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侯府丫鬟后(古言,bg)》 第一章少爷与丫鬟 酷夏熬过去入秋后最热的那几天也过去了,北地比南方降温的早,乔朵早早就换上了红色交领窄袖襦,下着纯白的褶裥长裙,因着身材高挑,长得白净,这一番过于素淡的装扮竟将她衬得格外秀气,十分抓眼,毕竟在偌大的侯府里,哪怕连最低等的丫鬟们都是爱俏的,只她一人最是素净。 “若非这衣裳上还着一点朱色,不然猛一眼瞧去,还以为你这是在守孝呢,凭的不吉利!” 正盘腿坐在榻上端着一盏燕窝的二夫人指着眼前刚整理完妆案的乔朵笑骂道。 “呸呸,奶奶莫胡说,什么守不守孝的,可别叫福瑞堂的人听了去,回头又在老太君面前编排咱们的不是。”乔朵俏生生的站在室内,佯作恼怒的模样瞪着自己的二夫人,丝毫不觉得自己这副样子会惹得夫人厌弃。 二夫人庞氏虽然性子软和,但也不是什么丫头都敢在她面前放肆的,也就这乔朵胆儿大,十二岁时被她亲自挑选入了这碧霄院里做了丫头,四年过去,年仅十六的她已是这院里的大丫鬟,拿着一等丫鬟的月例,一张嘴又甜,在老太君面前也是十分讨喜,故而在府里也是十分体面,并且占着她的宠,也是唯一敢这样瞪她的下人。 可庞氏就喜她在自己眼前这无拘束的模样,因着她连生了三子,偏就没有女儿缘分,当初乍见粉雕玉琢的乔朵时,十分喜爱,又因着她出身比旁人好,是永庆府里落魄秀才的女儿,故而放在身边做伴儿,十分宠溺她。 就在二人在屋里说笑间,门外响起铎铎脚步声,昂首大步,每一脚踩在青石板上都力道不小,光听声音便知是来的是个男子。 乔朵耳朵灵光,未待人进门就忙收起了神情,缓缓垂下头,瞬间便成了那个端庄有礼的大丫鬟。 “刚入院子里时就听到母亲跟朵儿姐姐的笑声,说的什么也让我乐乐?” 少年声清脆,字正腔圆的吐着字,眼神儿却是直勾勾盯着乔朵不带挪移的。 “九少爷。”乔朵规规矩矩施礼后,忙跨步退了出去,将空间留给了这对母子。 “行了,别瞧了,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庞氏笑骂,自己肚子里钻出来的种,什么心思她看不出来?偏这儿子还不带一丝掩饰的,整个碧霄院的人都看得门清。 来人是庞氏的第三子谢明钰,在侯府同辈里行九,仅十五的年纪,生得最像庞氏,继承了母亲的桃花眼,最是风流勾人,又是富贵堆里长出来的儿郎,自是风采照人。 谢明钰脸蛋儿生得肖母,偏身形继承了谢家男儿的优势,年岁不大,却已十分高挑,宽肩窄腰,时常惹得院里的小丫鬟们臊着脸偷看他。 可偏偏乔朵在他面前端正的一板一眼,不假辞色,让凭着外形一向无往不利的谢九少很是郁闷。 “明明小时候不是这样的,反倒大了瞧不上我了,连个笑模样都不给我。” 谢明钰嘀咕,却还是转身向着门外,盯着乔朵的背影瞧,看着她在院里呵斥偷懒的小丫鬟几句,许是发现了自己正盯着她,那女子忙脚步一转,拐到了旁的屋子里,绝了他的视线。 庞氏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碗,对着儿子招了招手:“你也大了,本就男女有别,她如今没给你个笑脸你都魂不守舍了,再对你笑一笑,你岂不是七窍都要升了天去?” “娘亲你又笑话我?”谢明钰笑道,他浅浅一笑,竟带出隐约可见的梨涡。 庞氏看着自己亲儿这标致的脸,实在是喜欢,可惜了,出生是个带把的,也就是生了他之后,她才断了继续生女儿的念想,连生三胎都不能圆梦,她的身子骨反而禁不起再折腾了。 “若是个奴籍的,你跟我第一次讨要,给也就给你了,可朵儿是良籍,再过两年就得出府嫁人去了,可不能由了你性子。”庞氏招呼儿子坐下后,很快就有小丫鬟端了一盏燕窝进来。 庞氏噤了声,看着小丫鬟将燕窝置于谢明钰旁边的案上,知定是乔朵吩咐的,不用自己召唤,那丫头在这些细节上都是十分妥帖的。 那小丫鬟放下燕窝后却不急着走,笑吟吟的望着谢明钰,直到谢明钰挥手让她下去才离开。 若是从前,哪用使唤这些人来,都是她亲自端来给他的,谢明钰怔忪,也不知什么时候起,那女人就变得与他疏离了。 “我是不管的,娘亲你别放她出府,我不可能由了她嫁予旁人的!”谢明钰恨恨道,他本就是偷闲来瞧她,那女人既不愿意见他,他也没了心情,燕窝也不吃,直接起身大步离去。 这一下却是捅了庞氏的肺管子,气的她朝着儿子的背影喝骂道:“占着家里最得宠,做这般纨绔的样儿给谁瞧?跟你母亲多说几句体己话都没有,小小年纪就知道盯着女人的裤裆,也不知肖了谁的模样!” 还能像谁?子从父,都是色中饿鬼。 躲在西屋里的乔朵也是听到了动静的,忍不住撇嘴心内腹诽。 却道那谢明钰离了母亲院子,匆匆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因听了母亲说的那句过两年就放了乔朵出府嫁人的话,亦是如同一刀扎在了他心窝子一般,郁气不散。 而此时在他自己的院子里的青竹斋里因着谢明钰突然回来,院里的丫鬟忙起身迎上。 府里的少爷都是配有两个二等丫鬟,谢明钰也不例外,身边有觅儿,素云两个姐姐,都是十七八的年纪,跟乔朵不同,两个都是奴籍,皆是卖身契在主家的,其中觅儿是家生子,生得俏丽清纯,素云是从人牙子那买的,买来时年岁大了,已有十三,但是生得标致,也不知之前是在哪儿教养的,竟是比旁的丫鬟多了丝柔媚入骨的味儿。 单论模样,觅儿跟素云都是顶好的,是庞氏宠儿子,特意挑拣过,俱是比乔朵样貌漂亮许多,只是奈何情人眼里出西施,在谢明钰的眼里,哪哪儿都是乔朵最好看,就凭着乔朵那气质,连正经的闺秀小姐都是比不上的。 此时在院里守着的丫鬟是素云,觅儿是家生子,此时没得其他事情,就去寻了父母那儿躲懒。 虽是天气转凉了,但是素云都还是穿着薄衫,尤其是素云因发育的姣好,胸前鼓鼓的,只罩着一片抹胸,穿着半透的短衫,许是在自己的院里,连个褙子都不套,加之她模样妖媚,与勾栏院里的娼姐儿似的,惹得谢明钰忍不住频频看她。 幸而青竹斋位置偏僻,平时也没有人来,否则就素云这打扮被瞧见了,少不得生出是非。 “怎么气性这么大?”素云的声音如同本人的模样,也是妖妖娆娆的,但听见男人耳中,有些酥酥麻麻。 “心情不痛快,好姐姐,我难受得紧。”谢明钰边说边拉着素云的手,大步进了自己屋里。 不比在母亲的院子里,对着心仪的丫鬟也不能随意动手动脚,自己的院子里,两个丫鬟俱是已开过脸的,也能随着心意要摸便摸。 此时的谢明钰心中确实难受,满脑子都是乔朵那冷冰冰的模样,再抬眼看素云,一脸的乖巧贴心,就觉得顺畅许多,因着去岁由着素云开解了人事,此时也没什么顾忌,搂着她的腰就坐上了塌。 “我也不会旁的什么,只希望少爷心情能舒坦一些。”素云贴着少年,柔嫩的胸脯隔着薄薄的抹胸蹭着谢明钰的手臂。 正是初尝性事的少年,哪经得住撩拨,亦不想去想那些让自己不痛快的事,故谢明钰的心神瞬间就被素云勾了去,少年猛地扯下女人的抹胸,一手揉捏起丰满的乳。 这奶子也不知怎么长得,竟是比朵儿姐姐的还要大上许多。 谢明钰咽了口水,许是少年人心性,初尝情事,最是热衷女人的一双丰乳,平时没事也爱揉摸一二,此时更是爱不释手,三两下就迫得素云娇吟出声:“少爷,你轻点儿……” “轻不得,这么大的奶子,轻了岂能有感觉?”谢明钰扫去了刚进院子里的阴霾,此时嘻嘻笑道,下身也跟着臌胀起来。 第二章永庆府谢家 乔朵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她穿来时这个身体只有十岁,并没有太好的运气穿到什么侯门世家坐享白富美的人生,但是不幸中的万幸是好歹是个良民,在这个封建时代里户籍可太影响一生,若是贱籍,奴籍那这一生都看不见光了。 这个身体的原名就叫乔朵儿,生在永庆府西市坊的一落魄秀才家,除了穷倒没别的,可这种穷却是太难熬,哪怕生在村里好歹能靠地吃饭,乔家穷的连亩薄田也没有,秀才父亲手不能扛肩不能挑,靠着母亲替人浆洗维持着生计。 直到幼弟大病一场,连个看病钱都拿不出,当时的乔朵心一横,就签了雇佣契书进了侯府当丫鬟伺候人,她倒不觉得有什么,给人当丫鬟也不过就是一份工作,何况她又不是卖身,等年纪到了就能出府寻人家了,靠着劳力赚点银钱养家糊口罢了,可她那秀才爹却是嚎啕大哭了三日,在她进府后,连书也不读了,干脆寻了给小儿开蒙的营生教书去了。 其实乔朵想这样也好,他那爹三十好几了,也就堪堪考出个秀才,看起来也不是读书的料,要知道这个时候的科举可比后世的高考要艰难千百倍,哪怕当真是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但是等他爹五十中进士逆袭人生,前提是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所以这个时代真不是寒窗苦读,光努力就行了。 乔朵自觉自己运气也不算太差,她穿来的地方竟有座侯府,据说祖上也是威风过的,只是到了这代实际只剩下空架子,没了兵权,子孙也不入军营,家中子弟倒也有做官的,却都是文官,还都不是京官儿,府里的老太君还在世,就是现在侯爷的母亲,侯爷是个闲散富贵人,靠荣荫袭爵,有一胞弟,因着老太君还在世故未分家,只分作了东西两府,侯爷的胞弟一系就住的西府。 乔朵特意寻到侯府做丫鬟,因这种豪门贵族人多规矩大,反而利于她生存,虽少不得也会有些阴私,但自己相貌不出挑,又是良籍出身,再花费点力气打点被分派到女主子身边,基本还是能安安稳稳干到退休。 只是当初乔朵费心打点是想去福瑞堂,在老太君院里干活,结果中途被侯爷的二儿媳庞氏瞧上,让她截了胡。 东府侯爷之下有三房,大房二房是嫡子,三房是庶子,其中二房老爷在某方面最像侯爷,那就是女色一道上,故二夫人庞氏也是生得比旁的两位夫人要漂亮,只因这儿媳妇是由着二老爷自个儿挑的……因他嘴甜讨父母喜爱,又是侯夫人的幼子,既没得袭爵的资格,他的夫人也没有管家权,故侯夫人尽量都是随了二子的心愿。 二夫人庞氏家世比不得妯娌,甚至三房的庶子娶得好歹也是官家女,唯庞氏是商户女,只是庞家的生意大,还是皇商,所以偶尔宴会交集也会与官家贵族往来,这才被二老爷瞧见,虽身世不怎么样,但架不住人美有钱,本来就美人儿一个,用钱一堆,连打扮都比旁人更招眼,何况侯府就算再有钱,但每个月各房的例银都是有数的,他又非世子,哪能随意取用挥霍,两相优势之下,便觉得庞氏哪哪儿都好,非她不娶了! 乔朵想反正这东府二老爷也不入仕,富贵闲人一个,自然不怕娶个商户女堕了颜面,这庞氏可真太合适他了。 而且显然二夫人是个有福的,入门以后庞氏连生三子,何止是侯夫人,连老太君都因此不计较她身份,在府里也是宠着她的,尤其第三子继承了父亲的嘴,那谢明钰哄长辈不遑多让,竟是比其父还讨老太君跟侯夫人的喜爱。 乔朵在侯府里大概最不顺心的就是这得长辈头一份宠爱的谢明钰了,她想不通这谢明钰眼神儿是不是有问题,侯府里随便一个二三等丫鬟都人比花娇,随手拎一个出来八成都是比乔朵漂亮的,乔朵很有自知之明,她只算长得清秀一些而已,要不是靠着一身姣好的白皮肤应了那句一白遮百丑,可能都入不得这侯府做丫鬟,这也就是当初她觉得来侯府的好来,因为美人太多,她实在算不上什么。 但是这比女人还漂亮的谢明钰不知道是不是镜子照多了,觉得美人不稀罕,便独独就好乔朵这一口,甚至两年前大闹碧霄院就是求个丫鬟而不得,之后就如同入了魔障,满心满眼都是她,但是无论他怎么闹,庞氏终归没有把乔朵送到他院里。 这就是乔朵当时选择侯府觉得的好处之一,毕竟她是良籍,不能随意收房并发卖仗责,并且家人都在当地并非无依无靠,父亲是正经的秀才,这种规矩大的人家同时也怕惹官司,尤其是只有荣荫没得实权的贵族,最怕被人拿了把柄参上一本,那足够他们喝一壶的了,毕竟现在的这位官家最不顺眼的就是这些承祖荫却不思进取的纨绔了! 庞氏也是觉得儿子对于乔朵这个丫鬟有些魔障了,也怕把人放到他院子里迟早要出事,才一直留着乔朵在身边,不然她也并非离了一个大丫鬟就不行了的程度。但她终归还是疼儿子的,本来就是幼子,也不指望他多有出息,只希望他顺遂富贵一生,故也不在意给幼子早早知人事,特意挑拣了貌美的两个丫鬟送到他院里。 可乔朵总觉得那个素云是庞氏防着的,宁可早早给了儿子,也不能让二老爷尝了去,因着二老爷多瞧了两眼素云,当天下午素云就被庞氏送去了青竹斋。 虽乔朵不关心那谢明钰如何,不过在这里没什么其他乐趣,少不得会听到一些八卦,故而也顺便吃到了谢明钰的一点瓜,得知去岁这小少爷开了人事,头一个房里人就是那素云,她还鄙夷了一下才十四岁就开荤,小心后继无力! 只是开了荤的谢明钰让乔朵更加心慌,因着她发现这在她眼里还屁大点的孩子看她的眼神越发露骨,让她始终觉得毛毛的…… 乔朵心里清醒的很,她虽也喜欢长得好看的人,若是在现代遇到谢明钰这等姿色的男人,哪怕只有十五岁她也不介意享用一下,图一时之乐,但是这里可是封建阶级社会,她可不想不明不白成了一个通房,日后若能生下一儿半女的顶天了也只能做个妾,她可是接受不了的,就算投胎不好,但是路是自己的,她是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做人妾室的,哪怕嫁给乡里种地的农户,那也好过给人做妾室,在她心中,哪怕出嫁也得是正正经经的给人做正头娘子的,这是她的底线。 第三章无意撞奸情 庞氏虽生了谢明钰的气,然而这两年这种琐碎的场景倒也时常发生,一回生二回熟的,庞氏这气来得快去得更快,毕竟是自己肚子里钻出来的讨债鬼,又不能舍了去,后思量到底觉得没有随了他的意,反而还生了一分心疼。 “也不知你给明钰下了什么迷魂汤,别说这东府了,前儿个大嫂生辰,西府的人也过来庆寿,席间筠姐儿还拿这事儿笑话明钰,我看改明儿整个永庆府都要知晓了。”庞氏说着这话,却是看着回到她眼前的乔朵说的。 别看庞氏在人前维护着乔朵,私下却也没少敲打她,虽是良籍出身,有个当秀才的爹,但终归就是个丫鬟,能被侯府的少爷瞧上,就凭着这份重视,少不得还能抬个贵妾,可以说是天大的体面了,别说旁的人了,就连深知乔朵心思的庞氏也是理解不了的。 乔朵垂眼也懒得回话,说多了怕语气冲了,反而惹得庞氏不喜,虽然装鹌鹑一样惹她不喜,那干脆还是别浪费那口水了。 眼瞅着这些年来乔朵那油盐不进的模样,庞氏也是有些恼,想她的明钰人才风流,也不知道这死丫头莫不是个半瞎子不成,否则怎么能拒了这好事。 “刚庞家送了框膏蟹来,你呆会儿分一分给各房送去,顺便小厨房里蒸上一笼,亲自送去青竹斋里,我知晓你不喜见明钰,但你两从小一块儿玩闹,情分总是在的,没得整日讨得他不痛快,他也是老太君跟母亲娇惯坏了的脾气,你与他这样交恶下去,回头这小霸王有的是办法阻你出府。” 今日乔朵躲着他,庞氏看着谢明钰是真憋着气,甚至在她跟前就摆了脸子,惹得她也不痛快,再看乔朵就莫名觉得糟心,少不得把话讲开了,即便不给谢明钰做房里人,也没必要这般讨人嫌。 乔朵领了差就去了,庞氏说的话她倒不会全然不放在心上,反而知子莫若母,她倒是相信届时自己想出府归家怕是会有些麻烦。 倒不是她想跟谢明钰交恶,实在那个人你一旦给了笑脸,他就能顺着梯子爬,没脸没皮的纠缠,故而乔朵只得狠着心日日给他冷脸瞧。 在小厨房里乔朵吩咐了人蒸蟹,后就安排将剩下的活蟹给各房送去,连西府那边也未落下。 庞家是庞氏的娘家,皇商家不缺银,自然有不少好东西,每次得了新鲜的总是会记得头一个给侯府里的姑太太送来,今日这般不知从何处得的活蟹,立马就送了来,乔朵仔细瞧了,是上好的湖蟹,她也是爱吃的,只是她现在谨记自己的身份,除非是主子赏下来的,否则不好逾越偷吃,总之,只要守住规矩,总是能少些是非的。 待蒸好蟹,调了醋汁,取了银制的蟹八件,并特意唤了院里的一个十二岁的小丫鬟陪着自己一块儿去青竹斋。 那小丫鬟是碧霄院里的三等丫鬟叫杏儿,做些粗使的伙计,圆圆脸的相貌讨喜,笑起来能看见有一对可爱的小虎牙,只是不善看人脸色,虽相貌讨喜还是家生子,却也没讨得主子青眼,做不了近身伺候的活。 “朵儿姐姐,这个蟹好香呀。”隔着食盒,杏儿也能闻到那膏蟹散出来的鲜香味儿,她年纪小,嘴馋,可也知道这是主子才能吃得精贵东西,只能咽咽口水。 乔朵微微一笑,从身上的香囊里掏出一颗油纸包裹的麦芽糖剥了皮儿,送到杏儿的嘴里头,笑道:“给你甜甜嘴儿,那蟹虽闻着香,只怕换你也吃不惯,也不用惦记它。” 杏儿心思不深,换别的丫鬟就算嘴馋也不会把这话说出来,乔朵见她虽不聪慧,却胜在老实,故平时在院里也总会多照顾一二。 此时嘴里塞了麦芽糖,杏儿笑的眼眯眯,抱着食盒看着乔朵,听她说罢,点头笑道:“朵儿姐姐你放心,杏儿不会惦记的。” 两人说笑间也就到了青竹斋,原本青竹斋开辟的就是僻静的角落,就为了此处栽种的一片青竹,除了三间厢房,还在旁边特意盖了一处二层的小竹楼用做书房,倒是显得十分别致风雅,因谢明钰喜欢,老太君便拨给了他住,只因还未成家,院里倒很清静。 只是这会儿乔朵迈进来却觉得有些静过头了,这院里竟连个人都没有,她便在院门口喊了两声觅儿的名字,却未见回应。 “觅儿姐姐一准是去东角门那头寻张娘子去了。”杏儿小嘴一张就卖了那躲懒的丫头,因都是家生子,所以知根知底。 乔朵在侯府里也呆了四年,自然明白,觅儿的老娘在大厨房做活,总能兜些吃食,下午休憩的时候就会兜些点心出来去角门给她男人送去,也知会了觅儿这会儿子一起过去解馋。 所以乔朵也不疑有他,想起先前生着闷气离去的谢明钰,只当这会子还在生着气,她领着杏儿就向着正房走去。 乔朵脚上穿的轻盈的布鞋,因本就走路轻巧,声响便不大,靠近门口的时候却隐隐听见里头传出嬉闹声。 “轻点儿,奴吃不住了……爷那物儿太大了……哈哈……痒……” “好姐姐,你这骚穴儿我若轻了哪止得住痒,可不得重些……” 乔朵脸色微微一变,随着说话声间歇传出奇怪的‘咕叽’声,并伴着拍臀的声音,她可不是那真的不知人事的十六岁少女,光听个一二就知道里头在做什么。 呸,青天白日的就这般混不要脸! 乔朵自然认得出素云的声音,想来就是趁着没人的时候又勾着主子做那些事,她可不信没得素云主动勾引,那谢明钰能在十四岁时糊里糊涂就尝了人事! ‘啪——’ 随着一声突兀的清脆的食盒掉落地上的声响,惊动了所有人。 原来是杏儿紧跟着乔朵身后也是听见了里头的动静,小丫头一时过于震惊,提着食盒的手就松了…… 乔朵脸色微微一变,赶紧挥着手让杏儿出去,自己则弯腰去捡地上的食盒。幸而食盒底下垫了软垫,这一下倒不至于让瓷盘摔碎,只无奈那调制好的醋汁撒了一地。 “朵儿?” 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后是衣衫不整的谢明钰打开内室的房门后有些诧异的轻唤…… 乔朵有些懊恼,本来撞破了也就罢了,悄声离去就是,无奈杏儿一紧张让她们被抓了现行,因谢明钰那混不吝的性子,乔朵不敢让杏儿怵在这里被他记恨,只能让小丫头先出去,自己默默留下来背锅。 紧跟着谢明钰后头的是同样衣衫不整的素云,瞧见只有乔朵一人,倒也不慌张,只做娇柔的作态倚着谢明钰,只是还未等她出声,就见见身旁的男人推了她一把,并急忙道:“你快出去,把门带上。” 素云:“……” 第四章明钰诉衷肠 大户人家的少爷成婚前有一二个通房丫头也不是稀奇事,真有那毫无一个通房的也是个稀罕人了,但多数人更相信这样的少爷公子八成是有些隐疾亦或者特殊癖好。 所以撞破谢明钰与丫头在床上行事,当事人并不觉尴尬,反而是这个撞破的人尴尬的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就地埋了。 却道那谢明钰将身边的素云赶出去后,双眼灼灼的盯着蹲在地上垂着头的乔朵,待看见地上摔落的食盒跟里头露出的螃蟹,眼神闪了闪,他着实没想到乔朵会亲自来给他送吃食,因她这阵子总躲着他,数月没踏进这青竹斋一步了。 乔朵硬着头皮收拾了地上,谢明钰全程没再说一句话,但她知他一定在盯着自己,只能加快了动作后起身欲走,却被一双大手拦了下来…… “别走。”谢明钰这会儿仍旧衣冠不整,见乔朵欲走,顿时急了,顾不上一二直接上手就抱着人拦了下来。 两只手从身后环上自己的双臂紧紧箍着自己,这一刻乔朵只觉头皮发麻,许是来这古代呆的时间久了,已经许久未曾靠近过男子,这乍然相贴,竟惹得她浑身不适! “放手!”乔朵喝道,声音却是压着的,想着外头定是素云跟杏儿还在的,不敢闹大了,虽杏儿听话,那个素云就不是好相与的,回头在青竹斋自己跟谢明钰不清不白的八卦传出去,就够她受的…… “不放!放了你就走了!”谢明钰可不会压着嗓子说话,一声声宏亮又清脆,钻入乔朵耳中惹得她心惊肉跳的。 “谢明钰你个混账东西!这样抱着我像什么样子,我可不是你院里的丫头,能由着你来!小心回头侯爷晓得了,斥你没规矩少不得一顿抽打!”乔朵咬牙切齿,却还是压着嗓子说话,因压低了声音,实在慑不住人。 “怎么?你心疼我吗?”谢明钰反笑道:“你怕是巴不得祖父拿鞭子抽我一顿才好解气,就你心最是狠得,明明一块儿长大,不求你多与我亲近,但总好过视而不见吧,今儿你难得过来,我怎么舍得放手,这一放你就又跑了。” 乔朵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尽量缓和着声音:“我不走,二奶奶让我送了膏蟹来,你总得让我把东西放好吧。” “呲,果然,若不是娘亲叫你来,你可会踏入我院里一步?我是那洪水猛兽不成?怎不见你躲着几位兄长,光躲我?”谢明钰越想越恼,便更不肯松手了,只是软香在怀,刚刚还没消下去的阳物这会子又胀又痛,直戳着乔朵的腰,惊得怀里的人不敢动弹。 乔朵本身皮肤白皙的难得一见,这会儿因为上了火,又被异物顶着腰,她又不是单纯小白花,自是知道那是什么,心里还腹诽年纪不大,那儿倒发育的不小……光想着,脸上泛起的红晕分外明显怎么也藏不住。 本就是自己心上人,此刻这自然天成的娇羞模样,哪怕冷着脸都能撩得谢明钰气血上涌,直冲脑门,什么理智都没了,这是跟房里的丫鬟无论如何都生不出的感觉,整颗心都酥酥麻麻的,冒着点甜腻又冒着点酸涩,浑然说不清的感觉,惹得人心烦意乱。 一瞬的静默,乔朵因激动气息有些凌乱,借着静默的片刻缓和了过来,还未再说话,突然感觉到耳后一阵湿濡又温热,紧跟着有软肉贴上耳垂,一时怔忪的她猛的反应过来,那是谢明钰的唇舌正贴着她的耳朵舔舐!刚平复的心情顿时气急。 “咱们好好说话,你放开我,勿要这般,我不是你房里人,你这样毁我清白,跟要了我命何异?”乔朵虽很想挣扎喝骂,但是脑子却还是清醒的,前世的阅历让她知晓碰见这样的事,光挣扎无用,还不如冷静下来好好将事情说与他听,否则激起对方脾气,这青竹斋又僻静,别说那几个下人现下不在,即便在,也都是他的人,哪敢逆了他的心思? “你说,我听。” 没有预想中的奋力挣扎跟吵闹,谢明钰心情颇好,好不容易逮住这次机会,自然想与她多亲近,因心情畅快了,谢明钰反而住了口,将含在了嘴里的耳垂放过,直接拦腰抱起了她坐在了椅子上。 “没脸没皮的,你下面那玩意儿顶着我,还怎么好好说话。”乔朵见他仍是不松手,还将自己抱在了他腿上坐着,那孽根还直直戳着她屁股,她也是恼的很,也懒得装乖巧状与他虚与委蛇。 “放心,我不动你,就这么抱会儿又不缺块肉。”谢明钰笑道,他虽想要,却也对乔朵多些珍重的,毕竟在他心中,她与旁的丫鬟不同,若随意要了她就会让她被人瞧轻了去,他虽不关心,也知道像素云这样的在府里连下人也瞧不起她,被收了房却连个正经通房也算不上,他知乔朵最是规矩自重的人,明知她不愿,他也不会强行做那禽兽事儿,何况他也不缺女人,对身体上的渴求还不至于使得他做了那禽兽。 “知你最是个讲究人了,没得名分哪敢就让你这样失了清白,毕竟你跟她们不同,我不会拿你当个玩意儿不在意的。”谢明钰软声哄着她,俱是真心实意的。 只乔朵心里冷笑,她知自个儿的身份,也懂他话里的意思,无非就是给个妾室名分,再开脸,也少了府里人嘴碎,总归是体面一些,哪怕做小,这内里也是分个三六九等的,妾还有贵贱之分呢,连妾都不如的就是素云那样的,虽是当通房的打算送来的,结果被收了房也没见谢明钰有什么表示,实则这些大户人家里的丫鬟,不是睡过就能说是通房了,少不得主子开脸给个名分,否则大部分的丫头都不清白了,人人还能给半个主子的体面? 按规矩讲,自然不是是个丫鬟就能随意糟蹋,但是耐不住这个阶级社会,规矩那都是上头人定的,若是运气好遇到家风好的体面人家,自是会按规矩做事,但是运气不好,遇到这种不讲究的主子,也只能忍了,所以乔朵才冷着脸一直躲着谢明钰。 只是想到今日庞氏对她的敲打,也心知自己过两年满十八就可以出府许人了,若这样下去把这小霸王惹急了,只怕到时候无端生事,故而打算曲线救国,想法子哄了他顺心,让他对自己失了兴趣那便最好了。 “那你就放开我,一会儿人都回来了,这样给人瞧见,我的体面就都没了。”乔朵软了声音,看向谢明钰的眼神也不再是冷冰冰,倒一下子使得他心软了下来。 “瞧这样好好说话多好,这几个月你总躲着我,惹得我多不痛快,但再不痛快我都舍不得对着你发脾气,爷怎么对你的,你心里可明白?” 第五章多是废唇舌 谢明钰什么样的人?富贵堆里生的少爷,占了嫡,排上幼,又生得俏,得了老太君跟侯夫人眼珠子般的宠爱,在府里几乎横着走,哪儿像西府二房里的那两庶出少爷,与谢明钰般大的年纪,终日谨小慎微,那小家子气反而衬得谢明钰越加的气派,就他通身的富贵风流,连带着别府的长辈也瞧着喜欢,什么好的话精贵的物件儿都紧着他给,愣是把好好的孩子养得飘了。 故而谢明钰的骨子里骄傲又自私的很,人前最善装模作样,偏因装得自然,长辈跟前都道是个好的,可乔朵却鄙夷的很,哪有正经的公子白日里能跟丫鬟在房里胡搞的? 都是侯府的嫡出少爷,长房的大爷谢明辰在谢明钰这年纪,哪里尝过人事,君子如玉的少年,勤学不辍,凭着自己的本事在弱冠之年便中了进士,虽这排名靠后了点,但是要知道这可是武将家出生的子弟,就他祖上跟着开国皇帝打天下的时候那还是目不识丁的莽夫一个,何况这谢明辰在勋贵人家中也是能排得上号的出息了,外头都传只怕这永定侯府气数未尽,少不得谢明辰就能将门庭支棱起来了。 就因着有这明显的对比,所以乔朵更瞧不上谢明钰这被养歪了的性情,骄傲自私又霸道,其实除了个长相好,又有什么拿得出手? 这会子哄人的模样确实唬人得紧,若是换了旁的女人,听他这样说几句甜言蜜语的,只怕早被他俘获了芳心,毕竟多金好看的公子哥儿,那般骄傲,视他人为无物,唯你最是特别的那一个,哪个女人能不心动,谁又不想做那特别的一个? 可惜了,乔朵是活了两辈子的人,前一世在繁华缭乱人心浮动的大都市生活的她,谈过的恋爱即便没有三十也有十五了,更别说吃的瓜,靠着信息发达的媒体,那真是不胜枚举,故她又怎可能会相信男人那张嘴? 谢明钰不知乔朵所想,只见这丫头突然安静下来,静静盯着自己的脸瞧,那样专注,一时竟觉得心烧得慌,心律跳动失了章法,头一次感到些许紧张。 “怎的?这般打量的眼神,可是不信我所说的?”谢明钰虽不是谢明辰那般上进的人,但也不是个蠢的,甚至是聪敏的,否则又如何讨得长辈宠爱,在这后宅里混得如鱼得水? 现下他瞧乔朵这模样,竟与旁的女人不同,他常在后宅走动,知那些女子最喜甜言蜜语,三两句就能被哄得晕头,偏就乔朵让人瞧着就通透的很,他不明白一个才十六岁的少女,怎得这般清醒,可也就因着这份清醒,他便觉得乔朵就是这样不一般,哪是那些女人可比的,这独一份的特质,总是惹得他蠢蠢欲动,恨不能将她牢牢抓在自己手心里。 乔朵见谢明钰目光微闪,心内轻嗤,想到这人或许对自己有几许另眼相看,但心底里其实仍是将自己当成个玩物儿,只是上赶着当玩物的跟自己辛苦求得的,那自然是后者更珍贵一些,人性如此,莫怪她冷心冷情,若谢明钰真对她爱的死去活来,跟琼瑶阿姨写的故事里的男主一般,她反而会恶心的鸡皮疙瘩掉落一地,一往情深的如同失了智的左不过是麻痹自己感动自己的一种自爱的呈现罢了。 “信不信的又如何?我左不过一个丫鬟,还能驳了你的话不成?”乔朵轻拍了拍谢明钰抱着自己腰身的手臂,示意他松开,“你也莫在我跟前说那些讨巧的话儿,你知我不信的,不止你,旁人说什么我都听听就罢了,最终还是得看那人如何做的。” 谢明钰蹙眉,却还是最终松了手,心里头却思量着这油盐不进的丫头,自己要如何做才能得了她。 “这是你外祖家送来的膏蟹,到府里时还是鲜活的,我头一个给你蒸了送来,左不过下午无事,离晚膳尚早,给你尝个鲜。”乔朵将手中食盒搁在桌上,复又看着谢明钰道:“你这性子越大越霸道,我本也不欲躲着你,可你总让我为难,你该晓得的,我能拿这一等丫鬟的月例,平素里废了多少心力,旁的我不管,就我在府里的这脸面自不能被你糟蹋了去,你若真心疼我,人前人后就敬着点,你跟旁的女人嬉戏玩闹的那一套莫用到我身上。” 谢明钰有些讪讪,忙道:“只是想与你更亲近些,却不得章法惹了你厌,只人前我会敬着你,可人后你总得遂了我的意,不然我这一番相思无处泄,憋在心里头难受极了。” “如何才算遂了你意?是摸是亲还是像素云那般由着你胡来?”乔朵眼一瞪,恼他道:“我瞧着你是不会憋着气儿的,今儿个不就这般,憋了气转头就拉扯个丫鬟在床上由着你发泄,我瞧你颇有些乐不思蜀的模样。” “你这是不喜我与素云她们亲近?”谢明钰听罢却是眼神一亮,颇有些欣喜道:“我知父亲每每去旁的姨娘屋里,娘亲就恼怒不已,那是因为醋了,不喜自己的男人跟旁的女人亲近,你若是也这般,我便不跟她们好,只跟你好,可好?” 乔朵:“……” 竟是有些说不下去了,见谢明钰眼神晶晶亮的望着自己,虽开解了人事,可终归年少,一身稚气未脱,在前世这般少年在她眼里,可完全够不上男人二字的,怎么看都还是个孩子。 这万恶的古代豪门,怎么就把个好好的聪慧的孩子歪养成这般。 乔朵白了他一眼,想想横竖这人以后长成什么样都与她无关的,何必废那唇舌,便不想搭理了。 第六章京中来贵客 自那日与谢明钰说开之后,乔朵倒不再如先前那般极端的总是冷脸避着,却也不可能有多热情,但就这般,也让谢明钰高兴了许久,来往碧霄院的脚步更勤了些,便也常陪着庞氏说话,倒腾一些坊间有趣的物什给母亲解闷,惹得庞氏每日里笑吟吟。 主子心情好了,这下人的日子也就过得轻快了,虽谢明钰偶尔仍旧没脸没皮,但是好在知晓在人前不闹乔朵了,至于人后,实则并没有什么两人独处的机会,毕竟乔朵是太太院里的大丫鬟,也不是等闲的人,每日里实则要操心忙碌的事不少。 今儿个更是早早就得起身伺候着太太梳洗妆扮,因府里有京城来的贵客今日抵达,少不得要早早去福瑞堂候着,来的据说是老太君的娘家侄女,当年由着老太君做媒嫁入了个清贵的人家,没想到夫君很是争气,如今已是六部中的吏部尚书,此次携带两位孙女来永庆府看望老太君。 至于这尚书夫人为何要赶在中秋前到此,具体的缘由乔朵是不知的,但是多半也猜到一二,据闻尚书府的这两位小姐,皆已及笄且尚未定亲,仅交代的一句话那就令人无限遐想了。 只是在京的富贵人家可是不少,地处权力中心的权贵不知凡几,那吏部尚书可是有实权的大官,又是清贵人家,这样人家的女儿可不愁嫁,何至于来永庆府相看? 不止乔朵这般想,长房大夫人罗氏亦是早早起身梳洗时,少不得跟身边伺候的荷香道:“瞧着吧,回头二房那商户里头出来的少不得又要闹笑话,她底下那两个小的还没定亲,她那心思定是要活络的,咱们也就不蹚那浑水,届时你机灵一些,找个由头咱们早点撤了,就不留在正堂里凑热闹。” 荷香笑道:“谁不知道二奶奶那人一向眼皮子浅,又不懂咱们这样的人家内里的道道,要不是有朵儿那丫头拦着,早不知道闹多少笑话了,您又何必将她当回事,总之有老太君跟老夫人在,那脏的馊的总泼不到您身上的。” 罗氏脸色一哂,倒是认同:“那朵儿倒是个打小就机灵的,连老太君都瞧着好,也亏得二弟媳命好,当日我若在,岂会让她轻易将老太君合眼的丫头讨了去。” “左不过也就这两年了,那丫头再好也不是家生子,总归是外头雇来的,待时候到了还是要归家去的。”荷香眼神闪烁,罗氏这话说得轻巧,却不成听在自己贴身的大丫鬟耳中却有些不中听,难免有嫌了身边人的意思。 “即便如此,碧霄院里也被管得有模有样的,规矩都定下了的,这几年早都习惯了,即便没了她,也出不了大乱子了。”罗氏是正经的勋贵之后,自认身份高贵,故实在瞧不上二房那小叔子给她弄来的这上不了台面的妯娌,凭得降低身份,每回回京时,少不得害她被京中的圈子笑话几回。 同一时间,西府的长房也有计较,不同于东府能袭爵,西府这边待老太君去了少不得也就跟东府彻底分家了,如今虽跟分家无异,东西府本就是各管各的,但老太君还在世,西府出门子的时候,总归还冠着永庆侯府的名儿的,还能称上个勋贵人家,若老太君不在了,届时也就不能再借着侯府的威风了,所以西府对子侄的教导一向比那头严苛。 西府里的两个老爷都是正经领了职了的,只是终归吃不了苦,都没入军营,便拖了关系得了一官半职的,却都不是在京城里头的,如今西府的大老爷还在不知道哪个旮旯角儿的穷地方外任知府,这任职将满,却是该调动调动了,不求任个京官,至少也得找个好地儿窝着吧。 难得赶上吏部尚书家的官眷来永庆府,少不得是个机会,也亏得老太君是这尚书夫人的亲戚长辈,当初这门亲还是老太君保下的,这次吏部尚书夫人来永庆府自然也就住进永庆侯府里了。 西府的大夫人丁氏,却跟那罗氏一样,是从京中嫁来的,只她非勋贵人家,但父亲是京中官吏,她多少也知道一二京中的情况。 不同于东府的夫人忙着妆扮自己,丁氏已经忙着叮嘱下人将备的礼仔细装好。 “尤其是这天青云泥的抱春壶可要小心装好了,别磕着碰着了。” 丁氏尤其紧张费劲力气寻来的紫砂壶,一旁的幺女十分不解:“这紫砂壶不都是祖父他们才会喜爱的?来的是夫人跟女眷,哪会懂这些?” “傻囡儿,送礼自是要送到用处,光那些虚的金银首饰旁的人谁不能整来?你以为尚书夫人来此作何?” “不是来看望老太君的么?” “这非年节的,无病无灾,又无喜丧大事,何至无缘无故的来探望?”丁氏却是拉过女儿的小手,耐心教导道:“凡事看远一些,咱们永庆府开春归来一尊大佛,这才过了多久,那尚书府的人就来永庆府探亲?” 母亲是说年初致仕的那位翰林大学士? 丁氏点点头,微微一笑,虽说生得儿子有些中庸,好在女儿是个聪慧的,少不得要上点心,指着这个闺女寻个造化嫁到高门,届时帮助兄长挣个前程。 像这些各房里的小心思各不言说,很快就到了近晌午的时间,东西两府各房的夫人都已齐聚在福瑞堂里正说笑着,好不热闹,终于等到门房来秉前头京里的贵客的马车已经到达。 第七章知子莫若母 乔朵一直随着庞氏身后,这会儿自然也少不得陪着去迎接了这位尚书夫人,除了老太君跟侯夫人,下首的女眷们却是不能自持身份留在堂屋里坐等的,各房夫人并一众丫鬟们浩浩荡荡的向着内院大门走去。 在内院的拱门前等了不过片刻,就见三顶软轿往这儿来,里头自是尚书夫人与两千金。 待轿子停下后,伴随着尚书夫人掀帘下轿时响起一道爽朗的笑声:“姨母一路车马劳顿,甚是辛苦了。” 乔朵抬眼看去,果是那西府的大奶奶,一身墨绿的衣衫,发髻上只插了两玉簪子,整个人端庄简洁又不失干练,一嗓子嚷出来宏亮得紧,倒是比东府的奶奶们会来事得多。 再去看东府大房的罗氏,因自持公候之后,一向端着,对着谁都不亲不热的模样,三房的杨氏虽是小官之女,却是有些才情的,一身的书卷气,只可惜出身不高,丈夫又是庶出,便就这么成了侯府里最安静的主儿。 倒是二房的庞氏面露大大的笑脸,掩不住那热情劲儿,只无奈嘴巴手脚都没西府大房丁氏来得快。 就见那尚书夫人下了轿后,丁氏已然热情的搀扶上了,罗氏眉头微微一皱,很快隐去,旁的人未注意到,乔朵却是看清了的,心道只怕罗氏更加瞧不惯府里的这些妯娌们了。 “是西府的丁丫头吧。”尚书夫人虽已上了年纪,却精神头极好,目露笑意的拍了拍搀扶着自己的丁氏。 “正是呢,姨母您记性还是这么好,上次见您时还是盛哥儿成亲时。”丁氏嘴快又利落,抢着妯娌们把话都说了,庞氏就差一个白眼翻到天上去了,只无奈尚书夫人在,否则定然要发作一番。 一番寒暄暂不言表,一行人自是簇拥着尚书夫人向着正堂行去,尚书府的两个姑娘紧随其祖母身后,长辈在,自没有她们现在说话的份儿的。 只庞氏心有一番打算,便多瞧了两眼那两个尚且才及笄的姑娘,心道不愧是书香门第教养出来的女儿,这般看着都是气度极好的,虽年纪不大,但都端雅,只是据说有一位是嫡出另一个则是个庶出的,却不知道哪位才是嫡出的姑娘。 “明轩跟明钰都在府里没?”庞氏落后两步,侧首悄声询问身边的乔朵。 “自是在的,这几日先生告假,堂课都停歇了,昨儿夜里我特意遣了人去两个哥儿的院里告知了今日有贵客。”乔朵轻声回着,却话只说了一半,因着东府二房的三位公子都是庞氏娇惯了的,大的那位所幸是侯夫人膝下长大的暂且不提,后面这两位却是庞氏亲自带的,就没有一个是省心的,乔朵作为庞氏身边的大丫鬟,少不得为了这两位爷收拾了不少烂摊子,故提前特意嘱咐过了,条条框框的规矩少不得再次强调一番。 乔朵自觉上辈子在职场打拼了这么些年,遇到过多次业务上的危机,虽庞氏生得两个讨债的儿子有些难搞,却还能在她承受的范围,比起二老爷那个混不吝的,小的真算不上什么,所幸二老爷的事儿自有侯夫人担待,与她自不相干,哪怕是庞氏这个正妻都管不住丈夫,她就更无需操心了。 知子莫若母,虽乔朵这般说了,庞氏尤不放心,尤其是她生得老二已十七的年纪了,明年便十八了,亲事上还没有着落,整日斗鸡遛狗,寻花觅柳的,若说明钰的甜嘴儿像其父,那明轩就是这纨绔的性子竟是继承了十成十的。 “我不放心,还是需你去亲自盯着,明钰也就罢了,明轩那小子指不定已溜出去耍了,待会儿到了堂屋里,少不得要提及几个哥儿,总得让哥儿几个见过尚书夫人才好。”庞氏抓着乔朵的手紧了紧,说完便打发她去了。 乔朵目光微闪,心知庞氏的打算,她本还未觉得什么,只今日一瞧尚书府家眷的气度,那谢明轩是完全配不上的,谢明钰也就罢了,至少人会装,就皮囊上看是个好的,虽谢明轩亦是长相俊俏,但耐不住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眼底常年挂着黑圈儿,瞧着就是纵欲过度的模样,尚书夫人只要不瞎,就不可能中意他。 只是庞氏既已吩咐,乔朵却是也不是很放心,她毕竟是二房的丫鬟,自然也是希望二房好的,若二房不好了,那就是庞氏不好了,庞氏不好了,那就是她日子也要不好过了,遂庞氏吩咐之后,她两脚一迈,十分利落的去了,待离了人群,脚步不由的加快,走得却是更急了些。 待乔朵赶至栖云轩时,见里头谢明轩的小厮也在,遂松了口气,至少说明谢明轩有老实听话的呆在府里,已是难得,只是下一刻小厮阿昌看见乔朵后,忙道:“朵儿姐姐你咋这会过来了?爷还未起呢,可是前头唤爷过去?” “还未。”乔朵皱眉,有些不豫道:“都什么时辰了还不起,回头老太君唤人,莫不是还要一屋子的长辈等他一个?” 乔朵边说边利落地迈脚向正屋里去,却见谢明轩身边的两个二等丫鬟巧珠、巧玉就在门外的廊上坐着嗑瓜子,两人看见乔朵过来也是有些吃惊,眼神慌乱,忙不迭起身迎上去道:“朵儿怎么劳你亲自过来了,可是二奶奶唤爷过去?” “二奶奶说六爷最是不着调,大晌午的还赖着被窝里,少不得做些什么龌龊事儿,特叮嘱我来瞧瞧,若是看到什么脏东西,可不得收拾了!”乔朵放开了声音嚷着,声音直接透到里屋,自然也惊动了里头的人。 “瞧你这不饶人的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是六爷的亲娘呢,这在府里头,每日里都有婆子仔细打扫的,哪儿来的脏东西。”巧珠先头慌乱了一瞬后,忙扶了扶鬓边的发丝,随即啐了一口指着乔朵笑着。 乔朵看着巧珠露出一抹皮笑肉不笑的笑容来,原本看见这两人在廊下坐着嗑瓜子,她还未多疑,只以为那谢明轩真是赖床而已,只是这院子里的人眼神一个个躲闪慌乱,只怕里头还真不简单。 第八章乔朵恼六爷 巧珠巧玉相貌清秀,长相虽不是特别拔尖儿,但是难得的是一对儿双生胎,年纪也不过十五六,与乔朵一般大,当初从人牙子手上瞧中双生较为稀罕的缘故,庞家特意买入送与姑太太的,被谢明轩相中讨了去,虽未明言,显然是作为闺房之乐用,送到栖云轩前也少了教导,故而也比府上其他的丫头少了些规矩。 比起其他丫头小厮,这二人并不太怕乔朵这个二夫人跟前的大丫鬟,左右她们二人也有六爷撑腰,乔朵也一向不管哥儿院里的事。 所以待乔朵迈步要进入房里时,直接就被这姐妹俩拦了下来,只听巧珠笑道:“爷还未起,朵儿姐姐不如暂候片刻,待我们伺候了爷起身可好?” 乔朵冷眼瞧着巧珠,心道自己好歹也是奶奶身边的大丫鬟,若凡事都打马虎眼儿,回头奶奶问起,回个一问三不知的,哪还能有今日? 随即乔朵拂袖拍开巧珠横在身前的手臂,直接将人推开了去,竟是硬闯了内室,只是待看清内里情形时,那一张一向游刃有余的面庞竟是怔住了。 “大胆!爷的屋也是能随便闯的?” 一声恼怒的呵斥,堪堪才将衣服披在身上的谢明轩半坐起在床榻上,却是未料到那乔朵竟是硬闯了进来。 怔了一瞬的乔朵在这声呵斥中醒过神来,只是脸色难免有些难看,原来她冲进来时,屋里的人还未来得及收拾,让她抓了个正着,却见除了谢明轩,还有一人,却非是女子,而是个男子,瞧着也就十七八的年纪,与谢明轩年纪相仿,此时只披着轻纱,隐隐透着内里养得白皙的肌肤,乔朵醒神后仔细打量,却见这男子面容白皙,一双含情眼,眉目绮丽,那一双面容竟是比起谢明钰更加雌雄莫辨,此时脸色潮红,微微喘着气儿,屋内一股子男子那暧昧的体液味儿,直冲的乔朵略泛恶心。 虽一直知晓谢明轩有些荒唐,经常出入花柳之地,在府里时也时常逮着巧珠巧玉耍那两女侍一夫的乐趣,只因为在这个时代,男子三妻四妾,有权有势的更是喜新厌旧的,屋里屋外的女子不知凡几,导致外头那皮肉生意异常红火,除却香楼,那些暗娼院子更是遍地儿都是,便是那口口声声眼里心里儿都是自己的谢明钰,也难免了那与旁的女子享那皮肉的乐趣,所以乔朵早就看惯了,却是不想这谢明轩越发荒唐,竟是连那男子的后庭也玩儿上了。 乔朵不知谢明轩还可以再荒唐先,只眼前这景象让她深吸了口气,闭了闭眼再睁开瞪视着谢明轩,暗恼就算真得了男子滋味儿,想玩那后庭的趣儿,外头自是有小倌馆儿给他玩去,只是这厮不知怎么就弄来了个男子藏于府中,若让老太君她们知晓了,还不定要怎么闹腾,回头这罪自是少不得都得庞氏受着。 却道那谢明轩见乔朵瞪着自己,虽是个丫鬟,却不知哪儿来的气势,从前他就有些许怵她,甚至觉得在她眼里只怕都没有自己这个主子,故而油盐不进,还总能想到法子折腾自己,偏自己又拿她没辙,也就明钰那脑子灌了水儿的痴迷着她,这样的女子,没有情趣还总摆着脸子管束着自己,他一向敬而远之,怎知这会儿竟让她撞见了自己的好事儿,被她这双厉眼瞪得竟是有些发虚,刚想说点什么,就见乔朵张口了。 “六爷您当奴婢愿闯这屋里儿?少不得要被人告上一笔,斥奴婢不懂得规矩,分不清谁是主子谁是下人!可谁让您是从二奶奶的肚子里出来的,莫说您是个嫡亲的,哪怕是个姨娘生得,只要是这二房里头出来的,若出点什么岔子都得咱奶奶兜着,奶奶身世本就在府里讨不得好了,平日里一向是小心行事,若非生了您,还有四爷九爷,只怕连说个话的份儿都没有!您可心疼过她?只您不心疼,她却是奴婢的亲主子,奴婢少不得要替奶奶上心些,平日里六爷您最是行事不着四六,累得奶奶在老太君跟老夫人跟前吃了多少挂落您可知?只奴婢猜想您怕是不知的,否则也不会藏个这样的人在屋里!若这事儿传出去,整个侯府的脸面都得跟着丢了!” 乔朵却是真的动了怒了,一口气说罢,厉眼一转,扫过跟着进了屋里头的巧珠巧玉阿昌几个下人,心中暗道前两年就不该赶了六爷身边的管事妈妈出去,虽六爷大了,但是仍旧不着四六的,莫说他,便是谢明钰的青竹斋里亦是,没个管事妈妈看着,院子里散漫不堪,连个院门儿都守不住,什么脏的臭的都能弄进来! 这一溜的话儿都不带喘的一气儿说完,竟是唬得没人敢吭声,只因二房里的事务,本就都是乔朵管辖着,在二奶奶面前,也就她的话最是管用,虽心有不服,但是巧珠巧玉也不敢顶撞了她,就怕她在奶奶跟前给她们上眼药,惹得奶奶恼了,回头发卖了自己。 也就被乔朵一阵数落的谢明轩面上红了红,虽自己行事荒唐,那实在是没得办法,他心里头清楚得很,只是他控制不了自个得行动,故好半晌才轻声说道:“这不也没外人,只你不说,又有谁知?何必这么咄咄逼人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乔朵咬牙,心道这人真是不要脸面了! “行了,你也莫恼了我,待我洗洗一会儿跟你一块儿去见母亲。”谢明轩嘀咕了几句,小心的觑着乔朵的脸色,便回头对着身边的男子道:“莫怕,便是天塌下来了也有爷顶着,一会儿让阿昌送你回去,你好好歇着,回头爷再找你。” 乔朵:“……” 心里有句妈卖批不知该不该讲…… 那男子全程不曾吭声一句,只眼神儿一直飘向乔朵,被乔朵发现后瞪了一眼自己便不敢再看她了,待听了谢明轩说话,才微微点头,那一颦一笑的,竟是比乔朵这个货真价实的女子都来得有风韵多了。 也不知那男子是谁,那谢明轩又是怎么整来的,乔朵也不想关心,只恨不得赶紧把这人送走,只暗道那谢明轩最好事儿做得干净一些,别让了外人知晓去了,否则少不得又是一顿闹腾。 第九章六爷起淫心 待谢明轩沐浴梳洗后,前头来了人唤他去福瑞堂见客,传话的是老太君跟前的丫鬟,正巧与乔朵也打了个照面,虽见到二奶奶身边的大丫鬟在此,却并未显得惊诧,乔朵是二房唯一的大丫鬟,虽年纪不大,却极懂规矩,做事皆有章法,算是二房一等一的能人了,少不得要劳累一些,毕竟二房里的六少爷是个怎样的荒唐人,府里人都是有数的。 传话的丫鬟随即又去寻谢明钰了,此来的吏部尚书夫人是老太君的侄女,也就是府里的亲戚,到了堂屋里女眷们说了一番话后自然是会提及府里的小辈们,让哥儿姐儿的来见见也是必要的过场,无论是否定亲成家的,少不得都要给尚书夫人见个礼。 乔朵与老太君跟前的姐姐说了几句话后,笑吟吟的将她送出了院子,便又急忙回转脚步,只是那笑脸立马收了回去,再去看已梳洗完准备出来的谢明轩时微微蹙眉,因那谢明轩气色实在谈不上精神,旁的时候也便罢了,此时这么多小辈去见礼,少不得对比衬托,他那眼下的黑圈儿可不就显眼了,都道人老成精,何况还是见过世面的高门贵妇们,只消一眼就能瞧出内里是个什么情况。 “六爷稍候片刻。” 乔朵将谢明轩引到桌案前坐下,从腰间掏出一个精巧的荷包,从里头取出了一枚小盒,解释道:“既是要去见礼,少不得要收拾得齐整一些,六爷您终日不知节制,这肝肾虚了,脸上也能瞧出来,这头一次见礼,总不能失礼了,所幸我备了点膏子可为您遮掩一二。” 谢明轩虽不知这是什么膏子,但是待乔朵打开了盒子,透出了股清香味儿,不似女子惯用的脂粉味,他竟也是头一次见这东西,本来皱眉想要拒绝的脸色也自然缓了下来,他一贯不爱涂脂擦粉的,想他堂堂七尺男儿,怎能做那小倌儿的做派,这会儿因为好奇,便问乔朵:“哪儿来的,竟是未曾见过。” “这是我自个儿捣鼓玩的,却是有遮掩气色之用,故而就留着了。”乔朵未多言,她本是想做点类似现代的化妆品,古代的脂粉她始终用不惯,当然也有好的,只是她的家底儿自然也用不起那些宫廷秘方,便自己凭着点记忆做些天然的护肤品,但是少了点材料,只捣鼓出类似雪花膏,却带了点遮瑕作用的面霜,效用不如现代的化妆品,但是聊胜于无。 “竟瞧不出你还有如此巧手儿。”谢明轩纳罕,他平日所见的乔朵一向是正经板着脸,动不动就斥责二房里的下人们,像女红这些也未曾沾过,她也是他仅见的怪胎,毕竟连女主子们也一个个都会点针线上的工夫,毕竟是从小就要习的技艺,只乔朵却连个袜子都缝得不像样,笨手笨脚的模样,却不想能捣鼓出这样看着质地清透的玩意儿。 “别动。”乔朵下意识掰正了谢明轩的脑袋,用手指涂抹了点面霜替他上脸。 谢明轩却是头一次跟乔朵这般靠近,终归是个女子,虽是凶了点,但身子却是没得挑剔的,他一双眼正好对着乔朵的前胸,盯着微微鼓囊的凸起,还有那用腰带束起的纤腰,便觉得有些口干舌燥。 怪道谢明钰那厮痴迷她,这身子如此玲珑,便是他身经百战也耐不住动了念想,尤其那纤纤玉指抚上脸颊,带点儿清凉感,肌肤滑腻,离得那般近,他甚至好似闻见了这丫头身上带着的一股处子香,直钻鼻尖,激得他浑身发痒,下腹发热,身下那肉根隐隐又有了抬头的趋势。 谢明轩一向是随意惯了的,毕竟他是个主子,乔朵不过是个丫鬟,再有脸面也只是个丫头,于是淫性起来,就顾不得其他,一双手竟是不自住的抚上了乔朵的腰,嘴里不自觉的轻叹:“瞧不出你竟是有此意,早些告知爷,爷自然收用了你,何必这个时候勾得爷鸡儿疼,害得爷杵着根棍子怎好去见礼。” 乔朵听他又满嘴胡吣,恼得手上重了力道暗自掐了他一把,听他口中疼得嘶了一声,便收了手退了两步撤出了他跟前。 “呸!”乔朵啐了一口,却未荒乱,虽谢明轩是个淫棍,但还未到那性喜强迫人的程度,毕竟有色心还未有色胆儿,故而也不怵他。 待乔朵这一番动作后,谢明轩立时回过神来,再抬眼去瞧乔朵那张脸,竟是暗恼自己刚竟然色迷了心窍,他倒是未忌讳别的,只想到谢明钰那胞弟对乔朵的着紧程度,他也不想给自己惹麻烦,两年前才十三岁的弟弟在母亲那边闹出的癫狂样儿,他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不过是个女子罢了,姿色一般,又没得情趣,他还犯不着给自己惹一身腥。 谢明轩醒过神来后,只轻咳了两声,状似寻常道:“这下行了吧,可到前头去了么?” 乔朵点头,便领着谢明轩去老太君那儿,只这期间一直冷着脸,谢明轩自知刚刚孟浪了,倒也未再做什么。 到了老太君的院子里,就见走出了两位爷,那长身而立头顶玉冠,眉眼英挺的正是大房的长子嫡孙谢明辰,另一位未戴冠的是年仅十九的二房长子谢明树,同样是继承了庞氏的桃花眼,只是少了丝风流,通身透着点书生气,倒显得平易近人。 “大哥,四哥。”谢明轩给两个哥哥见礼,自己一母同胞的兄长谢明树在府里这一辈行四,故是四爷。 乔朵随着谢明轩身后行礼,谢明树瞧见乔朵紧跟着谢明轩初初有些意外,后一深想,怕是母亲忧心老六这里出了岔子,才让她盯着,倒也不奇怪了,便对着谢明轩嘱咐道:“等下进去见礼,莫失了礼数,虽是姨母,却也是尚书夫人,得多敬着点儿。” 谢明轩忙应了,恰巧后头谢明钰也到了,他早在远处就瞧见了紧跟着谢明轩身后的乔朵,便恼上了,他可不是那会去想那缘由的人,只想到自己的女人却跟着旁的男子身后,便受不住了,只觉得一股气直窜脑门,也不顾这里是老太君的院里,便高喝道:“朵儿!” 第十章乔朵受连累 谢明钰这一声来得急切,掩不住的气急败坏,随着声儿落下人也到了近前,他这突然发作可把乔朵吓着了,若是被里头的主子们听见,只怕自己没有好果子吃。 “过来!”谢明钰拽了乔朵的胳膊拉至身边,眼里却是没有那正在旁的三位兄长,一双眼直牢牢的盯着乔朵,再张口时却是低沉的质问:“哪儿过来的?怎得跟在六哥身后?这会儿就没得顾忌了?不怕旁得人瞧见了?躲我倒是积极,六哥什么样的人儿你不清楚?你怎敢?怎敢!” “胡吣什么!书都读狗肚子里了?岂可妄议兄长?” 谢明辰本不喜管二房的事儿,却见不得谢明钰这般没得规矩,再看二房里的这几人,只觉得糟心。 他这一个呵斥,倒是没人敢说话了,只谢明钰拽着乔朵死死盯着她,眼眶都泛着红,可见是怒极了。 “不知所谓!”谢明辰拂袖而去,只不想再看这几个弟弟,如今勋贵府里的这些个子弟,多是如谢明轩谢明钰这般的,占着祖宗庇佑,不知上进,不入朝堂,不知当世局势,莫说官家嫌他们碍眼,就连身在其中的他,也只觉前路茫茫,危机之感沉沉压在肩上。 而此时二房这几个人在老太君院里杵着,谢明树也觉得尴尬至极,作为二房长子,跟前这两个是他胞弟,他有教管之责,却是被大堂哥率先呵斥了,也自觉自己失了脸面,这一下竟是站也不是,走也不得,反观谢明轩倒是自在得很,只摸了摸自个儿的鼻子便没了尴尬。 乔朵心里着急,知此时二位爷得进去见礼了,否则西府那头的哥儿姐儿只怕也要到了,但再抬眼观谢明钰的状态,又觉这般进去只怕更不妥…… 权衡再三,乔朵只得伸手握上谢明钰的手,轻声哄道:“奶奶不放心遂让我去盯着六爷,旁的什么也没做,你知的,里头还有尚书府的二位千金在,六爷这头可不能有失。” 谢明钰抿了抿唇,却是没有说话,反倒是谢明轩嗤笑了一声,不想倒惹来了弟弟的瞪视,这一瞪,倒惹得谢明轩也觉得有些着恼,都是纨绔,怎得还有谁比谁高贵不成?凭什么这小的也看不起他,遂不忿道:“就这姿色,你当我跟你一样稀罕?还未及我新得的粉头一半风情,爷还犯不着上赶着贴她冷脸子,莫说我未对她做什么,即便做了,那也是她一个丫头的福分……啊……” 话未说完,便生受了谢明钰一拳,实在是过于突然,乔朵跟四爷皆未来得及反应,就见谢明轩痛呼一声后就捂着了脸。 “呸,你那些不知被多少人钻了裤裆的相好能跟我的朵儿比?”谢明钰也是气极,终归是少年,冲动易怒,涉及心上人,少不得失了分寸,再一思及往常并非未瞧见谢明轩那色眯眯的眼儿盯过乔朵,这一下更是心火上来,怒喝道:“你当我不知你那鬼祟心思,你敢对着祖宗的牌位起誓没觊觎过我的女人?我再知与你一次,朵儿是我的,只能是我的,你最好收起你那些龌龊念头!打量我没瞧见你往日里偷瞧过她?现下倒是嘴硬!我只问你,你今日可碰过她?你敢不敢答我?” 谢明钰本就是恼怒后随意一问,不想谢明轩却是眼神闪烁了一瞬,分明是心虚了!他只觉得气血翻涌,竟是举起拳头不管不顾,只是被乔朵死死抓着,再落不下去! “谢明钰!你又犯得什么混?!这里可是福瑞堂!” 乔朵也觉得自己胸口气得疼了,少不得低吼,随后却是堂屋的帘子被人掀起,这里的动静终归是惊动了里头的人…… “哟,这是怎么了?哎呀,六爷你脸怎伤到了?”打帘而出的是老太君身旁的管事妈妈王氏,年岁不小,是府里的老人了,想也知这外头的声响让里头的主子们听见了,在客人跟前失了礼也就罢了,最怕是府里的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事儿露出丢了脸面,故老太君身边的话事人急忙出来。 乔朵脑子只觉得嗡嗡作响,心道完了,就见管事妈妈行至六爷跟前瞧了六爷的伤势后,忙忙唤了院里的丫头扶着六爷去偏房里上药。 “四爷不是还有事儿么,您忙去吧,这里的事横竖与您不相干,您杵着这儿少不得让夫人跟着操心。”王妈妈忙推了一把那愣在一边的谢明树,这可是侯夫人跟前养大的,虽有些小毛病却一般也不会失了分寸,只脑子却及不上两个弟弟,不够伶俐,倒是有些像其母,偏庞氏又觉得是婆婆把孩子养成这样的,好好的一个哥儿却被迫卷入婆媳那暗里的矛盾中,王妈妈便也不忍心他再卷入他那不省心的两个弟弟的是非中,遂赶紧把人打发走了。 打发了谢明树,王妈妈再看谢明钰,见他仍旧愤懑,只得扶着他的手叹道:“又不是什么大事儿,平日里多机灵的一个人,怎么这会儿被猪油蒙了心,今日出了这岔子,回头少不得侯爷知道了,又要怪责你,还不得心疼坏了你老祖宗。行了,快去旁洗洗脸,冷静一会儿再进屋,别让你老祖宗等急了。” 王妈妈三言两语的就又扶了谢明钰去另外一间屋子去了,只乔朵站在原地垂着头,却是不敢动作。 别看王妈妈几句话轻飘飘的就拉开了几个哥儿,看似没什么大事,只府里的嫡子,侯爷的亲孙儿在老祖宗的院子里闹了笑话,让旁人瞧去了,那就是事儿,这罪自然落不到金贵的哥儿头上,那就只能她担了。 乔朵抓着手里的帕子拧得紧紧的,心里却是委屈不忿,想她上一辈子何曾受过这等冤,偏再一次转世,却来了这么个地儿,生为女子已是艰难,无权无势更是生而为罪…… 乔朵心里头难受,却仍旧站得直直的,脊梁挺拔,如松一般站在院中,因身形高挑婀娜,远远看着也如画一般。 王妈妈再次出来时看见的就是乔朵这一副折不弯的傲气,她心里一直明白的,这些年了,别看这秀才家的女儿进了这里做了伺候人的活儿,可心气儿高着呢,就连府里金贵的姐儿都没她那股子浑然天成的傲气,也不知怎么养得,把个丫鬟养得主子不是主子,下人不似下人的模样,怪道能把个哥儿迷得不着四六,只是这次这丫头怕是不能善了了,哪个府里能不忌讳让哥儿失了分寸的丫头? “来人,把朵儿关柴房里。” 第十一章各自有计较 乔朵进府几年,因比旁人多活了一世,自然显得尤其早慧聪颖,又懂规矩,说话玲珑,行事利落,管人更是有一套,这样的人自然得主子偏爱,这是头一次被关柴房,失了脸面也就罢了,她现在只求别遭到旁的污糟事儿才好。 此时的乔朵却不知道,本来愤懑不平的谢明钰在被王妈妈扶进了屋里后,脸色瞬时恢复如常,那泛着红潮的桃花眼微微弯起,透着一丝笑意。 在王妈妈出去命人将乔朵关柴房时,他自然也听得清楚,虽有些心疼,却觉得也是该那丫头吃吃苦头了,不然占着自己对她的喜爱,吊着他不上不下的,前两年年岁小也就罢了,现在这般年纪都能生儿育女了,若再不治治她,难道真由得她出去嫁人?只光想想,他都觉得怒不可遏。 谢明钰本就故意闹了一场,见乔朵被带走了,待丫鬟送了水进来,随意接过布巾擦了把脸,等眼眶的红潮退去,便如常进了堂屋里见礼。 同时回来的还有王妈妈,在看见谢明钰已如往常那般,心里只觉得有丝怪异却又不敢深想,这府里的子嗣不少,能吃得开的少主子又有几个?除却大爷占了个嫡长外,还是个争气的,便也不说了,但是其他的多少都有些荒唐在身上,主子们心里谁不清楚,偏就爱宠着这小九,可见这少主子也不是个简单的。 “瞧瞧,我这不省心的曾孙儿,明知你这个姨奶奶来了,还敢在院子里耍性子,没得让他姨奶奶笑话。”老太君已是近八十的高龄,一头白发,戴着墨色镶翡翠的抹额,瞧着精神头儿极好,望着谢明钰的眼神含笑不见怒意,打趣的声儿也听得出是多喜爱这晚辈。 尚书夫人唐氏又怎么瞧不出,再仔细去打量那二房的幺子,见此子剑眉星目本是俊才之相,偏继承了母亲那一双风流的桃花眼,生生的将那面向拐了个弯儿,还生了一副薄唇,两相融合显得多情又无情,最是招惹年少无知的女孩儿欢喜的模样。 这一番打量心里有了丝计较,唐夫人只笑着对谢明钰道:“来,上前让姨奶奶仔细瞧瞧。” 谢明钰自无不从,忙上前笑道:“就是知道姨奶奶来了,又不是外人,孙儿自然不必拘束。” 唐夫人听罢觉得舒心,见谢明钰说话落落大方,笑起来又极为俊俏,只那副好皮囊就讨人心喜了。 “瞧这脸皮厚的,可别让你姨奶奶笑话了去。”一旁的庞氏见儿子招喜,自然笑得合不拢嘴,不同旁的孩子,上来见礼都是仔细谨慎的,碍着对方尚书夫人的身份,便尊敬有余,亲近却是少了。 “这孩子打眼一瞧就出挑儿,在京里也是少见的好模样,瞧着就让人喜欢。”唐氏笑着,后招手让两个孙女来认个人,指着一旁坐着的两位姑娘指给谢明钰道:“这是你两位表妹,玉淑跟玉婉,你认个脸,免得往后见了不识。” “给两位妹妹见礼了。”谢明钰笑道。 两位尚书府的千金也是端正行礼,唤了一声明钰表哥,便再无旁的了,庞氏在一旁瞧着,笑颜淡了淡,她虽是不够聪慧,但也看得出唐夫人对于介绍孙女给自家的哥儿时,并不热络,纯粹是真的认个脸而已,这便也罢了,偏那两姐儿面对谢明钰的这张脸也不曾羞涩一分,可见也没有其他想法。 庞氏再想到旁边屋里头的谢明轩就越发糟心,这会儿伤了脸子的六少爷自然不能来里头见礼了,否则给女眷们瞧见也忒不是样子,如此想来想去,最后却是想到了乔朵身上,想到这丫头平日里也是仔细的人儿,竟也给她关键时刻惹了这样的笑话,只怕是唐夫人跟两位千金刚刚听了个清楚,心里有了想法,故才看不上明钰,真是不能多想,越想便越是恼恨上乔朵了。 有些人便是这样,往常用得顺手就觉得好,只要犯了一点错儿,那就横竖都不顺眼了,往常那些好也都忘了个干净,庞氏便是这样的人。 只是这会儿并不会有人不识相提及刚刚外头二房那点事儿,只轻轻巧巧的聊些旁的,很快其他房里的哥儿姐儿来了,各自都见过尚书夫人与两位尚书府千金,见完礼,哥儿都是自觉退去了,只留下各房的姐儿仍旧陪着长辈,一屋子就只剩下女眷,庞氏这会儿看着就遗憾没生个女儿下来,这会子后宅里的女眷们说话,也没个自己人。 遂庞氏又想到了乔朵,要是这丫头在,好歹能搭上两句话,如今被关在柴房里,回头只怕要被老太君跟侯夫人秋后算账,还不知道会如何,自己身边也没个贴心的,只怕又要寻个能堪用的人才行。 庞氏的心思几多翻转,竟也歇了给自己儿子拉媒牵线的念头,已转而去思量去哪儿再提拔个大丫鬟放在身边。 实际庞氏这番心思,在柴房里的乔朵早已想到,她伴着庞氏多年,又深谙打工之道,明白这次自己已难善了,不过真往严重了说,倒也不至于糟践她,无非就是提前遣了她归家,倒也不算是坏事,遂放了心,偶尔又庆幸自己是个良民,否则这会儿要是个奴籍,只怕已经发卖了去。 她正畅想着如果出府归家去该做个什么营生,这些年她的月例银子也都攒着不舍得花用,家里那头父亲也不执着于科举,靠着束脩也能改善了生活,待她出去,正好用手头攒的银子做点生意。 乔朵想着便心有雀跃,她横竖也是呆够了这侯府,每日里提心吊胆的,哪是人过的日子,这会儿惹了主子厌弃,正好自由,心思活络开了,连上难免也带了喜意,她不知自己现在的神情恰好落入了偷来瞧她的谢明钰眼里。 她越是雀跃,另一头的那双桃花眼里便越是冷凝,她虽算准了庞氏,却是忘了谢明钰,只觉得这府里有长辈做主,一个小辈还能如何? 第十二章二路择其一 柴房里关了三日,乔朵竟是未受太大影响,虽在梳洗饮食上被苛待,使得人憔悴了些许,只是心有希冀,自然精气神是不同的。 这三日里,实则谢明钰日日都有到来,只每次寻思着与她说话时却从窗外瞧见她眼底那闪烁的喜悦,觉得刺眼的紧,不知怎得,明明心悦这丫头,却又见不得她那开怀的模样,许是心里头一直都明白,乔朵的喜悦里从不会包含自己,就因清楚,竟是不知该怎得面对她,她越是舒心,他却越是揪心。 直到乔朵被柴房里带出去见老太君,谢明钰都没有与她说上一句话,原本寻思着让这丫头吃几日苦头,慌了心神,自己再与她示好,只这路数却不适宜用在这心思多的她身上,旁人觉得的祸事,她却从中看到另一种渴望。 “可知自己犯了何错?” 此时福瑞堂里没有旁的人,只有老太君跟王妈妈,因为在老太君院里的发生的事儿,当日直到各房散去,庞氏都没开口提过乔朵一句,意思亦很明确,一切依着老太君做主。 乔朵心里难免有些触动,人非草木,无论她对庞氏有几分真心,然主仆相伴多年,平日里庞氏也是真心疼过她,却没想到临到头,她舍了自己却是这般干脆,高门府邸里的主子们,最爱的无非是自个儿,往日里瞧着不错的情分也不过是与养在身边的猫狗无异罢了。 环视了一圈屋里确实没有旁人,不知老太君是顾着点那点子情分,还是因为不予使旁人过多窥探府里的哥儿恋慕一个丫鬟的事儿。 乔朵不敢沉默太久,虽心觉自己毫无错处,无端是受了牵连罢了,但现实让她不得不低头,她自己知道的,从上辈子做个勤勤恳恳的社畜,混到公司里项目主管的位置,到这辈子同样一步步从一个干杂活的丫头爬到主子身边的一等丫鬟的位置,她就不是那般硬气的人,真正能在职场上走得远走得稳,若认死理可要不得。 “奴婢勾引少爷,引得少爷不知分寸,奴婢知错了……” 一个十六七的姑娘,花朵绽放的年纪,生得秀色白净,颤着声儿,诚恳又惶恐的声调,透着一丝泪意,委实惹人生怜。 隔着一扇门,隔间的谢明钰垂眼听着,睫毛颤了颤,竟听得心内一阵酥麻,只恨不得将他的姑娘抱在怀里一顿怜惜,可脑子又很清醒,他惯是知晓她是个什么样的女子,这三日柴房里关着禁闭也不见她失了那活络的心思,虚与委蛇不就她最擅长的? 却听老太君轻叹了一声,在当世像她这般高寿的难寻,老太君在这世上活得年岁比乔朵前后两辈子都长,她亦是女子,哪怕身份高贵,但这几十年里受得委屈,遇到的难处岂是现在的晚辈能知的,她看着乔朵哪怕跪着,都是脊梁挺直,哪怕说话声音带着颤抖柔弱,可眼神依然镇定自若。 “我知你委屈,不管是否你所愿,只如今府里也留你不得,但你是个懂事的,也是难得,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条你仍能留在府里,不过不能再在碧霄院呆着了,以后就跟着明钰身边好生伺候。”老太君说到此,瞧见乔朵的肩膀微微颤动了一下,却是不知她到底是喜是忧,但也不重要,紧跟着又抛出了第二个选择:“第二条路,你只能离了侯府归家去,日后也跟侯府再无瓜葛。” 所谓背靠大树好乘凉,尤其是在这个时代,哪怕给高门大户做个跑腿差事的伙计,也活得很是滋润,如果无钱无势,哪怕考中了个秀才,也不过跟乔家那般,除了出身上好听些,内里就是个破落户,连吃个饱饭都不容易。 但凡识时务的,自然是不愿离了侯府,这个时候离去,跟退休归家是两回事,若此时选了归家去,外人只道她是犯了错被主家赶出去的,日后也不得侯府庇佑。 乔朵心知肚明,可是若选择第一条路,她这辈子就没指望了,只能跟了谢明钰做他的通房丫头,若一直得他欢心怜爱,最多就是等正头夫人进门给抬成妾,允她生个子嗣,往后就只有这男人身后的一亩三分地,跟别的女人争风吃醋,永生不得消停。 乔朵自认自己在感情面前不是个大方的人,也不是那能看透红尘的世外高人,就如同此刻,这三天关在柴房里明明设想过如今的情形,可真摆在眼前的时候,她仍旧会难过,因着委屈跟即将做出的选择,心里一酸,亦是控制不住泪意上涌,然她却清楚自己的选择,即便不能背靠侯府这座大山,但在外头终归是自由的,仍旧有无数可能,不挣一挣她怎么可能甘心,何况她的灵魂是来自千百年后的现代人,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给人做个妾,从此仰男人鼻息而活,若是那样,她定会抑郁而终。 瞬息之间,乔朵就回了话:“承老祖宗跟奶奶抬爱,这几年在府里对朵儿颇多照顾,只如今,朵儿只得归家,还望老祖宗保重身体。” 言罢,乔朵端端正正的给老太君磕了一个头,这是她来到侯府里磕的第三个头,第一次初入侯府见老太君,第二次跟了庞氏在碧霄院给主子磕的,如今第三次,果真事不过三,不想第三次后,就是她离去之时。 老太君跟王妈妈都未曾想乔朵竟是这般果决,这丫头年纪终归不大,难道不知离了侯府的难吗? ‘砰——’ 只不待老太君再出声,隔间的门被踢开,谢明钰一脸愠色走出,见乔朵丝毫不意外自己在此,只觉心中又酸又涩,其实他早该知道她会这么选择不是?可当真听见了,竟是这般无法接受,只听他厉声问她:“就这般看不上我?我对你哪里不好?你就一定要离了我才好?” 面对谢明钰,乔朵未再吭声,只垂眼,她知他难受了,多骄傲的一个公子哥儿,竟被一个丫鬟三番两次的拒绝,这面子里子都没了,她其实也不好受,毕竟她并不烦他,只是她对他的喜欢无非是像一个姐姐看着一个长不大的弟弟那般,可她什么身份,怎么可能做他的姐姐,以他的身份,往后娶个高门贵女,再纳几房妾,书房里头养几个貌美丫鬟,哪还会想起年少时认识的人,难受不过是一时的,若她留下来,那对她的伤害可是一辈子的,所以她不会心疼他的! “好,好!你好样的!乔朵儿!你有本事一辈子都别求到爷的面前,不然爷绝不让你好过!”谢明钰这次是真的气极了,放了句狠话,就拂袖离开,他不敢耽搁片刻,他是真的难受,又酸又涩的,却又不得发泄。 只是谢明钰离去冷静下来后,想起乔朵的选择,便只剩下冷笑。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此间道理学堂里的先生也是有所教诲,只通常女子却是少有见识,眼里只有那一亩小天地,遇事慌乱,魂不守舍才是常理。 谢明钰这三日里也在琢磨乔朵的心思,越想越是对她势在必得,无关情爱,那是男人天性的征服欲,越是这般求不得,越是想要强求。 乔朵,来日方长,你的抉择是福是祸又谁人与知? 第十三章素云心思起 乔朵最终还是离府归家去了,走前去碧霄院拜别庞氏,却未见上面,庞氏身边有了一个新的大丫鬟,本就是原来碧霄院里的二等丫鬟,因着乔朵被弃,便被提拔成了一等。 “奶奶身子不适不便见人,知你要归家了,只主仆一场,奶奶亦是不舍的,只府里的事有老祖宗还有老夫人做主,非奶奶能够左右的,还望你莫要记恨。”碧霄院门口,新提拔的大丫鬟跟乔朵也是熟识,二人关系谈不上好或者不好,往日里都是管好自己的分内事罢了,此时见乔朵落得这么个下场,倒不觉得主子们有何不妥,反而觉得乔朵实在不识相,只如今人都要离开了,再不济那也是良籍的姑娘,有个秀才爹,哪怕没有侯府这个靠山,出去寻个好人家也是容易的,倒也不需要她们这些人来操心。 “朵儿省得,既如此便不打扰奶奶了,还望奶奶多保重。”乔朵依然大方的微笑,倒是隐下了有缘再见的说辞,就她们的身份,怕此后再也不复见了。 “你便放心吧,奶奶身边自有咱们伺候,倒是你今后多保重,另外这是奶奶的心意,你收着吧,就当是提前给你的添妆礼。” “那我就收着了,便烦请你替我多谢奶奶了。” 从对方手中接过一八寸木匣,暗暗掂量了一下,猜测里头大约是几个首饰跟一点银锭子,庞氏娘家是皇商,这点钱在庞氏眼里大概就跟给街边乞丐随手丢个几铜板似的不痛不痒,倒谈不上多大方,却也比没得强,若换成一般家底的主子,可能连着点儿东西都没有。 乔朵倒不是矫情的人,收了礼后,既然庞氏不愿见她那便不见罢,她收拾了自己的东西,拢共也就一个小包袱,里头两套自己的衣物,还有平时攒下的银钱,抱着庞氏送的嫁妆礼,倒是走得惬意,只她离去时,碧霄院里那个叫杏儿的小丫头舍不得她,好生哭了一番,倒不辜负平日里乔朵对她的好。 就算是体面的一等丫鬟,但是离开侯府,对于众人而言,连一点浪花也掀不起来,唯独影响最深的反而是青竹斋那院子里。 这两日谢明钰的脾气坏到了极点,每日里阴沉着脸,旁的下人瞧见了都不敢上去招惹,因都知道这个主儿对乔朵的心思,如今那乔朵干脆利落的归家,就这般年岁,怕是回去就得相看人家定亲了,院里的这位主子能有好笑脸才见鬼了呢,所以轻易没人敢去触这霉头。 唯独谢明钰身边那个妖娆的二等丫鬟素云心思活络,她自然知晓谢明钰眼里心里都只有那朵儿,只把她当个物件似的,现下倒好,那女人离开了,再不会撞到这位爷的眼前,那她还不得趁这个时候好好笼络住主子的心,那个乔朵不稀罕做妾,可她识时务啊,能做侯府少爷的妾室,以为谁都能吗,何况宁做权贵妾,不做穷人妻,这世道,没点能耐想过好日子可太难了。 识时务的素云自然不会像旁人那样躲着青竹斋的这位主子走,反而恨不得黏上去才好。 男人跟女人无非就是那点子事,至少在素云的认知里,只要在塌上伺候好爷,还有什么可愁的,自从上次被乔朵撞见了两人的好事后,谢明钰便未再碰过她,却不知道那丫头对少爷说了什么,让素云暗恨了许久,如今人不在了,她欣喜的当夜就换了一身薄如蝉翼的衫子,就连抹胸都带着点儿透,微微拉低都掩不住那胸前沟壑,扭着腰身就往主子的屋里去。 “呸,勾栏院里的做派,也不知道管事哪里寻来的也敢往侯府里放。”院里的另外一个丫头觅儿都瞧在眼里,嗤了一声,说得话并不遮掩,让素云恰好听得拎清。 素云听见了却也只是冷哼一声,并不理会在院中冷眼瞧她的人,她不像觅儿,是家生子,老子娘都在侯府里有差事,日子过得不算差,她是庞氏正经挑出来放在青竹斋打算给谢明钰做通房的,不过觅儿不像她,轻易不往爷跟前凑,拢共也只在爷醉酒的时候伺候了一回,平日里与寻常丫鬟无异。 也不知道这侯府里的丫鬟都怎么回事,一个个丫鬟的命,还喜欢装清高,素云最看不上这些人,乔朵那是个拎不清的,这个觅儿就是个真蠢的。 不过这也好,她还巴不得她们一直清高下去。 素云不搭理觅儿,自顾自的走进了房里,却见谢明钰今儿个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竟捧着一本书安静的坐在窗前,她也不认字,认不得他看得什么,但她知道谢明钰就不是那般好学的人,指不定看得不是什么正经的东西。 “这夜里看书最伤眼了,爷还是赶紧放下早些歇着,白日里看才是正经。”素云软着嗓子轻声说着,说完话人也走到了近前,纤纤素指勾上书页大有想要抽走的意思,偏又没有使出一点力气。 谢明钰顺着指节抬眼,入目的就是素云那前胸深深的沟壑,乳肉在墨绿的抹胸衬托下显得格外白皙软嫩,但凡是个男人都忍不住要多瞧几眼,谢明钰自不例外,比起素云那张娇嫩的脸蛋儿,其实这胸前风光更吸引他目光一些。 “怎么,穿成这样是想勾爷做些什么?”谢明钰手一翻,将书合上随意扔在了桌上,再抬手时就是伸出指头勾住眼前的抹胸,手指贴着乳肉微微用力就将人拉到了近前,脸对脸的看着素云。 其实素云这种女人最易讨男人欢心,顺从听话,尤其是在男女之事上,风骚媚骨,谢明钰不得不承认,他原是喜欢与她在床上讨那些情趣儿的,但这种喜欢的前提是一切都顺心的时候,顺心之下闲来得趣儿,便欢快一二,只如今他不顺心,心都不顺了,旁得哪还有心思想那许多,原本见乔朵不喜他与旁的女人亲近,当那丫头醋意大,他心里头受用,也为了显示自己对她的特别,故而也忍了一段时间,可结果呢,那丫头一点也不看不到他的好。 越想谢明钰心底越是怒气翻涌,原本风流多情的一双眼,此时显得暗沉沉的,盯着人瞧,倒是挺渗人的。 第十四章提笔戏淫穴(明钰素云剧情肉渣) 此时谢明钰的眼神,要是换成觅儿在这里看着,怕是心里头怵得慌,哪敢有其他心思,可素云偏是个不懂脸色的,亦或是曾经被教导的在男人面前胆儿也是大,竟是未察觉出谢明钰眼神有异。 或许素云也察觉到了,但是她此时下面早已泛滥,小时被拐时受过教养,男女之事知晓得早,后因缘巧合被买入了府里,紧跟着没多久被送进九少爷的院里,去岁在发现谢明钰晨起梦遗后,便忍不住寻了机会勾了少爷破了自己的身,莫说男人得了趣儿,便是女人受过调教,知得情趣,亦是容易动情,早在准备今夜勾谢明钰时,便耐不住心内的渴求,在入得房里时,下面就留了水儿湿了底裤,到此时,哪还顾得上其他。 “爷,您就怜惜怜惜奴婢吧,奴婢想您了……”素云一副楚楚可怜的作态,却又一副媚态,若是当初进了二老爷的房里,怕是早成为二老爷的掌中宠了,奈何谢明钰终归年纪小,虽身体时有冲动,但在怜香惜玉这块儿却连兄长谢明轩都不如。 虽素云这般作态,他却心里头毫无怜惜之意,甚至脑中幻想若是朵儿对他做出这番姿态得是怎样的风情。 然而只这般念头起,心中戾气更甚,今日那丫头毫不留情的出府,据打探的小厮回报,她临走前还去了一趟碧霄院,然而之后到出府都不曾来过他这儿一步,好一个无情的丫头! “你想我如何怜惜你?这般?”随着心头戾气横生,谢明钰手指用力一扯,直接将素云的抹胸扯下,将她那两团浑圆的巨乳释放出来,视线瞬时移向了露出的两点嫣红乳头,心中起了邪念,不由两指捻住乳尖揉搓。 “嗯……爷您轻点……”素云呻吟出声,似疼似饥,声儿动人。 “当初谁给你起的名字,瞧着挺干净的名儿,却一点都不衬你,我瞧你不该叫素云。” “那……那该叫什么?” “应该唤骚乳儿才是,你说好不好听?” 谢明钰轻笑,如此不尊重人的言语,却不想素云竟是脸儿一红,小声轻喃:“若是爷这般叫奴婢,奴婢也是欢喜的。” 谢明钰轻嗤一声,暗道真真是个勾栏院里的做派,莫说朵儿,哪怕连觅儿也受不得这般,只现在的谢明钰心境不同,倒是想岔了,若是往常谢明钰只当榻上的助情调笑,不觉是侮辱人,只这会儿脑海里都是朵儿那无情的模样,没了旁得心思,倒见不得素云这般,只觉这作态是勾栏院里那些骚浪得下贱样儿,也就谢明轩那般的色中饿鬼最是欢喜的。 素云也不知谢明钰此时的心思,她知晓哪怕是那些道貌岸然的读书人,一旦入了女人的帐子里,也是放荡得没边儿,只有那大家夫人因着礼仪教养最是端着,故多是讨不得丈夫的爱宠,为何男人们明明三妻四妾了还多是喜欢寻花问柳,专营那些脂粉巷子里的姐儿裙下,无非是外头的女人知道爷们的喜好,最是放得开,这床上的趣味,最扫兴的是端着性子来了。 素云幼时被拐,被暗娼巷子里的妈妈买了去准备养大了当个粉头,常年见得都是巷子里的腌脏事儿,早把性子养歪了,自诩懂男人,却不知男人也有另一面。 她会的无非是最下等的讨好方式,若是当真遇上一个色中饿鬼,自是事半功倍。 谢明钰虽也贪乐,却算不上那等子沉迷声色的老油子,刚开荤那会儿图新鲜,纵乐了一段时日,只某一日跟好友在外耍玩了几日归来,乔朵得了庞氏的吩咐来照看他,如同往常那般念了他几句,话里话外的也是怕他变得如同谢明轩那般,不知怎得,谢明钰心就软成了一滩,觉得外头的莺莺燕燕怎抵得上他的朵儿好,遂觉得那些女子也没了什么滋味儿,反而是这求而不得的令他心痒难耐。 只往事不可追,谢明钰始终是无法理解乔朵那样的女子想得是什么,再转眼看向此刻自己跟前的丫头,那等子心思怎都藏不住,肤浅又好懂…… “可惜了……” 谢明钰无甚感情的说了一句,令人费解,至少素云是听不懂的。 “爷?” 肆虐胸前乳尖儿的手指突然停下动作,素云茫然的看向他,今日的九少爷竟让她觉得格外的难懂。 “爷心情不好,你可能让爷开怀一二?” 谢明钰淡笑道,眼里不曾染上情欲,只素云未曾察觉,反而欣喜道:“自是能得。” 说罢,素云就伸出手指去解谢明钰的衣衫,只是未曾碰上衣襟,却被谢明钰抓住反身压在了窗边的罗汉床上,随着一身裂帛声在黑夜里格外清晰,便见素云的裙子被谢明钰一手撕扯了下去,露出了里头穿着的粉白长裤,在灯烛映照下,清晰可见中间开了裆,露出两瓣嫩肉,原本浓密的阴毛也被剃了干净,显然是精心准备过的。 “爷还什么都没做呢,底下就淌水儿了,这般骚浪?”谢明钰眼神好,只瞧一眼就看见那泛滥的淫穴,他自是晓得素云对于床上那事儿瘾头大,三天两日的便想着法子的勾着自己,搁在平日里,只怕自己这会儿也按耐不住了,可不得扯了裤子将底下那根硬物捣入进去,插它个百来回的发泄一通再说。 “素云渴了,日日想着爷,惦记着爷的滋味,恨不得爷的鸡吧入死我呢……”素云含羞带怯的,可吐出这些骚浪话儿却是自然,丝毫没有勉强,更是屈膝抵上谢明钰勃起的阴茎不停得蹭。 当真是骚浪的丫头,淫荡下贱得很,除了能当个玩物儿,还能做些什么,只这会儿自己却没有心思陪她耍,一腔郁气得不到出口,总想做些什么,恰这当口这不怕死的送上门来,正好让他泄了这口气。 谢明钰眼神晦暗不明,寻思了一下,只轻笑出声,素云理解岔了,反而越发热情,为了助情,便更卖力的呻吟道:“素云最爱爷的鸡吧了,快些脱了裤子入进我的淫穴儿才好,里头痒得慌,求爷了,快些肏奴婢吧……” “既然这么痒,那爷就给你止止痒好了……” 谢明钰说着,手就摸了一把那淫水泛滥的骚穴,感觉到那两瓣嫩肉想要夹住自己的手指,他却不动声色的躲开了,反手从旁边的小桌上端起未饮尽的茶盏,另一手掰开两瓣血肉露出小巧的肉洞,随即将里头的茶水冲着那小洞倒去…… “啊——爷您这是做什么?”素云顿时头皮发麻,只觉得下身黏腻不适,猛得抬眼就看见谢明钰端着茶盏往她的穴里倒,吓得惊慌了……她虽幼时见过有怪癖的客人在开了苞的粉头房里耍闹,却不想自己也遭了一记,她再如何,也不喜这些玩意儿…… 主子用得茶不似她们下人那般随意用热水冲得清茶,而是专门碎了茶饼,碾成了茶末,候汤,点茶一一完成后送来的,那入穴的滋味可不好受,素云暗暗叫苦,只见了谢明钰专注的模样,却是不敢再出声了。 “不是说痒得很?爷给你洗洗,然后止止痒。” 谢明钰将倒空的茶碗搁回桌上,再出手时竟是取了桌上搁置的毛笔,用笔杆那头朝着女子的肉穴里捅了进去…… “爷,别……素云害怕……”终归是经历得少,眼见哪有深受来得厉害,往日里跟谢明钰在床榻上翻云覆雨好不快活,何曾受过这些,素云忍不住就哭了起来。 那冰凉的笔杆在被温茶浸湿的穴里再过上一遍,倒显得格外冰冷,尤是刺激人,只素云初次经历,恐惧强上其他,根本不及感受那股子滋味儿…… 谢明钰此法并非凭空而来,他曾跟好友胡闹时弄来了一本淫书,里头玩法多样,他刚突发奇想就用在了素云身上,结果瞧她这就受不住哭将起来,哭哭啼啼的十分扫兴,本欲再耍些旁的法子,这下也没了兴致,随手丢开笔,不顾那笔杆子还插在素云的下身小穴内,只起身理了理衣摆,嫌恶的看了一眼那丫头,只冷声道:“自个儿什么身份还不清楚?连这点事儿都如此扫兴,还不快滚!” 第十五章乔朵归家后 素云虽有心讨好谢明钰,可想起幼时所见,也变得有些怵他,本以为少爷生得这般风流俊秀,不似那些模样猥琐的,不想也有那些隐癖,如今只初初露出点端倪,若是让他得了趣儿,将来岂不是有的是折腾人的法子,就跟当初她在的那粉头院子里见得恩客那般,折腾的姑娘没个完好,甚是渗人得紧。 于是当下也不敢矫情,忙将插在下面的笔杆子拔出,不顾淌湿了裤子的水渍跟撕裂了的裙子,只忙忙捂着抹胸就逃也似的出去了。 只素云逃出时,偏院子里还有觅儿在,觅儿正遣小厮离去好落锁,府里的少爷跟随是不住院子里的,都是住在外院下人房里,此时见谢明钰也没有别的召唤,见素云舔着脸进了屋里,只当主子这会儿忙着,却不想没多久那素云就仓皇逃出,衣不蔽体好不狼狈,偏身子还被没离去的下人见了。 觅儿忍不住大笑了两声,使得素云越发羞恼,倒是谢明钰的跟随鼓儿瞪直了眼,盯着素云裸露在外的身子暗暗咽了口水,心道这没了衣衫束着,这对儿奶子竟生得这般大,怪道有一阵少爷与她厮混得起劲,换成他也少不得紧着宠这丫头,哪个男人吃得消这销魂滋味儿。 这鼓儿也不过十四五的年纪,虽未尝过女子的滋味,但看得听得也不少,心里头自然也都是那点子渴望。 “行了,再怎么也是爷房里的人,小心那双眼被爷瞧见了,回头给你剐了去!”觅儿轻斥了一声鼓儿,就把他赶出院子里去了。 再回头已看不见素云的身影,她也是有些意外今晚谢明钰竟将人赶了出来,刚屋里的轻斥,院子里也是听得清楚,她虽知晓谢明钰特别在意朵儿,不想那丫头竟当真入了爷的心里,连素云也勾不得魂去。 可即便如此,少爷还是没留住那人,她竟是有些羡慕乔朵,虽在侯府里衣食无忧,但活得总不自在,朵儿归家了,届时嫁个好夫君,她又是那样能干的,定能持家有道,把日子过起来,可比自己有盼头多了,如今自己已是少爷的人了,又不得少爷宠爱,将来等正头娘子过门了,还不知道是个什么光景。 觅儿从小在府里长大,现在别瞧着这府里还行,但是像她这样的家生子都深知府里头深处那些龌龊事儿,只素云不知,胆大心蠢,总想着上位,却不知道这样的女人最得正头夫人厌恶,往年多少腌脏事儿,都是府里的老人私下里处理了,不敢外泄,像朵儿这种工契的下人都不知晓那些,但她这种家生的,内里一清二楚的很,心知自己不够聪慧,那就老实点,至少爹妈在,在府里也不会被旁人欺负了去,有口饭吃,总是能活下去的。 遂想着,觅儿也不做什么,只老实的候在门外,以防少爷喊人伺候,今日朵儿离府,里头那位不定难受了又要耍什么性子,如此,更不敢懈怠了。 这夜青竹斋的事情,乔朵自然不清楚,对她而言,离职了,这上家单位的事情理所当然也跟她没干系了,没得要她还跟着操心的。 因她归家的突然,早前都没提过,只说还得再两年才能归,所以乔家也是又惊又乱了一下午,直到晚饭罢,乔朵的母亲晚娘此刻正忙着在乔朵房里为女儿铺床,虽一下午没有说什么,但家人总归是担心的,这不声不响的归家,通常就是得了主家厌弃了,也不知女儿犯了什么事? 虽乔秀才高兴得很,那无非是读书人骨子里的清高作祟,当初女儿为了银钱签了工契进了高门大户去伺候人,虽说是正经的营生,但对于乔秀才这样的人而言,与卖女求荣也无甚差别了。如今见女儿归家,完好无缺,且出落的大方得体,着实让他兴奋得晚间多饮了两盅酒,这会儿晚娘忙着去整理女儿的房间,乔秀才却是扛不住已经回屋里歇着了。 “早点归也好,现在这年纪说个人家刚刚好,再过两年也不小了,再去说人家就不大好挑了。” 乔娘子理好床铺,也未急着离开,只坐在一旁借着烛火仔细瞧着女儿,一时感慨万千:“当初你走得利落,这几年也没得机会归家瞧上一眼,你弟弟如今在外求学,得年节才有机会返家一趟,只怕你再见都要认不出他了。” “当时我离开时,他也不过七八岁,这年岁的孩子长得最快了,这会儿定是又高又壮实了。”乔朵笑道,她知后来弟弟病好以后,虽父亲弃了科举,却仍旧觉得遗憾,只觉得自己不是那块科举的料,但见一双子女都是聪慧的,遂又不甘心,便修了一封书信给昔日的同窗,将儿子送去了同窗所在的书院里求学去了,好在小儿资质尚可,倒是考进去了,这一去也是三四年了。 “个头确实赶上你了,只那身子跟他爹似的,还是太瘦了些,显得怪可怜的。”乔娘子叹息,其实说白了,就是吃得跟不上,虽去了外地求学,但是家里就是这么个情况,能吃饱就行,还哪有那般多的讲究,遂又想起当初若不是女儿当机立断弄了银钱回来买药,只怕这会儿儿子那条命是否还在都说不定。 “无妨,如今我归家了,自不会让你们再受苦了。”乔朵轻声安慰,但是语气是不容置疑的坚定,无论是在哪里,人有一双手,只要不懒惰,总能混上一口饭吃,她就不信这个尚算繁华的大晋朝还能让她活不下去不成? “娘知你是个能干的,可你总归是个女子,哪能跟个男人似的在外讨生活。”乔娘子心疼,再看女儿这如花似玉的模样,微微有些担忧道:“你且跟娘说句真话,在那侯府里,没让人欺负了吧?” “瞧您说的,我没欺负人都算不错了,怎会让旁人欺负了去,您放一百个心,我可是在二奶奶房里伺候的一等丫鬟,旁的哥儿姐儿见到我还得唤一声姐姐呢!” 第十六章乔秀才喜事 翌日一早,乔朵早早起身伴着乔娘子做早膳,倒不是故意想要起早的,只是在府里多年习惯使然,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鸡早,这就是做下人的命。 家里的早膳比不得侯府里丰盛,想侯府里的主子们一顿早膳就能整出十来种糕点,四五种的粥食,据传祖上随太祖皇帝打江山的时候,跟土匪似的,每过一城池就能搜刮出不少财物,这些钱财用不掉,倒是滋润了子孙后辈,只乔朵最初还腹诽这样多的吃食碰撞在一起不会窜稀吗? 如今归家后,却又要重新习惯那单一的膳食,一碗红薯粥配上母亲烙的一碟饼子,所幸还给了一小碟咸菜下饭。 只上桌后,乔家因家小人口简单,便不过分重那些规矩,倒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必须,故乔秀才这个一家之主难掩兴奋之色,对乔朵说道:“如今你归来了甚好,日后无需再做那伺候人的活计,为父往日里迂了些,这几年倒是看开了,如今你母亲也不需要日日给人浆洗缝补了,以后你就在家里多陪陪她。” 乔朵乖巧点头,实则自己这次归家,这几年攒的月例银子足够家人过上一阵好日子了,她自不会再让母亲那般辛劳一日只为那几个铜板。 谁知乔秀才话语未尽,接着笑道:“接下来咱们家日子要好过些了,你归家前恰巧齐家来了人,给府里的小少爷赁个开蒙的夫子,爹已同意了,虽是些庶出的哥儿姐儿,但也比旁得人家金贵,给得银钱也不少,以后爹必不再令你母女俩过那苦日子了。” “齐家?”乔朵隐隐觉得有些耳熟,只永庆府并未有什么齐姓的大户人家,倒是年初致仕的大学士貌似姓齐,她在侯府里时曾听过主子们闲谈时提及过。 乔秀才见女儿不知,只露出一些得意的神色笑道:“可不是,这可是个真正清贵的人家,他们家老爷子曾在朝里任翰林大学士,虽已致仕,但余威仍在,外人瞧着也就普通,实则可比咱们永庆府的那侯府有权势多了,哪怕给他们家庶出的子孙做个开蒙先生,也不是人人有这机会的!” 乔朵瞬时就反应过来了,为何乔秀才这两日这般开心,原来是因为这茬子事儿,不说旁得如何,只在京中为官,还是这般的大官儿,在朝中必定树大根深,哪是享祖宗余荫的永庆侯府能比的?哪怕人老太爷致仕了,可齐家下面还有人,朝里也有派系,那是跺跺脚都能影响当朝大事的人家…… 随即乔朵也很是开心,这并不算是坏事,若跟主人家处得好了,对弟弟日后的前程也是有所助益的。 所谓祸福相依,虽离了侯府,但却有了更好的消息,倒是让乔朵的心情都变好了许多,简单的番薯粥吃起来也格外的香甜。 早膳后乔朵就随了乔娘子出门买菜,因起得早,这会儿出门天也不过才刚亮,正是晨起早市开始热闹的时候。 永庆府实则离京城不远,算起来也是较为繁华的城市,可窥见这个朝代的一角,乔朵穿来这里多年,实则从未好好看过外头的世界,最初因为家里的生计每日犯愁,后进了侯府,不能自由出府,此时倒算是真正有了自己的时间跟心思仔细看看外边的天地。 乔朵心思活络,早早出门子就是想瞅瞅有什么营生可做,毕竟她来自后世,知之甚多,不想这个朝代却繁华不输宋朝,竟是连外卖行业都有,让她颇为惊奇,因侯府是勋贵人家,在吃用上甚为讲究仔细,有自己的大厨房,平时除却出门应酬,轻易也不会有人点外食进府,故乔朵都不知酒楼馆子都是有人送膳食到家的,也因此催生了送餐的小工,每日靠这些赚点银钱。 那些衣食用度更不必细说,都有专门的店铺,五花八门好不缭乱。 “这里是西市,都是寻常百姓,这里的东西实惠,通常富贵人家都是去的东市,那边儿的东西好,但也不是我们买卖得起的。”乔娘子见女儿四处张望,显得格外好奇新鲜,故思起她在侯府里不得随意外出,也只有后来成了一等丫鬟,有了体面,自己上门时才能在后门匆匆见过女儿几面。 “在侯府里虽是吃用得好,但每日里都不可擅离职守,尤其是女眷,没有主子给的牌子都不得出门,竟不想外头如此热闹。”乔朵回着话,眼神儿还飘向路边的早餐摊,瞧见一个个摊儿,常见的有馄饨担子,豆浆包子,竟连外地的饮食都有,一个永庆府便是如此,不知京城又得是怎样的繁华? 正瞧得起劲,却不小心撇到了一个有些面熟的身影,那人坐在馄饨担子上,穿着雪白的儒衫,正低头安静得吃着,许是感觉到了乔朵的打量,下一刻抬起头与乔朵正面对视上了,随着一个怔愣,乔朵确定了此人定是认得她! 只她一时半会儿却想不起人来,下一刻便见对方突然站起身,对着乔朵拱手一礼,再抬头时只微微一笑,只这一笑却是不经意的带起一丝难言的风韵,通常在男子身上极少能见…… 可不就是前几日被她撞见在六爷房里的那位! 乔朵瞪直了眼,就这做派,绝非一般的人,但若说是小倌儿,也不像,此时瞧着端端正正的一个人儿,若非那日被她撞见了不堪的一面,只怕自己也不会对他有太大恶感。 “朵儿?”乔娘子也是有些诧异,眼前的人穿着干净秀气,不似个下人,但是在西市这里食路边摊,定也不会是什么富贵人家,那女儿又是哪里认识的? “朵儿姑娘……” 男子开口了,嗓音有些低,却很好听,只被乔朵这般瞪视,也是想起当时被她撞见的那一幕,竟也是有些羞涩难堪,白皙的面皮瞬时涨得通红。 第十七章买卖主意定 乔朵并不想与此人交流,本欲装不识,可架不住对方唤了她的名儿,还一副殷切的眼神望向她,那涨红了脸的媳妇样儿,活像自己把他怎得了一般,如此也让乔朵心觉不适。 虽不知为何此人总是偷瞧自己,但总归只有一面之缘罢了,谈不上丝毫交情,乔朵挽着母亲的手,权当没见过他一般,更似没听见他唤了自己,便匆匆而过。 男子似是明白乔朵对他的不待见,并未再出声,只站着原处瞧着她的背影走远。 “山儿,这是哪家的姑娘,生得真白净。”馄饨担子的老板是个老妪,与这白衣儒衫的男子是街坊熟人,见他盯着人姑娘的背影瞧,便忍不出搭腔问道。 男子只摇头不言,老妪似是知晓他是个闷葫芦,倒没真指望他开口,转头继续熟练的包着馄饨。 清晨的这一个小插曲并未造成什么影响,乔朵随之也将那人抛去脑后,一心琢磨着自己能做个什么营生,原以为自己从后世穿来,凭着自己异于常人的见识与知识,做什么不都是手到擒来之事,却不想古人的智慧与传承,让她亦是叹为观止。 她并非那精彩故事里的女主角,没有那特殊的金手指,有的无非是那点阅历,后世的快节奏生活,让她拥有丰富的常识以外,却未学到专精的技艺,而古时,除却没有现代科技化的产物,任何一个行业,都有后世已俨然遗失的手艺,老祖宗的传承技艺却是让她真切的体会到自己的渺小。 后又过数日,乔朵心内有了主意,她从来都是个识时务的人,既然没有金手指,没有一技之长,也没有强悍的本钱,仍想做那买卖,就得走个新颖的路子,从古至今,买卖一道上衣食住行为根本,虽参与者众,却仍有利可图,尤其饮食一道上,百家齐放,千般口味,她虽无过硬的手艺,却胜在后世的阅历,从一个新上着手,靠着推陈出新的快节奏方式拢客也能做个长久买卖。 乔朵如此想着,便打算租个固定铺面,比起西市,显然富庶人家逛得东市更适合售卖个新颖,有了主意,点了一下攒的钱银,加之庞氏给的遣散费,竟达三百两之数,实是一比巨款,倒是能做那铺面的买卖,如此想着,难免染上喜色,心情舒畅了,便寻了一日好生打扮了一番。 所谓人靠衣装,不无道理,原在侯府中时做活,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乔朵一直打扮素淡,然去东市做买卖,这衣装言行,就是生意人的门面,旁的人最会看人模样下菜碟,倒不宜做那寡淡的扮相,一是显得疏离清冷,二是易被人瞧不起,这二者都于买卖不利。 这般乔朵便着了一身鹅黄得衣裙,使得气色也越发精神,也越发显得伶俐。 在侯府里因着美女如云,乔朵未必就显得出挑,然而出了侯府,入了市井巷子,却是极打眼的小娘子,稍一穿了亮色衣裙,簪上一朵俏丽的簪花,引得路人频频回首。 哪怕行至富贵人家聚集的东市,亦少不得引人窥探。 乔朵早已物色了一处铺面,紧挨在城里最大的茶楼这条街上,原是个医馆,因出了医患事故,惹了贵人,导致无法经营,主家便寻了将铺子盘出去的意向。 乔朵寻思着这条街道热闹,因着那茶楼老板会来事,每逢单日请了说书人说书,双日则是请了戏班子来镇场,倒是一直未冷场过,人气聚集鼎旺,若是借着这人气做那新颖的吃食买卖,倒是极好的。 只乔朵一脸悦色的进了那准备盘售的医馆内,却不知她的身影已落入有心人的眼里。 原是那谢明钰虽是气恼乔朵弃了他离府,却是没有歇了那心思,反而那占有她的念想越是如跗骨之俎,日日侵蚀啃咬着他。 早在乔朵离府当日,谢明钰就派了人盯着乔家,亦知晓乔朵的打算,今日他早就候在视野开阔的茶楼二层的厢房内,站在窗边驻足,远远便看见穿了鹅黄衣裳的女子,竟有些恍然,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她如此鲜亮,比起往日里那般,如今娇俏鲜嫩的她,宛如已盛开了的花朵,不自觉的引得旁人想要采撷。 那本就蠢蠢欲动的心思,顿时如烈火烹油般燃烧,好个乔朵,不想离了侯府竟是这般畅快?竟也不藏着掖着了,这副做派,是想勾引哪家的郎君? 谢明钰原本见到她的欢喜,瞬时被心里的那点莫须有的醋意恼得狠狠一咬牙,将手中的茶碗重重摔到了地上,只听了个响,却是没人敢进这边厢里打扰。 乔朵不知谢明钰就在斜后方的茶楼内,只满心欲将眼前的铺子盘下,却不知尚未交涉,只开场几句,就被掌柜得打发了,说是铺子不盘给她。 “此铺子一直是医馆,从未做了旁得生意,主家无奈欲转手,实是不想糟蹋了原本的铺面,只想寻个大夫接手,哪怕低价也是愿出得,姑娘并非医者,想盘去只怕是做旁得营生,自是不用再多言了,主家心意已决,绝不更改,我自是做不得主,您还是寻别的铺面吧。” 掌柜寥寥数语,却是不容置喙,任乔朵舌灿莲花,也是说不动得,除却心中纳闷,原打听来的并非是这般情况,如今怎得有了这样的主意,只掌柜的这般说了,却也不疑,只当与己无缘,便也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