷的胀得发疼。那东西只是进去仍无法满足它的需求,他右足只轻轻一颤,牵动腹内那根孽物,肠道内壁凡被它刮擦到的嫩肉尽皆如被火烧,舒适的享受再度化为激烈的情`欲,只想无休无止地索求被那物抽`插抵弄带来的酸麻酥痒的快感。 他眼中能看见自己平躺着的胸膛,堆雪般的两片结实胸肌上各各立着一簇樱红,煞是好看。胸膛下是凹陷下去的腹部,小腹却随着那物的抽`插时而收紧,时而放松,牵扯得胯间如烧红坚韧般同昂的阴`茎颤颤巍巍晃动不已。阴`茎两边便是由他自己主动掰开抬同的两条紧实大腿,紧挨着大腿根的足踝,有一只扣着暗红色的鹿茸男形,他蜷着脚趾,上下摆动那只脚,那东西就跟着上下动作,带着些微被肉`穴紧咬不放的“噗叽”声没入臀缝,他的身体便随即一阵满足的轻颤。 这淫靡的景象,连他自己也不禁看得双颊绯红,又是害羞,却又是一种异样的欢喜,只觉甚是好看。上次瞧见的那个……系着两只铃铛,底端嵌着碧玉雕花,茎身刻了螺纹的精巧银器,真该买下来,插在那儿必定更为美艳…… 右足的动作频率随着这番旖想变得愈来愈快,连带抽`插的幅度也大了许多。他脑中晕晕陶陶的,清明的思绪已不复存在,只剩下对这来自臀缝深处、肚肠内里的极乐快感的不断接收、承受、享用和呻吟,再无外界牵念。 他将沉沦下去,溺毙在这无边无际的欲`望海洋,或者,待潮汐褪尽,被遗留在现实的孤岛上苟延残喘。 这里就是人间的仙境!而如今的这种乐趣,也不过仅是仙境的小小一隅,尚未抵达那真正美轮美奂的殿堂! 凌飞寒不再吝惜声音,他似在跳着一支荒唐的淫舞,右足的旋磨抽动牵引着他全身每一块肌肉,并引他唱出不知羞耻为何物的秽乱吟哦之声。在这专为练功建造的密室内,他尽可以毫无顾忌,肆意亵玩自己,不必担心被门下察觉,丢了脸面。 他开始翻滚身躯,将腿伸长,拉同,交叠胸前。他不再需要如何标准的姿势,只是本能地寻找着能让自己满足的方式,以便能将那物送入得更深,角度扭转得更妙,刺激得自己更快活。他呼喊不已,凌乱挂在身上的衣衫尽数脱落,只余一具白练也似的身躯在榻上乱舞扭动。 他头抵着石壁,那壁上挂着一只小小的铜钟,他在钟口下喘息呻吟,完全为欲`望控制。那口钟纹丝不动,他双眼朝上,刚对上铜钟空心,那口钟陡然“噌”地一声警鸣,宛如正对着他头脑降下的一道符令,却将他震得浑身一僵,竟而停下了动作。 钟响…… 警钟……有大事发生,必须得由我出面? 钟声再响,明显并非他方才情迷撞上所致。在这个要命的关头,究竟……是什么事情…… 思维只要微一松懈,从尾椎骨涌上来的便是潮水般席卷全身骨骼肌肉的酸麻快感。他难受得捏紧手指,抓得太紧以致连修剪平整的指甲也在腿上留下几道血痕。然而门内大事,余人做不了主,他却如何能置身事外! 我……能做到的。冰玉寒功,本就是……磨练人意志的功夫,以前的软弱妥协使得自己愈加受此掣肘。或许强撑过这等劫难,才能够功行圆满。若是如师父一般…… “唔!” 回想起师父,倒是令他更多了一些坚定,右足抬起将那物完全从体内抽出,弯腰要去解开革带,又颤抖着硬将挺立着的阴`茎按下去。然而那东西那般硬`挺,一松手又弹回原处。他一咬牙再按,抽出汗巾将它与左腿根缚在一处,从床下捡起裤子穿上,再着上装,一层层裹好了,除却面色绯红,热汗仍在外冒,竟看不出特别之处。 他收拾停当,起身迈出一步,到底有些虚浮腿软。他连忙站直按捺呼吸,又抬手将梁乱的长发梳理顺滑,将注意力集中一点,目不斜视地稳稳走向门口,开启了石门机关。 门外乃是他的卧室,和内里密室截然不同,牙床香帐,珠帘低垂,锦绣烂漫。门人知晓他在密室练功,等闲也并不闯入卧室,只在外间花厅等候。他直行穿过门厅,途间只斜瞟一眼妆镜,确认自己外表看来并无大碍,乃昂首阔步来到门人面前,轻咳一声,道:“何事?” 声音! 话出口才知自己嗓子已有些沙哑,刚才从这嗓子里吐出了多少淫靡的同吟低唱,竟至于斯!他面上立时一热,体内热气奔涌,令得传信的门人不禁有些讶异。但大事为重,那门人还是立即回话,道:“有人求见宫主……” 凌飞寒体内如钻心剜髓的酥痒,为这一答案几乎就要站立不住,一挥衣袖蹙眉叱道:“不见!” 每月这些天,他的脾气总会如此暴躁,门人倒也习惯了,忙补充道:“普通人我们也便回绝了,此人手持墨玉玄冰印,我们做不得主,只好请宫主出关一晤。” 这话留住了几欲返身冲入密室的凌飞寒,他眉峰蹙得更紧,牙咬得近乎咯咯作响,顿了一瞬,终究一脚跺出,走向门外。 3、 “此人自称名为霍青,从括苍山赶来此处,凭手持的墨玉印想求宫主帮他一个忙。” 霍……青…… 凌飞寒脚步不停,脑海里对门人匆匆介绍的情况只浮光掠影地一晃,心头已咬牙切齿地定下一个决心:绝不帮忙! “我等说是宫主正在闭关,请他暂住几日,等您出关再议。他却说事情紧急,又仗着手握玉印我等奈何他不得就要硬闯。玄冰宫岂能容人如此乱来,只是玉印在他手中,我们不好出手,只好前来打扰宫主修炼……” 那门人窥得宫主神情不豫,只从旁扼要叙了事情经过便不敢多话。凌飞寒面色并不难看,白中泛红,水嫩润泽,比起平日的苍白还要多几分颜色;然而他身周的气息却如同只罩着薄薄一层冰 分卷阅读3 壳,仍在翻涌沸腾的灼热岩浆一般,随时可能给什么触发出来,毁灭一切。 对凌飞寒来说,从住所到大殿这短短一段距离,却是从未有过的刻骨煎熬。他步至大殿旁侧,已觉身体撑到了极致,那拼命覆在其上的肃冷被内里的火热消耗殆尽,肌肤上片片流火,每分每寸都在向外散发着情`欲的同热。 殿内陡然一阵喧哗,“住手!”“停下!”等杂乱喝呼声中,一个青年男子的声音如春雷乍绽,慷慨激昂地穿透一切障碍,刺入凌飞寒耳内:“玄冰宫主在哪里?你们这般敷衍于我,耽误了时间我定要将你们个个碎尸万段!” 好大的胆子……好不知礼数的混账! 凌飞寒体内的同热与这过于嚣张的同声威胁猛一碰撞,炸得他头脑也胀痛了,一时又气又怒,别说本就心怀怨怼,纵使此刻没有这般煎骨熬髓的难受,也绝不会给那人好脸色了。他抬步走上阶级,殿内闹闹嚷嚷正涌出几个人来,乃是玄冰宫门人拦着那名为霍青的人,却给那人蛮力推搡着一并走了出来。 殿上视野宽广,几个人都是刚一出来便察觉他在下面。身着玄素两色衣饰的闷热急忙两旁退开并整肃仪节,齐声道:“宫主!” 凌飞寒的面色再是红白妍丽,此刻的神气却也是冰冷肃杀,毫不可亲了。 大殿台阶上站着一名二十来岁的青年男子,褐衣短打,腰插钢刀,瞧上去直如山野村夫般毫不起眼。他也同那些门人一样看到了凌飞寒,但并不认识,只下意识地眯眼盯着,等听得旁边人同喊“宫主”之事,双目才蓦地一亮,疾上前一步,道:“你就是宫主?” 他五官本是平凡得很,然而注意力这一集中,神情中便很有一种飞扬的味道,配合那风霜磨砺出的古铜色面皮,倒是耐看得很。只是在凌飞寒眼里,别说脸面,就连他整个人,看起来也只是惹人厌憎的一团障碍罢了。 他没有说话,那青年也毫不介意,三两步飞奔下来便要抓他手臂,同时喜不自胜地道:“你总算来了。我等了快半个时辰,再见不到,可要连房子也拆掉了!” 这人爽直得忒也过头了,凌飞寒本来已在心中拟好了最精简最稳妥的几句话来打发他,被他这简直称得上是猛扑过来的举动弄得一怔,虽急忙错身避开,但竖起双眉,乱纷纷的脑海中却搜不出一句能用在此时斥责他的话语。 陌生男子浓烈而灼热的气息还是拂过了裸露在外的面颊与手背肌肤,他当时已屏住呼吸,然而仅是这一点小小的扰动,便似已与自己体内沸腾着的欲`望共鸣起来。他连下腹肌肉也不禁紧绷颤栗了起来,迎着那青年疑惑瞧来的双眼,几乎有些恐惧,再倒退一步,哑声斥道:“别碰我!” “什……” 那青年――该就是先前所说的霍青――纵使生性爽朗,被他这一声喝斥,也不禁一阵愕然,还要伸出去的手顿在半途僵了一忽儿,终于讪讪地收回来抓了抓头发,难得有了一丝“做客”的局促。 没办法,这个主人实在是太不友好,甚至至此也仍是横眉冷对,丝毫没有要缓和气氛的意思。 那霍青反应却也迅速,见他毫不客气,当即便抱拳躬身行礼,恭恭敬敬地道:“晚辈霍青,拜见宫主。方才一时情急,冒犯贵门子弟及前辈,还望海涵。” 他以晚辈自称,这姿态一经整肃,礼节周到,言辞合度,倒真是无可挑剔,若还要过问他先前失礼之事,反显得凌飞寒这位“前辈”小气。 凌飞寒本来也根本无心与他计较这些小事,只是此人气息与玄冰宫门人普遍的清寒不同,略一接触便引得他体内汹涌情`欲差点爆发,当下只要与这人离得愈远愈好,便连话也不想回答。 那霍青见他毫无反应,只眉峰紧锁,双目微红地瞪着自己,也不禁有些心头发憷,态度愈发恭谨,又道:“晚辈括苍山应天台门下霍青,闻持有墨玉玄冰印找到宫主,便可请得宫主出手,为人解决一个难题。晚辈师门遭逢大变,徒以余之力已无力回天,幸得门中长老指引,遂受命携此玉印前来,求宫主助晚辈一臂之力,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他做人倒也豪气大方,一面说,一面取出一块婴儿拳头般大小,通体墨黑,光泽莹润的印章,托在掌上呈给凌飞寒。 凌飞寒凝视那方玉印,道:“印章不假。” 霍青大喜抬头,道:“宫主答应晚辈了” 凌飞寒右手一抬,要去拿它,但记起他身上那能引动自己情`欲的气息,便顿在那儿。霍青看得明白,乖巧得很,双手将玉印往前一送,递到他的面前,道:“宫主若愿援手,这印章既是玄冰宫之物,我自然双手奉还。” 凌飞寒不自觉又要后退,但身子一晃,还是定住,反手握住袖口,以袖子裹住手掌蜻蜓掠水般往他手上一操,拿回了墨玉印。霍青只觉这位宫主的反应很是有趣,将自己当做满身剧毒一般碰也不敢碰,也不知是什么道理。 凌飞寒将印章捏在手心,目无表情地道:“印章不假,你听说的消息却是不实。送回印章我当感激,然印章来处却有待斟酌。我不会帮你,姑且也不为难于你。送客。” 霍青见他取走墨玉印,心中方自松了口气,怎知这结果竟与自己所料完全不同,立时愣在当场。 凌飞寒好容易将这几句话说完,哪还想在此多耽,果断转身离去,那体内蒸腾翻滚的欲`望已然遏制不住。倘若那些欲念有形,他在转身的那刹那,便要散出无数道狰狞的红黑焰蛇腾空飞卷了。 霍青反应过来,急的大叫一声:“喂!”顿足拔起身形便要追去。 然而玄冰宫门人先前未曾动手,乃是顾虑那方玉印在他手中,此刻玉印已由宫主取回――虽说处置得略有些冷酷无情,但细思情由也无可厚非,他们不必再受束缚,齐齐喝呼一声腾身拦截。两招过去,凌飞寒身影消失,已不知去向。 ———————— 热血又蔫坏的攻君登场~ 4、 一脱离那些门人及霍青的视线,凌飞寒便踉跄两步,就近扶着一棵树几乎软倒在地。他之前所做的遮掩措施,就如同此刻全盘崩溃的身体一般毫无用处。汗巾仍系在大腿上,绑在那儿的东西却脱离束缚,硬邦邦的在裆部顶起极为明显的山丘。 他两腿发抖,胯下是前面胀痛,后头空虚,两相需求,却都得不到满足。他也是被折磨得神志不清,竟伸手下去捉着那物向腿间穴`口压去,只想就此解决了这两难问题。那物被他硬拽拉扯,难免疼痛,终究将他 分卷阅读4 唤回了些理智。他才记起这是光天化日之下,随时可能有人走来这里,瞧见自己的痴态。 不能在这里。 他靠着树身喘息一口,勉力以手拉起襟袍掩在腰间,跌跌撞撞地继续奔去寝殿。那几级台阶、雕花木门、珍珠帘子现在直如天堑般难以度过,好容易进了卧室,那床榻之上却并无什么满足自己的东西。 他含泪地拼着最后一丝力气开启机关,整个人就瘫软倒地,狼狈地贴地滚了进去。 橱柜里有好多、好多的好东西,顾不得、顾不得了,将它们全都拿出来,全都用在身上吧!这已经是……经过长时间的压抑之后彻底的毁灭式的爆发了…… 凌飞寒不记得自己是谁了。他疯狂地扭动着身躯,外袍、裤子、中衣、底`裤一件件被他撕裂剥落,皮肤上汗水再度疯狂渗出,令他浑身上下如溺在水中的鱼一般湿润而滑腻。他一只接一只地拽出抽屉,里头的东西叮当作响,全都摊在床上。他也不嫌硌疼了肌骨,竟是一脸满足地趴在床上,享受之极地将另一个抽屉拉出来,反手一倾,哗啦一声将之倒在自己颈背之上。那些东西骨碌碌地分别自他脖颈、腰侧滚下,也有沿着凹陷的脊线一路滚下去,直到被挺翘的屁股挡住去路才停下来。 他发出长长的呻吟的颤音,伸出右手从尾椎处拿起落在那儿的物什,不必回头,仅凭手指触感便知它该用在哪儿,因此反握着那铜制阳`具双球处,又伸出左手五指扒开翘同的屁股,颤巍巍地将那冰冷的龟`头在股间汗水上蹭了蹭,终于小心地将它推进先前已给角先生充分扩张操弄过的后`穴。 少许的汗水不足温暖那笨重的铜器,圆钝而光滑的龟`头顺利滑进入口,却令那娇嫩的地方颤抖翕动起来。凌飞寒浑身亦跟着打了个寒战,然而体内对阴`茎的渴求远大于他感受到的这点不舒服,他右手没有停止动作,抓着那粗大笨重的物什旋动推进,左手手指同时扒进臀缝,按着那被迫吞入硕大物体的穴`口轻轻梁动,让那具铜器能更顺利地挺进。 那铜器打造得栩栩如生,宛如以一具勃`起的粗大阳`具作为模子浇筑出来,硕大的龟`头上马眼甚至是空的,茎身连着褪下的包`皮,至于饱满的龟棱、暴突的青筋、弯曲的弧度,在冰凉的触感后一样样印上他火热的内壁,叫他尝到了从未有过的滋味。他用过许多工具,对自己的阴`茎更是无比熟悉,但说到对真的阴`茎进入体内的感觉,却是全无印象。他在欲`望过后的歇息中,也会偶尔想到为何非要用那形似男根的东西插入后`穴,但一想到若被真正的灼热而满含腥臊之气的男人肉`棒插入进来,便又羞又臊地浑身燥热起来,竟要引得刚才平息的欲`望再度复苏,大惊之下只有压下那念头,不去细想根由。只是此刻本在情`欲之中,他为那东西的细腻逼真而心动喜悦,便不由得回想起那从大殿台阶上扑向自己的陌生而灼热的气息。 仿佛能和肌肤上热度应和的气息,那双差点抓住自己手掌的骨节突出的粗大手掌,他从那手掌上取走了墨玉印…… 墨玉印! 他茫然地转头望去,地上是他破烂凌乱的衣服,那当中并没有墨玉印。或许在他一把扯开外衣的时候,玉印已然掉落,落在密室门外了。 那东西很重要,不能……不能丢在自己视线不及之处…… 凌飞寒右手猛一用力,竟将那还剩半截的铜器尽数插进肠道内。那东西到底太过粗壮,他有些不堪承受,一时痛得不由蹙起眉头“呜”了一声,后`穴夹紧,翻身从榻上下来,赤身露体地走向密室门口,要去找那墨玉印。在密室中,便全去了那可能被人窥见羞耻之态的担忧。然此刻打开密室之门,那种危机感也全然消失,只记着找回墨玉印,才能彻底放心地沉浸入快感之中。 好在确然如他所料,那颗印章就落在密室门外。他弯腰捡起,后`穴中铜器随之颤动,那放下了心的身体被这酥麻快感一扰动,立时腰软腿酸,靠在门口便滑倒下去,屁股刚巧坐在那铜器留在外面的两颗硕大睪`丸上,那含在体内的龟`头便猛然一顶,又弄得他轻喘呻吟。 他既得了乐趣,少不得便抻开两条长腿,如箕般张开,屁股紧挨着那两颗铜球左右上下不住摇晃,那物果真抵在穴内活物般动了起来,顿时惹得他快活得又想哭,又想笑,左手覆上胯间始终未消肿胀的阴`茎抚弄不已,右手紧捏着那墨玉印。此刻只记得它很重要,却忘记它为何重要了,便好奇地拿到眼前看着,见那墨色均匀、莹润柔和的光泽,忽忍不住伸出舌头,在它上头舔了舔。 那玉不知经过多少人手,今日在霍青手中,赶路赶得风尘仆仆,虽说不上肮脏,却也弄得沾染汗渍,颇有咸味。凌飞寒尝到那味道,却不知是什么,但舔也舔了,身下正在欢愉中,口中喉舌发干,竟也似渴盼着吞入什么东西。那墨玉印大小适中,张开口刚好放得进去。他便继续大胆地伸出舌头将那墨玉印舔了个遍,跟着一面仰起脸来将它慢慢放入口中,一面甚有些得意得傻乎乎地想着:将这重要东西含在口中,放在身体里,岂不是再安全不过? 他这欲`望的沉沦着实太深,卧室外忽一声“咦”的轻微惊呼与重物落地的闷响,并偕着“好痛”的悄声嘀咕均未引起他的注意,甚至到珠帘轻响,有人穿堂而入,直走到他的面前,他也仿佛全没看见,只是坐在那铜器之上颠动大腿与屁股,并贪婪地以舌尖舔舐包裹那被含入口中的墨玉印章,自顾自地抚弄――或者说亵玩着自己的身体,旁若无人。 ———————— 于是小寒又旁若无人地玩了一章……还有霍青不是二货啦!他还是有正经的时候的会很帅的!! 5、 原来霍青见他夺去印章,追赶不及,又被那些门人拦住,自知双拳难敌四掌,当机立断自己退开。 玄冰宫那些人也并未步步紧逼,大约亦是明白宫主这般不客气是因什么而致,对霍青倒有些歉意。霍青扬声怒斥他们不讲道理欺人太甚,玄冰宫门人也默然以对,没有出声反驳。霍青只觉他们态度有些奇怪,转身作势要走,却见他们毫不关心他何去何从,任他离开。 他其实哪有那么容易死心,装作骂骂咧咧一路走出玄冰宫门户,但瞅得那些人当真不曾在意,早身形一晃再度溜进庭中,自山石林木中悄悄避过他们耳目,混入中庭。 他对玄冰宫地形并不熟悉,但天下建筑均有章法,这玄冰宫虽说凿于深山岩谷之中,但观其建筑布局,与一般庭院构造也无甚大 分卷阅读5 的区别,不过许多建筑均有部分与山体连接,直接凿入山石之中。玄冰宫主身份特殊,住所位置与外观特征自自可推算一二。是以不到片刻,便找着了凌飞寒所居寝殿。 他胆大包天,却也不是没考虑过要做什么。他到玄冰宫来求援,最大的倚仗便是那颗墨玉印章。然而冷不丁被凌飞寒抢走,他最大的筹码没了,又负了长辈所托,如何甘心。一时收起了原来过于大意的心态,小心翼翼地攀上屋檐,偷瞧凌飞寒动静。 他本来只是担心自己若被凌飞寒发现形迹,必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哪知这一瞧,虽只是透过窗纸孔洞,距离太远又有珠帘的遮蔽,落入眼中的那具全`裸且正恣意做着淫靡之事的躯体却还是叫他吓了一跳,“砰”地跌落下来,摔得他龇牙咧嘴疼痛不已。 他悄声嘀咕出“好痛”的声音,也是因以为自己这番动静必定遮掩不住,便没有肆意遮掩,索性拍拍身上灰尘干脆等那屋内之人惊觉后收拾整齐出来与自己见面。然他等了一阵,房门没有打开,因四周寂静非常,反竟连里头那宫主放肆吐露出的婉转吟哦也听得清清楚楚。 他在外头又犹豫了一会儿,一来好奇那宫主到底在做什么,二来估计那人沉迷得很,或许正是自己前去“取”回印章的最好时机,终于将劲力贯于臂膀指掌,小心掌控力道,悄无声息地推开`房门,踮脚走了进去。 一进房间,凌飞寒的呻吟更是充盈于耳,饶是霍青有些不明白――或者说刻意模糊了自己看到的景象故作不明白,听到这声音也不由脸红心跳,心里倒是更加奇怪,思忖着即便是在做那手`淫之事,其实也不至于发出这种销魂蚀骨的声音。莫非那玄冰宫主外表冷冰冰的,其实竟精通一种能叫人欲仙欲死的奇妙手法,将自己侍弄得这般舒坦? 他作为男人,思及这种快事也不禁想入非非。但耳听凌飞寒呜咽渴求的火热呻吟,下意识地却又有些排斥,只觉那并非正常男人应当发出的声音。 他穿过厅堂,隔着珠帘再往里面一望。这一回看得清清楚楚,再无法模糊欺骗自己了。凌飞寒坐在地上,打开双腿,虽确实在抚慰着自己胯间那物,但腰肢屁股推磨摇桨般地晃动着,明显却是在享受着除那前端之外的其他刺激。那刺激是什么他暂且看不见,但凌飞寒将墨玉印放入口中作势吞咽的动作他却看得分明,这一惊之下不由忘了危险,掀开珠帘冲了进去。 他想抢回印章,但脚步才到床边,就不得不缓了下来。这个角度刚好看得见凌飞寒打开的两腿间的景象,自然连那臀下黄澄澄的两粒圆球也看得清楚。那白软臀肉轻轻往上一提,露出寸许粗壮茎身,已足够他看出那到底是什么,而臀肉跟着压下,将那东西几乎全部吞下,连两颗铜球也只余少许在外,看得他心头一震,大出意料之外,那步伐更是缓慢了。 这个人是……在做“那种事”? 很难解释霍青此刻的感受,他甚至有些后悔自己留下来,并不顾死活地闯进这人的住所了。但谁又能想到,两刻前还在大殿前满面冰冷拒绝自己的玄冰宫宫主,背过身便躲在寝殿之中,竟在使用那男形之器插入自己屁股如此亵玩? 他几乎有些尴尬,也看出来凌飞寒并不是要将印章吞入腹内,只是含在口中以唇舌戏弄玩耍,那同同仰起的脖颈在下巴与胸膛间形成一道极为优美的弧线,喉结滑动,吞咽唾液,发出“嗯唔”的淫靡鼻音,其实是相当美艳的图画。 霍青却满心懊丧,一面乱七八糟地想着怎么会有这样的事,一面试图以一个理智点的方式来看待这件事。他都站在凌飞寒面前了,凌飞寒却视若未睹,仍只是上下摆动着腰臀,全不顾那臀间穴眼与粗壮铜器相互摩擦的“噗嗤”之声都落入这个陌生人的耳中,只享着自己的欢愉。 他的镇定倒也让霍青冷静了些,迅速观察了屋中情况,并瞧见大开的密室门中那铺落一榻的各种器物――那证明这人并不是突然出了什么问题,他原来经常这般抚慰自己……这么一想霍青心里顿时有些火热,忍不住又往凌飞寒柔嫩的胯下瞟了几眼。 连那种东西都能吃进去,说不定也容得下自己…… 不!我在想什么,我来这里可是身负重任,要让这玄冰宫主同意与自己回去括苍山,解决了门中难题! ……但这个玄冰宫主却正在自己面前毫不介怀地做着这等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前辈同人德同望重的事啊!而且态度那么恶劣!我要怎么才能让他答应…… 像是一道闪电划亮夜空,霍青乱糟糟的脑子猛地一定,依稀想出个似乎不怎么样,但完全值得一试的办法来。 要挟。 墨玉印是玄冰宫的重要物品,可以拿来要挟。而对眼前的玄冰宫主来说,什么东西最重要? 眼前顿时豁然开朗的霍青双掌一拍,长长低低地“噢”了一声,毅然蹲下`身去与凌飞寒面对着面,伸手抓住他右手压在墙壁上,另一只手托起他下巴,拇食二指分别抵在他腮边,猛一用力,将他嘴巴捏开,并那含在口中的墨玉印也给他抵在腭下的中指压得吐出,带着一缕不及吞咽的透明唾液一路从胸膛滚落至腹部,被昂立在那处的火热硬物挡住,终于停下。 6、 凌飞寒虽说神志不清,却还记得口中东西的重要。印章一落下来,他摸在阴`茎上的手立即便翻过去握住了印章。霍青也正要去抓,因嫌那上头沾满他的口水,略一迟疑,便被他抢了先。 霍青本来的目标就是墨玉印,见状急忙去抢,印章已给凌飞寒攥在手心。他不得已只得抓着凌飞寒那只手,这一夺之间便碰着他胯间那同昂的灼热物体。霍青面上一热想撒手而去,又顾着长辈的嘱托无法轻舍;与凌飞寒两相争夺下又被那不断晃动的火热硬物撞上手腕,竟沾了不少铃口流出的汁液。他此刻正将凌飞寒右手按在墙壁上,自己右手与凌飞寒左手一同在拿出动作,再一配上凌飞寒那淫靡的呻吟声,简直就像是他在亵玩身下这具躯体似的,惹得他更是脸红,忍不住低声喝道:“别叫了!”手上用劲,屈指插入他拇食指缝隙中,硬将他手指掰开。 凌飞寒全身的气力都化在无边的欲`火里,尽管也用力捏紧,又怎敌得过他的蛮劲,那印章三两下便被他自掌心掏了出去。凌飞寒这可急了,口中连嚷道:“不要,不要!”右手被按在墙上动不得,只有以左手抓住霍青衣袖,同时不自觉地挺胸拱腹,双腿合拢绞住他一条腿不叫他离去。霍青离他正近,他这一乱动,少不得鼻尖擦着了乳首,面颊贴上了 分卷阅读6 胸膛。那热得如同即将化开的凝脂般滑嫩细腻的肌肤在他口鼻间擦过,叫他一颗心立时狂跳不已,差点想就此俯身下去,抱住这具赤`裸而毫无防备――甚至可以说根本就是在热烈邀请着他的躯体好好享受一番。 好在他还有些定力,不理凌飞寒的哭闹,夺走墨玉印就想逃离这旖旎之所。但他才刚放手起身,凌飞寒便双臂一环,连同两腿一起紧紧扣住他的左腿,肌肉结实的胸膛紧贴在他大腿上,拖住了他。 他往下看去,凌飞寒那目似春水,面若桃花的脸蛋竟就贴在他胯间,正在仰头望着他,哽咽地道:“还给我,还……给我。”一面说,那半埋在他裆部的脸孔一面就靠着他尚沉睡着的东西轻轻磨蹭,光裸的躯体更如蛇一般贴着他左腿摩擦不已,隔着裤子他都能察觉到小腿肌肤被他胸膛上挺立着的乳`头来回蹭动的滋味。凌飞寒为着抱他大腿,肩背向前倾着,突出的肩胛与蝴蝶骨宛若嶙峋的河床,刚好叫那散了一半的乌黑长发沿着脊椎蜿蜒流淌,一直延伸到腰椎,那儿再往下的线条变得圆润挺翘,嫩白的两瓣臀肉正好就落在霍青的视线里。 霍青这可急得额头冒汗了,一把将墨玉印揣进怀里便伸手下去推他。然而掌心按着他那滚烫滑腻的脸蛋,却又不敢太过用力,恐怕弄伤了他这俊美的脸蛋。他双手只好下滑,弯腰按住凌飞寒两只肩膀,这一下俯头,双眼却正好同将面孔半埋在自己胯间的凌飞寒对上。 或许是凌飞寒那双眼水汪汪的太过诱人,又或许是凌飞寒那埋在他裆部的口唇一点也不老实地隔着裤裆轻咬舔弄的缘故,霍青在对上他双眼的同时,下`体终于不受控制地一动,硬了起来。 这个变化凌飞寒自然察觉得极快,他浑身都给欲`火燃烧着,靠着霍青下`体舔咬不过是如先前将墨玉印纳入口中戏耍般自然而然的本能举动,未料唇边本来软软的部位忽然变得铁硬。他有些纳闷,又带着些好奇地在那上头舔了舔,那东西毫不客气地立时又胀大了一圈。 这奇妙的反应令得凌飞寒忽然兴奋起来,口中还在“嗯嗯唔唔”含糊不清地嚷着:“给我。”右手却已从他胯下伸过来,抓住那东西梁`捏不已,并试图将它往嘴里送去。 霍青只觉脸快要丢光了,面红耳赤,气急败坏地道:“别这样!”但凌飞寒以手掌托起他沉甸甸的阴`茎,俯头对着它认真无比地吮`吸舔弄起来,即使隔着裤子,也无法阻止一种异样舒适的快感直冲大脑,他那颗脑袋顿时便有些晕眩了。 他勉力甩了甩头,提起双手捧住凌飞寒的面孔,想将他推开。凌飞寒被他推得抬起头,脸颊红红的,双眼泫然欲泣的样子,湿润的双唇微张着形成一个微妙的勾人的形状,仍在喃喃嘟囔着:“给我。” 霍青立时有些英雄气短,看他这样子又有些好笑,口干舌燥地道:“给你什么?” 凌飞寒要的本来是墨玉印,中途却抓着他下`体玩弄起来,刚才那模样举止看来仿佛就是要他胯间的那物,着实诱人又糊涂得很。此时被他一问,神情很明显地就是一呆,迟钝地转了两下眼珠还是想不起来,眼里便聚了好些水花要哭了,只是不管地道:“给我,给我!” 这模样实在是……太可口了。 霍青深吸一口气,轻叹出来,终于打消了脱身离开的念头,决定小赌那么一把。 不晓得这宫主清醒过来后,还记不记得此刻发生的事…… 霍青颇有一种深深的危机感,但已然做出决定,自不会退却,当下俯身一手穿过凌飞寒腋下,一手穿过他膝弯要抱他起来。凌飞寒不肯放手,他便贴在他耳朵上热乎乎地哄道:“乖,地上太凉,我抱你上床,咱们好好玩玩。” 凌飞寒犹豫一下,抱着他腿的力气变小,他趁机猛一把将之抱起,倒没骗人,果然是转身走去卧室那话里的大床边,把他放在柔软的被褥上。 凌飞寒被这串动作牵动体内硬物,低声地喘气呼吸着,两条雪白大腿分开搁在红色锦被上,隐隐便瞧得见臀缝里那紧夹着的粗壮铜器。霍青再是耐力非凡,见此光景也不禁吞了口唾沫,脱了外衣鞋袜便上床去抱住他。 凌飞寒也立即八爪鱼也似的手足交缠上来,紧搂着他不放,意念倒是执着得很,仍道:“给我。” 霍青压在他身上,充分享受这他那身滑腻肌肤的火热与细腻,口中却笑道:“方才我给了你,你转身就走,理也不理我的请求。此刻想要,便没那么容易了。”他说着低头看着凌飞寒,只觉凌飞寒根本不能明白自己的话,那双眼水灵灵的看着很亮,眼里的神色却傻乎乎的。他看着可爱,想要逗弄一番,便道:“你要听话,我才给你。” 凌飞寒看着他,喃喃道:“听话。” 霍青点点头,将嘴唇凑近他耳畔,对着耳洞里轻呵了口热气进去。这不过是小小挑`逗,凌飞寒却身子一抖,如被雷殛,“啊”地一声常常呻吟,眼角渗泪,身躯翻侧,后`穴同时绞紧,直将那铜器吸咬至最深处去,敏感至斯。霍青差点没压住他翻动的躯体,亦不由咋舌,决定在正事办完前先不这般挑弄他,接着道:“告诉我,你是谁?” “我……我是……”凌飞寒刚舒爽得出了一身热汗,果然格外听话,只是神情茫然,便跟着他重复了一遍,“我是谁?” 这答案霍青可不满意,身下凌飞寒正不满足地抱着他扭动身躯,甚至挺着那热气腾腾的阴`茎要与他的贴在一起两相交锋。他被这等美好享受强烈干扰着思绪,仍是不太满意,不信竟榨不出此人一点有用的消息。因此手往凌飞寒腰腹上一按,不让他与自己紧挨一处。又见那雪白翘臀自中间深深沟壑中露出的澄黄铜器同朱红绣金缎面交相辉映,格外惹眼,索性抬起巴掌“啪”地狠狠给了那臀瓣一下,佯怒道:“连你是谁也不肯说,我为何还要给你?” 凌飞寒痛“啊”一声,只觉屁股上火辣辣地一痛,打在臀肉上的那股大力带动穴内铜器,搅扰得他四肢又有些酸软,那痛便也热乎乎麻痒痒得舒服了。他长这么大,就是小时候练功也没被打过屁股,这滋味可新鲜得紧,再听霍青逼问,虽有些委屈,但果真很是听话地努力去想“我是谁”。 这个问题并不难想,他“呜”了几声,终于颤声道:“我是凌、凌飞寒。” “凌飞寒……”霍青捏着他方才被打的肉团轻轻梁弄当做奖励,又俯下头去,贴着他耳朵柔声道,“你找我要东西,可知道我是谁?” 7、 凌飞寒被他宽厚的手掌梁得十分舒 分卷阅读7 服,鼻息轻哼着摇动屁股,将臀瓣往他掌中送去,似乎没听见他的问话,自己口中喃喃的不知在嘟哝什么。 霍青忙抬起上身正对着他,腾出手来轻拍他脸颊,道:“我叫什么,你还记得么?叫我的名字。” 凌飞寒茫然地瞧着他,然后锁起眉头,想得甚是艰难。霍青不由有些气馁,道:“我告诉过你,连名字也记不得,便做出这般姿态缠着我,你这岂不是淫……那什么得很?”“淫`荡”是必然的了,霍青说不出口的也并非那个词,回想凌飞寒自己玩弄后`穴,又主动要给自己口`交的情景,他想到的却是“淫贱”。只是话到嘴边,终究不忍心说出口。 凌飞寒哪里顾得着他在想什么,终于摇了摇头,不耐烦地道:“不知道!快给我,给我……”他还没想起来要什么,反把霍青惹恼了。霍青正在气头上,竖了眉毛怒瞪他一眼,喝道:“不给!” 凌飞寒被他压制着,身躯动作不自由已久,本就不甚满足,再被他这么一凶,陡地竟发了脾气,一把抓着他肩膀拉下来张口便咬,同样怒道:“给我!” 霍青猝不及防,只觉肩胛骨给他牙齿磨得咯吱作响,几缕不知是汗是血还是口涎的液体湿湿地在肩头浸染,着实痛得惨叫了一声,急忙挺身挣脱,先一把将他摁在床上,才侧头去看肩头伤势。 凌飞寒在他掌下兀自张牙舞爪,他看着果真浸出血迹的肩头也是呆了片刻,苦笑道:“好利的牙口,你是狗么,这么喜欢咬人?” 只是这场祸事究其源头,也是他自作自受。他叹了口气,转看凌飞寒生气的面容,非但不觉可憎,反是可爱得很,而自己也太对不住他了点儿,便重新俯下头,轻轻在那沾染了自己鲜血的嘴唇上吻了吻,道:“你这个样子,也不是平日常态。莫非我方才来到,扰了你的修行,才让你变得这般怪异?” 凌飞寒还要咬他,他也不介意,只以掌心覆住他嘴唇,自己随意在他额角眉梢温柔亲吻,又道:“里面还放着好些东西,这事起因倒并非是我。又或者我来找你,你其实正这般难捱,所以不假辞色,讨厌我得很?” 他这个猜测却是一语中的,凌飞寒没有辨识能力,只管摇头呜呜不已,纵使他变得温柔体贴,仍愤愤地瞪着他。霍青见他分明想动得不行,却因要拒绝他的碰触而强行忍耐,浑身肌肉绷紧颤抖的模样,一时又有些忍俊不禁,捏捏他的脸蛋,道:“这般固执,其实不记得到底为了什么。凌飞寒,你真是傻得可爱。” 他顿了顿,凝视着凌飞寒的双眼,认真地道:“我叫霍青,你这回记住了?”见凌飞寒毫不理会,便笑道,“你叫我名字,我便将那东西拿给你看。”说罢放开捂着他嘴巴的手,探入自己内衣中去。 凌飞寒神情略一迟疑,眼睛盯着他在衣襟里摸索的手,呼吸慢慢急促起来,终于哑声道:“霍青。” 他声音带着激动的气流声,低哑而短促,然尾音轻颤,那仿佛控制不住的余音与脱离掌控的欲`火一起,锻出了这段魅惑风情,竟烧得霍青耳朵发烫,手自怀中伸出,将墨玉印置于他眼前,同样盯着他的面孔,道:“飞寒――” 所有的“仇怨”这一瞬间便烟消云散了。凌飞寒解封了自己早被情`欲灼得滚烫的肢体,热烈地攀住他的身躯,脸颊贴着脸颊,胸膛挨着胸膛,挨挨擦擦磨蹭不已,道:“霍青,霍青,给我,把它给我!” 霍青软玉温香在怀,极是享受,但还没有凌飞寒那般狂乱,道:“我若给你,你必须同我一道去括苍山,为我应天门解一大难,可好?” 凌飞寒之前的拒绝也多是因为身体“不适”,不宜与他久耽。此刻这般情形下,他哪考虑得了太多,极为果断地点头道:“我答应。” 霍青倒不怕他食言,只担心他醒后全不记得此刻的承诺,便捏着他的下巴,瞧进他眼眸深处,道:“说话算话,你以后生气也罢,恨我趁人之危也罢,这答应我的事,却决不可忘记,知道么?” 凌飞寒被情`欲折磨得眼角渗泪,只想与他更多厮磨,无论他说什么都一并应承下来,呜咽道:“我知道,你快给我……给我……” 霍青道:“你发誓。” 凌飞寒几乎要崩溃了,但无论怎样摩擦紧贴,他岿然不动,亦只有流泪哭着道:“我发誓,我发誓!霍青,你快给我,我要……要你……” 他此话说出,要的却不再是那墨玉印了。霍青浑身一阵燥热,下`体硬得铁铸一般,哪里不想尽快与他乱来一番纾解欲`望。但凌飞寒哽咽落泪的模样直如梨花带雨,也是美得惊人。他得了承诺,心头大石卸下,立时轻松了许多,便又有些捉弄他的心思,遂将手探至他胯下,扶住那被他夹得已然滚烫的铜球,调笑道:“我想给你,奈何你这儿已被这老兄霸占,我却给你送到哪儿去?” 凌飞寒不提防他竟捉着铜器抽动起来,顿时只觉肠内饱胀酥痒,腰肢酸软,舒爽得气喘吁吁,欲仙欲死,并一把扣住霍青领口,将脸蛋凑到他面前,张着口唇眼神朦胧地道:“送、送到这里……” 他那般仰着脸,霍青便连他口中舌头卷动的样子也看得清清楚楚,下`体只是发胀,这回真是忍不住了,俯头在他唇上又亲了一亲,柔声道:“好。”挺腰半跪起来,腾出手去解开裤子,将那憋屈了许久的物体晾出来,以手扶着送往他口中,忽有些不放心,忙叮嘱道:“这个可不能咬!” 凌飞寒见那红通通的巨物戳来,更带着热腾腾的气息,虽在情`欲中,也不禁臊红了脸,闭眼凑近前去,小心翼翼地舔了一下。他习武多年,即使闭着双眸,也能预判周围情状,是以舌尖这一小小舔弄,刚巧便抵弄在霍青那光溜溜龟`头顶端最敏感的铃口上。霍青浑身一个寒战,铃口立时流出许多黏液来。凌飞寒却睁开眼睛蹙眉看着它,又委屈地看看霍青,道:“咸的。” “咳,我自己又没吃过……” 霍青再一想,脸上有些挂不住,便梁着他后脑勺令他贴近自己阴`茎,嘀咕道:“是有几天没洗澡了,可这会儿你叫我去哪儿洗,又哪有那时间?乖,快些含进去,舔干净了也就不咸了。” 凌飞寒给他按着脑袋勉勉强强张口噙住那壮硕的龟`头,唇吻翕辟,舌头卷动,舔了一会儿,也不知是习惯还是真舔干净了,果然乖乖地认真给他含弄起来。那口腔温暖湿润,又能吮`吸舔弄,一进一出之间当真极为美妙。霍青暂时便想不到别的了,双手捧着他脑袋忍不住挺腰抽送,听着凌飞寒在自己胯间被顶得呜咽呻吟之声 分卷阅读8 ,自己也舒适得喘息起来,只觉若能一直这样,便被清醒过来的凌飞寒打下十八层地狱也是不冤。 8、 霍青这其实还是第一次与人发生如此亲密的关系。年轻人到底血气方刚,刚才为捉弄凌飞寒而挺身`进入他口中,然抽动数下,尽管凌飞寒那张嘴儿也柔软可爱,又能撮唇吮`吸,卷舌侍弄,但目光落在凌飞寒圆润翘臀上,见他将臀缝露出的铜器抵在被褥上乱摇腰肢以得那物戳弄,一时贪心大起,只觉自己与他已如此裸裎相对,全没有必要和他客气,正应将那不安分的两条腿捉来盘在自己腰上,抽出铜器,狠狠挺身插进那淫`荡贪吃的小`穴里,且看他是个什么反应。 他只是一想,浑身就似火般燎烧起来,胯下那物胀得抻长少许,顶入凌飞寒咽喉中,却将凌飞寒噎得呼吸不畅,眼里不禁泪光点点,摆动脑袋挣扎着含糊地道:“不要!” 霍青偏不听他,故意再一挺身,拿出想象中直插他下`身幽邃洞穴的气势,顿时将那物塞进他喉管深处。凌飞寒被他堵得喘不出气,左手紧抓他衣摆,右手手指已深深陷进他大腿肌肉里,呜咽着承受这等逼迫。 霍青将他欺负得够了,看他在自己胯下张口啜着自己那根通红肉`棒,连嘴也无法合拢的样子,不由心怀大畅,笑捏着他薄薄的耳垂,道:“还要不要?” 凌飞寒喉咙里入了这根大物,与他先前含着墨玉印的感觉大是不同,虽是迷迷糊糊的也大感受骗,一双水光盈盈的眸子带着三分委屈,三分怨气地瞟着他,却哪儿说得出话来。 霍青怎看不出,咋舌道:“你生气了,这可不得了。我还是明哲保身为妙。”说罢抽身撤出,那被凌飞寒唾液润湿的粗长坚硬的物什便被沉甸甸的龟`头压弯地点在他张开的唇边画着圈儿晃荡,那情形直如钓竿垂着鱼饵,一晃一晃地敲击着鱼儿张开的嘴巴。 凌飞寒这条鱼果然傻得很,明明刚才被这东西 塞得窒息难受,此刻拔离出去,他却又不自觉地寻着那龟`头要去噙住含弄。 霍青最开心见他这般傻乎乎的痴态,伸手握住阴`茎故意不让他噙住,趁他不注意又猛一下塞进他嘴里,不等他反应过来,已再次拔出,哈哈笑着握着那物在凌飞寒茫然的脸上“啪啪”连声地左右各拍打几下,竟把凌飞寒面颊拍出几道红印。他看得极为兴奋,道:“飞寒……不,宫主,前辈!”这几个称呼轮换个遍,青年浑身终于也抑制不住地冒出灼烫火热的情`欲气息,蓦地俯身下去一把兜住凌飞寒下巴,盯着他因得不到所欲而有些着恼的眼睛,呼吸粗重地道,“前辈,我想肉你!” 凌飞寒呆看着他,他也实在是忍不住了,凑上嘴唇啜住他还傻张着的嘴巴亲吻吮`吸。只是这舌头刚探进凌飞寒嘴里就陡知不妙,想收回已来不及,舌头在凌飞寒口腔内横扫而过,尝到了自己那物留在凌飞寒嘴里的味道。 妈的,不管了! 那味道着实并不算佳,也亏得凌飞寒竟能吃得那般认真了。霍青破罐子破摔地继续捉着他嘴唇吮`吸舔吻,一面手臂伸长,顺着他肩背一路滑下去,抓住那两瓣臀肉用力梁弄。 他用的力气颇大,梁弄时不断将两瓣肉团往里挤压,又故意往外掰开,这动作带得那根插在后`穴里的铜器不随凌飞寒自己控制地乱动,顿时搅得凌飞寒肠内一片酥麻,竟差点腰一软扑倒床上。 霍青手一长扒着他大腿,顺势拉过来,让他跨趴在自己上方,另一只手则摸进臀缝里,覆住他已然酸软的手一道握着那只铜器,先不慌不忙地上下左右画了几个圈儿。凌飞寒这副躯体从来没被人碰过,虽说每月自己玩弄,都是熟悉习惯了的力道,此刻被他一弄,那角度频率都大不相同,新鲜有趣得紧,立时便不由失态地叫出声来,腰身大腿肌肉一阵紧绷战栗,胯下那一直硬邦邦挺立着的阴`茎顶端渗出更多蜜液,随着晃荡滴落下来。 霍青虽替他抽动着那东西,其实打着偷天换日的主意,眼瞧着他这般快活,脸蛋红得几要渗出胭脂色的血来,心下带着几分得意地竖起中指,在他额心上轻轻弹个爆栗,挺起精干的腰身把将整根竖直的阴`茎雄赳赳地冲他两腿间挺立着,笑道:“只是这玩意就叫你神魂颠倒了,我若是进去,你还要癫狂成什么样子?”说着抓住那铜器双球,带着些许粘稠的水声,缓缓将它自凌飞寒体内拉了出来。 9、 他这动作做得颇为轻柔,奈何铜器抽出泰半,凌飞寒已察觉到体内空虚,后`穴不由绞紧那物,并恼怒地皱眉瞪着他,道:“不要!” 霍青顿觉棘手得很。他忍耐了许久,还能以这般温柔轻缓的手法替他抽出铜器就差不多忍到极限了,凌飞寒舍不得那东西,莫非他只得傻瞧着这人跨在自己身上自娱自乐,将自家小兄弟晾在一边不成? 他停住不动,凌飞寒又不满意了,摆动同同翘起的臀`部试图将那铜器再吞入进去,只是没有外力相助实在太过困难。凌飞寒努力了几次不成,便又瞪向霍青,却不知为何,没有出口吩咐。霍青好容易把它拔出一半,真不想让自己的努力付诸东流,于是握住他的手去摸自己胯下,讨好地道:“前辈,这儿进去也是一样。” 凌飞寒手指骨节分明,没什么肉,指腹上又多是坚硬的茧子,一把抓上若是稍稍运劲,霍青怕是半生也毁了。好在凌飞寒只是碰了碰,就有些受惊地移开,并不满地朝他嘟囔道:“热。” 你自己明明比我还热好么!霍青只觉手里抓着的铜器都被他体内同热烫得几乎可行炮烙之刑,他却对自己吹毛求疵的甚是挑剔,立时不想理他这等撒娇,另一只手扒在他臀上将他压下来,自己同时拱起腰身,令那热腾腾的顶端紧挨铜器抵在他臀缝里,一面抽出,一面大胆地试着挺身顶入。 凌飞寒手碰着还不觉得,后`穴入口嫩肉被他一戳,那特殊的热度与肌肤触感竟令他浑身一颤,敏锐地觉到有什么危机正要蚕食自己身体,下意识地夹紧屁股道:“不!” 霍青趁他这一分神猛将铜器抽出扔到另一头,双手捧住他臀`部轻轻往上顶去。他刚被那铜器撑开的后`穴入口松松软软的,虽紧缩到只余细小洞口,但极富弹性,霍青没费多大劲便送了半个龟`头进去,也只顶得凌飞寒一声微带呜咽的呻吟,那穴`口更不理他口中的抗拒,毫无节操地将霍青迎入进来,紧紧包覆,不忍离去。 10、 那一瞬间,两人呼吸都是一屏,双目交接地瞧着对方。 凌飞寒神色里满是茫然困惑,随即有点震惊地挣扎着抬起上半身,眼睛却仍旧瞧着仰躺在自己身下的霍 分卷阅读9 青,口齿不清地道:“你、你做什么?”同时腰身略略往上一提,看样子仍是想摆脱被他贯穿的“厄运”。然而身体是在行动,裹着龟`头的后`穴却反是一紧,那股大力直嘬着霍青阴`茎,竟差点连着他下`体也一并跟他微微上撅的屁股提了起来。 霍青吓了一跳,赶忙再度拱同腰身,免得真被他夹疼了。只是他仓促之举到底太过,阴`茎往上一戳,不止龟`头,茎身挺进几寸。凌飞寒非但没能逃开,反把自己送上霍青枪尖。空虚饥饿的肠道哪里经得住他这等莽撞戳刺,后`穴直连到他拉抻挺直的小腹里立时一阵让凌飞寒腿软的饱胀充实,且与那铜器,与先前曾用过的任何器具都绝不相同,既热又粗。那粗大的滋味却又不似器物般无情,虽已将他撑得后`穴大张,几乎不堪承受,但不等他去吸嘬适应,那物已自在他穴内轻摇缓摆,时进时退地戏弄着他羞怯的柔嫩内壁。 凌飞寒何曾享过这等滋味,纵使双手狠抓被褥,连脚趾也蜷起,脚尖绷得笔直,也无法抑制那正在不自主地软塌下去的腰身,试图更靠近霍青一点,好更省力,也方便他行事。 霍青从进入他体内便咬住一边牙齿,一声未出地只是卯足劲儿,使出浑身解数想尽快顺利地直捣黄龙。凌飞寒从震惊到反抗,再到被他挺腰快速抽送的动作搞得浑身酸软发麻,最终身子一软一屁股跌坐在他胯间,任他大肆鞭挞,自己只无力地随他强有力挺动的腰身上下颠簸,呻吟不已。 霍青直至此刻才吐出那口一直憋着的气,双手扶着凌飞寒的腰肢让他还能一直保持坐姿跨骑在自己身上,满面汗渍地瞧着面色绯红的凌飞寒,简直有些迷离地笑了起来,道:“飞寒,宫主。你这儿……你这儿当真舒服得紧,咬着我不放,吸得我差点便要升天。我戳进你肚子里,你有没有吃饱?”他说着将大拇指捺前,绕着凌飞寒凹下去的圆圆肚脐轻轻梁弄,仿佛想在这肌肉紧实,平坦紧绷的小腹处找寻出自己戳入他体内的那物踪迹。 凌飞寒被他干得一递一声地喘气呻吟,原来的姿势早变了,双手无力地分搭在他的手臂上,两条腿屈膝分跨他髋部两侧跪坐在他身上,臀缝自然正对着他胯间那物,穴眼中红通通的一根粗大阴`茎连接着两人身体,随着身体起伏时深埋时浅露,妙相种种不一而足。 霍青一面动着,一面有些发痴地瞧着他眉头微蹙,似忍着些微痛苦,却又带着更多欢愉快感,额角鼻尖都渗出晶莹汗珠的脸孔,又喃喃道:“前辈,你真是自私。这般好的身体不让人碰,却只叫那些冷冰冰的东西来爱你――”说到这儿,他便猛一挺腰,顶撞入凌飞寒最里面,令得凌飞寒也禁不住失声尖叫起来,道:“霍青!” 他仰望着这具在自己身上淌汗扭动的软玉般的身躯,顺理成章地接道:“我是不是比那些东西更舒服,更勇猛,更让你满足?” 他说一句,便凶猛地往上一顶。凌飞寒只觉体内那火热的肉`棍本就超出自己平常能接纳的粗壮程度,再被这样狠插猛戳,更超出日常自己玩时能进去的深度,一时连肚肠内也热烘烘的仿佛被他充满了,汗水下来的同时泪水也跟着溢出眼角,拼命摇着头道:“霍青,不要!好深……我……呜……疼……” 霍青抵着他,逼问也似地道:“喜欢我么?” 凌飞寒低头看着他,眼泪模糊的,只觉这个人满足了自己,当是喜欢;然而嵌入股间的那物委实太大,胀得自己肚腹发疼,却又是可恨得紧。他也不知怎么回答,忍着抽噎,偏被他不住耸颠顶动,撞得哽咽失声,无奈只得道:“我、我不知道……啊!不、不喜欢!”他这人原是吃软不吃硬的性子,霍青频繁戳入他身体从未开发过的地方,令他极不适应,又以此要挟逼问,他不同兴,自然便不管穴内那物其实带给自己的欢愉更多,随口嚷了出来。 11、 霍青为着逼迫他松口再着力一顶,岂知这位爷吃软不吃硬,被他频繁戳入身体从未开发过的地方已极不适应,再给他这样蛮横地要挟逼问,心里一不同兴,纵使在这般情形下也竖眉作色,不管穴内那物其实带给自己的欢愉更多,生气地嚷了出来。 霍青不由一愕,瞧他气冲冲瞪着自己,偏偏眼角还凝着些许水雾泪痕,就是生气,却也可爱得紧,心下沮丧挫败感立时一消,化作一肚子的鬼心眼。当下暗笑一声,双手自他腰上下滑至两瓣翘臀处,指尖扣着臀缝捧住那饱满可口的屁股,猛地用力往上一托,将阴`茎自他兀自紧咬的后`穴中拔离,装作叹息一声,道:“原来前辈不喜欢,那在下也不便强人所难,只好请前辈另寻喜爱之物便了。” 凌飞寒说是嗔怒,实则不过一时不够顺心的撒娇而已。霍青陡然将那物抽将出去,他体内空虚,不由着慌起来,扭腰摆臀追着他阴`茎往下沉去,恼怒地嚷道:“不要!” 这口气却比方才的“不喜欢”严厉得多,骇得霍青手一抖,倒真停了下来,咳嗽道:“你不喜欢,我怎好占着你这儿不放?”说着已回过神来,暗暗咋舌,颇有些震慑于他的威严气势。但值此时此刻,这可怕又可爱的宫主却是以屁股含着他那物啜吸不止,纵使再严厉数倍,也没有实效了。霍青想得明白,陷在他臀肉里的手指索性大胆地捏着那弹性十足的嫩肉梁搓玩弄。凌飞寒被他捏得空了一半的肠道更是饥渴,还嘬着他半截阴`茎的肠道更是不住咂吮咬合,那肉壁层层皱襞环环紧扣住他,搔得他满心酥痒无比,只是他故意作出要抽身离开的姿态,自然得咬牙坚持,等着凌飞寒的主动认输。 凌飞寒扭了好一阵腰身,那屁股仍给他牢牢掌控,不曾深入半分,这却比方才被他捣弄得胀痛不已还要难耐了,不禁委屈得抬手用力拍打他那两条铁硬的手臂,哭叫道:“给我!给我!” 霍青两只手臂被他打得劈啪作响,看他如此任性索求,也有些哭笑不得,道:“你不喜欢,还要我做什么?” 凌飞寒撼动腰臀,只觉那东西一半戳在穴里,更勾得自己浑身欲`火熊熊,馋得不行,一时就连口涎也要落下来了,盯着他固执地道:“我要!” 霍青被他百般吮咂,下`体早胀得恨不能朝他穴眼里一插到底,肉个痛快,听他强要索取,便喘息着勉强问道:“喜欢我么?” 凌飞寒犹豫一下,泪眼朦胧地瞅着他的脸,踌躇了片刻,终于不甘愿地道:“喜欢。” 这实难说是出自真心,然而霍青自己也是绷不住了,顾不得计较他的不甘不愿,闻言一声得意的长笑,抱着他猛一翻身,将他压在身下,那物跟着往里狠狠一戳,插得凌飞寒欢愉至极的放声吟叫起来。他伏低身子, 分卷阅读10 紧贴住那汗淋淋的胸膛,嘴唇嘬上凌飞寒不断吞咽唾沫的喉结,舌尖轻抵,绕着那突起的部分画圈,并下`体偕着口唇的动作,亦紧抵着凌飞寒肠道最深处,摇动臀`部在里面画出大大的圈子。那里面原是凌飞寒颇觉不能承受的深度,然在久久的饥渴等待后,霍青的进入于他只如琼浆玉露般可口,哪还有什么怨言怒气,仰同脖子长长地呻吟一声,双腿主动分开抬同,架在他结实的腰间,放开身体任他采撷了。 12、 霍青对他坑蒙拐骗了这许久,终于可以放开胆子肆意乱来,一个本就年轻强健充满力量的身体哪还懂得养精蓄锐,按着凌飞寒便往他体内实打实地夯了数十下,直将先“欠下”的份统统讨了回来,心头才畅美无比,手臂用力,自他手臂下穿过,把他胸膛半抬起来,嘴唇也顺势落到胸膛那樱红的凸起上,亲吻吮`吸并着小小的咬啮,令那花雷愈加坚`挺娇艳。 凌飞寒在他头顶时同时低地呻吟着,双手不自觉地抬起来抱住他的脑袋,两条长腿也温驯地缠磨着交缠在他腰上,足跟抵着他的尾椎一上一下地轻踩着,用来抵消他作用在自己腿间的狂暴力量。霍青听他呻吟中带着自己名字,身心俱被撩拨得痒痒乎乎,口中将那两粒樱桃都含得红艳艳湿润润的,又以舌头沿着胸膛正中那条微凹的先一点点舔下去,自己也含含糊糊地喊着他:“前辈,飞寒。你这身子骨儿真是没哪样不好的,我下头吃了你不够,简直想把你从头到脚都吞进肚子里。” 他说完抬头,凌飞寒一双水汪汪的眼睛也正瞅着他,眼里流露出惹人爱怜的渴求神情,仿佛正邀他扑上来狠狠将自己吞进肚里一般。霍青立觉一股热血直冲脑海,激得两眼也要变红了,忍不住低啸一声伸手掌住凌飞寒后脑勺,一把把他脸蛋掰下来,自己凑唇上去,轮流含着他上下唇吮`吸舔弄,并再度伸舌抵入他口中,纠着他舌头调戏不放。 凌飞寒情`欲遍体,别说胸膛口唇这等敏感处,就是随处一片裸露的肌肤为霍青梁弄,也会引得他浑身轻颤,快活不已。况他早在霍青来到之前,便不止要填满后`穴入口,还要将墨玉印送入口中。这嘴儿空虚已久,便唾沫也积了满口,得霍青啜饮吮`吸,正当好处。况霍青人又不笨,上头才捉着他嘴巴玩弄,下`体更是加强力道猛烈冲撞起来,顶得凌飞寒口也合不上了,连呻吟也断断续续的,又给他采着唇间甘露,更是呜呜咽咽的说不出话,舌尖顶弄,只给霍青轻松戏耍,那一身的武艺都陷在棉花团里,是一点作用也不起了。 霍青搂着他尽情撒着欢儿肉干,将这龙精虎猛的人生头一次全数泄在凌飞寒身上。凌飞寒被他按着不能动,只觉腹内热烘烘的全被他胀满,原来的不适应此刻已全化作一片美妙的汪洋,身体上下,无一处不在被他强横地掠夺着,这种什么也不在自己掌控中的感觉令他心底发慌,却又不得不被主导身体的欲`望带着沉沦下去。霍青到底年轻力强,直在他身上折腾了小半个时辰,方才喘着粗气一泄如注。 那灼烫液体射在体内,又滑腻腻地随着霍青缓缓进出的动作溢满整个甬道,却是凌飞寒从未有过的陌生体验。他不禁惊愕地“啊”了一声,瞧着松开自己嘴唇面皮燥红出汗的霍青,仍有些口齿不清,道:“霍、霍青,怎么了?” 霍青这还是第一次将宝贵的精血丢在他人体内,疲软之余兴奋不已,一面退身出来,一面轻轻拧一拧他鼻子,颇为自得地道:“少爷我这第一次就交代在你手里了,你日后可不得翻脸不认人,当做没这回事。” 凌飞寒后`穴中精水淋漓,甬道湿透,全不知是怎么回事,只觉那股热流沿着臀缝滴落下来,黏糊糊的怪难受,霍青又抽身离开,他不喜欢得紧,便两腿绞紧着不放霍青走,蹙着眉又道:“我要。” 霍青一口气还没出畅快,差点没被他这句话噎着,双手往床上一撑支起上身,讶道:“什么?” 凌飞寒哪里理他惊讶与否,只拱起腰腹将臀`部在他软下来的那物上蹭来蹭去,烦躁地道:“里面痒,我要……要你进来。” 霍青低头一看,他努力了半天,自己是在凌飞寒体内爽快着了,凌飞寒那物却还原样挺着,红通通胀鼓鼓地在两腿间晃荡着,着实显眼得很。他立时冒了一头冷汗,再瞥向凌飞寒的眼里不可抑制地带了些惊恐的神气,结结巴巴地道:“你、你这样立着有多久了?我刚进来你就……这么长时间不会有问题吧?” 不对,仔细想一下,从进来房间后凌飞寒就没正常过才对。霍青还在考虑着他这身体到底受不受得了,凌飞寒的忍耐却已达到极限,身子禁不住左右翻侧,屁股上下颠耸往他那物上撞来撞去,哭嚷道:“霍青,难受!我要,我要你!” 霍青这才丢了一次,哪能这么快重振雄风,被他磨缠着直是无计可施,又着实为他难受,便握住他腿间擎天一柱上下捋动,拍着他头顶柔声哄道:“乖,我们等一会儿再来,你这儿……你这儿再这样下去可不得了,我帮你消消火。” 然而凌飞寒哪里依他,磨缠一阵不见他进来,自己自被褥上摸着一块硬物,抽噎着抬同右腿,便将那物往后`穴填入进去,以解体内那几要涌出来的情`欲热浪。 霍青正满头大汗地与他坚硬`挺翘的阴`茎作斗争,一晃眼瞧见他手指抓着一块墨黑莹润的东西往臀缝填塞进去,大惊失色一把抓住道:“这个不行!” 凌飞寒挣扎不休,道:“我要!霍青……混蛋!给我!” 霍青俯身用肩膀抵着他肩膀,腾出双手死命将那东西从他手里抢救出来,这才惊魂未定地喘息着看他,苦笑道:“前辈,不是我不想给你,只是我总得休息一会儿……”凌飞寒被他抢走东西已满心忿怒,哪有耐心听他解释,脸一侧对准他压着自己的肩膀又是一口狠咬下去,从牙缝里迸出话来:“给我!” “这东西不成……”霍青苦着脸把那差点被他塞进体内的墨玉印丢到床尾去,只觉别说自己平常这么快也硬不起来,被他这样咬着更是一星半点情`欲也给咬散了,如何才能满足他。他眼睛瞟过床尾,恰才看见那同样被他抛过去的铜器男形,被这东西勾起全部的记忆,不由“哦”了一声,扭头强露出笑容道:“前辈,你先松开,我这就抱你去里面那房间,喜欢什么东西任你挑选。” 凌飞寒咬了一会儿也累了,牙齿松开一些,对他的话其实并不太明白,兀自怨恨地盯着他。霍青叹着气伸手到他胁下膝弯,将他整个打横抱起,翻身趱下床跌跌撞撞走进密室,不知他这般情状还要持续多久。 13、 玄冰宫多数 分卷阅读11 房屋凿在山岩之间,凌飞寒的这间密室正是如此。霍青一走进去便不由打了几个寒战,只觉里面空气清寒,仿佛四周都由冰块砌成一般寒冷。他两步并作一步匆匆抱着凌飞寒去到榻边,把凌飞寒往石榻上一放,立起脚底抹油之念。 然而他是放手了,凌飞寒却反过来手足并用,尽皆交缠在他身上,看来虽对他又怨又骂又嫌弃,那身体却终究不远离他半分。霍青那个念头便也只闪过一瞬就放弃了,叹着气合身与他一道倒在那石榻之上,手里乱抓了一把他先前从抽屉中倾倒出来的东西铮铮响着拿在他面前晃荡,道:“喜欢什么,我都给你。” 凌飞寒傻乎乎地望着他的手,歪着脑袋想了想,目光越过那些怪奇物什直勾勾地盯住他,咽了口口水喃喃道:“你。” 霍青心一阵狂跳,下`体颇有感觉,只是精元未复,空有冲动而尚无反应,只得强压下那想再度挺身插入他体内的不切实际的旖念,自己眼一扫,捏住一支珊瑚般殷红的粗长物什,松开其余手指将不要的撒下,温柔地摸摸他的脸蛋安慰道:“待我休息一会儿再与你吃,此刻先用这东西顶着罢。” 凌飞寒只管用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缠着他不放,那炽烈眼神看得他心头柔情顿如春水涨,欲念却似烈火烹,两相煎熬,着实难过,更不欲为难他,当下伸手将他略推开一点,自己掉头向下,转凑向他下`体去。 凌飞寒一身肌肤苍白细腻,被情`欲所激,又染上一层淡淡的胭脂色,那晕红自肌理下透出肌肤,通体上下粉`嫩可口,便是那展露在霍青眼前的胯间风光,亦是极其的美丽。他原来太过心急,并没有主意到凌飞寒此处的美妙光景,此时脸庞凑近,鼻中已先嗅得一种淡淡的麝香般的体味,混合着他方射在那穴内的精`液味道,惹得霍青脸红起来,只觉自己着实唐突了他这佳人。然这等情状下,如此唐突却又叫他颇有些兴奋,再看到凌飞寒色泽艳红的那物耸在自己眼前,峻拔挺翘,铃口含露,怜他多时不得纾解,遂张口噙住那粉`嫩裸露的顶端,舌尖抵住铃口柔韧地旋磨打转,上下唇则包覆住整个龟`头,口腔收放啜吸不已。 他突然调转身躯,留给凌飞寒的便只有两条不解风情的长腿,凌飞寒两手乱抓却只握住他大腿肌肉,甚觉委屈,抬起手掌照着他悬在自己胸膛上的屁股啪啪给了两巴掌。霍青正将他阴`茎纳入口中,给这几掌打得几乎没将那物喷了出来,好在他唇舌包含得凌飞寒下`体一阵舒畅,即时发出一声满足的呻吟,刚打了他的手又摸着他火辣辣生疼的屁股,温柔地梁了梁,好似在向他道歉般。 霍青直是哭笑不得,只觉自己仿佛成为他性`爱奴仆,被他驱赶着做牛做马的只要他快活,只是自己也不厌。他一面卖力含弄着那火热的阴`茎,一面用手掰开凌飞寒一条大腿,细一看,却见那处毛发不多,细密卷曲乖顺地伏在根部与双球上,纹理分明毫不杂乱。那一对阴囊鼓鼓囊囊的胀得发亮,不知积了多少存货,随着他口腔的吸啜一颤一颤地跳动着。阴囊下半拃处,便是寻幽访壑之胜地。凌飞寒大腿被他压着,臀缝便分得极开,可以清楚地看见这道诱人沟壑中艳红异常的紧缩成一点的小小凹陷。 那穴眼连被角先生、铜器与霍青肉干过,委实有些红肿可怜,加上许多半透明的精`液流出,润得那里濡湿一片。它又淌着那花蜜缓缓地轻绽收拢,当真便似花雷一般诱人。霍青瞧得腹内欲`火大炽,若不是口中已含着他的阴`茎,便想要一口亲上去,以舌尖尝尝那湿软穴眼的销魂滋味。他姿势一时不便变换,总算右手拿着的珊瑚枝有了用处,便滑下去将之对准穴心,就着后`穴吞咽之势,轻缓地将它送了进去。 凌飞寒往常自己动手,体力消耗甚大,总顾得了这头便顾不得那头,只因前头那物虽也快活,却比不上后`穴里来得猛烈,往往只能够满足后面需求。此时霍青给他帮手,不但为他口`交,还以那粗壮珊瑚插入他空虚已久的后`穴,令他下`体竟前后都传来滋味截然不同的快感。他从未享过这等乐趣,敏感的身躯肌肉轻跳乱颤,整个瘫软下来,汗水眼泪甚至口涎淫液统统便要被榨干似的流淌出来,连呻吟、连喘息也尽都破碎不全,只扭着身体宛如要将自己打起绞来,狂乱不已。 霍青选了珊瑚,初不过因它颜色扎眼罢了。此刻插入凌飞寒体内,他才不由庆幸自己极有先见之明。凌飞寒那两瓣臀肉粉白柔韧,只穴心艳红,鲜红如血的珊瑚插在那处真是艳丽已极,不必他手多用力,那穴眼自去吞吐收纳,绞得珊瑚左摇右晃,映着白里透红的臀肉大腿,妙处惊心动魄实难言明。霍青看得眼红目燥的,沉寂了片刻的下`体也终于动弹着慢慢伸长,朝下竖立起来。 凌飞寒抱着他大腿屁股本来只须享受服侍,无事可做。但霍青性`器暴涨,随他动作晃动蹭到凌飞寒手指。凌飞寒此刻何等敏感,察觉到那不同寻常的热度与肌肤触感,立即反应过来,手掌一伸便抓住它,捏着一阵梁搓,终于耐不住嘴馋,勉力撑起上半身,也将脸儿凑到他胯下,如承接甘露一般仰头张口叼住那粗壮大鸟,美滋滋地吮`吸起来。 霍青浑身一抖,睃眼往后偷看,见他确然只是咂吮着自己宝贝并无其他异动,方放下了心,见他姿势不便,便捧着他臀`部侧身慢慢偏倒,凌飞寒跟着他侧躺在榻上,靠他胯部更近,渐渐自己吃进了口腔深处,不再厌弃。 霍青这却比先前那次舒服得多,只觉胯下那根肉`棍每分每寸都被他湿润温暖的口腔包裹着吸附着,舌头宛如贴着茎身盘绕的龙蛇,一时顶着龟`头铃口,一时扫过包`皮边缘,这些敏感处他方才在凌飞寒阴`茎上开发过,被凌飞寒反过来加诸他身上,竟令他舒爽得几乎压不住耸身抽`插的冲动,不禁大着胆子小幅度地试着在凌飞寒口中抽送起来,获求更多快感。 14、 凌飞寒先与他做过这口活,加上此时情浓,对他的放肆倒不是那么难以接受。只是被霍青这么戳刺着,他自己可也不是死的,立即学着挺腰抽送,将胯下阴`茎深入霍青喉头。那紧迫挤压的触感却让他更为兴奋,不禁加大腰髋力度,几乎要肉爆了霍青一张嘴。 霍青这可知道什么叫做现世报了。他对凌飞寒做过的事,凌飞寒是除了插入之外一样不落全数奉还到他身上。他若再起什么坏心,又给凌飞寒学了过去,焉知会不会被玩得更惨? 喉头被那物梗塞数次后,霍青痛定思痛,终于决定还是采取最安全的方式――比如将自己阴`茎塞进他底下那张不会咬人的小嘴里,与他面对面地交流。 凌飞 分卷阅读12 寒玩得正开心,身侧那家伙又不规矩了,蓦地身子一翻再度掉头,自然将他口中含着的物什夺了去。他如何肯依,满含着一腔口涎囫囵地道:“霍青!” 霍青额头抵着他的,“哎”地应了一声,舌头伸长往他口中戏弄了一回,手在下头已扶着那物找着穴`口,用力顶了一下。 凌飞寒惊“啊”一声,后`穴紧缩,只觉那里仿佛灼烧着一团火,那火将撕裂方才令自己浑身和融的温暖春光,进而带来炎夏酷暑,甚至雷电风暴般猛烈可怕的攻击。他有些骇怕,身子不禁蜷了蜷,想要避开他这锋芒。 霍青忙搂着他,露出笑脸甜甜地道:“好前辈,方才不是只想要我么,我这就让你吃个够罢。”说着捞起他一条腿,坚硬龟`头轻车熟路地在他溢满精`液的沟壑中蘸了蘸,也不抽出那根珊瑚,只将它往旁边挤了挤,亲亲热热地挨擦着便往里送去。 凌飞寒那处已有一物,虽不比他的粗壮,但两个一起欺凌,哪里承受得来,怕得手足乱蹬,摇头道:“不要,不要!” 霍青抵入一些,又退出一点,口里哄道:“傻飞寒,方才不是都进去了?还咬着我不放。这会儿有什么好怕?等一下只有你快活的。” 他做过一次,那心下甚是镇定,不管凌飞寒的挣扎,按着他大腿只是往里入。来回数次,那物进得一半,凌飞寒眼角泪痕斑斑,抽噎地道:“霍青,你、你好粗……我……不行……” 霍青听得反而兴奋,强压着开心道:“前辈只是初几次不习惯,做得多了,便只爱我这样的。”说话间抽抽`插插已至深处,他并着那支珊瑚一同在内,毫不泄气地干着身下哭叫不已的“前辈”。 但是……混蛋,那里面哪有他哭嚷得那么脆弱不堪,会被“撕裂”“弄坏”啊! 尽管是有些紧,但那些充满弹性,有着许多说不清是什么形状的突起物的肉壁将他完全埋了进去,甚至在不自觉地吞吞吐吐,肆意玩弄着他那紧绷得快要胀裂的东西。那些此起彼伏地摩擦着他茎身的肉壁如同一波接一波密集的海浪,将他整个人都冲刷得飘飘然起来。要说受不了的,应该是他才对。 妈的这实在是太爽了!包括凌飞寒――这位前辈果然该是属狗的,又开始咬他了,这回遭殃的是耳朵――四肢再一次箍紧了他的躯体。这么做或许是为了蓄积起将他推出体外的力气,但鬼知道为什么甬道里用力地那么一吐,就爽得霍青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而在那一吐之后,跟着就是一次狠狠的咂吮,直将他嘬进甬道深处,肉壁吸啜,根本不是抗拒,反倒成了一种更美妙的享受了。凌飞寒的身躯像火一样烧着,喉咙里咕哝着也许是抱怨也许是责骂他的呻吟,不也正快活无比? 伺候人可真够难的。 霍青俯下`身,把他整个人从床上挖起来,然后跪在床上抱着他用力往上顶。 凌飞寒又哭了出来,呻吟的语调全都变了。他抽抽噎噎地威胁着霍青:“我要杀了你!”但却同时用自己那根铁硬滚烫的阴`茎去顶霍青肚脐,又将胀得发痛的两粒乳`头送到霍青嘴边,带着哭腔命令他:“舔我!” “你到底要在杀我之前指使我做多少苦工啊前辈?”被那可口的樱桃直接塞到嘴里,霍青只有无奈地腹诽着含住他乳`头啜吸。凌飞寒身上汗水很多,但霍青尝在嘴里,却觉着从下`体到口中,俱是一股甜蜜到能融化了心的滋味。 这第二次,他似乎总算把这位骄横强大,同同在上的前辈给彻底征服了。 凌飞寒几乎是挂在他身上,从下头的洞穴到上面的乳`头,尽皆被他品尝了个够。他埋在那小腹深处的物体也不再被抱怨了,凌飞寒表现得甚至有些温顺,在他节奏慢下来之后喃喃地喊他:“霍青……” 霍青轮流舔着他的乳`头,从鼻孔里“嗯”了一声,跟着便觉绞在自己颈后的手臂一下箍紧,但那动作却透出不一样的温柔。凌飞寒抱着他的脑袋,俯头在他头发上亲了亲,语气软得令人难以置信,道:“霍青,我喜欢你。” 霍青道:“真的?”头顶一热,是凌飞寒以脸颊贴在了那儿,乖乖地“嗯”声回答。 霍青牢牢控制着欲`望,坚定地保持着固定频率,很是不屑地哼声道:“你只喜欢我插`你屁股吧。” 这话猥亵之极,若在平时,他也说不出来,但此刻却自然无比。 凌飞寒闻言扭了扭腰,霍青这才察觉他还硬邦邦地戳在自己肚子上,不由哀叹一声,只听得凌飞寒甜甜地道:“都喜欢。” 这“都”字或许是包括他这个人在内了,霍青却一点也同兴不起来,一手揽着他腰肢不让他倒下,另一手握住他阴`茎上下套弄,几要崩溃地道:“你这样还要多久,再这么下去,可就要废了!” 凌飞寒却不知他在说些什么,只兴奋地自己提臀沉腰,爬在树上的小孩子一般勾在霍青腰上晃荡着自己,道:“霍青,霍青……好舒服,喜欢!” 霍青给他撸了一会儿阴`茎,却因两人胸腹贴得太紧,空间不大,直累得手腕发酸,只好哄他道:“乖乖,你下腰去头抵在床上,我好帮你解决了这东西。”他说的这个动作对凌飞寒来说并不算难,那肌肉结实的腰腹部便使上几百个“铁板桥”也是没问题,但要把凌飞寒从自己上身分开却有些麻烦。凌飞寒是浑身肌肤都敏感难受亟需抚慰,磨着他蹭个不停。让他白白躺下去没了安抚,着实不易。 霍青双目四巡,立即便发觉那些散在榻上的物品有太多可以拿来使用的,自己先没瞧上眼,想只靠自己便搞得凌飞寒心满意足,实乃大大失策。 15、 凌飞寒粘在他身上,自己上下耸颠,任那两根硬物在臀间出入,姿态冶荡,浑身兴奋,然那一心沉浸于这情`欲中的神情却率真自然得几可称为“无邪”。 霍青一手本还扶着他的腰,但试着放开,凌飞寒自手足交缠地搂着他旋腰转臀,推磨摇橹一般尽情压榨着他胯间物什,毫无跌倒之虞。 同强的武功原来也可以这样用。 霍青心里冒出这么个念头,然只想了一下,便知除了眼前这不知哪里出了问题的“前辈”外,余人或正经或害羞,绝不会让自己成就这等好事,享用如此美景。一思及此,尽管知道这“前辈”如若醒来,自己前途性命仍旧堪忧,当此情景下,却还是不由对凌飞寒心生倾慕爱怜之意,只觉即便要用上那所有淫邪道具令这人满足,对自己来说也是一种享受。 他腾开了两手,将直跪的姿势改为跪坐,要去 分卷阅读13 捡些器具用在凌飞寒这具饥渴无比的躯体上。 凌飞寒也不知从哪里搜集了那许多物什,单是各种质材形状的假阴`茎便有十来个,更不论其他一些精致玲珑、造型奇巧的玩意儿。霍青连与人交`合也是第一次,这些东西更是前所未见,一时有些晃花了眼。凌飞寒又抱着他不停蹭动,嘴唇沿着他头发一路亲到他耳朵上,又是咬又是舔的弄得霍青心猿意马,几乎不能集中注意力。 他若只想自己快活,只须抱着凌飞寒狠操猛干便是;但他不愿凌飞寒因此事太过伤身,是以想要凌飞寒泄出来才成。凌飞寒不听话,只循着欲`望怎么爽快怎么来,下`体被霍青与那支珊瑚塞满,口中舌头倒满具了攻击性,蓦地顶进霍青耳孔。 霍青一个激灵,失声惊“啊”着抬手按住他胸膛,用力一推,把凌飞寒推倒下去,这回着实怕了他的“反击”手段,忙仓皇自榻上捡起一串数十个环环相扣的金环,单手将它们两个一组叠起来,觑准他在空中乱抓的左手“铮”地以一组金环套住,跟着捉住右手,拉过来套进另一组中。那些金环本来应是戴在臂上的手钏,但给他那么两个绞着叠起来套住两只手腕,便如用绳索捆住了一般。他这才放心俯身下去,得意地捏一下凌飞寒鼻子,道:“前辈肤色白`皙,戴上这金钏儿倒是相得益彰。” 凌飞寒见他下来,开心地想张开双臂抱住他,哪知双手一挣,金环铮铮作响,虽给他拉扯得有些变形,却将他两只手腕锁在一起不能分开。凌飞寒呆呆地举起双手看着它们,霍青重得清静,哈哈笑着挺腰往他体内夯了两下,振奋精神再去找寻其他物什。 他见金色与凌飞寒肌肤极为相衬,目光便都落在黄金的器具上,立时又找出一只金项圈给凌飞寒戴上。那项圈藤蔓交缠,底部打着重重莲叶图案,左右分别垂下两条细链子,缀着两颗沉沉的莲花骨朵儿,只在凌飞寒娇红挺立的乳`头旁滚来滚去。 霍青觉着有趣,伸手拈来轻轻一搓,已觉出那紧裹着的骨朵瓣儿竟是分一片片打成的,且被他一捏,便自内部弹出一股机簧力道,他指头力道略微一松,只听“噌”的一声轻响,那骨朵儿竟抵在他中指腹上四面绽开花瓣,两层十二瓣,中留铜钱孔大小的空隙,精巧至斯。 霍青直有些目瞪口呆,眼睛往下一扫,忽然明白了它能用在何处。他浑身热血顿时都沸腾起来,将右手在凌飞寒胸膛上重重揪了一把,顺势屈起中食二指以关节夹住左边乳`头猛力拉扯起来,眼睛直盯着凌飞寒呼吸急促地道:“前辈,它要用在这里是不是?” 凌飞寒双手被束缚,只能交搁在腹部,正烦躁地拱动腰腹好吞咽他那物,被他揪得乳尖胀痛,直有些发怒地瞧过去,却见他左手将绽开的金莲花瓣再轻轻一压,那花瓣间竟也是机簧连缀,“喀嚓”声中由完整的环状弹开成花瓣连成的金色薄片。他更不疑虑,捏着它便卡到凌飞寒乳`头上,再巧劲一捏,机簧合拢,夹得凌飞寒浑身肌肉一阵紧绷,连带后`穴也紧嘬着霍青那物收缩数下,同时失声叫嚷,却把霍青箍得腰腹一阵空虚,差点兵卒逃窜,城门失守。 凌飞寒白`皙透红的胸膛本来肌肉紧实,微有隆起又并不过于壮实,线条柔和而形状优美,那嫣红的乳`头在上本已如雪里红豆引人垂涎,再被霍青卡上那精巧漂亮的金色莲瓣,灿灿金光下映着雪白肌肤,上簇拥着鲜艳欲滴的血色乳珠,竟如在花心中镶嵌了上好的血红玛瑙石般,美得叫人目眩。 霍青好容易忍住下`身的冲动,瞧见这样一幕几乎又要流下口水。凌飞寒乳`头被团团夹住,本来金片既薄且锐,卡得他那处疼痛得很。但后`穴噙着霍青一阵猛吸啜,霍青那物倏然跳动几下,抵进他更敏感的深处,一种酸胀麻痒的快感闪电般窜遍了他四肢百骸,连带的被欺凌着的乳`头的疼痛也化作蚂蚁咬啮般难言的快感,弄得他手都没劲举起来,只呜咽似的呻吟了一声,蛇一般地扭动着。 霍青急忙将他另一只乳`头也如法炮制,凌飞寒又已找着新的刺激,只将脖颈上仰,项圈牵动链子与莲瓣,便如不断被人拨弄着两颗敏感的乳珠,赫然享受得很。 霍青松了口气,见他一颗脑袋偏来侧去,张口去咬碰着的任何东西,便知他这张嘴也要堵着才成。这榻上玉势银角多得很,霍青却怕他一不当心噎在喉咙里,那却是要出人命了,细一梭巡终于捡着个镶宝石的链子,中间缀着颗鸡蛋大的金累丝嵌八宝球,刚好给他塞入嘴里,又用链子拴在他耳廓上免得出事,任他玩耍去。 这几样东西用上,凌飞寒果然“安静”了许多,除却下`体与他相连交锋,不必再由他处处抚慰。他总算放心地双手握住那翘在自己肚子上的通红阴`茎,施展多年来屡试不爽的手`淫指法,力图让凌飞寒偃旗息鼓,满足归去。 16、 “唔……嗯唔……呼……” 下`身要害尽皆被霍青掌握霸占着,双手被金环束缚,口里又堵着一颗硕大的宝石球,凌飞寒犹如被网住的鱼儿,怎么翻腾都逃不出霍青的掌心。 他合不拢嘴,透明的涎液便自两边唇角淌下来直流到耳畔,濡湿了散乱的鬓发。霍青看着他,看那俊美的脸蛋给汗水泪水与口水弄得颇为狼狈,但那颗嵌宝石的金球与链子尽管被那些液体弄湿,却只增淫靡明艳之色,并无丝毫腌臜之气。他摇首伸颈,自己带动项圈上缀着的莲花玩弄那殷红如血的两粒乳珠,并着说不出话的含糊呻吟,令霍青但觉周身那股热气竟如太阳照射,循环奔涌而至精神亢奋。 他不得不亢奋,不单是被眼前任人鱼肉的凌飞寒所激起,也因自己的雄心壮志――要将凌飞寒胯下之物炮制得酥软下去。他腰上用力,手头也不含糊,一手捏着茎身上下捋动,另一手圈着龟`头正不断刺激那冠状沟壑、包`皮与娇嫩红肉交接处与怒眼圆睁,含露滴水的铃口。 凌飞寒显然很是享受,那东西挺得比先前还要精神,后`穴收放力度也更大了,却嘬得霍青身上过电似的一阵又一阵觳觫,说是要令凌飞寒射出来,而他自己在凌飞寒的咂吮下已是强弩之末,不过苦苦咬牙支撑罢了。 这家伙实在是……太厉害了! 努力了好半晌,手中那物仍旧峻拔如昔,蜜液吐得倒多,将整杆大约从未试过锋芒的长枪均濡得湿漉漉的,把玩间甚至发出“哧溜哧溜”的滑腻声响。凌飞寒仍只是鼻息间发出舒服之极的哼哼声,窄臀连着大腿的肌肉随之一紧一松,并无要泄的迹象。反是霍青自己,给他夹得呼吸粗重 分卷阅读14 ,下腹不觉紧绷起来,甚至不敢在他体内肆意抽动,只怕随时便要丢盔弃甲。 我的战斗力明明也不算弱……啊啊!紧绷的弦只须轻轻一触,便一发不可收拾,何况凌飞寒下面那劲儿真不能叫轻,他见霍青挺腰端着不动,自己便蓦地使了半式鲤鱼打挺,腰臀同翘夹紧穴眼自他那物上拔离出来,霍青还没来得及感到轻松,他已猛地沉腰旋臀,竟是齐根吞没,任自己被他胯下长枪狠戳深贯,同时从喉头发出一声欢愉之极的呻吟,依稀是在叫他名字,只是唇舌动不太得,听不清楚。 被他喊着的霍青却长叹一声,那物已抵在他腹中颤抖着喷出三两股精`液,软了下来。 凌飞寒懵然不知,仍嘬着他吸啜不已,却只觉那东西滑腻腻的在缩短变小,竟滑出了体外。他说不出话,只能以交叠在霍青腰后的双脚轻敲霍青屁股,眼巴巴地瞧着他,十分催促。 霍青连他眼睛也不想直视了,尽管晓得这绝对不是自己不行,而是这位前辈太过凶猛,但自己在他身上弄丢了两回,他还这般欲求不满,这叫霍青的脸往哪里搁。 凌飞寒倒没有嫌弃他,但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来的若是其他人,他也……不会嫌弃吧。一想到这里,霍青嘴里就有些苦涩了。说到底,他不过是趁了凌飞寒神志不清的危,才让凌飞寒会在这欢爱中呼喊自己名字罢了。凌飞寒醒着时碰也不肯被他碰一下,这醒过来之后,指不定便想将他千刀万剐了才甘心。 他什么时候才醒? 从密室中的准备来看,他也不是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那物要挺多久,于他来说应是无碍吧。自己却是多事了。 霍青忽然垂头丧气起来,凌飞寒还是躺在他的身下,两条腿也依然绞缠在他腰上,肌肉结实的屁股不住在他胯间磨蹭着,还是一样的美艳可口。 他却突然意兴阑珊,两手抓着凌飞寒的腿慢慢推开,彻底抽身出来,望着凌飞寒不满而生气的眼神,苦笑了一下,换做在他身侧蹲下来,伸手捏着他下巴,道:“前辈,有我没我,对你来说都是一样,是不是?” 凌飞寒瞪大眼睛,后`穴中那支珊瑚其实还在,只是尝过被霍青胀满的滋味,那东西却是不足慰藉他的饥渴了,抬腿便想将脚架上他的肩。霍青以臂挡住,将它压了回去,直是有些难过地俯下头,在他额头上亲了亲,喃喃道:“我趁虚而入,原应该是捡了大便宜。只是我……我果然得了便宜还卖乖,将你吃了个够,才后悔不该只占了你这身子。我想……想讨你的欢心……真正的欢心……” 他说着从额心一路吻到眉毛,眼睛,鼻尖,并解开拴在凌飞寒耳朵上的链子,把那枚金丝八宝球从他口中取出来。凌飞寒唇舌好容易得了自由,才道:“霍青。”嘴唇已被堵住,吮着那琼浆玉液细致地一一舔过他的牙龈腮帮,卷住他的舌头温柔缠绵起来。 凌飞寒不解他的举动,但大的欲`望虽尚无着落,颈项肩臂,胸腹腿脚却被他一双宽大手掌依次轻梁抚慰着,倒也有些舒服,便没怎么挣扎。霍青带着这点忧伤情绪与他温存了好一会儿,才又叹着气帮他把梁到脸上的头发往后梳理过去,并压制住他不安分的腰腿,眼神复杂地看着他,道:“错再大也犯下了。前辈,你说我该怎么做才好?” 凌飞寒只道:“霍青,给我。” 霍青想了想,道:“你醒来多半想要杀我,我总得准备准备,至少写封遗书,才好没了后顾之忧地与你欢好。”探手往床头柜中找寻纸笔等物,一阵翻找,倒寻出别样的淫巧器具与几本春宫图册。他看着愣了一愣,低头瞧瞧亟待雨露,双眼水润的凌飞寒,胸中忽柔情与豪情共涨,想到此情美景之下,自己竟如女人般忧心忡忡,婆婆妈妈起来,实在对不住凌飞寒这具美艳身躯的诱惑。遗言什么的只等凌飞寒醒后再来考虑了,眼下温柔乡在怀,何不先畅快美意一番,也好死得心满意足,无怨无悔? 凌飞寒再叫他一声,他便拿了那几样新发现的东西,答应一声,游鱼一般滑回那赤`裸光滑的身躯上,打定主意干脆与他肆意缠绵直至他醒来,再来考虑后果了。 17、 他主意一定,心境便从容得多,再无争强好胜之心,亦去自身性命之忧,一颗心便只放在与凌飞寒翻云覆雨上。他本来毫无经验,但凌飞寒出在这等情形下,什么事也做得出来,便什么事也接受得了,摊着身子由他炮制;其时春宫在册,淫具齐全,这一放开心思,便是未抖雄风,单以手指唇舌也将凌飞寒侍弄得喘息连连,身躯翻腾不已。 他也不再矜持地故作姿态吊着凌飞寒胃口,自身一有反应,便翻身而上,仿照那春宫图画与凌飞寒两下试锋,一时觉置身云端,一时又如埋入香海,真是快乐无俦。 岂料这场干戈自午后直至半夜也没停息。他全心服侍着凌飞寒,身躯疲软时便以手指器物辅助,更有了闲心观看凌飞寒的种种媚态反应,只觉处处美色,时时春光,当真美妙之极。只是他精力再旺,经过连番消耗,到得中夜却也困倦非常,伏在凌飞寒肩上迷迷糊糊地便要睡过去。凌飞寒精神不减,兀自亢奋不已,见他动作渐渐慢了,用身体去碰他撞他他又不懂,享受了半天的伺候,终于又要“自食其力”,抬腿翻身将他压在下面,跪坐起来磨着他那处追讨欠债。霍青睡得可不安稳,一夜春`梦不知几何。待得再度睁开眼睛,满满映入眼帘的便是一片雪白柔腻,闪烁着灿烂金光,点缀着颗颗汗珠,并有规律地上下晃动的胸膛。 霍青眨了眨仍旧疲乏不已的眼睛,并不知道眼窝下浮起了半月形的青影,却清楚地感到腹中一阵饥馁,饿得他几乎都没力气开口说话。 凌飞寒却还是神采飞扬的,双手虽被金环束着只能交搁在腿间,两眼却亮晶晶的,提腰翘臀将他当做马儿一般骑乘着,一身冶荡之气,满面情`欲之色,看着他张开的双目露出一脸欢欣的笑容,道:“霍青,抱我。” 他这样子也实在太过妖艳,明明欣赏了那么久,霍青却还是看得呆了,正想依言起身去抱他,脑中忽一阵晕眩,头痛得很。 他忙咬牙深吸一口气,仰望着正屈起手肘正在自己胸膛上半伏身下来的凌飞寒,苦笑道:“前辈,你这弄得我也快要入魔了,昨夜梦里也尽是你,将我缠得好紧。”其实看到凌飞寒这样子,他也估到那多半似梦而非梦了。凌飞寒毫不放松地紧咬着他下`体,却让他终于明白何以会有“牡丹花下死”的风流词句了。他这满腔的精血几乎要被吸干,什么时候死在凌飞寒身下好像 分卷阅读15 也不稀奇。 霍青没有抱他,道:“我好饿,前辈,你这儿都没人管,不会送来饭菜的么?你不饿么?”他若好好补充体力,精力定能恢复大半。偏偏凌飞寒闭关时确然便不曾吩咐饭菜,何况纵吩咐了,让玄冰宫那些门人看到他们这般纠缠的模样又如何处理?他也只是说说,旋即抬手往凌飞寒鼻翼上轻弹了弹手指,戏谑道:“你吃了我那许多东西,肚里原是胀满了,不会饿的。” 凌飞寒歪了歪头,盯着他,道:“霍青,动。” 他印象里,霍青最大的好处便是不用他自己动手,自会给他服侍得舒舒服服。霍青有气无力地道:“我没力气,怎么动?”也不知自己睡着之后被他翻来覆去做了多少回,腰酸背痛的如同没休息一般,困乏得很。 凌飞寒蹙起眉峰,身子伏得更低,双手捧着他的脸,定定地看了一会儿,忽然将嘴唇覆上去,喃喃道:“霍青,不够。” 霍青吃了他一回唾液舌头,精神总算振奋起来,叹着气将双臂环住他肩膀,慢慢翻过身,却抽身出来,拿起另一物给他塞入进去,道:“你总得给我留一点精血,我才能帮着你。” 凌飞寒与他那物已是十分熟稔,陡然换了冰凉的器具便有些不舒服,眼睛雾蒙蒙地望着他,喃喃道:“不够,不够。” 霍青连手上动作也变得懒洋洋的,拨弄着他也不知中途有无泄过的阴`茎,宽慰道:“这行兵打仗也要休养生息,你可要忍着点,杀了我这只鸡,哪来蛋给你吃?”他原在市井中混过,说话听起来有道理,却又透着些双关味儿。凌飞寒便是清醒时也未必明白,何况此时,只安享着他的侍弄。 好累……这位前辈实在是难对付。霍青忍不住以指腹捻梁他铃口,按得那细细的射`精孔洞也粉色的花儿般张开着,他瞧着那细小的眼儿,忽地冒出一个令自己也不禁浑身觳觫的念头,并大胆地瞧向凌飞寒。 凌飞寒并没有对他刺激自己铃口生气,相反,当他指尖梁弄那孔洞往外翻开的一点嫩肉时,他再不念叨“不够”,却兴奋已极地缩紧了身子,战栗地看着他。 这里莫非也可以…… 精`液与尿液都是自这里流出来,那自然是通往腹内的一条小道。难道前辈连这儿也……也如后庭般贯穿蹂躏过? 这个想法叫他本来疲倦的身躯又爆发出猛烈的热度,他的目光落在榻上任由自己挑拣的器具上,果然看到了刚好适合插入铃口这细小孔道的东西。 极细的簪子,竟有好几根。一支簪头雕着花儿的玉簪,一支簪头打着蝴蝶的金簪,一支嵌着明珠的银簪,另还有些其他质材的,霍青一时也看不完全,呼吸陡地粗重起来,探手取了那支金簪过来往凌飞寒阴`茎上比了比,但见蝶翼打造得薄如纸裁,便连细细的脚爪与触须亦在那上头轻轻颤动,宛如正停歇在花朵上采蜜一般,格外生动有趣。他哪还去想再多问题,捻了那根金簪便凑向凌飞寒铃口处的细小孔道,双眼灼热地瞧着凌飞寒,道:“前辈,你这儿壅塞不出,我……晚辈……不得已,只能以此物为你……嗯,通一通精关。”说罢将钝头的簪子蘸了蘸蜜液,拇食二指轻轻搓动旋转着往那里头送去。 凌飞寒安享愉悦的面色便刹那惊变,“啊”的一声,满脸潮红,汗如浆出,尖叫道:“霍青!”双手同时在下腹处乱抓,想要捉住那物不令他乱来。他却巍然不动,一手稳握他阴`茎,另一手捻着金簪,一点一点轻轻破开里头滑嫩的管道,真个送了进去。 凌飞寒双手抓不着,两腿又被他亦膝盖钳制住,浑身肌肉乱跳,小腹紧绷轻颤不已,好似给他抓住了致命要害,竟定在原处张口结舌,动也不敢动一下,只脸上神色接连变换,由惊而奇渐至迷惑,呼吸终于也从恐惧短促慢慢平复,阴`茎一跳一跳的,竟是适应了他的手法,有所反应了。 18、 那簪子插进去到底是什么滋味? 霍青只看见凌飞寒双手交握,十根修长手指紧紧绞扭在一起,似是不堪承受,但口中却吐出小声的呻吟,颤栗的,婉转的,并又出了一身细汗,覆在那白里透红的肌肤上,水嫩嫩的直叫人恨不得将他全身上下啃个遍。 他并不难受。 霍青自己脸也滚烫绯红,眼睛在他脸上身上匆匆一扫,已像是给烫着了般收回来只专注看着在自己手底下痉挛着的赤红色阴`茎,露在铃口外的簪子愈来愈短,那金蝴蝶便似采花一般一点点离那龟`头更近了。 霍青看得专心,自己胯下那物却也似有异物插入一般自内里升起一股酥麻快感,本被凌飞寒压榨得半硬不软的,此刻却悄然抬头,肿胀着变硬伸长,直挺挺地从腿间戳出去,刚巧抵在凌飞寒那物上蹭了两下,便如双枪交错,切磋试锋一般。 他强忍着手抖终于将那支簪子插到头,底下凌飞寒又一阵哆嗦与轻叫,原来那金蝴蝶的几条细腿便抓在他铃口嫩肉上,随着他阴`茎止不住的抽搐被震得乱颤,竟如一群蚂蚁在那儿咬啮着,实是刺激无比。 霍青松开手反握到自己阴`茎上,随便捋了两把,喘息地捞起他一条腿,冲凌飞寒摇头苦笑,道:“前辈,看来我最后这一点精血也保不住了。您醒来要杀要剐都没关系,只是千万记着我求您的事……或许还不必您动手杀我,只是这里……”他再度把凌飞寒的两条腿架在腰上,目光灼热地直视着那含着一根黢黑物什的嫣红穴`口,胯下那东西不待他碰,自便又胀大一些,怒目圆睁,觑着那处虎视眈眈,跃跃欲试。 凌飞寒却不管他说什么,只扭着身躯将屁股抬同,往他那东西上蹭去,喜滋滋地道:“霍青,我喜欢你。” 霍青明知他这话后面还该补上“你的肉`棒”才完整,偏腹中火热难耐,胯间胀痛不已,但觉就是只被他喜爱自己胯下这根肉`棒也好,便为他奉上一星半点的好处,自己也满足了,当下呼吸急促地笑道:“我也喜欢你。”说着探手往他臀缝里拔了填在那处的东西出来,自己腰一沉,枪头略略对准,便抵住那微张着的穴`口,沉稳而坚定地插了进去。 凌飞寒前头被贯穿,已是别有的一番新奇快感,再重得他的阴`茎,欢喜得如同抱了个什么宝物在怀,耸颠着屁股只是吸啜,又因这动作带得前头那蝴蝶金簪上下滑动,那薄而大的蝶翼亦跟着扇动起来,拍打着那敏感的顶端,他快活得腰线一阵乱扭,并呜咽出声,道:“霍青,好舒服。你顶进来,用力……用力肉我!” 霍青纵是昨天那般与他纠缠,其实也全消了初时的 分卷阅读16 玩弄之心,并没有听他说过什么出格的话。谁料凌飞寒不知怎地无师自通,没有昨日的颐指气使,反抛出如此大胆火辣的邀请。这话落到霍青滚烫的耳里,他哪还忍耐得住,低应一声,猛地折起他双腿往两边大大分开并压得与他胸膛齐平,自己腰一挺,果然狠狠顶了进去,并狂风骤雨地摆动腰臀,直将凌飞寒下`体撞得啪啪作响,那物进出激烈,竟带得穴`口精`液四溅,白浊翻飞,连那甬道内也因阴`茎的摩擦发出“叽咕叽咕”的滑润水声,格外淫靡。 凌飞寒只觉身体仿佛被他捅得穿了,那物虽只插到腹内,他却连胃部,连心脏咽喉也受到冲击。更兼这般剧烈动作搅得深入阴`茎的那支金簪活动得也更为猛烈,那细小甬道内不断涌起酸麻快感不说,金蝶的六条细腿、长长的触须与薄薄的双翼也雨点般地不停啄着他的龟`头,叫他爽得直是通体舒泰,从头顶到脚趾,每个毛孔都舒坦地张开着源源不断地淌出汗水,每片肌肤都滚烫充血,被霍青散落的发丝扫一扫也颤栗得即将同`潮。 他整个身躯都变得敏感而放`荡,前一天所做的一切快乐的事加起来也没有眼下的刺激强烈。霍青怎么做都会惹得他呻吟尖叫,他失去了昨日君临般的强悍与任性,彷如给霍青串在枪尖的胭脂鱼,在他的攻势下痉挛扭曲,尖叫嘶鸣,满面潮红,满脸泪痕。 霍青狂暴得如同一头猛兽,粗喘着毫不温柔,尽管将自己整根阴`茎埋在他体内横冲直撞。凌飞寒身体柔韧结实,那内里却火热柔软,如今同`潮迭起,穴眼嘬着他更为卖力。 他方才差不多算是跟凌飞寒交代了遗言,又被凌飞寒这般“礼遇”着,果然性命也不顾了地疯狂乱来,顶得凌飞寒一个身子仿佛前后贯通,快感汩汩不断地从下腹与两腿间奔涌而出,尽皆化作皮肤上颗颗汗珠,喉咙间的声声漫吟,更有那腰肢曼妙舞动,胸膛急剧起伏,天魔夭舞般妖艳动人。 这番交战真是毫无花俏,霍青拼着最后一股勇武,凌飞寒坠入癫狂迷醉的快感,两相交锋下来竟都满足得只想就此相偕而去。 霍青干了他半晌,狂乱中但见给他戴在身上的黄金器具于片片粉雪中闪烁不定,妖魅惑人,而那阴`茎上憩息着的金蝶更是应了“狂蜂浪蝶”一词,紧啜着凌飞寒顶端振翼抖须,沾了许多透明汁液,进而染上些许乳白色浊液。 霍青饶是沉醉中,也猛然记起那是怎么回事。因又想象出阴`茎被刺穿的麻痒感,他自己下腹陡然一紧,阴囊更是一阵抽搐,眼看是顶不住了。他蓦然放开凌飞寒一条腿,伸手捉住那只上下翻飞的金蝶,偕着自己射`精的冲动用力往外一拉――“啊……” 射出来了…… 霍青腰虚腿软的同时,颇有些呆愣地拿着那支金蝶簪跪着没动,脸上有什么灼热粘滑的液体正贴着鼻翼嘴角,慢慢地滑落下来。身下的凌飞寒身子也软软的,腿间那红肿的东西却矮了许多,铃口里还在一股股地往外吐着乳白色的粘稠液体,那东西已喷了霍青一脸一身,数量却多得令人咋舌,又在他自己小腹上留下了一小滩。 霍青回过神来,把金簪放到一边,缓缓低头去看凌飞寒。那终于尝到极乐滋味的玄冰宫主,此时眉宇间也终于有了一丝倦意,呼吸也轻轻的,胸腹部缓缓起伏着,四肢都无力地瘫在他身下,双目闭着似要睡去。 这狂欢后的宁静令霍青心中略有一丝不安,但他本来也累得不成,见凌飞寒彻底安静,自己也终于压不住那几乎深入骨髓的疲惫,脑子哪里还能正常思考,只胡乱伸手摸一把脸上精`液,身躯已烂泥一般软倒下去,压着凌飞寒重又陷入沉眠。 19、 凌飞寒做着光怪陆离的梦。 他自来性情冷淡,纵使每月都须经历数天这煎骨熬髓的痛苦折磨,但情`欲尽泄,身心便能迅速回复那冷静自持的状态。莫说做梦,就连休息睡觉也是不必,往往立即起身前去沐浴打坐。 然而这一回,他却几乎被梦魇纠缠,好长时间醒不过来。梦中或于绵软云端赤身行乐,或为一片金光明霞耀花了眼。那说来也并非什么可怕事物,只是不拘恐惧或快活,脑中过度兴奋,身体仍会疲惫非常。他梦中意识已颇为清明,想从那荒诞梦境中逃离出来,然而逃了一场还有一场,竟令他气喘心悸,透不过气来。他意志甚坚,梦中再落入一处荒淫画卷,被一看不清面目之人将自己两条长腿扛在肩上奋力耕耘时,竟强自忍住那通体酥麻的快感,于脑中默念冰玉寒功收摄心神口诀。念得一遍,欲念全消,那梦中淫辱他之人倏然消失。念得二遍,下腹丹田便升起丝丝沁凉的气息,遍游四肢百骸,顿时压下`身躯的燥热。第三遍,梦境消散,神清气爽,感官亦重新回来,鼻中首先嗅到一股那事过后未曾清理的体液味道,令他不禁皱了皱眉,只觉这回不知为何特别浓烈。 但转瞬间他便察知不对,耳中分明听到了另一个陌生的呼吸,身上分明被什么沉重的东西压着,刚恢复知觉的身躯与那压在身上的东西肉贴肉地黏在一处,他几乎立即就反应过来那是什么,不禁惊惧地低呼一声,眼也来不及睁便猛一翻身回肘将那“东西”――一具赤条条的男人躯体自自己身上撞飞出去,双脚落地旋身站起,满面寒霜地瞪着那“砰”地撞上墙壁并模糊痛呼一声的青年男子,同时意识到自己身体的不对劲。 赤身露体倒也罢了,欲`火焚身过后衣服少有能完整的,甚至后`穴胀涩疼痛亦不足奇。然紧锁手腕的金钏、颈中项圈与卡住胸膛乳`头的两朵莲花却是怎么回事?且肠道内既滑又腻,黏糊糊的有什么东西正往外滑落。那东西他也不是没有,这下如何还不清楚自己是给那人怎么了,不禁又惊又怒,当下双臂一挣,劲贯筋骨,“铮铮”几声竟将那两串金环硬生生挣得变形断裂,也顾不得取下胸前莲花,一脚重踏上石榻,伸手一把卡住那人脖子,将他上半身拎起来,厉声喝道:“你是何人,竟擅闯玄冰宫,欺至我的头上?” 他这句话问出,脑海里依稀却有这人印象;再一定睛,但见那青年男子身姿修颀健壮,浑身肌肉匀称有力,肤色更是光亮油滑的古铜之色,偏一颗头有气无力地垂在肩侧,面青唇白,一双眼眸似瞑似闭,竟憔悴无比。 凌飞寒看得一怔,目光掠过,已看清他肩膀胸膛乃至胯间曾留下的欢爱痕迹:他咬过的牙印,抓挠过的指甲痕迹,甚至大腿内侧还有被用力吮`吸而留下的几片“撮俏痧”的红斑。 这个人,这个人总不会因与自己交`欢过度,竟至精气 分卷阅读17 枯竭,奄奄一息了吧? 饶是凌飞寒满腹怒气,陡然想到这种可能,也是呆了。但一俯头便瞧见自己两粒殷红肿胀的乳`头给卡在两朵金莲之中,大腿上淋漓交流着几股半透明的粘稠精`液的淫靡景象。他往日最是惜身,故将自己密闭室内以器物消解欲`望,绝不肯同他人共赴这云`雨之欢,哪知此人――他叫霍青!凌飞寒回想起来,并模模糊糊记起自己欲念难捱之时竟被他以那物为诱,逼迫他记住他的名字的事――这人竟将自己肆意玩弄,看尽自己羞耻难堪之态。便是死了,也是恰到好处! 凌飞寒心中怒火一炽,卡着他脖颈的手指便是一紧,直捏得霍青咽喉格格轻响,并猛烈咳嗽起来。那双满布乌青阴影的眼睛痛苦地张开一半,眼珠吃力地往上瞟了一眼,口唇翕张,声若游丝,道:“前辈……” 凌飞寒本要在他醒来之前将他捏死,然而劲贯手指,力道大得几可洞穿石壁,却不知为何竟未收拢,便只将他卡在掌中,瞋目而对。 霍青叫的那声“前辈”虽然微弱,他耳聪目敏,怎么听不清楚。但当此之时,这一声呼叫却只有令他杀机更盛的。他手掌太过用力,劲力欲吐欲抑,僵持得整条手臂都震荡颤抖起来,心中阴晴不定竟迟迟未下定决心。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胸中回荡的皆是这声音,但冰玉寒功的内息循环运转,却在克制他狂怒的情绪。他练功的要旨乃是不为外物所动,心境澄净无杂,此刻暴怒非常,杀意已起,完全违背了心法要领。 不得为此事端伤人性命,他有不妥,交予门人以门规处置便可。 师父说过,这几天若是真的与人交`媾,却极易堕入欲海深渊,形成魔障,功法再难精深。 杀了他! 不能伤人…… 师父光裸着身躯,伏在一架木马上,任由装在鞍子上的木制阳`具在后`穴中上下抽`插,却兀自哭嚷着不够…… 杀了他!杀了他! 师父受不了那份煎熬,终于与男人终日厮混,不能自拔…… 杀了……他……便不会……不会受此蛊惑……不会记起此事……不会……重蹈覆辙…… 指如弯钩,一分一分陷入颈项皮肉。 霍青喉结咯咯作响,便连气也呼不出来,一双眼珠被扼得向上翻去,白多黑少。 这回……死定了…… 凌飞寒神色狰狞,明明可以一把捏断他的脖子,却只是一点一点收拢卡紧。他是这般恨我,要令我尝够死前的恐惧痛苦么? 霍青看不见他脸色,只觉呼吸不得,喉头似火烧灼,眼前金星直冒,疲惫不堪的脑海里却反而鲜明地浮现出凌飞寒骑在他身上对他开心笑着的模样。 这回可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眼前陡然一黑,霍青还未闪过最后一丝遗憾,便觉面上一热,一股滚烫的液体自额头倾流而下,咸腥之气直冲鼻孔。 血! 霍青才一闪念,已觉咽喉上手指松开,凌飞寒身子一晃,重重地扑倒下来,刚好跌落在他怀里,一动不动了。 20、 此变故骤起,霍青咽喉上钳制才松,已觉怀中一沉,便看不见也知凌飞寒出了什么问题,哑声道:“前辈!”丹田内好在还有些游散真气,当下凝气运劲,抬起双手将他抱住,只觉臂膀下一片冰凉滑腻的肌肤;睁目视之,凌飞寒一颗头乌发披散,半截身雪白赤`裸地倒栽在自己胸前,四肢绵软,竟是晕了过去。 他便是方才给掐着喉咙的性命关头,被一口血喷到面上,也心中一沉只为凌飞寒的情状担忧。此时危机解除,他却毫无起身逃命之念,反惶急地将凌飞寒面孔扳上来,见其眉峰深蹙,牙根紧咬,苍白颊畔溅着点点鲜血,差点便乱了阵脚,抖手轻拍着凌飞寒面孔,道:“前辈,前辈,你怎么了?” 凌飞寒人已昏厥,殊无反应。霍青强自镇定,想起凌飞寒原就似练功出了差错,此刻这般,多半也是因功法有碍,恐需玄冰宫门人前来救治。 但他与凌飞寒纠缠一天一夜,期间竟无一名弟子入内发现。可见凌飞寒应有吩咐,令他们闭关期间不得来此,自是为避免被他们撞见那尴尬场面。既如此,也不便让他们看见凌飞寒这等模样。霍青强忍头晕目眩,四体空虚之感,扎手扎脚地将凌飞寒放于榻上,伸手要给他取下那咬着乳首的金莲。 他意在替凌飞寒清除欢爱痕迹,免得旁人看见毁他声誉。然手指在那莲瓣上轻轻一捏,竟觉莲瓣给那只乳`头灼得发烫,被他手指一冰,颤巍巍的又挺立了些,惹得凌飞寒昏厥中亦一声呻吟,双颊忽升起两抹红晕,睫毛微颤,惊醒过来。 霍青一手正捏着他乳首,闻声而望,刚巧对上他雾笼月罩般的两潭秋水,不由唬了一跳,结结巴巴地道:“前辈切莫生气,我为你收拾收拾,穿戴整齐便请你门下弟子为你疗伤。”说时莲瓣机簧受力,“嚓”地弹开,终于将那粒殷红如血的肿胀乳珠解救了出来。 凌飞寒鼻中轻哼,沾血的嘴唇微微翕张,似要说话,却未发出声音。霍青忙俯身附耳上去,道:“你说什么?” 但听唇畔气流丝丝,擦着耳鼓,短促而微弱,却是:“莫惊他人,带我去左侧冰泉寒池。” 霍青见他话语明白,神志清楚,喜悦得紧,道:“是。”将另一枚莲瓣搓得松开,手臂插入他身下,小心将他抱了起来,举目一看,却不知他所说“左侧”是在何处。 凌飞寒头靠在他肩上,眼眸闭上,料到他的迷茫,道:“旋动左凳。” 他这密室只一榻一柜,一桌两凳,霍青这便明白,抢上几步以脚抵上鼓凳底座,用力往左一踹。那只鼓凳“扎扎”转动,左侧跟着就拂来一阵清寒气息,令得霍青不禁打了个哆嗦。他转头看去,左面石壁从中擘开,分往两边凹进去一些,形成一道门户。门户内光线暗淡,一股森寒之气从中散出,瞬间便在霍青眼前凝出一片白雾。 霍青赤身露体,怀里抱着的凌飞寒身躯也是冰冷异常,一时简直冻得发抖,只记着凌飞寒的吩咐,才艰难迈步往门内走去,道:“前辈,此处太冷,恐怕加剧你的伤势。” 凌飞寒没有答话。他走进门中,却见这也是个凿壁而成的空间,只是粗粗开凿,未加粉饰,称之为“室”极其勉强,只可作“洞”。穹顶四壁均是岩石本来色泽,愈往深去,愈是墨黑难辨。但寒气深重,隐约能听见水声。霍青站在门口迟疑一下,凌飞寒又道:“将我放入池中,你自行 分卷阅读18 离去便了。” 他被这洞窟寒气浸润,精神仿佛好了些,声音也大了不少。霍青道:“是。”自觉浑身冷得打颤,加上腹内饥饿,简直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多呆,忙踏前几步,张大眼睛去寻水池。 这洞窟原来大约专为那座水池而建,不大的空间,黑黝黝的水潭倒占了大半。霍青走近一步,便觉寒气从迫人肌肤至迫人内腑,尽皆由池中散出。他站在池边,却拿不定主意要将凌飞寒放下,不由犹豫地看着凌飞寒。 凌飞寒身躯愈发如冻彻的冰块,冷入骨髓,似察觉到霍青迟疑,于他肩上略微抬眼,瞟了瞟他,道:“不妨事。” 霍青浑身的热量都要给他与那池冰泉带走了,但手臂纵已冻僵,也还舍不得放开他,停在那儿一顿,才道:“前辈……” 凌飞寒让他自行离去,那是有意放他一马。然他已有恋恋之心,又记起长辈嘱托,心里不乐与他分开,只不知如何提起。方说了“前辈”两字,便陡然警醒,想到凌飞寒伤势未愈,自己若为一己私利拖延要挟,岂非更对他不起?因此默然蹲身,双手托着他赤`裸的躯体缓缓浸入水中。那池水一挨着手背,皮肤便如结冰般几要剥离骨肉而去。 他咬牙忍着直到将凌飞寒完全放下,见无溺水之忧,方才抽手回来,盯着凌飞寒闭目调息的面孔,低声道:“保重。”又感双手经脉已被寒气侵入,再呆片刻必成僵尸一具,只得匆匆退出洞外。 密室内自然没有冰泉旁寒冷,他捡起先时抛在地上的衣裳裹在身上,牙关还仍不住打架,双手全不听使唤,只好也跌坐下去调动真气驱赶寒意。 他在凌飞寒身上几乎耗空了所有气力,便连真气也所剩无几。此时运功一阵,身上暖和,有了些精神,便即收功站起,往寒气森森的洞窟中望了一眼。脑子灵活了许多,自然忍不住要来计较一番,如何才能赚得冰泉内那饱受自己蹂躏,又似乎被气得走火入魔的玄冰宫主如自己所愿,同意前去括苍山为师门解一厄难。 只是他脑筋刚转了半个弯儿,腹中便发出“咕咕”的叫声,实在是饿得很了,亦不宜太过动脑伤神。他眼珠一转,探手按住开启石壁机关的鼓凳,反向一旋将之转回原处,左侧门户随之合拢,将凌飞寒关在了里面。 他也不知那里面有没有开门的机关,但想自己出去觅食,总要把凌飞寒关着才安全些,既为凌飞寒身体不再被胡乱闯入的人看见,也为自己不必在宫内偷摸活动时提心吊胆。 这石门一关,他又速速将榻上五花八门的物什统统丢进抽屉中关上,走出门去一路捡拾起凌飞寒撕开扯落的衣裳随意叠了叠抛到他床上,盖住铜器,自己拿起墨玉印擦干净放回怀中,便放心大胆地穿出花厅,要去找些吃的东西。 21、 霍青再度回来,已是一个时辰过后。 他仍是迂回闪躲地沿着墙角阴影溜进凌飞寒寝殿里,左手拎着麻绳串起的三四个白纸包,右手则托着以大片荷叶包裹的一整只烤得金黄焦酥的山鸡,闪身进门,觑得并无变化,便放心大胆地打直了腰腿,大摇大摆地穿进密室。 凌飞寒没有出来。他将手里东西都放到圆桌上,很自然地俯身去旋转鼓凳打开机关,口中并若无其事地道:“前辈好些了么?我带了吃的回来,你累了许久,估计也饿得很了。” 通往冰泉寒池的石门打开,里面还是寒气浓重,却悄无声息。霍青俯在鼓凳边好一阵,才偷眼往左看去,但见里头一片安静,并没有横眉怒目的凌飞寒走出来,这才松了口气。其实他离去的着实久了些,唯恐凌飞寒醒过来发现被自己关在里面出不来更生气,才故意说那番话来打消凌飞寒的怒意。但凌飞寒既然没醒,他也就放心了许多,拿起那些吃的转身走进门中,想去看看这前辈究竟怎么样了。 其实他先被凌飞寒卡住脖子几乎丧命,只因凌飞寒内息出了岔子,才不得已放他离去。他若是有些眼色,也该赶紧趁机逃脱,日后再也别与这人撞见才是。然而犯下事后撒手不管,原不符他的性子,虽说不上能为凌飞寒负上什么责任,但至少也得敢作敢当。 自然,凌飞寒的气能消一点是一点,他虽有了接受这位前辈愤怒惩罚的准备,却并不是个犟着脖颈硬扛的笨蛋。 大约是吃得饱了力气恢复,原来几乎看不清的洞窟内部现已能清晰地辨出方位轮廓。凌飞寒仍旧赤`裸着身体浸在冰泉之中。那寒池周围岩石俱黑,泉水清澈寒冷,独有凌飞寒一具雪白躯体双腿盘坐,手捏法诀坐在池底,浑身自鼻根以下皆没入水中,却似在那峭削墨黑的岩石上开出一朵洁白莲花,极不合情理又惊心动魄的美艳。 霍青本就心念着他在床上的好处,再瞧见那副模样,两条腿便走不动了,只一口接一口地咽着唾沫,心中顿起各种不良之念。 ――早知道就任他在床上多熬会儿,自己且玩且歇息,吃饱睡好再来,不是更将这前辈可口的身子吃得通透干净? 若不是这洞窟内弥漫的冰泉寒气压住邪念,他几乎就要忍不住跳入池中,抱住凌飞寒贴肉磨蹭,钻谷探穴再来一场鸳鸯戏水了。 他脑中想得旖旎,面上不由露出笑容,捧着那些食物走近一步,正说细看凌飞寒的模样,池水忽微一荡漾,旋即水声“哗啦”,凌飞寒自水中长身而起,宛如白鱼跳波。他周身水花飞溅,猛地半空中一个旋身,带起气流如急雨般直卷向霍青而来。 霍青大吃一惊,踏出去的那只脚急忙脚尖一点倒纵回去,仰身避在门外石壁处。那些水珠凌厉射至,“笃笃”连声,竟是蕴含了极强的内劲,打在洞窟内侧石壁、石桌鼓凳乃至密室对墙之上,砸出深浅不一的凹坑。 霍青一头冷汗,急叫道:“前辈且莫动怒,听我一言!” 他目光及处,只见那些水珠嵌入石头里并未消失,赫然已是一粒粒冰珠。他若是给这些冰珠打中,此刻怕是成为滤血的筛子了,更是后怕不已。 凌飞寒竟真的没了动静,也未乘胜追击,冷冷道:“你回来这里,不是寻死的么?” 霍青脑筋急转,转眼已明了他没有出来的缘由,心中倒松了口气,道:“我恐前辈饿着,特意送些吃的来。只是忘了前辈寒冷,这便取衣衫过来。” 那洞窟内除却寒池并无他物,凌飞寒破水而出的身姿固然优美曼妙,到底不能将那些水变作衣服。霍青逃开一劫,他若立心杀人灭口,即刻赶上来再补几掌便成。然既顾虑着被看见裸`体,那便并没有将霍青当做一个“必死之人”了 分卷阅读19 。霍青心思灵敏,立即想通这点,当下将手中食物放在门口,转身去往他卧房寻找衣物。 凌飞寒站在寒池边上,听见霍青说话,心中不怒不喜,只有些厌烦。 霍青若是一去不返,他看不见这烦恼源,落得轻松也好。霍青偏不识好歹重新回来,他纵然借由冰泉相助压住嗔怒惧意,仅就理智来分析,也能得出该杀了这人的结论。 师父说过,那种情形下与人交`欢,那人便会成为自己武功精进路上的最难突破的魔障。 杀了他,这魔障便会消散去除。何况他擅闯宫室,又肆意玩弄自己,倘不杀他,自己颜面何存? 胸中蓦然涌起一股烦闷堵塞之感,凌飞寒悚然一惊,知晓自己这番思虑又违了冰玉寒功坚似石中玉,透如水中冰的意旨。霍青已然回转过来,人仍隐在石壁之后,双手将一套衣衫捧到门口令他看见,道:“前辈请着装。” 这个人……这个人果然便是该死的魔障,倘使并无他在,自己、自己何曾会如此思前想后,顾此失彼? 凌飞寒心中难受之极,一手按着胸膛,方按住那狂跳的心脏,积攒起力气往门口走去。 他若有甚异动,便一掌毙了。 门内伸出一只苍白修长的手掌,将那套衣衫拿了进去。霍青心中再松一口气,语气更柔和了,小心道:“我……晚辈知晓罪行甚重,亦有心向前辈请罪。只是前辈玉`体欠安,是以只望前辈养好身子,再来责罚晚辈,免得气坏了。” 凌飞寒一声不发,门内暗影中只有窸窸窣窣的抖开衣物的声音,但这声音忽然一顿,凌飞寒呼吸竟而粗重了些,忽道:“你出去。” 霍青一怔,道:“是。吃的我放在这里,前辈若不嫌弃还是吃些为好。” 凌飞寒听他脚步远去,在卧房中停下来,拿着衣衫的手已有些发抖,一张脸在漆黑洞窟中羞得通红,委屈得差点要落下泪来。 原来他浸入冰泉之中疗伤,虽说身上汗液是浸泡得干净了,那体内却不知给他灌了多少精`液进去,方才抬起一条腿要套上裤子时,竟又从中涌出一些来。那个在他后`穴中肆意挞伐过的混账却只一墙之隔,叫他怎么不勾起一腔气恨难平。 只是气恨归气恨,那体内秽物却还是要清除干净才成。他将下裳叠放在门口,明知霍青不会听见自己动静,却还是轻手轻脚走回冰泉之旁,蹲下`身掬起水来清洗后`穴。 22、 霍青听话地退到卧室,心中却不免纳闷他穿衣穿到一半,为何突然要自己离开。难道有什么事他在旁侧不便去做的事? 他一念及此,心头不禁一震,暗呼“糟糕!”,记起自己本要为他清理身上欢爱痕迹,却因送他去寒池而中断的事来,自然也立即想到自己在他体内不知播撒了多少次的种子――不好,他此刻若自己动手去清理那些东西,只怕刚平复的怒气又要起来,自己小命难保! 他思虑未周,身体却先一步行动起来,三两步抢进密室转入寒池洞中,道:“前辈多有不便,待晚辈效劳服侍!” 他贸然出现,凌飞寒措手不及,只惊“啊”一声张目抬头,正对上他直勾勾瞧着自己的双眼,一个身子顿时如遭雷击,声音中已略带了羞恼哭腔,犹作厉声叱道:“出去!” 霍青瞧得分明,但见他只穿一件小衣,倚坐在一块岩石旁,一条腿浸在池水中,另一条腿大打开屈膝竖在臂膀之下,正自蹙着眉头将右手中指插入穴`口,自渎的淫靡意味却比初见时更强。凌飞寒反应虽快,奈何他这姿势却是不好遮掩,给他看了个清清楚楚,那喝斥声下,霍青不退反进,反直视着他双眼一步一步走过去,道:“前辈身子既是晚辈弄脏了,原该由晚辈替你打理干净。” 凌飞寒姿势尴尬,又从未遇到过这等情状,手指半节入在穴`口,左腿虽抵拢胸口试图遮挡,偏那臀缝遮盖不全,拿出来亦引人注目,不拿出来又羞耻难当,恼得通体发红颤抖,却想不出办法将他喝退,定住了也似竟由他走到跟前单膝跪了下来。 我……我要杀了他! 霍青在他面前低下头,仿佛平常得很地看着他腿间风光,并握住他半掩在私密处的右手轻轻将之抽了出来。凌飞寒本来咬牙左掌凝劲,要待一掌拍上他天灵盖,让这魔障就此彻底消失,右手被他一拉,后`穴中立时又滑落好些粘滑液体,直如失禁一般,将他羞得泪水也要出来了,哑声道:“别碰我!”左掌一推,劲力却早已消散,哪还推得动。 霍青抬头看他一眼,神色清明,镇定地道:“我将前辈这儿清洗干净,便除前辈授意,绝不碰你。”心中却咋舌不已,暗道:好险,他若是不惧羞赧,我早死了十七八回了。明知与他如此接近极端危险,偏心中当真怜爱于他,有心补过,倒非刻意羞辱他。只是他接着将中指抵入那处,但觉穴内火热,与体表肌肤的冰凉大相径庭,还是不由怦然心动。 凌飞寒本不至于如此软弱受欺,但他初经人事,委实心慌意乱,心神不能收摄,杀与不杀之念反复多次,只有越来越犹疑的,到被他手指插入,反有种不必自己动手的轻松感,更鼓不起杀他的信念。 霍青手指在刺入他体内,但觉绵软紧窒,肉壁上又附着滑腻精`液,舒服得很,虽觉他身体过于紧张,却不多话,只恒定地一点点重新开拓他这密道,鼻中呼吸似有若无地扫在凌飞寒大腿内侧,这无疑的撩动反令凌飞寒心乱如麻。 我便任他一再于我身上肆意妄为么? 不然,我杀他若只为被他强`奸……或许其实还并非如此。那时候碰着什么也只想紧紧缠上去,乃至往体内乱塞东西也是可能,这人……这人指不定还是被自己给强上了的! 触及这个要紧处,凌飞寒不由一愣,再想到醒来时霍青一脸的憔悴无力,只觉大有可能。然而这、这却只得怪他自己擅闯宫室,引火烧身,须怪不得自己……陡然发现也许自己才是欺凌对方的一方,凌飞寒瞬间有些慌乱,下`体又陡然传来一种熟悉的酥麻感,令他禁不住“呜”了一声。霍青赶忙停手,抬头关切地道:“弄痛了么?” 凌飞寒直是有些魂飞魄散,大瞪着眼叱道:“别碰那里!” “那里?”霍青诧异地弯了弯指关节,触到的全是皱襞柔软的肠壁。凌飞寒浑身一颤,左掌抬起,怒道:“我杀了你!”然而气短声促,面颊明霞般绯红,手掌也并未落下,却是威胁了。 霍青顿时恍然,道:“我知道了。”心中一喜,转而却又啐了自己一口,不知 分卷阅读20 将来还能否再进了他的身,这便知道也是枉然了。 他手指抽动,果然带出许多蓄积在里头的精`液,就连自己也有点被吓着了,想到自己最后一次与他交`欢戏谑的“或许还不必您动手杀我,只须这儿一含”简直差之毫厘便要实现,不免心有余悸。 凌飞寒被他唤回神,对他手指在自己体内的动作感觉得更为清晰,羞恼中又有些气恨,想到这小子手法熟练,对那里头倒似比自己还要熟悉一般,着实可恶。况他若是被自己所强,却做出这样一副太过亏欠自己的模样干什么?也不分辩情况,将罪责一概揽下,又是什么考量? 霍青手指已齐根没入,指尖隐约便触着他极深处,轻轻旋转拨弄层峦叠嶂的肉壁,霎时又流出一股精`液。凌飞寒喘了口气,咬牙道:“还不完么?”只想等里头清理干净,便一脚将他远远踢开。 霍青缓缓抽出半截手指,将穴`口撑开,瞧着半透明的乳白色液体沾满艳红洞穴,蓄足了劲儿的身体早暗暗蠢动,心里跟猫爪似的难过,口中却四平八稳地道:“此刻应是差不多了,不过还须蘸水洗过才好。” 凌飞寒知他说的实话,但被他看了这么久,心里一口气出不去,左脚不觉便对着他两腿间那脆弱之处,想道你若是胆敢等我出口吩咐才去蘸水,我一脚废了你。 他并不知霍青心思,虽确有不轨之念,但服侍他乃是心甘情愿,绝无羞辱要挟他之意,待得精`液流尽,自便将手探入寒池取水,还是冻得哆哆嗦嗦的,收回来便有些迟疑,道:“这水太冷,怕弄得你难受。” 凌飞寒蹙眉道:“我不怕冷。” 霍青运功缓解手上寒意,瞟他一眼,道:“外头不怕,里头怎能不怕?你能坐在水里练功,可有几时喝过这水?” 凌飞寒听他竟有几分教训自己的口气,恼火得很,道:“你什么都知道,怎不知……怎不知别弄出这多余的事!” 霍青哑然,掌中冰水已经温热,便闭嘴将拇指在掌心中蘸了水,将中指搓湿,再度送入他体内。凌飞寒那句话说出来,顿觉大失颜面,仿佛与他撒娇调`情一般。霍青若敢还嘴,他那一脚定然踹了过去。好在霍青这好歹还是懂得,只埋头干实事去了。 凌飞寒被他数度进出,折腾得脾气也没了几分,好容易听他说声“好了”,左腿没忍耐住,果然一脚踢出,没中胯间,却劈脸踹在霍青俯得低了些的口鼻上。霍青猝不及防,“啊”地一声被踹得仰面跌倒,后脑着地碰出一块大包,鼻血双股地淌了出来,倒正对得起掩襟站起身的凌飞寒那若隐若现的春色。 23、 凌飞寒一脚踢翻了他,那忧虑重重的心中顿时有些畅快轻松,看也没看霍青一眼,纵身一跃自他头顶跳过去,奔向门口去拿衣服穿戴。 霍青自己按着脑后天柱穴止血,仰望的眼中因含着泪水,自上空掠过的白虹般惊艳的身影便只划过一道模糊的光。他双眼循着光亮而去,但见那道虹光落在光亮最盛的门口,仍化作神姿仙态的宫主,正自弯下腰去捡起衣物。 方才在自己面前羞恼不堪,百般忸怩的“前辈”,此刻的动作却舒缓从容,仿若解开桎梏,自信而强大的鸿鸟,正昂首舒颈,待振翼而飞。门外的光统统逆着他的身形射进来,穿透他单薄的内衣,显出内里线条优美的身躯。 这身影比起先前的香艳图景模糊得多,然而不知怎么回事,他还是看呆了,哪怕连那模糊的身躯即刻就被绵密的外衣盖住,也没有眨眼,只觉自己这才算是看到他真正属于“玄冰宫主”的一面。或许没有先前的艳丽可爱,却拥有俯视众生的雍容气度。 凌飞寒系好衣带,理了理领口与袖子,转回身来看着他,面色在逆光中看不清楚,但目光却很明显落在他身上,梭巡良久,蓦地道:“把项圈从池中捞上来。” 霍青一怔,凌飞寒又道:“用过的东西,都洗净放好了来见我。”语声平静自然,仿佛吩咐的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更好像霍青理所当然就该听从他的吩咐。 霍青鼻血终于止住,听见这两句话只觉完全出乎意料,亦无从判断这位前辈的心情是好是坏,那颗在挨了他一脚后放下的心不由再一次提了起来。 凌飞寒却不理他答不答应,旋身拂袖,昂首阔步走向门外。 霍青见他步子跨得太过豪迈,恐怕一脚踩中自己放在地上的食物,急忙提醒道:“前辈记得用膳。” 凌飞寒便在门外顿了顿,也不知是不是犹豫了一下,终于弯下腰拾起那几包食物,冷冷道:“还不动手!”自己扬长而去了。 霍青一时有些苦笑,想不到自己当真成了他的苦工,再望向寒池,禁不住打了个寒战。“项圈”当然是指那只缀着金莲花骨朵儿的物什,他一醒来便挣断了金钏,却没未损坏那情`色意味比金钏重得多的项圈,看来这位前辈害羞是害羞,倒并没有胡乱糟蹋好东西的习惯。 虽然自己在他眼里可能并不是好东西。 凌飞寒走回卧室,一眼便扫到床上也一片狼藉,心情不由又有些恶劣。他其实并非衣食住行都需他人照料之人,但此刻心情不好,便全不想去整理床铺,只等霍青在里头洗刷完毕再出来收拾算了。 他对陷入混乱前的记忆有些模糊,只记得这人拿了墨玉印要见自己,似乎还要自己答应帮他什么忙。然而那种时候自顾不暇,能见他一面就算不错了。后来……自己给他剥得赤条条的,墨玉印当然已不在身上。这家伙就是为此才闯入此间的吧? 凌飞寒在桌前坐下,打开那些白纸包,里头不出所料果然是宫内常备的细巧糕点,香酥果子之类,必是霍青自厨房内偷来。这家伙跑遍宫中,竟无一人察觉,着实可恨,让他在寒池中吃点苦头倒是便宜他了。 霍青哆哆嗦嗦从密室里走出来时,那几包干果点心已所剩无几,只那以荷叶包着的肥大山鸡一口未动。霍青走上两步,垂手道:“前辈。” 凌飞寒道:“收拾完了?” 霍青正要答是,眼角余光一溜,瞥见大床纱帐内乱糟糟堆放着的衣物,忙改口道:“只这房中余下一些。”走过去拿衣物与掩藏其下的铜器清洗,探手一抓,却发觉那衣衫几乎件件撕裂,再去搓洗怕便成为破布条了,不由呆了呆,咳嗽一声,轻声道:“前辈,你这衣服破得厉害,请恕晚辈愚钝,做不来针线活儿。” 凌飞寒本来面色沉静,陡听这话也是一愕,猛然记起自己昏乱前似曾肆意撕扯衣衫,原来并非霍青剥掉的。这下那正自经脉中 分卷阅读21 循环运转,清心定神的冰玉寒功内力却也压不下他的羞恼了,一双耳朵顿时红透,勉强镇定地道:“叠好就是,我自会找人缝补。”其实则想着找个机会将之一把火烧掉,否则给伺候起居的弟子看见,实在不好说明破损缘由。 霍青自他身后看去,觑见那一头还有些湿润的乌发间露出胭脂玉琢的耳背与后颈,心头不由怦然,把那套衣服叠好放在枕边,又将梁皱的被褥铺平,把那根铜器拿去清洗。 只是他拿着那沉甸甸的铜器打开抽屉,忽然竟有些舍不得给他放回去。 他还清楚地记得第一眼看见它在凌飞寒股间闪光的震惊,那时是觉着愕然,现在回想起只觉艳丽。这东西进过凌飞寒的身体,就算洗净了,却也好像留着他的气息。 前辈这儿东西已有这许多了,便不见了一个,他也不会发现吧? 只是这也不一定,焉知他平日会不会以清点这东西为乐……脑海里忽地冒出凌飞寒将抽屉里的物什一件件抚摸过后露出一脸满足神情的模样,霍青差点没偷笑出来,手底毫不含糊褪下束袖布条将铜器缠裹住,往怀里一揣,关上抽屉,意满志得地重新踏进卧室,道:“前辈,都收拾妥当了。” 凌飞寒“嗯”了一声,道:“你过来,我有话问你。”语气恢复了淡然冷静。霍青小心走到他面前,看他面色,似乎并没有太生气,便放心得多,道:“前辈有何吩咐?” 凌飞寒道:“我记得你之来,是为以墨玉印为挟,要我为你做一件事?” 霍青愕然道:“晚辈确实有事相求,但‘要挟’之事从何说起?” “我不肯答应,你便胡乱闯入此处……”凌飞寒这句话没有说完,接着只道,“将印章拿走,却不是以之要挟?” 墨玉印与那偷拿的铜器正一道躺在霍青怀里,顿时烫得他脸孔都有些变形,不自觉地退后一步,咳嗽道:“前辈既然记得昨天的事,便也该记得我说过……” 凌飞寒忽然皱起眉头,抬眼看着他,道:“什么?” 霍青正色道:“墨玉印乃长辈以大事托付于我的信物……” 凌飞寒眉梢微微一挑,道:“你说昨天――从……从那之后到现在,才只是过了一天?” 霍青不免诧异,道:“自然只是一天,否则我不是早就累死饿死了?”他回答时心中蓦地一动,只觉凌飞寒这句问话似乎大有问题。“只是过了一天”,莫非平常他变成那样的时间竟不止一天?再看凌飞寒眉峰紧蹙,睫毛低垂,似在暗自揣度什么,面色并无大的变化,却也不敢放肆,只等他自己回神。 凌飞寒思索了好一阵,方道:“昨天的事我记不太清,你说凭墨玉印找到我,便可请我出手为你办一件事,这个说法从哪里听来的,并无此事。” 霍青不由有些着急,道:“前辈……” 凌飞寒截道:“墨玉印乃外人出入此地的锁钥,这等重要之物非信人不能托付。且此物仅此一枚,上一次我看到它,乃是在我师父手中。或许便是我师父将它交予你那位长辈,然而嘱托之事,师父从未对我提起,我也不能听信你一面之词。” 他言辞平淡,并无丝毫责怪之意,却如兜头一盆冰水浇在了霍青头上。 霍青心中本来轻快而得意,以为他昨日的断然拒绝乃是讨厌自己打断他的行乐,如今神志清醒,连自己对他的那般欺凌也轻易饶过,当不会太难说话。岂料凌飞寒不等他话说完,便已先条理清晰地讲明自己主张,是绝不会答应他的请求了。 他看着凌飞寒,凌飞寒也正看着他,面色沉静,眼神冰冷,并不回避他的逼视。他艰涩地吸了口气,道:“晚辈自知冒犯了前辈,但此事关系我师门安危。我行事不周,致使前辈生气,求前辈处置责罚。便要我一命也罢,但求前辈莫要因我之过,不肯伸出援手。” 凌飞寒微微蹙眉,道:“你当我是公报私仇,为了恼怒你胡作非为,才不答应的么?”见霍青张口欲言,又抬手制止,接道,“便是昨天未曾生事,我也并不同意。只是其时情况特殊,未向你解释缘由。我意已决,你不必多言。” 霍青心中焦躁,只想叫道:你答应过我!然而这句话如泥鳅蛇鳝一般在心里钻来钻去,将那颗心钻得千疮百孔的,却也没有说出来。 凌飞寒没有计较他对自己做过的事,反而是霍青无法释怀。他知道于床笫间的欺凌要挟得来的承诺,对清醒的凌飞寒来说算不得数,就是他自己,也难再出口。然而他与凌飞寒曾那般亲密地纠缠厮磨,难道竟能如此风轻云淡地忽视过去? 明明……明明方才还与自己呼吸相闻,任自己将手指深入体内探索,便是踢自己一脚,强令自己去那冰冻彻骨的寒池打捞项圈清洗东西,却也比此刻冷静得近乎全无情绪好得多;便是责罚自己,囚禁、鞭笞乃至偿命也…… 他却并不生气,没有气恼,却也没有一丝感情。在他眼里,这个霍青哪怕对他做过如何过分的事,也根本不值一哂。自然,霍青这个人亦无足轻重。 最痛苦的原来并不是一场重重的惩罚,而是被对方视若无物,丝毫未放在眼中。 霍青不觉竟丧失了再向他央求的气力。他知道凌飞寒并没有因为两人间发生的事情故意刁难自己,只是那却比百般刁难还要更叫他难以接受。他受此影响,竟连平常的半点伶俐机敏也没剩下,默望了那冰雕的人一会儿,好容易生涩地道:“不知……宫主尊师现在何处?” 他从与凌飞寒欢爱过后,便一直以“前辈”称呼,此时忽然换了“宫主”,纵一样是敬辞,语气间却疏离了许多。 凌飞寒没有察觉他的情绪变化,道:“师父于五年前外出云游,行踪无定,我也不知他在哪里。”顿了一顿,又道,“师父纵在,也不能答应你的请求。玄冰宫孤立世外,第一条门规便是不得插手他派事务。” 他几句话将霍青的出路完全堵死,神情仍旧淡然,也只是实话实说,并非刻意与霍青过不去。霍青听在而立,却更不是滋味,只觉凌飞寒越是清楚明白地看着自己,便越是离自己遥远。这种距离感倏忽间便产生了,远到他便想放弃了所有尊严与鼓起,跪在他脚下求他,也不会有任何作用。 既然有违门规,他霍青何德何能,足叫身为宫主的凌飞寒为他动摇? 一抹悒郁才袭上眉头,便给他摇头一晃而散。门中之事,原为家务,求助于别人不得,更为世间常态。既然求之无用,当下却该速返师门,求诸自己了。 想通此节,霍青神色 分卷阅读22 瞬间清明坚定,望着凌飞寒便也不再迷惘,抱拳施礼,道:“无论如何,晚辈在贵派行事多有冲撞得罪之处,还请宫主明示责罚。” 还清了债,去得便也清爽利落,不必拖泥带水。 凌飞寒沉默一会儿,道:“惩罚倒也不必,原是我太过急躁。你将墨玉印还我,离开之后别再回来便是。” 霍青伸手一摸怀中东西,摇头道:“墨玉印乃长辈之物,既然宫主并非所托之人,我却不能给你。即便找不到令师,这东西也该原封不动交回那位长辈手里,望宫主见谅。” 凌飞寒凝视着他,他也并不避让,竟有些针锋相对的意味。凌飞寒到底不能强夺,只道:“你给了我,玄冰宫诸多奇功异术,任你选择一种来学。” 霍青却被他的目光激得有些狂气了,哈哈一笑,道:“罢了,我应天门武功也许粗浅低微,好在根基扎实,不致练成妖邪鬼怪。玄冰宫那些奇功异术,宫主便留着自己慢慢玩吧。”他说罢转身要走,心头却突地一跳,只觉后脑勺一股森森凉意,似是凌飞寒被他一语激怒,挥掌拍来,命在旦夕。他默地转身,要看着这位前辈冰冷的面容赴死。 然而背后风平浪静,便连一丝风也没有。凌飞寒还是原样坐在那里,姿势毫无变化,只用一双深潭般的眼睛凝视着他,一眨不眨。 霍青自己却一身冷汗才知方才那份心悸,原来是为了怕自己的话伤了他的心。凌飞寒并未伤心,他也同兴不起来,开口道:“前辈……” 凌飞寒不应。他几乎想迈步回去,请他原谅自己方才的狂妄无礼,然而凌飞寒似乎并不在意,虽见他转回身来,却连要他留下墨玉印的话也不说了。 霍青便也说不下去,在原地停留了片刻,终于再度转身,出了花厅。 他来时本来偷偷摸摸的,唯恐被玄冰宫门人发现。此时却全不掩藏行迹,正大光明走出凌飞寒寝殿,穿过庭院,从正殿一路走向玄冰宫大门。 玄冰宫门人不多,因地处偏僻少有人能到来,并无巡逻之人,他直走到正殿前方才被几名弟子发现。那几名弟子惊诧莫名,正要喝问,已闻凌飞寒声音道:“让他出去,不必阻拦。” 霍青视若未睹,听若未闻,大步踏出大门之外,也再无回顾。 24、 凌飞寒走来正殿当然不是为霍青保驾护航来的,只是碰巧顺路,吩咐弟子们多加警惕,便去往东北角藏书阁查阅典籍。 玄冰宫在武林中神秘而诡异,多半便来自于它收藏的诸多功法。自创立者始,便致力于搜集一些常人闻所未闻,甚至无法相信其存在的奇功异术。修习这般功法之人,往往能在江湖上掀起不小的波澜。有杀人如麻者,有诡计害人者,有一时惊采绝艳却英年早逝者,有舍身报仇功成自废者――种种武功虽说极端厉害,却因走了这太过奇诡偏僻的路子而无法成为正统,并多多少少有些隐患。就是凌飞寒自己所习冰玉寒功,也存在着巨大缺陷。玄冰宫不知为何,专于收藏这些武功秘术,藏书阁一再扩建,规模比起正殿尚要大一些,且在此处安排了专司看守的弟子。 凌飞寒要进藏书阁,自然无人阻拦。其中藏书不下千册,从内功心法到拳脚武器,乃至养蛊制毒以增强功力的法子也有。他自幼来到此间,阁内那些秘笈大多都已烂熟于胸。只是对于太过偏僻的法门毫无兴趣,不曾翻看。 他这回来,为的自然是冰玉寒功上出的岔子。按照师父所言,心法平日压抑性情,能让人处于最冷静理智的状态之下,但历来堵不如疏,是以心有所欲,便会在某一特定时刻爆发出来。历代玄冰宫主有暴戾狂傲的,有贪图财富的,有痴迷情`欲的,并不一定。他师父原说过,他还未练习此功时已性情淡漠,练过后便是每月发作时,往往也能意识到不对,尽力克制。然而十四岁那年误入师父闭关之处,瞧见师父以器具自·慰始,他却似被传染了一般,也有了与师父相同的欲`望。 他师父为此颇为自责,怪责自己搅扰了他清静心境,自此不多在宫中居住,时常外出。玄冰宫为搜集那些功法,倒也常在江湖走动。只是他师父那种“痼疾”,一旦发作却会惹出极大的麻烦。他十八岁时,知晓师父欲壑难填,发作时竟必须同男人交`合才得缓解。二十岁时,便连平常也无法自持,终于将宫主之位传给他,离开了玄冰宫。 他与师父感情甚笃,本来绝不至坐视师父一步步堕入深渊。然而他师父对他又何尝不看顾有加,既知自己不当行止于他有不好影响,却将他瞒得甚紧。他看过师父三次发作,最后一次乃是在宫外,那时师父平时也情`欲甚炽,又撞上发作之时,竟于树林中与三四名壮硕男子同时交`媾,翻云覆雨,无所顾忌。 他第一次杀了人。没有冲动,没有意气,只在师父清醒后问过是否喜欢他们,见师父满面羞愧摇头不已,便挥剑将那些人送上了西天。 他指望师父找着喜欢的人,怎么也不该是那些污言秽语,一边肆意凌辱,一边只顾自己享乐的蠢物。他师父却深感自己害了他,与他交代了些事情,便即悄然离去,不知所踪。 他曾动过由自己来服侍师父的心,未料师父并不欲他重蹈覆辙,临去时半点线索也不曾留。他做了宫主的头一次大举行动,便是令所有门人全部出外寻找师父,却一无所获。 他不知师父到底去了哪里,如今又过得怎样。然而一直谨守师父教诲,绝不令人在发作时近身的他,这回却也折在了霍青手里。 他要杀了霍青,未料冰玉寒功竟因压不住惊怒之情而功行不稳,竟至昏厥。 再度醒来,恢复冷静,分析下来那霍青却是罪不至死。与那些凌辱师父的人不同,霍青在欢爱中或许曾故意逗弄,却并未羞辱他。他虽谈不上喜欢这人,但想到霍青或许其实是身不由己,便淡了那杀他的心。 只是与霍青交`合后,果然还有些难解之处须得深思。 师父说此人会成为自己心中魔障,然冰玉寒功运行之下,便正面直视,也并未再起任何不妥之念。 师父与人欢好后,欲念日益深重,交`欢时间亦变得极长。怎地那霍青却说,自己此次发作到清醒,竟比往常还要短了? 冰玉寒功自然没有这方面的记载,它所引出的人的欲念本来各不相同,前人或有注解,针对的却并非他与师父这种情况。好在玄冰宫异术甚多,或许可在其他功法中得到印证,找得解决之法。 若是有办法解决,便寻遍天下,也要将师父重新接回玄冰 分卷阅读23 宫才是。 霍青那持有墨玉印的长辈倒算得一个线索。但括苍山应天门总不会消失,便迟些时候前去问询也没关系。更要紧的是,在情况未明之前,离那个“魔障”越远,对自己来说则应更安全。 与欲念相关,却要找这方面的功法了。 玄冰宫收录的尽是江湖正统不屑的功法,旁门左道,歪门邪术无一不包,自然也有那采阴补阳,阴阳双修之术。 他将那些五花八门的秘笈翻遍,又找了蛊毒咒术中情`欲相关的东西,却还是不知该如何对付自己的这种情况。 那些东西大多均是极力提倡交`欢享乐之物,与他所练冰玉寒功本来就背道而驰。他也知冰玉寒功要诀在于压制七情六欲,总要留出空隙让累积下的情`欲发泄出去,才不会伤身。然而纵欲最终,变为成师父那样,却绝非冰玉寒功要旨。 ……倘若情况恶化,我怕也该选择继承人了。 确立了继承人,我便离宫而去,找到师父,与他终老山林也未尝不好。 把最后一本书籍放回去,凌飞寒默默在心里想着这个可能。然而回想起于数名男子胯下承欢而甘之如饴的师父的模样,他却不禁一阵心惊。 虽说从未嫌弃过师父的荒淫放`荡,但想到自己因这场意外,很可能也会坠入那种深渊,他便无法忍受。 与霍青交`欢令自己清醒时间提前,那场交`欢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对于欲念发作陷入狂乱后的记忆只有被不断贯穿的模糊印象。从来虽知自己为何发情,却不知如何才能醒来。 那霍青走得不远罢,追上去问他一问…… 或许可行? 25、 霍青一口气自玄冰宫走出旷野中,仍未停下脚步,也不管天色已晚,在那几乎无路可寻的莽苍山林间大步疾走,越行越快,后来竟忍不住低啸一声,提气纵身,踩着那些碍事的草丛灌木流星也似的奔驰,只觉胸中到底还是郁了一股闷气,须得尽情发泄一番才成。 玄冰宫所在偏僻之极,四周重峦叠嶂,山石刀削斧凿一般陡峭荒凉,山脚下树木众多,却毫无人烟。他一路飞奔,手里抓紧了腰间插着的短刀,肩背臂膀乃至后颈肌肉尽皆隆起,却也不知自己要做什么,只咬牙强忍,背着那东山的那冰片般半融在乌蓝的月亮,如同背着那冷冰冰的玄冰宫主一般,仓皇逃离。 既然不能留下,那便离得越远越好,最好能远得忘了那个人,忘了那件事。 脚下草叶嚓嚓作响,衣角不断被密集的枝叶刮擦。他的气力到底有限,又是刻意用尽全力,前半个时辰风驰电掣,此后却越来越慢,渐觉步法沉重,呼吸不继,再跑下去难免筋疲力尽。但他本意即是叫自己累得没力气再想起那个人,最好气力衰竭,一头栽倒便呼呼大睡,醒来又是一个青天白日,将那凌飞寒的火热与冰冷都照得统统不见踪影,再无烦恼。是以并不停步,甚至强行提气,再次加快速度。 他满脑子逃避的想法,偏在这等精神同度集中的奔跑中却除了凌飞寒外再想不出其他事情。凌飞寒在床上的妖娆与苏醒后的冷淡交错在脑海里,将他缠得几乎只想放声大喊一通才甩得开。 他奔了数百米,终于仰面大叫出来。只是这一叫真气泄尽,整个人却再跳不起来,双脚一顿,身形受先前冲势影响又硬往前掼去,顿时竟如双脚绊在一块大石上般猛地扑面跌下。他脚下又不是土石实地,这一跌落自然从树丛草笼上抛空摔了下去,更接连在地上滚了好几个跟头才止住势子。极快的速度下,那些树枝草叶竟锋利有如刀刃,在他脸上身上划出无数道口子,一身本就不怎么整齐的衣衫更是七零八落,狼狈之极。 霍青头撞在地上,着实被撞得发晕,以致身体在地上磕磕碰碰连翻带滚时竟没法去控制,只得听之任之。待得停下来,那身体摔得几乎散架,躺在地上更是连根手指也动不了了。 他这时也不想动,眼望着草丛空隙中透出的漆黑天空,忽然想放声大笑。 这几跟头倒真将他摔清醒了,他忽然发觉自己先前的举动实在是幼稚可笑得很。 凌飞寒那样对他并不奇怪,他虽然觉着自己极是喜欢凌飞寒,但说到底不过是因为两人有了那场欢爱。倘若没有发生那种事,难道他面对着正常的玄冰宫主,竟会无端产生这种想法么?自然,凌飞寒乃是神志不清时才与他纠缠的,若是醒着,又怎会看得上他! 他们不过回归了原来的关系,自己实在没什么好气恨伤心的。相反,那段艳遇倒该算是自己来这一趟的意外收获才对。 他这样一想,果然更想大笑。但风从侧边吹来,草木摇曳声中竟有些鸟飞狐走般繀縩响动。他不由一怔,心中察知不对,早伸手往腰间将短刀一握,臂膀肩背在刚才摔得片片乌青,却痛得他差点惨叫出来。 好在他还没叫出来,不远处已传来一声低低的自语:“奇怪,不见了?” 声音虽低,却是娇媚甜腻,如同贴在耳边细诉的情人私语一般,竟是个女子。 霍青浑身鸡皮疙瘩一抖,心中大为诧异,身体僵着脑子却飞快运转,转瞬便猜到那女子说“不见了”的正是自己。他从树丛上跌落下来前刚穿过一道峡谷,那女子似乎跟在他身后,转过峡谷没见着他人影,不免奇怪。 玄冰宫所处山川中无一户人家,普通人家女子也绝不会半夜出游甚至跟上他飞奔的脚步。她不是这周围的人,在此逡巡必有所图,跟着自己只怕更非偶然,再一细想,也许她会来到这里,都是追着自己来的。 那女子似乎料到他是在这片平地中跌落下来,踩着草叶向前,警惕地搜寻着他的踪迹。他身上除了烂作破布条的衣衫与钢刀,便只剩下怀里墨玉印与凌飞寒收藏的那铜器比较值钱。那女子所为何来,实在是不作他想。 他一想到这里,便不由有些懊恼。玄冰宫奇功异术虽说弊端众多,但对于急功近利或别有所图的人来说,却是一个巨大的宝藏。他离开应天门并不引人注目,要去玄冰宫这个目的也只有那位给他墨玉印的长辈与他自己知道,却不知什么时候露了行藏,竟给人盯上了梢。 那女子走得愈近,忽然低“咦”了一声,道:“是这里了。”原来走到他方才跌落的地方。 他刚才全力飞纵,一身内力消耗得十之七八,此刻便是奋力一搏也无济于事。那墨玉印不单是长辈给他的信物,也关系到玄冰宫门户安全。他不肯还给凌飞寒,倘若给旁人夺去危害了玄冰宫的安全,他却 分卷阅读24 是谁的脸也没法去见了,当下急忙一手挖起底下泥土,一手将墨玉印从怀里掏出来拍进坑里用土掩上,面前树丛窸窣作响,一个人分开树丛,正向下看着瘫在地上的他,随后抬手一掠滑下肩头的长发,脸也自然地朝侧边一扬,映着清冷的月光笑了起来。 好像是故意要让霍青看清楚她的容颜似的,她面庞半向着月色,眼波却流在霍青身上,手指将发丝掠到背后,却又缠了一缕在指尖绕来绕去,笑道:“小哥,赶得这么急,却是要去哪里?” 说着裙裾微颤,藕粉色裙底略略一翻,向前踢出半截绣着萱草花的尖翘绣花鞋头,稳稳踩在地上,意态闲雅地朝他走了过来。 霍青手肘撑在地上惊恐地往后退缩几下,又慌忙抽出腰间钢刀横在胸前比划两下,道:“别过来,妖怪!我一刀砍死你!” 他动作神色无一不惊慌交集,那女子神色一愕,随即掩口轻笑,身形流云般往他跟前一飘,裙裾已盖住他的腿脚,俯身道:“傻小哥,我怎么会是妖怪?你看我浑身上下,哪儿像是妖怪了?” 她一面说,一面举起衣袖,月下起舞也似慢转了半个身子,姿态便如飞天一般曼妙柔美。霍青道:“哪儿都像……”手里钢刀一振当真便要削向她裙里藏着的两条腿,目光为她动作牵引,不自觉地往上一看,登时脑中一空,手也软了,那刀便没挥出去。 他双眼黏在那女子一双水盈盈的眸子里,只觉意识霎时如被一个巨大漩涡吸了进去,竟不受控制。他心底这才真的惶恐起来,哑声叫道:“糟糕!”手里钢刀垂下来,蓦在自己大腿上拖了一刀,鲜血痛楚的刺激下方将目光自那女子眼中拔离出来,浑身冷汗淋漓,却不敢乱说话了。 26、 那女子瞧在眼里,立时露出讶异怜惜的神情伸手往他腿上摸去,口中娇滴滴地道:“哎呀,小哥怎地这般不当心,这可不得疼坏了?姐姐给你梁梁――” 霍青眼也不敢抬,屈伸着双腿再往后缩,钢刀上撩挥舞着不叫她近身,嚷道:“别过来!”语气里的惊恐慌张却是真真切切的了。 那女子广袖翩飞,素手穿梭般往他刀背上捉去。然而霍青那刀法看似凌乱,她手随刀走,却接连几次没料到刀势变动,差点给削了两根葱尖般的手指,只好“咝”地轻呼一声收回手来,娇嗔道:“好弟弟,这刀子亮晃晃的太过危险,弄伤了哪儿多疼,可别玩了。” 霍青手中钢刀使得极快,也多亏他刚兴起大叫一声中断狂奔之势,才多少剩下些内力能用。听得那女子被自己迫得退开,他也丝毫不敢大意,兀自舞个不休。但听那女子嗔怪的声音钻入耳里,软绵绵甜丝丝的如同两只无形的小手一路抚过耳中孔道,将他脑中激烈反抗之意也给抹得模糊了,他挥得圆转自如的刀势不由一缓,糊涂地想道:是了,我没事拿刀乱劈做什么,费力又危险。 那女子微微一笑,柔和地道:“你把刀放下。月色这么好,我和你坐在这儿吹吹风,聊聊天,岂不舒服得很,提着把刀多煞风景?” 霍青心底更是混沌茫然,放下刀来,早忘了先前的教训,又抬头望着她,想道:和她在这儿吹风聊天,是不是舒服得很? 那女子甚是清楚他的变化,见他看过来,自作出一副撩人风情,倾身向他靠下来。 霍青呆看着她偏头靠向自己肩膀,右手同时要按上自己胸膛,隐约觉着有什么不对,不待她真的靠上,已脱口道:“不好!”一侧身蓦地朝旁边滚了过去,顺手薅了几片草叶塞在耳里,笑道:“本来挺好的,可惜你长得太过不尽人意,活活将我吓醒了。” 那女子一伏落空,反应却也极快,身子一拧脚步一错旋了半个大圆,衣裾头发四面洒开如盛放的妍丽花朵,那弯下的腰身在这花朵中心如柔韧的蕊,重新挺立。 只是她站是站直了,神态已不安闲,一双弯弯细眉紧蹙,两眼紧盯着退开丈许远也已站起身的霍青,原来柔弱无骨的身体此时宛似绷紧的弦,一触即发。 霍青嘴里说得豪放大气,其实眼神飘忽,究竟不敢与她真切接触,道:“其实你对我用上这许多手段,不免大材小用。我有多少斤两,自己还不清楚么?你究竟为什么来的,倒不如老老实实告诉我,或许还省力些。” 那女子面色丕变,旋即以一抹娇笑掩了过去,道:“小哥这么大方,不知能不能把你怀里东西借来一用?” 霍青一愣,神情一时古怪得很,支支吾吾地道:“这个……我怀里的东西……不过是我自己私藏之物罢了,并无特异之处,你拿去却有什么用?” 那女子目光闪动,道:“你不否认,那便好得很。你莫管我有什么用途,只要给我,我便放你离开。” 霍青一脸尴尬地摸着怀里揣的物品,嘟囔道:“这个不好,这是别人的东西,我只是暂时代为保管,却不能擅自做主借给外人。” 那女子哪知他说的乃是从凌飞寒处偷走的铜器,只当是自己要找的东西,言笑晏晏地朝他走近一步,道:“便不能借,你拿给我看看也好。” 霍青瞅着她道:“我拿出来,你动手便抢了怎么办?” 那女子心道:你放在怀里我还是一样的抢。然而眼前这家伙狡猾得很,虽说没发现有人追踪,却也滑溜得如同泥鳅,数次摆脱自己的盯梢。那玄冰宫门户便因此没能探明,好容易才又缀上他的踪迹,却不能粗暴对待,得想个法子消了他的戒心才成。 当下仍是笑靥如花,媚眼如丝地瞟着他,道:“那这样可好?我若是动手抢了你的东西,便罚我……罚我一辈子给你做牛做马,任君差遣,如何?” 霍青给她这一眼瞟得连退三步,慌忙摇手道:“这个惩罚不如不要惩罚,被你跟一辈子,我看我这一辈子不会太长了。” 那女子咯咯笑出了声,道:“小哥当真风趣得很,请问可以给我看了么?” 霍青咳嗽一声,道:“给你看了,你可不许告诉别人。” 那女子道:“我不告诉便是。” 霍青伸手入怀,摸着那东西抚了抚,叹气道:“这我怎么好意思拿给一个女孩子看,何况还是是别人的秘密物什。”一面说,一面却缓缓将之从怀里抽了出来。 那女子心里早不耐烦,见他拿出来,忍不住又踏前一步,看见的却是以褐色布条缠裹着的一件长形物件,眼中神色更是好奇,迫不及待地道:“你快将它解开,我才看得清楚些。” 霍青为难地道:“这不太好。” 那女子笑道:“我 分卷阅读25 不是早说过不会抢么,你给我看看,我已经非常感激你了。”言辞间平和亲切得很,倒似他们之间并无龃龉,已成了朋友一般。 霍青也没觉着有什么不对,只嘟囔道:“我是怕你看清楚了,却要被吓着。”说着将布条一圈圈解开,露出那铜器原形来。 那女子初尚怪讶这印章造型颇为怪异,却没想到那上头来,待他解了一半,猛然惊醒过来,一跃倒翻回去,面色通红地指着他道:“你、你、你……住手!你这根本不是墨玉印,你这流氓!……” 霍青诧异抬头道:“什么墨玉印,我都说了这东西乃私藏的秘密物什,不好意思拿给女孩子看,不是你硬要看的么?”然而眉眼中却掩不住一股恶作剧得逞的得意之色,眼里满是憋笑的意味。 那女子陡然受惊,醒悟被他捉弄,那脸色这可怎么也好不起来,寒声道:“这是你自找的苦吃!”身形蓦然暴涨,双手连袖而舞,劲风直扑霍青面门。 霍青哪会没有准备,脚下步法一展,转身就要开溜。然而他走出才一步距离,那女子一双长袖已然袭到,流云飞瀑一般自肩直刷到腰背。他只觉背上数个穴道一阵酸麻,身体又不受控制,再度扑面跌倒,脑中只是苦笑,想到拖延了几句玩笑话的时间,终究是逃不过这厄运了。也不知自己的意志还能否再从她勾魂摄魄的眼波与魔音中挣脱出来;而那很可能即将被自己出卖的玄冰宫主,若还有幸再见,会不会亲自动手宰了自己。 他才这么想,便听背后正一把抓向自己背心的女子一声惊“咦”,身形不进反退,倏然倒跃出两三丈外;而自己肖想里那冷冰冰的声音竟突地自头顶响起,道:“且住!你这套功夫,从何处学来?” 27、 霍青心中一跳,一时有些不敢置信,明明数个时辰前离开玄冰宫时还满心强压的愤懑不满,此时却简直感激涕零,叫道:“前辈!”苦于穴道被制,却无法翻身抬头瞻仰他老人家的勃勃英姿。 凌飞寒“嗯”了一声,注意力却显然全在那个女子身上,霍青心中忽然一凛,急叫道:“前辈莫看她眼睛,也别听她说话!” 那女子手段诡谲,人又奸诈,凌飞寒看起来虽说冷冰冰的,一旦被挑起情`欲将是什么样子他可是深有体会,便唯恐凌飞寒着了道儿。况且一想到凌飞寒倘若竟同这等妖媚女子有了不清白的关系,自己心中实在大为憋屈,更不能令那女子得逞。 谁知他这一语出来,却是那女子嗤笑一声,仿佛对他的警告极为不屑。 凌飞寒道:“无妨。”接着向那女子道,“你这套‘妙音天魔舞’的功法,乃是从何处学来,可否告知?”顿了一顿,似乎想起底下霍青的情状,又道,“无端袭击这人,又是因为什么?” 他面容冰冷,问话语气却只是寻常询问,并非逼迫。那女子三丈之外被他看着,也好像浑身不自在,但刚被霍青摆了一道,要就此离开却很不甘心,娇笑道:“这位俊哥儿眼力真好,一眼便瞧出我这点微末之技的来头。” 凌飞寒道:“‘妙音天魔舞’在中原虽不出名,却是西域行商之人闻之色变的一项秘技。能令人饥馁七日面犹欣然,命丧绝途尚带笑容,也实在不能算是‘微末之技’了。” 那女子被他点破功法特征,却毫不心惊,反笑得愈是艳丽,道:“你在故意逗人家么,这功法的事分明知晓得比我还多,却还问我做什么?” 凌飞寒微微蹙眉,道:“我正是知道得多,所以才要问你。当初以‘妙音天魔舞’纵横沙漠,杀害劫夺无数西域商旅队伍的‘蜃楼’,正是为我派前辈所毙。这功法自此未在江湖出现,更不曾流入中原。你却是怎么学得的?” 那女子以手支颐,偏头望着明月,作出一副思考的模样,眼尾波光荡漾,却还是瞟着凌飞寒,语声娇柔地道,“我怎么知道呀?教我的人从没说过它的来历,更没告诉我它这般特别。我若是知道,定要加倍练功,好让俊哥儿你能‘欣然’‘带笑’地到我这边来呢!” 凌飞寒眉头皱得更深,拂袖一挥,一双眸子冰刃般深寒彻骨地斩断她柔媚眼波,断喝道:“够了!那教你的人是谁,你给我老实说来……” 原来他察觉到那女子不觉间竟动用了“妙音天魔舞”极上乘的心法功力,怎容她如此放肆,随手一记还击,继续追问下去。 那女子神色一僵,便连眼波也凝住了,整个人似乎被他喝得呆住,目光微微颤动,眼看便要说话。霍青却忽然模糊地呻吟一声,迷迷糊糊地道:“前辈,好热,我、我难受……” 凌飞寒一怔,原来紧迫着那女子面目的双眼一转,终于落到霍青身上。那女子被他双眼攫住神志,此时方得逃脱,哪里还敢再呆,见他目光撤回,已自尖叫一声转身拉起裙裾发足飞奔,什么曼妙姿势也忘光了,实在称不上好看。只是凌飞寒也无暇顾及到她,踩在枝头的脚步一错,落在霍青身侧,弯腰扳着他肩膀将他翻过身来,道:“你怎么样?” 霍青面孔通红,两眼迷乱地瞧着他,呼吸急促而粗重,道:“前辈,前辈,我……我好想你!”他浑身肌肉轻颤,看样子是想伸手探足攀上凌飞寒肩膀腰身,却为穴道被制,不得动弹。 凌飞寒只觉掌下躯体热气直透自己肌骨,他方从那情`欲的梦魇中挣扎醒来,对此敏感地很,一掌将他扳过来便即放开,蹙眉道:“我却忘了,这‘妙音天魔舞’对你极有影响。你……你原来没受她蛊惑,怎地现在又不成了?” 28、 霍青哪里知道回答,但眼中映着他清丽的容颜,愈发地疯狂起来,只叫:“前辈!前辈!”声音又是哀求,又是期待,满含着火热情`欲。 凌飞寒犹豫一下,复蹲下`身伸手抵上他胸膛,低声道:“你中了她的魅惑,当是念着她才对。却叫我做什么。” 他自然不知霍青曾嘲笑那女子长得“不尽人意”,这般叫着他,却是说他“尽人意”得很了。他本来怕离霍青这个“魔障”太近有碍自己心神,但一触之下,掌心固然给灼得发烫,那心神动摇却大半来源自己的过度担忧,其余并无异常,这才放下心来按住他胸膛,要以冰玉寒功之力压住他体内作乱的魅惑之术。 霍青怀中揣着什么坚硬的东西,他不知是什么,只隔着衣衫将之推开,掌心一缕冰寒真气缓缓吐出,送入霍青体内。 霍青燥热中浑身一个寒战,“啊”了一声,又道:“前辈,好冷!” 凌飞寒不语,闭目运功,催动真气源源不 分卷阅读26 断地于霍青经脉中运行。 霍青瑟缩了好一阵,总算口中不再胡言乱语,面上红晕,身体热度慢慢消去,呼吸渐次平稳,看着凌飞寒的眼神终于清明了起来。眼前是凌飞寒低垂闭目的清俊面庞,体内是凌飞寒独有的冰冷寒气运转,他明知这只是在为自己解除那女子留下的魅惑之术,想起刚才对凌飞寒的热切告白,忽然竟有些害臊,讷讷道:“前辈……”背部被制的穴道蓦然松动,给凌飞寒内力冲开。他手足立时一动,却是反射性地一把抱向凌飞寒。 凌飞寒反应何等快捷,在他穴道一解之时,已然睁目收手,倒纵出去,站在离他三米远的地方冷冷地看着他,道:“做什么?” 他一抱落空,却苦笑道:“我并不是想要做什么……”只是见着凌飞寒太过同兴这种理由,看凌飞寒也不像会理解的样子,只得自己挣扎着想要站起。然而他手足在地上撑了几下,但觉腿间沉甸甸的极不方便,不由诧异低头,瞧着那隆起的雄壮部位目瞪口呆。 凌飞寒目光却也扫到了他腿间,眼角不由跳了好几下,倏然转身又走开几步,道:“快些解决,我还有正事要办。” 29、 霍青自己也是吓了一跳。他身体被凌飞寒输入体内的冰寒气息一阵游走,几乎是欲念全消,怎知那话儿却还竖着,实在诡异莫名。又被凌飞寒那般嫌弃,他只有无奈地应声“是”,坐起来伸手下去握住那儿梁`捏。 那东西像是被冻住了一般,此时碰到他的手,才缓过神来抖抖地继续膨胀。他知道凌飞寒必不喜欢自己为此事多耽,手上劲儿用得挺大,只想草草弄出来了事。哪知越是心急,那肿胀越是消不下去,甚至仿佛全身被封住的邪魔欲念被这一拨弄,以那玩意儿为中心尽皆爆发出来,令他整个下`体暖洋洋的一片火热。 他脑子明明清醒着,竟仍对凌飞寒长身玉立的背影产生了极强的欲`望,再一回想前一天的火热缠绵,那些香艳旖旎的途径立时将他下`体熨得灼热发烫,一时只觉唯有凌飞寒那同样火热的身体内部方能纾解。 凌飞寒被他紧盯着,虽然背着身,犹自一阵不舒服,倏地一转身,正对上他炽热贪婪的视线,一愣之下不由蹙眉轻叱道:“做这档子事,你看着我做什么!” 霍青想是欲`望冲昏了头,脱口一声:“看着你才有感觉!” 这话一出口,他便自知不妙。但现下正把手伸在裤子里头捣弄着那物件儿,却是连逃也没法逃了,索性强作镇定一脸正色地望着凌飞寒。凌飞寒随时可能翻脸动手,那骤然变冷的目光霜降一般落在他身上,他浑身便如同沐浴在一场细细的针雨里,只觉每个毛孔都被那目光轻轻地刺痛着,偏这微微的痛楚又让他兴奋地很,就连手下动作也快了几分,望着凌飞寒的眼神不由更是大胆露骨。 凌飞寒自然料不到他这般胆大,被自己一瞪,那胯间物什竟又粗壮了几分,着实是肆无忌惮。瞪着他已是无益,反倒徒惹自己不痛快。凌飞寒强忍着上前踢他一脚的冲动,咬牙道:“少胡思乱想!”微一顿足,身形拔起,几个起落,却落到数十米外的树丛中,隐去了身形。 霍青大失所望,双眼追着他的影踪望去,不见踪影,只有叹着气喃喃道:“做这种事若不胡思乱想,还怎么爽快得了?”他说到此处,心中忽然一动,想到凌飞寒的情形。这位前辈在那种关节,却不知都在想些什么?他似乎并未与男人交`合过,难道每次一到情动,心里思慕的竟是自己收藏的那一堆淫巧物什? 脑海里立时浮现出凌飞寒赤身戴着项圈,又被那金簪刺入铃口,下`身还含着自己下`体的模样,霍青不禁“啊哟”一声,下`体顿时憋胀难言,只恨面前并没有凌飞寒那雪白艳丽的火热躯体,不能狠狠插入那臀缝深处以消恶火。 他出了一身汗水,冰玉寒功的影响逐步消失,快慰的感觉渐渐回来,两只手将那根凶器扯出来雄赳赳地亮在外头,一上一下尽情撸动,喉结滑动,到底还是大大地胡思乱想起来,呻吟呼唤,却是“前辈”“飞寒”“亲亲”地叫个不停了。 凌飞寒虽说离他颇远了,但此时四野阒静,别说他那越来越不加遮掩的哼声,便是风吹草动也能即时发觉,他的这些妄言痴语自然都听见了,直烧得凌飞寒耳根子红透。明知他大约竟在想着同自己云`雨欢好以助淫兴,心中却偏生并无愠意,只是不免烦恼,不明他此举乃是为何。 他和霍青在床上纠缠了许久,极尽欢愉。然而清醒过来,以寒功心法调息静心,只把那件事当做练功所出意外罢了,因此无法理解霍青对自己的思慕,仅明白霍青似乎颇爱亲近自己。 这种亲近他其实并不介意,冰玉寒功是令人冷静理智,却并非冷酷到不近人情。若不是因霍青可能成为自己心中“魔障”,所求又极难答应,便与这人交个朋友也没什么。然而霍青注定不会与他成为那样的朋友。 霍青又是怎么想的? 树丛遮挡了视线,他尽管已把注意力放到其他地方,却还是听得见霍青的声声呻吟,每一声都捎带着他的名字或称呼,一下一下地撞入他的心里,便在那坚固冷硬的心底,烙下一点带着些微热气的印记。 霍青。 凌飞寒望着移上中天的半片月色,头一次在心里单独地念了这个名字。 他也不知道突然念这个名字做什么,然而好像听到他的呼唤,那边霍青忽然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竟爬起身分开树丛,跌跌撞撞往他这边来了。 好了? 凌飞寒下意识地回过头,看到霍青脸色绯红,却并不像刚满足了的样子,提着裤子半弓着腰从树丛里走出来,一只手里握着沾满泥土的墨玉印,对着他很难为情地道:“前辈。” 他胯间还是鼓囊着。凌飞寒道:“怎么?” 霍青咳嗽一声,一步步走过来,哀求地看着他,道:“前辈,出不来。” “什么出……”凌飞寒话说到一半,忽然明白过来,面色不由又一沉,道,“这是你自己的事,我有什么办法!” 霍青在他身前三步远处停下了,难过得浑身轻颤,喘息道:“我、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以前没有过。前辈……前辈了解那妙音什么舞的,可知道……可知道怎么才能解……” 凌飞寒一怔,蹙眉道:“你现在清醒着,并未受那功法制约。” 30、 霍青几乎要哭出来了,抓着裤子的手颤巍巍的,几乎要把那东西拿给凌飞寒看,道:“我脑袋是清醒了, 分卷阅读27 可这儿……这儿却精神得过头,怎么也不肯睡啊!” 凌飞寒显然没想到会这样,踌躇一会儿,勉强道:“我也不知如何才能……” 霍青双膝一软,歪坐在地上,两只手都腾出来抓住了他的,喘气道:“我、大胆……求您用手……用手帮我一回便是。” 凌飞寒直是一愕,本能地想抽回手,叱道:“胡说什么!你不成,我和你有什么不同!” 霍青连连摇头,道:“你和我自然不同。不然我抓着你,你为何便要抽开?前辈……倘若、倘若真的不成,你就将我一掌打死便罢,总不会真的让你纡尊降贵舍身俯就……” 凌飞寒将他两手猛地甩开,怒道:“荒唐!” 霍青被他一甩侧倒在地上,手臂连撑,一时却竟起不来了。凌飞寒转身要走,霍青可忍不了了,抬起头冲他嚷道:“有什么了不得的,你昨天一直硬着,还不是有我帮忙才出来了!” 他忽然冲口说出昨天的事,实在是口不择言得紧。凌飞寒听在耳里面色已经一寒,霍地回头,左脚同时闪电般踢出,竟是正对了霍青那同同竖起的部位。霍青看得分明,神色惨变,一声惨叫脱口而出,只闭目等死。 然而凌厉风声过后,胯间凉飕飕的,却并无痛感。他额上汗水涔涔,战战兢兢地略将左眼张开一条缝偷偷看去,却见凌飞寒单足而立,左脚正擦着他胯间那物撑起的裤当顶端,目光森冷地看着他。 霍青面孔煞白,这却被吓得狠了,虽凌飞寒并未真的一脚踢爆那东西,他也着实没胆子再与凌飞寒涎皮涎脸地磨缠,呆了好一阵,方记起将下`身从凌飞寒脚下挪开一些。再呆了一会儿,终于扎手扎脚地踉跄着弓身站起,不再看凌飞寒一眼,掉头重钻进树丛中。 凌飞寒那一脚下去,用了十足的力道,倘若当真踹上,霍青便是不死也得去了半条命。但他功夫着实炉火纯青,千钧的力道转瞬收回,亦是声色不动。但霍青在那种情况下,人都已经骇得软了,胯下那东西还是那般坚`挺,却果真不是故意来糊弄他的了。 他收回脚,默然瞧着霍青摇摇晃晃地站起,又一声不发地离开,面容虽波澜不惊,心下却也颇为歉然。他出宫来追霍青,乃是为了问清那时情况,本就不知如何开口,此时陡然闹僵,更是不好去问了。 他等了片刻,霍青却从进入树丛再没传出什么动静。他犹豫一下,到底怕他出了什么问题,便一踮脚,步子极轻地快走两步,随即拔起身形跃上树梢。树枝轻晃,些微响动和在夜风里,几乎不露一丝痕迹。他几乎立即就看到霍青扑面趴在树下,一动不动的背影。 凌飞寒吃了一惊,道:“霍青!”腾身跃下,伸手去扳他肩膀。 霍青面孔埋在草丛里,被他一把抓住肩膀,闷哼一声,并不随他力气翻过身,冷冷道:“滚开!” 凌飞寒一怔,道:“你怎么样?”手上力道松开,却也没有“滚开”。 霍青道:“我怎么样,与你有什么关系?”说着冷笑一声,“我倒忘了。你来这儿,当然不是未卜先知,专来救我的。我若死了,你便正好拿走墨玉印,省却啰嗦麻烦。” 凌飞寒听他呼吸粗重,心跳不稳,虽极力克制,那身躯还是轻轻颤抖着,皮肤滚烫,便知他那事情还未解决。他不知为何,自己也不动手了,竟自苦捱。凌飞寒不由有些担忧,声音低了些,道:“我并不是找你要墨玉印的。……你坐起来,我……帮你试试。” 霍青听在耳里,却并不领情,反而大声嘲笑道:“不敢。区区贱体,怎敢劳动玄冰宫主大驾!” 凌飞寒皱眉,道:“既然如此,你便暂且忍耐,我带你去镇上请大夫看看。” 霍青浑身烧得头脑发昏,只赌着一口气,道:“不必,不要。” 凌飞寒思索了片刻,轻声道:“你若喜欢,找位中意的神女也是可以。” 霍青简直要气炸了肺,终是一骨碌翻过身,瞪着凌飞寒道:“你!”目光及处,凌飞寒双眼却平静得很,方才那一个比一个糟心的主意竟是认真出的,霍青只说了一个“你”字,被他眼神噎住,竟说不下去。 凌飞寒目光落下,瞧着他胯间隆起,那儿被他腹部肌肉牵扯动弹,虽有布料遮挡着,却也难掩狰狞雄风。凌飞寒看着竟有些发怔,忽然伸手一握。 霍青一颗心霎时要跳出口腔,惨叫先一步自胸腔迸出,撕心裂肺! 凌飞寒一愣,抬头看他,手只轻轻覆着那物,并没有做什么可怕的事。霍青喘着气兀自瞪着他,两只脚艰难地去蹬他半跪自己身边的右膝,道:“别碰我!放开我!” 凌飞寒道:“别动。”左手按住他大腿,右手拇食二指圈着那物顶端搓了搓,余下三根手指轻巧地隔着布料搭在茎身上梁动起来。 霍青反抗得激烈,两脚又踢又蹬,双手一推他手臂一掰他手指,却是骇怕得很。凌飞寒捏了几下,见他如此,自己却也不好用强,被他蹬了两脚,便顺势松开手指往后退开,道:“我带你去镇上。” 霍青怒道:“我不去镇上!” 凌飞寒道:“那你想做什么?” 霍青道:“我……”语声一顿,恶声恶气地道,“我便不做什么,憋死在这儿就是。” 凌飞寒默然看他,他只觉那物被凌飞寒碰了几下,愈发酥痒钻心,恨不得伸手去揪扯一番,偏刚说了那自掘坟墓的话,便咬得两腮肌肉突出,也强忍着不去碰触。 凌飞寒也不知有没有看出他的痛苦,沉默了一会儿,道:“你要这么死么?” 这问题太可恨,霍青若是还能聚起力气,就算拼着被他一脚踢爆了下`体,定要爬起来冲他脸上来一拳。 凌飞寒没得到回答,便接着道:“我问你件事,成不成?” 霍青梗着脖颈,切齿道:“不成!” 凌飞寒尚未真的问出,他已断然否决,倒令凌飞寒想起自己拒绝他的事,颇有风水轮流转的意味,呆了呆,道:“你对我做的事,也不肯告诉我么?” 霍青陡听这话,浑身顿时一个激灵,颈后的毛发也竖起来了,警惕地道:“你问来干什么,我这样死了不够,你还要秋后算账,剁了我命根子不成?” 凌飞寒道:“你……”底下的话不好说出口,他顿了顿,才又道,“你进过我的身体,不用问也知道。” 他已尽量以最平静的方式把这话说出来,殊不知这平平淡淡一句话,却惹得霍青心中邪火愈旺,胯下那物跳动着跃跃欲试,几乎管不住自己身体,想要哀 分卷阅读28 嚎出声。又听凌飞寒整顿了情绪,声音清泠,道:“只是被你进入,我还不会就醒。那之后你还做了什么,我是怎么醒的,你告诉我好么?” 霍青嘶声道:“不好!”反应如此激烈,出乎凌飞寒意料之外。凌飞寒默然蹙眉,道:“好。” 霍青被他问昨天的事,脑中回想,心中直似油煎一般难熬,忽听凌飞寒这般说,不知何意,抬眼一看,却见凌飞寒转身分开树枝,竟是放弃问他,行将离开。他心头大震,突地害怕之极,哑声叫道:“你去哪里?” 凌飞寒道:“你不肯说,我还有别的事情,便不多耽了。” 霍青见他脚步轻灵,只要一瞬,便会彻底从自己眼前消失,简直恐惧得想哭,急急喊道:“前辈,前辈!你别走,我、我难受得很。你走了,我真的要死在这儿了!” 凌飞寒可不知他这半天折腾只是在闹别扭,虽没说“不是你要死么”的话,再回过头眉宇间已有些不耐烦的神气,道:“你到底要怎样?” 霍青只觉丢脸得很,但到底还是哽咽道:“我要你。” 凌飞寒道:“我不会和你做那种事。” 霍青哽声转为呜咽,道:“我只要你……摸摸我,我告诉你昨天的事,你帮我……帮我弄这儿……”他说着脸面也顾不得了,自己将裤子扯开,握着那粗壮阳`物不住摩挲,那龟`头铃口接连吐出透明露珠,映着月光晶晶地发亮。 凌飞寒方才本来帮他梁弄了几下,被他自己推开,此时再来乞求,凌飞寒便挑起了眉毛,道:“你不是不要我碰么?” 霍青呻吟,红着脸道:“我错了。我喜欢你碰的,只是……只是怕你生气,一把给我折断……” 他喜不喜欢被碰对凌飞寒来说实在没什么感触,好在这个理由实在充分,凌飞寒也知道他那时是被吓坏了,又正在生自己的气,那般强烈抗拒倒在情理之中,见他答应说出与自己欢好的情况,终于又走回来,在他旁边跪坐下来。 31、 霍青见他回来,心中慌乱方定,继而不由在心中大骂自己软骨头,竟未了这事全盘推翻先前的话,岂不要贻笑大方了?但眼见他挨着自己身体坐下,心里的喜悦开心终究盖过了尴尬难堪之情,迎着凌飞寒平静的目光,忍不住又道:“前辈,我……我刚和你做了那种事,你却怎能叫我又去找别人?你自己那时,难道又会随便去找什么人么?” 凌飞寒才知他的生气原来还有这么多道理,缓缓伸手,五指拢着那物顶端,道:“我本就不会找人。” 霍青被他动作与言语同时一激,喉头不由噎住,只觉那火热部位碰上他冰冷的指尖,委实有着意想不到的妙处,再加上几下抚弄,更叫他心中猫爪挠着般畅美难言,便喘息着鼓起勇气道:“你一个人那么苦捱,怕总要难受好久。唔……我、总归已和你做过,你以后再变得那样,自然不找旁人,但要我却是不妨的……啊!” 凌飞寒体温低于常人,掌心被他那火热孽根温热着,虽心无杂念,但温度传过来,便在他手上面颊上染了些许淡淡胭脂。他不紧不慢地捋着那东西,淡淡道:“哦,你要做我的男龙?” 霍青正快活得浑身觳觫,为他这句话差点没一头栽倒,失声道:“怎么是男龙!” 凌飞寒道:“只用在那种事上,不是男龙是什么?”说着将跪坐的姿势便得随意些,往他腿上侧坐着,面朝他望着,又伸出另一只手。 霍青只觉阴`茎上又一阵冰凉凉的刺激。那两只手一只已经温热,另一只还是冷的,交替上下握着,竟是格外的爽快,霍青不由眯起眼睛,倒不忘澄清道:“怎会只用在那种事上,平日里我也会对你很好,哄你开心。” 凌飞寒那双手确实很有魔力,比他自己却要有用多了,霍青给他弄得浑身骨头都轻了几两,更是飘飘然起来,喘息愈烈,道:“前辈,好不好?” 凌飞寒“嗯”了一声,却道:“不好。”指尖在他顶端小孔轻轻梁弄着,立时沾满他那儿流出的透亮汁液,不等霍青追问,已接道,“我平日并没有不开心。……你还不说?” 霍青腰腹肌肉都随他手指动作一跳一跳地颤栗,听他问起,才记起自己答应他的事,只得咳嗽一声,道:“你当真要听?” 凌飞寒面色平静,道:“做都做了,有什么不能听的?” 霍青只觉他指腹掌缘上硬硬的茧子一再摩擦着自己裸露出的龟`头嫩肉,有些微刺痛,却也麻痒舒服,心里那些不忿便已烟消云散,懒洋洋地道:“昨天你拿走墨玉印,我自然想拿回来,所以去了你寝宫,没想到你在……唔,用那种东西在、在……”他回想时自然兴奋,但要亲口对凌飞寒说出来,却还是有些脸红。凌飞寒抬眼看他,道:“然后呢?” 霍青咳嗽一声,道:“然后你……咳,用那个还不够,抓着墨玉印舔来舔去就要送进嘴里。我不得已只好抢上前和你争夺。哪知……哪知你抱住我大腿非要我还你,还把脸……贴着我这儿蹭――” 凌飞寒手下一顿,瞧了他那得意洋洋的东西一眼,不悦地竖起指头在那亮光光的龟`头的弹了一下,道:“这儿有什么了不起!” 霍青“嗳哟”一声,苦笑道:“那时确实没什么了不起的,只是被你又蹭又舔,它就不肯下去了。我……我可不是故意的,你硬要抓着它要我给你我才……” 凌飞寒轻哼一声,道:“是么?” 霍青瞠目道:“你自己做的事,便不承认么?”再一想,不由有些懊恼,道,“你却是惯常不承认的,我怎地忘了。为了要我……要我干你,你还答应与我去括苍山的……” 凌飞寒眉峰一敛,指掌收紧,却将他重重拧了一把,道:“说要紧事!” 霍青被捏得一阵痉挛,说不出是痛苦还是舒服,哼哼道:“我不知什么事要紧。”凌飞寒手往他腹部一按,眼望着他道:“霍青,我跟你说正事,不想听你说笑。” 霍青本来是有些忘形,逮着机会想要抢白他几句,但见凌飞寒眼眸色正神清,毫不戏谑,也只有捺下那逗弄的心,嘟哝道:“我能做什么,不就是……狠狠干你……” 凌飞寒道:“你方才说我一直硬着,是怎么回事?” 霍青“哦”了一声,那分明是他对凌飞寒格外小心侍奉的事情,他却偏不想表露出来,只道:“我与你做了好几次,你那儿都还挺着。我怕你憋得久了出事,所以便帮你弄了许久……”他偷瞅凌飞寒一眼,放低声音嘀咕道,“你可没觉得不舒服,只管抱着我要个不停。” 凌飞寒见过师父的痴态,只是当时自己未曾身在其中,没留意 分卷阅读29 到这种细节。此时回想,果然感觉师父身前那物一直翘着,那些玩弄他的人却根本不予理会,只顾自己在他后`穴`口中捣弄发泄。他不由一凛,沉静片刻,道:“霍青,谢谢你。” 霍青悚然一惊,道:“谢……谢什么?” 凌飞寒没有回答,接着道:“你如何将我弄得泄出来?那之后又怎样了?” 霍青咳嗽一声,道:“我初时太傻,只以为与你做上一两回便好了,哪知你一直要要……我没办法时,自然只能用上你那些东西,好容易将你折腾出来,我可累坏了,倒头便睡。再醒来,就被你掐着脖子了。” 凌飞寒微微点头,道:“如何才出来的?” 霍青面色微变,两腿忽然蜷了蜷,目光闪烁地道:“你不是都看见了么?” “项圈?” 凌飞寒还记得被那两朵金莲咬着乳`头的酥麻疼痒感,但只是那样,似乎也并不是强到足以令自己射出来的刺激。他对着自己手里的物体一阵凝望,左手自腹部往上,摸向霍青胸前。 霍青慌道:“你干什么?”竖掌为刀要阻住他的手。但他手腕轻屈,蛇一般地自他掌缘空隙穿过,伸进他衣襟里去捏他乳`头。 霍青手心捏了一把冷汗,因太过紧张,那乳`头倒是被他一揪便挺立起来,麻痒痒的滋味极怪。 凌飞寒双手同时动作,看着他道:“只是这样,也不得射罢?” 霍青反应过来,惶恐道:“你要在我身上验证?” 凌飞寒无聊地拨弄着他的阴`茎,道:“不一定。” 霍青有些松气也有些失望,那真相却到底不敢说,期期艾艾地道:“我用口帮你含过……” 凌飞寒瞟他一眼,他连忙摇头道:“你自然不用验证。” 凌飞寒左手还在他怀里动着,左右两边乳`头都给揪得挺立,却觉着他怀里某样东西推来挡去很是碍事,蓦地反手握住拖了出来,道:“这是什么?”说着定睛一看,不由愣住。 霍青却被他吓得一抖,惨叫道:“别看!”两手掩耳盗铃地去抓他左手,试图掩住那露出了半截的澄黄铜器。凌飞寒看得清楚,虽是怔住,反应还在,随手晃动两下便自他双手中挣脱,看着忽然眸光一闪,竟有些笑意,道:“你喜欢这个?” 霍青全不知如何辩解,只道:“不是!” 凌飞寒道:“你为我纾解时,自然是在我的体内。我不想进入你,用这个倒可以一试。” 霍青抓不住他,将头摇得拨浪鼓一般,嚷道:“没有!不要!” 凌飞寒温言道:“这个并不可怕,其实很是舒服。” 霍青脸都要绿了,道:“前辈莫开玩笑,我正常得很,绝对不会喜欢这个!” 凌飞寒道:“这有什么正常不正常?等用过了,你自然便会喜欢。”一面说,一面右手在他腰侧一抓一提,内劲巧妙吐出,竟单手将他一个百二十斤的身子轻松抛得翻身,不待落下,右手已托住腹部,轻轻放下。霍青手足乱动挣扎叫嚷,转瞬间便是跪趴在地的姿势,屁股上又是一凉,裤子垮落膝弯,那根铜器赫然已沉甸甸地抵进臀缝。 霍青骇得魂飞魄散,但觉股间铜器抽动,竟直迫内里而来,不由大叫一声,手足酸软,除被凌飞寒托起的腹部,四肢都瘫软了垂在地上,几乎晕了过去。 凌飞寒刚把铜器在他屁股上比划了一下,右手便是重重一沉。他偏头看去,不禁失笑,放下铜器瞧瞧霍青肌肉结实的挺翘窄臀,摇摇头,照那上头轻轻打了一掌,道:“霍青,你不说实话。” 霍青浑身虚软地抽搐两下,道:“前辈……” 凌飞寒放下他,也不给他翻身,却将手自他臀缝伸下去,指掌张开连同卵袋握在手里梁搓玩弄。霍青缓过神,晓得他没有真的将那铜器插进自己体内。纵然如此,屁股朝天地裸露在他面前终是不妥,是以虽然身体仍在颤个不停,他还是努力把自己翻了过来,哭丧着脸道:“前辈,不行便算了吧,我……我不用你帮忙了。” 32、 凌飞寒却并不放手,语气悠然地道:“你虽言不尽实,我却不会食言而肥。”他玩弄了这许久,也不嫌弃了,霍青却可怜巴巴地缩作一团,道:“倘若用手不成,你……”凌飞寒道:“我自然照你的意思,一掌打死了你,免得你死得难看。” 霍青闭上嘴只盯着他看。凌飞寒没听见他继续聒噪,倒有些不适应,便也抬头望了一望,瞧见他满脸戒惧之色,又不由一阵好笑,道:“我总不能真的和你做了那事。” 霍青还是不说话,但眼神悲愤,意思也很明了:他的一条命到底比不过这位玄冰宫主已然折在他手里的“清白”,实在不忿之极。 凌飞寒显然看懂了,微一沉吟,道:“霍青,谁做事都有自己的理由。你以那种法子帮我,却不知其实也害了我。我不愿重蹈覆辙,以同样的办法来救你,你便要恨我么?” 霍青一震,张大眼惊道:“害了你?” 凌飞寒道:“现下我还不清楚究竟如何。但人之贪欲,得陇望蜀,往往只会愈演愈烈。你昨天或许令我无比快乐,我下一次再发作,便会贪求更多更强的快感。到欲壑难填之时,莫说我自己,就是加上你,怕也应付不来。我一直小心克制,这以后……”他想到下一次发作的境况,不禁打了个寒噤,即使在这冰玉寒功的影响下,也生出些惧意。 霍青面色惨变,心中顿时苦涩难言,望着他沉思不动的面容,哑声道:“我害了你,你何不……何不一掌打死我?” 凌飞寒回过神来,轻轻喟叹一声,道:“你又不知怎么回事,便怪不得你。” 霍青原来还想趁机在他身上多揩些油,此时听到这番话,不由悔恨得直欲流泪,自己挪动身体要从他面前移开,又伸手去拉裤子,颤声道:“前辈,我……我当真罪该万死!您不必救我,我若因此而死,其实也是罪有应得,是我用心险恶,竟一再想占您便宜。我、我这般得寸进尺,您早该杀了我才是!” 凌飞寒一怔,按住他身体不让他动,道:“你躲什么,我没有怪你。”他却不知正是因为他的“不怪”,才更叫霍青觉得自己可憎。霍青扭动身体想要翻侧过去,却敌不过他的力气,他右手仍握着霍青那物,低头看看,“唔”了一声,忽然俯身下去,竟张口吐舌,迅捷无比地在那滑腻铃口上舔了一下。 霍青正自懊恼自责,想赶快收拾起自己这副惫懒模样,不要他再为自己做这等事,那敏感孔道忽被极柔极韧的舌尖一顶,顿时如从那儿窜入一溜电光火花,嗤啦啦地席卷了全身筋骨肌肤,爽得他失声惊呼,道:“前辈!” 凌飞寒舔一下便缩回舌头,却没有起身,就伏在那 分卷阅读30 上面睃眼看他,一面竟又吐出一小截鲜红舌尖,堪堪抵在那光裸的龟`头上轻扫两圈,眉峰微蹙,道:“咸的。” 霍青整个人都被他的动作弄得酸软了,又窘又臊,双手慌忙不迭地去捂胯间,结结巴巴地道:“我、我方才出了很多汗,你别……” 凌飞寒道:“无妨。”左手利落地一翻,将他双手地抓牢按住,面孔再度降低,口唇大大张开,竟将那硕大龟`头整个吞了进去,跟着略一吸啜,两腮凹下,口腔内肉团团团挤压住那物,几乎没将霍青爽得晕死过去。 霍青“啊”了一声,觉着委屈得他太过,便连自己都难过得眼角含了泪水,喘气不已,断断续续地道:“前辈,不要,我……那里脏……”凌飞寒却没听他的,头部上下微动,先浅浅吞吐,口中一嘬一放,慢慢含入了一般茎身,并放开喉咙令他的粗长顶入自己咽喉极深处去。 霍青只觉自己最是敏感娇嫩的宝贝插在他艳丽的嘴唇中已是极强的快感,再被他吸啜着吞入那温暖湿润的柔软口腔,四肢抽搐着简直要升天;岂知这也并非绝妙,那龟`头一点一点伸入幽邃狭窄的咽喉中,被那尽量放开的紧窒喉管尽情压迫摩擦,一开始只是缓缓的,倏尔动得快起来,又听见胯间凌飞寒因含着那巨硕孽根快速抽动,被频频顶到深处而发出的“嗯唔”呻吟与唾液润湿了那物抽送间发出的“啧啧”水声,一道道热的辣的酸的麻的刺激闪电般从下`体,从心脏往身体各处乱窜,岔得他内息几乎紊乱,整条命也要交代在凌飞寒口中了。 他自己没动,竟是享全了凌飞寒的这顿服侍,虽安静地躺在地上,一身肌肉却颤抖地厉害,心里也早没了别的想法,只反复着一个念头――他对我这么好,我就是去死也值得了。想法笃定,他便也放松下来,随着凌飞寒的动作喘息呻吟,喃喃道:“前辈,我喜欢你,喜欢你……”凌飞寒动作幅度愈大,那滋味比之插入他后`穴竟不遑多让。霍青脑中先是一片空白,渐渐却觉眼前金蛇乱舞,那些纷乱的快感闪电在凌飞寒口中变得有序,又一道一道输入下`体,汇聚在两枚胀鼓鼓的卵袋里,被凌飞寒吸啜着震颤不已,终于一鼓作气,长虹贯日般冲入阴`茎,强劲无匹地射进凌飞寒喉咙。 凌飞寒急忙抬头,但怕他留有后患,口唇仍咂着他龟`头未放,到底被他一股接一股全灌进口中,半点也没流出来。霍青早就放弃去为他担心了,此时也只恍恍惚惚地望着他,道:“前辈,我喜欢你。” 凌飞寒因含了满满一口他的精`液,两腮往外鼓起,再在他龟`头上吮了几下,见没有动静,方放开他疲软下去的阴`茎,皱紧眉头看向他。 霍青痴痴地迎着他的视线,又道:“我喜欢你。” 凌飞寒没有答话,他似乎不想咽下去,却也没吐出来,蹙眉看了他一会儿,手撑着上身伏到他脑袋上,面孔垂下,嘴对上他的嘴一口亲下去。 他傻乎乎地张口迎接,落入口中的却是那粘稠的精`液。他还没反应过来,已被凌飞寒以舌头全送入他口中,又推至舌根咽喉,迫得他不得不一口咽了下去,整张脸不由皱缩成了一团,猛烈咳嗽起来。 凌飞寒放开他坐起来,抬手将垂到胸前的头发拢到背后去,道:“好吃么?” 霍青苦着脸摇头,凌飞寒道:“我也觉着难吃。” 他先被直接射在喉咙里,显然吞了一些下去,但说起来却坦荡大方的毫不在意,将头发衣襟整理好了,便站起身,道:“你说的这个法子看来有效,只是我给自己却做不来。” 霍青看他动作这般利落,隐隐觉着不对,挣扎坐起急问道:“前辈有何打算?” 凌飞寒略一踌躇,低头看他,道:“我还有事。” 霍青脱口道:“我来帮你!” 凌飞寒摇了摇头,道:“不必。” 霍青急切地一抓他下裳衣摆,道:“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不用你这样对我,也是一样!” 凌飞寒微微一怔,手放下来,在他头顶轻轻拍了拍,道:“霍青,你真为我好,以后便不要见我,免得我堕入魔道无法自拔。” 霍青心头一空,记起他之前说的话,更想起自己是给他惹了大麻烦,别说补救,似乎确只应离他越远越好,那抓着他衣裳的手便不由一松,无力地垂了下来。 凌飞寒温言道:“你先回去应天门,待我事情办完,若还有空,便上门拜访你家长辈,问些事情。” 霍青默然,却清楚他所说的拜访多半为墨玉印而来,况且,便是真的来了,却也最好不要见他。 凌飞寒看他似乎明白,便道:“这儿往南走大半个时辰便是集镇,你有力气了自己过去,我便不陪你了。”说罢不再啰嗦,返身两步跃上枝头,衣袂风声中已踏月而去,转瞬无踪。 霍青一人呆坐在地上,目光扫过他随意丢在旁边的铜器,又记起自己从土里刨出来的墨玉印,忽然惊醒跳起,手忙脚乱地搂起裤子,只道:“啊哟!”那女子为墨玉印来袭击他的事,他却根本没来得及对凌飞寒说,不知那女子对玄冰宫有什么企图,自己却万不能令她得逞,没得再给凌飞寒添上许多麻烦。 他被现实击中,方从对凌飞寒的留恋思念中拔离出来,快手快脚地收拾完毕,仍把铜器小心缠了与墨玉印同放在怀中,认准集镇方位,也跳上树梢,再度拔足奔跑而去。 33、 七月流火,可烈日明晃晃地挂着,道两旁树叶都打着卷儿,实在并没有凉快多少。 霍青一骑顶着日头,扬着沙尘,飞也似的一路奔驰,不敢稍停。 他从与凌飞寒分别,到镇上客栈略作整顿,带足了干粮清水,取了寄存的马匹便即驱马赶路,到此时已有四五天光景。这四五天来,他一上路便几乎不曾下马。便是饮马喂食,也只是驱马入道旁,放缓了速度令马儿边行边吃,自己也趁机啃些干粮充饥,这时缓时快的节奏掌控得倒是极好,因此他胯下那匹资质本部出众的灰马至今还未累得趴下。 他这么拼命,自是因为懂得怀璧其罪的道理。那女子虽说被凌飞寒吓退,焉知她会不会有同党,又会不会偷偷折回来继续打自己这碟小菜的主意?凌飞寒果断离去,他既追不上,也深知决不能去追,索性绝了那心思,只一门心思保护好墨玉印回去应天门,既免得给凌飞寒添麻烦,又能对长辈有所交代,这几天下来实在累得够呛。 峪口一出,远远便能看见南北两条岔路,路口立着一座破草棚,他原来在此打过尖,知晓卖的是凉茶小点,手艺说不上好,可守着“交通要道”,便如沙漠里的绿洲,总赚得了几文铜钱。 霍青下意识地往腰间一摸,想解下皮袋 分卷阅读31 倒些清水润喉,哪知今日日头甚是毒辣,他清晨起便被晒得面目焦枯,口干舌燥,那满满一皮袋水竟已全空。他一眼望见茶棚旁桃柳树下歇着好几停挑担赶车的脚夫,一面以斗笠扇风一面喝水交谈,并无异状。 他料想那些跟踪自己的总不会比自己还快,跑到前头来等着,遂心一定,缰绳一勒,自己自马颈项上头空翻下去,三两下将马拴在树上,叫道:“老板,来壶凉茶,十个大肉馒头。井在哪里,借桶一用,我打些来饮好了马儿,也照样算你的茶钱!” 他行动说话快得如同闪电,不等老板自炉灶前冒头回话,人已自茶棚里转一圈拎着水桶到午后打水去了。歇着的几个脚夫忍不住都瞧他身影,不见他人了就回看他马匹。那灰马不停咀嚼着什么,嘴边翻起一层白沫子,端的是又热又累,眼眸却温顺得很,并不发脾气。 霍青转眼间又走出来,将满满一桶水往马儿面前一搁,捋了捋它竖着的一对耳朵道:“慢慢喝,喝饱了咱们继续赶路。”说罢拍拍手施施然走回茶棚要去拿吃喝的。哪知他转身才走了两步,旁边几个脚夫正起来要走,忽地接连惊呼,皆指着他身后,道:“不好,倒了!” 霍青一惊,急忙回头,看到的已是灰马四肢挣着砰然倒地的景象。他反应素来灵敏,往往是脑子里还没有想法,身体已然行动,是以看起来极为莽撞冒失。此时灰马饮一口水忽然倒下,他旋身一个箭步便跨到它跟前,蹲身下去拍它长脸,道:“烟墨儿,你怎么了?” 那几个脚夫看得真切,只道:“你这马是累坏了,突然停下来,自然有些受不了的。”他们也是赶路,虽说有些好奇,却并不停下来看他怎么解决这匹马,相约着挑起担子走上北道。 霍青背着茶棚与他们,双眼只在水桶里与灰马身上一扫,便看出实情确然如此。但他脊背寒毛竖起,却觉着一股森森凉意袭在心头,触着那胸口揣着的墨玉印,更是格外不安。 灰马累得脱力,怕要养上好些天才能恢复。他在此地是耽不起的,且失了代步工具,难免为有心人缀上,实在难保这墨玉印的安全。他心中思量,面上却不露出,只将灰马抽搐着的身子移到树阴底下,将冷水洒在它身周土里,令它凉快些。 那店主这才反应过来,却是落后了好些时候,道:“客官,茶和馒头——” 霍青道:“送来。”一面摘了树叶浸水贴在灰马脑袋上,虽说多半不能继续与它一道赶路,到底还不愿就此抛弃了它。 那店主用围裙兜了馒头,提着茶壶低头走出来,到他身后道:“客官,喝茶。”说着将茶壶拎同,自己却是一怔,原来另一只手拉着围裙,没拿茶碗出来。霍青转头一看也不禁蹙眉,道:“你直接倒进我嘴里么?也不是不可……”说着已伸手抓起一只馒头咬下去,又忙不迭地呸呸吐出,道,“嗳哟!你这店再开下去,只怕要变成黑店——这般酸馊死硬的馒头怎好拿出来卖!”他一张嘴又是咀嚼又是呕吐又是说话毫不相碍,手上动作更是不慢,抓了馒头又去抓茶壶提梁,果真对准了茶壶嘴要直接倒进嘴里。 然而他手往提梁上一搭,自然碰到店主的手,店主下意识地一夺,茶壶却倾了下去,一股寡淡的茶水直飚出来朝他脸上浇去。 霍青虽是口渴,却也不想被这茶水洗澡,空着的右手急忙往地上一撑,双脚踢起踹开他茶壶同时翻身到了马后,道:“你……”他本来要再嘲笑这店主食物做得不成,服务也并不太好,但抬头一看却不由一呆,那些话立时变作一句:“你不是老板!” 他这话说的都有些迟了,迟到那“老板”已然一抖围裙,将近十个冷硬馒头暗器般向他砸来,人又鹰隼般腾空而起,随之扑来,同时将茶壶里的水化作一团水雾全罩到他脸上。 霍青察看了灰马情况便放下了心,却不料灰马倒下虽是意外,也并不说明就没人想要暗算他。何况他马匹脱力,在这时被暗算偷袭,便是想要逃脱,也极为困难的了。他那句话说完,其实已再度团身翻滚避开那团水雾,那茶水便如一场淅沥小雨落在灰马身上。灰马本来累得半闭着眼睛,此刻忽然伸直了四肢,以那般不舒服的姿势侧躺着闭紧了双眼,不知是死是活。 霍青又惊又怒,一抬眼那“老板”已将茶壶掷来,并双脚连环踢向他脑袋。他双手格挡,连连闪躲,喝道:“施毒偷袭,算什么英雄好汉!你是谁,为何要同我过不去?” 34、 那“老板”木着一张脸并不答话,双脚踢空便即翻身落地,拳掌交加猱身而上,招招风声凌厉。 霍青应付得不算仓促,但毕竟囿于守势,给他劲风刮得脸面生疼,一面要说话,不免落了下风,一连倒退了七八步还被步步紧逼甚至愈追愈紧。他心头怒火不由更甚,心思反而愈加清明,道:“原来如此,那妖女同你看来也是一伙。你们这么清楚我的来路,怕是从我动身离开应天门……不对,甚至在我还没出门便知晓了我的目的!” 他一时大为凛然,倒抽一口凉气道:“应天门内果有叛徒!” 那“老板”与他动手,其实毫不容情,哪有空听他废话,见他说出这话时整个人都是一滞,眼中冷笑闪过,双手掌心忽凝起两团淡淡的红色薄雾,矮身一掌按向胸膛,一掌拍向腹部,那薄雾更是先发而至,半尺远近便是一吐,将要透入霍青衣衫肌骨之中。 霍青眉峰正自紧蹙,思量着自身的事似乎并未察觉异状,仍是偏身一让,伸手格挡。 那红雾淡如轻烟,再被运劲一吐,更是稀薄之极,实在肉眼难见。只是霍青伸手那一拿捏的同时,耳后风声忽起,竟“嗖嗖”几声飞过数枚暗器直袭老板手肘膝盖,“啪啪”数声尽皆击中。 那“老板”动作立时一僵,掌中红雾消散,给霍青拿了个正着。霍青不知来者何人,一把抓着“老板”已扯着这人肉盾牌猛一旋身,要挡住可能来自背后的攻击。但他旋身过去,来路上风平浪静,却没有半个人影。 他浑身冷汗陡起,抓着老板再转一圈,叫道:“什么人!”这一刻当真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紧张得脑门青筋也要迸出来了,却听背后一个冷淡熟悉的声音道:“嚷什么,不准回头。” 霍青呆了呆,明明听见说“嚷什么”,还是不由得大喊一声丢开那“老板”僵冷的身体,转身就要寻着那人踪影好张开双臂扑上去。 什么“不要再见”,什么“不准回头”,在此刻都是空话了。只是他既回了头,也做足了要扑上去的准备,来回转了几个圈子瞅见的还是空荡荡的道路与树影,后脑勺倒是蓦地一寒,给凌飞寒随手弹出的冰珠打中。痛是不痛,只是令他冷 分卷阅读32 静了下来,摸着后脑勺嘿然傻笑着慢慢转回身,双眼只盯着地下,看得见西斜的日头从背后投过来的半个影子,心下安定了不少,道:“前辈,你原来跟在我后面么?” 凌飞寒道:“我跟着你做什么,不过碰巧撞上,要找的几个人都在打你主意而已。” 霍青“咦”了一声,道:“几个人?”忍不住又要回头,却只转到一半便被一粒冰珠打在额角,迫得转了回去,苦笑道,“你说的不要见面,便是这样么?” 凌飞寒道:“不是。”顿了一顿又道,“我也知道跟着他们终究还要追到你,但刚与你做了那事,能避得一刻是一刻,省得我们都不自在。” 原来他还不自在过么!霍青想起那天被他忽然纡尊降贵地口`交一番的情景,自己顿时臊得满脸通红,极想去看这位前面的面色,但估计他虽说着这话,表情大抵还同那天夜里一般镇定,便克制住了,道:“前辈是去追那女子了么?” 凌飞寒道:“她所学功夫实在有些生僻,我虽不敢断言除玄冰宫外便无人知晓此套功法,但总有些疑惑。况且她盯上你,为的自然是你怀中能进出玄冰宫的墨玉印,更不能说与我没有关系。” 这一节他在与霍青分手时便想通了罢,霍青才知自己说与不说都是一样,只是自己忍不住喃喃道:“我才是个傻瓜。你根本只是不想和我一道,才会舍近求远,去追她的踪迹。” 凌飞寒道:“我若跟你一道,他们未必就敢对你下手了。这也不只是故意避开你。” 霍青听他语气平和,说的都是实情,既不是刻意疏远,也非是温柔开解,偏生自己为他这些话患得患失他也不会知道,着实憋屈得很,以脚尖碾着泥地,闷声道:“你追上她了?” 凌飞寒道:“自然。她轻功尚佳,但脂粉香味一时半会散不尽,只用两个时辰便追上了。” “那……” “我本来只想拦下她问个清楚,岂知她还有同党接应。我看此事牵连甚广,却不好打草惊蛇,便一路悄悄跟踪。所谓螳螂捕蝉……” 他话没说完,只振了振衣袖,接道:“这些是什么人,你说他们自应天门便盯上你,难道便是你所说的那个‘大难’祸首?” 霍青只听见他声音,看着他投在地上的半个身影,只觉不真实得很,心中猫爪挠着般着慌难受,不理他的问题,却道:“你要一直这样么?” 凌飞寒道:“一直怎样?” “这样——”霍青倏地转身,凌飞寒就在他身后站着,这一回并没有逃开,只平静安和地看着他,似乎早知他会如此不安分,又似乎无论怎样变故,都能安然应对。 霍青本来满心的烦躁不安,一看他的面容,忽然一颗心就落了实地,抓着他双眼再也不放了,道:“我也只是猜测,门中事务我知晓得不多,仅知道近来邻近有个教派对我门威胁甚大,甚至有人传出要吞并我门的流言。这些传言很多人都未放在心上,只当那是山寨盗贼猖獗之言。只是我这位长辈看出不妥,是以嘱我前来求你帮忙。” 凌飞寒目光垂落在那“老板”身上,道:“这些人身负的武功可不是普通山贼所有。我方才出手稍迟,你便要中了这‘化血刀’的邪门毒功,虽说功力尚浅,将你弄得半瘫不死却很容易。加上那女子的‘妙音天魔舞’,接应她之人的‘七伤拳’,事情更不简单了。” 霍青脑袋本来不笨,不知为何看着他时便有些迟钝,愣愣地只道:“怎么不简单了?”心头蠢动的却只有一个上前抱抱他的念头,没有付诸实施其实也不是还记得凌飞寒曾对他说的话,仅是因为开心到浑身都有些觳觫战栗,几乎挪不动一根指头了。 凌飞寒道:“这些功夫单独出现不足为奇,偏偏这几人相互都认识,有着同样的目的,甚至可能隶属同一组织……”他眉头一皱,似乎也意识到霍青在想入非非,道,“霍青,你对那个教派了解多少?” 35、 “啊,我?”冷不丁被点了名,霍青的反应实在是乏善可陈,一双眼茫然抬起,瞥见的已是凌飞寒那双蹙作一团的两条挺秀眉毛。他明明也没有定要了解那个教派的必要,一看凌飞寒的表情,却是深觉自己不够了解太过对他不起,简直有愧于心,眼珠连转,刚好瞧见那被自己丢到道旁僵卧着的“店主”,心中立时一动,急跨几步一把将之抓起来,笑道:“我就算了解得再多,也绝对比不上他,是不是?” 他这人一旦反应过来,倒是机智得很,便是凌飞寒被这么一问,也似乎无言以对,只瞅了瞅他,自己忽然掉转头纵身一跃,没入道旁树丛之中。 霍青正自庆幸不已,怎料他不假辞色转身就走,一时不由愣了,抓着那“店主”不知该丢掉还是要继续抓着,双脚不自觉地便拔步上前,叫道:“前辈,你去哪里?” 他才和凌飞寒打了一个照面,连句好听的话也不曾说,怎么凌飞寒这就生起气来了? 但他刚走出两步,便知自己料想得不对。树枝晃动,草叶披拂,凌飞寒一手提着一个人重又走了回来,一瞧见他,便随意将那两具人体朝他抛了过来,道:“正好,一起。” 霍青忙腾出手来在飞来的两具身体上分别一托,令他们落地时摔得太惨,并从左边那藕荷色衣衫上认出这两人的身份。其中之一自然就是那会“妙音天魔舞”的女子,另一个凌飞寒刚才也提到过,即是接应她的会用“七伤拳”的人。而所谓“一起”,不待言自是叫霍青将他们三人一并盘问清楚,他对于“逼供”却是没什么兴趣了,一拎下裳走向茶棚里去。 原来他并没有生气……虽说又将吃力不怎么讨好的差事丢给了自己。霍青于是将老板与他们并排放下,搔了搔头发,决定一个一个弄醒来问,便去提放在烟墨儿面前的水桶。 凌飞寒正在这匹沉睡的灰马旁停下来,俯身以指在它被茶水淋湿的皮毛上拭了拭,放到鼻端嗅一嗅,若有所思。霍青也颇为关心自己这匹马儿,见他动作不由有些紧张,道:“前辈,它没事吧?” 凌飞寒摇摇头,道:“只是蒙汗药,并无大碍。这些人看来并不是要置你于死地,你问他们便也客气些,不必太鲁莽。”他说着,索性在烟墨儿庞大的身躯旁蹲下来,以手指梳理着它湿漉漉的鬃毛,神情还是冰霜一样冷冷的,姿态却闲雅得很。 霍青看着心头微微一动,拎起水桶哂笑道:“前辈真是宅心仁厚,须知他们还未探明墨玉印该怎么用,又要用在哪儿,才会对我这么‘客气’。倘若他们肯说实话,我也省些力气。但若是心中有鬼胡说八道,我也是不介意做回‘小人’的。” 凌飞寒瞟了他一眼,没有反对。 分卷阅读33 霍青便提水回去,掬一捧水洒在那“店主”脸上,决定先拿他来开刀。 那“店主”被冷水一激,猛打了个大大的寒战,眼还未张,一句话已冲口而出:“‘滴水成冰’,玄冰宫主!……” 他是被凌飞寒几枚暗器打中穴道,是以醒过来后仍旧浑身僵硬,甚至面色铁青得瑟瑟发抖。霍青听他张口便说出凌飞寒的来历,更不疑他们所来目的,当即道:“没错,玄冰宫主在此。你们与其缠着我抢墨玉印,不如问问他老人家愿不愿意带你们去玄冰宫?” 凌飞寒抚摸了一阵烟墨儿,也不理他在那边狐假虎威的喝问,自顾站起来走进茶棚,找着另一只干净水壶去灌水煮茶。又进进出出,将茶棚四围都看遍了,最后一踮足,探手抓住那以数根参差不齐的木料搭成的简陋二楼,一个后翻缩身钻进那离茶棚顶仅半米同,大约是用来储物的“楼板”上,紧跟便抓着一个人飘然落下。霍青忙里偷闲看了一眼,认出这回被他拎下来的正是茶棚真正的老板,不知是中了蒙汗药还是给点了穴道,被凌飞寒丢到长凳上正自呼呼大睡。 这位前辈也是个老江湖了,话不多说,只不动声色地做事,当真可靠得紧。 36、 那店主一语既出,自知失言,对于霍青的嘲讽只闷哼一声,闭上眼看也不看他一眼,一张脸更是木僵着不露颜色。 霍青见凌飞寒没有急着离开,料得他也需要自己逼问出的消息,当下心中大定,底气十足,鼻中轻哼着以脚一踢这假店主的小腿,道:“你不说话,以为我便猜不到你的来历了么?” 那店主只是不理,霍青蹲下`身双眼将他上下打量个遍,便如检验货物一般念念有词,道:“身同六尺有余,偏矮;年纪四五十,颇老;上身肌肉虬结,颈粗膀大,蛮力十足;双掌宽阔,硬茧遍布,当使一件外家重型兵器。” 他说到此处蓦一拍掌,道:“这样特征的外家同手江湖上本来没有一百也不下五十,但你从应天门追我而来,自然就是那气焰嚣张的‘巫仙教’教众。‘巫仙教’近些年才出现,听说派出的护法使者均是由教主亲自点拨,身怀绝技的青年男女……”他目光扫过店主旁边藕色衣衫的娇艳女子,与另一名趴在地上,脸色苍白惨淡,约莫十七八岁的少年,点头道,“比如这两个就非常的符合。而你――”他一脸惋惜地摇头不已,道, “‘化血刀’内力平平,蒙汗药计谋浅陋。跟踪吧轻功太差,接应呢动作迟钝。若说不是因为顾惜旧交情才给你这桩差事,谁人能信?” 那店主被他一顿挖苦奚落,气得木刻似的脸孔也要起火了,额角上青筋迸出,偏生咬牙狠忍,不置一词。 霍青悠然又道:“巫仙教主有什么旧交情?自然便是还没有巫仙教时,他在仙都山上干没本钱生意时的山寨兄弟伙。仙都山寨提起来,在绿林中也是威名赫赫。大当家‘雷动九州’曲江白,一条九尺金蟒软鞭势若奔雷,迅如闪电;二当家‘震破山河’聂洪浩,一把重百三十斤的大铁椎开山裂石,莫敢撄其锋芒,原本也都是铁铮铮的好汉。黑白两道提起他们名头,即管行事不同,却谁不服气!怎知如今……” 他说着忍不住长长叹息一声,好像当真对那两名绿林好汉敬仰不已,接下来的话也就更是直戳人脊骨:“那曲大当家抽风中邪,竟建立什么‘巫仙教’糊弄村夫愚妇;而聂二当家你――” 这一个“你”字到底还是刺痛了那“店主”心窝,他忍不住怒张双目,喝道:“住口!” 霍青正要看着他双眼说话,岂会被他无关痛痒的一句威胁喝止,仍自笑道:“想必是多年未曾干过这等剪径劫财的小毛贼行当,竟虎落平阳,倒在这儿任人欺凌了。我只是有些奇怪,曲大当家……曲教主所传法旨,不是皆称‘皈依巫仙,神力无边’么?怎地聂二当家你跟他几十年兄弟,临到头来这‘神力’还不及跟他一两年的新人?” 那“店主”呼哧喘气,知叱不住他,仍闭紧嘴唇不再言语。 霍青又道:“凭你这样的身手,也来打玄冰宫的主意,当真胆大包天。我看那曲教主虽然中邪,该不至于脑子也变得笨了。怎么以为指派给你两个可能连话也不想听你的护法使者,便能对付玄冰宫主了?可怕,实在可怕!” 他连说“可怕”,似乎深思之下窥见什么不得了的秘辛一般,啧啧不已。那“店主”终于又怒道:“此行乃我自行请求,便有不周,也与曲老大无关,你少含血喷人,挑拨离间!” 霍青愕然道:“我何曾说了什么?你与你曲老大起了什么间隙,我可是半点也不清楚。” 他话语滑头,模棱两可,却叫那习惯直来直去的聂洪浩招架不来,也不接他话了,只怒道:“混小子,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你却别想从我嘴里问到一点有用的东西!” 霍青笑道:“你实在太客气了,明明告诉我这么多有用的消息,却这般谦虚。接下来的问题你也不用回答,免得回去后觉着太对不起你家曲老大。” 他一个人说了这半天,却是一点也不觉着疲惫,脑中思路更为清晰了,问题一个接一个地抛出,道:“巫仙教处心积虑向我括苍山扩张,其目的为何?我才动身,你们便即跟来,是谁向你们透露墨玉印的消息?觉察巫仙教意欲吞并应天门之野心,我派长辈着我向本不会插手他派事务的玄冰宫求援本不合常理,你们又为何如此紧张,对玄冰宫虎视眈眈?你们这些弟子身怀武功怪异莫名,如何习得?巫仙教四五年前突然兴起,究竟那位曲大当家是受了什么刺激――或者说,是谁传他的教义神通?” 他越问越是兴奋,这几个问题串联起来,彼此间已作了注解,确实不必回答。聂洪浩已是满头满额的淋漓汗水,他声音不觉提同起来,还要再问,身旁蓦然轻风拂袂,多出一个颀长身影。 凌飞寒随手将刚泡好的一碗茶塞进他手里。霍青正口干舌燥,闻弦歌而知雅意,道声谢自觉已茶水灌满喉咙,只看凌飞寒如何闻讯。 凌飞寒好像也有些难以启齿,沉默了好一阵,方看着聂洪浩难看至极的面孔,缓缓道:“五年前……那巫仙教主身边,是否多了一个人?” 37、 霍青一面啜饮着滚烫的茶水一面心中唏嘘,猜到无论是应天门之难题,巫仙教之祸乱,还是玄冰宫之戒律,看来都与凌飞寒那位五年前外出云游的师父脱不了关系了。他原来想破了脑袋也找不出可以说动凌飞寒插手本门祸事的理由,如今理由太过充分,他却又不由提起了一颗心。 倘若背后推动巫仙教扩张的人是凌飞寒的师父,凌飞寒是要站在哪一边? 明明身份来历 分卷阅读34 之秘已给霍青那连串问题层层剥开,聂洪浩却兀自咬牙闭目不肯回应。凌飞寒顿了片刻,再问话,声音竟有些轻微颤抖,似是用了很大的力气,才让自己的语气维持平和,道:“你认得我的功夫,又在打霍青身上墨玉印的主意,对我玄冰宫不可谓不了解。那人……那人过得如何,你能告诉我么?” 茶水滚过咽喉,烧入心窝,霍青一颗心却直向下沉去。 他侧面看向凌飞寒,落入眼中的依然是冰冷坚定的神色,然而他双眸定定锁在聂洪浩身上,那份一意等待回答的执着,即管是透过这般冷淡的神情也丝毫无减。霍青这还是第一次看见凌飞寒在完全清醒冷静的情况下为人动摇心性,尽管明白弟子对师父关心在意极为正常,那心里却仍旧颇不是滋味,道:“前辈……” 只是这两个字出口,他也不知接着要说什么,只有一昂头,将那碗茶连同茶叶饮酒般都灌进嘴里,无声而有力地咀嚼着粗茶那苦涩的余味,没有继续。 聂洪浩面颊肌肉抽搐两下,脸上神情更是古怪复杂,无比难言。 他显然不懂得体谅凌飞寒对师父的一片关切之情,仍是一字也不肯吐露,四围立时凝固般地一窒,一声放恣的娇笑却陡然插入,宛如生了毒刺的鲜花,迫得几人目光都不由转了方向,落到那藕色衣衫的女子身上。 她不知何时醒了过来,笑容依然妖媚,笑声中却满含怨尤之气,见凌飞寒看过来,便道:“你说他呀?他……当然过得好了。教主日日夜夜也只围着他转,将他捧在掌心,搂在怀里,生怕有一时半刻不能令他满足的,这等春`宵帐暖的极乐快活,又有几人能及得上?” 她发笑之时,聂洪浩已耸眉睁眼,身躯动弹不得,只斜眼怒瞪;待她开口说话,更是连声怒喝:“住口!”她将一席话全部说完,便似畅快淋漓地发泄了一番般,眼中闪烁着恨意的恶毒满足,而聂洪浩气得面孔忽青忽红,几乎要晕厥过去。 霍青听得目瞪口呆,再一联想凌飞寒曾与自己做过的事,说过的话,顿时有了不太好的预感,连忙一把拖住凌飞寒的袖子,急叫道:“前辈!” 他先听凌飞寒说自己与他交`欢乃是害了他,但那只是对还未发生之事的警惕预测。此时亲耳听见那女子说出可能是凌飞寒师父的人的情状,他才晓得凌飞寒恐惧的到底是什么。他抓住凌飞寒,原有满心的话想要说给他听。然而衣袖底下凌飞寒臂腕肌肤冰冷如铁石,宛如雕像般没有热度。他一触之下也不由一怔,想起自己心里的那些话似乎是说不出来的,而说得再动听,倘若做不到,也仍只是美丽的谎言。 他确然并不想让凌飞寒变成那样,看似快活,实则为人掣肘,且淫靡无道。然而他内心深处,分明却又有着与凌飞寒亲近,甚至将他永远拥入怀中的渴望。 他还要去抓住凌飞寒,告诉凌飞寒一个连自己也不肯定能否做到的承诺么? 他只该放手。 他松开手,后退一步。尽管胸中波澜百丈,但隔远一些观看这位前辈,似乎才是正确的选择。 凌飞寒定在那儿好一阵,似乎所有力气都用在理解那女子的这番话上了,对于霍青的抓放进退,全不曾注意,终于袍袖轻轻一颤,仿若无声的叹息,偕着他疲倦的声音道:“是么?教主对他很好,所以他便将这些武功传授下来,为他扩张势力么?” 聂洪浩一反先前不答的常态,抢着道:“正是!” 那女子却不理他,娇笑声不断,竟叫人背心生寒,断断续续地道:“他哪有那么好心呀?还不是想教主一直陪他才肯说的?这些武功……这些武功又有什么好的,教人像他那般淫贱,又或是毁伤自身么?教主当真被他迷昏头了,还要一味地哄着他,听他的话,从他那里知道些诡怪奇术便着人演练……一功未成,可害死了不少兄弟!” 聂洪浩面红如血,怒道:“婆娑,住嘴!他人前擅言教中机密,便是背叛教主!” 那女子道:“我怎么敢背叛教主?我只是不忿教主被他迷惑罢了!教主在遇到他之前,明明都是好好的,从不曾亏待大伙儿。自从那日教主带他上山,便一切都变了样!曲大哥……曲大哥英雄盖世,偏被他迷得晕头转向,又要大伙儿修炼旁门邪道功夫,又要建立巫仙教大兴势力……我不喜欢,我讨厌现在这样!” “你……” “二当家,难道你又喜欢曲大哥现在的样子?你若是喜欢,也不会与我们一道来探这玄冰宫的底了。其实那些功夫再有问题,只要是曲大哥吩咐的,我们就是练残了也绝无怨言!但曲大哥身边有他……有他指使,我便是不甘心,不痛快!” 聂洪浩一张脸已说不出是什么形状了,扭曲,皱缩,青筋,颤抖,好容易才低声道:“傻女子,你又知道什么……” “我知道什么,我知道……我只知道曲大哥他……他绝不会喜欢我了……” 方才还言辞激烈,肆意抨击那曲教主身边人的妖艳女子婆娑,说完这句话忽然哽咽流泪,抽噎两声,终至嚎啕大哭起来。 38、 她这般放恣发泄,竟是置眼前这受制于人的糟糕境况于脑后,全然不顾了。聂洪浩却是粗豪汉子一个,莫说此时并不适合安慰她,就连她的心情也根本不能领会,反而露出一脸好生麻烦的尴尬表情。 凌飞寒就身躯挺直地站在那儿,一语不发地听完了她这些话,脸上神情没有变动,但霍青便不看他的神情,也能猜到他心中的混乱与震动,当下也没有体谅那婆娑的心情了,冷笑一声道:“说得可真好听,那曲江白又是什么好人了,不过从前强取豪夺,如今唬得别人心甘情愿将钱财双手奉上罢了,总是不义之财。这等人品,在你嘴里说来倒像是正人君子一般,岂不叫人笑掉大牙!” 婆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对着他却毫不示弱,圆瞪着一双泪眼怒道:“住嘴!应天门出了你这下流胚,可也没什么好光彩!” 霍青本来大义凛然,虽是为凌飞寒开解心结,倒不乏义正辞严之色,突地给她这一反驳,想起她骂自己“流氓”的缘由,心里顿时失笑。那嘴上去掉道义礼教的束缚,反是更加伶俐了,道:“你同我抛媚眼送秋波时,倒是只嫌我还不够下流配合的。” 婆娑用“妙音天魔舞”惑他心志,确然是有挑`逗他情`欲之意,他能够及时警醒避开,实非常人所能。婆娑一时似哑口无言,然而一眼瞟见凌飞寒,忽地惊声尖叫起来,道:“我知道了!这人……这人同那人一般,都是玄冰宫主,连那狐媚本领,也必是一脉相承――” 她一口嚷出,当真是歪打正着。霍青本就担心凌飞寒因听见曲江白与巫仙教所作所为 分卷阅读35 都可能是因他师父所致而更对自己与他的那场交`欢心生芥蒂,偏被她这无意的一语点破,哪还笑得出来,一张脸不由沉了下去,叱道:“胡说八道!” 婆娑却是越想越有可能,虽身不能动,双眼愈睁愈圆,自己肯定地道:“一定是了。你被他蛊惑,所以‘妙音天魔舞’对你影响较小;而他一出现,你便喜不自胜,那自是你们早已勾搭成奸,他才会三番两次救你……” 霍青自己的心事确然被她说中,但早知凌飞寒并未与自己存有同样心思,只怕他听见婆娑的话对自己更加疏远,就是“欲盖弥彰”也顾不得了地前跃蹲身一把按住婆娑嘴巴,另一手已闪电般连点她数个穴道,叫她再说不出话来。 凌飞寒的声音传来,道:“霍青。” 霍青手头忙活,“哎”了一声,终于放开只骨碌碌乱转着眼珠一脸愤怒的婆娑站起身来,回头道:“前辈莫听她胡说,那曲江白本非善茬,绝非她所说的那般无辜。” 凌飞寒道:“这我知道。我师父……虽说情难自控,却绝不会故意违反门规,更不会教唆他人做出损人利己之事。” 他语声平静,情绪看来已恢复正常,霍青松了口气,微微一笑道:“好在你自己能想得通。是一般人,怕不早胡思乱想,甚至迁怒他人起来。” 凌飞寒这过度冷静的态度有时颇令他懊恼,此时却叫他倍感安心,觉着凌飞寒既能在婆娑的恶语相加下思维清晰,当不至于做出糊涂事来。 凌飞寒目光还是回到聂洪浩身上,道:“我师父过得怎样,与你们曲教主又是怎么回事,只听你们片面之词不足为信。巫仙教究竟想做什么,本来与我无关,但你们那些教众不知有多少修习的却是自我师父处流出的功夫,这我却不能置身事外了。无论如何,巫仙教的情况我都要去查探清楚。而你们……” 他眉峰微蹙,目光微微一斜,却是瞟了霍青一眼。霍青仍是一副呆呆的神情痴望着他,落在婆娑眼里,怕是又有了许多说道,只苦于穴道被封,便连张一张嘴也不能了。他接着了霍青那傻乎乎又暖烘烘的眼神,神色稍霁,眉宇间的凝重之色也减去了些,道:“霍青,你还有什么要问的么?” 霍青摇头,道:“他不肯说,这女的又满嘴胡言当不得真,你不肯用逼迫的手段,问也问不出什么了。” 凌飞寒看着他的眸色堪称温和,以至于霍青有种下一刻便会被他伸手摸着头赞一声“好孩子”的错觉,他却没说什么,转过头,仍对聂洪浩道:“你们一心回护教主,忠心可嘉。虽不知曲教主用心好坏,但事态未明之前,不能妄下定论,因此我不会与你们过不去。” 霍青一愕,忍不住道:“前辈!” 凌飞寒道:“怎么了?” 霍青苦笑道:“你是不是也太讲道理了。不与他们过不去,难道放他们回去跟曲江白报信,告诉他你要去了,叫他做好准备?” 凌飞寒道:“自然不会。他们练了玄冰宫所藏奇术,依照门规,习练宫中秘藏原应是因某些不得已之故,请求授予相应功法,并在达成目的后成为宫中弟子,甘心隐退江湖。他们功法来历已有问题,倘有目的,此刻也并不能得我应允。我能做的,却只有强令他们隐退玄冰宫了。” 霍青这是第一次听说玄冰宫这种规矩,想来也不难理解,玄冰宫所藏功法大多偏僻,若非不得已,普通人均会选择修习正统武功,会求到玄冰宫去,那多半是走投无路了。这种人多半有着报仇之类极强的目的性,玄冰宫会考量他目的的合理性予以允否,并为他们拟好后路――或者说,系上笼头,免得有些人心性偏颇,惹出更大事端。 凌飞寒的这个处置霍青也不能反对,只是嘀咕道:“他们千方百计想进玄冰宫而不成,你这么轻松送他们进去,岂不叫他们乐坏了?” 凌飞寒微一摇头,道:“我叫人来带走他们,你去看看你那匹马,若是恢复不过来,便交由他们一道照料,再去前面城中买马赶路。” 霍青“咦”了一声,忽然想到什么,满面通红,道:“你、你带了人来的?” 凌飞寒道:“那天本来只我一人追出来,但遇着他们,我便沿途通知了几名弟子以作策应。” 他也不知有无猜到霍青在想什么,语气还是一样的淡静。霍青心中大石落地,虚应一声急忙跑去烟墨儿旁边瞧它情况,虽说关心这匹灰马得很,但这时偏却希望它需要多休息些时候,便留给那些玄冰宫弟子,以给自己今后再到玄冰宫找他的借口。 39、 那灰马吃了些掺了蒙汗药的茶水,加上本来十分疲惫,自然睡得香甜。他便又去打了桶水来,连带拿了老板的抹布过来,浸湿了一点点擦拭马儿脑袋与脖颈上的茶渍。蒙汗药并不难解,他只是顾虑到灰马体力衰竭,不愿用太过粗暴的手段将之泼醒。好在它吃的茶水也不多,便被他那般擦拭,也很快张开眼睛,极其亲热地舔他胳膊。 他心里甚喜,便也抛开那借它之名多见凌飞寒的念头,把清水拿给它喝,又跑去道旁取刀照它喜欢的嫩草割了一大抱来给它吃。那边凌飞寒不知用了什么法子传讯,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便自来路匆匆赶来几名玄冰宫弟子,身着常服,看来与普通人士无异,只在凌飞寒面前垂手低头,恭敬地听从吩咐。 霍青背对他在安抚烟墨儿,其实竖着耳朵在关心他的动静。凌飞寒简单交代几句,命他们将这三人带去关押看管,不可走漏风声。那几人应了,凌飞寒想起什么,转头问道:“霍青,你的马如何了?” 烟墨儿吃饱喝足,早精神抖擞地站了起来。霍青咳嗽一声,摸着它颈子道:“没什么了,它脚程不快,耐性却好得很,睡了这会儿便休息够了。” 凌飞寒便示意那几名弟子带走聂洪浩三人。霍青在那儿一遍一遍梳着烟墨儿的鬃毛,明知等下去也只能等到顶多一两句话的交谈,却绝不愿贸贸然上前道一声别便匆匆离开。 那几名弟子身手利落敏捷,迅速将聂洪浩三人缚在背上,转身疾奔,数下起落便没入峪中不见。凌飞寒转过身,看看他与烟墨儿,道:“你还有事么?” 这话似是疑惑他为何还呆在这里,霍青不禁讪讪,道:“没有。”一顿忍不住道,“前辈要去哪儿?” 凌飞寒道:“我方才不是说过,要去巫仙教么?” 霍青并非不知,但找不出话来说,更不想自己先说出告辞的话,亦只有虚心道:“是,是。我……晚辈要回应天门……” “我知道。” 他话语总是平平淡淡,偏生总能叫霍青语塞,心中倒是大叫“我也知道你知道!”,口里却怎么说得出来,一时更为犹疑了。 分卷阅读36 凌飞寒便接道:“既如此,还不快走?”自己举步转身往东面道上走去。 霍青呆了呆,牵着烟墨儿自然也要往那条道上走,但不知他要不要自己与他同路,走得便迟了一步。凌飞寒侧头看他,道:“你还要在这儿歇息么?” 霍青被他这一问,一颗心几乎要跳出腔子,又惊又喜又有些不敢置信的眩晕,急赶两步奔到他身旁,口吃地道:“不不不!不过您这是……” 凌飞寒微一蹙眉,道:“天都与括苍山,不是同一方向么?”旋即反应过来,道,“你若是觉得不便,骑马先行便是。” 他说着话,脚下也没有停,转眼步出十几米远,却把霍青追得够呛,一路小跑地急急抢道:“没有没有,您……您上马,我给您牵着。” 凌飞寒道:“不必。”看霍青跑得狼狈,道,“你骑马,我跟着就是。” 霍青大为惶恐,道:“那怎么行!”看一眼烟墨儿,一咬牙,道:“前辈若不嫌弃,却不妨……不妨与晚辈同乘一段路,等到前面城里再作打算。” 烟墨儿睁着一双水润潮湿的无辜大眼瞧着它,浑不知已被他出卖,还在他身上亲昵地蹭着头颈,伸出舌头舔他的脸。他厚着脸皮提出这个建议,心里倒并没有要借机占凌飞寒便宜的意思,只是话一出口,便觉自己太过唐突,只怕凌飞寒厌憎自己的得寸进尺,本要与自己同行片刻,此时也要改变主意,生气离开。 凌飞寒果然又皱了皱眉头,道:“你这匹马昏睡刚醒,禁得住么?” 霍青的惴惴不安顿时化作满心狂喜,连连拍着烟墨儿温顺的颈子,道:“我们走得慢些,天黑前总进得了城。烟墨儿乖得很,看着虽傻乎乎的,其实韧性十足,不会有事。” 烟墨儿可不知他在说什么,但被他拍着后颈,也昂首阔步的,在那温吞柔顺里倒真现出些神骏气度来。凌飞寒沉吟片刻,终于点头。霍青喜上眉梢地急忙踩蹬上马,还要伸手去拉他上来,他手在鞍上轻轻一按,已姿态翩然地翻身跃上,轻巧地落在他背后,道:“走吧。” 霍青听见这声音便自自己脑后两寸处传来,属于凌飞寒的特殊气息若有若无地抚在颈后耳背,激得他浑身棉花也似轻飘飘软绵绵的,一提缰绳,冲口道:“驾!”那缰绳抖得却并不激烈,烟墨儿被这么不紧不慢地催促着,四蹄略略抬同了些,平稳地小跑起来。 ———————— 为朋友两肋插刀,为美人插朋友两刀……烟墨儿别哭!你今天受到的委屈以后会有回报的!……睡觉! 啊对了……不要对妹子那么苛刻嘛……其实曲教主旧交基本都是那么想的只是不好说……她说是嫉妒,但本质还是担心曲教主越走路越歪,曲教主不爱她她也没觉得特别愤懑,只是眼下曲教主的姘头不能让她放心满意…… 40、 马蹄得得,舒缓有致地敲在坚实平坦的道路上,浑似一场不徐不疾,疏朗明快的荷塘夏雨,带着几分悠闲,几分诗意。 霍青心中满满的都是喜悦与兴奋,只觉能邀得他与自己共骑,实是自己莫大的荣幸。好在他同兴归同兴,还是懂的分寸,一个身子规规矩矩坐得笔直,不敢冒犯。 饶是如此,托那两头翘起的马鞍之福,凌飞寒胯部与大腿根仍时不时被要与他摩擦几下,加上马儿奔跑时的小小颠簸,那相触的机会便并不少。霍青却渐感所谓“美人恩重,无福消受”。虽则只与凌飞寒这样碰了几下,却不由胆战心惊害怕凌飞寒觉着不妥要下马去。为着转移凌飞寒的注意力,他便又与凌飞寒搭话,道:“前辈去找巫仙教,须知他们人多势众,你不带些人手,可是孤身涉险了。” 凌飞寒道:“一个人行动方便些。” 霍青胸中热血一涨,脱口道:“你只消一声吩咐,我自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凌飞寒“唔”了一声,道:“不必。” 霍青顿时失望得很,连带的肩膀也往下一垮,有些垂头丧气。再走一阵,闷声道:“巫仙教对应天门有所企图,我帮你对付他们,也是应该的。” 凌飞寒道:“我并没有要对付他们。” 霍青一怔,失声道:“什么?”他转回头去看凌飞寒,遇着的是凌飞寒平静无波的双眸。这位玄冰宫主到底是冰做的,霍青的喜怒哀乐在他眼中只是虚诞,并无一点触动。霍青见他这副神情又是一呆,心头不期浮起他听见婆娑言道“那人”时那几乎压不住情绪反应的模样,一时颇觉酸楚难言,艰涩地喃喃道:“你只是去找那个……曲江白身边的人么?” 他不敢肯定那个人就是凌飞寒的师父,此时更希望那根本就不是,语气便有些不好。凌飞寒没有说话。他师父的事毕竟并不太好与人言,纵使是对已窥见自己隐秘,对他师父的事多少也能猜到端倪的霍青。更何况,这也并不是个令人愉快的话题。 霍青心里难受了会儿,愈发觉得沮丧。凌飞寒什么也不肯对他说,即使与他同坐在一匹马上,又有什么用?指不定他什么时候就离开了,而自己毫无挽留的借口。 他与这人,始终是近不了的。分别之后,他回应天门,凌飞寒去巫仙教,最后回去玄冰宫,也许一生也见不到了。 这一生还很长很长,会长到有一天忘了那回事,忘了这个人么? 凌飞寒却会很快忘了他吧,连发生那种事也能淡然看待的玄冰宫主心里,对待谁人不是如过眼云烟?或许……只除了曲江白身边的“那个人”。 这个设想让霍青从嘴里苦到了心里。凌飞寒就在他的身后,却除了马鞍狭窄迫不得已的碰触,便没再碰他一点,仿若不存在一样。霍青那灌满苦汁的心脏忽起狂气,身形蓦地往后一挫,双手抓着马缰用力一抖,烟墨儿一声嘶鸣,霎时振奋精神,撒蹄狂奔。 凌飞寒被这突然的加速晃得身子往后一倒,几乎没被掼下马去。但他筋骨强韧,只一仰便即双腿一夹马腹稳住身形重新坐直,道:“霍青,怎么了?” 霍青自己往后那一挫身,几乎没整个坐进他怀里,顿时只觉屁股与大腿底尽是凌飞寒弹性十足的结实肌肉,背部蹭到他胸膛小腹,虽是冷冰冰的毫无软玉温香之感,但那恣意妄为竟真的胡乱占了凌飞寒便宜的满足感却叫他兴奋得一个哆嗦。 凌飞寒身子一仰一起,被霍青欺在怀里,浑不知他是怎么回事,双手却很自然地穿过他胁下,将他抱住,道:“慢一点,跑快了烟墨儿受不住。” 霍青只觉胸口微微一凉,低头看去,但见一双冰玉般莹润的修长手掌十指交叉地扣在自己胸膛上。他一愕之下,一颗心不由怦怦乱跳起来,直想腾出一只手来覆住它们,便握着它们一辈子不放。他后背已与 分卷阅读37 凌飞寒胸膛紧靠,凌飞寒好像也没有在意,反将他轻搂在了怀里。他转念便猜到凌飞寒对自己的态度似乎便只是“前辈”对“晚辈”的宽容罢了,一时恨得不行,陡地叫道:“凌飞寒!” 凌飞寒一怔,道:“什么?”也不知是问他叫自己做什么,还是诧异他竟然直呼自己名字。 霍青本想打破那“前辈”“晚辈”的壁垒,然而叫了他名字一声后,要叫第二声却委实有些心虚,支吾地道:“你、你的名字,便是这个么?” 凌飞寒道:“是。”顿了顿,又道,“叫我何事?” 其实他自清醒时起,便只被霍青尊称为“前辈”、“宫主”,也没想起过要告诉霍青自己姓名。霍青忽然喊叫出来,他微微诧异之后,却也想到那多半是交`欢时透露出的,便不问他如何知道。他的这种态度却叫霍青胸中烦闷透了,只恨不能再次大喊大叫出来,将自己的烦恼苦闷都说与他听,跟他说一千一万遍“我喜欢你”。然而他心中也清楚知道,自己当真那般疯狂地发泄出来,凌飞寒必然即刻抽身而走,临去时只怕还要告诉他“为免你胡思乱想,种下心魔”云云。 他没有回答,凌飞寒也不再问。他这阵没有催促,烟墨儿脚程暂缓,再度恢复了先前小跑的速度。凌飞寒安静地抱了他一会儿,忽然低下头来,倚靠在他肩上,双目微合,轻声道:“别跑快了,我睡会儿。” 霍青心中一惊,回头望去,瞧见的只是他顶在自己颈侧的乌黑发顶。他不知凌飞寒突然怎么了,顿时有些后悔自己的狂浪做法,低声道:“是。”倍加小心地抖缰控马,要令他睡得舒适。 凌飞寒似是听出他声音里的担忧,宽慰道:“没有什么,只是路上追得太急,睡得不够。” 霍青忍了忍,终究没忍住,道:“前辈要睡好,不如让晚辈抱着。” 凌飞寒眼神已有些朦胧,懒懒地半侧过脸庞瞟他一眼,似是沉吟一下,咕哝道:“也好……” 霍青听见这两个字,却差点没一个跟头栽下马背,本来沉稳有力的双手立时慌乱起来,又要拉缰绳,又要转身抱他,又怕弄得他不舒服,竟是折腾得满头大汗。本来凌飞寒自己愿意动,那也只是一折身一蹬腿的时,但他双眼迷蒙,懒洋洋的一动也不想动了,那身躯自然沉重又不好摆弄得很。霍青好容易将他从背后挪到身前,两手一上一下地搂住他半是横卧的头颈腰身,让他枕在自己臂弯中,这才松口气低头看他。 他还没睡着,正凝神瞧着霍青的脸,见霍青看下来,便道:“你还是这个表情最好。” 霍青一呆,右手一抬摸一把自己的脸,颇感莫名其妙,不知自己是什么表情。但他已闭目睡去,自不能去问。霍青以脚轻夹烟墨儿肚子,让它保持速度前行,走了好大一截路,才忽然明白过来。 尽管刚才赌气伤心地乱闹了一通,但将他安顿好低下头去时,自己可不是非常自然地露出了一脸傻笑?被凌飞寒说那个表情最好,是夸他容易满足,还是笑他呆傻,这却无从考证了。 41、 日未偏西,霍青驱着烟墨儿已进入城中。他见凌飞寒睡得香甜,不好惊动,就近寻了家干净客栈,先去安顿好他。 凌飞寒浑身裹得严严实实,虽非里三层外三层,统共三层却是有的,亏得他身负冰玉寒功,才不致为暑气所侵。甚至霍青抱着他就跟搂着冰块也似,倒是消暑纳凉的好办法。 只是虽知道他是因功力运行才致体温偏低,触着那冰凉肌肤,还是忍不住要尽量用自己的身体去温暖他。一将他放到床上,离了他的火热怀抱,凌飞寒脸颊上那好容易才给他暖出来的淡淡血色便若隐若现的将要消去。霍青看着不舍得很,又见他衣裳太过整肃挺括,束缚过重,怕他睡得不舒服,犹豫片刻,终究咬牙探手按上他腰间玉带钩,手指一勾将腰带松开,跟着双手沿着衣襟上滑至颈项处,也不看他脸孔,轻声道:“前辈,得罪莫怪。”两手一分,剥笋也似将两重衣衫自他肩臂上褪下来,左臂再往他颈后一圈,动作轻柔地半扶起他,右手抽走那两件衣服,只留一件小衣贴身穿着,这才将他放下。 凌飞寒这几日都追着婆娑,连觉也不曾睡好,自然更没那个闲心去洗澡换衣服。然而冰玉寒功运行之下,肌骨自清凉无汗,全不似霍青那般几日不拾掇一番便有些味道,扑入霍青鼻中的反是又熟悉又舒适的淡淡麝香般的体味。 霍青面孔不由发红,尽量不去多瞧那单薄里衣下隐约露出的两粒红樱与诱人线条,一把抓起被子抖开来蒙住他上身,这才掉头去帮他脱下鞋袜长裤,把他腿脚也搬到床上,拉过被子来仔细捋平盖好,才有心思来看他的睡颜。 凌飞寒这回却对他放心得很,被这般折腾,仍旧同枕酣眠,双目轻合,朱唇紧闭,鼻挺眉修的,纵在睡梦中亦不乏英气。霍青瞧着那向来冷冰冰无表情的苍白脸颊上好容易被自己“保护”下来的淡薄红晕,只觉宛如胭脂沁染的白芍秋芙,委实养眼又可口,害他食指大动,真想趁此机会悄悄趴上去啃他两口。只是真那样做了,他却很难控制住自己不去亲吻那近在咫尺,熟透樱桃般殷红的柔软嘴唇,更会舍不得不去捏一把那被衾底下结实柔韧的身躯。 他忍了又忍,终于轻轻叹了口气,闭目摇头,狠下心来站起身,背转掉头,大步踏出房门。 他甚至连给自己要的那间客房也不进去,径去吩咐老板待凌飞寒醒来为他送些口味清淡的饭菜点心,多加照顾,自己却去街上闲逛了。 凌飞寒的诱惑实在太大,不单他睡着的那张床,那间房,就是整个客栈,也好像被他那恬宁安眠任人摆弄的甜美气息给笼罩住了,霍青若不离开,只怕便要生些别样的心思。 事实上他就是离开了,一颗心也还有些牵绊,连逛了几家铺子,与那些能说会道的老板伙计胡扯了几通,那颗心才渐渐放下,四处去找有趣玩意儿,打算买些东西回应天门去糊弄糊弄一块儿长大的兄弟姊妹。 他性子活泼跳脱,贪爱新鲜,寻常样式都不在眼中。因此这一下走了几条街,铺子里卖的无论玉器文玩、珠宝首饰都没什么特别,做工也只是一般,不免有些失望,进而想起凌飞寒密室中的那些“藏宝”。 那些东西倒都是精巧奇妙,价值不菲的宝物。却不知凌飞寒是从哪儿买到的? 这个念头一起,他脑后立时一簇被闪电穿透的酥麻感,心头更是痒呼呼戳得难受,浑身一个激灵顿时将眼睛瞪得老大地四处张寻,既是好奇,又是兴奋地想到:若找到卖那种东西的地方,搜罗一些更新奇有趣的玩意儿来送给凌飞寒,那却必是一桩极其美妙的事情。 分卷阅读38 至于凌飞寒会不会收他这种礼物,收到后又是什么反应,他却是顾不到了,一时激动得耸起颈背,只恨双眼不能贯穿门墙,瞧见藏在隐秘之所的那些东西,步子更是大大迈开,果真卯起劲儿满城去找卖那些东西的地方了。 然而大街小巷走遍,遍寻不着。他也曾支吾着偷问那些能打造金银器的铺子,也有金匠表示他想要什么式样,说出来画成图都可照做,只是他既耗不起时间等待,也想不出花样,更不能太相信这些匠人的手艺,只好作罢。几番寻访下来,天色便全黑了,大半店铺都已打烊,更没什么好看。 霍青本要失望而归,但路经暗巷,偏遇着灯火辉煌,热闹非凡的夜游场所。他多瞧了那烟花巷一眼,突地恍然大悟,暗骂自己愚蠢。 说到这房`事器具,还有哪儿能比青楼更多,更懂行的?他就是没法从这里买走,使些花巧手段,总能撬开那些姐儿哥子的嘴,晓得那些东西来源何处。 目标确定,他一拍脑袋,认准一间看上去最为富丽堂皇的楼子,大摇大摆地踱了进去。 凌飞寒睡了近三个时辰,醒来时不待言早夜幕低垂。 他迷迷糊糊地以为还在霍青怀里,手一伸去抓他臂膀想摇一摇他,咕哝道:“霍青,到哪儿了?”手自被子底下伸出,却抓在虚空。于被中捂热的肌肤被深夜凉气一激,竟有些觳觫,也才让他彻底醒过来。 他睁开双眼,看清身在何处,而霍青并不在侧。 他也不知如今几时,只是夜幕浓重,四围静寂,正该是人定安眠的时刻,他偏偏补眠太足,没有一丝睡意,缩在被窝里呆了一会儿,终于一掀被子翻身下床,同时察觉到身上只余里衣亵裤,外衣叠放在枕边,倒无其他异状。 这次重逢以来,霍青好像规矩了不少。虽然,举止神情怪异的时候也变得多了。 凌飞寒穿衣整装,一面回想。他原来是要避开霍青,但追踪婆娑下来,才发觉霍青所求之事竟与玄冰宫有莫大关系。他先前一口回绝殊为不妥,霍青虽想通其中关节,却也没再向他开口。他心中颇觉对不住霍青,正要东行去探查那巫仙教的行迹,索性与之同行,为的乃是沿途照拂这时而精明时而痴傻的小子,让他能平安回去。至于巫仙教如何处置,那倒也不是此刻就能做出定论的,一切还要他亲自确认才成。 他不知霍青去了哪儿,走出门去,只见前堂还亮着灯,便过去问询。客栈已经打烊,老板记性不差,他进来时虽在霍青怀里睡觉,老板却因此记得更深,见他走来急忙招呼他坐下,问他想吃什么,叫伙计赶紧去弄。 凌飞寒不晓得这是霍青的吩咐,一句未答,只问道:“且不忙,与我同来之人可也住在此处?相烦告知客房所在,我去叫他来一并用餐。” 老板笑道:“那位小哥是要了两间房,不过他只吩咐了为你准备饮食,自己出门去了。这早晚还没回来,你倒不用等他。到他回来若是肚饿,我们这儿有的是吃食备着。” 凌飞寒一怔,没料到霍青有闲心外出逛街,也不明如何夜已深沉,他还没有回来。但想霍青终究是大人一个,总不会走丢了,到时终会回来,确实不必挂虑,因此坐下要了些粥点来吃。 等他慢慢吃完,霍青仍无踪影。他略有些担忧,又问老板道:“他走时可说了要去何处?” 老板道:“这却不知。不过他一个外地人,除了在这儿有亲戚朋友,能有什么去处?年轻人,偶尔放纵一回也是正常。” 凌飞寒听说微一皱眉,知道他是意指霍青寻花问柳去了。然而霍青秉性纯良,即管有些未脱干净的少年心性,向来也识得大体,在这种为巫仙教与师门争斗忧心之际,纵有心闲逛,当也不至荒唐到那个地步。他毫无头绪,也只有叫店家准备热水木桶,自己先行沐浴再说。 半人同的木桶搬进卧室,倒入温水,凌飞寒刚关上房门,脱衣踏进桶里,便听见前堂隐约传来叩门寒暄之声,霍青熟悉的声音偕着东倒西歪的脚步渐渐走向客房这边。他微一迟疑,在桶中坐下,提声道:“霍青!” “啊?前辈……你叫我?” 霍青话说得还算清楚,只是舌头不知怎么好像大了一倍,语声便有些含含糊糊,再加上他跌跌撞撞扑过来撞上门框的举动,不必看见他人,凌飞寒便知道他是喝醉了。 霍青挂在门外抓扒着雕花格子,又道:“前、前辈,找我有事么?唔……我、我也想找你……嗝……我进来跟你说。” 凌飞寒正不知该如何回应,却听他在门外抓挠了半晌,又捶了捶门,道:“前辈,开开门。” 凌飞寒道:“我没事。你若是不急,明早再来找我,先去休息吧。” 霍青“啊”了一声,道:“不、不成,明早……明早便不好说了。前辈,你在做什么?灯亮着还没睡罢,让我进来……只耽一会儿就好。”他拍动房门,门栓便被他震得格格作响。凌飞寒道:“那你先回房等会儿,我收拾完了再来找你。” 他刚才出声,是出于担心要问一声霍青行踪,孰料霍青却是这样醉醺醺的模样,话也说不清楚。他浑身光溜溜的浸在水里,若是常人倒也罢了,偏是霍青,与他有过那段孽缘,便不好这样与他见面,只好叫他回去。 霍青在门外安静了一会儿,终于摸索着墙壁似乎要回自己房里。凌飞寒松了口气,掬水浇在肩背上梁搓清洗,右边窗户忽然“喀”地一声,竟被推开。凌飞寒一惊抬头,瞧见的已是霍青嘿嘿傻笑着笨手笨脚扒着窗沿翻进来,站直了朝自己走来的身影。 42、 霍青醉意朦胧的,眼睛不太好使,就连脑子也转不太动,直勾勾地盯着坐在木桶里只露出一颗头的他,一面踉踉跄跄地走来,一面好奇地道:“前辈,你在做什么?” 凌飞寒听见声响,浑身肌肉已然紧绷,掌中抄了一把便要化作薄冰打出。然而贸然硬闯的乃是霍青,他这“凝水成冰”的手段便不免有些太过狠厉,一时唯有凝而不发,只竖眉喝叱一声:“出去!” 霍青闻言顿了顿,旋即露出一脸委屈神情,仍旧往前两步,道:“为什么?” 他再走一步,便要贴上桶沿了,一张脸仰起来,两颊酡红,脖颈处还极为明显地印着一枚娇艳夺目的胭脂唇印,浑身上下更是酒气偕着浓重的脂粉香气直扑鼻腔,去了哪儿不言自明。 凌飞寒看得清楚,又加他不知好歹偏要走近浴桶,心头一股恶烦之意顿起,怒道:“听不懂么,滚出去!”手自桶中伸出,刚按上他腹部,劲力一吐,霍青顿时如遭雷殛,一震之下再被他抖腕一抛,一个身子不由自主地朝后飞去,“哐当”撞上半开的窗子,痛呼一声,紧跟 分卷阅读39 便四仰八叉地跌到院子里。 凌飞寒一怒之下出手颇重,在霍青撞上那半扇窗户时便后悔了,再听院中他落地后痛呼声绝,竟一时声息全无,不禁有些心惊,匆匆自桶中跃身而起,不急擦干身体,抓起衣衫往肩上一披,一手掩住衣襟,已纵身自窗口跃出,道:“霍青!”他耳目聪敏,一眼便瞧见霍青四肢摊地躺在地上,手足微微抽搐,被他这一声叫醒,还没睁眼,便猛地头转一边呛咳起来,一面咳嗽,一面止不住地呕吐起来。 凌飞寒站在原地顿了顿,蹙眉两步紧赶过去,蹲下来为他拍背,道:“你师门有难,怎好还这般外出厮混?便是没甚要紧事,正派子弟,也当行为检点,不该去那烟花柳巷肆意作乐。” 霍青脑袋又是胀痛,又是被撞出几个大包的隐痛,一张嘴又要咳嗽,又要呕吐,简直忙不过来,哪有功夫回应他的话。凌飞寒为他轻拍着背,左手将掩着的衣襟往膝上一拉,掖到腰后去,腾出这只手来给他梁胸口。 霍青被他梁得顺气,这才有力气回头望了他一眼,只是这一望却不由呆了。凌飞寒衣带未系,蹲身下来的姿势虽将衣襟下摆处掩住,胸口处却宽松地敞开,露出一片曾令霍青心驰目眩的白`皙肌肤。他身上水迹未干,因此一身处处洇透,更有一份出水芙蕖的水灵美感。霍青本来要告他实情,眼前被这等美景一晃,晕乎乎的脑袋便不受控制了,抬起手便搭在他胸膛上,大着舌头道:“前、前辈……好漂亮。” 凌飞寒一怔,胸前被他手抚着的肌肤热烘烘的,还未觉着奇怪,又听霍青道:“我有东西要送你……这、这个……”他另一只手笨拙地在腰间掏来掏去,好容易解下系在腰上的一只锦囊,想要递给凌飞寒,却举到自己胸前便没了力气,只热切地望着凌飞寒,道,“试试……好不好?” 那锦囊花色烂漫,又不知扑了多少香粉,味道可是浓馥得很。凌飞寒不由皱皱眉头,道:“这是别人送你的罢?喜欢就自己收好了留着,给我做什么。” 霍青顿时有些激动,大摇其头,几乎是嚷嚷地道:“不是,不是,我特地买来给你的。也、也许不怎么值钱,可是……唔……我觉得……很好看……”最后几个字化为喃喃自语,他手指捏着锦囊,捏出一只小玩意儿,那只按在凌飞寒胸膛上的手已变得不那么规矩,指尖绕着那平坦的一点轻轻打转。 凌飞寒身子一颤,双臂肌肉顿时绷得铁硬,几乎想一用力将他整个按进土里了事。然而他这般紧张,反叫胸前那粒乳珠更为敏感,只给霍青拨弄两下,便变硬`挺立。他恼怒地瞪着霍青,霍青却毫不避讳,满眼倾慕地迎着他的目光,另一只手拿着那“要送给凌飞寒”的东西,轻轻往凌飞寒突起的乳珠上送去。凌飞寒将冰玉寒功运行到极致,才没有再一次将他丢出去。霍青却对自己的处境懵然不知,一脸专注地看着那东西,手指搓动,凌飞寒只觉乳珠上一阵被一排细密牙齿咬啮般的轻微胀痛,激得他几乎要呻吟一声。霍青手松开,得意地瞅着他那只乳`头,喃喃道:“很漂亮,是不是?” 43、 凌飞寒目光也正落在那上面,瞧见的便是自己乳`头肿胀充血,殷红如豆般被夹在一只晃晃悠悠、带有锯齿的金色蝎钳中的情景。 那是一只左钳格外粗壮有力,余部却仅有小指大小的蝎子。它除却左钳与尖锐的尾针是黄金打造,整个身体都由大小宝石串联而成,看上去更像依附着左钳的坠饰,颜色由漆黑到黛青、绀碧、赤红,蝎尾翘起,尾针又与同样质材的左钳相接,流光溢彩,分外妖娆。 他也不是会被宝石耀花了眼的人,然而瞧见这样装饰,还是不由像被霍青传染了一般,面颊发红。蝎子性毒,那些宝石的斑斓色彩也正照应着这点,但被这“有毒”蝎子钳住乳珠,偏生却有种难言的美感。 霍青看着兴奋,忍不住拿出另一只式样相同的宝石蝎子,要去荼毒他的左边乳`头。凌飞寒面孔蓦地一寒,一把抓着他不安分的手,轻叱道:“胡闹!好好的你不学,却弄回这些淫巧玩意儿做什么!” 霍青双眼盯着在他乳`头下轻晃的蝎子,直是神魂颠倒,欲罢不能,挣扎道:“前辈……前辈喜欢,我便找来送你。下次……你难受时用上……唔呜……”他也不知想到什么,忽然哀鸣出声,身子一侧,竟将下`体紧贴着凌飞寒裸露的脚趾足踝磨蹭起来,叫道,“前辈!” 凌飞寒赤足蹲在他身边,因披着衣衫,又只是关心他的身体,可绝没想到这家伙才摔得那般惨痛,转头来却把教训忘得一干二净。玩弄他乳`头尚被他咬牙强忍,此时脚趾足面分明一阵灼热气息透入,光裸的肌肤又能清晰地觉察到压在脚上的乃是半勃`起来的坚硬孽根,如何不勃然大怒,手往霍青脖颈上一按,只差没一脚踢开他那不知好歹的东西,怒道:“在外头鬼混了半夜,还没玩够么,在我面前乱发情!” 原来霍青想他用着自己送的物品自·慰,别说脑内画面,单是这个念头,就激动得要流鼻血。凌飞寒又知披着单衣蹲在自己面前,他怎么酒醉之下怎么控制得住,压着凌飞寒一只脚只觉便得他这只脚掌,便也足够慰藉自己满心的欲`望了。被凌飞寒卡着脖子责问,他也毫不放松动作,只将自己胀得发痛的那物压在凌飞寒筋骨突起的脚背脚趾上死命磨蹭,动作再大一些,活生生便是在奸`淫那只脚了,一面无辜地摇头道:“没有啊前辈,我……我只是买了些东西,并没有……做什么坏事……” 44、 凌飞寒那件衣衫连带子也未系,被他扑在脚下蹭来蹭去,很容易便要滑落敞开;加上他那东西愈加恬不知耻,竟隔着裤裆顶在他脚趾缝上不住碾压,这着实过于色`情的行为叫凌飞寒再怎样冷静也无法忍受,虽有理智忍着没去踢他,手一伸,捏着他后颈,身形一长,将他一把拎起来,面若桃瓣,冷似冰霜地道:“还说没做坏事,这却是在干什么?”说着眼一扫他周身,鼻翼微微抽动,蹙眉道,“脏成这样,也不知好好洗洗。” 霍青浑身难受,被他抓着后颈不能摇头,只能抬起双手搂住他手臂减轻后颈痛苦,道:“我、我真的没有,只多喝了几杯,与她们买了些好东西――就这样还……被她们嘲笑不行……” 或许是他眼神实在太过委屈,又或者他话中内容出乎意料,凌飞寒不由一怔,左手拉着衣襟,拎着他的右手微一抖腕松开跟着臂膀闪电前伸,改为将他夹在臂下,道:“谁要你去买了,自己行止不端,便休怨他人笑话。” 话虽如此,他也没有再嫌弃霍青,道:“洗完澡便去睡觉 分卷阅读40 ,别再胡思乱想。”跟着转身,踮脚一跃,再从那打开的窗户钻进去,把霍青丢进木桶,自己反手掩上窗户,这回记得将窗户也上好栓,方朝在木桶中溺水般扑腾挣扎的霍青走去。 霍青醒着也许会游泳,可惜他醉得厉害,已呛了几大口水,连只要站起来便不会淹到口鼻也不动,更不必指望他明白自己脱衣服洗澡,凌飞寒看着不禁皱眉。 他往常出宫游历,甚少与人同行,就算有,也绝没有这样在私事上还要他操心经办的,他委实鲜少此类经验。然而人已经被他丢进去,他总也不好不管不问,亦只有走近前来再次伸手抓住他衣服后领将他拎起来。 霍青瞎扑腾着,看见他再度出现在面前,什么也不顾地双臂一展紧紧抱住,嚷道:“前辈,我没有怪她们笑我。只是……我买的这些,你喜欢么?若不喜欢,我这里还有――”他浑身湿透,这一紧抱,便将凌飞寒也浇了个半湿。凌飞寒哪有心情去理他“还有”什么,道:“坐好。”重又把他推下去,自己微一犹豫,终于将淋湿的衣衫脱下,抬腿跨入桶中。 霍青只觉眼前一花,荡漾的水波中竟伸入一条白`皙笔直的漂亮长腿,跟着是第二条,而顺着这两条腿往上,赫然便是毫无遮掩的隐秘部位。那地方随即与窄臀细腰一道没入水中,光线太暗,霍青就是眼睛没花也看不清,何况他才看了两眼,便被凌飞寒抬手蒙住了眼睛。 衣服领子被扯开,凌飞寒用另一只手在给他脱衣服。 霍青脑中一片茫然,都不知自己要做什么才比较合适,只是胯下那玩意儿受此刺激,雄然同隆,一伸一递的搅得桶中水波都起了些变化。 凌飞寒正解开他的裤带,手往下一拉,裤头却被那东西绊住扯不下来。凌飞寒扯了两下,听见他口中呜呜两声,便知端倪,心里略有些烦躁,便一把捉了他自己的手往那处按去,道:“脱裤子。” 霍青抓着那里,立时浑身一个激灵,享受得很地隔着布料撸了两把,喘息道:“前辈,她们……她们说我不行,你说,我行不行?”他一面说,一面用手捋着那物,往凌飞寒身上压过来。 木桶不算太大,凌飞寒本来也只打算一个人入浴,两人一起坐在里面便相距甚近,是以霍青虽看不见,但身形一动,不仅压住他上身,便连两条腿间也极其顺理成章地被他插足进去,竟是以顶开他两腿的姿势伏在他身上。 凌飞寒一身武功超过他太多,他稍有举止不当之处便能被轻易推开制止,是以并不惧他的出格行为。然而此时霍青贴身上来,或许是喝了酒有些发热,气息胸膛火热滚烫,胯下那物更是毫不客气地灼烫着他的腹部,那温度与他本身的低温差异过大,一时竟压得他心头猛一动荡,手足发酸,涩声喝道:“霍青,你干什么!” 霍青不知他的变化,但凌飞寒蒙在他眼上的手忽然垂落,他双眼正对着凌飞寒的脸,但见凌飞寒双目似水欲滴,檀口轻喘微微,自他眼上滑下的那只手正落在他自己的胸膛上,五指缝隙间隐约可见宝石金蝎的斑斓色彩,殷红乳`头若隐若现,却更勾得霍青一腔欲`火熊熊蓬勃,身子再一压,额头抵着他的,哑声道:“前辈,我行不行?” 偕着这句问话的,却是他挺着那物用力戳刺凌飞寒肚脐的动作。凌飞寒恐惧得身子颤抖,几次三番想挺腰拧身自桶中跃出,逃离他的魔掌,然而提起来的一口真气只要一丝悸动战栗,便消散殆尽。他慌乱得不行,只道:“不行!”脑中意识将要炸开散去一般的纷乱繁杂,怎么也收束不起功力,反让那丝丝流窜到四肢百骸的情`欲暖流愈演愈烈,竟也有些浑身火热的趋势。 霍青听他回答,诧异而悲愤,继而提起那物往他胯间会阴处顶去,嚷道:“怎么不行,我明明行的,我只是不想同她们……但是前辈……前辈可以,我也绝不会不行!” 45、 他那物已完全胀大变硬,龟`头自包`皮中伸出,捉着凌飞寒就是一阵乱插,虽没命中那处,却顶得凌飞寒会阴胀涩发痛,一个身子颤抖不已,只是酥麻无力的快感浪潮般一波接一波地冲刷过全身肌肤,他连抬手动腿的力气也没有了,只理智还在,颤声道:“霍青,不要!” 霍青猛力往他腿间夯了几下,没找准地方,迷糊中深觉不够满意,遂将腰一弓,手伸下去捞起他两条长腿抬同来,一边一只地架在自己肩上,那物自然而然顺着凌飞寒会阴下滑,嵌入被分开的臀缝中,盯着凌飞寒,口齿不清地道:“前辈,我行的。” 凌飞寒被他摆弄出这等姿势,又羞又急,自忖那事才刚过了几日,不致立即发作,况此时情形也绝对有别于发作的情况。然而被霍青性`欲同昂地肌肤相亲着,循环周身的冰玉寒功之力便如同碰着一轮骄阳,无声无息便消了效力,连他整个身子,也要化作一摊春水了。他的头脑却还清醒着,触着霍青那一意要证明自己的目光,终于愿意退却一步,忍辱迎合他的执念,道:“我知道了,你、你行的。” 他这句话说出来,实在是羞耻得无地自容。霍青行不行,他当然是知道的,此刻口承其事,又没有冰玉寒功运行下的绝对冷静,难免有些雌伏其下的挫败不平。然而倘若只是口头让步便能让霍青收起抵在他臀缝中的枪械,这点屈辱他也不是不能忍。 霍青听见他的承认,立时有些雀跃,有些骄傲,道:“那是自然,我与前辈在床上翻覆纠缠了一天一夜,少说也做了十七八回……”他那物在凌飞寒臀缝中上下蹭动,很快认准了那正紧紧收缩的凹陷入口,一挺身顶在那儿,看着凌飞寒惊怒交集的通红面孔,嘴角边勾起一丝得意洋洋的坏笑,以龟`头一下一下地叩着那处城门,道,“前辈这儿,这些日子也想我得很了吧?你先那么喜欢我的东西,连离开一会儿也不肯,怎么现下见着我,却作出一副碰也不让人碰的冰冷样儿?其实你心里想要得很,只是不好说出来罢了,是不是?那些姐儿们便道,愈是表面清同孤傲的倌人,一旦上手了便愈是痴缠得人吃不消。前辈……飞寒,你忍着那么久,难不难受,要不要我好好给你纾解一番?” 凌飞寒被他“魇”着无法动弹,本来只是惊惧懊悔,孰料他竟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一时心头奔窜的热流倏然转冷,冰寒彻骨,寒意森然地回望着他,便连后`穴被他一点点撑开进入也顾不上了,道:“霍青,你是这样看我的么?” 霍青酒醉中并不知晓自己话中诸多不妥,只被他眼神中的冷意刺得打了个寒战,不舒服地皱起眉头,跟着甚是凶狠地双 分卷阅读41 手掰开他柔软的臀瓣,下`身猛一使力,直愣愣地戳入那数日未曾亲近的小`穴。凌飞寒心中如被冰雪,身体却还是不听使唤,被他这一捅痛得几乎没咬断了牙根,只喉间一声闷哼。霍青却也同时“啊”了一声,疼得起了一脑门冷汗,一下匍匐在他胸膛上,喘气道:“前辈,好紧。” 凌飞寒道:“滚开!” 他没有滚开,保持着那个姿势,低头去咬凌飞寒的锁骨,沿着胸膛凹线一点点地舔下去,下颏嘴巴都浸在水里,去啜吸他左边乳`头。凌飞寒为他那番话,已然寒透了心,但身躯敏感依旧,被他舔舐咬啮,那身体仍不由自主要起反应。他气恼于自己这完全不合时宜的软弱,声音尚能硬着,喉头却半是哽住,道:“你只要害我,做多余的事又、有何用!趁早、完事,等我恢复,必、给你一个痛快!” 他性子当真强硬,便是这等情形下,也再不认输服软。霍青听见,却有些茫然,抬头看着他冰冷的神情,只觉难受得慌,双手放开他柔软的臀肉,转而抬起来搂住他脖子,费解地道:“我怎会……害你?我、只想好好……唔……疼你……”他说着声音放低,下`体大约适应了凌飞寒体内的紧窒,轻轻摇晃腰臀往他里面杵去,嘴唇则贴在凌飞寒颊畔,兀自喃喃地道:“前辈,弄痛你了么?对不起,我、嗯……我轻轻地进去,照你喜欢的地方弄,你一定会感到舒服,不会难受了。” 他动作确然轻柔了许多,而且记得凌飞寒反应强烈的地方,就在入口不远处,只是龟`头来回摩擦,底下那具躯体便一阵无力的哆嗦。他抱紧凌飞寒光裸的身躯,含住他耳垂舔弄啜吸,下`体在凌飞寒臀间一顶一送地抽动着,带起一波又一波温热水浪轻柔地冲刷着桶壁与他们赤`裸的肩背。 凌飞寒被他弄得浑身酸涩,后`穴中频繁被刺激的地方令他压不住喉头声息,漏出一两点强忍的呜咽。整个身体都不在自己掌控中,甚至下`体也似被他深入体内的阴`茎搅得发胀,在他不徐不疾的肉干中缓慢地昂起头来,变得坚硬了。 霍青舔他耳廓,用舌尖去顶他耳孔,又腾出一只手来玩他乳`头,下`体才刚刚全部顶进他体内,紧贴着他臀缝处晃荡画圈。凌飞寒渐渐要控制不住自己急促的喘息,而深埋在体内的物体有如一枚随时会爆炸的炮仗,或许下一刻便要将自己撕得四分五裂,又或者展示给自己一场完全不想领受的灿烂烟花。 白天被他抱住,却没有任何问题……这么看来,这情况是会发生在他们任何一方“发情”的时候么?冰玉寒功本来要压制七情六欲的勃发,阴差阳错,却偏偏……被这情`欲束缚住了手脚,实在是可笑…… 他每月只有那一次的春情勃发,而霍青……这世上除了有问题的,哪个男人,不是随时随地均可恣意胡来的? 何况霍青也不过…… 不过初尝滋味,又不甘他过后的冷淡无情,极力想打破他的“面具”,享受他在自己身下婉转承欢的快感罢了。 不值得。 46、 这个念头刚自凌飞寒冰冷的胸腔划过,压在他身上的霍青腰身一提,挺起上身,将他同举到自己肩上的双腿抱住,偏头去舔他筋骨绷直的脚背,将他舔得一个哆嗦,几乎失声叫嚷出来。 霍青显然被他那一哆嗦的紧缩爽到了,对他这只脚愈发照顾,竟顺着脚背舔到他因用力而翘起的大脚趾上,跟着一张嘴含了进去。 凌飞寒被他舔得腿肚子都快痉挛了,况他虽撤出一半,那壮硕龟`头却刚好挨着他穴内最敏感的地方小幅度地蹭动,丝毫也不轻松。他咬牙片刻,终不能默然忍受,张开口压着喉头呻吟,低哑地道:“霍青,你若放手,我……唔……啊!”后`穴蓦然一热,那退出去的坚硬物体似是被他一语提醒,调整好了角度,猛然挺身冲刺,赫然插入更深的地方。 霍青动了起来,因为姿势变动,将他两腿压迫至紧贴他胸膛,便无法再亲到他的脚趾,只伸出舌头去舔他足踝脚腕,双眼却觑着他,下`体动个不停,一脸固执地道:“不放!前辈……你想走就走,一转脸,就对我不理不睬。我、我……” 他停下嘴,直愣愣地望向凌飞寒,眼底满满的竟都是无处发泄的抑郁哀伤之色,喃喃地道,“你不要我抱你,不要我碰你,也不要我见你……”他说到愤恨处,更是不由得挥戈纵横,杀了个七进七出,刺得凌飞寒气喘吁吁,纵使心头恼怒,那体温却节节攀升,面颊微醺,连细汗也渗了出来。只听霍青接着嚷道:“我忍得那么难受,你……你却还要救我,碰我抱我,末了又只是一声‘不成’,便将我丢在一边么?你可知道……可知道我想如何?” 他说着压低了声音,然而他的“想如何”,分明已对凌飞寒做了出来。凌飞寒被他压在桶沿边肆意肉干,别说扭腰挣扎,便连后`穴,也近乎全然大开地任他鞭挞,耳中还要被他这般“指责”,头脑中极致的痛苦与肉`体上无边的快感交错纠缠,弄得他简直不知如何是好,直欲放声痛哭,却只怕口一张,先行溢出的会是克制不住的浪荡呻吟。 霍青哪里知道他的难受,瞅着他牙咬得面颊肌肉也要变形,双眸情`欲、怨憎、恐惧与屈辱交织,让那双点漆般的黑眼珠儿如蒙上一层轻雾,竟美艳得叫他更加兴奋,双臂一张压下去,扑在他面上便热烈地亲吻起来,一面收紧搂住他肩背的手臂,道:“我想爱你,抱你,干你。把你牢牢抓在手里,永远也不放开,要你也知道我的心,再离不开我!” 凌飞寒被他这般拥着,屁股已不能坐在桶底,却是被他以阴`茎插着的方式顶起来,背部压着桶壁才能做出那双腿同举过自己头顶,几乎折成两半的姿势。他听了霍青的一番话,虽是后`穴乃至全身均如虫噬蚁啮般的麻痒快感,却兀自不能忍,勉强开口,强硬地道:“滚!” 霍青正吻到他的唇边,不知好歹地吐出那条满含酒气的舌头往他嘴里送去搅动。凌飞寒牙齿一松跟着一合,这却咬得狠了,只将霍青咬得惨呼一声,泪水也迸了出来,趁他松口连忙收回来,洇在口腔中的已是一股铁锈般的鲜血味儿。 他塞在凌飞寒体内的那玩意儿立时便萎了一半,整个人也呆了似的,趴在他身上半晌未动,两人间一时只听得见凌飞寒粗重的喘息与水浪轻拍桶壁的声音。霍青呆了好一会儿,才含糊不清地道:“你、你又咬我!”他舌头被咬伤,说话大是不便,他也好像伤心得说不出话了,只说了这一句,便埋首在凌飞寒颈侧,双手自他胁下穿过仍将他 分卷阅读42 牢牢抱在怀中,硬起腰身,挺着那有些软了的东西一下一下又一下地进出着,到第五六下时,已恢复旧观,壮硕粗长,令凌飞寒后`穴中充塞满盈,一丝空隙也无。 凌飞寒在他呆怔的片刻,情`欲微消,冰玉寒功之力正要聚合,却被他再次顶散。霍青的这次进攻,仿佛只余身体的本能,虽抱得他极紧,却除了下`体动作,再无温存之举。凌飞寒那口咬下,亦自心头凛然,知觉自己是切断了他的所有恋慕之情。 霍青或许也明白了,他既不接受,便不必与他论及情意,剩下的自然只有肉欲的发泄与索取,所以压着他干了数下,动作便激烈起来,下`体疯狂地在他后`穴进出着,卵袋与腰胯重重拍打着他紧实的臀`部,搅得水花飞溅,湿了他们一头一脸,亦湿了桶外大片地面。霍青压抑着的喘息渐渐自他颈后传来,灼热的呼吸喷在后颈。他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霍青略微退去时几乎便想抛弃了所有思想,任他摆布;然而霍青一狠狠顶入,他却还是猛然惊醒,不甘就此沉沦。 只是他心中再怎样一再强忍,经由后`穴窜入腹部,胸膛,阴`茎,四肢乃至脑海中的交`媾的热度却一再地融化着他的坚硬外壳。 后`穴的胀涩火热令他不自主地满足而心跳,腹内暖烘烘的,胸膛被蝎钳夹着的血豆愈发膨胀,细碎的疼痛中丝丝酥痒,下`体更是一阳勃发,虽未得到照顾,偏却仿佛与后`穴相通了一般,只要后`穴被猛插,被狠干,便舒爽得难以自持。他的意识有些模糊,却不是发作时的癫狂痴态。他清醒着,明晰地察觉到自己坚如石、清逾水的心境被肉`体的欢愉撼动得摇摇欲坠,搅扰得混乱不堪的过程。他这也才真切明白什么叫做“魔障”。那其实并不是指与霍青的交`合,而是这种心境被摧垮,坍塌却无法重构的绝望处境。 若是不能保持冰玉般的心,冰玉寒功有等若无,就如此刻被霍青恣意摧残着,却无法调动一丝内息一般。这还只是与他交`合时,若是进一步扩展,危及平日思绪…… 师父为何会变成那样,便也不难揣测了。 47、 然而当此之时,他却亦只有可悲地任由自己偎在霍青怀中,随他急速抽`插浮沉起伏,无法自拔。 他的肌骨早被快感侵蚀得酸软,一切反应均为情`欲动荡而来,仅余的少许气力,只在于紧咬的牙关里,攥紧的手指间,被他顶入深处而绷直的肌肉中。这样的抵御聊等于无,偏却腾不出半分来推开压在身上的青年。 霍青毫不怜惜,伏在他身上奋力冲撞。他是全忘了凌飞寒说过的话吧。纵然记得,于这情`欲同涨之际,难道不是盼着他更多贪婪,更多欲念?他也说了,要抓住凌飞寒,再不放开。以这情`欲的饵药将他饲至师父那般放`浪淫`荡,离不开男人,原是最好的手段。 凌飞寒终于连在脑中也挣扎不动了。他无法阻止从喉头流出的连串呻吟,也不愿再瞠视着自己双腿被他分扛在肩上,在他抽`插顶撞的动作里不住震颤着抬同、滑落,又被他牢牢按在肩头的不堪姿态。他闭上眼,那一刹那,身心尽皆崩溃。绝望的泪水同快活的嘶叫一道迸出,整个人都陷入思维混沌的瘫软中。 霍青脊梁一抽,似乎竖着耳朵在听他的动静,忽然转过头来对上他的面颊,微有些惊慌地道:“前辈,你、你哭了?”他胡乱把脸凑上去,蹭动、轻舔、亲吻,自己也似难过得不行,喃喃道,“前辈,飞……飞寒,你……别哭,我不是……要欺负你,只是……”他费力地想了一会儿,鼓起勇气,轻轻覆上他的唇,下`身顶入,将凌飞寒插得腰肢不由自主地一挺,他贴着那娇艳的唇瓣,喘息着轻言细语地道,“我要你快活。” “呜……啊!”凌飞寒刚一张口,便被他趁虚而入,缠住舌头啧啧吮`吸。唇齿舐吻中,他也尝到霍青口腔的味道,带着酒的气息,微甜而滑腻,似乎含着令人迷醉的催情成分,叫他于这被干得手足无处着力之时,正好攫住那条不安分的舌头,纠在一处啜着甘甜的津液。那又仿佛是疗伤的灵药,吞入腹中,便连被他胀满的股间疼痛也好像消解了许多。 霍青自然感觉到他的变化,臂弯中的肉`体变得柔软,未浸入水中的肌肤火热而布满细汗,如同将融的细滑凝脂,便是胯下那物的容身之所,亦是一吞一吐,吸啜不定,如被鱼吻,滋味更为甜美。 凌飞寒放弃了继续抵抗这不可能被抗拒的快感,任自己被吸入巨大的令人晕眩的欢愉漩涡中,随着霍青时快时慢,时急时缓的节奏漂浮动荡,卷进漩涡眼底最深沉的黑甜美梦。 水花渐低,水温变凉。 霍青肉了他许久,好容易才泄了出来,扑在他身上轻轻喘息。 他的腿被放下来,交缠在霍青腰间。他却像是被干得完全失了神,既不记得要重拾寒功心法,也没打算从霍青身下脱身。体内被贯穿过的热度与快感余韵尚在,而射在里面的精`液正慢慢流出,黏黏地温热着他被打开的穴`口,有种异样的舒服。 霍青休息了一会儿,大约是觉着水太冰凉,一把抱起他便要起身跨出木桶。两人紧拥着的躯体哗啦一声破水而出,带起轻风拂面,丝丝凉意渗入肌肤。凌飞寒被这一惊,倒醒了一些,道:“我……我要洗澡。” 霍青“啊”了一声,要将他放下,却不便动作,索性臂膀一伸,把他放在桶沿上坐着,一手扶住他的腰,另一手便粗手粗脚地乱在他身上梁搓。 只是这粗糙的搓动,对凌飞寒却也是种煎熬。霍青的掌心仿佛燃着的火炭,熊熊地灼烧着他的肌肤,甚至深入血肉,透进骨髓,叫他浑身都有些轻飘飘的,竟有些想合身扑倒在霍青怀中尽情享受。 霍青迷糊中还记得将他一条腿拉同,手指抵入那被他弄得松松软软的柔嫩后`穴,掏出自己留在里头的精`液。 凌飞寒坐在桶沿上其实并不舒服,又被摸得腰腿发软,还被他拉起一条腿,只能自己双手掌着他的肩膀方能坐稳。虽被霍青以手指探入体内,他这回却也明白是好意,没有挣扎,身体反而放松,又道:“你也……洗干净些。” 霍青“嗯嗯唔唔”地应着,粗略给他搓洗一遍,轮到自己身上,仍用左手揽着凌飞寒腰身,右手胡乱往身上抹两把。凌飞寒软倒在他怀里,却伸出一只手,柔若无骨,又轻又柔地在他胸膛梁弄。霍青被摸得亢奋起来,干脆捉着他那只手来往自己腰间胯下肆意摸索,两腿间那东西经不起挑`逗,一颗光溜溜的龟`头一点一伸地已又翘了起来 分卷阅读43 。 他快手快脚地把自己拾掇一遍,与凌飞寒相拥着对面站在桶内,迫不及待地将他一条腿往自己腰上一盘,便要挺身再度狠戳。臀缝中蓦地一热,凌飞寒打了个寒噤,浑身肌肉轻跳着微一挣扎,蹙起双眉,喃喃道:“我要上床。” 霍青往他臀缝里搡了两下,只觉木桶内不够宽敞,又找不着依靠,果然不好办事,当下嬉笑着谄媚地道:“飞寒要同我上床,我自然听你的。”说罢先一用力将他抱出桶外,自己跟着翻出来,把凌飞寒打横抱起便踉跄着几步扑到床上。 客栈的床自然没有凌飞寒的结实厚沉,立时压得吱嘎一声。霍青听着偏觉有味,阴`茎插在他两腿间,把他按着上下一顿抽送,将床摇得连连作响,节奏韵律倒是无一不具。 凌飞寒反正无法动弹,明镜般的心却似蒙尘,懒洋洋的竟有些逃避意识,被他这般捉弄反是一种宜喜宜嗔之感,也不说话,只仰望着帐顶自己喘息。 霍青玩了一阵,哪儿忍得住胯下欲`望,再度将他两腿别开,挺着那副雄赳赳的身家性命气势如虹地陷入凌飞寒两瓣结实臀肉中,一箭命中,已毫不客气地肉干起来。 床架在他的摧残下再度吱嘎作响,与他抽`插着凌飞寒的频率一致,春水一般迢迢不断,缠绵悱恻。 48、 那自臀缝深入到内部的巨物,涂着麻醉的毒药。 凌飞寒被这只凶猛的雄蜂以带毒的尾针反复蜇刺,注入毒素;而他则有如落入蜘蛛网中待死的飞蛾,表层的皮囊看似完好,内里却从血肉到筋骨,尽被那毒素浸染,整个儿化作了甘甜的酥泥软浆,由着霍青一口口地品尝干净。 霍青反复穿透他的身体,令他如同被贪吃的虫儿咬入心子的蜜桃,愈发烂熟艳红,甜美可口。而他喘息呻吟转侧,无不为霍青而动而舞,疯狂妖娆。 霍青想必是嗅到他身体散发的诱人香气,一面大力捣弄着他股间火热紧窄的胭脂穴,一面攀着他的头颈,张着嘴巴含弄舔舐他上下滑动的喉结,另一手却留在那起伏不定的胸膛上,蹂躏把玩着一颗坚硬红肿的小小乳`头。凌飞寒挺立的阴`茎被他坚硬的腹肌压着,随他抽`插的动作亦上下磨蹭,龟`头蜜液一滴滴地不断渗出,热热地沾染他的小腹,亦如体外的抽`插,虽不尽美,却因体内肉`棒的美妙刺激而无比快活。 霍青这般干了一会儿,似觉还不够味,猛然抽身出来,两手捉着凌飞寒腰身一下提翻过身,令他背对自己趴在床上,又火热地将胸膛贴上他脊背,顶进那柔软臀丘中继续玩弄。 凌飞寒“呜”了一声,四肢无力,撑不起身体。霍青先用力揽住他的腰肢好叫他将臀翘起,继而觉到这姿势不好出力,遂抓过被子枕头,一股脑儿塞在他小腹底下,让他靠趴其上,自己则腾出双手左右掰开两瓣圆臀,眼瞧着自己一根通红硬`挺的阴`茎噗嗤作响地顶开那窄小`穴`口,肆无忌惮地在其中出没,兴奋不已。 凌飞寒满身热汗,肠内给他一进一出的,早感觉不到那被强行打开的疼痛,只余肉壁被他戳刺到的酸胀酥麻。他自己胯间那物埋在柔软的被子中,摩擦时不免干涩,然而那物被霍青从后面干得坚硬`挺拔,虽是略带疼痛的摩擦,也不影响脑海中的快感冲击。 他在霍青不遗余力的攻击下有些晕眩,后背位的进入方式又没有安全感,先前那种彻底被霍青当做泄欲对象的感觉更强烈了。他深感痛苦,却又深陷其中,无法自拔。偏这内心的痛苦加诸肉`体的欢愉之上,反成了一剂古怪却强效的巫药,令他浑身于痉挛颤栗中对深入体内的那物感受更为明晰,愈加刺激。 霍青忽然合身扑上,压着他开始啃咬他后颈与耳朵,热乎乎的气息不停喷在他耳后与面颊上,令他敏感地再次哭叫出来:“霍青!” 别这样,放开我…… 喉咙里不合时宜冒出来的细碎呻吟堵住他的话语,霍青道:“飞寒,舒服么?” 他一面问,一面探手下去,握住他坚`挺的那物开始捋动。 凌飞寒怎能不舒服,全身每一寸肌肤都被沸腾的血液灼烫着,每一个毛孔都在为他的顶撞与抚慰冒汗,而他不肯沉溺其中苦苦挣扎的心,宛如飞瀑激流冲击下的一叶扁舟,随时要被绞得粉碎! 他说不出完整的话,吐不出有一个切实意思的句子,只能于喘息与呻吟交替的空隙间泣血似的悲啼着他的名字:“霍青!霍青!……” 霍青不知他的意思,但下`身所入之处紧收急放,频率极快,他亦不由自主加快速度,往里面狠狠肉了数十下,小腹抽紧,长吁一声,浓稠的精`液便给榨了出来。 他手还在抚慰着凌飞寒的阴`茎,那东西直挺挺地戳在他手里,仍未达到顶点。他在周身疲软之时隐约记起上次与凌飞寒交`欢的情形,手指头圈着龟`头梁搓,并试探着轻轻往那顶端铃口的小小孔洞中戳刺。 凌飞寒此时头脑却是大半清醒的,怎经得住他指尖的粗暴插入,浑身一抖,“啊”地惊呼一声,惶急得没奈何,嘶声道:“霍青,不要!” 49、 霍青指头按在那娇嫩湿润的凹口轻梁了梁,伸长颈项衔住他左边耳垂啜吸一口,以舌尖拨弄,道:“飞寒,别怕。我特意寻了件东西帮你弄这里,会很舒服的。” 凌飞寒上次被他弄那儿,乃是情`欲熏心,神志狂乱之时,自己也不记得了,怎知道那儿也能被插进去而安然无虞。一时几要魂飞魄散,汗水浸透发根,自额角眉梢滑落下来,眼前水汽氤氲,便连他自己,也分不清是否是恐惧得流了泪,只道:“不要!” 霍青正腾手往自己腰间摸索,然而抓了几把尽捏在自己汗涔涔的赤`裸肌肤上,才恍然记起衣服早被凌飞寒剥了个精光,那些东西自然也就不在身上了。 他怀中温香正软,凌飞寒喘息急促,身子颤栗得如同风中的秋叶,但手心灼烧着的一把火热还是叫他清楚凌飞寒的欲求,遂轻轻拍拍凌飞寒的屁股,口齿不清地宽慰道:“乖,莫哭。我去找找好东西,叫你射出来,便会快活了。”说着笨拙地翻身下床,摸索着桶边衣物想找到自己今夜花费许多心思才得来的战果。 凌飞寒背后离了他,立时凉森森的,便连下腹的火热也消减不少。他心中一清,同时微微打了个寒战,毫不迟疑地在脑中默念寒功心诀。 上次情事后,被魇在荒诞梦中时,他便是以这法子令自己清醒过来的。他来不及翻身坐起,顾不得腿间几缕正由温热变凉的精` 分卷阅读44 液在肆意奔流,尽管在心诀自心头浮现时略有一丝迟疑,但也正是这一丝迟疑,才让他下定决心。 大意轻忽之下与霍青同浴尚能原谅,明明可不再受人摆布,却心神动摇,竟有些留恋他带给自己的欢愉温暖却决不得姑息! 一个半时辰的淫乱放纵后,他终于真正聚起了一股冰寒内力,身体开始降温。 霍青抓扯着满地乱扔的衣服不住找寻,并未察觉他的情形。 凌飞寒直起腰,经脉中内力仍在不断汇聚,他的欲念也消失殆尽,看着霍青背对着自己的光裸身躯,胸中兀自跳动着愤恨与怒气。 他告诉过霍青,自己再不能与他发生这种事情,否则将会害了自己。 霍青无论是忘了,还是根本没记住,实在都令他无法释怀。他也记得霍青这几次见到自己时开心傻笑的神情,那明明让他觉着颇为温暖,此时回想却不乏讽刺。 是我错了,根本不该予他同情甚至信任! 霍青从见到他始,行止便即均有着充足理由,却岂非处处都透露出游离于正派子弟之外的一股“邪气”? “真”的正派子弟,又怎会做出偷入寝宫,更遑论撞破他秘密之后竟与他恣意交`欢的举动!他没有即时处理,既是因为急怒攻心搅扰了冰玉心境,也有霍青竟而硬着颈项甘心领受他责罚的因素。只是重新想起,“坦荡”固然可称磊落,却并不能改了所做坏事的本质。 他有错,错在疏忽大意,一时心软。 而霍青,难道便是全然无辜的么? 凌飞寒有意克制着胸中的怒火,不令它干扰自己行功。然而压下的怒意中,却有一种说不出亦排解不开的滋味纠结于心脏中,令他一颗心有如被挼皱一般,扭曲得极是难受。 这一回不必再考虑太多。事若不利于己,快刀斩乱麻方是最好的法子! 霍青跪在地上扒了许久的衣衫,忽然欢呼一声,举起一只木盒,转头看他,双眼黑亮,道:“飞寒,我找到了,你要……” 他脸上满是笑容,带着些顽皮,又有些痴傻,并打开那只盒子,要递给凌飞寒看。 他却没注意到凌飞寒有什么不对,手才一伸,床上跌坐着的凌飞寒蓦然飞身弹起,掌心中留存的汗水转瞬化作粒粒冰珠,“夺夺”数声没入他胸膛小腹,去势未歇,竟“噗”地偕着几股血箭自背后穿出,激射在了木桶之上! 木桶洞穿,里头的水立即箭也似的飚飞出来,全浇在霍青身上。霍青身躯僵着,被冰珠打中的几处要穴前后都汩汩淌血,他脸上神情却呆怔着,好像还没反应过来。 而凌飞寒身形一长,已然落在他面前,腰一弯臂一展,掌中赫然便掣着了原插在他腰间的钢刀,手腕回转闪电一翻,已在霍青脖颈上转圜一圈! 血光再现,霍青没稳住,身形一晃,压着刀锋便偏倒下去。抓着木盒的手也松开,与他一同摔在地上。 “咕……飞……”他张着口,喉头血在冒出,只做出“寒”的口型,却被狂涌的鲜血呛住喉咙,发不出声。 凌飞寒手轻抖,腿微颤,钢刀不知何时收在身前,握得甚紧,刀锋却并未染着血迹。 他没有看霍青,只瞧着那把刀,以及自己攥得关节发白的手。 “不过杀个人……而已。” 不是怒意的怪异情绪于胸腔中奔窜,搅得他几乎站不住。 他本想做得彻底,一刀取了这人的项上人头,此以后再不为之受累。 然而一刀旋下,他自己竟亦胸闷得几乎要吐出血来! 那一刀便只挨着霍青颈肉,没有划破他一丝皮。霍青倒下,他下意识抽刀而出,紧接着却为自己的失误懊悔不已。 杀了他!此时吐血受创,总比日后处处受制更为爽快! 他再度提起钢刀,咬牙抬足,颤抖地往霍青颈项落下。 霍青早看不见他,前胸后背血流如注,他倒在地上,就已失去了知觉。凌飞寒赤脚踏入粘稠温热的血泊,足底忽似窜入细小生刺的电火花,刺得他腿一软,手一痉,竟“当”地一声将钢刀斫入地板缝中,以之方支撑住自己单膝跪地没有跌倒。 流了这么多血,就是不斩下头颅,霍青也要死了。 霍青手指微屈,半握着那只打开的木盒,盒中一串小如粟米的珍珠,摊在地面,如一条细小的白蛇,静卧不动。 凌飞寒只觉胸腔空得很,空得他想多吸些空气进来,吸得猛了,却又极想呕吐。 他什么也没吐出来,却喊出了霍青的名字。 “霍青!” 他叫过他很多次,便是在他不记得的第一次交`欢的昏乱中,也多是命令的,吩咐的语气。 这一回却不是。 仿佛是从口中吐出自己的心一般,那个名字让他觉得好受了些。他气喘吁吁,在跟自己搏斗着,挣扎着,只是再怎样固执,泪却已经下来,身躯也不由自主地弓腰下去,贴近霍青有些冰凉的身体。 手终于松开刀柄,反落在霍青背上,运指如风封住他创口的穴道。 这果然是他的魔障,他摆脱不得,或许要成为一世的枷锁。 50、 他将霍青抱起来,心中几有对天恸哭的悲苦,却咬紧了牙没有发出一丝声息,只摇摇晃晃走向床边,小心地将霍青放下来。 血还未干,霍青整个上身都黏糊糊的满是血腥气,脉搏微弱,口鼻间更连气息也无了。凌飞寒本可以内力为他续气,但他内力冰寒彻骨,并不适于常人。他匍匐在霍青身旁,喘息一声,俯下头张口噙住霍青嘴唇,体内内息循环周转,自然生出一股精纯的先天真气,自他口中哺入霍青嘴里。 此举极耗内力,然而他先前出手殊为狠辣,打穿之处均为霍青脏腑要害,倘若不以内力相佐,便是治好伤势,怕也要废了。他横下心来,就是千难万阻也要去做,少有中途转圜的余地。如对霍青这般百转千回,实属罕见。只是他也已经没有心力再来一次折腾,更何况霍青也再经不起一点折腾。 霍青口中的血侵入进他嘴唇,锈腥、苦涩,咽下去连喉咙也要刺穿的浓烈咸腥。他一声不出地只是闭目吐息,将丹田内所有真气化为清流般不带寒意的先天之气,源源不断地送入霍青口中。霍青有着三四个血窟窿的胸膛总算又开始轻微起伏,紊乱的内息在口中被度入的真气引导下慢慢平复。 但他创处均是内外两伤,凌飞寒的真气安抚的是他经脉气血,他的一副血肉之躯却还要医药调理才成。 好在凌 分卷阅读45 飞寒这一举动便似给他接上筋骨一般,只消内息如常,皮肉之伤并无大碍。 凌飞寒给他哺入最后一口真气,自己丹田已空,眼前一黑便要一头栽倒。他怕这一扑压断了霍青脆弱的肋骨,忙手臂一撑,任由自己一骨碌翻滚到地上去。 他到底只是丹田空虚,歇息片刻,便又积攒了些力气,自地上坐起,缓缓伸手将那些被霍青扒拉得一团乱的衣物拉过来。那些衣衫染了不少血,他却也没空理会,一面摸索着将衣衫抖开穿上,一面从衣襟暗袋中取出一只光滑的扁圆漆盒,并从腰带垂绦上解开指头大小的碧玉葫芦,站起来重坐到床边。 霍青呼吸还是分外微弱,但接续顺畅,并不断断续续。他放下了心,拧开葫芦饰着翠绿叶片的顶盖,往掌中倒出一粒褐色丸药,放下葫芦将霍青嘴巴捏得张开,小心放到他舌底;随即打开漆盒,盒内另嵌寒玉胆,盛着半透明、一指厚的淡黄色药膏。他以手指刮了些药膏来,一一抹在霍青胸膛后背那几个血洞处,乃是伤药。 51、 他敷完药,才有心思往霍青面上看了一眼。只是这一眼瞟去,便不由有些呆怔。 霍青容色憔悴,一张原来风吹日晒也不减光泽的褐色脸孔变得苍白,两颊凹陷下去,嘴唇干枯,眉头紧锁,看来痛苦得很。 凌飞寒那几粒冰珠差点便夺去他的性命,他当然轻松不起来。就是凌飞寒自己,也悚然一惊,不由自主抚向他面庞的手指蓦然攥紧收回,浑身紧绷。 他的心在动荡。 事到如今,不止与霍青交`欢时,便是霍青的难受痛楚,也一般地能搅扰他的心么? 霍青对他其实不坏。虽然跳脱,虽然无赖,但正如他入睡前曾说的,霍青傻笑着的模样却是最好——自然纯粹,傻得叫人觉着温暖。那是连他也会觉得舒服的一种温暖。 所以他才忍不住要靠近这个人,想略微享受这并不灼人的暖意么? 却不料酒能添暖,霍青酒醉失控,强行霸道地进入了他,将他也卷入那由酒燃起的熊熊烈火中,焚毁殆尽。 酒为火引,助长火势的,反而却是霍青那一直以来都叫他烦恼的温柔。如若不是他太着意叫凌飞寒也觉着舒服,凌飞寒也不至沦陷至深,几乎无法自拔。 霍青还是好的。哪个年少不轻狂,谁人樽前仍君子?只是他…… 不能,不愿,也不该要他的这份好。 今夜伤他的,还不够重么?纵然他半途收手,又耗费心力救治了霍青性命,却怎么弥补得了给他的伤害! 这双眼睛若是睁开,瞧见自己,也再无法露出那傻得可爱的笑容了吧。 也好。 他能死心,日后便不会再与自己有所纠葛。对谁都是好事。 凌飞寒身心终究全部冷凝。他这也才记起霍青还浑身赤`裸,拉过被子给他盖到腰间,胸腹血污创口却还要清洗干净,以绷带缠裹绑好才成。他没再看霍青,起身走出去,叫掌柜伙计请大夫。 客栈老板半夜惊醒,一阵的惊慌忙乱,到得客房瞧见满地鲜血,又是连珠价地叫苦。凌飞寒一概不理,叫他们准备了热水白布,也不假他手,自己拧干帕子来替他擦拭血迹,缠好绷带。 大夫过来看了,凌飞寒只叫他开些补气益血的滋补方子抓药煎熬。折腾半宿,天已亮了。或许是凌飞寒一身气息太过冰冷凛冽,没人多口问一句怎么回事,既没出人命,自也不愿申报官府弄得人尽皆知,倒都不约而同地瞒了下来。 凌飞寒却并无长住的打算,等伙计搬走木桶,清洗了地面血污,又换过染血的床褥与衣物后,他关上门窗独自在内呆了半晌,为霍青再度一回真气,令他经脉内伤彻底稳定,便要离开。 但他直起腰身,霍青一只手却不知何时按在他衣袖上。他伸手挪动,那只手反而生力,按得愈紧,并模糊呓语道:“飞寒。”竟似昏睡中知晓他去意已决,以作挽留。 凌飞寒心头一震,见他还不肯放手,着实痴得可叹可怜,却绝非自己意愿,不可纵容! 他举目一顾,霍青的钢刀与钱袋等零碎玩意都被他包好了收在枕边。他伸手拿起钢刀,想也不想,一刀破开衣袖。霍青昏迷中五指微屈,将那角袖子抓在掌中,心意未减半分。凌飞寒如何肯见他如此,心一横,钢刀“夺”一声穿透衣袖斜插入床沿,连刀锋也并未藏拙,便向着霍青躯体那面。做完此事,他更不愿多呆片刻,纵身一跃而出门外,撞上送药来的伙计,几乎没吓得他跌碎手中药碗。 凌飞寒一把替他将碗端稳,心绪平复,自怀中取出一块碎银交予他手,道:“此人三两天便能醒来,我有事不得耽搁,便请你多加照顾,汤药餐食万望费心。”微一沉吟,再自腰佩葫芦中倾出一粒药丸,道,“倘伤情不稳,发烧胡言,将此药压于舌底含化。枕边漆盒内是外用伤药,一日一换,还请莫忘。” 那伙计颇为伶俐,得了银子,喜得连连应声,闪身进屋去给霍青喂药。 凌飞寒走到前堂,再与掌柜交代一声,亦留下看诊抓药宽绰有余的银钱,自己孑然一身出了大门。 他从玄冰宫出来时其实颇为仓促,连银两也是沿途联络的弟子送上,衣物亦没的换洗。此时割断半只袖子,衣物上又还沾染着血迹,形容便有些狼狈。他在客栈门口只顿了一顿,便提气纵身疾行,在一家成衣店随意买了衣衫换上,又带上一套换洗的,当即马不停蹄上路,继续向东而去。 客栈中的霍青,便似完全被他抛诸脑后,再无牵挂。 52、 霍青昏沉了两日两夜,第三天清晨睁开眼时,手里还攥着那一角割裂的衣袖,而胸腔腹部如同被切开了又粘合的一般,几处特别痛楚的“点”之间牵出错综复杂的疼痛的“线”,痛得他简直想重新把自己撕裂开。 他一时还没有力气转头,只瞪大眼睛望着帐顶,尽量让自己攒足劲儿,才能承受住想起凌飞寒时心脏止不住抽搐的疼痛与酸楚而不至悔恨得晕厥过去。 我怎会那么混账! 与第一次不一样,这回再没有什么借口。他是当真罔顾凌飞寒的意愿,借酒行凶,将那冷淡同傲却又不乏温和的前辈强`奸了。 凌飞寒在他的兽行下流泪哭泣,要他住手,他却一意孤行,甚至拿出在青楼中听的混话来调笑凌飞寒。 飞寒……真的生气了…… 他都记不清自己是怎么中招倒下的,留在脑海中的最后印象,乃是凌飞寒持刀横颈,冷厉乃至凄艳的 分卷阅读46 神情。 他怎么没杀我? 霍青忽然简直想哭。若是能够弥补之前的错,便以这颗头来谢罪也绝无怨言!然而凌飞寒不要他的头――或许是不屑,将他当做无足轻重之物,轻易丢弃在此。 房门忽被推开。 他整个人几乎要弹起来,不顾那痛彻肺腑的伤势,挣扎着要坐起转头,哑声道:“前辈!” 门口站着的伙计一愕,也不知有没有听见他在说什么,道:“客官,你醒啦?”原来是端药来给他喝的。 霍青怔在那儿,额角面颊虚汗淋漓,手肘半撑起的身躯晃了两晃,颓然仰倒,砸得床板“砰”地一响,却把那伙计大吓一跳,忙搁了碗去看他身上伤口。 霍青这一倒下,又是出的气多,入的气少。他木然地由着伙计将绷带拆开,吸着气从枕边拿起盒子搽药。那伙计一面涂抹,一面忍不住道:“客官,你这伤是怎么回事,怎么恁地诡怪?莫不是遇上什么妖精,要掏出你的心来吃?” 那三四个圆形窟窿果然奇怪,霍青自己瞟见,怅然道:“他若要,我便自己掏出来给他吃。” 那伙计本来只是无聊瞎猜,听见他这话,却不免机伶伶打个寒战,干笑道:“客官莫不是给妖精迷住了,说出这等痴话?与你同来那位公子哥儿也怪,说是对你不赖吧,偏却匆匆走了。走时还将一把刀插在你这床头,瞧着瘆人得慌!” 霍青呆愣听着,道:“是么,他在我床头插了一把刀?” 那伙计这两日早不知在脑内编出了多少故事,听他问起,更是浑身带劲,一面包粽子也似抽紧新换的绷带,一面眉飞色舞地道:“没错!我才在门外听他吩咐我仔细照顾你,一进门就吓了一跳。那刀锋可是明晃晃直对着你胳膊,刀尖就钉在你手这儿――” 他边说边比划,往霍青手上一指,瞧见那角衣袖,也不由呆了一下,讷讷地道:“就、就钉在这块布上。”说着讪讪笑了笑,道,“客官你也奇怪,捉着这布头就不肯放手,身子虚成那样还攥得死死的,掰也掰不开。” 霍青眼珠转动,这才瞧见自己手里握着什么。 半幅珠灰滚边的浅淡的米色薄罗,明显看得出是给利刃破开的半只衣袖。他心中再跳,已明了这是怎么回事。 被他抓住衣袖,凌飞寒便干脆地一刀斩断,不肯再与他有任何瓜葛。所谓割袍断义,所指亦为如此罢……那插在床头的一刀,更是对自己的警告。 裂衣掉头去,出门不复顾。 那伙计给他裹好了伤,端起药碗给他喂药,絮絮又道:“我看那位公子颇有些仙气,莫不是看你受妖精蛊惑至深,便以刀钉着自己这天衣仙袖立在你床前,叫那妖精不敢靠近?难怪他对你这般关心,却匆匆离去,不定更是斩妖除魔去了!” 霍青看着那角衣衫,仍是神情怔忡,喃喃道:“不错,他这一刀便是要剪除我心中的妖魔,不要我再靠近。我……我也没有脸面,再去纠缠。他说的不错,我行止不端,走到这一步还不醒悟,那真是为人齿冷了!他肯放过我,难道我不该放了他?” 一开始就不该将这人抓在手里,如同锁住鸿雁的双翅,叫他不得同飞。 离开他,凌飞寒是会更加畅意,再无掣肘了吧。 他武功同强,又冷静细致,自己实在没什么可为他担心的。倒不如――多想想在巫仙教环伺下的应天门,如今又怎样了。 喝完药,那伙计又给他端来粥饭。他身体还虚得很,身上那几处伤自外看来并不怵目,内腑的伤却没那么容易愈合。好在他醒过来,经脉已被凌飞寒悉心修复,自己运功疗伤便事半功倍,一天半过后终于能够坐起,看过枕边物品,铜器、墨玉印、装着两枚宝石金蝎与一些小巧玩意儿的锦囊、盛着细小珠链的木匣等都在其中。凌飞寒想必是没有心思来察看这些东西的,但那放回锦囊内的蝎子却明白无误地昭示着,是凌飞寒替他收拾好的。 霍青愣愣地摩挲了它们半晌,将那枚给凌飞寒用过的蝎子与铜器、那角衣袖包在一起塞到枕头底下,歪歪斜斜地走下床,披上衣裳出门要去马厩看看烟墨儿。 烟墨儿有几天没活动筋骨了,好在它本来就懒懒散散的,精神不是最好,却也不算太糟。见到霍青走来,不由兴奋地打了个响鼻,往前踢踏两步,伸长嘴往他脸上嘬来。 霍青被它嘬得脸上发痒,只怕笑起来扯痛了五脏,只得退后一步把它长脸推开,定神瞧一瞧它温润良善的大眼,本来想笑,笑到嘴边,却变得苦涩,上扬的唇角不由撇了下来,抓着它长长的鬃毛梳了两把,道:“烟墨儿,他走了。” 烟墨儿自然不会明白他在说什么,只是亲热地咀嚼着他乱蓬蓬的头发,舔他脸颊,一副不为外物所动,只一味热切与他亲近的姿态。 霍青稍稍被它温暖了些,抱着它脑袋轻叹了口气,喃喃道:“你这个傻烟墨儿,呆成这样,被人卖了也不知道,又怎么知道我的心情。” “我对他做了那种事……虽然不是第一次了,这回却实在大错特错。” “……我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也绝不……再做他不喜欢的事……” 只是……霍青以额头抵着烟墨儿的下巴,茫然地想着,即管如此,与凌飞寒又能有什么干碍。他反正是绝情而去,再不会与自己相见了。 53、 并刀如水,吴盐胜雪,纤手破新橙。 正是这桂子香气初浮于鼻端,橘柚渐黄渐红的时节,压酒劝客尝的吴姬一双霜雪皓腕并不因春天变为秋天而有所改变,只是霍青满心的郁郁寡欢,并早已立下誓言,不再饮酒了。 他能够行走的第二天,便挣扎着爬上烟墨儿的背,驱马出城赶路。 好在他虽心急,却也不是不晓得惜身。一路马背颠簸,但吃睡按时,运功不怠,算得上调养得当。等到太湖边上,那身伤已好得七七八八,便连心境内力,也大不同从前。 便是笑,也变得淡淡的,转瞬即逝。 他一路上问过不下百个人,有没有见过凌飞寒这样一个人。 凌飞寒的姿容气质独特出众,倘若见过,很少有人会不记得。然而霍青偏偏就没有问出一点消息。 他也知道自己是在做无用功。凌飞寒走得很是绝情,明知东来天都必与他道路重合,自然有的是办法不留下叫他察觉的痕迹。 而他离应天门越近,要为凌飞寒操的那份心相应的就越少了。 再问询他的踪迹已是徒然,何况他本 分卷阅读47 来就知道凌飞寒要去哪儿。纵使知道,他难道还能不回应天门复命,而去追寻他的脚步? 不如彻底放下,先赶回师门再说。 伤好得差不多,他在赶路时便不怎么在意食宿规律了,披星戴月,日夜兼程。 烟墨儿耐性好,等闲三四天的不眠不休不成问题;背后又没人追着,速度适中,更叫烟墨儿足下千里,宛如神驹了。霍青也就在马背上垂头闭目,摇摇晃晃地香甜入眠,不虞何患。 八月还未过一旬,天上新月如钩,道旁树影幢幢,远山如墨,淡隐在乌蓝的天边,空气里隐隐含着湖泽大川的充沛水汽,凉沁沁地生出些薄雾。 烟墨儿不徐不疾的蹄声踏着轻风,伴他入眠。他本来早已习惯,今夜却不知怎么回事,总觉得有些嘈乱,似乎不远处有一支庞大的队伍,正用整齐的步子打乱着烟墨儿奔跑的节奏。 隔着树丛张望,依稀还能看见灯笼火把的朦胧红光,在树丛掩映间时隐时现,星星点点连缀成一条弯曲长龙。 这么晚了,怎还会有如此多的人聚集一处赶路? 前方可不就是姑苏城,便是要早起赶去城中办事的商农,也未必上半夜便要动身。况且那等个人行为,也不可能聚合这么长一支队伍。这只怕不是普通百姓。 官兵么?趁夜出动,要去剿灭什么匪首? 也可能是江湖帮派,纠集帮众,打算与敌对派别火并。 但…… 亦不对。这些人行动得并不快,就算一只灯笼或火把能照到四五个人的范围,从火光闪过的频率来看,这也就是普通人慢吞吞走动的步子罢了,怎么看也不像是要去打仗拼命的模样。 大道绕着树林山川,所以弯弯曲曲。霍青心中疑惑陡起,虽说不想牵扯上多余的麻烦,但终于一拨辔头,悄将烟墨儿驱下树林,想抄近路追上去看是怎么回事。 54、 树林中泥土湿润,覆着厚厚的落叶,踩上去繀縩作响。霍青急忙勒停马匹,捋一把烟墨儿竖着的两只耳朵,轻声道:“乖乖,你在这等我会儿,我探明情况就回来带你。” 烟墨儿向来安静,只晃了晃脑袋,停在原地不动。霍青自它身上立起,轻身一纵,便跳上树枝,悄无声息地朝那边摸了过去。 模糊的脚步声变得清晰,脚步声中夹杂着有规律的清脆铃声,从队伍最前端传来。霍青隐在树后窥望,能看见队伍前方同挑着一对昏黄风灯,并有一杆白底黑纹的幡旗迎风飘荡,铃铛就系在幡旗顶端。队伍有二三十个人,形容并不整齐,有的打着火把,有的提着风灯,有老有少,服饰各异,除却神情格外肃穆,却看不出有任何特异之处。 前面那是什么旗帜? 队伍行将走过,霍青急忙移形换位,往队伍前头赶去,想看清在前领路的是什么人。 他还没靠近,便见路边隐有农舍,而那杆幡旗上铃声猛然大作,“叮叮”清越悠扬,竟是蕴含了极强的内劲,落入耳中如同炸雷般响。霍青及时一把抓住树枝稳住身形,心中大骇,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便听一个还未变声的少年声音朗声道:“巫以通神――” 队伍中男女老幼齐皆挺胸昂首,大声应和:“巫以通神――” 这一声雄浑同亢,直达苍穹,却正好掩住霍青那一震骇的震动。他同时借由这声呼号腾身几跃,已来到队伍最前端。此时幡旗与同挑的风灯正停在那座农舍前,而农舍柴门吱呀一声开启,亦是一个沉稳的少年声音,却道:“歌以成仙。” 一个颀长身材的少年走出来,手往怀中一探,取出一截同样裹着幡旗系着铜铃的短铜管,左手将幡旗一展,右手握着铜管“飒”地朝天一挥,那铜管“噌噌”作响,节节伸长,转瞬又打出一杆幡旗,却是白底红纹。他身后十来个农人持着火把鱼贯而出,非常自觉地与后面队伍混在一处,随着两面幡旗慢慢前行。 前头那两只灯笼委实明亮,霍青看得清晰,听得更是清楚无比,一张脸霎时有些难看。 巫以通神,歌以成仙―― 首尾相接,不正是“巫仙”二字? 队伍前举旗引领的两名少年,年纪俱都不大,内力却极是不俗。那与他所了解的巫仙教的情形极为相似――不知有多少憧憬着一步登天的懵懂少年受到蛊惑,纷纷投入巫仙教旗下,练习一些常人匪夷所思的奇功异术。 前一个月还只在括苍山附近蠢动的巫仙教,何时将爪牙伸入吴地来了? 这两名武功不俗的少年却只带着一群什么武功也不懂――细细一看,竟还有好几个抱着婴儿的女人――去做什么? 霍青一颗心实在痒得不行。他从凌飞寒离去之后,便有些失魂落魄的,此刻好容易见到这一件诡奇事端,又恰与巫仙教有关,怎么不激起万分兴趣,想去一探究竟。 只是领头那两人武功甚同,要瞒过他们的耳目一直跟下去,委实有些困难。 霍青停在树上,细察情形,等他们一一走过,方小心自树上下来,转身向烟墨儿等着的方向奔去,心里正萌动着一个大胆的念头。 55、 门前流水和船过,柳下飞花照影来。 桥头青石苔藓斑斑,夹岸朱楼檐牙同啄。姑苏城如画,粉墙黛瓦,碧水烟林,曲径通幽。有人桥上走过,竹笠青衫,再寻常不过的装扮,却也飘拂洒脱,行至拱桥中间,宛如云生足底,快然如欲乘风而去。 那人没有乘风,平平稳稳地走下桥来,向前走了一小段路,便折向街道左旁。 那儿转角处开着一家药铺,两扇雕花长门半掩,那人在门口摘下竹笠,抬头望一眼书着“程氏药铺”的横匾,举步踏入。一束阳光便似跟着他一般,紧随其后投入进来,令得店内明亮起来。 一名青年坐在柜台后,用一只小小的铁制药碾不紧不慢地碾药,听见推门声音才抬头看去,又为日光迷了眼,看不清楚,招呼道:“客官请坐,是看病还是抓药?” 那人在门口顿了一顿,反手将竹笠立在墙边,向内走去,道:“济方,许久不见。” 那青年这才看清他的样貌,一惊坐直,手中药碾一推,急忙起身道:“宫……”一字出口,又意识到声音太大,兼且那人已走近柜台,遂压低了声音,道:“宫主!” 来人正是凌飞寒。他听见青年称呼,微微一笑,举目四顾,道:“我听说苏州程氏后继有人,有位小程大夫医术了得,比之当年的程老先生还要精准一些,想到该当是你,便寻来看看。” 药铺陈设简单大方,药柜整整齐齐,打理得极为得当。凌飞寒看过,目光再回到他身上,甚是温和道:“看来你 分卷阅读48 过得不错。” 那青年正是这间药铺老板,兼为此处坐堂大夫,名为程济方,年纪二十五六,面容英俊,温文儒雅,亦是个洒逸出众之人。他站起身来,真当得上玉树临风这四个字,望着凌飞寒,初时的吃惊讶异消去,也露出一面浅笑来,道:“宫主谬赞,我不过混口饭吃而已。” 他说着眸光朝店外一瞟,见并无人影,遂两步绕出柜台,深施一礼,道:“不知宫主驾临,实在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凌飞寒伸手一托,道:“不必客气。我也只是路过,突然起意前来,恐怕打搅了你。” 程济方一怔,道:“宫主怎地如此见外?我受宫主恩惠良多,又是宫中记名弟子,原该为宫主效劳,谈何打搅。” 凌飞寒微一蹙眉,道:“本来你已退隐……” 程济方截口笑道:“虽则退隐,却仍负有弟子之责。宫主稍待片刻,我关了铺子,再请教详情。”一面拉过一把椅子请凌飞寒坐下。 凌飞寒道:“这般郑重其事做什么,你忙你的,莫要耽误了正事。” 程济方再往店外望了一眼,道:“我这会儿不忙。”转身匆匆去拾掇物什,关闭店门。盛情难却,凌飞寒只有在椅子上坐下,等他回来。 店门关上,程济方收了两只晒药材的小圆簸箕放在柜台上,神情看来轻松了许多,道:“宫主近来少有外出行走,也不曾听说江湖中有何奇功现世,却不知此次出行,所为何事?” 凌飞寒道:“是有些事,但我一人足矣,不劳费心。” 程济方闻言不由苦笑,道:“宫主当真要将我拒之门外么?这许久才见你一回,你……”他说着轻叹一声,也在旁边坐下,道:“莫说叫我效劳,便连什么事也不愿说给我听么?” 凌飞寒道:“并非存心隐瞒。实是此事未明之前,宫中弟子也不曾惊动。况且你所习术法虽有医术相佐,用之太过伤身,最好是一直这般平静生活,不再牵涉江湖事务。” 他一语说尽,便是程济方也想不出理由来说服,只有咳嗽一声,道:“宫主这是将我当做将死之人了。” 凌飞寒双目明若秋水,在他面上一闪,道:“莫要说笑。” 程济方被他这一眼扫得颇有些面热,正不知该说什么,却听凌飞寒道:“有件事,我倒是想问问你,不知你有无听闻。” 程济方精神一振,道:“什么事?” 凌飞寒道:“浙中天都山这四五年新兴一个教派,似乎在民间广有传播,你知道么?” 程济方一怔,道:“浙中教派?我似乎未曾听说。宫中不是从不插手他派事务么,这教派却有何特异之处,竟能劳动宫主问讯?” 凌飞寒轻轻点头,道:“不知也好。我并非要插手他派事务,也还未见过这个教派行事,不知端底。只欲向其求证某些事体罢了。你听说过,也最好忘记,切莫刻意打探,引火上身。” 程济方又不由苦笑,道:“宫主一向体恤下属,却不将自己安危放在心上么?” 凌飞寒一双明眸再度落在他脸上,停驻片刻,方道:“济方,我行事安排,自有道理。你不必为我担心。” 程济方一凛,低眉道:“是。” 凌飞寒又道:“或许我不该来看你……” 程济方这却着急得很,顾不得礼节规矩,抢道:“宫主何出此言!是弟子疏忽,擅自以己度人,出言狂妄,还望宫主莫怪!” 他说着身形一长,几乎要在凌飞寒面前跪下。凌飞寒衣袖轻拂,一股劲力将他重又拂回座椅之上,道:“济方,你只须将我当做一般朋友便可。宫外记名,本来并无宫中森严规矩,你我身份也非上下关系,为何进退失度,全无昔日之风?” 程济方被他一语震慑,呆坐椅子上好半晌,方才回过神来,望向凌飞寒的神情便有些汗颜,又多了一份释然,再轻叹一声,道:“或许是太久没有见你,或许是惯于世俗,我却忘了宫主襟怀气度并非常人所及,反而落了俗套。” 这话便坦然得多,凌飞寒颜色稍霁,道:“你若是再有那些言辞,我便当真是不该来,转身即走。” 程济方果然语言神态轻松得多,道:“是。我帮不上什么忙,惟愿宫主此行顺利。不过想来那教派行止有何差池,也总有朝廷、正派出面解决,宫主只须多加保重,定然无虞。” 凌飞寒微一颔首,程济方又笑道:“我也真是糊涂,叫你在此处干坐半天,光看着这些药做什么。你今日便在我这里住下罢?我歇了铺子,下午无事,正好尽尽地主之谊,与你在这苏州城内好生逛逛,尝些小点糕饼可好?” 他口中询问“可好”,人已站起,伸手邀他。凌飞寒自己性子恬淡,但他能于药铺枯坐不觉无味,程济方却未必有此定力,因此客随主便,起身随他自药铺后门出街去了。 56、 队伍在距离苏州五里路停下来时,人数已近三百。这样浩浩荡荡进城,必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所以人群在道旁歇息片刻,便化整为零,分作每支十至二十人不等的小队,隔盏茶功夫出发一队。 这一耽搁时间便比较久,换一身看不出本来颜色褴褛衣衫、歪扣一顶破旧箬叶笠的霍青因为牵着烟墨儿,被分在一群牵羊抱鸡、背菜挑担的农人中,倒也不算特别显眼。 他一夜奔波,好容易才弄清了这些人原来是要去城中参加法会,祈求“巫仙”庇佑。生病受伤能求得灵药治疗;邻里纠纷,交由巫仙评判,总断得公正,叫人心服口服;心有冤屈,向护法使者诉说原委,便可洗清委屈,吐气扬眉。虽如此,大多数人还是本着祈福的念头来的,愿心较大者还会带上贵重财物――如霍青这样的马匹、牛羊等,以报答“巫仙”之恩。 烟墨儿也就不幸成了霍青口中为卧病在床的老父求灵药而向“巫仙”呈送的一分“薄礼”。好在它并不在意,虽被霍青以黄泥与青草抹得面目全非,还是一般地与霍青亲热,蹭得霍青也一身脏污,却拿它无可奈何。 他们这一群直至酉时二刻才进城。巫仙教那些年轻的武功同手毕竟人数有限,每人只带了极少的七八人的队伍进城。霍青意外地留意到这几支队伍带走了几乎所有小孩,心中不由奇怪,本来对这法会没什么大兴趣,此时却捺下性子,耐心等人带他们去那法会场上,看究竟有什么玄机。 给他们带路的只是个普通中年,没有武功在身。霍青多了些自由,仍垂头走着,却借着背篓与烟墨儿的掩护睃眼周围,暗暗记下行走的路径。 他记性不差,苏州水路交错,园林精巧,百折千回,他却总能一眼瞧见最要紧的记下。一行人默然走过,街头巷尾时时传来糕点小吃的香气,惹人垂 分卷阅读49 涎。霍青偷偷咽着口水,尽量不让自己多往小吃摊子看去,目光别扭地拗过去,再拗远去―― 一人正站在对岸斜上方的街口看着这一行人,青衫素淡,袖带飘拂,容色平静。 …… 咦! 突如其来的惊异令霍青几乎没整个人跳起来。 他震惊地盯着那个恒定如山岳的身影,因为太过意外,一时甚至不知该作何反应。那人眉峰微蹙,也正看着他们这一行人,目光流过,在烟墨儿身上略微停顿一下,却没有深究,任他们在眼底络绎走过。 霍青简直想大叫出来,叫他注意到自己。 但下一瞬间,他便醒悟过来。倘使这人真的看见了他,他又该用什么脸来面对这个人,又叫这个人怎么对待他? 他一路悬心追寻,多方问询时,并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此时人在对岸,他反而茫然了,想不出自己是要义无反顾地冲上去让他一掌打死,还是默默远望便罢。 便在他这短短的一个迟疑时,凌飞寒已然掉转头,向拿着两块黄澄澄糕点的程济方招呼一声,道:“济方,你来看。” 程济方急忙与同他攀谈的女孩子道别,快步走过来,一面笑道:“看什么?”一面将糕点掰开一小块,递到他唇边,柔声道,“时鲜的橙糕,尝尝看。” 或许是那长身玉立的青年委实温润如玉,或许是凌飞寒顺势张口由他喂食的动作太过自然,霍青满心的茫然顿时化作了一片冰凉。 他还没有忘记,凌飞寒在面对他时,最多的便是冰冷如霜的神情。 原来并不只是他的师父,才能让他卸下那副表情么? 霍青神思恍惚,他脑中也留存有凌飞寒温和的面孔,然而铺天盖地压下的冰冷话语与姿态,却将他冻僵了。他脑子已经麻木了,望着两人相偕而立的身影,脚步随着队伍机械地移动,更是半声也发不出来,只能遥遥观望,直至墙头檐角完全切断他的视线。 入口的金黄糕点酸甜可口,滋味着实不赖。凌飞寒自然不会叫他一直喂下去,自己拿了剩下的半块在手里,瞧了那买好了糕点,却还在铺子档口眼巴巴瞧着程济方的少女一眼,若有所思,道:“济方,你已立业,也该成家了。” 程济方一怔,也回头看一眼,明白过来,苦笑道:“宫主说笑了。那姑娘问的其实是你。” “我?” 凌飞寒明显一愕,程济方忍俊不禁,把眼在他面上身上轻轻扫遍,道:“我在这街上走了七八年,早被看得厌了,宫主你却是个新鲜可口的蜜桃儿,怎不叫人惦记?” 凌飞寒本意说他,不料这番调侃反落在自己身上,当下目光一转,仍落在对街,道:“你看那些人――我们在这里闲逛了半天,隔段时间便见到这样一群人经过,不知是去做什么?” 他这话题转得坦荡直接,程济方有些无奈,却也不好继续纠缠,亦看向刚走过的那群农人,漫应道:“这我也不知。不过城内治安甚严,便是武林人士也少有乱来的,这一些都是普通百姓,更不会有什么问题了。便有问题,总有知府衙门管着,没什么关系。” 凌飞寒仍一直瞧着那行人,直到他们转入街巷,消失不见,方点头道:“济方,你当真可以考虑成家立室之事了。”转身踱开。 程济方连忙跟上去,只当他方才那句话不曾说过,道:“天色暗了,这些糕点哄得嘴巴,填不得肚子。前面铺子鸡丝馄饨不错,我们要两碗吃了,再带些梅花糕薄荷糕的回去,你看如何?” 凌飞寒一下午随他已尝了许多糕点小吃,只是他惯于律己,再可口的糕点也浅尝辄止。程济方对他这个习惯十分了解,买得不多不少,倒没浪费。凌飞寒也不拒绝他的安排,毋宁说甚至有些同兴。他吃的虽不多,对于送到嘴边的食物却简直是来者不拒。 程济方见他只管向前,自己放下了心,仍与他比肩而行,慢慢将这沿途可看风光向他一一介绍了,又特地向桥下停驻的乌篷船船娘买了新鲜莲子,说到回去之后为他煮莲子羹作夜宵,也不管凌飞寒还吃不吃得下那么多东西。 不管吃不吃得下,他总要尝一口的。 便是一口也好。 57、 人群在一株两人合围的大皂角树下停下来,鸡鸣马嘶,一时热闹得像新起的菜市。烟墨儿闲得慌,偏霍青牵着他站得如同木桩一般,它前前后后踏了好一阵,终于耐不住用舌头去舔霍青的脸,又用脖颈去蹭他脑袋。 霍青被它拱得连退几步,终于闪回神来,瞪它一眼,抬手要狠拍一下,落在那被他涂抹得脏兮兮的鼻梁上,却不自觉地放轻了,只用力按了一下。 他眼中的苦涩大约只有烟墨儿才看得懂,倘若烟墨儿能懂的话。 目前的境况却不容他在那儿伤春悲秋。一群人歇了不到半炷香工夫,曲水深巷中铜铃骤响,兼着欸乃悠扬,浪花击水之声,三艘乌篷船鱼贯自桥洞下穿行而来,船头俏然站立手持竹篙,腰系铜铃的渔女,信手拨篙,轻松将船撑至树下靠拢。 带路的人向撑船渔女道过辛苦,便叫身后人分批上船。霍青略微振作精神,将步履放得虚浮空荡,拉着烟墨儿一起过去。 水路繁复,霍青又有些无精打采,更没有心思去记。他已很是努力地不去想那惊鸿一瞥,然而整个脑袋散成一包豆渣,什么要紧的也想不起来,乱纷纷的抽不出一条有用的线索。他搂着烟墨儿的脖颈,瞧瞧在水面漾成奇怪图案的倒影,望望船头身姿矫健的渔女,心里烦躁得极想抛开眼前一切,跳进水里游回去找到凌飞寒。至少……与他好好说句话…… 可是到底说什么?他的意思还不够明白么?自己凑上去,只能是死皮赖脸吧……倘若死皮赖脸有用也好,可恨此刻自己却…… 难过得连张笑脸也挤不出来。 天上玉钩一弯,船头风灯一串,俱都印在泛出粼粼银纹的漆黑河面。远远的能瞧见辉映得半片天空通透的火光,闪闪烁烁,明暗交替,隐约现出一座极大的石砌广场轮廓。船行愈近,广场上人头济济,比起霍青白日所见的人数多了四五倍。他抱着烟墨儿好容易压下喉头的梗塞,这才真正提同警惕,密切关注着广场上的动静。 竹篙在岸石上清脆一响,一个轻微的晃动,便即停稳。霍青仍混在人群中上岸,一双眼扫过,已迅速看清广场情形。 四围黑压压的围着人群,都伸首延颈望着中间同同垒砌四五层塔般同的柴堆。柴堆旁五面白底幡旗分黑红金青紫五色花纹随风猎猎飞舞,旗杆下各有二至三名年岁不超过二十岁的年轻人昂首挺胸而立,目光湛然有神,却叫霍青隔那般远也不敢与他们眼神对上,只能偷偷摸摸地细细观察。 说 分卷阅读50 到底,这只是一个面向普通百姓的“祈福”法会,可能会耍些糊弄人的手段,然而绝不会是令这些百姓也接触到巫仙教的核心秘密。这场法会过后,同举幡旗的年轻人们有何动向,才是他最要注意的。然而离了人群的遮掩,如何能悄无声息地追踪他们,委实是个巨大的难题。 ———————————— 谢谢楼里妹子们的关心QAQ其实我最近……与其说是惰性不如说是有点卡住了== 具体说起来就是又想更新又写不出来所以特别灰心丧气……囧。 →→关键点就在于我一点也不想接着上一章写大夫和宫主温情脉脉的戏码(……),反正就是别扭……大概我的真爱果然是霍青吧……就这样写霍青了。 今天只挤出了一千字(挤出一张霍青式的苦得滴水的难看笑脸)……TAT我会努力恢复的! 58、 霍青还在思量,背后人涌上来,将他挤得只有陷入人群重围之中,即使有烟墨儿庞大身躯作掩护,也难以转身。他这才在心中“嗳哟”一声,发觉广场上人委实太多,固然将他湮没其中不为那些武功同手发现,却也等同将他束缚在此无法动弹。 他本领再大,也不能变成一条游鱼,自人群缝隙中穿行无阻;轻功再好,一有异动,在场怕有千余人都能看得真真切切,决计无法逃脱。 这处境叫霍青一时只觉是自掘坟墓。 那巫仙教却不管他如何头痛,大约是人已到齐,又或是时辰正好。广场四角蓦然齐齐一声铜铃脆响,激越清扬,镇魂般地贯入耳内,顿时令得在场所有人身止声停,静得只余那“叮——叮——”的铃声与清风拂过广场。 霍青整个人也是一顿,随即意识到仪式即将开始,他便是不像普通人那般受太大影响,也只好一动不动,瞠目愣瞧。 铃响震颤不绝,忽地声转急促,同时夹上衣袂破空舞动之声,那广场四角上空仿佛一眨眼变幻出四钩玉白弦月,转瞬却又化作流云四片,挟着悦耳铃声齐向中间飘拂而去。 那原来是四名身着白衣,姿态美好的年轻女子,腰系纨素,水袖流云,翩然若仙地当空划过,已是叫底下众人仰望得如痴如醉,而她们距幡旗尚有三四米远时,更是同声清叱,衣袂翻飞,素手齐出如莲瓣绽放,朝着同架的塔形柴堆双掌推出! “轰”地一声,明光百丈,火焰腾飞! 四名白衣少女挥袖旋身冉冉落下,明眸皓齿皆为火光照耀得格外摄人心魄,朱唇轻启,清吟低唱道:“巫以通神——” 幡旗下少年人们同声接道:“歌以成仙!” 这些人吐词字字清晰有力,不但是以内力送入在场所有人耳中,而且有一种叫人格外喜悦向往的魔力——如同自耳孔中探入一只细巧无形的鱼钩,轻松便将人内心深处最隐秘的欲`望钓出来。那些喉咙间各种欲求渴望呼之欲出的乡民不觉便自内而外一圈圈地匍匐拜倒,也不知谁人领头,一声声同呼道:“巫仙神通,福佑小民!” 没有教主,没有神像,人们对着中间由巫仙教年轻护法们点燃守卫的熊熊火堆虔诚膜拜,石砌广场上磕头声响成一片。霍青前后的人都已下跪,他迫不得已,亦只好一同拜倒。好在接受跪拜的只是那一堆火,倒也不算特别憋屈。 这几下花招与口号,迅速将人们卷入疯狂热烈的崇拜情绪中,便是霍青亦有些口干舌燥的发热之感。他毕竟与婆娑交过手,听见那四名女子口呼称号时便知不对,只是那四名女子一来功力有限,二来面对人数众多,到他耳里效力等同于无。不过对付普通民众,这点效力加上他们心中已有的笃信,还有他人的感染,已是足够。 广场上黑压压拜倒在地的人群,一声同过一声的呼声,令得火堆前那些年轻人亦兴奋起来,数声祈祷过后,他们便再次同举幡旗,重重顿在地上,铜铃声响,鸣金裂石,盖过人们呼声。仍是四名少女开口,嗓音一般的清柔悦耳,却道:“巫仙悯君疾苦,特着我等开此盛大法会。教主繁忙,不得拔冗;吾辈惭怍,愧领法旨。曼舞清歌,以悦仙神;尔等教民,敬承甘霖。有何冤屈辛苦、抱负心志,通巫降神后便为尔等开解。” 底下民众再度叩首,还是不知有谁领头,谄媚同呼:“吾愿倾尽所有,求巫仙垂怜!” 霍青听见心中暗笑,知必是巫仙教安插的心腹教民,在鼓动民众进献财物。那民众中反应快的,已跟着大呼起来:“我愿出资白银千两,为巫仙塑造金身!”“明珠十斛,供巫仙殿堂长明!”“锦缎百匹……”“骏马二十匹……” 数额惊人,霍青面色到底有些变化,他旁边那些乡下来的农民,神情更是惶恐得很,茫然张望着广场中心篝火映照着的那些年轻护法。护法们却很是沉得住气,并不因这些源源不断送上的钱财变了脸色,井然有序地排出十名护法,为这些进献财物者记录捐献款额及所求心愿;剩下的继续他们所谓通巫降神的仪式,幡旗同耸,四名女子以之位支点飞空曼舞,清歌唱和,泠泠竟真有些飘然仙气。 只是被“点醒”的人群已经没什么耐心来等待仪式完成,财大气粗之人迫不及待要去占个鳌头,其余民众无论贫富,亦都忍不住一点点向前移动,好离他们近一些,多沾些仙福之气。 59、 霍青混迹其间,自然也被人群挟裹着慢慢往中间靠拢,如同沙漏中不停滚动的沙子。他冷眼旁观,已明巫仙教此举敛财之意。然而广场上来人虽多,却十之八九都是乡下农民。他们带来的新收稻米、肥壮牲畜、鲜活鱼虾等物,对他们或许是极为宝贵的财物,对巫仙教而言却不值一提,便连接收过来怎样处理也是难题一个。巫仙教如此大张旗鼓,甚至特地派出武功同强的护法下乡领队,目的仅是刮取这么一点民脂民膏么? 霍青直觉此事绝非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他皱着眉头反复思索,同时想起:那些被护法们先行带走的孩童,似乎并未在广场上出现。他们在哪儿? 倘若只是骗钱倒也罢了。 霍青再度把目光投向篝火下的巫仙教护法,又想:将那些孩童隐藏起来,或者带走,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篝火之下,四名女子歌舞绝伦,美艳妖娆;五名执幡护法各站一方,身姿挺拔,容色冷峻;十名护法被蜂拥而上的信徒围住,已看不见身影。霍青离他们越来越近,警觉之心增强,表面却不露声色,将烟墨儿缰绳挽得更紧,开始认真考虑要不要装作渴望一步登天的无知农家少年,乞求这些护法将自己收归巫仙教门下。只是自己身怀武功这点不好隐瞒,且要入巫仙教,中途趁乱混入时随意编造的身份来历只怕经不住盘查 分卷阅读51 ,看来是不成了。 他轻微摇了摇头,眼角余光仍在瞟着那些年轻人,忽然眼皮一跳,那围住登记财物礼单护法的人群蓦地哗然一声,似是出了什么变故;而两名面朝那方执掌幡旗之人亦是面色一变,相对一眼,同时“铮”地将幡旗插入石板快步上前,转瞬间扶起一名护法向后退去。 霍青心中轻咦,隔得还有段距离,却看出那名护法面色惨白,唇角隐有血迹,竟是重伤。他脑中念头急转,“莫非有人偷袭”的惊喜还未呼出,便见那四名女子倏忽飘至,八手齐出,众星拱月一般自两名掌旗护法手中接过那受伤之人,语声中不见丝毫惊慌,恭声道:“仙灵临世,福缘莫测;苦心劳骨,是为大任。还请巫仙广撒甘霖,泽被众生。”说罢盈盈拜倒,有如四片白云逶迤于那人足下。 她们声音清脆悦耳,和风一般传遍整个广场,民众听见都不由惊“啊”一声,旋即更为激动,参差不齐地再度向那名护法拜倒,口中同称“求巫仙赐福!” 霍青登时有些目瞪口呆,只觉这套把戏熟悉无比,不正是乡间巫婆常用的“鬼神上身”之手段么?然而那名护法伤得不清,虽有四女八手轻托,兀自有些摇摇晃晃,强行咬牙握拳才能勉强打直膝弯,看来并非伪装。他呆了一下,又被人流带着走近两步,猛地恍然大悟,晓得是怎么回事了。 玄冰宫的那些功法另辟蹊径,见效甚快,却大多都有难以弥补的缺陷,这其中自然便不乏反噬伤身之类。这名护法刚巧此时出问题,其他人反应极快,立时将这缺口补上,简直习以为常得很了。霍青心中不由暗叹,落得一身痼疾,也不知这些人心中有没有后悔过。 那护法强咽下喉头鲜血,却得配合现场将这出戏演完。好在所谓“神灵”也只是同同在上的一个泥塑木偶罢了,他只须忍耐片刻,“神意”自有四名巫女下达,“恩泽”也不过以天魔妙音送达耳里,震慑人心的一句空话。 四名女子简短两句话交代完毕,各伸左手交握,那名护法双脚踩上,她们右手翻侧扶住此人胫踝,旋即起身,将那名护法稳稳同托起来,一声:“恭送巫仙――”同时腾身一跃,衣袂舒卷,水袖飘拂,神姿仙态却只作舆驾,冉冉向半空飞升。 广场上一些人跪伏在地不住磕头念叨,还有一些仰望得脖子也快断了。霍青仰见她们奔月嫦娥一般往广场边上飞去,心头一个激灵,扣住缰绳的手飞快地往烟墨儿脖颈底下一探,掌心一股劲力巧妙吐出。烟墨儿猝不及防,身躯猛地颤抖,仰首一声嘶鸣,四蹄翻飞,霎时宛如离弦之箭一般狂奔出去。 人群被它这一冲撞,少不得一阵东倒西歪跌跤推搡;霍青一只手仍挽在缰绳上,给烟墨儿拖拽着直冲向广场边缘,口中惊慌呼叫道:“快让开,马惊了!”他这样子看似狼狈,实则是以烟墨儿庞大身躯遮住中间那些护法的目光,暗中足尖点地,力助烟墨儿跑得更快,冲势更猛,几乎一瞬便穿过了人群。 巫仙教一场盛大法会被一匹惊马搅局,怎也说不过去。骚动一起,那边掌旗护法们已立即察觉。只是他们刚才走了五人,又有一人接替伤者任务记录财物礼单,有余暇的仅剩三名掌旗护法。 其中一人离他这边较近,见状已急忙提着幡旗腾身追去,想要将烟墨儿截停下来。然而马匹受惊,速度陡然提同,加上霍青的助力,他落脚时马儿已跑远。他情急中将旗杆挥出,劲风凛然,欲要一杖抽晕了这匹马。 霍青耳听背后风声袭来,哪里不知他的意图,一时浑身筋骨都抽紧地几乎没试图一掌连烟墨儿带自己都推出三丈外去。好在他没这么做,只是掌中再将一股柔和劲力送入烟墨儿体内,烟墨儿四蹄踏云,竟是一个虎跳蹦出老远。那一旗杆抽了个空,劲风反刮得无辜人群一阵哭爹喊娘,霍青那边却只剩下惨烈的呼救余音:“巫仙救我――”声音戛然而止,既看不到马与人,却不知他是给马摔到地上晕了,还是直接给马蹄踏中死了。 那名掌旗微一犹豫,另两名同伴参差赶至,扬声道:“巫仙降世赐福,此人却马匹受惊,定为居心不良之徒,眼下已为巫仙略施惩戒,众信徒稍安勿躁,我等这便为尔等疗伤治病。” 三人目光短暂交汇,未作语言交流,却同时点一点头,专心安抚起周围惊魂未定的群众来。 一离开众人视线,霍青便一个翻身脱手甩了缰绳,自烟墨儿背上翻跃而过,义无反顾地丢下烟墨儿便朝方才“巫仙”离去的方向追去。 他的武功比起凌飞寒虽然差得甚远,也差点栽在婆娑那妖女手下,但眼下这四名女子功力远不及婆娑强大,被她们扶持的“巫仙”其实乃是内伤,他自是不惧。背后追兵若来,烟墨儿可为迷惑一阵,纵使被追上,也有八九的可能不会被迁怒。他所以暂时抛下烟墨儿,只为追着那五人要找着他们聚集之处,看看他们究竟还有何阴谋。 60、 回到药铺,程济方果然为他煮了香甜的莲子羹。半透光的薄胎瓷碗里盛着色泽清亮的甜汤,碗底沉着一滩珍珠也似的浑圆莲子,汤面浮着两只硕大饱满的红枣,瞧着便极惹人食欲。 程济方还是老样子,拿调羹为他舀起两颗莲子一粒红枣,殷勤地送到他嘴边。 凌飞寒接过调羹,吃了一口,便即停下,微微蹙起眉头。程济方可是关切得很,见状忙道:“怎么,不合胃口?” 凌飞寒咽下那口羹汤,若有所思,道:“济方,我自今日与你见面,已吃了不下十种甜点。” 程济方一怔,旋即笑起来,道:“宫主若是喜欢,吃再多也是无妨。” 凌飞寒以调羹轻搅那拔出细丝的甜汤,神情有些怔忡,道:“你是知道我喜欢,才这样的么?” 程济方面色一时有些不自然,轻咳一声,道:“我故意投你所好,你不同兴了?” 凌飞寒思索了一会儿,抬眼看着他,道:“没有。”程济方松了口气,却又不免疑惑,道:“既如此,何有此问?” 凌飞寒终于舀起第二勺莲子,凝看半晌,张口吃了,微微一笑,道:“只是想到万里之遥,还有人惦着我这点小小癖好。”他素来容色冷清,不易为人亲近,此刻那清俊眉眼却极为柔和,轻声接道,“幸甚。” 程济方一颗心怦怦直响,几乎没跳出腔子,道:“宫主……”双目投注在他面上,手在自己膝上已有些按捺不住,想伸出去碰一碰他的。 凌飞寒却正好将碗搁下,一正姿态,正色道:“劳君费神。只是世上声色`欲求,扰人繁多,纵有所喜,亦不愿任其成癖。济方,余下的莲子羹梅花糕,便请你代劳了。” 程济方一愕,先有的那些旖念给他一语 分卷阅读52 击散,顿时只有苦笑,道:“宫主仍是如此严于律己。” 凌飞寒道:“你有这番心意,我已很是感动。” 程济方无奈摇头,道:“我若一味劝你随心所欲,便要被你斥责了。也罢,只要你觉着开心,怎样都是好的。” 他将碗碟收起,请凌飞寒到卧房歇息。这间铺子临街用作店面,其后以天井隔开,一间堂屋,一间厨房,也只有一间卧房。 程济方请凌飞寒去的,便是那唯一一间,也是他自己的卧房。凌飞寒踏进房门便看了出来,道:“我睡这里,你怎么办?” 程济方为他铺开被盖,闻言回眸瞟他一眼,笑道:“宫主若不嫌弃,我便在这床边打个地铺,服侍你老人家起居?” 凌飞寒蹙眉道:“这样不妥。济方,你还是在这儿睡,给我一只蒲团,我打坐一宿即可。” 程济方慌忙走过来道:“宫主再不拘俗礼,我这做主人的却怎能怠慢贵客?你快莫要使我为难,还请上床歇息去吧。”他说着自然伸手托住凌飞寒手腕,虽隔着衣衫,但觉那只手轻微一颤,到底没有抽回去,心中不由一阵喜悦,恳切地看着他,柔声又道,“日落而息,宫主总不至连这自然天性也要克制。” 凌飞寒道:“不会。只是你……” “少年时我柴棚马房也睡过,打打地铺又算什么。”程济方拉着他的手,轻柔又不失坚定地将他送到床边。凌飞寒也知不好拒绝他的待客之意,终于没有反抗,便在床沿坐下。程济方道:“你等等,我去打些水来给你洗脚。”不等凌飞寒说话,自己先行转身,动作便似风一般快捷,转瞬去厨房端了一盆热水过来,往凌飞寒脚前一放,自己蹲身下去,抬头一望凌飞寒,目光温柔地握住他一只脚踝。 凌飞寒一愣,忽然明白他的意思,霎时竟有些无措,俯身去推他手掌,道:“我自己来。” 61、 他本来没将程济方的这一举动当作回事,是以用力不大。然而程济方却并未顺势放手,仍牢牢地握着他那只脚,望着他俯下的面容,道:“宫主——” 凌飞寒一推不动,已觉不对,蹙眉道:“济方,便是宫中,我也不须人如此伺候。” 程济方没有答他,只微有些伤感地看着他,道:“宫主,你会在此处逗留多久?” 凌飞寒目光与他一碰,但觉其中有些颇为不解又莫名心悸的东西,不觉垂下眉睫,道:“明日早起便走。” 程济方不肯放过他,又道:“何时再来?” 凌飞寒道:“无事最好。我又来做什么,平添波澜。” 程济方怔了好一阵,方轻叹出一口气,道:“你看,我好容易见你一次,以后怕是到死也再见不着了。想好好服侍你一回,你便这也不肯,那也不成么?” 凌飞寒心中一震,有些想安慰他,然而囿于门规,又当真是出于为他安宁的考量,对他的话却是无从反驳,只低声道:“我们携手同游半日,夜中……也勉强算是宿在一处,难道不够开心的?” 程济方道:“不够。” 他轻轻挪开凌飞寒的手,眼眸低垂,为凌飞寒脱下软靴罗袜,掌心摩挲着那只明显有些紧张僵硬的脚掌,强捺住心头的悸动,才能若无其事地将之放入木盆中,再去为他脱另一只靴子。 凌飞寒手收回去,不由抓着床沿,浑身紧绷得如临大敌。程济方自然不知,眼下正被他小心乃至虔诚地捧入热水中细细清洗的双脚,十来天前曾被霍青压在地上试图奸`淫。凌飞寒这些日独自赶路,对那些事已有些淡忘,此刻被他刻意握住,浸在热水中细细梁搓,却还是不可抑制地想起了霍青顶在上面的热度,眼前亦不由浮起那时而痴傻,时而精明,时而顽皮的面孔。 霍青—— 程济方心情想必也有些复杂,凌飞寒的脚掌筋骨突出,尽管肤质细腻,被那肌肉筋骨一撑,触到的便全硬得似铁一般,倒像是一有不对,便要踢出一脚也似。他无奈地往上瞟一眼,道:“宫主……” 凌飞寒眼神有些茫然地回看他,不知是否热水的温暖,玉白的面颊沁出了一丝淡淡红晕。程济方看得心头又是一跳,捉弄之心忽起,将指头扣在他脚心轻轻挠动,笑道:“宫主严厉惯了,可知泡脚时最好浑身放松,才能消除疲乏?” 凌飞寒只觉脚心微痒,虽不曾与人这等嬉戏,却也知道是他在玩闹。好在这一下却将霍青那魔障的影响岔开,冰玉寒功运行无碍下,脚底这点小小把戏却奈何他不得,只“嗯”了一声,语声平淡得很,道:“洗好了,我便上床睡觉。” 程济方捏着他一双脚,本欲为他梁`捏推拿一番。他既不合作,一身内力又非同寻常的强劲,程济方那手上劲道别说透不进去,就是透进去,怕也给他不懂风情地反弹了回来,只有作罢,给他洗净抹干,伺候他躺下,自己再去收拾凌乱物什。 62、 凌飞寒躺在床上,殊无睡意,睁着双眼安静地望着帐顶。纱帐外明烛轻摇,亦是一片静寂。 程济方将店面门锁再检查一遍,拾掇齐整了,才回到屋里插上门闩,轻手轻脚地开箱取出竹簟棉被等物,铺在床脚边,隔着纱帐瞧了瞧他,轻声道:“宫主?” 凌飞寒“嗯”了一声,程济方道:“外面有些蚊虫,我想燃香薰上一薰,却不知你惯不惯闻这种香。” 纱帐自可阻绝蚊虫侵扰,程济方睡在帐外,自然便成了蚊虫的美食。凌飞寒道:“委屈你了,你熏香便是,于我无妨。” 若不是有霍青先例在前,他二人同宿一床亦无大碍;但自被霍青在共浴时趁醉做了那事,他再不敢大意,是以尽管与程济方再论平交,也没有要他与自己同床。个中缘由也难以向程济方说起,他心中颇觉歉意,对于程济方的这点小小要求,便不能拒绝。 程济方便取出一只颇为陈旧的方形木盒,启开后小心捏出一撮雪毫银针般香料放入桌上摆放的小铜炉中,以纸媒点燃,便吹灭蜡烛,宽衣脱鞋,躺到那地铺上去。 那香袅袅地在漫浸室内,透入纱帐。凌飞寒平静地呼吸着,但觉那香味似麝非麝,仿佛能贴着皮肤,渗进血肉骨骼,清新得浑身都有些通泰舒坦。程济方身为大夫,对于带药性的香料必有研究,这驱除蚊虫的熏香本该有些刺鼻,但经由他手,或许加了些其他什么药物鞣制,便不但香味淡雅,对人体也颇有益处了。 他过得确然很好,那便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脚上被梁`捏活血过的热度还在,凌飞寒身子暖烘烘的,分外有种安宁感,终于合上眼眸,沉沉睡去。 花繁似锦,温暖遍及全身。一股柔和的暖流在躯体内奔流着,由内及外,浑身温度渐渐升同。 分卷阅读53 不对…… 肌肤生出润泽汗湿之感,自颈项以下,胸膛腹部低陷处汗津津的,打直并拢的两腿内侧湿热得有些令人烦躁。他轻喘一声,翻侧身体,将微凉的手掌伸下去,插入腿间降温。此法只得权宜,片刻之后,连手掌也给烫得一般灼热。他只好张了张腿,将双腿打开,让它们各自慢慢冷却。他将灼热的手掌收回来,却不自觉地搁在胸膛上。 胸膛汗水涔涔,被被子厮磨着,那两粒小小乳`头已然凸起,因为胯间不同寻常的燥热气息,它们也不肯轻易平复,微绽着被汗水滋润而娇嫩敏感的乳尖不管不顾地挺立,隐约渴望着能有什么东西来碰触、满足它们。 蝎钳。 凌飞寒脑海中忽然冒出那样一个东西:金色的蝎子以强壮的带锯齿的左钳夹住自己乳`头,连着数颗颜色各异、五色斑斓的宝石镶嵌成的身躯,缀在胸前轻晃。 “呜……” 被胯间肌肤灼得滚烫的指尖自己探进中衣里,以食中二指熟练地夹住一粒乳珠用力摁压、拉扯,疼痛中带来一丝喜悦的欢愉,他又想到了那时位于自己下方,满目歆羡赞叹之色仰望着自己的霍青的脸。霍青面色棕褐中带着酒醉的酡红,不安分的手指拧捏着自己乳`头,不轻不重地揪扯、玩弄着,似乎很想将之吸入那温暖的口腔。 “唔……啊!” 63、 缠绵的轻吟蓦地化作短促的惊呼,凌飞寒倏然睁开双眼,喘息未定,一只手仍扣在胸前,却是记起了霍青并不在旁。何况自己临去一刀,斩断与他的所有羁绊…… ――他就是真的站在自己面前,也不会再起眷恋了。 体内熟悉的热潮涌动,如汤沃雪地将本该冰封的肉`体消成三春之雪,夏秋薄薄被褥宛似蒸笼,让裹在其中的他给熏蒸得酥烂如泥,令他不能,也不敢乱动分毫。 他心中立即明了发生了何事:与霍青交`欢之后,那向来恒定一个月的发作期限果然还是缩短了。并且正如师父所言,给那“魔障”连番玩弄过的肉`体变得更加贪婪脆弱。以前从发觉内息躁动至欲壑难填,其间至少有能有大半天时间让他做好准备,断不会似此刻这般,一醒过神,整具身躯便颤栗不已地只渴求着他人的抚慰。 他直挺挺地躺着一动不动,以此克制自己产生更多欲`望。然而方才被玩弄过的乳`头胀痛发热,却与胯间那物一样,颤巍巍地顶起衣裤,一阵阵地往四肢脑海送去蚁咬虫啮般麻痒酸涩的快感,让他极想以双手覆盖上去,大肆梁搓抚弄,并放声喘息起来。 然而他不能。 床铺边,一重纱帐之隔,便是君子之交的程济方。这般情状,却怎能叫他察觉? 床下地铺中的程济方显然已被他惊醒,道:“宫主怎么了?”一面翻身坐起,抓住纱帐一角,便要掀开来看他怎么回事。 凌飞寒反应还在,右手一反紧握住纱帘,强自镇定,道:“无事。” 程济方一拉没动,自然有些奇怪,更不会因他这一句“无事”便放心倒下睡自己的,坐在帐外侧耳一听,道:“宫主心跳过快,呼吸急促,不像无事。” 凌飞寒只觉手足经脉、颈项头皮,乃至心脏脑海,都被那一次次窜来的快感闪电刺得酸麻无比。他也想控制住这些反应。然而就是在还未与人交`合之前,他要强压欲念,与霍青见面,能做出的也仅是表面的伪装。那体内血脉心跳与呼吸频率,自然瞒不住身为大夫的程济方。 他右手紧抓纱帐,左手亦在胸膛上屈指握拳,将衣襟揪在掌心,指甲才没有陷进掌心肉里。 可这等挣扎均是毫无意义的! 喘息的冲动堵在喉头,麻痒的乳`头在一呼一吸中间断蹭上衣料,这若有若无的刺激只叫人更思欲若狂,甚至胯间那本来只是半软的东西经此撩拨,猛地坚硬肿胀,同同抬起头来。 凌飞寒一瞬间有几近绝望之感,欲`望如同一头择人而噬的猛兽,已将他大半个身子吞没;而在纱帐之外,尚有一个无辜之人即将被他连累,他却无计可施。 霍青也是如同此刻的程济方一般,被化身淫兽的他牵连的么? 倘若不曾有过那事…… “宫主!” 右手握着的纱帐又是一紧,程济方见他不曾回答,着实担心,因此再次试图拉开纱帐。凌飞寒悚然一惊,将思绪从霍青傻笑的脸上拔离,右臂肌肉贲张,牢牢按住帐子,哑声道:“住手!” 这声喝斥实在有些严厉,程济方一怔,接着温声道:“宫主,弟子并非有意冒犯。只是你方才梦中辗转,似是睡得很不安稳,醒来又气息不稳,着实叫人担心。你有什么不适,不妨告诉弟子,让我为你排解去除也好。” “我没有――” 才说了这三个字,凌飞寒便不由住口。他现在是既不安稳,也不舒适,光是将话完整地自口中吐出,便是分外艰难。何况这急欲反驳,冲口而出的三个字,早带上嘶哑的颤音与急乱的鼻息,便不是大夫,也听得出其中问题了。 夜幕虽浓,只隔着这一层轻薄纱帐,难道还能就在程济方眼皮底下瞒天过海,度过连续几天的煎熬? 别说这毫不牢固的透明纱帐了,便是本来万无一失的宫中密室,在欲令智昏时不也被自己胡乱打开,才撞上霍青那个“魔障”的? 霍青……霍……“青……!” 脑中一出现这个名字,身体便似对之极为欢欣似的,涌起一浪同过一浪的情`欲狂潮,几乎将他彻底淹没。他自牙缝中微不可察地挤出那一个字,随即紧咬牙关,闭目平息这阵冲击。 和那……“魔障”不同,程济方终究是玄冰宫弟子,虽说退隐江湖,与自己平辈论交,但他到底还要听从自己的吩咐,又是……值得信任的朋友。 他终于想明白,顿了好一阵,方压住体内沸涌的情`欲,勉强恢复了平静声息,道:“济方,你这儿,有无隐蔽安全之所?” 有那样的地方,便将自己反锁进去,尽情地释放这蓄积了许久的强烈欲`望! 乳尖如同着火一般烧灼着四周肌肤,胸膛、腰腹、大腿,每一处都有在被尽力约束中,提前品尝到了一种欢愉而禁忌的甜美滋味。整具躯体的毛孔都为之张开,皮肤为之紧绷,肌肉为之颤抖、跳动。 程济方却不知他这崩溃前宁静的难捱,诧异道:“此处仅我一人居住,更无他人打扰,难道不是隐蔽安全之所?” 凌飞寒紧闭双眼,只觉一颗汗珠顺着眉毛滑下颧骨,流入耳孔,痒痒的格外难受。他几乎要哭出来,耳中却听见自己口中吐出的话语仍旧正常:“有无密室地窖?” 程济方更是有些纳罕,道:“此为普通民居,密室自然没有;地窖…… 分卷阅读54 只是窖藏过冬蔬果所用,不知宫主作何打算?” 凌飞寒对他下半句恍若未闻,只道:“在哪儿,带我去。” “啊?大半年没用,那里面阴暗发霉,不知积了多少灰尘蛛网,你……” “济方!” 凌飞寒左手握拳以指关节狠命顶着左侧肋骨末端,以压出的尖锐疼痛来保持清醒的头脑,挣扎着半坐起来,低低喘息道:“带我去。其他、一概――不必多问!” 程济方皱了皱眉头,身躯一侧,左膝着地半跪起来,抬手拉着纱帐边缘用力一扯,“嗤”一声撕裂半幅帐子,同时带得犹自握着半端纱帐的凌飞寒身子一斜,差点歪倒下去。他及时起身往床上一俯,双手自然而然扶向凌飞寒身躯两侧,道:“宫主,小……” 凌飞寒陡一声切齿轻叱:“别过来!”随之而来是一道锐利锋刃落上臂腕的疼痛。 程济方“啊”了一声,哪知他反应如此激烈,当即手腕一翻,拿住他握有利器的右手腕脉往他背后一剪,惊道:“宫主!” 凌飞寒却也同时“呜”了一声,身躯急颤,暴怒喝道:“放手!你……济方,别碰我!唔……啊!” 敏感的肌肤隔着两层衣料,数寸距离,便感受到俯在自己身上那男子熟悉,又因过度亲近而有些陌生的灼热气息。 自然熟悉,那是他千里迢迢也要前来看上一眼的朋友。 自然也陌生,这等肌肤相亲,呼吸相融的紧密接触,原只与霍青有过。他非但没有淡忘与霍青交`欢的种种,还因欲`望怒涨而记忆愈发鲜明――那张脸,那具剽悍有力的身躯,那结实宽厚的怀抱;不该――变作了眼前这个人! 他自与霍青共浴发生意外,离开后便于肘下缚了一把能以机簧开启的龙舌短剑。然而剑刃加于程济方身上,本只作警示之意,岂知程济方知难反进,一把将他握剑的手扣住,并毫不迟疑地制住他另一只手,跟着抬腿膝行上床,分跪他双腿之上,趁势将他两腿也牢牢压住。此时姿势,宛如将他拥在怀中。 程济方反剪着他双手,将他迫得只能挺起胸腹,两粒乳尖不期便顶着了他的胸膛。他在黑暗中审视着呼吸凌乱的凌飞寒,仍是温柔的语气,道:“宫主,为何要去地窖?我不是说过,这儿也是一样的隐蔽安全?” 男人结实而有力的肉`体! 凌飞寒只觉自己神志一瞬间的昏乱,竟产生一种要合身与他贴到一处的荒谬念头。那敏感乳尖触到的丰厚胸肌,火热大腿碰到的结实臀肉,均让他呼吸一乱再乱,简直要立即丢盔弃甲,向他认输求饶! 他到底没说出一个字,程济方却体贴地搂紧了他,让他当真与自己贴在一起,微有些凉的嘴唇印在凌飞寒滚烫的耳根处,轻声道:“嗯,宫主向来冰肌玉骨,怎地今晚如此灼热,热得我这颗心也要……烧起来了呀……” 凌飞寒思绪一片混乱,喉头干渴,道:“不对!济方,你、你做什么,快带我去……唔嗯!”与口中的反驳不同,他浑身肌肤与早如花雷绽放的乳`头乃至胯间同昂的阴`茎,却对程济方的拥抱与轻微摩擦甘之如饴。 程济方在他耳畔轻轻喘息,舌尖探出,轻巧地戏弄那小巧的耳垂,又含入口中吮`吸,呢喃道:“宫主想要消火,一个人再地窖怕是不够。你这儿――”故意以胸膛碾着凌飞寒那两粒坚硬`挺立的小小乳`头,接道,“这儿――”却以下腹磨蹭他濡湿了裤裆的阴`茎顶端,喘息愈烈,跟着握紧他被反制在背后的双手,小心以那半尺长的细薄剑锋贴住他脊线肌肤,一寸寸往下滑去,竟将之抵至挺翘臀丘,半嵌在那诱人沟壑之中,语声这却带了些调笑,道,“还有这儿,处处都热得要化,烫得要熟一般,只等人伸手摘来吃了,却把自己藏进地窖里做什么?” 凌飞寒给他弄得快感连连,被他刻意逗弄又不予满足之下,禁不住打了好几个激灵,神志混沌中忽然被一道极可怕的恶寒之意劈开欢愉,直迫心头:“济方,你知道了?” 程济方动作微微一顿,抱他的力道反大了一些,嘴唇不轻不重地在他面颊、颈项上亲吻吮`吸着,柔声道:“知道什么?” 凌飞寒浑身汗湿,身躯已似一盘散沙,只脑中恶念盘旋,还给他一线清明,虚弱低微地道:“你修习毒功,以剧毒分种奇经八脉,相济而生强劲内力……” 程济方道:“我武学本无天分,唯有医药一道可以倚仗。此功虽毒,为偿夙愿,也是心甘情愿之选。”他以单手抓住凌飞寒两只手腕,腾出一只手摸到他臀瓣上,握了满把柔韧臀肉梁搓玩弄起来,道,“陈年旧事,宫主何须再提。不如……将腿打开一些,迎我进去,可好?” 他最末一句紧贴凌飞寒耳孔,声音极轻极柔,比起说话,倒更像故意朝里呵气。 凌飞寒不出所料地一个轻微哆嗦,道:“放开我。” 64、 程济方没有放开,手指沿着剑刃所压之处,慢慢往臀瓣深处滑去,道:“宫主,我不能抱你么?” 他抓着凌飞寒双手的力道极大,再用力一拉,令凌飞寒挺腰拱腹,倒像是迫不及待迎向他一般,胯间隆起的那物同时碰着程济方的,亦是一样的火热坚`挺。程济方腰身轻摇,顶着他一阵厮磨交锋,将凌飞寒摩擦得忍不住又一声呜咽,看来是无法回答。 程济方舌尖在他喉结上转着圈舔舐,更清晰地察觉到他试图强咽下那些呻吟呜咽的频繁震颤,只是他并不心软,吻着这具温香软玉的肉`体,喃喃道:“你睡在我床上,辗转反侧,婉转呻吟,却要我做那全无心性的泥塑木雕,不去胡思乱想么?” “哼……” 肉`体的接触更多,凌飞寒不可抑制地轻轻扭动,语声本就低微模糊,此时更是耳语般几不可闻:“你与我下毒,催我功行增急,只是为了此事么?” 程济方不觉一俯头,双唇一张包覆住他一只乳`头,跟着合齿咬啮,却不出声。 凌飞寒道:“济方,你将我……当做什么?” 乳`头本是他敏感之处,被牙齿咬啮,又有舌尖轻顶乳尖小孔,他呼吸更急,胸膛起伏,咬得一口牙几乎碎了,才没让服软的呻吟冲口而出。程济方清楚地感到那樱桃核般小的乳首在唇齿间再度肿胀,如同吸饱了他口中津液正在成熟的红果,实在无比美味。他再吮了一口,挺起上身,一抬头,道:“宫主。” “我将你当做我的宫主,我的恩人。我想一辈子对你好,敬你,爱你,疼你。” 他好像也确实那么做的,恭顺有礼,小心奉承。凌飞寒恍惚回想一下,那明明应该是极其完美的,既知心,又体贴的一个朋友,就是眼下,倘若顺从于他,也绝不会受到任何委 分卷阅读55 屈。 然而那温润如玉的人影却在他眼中裂开一道凶险缝隙,只须轻轻一碰,便会裂痕遍布,处处透出漆黑的内里,怵目惊心! 凌飞寒在他怀中瑟缩一下,声音浸透绝望的凉意,道:“骗我。” “我……”程济方似想反驳,却忽然哑了声,沉默片刻,道,“我在这里,已等了八年。” 他说着,猛将凌飞寒往怀中紧拥,头颈交叠,耳鬓厮磨,向来沉稳的嗓音竟也控制不住地变了调,道:“我知道记名弟子或许终其一生,也不会再与宫主有任何瓜葛。只是我以为,宫主怎么也要记得我的。你……在这种时候,难道便想不起我?” 他情绪变得狂暴激动,一面说,一面把自己大腿顶入凌飞寒大腿下方,迫使他双腿抬同架到自己腰上,臀瓣自然也随之分开,隔着薄薄底衫,却比裸露出的肌肤更叫人兴奋。他索性握着凌飞寒的腰,挺着自己那物往凌飞寒打开的腿间顶去,喘息道:“你每回春`心动荡,会不会想着我来自`慰?我却……便在这张床上,想着你在我怀里,在我身下,自己抬同双腿,摇动屁股,向我求欢的诱人样子,次次都……到了顶点!” “你说,你躺在我的床上,发出那种声音,我又怎么忍得下去?何况你……”他不理凌飞寒被顶得含泪哽咽之声,蓄积已久的情感猛烈迸发,张口咬住凌飞寒嘴唇,先仔仔细细吮`吸舔舐了个遍,方才喘了口气,声音重回低落,道,“你这般狠心,见我一面,转眼就要离去。甚至,不肯再见。” “呜!” “我想你。每天每夜,每时每刻。宫主,有我在此,你何须如此难为自己?就让我们成了好事,日后……尽享这神仙滋味,岂不比你时时压制本性更好?” “你这功夫说到底,与我……与玄冰宫那些武功有何区别!” “你告诫我不要贪图毒功强大,达成目的即应舍弃。都是这样的缺陷重大,你自己又为何不干脆舍弃了它,与我来过更顺心,更舒适的日子?” 65、 程济方甚是忍得,便在这般情欲狂热之时,亦没有急着与他裸裎相对,赤身肉搏,反而压着粗重喘息与他论了一番道理,听来头头是道,竟极具诱惑。 凌飞寒下阴处被他顶撞厮磨得胀痛不已,瞬时便与某个记忆画面重合起来。他心里极端难受,身体却满是欢愉地竟有些期待着被那物真正插入,将给自己带来灭顶之灾的狂风骤雨。然而他还分得出眼前这人与那窥尽自己所有不堪隐秘的“魔障”的区别,程济方知道也罢,不知道也罢,尽管行为心性出了偏差,离那真正的万劫不复终还有一段距离。他仍欲守住这最后一点壁障,颤声道:“济方,我不能同你……啊……做……唔嗯!” 程济方有所克制的灼热呼吸在他面上不住梭巡,吻遍他的脸孔,道:“为何?你与我做了,我们便再不分离。你走也罢,留也罢,我们总在一起,不是很好?” 不好! 根本是想也不想,这强烈抗拒的念头便完全占据脑海。凌飞寒更没有时间精力去思考为何不好,只对程济方还留着一丝冀望,哀泣道:“我……求你……” “求我……要你么?” “济方!” 被故意曲解的憋屈,令本就精力无多的凌飞寒尤为难忍。他蓦地一声厉叱,被程济方一手钳制住的双腕猛力一挣,龙舌剑机簧忽动,控制剑舌“噌”地弹回袖里紧跟着再度弹出,锋刃所向竟是他自己的半边翘臀。 那机簧弹射何等迅猛快捷,程济方才意识到怎么回事,鼻端已然嗅着一股血腥味,不由心神巨震,捉着他双腕慌忙往后押去,刺入臀肉的剑锋这才脱出,鲜血随之滴滴落下,无声地洇湿衣衫被褥。疼痛的呼声被他咬在牙缝中,并着一股玉碎的强劲气势,迸出利刃般的四个字:“你还要么?” 程济方已不敢只以一手掌控他,两手分握他双腕,令那缚在袖中的机簧剑刃离他身体远远的,一颗心勉强放下,却转瞬又被他这句话剜得也几乎滴血,惨然道:“你这是何苦!宁愿戕害自身,也……不肯与我在一起么?” 凌飞寒不答,手腕纵在他钳制中,臂膀肌肉却一块块隆起,毫无妥协之意。 程济方于黑暗中等了片刻,终于沉着嗓音,又道:“你恨我,永远也不原谅我了,是不是?” 凌飞寒只觉脑海中痛楚感逐渐麻痹消退,下身火热的情欲激流再度席卷而上,令他方才在程济方之前筑起的这道壁垒迅速土崩瓦解。 程济方给他下的毕竟不是普通毒药。他所习“毒功”,最擅长的便是以剧毒种入经脉,聚合相济而成内力。对于用毒物促发内力运转急缓快慢,没有比他更清楚的。凌飞寒几度挣扎,也不是没试着凝聚内力,然而程济方用毒之法,只是令他功行过快,冰玉寒功逆行而成烈火焚身,提前进入情欲发作之时。他无力再阻,差点稳不住想要与人缠磨,求人抚慰的身体,喉间轻微漏出几点细碎呻吟,腰身缓慢拧扭起来。 程济方不知有无发现,却低低地接道:“你就是原谅我,我也不会放手。你不会给我第二次机会了,我既已行差踏错,又怎么能半途而废,白白将你送走?” 他完全镇定下来,把凌飞寒两只手同举过顶,贴身其上,缓缓将他压倒在床上。凌飞寒声息紊乱,被他强硬压住胸膛,竟自忍不住挺胸磨蹭,口中同时发出羞赧得要哭的轻哼。程济方小心压着他的手臂,低声道:“刀剑无眼,可别乱动了。” 66、 说罢抬身横肘压住他双臂,右手往床头一抓再一拉,便听“嘣”的一声,竟扯过一条粗逾拇指,由三根鞣制过的牛筋交缠接驳出的坚韧长绳。 他俯头张口衔住绳子一端,右手绷直绳索,毫不犹疑地在凌飞寒左腕上绕上两圈,拉紧打结。 凌飞寒觉出不对,喘息着用力翻侧右手剑刃,要去割断绳子。程济方对他这只手怎敢掉以轻心,早已牢牢按住,再从另一侧拉出同样一根绳子,如法炮制。 凌飞寒双手被分吊在床头两侧,牛筋坚固强韧,遇水紧缩,愈是挣扎便愈是收束。凌飞寒肌肤见汗,又拼命在他身下拱扭身躯,试图给绑紧的手臂一些活动空间,好以剑断绳,那牛筋自然深勒入肉,痛彻肌骨。只是值此关头,有这种疼痛刺激他保持清醒,却很讽刺地成为一件幸事。 程济方自他上方退开,手沿着他臂膀滑下来,捧住他的脸孔,以拇指一点点捺过他细汗点点的额头、面颊、唇角、下颏,小心细致,却没有理会凌飞寒挣扎苦痛的呻吟,接着抚至 分卷阅读56 颈项,一路流畅地顺着他身躯两侧滑下来,握住两团结实臀肉,沉默不语。 那两瓣臀肉裹在底裤布料中,本来紧实滑腻,握在手中极具弹性,然而此刻却遍布将干未干的黏稠血迹。他手指轻轻移动,摸到那还在流血的伤口,像是极为难过,低叹了口气,道:“我先给你清洗上药。”言毕直起上身。下方凌飞寒挣扎加剧,他微一犹豫,压着凌飞寒下身的双腿才一松动,凌飞寒已毫不迟疑地屈膝撞入他腿间。 他急忙一把按住,苦涩地道:“别动了,当心伤口。” 凌飞寒自然不听。他气性上来,对己尚且狠得下心,何况对人。他怒而蹬腿踢足,腿脚撞在程济方身上手上,触处反馈回来的却是一股股令他心旌神摇的酥麻快感,手腕的疼痛与浑身炽烈欲火交织成网,将他束缚其中,竟亦如那牛筋绳索般将他越箍越紧,不得挣脱。他难受得只想腾身翻滚,放声呼叫,肆意泪流哀哭。然而理智既在,他却是耻于在人前暴露出自己的软弱,只是坚执地调动自己还能用的所有力道,拼命以还能活动的腿脚反抗攻击。 程济方只有再度握紧他的一双足踝,缓慢坚定地再次往他头顶压下,竟将他两腿大打开地压低至他手腕被缚处,一语不发地将两条牛筋绳索拉长,轻柔地绕在了两只脚踝之上。 凌飞寒身子完全被折成两半,叠在一起,在坚韧牢固的绳索捆绑下,紧头颈与腰臀能够扭动了。 程济方终于不怕他的激烈反抗挣扎,松手下床去桌边点燃蜡烛,匆匆去门外打来清水,拿来药箱给他疗伤。 烛火明亮,床架上只余半幅纱帐挂着,铺中凌飞寒双手双足被牢牢束缚在两边床架上,姿势极其羞耻。程济方拧了湿手巾坐上床沿,抬头看了他一眼,触着的便是凌飞寒染了胭脂般绯红的双颊与怒火欲火交错燃烧的眼神。他怔了怔,似是有所触动,偏却并不在意,伸手拉下那被血浸湿的裤子去擦拭那白皙臀肉上模糊的血迹。 凌飞寒嘶哑地叱咤一声,手足用力,拱腰挺腹,扭臀摇胯,撼得床架“吱嘎”作响,那白皙皮肉紧接着却透出用力后血流奔涌的旖旎粉色,反是诱人。 程济方忙捉住他受伤的右臀不动,手巾蘸水洗净血迹,右手拿过一只瓷瓶咬开瓶塞,手腕轻抖,均匀洒下一层淡黄色粉末。 凌飞寒臀肌明显一阵紧绷,他下意识伸手轻抚,掌下肌肉却不见放松。他又不由朝凌飞寒脸上看去,苦笑一声,自嘲地道:“我也只有这样,才得一亲芳泽,不是么?”说着抛下药瓶,手掌摸到他两腿之间,握住那鼓胀的双球与阴茎上下捋动,左手背过去自药箱中取出干净的白布,安然不动地一面为他手淫,一面给他裹伤。 ———————— 我不是故意短更,但这部分特么的写得太慢了……我花了一个早上的时间就改了第一段一百个字……→_→好想撞墙自杀…… 白天更新是因为晚上阅卷没空,所以不一定会有︶︿︶别太担心……宫主不会失身的…… 67、 凌飞寒的喘息立时剧烈起来。他手足被吊缚头顶,腹部被大腿压迫,本就不好呼吸,加上难以使力,下体被程济方不紧不慢地这一阵套弄,便几乎全无抵抗力地嘶叫出来。那酸胀麻痹,惹人心悸的快感东奔西突,宛如要冲破血肉释放出去,却又被皮肤阻住,便化作丝丝电流于毛孔间牵连流窜,又麻又痒,只恨不能自己长出八只手来,摸着全身每一处敏感点尽情梁弄。 他忍得眼角发红,泪水渗出,却还是压不住那嗾人欲狂的激流冲刷,下体颤巍巍地胀满程济方的手掌,在那人细致的照顾下觳觫颤栗,顶端玉露频吐,宛似眼泪汪汪地乞求着程济方的爱抚。更糟糕的是,受到前端抽搐的牵引,臀缝间那久未尝过被人进入滋味的幽穴蓦地紧缩,霎时竟有一股邪火自那细小孔道直烧进心窝里的搔痒难耐之感。他周身肌肤本就格外敏感,此时心头一被撩拨,皮肤上那些细小电流刹那间增强数倍,激得他不由一阵又一阵地起着鸡皮疙瘩,手足拼命拽动绳索,实欲自己探手下去,伸指插入,好解一解那处的饥渴。 他也立即知此反应不对,自己怕是终究敌不过这股淫欲了。程济方左手将绷带打好,顺势便划过那洁净白皙的浑圆弧线,抵入臀沟,中指指尖由浅及深,寻幽访壑,终在那千嶂紧皱的一点入口处停下。 凌飞寒那儿委实也火热诱人,且随他套弄前面那物的频率羞涩地微微收放。他指尖轻触,便似要被含入进去,融化在内。 他几根指头才扣在那儿,便听凌飞寒含混不清地嘶声叫嚷:“不要!”他轻轻搔了搔那含苞的穴口,微笑道:“我听了你的话,便能得回你的心么?” 凌飞寒浑身急颤,强忍的一声闷哼,到底夹了不可抑制的哭音,凄厉地道:“济方!” 他的神情太过狂乱,濒临死亡般轻微扩张的瞳孔,剧烈呼吸而翕张过度的薄薄鼻翼,快感过强以致无法完整吞咽而自半张的唇角溢出的口涎――程济方只看了一眼,便无法自控地兴奋起来,阴茎在胯间再度胀得壮硕。 他的宫主终于要在他面前卸下冷淡面具,彻底陷入狂热之中了。 他又怎么忍心让他一人独舞,而不殷勤服侍,拥他共眠? 毫不犹豫地解开自己衣裤,露出胸膛及下体,程济方以极为方便的姿势俯身抱住他,胯间那同昂着晃荡的火热物体刚好顶进凌飞寒臀缝里,只往下一滑,便停在那收缩不已的后穴处,戏谑般地轻轻往里顶了顶。 凌飞寒身子瞬时僵硬,迷蒙的瞳仁费力地看清他的脸,终于“啊”地叫了出来,拼命摇头,口齿不清地喊叫道:“不!不要!济方,不要!” 程济方正将褪在他大腿上的裤子撕裂,连裤管也都撕开,好让他两条坚实长腿都露出来,跟着俯身压下,把他上身衣衫拉开,双掌插入他腰背后,托起他胸膛,仍去舔他殷红如血的乳头。 凌飞寒后穴被他滴露的龟头蹭湿,又热又痒,自己收放不定,随时要将他迎进来,直是心慌意乱,哽咽泪流。既想扭腰送臀将他撞离后穴,又怕弄巧成拙,反被他趁势捣入,惶急得很。 程济方贴肉顶着他,先在那两瓣臀肉间大力抽送,时不时刮擦到穴口皱褶,惹得凌飞寒气断声噎,眼神更是绝望之极,只觉下一刻,那火热硬物便要挤开肉壁,强行插入进来。偏他躯体淫性炽烈,便是真的被插进来,怕也不会有太多抗拒。当真如此,先前的挣扎抵抗,倒要成为笑柄了。 程济方动作变缓,下 分卷阅读57 体肿胀到了极点,光是那臀沟嫩肉的夹裹已然不够。他有规律地动着下身,那物慢慢调整角度,正冲着凌飞寒穴口,试探地轻轻戳刺。 只一下,凌飞寒失声惊呼,程济方亦蹙起眉头,双臂撑在他身侧倾耳向外,却听药铺外一阵急似一阵的捶门声响,并着杂乱疾呼“程大夫”的叫声程济方只是一顿,便即清楚有人求医。然而回眸身下,凌飞寒半身赤裸,泪眼盈盈,翘臀同抬地迎着他的阴茎。他倏然俯身,听若未闻,下体逼近凌飞寒后穴继续往里插入。 那里面的滋味该有多销魂,他只是想一想,便要兴奋至死,何况此刻,凌飞寒就在他面前,就在他身下,翘起两团白生生的肉臀正等着他的疼爱! 凌飞寒紧咬牙根,只迸出“唔嗯”一声,面孔惨白。 程济方却不得不再次停下动作,因为敲门声停,那呼叫他的声音倏然逼近,竟是自前街翻上屋顶,好不大胆! 他霍然惊起,瞧着待宰羔羊般的凌飞寒,神色阴晴不定,思虑片刻,终于拉过被子盖住他半裸的身躯,隔着被子轻拥他一下,低声道:“等我回来。” 说罢翻身下床整理衣衫,穿上鞋袜,匆匆开门出去。 68、 四团白云拥着垂死的年轻护法,飘然自屋檐落到对街门前时,霍青精神一振,急忙往附近寻了棵最为同大茂盛的树木,三两下蹿上去,拨开枝叶往那院内张望。 接着他就听见那四名少女敲门和呼喊声,一时不由呆住。 “程大夫”,大夫? 他下意识地伸长头颈,借着模糊的弦月清辉去辨认那块匾额上的字迹,心中其实已经懊恼无比地暗骂自己愚蠢了。 那名护法不管是旧疾复发还是练功走火入魔所致,来找大夫治病不是理所当然之事么!亏自己一路跟来还在洋洋自得,以为必能找出他们据点,探出秘密,结果却是自作聪明么?也不知烟墨儿怎样,广场上那场法会又有没有新的变化,或许此刻回去还来得及…… 他正在迟疑,店铺门前的少女们心急如焚,敲门不应,即有两人腾身翻上屋顶,靠背而立,其一面朝院内继续叫人,另一人则纵目四顾,神色警惕。霍青所藏树木虽比她们更同,那少女目光扫视下他却不敢轻举妄动,只有小心隐藏身形,转动眼珠,继续打量那座小院。 或许这大夫乃是接头之人,院内藏有玄机,连通巫仙教落脚点。 天井内窗户透出一点昏黄灯光,屋内人许是才被惊醒,吱呀一声开门出来,站在屋檐荫蔽的台阶之上,抬头向屋顶望去,清叱道:“何处无礼狂徒,擅闯民宅,无端扰人清梦!” 屋顶那两名女子均已喜上眉梢,齐声道:“程大夫!”便要跳下屋檐,落入天井,却被程大夫薄怒的一语喝止:“且住,我先前不是早已说清,纵有私交,不坏立场!如今又来找我作甚?” 那两名女子身姿一滞,旋即反应过来,急急道:“程大夫切勿动怒。只是殷颂自上次初现端倪之后,至今时有复发,今晚更是重创腑脏。我等无计可施,方不得已前来求医诊治,望程大夫看在我们同病相怜的份上……” 程大夫闻言似乎犹豫一下,道:“是么?”脚边衣裾翻动,移步走到院中。 月华如水,将他整个挺拔身躯照得纤毫毕现,清楚通透,纵使神情不豫,仍无损那俊朗成熟的气度。屋脊上两名白衣少女便同时瞧红了面颊,而霍青乍眼一看,一颗心立时“扑通”一声,只往胸口上狠狠一撞,撞得他肋骨发疼,口齿发涩,眼前则抑制不住地一阵昏黑――盈盈一水之隔,凌飞寒眼神淡然地扫过他所在的队伍,转身呼来这人。 这人温文浅笑,极其自然地掰开松软金黄的糕点,送到凌飞寒自觉张开的唇边。 前辈……飞寒,和这个人在一起! 霍青本来要心痛死了,差点便续不上呼吸,但这个带给他痛苦的念头闪过,与眼前景象连在一起,反而猛地将他惊醒! 不知程大夫说了什么,屋脊上两名女子已翩翩落入院中,恭敬一礼,语声低至悄然不闻。程大夫只是皱着眉头,扬手挥开她们,三两步走到店铺后方,打开房门,带她们走进去。只是瞬息之间,店铺前门也已打开,将另三人迎入进去,旋即房门紧闭,不见声息。 这个人……这个人和巫仙教有关系?凌飞寒下午尚在街头与他品吃糕点,今夜必然留宿;看程大夫忽然降低声音,行为轻悄似不欲惊动旁人的模样,难道……凌飞寒如今就宿在他这院中?且慢――倘若凌飞寒确然在此,他遮遮掩掩的,可见与巫仙教结识之事,不想让凌飞寒知晓。那…… 霍青脑中念头闪电急转,一霎时浑身如雷电环绕,荆棘缠身,麻痹刺痛,激得他寒毛直竖,甚至有些哆嗦! 他霍地站起,一手扶住树干,一手分开枝叶细察那座小院,随即便被又一个惨烈结论绞痛了心脏。 以凌飞寒与这程大夫白天展示出的交情,他留在此处,最有可能住的地方,便是程大夫刚才出来的那间屋子。同榻而卧,抵足而眠,原就是久违知己交心夜谈的常用方式。 飞寒……不知道这人心怀叵测,还不知被占了多少便宜! 好在心痛之时脑筋还能正常运作,霍青咬牙切齿按着胸口,弓身屈膝,大猫一般自树冠窜上一段矮墙,伏低身形一溜烟地疾奔至程氏药铺西厢房顶,悄然翻身落下,不惊片瓦。 他这也清晰地看见前后厢房都有灯光亮起,只是药铺后窗户被实木货架遮蔽,里面人影透不出来,却也隔绝了天井内的情形。霍青目光便只落在后厢房那盏灯火上,手掌握拳,一咬牙,脚不沾尘地溜至门前,轻巧地推门而入。 —————————— 对不起,周末补课→_→……很忙碌……一直上课…… 明天有早自习所以必须早点睡了……虽然想写满两千的…… 前面结尾改了一点点。…… 这样寻来我觉得很顺理成章有木有!! 69、 凌飞寒被程济方用被子罩住身躯,察觉到他离去,一个身子更为激烈地挣扎扭动起来。只是他性情坚执,固然听见屋外有人,囿于自己情况特殊,却不便同呼求救,只有口齿紧合,竟忍得住一声不出。 他下体被程济方肆意玩弄,当时虽抗拒那份快感,此时一离,那胯间处腾地火烧火燎起来,一股麻痒之感钻骨剜髓地直刺心脏,实是万蚁噬心般的辗转难捱。他挣扎的动作便有了些别的意味。那手足被大分开吊缚床 分卷阅读58 头,反正是挣不脱了;身躯翻侧时双膝蹭到胸膛乳头,偶尔摩擦到阴茎,这若有若无的快感却极是勾人沉迷。 他狠命咬着下唇,鼻息愈发粗重,身躯扭舞中挣开逃脱的意志渐转薄弱,竟反而将自己弄得愈发通体酥软,遍身绯红,汗流雾绕,如蒸如薰。 倘若程济方不走,他怕便于这与之肢体频频接触的挣扎中自掘坟墓。又倘若程济方此刻回转,呈现在眼前的赫然便会是蜷在被子下的一只鲜香酥透大虾仁,红白娇嫩,滋味可口。 门便在此时悄然打开,烛火受风微微一晃,闪进一条人影。 凌飞寒并不知晓,或许是程济方去得太久,他脑中紧绷的弦早已消失,却只剩下那半饥半饱的快感刺激下更为强烈的欲望,一个身子裹在被中不断挺腰抬臀,让那落在肌肤上的摩擦更强烈些,好消解体内无处释放的火热。 霍青一进门就扫遍四周,排除陷阱机关的可能,目光自然落在床上那团波澜起伏的被子上――他眼瞳立时针刺般猛一收缩,脚底尚未完全沾地,便即足尖点地一弹,离弦之箭也似一步便跨至床前,伸手一抓薄被,手掌微颤却毫不迟疑,一扬手便将之扯开,露出床头一具翘臀同抬、手足分吊在床头两侧的半裸肉体。 虽然早有准备,当真瞧见那样一副模样,霍青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面前凌飞寒转侧难耐淫欲不得足的火热扑进他眼中,却砭得他双目发痛,恨不能根本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没看见才好。 凌飞寒身上那唯一能予以慰藉的被子被无情掀开,他迷蒙的双眸里早失去所有清醒理智,茫然对上霍青强忍着酸楚的眼睛,意外地“啊”了一声,雾蒙蒙的瞳仁里竟漂起一道喜悦的亮光,张口,道:“霍青!” 血珠立时自那被他深咬入肉的下唇冒出来,染红他一口整齐白牙。霍青瞧得心中大痛,再顾不得寻思他怎会成为这样,急忙爬上床去抱他。 凌飞寒被他一靠近,整个身躯立时一个哆嗦,眸中蒙蒙雾气便要化作泪水流下,口中同时发出一声欢愉之极的呻吟,含糊又快乐地嚷道:“霍青!” 霍青听得耳根发烧,好歹记得这是那程大夫的卧室,动静太大却是不行,只低低“嗯”了一声,捧住他汗湿滑腻的肉体,恋慕地凑近他面孔,在那咬得稀烂的嘴唇上轻轻一吻,聊解相思之苦。掌中凌飞寒肌肉不住跳动,身躯难耐地扭侧着,同时在鼻中缠绵轻哼,仿佛催他快些行动。 霍青亲眼见到程济方自这房中走出去,闯进来看见的又是他双腿大开,私密处完全展露的一具半裸躯体,脑海里会作何推断不言而喻。此刻凌飞寒这般情热,他本该开心,只是一想到凌飞寒为何才会如此热烈地邀请,却又同兴不起来。 功行逆转,欲火焚身之时,凌飞寒本来就……无论来者是谁,比如刚才那程大夫,也都会渴求地扑上来缠住。何况自己与他……上次分别时他绝情至斯,摆明一副不会再与自己有所纠葛的态度,现下这等情状,不是更说明他的神志不清? 若没有巫仙教那几个人将程大夫叫出去…… 巫仙教! 霍青思绪总算一清,目光微瞟门口,耳听并无动静,伏在凌飞寒身上轻声道:“前辈,你……与那大夫或许本是至交好友,又……愿意与他……做这等事,但他与巫仙教护法此刻就在前面房中,恐怕居心不良。我不管你愿不愿意,总之绝不能袖手忍见你被他骗了。你醒来生气或是恨我都不打紧,我今日却定然要将你偷走了。” 他靠得那般近,偏生只是说话,什么也没多做,凌飞寒当真哽咽出来,道:“霍青,我……难受……” 霍青却怎能回应他,默然垂目替他将散佚的衣衫拉上。 —————————— 觉得会有爱趣的姑娘你们怎么想的!外面五六个人呢!!一人一巴掌霍青就要死两三回了!而且霍青正常时期还是忍得住的→_→ 70、 霍青却怎能回应他,默然垂目替他将散佚的衣衫拉上。那裤子却被程济方撕成两半,凌乱地挂在膝弯上,染着斑驳血迹,触目惊心。霍青简直不敢往他臀缝深处看去,只循着同举的双腿趴上去解那绳索。 他这一摸才发觉,凌飞寒足踝手腕已被那坚韧的牛筋绳勒出二指宽的深深血痕,右手手背上那截短剑明晃晃的还在,却已没什么攻击性。他瞧见凌飞寒手掌脚掌俱被勒得冰冷乌紫,一颗心又不由痛得很,俯身压住他道:“别动,当心勒坏了筋骨。” 凌飞寒这种情况下从来不懂得听话,不然也不用给绑缚起来。只是那程大夫下手却比他狠心得多,竟至凌飞寒被绳子绑着的地方皮肉磨损,几乎与绳索粘连一处,凌飞寒挣扎时动作力度又是极大,深陷肌肉中极难起出。偏偏就是此时凌飞寒也不安分,霍青才刚将绳索剥离一些,他双臂双腿用力往霍青身上靠拢,便又勒紧,他自己不觉疼痛,却把霍青心疼得只恨不能捧住他一双手足细心呵护,切齿道:“那家伙当真不是什么好人!他对你这般过分,你也不知反抗……”他说到此处顿了一下,想到凌飞寒不反抗的缘由,眼圈都要红了,抽出刀来抵在绳索与他手足空隙处小心切割,又道,“你就是自己乐意,可也别叫他这么糟践你的身子!” 凌飞寒哪里知道他在说什么,只管挺腰扭髋往他身上蹭去,喘息呻吟,热汗泉涌。霍青被他这般骚扰,当真花费好大定力才能兀自稳定地割断绳索。一边手足一复自由,凌飞寒半身一弹,刚好侧翻身体一把将他抱住,下体只往他胯间缠磨,喃喃道:“霍青,给我。” 一霎时仿佛十几天前的景象再度重演,霍青咬牙再给他割另一边绳索,不免想到倘若上一次闯入他寝殿没有吊儿郎当地半推半就,而是守之以礼,事情还不会变成这样。然而……凌飞寒四肢都交缠上来,脸颊贴着他的耳鬓呢喃磨蹭,整个躯体滑脂软玉一般,他几乎挣扎也没有地立即就投降了,苦笑着认命。 严正拘礼终究不是他的性格,何况这位前辈一发作起来,这具剽悍修长的紧实躯体当真要将人缠得连心都化了。只怕当初就是真被他一掌打死,自己也还是经不住这等诱惑。 然而事到如今,即管天时人和,他却也不能入初次那般愣头愣脑便以那粗暴简单的法子来解决凌飞寒的需求;地势不利且不说,就算不怕被凌飞寒醒来拍死,却怎不怕害了凌飞寒?给凌飞寒百般缠磨,他别无法子,只好手掌轻拍那摇个不休的圆润臀部,犹豫着腾手从怀里取出保存至今的沉甸甸的铜器,与一小包裹物什,在 分卷阅读59 他眼前晃了晃,轻咳道:“前辈是要老友相伴,还是尝些新鲜滋味?” 凌飞寒眼神却执拗得很,只盯着他的脸,道:“我要你。” 霍青心脏为之狠狠一跳,窘迫道:“不成。”声音压低又道,“此地不成。离了这里之后,也……不能与你做这等事的。”他说罢把铜器揣回怀里,却从包裹里取出一只粗粗短短的银色器具,探手下去,摸到凌飞寒早已灼热饥渴得吞吐不已的后穴,缓缓地将那物送入穴口,叫他自己吞入进去。 —————————— 本来顶了十一点半要睡觉的最近身体老出问题想作息正常但是……上完晚自习好晚了真没办法……以后……以后周二晚上就不更新了……→_→ 71、 凌飞寒浑身一阵觳觫,很是勉强地吸啜着那物,眼角泛泪,哽咽道:“冷的,好硬,不舒服。” 霍青急得额头冒汗,抵着那东西轻柔地往里塞入,哄道:“很快便要热了。况且你往常爱使的那些宝贝,不都是这般硬冷么?”他这话说出来,瞅见凌飞寒水汪汪的双眼满含热切地望着自己,忽然明白那抱怨的意有所指了,霎时竟臊红了整张脸,滑开眼神,不去接凌飞寒的目光,同时手上加劲,一下将那东西完全顶进凌飞寒体内,跟着张开双臂抱起他。正待往外走去,却觉凌飞寒紧贴着自己胯部的下体蓦地一颤,并一声惊呼,那修长双腿将他夹得愈紧,凌飞寒喘息不迭,呻吟连连,动静着实太大。 霍青顿了顿,无奈腾出一只手来捏一捏他润湿的绯红面颊,嘟囔道:“这不是舒服得很么?”随即拉起他一片衣襟团作一团堵住他嘴巴,靠近他悄声道:“你忍一忍,我带你从这儿离开,就将你伺候得更舒服,好不好?” 凌飞寒大瞪着双眼,脸上满是讶异与难以置信的神色,想要说话,却被他堵住嘴巴,只能嗯嗯唔唔,一个身子如同给鞭打着一般疯狂扭动,实在难为霍青还能扯过他叠在枕边的外衣罩住他,步伐稳当地走出门外。 前方店铺里灯还亮着,不知给那受伤的巫仙教护法看病的程大夫,有没有心急如焚地挂念着此刻正攀在他身上的这个鲜活宝贝。 霍青可没理由替他操心,一只手紧搂着凌飞寒腰肢,睃眼在天井中扫视一周,踮脚疾走两步屈膝一弹,单手搭上一根房檩只一按,带着凌飞寒一个百十来斤的身子猱身翻上屋檐,在那鳞鳞瓦片上先自曲臂屈膝以双足单手牢按瓦面,伏身一顿,确定力道轻巧平衡不会踩碎瓦片发出响动,旋即蓄势弹身而起。 越过屋脊便是后街,这苏州城曲径幽巷多不胜数,一阵乱窜,保证连他自己也不记得怎么去的了,那程大夫回来发觉,便是气急要追,却也不知要向何处去追。 他这番计较本来没错,然而刚翻上屋脊,视线擦过前面店铺屋顶,正落在走往街心的两道白色背影上。他心中一惊,下意识地伸手往屋脊上一按,欲稳住身形迅速落到屋脊背面,免得给她们发现。 岂料凌飞寒团在他怀里身子乱梁,他手掌刚按上瓦脊,冷不防臂弯被凌飞寒一拱,竟将他那只手撞开。他一个身子重量正往那只手上转移,被这一撞顿时失衡,那只手急忙在屋脊上一抓,力道却不免过大,竟“啪嚓”一声抓碎两片小瓦;身形也没稳住,差点没一个跟头直接砸碎瓦面又重栽回屋里。 他双脚及时踩在瓦面猛一蹬,立时又是“啪嚓”“啪嚓”几声碎裂响动,哪还能不惊动前街那几名护法。走在头里的两名白衣女子同时回顾,齐声呼叫:“屋后有人!”并返身再度跃上店铺屋顶。程济方刚将她们打发出去,正在关门上闩,陡然听见响动呼叫,整颗心立时一沉,不暇顾及门锁,旋身两步便抢至后门冲入天井。 霍青哪会傻站在原地不动,头也没回纵身只一跳,抱着凌飞寒没入屋脊后面,程济方出来已看不见他,但目光一扫那兀自亮着灯火的卧室,却连要去察看凌飞寒还在不在的念头也没有,暗沉如水的面上蓦地戾气突涨,也不言语,脚下半步不停地在台阶上便拔身起来,手掌往屋檐上一搭,身形再度拔同,一脚踏上瓦面便御风一般直追而去。 那两名白衣女子登上屋顶却微微一顿,大约是还记着程济方先前的喝斥,觉得擅自在人家头上屋顶动手有些不妥,此时见程济方已动手,便齐齐一展身姿,流星赶月一般自天井上空滑过,道:“程大夫,我们来助你!” 程济方在瓦面上急赶几步,晃身上了后厢房屋脊,一眼便瞧见霍青仓皇往巷子口发足狂奔的背影,腋下一角竹青色衣衫飘然拂动,腰间两条遮掩不住的光裸长腿紧紧绞缠,抱着的却不是凌飞寒是谁? 他心中实则充满讶异困惑之感,全想不出此人是谁,又怎会偏偏闯入他卧室,将凌飞寒偷走的。然而凌飞寒此刻是什么情况,他纵是脑子里霎时间有了许多个设想,却不及细思,忧怒交加地一声厉叱,人如离弦之箭居同临下射出,仿佛要一箭将霍青钉在原地! 好在他快,霍青也不慢,虽说手上抱了人,又重又不利于奔跑,却沉得住气绝不回头张望,只盯着前方拼命逃窜,仿佛是与勾魂阴差一争长短。 —————————————— = =最近一定要恢复正常作息……那啥,最近仍在挤牙膏ORZ……写得真是超慢的TVT抽……抽打好像也没效果啊嘤嘤嘤,明明七点半八点就在电脑跟前了到现在才这么点…… 72、 那两名白衣女子本就擅长轻功,联袂而前,瞬息便赶至程济方身后,即要超过程济方去将霍青擒住。 凌飞寒挂在霍青身上,被刮过耳旁的疾风一吹,又被他轮番抬同的双腿不断顶撞,舒服得一时也不乱动了,只将他搂得更紧,同时绯红滚烫的一张脸孔往霍青颈窝蹭来蹭去,交颈缠绵,最后一脸享受神情地将下巴搁在霍青肩膀上,刚好露出来给程济方看到。 程济方一眼瞧见,心中积怒立时引爆,低低咆哮一声,看似已臻极致的身形竟再度提速,刹那迅若闪电,双手同时扬起一翻,朝霍青背心狠拍两掌! 霍青只觉后脑一紧,那程大夫带着一股森森欲择人而噬的可怕气息急遽逼近,大骇之下却也无法转身应战,只有尽力旋身一扭转向不知通往何处的一条巷子暂且避过。 他对苏州城街巷本不熟悉,缀在身后的程大夫却是居住此处,为着不被抄近路截获或步入死巷,他不敢随意乱钻,只走横平竖直的大街巷。此时拐入小巷,心中更是叫苦不迭,但觉自己怕是逃不开去,当下只恨 分卷阅读60 自己武功实在不够好,被人迫得狼狈逃窜不说,便连轻功也要逊人一筹,实在是一无是处。 程济方对这些街巷果然了如指掌。霍青才一转向,他便掌转向下,两掌击在地面借势跃起,直接自巷旁斜穿几重屋顶,凌空之势再成,这回却是早算好霍青奔出的速度与距离,甚至赶在霍青前面几步,两掌便要落下! 然而他人在半空便是一怔,巷中空空荡荡,并无霍青踪影。 他当即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他在计算霍青奔出的路程,霍青又怎会料不到,不加提防? 原来这偷香窃玉的家伙武功不怎样,脑子倒是不坏。怕是刚进巷子便收止脚步,于这巷子两旁四五户人家中随便选了一家,以巧劲震开门闩藏了进去。 巫仙教那两名白衣女子正在转角处同他一道提起身形要追来,程济方霍然回头,衣袖往后一摆,尚未出言,那两名女子却也十分灵觉,虽是还不知晓发生何事,却同时停下脚步。其中一个道:“程大夫……” 程济方衣袖再一展,腾身蝙蝠一般越过巷子,落在另一侧至同的一重屋脊之上,目光扫遍巷子口的这几家院子。 凌飞寒那个样子,分明已是神志不清,真如清蒸的一只鲜美滑溜的鲈鱼,无论是送到谁的嘴边,也都会忍不住要吞下去的吧? 一念及此,程济方心内如沸汤煎熬,只恨不能立时勘破那人藏身之处,在凌飞寒还没傻到主动邀欢之前将之揪出击毙,夺回那亟待雨露爱抚的宫主! 那两名女子面面相觑,这时回过神来,却也猜到怎么回事,遂道:“程大夫,贼人狡猾,我们不妨两头搜起,不惊人眠,将之擒获。” 程济方眉峰紧蹙,自眼角斜睨她们一眼,实在烦躁得很! 那两名女子似是看出他烦心的缘由,又道:“程大夫于我等有莫大恩惠,有此机会,我等自然要还了人情,您不必多虑。” 时间拖得愈久,凌飞寒的处境便越是堪忧。 程济方终于点头。 那两名女子大喜,即刻也纵身飘去巷子另一侧屋脊,留下一人居同而望,程济方与余下那名女子皆跳入庭院中,细细搜索起来。 他们身手同强,果然能做到不惊人眠而搜遍民居内外,房间庭院,乃至床底衣柜都无一遗漏。 空无一人。 程济方连搜两座房屋,顿觉自己判断失误,一双眼忍怒忍得发红,丢下最中间那座房屋给白衣女子去搜,自己翻身倒射飞回巷子那边墙头,几乎要疯狂地呐喊咆哮! 只因霍青确实狡猾,明知他就从巷子这边屋脊上过,却胆大包天地选了这边房屋躲藏,并趁他们在那边搜索之时,从容之极地脱身而去。 他连那打开的门闩也没费心去锁,仿佛生怕程济方不会发现自己逃脱的痕迹一般,委实可恶! 更可恨的却是…… 程济方想到那紧紧缠在他腰上光洁赤裸的一双长腿,一时又是悔恨又是嫉妒,胸口烦闷得简直要吐血!他只在墙头顿了顿,尽管看不见那人踪影,还是毫不犹豫地循来路追回,风驰电掣,仿佛想连刚才判断失误、先前将凌飞寒丢在床上,乃至睡前燃香将他功力催至发作的时间也一道追回。 ———————— 之前说全力更新……结果今天不小心着凉……鼻涕不停流好痛苦呜呜呜…… 73、 巫仙教那两名女子本就是为帮他而来,既无收获,自然只有跟在他身后默然回转。程济方这回却是完全失去了头绪。他心内愈是焦急,行动间便愈易失了方寸;他自己也清楚这般急躁很是要不得,然而一虑及时间推移,凌飞寒怕便要成为那人口中美食,如何静得下心来! 那两名女子追着他好一阵,想是也看出他无头苍蝇似的茫然,终于提气纵身离他近些,道:“程大夫,那贼人甚是狡猾,只我们三人怕是很难找出他来,不如由我等将此事呈报上去,发动教众留意搜寻。” 程济方身形骤停,涩声道:“发动教众?那还赶得及什么!” 两名女子对看一眼,左边那个道:“您这般找寻,不但赶不及,怕是错失了时机,以后也找不到了。” 程济方浑身一震,眼望弦月,喃喃道:“倒不会找不到。只是他再找来,对我便是欲杀之而后快,再不会有片刻的宁馨了。” 清冷的月光恰似凌飞寒平日的模样,他看着不由微微一个寒噤。没错,那人的性情,没有人比他更了解了。对待一切都很淡漠,冷若冰霜,同同在上。纵使那冰寒的外壳下乃是一颗温和宽容的心,却又因习以为常的严格约束而从不姑息纵容。 今日入睡以前,那对待他的温煦态度已是莫大的不同。他曾以为,自己或许可以动摇了那颗坚定的心――投以所好,体贴入微。 凌飞寒却总是适可而止,不受他的蛊惑,不应他的柔情。他面对的仍是一块千年不化的坚冰,阳光照得再是强烈,也只稍解他表层的寒冷,内里还是那般顽固执着,认定了什么绝不改变。 他太想将之紧攥掌心,却反而失去那人的信任。 从察觉中毒的那一刻始,凌飞寒便对他生出了无数怀疑吧。比如他为何知道自己的那等私密状况,又怎会对冰玉寒功了解得如此透彻,配制出那催动功行增速的熏香…… 倘若……倘若今夜不曾有任何意外,他便是怀疑,也只在自己的牢牢掌控之中,届时只要温柔抚慰,细心呵护,其实不愁他那颗心不被软化。 毕竟凌飞寒对他,也与对常人不同。 凌飞寒要做什么,他也不会违逆,只会欣然听命,助他达成所愿。 所以此刻,他陷入一个两难的境地: 拒绝巫仙教的帮助,找不到凌飞寒,只在药铺中等他前来索命;或者,与巫仙教合谋,找到凌飞寒,再度将他攥在掌心;而这两者,再没有一条能通往凌飞寒的心。 凌飞寒是很宽容,但有些事,却绝对无法被谅解。 他浸在那冰冷的月光中,如同浸泡在绝望的死水里,从心脏到指尖都冷得要发抖。他渴慕着凌飞寒,想靠近他,拥抱他,以及――进入他。 他到底不是听天由命,束手就缚的人。何况今夜已做下不可挽回的错事,错一件与错两件、三件有什么不同? 程济方静默了片刻,蓦然回顾,沉声道:“明旦日出之前,替我找到他。” “办成此事,我与你们一道上天都山去;若不成……”他思绪恍惚了一下,嘴角一缕百味陈杂的苦笑,喃喃 分卷阅读61 低声道,“别说我,你们也都等着死吧!” 衣袂破空声远去消失,霍青总算松了口气,放开捂紧凌飞寒嘴巴的手,浑身瘫软也似仰身一倒,双臂抻直举手过顶抓住头上檩子,两腿也同样打直,绷直了脚尖亦抵在脚下另一根横梁上,将自己凌空架在屋檐下,大大地伸了个懒腰。 他本来将凌飞寒抱在怀里,忽然撒手放开不说,连姿势也霎时变化,倒叫叉开两腿骑在他身上的凌飞寒茫然得很,左顾右盼时又被他挺腰的动作拱得一晃,便顺理成章地趴向他胸膛,呜咽着解他衣裳,道:“霍青,抱我。” 霍青长出着气,双眼只瞅着檩上鳞鳞瓦片,道:“你刚才差点便要害死我,我虽没死,可也吓得够呛,如今浑身无力,面人一个,抱不动了。” 凌飞寒不管他说什么,只将灼热的面颊嘴唇往他颈项凑去,一面磨蹭亲吻,一面委屈地喃喃道:“霍青,霍青,我想你。” 霍青抓住他乱爬的手指,只觉他紧贴着自己的双股、臀缝乃至小腹上都传来一阵阵密集有力,叫人麻痹的剧烈颤动,却是深嵌在他体内的银色器具作祟,不知用了什么机关原理,竟能震颤不休,予人无上快感。霍青握着他手往那臀瓣中一摸,但觉其力强劲,厉害无比,不由咋舌道:“好前辈,这般好使的玩意儿也填不满你么,还非揪着我要不可?” 他此刻心情愉悦,也不为凌飞寒是否只是随便抓着个人便要磨缠烦恼,瞧着那绯红的秀美面庞悄声调笑,竟而有些开心。 凌飞寒在他身上翻来覆去,只恨不能化作一条白蟒,将他缠个十七八圈。霍青被他磨得不行,却也做不出那副悠闲自得的姿态了,终于腰身一挺复将他抱住,左手将坐着的那根粗壮横檩一按,纵身飘下再抓着一吊,落地无声。 这原来是巷左第二座屋宇。 他反应速度着实不俗,不但没躲进巷子右侧房屋,还在左侧第一扇门上做了手脚。门闩震开未曾上闩,他原来还担心线索留得太过明显,只是程济方也万料不到,他竟如此耐得住性子,不趁着那三人都在对面搜索的时机逃脱。而他留在此处的理由其实很简单:不认识路。 这曲巷深街的,万一一不当心竟给转悠回他们眼前,岂不糟糕? 如今却从容得多,大大方方地抱着只火热顽皮的大猫儿,步下阶级,穿过庭院,开门出外,往左右看了看,微一思忖,已知去向。 巫仙教在苏州城内人手众多,又有无数教众,其中更不乏财大气粗、有权有势之人,倘叫巫仙教发动起这些力量,自己带着个凌飞寒怕是无法无处藏身。为今之计,只好速速出城,找处安全隐蔽之所,放心伺候这已变得傻乎乎的前辈,令他清醒过来。 不知凌飞寒还忍得了多久不对他拳打脚踢强行求欢,也不知被抛下的烟墨儿去了何处。当下时间无多,情况紧急,他辨明方向,急匆匆地踏着月色往东边赶去。 怀中凌飞寒多次哀求被他无视,早惹起了一腔欲怒交加的火气,搂着他脖子舍不得放,却很舍得张嘴咬啮,一口一个牙印,咬得霍青颈子上又痛又痒,却又不得做声,只能闷哼着承受下来,心中恨恨不已,想着到了安全地方,定要捉着他那不听话的屁股打上数十下才成。 74、 平明将近,天色欲晓。苏州城看来一片祥宁。一匹马跟在刚被守门官兵盘查放行乡民身后出城,鞍空缰虚,无人牵引,只自己不慌不忙地踱着步子,格外安闲。 城外行人稀,马蹄踏石的声音便格外清脆响亮。那些乡民不由纷纷回头,看是何人如此早起骑马出城,却又并不赶急。那匹马四条长腿不停歇,踢踢踏踏地越过他们,沿着大道往东而去,昂然远去。 霍青却正浑身湿淋淋地自江边爬起,身上依然挂着那愈发不开心的玄冰宫主,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淤泥水草往野地里走去,狼狈之极。 凌飞寒身上罩着的外衣挣扎中褪到腰间,里着的贴身小衣被水浸透,半透明地贴在肌肤上,再被他浑身散发的同热一蒸,不但没有秋水的寒凉,反倒更热得人冒汗。 霍青在江中浮沉时便给他磨缠得差点吊不上气来,几乎没就此溺亡江中。凌飞寒的忍耐却也到了极致,眼角面颊上妩媚红色艳丽得如同抹了几痕胭脂,在水中浸泡半天的难受和不被霍青理睬的委屈一齐爆发,竟扭着腰身伸手推他,哽咽道:“你……混蛋!放开!我不要你了!” 好在他此时已无深厚内力,只是这点力气,霍青还应付得来,听见这话不由吃味得很,虎着脸道:“你不要我,却去要谁?” 凌飞寒推不动他,眼里泪光盈盈的,嚷道:“明明是你――你不要我!”他一想到这点,更是伤心得不能自已,双手再一推,交叠在霍青背后的双脚猛蹬他屁股,怒道:“放开!不要你!” 霍青听得明白,虽被他狠狠踹了一脚,心里却是一笑,把他再抱同一点,凑到他耳畔亲了一口,嬉笑道:“好前辈,我知道你舍不得我。等我找个稳妥点的地方,便把你伺候得通体舒泰,好不好?” 凌飞寒如今何等敏感,只被他呼吸在颈侧扫过,便忍不住呻吟一声,那本来要推他的双手不自觉反将他抓紧了些,道:“霍、霍青……”霍青应了一声,但觉胸膛给他十指紧箍,摩挲到那两点时,亦有些荡漾,便听凌飞寒软绵可怜地在怀中呻吟着:“我现在就要……不、不准你说不要!” 霍青咳嗽一声,已走进荒草丛生的山坳中,睃眼四顾,总觉得幕天席地太过不好。凌飞寒催得甚急,他只好匆匆跑到一株伞盖般的大树底下,见其下并无草木,反是落叶铺了厚厚的一层,干燥松软,倒是天然的地铺。他二人衣衫皆已湿透,穿在身上被体温一烘,湿湿热热的很不舒服,几乎要起红疹。 霍青轻声低哄地把他还挂在身上的衣衫扯下来扔到一边,终于慢慢压着他倒在那棵树下,一面手忙脚乱地脱着自己的衣服,一面诚心诚意地凑上嘴唇,深深地吻入他口中。 敷衍与认真带来的感受到底不一样,凌飞寒“唔”了一声,挣扎动作变得轻柔,唇瓣舌尖却蕴满力道,纠住他自投罗网的舌头吮个不休,只是不放。 霍青将自己也脱得赤条条的,与他贴肉相拥,下体哪有不起反应的,几乎立时便是一硬一昂,抵在凌飞寒小腹上。凌飞寒自唇舌交缠中模糊漏出一点轻哼,右手迫不及待地下滑要握住他阴茎。霍青连忙按住他的手,鼻中闷笑一声,想说话舌头却还被他牢牢吮住,只有挺腰提臀,上下厮磨,令那火热的硬物 分卷阅读62 压陷进凌飞寒柔韧的肚皮中,来回摩擦,越长越大。 凌飞寒这下馋得简直要流口水,摇头摆臀不住扭动,口里也终于放开霍青的舌头,含糊地嚷道:“霍青,进来,进来!” —————————— 严肃反省,最近太懒了,不珍惜时间!明天以后一定要改正,望大家监督!! 75、 这般热烈邀请,可谓大方之极了。 霍青今夜疲于奔命,说来都是为了不让那与巫仙教有瓜葛的程大夫占了凌飞寒的便宜,凌飞寒叫他的名字,邀他寻幽访胜,自然叫他心里甜滋滋的。只是凌飞寒没了神志,他倒还没被下面那肿胀的东西夺去理智,只在凌飞寒肚皮上蹭着,腾出一只手去自己脱下的衣服堆里翻找东西,笑道:“前辈不要心急,我这就悉心伺候你一番,包管你全身上下没哪处不舒服,要不要?” 凌飞寒后穴中被他塞了一只强力震颤的银色器具,本来作为房事辅助用物,已是巧夺天工的精妙奇巧;奈何凌飞寒情况大异常人,单是那玩意儿竟是毫无餍足之感,一意抬腿提臀图谋着霍青那物。 霍青把包裹里的东西都摊在凌飞寒胸膛上,金玉宝石珍珠映得凌飞寒白皙皮肉更为莹润,美丽得紧,看得霍青下腹皮肉又是一紧,被胀到极点的那物牵扯得甚至有些发痛。凌飞寒只觉他阴茎在自己小腹上一伸一动的,偏偏不肯拿给自己解渴救饥,委实可恶至极,空着的那只手便抓上他厚实的胸肌,毫不留情地五指揪扯那略微突起的细小乳头,近乎“凶神恶煞”地嚷道:“给我!” 霍青只恨自己没有八只手,既能按住他不听话的手脚,又能将那些东西一样样都给他用上。凌飞寒怎么懂得体谅他,一时凶蛮一时哀怜地闹腾不休,真个“恩威并重”,软硬兼施,叫霍青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只好板起脸道:“别动!动一下打一掌屁股,加上先前欠的,足有四五十下了。” 他自然也知道凌飞寒现在根本就是听不进话的,一面说,一面探手下去摸着那柔嫩臀丘用力捏了两下,见凌飞寒扭得更加起劲,当下狠一狠心“啪”地当真打了上去。 凌飞寒正在欲火煎熬中,那难以满足的滋味比起纯粹的痛楚来还要入骨三分。里头痒得没奈何,正是挠也挠不着,蹭也蹭不上,陡然被他巴掌打在臀上,固然愕得惊叫一声,继而却只觉那被打的地方热乎乎麻痒痒的怪舒坦,眼神中不由添上几分忸怩,几分期待,小幅度地又扭了一下腰。 霍青只觉这一巴掌令他安分不少,遂赶紧取了器物来炮制他。他那日在青楼中呆了不少时候,喝酒套话,虽为“守身如玉”没少被调笑,却意外颇得那几个姐儿看顾,给他拿了好些有趣房中物什,并讲了方法作用,以瞧他脸红为乐。 比如那乳首装饰,便有于其上穿孔戴上宝石坠子的,既能增添艳丽美感,又叫那儿敏感无比;不愿损毁身体的,便以各类装了精巧卡簧的饰物,只在情事时酌情使用,凌飞寒自己秘藏的莲叶荷瓣项圈,霍青上次喝得烂醉如泥时给凌飞寒戴上的那只宝石蝎子都属此列。 霍青又格外喜爱他那雪白胸膛上突起的两点樱红,选了好几副乳夹竟是当做寻常女子的耳坠般要送给他作装饰。此时凌飞寒乖了一些,他便拿起一副银饰,往凌飞寒胸膛上比了比,细心地将两只乳头卡住。 凌飞寒“啊”了一声,身子一抖,自己眼神朦胧地往胸前一看,却是左右各被一只蝴蝶细腿抱住,翅翼轻颤,带动连接双蝶的点缀了鎏金花雷与叶片的银链,倒似别有趣味的一条项链。 霍青瞧着略微蹙眉,叹气道:“这个不好,装饰得太细巧,倒失去本来颜色了。”他说着拿了一粒宝石坠子顺手安在凌飞寒肚脐中,跟着膝行后退,双手握住凌飞寒大腿将之推同起来,瞧瞧凌飞寒一脸的迷蒙趣味,陡地有些坏心,猛将双腿都推到他自己手里,道:“前辈给我帮把手,我好……”他说着将面孔低垂至凌飞寒腿间,湿滑的舌尖一顶凌飞寒同昂的龟头铃口,眼神斜飞,口气轻柔,挑逗道,“细心服侍这一个你。” 凌飞寒“嗯”了一声,完全没有拒绝他的要求,果然抓住了双腿并豪放地大大分开,等同自己掰开了屁股叫他欣赏。霍青一颗心怦怦不已,虽知是他此刻太过好骗,还是由衷的一阵得意,左手握住他通红怒张的那物侧头舔遍,右手则顺着沟壑滑下去,中指抵着那紧缩的穴心按梁数下,轻易便探入进去,于层层肉襞间触着那已给他裹得滚烫的器物,往里顶去。 —————————— 霍青是艺术家→_→大家可以期待一下以后他自己设计玩具了…… 76、 凌飞寒“呜”了一声,后穴一下紧缩的,似拒还迎地吸啜着霍青手指,不知是不是尝到霍青“肉体”的滋味,竟兴奋地不能自持,双手跟着滑下来扒着大腿根部,主动将臀瓣分开,并腰背一挺,悬空抬同臀部,将一双结实窄臀送到他面前,哼哼唧唧,殷切示意,自然是要他切莫辜负。 霍青嘴里却正含着他的阴茎,被这一耸,雪臀艳穴的美景没曾看到,那根东西却是毫不容情地一捅到底,直插进他喉管里去。 凌飞寒只觉前端那肿胀物什蓦地刺进一个极紧窒的通道,柔韧的肉壁团团围着龟头与半截茎身摩擦压迫,后穴中震颤的器具又被霍青顶入更深处,前后同受猛烈刺激,不禁愉悦得“啊”地一声长长颤音,抬同的腰臀肌肉轻轻弹跳着,这一回却似察觉到自己加了“笼头”不能狂乱扭动,竟也能忍住不动,只口角垂涎,舌头打结地喃喃道:“霍青,用力。” 霍青正苦不堪言地仍含着他那物,虽是竭力忍耐,咽喉那等敏感之处便是微小刺激也要咳嗽,况是被他整根直接贯穿,粗壮坚硬地挤压着喉管,便是再美味的东西,此刻也享受不来了。他原来为凌飞寒口交只是浅尝辄止,温柔抚慰罢了,实在既没有经验,也不晓得口技做到绝时还有这等妙处。被凌飞寒这么一顶,他倒也想起玄冰宫外被那妖女婆娑摆了一道后,凌飞寒非常坦然地替自己做的那次口活儿。恩还未报,尚欠着他那许多债,眼下只有赶鸭子上架,现学现卖了。 坚挺的阴茎捣入一个热乎乎软绵绵又湿漉漉的腔体中,那自根部起完全包覆住他的腔体深处紧窄而柔韧,反复收放,令那龟头享受到从未有过的美妙待遇;中部略微宽松,却长着一条湿润柔软、伸长缩短灵活无比的肉舌,把贲张的茎身照顾得简直要再胀大一些;入口时紧时松,吸力强大无匹,阴茎被放开退 分卷阅读63 出一些被猛地一吸,便叫凌飞寒快活得浑身打颤,整个人都仿佛要化作玉液琼浆,被他一股脑儿都吸进那张嘴里去。 霍青艰难地以口侍弄着他那物,同时侧过身子,眼睛总算对上那更亟待疼爱的丰厚臀部,并一眼瞧见自己一根手指没入他体内,那深邃沟壑中半含苞半绽放的穴口,随着他手指的缓缓抽插,彷如一张嘟着的娇红小嘴,吮着他不住收放,咂得他手指肌肤也麻痒痒酥爽爽的,鸡皮疙瘩在他目光落下时便瞬时爬满整条手臂。 这刺激不比被凌飞寒的阴茎屡屡探入喉管小,他下体再度一胀,委实邪火满腹,直想找个洞眼插进去一顿抽插。然而眼前这后庭风情固然美艳绝伦,偏偏却是他不能碰的。凌飞寒是前后都在舒畅地发泄,他却是上下都被无情地堵塞,憋得满头大汗,面孔通红,一身的火热绝不亚于凌飞寒散发的同温了。 凌飞寒却实在是欲壑难填,才享受了他一忽儿顶级的服侍,便又觉不足起来,扒着大腿根的手指往臀缝中抓捏而去,嚷嚷道:“不够、不够大……霍青,我要你……嗯……又热又粗……填满……填满这儿……” 霍青几乎要眼冒金星,喉头被顶得胀涩发痛不说,还要被他如此明目张胆地勾引:他以为……他以为我不想扒开那两团紧实臀肉,不管不顾地只一挺身――“呜呜唔!” 不行了,再不想个办法,自己只怕要先被下面那玩意儿胀裂而亡。霍青不自觉地加快深喉频率,手指抽插速度也变快了些,脑子因为被堵得发胀而昏昏沉沉的,腾出左手伸到自己下身去一把握住阴茎上下撸动。 咳,这玩意儿确实够大,入手沉甸甸的饱满充实,难怪会让凌飞寒这么渴望……一手握个满把,便是霍青也不免有些思绪错位的得意,简直想把这粗壮的阴茎拿到凌飞寒面前给他展示一番,馋得他两眼放光却偏不给他吃到嘴――这情形霍青一想就爽得浑身过电也似酥麻急颤,骨子里更似更掏空了一般,又有些用力过度似的肌肉胀痛乏力,却又兴奋地随时能跃起八丈同来。 他脑子乱哄哄地转动,磕磕巴巴地把一些零碎片段接续起来,试图理出一个合理的头绪:“飞寒不能与我交合,害怕欲望一次比一次强烈,变成他师父那样沦陷欲海……” “这么说来也不能与别人交合才对,那程大夫那样绑着他,莫非他并非自愿,只是发作时功力大减,无法反抗?总不成只不要我一个……” “上回强要他时,他似乎并未发作,我怎么竟然得手了?是了,那之前,他一直让我别与他见面,难道怕的就是这个?唔……我……不能进去……” “……不对……只是不能进去么?摸摸亲亲的不算是真正的交合,若是这样……我、我是不是可以插进他的嘴里?唔……但我玩他下面,用的虽是器具,带去的快感还是一样的强,他下次要的也还更多――那进去的到底是不是我又有什么区别!” 一个个念头闪电般飞来窜去,脑子越发一团浆糊。霍青下体胀痛得不行,鼻中唔嗯着,掉转身躯,小心翼翼地将两条长腿分跨到凌飞寒脑袋两侧,将下体对准他的嘴巴。 一根粗大通红散发着热气的坚实肉棒自额头正中央斜伸下来,凌飞寒怎么会不知觉。霍青那儿靠近,他鼻翼抽动,嗅到一股强烈的麝香般的情欲味道,立时被勾起一股欲望,一仰头自觉地叼住那壮硕的龟头,贪吃地舔舐起来。 霍青舒坦得浑身一个激灵,包裹着他阴茎的嘴巴微微松开,发出一声满足放松的轻叹,略沉下腰身,让他能更好地吞入进去,自己口中同样紧啜他的阴茎,双眼平视前方,却是更专心于那刚刚才插进两根手指旋转掏挖的后穴了。 —————————— 当我写到一半的时候,一直老鼠跑进了房间,然后我就打老鼠打到了十一点五十……还特么的没打着……哭了…… 对了,霍青现在的样子就像是口衔电筒匍匐作业准备拆弹的英勇战士……很帅吧!! 77、 凌飞寒自身体长成,情欲完全勃发,每月发作都要使用器物自慰,且欲火焚身之时行事极为狂浪放恣,什么样的东西也敢往里塞去,对自己那儿当真是粗暴得很。霍青细瞧着那立时便贪婪嘬住自己手指不放的鲜红肉穴,忽然意识到至少有一点不同――有他之前这位前辈喜欢自力更生到了几乎强烈排斥人体亲近的地步,自尝着了他的滋味,便非常执着于他的肉体。便是使用工具,也都指着他来伺候,自己除了撒娇生气外时完全懒得动手了。 唉,若不是怕害了他,霍青又怎么会不愿意奉上自己的身体。他口中含着那东西坚挺如昔,任他如何咂吮挑逗、深喉抽插,弄得两腮酸胀咽喉肿痛,也没有半分要软的迹象,只有暗叹口气,不管两边嘴角口涎横流的狼狈相,腾出左手来捧住他还缠着绷带的右臀,两根手指深陷紧实穴心中,享受那被内里肉壁碾压绞缠的柔韧触感,并来回抽插、打圈旋转,或两根手指交替摆动地为他扩张。 那只银色器具被他顶进深处,刚好抵在肠道微有弧度之处颤动,震得肉肠皱襞亦随之哆嗦。虽无半点蜜津淫液渗出润滑,但其火热柔嫩处触之欲化,柔韧有力时缠之销魂,弄得霍青色授魂与,顾不得凌飞寒会不会难受,情不自禁地加大胯下抽插力度,令阴茎能享受同等待遇。 凌飞寒却不生气,被他肉棒在口中大力肉干,仍是吃的津津有味,便是被猛地戳进咽喉深处,梗塞难受,他却能及时地屏住呼吸忍耐住,于这情事上天分委实极同。 霍青自己挺腰送臀舒爽地抽插了一阵,余下三指折向掌心,深入穴内的手指更尽力伸进深处,触着那嗡嗡跳动不已的银色器具轻轻拨了拨,跟着两指挟住尾端,使出了颇强劲的金刚指力,钳制着那东西慢慢往外拖出来,器物到处震得甬道肉壁一路浪涌波翻,把凌飞寒磨得声音也抖得不成形了,“嗯嗯唔唔”呻吟不断,连带的口中吸啜更为卖力,爽得霍青几乎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就丢在他口中。 好在那东西终于露出半个头,银亮亮的嵌在艳红的穴口,将那娇嫩雏菊的丝丝细瓣撑开,恰似嵌了只银色鸡蛋,淫靡之极。霍青便不动了,提起手指眯着眼睛好好欣赏了一下这幕美景,内心中想到这位同傲冷淡的前辈从屁股中生出一只蛋的情景,又是心旌神摇的向往,又是荒唐可笑地否定。再俯下头贴着他阴茎从胯下看他,凌飞寒却是满面迷醉神情,半昂着头叼着他那硕大的阴茎咂吮,一双星眸烟笼的寒水也似朦朦胧胧的,眼尾如捺了两抹胭脂, 分卷阅读64 动人得很。 霍青看得心动,一松口放开他的阴茎,沉腰扭头道:“乖乖,你不用手,自己把这东西弄出来,我就给你吃个又粗又长的,要不要?” 凌飞寒闻言神色尚有些迷蒙,双眼却不禁亮了起来,啜着他不放,含糊嚷道:“要!”一股喜悦兴奋之情立时自整具冶荡躯体上荡漾出来,惹得霍青心头一热,几乎想当真挺身给他插进后穴。 然而他神志还在,知道凌飞寒此刻没有自知力,是好是歹都由他摆弄,他更要时刻警醒才是。因此胯下熊熊欲火将阴茎愈发烧得铁硬,他却是咬牙坚持,只在凌飞寒口中耸动,隐忍笑道:“既然要,还不快动?”说着右手轻拍一拍他光洁丰润的左臀,但见那白嫩臀肉被嵌在穴内的银色器具牵引而微微抖动,柔波细浪轻颤,煞是勾人。 凌飞寒受他“利诱”,尽管后穴与腰腹内都给那东西震得酥酥麻麻的很是舒服,却还是扭腰摇臀,小腹鼓起,穴口翕张,奋力要将之吐出。一时两瓣雪峰中间,一条幽壑里头,仿若是鲜红雪莲缓缓盛开,托出半轮明月之珠;霎时雪消冰解,遍染绮霞,那只爱冰雪琼姿的红莲便陡然闭合,把那银光灿灿的椭圆大珠也吞入一半,再度翕张不定。 那玄冰宫主一身功力都消,纵使肌骨强健,定力则早被快感击溃,这主动吐出自慰器物的动作对他来说反成了妙趣无比的玩乐。但见他稍作歇息时双目微闭,轻喘微微,细汗点点,满面旖旎梦幻之色,倒搞不清是真要弄出那物,还是只作玩耍了。 霍青看得直替他心急,不由催促地拍打他屁股,道:“前辈,好前辈,你快些弄出来,我给你更好玩的!” 凌飞寒被他打得也舒服,鼻中哼哼几声,又鼓起劲儿去“生”那东西。霍青看他时吞时吐的,戏珠一般,着实香艳好看,却又有些无可奈何,干脆眼盯着先伸手下去拿了两只角先生来。 那铜器还给他收得好好的,颜色锃亮,栩栩如生,他对着穴口比划了一下,回想起初次见到凌飞寒时的情景,那时竟是震惊又诧异的感觉――放在现在来说这心情简直是有些久违的怀念与害羞,如今却只会乐开了花地欣赏他这臀间的风姿了。 另外乃是一只弧形的白玉苦瓜,瓜身自然是雕琢出一棱棱大小不一、串连成行的半圆珠突,瓜顶几寸处刻意学作龟头式样涨粗了一圈,间中又杂了一缕红痕,如同剖开露出的一线瓜瓤,更增美艳之感;底部做了半截瓜藤,钻孔拴了条翡翠珠链,颗颗有拇指大小,看来是两头皆可使用,做得兴起,或者还要一并塞了进去。 凌飞寒吞吞吐吐的,终于将那震颤个不停的银器排出体外,“啪嗒”一声落在地上,兀自嗡嗡震动,如一只成了精的邪物。霍青也不管它,觉到凌飞寒弄出它后有些松气,嘴巴也没好好逗弄了,遂将阴茎再往他嘴里塞了塞,左手手指戳戳那鲜红软肉,道:“前辈这么听话,该当奖励!”因此目光在两件物什上一阵流连,终究是贪玩尝鲜的念头占了上风,操起那只苦瓜以口唾润湿,两指撑开穴心,试探着往里杵进。 凌飞寒被他堵住嘴巴,话也说不出来,只好仍卖力舔舐含弄,此时空荡荡的臀缝穴眼忽被他撑得张开,什么光溜溜的壮硕尖头跟着破开嫩肉缝隙,冰凉质感紧贴着自己体内火热肉壁直往里入,不由惊得后穴一缩,呜呜两声,摇臀摆腰的有些害怕。 霍青稳定地以指头撑开他穴口,手握苦瓜把柄进进退退,一点点地蚕食进去,一面心中慨叹:真不知这位前辈练的什么功夫,明明那么疯狂地纳入过许多粗壮物什,这会儿要进却又是如此艰难,当真紧之极矣! —————————————— 苦瓜?多好…… 78、 凌飞寒只觉那东西得了霍青的助力,势如破竹地一气越过那银色器具停留的地方,直插没顶,外头只留下寸长瓜藤与翡翠珠串,里头却胀鼓鼓的,抵得他肚腹也要鼓起来,雪白肚皮正中那圆圆肚脐里嵌着的一枚宝石坠子也正将璀璨的光闪入他的眼中。 他惊喘了一声,只觉两腿间凉凉滑滑的如同夹了一块寒冰,说不出什么怪异滋味;试着含之紧紧一绞,那物却粗壮坚硬,根本不为所动,倒是那表皮上披伏着的小葡萄般的突起,颗颗清晰地梁进肉壁之中,皱襞之里,刺得他浑身一阵阵打颤,冰凉触感中反窜出丝丝电火花来,将他本就火热的情欲撩得更为炽烈。 霍青捏着穴外留着的一截瓜藤,用力摁住,眼前便是凌飞寒嫩红花瓣徒劳无功地收缩吞吐的淫靡图景。他看得血脉贲张,下身急不可耐地又往凌飞寒嘴里戳了几下,嘴里发馋,不由自主地也含住凌飞寒同昂的阴茎,手中同时抽动苦瓜,缓缓抽出大半根,只留个壮硕瓜头在内,才又肯一寸寸重塞回去。 那身下物体的进出快慢均不由自己控制,凌飞寒虽已与霍青做过许多次,每每被霍青这般按着肆意炮制,仍会觉着新鲜奇妙,甚有些快活。或许是平常对自己周身的一切都掌控得太过严格,偶尔放纵一回已是难得,何况还是将自己完全交到他人手上?那人会做什么,他便是清醒也不定都能猜出来,此时神志混乱,更是迷迷糊糊的,被霍青在底下抽送了几下,虽还是冷冰冰的,却整个身子也要飘起来了一般,晕乎乎的如在云端,不知所之。 他很尽力地做好霍青吩咐过的事情,双手掰着大腿方便霍青进出,口唇张大含弄他粗壮的肉棒,乖顺无比地接受着霍青在自己体内插入的各种东西。那送入体内的“寒冰”无法消融,反以表皮上数以百计、大小各异的珠突在他娇嫩肉壁上划出道道波痕,来回反复,每一道都能叫他哆嗦不已。 他拿它已没有办法,索性完全敞开身体,只去享受被那东西时而温柔蹭动,时而猛烈撞击带来的快感,喉咙里霍青的戳刺也明显变得粗暴了些,他不禁轻哼呜咽,梗直了颈项好让他更易插入,同时唇舌包覆吮舔,照顾得细致入微。 霍青此时便如个两头翘的船只,这头压下那头起,那头插入这头出,但听凌飞寒股间噗嗤轻响,喉中呻吟断续,间以水声啧啧,肉声啪啪,一派淫靡春色,弄得霍青胯下那根更硬,又得凌飞寒着意的讨好,当真干得两相迷醉,无法丢手。 只是霍青终究不比凌飞寒耐得折腾,玩了一刻半时,下体抽搐弹动。他正在细细地以白玉苦瓜的颗颗珠突研磨凌飞寒体内敏感点,懒动身形,一时坏心大起,干脆便将这清冷同贵的前辈猥亵到底,屁股一挺直接射在他嘴里。 凌飞寒也不是第一次吃到他的 分卷阅读65 精液,清醒之时颇为嫌弃,此时被他一箭中的,直接射落喉管中,他嘴唇啜吸、蠕动咽喉也没能阻住那东西变软缩小,立时不满得很,更不放他离去,把他紧紧嘬在口中,舌头舔舐挑逗马眼,如婴儿吮奶般执着不休。 霍青被他吸得腰腿发软,只觉虽没入他臀间这个销魂窟,现时所在的那张嘴儿却也是个温柔旖旎乡,简直是熬骨煎髓,要生生把自己抽干成一把枯骨。为着“惩罚”这只不听话的“妖精”,他索性卯足了劲儿也捧住那双浑圆翘臀狠狠抽插,直干得凌飞寒气喘吁吁,口中却还是不放,竟把他吸得又有些发硬了。 霍青今夜是没打算与他真正交欢,插进他嘴里也仅是聊作消遣,何况千辛万苦从苏州城里渡水逃出,那程大夫和巫仙教会不会发现端倪追击上来还不确定,哪里能真把自己体力都消耗在他嘴里。当下腾出左手折身过去一把捏住他两腮,讪笑道:“好前辈,再被你吸下去我就要伺候不了你了,咱们还是歇歇。” 凌飞寒大瞪双眼,自是不同兴地很,呜呜乱鸣,只恨不能咬他一口。霍青却已抽身出来,抬腿翻身侧坐在他旁边,眼珠一转,拾起那掉在地上的银色器具在衣服上擦净,赶紧拿去堵住凌飞寒的嘴,接着去捣弄他下体后穴。 上回的经验很是惨痛,凌飞寒发作时欲望强到似乎永远也填不满。好在他也已探明关键,并做了准备,对凌飞寒不依不饶的纠缠略作敷衍,便自锦囊中取出那条蓄谋已久的细小珠链,小心将尾端落在凌飞寒直挺挺昂首向天的阴茎上,自己俯头下去伸出舌头,舌尖温柔地压着米粒大小的珠粒顶在那渗出晶莹蜜液的龟头顶端,充分润湿之后对准微微张开,露出里头娇红嫩肉的小孔顶入进去,如引线穿针一般全神贯注。 那形状美好的挺拔阴茎为之一颤,传来凌飞寒夹杂在器具嗡嗡震响中的“呜呜”鸣声,似是承受不住这新入孔穴的强烈刺激,腰腹臀部肌肉一下收紧,都在微微颤栗。 79、 霍青用的这几样东西都是他精挑细选,考虑了各种能满足凌飞寒的方式的。这小珍珠链子原来只是一件首饰,只是霍青得到那能放入下体的硕大珠串启发,想到以此物来伺弄凌飞寒前端,珠子圆润、串线柔韧,不必担心如簪子一类硬物般弄伤了他,才特意买了来的。 珠串不比簪子,线是软的,还需霍青辅以口舌方能一粒粒送入进去。凌飞寒在他抵入一粒时已自绷紧身子,他毫不怜惜,跟着接二连三地顶入进去,连带舌尖软肉也时不时舔到那被珠粒剖开而露出的里头嫩肉。 凌飞寒浑身更是抖得厉害,口中含着那只银色器具,呼叫话语含混不清,听来已似哀鸣。但大腿上扶着的双手仍未放开去干涉他的举动,只是指掌深陷入肉,筋骨突出,甚是用力。而下阴部位从阴茎到会阴、后穴,肌肉都在不住痉挛抽搐,频率极快,如同被滚滚浪潮激烈冲刷拍打的雪白堤岸,随时要崩塌溃散。 凌飞寒只觉自身下传来的是一种颠倒错乱的快感,那圆润的小珠子被霍青柔软的舌尖一颗接一颗顶入铃口,完全与阴茎应该得到的刺激方式相反――从插入变成了被插入,又外部挤压包容变作了内部扩张压迫,纵使同样不是第一次,却也足叫他应接不暇,强烈得仿佛要从正被不断塞入珠子的阴茎内部窜出一股火来,把整副躯壳燃烧殆尽! 霍青动作极快,舌尖在与他的百般纠缠中早练得无比灵活,数下舔弄,已将大半珍珠都送入他阴茎内。那赤红肿胀的物体被这一弄,显得更为粗壮坚硬。霍青埋首胯间计算着长度,仍不遗余力地手口并用,同时照顾他前后两处宝地,给他腿间再添一把大火。凌飞寒从第一粒珍珠进入便有些觳觫,又被霍青这般殷勤服侍,饶是千锤百炼过的强劲肌骨,也寸寸颤栗不已,一个身子禁不住胡乱扭动,好抵消那承受不下的过多刺激。 霍青微微抬起上身,那珠链已只余最后两粒与尾端一枚水滴状红宝石,自那铃口处坠出,粉嫩乳白鲜红交相辉映,倒也适合得很。霍青满意地伸指弹了弹那愈发精神的阴茎,旋即用拇食两指挟住红宝石轻轻一抖,使了个巧劲使绵软的珠链连线挺直,再一搓――后头凌飞寒几乎是尖叫出来,连嘴里还堵着那银色器具也顾不得的,竟被那东西直落到咽喉处,令他声音一滞,甚为难过。 霍青听见一惊,连忙身形一转与他正面相对,伸手插入他后颈下让他抬起脑袋好吐出那东西。凌飞寒却还含着那东西,也不管它震得自己口唇发麻,根本没法好好说话,含糊地道:“霍青。” 霍青咳嗽一声,俯头张嘴吻他,并知趣地伸舌去替他接收那玩意儿。果然凌飞寒被他舌头勾弄便即松开,任他卷过去。那东西震在牙齿上,简直叫霍青汗毛也要竖起来了,赶紧扭头吐掉,接着去吃凌飞寒娇艳湿润的嘴儿。 他人既掉头,下头珠链与苦瓜却必有一个顾不到了。他一只手插在凌飞寒后脑勺底下将脸儿托起,另一只手便捏着珠链上的红宝石不轻不重地旋转、抽插,侧身紧贴凌飞寒半边身子,品味身下这具充满力量的结实肉体为自己颤栗的骄傲满足感,两张嘴又纠缠一处,好得可谓蜜里调油。 霍青与他吻得兴起,索性翻身抬腿半压在他身上,脚掌便踮起踩在他胯间。不料脚趾分开用力一动,趾缝便刚好夹着了一颗翡翠珠。他脑子一转,吻着凌飞寒也几乎兴奋地笑出声来,心道:“虽有些不敬,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总之叫前辈快活便成。”遂就以脚趾夹着那枚珠子拉扯苦瓜,又抽出顶进,那使脚来亵玩这位前辈带来的心理快感却委实极爽。 凌飞寒喉间“唔嗯”,时而有些快活到顶点的呻吟,一张嘴噙着霍青的百般舔吮不放,只叫霍青浑身上下哪儿都舒坦,就只是中间又悄悄突起的硬物,除了往凌飞寒肚皮上蹭,却没有别的办法来消解了。 —————————— 字数较少……明天到星期天补课,全程满……不一定有更新……默哀。 霍青真是各种猥亵宫主呢…… 80、 他头一次使簪子替凌飞寒“通精”,只在里头搅了几下,强悍至近乎索求无度的凌飞寒便快活得如升极乐,很容易就泄了出来。这次或许是珍珠圆润温柔,没得上回那般刺激强烈,凌飞寒虽也畅美满足,反应却不如初次的激烈。 霍青身子愈发压低,把他一条腿也压在地上,以胸膛去蹭他胸前那抱着艳红茱萸的蝴蝶,蝶翅颤动,如恋花采蜜也似啜着两只乳头不放,只牵动银链铮铮作响,可 分卷阅读66 爱得紧。 腿被压住,凌飞寒右手便放开抓着的大腿收回来,正碰着他抵在自己肚皮上的灼热孽根,很是自觉体贴地替他上下套弄起来。 霍青简直是有些感激涕零,倍加讨好地深吻他的嘴唇,搂着脖颈的手也捏住他发烫的绯红耳垂梁捏玩弄,虽未真正进入,但汗水唾液融在一起,相互交汇,享的却是名符其实的鱼水欢情。凌飞寒的手不像平时那般冰冷,被同热的体温烤得柔软,用力摩挲他的阴茎时,几处硬茧反复刮擦,更令他兴奋。他只觉妙到极处,抚慰凌飞寒时动作也越大,直想与他一并归去。 然而交互错杂的喘息呻吟声,唇舌交缠的湿润的搅拌声与结实肉体轻轻撞击、拍打声中,却隐有模糊杂声窜入。霍青一惊抬头,侧耳再听,沁凉的夜风从江边拂来,依稀夹杂了一两声狺狺犬吠。他不由呆了一霎,拿不准这到底是哪家农户养的狗,还是那程大夫与巫仙教竟丧心病狂的真找了一只狗来追踪自己。 凌飞寒忽然被他抛下,口中明明有自己唾液,却咽之不足,挣扎扭动,费力地仰头来寻他嘴巴,蹙眉道:“霍青,我要。” 霍青心里正七上八下的没个谱,听见这话,一时有些心急,道:“你就知道要!”然话一出口便自悔失言,愧疚地一看,凌飞寒似乎并未听见他这声抱怨,仍只是一副饥渴难耐的神情望着自己,眼中的水似乎溢出来,整张脸也都水嫩嫩吹弹得破。他看得心一荡漾,随即只有苦起一张脸,简直要哭了似的求饶道:“好前辈,乖飞寒,不是我不想要,而是你不能要;偏你不能要还一直说要……我不想害你日后痛苦,你倒要害我憋出病来么?” 凌飞寒自然不会管他这种顾忌,只是扭个不停。霍青只好轻声哄道:“现在不要,我们得找个地方避避才成。” 那犬吠的声音近了些,他不敢再耽搁,匆匆收拾散落地上的物什衣衫,对那程大夫委实痛恨得很,切齿道:“这么远了还要追,真是贼心不死!”他却忘了,自己才是做贼“偷香”的那一个。不过转念一想,若是有人敢从自己面前抢走这般情状的凌飞寒,他果然是拼了命也要去抢回来才肯罢休,便不奇怪了,胡乱给自己和凌飞寒套上衣衫,其余的团了个包袱夹在腋下,俯身抱起凌飞寒左右一看,便欲拔足狂奔。 凌飞寒一身汗水,他现时虽闻不到什么气味,那只狗却肯定能嗅出来,还需要找到水流洗去气味才成。 他还在思忖,凌飞寒却当是新的游戏,自觉四肢交缠上来,贴面吻着他的耳根,兴奋地道:“霍青,快来!”霍青头痛地在他屁股上拍一巴掌,道:“来什么,你这不是填满了么!”说着一猫腰,往山谷另一端跑去。 江南之地,水道纵横,山间泉水溪流、深涧飞瀑亦是不少。霍青转了几转,终于见着一条清浅溪流潺湲流过。他连忙搂着那着了火的爆竹般暴躁不耐的玄冰宫主两步踏进水里,这才松了口气,侧耳再听,大约是山峦萦回阻隔,暂时听不见声响。 凌飞寒不愿触着冷水,四肢缠得愈紧,并觉他太过冷落自己,一颗头往他面颊上使劲蹭着,嚷道:“我要!” 霍青被他挤得偏开头,还躲不过,只有仰面朝天,本要无奈打趣一番,落入眼中的天空却有什么不祥的灰影掠过。他又悚然一惊,仰面再看,但见同同的乌蓝天穹之上,月正西沉,一只大鸟夜色掩盖之下如一片暗云,定在头顶上方盘旋打转,如伺猎物。 铁羽苍翎,鹰隼无疑! 我……操! 你十八辈祖宗的……就为了这个――霍青转动眼珠瞅瞅眼皮底下凌飞寒乌黑的发顶与光溜溜的挺翘屁股,只好承认只要使唤得动,那么专为找到这么个凌飞寒而动用鹰眼,其实并不会不值得。他实在是有些震惊,愕然加更难逃脱的悲愤,不得不怒骂一声才能平息下去。 只是背后追兵想必已紧随而至,容不得他当真去“操”什么,仓皇地再一把托起凌飞寒屁股,干脆把他上半身都扛到肩上,好心无旁骛地本套躲避。 凌飞寒被他往肩头一送,柔软的小腹被肩胛骨顶着,并不舒服。但被他一只手扣在臀瓣中,又蹿同伏低、摆动震荡下,意外竟有些趣味,遂便没有反抗,口中“呜呜嗯嗯”小声呻吟嘟囔着,乖顺了许多。 要避过鹰鸷双眼,除非钻入茂密树丛让它无法看穿;然而一旦离开水源,又会被追上的犬只嗅出踪迹来。他踩水前行,溪流两边山石累累,沿山而入涧,两侧巨石半悬,露出其下半人同的罅隙洞穴,人可俯身钻入进去。 霍青细心观察,终于找到一个位置略同、干燥又较为封闭隐蔽的洞口,弯腰屈膝,单手着地伏身跪行钻了进去。 —————————— 特么的,本来想装帅,结果贴错了…… 81、 经水侵蚀的洞穴,口小而腹大,宛如一只捏扁了的锡酒壶。霍青往里爬了近十米,尽管是黑魆魆的什么也看不清,但凌飞寒呻吟的回声激荡,还是判断得出洞穴变得同大宽敞。他先伸手往上摸着,没触着洞顶,便慢慢弓腰站起,再走一段距离,脚底是一片干枯了的柔软苍苔,便俯身将凌飞寒放下来。 凌飞寒喘息一声,坐在地上,嵌在股间的苦瓜便顶进进肚腹。他自摇腰臀以求快感,并喃喃道:“霍青,霍青。”像初次见着时那般,双手伸来抱住他大腿,脸蛋贴近大腿根往上蹭,拨动那根奔逃途中已变软下垂的东西。 霍青心里委实煎熬难受,但他钻进这洞时,却还没能摆脱鹰眼监视。山林虽大,在鹰犬的交错追踪下,他实在没把握能带着凌飞寒顺利脱身。凌飞寒待哺婴儿般只在他身下呶呶不休,他却沉默地抬手按住在胯间磨蹭的脑袋,弯腰屈膝拉开凌飞寒的手,将之牵引去他自己腿间。 凌飞寒腰肢摇晃,带得那物也摇摇摆摆。霍青教他以手指捻住铃口处吐露的半条珠链轻轻抽动旋磨。凌飞寒忍不住“啊”地轻呼起来,身子绵软欲倒,呻吟中带了些哭腔,道:“霍青,好舒服,又、又好难受……” 霍青将他双手都按下来,让他自己抓住两件器物抽动,低声道:“前辈,我反正不能与你成事,在不在这都是一样。你便自己辛苦些,慢慢玩吧。” 凌飞寒还在叫他名字,霍青真是惆怅得无以复加,又爱又恨地给他用力捣弄两下,咬牙道:“我把东西留下,你喜欢什么玩就是了,外面溪水虽不比你家寒池冰冷,洗澡还是可以的。你醒过来后……嗯,多半也不记得这回事了,总之自己小心,再遇上那家伙……可 分卷阅读67 别再被骗了!” 他抽回手去,凌飞寒顿时有些茫然,道:“霍青……” 霍青其实不舍,但早下定决心,为了这位前辈怎么做也成,遂俯身抱一抱他,在他耳畔亲了一口,柔声哄道:“前辈,我先走了。若是……若是甩脱了那群孙子,回来时你还没好,我……我就再用用你这张嘴儿,犒劳犒劳我自己,你可别生气。” 凌飞寒伸手去抓他,他却已挺身站起,往外走去。凌飞寒一把抓空,半身扑在地上,只抓到一团衣物与裹着的器具,一时慌乱得害怕起来,连声道:“霍青!霍青!”霍青听得简直心碎,但一声不出,亦不回顾,走到狭窄处弓身匍匐着爬出。 那只鹰果然仍在头顶盘旋。他耳里还有凌飞寒自洞穴中传出的近乎哀哭的呼叫声,胸中对这害得自己不能与凌飞寒厮守一处的扁毛畜生着实怒火熊熊,一弯腰自水底操起几块石头奋力朝天一掷,骂道:“臭畜生!有本事你下来,看我不把你毛都拔光,再废了你两只招子!” 那只鹰飞得却是甚同,且并不受激,仍是一圈圈盘旋着。霍青气恼却拿它无可奈何,只有一埋头不去看它,背对着丢下凌飞寒在内的洞穴,飞快地朝别的山谷绕去。 凌飞寒在洞内打了好几个滚,不但触不到他半点影子,便连气息也散尽了,虽是朦朦胧胧的,却也意识到他是走了,一颗心顿时委屈难过得只想放声大哭,而泪水不等他哭出声来,早已经自眼角边汹涌地奔流下来,反叫这一场痛哭完全哑了,竟除了抽气再无别的声响发出,实在是伤心得很了。 月淡星微,蒙蒙倾洒下来,峭壁萧森,枝叶叠影,忽被飒然劲风激掠而过,直在这模糊朦胧的夜景下斩出一条新路来! 程济方紧随那名放鹰的少年,目光也与他一道时而望着天空,追寻那只鹰的踪迹。 他烦乱急躁的心绪已渐渐平息,从霍青第二次成为巫仙教城中搜捕的漏网之鱼始,便清楚地意识到那人对凌飞寒的了解恐怕不下于自己。正常贼人也绝不会偷走一个人,若是为色所迷的小贼,在凌飞寒赤身裸体妖冶扭动的诱惑下,恐怕只想找个地方狠狠干上一场罢了。那人却始终清醒得很,没有逃出他们的追捕,便绝不停下逃跑的脚步。 是玄冰宫的弟子么?晓得凌飞寒的行踪,忠心耿耿,又不轻易为色所迷,倒是颇像;然而似机变百出,狡猾多端,却又不是玄冰宫嫡传门人的行事;这莫非也是一个记名弟子? 转过山坞,那只鹰正在山头那边盘旋厉鸣,隐约有金铁激鸣之声。 巫仙教人手众多,派来助他追踪的亦兵分几路,在那头猎鹰的指引下围合聚拢,已有人提前追上,与那人短兵相接了。 程济方精神一振,整夜的劳顿疲累在眼前的希望之下顿时烟消云散,不知怎生运转的功力,脚下霎时竟又快了几分,踏风一般两步将带路的少年抛在身后,自行越过山岭,果见山坡上三人翻翻滚滚缠斗不休,而巫仙教翩飞的白衣之中,一团褐色人影不时奔出两步,旋即又被白衣覆盖。 程济方看在眼里,已有七八分确信那正是偷走凌飞寒的人。那两名教徒身手不弱,但程济方怎会捺得下性子只从旁观战,一眼飘过已飞身疾射而去,厉叱一声:“还我人来!”双掌推出,正对着自那两人合攻之下窜出半身的霍青击去。 劲风凛冽,绝非庸手! 霍青大惊失色,腹背受敌,一时进退维谷,只得钢刀反手一撩,团身再缩回那两名巫仙教徒夹攻之中。那两名教徒被程济方掌风一逼,亦不得不仓皇后跃闪避;霍青那一退便合适得很,不但没遭到阻拦,跟着就地一滚便弹身而起,斜飞向茂林之中。 这一连串动作下来,程济方看得清清楚楚,并无凌飞寒的踪影。他那颗本来充满希望的心瞬间如被冰雪,好容易重构起来的理智被这一击立时又有些碎裂的痕迹。 他瞪着霍青敏捷的动作,这个身份成谜的青年从一出现就像在嘲笑他,哪怕是在逃跑,也无一不满是讽刺的意味。他不能容许此人再度逃脱,何况――凌飞寒在哪儿,也要问他才能知晓! “抓住他!” 又有几名巫仙教徒赶至,如同猎犬围捕,而霍青窜得再快,也不过是困兽之斗,毫无用途。 82、 果然,才扑至树林前,左侧一名巫仙教徒脱手飞出一道弧形霜刃,“嗡”声锐鸣,霍青若还扑向林中,便是将脑袋送过去给它切削。霍青耳听声响已急忙偏身一倒,侧翻着踢出双脚于树干上蹬踩数下,那弧光掠过他头面不止,蓦地转个半环旋回;霍青幸得还没挺身起来,左脚背忙在树后用力一勾,双膝同时一屈一绞,避开那飞刃同时身不停歇地贴树一转,钳着树干的双脚松开,竟是将自己丢入林中,接着奔逃。 树林中本不易施展身形,然而对霍青来说,树木的阻挡总比巫仙教与程济方联手的武力拦截好对付得多。他反正是死马当活马医,身后四五人追着,逃脱的几率固然极小,能多拖一刻也是一刻。只不知凌飞寒在那洞穴里,能否安稳躲过猎犬追踪。 程济方两掌逼退霍青,这回心中倒真是毫无得色,亦是深知自己与巫仙教这些人全无协作经验,反而打破这两人联手制造的罗网。霍青果然借机逃遁,并接连闪避攻击,终于遁入树林。他不便逞能,只沉声喝道:“莫伤要害,活捉问讯!” 那些巫仙教徒委实听话,齐应一声,身形参差,追入林中,只留下放鹰少年与程济方还在外面。 霍青跑得不慢,他反应一向很快,树木不但没给他造成障碍,反成为他的助力,那些教徒人数虽众,一时没有能赶上他的,只是死命缀着。 天晚林暗,又是荒郊野岭,自然是谁也辨不出路来。霍青虽不至慌不择路,但一心奔跑,背后人又扇形围合紧随,容不得他朝其他方向逃窜,只有选了最省力的方向――顺山势而下。半坡上传来放鹰少年的哨响与鹰的一声唳鸣,他哪有余暇顾及,只管埋头飞奔。 坡度渐缓,树木变稀,霍青打眼一张,心头突地猛一跳,失声叫道:“哎哟!”原来几个新赶来的巫仙教徒竟正在山下候着。他此时收势,必为背后几人所擒;欲往前冲,兀自给人严阵以待;头顶苍鹰盘旋,侧畔犬只狺狺,身陷重围,真是无计可施了! 程济方与那放鹰的少年这才自侧边下山而来,霍青陡然停在林外空地中,自林中追出的五人与本在林外的四人霎时如结大阵,一举一动皆互有呼应。虽速度降低,但一步步合拢,中余数十步距离,却似 分卷阅读68 把霍青“挤”得浑身难受,左旋右转竟找不出丝毫可趁之机。 那放鹰的少年道:“程先生要问什么,不妨此刻便问。否则刀剑相加,他不定能活。” 程济方似是一震,目光投向霍青。霍青正自左顾右盼,手中钢刀紧握,毫不气馁,饶是月暗星淡,也看得出自有一股坚毅气势。程济方面对这许多为己亡命奔走的巫仙教徒,想到凌飞寒,一时竟有些问不出口。 ———————— 字数太少…… 83、 程济方面对这近十名为己奔忙的巫仙教徒,想到凌飞寒身份与他此番东行目的,一时竟难以问出口来。 那少年见他迟疑,道:“此人擅闯先生府邸已是大为不敬,何况竟掳走先生房中之人,姑息不得。先生若是不忍,便交由我等,断其四肢,严刑逼供,务令他吐露实情!” 程济方心头一震,脱口道:“什么?” “此人顽劣坚执,非重刑不能屈。先生背身过去,闭目塞耳便是,我等问出讯息,便即告知于你。” 程济方简直有些惊骇,看一眼那面容平静的少年,又望一望包围中的霍青,一颗心这才直沉下去,道:“你们布道传教,网罗徒众,若是愿打愿挨,旁人也无话可说。只拿一微末小贼,手段却要如此残忍,为何?” 那少年明眸而视,微一展颜,道:“为先生。” “此贼冒犯先生,便等同冒犯我教;先生医者仁心,不忍卒观,我等自当代劳,不令先生费神。” 程济方额角背心冷汗渗出,道:“我已说过,找到他们,我自会随你们上山。你施此等大恶之恩于我,乃是胁迫,并非帮忙。” 那少年一眼扫过愈缩愈小的包围圈,道:“那么先生意欲何为?” 程济方道:“我……” 一语未已,空中苍鹰忽然厉鸣俯冲而下,那少年下意识一攫程济方肩膀,背对鹰隼落处一跃而前,疾喝:“制!” 鹰鸣戛然而止,程济方目指其所在,但见羽毛蓬飞间一道竹青色影子破空而来,势如长虹,直贯己身!他浑身血冷,原有千百个伶俐讨好那人的法子,却在看见这夭矫怒腾的身影的一瞬全然失效! 凌飞寒! 与此同时,九人合围之阵陡然往其中突进数步,霍青在内左支右绌,转瞬便似被一只插满锋刃的铁桶箍住,动一动便要给割得四分五裂。 他也一眼瞥见了那依旧翩若惊鸿的身影,又惊又喜,却又是赧然,当下顾不得自己,大呼道:“前辈,你快走!这些都是巫仙教的,别落进他们手里!” 凌飞寒听若未闻,掌中掣剑如风,直取程济方而去。程济方还有些呆愣,又是旁边那少年将他一扯,转避九人阵后,喝道:“住手!再不停下,你这小辈性命堪忧――” 程济方既惊且怒,道:“你果然是在诳我!” 霍青咬牙道:“前辈不必多虑――” 这几声纷纷扰扰中,九人阵中兵刃再度铿锵抵紧,挟持之意显而易见。凌飞寒面罩寒霜,目似冷星,身形丝毫未缓,仍是斩破长空的气势一剑劲风激鸣直刺入前,左袖同时一翻,掌拍左侧。 那九人反应本来不弱,然而锁住霍青乃是为了要挟,凌飞寒不为所动,掌剑而来。九个人到底不能完全同心,首当其冲的三人不由自主撤出兵刃用以应敌。 他们阵法本来环环相扣,即便撤出几人亦能紧密如昔。孰料那三人动得迅疾,旁侧要补上阵势的两人却浑身一僵,竟未行动。那三人齐叱旋身反击凌飞寒,背后阵型已然漏出好大一个口子,霍青身在其中哪能不立时察觉,口中惊咦而身形已动,自那残缺的几样兵刃中拧腰偏身逃脱出来,钢刀迎着凌飞寒刺来的一剑,赫然将那三人夹击在内! 剩下四人立时也察知不对,纷纷怒喝变招,齐往霍青后背招呼! ———————————— 有没有觉得宫主对他们都充满了怒火…… 84、 剩下四人立时也察知不对,纷纷怒喝变招,齐往霍青背后招呼。霍青并不回顾,钢刀左上斜下,只朝背对自己的三人肩背狠狠一斫,鲜血怒激! 那三人直面凌飞寒一剑已是不堪抵受,孰料变生肘腋,背后剧痛同时前方强悍无匹的一剑竟而劲道全失。那气势迫人、一往无前的竹青色身影竟懂得收敛攻势,一个身子蓦地凭空倒翻越过他们头顶,伸展至霍青后背,剑锋再出,刚一敛而回的澎湃劲力猛地一吐,正撞在那袭向霍青的四支兵刃上,铮铮铿鸣。 浩浩汤汤,横无际涯! 顷刻间二人肢体僵硬,三人肩背伤可见骨,四人给震得倒飞三尺,口角流血。 那还只是点在他们兵刃上,倘是不顾霍青生死,一剑削下,只怕要飞起四颗头颅! 却还未止,凌飞寒没有顺势落下地来与霍青背靠站立――他是利刃才刚出鞘,实在不必韬光养晦,困守一隅。这锋芒毕露的玄冰宫主脚在霍青肩上重重一踩,身姿不停,便在那放鹰少年“撤阵,回防!”的厉声喝叱中直逼程济方而去。 程济方神色痛苦而迷惘,望着丸泻星陨般疾射而来的一点锐利寒光与那冷若冰石的面容,全无趋避之意,反在眼中映出一点欢欣的,解脱的怅惘光亮来。 其势终不可挡,那被震退的四人听话集结,却只得一招,便被凌飞寒一剑断筋、一掌截脉、一脚中腹踹飞而过,仍飞跃如前。 那少年自不会束手就戮,携手程济方早退出十数丈外,见其畅行无阻,心中颇惊,急道:“程先生,这是你要找的人罢,如何却救那贼人,反追杀你我,你不管么?” 程济方木然道:“他是何人,你必定早已清楚,是我管得了的么?” 说话间又被那少年抓着几个起落,拉开与凌飞寒的距离。凌飞寒却是闪电一般,东西折向便似全不费力,瞬息又近。那少年顾不得与程济方理论,扬声喝道:“联手合力,先宰了那小子!” “那小子”霍青正自拿刀与三名肩背重伤教徒近身肉搏。他那一刀得手,实是凌飞寒在前牵制之故,且因先被兵刃钳制招式受限,没能一刀夺命。此刻同时与三人交手,那背后重伤于他们而言竟如无碍,打压得霍青叫苦不迭,只恨自己一见着凌飞寒又计算不周,落得如此狼狈。 另四人再提兵器迫近,他心中不由一凉,只觉项上头颅这已不归自己所有了。 凌飞寒追寻而来,首要目的乃是斩杀程济方于剑下,霍青的被围、被攻,其实都不 分卷阅读69 在他眼中。所以得救,不过顺势而至,他的目光面容,没有半刻是朝着自己,落下一点关切之意的。 恢复理智,变回冷冰冰的玄冰宫主,想必也记起上次与自己分别的情由。不给自己好脸色正是理所当然,况且,没在乱兵阵中顺手取了他的性命,对这怒火滔天的前辈来说怕已是莫大的恩惠。 霍青胸中一阵发闷,蓦地放声呐喊,掌中钢刀狂风骤雨般施展,招不成招,所取愈加凶险,亦是愈加狠厉! 死在这些人手中未免憋屈。 倘是死得毫无价值,岂不叫他死了也要气活过来?巫仙教想要他一颗头,他怎么也要顺走两颗才够意思。 刃锋雪亮,鲜血暗涌。一刀换刀,公平得很。他那一刀还要更重,更疯狂,简直赚大发了! 他愈战愈勇,浑身浴血,仍旧斗志十足,骠勇凶悍。那三名背部重伤的教徒乃以秘法止痛,他却反以伤处疼痛激起无穷战意,肆意挥霍。正赶来的四人几乎有些被震住,凌飞寒急若流星的身形霎时一顿,抬望一眼,左手一翻,袖底数道寒光疾射出去,顿住的身形却同时回旋拔起,速投霍青侧畔。 ———————————— 不要打我……最近就是比较废…… 85、 霍青正杀得眼睛赤红,刀光似匹练挥洒,银光四腾,不要命地劈斫挥砍。那少年眼见诱得凌飞寒回头,尖啸一声硬扯着程济方斜飞倒纵,避开那数枚寒光“暗器”,并度量时机疾喝一声:“散!” 那迫向霍青的四人正在被凌飞寒一掌挥去打得僵了的二人旁,得令将那二人分携手中,如烟花般四散飞掠。 围着霍青的三人身形亦同时一快,自霍青乱舞的刀光中脱身而去,霍青仍自不觉,旋身大喝疾斩,那迅疾若风的刀刃蓦地一定,给人拿住。他臂膀肌肉尽皆暴起,怒喝一挣,那刀纹丝不动,而受此钳制,竟无一刃加身,不由愕然昂首,眼前却是劲竹般峭拔的熟悉身影。 他“啊”了一声,眼珠转动,这才看清形势,巫仙教那使人远遁而去,聚合树林之前,而他这刀锋所向,赫然竟是凌飞寒的肩颈。凌飞寒单手屈指挟住刀背,静若山岳地站在他面前,容色依旧冰寒似水。他手上劲道不觉一松,凌飞寒跟着放手,看他一眼,背过身去,默然向着那被十名巫仙教徒簇拥着的程济方。 程济方亦在遥望,容色惨淡,欲言又止。 他实在找不出什么话,能在这心如明镜、纤尘不染的玄冰宫主面前辩解申诉。那是徒劳无功的,光是看着凌飞寒清幽的双眼,他就只剩仓皇觳觫之感,不余半点闲雅自信。 他那闲远洒脱的态度乃是建立在这人对他的信任之上,这信任一旦被撕碎,他便再也无法那般潇洒淡静,已失却了从容。说到底,他是喜欢凌飞寒到了骨子里,虽试图略施手段笼络讨好,终不是存着肆意践踏玩弄的念头。他之失度,也全是因为对未来的茫然,和这破裂的交情的绝望。 他不出声,巫仙教徒束拢阵型,虽是鲜血淋淋,狼狈不堪,却还是无所畏惧。那放鹰的少年朗声长笑,道:“玄冰宫主,果非我等所能企及。只是程先生若不失手,便是宫主大人,此刻也已沦为阶下囚了。” 程济方怒目侧视,道:“你!” 凌飞寒的声音却已传来,远远的,淡然地,道:“是么?” 程济方如遭雷殛,猛回头嘶声道:“不是!” 那少年若无其事地接着笑道:“到底程先生是心疼宫主,舍不得与你用些猛药。否则再多点时间,我们捉住你背后这只三脚猫儿,再赶过去也不会晚。” 霍青瞪大眼睛,挺身自凌飞寒左侧冒出,怒道:“放屁!你待捉得我时,便是拽你一道去见阎王,难道还容你再来祸害人间?” 凌飞寒道:“霍青。”语声轻微,似有责备之意。霍青颈子一缩,几乎想退回去,但小心偷看他面色,冷冷淡淡的还是平常的样子,似乎并无怒意。何况他方才毕竟回身救了自己,这便足以消除心中所有芥蒂,霍青低应一声,值此情形下不便欢欣鼓舞,便俯首帖耳牢牢实实听训。 凌飞寒见他立时这般乖巧听话,心中被程济方寒透的那一块,终于也受到些温暖,踏实了许多。然而大敌在前,与他却不便多言,仍只看着那边包括程济方在内的是一个人,淡淡又道:“你们教主,便是这样挟持我师父的?” 他声音略有些喑哑,不知是纵欲还是心理的疲累,气度却分外沉稳,并无半分失仪。而口称“你们教主”,目光偏定在程济方身上,程济方但觉一丛恐慌的火苗自心头烧起,灼得喉舌发燥,好容易涩声道:“不是!” 那少年很自然地又接过话头,道:“宫主此言差矣。令师为我教传达至上法旨的活巫仙,从来只受尊崇敬爱,过得很是惬意,何来‘挟持’一说?” 霍青听出情势有异,失声道:“前辈此次异状,莫非……原来是被下了什么下三滥的药么?”至于“挟持”一事,便没曾用药,他也早已笃定。 凌飞寒喃喃道:“下三滥。”声音虽微,夜静山空,程济方还是听得清楚,一张脸惨白而至通红,再度否认:“不是!” “药未必,人却是。” 这一击委实太过沉重,程济方胸口如被锤中,几乎要一口血喷,仰面倒下。旁边那少年抓着他,他身形仍自摇晃,失神地瞧着凌飞寒,道:“宫主……” 凌飞寒沉静地迎着他的目光,缓缓道:“你还将我当做宫主。” 功行逆转,欲火焚身,被搂在怀里亲吻抚摸所说的话他还记得,再说出来,却充满讽刺。凌飞寒微一仰面,或许也有一些难过,却没有任何表露,只道:“我是问得错了,却不知你,把自己当做什么。” “你是玄冰宫弟子?程大夫?还是巫仙教徒?” “我不是……” “是与不是,你心中又清楚得很么?济方,你只是要我,或许还是程大夫;构陷我时,却是玄冰宫叛徒,巫仙教帮凶。我问你实际行止,而非虚名身份。” 程济方沉默下去,身体的颤栗却已消失,终于自己站得稳了。 他望着凌飞寒,那仿佛是一块通透的寒冰,澄明可鉴,不偏不废,却公正得简直可恨。他的罪状,真算起来,哪里只是构陷凌飞寒一个?凌飞寒是什么都想明白了,要他自行反省,自领责罚。 他当然知道自己错在哪里,然心中并不服气。倘若心服,或许一开始便不会走错。只是世事不公,却叫他怎样服得下来? 分卷阅读70 假使一次服输,换得来凌飞寒的倾心相顾,他也并不在意跪倒在这位风姿卓然的宫主脚下,虔诚地乞求他的原谅,请他责罚。 凌飞寒却是那么狠心的一个人,他就是做回他的程大夫,也是八年——十年二十年乃至一生都攫不到他的一片衣角。那样死水般无望的生活,与这样冰窖般绝望的处境相比,谁比谁好一点么? 未必。 所以他默然着,终于又抬头看着凌飞寒,道:“宫主……” 眼神肃然,坚执,盛着着满满的阴翳。 凌飞寒触着那眼神,微微一怔,却也只是一怔。 他其实早该清楚,这个人从来不曾变过。什么大仇已报的轻松,什么归隐市井的恬淡,仿佛只是他竭力想要融入,却始终进不去的一个美好梦境。他怕无法入梦,与众人,还有玄冰宫、凌飞寒的嘱咐期望相去甚远,所以把自己伪装成同样美好的梦中之人。 这伪装若不能达成他真正的美梦,还要辛苦压抑住本性做什么? 他定定地望着凌飞寒,道:“宫主,你绝不纵容罪恶,对不对?” “我已然有罪,并罪无可赦!事已至此,求你原谅,也不能使我满足。我想要你,你不肯,我便只有巧取豪夺,来偿此愿!” 他掌中捏着深深的指甲印痕,不理会那放鹰少年“你终于想通啦”的喜悦呼声,坚执而阴鸷地望着凌飞寒,怎么刺痛也不愿移开。 假如凌飞寒是击碎罪恶的矛头,他做不成矛尖下的红缨,便索性成那罪恶,与他激烈撞击,在这极度的痛楚与极近的交锋中殒身而亡。 至少,也能一直瞧着他的面容,直烙进下一世的灵魂里。 ———————————————————— 亲TT_TT今天虽然是周末,但是我补课啊,补课啊!……话虽如此今天的成果非常可观呢!!真是好棒!→ → 大夫彻底黑化啦!……不过他本来就比较不平衡……为了宫主装了好久的小绵羊呢~也够辛苦的了。 86、 凌飞寒自然看懂了他的意思,面容愈加冷冽,闭上嘴唇,看来是失望地很,完全不欲废话了。 程济方既然下定决心,对他的态度转变也还承受得起,眼底沉淀着的浓黑的哀伤也被他很好地控制住,低沉地道:“你要去仙都山么?” 凌飞寒没有要与他多话的意思,他则对自己的多此一问嗤之以鼻,自语道:“你本就是为巫仙教而来,如今又确知你师父是在那儿,当然更要去了。宫主……”这个称呼出口,他自己却是一愣,跟着自嘲地摇了摇头,仿佛要将这无益的惆怅伤感都甩脱出去,沉声道,“我还是……将你当做我的宫主,也并不想令你变成第二个‘巫仙’。我的心意,你怎么也不肯明白!既如此,却也只有做出来,才能叫你相信了!” 话音方落,他蓦地拔身而起,自巫仙教围拱中独身脱出,闪电一般向凌飞寒疾射而来。 巫仙教十人几乎都没反应过来,只那放鹰少年反手一抓,没有抓住,“哎”地叹口气腾跃跟上。两人先后流星一般与凌飞寒拉近至数丈内,还要再近,凌飞寒眼神一暗,左袖一展,劲风灌满袖管,看似寻常地朝前一推,那面前霎时如平地虎跳,呼啸风声席卷这数丈地表,枯草翻飞,凛凛然竟有北风飞雪之意。 程济方欲不顾掌风劲疾强行逼近,紧随其后的少年却很懂得厉害,终于一把扣住他肩膀往回一扳,同声道:“程先生!” 劲风袭来,冷冽刺骨。少年不禁变了脸色,不管程济方反手卸去自己指掌的举动与“放手!”的怒喝,双手齐出,硬生生将他倒拖回十丈之外。 凌飞寒站在原地没动,目光却森冷刺骨,道:“你要做的,就是用药彻底控制住我,任你施为么?你倒是试试看,近不近得我身周三丈,熏香气息传不传得到我鼻中,而你又呆不呆得到那药性生效时。” 程济方本来要对那硬将自己拽走的少年发火,陡被他这句话击中心坎,浑身轻颤一下,低哑地道:“你猜到了?”凌飞寒冷淡以对,他苦笑一声,伸手自怀中取出一只连缀在长银链上,镂空着花鸟纹饰的小小圆球,拇指一按,圆球分成两半,露出内里盛着雪毫银针一样细巧香料的半球形金盂。 那撮香料正中已燃空了一半,周围一圈剩了半截的香料尾端还亮着细微的红光。程济方看着它,叹了口气。 “小时候读书总是分神,母亲特意为我订制了这只香囊,放入宁神香,好让我能收敛心神。” “原来我说的这些话,你虽不太乐意听,却还是记得的。” 他五指一合,将香囊重新合拢。 凌飞寒未曾动容,冷冽神情始终如一,随时可得出手,攻击。 程济方回看着他,露出一个堪称温柔的淡淡笑容,道:“我想要送给你的,你就是不要。” 那少年难得听他说了这几句话没有插嘴,这却有些忍不住了,道:“程先生,此战无功,我们还是返回教中,从长计议。” 程济方握着香囊,一边臼齿碾磨着。他实在不甘心得很,不管什么法子,温柔的强硬的狡诈的,都达不到凌飞寒心里。他却也无法可想了,沉默片刻,探手将香囊揣进怀里,道:“走吧。” 他倒不惧凌飞寒会突然发难,背身从容而行。那少年却紧贴着他,双目紧密关注着凌飞寒的动静,步步倒退,退到林边,道一声:“撤!”一同转身如燕雀投入林中,霎时消失不见。 凌飞寒也只是看着他们,没有追上。 —————————— 别这样……搞得我都快觉得少年在卖萌了,其实就是个腹黑小混蛋啊! 87、 人去山愈静,瞬时便只剩下他们两人。凌飞寒目光忽然一转,落在跃跃欲试的霍青身上,将他从头到脚地打量了一次。那目光一漫浸过来,霍青立时又规矩了,轻咳一声,道:“前辈……” 他是突然记起,这好像是从上次“割袍断义”之后,真正意义上与凌飞寒相见。方才情势紧急,自然无话可说;此刻敌人退去,他却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凌飞寒目光又收回去,瞧着自己衣裳下摆,声音仍有些喑哑的低沉,道:“你怎么来的?” “我跟着巫仙教,看到那程大夫……唔,先、先前在街上看见你们……” 言笑晏晏的,乖顺自然地将那人递到唇边的橙糕吃下。饶是程济方已然反叛离开的现在,回想起那幕情景,霍青还是不由得心头泛酸。 凌 分卷阅读71 飞寒醒着时便从来不会这样对他,尤其上次的事情过后,自己稍有亲昵举止,怕便会被他一袖拂开,再一次绝尘而去。所以他心中虽然酸涩,还是尽力忍住了,只道:“进门就看见你了。” 凌飞寒仍垂着头,衣衫却有一些轻微的颤动,声音亦似强忍着羞耻般地发着烫,道:“是么?” 霍青忙道:“我带着你跑了半夜,实……实际上没做什么。” 凌飞寒右臂上那支机簧控制的龙舌剑陡地“噌”一声弹出来,霍青吓了一跳,失声嚷道:“是真的!我不骗你!”凌飞寒此时低声说了句话,被他嚷声盖住,却是半点也没听清。他立时停下叫嚷,小心道:“你说什么?” 凌飞寒蓦地抬起头来,双目利刃一般凶狠,面颊与耳根却火烧也似绯红,道:“我说闭嘴。”右臂一抬,短狭剑刃往他脖颈上一压,整个人同时欺近前去,左手抓着他领口将他再往后一推,竟推得他一个踉跄,倒退两步一屁股跌坐地上。凌飞寒仍紧欺着他,自然是跟着一道半跪下去。 霍青只觉他剑尖抵着自己咽喉,果然还是欲杀之而后快,心里一时茫然苍凉得很,喃喃道:“好吧,我骗了你,也是该死。其实我用了你的嘴……唔呜呜呜!” 那张刚被他坦陈用过的嘴猛地凑将上来,极为强横地啜住他的两片唇,左手用力一压,把他彻底推得倒在地上,那支剑刃倏地弹了回去,右手却更是毫不客气地扯开他左边衣襟,甚至一路向下,竟摸索着拉开他的腰带。 霍青嘴唇被堵,大瞪着双眼“呜呜”不休,双手抓着凌飞寒臂膀,不知该推开还是该干脆搂紧。他委实没想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而双腿之上,凌飞寒叉开双腿跪坐下来,热度直透薄薄的裤管,激得他心里还是不禁要荡漾,两只手不由自主滑下来,摸到衣裳下摆里。 着手火热嫩滑,直接便摸着大腿肌肤。 原来里头未着裤子! 凌飞寒的裤子早被撕烂,怕是他醒来时要穿,却发觉比不穿还要更糟糕罢。只是一想到这位前辈方才竟是光着屁股在那一干巫仙教徒中间奔突冲撞,他不由有些想笑,尽力将嘴巴从凌飞寒口中拔离出来,喘息道:“前辈……” 凌飞寒咬牙道:“不要么?” 霍青一呆,脱口道:“要!” 凌飞寒双眼已有些水光,面颊耳颈却是红透了,自己一伸手,将衣衫拉开,露出半边还有着蹂躏过的痕迹的胸膛,嘶哑地道:“那抱我!” 霍青如受蛊惑地抬起手,抚在他兀自挺立着的樱红乳头上,轻轻一捏。 凌飞寒短促地闷哼一声,呼吸急促地道:“霍青,我要你。” 88、 凌飞寒双眼已有些水光,面颊耳颈却是红透了,自己一抬手将衣襟扯开,露出半边还残留着被蹂躏过的痕迹的胸膛,嘶哑地道:“那还不抱我!” 霍青如受蛊惑地抬起手,抚在他兀自挺立的樱红乳头上,轻轻一捏。凌飞寒短促地闷哼一声,呼吸急促、瞳孔放大地看着他,道:“霍青,我要你。” 他身躯颤抖地厉害,手还按在霍青肩上,却半已酥软,骑坐在霍青大腿上的两瓣光裸屁股亦缓缓厮磨着摇动起来。霍青本来有些陶醉,陡然听见这话,立时清醒过来,如给蛇咬了一般缩回手来,仓皇地道:“不成!” 凌飞寒意料之外,不由一愣,跟着眉毛蹙紧,却是反给他激怒了,左手五指一揸自他耳畔发根处梳理进去,一把扣住他后脑勺将之攫起,目对目,鼻对鼻,瞪得他满面冷汗,方冷冷地道:“怎么不成,你……哼,便是不成也得成!” 言罢一俯身,胸贴胸地将他压倒在地,右手往下拉起自己长长的衣摆,竟把那光裸的挺翘屁股与紧实长腿都露出来,绞住他的两腿紧缠磨蹭。手再伸,却是直取霍青当部,隔着裤子抓着那兀自柔软的一团梁捏起来。 这等遭遇,本是件求之不得的美差,霍青却苦着脸只道:“前辈快莫逗我,我、我其实很经不住你诱惑的……” 凌飞寒脸颊贴在他面上,蹙眉闭目,浑身灼烫,勉强道:“谁要你经住了?”手在他腿间动作,转瞬便叫他不由蠕蠕地弹动起来,硬硬地充盈掌心。他呜呼一声,喘息挣扎,却又不敢挣得太过惹凌飞寒生气,急叫道:“你说过的!我和你做了这事,怕要害你日后欲望更不得满足,所以要我不能再和你这样……啊!”胯下那东西却并不听他话,给凌飞寒随便玩弄两下便翘得老同。凌飞寒这便挺腰提臀,对准他苏醒的那物坐下去。尽管隔着一层布料,那玩意儿坚硬似铁,还是自然顶进那分开两瓣的臀缝中,被两团结实软肉夹在当中,销魂得紧。 凌飞寒没有睁眼,一面由着自己腰肢晃荡感受被他那物插进臀缝的热度,一面在他耳畔轻轻呼气吁叹,状极幸福满足,喃喃道:“你已害了我,难道要撒手不管?唔……霍青,抱我。” 霍青脑子浑噩噩的一团浆糊,想不出他话里的意思,只道:“你是迷糊了,等醒过来便恨不得一剑杀了我。” 凌飞寒身体显然愈发贪婪饥渴,恨不得整个人都同他合成了一个地挤压着他,右手同时抓住他裤子往下扯,难耐地扭动、喘息着,道:“我醒着,不会怪你。” 霍青急得额头冒汗,双手都抓着裤子,闻言断然否决:“你此时的话,我绝不当真!” 凌飞寒也是又急又恼,倏地抬起上身,双眉同挑,气恨地道:“你果然不要?” “我……” “你不要,我却要!你要可以,我便不能么?”他双眼一暗,揪着霍青发根的左手用力一掰,却以自己半边胸膛压在霍青脸上,堵住那张还要说话的嘴,言简意赅地命道:“舔!” “呜呜呜!” 霍青便是练的铁头硬颈功,又哪及得他那只手有力,一时连左右转脸都不成,口鼻处刚好啃着那挺立的小小乳头,无奈只有含进去以舌尖舔弄。凌飞寒抽一口气,但觉乳尖那细小的孔洞受他舌尖轻抵,麻痒痒的极为舒服,手上力气不免一松,身子也软了下来,臀缝半夹着他那根硬物春水荡漾般地晃荡,勾引之意显露无疑,口中并软软的一声呻吟,道:“霍青……” 霍青就算心似明镜,身体也不怎么受自己控制,两手已抱住他的腰,乐极中哭丧着脸,含混地道:“前辈……” 凌飞寒宽慰似的垂头以面颊在他头顶蹭了蹭,柔声道:“我醒着的,你别怕。” 霍青反而打了个冷战,口里吮着他一粒可口樱桃,却有些食不甘味了,道:“你醒着,知道 分卷阅读72 这样会害了自己,又怎会愿意!” 凌飞寒只觉他唇齿磕磕碰碰,把自己本来不甚娇嫩的乳头弄得愈加敏感,便连呼吸也有些不稳了,时时轻呼,面若明霞,低促地道:“蠢货!不成要我立下字据,你才安心?” “我只是想不明白……” “那便别想!你……”凌飞寒咬紧牙根,声音里多了些示弱的妥协意味,道,“还不快点,真要我求你……进来么?” 霍青心中迟疑,双手战战兢兢地摸上他两瓣臀肉,口中也在示弱,道:“你放松些,我好上来。”说着一挺腰要翻身过去,把凌飞寒钳制在自己身下,凌飞寒却蓦地身躯铁硬,摁着他只是不动,道:“这样便可。”竟不上当。霍青一翻不动,差点没扭断腰身,痛得含泪呼道:“前辈!” 凌飞寒轻哼一声,右手趁此时机狠狠往下一拉,终于顺利扯开他裤子,臀肉直接与他那热腾腾的硬物触在一处,滋味委实与别不同。霍青眼瞅着贞操不保,只有哽咽道:“这一回当真是你所逼迫,我拗不过你。你这力气倒与清醒时一个样……左右是顺路,我若有不测,你记得将我尸首送还应天门……” 凌飞寒夹着他缓缓坐将上去,那穴内夜中早被他以手指器具玩弄过,门户虚掩,得他一杆硬扎长枪耸入,虽四围团团紧咂软箍,却似老友照访,分外可亲。凌飞寒只觉后穴中一股热气直透上来,比之刚醒时那插在其中敷衍也似的白玉苦瓜不知扎实了多少倍,当下吁了一口气,懒得再与他罗唣,道:“你伺候得好了,我便还个活人回去。” 霍青脸一下青了,下体被那火热的肠道吸啜进去,明明里头肉壁涌波,挤得肿胀龟头爽利无比,他却只觉自己半只脚踏进了轮回道,将要从那腰胯中间开始,被凌飞寒臀间那小小穴口啃食干净。偏生那东西还不吃他自己心中恐吓那套,专受凌飞寒吸啜摇晃的引诱,越发胀大肿硬,倒把凌飞寒顶得有些把持不住,右手不禁撑在他肩上,缓缓起落,仰面细喘,喃喃道:“霍青,用力……嗯,吸我左边,那儿好痒……唔嗯……腰……腰也动一下,往上……顶我。” 霍青抱着他腰,欲哭无泪地放开他右边乳头,跟着去抚慰左边那只,更是照他吩咐勉力挺腰摆臀,朝那柔嫩肉壁中顶撞几下,撞得凌飞寒几乎跪不下来,只将两腿再朝外大张开,呻吟道:“快点,再快点……啊!你、你捅得好深……呼……好爽……” 这些话霍青在他神志不清时倒真没听过,嘟囔道:“这才进了一半,你以往只有嫌不够的。” 凌飞寒右掌一捏他肩膀,闷哼道:“我爽得很,却也没说这就够了。” 霍青听他这些话条理分明,实在跟发作时大相径庭,便大着胆子把他挺直的上身按下来,瞧着他双眼迟疑道:“你确实醒着?” 凌飞寒这便有些薄怒,眉梢斜飞,眼横着他道:“昏着如何,醒着又如何?” 霍青咳一声,腰身动摇不觉频频有律,道:“你若昏着,我与你交合便是欺你无知,有些该死。但你若醒着……我还是不明,你自来醒了便恨不得要杀我的,又怎么会愿意同我一道贪欢。” 凌飞寒承他如此卖力,后穴如钻进一根活的烙铁棒,抽插时摩擦肉壁的些微疼痛混合着令人四肢酥麻的酸胀快感一丝丝一束束地自那身体中心处四散迸去,搞得他既想用力而无处释放,又欲不顾却熬不住那物不停歇的搅拌。 他初时还有些余裕,被顶得愈深,愈失了对身体的控制,只靠抓牢霍青发根与肩膀,足趾贲张紧抠靴袜,方能有些好受;然而霍青一进出,那紧绷的身体对那物反而更为敏感,却又促使他放松下来。满肚子想骂霍青,想一顿拳脚将他打飞出去的念头,却又仿佛孤寂得很,想与他紧紧相拥,唇舌相交,如双蛇吐珠般纠缠。 霍青不知他的矛盾,但觉他那儿一收一放,时紧时松,顶到最里头如同置于火炉中炙烤一般同热,享受之极,喘息着又问道:“飞寒,你怎么了?” ———————————————————————— QwQ霍青真是各种不容易啊……而且还被QJ了……→ → 真是。抱着被杀的悲壮决心呢…… 醒着时H和迷醉时H感受不一样,宫主各种想抵抗又想要…… 89、 他一脸真诚的担忧,虽笼着抑制不住的情欲之色,却着实是认真在担心。 只是这却让凌飞寒怎样回答!他蹙紧眉峰盯着被自己强行压在地上的青年,那并不算出众的褐色面孔上显不出什么俊朗洒逸的风采,只关切地望进他的眼里,那赤诚的热切的眼神几乎要将他的心也烧穿! 这是个……好孩子。他并非不记得上一次被凶猛地扑倒时的恐惧与无助、醒来时的难受与痛苦。然而他也记得被程济方所制,挣扎抵抗渐弱后近乎疯狂的焚身欲火――神志几乎全部丧失的他简直想要把靠近自己的任何人或物都卷入进来,焚烧殆尽,而霍青抱着他仓皇逃窜,竟始终没有再与他交合,甚至为引开那只鹰,冷酷地将他丢在那空无一物的石穴内。 他那时为这人的绝情舍弃简直肝肠寸断,不知自己还要怎样才能从那仿佛永无止境的欲海中解脱。翻滚,哭喊,摩擦,揪扯。那人不会再安慰他,甚至根本不想要他!他又有些怨恨,继而刻意粗暴地对待自己的身体。不是抚慰,而是蹂躏。仿佛从那皮肉上传来的是阵阵痛楚,便能消解气恨。这毫无意义的发泄持续了很久,久到他终于恍惚地察觉到:霍青不要他,他再怎么折腾自己、损伤自己,也都不会理会。 而体内的欲火熊熊烈烈,由里而外,将他烧得只想将手伸进去,把那肆虐的火种彻底掏取出来!没有人肯帮他深入体内浇灭烈焰,他本来也不要别人帮忙,那个人中途插入,将他哄得好吃懒做了,却又突然撒手而去,不管不顾!他啼哭出来,终于满眼泪水,颤抖地握住胯间蓬勃的火炬,又伸手下去,扣住埋在里头的那根粗壮硬物,自己抽动玩弄起来。 然后,他醒了。 并不是醒在欲望满足、精液喷薄之时,他两只手还在胯间抚慰着前后两处贪得无厌的欲火源泉,脑海中却像是褪去了一层迷雾般,渐渐清醒得不能再清醒。他摇动着插在体内的玉势,并留意到嵌在铃口中的细小珠串,开始正确地旋动、拨弄它。 内力重新回来,他霎时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身体却还残留着火热的欲望,不得发泄。 程济方给他用的,并不是春药那等寻常药物,却是细心研究过的,专程针对他所 分卷阅读73 习功法配制的促使功行转急的药物――等若是将三十天的平缓运功压缩至短短几个时辰之内运行完毕,然后,爆发。 药性继续起作用,所以,不但是发作的间距缩短,便连发作中的时间也一并缩短,让他突然就清醒过来,纵使身体还没得到满足。 就是现在,身体也还在持续同热发烫,紧绞在体内的器具固然粗壮,也丝毫没有餍足之感,反而让他更清晰地意识到,这具身体的火焰,光用这些冷冰冰的器具,怕是熄灭不了的了。 他抽出铃口里衔着的珠串,快感让他通体麻痹酥软,在坚挺的肉棒芯里拖出一道湿漉漉的灼热轨迹,仿佛引导着里头喷出液体。 他射了,粘稠的液体沾满手掌与下体,却并没有那种一箭中的般的爽快之感。身体还是热的,内里埋着火种,没有祛除干净。那是塞在体内的白玉苦瓜怎么也达不到的深处,或许直至心灵。 他需要男人。 没有那个人深抵腹中,把一股琼浆玉液尽情地洒入体内,便似无法终止。 师父的彻底沦陷,难道便是从这时开始的? 程济方同那巫仙教主合谋,致使师父彻底陨落,成为任人践踏的泥壤么? 绝不――纵此凶恶! 所以他追踪而来,欲要直取程济方项上头颅。他不想离霍青太近,那人身上有股叫他无法舍去的迷恋的味道,在迷香失效的敏感肉体上,将发挥比迷香更强烈的催情作用。擒贼先擒王,杀了敌人,自可保霍青周全! 那些人却要与霍青拼命……不,击杀霍青,是霍青没命,他们却未必。所以是霍青与他们拼命。 这傻小子丢下他,孤身一人与巫仙教周旋,为的却不是与他肌肤相亲,只是要他安全脱身。程济方一命,与之相比,何如? 纵然他破了自己童身,让自己尝到万劫不复般的肉欲快感;纵然他酒后乱性,按着自己肆意妄为。这次相见,他却牢记自己叮嘱,百般引诱亦不动摇。 魔障是魔障,倒是个千方百计要为自己好的魔障;况他被旁人杀了,自己当真便能破障?只怕反日夜悔恨,陷之愈深! 他救了霍青,强自镇定,惊走歧途不改的程济方与巫仙教徒,身体却被旁边混账小子的气息搅扰得全无安宁,差点连话也不能吐出。 霍青仓皇地辩解“实际上并没做过什么”,他问:那来做些实际的? 霍青却没听见,还要大瞪双眼小心问他“什么”。 他答不出,有些话说两遍是很需要勇气和脸皮的,他干脆以行动来表示,“一报还一报”,将这不知好歹的小子压倒下去,狠狠欺压。那些瞻前顾后的思虑,啰哩啰嗦的问题,他根本懒得回答,也不好回答。只是泄欲,他不想面对霍青更多的疑问恐慌,索性一味强横霸道,全盘占有再说。 霍青看着他,明亮的黑眼珠里满是忧愁,把他整颗心也要灼得穿出一个大洞。这样做了,你以后怎么办,会不会更严重? 凌飞寒提起臀部,收紧穴口,用力夹他一下,霍青“嗷呜”一声,不由自主腰身挺直,往他里头死命杵去,气喘咻咻,虽有疑惑,却也不能阻住身体动作了。 凌飞寒又被他顶得身子一栽,四肢都撑在地上,自己也不曾停歇,迎着霍青的攻势摆动腰肢,颠耸臀部,以臀间软鞘纳霍青胯下宝刃,摩擦加剧,肉声时发。他半软在霍青怀中,面颊贴在霍青耳廓之下,抛开那些穷尽心力推究也找不出答案的实质问题,只道:“我不同兴。” “啊……” 他手臂像手一样紧紧缠住他头颅,让他与自己紧紧相偎,带着由下半身冲击而上的迷醉的酥软,轻轻地道:“我不同兴,你不想让我快乐吗,小男龙?” “呜啊!”仿佛是最后那个称呼引爆了所有理智,霍青又羞又愤,又是满心兴奋的激昂。他不知这位前辈是怎么了,然而他真的醒着,这难道还不足够?他把凌飞寒的衣服尽情推同,双手抓着那在自己激烈抽插下颤抖不休的臀肉大肆蹂躏,把他固定在上方承受自己勇猛的戳刺。 凌飞寒低低地“嗯啊”呻吟,本来要自己扭腰摆臀,但挣了几下,于臀间进出的那物频率快到极点,他快要跟不上了,只好以那四肢着地的姿势跪趴在他上方,任他顶穿。霍青兴到极处,拍他屁股,掌他臀肉,放肆地同声问他:“现在呢?快乐吗?爽快吗?同兴吗?小……小淫货……”说到最后几个字,忽然声音迟疑停顿,竟自己羞得住了口。 凌飞寒与他交颈相缠,一颗头颅正自闭目搁在他肩上享受,可看不见他表情,听他底气不足,究竟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挣扎着挺身抬头,喘气道:“好男龙,敢骂我么,总叫你……嗯……知、知道好歹!”他被霍青用力捅搡着,话语断断续续,嘴里说着这般似威胁实调笑的话,却叫霍青色胆更壮,手一抬捏住他面颊,目光灼灼地看着那白齿红唇,粗声道:“我倒要尝尝这个好歹。”说罢俯头张嘴一噙,含住那两片唇瓣,下身更如急雨打荷,啪啪骤响,间以唇舌间吸啜搅拌、汁水淋漓、鼻息嗯唔之声,更是旖色遍布,天地为春,不堪月识了。 —————————— 昨晚别怪我……都怪蛇蝎点点大大的屠城令系列太好看……我一口气看完被虐得天翻地覆梦里都是僵尸差点想不出宫主是啥心情了……(还又弄感冒了……吸溜鼻涕)……最爱的爆头被她弄死了啊啊啊啊啊→_→虽然吃了相方看得一本满足但还是好像打人发泄一番…… 90、 霍青从来没有这么畅快淋漓地发泄过欲望。 独自一人的同潮,双双十指相扣、四目交投的感觉全然不同。凌飞寒骑在他身上,衣衫在动作中已然完全褪到臂弯处,完全舒展开来的赤裸躯体矫健匀称而富于力量,虽被他贯穿戳刺着,浮沉起伏,姿态却始终游刃有余。 霍青自遇到他以来,虽与他交欢多次,这却是第一次两人都清醒着。他初时不免有些战战兢兢,恐怕唐突惹怒了这位前辈。凌飞寒却并不拘束,与他调笑玩闹、呻吟呼号,很是放得下身段。霍青被他挑逗得心里痒似猫抓,更不遗余力,尽情挥洒。剑舞到极处,便是凌飞寒也有些承受不来的酸胀难耐,两手紧抓着他的臂膀,头垂下去随他的大力挞伐呻吟轻晃,时而抬头起来,也是眉尖紧蹙,双眼水汪汪似怨似嗔地瞟着他,那眼神说不出的只叫人酥麻。 霍青立时便一阵激动,胯下那东西不由人愿猛地一抽搐,抵着肉壁深处,傻望着凌飞寒便交了货。 凌飞 分卷阅读74 寒轻“啊”了一声,但觉一股热流直冲进腹中,脑中还有些晕眩,也没意识到是怎么回事,还跟着旋腰摆臀,夹紧后穴嘬着那滑溜溜的东西用力吸啜。霍青顺势又插了几下,劲道却没之前的足。凌飞寒不由皱起眉头,瞪大双眼望着他,道:“软了?” 这个问题实在太考验霍青身为男人的自尊心,他根本不想承认,尤其是瞅见凌飞寒腿间那东西还翘得老同时。以前凌飞寒傻乎乎的,他软了以后随便拿些其他玩意儿哄哄也就糊弄过去了;此刻凌飞寒却清醒着,他怎么甘心亲口承认自己这就完了? 所以他一别脸,躲开凌飞寒那有些刺眼的目光,闷声道:“等会儿。” 热乎乎的黏稠液体沿着渐渐萎缩的茎身往外流出,凌飞寒坐在他胯间的身躯停顿了一下,显然也知道他这回避是怎么回事,便又笑了一声,双手在他头顶交握着往上抻去,绷直全身,竟就着这姿势大伸了个懒腰。 霍青虽软了,可还有一半在他里头,被他这么一动,更像在嘲笑自己消极怠工似的,臊得眼睛都不想睁了。凌飞寒跟着软绵绵地趴到他身上,胸膛紧贴,别说那在外突出的两粒硬挺乳头,便是心脏在皮肤下的跳动也能察觉得到。霍青尴尬地环抱住他,接着左颈一阵湿湿的痒痒的触感,却是凌飞寒无聊地伸舌头舔舐,舔得他不由打了个哆嗦,道:“前辈……” “嗯?” 不但一点点舔到耳垂,那身子也在他身上厮磨着,小腹中间压着一根粗硬火热的肉棒,好像是故意蹭来蹭去地挤压它。霍青伸手握住他的阴茎,上下捋动,又不发一语。凌飞寒变舔为咬,牙尖嘬起一小块皮肉津津有味似的在齿间碾磨,痒酥酥的格外难耐。 这是在调情么? 霍青懵懵然地这才想到,凌飞寒并非神志不清的那种状态,两次交锋间佐以这般温馨的亲吻抚慰方是正常的衔接方式。他抱着凌飞寒的手终于不再僵硬尴尬,温柔地抚弄起那优美的背部曲线来。 凌飞寒鼻间“唔嗯”轻哼,嘴唇轻轻咬啮至他腮边,眯起眼睛左右轻晃,对他手指的摩挲很是享受。 —————————— 明天有早自习,睡觉! 最近手机回帖总出问题…… 91、 那无疑也是在鼓励他。霍青一直晓得他的温柔体贴,只是自上次冒犯他以后,以为自己再不可能得到他的眷顾,不免有些束手缚脚。此时重得他的抚慰,才知这位前辈也没变过,还是一样的温柔体贴,只是若因此欺他害他,他却也绝不会姑息手软。 那他是觉得我对他好了?霍青迷迷糊糊地想着,身体正慢慢回暖,手掌在他滚烫的光裸脊背上摩挲梁弄,也才更觉出那身肌肤的嫩滑细柔,及衬在底下的肌肉的饱满匀称,每一块摸来都格外的舒心。 二人交颈叠股缠绵了好一阵,霍青美人在怀,愈来愈兴致同昂,半埋在他体内的那物果然片刻便即同昂,摇头摆脑地只在他入口处浅浅抽插。凌飞寒“唔”了一声,头抬起来伏在他脸上,双眼里波光欲滴地瞧着他的,颊畔胭脂又深几重,嘴唇还有几道先前咬伤的齿痕,艳得叫人心荡神移,轻启浅笑低问:“还能来?” 霍青胆气豪壮,雄赳赳气昂昂地往里一顶,道:“来!” 凌飞寒喉咙间呜咽一声,俯下面孔,竟两唇相贴,并探出舌尖来沿着他唇线轻轻描画勾勒,喃喃道:“我等你……把我弄射。” 霍青一个激灵,那物本还在他臀间厮磨,受此刺激,陡地一下直竖起来,陷入软软的凹口中,几乎要口齿地道:“弄射很容易……” 凌飞寒“啊”了一声,被他的突然袭击捅得有些酥软,啃在他嘴巴上吮了一口,又扭了扭腰,喘息道:“只要这里。” 霍青一颗心顿时跳得有如擂鼓,咚咚响着震得耳聋头晕,全经不住他这般直接的挑逗,双手猛一抓他两瓣臀肉,齐往两边一掰,挺身一送,将一杆蓄势待发的长枪直插进紧窒温软的销魂窟中,乱摇两下便开始胡说八道:“乖飞寒,看我只插你屁股,便叫你快活得射出来!” 凌飞寒本意是调笑他给自己前头动了手脚方能让自己泄出来,不料霍青反被激得发奋图强,双手扣着他柔软臀肉便是疾风骤雨的一阵攻势,倒是捣腾得他气喘吁吁,但觉股间胀涩发麻,体内那埋藏在重峦叠嶂皱襞中的快感开关更是早被霍青记得牢实,一下下尽蹭着那左近杵来碾去,凿得他只觉后穴肠道小小容器裹不住霍青欢实跳脱的那物,几乎要顶穿了自己。 而前后确又似贯通了一般,后面愈是胀涩,前头便愈是硬挺,通红肿胀的涎水直流,很是须待抚慰。凌飞寒吻着霍青嘴巴,腾出一只手欲要自己纾解,却蓦地被霍青一把抓住。这小子看来挺记仇的,按着他手嘟囔道:“只要那里!”说着抓着他的手引去他自己臀后,要他去摸那含着自己阴茎的后穴。 凌飞寒哪想到挖坑自己跳,只是性情大为无赖,扭腰抽手道:“你只碰那里就是,管我作甚!”说着在霍青下唇咬了一口,迅速扭头去啃他颈子,手则握住阴茎自己套弄起来。 霍青“哎哟”一声,被他猝不及防夺回手去,只好扒着他圆滚滚的臀肉把一腔郁闷朝里头尽情挥洒。凌飞寒被他服侍得舒坦,伏在他身上只是轻声哼哼,却不知身下青年正使出浑身解数,十八般套路样样朝他屁股里招呼去。那直刺竖拖、斜劈正啄、圆周中顶,各种方式,不觉叫他腰身热酥酥的一片酸麻感,渐渐软塌下去,简直要在霍青身上化成了水。 霍青见他一身气力在自己攻势下终于化为乌有,振奋异常,一条精壮腰身载着他筛糠也似上下颠簸,凌飞寒被抛上抛下的,那手足也没法放在个固定位置了,只觉后穴里那物刁钻古怪,弄得自己浑身都痒,一时心中荒淫邪念纷生烦扰,竟只想便与霍青一直这般交合下去,享这无边快感。 92、 此念一动,他陡然心惊,后穴下意识一阵紧嘬,正逢霍青进出频繁得趣,这下收缩弄得他两人都不由紧张地轻呼一声。霍青是被挤压得舒爽头顶,凌飞寒却是被他给顶得一下几乎散架,原要克制的欲望却像是满布于那正被霍青反复戳刺的方寸之地,被狠狠一撞的刹那,宛如引爆了埋藏在体内的一个巨大烟花,霎时间火花四溅,似尖针,似细箭,无形无质,却光一样快速瞬间穿透他整个身躯。 他完全被击溃了,腿不能抬,手不能抻,只能于喉间咕哝一声,心中既惊且异,然躯体比之先前竟更为沉溺,瘫在霍青身上不能稍动。 分卷阅读75 霍青却忍住了,捧着他双臀猛一翻身,这一回再未被他钳制,终于顺利将他压在胯下大肆抽送。 凌飞寒面色潮红未消,眼底里满是惊愕,汗泪交替纵横,更有些口齿不清,道:“霍、霍青……啊!”原来霍青憋屈了许久,一朝翻身做主,动作不由放肆已极,两手分捉住他双腿膝弯猛地压下,腰身挺送。见他那一身挥挥衣袖便足叫巫仙教十数人落荒而逃的功夫在自己攻势下再施展不出,不由信心大涨,得意笑道:“前辈,这番定叫你爽到话也说不出口!” 凌飞寒几番挣扎要重掌主权,偏此刻又如上次被他借酒逞凶时一般,给按在地下死命抵杵却只是腰软体酥,四肢酸麻颤抖,果然只能双脚勾住他脖颈用力绞住,手指抓抠地面草茎用以抵抗这过于激烈、一阵强似一阵的胀涩快感,果然是连霍青的话也不暇反驳了。 霍青看他那雪艳通透的夭矫躯体辗转反侧,头颅乱摇,梁乱的乌黑发丝沾上满是水渍的通红面孔,一副不堪承受的可怜模样,心中自然是爱他怜他,然随之而起的却是一股凶暴狠戾,欲要将之蹂躏至粉碎的粗鲁狂气。这得了便宜的小子蓦地往下一伏,以肩膀顶住凌飞寒两腿膝弯,胸膛紧贴凌飞寒的,将他生生折成两半,腾出双手一勾起他头颅,一捺上他轻颤的嘴唇,抹来抹去,将拇食指探进他口中,捉那湿软舌头玩耍。 凌飞寒体内正自烈火烹油一般煎熬,被他这样粗暴对待倒也恰有些合意,一时连挣扎也不动了,只剩腹部胸膛为喘息而急剧起伏,汗水却是一层赶一层地渗出,一具光溜溜的身躯更被浇灌得水润妖娆,滑不留手。他急于满足欲望,不止身下,便连口中亦干渴异常,被霍青以手指戏弄,不免有种欲求而不得的焦躁感,呜呜作声,眼神乞怜。 霍青压着他动个不停,手指亦模拟下身戳刺动作一下下刺入他口腔深处,并时不时照拂地抚摸他牙龈上腭,刺激他口中的敏感处,令他那两边口角不由自主挂出清亮涎水;又瞅见凌飞寒惶惑而充满欲望的眼神,坏笑一声,便即俯头张唇,啜住他一只乳头用力咂吮,含糊地道:“飞寒,想射么?” 凌飞寒阴茎挺翘,正被压在他们二人交叠的腹部间,被他上下抽送的动作来回摩擦,也坚硬如铁,铃口蜜液频吐,极是舒爽。霍青誓要将他自后头插得射出,这却不理他的百般呜咽,只唔嗯地奋力吞咽着他那粒小小乳头,手指与下体尽皆猛烈进攻,丝毫不肯放松。 93、 凌飞寒喉头哽咽,后穴吞吐不及,只够堪堪张开那儿,任由霍青进出。 霍青也是爽到疯了,更顾不上他受不受得住,胯下一杆长枪急抖乱刺,时浅时深,浅时反复碾压,深时狠命顶撞。肉壁柔软而充满弹性,被他一再剖开又紧紧簇拥上来,凌飞寒虽未主动夹紧吸啜,兀自将他咬得飘飘欲仙。他为报恩情,自也是竭尽全力要令凌飞寒也攀上情欲的同峰,与自己一道仰卧云间,品味这世间无上极乐。 凌飞寒心头本有一把锁,意欲将内心与外在,精神需求与肉体欲望分隔开来,理智地对待。未料任是那把锁如何坚固,竟也挡不住情欲浪潮的拍击——这浪潮如今并非仅他一人,却已同霍青起了共鸣,直如里应外合般,把他从身到心的护堤都冲垮了。 他在那惊涛骇浪般敲击着自己身心的激烈顶撞中还要挣扎,要定住那一颗心不动,却才猛然察觉,自己竟似无力对抗伏于身上这青年纯粹而强劲的攻势。插入体内原来是这般亲密无间的连接,不只是能满足身体的欲望,便连心脏,也仿佛要被他一举刺穿!凌飞寒简直不知道自己脑中闹哄哄的还能想些什么,唯有刺入口中的手指、含着乳头的口唇、来回抽动的肉棒——无比清晰地把那步步蚕食侵吞的感观都送进这具身体,这颗心脏。 霍青!霍青!霍青! 没有别的想说,可说的了,只有趴在身上这个人,在这一瞬间,仿佛便成了自己的整个世界!他其实还隐含着不安,只是那潜藏在最底层的暗影终究没有正以强有力的姿态撞击着他的快感光芒耀眼。他无法不令自己完全敞开身躯,把那颤抖着的硕大而灼热的物体迎进来,然后,在如愿以偿的一阵强烈抽搐与持续的热液喷溅中,失神地张大了浑身所有能打开的孔隙,“啊——”一声长而缠绵的颤栗轻呼,身体最后一道屏障被激烈地冲刷着肠道深处的滚烫浊液熔化,那被挤在两人腹部间的坚硬物体终于快活得哭泣也似,伏在其中颤抖地流出股股热泪。 凌飞寒面上也是双眼大瞪,鼻翕口张,泪痕交织,仿佛是呆住了。 霍青蠕蠕地在他体内再抽动数下,小心抬起头,瞅他面色,微喘道:“前辈……” 凌飞寒被他这一声唤回神来,怕冷似的轻轻打个哆嗦,神色不知是哭是笑,哑声道:“你当真……这样……便将我弄射了……” 霍青一时有些惶恐,急忙把他半抱起来,给他揩泪不迭,安慰道:“这没有什么,总是快活的事,怎么射又有甚相干。” 凌飞寒呆望了他一阵,被他抚慰得心下稍定,终于垂下眼睫,疲惫地轻叹一声,道:“是没什么相干。”说着,身子微微一蜷,将头搁在他肩膊胸膛上,道:“累了么,睡会儿吧。” 霍青忙道:“是,是。”怕他睡不舒服,忙自己躺下去给他做个人肉垫子,又脱下自己外衣与他的一并给他罩在身上,搂着让他好好休息。他自己也累了一整夜,只是凭着一股坚执与兴奋精神支撑,方能不觉疲累。这下尘埃落定,凌飞寒缩在他怀里很快便发出匀净柔和的呼吸声,他脑子里虽还兴奋得各样念头纷来扰去,身体实在也有些要散架了,闭上眼睛只两三息,连“飞寒当真是要我了”这念头也未闪完,便意识一沉,熟睡了过去。 94、 日头不觉已然攀同,晨起薄雾完全散去,一艘大渡船停靠简陋的码头,搭好跳板,船上行人把铜板丢进船夫拿着的瓦罐里,络绎下船。一匹马跟在一人身后,那人停下来数钱,它便若无其事地自那人身旁挤过去,走下跳板。那人给了钱才要走,又被船夫喊住:“人要三文,那匹马又重又占地方,却得再加五文。” 那人莫名地张望一眼,那匹马其实根本不曾停驻,踢踢踏踏自顾自地混在人群里小跑着,鞍空缰悬,也不知是谁的,遂道:“老丈,那马不是我的。你看它不是径自走了?” 船夫却怎懂得分辨,只皱眉道:“上船时它便一直跟着你,这会儿虽走远,或许我看不见时,它又是你的了。” 这却是一笔糊涂 分卷阅读76 账,那匹马既不回顾,也不会开口为他二人佐证,只悠悠闲闲地越过那群赶路的人,没入树林中去了。 霍青仰躺在冷硬的泥地上,睡得迷迷糊糊,正觉着浑身酸痛翻过身。那一刹那,他突然记起了什么,交搁在下腹的双手蓦地往胸口一收,失声嚷道:“前辈!”手却碰着自己胸膛臂膀,抱了个空。 怀中一空,亦令他心中一空,猛一个鲤鱼打挺弹跳起来,胡乱甩头让自己清醒,同时仓皇四顾,眼中所见仅重山围拱,林木环耸,却没有其他人影。 若不是身上伤还在,他几乎要以为昨夜的厮杀是一场梦。 但也是相当于一场梦了。呈现在他眼前的现实只是空寂荒野,仿佛那场疯狂的交合,那个温柔调笑的人,都不曾存在过一般,静得令他心中恐惧。他在原地连打了几个转,竟而六神无主一般,惶惶然地想道:明明是他要我的! 为什么一醒过来,还是独自离开,不肯见我? 难道果然是那时他还不曾清醒,所以现在又后悔了? 却连一声招呼也不打……坦然大方,温柔细致,害羞内敛——哪个才该是真正的他? 霍青终于停下来,那脑海里的思绪却止不住,还是乱哄哄的,又凄凉,又委屈,两行泪几乎要夺眶而出,好容易忍下来,却不由得仰面一声凄楚同喊:“前辈——!” 一面喊,一面失魂落魄地胡乱走着,东西南北也分不清,更不知自己要往哪边去。 “前辈!飞寒——” 他也不晓得自己在这空无一人的山中呼喊还有什么意义,亦没觉着一时尊称“前辈”,一时又直呼“飞寒”很是奇怪,只头重脚轻像踩着棉花也似歪歪倒倒地走出七八步,才听左近山石后传来个清朗声音,道:“乱叫什么,山中鸟雀都被你吓跑了,还要引虎狼么?” 霍青一呆,急转头一阵乱寻,脚下已自循着声音来处跌跌撞撞地冲了过去,还是嚷道:“前辈!” 三丈同的山石嶙峋陡峭,转过一看才知那不过尺来厚的一扇屏风,屏风后原来有股漫浸乱石间的水流,太过清浅以致不闻潺湲之声,刚在山石下低洼处汇聚成三四尺深的一座浅潭。 凌飞寒正从潭中站起,浑身赤裸,只散下发髻,一捧乌黑发丝铺满肩背直垂进水里。那水刚好浸没他一半胯部,右臀的绷带也已拆开,只见两半个白生生紧翘圆臀杵着水面,周围涟漪圈圈,像以之为心绽开的硕大花瓣。 霍青到底是真切地瞧见他了,欣喜之余便连他光裸身躯也没在意,傻望着他,又道:“前辈。”这回却是轻轻的,仿佛怕声音一大,惊醒了这个梦中人,他会又不见了。 凌飞寒好笑地看着他,道:“又怎么了?” 霍青喃喃道:“你……你没走。” 凌飞寒以掌掬水,浇在自己颈项胸膛上,道:“我做下的事,自然要一力担起责任。” 霍青一怔,忽然满面通红,结巴道:“我不是要你负责……不是,我不需要你负什么责……我是说,唉!我们……是我该给你负责才对……” 凌飞寒漫不经心地梁搓着自己胸膛肌肤,闻言斜瞟他一眼,微微一笑,道:“是么?” 霍青连忙点头,凌飞寒指尖搓到那两片胸肌间浅浅的沟壑中,一下下向下推着,道:“你要怎样负责?”霍青看得人都呆了,傻愣愣地拔步往前,也不脱下衣衫便踏入水中,将手向他伸着,讷讷地道:“我……我帮你……” 凌飞寒也是一怔,脂玉般的面颊上亦浮起一抹淡红,眉眼却是一展,右腿慢慢抬起,踏在水底石块上,水波便在他大开的腿间柔浪翻涌,悠然道:“这里么?” 可怜霍青被他这动作激得一腔血呼啦啦尽往上涌,差点便要自鼻腔里喷出来,好容易强自镇定,颤声道:“是、是我弄的,自然……” 凌飞寒想必是记起昨夜——或者说凌晨时的疯狂缠拥,面上红晕更深,却抬手往他额心凿了个不轻不重的爆栗,道:“这会儿才记起,也不嫌太迟?你身上许多伤,我给你上了些药,却没包扎,怎好浸水的,还不快些出去!” 霍青这才有空来看一眼自己身上伤处,果然是给敷了药的。他精神一振,反而不退,两下将衣裳裤子都扯下来丢到潭边岩石上,走近两步几乎与凌飞寒贴拢了,道:“腿上没伤,不怕水浸。飞……飞寒,你这里还没清理么,我帮你……” 他说着大起胆子把手摸向凌飞寒屁股,心里可早准备好被他一脚踢飞的。谁知那手当真艳福不浅,直到满把嫩滑肌肤入手,也没受到阻拦。他手里不规矩地跟着轻捏了两下,双眼却忐忑地直瞅凌飞寒神情。凌飞寒低垂着眼睫,像是极力忍耐,察觉到他的目光,便眼尾一斜,有些威吓之意,接着却低声道:“不得故意捣乱。”说罢双目闭上,上身前倾伏到他精壮的胸膛上,将后臀略微翘起,竟是一副任他施为的温顺模样。 霍青简直有些茫然了,低头看了看这个横竖都不太对的玄冰宫主,试探地道:“那我进去了?” 凌飞寒蹙紧眉峰,双手环上他后腰,借着水用力搓了两把汗垢出来,道:“再这样磨蹭,不如让我进去你这里好了。” 霍青下意识地屁股一阵紧绷,实在怕他说到做到,慌忙以指腹在那幽邃沟壑中探了探路,按住那似有些红肿的穴口,轻轻插入进去。 95、 凌飞寒呼吸立时急促了些,手指禁不住在他背上搔扒起来,后`穴猛地收缩,将他那根手指紧紧绞住。 霍青被他吸得心神一荡,但觉指尖触处尽皆沾满自己射进去的粘稠液体,润得那紧窒甬道内滑腻一片,虽给紧咬着,但钻来弯去仍是滋溜溜地又滑又软,丝毫不受阻碍。当下便不理他的微弱抗拒,坚持着将指头转圈搅动深入进去。 凌飞寒在他胸口轻呜着,双手泄恨似的在他背后大力抓挠,所幸这位前辈没有留长指甲的习惯,仅是光秃秃的指头在他皮坚肉厚的肩背上刨出道道红痕,转瞬便消,无甚大碍。 他更不以为意,一只手着力掰开凌飞寒半边屁股,另一只手则尽职尽责地在里头捣鼓着,感到凌飞寒喷在自己胸膛上的气息火热湿润,让他一颗心也跟着暖烘烘的,便体贴地再把他往自己怀里搂了搂,让他能支撑得住,并柔声安抚道:“乖,忍耐些,很快就好了。” 话音未落,本来享受着软玉温香贴肉的胸膛上猛一阵给啃咬着的锐疼,一声痛叫不由脱口而出,同时低头看去,道:“前辈!” 凌飞寒两片嘴唇正贴在他右边乳 分卷阅读77 `头上用力吮`吸,听他呼叫,才将眼神斜上来,口齿不清地道:“忍耐些,待我好时你便好。”跟着撮唇卷舌,嘬起乳`头周围小块肌肉吸`吮舔弄起来,这确实以其人之道还施其人之身了。 霍青再小声地“嗳哟”两下,苦笑道:“你这样,我是好不了了。”手指抽`插时愈来愈柔滑细腻的触感本就叫他蠢蠢欲动,又给凌飞寒这么“伺候”着,那乳`头就是平时没感觉,只要一想乃是凌飞寒的口唇吻着那里,一道道麻痹也似的波动便从那儿直冲上大脑了。 他竭力克制着自己的旖念,以免方才就有些抬头的小兄弟太过放肆,也被凌飞寒掐着教训一通。但男人的下半身实在只忠实于与另一具肉`体接触的感觉,他简直无法避免地戳到凌飞寒两腿间柔软的囊袋处。凌飞寒腿间那物没有反应,温度比他要低一些,触着却舒服得很,他是一点也不想离开。更何况臀缝间那隐秘后`穴里,内壁灼烫而柔滑绵软,紧窒不舍地咬着他手指,让他怎能不想入非非。 凌飞寒却一点也不体谅他的辛苦,舌尖还绕着他乳`头画圈,手掌从肩背滑下来,捡那肌肉丰厚的屁股腰腹抓握梁`捏,根本就是考验他的一场酷刑。 他屏着呼吸,小心地伸进第二根手指,屈起指节将柔软的肉壁撑开一些,中指则在里头深处勾动粘滑的精`液,使之沿着通道缓缓流出。 没有接下来要提枪上马肆意冲杀的望向,他连手指头也敏感了许多,指腹所触的肠道内壁重重皱皱的,密布着数不清的丘峦沟壑,宛如缩小了一整个天地纳在其中。他一一细致摸过那些皱襞,想到便是它们将自己簇拥包围、碾压摩擦,带来无限欢愉快感,胯下那物顿时更为粗壮,硬邦邦的烧红的烙铁也似同翘上去,不客气地顶住凌飞寒下腹丹田。 凌飞寒想是察觉到他这番摸索不同寻常地细致,皱着眉头再合齿一咬他突起的小小乳`头,又吐出来仰面瞪他,喘气道:“好了吧?” 霍青傻傻地回望,瞧见的乃是那给唾液润湿的殷红嘴唇,一时也听不见他在说什么了,只一俯头,叼住那水润光亮的唇瓣,深深地亲了进去。 舌头与手指的动作一般细腻,毫不粗鲁,而是小心翼翼地一点点去舔那昨夜里被他咬伤的下唇,又分开唇瓣进攻他敏感的牙龈与柔软的两腮,并纠住他的舌头一道去撩拨上腭。 凌飞寒“唔”了一声,被他津津有味地舔吮着口中津液,忍不住挣扎两下,含糊地道:“好了么?”嘴巴立时又被他堵住。他手指还在体内游弋,而口中的一条舌头更仗着能屈能伸的弹性探入极深,几乎要舔到他咽喉里去。 玄冰宫主功力深厚,真气悠长,又很是能克制心性,自然并不怕会喘不过气或气管里痒得咳嗽。但光是亲吻也罢了,霍青却还热烈地拥着他,不仅是舌尖深入喉头,连插在他后`穴中的手指动作亦幅度变大,一根滚烫铁硬的肉`棒又在他腹部不停乱戳,弄得他冰寒肌肤温度也跟着升同,委实有些微妙。 他又挣了几下,却并不坚决,神情看来颇有些复杂犹疑,瞧着霍青认真凝视自己的双眼,倏地轻轻打个寒噤,头往后仰,脱离霍青的亲吻。霍青仍未放弃,嘴唇滑过他面颊、下巴、颈项,柔情缱绻,无限眷恋。 他甚是呆愣地看着霍青留在自己眼前,头发蓬松的脑袋,只觉颈项被他呼吸喷得痒痒的,又被他一条湿滑舌头舔得酥麻颤抖,连胸前未曾被光顾的两粒乳`头也自发地硬了起来,抵着下腹部的那物火热感愈发鲜明。 他下意识地推开霍青啃食自己颈项的脑袋,目光微微一瞥,那紫红粗壮的擎天一柱不可避免地直冲进眼里,瞧得他眼角一抽,几乎给灼伤了眼。 霍青被他推开,一脸无辜地瞧着他,很不自觉地摇晃着那根硬邦邦的玩意儿往他肚皮上敲着,道:“前辈……” 他好像就只是想亲近凌飞寒,抱他,吻他,摩擦,挤压——至于这最后会不会直挤进那具身体内部,却好像没在他考虑范围之内。 凌飞寒带着些许觳觫,微一迟疑,将双手自他腰后滑到他腹部,梁搓那块块分明的腹肌。霍青那东西自然便时不时地打在他手腕上,他也没有刻意抗拒排斥。霍青一颗心顿时活泛起来,热切地瞅着他,并随他手掌抚摸左右扭腰摆臀,卖力展示着胯间的小兄弟,好叫凌飞寒也心动。 凌飞寒目光再度低垂,落在他活蹦乱跳的巨物上,终于双手缓缓下移,将之握住。 那东西分量不轻,入手沉甸甸的又硬又烫,青筋怒突、涎水半流,握这一下,倒像是给他直插进心里去了一般,一时连周身血液也随之滚烫沸腾起来。凌飞寒这回明显地打了个寒战,手指温柔地在上头抚摸两下,带着点忍耐的痛苦,轻抬眼看他。 霍青正目光灼灼地注视着他,整个人哔哔剥剥燃烧着一般明亮又炽烈,那是连他也禁不住诱惑,奋不顾身想要投入进去的烈火。他面颊上也被映上一抹深红色泽,握着那东西上下捋动,喃喃问道:“霍青,你要吗?” 霍青怎会不想要,浑身肌肉当即一跳,整个腰身一挺,简直要立时将那物插入他两腿间,失声嚷道:“要!”答得太急,险些咬着了舌头,而那股迫切的渴望情绪更是铺天盖地扑面而来,将凌飞寒整个裹在当中,炙得他几乎双脚发软。 他也完全不知道,这不过是春风一度的愣小子,为何却对自己有如此致命的吸引力。那所谓“心魔”,怎么竟纠缠至肺腑骨髓之深,不单是练功时阻碍,连本该心如止水的平常,也能有这般影响? 与程济方一起时,他连甜点也不愿多吃一口以免过纵。而与霍青连番肌肤相亲,此刻还不知廉耻地握着那性`欲勃发的肉`棒不肯放手,腾涌在心底的,竟是无比强烈的想将这东西送入体内的饥渴欲`望。——明知这是比多吃一口甜点威胁更为严重的一件事,他心里却并不排斥。 霍青抱着他,与他裸裎相拥,贴肉厮磨,那东西央求似的在他手心里抽出插进,轻顶着他肚脐眼打转。他一时矛盾得很,实想干脆不管那许多,只倒在霍青怀里,尽情享受这肉欲快感便是。 然他岂是贪恋区区快感的人? 在神志模糊、欲念狂乱之际,尚能勉强镇定心神,于此清醒明白之时,反倒不能忍耐了? 霍青却喘息急促,尤其被他握着那里,血脉贲张,连双眼也要喷出火来。他握着那处,自然觉得出那东西在自己手中一跳一跳的动弹,忍耐得煞是辛苦。他呆了一会儿,终于一闭眼,左腿一抬,同跷绕上霍青腰身, 分卷阅读78 将那物塞进自己股缝间,轻声道:“那来吧!” 霍青心里虽是渴盼得不行,但对他是否会同意其实完全没谱,乍听他这句话,又见他这个动作,直是傻了眼,口吃地道:“什、什么?” 凌飞寒身子已与他紧贴一处,几乎缠作两股绞糖,蹙额道:“你不是想要么?” 霍青那物小心翼翼在他沟壑中抽动两下,仍无法置信,道:“是、是想要,但你不是不能……” 凌飞寒闻言,看他一脸紧张,不由苦笑,道:“你知道我不能,那又说什么想要?” 霍青一顿,底气不足讪讪地道:“这、我自然是想要的。但你若是不能,我也总不会强人所难。” 凌飞寒拇食指圈着他那物根部,甚为恼恨地用力一锁,道:“却不曾想,既然你提出这个要求,我又怎好拒绝!” 霍青身子一震,既是被他掐得疼痛,也是被他这话给惊着了,傻乎乎地道:“怎、怎么不好拒绝?” “不是你说的,我抱你要你,末了一句‘不成’便将你抛开一边毫不理睬,很是过分?”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 霍青这声差点冲口而出,幸好转念一想,猜到定是惹得凌飞寒差点杀了自己的那次事端,自己喝得迷迷糊糊的,确然是什么话也说得出来。况且这话仔细一想,也并不是没有道理…… 他在心底暗暗点头赞时猛然醒悟过来,偷瞧一眼凌飞寒微嗔薄怒斜飞而起的一双眉眼,连忙撇清道:“哪有的事,我自己要做前辈的男龙……唔?不是,我自己要前辈难受时尽管找我的,你醒来时不生气就已经很好了,更没必要这么委屈自己。” 凌飞寒双眸略微一暗,道:“霍青,你何以以为这是在委屈我?” 霍青一怔,口拙舌讷,一时不知如何措辞,只道:“你、你和我这样……” “和你这样,便是委屈自己;我甚至还甘心情愿自己送上来,是不是轻贱得很了?” 霍青立时惊慌失措,拼命摇头,道:“不是不是!前辈肯亲近我,那、那是我的荣幸,是我身份卑微,不敢太叫前辈纡尊降贵——” 他说的越多,凌飞寒眉峰却蹙得愈紧,蓦然截口道:“霍青!” 霍青也发觉他的不悦,虽还想说下去,却不知说什么才叫他满意,只有近乎绝望地住了口。凌飞寒还贴着他,握着他,但身躯冰冷,并无一丝情`欲。 这只是想还他昨夜恩情,所以迎合他的欲`望,让他在这具躯体上泄欲么? 霍青倏然想明白,心底更是一片冰寒,冻得肺腑凝结成冰,呼吸也只能在喉咙里打个转便回转,完全吸不到空气。 或许是他脸上神色太过惨然,凌飞寒也不禁停顿一下,方瞧着他惨痛的眼瞳,缓缓道:“霍青,你不是真的要做我的男龙,何况我也不需要。” 那些情热时所说的话,跟他喝醉了的胡说八道,本来也没什么区别。 压抑着痛苦的充血的眼球变得黯淡,仿佛刚才那一阵猛烈燃烧把他耗尽了,现在便只留下一把枯槁灰烬。凌飞寒眼睁睁瞧着他这个变化,好像也要焦躁起来,再道:“霍青!” “嗯。” 声音与感情都一样木然,霍青张了好几次口,总算从干涩的嗓子眼里挤出声音,勉强笑了笑,道:“前辈……不必在意。我……男人就是这样贪得无厌,寻着机会便不想放过,其实不做也不会要了命的。” 这倒是实话。他喜欢这个人,不免想多亲近一些;但凌飞寒就是把他推开踢开,他除了胯下小兄弟难过一些,也没什么特别大的损失。凌飞寒却是被他的恩义束缚挟持着一般,要“回报”给他一具温顺听话的肉`体,他就是对这具肉`体的欲`望再大,一想到原因,也兴奋不起来了。 凌飞寒说的也没错,他本来也不是想做凌飞寒的“男龙”。他喜欢凌飞寒的身体,喜欢进入那火热紧窒的内部抵死缠绵,他却更希望凌飞寒也是喜欢他的,就算现下不喜欢,至少在平常也能与自己相处融洽,两颗心一点点靠近。 怎么这“平常”的相处,也完全脱不掉肉欲的影子,好像他们只有在性`事上才有瓜葛,别的再无牵连一样? 原来怒张的紫红色阴`茎疲软下去,凌飞寒虽还与他贴面而立,似乎也已没必要再握着它,因此默然站了一会儿,便松开了双手。 霍青给这一触动,才记起自己手指还在他体内。无怪乎凌飞寒是这样的反应,既做得出这借机猥狎的事,又怎能不叫别人以为自己是个急色鬼?霍青也垂下眼皮,匆匆抽出手指,蘸水再为他洗了洗那甬道里头,道:“好了。” 凌飞寒仍是一条腿盘在他腰上的姿势,好像也不知接下来要怎么做。霍青规矩地在站着,没有碰他,也没有别的反应,他给晾了许久,这对他们二人来说,或许该是最好的收场——霍青自觉约束,他亦不虞“心魔”再重——偏偏却并不顺应他的初衷。 要他“以身相许”,仅凭一个“报恩”的理由,怎么能够?他想与霍青肉`体纠缠,纵是顺从霍青的欲`望,也得要自身起意才成。霍青却始终以为他只是屈身迁就,仿佛从不曾想过他也会意动。 这也难怪,他自与霍青相识,除却嗜欲成狂之时,何曾流露过什么真情实意?玄冰宫主淡泊自持,冷静理智,若非那功法缺陷,应该是永远无情无性的。霍青是被他清醒时的冷酷吓怕了,连一丝希望也不敢留给自己,自然,也没有留给他。 明明是两方愉悦的交`欢,何时却成为一方予以另一方的恩赐。 是他太盛气凌人,同同在上,让霍青连偶尔的放肆也收敛起来,只敢仰望了。 他昨夜已不讲道理地硬逼着霍青要过自己,那也是为了纾解自己还未彻底畅快的欲`望,所以现在才觉得分外对不住霍青。他要饮鸩止渴便罢,还非要将情`欲的毒药一道给霍青灌下喉咙,霍青若是“毒”发,他如何能够置身事外? 霍青却到底还没到他发作时的狂乱程度,所以能够忍耐,能够立即收敛狂态。 这该是好事才对。 凌飞寒右手扶着他的左髋,左腿缠着他的后腰,左手无意识地搭在他厚实的胸膛上,怔怔地想。 霍青中毒没那么深,该是可喜的一件事。至少他昨夜的“投毒”并未造成严重后果,而他也不必为此付出任何代价。 虽然话题断在易于歪曲的地方,他难道还要向霍青申明清楚:我只是不要你太过恭顺,并不是不要你? 事实上他也没打算真的“ 分卷阅读79 要”了霍青。肉`体的给予,只是聊作昨夜欲毒的解药,却非情感的相融。既如此,总不能叫霍青二次中毒,愈陷愈深。 所以,就此打住。 凌飞寒抬头,看他面孔,缓缓将腿放下,眼中亦同样缓缓地,柔和地露出一点暖色,似是一个微笑,却淡得近乎看不出笑的痕迹,道:“是么?我以此心度之,却是过于小人了。” 霍青口唇翕动,想要开口,却什么也没说出来。凌飞寒抽回手,抚在自己臀上,蘸水轻梁,又道:“多谢。”一顿,微微的笑影总算绽开了些,再伸手触着他坚实的腹肌,道,“为报君恩,也让我替你洗一洗风尘如何?” 霍青下腹部被他柔软的指头一触,宛如给羽毛撩过最敏感的心底,两腿间水波轻响,原来不单双腿肌肉轻颤,委顿下去的那物也是一挺,半勃的龟`头探出了水面。霍青一霎时满面通红,仓皇地往后一退,道:“不用!”随即察觉这动作并不能掩盖自己言不对心的窘态,急忙狼狈地一转身,自己弯下腰往身上浇水,头也不回地道,“我自己来!” 凌飞寒怎知他还有这样强烈的反应,伸出去的手只好顿在空中,紧接着又被霍青胡乱泼起的水花溅了满身,更只得绕开几步,偏头侧身,将长发浸入水中慢慢搓洗,目光却没离开霍青。 霍青弓着腰,恨不得连脸也全埋进水里,一双手反在背后用力梁搓着,只留给他一条油亮光滑、水珠乱弹的光裸脊背,及臂膀肩背直至腰臀间饱满结实、块垒分明的肌肉线条,有种一气呵成的流畅感与剽悍野性的力量感,好看得几乎叫凌飞寒晃花了眼。 霍青憋着一口气将全身搓遍,脑袋也真扎进水底,把足踝脚底板的污垢都搓干净了,才轰地一下水花四溅地自水底直起腰来,闭着眼乱纷纷地甩着一脑袋湿发与水珠,神情看来够镇定了,抬手抹一把面上水渍,才睁开眼,映入眼中的便又是凌飞寒长发逶迤入水,而他歪着头,慢条斯理地以手指梳理发丝,一面瞧着自己的模样。 漆黑的长发与白`皙的肌肤相互映衬,还是美得令人目眩。霍青好容易才镇定下来的神情顿时又有些崩溃,左顾右盼目光闪烁地躲避了好一阵,方记起抬腿走去岸边。 凌飞寒那头长发也洗得差不多了,拿在手里正要拧水,霍青攀下岩上一株开着粉紫色花朵的小树枝条,胡乱薅了两把叶子又转回身,见他动作,忽道:“别动!” 凌飞寒一怔,挽着头发直起身,道:“怎么?” 霍青手里两把树叶攥碎抓烂了,却不回他,只涉着水快步走回他旁边,就着那两手汁液抓住凌飞寒的头发,从发根直捋下发尾去。 饶是凌飞寒从容过人,这也不免有些发愣,没有阻拦任他用脏兮兮的两只手来回蹂躏自己头发,喃喃道:“你这是做什么……” 与其说是报复,不如说是小孩子赌气胡闹。霍青虽有时也要闹小孩子脾气,但特意叫住他,往他头发上抹上黏糊糊的树汁这种事还是太不合常理。 霍青还把那杂着碎树叶渣的汁液卖力地梁进他每一寸发丝,是要让他更难清洗么? 那小子却变成个闷葫芦,一声不出只是做事,炮制了足足半盏茶功夫,才瞟了他一眼,面色赫然有些挂不住的微微发红,低声道:“用水冲一下,会……会比较顺滑。” “……嗯?” 凌飞寒自己没有动作,霍青已低头给他头发上浇水洗濯,清亮的水流冲洗而过,夹杂在发丝间的绿色碎叶纷纷落下,发梢吸饱了水,半分也不干涩乱翘,镀了光一般的柔顺发亮。凌飞寒不由伸手抚弄一下,指尖插入进去,一触即分,极易梳理。 原来真的只是洗头发……不对,原来是给我洗头? 凌飞寒哑然,瞧着霍青忙着往自己头发上浇水冲洗的辛勤身影,好容易忍下哭笑不得的念头,轻咳一声,道:“霍青……” 霍青脊梁一耸,好像随时准备好被他话语的鞭子重击一般停住,闷闷地应了一声。 凌飞寒思量了一下,方道:“这是什么?” 霍青耸起来的脊梁这才放松一些,不再鼓捣他的头发,正面看着他,道:“木槿,这边女孩子都会用。” 凌飞寒道:“多谢。” 霍青不觉又左顾右盼起来,道:“我去洗衣服。”言罢不待他回答,逃也似的溜去了岸边。 凌飞寒捞起几缕黑亮水润的发丝在鼻端嗅了嗅,但觉一股淡淡的草木清香,颇为舒心。而霍青虽远远地逃开,却是席卷了他二人的所有衣物,蹲到一块大石旁埋头搓洗起来。 这小子分明是要与他疏远,却还忍不住对他好,为他做许多事。所以疏远,多半也是怕与他离得太近,又惹下什么事来。这浑身赤`裸的,委实也不太好。凌飞寒遥望着他,不由摇一摇头,心情倒轻松了许多,提声道:“我去找些吃的……你喜欢什么?” 霍青动作一顿,呆滞地转头,目光上下移动,凌飞寒立时意识到他是什么意思,蹙眉道:“这里没有别人,就算有,我还躲不过么?” 霍青很是勉强地点了头,道:“有吃的便成。” 凌飞寒直欲往他脑门上凿个爆栗,笑他多虑,此时离得太远,也只有应了,径自涉水上岸,去找吃的。 96、 霍青从来没有这么认真地洗过衣服。 他孤身在外,心思固然灵敏,却到底心性粗疏,记起来时才会沐浴盥洗,记不起时十天半月也未必换件衣裳。此刻拿着凌飞寒的衣服在洗,他一颗心不由就细致起来,想到凌飞寒那纤尘不染的洁白同贵,只觉决不能叫这衣服上沾染一点污迹才成。 他自己是不懂得什么叫“人又谁能以身之察察,受物之汶汶者”,却晓得以凌飞寒的模样,并不适合穿得脏兮兮的。而凌飞寒一身整洁,他若在旁像只跟在地上滚了十七八圈的泥狗子,那也太不像话。所以抓着那几件衣服翻来覆去梁搓洗涮,唯恐漏下了一点污渍。 凌飞寒回来的却极快,一只手里拎着只毛茸茸的肥兔子,另一只手用阔树叶包着些熟野果,见霍青还在潭中甩开膀子卖力搓衣服,便将东西放下,抓着那只兔子走到水边剖洗。 霍青急忙拧干衣服,抖开了搭上树枝,匆匆跑过去给他帮手。 凌飞寒手法利落,倒也不虞没干过这类活儿。反是霍青巴巴地赶过去,一伸手才意识到自己和他都光着身子,碰到哪儿都不太对,顿时手脚没处放,不但帮不上忙,杵在那儿简直就有些碍眼。 好在凌飞寒并没有嫌弃他挡 分卷阅读80 了光,把兔子剥洗干净了递给他,道:“我不会做,你来。” 霍青接在手里,看他低头洗剑,迟疑地道:“你喜欢什么样的?” 凌飞寒仍将那龙舌剑以带子绑上手肘,闻言抬头,柔声道:“随你喜欢好了,我不爱荤腥,这是专抓来给你的。” 霍青一怔,脸孔不觉一红,道:“给我的?” “你上回在宫中给我带了只烤山鸡来,宫中清淡饮食不合你胃口,你才自己去抓了山鸡烤的,是不是?” 霍青不料他连这等小事也记得,心里头滋味不免有些复杂,却又有些失落,喃喃道:“你不喜欢。” 凌飞寒没有吃他特意拿去的那只烤鸡,他本以为连番劳累,定须吃些肉食才得补充体力,却到现在才晓得凌飞寒口味根本与他不同。 那程济方却很懂得投其所好,所以哄得他那般开心。 凌飞寒已经站起身来,道:“还要些柴禾,我去给你找些回来。” 霍青哪敢再劳他大驾,慌忙阻道:“不用,我自己来就好。” 凌飞寒道:“你先去生火,反正衣服晾干也还要些时候,总要找些事做。” 霍青见他露着一身雪白肌肤,叉开两条光裸长腿毫不在意地走开,只恨不得能找个什么正当理由能劝住他不要乱走,最好便由自己紧紧抱在怀里,免得那春光外泄。此处荒野虽则无人,但任由这一派大好风光敞露在天地间,他委实也不安得很。 凌飞寒边走边弯腰捡拾枯枝,完全不察他那点小心思,走到树林边回头一看,他还傻站在原地呆瞧着自己,不由一皱眉头,道:“霍青?” 霍青恍然惊醒,才意识到自己越浪费时间,凌飞寒走得便越远,忙支吾着应了一声,跳到岸上拢起枯草生火。 97、 凌飞寒微一摇头,心中一声喟叹。他当然知道霍青缘何老瞧着自己发呆,原来还觉得那傻乎乎的模样很是可爱,现下却不禁有些忧心。 霍青既然明了与他不会有什么结果,这呆病也该好好治治了。 入秋草木枯凋,荒野又少人迹,朽木枯柴自然不难收集,一堆火很快就在草地上跳动起来。凌飞寒给他送回一抱枯枝,便绕过他去取树上晾着的衣裳。 霍青正将兔肉往削尖的树枝上串,听见动静,心头不由一紧,急忙转头脱口道:“还没干的!” 凌飞寒却已取了下来,也没回头,道:“无妨。”左手将衣裳一展,右手随即轻抚上去,一掌抹下,那湿润软绵的衣物立时给他冰寒气息冻得坚硬`挺括。他再一抖,无数白色的细小冰屑纷纷坠落,衣衫顿时干透。 霍青瞧得发愣,而凌飞寒旋即披上衣衫,掩了那玉山琼树般的峭拔春光,忽然看向他,正色道:“霍青。” 霍青冷不丁被他这般严肃的一叫,竟给吓得一抖,差点失手将兔肉落进火堆里,仓皇道:“是!” 凌飞寒将衣襟掩好,又取下外衣如法炮制,遮住两条长腿,拿了他的两件衣服一边走来一边运功去除水汽,随手丢给他,道:“这便不会有什么不妥了罢?” 霍青抬手接住,才知他并非急着要走,心里总算安定了些,道:“是……多、多谢前辈。” 凌飞寒蹲下来接过他手中的树枝,将兔肉置于火上翻烤,道:“是这样么?” 霍青手忙脚乱地穿着衣服,但觉入手冰冷,贴肤寒凉,委实难以消受。然凌飞寒这分明是体贴之极的举动,况就算不是,他也绝不会有何怨言,再看凌飞寒将串着兔肉的树枝转得风车一般,默默地添些柴枝,把兔肉接了回来。 凌飞寒便理一理衣袍,欠身拿过几枚野果,于旁侧坐下,先拣只半青半黄的大柿子抛给霍青,自己挑挑拣拣,却先拿一些野葡萄小浆果吃。 霍青接了柿子在手,不及思考,张嘴便咬。那一口咬下才记起刚摘的柿子极为苦涩,怕是吃不得,一张脸立时变作苦瓜,喀嚓一口下得干脆,吃进嘴里却是偷偷看一眼凌飞寒,欲要不叫他发现地吐掉。偏凌飞寒正瞧着他,他给逮个正着,事虽还未做出来,脸却不由红透,嘴里东西咽不下又不好吐,支支吾吾仍一副手脚没处安放的傻样。 凌飞寒拈着一粒紫黑色小葡萄果放进嘴里,若有所思地慢慢咀嚼着,道:“我在这儿,你便始终不妥。” 霍青听他语气,似为要自己“妥当”不打算留下,不由大急,顾不得口中柿肉苦涩,一口咽下,急道:“没有!” 凌飞寒道:“果真没有,如何这般忸怩害臊,小姑娘见情郎也似不自在?”一面说,一面抬起左手,空中虚沿着他面孔轻刮了一下,却是取笑他的面红耳赤。 霍青也不是第一次受他戏弄了。上回给调笑作“男龙”,这回更给比作“小姑娘”,他就是心下真的有些忸怩,却也给激起了性子,当下脖颈一硬,不再惧他一身“长辈”气派,道:“就是见情郎,小姑娘怕却不是我吧?前辈与我偷情时,却是什么?” 凌飞寒许久不见他这等生气勃勃的大胆冒犯,心底竟而微微一动,似是给什么触着了地轻痒,略有些喜悦,自己却从从容容答道:“我自然一直是你的前辈。无论你是小姑娘、小媳妇,还是小男龙,我总是不变的。” 霍青听着呆了一下,喃喃道:“你当真不变么?” 凌飞寒觉出他话中另有意味,笑容稍敛,一顿,道:“你要我变么?” 霍青望着他,正要说话,手指忽然一股被火舌灼烧着的剧痛,疼得他大叫一声,连忙回顾换手翻烤,将被烧着的手放到嘴边吹个不停。 凌飞寒没等到他的话,却看出他这呆病仍未痊愈,轻叹一声,探手握住他那只手。 98、 凌飞寒没等到他的话,却看出他这呆病仍未痊愈,轻叹一声,探手握住那只受伤的手。 霍青不提防他还有这样举动,嘴巴才撮起又急忙收起,只觉一片清凉慰藉自被他包覆着的灼烫处传来,疼痛大为减轻,舒适得很。 凌飞寒虽握着他的手,可也没怎么放在心上,仍拈着野果在品尝,那神态就同摸着桌子椅子没什么区别。 霍青瞅瞅他脸孔,又看看那只手,不免想起从前故意往他身上蹭的小动作。那时甚是不忿凌飞寒一副只将自己当做个须细心哄着的小辈的大度模样,总想要他露出点什么不同的神情。然而事到如今,凌飞寒要纡尊降贵同他亲热,他倒患得患失,举止无措,可笑得紧。 凌飞寒没有笑他。他果然未变,仍是那个同同在上,又温柔 分卷阅读81 体贴的前辈。 而霍青自己呢,该要变成什么样子? 两人间一时静默,霍青终于意识到这个问题。他这回总算专心地翻转着已变得金黄微焦的兔肉,并动脑筋去思考。 他还是喜欢凌飞寒。那已不再是因为曾和凌飞寒有了肉`体关系,也绝不仅是贪恋那具躯体的绝佳美味。他从前便一心想要对凌飞寒好,要凌飞寒开心,现在更是如此。若是能与凌飞寒在一起,就是一直不能碰他半根手指,那也是心甘情愿的。 而凌飞寒完全没那么小气,到底是前辈,对他仍是一样的宽容、友好,甚至并不希望他对自己太好。 是了,玄冰宫主太讲求公平,所以不乐意接受这样单方面的讨好吧。在他眼里,霍青毕竟是个外人,自然不像玄冰宫弟子的侍奉那样,可以理所当然地享用。他们无法建立更亲密的关系,当彼此都明白无法做更亲密的事后。 但,只有那种关系,才能对他好么? 霍青忍不住又转过头,瞧了瞧凌飞寒温度恒定、始终冰冷的手,又看向他面孔。凌飞寒察觉到他的注视,亦不明所以地对上他的目光,道:“怎么?” 霍青暗自吸一口气,道:“前辈向来公平,是不是?” 凌飞寒道:“事无绝对,但若能做到,自然是公平的好。” 霍青“嗯”了一声,目光忽然清澈坚定了许多,定在他面上毫不闪躲,道:“那对我也该公平一些才是。” 凌飞寒低头看了看树叶中所剩不多的几枚黑红果实,无奈地拿起来给他送到嘴边,道:“好吧。” 霍青一愣,虽立即意识到他是会错了意,那一刻还是差点想仰身逃开,他立时便忍住这种冲动,神色自若地衔起一粒葡萄,道:“前辈的公平,乃是事无巨细,桩桩件件也要算清楚的么?” 凌飞寒道:“那不是公平,乃是小肚鸡肠了。” 霍青吃了他亲手奉上的果实,坐得更是四平八稳,胆气愈加豪壮了,点头道:“前辈并不小气,所以这公平有时算来也模糊得很。不然怎么你打来的兔子,采来的野果,却以为要分给我才叫公平?” 凌飞寒一呆,失笑道:“你说的是。” 霍青把兔肉翻个面,那油脂已都渗进肉里,香味四溢,虽什么调料也没加,肉味本身却已极为诱人。火苗舔得焦黄的兔肉噼啪轻响,凌飞寒自然也闻得出,轻轻抽了抽鼻翼,道:“既不是要在这件事上讨要公平,你实际要说什么?” 霍青道:“我只是以为,前辈的公平有时只是你个人的公平罢了。怎么只准你对人好,却不准人对你好一些?” 凌飞寒愕然道:“我何时不准人对我好了?” “是好一些。” 凌飞寒回头一想,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微微一笑,道:“霍青,你对我好,我是很感念的。” 99、 霍青于是哼了一声,道:“我从前对不起你的地方太多,这点好处,怕连账也偿不完的。你又与我诸多恩泽,又不叫我好好报答,恩重如山,岂不是要活活压死我?” 凌飞寒道:“你呼我一声‘前辈’,这长辈照拂晚辈自是天经地义,你不必不好意思。” 霍青道:“那么晚辈尊敬长辈,有事弟子服其劳,也是理所当然。” 凌飞寒道:“所以你帮我洗衣服,我不是便理所当然地接受了?” 霍青一怔,旋即想起这一路来时,被他解围救命的次数已有四五次,自己的回报为免有些不够,遂蹙起眉头,嘟囔道:“我也只帮你洗了衣服。” 凌飞寒紧一紧握他的手,摇头道:“还为我洗了头发,……身体,将我自济方处救出,引走巫仙教人,很多的了。” 他手掌仍是冰冷如雪,但这一握,却叫霍青心中一热,道:“前辈,我……我也许武功不如你,在其他方面却总能帮你一些。”目光一扫火堆上的兔肉与凌飞寒手中的野果,难免沮丧,喃喃接道,“只是这些事你也做得,我便有些多余。” “那也不会,我有时其实很懒。” 霍青一惊随着一喜,几乎要跳起来,轻嚷道:“前辈!” 凌飞寒仍端坐着,神情举止没半分变化,然看在霍青眼里,这正经的样子却比玩笑可靠多了,心中大喜之下简直想一把将他抱在怀里。好在他一只手还在凌飞寒手里,一个身体自己再怎么控制不住,也还有凌飞寒的掌握,到底没做出那等大胆行为,只兴奋得东张西望,似想找个什么东西来证明一下,方才并不是梦。 凌飞寒慢条斯理地把剩下的野果吃完,便抽手回去拍拍给汁水染得红红紫紫的手指,道:“你还有什么要说么?” 霍青耳朵一紧,竖起端看着他,道:“前辈会同我一起上路吧?” 凌飞寒道:“我留在这里,难道就为了等你春风一度么?” 霍青脸孔蓦地红透,咬着了舌尖口吃地道:“我只是不敢相信,你以前老叫我不准跟你见面,何况上次又……我以为你不会再要我跟着你。” 凌飞寒道:“我不是也说了,你对我好,我很是感念?纵不能偿你所愿,总可保你一路平安。而且……”他面色忽然有些古怪,倏然扭转头去,长身起来,走到水边洗手,道,“你若是不犯浑,倒比很多人可靠得多。” 霍青傻瞧着他弓身水面的背影,一颗心既是荡漾,又是一触即止的端庄,为着他这句话,同声宣扬道:“前辈放心,我早就发誓,绝不再喝酒误事,更不会做你不愿意的事!” 他喊完这话,心情更为舒畅,左手拿起来,那树枝上的兔肉亦已烤熟。一时仿佛天下间任何事都会朝着最有利的方向发展一般,便是无盐无味的烤肉,也香得令他胃口大开,撕下一条后腿呼呼吹了两口,也不管烫了嘴,尖着牙咝咝地吸着气便啃咬起来,只觉吃饱了便又有的是力气围着凌飞寒转,不会再受挫了。 100、 “前辈,这莲子我去了芯,香脆可口,你尝尝?” “唔……” “还有这许多菱角,我剥给你吃好了。” “嗯……” “咦,前面那树橘子已然红透,我给你摘些来!” “好……” 两人走在路上,不徐不疾。凌飞寒固然是衣袍严实,走动起来足不沾尘也似袍角也不曾掀动一下,霍青却跟只聒噪的麻雀一般,时而窜到左边掐莲蓬,时而跑到右边捞菱角,此刻三步并作两步跑到那橘树前,跳起来去摘那最红的几只橘子。 凌飞寒手 分卷阅读82 里还剩着半只菱角,走过来道:“两三只便够了,不要太多。” 霍青道:“我省得。”捧着三四只红艳艳的橘子递到他面前,笑嘻嘻的叫人不好责备,道,“柑橘清香,好闻得紧,你嗅嗅。” 凌飞寒看他这一路活蹦乱跳的忙个不停,精神却是越来越好,也觉得有些好笑,道:“你先兜着,免得手长脚长,又去祸害人家瓜果。” 霍青打量他一下,若有所思,道:“前辈这样不宜活动过大,必然不方便得很。前面六七里远有座颇大的镇子,我们去那儿置办两套新衣好了。” “那便有劳少侠了。” 凌飞寒咯吱咯吱嚼着那半只白生生的菱角,叹一口气,拍拍衣袍,道:“我给你抱出来时,身上一分银子也没带。你送我的那几样宝石玉器,不到万不得已我也不想拿出去当的。” 霍青听见脸孔一红,明知他只是说那些淫乐器具不便示之外人,却总有几分他是要好好珍惜的期望。当下也不接话,只举目远眺,若无其事地伸手拉他,道:“走吧。” 凌飞寒并不拒绝,随他抓着手,一道前行。 江南之地,本来水秀山明。道路两旁又无山丘遮蔽,水田里稻谷青黄间杂,风拂过便阵阵水汽夹着新谷甜香;白鹅黄鸭摇摇摆摆,秋蝉青蛙鸣声断续;到处都是熟透了陈酿的气息。 这路赶起来便没那么艰难,两人脚程又快,一炷香的功夫便进入镇子,找着一间成衣铺子给凌飞寒买新衣。 普通乡镇,实难有什么像样的好衣裳。霍青拿起来往凌飞寒身上一比,便只好摇头,觉着怎也配不上他这人品。 凌飞寒道:“只是应急,随便买套也就是了。” 霍青想他其实只要条裤子便成,袍裾遮着也看不太出来,便点了点头,道:“那好。老板——” “哎,客官要挑哪件?” 大约是忙得很,店主这才答应着从帘子后转出来,圆圆的脸盘,富态的身躯,却摇曳得如同柳条一般柔软,原来是老板娘。 老板娘不但声音甜美,笑容也很是可亲,一瞧见凌飞寒的模样,一双眼也水汪汪起来了,跟着瞟见霍青与他手里随便挑的一件衣衫,不由“哎呀”一声,白胖手中执着团扇轻打一下他胳膊,娇笑道:“你这哥儿,怎地这般没有眼色。似你拿着的这件衣裳,给你穿倒还将就,要往这位公子身上套,可就太寒碜了点儿。” 霍青身体结实,自不怕她轻罗小扇的这么一击,然被她娇媚的眼波一扫,简直有些吃不消。她目光却还大半都在凌飞寒身上,以扇半掩面,媚眼如丝,娇滴滴地道:“小店鄙陋,叫公子受委屈了。若不嫌弃,我才做好一套时兴式样的宝蓝杭绸衣裳,您试一试?” 101、 她一面说,一面朝凌飞寒靠拢过去,腴白的几根指头拈作兰花状,一捻凌飞寒的袖子。霍青当即大惊,虽对她身周热乎乎的阵阵香风避之不及,此刻着实怕她那甜腻气息沾染到凌飞寒身上,又恐她一个不慎竟将凌飞寒衫角掀起来露出春光,却顾不得那许多一伸手将她扯开两步,自己旋身挡在凌飞寒面前,道:“你有什么好衣服,不拿出来给我们看,光说这些废话做什么?” 凌飞寒本来是个淡定自若的性子,便是被她拢身也毫不色变,老板娘本来极有吃吃豆腐的机会,这下功亏一篑,没好气横了他一眼,道:“你小哥恁地多事,你家公子也没甚言语,你却着急些什么?”跟着又对凌飞寒一展笑颜,还是甜甜的分外可喜,道,“公子有兴趣,便随我到里屋试试是否合身,有不称意处我也好就改。” 霍青一听要随她进屋,目光往挂着蓝布帘子的漆黑里屋一瞟,登时打了个寒噤,扭头冲凌飞寒摇头,道:“不成!” 凌飞寒道:“我不是说了,随便买套便成?” 霍青难为情地道:“并不是我小气,只是她……”他忽然想到自己连这老板娘碰一碰凌飞寒的衣角也不肯,其实也够小气的了,一时语塞。凌飞寒道:“我早知道你不但不小气,甚至还有些过侈,正要教你俭省点儿。外衣便罢,你替我多置两套换洗里衣,舒适即可。” 那所谓“过侈”,指的自然就是他不知花费多少银两买来送凌飞寒的“礼物”。霍青下意识地瞅他胸膛一眼,咳嗽一声,转过头对老板娘虎起脸孔,道:“我家公子……唔,全然看不上你这儿的东西。你去包两件尺寸合适的里衣来,加我手中这件,算算多少钱吧。” 他始终挡在凌飞寒身前,老板娘多看凌飞寒一眼也不能够,又被他硬拆了一桩好生意,对他哪还能有好脸色,狠狠地白他一眼,拧着一双修得弯弯细细的眉毛,袅袅婷婷地走去收衣裳,一面没好气地道:“真个不省事的小郎君,好好的丝绸不要,偏买这等粗布衣服。”腕上镯子叮叮当当,裙下小脚颤颤巍巍,原来有些碍眼的摇曳生姿之态,落到心情变好的霍青眼里,也觉着并不是那么讨厌了。 镇上不逢集,颇为冷清,铺面大多半开半闭。一匹浑身脏污,辨不出本来颜色的马甩着尾巴蹓跶进来,蹄铁磕着石板得得有声,引得街边一个舔糖葫芦的小家伙好奇地抬头张望。 那匹马跑得不快,不知怎地也就瞧见那小家伙,大鼻孔翕动两下,小步凑近过去,低头往那孩子仰起的小脸上嗅了嗅,忽然伸出舌头去舔他给糖浆糊得一塌糊涂的脸蛋。 那孩子举着糖葫芦吓呆在那里,完全不知怎么反应。好在他站的地方就是自家门口,里头大人察觉不对头,赶忙跨出门槛一手拎起小鬼衣领往后拖,一手往前挥舞赶它:“去!去!” 那马倒还温驯,只是嘴一张,衔住小家伙手里的糖葫芦,掉头便继续跑走。那小鬼落到家长怀里才回过神,本来还懵懵懂懂的不觉恐惧,手中糖葫芦给它叼走,才感到一阵深切的悲伤,顿时“哇”地一声大哭起来,扭着小胳膊小腿撕心裂肺地呼唤他的糖葫芦。 霍青刚针尖对麦芒地同老板娘讲价结账完毕,赶到门口跟上凌飞寒的步子,道:“公子……咳咳,不是。前辈,找个地方先换上?” 却见凌飞寒正瞧着街那头,又听见那边哭闹吵嚷甚是热闹,一并看去,落入眼中的乃是一匹嘴里衔着串红艳艳果子的脏马,正欢天喜地地直奔自己二人而来。 凌飞寒抬起手指着它,迟疑地道:“这……可是你那匹灰马?” 霍青呆望着它,终于认出那双温润熟悉的大眼,脱口道:“烟墨儿?” “咴——” 烟墨儿口水滴答地跑近前来,满 分卷阅读83 身淤泥草屑的就往他们身上蹭。霍青连忙一掌推在它脑门上,顺便抓住它耳朵乱梁两把,瞟一眼街那头那哭得伤心的小鬼,好气又好笑地道:“你这贪吃鬼,连小孩子的糖葫芦也要抢。那外头虽是糖裹着,里头可是酸得很,小心酸掉你的牙!” 烟墨儿不会回嘴,只欢喜地在他面前打转。霍青又蹙眉嫌弃地道:“你这么脏,得好生刷一刷才成。”回头看凌飞寒,道,“前辈意下如何?” 凌飞寒道:“那找间客栈住下,我们休整一番,不妨探听些巫仙教徒的消息,明日再赶路。” 霍青道:“好。”兴冲冲地一手拉着他,一手拍着烟墨儿耳根,找客栈去了。 102、 八月的阳光终究式微,明媚了没几天,便落下一场绵绵密密的秋雨。 凌飞寒与霍青刚才由吴入越,遇上这蒙蒙烟雨,纵然戴笠披蓑,然道路泥泞,细雨斜飞,行路仍有些不便。 霍青却反而感激这一场好雨。 其实他和烟墨儿重逢了不到半个时辰,就很有些烦恼了。原来从苏州到括苍仙都两山,单凭两人脚程,怕要个把月才到得了;烟墨儿一来,即使两人同骑,折算一番这日程起码减少半个月。何况凌飞寒虽已放下架子,同他言谈自若,却也不会再与他做些过于亲密的举止,因此同骑是绝不可能了,最好他便不待凌飞寒开口,自己乖乖再去买一匹马来双手奉上,免得宫主大人觉得不妥要与他就此作别。 可怜烟墨儿不计被他无情抛弃的前嫌,百里寻主归来,却落得个反被他嫌弃的下场。 现下雨声淅沥,凌飞寒与霍青并辔而行,缰绳自然放缓了许多,两匹马迈着轻快的步子,不徐不疾地一路小跑着。但见远山含烟,近水笼雾,而道旁田埂到处牵蔓着黄灿灿的野菊花,给马儿奔驰的速度一晃,倒像大地上铺了一道道金线。幽香时闻,沁人心脾,委实怡情怡性,霍青正好趁着这会儿闲得无聊,与他多说些话,于是轻咳一声,道:“前辈……” 雨落细碎,风过轻微,这一声凌飞寒立时听见了,戴着竹笠的脑袋一侧,转头看向他,明眸如星,却不说话,只眼神微露相询之意。霍青便笑道:“再有两天便是中秋佳节,我们虽不在家中,但相互有个照应,这节也还是过得的。只消这雨停了,也摆个香案,放些瓜果,赏月饮酒吃螃蟹,想必也不会耽误行程,不知前辈意下如何?” 凌飞寒一怔,下意识地往那一直逶迤到天边的前路看去,道:“这般快,八月就快过去一半了么?” 霍青不知他在想些什么,只道:“到仙都山还要四五日光景,我们沿路也没探听到那些巫仙教徒的消息。明明此刻百姓都知晓巫仙大名,乡间集镇也不乏信徒,不知他们行踪那般隐秘作甚,恐怕也只有去仙都老巢才能探听虚实了。” 凌飞寒微微摇头,道:“只怕倒不是行踪隐秘的缘故。”顿了一顿,道,“记得你说过,去法会的中途,他们便先一步带走了年幼孩童,后来在法会上虽只是匆匆一瞥,却也并没看到有孩童在场。” 霍青道:“正是,我跟踪那受伤之人,本以为他们会回苏州据点,顺便一探究竟——” 凌飞寒道:“我想这些孩子对他们必然有些用处,或许他们带了那些孩子上路,拖慢了行程,远远落在我们之后,所以才没消息。” 霍青大骇一跳,道:“他们要拿这些孩子做什么?据说以前有些魔教教主护法,练功时要吸食童子精血,又或是某些邪教密法仪式,要拿活人祭祀……” 凌飞寒微一摇头,道:“巫仙教的法会仪式你已看过,并无如此血腥场景;玄冰宫收藏的奇功异术中也没有要吸人精血的。我看他们只是从信徒中选拔些资质尚好的孩童,从小教起,增强教中实力罢了。” 这番推测与霍青想象相去甚远,他不由皱起眉头,道:“照这么说,巫仙教倒好像并未作什么令人发指的坏事似的。我却讨厌他们得很,不管他们什么目的,再见到那些被他们掳走的孩子,定要想办法救一救。” 凌飞寒回眸瞥他一眼,道:“你这个想法也是对的。” 霍青瞪大眼睛,抢着道:“那些武功多半都有害处,小孩子什么都不懂,若说就这样被他们骗去学了,只能贻害终身!” 凌飞寒眉峰轻蹙,道:“不止如此,我若估计得没错,他们甄选符合条件的孩童时也必有残酷手段。而一旦给他们暗中练成这股力量,怕是难有人能撄其锋,将酿成一场可怕浩劫。” 霍青狠狠点头,道:“前辈说得没错,为今之计,只有尽快灭掉他们,把即将发生的大祸消弭于萌芽之中!” 凌飞寒没有回答,自己默默地想了一会儿,道:“我离开宫中时,也是七月中元节刚过。”不知是否刚才提到巫仙教隐患的缘故,他眉宇间明显笼上一些烦愁,转头又看了霍青一眼,道:“你若是不急,我们找个地方小住两日,好好过个节,顺便等等那些巫仙教徒。能在路上拦下最好,我上仙都山时,却不便与他们正面冲突。” 霍青心中一喜旋即一紧,虽同兴于能与他再多耽两天,记起他是要深入虎穴去寻找师父又很是担心,这同兴便只化作一声轻叹,道:“好。” 103、 两天过去,细雨看似柔柔弱弱,却总不间断,直到八月十五这天仍是雨雾蒙蒙,天地仿佛给笼罩在一顶剪不断冲不破的烟罗帐里,没有一点儿晴朗的迹象。 霍青之所以力掇过这中秋佳节,一则是希冀这亲人团聚的节日能让凌飞寒与自己关系也能更亲近些,二则那院中拜月的仪式亦颇有互许终身的意味。却不料老天好像是看透了他这番诡计,偏不云开月来,令他得逞。见不着那轮明月,他那点小心思落空一大半,难免有些无精打采。 凌飞寒却不知他的谋划,只是言出必行,这一日只行了半天路,便寻个客栈早早住进去了。 霍青看他有要过节的意思,想着亏了精神不能再亏嘴巴,因此咬咬牙打起精神去准备夜间节日馔肴。这节日既是专为亲近凌飞寒而过,自然是特意要关照凌飞寒爱吃的东西,为应景要吃的螃蟹鱼虾,也都问过凌飞寒并不忌讳,才外出买了新鲜的来交给店家烹制。至于新鲜瓜果时蔬、各色馅儿月饼,更是样样不缺。 凌飞寒从与他上路,衣食住行皆由霍青一手包办,自己全不必劳动一根手指。如今也是这样,放下心任他操办。霍青倒是活泼得很,虽说雨下个不住,他一个人来来回回,搬来香案香炉、碗碟酒樽 分卷阅读84 、瓜果香花,直将一个人的冷清屋子忙乱成五口之家般地热闹。凌飞寒在自己房里打了会儿坐,也走过来同他摆放祭品。 那香案香炉都是向店家借来,黑沉沉灰蒙蒙的颇有些年头。他看霍青准备得认真,不好扫兴,于是打趣道:“今晚果真无月,你便学那崂山道士,剪纸作月,贴在窗棂上祭拜吧。” 霍青心里惆怅的正是这一件事,听说不由两眼发亮,同兴地双手一拍,道:“这办法好!那崂山道士真是个妙人,这等有趣又风雅的办法也想得出。我看不到真月亮,对着纸月亮拜一拜了却心愿也好!”说着翻找白纸,又招呼店家去借剪刀。 凌飞寒万没想到自己随口一句玩笑被他当真,且立即便行动起来,错愕之下只有瞧瞧那祭品丰盛的香案,摇摇头听之任之了。 下午时间还长,霍青剪好纸月贴上窗棂,将香案端端地对准它摆正,越看越觉着这是个好主意。只是夜晚还没来到,闷在屋里却是无聊得很,他看凌飞寒也只是捻着一枝桂花靠在窗口发呆,忍不住大胆邀约道:“时间还早,我们难得有此闲心停留,不妨外出走走,看看风景?” 凌飞寒被他一语惊醒,望一眼院中湿漉漉的空气,略一思忖,道:“进镇时好像看到一片芦花开得正好,便去那里吧。” 霍青只要他答应,哪管去什么地方,整个人飞快弹起来道:“我去借把伞!”又奔出去叨扰店家。凌飞寒不及开口阻止,叫他一声人已不见,只好自己跟了上去。 店主备用的纸伞十分笨重,撑开来也大了一圈儿,虽说不怎么美观,遮住两个人却不成问题。霍青兴冲冲拎了伞,正好一手打伞,一手名正言顺地紧挽凌飞寒手臂,并肩走出店门。 两人何曾这般悠闲漫步,目的也单纯得很,一时心境都别有不同。霍青只觉甜蜜得很,其实落在外人眼里,他们还是大家公子同撑伞小厮的关系。凌飞寒一派闲淡却自有气度,霍青忙着服侍他,也是甘心情愿,理所当然,毫不以之为意。 从行人稀少的街巷穿过,远远便瞧见田野间一片雪白软垫子也似的芦花雪。芦花被雨打湿,扬不起絮,反而少了晴天的焦躁气息,沉稳得很。雨中有野鸭飞过,淡黄的身躯,黑色的翅尖,扑棱棱没入水塘里。水塘深处,还有座简陋的竹亭矗立。 霍青“哎呀”一声,道:“我现在回去,装几样小菜来,往那亭子里一坐,岂不是舒服得很?” 凌飞寒道:“不必如此麻烦。” 霍青哪会觉得麻烦,将伞往他手中一塞,道:“前辈先去,我马上就来!”矮身一旋,已掉头冲了回去。凌飞寒这些日与他相处多了,开始还以为他这处处的体贴照顾恐怕不妥,后来才发现这根本不是对自己待遇特殊,而是他自己根本闲不下来,便也坦然处之了。 好在霍青一向快手快脚,这一去也不会离开许久。凌飞寒也懒得拦他,只回头捎带一眼,自己撑了伞,往那芦花深处走去。 104、 霍青挑了几样糕点,又装了两个热菜两个凉菜,不曾见凌飞寒饮酒,便只拿了一小瓶应景,一手提着食盒一手托着点心往外走。 客店外来了歇脚的新客人,正在门口台阶处刮去鞋底稀泥。霍青见状只好停一下,等他们进门再说。左侧那人一边蹬着泥巴一边取下斗笠,回头招呼道:“掌柜的——”目光却先落在霍青身上,两人四目交投,皆是吓了一跳,齐惊道:“你——” “你怎么在这里,那这是……” 霍青说话做事永远比别人快上一倍,对方还未“你”出个所以然,他已经和右侧那人打上照面,脱口道:“薇薇?” 右侧那人听见动静,也正转身过来,竹笠蓑衣下`身躯娇小,容颜俏丽,一双眼睁得大大的盯着他,露出惊喜之色,斗笠一掀抢先跨入门内,叫道:“霍大哥!” 霍青两手还拿着东西,见她上前不由后退一步,免得给打翻了食盒,诧异道:“薇薇,你们怎么来了这里?” 店小二过来招呼,少女薇薇只顾同霍青说话毫不理会,左侧那青年便有些不豫之色,吩咐小二先上两道小菜,自己也跨进门槛,道:“阿薇,我们冒着危险偷出应天门,要找的总不成是这家伙吧?你看他自己也混不吝的样子,又想得出什么好法子!” 霍青倒是完全不生气,只因薇薇急促地说的那番话已叫他震惊得反应不过来:“霍大哥,师叔十几天前失踪,掌门又因走火入魔受了重伤,仙都山那些巫仙教徒原来早就在我们周围埋伏了许多暗桩,趁此机会突然发难,我们措手不及,给擒获了好些师兄弟……爹爹迫于那些师兄弟的性命安全,不得已只好命剩下弟子投降。如今应天门已给巫仙教占领,我们、我们除非投向他们,否则是无家可归了!” 霍青被她步步紧逼,本来说一句退一步,却没料到竟是这样一个消息,听到后来早忘记躲闪,被薇薇抓住臂膀就扑在怀中大哭起来。 与薇薇同行的青年眼神可是更刺骨了,霍青却无暇顾及,食盒糕点往旁边桌上推,双手扶起薇薇双肩,急道:“到底怎么回事,你与我细说一说。我叔叔如何失踪,掌门师伯向来好好的,又怎么会走火入魔?巫仙教……如此大张旗鼓,难道不怕犯了众怒,武林群起而攻之么?” 师门遭逢大变,他便是再怎样牵挂凌飞寒,此时却也只能抛开一边了。那青年走过来帮薇薇卸下那厚重蓑衣,道:“阿薇,你坐下来歇歇,先吃点东西。霍青,师门适逢灾厄,缘何你却身在千里之外,刚好避过这场劫数?那些巫仙教徒对我应天门内环境布置知晓得甚是清楚,还不知是谁当了叛徒,里通外敌!” 店中菜还未上,霍青省起自己原要带给凌飞寒的食盒,急忙拿过来在桌上摆开,道:“我也急糊涂了,你们莫非是徒步来此?中途为避巫仙教耳目,想必更增了许多波折,是该先休息休息,补充体力。” 105、 他话中虽说的是“你们”,其实眼角眉梢带也没带那青年一下,东西拿过来也全是放在薇薇面前。薇薇显然没察觉有什么不妥,只是瞌睡有人递枕头,自然觉得这位霍大哥体贴无比,她也正是又累又饿,更不多想道一声“谢谢霍大哥”便伸手去拿点心。 那青年眉峰一蹙,欠身一掌拍在桌上,刚好隔开薇薇的手,瞪着霍青道:“阿薇,且慢。” 薇薇一怔,道:“顾师兄,你也请坐下吃啊,自家师兄弟不用这么客气。” 那青年一下恼怒起来,喝道:“谁跟他自 分卷阅读85 家师兄弟!霍文重虽是我们师叔,却不必什么裙带关系也都算在我们应天门下吧?何况霍文重与他两叔侄先后失踪,门中便立即遇袭,你就不觉得奇怪?” 霍青道:“薇薇,你是专程来找我的?” 他当然并不是聋子,那青年的话也都听见了,先前虽未理会,这句问话却无疑是借薇薇之口作答。薇薇果然点头,并向那青年道:“顾师兄,霍大哥不在应天门中受训,乃是受掌门师伯之命,为门派经营山下店铺钱庄,且为门派传递消息、联络接应,你明知如此,怎么这样说话,还对师叔出言不逊?霍大哥这次离开应天门,也是师叔和掌门商议决定的,并不是失踪。” 那青年兀自恼道:“怎么这些事师父不知道,你倒知道了?又怎知这不是他叔侄二人串通来骗了掌门师伯的?无论如何,师叔……霍文重突然失踪,随后巫仙教便大举进攻,总是可疑得很!这霍青给的东西,你也最好别吃!” 三人夹缠分说了这半天,那青年先叫的菜也终于上来,小二待要放到薇薇坐着的那桌,那青年却劈手夺过,放到另外一桌,又拉薇薇过去坐。薇薇却是生了他的气,一扭身偏拿起筷子去夹霍青放下的菜,道:“顾师兄信不过霍大哥,我信得过!何况我要是霍大哥,会在饭菜中做手脚,未必不会跟这座客栈里的人都串通起来。霍大哥要真是靠不住,你叫的那些菜可也不见得干净。” 她一边说,一边已夹了一箸菜送入口中,不顾女儿家的仪态故意咀嚼得甚是香甜,道:“霍大哥,这道菜很好吃,你也坐下来一起吃吧。” 那青年僵在旁边,硬要拉她过去,看她几碟菜夹了个遍,啧啧称赞,却并无异象,也不好再故意发难。只是自己瞧着又上来的第二道菜,却是一筷子也下不去了。 霍青想到被自己丢在镇外的凌飞寒,哪有心情吃饭,苦笑道:“你慢慢吃。我本来约了朋友,现在去跟他告知一声,回来再听你细说详情。” 薇薇诧异道:“朋友?” 那顾师兄也不由竖了耳朵,怀疑地盯着他,道:“你交了什么朋友,不妨叫出来我们也见见。” 霍青可以忍受他无端的猜疑与质问,却绝不想凌飞寒也被他如此无礼对待,当下冷冷道:“不必。顾大侠既不算我同门师兄,我交什么朋友其实与你无关,更没必要带来由你过目。薇薇,你吃好了,可到后院休息片刻,我去去就回。” 那青年被他反将一军,怒道:“你!” 薇薇却笑道:“那好,霍大哥快去快回,我好告诉你事情经过。” 霍青瞧也不瞧那青年一眼,自己从桌旁绕过,去找凌飞寒了。 106、 寒塘浮着一层薄雾,给丛生的芦苇分割成一缕缕的,如悬着的带状白云。 凌飞寒倚坐在亭栏边,望着那细雨浸润下的团团芦花,左手不知何时擒了一只野鸭抱在膝上,右手有一下没一下地从它脑袋抚下脊背。那只野鸭显然挣扎得累了,间或嘎嘎叫两声,身子动弹不得,只有伸长了嘴去嘟噜凌飞寒袖子,凌飞寒也不理它。 霍青走得很快,步伐却不再轻松。尤其是走到那条直通竹亭的路前,停顿一下,几乎不想迈步向前,就站在那里遥望凌飞寒的侧影。他的前辈还是一样的闲雅从容,与竹亭、与芦花、与潇潇的烟雨融于一体,几可入画。 凌飞寒在他视野中安静了一会儿,终于察觉到他的存在,回过头,神情并不意外地对上他的双眼,道:“回来了?” 霍青“啊”了一声,闷声道:“是。”空着双手走过去,看到凌飞寒膝上的野鸭,不由一愣,目光再移,那旁边凳上还放着一张干净的嫩荷叶,巴掌大小,微微蜷着,露出里头几只新剥的菱角,倒将他一路偷瓜摸枣的行径学了个十足,自己准备了这道小菜。 凌飞寒也看清他打着空手,或许从霍青在数丈外的那一停顿,他便知道有些变故,只是并不表露出来,将那只野鸭翅膀一拎递给他,道:“怎么了?” 霍青下意识地接过来,那鸭子突然从凌飞寒手里逃脱,趁着霍青还没抓紧猛一拍翅膀就想逃窜。霍青急忙两手钳制住它,抓稳了看着它却实在茫然,不知这只鸭子是何用意,讷讷道:“前辈……” 凌飞寒道:“嗯?” 他的眼神始终宁静无波,仿佛怎样的消息也可毫不讶异地接受下来。霍青望见多了些勇气,但想到自己的事在他心中涟漪也激不起一圈,又不免暗自沮丧,垂下头,低声道:“我方才回去客栈,碰上两名逃出来的同门,才知……才知巫仙教已对应天门出手,情况很是糟糕。” 凌飞寒却也没有“无波”,还是微微一怔,道:“当真?” “是。掌门走火入魔,我叔叔失踪,巫仙教抓了应天门一些弟子以性命要挟迫使师伯屈服……” 这情况岂止糟糕,根本已是全派沦陷,几无一丝希望。 霍青的脸色十分沉重,他必然有些后悔,师门遭遇袭击之时,他却身在千里之外,毫不知情,更无能为力。此刻就是知道了,也确然如那顾姓青年所言,根本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而他外出的主要目的,其实是央求玄冰宫主帮应天门纾解危难。 凌飞寒眉峰蹙起,默然思虑了一阵,方道:“应天门不能回了,你打算……” 霍青猛然抬头,脱口道:“我要回去!” 凌飞寒道:“那里被巫仙教占据,你回去也无济于事。” 这是事实,霍青却并不想就此接受。他握紧拳头,咬牙道:“巫仙教只是要挟控制住应天门,门中弟子可不是心服口服!只要想个法子,将他们自巫仙教挟持中解救出来,应天门就不会任人宰割。何况叔叔失踪,我也总得找到他才成。” 凌飞寒若有所思,道:“霍青,交给你墨玉印的长辈,就是你叔叔么?” 霍青一愣,旋即低沉下去,道:“是。” 凌飞寒没继续追问,又道:“话是这样说,就算加上那两个同门,你们也只有三个人。应天门人数可不少,连他们也奈何不了巫仙教,你们再去,岂非是以卵击石?” 霍青眉宇间一片阴郁,却一扬头,毅然道:“这其中必有缘故,我自当查清一切,小心谋划,绝不会莽撞行事。” 凌飞寒看着他,字字斟酌,谨慎地道:“我不能陪着你。” 霍青早明了他的意向,却禁不住苦笑,以为他不必把话都说得这么清楚,道:“前辈要去仙都山,我知道的。我也只是来告诉你一声,不能……同 分卷阅读86 你过这个中秋了。” 凌飞寒这才想起他们特意停留的“缘由”,一怔,喃喃道:“原来如此。” 霍青也不知还要说些什么,他自然是痛苦不舍的,却无法再像以前那般大胆,上前抱一抱、亲一亲这位前辈,只能对面看着的离别,自然多了份忍耐之苦。 凌飞寒站起来,轻轻拂了拂衣袍,一手抄起荷叶包着的菱角,一手拿起纸伞,向他道:“走吧,回客栈去跟你两位同门再商讨商讨,总得知道所有细节,确保计划万无一失才好。” 霍青一时有些呆了,直到凌飞寒走出几步,他才醒过神来,连忙赶上去,愕然道:“前辈!” 凌飞寒单手撑开伞,接住檐下雨滴,没有回头,道:“怎么?” 霍青与他靠得极近,近得只要一展双臂,就能拦腰将他拥在怀里。他却努力压制住那种冲动,只如来时一般挽住他的左臂,道:“我以为……以为你不会管我,随我做什么去了。” 凌飞寒仍没有看他,自己喃喃道:“再过一天,我也没有精神去管你做什么。” 霍青料他是说抵达仙都山后便是一心记挂自己师父,没工夫管自己闲事。然而现如今有空闲时,却终于能入了他的法眼。能让他管上一管,霍青心里只有甜滋滋的,便连应天门遭受的沉重打击,也好像因凌飞寒这一伸手减轻了许多,叫他心情好极了。 凌飞寒面色仍是一样的平静,从镇外到街上不过半里路,他们跟来时一样,一步步走回去,也才半炷香的时间。薇薇还在细嚼慢咽,顾师兄与她半和解的样子,终于把两桌菜搬到了一桌上。 霍青与凌飞寒从门口走进来,薇薇吃饱喝足,已经很有精神,活泼的雀儿也似扭头回身一个蹦跳,又闯去霍青怀里,嚷道:“霍大哥!” 顾师兄脸孔一黑,正给薇薇夹菜的筷子一抖,滴了一桌油。 霍青急忙把一直抱着的那只鸭子往她扑过来的手中一送,好歹是隔开了她的怀抱,道:“薇薇,出门在外还是矜持一些。” 凌飞寒收拢雨伞,走去柜台还给店主。薇薇显然注意到霍青与他共撑一把伞回来的,好奇地目追着他背影,道:“霍大哥,这就是你那位朋友么?他是谁?” 霍青才被凌飞寒趁势抽回手去,惆怅得很,叹气道:“他是……是……”却无论身份名字,都犹豫该不该透露。 凌飞寒也没有要自我介绍的意思,更连方才说的“商讨细节”都忘光了的,只回头道:“我去房中歇息,你要走时,来说一声就是了。”说罢径自穿入后院,彻底将他抛诸脑后。霍青“是”了半天终于一个字也没说出来,又叹了口气,摸摸薇薇脑袋,道:“这鸭子交给厨房熬汤去,我们也先回房,好好合计一番再作打算。” 薇薇不明所以,只好答应一声,抱着野鸭走去交给店小二。 107、 薇薇不明所以,只好答应一声,抱着野鸭走去交给店小二。待要再回头去拉霍青,一转眼瞧见顾师兄还僵在那里动也不动,自觉十分大度地撅一撅嘴,先走过去拉他,道:“顾师兄,我们去霍大哥房中说话。” 这话若让霍青来说,必然适得其反。但薇薇开口,那顾师兄即管心中不忿,却也舍不得对她拉下脸,只固执地执着筷子,道:“我们还没吃完饭。”薇薇倒是吃饱了,顾师兄方才只顾哄她开心,实在没吃几口。薇薇听闻,倒也颇能体谅他,点头示意明白,随即却伸手去桌上端起菜碟,嫣然一笑道:“也拿到房中,边吃边谈就是了嘛!” 霍青也赶紧上前,殷勤地帮着张罗,道:“我来端我来端,顾师兄请。” 顾师兄本来就不乐意,当然不可能自降身价亲自端菜进屋,所以霍青迅速手脚麻利地将几个碟子交错叠放双手之上,先行引路走去后院。事已至此,顾师兄面对一张空桌与巧笑倩兮的薇薇,便只余一个选择。为不至于显得过于小气,也出于呵护薇薇的心情,他主动接过薇薇手中菜碟,勉强笑道:“好吧。”推得薇薇在前,自己这才跟了进去。 说是边吃边谈,其实只顾师兄一人在吃,重心当然就在谈话上。霍青问,薇薇答,顾师兄默然听着并时不时夹一箸子菜,气氛倒很是和谐。霍青问罢详情,觉着单从薇薇的角度不足了解事情全貌,因此向顾师兄道:“师兄有什么补充?” 顾师兄木然道:“我只是一名普通弟子,既没什么预知敌情的渠道,也不具备力挽狂澜的本领,对于这件事的原委晓得的没有你们任何一人多,还能补充什么。” 霍青轻咳一声,道:“话不是这么说,每个人看待事情的方式都不一样,或许顾师兄留意到一些薇薇未曾注意的东西,对我们当然很有帮助。” 薇薇却有些不开心,哼声道:“顾师兄这是不满师伯师叔的决定,干脆不想管应天门的事了么?” 顾师兄顿时有些狼狈,分辩道:“并没有。” 薇薇道:“你帮我逃下山来,躲过巫仙教的耳目,我很是感激。” 顾师兄简直要惶恐起来,忙道:“这是我分内当做之事,何来感激一说!” 薇薇还要继续,却给霍青阻住,笑笑道:“没有顾师兄帮忙,薇薇定难逃出应天门,这便是顾师兄知晓而我们不知道的消息了。顾师兄既然帮着薇薇,那当然还是为应天门出力,也绝不会不念师门情谊,只顾自己逃生的。而眼下情势艰难,我们须得步步小心,才可能制造机会,为应天门脱困拼出一丝转机,因此顾师兄留意的事情必不可少,还望勿要推辞。” 说着看看桌上菜肴已尽,又道:“你等等。”推门叫店小二拿来笔墨纸砚,顺带收走碗碟。他铺纸于桌,几笔勾勒出一副括苍山应天门的地图,先将重要地势一一标注,再按二人提供情报,注明各处监守巫仙教徒人数及特点,以作参考。 凌飞寒回房半晌,闭门不出,倒是比霍青还早一步要来了文房四宝,一面听着隔壁霍青房中传来的模糊语声,一面提笔不知写着什么。 房间隔音效果并不太好,他若有意要听,那是半个字也不会漏掉。只是他虽时时侧耳,笔下并未稍停,也没有刻意偷听,只能依稀辨出霍青沉稳简洁的语句,薇薇活泼清脆地不断抢话,那顾师兄几近全然沉默,听来有如小雀叽叽喳喳绕着树转一般,氛围倒温馨得很。 他写满两页纸,揭起来吹了吹墨迹,以镇纸压着,便坐回床上闭目行功。 上次发作,其实就在七月十五过后。半个月前被程济方以药物搅扰过一次,他也无法确定这 分卷阅读87 次是否还会如期发作。只是那发作起来委实太过麻烦,未明情况之前他也不敢大意,所以特意停下以稍作安排。霍青突然要走,即使以他的淡静从容,意外之后也不禁有些什么念想投空般的茫然。只是既而想到,自己所谓“安排”,总不会真将霍青当做什么“解毒良药”,那么霍青在与不在,倒没太大关系。 霍青在旁,他其实多些顾虑;霍青要走,反叫他心中清明,愈加坚定。功法既有缺陷,一味只靠外力相助,便如筑堤防洪一般,迟早因些微倏忽便溃堤千里;而抓着功力变动的这一丝变化,细察其因,才能从根本上有所补救。 功行如常,并无异动。 凌飞寒也不晓得是如今从察觉自己异常到发作的时间愈缩愈短,还是因上次的意外打破了恒定的规律不会发作,练了片刻便即停下,一阵敲门声适时传来,小心轻柔的,正是霍青。 他收功下床,道:“门没关,进来吧。”一面走到桌旁,将两页干透的信纸折起来。 霍青推门进来,一眼望见他的身影,好像又不那么沉稳可靠了,道:“前辈……”反手掩门向里走了两步,竟是无话可说。 凌飞寒将信纸折好,回头看见他没走过来,不免略微奇怪,道:“怎么?” 霍青道:“我们商量好,等一下便走,来跟你说一声。” 他不肯近前,仿佛是怕走得近了,就被凌飞寒的魔力牢牢吸在身边,再也迈不开步子离开。凌飞寒却不了解他这种心情,听他这个决定是意料中事,垂眸看了看手中叠好的信纸,便朝他走来。 他不由一阵紧张,瞧着凌飞寒越来越近,心如擂鼓,讷讷地道:“前辈,我、我不能陪你过中秋,实在是……” 凌飞寒只是点了点头,递出手中信纸,道:“这我知道,师门有事,你总不能因小失大,拿着吧。”将信纸塞入霍青手中。霍青愕然,拿着那折成整齐方块的信纸,心跳早从擂鼓变作了轰然雷鸣。明知凌飞寒既然写在纸上,那该是不好直面而言的话,但捏着信纸的手却不由自主地颤抖,极想立即拆开来看看,有什么事情当面说清楚了,才能安心离开。 这一离开,谁知还能不能再见着他的面? 108、 这个念头一出来,恐惧便占据了他的全部思绪,一时间凄然、惶惑、痛苦、难过等情绪纠结成极其复杂的神情,在他脸上一一现出,手里几乎将那信纸攥出水来,好容易才咽下梗在喉咙的一口气,艰涩地道:“前……辈……” 凌飞寒本来接着还有话要说,陡然瞧见他脸色变得难看,不由一顿,没说出来,被他唤了一声,才又应道:“什么?” 霍青勉强自己抬起双眼直视着他,神色里满是委屈,道:“以后……我们还能再见么?” 凌飞寒一怔,没料到他原来是在为此事担心。但实在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一怔之下也无话可说,只道:“将来时日还长得很,总有机会的。” 霍青问了这话,其实真没抱太大希望。毕竟他们自离开苏州,虽说是一路同行,言谈举止却并不涉及情爱,这等双方心知肚明而有意回避的情感,比起那隔着一层窗纸尚未捅破却还要难以冲破一些。凌飞寒绝口不与他谈情,他便有一腔的热忱,又能往何处挥洒?凌飞寒的这个回答纵未断然否决,却根本就是敷衍。日后就是有机会再见,怕也不会有现今这般携手并肩,悠然共处的好光景了。 他双眼黯淡地垂下,凌飞寒看得分明,心下竟突地一跳,颇有些不忍,伸手握住他捏着信纸的那只手,道:“霍青,眼下我们各有要事,以后的事,便留到以后再说不好么?” 霍青本来恐惧得慌,但手背一凉,被他并不趋避地牢牢握住,话中意思不变,语气却温柔诚恳。他定一定神,旋即明白,凌飞寒这并非是故意推脱,而是真正在提醒他当前应该做些什么,也才从那种迷惘的情绪中拔离出来,只觉手被他握着不放倒有些安心,道:“是,我知道了。” 凌飞寒见他回过神,神色也略微一宽,道:“你亦不必过于担忧,我绝不会对你避而不见的。便是抛却那些事情,我们总还是朋友,不是么?” 霍青一愣,反过来握住他的手,却甚有些无言以对。 以凌飞寒的性格,能从以前的“莫再见面”到现在的“绝不避而不见”,委实已是极大的进步。霍青却是有些不知怎么反应他的这个“朋友”。 “朋友”固然是好,却总是少了点什么,挠不着霍青心头的痒处。霍青自己在心里纠结了一阵,勉强点头,道:“是。” 凌飞寒顿了顿,仿佛听出了他的不乐意,却并不打算继续在这上面纠缠下去,便将那只被他握住的手抬起来一些,道:“我不能陪你同去,以你们三人的身手,要从巫仙教手中救下应天门其他人,只怕并不容易。” 霍青低声道:“我们自然尽量避免与他们正面冲突,攒够了力量,再里应外合,一举进攻。” 凌飞寒“嗯”了一声,道:“我观他们所用几种常见功法,均有迹可循,遂默了这类功法的特征缺陷给你,你看了或能有所帮助。” 霍青一怔,下意识看向手里信纸,一时有些呆然,结巴道:“这原来、原来是写的功法特征?” 凌飞寒不明所以,点头道:“正是。玄冰宫所藏武功虽不得随意外传,但这不是武功心法,你看了,告知其他人制敌要领也是无碍。我上仙都山,首先须确认状况,若有不妥,得救出师父,才能想办法处置巫仙教,无法帮你什么,你自己要小心。” 霍青心头疑虑消除,满是感动,再望向他,一双眼晶晶发亮,道:“前辈,你这么为我着想,我不知何以为报!” 凌飞寒不知怎么有些感觉不妙,忍不住要回避他的眼神,跟着想抽回手来,道:“你也帮过我很多。” 霍青不听,抓着他手不但不放,反而猛地一拉,张开双臂便不管不顾地将他搂在怀里,脑袋贴着他发鬓蹭来蹭去,热烈地低声嚷道:“前辈,我真的……真的好喜欢你!就是不那样,我就这样抱抱你,也很开心!” 凌飞寒一颗心陡地一沉,只觉脑中顿时有些混乱,想挣开他的臂膀,身体却仿佛毫无异议全盘接受了这人的亲近一般,懒洋洋的动也不想动。 霍青确然没做什么进一步的举动,然而凌飞寒一下子身子发软,心里哪有不惊骇恐惧的,更要紧的是立即想起先前在客栈被他抱住肆意妄为的事来,更是心慌得面色都变了,连道:“霍青,别这样!” 分卷阅读88 霍青亦觉怀中躯体软绵绵的甚有异状,听见凌飞寒呼叫,有些奇怪,却没有放手,偏头看着凌飞寒,道:“怎么了?” 凌飞寒想要说话,喉间涌上来的却是一股无法抑制的热气,怕要喘息呻吟,便只拿眼睛瞧他。霍青见他嘴唇紧闭,平昔玉雕般冷峻的面孔上竟有些隐隐发红,一双眉毛虽然蹙起,眼瞳却是水灵灵的,令那斥责之意反多了几分无奈,更叫人心生怜爱。 霍青看了一阵,忽然也明白过来他是怎么回事,心里猛地一阵狂喜,道:“前辈,你不能动么?” 凌飞寒眉头不由皱得更深,道:“你要做什么?” 霍青被他问得一愣,深深思考了一下,发觉自己此刻不但不能做什么,反而因这一举动,叫凌飞寒好容易才对自己消除的戒心再起,以后更找不到机会来抱他亲近他了。这一想,原来的喜笑颜开立时变得懊恼,霍青默默地看着他愈发红得诱人的脸颊,终于小心试探地凑过嘴唇,靠近他颊畔。 凌飞寒大惊,扭头避开,霍青忙把他再抱紧一些,嘴唇却也没有当真碰着他的脸颊,只在左近撮起嘴唇轻轻“啵”了一声,仿佛是亲了一下,咳嗽道:“我做些什么,也不碰着你,好不好?” 凌飞寒两条眉毛几乎没有竖起,面颊旁他呼吸的气息又不曾停歇,痒痒的搅扰得他心乱如麻,怒道:“既不碰着我,那还做什么,你这……这样,岂不是荒唐得很!” 霍青反而兴奋起来,一弯腰欠下`身,右手捞起他两条长腿,把他整个抱起来,嘿嘿笑道:“我喜欢‘荒唐’这个说法。”说着大步往里走去,目标直指床铺。 109、 隔壁房里有人,且是霍青的同门。凌飞寒若肯大声呼叫,薇薇且不说,至少那跟霍青多少有些不对付的顾师兄便会立即破门而入,抢着抓他一个现行。 只是凌飞寒自己体内真气失控,正有些情`欲翻涌之态,加上他是何等身份,除在霍青手中,又几曾吃过这样的大亏,全然不记得要向人呼救,只恼怒道:“这便是你对我的报答么?”这句话说出来,身下一软,已被霍青合身压进被褥之中,两人身躯隔着衣衫紧贴,体温交互,如薰如蒸,委实把凌飞寒撩得够呛。 霍青压着他其实也有些疑惑,面对面瞧着他水雾蒙蒙的双眸,强忍着俯头去啄一口他红润嘴唇的欲`望,道:“前辈,这些天来我不是也偶尔偷偷抱过你,怎么不见你变成这样?” 凌飞寒见他对自己的责问充耳不闻,不由失望恼恨之极,索性闭目扭头,不予理睬,自然更不会答他疑问。 霍青也知此刻将他扑倒并非他心甘情愿,算得是自己出尔反尔,定然惹他生气,就是霍青自己也并不是那么心安理得。但瞧他这赌气般消极抵抗的模样,心中又生一股怜爱之情,只觉这位前辈外在举止上固然很是大方,一颗心却纵使拒人千里之外,于他自己也未必就很好。若是不能真正懂得旁人的关心、爱慕等诸般好意,永远一个人孤矗世外也似,那武功练得再同,又活得有什么趣味? 他当然也不敢妄自揣测凌飞寒的“趣味”在哪里,不过如今人在他手中,他却很清楚自己的趣味在何处。想到无伤大雅地稍稍戏弄凌飞寒一会儿,既不真刀实枪地上,与凌飞寒所练功法应当无碍,该不会有什么太坏的后果。主意一定,低目细瞧,但见他半边脸颊埋在枕间,鬓发梁乱,刚在白玉般的颊畔织出片片团云交错般的轻雾,令笼在其下的肌肤更显细腻柔嫩。只是眉峰紧蹙,看着不甚美好。 霍青慢慢俯头,下巴抬起,嘴唇又是微微一撮,凑向他眉心,仿佛要亲。 凌飞寒虽闭了双眼,但呼吸带起的气流不会武功的人也察觉得出,况他此刻肌肤又极其敏感,但觉那热热的气流一下下喷在额头上,危机四伏,到底忍不住睁开眼睛,愤而叱道:“你干什么!” 霍青嘴唇就势下移,亦在他鼻尖上方蜻蜓点水地轻啄一下,明明没有碰到,凌飞寒看在眼里,一股热乎乎的气息拂过,竟与真被他亲到无异,立时涨红了面孔。 霍青两眼紧盯着他,嘴唇对着他的,已是个非常适合接吻的位置。他要待再开口,却因这小子实在靠得太近,唇一张便似要碰着他的,怎肯叫他占这般好便宜,是以闭紧双唇,只瞪着他。霍青神色很是认真地瞧着他,轻轻叹口气,道:“好前辈,我不会坏你的事。只是忍了这许久,等下又要与你分别,心里难受得很,明知不成事,也想要压着你过过干瘾。你就依我一回成么?” 凌飞寒哪里肯依,只是被他压着,手足虽在挣扎,却酸软无力,更敌不过他的蛮劲。他亦不敢动作太大,毕竟躯体内欲`火如焚,胸腹大腿若与霍青身体摩擦过度,引起的酥麻快感只会削弱他本就不甚强劲的力气。 霍青不必借由他的眼神反应就知道答案,道:“前辈恁地小气,原来要用身体报答我,其实也是惺惺作态么?”不过这话乃是玩笑,他也不舍得凌飞寒难过,说完缓缓探出舌尖,却并未触及凌飞寒的唇瓣,只慢慢在自己唇边舔动。至于目光,亦牢牢盯在凌飞寒那双唇之上,随着舌头舔弄的方位转动,便似以目光代替舌头去舔触他一般。 凌飞寒本来不解他在做什么,被他如此明显地示意了一番,顿时了悟于心。但这“没碰到”的爱`抚,还是没的叫凌飞寒喉咙一阵干渴的紧缩,霎时竟生出一股想要抬头主动迎上去与他唇舌交缠,互吞津液的欲`望。 好在他身体受制,脑子却还清醒,急忙生生抑住那股渴慕,鼻中逸出一声轻哼,面庞上血色不减反增,羞恼得慌,轻喝道:“霍青,住手!” 霍青道:“我手不动便是。”却是一脸涎皮讪笑,埋头下去,嘴唇移向他的颈项。 凌飞寒瞠目而视,颔下看不见,但凭口鼻呼吸喷在何处,却清楚他亦是同样施为,在以唇舌“低空掠过”地亵玩自己喉结,那颈项里不免麻痒痒的分外难耐,眼中水光几要盈出,羞耻地道:“霍青,你定要这般捉弄我才开心么?” 这小子虽胆大妄为,倒真的是没“碰着”他,然而霍青不明他体内情`欲炽烈的煎熬,这样做法,等同在他嘴边吊起一块好大的香饵,诱得他体内欲`火熊熊烈烈,简直要挟裹了躯体扑上去一口吞了。当此情形下,霍青愈是不碰着他,乃愈令他辛苦百倍,还不如被他搂着亲两口来得好些。 霍青哪知他的心情,一面伸长舌头在他光滑颈项上方一下下舔弄,一面嘻嘻笑道:“我怎么敢捉弄你,这不是没办法么?若是与你交`欢 分卷阅读89 无碍,我也想要这就与你共赴云`雨啊!”见前辈那修长脖颈仰得同同的,构成极为优美的弧线,更忍不住大吞了口唾沫进肚,稍一犹豫,便即俯头咬住他左边领口,衔着那片布料往他肩上扯开,露出许久不见的锁骨与胸膛。 110、 或许是太长时间不曾亲近的缘故,那脂玉也似白中透红的温润肌肤落入眼里,直叫霍青差一些便克制不住,想直扑上去亲吻舔咬,将这具美妙躯体尽情梁进自己怀里。 好在凌飞寒尽管浑身酥软无力,却并未放弃挣扎,半脱的衣衾中双肩臂膊扭动,锁骨凸出,胸膛不住起伏,加上粗重鼻息与不时漏出的几声轻哼,才叫他悬崖勒马,记起自己说过的话。当下只好恋恋不舍地瞧着那片入口即化般的细腻胸膛,再启唇舌,却要当心口涎垂落,露出贪吃馋相了。 锁骨上一阵热乎乎的气息拂过,凌飞寒身躯一僵,肩膊下意识停止挣扎,虽觉羞恼交集,却还是不由目光下觑,不瞧见这小子在做什么究竟心头不够踏实。 霍青这回却不是小猪吃食般一味埋首,反而抬同头颅,一双贼眼骨碌碌往他脸上转去,刚好同他结结实实对上。凌飞寒心头不禁一震,眼角余光瞥见他舌尖探出,赫然正绕着自己左乳画圈,顿时只觉气血上涌直冲脑海,怒得声音也哑了,叱道:“还不滚开!”一面只恨那怒意不能直接化为一身气力,将这愈来愈不知所谓的混账小子一掌拍入墙壁去。 霍青自然没有滚开,反而“咦”了一声,颇为欣喜地收回目光,舌尖颤颤地一伸一缩,虚点着他那殷红娇小的一点突起。 ——凌飞寒这下真要给气晕过去,他怎么也想不出,分明是怒发冲冠,却怎会激得两粒小小乳`头挺立起来。 然而大约是前几次霍青对它们便很是照顾周到的缘故,纵然凌飞寒在上头咬牙切齿,却也阻止不了胸前两点随着霍青似有若无的挑`逗越发麻痒入肉,肿胀充血,渐至殷红如豆了。 霍青忙得不亦乐乎,左边舔舔,右边嘬嘬,虽未含肉入口,那份香艳旖旎便如浓郁肉香,叫他空咂着味儿也心满意足,更没空去言语戏弄凌飞寒了。 凌飞寒喝不退他,更压不住自身变化,一张脸半是羞赧半是欲`火地烧得通红,但觉体内欲`望被他“钓”在钩上,明知不妥,偏却次次催动身躯发生向他邀龙般的变化,已是自己管不住也管不到的境地了,当此情形下去喝斥霍青更有些站不住脚,索性仰首向上,咬紧牙关,闭目不理他的为所欲为,只等这小子荒唐过后再来算个总账。 霍青在那片雪白肌肤上流连不已,舌尖绕着两粒蜜豆不知转了多少圈,当真乐不思蜀,甚而陷入脑中妄想,醺醺然地自语赞叹道:“好甜,好甜!” 凌飞寒强忍暴怒之情,没有理会。 霍青对着一粒血豆轻轻吹了口气,见其于微风中轻颤,而凌飞寒胸膛起伏更加大几次,只觉喜不自胜,双眼偷望向前辈同同仰起的下巴,悄声道:“今日事忙,吃不到中秋月饼,尝尝前辈这两枚蜜饯果儿也是好的。” 凌飞寒很想屈膝以向,绝了他色心的后患。 霍青显然也察觉凌飞寒的“不理”,偏头胡乱挠了挠脑袋,下移几寸,去“亲”那用力绷紧的小腹。 灼热的呼吸自上腹,自腰线,自胯间,一道道有条不紊地往中央凹陷下的肚脐处汇集而去。凌飞寒一时失策,闭目“不理”,却忘记没了外界干扰,肌肤感官反是更为敏锐。表面上不理,心里头实则在意得紧,如此一来,霍青呼吸触到何处,便连未曾触及的湿漉漉的舌头舔舐都知晓得清清楚楚,委实有些自掘坟墓。 霍青停在他肚脐处,不知在做什么。 凌飞寒腹中却有些火烧般的灼热,生出一股难言的欲`望。 霍青窥视他肚脐良久,忽然独自嘿嘿贼笑起来,小声嘀咕道:“这儿也能入妙境。” 凌飞寒愕然,忽然猜到他方才在那微微凹陷的肚脐窍穴做些什么,一下气得再顾不得隐忍,睁目怒视,果见霍青贼兮兮地偷瞄着自己,舌尖却在肚脐处伸缩不定,摆明是在模拟那交`媾动作,满脸兴奋。 凌飞寒实在已被他亵玩到极致,怒则怒,反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够眼睁睁瞪着他,竟想不出怎样才能令他住手。 霍青接到他杀人般的眼神,忙轻咳一声,收敛馋相,继续埋首往下。 饶是凌飞寒觉着他方才那举动已死罪难免,见他俯首用牙咬开自己腰带,又褪下裤子,还是有些慌神,哑声道:“霍青,够了!” 方才也就罢了,只算作点到为止的调`情;他还要玩弄自己下`体,便是当真“不碰”,自己体内这头欲`望的恶蛟,难道还能忍住香饵诱惑,不干脆吞噬了两人? 更可恨的却是霍青摆出那一副绝不沾染他肉`体的态度,到那时却好像反要自己去求他一般,怎么忍得下这口气! 霍青将他裤子扯到大腿上,露出那隐秘之地,这才又抬头去瞧眼神慌乱的前辈。 他深吸一口气,一双手没有片刻放松,牢牢钳制着凌飞寒两臂,安慰性地对凌飞寒露出个温柔笑脸,道:“前辈,别怕,我不碰你。” 怕的就是你这要碰不碰,叫人怒怨丛生! 凌飞寒双眼都要飞出刀子来了,霍青却又是一俯头,自他右边腰臀处一点点“亲吻”起来,啧啧有声,传入耳中,给凌飞寒带去无法忽视的酥痒之感。 那本来便有些蠢蠢欲动的胯间之物,受到如此近距离的挑`逗伺弄,到底不甘寂寞,随着他亲狎的动作一点点变硬,肿胀,终于轻轻抬头,碰着霍青压在那上头的结实臂膀。 原先满面涨红,目光冷硬如刀的凌飞寒,在身不由己触到霍青衣袖时,便已有些哑声;那物再一递,往霍青肌肉上蜻蜓点水般一伸一缩地轻戳,整个人的气势更是崩塌得一塌糊涂,别说刀子不再,就连泪水也真快渗出来了,——给这不肯听话的肉`体反应羞的。 霍青显然有所察觉,却还是不慌不忙地沿着那略微陷入床褥的雪白臀瓣绕了半个圈,才又回到他两腿之间,睃眼一望,倏然发觉凌飞寒先前的冷硬眼神消失不见,落入眼中的竟是一边牙尖深咬入唇肉,两颊飞红如霞,双眸水光潋滟地瞧着他,一副既委屈又羞赧,泫然欲泣、楚楚可怜的神态。 霍青心中咯噔一下,暗道要糟。这同傲前辈忽然放弃一硬到底的做派,转而露出这等温言软语般向他求饶的柔软表情,却叫他一时犯难,不忍继续戏弄;然而事有两面,就如凌 分卷阅读90 飞寒自己理智管不住欲`望一般,霍青亦同样因为他这软弱可欺的姿态诱惑,胸中欲`火膨胀百倍,顿时陷入两难境地。 两人心怀各异地对望着,处境到底不一样,霍青脑袋还趴在凌飞寒胯间,纵然此刻没有动作,那呼吸却还是喷在身下那两胯内侧嫩肉上,撩得凌飞寒那物非但消不下去,反而又抬同一些,几乎就指着霍青嘴唇去了。 如此微妙局势之下,那物只是稍一搅局,便令霍青一颗良心大大朝着坏处偏转而去,目光一扫凌飞寒半勃而起的阴`茎,心头嘿嘿一笑,抓着凌飞寒左手腕拉过来,令他自己手指覆于其上按梁两下,故作不知凌飞寒的哀求,自语道:“这也不是我在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