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幻女尊 1v2)夺爱之花》 第一章破碎的冰 皎洁的满月悬于天空,照亮大理石白色的月神殿。 露娜王国信仰新月男神和满月女神兄妹,因此大大小小的月神殿遍布整个国家,这间月神殿,普通平民是进不来的,只有王室贵族可以使用。 它是整个王国最大的一个,占地足有100立方米,高大的穹顶上是神话浮雕,被十几根高大的石柱支撑,前殿是祭坛,巨大的新月神南纳和满月神苏拉神像并肩而立,他们在神话中既是兄妹,也是夫妻,两尊白色的巨像间却看不出亲密的迹象,皆目视前方,石雕的眼珠中如死水般平静。 神话中,满月女神苏拉创造了这个世界,哥哥新月神南纳是他的正夫,在创世中也出了不少力,因此露娜王国男女基本平等,但由于女子数量少,采一妻多夫制度,王位也是传女不传男的。 每日,都有祭司沐浴焚香祷告,将新的贡品放在神像的脚下。 在后殿,只有少量是接待信徒的房间,大部分都是祭司的住处。 在紧挨神像的正中间,有个单独的,特殊的隔间,一个用白色大理石砌成的,四方形的圆顶小房子。 这间小房子,为每月1号的新月日,15号的满月日,供王室夫妻使用。女王代表了满月神,而王夫代表了新月神,二者在此交合,祈求神明对国家的庇佑。 露娜王室自称是月神兄妹的后裔,为了保证血统纯洁,每一任的王夫都是女王的兄弟,同时,王夫也兼任神殿内神子的职责。 这一任的王夫安普斯,身份比女王还要高贵。他的父亲是前任女王的弟弟,拥有最纯正的月神血统。女王的父亲只是一个不起眼的侍夫,小国王子罢了。 要不是她的姐姐都在少年时期奇异暴毙,王位怎么也轮不上她的。 此时,巨大月神像身后的小房子里,神香袅袅。 绣着暗纹的银白色纱帐内,两个苍白的影子交迭着。 如照镜子般的,同样的淡金色长发,同样仿若无机质的淡色眸子,明明在进行世界上最亲密火热的行为,但他们两个就如同两个互相摩擦的冰块,永远也不会生出一点热量。 除了身体相交部位的窸窣声外,他们不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屋子里静得可以听得到香灰掉落。 阿琳亚趴在床上,腰下垫着软枕,眼神飘忽着,打量着床头上的白玫瑰藤纹,下体的活塞运动对于她来说,既不痛苦,也不舒爽,她只盼着安普斯赶紧结束,她就可以去处理政务了,相信安普斯也一样。 她想,他们两个,都在心照不宣地应付差事。 阿琳亚十五岁迎娶二十二岁的王夫,新婚少女,原先对自己的丈夫也是有几分期待的,虽然她平日就不知该怎么对待,这个只在神殿才能见到的,冷淡、高傲而美丽的哥哥。但是,几次想拉近和王夫的关系而对方不为所动之后,阿琳亚想了想,觉得无所谓,也就放弃了。 也许新婚的荷尔蒙蒙蔽了她的大脑,让她竟然忘记了安普斯平日的漠视,好在他还清醒着,让她也及时醒了过来。 安普斯一心把自己献给神灵,新婚后也和原来一样一直住在神殿,从不在王宫居住(不用日日和他相对无言,阿琳亚着实松了口气),阿琳亚从未踏进他在神殿的居所。之后几年,除非有特殊情况,他们只会在新月日和满月日见一次,经历这堪称煎熬的交合。 阿琳亚觉得,若非是王室的职责,他一定会选择终身不婚,在他看来,每当和阿琳亚做,一定都是一种酷刑,那样俗世的体液交缠,玷污了他纯净的侍神之心。 阿琳亚又何尝不是呢?在她看来,世界上或许根本没有爱情这种东西。要不然,传闻中露娜王国最优秀的男人在她身上肆虐,她为什么毫无感觉呢? 大概,所谓的爱只是谎言,人类做爱的目的和动物一样都是为了繁殖罢了,否则,为何安普斯不爱她,她也不喜欢安普斯,他们却能生出孩子。 他们只有一个叁岁的儿子埃洛,还需要一个女儿继承王位,阿琳亚相信安普斯与自己心照不宣,等她再次怀孕有了女儿后,遍不会再与她做了。 有这时间,不如多批阅几本奏疏。 因此,他们这四年,都是这么过的: 新月日和满月日,用尝试很多次后最满意的姿势——后入,因为可以不用看到对方表情。他们从来不除去衣物,安普斯撩开她的裙子,从床底下拿出藏好的润滑膏涂在双方的生殖器上,没有前戏,直接插入,大约活塞运动一个时辰后,他会射出来,然后他们背对着整理衣衫,礼貌道别,各自去自己在神殿的房间洗澡,结束。 现在阿琳亚十九岁了。她是真的没有尝试过一次向后看安普斯是什么样子,反正大概是一张冷脸吧,同样,她对他下面到底是什么样也记不清了。她习惯了趴在床褥上,像只死尸一样一动不动。 终于,在她不知神游天外了多久之后,安普斯射精了,从她身后翻下来,平躺在一边轻轻喘息。 阿琳亚也把姿势变成仰面平躺,腰下仍然垫着软枕——为了早日受孕。 平日,过了几分钟后,他们就会道别各自回房了。但今天,比较特别,阿琳亚有特殊事项通知他。 她略微侧身,看着身边既是她兄长也是她王夫的男人。他平日一丝不苟的淡金长发微微凌乱,天蓝色的狭长眼睛在昏黄的灯光下更显晶莹剔透,苍白的面颊上浮着一缕情事过后的红晕,下巴弧度明显却没那么多棱角,如一弯新月。 长得真的很好看。阿琳亚随便地一赞,却早就对这张脸免疫,心里毫无波澜,她轻轻咳一声,静静开口:“王兄,近日我国打败了温莎德王国,国主求和,愿与露娜王国结盟,互通商路,条件对露娜一方更有利,他们唯一的请求是和亲,这对露娜王国很重要,温莎德与我们习俗有很多不同,且距离遥远,难以管理,与其征服不如联盟,因此叁日后,我要纳一名异国王子做王侧夫,希望你可以出席仪式。” 条理清晰,语言简练到极致,多一个字都没有。 一般安普斯从不主动开口,只有阿琳亚会开口说一些仪式上的事,都是安普斯必须出席的,后面会有侍从详细说,他不会太仔细听,都是直接应答。 于是,他背对着给出以往重复过无数次的回答,“好的,陛下。” 同样吝惜口舌。 “嗯。”阿琳亚点头,整理了下衣衫的褶皱,走下床,“那么,晚安,王兄。” 正在阿琳亚为一切顺利而满意,正要拉开门把手时,一股力道紧紧扣在她的手腕上,力道大的惊人,与其美丽瘦削的外表不符。 “怎么了?”阿琳亚皱眉,望着有点不对劲的安普斯。 “你要纳侧夫?”他向来冷淡的脸上露出不敢置信的神情,大概是十年内阿琳亚看到的他活动幅度最大的表情了。 他怎么了?这不像他。 于是,阿琳亚以为他是没听清,又耐心解释一遍:“这有利于露娜国的外交,温莎德是强有力的盟友,对方除了和亲,没有别的附加条件,再没有这样实惠的联盟了。” “我不同意。”安普斯拉下脸道,他感觉自己心中升起从未有过的暴戾情绪。 阿琳亚却依旧是那副冷静的脸,面对他的拒绝,不愤怒,也不焦急,只是重复着事实,“这不会威胁到王兄的地位,您依旧是露娜王国政教合一的最高象征,除非我们之间没有女儿,侧夫生出的孩子最高只会封到侯爵。” “我不同意!”安普斯却油盐不进。 他是前任女王最喜欢的孩子,地位比所有兄弟姐妹都高,他的愿望,女王都会倾尽全力满足,哪怕在嫁给阿琳亚后,他也是神子和王夫,从没有过想着该主动应和阿琳亚。 阿琳亚自幼被他压一头,什么事也都很顺从他,但凡他有要求无一不应,因此他忘了,这个少女如今也是王国的统治者,如果她不愿意,她可以不听任何人的话。 阿琳亚果然有了些不耐烦,小事上随他怎样都可以,然这可是两国百年之好的大事,真不明白安普斯有什么可任性的,明明他没有损害分毫利益,哦对,可能是进行了肮脏的交配活动之后,心情不好? 呵呵,你以为,要不是继承问题,我就喜欢被你的臭屌操吗? 但她还是压下情绪问:“王兄有哪里不满吗?或许可以说出来,我会尽力尝试解决。” 安普斯瞪着她毫无波澜的淡紫色瞳孔,心中有奇怪的荆棘在生长,刺得他心口阵痛,想不顾形象地控诉,却又不想显得自己在乎她似的,话到嘴边几次又收回去,暗恼自己的失态,慢慢放下圈住她腕子的手,摆出自己最熟悉的冷淡的面孔:“陛下误会了,我没什么不满的,只是不想和肮脏的温莎德人共侍一妻罢了。” 原来是这样,阿琳亚提议道:“必须有女继承人,现在子嗣不丰,我也不可能冷淡侧夫,要不王兄忍一忍,我生下女儿咱们就可以不用再见了,你可以一生专心侍神,或者我们从今以后都不用见了,干脆让侧夫生下女儿,女儿过继给你,这样你的地位不会受影响。” 她以为安普斯这样总该满意,却没想到,他双拳攥出青筋,一字一顿道:“你就把我当配种的工具吗?” “这不就是我们的责任吗?圣洁如月神兄妹,都一起生了孩子。总之,侧夫的事不由你。祝好梦,王兄,到了明日,你就能想明白了。”阿琳亚最后一丝耐心告罄,和安普斯礼貌晚安后,没听到他的回复也就不等了,直接轻轻带上门,离开了。 留下淡金色长发的高瘦男子一人呆立在原地,心中回荡着少女出口的几个字。 从今以后都不用见了。 安普斯如坠深渊。 ………………………………… 今日的神殿内,几个祭司都战战兢兢的。 不知神子大人怎么了,以往新月日和满月日过后,他总会好说话几天,可今日,他却比以往更难琢磨,已经罚了叁四个犯小错的初级祭司。 “这么恶毒,长得再好看也没用!怪不得女王不喜欢他。” “嘘,这种话可由不得我们说。” “呵,女王要是喜欢他,会一个月仅仅同床两次吗,会随便他一直住在神殿里吗?外面可都传开了……” 两个低级祭司看着跪在神像前那道白色的背影,抱怨着咬耳朵。 安普斯如往日一旁,虔诚地跪于神明脚下。他一身米白色束金色腰带长袍,浅金色的长发及腰,从后撩起两束绑成一个长辫子。 寻常贵族只能在殿外祈祷。有很多贵族少女日日来月神殿前,只是为了远远看他两眼。 但那又怎样,王国最高贵的女人,他的妻子并不喜欢他呀。初级祭司们恶意又带点怜悯地想。 安普斯轻合着双眼,口中念着颂过上千遍的祈祷诗文,今日却不知怎么回事,频频出错,他心中愈发焦躁,一焦躁就更想靠敬神来平静,可这就是个恶性循环。 终于,他放弃了,“腾”地起身,大步走出神殿。 第二章眼前的迷雾 在安普斯心中,够资格倾听他的烦恼的只有一个人。 上一代的女王过世后,她的王夫侧夫们都搬到了神殿附近居住,包括安普斯的父亲,前任王夫兼神子欧瑞涅。欧瑞涅太王夫和安普斯长得很像,性格却温柔,一直暗中照拂儿时受排挤的阿琳亚,因此阿琳亚很敬重他。 上任女王多情,后宫男子无数,欧瑞涅身为正夫,可以一直宠爱不绝,又有贤名,自然胸有沟壑。 安普斯走进神殿后连片的房子里最华贵的一间。 一个和安普斯相像,神情却平静柔和的白袍男子正靠着软塌,静静地看书,见他来了,抬头温温一笑,“我的儿子,今天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父亲。”安普斯闷闷地叫了一声,坐在他旁边,并不开口。 前任王夫欧瑞涅心中一叹,能有什么事,能让他这个要什么有什么的儿子烦恼的,无非就是和女王的事。 对于安普斯的教导上,欧瑞涅是有悔恨的。他和前任女王莉迪亚陛下把他宠的太高傲了,不会讨别人开心。 阿琳亚确实是运气好才成为女王的,他接济这个可怜的孩子之前从没想过她能有这一天,但再把她当儿时的小可怜可就不行了。哪有女王上赶着讨好别人的道理?况且阿琳亚虽然看上去温和,其实内里执拗冷情,不可能主动讨好别人的。 这样的两个人,在一起怎么能好呢。 欧瑞涅心里百转千回,面上只是合上书,好似随口一提,“说起来,昨天是满月日,女王见到你,说了什么吗?” 安普斯立马脸色一变,过了好一会,才犹犹豫豫地将事情和父亲说清楚。 “哦,是女王要纳侧夫啊。” 欧瑞涅倒是没什么惊讶的,上一任女王多情,有十个侧夫,这次的没有,可也不是因为喜欢安普斯,而是因为不好此道,才一直将就着他一个的。 欧瑞涅深知,女王对安普斯的情谊早已耗尽。 或许是她在聚餐晚宴上,从来没有看过身畔的安普斯一眼的时候开始。 可是安普斯自己知道吗?他的眼神,可是一直注视着女王的一举一动;更不用说,每次他来找这个父亲,嘴里都要很自然地带几句女王的事,把那一个月里微不足道的两天,每一个细节都记得清清楚楚。 要是侧夫也平平无奇倒还好,但如果女王对侧夫有一点点爱情,安普斯就为危险了。一旦女王开窍,尝到了爱情的甜美,那他儿子……欧瑞涅发愁。 山不就我,我来就山的道理,怎么就是不懂呢! 他太高傲,空长一张漂亮的脸,不会讨好,不会争取,也耻于表达自己的心意,女王新婚时不是没想亲近他,但他只知道在心底窃喜,却不回应,把自己摆得太高。 他一味想着,我要侍神,小情小爱无足挂齿,所以你来讨好我,我是不会回应的。却浑然不知,自己早已陷入了情爱的泥潭。 因此,他到了这样的地步,可以说是咎由自取。 安普斯听了他的话心里郁卒,没想到自己父亲把这件事说的轻如鸿毛,“她轻视我到这个地步了!娶侧夫竟然丝毫不考虑我的意见!还是个肮脏的温莎德人,要知道,他们的皮肤,都是肮脏的褐色!” 那个无耻的温莎德人!他的粗糙手指要与他同享一片肌肤,他的丑陋器官要进入他的田地耕作,他越想越无法接受。 “不要生气,不要着急,”欧瑞涅千言万语化作无奈一笑,试探道:“那你觉得,自己是为什么这么在意这件事?” 安普斯愣住了。 是啊?他是在意什么呢? 欧瑞涅心中有了谱。 无论安普斯脸再好看,这么多年下来女王肯定也毫不新鲜了,他性格又不讨女王欢心,那就是说,女王再喜欢上他的可能几乎没有。 既然他得不到女王的爱,那就永远都蒙在鼓里便好,永远都不要明白,可能对安普斯来说会更好些。 如果,是五岁的阿琳亚和十二岁的安普斯,欧瑞涅会建议他,陪她玩,哄她午睡,给她念故事,给她吃最美味的糖果。如果,是新婚的十五岁的阿琳亚和二十二岁的安普斯,欧瑞涅会建议他,多多亲吻她,在她耳边说情话,睡觉时拥抱她,做爱时温柔些。 但他那时候一意孤行,并没有听从欧瑞涅的建议。他已经错失所有良机了,而时光不等人。 “我想,你是在意自己的地位和权力会被抢走。不要担心,我的儿子,你拥有这个王国最尊贵的血脉,你永远不会被忽视,你和女王有个儿子了,区区侧夫,对你毫无影响,再说,女人的宠爱,是那些低贱的人才会争取的,你不是一直这样说?只有专心侍奉神明,才是真正有价值的一生,女王怎么样,你不是都无所谓吗?”欧瑞涅淡淡道。 既然求不得,那就干脆让他远离吧。 安普斯有些困惑,只觉得听了这些话,心中还是空落落的,眼前的道路还是迷雾重重,但他仍决定听从父亲的建议,“您说得对,她怎么样,我都无所谓,比起人间俗世,我更该在意神明,一直以来我都坚定地走在这样的道路上。” “那你就坚持一直走下去。”欧瑞涅饱含深意道。 ………………………. 首席议政大臣来到阿琳亚女王的办公室。 室内陈列整齐而素雅,正门处站了两个武装打扮的女侍卫,女王正位于窗边的办公桌前,金发梳成辫子盘在脑后,阳光从高高的天窗落下,打在她淡紫色的眼珠上,她抬头,表情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和淡漠,让人不敢因为她的低龄而心生怠慢。 “陛下,典礼的日期已经决定了,陪同来送嫁的有温莎德的太女和叁王女、六王女,都是温莎德最有权势的,礼单财政大臣已经交接好了,在典礼最后,他们将会献上温莎德国的求和书,这也是整个典礼最重要的部分。”首席大臣道,“至于侧夫,温莎德宫禁严格,十九王子到底如何,没有消息。温莎德是一个极端女权主义的国家,那里的人都是褐色皮肤,这个您可能不喜欢,但是男子从小都要带着面纱和头巾,学习夫经,被调教得温柔顺从,肯定不会让您失望。” 露娜王国是君权强大的国家,主要的国家力量就是君主和大臣,大臣有贵族出身也有平民出身。首席赫梅特今年四十五,出身下级贵族,是个相当干练的女性,与女王是良师益友,知道女王和王夫关系淡漠,拐弯抹角地捧了捧侧夫,想安慰她。 阿琳亚了然地点点头,心中却对侧夫没什么兴趣。这场仪式从来不是什么婚礼,而是一场政治游戏,是温莎德与露娜利益交换的舞台,一个男性个体,根本无关紧要。 比起这个,她更关心的是…… 阿琳亚翻出一份奏疏,皱皱眉,“赫梅特大人,叁级城市中的月神殿祭司豢养女童取乐,连续报了几次都被拦下,有一年了,直到今天才到我这里。这件事,让高级法院直接越级介入处理吧,祭司权力膨胀不是一天两天了,你亲自督查,要是有别的势力插手,切勿打草惊蛇,顺藤摸瓜,最迟下个月,我要听到结果。” “是陛下,我定会尽我所能。”首席答应道,行了个礼便出去了。 少女又沉浸在奏疏中,直到月亮挂在天正中央,才放下羽毛笔,令女官揉揉肩膀和腿脚,上几盘点心。 “陛下,以后可不能持续低头办公这么久了,要不肩膀改坏了。”阿琳亚身边的一等侍女塞拉心疼道。女王不喜欢吵闹,她只关心了这一句,便安静地用精油帮她揉背。 这时,御医到了。他给女王做了例行的每日检查,得出结果,“陛下身体健康,但不宜劳累。应该没有受孕。” 阿琳亚一听没怀孕,又是一叹。这说明她和安普斯相看两厌的日子还要继续。 塞拉和侍女们倒是急着安慰她:“别担心,王夫和陛下都年轻,现在有埃洛殿下也够了。” “女王要不让王夫回到宫里住吧!侍奉神明怎么能大过侍奉妻子?在我的家乡,侍奉妻子不好的男人,都要受谴责的。”一个新来的大胆小侍女道。 塞拉瞪了她一眼,“多嘴,陛下的事是你能说的?陛下体恤王夫对神的虔诚才特许他待在神殿,你回去,罚站叁小时!一个月都去马厩喂马!” 小侍女委屈地瘪瘪嘴。 塞拉多少知道她和安普斯不合,当按摩结束,众侍女下去后,她趁着阿琳亚吃东西的休息期间,悄悄在她耳边道:“陛下,偶尔也应该接触接触别的男子,说不定,就能找到中意的,一下子就有了,我认识几个漂亮的男侍卫,都说仰慕陛下,虽然脸比不上王夫大人,但胜在新鲜……” 阿琳亚失笑,优雅地咀嚼完一片香甜的软面包,接着道:“你和我差不多大,怎么不多替自己操心?况且,男人,长什么样的,相处起来也都是那样,我真不明白,母亲哪来的精力,喜欢这一个又一个的。” 塞拉反驳,“那是陛下忘了!您小时候,还是很喜欢安普斯殿下的,我记得清清楚楚,您是有喜欢上别人的能力的,只是现在不喜欢他了。” “什么时候的事呀?”阿琳亚很惊奇。 塞拉得意地回忆,她比女王大四五岁,从女王很小就贴身伺候,有些事自然记得比阿琳亚清,“当时,排在前头的几个王女还未夭折,王夫殿下是最优秀最好看的王子,包括您在内的王女都很喜欢他,嚷嚷着长大要娶他,您一有机会就跟着他,哥哥哥哥的叫不停,可爱极了,几位殿下在一起过家家游戏时,也最喜欢和王夫殿下扮丈夫和妻子,您为了这件事,还和姐姐们打架,把比你年龄大叁四岁的二王女打的鼻青脸肿,被莉迪亚女王罚了……” 这种事,她早就不记得了,想起自己无忧无虑却不受重视的孩提时代,阿琳亚心底也柔软了一瞬。 但马上,那丝柔软就消失了。 她想起,王姐们对父族弱小的她的欺负。 那么小的女孩,被几双手强行一次次按在花园的鱼池里,呼吸不畅,快要憋死了。 不知是第几次被按下去又提起来,她的意识迷离,眼前一片模糊,唯一能看清的,就是站在不远处,那个尚带稚气的美丽身影,他一如既往,目光冷漠而带着点嫌弃。 哥哥的蓝眼睛真漂亮呀,和天空是一个颜色,哥哥一定会还救我的。抱着希望,她撑到了姐姐们玩腻,却没有等到他的帮助。 哥哥的蓝眼睛里装的不是天空,而是鱼池里冰冷腥臭的腐水。 想起不愉快的过往,她神色冷下来。 塞拉察觉她情绪急转而下,赶紧转移话题,小心地问:“那,我说的侍卫,您要不要见?” 阿琳亚一叹,摇摇头,“你是还没长教训,忘了上次主动上来献媚的,小命都丢了吗?” 塞拉顿时脸色一变,垂着头请罪,“是我疏忽了。” 刚刚继位时,曾经是有人给阿琳亚举荐过男人的,毕竟她长得美,又是国家最有权势的女人,不过她当时还对安普斯心存幻想,没有接受。 然而,过了几天,她就得知,那个连她面都没见到的被举荐的人,无声无息地以犯了宫规为由,被打死了。 这说明,隔墙有耳,有人知道了举荐的消息。 整个事件扑朔迷离。她总觉得其中有猫腻,却什么都查不出。 神殿和王夫的地位息息相关,以安普斯的个性,她不认为他屑于做这种事,但一定和神殿脱不了干系。 在查出宫里的尖细前,她是打定主意,谁都不能再接受了。然而,这势力神龙见首不见尾,这么多年,也没再露出线索。 第三章梦中的婚礼 十日很快过去,很快,就到了女王迎娶侧夫的日子。 典礼按照露娜国的传统,订在被布置妥当的王宫花园中,露娜王国的大臣均盛装出席,男男女女列道两旁,好奇地等着温莎德国的仪仗。 阿琳亚穿上了银紫色的礼服长裙,带着白玫瑰藤的头饰,手上拿着权杖,她身旁是一身银蓝袍,同样盛装打扮的神子兼王夫,安普斯。 二人均是金发,皮肤白皙,气质冰冷,看上去很是相配,让不了解内情的露娜大臣们很是得意。 女王和王夫天生一对!你们的和亲王子,没有机会! 即将签订了一个对露娜百年受益的条约,阿琳亚今日心情好,难得注意了一下安普斯。 他和往常一样冷脸,但不似那晚一样失态了,看来是想通了。阿琳亚对此很满意。 这时,那双浅蓝色眼睛突得和她对上了,似是微微讶异,泛起了一丝波澜,尔后马上回归平静。 “陛下看上去心情很好。” 阿琳亚没想到他主动搭话,顿了一下,但只是一瞬,就立马和往日一样客套回复,“是啊,王兄看上去心情也不错。” 安普斯淡淡点头,白皙的脖颈上,凸起的喉结随着他说话的动作耸动,“沐浴在日神的光辉中,我的心间永远明亮。不过,我要提醒陛下,不要让俗世的欲望蒙蔽了双眼。” 正如父亲所说,他既然已经决定将此身奉献给神明,世间两难全,那女王身边的事,就要尽量不要在意才行。 他有自信,既然阿琳亚不会热络地对待他,那也就不会迷恋别人,但心里不知为何总有点惴惴不安。 阿琳亚并不笃信神,在她看来神明只是统治工具,难以理解他这虔诚信徒的心理,还以为他是暗指不要在国家博弈中贪多,“王兄放心,我有分寸的。” 她把头转回去,重新目视前方,想着即将达成的载入史册的功绩,淡紫色的眸子中,在阳光的照耀下仿佛烧着熊熊火焰。 而安普斯,不自觉地看了很久很久。 温莎德国作为客人自然不敢让主人等太久。随着一声号角,充满异国风情的小调响起,几个裸露腰部、满头簪花的妩媚女子一边扭动哼唱着前进,一边向旁边播撒五颜六色的花瓣。 温莎德国最信奉花神弗洛,露娜与其开战,明面上打的旗号就是宗教,温莎德的信仰里,花神弗洛是满月神苏拉最爱的情人,正夫新月神早不知道哪个角落待着去了。 花神的国度,自然处处能体现对鲜花的崇拜。 舞男的包围之下,每四个高大健壮的女子组成一个小队,抬着镶满鲜花图案的金银箱子随着节奏前进,像这样的小队足有十七八个,其中盛的说是王子的嫁妆,其实是温莎德在条约上的赔款,假借嫁妆的名义,让对方面上好看些罢了。 每往后,箱子就越来越大,最后一个箱子,最为华贵精致,镶嵌的金银珠宝,在阳光下闪闪发亮,让人几乎无法直视,离近了,阿琳亚才发现大箱子上的图案,是花神弗洛诱惑满月神苏拉的神话传说。抬着这箱子的几个女人,穿着打扮也最为华贵,真丝的头巾上坠着玛瑙头饰,脖子上也挂着层层迭迭的宝石项链,长袍上用五颜六色的彩线绣着团花,像一只只开屏的花孔雀。 众人新奇,这与露娜王国崇尚简洁与典雅的审美完全不同,就差把‘我很有钱’几个字贴在脑袋上了。 阿琳亚虽然也很新鲜,但面上不动声色,安普斯则眼神左右逡巡,寻找着让他闹心几天的罪魁祸首,却没在队列里找到一个男人。 这时,随着音乐一收尾,抬着箱子的小队在中央呈圆形排开,抬着最大箱子的女人们则来到圆心放下箱子,向阿琳亚鞠躬行了一礼。 其中穿戴最华贵的那个,操着语调有点奇怪的露娜话,说:“尊敬的露娜女王,温莎德最强大的朋友,满月神最美丽的女儿,吾举国仰慕已久,吾是温莎德的继承者,太女坦达雅,以及同行的我的妹妹们,西奈和艾碧萨,代表我们的母亲佐伊陛下,向您表达爱意,献上我们温莎德最尊贵的礼物。” 说完,她做了一个手势,围绕成圆形的其余抬箱子的女人们,立即把箱子依次打开,其中是闻所未闻的香料、五光十色的珠宝、绣纹繁复的布料…… 在场的露娜贵族都是见过世面的,虽有议论,但终究没有露出惊讶的神色,太女环顾一圈,为没有达到预期中效果有些不满。在她心里,虽然打仗输了,但温莎德的财富绝对是露娜这群禁欲主义者没有享受过的。 现在,除了王女们抬来的最大的那个箱子,其余的箱子都打开完毕,她见露娜女王神色始终淡淡,有点不服气,接着说:“这里的礼物只是一部分,剩下的太大太多,吾已派人送往露娜王宫了,我们最珍贵的礼物,在场的人除了女王都没有权利接近,要由女王亲手打开。” “哦?”阿琳亚此时才发出声音,徐徐几步走上前。 然温莎德太女也看不出她是不是真的有了兴致,因为她的神色仍是平静如湖面,淡紫色的眼中,如无机质晶体般澄澈,什么都没有。 阿琳亚站定在金箱子前,提高声音,回应她的致辞:“远道而来的温莎德朋友,感谢你们无私的慷慨,将贵国最宝贵的礼物献上,我与贵国女王神交已久,不能当面促膝长谈,实属遗憾。同样,露娜从不亏待真心的朋友,让神明在此,见证我们两国的友谊。” 她说完,接过温莎德太女递过来的小钥匙,微微屈身,打开箱子的锁,然后掀开盖子—— 众宾哗然,那四四方方的空间里,竟蜷缩着一个人。 那人的眼皮因为接触到阳光而翕动一下,尔后缓缓睁开,睫毛宛如蝶翼般轻颤,露出其下晶莹的瞳仁。 他缓缓直起腰坐起来,那宛若林鹿般清亮的视线,落在年轻的女王的身上。 周围人不禁呼吸一窒,他的眼睛美极了。睫毛浓密卷曲,圆圆的眼型带着少年的天真,上挑的眼尾又增添一丝媚意,摄人心魂。琥珀色的眼瞳如琉璃般纯净而灿烂,就连露出的那一小块褐色皮肤也不像他们想象的那样丑陋,而是透着蜂蜜般的光泽。 可惜的是,他们也只能看到他的眼睛。 温莎德的男人,只有他们的妻主可以见其全貌。 他头上戴着用红宝石发箍固定的长长的金纱薄头巾,隐约可见其留着一头棕色的浓密短卷发,眼部以下戴着宝石装饰的面纱,身上是银丝披肩,底下衬得是一件质地轻薄,却花纹繁复的金色绣玫瑰纹样长袍,光彩夺目。 在宾客都屏住呼吸打量这神秘的异国来客时,他向阿琳亚女王所在的前方探出了手。 阿琳亚眸子微动,若有所思地低头审视着箱中的少年,注意到对方露在外面的眼睛隐约流露着笑意。 按照常理,女王会向往常一样为了保持王者气度,顿那么一会再动作。可这次,她却在男子伸出手的下一刻,就那样衔接自然地握了上去。 在他们相接的刹那,安普斯的瞳孔一缩,五指不自觉地收紧,扣痛了手心。那雪白的手指和褐色的手指在日光下交叉在一起,造成极大的视觉反差,让他的眼睛被刺得很痛,他垂下眼帘,心中默念神的赞美诗,不再看过去。 少年握着阿琳亚的手,仅仅轻轻借了下力,就站起来跨出了箱子,他只比阿琳亚高一点点,头巾长及小腿,金袍的下摆更是到了脚踝,在和风下微微晃动,他的眸子湿润而澄澈,带着好奇,静静望着她。 “这是我们温莎德王室的瑰宝,十九王子,母亲平时最为宠爱的儿子。”太女见阿琳亚有一丝动容,终于找回点场子,心中得意,“王弟,还不快对女王表达你的敬爱。” 少年走近一步,近的让阿琳亚都能闻到他身上浓郁的花果香了,他轻轻将阿琳亚的手拿到自己面纱中嘴唇的位置,双手捧住她的手,隔着面纱点了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道:“陛下,奴名叫叶哈希雅,您真美。” 那琥珀色的眼瞳倒映着她的影子,阿琳亚明显感觉自己心中一颤,仿佛枯死的树干旁,生出了新的嫩芽。 太女宫中有数十名男妾,经验丰富,一眼看出女王对这个王弟第一印象不错,既是开心,又是松了口气。幸好,这低贱的玩意卖相还不错,能派上用场。 她笑着祝贺:“从今往后,十九王弟就是陛下的男人了,希望他能长久地侍奉陛下,我们温莎德和露娜,情谊长存,守望相助。” 阿琳娜微微扬起下巴,颔首道,“正是如此。” 她身形纤细,但站在那里,气场却远远盖过高大肤黑的太女。 众人皆为女王的气度所折服。 国家强大而富足,统治者美丽又智慧,还得到了异国王子的倾慕,众人心潮澎湃,宫廷诗人拿起羽毛笔,画师忙着在草纸上打速写稿,多情的音乐家们更是,没有人指挥,欢快的音乐声自然地响起。 说是与异国王子的婚宴,但实际,纳个侧夫而已,两国邦交才是重头戏,因此在进行完条约签订的仪式后,也没有别的正式婚仪了,众人就在花园中饮酒作乐。 露娜王国崇尚简朴和自然,坐席就是软垫软枕,在阳光下往里一陷,极其舒适。侍女侍从们托着摆满果蔬、烤肉和美酒的托盘在坐席间穿梭,有需要的,便叫住拿取即可。 花园的中心,有很多人在跳舞,欢歌笑语一片。 反观阿琳亚这边,气氛却凝滞到诡异。 年轻的女王即使在柔软的坐垫上,也正襟危坐,缓慢而优雅地用着食物,左手边是同样神色淡漠的王夫安普斯,右手边是新晋侧夫叶哈希雅,虽然没露出脸,但观他眉眼弯弯,阿琳亚总感觉他是在对自己笑。 出于你知我知的复杂原因,叁个人均一言不发。 第四章绽放的花 叶哈希雅倒想找机会和王夫寒暄一下,毕竟他从此以后就要在王夫手底下讨生活了,最好能赶紧摸清王夫的性格。然而,王夫明显一幅非常不想理他的样子,让他暗暗发愁。 他的父亲只是一个早逝的舞男,他在温莎德后宫处于最底层,能活到现在,又成功逃离了那片吃人的宫廷,靠得就是通透的心思。 异国和亲,表面两国平等,实际是温莎德送子求和,且两国距离遥远,温莎德鞭长莫及,女王怎么舍得嫁她最宠爱的儿子?而是找了他这个不受宠的王子替嫁。 他们都当露娜国是龙潭虎穴,可对他来说,这简直就是天堂,不用被几个兄弟颐指气使地欺负,不用被母亲的妾夫刻薄用度,露娜女王年轻漂亮,在看到她的第一眼,叶哈希雅就动心了,她比温莎德五大叁粗的女人们看着小巧可爱得多,又只有一个王夫,伺候她,可比他原本被指婚的,要给温莎德五十岁老臣当继夫要好上成百上千倍。 温莎德的女人霸道专横,根本不把男妾当人,禁宫中,每天都有无数被玩死的男人抬出去。 这桩和亲,简直是救了他的整个人生。 他盘算了一下,到现在为止,他的最大障碍,可能就是王夫了。 叶哈希雅长得貌美,被几个兄弟妒忌,这也是他经常被欺负的很大原因。若不知王夫的样子,他有自信,以自己的样貌和心性,可以赢得任何女人的喜爱。 但在看到王夫的一瞬,他确实自惭形秽了,因为比起异族长相的他,王夫和女王实在是太过般配,且,听说王夫曾是最受宠的王子,远远比他受过更好的教育,叶哈希雅对自己陷入怀疑,他拿什么,能跟处处比他站得高的王夫比呢? 今天,无疑是他人生中最幸福的一天了。可是,如果不能得到女王的爱,他的人生就会重回枯槁之中。 花神弗洛大人,让她看看我吧,我愿每日为您收集带着露水的鲜花。叶哈希雅在心中祈祷。 知道了阳光的感觉,再失去它,得来的,定将是无穷的痛苦。 明知希望渺茫,他也要尽全力挣上一挣。 想到这,叶哈希雅下定决心,刚想问候一下王夫,可后者却“刷”得一下站起了身,让叶哈希雅和阿琳亚都楞了一下。 “陛下,到了祷告的时间了,恕不奉陪。”安普斯留下冷硬的一句话,就这样扬长而去。 叶哈希雅心里一沉,脑子里飞快闪过自己方才的一举一动,却想破头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哪里得罪他了。 就在这时,身旁一道清丽的女声传来,“王夫就是这样的个性,你不要在意,继续享受美食就好。” 他抬头,撞进一双浅紫色的眸子。 “谢谢陛下,奴还以为,是自己做错了什么,惹了王夫生气。” 刚才压低声音说话时没听出来,现在阿琳亚发现,少年的声音十分清冽,很好听。 “你的露娜话说的不错,”阿琳亚赞道,“比你王姐说得好。” “听您这么说,奴就放心了,奴为了和您说上话,真的是练习了很久。”他垂下眸子轻轻回答。 这话不假。叶哈希雅自知道要来和亲后,苦练露娜语,昼夜学习,这才有了现下的效果,在温莎德,他学完男经男诫后就被关在屋中和保父学习怎么伺候妻主了,所以重新学习文化知识真的很费劲,当时痛苦得想死,不过,现下能和她流畅沟通,这一切就都值得了。 阿琳亚喝了一口葡萄酒,见叶哈希雅拿起一块蛋糕,一手掀开面纱的一角,一手小心地将蛋糕推进面纱后。 “这样吃东西不会很麻烦吗?”阿琳亚感到好奇。 “嗯?”叶哈希雅反应了一下,尔后笑了,“奴从七八岁就一直戴着面纱,早就习惯了。” “是吗,”阿琳亚又喝了口酒,接着道,“这里是露娜国了,如果你想方便点,可以随意换成别的打扮。” 叶哈希雅摇摇头,望着她的目光幽深些许,“奴的身体,除了妻主,不想让任何人看的。” 阿琳亚心里涌起一阵奇怪的燥热,罕见地起了些玩闹的心思,“那你现在偷偷给我看看你的脸是什么样的吧,他们都注视着花园中央呢,不会有人注意到的。” 叶哈希雅不说话,俯身向她的方向挨去,阿琳亚又闻到了那股花果香味,很浓,但并不刺鼻,反而,有点让人头晕晕的,就像喝醉了一样。 全身被这样醉人的气息包裹,阿琳亚感觉自己的耳垂挨上了珠宝的切面,与她发烫的耳垂相较,冰冰凉凉。 “陛下要想看,就晚上到奴屋里来看。”热气喷洒在她的那侧脸颊,她一侧头,那人却迅速地缩回了原位,露出的一双水润的眼睛里,含着调皮的笑意。 这样纯净如小鹿的神态,让她怀疑,刚才那样暗示性的勾引话语,是不是她听错了。 阿琳亚悄悄咽了口水,还是感觉自己的嗓子很干,仿若有野火在往上烧。 奇怪,她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是烫的,她醉了吗? “陛下。” 一双褐色的骨节分明的手包住她的手,方才拉起他的时候没注意,他指尖被染成了暗红色,手上带了好多指环,手背上还有黑色的花图腾纹身。 “陛下,我们去跳舞好不好?”他用暗红的指尖挠了挠她的手心。 从他挠的地方开始,酥酥麻麻的痒意扩散到全身,阿琳亚收起放在他手上的视线,面上神色平静,扫过他的弯弯的眸子。 “跳舞?” “是呀,奴看他们那边在跳温莎德传统的民间舞蹈,很简单,陛下今天穿的裙子很配这个舞,刚吃了一些东西活动活动也能消食,您想不想试试呢?陛下您的话,肯定比太女王姐跳的好看。”叶哈希雅循循善诱道。 阿琳亚不喜欢在人声嘈杂的地方待着,往日里的运动多是去骑马游猎,但今日,不知怎么,她却有点跃跃欲试。 结婚前,她还是会跳舞的,不是本身喜欢,只因为自己跳的好看,受人追捧,可自从和安普斯成婚后,就不怎么跳了。 奇怪,她为什么不跳来着?因为叁、四年不跳,原因都忘记了。 哦对,是因为安普斯不喜欢,最初的原因是这个,所以她辞了一场场舞会,渐渐地,忙于政治,没人在给她递请函,她也就忘了有舞会这件事了,连同她不再穿上舞鞋的原因一起。 既然都被人邀请了,她有什么不能跳的呢? “好,那就去吧。” 阿琳亚牵上叶哈希雅的手臂,被他拉着向花园中心最热闹的地方走去。 一对对在舞池中的男女见女王亲自前来,都纷纷给她让道。 当阿琳亚察觉时,他们已经站在了舞池的正中央,而周围众星捧月,人们二叁聚在一起,看着她满脸惊讶。 阿琳亚不禁有点后悔,她从来不在公众场合与安普斯亲密,现在带着叶哈希雅这样高调出场,估计第二天,女王更宠爱侧夫的传言就会满天飞了。 可是现在下去的话……望着叶哈希雅期待的眼神,她有些不忍。 ……………………………… 月神殿内,烟雾缭绕。 淡金色发的白肤男子静静跪在巨神像的脚下,双眸轻合,双手交叉在胸前作祷告的姿势,若是有人这时候来看,很有可能将他误认为是下凡的新月神本尊。 突然,一道惊讶的声音打破了殿内的宁静。 “你怎么在这里?” 安普斯皱着眉回头,发现是自己的父亲,眉头舒展,“您怎么到这来了,您不在宴会上吗?” 欧瑞涅恨铁不成钢,“我才想问,身为王夫,你为什么不履行陪伴在女王身边的职责,反而在这里一个人形单影只的?” 真是空长了一张好看的脸,怎么就是不开窍呢?你一走,不正好给了他们单独相处的机会? 安普斯反驳:“到了神祈的时间了,我身为神子,怎能流连在凡人的宴会上。” 他有一丝心虚,其实不是这样的,当他看见阿琳亚碰了别的男人的时候,他实在太难受了,心中又生气,阿琳亚很少在众人面前和他这个王夫有肢体接触。 于是,他干脆眼不见为净了。当然,这样做了之后,有多期待阿琳亚能挽留一下他,又只有当事人自己才知道。 他越是渴望什么,就越不愿意让人看出来,踩碎他的骄傲,表现在外,就是他的神色愈发冰冷:“是父亲告诉我要专心敬神的,现在又让我去侍奉女王吗?” 欧瑞涅一噎,他为儿子想好了今后的路,可到底还心存一丝期望……因为是自己的儿子,亲情所致,难免为他打抱不平,是他上了年纪,糊涂了。 算了,任安普斯自己这样下去是最好的,他永远也想不明白,也就不会那么痛苦。 他恢复以往的温和,“是父亲说错了,你做的是对的,那你就不要去了,人多你也不喜欢,专心敬神吧。” 转身,离开了神殿。 安普斯的心中却越来越杂乱,没有那样清净的心境与神沟通了。 要不……就去看看吧,去散散心。 他想着,站起身整理袍子上的褶皱,带上侍仆,向宫廷花园走去。 花园离神殿距离很近,因此,他没走多久,便到了。 好像花园的中心,有什么事发生。以那里为中心,聚集了乌央乌央的人。 他们的眼神都向着一个方向,兴奋地讨论着,没有人注意到他这个王夫。 “王夫殿下,这里人太多了,您最厌恶人群,我们到边缘的位置歇一会吧。”侍从劝他说。 鬼使神差地,他没有听。 于是,他穿过一重重人群,绕过一丛丛花木,终于眼前一片开阔。 他看见了人们视线的焦点。 淡金色发的美丽白肤少女,她的裙子旋转起来,像开了一朵银紫色的花,而全身裹着华丽披纱的褐肤少年,他的长袍旋转起来,像一朵金色的花。 两朵花的花瓣互相磨蹭、交缠、牵挂。 他看见少女淡紫色的眼眸里不再是空无一物。 围观的人群为他们喝彩,赞美他们才是天生一对。 明明是热季,他却感觉自己的心被冻成了冰,一片一片碎裂开来。 .......................... 求评论哦!想知道大家咋想的嘿嘿 第五章出露的蕊(微微微h) 巧合地,安普斯与那双琥珀色眸子对上了视线。 对方仅是毫无感情地撇了他一眼,他却有种溃不成军的感觉。 他感觉自己在不断下坠…… 这时,一股力道掐住他的肩膀,将他拉回了这个世界,“你怎么回来了?” 安普斯身子一僵,扭头,发现是自己的父亲,“我……” 他刚说了一个字,便愣住了,因为他发现自己的嗓音沙哑无比。 欧瑞涅心中一叹,假装没发现他支离破碎的表情,严肃地催促道:“你不该在这里,身为神子,祷告中断是对神的不敬!快回去!” “对,您说得对,我要还有神子的工作……”安普斯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浑浑噩噩地离开了,他一秒都不想在这里多待,痛苦的感觉如潮水般涌来,让他想呕吐。 另一边。 阿琳亚注意到安普斯去而复返,却又转身走了。 “这不是王夫吗?他表情不太好,是不是有什么事?”在一起的时间很漫长,二人虽不亲密,但阿琳亚算是很了解他。要知道,安普斯的一张冷面上能出现不好的表情,那肯定是大事了。 阿琳亚想下舞池跟去看看,却被一股温柔的力道抓住了手腕。 “陛下,王夫肯定是累了,今日是陛下和奴的好日子,王夫却肯定不会太愉快,他不想看见我们的。”叶哈希雅温言劝道,琥珀色的眼在阳光下波光流转。 阿琳亚想了想,“你说得对,他现在肯定不想看见我,一会派御医去给他检查一下吧。” …………………………………….. 舞会结束,送别了温莎德使团,她带着叶哈希雅及一众仆人回到王宫,嘱咐男官安排好叶哈希雅,就腰酸背痛地倒在床上,睡到太阳落山,又开始在办公室忙政务,一忙正事,就把什么儿女情长都抛在了脑后。 到了用下午茶时,她接到了自己的密探发来的调查报告。 根据调查,叶哈希雅应该不是温莎德派来的探子,不需要有多防备。值得一提的是,他其实并不是温莎德最受宠的小皇子,他身份低微,在宫里备受欺凌。 阿琳亚不禁握紧了羊皮纸卷。 这是和亲时很常规的玩法,身份无论怎样都无所谓,能有象征意义便好。只是,看到‘备受欺凌’几个字,她脑中闪过幼时的自己,心间陡然沉重几分,同病相怜,对褐肤少年也不禁多了几分怜惜。 叶哈希雅则忙着指导仆从布置自己的新房间,熟悉王宫的新环境,然后见了见侍卫长、内务长官什么的。至于王夫和太王夫,他只是一介侧夫,而前者身份高贵,是女王的兄弟、爱人,是神最宠爱的儿子,他并没有主动接近的资格。 整个宫殿方方正正,是大理石白色的,只有一层,由高大的雕花柱子支撑,打开房间,就能从镂空的走廊里看到绿茵茵的草坪,环境清新典雅。 安顿下来,他便吩咐自己贴身的男仆萨雷斯前去小心地打探消息。萨雷斯是战败部落的贱奴,父母原本是医官,懂点药理。因缘际会,叶哈希雅巧合救下了要被卖到妓院的他,他很是忠心。 叶哈希雅一丝不苟地在殿中更衣沐浴,修建指甲和体毛,过了很久,萨雷斯才回来,把探到的消息用温莎德语一一告知:“王夫不住在宫里,而是住在神殿,女王每月固定见他两天。” 叶哈希雅脸上正覆着牛乳蜂蜜面膜,闻言,喜出望外,“居然有这样的好事,也就是说,王宫内,我想有什么动作,根本不用考虑王夫的干扰。” 萨雷斯也很为他高兴,“是啊,奴侍也没想到,露娜国的主夫都这般大度吗?还有一件事,”他压低声音道,“有传言说,主夫和女王关系冷漠。” 叶哈希雅倒是不意外这个。因为从女王和王夫之间的距离感,以及女王对他的引诱没那么游刃有余,他就发现,女王对男性比较生涩。 “还有,女王确实在宫廷也没有别的相好和私生子,她只有一个和王夫的儿子,埃洛殿下,今年才叁岁,住在宫里,似乎很少和父母相处。” “那我的机会就更大了,一旦和我有了别的孩子,我和女王更加亲密,女王一定会更爱我们的孩子。”他想到女王和自己的孩子,心底一片柔软。 埃洛小殿下确实很可怜,但温莎德宫里,这样的事就更多了,多年的宫廷倾轧,让他明白一个道理,多余的同情,容易祸及己身。 萨雷斯笑得有点促狭,“殿下的话,肯定会让女王有很多孩子,温莎德人生孩子都和下猪仔一样,您看佐伊陛下,就有二十多个孩子。” 温莎德自古几十个妾夫争抢一个女人,让女人有了孩子的地位就高,经历奇妙的自然演化,他们的雄性比起别的种族,更容易让女人怀孕·。 叶哈希雅瞪了他一眼,心里却是开心的,“要是我接近不了女王,这些也就是白日做梦罢了。” 总之,一切比他预想的,都要顺利。 “那我让你打探的陛下的作息呢?” “已经基本摸清楚了,陛下起的很早,准时六点起,七点用早膳,八点开始宣召大臣,整天都在忙于公务,一点用午膳,下午可能休息一下,吃个点心,偶尔去猎场、花园活动,晚膳用的很少,夜里十一点半安睡。” “嗯,你做得不错,没留下什么痕迹吧?” “放心,奴侍很仔细,封口费也打点了。” 叶哈希雅心情大好,边哼着温莎德语的小调,边让萨雷斯帮他检查有没有哪里的毛没褪干净,心里盘算着之后的争宠计划。 他准备充足,等啊等,心情从甜蜜变到不安,到了月上中天,也没等到阿琳亚来找他。叶哈希雅暗暗焦急,今天女王对他的新鲜感是最高的,若过几天再见,未免过于平淡,没有那样干柴烈火的效果了。 他可不会坐以待毙。 叶哈希雅屏退露娜分配的男仆们,命萨雷斯从陪嫁箱的暗格里拿出一壶看似普普通通的酒,暗暗做出了决定。 ………………………. 女王办公室外。 站岗的女侍卫打了个哈欠,百无聊赖地盯着宫廷走廊。 这时,一道全身披淡蓝色纱的身影像一缕羽毛一般,悄然飘到她的眼前,身后还跟了一个素色打扮的男仆。 来人戴着白宝石装饰的面纱,只露出一双大大的琥珀色眼睛和其周围褐色的皮肤,手上拿着一个篮子。 “侧夫殿下!?”她虽然没见过侧夫,但靠着肤色和衣着一下认出了他,女侍卫的睡意完全被惊没了。 “你辛苦了。”叶哈希雅默认她对自己的称呼,十分客气地问,露娜语说得十分流利,“我想见女王,请问我可以进去吗?我给她带了自己做的夜宵。” 侍卫很为难,“女王吩咐过,没有她的传召,任何人不得进去。” 叶哈希雅却很坚持,礼貌请求:“我是女王的男人,我不是别人,拜托你问问陛下,她答应了晚上要见我的,这样连续工作,我很担心她。” 侍卫见他一幅对女王痴情的样子,看轮廓又是一个纤瘦的美少年,心软几分,答应道:“那好吧,在下去问,可要是女王不同意,在下也没办法。” “谢谢你。”叶哈希雅一笑,命身后的男仆塞给她一个金币。 于是,女侍卫将他的意思转达给了阿琳亚女王,以及她被贿赂了一个金币的事。 “这可真是大手笔了,”阿琳亚觉得有几分好笑,“你收着吧,没事的,以后他再跑过来,我若没有急事,就斟酌着放人进来吧。” “是。”侍卫恭敬回答。心想:王夫在神殿,侧夫是女王在宫里唯一的男人,那侧夫也就和正夫没啥两样了,她得嘱咐同僚对侧夫都客气点。 “对了,让他进来时,嘱咐他我时间有限。” 排到这个点,阿琳亚批得都不是什么急件了,想了想,上午确实答应了他晚上去找他,那就让他进来吧,虽然今天她只想沉浸在奏疏中,可仅仅见上一面还是可以的。 叶哈希雅听说女王同意了,松了一口气,只要能见到,那一切就都好说。 他端着夜宵走进去,阿琳亚正在伏案批奏疏。 “陛下,”他柔着声音道,从她身侧慢慢接近,将篮子中的夜宵轻轻摆在桌上,“您已经工作很久了,再不休息明天该头疼了,叶哈希雅还在等着您赴约呢,一起回去安歇吧。” 阿琳亚看也不看他,并未停下手里的事务,皱眉,“不行,今日的事情要拖到明日,只会变得更多。”经过一下午的接触,她还以为侧夫是个通透的人,怎么这么不守分寸了呢? 叶哈希雅脸上浮现委屈的神色,试探着将手放在她的肩膀上,轻轻揉捏,“陛下,您看,您的肩膀好僵啊,是奴错了,奴只是太想念您了,如果,就给奴一个吻的话,陛下得空吗?” “就当休息。”他略带祈求道,声音愈发低柔。 阿琳亚发现自己无法说出拒绝的话。 确实,她保持一个姿势很长时间,肩膀被他这么一捏,骨头都酥了,为了健康着想也应该放松一下了。 她停下笔,闭上眼,微微嘟唇道:“那来吧。” 她以为,她会得到一个轻如蝉蜕的,蜻蜓点水般的吻。 谁知,他覆上来的唇舌,竟是极其富有侵略性的,她这一生,来没经历过如此强硬的吻。 叶哈希雅灵活的舌头撬开她的牙齿,又用自己的舌头去卷她的舌头,吮吸她的津液,她感觉自己的魂魄快被他嘴对嘴地吸出来了,呜呜叫着想让他停一停,让她呼吸一下,可根本没有空闲能发出声音。 他的口腔里有一股甜甜的味道,很好吃,阿琳亚不禁入迷,和他吻得难舍难分,气息紊乱,动情的红晕爬上她白皙的面颊。 温莎德男子必须学会如何服侍妻主,叶哈希雅虽然技巧丰富,但实战还是第一次,他早就厌倦了这些无聊的魅惑女人的课程,甚至对此感到厌倦和恶心,本以为自己能可以保持清醒,谁知,一沾染上,女子甘甜的气息便让他欲罢不能,牙齿、唇瓣、舌尖,他恨不得贪婪地夺走她的全部。 当然,这也是因为,对象是她。 不知过了多久,二人分开时,均是气喘吁吁,尤其是阿琳亚,几乎软倒在黑色办公椅的扶手上,淡粉色的嘴唇,被蹂躏成了水光潋滟的嫣红色。她想看看叶哈希雅的模样,却发现对方已经眼疾手快地又把面纱带上了,心里泛起失落。 这时,正对她的叶哈希雅带着沙哑的喘息,开口,“陛下。” 他放开撑在扶手椅上的双手,直起身,手上在腰间的束带动作,纱袍立马从中间散开,他略带羞涩地双手向前撑着开襟的两端,让衣物笼起一个半密闭的空间,只留出阿琳亚的视线可以钻入的范围,将他从未暴露于人前的隐秘肉体,展示给年轻的女王看,就像一朵花露出了他的蕊。 蓝色花瓣簇拥的中心,是一片有光泽的褐色,从上到下,不着寸缕,红色的蕊珠很大颗,上面各穿了一枚金色的乳环,腰肢纤细劲瘦,在那神秘的胯下,则带了一串宝石珠子腰饰,被其隐约遮住的最要紧的生殖器官,正拨开珠串,缓慢地露头…… “陛下。”叶哈希雅的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渴求与诱惑,他扶着她的手,拽着自己的乳环,然后一皱眉,发出一声好听的呻吟,用脸颊难耐地蹭着她的手臂。 “陛下。”他慨叹着,喉咙里渗出无助的呜咽,一条腿曲起放在她的膝盖上,开始抓着她的手向自己的下腹摸。 那棒子滚烫而坚硬,前端吐出欲求不满的浊液,弄湿了她的手心,阿琳亚感觉脸颊越来越热,浑身的热血涌向身体里孕胎的所在,不禁磨蹭着双腿。 破土而出的嫩芽,长出了细柔的枝叶。 至此,这一夜开始失控。 ............................ 侧夫可不是良家少年,他会做很碧池的事,虽然他纯的不能再纯了 求评论!! 第六章缠绵的情热(高h) 叶哈希雅以最快的速度把自己重新裹个严实,环着阿琳亚的腿弯,把她抱到了自己的房间,一路上,阿琳亚都把脑袋埋在他的胸前,不想看到撞上的侍从们的神情。 随着门“砰”地一关,阿琳亚被迅疾而轻柔地压倒在床垫上,少年的身体撑在她上方,彼此间皮肤散发的热气在不断交融。 他用手不断抚摸着阿琳亚的耳垂、下巴,指环带来的冰凉刺激得她一颤一颤,阿琳亚伸手拽着他的面纱和头巾,叶哈希雅捉起她的手隔着面纱亲了一下,引导着她,将那碍事的东西全部除干净,那些名贵的纱料和珠链被揉成一团,扔到房间的角落,完事后,她用指尖挑起他的下巴。 叶哈希雅和她想的一样,长着一张纯中带媚的少年面孔,鼻梁高而弯,不似露雅人的鼻子,大多是一条冷硬的直线,眼窝十分深邃,此时琥珀色的瞳孔里流露着紧张和羞涩,脸上没什么棱角,唇瓣偏厚而发粉,下巴尖俏,眉毛和头发都是深棕色,浓密带卷,蓬松却很有光泽。 “陛下是奴七岁以来唯一看到奴脸孔的女人,陛下喜欢奴的样子吗?会不会因为奴是温莎德人,而觉得奴不好看?” 阿琳亚并不回答,冷色的眼睛带着难得的温情,若月光下流淌的溪水,指尖描绘着他的轮廓,叶哈希雅则亲密地用鼻梁蹭着她的手腕,间歇用唇齿叼一叼那雪白的腕子,留下一串红色的月牙。 “说嘛,陛下,奴想听,您喜欢奴的样子吗?”他期待地望着她,一边用毛茸茸的脑袋拱她的胸口。 阿琳亚被弄得很痒,在床上笑着翻滚,禁不住闹,赶紧道:“你看我像是不喜欢你的样子吗?” 反正,她很久没跟男人这么亲近过了,久远到,现在的感觉已经像是初尝情事时一样了。 她和安普斯的第一次,两人都很青涩,做的时候紧张又僵硬,十分局促,匆忙直奔主题就潦草结束了,跟别提结束后,她想和安普斯温存,试探着抱上他的腰,对方却如遇洪水猛兽般将她推开,看也不看她,穿上衣服去神殿祷告了。 叶哈希雅闻言,心里一阵甜蜜,注视着她的目光愈发热烈,亲吻着她的脸颊,表白心迹:“陛下,奴也真的很喜欢你!” 阿琳亚则眼尖地发现他鼻部有一个东西在反光,好奇地用手摸,发现那是一个细细的金环。 温莎德人喜欢在身体的各种部位戴首饰,身份越尊贵戴的越多,这点在他身上体现地淋漓尽致,从见到叶哈希雅到现在,她已经看见了他身上无数的环,脖子上的,手指上的,耳朵上的,乳头上的,现在她发现,他的一侧鼻翼上也穿着环。 她不禁好奇地问:“你身上到底有多少环啊?” 叶哈希雅调皮地一笑,“那得陛下自己来数。”他的目光蕴含着恰到好处的暧昧,像带着小勾子一样,让阿琳亚移不开眼。 他开始带着阿琳亚的手脱自己的衣服,一边脱,一边随口和阿琳亚聊着天,“其实,男子的生殖器上也能穿环,陛下是不是从没听过?” 阿琳亚惊奇,“啊?那岂不是会特别疼?你不会也打了吧?” “那您来亲自检查检查,奴打没打吧。” 叶哈希雅将褪下的纱袍随手扔到一边,他此时已然没有任何布料遮羞了,他心里害羞得不行,强行让自己镇定起来,大敞着四肢给她欣赏,胯下难受得要炸开了,他只想不顾一切地压倒她,将自己的欲望凶狠地操进她的穴内,但为了不吓到妻主,留下一个浪漫的夜晚,他暗自忍着。 阿琳亚是一个有一定性经历的女性,那她喜欢的肯定不是那种上来就猴急猴急的毛头小子,活塞运动那点事在她心里估计不怎么新鲜,要勾起她的兴趣,叶哈希雅明白,他就得别出心裁。 为了方便她把玩,叶哈希雅把阿琳亚抱到他的腿上,二人双腿交叉,面对面坐着。 阿琳亚从没想过,褐色的身体也能这样的好看,皮肤触手如婴儿般细腻,他的身材整体是纤细型,四肢修长有力而匀称,脚腕同手腕上也有金环,臀部紧翘,肌肉很薄,腹部有两道人鱼线,圆圆的肚脐上有个金脐钉,腰身劲瘦,让她有想把自己的肢体缠上去的欲望。 他的胯下仍围着珠宝串装饰,比皮肤要黑上一个度的肉棒冲天翘着,尺寸十分可观,头部艳粉色的小孔里,正欲求不满地吐着水。神奇的是,在那肉柱距龟头10厘米的位置,有一个薄薄的大概五厘米长的雕花金圈,束缚着柱身,连在腰部的珠串上。 “这又是什么呀?你身上新鲜玩意真多。” “在我眼里,露娜国的一切也很新鲜呢。陛下找到环在哪,我就告诉您这是什么。”叶哈希雅将胯难耐地往她的方向送了送,乳尖上的环随着他的动作晃了晃,“快摸摸我。” 阿琳亚虽然每月都会和安普斯做,但已经很久没看过他了,现在,这样直面异性的身体,她心里升起一点新奇和羞赧。 阿琳亚试探着用手碰他的阳物,少年立马发出一声呻吟。阿琳亚翻弄着他,寻找着可能存在于某处的环。 “啊……妻主,轻一点。”他发出又痛又舒服的一声抽气,实在难以忍耐,热烫的手伸进她的裙子,揉捏着她的大腿肉,慢慢向上,指尖勾着她的内裤边,却不冒进。 “对不起。”阿琳亚抱歉道,觉得少年的触碰让她很舒适,恰到好处,也就没有阻止。她的腿心也早已湿了一大片了。 他的阴茎整体很讨人喜欢,头部圆圆的,底下两个褐色的蛋蛋十分饱满,在她印象里似乎比生理课上的常人要大很多,柱身又粗又长,不知道插进去会不会疼,然后她又发现,他的阴部和小孩一样,居然是光洁无毛的。 “你这里天生没有毛吗?”阿琳亚用指尖在他鼠蹊部点了点。 天生没毛的,她正好知道一个。 他一边仰着头喘气,一边艰难地回答,“是剃了,温莎德男子毛发旺盛,不剃不好看,且气候炎热,剃毛不容易长虱子,这是传下来的古老习俗了。” 阿琳亚怜爱地闭眼低头亲了亲他的腹部,“你身上这么光滑,是也都剃了吧?其余的为了好看无所谓,阴毛有保护身体的作用的,以后不用剃了,我都不剃的。” 她不知道亲那里对他的刺激有多大,叶哈希雅绷着腰,把床单都抓皱了,咬着嘴唇强忍着不射出来,眼瞳透着水光,眼角泛红。他可不想在妻主心里留下早泄的印象。 “奴都听妻主的,只要妻主不会厌弃奴。” 阿琳亚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所谓的环。 “我命令你,告诉我环在哪?”阿琳亚一手捏着他的下巴,将他的头拽得低下来,一手重重地捏了肉棒的蘑菇头。 “啊……妻主别这样……你要把奴玩射了……”他被捏的又疼又爽,连连粗喘,闷声求饶。 “射出来不就舒服了?何必这么忍着?”阿琳亚继续予他甜蜜的折磨,将手指尖戳进那个翕动的小孔。 成为女王久了,她不由自主带上了些统治者的坏毛病,比如,这样居高临下的玩弄别人,掌握别人的一颦一笑,让她爽的不行。 “奴想要射进妻主的肚子里!想要让妻主肚子里都是奴的精液!”汗珠顺着叶哈希雅的额角落下来,他口中吐出凌乱的喘息,细瘦的脖颈上喉结耸动。 阿琳亚被他叫的下腹一紧,面上却仍铁面无私地盘问,“你倒是诚实,那你告诉我,你阴茎上究竟有没有穿环?” “没有,没有,妻主原谅奴吧,奴想让妻主多碰一碰,所以才……要是妻主喜欢,奴明天就去阴茎上穿环。” “那也不用,太疼了,现在这样就很好。”阿琳亚手指向下,又移动到雕花薄圈上,指肚挤着其上的花纹,“你最后告诉我,这是干什么用的,我就准你用肉棒插我的穴,射到我肚子里。” 她一幅高洁又不容侵犯的脸,说着这样淫秽的话,叶哈希雅恨不得立刻在她身上死过去,他握着阿琳亚放在他肉棒上的手,两人手上都沾满了性液,搅在一起谁都没法嫌弃谁,他带着她找到了圈上一个隐秘的槽,“这个地方,在温莎德,是要新婚夜让妻主用钥匙打开的,戴着这个圈,男子没法自己手淫也没法性交,是贞洁的证明,它是用一种特殊的会伸缩的金属制成的,奴从十二岁就一直戴着了。” “但是,我可没有你说的钥匙啊。”阿琳亚道。 叶哈希雅神秘地眨眨眼,“你明明已经有了。” “什么?”阿琳亚一愣,思考了一会,恍然大悟,“我明白了,你得等我一下,我马上回来。” “什么?你要去哪?”叶哈希雅也愣了,表情委屈,“妻主不要奴了吗?” “办公室,去找钥匙。” 说完,阿琳亚施施然整理衣襟,快速翻身下床,关上门出去了。 她一走,叶哈希雅就懊恼地长叹一声,重重倒在床上,难耐地在床单上蹭着那个部位解渴。他忘了阿琳亚不知道这个习俗,当然不会把钥匙戴在身上。 过了一会,阿琳亚回来了,看到叶哈希雅红着眼睛,喘着粗气倒在床上,胸膛上上下下地起伏,双腿间夹着被褥,床褥比之前更凌乱了一些。 “妻主去了好久,”他抬起眼,沙哑地抱怨,然后把双腿大敞开,冲着她挺挺跨,翘起的大棒子对着她耀武扬威,“妻主快帮奴打开,奴要不行了。” “我哪会知道,这个打开箱子的钥匙上还藏着一个小钥匙呢,你不说,我扔了怎么办。”阿琳亚无奈一笑,上床跪在他身旁,刚要开锁,见他臀瓣之间,浅粉色皱皱的后穴也随着粗重的呼吸开开合合,坏心一起,猝不及防将指尖捅进去,转了转,“如果不小心扔了,我就插你这里。” 叶哈希雅没有准备,一仰脖子,发出如同女孩子一般的媚叫,眼睛里泛起了水雾,仿佛在控诉着她的坏心眼,“妻主不要欺负奴了,快,快让奴插穴!” 阿琳亚被他叫的骨头都酥了,不得不承认,他虽然没开过荤,但真的很会撩拨人,简直就是天生的尤物。但她表面上仍气定神闲,慢慢地开着锁,“你这个小处男,什么都不懂,怎么满脑子都是插女人,真该到月神殿听那些老家伙念一天的祷告词。” 让王夫给他念,一定能更加起到清心寡欲的效果吧。 这时,“咔哒”一声,圈环完全脱落了。 阿琳亚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眼前一片天旋地转,头朝上被压在了床上,臀部被强硬地掰开,露出嫩红色的小穴,穴内早就濡湿一片,阴唇像蚌肉一样,仿佛有生命般蠕动。 阿琳亚不讨厌他突如其来的粗暴,甚至更加兴奋了。 “因为奴生下来,就是为了插妻主的啊。” 说着,他将阿琳亚的裙子撩开到胸部以上,欣赏了一眼穴内的风景,用指尖试探了一下里面的湿润度,然后腰部发力,重重地操了进去。 第七章身畔的温度(h) 因为前戏已经很漫长,阿琳亚又不像处女一样生涩,叶哈希雅直接尽根没入,褐色的卵蛋打在她的会阴上,发出‘噼啪’水声,深色的手指略微使力,掐着女王莹白的臀部,纤长的指头几乎要陷进丰满的臀肉之中。 他还是高估了自己,人生中第一次操穴,生殖器被穴壁夹紧摩擦的感觉让他欲仙欲死,他在穴中仅仅抽插了十来下,就胸膛大起大伏,匆匆忙忙射了出来。 阿琳亚只觉得这场性爱虽然活塞运动的时间不长,但却酣畅淋漓,让人意犹未尽,她在腰后垫上软枕,半直起身主动抱着气息紊乱的少年,安慰地抚摸他毛茸茸的发顶,他立马撒起娇来,把汗渍渍的身子整个贴在她身上,脑袋埋进她的胸口蹭个不停,身下肉棒还在不断出精。 即使尝过了情欲的滋味,说到底还是个少年,让人怜爱。 阿琳亚心里母性泛滥,忘了她自己也还是个少女呢,所以她跟身为少年的叶哈希雅,真的十分相合。 “你真是我的小丈夫。”阿琳亚在他耳边喃喃道。 叶哈希雅有点不乐意,“奴和陛下是一样的岁数呢,小了几个月,陛下不可以说男人小,奴哪里小呀!”他说着,示意般顶顶胯,还在射精的肉棒在穴里一搅,白色的浓稠的液体溢出来几分。 阿琳亚被他一股股喷射的精液弄得穴心瘙痒难耐,一动更是连连哼了几声,轻轻夹着他的棒子解馋,恨不得让他马上硬起来再捅一捅。 用有限的经验对比,阿琳亚明显感觉,叶哈希雅射的时间也太长了,足足有十几分钟,量仿佛也更多,撑得她肚子发胀,但她没太在意,觉得他是第一次,可能量会格外多些。 “是,你是大,你这里大的和女人一样。”阿琳亚恼他把自己弄得像欲求不满的母猫,用力掐着他的乳环,把那枚被环撑得像一颗熟烂熟红樱桃一样的乳头拉扯得变形。 “唔!”叶哈希雅浑身一抖,汗珠如蜜般顺着褐色的身体滚下来,滑到两人连着的地方,他控诉地看着她,穴里半软的肉棒却被这一下刺激得又硬了起来,“不公平,奴也要摸摸陛下。” “那你来呀。”阿琳亚像给一只炸毛的猫顺毛,摸了摸他的下巴,维持着衣衫半褪的状态,靠着软枕,半躺着好整以暇地望着他。 实际上,阿琳亚的身体没经历过多少爱抚,所以她看似淡定,实则心里忐忑,好在叶哈希雅十分温柔。 他一边缓慢的抽插,一边把她的裙子从肩膀褪下来,手指灵活地打开抹胸的细带,一双又白又圆的乳房就跳了出来,因为生了孩子出过奶,两颗粉红的乳头饱满硕大,宛若熟透的摇摇欲坠的果实般挂在乳肉上,她没喂养过自己的孩子一天,但她的身体跟未育过的少女比起也有细小的不同。 叶哈希雅只看过这一具女体,自然不懂其中区别,只觉得这两个大奶看着格外可口,悄悄咽了咽口水,忍住想去吮吸试试能不能出奶的冲动,手掌各包裹住那两团乳桃,轻轻地揉捏,指尖不时逗弄她的乳头,如愿以偿听到少女在他的挑逗下发出轻哼声。 “妻主喜欢奴这样碰你吗?”他低语着,俯下身舔她的耳朵,他胸前的乳果就和女人的对在了一起,磨蹭起来分外舒爽,他无意发现了新的玩法,就多试了几次,。 时不时,冰凉的乳环刮到阿琳亚敏感的乳尖,她被刺激得仰着脖子,发出不成语句的呻吟。 “啊……痒!别……” “嗯?妻主说什么,奴听不清楚,大声点,叫给奴听……”叶哈希雅假装没听到她的拒绝,诱哄着,身下却陡然加重了抽插的力道,穴肉被大刀阔斧地碾压,让她娇喘连连,根本没工夫说话。 阿琳亚又气又爱,发现她这个侧夫并不像长得那样毫无攻击性,而是有点调皮,在她这个女王面前这么放肆,胆子还挺大。 他时而像个男人,用强有力的性具侵犯她,时而又像个女孩,贴着她雌伏撒娇卖痴,收张自如。 他的大胆,恰好在她的容忍范围之内,能带来刺激,却又不出格到让她觉得自己的权威被挑战。因为这点进退有度,阿琳亚对他升起几分欣赏,这足以说明,叶哈希雅还是挺聪慧的,不错,她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 不像某个人,就是十足的笨人、蠢人、朽木,她真是一点都不稀得理了。 叶哈希雅见她嘴上说不行,实则没怎么反抗,时机成熟,便将唇舌覆盖上去,贪婪地大口吮吸她的乳房,牙齿轻轻隔着乳肉。 “妻主的味道好甜……奴好喜欢……奴喜欢妻主喂奴吃奶……” “唔!你怎么什么都敢说!你不害羞嘛!” “这有什么,只要妻主喜欢,奴什么都能做得出来。”他玩味地一笑,指尖从二人交合的地方拈起一串液体,眼睛火热地紧盯着她的同时,将液体放在唇畔舔舐殆尽,嘴角落下一点,又用粉红的舌头卷进去。 阿琳亚浑身一机灵,指甲泄愤般抓着他褐色的背,从未体验过的快感让她眼前一阵飘忽,大量的水液失禁般从穴中喷涌而出,淋进了肉棒的马眼里。 她被少年操得经历了人生第一次高潮。 叶哈希雅欣喜极了,每个男人都会因把自己的女人弄到高潮为自豪,这说明阿琳亚被他操的很舒服!被穴中的水冲刷着敏感的前端,他也爽的不行,就着大量涌出的水液,疯狂地挺腰,猛烈抽插了数十下,沉下身子,把脸埋进她的胸里,一边吃奶,一边射精。 过了十几分钟,云销雨霁后,二人相拥在床上,阿琳亚腹部微微鼓起,肚子里面挤满了浓精,涨得厉害,穴口还在不断吐出乳白色的液体。 “奴是陛下的男人了。”叶哈希雅一下下地温柔轻啄阿琳亚的嘴唇,像是在反复确认她的存在,“陛下要现在洗澡吗?让萨雷斯把水送到屋里,奴伺候您洗就好。” 阿琳亚慵懒地趴在他怀里,手指把玩着他环形的金耳饰,“稍等一会吧,听说放时间久一点更容易怀孕。” 她只有一个子嗣,数量实在是有点少了,不管对象是谁,为了提高怀孕的几率,她都会这么做。 谁知,叶哈希雅听到后,欣喜得睁大眼睛,夜晚的灯光下,他的瞳孔如琥珀般晶莹剔透,夺目得让她移不开眼。 “奴也很想要和陛下的孩子。”他如获至宝,将阿琳亚再搂得紧了些,在温莎德,很多妻主为了保证孩子出身,都不给侧室生孩子的,叶哈希雅的出生算是个意外,他父亲身份低微,因此温莎德女王也很嫌弃他,别的兄弟也欺负他。 他有了喜爱的妻主,之后还会有可爱的孩子,算是真的苦尽甘来了。 但叶哈希雅想到自己因为出身在宫廷所受的排挤,又想起了骄傲的王夫,不由担心自己的孩子会不会重蹈覆辙。 他小心翼翼地问:“陛下不介意孩子生出来是褐色皮肤吗?” 在人群中,异类总是会活的艰难些。 阿琳亚道:“这有什么,你也是褐色皮肤,不就很好看?这不重要。” 叶哈希雅见她夸自己,心里又是一甜,但还是不禁担忧,小心翼翼道:“我自然相信陛下会喜欢孩子的,可,旁人会不会对他说闲话呢?他会不会因为异族血统,得不到露娜国人的认可呢?” 阿琳亚心里多少浮现了自己的影子。继位初期,即使有露娜最喜欢的长相,她也因半路出家,被非议很久,直到她刻苦学习,做出了一些成绩。 她静静开口:“人生下来都会面临各种热样的烦恼,比起平民还要为生计发愁,这算得了什么?何况他的母亲是女王,父亲是友邦王子,有我们的庇护,谁敢非议?旁人的认可是需要靠自己来争取的,如果得不到,那只能证明他很愚钝。要是足够优秀,别说国民的认可了,就是下一任的女王和神子,也没什么做不得的。” 当然,国民的支持是很重要的部分,若是她和王夫、侧夫都有女儿,她深深知道,褐色皮肤的女儿想超越露娜王室纯血统的女儿,那一定得付出无法想象的巨大努力才行,否则,两人资质差不多的情况下,她肯定还是会选择金发白肤的女儿继任。 叶哈希雅心领神会,他当然懂得挑选继承人的“潜规则”,他要的只是自己的孩子不要从一开始被否定就好,至于继承,女王年轻,还很远呢,即使他们的孩子天资平平又如何,做一个富贵闲人也是一辈子,快乐便好。 不过,他怕女王觉得他有野心,赶紧解释道:“陛下想远了,奴只想要和陛下一直恩恩爱爱,将来的事情都看孩子自己。只希望,未来他能活得顺心自在。” 阿琳亚点头,“若是他足够优秀,他的一切都会成为风尚。比如,我要是独宠你几日,那戴面纱戴环饰大概就流行起来了,希望别有人傻到去晒黑,露娜人皮肤薄,容易晒伤……” “哈哈哈,”叶哈希雅忍不住咧嘴笑了,烦恼一扫而光,用唇瓣蹭着她的额头,半是撒娇,半是诱惑,“那陛下就真的宠奴十几日好不好,让奴看看这是真的吗?” 阿琳亚手臂环在他劲瘦的腰上,笑而不语。 有何不可呢? …………………………. 另一边,月神殿,神子的寝室内,灯火早已熄灭,室内一片漆黑。 由于月神的信仰中崇尚朴实无华,装饰着大理石柱,屋顶极高的空旷房间里,陈设家具极其简单,以白色、灰色为主色调,但其细节处精致的做工,又显示了它们朴素的外表之下,实则价值不菲。 正中央的床上,层层白色纱帘掩映下,隐约可见其中静静侧躺着一个单薄的身影,他金发如瀑,铺满雪白的床单,双目轻合,敛去白日的冷意,胸前平稳地起伏。 安普斯梦见了很久以前的事。久远到这件事只留存在了潜意识的海洋里。确实,他对,儿时的阿琳亚毫无印象,他自小众星捧月,怎么会去注意那样一个,总是站在阴影里的孩子呢。 ------------------------------------------ 求珠求收求评! 还是写剧情更有意思,脸谱化的肉就无聊了 第八章被扔掉的白玫瑰 那是一个春天的下午,温柔的阳光将树叶照的光影斑驳。 那天,王室教师生病了,女王便特许王子王女们都去花园里活动身体。几个孩子立马撒欢了,在园子里尖叫疯跑,男仆女仆们都追不上。 身为女王最爱的孩子,不论安普斯到哪里,周围都少不了人的喧闹,只有在空旷寂寥的月神殿中,他才能找回心灵的宁静。因此,那时的他,已经暗暗决定了要侍奉神。 他摆脱了总是粘着他的大王女和二王女,一个人躲在花园深处,坐在一棵据说有几百岁的古树下,静静地翻着书。即使知道他要成为神子,那就注定要和她们其中一个结婚,他还是很讨厌和她们相处。他讨厌她们黏腻的眼神。 就在安普斯准备翻到下一页的时候,树上突然一阵骚动,他的眼前一晃,一个黑影勾着树枝跳了下来,正落在他眼前,他被惊得手一抖,书掉在了地上。 眼前的人大概七、八岁,穿着如平民小孩一样的短衣长裤,其上沾满了草叶,一头刚及下巴的金色短发有点乱,圆圆的脸蛋上一对澄澈的淡紫色大眼睛眨巴眨巴,正古灵精怪地打量着他,然后咧嘴一笑,“王兄你在这啊!” 难得的清净被破坏,安普斯心里极烦,嘴角不着痕迹地下撇,捡起落在草地上的书拍了拍,嘴上还是礼貌而疏离地问候他,“是四王弟?还是五王弟?” 那人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王兄,我是四王妹啊!你居然不记得我了?” 安普斯轻轻蹙眉,懊恼自己的小差错让事情再次横生枝节。 他有十个兄弟姐妹,年龄差距大,平时都没什么空闲见面,大家又长得差不多,都是金发浅色眼睛,怎么可能记得呢?何况她打扮得像个野小子,一点都没有淑女的样子。 这样的孩子,居然也是他的妹妹? “是我的错,四王妹,是叫阿琳亚吧,你最好去前院,其他兄弟姐妹都在那里。”他勉强寒暄了几句,眼睛盯着书本,一点也不看她,心中暗暗希望她识趣赶紧走开。 而阿琳亚呢,觉得这是个好机会啊!她和所有人一样都喜欢这个最漂亮又文静的大哥哥,然而平常他身边人满为患,身边根本就没有她能挤下的地…… “其他人那有什么意思,我就在这陪着王兄吧!王兄,我会乖乖的,绝对不会打扰到你的!” 还没等安普斯回答,她赶紧先斩后奏,一屁股坐在他身旁,双手托腮,抻着脖子看他书中的内容,一脸好奇,“王兄,你在看满月神苏拉和新月神南纳的故事吗?” 安普斯哪知她能脸皮这么厚地缠着他,怕她身上的草屑沾上来,赶紧坐得远了一些,神色极冷,一个字都不多说,“嗯。” 可阿琳亚听见在大家心中如同偶像般的王兄跟她说话,就满足地不得了了,眼睛亮起来,只觉得有说不完的话,“王兄真好学!这本史诗中有好多古语我还不懂呢!但我听女仆给我讲过!我最喜欢的部分就是满月神苏拉给新月神南纳做了白玫瑰花环的那部分了!王兄你呢?” 其实安普斯也很喜欢那部分。但嫌她打扰,他抿着唇,装听不见。 女孩却也不伤心,就这样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微风将他淡金色的发丝吹得扬起几缕,扫过她的鼻端。她见安普斯没注意,悄悄拈起一缕闻闻,上面有股月神殿的冷香味。 她心中响起一阵陌生的的悸动,当时年龄还小的她懵懵懂懂,并不知道这是什么,只是感觉脸像被太阳晒了一样,热热的。她突然灵光一闪,一撑地跳起来,“那我也去给王兄做个白玫瑰花环吧!好不好!好不好呀!” 她眼中不加掩饰的期待让安普斯觉得分外晃眼,他想着,她走了,就没人在他耳边聒噪了,于是答应下来:“好。” 心中松了口气,因为他知道,王宫花园里,白玫瑰园是上代女王送给王夫的珍贵礼物,时刻有侍仆把守,她是不可能摘到的,肯定会知难而退。 “那你等着吧!”小女孩像一阵风一样来,又穿过树丛,像一阵风一样跑走了,身上仿佛有用不完的活力。 周围再次只能听到树叶的沙沙响声和野雀的鸣叫了。安普斯望了眼她走的方向,就再次沉浸在中了。 他很快忘了这个小插曲,直到当天傍晚。那时他为了学习如何成为神子,已经住在神殿里了。 一个伺候他的侍仆,在门外和同伴聊天:“你知道吗?咱们的四王女殿下,不知吃错了什么药,骗走了看守的男仆,将白玫瑰园里的花摘了一大片,现在被生气的女王惩罚,跪在忏悔室里诵读诗文呢。” 安普斯身形一顿,然后又接着干自己的事去了。 夜里,神殿的寝室内仅有昏暗的灯火,安普斯在藤编的垫子上直跪着,双手在胸前交叉,对着墙上的月神兄妹挂毯念祷词,这时,外间的门边突然传来几声有节奏的轻敲,他以为是值夜的侍卫找他有事,纳罕地拉开门上的小窗,一个东西却被迅速从窗口扔进了屋内,掉落在地上。 他低头看去,盛放的白玫瑰花环静静地躺在那里。他心头莫名一跳,迅速拉开门,屋外空无一人,值夜人也不在。 安普斯捡起了花环放在桌上,花环上的刺扎红了他的手指,他也没有在意。他坐在椅子上,垂眸看着花环,不知为何,平生第一次,有些无措。 过了好一会,敲门声再一次传来,他赶忙将门打开,却是值夜的侍卫,他脸上闪过一瞬的惊讶,心中奇怪的期待落空了。 侍卫见他神色有异,连忙问他,“殿下,方才发生了什么事吗?在下该死,被奇怪的动静引开了,刚才没什么可疑的人物接近吧?” 安普斯见被人看出了情绪,心中对自己懊恼起来,他怎么这么跳脱?被这样无趣的东西打扰了心神?连祷告也没有做完?这一点也不像平时的他。 他这么轻易被影响了吗?被这野地里生出的玩意?凭什么?高傲如他,心中丝丝恐惧油然而生。 他现在看那白玫瑰花环,竟觉得它扎眼而可恶了,它和它的主人都是一样的粗野、无礼,真以为他会被这种东西打动吗? 不,不可能。 “殿下?”祭司见他不说话,脸上神色变幻莫测,小心而恭敬道:“那在下就下去了……” “等等!”安普斯开口,语气有些重,吓了祭司一跳。 “殿下还有什么事吗?”他心中惴惴不安,殿下一贯严厉,会不会是要责罚他? “把这个拿走扔了。” 这个世界上不应该存在,任何能够动摇他的东西。 ……………………… 本该结束的梦境并没有结束。 十四岁的安普斯心事重重地安歇了,而二十六岁的安普斯捡起了被祭司随便丢在草地上的白玫瑰花环。 它是那样美丽、纯洁,为什么自己会那么讨厌它呢? 安普斯找不出答案。 这时,眼前的画面一晃,是神殿前,在数万人的见证下,他轻轻俯身,少女捧着盘着银丝和珍珠的白玫瑰冠戴在他头顶。 “王兄。”那时的她还会对着他灿烂地笑,银白色的婚礼裙在阳光下流光溢彩,浓密的金发松松地盘在头顶,淡紫色的眼瞳灵动鲜活。 画面又是一晃,她莹白的大腿分开,骑在他胯间,长着金色软毛的牝户吞食着他的生殖器,长发披肩,乳浪翻滚,双颊晕红,眼光迷离,艳色的双唇微启,“王兄。” 他不禁也被这样久违的情动感染,伸手掐住她的腰。 这时,骑在他身上的女人却陡然发出一声冷笑,他猛地看去,她的脸成熟了几分,和现在睿智精明的露娜国女王重合,雾紫的眼瞳中毫无温度,脸上的神色是一贯的冷然和高深莫测。 “王兄,你射了。”她嘲讽道。 他从梦中惊醒,猛地直起身,大口喘着粗气。 明明是个凉爽的夜晚,安普斯的脸上却烧得慌,忽然,他仿佛察觉到了什么,身子一僵,手向下探去,下身果然濡湿一片。 这不是第一次了,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阿琳亚每月就和他同房那么一两次,当然满足不了他的需求,他每月总会有好几次,在夜里犯下这样的“兽行”,每一次他都羞愧欲死,这样肮脏的凡人的生理反应,时刻提醒他,他离他敬仰的神有多远。 他的身体会感到寂寞。 他换了干净的衣衫,偷偷把弄脏的衣服藏在床底下,小心地不惊醒外间休息的侍仆,等白天再像做贼一样自己去烧掉,每次皆是如此,生怕让服侍的仆人知道,圣洁的神子也有这么污秽的一面。 他们会怎么说他呢? ‘王夫果然不得女王的心意,他几乎天天都会弄脏衣服,你想他夜里欲求不满的丑陋样子,还是高洁的神子呢!白天却有脸道貌岸然,趾高气扬,多么好笑啊。’ 他每想象那些人嘲讽的脸,心中就惧怕不已,仿佛整个人都要被如潮水一般的流言吞没了一般,几乎喘不过气,干脆习惯性地起身,就着冰冷的大理石地面跪在挂毯下,向他最敬爱的神寻求心灵的宁静。 然而,神却无法拯救他。 安普斯每一合上眼,阿琳亚白皙的裸体骑乘在他身上,和他想象的,她与温莎德来的侧夫恬不知耻地交合的画面,就在他脑海里交叉回放,一想到那白净的穴被黑色的可怖的生殖器插入,他的所有物会被别人污染,他就恶心得快吐了,连清新的赞美诗也平息不了他心中的郁结。 白天时,再次回到神殿后,他就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祈祷,不见任何人,生怕听到一丝一毫的消息。 然而未知有时反而是最可怕的。神无法绑住他脑内想象飞翔的翅膀。 这一晚,他没有睡着,就这样跪了一天直到天明,双膝青肿。 白天,他的侍仆照例替他换新床单,只觉得殿下近期憔悴了不少。 是因为女王迎娶侧夫吧?他心中替他难过,面上却不显。 他抱着被子来到男用洗衣房,已经有几个年轻的新祭司在了,他们和侍仆友好地打了招呼,然后暧昧不明地瞟了眼他抱的被子,“王夫以后可惨了,只能抱着被子骑了吧,你看了没有,被子里头是不是都是……嘿嘿嘿?” 侍仆恼怒他们议论自己的主子,却不敢打小报告,这些腌臜话怎么能学给神子听呢?他匆忙解释道:“殿下是神子,跟普通男人自然不一样,他的衣服,从来都没有丝毫污秽!” 谁知,那些人笑得却更厉害了,“从来也没有?那我可知道女王为什么不要他了,他呀,空有一张脸,实际年纪大了,根本不中用了吧,每月旷这么多天,屁都不放,真的有让女人怀孕的能力吗?温莎德人可是出了名的能生,怪不得女王要……” 不远的屋外角落,一只正要将脏污的衣物放到垃圾焚化堆里的手鼓着青筋颤抖。 ................................. 虐得我好爽,求评求珠 第九章失望的心病 安普斯最终并没有教训那群侍从,一想到众人怀疑的目光,他就根本没有办法站在他们面前。 他逃似的回了房间,不顾酸痛的膝盖,又跪在了挂毯前。 敬爱的父神母神,我该怎么办呢? 挂毯上的,月神兄妹神情柔和,并肩而坐,一如既往地一言不发地望着他。 这样自我折磨的结果就是,安普斯得了风寒,病倒了。 就仿佛,他是因为嫉妒侧夫,抑郁寡欢了般,他自嘲地想。 安普斯不想看到探病的人同情的眼神,于是干脆以害怕传染为理由,除了自己的父亲和儿子,谁也没有见,连女王都没有例外。 阿琳亚靠着久远的记忆,轻车熟路来到神殿后男性祭司居住的场所——这里是不准女性出入的,但谁让她是女王呢。 阿琳亚和看守的男侍卫打招呼,这个年轻人十分激动,“在下还是第一次这么近的距离看到女王!” 他扣开门,守在外间的侍仆探出头,见到女王,眼中闪过喜色,“奴侍这就去问问王夫,他一定会高兴的!”果然,殿下和女王这么多年了,怎么会说失宠就失宠! 阿琳亚不置可否,她只是来例行公事的,也不觉得安普斯看到她会多高兴,但别人怎么想她都无所谓。 最内间的寝室,侍仆将这个消息兴高采烈地讲给王夫听。 安普斯却脸色一变,撇了眼床头柜上的铜镜,他脸色发黄,双眼肿胀,眼下还有两团淤青,他回想起洗衣房那些人说的‘他老了。’ 是呀,阿琳亚和温莎德来的人一样的年纪,而他远远年长于他们。 如果这时候,让她瞧见了他的样子……安普斯心里涌起一阵抗拒,拒绝道:“不见。转告女王,‘我不想把病气过给她。’” 侍仆一脸惊诧可惜:“为何呀,王夫,这样不是把女王推给侧……” 刚说了一个字,安普斯抬头,眼光锐利如刀地望着他,“你这么可惜做甚?你觉得我要因为她来看我千恩万谢吗?” 侍仆说不出话来,觉得自己再说下去,就要被千刀万剐了,只得苦着脸谢绝了女王的探视。 他以为女王会生气,会问询,谁知,女王只是云淡风轻地说了声‘好’,便直接走了。 侍仆努力不做出失望的表情,将结果转告给他。 谁知,亲口拒绝了女王的王夫,眸子却一下子暗淡了几分,白皙的手腕不自觉揪紧了床褥,尔后对他冷冷道:“出去。”,便重新背对着他躺了下去。 侍仆不理解地摇摇头,下去做自己的事了。 ……………………………………. 女王离开后,顺着走廊出去,打量着快没了印象的的景色,暗叹自己以前可真是傻。这时,前方走来一个熟人。 她定睛一看,微笑着打招呼:“四皇兄。” 眼前的男子和她差不多大,穿着高级祭司的白色服饰,金发蓝眼,长得不如安普斯好看,但气质却更温和,他同样勾起唇角道:“陛下,今日怎么在这撞见您了?” 他名叫俄里斯,和阿琳亚同病相怜,也是‘影子里的孩子’,最终靠自己的努力当上了满月神的大祭司,因自小的情分,平日对阿琳亚多有帮助,算是女王党人。 “我来探视大王兄,可你知道,他当然没见我。”阿琳亚冲他吐了吐舌头,禁不住显出几分儿时的做派。 他们俩挺熟的,大概就是小时候一起招猫逗狗那种吧,现在,一个是高贵的女王,一个是清冷的大祭司,真是物是人非。 俄里斯莞尔,“陛下还是和从前一样活力充沛,我这个哥哥就放心了,你就别介意吧,反正,王兄他一贯是这样,看不起我们这些底下的弟妹的。” 阿琳亚一听,联想到安普斯平日冷硬的行径,对他那一点担忧都快没有了,只觉得他应该是自作自受,忙问:“他在神殿,不会经常欺负别人吧?” 俄里斯摇摇头,神色淡淡,“欺负是没有的,不过王兄一贯严厉,祭司们犯一点错,都要重罚……” 阿琳亚不禁更加不喜,“是他的作风。” 俄里斯赶忙宽慰:“别想他的事了,你如今有别的贴心人了,还用受这气?” 一提起叶哈希雅,阿琳亚眼中多少柔软几分,又嘱咐了他几句公务的事,二人就此告别了。 ……………………………… 下午,王太夫欧瑞涅带着小殿下埃洛前来看望,二人直接亲密地坐在他床边,而安普斯在背后垫着个枕头做支撑,在床上直直坐着。 小殿下今年叁岁多,白白圆圆的脸颊,淡紫色的眼睛,玉雪可爱,长得很像安普斯,但因为叁五天才见一次,这个父亲又总是冷冷的,他躲在欧瑞涅身后,大大的眼睛好奇地打量安普斯,不敢上前。 见埃洛对他生疏的样子,王太夫皱眉,想批评安普斯几句,但看他在病中又不太忍心,但最终对孙子的疼惜还是占了上风,隐晦道:“平时神殿的工作再忙,也要抽空和孩子相处一下,你看,埃洛居然在你病了的时候才能见到你。” 而且,他怕安普斯只会有这一个孩子了,要是不对埃洛亲近亲近,老了以后孤苦伶仃怎么办? 安普斯点点头,见埃洛眼中那团澄澈的紫,和从前的阿琳亚很像,心里不知怎么的好受了一点,探出手轻揉他的脑袋,脸上带了几分温柔之色。 欧瑞涅见他们相处很好,放下心来,过了一会,叫侍仆带着埃洛去外间玩,给他们父子二人说话的空间。 安普斯想了一想,提议:“要不让埃洛搬到神殿过来吧,我也方便多照顾他一些。” 欧瑞涅不赞同,“女王本来就公务繁忙,住在神殿,那得几个月才能见埃洛一次啊,时间一久,怎么还会记得他?” 他这个孩子,真是一如既往的天真——说白了就是愚钝,女王本来就和侧夫更近,要是埃洛再不露露脸,将来侧夫的孩子们生下来,宫里哪还有他下脚的地方? 但欧瑞涅私心已经认为争宠路线不适合他了,所以干脆就不和安普斯解释其中门道,省的他又心情郁结。 安普斯眼中闪过嘲讽,心中不免酸涩,“即便住得近不也是一个月见那么几次?女人怀胎这么辛苦,她却一点也不疼爱这个孩子。” 欧瑞涅心中叹息,面上则宽慰道:“女王还年轻,以后就好了。” 作为过来人,他知道各中原因。莉迪亚女王和早期最宠爱的一位侧夫生了大王女和二王女,但她当时年纪太小了,自己都还是个孩子,又怎么可能有做母亲的意识,所以她完全没有实感,对两位王女也并不在意,到了生安普斯时,她才真正感到自己是个母亲了,所以对安普斯格外喜欢。 同理,阿琳亚有埃洛时才十六岁,自然也没生出几分母性。本来,他当时想着反正阿琳亚喜欢安普斯,又专情,以后有别的孩子就好了,可是,谁能想到…… 哎!他不禁怨安普斯的愚钝,自己傻也就罢了,还连累孩子,还让他这个本来该颐养天年的人天天着急,可谁让安普斯是他的孩子,他也无法狠心谴责。 “以后?”安普斯喃喃道,撇向铜镜,镜中的男子一双淡蓝色的眼浑浊而布满血丝。 他忍不住问欧瑞涅,“父亲,我是不是,看上去比女王要大很多呢?是不是已经……老了?” “怎么可能,父亲一直觉得,你们看着十分相配。”欧瑞涅一愣,儿子正好处于男子最有魅力的年纪,他自己以往也对容貌十分有自信,怎么会这么想?欧瑞涅脑子里千回百转,觉得是有人说闲话被安普斯听到了,心中不愉,决定回去就把那些人揪出来处置了。 安普斯摇摇头,身着白色宽大睡衣的身影在病中显得更加单薄,“你在骗我。阿琳亚和……侧夫都十九岁,我比他们大了这么多,怎么可能和以前一样。” 可岁月格外优待美人,安普斯比起少年时,仅仅是气质更加忧郁安静,没有那么的锋芒毕露罢了,即使是在病中,他也是美的,有些憔悴,但却能让人心生怜惜。 然欧瑞涅沉默片刻,静静道:“那又如何?你的职责是为神服务,你不该在意凡尘俗世,你只要专心做神的儿子,为他们服务就好了,这才是你的道路。” 欧瑞涅并不敢告诉他,侧夫和女王在宫里蜜里调油的样子,他要是因此失控,在巨大的刺激之下明白了自己的心意,那就前功尽弃了。 安普斯苍白的脸上浮现几分迷茫,手不自觉地捏紧被子,“真的只要这样就好了吗?” 欧瑞涅上前轻轻揽住他,发现他瘦得能摸到骨头,愈发心疼,“如果你觉得还不够,那就多照看一下埃洛吧,他真的是个很可爱的孩子。” 安普斯沉默片刻,答应道:“嗯。” 欧瑞涅满意了,帮他拢了拢被子,对他温和微笑:“那好,赶紧睡一觉吧,几日后就是新月日了,好好养病,争取和女王再有个孩子。” 否则……再拖下去,怕是真的要来不及了。 …………………….. 这一连十日,王宫的侍仆们都轰动了。 因为他们本来冷情冷性的女王,居然连着去侧夫的殿里睡了十晚,白天也能经常看到他们在宫里出双入对,举止亲密。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 众人感叹着,女王和王夫站在一起是一种容貌和气质上的相配,而和侧夫站在一起,二人之间流转的却是一种热恋甜蜜的洪流,让他们看一眼,都恨不得下一秒就去找自己的相好亲热一会。 贴身侍女塞拉天天笑得都合不拢嘴,每天都不忘叮嘱厨房,做一些有利于怀孕的食物。只是首席议政大臣赫梅特要比以往忙一点,但当事人表示甘之如始,自己是为了未来的小王子小王女献身。 温莎德的使团自然得意又与有荣焉,已经带着露娜给予的几船的礼物回国了。 只是,马上到了新月日,到了女王该去王夫那里的日子了。自从宴会后,王夫就没露过脸,让众人兴奋而好奇,翘首以盼,之后事情会怎样发展。 第十章无害的甜酒 此时,处于暴风中心的两人,正在花园里用下午茶。 阿琳亚命侍仆在树荫下铺了野餐布,置放了案几、靠垫,两个人就乘着阴凉,舒适地斜躺着用餐。她命男仆们在四周看守,不要放别人进来,因此叶哈希雅可以摘了面纱和头巾待会。 “陛下,”叶哈希雅执起一个镶着宝石的弯嘴金酒壶,琥珀色的眼睛中带着点调皮,小巧的鼻钉被阳光照的金光闪闪,十分可爱,“您真的要尝试温莎德的烈酒吗?奴可是先跟您说好,它入口酸甜,也不烧嗓子,会降低人的警惕,但只要再喝第二口、第叁口,不知不觉就会醉了。” 阿琳亚对自己的酒量十分有信心,脸颊慵懒地倚在褐肤少年的肩膀上,满不在乎道:“我什么样的酒没喝过,不会醉的,来吧。” 叶哈希雅无奈地摇摇头,但还是乖巧地倒上了一杯酒递给她,淡粉红色的酒液看着丝毫没有攻击性。 阿琳亚拿起一杯,仰头喝上一口,入口即化,甜丝丝的,喝着和单纯的果酒没什么区别。 不过如此。她想着,又接连喝了两叁口,明媚的春光打在不远处的花园中,她心里陡然生出一种强烈的快乐,嘴角扬起来,轻眯着眼,软倒在身边的热源上。 “陛下,陛下?”叶哈希雅轻声呼唤,侧脸看着如懒猫一样趴在他身上的少女,觉得有点好笑,“在这里睡着会着凉的。” “嗯?”阿琳亚略微睁眼,紫色眼眸中流露朦胧的柔光,“我才没睡着。你的酒味道不错,我要奖励你。” “哦?陛下要怎么奖励奴?”一手圈住她的腰,叶哈希雅垂下眸子看她。 阿琳亚想了想:“你也尝尝这酒吧!” “好,”叶哈希雅柔声应下,拿起她用过的杯子,丰润的嘴唇触上金色的杯口,喉结耸动,完后将杯子还给阿琳亚,笑意绵绵地看着她。 阿琳亚傻了眼,用细白的胳膊推搡着他,发出如小女孩一样的尖声,埋怨道:“你怎么用我的杯子,还把我的酒都喝光了,你赔我的酒!” 叶哈希雅不不作声,只是微微俯身,偏头,吻住了她的唇,将藏在嘴里的酒度给她,甘甜而迷醉的味道在二人交缠的唇舌间回荡。 “叶哈希雅,你醉了吗?”年轻的女王双颊玫红,眉目含春,轻轻喘着气问他。 “我醉了,亲爱的阿琳亚。”他手指扣着她的脖颈,又一次难耐地吻了上去。 粉色的酒混着唾液从二人交错的唇齿间流泻,在淡色的餐布上留下一个又一个圆圆的水印。 不知吻了多久,二人才停下来,拥抱着倒在凌乱的餐布上。 这时,阿琳亚迷迷糊糊地合上眼睛,终究是不胜酒力,睡着了。 叶哈希雅静静看着她,清明的眼神中是无限爱意。 他当然是不会醉的,喝酒也是他从小接受的训练的一部分。但是,不会喝醉的人也太无趣了,他永远也不会让阿琳亚知道的。 “要是我也醉了,谁来把你带回去呢?”叶哈希雅亲昵地捏捏她的鼻尖,小声说,替二人整理好衣冠,将她拦膝横抱起来,一路嗅着她身上混合着酒香的甜味,将她放在了女王单独的寝室,和侍女长塞拉打好了招呼,就退出去了。 叶哈希雅不可能去妄图动摇王夫的地位的,他没这么大野心,只是,想起她今晚要和别的男人共度春宵,他心中还是不免酸涩幽怨。 这次的醉酒,就当他小小的任性吧,他只是想看到她醉了后可爱的表情,同时也给她警醒,越是表面无害的东西,越危险。 谁知,露娜人平常喝的酒都是果酒,叶哈希雅还是高估了阿琳亚的酒量,她直到晚上,都没有醒过来,直到弯弯的月挂上天空,塞拉开始着急了,轻轻走进寝室叫她。 “陛下,您今日可是要去月神殿找王夫的。”塞拉推推她,推了几下她都不起。 就在塞拉马上要放弃的时候,阿琳亚忽然猛地直起身。 “是的,没错。”她揉揉眼睛。 塞拉担心道:“陛下您没事吧?不行的话,说您病了也是可以的。” 阿琳亚对她笑了笑,“我很好啊。” 她从没觉得身体如此轻过,仿佛下一刻就要飘起来了。 ………………… 安普斯忐忑不安地独坐在白色的小屋中,时间悄然流逝,他心里愈发焦虑不安。 她难道就此不来了?她把他这个王夫置于何地呢? 因为之前听到的流言蜚语,安普斯还难得打扮了一番,要知道,由于月神提倡朴实无华,再加上天生底子好,他几乎从来不浪费时间在修饰自己上的。 正在他胡思乱想时,门吱呀一声开了,那个他翘首以盼的身影翩然而至,他心头的大石头落地,正要转头行礼,却被一双纤细的手臂环住了腰,他一下子浑身惊得僵住了。 “……陛下?” 阿琳亚有多久没这么亲密地对待过他了? 女子的唇贴的很近,温热的气息打在他的手臂上,柔美的嗓音中带着玩味,“这是哪来的小仙子?王兄,你今天可真好看啊,今天怎么有兴趣打扮了?给你的神欣赏吗?” 温莎德酒真的劲很大,阿琳亚仿佛在梦中般,每一个感官都被无限地放大,行为也变得极其戏剧化,挣脱了理性的控制。照以往,她看到安普斯精心打扮,顶多心里赞美一下。 他淡金色的长发中编了两条小辫子垂下来,烟紫色的罩纱衣袍如梦似幻,v形的领口露出白天鹅般的脖颈,下系银色的腰带收腰,愈发衬得他身形高挑纤细,皮肤光洁细腻。 “怎么能这么好看!”她又赞了一句,就像对待一个洋娃娃一样摆弄他,然后踮起脚亲了他的脸颊,手指恶作剧般胡乱地在他胸前又摸又抓,一不小心刮到他敏感的乳头。 安普斯的脸“轰”地红了,他心跳如擂鼓,动都不敢动,也不知道怎么回应,说出的话词不成句,“你……你……不要随便编排神。” 原来打扮一下就有这样的功效吗?安普斯暗中掐了自己一下,怀疑自己是不是在等待的过程中睡着了。 阿琳亚想了想,煞有其事地点头:“哦?不是给神看的,那就是给我的看了。说实话,我还满喜欢的。” 安普斯脸上燥得发烫,垂下淡蓝的眸子,嘴上生硬地掩饰着,“陛下自作多情了。”实则丝丝喜悦爬上心头,宛若云开见月。 要换到平时,阿琳亚肯定什么念头都被他的不解风情浇灭了,但今日,酒精的作用还未消退,阿琳亚整个人都晕晕乎乎又兴奋,她只是勾唇一笑,拉着他的手坐到床边,“好吧,那接下来,我们要干什么来着?” 她紫色的眸子透亮又清澈,就这样直直地望着他发问,仿佛不带一丝邪念,让安普斯根本不好意思说出来。 她的状态有些奇怪,难道她真的不记得了?安普斯斟酌了半天,该怎么把这件事情,说的隐晦又能妥善表达,最终艰难挤出一个音节极短的单词,“睡觉。” 谁知,阿琳亚却嘲讽地笑了,“睡觉?王兄,你真傻,你是小孩子嘛?你会出现在这里,不是想和我交媾生孩子的吧?” 在他震惊的目光中,她粉嫩的唇一张一合,“来吧,跟我,交媾。” 交媾,在露娜国的话语中,是形容性交最下流的词汇,一般只用来形容野合、动物交配,那样最原始的性事。他从没想过,这一生,这个肮脏的词汇,会以这种方式进入他的耳朵,从他妻子的口中。 安普斯轻颤着后退一步,如坠冰窟,他居然刚才还高兴!安普斯感到一阵狼狈,更让他羞愤欲死的是,即使被这样羞辱,他的下腹还是因为她唇齿中吐出的这个字眼而肿胀起来,全身又冷又热。 他强撑着挺直了背,眼神锐利地射向她,在昏黄的灯光下,那一片淡蓝色宛如碎裂的冰湖,“我是你的王夫,你非要这么欺辱我吗?是因为……” 他问不出口,是因为那个温莎德来的褐肤人吗?他说了什么吗?让他的妻子践踏的尊严至此? 对,这一定不是阿琳亚的真实想法,一定是有人教唆了她,况且她现在状态很奇怪…… 安普斯陡然语气一缓,不知是欺骗他自己,还是在给她台阶下,“算了,陛下,你不清醒,我就当你从没说过这样的话。” 他并不知道,此时自己眼中蕴含的祈求,他不想听她说下去。 “哦?我比任何时候都清醒,”阿琳亚不解地打量他,语气平静,“这不是王兄自己说的?不过你有一点说错了,不只是你,我们都是繁衍的工具。” “你!不,不是这样的……”安普斯被噎得说不出话,巨大的窒息感让他喘不上气,他感觉自己要被她毫无感情的眼光碾碎了。 她怎么能这样,她要否定他们的一切吗?他感觉自己的心口很疼。 “这是你一手造成的,现在你达成所愿了。”她冷冷道。 “不,不……”他要的不是这个,可他要的是什么? 安普斯不喜欢阿琳亚现在冰凉的眼神,仿佛他的悲喜对她来说无关紧要。从什么时候起,那如晨露般清澈的眸子,变成这样了呢? 他脑中警铃大作,他从未这般清楚地意识到过,她变了。 “好了,不要浪费时间了,”阿琳亚皱了皱眉,突然,表情又柔和下来,嘴上却命令道,“过来,王兄,把衣服脱了。” 他如石雕般站着一动不动。 “快点,”阿琳亚再次催促道,说出的话却无情到残忍,“把衣服脱了,否则我现在就去,你想让全神殿的人都知道吗,女王半夜从屋中无聊出走?” 那无论作为王夫还是神子,他一定会从此颜面扫地,饱受非议。 “如果我不愿意呢?”安普斯动了动唇,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侧,心中难堪又耻辱,脐下竟然因她凌辱的邀约而蠢蠢欲动,就仿佛一只饥渴的兽类,他在尊严和情欲间辗转,备受折磨。 阿琳亚面无表情,安普斯想从她脸上找到玩笑的蛛丝马迹,然而,他绝望地意识到,她是认真的。 “快点,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反正,对我来说,无论用哪个工具,孕育的都是我的孩子,如果你不好用,我不介意现在去用用别的。” 虽然很残酷,但酒精放大了黑暗,将她身为无情统治者的一切暴露的淋漓尽致。 .................... 是因为昨没求收求平求珠?所以就没有人嘤嘤嘤 第十一章甜蜜的夜晚(骑颜高h) 安普斯最害怕的,莫过于从她口中听到“别人”二字。 他的脑中闪过自己最畏惧的想象。 他脸色刷得“白”了,胸口上下起伏,淡色的眼中盈满怒意,从牙缝中间挤出来一句话,“你不能这么做。” 他何其高傲,绝对不能容忍,属于自己的被别人抢走。 阿琳亚看着安普斯神色变幻莫测,只觉得十分有趣,因醉酒活跃而混乱的思绪中,闪过了以前被他牵动情绪的自己,心里得到了极度的快感。 原来玩弄别人是这么的令人愉悦。 奇怪,说来为什么他会因为我而情绪大变呢?这可真不像他,阿琳亚没深想,再次恢复了柔和的神情,言语诱惑,“王兄,如果你听我的话,这些都不会发生,甚至,我们还能有一个甜蜜的夜晚。” 她见好就收,往人身上戳了一剑,又立马给点糖吃,这就是最基础的帝王学,作为一个合格的女王,阿琳亚这招玩的得心应手。 残存的理智让她对以往的常识还留有一丝印象,安普斯看似高傲,实则身心脆弱,经不得一点摧残,如果她再逼下去,情绪激动之下,他做出什么事就难以收场了。 安普斯沉默一会,小心地望着她,声音中带着一丝希冀:“你方才只是拿我寻开心吧?不是真的这么想的吧?” 己所不知的爱意,让安普斯轻而易举地原谅了她,同时恨极了会夺走她的一切。 阿琳亚笑眯眯地托腮望着他,并不给他解惑,“那就要王兄自己来判断了。” 真假又如何?她只是想看他那张冰冷而美丽的脸上,出现碎裂和屈辱的表情罢了。 安普斯抿唇,指尖将手心掐出一道道红痕,他发现,无论如何抗议,都是徒劳。 他怎么可能走呢? 最终,他将她无情的话归于非同寻常的状态,内心不断排解自己,她只是失常了,比起以往的冷淡,她今日还算热情,对,她还是想要他的。 想起这点,他竟然心情舒畅了许多。 而且,他的身体真的无法忍耐下去了,他不想放过任何能和阿琳亚做的机会,父亲也说了,他们应该再生几个孩子。今天她看上去很主动,那他应该能多做一会,少过几天每晚弄脏床单的,令人羞愧的日子吧? 只有这一晚的贪欲,神应该能宽恕他吧? 对,我是为了自己。安普斯不断给自己找各种各样的借口。 然而事实就是,他已经完全被阿琳亚驯服了。 命运是很奇怪的东西,风水流转,二人之间的天平,终于在此刻完全调转。永远,都是更在乎的人去妥协。 阿琳亚见他神色缓和,知道是她胜利了,轻易地被花言巧语所蒙蔽,王兄还是一如既往的蠢。喜欢他的时候,她倒是欣赏过这份单纯。 她唇角悄悄勾起:“王兄还在犹豫什么?快,让我看看你吧。” 安普斯唇动了动,肢体僵硬地背过身,面容冷清如泠泠月光,手指却颤颤巍巍地伸向自己的领口慢慢往下拉,烟紫色的轻薄衣袍向下滑落,宽而瘦削的肩暴露在空气中,接着是白皙如羊脂玉的背,淡金色的发丝披散在光裸的背后。 即使是以前那样鸦雀无声又压抑的性交,安普斯也从来没有这样煎熬过。每次都是不除去衣物的背入,他很久没让阿琳亚看过他的身体了,不禁羞赧。 正在他开始脱下身时,阿琳亚又略微不满地说道:“你这样脱,我能看到什么?转过来。” 安普斯身形一僵,神情抗拒,却听话地转过了身,阿琳亚看到了他白净胸膛上两枚淡粉色的乳尖,乳头被她大喇喇的视线洗礼,没一会就硬得立了起来,惹得她笑了一声。 安普斯在她的笑声中脸一阵燥热,下身也愈发胀得发痛,他细长的手指在腰带处灵活跃动,没一会,整条衣袍就轻飘飘地坠在了地上。 阿琳亚目不错珠地打量他,从紧致的腰身,到胯下挺立的宛如精雕细琢的艺术品般的生殖器,他和常人不同,鼠蹊部天生没有一丝毛发,看上去十分光滑,令人联想到童话中的人鱼,那粗大的肉棒插了她这么多年,还白的像玉做的一般,柱身隐隐盘着青筋,龟头是浅粉色,顶端凹进去个小眼,正一点点吐露着白浆。 “你什么时候硬了呀王兄?是我让你脱衣服的时候吗?你就想上我了?”阿琳亚一边欣赏,一边玩味地问。 安普斯只觉得她视线扫过的部分都火辣辣得痒,在她的注视下,他的一切隐私都无所遁形,他想遮掩,却怕阿琳亚就此离开,或者提出更加屈辱的要求,于是不自在地看向白色的大理石地板,而这寂冷的颜色也不能缓和他胯下的丝毫胀痛。 阿琳亚见他神情顺从而隐忍,终于满意了,于是拍着身边的床,对他莞尔道:“王兄,你真乖,让我很满意,现在你躺上来,奖励时间到了。” 她撩起裙子,露出下体,那道粉色的肉缝正对着他一开一合。 安普斯喉结一耸,被欲望驱使着移动脚步,轻轻躺在了她旁边的位置,强忍着翻身压上去的冲动。 “对,你做的很好,真乖。”阿琳亚敷衍地摸了摸他的脸颊,随后,半撑在床上,笑意盈盈地玩着他粉色的乳头。 “嗯……”,安普斯很久没有被她这样爱抚了,久旱逢甘霖,他忍不住发出低哑的呻吟,皱眉看着她,“你不脱衣服吗?” “我?”阿琳亚看也不看他,专注着玩着那小东西,“不。” 安普斯没再说话,羞于发出这么淫荡的声音,拼命咬紧牙关,可难以压抑的喘息却不由自主地从唇齿间泄露出来。 他一丝不挂,而她穿戴整齐,他突然觉得自己像一个毫无尊严的妓子,而阿琳亚是一个肆意玩弄他的嫖客,她对待他就像一个取乐的物件。想到这,他心里微微刺痛,可身体上又因她的亵玩感到无上的快乐。 两种矛盾的感官快让他被撕裂了。 阿琳亚玩了一会,将这淡粉色的小揪弄得发肿,觉得无趣了,便撩起裙摆,看姿势要跨坐在他身上。 “等等,”从有限的经验里,安普斯猜到她要做什么,心中隐秘地兴奋起来,想到她没有润滑的状态,却又不禁制止,“你里面还很干,这个姿势不行。” 阿琳亚居高临下地撇了他一眼,“谁说我要直接做的?” 安普斯没来得及再说话,下一秒,眼前的光被遮住,什么东西重重压到了他的脸上,他的鼻端触到一团软毛。 有点咸腥,又带着莫名其妙的甜的东西挤进了他的唇舌里,挂着汁水的软肉翕动着,想要夹住他的舌头,他猛然意识到了这是什么,从没被这样对待过,不禁挣扎一瞬。 阿琳亚的声音在上方响起,“给我舔吧,好王兄,你不是也觉得还需要润滑吗?” 安普斯平日极其爱洁,舔着女人性交排泄的场所,神奇地发现自己没有一点嫌弃的想法,只是恼她的突然,让他毫无准备。 毕竟要伺候女王,他婚前也是经历过性教育的,只是由于自身孤傲的性格,从来不屑于施展。他知道这样的玩法,当时听着还有些恶心,但现在倒觉得可以接受。 甚至,安普斯舌尖触到她已经汁水四溢,发觉因为看到了他的身体,阿琳亚也动情了,居然感到了满足。 对她的穴,他都快比她的脸都要熟悉了。多少个交合的晚上,她的脸在夜色里模糊不清,而他从身后,掰开她雪白的臀瓣,看着皱皱的肛门和下面艳粉色的小口,脑内闪过无数肮脏污秽的幻想。 像这样卑微如床奴一样替她舔,当然也有过。 他们每月只交合两次,而阿琳亚在那仅有的两晚还以公务繁忙为理由,只允许他做一次,不可以多余碰到她,时间太长了还要不耐烦地催他射。他真是受够了,她怎么能这么冷淡呢? 他甚至很多次,都想过用最不齿的男性蛮力强迫她,但他的骄傲不允许他主动渴求一个女人。 他很庆幸,现在有裙子挡着,他可以放松表情肌肉,而不用被阿琳亚看到,高洁的神子享受被女人骑着脸的样子,他用舌头模拟着性交的动作,一点点向她的阴道口里钻,同时也不忘照看周边层迭的隐唇,尽力大张着粉薄的唇瓣去吮吸。 感谢婚前教育,安普斯的严于律己,让他也真的好好学了怎么用口舌伺候女人的理论知识,而不会让她感到不适。 被湿润如蛇的灵活舌头往穴里钻,阿琳亚也爽的不得了,在男人的脸上蠕动着屁股,脖颈向后仰,因为非理智的缘故,完全不压抑自己的呻吟,发出一阵一阵的魅惑的呻吟,安普斯几次想射精都强行忍住了。 多年生活,让安普斯对阿琳亚也十分了解,在那枯燥的性事中,他尝试过用每一个角度插她,在一些特定的位置,偶尔,她的穴壁会陡然收紧几分。她每一个敏感点他都熟记于心。 若安普斯学会放低姿态,运用他这份了解去讨好一下阿琳亚,可能现在就不是这样的结果了。 阿琳亚看似舒爽,其实也耐不住了,双腿无意识夹着他的头磨蹭,舌头虽然灵活,但比起肉棒,也仅仅是能解馋,安普斯又一直在浅出戳她的敏感点,只会加深她的渴望。 突然,男人陡然用牙齿磨了她的小豆子一下,她一下子软了身子,眼前一阵发白,大汩的水液从穴中喷涌而出,她高潮了。 阿琳亚见时机成熟,立马翻身下来,在一旁喘息,消解高潮余韵。 安普斯重新恢复光明,他眨了眨眼睛适应,望着被他侍候到高潮的少女,心里竟然有几分得意油然而生,他作势要直起身,而阿琳亚扭头瞪他,此时的安普斯真的十分可口,往日凝着冰的蓝眼睛中蒙着一片雾气,金发凌乱,如月色般皎洁的皮肤泛着情欲的粉红,鼻子、下巴上满是被她淋到的水渍,神性与欲望合二为一,让人血脉扩张。 “我有说让你动吗?” 安普斯怕她阴晴不定,改了主意不让他继续做了,只好重新平躺下,忍耐着不去用胯间的肉棒磨蹭被子解馋。 阿琳亚休息了一会,再次分开大腿跨上他的身体,小穴一动一动,压在他无毛的胯上,黄软的阴毛弄得他痒痒的,此时肉棒硕大的前端已然泥泞不堪,流满了白浆。 阿琳亚扶着白玉般的肉棒,用它硕大的前端缓缓磨蹭着翕动的小穴,将溢出的白浆涂在她的肉缝中,两人的性器长期接触,对彼此不陌生,都立刻兴奋起来,骚动着想要连在一起。 “你快点,要不我来帮你吧。”安普斯被蹭得眼角发红,额头的汗珠滚到耳垂上,手掐着床单,快要忍受不住这甜蜜的折磨。 然而阿琳亚不愿失去主导权,警告道:“王兄要再多事,咱们就算了。” 安普斯恼她的无情,却只好不管了,只是不停地粗喘着 追-更:[海棠搜书]yu. (.) 第十二章迷乱的狂欢 (ωoо1⒏ υip) 冷寂的大理石白屋浸在男欢女爱散发出的情潮中。 凌乱的大床上,男子全裸着莹白的身体,上方骑着他的少女只撩开裙子露出交合用的阴部,细嫩的手指衔着他胯间高挺的肉棒,一下下试探地向自己艳红的小口里戳。 终于,在她的努力下,肉棒的头部“噗嗤”一声,浅浅地埋进了阴道里,最敏感的前端陡然被柔软的穴壁包裹、挤压,安普斯绷紧了身子,难以压抑地发出声声惬意的慨叹。 洪水般的快感从甬道中涌上来,阿琳亚差点支撑不住就要软下去,她心一横,干脆娇喘着一气坐到了底,肉棒碾压过娇嫩的穴壁,一下顶到了娇嫩的宫口,两颗卵蛋拍在了她的臀缝上,纵使润滑足够了,陡然被肉棍劈开,不适与快感混合着刺激她的神经,她眼睛渗出生理性的泪水,小口微张着皱眉喘息。 “疼到了吗?”安普斯沙哑着嗓子问,望着她的冷色眸子饱含着情欲的柔柔水光。 阿琳亚不理睬他,适应了一下才开始上下律动,摆动纤细的腰,用穴套弄着粗长的阴茎,二者肤色都同样洁白,抽插的接口被溢出的汩汩粘液弄得模糊不清,仿佛两人的身体原本就是这样密不可分的一般。 男女的情动声交织在一起,空气中布满了浓厚的淫靡气味,就这样连续套弄了不知多久,二人一同迎来了高潮。 阿琳亚腰已经累得不得了了,衣衫也半挂在肩头,裹胸松动,隐约可见其中跳动的乳房,由于生理差别,只是偶尔练习骑射的她无法像男性一样有力,高潮来临时抖着臀部趴在安普斯腰上,泥泞的穴中,翕动着的小孔如失禁般喷出了清澈的水液,像是给他的肉棒洗了个澡,将两人交迭胯下的床褥弄湿了一大片。 被紧紧包裹在穴壁的肉棒陡然被小穴当头浇上又冲又热的水液,安普斯精关失守,感官刺激之下忘了阿琳亚的警告,忍不住挺腰,重重地探进了她的宫房内,柱头被敏感的宫口夹紧,开始向她子宫里射精。 积攒十几天的精液又浓又稠,一股股地打在她孕胎的宫壁上,不一会便将平坦的肚子撑起了一个弧度。 “啊!哥哥,哥哥!”阿琳亚仰着脖子,难耐地叫着,仿若从前般如胶似漆的性爱,让她不禁用起了这被封尘已久的亲密称呼,被子宫饱胀的感觉弄得蹙着眉毛,小脸通红,看上去可怜又可爱。 安普斯心中宛若渗进了甘甜的蜜,喃喃地回应她,声音带着哑意,“妹妹……” 然而,下一秒,他的喉咙就被重重地锁住了,再发不出一丝声音,少女白嫩滚烫的手掐住他脖子上致命的部位,手指用力紧扣,毫不留情,昏暗灯光下的紫眸中,冰冷的杀意与火热的情欲交融。 安普斯猝不及防,呼吸不畅,喉结在她手下挣扎着滚动,痛苦的窒息感袭来,喉咙火烧一般疼,然而更痛的是心口,为何她总能在他最欣喜的时刻,将他从云端击落到谷底呢? 死亡仅仅是回归神的怀抱而已,他并不害怕,只是无数的迷茫终究没有解开,始终是遗憾的。 而且…… 他不知为何,对反抗感到了倦怠,只是目不错珠地仰望着骑在他身上的少女,慢慢的视线开始发黑,身下的肉棒却仍在不知疲倦地灌精给她。 阿琳亚安静地望着身下的男人,看着他的表情逐渐扭曲,紧紧凝视她的蓝眸逐渐光辉黯淡,却图有伤感、遗憾,没有恨意,突然觉得很没有意思。 如果就这么杀死他会怎么样?就算是这么好看的人,被勒死也会舌头拉长、大小便失禁,就像一个再恶心不过的兽类一样吧。她恶意地想着,但还是就这样放开了手。 她仅仅是出于好玩罢了,就像一个故意弄坏玩具的孩子。 就在他以为自己要失去意识的时候,脖颈间的钳制消失了,与此同时射精也结束了,他胸膛剧烈起伏,一边干呕,一边喘着粗气,眼中淌出泪水,好一会才缓和下来,只是那股力道的余波还残留在脖子上。 安普斯摸着脖子,脸颊上带着泪痕,嗓音沙哑着控诉:“你是真的要杀了我吗?” 阿琳亚满不在乎地警告:“别让我再听见你那样叫我。” 否则她会想起自己像只小狗一样围着他跳脚的日子。 安普斯眼中黯然闪过,“好。” 就算是被这么折磨,看见仿佛又给他孕育了孩子一样微微鼓起的肚子,他便又是柔软又是躁动,心中的委屈便奇怪地一扫而光了,半软下的肉棒又被她看着挺立了起来。 他对这样的自己感到恐惧,像是什么在逐渐失去控制。 “真不错,王兄又硬了,那我们再来吧。”阿琳亚像抚摸宠物一样拍拍他的头顶,紫色的眸好似一个无穷的深渊,将他吞噬殆尽。 最终,安普斯接连不断地硬,阿琳亚在酒精的作用下也沉迷在了情欲中,二人一晚上接连不断做了四五次。 阿琳亚整个人腰都立不起来了,还是不管不顾吵着要,最后只能不情愿地让安普斯抱着她交合,直到穴肉都被操干得翻了出来,小口张成肉棒的形状,合都合不拢,不断吐着盛不下的精水,安普斯怕她受伤,怎么也不肯了,阿琳亚一边抱怨他,一边倒在床上就陷入了睡眠。 醉酒的人一旦睡着就会睡得很死,安普斯叫侍从端来了洗澡水,可是怎么叫阿琳亚都不起来,无奈之下,他只好给自己清理完后,又帮阿琳亚清洗了一番,过程中她一直十分安静,就连他用手指给她抠穴里残留的精水,她都没有丝毫反应。 期间,犹豫了半天,安普斯最后还是把她的裹胸打开用热毛巾擦拭,看见那两团缀着红果的绵白乳房跳出来,他喉头一干,胯下又挺了起来。 想着阿琳亚睡得很死,他心里涌起晦暗的念头,压倒了理智,无师自通地将肉棒轻轻挤在她乳峰间磨蹭,等他回过神来,他已经用草纸包着前端射了出来,险些弄到她的下巴上。他懊恼自己的纵欲,然今天实在没有力气跪在冰凉的地板上向神谢罪了,他只是在心里念了念祷词。 总算清理干净后,他也疲惫得很,给两人换上干净的睡衣,又给她私处上了药后,就抱着她在凌乱的床上睡了。 这还没完,阿琳亚毕竟是个醉鬼,醉鬼总是要无理取闹的。夜里睡到一半,安普斯被推醒了。 “肚子好涨,要尿尿,憋不住了,唔……”阿琳亚紧闭着眼睛小声哼哼。 她这样子看来是不能自己尿了。 安普斯睡眼惺忪地爬起来,没有为难多长时间,像给小孩把尿一样两臂各夹着腿窝将她抱起来,腿打开成m形,红肿的牝户张开,对着夜壶。 阿琳亚仍半眯着眼,处于半失去意识的状态,不知今夕是何夕,臀部使了使劲,嗓音微微带着哽咽,“我上不出来。” 这样脆弱的她让安普斯泛起怜惜,他既希望她时刻都是这样柔软的,可心底阴暗的某处又会因为她的无情对待而奇怪地兴奋起来。 毕竟系统地学习过性爱理论,他心中了然问题出在哪,声音轻如一片羽毛,“你别哭,哥哥来帮你。” 于是,他用瘦长的手指缓缓插入她的阴道探寻,这样一双洁净的手,却伸进女人排泄的地方抠挖,苍白的手和艳红的穴肉,带来鲜明的感官刺激。 “唔……”阿琳亚因为体内的异物感而皱眉,这时,安普斯手指一抽,被穴肉吸得发出“噗嗤”一声,带出了大团疯狂性爱残留下来的粘稠白浆,阿琳亚感觉肚子里阻塞的力量消失了,尿意涌上来,立刻不管不顾地排泄,穴中除了喷涌出的淡黄色尿柱外,还有一个小口在稀稀拉拉地往下滴着浑浊的性液。 安普斯躲闪不及,被喷了一手,淡黄色的尿顺着他的指缝向下滴答滴答。 他不觉得脏,只觉得可爱,甚至看着两道尿柱,和她湿哒哒的腿心,他平息的某物又在蠢蠢欲动。 再看下去要坏事。他赶紧偏过头,默念祷词静心。 阿琳亚如完厕,又舒服地睡着了,安普斯清洁好后,却好一会没有睡意,不知过了多久,才半梦半醒地睡了。 …………………… 昨夜实在太过疯狂,两人很久都没这样大开大合地做爱过,再加上阿琳亚还醉醺醺的,二人睡到了中午都没起,小白屋的门一直紧闭,侍从们很为难,可也没有人敢打扰王夫和女王。 直到女王的贴身侍女塞拉怕出了什么事,大着胆子,进到了白屋的外间,敲响了内室的门。 “陛下,殿下?你们还好吗?日神的马车已经爬到天空最高处了。” 最先醒的还是安普斯,睡了一觉后,理智回炉,他赶紧小心地把自己和阿琳亚缠绕在一起的肢体抽离,脑中回忆起昨晚的“战况”,脸上一热,纠结起来。 怎么办?他居然做出了那么多颜面尽失的事?阿琳亚醒了会如何看他呢? 他又害怕,又不禁期待她的反应,矛盾极了。 这时,他敏感地察觉到身边阿琳亚身体小幅度动了动,立刻紧张地手指死死抠着手心。 “唔……”阿琳亚从沉睡中苏醒,脑子还是有些晕晕的,她手指撵着眼头揉了揉,睁开双眸,望着眼前的景象一惊。 “奇怪?我为什么在这儿?”她小声呢喃,一手撑着床,一手抚着有些胀痛的头,“我不应该在自己的寝室里吗?现在是什么时间了?我到底……” 她很久没有在白房子里过夜了,环视四周,发现身边还躺着一个大活人,微微睁大眼睛。 高挑纤细的男人在离她不到半米的距离侧躺着,金色的长发披在枕头上,白皙的脸颊上染着奇异的红晕,淡蓝眸子中的神色似缱绻流水,定定望着她。 怎么说呢?她居然看出了点含情脉脉,立刻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晃晃脑子打消这不切实际的想法。 真让人有点不适应。 发生了什么? 阿琳亚突然发现,她没有了昨晚的记忆,她就记得叶哈希雅给她喝了酒?然后……然后呢? 她居然……醉了?还醉到了失忆!? 该死的叶哈希雅!回去后一定让他尝尝厉害!阿琳亚想自己一定在他面前现出了醉态,在心中嗔骂道。 阿琳亚被他奇怪的眼神看得头皮发麻,强装着云淡风轻的脸,如平常般问候道,“早安,王兄。” “早安,陛下。”他声音低低地回复,视线仍缠在她身上,其中混杂了不安与期待。 根据她腿间奇怪的感觉,他们是有做爱的吧?可是,她真的什么也不记得了,而且她为什么浑身都很酸?她到底是以什么状态和他做的啊? 阿琳亚忍不住问:“怎么了?王兄睡得不好吗?我昨天身体有些抱恙,什么都不记得了,如果有对王兄失礼的地方,我就直接道歉了。” 谁知,安普斯似是没反应过来般,眼睛微张,只是神色茫然地重复她的话,“不记得了?” 阿琳亚一边耐着性子解释,一边从床上爬起来,整理着头发,“就是我的身体出了一些预料之外的问题,好了,王兄也快起来梳洗吧,现在似乎时间不早了。” 安普斯不敢置信,那样的疯狂和情热,只属于他一个人了吗?他顿觉心中涌上几分孤寂,眼帘仿佛被雨打了般,垂了下去。 他不想让阿琳亚记住自己如同她的性玩具般的丑态,但是她说忘记了,他为什么无法感到轻松呢? 安普斯觉得方才心情纠结的自己就像个笑话。 白房子中,有两条通道,分别是通向王夫和女王在神殿的临时房间的,阿琳亚稍作整理,没有管还愣在床上的安普斯 向自己的临时房间走去,关上门之前,她诧异地撇了安普斯一眼,发现他神色冷得异常,“王兄怎么不走?马上就要到你主持神殿仪式的时间了?快些穿好衣服,吃点早饭吧。” 她话音一落,轻轻带上了门,从安普斯的视线中消失。 安普斯很久都没有动作,半晌,摊开手心,发现掌心被自己抠出了十个血印。 心中被前所未有的孑然怒火包围。 道貌岸然的女人,凭什么摆着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的脸和他客气寒暄?明明强令他脱衣服不是吗?明明被他射了一晚上不是吗?明明想掐死他不是吗?明明尿了他一手不是吗?可恶的女人…… 追-更:v[海棠搜书]. (ωoо1⒏ υip) 第十三章林间的黑马 另一厢,阿琳亚对安普斯的复杂感受一无所知,只是急匆匆地收拾好后,赶回王宫处理事务去了,还好,一上午并未发生什么紧急大事。 下午,由于对叶哈希雅让她酒后失态不满,阿琳亚吩咐侍卫,她很忙,除非重要公务,谁来都不许通报,不予接见。 沉浸在批阅文书中,时间过得飞快,晚些时候,政务总算快告一段落时,议政大臣赫梅特紧急觐见,带来了关于神殿祭司蓄养少年案的新消息。 “臣安排的线人来报,确实有人暗中活动,很大概率跟王室月神殿的人有关,具体是谁还要再接着查。” “继续查,一定要查的水落石出。”阿琳亚脸色阴沉,没想到月神殿的手竟然伸的这么长,都开始干预司法了,而且她的班子竟然仍没摸清对方的状况。 王室月神殿的高层无一例外都是大贵族出身,除了身为王夫的神子安普斯外,满月神殿的大祭司是她四王兄俄里斯,他们俩的可能性都不大,还剩一个新月神殿的大祭司穆顿,年纪很大了,是她叔伯辈的人物,平日比较低调。 会是他吗?还是另有其人? 阿琳亚猜测着,让赫梅特下去休息了,自己又看了会奏疏,一个人在女王的寝室睡了。 不知是不是最近身边都有男人陪伴,她竟感到几分孤枕难眠的滋味,辗转了一会,才慢慢进入梦乡。 ……………………………. 月上中天,神殿的祭坛前,一个容颜冷寂的男子正静静地祈祷,他已经保持一个跪坐的姿势很久了,然,没有人敢去打扰他。 他无数次地向神忏悔,希望神能够原谅自己对情欲的放纵,同时希望,神能在梦中,给自己降下解惑的喻旨。 这时,寂冷的大殿里,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 安普斯不满地抬头,发现一个慈祥的老人笑眯眯地站在自己身前,对月神像躬身行了一礼。 他赶忙打招呼,“穆顿老师。” 安普斯来神殿学习时,才六七岁,当时照顾他、为他讲解神的奥秘的,就是新月神的大祭司穆顿,他对其一直十分尊敬。 “亲爱的安普斯,你最近有什么烦恼吗,如果可以的话,可以对我倾诉,我虽然年纪大又愚钝,但或许有些人生经验。”老人身形瘦高,银色的头发在脑后扎成一束,脸上布满细纹,眼睛却仍十分明亮,“你总是在每日的仪式后,独自跪着对神说很长时间的话,长久下去,神若是看到你的身体变差,也不会高兴的。” 安普斯听出他的担心,心头愧疚,“都是我不好,没什么大事,竟然让您跟着忧虑了,我会调整过来……” 老人却一下看穿了他的掩饰,直言道:“是为了女王纳侧夫的事?” 安普斯脸色一变,嘴硬道:“您多虑了。” 穆顿神色平静地注视着他,那视线明明并不锐利,却让安普斯感觉自己的所思所想都被看穿了。 “没关系,安普斯,这确实是一个问题不是吗,我猜猜,他的出现打破了一直以来的平衡?你感到了不安?” 安普斯身形陡然一僵,心脏漏了一拍,没错,侧夫就像一个变数,让他平静如水的的生活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他所接触的,除了神殿一应祭司外,就是阿琳亚,阿琳亚态度不同以往,他自然发觉了,为此,增添了许多烦恼,自己的行为也变得反常。 “我不得不承认,您说得对,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语无伦次,浅淡透亮的眼中流露几分茫然和无措。 穆顿祭司仍是那样温和,将他从跪着的姿势扶了起来,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别着急,亲爱的孩子。一切的命运都是神的旨意,这个变数,说不定也是神的启示不是吗?事情不一定会往坏的方向发展。” 安普斯若有所思,“您是说……” 穆顿祭司并不点破,意味深长,“读懂神启的聪慧之人会得到神的嘉奖,你要有所行动,去面对神给予你的命运。” 说完后,他对着巨大的神像又行了一礼,向殿深处走去。 穆顿祭司正穿越通向自己房间的走廊,一个同样年纪很大的高级祭司快步向他走来,他们是老朋友了。 他直言不讳:“穆顿,怎么样?王夫的状态如何?” 穆顿无奈地摇摇头,“你还不知道安普斯,直接让他去讨好女王,可能吗?该说的我都说了,强逼无用。” 高级祭司不赞同地看着他:“都到这个火烧眉毛的时候了,他还躲在这里当缩头乌龟!女王本身就对神殿颇有微词,要是王夫再失宠,可是会威胁到我们月神殿的影响力的!你应该狠狠打醒他!” 穆顿沉默一会,叹息道:“我的老友,世俗迷住了你的眼睛。多说无用,且看着吧,神明自有安排。” ……………………………………… 阿琳亚如果不愿意见谁,那是怎么都见不到的,直到第二天中午,她才又撤销了对侍卫的命令。 叶哈希雅知情知趣,第一天被侍卫挡在门外后,心里领会到她是对酒的事颇有微词,也没有多纠缠。 侍仆萨雷斯有些替他着急:“殿下,女王不会就此冷落您吧?” 叶哈希雅却摊在软垫中,悠闲地磨着指甲,他伸开手对着窗外一照,褐色的肌肤被日光渡上一层朦胧的光晕,被修成规整圆形的暗红色指甲闪闪发亮,“不急于这一时,在两个男人之间周旋,很容易厌倦的,她需要空间。况且,两人分开一段时间,情反而会更浓。” 不过,他心里还是想陛下了,仅仅分开一日,就有了度日如年之感,按照策略,他本想多给予她一些空间,遗憾地发现,自己根本就难以忍耐,明明忍耐是他的拿手好戏。 到了第二日,得知女王下午在马场练习骑术,他便精心打扮一番,带着一篮子自制的点心,前去探望。 露娜王国并不崇尚武力,不过传说中,月神兄妹会定期在天空中狩猎。消失的星星,就是被月神带走的战利品。因此,国内盛行骑射游猎,男女都推崇健美苗条的身材。 马场稍稍远离王宫,是一大片由森林包围的草地,旁边是马厩,其中饲养着女王名贵的爱马们。叶哈希雅乘着马车,大约十几分钟后到达目的地。 女王的侍卫们对叶哈希雅很熟悉了,热情地跟他打了招呼,提醒他女王正在跑马,他可能得等一会,就放他进去了。 叶哈希雅没有带侍仆,独自提着篮子,站在马场的栅栏边,他四处张望,寻找那抹让他日思夜想的影子·。这时,一个颠簸的身影从他眼前飞驰而过,卷起一阵细碎的风,让他身上轻薄的面纱和头巾飞扬起来,他赶忙转头定睛看去,立刻再也移不开眼了。 只见女子金色的马尾在风中飒爽地飘扬,伏着身,两手游刃有余地拽着缰绳,操纵着一匹纯黑色的高大骏马,一身银色骑装,劲装短衣下露出一双穿着长靴的白皙的腿,渐渐逼近转弯处,她速度仍是未减,犹如一道闪电般,灵巧而不失魄力。 她淡紫色的眸中散发着自信的魅力,凝视着正前方,唇角微扬,似乎比在宫中心情要更开怀。 叶哈希雅听到自己的心跳仿佛不受控制的鼓点般,敲得越来越快,越来越密。 这时,马匹转过弯来,马背上阿琳亚的眼神和叶哈希雅对上,她惊奇地一挑眉,拉紧缰绳,黑马立刻四蹄一扬,稳稳地停顿下来,正好在叶哈希雅斜前方。 “陛下。”叶哈希雅仰头注视着她,眼神热热的,如一碗浓稠的热蜂蜜。他一身豆沙色的纱袍,金色的头带腰带,面纱也是淡粉的,散发着奇妙的甜蜜气息。 马上的女子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脸颊泛着运动后的红晕,“你有什么事吗?” 叶哈希雅没有在意她语气的冷淡,唯一露出的眼角弯弯的,“奴想念陛下了,给陛下亲手准备了点心。” 他眼中的爱意流入阿琳亚心口,她心里一暖,但还是“哼”了一声,“我不想吃温莎德的点心。” 少年揭开篮子上的盖布,篮子中,几个淡白色的团子晶莹小巧,他语气带着希冀:“这是露娜最近流行的点心样式,奴吃着不错,就想做给陛下尝尝。” 阿琳亚终是没法狠心下去,况且,她其实并不十分生气,只是觉得被他看到一国之主不雅的一面,有些懊恼。 “好吧,有什么话骑马跑去森林里面说吧,马场实在太晒了,那里有凉亭可以休息。” 叶哈希雅眼中浮上些许遗憾,“奴不会骑马……” 在温莎德,打仗的男性都是世代的战奴,指挥由女性担任,而身份高贵的男性则奉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况且骑马要穿便携的骑装,他又是不能露出身体的。 阿琳亚毫不在意地一笑,拍了拍马背,“上来。” …………………………… 郁郁葱葱的树林中,黑色大马的鬃毛被日光照的油亮油亮,它悠闲地迈着蹄子,身上驮着的,是年轻的女王和她异国的爱人。 叶哈希雅借助特制的踩脚凳上了马,侧着身子坐在阿琳亚身后,一下子,宽阔的大黑马背就变得拥挤起来。 “真稀奇,第一次骑马,你倒是一点也不害怕。”阿琳亚控制着着缰绳,双眼目视前方。 身后的男体很亲密得贴着她,明明天气有些燥,二人贴在一起的皮肤黏黏糊糊,她却不感到讨厌,只是少年身上若隐若现的花果香飘进鼻腔,心里莫名其妙也热了起来。 叶哈希雅闻言,双手顿时更紧地环住她的腰,倾腰将脸轻轻放在她背上,语气中有明显的撒娇意味,“怎么会,奴当然害怕了。” 阿琳亚失笑,拆穿他,“你在说谎。” 身为一国之主,如若能被他骗过,那也就不用当了。人感到惊恐时,再如何压抑自己,也会有一些微动作,例如肌肉紧绷,手指打颤等,而叶哈希雅贴着她的肌肉显然十分舒缓,浑身散发惬意的气息。 王者通常都是讨厌别人在其眼皮底下搞小动作的,而阿琳亚却觉得叶哈希雅这样不惜一切制造机会靠近她,争夺宠爱的行为,还挺可爱的。 叶哈希雅见她识破,也未再掩饰,却没有拿开环在她身上的手,口中夸赞道:“陛下果然聪明,或许是有陛下在,所以奴才不害怕了。” 明明双脚悬空,左右毫无支撑,但望着远处重重绿意,他似乎隐隐体会到了一种十分自由、开阔的心情,恐惧在此刻显得不值一提。这是以前在温莎德宫里天天提心吊胆的他从未体会过的感觉。想到这,阿琳亚方才骑马时惊艳到他的眼神在他心中一闪而过。 她也感到了这种自由的心情吗?他们这算是心灵相通、感同身受了吗?叶哈希雅扬起唇角。 阿琳亚见他坦荡,却生了坏心,故意吓唬他:“你现在不害怕,是不知者不惧,你知不知道,从马背上摔下来,断胳膊断腿都算轻伤了,重一点的,摔断脖子的有之,被马踩碎脑壳的也有,死伤无数。” 阿琳亚期待地盼着能看到叶哈希雅大惊失色。虽然他只是个少年,又爱对她撒娇,但在王座上见惯了人心叵测,她心中隐隐知晓,他实则圆滑世故,又游刃有余。很多时候,他展示出来的纯真都是为了讨她喜欢,故意的罢了。 但那又如何?她确实很吃这一口。她喜欢叶哈希雅为了讨她喜欢绞尽脑汁的样子。 阿琳亚一边等着他的反应,一边一拉缰绳,拽着马头转了个方向,朝树林深处继续行去。 这时,她耳畔响起了少年清澈,而略微带点哑意的声音,“既然经历过了此刻,就算死亡又如何呢?” 首-发:rouwenwu.de (woo16.) 第十四章宁静的森 死。 这是和鲜活的少年多么不相配的词汇啊。 阿琳亚一瞬哑然,心中如被针扎了般刺痛一下,手指下意识地攥紧缰绳,仍直视着前方,皱眉,“别这么说。” 叶哈希雅是抱着什么心情说出这样的话?阿琳亚试图在心里想象他的表情,但他的脸上始终蒙着一团看不清的迷雾。 少年的声音却持续从身后慢慢传来,平静中透露着认真:“奴是真的死而无憾了,和陛下在一起的日子都像梦境般美好,奴真的好希望能和陛下永远这样下去啊……” 他从未想过自己能获得如此巨大的幸福。他有时会觉得,自己还是那个在温莎德提心吊胆、如履薄冰的卑微王子,这一切,都是幻梦一场。 或许有一天,当梦醒过来,阿琳亚会对他感到厌倦,一切都会结束,但现下的时光足够他珍惜一辈子。 他曾在来露娜国的夜晚前,缩在被子里,在黑暗中细细谋划。他要不惜一切,抛弃自我,摒弃道德,也要保住侧夫的位置,可是在看到她的第一眼,一切都变了。 久居深宫的叶哈希雅明白,付出真心有多么危险,可是他无法摆脱爱神的抉择。 马前的阿琳亚则沉默许久。永远?这对一个统治者来说是多么沉重的词汇啊,她无法承诺。她并不知道,自己对这个异国的侧夫是不是一时的新鲜,她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有需要牺牲他来谋求利益的政治事件,对她来说,即使是自己,为了露娜,也是可以牺牲的。她什么都无法保证。想到这里,她没来由地有些挫败。 阿琳亚张了张嘴,却无法道出残忍的事实,也并不想欺骗一片真心的少年,最终只是望着远方无穷的绿色,柔声道:“我现在很喜欢你。” 叶哈希雅却迅速倾身在她侧脸上啄了一下,脸上浮现满足的笑意,“陛下对奴真的很温柔。” 少年似乎理解了她的想法,并且没有丝毫怨言,甚至夸赞她温柔,可是,她明明是一个冷血的政治机器啊。阿琳亚心里五味陈杂,摇摇头,“我没有你想的这么好。” 叶哈希雅却罕见地反驳了她,双臂将她搂得更紧了些,如同耳语般压低的声音打在她的耳畔,“陛下的好,只有奴最懂。不论如何,只要陛下需要奴,奴就会永远陪着陛下的。” 他所求的,只是她的心里有他的一席之地。当然,他很贪婪,只要她默许,就会去谋求更多…… “好。” 除此以外,阿琳亚无法想出别的回答,似远似近的鸟鸣在林中回唱,悠扬婉转,润泽着她冰封的心。 孤独一直和她如影随形,但她似乎不再是一个人了。 一段路,两人一马似乎走了许久,才最终在林子深处的凉亭中停下休息,一起分享点心,当然,分享的过程,还要伴随一些火热的事件。 现下四周无人,叶哈希雅摘下了他的头巾面纱。 他们把马拴在了亭柱上,亲密地挨着坐在白亭子中,眺望着远方层层枝叶,悠闲地聊天。 “陛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学骑马的呢?” “五岁,每一个露娜贵族都要学骑马射箭,这是月神的教导。” “那真厉害,”叶哈希雅的感叹中带着些微的憧憬,“那陛下的马有没有名字呢?” 阿琳亚顿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么,尔后才回答,“它叫恩利,是个帅气的小伙子对吧?” 很久没有提起这个名字,她都忘了。实际上,这个名字,是她和安普斯一起取的,两个音节都取自二人的名字。新婚时,阿琳亚会叫安普斯一起出来骑马培养感情,他半推半就也没有拒绝,但应该是没兴趣的吧。 叶哈希雅发觉阿琳亚陷入自己的思绪,眸光流转,将一旁的篮子举到她眼前晃了晃,“陛下运动了这么久,也该累了,尝尝奴亲手做的吧,您一定会喜欢的。” 阿琳亚的注意力瞬间转移回来,点点头,从篮子里拿出一块点心尝了尝,入口即化,甜度适中,“你手艺不错。” “谢谢陛下,”少年莞尔,琥珀色的眼透出一丝狡黠,“也给奴吃好不好?”说着,冲她张开粉嫩丰润的唇瓣,暗红的指尖在自己的唇角处暗示地点了点。 阿琳亚脸颊涌上奇怪的热,拿他没办法,从篮子里捡出一块送至他唇边,少年立马小口咬下一半,腮轻轻律动着咀嚼,那双琥珀色的眼则目不转睛地望着她,其中炙热的温度快要把她融化了,阿琳亚有种错觉,自己才是被他吞吃入腹的点心。 不知过了多久,叶哈希雅褐色的喉结一耸,再次张开嘴,口腔中唯有红色的舌头在轻轻蠕动,他眨眨眼,阿琳亚心领神会,把剩下一半递到他唇边。 少年钳住她的手腕低下头,竟一张口,将她的手指连着点心一起含住了,濡湿的舌头十分调皮,卷着她的手指起舞,他一边舔,还一边发出水液的“噗呲”声,就像一只捡到好吃的的小狗。 叶哈希雅缩着下巴,向斜上睥她的视线比平日更为妩媚,浓密卷翘的睫毛仿佛根根都带着小钩子般,将她的神魂勾得不知往何处飘了。 “你真坏。”阿琳亚听见自己的声音急促带喘。 叶哈希雅笑得依旧纯良,吮吸着她的指尖,带金银饰的另一只手径直钻进了她的裙底。 “还想吃吗?” ………………………………… 某日,露娜王宫,洗衣房。 今日值班的是几个健美男仆,此时活计告一段落,他们正逍遥地坐在一起,讨论哪个铺子能买到仿温莎德制面纱的便宜货。 这时,一个在外间的同伴抱着一坨被子走进屋内,“兄弟们,别闲坐着,来活了。” 他们洗了几千条被子,自然能看出这条被子上发生了什么。 其中一标准露娜长相的男仆睁大眼睛,夸张地心痛道:“搞什么,现在还是白天,这个温莎德人能不能让阿琳亚殿下歇一会!” 一人鄙夷道:“别做美梦了,殿下要是喜欢你这口,那早就和王夫生了十个了,你去晒他个百八十天,说不定女王会青睐你一下吧。” 女王在月神殿过了一次新月日后,仍十分宠爱侧夫,甚至有更如胶似漆的趋势,露娜宫侍仆已经从八卦惊讶,到习以为常了。 这个八卦渐渐向民间传开,年轻百姓间甚至流行起了去平日冷清的花神庙宇求爱情运势,侧夫喜欢的面纱头纱首饰更是成为了男子间风靡露娜国的新时尚,据说可以在喜欢的女人眼里更有神秘感和异域风情。男贵族们若没有一条昂贵的温莎德面纱,在亲朋聚会上简直都抬不起头来。 人人都低估了异国王子的影响力,新兴势力已经有很多给侧夫明着暗着送礼物的了,老牌贵族仍在观望,他们支持的当然是有高贵古老血统的王夫,但只要女王怀孕生下小孩,他们就有屈尊降贵和侧夫主动结交的可能。 毕竟,人活着能多几条出路更好。当年阿琳亚女王阴差阳错即位,他们什么好处都没捞到,自然学聪明了很多。 …………………………………… 无论外界有何谣言,安普斯日日在封闭的月神殿内祈祷、祭神、冥思,自然什么东西都没传到他的耳朵里。 他思考了一番穆顿祭司对他说的话,确实,自己是王夫,若是放任女王这样下去,他倒无所谓,埃洛的地位会大受影响,他若是能采取一些适当行动,事情可能会有所转机。 安普斯心里怀揣一丝希望,觉得只要他行动,阿琳亚会立刻回心转意,毕竟,从前的阿琳亚很喜欢他,前几天的阿琳亚虽然状态奇怪,但对他也十分热情…… 我并不想要她的注意,我的一生已经献给神明了。就当是为了孩子吧。安普斯在心中反复说服自己。 可是,长久立于最顶端,缺乏宫廷斗争经验的他,实在不知该做什么,又有点不好意思一而再地劳烦父亲。不过,既然父亲建议让他注重培养和孩子的感情,他决定从这里开始。 安普斯内心相当重视埃洛的,他永远忘不了,第一眼看到软软的婴儿的时刻,那时,他为了母子平安,在神殿直跪祈祷了两天两日,明明疲惫得快晕过去了,心里却充满了无与伦比的喜悦。 只是,他在神殿事务繁忙,也是第一次做父亲,王子年幼时又不能离开守卫更森严的王宫,所以就有些疏远。但相对来说,比起女王,他看埃洛的次数要更胜一筹。 想到这,他又生出些怨怼,怪阿琳亚没给孩子半点关爱,明明生的时候那么艰难,不视若珍宝也就罢了,怎么过后还能一点也不在乎呢。 这日,他让侍仆将埃洛从宫中接到了自己身边,带着他在月神殿后面的小花园玩。 王宫附近有个很大的宫廷花园,却很少有人知道,宫里也有这样一个静谧的小园子。 园子中没有花卉,都是绿植,中央有个叁层高的石喷泉,喷泉中央是月神夫妻和他们的孩子星星之神们的雕像群,这个神像一改月神殿中的肃穆,父母兄弟间盈满了欢快温暖。 安普斯很喜欢这里。不光是其宁静的氛围,还有曾经美好的回忆…… 他仿佛可以看见,十六七岁的阿琳亚坐在喷泉上,笑着将水花向他撩过来,或是,她藏在茂密的绿植后,陡然出现,龇牙咧嘴地将他吓一跳,紫色的眼眸澄澈而鲜活。 “父亲?” “父亲?您在看什么?我在跟你说话。” 安普斯回过神,发现身边的儿子费力地抬着头,两只紫色的大眼睛水汪汪,拉着他的衣袖摇晃。 他又怎么了,最近怎么总是想起以前的事呢?安普斯摇摇头。 “对不起,怎么了?”对着幼子的时候,可能是安普斯最温柔的时刻了,他怕埃洛脖子仰得疼,将他轻轻抱起来。 埃洛软圆的胳膊绕着他的脖子,小脑袋枕在他肩窝里。 男孩绵软的声音在他耳边悄悄发问:“父亲,母亲要和侧夫生下新的孩子了吗?” 他的心霎时落入谷底。 安普斯竭尽全力控制自己的声音,却还是带出一丝颤抖:“你在说什么?谁跟你说的?” 埃洛察觉出父亲的不快,有些怯弱道:“宫里来送东西的侍从和埃洛的贴身侍仆聊天说的……” 安普斯抿唇,没有说话,额角却爆出了青筋。 “父亲?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埃洛见他表情愈发紧绷,小心翼翼道,鼻子一抽,带出点呜咽,“我不是故意的……” 安普斯见状,叹了一口气,用修长的手轻拍他的背,柔声道:“不不,没什么的,是父亲不好。对了,你上次说音乐老师教你竖琴了,好玩吗?” 埃洛这才重新笑了,吸着鼻子和他说话。 安普斯表面上也提着嘴角和孩子说笑,实际上,眼底一片幽暗。 他心中羞愧又恼怒,这样的事情,竟然从稚子的嘴里说出来,简直让他无地自容,且一想到阿琳亚会和褐色皮肤的人诞下子嗣,他的心口就会发出一阵钝痛,痛到无法呼吸。 他知道该做什么了。 他反复说服自己:一切,都是为了埃洛…… 首-发:[海棠搜书]us. (woo16.) 第十五章下药的葡萄 正值中午,叶哈希雅和信任的男仆萨雷斯一起在自己的房间里用午餐。 女王今天公务繁忙,派人递了消息,让他今天不要来办公室了,晚上她会到房间和他一起吃晚餐。主仆二人按照温莎德的习惯,盘腿坐在地毯上,身前摆着长案几。 “果然,不论哪里,都是看人下菜碟的,殿下受女王宠爱了,连菜色都送的比以前高级了些。”萨雷斯拿起一串葡萄对着窗户,正午的阳光将绿色的果肉照的晶莹剔透,一看就十分新鲜。 叶哈希雅没有说话,一边小口吃着鹰嘴豆饭,一边扬起嘴角。他只用了半碗,为了保持腰的纤细,就不再吃了,剩下的就都进了萨雷斯肚子,他之后只是又吃了点菜叶。 萨雷斯待主人用膳完毕,剥葡萄给他。 照例,在叶哈希雅吃之前,萨雷斯先用独特的雕花银针试了试,突然,他脸色凝重起来。 “怎么了?”叶哈希雅见状,拧眉问。 萨雷斯是医官的后人,略通医术。 “殿下,这株葡萄被人下了药,”他紧张地对这葡萄做了好一串工序,然后松了一口气,“此药对人体无害,无色无味,只是男子为了让妻子不要过多怀孕拖怀了身子,服用的避孕药,一指甲盖的计量能管一个月。” “原来如此。”叶哈希雅面色波澜不惊,但大抵已经猜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最不想让女王怀上他的孩子,又在铁笼一样的宫中有人脉的,无非也就是他了。 在禁宫中,用药是最常见,也最方便的手段,杀人于无形,了无痕迹。所以他才唯独带了懂医的萨雷斯来露娜王国。 萨雷斯忧虑起来,换成温莎德话,压低声音,“殿下,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如果下药的人发现阴谋败露,会不会用更激烈得手段报复他们? 叶哈希雅暗红色的指尖捻着下巴,沉思片刻,回复:“现在,剥给我吃。” 萨雷斯瞪大眼睛,“为什么?殿下不是一直希望和女王有孩子?” “你听我的,我什么时候说错过?不要着急,现在还是蜜月期,若因怀孕不能和陛下亲近,反而对我不利。”叶哈希雅用手指点着膝头道,语气中带了些嘲讽,让他纯真妩媚的脸孔透出几分凌厉,“下药就算了,这药居然是无害的?拖泥带水。” 傻,太傻了,这种人,在温莎德活不过叁个日夜。 花神给予温莎德千种万种美丽的鲜花,一到雨季,百花竞相开放,然而同时,温莎德的土地上也生长着千奇百怪的毒物,有无数种方式,可以让一个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 如果换他动手,一定会让王夫死到临头,还不知是谁下了黑手。 但叶哈希雅是不想给女王添麻烦的,只要井水不犯河水,他就什么都不会做。反正他的身份,永远坐不上需要与女王是血亲的露娜国王夫的位置,现任的王夫还是个好对付的单纯对手,何乐而不为? 萨雷斯毕竟跟着他很长时间,训练有素,很快镇定下来,将葡萄剥好,一颗颗地放在琉璃碗里给他。 叶哈希雅对药仿佛无知无觉般,镇定地吃下去。 萨雷斯看着他,十分揪心,“难道您就忍了吗?” 叶哈希雅将最后一颗葡萄吃进肚子,用帕巾擦了擦沾着汁水的唇瓣,漫不经心地回复,“如果是温莎德禁宫的十九王子,那应该会忍了吧。” 现在,他有了底气,怎么可能甘受欺负?虽然他不会闹大,但也要让王夫知道,他不是任人攀折的。由于在禁宫黑暗的童年,他最厌恶的,就是有人想肆意玩弄他的命运。 ……………………………… 天色渐渐昏暗,阿琳亚想着该到晚饭的时刻了,就放下手中的羽毛笔,离开办公室,穿过镂空的走廊,带着准备叁餐的男仆侍来到叶哈希雅的房间——他的房间是不给女仆进的。 “陛下来了,奴好想你。”叶哈希雅上前迎,琥珀色的杏眼里带着显而易见的喜悦。他今日一身银纱袍,好像是用露娜产的布料做的。 阿琳亚见周围有侍仆在,仅是矜持地点点头,优雅地斜坐在地毯上,向后靠着软垫,“所以,今天你做了什么呢?” 叶哈希雅脸上挂着一如既往柔和的笑,如一条无骨蛇般倚在她身边,不轻不重地给她捏着肩膀,“没什么,做了件新衣服,一下午就过去了。” 他示意萨雷斯将成品拿起来展示给女王看,那是一件奶白色的纱袍,看上去轻盈而凉快。 阿琳亚感兴趣地凑上前用手摸摸,“手艺不错。” 叶哈希雅心中高兴,“若陛下不嫌弃,奴改日也为陛下做一个。” “真的吗?你会做露娜的款式吗?”阿琳亚期待而好奇,扭头问。 少年的脸上浮现一丝自得,“奴从小就学这些了,您看到的衣服都是自己做的,什么样的都能做。” 这在温莎德,是贤夫良父的必修课,如果谁不会缝补,是要糟人耻笑的,同样,手艺好的男子,也受人追捧。 阿琳亚又问,“那我是不是需要量个尺寸?” 叶哈希雅意味深长地眨眨眼,琥珀色的瞳仁波光涌动,“陛下还有哪里是奴不知道的?” 阿琳亚斜了他一下,轻飘飘地带过这个话题,“饭一会就好,我想吃的已经让厨房安排做了,你要是想尝点别的,可以再加。” “好。”叶哈希雅乖乖地点头,手上继续给她做着肩颈按摩,仿佛刚才调情的不是他一样。 不是阿琳亚忽视叶哈希雅的口味,而是问他想吃什么,他基本只会说随便,每次吃下的量也不多,仿佛没有特别喜欢或讨厌的东西。 他吃的最起劲的时候,食物的功能在那时往往不是真的用来填饱肚子的。 “对了,”叶哈希雅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莞尔道,“今天中午吃的葡萄十分新鲜,要不让厨房再送些过来给陛下尝尝吧,萨雷斯,你和陛下的侍仆一起去,取晚饭的时候顺便端过来一些吧,别麻烦当值的仆侍了,他们还有晚饭要准备。” 阿琳亚点头,示意自己的仆侍,“去吧,照侧夫说的做。” 萨雷斯临走前,仿若不经意般和叶哈希雅对视一眼。 二人单独在房间中谈天片刻,仆侍们便端着丰富的菜肴回来了,萨雷斯手中捧着的琉璃碗里,是一大串晶莹剔透的葡萄。 按照惯例,女王就餐前需要试毒,女王身边负责餐饮的男仆侍看着不起眼,实际上也是通晓医理的,他拿出一套银色的器具,在菜肴中小心地检验,半晌,他的脸色忽然变得凝重,转身恭敬地对女王道:“陛下,奴侍有事上报,请屏退左右。” 阿琳亚心神一凛,站起来就和他向外间走去,刚迈出一步,一只手从身后拽住了她的裙摆。 “陛下,发生了什么吗?”叶哈希雅仰着脸,表情疑惑中夹杂着不安。 阿琳亚安抚地勾勾唇角,握了一下他的手,“没事,马上回来。” 尔后大步向外间走去。 在她转过身后,少年垂下眸子。 外间,阿琳亚和侍仆开始交谈,双方均神色肃穆。 “到底怎么回事?” “禀告陛下,奴在葡萄中检测出了一种药物,无色无味,主要对男子起作用,效果大概是这么一小点,”侍仆用手指比划,“可以避孕一个月,这种药不会对男女任何一方的身体造成伤害。” 阿琳亚蹙眉思索半晌,心里有了底,脸色阴沉片刻,又很快转为平常的样子,“嗯……你做得很好,你以后就按二等仆侍发薪水吧,每半个月还可多领一罐羊奶。” “是!”侍仆喜笑颜开。 “不过,”阿琳亚话锋一转,眼神定定地盯着他,“这件事不要走露任何风声,只要你能保守秘密,勤恳为我服务,日后升为一等也不是不可能。” 女王虽然年轻美丽,平时温和而内敛,但肃起脸来,一举一动间满是压倒性的王者气势,让仆侍敬畏之心油然而生。他连忙表忠心,称自己绝不辜负女王。 侍仆弓着腰退下,阿琳亚松了口气,心中烦闷而疑惑。 这件事,小了是宫廷争宠,大了,则关系到王室的颜面,以及神的可信度,要知道王夫可是神子,风光霁月万人敬仰,是国家道德的标志,他的身上,不能有污点,否则,以神血立国的王室就要失去信用,糟人耻笑了。有心人自然会拿王夫失德来攻击女王,至她皇位动荡。 安普斯怎么会干出这种事?还要她收拾烂摊子!他不知道,继承人对自己的重要吗!他不好用,她用别人也不行! 帝王掌控一切,最忌的,便是有人肆意妄为在她们自己身上做手脚!阿琳亚明面上什么都不会做,但她一定要给王夫一些惩罚了,小惩大诫,以警告他不要任性过头! 阿琳亚脸上控制不住地浮现一片阴霾,在外平息半晌,才又回到内间,靠在叶哈希雅身边,这时,桌上的菜肴已然摆好,葡萄也被撤下,她抓起刀叉,默不作声地切牛肉。 “心情不好吗?陛下?”叶哈希雅一边默默吃蔬菜,一边轻声关心,他显然很好奇方才发生的事,却对此绝口不提,而更关注她的喜怒哀乐。这让阿琳亚对他的懂事十分满意。 奖励乖孩子,惩罚坏孩子,优劣得所,是她的做事原则。 “没有。”阿琳亚回答,眼中晦暗不明,细细咀嚼一块牛肉,咽下,然后似是漫不经心地开始闲谈,“让我考考你,你来了露娜这么久,对王室的一些活动有所了解吗?” “让奴想想,”叶哈希雅眼睛不自觉地向上看,思索自己背诵的露娜风俗,“每年月亮最圆最大的满月日,传说是初代神子与露娜女王交合诞下后代的日子,需要举行盛大的月神祭;除此之外,这些以下祭典都由神殿占卜出确切时段,每年果实最甜的时节,要举行丰收祭,这天是王室神殿唯一一天接待普通民众的日子;丰收祭之后,很快有露娜主要贵族皆要参与的狩猎祭;每年鲜花最繁茂的时节,要举行纳普勒(生命之神)祭,王室将在这一天乘花车绕王城大街一周,余下的还有主要王室成员的生日和大小神诞日,其他的我不是很清楚了,有些节日和温莎德十分不同。” “有什么不同?我听说在更远的国家还有寒冷到需要把羊皮裹在全身的时节,可温莎德和露娜不都是全年温暖的国度吗?”阿琳亚来了兴致。 叶哈希雅娓娓道来:“温莎德是花神弗洛的王国,我们的节日都是以花为主的,有恭迎花降临人间的日子,有送别花离开的日子,除此之外,在温莎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诞生花,我们过自己诞生花的节日。” “那你也有诞生花吗?” 叶哈希雅将自己的一只手递给她,眼角弯弯,“您能猜到吗?” 阿琳亚仔细摆弄那双细长的手,如蜂蜜般细腻的褐色手背上,赫然纹着黑色的繁复花朵图腾,她凑近仔细分辨,发现纹身的枝叶还蔓延到了五指上。 “我真的猜不出,你就告诉我吧。” 阿琳亚如普通女孩与恋人嬉闹般,将头埋在他的肩上蹭,而少年最受不了的就是这种样子的她了,克制住想犯上揉揉她脑袋的冲动,连忙揭晓答案,“是玫瑰,有点俗气是不是?” “玫瑰?”阿琳亚重复了一次,似有感慨。 “陛下不喜欢玫瑰吗?”叶哈希雅小心询问道。 阿琳亚摇摇头,“没有,既然这样,在你的玫瑰节,我们做点什么吧,你有什么想要的吗?” 叶哈希雅欢喜地侧头在她脸上亲了几口,脸上显出少年人的活泼神色,“陛下对奴真好!奴希望陛下可以陪奴一天,具体干什么,由陛下决定吧,只要有陛下在身边,奴怎都欢喜。” 阿琳亚心中甜甜的,面上无奈,“你可真是容易满足。” 叶哈希雅理所当然道:“谁让奴心悦陛下呢。” 阿琳亚突然想到什么,接着道:“方才提起节日,本来是想告诉你,最近纳普勒祭要到了,你也要一起坐花车游行,记得做好心理准备,看见那么多民众,不要紧张。” 本来,只有王夫、女王、王子王女有资格乘花车游街,历史上唯一几个侧夫得到准许,还是因为他们或者生育了太女,或者身份高贵。 女王开出的补偿多少,代表了叶哈希雅在她心中的价值。 心思玲珑的少年早已了然,除非酿成大错,陛下不可能公开惩处王夫——他除了是丈夫外,也是她的兄弟,一国的神子,惩罚王夫相当于打她自己的脸。 这就是陛下给他的补偿吗? 为他打破先例,变相在全露娜国人民面前证明他们的爱? 叶哈希雅眼中飞速划过一道光,将她的身躯搂向自己,柔声在她耳边道:“奴从小长在深宫,没见多少世面,希望不会给陛下丢脸,反正大家也是来看陛下的,那奴如果害怕了,就盯着陛下吧。” ..................................... 王夫是真的搞不定,这下女王要治他了,他爸也会很生气 谢谢大家的鼓励啦!珠珠和评论收藏是我码字的动力! 最近有很多考试,可能更新真的更加随缘了,大家慎入! 第十六章无情的惩罚 阿琳亚势必要给予安普斯一些教训的,在满月日到来之前,她一直在酝酿。 在此期间,赫梅特大约查明了蓄养男童案的情况,结果指向了一个平日低调的高级祭司,她对这个人只有依稀印象,虽然审问下来这个人也交代了一切,但她总觉得事情不对头,可拖太久让民众迟迟等不到结果也不好,干脆就先惩罚了他结案了事,给予民众补偿,再暗中调查。 之后,不甘心的阿琳亚召开了一个政务会议,试探各位王公大臣的意见,但这几个混迹政坛的老油条,要不叁缄其口,要不主张息事宁人。 “陛下,神殿在露娜王国已经扎根千百年,不是一朝一夕便能撼动的啊,况且民众大多对神殿十分虔诚,我们还是从长而计吧。” 阿琳亚却仍难以释怀,根据她浏览过的史书传记,放任神殿势力就此扩张下去,一定会引起民众的暴动,露娜王国千年基业将毁于一旦。 若在她的统治时期便能遏制神殿势力,定能惠及子孙后代。 遗憾的是,她日思夜想,却并未找到一个妥善的解决方法,且她还有别的事务要处理,花车游行的安排虽然交给了礼节大臣去办,她也总要过问一二,免得出纰漏。 好在,叶哈希雅总能给予她一些安慰,她从来不对少年说任何政务的事,可他总能在她情绪不好的时候默默陪伴,或是用洋溢热情活力的身体抚慰她。少年毫无保留的爱意让她愈发沉迷。 阿琳亚发现自己需要他。这其实让她有些恐惧,因为英明的帝王不应该在任何东西上投射太多感情。一旦情感投入得不到回报,脆弱的人心就可能失控,做出不理智的事。 这对拥有至高权利的君主尤其危险。 然而,长久以来,阿琳亚实在太寂寞了。她外表强大,心里却永远住了一个,如野草般无人问津的孤单小王女。 她做不到远离,于是麻痹自己,母亲有宠爱的侧夫,却只是个庸君,可她是个理智精明的人,绝对不会因为自己的私心动摇国家利益一丝一毫。 所以,她有个宠爱的人也没关系吧?她会保持清醒的。 日子一天天过去,又到了满月日,阿琳亚望着窗外圆圆的月亮,让侍女帮她整理服饰,心里却着实有些烦恼。 他们一向是沉默开始到沉默结束,她很久不和安普斯沟通了,这样一上来让她说话,她都不知道如何开始。 以前的她是如何做到的呢?对着那张冷脸都有说不完的话。 就这样一路纠结着,她走进巨神像后的白屋,进入内间。 安普斯像每一个寂静的日日夜夜般,背对她坐在雪白的床上,淡金色的长发垂在身后。 听见脚步声,他快速地回头,眼睛亮了一下,又很快恢复平静,缓缓开口:“晚安,陛下。” 其实安普斯心里也很忐忑,但更多的是期待,阿琳亚会像之前那样渴求他吗?他要不要稍微做出点不一样的举动,这会不会泯灭他清傲的形象? 这和阿琳亚的所思所想简直南辕北辙。 “晚安,王兄。”阿琳亚没有坐下,而是站在他对面,手里拿着一卷羊皮纸,在昏黄灯光的照耀下,她的表情晦暗不明,“劳烦你看看那这个吧。” 安普斯的心一紧,抬头看向她,“什么意思?” 阿琳亚没有回答,只是将文书递到他眼前,注视着他的目光中无喜无怒。 安普斯心里涌起不好的预感,迟疑地接过来,一行一行地看下去,指尖的颤抖却愈发难以抑制。 这是一份秘密调查报告,写明了侧夫饮食被下避孕药事件的来龙去脉,包括口供和处罚,作案者是王宫负责侧夫饮食的厨子。 ‘曾经照顾过王夫的一个老侍仆托我办的,他说王夫心善,这药仅有避孕作用,不会伤人生命,按宫规侧夫餐前并无试毒,不会被发现。这个侍仆对我全家有恩,我就去办了。’ ‘没想到,陛下会到侧夫宫内用餐,因为没有先例,所以……’ 他将羊皮纸捏出了褶皱。当时,他只拜托了老侍仆帮他,并给予了他药物,并没有过问具体的实施方法。 下面,简述着对涉案人员的惩罚。 老侍仆受叁鞭惩罚,被赶出王城,叁代不得踏入半步,下药的厨子仅被革职。 最下方,有一处留白,在留白的最上方,精致优雅的花体字写着一串字符:主谋。 “你认错吗?王兄?”她的语气像一个冷酷的法官。 这是我干的?我被恶神控制了吗?和一介卑微的玩物计较?安普斯恍惚地想,羊皮纸上每一个字都仿佛在跃动着嘲笑他。 多么丑陋啊!他的私心在她面前无所遁形。所有的尊严与骄傲,都在她面前被碾碎,他感觉自己就是一个可悲的小丑。 “王兄还有什么想辩驳的吗?”阿琳亚漠然注视着摇摇欲坠的青年,他多么美丽,却无法动摇她一分一毫。 “你去他的房间吃饭?”安普斯的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 阿琳亚除了国宴,从没和他一起用餐过,从未!他心里被怒涛般的情绪吞没。他不明白,这种痛,名为嫉妒。 阿琳亚快被气笑了,他压根没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她保持着良好的素养,温和道:“恐怕王兄搞错了重点。” 安普斯胸膛上下起伏着,简直要软倒在床上,却仍然强撑着挺直背,眼神快把她盯穿了,“所以,陛下是因为一个玩物来质问我的吗?” 阿琳亚只是静静望着他:“你呢?在我之前,你的神明不会为此质疑你的道德吗?” 安普斯讥讽地抽了下嘴角,冷冷地回复:“如他这样卑贱的玩物,不配为神明的子民。陛下却要为了他,来向你血脉相连的丈夫与兄长兴师问罪吗?” 阿琳亚用相似的表情嘲弄着他,血缘的魔力,让他们的性格中都带有倨傲的因子,“是的,我知道,在王兄心中,有些人是配不上得到你的神的垂青。如这样的蝼蚁,你像以往一样漠视走开不就好了,何必横插一脚?” 她早就知道,那精致的皮囊下装着一个又冷又毒的灵魂,却还是被吸引过,太愚蠢了! 阿琳亚的话像沾着毒汁的箭一样洞穿他的心口。 她在说什么?他怎么不明白? 安普斯脑子很乱,狼狈不堪,却不肯屈服。他长年侍神,且身份高贵,从来只有别人捧着他的份,因此根本吵不过天天和人在谈判桌上你来我往的阿琳亚。 他的手心满是冷汗,将身下的床单捏出一道道褶皱,坚称道:“我是在帮你,你不能,你不能,和那样一个人……他不配!神是不会庇佑和泥土一样肤色的孩子的!” 阿琳亚挑挑眉,好整以暇道:“如果神不肯庇护他的话,就由我来庇护他吧。你一向虔诚,王兄,在你如此窘迫的艰难时刻,你的神呢?他在哪里?” 安普斯见她一幅不当回事的样子,指尖狠狠扎进手心,他却似感不到痛了般,“陛下,你不该对神不敬!” 阿琳亚见他执迷不悟的样子,失望地摇摇头,一个能将神话传说看成自己终生所向的人,他能懂什么? 他们从头到尾,就不是一路人。 “算了,跟你是说不通的,王兄你就记住,你我虽是利益共同体,但,永远,永远不要干预我的私事。” 私事?在她心中他算是别人吗? 安普斯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眼神锐利如刀,良久,挤出一句话,“我是你的丈夫。” 阿琳亚居高临下地盯着他,“而我是你的女王。” 金发青年仔细观察着她的表情,却无法从中读出任何柔软的情绪,他肩膀慢慢松懈下来,垂下眸子。 是啊,安普斯再一次清晰地意识到,她变了,她不再是以前那个眼神清澈的少女了,她的态度让他寒心。 阿琳亚见他一幅郁郁不振的样子,终究没那么残忍,态度略微软化道:“若你紧守分寸,不再有抹黑王室名誉的行为,王兄,你的地位永远都不会动摇。” 安普斯隐藏多年的情绪却突然被引爆了,他一下站起来,阿琳亚的鼻尖差点撞到他的胸膛,他忍无可忍般提高声音:“抹黑?你知不知道,你和那个卑贱的人的事,都传到了埃洛耳朵里!他!是他告诉他父亲!他母亲!在和一个贱种苟合!”他几乎失去理智,一番话说完,自己都呆了一下。 阿琳亚生气又惊讶,“我警告你,王兄,注意你的涵养,侧夫也是异国的王子,以及,我还真不知道埃洛他……” 她确实对埃洛有所亏欠,可每次看到这个孩子,她都很难感到什么常人说的母子连心,甚至有时会产生怀疑,这真的是她的孩子吗?自然就关系疏远了。 安普斯却更激动了,言语中带着明显的指责,“你当然不知道!你一个月见过他几次?” 阿琳亚被戳到痛处,不耐烦和他翻旧账,“你知道我工作很忙。” 安普斯冷色的瞳中仿佛凝着冰,“你很忙,可却有时间和一个玩物日日相对,传出不堪的流言。” 他始终不肯面对现实,仗着阿琳亚脾气温和就口无遮拦,天真地把她当成以前追着他到处跑的王妹,而不是女王。 可在阿琳亚眼里,他才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他没有资格,插手她的生活。 阿琳亚实在烦他喋喋不休,一把扯过他的衣领,警告道:“侧夫是我的男人,王兄最好对他放尊重一点,不要让自己像个乡野村夫一样粗鲁!” ‘他的男人’、‘乡野村夫’,孰亲孰远,昭然若揭。 安普斯难受地说不出话来,不光是锁紧的领口让他呼吸困难,心脏也仿佛要被捏碎了。 阿琳亚揪着他,仿佛他是一个没有生命的物件,继续向他宣告:“我已经决定,纳普勒祭上,带侧夫一同游行,王兄,这就是你的教训。我已经很仁慈了。” “仁慈?”安普斯的瞳孔震动着,嗓音也发颤,“如果你要这么做,不如干脆把我废掉了吧!没有一个神子,可以承受这样的侮辱!” 阿琳亚却没有被他可怜的样子触动分毫,眸中神色如一个沉寂的深潭,“我不会废黜你,如果你继续这样捣乱下去,就送你到风景秀美的小城度过余生吧,在那里的神殿,你一定会求得真正心灵的平静。我真是受够了这一切,不需要第二个王夫来折磨我了。” 安普斯心脏陡然冻住了般,阿琳亚放开他的领子,他一下子力松劲泄,摔回床上,神情愣忡,浅色的瞳孔支离破碎。 阿琳亚也觉得自己说重了,背过身平息情绪,深呼吸几次。 半晌,阿琳亚转过身,“王……” 刚开口,却愣住了。 安普斯白皙瘦削的脸颊上,赫然印着两道晶莹的泪痕,那淡蓝的眼中还不断地凝着泪珠滚下来,顺着他的下巴,在白色的衣服下摆上晕成几个圆圆的水印。 阿琳亚本来想直接把他骂醒算了,否则他永远看不清。可他娇贵着长大,脆弱的心灵显然承受不起折腾。美人哭泣的样子自然也是好看的,就仿佛雨雾中的朦胧月影。她有点心软。 “你……” 她刚要开口,安普斯却扭身,转头径直跑出了房间 没想到反而要上演追夫? 但肯定,给他吃的全是刀渣糖,我当然爱安普斯,但是也喜欢虐他哈哈哈哈 追-更:fushutang. (.) 第十七章过往的歌 阿琳亚赶忙追出去,来到门外,空无一人,她又迈出神殿,发现自己的几个侍卫正惊慌地在一起窃窃私语,见到她来了,几人都松一口气,行礼。 阿琳亚直接问道:“王夫呢?” 侍卫为难道:“殿下出来时,属下们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谁知,他没看属下一眼,就离开了,怕惹王夫不快,属下也不敢去追他。” 阿琳亚心里一叹,揉了揉额角,吩咐道:“今天的事不准泄露出去,让我听见一点风声,全体领罚五十棍!现在,两人一组往各个方向迅速去找人,找到了一个人在原地劝着让他回来,另一人回到殿门口等我。” 王夫夜间负气出走,无疑是好看热闹之人最好的饭后笑料。 侍卫惊讶道:“陛下也要去?可是,现在天色漆黑一片,属下担心陛下会遇到危险……” 阿琳亚摆摆手,保证道:“你们放心,我不会走出神殿的范围,我知道一个王夫很可能会去的地方,很近,如果他不在,我马上就回来。” 侍卫们这才放下心。 阿琳亚披星戴月,凭着模糊的记忆,快步地前行着,在白色大理石的走廊上转了一道道弯,周边空无一人,唯有天边圆月不紧不慢地跟随着她。 她擅长自我检讨,在心中回放了一遍刚才的吵架经过,才觉得虽然安普斯无理取闹,但有些话确实是她说重了,王夫的废立确实不是儿戏,既然了解他自尊心极强、承受力又极差的个性,她就不应该刺激他,让情况更加复杂。 关于埃洛,她也确实做的不够好,她不应该重蹈覆辙,让自己的孩子也再忽视中长大。 她没有任何依据,只是凭直觉,认为安普斯会在那里。 直觉,多么愚蠢啊。阿琳亚自嘲地弯弯唇角。 皎洁的月光,不仅会陪伴夜间的行路者,也会照亮那些寂寥幽静的角落。 月光绕过层层深绿的掩映,温柔地抚摸着那轻轻耸动的肩头,又让他的长发如藏着星星的瀑布般,波光闪烁。 夜晚的凉风阵阵吹来,青年红肿的眼睛更加酸涩了,身下坐的石料触手冰冷,可他的心却得到了些许安慰和宁静。 他注视着着身后仍源源不断涌流的喷泉,高高扬起的水花落在石水池中,积蓄成一汪请水,就这样循环往复。 波纹荡漾的水面如同破碎的镜子,映出泠泠的月轮,也映出他狼狈的脸孔。 安普斯垂下眸子,只觉得自己一无所有,现在默默地死去也无所谓了,总好过被颜面尽失得废黜。 想到这里,心脏立刻抽搐得让他喘不过气来。 实在太过难受,他的大脑开始自发地寻找快乐的记忆。 日光明媚,跃动的水花谱出一首欢快的乐曲。 泛黄的书卷上,斑驳的树影晃动。 树叶被微风吹得沙沙作响,鸟鸣声时远时近,平稳的呼吸声与耳畔仅相隔咫尺。 枕在他肩头上的少女睡的正香,她脸颊圆润粉嫩,两眼轻轻合着,原本平坦的肚腹处隆起一个弧度,隔着轻薄的衣料,温暖的体温传递过来。 由于长久侍神,过着深居简出的生活,安普斯的内心早就波澜不惊,可现下,他只觉得眼前的画面这样宁静而美丽,心中莫名荡漾起别样的涟漪。 心脏不受控制地砰砰跳动。 他伸手摸阿琳亚微微鼓起的肚子,心跳得更剧烈了,难以言喻的感情在他心中涌流,情不自禁,轻声哼起当神殿乐童时学过的祭祷歌。 这时,少女突然“刷”地睁开了眼,露出两个如紫水晶般的澄澈瞳孔,安普斯想要转过头已经来不及了,偷看行为被抓个正着,两个人就这样对视了几秒。 “王兄,你在看我吗?”她声音含笑,让他更加羞耻了。 安普斯立马撇过头去,试图藏住发烫的脸颊,尽力让语气平淡,“陛下看错了。” “我不信你,不过……算了。”阿琳亚却并不罢休,细长的手臂如蛇般圈住他的身体。 他一僵,书卷差点从手上掉下来,被她圈住的地方又热又痒,这样亲密的举止,和神明教导的寡欲相违背。他心里愈发不好意思,尤其接受不了自己内心深处竟然有点奇怪的开心,委婉地抗议道:“陛下,光天白日,要注重仪态。” 虽然他这么说,却没有想强硬挣脱或露出厌恶的神色。 年轻的女王笑嘻嘻道:“好啊,如果你将刚才的歌唱给我听,我就放开你怎么样?” “那是我小时候在神殿当乐童学的,都快记不清了……” “没事,你就唱你记得的吧。” “我很久不练了,唱的一定很差劲……” “没事,我不会取笑你的。” “我……” 安普斯还想推辞,阿琳亚却斩钉截铁道:“不许找理由,我就是想听王兄唱的!” 那双清澈的大眼睛执拗地对他放出强烈渴望的光,更别提她还有一个可爱的小肚子。 安普斯纠结片刻,只好答应,“好吧。” 他知道阿琳亚在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更加羞赧,垂下眼帘不敢看她,做足了心理准备,半晌,启唇轻轻哼唱,声音带着成年男性的低哑。 “皎洁神圣的月光, 指引你虔诚的信徒, 来到你的身边, 带我们飞到, 那云间的神宫……” 祭祷歌需要清灵、柔美、稚嫩的声音,每年都是挑选适龄的男童女童来唱的,以安普斯现在的声线来说肯定不合适了,因此他十分忐忑,但实际上,这首歌却被他无意中唱出了独特的韵味,其中夹杂了幼童尚未体会的缠绵之情。 阿琳亚当然很喜欢,他长得如月神下凡般,声音也动人,那悠长的歌声仿佛能润泽她的心田,甚至让阿琳亚有种他已经动心的错觉,但实际上,看他天天这样抗拒,她估计还有很长的路要走……阿琳亚听得很认真,可听着听着,孕期嗜睡,便又趴在安普斯肩上睡着了。 他停下来,确认她真的睡着了,犹豫片刻,低下头,嘴唇在她脸颊上蜻蜓点水般蹭了一下。 她太过炙热的视线总是让他无所遁形,只有在她睡着的时候,不被那洁净的眼神无时无刻注视着,他才不会有那种被人目睹背叛了神明教诲的羞耻感。 ……………………………… 现实中,他的身边空无一人,唯有泠泠月光和它的倒影,一个在水里,一个在天上。 他们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呢? 迷茫、苦恼、伤感在安普斯心中交融出苦涩的汁,浸泡着他千疮百孔的心,他已经没有力气在心中向神诉说他的烦恼了,只是木然地望着水面,这时,一个雨点大的涟漪在水面荡开。他摸了摸脸颊,才发现止住的眼泪又开始往下掉。 这样丑陋、丢脸、无能、一无是处,他在阿琳亚心中,该是怎样的不堪啊。也难怪,阿琳亚根本不想看到他。 安普斯揉了揉酸胀的眼睛,放下手,继续盯着池水的倒映,却发现其中依稀多出了一个人影。 他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回头看去,不是他的幻想,那金发银裙的少女,就环抱着手臂,静静站在那里,她身后,幽深的绿林仿佛能将一切吞没殆尽。 “王妹……”安普斯眼中迸发着己所不知的光彩,声音也腻得异常,让阿琳亚心里发毛,感到十分奇异,忽略了他异样的称谓。 自己将他逼到这样狼狈的境地,他不生气、不愤怒吗? 阿琳亚走近,神色是一如既往的冷清。 这个秘密花园,承载着两人旧日为数不多的美好回忆,但对阿琳亚而言,这已经是尘封许久的过去了,回想起来,仿佛是另一个人的故事。 她只是抱着试试的心态来的,因为,她不觉得安普斯会在意这些过往。没想,竟歪打正着。 她本想对安普斯的任性妄为进行一番说教,但见他可怜兮兮望着自己的样子,宛如再捏一下就会碎的玻璃球,准备好的台词就这么被咽回了肚子。 阿琳亚抽出手帕递给他,道:“何至于此?” 别想多了,阿琳亚当然不为所动,无论他怎样,她都不会再动摇分毫了,她只是判断,以他现下的状态,再受刺激,说不定会做出更麻烦的行为。 安普斯沉默地用帕子擦了擦眼角,夜风在他们之间自由地穿梭。 “你说我是乡野村夫,还要废掉我。”他的声音中还带着一丝沙哑,但心中其实盈满了喜悦,在她出现的那一刻,所有悲伤便一扫而空了。 阿琳亚来了,是不是意味着她和他一样,对这里都有几分……留恋?同样,对记忆中的人也…… “王兄永远是露娜国高贵的神子,是我说错话了,王兄切莫耿耿于怀。”阿琳亚有条不紊地回答,如同搪塞议政厅里任何一个麻烦的大臣一样,“但是,王兄不能再错下去了,对吗?” 安普斯并没有注意到她应付的神色,见她主动说好话,早已大为感动,心神脆弱下,难以如平日般控制自己,一下子握紧她的手,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 “我保证,以后不会在做给你添麻烦的事了。所以,不要厌弃我,也不要废掉我。”他话语中带着显而易见的祈求。 阿琳亚眼中飞速闪过一丝惊讶,与此同时,一个难以置信的推断在脑海中慢慢浮出水面,她神色莫测地勾勾唇角,“当然,只要王兄迷途知返,你就永远是我独一无二的王夫。” 他的顺从让她满意,本以为要多费一番时间。不过,她无意得知了某个好玩的事,所以,便对他既往不咎吧。 安普斯沉浸在幸福中,又轻轻拥住了她的肩,“好。” 二人在池中的倒影不断被喷泉涌出的水花击碎。 他看不到,被他拥住的人,眼中除了一望无际的深林,空无一物。 ……………………………… 最终,女王亲自把王夫带回了白屋,参与搜索的侍卫松了一口气,领了奖赏,宣誓守口如瓶,便退了下去。 折腾了大半夜,安普斯拘谨而疲惫地坐在床边,小心地侧头看,却惊讶地发现阿琳亚却开始照常脱起了衣服。 安普斯眼睛还肿着,理智却已经回来了,心中对自己方才的失态纠结万分,他蹙眉道:“陛下不会认为,我还有心情做这种事吧?” 阿琳亚淡淡地撇了他一眼,“这不是你想要的?你把我的另一把枪弄哑火了,总得自己还回来吧。” 安普斯抿着嘴角,“我……” 阿琳亚却已经换好了衣服,命令道:“上来。” 安普斯总觉得她的态度有些奇怪,就仿佛回到了那个她不正常的夜晚,可她刚才在林间和自己说话的样子明明还是正常的,究竟是哪出了差错? 但他没顾不上那么多,虽仍未意识到自己的心情,但面对心爱的女人叁番五次在床上的邀请,他也难以把持住。 进入那雪白的身体律动,无上的快感很快将他送上云间的神宫。 安普斯的心中竟没来由涌起几分得意。 所谓的侧夫在她心中也不过如此,在他做出了这种事之后,阿琳亚不照样让他抱,愿意和他生子。 王妹一定是被蛊惑了,一切,都是侧夫的错 最近发现喜欢安普斯的小朋友很多,给大家提个醒 he仅是阿琳亚角度(大家可以想想阿琳亚心中的he是什么),安普斯当然不会和她分开,但所谓的he肯定也不是他期待的那种结果。 在阿琳亚身为堂堂女王哄了他很久,安普斯明明动情却高高在上,藏着掖着不回应,这其实挺让人生气的,所以不可能简单原谅,失去的爱也不会轻易回来,甚至不爱了还会玩弄他,虐他会很狠,但都是他的报应。 如果安普斯稍微一开窍,阿琳亚又原谅他,那不就是舔狗?? 所以受不了的小伙伴,我们好聚好散。 追-更:liaoyuxs. (.) 第十八章汹涌的暗流 阿琳亚发现自己得知了一个极度可笑的秘密。 没办法,她实在是太擅长察言观色了,尤其变为旁观者后,看得就更加清楚了。 在她已经毫无感觉的现今,安普斯竟然爱上了她。 如果是这样,那是多么恶心、无可救药又讽刺啊。 她得好好想想,该怎么利用一下才好呢。 阿琳亚对安普斯并没有恨意,有的,只是惊奇和好笑;仿佛猫吃饱喝足后逗弄抓来的耗子,又仿若孩童发现了有趣的玩具。 这远远比恨要危险。 如此荒谬的爱,能让他做到什么地步呢?她拭目以待。 至此,事件算是圆满的解决,每个人,都多少得到了自己满意的结果。 帮助安普斯下药的老侍仆,以前也照顾过王太夫欧瑞涅,被流放临走前,女王恩准他去向欧瑞涅辞行。主仆二人依依不舍,老侍仆自然也趁机告知了王太夫事情的全貌。 满月日的第二天早晨,因久违的云雨之事而餍足,安普斯心情难得舒畅,在神殿里给初级祭司授课时,没有给予回答错误的人严厉的惩罚。 用膳后,安普斯回房间午休,侍仆禀报,王太夫欧瑞涅前来探望他。 父亲前来,他哪有不欢迎的道理?当然是立即让人放他进来,左右侍仆知情知趣地退下,留给二人相处的空间。 谁知,众人离去后,欧瑞涅立马换了副脸孔,神情恼怒中带着失望,和他相似的淡蓝眼中泛着冷光,与平日的他判若两人。 “父……”安普斯不明所以,刚要询问,却被突如其来的力道扇得脖子向侧边扭去,他趔趄了一下,捂着微痛的脸颊,不敢置信地望着他的父亲。 力道并不重,却让他心中的难堪到了极点。 “父亲这是做什么?您疯了吗?”安普斯不明所以又羞愤,他是天之骄子,自来到这个世界,还没有人打过他!自己的亲生父亲也不行。 欧瑞涅冷冷地看着自己漂亮却愚蠢的儿子,失望溢于言表,“疯了的是你。不顾身份和区区侧室计较,你在做事之前,有想过我和埃洛吗?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 安普斯一愣,眼神躲闪,辩解道:“您知道了……可,我是为了你们。” 不,你是为了你自己,你不明白,可你隐藏在高傲外表下卑微的心,却渴望她的宠爱。 然而欧瑞涅不能说出口,一旦明白自己的心意,安普斯会更加痛苦,乃至走火入魔,做出更多荒唐事。 欧瑞涅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拉着他一起在室内的软垫上坐下,循循善诱,“是父亲着急了,我的儿子,但你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吗?” 安普斯抿着唇不说话,显然在为他的耳光生气。 “你没有把事情做绝,”欧瑞涅的神色仍是温和的,说出的话却冷酷无比,“我们本与侧夫井水不犯河水,先下手本就理亏,对方如果是个不理智的人,只要他还活着,我们就可能迎来十倍二十倍的还击。” 好在,据王太夫的观察,侧夫比他儿子要明理一些。应该不会想着把他儿子干掉,然后换来一个精明的对手。这样大家以后就都没什么舒坦日子过了。 安普斯冷哼,“我是王夫,会怕他区区侧室?” 欧瑞涅耐心道:“你在明,他在暗。” 何况女王心中,孰轻孰重? 安普斯沉默着,若有所思。 “不仅如此,你用人不当,用和自己关系那么近的人,轻而易举就能被人顺藤摸瓜,查出谁是幕后黑手。” 由于他得天独厚的条件,这些东西欧瑞涅从没想过教安普斯,现在,为时已晚。 “再次,”欧瑞涅皱眉,恨铁不成钢,“我已经告诉了你!我的儿子,你和他们都不一样,你有更加崇高的使命,你的归宿是神,你不必理这些凡间的俗世!” 安普斯不服气地睁大眼辩驳:“难道让我眼看着,女王和皮肤如同泥巴的男人生出小孩,埃洛多出卑贱的手足,却袖手旁观吗?就算是性格温和的新月神南纳,也会为了不让满月神被花神迷惑,而向他宣战……” 欧瑞涅严厉地打断他,“怎么,你现在是想争宠了吗?和你口中那泥一样卑贱的人一起,在女王的裙下摇尾乞怜?” 他用词很尖锐,就是为了打消安普斯的心思。 安普斯果然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开始着急地辩解,“当然不是,我永远不会对任何人卑躬屈膝。可,我毕竟是王夫……” 这时候才想履行丈夫的义务?早干嘛去了? 多少次,新婚的阿琳亚求你回王宫一起生活,那时是谁拒绝了她?又有多少次,她前去邀你玩乐,你却以祈祷未完成为理由,闭门不见?你也曾抱怨过,阿琳亚总想日日男欢女爱,丝毫不顾神禁欲的教诲,然而现在呢?禁欲让你舒服吗? 欧瑞涅腹诽,神情又转为慈爱,抚摸着他泛红的一侧脸颊,“我的孩子,无论如何,这不是该由你来烦忧的事。” 安普斯蹙眉,“可是,我担心女王会被他欺骗。” 女王都和侧夫双宿双飞了,你不断作死,作没了人家的感情,到现在这个地步倒开始担心她了? 欧瑞涅简直要气笑了,强忍着嘴角抽搐,十分辛苦,“阿琳亚身边有无数侍仆大臣,不会有事的,你若能安心侍奉神明,让他们一直眷顾露娜国,阿琳亚自然会感激你的。” 可惜,此次,安普斯却执拗起来,“成为神子与王夫,是神赋予我的命运,我哪个都不应该放弃。” 欧瑞涅见实在劝不动,也不再执着,叹了口气,起身,“那好吧,那父亲希望你能掌握分寸,不要再轻举妄动,这会脏了你手,就算是蝼蚁般的生命,神也会不高兴的。” 省的你一个不好,我们全跟着遭殃。 安普斯点头,“我知道了,我也不会再给陛下添麻烦了。” 欧瑞涅却还是有不好的预感,他的直觉一向十分准,心中隐隐担忧,苦口婆心暗示道:“阿琳亚已经不是以前的她了,你不能再按照以前的态度和她相处,成了女王,她要比以往更加寡言、多疑……” 当然也会变得更加冷酷,变得不再喜欢你。 安普斯心里突然仿若被针扎了般,刺痛了一下,打断他,天空色的眼睛中透露着执着,“就算她变了又怎样?我的心情,是不会变的。” 不知是不是内心隐隐触及到真相,出于潜意识的自我保护,他没有让父亲说下去。 “好,愿神明照亮你前进的路。”欧瑞涅直觉有什么事情要脱离掌控,却也有心无力,便转移话题,想说些开心的事。 “纳普勒祭要到了,我听礼节大臣说,今年他们用了留学回来的设计师设计花车,一定十分好看!” 安普斯眼神却一暗,“陛下说,要带着侧夫一起花车游行。” “你说什么?”竟给一个还没有子嗣的侧夫这样大的殊荣? 欧瑞涅这才变了脸色,他最担忧的,就是女王不只把侧夫当成新奇的玩意,而是动了真情,难道这最糟糕的预测,要变成现实吗? 王太夫见儿子脸色愈发苍白,一边连声安慰,一边下定决心,事已至此,自己总有一天,要出山会会这位侧夫了。 ……………………………………… 另一边,花车游行的大小事务基本都敲定了,阿琳亚终于迎来一个清闲的白天,叶哈希雅借着来送点心,看她不忙,便腻在办公室不走了。 他像一只猫一样,趴在办公室的软垫上看露娜风物志,却并不专心,两只大眼睛一闪一闪地盯着她,每过一会,就跑过来捏这捏那,招她一下,在她反应前,又回垫子上慵懒地趴着,目光调皮而无辜。 有那么四五次后,阿琳亚终于被惹毛了,在不算宽敞的办公室,二人你逃我追,阿琳亚身手比长在深闺的叶哈希雅灵敏,闹了一会就把他的头纱、面纱、发箍、项链全抢过来了,嬉笑的声音让门口的侍卫都不好意思了。 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是礼节大臣,一个年纪很大却挑剔的老奶奶,“陛下,纳普勒游行的事项终于全整理好了,当然,我已经全都确认完毕了,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来给您念一下报备?” 阿琳亚眼珠一转答道:“好的,您请进。” 脚步声越来越近,门把手的声音响起…… 阿琳亚赶紧在办公室的扶手椅上正襟危坐,叶哈希雅的脸色惊慌起来,他祈求地看着她,“把奴的面纱头纱扔过来吧,陛下。” “不。”阿琳亚有心要整他,看他怎么办。 谁知,正在门开启的一瞬间,叶哈希雅突然弯腰,趴伏着钻到了她的裙子里,桌子的横木正好挡住了一切。 “喂……” 裙子里拱进了另一个热源,阿琳亚有些不适,她被迫敞开大腿,少年毛茸茸的头挤进她腿间,让她痒痒的,小腹处的裙子隆起一个滑稽的圆弧,同时,他手臂环抱住她的臀腿,炙热的呼吸喷在她隐秘的部位。 “陛下小声点,人要进来了。”少年闷闷的声音从她裙子里地传来。 话音刚落,一个白发高束,吊眼薄唇的老太太就扬着下巴走了进来,站定后,行个个标准的宫廷礼。 “陛下午安,请容我介绍……” 礼节大臣一打开话匣子就收不住,声音沙哑难以听清,阿琳亚准备一会看她交上来的文字报告,就没听,只是时隔一会,便点点头。 突然,阿琳亚瞪大眼睛,身体显而易见地一僵。她感觉自己腿间的布料被脱了下来的,同时,娇嫩的腿心沾上一湿软滑腻的东西。 礼节大臣蹙眉,“陛下,您身体不舒服?” 那东西十分灵活,像一条蛇般,游进她的阴穴深处。 阿琳亚干巴巴地回复,手指攥紧了羽毛笔,“没事,您继续。” 她试图夹紧腿,可只会让叶哈希雅的脸愈发深埋进她的穴中,有一次,她甚至感觉自己的阴唇夹住了他的鼻尖,她颤抖了一下,便再也不敢动了。 可恶! 可她也没法光明正大把叶哈希雅从裙子里揪出来,礼节大臣古稀之年,会不会吓得就此飞上神宫? ................................................ 感谢小伙伴们的珠珠,收藏评论!你们的支持就是我的动力! 每天有很多小伙伴讨论很开心,当然剧情我的安排在文案都写好了,我很难受别人左右的哈哈哈! 大家求同存异,和而不同! 安普斯确实可怜可恨,但站在阿琳亚的立场上是不会怜惜他的,性格决定命运。可能他具体新婚或者以前怎么作死没写太多,光写他现在怎么可怜了,大家不要忽视这一点~ 两个男人我都喜欢,但他们的命运是自己谱写的~ 接下来可能会有比较刺激的性爱内容,比如喝n,第四爱(女插男)我今天提醒了,后面也会标注,xp自由,可别有人骂我~ 第十九章慎入的重口 (woo18) 黑暗中,狡猾的蛇仍在洞穴中逡巡。 那灵巧的舌头又从依依不舍吸附着它的穴中抽出来,转而润泽她的腿窝,离最敏感的地方只有毫厘的距离,阿琳亚神色愈发微妙,红晕渐渐爬上了她的脸颊,幸亏礼节大臣年纪大了,眼神没有那么好。 她努力保持上半身优雅直坐,下身在少年的钳制中不自在地扭来扭去。 叶哈希雅手指陷进她丰满的臀部中,亲着蠕动的小穴,它像个害羞的花苞般层层迭迭,带着点咸腥又甜腻的气息,在艳红花瓣包裹之下的深处,是个细细的小口,此时正欲求不满地开开合合,吐着晶莹的露珠。 他伸出舌尖,将露水一滴不剩地卷走,慢慢爱怜地品尝着她的一切。 他张开嘴唇,试图将她的外阴都包裹到口腔中,如同在和她下面的小嘴热吻般,唾液浸湿她柔软可爱的阴毛,灵活的舌尖挑逗着那敏感的小肉核,惹得那小豆子一颤一颤,又用牙齿不轻不重叼着肥嫩的阴唇肉,他能感受到,指尖下的大腿肉在抑制不住地颤抖。 阿琳亚被下腹传来的一波波快感弄得感官迷蒙,一切的注意力都用在保持面部肌肉正常上了,老太太嘴巴一张一合在说什么,她一个字都听不清。 这时,身下的少年又坏心地将舌头卷起成棍状,模拟性交的动作,在她的阴道口来回摩擦抽插,浅尝辄止,折磨得她深处愈发空虚,恨不得马上就让叶哈希雅掏出肉棒来插她,想并上腿夹紧腿心止痒,却有叶哈希雅的脑袋阻拦,腿合不拢,那微妙的空虚感浮在心上,让她整个人都要炸开了。 不单单是这个,她好想叫叶哈希雅停下来,但却无法开口,因为张开嘴巴,她绝对会发出羞耻的声音,可她刚才喝了好多茶水,她,她快忍不住了! 裙底的叶哈希雅却一无所知,只顾捧着她张开的大腿,贪婪地吮吸汁液,尝试用牙齿轻轻揪住她的小核往外拉。 被他这么一咬,她尾椎发麻,再也憋不住了,屁股剧烈地颤了下,腿心涌出两股汁液,一股极其激昂,是清透的,另一股淅淅沥沥,是浅黄色的,带着淡淡的骚味。 她失禁了,身为女王,在处理政务的办公室里,在德高望重的大臣面前! 她饶不了他!她一边沉浸在舒爽的高潮中,心中又甜又怒,恨恨地想。和世间千万愤怒的少女一样,她没有正经的生气,只是恼了爱人开的玩笑过头! 叶哈希雅愣了下,便自然地用嘴去接,褐色的喉结鼓动着将水流大口喝进肚子,然她流的水实在太多,好些溢了出来,淌在他的纱袍上,或是脸上,下巴上。 阿琳亚羞愧极了,她都失禁了,叶哈希雅还在那里捧着她的穴吃的起劲呢,仿佛将她当成了水壶,她用脚不轻不重地踹他,让他赶紧走开,他也不挪窝,想象自己的尿水流进他的喉咙,她心中羞愤,又带点奇异兴奋,高潮了许久才停下来。 这时,滔滔不绝的老太太也汇报完毕,她完全不知道眼前发生了什么淫靡的行为,高傲地掩唇清了清嗓子,“那么,我晚一会派人把书面版送给陛下。” 阿琳亚勉强撑住点点头,待礼节大臣满意地走了,才软倒在扶手椅上,口中一下下喘着粗气。 叶哈希雅从她裙子里爬出来,棕色的卷发凌乱,下巴上和饱满的嘴唇上,全是晶莹的水渍,衣服上也全是喷溅的印子,料到她生气,琥珀色的眼睛可怜兮兮地望着她。 阿琳亚撇开头不理他,他就像一只被抛弃的小狗一样,她的头转到哪个方向,他就跟到哪里。 阿琳亚不胜其烦,紫色的眼睛警告地瞪着他,“你真讨厌!” 叶哈希雅委屈道:“陛下生奴的气了吗?可奴只想让陛下舒服,在温莎德,权势高的女人也有喜欢侍童用口舌伺候如厕的……” “你是侧夫,又不是什么奴隶!再说我又没有那样的癖好!那里流出来的排泄物,都不干净,你怎么能用嘴接着喝掉!” 少年琥珀色的眸子无辜地一闪一闪,说出的辩解也莫名暧昧,“奴愿意像性奴一样伺候陛下,陛下的什么奴都喜欢,就算是尿也……” 阿琳亚快羞死了,“不许说话!赶紧回去洗嘴巴,换衣服!” 叶哈希雅摸摸鼻子,一边穿戴好面纱什么的,一边嘟囔道:“陛下连自己的东西都嫌弃……” 办公室连接的女王单人寝室里,有个秘密的小门,不知是哪代女王留下的,可以直接通到后宫的房间附近,叶哈希雅就从这个小门溜走了,他离开后,阿琳亚也赶紧偷偷背着女仆收拾好办公室,换掉衣服。 过了大概一个时辰,叶哈希雅换了身衣服,又回来了。 阿琳亚听到动静,故意假装在看文件,当他不存在。 现在的侍卫都不拦他了,真失职。 叶哈希雅如同一只撒娇的猫儿般,双臂环着阿琳亚的脖子,将脑袋拱进她的颈窝。 阿琳亚皱眉将他甩开,他又攀上来,打定主意黏着她不走了。 几次叁番之下,阿琳亚实在不想这样耗下去,恶狠狠地一把掐住他胸前的乳环,隔着衣服使劲拽。 叶哈希雅腰一塌,人整个横着软倒在她腿上,也不知是不是真的疼,发出妩媚婉转的呻吟,声音一波叁折,叫得她尾椎发麻,眼眶里晕出可怜兮兮的泪光,“陛下,奴再也不敢了,饶了奴吧……” 阿琳亚深知他的小计俩,冷眼看着,轻哼一声,“你有什么不敢的?你分明胆子大得很!愈发不把我这个女王的话放在眼里了!再这样下去,你是真的要无法无天了!” 说着,她扬起手,使劲在他翘起的臀上抽了两下,发出弹性十足的“啪啪”声。 “啊!啊!陛下好厉害,饶了奴吧!”少年嘴上叫的凄惨,蜜色的脸庞却染上不正常的潮红,眼里甚至还带着点期待兴奋,她斜眼一看过去,他又立马换上痛苦的神色。 分明是装的!在这演戏呢! 阿琳亚能感觉,大腿上压着的棍状物甚至还越来越硬,越来越烫,顿时深感无力,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好。 “陛下教训的好,陛下再多打打奴吧!”他还在耳边添油加醋,背地里,却偷偷用棍子磨蹭她的腿。 “你闭嘴!”阿琳亚忍不住扶额,手下却忍不住又打了那翘臀两下,训斥道“怎么又硬了!一天到晚老是发情!你是农场里的小精牛吗!” 每天晚上都被他做来做去,她的腰都要断了! “啊!啊!”叶哈希雅十分敬业,依旧装模作样,为了配合她,表情也是恰到好处的委屈,奈何她早知他的秉性,根本无法解气。 “奴一摸到陛下就忍不住发情了!奴是陛下的小精牛!奴只给陛下骑!”他深情款款地望着她。 阿琳亚被他说得头皮发麻,刚擦干净的腿心也开始泛痒,仍维持着冷硬的神色,“看来我是治不了你了。” 叶哈希雅此时却神秘地勾勾唇角,直起身,趴在她耳畔呢喃道:“陛下想欺负奴?晚上换您插奴试试。” 说完,没等她回答,他便不再缠着她,整整衣衫走了,一点不见之前谄媚的姿态。 阿琳亚被勾得整个白天都想着这事,叶哈希雅的母国有不少给男人用的新奇的玩法,显得她很老土,于是她也不服输,暗地派人悄悄搜罗,总算找到了满意的玩具,今晚便打算也给他个“惊喜”。 ……………………… 夜幕降临,阿琳亚来到叶哈希雅的房间,少年显然已经在等她了,除了一层橘色的轻纱,什么都没穿,粉色的乳果在亲中若隐若现,行走间,臀缝和胯下晃来晃去的一团阴影也完全遮不住。 他拿出了一个镶满宝石的长盒子,望着阿琳亚好整以暇的表情,浅浅地笑了笑,打开盒子,金丝绒的垫子上,是一排各式各样的假阳具,有玉质的,也有金银的,有表面光滑的,也有凹凸不平,甚至带着圆刺的。型号也很齐全,从手指粗细的,到胳膊粗细的,什么样子的都有。 “陛下,给奴挑一个。”他眨眨眼。 阿琳亚挑挑眉,饶有兴致地伸手挨个把玩,“你从哪得来的?” “这是奴的嫁妆。”叶哈希雅答道,“用来,玩男人后面的。” 这些东西给女人用当然也是可以的,但叶哈希雅其实不太想看着阿琳亚用别的阳具,就没提,他会嫉妒。 “哦?”阿琳亚挑挑眉,伸手拿起一个暖黄色玉质的圆润性具,好奇地用指尖拨弄着它的大龟头,感觉做的十分逼真,“你确认?你那里……不会痛吗?” 少年眼神幽深地盯着她的动作,恨不得将那条棍子抢过来摔个粉碎,换上自己的肉棒给她摸,又感动于阿琳亚担心他会不会受伤,“润滑做好的话,不会的,而且奴自己清理的时候试了一下,不会有问题的。男人和女人不一样,被捅后面也有快感。” “我知道了,”阿琳亚左挑右选,最终选中一根粉玉做的光滑肉棒,大小也没那可怖,“就这个吧,你喜欢吗?” 她怕挑那些奇形怪状长着毛刺凸点的,叶哈希雅会受不了。 “这叫奴怎么回答,反正都是用来欺负奴的东西!”叶哈希雅面上依旧挂着笑,心中松了口气,他是第一次被开发后面,心里不免惴惴,还好阿琳亚体贴,挑了个温和的道具。 他一甩手,纱衣从身体轻飘飘地滑落到地上,少年褐色的裸体就这样袒露,他丝毫不害臊,爬上床,径直仰躺在靠枕上,修长的手将长腿掰成M形,如同要挨操的女人。 他的阴部上盖着大片棕色的浓密硬毛,自从阿琳亚不让他剃后,少年的雄性激素让这些毛很快就长了出来,温莎德人毛发浓密,好处是浓眉大眼头发多,坏处是体毛也多,他为了美观,四肢和下巴每天都会除毛。 毛丛间,一根深褐色的肉柱挺立,下方,是两颗饱满硕大的睾丸,接着则是小巧的菊穴,外表泛着深粉,入口紧皱,一看就是没被开采过。 “陛下,来操奴吧。” 追-更:seyushu. (.) 第二十章慎入的第四爱高h 不太好意思打在标题,后面还有关于小便的羞耻py,但没昨天羞耻,慎入慎入。 第四爱是女插男菊,男的连着前列腺有快感女的没有,不喜欢的别看 绣着繁复鲜花纹样的大床上,褐肤的细瘦少年如传统体位中的女人般,屈着腿,毫无保留地大敞着阴部,无害而无助,像一只献祭的羔羊,将最脆弱的部位对着跪在他身前的少女。 阿琳亚的指尖沾上冰凉的润滑膏,轻柔地在粉嫩嫩的后穴上涂抹,润泽了整个外部后,又慢慢向穴内部钻去,穴口骤然被异物侵入,不由可怜地瑟缩了两下,让阿琳亚的手指寸步难行,她也没有冒进,而是难得温柔地哄他:“放松,乖,别怕。” 叶哈希雅点点头,褐色的脸颊染上情欲的潮红,汗珠顺着他的额角滑下来,琥珀色的眼也如羔羊般无辜,被这样纯净的眼瞳目不错珠地注视着,阿琳亚都有些不好下手了。 要倒行逆施果然不容易,他们试了很久,菊穴连两根指头都寸步难行。反而,由于被少女长时间挑弄下体,挺立的肉棒倒是涨得快要炸开了,浮着狰狞的青筋。 “妻主,奴也是第一次被玩这里,奴也想让妻主尽兴,可奴真的没有经验,”叶哈希雅仰视着她,此时已经气喘吁吁,眼框湿漉漉又泛红,他发出渴望的祈求,“奴好难受,想摸摸妻主的奶。” 阿琳亚欣然同意,将连衣裙的上身退到腰间,解开束胸,一对白软的胸脯跳出来。叶哈希雅伸手抚摸它们,褐色的指尖陷进绵软的乳肉中,喉咙中顿时发出满足的慰叹。 叶哈希雅没有从父母那里得到过任何关心,在这方面爱的缺失,让他对爱人代表母性的胸乳有一种异常的狂热,每当触碰到它们时,他会感觉自己充满了安全和温暖,如一个在子宫中酣睡的胎儿。 尤其是,阿琳亚生过孩子,乳晕红,乳头也更大,这让他更加迷恋了。 阿琳亚惊奇地发现,刚刚还紧锁的肛门,在给他把玩乳房后,竟然能通过两指了!她赶紧接着润滑,试探着放叁指进去,接着是四指,叶哈希雅仅是皱了皱眉,强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在香喷喷的乳房上,因此虽然有些艰难,四指也算顺利地通了进去。 见过程十分顺利,阿琳亚也松了一口气,将四个手指从狭窄的肠道里慢慢抽出,肠道壁吸附着她的手指,发出“噗嗤”的声音,随着她退出来的动作,叶哈希雅发出又痛又爽的呻吟声,她的指头完全抽出来时已经粘满了肠液。 “可以了,没事了。” 叶哈希雅视线朦胧,饱满的唇微张,胸膛上下起伏,像是比他平常做了四五次还累。 “妻主快来插奴吧。”他喘息着邀请,下身的肉棒和后穴全在吐着水。 “等一等,”阿琳亚却不着急,从身后掏出了一个物件,淡紫的冷色眼睛居高临下地望着他淫乱的姿态,“你不是说,要做我的小精牛?” “奴要做妻主的小精牛。”少年乖乖答道。 “那好,榨精的时刻到了。”阿琳亚将小盒子打开,里面是个特制的圆柱形琉璃瓶,阿琳亚扶着少年的肉棒,将琉璃瓶严丝合缝地套在上面,并让少年自己用手扶好。 她勾着唇角戏谑道:“小精牛要努力射精,射不满整整一杯,这个杯子可是取不下来的。” 叶哈希雅配合地点点头,肉棒被尽根困在瓶子里,瓶口抵着卵蛋,憋屈又可爱。 阿琳亚满意极了,便一手拿起玉阳具,给它全身涂上润滑,往他的后穴里戳。 “唔……”叶哈希雅手指紧抓着床单,仰着脖子忍耐。 “你真敏感。”阿琳亚见状,便用另一只手揉搓他滚圆的两个蛋蛋,希望用性快感降低他的不适,一手仍坚定地扶着阳具,开垦他的肠道,嘴里安慰,“你放松,别害怕,已经润滑得很好了,不会疼了。” 长痛不如短痛,阿琳亚心一横,干脆一气通到了底,玉阳具势不可挡地挤开两侧的肠壁,最终只在外面留了一段手柄,肛口此时被撑得表皮毫无褶皱,完全操开了苞。 “啊!妻主慢点!” 少年只觉从未有过的快感向他袭来,作为男子,他从未想过有东西会进入他的身体,仿佛要把他的肚子顶破了,他眼前泛白,嗓子里发出几声不成调的抽气,哆嗦几下,马眼大张,往琉璃瓶中“扑哧扑哧”射出了粘稠的浓精,由于他的射精水平比普通男人好,没一会竟然攒满了小半瓶。 他恍惚中产生了错觉,他才是女人,被阿琳亚压在身下日日夜夜地操干,肚皮一遍遍鼓起。 少年眼含水光,满面春色,让阿琳亚也十分满足,感觉把上午的事报复了回来,虽然自己穴内空虚,可看着他这幅饱受蹂躏的样子,心中也被极大地慰藉了。 别看叶哈希雅平时在她身边伏低做小,可一有机会就欺负她,然后再装可怜让她心软——偏偏她还挺吃这套,他仿佛一条滑不留手的蛇,诡计多端! 阿琳亚没等少年平复好,就抽拉着假阳具在他的肠道里前后动起来,大开大合,毫不留情。 “啊!啊!轻点!要不行了!”叶哈希雅发出如同少女一般的媚喘,颤抖着身体,乳环随着他胸膛的起伏叮当直响,褐色的胸膛上爬满了晶莹的汗珠,脚趾难耐地一钩一蜷。 他没想到肠道也会如此敏感,和操女人比起来,是另一种奇妙的滋味。 这样也不错,他是异域公主,而阿琳亚是英明的国王,不管怎样,他们都注定有快乐的结局。 “啊!夫主快操奴妾!”他情不自禁喊起来,“奴妾忍不住了!” 阿琳亚饱含兴味地撇了他一眼,顺着他说下去,“哦?哪有这么骚的侧妃,竟然求着为夫操?” 在这样的角色扮演下,少年更加兴奋了,“夫主使劲操奴妾,奴妾的穴好痒,想吃夫主的大肉棒!奴妾给你生孩子!奴妾很能生孩子!” 他说起骚话来,让阿琳亚这个真正的女人甘拜下风。 “生几个?” “五个!” 阿琳亚泛起坏心,“不够!”她使劲向肠壁上戳了一下。 “啊!”叶哈希雅可怜地叫了一声,手指将床单上的图案抓的褶皱变形了,“生十个!” “不够!”少女故意折磨他,操纵着假阳具连续戳刺肠道里那处敏感地带,一边捏他褐色的劲臀,“瞧你乳头这么大,屁股这么圆,应该很好生养才对!” 叶哈希雅被她玩得连连发出舒爽的惨叫,精关再次失守,往琉璃瓶中喷射出一股股浓精,他的神志已经迷乱不清了,饱满丰润的唇不断大张着呼吸,嘴角控制不住流下一串津液,还念叨着,“生二十个,奴妾能生二十个……” 此时,琉璃瓶已经被射满了,阿琳亚将它从软成一滩泥的少年的小腹上取下来,满意地贴着他的脸晃了晃。 “你累了吗?”阿琳亚俯视着他问,将假阳具从后穴中抽出来,流出来的肠液立马洒了一床单。 “唔……”少年慵懒地哼哼几声,蠕动着蹭蹭她的手,腿已经没力气合上了。 “那正好,”阿琳亚神色寻常,将乘着满满精液的琉璃瓶不容拒绝地贴到他嘴边,眼中闪着强势,“全都喝完,补充体力。” 他不是爱瞎吃东西!今天恶心他一回,看他以后还敢不敢! 一起做了这么多次,阿琳亚算是个开明的女王,并不介意偶尔给他服务,因此也尝过他的精液,不过,自己喝自己的肯定不一样对不对? 叶哈希雅立马神色古怪起来,嘴角勉强地抽动,能在他脸上看到抗拒的表情,一定是抗拒的情绪已经达到十分了,“亲爱的妻主,这太不寻常了……” “那你是喝还是不喝?”阿琳亚静静看着他,但叶哈希雅了解她,她越是平淡的时候,其实就越不容拒绝,“放心,味道还可以。” 不是这个问题!而是人去喝自己的东西!多么奇怪啊?光听上去就要起鸡皮疙瘩。 叶哈希雅挣扎一会,还是宛如英勇就义般拿了过来,“咕咚咕咚”,将瓶子里自己浓稠的精液灌进嘴中,快速地吞咽,仿佛这样就不会品出味了。 不到几秒,一瓶就被他喝空了,少年张开嘴让她看,里面什么都没有,全都吃下去了,阿琳亚满意地点点头。 “这样,妻主可以原谅奴了吗?”叶哈希雅委屈地望着她。 阿琳亚柔柔一笑,然后嘴角立马垮下来,“不行。” “那妻主,还想要奴做什么呢?”叶哈希雅压低的声音中带着性爱后的疲倦,“奴可以为妻主做,任何事……” 阿琳亚直直地盯着他,“就在这里,用尿壶接着,尿给我看。” 她排泄的样子都被他看到了,她也要看回来一次才好! 叶哈希雅身体一僵,挣扎着抗议,“这也太羞耻了……” 阿琳亚不为所动,“别担心,我又不会喝。” 叶哈希雅神色一言难尽,脸都红了,试图说服她,“妻主,如果不是在性爱中,做出这种举动,也太……” 太丢脸了! 阿琳亚慢条斯理,下最后通牒,“所以,你是拒绝吗?” 叶哈希雅抿嘴。 …………………………………… 他们清洁完毕后,阿琳亚坐在床上,兴致勃勃地盯着站在寝室中央的少年,留给他足够的“表演”空间。 叶哈希雅如此局促,而且不是装出来的,是实实在在的不好意思了,这让阿琳亚心里十分舒爽。 他撩开袍子下摆,掏出阴茎,对着雕花的夜壶,如芒在背,想着阿琳亚在看他就一点都尿不出来。 不知过去多久,他放松地吐出一口气,淡黄色的尿液从尿孔中强劲有力地喷出来,尿柱打在夜壶里,发出“咚咚”的声音。 阿琳亚不知什么时候从床上下来了,好奇地围着他打量,他吓了一跳,差点尿偏了。 “原来男人尿尿是这个样子。”她像是在研究什么新奇的物种。 而且排泄的时间也比她长,味道,作为雄性肯定要更刺鼻一些,但她不讨厌就是了。 叶哈希雅全程一声不吭,结束后熄了灯躺在床上睡觉,也背对着她,肩膀缩着,仿佛很消沉。 “怎么?你生气了?”阿琳亚询问,这还是头一回,叶哈希雅在她面前露出不那么顺服的神情。 少年沉默片刻,转身面对她,琥珀色的眼珠在黑暗中仿佛有河水静静流淌,声音带着软弱,“你会讨厌我吗?在你看到了那么多不完美的我之后。我身体里有肮脏的排泄物,我的体毛如果一天不清理就会长得很茂密,我本来,不想让你知道这些的,在你心里,我只想完美无缺。” 他破天荒使用了更为平常的称呼,其实,露娜国对称呼并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只是叶哈希雅喜欢那样自称,他觉得这是一种情趣,阿琳亚也就没有纠正他。 阿琳亚有些好笑,侧身摸着他的脸,“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会是完美无缺的呢?如果连你是个人的事实都无法面对,那所谓的感情不过也是自欺欺人罢了。说实话,我生过孩子,现在胸没有那么挺了,以后年纪再大又怀孕,即使有最好的产后调理人员为我服务,我也说不定会长胖,长妊娠斑,我的肚子会有可怕的纹路,乳房会越来越松,你会变得讨厌我吗?” 叶哈希雅睁大眼睛,一边钻进她的胸脯不断亲吻,一边辩驳道:“怎么会呢?女人生育冒着多大的风险啊!这已经很辛苦了,我只会觉得你伟大。在我心中你是最美的,无论如何,你永远是最美好的……” “嗯,”阿琳亚抱住他的脑袋,静静道,“这就够了。” 感谢大家的珠珠和评论收藏!你们的鼓励就是我的动力~ 侧夫弟弟和女主的感情持续升温~ 这里不得不劝退一波,好孩子可以不看哈~ 不针对谁,别对号入座 我写文完全免费,为自己的性癖服务,没给我十万八万,真的不可能让我更改内容哈~咱们好聚好散,文案都排雷了,不合适的大家互相放过,不要互相影响心情,我不是文豪,不可能面面俱到,就算是文豪,肯定他的文风也不一定和你口味。 我就是喜欢侧夫这样有点妩媚的男孩子,不喜欢的我们真的好聚好散。 对侧夫有意见的真的要想想,首先这个十几章还啥也没显露,其次,是不是把女主当成了假想敌,恨不得安普斯干掉女主登基?我都能想象如果给我的文写同人,someone一定会写,穿越女配干掉冷酷女王和绿茶侧夫,迎娶高冷受气美貌王夫。可这不是他作的?而且女主漂亮大气有权势爱的时候又真诚,王夫就是喜欢她,他可不会喜欢舔过头的。 侧夫干了什么?他对女主坏过一次吗?他安分守己,又对女主好,我不明白指责他的人,为什么要虐一个没干过任何坏事的好男孩,甚至安普斯都给他下药欺负他。这和起点男频或普男一言不合虐妻有什么区别?我的女主明白谁对自己好。 追-更:seyushu. (.) 第二十一章迟来的任性 可能是睡前聊起了生育的话题,阿琳亚梦见了过去生埃洛的时刻。 她精疲力竭,眼前发白又发黑,下腹止不住地迎来一阵阵的剧痛,像要把她整个人都劈开了。 周围的医护人员来来往往,看得她头晕目眩,若不是一直努力控制呼吸,她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飞上月神的宫殿了。 她抓住其中一个人,气若游丝,“我的丈夫呢?” “王夫在神殿祈祷,陛下。” 那一刻,剧痛仿佛一同作用在她的心上,她多么孤单、无助,但也就是这一下,她跟着一使劲,婴儿的啼哭声在产房爆发。 然后,她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她再清醒时,金发的男子坐在她身边,神情饱含爱意地注视着臂弯里的小小襁褓。 “你醒了?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安普斯紧张地问,他嘴唇毫无血色,眼中全是血丝,可阿琳亚感觉不到自己对他有丝毫关心的心情。 真不寻常,但她也同时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和解脱。 “这是什么东西?”她迷迷糊糊问。 安普斯惊讶,回答,“这是我们的儿子啊,陛下,”他将襁褓冲着她的方向,语气中难得带着喜悦,“你看,他长得多像你啊。” 阿琳亚这才想起自己生了个孩子,她皱眉,第一眼看自己生出的孩子,所谓的爱情结晶,神情却毫无惊喜。 这个粉红的皱皱巴巴的小怪物,他脑袋上只有一点点稀疏的金毛,除了淡紫色的眼睛,真看不出哪里像她。别说母爱泛滥了,她甚至心生抵触,一点,一点,也不想看见他。 她淡淡点点头,身体转到另一侧,“我要休息了,你带他走吧。” 气氛似乎有些凝滞,身后很久才传出回答,“嗯。” …………………………… 阿琳亚早上起来,才想起自己很久没去看过埃洛了。 她知道自己不该这样的,她小时候就不受母亲疼爱,她不应该让自己的孩子经历这些,可…… 阿琳亚一口奶都没喂给过他,这个傻孩子还是冲她放射出依恋的眼光,可她看见只觉得毛骨悚然,想逃跑。 她无法想象,自己是个会哭会笑的活生生男孩的母亲了。 随着时间推移,她虽然比一开始好了很多,可以和埃洛平静友好地相处,但还是很难将自己当做他的母亲对待。 阿琳亚不知道自己以后对别的孩子会怎样,但她唯一能保证的就是,不会短缺任何孩子的物质需求。 她向叶哈希雅倾诉,同时也是给他打个预防针,她有可能是个无法产生母爱的人。 叶哈希雅说的十分轻松,“天生不行的话,后天也可以学习的,陛下这么聪明,一定会有办法。” “那如果我就是不爱孩子怎么办?” “那也无所谓,他们父母双全,又都是理智清醒的人,还会比奴过得更差吗?奴的父亲很早就去了,母亲只爱宠妃的孩子,奴不是照样平安长大了。”说到‘平安’,叶哈希雅的眼中闪过一道暗光。 他的一切,都是自己亲手争取来的,他天生知道一个道理,改变自己比改变别人更快捷容易,所以阿琳亚不那么爱孩子也没关系,他会教育孩子去赢得她的爱。 叶哈希雅很少说起自己的事,阿琳亚也不问,因为她能想到,那绝不是什么幸福的过往。 没过几天,正好下午有空闲,阿琳亚便决定去看望埃洛。结果,没想埃洛并不在房间内,问了侍仆才知道,是被王夫那边的仆人接走去王室百兽园玩了。 百兽园中养着别的国家向露娜王国进贡的动物们,其中有很多珍奇异兽。 阿琳亚不打算改变她陪孩子的计划,便转而去百兽园找安普斯。 她到达时,安普斯正在围栏边,抱着埃洛喂一种叫长颈鹿的生物吃草,它长长的脖子弯下来,温顺而憨厚,眼睛又黑又大。埃洛喜欢的不得了,连连发出开心的笑声。 “玩得开心吗?”她故意从安普斯身后突然出现。 “母亲!”埃洛最先看见她,冲她充满活力地挥挥手中的菜叶。 安普斯一愣,顺着埃洛的声音转过头,眼睛似乎亮了一下,接着淡然而礼貌地问候,“陛下午安,你也是来陪埃洛的吗?” 阿琳亚走到他们旁边,仿佛别有深意地看他一眼,拿起草叶一同喂围栏里的长颈鹿,“怎么?觉得我是来陪你的吗?” 自从她发现了安普斯的秘密,心里觉得好笑有趣,便总是想逗他,看他会有什么反应。 安普斯一噎,感觉耳朵有点热,“我没有这个意思。” 埃洛心里很依恋母亲,很久没一同相处,这次能和母亲一起给动物喂食,他十分高兴,小嘴叭叭地不停和她说话,“母亲今天没有工作?来陪我没有关系吗?” “埃洛真乖。母亲既然来了,肯定就会好好陪你的。”阿琳亚摸着他的头,将他从安普斯那边接过来自己抱着,“你今天想玩什么,母亲都能满足你。” 埃洛想了想,眨巴着紫水晶色的大眼睛道:“母亲能陪父亲和埃洛与动物们玩,埃洛就很满足了!” 于是叁人便接着在百兽园散步。 温莎德国进贡了好些半大虎仔,阿琳亚想起来,便让驯兽的侍仆带出来给埃洛看看。 几只小老虎憨态可掬,布满黑色条纹的身体胖胖的又柔软,还不像成年后那样凶猛庞大。驯兽员揪着小老虎的后脖子把他们都放在草地上,埃洛见了便小小欢呼一声,想跑上前,却被安普斯拦住了。 “这个不会有什么危险吧?”安普斯谨慎地询问着驯兽员,得到了肯定的回答,才放心地让埃洛去玩小老虎。 驯兽员手把手指导着埃洛,教他怎么用奶瓶给小老虎喂奶。 叁个人一起闲适地坐在草坪上,两个大人对老虎也很新鲜,因此不觉得无聊。 “如果你喜欢小老虎,我们可以再多买一些。”阿琳亚见埃洛对小老虎爱不释手,出言道。 谁知,埃洛却坚决地摇摇头,“要离开父母太可怜了,我只是几天不能见面,就很想你们了。再也不能见面,该有多想啊!其他的小老虎,就好好和父亲母亲在一起吧。” 话语中竟透露出几分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成熟,让二人心中都不免有些愧疚,安普斯率先抚着他的肩头,柔声安慰他道:“埃洛真是个善良的好孩子,不要担心,父亲母亲会一直陪着你的。” 说完,他用眼神明示阿琳亚也说点什么。 阿琳亚赶紧摸摸他的发顶,“是啊是啊,我们一直都在。” 在做父母这方面,她可能是比不上安普斯了。 埃洛觉得今天真的是太幸福了,不但可以摸到小老虎,父亲母亲还两个人一起陪他玩,他起身,张开小小的手臂,想将他俩一起拥住,轻轻闭上眼,难得撒娇,“那你们以后可要多陪陪我。如果实在没时间的话,多生点小弟弟小妹妹陪我也是可以的。” 说完,他就去跑去和小老虎玩了,留下王室夫妻二人,尴尬地相对无言。 说实话,虽然做爱次数不多,但每月都有两次,叁四年没怀上孩子,阿琳亚也怀疑过,是不是哪出了问题。 她都能生埃洛了,所以问题肯定不在她身上。 “你有没有去,查过那方面?”阿琳亚直言不讳。 这是任何一个男人都不能忍受的质疑,安普斯感觉自己受到了冒犯,他羞恼地睁大眼睛,沉声强调道:“我没有问题!” 要不儿子是哪来的? “是吗?可你也没有去检查过。”阿琳亚怀疑地看着他,眼神不禁向他下半身飘。 安普斯感受到她的视线,如一只炸毛的刺猬,心中滋滋冒火。 她怎么可以质疑他的性能力!他们每月都有做,他表现如何她还不清楚? 安普斯抱着手臂,阴阳怪气地冷哼,“我有没有问题又如何?陛下从来只留宿那几天。况且,你不是有侧夫了,去找他生就好了。” 话音刚落,他就后悔了,这就仿佛,他求着阿琳亚来临幸一样。他赶紧恢复平淡的神色,看天看地,装作自己什么都没说过的样子。 阿琳亚却不放过他,也不生气,漫不经心地回答:“哦?兄长想让妹妹来找你吗?” 她发现调戏他很有意思,他过激的反应尤其好玩,反正她现在毫无心理负担,所以不禁就任性妄为了。 骤然听见这样禁忌的称呼,安普斯心里喜大于惊,脸刷得就红了,由于皮肤白皙,看得非常明显,他不自在地往旁边挪挪,干巴巴道:“随便你。” 倒是没有拒绝。 阿琳亚不禁笑出了声,安普斯不明白她在笑什么,却也悄悄弯起了唇角。 蓝天下,她的眸子如紫色的琉璃珠一般澄澈,这样神色的她,和他记忆中的王妹十分接近。 他们很久没有这样平静自然地相处了。 阿琳亚发现,她居然再次找到了和安普斯相处的乐趣,虽然不再爱了,但是这种感觉也不坏,反正他长得还能让人吃得下去,要是他能经常给她带来乐子,多去上上他也可以,白肤金发的继承人确实更能安抚民心。 阿琳亚可以自然地利用安普斯达成目的,而非与他相处时投鼠忌器,计较他的想法,说明心里真的释然了。 然而,这只是山雨欲来前的平静。 纳普勒祭即将来临,安保配置工作如火如荼地进行,阿琳亚为了最大限度保证安全,仔细审查每一块部署的人员,钉在办公桌上忙了两叁日,腰酸背痛。 好巧不巧,新月日来了。阿琳亚趴在床上,让叶哈希雅帮她按摩,动都懒得动,别说整装待发到神殿了。 她十分犹豫,心里抗拒。 这时,叶哈希雅握住她的手,“陛下,想休息就休息吧。” 阿琳亚深以为然,她作为女王,从没任性过几次,今天实在累了。 况且,从前安普斯也经常在新月日和满月日“翘班”,这回轮到她体验“翘班”的滋味了。 她找了个理由,派人去通知神殿,“就说我发烧了,无法履行神圣的职责。不用担心,睡一觉就能好。” 阿琳亚当然看见了叶哈希雅神色中闪过的得意,可偏心使她视而不见,只管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侍仆过去神殿禀报,没想,却被王夫揪着使劲询问。 “陛下怎么样?严重吗?吃药了吗?” 侍仆脑顶直冒汗,心虚得很,不得不开始胡编乱造,“陛下,只是有点小感冒,没什么大事,但是头很晕,才不能来了,医生看过了,说没有大问题,开了一点药。” 这要换个人,都能看出侍仆在说假话搪塞人,安普斯深居简出,在社交上却尤其单纯,真的以为阿琳亚发了烧,心乱如麻,侍仆走后,便跪在神像脚下,向神祈祷她的康复。 可每当安普斯闭上眼睛,阿琳亚孤单地躺在女王寝室,身边充满了苦涩汤药的场景,就会浮现在脑海中,他的心不由得揪了起来 首-发:woo16. (woo16.) 第二十二章灰色的烟雨 我想去找她。 这个念头在安普斯的心中愈发强烈。 在这一刻,对阿琳亚的忧心胜过了一切,他抛弃了自己的高傲。 为什么想去找她呢?尽到王夫职责中关心的义务?安普斯觉得不仅如此,却不敢深想。 外面在淅淅沥沥下着小雨,不远处的王宫在朦胧的灰色雾气中若隐若现,他仅仅披上一件斗篷,就要独身前往。 侍仆并没有阻拦,因为他清楚王夫的脾气,他喜欢一个人行动。 “等等,你要去哪,我亲爱的孩子。” 在安普斯即将踏出神殿前,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他向后看去,是他的父亲。 “王宫。”他简短地回答。 欧瑞涅瞳孔缩了一瞬,温和规劝道:“外面下雨,出行不便,况且陛下身边自有千百人为她操心……” 安普斯打断他,“但那些人,都不是她的亲人。” 他认为阿琳亚会需要他。 欧瑞涅着急地嘴唇微张,还想再说点什么,看着安普斯执拗的神情,却最终没有说,换上一如既往温柔慈爱的神色,那双和安普斯如出一辙的淡蓝色眼中,盈满了淡淡的悲伤和怜悯。 “那祝你一路顺利,我的儿子。” 安普斯轻轻点头,转身走进雨中。 欧瑞涅面无表情,望着他的背影越来越远,逐渐消失。 早已知道结局,却无力更改。 也许走进死路后,他会迷途知返? 走了不到一刻,他便已经站在王宫的入口外,正要从大门进去,四个强壮的男侍卫将他拦住。 “你是谁!不知道晚上八点以后,没有急诏不得进宫吗!”侍卫厉声道。 安普斯将斗篷摘下来,一头飘逸的金发将昏沉的雨夜都照亮了,淡蓝色的眼瞳静静地望着瞠目结舌的侍卫,“现在呢?我可以进去吗?” 男侍卫们为难地相互看,“恕属下无礼,可就算是王夫殿下,宫规也不能随意更改啊。” 安普斯也不退让,“我知道,可是陛下病了,我必须前去探望。” 男侍卫们极其惊讶,几人讨论起来。 “什么?陛下竟然生病了吗?为何我们没得到消息?” “可能是绝密消息吧!怪不得只有王夫知道!” “那怎么办?陛下竟然生病了吗?我也好担心啊,要不让王夫进去陪她吧!反正他也不是什么危险人物。” “也是,为了陛下开心,咱们明天被罚几棍子也不算什么!” 几人一阵嘀嘀咕咕,没过多久,其中两人便恭敬地打开了宫门。 安普斯发觉侍卫们不知道,也没觉得奇怪。 王宫巡逻的仆人大部分认识他,都以为他是收到了什么急诏,于是他一路畅通无阻,快步穿过数条走廊,来到女王的办公室。 他怕吵到在里面休息的阿琳亚,轻轻地敲了敲门。 门开了,出现的是阿琳亚身边的侍女长塞拉,她明显神情一愣,“王夫殿下?晚安,可是,您怎么会在这儿?” 安普斯对她点点头,道:“我听说陛下病了。” 塞拉脸上瞬间闪过一丝慌乱,继而堆上为难的礼貌笑容,“非常抱歉,殿下,陛下难受半天,现下刚刚睡着了,为了不吵到她,医生都回去了,您也先回去休息吧。” 安普斯皱眉,身子向前探,“这么严重?我还是进去看一眼吧。” 他也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性格。 塞拉却将门向后掩了掩,语速极快,“殿下,我知您心中担忧,可陛下身体难受着,探视不免会制造出动静,将陛下吵醒就不好了。” “我保证会很轻,只打开门缝也好,让我看看她。” 塞拉无奈,还要接着说,“殿下……” 侍从再叁的阻拦让安普斯心烦意燥。 “即使陪伴陛下长大,也不过是个侍仆,你逾越了。”安普斯低声道,神色冷然地盯着她,上位者的威压顿时让塞拉动弹不得。 他绕开侍仆,闪身迈进办公室。 塞拉肩膀垮下来,月神啊!这叫什么事啊! 安普斯多年未进到这里了,先代女王莉迪亚宠爱他,经常任由他在办公室找书看,他对这里倒也不算陌生。 然而,办公室内却没有他想象的苦涩药味,他打量四周的陈设,一切都和他记忆中一样,只是深色的办公桌上,摆有一盆鲜嫩的多肉植物。 这清新的绿色,此时却刺得他眼睛不舒服。 他了解阿琳亚,她不太在乎生活上的细节,一切起居都交由女仆们极简化处理,这一定不是她的手笔。 安普斯努力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打开与办公室相连接的女王单人寝室。 他不知道,他打开了怎样的潘多拉魔盒。 黑暗的屋子内,陈设简单,被子迭的整齐,空无一人。 安普斯瞳孔颤动,一瞬间明白了一切,指甲深深地扎进手掌中,僵在原地几秒,刺骨的冷席卷他的心。 他只觉得自己像一个笑话。 安普斯快步踏出办公室,眼角嘴角都凝着冰,不顾塞拉的阻拦,头也不回地向王宫深处走去。 塞拉摇了摇头,又不敢大声阻挠,让更多人知道这件事,只好焦急地跟在他身旁,嘴上不停努力劝说。 “殿下,您冷静一下!” “是女王陛下隐瞒在先,可她也不是有意的,她累了!” “您这时候过去,不合规矩,何必二人都闹得不快?不如我帮您在小殿下的房间收拾出……” 她都毫不在意他的面子了!在轮到他的日子和温莎德来的贱种寻欢作乐!他守着规矩有什么用! “聒噪。”安普斯不耐烦地斜了她一眼,神情晦暗压抑,仿若暴雨前的电闪雷鸣,他极力控制自己保持教养,“你退下,这不关你的事!” 反观阿琳亚那边,还不知道他们一会将会面临什么腥风血雨。 她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享受叶哈希雅的按摩服务,少年温热有力的手心混着香喷喷的精油,在她的后腰摩挲。 “我们来聊聊天吧。”阿琳亚闭着眼睛惬意道。 “陛下想聊什么呢?”叶哈希雅清澈的嗓音从上方传来。 “说说你自己。” 叶哈希雅顿了一下,轻笑,“奴的过去不值一提的。” “可我想了解你啊,你从来不说,”阿琳亚打了个哈欠,把埋进枕头的下巴换了个位置,“你也猜到了吧,探子大概调查过你,所以,不用害怕泄露了什么不该说的。” 叶哈希雅捏着她侧腰的手指几不可查地一僵,言语中带着试探,“陛下,知道了关于奴的什么呢?” 多年的政治嗅觉,让阿琳亚没有忽略他突然的凝滞,她一边想自己是不是太敏感,一边如实说道:“和亲中的常用手段,你算是替婚的,对不对?” 叶哈希雅却仿佛松了口气,语气含笑,“陛下的班子连这个都能查到。” 看来还有没查到的。阿琳亚暗想,多留了个心眼。 “所以,谈谈你自己?我还不至于那么脆弱,听到不好的事,就会伤春悲秋。” 叶哈希雅本来打算,将温莎德禁宫的一切,埋葬在心中的角落。猝不及防被追问,不知道该讲什么样的事比较好。 当人连生存都变得艰难时,不免会暴露可怖的一面,他只想一直当阿琳亚温柔可爱的侧夫,而不想在她心中变得面目可憎。 他沉思斟酌片刻,开口,“奴的父亲身份低微,您肯定已经知道了,在奴四、五岁,他就因病去世了,奴因此被托付给一个不受宠的侧夫寄养,侧夫已经有了一个女儿了,他把奴看作麻烦,可能也是奴身份卑微,他对奴很厌恶,因此奴甚至经常被侍仆欺负,每次发给奴的饭菜,说不定就进了别人的肚子,挨饿是常有的事,后来,奴就学会帮一些大侍从官在宫里跑腿,以此换取一些食物和庇佑。” 阿琳亚闭着眼睛,微微点头,听的很认真,他的境遇和她相像,却比她更艰难,先代的莉迪亚女王,至少会保证她的用度不被短缺,王太夫心善,也会定期关照她。 “长大一些呢,温莎德的男孩都要统一在宫里进学,一些得宠的王子就会经常以欺负弱小为乐,这个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躲或者逃,如果反抗的话,到时候侍从官来了罚的也是奴。如果不慎被抓住,那就护住内脏,忍一忍也就结束了。” 阿琳亚一叹,“你这样的男孩子,他们怎么忍心呢?” 叶哈希雅摇摇头,“不论多受宠的王子,到了岁数就会被送去联姻,在温莎德,女性贵族拥有绝对特权,男性没有任何法律的保护。即使是正夫被喊打喊骂也是常事,他们几个说到底也是可怜虫罢了。” “还有一次,奴差点就死了。受宠的王女王子们得到了新的猎犬,就下注他们谁的猎犬可以先抓到奴,奴被追的精疲力竭,身上也有伤,最后爬上一棵茂密的树,才躲过一劫,后来下树也废了很大的事,奴到现在,看见狗心里都有点不安……” 叶哈希雅语气平淡温和,屡屡道来,就仿佛在说的是别人的故事。他很久没有回忆这些黑暗的过往了,恍如隔世,那些笼罩他头顶上的晦暗阴云已悉数散去,如今他的天空上只剩下了晴空万里。 阿琳亚愈发好奇,她看到的温莎德十九王子始终只是冰山一角,他在以前究竟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呢?他在别人面前是什么样子的呢? 她理解少年的自尊,让他只愿将最好的自己呈献给爱的人,但她真的希望他可以再任性一些,对她能有些要求,对他的生活能有些要求,甚至是出格一点的…… 阿琳亚不舍又希望,叶哈希雅能找到更多自己想做的事,而不是把她当成生活的重心,活的更加自由自在,更快乐。 “你有什么想要的、喜欢的东西吗?或者喜欢做的事?” “奴只要能和陛下在一起就够了。” 少年依旧这样柔柔地回答。 阿琳亚摇摇头,“我不接受这个答案,你的人生是你自己的,不是我的,去更加随心所欲一些,对自己更好一点吧。” 她想到了自己,当她把自己的喜怒哀乐都交给另一个人的时候,她并没有收获快乐。 叶哈希雅不理解,在他看来,阿琳亚就是他人生的意义,但他还是乖巧地应和:“好。” “你不是喜欢养育植物,喜欢首饰,也很会缝纫?从这些方面下手就不错。” “奴会好好想想的。” “总之,好不容易成了受宠的侧室,你难道不想试试张扬跋扈的滋味吗?正好,我也没试过色令智昏呢。” 褐肤少年发出快乐的笑声,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琥珀色的眸光莹莹闪动。 这时,他柔软的指腹移到她酸胀的小腿上揉捏,在他的爱心按摩下,阿琳亚感觉自己身体放松了不少,二人皮肤零距离的接触,他香甜的花果香气息萦绕在鼻端,让阿琳亚不禁有些心猿意马,腿心不由湿润。 “你想做吗?”她躺在那里,慵懒地问。 叶哈希雅促狭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奴想啊,可陛下不是很累了?” 阿琳亚换了换胳膊的姿势,依旧像一条无骨蛇似的趴在床上,“所以,你来做吧,我不动。” 于是,他非常轻柔、舒缓地从身后进入她的体内,就宛如在给她的阴道按摩般,期间两人都没说话,却能感觉融洽的气息在其间流转,怕她不舒服,叶哈希雅故意缩短了做的时间,很快就射了一次。 在阿琳亚想要求他再来一次的时候,外间传出一阵骚动,似乎是萨雷斯和什么人在争执。 “怎么回事?”阿琳亚想直起身,肩膀却一酸,不由发出“嘶”声。 “奴去看看吧,陛下不要动了。”想着女仆们不能进来,叶哈希雅简单抓起旁边的纱袍披在身上,前去外间一探究竟 追-更:haosewen. (.) 第二十三章幼稚的恶戏 女王的后宫是塞拉无法进入的区域了。 她只能一边在心里对阿琳亚道歉,一边祈求事情不要闹得太大。 萨雷斯正在侧夫套间最外仆从用的床上小憩,这时,门突然被“哐”地一声打开,他还以为是侍卫有紧急情况,惊得立马睁开眼,点上灯火,却发现一个几乎不可能出现在此的身影。 他金发蓝眼,神色冷凝,姿容秀美,身材高瘦,和女王微微神似,宛若月神降临。 “王夫殿下!”他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有些手足无措,“您怎会……” 安普斯看都不看他一眼,就要拉开寝室的门。 他心里酝酿着充满恶念的毒汁,若那道德沦丧的二人在做不知羞耻的事,看见他时,将是怎样一副嘴脸?震惊?羞愧?无地自容? 毒汁同时也在灼伤着他的心。 萨雷斯对王夫阴暗的神情感到十分惧怕,露娜男人又比相对骨架小的温莎德男人高大,但他还是挡在了门前,用并不流利的露娜话阻拦他,“您不能这么做!这是宫规!就算是您,也不可以打扰女王和侧夫!” “让开,你没有资格阻拦我!看门狗。”安普斯居高临下,不耐地瞪着他,伸手就要拉门把手。 “您真的不能进去!”萨雷斯心一横,干脆抓住了他的手臂不松手。 “不要碰我,肮脏的贱奴!”安普斯心烦到了极点。 在这僵持不下的时刻,门突然从内开了,争吵的二人皆是一愣。 褐肤少年仅仅披着橘红色纱袍从门内绕出来,一头深棕色的茂密短卷发,一张娃娃脸轮廓深邃,鼻头上穿着个细小的环,身材相对纤巧。 这还是安普斯头回见他没戴面纱的样子,也是同侍一妻的二人在尴尬的第一面之后头回正面交集。 就算是安普斯,一瞬间对叶哈希雅的外貌也无法想出任何挑剔的话。 心中的危机感甚至比以往更加浓烈了,他发现,褐肤人并没有如他想的那样容颜不堪。 叶哈希雅头脑灵敏,一下就明白了事情的始末,冷静地对萨雷斯道:“还不给王夫赔不是!这里用不到你了,先出去吧。” 萨雷斯如获大赦,对安普斯行了跪礼,担心地看了叶哈希雅一眼,迅速离开了。 叶哈希雅并不害怕与他对峙,甚至求之不得。 对随便给他下避子药,妄图随意翻弄他命运的王夫,叶哈希雅还是相当不满的。 他希望王夫可以认清事实,他远远比他要得宠,他值得尊重,而不是被这样无礼地侵入私人空间。 在温莎德,正夫也要给得宠的侧室礼遇的。 “晚安,王夫殿下,您深夜驾临所为何事?”叶哈希雅对他礼貌地鞠了鞠躬,琥珀色的眸子在昏黄的灯下波光闪烁,却只让安普斯觉得刺眼。 安普斯蹙眉,扬着下巴,轻蔑地抽了抽嘴角,“陛下在里面?我要见她。” 叶哈希雅不卑不亢地婉拒:“王夫殿下,陛下已经安寝了,这恐怕不妥。” “我想做什么,是你能阻止的吗?”安普斯淡蓝的眸子中凝着冰冷的毒剑,“凭你?一介玩物?” 玩物。 ‘虽然是王子,但也不过是一个玩物罢了。’ 叶哈希雅猛地抬头,感觉心中久未冒出的黑暗再次从角落跑了出来,他合眼努力平复了心情,再睁眼,神色毫不退让,言语更加强硬,“我真诚地劝您,您若是为陛下着想,明天再让她来解释吧,今天陛下真的累了,不若给她一些体恤。” 气氛愈发剑拔弩张。安普斯觉得自己眼花了,他竟然看到一个卑贱的侧室,对自己作出如此放肆的神情! 可笑!一介侧室,一幅仿佛比自己更关心阿琳亚,也更了解她的样子,还与他还嘴! 安普斯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在他心中,只有他才拥有和阿琳亚牢不可破的羁绊。 他心里怒火滔天,上前一步,气势凌人道:“你是在教我做事?是不是你说了什么,女王才欺骗了我!我是女王的兄长,身上同样流着高贵的血!我绝对不会忍受你。” 露娜人种身材高大,身为女性的阿琳亚身材就很高挑了,叶哈希雅将将比她高一点,有1.74公尺左右,而安普斯却有1.88公尺,因此,他一走近,压迫感极强。 他揪起叶哈希雅的衣襟,瞳中仿若有冷色的火在燃烧,薄唇一开一合,“让开!我们兄妹之间的事,绝对不是你这样卑贱的血脉可以插手的!” 叶哈希雅回望他,琥珀色的眼瞳中同样酝酿着风暴,一手用力掐住王夫揪着自己衣领的手腕,似是想要捏碎他的骨头,低声道:“真的有这样的规定吗?尊贵的殿下。” “你想说什么?” “宫规里,真的有规定,女王陛下必须在满月日和新月日这两天前去和王夫同房吗?” 安普斯心跳一滞。 他接受了良好的宫廷教育,自然,有背过露娜王国的宫规。他不禁顺着温莎德侧夫的话想下去,他突然惊慌地发现,没有,没有规定。 女王是露娜王宫的主人,怎么可能会下束缚自己的规定?那些无非,是历代女王对自己的兄弟兼丈夫的一种,心照不宣的礼节而已。 也许她真的累了?但来找他不也一样可以休息?除了性交,难道他们在一起就没有别的事可做? 安普斯还是不甘心,在他眼里如此重要的两日,在阿琳亚心中,就这样轻如鸿毛,这么容易就被放弃。 凭什么,就因为眼前褐色皮肤的玩物? 安普斯神情恍惚,退后几步,不经意放开了叶哈希雅。 他感觉自己孤立无援,不知何去何从,又不愿在玩物面前暴露自己的无助,只好再次戴上高傲冷硬的盔甲,瞪着神情沉寂的少年,“这就是你的礼仪?野蛮的温莎德人,质问你的主夫?” 然而这时,他陡然发现,由于刚才的冲突,温莎德人的大腿暴露出一点,在那褐色的大腿内侧,有什么白浊混着晶莹的透明物质缓缓流下。 安普斯理智的那根线绷断了。 果然什么累了,无非就是搪塞的谎言!阿琳亚欺骗了他!在他来前一秒,还在和这贱种翻云覆雨! 这残酷的现实几乎要将他的心碾碎,也撕碎了他的骄傲。 他的妻子欺骗了他,然后和一个贱种在一起,他们是不是都在把他当傻瓜看? 他想着自己还担心阿琳亚生病,觉得自己像个滑稽的小丑。 安普斯脸上乌云密布,牙关紧咬,不管不顾就要闯进门,想质问她:你到底把我置于何地? 叶哈希雅挡在门前阻拦,无意听到内室传来悉悉索索的动静,而盛怒之下的安普斯并没有听到。 “让开,我就不应该和你废话。”安普斯沉着脸,下最后通牒,“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做了什么污秽的事!” 叶哈希雅也是有尊严的,他不想再忍让下去了,清澈的眼中也浮现讥嘲的神色,“恕我直言,如果您非要闯进去……您可能会看到更加失礼的内容。” 二人在这一刻,同时明白了,什么叫眼中钉。 安普斯握紧拳头,浑身气的发抖,胸膛剧烈起伏,说不出话来。 “我知道您很讨厌我。”叶哈希雅道,嘴角一勾,脸色晦暗不明,“我也很讨厌您。” 本想井水不犯河水,可王夫口中的蔑称,加之不久前的下药事件,让叶哈希雅对他深恶痛绝。 谁都不可以,侮辱他和阿琳亚之间的爱情。 是,叶哈希雅永远也撼动不了王夫的身份,他也无意闹得宫内乌烟瘴气让阿琳亚烦心,但是,阿琳亚的爱重确实让他更有了底气,让他可以和王夫叫板,捍卫自己,并且心知自己可以不受任何伤害。 就让这目中无人的傻瓜看个清楚,在女王的心中,孰轻孰重? 叶哈希雅对安普斯挑衅地笑了一下,数着门内传来的脚步声,没等他反应过来,突然神色痛苦地软倒在地上,双手捂着脑袋。 “你这是干什么?”安普斯一惊,不明所以。 这时,内室的门陡然被推开,刚刚穿戴好出来的阿琳亚震惊地看着眼前这“一地鸡毛”。 感受到她的视线,安普斯赶忙用手指顺了下头发,抿着嘴,眼神幽幽望着她。 阿琳亚皱眉,“你打了侧夫?” 见少年表情痛苦地倒在地上,她第一反应心里一紧,然后理智才回炉:这不是安普斯的风格,事情不对。 安普斯讶然地睁大眼睛,匆忙辩解:“我什么都没做!他突然就这样了!” 阿琳亚不理他,赶紧弯腰去查看叶哈希雅的情况,叶哈希雅可怜兮兮地蜷缩着,呻吟几声。 安普斯见她在自己面前关心别的男人,火冒叁丈,控诉道:“他分明是装的!” 褐肤少年挣扎着想站起来,但失败了,喉咙中又发出了如被踩了尾巴的小猫般“哼哼”呼痛声,像是因疼痛而作罢。 阿琳亚心中早已了然,有些好笑,直起身,却仍冷冷地看着安普斯,斥责道:“王夫,你闹得太过了。” 自己的妻子不由分说就怀疑他,对他毫无信任,还当着狡猾温莎德人训斥他,此前更是在他们相会的日子与侧室亲亲我我,让他颜面荡然无存。 安普斯委屈涌上来,深感自己一片真心被辜负,蓝眼睛里又开始闪烁水光,却仍倔强地盯着她,“比起我,你更信任他?以我的教养,会做出这种事吗?我可以用月神的名义发誓……” “你要是还在意自己的教养,就根本不会做出夜闯进侧夫的房间这样荒唐的事。”阿琳亚淡淡道,“叶哈希雅是温莎德的王子,身为主夫,你没有给予他足够的尊重。” 角落中的少年悄悄地观察着这一切,暗中勾起唇角。 安普斯如坠冰窟,倔强地紧咬牙关,眼神快要把她盯穿了,“不管如何,陛下欠我一个解释,你扪心自问,是不是对我有所欺瞒!” 阿琳亚解释:“我已经正式向你请假了,这还不够吗?” 安普斯眼神恨恨地扫向一边的温莎德人,“我一片好心来看望陛下,结果,却在侧夫的房间里发现了你,别告诉我,你们什么都没做!” 阿琳亚故意避重就轻问:“那请王兄告诉我,除了生病,还有什么理由是你可以接受的?” 安普斯思考一阵,坚决摇头,“你必须来,这是神赋予我们的使命,我们义不容辞。” 他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 阿琳亚:“你看,这就是我为什么请了病假。” “可你要是想休息,神殿难道不是最安宁祥和的地方?”安普斯抿唇,显然还是心有不甘。 阿琳亚扶额,摸着还在酸疼的肩膀,稍微放缓语气,“都进去,在这里争吵不休,是想等着明天被仆侍们笑话吗?” 安普斯冷哼一声,倒是听话得不再争辩了,眼神蘸了毒般射向少年的方向,扬着头走进了内间。 剩下阿琳亚抱着手臂,好整以暇看着还在地上捂着头表演的叶哈希雅。 “你也闹过头了。”她说。 叶哈希雅移开手,唇角竟是翘起的,由于阿琳亚算是配合了他,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我知道你看出来了,我只是想让他在你面前丢脸。” “幼稚鬼。”阿琳亚没说什么,只是将他拉起来。 想也是安普斯大概说了什么难听的话,叶哈希雅脾气已经很好了,真不知道安普斯是怎么惹毛他的。 不过,她赞同,安普斯确实需要被教育一下,就算是这样的恶作剧也好。 叶哈希雅在心里回顾王夫狼狈的表情,心中酣畅淋漓。 以叶哈希雅的价值观来说,安普斯早就大错特错。 对妻子冷言冷语,不闻不问,不照顾孩子,还善于沾酸吃醋,要在温莎德,早就因为犯了男戒被休了! 感谢大家的打赏、评论、珠珠~你们的鼓励就是我的动力 以下是劝退时间哈~并不针对谁,just澄清 可能是我雷没排干净,又在文案上加了加~ 首先,我一直以为,口交就是可以互相做,女主就算地位更高,给男主口,看他各种反应也很有趣~从来没有男尊给女主口就说她不够男尊,如果不能接受他的一切,那所谓的爱不过是无稽之谈。自己的私人性癖,不要舞到作者面前。 其次,我不看耽美黄文,我不知道耽美里有啥词,肠液是我为了女尊bg第四爱发明创造的,为了让第四爱更加梦幻,我还以为大家都知道,中的性爱本身就不真实呢,不要在文学创作中寻找现实,澌灭对纸片人的幻想哈。 第二十四章三个人的床 于是叁个关系微妙的人都挤在了叶哈希雅的寝间。 阿琳亚半倒在床上,叶哈希雅不情不愿地远离安普斯站在房间一角,安普斯则不自在地梗着脖子站在另一角,神情嫌弃,仿佛这个屋中住着什么害虫。 他恼火地看着褐色皮肤的少年,“我和陛下要说话了,你不应该留在这里。” 在叶哈希雅开口前,阿琳亚掀了掀眼皮道:“这大半夜,你还想让可怜的侧夫离开他的房间去哪?赶快结束这场闹剧吧。” 安普斯想反驳,转念一想,若温莎德人出现在走廊,被侍卫看到,确实很麻烦,不情不愿地噎了回去,又见她没正行的瘫在床上,蹙眉不满道:“陛下和我解释的时候,姿态不能正式一点吗?” 阿琳亚斜了他一眼,“因为纳普勒祭,我忙了好几天,腰酸背痛,真的累了。” 安普斯一愣,没想她还算真的有正当理由,马上语气缓和,“那你便这样休息吧。” 但他又马上醒过闷,眉毛倒竖:“那你还和他睡在一起!?你到底是真累还是假累,还是又在搪塞我!” 面对安普斯的指责,阿琳亚十分坦诚,“我累了,侧夫可以帮我按摩,我感觉自己好了一点,他的手指很舒服,所以我就问他能不能……” 安普斯一点也不想听下去了,打断她,淡蓝的眸子里浮现谴责,“陛下,神教导凡人,要禁欲,你不能这样放纵!” 阿琳亚反问:“哦?可你叫我去难道不是也想做那种事?” 说完,她还打了个哈欠,这让叶哈希雅内心对安普斯的怨念又深了些,非要添乱,让陛下没法休息! 叶哈希雅心不在焉地立在一边听着,他算是不怎么信神的,但他现在向花神祈祷这无用的对话能赶紧结束。他早就接受和阿琳亚的生活中,一定要有一个王夫存在,所以,听他们讨论做不做的,他并不难受。 安普斯一僵,发出站不住脚的辩解,“新月日和满月日是为了祈求神子的降生,是一种向神明表示虔诚的仪式。我不明白,你就算坐马车,或者,派侍仆让我来找你……” 他无法接受的是,阿琳亚并不像他那样渴望二人的相见。 阿琳亚定定看他,“我试过,你不会来。王兄以为我不知道吗?你曾经在祈祷室恨不得一直呆到深夜,说是仪式没做完,可我知道,你只是不想和我做。我理解你,你却不能理解我吗?你怎么现在就变了呢?” 她自己都感到惊讶,她可以将过去不甘的事毫无芥蒂地讲出来。 安普斯自己都忘了有这种事了,那时差不多新婚?他们初尝禁果,安普斯很害羞,心里总是禁不住回味那种快感,又觉得自己无法做到禁欲是对神的背叛,心中矛盾不堪,就经常在祈祷室惩罚自己。 “不是的,我没那么想。”他匆忙辩解,却耻于说出背后的原因,这让他的话语显得单薄无力。 无凭无据,阿琳亚当然不信他,摆摆手,“总之,我累了,找你很麻烦,正好有侧夫在,就这样。” 安普斯却又仿佛被刺激了,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她,“麻烦?你每月就见我两次,还觉得是麻烦!” 阿琳亚不为所动,“我何必舍近求远。” 安普斯偏头,恨恨地瞪着叶哈希雅,仿佛要将用眼神他钉在墙上,“陛下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我和他是不一样的,不要拿我和他相提并论,容我提醒陛下,我和你身上,都流着神明的血!只有我们!” 被点到名的叶哈希雅冲他礼貌地提了提唇角。 阿琳亚又打了个哈欠,敷衍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累了,要睡觉了。” 安普斯看她一副不在乎的样子,大步走到床边,弯腰抓着她双肩,淡金色的头发从他的肩膀垂到她的脸颊旁,他羞恼道:“我还没原谅你,你怎么可以就这样睡过去。今天是新月日,既然这样,我就要在这里,行使我的权力。” 他说不过阿琳亚,心绪复杂纷乱,干脆开始耍赖。 阿琳亚脸色古怪地看着他,“在这?侧夫怎么办?” “如果他不想看,让他出去。我还没嫌弃他的屋子里并没有供奉月神挂毯。”安普斯面上嘲讽地勾起唇角,心里却有点后悔,害怕万一侧夫真的要留在这,被那卑贱污秽的视线放肆打量,羞耻之下,他可能硬都硬不起来。 被点到名的叶哈希雅耸耸肩。他虽然讨厌王夫,却不介意加入一起,在温莎德,他甚至学习过多人伺候的课程,反正他年纪小,肯定更加龙精虎猛,能让女王满意。 阿琳亚觉得安普斯已经接近疯魔了,她做梦都没想过竟然能从他高傲的嘴唇中听到这样淫乱的要求,知道他是情绪上来在说胡话,仰望着上方的淡蓝色眼睛,只是无聊地应付着点头,“嗯,是个好办法,但我拒绝,我已经累了。” 她才没有哄他的义务。 安普斯一噎,又确实不想累着她,直起腰站在床边,俯视着合着双眼的金发少女,神色执拗,“那我不走了。” “随便你。”阿琳亚拉上被子,“晚安。” 这时,叶哈希雅轻柔地爬上床的一侧,贴着阿琳亚躺下,冲他调皮地歪歪头,“晚安,王夫殿下。” 他还顺手把灯熄了。 黑暗中,安普斯情绪五味杂陈,呼吸凌乱。 最终,他赌气般挨着阿琳亚重重躺在了床的另一边,闻着令人毛骨悚然的花果香,几乎一整夜都没睡。 显然,当晚做了美梦的,只有左拥右抱的阿琳亚一个人。 叶哈希雅想着床上有另一个男人,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又不想翻来覆去打扰女王,最终做了一个噩梦。 不知和阿琳亚问及他的过去有没有关,那是,纠缠了他许久的梦魇,曾经叫他整宿整宿不能安眠,却已经相当一段时间没有出现在他的梦中。 盛开的鲜花散发出糜烂的香气,大厅中央,乐师们摇头晃脑地吹奏出如毒蛇般缠绵的小调,舞男鲜艳多彩的纱衣随着鼓点疯狂甩动,让人眼花缭乱,区别于良家男子,他们不带面纱,对每个渴望他们的女子暗送秋波。四周围,欢声笑语,觥筹交错。 在温莎德,父母对儿女的婚姻拥有绝对的掌控力,正式订婚前,会由父母举办一个宴会,促使男女双方见一下面。 “卡提南大人,这便是我的儿子叶哈希雅了,才十四岁,花容月貌,您看他的大眼睛,和蝴蝶一般美丽,说是宫里最美的王子也不为过。”披着蓝色华丽面纱的年老男子向一打扮华贵的臃肿年轻女子敬酒,笑得谄媚,如同推销货物一般,介绍着自己的养子。 臃肿女子掀了掀眼皮,神情阿谀奉承的老侧夫身边,少年低着头,由于戴着面纱,只能看见一双琥珀色的瞳孔,无波无澜地盯着她,却更让她血脉扩张。 她心中满意,浑浊的瞳孔一转一转,还是挑剔地问:“哼,王子?怎么,现在耶西达侧夫想仗着王子身份,来和我抬价了吗?咱们可都说好了,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我母亲可是好不容易才同意帮你女儿跟将军说情……” 耶西达侧夫满脸陪笑:“怎么会,怎么会,嫁过去,他就是您的了,况且这孩子天生温柔,不会有一点王子的骄傲习气。” 耶西达暗地使劲掐了叶哈希雅手腕一下,将酒杯递给他,让他多表现表现,卡提南被哄开心了,才会与自己的母亲一同成为他女儿竞争皇位的助力。 少年拿起酒杯,一双如羔羊般纯真清澈的眼眸看着她,似是要将杯子送到她手中,女子按耐不住伸手去要,他又立马把胳膊缩回来,将酒杯又递给了自己父亲,欲拒还迎。 女子想着以后这么美的男人就任她揉捏搓扁,发出舒爽大笑,“哈哈哈哈,说是王子,其实就是一介玩物啊。” 少年面上神情仍平静如死水,无声无息地坐在那,如同一尊美丽的雕像。 耶西达侧夫赶紧给她亲自斟酒,压低声音,“相信叶哈希雅一定会让您尽兴的,您要不信,别弄坏锁,一会带他到屋里试上一试……” 若卡提南满意,说不定今日就能达成一致。他的女儿要是成为下一任温莎德女王,那一定会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真没想到,当初被像垃圾一样扔给他的贱种,凭着一张和他父亲一样狐媚的脸,能有这样大的用处,也不白费自己养活他这么多年,没让他饿死。 “哦?侧夫这般割爱?”女子双目放光,油腻如肥虫的手指攥紧酒杯,一饮而尽,迫不及待。 二人又谈笑了几句。突然,她动作一僵,眼睛瞪成铜铃大,捂住自己的喉咙,不停地抠挖,将嗓子都要抠出血了。 “卡提南大人?您怎么了”耶西达侧夫惊慌失措,“来人啊!来人!” 为时已晚。 肥壮的女子嘴中冒出一串又一串血泡,没过一会,双目双耳也喷出黑红色的汁液,一歪身子,倒在一旁,眼白都染成了黑色,死不瞑目。 宴会的欢声笑语立马转为尖叫惊恐,卡提南的几个姐姐围上来,揪住耶西达侧夫,“是你这个老东西害了我的妹妹!来人!绑住他!我们去见法官!让陛下做主!” 毒杀是很难追查的,有些毒物根本无臭无味,但人的第一反应是毒从口入,因此,人的固有思维一般判定,最后转交食物的人一定有嫌疑。 至于叶哈希雅?没人会怀疑一个柔弱的年轻美人,何况温莎德男子要是婚前背上克妻的名声,就会被称为不祥之人,没人敢再娶他了。没人娶的男人会让人笑话一辈子。人们都只会可怜他的遭遇。 很长一段时间,肥头大耳的女子散发着臭味倒在地上,像死猪一样抽搐,身体里的血与油水仿佛一起爆出来的景象,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睡醒后,他就会不停地呕吐。 然而一回生二回熟。比起对死人的惧怕,麻烦解除后的如释重负占了上风。 此后发生的,都没有进入他的梦过。 第二日,天还没亮,安普斯最先惊醒,情绪平复了很多,理智重新回炉。 他发现,自己的手不知何时握住了阿琳亚的胸,而温莎德侧夫的胳膊,圈在她的腰上。 多么淫乱!神会惩罚他的!浓浓的窘迫和羞耻席卷而来,安普斯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做了这样的蠢事。就算睡在地上,他也不应该睡在温莎德人肮脏的床上! 面对如此尴尬的处境,安普斯心烦意乱,悄悄从宫中小道溜走了,走出大门时,几个侍卫追着他问女王的病如何,让他的心情更加低落,回到自己的房间,先仔细洗了个澡,疲倦充斥着身体,心里也堵得难受。 另外两人晨起后并无大波动,只是叶哈希雅面对萨雷斯试探是否和正夫叁人行的话语,木着脸让他把昨晚的床具拿去丢掉了。 安普斯终究没有得到满意的答案。也或许,他只是不敢面对这一切,于是他便借由睡梦逃脱现实,直到晚上,才又起来做祷告。 他虔诚地向神描绘了自己的疑惑,神一如既往没有任何回音,但神教诲世人要仁慈,宽以待人,他最终决定原谅阿琳亚,谁让他是兄长呢……阿琳亚只是被狡猾的温莎德人迷惑了,总有一天她能明白,谁才是真正对她好。 这样想着,他的心里舒服了许多。这也是他脑中潜意识的自我防护机制造成的,潜意识判断,若得知真相,他的精神可能会崩塌。 欧瑞涅在次日前来看望,见安普斯并无大碍,也没有受到巨大打击的迹象,甚至心情很舒畅,心里着实松了一口气,感谢女王和侧夫,对他的儿子十分仁慈。 “纳普勒祭之后,女王很快就要过生日了,记得给女王准备礼物。”欧瑞涅提醒道。 安普斯皱眉,他当然记得阿琳亚的生日,也提前备好了礼物,他只是,非常讨厌女王生日时的王室成员聚会罢了。 二王弟和叁王弟有妻子了还好,四王弟俄里斯,从前和阿琳亚走得近,现在也未婚,让他很在意,五王弟凯罗仗着年纪小,似乎也很喜欢往她身边凑。 阿琳亚刚登基那会,凯罗每星期都要进宫几次,烦不胜烦,后来不知怎么,频率降下去了,但安普斯还是很讨厌他。 .......................... 标题诈骗哈哈哈哈!如果我能完结,你们想要的会在番外里有! 感谢大家的收藏!珠珠!评论!打赏! 你的鼓励就是我的动力!我是那种喜欢评论区聊天的作者hhhh 一般没有劝退的日子,不知道作者很凶,就会有恶评,不知道明天是不是有的怼了 发现一些推书或者豆瓣有我的文了,说实话,有点害怕,因为我写就是个人兴趣或xp,没想真的作为一个正式作品被人评价过。 小叶的身世铺垫了好多可能只有我才找到的暗线情况下,终于冒了头 我现在写到五弟凯罗了,意外有些香他,到时会问问大家啥感想,当然正文肯定不会有他的事 第二十五章盛大的游行 纳普勒祭,为了纪念神赋予了人类生命,是露娜王国每年一度的大日子。 露娜国王室女王、王夫等要扮成神明的模样,坐在被装点华丽的花车中,在王城主要大道游行,接受民众的瞻仰,花车的后面配备四个警卫,负责安保,两个侍仆,负责向民众洒糖果、金币这样的小礼物,花车后还拖着有一个大篮子,民众可以将自制贺卡、礼物、鲜花等扔在其中。 当然,往篮子里扔奇奇怪怪的东西的人会被警卫抓起来拘捕,比方有一年,一个女王的狂热粉丝往篮子里扔了一瓶……嗯,总之,他被仁慈地惩罚监禁了五年,永久“剥夺”了作案工具。 警卫队会扮成神将的样子,松散地包围花车,还有几个警卫会打扮成平民的样子隐藏在人群中,以防万一。 露娜王室由于长相美貌,又是国家宗教领袖,在民众当中一向拥有很高的支持度。 支持度和节日的仪式亮相、福利发放是分不开的。各种节庆一向是增加民心的好机会,所以即使有概率被刺杀等,王室也不可能放弃花车巡游等节日表演。 对于女王希望侧夫可以出现在花车游行的要求,了解女王有分寸的个性,又感念她平时的勤政,臣子们仅是象征性地阻拦了一下,见女王坚持,就没有人再反对。民众对温莎德来的侧夫十分好奇,若他能出现,民众肯定会更加惊喜。 由于以往出现在纳普勒花车上的侧夫们大部分是白皮肤,他们扮演的都是日神、春神之类的神明,阿琳亚这次大手一挥,干脆让叶哈希雅扮演他们国家最崇敬的花神。 花和少年,听上去就十分般配。 叶哈希雅需要面纱和头纱,礼服设计师是一个小贵族出身的中年男性,身为露娜人,自然不太了解,怕出差错,和叶哈希雅反复沟通了很多次。 后来,令阿琳亚意外的是,在设计师来向她汇报时,竟不经意夸了叶哈希雅好几句,说侧夫善解人意,温和有礼,眼光也不错。 这个设计师和阿琳亚打交道许多年,阿琳亚知晓他是那种一丝不苟、沉默寡言的个性——正因如此,阿琳亚才会相信他不会多嘴多舌,大肆编排王室。他还是第一次流露这么多个人看法,让她着实有些惊讶。 纳普勒祭前夜,是对敬仰的人表达感恩的日子。在宫里,人们会将卡片、水果、鲜花、饰品等小礼物用小篮子或布口袋装着,放在想要感谢的人的屋前。 礼物堆积最多的,自然是阿琳亚的办公室处,这已经不知是第几批了,塞拉抱着办公室门口山一样的礼物,准备分类处理好再交给女王,转眼看到萨雷斯也抱着满满的礼物,他不能和她挥手打招呼,抱歉地笑了笑。 侧夫看上去也收到了很多侍仆的礼物,着实让人意外。 有些女王用不到的很平常的小礼物,便会照例布施给一些穷人做慈善。好不容易整理完,塞拉将表达谢意的卡片,和谁送了什么礼物的清单转交给阿琳亚,趁她读卡片时,塞拉将遇到萨雷斯的趣事学给她听。 “哦?”阿琳亚抬头,嘴角不经意浮上一丝笑意,“也是,他对仆人的态度从来都是宽容友善的。” 叶哈希雅作为异国王子,能在露娜宫廷得到优待,有他天生脾气好,善于察言观色,因自己儿时的经历可以体恤仆人们不易的原因,也有很大原因是因为他有意广结善缘,平常让仆人们帮忙,经常打赏不说,口头也十分礼貌。 有叶哈希雅这样努力为自己经营好名声,阿琳亚也才方便替他争取一些特权,这次能顺利参与花车游行,便有他平时乐善好施的功劳。且,由于王夫不理世事,有一些宫廷中的琐碎杂务,在阿琳亚处理不过来时,想着侧夫已经小有声望,便试探着让总管交给侧夫把关,没想,叶哈希雅处理的也都很妥帖,于是阿琳亚便放心地移交了一部分本来属于后宫之主的权力给他,让自己轻松了不少。 不仅如此,再往远看,若以后有王子王女降生,肤色和异国血统就是他们天生的弱点,叶哈希雅经营了好名声,也能让他们在宫廷更有底气,老牌贵族们也会更愿意与他结交。 阿琳亚在心中默默赞赏,觉得他虽然长于深宫,却比很多臣子都要有人际智慧,也替他高兴。 卡片对于阿琳亚最主要的是鼓舞作用,当然也能让她通过卡片了解民意,得知民众的呼声与需求,让她权衡国家措施。看完卡片,阿琳亚给一些写的十分精彩的亲手回了信,其余的则交给秘书处发放统一回复。 明日还有重要的游行,为了养足精神,阿琳亚早早便一个人在女王寝室歇息了。 …………………………………… 露娜王宫建筑群外,惠风和畅,万里无云,人声鼎沸,蔚蓝的天空中中时不时有几点白鸽飞过。 无数的民众翘首以盼,挤满了宽敞的王城主大道,大家都想第一眼看到花车。 爱德莉亚和泰希就是拥挤人群中的一员。她们是一对姐妹花,有着棕色头发和深绿色眼珠,正值花季,祖祖辈辈都是露娜人,在王城做小饰品生意,生活不算富足,但温馨美满。 爱德莉亚艰难地踮着脚尖,“怎么花车还没出来!我今年一定要抢到女王撒的纪念金币!” 每年,女王只有最开始在王城大道上,才会亲自向两边的人群撒纪念金币。金币的浮雕每年都不同,它象征着月神赐予的幸运,数量有限,人气火爆。 “你小心点,就算抢不到也别被人踩脏了鞋子。”泰希相对稳重一些,拉着姐姐的衣角,免得二人被挤散。 “我最喜欢的当然是女王!”爱德莉亚却十分兴奋,“但我也好想看王夫啊,他可是露娜国最美丽的男子,又有月光一样的头发和蓝宝石一样的眼睛,简直和传说中的新月神大人一个样子!” 这在露娜的审美中最被推崇,象征着圣洁与尊贵的,所有的年轻女人都希望有一个金发碧眼的情人。 “虽然女王能多拥有几个男人也不错,但我还是祈祷,下一任的王室夫妇也都是金发碧眼的!就像人偶娃娃!” 爱德莉亚还在耳边滔滔不绝,泰希却更对侧夫好奇,他带来的温莎德时尚,让她们家的首饰摊位开发了很久新的异域样式,就连现在,她都一眼瞧见有人戴着面纱。 褐色皮肤是对传统审美的颠覆,真的能好看吗?可要是不好看,女王又怎么会…… 这时,排在最前方的人喧闹起来,爱德莉亚忍不住和他们一起尖叫,“她来了!她来了!” 伴着史诗音乐,由八匹将鬃毛梳成几条辫子的白色骏马在前拉着,璀璨的花车宛如从天界驶来般,使用传统的银色作为主色调,车上镶嵌的月亮、太阳、花卉等等却都是由巨大的透明水晶制作的,在阳光下光彩夺目,折射出道道彩虹;花车上当然少不了最受欢迎的神话形象,乳白色大理石雕刻的小童,月神兄妹的儿女,星星之神们;车的边缘被用从王室花园采摘的白玫瑰等鲜花进行装饰。 为了节省,有些装饰都是用以前的花车上拆下来的部件重新雕刻制作的,就这样,这笔费用每年都会让阿琳亚肉疼一番。 爱德莉亚使劲伸长了脖子,终于看清了车上的叁个人影。 在中央的,无疑是“月神最宠爱的女儿”,“王国的女主人”,年轻的女王阿琳亚陛下。她将一头金发全部盘起,头戴高高的水晶头冠,其上缠绕了白玫瑰作为装饰。 淡紫色的眼影使她的眼睛更加上挑,眼角点缀着闪耀的钻,嘴唇被涂成泛着珠光的梅紫色,身着带细闪的纯银色礼裙,脖子上挂了搭配的多层水晶项链,肩上松松垂着银紫色绣金线披肩。 露娜以左为尊,左侧的是王夫安普斯,“月神之子”,“女王亲密的手足与爱人”,头衔不比女王少。闪烁的水晶珠串额饰若隐若现,垂在他搭于身前松松束起的金发中,他也是一袭纯洁无瑕的银色袍服,一侧肩上挂着长长的水蓝色薄纱披肩。 二人皆有雪白的皮肤,冷淡清丽的面容,修长如天鹅的脖颈,看上去就是十分相配的一对。 端坐在右侧的人,则引发了最多的讨论。他是花神的子民,流淌着异国的血脉。他穿戴着异国风情浓郁的银色细闪面纱头纱,其上同样装饰了小小的白玫瑰水晶珠串,指节上挂着大小戒指,褐色的皮肤在阳光下闪着如蜜的光泽,眼尾点着金色的琥珀色眸子犹如两只飞舞的蝴蝶。 他和女王并肩而坐,虽然礼服形制没有越过王夫,但同样相得益彰,让更支持王夫的传统露娜人也哑口无言。 “今年是银色啊!去年全是粉色,老实说,我怀疑设计师是恋爱了。”爱德莉亚感叹,双眼目不错珠地瞧着马车上的叁人,“侧夫也很好看嘛!我还以为皮肤那么黑,会很土!他看着就乖乖的,这种男生都很会讨女生喜欢,怪不得女王宠爱。我真想知道他下半张脸是什么样。” 泰希赞同地点点头,“他们说不定以后会生出褐色皮肤的小王女小王子,若到那时候,丰收祭咱们抽到了门票,就可以在神殿前看到他们啦。” 这时,一旁突然传来一阵男子的轻笑。 泰希转过头,瞪大了眼。 和花车上的侧夫几乎穿同样款式,他却没有戴面纱,露出一张五官深邃的褐色面孔,黑色的浓密长卷发颇有些不羁地露在头纱外,眼瞳呈烟灰色,与她对上视线后,浅浅一笑。 “哇!”爱德莉亚惊喜道,上上下下打量他,“你是温莎德人?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温莎德的男人不戴面纱……” “爱德!”泰希不赞同地打断,对他抱歉一笑,“不好意思,姐姐没有恶意。” 男子没回答,只是用掺了浓重口音的露娜话问:“没事,我与侧夫不同,不过是个贱民罢了。你们很欢迎温莎德的侧夫吗?” “是啊是啊,你们温莎德的男人都最是温顺的,他应该对女王很好很好吧。”爱德莉亚回答,眼睛还是凝在花车上。 “温顺?”男子却发出一声嗤笑。 泰希闻言蹙眉,这时,人潮涌动,爱德莉亚惊叫到,“花车到这边了!要撒金币了!” 阿琳亚拿起在花车里准备好的小篮子,将金币分几次,洒向四周的人群,面带优雅的浅笑,一直到花车转弯驶出主道,才松了口气。 她转头,下意识瞧叶哈希雅,却发现他眼神愣忡,盈满了不可思议。 “你怎么了?”她轻声问。 叶哈希雅肩轻微一颤,这才回过神,眼睛冲她弯了弯,“没什么。” 是他的错觉吗?为什么那个人会在这里? 花车消失在转弯处。 爱德莉亚失落地蹲在地上。 泰希安慰她,“没关系,这次运气不好,下次我们说不定可以抽中丰收祭的门票。” 谁想,一个褐色的手心静静地伸到她们面前,摊开来,其中有一个金色的扁圆,上面是女王宁静侧颜的浮雕。 “月神也不会庇佑我,要了没用,给你们吧。”他满不在乎地一笑,将糖塞到爱德莉亚手中,扬长而去。 泰希和爱德莉亚反应过来,想挽留,那人却早在人海中失去了踪迹 首-发:seyuwen. (woo16.) 第二十六章“热闹”的聚会 盛大的花车游行持续了一整日,女王、王夫、侧夫在露娜城中几条最繁华的街道亮相,扮成神明的样子,接受民众的瞻仰,一天下来,顶着沉重的头饰,叁人俱是腰酸背痛,好在没出差子。 在游行中,安普斯的心情,却是急转直下。 往年的纳普勒祭,由他和阿琳亚出演月神夫妇,并肩而坐,被民众赞美,代表了他心目中的宗教理想和己所不知的隐秘爱情的最高竞合,今年,却被别人横插一足。 安普斯从小最厌恶的,便是围着他聒噪献媚的人,又由于足不出户,在宁静的王室神殿中呆惯了,因此,他从心底对吵闹的人群很反感,游行时,他的视线一般不去看底下涌动的民众,而是悄悄看阿琳亚的方向。 阿琳亚的目光通常都是自信直视前方的,他可以尽情欣赏光点在那紫水晶般的眸子中跃动的模样。 然而,这次,她居然很多次!都与那卑贱的温莎德人对视! 不愧是月神信仰未触及之地来的蛮人,竟然在神圣的祭典上,勾着女王眉目传情,还将自己的手臂悄悄垫在她背后。要知道,为了仪式的肃穆,安普斯从来都只敢默默心疼阿琳亚的肩膀要承受那么重的王冠。 而年轻的女王呢,则弯起被涂成梅子色的嘴唇,紫色的眸光中,除自信以外,还多出别的什么,如河水般柔柔涌流。 从前,这样的眼神,这样的默契,明明是只属于他的。 在安普斯黯然之时,又不小心与褐色皮肤的少年对上视线,少年无波无澜地对他微微点头,他却不知怎么的偏能从那神色中读出一丝讥诮,心头顿时涌上一种被人窥探出心思的惊慌,连忙偏过头去。 两个不知羞耻的人,竟在众目睽睽的神圣典礼上做出这等不庄重的事,安普斯恨恨地咬牙,不经意将下巴扬得更高了些。个中心酸只有自己知道。 十几年后,露娜的国民仍会回忆这一日的盛况,风华正茂的女王,伴着她美貌的爱人们。人民青睐年轻的统治者,女王容光焕发,意味着她们的国家也皓月当空,而女王与美男之间的桃色新闻,又是民众们最津津乐道、喜闻乐见的。 她甚至不能被称为月神的女儿了,她就是月神在人间的化身!花车每经过一条街道,无数狂热的民众就自发地跟在其身后,时而唱歌,时而闲聊,虔诚跟随花车一日,到最后回到王宫时,几乎全城的人都在花车的尾后送行。 吟游诗人捂着快被挤掉的帽子,在蜂拥的人群中,将这一幕记述在羊皮卷上,作成悠扬的赞美诗,传扬千古。 然而对于叁个万众瞩目的人来说,这一切,只是个开始。 阿琳亚回到宫内,嘴角僵硬得仍保持着优雅轻笑的形状,让侍女们按揉肩颈,稍微看了会奏疏,才休息。 纳普勒祭过去了,国家统治者的任务却仍源源不断。 这两年,阿琳亚秘密地在露娜人烟稀少的周边地带,建立了很多针对各个国家的政治情报基地,其中卖命的,有穷苦的人、无家可归的人、被歧视的混血、不被祝福的情侣等,他们接受着严格训练,软肋被控制在露娜本土,被派往温莎德国等重要外交对象中,隐藏在市井、军队、甚至宫廷,将打听到的一切有用没用的机密消息层层传递,送到露娜的总部手中,由专人整理,再秘密送达女王。 除了女王直属的情报大臣——他从饥寒交迫中被女王一手提拔,妻儿皆在女王名下私产中居住,除此没有任何人知道这个机构的存在。 如今,温莎德的消息,自然是女王关注的重中之重,何况,她还派人主动打探了一些事。 这天,女王像往常一样打开情报大臣送来的羊皮纸卷,发现其上一片空白,眯了眯眼,从抽屉浅处拿出一瓶显眼的装饰般的蓝紫色粉末,用指尖捏起一小撮,洒在纸上,立刻,文字开始慢慢显现。 她静静读着,眼波如湖水般沉静。 原来是这样。果然,虽然有意外的部分,但总体不出所料。 还是头回,虽然她是被隐瞒的一方,却没有权威被挑战的不满,心口只有浓浓的怅然。 她仔细将文字记于脑海中,又从书架中掏出一个星星之神小雕塑,移开他头上的陶瓷小帽子,倒出一滴带些酸味的透明液体在摊开的羊皮纸上。 羊皮卷顿时冒出一阵烟,慢慢变皱变黑,消失在这个世间。 既然他不想要她知道,她就装不知道好了。 除此以外,这两年赫梅特负责安插的深入各处神殿的人手也没有做白用功,但得出的结果,却让阿琳亚无法大刀阔斧的下手。 安普斯是女王的丈夫与兄弟,即使贵为神子,他负责也大多是主持祭祀、讲学、古文破解研究这样光明的内容,更别提他毫无野心,一心虔诚。算是历代王室与神殿的心照不宣,每一任王夫的培养方向从一开始就是“吉祥物”,是神权与王权结合的象征,增光添彩的。神殿势力不会真的让忠于女王的人参与进他们的游戏。 除了安普斯,几乎所有神殿高层,或多或少,为了自己的利益不被损害,都曾经对包括地方豢养儿童案的大小案件发展推波助澜。所有人都分了一杯羹,打断骨头连着筋,她无法一下惩罚那么大批量的人。 不要着急,还有时间。阿琳亚不断舒缓着自己焦躁的情绪。 她还年轻,身体也强健,还有大把的光阴。 她需要的,是一个契机,而在这个机会来临之前,她会未雨绸缪,静静等待。 阿琳亚出生在纳普勒祭典十天后一个极为平凡的夜。 莉迪亚女皇彼时已经有了叁个女儿,对她附属小国的父亲也只是一时新鲜,因此对她虽然没短了用度,但态度始终淡淡。 若非大王女二王女接连死于罕见的流行病,叁王女死于复仇毒杀,她可能只会成为一个自由的闲散贵族。 然,阿琳亚在这个位子上越久,越相信这是月神的安排,她无疑,天生就该是女王。 这不,若不是王太夫来祝贺,顺便作为最尊贵的在世长辈, 按照露娜的习俗要来帮她安排生日晚宴,她都忙得快忘了有生日这回事了! “辛苦父亲了,像往常一样,叫兄弟们回来,一切从简即可。”阿琳亚对王太夫一向很尊重,也很敬仰他身为主夫的美德,又遗憾安普斯没能得其真传。 “陛下放心,尽管交给我,”王太夫欧瑞涅温和地点点头,有些歉意道,“安普斯这孩子是我没有教育好,都是我的不是,我不求别的,只望陛下看在他一片痴心的份上,能让他安静地在神殿侍奉神明就好。” 阿琳亚轻轻点头,滴水不漏:“王兄不仅是我的丈夫,也是我的兄弟,朝夕相处十几年,对神明的虔诚阖宫上下有目共睹,就算看在父亲年幼时的照顾,我也会让他一直过着心之所向的生活。” 王太夫心中多少得到些慰藉,点点头,退出女王办公室。 日子在白天处理政务,晚上做爱或睡觉之间平淡地一日日过去,很快到了阿琳亚生日宴会当天。为庆祝女王的诞辰,民众们在这天休假。 按照女王的喜好,王太夫将宴会安排在王宫里一个不大不小、装饰简洁的会客厅中,布置上围成一圈靠坐的软垫,请了关系亲近的几个人,没有叫任何吹奏乐和舞曲。 在露娜国的习俗中,主人应先于客人到场坐好。 由于阿琳亚不喜热闹,她打扮的也和平日一般,同样,王夫与侧夫也都身着素净的常服,一个居左,一个居右,王夫身边挨着小王子,正克制不住好奇地打量叶哈希雅。 几个王亲按照排行依次到场入席,知道女王的习惯,也只身着普通的装扮。 一般女王的同父兄弟或有特殊功绩的可封亲王,因此阿琳亚剩下几个兄弟封号也都还只是王子。 二王子诺依特的父亲是露娜高层贵族,和早夭的叁王女是亲兄妹,也是金发碧眼,但长相略逊于安普斯,颧骨的弧度很刻薄;叁王子奥德尼父亲出身露娜平民,亚麻卷发,脸圆眼圆,在地方神殿讲学,是和安普斯关系最好的兄弟了;四王子俄里斯出身和阿琳亚半斤八两,身着白色大祭司服饰,神情温和。 五王子凯罗只有十七岁,父族显赫,比上次见他长开了不少,由于是露娜人,身材高大,看着比年长的叶哈希雅要更成熟。他脸的弧度更加削尖,一头蓬松的金卷发灿如朝阳,垂在肩上,嘴唇如玫瑰瓣,翠绿的眼眸如猫儿般圆润又上挑,眼神毫不避讳地大喇喇黏在女王身上。 凯罗身穿布料寻常的米色衣袍,领口却很深,下摆更是将将到膝头,坐下来稍一动,大腿就会露出好长一截。 看着他神色露骨,安普斯回想起当年那种不适感,内心鄙夷,深觉他不知羞耻。 各式各样的金发美男们簇拥着阿琳亚,远远望去,真是琳琅满目的一家人! 阿琳亚并不拘束孩子,叁王子的女儿可娜圆脸圆眼像极了父亲,同二王子的两个儿子和埃洛坐在一堆儿,四个人很快熟悉起来,欢声笑语。 几位成人后面各站着一个侍仆,手里端着或大或小的盒子,其中乘着给女王的礼物。 聚会很快拉开序幕,侍仆托着托盘,在每个人面前上了花花绿绿的前菜和水果。 五王子凯罗调皮地眨着一双绿猫瞳,比女王率先开口,有点无礼,但他是成年人中年纪最幼的,又没人会计较,“女王姐姐,好久不见,我心中一直想念,不知这段时间您身体如何!” 一声姐姐叫的,阿琳亚左右两边的男人都不由隐隐蹙眉,心里膈应。尤其是本就厌恶凯罗的安普斯,心想凯罗这么大个子,还姐姐姐姐的,简直肉麻。 “五王弟有心了,陛下的身体有宫中医官负责,无需你担忧。”安普斯淡淡回复,话中隐隐带刺。 凯罗仿佛故意要给他添堵,“是吗?可王兄您远在神殿,哪里顾得上,姐姐身边又只有一位侧夫而已……” 安普斯心里一阵烦躁,“我还有神殿的工作要负责,不像某些游手好闲的王子,侧夫细心,将陛下照顾的很好,有他一个就够了。” 平白得来王夫的一顿夸,叶哈希雅哭笑不得。 凯罗挑挑眉,眸中翠色逼人,接着他的话说,“也就是因为有些空闲,我才有时间给女王姐姐精心准备礼物呢!姐姐,你想不想第一个看凯罗的礼物?你一定会喜欢的!” 几个王子大多知道凯罗的心思,也没觉得奇怪,倒是性情与人为善的叁王子奥德尼率先打圆场,“五王弟何必心急?我们不如先按规矩从大王兄和侧夫的礼物开始。” 凯罗拿起一个苹果,大口咬下一块,撇嘴,“我最小,你们都比我有钱,每年我都在最后,风头早让你们抢尽了。” “五王弟急什么?”俄里斯依旧挂着温润的浅笑,劝说道,“谁不知道陛下富有四海,我们的礼物,都重在心意罢了。” “哦?看来四哥倒是游刃有余,”凯罗揉揉头发,眸中微闪,似是漫不经心道,“也是,前几日见你在南纳街神殿讲学,无数想求得神谕的人用桶端着金币排队见你,你自然不用担心啦。” 听见此话,一直表情淡淡的阿琳亚眼神飞速闪过一道暗芒。 露娜王城街道用各位神的名字命名,除了神子外,王室神殿其余祭司都经常到街上的神殿寻访。 俄里斯仿佛没听懂般,仍气定神闲,“我只是月神在人间的传话者,要献给神明什么才能表达自己的虔诚,是民众发自内心的结果。” 凯罗不屑地轻哼一声。 阿琳亚见话越来越难以收场,“好了,众位兄弟的心意,我哪有不喜欢的时候呢?就按惯例先从王夫开始吧。” 首-发:.cc (woo16.) 第二十七章凯罗的礼物 安普斯不着痕迹地勾起唇角。 他对自己的礼物还是十分自信的,毕竟是全国独一无二的王夫,富有程度可见一斑。 他示意身后的侍仆,侍仆来到中央,打开匣子。 众人眼睛一晃,一串浅紫色的叁层宝石项链静静地躺在黑色天鹅绒中,低调而奢华,中间垂着一颗稍大的鸡心形宝石,成色通透上佳,无机质的晶体中若隐若现地闪着星光。 为什么王夫会选择浅紫色,众人望望女王的眼睛,心照不宣。 侍仆介绍道:“这是王夫亲自设计,于远在西北的满苏国找遍最好的原石矿,寻访全国能工巧匠,花重金打造。” 除了二王子仍缄默不言,众人早就料到王夫会拿出全场最好的东西,都不惊讶,象征性地夸赞了几句。 “好漂亮,”阿琳亚拿着项链满意地摩挲了几下,毕竟多年搭伙,安普斯一直很清楚她的喜好,送的东西很得她欢心,且对外面子要做足,马上让侍仆给她替换掉了脖子上本来的珍珠项链,“我很钟意,王夫有心了。” “陛下喜欢就好。”安普斯表面淡然应和,心中飘飘的,“埃洛说也有礼物想送给母亲。” 阿琳亚心里一软,没想孩子这么小还挺懂事,她平日明明多有忽视。 埃洛眨巴着和她如出一辙的淡紫色大眼睛,犹豫地从背后拿出一张木板画作品,塞到阿琳亚手中。 画面线条有些生涩,但能看出是一个女人的轮廓,而且有金色的头发和珍珠白色的礼服和头冠。 “我画了纳普勒祭上的母亲。”埃洛不安而期待地看着她。 阿琳亚笑了笑,揉着他的头,“真是好孩子,母亲非常喜欢。” 埃洛很开心,但心里还是隐隐想着:要是母亲能笑得再大一点,并且抱他一下就更好了。 众王子眼里,王夫带着女王独一无二的子嗣,今天赚足了风头。 除开凯罗郁闷地撇撇嘴,谁不会生一样,叁四年了不也只抱了一窝。当初接受了他,生出来的不一样是金发碧眼的。 接下来轮到侧夫。 其余王子都是第一次见到这异国来客,他们好奇面纱下的脸,也很好奇,他会拿出什么东西。 侧夫身后的侍仆走上前揭开匣子,其中是一个白玫瑰花型的胸针,晶莹的乳白色花瓣上夹杂着珍珠、金豆子,镶着铂金锁边,十分繁复奢华,和露娜本土追求栩栩如生和素净的工艺不同。 侍仆道:“这是侧夫家乡温莎德国的传统工艺,如今在露娜还没有传承。而白玫瑰在露娜也是月神最青睐的。” 阿琳亚早就跟叶哈希雅交代了生日会上的礼物,不用倾家荡产送她什么,她什么都不缺,心意到了就好。 知道怎么砸钱也富不过女王,就算是其余王子也不会送太贵的东西。 安普斯放下心来,心中得意,果然是卑贱的蛮人,拿不出什么太上档次的玩意。 面容总是透着苦相的二王子倒夸了叶哈希雅几句,这让少年很是惊讶。 他不知个中缘由,二王子诺伊特与安普斯年纪相差不大,被处处拿来比较,又处处比不上在,自然厌恶他,捧着侧夫。 然而五王子凯罗却讥笑道:“听说侧夫出身蛮荒之地,果真如此。” 阿琳亚微微抿了抿唇角,叶哈希雅却不卑不亢地礼貌道:“奴愚钝,自然和王子相形见绌,幸而有陛下抬爱。”说着,凑近,一双如林鹿般的眸子含情脉脉地看向女王的方向,后者回以莞尔。 凯罗暗自咬牙,难耐心中嫉恨。 真会惺惺作态!不敢露脸,怕是觉得自己不能见人吧! 阿琳亚不着痕迹地撇了他一眼,心里摇摇头,还是没有长进,张扬跋扈,情绪都表现在脸上,太过招眼了。 之后,二王子送了妻子封地的名贵特产香水,叁王子送了他讲学地方的特色木梳,四王子则送了一件垂满流苏的金礼裙,这让安普斯心里十分不适,因为在露娜习俗中,衣服是贴身的很私密的东西,只有情人才会送喜爱的女子衣服。 不会吧,难道俄里斯和她有了什么?就算和阿琳亚儿时熟络,俄里斯以前也从未这么猖狂过,在安普斯面前都很是谦卑。安普斯对他投以怀疑而忌惮的目光,而俄里斯行止间仍是那样平和,从外到内都像个最合格的祭司。 叶哈希雅并不清楚露娜这么本土的习俗,但总觉得比起嚣张的凯罗,俄里斯要深藏不露。作为阿琳亚唯二未婚的兄弟,还几乎同龄,从小一起长大,他表现的太无害了。 奇奇怪怪露娜国,要是王室间兄弟姐妹不能通婚,也就没这么多事了。 最后,终于到了五王子凯罗,只见他骄傲地扬着唇角,翠色的眸子锋芒毕露,拍了拍手。 凯罗身后的侍仆上前,众人这时才发现,这个侍仆全身裹着灰色罩袍。凯罗站起身,大步走到侍仆身前,目光傲然地扫视自己不明所以的几个兄弟,“女王姐姐,这就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说着,他迅速抬手,干脆地拽下侍仆身上的罩袍。 灰色的布料轻飘飘地落在地上。 几位王子全都呆住了,连阿琳亚也是一愣。 罩袍下,是一具裹在大红色纱袍中的褐色躯体,有别于叶哈希雅,他的行头穿的极为不规矩,浓密的长发跑出头纱,神秘的烟灰眼瞳下,脸庞完全暴露出来。 阿琳亚对温莎德的风土人情略知一二,只有良家男子才有资格佩戴面纱,难道这个人…… 叶哈希雅瞳孔不敢置信地一缩,神色立马古怪起来,而安普斯看着凯罗和他的礼物的眼神像在看一堆没有生命的垃圾。 男子偏头,那双烟灰的双眸与叶哈希雅对上,似是微微向他抬了抬唇角。 见二人皆神色不愉,凯罗的心中顿时充满报复的快意,“他叫努塔,擅长跳舞,哦,对了,努塔和侧夫哥哥还是同乡呢。” 凯罗送这样一份礼物,就是想把他俩一起恶心到,只要女王的后宫烦心,他就快乐!反正他自始就没机会,那他就怎么畅快怎么来! 露娜也有不少女王曾将自己的多个兄弟收入后宫。 几年前,凯罗也曾起过心思,并如火如荼地为之付诸行动。那时的凯罗,还不是现在宽肩细腰长腿的美男子,而是一个脸上尚带着天真婴儿肥的半大少年。 凯罗自诩父亲出身露娜传承悠久的老牌贵族,容貌又玉雪可爱,暗自认为只有露娜最高贵的女人才配得上他,除了女王之外,对别的女人不屑一顾,将侧夫之位视为自己的囊中之物,甚至他觉得比起大哥安普斯这个朽木脑袋,他才更配得上正夫之位。 正夫安普斯反正只在神殿呆着,凯罗就完全忽视了他的存在,以幼弟的身份,在宫内大行其是,天天撒娇拿乔卖痴,对女王的引诱可以说极为放肆了,用尽了手段。 女王却只是回避,急的他火烧火燎,干脆决定直接捅破所谓的遮羞布,买通了女王寝室的侍仆,自荐枕席。 这夜,阿琳亚办完公后,回到自己的单人寝室,惊讶地发现床上已经有人了,阳光金色卷发的男孩仅穿着雪白的纱衣,身体前倾跪坐在床上,腹下高高顶出一个帐篷,胸前的乳红若隐若现,双眼如蒸腾的绿林,迷蒙又热切地看着她,在他红润的指尖勾上自己的衣领时,阿琳亚绷起手指狠狠戳了一下他的额头,几乎将他戳的后仰过去。 “我拒绝。” 才十叁四岁就这么野,毛都没长齐就敢出来勾引女人。 当时的阿琳亚也才十六岁,这个年纪的少女一般都喜欢年长的男人,最烦的就是缠着她的半大孩子。 凯罗额头挂着一道红印,不敢置信自己这么活色生香地送上门都被“退货”了,自信心和自尊心受到极大打击,一屁股鸭子坐在床上,瘪着嘴,“哇”地大声哭了起来,脸皱起来,就算是哭也很放肆,“你好狠的心!你为什么不接受我?我的父亲也不比王太夫差!我不够资格当你的王夫吗!就算是当侧夫也好,我这么美,这么可爱,天天勾引你,你怎么这么铁石心肠!” 阿琳亚好整以暇又无奈地坐在床边静静看着他,他淌着泪的脸蛋上还有一丝婴儿肥没褪去呢,虽然胃口不小,但还真是个孩子啊。 阿琳亚自始至终没有安慰凯罗一句半句,直到他抽噎着,再也哭不出来。 “你太能闹腾了,我受不了。”阿琳亚也直言回敬道。 凯罗翠绿的眼中盈满露骨的欲望,聪明伶俐、出身优越、行动力强、再加上野心勃勃,他确实像只小野猫一样好看又好玩。 但同样,幼稚,任性,随心所欲,上蹿下跳,也会将宫里搞得鸡犬不宁,他显然具有挑战王夫地位的软硬实力,必将成为给她平静的后宫带来无限不和谐的因子。 她不需要一个太有主意的侧夫。 凯罗也确实心思灵巧,迅速明白了她的用意,虽然不甘,却也干脆地及时止损,立刻不在她身上耗费时间了,以向着名思想家拜师为理由出宫,寻找更好的女人,然而,到现在也完全没有着落。 身为高贵貌美的王子,多少女人追求他,可从没有一个让他觉得能强过阿琳亚。 也是,这个国家哪有第二个女王。 凯罗的骄傲不允许他吃回头草,他发誓绝对要找到比阿琳亚更优秀的女人!然而,在他听到温莎德侧夫的消息时,还是不爽到了极点。 而且,当凯罗和这个褐肤男人对视的第一眼,就察觉这人心中也有不少小九九!凭什么女王姐姐不要他,转脸却接收了一个他的同类! “努塔,快给女王姐姐跳个你们温莎德女人最喜欢的舞吧!”凯罗抱着手臂,挑着眉命令,恶劣地着重强调“温莎德”几个字眼。 阿琳亚显然对温莎德艳舞不感兴趣,她没想到过去这么久,凯罗仍然如此任性,在这里明着针对叶哈希雅。特意给她送个温莎德人,仿佛在讽刺她有什么关于褐色肌肤的性癖一样。 可她只是单纯中意叶哈希雅这个人而已。 不过难得血亲聚集,她懒得和凯罗一般见识。 阿琳亚微微沉声,淡淡道:“五王弟特意给侧夫送来了家乡的人陪他说话,虽是我的生日,心思也不错,礼物我收下了,先让他下去休息吧。” 凯罗无法反驳女王,而且眼看阿琳亚一直平静的神色中浮现不满,他突然觉得一点意思都没有了,沮丧如一只耷拉耳朵的猫,最终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精心挑选的大礼就这样被略过,但也无心阻拦了。 最终,众人各怀心思,吃了一顿难以言喻的家宴,结束后,各自坐马车离开。 唯有凯罗,迟迟不肯离去,找理由一直跟着阿琳亚,直到走廊中只有他们两个人。 “我不明白,女王姐姐,我哪里比他差?”凯罗一手抵着墙,将金发白肤的女子堵在自己的身前,不依不饶,瞳中散发如猎豹锁定羔羊般的莹莹绿光 追-更:rousewo. (.) 第二十八章过去的来客 “就算你嫌我不够听话,可现在的侧夫就是善类?且我的家世明明可以给你更多助力,这是身份低微的异国人所无法比拟的!况且我也是你的兄弟!如果我做王夫,也一定不会在神殿固步自封,肯定能帮你在露娜高层间穿针引线!” “女王姐姐,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凯罗低头凑近,玫瑰色的唇瓣诱惑地紧贴她的耳朵,“如果是你的请求,我说不定还是会回头的。” 十七岁的少年和十叁、四岁可不一样了,最明显表现在身高上。他一幅居高临下的样子,雄性肉体的温度极具侵略感得炙烫着阿琳亚的皮肤,让她感到冒犯,更别提凯罗大肆揣摩她的想法,怀疑她的理念,刚才还肆意排挤叶哈希雅。 月有阴晴圆缺,作为女王的丈夫,安普斯肯定“失职”,但他是个合格的神子。安普斯虽然对贵族间的人情往来从不过问,但他每年在各种节庆祭祀上的表现一向都十分完美,为王室在民间赢得了不少声望,且安普斯心思纯粹,笃信神明,阿琳亚从不担忧他利欲熏心,和神殿势力同流合污。 而叶哈希雅心思七窍玲珑,可从来都表现的温和乖顺,不露锋芒,安分守己,不会肆意挑战王夫的权威让她为后宫斗争操心,又可以帮她打理一定的后宫俗务,等他有了自己的孩子,一样能打入露娜的上层圈子。 如果是凯罗这样聪明自负又有野心,攻击性十足的家伙,肯定会闹得宫中鸡犬不宁。 阿琳亚认为,凯罗之前不声不响,今年发难,大概是自尊心做崇罢了。但实际上,凯罗只是被侧夫刺激,有了危机感。 她懒得解释,“这就是你的礼仪?质问你的女王?”阿琳亚淡淡道,突然猛地踢了凯罗的小腿一下,趁他发出抽气声吃痛弯腰,摆脱他的包围圈,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 “我才不稀罕!我一定会找到比你好的女人做妻子!”留下凯罗在身后气急败坏地大喊。 ……………………………………………… 不过,阿琳亚没有浪费凯罗的礼物,还真的把努塔送给叶哈希雅做伴了。远离故土,有个能说话的人确实难得。 温莎德风格的侧夫寝室中,墙上挂着精美的刺绣装饰画。 叶哈希雅请努塔坐下,萨雷斯端来了浓郁的奶茶,尔后轻轻退下,给予二人空间。 努塔一点不见外,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享受地眯眼,“这不是来自温莎德本土的茶叶吗,不愧是做侧夫了,要知道,我已经几个月,没喝过故乡的味道了,真奇怪,离开的时候那么雀跃,现在竟然会想念那糟心的地方……” 叶哈希雅却满脸警惕,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他知道和这人精周璇没有用,直接开口问:“你为什么会在这?你有什么目的?” 他以为自己可以永远摆脱过去的生活,然无论梦境还是现实,那些黑暗曾经存在过的残迹却如影随形,如荆棘般纠缠。 他不能放过任何搅乱如今幸福的因子。 努塔没有错过叶哈希雅眼中一闪而过的冷冽,放声大笑:“你要杀我?明明我之前算是帮了你的!不要担心,我已经赎回了自己,现在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流浪者。” 叶哈希雅内心惊讶,隐晦问:“你脱会了?” 对于努塔这样出身的人来说,一颗药,基本就要用一生来偿还了。 “毕竟我做的都是最要命的活。”努塔得意地点点头,指尖玩味地绕着黑色的头发,“所以,我真的只是碰巧在祭典上看到了你,就想起临走前,会长跟我说,如果在露娜碰见了你,帮他带句话:‘愿花神的祝福与你同行’。” “所以呢?你的目的就是为了传递他区区一句祝福,才想方设法来找我?”叶哈希雅不为所动。 黑发男子轻轻提了提唇角,“我还以为你会感激会长。” “不过是银货两讫罢了。他的“货”千金难求,每次交易完后我都一贫如洗,本来我就只是个被遗忘的王子,将绣品偷着拿出去卖才能换到一点钱,之后的成功与否他也从不负责,我还要自己创造利用的机会,但凡失败,我就会被送上绞刑架。” 努塔气定神闲地点着下巴,又毫不客气地吃了口茶果子,“一分钱一分货,你至少支付得起,而不用向我一样赌命,稍微错了一步,身后就是万丈深渊。现在没了会的保护,我大概一辈子也不会回温莎德了。何况会长知恩图报,一直记得你父亲的事,每次都有给你打折。只要能成功,受益无穷。要不,你哪有现在的舒坦日子?” “我不想和你闲谈,你要是没什么正经事,我现在就让侍仆送你出宫吧。”褐肤的少年讽刺地抿抿唇,正是因为所谓的上等人厌恶他父亲出身微贱,他才在禁宫中举步维艰,可要不是父亲心地善良,碰巧有这份机缘,他恐怕早已在绝望中自我了断了。 在十四岁的叶哈希雅得知自己将被养父“卖”给权臣之女卡提南后,他没有任何办法,决定搏上一把逃出禁宫,在整理父亲的遗物时,无意在妆匣中发现了一条老旧的手帕,其上用血迹歪歪扭扭地写着一串地址和一段话。 ‘遇到麻烦就来找我。’ 他冒着触犯宫规的风险溜出宫,找到了那处不起眼的小屋,一个声称是他父亲旧友的男人答应给他提供帮助,他忐忑不安地回去,几天后,一个宫人在打扫时,偷偷塞给了他一个纸包。那个宫人就是努塔扮的,他专门负责传递交易品。 后来再有麻烦,叶哈希雅就故技重施,只是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人情还清了,之后再有需要,他除了能享受一些折扣,都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你真冷淡,明明我们同为被命运之神抛弃的人。”努塔摇摇头,暗灰色的眼睛神秘地一眨一眨,“你知道我还是信花神的,在祭典见过你后,我突发奇想,拿在花神殿求的卡牌给你占卜了一次,卡牌告诉我,你会有大危机。” 说着,努塔从袖口里抽出一张磨损严重的木牌,只能隐约看出上面雕刻了一个骷髅,黑洞洞的眼眶散发着不详的感觉。 见叶哈希雅仍不以为然,他略略压低语气,“卡牌告诉我,有一个过去的亡灵,她从地底爬了出来,要向你复仇。” 过去。 可是一切应该早就被处理干净了才对,他亲眼看着,那一条条“毒蛇”的口鼻渗出黑色的血液…… 叶哈希雅心头一跳,再看着骷髅深渊般的眼眶,只觉得心中有什么异样的不安要破土而出,却还是摇摇头,琥珀色的眼眸中洋溢着坚定,“谢谢你,努塔。可是我不信神。我的一切,都是靠我自己得来的。要是神存在,他为什么没有保护我的父亲呢?他的善良最终也没有挽救自己的命运。” 努塔也不介意,将木牌塞在他手里,“随便你,我要说的就是这些,我知道你不想看见我,因为我就像一个必须展开某种危险行动的信号?现在,我要走了,好不容易自由了,我要四处转转才好。” 说着,努塔起身,就要向寝殿外走去。 叶哈希雅心中闪过无数念头,眼眸逐渐幽深。 要这样放走努塔吗?他是存在露娜的与自己过去唯一的关联,要是他消失的话,这一切是不是就能永远被深埋在地底了? 只有死人才会守口如瓶。 可是,他想起了努塔说的,同为命运之神抛弃得人,手中不自觉捏紧了努塔送他的木牌。 他不知道努塔过往经历了什么,但是能有需要找到会里去买药的,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他眼中的黑暗褪去,叫住他,“努塔。” “嗯?”褐肤的男子转过身冲他笑了笑。 “你不重新戴上面纱吗?” “不了吧,我早就不在意这些了。”努塔满不在乎道,最后冲他挥了挥手,褐色手腕上的金环叮当作响,“虽然你不在意,我还是要说,愿花神的祝福与你同行。这个是我自己想说的。” 也祝福你。叶哈希雅目送他的背影消失。 …………………………………………. 当晚,阿琳亚到侧夫的房间休息,她今天精神不错,趴在床上,双腿百无聊赖地翘着,紫色的眼中流转着期待的波光,等着叶哈希雅的服侍。 叶哈希雅却没着急办正事,从柜子中找出一个朴素的木箱,望着她莞尔道,“陛下,其实,奴还有别的礼物要送给您,只是不太贵重,上不得台面,因此没有在宴会上拿出来。” 阿琳亚立刻来了兴致,“什么东西?你居然藏这么严实,还不快给我看看。” 叶哈希雅柔柔一笑,打开木箱,将其中的东西展平开来。 那是一件正红色的无袖丝绸长裙,造型简单,就是阿琳亚平时最常穿的款式,但裙摆上融合了温莎德的风格,绣了低调的银色暗纹,凑近看,才发现是连绵的玫瑰藤。 “之前陛下不是说过想要奴做衣服给你?奴想来想去,第一件还是想做个最复杂的送给陛下,红色也是温莎德最尊贵的颜色。” 阿琳亚眼前一亮,直起身摩挲着裙子,这还是第一次有人亲手做了这么精致的东西送给她,她爱不释手,“真漂亮,而且正好是马上能穿的,我很喜欢。” 少年见她喜欢,心里也甜丝丝的,坐下来,温热的手臂搂着她的肩膀,呢喃道:“陛下要是喜欢,奴可以再做很多很多,不管是长裙还是小衣小裤,以后有了孩子,奴也会为孩子们做。” 阿琳亚摇摇头,“偶尔就好,要是天天做,眼睛该坏了。” 她自从得知关于少年的过去后,对他的怜惜不禁又多了几分。 阿琳亚作势要爬起来,“我现在就要试试。” 叶哈希雅却抵着她的肩,顺势将她按在了床上,脸庞抵在她的肩窝摩挲,深棕色的卷发磨得她的耳朵痒痒的,冰凉的鼻环隔着她的皮肤,闷声哄劝着她,“明天再试吧,陛下,现在你穿上它,奴怕自己会控制不住撕坏自己刚做好的成品……” 他感觉身下阿琳亚的胸脯凌乱地起伏着,唇角得意地轻轻扬起些许,炙热的手指探进了她裙子的下摆,灵活而熟练地拉下一块淡蓝色的布料,暧昧又促狭地拎到二人眼前晃了晃,那小叁角的最底部,清清楚楚染着一块水印。 她清楚地看到少年褐色的喉结在蠢蠢欲动得翻滚,鼻尖几乎要沾到那湿湿的痕迹上了。 阿琳亚的肌肤羞耻地颤了颤,眼睛警告地盯着他。 叶哈希雅只好遗憾地缩回脖子,忍住想去舔舐的冲动,心里暗想等以后她洗澡脱下来后再偷偷尝试,手指一边伸进她的穴里摩挲,一边低喘,“奴还是想给妻主做小裤,尤其是一想到,奴做的东西被妻主冒水的穴夹着,奴就兴奋得快要射了……” 说着,他撩起衣服下摆,露出雄壮挺立的褐色肉棒,一边用手指继续逗弄着她的阴帝,一边肉棒磨蹭她的外阴。 少年的阴毛茂密而黑硬,刺得阿琳亚痒痒的,最敏感的部位又被持续玩弄,阵阵呻吟忍不住溢出唇缝。 “快,我要你……”她揽着少年的劲腰,向上主动挺着跨,想把少年的肉棒吞进穴中。 叶哈希雅却继续用肉棒隔靴止痒般,在她的外阴花画圈,不紧不慢在她耳边道:“那妻主告诉奴,五王子是怎么回事?奴好嫉妒,妻主说清楚,你想怎么玩奴都可以。” “能怎么回事?他就是个任性的孩子,啊,就算现在长大了点,也是个孩子!唔,你不要理会他!”阿琳亚话语中夹杂着凌乱的喘息,不耐地揪着少年浓密的发,“给我!我命令你……” 头皮传来的微痛另叶哈希雅下身一紧,他也忍得很辛苦,就着她流出的水液“噗”地一通到底,结束了对二人的折磨 追-更:haosewen. (.) 第二十九章偷窥的圣者(自渎h) 少年每一次直达深处的贯穿,连同他恳切的话语,印刻在年轻女王的脑海中。 “没关系,妻主就算纳了五王子,奴虽然会寂寞,但是没关系的。只要妻主不要忘记奴,只要奴在妻主心中永远享有一席之地,奴就满足了。” 少年命途多舛,生活的磨难,让他从不奢求什么,他从未踏入花神殿许愿,他将当下享有的一切小心珍藏。但他发现自己学会贪心了,妻主的爱让他愈发有恃无恐,如浇灌他生命的甘泉,又如让人上瘾的毒,如果失去了这份爱,他的生命也一定会随之枯萎吧。 “不要抛弃奴。”他的声音带着哑意,不知是不是见到了努塔,他感到恐惧和不安,仿佛自己下一步就会再被拉回深渊。 而知晓一切的少女只是默不作声地抱着他,用自己温暖的胸乳给予他安慰。 次日早。 阿琳亚终于试穿上了叶哈希雅做的红裙子,整个人如同火焰中的精灵,她极少露出了活泼的一面,开心地拎着裙摆转着圈,“既然你给了我两份礼物,给你一个机会,你可以向本女王讨一个奖赏。” “真美,”叶哈希雅琥珀色的眼中仿若有蜂蜜在流淌,他轻笑道:“陛下还记得奴的诞生花节日吗?奴之前说,陛下怎样安排都可以,那次逛完纳普勒祭,却不由想到一个有趣的提案。” “哦?说罢,我一定尽力满足。”她转着圈,转到他怀里。 “我希望,陛下可以带我在露娜城内看一看,”少年挽起阿琳亚的手,琥珀色的眸光柔柔凝在她身上,“奴长于深宫,从未体验过市井生活的滋味,虽然对于奴来讲,有陛下在身边就足够了,但偶尔还是好奇,那个一墙之隔的不同世界。” 除开真的想了解露娜王国的风土人情外,他也渴望与阿琳亚脱离宫中原本的环境,只以普通爱人的身份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被人祝福。 阿琳亚自然满口答应。 对露娜城,阿琳亚并不陌生。 毕竟,她曾是个如野草般无人问津的皇女,儿时不懂事,在完成了课业后,最爱做的事就是换上平民的衣服,从王宫的小门溜出去,在大街小巷闲逛。 阿琳亚看遍了城中人情冷暖,也正是因此,后来才励精图治,要成为一个合格的君王。她每一个决策,都可能影响到一家人明天的温饱。切实地体会过民众的生活点滴,她才真正地感受到了肩上的责任。 不过,在登基后,她确实很久没出过宫了。 宫外的记忆在脑海中流转,几个好吃的小店浮现在脑海中,不知道店里的老夫妇还好不好,商业街上卖饰品和花卉的店也很多,想必爱戴首饰的少年一定会喜欢吧?也或许,可以带叶哈希雅游览一下露娜城中美丽的风景? 想着想着,她唇角抑制不住地轻轻上扬。 ………………………………… 然而,离游玩的日子还有好几天呢,她仍得兢兢业业履行女王的职责,包括,繁衍的职责。 岁月轮转,这轮满月从未缺席过。 不过,人都有贤者时间对不对?阿琳亚也不例外,今天,她就是觉得很懈怠,脑子里没有欲念,就算是八百个美男在她面前玉体横陈,她也能宛如一个入定的苦修者。 于是,她像一条被冲上岸的鱼一样,一动不动地瘫倒在月神殿小白屋的大床上,旁边是不知如何是好的王夫安普斯。 “你……”安普斯手足无措,阿琳亚不配合,他也不好意思强行摆弄她。 阿琳亚懒懒地抬眼看他,直言不讳,“我今天没有兴致。你想怎么做都好,我躺着睡觉,可以吗?” 安普斯不悦地抿唇,睡觉?和他做爱无聊到可以睡了吗? 可要是不做,除开月事,温莎德侧夫有十几天都能和她在一起,叫他又妒又想,好不容易能进入她暖热的身体中,他当然不能放弃每一个机会,更何况,他还想与她给埃洛生弟弟妹妹呢。 这段时间经历了这么多,多少锻炼了安普斯的心性。让他明白,克服羞耻心,适当做出行动,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他犹豫半晌,淡蓝色的眼珠小心地逡巡在她身上,试探道:“怎样,才能让你有些……兴致?” 阿琳亚一愣,没想到安普斯没有直接放弃躺在一边生闷气,或者干脆和她争执不休,而是想照顾她的需求,这对于天性高傲的他来说真是反常。 她的脑子里立刻涌现出了一些绝妙的点子,嘴角不禁上扬。谁让你主动送上门来,既然这样,那她就不妨找点乐子吧。 少女的粉唇一张一合,如新生的稚嫩花瓣,吐出的话语却下流不堪,“我要哥哥自慰给我看。” “什么?”安普斯觉得他听错了,他甚至没有反应过来她说了什么,就那样愣忡地注视着她,双眸如纯净无暇的蓝宝石,倒映着她顽劣的脸孔。 阿琳亚十分有耐心地重复了一遍:“我要看哥哥自慰,用你的手,玩弄自己的肉棒射出来,我说的够明白了吗?” 安普斯如临大敌般,一下子从床上弹起来,脸色涨红,神色充满了不敢置信和羞涩恼怒,“容我提醒陛下,我是你一同在神前发过誓的王夫,不是床奴,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向我提出这样……污秽不堪的请求?” 在月神的信仰中,自读是可耻的,因此安普斯哪怕憋到在梦中遗精在床上,也从来不用手抚慰自己。 但他难以承认的是,在听到阿琳亚话说出口的一瞬,他胯下的性器已经难耐地发硬发烫起来。 阿琳亚仍闲适地侧躺在床上,语气淡然,“那你的意思是,你不会照做了吗?王兄。” “陛下,感到快乐的方法有很多种……”安普斯挣扎道,心里天人交战,语气几乎是在恳求她了。 阿琳亚不为所动,话语几近冷酷,“一分钟,我要看到你撩开袍子,玩弄自己的生殖器,玩的花样多一点,但凡让我感到无聊,我就要睡了。” 自己的王妹兼妻子望着他的目光变得无趣与失望起来,深深地刺痛了安普斯,让他无法接受,比起自读的耻辱还要更加难以接受。 安普斯动摇了,心中不禁又开始自我说服。 只是闺房情趣而已,他不是在为了自己泄欲,而是哄王妹开心,之后,他会整夜祈祷神明的宽恕。 阿琳亚见他还犹豫不动,心想,看来还需要一些甜头。 她大方坦荡地将自己的裙子掀到小腹以上,裸露出紧闭的腿心,安普斯的眼神立刻就被吸住了,仿佛犬类闻见了肉骨头的香味就会分泌唾液,他看见她的小穴,肉棒就开始淌汁,想插进去,将他的种子埋藏在她的肚子中,让她的子宫孕育婴孩。 阿琳亚将他灼热的视线视为无物,伸出指尖,在穴中抠挖,没有任何刺激,自然干涩地寸步难行。 她扬起下巴,虽然被俯视,但气势更足,两指将小穴掰开一点,露出嫩红的瓤,命令道:“王兄就看着这里发情吧,什么时候我也流出水了,你才被允许插进来,要是你玩的让我很无趣、没有感觉的话,你的精液就全部浪费到地板上好了。” 安普斯发现自己无法拒绝。 他再叁做好心里建设,颤抖着双腿大敞地坐在房间里的软垫上,将袍子撩开,脱下里衣,露出如玉般雪白,又如塔般高挺的肉棒,他的下腹结实光洁,下端是一对饱满的肉粉色卵蛋,以及紧实的菊穴。 “呵,”他不敢看她,耳边传来少女轻轻的嗤笑,“我要是像王兄一样就好了,随时随地都能发情。” “不是这样……”安普斯弱弱辩驳,感觉到被她紧密注视的私处愈发鼓胀,闭上眼又睁眼,终于下定决心,细长的五指握住自己的生殖器,冰凉的掌心触碰到烙铁一般滚烫的肉柱,虽然比不得女人的阴穴,却也带来些许慰藉,他拼命压抑住喉咙中的喘息,表情舒爽又痛苦,僵硬地扶着它上下撸动。 “就是这样,哥哥真乖,再重一点。”阿琳亚的声音中仿佛带了一丝兴味。 他悄悄抬眼看去,少女毫无羞意地露着屁股侧躺在床上,好整以暇地望着他,眼神愉悦,仿佛在观赏什么有趣的表演。 然而安普斯居然从她恶劣的愉悦中得到了鼓励,心中的重负多少减轻了些,天鹅般的脖颈高扬,金色的发丝被汗水黏在脸颊上,加快了撸动自己肉棒的速度。 其实,这并不是他第一次自读,但也是第二次。 在第一次仿若被魔鬼驱使的自慰体验后,安普斯惩罚自己不吃不喝,在祈祷室跪了一整天。 那是六年前,大王女、二王女相继得病死去,他开始为叁王女的追求烦恼,甚至禀报了母亲莉迪亚女皇,希望能只当神子,终生不婚,而莉迪亚女皇隐隐有为他改变旧俗的意思。 叁王女穷追不舍,经常到神殿来找他,防不胜防,他就躲到花园深处,自己一个人静静地待着。 远古时期露娜国的第五代女王喜好享乐,在花园中修建了一个大理石露天水池,周围种着红玫瑰做遮挡,现在池子早就被废弃了,但作为装饰,池水还原封不动的保留着,并且每几天都有佣人来打扫。 从叁王女的“魔爪”中逃脱的安普斯这次躲到了玫瑰池附近,警惕地四处张望,除了玫瑰的红和林木的绿,什么都没有,他这才松了口气,坐在树荫下闭目小憩。 突然,一阵少女的欢声笑语传来,他立马不耐烦地睁开眼,隔着重重林木,发现是自己的四王妹,心中莫名一跳。 四王妹阿琳亚,虽然也爱对他示好,但却奇异地并不让人烦。 安普斯心里一边抱怨,她怎么总是能打扰到别人,一边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没有走开,而是借着林木的隐蔽,暗暗注视着那边的情况。 阿琳亚那时还是个自由的王女,对周边的一切充满了好奇,也梦想着以后能离开露娜,环游世界。她刚从市井回来,由于恰巧路过,帮助店家追回了小偷,衣服和头发不免沾了灰尘,这要被女王请的的礼仪女官发现了,又免不了一顿说教。 “殿下!说了多少次,不要弄脏头发!你看,都是泥,多可惜啊!”侍女塞拉插着腰,竖着眉毛一本正经地教训她。 阿琳亚心中不在乎,但为了不惹塞拉生气,不得不表现出一幅受教的样子,“我不是故意的,在路上看见小偷我怎么能不管,老师说我的擒拿术练得不错……” 为了安全和健体,王室子女多少都会学一些护身的技巧。 塞拉又责备道:“万一殿下受伤了怎么办!” “不会的,不会的,你知道我的分寸。你去通道那边守着,有人来了给我打个信号。”阿琳亚略有些敷衍地应答,手上则将沾着灰尘的裙子扒下来丢在一旁,露出裹胸和小裤,阳光下,少女白皙的皮肤上闪着细细的光晕,大腿圆润有力,细腰中间镶着个可爱的肚脐,胸脯鼓囊囊的,呼之欲出。 安普斯眼瞳发颤,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了,鬼使神差,忘了避嫌,少女的身体仿佛有什么魔力,牢牢吸住了他的眼球。 接着,少女脱下了一切遮蔽物,赤条条地跳下了水,再站起身时,金色的头发湿润地贴在修长的脖颈上,水滴自她的锁骨流下,绕过粉红色的乳珠,又顺着腰腹的曲线,滑进那片金色的毛从,那道闭合的小粉缝也湿漉漉地往下滴着水,在池子里荡出圈圈波纹。 这是安普斯第一次看到女人的身体。他只觉得全身都涌着燥热,理智早已随之蒸发,等他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一手死死捂着嘴,一手无师自通地揉着胯下罪恶的孽物不断耸动。 他怎么会做如此污秽的事?无耻偷窥自己的王妹洗澡?简直就像一只发情的野兽? 安普斯惊惧交加之下,精关一松,一下子激射了出来,白浊溅了满手,滴在身下的泥土上,散发着浓浓的膻腥味,让他感到无限的自我厌恶和恶心。 他愣住了,感觉心里什么东西在一点点崩塌。原来,他也和凡人没什么不同…… 不!不是这样! 他将沾满精液的双手狠狠地擦在泥土上,直到手上布满细小的伤口和砂砾。 ............................................ 感谢大家的收藏、珠珠、打赏、评论! 你们的鼓励就是我的动力! 首先,新来的亲一定看文案!尤其是你喜欢哥哥求求了,你说他可怜,投珠了我还能安慰安慰你,让我无票改写又啥也没有,我真的啥也不想说....... 然后,之前亲的想法我收到了,不是怼哈~我也有审视了侧夫的反应,我稍微修饰了一下。但注意这是女尊不是女攻文哈!侧夫本身性格其实隐隐就有点黑,凯罗要是收了,只会比他更攻,我认认为性爱就是自由的,谁舒服谁在哪,性格决定性爱风格,不是性别,女尊也一样~ 第三十章自由的呼唤(自渎微h) 少女青涩的笑脸,和现在无喜无怒,静静注视他表演的露娜女王重合。 “揉揉你的睾丸。” “力气再大一点。” “叫给我听,不许忍。” 阿琳亚操纵着安普斯的每一个动作,而后者早因烈火般的情欲无法思考,让自己的感官完全臣服于她的控制之下,因她的每一个字眼而兴奋不已,他的眼神自始至终没有离开过她,他最爱的紫色双眸,仿佛早已将他的灵魂吸入一般。 “啊!啊……” 阿琳亚依旧侧躺在床,歪头审视着床下将自己玩弄得不能自已的男子,老实说,她确实有些情动了。 可是还不够,她想看看,为了所谓的爱,安普斯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如果他够听话,让她足够愉悦,那么奖励奖励他也未尝不可。 男子拥有高洁神灵一般的美貌,此时却比最卑贱的床奴还要淫乱,大敞着修长的双腿,脚趾难耐地勾起,细长的五指抓着着自己胯下粗硬的玉棒撸动,白色的棒身被他套弄得表皮充血,鼓起青筋,龟头上的小口吐纳着大股浊液,向下涌流,将他紧皱的肛门润得闪闪发亮,臀下的垫子湿了好一大片。 他双颊晕着情欲的潮红,蓝色的眼中水光潋滟,薄唇轻张,随着自读的动作翕动着,胸膛大幅度起伏,神情只余舒爽,痛苦和羞耻早已被抛弃。 不够,还不够。 阿琳亚毫无温度的视线在他泥泞的下体巡视一圈,无情地发出了下一道指示:“玩你的肛门。” 考虑到他不会,她还补充道:“先用一根手指,沾着你的前列腺液,捅进你的后穴里。” 安普斯一愣,停顿数秒,发现阿琳亚还是那样平静而不容拒绝地看着他,只能委屈地照她说的做,颤抖着将手指沾满自己的体液,心中恐惧,却还是用指尖慢慢探入紧窄的肠道,身为男人,身体里被插入什么东西的感觉让他不安,可意外地,他并没有感到疼痛。 “再深一点。” 阿琳亚无情的命令产来,安普斯肩立刻一颤,脑内因情欲而昏昏沉沉,理智早已蒸腾,只余条件反射地听从指令,他强耐着异物感,将裹满润滑的手指往里伸。 “啊……啊……” 不知碰到了肠壁;里哪个敏感点,他陡然浑身一激灵,像只溺水的鱼般大口喘息数十下,眼睛渗出生理泪水,马眼翕动,就这样射出大股白色浓液,弄脏了身下整个软垫。 结束后,他仰躺在软垫上,衣衫不整,胯下全是自己的脏东西。 阿琳亚走近破布娃娃般的男人,弯下腰,如同逗弄小猫一样,抚弄他布满泪水、汗水和唾液的下巴。 “你合格了。”少女居高临下地勾起唇角道,“接下来是奖励时间。” 他真的很听话。 安普斯还沉浸在疯狂的高潮余韵中,唇角无力地扬了扬,心里因为她的表扬而开心异常,布满情欲痕迹的脸往她的手心主动蹭了蹭,竟然呈现出了天真的快乐。 “来吧,哥哥。” 她柔嫩的洞最终接纳了他。 而他终于可以毫无顾忌地在她面前展露自己下流的神情了,反正,最难堪的都被她看到了,他自暴自弃地想。 他们马不停蹄地做了叁、四次,安普斯将自己积存的种子毫无保留地浇灌到她的田地里,也玩了一些花样,终于将婚前教育学以致用了。 这让阿琳亚感到惊讶,毕竟守礼古板这词就仿佛为王夫而生的般,他向来做爱时连自己的表情都不允许她看,没想到他也有这样疯狂的一面。 不过,既然是玩具,当然是越好玩越好,对他的服侍,她十分受用。 虽然她心中爱意不再在,但毕竟相识多年,只要安普斯不犯错误,她永远都会给予他身为王夫最大的体面,他们也不用做仇人,能彼此舒服地相处便好。 最终结束时,二人都很累了,没分开睡,稍微清洗了一下,躺在床上,安普斯借着还没消下去的情热余烬,好不容易胆大了一次,悄悄环住阿琳亚的侧腰。阿琳亚有些不自在地动了动,可也没拒绝。 一眼好眠,到了晨起时分,安普斯将自己全身裹在被子里,羞愧地不敢见人。 月神啊,他怎能如此放纵,他是怎么了? 但这回,阿琳亚可没失忆。 安普斯不得不面对她意味深长的目光,“想不到,王兄还能如此热情似火。” 安普斯脸颊瞬间烧红了,将刚拉下一点的被子“嗖”地又包住了脑袋,把自己卷得像一个蚕蛹,仿佛这样,就可以从阿琳亚的眼前消失。 阿琳亚恶劣地拍了拍被子里他臀部的位置,挑眉赞扬道:“昨晚王兄伺候的不错,我很满意,继续努力。” 随后,她神采奕奕地走出白屋子,回宫里理政了,留下安普斯一个人,心口热得异常,虽还是羞涩,可是,又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喜悦。奇怪的想法盘旋在他脑海中:哪里都好,想要她再摸摸我。 ……………………………… 回去办公后,回忆凯罗说得关于俄里斯敛财的话,阿琳亚才想起,由于俄里斯在少年时一直和她关系友好,性格温润,帮她在神殿那边争取了很多利益,表现的十分忠诚,以至于她下意识忽略了他。 于是,她动用了神殿安插的人手,对俄里斯近几年的情况做了调查。 结果引人深思。作为满月神殿大祭司,想要他完全清白是不可能的,可他做的事情,不像是为了神殿势力,而大部分像是在为自己提高声望,甚至由于他负责的满月神代表了女王,他也打着女王的旗号,为阿琳亚提升了不少声望。比如在大街小巷以满月神殿和女王的名义免费发放面包、建立以俄里斯和阿琳亚联合命名的慈善学校等。 虽然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但好像也切实帮助阿琳亚稳定了统治,因此阿琳亚决定暂时不深究,继续观察下去。 除此以外,阿琳亚还得到了一条对她很有启发的信息。 由于侧夫在纳普勒祭上的形象深入人心,原本十分沉寂的花神殿势力像是略有起色,主要以帮助人们实现爱情和婚姻理想在民间活动。 能有新的势力成长是好事,虽然现在还不足以制衡月神殿,但稍加培养,说不定有一天会生根发芽,形成她希望的局面。 不过,如果新势力不经引导,可能也会给国家造成动乱,尤其是有外国——比如温莎德国仗着花神信仰在他们本土盛行来介入就麻烦了,她必须将一切宗教势力牢牢压制在皇权下。 原本,露娜王国的花神殿都是民间自发运营,阿琳亚下了奏疏,将花神殿划入国家的管控,将全国的花神殿登记在册,花神殿祭司入编国家神职人员,比照低级的月神殿发放薪资和补贴。 花神殿方面自然是很受鼓舞,被国家正式承认,有薪水拿了,虽然不多,也能吸引更多人来传播花神的福泽。 由于其余神殿势力一直被月神殿排挤,且花神殿确实是其中最势单力薄的,动摇不了月神殿的声望,月神殿方面对于女王颁布的新政策并没有给予太大的关注。 阿琳亚则不着急,韬光养晦,伺机而动。 …………………………………… 连着忙碌了几天,终于到了二人翘首以盼的叶哈希雅的诞生花日,这日,阿琳亚正好没什么工作,能陪着叶哈希雅在露娜城中转上一整天。 塞拉事先准备了平民的服装,阿琳亚换上小富家庭少女的打扮,叶哈希雅也卸下了很多过于贵重的首饰,二人乔装成一对新婚的普通夫妻,坐着马车,来到了露娜最繁华的商业步行街上,与驾驶马车的侍卫商量好返回的时间地点,就开始一日的二人世界了。 几个便衣的卫士隐藏在周围的人群中,因此不用担心安全问题。 在温莎德,除了不得已的几次出宫外,叶哈希雅从没到街上来过,而温莎德和露娜的街道又有很大不同。温莎德人喜欢在房子上绘制繁复的图案,墙体五颜六色,大街上几乎只有女人。 露娜王国的人则喜好简朴和自然的风格,因此房屋大多是原木色和米色,家家户户的窗台上都装饰着吊篮、盆栽等绿植,道路的两旁也种了许多的林木和花卉,男男女女,说说笑笑,人来人往。 叶哈希雅自来到街上,就一直克制不住地四下张望,琥珀色的圆眼睛转来转去,充斥着好奇。殊不知,由于异域的长相和打扮,露娜人们也在悄悄打量他。 “妻主以前到城里玩过吗?” 为了避嫌,阿琳亚使用了化名,并让叶哈希雅使用平民用的称呼,少年自然求之不得。 阿琳亚许久未在街上漫步了,周身被自由的空气包裹,心情也十分舒畅,“小时候经常来,这几年很少了,记忆里我认识的几家店也不知道在不在了,如果带错了路也没办法。” 褐肤少年亲热地拉着她的胳膊,“没关系,就算和妻主随便在街上逛逛,我也很开心。” 正在这时,一个提着花篮的小男孩跑到两人面前,声音稚嫩,“大姐姐,今天是温莎德的玫瑰花诞生节!这么漂亮的玫瑰花!六枝只要一铜币!给这位穿温莎德衣裳的漂亮哥哥买一束吧!” 叶哈希雅十分惊讶,“为什么露娜会过温莎德的诞生花日?” 小男孩得意地给他解释,“你长得像个温莎德人,却连这个都不知道,最近很流行到花神殿祭司那里祈求恋情美满呢!诞生花节日也是祭司们说起的,在你的诞生花节日去花神殿,可以免费抽取一个花神的祝福!” 阿琳亚觉得很有趣,因为花神殿势力在民间初具规模,心情更好了,掏出一个金币给小男孩,“你随便给我抓一捧吧,最近的花神殿在哪?我们也去凑凑热闹。” “神啊!”小男孩一辈子都没见过金币,眼睛瞪得大大的,忙从花篮中包了巨大一捧花递给温莎德打扮的少年。 玫瑰花散发着特有的淡淡苦香,鲜艳的红色花瓣上还沾着露珠,少年凑近捧花嗅了嗅,眉眼弯弯,十分欢喜的样子,“这花很新鲜,培育得很好。” 小男孩骄傲地挺了挺胸,“那当然!花就像我们家的孩子一样!”他热情地给乔装的二人带了一段路后,才挥手告别。 二人接着顺他指的方向走,不到一刻,在一座规模不大的圆顶暗红色建筑前停下脚步。建筑上绘制着各式各样的花朵图案,应该就是小男孩说的花神殿了。 二人相携步入其中,空间实在是不算大,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神殿中央有一个等人高的花神弗洛神像,他一头长长的卷发,眼神魅惑而深邃,慵懒地斜坐在祭坛上,身披教徒给他穿上的正红色绣暗纹披纱。雕像脚下,是摆满了鲜花的祭坛,以及两个祭司,一个在做祷告,一个注视着门口的动静 首-发:ririwen. (ωoо1⒏ υip) 第三十一章故人的祝福 正在他们在殿中四处张望时,一位祭司徐徐走来。 花神祭司的打扮与月神祭司有差别,可又和温莎德的不同。 他明显是露娜人的长相,却全身松垮地裹着长长的紫色头纱,身着银灰色长杉袍。 叶哈希雅疑惑地皱起眉,这一切都和温莎德本土的花神信仰很不相同。 “上午好,愿花神与你们同在。有什么能帮到二位的嘛?”祭司温和道,丝毫没有因叶哈希雅是温莎德人,有任何特别的反应。 “今天是我恋人的诞生花日,”阿琳亚回答,“我们想要一个花神的祝福。” “好的,传下来的古老赞美诗中说,诞生在玫瑰的人是‘受别人欢迎的’,愿花神守护您,”花神祭祀点点头,从一旁的桌子上抱来一个琉璃罐,里面堆满了小小的羊皮卷,“请做出选择。” 即使它们长得都一样,叶哈希雅还是犹豫了半天,好一会才抽取了一个,打开来,其中写着,‘拴住爱人的心’。 “花神赐予您一个玫瑰手环。”祭司又从身后的祭台上拿出一个小盒子,双手交付给叶哈希雅。 “谢谢。”叶哈希雅隔着面纱对他笑笑,轻轻开启盒子,其中是一条用料普通,但样子精巧,有玫瑰花纹装饰的细手环。他拽拽阿琳亚的袖子,对她眨眨眼睛,“妻主给我带上吧。” 正在阿琳亚研究如何将手环戴在少年手腕上时,花神祭司终于忍不住出言:“冒昧地问一句,这位先生是温莎德人吗?” 叶哈希雅点点头,“嗯,没错。” 祭司沉静的面容浮现出几丝好奇,微笑道:“这样啊,温莎德路途遥远,二位的相遇一定又是一个很美好的爱情故事,花神大人会祝福你们的。” 这时,阿琳亚忍不住出言试探,“花神信仰是传承自温莎德的对不对?看在我的恋人来自温莎德的份上,你们可不可以多给我们一些‘花神的祝福’?” 祭司却坚定摇了摇头,耐心地解释给她听,“很抱歉,在我眼里温莎德人没什么特别的。虽然花神殿因为温莎德来的侧夫殿下而重新为人们所知,我们也很敬重他,但在花神弗洛面前,众生是平等的,不论是国王和妓子,还是乞丐和卖艺人,他一视同仁,保护所有人爱情幸福。” 阿琳亚点点头,心中赞赏,也松了口气,看来自己派到花神殿的人手有在良好运作,露娜的花神信仰不会轻易受温莎德左右。 她大方地一掷千金,拿出一小袋金币,“我们二人和花神很有缘,不成敬意。” 祭司惊喜地收下了,将他们的名字刻在了神殿的功德石板上,热情地送二人出了门。 “你真的不想拜一拜故土的神明吗?”阿琳亚问。 叶哈希雅坚定地摇摇头,温和道:“神时刻在我心中,好不容易出游,就不耽误时间了。” 实际上,叶哈希雅相信,是自己一手扭转了自己的命运,因此他并不祭拜神明。 叶哈希雅将手环对着阳光来回看,一幅十分中意的样子,“妻主,我们接下来去哪呢?” 阿琳亚想了想,“走了有一会了,我们先去吃午饭吧!我隐约记得有一家很好吃的店在这附近……” “哦?”少年感兴趣地问,语气中略带遗憾,“那店主人一定见过几年前的妻主吧,真羡慕,我如果也能早点认识妻主就好了。” 他有时会不由自主地想,以前的阿琳亚是什么样子? 阿琳亚紧紧握住他的手,嘴角微微上扬,“现在认识也不晚啊,店主人是对和善的老夫妇,如果一会他们还记得我,我就把你作为我的伴侣,介绍给他们。” 叶哈希雅微微低头,隔着面纱啄了她的脸颊一下,二人柔情蜜意地向餐馆走去。 二人此时还不知,他们已经被一个大麻烦盯上了。 凯罗回到自己在露娜城中的私宅后,越想越不对劲。 他怎么亲手送了一个男人给女王姐姐呢!两个温莎德男人,一左一右,妩媚地吹枕边风,光是想象这画面,就让他难以忍受! 然,这是他自己选给人家的礼物,也要不回来了,事到如今只能打落牙齿活血吞,郁闷了好几天。 凯罗只好给自己打气,他一定能找到更好的女人!什么女王,屈尊做侧夫,他不稀罕! 凯罗此前在遥远的城市拜师学习,如今算是学成回乡,打扫了在露娜城中的宅子,准备久居。 得到了女王的首肯后,他将自己的父亲加莫侧夫从神殿中接到了宅子里居住。他父亲年纪不到四十,露娜风气开放,也不用给女王守寡,很快就找到了一个贵族女情人,两人打得火热。 加莫侧夫出身高贵,爱好奢靡的生活,懒得处理琐事,便将自己的私产和人脉尽数交给凯罗打理,自己和女情人快活。 加莫有一双妩媚的绿眼睛和金色的披肩卷发,虽然脸上有了细纹,但还是赏心悦目,他对于感情的态度很是开放,以前,他爱上了年龄差较大的莉迪亚女王,也是为了爱情,直接就不顾家人反对跑到宫里做侧夫了。 “你就是喜欢阿琳亚女王,那就去粘着她吧,不喜欢再走就好了。”加莫歪在寝室的靠枕上,慵懒地抽着水烟,趁着凯罗来商讨是否投资新商铺的功夫和他闲聊,“否则,你会留下遗憾的,人生只有一次,可没有重来的机会,想做什么就去做。。” 凯罗抱着双臂,俯视着他的父亲,和他如出一折的绿色瞳仁中充斥嘲讽,“你说的倒是简单,可追逐一个不爱自己的人,也太傻了!而我才不会浪费自己的青春呢!反正多得是女人想对我投怀送抱!” 加莫不跟他犟,只是轻松地点点头,“那你就去试试别的女人?自己找不到的话,我给你介绍?你还是处男吧?得找个技术不错的……” 被戳到痛处,凯罗立刻涨红了脸,恼怒道:“别以为我和你一样,荤素不忌!” 加莫也不生气,缓慢吐出一口烟圈,“你要是不尝试,怎么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你以为我年轻时,跟你母亲前就没有过别人吗?多有点经验,才会疼爱女人。我看就是因为你这样不解风情,女王才不喜欢你!否则你毕竟是我的种,怎么她连睡一睡的兴趣都没有!” 凯罗眉毛竖起来,恼怒地提高声音:“女王姐姐和你曾经找的那些饥渴的女人才不一样!她是有别的考虑!” 加莫还想说点什么,凯罗一扭头,直接大步出门了。 唉,加莫虚虚叹一口气,他的儿子还真是情根深种。说是趁着求学期间一定要找到别的好女人,可但凡有人对他感兴趣,次次都冷脸相待,冷嘲热讽。 但这跟加莫有什么关系?他的人生目标,就是享尽世间快乐。 加莫打了个暗号,身后立柜里,一个打扮华贵的女子慢慢探出身,和他继续拥吻起来。 而凯罗并不知晓这一切,他郁闷地在街上四处闲逛。金发碧眼,衣着华贵的美少年十分抢眼,期间他拒绝了不知多少上来搭讪的女人,更加心烦了。 怎么女王就是对他的魅力视而不见呢! 难道她不喜欢年纪小的男人?可侧夫看着不是更加小! 算了算了!他明白,自己背后的家族势力,肯定会给侧夫带来压力,而他确实不是什么安分的人……但她怎么就偏偏这么宝贝这个褐色皮肤的男人呢! 他才不会傻到在一棵树上吊死! 凯罗在街上走着走着,突然想起自己名下有几家店铺就在附近,决定去探探情况。 他父亲出身名门,财产不菲,有些店铺历史十分久远,都能追溯到五六代以前了,因此才会开在相对寂寥的旧城区,而不是繁华的闹市。比如这个古老而狭小的成衣店就是如此,别看它外观不起眼,可实际上贵族们的定制单都已经排到明年了。 视察结束,凯罗对经营情况十分满意,店主恭恭敬敬地将他请出门,谁知,他刚一拐弯,就看见两个熟悉的身影,金发的淡漠少女和全身披纱的褐肤少年,相依着进了隔壁的一家餐馆。 他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女王和侧夫!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为了确保自己没眼花,凯罗弯腰低头夹紧肩膀,如一只窥探主人动向的猫,小心翼翼趴在餐馆的门上打探。 可不就是女王和她的温莎德甜心嘛!二人还跟店主有说有笑!这阵仗,仿佛他才是正头夫君一样! 凯罗心里酸的像打翻了醋罐,愤愤不平,好哇,以后宫势力为由,这厢叁番五次拒绝他!还以为是个多按部就班的女王呢!谁知,那厢马上就带着侧夫乔装打扮与民同乐了! 不行,他不能让他们这么顺利! 凯罗森绿的眼珠一转,唇角顽劣地一勾,有了主意。 他立马闪身反回服装店。 另一边,狭小的餐馆充满了年代感,屋内摆设已经十分陈旧,但桌椅都擦得十分干净,墙上挂满客人们的涂鸦、感谢信等,风格质朴温馨。 阿琳亚带着叶哈希雅坐在了靠窗边的位置,一个胖胖的慈祥老婆婆手拿羊皮纸菜单过来点菜,她脚步有点慢,头发花白,但眼珠亮亮的。 阿琳亚是几年前在城中闲逛时无意中发现这家餐馆的,它虽不起眼,但做的露娜菜地道又美味,由一对老夫妇经营,有二叁十年了,老婆婆蒂娜负责招待客人,老爷爷吉索斯在后厨烹饪。 “二位下午好,请问您需要柠檬水?还是……月神啊!”蒂尼惊讶地睁大眼睛,继而露出大大的笑脸,每一条皱纹都是那么和蔼可亲,“这不是莉妮吗?四五年不见你了,我们还一直担心呢!你这段时间都到哪里去啦!” 莉妮是阿琳亚在民间行走时的化名。 “好久不见,蒂娜,你和吉索斯身体还好吗?我很抱歉,家里有紧急的生意要我去温莎德国,所以没和大家打招呼,”阿琳亚见老婆婆还记得她,心下高兴,又因为不辞而别有些愧疚,顺便向她介绍,“这是我在温莎德找到的伴侣,今天特意带他来品尝一下吉索斯的手艺!” “您好,很高兴认识您。”只露出上半脸的褐肤少年赶紧向老婆婆友好地弯了弯眸子。 “温莎德?那么遥远的地方啊!”蒂娜仔细地打量了叶哈希雅一会,开心地连连点头,“这孩子,我光看眼睛就知道他长得很漂亮!能跟着莉妮到陌生的国度,你们一定很相爱吧!愿月神的光辉永远护佑着你们!” 和阿琳亚如平凡的恋人一般被人祝福,是叶哈希雅梦寐以求的,他眼角酸了酸,从桌下紧紧握住阿琳亚的手,调整了一下呼吸,才微笑着回应:“谢谢您,我会好好照顾妻主的。” 阿琳亚也赶忙道谢。 “话说回来,”老婆婆调皮地眨眨眼,虽然年纪大了却仍充满对新鲜事物的好奇,“这个面纱,带久了不会很热吗?” 几人又寒暄了一会,老爷爷也闻声从后厨走出,他厨艺精湛,却还是和从前一样不善交际,目光感慨,却半天憋不出话来,只是站在一旁静静地看。 老婆婆为了向异国人叶哈希雅展示露娜的美味,连连推荐了好多特色菜,比如‘月光酱拌萝卜土豆’、‘月牙甜豆腐’、‘玉轮大虾’等,凑了一大桌子,阿琳亚决定一会吃不完,就带给外面的暗卫吃一些。 叶哈希雅本人是会烹饪的,因此对露娜的传统手艺十分有兴趣,忍不住问询菜式的烹饪方法,老爷爷见状,干脆做手势让他跟到厨房来,大方地决定教他几招。 老婆婆见二人进到里屋,才换了一幅面孔,小心翼翼地问:“莉妮,我知道你不愿意说自己的事,可是我记得,你分明有一个金发碧眼的喜欢的人啊,你们,后来怎么样了?” 阿琳亚一顿,模糊道:“我们不合适。”她没有说错误的信息,只是隐去了一些内容,因此也不算欺骗了蒂娜。 蒂娜叹了口气,又打起精神,“算了,强扭的瓜不甜,温莎德的男人好,会照顾女人。在露娜,金发碧眼的男人都太傲慢了!” ........................................ 感谢大家的评论!收藏!珠珠!打赏!你们的鼓励就是我的动力~ 凯罗上线了,他要搞事,不过别担心,小叶的约会还有很久,不会被他破坏。文中的角色都在慢慢成长,请大家静待发展。 1v1的作者真是太厉害了,现在写俩男人,真的不够我吃......况且考虑国情,阿琳亚只守着他俩太局限了......总之,我也没有大纲,从头到尾都没有,所以我就是脱缰的野马,只为了我的兴趣奔跑! 第三十二章负心的妻子 想记住莉妮简直太容易了。 她拥有露娜最推崇的浅金色头发和淡色眼睛,长相清秀,却从来都是默默地,用完餐就走,仿佛与这个平凡的世界不大相容。 来了很多次,互相熟悉后,她才渐渐和蒂娜敞开心扉,透露了关于自己的冰山一角。从中,蒂娜了解到,她有个喜欢的男人。 这个男人金发碧眼,很高很漂亮,性格冷清寡言,在月神殿工作。 ‘有机会,能带他也来尝尝就好了,不过,他一向厌烦缠着他的女人,又更可能和我的姐姐结为夫妇,我还是不要打扰他了。’ 蒂娜为她感到不平。像莉妮这样的女孩,在露娜肯定是最受欢迎的,何必和一个男人苦耗?要不是蒂娜家只有女儿,她真想让儿子给莉妮做伴侣! 还好还好,莉妮有了新的爱人,蒂娜虽然无法看清褐肤男孩的全貌,但是从那如小鹿般温柔澄澈的琥珀色眼睛中,她能感受到,他是爱着她的。 香喷喷的菜肴很快被呈上了桌,工作日的中午鲜少有人光顾这家小店,因此老婆婆就在邻近的另一套桌椅上整理几天的收支,老爷爷在身后帮她捏着肩膀,几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就在这时,餐馆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一道略带低沉的年轻男声抑扬顿挫道:“我的妻子,真是让我好找!原来你和侍夫在这里。” 几人齐刷刷抬头看去,都不禁惊艳了一下。 只见一阳光金发的高大少年抱着手臂,倚在店门前,他脸庞削瘦俊美,绿瞳如猫儿般上挑,脖颈上挂着大颗的宝石项链,一身蓝紫色的精致短袍,露出修长结实的两条腿。 在露娜的传统审美里,这简直是从神宫下凡的美男子了。 “妻子?”蒂娜和吉索斯不明所以,疑惑地看向阿琳亚和叶哈希雅,“莉妮,他是?” 老婆婆蒂娜看他发色瞳色,第一眼还以为是莉妮几年前说的喜欢的人呢,可是根据性格的描述,又不太像。 阿琳亚神色微妙,心里涌上不好的预感,质问道:“你怎么在这里?”口气因做女王养成的多年习惯,不禁带着几分命令的气息。 原来她的化名叫莉妮。凯罗暗想,走上前,蹙眉,露出悲伤的神色,“莉妮姐姐,你说自己有事,不能陪我,把我一个人抛在家,独守空房,我说去看看咱们家的生意,路过此地,却发现你和侍夫在一起玩!” 花豹一样华美的骄傲少年露出如此泫然欲泣的神情,不明真相的“观众”自然随着心颤了颤。 八卦是人类的天性,通过这一番话,二老立刻脑补了一出二夫一女宠侍灭夫的狗血大戏。 老爷爷吉索斯不赞同地皱眉,莉妮怎么能亏待自己的正夫呢?况且就连身为男人的他也必须承认,这个少年是如此秀美,又贤惠地想着家里的生意,才貌双全,莉妮想和侍夫一起玩没有错,但不能说谎骗自己的糟糠之夫啊!况且语气还这么冷硬! 阿琳亚被凯罗一番颠倒是非的话震惊得罕见地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又不能暴露身份来训斥他,解释起来又很麻烦。 这时,她身旁褐肤的少年却柔柔站起身,拉住凯罗的手臂,让后者浑身一个激灵。 叶哈希雅莹莹眼光中充满真诚和歉意,祈求道:“主夫大人,请原谅我,我已经把您让我做的衣服都做完了,这两天我在房间里紧赶慢赶,就是为了能做完衣服,见妻主一面。我想妻主实在想的紧,请原谅我的一片爱慕之心!” 好哇,原来还有反转! 凯罗显然没有叶哈希雅那么多与人交锋的经验,他太过自负,根本就没想到还能反转!他以为凭借温莎德男人普遍如菟丝花般软弱的个性,在他气势汹汹上前的时候,褐肤少年就会露怯了呢! 这番话,凯罗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瞪着一双绿眸,蠕动着嘴唇懵在原地。 阿琳亚差点憋不住笑。 二老又转而谴责地看向金发少年,这么漂亮的男孩子,原来心肠这么歹毒!他衣服这么精美,哪像是缺衣服的人,分明是故意欺负人罢了,容不下一个柔弱的异国少年! 蒂娜婆婆忍不住站出来,掐着胖胖的腰,苦口婆心道:“小伙子,看你容貌好,又会帮家里做生意,一定明事理,你要觉得话不中听,就当老太婆多嘴吧!千万别因为嫉妒和侍夫置气!到最后,妻子只会讨厌心胸狭窄的男人!你这么俊,大度点,妻子反而爱重你,愿意给你生育孩子!千万别仗着姿色恃美行凶!” “我……”凯罗见年长的老妇人上来批评他,脸一下涨红了,平常身为王子,哪有被庶民下面子的份!然而今天这出戏是他要唱的,现在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下去。 突然,他灵光闪现,微扬下巴,傲然而委屈道:“莉妮姐姐,是我家给你钱到温莎德做生意!你现在发达了,先瞒着我在异国纳了侍夫不说,现在还对我不闻不问!” “这……”蒂娜有些犹豫自己的莽撞,不知道该帮谁,询问地看向阿琳亚,“莉妮,这是真的吗,你想纳侍夫,应该征得主夫的首肯啊!难怪他这么厌恶侍夫!” 阿琳亚感到一阵头疼,眉头轻蹙,根本就懒得处理这烂摊子,没想到难得休息一日,还要被凯罗纠缠。 叶哈希雅敏锐地体察到她的厌烦,心里无数驳斥的话都噎了回去,低头垂眸道:“主夫大人,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千万别和妻主置气,既然来了,我们就一起用餐吧。” 说着,没等凯罗反应,叶哈希雅就迅速推着他坐了下来。 蒂娜忍不住暗暗赞扬,这个温莎德侍夫很明事理嘛!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比如温莎德男子地位卑下,没有露娜需要禀报主夫的规矩…… 凯罗虽然胜利了,但宛如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总感觉有股气没发出来,内心闷堵,可又不好发作,只好梗着脖子,同褐肤少年一同坐在了阿琳亚对面,微微瘪着嘴,拖着腮帮子,将脆黄瓜嚼得嘎嘣作响,不爽都写在了脸上。 “这下你满意了吗?”阿琳亚淡淡道,接着优雅地用餐,不时和叶哈希雅绵绵对视,任凭凯罗做什么动作引起她的注意,就是不看他,将凯罗当成了空气人。 凯罗见状自然不甘心,一计不成,又生一计,他崴了一勺陨石酱蛋羹,准备伸向阿琳亚的方向,绿眸中酝酿着深情,“妻……呜!” 没等他说完,嘴中就被塞满了。 “主夫大人,多吃一点。”叶哈希雅微笑着,看似贤惠又温柔,实则用一把很大的勺子盛满了银星橄榄,非常使劲地塞进了凯罗的嘴里,挤得他下巴都酸了,想说话都说不出。 一旁的老婆婆老爷爷见了,不知内情,反而更加欣赏侍夫的大度了,连连夸赞,真是贤夫良父! 由于儿时生活困苦,叶哈希雅善于察言观色,他会记住很多别人不会在意的小细节。比如,在阿琳亚的生日会上,可能是在长身体,凯罗把面前所有菜品通通都吃光了,除了一道加了很多银星橄榄的菜。 希望这下,能让这爱捣乱的五王子老实点。 难得可以和爱人约会,凯罗横插一脚,又以正夫的名义作威作福,叶哈希雅心里其实有点郁闷。 凯罗想开口说话,口腔却被食物塞满,这时,一股熟悉的恐怖味道从味蕾传导过来,银星橄榄!凯罗背上手臂上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如果他是一只猫,此时全身的毛一定都炸开了。 可恶的温莎德人!阻止他和女王姐姐调情就算了,还给他吃这么恶心的东西! 可是,当着阿琳亚吐出来,也太败坏形象了…… 凯罗只好屏住呼吸,艰难地将银星橄榄全部咽下去,眼睛被呛得都红了,最讨厌的味道一直徘徊在喉咙里许久,喝了叁、四杯水,还是感觉没散去,他一下就蔫了,食不知味地机械地嚼着剩下的饭,直到吃完也十分安静。 阿琳亚见食物还是剩下不少,莫名其妙,她默许凯罗一起吃,本来就有不想浪费的念头,还以为青春期的男孩能吃很多呢! 临走时,阿琳亚掏出钱袋,准备支付餐费,谁知,凯罗抢着挡在她面前,将自己的钱袋重重拍在前台上,发出一声闷响,骄傲地向后撇她一眼,“我来付!” 阿琳亚求之不得呢,才不会跟他争着当冤大头。 离别之际,老爷爷老婆婆热情地与他们道别,老婆婆蒂娜神秘地示意阿琳亚把耳朵贴过来,“从这边左转有一家店,店主每次经过都问你的行踪,你是不是已经忘了,莉妮?要是有空,你变过去看看吧。” 阿琳亚歪歪头,不明所以,但仍答应道:“我确实不记得了,不过,我会去看看的。” 蒂娜见她答应,微笑着点点头。 叁人拐出小街,阿琳亚打了个手势,招来附近一个暗卫,将打包的餐食交给他,并嘱咐他,下次以商人莉妮的名义,给开餐馆的老夫妇送一些礼物,就说是莉妮外出行商带回来的,感谢他们这些年的牵挂。 暗卫点点头,一闪身,又消失在了小街中。 又走了一段,看着地上叁个影子,阿琳亚突然发觉有些不对,斜眼看向光明正大尾随他们的凯罗,后者挑衅地冲她扬扬眉,“干嘛?有意见?” 阿琳亚抿唇,对叶哈希雅温和道:“你在这里等我一会。” 蒙着面纱的少年乖乖点头。 然后,她转身看向阳光金发的高大少年,嘴唇立马往下一拉,眼神转冷,命令道:“跟我来。” .......................... 感谢大家的收藏、珠珠、投币、评论~你们的鼓励就是我的动力 不管是叶党还是安党,希望大家能正视这个故事......我排雷已经够周到了 以及,不要太自我,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作者没有义务处理你的私人情绪,也不想听......又要学习又要缘更已经很忙了。兴趣写文只想自己开心,又不欠谁的。退坑、有意见自己知道就好,不用特意通知,互相放过。 理性讨论随时欢迎~ 下章收拾凯罗喵喵~ 没素质的,劳烦大家和我一起重拳出击 第三十三章遗忘的娃娃 阿琳亚面无表情在前,凯罗虽腿长步子大,却施施然跟在她身后半步,即使在民间,他也潜意识服从了与女王共同行走时的规矩。 终于,二人来到一条荒无人烟的小巷,少女停住脚步,高大的金发少年则抱着手臂站在她身前,微微低下头,玩味地勾着唇角,“怎么,莉妮姐姐还有什么悄悄话要和我说吗?这里可不是露娜王宫,你可不要指望我会守规矩……” 阿琳亚当然不想和他平白讲理了,对付这样难缠的人,就要用实际行动喝退他! 见阿琳亚沉默不语,凯罗正要乘胜追击张嘴再说什么,突然,比他矮小许多的少女向前迈进一步,距离他的胸膛只有毫米的距离,两人的鼻尖差点撞在一块。 属于少女的清香飘进鼻端,他喉结不由干渴地一滚,由于未尝情爱,惊慌和羞涩如潮水般涌流,他就这样忘却了反抗,青涩的身体僵硬着,被少女抵在了墙壁上。 阳光金发的少年疑惑地张了张嘴,没等他做出反应,细长而温热的手就如荆棘般缠到了他的身上,从他劲瘦的腰,隔着薄袍揉过腹肌,一路延伸到胸口,富有技巧地在乳头处画着圈圈,又转而抚摸他的背。 别看凯罗平时游刃有余的样子,真刀实枪起来,就暴露出了清纯的童男本质,被追求的女人这样触碰,他很快就被身体里迸发的欲火冲昏了头脑。 在阿琳亚熟稔的挑逗下,他手足无措,肌肉紧绷,闭着双眸,牙齿难耐地咬着玫瑰瓣般的唇,气息越来越粗。 渐渐地,他全身的热量都往胯下集中,终于抑制不住本能,睁开眼,迫不及待想将那梦寐以求的身体揉进怀中时,他却一下子愣住了,宛如从神宫坠入无底深渊。 少女的脸颊依旧白皙如没有生命的珍珠,气息若无风湖面般平静,澄澈的淡紫色眼中,是一如既往的清明,犹如一块化不开的冰,冻裂了凯罗的心。 绿瞳少年瞄向自己胯下短袍撑起的帐篷,脸上依旧火烧火燎,羞涩转变为了羞耻,站在如此冷的人面前,他只觉得自己像一只发情的野兽,渺小、可怜,又自作多情。 “你明白了吗?”她冷冷问,宛如叁四年前面对自荐枕席的半大少年一样,用指头重重弹了他的额头一下。 他瞳孔如受伤的小兽般颤了颤,泛起水光,捏紧拳头。 阿琳亚抵着墙,扯着他脖子上的粗宝石项链,嘴唇倚在他耳边翕动,继续毫不留情撕扯他的伤口,“看到了吗?你引以为傲的姿色在我面前不值一提,美丽的容貌,我想有所少就有多少,不差你这乳臭未乾的小男孩。还是说,你特意去那么远的城市拜师,学成归来就是为了当一个以色侍人的低贱床奴?连大字不识的最普通的奴隶都可以胜任的职责?” 凯罗耷拉着头,红着眼,紧咬牙关,指甲狠狠抠进手掌,只觉得自己的所有尊严和骄傲都被她如冰磨般的话语碾个粉碎,可他很聪明,在感到耻辱的同时,脑子也没有停止运转,而是在思考阿琳亚的话。 如果成为宫里一个最普通的侧夫,即使身为王弟,身份高贵,背后又站着家族势力,阿琳亚不会冷落他,但是,长此以往,他和后宫里别的男人还有什么区别? 若论当“吉祥物”,他的大王兄条件比他更适合,若论当解语花,他远没有侧夫能那么低叁下四地讨好女王…… 阿琳亚扬起下巴,眼神倨傲而不屑地凝视着他,“懂了吗!想得到我的垂怜?那就证明给我看,你还有什么价值!” 身材修长的少年依旧沉默不语,眼光微闪,似是若有所思。 “那么,再会了,王弟。”阿琳亚没有指望一个娇生惯养的王子真的能有什么价值,只是想以此狠狠拒绝他。 她敷衍地动了动唇角,就要转身离去,突然,手腕被一股力道死死圈住。 身后,如捕食者一般危险的男性气息席卷而来,随之是他压低的声音,“也就是说,如果我证明了我的价值,你会给我同等的报偿吗?女王姐姐。” 少年性子倨傲,当他看不到希望的时候,即使心中流连,也不会浪费时间,可他又是十足的行动派,但凡让他嗅到一点成功的味道,他就会如猛兽般对猎物穷追不舍。 阿琳亚愤力扭动想挣脱他,后者却故意用力量压制,她想赶紧摆脱这种憋屈的境况,不耐烦地答道:“那还要看你能做到什么。” “哼,”凯罗轻轻一嗤,眸子绿莹莹的,其中的阴霾已然烟消云散,口气如以往一般信心满满,“那你就拭目以待吧!” 被这样打击,他居然没因耻辱打退堂鼓,甚至这么快就振作了起来,让阿琳亚不禁高看他一眼,心想,当年坐在她床上痛哭流涕的半大孩子似乎成长了些…… 谁知,下一秒,凯罗趁她放松心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张嘴在她唇上咬了一口,以报她的戏弄之“仇”。 阿琳亚嘴唇一痛,当然不会吃亏,毫不客气地一掌狠狠打在他侧脸上,推开他,摸着唇上的印子,眼光如冰凌般警告地射向他,“猥亵女王,你想在监牢度过余生吗?” 少年轻抚着红肿的左脸,那块肌肤痒痛着,酥酥麻麻直通尾椎,甚至让人有点兴奋,仿佛阿琳亚的手心仍贴在上面般,他一点也不胆怯,如猫科动物般的绿眸中闪着快意,向她宣告:“那你也应该被判猥亵王子,我也不是白让人调戏的!我们扯平了!” 说完,还挑衅地舔舔唇。 她收回前言。 阿琳亚毫不留恋地回头,干脆利落地离开了。 徒留高挑的金发少年在原地,神色中失去了惯常的骄矜,只是久久凝望着她的背影。 我会找到我的位置。 …………………………………. 阿琳亚与叶哈希雅会和。 褐肤少年发现她唇上泛红,还破了皮,立刻上前查看,脸色罕见地有些沉郁,“真是只狗。” “算了,不管他。”阿琳亚还是第一次看见叶哈希雅生气,她本来只是把凯罗那一下当做被小动物咬了,这下居然有些感谢他,让她看到了叶哈希雅不同寻常的表情。 二人商量了一下,向老奶奶蒂娜说的小店走去。 那是一栋狭小的灰房子,人偶屋的招牌斜斜地挂在上面,屋内老旧的货架上,一排人偶静静地乖巧而坐。 二人走进门,叶哈希雅立刻就被精巧的玩偶吸引了,琥珀色的眸光饶有兴致地流连在一张张陶瓷娃娃的脸上。 店主人待的柜台和商品存放的空间是分开的,连通二者的门关着,只在侧面开了一个小窗口,从狭小的窗口中,可以望见一个棕发女性在灯下忙忙碌碌,拿着一个泥捏的半成品娃娃胳膊敲敲打打,应该是人偶们的制作者了,也是这家小店的主人。 阿琳亚敲敲窗户,女性放下手里的工具,面带疑惑地探出头,紧接着眼神一亮,激动地望着阿琳亚,“是你!你终于来了!我等你四年了!” 乔装的女王疑惑地问:“等我?你有什么事情吗?” 四年来,政务繁忙,她是真的不记得了。 “我一眼就能记住所有人的长相,绝对不会认错,”棕发人偶师无奈地挠挠头,只好提醒道:“四年前,你在我这里花重金订购了一个娃娃,我为她废了很多功夫,可你却再也没有出现,我一直在到处打听你……等着!我去给你找!” 阿琳亚在脑内仔细搜索,突然恍然大悟,还真有回事,她曾经想送一个娃娃给安普斯做礼物,可是,预定完回宫后,她就得到了叁王女被谋杀,她捡漏成为了露娜王国继承者的消息。新官上任,一顿焦头烂额的忙碌,她不但要学习政务,还要应付莉迪亚女王甩手的烂摊子。因为叁个女儿接连去世,女王大受打击,咳疾加重,无法应付政事,断断续续撑了一年半就去了,想起来那时候的日子可真是黑暗,也幸亏她和这份工作相性不错,要不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不一会,人偶师回来了,递给她一个木盒子,她打开后,里面是个小小的,金色长发,蓝色眼睛的可爱女娃娃,像月神兄妹的孩子星星之神,和真人一般眼眸亮晶晶的,睫毛卷翘。 “真漂亮。”阿琳亚真诚赞道,虽然它失去了背后的意义,但倒仍是个精美的工艺品。 “这是我的得意之作,当然,也是因为你的定金太丰沛了哈哈哈哈,”人偶师自得地笑道,又有些可惜,“刚做出来的时候更好看,我每年都在为她保养,还是有一点黄化了……” 阿琳亚为她四年的遗忘支付了托管和保养娃娃的费用,尔后抱着木盒,和少年一同离开。 出门后,阿琳亚马上把木盒交给了暗卫,和少年向商业街上的繁华地段走去,她对娃娃的来龙去脉闭口不言,叶哈希雅也不问。 并肩走了一会,阿琳亚忽然感觉只有安普斯有娃娃不太公平,突然出言问,“你喜欢娃娃吗?你要是喜欢,我们也去定一个,不,你想要几个都可以。” 叶哈希雅微微摇头,露出在外的眼中晕着暖融融的笑意,“,陶瓷的娃娃也不会动,如果是我和妻主生的,还会说话,会做游戏,更好玩一些。” 阿琳亚脑中也不禁想象她和少年未来的孩子,心情舒畅。 避孕药的效果已经消失了,除了偶尔想休息,她基本是云雨不断,不知道肚子里是不是已经有了小生命了……她很需要孩子,来向臣子和民众证明,这个国家未来可期。 此时已然是下午,人们结束了一天的工作,都拉着亲朋或爱人上街游玩来了,街上人来人往,比上午要热闹很多。 阿琳亚并不是一个喜欢把爱挂在嘴边的人,她表达喜欢的方式,简单粗暴,就是挥金如土。 她将叶哈希雅看上或感兴趣的东西全都买了下来,尤其是在一个特殊的卖温莎德风格首饰的饰品摊位,摊主人是一个安静的少女和一个她有点眼熟的不蒙面纱的褐肤青年,她注意到叶哈希雅盯着他们的摊位注视了许久,干脆让女孩推荐,把新款的首饰全都买了下来。 其余店主见街上来了两个大方的“肥羊”,自然不遗余力地招呼他们,且由于女王和侧夫的爱情童话,金发少女和温莎德少年的组合在露娜十分抢眼,他们为流连的每个店都吸引了很多新的客人,更是让店主笑得都合不拢嘴。 就这样一路沿着街走下来,很快二人的手上都填满了东西,阿琳亚不得不呼唤暗卫,让他们将一个个包袱送回宫中。 腾出手来,阿琳亚又在小吃摊上买了奶油雪糕,二人坐在街角的木头圆凳上,望着逐渐变暗的天色。叶哈希雅小心地学着阿琳亚的样子,如小鹿喝水般,慢慢舔着雪糕,不让它沾到自己的面纱上 首-发:.υip (po1⒏ υip) 第三十四章你的小牛(h69) 二人又在商业街漫无目的地散了散步,渐渐地,天黑了下来,峨眉月挂在空中。 明知回宫的时间到了,二人却都不想这一天就这样结束,只是沉默地并肩行走着,身边人群川流不息,相交的手心中传递着独属二人的温度。 叶哈希雅深深明白,他此时应该主动表现出贤良才对,他要说,‘虽然我还想和妻主多过一会二人世界,可妻主明天会有政务,应该早点回宫休息。’然后,他可以预见,女王一定会对他的体恤大为感动,而且即便现在回宫,他明天晚上也是一样能见到她…… 但是,话几次涌到嘴边,都被重新吞进了喉咙。只是几个字而已,为什么变得这么艰难呢?明明,注视着那些毒蛇吞下药丸的时候,他的心中也毫无波澜,有时甚至挂着令他自己都恶心的笑容……少年最终只是一言不发,静静等待这场梦境的结束。 这时,一个小男孩蹦蹦跳跳地跑过来,一下子撞在叶哈希雅身上,让他从潮水般的思绪中回神,他陡然发现,周边擦肩而过的人越来越少,少女在前面坚定地扣着他的五指,拐过一条条小巷子,好像正带着他向什么地方去。 他忍不住开口问:“妻主,我们要去哪里?” 少女微微侧脸,夜风吹起几缕金色的发丝,就着路边昏黄的灯光,他能看见她的嘴角正微微扬起。 “一会你就知道了。” 他心里纵有千万疑惑,也立刻压了回去。 她想要把他带到哪里都可以。 不知拐了多少个弯,小巷的尽头,是一片无边的森林,绿叶的味道随着夜风飘进鼻端,随之而起的,是一片此起彼伏的沙沙声,零星几只鸣虫在此处举办着寂静的演奏会。 露娜人重视与自然的连接,这片林子是为了给城中忙碌的人们提供与自然接触的空间而特意保留的,因此不会有野兽出没,不过,在工作日的晚上也人迹罕至。 阿琳亚拉着少年往深处走了走,估算着距离,感觉时机成熟,尔后,故意切断了二人相连的双手。 “妻主?阿琳亚?”他的瞳仁更深,夜视能力不好,眼睛一时没有适应黑暗,爱人的身影就这样融化在了漆黑的林间中,让叶哈希雅很不安,不禁略带焦急地呼唤着她。 他并不向露娜人一样,善于狩猎,因而对森林不太熟悉。 这时,一双手从背后摘掉了少年的面纱和头纱,圈住了他细瘦的腰,“我在这,别害怕。” 爱人轻柔的声音像一支安魂曲,立刻让他平静下来,他回身,撒娇般将自己略高一些的身体缩进她的怀中,毛茸茸的发顶戳得她下巴很痒,委屈道:“你吓到我了。” “你胆子不是挺大的嘛。”阿琳亚无奈地揉揉他的脑袋,鼓励道,“你转过身看看。” 少年按照她的话行动,尔后陡然睁大了眼睛。 重重树影掩映下,静静地淌着一汪湖水,星芒月影洒在如镜子般的湖面上,波光粼粼地闪动,温柔而朦胧,如梦似幻,一下子照亮了漆黑的夜。 阿琳亚同他一起望着这美丽的景象,将几根被湖风吹乱的发丝别在耳后,淡紫色的眸子中仿佛也闪烁着斑斓的星空,“从前,我也会因母亲的态度而失落,在树林里游荡时,无意中发现了这片湖水,一切喧嚣都会被吞入水底,心灵获得了奇妙的治愈。” 叶哈希雅的眸子轻颤着,点点星光在他卷翘的睫毛上忽明忽暗地跳动,少女伸手抚摸着他的脸,从眉骨,到柔软饱满的嘴唇,又到鼻翼上那个细小的环,她的指尖在那里流连了很久,让少年的鼻翼有些痒痒的,心跳越来越快,却还是乖乖地任她揉。 就在这时,阿琳亚另一只手变魔法般从身后掏出一个小丝绒袋,在叶哈希雅眼前晃晃,面对他眼中浮现的疑惑,神秘地一笑,打开袋子,从里面取出一个发光的金属小东西。 那是一个细细的金环,表面有一段凹凸不平得刻着什么,叶哈希雅使劲眨眨眼,才就着反射的月光看清楚。 那是一串手写的露娜文字,是他很熟悉的字迹:阿琳亚.苏拉.南纳.莉迪亚.克里梅特.库尔莱忒.比鲁斯.露娜。 是阿琳亚的全名,其中包含着露娜至高的神和她的父母祖先。 在结尾的字母后面,还跟着一朵袖珍的微雕玫瑰花。 “怎么样?你喜欢吗?你这个是可以换的对吧?”阿琳亚试探着动动他的鼻环,没找到哪里能打开,她想凑近看看,下一秒,却被少年紧紧地拥在怀中,他很用力,仿佛要把她揉到自己的身体里了,从几乎要融为一体的胸膛间,她这才感受到了,他剧烈如擂鼓的心跳声,在寂静的林间,仿佛要燃烧起来的声音一下子响彻了她的耳畔,也敲进了她的心中。 叶哈希雅将下巴埋在她肩膀上,眼睛酸酸的,带着一丝抽噎,哑着嗓子道:“你怎么能对我这么好。我已经一生,都无法离开你了。” 可以被打上有着阿琳亚名字的“烙印”,让他感觉得到了归处,极大满足了他对安全感的缺失。 “如果有那一天的话,我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失去你的话,我真的不知道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你说让我去找别的想做的事情,可是我太没用了,我做不到,只能将你当做生活的重心,如果你离开了我,我只好去死了。”他略微有点语无伦次。 “我一直都在克制,其实真的想每时每刻都抱着你的,对不起,像无耻的金丝藤一样,这样是不是会给你很大压力……” 阿琳亚平静地抚摸着他的背,平日淡漠的声音带着微微的温柔,“没关系,我已经习惯了,背负着无数人的期待而活着,不差你一个。为了这个王国,我一定会无坚不摧,所以……” “不,”少年一边摇了摇头,一边从她手心中拿过新的鼻环,在黑暗中,动作熟稔地将旧的换了下来,琥珀色的眼中水光闪动,唇边扬起幸福的笑意,“我当然要在你身旁,只是,我想成为你的支撑,我想和你,一直走下去,直到这条路的尽头。” 命运是多么奇妙,在叶哈希雅以为自己已然走到尽头时,她却出现了,她周身的光芒照亮了新的道路。这让他甚至都产生了,或许自己还没有被神抛弃的错觉。 “你还年轻,这么优秀、美丽又强大,以后一定会有别的男人,他们也会爱你,你肯定也会对他们产生感情,但我,我想做你心中永远的无可替代。”叶哈希雅喃喃道,紧紧抱着她的腰,仿佛下一刻,她就会消失不见般,“我喜欢有你名字的环,就像农场主的小牛,我也是你的东西。” 阿琳亚心中也涌起强烈的情感,她主动踮脚吻上了他的嘴唇,为了缓和气氛,稍微带了些开玩笑意味,“不会有那么多男人的,我可消受不起,哄你一个小牛,就够我费心思的了。” “我是你的小牛,我打着刻了你名字的鼻拘。”褐肤少年捧着她的脸颊,加深了这个吻,小心地舔舐着她的嘴唇上被凯罗咬过的位置,仿佛这样就能洗刷掉别的男人的痕迹——其实叶哈希雅为此很不高兴,凯罗有追求她的自由,但不应该打扰他和妻主的私人时间。如果他真的凭本事上位了,叶哈希雅除了更努力地勾引妻主,也不会做什么。 他们像两条交缠在一起的蛇,忘我地亲密着,一片迷乱中,阿琳亚在他鼻环的位置落下一连串湿漉漉的吻,这让情热再次升级,两人相拥着倒在湖边的草坪上,滚成一团,男女的喘息交织着,在静谧的湖畔清晰可闻。 一个绵长的吻告一段落,这对爱情鸟胸膛起伏着,同时在对方的眼中窥见了火热的欲望。 “妻主,你确认要继续下去吗?”叶哈希雅一边啄着她的唇,一边问询,毕竟阿琳亚身份高贵,和农民一般在野地里苟合,叶哈希雅怕她会不愿意,“你知道,一旦开始做,我停不下来……” 阿琳亚拽着他的新鼻环轻轻拧了拧,“是谁说要做我的小精牛?主人需要你耕地的时候反而想偷懒?” 于是,想着不会有人来,为了不弄脏衣服,他们把衣服脱下来整齐地放在一边,在广阔的天地间,像原始的野人般,两个人赤身裸体地躺在草地上交缠,褐色和粉白搅在一起,给人极大的视觉冲击。 叶哈希雅捧着澄澈的湖水,为二人简单清洗了下半身,侧躺下来,捧着她丰满的臀部,将脸埋进去,唇瓣在外阴吮吸,舌头则慢慢探进甬道里做润滑。 少女立刻全身一绷,感觉腿心中涌出了更多的水,叶哈希雅鼻子上的环时不时隔到她敏感的阴蒂,让她难耐得脚趾尖都在打颤。 她小口小口急促地呼吸着,感觉脑中热气乱窜,待应一会,眼睛才重新可以聚焦,视线里,是少年不到毫厘的紧实下腹,蓬蓬的阴毛下,褐色的硕大肉棒早已挺立,此时正孤零零地在胯下随着少年吃穴的动作晃动,马眼微张,流出的浓稠性液滴滴答答掉在草坪上。 她很少这么近距离面对这个伸入到自己身体里,为她带来极乐的大家伙,不管是安普斯还是叶哈希雅,他们的阳物都称得上漂亮,做爱之前都有好好清洁过,因此不会让阿琳亚有任何反感的情绪,甚至在这褐色的肉棒翕动着,冒出渴望的热气,向她的脸招摇时,她还感觉跃跃欲试,喉咙有些干。 虽然男性一向是有需要就能“提枪”上阵,但阿琳亚爱重褐肤少年,也是奖励他伺候的好,自然也愿意为他服务,也不觉得有什么屈尊的。诚然,她更喜欢躺平享受,但偶尔,看着爱人在自己的挑逗下欲仙欲死,也十分有趣不是吗? 曾经,在她表现出对为男伴口交的兴趣后,叶哈希雅虽然惊讶,却也很开心,并亲身做示范指导了她一番,让她充分见识到了温莎德爱经的广博,为妻主们提供了各种需要。 于是,阿琳亚用手扶着肿胀的肉具,小心翼翼地探出舌头,从下至上,慢慢用舌头包裹着棒身吮吸,想象着白天自己是怎么吃雪糕的,到了最顶端,她还故意用舌尖在他的马眼处转了转,卷走了他溢出的体液。 有点咸腥,但并不让人讨厌。 正在为她服务的少年感觉到敏感的私处被人舔弄,身子颤了颤,将自己的屁股又往她的方向送了送,喉咙里发出如小兽般“呜呜”的闷哼。 少女在口交方面是个生手,她一手扶着棒子,一手揉着他长着细卷绒毛的褐色蛋蛋,生涩地用柔嫩的唇瓣在他的棒子上吮吻,一不小心牙齿还会隔在他的柱身上,让他倒抽一口气,差点射出来,但他还是快乐又兴奋,在温莎德,男人的地位极其低下,若哪个妻主愿意照顾男性的快感,在温莎德简直是满月神踹了新月神把花神提为正夫这样的大喜事。 两人如同乳鹿般贴在一起互相舔舐了一会,臀下的草坪均如被雨露浇灌般湿了一大片,叶哈希雅觉得自己再被这样舔弄下去就要射在她嘴里了,便赶忙喘着粗气求饶,“妻主要把奴玩射了,让奴插穴好不好?” 首-发:.υip (po1⒏ υip) 第三十五章惊心的急报 (woo18) 宁静的湖畔,万物都已沉睡,唯有如蛇般交缠的男女在草地上狂欢。 叶哈希雅抱着阿琳亚,让她两腿叉开坐在自己的身体上,一边用灵巧的五指揉弄她白皙的乳房,一边不断向上提臀,将肿硬的肉棒操进她水花四溅的穴中,少年粗硬的阴毛不断摩擦着敏感的阴蒂,褐色的睾丸有节奏得拍打在她的腿心,肉体碰撞间发出“噗嗤噗嗤”的水声,结合处的草地早已被淫水浸泡得泥泞不堪。 “啊!啊!慢点,有人来怎么办!”金发的少女喉咙中发出如小奶猫一样的尖声,只有在这忘情的时刻,她才会放弃主导权,从冷傲的女王,变身成依赖他的少女,然而无论是什么样的她,叶哈希雅都喜欢,并愿意奉献出毫无保留的爱。 “那我们就跳到湖里……”少年声音低哑地回答,一边用指尖爱抚她的乳房,一边伸出嫩红的舌头,勾挑她的乳尖,将那艳红色的乳果涂上一层水渍,惹得少女抑制不住抖着丰满的臀,渗出一连串性液。 阿琳亚一听,竖着眉拉他的乳环,将那被环撑大的深粉乳头拉成榛子型,“你又不会浮水!” “嘶!”少年仰头,褐色的喉结颤抖着,发出痛爽的抽气声,琥珀色的眼睛因为生理盐水变得亮晶晶的,下身抽插的频率却一点没乱,“能死在妻主身上,我也算不虚此生了……” 阿琳亚自然不爱听他说这种话,两只手惩罚地继续折磨揉搓少年红肿的乳头,突发奇想,一手向下,去探他深色腰腹中央的金脐钉,谁知,少年腰敏捷地往后一躲,抓住她的手腕,控诉地嘟囔道:“妻主老想着欺负我……” 明明她早就知道,他的肚脐不能摸,摸了,他胯下的昂扬也就瞬间偃旗息鼓了…… 为了提醒胡作非为的农场主,小牛也是有脾气的,叶哈希雅伸手探向二人结合的地方,恶作剧般一边用暗红的指尖按压她的阴蒂,一边宛如疾风骤雨般,用龟头连连捅向她紧窄甬道中最敏感的位置。 “啊!嗯……啊!放开!”阿琳亚被戳得腰瞬间软了下来,摊在他身上,小肚子不断抽动,阴道里面的嫩肉也更加剧烈地蠕动,挤压着他的肉棒,没撑过一会,激烈的性爱,再加上野合的背德感,她整个身体都仿佛要炸开了,眼前一道白光闪过,被操开的穴中喷出一道明亮的水柱。 穴中的激流刺激着叶哈希雅的棒身,甚至有不少喷进龟头的马眼中,被潮水这样刺激,少年胸膛剧烈地上下起伏,如蜜肌肤上滑下几滴汗珠,顿时精关大开,将自己浓白的种子就着她高潮的灌溉播撒到翕动的穴腔中。 肉棒此前抽插的角度,使炙烫的精液正好喷在阿琳亚的敏感点中,再加上高潮的冲击让她失去了控制的能力,她呜咽了几声,雪白的屁股频频颤抖,一股淡黄色的水液淅淅沥沥地从两人交合之处流下来,淋湿了身下少年的下腹和大腿,还在射精的肉棒也幸运地蒙受洗礼。 在温莎德文化,妻主被插得失禁,是对男人性能力的极大肯定,少年惊喜地抱着她连连亲了好几口,阿琳亚嫌两人身上黏腻,躲了几下无果,便懒懒地任他动作。 同样的事情发生多了,她也丧失了羞耻心,他喜欢就无所谓了…… 结束后,少年又用湖水为二人做了清洁,再殷勤地给阿琳亚和自己穿上衣服,对比宛如一团烂泥般的少女简直是神采奕奕,横抱着她走出树林回到街上,找到等待的车夫,满足地坐马车回了宫。 即使事先脱下了衣服,他们的头发、面容上也必然沾染了欢爱后的痕迹,面对塞拉笑得暧昧的神色,阿琳亚只能装没看见,在仆侍的伺候下舒舒服服泡了个澡,明天还要早起处理政务,便早早地和叶哈希雅在屋子里相拥睡着了。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阿琳亚就坐到了办公桌前,拿到了一份令她震惊的国际快报,即使为了上报这条消息,已经跑死了四、五匹快马,现在也已经是发生事件的两天后了。 阿琳亚很少想起自己的父亲,因为在她出生不久,他就因病去世了。他名叫克里梅特,据说,他是一个和阿琳亚一样,性格冷淡而寡言的人,因此,也并不得莉迪亚女王欢心。 克里梅特侧夫来自瑞汶国,该国紧邻露娜王国的最东侧,面积只相当于一个露娜的大城市,是一个信仰河流之神的国家,河流之神嘉姆提是满月神苏拉的侧夫之一,瑞汶国千百年来,也一直是露娜的附属国,十分安分。 瑞汶国现任的女王,原本是克里梅特的妹妹朵莱,可是就在前天晚上,瑞汶前任女王和宠夫生下的王女倪丽斯趁家宴发动了宫变,将朵莱女王、其王夫和她的女儿们当场斩杀,女王唯一的儿子和其他男眷则被关押到了地牢,只有朵莱最小的异母妹妹埃西塔侥幸逃走——她的伴侣也被抓起来了。至于男眷们的下场,信中没来得写,但倪丽斯生性残暴,他们的下场可想而知。 阿琳亚桌上,摊着两份盖着紫色印章的羊皮纸。一份是倪丽斯作为新的国主,给宗主国写来的谄媚求和书,开出了十分优越的条件,愿意分享瑞汶国独有的黄金航道,希望阿琳亚能够既往不咎,并送出逃到边境的重犯埃西塔,然而,她话明里暗里透着威胁,若露娜王国敢有轻举妄动,那朵莱女王的遗孤可就性命堪忧了! 另一份文书里,除了情报探子的客观描述外,还有朵莱和克里梅特的异母妹妹,埃西塔的求援信,她带着手下亲信,躲过追杀,逃到了边境,目前已经被露娜军方庇护了起来,她希望露娜王国能给予帮助,救出地牢的俘虏,并给予军事力量上的支持,来日登位必将十倍报答,包括分享瑞汶的黄金航道。 理性上来讲,遥远的王子王女与她并没有任何感情,且埃西塔能有多少胜算,也只有神明才知道,若她败了,露娜投进去的兵力就算有去无回,和新任国主倪丽斯也会交恶。倪丽斯如今已经登位,开出的条件又很划算,不费吹灰之力得到黄金航道的使用权,已经足够她对埃西塔的求助视而不见…… 但是…… 兵不厌诈。姜还是老的辣,倪丽斯轻率又盲目自信,当然玩不过在位叁四年的阿琳亚。 阿琳亚面无表情,拿起羽毛笔,假意许诺倪丽斯,实则答应了埃西塔的请求,暗中令边境秘密调兵,并派了死士乔装成为倪丽斯贺喜的使者队伍,向瑞汶王宫而去。同时,她给瑞汶王宫安插的人手也发了信,让他们算好时间,注意配合使者队伍和军队,并保证男眷的生命安全,一旦发生混战,立刻趁乱将他们送往安全的露娜王城庇佑,这样战斗中也不会有后顾之忧,且即便失败,朵莱和埃西塔的亲眷也不会有生命危险。 上位者确实要冷酷果决,但阿琳亚身体里流着的血毕竟还是热的,有条件的情况下,不会对血亲见死不救,况且,她父源近亲一家几乎被灭门,这样打她的脸,她若忍气吞声,不但别的附属国会心寒,长此以往什么阿猫阿狗都要爬到她的头上了!露娜的威严何在? 命令下达后,这一个星期,阿琳亚陆陆续续,每日都收到不少关于瑞汶国境况的报告,事实证明,她的判断是正确的。倪丽斯没有经验,轻慢又自负,还在为自己篡位成功沾沾自喜时,就已被死士在香甜睡梦中割掉了脑袋。同时,几拨人马里应外合,秘密救走了地牢里的男眷,用油桶将他们偷渡到了边境,坐上驶向露娜王城的马车。 倪丽斯的大臣班子手忙脚乱,立马拥护她的大女儿上位,还没争论出由谁摄政,就得到了埃西塔带着亲信和露娜的援兵攻城的消息。他们虽迅速达成一致,拧成一股麻绳展开抵抗,但倪丽斯手段残暴,仅仅在位几天,侍卫和民众就积压了许多不满,四面楚歌的小国王师对上埃西塔的亲信和露娜王国从边境抽调的驻军,结果可想而知。 打了胜仗,阿琳亚心情大好,尤其在收到手下的最新报告,也算是松了一口气。朵莱女王的小王子受了严重的鞭伤和精神创伤,但并无生命危险,也没有被侮辱的痕迹。他每天都坐在马车中,低着头一言不发,除非困晕过去也不睡觉,不让医师接近,医师只能趁他睡着后治疗,伤治愈得很慢。 遭遇宫变,生命无损就是大幸了。只是,小王子还是个十岁的孩子,家人在欢乐的宴会上被斩首的恐怖记忆,可能会成为他一辈子的噩梦…… 既然埃西塔成功了,那瑞汶国的男眷就不必非要舟车劳顿,赶到露娜王城了,阿琳亚至信给埃西塔,询问她交接事宜。至于小王子,阿琳亚犹豫了一下,决定让手下按照原计划将他接入露娜王宫,她还从未见过父系近亲,眼下他也是唯一一个了,既然来了,那就好好招待一下吧,露娜王宫住着全国最好的医师,若这个时候返回残留悲伤回忆的瑞汶王宫,可能更不利于他的恢复。 将一切安排妥当,阿琳亚望着窗外大大的满月,稍加收拾,散步到了神殿,和王夫安普斯相会在巨大神像脚下的小白屋中。 安普斯清丽的脸上布满冰霜,坐在床的一边,当阿琳亚不存在一般,事实上,他已经生了好几天闷气了。 作为王夫,他悄悄注意着阿琳亚的任何风吹草动,当然得知了女王和温莎德侧夫一同上街游玩的消息。前几年,阿琳亚不是没提出过带他出去,可安普斯不喜缺乏教化的庶民,以及吵闹的街道,自然是一口就回绝了。 作为一个合格的神子,他要在神殿里日日敬神、潜心修行才对,哪有闲暇去享乐放纵? 然而,当阿琳亚越过了自己,直接带着侧夫去玩,将他一个人丢在铁牢般的王宫,他的心中却产生了难以言喻的孤寂感。 安普斯拼命自我说服,侧夫只是自己的替代品,是一个玩物,却还是感觉自己拥有的东西仿若手中的流沙,当他回神,察觉沙子越来越少时,焦急地用手使劲试图抓住它们,沙子却反而流失得更快了。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却无能为力。 他已经采取了行动,甚至在床第间卑贱地取悦她,可最终还是毫无用处吗?安普斯不禁抿唇,握紧手心。 阿琳亚不在乎安普斯的情绪,所以也没有察觉出他在生气,只是随意地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木箱子,塞到他手里,然后自顾自躺在了床上,“送给王兄的。” 至于这个礼物曲折的故事,她懒得再说,而他永远不会知道。 安普斯诧异地转身,视线在木盒上逡巡了一番,打开木箱,看见是一个金发的精致女娃娃,淡蓝的眼珠颤了颤,不确定地问,“陛下特意给我买的吗?” 阿琳亚想了想,回答:“算是吧。” 追-更:rousewu.cc (.) 第三十六章脏兮兮的男孩 她是什么意思? 送娃娃?是想……和他生个可爱的小女儿? 安普斯的心跳乱了一拍,一手捋了捋面颊边淡金色的发丝,薄唇微微上扬,“劳陛下费心了。” 他很少笑,这样一弯唇,仿若冰天雪地中绽放的一束花,确实美极了。连看习惯他脸的阿琳亚都觉得赏心悦目,扬扬眉,“你喜欢就好。” 她曾经花了重金,请探险队找到了神明遗迹里传说中新月神的王冠,也没见安普斯这么开心过。 瑞汶国尘埃落定,阿琳亚今日还算有做爱的兴致,精力充沛地将安普斯骑了一遍又一遍,洁白的玉棒在她阴穴的套弄下表皮泛红。餍足后,她直接翻身下来闭眼睡觉。 安普斯让侍仆送进水来,照例亲自给二人擦洗,在用湿毛巾擦着阿琳亚的面颊时,视线被她粉红色的嘴唇吸引。 他不禁又回想起方才的旖旎,心口发热,用白玉色的指尖轻戳阿琳亚的脸蛋,见她毫无反应,便轻轻地将自己的唇舌覆盖上去,用舌尖试探地润湿她的唇瓣,又慢慢挤进唇缝,细细舔吮她的牙齿。像一只幼猫舔舐主人的手心,动作小心翼翼,让人很难联想到情欲。 阿琳亚眼皮动了动,却仍呼吸平稳。 比起他炙热的口腔,她的嘴唇冷冷的,像块无法融化的坚冰,但这不妨碍安普斯陶醉其中,他的接吻经验很少,大部分记忆还停留在几年前,阿琳亚主动吻他……连最青涩的爱侣都会互相吮吻,对于已经做父亲的安普斯来说,这个行为却比性交还生疏,也因此让他十分兴奋。 比起性爱这样原始的为了繁衍的行为,接吻才是人类表达爱意的特殊方式,在相交的唇齿间,安普斯感觉自己心里的压抑感消隐些许,或许是是由于,借由接吻,他己所不知的爱意找到了宣泄口。 分开时,二人的唇舌之间拉出了一道淫靡的银线,安普斯的面颊又涨红几分,他用白皙的手封住嘴,拼命压抑着喘息,生怕吵醒睡梦中的少女,忐忑地观察她片刻,发现她的睡颜还是那样安稳又平和,松了一口气,却不知为什么又有点失望,挨着她轻手轻脚躺在床上,闭眼,在情潮的余波中,回忆这场只有他一人的狂欢。 他多么想再要一个和她的孩子。 这是他们二人羁绊的证明。他们是兄与妹,丈夫与妻子,神子与女王,生来就该密不可分…… 阿琳亚自然没有睡着,或者说她哪次有真正睡着呢?她只是不想醒来而已,面面相觑,只会徒增尴尬。对于她来说,安普斯的吻和凯罗没什么区别,都像被小动物咬了。只是两人都是长相可爱的小动物,所以她也不太介意。 这天赶巧,阿琳亚没什么工作,正好接到了手下已经带着瑞汶国小王子来到露娜城下的消息,便马上宣召他们进宫。 阿琳亚选定了一个温馨的会客间,靠在暖黄色的垫子上翘首以盼。她也不知道十岁的小男孩喜欢什么,便让以前照顾过王子的老侍仆买了一些玩具,又摆上了许多点心和糖果。 过了一刻,随着侍仆的通报,阿琳亚起身整理了一下裙子,随后,一名魁梧的男子拖拽着一个小男孩走了进来。男孩身高大概到阿琳亚的胸前,雪色的半长发毫无光泽,凌乱地遮住他的脸,看不清本来的模样,身着一套半新不旧的瑞汶国麻布衣,露出的小臂上,伤口已经掉了痂,新长好的粉肉如斑纹般覆在他奶白色的皮肤上,让人能够窥见他之前经受了怎样的遭遇。 面对全身灰扑扑的小男孩,阿琳亚神色毫无变化,知道这是因为赶路,加上他还没从伤害中走出来。 “女王陛下,属下来迟,王子殿下不是故意用这样的姿态面见女王的,只是,他心中抵触旁人的接近,属下们愚钝,实在拿他没办法,请您宽恕。”手下冲她行了个礼,然后催促地拽了拽他身边低着头的男孩,“这位就是伟大的露娜国女王陛下,也是您的表姐,是她仁慈地解救了您,还不行礼!” 听见“表姐”一词,男孩才终于有了反应,缓缓抬起脸,露出两只与邋遢外表不符的宛如紫水晶般透亮的双眸,眼睫如白色蝶翼般轻颤,与少女同样澄澈的紫色眼睛对视,死水般的眼瞳中漾起波纹。 阿琳亚见到这双美丽的眸子,才真正产生了这个孩子确实和她沾亲带故的意识,想到他如今举目无亲,新登基的姨妈埃西塔和他母亲朵莱女王只是异父姐妹,还没有她这个远在露娜的表姐血缘近,不见得愿意照拂他,比当年父死母不爱的露娜四王女有过之而不及,心肠又柔软几分。 同时,透过额前凌乱的刘海,男孩也在细细地打量阿琳亚。 这几天,从护送的人口中,男孩收到了无数怜悯,这没有让他感到一丝一毫的慰藉,父母和姐妹们已经在那个梦魇般的夜晚死去了,无论说什么同情的话,他们都回不来了。 他亲眼看着,鲜红的血如冥府的岩浆般,从父母残破的身体涌流出来,淌在他的脚下,浸湿了他的鞋子……眼前的表姐是他在世上唯一的近亲属了。 金发的少女是那样高挑,神色冷清,身穿淡灰色的无袖长裙,宛如神祇般,散发着让此时脏兮兮又幼小的他自惭形秽的光芒,可她与自己相似的紫色眼眸,又昭示了二人血管中涌流着相同的血脉,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却让他产生了矛盾的想与之亲近的渴望。 “没关系,这些虚礼就免了,”见手下摇晃瘦弱的男孩,阿琳亚一皱眉,问询道,“你怎么对王子这么粗鲁?” 手下也很委屈,“陛下有所不知,医师说,可能是因为太过悲伤和害怕,王子将自己的内心封闭了,好好说话根本就进不到他的脑子,属下也是不得已,才采取了强行手段……” 提起这位小表弟悲惨的遭遇,即便阿琳亚做惯了无情的帝王,也不禁心中揪紧一下。 见男孩子怯生生地望着自己,她耐心地微微俯身,与他平视着柔声询问:“欢迎你,远道而来的瑞汶国王子,我是你的表姐阿琳亚,你叫什么名字?” 猝然撞进这如温润湖水般的淡紫眼眸,男孩呆住了,眼中波光流动,嘴唇微微颤了几下,半天也没吐出一个字。 手下叹气,开口解释:“王子不理睬任何人。” 却没想,雪色头发的男孩突然抬起头,认真注视着女王,深吸一口气,消瘦的胸口十分用力般大大起伏几下,“尊敬的阿琳亚表姐,我名叫奥尔菲,是瑞汶国朵莱女王和王夫的第叁个孩子。” 说完,男孩缩着身体,捂着胸口喘息,这简短的一句话,仿佛耗尽了他浑身的力气。 他的声音虚弱又沙哑,音色却如流泉般清澈,措辞礼貌,露娜语相当流利,显然是接受了良好的教育。 手下惊讶地张大嘴巴,尔后苦恼地摸摸脑袋,“原来王子您会说露娜语啊,奇怪,路上我怎么叫,您都没反应,我还以为您听不懂……还是陛下面子大。” 手下见小王子没有表现得让女王不快,松了一口气,既然任务已经完成,他不好意思再打扰表姐弟相处,行了个礼就退下了。内心腹诽,这个年纪的男孩,也懂得在女性面前表现了吗? 阿琳亚唇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满意地摸摸他的发顶,“奥尔菲?真是个优雅的好名字,这不是很乖很听话吗,奥尔菲,告诉表姐,你现在有什么想做的事吗?” 少女柔软而温热的手掌在奥尔菲的发顶上摩挲,有些痒痒的,仿佛注入了什么魔力般,在他布满黑暗的心房中照进了一缕暖融融的阳光。 如果没有表姐派来的死士,他会遭遇怎样可怕的下场呢?痛失亲人,每天被看守折磨鞭打,吃像猪狗食的残渣剩饭,这已经很痛苦了,可没有她,他还会变得更惨,可能很快会染上破伤风或者肠胃溃烂,在暗无天日的囚禁中痛苦地死去。 在女王表姐期待眼光的注视下,奥尔菲不想让她失望,想再说点什么,可拼命活动着嘴唇,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焦急地脸上燥红,抠着自己的嗓子。 “好了,好了,不要勉强,”阿琳亚心道这大概是受了刺激的后遗症,用自己戴着银手链的洁白的手,轻轻包住他布满伤口和泥泞的小手,柔声宽慰:“你会好起来的,王宫里有美丽的花园、宽阔的马场,还有一个全是动物的小园子,如果喜欢,你随时都可以去玩,我的儿子埃洛经常在这些地方玩,看见你这个小表叔,他也会很开心的。” 少女的声音如安魂曲般滋润着他的心窝,瑞汶王宫里曾经快乐而宁静的日子浮现在奥尔菲的脑海中,他视线模糊起来,陡然发现少女覆在自己手上的白皙手背溅了好几滴水花,才察觉自己竟然哭了出来。 被扔进黑暗的地牢里时,奥尔菲没有哭,被鞭子抽打时,奥尔菲没有哭,因为他清楚地知道,哭没有任何用处。可现在,在表姐温柔的安慰下,为什么眼泪无法停止呢? 阿琳亚见那稚嫩的紫色眸子中阴雨连绵,有些不知所措起来,作为女王,她习惯高高在上,并没有安抚别人的经验,只好蹲下身,有点笨拙地环抱住他,没有丝毫嫌弃和犹豫,“别害怕,一切都结束了。” 男孩僵了一瞬,继而小心翼翼地伸手回抱着她,如雏鸟般,把脸埋在她的肩膀处,女王表姐身上清雅的植物香薰味无端让他安心。 他合上眼帘,嗅着她浅金色的头发,不断地记忆这香甜怀抱任何一个微小的细节,他一辈子都不想将这种感触遗忘。 已经发生的惨剧镌刻在记忆中,难以泯灭,奥尔菲无法蒙骗自己、替代或者忘却。这里不得不感叹血缘的奇妙,克里梅特侧夫性格中的理性遗传给了阿琳亚,在遥远的另一小国中,他的亲妹妹朵莱女王自己个性优柔寡断,却将这种理性的基因遗传给了她唯一的儿子。只有新生的情感,才能带给他慰藉,让他眼中灰色的世界重新染上些许彩色。 善良温柔,拯救了自己性命的年轻表姐,竟然坐拥着整个露娜王国,她全身都闪烁着月光般耀眼的光辉,倚在她的身边,沐浴着这份宁静的月光,他的心灵仿佛得到了奇妙的治愈。 不知不觉,奥尔菲对这个第一次见面的表姐,产生了难以言喻的依赖,他使劲抱着她,久久不肯放开,阿琳亚无奈,她没有和这么大的孩子相处的经验,戳着他的脑门道:“你现在像只小泥猴,赶紧去洗澡,换上漂亮的衣服,再来见我吧。” 首-发:iyushuwu.xyz (woo16.) 第三十七章粘人的表弟 阿琳亚命几个男侍仆上前,带小王子去洗澡,可奥尔菲小手像铁锁一样,看着瘦,力气还挺大,死死圈在她身上,几个男仆上来劝也劝不动,想要强行拉他走,他脸上也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用如同被抛弃的小兽的眼神幽幽注视着阿琳亚。 阿琳亚心软了,无奈,亲自牵着奥尔菲将他送进了为他整理出来的套间,再叁保证自己不会走远,男孩才不舍地和侍仆进去沐浴。 阿琳亚命侍仆回办公室取了一本书,在奥尔菲小套房的外间里,靠着软垫闲适地,过了有一会,一个男仆从浴间出来,为难地禀报:“陛下,之前您只让人收拾房间,没有下命令买王子穿的衣服。” 阿琳亚“啪”地合上书,一皱眉,“是谁负责的?连这点小事都想不到?” 侍仆快将头埋到肚子上了,羞愧道:“是奴们疏忽了,只是,从来都没有不自己备好衣衫的王子来宫里,毕竟,王子殿下们哪里看得上街边卖的衣服……” 阿琳亚想了想,也是,便没有责罚侍仆们,可露娜的王子都长大成人搬走了,宫里也确实没有十岁男孩的衣服,她灵机一动,让侍仆翻出了自己十岁时的衣服救急,反正露娜的男装女装都是系腰带的薄袍,区别不大。 她又看了一会书,突然,耳边传来急促的“哒哒”脚步声,以及侍仆跟在后面的喊声,“王子殿下,头发还没有擦干!” 随即,一双细细的手臂扒到她身上,湿漉漉的水汽透着温热的躯体隔着衣物传过来。阿琳亚放下书,对上一双榛子型的淡紫色大眼睛。 男孩穿着她年少时的无袖束腰淡粉色裙子——为了方便上药,特意找了一条肩头有可以拆卸的系绳的。他光脚踩在地毯上,雪色的头发乖巧地垂在肩头,发尾还有些滴水,肤色宛若新挤出来的牛奶,手臂露出的皮肤上有一些突兀的掉痂后的粉白痕迹,细碎的刘海垂在眉梢,嘴唇透明粉嫩,眼睫如同白色的小扇子,清秀的小脸上没什么表情,身体却紧紧靠着她。 阿琳亚看着梳洗好后脱胎换骨的男孩,仿佛捡回来的流浪小脏猫洗澡后变成了波斯猫美人,满意地揉捏他泛红的小脸蛋,“果然洗完之后可爱多了,我就说,毕竟是我的表弟。” 见女王表姐的视线在自己身上来回逡巡,奥尔菲羞涩地垂下了眸子,手臂别扭地动来动去,总想缩到背后的样子。 作为宗主国,阿琳亚对瑞汶国还是有相当的了解的,她恍然大悟,让侍从给他拿了一件珍珠白色的披肩,笑道:“在瑞汶国要这个样子对不对?” 男孩赶紧用它捂住自己裸露的双臂,明显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瑞汶国气候潮湿,没有露娜这么热,服装要偏保守一点。 与此同时,侍仆们见刚才沐浴时一直十分不听话的王子安定下来,赶紧上前,拿布巾为他擦拭头发。在此期间,他必须触碰着阿琳亚,否则小脸上就会肉眼可见地产生焦虑的情绪。 不仅如此,阿琳亚发现,奥尔菲的眼神一秒都没有在侍从身上停留,即使侍从挡在阿琳亚前面,他的目光也仿佛穿透了他们的身体,除了阿琳亚,谁也无法让他做出反应。 果然,还是有相当的后遗症的。既然将他接到了露娜,自己就要负起责任才行,一定要尽力医治好王子,再将他送回国。 于是,阿琳亚又吩咐侍仆喊来医官,给王子诊治上药。 在露娜,民风开放,虽然由于生育比例实行一妻多夫,但女子能做的职业男子都能做,尤其是在后宫,女医官时常有不方便的时候,因此宫里男医官的数量甚至还要多一些,只是和军队、政府一样,最高层次的领导核心都是女性。这次来给奥尔菲看病的便是一个年轻温和的男医官。 十岁不大不小,对男女之别懵懵懂懂,但作为大人肯定是要在意孩子的隐私的,可奥尔菲又不放开她,阿琳亚只好在医官要褪下他的衣服检查时,自觉转过头去。 奇怪的是,医官根本没有叫她回避,似乎将奥尔菲的清白完全托付给了阿琳亚的道德水平。阿琳亚一头雾水,提醒道:“这位医官,小王子已经挺大了,我在这里本来就不太方便,你要是脱他的衣服,至少跟我说一声吧!” 医官恍然大悟,抱歉道:“不好意思,陛下,臣以为,这位王子是您的童侧呢。” 有些侧夫,为了更好得侍奉妻子,在年纪不大的时候就会被送来妻子的国家,这样能更习惯当地的风土人情,也方便妻子对其从小调教,这就是童侧。然后等童侧长到一定年纪,再行夫妻之实。 奥尔菲眼珠动了动,显然知道童侧是什么意思,在她看不见的位置,偷偷看阿琳亚的反应。 他觉得当表姐的童侧也不错,虽然只有地位很低的国家的王子才能接受这样的对待,但就像母亲的丈夫们可以和她天天在一起,他成了童侧,以后就是表姐的侧夫,也就能和她永远不分开啦。 阿琳亚颇具威严地瞪了医官一眼,“你误会了,这种话以后可不能乱说,平白毁了王子的清誉。” 医官忙连连点头称是,心里觉得可惜,这么可爱的小王子,长大了能和女王生不少更漂亮的孩子吧。 在诊治皮外伤地间隙,阿琳亚又向医官咨询了一下奥尔菲的精神健康。很遗憾,医官也没有什么有效的治疗方法,这样的创伤基本只能靠患者自愈。 女王后宫空虚,医官私心想留下这个女王的小表弟,再过几年让他为王室开枝散叶,便在心里向神明请罪,稍稍添油加醋了一些,希望能让女王和小王子多培养培养感情,“陛下,如今小王子是将您当做心灵的唯一支柱了,他谁也不信,除了您,这个世界上的一切对他来说都失去了意义,所以您要时常和他在一起,特别是,他现在情况还十分严重,您要尽量满足他的要求,不要让他伤心失落,这样时间久了,心情平复,他或许就能有所好转了。” 阿琳亚自然不知道他的小心思,仔细地将医官说的每一个字印在脑海中,认真点点头。医官松了口气,感觉自己能促成一桩好事,心情不错,从随身携带的医箱中拿出药膏,要给王子上药。 这时,奥尔菲却又抗拒起来,他拒绝医官的触碰,抱着阿琳亚的胳膊使劲往她身后躲。 男孩不想要外人碰到蕴含他悲痛记忆的伤口。 医官为难地看看女王,问询道:“陛下,看来小王子不愿意让臣涂药,这样,由您来给他上药,会不会好一些?他的外伤基本都快治愈了,这个就是祛疤的药,涂起来也不需要什么技术含量。” 这不是什么难事,阿琳亚同意了,果然,当她拿着药膏触摸奥尔菲的伤痕时,他很老实地没有乱动。 阿琳亚无奈地揉揉他的脑袋,“你可真金贵,竟然让一国之主亲自给你上药,但你是男孩子,胸前和大腿的你一定要自己来,不可以耍赖了!” 奥尔菲一头刚洗完的顺滑白毛被她揉乱了一点,无辜地眨眨眼。 阿琳亚没有照顾人的经验,动作僵硬,想着小时候医官给她涂磕破的膝盖的样子,先是拉着奥尔菲的胳膊小心翼翼地涂,又让他捂着胸口,解开肩上的系绳,拉下他背后的衣服,给他单薄的后背上药,后背上的伤是最严重的,长出来的新肉泛着突兀的粉红,因为牢狱中只有残渣剩饭提供,奥尔菲瘦得两条蝴蝶骨十分凸出,让少女心中不禁又心疼了一下。接着,她将男孩藕节般的两只小腿横着架在自己的膝盖上,指肚蘸着浅灰的透明药膏,轻轻涂在腿肚的皮肤上,可能有些痒,男孩粉粉的脚趾难耐地前后晃动。 而阿琳亚呢,近距离轻触着奶白皮肤上那些横七竖八的印子,面上不显,心中愈发阴云密布。割喉实在太便宜篡位者倪丽斯了,为了树立仁慈的形象,埃西塔大概率还会厚葬她。倪丽斯是怎么做到对这样一个年幼的孩子如此歹毒? 篡位者倪丽斯已死,但地牢里的那些看守,可不能就这样算了,阿琳亚会给埃西塔去信,让她务必将伤害露娜女王血亲的恶人处以最惨痛的酷刑,割下脑袋,暴尸荒野,任秃鹰啃食他们的尸体,灵魂永世徘徊在冥府的烈火中。 过了一刻左右,所有的伤处都被祛疤药覆盖上了,阿琳亚松了口气,用布巾擦了擦沾满药膏的手指。不方便的位置就让奥尔菲自己上药,由医官看着也不会出什么问题。 好不容易大功告成,男孩还是一步不离地粘着阿琳亚,阿琳亚起初也不觉得有什么麻烦,就当长了个小尾巴,带着他一起用了午餐,督促他多吃了些有营养的食物,下午没什么工作,又陪他去百兽园摸了摸小猫小狗。 然而,当放松时间结束,阿琳亚想回办公室处理政务时,奥尔菲仍抱着她的腰不肯撒手,阿琳亚稍微劝了劝他,最后还是败在了他水汪汪的紫色眸子下,让塞拉等人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给他搬了套小桌子,又从图书室中拿了一些小朋友的书给他看。 “哪来的小童侧这么娇气,可不能打扰陛下工作啊!”塞拉调侃道,得来阿琳亚一个白眼,赶紧笑嘻嘻地闭上嘴离开了,她最喜闻乐见的,就是女王身边能多出现几个异性生物了。表弟好啊,联姻的最佳选择,就是真的太嫩了,得再养大些,现在就下定论,万一长大后不好看了也不好。 好在,阿琳亚说的话奥尔菲还能听进去,至少,在她工作时,他只会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托着腮紧紧盯着她,书本被抛在一边冷落,仿佛自己的视线一离开,就会把她弄丢一样。 阿琳亚当然不会心烦,毕竟奥尔菲是个受了伤的孩子,她心里只会有满满的怜惜。不过,他实在太黏了,比之粘糕有过之而不及,时间长了,也会有相当尴尬的情况。 比如,当阿琳亚如厕时,奥尔菲也会固执地等在门口。再比如,到了晚上,阿琳亚要去找叶哈希雅睡觉,奥尔菲也拉着她的裙角不放 首-发:iyushuwu.xyz (woo16.) 第三十八章悲伤的梦魇 让女王带着“小拖油瓶”去侧夫的寝间显然是不合适的。 女王给奥尔菲王子安排的侍仆们满头冒汗,要是照顾不好王子,打扰到女王,就是他们的失职。叁四个人连哄带劝,不管用,小王子的视线完全就不会聚焦在他们身上,对他们的话语充耳不闻,侍仆们焦头烂额,可也不敢使用蛮力,伤害到还在治疗的小王子。 最后,还是阿琳亚微微俯下身,温和而不容拒绝地对着他的眼睛,“奥尔菲,从现在开始你不能再跟着我了,有这么多侍仆哥哥陪你呢,绝对不会让你感到害怕的,你是个乖孩子对不对?我保证,我们明天还会再见的。” 奥尔菲眼睫一颤,如紫水晶般的眸光黯淡下去,轻抿嫩粉的嘴唇。 他的心里好难受,可是,他不想给表姐造成麻烦。 阿琳亚本没报什么希望,可没想到,她话音刚落,那双紧紧拽着自己裙子的小手就这样松开了,侍仆们都觉得谢天谢地,赶紧簇拥着小王子离开,生怕他改变主意。被围在中心的小小背影,怎么看都带着几分消沉。 阿琳亚心头微微有几分后悔,是不是一直陪着奥尔菲比较好?不过,在见到褐色皮肤的爱人时,她马上就把这件事抛在了脑后,二人浓情蜜意起来,伴着微弱的灯光深吻着彼此,就在马上要进行到最后一步时,寝室的门被“噔噔”敲响。 “是谁在这个时候……”叶哈希雅嘟囔了一句,恋恋不舍地将手从少女的胸部间抽出来,认命地穿上衣服下地,将门打开一条缝,语气仍是温和的,“这么晚了,有什么要紧事吗?” 门外站着的是萨雷斯,他一脸为难地禀报:“侧夫殿下,打扰了您和女王十分抱歉,只是瑞汶国小王子的侍仆在外面求个不停,希望女王去看看小王子,他也没吵闹,就是躺在床上一直自己无声地哭,侍仆哄他没有用处,他除了陛下,谁的话都不听,再这样下去,眼睛要哭坏了,也有可能脱力昏厥过去……” 叶哈希雅今早用餐时,也听说了瑞汶国小王子的事,心中同情他的遭遇,回到床边,将情况告诉阿琳亚,虽然心中依依不舍,还是体恤道:“小王子只有陛下这个表姐了,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在异国他乡,肯定孤独又害怕吧,陛下按照自己的心意选择就好,奴不介意的。” 阿琳亚虽然对深夜被从床上挖起来有点怨言,但想了想,侍仆肯定也是实在无计可施,才冒着被责罚的风险来找她求助,再者,小孩没有成年人那样的自我调节能力,她也确实不太放心。 阿琳亚只得抱歉地与叶哈希雅暂别。 褐色皮肤的少年慵懒地趴在床上,笑了笑,“若不是王子还年幼,哪个男人能从奴的床上将陛下抢走,奴真得怀疑陛下是不是移情别恋了,被媚主的妖精迷了心智。” 阿琳亚斜了他一眼,被打扰的苦恼因为他的玩笑消散了些,“宫里有你一个妖精就够了。” 说完,便推门离开了。 留下被“截胡”的叶哈希雅一个人孤枕难眠地躺在床上,宫斗中,截胡是常用的挑衅手段,他没想过,自己还有被人截胡,却只能心甘情愿地将妻主送走的一天。 妻主似乎很在意这个小表弟,但又似乎没有收他为童侧的想法,不过,他要是一直这么喜欢妻主,再长大点,到了能吸引女人的年纪,可能情况会有变化…… 另一边,阿琳亚快步走进小王子的寝间。几个守在床边的侍仆见她来了,都露出看见救星般的激动神情,心知自己起不到作用,行了礼后,便都匆匆退下了。 侍仆一散开,阿琳亚赶忙凑近床边,才看清奥尔菲的状态。 雪发男孩穿着白色的睡衣,侧着身将自己紧紧蜷缩成一团,像只被抛弃的小猫般,肩膀轻轻颤动,喉咙中发出沙哑微弱的抽泣声,淡紫色的眼中盈满了泪水,将枕头润湿了好一大片,眼白中布满血丝,眼眶也通红一片。 他哭的时候,不吵不闹,只是悄无声息地流泪,比起哭起来大吵大闹、撕心裂肺的调皮孩子,这样的哭法显然可怜又可爱,惹人心疼。 阿琳亚被打扰的气恼完全一扫而光了,她轻轻坐在床边。大概是泪水糊住了视线,奥尔菲根本没有发现阿琳亚的到来,依旧沉浸在自己灰暗的情绪中。 只要一闭上眼睛,那些可怕的记忆就会无法抑制地一遍遍在脑子里上演,父母姐妹的脸上还挂着笑容,下一秒,平日忠诚的侍卫却一拥而上,将他们的肢体砍个粉碎,最终,眼前的世界被染成一片鲜红,而亲人们死前痛苦的尖叫,在他的耳边哀转不绝。 只有在另一双淡紫色眼眸平静的注视下,那些哭泣的亡魂才会平静下来,如果她能陪着他该多好……但是,奥尔菲唯独不想被女王表姐讨厌,所以他一定会听表姐的话。 被从地牢里救出来坐着马车赶往露娜的日子,他几乎没有睡过觉,只是麻木地一动不动,望着车帘外的无星之夜,直到累晕过去。 现在,或许是因为得到过温暖,那些布满浓重红色的画面,比以往更加令人喘不上气。 男孩安静地抽泣着,突然呛了一下,连着咳嗽了好几声。 阿琳亚感慨万分,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被这样一个纯真的小生命如此依赖,赶紧拍着他的背,用手指擦拭他脸蛋上的泪痕,语气温柔到自己都不敢相信,“别哭了,我在这里。” 这声音宛如一只轻灵的光蝶,带领他走出了黑暗的世界。 奥尔菲“腾”地直起身,漫着水光的眼睛不敢置信地与阿琳亚对视一秒,还没等她再说什么,就如一只归巢的小鸟般,重重扑进她怀中,胳膊死死揽住她的脖子,让她都快不能呼吸了,却忍耐着,面上浮现无奈的神色,一下下抚着男孩单薄的背。 阿琳亚的衣领很快被眼泪浸湿了,透过男孩纤细的小身板,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腔内稚嫩的心脏在剧烈地跳动着。不知过了多久,从埋在她颈间的白色脑袋处,传来夹杂哭腔的软软童音,“好想要表姐一直陪着我……” “好,我知道了,所以不要难过了。”阿琳亚不擅长说好听的话,只是简单应下来,默默地轻揉他的后脑勺。 有心心念念的女王表姐陪在身边,不到一刻,奥尔菲止住了哭泣,此时已是月上中天,阿琳亚打了个哈欠,叫侍仆又拿了一套床具,躺在男孩的身边,拉着他的手,见他眼珠仍溜溜地随着自己转,用唇在他的额头上蹭了一下,催促道:“安心睡吧,表姐在这陪着你,不会走的。”说完,挑灭了灯,很快进入了梦乡。 奥尔菲只觉得自己额上痒痒的,直到眼前的世界黑了下来,他才突然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双颊“嗖”得发红发烫起来,尤其是接触过表姐嘴唇的那一小块皮肤,散发着奇怪的热量,他不禁用手去摸,感觉比起自己的手指,还是表姐的嘴唇更加软……想着想着,他觉得脸上更加烫了,莫名其妙十分害羞,赶紧把手缩了回来,不敢再动,动作轻缓地向阿琳亚的方向侧躺过去。 表姐似乎睡着了,她长长的头发在枕头上铺开,双眸微合,呼吸很平稳,手心中却仍十分温暖。 奥尔菲心知,自己是大孩子了,这样粘身为异性的表姐其实不太好,但是……他还是忍不住,悄悄向阿琳亚那边蠕动过去,将四肢都贴在了她身上,又满足地把脸埋在她的肩膀附近,嗅着她睡衣上淡淡的植物香。 像这样,周身充满了表姐温柔宁静的气息,奥尔菲快乐地闭上眼,那些可怕的景象果然没有再出现,渐渐地,他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沉,大脑像飘在云端,终于在十几日以来第一次安心入眠。 睡梦中的雪发男孩,仍是像害怕被主人丢弃的小狗一样,以没有安全感的睡姿蜷缩在少女身旁,但他的眉头舒展,嘴角还微微上扬着,显然做了个香甜的梦。 而先睡着的阿琳亚反而没这么幸运了,她眉头紧皱,睡得不太安稳。 阿琳亚感觉自己的身体轻飘飘的,抬起手一看,整个手臂都散发着一层透明的光晕,脚下是活动的云层。 她不禁惊奇地四处张望,这时,有一群人从远处白茫茫的云海向阿琳亚飘了过来,来到她面前不远处。他们也全身包裹在朦胧的光晕中,白色的头发上闪着点点星芒,一群人中有一男一女两个成人,剩下的都是女孩。 ‘你们是谁?’阿琳亚不禁警惕地向后退了一步。 两个成人站出来,女人有着可爱的圆圆脸,看着很和善,而男人则气质温和,阿琳亚注意到他们仿若云雾织成的薄袍上都罩着白色的长镂空花披肩,脚上的鞋子底很高。 阿琳亚迷迷糊糊仿佛明白了什么,但梦限制了她的思考。 女人向阿琳亚走近,重重握住她的手,榛子型的大眼睛中悲喜交加,‘时间到了,我们要走了,有你在真是太好啦!一切都拜托你啦!做童侧也好,不过要晚点做羞羞的事情哦!’ 男子在一边简短补充,‘小心伤身。’ 阿琳亚满脸疑惑,还什么都没想明白,女子突然向前一推,阿琳亚就从云上掉了下来,“腾”得睁开眼睛,大口喘气,好一会,才发现自己还在床上,但那股奇异的失重感仍让她的心“扑通扑通”狂跳不停。 她总觉得自己在梦中经历了什么重要的事,但无论怎么努力回忆都记不起来,只有一种奇怪的被人误会的憋屈感留在心头久久不散去…… 见晨光已经透过纱帘照进了屋内,阿琳亚想起床,却发现自己的身体仿佛被什么重物禁锢着,往下一看,原来竟不知何时,奥尔菲滚到了她的被子里,四肢像八捉鱼一样缠在她身上,脸枕着她的胳膊,粉嫩的嘴唇微微翘起,眼睫如湖边的水草,像个可爱的瓷娃娃,睡得正香。 奥尔菲的睡相也太差了,明明他们昨晚都是平躺的。阿琳亚没多想,想轻轻把他拨拉到一边,没想她一动,那双淡紫色的大眼睛“刷”得一下就睁开了,带着清早的困意,懵懵懂懂地盯着她。 “我吵醒你了吗?别担心,继续补觉吧,我只是去洗洗脸,你一会还是可以去我的办公室待着……”阿琳亚作势要下地洗漱,男孩却一下抓住了她的手臂,她疑惑地回头,一个如同橘子瓣一样软绵绵的东西就印在了她的额头上。 ......................................... 感谢大家的收藏!打赏!珠珠!评论! 你们的鼓励就是我的动力! 有很多大宝贝给王夫买道具了哈哈哈哈,我知道你们想干嘛hhh,我只能说,在路上了 要问奥尔菲现在是不是喜欢阿琳亚,嗯,答案是,是的,小孩其实远远比大家想的聪明复杂,产生懵懂的感情是一定的,大家都懂,早恋的都懂对吧hhh?可以看看苺辣公众号(我有看),胎儿在子宫里就会自慰,小孩基本上四五岁就会夹腿,这是真的,正经的科普哦~不是车不是车! 但阿琳亚是个正常人,所以她现在只拿奥尔菲当可爱的弟弟hhhh 第三十九章侧夫的心计 接连几天,奥尔菲都像阿琳亚的小尾巴一般,白天寸步不离地跟着她,晚上也必须一起睡觉,除了不能做少儿不宜的事之外倒也没什么,而且得到的回报是值得的。 奥尔菲虽然还是对别人视而不见,但是对表姐阿琳亚说的话明显变多了,偶尔也能从他日常没什么多余表情的小脸上窥见浅笑。 然而,禁欲实在令人难耐。每当叶哈希雅到阿琳亚的办公室来找她,二人天雷勾地火,马上就要双宿双飞时,阿琳亚身后总会突然冒出一双定定凝视着叶哈希雅的淡紫眸子,这稚嫩纯洁的目光,让他们再渴望也只能偃旗息鼓。 结果,褐肤少年苦苦跟着阿琳亚一天,竟在厕间才找到甩开奥尔菲的机会,草草来了一发,眼神委委屈屈,如被抛弃的小鹿,水汪汪地盯着阿琳亚,撒娇般用胯下发泄一次仍硬烫不堪的棒子蹭着她,“奴也想和妻主待在一起嘛。” 再这样下去,他就要变成望妻石了。 叶哈希雅觉得自己很奇怪,他丝毫不在意金发美少年凯罗,却对着一个孩子有了争宠的危机感,他比以往更勤快地收拾自己,将指甲别出心裁地做成了镶着小宝石碎的流沙金色,每天都穿着最闪亮性感的纱衣,在阿琳亚空闲的时候去她的办公室晃,甚至,在男孩看不见的角度,掀开胯下的衣物,双手拨开挺翘的蜜色臀瓣,给她看被玉棒塞住的菊门,或是被珍珠链子缠绕的褐红色大弟弟。 少女被撩拨得心猿意马的,可奥尔菲像只小狗一样依恋地围着她前后转,她除了用眼睛看看也别无他法。 阿琳亚当然也很想和叶哈希雅亲热,二人商量了一下,干脆由阿琳亚带着奥尔菲一起到叶哈希雅的房间睡,在小朋友的盯梢下,不能真的做什么,但至少能摸着解解馋。 少年与男孩分别躺在阿琳亚的两边,到了夜里,总有两团热量往阿琳亚身上挤,即便搬了巨大的冰桶到屋里,她每天早晨醒来时,额上还是挂着汗珠,身上搭着白色褐色两种颜色的胳膊腿,被捆得像只螃蟹。 一开始,奥尔菲还十分不乐意这个褐色皮肤的男人也要和女王表姐一起睡,非要挤在他们的中间,警惕地不让他靠近分毫,但是自从叶哈希雅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和奥尔菲私下做了一番交流后,他就不怎么排斥了,甚至对叶哈希雅的话也能听进去几分。 那是一天晚上,在阿琳亚进浴间洗澡时,奥尔菲照例抱着双膝,一动不动地蹲守在门口。叶哈希雅抓住机会,状似随便溜达,悠闲地站到他旁边。 奥尔菲当然一个眼神也没给他,褐肤少年也不介意,而是扬着下巴,清清嗓子,略微夸张地自言自语起来,“我可是阿琳亚女王后宫里最受宠爱的侧夫,女王一个月里叁分之一的日子都和我睡觉……” 身为一个擅长察言观色的人,通过奥尔菲的神情和细微的肢体语言,叶哈希雅老早就觉察到,奥尔菲的心理状态其实恢复得十分迅速,所谓听不见别人的话,很大程度上是他除了阿琳亚谁都不想理睬,所以干脆就一直装听不见。 不知是纯粹呢,还是狡猾。 叶哈希雅用余光悄悄注意奥尔菲的神情,见男孩眸光果然闪了闪,就知道他正竖起耳朵听着呢。 心知鱼上钩了,少年唇角微微翘了翘,故意把每个音节都咬得很清晰,“要说怎么讨女王喜欢,我可是最清楚的……” 这时,原本拿叶哈希雅当透明人的男孩脑袋“嗖”地转过来,紧紧凝视他,榛子型的双眸中透着催促。 叶哈希雅故作惊讶,偏头看向他,“咦,原来奥尔菲殿下在这里啊,你有什么事吗?” 奥尔菲抿唇,毫不犹豫地问:“怎样……才能讨表姐喜欢?”他下意识摸着自己的嗓子,因为很少发声,他的音量很低,带着软糯糯的哑意。 要说阿琳亚有什么变化,天天盯着她的奥尔菲可能是最清楚的了,经他观察发现,表姐确实相当喜欢这个褐色皮肤的侧夫,和他在一起,脸上的表情都会柔和几分。 比起对自己单纯的喜爱,女王表姐在面对侧夫时,眸子中会多出一份热烈,而且还会一起做十分亲密的举动,就算他们有意背着他,他还是不小心看见过表姐与褐肤少年互相啃咬着嘴唇,这让奥尔菲心里闷闷的。 叶哈希雅故作为难,点着下巴,“我可不能把女王的事随便告诉别人,除非……你叫我哥哥,我才会考虑考虑。” 奥尔菲淡紫色的眸子期待地盯着他,乖乖听话道:“……叶哈希雅哥哥,怎样才能讨表姐喜欢?” 褐肤少年没想到这么容易就得逞了。看着这双和阿琳亚瞳色一致的澄澈大眼睛,他感到有几分心虚,但为了达成目的,他还是顿了顿,琥珀色眸子神秘地眨了眨,深沉道:“好吧,不过有些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首先,哥哥是表姐的侧夫,你不能打扰哥哥和女王表姐,多在一边观察,学学我是怎么做的,自然就明白了。” 说了一通,其实等于什么都没说。 但是,单纯的雪发男孩仍认真将他的话记了下来,受教般点点头,以后叶哈希雅在他面前触碰阿琳亚,他也就没表现得那么抗拒了。 既然同样渴求女王的喜爱,叶哈希雅就不会将奥尔菲完全当做需要保护的孩童来对待,况且奥尔菲这两天表现出的占有欲,以及阿琳亚的无限宠溺,让少年隐隐感到自己的地位受到了威胁。 阿琳亚身为异性,对于小男孩的心思可能不太了解,她没有育儿的经验,怀着对表弟满腔的怜惜,也不知道照顾十岁男孩的度在哪,只会被索求她爱的孩子牵着鼻子走。 但叶哈希雅也曾是个十岁的男孩,他非常明白,十岁的小男孩能有多聪明成熟,其实已经足够产生懵懂的感情了,尤其在孤身来到异国他乡,阿琳亚对他这样关怀备至,再想分开几乎是不可能的。 奥尔菲是阿琳亚潜在侧夫的唯二人选(他可没兴趣和凯罗搞好关系),能趁小时候与他结交很不错,毕竟是阿琳亚唯一的表弟(和一票不值钱的异父兄弟可不一样),失宠的可能性不高。 在后宫中,虽然都是竞争关系,但多一个盟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以后有新的侧夫入宫,也方便一致对外,服务女王分身乏术时,还可以互相帮忙照顾孩子。 叶哈希雅当然有自己的私心,身为女王的表弟,奥尔菲要是做侧夫,地位按理说是高于和亲王子叶哈希雅的。让奥尔菲向他学习,无意中也在培养他以自己为首的意识,长大后不会起挑战叶哈希雅的后宫地位的心思。 只要阿琳亚一如既往地爱他,叶哈希雅并不介意她有别的男人,国家百姓束缚她的枷锁太过沉重,她需要很多份爱来抚慰,但是,他也绝对不会主动将阿琳亚拱手相让。 像无尾熊一样天天贴着她的男孩竟然在叶哈希雅想和她亲近时主动退让,这让阿琳亚感到十分惊讶,但叶哈希雅一向很有办法,又妥帖有分寸,她就什么都没问。 叶哈希雅和奥尔菲能相处融洽,阿琳亚就以为安普斯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于是,到了新月日,她理所当然地把奥尔菲一起带到了神殿。 站在巨大月神像的脚下,奥尔菲左看右看,十分新奇。 阿琳亚揉揉他白色的脑袋,“在瑞汶,供奉的是河流之神嘉姆提对不对?” 奥尔菲点点头,小声回答:“嘉姆提大人的神像在黄金航道的起点,一半都在水中,只要是经过航道的船只,都会向他祈求平安与收获。” “原来是这样,”阿琳亚了然道,突然想起了什么,问,“你想回瑞汶吗,奥尔菲?” 奥尔菲立马瘪嘴,眸光摇晃着,抱紧她的胳膊,“我只想待在有表姐在的地方,除非,表姐不想看到我了……” 阿琳亚赶紧捏捏他的脸蛋,“我可没这么想,这里也是你的家,你想待到什么时候都可以。” 听到“家”这个字眼,奥尔菲满足地弯了弯眼睛。 或许是奥尔菲仍需要时间来治愈丧亲的悲伤,等他好了,可能才会对故土生出想念,到时无论怎样,阿琳亚都会尊重他的决定。 只是,若他回去的话,埃西塔女王只是他母亲的异父姐妹,作为前任女王的遗孤,隔了一层,他在瑞汶宫廷中肯定不会受到那么多重视,想和他结侣的贵女档次也会下降…… 想着想着,他们接近了神像脚下的小白屋,阿琳亚和侍卫打了招呼,进入内间,敲了敲门,门很快开了,迎面是安普斯神色淡淡的脸,突然,他注意到了阿琳亚身侧抱着她手臂的半大男孩,淡蓝色的眼睛不敢置信地睁大,退后一步,神色如炸了毛的猫,“你什么时候纳了新的童侧?你还带他一起来找我?” 阿琳亚已经受够了向每个人解释这个误会,黑线道:“这是我来自瑞汶的表弟,王兄没听说吗?” 安普斯整日在神殿虔心祈祷,仅是对这个消息略有耳闻,没有太在意。他撇见男孩和阿琳亚相似的淡紫色双瞳,这才冷静下来。 安普斯比阿琳亚大六岁,对她的父亲克里梅特侧夫有一点点微弱的印象,记忆里,他是一个白发紫瞳,身形瘦长,穿着瑞汶国特色的镂空花披肩和高底鞋,时常面无表情的男人,这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表弟和他还有点相似。 但下一秒,他又如临大敌,眉头皱起,“表弟不是正好可以给你做童侧……” 在联姻市场中,表亲一向都是热门。 真是奇怪,为什么所有人都把她想的那么禽兽,对这么嫩的男孩子下手?阿琳亚不耐烦地重重强调,“不是。” 与此同时,奥尔菲敏锐地察觉到女王表姐的兄长不友好的态度,把自己的身体往阿琳亚身后藏了藏,紧紧环着她的腰,一双眼睛警觉地瞅着他。 叶哈希雅侧夫对女王表姐一向是温柔顺从的,这个金发的高大男子长得十分秀美,却有点趾高气扬,摆着一张冷脸不说,说话用词也肆无忌惮,怪不得,表姐十几天才来看他一次。原来宫里不得宠的男人是这个样子,真是现成的反面教材,奥尔菲默默记在心里的小本本上。 雪发男孩贴着阿琳亚身体的样子让安普斯怎么看怎么觉得刺眼,但他生性单纯,对阿琳亚的说辞不会怀疑,就这样相信了她,松了口气,疑惑道:“那陛下为什么会带着表弟一起来这里呢?” 首-发:rousewu.cc (po1⒏ υip) 第四十章紫莲花的心情 阿琳亚只得又废了一番口舌,和安普斯解释来龙去脉。 谁知,安普斯十分抗拒,掩了掩门,像看一只小怪物般嫌弃地看着奥尔菲,“绝对不行,这不合规矩,陛下,这间神圣的屋子只有神子和女王才有资格进入。” 阿琳亚面不改色,一手环着奥尔菲小小的后背,“那我们只好走了?” 安普斯当然更不会同意。 阿琳亚逐渐丧失耐心,抱着手臂,沉声道:“那王兄说你想怎么办,叁十个数内,给我一个解决方法!” 淡金发的高挑男子在原地踌躇纠结半晌,犹豫道:“或许,陛下愿意光临我私人的寝间吗?” 她当然无所谓,只要能躺下来休息,在哪都好。 于是,安普斯领着阿琳亚穿过走廊,拉开毫不起眼的朴素大门,进入他在神殿居住多年的房间。 记忆中,阿琳亚几乎没拜访过这里,离它最近的一次,也只是将那白色的花环,轻轻放在了窗台上,又趁着夜色匆忙逃走了。 屋内陈设简单,充斥着一股淡淡的冷香味,墙上挂着祈祷用的月神兄妹绣毯,非常有安普斯的风格。 安普斯的侍仆见到女王来了,还带着一个小孩,十分惊讶,但是仍迅速地找出了床具。 阿琳亚把奥尔菲打发进浴间,自己趁这个机会换好睡衣,新鲜地四处打量屋内的景观,猛然发现在床头上,静静坐着一个金发蓝眼的小娃娃,正是阿琳亚进城那天买给安普斯的。据说娃娃若受到主人的喜爱,就会看上去更像真人,现在她的脸蛋仿佛人类般白里透粉,身上穿的衣服也从卖家配的层层迭的纱裙,换成了十分可爱的乳粉色婴儿服。 安普斯见阿琳亚盯着娃娃,心头一跳,有些欲盖弥彰地解释道:“衣服是我令侍仆做的。” 阿琳亚意味深长地看着他,“是吗?” 哪个侍仆能把做给主人的东西,针脚缝的这么粗糙? 实际上,安普斯从小锦衣玉食,又虔心敬神,在男子必修的持家之道上自然造诣不高,做这件小小的娃娃衣服时,即使有侍仆在一旁指导,他的指尖还是被针扎了好几次,做坏了好几片布,才最终勉勉强强出了这么一个像样的成果。 安普斯使劲点头,眼神却不敢和她对上,身为成年男子,闲来无事却摆弄一个小娃娃,太让人不好意思了。 “好吧,”阿琳亚心知他没说实话,不介意地笑笑,躺在床上,“你喜欢就好,也算物有所值。” 至少,当年订这个娃娃的自己,心意没有白费。 过了一会,奥尔菲回来了,十分自然地躺在了阿琳亚和安普斯中间,身体向阿琳亚身边挪了挪,没什么表情的小脸转过来,撇了安普斯一眼,然后迅速转回去。 安普斯怀疑自己眼花了,要不为什么会从一个小孩的脸上看到挑衅的神色?但面对那双和阿琳亚同色的淡紫眸子,他也生不起气。 身为年长者和人父,安普斯对儿童有天生的关怀,虽然心中惋惜自己和王妹都没有带埃洛一家人这样亲密地睡过,他还是嘱咐侍仆,让侍仆给还在长身体的男孩拿了一杯热牛奶——有利于长得个子高皮肤白,由阿琳亚哄奥尔菲喝完之后,才放他接着睡觉。 有小朋友在中间,不但正事做不成了,他和阿琳亚之间也仿佛隔着银河,就这样毫无参与感地一起睡了一觉。 安普斯一夜无梦,早上醒来,见男孩像依赖主人的奶猫般拱在少女的怀中,二人贴在一起睡得正香,心中觉得孩子软绵绵的,很可爱,但心里也不由得酸溜溜的。 月升月落,很快,一周过去了,在阿琳亚的陪伴下,奥尔菲比之前开朗了不少,对旁人态度仍然疏离,但至少会点点头打个招呼,就算因故和阿琳亚分开片刻,也不会如被抛弃般不安。 阿琳亚为奥尔菲定做的瑞汶国童服也送到了,奥尔菲终于不用再捡阿琳亚小时候的衣服穿了,他很珍惜地把这些衣服收了起来,换上瑞汶特色的白色镂空花长披肩和高底鞋,又指挥侍仆在脑袋后面给他抓起一束头发结成辫子,再盘在头顶斜上方,看着更像个精致的小王子了。 由于瑞汶国十分潮湿,道路上常有积水,一不注意脚上便会沾上水渍,所以,在不用干活的贵族间高底鞋十分流行,瑞汶女王在祭祀时穿的系带凉鞋,鞋底甚至有二十厘米厚。奥尔菲穿的大概有七厘米左右,他好似十分习惯,仍然在宫里蹦蹦跳跳,即便如此,阿琳亚还是时不时担心他会摔倒。 既然差不多养好了身体,学业也不能继续荒废了,阿琳亚根据自身认为有价值的内容和奥尔菲的兴趣,为他请了培养出很多优秀贵族男性的富有声望的家庭教师,全面学习交际、文史、哲学、艺术等,也要求他至少每周有两天下午去马场学习马术。身为王子,日后定要和家世显赫的女人结侣,渊博的知识能让他更好地处理家族内外事务。 至于像温莎德那样的烹饪、缝纫、男戒等男德教育,对露娜的王子而言不是必修课——安普斯和凯罗显然都对此道不甚精通。不过,这些琐事反正也有侍仆操持,阿琳亚就没有添加到奥尔菲的课程安排中。 此前,露娜的王子王女们,除了女王特意培养的几个潜在继承者外,其余人除了最基础的部分,靠得都是兴趣教育和父亲对其的资金支持——孩子们的年龄残次不齐,这就要求有多个教师,可由于时代局限,优秀的教师千金难求,这笔钱女王们能省就省了,反正继承权极少旁落,就算以后只会吃喝玩乐国家也养得起。 这样的弊端十分明显,如安普斯一心钻研神学,溺爱他的欧瑞涅王太夫和莉迪亚女王就由着他这样,没有学到一点王夫该有的人际智慧。反倒是凯罗很有上进心,加莫侧夫也出手阔绰,在他的教育上投入了不少钱。而若非欧瑞涅王太夫的接济,如阿琳亚这样的小透明王女,莉迪亚女王才不会在她的教育上投一分钱,问就是血亏…… 阿琳亚认为,兴趣导向,在心智尚不成熟的孩童身上并不合适,王子王女的成才率不高。日后,她会专门划出一大笔教育基金供寻找、培养教师,强制所有王子王女学习必修课程到十五岁,至于多大造化,那就看个人了。 但这笔钱从何而来……阿琳亚目前还没有头绪。 不知是不是因为天气干燥,她总感觉最近有点没胃口,对平日里很爱吃的冰桶里的葡萄、荔枝等新鲜水果,也完全没了兴趣。 她正伏于案前工作,这时,一只小手戳了戳她的肩膀。 阿琳亚抬起头,见雪发男孩举着一个木板,榛子型的紫色眼睛中透露紧张和期待,望着她,稚嫩的唇角微微翘起。 在奥尔菲没有课程时,他还是愿意待在阿琳亚的办公室中,安静地做老师布置的作业或者看看书,和女王表姐距离很近的地方让他身心愉悦又放松。 侍女长塞拉见异国的小表弟总这样守着女王陛下,揶揄了不下千百次,有时实在忙碌,见他闲着无事,便教他如何应付来办公室觐见女王的人,自己则去帮女王整理文件和需要的资料。 一听可以帮到女王表姐,奥尔菲立马一改对塞拉无视的态度,潜心学习。别看奥尔菲不爱说话,肃着一张小脸,但做起事来倒是有模有样,从来没出错过,塞拉觉得孺子可教,就试着将一些简单不太重要的文件分类也交给他。 “有什么事吗,奥尔菲?”阿琳亚摸摸他的头,柔和地问。 奥尔菲将板子递给她,白皙的小脸蛋有些泛红,手指来回捏着衣角,声音很小,“请原谅我的打扰,这是送给你的,阿琳亚表姐。” “送给我的?”阿琳亚饶有兴致地看向木板,画面的中央是一朵油彩绘制的紫色莲花,作者笔法稚嫩,但显然很用心,用渐变将花瓣描画得十分通透,仔细看,花瓣中央还有粉红色的细细的筋,“画的很好呀,我很喜欢,谢谢你!” 她揉了揉奥尔菲的小脸蛋,后者在她手上撒娇般蹭蹭,眼睛弯弯的。 在瑞汶国的文化中,紫莲花只能送给心目中最美好的人。可惜,在露娜没有紫莲花,奥尔菲想传达自己的心情,只能将它托生于画笔上。 “好漂亮,这是瑞汶国的花吗?”阿琳亚来回欣赏着画作问。 “是的,露娜没有。”奥尔菲答道,脸蛋又刷上了一层红晕,垂下眸子,“我感觉……它就像表姐一样。” “是吗?”被喻为如此美丽的花卉,阿琳亚心情大好,待少年步履轻快地回到自己的桌椅上,悄悄写了一封御令给王室园林师,希望他能想办法在露娜种植出紫莲花,并在花园中修建一个小小的池塘。 由于这件事可能没有结果,阿琳亚没有告诉奥尔菲,若真办成了,再作为一个惊喜吧。 在办公室和谐而宁静的氛围中,二人又各自干自己的事情,过了一两刻,门外一名侍卫轻轻走进办公室中,恭敬禀报道:“女王陛下,凯罗王子求见,没有预约。” 阿琳亚一听这个名字就感到有几分头痛,而现在塞拉不在,听没有预约的人口述觐见目的,判断他们是否是没事找事并决定要不要放行成了奥尔菲的职责,他放下没看完的书,来到门口,和高大的阳光金发美少年大眼瞪小眼。 “王子殿下,请问你有什么目的?”奥尔菲微微扬着头问,稚嫩的脸上面无表情,透露着有点可爱的铁面无私。 奥尔菲打量着这个高个子的年轻男人,听说他是女王表姐唯一的异父弟弟,穿得花里胡哨,又是项链又是耳饰,露着大脖子大腿,一看就不像正经有事的,他内心怀疑,但出于职业道德,还是礼貌地问了。 “你又是什么东西?”凯罗略低着头,抱着手臂,不屑地撇撇嘴。现在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出现在女王身边吗? 在奥尔菲观察凯罗时,凯罗也同样在打量他,哪来的小屁孩,白发,一双有点熟悉的紫眼,身着异国的华丽服装,待在女王的私密办公室……他的脑子里逐渐生出不好的猜测…… 突然脑中灵光一闪,凯罗如五雷轰顶般,不敢置信地瞪起一双绿眸,“难道,你是女王姐姐的童侧?” 首-发:yanqinggang. (ωoо1⒏ υip) 第四十一章海的另一边(1) 凯罗心中冰火交加。 怎么几天不见女王姐姐,就冒出了这么个人物!?负心的女人!明明之前还撩拨他! 奥尔菲不管他变幻莫测的神情,仰着小脸,重复道:“请问你找女王陛下有什么事吗?” 凯罗哼了一声,气势汹汹地抱着手臂,绿眸中充满不屑,居高临下道:“我凭什么告诉你?你又是谁?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质问女王的弟弟?” 强词夺理,果然没什么正经事。 而且,这个人一口一个“弟弟”,仿佛自己和阿琳亚表姐的关系有多亲密一样,让奥尔菲十分不舒服。 奥尔菲神色不变地点点头,凯罗的问题不在他的工作范围内,因此他对此保持沉默,一转身,就要关门,将金发少年毫不留情地拒之门外。 凯罗非但没得到想要的答案,身为高贵的王子,还被不知哪来的毛孩子这样撩在门外吃闭门羹,心中又急又气,恼怒之下,一把攥住奥尔菲的手腕。身量单薄的男童当然比不过高大结实的少年,被从门内生生拽了出来。 见男孩在他手底下如插翅难飞的小鸟般挣扎,凯罗嘴角勾起一个顽劣的弧度,露出一颗白森森的虎牙,恶作剧般使劲扯着男孩白皙的脸蛋,凶神恶煞道:“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这是来自王子的命令,快说!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雪发男孩仍然一声不吭,在凯罗的禁锢下,榛子形的紫眸中神色愈发阴沉,突然,就在凯罗洋洋得意,放松警惕之时,男孩一口下去,狠狠咬住了凯罗蹂躏他脸蛋的手指,凯罗仿佛听到自己的骨头“咔嚓”一下,十指连心,立即眼睛一酸,痛得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惨叫。 他抽气连连,赶紧往外拔自己的手指,“快松嘴,你是狗吗?” 可男孩就是紧咬着他不放。 一边的侍卫们实在看不下去了,忍不住过来劝架,办公室门口一时间如集市般吵闹,屋内的阿琳亚闻声赶来,见少年和男孩互相拉扯着扭成一团,厉声呵斥道:“都给我停下,有没有一点王子的仪态?” 奥尔菲立刻放开了凯罗,乖乖跑到阿琳亚身边,给她展示自己被掐红的脸蛋,委屈地往她的怀里扎。 见男孩紧贴着自己心心念念的女王姐姐,凯罗的目光一下子又变得如花豹般凶恶起来,但在阿琳亚的瞪视下,他只得不情不愿地站在原地,使劲向她挥了挥自己被咬出了一道深深牙印的手指。 他一双绿色猫瞳中溢满控诉,指着奥尔菲,“这是女王姐姐的童侧吗?你要喜欢这样乳臭未乾的小毛孩,几年前,我也有这么嫩,哭着喊着求你上我,你怎么反而像个性冷淡的苦修者?” 阿琳亚揉着额角,已经记不清这是自己第几次解释了,厉声强调:“不是童侧!是我的表弟!不要当着小孩子说这种话!何况这是女王的私生活,你逾越了!” 为什么阿琳亚不喜欢小时候的凯罗,却对奥尔菲宠爱有加呢?原因很简单,奥尔菲是个安安静静的乖小孩,哭起来像小奶猫,自然惹人疼;而凯罗呢,嘴里有说不完的话,你不跟他玩他就给你捣乱,哇哇大哭起来声音恨不得响彻云霄,像只凶猛的小野豹,让人烦躁不堪。何况当时阿琳亚也是个孩子,孩子都讨厌比自己更小的孩子。 听见她亲口否认,凯罗心中虽然仍充满怀疑,但心情还是多少平复了些。 阿琳亚唤来一名侍卫,让他公正陈述事情的来龙去脉,听完后,她轻扶着雪发男孩的肩,微微俯身用唇蹭了蹭他的额头,怜爱道:“奥尔菲宝贝,你做的很好,让侍仆陪着你去上药吧。” 奥尔菲虽然不舍,但还是捂着一侧红红的脸颊,听话地和侍仆去找医官了。 然后,她转向一旁虎视眈眈的凯罗,脸“唰”地一沉,“你最好真的有正事找我。” 凯罗撇撇嘴,尔后又笑了起来,眼中闪烁着志在必得的光芒,“你会喜欢的。” 二人一前一后进入办公室内,凯罗抱着手臂站在办公桌前,而阿琳亚则优雅地直坐在扶手椅上,托着下巴。 她的注意力这时才到了凯罗身上,只见少年身着一身薄荷色的v领短薄袍,露出一双长而结实的腿,颈间和耳朵上挂着配套的饰品,阳光金色的短发上戴着红蓝宝石发箍,花枝招展,比起和女王议事的臣子,更像个来媚上的男宠。 她在心中无奈地摇了摇头,面上平淡,“快说吧,我很忙。” 凯罗清了清嗓子,变戏法般,从背后拿出一篮水果,个个都有西红柿那么大,果皮好像很硬,泛着奇妙的蓝紫色,见阿琳亚脸上露出些许惊奇的神色,他满意地勾了勾唇,“有小刀吗?给女王姐姐解解渴,边吃边听我慢慢说。” 这奇怪的果皮颜色,不知怎的,对今天的阿琳亚十分有吸引力,她咽了咽口水,比平常更为简单地原谅了凯罗的卖关子,从抽屉里拿出小刀递给他。 凯罗手臂上肌肉绷紧,转着小刀轻松地将果子撬开了一个洞,霎时间,办公室内盈满一种陌生的果香。 他将果子递给阿琳亚,阿琳亚瞅了眼,从果皮上割开的洞里可以看到,里面是浓稠如奶昔般的粉色果肉,她并没有接,“这个你吃,我要自己挑一个。” 面对她的警戒,凯罗耸耸肩,“我可是你弟弟,还勉勉强强算是你的半个追求者吧,杀你对我有什么好处?”尔后,他满不在意地仰头,将果肉灌进口中,喉结飞速耸动,不到一会,果子就被喝空了,他用舌尖舔了舔唇边,斜了她一眼,“这下满意了吗?” 于是,在阿琳亚的指挥下,凯罗又为她开了一个新的果子,她小心翼翼地将唇覆盖上去,酸酸甜甜又带些奶茶味道的神奇果浆立刻流进她的喉咙,美味异常,但为了保持女王矜持的形象,她浅尝辄止,眯起眼睛望着凯罗,“你从哪弄来的这东西?” 阳光金发的少年从她柔和些许的表情看出,她还挺喜欢这水果,唇角一挑,绿眸神秘地眨了眨,“从北边,海的另一头。” 阿琳亚一蹙眉,脑中回忆着露娜的地图,“你在说笑?王家的地理测定团队,去年从北边的海往上走,到达的最远的地方,也只是一个荒无人烟的小岛,在那附近,波涛汹涌,被称为死亡之海。” 凯罗难得正色道:“我怎么会骗你?我求学的时候认识了一些朋友,有个靠航运发家的贵族就住在北边,最近海神之国马琳造出了更先进的船,听说你已经令大臣组织谈判购买船只了。但你知道,民间流程简单,有钱就快得很,他们先一步得到了海神之国的船,然后跨越了死亡之海!在海的对岸,是一个全新的大陆。” 阿琳亚神色凝重起来,情不自禁地坐直身体,详细询问:“那边是什么样的?” 首-发:danmeiwen.club (ωoо1⒏ υip) 番外1喵喵(1) 平行世界,最近在考试,先写这个娱乐一下,避雷在这里。 yy无罪,作者不养猫也没啥常识,不要带入现实的喵喵世界谢谢谢谢 这里的小猫咪都色色的,会有人兽情节,但不会插入,因为猫丁丁太小了(。) 后期有骚操作,主人能变猫,猫也能变人。 喵喵什么样以正文描写为准,作者提供品种猫作参考,你不喜欢哪种猫可以忽略,因为作者对东短、无毛也都挺喜欢的。 哥哥:安哥拉猫,现实没有的白金色毛 凯罗:一代萨凡纳猫 小叶:原始色阿比西尼亚猫 .............................................. 如果说什么叫富贵闲人,那一定非阿琳亚莫属。 阿琳亚出身某老钱贵族,在她十分年幼时,父母因为意外去世了,留下了一栋巨大的庄园,周围的整片森林都是她家的财产,出去购买物资需要开车,懒的话也可以叫直升机送。不过,阿琳亚经常在家一次性屯很多东西,解决了出门的问题。 在很年幼的时候,不喜欢外人打扰的阿琳亚就把保姆辞退了,家里的卫生等靠ai机器人们打理,她也并不孤单,本来父母不常在家,她对父母就没有太多深刻的感情,唯一记得最清楚的,就是母亲曾给了她两条透明晶石手链,让她妥善保存。 记忆里,一直都是两只猫猫陪着她。 安普斯在阿琳亚出生前似乎就在家里了,因此她习惯管这只猫叫哥哥。但不知为什么,这么多年,他也没有变老或死亡的迹象,一如既往得高贵而美丽。他一身淡金色的长毛富有光泽,身材纤细,和清丽如公主的外表相反,爪子的肉垫是可爱的嫩粉色,眼睛呈透亮的淡蓝,性情冷淡,从不主动和阿琳亚亲近。 阿琳亚小时候很喜欢强行抱着安普斯,晚上也搂着他睡觉,任他躲在哪里都能把他揪出来,但长大后,她逐渐理解,每只猫猫都有不同的性格,不能用人类的方式强猫所难,于是,她就尽量不去打扰他,和家里别的黏人猫猫玩——除了两只原住民,她后来又接回了很多猫猫。 然而,得到了清净的安普斯却愈发萎靡不振,阿琳亚请了私人医师来检查,医师先生给他诊断出了猫咪焦虑症,言语间对阿琳亚充满谴责,叫她不能有了新欢忘了旧爱,要平等陪伴家里每一只猫猫。 阿琳亚完全摸不到头脑,只好照医生说的多多去打扰安普斯,安普斯的病情这才逐渐好转,但让她很不解的是,每次她来找安普斯时,他却还是挣扎一番,东躲西藏,真是一只让人难懂的猫。 而凯罗是阿琳亚叁岁左右被抱到家里的,他的身体修长而矫健有力,金色的短毛上布满黑色的斑点,耳朵又尖又大,瞳孔是翠绿色的,可能由于父亲是薮猫的关系,脖子长,体型也比一般的猫大很多,野性难驯,不太听话,经常跑出去玩,反正护林员会每天在森林里排查误入的野生动物,不会有什么危险,阿琳亚就由着他了。 阿琳亚现在十五岁了,两只陪她长大的猫咪按理都是爷爷猫了,却仍充满活力,牙口皮毛和身材都没有变,她知道这有些奇怪,但出于不想破坏平静生活的原因,她没有把这份异常上报,否则,等待他们的说不定就是冰冷的研究室。 阿琳亚性格严谨,但年幼养猫时,也难免有不周到的地方。她给猫猫吃的当然都是上等的生鲜肉,洗澡、驱虫、疫苗也很注意,可是对于公猫猫的生理情况,作为小女孩,她就不太了解。在长大上网了解后,她才知道公猫猫会发情,不割蛋蛋可能会乱尿乱叫、脾气暴躁。 作为女生,阿琳亚没有雄性部件,生理知识也都来源于网络书本,出于好奇心,曾趁安普斯猫猫睡着时,偷偷揉他尾巴根处的球球,他立刻在梦中发出呼噜噜的声音,蛋蛋上方还吐出一截深粉色的“小竹笋”,阿琳亚想再捏捏看时,安普斯就惊醒了,一边挣扎一边炸着毛逃跑了,一个月都没理她,现在想想还挺冒犯猫的。 凯罗倒是大喇喇躺平任她随意摸,小竹笋也随便摸,但他会发出仿佛能掐出水的喵喵尖叫声,又蹬腿又甩尾巴,让阿琳亚感觉很奇怪,就不再乱摸了。不过,经她探索,她发现公猫猫毛底下竟然也是有乳头的!还有七八个! 阿琳亚家的猫猫从来没做出乱尿乱叫的事,因此她深思熟虑一番,也就没带他们去“拆弹”。顺便一提,用绝育威胁凯罗很有效果。 不过,在叁、四月的发情期,猫猫确实会有很多发春的迹象,比如他们都会在阿琳亚的腿上胳膊上蹭来蹭去,比平时更频繁地舔她的脖子。安普斯会偷偷操作,有次阿琳亚迷迷糊糊从梦中醒来发现,一个白金毛团在她胳膊上骑来骑去,还发出婉转的低叫,她心里好笑,但还是假装睡觉,否则害羞的猫猫可能一个月都不会理她了。 凯罗发情会比较明显,也不怕羞,爱嗲嗲叫着扭屁股,引诱阿琳亚摸他的尾巴根和蛋蛋,动作一停下来,他还呼哧呼哧不乐意。在猫猫的发情期,阿琳亚偶尔会发现地上有来路不明的透明水渍,调查一番发现是猫猫们留下来的,买了夜间付费频道,通晓了生命科学的她自然一脸黑线,她家的公猫这么骚的嘛? 考虑到发情让猫猫难以忍耐,阿琳亚心中不太情愿,但还是打电话问机构有没有合适的母猫,然而,猫猫们竟不约而同都不理她了,两张猫脸都摆上了委屈的表情。她恍然大悟,猫猫听懂了她的电话,也不想要她这么做,她于是取消了预约。这时,她才觉得,家里的猫猫好像真的和普通猫猫不太一样。 凯罗也隐隐约约察觉到了他和其他猫有所不同。他经常在外边玩耍,远远遇见的雌性猫都只会在领地边缘出现,还会刻意避着他走(当然他对别的雌性也不感兴趣),仿佛他身上有什么威慑性的气味,而且,偶尔与其他公猫接触时,他发现自己和家里的另一只猫好像要更聪明一些,不仅如此,公猫们会与他说起其他母猫很可爱,但他只喜欢身为人类的主人阿琳亚。 不过,他从来没有和这些公猫深入谈话,因为下一秒,他们就被龇牙咧嘴的凯罗从领地里赶出去了。凯罗自诩是一只会捕猎的猫,和好吃懒做的安普斯可不一样!他每次出去玩都会给阿琳亚带土特产,比如小兔子小麻雀小老鼠…… 作为一只特别的猫,凯罗猫猫只会对主人想入非非,在阿琳亚给他洗澡时,他还经常故意不听话把阿琳亚也弄湿,好让她也脱衣服,趁机踩奶,享受共浴。 随着阿琳亚慢慢长大,她的气味也越来越甜美,在人类每月奇怪的发情期前几天,猫猫们几乎每次都会被诱导发情。然而,对于人猫不同的身体结构,他们只能望而却步,尤其是不经意看到阿琳亚用一根比猫猫的“小竹笋”要粗大好多的棒棒给自己缓解时,猫猫们更是自惭形悴,连凯罗都不敢让自己的“小竹笋”在她面前暴露一点了。太丢脸啦! 安普斯和凯罗都有自己的房间,但他们还是经常待在阿琳亚附近,晚上也会在她的房间睡觉。安普斯和凯罗从来不两只猫和阿琳亚睡一个被窝,一般都是一个在床上,一个在地上的猫窝里。要是凯罗在安普斯上床睡的日子试图跳上来,就算是优雅如安普斯猫猫也会伸爪子挠他的!只有两只猫的日子这样睡很舒服,到了后期猫猫变多,地上摊满猫猫,夏天就会燥热不堪,阿琳亚只得无奈把冷气调低。 由于是国内很多历史悠久企业的大股东,阿琳亚就算瘫在家里挥霍一生也无所谓,她每天悠闲度日,利用互联网上课读到了研究生,在ai的帮助下勤快照顾猫猫,不时在林中锻炼,靠兴趣连载,也不在意收益,同时靠家产经营了一个自己的小众品牌玩,偶尔设计一些猫猫的衣服挂在网上卖。 写作时,安普斯只会静静地坐在一米外看着她,或者梳理自己的被毛。凯罗就不一样了,你要是不理他,他就会喵喵叫着抗议,跳上键盘踩踩踩,要是只奶猫还好,凯罗猫猫体型庞大,爪子是普通猫咪的两倍,阿琳亚几乎能听见键盘发出无法承受的哀嚎。打他屁股没有用,这猫太皮糙肉厚了!打屁股只会让他兴奋! 阿琳亚看着作威作福的凯罗,在心里冷笑一声,缓缓开口:“公猫这么不听话,一定是因为还没绝育。” 凯罗天不怕地不怕,最害怕的就是割蛋蛋,一提让他做公公,立马就蔫巴了,缩到了椅子地下。 公猫已经够小的了!再没了蛋还不就废了! 要是他能变成人就好了,达到人类雄性的尺寸简直是他梦寐以求的,还可以和主人交配!他经常做梦,梦见自己是个金发的高大男人,用粗壮的肉棒插进阿琳亚主人粉嫩层迭的人类雌性生殖器官里…… 然而,梦一醒,他还是那只妙脆角大的公猫,郁闷。 日子这样一天天过去,来到了阿琳亚十六岁前最后一个秋季,这天,乌云密布,雷声阵阵,望着窗外的烟雨,阿琳亚突然想起,自己把茶具落在花园里了。 她推开古朴的大门,打着透明雨伞来到花园收拾,果不其然,在被淋湿的白色花园桌椅上,茶具正扑哧扑哧往外冒着雨水。阿琳亚揉揉太阳穴,感叹自己怎么也爱因兹海默了,正要把茶具端走,却敏感地听见不远的草坪传来沙沙的响声。 是松鼠吗?阿琳亚转身,定睛望去,在雾灰色的天地间,有一个小影子越走越近,如大雨带来的精灵般。他褐色的皮毛湿漉漉的,可怜兮兮地贴在身上,尖尖的耳朵也不太有精神地趴着,只有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圆圆大大又明亮,冲她不断发出“喵呜”的声音。 竟然是一只小猫! 真奇怪,明明这里很少有别的猫接近的。阿琳亚蹲下身,试探着冲它伸出手,猫咪就迈着轻快地步伐跑了过来,用粉粉的鼻尖顶她的掌心,喉咙里呼噜呼噜的,动作间微微有些颤抖,不知是不是冻着了。 “这么大的雨,你不找地方躲起来呢?”阿琳亚揉了揉他的头,将他引到花园中的阳伞下,把他举起来查看。 这是一只短毛猫,小圆脸,大眼睛大耳朵,体型小却四肢修长,头身比很优秀,看上去很灵活,肉垫是棕粉色的,而且,阿琳亚撇了撇猫咪的尾巴根,嗯,蛋蛋挺大,是个成熟的弟弟了,原本因为安普斯和凯罗体型都比较大,让阿琳亚还以为他还是一只小猫。 猫咪则不反抗也不挣扎,唯有在少女的眼神落在他的蛋蛋上时,似是羞涩地卷了卷尾巴。 看他第一眼,很奇妙,仿若理所当然般,她就通晓了他的名字。 “叶哈希雅,难道你想和我回家?” 褐色猫猫杏仁形的眸子冲她不断放射柔柔的秋波,发出撒娇的喵喵声,一下就让阿琳亚心软起来。 以阿琳亚的财力,再养一百只猫也不会有问题,阿琳亚纠结要不要把他带回去,因为要是有陌生的猫到家里,凯罗一定会很不高兴,把猫咪伤到就不好了。 嗯,这道题她会,先把凯罗关起来吧! ......................................... 手术还不错,只是看电子屏还是有点重影,但影响不大。 感谢等待的大家啦!谢谢打赏、收藏、珠珠、评论!你们的鼓励就是我的动力! 番外1喵喵(2) 叶哈希雅是一只山林间的流浪猫,他总感觉自己和别的喵咪不太一样,他的思维比起一些同类,好像要更复杂一些,因此他从不接近同类。他没有固定的家,只是漫无目的地四处徘徊,好像在寻找着什么,又仿佛什么都没有。 某天,他穿过了一片人工森林,看到了一所人类的古旧庄园,大门打开,一个淡金色头发的年轻人类雌性端着一套人类喝水用的物件走了出来,皮肤白白的,紫色的瞳孔宛如水晶般澄澈。此时此刻,他突然感觉,自己的心脏在不断地发热发胀,就仿佛有无数的蝴蝶在里面乱飞,想要挣脱着从血肉中涌出。 就是她。这里,就是他的归处。这样的声音忽远忽近地响彻在叶哈希雅的脑海中。 他想留在这里,留在她的身边,得到她的喜爱。 于是,他用淤泥掩盖自己的气味,骗过了宅子里的原住民猫猫,躲在了花园的植物底下,一边默默观察,一边等待着机会。 一连两天,叶哈希雅都没有离开,渴了就咀嚼带着汁水的叶片,这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毕竟身为一只身体娇小的猫猫,在流浪中遇到危险是家常便饭。曾经,有一只巨大的老鹰追了他很久,他在黑暗窄小的地洞里不吃不喝躲了五天,老鹰才放弃了他。 他有些气馁地发现,这个宅子里不只有一只巨大的豹纹公猫,还有一只白金色的长毛公猫,都和她感情很好的样子,在天气不错的时候,她会把新鲜的牛肉鸡胸肉叁文鱼猪肝和蛋黄拌在一起做成猫饭,放在一大一小两个食盆中,让两只猫猫在阳光下用餐,自己则在一边的木桌椅上看电影。不管是猫饭还是少女,都让藏在一边的褐色猫猫馋得咽口水。 叫凯罗的豹纹猫猫率先吃完,一弓身跳到了她的腿上,盘成了一个巨大的猫球。他的体积太大了,长得又很凶猛,用撒娇小猫般的姿势待在少女的腿上勉强中又带着几分滑稽。 过了一会,慢条斯理的安普斯的饭盆也空了,他跳上了桌子的另一端,目光旷远地望着远方的风景,但叶哈希雅观察到,只要少女摸凯罗一下,安普斯的耳朵就会跟着抽动一下。 从凯罗猫猫的嘴里,叶哈希雅得知少女名叫阿琳亚——发音宛如穿过云层的月光般恬静而缥缈。 不一会,凯罗在阿琳亚的腿上蜷缩着睡着了,淡色的肚皮有规律地起伏,叶哈希雅望了望看上去很柔弱的安普斯,站起身,从树叶的阴影中小心地探出了一个爪子。 这时,本来睡得正香的凯罗猫猫“刷”得睁开了一只翠绿色的眼睛,喉咙里警惕地发出闷闷的呜呜声。 褐色的小爪子赶紧委屈地缩回了叶片从中。 “怎么了?你发什么疯?”安普斯趴下耳朵,不满地问。 “我好像闻到了登徒子的臭味。”凯罗眯着眼,嘟囔着,动了动粉色的鼻尖,现在那股气味又消失了。 安普斯专注地吸了吸气,有树叶、泥土、人类用品的味道,还有阿琳亚身上淡淡的香味,抱怨道:“蠢货,你是睡糊涂了吧,明明什么都没有!” 凯罗改为冲他龇牙,“你这只嗅觉失灵的老猫当然什么也闻不出来!” “不许对同伴这样。”阿琳亚不轻不重拍了下凯罗的鼻尖,很不解,怎么好好待着,两只猫突然“喵喵”吵了起来? 叶哈希雅趴伏在树叶的阴影中,一动不动。他明白,这时,但凡他暴露出一点气味,凯罗的爪子就会直接招呼到他身上,这样狼狈的初遇可一点都不美好。 幸好,天公作美,一场大雨,加上潜伏在花园里不吃不喝瘦了些许,显得他楚楚可怜,非常成功地勾起了少女的同情心,并顺利地被她抱回了家。 当然,阿琳亚在将小叶猫猫抱回家前,率先把凯罗猫猫关在了自己房间中用可上锁的透明玻璃门隔开的封闭阳台。 安普斯猫猫迈着优雅的步伐从玄关的墙角绕过来,本来想看看这么大的雨,阿琳亚出去干什么了,却发现她的怀里抱了一只湿淋淋的陌生公猫。他立刻炸了毛,尾巴直立,爪子尖从肉垫里伸了出来。 褐色的猫猫立刻发出恐惧的轻弱喵呜声,向她的怀里拱,阿琳亚安抚地揉他的脑袋,蹲下身将叶哈希雅举起来,小心翼翼放在安普斯面前,想让他们熟悉熟悉对方的气味,对安普斯介绍道:“这是叶哈希雅,以后他也要住在这个家里,你们要好好相处,不可以打架或者欺负他哦!” 叶哈希雅两只露着黑色肉垫的悬空后脚晃了晃,眨了眨琥珀色的圆圆猫眼,友好地冲原住民喵了喵。可安普斯依然威胁地竖着尾巴,明显不买他的账。 哪来的野猫!叫声这么嗲,只有这个女人才会被蒙骗!长着这么大的蛋,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猫! 安普斯气哼哼地转身,用尾巴狠狠地抽了下叶哈希雅的鼻尖,不开心地跑走了。 阿琳亚抱歉地替被嫌弃的小叶猫猫吹了吹鼻子,有些无奈,看来安普斯又得有一个月当她是透明人了。 担心猫猫感冒,阿琳亚在家开了暖风,又将水调到温热,用喷头轻轻给他淋浴。叶哈希雅不太喜欢水,天天风里来雨里去身体其实很皮实,但还是僵硬地配合了她。 期间,阿琳亚在网上查阅怎么给捡来的猫猫检查身体,扒拉他的眼眶、嘴巴、耳朵,捏爪子上的四个黑肉垫,掀开尾巴查看小菊花,又把他翻过来露出肚皮,揉捏蛋蛋刺激出小竹笋,嗯,粉粉的还带着水光,很健康的样子。 这么小一只猫,深褐色的蛋蛋却又圆又大,手感很好,阿琳亚不禁多捏了几下。 叶哈希雅则是一脸懵逼,毛底下整只猫都充血了,怎么刚见面一会,他就全被看光了啊! 而阿琳亚才不知道猫猫的羞涩呢,大功告成后,她满意地松了口气,给猫猫擦干。洗完之后,整只猫更加漂亮了!一身皮毛富有层次感,全身主色调为红褐色,毛尖有黑色有黑褐色。 由于是短毛猫,洗完澡秋天可能会着凉,阿琳亚又翻箱倒柜,给他找出了一条粉色的背带小裙子穿,穿上去裙摆蓬蓬,还挺可爱。 这个……嗯,应该是她小时候给幼猫期的凯罗做的?因为那时候凯罗还小,她也没有性别意识,只觉得裙子更好看……先凑活用吧!明天再打电话订别的衣服。 身为猫咪,叶哈希雅当然并不介意,或者说只要阿琳亚开心怎样都好,发现阿琳亚很喜欢自己摇晃屁股时翻飞的裙摆,叶哈希雅还故意扭了好多次逗她笑。 清理完毕,阿琳亚给饥肠辘辘的猫咪做了食物,考虑到他可能在外流浪,经常饿肚子,一下适应不了太多油水,她就用蛋黄拌了营养猫粮,只加了一两块鸡胸肉。 潜伏在草丛两天的褐色猫猫立刻如风卷残云般将饭盆吃空了。 从下午到晚上,叶哈希雅都一直粘着阿琳亚。不像总跳到她身上当“巨婴”的凯罗,他体型不大,阿琳亚就干脆一直当洋娃娃一样抱着他做事,睡觉时又抱着他到房间里。 一打开房门,叶哈希雅就和被关在透明玻璃门里的凯罗对上了视线,凯罗立刻冲他龇牙咧嘴起来,硕大的爪子将玻璃门拍得吱呀作响。 “果然是你!我的鼻子果然没出错!我说怎么把我关起来了!原来是有新的公猫了!怎么,心虚吗!” 不仅如此,凯罗猛然发现这只猫居然穿着自己的衣服,感觉自己的地位受到了威胁,顿时气得眼睛都绿了,世上居然有如此鸠占鹊巢之事!他不断发出凶狠高昂的喵喵声。 “想赖在这里!先问问我的爪子同不同意!” 阿琳亚知道凯罗会开门,干脆把门锁上了,真是谢天谢地,要是没锁,现在家里可能就会爆发一场世界大战。看凯罗这架势,仿佛要砸开门冲出来把小叶猫猫撕个粉碎一样。 阿琳亚一边安慰仿佛有些害怕地用小爪子揽着她脖子的褐色猫猫,一边尽力轻柔对凯罗说:“这是叶哈希雅,从今天起就是家里的新成员,你要和他好好相处才行!他是个柔弱的男孩子,你要友好一点,别吓着他!” 柔弱? 凯罗不敢置信地瞪圆眼睛,这公猫虽然身量小,但腿上肩上的肌肉却很紧实,一看就是会捕猎的,哪里像是柔弱的猫! 然而,任凯罗如何抗议,阿琳亚也听不懂他的话,她抱着叶哈希雅到了床上,关上灯,凯罗还是隔着玻璃门嚷嚷,阿琳亚背对着他,皱眉下最后通牒,“我累了,你不要吵了!要是不老老实实睡觉,明天就带你去做拆蛋手术!” 玻璃门内的声音立刻消失了。 阿琳亚打了个哈欠,抱着褐色猫猫闭上眼睛。 大概过了有十几分钟,都没有任何动静传过来,阿琳亚终究心软了,爬下床,蹲在玻璃门附近,在昏暗的夜色中,可以隐约看见凯罗耳朵耷拉着,无精打采地趴在地上,绿色的眼睛在黑暗中像两只萤火虫,眼眶泛着水光,见她过来,别扭地一抽尾巴,脑袋转到别的方向。 阿琳亚叹了一口气,将玻璃门打开一条缝,不顾他的反抗,摸摸他的脑袋,亲了亲他的鼻子,“别伤心了,就算来了新猫猫,我也会一直喜欢你的。但是你要乖乖的,不许欺负叶哈希雅。” 下一秒,她就被重新生龙活虎的凯罗扑在地上,粗糙的粉色舌头上上下下刮过她的脸颊,给她洗了个脸。 被放出来的凯罗耀武扬威地跳上床,把身体压在阿琳亚的膝盖窝处,得意地对躺在胸口的叶哈希雅喵呜,“听见了吗?主人姐姐刚才说喜欢我哦!你这只瘦小的可怜虫,如果我不爽了,随时都能把你赶出去!” 叶哈希雅眨眨杏仁型的眸子,用头蹭蹭少女的胳膊,“嘘,她要睡了……” 实际上,阿琳亚没有很快入睡。 她一直听着门口的动静。然而,不知过了多久,安普斯也没有出现。他只要一闹脾气就会玩消失,大概正在庄园的某处一个猫欣赏月光吧。 想着今晚他是不会回来了,阿琳亚很快陷入了梦境。 她梦见了一段和现实没有什么关联的,很久以前发生的事。 那是大概十岁左右的时候?她发烧了,躺在床上,身体滚烫。 家里只有两只猫猫,她没有力气拨通120,在床上躺得几乎要昏迷了。 这时,一只冰凉的手覆上了她的额头。 “我需要做什么?”是低沉而清冷的少年的嗓音,其中隐隐透露着担忧和关心。 “药,退烧药,在楼上,在楼上第叁间的抽屉里……”阿琳亚已经无法思考为什么会有人出现了,虚弱地回答。 过了一刻左右,她感到自己瘫软的身体被人从床上扶了起来,冰冷的碗口贴近她的嘴唇,她下意识张嘴,苦涩的药汁就流进了喉咙。 全喝完后,阿琳亚虚弱地睁开眼,朦胧视线中,是一个月光色长发的少年,眸子和天空同色,这样如水晶般美丽的蓝,她仿佛在哪里见到过…… 只是一瞬,她便失去了意识。 晚上退烧后,阿琳亚迷茫地睁开眼睛,哥哥猫趴在不远处静静凝视着她,见她苏醒,便跑过来,罕见地舔了舔她的脸颊。凯罗昨天出去玩了,两天了还没有回来。 至于记忆中的少年,大概是她在病痛中的幻想吧 首-发:[海棠搜书]city. (po1⒏ υip) 番外1喵喵(3) 有哥哥肉渣 就这样,小叶猫猫在庄园安家了。 凯罗和安普斯仍然有点排斥他,安普斯是拿他当空气猫,而且一如既往得孤僻,在安普斯到阿琳亚床上睡的日子,其他猫只能睡地上的毯子。想想安普斯对凯罗也是这样的态度,阿琳亚就不太担心了。 凯罗会趁阿琳亚不注意欺负褐色的小猫猫,比如把他拱到一边,吃掉他碗里的肉肉,或者追着他四处逃窜。不过,叶哈希雅虽然身材瘦小,却十分灵敏,凯罗基本抓不到他,只能吹胡子瞪眼。凯罗猫猫倒是没有动过真格,真下嘴了,阿琳亚也只会发现小叶猫猫哪里掉了一撮毛。 叶哈希雅不想给阿琳亚添麻烦,对凯罗一般都是能躲则躲,但在主人对他表现出充足的喜爱后,他觉得是时候宣誓自己的家庭地位了。 某天,阿琳亚突然发现凯罗和叶哈希雅双双不见了,回来之后,嘴里爪子里都是对方的猫毛,好在只是都秃了一点,没受皮肉伤。 “怎么回事?今天都没有肉肉了!”阿琳亚检查完两只猫,抱着手臂道。 凯罗趴在地上,不情愿地甩了甩尾巴,野猫向他证明了自己的实力,主人姐姐又对他十分喜爱,他明白自己只能小退一步了。野猫的爪子还挺厉害,要是总做的过火引起他反击的话,自己美丽的皮毛受损了,主人不喜欢了怎么办? 实际上,身为流浪猫的叶哈希雅比身为家猫的凯罗要能打一些,只是他心中明白,凯罗是只自尊心很强的猫,要是真得让他颜面无存,以后他俩肯定要你死我活了,这会让主人为难的。 阿琳亚还以为自此两只猫要在家里疯狂干架呢,结果没想到,凯罗竟然还收敛了不少,让她大大松了口气。 凯罗和叶哈希雅偶尔会一起跑到床上睡,只要在怀里的那个心情好不反对,另一个就会躺在膝盖附近。 叶哈希雅曾是只自由的猫,他实在爪子痒时,也会跑出宅子,去外面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和总爱带兔子、老鼠回来的凯罗不同,他会带花花草草送给阿琳亚当土特产,显然后者的礼物对人类来说要更容易接受一些,凯罗的礼物,最终只会成为猫猫们的加餐。 树叶变绿又变黄,很快来到了秋天的尾巴。阿琳亚却总感觉最近宅子有些异样。比如,她发现自己的书房似乎被人进入过,一些她很久没动过的书,书脊在阳光的映射下,竟然有很新鲜的指印,若不是她警觉,还真的什么都发现不了。 以及,有一次阿琳亚夜里睡不着,想到窗边透透气,却发现在走廊深处,仿佛立着一个纤细高瘦的朦胧人影。 “谁?”她不禁喊道,快步向前走,可是,在尽头的窗户旁,只有哥哥猫拖着尾巴坐在那里,白金色的毛在月光的洗礼下镀上了一层皎洁的光晕。 “哥哥,刚才这里有别人吗?” 安普斯眨着蓝水晶般的眸子静静看着她,神色无辜而迷惑。 难道是她看错了?还是幽灵? 阿琳亚很不解,在窗户旁逗留了一会,便转身离去了,顺便抄走了半夜不睡觉的安普斯。 而且,也不知是不是最近肝火旺盛,她经常做春梦。 在一个没有星星的夜晚,凯罗和叶哈希雅罕见得都没有回家,可能是在森林里追击什么有趣的猎物,家里就只有安普斯猫猫陪着她了。 阿琳亚在对他们的担心中逐渐睡着。 不知过了多久,她迷迷糊糊感觉有温热的物体在自己身上游走,不是猫猫带毛的爪子,而是人类光滑的皮肤! 她一下子睁开了眼,眼疾手快地抓住了那奇妙的触感。 视线里,是一只白皙而修长的手,手背上的血管泛着紫蓝色,她抬头,对上了一双无措的蓝眼睛。 这是一个美丽的男人,薄唇尖下巴,脖颈如天鹅般修长,淡金色的头发覆盖在裸露着的躯体上,胸前挂着两点嫩粉。 “你是谁?”阿琳亚歪了歪头。 “我……”男人似乎不知如何回答是好,沉默片刻,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猛得拉过被子,遮住自己的身体,双颊和肩膀都蔓延上潮红色。 阿琳亚可疑地拧眉看着他,突然恍然大悟道:“对!我在做梦,所以现在是在梦里!” 金发男子似是轻轻松了口气,忙附和:“没错,就是这样。” 谁知,阿琳亚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唇角,突然将他压倒在床上,在他没反应过来时,一只柔嫩的手就顺着他的被子滑了进去,一下抓住了他要紧的部位。 她已经是深夜付费频道的黑金会员了,却从来没有实践过呢,日常生活中见到的男人她从来没什么兴趣,唯独这个奇怪的人竟然勾起了她一丝丝性奋。 反正是她的春梦,那做什么都无所谓吧? “呜……”男人条件反射呻吟一声,尔后挣扎几下,羞恼地提高声音,“你这是干什么,你怎么能……” 还没说完,一只手指便抵在他的唇上。 “嘘……”骑在上方的少女用不容拒绝的眼神盯着他,那平常如水晶般宁静的紫眸,现下流溢出的热度,仿佛要将他融化了般,让他无法抗拒,只得跟着她一起沉沦。 绵软的蚕丝被从大床上滚落。 阿琳亚感叹自己不愧是在网上搞黄色的,竟然做春梦都是这么漂亮的男人,虽然车技一般,但是身体很不错,宽肩长腿,生殖器粉嫩又硕大。 她不禁抓着这根肉棒把玩了半天,让它的表皮充血,胀成了艳粉色。她身下的男人则神情恍惚,眸子里水光潋滟,一幅任她为所欲为的样子,滚烫的五指抓着她的腰,向她的胸上逡巡。 本以为在梦中,不会有什么干不干湿不湿的问题,谁知,在阿琳亚按着男人平坦的小腹准备直接坐进去时,她的妹妹竟然感到了一丝酸涩,让她不禁颤抖了一下,龟头从小穴的位置滑开。 显然,前戏没有做充分。 “奇怪,春梦都这么逼真嘛……”阿琳亚不解地嘟囔着,她以为在梦中,只要自己想就可以汁水泛滥呢。 这时,身下害羞的男人开口了,他将一缕被汗浸湿的金发别到耳朵后面,喘着气,低声道:“让我来帮你吧……” 阿琳亚狐疑地打量他,“你可以吗?”他的设定应该是没经验的处男吧?刚才明明一直僵硬地一动不动的。不过她转念一想,这是梦,梦当然要听她的指挥,为了达成她的意愿,不符合设定也无所谓。这不,她想插入,马上就有了解决办法。 “你晚上总是播那个节目,不想会也不可能……” “什么?” 阿琳亚没有听清,男人却也不再说话,而是直起身,揉弄着她的乳房,掌心向上滑,直到握住她的双肩,慢慢将她推倒在了床上,然后,那弧度寡淡的薄唇细细密密地从她的脖颈一路向下亲了过去,一直到她幽深的草丛处。 “唔!”软湿的小蛇游进她被掰开的腿心时,她身子紧了紧,最终选择闭着眼睛享受……在她潮喷了一次后,色泽鲜嫩的肉棒便深深地捣了进来…… 真是个美好的梦。 可能是梦里做的太激烈,醒来后,她竟感觉自己的腿心有些酸酸的。 哥哥猫紧紧贴着她的背趴着,平日光滑的白金色毛毛似乎有些凌乱,觉察到动静,他一下就惊醒了,转身就要逃走,却被阿琳亚一把捉住,少女纳罕地托起猫咪查看,总感觉他蛋蛋上面的毛好像也和平时不太一样,明明不是发情期,却能看到蛋蛋上方的小口里冒出一个湿润的粉尖尖,难道猫咪也做了个春梦吗? 安普斯顺着少女的视线往下看,整只猫炸成了球,用尽全身力气挣扎着逃走了,阿琳亚接下来很多天没有在宅子里碰见他。 凯罗和叶哈希雅在清晨归来,他俩竟然将一只断气的野山羊崽拖到了宅子门口,在阿琳亚开门时,两只身上都是泥的猫眼睛亮晶晶的,围着她轻快地转来转去,一幅求表扬的样子。 凯罗也不想和叶哈希雅合作的,但是马上就要到主人姐姐的生日了,护林员把有威胁的动物清理得很干净,他在林子里游荡了好几天,才发现了这么稀有的猎物,但他毕竟只是一只猫,肯定没法独自捕猎一头野羊崽。 阿琳亚眉毛一扬,给了一猫一个暴栗,“你们怎么可以做这么危险的事!晚上也不回来,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在猫猫们愧疚地趴下了耳朵时,她的语气又松动下来,“这个羊倒是挺不错的,看着很肥美,不过我可处理不了,我会打电话叫人来弄,明天我们可以在花园吃羊羔肉!你俩现在赶紧到浴室去,我给你们冲冲澡,浑身都是树叶,两只小脏猫!以后绝对不许这么做了!否则就都去领绝育的号码牌吧!” 两只猫的耳朵噗嗤一下,又支棱了起来。 凯罗猫贴近她的腿蹭蹭,忽然,一种甜腥的味道钻入他的鼻腔,他辨认一会,不满地嘟囔,“嘴上说担心,你昨晚明明又用那个橡胶棒爽过了……” 奇怪的是,她身上怎么也有那只老猫的味道?不可能,明明不适配啊! “什么意思?”叶哈希雅不明白。 凯罗眼珠转了转,没有告诉叶哈希雅真相,而是高深莫测地撇了他一眼,“你总有一天会知道的。” 回到宅子,阿琳亚先给两只猫猫洗香香,又用很羞耻的办法检查了他们的身体有没有伤,才去厨房调配猫饭。 傍晚,凯罗在高大的玻璃窗前遇到了安普斯,待一见到,他飞速拉近和安普斯的距离,在他身上嗅来嗅去。 “你干什么?”安普斯抽动耳朵,厌烦地向后退。 凯罗狐疑地瞪着绿色的猫瞳,“你身上有发情的味道,还有主人姐姐的味道。怎么,春天还没到,你就忍不住早泄了?” “你在嫉妒。”安普斯猫猫不理他,四条腿轻快地向前走去。 凯罗“喵呜喵呜”地嘲笑起来,“嫉妒?嫉妒你昨晚在她面前翻着肚皮露出妙脆角,能看不能吃,自取其辱了吗?劝你别这样,她除了小,心里估计不会有别的想法。” 本来这就是喵生无望的事,已经够惨得了,他可不希望阿琳亚经常看到无良公猫暴露的豆芽,把小的印象镌刻在脑海里。 白金色长毛猫猛地回头,冲他龇了龇牙,仰着脖子挑衅道:“你怎么不想,我是不是真的做到了呢?” 凯罗惊讶地瞪眼,堵着他的路,带着黑色斑点的长尾巴焦躁地甩来甩去,急切道:“这是真的吗?” 他不想只当小宠物,可是也只能当小宠物。他无法接受,当他很情动时,在她眼里,只是宠物无法控制的生理反应。所以,他在发情期已经很久都没有引诱阿琳亚替他缓解了。 安普斯沉默片刻,舔了舔爪子,“当然是骗你的。” 尔后,他一个飞跃,迅速逃走了,留下凯罗在背后气鼓鼓 首-发:[海棠搜书]city. (po1⒏ υip) 番外1喵喵(4) 阿琳亚很想念那晚的春梦,但无论她试了什么方法,都没再梦到那个好看的男主角。 天气愈发寒冷,花园烤羊最终没有实现。在阿琳亚的生日当天,她简单地自制了一个小蛋糕,把猫猫们辛苦抓的羊肉切到猫饭里,给自己也做了烤羊排,大家就着冬日下午难得的阳光,在开着暖风的玻璃阳台上举行了一个小party。 冬天里,本来就宅的阿琳亚更不愿意出门了,叫直升机送了几次物资,整日和猫猫们懒在一起,直到春回大地。 在生机勃勃的季节,不论人和猫都更活跃了,阿琳亚加入的作者群商量要在瑞汶城办一个小聚会,她思考了一会,最终决定赴约,而猫猫们则迎来了甜蜜又折磨的发情期。 这是叶哈希雅在主人身边第一次经历发情期,明明以往的发情期他都没什么显着的感觉,可这次简直是来势汹汹,他的身体无时无刻都又胀又热。 他满脑子里只有交配这一件事,可他又不是人类雄性,没法和主人交尾,只能偷摸在她身上蹭蹭解馋。他难受得四脚朝天,不停舔自己的蛋蛋和附近的毛,舔到嫩竹笋从小口里面伸出来了,却还是痒得不行。 “你怎么了?”阿琳亚发现小叶猫猫最近总是不停舔自己屁屁上的毛,还以为他生病了,翻开他的肚子检查,却发现这是一只露着生殖器在发情的小色猫。 “喵喵~我要不行了~主人帮帮我嘛。” 叶哈希雅嗲嗲叫着,琥珀色的杏仁猫眼水光闪烁,委屈地用小爪子夹着她的手,往自己的屁屁上送。 阿琳亚迟疑片刻,望了望可爱褐色猫猫因为不舒服而扭曲的身体,有些心疼。 只是猫猫的生理反应,帮他一下也无所谓吧。 于是,她将叶哈希雅抱到腿上,用柔软的掌心抵着他末端长着软刺的嫩竹笋轻轻绕着圈揉弄。小叶猫猫发出此起彼伏的尖细喵叫,后腿控制不住地蹬来蹬去,过了大概十几分钟,她感觉自己手心黏腻一片,再看猫猫已经发出了呼噜呼噜的喉音,舒服地眯着眼睛。 虽然没法彻底根治,但能得到主人的抚慰也不错。于是,小叶猫猫在发情期里,天天或是撅着屁股,或是摊开肚皮,使出浑身解数引诱主人给他揉一揉。而主人虽然很无奈,却从来都没有拒绝他。 主人仿佛也很喜欢玩他的猫铃铛——小叶猫猫因为长着一对很大的猫蛋蛋,一直十分自豪。 弄完后,他也赖在主人身上不下来,悄悄把猫脸埋在她柔软的小腹上。要是主人能和他交配就好了,他们可以生一窝健康的小猫崽,等他们长大一点,他就会教他们抓老鼠。 真奇怪,凯罗和安普斯平日也很喜欢在主人面前撒娇,怎么到发情期反而退缩了,明明这是个和主人亲近的好机会的说。 凯罗趴在一旁的地毯上,侧目看着褐色小猫在阿琳亚面前惺惺作态,一边自己默默燃烧着发情期的熊熊爱火,一边在心中冷笑,哼,等你知道真相,有你好受的! 于是,在一天下午,凯罗撬开阿琳亚卧室的抽屉,给叶哈希雅展示了那根有猫咪的竹笋四倍粗长的橡胶棒。 虽然洗的很干净,但棒棒上面还是残留了很多主人发情的味道。显然,这样的尺寸才能让她快乐。 “明白了吗?”凯罗扬着下巴,用尾巴尖抽了一下小叶猫猫的鼻子,刻薄道:“如果你不想沦为需要配种的宠物,那就忍着点。除了公猫有多小多快,她大概什么也感受不到的。” 叶哈希雅猫猫瞳孔肉眼可见地黯淡下来,耳朵萎靡地趴下了,他没有理会凯罗的奚落,垂着尾巴伤心地躲到了庄园的角落里。 他一直很喜欢自己娇小的身材,这让主人比起另外两只大猫猫更愿意把他抱在怀里,但他现在一点都不喜欢自己了。 阿琳亚敏感地发现小叶猫猫这两天吃饭都少了,也不再像以前一样黏着她撒娇,让她揉羞羞的地方。她十分担心,在庄园四处寻找,发现了躲在书柜上自闭的褐色猫咪。 “你怎么了?不开心吗?”阿琳亚把闷闷不乐的猫猫条抱起来,亲他的下巴和口鼻,“连最爱吃的羊羔肉也没吃完,哪里不舒服吗?我们要不要去看医生?” 望着少女忧虑的脸,叶哈希雅耳朵动了动,伸出小舌头舔了舔她的脸颊,重新努力做出活跃的样子。 他在少女耳边喵呜:“就算只做宠物也没关系,只要你开心我就满足了。” 少女依旧听不懂他的话,但见他一改之前忧郁的样子,还是欣喜地勾了勾唇角。 晚上,叶哈希雅做了个梦,他变成了一个褐色皮肤的少年,虽然身材还是不怎么高大,却能把少女抱在臂弯里接吻。 然而,梦醒后睁开眼,他还是那只娇小的公猫,只能像个婴儿一样被他心爱的少女抱在怀里。 时光飞逝,到了书友聚餐的日子,阿琳亚给猫猫留出足够的食物后,开车到了瑞汶城里指定的餐馆,享用当地特色的河鲜。 瑞汶城气候潮湿,她去的时候正在下雨,聚完后,告别网友,她想了想,没有立刻上车,而是在街上闲逛,想给猫猫带点礼物回去。 路过一个黑暗的小巷子时,她不经意向内瞟了一眼,鬼使神差,一下子顿住了脚步。在凹凸不平的黑色路面上,透过水洼的反光,仿佛能看见一个脏污的毛团倒在地上,身下积累的水坑泛着暗红色。 她心中涌起一阵不好的预感,只觉得浑身的血都变冷了,赶紧钻进小巷子中查看。肮脏的污泥沾湿了她的裙角,腥臭的味道一股股涌上来,阿琳亚却毫不在意,她一边驱赶落下的蚊虫,一边轻轻将毛团翻过来。 一瞬间,她的呼吸都要停滞了。 这原本应该是一只白色的长毛大猫,说是原本,是因为她根本无法确认……它不知道受到了怎么样的凌虐,头已经不见了踪影,脖子上只有一个碗口大的血坑,四肢也全都被砍去了。 为什么要这样对一只无辜的猫猫呢。阿琳亚感觉自己的胃液在向上翻滚,眼睛酸酸的,脱下外套将大猫残缺的身体包裹起来,想将它带回车上找地安葬。 突然,隔着巷外的车水马龙,阿琳亚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了一声虚弱的“喵”。 她猛得回头,虽然怀疑是自己的错觉,但还是再次进入黑暗的巷子深处仔细翻找,最终,在一个散发出腐臭味道的垃圾桶中,她颤抖着手指打开了一个塑料袋,袋子“哗啦”一响,露出了掺着红色的灰白毛发。 无法透气的袋子中,挤压了六只小小的瘫软的身体,脏污的皮毛上,一道道鞭伤翻出了粉红色的肉,有几只伤口里甚至已经开始流脓。 “到底是谁还活着,快出一声让我知道啊!”阿琳亚声音微微哽咽,挨个将每只小猫举到耳边,试图听听那些瘦小的胸腔里,哪个还有心跳存在。 然而,那些或紧闭或糊着分泌物的小眼睛里,早已全部丧失了光彩…… 突然,阿琳亚又听到了那声“喵呜”,声音比刚才要响亮了一些——还是从垃圾箱传出来的。她的脚几乎沉重得要抬不动了,手伸进桶里焦急地摸索,这时,一个还散发着些许热量的毛团滚到了她手里。她如释重负,将毛团拿上来,就着手机的光线,心中却再次压上一块沉重的巨石。 满身泥水的长毛猫崽身上遍布了横七竖八的伤痕,心跳仍强健有力,可眼鼻却已经被粘稠的分泌物糊上了,这是重感冒的征兆,对于这样看上去不到两个月的小猫来说,简直攸关生死。 小猫持续向她发出连声的“喵喵”,将丧失温度的身体虚弱地向她怀里拱了拱。 阿琳亚把幸存的猫崽抱在怀中温暖,又将死去的猫们装在袋子中提好,查好当地最近的宠物医院迅速跑去。一路上,很多行人侧目她的狼狈,但她却毫不在意。 到了医院,她气喘吁吁,将小猫送去急诊,医生立马给它清理包扎伤口,安排它输液,一针扎进胳膊,小猫发出了奶声奶气的哭声,阿琳亚赶紧抚摸它的下巴安慰他。 可能知道阿琳亚是救命恩人,熟悉了她的气味,即使小猫现在基本不能视物,只要阿琳亚一从身边离开,它就会发出焦急的喵喵叫声呼唤她,没办法,除开换了身衣服的时间,她只好寸步不离地守着他,将去世的猫的尸骸拜托给好心的护士小姐姐处理。 猫咪是一种十分爱干净的生物,要是全身盈满垃圾堆的气味,可能心里会十分不舒服。于是,在输液期间,阿琳亚用毛巾沾着热水,给毛发打结的猫猫简单擦拭了一下。 他和去世的家人们一样,被毛也是白色的,小肉垫粉红粉红,出于习惯,阿琳亚瞄了一眼猫猫的性别。 没有蛋蛋,应该是个女孩子吧。 她认真看了他几眼,猫猫的名字就自然而然浮现在她的脑海中。 “奥尔菲,你要快点好起来呀。”她将脸颊贴着猫猫的小脑袋,呢喃道。 夜里,奥尔菲十分没有安全感,用两个爪子抱着她的手,非要吮吸着她的大拇指睡觉,不给就发出令人心疼的喵喵呜咽,就像小婴儿离开妈妈后需要一个假奶头安抚一样。 折腾了大半个晚上,阿琳亚也十分疲劳,她趴在小猫的病床上,没一会,就禁不住眼皮的沉重,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半梦不醒时,突然感觉有什么湿润的东西在她胳膊上滑来滑去,待睁开眼睛,就发现一个毛团拱在她的颈窝里。 “奥尔菲,你好了吗?”阿琳亚惊喜道,毛团舔了舔她的手指,露出一双大大的淡紫色猫瞳,和阿琳亚的瞳色竟然还有点像。 就这样,阿琳亚的庄园中又迎来了新的成员。原住民虽然不喜欢新猫猫的加入,但一看他这么小又身世悲惨,都选择暂时忍气吞声。 奥尔菲是只乖巧安静的小猫咪,就是实在太黏了,阿琳亚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不管是上厕所、洗澡、写作都要带着他,否则他就会不断发出害怕焦虑的喵喵叫,而且他只对阿琳亚温顺,不管对医生还是其他猫猫,年纪小小,却十分霸道,他不让别人碰触他,也不让其他猫咪接近阿琳亚,甚至会用没发育好的小奶牙凶凶地咬其他猫猫。 阿琳亚知道,这是他被人施虐的经历导致,他这是还有应激反应,归根结底是觉得别的猫有危险,想保护阿琳亚,她无法责怪奥尔菲,只能给别的猫猫多补偿一些猫零食。 过了几个星期,奥尔菲的毛毛长好了,长长的雪白色毛毛十分蓬松,再加上阿琳亚给他喂得圆润不少,活像一只小奶球。另外,阿琳亚才发现自己闹了个大乌龙。某天,在拎着奥尔菲查看时,她突然震惊地发现他的屁屁下面不知什么时候挂了两颗白毛覆盖的圆圆猫铃铛,“原来你是男孩子?” 奥尔菲舔了舔爪子,无辜地看着她。 她上网查资料,才发现原来公猫的蛋蛋一般两叁个月才能明显地观察到。 那家里现在就是有四只公猫了。 ..................................... 感谢收藏、打赏、珠珠、评论!爱你们哦! 奥尔菲来喽!他是一只白色的波斯猫猫(金吉拉)。 小叶猫猫自闭了 这个番外还有一章会暂时结束 番外1喵喵(5) 自从有了奥尔菲,凯罗已经好久没躺在主人的怀里睡觉了。 明明猫崽子的伤已经好了,主人却还是对他特殊对待,凯罗气得牙痒痒,于是,深更半夜,凯罗伏着身子,悄悄爬上床。 猫猫大大的绿瞳在黑暗中泛着荧光,虎视眈眈地盯紧那团躺在主人怀里,还嗦着她手指的小白毛球,毛球平缓地上下起伏,似是睡得正香。 凯罗咧嘴,正要将毛球拨弄开,谁知,在他的爪子尖马上就要碰到他时,他的眼前猛地闪过一个白色的虚影,尔后,尾巴尖传来尖锐的痛处,猫的尾巴神经很敏感,这一下,疼得凯罗差点原地飞起来。 “怎么回事?”阿琳亚听见凯罗猫猫凄惨的叫声,赶紧打开灯,只见凯罗猫猫在床上蹦来跳去,狂甩的尾巴上挂着一只白色的猫猫球。 阿琳亚哭笑不得,赶紧将凯罗的尾巴从奶猫嘴里解救出来,奥尔菲回到阿琳亚怀里,立马就变身温柔的小猫王子,发出甜甜的喵呜声,吸着她的手指,尾巴绕在她腕子上迅速安静地睡着了,打起了小呼噜。 她抱着安睡的奥尔菲猫猫,给凯罗的尾巴上药,见凯罗猫猫的绿眼睛里闪着可怜兮兮的水光,亲了亲他委屈的猫脸,“乖,奥尔菲不是有意的,等他从不好的事中走出来,说不定,你们会成为很好的朋友的!” 才不要呢!凯罗气呼呼,哼,他们势不两立! 奥尔菲似乎也来自一个较大型的猫种,在长到接近六个月时,就已经和小叶猫猫一样大了,被毛十分华丽,每天都要自己舔好久来打理,就是不太耐脏,阿琳亚会比较频繁地带他洗澡。 洗澡时间,阿琳亚把打完沐浴露的奥尔菲喵喵放在一边,坐在板凳上给自己抹洗发水。 奥尔菲喵喵毛一打湿立马小了一圈,贴着她光裸的腿磨蹭,淡紫色的猫眼目光好奇地打量人类雌性白皙的躯体。 以猫龄来看,他还是个半大少年,对性别意识懵懵懂懂,虽然主人以前也带他洗澡,但他现在能隐隐约约感到害羞了,只觉得主人和他不太一样,下面没有蛋蛋,胸前还有两个鼓囊囊的圆润桃子包,尖端的红果上还挂着晶莹的水珠…… 奥尔菲听到自己咽了咽口水,不知为何,下腹传来从未有过的灼热的酸胀感。 阿琳亚洗完了头发,低头,发现奥尔菲猫猫目光炯炯地盯着她,疑惑地将他抱到胸前,“你怎么了?是饿了吗?” 这时,奥尔菲喵喵叫着,小猫脸凑到她胸前,突然叼住了她的奶头,像婴儿一样吸了吸,猫猫小心翼翼收着牙齿,小奶牙剐到她敏感的乳肉上仅是微微有些泛酸,她始料未及地颤抖,不禁呻吟一声,微恼地捏捏小流氓的鼻子,“我可没有奶喂给你!” 吃手就算了,吃奶可太过分了! 她把奥尔菲从胸口拔出来,小猫嘴脱离乳头,发出“啵”的水声,他立刻不乐意了,猫脸肉眼可见地一瘪,发出奶奶的小声抽泣。 阿琳亚一向对猫十分溺爱,奥尔菲一哭,她的心都要碎了,只好把他抱在胸前让他吃奶头,在浴室里待了很久才出来,她的精神都恍惚了。 虽然猫猫们似乎对她的奶都很感兴趣,凯罗更是经常在浴缸里将爪子搭在它们上面,但是敢上嘴的,奥尔菲还真是第一个…… 她和奥尔菲约定,千万不许让其他猫猫知道,否则,其他猫猫也想这样做就麻烦了。奥尔菲餍足地舔舔嘴巴,眨巴着水晶般的眼眸冲她嗲嗲喵呜,也不知道听没听懂。 晚上,阿琳亚照例抱着奥尔菲睡觉,其他猫猫委屈地趴在地毯上,望眼欲穿。 不知怎么,奥尔菲今天晚上仿佛不太老实,在她的臂弯里来回翻滚,焦躁地舔着自己的毛。 喵喵喵~好痒啊! 白色长毛猫咪翘着四肢,用小粉舌头剐蹭自己蛋蛋周围的毛,突然,他感到浑身一阵酥麻,然后有个肉虫子一样的东西从自己尿尿的地方钻了出来。 奥尔菲吓得惊叫一声,毛和尾巴都立了起来,喵呜着拱阿琳亚的脑袋。 主人,我是不是要死了呜呜! “怎么了?”阿琳亚打了个哈欠,见奥尔菲泪眼朦胧,立马精神起来,摸着它的背安慰他,“发生什么事了小宝贝,做噩梦了吗?” 奥尔菲抽抽鼻子,翻开肚皮给她看。 其他公猫猫也纳罕地围上来,阿琳亚打开灯检查,发现在猫猫毛茸茸的奶白色肚皮上,粉红色的小竹笋正精神地扬着头和她打招呼。 与此同时,奥尔菲一脸困惑,小声喵喵,仿佛在说,这是什么呀主人,好奇怪,快帮我拿下来! 原来小猫情窦初开,和人一样也需要性知识科普吗?阿琳亚有些伤脑筋,凯罗立刻骂骂咧咧地回去地毯上继续闷头睡觉,而安普斯和叶哈希雅神色微妙,也跳下了床。 阿琳亚想了想,亲着猫猫的脑袋安抚道:“没关系奥尔菲宝贝,这代表你是大男孩了,以后要学会独立了!”她有些心虚,难道是奥尔菲非要咬奶,所以自己的雌激素刺激了他早熟? 可她是人,又不是雌猫……凯罗刚来家里的时候也才四五个月,但被自己抓到他舔小竹笋的时候,他都快八、九岁了……待在她身边的猫咪,时间的流速会慢慢与人类同步。阿琳亚对自己的这个特异功能,只有一些懵懵懂懂的认知,这仿佛什么神秘力量,她便没有过分探究。 奥尔菲似懂非懂,一听没什么影响,不会飞去喵星和主人分开,这才放下心来,回舔了舔她的下巴,重新倒在阿琳亚的臂弯里,阿琳亚看他安静下来,又拉上灯,闭上眼睛。 作为一只乖乖的小猫,奥尔菲当然不想打扰主人睡觉,可是那里真的好痒,痒得他抑制不住地把刚发育成熟的生殖器官夹在被子和阿琳亚的皮肤间蹭来蹭去,阿琳亚迷迷糊糊感到他在难受,干脆维持着闭眼睡觉的姿势,摸索着将手心覆盖在他的竹笋上,像帮助小叶猫猫的时候一样轻轻揉动。 奥尔菲发出几声细软的喵叫,蹬了蹬腿,没几分钟阿琳亚的手心就湿了,小猫猫的骚动也停止了,通过相贴的身体,她能感觉他在均匀地呼吸,这才松了口气,自己也慢慢陷入梦乡。 小公猫刚发育起来,发情的时间还不太稳定,再加上他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其他猫猫想对阿琳亚做点什么羞羞的事,至少都会避着别的猫,而奥尔菲即使有其他猫猫在旁边,也会不知羞耻地摊开肚皮,露出竹笋头让阿琳亚给他缓解,其他猫猫只能一边骂——特指凯罗,一边仓皇躲开。 阿琳亚十分无奈,小奶球眼圈雾蒙蒙地望着她,神色纯真可爱,却又色色地对她吐露着带着软刺的小生殖器,根本不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事,难受了就用爪子抓她的手让她摸。可奥尔菲只是个无辜的小猫咪,她该怎么给小猫咪做性教育呢? 事实证明,猫咪的性教育还是要交给猫咪才行。 一天,小叶猫猫趁阿琳亚出门采购,操纵电视板分屏打开了阿琳亚的付费频道和动物世界——由于家里有小猫,少儿不宜,阿琳亚清心寡欲了很久了。 “叶哈希雅哥哥,他们这是在干什么?”望着荧幕上嗯嗯啊啊互相纠缠的人类和一个骑在另一个身上并咬着后颈的老虎,奥尔菲歪头问。 比起其他猫猫,叶哈希雅对奥尔菲更加友善和照顾,奥尔菲跟他的关系还不错,最新的进展,奥尔菲已经允许叶哈希雅和他待在一张床上了。 叶哈希雅组织了下语言,小心地回答:“他们都在制造孩子,你看,平日主人都穿着衣服遮挡对不对,所以好猫咪也不能总在主人面前露着生孩子的地方,这样不优雅,主人会讨厌的,只有制造孩子的时候才能将那里伸出来。” 奥尔菲好奇地跳到电视柜上,凑近仔细盯着看,喵喵提问:“好吧。我长大了可以和主人制造孩子吗?” 叶哈希雅又轻车熟路地敲开了阿琳亚的柜子,叼出了她的橡胶棒,“只有长到这么大了才可以,要不太小了,主人不会喜欢的!” 叶哈希雅也没说谎,虽然有钻空子的嫌疑,可他真的不想光天化日看到心爱的主人揉别的猫的妙脆角了!希望奥尔菲能收敛一点,至于有的事,长大了他自然会明白。 嗅到了棒子上主人残留的甜腻气味,奥尔菲恍然大悟地点点头,主人很宠爱叶哈希雅哥哥,他说的应该没毛病!只是……奥尔菲狐疑地看着褐色猫猫娇小的身体,“那现在叶哈希雅哥哥生孩子的地方长到那么大了吗?” 叶哈希雅猫猫耳朵抽动了一下,保持微笑,“哥哥也还能长呢,不过,要是总让主人揉,可能就没法长那么大了。” 真是个悲伤的话题。 阿琳亚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奥尔菲突然不让她揉了,也拼命忍受着不吃奶不吃手指,着实松了一口气,偶尔怕猫猫憋得太狠,还是会主动奖励一下他…… 奥尔菲想快点长大,快点变成熟,这样就能和主人亲热了。他想着自己长大后和主人亲亲热热的样子,当晚,做了一个梦。梦里,他是一个雪白色头发的瘦高人类雄性,没有视频里的人类那么威猛,但是和主人做生孩子的动作时却很灵巧,手掌又细又长,可以一把盖住主人胸前的小包子。 原来长大后的我就是这样的啊!奥尔菲非常满意,为了快点长大,吃的肉肉更多了。当然,不久,他发现自己只能变成大猫,不能变成大人,就是后来的故事了。 成熟的猫应该照顾主人!于是,奥尔菲经常待在书房中帮阿琳亚的忙,当她需要找什么参考书时,他会“滋溜”从她的腿上窜下来,跑到书房拖着相应的书本回来。 这天,当奥尔菲拿回阿琳亚要的参考资料,她摸了摸奥尔菲的头,打开来,突然,有一张泛黄的老照片从书页中掉了出来。 阿琳亚好奇地捡起来查看。 是一个女人,和她的四、五只猫,其中有一只长着斑纹的长耳朵薮猫,一只白金色看上去很高雅的长毛猫,还有一只和奥尔菲仿佛是一个品种的蓬松的白猫。 女人应该是她的妈妈吧,她的妈妈也喜欢猫吗?对于照片上的猫,她总觉得有些奇怪的既视感…… 庄园里无忧无虑的日子还在继续。 半年后的某天,一只红棕色的小爪子敲响了古朴的大门…… 首-发:yuwangshe.uk(po1⒏ υip) 第四十二章期盼的生命 “怀孕了?”凯罗表情凝固,有些不知所措。本来一直在抚着阿琳亚后背的双手,现在都不知该放在哪里好。 他语气酸溜溜的,“恭喜你。” 之前阿琳亚生埃洛,凯罗还在别的城市留学,喜欢的女人突然要做母亲了,他一时有些茫然。 阿琳亚倒是之前就有些许的预感,如今尘埃落定,心情畅快。露娜宫中已经许久没有出现新生儿的啼哭了,现在,她证明了自己拥有强健的身体和生殖力,王国有新生血液涌现,国民也会感到更加安心。 但与此同时……也会发生令人头痛的事…… “是啊,”女医官的声音将阿琳亚的思绪拉回来,她正微笑着点头,她名叫科里忒,脸色红润,金发碧眼,也是贵族家的女儿,有叁十多岁了,女王虽然威严,但论岁数科里忒更年长,科里忒有时会把年轻的女王当做小辈,将她的身体照料得很好,对此,科里忒十分骄傲。 接下来,就该检验孩子的父亲了。 如验孕时一样,露娜有检验孩子生父的特殊办法,需要拿着父亲候选人的毛发样本,混入方才的红色孕母草汁液中,谁的毛发可以让汁液重新变得透明,谁就是孩子的生父。 如果这个检验出了差错——比如谁把头发调换了什么的,后果是极其严重的,认错了父亲,一个婴孩的人生可能会就此错位。所以,一定要把可能的人选挨个找来,在女王的眼皮子底下,当场取发验孕。 “先把叶哈希雅侧夫找来试试吧,他就住在宫里,王夫住得远,这个时间也有可能在做祷告,先不要烦扰他。”阿琳亚轻轻摸着自己尚未显怀的肚皮,直觉已经隐隐约约让她心中有了答案。 侍仆立马带着医官的助手去后宫叫人了,科里忒左顾右盼,打量了下神情依旧淡然如常的女王,以及似乎很焦躁的王弟殿下,小心翼翼地提议:“陛下,如果想节省时间的话,现在先试试凯罗殿下的头发也可以!” 凯罗的脸“腾”就涨红了,没等他说话,阿琳亚先古怪地撇了她一眼,礼貌而坚决地拒绝了,“不用了,感谢你的细心。” 感到自己的发言仿佛让王弟和女王变得尴尬了,科里忒无辜地眨眨眼,难道她猜错了?他们两个不是这种关系?可是凯罗殿下明明一直追着女王,还拒绝了很多倾慕他的贵族姑娘。 就在这时,叶哈希雅赶到了,他用手掩着面纱下嘴唇的位置,小口喘着气,明显是匆忙跑过来的,后面跟着的侍仆气喘吁吁,不明白侧夫穿得这么复杂,动作为何如此敏捷。 负责验孕的助手立马拿着剪刀上前,想剪一点侧夫的头发,却对他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纱衣犯了难。 这时,还是女王亲自解了围,“让我来吧。” 她叫众人出去,独留叶哈希雅在屋里面,摘下他的头纱,剪下一撮卷曲得像小羊羔毛一样的深褐色发丝,唇角上挑,在他眼前拿着晃晃。叶哈希雅琥珀色的眼亮晶晶的,一会看看她的脸,又看看她的肚子,不算宽阔的胸膛剧烈起伏着,仿佛有什么话呼之欲出。 “你有自信吗?”阿琳亚逗他。 叶哈希雅挑眉,嘟囔道:“虽然有胎食草的帮助,奴的母亲可是有将近四十个孩子。” 胎食草,是一种长在海中的昂贵草药,只有贵族家庭才用得起,它可以帮助胎儿快速发育,在怀孕五个月左右就能生下孩子来,而且胎儿虽然发育健全,个头却很小,女子生起来更容易;缺点嘛,就是孩子生下来只有小狗崽那么大,每分钟都需要有人盯着,更加精心照顾,而且生第一胎的时候是不可以用的。 虽然嘴上这么说,叶哈希雅心里还是紧张的,目不转睛地看着科里忒医官将他的头发放进那碗红色的药水中,他的心脏都要从胸口里跳出来了。 棕色发丝缓慢沉入水中的,他的心也跟着慢慢沉了下去……这时,奇妙的事发生了,原本呈现红色的药水,慢慢地变成了透明色。 叶哈希雅激动地说不出话来,在这么多人面前强作忍耐,抽了抽鼻子,手悄悄地伸出来,握住了阿琳亚的手。阿琳亚这才发现,刚才自信满满暗示她自己生育力很强的少年,手心里其实布满了汗珠! “恭喜侧夫您了。从今天起,我会为陛下更换适合孕期的菜谱。”科里忒笑着,给女王开了一些强身的药物,叮嘱她在怀孕头一个月房事不要太激烈,不要有插入行为,即使觉得疲懒也要强制自己多走动,不要放任自己吃太多东西长体重,孩子太大孕母会受很多苦,且营养过剩的孩子长大了也会五大叁粗的,不好看。 孩子吃不够没关系,生下来再补就可以了,女王可只有一个,不能有一点闪失。 科里忒滔滔不绝地说着各种注意事项,阿琳亚上一次怀孕已经听过一遍了,因此极为漫不经心,心里还念着那种蓝皮果子的味道,反倒是准爸爸叶哈希雅,从办公桌上拿了一张羊皮纸,一边仔细做笔记——纸上很快爬满密密麻麻的温莎德文,一边聚精会神地听着每一个细节,遇到不明确的地方还打断询问,让科里忒在心中满意地点了点头。 待医护人员们离去后,叶哈希雅都没顾得上凯罗在场,直接扯掉面纱抱着阿琳亚的头啃吻起来,让一旁的凯罗惊得瞪大了眼睛,骄傲任性如他,此时也感到自己十分多余,心里有些嫉妒,却难得没有打扰二人,无声无息地离开了。 褐肤少年热情洋溢地吻着阿琳亚的嘴唇,将她抱到了内间的床上坐着,半跪下来虔诚地亲她的肚子,阿琳亚被弄得很痒,一边小声地笑,一边揉他卷卷的头发,过了一会,突然察觉到自己肚腹附近的衣料变湿了。 “这是个开心的日子啊,别哭了,你会成为孩子的好爸爸,不是吗?”阿琳亚温柔地捧起少年的面颊,用手背擦着他的眼泪。 叶哈希雅耸耸鼻子,琥珀色的杏仁眼中仍闪着泪花,眼中炙热的温度快将阿琳亚融化了,他没有使用调情时“奴”的自称,语无伦次,“往后……我和你之间有了更紧密的纽带,真好……我说不出来,我真的太高兴了……虽然我在心里想过很多次我们有孩子的场景,但是……我克制不住。我会更加努力,给你们做很多衣服,我们可以一起在花园里野餐。” 潮水般的喜悦充斥着叶哈希雅的头脑,让他失去了往日机敏的表达能力。 最后,他再一次将脸抵在了她的小腹上——现在当然什么也听不到,这个融合着他们血脉的小东西就在其中静静沉睡着,想想就不可思议。 望着少女被漏进天窗的阳光照亮的侧脸,他阖上双眸,轻声发誓道:“我会爱孩子,但我也会更爱你,哪怕付出我的一切……” 他发誓时,心里没有想着花神弗洛,而是想着朝思暮想的爱人的身影。 少女没有说话,只是用细长的手掌一下下摩挲他的下巴。 即使身为孕妇,阿琳亚也要继续办公,叶哈希雅只得暂时与她分离。回到自己的住处,他马上请来了有经验的年长侍仆,请教新生儿都需要什么用品,从现在开始就打算亲自妥善准备。 好不容易整理出一个清单,叶哈希雅活动着酸麻的颈椎,突然一转脸,看到了摆在床头的骷髅木牌。 叶哈希雅拿起这枚不祥的小玩意,与骷髅黑洞洞的双眼对视。 一切都如此圆满,所谓的黑暗又从何而来呢?真是荒谬,所谓鬼神,果然只是骗人的东西。 他心一横,想将木牌从窗外扔出去,动作到半路又顿住了。 这是努塔对他的心意,今后估计也没什么机会再见,当个纪念也罢。 于是,他将塔罗牌藏到了收纳盒的最底端。 这厢,胎儿父亲的房间里一派其乐融融,在相距不远的露娜神殿内,又是另一派景象。 王夫的侍仆们早已得到消息,却没有人敢将这件事告诉他,他们心知肚明,谁做了这带来“噩耗”的信鸽,以后可是要倒大霉了。争执犹豫了一刻钟,侍仆们最终决定,请王太夫来出面解决,他一贯善良好说话,一定肯帮助他们。 王太夫欧瑞涅得到消息,叹了口气。自己早先设想的事情正一步步灵验。 草草安慰了侍仆们,他来到了安普斯的房间。淡金色头发的高瘦青年正坐在窗边,低声哼唱着轻灵的祈祷歌,为女王送他的玩偶拍护理粉,手法还挺熟练。 他的儿子锦衣玉食,若非是阿琳亚送他的东西,哪里会想着学这种手艺活?王太夫头一次,在心中对女王生起几分埋怨,却也无能为力。 难道这就是安普斯的命运?生着绝世之貌,却无法让他的妻子心动,也偏偏为她,一身骄傲零落成泥。真是讽刺。 这时,安普斯注意到了他的到来,“父亲,您有什么事吗?为什么不提前差人通知我,我也没准备什么好茶招待您……” 欧瑞涅提了提唇角,坐到安普斯身旁,握紧他的手心,对上他迷茫而澄澈到透明的蓝眼睛,几欲出言,却又不忍。 “父亲?难道有什么事发生吗?”安普斯皱眉,不自觉捏紧了手中娃娃的小手。 欧瑞涅咽了口口水,温和道:“那要看你的视野够不够宽了。你别着急,也先什么都别想,听我慢慢说。” 安普斯顺从地点点头。 欧瑞涅浅浅吸了一口气,才有力量对着他儿子的眼睛道:“女王怀孕了,是温莎德侧夫的。” 安普斯浑身颤抖一下,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只觉得很冷,喘不上气,他下意识抓紧胸口的衣服,感觉自己在不断往下坠落,身下是深不见底的悬崖。 就在他要坠入深渊之时,一双手紧紧掐住了他的双肩,那双和他同色的蓝眼睛周围已经有了细纹,却散发出坚定的光芒,“但你知道我看到了什么?希望!他能有,你以后也能有!褐色皮肤的孩子,哪里上的了大台面?而你们金发白肤的孩子,会是未来的王夫和女王!你是王夫,女王的所有孩子都要管你叫父亲,现在,你要做的就是,整理好心情,明天在神殿中为陛下献上祝福!” 连欧瑞涅自己都不知道,他嘴里哪句是真话,哪句是假话了。 他只希望明早安普斯能好好地祝福胎儿,不要在脸上露出什么不喜的神色,和侧夫交恶。 作为女王的兄长,子嗣稀薄是注定的命运。 就像欧瑞涅自己,和妹妹莉迪亚女王关系一直很好,却也只有安普斯一个儿子。 这是有原因的。 虽然露娜王室受神明祝福,兄弟姐妹通婚的孩子不会有问题,可是受孕率向来要远远低于别的侧夫。因此,大部分女王会在一个受宠的外国侧夫有足够孩子的时候,给他吃长期避孕药。 毕竟,国家还是由纯露娜血统的孩子继承更为稳妥。 王太夫揣测,阿琳亚女王很大概率也是这么想的,那么至少,安普斯一辈子,都不会真正地失宠。 然而,被爱的人当做一个生育工具,就不痛苦了吗? 首-发:[海棠搜书].xyz (ωoо1⒏ υip) 第四十三章灰色的影子 她和别的男人另外有了孩子,他们之间的纽带,就不再是独一无二的了。 安普斯失落地垂着头,仿佛身体里所有气力都被抽干了一般。 欧瑞涅叹了口气,接着宽慰道:“想开点,所有侧夫的孩子都要管你叫父亲的,何况你更愿意常驻于神的身旁不是吗?孩子多了,对你来说反而是负担……” 负担?或许吧,一个对凡世牵肠挂肚,天天要去想孩子是不是冷了饿了的庸俗男人,哪里有资格常伴神的身侧?可是他为什么这么企盼,如今却又如此痛苦呢?安普斯拼命忍耐着眼角的酸涩。 目睹亲生的儿子如此难过,欧瑞涅也不禁心中揪紧,握紧他的手,“你还年轻,女王又定期来看你,肯定还有机会的!” 他也曾是女王的正夫,眼看从小一起长大的她肚子里一次次有了别的男人的孩子,说不痛苦是不可能的,这种悲伤无法得到缓解,只是经历的次数多了,会变得麻木罢了。 这是作为王夫必经的命运。 安普斯眼皮颤了颤,抬起头,那双和王太夫如出一辙的蓝眼睛带着纯真的希冀,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般,喃喃道:“我还有机会吗?” 王太夫点点头,摸着他的背,柔声安慰他,“在那之前,先睡一觉,坏心情就会被梦神捉走。” 安普斯的身体仿佛有千斤重,比往日做几次大型祷告都要疲倦。他平躺在床上,闭上眼,任由意识飘远,心中仍有一个角落在向神明祈祷,这只是一场醒了就会消失的噩梦。 梦中的世界晦涩不明,由于精神极度疲惫,他睡得格外沉,突然,有一阵白光撕裂了灰色的混沌,强烈到刺痛了他的双眼,同时,大脑中,一阵响彻心灵的声音仿佛从远处传来,又仿佛近在耳畔,在他的脑内回荡。 ‘蠢货。’ 第二日清晨,安普斯起床后,仍然能记得那个奇怪的声音,却没有丝毫头绪。他怎么会做如此古怪的梦?尽管他睡得很充足,身体很舒服,精神上却仍提不起劲。 他恍惚着,任由侍仆们摆布,换上祝福仪式的绣袍,直至步入熟悉的神殿,望见肚腹依旧平坦的少女,还是找不到丝毫实感。 少女跪在巨大的神像前,其余祭司皆一身白袍,整齐地退到两米之外,围成了一个半圆,几十双眼睛齐刷刷注视着王国最尊贵的夫妇。 安普斯早已习惯了被这样瞩目,他面无表情,低声念着烂熟于心的祈祷词,指尖沾了沾放在高脚架上的透明琉璃盆里的圣水,在她的额头上描绘了一个满月的形状。 这时,一直合着双眸的阿琳亚轻轻抬了抬眼皮,如云层间浮现的月影般,紫色的眸光定定与他对视一秒,又立马隐去。 安普斯指尖一颤,满月不小心画出去一块,好在别的祭司离得远,什么都没看到。 仪式结束,众人散场,阿琳亚要赶回宫内,一个声音却在背后叫住了她,“等一下!” 年轻的女王回过头,只见她的神子站在那里,高瘦的身子上披着丝滑轻薄的袍子,表情惊讶而茫然,似乎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叫住她。 “王兄还有事?”她率先开口问。 安普斯沉默半晌,也不知道和她说什么好,干巴巴道:“祝福你。不要一直坐在办公室里,多到花园里活动……埃洛就有点养的太大了。” 说完,安普斯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神啊!他究竟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阿琳亚却不介意地提了提唇角,“感谢你的关心。”尔后,如一阵清风般优雅地向殿外走去。 望着她的背影,安普斯心中涌上无限的不舍,怀孕的女王不再受新月、满月日的束缚了,下一次再见她,又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他不禁微微伸出手,手指在空中徒然地做出拉住她裙角的姿势,却又立马蜷缩起来。 什么,都没能留下。 由于胎儿有夭折的风险,在孩子满一岁后,露娜才会大肆庆祝,但是,女王时隔几年再次有孕的消息,仍然让民众们欣喜不已,城中很多果蔬摊子、牛羊肉铺都在这天给来买东西的客人免费发放了小礼物。 棚子外下着蒙蒙小雨,油桃摊的男老板正一边哼歌,一边用一卷泛着潮气的羊皮纸算账,这时,一个身穿仿佛要和雨雾融为一体的灰色斗篷的人走近了小摊子,他身材高挑清瘦,步伐十分迟缓,却透着种不紧不慢的优雅。 老板抬了抬眼,打量了一下来人,“油桃叁个铜币一斤,今天有好事发生,买叁个以上,免费送你一个。” “请问是什么好事呢?”他上半张脸隐藏在灰色兜帽的阴影里,无色的嘴唇天生带着一抹友善的弧度,音色如被小雨洗刷的灰蓝天空般纯净而神秘,一截雪白色的发尾露在斗篷外。 “你不知道吗?感谢满月神!女王陛下有了温莎德侧夫的孩子了!真是深居简出!你是负责在家照顾孩子的男人吧!没有我这种闲不住出来揽活的消息灵通!”老板叉着腰道,见他皮肤苍白,不像常在太阳下工作的,又身材高大,估摸这应该是个有妻子的男人了。 男人的动作似乎顿了一下,嘴角上扬地更明显了,声音有些颤抖,提高了一个度,“这确实是值得庆祝的事,感谢您,告诉我这样令人振奋的消息。” 老板对他的惊喜却有些诧异,睁大眼嘟囔道:“拜托,是侧夫和陛下有了孩子,不是你。” 难道,这又是个痴恋女王的狂热粉丝? 男人没有回答他,在摊上挑了十个油桃,结账时,又十分阔气地直接给出了一个鼓囊囊的钱袋,然后,以那种悠然的步伐,提着一大袋油桃再次融入了烟雨中。 老板多年盯摊做生意,眼力很好,觉得那人有些不对劲,他在结账、挑选时,都只有左手在活动,右手则一直安安静静地隐藏在斗篷里。但他遇到过不少奇怪的客人,也就没往心里去,解开钱袋数钱,却震惊地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里面装得哪是铜币?是闪闪发光的十个金币! 他赶忙跑出去追人,谁知,那灰袍人明明走的慢,却仿佛融化在了雨雾中,消失了。 几天内,阿琳亚接连收到了一大波贵族亲戚们的祝福,不仅如此,几个同样信奉满月神为首的多神教的国家也都接连发来恭喜的信件,拐弯抹角地试探,侧夫殿下以后忙于照顾孩子,伺候陛下的时间就少了,这个活我们的王子也会啊!不知陛下是否嫌弃? 这就是她所说的麻烦事! 阿琳亚对此十分头疼,之前这些国家按兵不动,是觉得她只生过一个孩子,王子也是重要的政治资源,要是性能力不足,送过来的王子就白白浪费了!嫁到作为主神国的露娜好啊,一般没有国家敢和露娜叫板,过得舒服!现在温莎德侧夫刚来了半年多,女王又再次有孕,显然身体十分健康! 其中最难缠的是夜神之国布奈特,一个雪山下的国度,最近国内似乎有动乱,但不影响它整体是个国力强盛的国家。在阿琳亚没有被选定为继承人之前,莉迪亚女王就和布奈特的女王约定,将她的独子嫁给四王女做正夫,然而,世事难料,露娜女王的正夫只能是与其有血缘关系的兄弟,阿琳亚便以这个为理由婉拒了和布奈特的姻亲。 没想到,当初的王子现在也没嫁人,布奈特女王在信中疯狂明示,自家儿子,一直心心念念,忠贞不二,从青春少男熬成了魅力熟男,每日翘首以盼,等着你露娜女王的召唤。 拜托,面都没见过,用头发丝想想都知道这只是想逼迫她联姻的瞎话! 但是,作为女王,一个都不接受是不现实的,不能拂了盟国的好意,让他们寒心。既然布奈特女王是其中最不要面子的,那她就以旧时缘分为理由,接受了这一桩完事。其他国家也不会感到不公平,短期内也不会再提出和她联姻。 阿琳亚一边给布奈特女王回信,一边在心中慨叹,她还是不适应像母亲一样,大方接受那么多男子入宫。她天生更加内敛,不喜欢总有陌生人介入自己的生活空间。 由于在孕期,阿琳亚不能像以往一样全天工作了,幸亏,她近几年培养了很多优秀的忠臣,比较简单的事务,由他们安排好后,拿上来给阿琳亚审核一下就可以,有首席议政大臣赫梅特等人的帮助,阿琳亚感到十分放心。 露娜王室最近有两个大型活动,狩猎祭和丰收祭。由于身怀有孕,阿琳亚在狩猎祭只能坐马车,今年基本是一切从简,而丰收祭主要由神殿那边安排,她也只需要穿着华丽的衣服在民众面前走个过场,还算轻松。 叶哈希雅对阿琳亚和孕肚关怀备至,明明是第一次当爸爸,却熟练而精神过度敏感,恨不得连喂到她嘴里的饭都要亲自尝一口烫不烫,睡觉时,她一有点风吹草动,他马上就会像一只警觉的猫一样,爬起来给她调整姿势。 少年渴望拥有家庭,也最懂无依无靠的痛苦。对于阿琳亚,以及她赐予自己的新生的羁绊,他都会给予无比的疼爱。 最让阿琳亚感到好笑的是,奥尔菲得知她怀孕了,倒是一副小大人的样子,经常肃着一张稚嫩的脸,关心她是不是渴了饿了,在花园一起散步时,紧紧牵着她的手,生怕她一不小心摔倒。让她不由得生出一点孩子长大了懂事了的奇怪欣慰感。 奥尔菲近来康复得很好,虽然仍不爱说话——大概是性格原因了,比照之前开朗了许多,孕期阿琳亚不方便像以往一样带着他睡觉了,叶哈希雅和他商量后,他就主动提出搬回了自己的小房间,但白天仍一如既往地黏着她。 一日,阿琳亚正巧收到了奥尔菲的家乡瑞汶国发来的信件,心理闪过数个念头,叫来在一边认真地写教师布置的家庭作业的雪发男孩,正色道:“奥尔菲,你是一个大孩子了,你很聪明,明白什么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对不对?” 奥尔菲迅速地点点头。 阿琳亚满意地揉了揉他的脑袋,“好孩子,那你现在好好想一想,是更想回家,还是留在这里?” 追-更:haitangshuwu.cc(.) 第四十四章天真的执念 一听要送他回家,奥尔菲立马低下头,长长的白色眼睫垂下,一副小可怜样,“表姐不想要我了吗?因为你有了别的孩子。” 阿琳亚赶忙否认:“怎么会呢!奥尔菲宝贝这么可爱,谁会不想要你。只是,你毕竟是瑞汶国的王子,你要明白,如果选择留在露娜,虽然表姐肯定会尽自己所能保护你、培养你,可你和母国也会因此而疏远,你在这里只是客居的女王表弟,在瑞汶,才是真正的王子。” 雪发男孩摇摇头,“我只要留在表姐身边就好了。” 多么可爱的孩子,是这样地信任、喜爱她,阿琳亚心中涌上一股暖流,面上却毫不动摇注视着奥尔菲的双眼,耐心引导,“你要仔细考虑清楚,也不一定要在今天告诉我答案,毕竟这是关乎自己一生的事情,你真的不会想家吗?如果现在不回去,当你反悔时,它已经变成了另一个你陌生的地方。那里不再有你熟悉的人,更不会轻易接纳你了。” 可是,对于奥尔菲来说,他的家就在露娜,在阿琳亚身边,家人罹难,是表姐将他救了出来,用她的温柔驱散了他内心的阴影,他一生也不想和她分开。 “我现在就考虑清楚了,我要留在露娜,表姐今天就给埃西塔小姨写信告诉她吧。”奥尔菲与少女如出一辙的淡紫色眼眸中溢满了坚定。 阿琳亚却仍是摇了摇头,轻抚了抚男孩雪白的发丝,哄劝道:“你不能这样冲动,自己一个人在房间好好想想,这是关乎你人生的大事。” “我真的不会反悔,”奥尔菲急得鼓起小脸,榛子型的大眼睛一眨一眨,抱着她的手臂撒娇,“如果做表姐的侧夫,是不是就能永远和你不分开了?” 阿琳亚嘴角一僵,捏了捏他的鼻尖,“别胡说,你还是个孩子呢。” “可我总有一天会长大,”奥尔菲争辩道,顺势将小脑袋靠在少女的肩上,那种能带给他安全感的植物香立马飘入他的鼻腔,“叶哈希雅哥哥能做的,我也能做到。我也可以照顾你。” 阿琳亚只觉得好笑,男孩的脸颊还和奶豆腐一样柔软,却学着大人有模有样地对她发誓,“等你长到了十九岁,表姐可已经二十八岁了,到时候你就会更喜欢和年轻的贵族女孩在一起玩了。” “我不会这样花心,我会一直喜欢表姐的。”奥尔菲皱眉,然任他如何祈求,阿琳亚就是油盐不进,正在这时,侍仆通知说该到奥尔菲的历史课时间了,他只得嘟着嘴不情不愿地离开了办公室。 如何成为一个侧夫呢?为什么表姐不同意?明明在瑞汶国,父母姐姐们也会经常夸他长得好看,日后一定很得妻子欢心。奥尔菲左思右想,打算将他的疑惑与专业人士商讨。 虽然彼此间有微妙的竞争关系,但夜夜睡在同一个女人两侧,奥尔菲和叶哈希雅已经混熟了,在奥尔菲心中,叶哈希雅算是侧夫这个职务的榜样,是他应该学习的对象。 而叶哈希雅呢,毕竟奥尔菲是爱人的表弟,又对他很尊重,在他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他也会照拂这个男孩,就当是为日后照顾自己的孩子积累经验了。 之后的某日,叶哈希雅带着奥尔菲在浴间里洗澡,两个人坐在小板凳上,往身上涂玫瑰味香波,用来冲洗的水装了四五大桶,放在墙角。 一边洗浴一边谈天对同性来说是极为享受的休闲活动,而且,由于温莎德的民族习惯,叶哈希雅很难有机会褪下面纱,在别人面前展示自己的美貌。每当一起洗澡时,奥尔菲总会用羡慕的眼光打量他,这让他很有成就感。 奥尔菲正处在爱情和性意识萌芽的年纪,对自身和“熟男”叶哈希雅身材上的区别很是在意。他的身体干扁,而叶哈希雅虽然瘦,棕色的皮肤却泛着蜜一样的光泽,手上有奇特的花朵纹身,腰部线条紧实,臀部挺翘,隐藏在茂密毛从里的尿尿的地方也很大,走动起来一甩一甩的……而他呢,只有条光溜溜的小粉虫子。 要长成这样的身体,才能获得阿琳亚表姐的喜爱吗? 雪发男孩不禁眼光发直地盯着少年的身体打量,突然,他发现叶哈希雅乳头上穿的环从大金圈变成带宝石的小银圈了。 “换了?”虽然看过很多次叶哈希雅的乳环,奥尔菲还是会因此目瞪口呆,那个地方也可以穿环吗? “嗯?”正往自己身上浇水的褐肤少年低头,下意识捏了捏胸口上被环撑得十分饱满的乳果,对奥尔菲笑笑,“是啊,耳环不就可以换吗?一样的道理。” 奥尔菲又瞟了几眼,小声问:“是不是穿了乳环,才能做阿琳亚表姐的侧夫?”他要是去穿,会不会疼晕过去? 叶哈希雅一愣,想起奥尔菲打量他身材时天真的羡慕,眼里闪过一丝狡黠,嘴角上翘了几分,“不啊……”待奥尔菲松了口气时,他却话锋一转,微微岔开腿示意,“但是鸡鸡要长到我这么大才可以。” 他说的某种意义上也没错,虽然有教坏小孩子的嫌疑,可奥尔菲人小鬼大的,天天往阿琳亚胸口里扎,难道是雄性的本能在作祟? 奥尔菲目瞪口呆,在叶哈希雅面前,还是第一次表情肌活动如此剧烈,他仔细对比了一下两人的长度,十分气馁,感觉自己一辈子怕不是都做不成侧夫了…… 过了大概十日,阿琳亚觉得再拖下去,不给埃西塔女王一点音信,对瑞汶国不太尊重,便又问起奥尔菲回国的事。 阿琳亚私心当然是想留下奥尔菲。可她不能独断专行替他做决定,这是他的人生,一定要由他自己做主。 奥尔菲自然仍斩钉截铁地想留下,阿琳亚二话没说,开始着手给埃西塔女王写信。 露娜是宗主国,脸面大些,且只是前任女王的一个小遗孤罢了,没什么政治价值,埃西塔女王很爽快地同意了,并在信中回到,既然结两国之好,她马上准备贺礼送过来,她们瑞汶的王子年纪小,若不解风情,希望露娜女王多担待。搞得阿琳亚一脸黑线,多废了一卷羊皮纸给埃西塔解释,她们只是单纯的表姐弟关系。 这些人,到底把她当什么禽兽啊,对这样一个小奶包下手? 在她焦头烂额之际,奥尔菲顶着一张稚嫩的小脸,还冷不丁来这么一句,“其实,我也愿意当表姐的童侧的……”怕阿琳亚生气,他声音越来越小,说完,还羞涩地不敢直视她。 阿琳亚立刻拉着他进行了几千字的思想教育,然这小人还是一脸倔强,也不知道到底像谁…… 这时,一旁整理文件的塞拉忍不住笑起来,“想留在陛下身边,也不只有做侧夫一条路,侧夫也只有晚上能和陛下在一起,可你要是能接替我的活,做陛下的秘书官,白天整个办公室就都是你们俩的了。” “真的?”奥尔菲的眼睛立刻亮了,放射出小星星,一脸催促地看着塞拉,让塞拉很有成就感——塞拉总爱开他玩笑,奥尔菲平常都不爱理她。 塞拉抬起下巴,佯装骄傲的样子,“那当然,可前提是你得学得会,我现在交给你做的任务,只是其中很小一部分。要真正成为秘书官,还要通过我的考试!你要真的想学,现在就叫我一声塞拉老师!” 这对得知自己可能没有成为侧夫资格的奥尔菲来说,简直是雪中送炭,何况他十分乐意待在办公室帮表姐的忙,于是他立马乖乖听话道:“塞拉老师。” 塞拉满意地点点头,毫不客气地从书柜里扔给奥尔菲一堆半人高的羊皮纸,奥尔菲抱着他们,差点没绊个跟头。“先看完这些,限你两个月,看完后我考考你,通过了,我就真正收你做徒弟。” 阿琳亚见状,忙叫来一个侍仆帮着奥尔菲,一起把这摞羊皮纸抬回房间。 奥尔菲走后,阿琳亚不确定地看着塞拉,“你是认真的吗?奥尔菲的脾气我了解,不能把他当小孩子糊弄,否则他可再也不理你了。” 塞拉褪下开玩笑的神色,鞠了一躬,认真道:“陛下,虽然有巧合的成分,但我是真的觉得奥尔菲王子很有天赋,才做了这样的决定。自您继位,因为没有合适的男秘书官,我包揽了男女两边的工作,在内宫和外廷两面奔波,虽然劳累,但为了陛下,一切都值得。” 阿琳亚望着从小陪她一起长大的忠实的侍女长,由衷道:“是我忽略了,如果没有你,我得平添不少烦恼,感谢你一直以来的奉献。” 塞拉微笑着摇摇头,“比起心怀全国子民的陛下,这算什么?只是,我若有个分工的帮手,就能更好地替陛下分忧了!奥尔菲王子有这份心和能力,又是陛下的血亲,满心满眼都是陛下。从儿时开始建立的感情最可靠,他泄密的可能性很低,由他在内宫担任男秘书官,再合适不过了。” 阿琳亚沉思了一会,点了点头,“有道理,既然这样,那你就试试吧,不要图快,若奥尔菲想放弃了,也就由着他。” 塞拉无奈地答应:“您可真是宠他。” 陛下对奥尔菲王子几乎毫无原则的呵护,不管是埃洛殿下还是王夫侧夫看到,都会嫉妒吧。 不知是不是服用了胎食草的原因,阿琳亚的肚子长得很迅速,到了第二个月,已经像吹气一样鼓了起来,在科里忒医官和准爸爸叶哈希雅等人的照顾下,吃得好睡得香,和没怀孕之前无甚区别。 更令人欣喜的是,科里忒医官解除了不能做爱的禁令,当晚,阿琳亚立马骑坐在叶哈希雅的跨上,小心而和缓地来了一发,结束后,两人都意犹未尽。 褐肤少年殷勤地用热毛巾擦拭她的身体,轻轻把自己深棕色的脑袋贴在她圆圆的肚皮上,“现在还什么都听不到呢,据说到了末期,宝宝会从肚子里用小脚丫蹬人,真有趣!” 阿琳亚正舒舒服服躺着享受,回想了一下怀埃洛的时候,懒懒地回答道:“确实会,而且有时候会闹得很剧烈,有时候就什么动静都没有,可能在肚子里睡觉呢!” 叶哈希雅琥珀色的眸子弯了弯,“好可爱啊。” 他忽然又想到了什么,担心道:“陛下,马上就要到狩猎祭了,奴听说我们会坐马车去郊外的‘神明的猎场’,陛下的身体情况虽然一直很稳定,但奴心里还是担忧,奴可以和您坐一辆马车吗,一定没有人比奴更能细心照顾您了。” 阿琳亚想了想,答应了。 一直以来,狩猎祭都是她带着几个得力的男女侍卫骑马率先赶过去,马车都是安普斯在用。 在孕期,要求和孩子的爸爸同乘一车,想必安普斯也没什么话可说。正好,奥尔菲今年也会一起参加,就让安普斯带着奥尔菲和埃洛坐一辆车照顾男孩子们吧。 .............................. 头胎:埃洛x奥尔菲√ 感谢大家的收藏、珠珠、评论、打赏!你们的鼓励就是我的动力! 阿琳亚对奥尔菲的感情很复杂,为什么她对埃洛都没有这么溺爱?王太夫曾经说过一些话,大家想起来可能就明白了hhh 奥尔菲要忙着考公务员啦哈哈哈哈 马上有一些铺垫剧情,就能开启猎场副本啦!可惜这次阿琳亚带着孕肚没法打猎 第四十五章撕裂的灵魂 比起其他祭典仪式,狩猎祭更像是王室的娱乐项目,没有太多繁文冗节,只要收获足够在丰收祭上献给神明的猎物就好。每年生物活动最繁盛时候,在女王的带领下,浩浩荡荡的车马队驶向露娜城郊的‘神明的猎场’——索菲斯科特。 贵族名流皆以在女王身边伴驾为荣,不只有成人会参与,孩童、青少年都会随着父母一起住在林间草地的帐篷中,共同玩耍,学习骑马射箭。大贵族们平日都居住在各自的领地里,这个祭典也为情窦初开的贵族少男少女们提供了相看门当户对的结婚对象的绝佳平台。 虽然不能骑马打猎有些遗憾,但怀孕倒是个躲避贵族们推举自家儿子的上佳借口。对于贵族家的娇娇儿子们,最好的办法就是一个都不纳,否则为了平衡势力,就仿佛从地里揪芋头一样,纳了一个就要纳一串。 由于不受新月满月日的束缚,阿琳亚在上个月并未去见安普斯,这日,为了向他说明狩猎祭安排,她在遛弯时特意绕远了些,走进了神殿。 淡金色发的青年正跪在巨神像下,他身着朴素的祭司白袍,双臂交叉做祈祷姿势,侧脸神情清冷而平和。 阿琳亚见他还在仪式中,就站在一边,静静等待。 安普斯虽然对阿琳亚有了别的男人的孩子耿耿于怀,心中郁郁,却仍希望她能够顺利生产,他像阿琳亚有埃洛时一样,花费更多的时间流连在神像下,向神明祈求女王和胎儿平安健康。 除此之外,他便照例向神诉说自己近来的困扰,不知是不是受到了打击,他开始连夜地做噩梦,奇妙的声音徘徊在他的脑中,一个个轻蔑的词汇,饱含了对他的侮辱,让他不得安宁,可苏醒后,他的精神倒是没有因此受到影响…… 就这样,过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安普斯终于直起了身,整理了下袍子上的褶皱,一抬脸,那朝思暮想的身影就这样撞入他的视线,他一愣,眼眸中平静的淡蓝色湖水泛起波纹。 “陛下,午安。您很少在这个时间来神殿。”安普斯面上戴着一如既往优雅而淡然的面具,心中却难以抑制地荡漾起阵阵窃喜。难道,是来找我的吗? 他的眼光不可避免地逡巡到她圆润的肚皮上,多么可爱的肚子啊,除了孩子不是他的,一切都这么完美。 孕期的少女更加光彩夺目了,平时的她,散发着冰冷而不可捉摸的危险的美,现在,山间矫健的羚羊化作夜空中照亮众生的玉轮,其锋芒被母性的气息遮掩了不少,让她同样威严,却更加柔软了。 在整个大陆的女尊文化圈中,洋溢着对女性的崇拜,丰满的孕妇是美丽的,孕肚更是满月神的化身,和代表聪慧和活力的少女不同,她们承担着伟大的繁衍职责,月有阴晴圆缺,散发着截然不同的女性之美。 阿琳亚注意到青年的手下轻轻抬了一下,似乎想摸摸她的肚子,但又迅速垂下了手。 “午安,”阿琳亚随意地点点头,不明白安普斯注视她的目光为何没来由得灼热,环视宽阔的神殿,道:“有一些狩猎祭上的安排要告知王兄,好让你能尽早做准备。” 她有叶哈希雅陪伴在侧,没法共情安普斯的思念。 “陛下有心了。”提起狩猎祭,安普斯脑中闪过不快的回忆,那些假装来陪他的叽叽喳喳的贵族少年,只要阿琳亚一回到帐篷,就会如一窝看到蜂蜜的苍蝇般涌上去。 现在,带着孕肚的阿琳亚更加容光焕发了,那些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弗洛(花神)”们,怕不是看到她就要恬不知耻地开始发情,他不禁忧心忡忡。 “嗯,”阿琳亚点点头,接着道,“我会差人分别准备女王和王夫的马车,由你带着奥尔菲王子和埃洛,我会放心一些。” 安普斯这会倒是敏锐起来,听出她的话外音,胸口骤然冷下去,反对道:“陛下,这不合适!我是王夫,容我提醒您,只有我才有资格和您同坐在雕着满月与新月的马车里!” 他的心里涌上委屈,一个月未曾相见,由于她怀孕了,在满月日与新月日不受约束,他无话可说,心中再惦念她,也依旧踏实地在神殿完成了自己的工作,她呢?早就把他抛到脑后了吧! 阿琳亚皱眉,“那辆马车可以让给你坐,我换一辆。” “这不是重点!”安普斯胸口起伏几下,心中的积蓄的思念转化为埋怨,一下子爆发了,控诉道:“何必如此遮遮掩掩,你不过就是想和温莎德的侧夫同乘一车罢了!” 阿琳亚真的很头疼,如果是所谓的爱情让安普斯从冷漠的神子变成了扎手的刺猬,那以前的她在安普斯眼中或许也很烦吧,她带着训斥的意味道:“王兄也该对叶哈希雅尊重一些了!他是我腹中王子王女的父亲,和他同坐一车只是为了方便照顾我,难道你不想陪着埃洛吗?” 安普斯听了她的解释,情绪稍稍缓和一些,从鼻中发出不屑的冷哼,“一个没有过孩子的男子如何照顾得好你!还是由我来更加合适。” 他的话一下子挑动了孕期女子稍稍敏感的神经,怀埃洛时被忽视的低落一下从大脑深处涌了出来,换做平时的阿琳亚,肯定懒得和他吵下去。 他怎么好意思这样说这种话? 阿琳亚眯起紫色的眼睛,忍不住嘲讽道:“难道一个在妻子怀孕时,只会在祈祷室逃避职责的无能的男人,就能照顾好女人吗?” 丈夫在孕期的漠视,就是压垮她感情的最后一根稻草。 指责的话语如长着利齿的野兽,啃食着安普斯的心脏。 安普斯不敢置信地望着少女,退后一步,喃喃道:“你怎么能这么想!我不眠不休,独自待在冷冰冰的祈祷室里,那种远古石板上记载的最富有魔力的仪式,你知道需要耗费多大精神力来完成吗?” 难道他愿意离开自己的妻子和孩子吗?可是,在这个神殿里,还有谁的灵感能超过身为神子的他?不亲自祈福,神明又怎么看到他的虔诚? 一听神,阿琳亚立马心烦了,对她来说神只是工具,她最不爱听听安普斯喋喋不休这一套,眼见他们二人站在这里大声对峙,引来周围不少祭司好奇的打量,她决定赶快结束这糟心的对话。 “无论如何,在我最痛的时刻,你都没有出现不是吗?”阿琳亚淡淡道,仿佛又回到了冰冷的产床上,不禁打了个颤。 她对安普斯的爱已然消弭了,所以,才能这样不在乎颜面地说出所有的感受,但,仅仅有一点,为之前的自己感到不值罢了。 不!不是这样的!他没有一刻不在挂念她,甚至在她濒临生产时刻,触犯了作为祭司的禁忌,恳求神明,如果一定要阿琳亚和孩子上神宫陪伴他们,他愿意以自己的灵魂作为替代…… 安普斯挫败地垂着肩膀,嘴唇颤了颤,似乎想解释什么,但阿琳亚没有给他这个机会,“我今天只是来告知王兄此事,而不是与你商量,到此为止吧。” 在临走前,她不无恶意地补充道:“对了,我同意了布奈特王室的联姻,或许有了第二个侧夫,王兄就不会只盯着叶哈希雅挑刺了。” 徒留安普斯独自一人,身体的力气仿佛全部被抽干了般,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淡蓝的眸光如同支离破碎的水晶石。 原来她是这么想的。 心底最在乎的王妹一直都在怨恨他。 他的心口揪痛起来。 ………………… 全露娜城都沉浸在女王怀胎的喜悦中,然而,总有那些阳光无法照进的阴暗角落,在悄悄地滋生出丑陋的藤蔓。 黑压压的乌云如一条巨大的盘旋的蛇,压在露娜城的顶空,白色的闪电在云中翻滚,霎时间,成百上千豆大的雨滴砸落下来。 路上的行人抱着脑袋,像无头苍蝇般四处躲避,本来繁华的街巷没几分钟,便渺无人迹。只有一个人,披着几乎与雨雾融为一体灰袍,在空旷的大路上坚定地前行着。 他身材清瘦,皮肤苍白,如一道缥缈的烟,仿佛下一秒,就要在空气中消失了。 灰袍人缓慢地移动着,绕过大街,在人迹罕至的破旧小巷子里穿行,拐了七八道弯,弯着腰,打开一道小门,进入一间几乎快要变成废墟的房子。 屋内空间狭小,漆黑的墙壁上挂着银色的蛛丝,不时有雨滴渗下来,打在蜡黄的被虫蚁腐蚀的地板上。 屋的中央,还有一个人,他金发蓝眼,身穿最普通不过的平民服饰,胸膛忽高忽低的起伏着,手中的烛台是这个逼仄的小屋中唯一的光源。那火苗闪烁着,正如同他此刻焦躁不安的内心。 那人听到屋门传来的动静,暗暗松了一口气,抬眼看向灰色袍子的人,眯起眼,冷冷责备道:“你来的太慢了,我还以为,有这个空闲,你已经将我检举到了法庭。” “你知道我的身体状况,毕竟是这样的天气,也不是我能控制的。”灰袍人动作不紧不慢地拍了拍身上的雨水,面对他的发难,声音仍是温和的,“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这些年,在帮了你这么多之后,你以为,我把你抖出去,难道自己就能全身而退了吗?我什么时候失约过?你应该对我多些信任,俄里斯。” 说着,灰袍人抖了抖袖子,露出一条泛着金属光泽的义肢。 这时,一道闷雷声响起,短暂的照亮了这个屋子,使那人暴露出了真面目,这个贫民窟里的人大概做梦都不会想到,尊敬的满月神大祭司,露娜四殿下,会出现在这里。 “好的,我知道了,那么,说好的东西呢?”俄里斯皮笑肉不笑地勾勾唇角,如果不是为了拿到要用的东西,他是不会和这肢体不健全的怪物废一句话的。 灰袍人看出他的轻蔑,却全然不在乎——只是无所谓的人罢了,他和他,都是在命运的旋涡中挣扎的蝼蚁,谁又比谁高贵呢?他将完好的那只手伸到袍子下面翻了翻,拿出一个小绣包,语气依旧不温不火,“都在这里了。” 俄里斯拿过来,梗着下巴打开来审视,还不忘挑剔地问:“你确认这东西没问题?” 灰袍人的唇角仍若有若无地轻扬着,“你都已经验证过很多次了不是吗,那再接着相信我也没关系吧。” 首-发:[海棠搜书].xyz (ωoо1⒏ υip) 第四十六章黑夜的来信 俄里斯在少年时期就认识灰袍人了。 那时,阿琳亚仍然是不受宠的‘影子’王女,大王女、二王女接连因为传染病死去,叁王女风头正盛。 他至今仍记得那天,他遭到了重大打击,喝的烂醉如泥,倒在小巷的角落,醒来后,却躺在一张洁净的床上。他小心翼翼直起身,环视这间卧室。 屋主人,大概是他四王妹的狂热粉丝?整个墙壁挂满了种种阿琳亚set的皇室成员纪念品,有画像,有纪念币,有剪下来的新闻羊皮纸……被各个年龄段的阿琳亚的紫眼睛密密麻麻包围着,俄里斯即使对阿琳亚充满好感,也不由得头晕目眩,并对屋主人产生了变态的印象。 正在这时,外间的门开了。 “哎呀,你醒了,怎么样,想吃点什么吗?”一个纤弱的少年走近,他的长相柔和而清秀,还让俄里斯有种微妙奇异的既视感,可这非但让他觉得亲切,反而更多的是毛骨悚然,仿佛自己已经无限接近了答案,却只能永远和其平行而过。 俄里斯还是第一次坐在平民的家里。比起奇怪的卧室布置,外间倒是很正常,这让他松了一口气。他扫视着这个不算大,却干净整洁的生活空间。他父亲作为战败国的王子,仅是女王的床奴,虽然被恢复了王子的身份,封了侧夫,女王却立马将他们父子抛到了脑后,父亲在无望的等待中抑郁而终。从小,他在宫中备受冷遇,可又因此左右逢源,练就了敏锐的观察力。 因此,从这个屋中的布置,俄里斯觉察到这个少年并不像是普通平民。这个房间朴素,却有许多庶民不会去打造的家具形制。比如,床尾的脚凳,用来喝红酒和啤酒的不同形状的杯子,很像是曾受过上层文化的熏陶。 少年端来了面包和牛奶,俄里斯看了一眼,戴上温和的面具,礼貌地说自己不饿。少年也不生气,了然地笑笑,自己先掰了一小块面包,吃上一口,又从壶中倒出一口牛奶喝掉。 俄里斯这才放下心,狼吞虎咽地吃下面包。 说来也奇怪,明明少年举止友善,带他回家中照顾又给他吃的东西,但对他的善举,俄里斯只感到防备、排斥。 这时,坐在桌对面的少年很轻松地开口了,就仿佛要和他谈论今日的天气一样,“话说回来,你的酒品实在是不太好……难道都是从她那里遗传的嘛……你已经将一切都说出来了,不过,我不会向别人透露的,不仅如此,我还可以帮你。” 俄里斯感觉全身的血都凝固了,他只把前几句话当少年的胡言乱语,注意力完全被后面几句话吸引了,在脑中考虑了几百种刚经历罗地杀掉少年的方法,却发现都行不通,便不抱希望的问:“你说真的吗?” 少年点点头,从桌子底下拿出了一个绣花的小包。这时,他的袖子滑落下去,俄里斯才看到他的右手泛着奇怪的金属光泽——那是义肢。 从此,俄里斯和这个少年由于十分偶然——却又或许是必然的事件,产生了奇妙的交集。命运之神终究让丢失的棋子回到了他本该存在的棋盘上登场演出。 俄里斯从来没问过这个少年的名字,只知道,他是一个医师,生活简朴,大概挣来的钱都用来收集阿琳亚相关的一切零碎物品了吧……他偶尔会在贫民区出义诊,因此,认识不少叁教九流,门路很广,能弄来不少有趣的东西。 多次接触后,俄里斯也慢慢了解到,为什么自己会对少年当初的善意感到抗拒了。由于幼时经历,俄里斯对人的情绪十分敏感。少年帮助他,仅仅是因为方便就这样做了,不方便的时候,即便杀死他,他大概也会保持那样温和的姿态,内心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波动。 同样,那些被他义诊的,对他感激涕零的人,在他眼里也是如此,什么都无法映入他的眼中,哦,或许阿琳亚除外。在他古怪的思维中,仅有阿琳亚才是他的同类。真是让人恶心。 俄里斯猜测他大概是个家道中落的贵族,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对阿琳亚抱有近乎狂热的迷恋,隐藏在他看似善意而温和的表皮下,就仿佛土壤下滚烫的岩浆——这也是他愿意一次次无偿帮助俄里斯的原因。 甚至利欲熏心如俄里斯都感到不好意思了,提出自己可以帮他从宫中偷渡阿琳亚用过的物品,但是居然被以不想给阿琳亚添麻烦为理由拒绝了……真是高尚的变态。 但这对俄里斯倒是好事,他虽然内心不屑讥讽,觉得那是沼泽中的淤泥肖想天空中皎洁的月光,却从未对此稚拙。只有怀抱一致的信念,才能确保他是可信任的。 ………………………… 漆黑破败的贫民窟小屋外,大雨依旧连绵不绝。 “对了。”东西带到,曾经的少年,如今的青年重新系好灰袍上的兜帽,正要离开,仿佛突然想到什么,对俄里斯勾了勾唇角,“义诊的时候,遇到了一个有趣的人。或许会对你有帮助。” 俄里斯皱皱眉,青年方才挑着唇角的动作又让他产生了讨厌的既视感,可每每试图在记忆中挖掘这种感觉的源头,却屡战屡败,这让俄里斯有种自己在绕着真相打转、被玩弄的错觉,骄傲如他,就更加讨厌这个男人了。 他不是没察觉到这样一个如此无私地对他雪中送炭的人的违和感,可青年的履历又是真的“清白”到让他不敢相信。 而且,只有和这样见不得光的“怪物”打交道,才不会为任何人注意到他的目的。 稍加思索后,俄里斯再次选择信任他,态度十分不客气,“我赶回神殿也要花上不少时间,希望你快一些。” 只有在这里,俄里斯才会暴露出自己真正的脸孔,温和、无私大祭司的表皮之下,隐藏着野心勃勃、利欲熏心的另一个怪物。 ……………………… 还有十日左右就要去‘神明的猎场’了,阿琳亚检阅完人员名单和安保工作部署,负责邮政往来的大臣便通报布奈特王国寄来了新的信函。 联姻的基本事宜也已经安排妥当,狩猎祭过后,王子就会被送过来,举行一个略小型的纳娶仪式。布奈特那边的意思是,希望仪式在规矩内尽量往大了办,多出的花销他们来出。 前几日,收到布奈特方表达感谢的回信后,按照订婚的习俗,阿琳亚随着聘礼和信函附上了一条宝石项链。项链中央的吊坠掀开后,藏着她的小画像。 从回信中,她得知了王子的一些相关信息。王子的名字叫达勒佩,年龄比她大两岁,按照信中的说法,拥有“如黑夜般的头发,如大海般深邃的蓝眼睛”,当然,她不太在意联姻对象的外貌——布奈特开出的商贸条约更吸引她,也就并未派人去核实。 达勒佩是布奈特女王与王夫的唯一的儿子,按理说这个身份做个侧夫有一点委屈了,在国内做大贵族的正夫,有女王和王夫压着,妻家无论如何都会优待他,为什么要选择千里迢迢到一个未知的地方做她的侧夫呢? 前几天刚和布奈特联络过,今天又来了信,频率有点快,但毕竟是联姻,有很多事情要安排,也不奇怪。这样想着,阿琳亚靠在办公室宽大的扶手椅上,打开了新的信函。淡黄色的羊皮纸上泛着清新的熏香。 ‘致敬爱的阿琳亚女王……’ 等等。阿琳亚一下看出了违和感,这个开头可不像是官方会用的措辞,仔细一看,这个圆润清晰的笔迹,也不是布奈特女王喜欢用的那种有点凌乱而花哨的字体。她好奇地直接跳过内容看信结尾的落款——您忠实的,达勒佩。 王子本人亲自给她写了信?阿琳亚惊讶地睁大眼睛,心中产生些许好奇,慢慢读起信中的内容来。 ‘致敬爱的阿琳亚女王: 请容许我向满月神的女儿献上最真挚的问候。很抱歉,突然收到来自陌生人的信,您一定有些困扰吧,请原谅我的无礼。 这样说有点害羞,但是,我想要了解您!从很小的时候,母亲就告诉我,将来有一天,我会去遥远的露娜城,和一个可爱的金发妻主一同生活。有很多本来不会做的事情,比如缝纫,都是为了妻主才去学习的。 虽然从未见过您,您很早就是我生活的一部分了。所以,在您登基后,婚约作废,我是真的很失落,感觉心里空了一块,也没有心思和别的女人相亲。 母亲给您致的求婚信函中,言辞似乎稍微有些过激了,都是担心我的原因,毕竟已经二十多岁了,却没有找到妻主,说出去只会让人轻视。好在,神明并没有剪断牵连我们的丝线。 您有什么爱好吗?我的话,喜欢制作手工。如果您不嫌弃的话,我可以送些特制的小东西给您吗?听说露娜终年温暖,遍地是生命的绿色,在晚上,月亮永远不会缺席,应该是个很美的地方吧,我一直十分向往。在我给您写下这行字的时候,布奈特王城正在下雪,窗外是一片白茫茫的世界。布奈特是夜神眷顾的国度,每年寒季,夜晚都十分漫长,最长的一天,睡醒觉后,月亮仍挂在天空正中。不过这样也不错,因为,一想到我们是处在同一片月光下,心里就不禁有些开心。 妄言妄语,承蒙不弃。但,如果可以的话,还是很想收到您的回信。 另:在我写这封信的时候,还没收到您的信物,真是期待…… 愿您和肚子里的宝宝平安健康。 您忠实的,达勒佩。’ 雪?阿琳亚只在书中见过这样的东西。 这算是情信吗?阿琳亚收到过不少情信,但从没有一封,是像这样,你从中感受不到一点炙热和侵略,如其家乡中落在手上便融化的清凉的雪花般,他的表达文雅而极尽含蓄,让她十分舒适自在,被笔者丝丝缕缕柔和真诚的情绪包裹,让阿琳亚一下子减少了生疏和距离感,甚至都开始产生错觉,他是一个相识很久的老朋友…… 看完后,她立刻认真地拿起羽毛笔,开始写起回信来。 ‘致达勒佩王子: 月光永远与安静的夜同在。 我还是第一次知晓你的事情,原来在遥远的国度,会有人一直在心里惦念我,如果是儿时的我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 爱好,非要说的话,看书、骑马算吧,虽然终日做的最多的事情还是在办公桌上看文件……我很乐意收到你的礼物…… 露娜确实终年温暖,可也会有燥热的旱季,潮湿的雨季。至于雪,我只在书上读到过,在露娜,应该只有在全境最高的山附近才能窥见。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亲眼看一下布奈特的雪地,一定很松软…… 阿琳亚。’ 她随意写了一些东西,然后交给侍从寄回。仅仅从信中的只言片语,就让她忍不住放下了一些防备,写下了很多内心的想法。达勒佩王子,真是个不可思议的人。 她不禁遐想,这个奇妙的王子,之后会寄来怎样的信呢? 又铺垫了男配们的章节~都是有趣的人设啦,同样正文只有支线。 有猜到灰袍人吗hhh 感谢收藏、打赏、珠珠、评论!你们的鼓励就是我的动力! 我是个叁心二意的人,不写np根本没法长久对一个故事保持兴趣,真的感谢陪伴我的大家啦!虽然是兴趣产物,但我还是第一次写了这么长哈哈哈 达勒佩,是个好孩子 首-发:rourouwu.in(ωoо1⒏ υip) 番外二沙盒游戏二三事 复查没带电脑,没脑子写正剧,手机给大家整个番外吧。 .......... 阿琳亚打开iPad,注册了最近很火的模拟原始世界生存沙盒游戏——Luna。这个游戏是简单的像素风,主题很老套,就是第一人称角色扮演在原始世界开荒,但自由度极高,玩法丰富,成为全球现象级游戏,阿琳亚也是被它吸引的人之一。 注册完毕,来到了角色创造页面。阿琳亚在昵称框框打上了自己的名字,随便捏了个和自己长的差不多的角色,roll完属性,就进入了游戏。 和游戏攻略上写的一样,阿琳亚的出生点是一个空空如也的兽皮屋,旁边站着另一个仿佛留着金长直的像素小人。 每个沙盒世界都是为玩家随机生成的,也就是说,每个玩家初始获得的npc也不一样。在网上看到过很多人晒自己随机到的开荒神器——建造技能999的爸爸,烹饪技能999的妈妈,阿琳亚也充满了期待,点开了这个npc的面板。 姓名:安普斯 性别:男 性格:高冷单纯 关系:哥哥 职业:牧师 建造:0 评价:手无缚鸡之力 烹饪:0 评价:快给仙男做饭 战斗力:0 评价:需要护花使者的保护 养殖:0 评价:动物的味道让人难以忍受 啊这。阿琳亚惊了。人不该,至少不能…… 她接着往下看。 容貌:999 评价:国色天香 幸运:999 评价:一铁锹就能挖到金子!当然,前提是他不介意衣角沾上泥巴 灵力:999 评价:在丧尸眼里和某师傅一样可口 百分制好感关系: 阿琳亚(妹):85 凯罗(弟):-1 看完后,阿琳亚处于懵逼的状态。这也太非了!一个像素小人,容貌999的用处何在?魅惑丧尸嘛! 这时,小人的脑袋上冒出对话框:如果能吃到苹果派就好了,要新鲜的刚从苹果树上摘下的红苹果…… 没办法,阿琳亚懒得再过新手教程了,看了眼安普斯只剩一半的体力条,带上最原始的木头工具,去给npc摘苹果做饭。 她的烹饪技能也很糟糕,做出了一团灰不溜秋的东西,喂给npc吃时,总觉得很心虚……谋杀亲哥啦!! ‘……希望你做菜时先看看食谱。’ 然而,即使这样说,名叫安普斯的npc好感度还是长了一点。 就这样,带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属性感人的npc,阿琳亚开始了她的开荒之路。 采集果子,打怪获得材料,做绳子抓家畜饲养,升级房屋,找到行商npc交换物资……过了一段时间后,阿琳亚的地盘逐渐向周围扩大,并有了小康的样子。 可能是由于各种属性的作用,npc们的行动也很智能,比方说阿琳亚在视频中看到的有的家庭成员npc会跟着主角出门打猎帮忙采集,然而她家的小公主哥哥只会在家乖乖等她回来,然后冒出各种暗示她做饭的对话框。 可能是阿琳亚站的还不够高叭,灵力这个唯一看上去稍微有点用的属性,也只会在夜晚,让哥哥被自己吸引到窗户外的丧尸吓得脑袋上冒出一个个红色惊叹号,紧跟在阿琳亚的身后。 虽然不知道npc的好感有什么用,阿琳亚的建造技能点慢慢涨起来后,还是将宰了像素羊后随机掉出来的羊皮们给哥哥做了件衣服送给他,他好像收到后很开心,立马穿上了…… 经她观察,虽然看不见,但npc应该也和她一样有个次元口袋,要不为什么,哥哥总是凭空能掏出几本她从没制作过的书在那里看,大概是被系统创造出来时的自带物品。 倒是幸运技能点仿佛很玄学,有一天,阿琳亚拿着打丧尸后掉出来的e级宝箱在家里晃,不小心点到了哥哥,将宝箱给了他。 e级宝箱只能开出木头,杂草,一般没什么用。 谁知,哥哥拿到小破箱子后,脑袋上冒出了一个对话框‘是要让我来帮你打开吗?’,然后,一阵像素灰烟过后,哥哥手上拿着一把皮卡皮卡的钻石剑!! ‘你会喜欢这个吗?’ 阿琳亚目瞪口呆,好久都忘了点npc接收物品。 e级宝箱居然也能开出顶级装备嘛!! 于是,阿琳亚将收集到的宝箱都交给安普斯去开,过了几天,她竟然凑齐了一套钻石防具!!穿在身上,像一个行走的高达,惹得安普斯频频侧目。 阿琳亚穿着高达装,出门收集蜘蛛怪的蛋,回来后,安普斯竟然主动赢上来。 ‘妹妹为这个家牺牲了太多……’ 然后阿琳亚的眼前弹出了系统提示: ‘[安普斯]送给您[华丽仙女裙],请问要接收吗?’ 阿琳亚立马点了接受,获得了这件稀有防具,心中不禁有些感动。就仿佛被养的小猫小狗舔了舔。 装备:华丽仙女裙(s级) 魅力+999 战斗力+0 防御力+0 体力+0 血量+0 评价:物似主人 喂!!不加的属性就不要写上了叭! 但是……安普斯的材料从哪里来的呢……阿琳亚敏感地察觉到一丝不对,点了安普斯的面板看,发现他的建造技能涨到了100……同时体力下降了五分之四。 她立马跑到放材料的仓库旁,发现收集的羊毛999少了一半!!一半!!!她已经不敢去翻家里的垃圾桶有多少做失败的[废物]了……这可是她五日重复点点点的成果天呐!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 呵呵,有的npc,表面不问世事,实际早就洞悉了她小金库的密码。 阿琳亚吐血,先忍痛穿着仙女裙把哥哥失去的体力喂了回来,又跑到门外重新换上高达装,去远处打羊…… 我为这个家,牺牲了太多…… 体力是十分重要的东西,没了体力就不能烧杀抢掠,制造物品了,每次阿琳亚出门前,都会做上满满的用来回复体力的料理放在包包里,然而还是不太够。 哥哥的好感度在她送了无数礼物做了无数顿饭后终于满了,与此同时,他的互动面板上出现了[恢复体力?]按键。 阿琳亚很好奇,点了点。 哥哥头上冒出一个粉色的对话框,‘这!真是太羞耻了!不过,如果是你的请求的话……’ 然后,两人的像素身体被一大串爱心包围,眼前一阵雪花屏闪过,她的体力就神奇的恢复了!! 可能是好感度提高后新的体力恢复方法叭!真是方便!还不用费材料!阿琳亚兴高采烈地拿着钻石铁锹,出门挖矿了,没注意到哥哥的面板中,关系栏已经变成了:‘哥哥?’ 于是,阿琳亚每次体力没了,都直接回家,戳哥哥恢复体力。 偶尔,哥哥会拒绝她,理由总是奇奇怪怪。 ‘现在还是白天!’ ‘今天都已经有十次了!神告诫我们不能放纵自己……’ ‘让我休息一会!请别误会,这不是我已经不行了的意思。’ 有时她实在需要体力,就会不停戳戳戳,然后安普斯就会松口答应。 ‘下次不能这样贪心了。’ 直到有一天,她登录游戏,发现大npc身边站着一个同样是金发的小npc!? 安普斯看到她,脑袋上立马冒出对话框,‘孩子饿了,快去找行商换奶粉。’ 哪来的孩子?哥哥趁她下线时和别的野女人生的?她疑惑地点开小npc的属性面板,立刻被雷的外焦里嫩。 姓名:埃洛 性别:男 关系:儿子 百分制好感关系 阿琳亚(妈妈):100 安普斯(爸爸):100 exm?她什么时候和哥哥骨科了?待在一个房子里就有了,她莫不是圣母玛利亚?而且骨科还能下崽,求求了,原始社会在哪能给孩子做基因检测嘛??? 番外二沙盒游戏二三事(2) 哥哥:妹妹,饿饿,饭饭 孩子:妈妈,饿饿,饭饭 现在,阿琳亚升级到每天都要给两个npc做饭了,烹饪技能涨的飞快。 烹饪:777 评价:七星刀雷恩 她不是没试图过给哥哥涨点烹饪技能,然而,给他最高级的技能书,涨的技能点也只有1……但至少,他学会给埃洛做儿童套餐了。 小npc好像除了可爱,没有别的用处,好感满格,也没有恢复体力的功能。但是,埃洛似乎对她强行拉到圈里的野羊很感兴趣,养殖技能点很快就超越了安普斯。 一天,她像平常一样在森林里砍树收集木材,忽然,不远处,她发现一个丧尸在追着一个浑身棕色的npc到处跑。 野生的npc出现了! 阿琳亚提着钻石剑,一下999,将丧尸秒掉了。 跑出幻影的棕色npc停了下来,走到她面前。他是个褐色皮肤深棕色头发,带着一顶粉色遮阳帽的像素少年。 ‘啊!得救了!感谢你救了我!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好朋友啦!(?>?<)☆’ npc居然还能发颜文字嘛。 阿琳亚打开自己的好友面板,其上除了安普斯父子外,还多了一个名字,叶哈希雅。 ‘这个就送给你啦!作为谢礼(?′?`)*??*’ 阿琳亚拿过礼物包裹,一个图鉴中没收集过的头饰[花朵王冠]就出现在了她的背包里。 她对这个npc生出了很多好感,点开他的属性面板查看。 姓名:叶哈希雅 性别:男 性格:聪明活泼 关系:好朋友(?>?<)☆ 职业:舞者 建造:666 评价:乞巧节亚军 烹饪:999 评价:年轻的特级厨师!就算做僵尸肉也会很好吃! 养殖:233 评价:可能没有牧羊犬讨羊喜欢 攻击力:444 评价:突然一击! 精神力:999 评价:人间清醒 容貌:888 评价:这个位面只能有一个仙男 幸运:13 评价:相亲时极大概率遇见油腻的对象 百分制好感 阿琳亚(友):85 这不就是她想要的开荒达人! 虽然攻击力这么高了,却会被僵尸追着跑委实有点奇怪,可能是系统出bug了吧。 阿琳亚双眼放光,正在背包里翻找合适的礼物,想着如何收买这个npc的时候…… ‘你在砍树嘛!让我来帮你叭!(??ω?)?’ 褐色的像素少年在她眼前挥着手臂跳了跳。 系统提示:[叶哈希雅]想加入您的队伍可以吗? 可以可以可以可以可以。 为了增加效率,阿琳亚从背包里找出一把黄金斧头,替换了少年工具栏里的石斧头。 两人一起砍了一天的木头,直到太阳西斜,体力清空。阿琳亚翻着自己背包里的木材999,十分满足。 她试图扔给npc少年一些木头作为回报,但他似乎并不感兴趣,也不捡走。想了想,她拿着一件安普斯不喜欢因此滞留的[加州比基尼套装]戳他。 ‘谢谢,我正好想要这个!?('ω')?’ 少年貌似高兴地收下了。 正在她犹豫要不要回家戳哥哥恢复体力时,褐皮少年收回了手上的斧头,围着她蹦了蹦。 ‘累了就一起休息一下吧~(????ω????)’ 系统提示:[叶哈希雅]邀请您一起[恢复体力?]可以吗? 真是雪中送炭!正在她要点可以之前,突然又跳出来一条系统提示:[叶哈希雅]对您使用被动[魅惑之舞],您的精神力小于对方,您迷迷糊糊地和叶哈希雅一起[恢复体力?]了。 可能是npc属性自带的判定,但是,反正殊途同归,她就不在乎各中原理了。 体力再次充满,她在森林里又和叶哈希雅挖了一格木材999,弄完后,天已经都快黑了。 她停下来,准备收工回家。这时,少年的头上却蹦出一个对话框。 ‘马上就到晚上了,丧尸好可怕(′×ω×`),我可不可以和阿琳亚一起回家呀~’ 系统提示:[叶哈希雅]想要加入您的家庭可以嘛? 阿琳亚想了想,这个npc好像很勤快,如果每天都能跟着她出来收集材料,岂不是事半功倍!能多奴役一个劳动力和体力补充包,她没啥犹豫就点了同意。 一阵欢快的音乐伴着新的系统提示出现:恭喜您迁入了新的家庭成员!您可以自由地将[叶哈希雅]编入探索队伍了! 在阿琳亚没有注意到的地方,叶哈希雅的关系栏从‘好朋友(?>?<)☆’变成了单一的‘?’。 两个人回到了已经升级成洋房的小屋。 哥哥从二楼下来,迎面撞见叶哈希雅,两个人头上都同时冒出一连串红色的叹号,紧接着是好感-1-1-1的提示音。 她正奇怪时,系统突然提示[叶哈希雅]要和她[恢复体力?]。 ‘让我来伺候阿琳亚叭\^O^/’ 然后和上次一样,由于特殊的精神力判定,恢复体力不用得到她的允许就被动进行了。 恢复体力的爱心风暴散去后,就见一旁的哥哥气得蹦蹦跳跳,像素脸上的嘴巴变成了^型,头上不但冒出了更多红叹号,还掉出了井字样的生气符号。 ‘光天化日行如此荒唐不知羞耻之事!’ 阿琳亚正不明所以,就收到了系统提示哥哥头一次主动向她发起[恢复体力?]。 没看见刚恢复过一次吗?这npc还是一如既往得呆……阿琳亚顺手点了拒绝。 结果,哥哥一下又嗖嗖嗖对叶哈希雅掉了无数好感,奇怪,明明点拒绝的是她叭。 ‘喜新厌旧的坏女人!’ 哥哥气呼呼地把自己关进了书房。 然后,有十好几天,哥哥拿到她给的幸运宝箱,只会收进自己的次元口袋里,不帮她打开了,明显在记仇。 比起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选美皇后安普斯,叶哈希雅真的是npc界的楷模,不但每天都和她一起去探索打怪,还会抢在她之前到厨房准备好大家的干粮,由于烹饪技能点很高,叶哈希雅出品的料理还有单日附魔功能。 奇怪的是,哥哥宁可饿到体力条减半,还是只会吃阿琳亚做的饭,明明叶哈希雅做的更好吃啊……难道担心他用僵尸肉做菜吗? 在冒险途中,每当阿琳亚体力告急,叶哈希雅就会主动发起[恢复体力?],十分有眼力见。 就这样过了四、五日,几乎仓库中每种基础材料都有了999的储量。 一日,在打倒变异冰系僵尸时,掉出了一个彩色的稀有道具。 [盗贼的手套] 介绍:使用时,可以无限制查看任意角色的随身背包,并神不知鬼不觉地顺手牵羊。 阿琳亚好奇地戴上,去翻安普斯的随身背包。 嗯,有很多随着角色一起生成的稀有书,还有可能设定是阿琳亚小时候送他的[妹妹的礼物],阿琳亚的图鉴里都没有,她悄悄拿到了自己的背包中点亮图鉴,然后又放了回去。 翻到背包末页,她在空余的格子中塞了一些回血药草,突然在角落发现了神奇的东西。 [阿琳亚的内衣] 介绍:很得现主人喜欢。 阿琳亚一脸懵逼,把这个蜜汁物品塞到了自己的背包里。 然后,她又去翻叶哈希雅的背包。 除了各种性感小衣衣外,她居然找到了很多奇奇怪怪的药,比如[一泻千里][鹤顶红][福灵剂]……真为跟他关系不好的安普斯担心。 可能npc互相排斥?每当安普斯和叶哈希雅在家里遇到,第一件事就是同时冒出好感-1。 她克制住想拿些药品到自己背包储存的冲动,翻到背包的末页,竟然在角落中找到了[阿琳亚的内裤]…… [阿琳亚的内裤] 介绍:和[阿琳亚的内衣]是一套。 阿琳亚懵逼x2,将内裤也塞到自己的包里,脑内萌生了一个有趣的恶作剧…… 她拿着[阿琳亚的内衣],戳了戳哥哥。 哥哥立马脑袋上蹦出极大的叹号,跳开两米远。 ‘这个,这个才不是我掉的呢!’ 然后,她又拿着[阿琳亚的内裤]去戳叶哈希雅。 叶哈希雅倒是维持着可爱的猫猫唇,当着阿琳亚的面,将[阿琳亚的内裤]理直气壮地收进了自己的背包里。 ‘谢谢你帮我找到它!我还说掉在哪里了呢(′∵`),如果你能找到配套的[阿琳亚的内衣]的话,就也拿过来给我吧!(?>?<)☆’ 喂!当着物主人的面也太羞耻了! 发现叶哈希雅可以跳[祈福之舞]给她加血后,阿琳亚就带着他去挑战大boss。 非常遗憾,她高估了自己,两个人都挂了,变成了两个在家门前竖着十字架的委屈小坟包。 这还是阿琳亚第一次在游戏死亡,复活需要氪金,虽然肉疼,但她还是准备把褐肤少年npc也一起复活。 正在这时,安普斯出现在了家门口,对着家门口的两个迷你坟包,头上闪过一个红叹号和闪电乌云emoji。他移动到了阿琳亚的坟前,屈膝跪下。 正在阿琳亚以为游戏里有哭灵设定时,安普斯身上突然浮现皮卡皮卡的金光,她的屏幕上也闪过系统提示:[安普斯]使用[复生之术],效果拔群,您复活了! 阿琳亚发现自己真的解除了[死亡]状态,重新可以活动了! 总算是没白做这么多顿饭! 然而…… 你漏了一个人呀喂! 无论阿琳亚怎么在安普斯面前跳脚,安普斯都仿佛没注意到一样,继续回房间看书了。 可怜的叶哈希雅,做了一星期的坟才被安普斯不情不愿地复活。 …………………… 就这两章!之后恢复正文 不知为啥感觉番外比正文受欢迎感谢大家的支持啦 第四十七章饱涨的蜜桃(孕期h) 在那之后,五天过去了,阿琳亚又收到了达勒佩的来信。 ‘致敬爱的阿琳亚女王 请允许我对满月神之女献上最由衷的赞美。 您没有计较我的唐突,还愿意与我通信,在这样寒冷的无边黑夜中,我的心却暖得快要融化了,羊皮纸上的笔墨气息尚未消散,光是想象您倚在桌前书写的身影,就让我十分快乐,又不禁担忧,这会不会只是一场天亮了,就会结束的美梦。 如您所言,我的惦念没有让您感到困扰和莫名其妙,我真的很满足。看书和骑马吗,通过您的爱好,感觉您是十分有想法的,强大睿智而优雅的女性,我真得越来越期待和您见面的那一天了……但是,即使工作繁忙,也要记得多出去走动哦!否则和我母亲一样,落下腰疼的毛病可就太让人担心了。 我自己也有在读一些感兴趣的书本,但您喜欢的主题会不会是更深奥难懂的那种呢?不过,骑马我还是相当有自信的!我经常在布奈特城堡外墨绿色的针叶林中骑马,如果您不嫌弃,想骑马的时候,随时都可以呼唤我来陪伴。 儿时的我是个笨笨的孩子,虽然有在努力了,露娜语的单词也经常是学了就忘,如果从那个时候您就知道我,像您这样聪明优秀的女孩子,说不定不会理睬我……还好,现在的我,是不是能给您留下成熟的印象呢? 此时正是布奈特的极夜时分,天气达到一年里最寒冷的状态,从城堡的窗子往下看,雪都积到侍仆们的膝盖上了。极夜会持续十天左右,布奈特王国的人民在这几天基本都会待在家里。但是,城堡周边无论什么时候都需要人维护。今年母亲也免费给隆冬还愿意留守在城堡工作的侍仆们发放了新的兽皮帽、棉袄、护膝,希望夜神能让这些勤劳的人免于疾病之苦。 您仿佛对雪很感兴趣,我非常能理解,就算是对早已习惯漫长冬季的我来说,雪也是一如既往如同精灵一样,让人着迷的纯净而可爱的东西。小时候,我曾偷偷溜出门,将雪地当做床铺躺上去,虽然不到一会全身就湿透了,但触感确实十分不可思议,虽然回来后就被父亲狠狠说教了一顿。 如此,我本在烦恼您会喜欢什么样的手工小东西,就有了头绪了。写到这里,您可能已经知晓了我的意图……嘘,别说出来。因为是送给您的东西,我想精益求精一些,所以,十分不好意思,可能需要您多等待一段时间。但我保证,绝不会让您失望的! 我对露娜的了解仅限宫里的老师和藏书室的书本,可能比较泛泛,但是,如果每个月都能出门晒太阳,感觉很棒呢。书上说,露娜王宫的神殿里有巨大的苏拉和南纳殿下的雕像,仪式开始的时候,我们会一起站在他们脚下宣誓,真是让人期待。 另:我已经收到您的信物了,现在它正安安静静地躺在我的衣领里。我不知翻开吊坠多少次,试图将您的轮廓印在脑海中……我想,即使是布奈特雪原上的月影,在您的面前,也会黯然失色几分。我会好好珍惜它的! 您忠实的,达勒佩’ 阿琳亚读着读着,不知不觉,嘴角弯了起来,又像上次一样随意地写上几笔给他寄了回信,回过神来,惊奇地发现,自己因繁杂政务而紧绷的心神竟然放松了许多。 夜晚,阿琳亚躺在床上,摸着自己日渐凸起的肚子,享受着叶哈希雅的小腿按摩,与他谈起布奈特王子的来信。 “能写出那样的东西,大概可以判断是个性格温柔细腻的人,你们应该会相处的不错。”她半眯着眼睛,随意道。 这时,阿琳亚敏感地察觉到,少年按压着她小腿的动作稍稍一顿。 “怎么了?”她问。 叶哈希雅柔和地弯弯唇角,褐色的纹了花朵的手背陷入她雪白的腿肚肉中,“奴还是第一次听到您夸奖别的男人,有些吃醋了。陛下放心,不管宫里来了怎样的人,奴都不会给陛下添麻烦。奴会一直乖乖地等着陛下。” 他是真的嫉妒了。 不管是凯罗、安普斯,甚至是奥尔菲,都没能让他有什么真正的危机感,而这个未曾谋面,就被阿琳亚冠以温柔之名的男子,一定会是他强大的对手。 他永远都不可能喜欢阿琳亚别的男人们。最好对付的,便是唯利是图之辈,新侧夫越是坦荡温柔,只会让他无从下手,为自己的狭隘自惭形秽。阿琳亚是女王,看人的眼光很犀利,布奈特王子应该是真的性格很好。即使阿琳亚也夸奖过叶哈希雅温柔体贴,但他知道那是不一样的,他的识大体,是为了得到阿琳亚的欢心装出来的假象,湖面上,花朵的影子再怎么动人夺目,是不是终究比不上岸边真正的鲜花呢? 叶哈希雅有种预感,自己和新侧夫合不来。这样好的人,实在太容易赢得女王的心了,阿琳亚喜欢的东西,不管是人、动物、物件,都只会让他的心中滋生出嫉妒的藤蔓…… 可他在心中产生情绪的同时,又觉得有人能给予女王更多的爱和照顾是很好的事,真是矛盾。 叶哈希雅无论如何,都不会做让阿琳亚烦恼不快的事。这些想法,他会一直藏在心中阴暗的角落里。唯一能做的,只有更努力地媚宠于她了。 阿琳亚正闭目养神,突然,少年慢慢将她换成了更适合孕妇的侧躺的姿势,她感到自己的一条腿被抬起架到他的肩上,尔后,那条熟悉的灵活的舌头就钻入了她毛发覆盖的草丛深处,她被刺激得抖了抖臀部,接着,就十分坦然地享受他的服务了。 叶哈希雅弯而翘的鼻尖几乎卡在她的阴唇中,卷卷的头发蹭在她鼓起的小腹下,双手捧着那两瓣雪白的臀,深深地一下下舔吻着翕动的粉色蚌口,尤其给予阴蒂特殊的照顾。 由于孕期激素的原因,阿琳亚比平时更敏感,没几分钟,甬道里便泛滥成灾,大股大股的液体粘在少年的下巴上,分开时拉出了一条条淫靡的丝线。 二人皆被情潮感染,胸口凌乱地起伏着,褐肤少年的眼瞳如小乳鹿般水汪汪,却又仿佛带着撩人的小勾子般,牵动着阿琳亚的心神,他伸出艳粉色的舌头,将脸上的粘液一点点舔掉,泛着蜂蜜般光泽的喉结耸动,那些东西就在她的注视下,全都被少年吞进了肚子。 阿琳亚全身都被少年吸得酥酥麻麻的,忍不住将他霸道地按倒在床上,略带粗暴和急躁地胡乱解着他的衣服。很快,失去了禁锢,那个本就将下裳顶出一块凸起的黑粉色肉棒就这样直愣愣地弹了出来,龟头上的小口里早就难耐地吐出了晶亮的粘稠爱液。 正在她想就这样坐下去时,少年却起身抱住她,胸膛上冰凉的环状物隔在她燥热的后背上,平日清亮的嗓音中夹杂着低喘,祈求道:“妻主,让奴抱着你。” 阿琳亚自然同意了,挑眉揪了揪他的乳环,就像一个在催促小牛耕地的蛮横农场主,“快点!我要吃。” 叶哈希雅压低嗓子呻吟一声,抱起阿琳亚调整了个姿势,让她背冲着他双腿分开坐在他的跨上,这样,她挂着圆润孕肚的上身便能够以他的胸膛作为倚靠,不用费力。 虽然控制了饮食,由于身体激素的改变,怀孕的阿琳亚还是比之前要丰腴了一些,她皮肤如奶油般丝滑柔软,让少年爱不释手,从背后俯视,肚子的最高点比她鼻尖的位置还要突出,呈一个可爱饱满的椭圆形。她比之前要重了一些,浑圆的臀紧紧压在他的跨上,一想到这是交合后,他的种子在爱人腹中结的果子的重量,他差点兴奋地直接就射了出来。 还没待他有下一步动作,身体空虚的少女便抓起他粗壮的生殖器,在自己湿润的外阴上磨蹭了几下,握着棒身将它一下子送到了阴道深处,巨大的满足感让她一下软倒在少年的身上。 阿琳亚在性事上一贯懒散,怀着胎儿时就更是如此了,她半闭着眼睛,享受地向后靠在少年不算宽厚的胸膛上,脑袋枕在他的肩窝附近,感受到少年的跨在不断发力,九浅一深地在她的幽洞中进进出出,那宽大的掌心也分别包住了两个硕大绵软的乳房,五指用恰到好处的力道揉动着他们,时不时捉住缀在尖端的樱桃果般的奶头捻一捻。 叶哈希雅平日最喜欢的便是爱人这一对丰满的乳,每逢性事,必然分出十二分的精力关照它们,现在,她的身体由于怀了他的孩子发生了变化,对他更是充满了致命的吸引力,她的胸部日渐胀大,沉甸甸得宛如枝头熟透的蜜桃,深粉的乳晕几乎要蔓延到乳肉的二分之一处了,乳头也变得很大颗,仿佛下一秒,就会从中喷出浓郁的奶汁…… 等孩子生了出来,不知她愿不愿意施舍一点奶给他喝……光是想想,叶哈希雅便激动得眼都要红了,却仍小心控制着抽插的力道。 阿琳亚却不乐意他的消极怠工,手指掐了掐他褐色的大腿肉,“你在想什么,快一点,重一点!” 叶哈希雅喘着气解释:“我怕伤到孩子,让你不舒服……” 阿琳亚却不客气地否认:“医官都说了没那么脆弱,万一戳到孩子,你就当提前和他打个招呼吧!不过,你倒也没有那个本事……啊!” 话音刚落,性能力受到怀疑的少年便重重一顶,让她的神魂都差点飞了出去,少女高昂的媚叫就像战歌般鼓舞了他,他没有见好就收,而是一下下将褐红的狰狞肉具挤入她艳粉色的穴中,卵蛋拍击在少女泥泞的臀缝间,发出“扑哧扑哧”的淫靡水声。 阿琳亚的身体现下敏感得一捏就能掐出水来,更别说他用这样大开大合的操法了,抽插数十下,她便颤抖着,眼前一白,阴穴中喷出了大量的水液。叶哈希雅知道孕中的女人精神更敏感,做太久难免疲劳,便也抱紧她的身子出了精。 事后,叶哈希雅帮她如厕。在孕期,阿琳亚每天小便的次数增多了,甚至晚上也经常起夜,叶哈希雅就像一只警觉的猫一样,从来都会比她更快地爬起来,架着她的双腿,让她的小穴对着夜壶张开,给她把尿。 一开始,阿琳亚并不习惯,次数多了,连一点羞耻心都没了,穴肉颤了颤,一道淡黄色的水柱便打在了夜壶中,尿完后,叶哈希雅还贴心地拿帕巾给她擦干净,而她此时早已半梦半醒,睡眼朦胧。 她迷迷糊糊感觉自己被搬回床上,盖好被子。 “晚安,我爱你们。” 一个吻轻轻落在她的眉心。 ............................. 收藏、打赏、珠珠、评论,感谢各位的支持啦! 你们的鼓励就是我的动力! 周末要出去玩,可能更不了,然后我在雅思,也是缘更来着,以后差不多两叁天一更。 以下的话都是感想,可忽略~ ............................................. 写作久了,发现人要听自己的特别对,因为每个人xp都不一样,不可能对另一个人完全满意,所以坚持自己的就最好。 有人可能不喜欢小男孩奥尔菲,可我想象他就蒂了哈哈哈哈,十叁岁女孩配老皇帝古言不是经常写,男的各种炼铜,二次元童就是纯真可爱!要真狙我的不尊重女作者和雌竞也没啥区别,本来有些情节我还思考外人影响,去tm的吧!我没啥可感到羞耻的!有人觉得阿琳亚不够女权,凯罗这种麻烦的男的都应该xjdwddh 面对负面的声音真的有时比较烦恼,毕竟这只是我的兴趣,不想让他变成我的压力......别的平台的中肯的我都不会管,到文底下跳脚的,不尊重我也不要赢得我的尊重。 真想要完全符合自己的就自产粮,陌生人,就算我一章一毛钱,也没义务迎合别人的需要。 番外三欢迎来到霍格沃茨 外出旅游,随便整点,可能至少需要了解哈利波特的一些设定 …………… 霍格沃茨,图书馆。 “你们一定没听说过关于露娜家族的传闻!我爸爸上个暑假和我说了,不要接近那个女人,会变得不幸……”一个金发男孩压低嗓音道,他眉飞色舞,渴望得到另外两个同伴的注意力,他们胸前均戴着墨绿色的领带。 露娜家族是近50年前重新出现在纯血巫师社交圈中的神秘世家,他们把整个庄园施加了混淆咒,实行古老传统的家庭教育,隐居数百年,直到现任家主莉迪亚的母亲那辈,才反应过来要与时俱进,开始让自己的小孩上霍格沃茨。 露娜家族的奇异之处不仅如此,就算在斯莱特林内部,知道的人也是少数,当然,那些有资格与露娜家族并肩的家族例外。 “算了吧,埃文,”坐在他身旁的棕发男孩有些不屑地看着他,“你要说什么?异教?一妻多夫?近亲通婚?拜托!” 露娜家族确实有些离经叛道,但是,在斯莱特林的世界,实力就是一切,没有人敢在露娜家族的人面前造次,其坐落的对角巷二分之一的股份和几百年前的魔法藏书,足以使很多大世家屈尊降贵,甚至让他们的儿子成为继任家主的其中一个“情夫”。 至于正夫?那不是努力就能办到的事。 一旁的黑发女孩翻着书,嘟囔道:“虽然你这一套早就不新鲜了,但我还是要说,我羡慕她。” 叫埃文的金发男孩似乎有些着急了,辩解着,“'这样的行为,你们都不觉得可怕吗!说是为了特殊的信仰,因此女家主要娶很多个男人回家,意为不同神明在人间的化身,简直是荡……” 他提高声音,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并没注视到两个同伴的脸色如吃了鼻涕虫般渐渐变绿。 “不好意思。”黑发的女孩子僵硬着表情指了指他的背后。 “怎么—”被打断了的男孩不快地回头,一瞬间噎住了,神情目瞪口呆。 只见一个高挑的淡金发女孩子一脸冷漠地站在他身后,白皙的手指从黑色的精致袍角中伸出来,抱着一本棕色的大部头书,胸前束着银绿相间的领带。 她脸上无喜无怒,然而,被那双平静的淡紫色眸子盯着,几个人都感到了无形的威压,几乎动弹不得。 还没等她开口,金发埃文就先嘴唇颤抖,吞吞吐吐道:“学姐!对……对不起!不要……不要给我扣分!真的,真的十分抱歉!” 斯莱特林是强者至上的学院。若因为辱骂自己学院倍受尊重的女级长兼魁地奇队长被扣分,在校的七年间,他在学院里是抬不起头来了! 露娜家族不会饶过他!甚至还会终止和他爸爸的生意往来,他会成为一族的羞耻! 少女恍若未闻,缓慢而优雅地从衣袋里抽出了魔杖。 男孩全身冒冷汗,接近吓晕过去,这时,耳边突然传来一道清亮的女声:“清理一新。” 男孩领带上一块吃早餐时沾染的暗色污渍瞬间消失了,他不敢置信地张着嘴愣了好一会,傻傻地低头摸着自己的领子。 “与其在图书馆嚼舌根,我还是建议罗齐尔先生多看几眼书,拯救一下你可怜到只有p的魔药成绩吧。”她依旧不带情绪地说着,收回魔杖,转身轻巧地离去,长袍在她身后如一朵黑云般翻滚。 待她走出两叁米,埃文的肩一塌,软倒在座椅上。 “管好你的嘴!”棕发男孩没好气地说,生怕因为他,自己在学姐心中的口碑也下降。 黑发女孩是阿琳亚的拥护者,她不客气地教训道:“这就是祸从口出!” “啰嗦!”正当埃文松了一口气时,一股烧焦的味道却从头顶窜入他的鼻端,同时头皮传来一阵刺痛。 另外两人这时也注意到了异常,慌忙退开几步,大惊失色地指着男孩喊:“你着火了!” 男孩立马发出曼德拉草般的尖叫,拍着脑袋在书架间上窜下跳,连自己是个巫师都忘了,一旁的图书管理员平斯夫人见了,咒骂着给他灭火,场面一时十分混乱。 在远离骚动的被书架隔开的角落,一个阳光金发的高大少年正一手把玩着魔杖,唇角轻轻扬起一个嘲讽的弧度。 “你这样做,会给斯莱特林扣分的。” 凯罗回头,见少女抱着书本站在他身后。 那双如花豹般桀骜的绿瞳中,神色立刻柔和了不少,嘴上却仍轻哼一声,眉毛挑得高高的,“管他呢?我会在课上加回来的,我露娜家的继承人可不是任人随便欺辱的,这是他应得的!” 阿琳亚心中无奈,有时真怀疑分院帽是不是出错了,或许凯罗是一个格兰芬多呢? 凯罗今年在霍格沃茨上四年级,年纪不大,身高明显超标,明明两年前,他还只是个不陪玩,就大哭大闹,把书本用魔法飘得满天飞的让人烦躁的婴儿肥男孩。 阿琳亚和凯罗的关系目前有点不尴不尬。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露娜家族的亲姐弟可以通婚,而凯罗可能是无处发泄青春期旺盛的荷尔蒙,正在追求她。 但阿琳亚对如何应付凯罗早已得心应手,只当他在胡闹罢了。 面对凯罗的张狂话语,她心里百转千回,却只是神色不变地点点头,“以后大可不用理会这些无关之人的闲言碎语,我们赶紧开始补习吧,妈妈不会想看到你的成绩单上出现一个p的。” 刚入学时,虽然家族的声望保护了她不受欺负,阿琳亚在学院里还是遭遇了很多怀疑的声音,但随着她展露实力,为学院争得不少荣誉,这些声音全都转为了追随与殷切,只有阴沟里的老鼠才偶尔会对她说叁道四。 阿琳亚的父亲从小就去世了,比起她,母亲更关注姐姐们,可是,在阿琳亚二年级时,由于在埃及旅行时的意外,姐姐们全都被卷入了通往异空间的魔法阵,估计不会有回来的那一天。从此,阿琳亚成了露娜家族唯一的继承人,开始疯狂地接受巫师精英教育,性格也是那时起从活泼变得喜怒不形于色了。 “好,跟我来!我占好位置了。”每个周六下午,是凯罗最头疼也最期待的日子,由于他从来没有在魔法史课上清醒过,他必须接受阿琳亚姐姐的补课。 有阿琳亚淡漠却轻灵的声音萦绕耳畔,几次妖精战争的内容虽然依旧枯燥乏味,却也不至于那么令人痛苦了。 凯罗虽然任性了些,但还是很聪明的,不用阿琳亚多费心,知识点基本讲一遍就能理解,这跟她的另一个让人头疼的补习对象可真是一点也不一样。 她的大哥安普斯,目前霍格沃茨七年级在读,阿琳亚真的很担心他会不会在毕业考试上炸掉坩埚,那样露娜家族的所有人都会成为笑柄。 作为一个清冷而秀气的美男子,安普斯的动手能力差得惊天动地,即使有阿琳亚严格盯梢他的每一个步骤,他的炸锅率还是百分之五六十。他和凯罗平常不对付,在偏科这方面倒是齐头并进。 露娜现任家主莉迪亚偏心偏得理直气壮,她最宠爱大儿子安普斯,对小儿子凯罗也有那么一丁点喜欢,唯独对阿琳亚淡淡的,甚至勒令她牺牲自己的业余时间,给安普斯和凯罗补习。 阿琳亚倒是习惯了自己堪比孤儿的身份,对自己的母亲除了尊重没有别的感情,如果不是给别人补习也能让她自己有所提高,她也不会应下。 阿琳亚和安普斯的关系目前有点不尴不尬。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安普斯无论如何都会是下一任露娜家族的主夫,因此,她从小一直关系冷淡的大哥哥陡然变成了婚约者,这感觉,就仿佛乍然吃到了蜘蛛卵味的比比多味豆。 时光飞逝,到该和凯罗说再见的时候了,阿琳亚一秒都不浪费,立刻开始收拾文具。 凯罗一改恶补魔法史时任人摆布的困倦神情,撑着下巴,热切的目光打在她身上,一双眸子如翠绿森林般迷人,散发着无声的诱惑,“阿琳亚姐姐,今天是周末,反正你之后也没有事,和我去黑湖边坐着乘凉怎么样?或者如果你更喜欢待在公共休息室的话……” “不,谢了,我要去魁地奇训练。”阿琳亚头也不抬地打断他。 马上就要到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的比赛了,去年他们输的可真是太惨了,今年怎么着都要找回场子。 “魁地奇?”凯罗的神色变得古怪起来,突然开始闹别扭,站起身,将椅子重重地推回去,“随便你!承认吧,你只是想去找那个男人!我可是你弟弟,你从来都不陪着我!” 凯罗气呼呼地离开了,留下阿琳亚在原地懵逼,不知道他在生哪门子气,她决定就这样放着不管去练魁地奇。 换上衣服,来到约好的场地,时间还早,还差几个队员没到齐。 “阿琳亚!” 达勒佩永远是第一个发现她的人。 阿琳亚微扬着唇角向他点点头,“下午好,感觉状态怎么样?” 来者留着一头柔软的黑色齐耳短发,额前覆盖着几缕刘海,看上去很乖巧,肤色瓷白,双颊天生微微泛着粉红,高耸的眉骨下深陷的眼窝沟营造了几分忧郁得气质,微微下垂的眼角又让他的神情总是十分柔和的,眼珠是色泽极其饱满的海蓝色,鼻梁高挺,窄而细,鼻尖却小而精致,唇珠饱满。 他长着一个尖翘的下巴,肩宽腰细,身材高大,穿着斯莱特林的魁地奇队服十分有型,就仿佛麻瓜界的模特,但实际上百分之九十都是大骨架撑起来的,肉少得可怜。 “还算不错,倒是你,看上去很有斗志,”达勒佩轻快地回答,弯了弯眼睛,一如既往地关怀,“我记得你每周这个时候要给凯罗补课,累不累,想不想吃点什么?” 真亏他会记得自己的时间安排。 阿琳亚神色一暖,莞尔道:“没关系,我吃了储存的巧克力蛙,补充过体力了。” “好,那我就放心了。”其实,达勒佩每次训练都会备着自制的点心,如果阿琳亚需要,就会拿出来给她。但若她没有需要,他也不会气馁。他不想标榜自己做了什么来换取她的好感,所以并没有告诉过阿琳亚这件事。 “队员们还没到齐,或许,你愿意和我一起上天飞几圈?”达勒佩接着问道,海蓝色的眼中卷着期待的浪花, 阿琳亚想了想,“好吧,我们可以绕着几个塔顶转转。” 少年用飞来咒召唤了两把扫帚,二人在空中闲适地兜圈,俯瞰着城堡内外如蚂蚁群般渺小的巫师们。阿琳亚的心中洋溢着自由的快乐,而黑发的少年总是跟在她几米之外,不会太远,也不会太近。 提前兜几圈风,缓解了些许压力,一会喊话训练队员时就不会那么心浮气躁了。达勒佩的体贴总是润物细无声的,将她照顾得十分周到,又不会让人感到像被控制和窥探一般的心烦。 达勒佩不像一个斯莱特林,倒像一个老好人赫奇帕奇,他温柔而随和,是一个绝佳的倾听者,无论何时都会站在别人的角度考虑,并慷慨地给予帮助,不管是广阔无垠的夜还是深藏万物的大海,都很适合形容他。 阿琳亚和达勒佩的关系丝毫不尴尬。即使,他是她的前未婚夫——这件事外人是不知道的。阿琳亚一开始也不知道,低年级时,倒是经常能感觉到有个黑发的高个男孩躲在墙角偷偷看她,可是她一看过去,男孩就会立马捂着脸跑掉,感觉憨憨的。 真正有接触时,居然是解除婚约以后。在家族聚会上,达勒佩看上去很伤心,并小心地问能不能做她的朋友,为了给布奈特家族面子,阿琳亚勉强答应了。 从此,达勒佩经常向她请教课业上的问题,二人渐渐熟了起来。关系变得更好的契机,是达勒佩在去年初的选拔加入了魁地奇球队。 “真没想到你会对这个有兴趣。”阿琳亚讶然,因为在她的印象里,达勒佩是个文静细腻的人,爱好制作魔法小物品和读各国的巫师冒险故事,而斯莱特林的球风,多少有点野蛮。 黑发的少年只是揉着头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私下有在练习,只是一直玩的不好,就没有告诉你。” “好吧”阿琳亚耸耸肩,“这倒也算个惊喜。” 谁知,少年的眼睛却亮了亮,“你因为我的加入感到高兴吗?” 阿琳亚奇怪地看着他,“当然了,你是我的朋友,我是找球手,你是击求手,关系好的人配合起来更心有灵犀。” 达勒佩似是无奈地勾了勾唇角,又坚定地对她保证,“我会尽我所能,让你不被游走球干扰的。” 然后,第一场比赛,斯莱特林对战格兰芬多,他们惨败。 那时候阿琳亚还不是队长,她没有抓到金色飞贼,她一向在功课上无往不利,入学以来第一次经历这么大的失败,心中充斥着诸如悔恨与愧疚这样灰色的情绪,坏心情使她难得叛逆了一回,施了隐形咒,从院长的办公室偷拿了一瓶烈酒——当然,她留下了几个钱币。 她坐在高高的天文台上,苦涩的酒汁流入喉咙,双眼没有焦距地望着布满星云的夜空。 不知过了多久,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抢过了她的酒瓶,“为什么要这样惩罚你自己!这不是你的错,你要是这样,不如怪我,我什么都没有做到……” 那人一仰头,把她还剩半瓶的酒一饮而尽。 阿琳亚的意识已经不清醒了,但却迷迷糊糊想到,达勒佩好像从来没有这样生气过,望着他染上浓郁粉红色的脸颊和沾染着酒液的嘴唇,她不知不觉笑了出来。 黑发少年一叹,将还在不停发出笑声的女孩拦腰抱起来,试图带她离开,可醉酒的阿琳亚不讲道理,就是赖着不走。 “会着凉的,跟我一起回去吧。”达勒佩劝道。 阿琳亚头一歪,脑子里本能地蹦出了图书馆角落里的几本爱情动作指导,含糊不清道:“那就做一些会暖和点的事。” “你说什么?”达勒佩疑惑道,头有些晕晕的,心里懊恼自己一着急把半瓶酒全喝了,现在开始反噬了。 下一秒,他就由于嘴唇被凶狠地咬住而瞪大了眼睛。 一切渴望都因为酒精的作用被无限放大了。 阿琳亚再度醒来时,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寝室,且屁股里涨涨的,还插着一个棒状的东西……黑发男孩和她在一个被窝里,如两条相缠的蛇般紧紧拥抱,他露出的白色膀子上满是红红紫紫的痕迹,脸蛋也未能幸免。 她闹出了动静,达勒佩也迷茫地睁开了眼睛,他一动,那根连着她的棍子就往外出溜,显然,这是他身上的某个物件…… “咳,对不起。”扫视了一眼少年从头到脚的惨状,阿琳亚依稀恢复了一些记忆。男生不可以进入女生寝室,达勒佩只好将醉醺醺的她带入了自己的卧室休息。她似乎施了什么咒语,少年可怜兮兮无法反抗,就这样被如大魔头黑巫师一样的她夺走了处男……是她的错,她便干脆利落地道歉了。 阿琳亚十分歉疚,明明达勒佩关心她才找过来,她却给他制造了如此不愉快的初次体验,希望他以后不要落下什么心理阴影才好…… 黑发少年低下头,抓着被子小声说:“没关系,我不介意。” 阿琳亚很庆幸,斯莱特林人少,达勒佩住的是单人寝室,否则,要是醉酒的她找不到地方打炮,他们要面临的可能就是被管理员清晨在天文台抓住,因野战而全校皆知的社会性死亡。 结束了因起床洗漱而必须拔出又有点硬了的棍子,和直面对方裸体的羞耻后,他们穿戴整齐,局促地坐在一张床上,间隔一米。 在阿琳亚觉得自己要先说什么时,达勒佩却率先开口了,“阿琳亚,你喜欢我吗?” 他的语气很认真,阿琳亚沉默片刻,诚实道:“我把你当很好的朋友。” 少年的眼睛暗了一瞬,语气仍是温和的,“没关系,那你就不用在意这件事了。这只是个意外,你像往常一样对我就好。只是下次再遇到烦心事,千万不要酗酒了,如果你想的话,随时都可以向我倾诉。” 如果阿琳亚遇到了别的男人……达勒佩感觉内心深处滋生了从未有过的黑暗情绪。 之后,达勒佩不舍地看着她离去,身上仿佛还残留着她身体的余温,因为不想给她增添烦恼,最终没有说出这句话。 可是我喜欢你。 说来也奇怪,他俩的肉体亲密度明明已经达到男女关系的上限了,可为何唯独面对达勒佩,阿琳亚没有丝毫不自在呢? 她也不明白。 过了一刻左右,队员们陆续到齐了,她就和达勒佩降落到了地面,打算安排今日的训练。 “等一下,”黑发少年突然出声,阿琳亚不明所以地站住,下一秒,他倾身向前,从阿琳亚的发丝上拿下了一缕草叶,然后,又十分自然地顺手整理了一下她脸侧的发丝,唇边浮现满意的弧度,“好了。” 阿琳亚对他的触碰习以为常,然而视线一转移,就撇见了队员们来不及整理好的充满八卦意味的表情。 原来,刚才的距离太近了吗? 训练结束,和达勒佩暂别,她找到了孤零零一个人坐在观众席上看书等着她一起去礼堂用晚餐的奥尔菲。 奥尔菲是她的表弟,今年刚入学,是个萌萌哒的拉文克劳一年级新生,脸蛋奶白奶白的,总是肃着一张小脸,有时又喜欢装小大人,很可爱,从小就喜欢粘着她。 雪发男孩听见脚步声,抬头,露出惊喜的表情,扑到她怀里。阿琳亚揉了揉他的头发,“等很久了吧,我们走。” 奥尔菲一路上紧紧拉着她的手,寸步不离。 他是表姐阿琳亚的头号粉丝,即使和本院的队打魁地奇,他也会给阿琳亚加油,虽然拉文克劳都比较特立独行不在乎学院荣誉,这还是让他招致了一些不满,奥尔菲本人倒是充耳不闻,而那些说闲话的人被阿琳亚教训了几次后也老实了。阿琳亚每周六会跟着奥尔菲到拉文克劳长桌用餐,由于她实力出众,也没有人敢稚拙什么。 作为姻亲,奥尔菲的家人知道露娜家族的秘密,而瑞汶家族有将奥尔菲嫁给她的意思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但是,当奥尔菲亲口正经地说出长大后想给表姐当小丈夫的话后,还是让阿琳亚大吃一惊。 “阿琳亚。” 正当她和奥尔菲讨论今天想吃什么时,前方突然传来了一道清澈的男声。 奥尔菲警觉地掏出魔杖,紧紧拉住她的袖口。 来人算是她的熟人,褐色皮肤,深棕色卷发,一张娃娃脸上镶嵌着一对琥珀色的杏仁眼,饱满的粉色嘴唇微微翘起。 “下午好,叶哈希雅,你怎么一个人在这边?”阿琳亚礼貌地和他打招呼。 叶哈希雅是这学期转到斯莱特林的异国学生,和她同样是五年级,据传也是出身异国大家族的,成绩很好,又有人缘,难得让她产生了胜负心,深觉此人不能小觑。 “我在做魔咒实验,”叶哈希雅走近,他身上那股异国的花果香就飘进了阿琳亚的鼻腔中,“变形术,你想看看吗?” “好啊,”阿琳亚立刻来了兴趣,抱着手臂,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期待他能整出什么花样。叶哈希雅很谦虚,他们俩水平差不多,经常还会向她求教,虽然她感觉这对他来说没什么必要…… “嗯,那这就开始啦,要一直看着我哦!”叶哈希雅语气轻快,心情很好的样子,用魔杖尖点了点手里金色的石头,嘴里飞速念了一段晦涩的咒文。 石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缩小,长出花瓣,变成了一朵大大的金色玫瑰花,虽然对陌生的男性很排斥,能变出如此精致的花瓣,奥尔菲还是惊讶于他魔力的精度。 接着,叶哈希雅用手将花朵捏碎。 这时她们才从翻飞的碎片中注意到,花瓣的内侧原来是粉色的。碎片在空中离散开,转变成了一片浮动的金粉星辰,将他们包围。 阿琳亚惊讶地左顾右盼,脑中飞速思考着要制成这种效果的原理,佩服他肯为这样的小玩意耗费如此巨大的工作量。 少女淡紫色的眼珠中映着闪烁的星光,十分美丽,一旁默默注视她的褐肤少年面上飞速闪过一抹惊艳。 见时间差不多,叶哈希雅又默念了一句咒语,四散的碎片便聚拢起来,重新变成了一朵金色的玫瑰。 “很精彩。”阿琳亚赞道。 “谢谢,你们之后还要吃饭吧?我就不继续打扰了,今天的柠檬鸡腿很不错,我很推荐,”叶哈希雅俏皮的眉目中染上几缕羞涩,瞳仁水汪汪的,目光打在她身上却有几分奇异的炙热,不知为何让她的心有些痒,“这个魔法做出来后,当我想着该给谁看看时,脑海里便浮现了你的身影。它属于你了。”(看起来他完全忽视了一旁的奥尔菲……) 阿琳亚刚想犹豫推辞,少年却迅速地将花放在了她的手心,纹着魔法符文的手包裹着她的手指将花拢在她的掌心中,尔后就挥着手道别。 精致的花朵上,仿佛还残留着少年指尖的余温 追-更:danmeiwen.club (.) 第四十八章过去的讯息 去往‘神明的猎场’索菲斯科特的马车队于清晨整装待发。 随行的不仅有侍卫,还有医官和厨师。早在叁天前,一部分人就已经提前去猎场进行准备工作了。 露娜全境数得上号的贵族基本都会参与到这次盛会中,他们会从各自的族地出发,在目的地同女王的车队会和。 索菲斯科特没有豪华的宫殿,无论女王还是侍从,都要遵循古老的传统,像她们的祖先一样居住在简易的帐篷中,侍卫们会在露营地周围举着火把日夜巡逻,吓走接近的猛兽。虽然在女王进林前,管理的官员早已命令猎户们清理了场地、拉了安全围栏,但索菲斯科特的林木茂密,足够凶猛的野兽藏匿其中。 狩猎祭偶尔会有意外事故发生,然而,这还是阻挡不了露娜人民对狩猎的热爱。人类本身也是食物链的一部分,若是被野兽带走,那也是神明的旨意罢了。 从露娜王城出发的队伍分成两部分,分别是骑快马走在前方的喜欢户外活动的贵族和保护他们的侍卫。凯罗是急性子,受不了慢慢悠悠的马车,他便是骑马队中的一员。男女的骑装皆是薄袍两侧开叉里边穿连接绑腿的短裤,远远看去没什么区别。 而后方的马车中多是孩童、孕妇以及娴静的男子。今年,阿琳亚也有幸加入了孕妇的一员。 阿琳亚从小就喜欢索菲斯科特,遮天蔽日的森林以及千百种飞禽走兽,饱含着她十分憧憬的自由气息。只是,这次是骑不了马了,真遗憾。好在现下是露娜最凉爽的雨季,坐在马车中也不会很闷,只是气氛有些尴尬罢了。 行驶到半路,叶哈希雅还在给她剥葡萄,安普斯身边的侍仆骑着马过来,措辞恭敬,说路途遥远,侧夫辛苦了半天,可以去休息休息,由王夫接着照看女王陛下。 一番话委婉而礼貌,处处替他人着想,让人挑不出毛病,大概是王太夫的手笔。在宫中浸淫多年,王太夫欧瑞涅和他的傻儿子可不一样,当然不会和表面上一样与世无争,看来,在阿琳亚怀了别的孩子后,他也终于坐不住了。 叶哈希雅闻言,大方地笑了笑,收拾自己的用具,“既然这样,就换奴去孩子们的马车吧,王夫殿下一定比奴要周到。” 就这样,安普斯坐到了她的马车。但他显然还在为吵架的事生气,面上覆盖着冰霜。有些滑稽的是,他带着情绪,却还在继续叶哈希雅之前的工作,帮她剥葡萄,他明显手法笨拙很多,葡萄果肉坑坑洼洼的。 阿琳亚自是闭目养神,也不理会他。然而,可能是由于总摆着一个姿势,她腿麻了,有些难受,禁不住动了动,边皱眉边从鼻腔发出别扭的闷哼声。 下一秒,耳边突然传来“哐当”一声巨响,她被惊得一下睁开了眼,只见对面的金发男人将果盘打翻在了地上,一脸慌张焦急地问她,“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阿琳亚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我只是腿麻了。” 安普斯脸色涨红,似乎有些尴尬,从她身上收回视线,吩咐侍从进来收拾好掉在地上浪费了的果盘,踌躇半晌,才下定决心般开口:“我给你揉揉吧。” 阿琳亚纳罕地撇了他一眼,“随你。” 于是,安普斯便和她坐到一侧,动作生疏地将她的腿搬到自己的膝上,细白的手指轻轻揉捏她僵硬的腿肚。 他贯是被众星捧月的存在,显然对如何照顾别人一窍不通,按摩的手法自然也比不上叶哈希雅,但也算聊胜于无。阿琳亚惊讶于安普斯的变化,说不上是哪里,但从之前他居然学会在晚上主动搂抱她,她就隐约察觉,他似乎有点不一样了。 可那又如何呢?她还是更喜欢叶哈希雅的按摩。 不用再和一张棺材脸同坐一车,阿琳亚的心情多少转好了几分,便随意地和他聊起天来,“王兄记得以前的事吗?母亲每年也会带我们来索菲斯科特。” 安普斯听闻她提及旧时回忆,嘴角上翘了几分,“嗯,你小时候很活跃,几个侍仆轮番在森林到处跟着你跑,都累得不行。还有一次,你竟然自己跑去森林了,母亲火冒叁丈,派了很多人去找。” “哦,”阿琳亚语气淡淡,“我记得,她之后狠狠惩罚了我,让我一天一夜都没有东西吃,要不是四王兄偷偷给我带了吃的,我大概会饿得晕倒在帐篷里。” 就算是安普斯,也察觉到自己似乎说错话让阿琳亚不高兴了,美丽的淡蓝色眼睛中流露出不知所措,揉捏着她腿肚的掌心也僵在原地不动了。 安普斯根本不知如何宽慰她,不单是本身不善言辞,更因为他自小就是父母捧在手心的孩子,根本无法与阿琳亚感同身受。在他看来,前女王是爱着他的慈母,他无法说出批判母亲的话。 两人很早就因为前女王的祭奠问题产生过争端,安普斯希望在前女王的忌日举行盛大的悼念仪式,而阿琳亚干脆地否决了,认为这是劳民伤财,一个死去的庸君而已,不值得。 好在,这对和母亲没什么感情的阿琳亚来说,早就算不得什么伤心事了。她更多的是没想到安普斯居然将她儿时的事记得这么清楚,明明二人儿时的境况算是云泥之别。她很快转移话题,“母亲也曾怀着孕来到索菲斯科特吗?” 安普斯内心暗暗松了一口气,答道:“如果我没记错,陛下在母亲的腹中时,就到过索菲斯科特。” “真的吗?”阿琳亚来了兴趣,眼睛亮晶晶地注视着安普斯,催促道,“王兄,快说说看。” 安普斯很长时间没有看到阿琳亚对他露出这样的眼神了,心跳不禁“怦怦”加快。不知从何时开始,面对他时,她的神情只有不耐、厌烦、冷漠和无喜无怒。 不过,安普斯那时也只是个六岁的孩子,他想破头,也只努力回忆出了一丁点细节,“母亲那时已经快要生产了,肚子却异常的大,很多贵妇人都问她是不是没吃胎食草。那年,一个侧夫死了,她很伤心,经常在帐篷里整夜自斟自饮。” “是吗。”阿琳亚有些后悔听到这些了,她早知道前女王我行我素,却没想到她会在孕期熬夜酗酒,这样很大概率会导致孩子智力不健全或者残疾,作为母亲实在太不称职,好在她皮糙肉厚,健康得很。 她闭目养神,没有再说话。 安普斯等了半天,没等到她的回复,心中不禁黯然失望。 接近黄昏,马车队才到达目的地。 王夫与女王分别回到各自的马车里,由侍仆进行梳妆,尔后在众人面前亮相一下,就可以休息了。这也是狩猎祭唯一一场仪式。人们将在此地停留七日左右,抛弃繁文缛节,尽情享受山林野趣。 几个侍仆到马车上帮阿琳亚略作打扮,完成后,她照例踩着侍卫的大腿下车。这回的侍卫好像不太懂尊卑,竟然在过程中搀扶了她的腰一下,阿琳亚皱眉,扭头一看,却发现是凯罗,阳关金发的少年正半跪着,身着华丽的豹纹骑装,冲她挤眉弄眼。 “我愿意做姐姐的马奴。” 阿琳亚没理他。 一旁,安普斯从另一辆马车出来,将女王那边发生的事撞个正着,凯罗还偏斜了他一眼,做了一个轻蔑的手势,这让安普斯明朗些许的心情,又急转直下了。 凯罗和他放荡妖艳的父亲都让安普斯十分不齿。加莫侧夫迷惑前女王,让王太夫独守空房,凯罗将他的下叁滥遗传了十成十,毛都没长齐就会缠着阿琳亚卖痴,消停了一段时间,现在又隔叁差五地往宫里跑,衣服下摆都遮不住膝盖。 阿琳亚自然不知道两个男人暗地间的交锋,唇角微微上扬着,兴致勃勃地环视营地内的环境。 入目是一片宽阔的被森林包围的草场,几千个帐篷以王帐为中心,星星点点地分布着,微风一吹,树木的叶片便齐刷刷地沙沙作响起来,仿佛一首悠扬的乐曲。 轮到在搭建好的平台上讲话时,阿琳亚余光扫视人群,发现其中有很多年幼的小孩子,好奇地左顾右盼,显然很不耐烦站在这里,想赶紧和新认识的小伙伴到林中四处探索。 于是,阿琳亚偷偷裁掉了一半准备好的演讲稿,直接念出来了结束语。耳朵敏锐地捕捉到台下传来稚嫩的欢呼,嘴角悄悄上扬几分。 往年仪式结束后,阿琳亚会赶在太阳落山前去林中骑一会马了,但这次,挂了个孕肚,她只能早早回帐篷歇息。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帐篷虽然比不得宫内的寝殿,但生活在其中不会感到任何不便,脚下是柔软的地毯,一旁有平日休息用的塌和软枕靠垫,床确实窄小一些,但躺上去也很舒适,精致的架子上放着水壶和各色点心。 由于一路舟车劳顿,孕期又容易疲倦,阿琳亚简单处理了一会公文,又看了几页书,就命人唤来叶哈希雅,早早入睡了。 第二天清晨,在餐厅用的帐篷中用完餐后,她便稍作打扮,等在自己的帐篷中,照例会有平常生活在遥远封地的近亲前来拜见她。 “陛下午安。满月神保佑,愿您平安康健。”来人是一个容貌美丽,气质温柔娴静的女子,她拥有一头金色的长卷发,以及一对淡绿色的眼睛。 阿琳亚闲适地歪在塌上,轻轻点头,莞尔道:“克拉丽丝郡女,很久不见了,我常常回想起那段一起在王宫中长大的时光。” 克拉丽丝郡女是前女王莉迪亚亲弟弟的女儿,母亲和凯罗的家族有些关系,身世显赫,小时候也生活在王城中,经常到宫中玩耍。 她似乎对安普斯也有意思,但是,可能是考虑到现实性,她最终什么都没做,婚后去了遥远的封地,对阿琳亚向来尊敬,岁贡也从不敷衍。向来安分守己。 “是啊,”克拉丽丝感慨地点点头,“您和王夫殿下的小王子都快四岁了,我的儿子也已经六岁了,时间过得真快。” 接着,她似乎有些犹豫,小心地观察着她的脸色,问:“王太夫殿下小时候经常关照我,不知他的状况如何呢?” 阿琳亚眼光一闪,心领神会,“王太夫身体很好,王夫也是,日日潜心祈祷,与神明相伴,做他最喜欢的事,偶尔也会和我提及儿时的趣事。” “是吗?我们从没怎么说过话,王夫殿下这样慷慨,不愧是神的儿子,”克拉丽丝神情感激,“陛下英明。” 这样的话,其实克拉丽丝本人在心底也未尝相信,只是听了高兴,也不深想,成全少年时代的一个念想罢了。 卖个人情,克拉丽丝会对她更加忠诚,何乐而不为? 首-发:44b44.(ωoо1⒏ υip) 第四十九章杀鹿的勇士 接连见了几个贵族近亲和地方要员,阿琳亚便让侍仆婉拒再来探望的客人,结束了今日的会见。 这时,正巧塞拉带了新的政务文件交给她,顺便劝道:“陛下,现在天气很好,一会可能就太热了,正好奥尔菲王子问我您忙完公务没有,他现在和埃洛王子一起在马场,要不,您就去那边散散步,中午再忙?” 阿琳亚想了想,欣然同意了。她没忘记派人去瞧瞧叶哈希雅是否有空,遗憾的是,去打探的侍仆说,少年正被别的公爵、侯爵、郡女的丈夫们缠着介绍保养秘方,十分忙碌。阿琳亚便没有打扰他,即使是爱侣也应该有自己的空间,何况发展社交对他和孩子的未来都有好处。 马场在营地边缘,很多还不敢到森林纵马驰骋的人便在此体验,其中有一片圈起来的区域拴的都是矮脚侏儒马,是特地为小孩子们准备的。 围栏里,奥尔菲正陪着埃洛一起选马,听到动静,二人立马跑过来迎接她。 “母亲!”埃洛弯着眼睛,跑到她身边,想抱抱她,但又好似有些犹豫,圆溜溜的紫色眼睛不安又好奇地盯着她凸起的肚皮。 母亲的肚子比之前大了好多,难道小宝宝真的会在肚子里游泳吗?可以听得到他在说话吗? 埃洛的年纪小,还不懂怀孕的含义,在年长侍仆的教育下,知道现在不能随意跟母亲撒娇了,可能会伤害到小宝宝。母亲会不会有了新的小宝宝就不要他了呢,他又委屈,又想要弟弟妹妹陪他玩。 阿琳亚读出了埃洛的小情绪,有些歉疚,自己平日就有些忽略这个孩子,忙弯腰,轻轻拥住了他,“好孩子,玩的开心吗?” 埃洛立即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点点头,“开心开心!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多小朋友,还有奥尔菲哥哥陪着我!” 埃洛和奥尔菲因为坐同一辆马车熟识了起来。小孩天生喜欢粘着大孩玩。可是,在奥尔菲眼里,只有埃洛才是孩子,而他是陪同的大人。 露娜的家庭文化中,女人的丈夫们各司其职,有外出谋生的,也有在家照顾孩子的。只要是妻主的孩子,每个男人都有义务照看。若想做阿琳亚表姐的侧夫,显然就要连她的孩子也一起照顾才行。 “要叫我表叔。”奥尔菲认真地纠正道,奶白色的脸蛋在太阳的照射下呈现健康的光泽,他抬头,拉住少女的胳膊,关心道:“阿琳亚表姐,您昨晚睡得好吗?” 阿琳亚笑着揉揉他的发顶,“我很好,我就是来随便溜溜,看看你们的,不用顾及我,快去玩吧!” 于是,阿琳亚陪着两个孩子一起回到围栏里,其他贵族孩子见女王驾临,一边兴奋地交头接耳,一边偷偷注视这边的动静。 侏儒马只有两米宽,一米半高,就算摔下来也不用担心受伤,埃洛犹豫半天,选了一只淡金色扎着辫子的蓝眼小马。 “怎么最后决定是这只了?白花的你好像也很喜欢呀?”阿琳亚一边从侍仆那里接过水壶喝水,一边好奇地问。 没等马奴将马牵出马厩,埃洛早就迫不及待地跑过去揉它的马鬃了,小马温顺又乖巧,就这么任他抚摸,“因为这只小马像父亲!” 阿琳亚差点一口水喷出来,坦白说,是有那么点意思,但这要是安普斯本人在这里,被亲儿子说和一匹马长得像,怕不是又得郁闷半天。 马奴将埃洛抱上马背,阿琳亚则站在一旁亲自传授了一些骑马的技巧,埃洛高兴得连眼珠都是亮亮的,有没有听懂就是另一回事了。而奥尔菲则在前牵着马的缰绳拉着埃洛到处跑。小矮马四条腿颠颠地,甩着大屁股,埃洛骑在上面,不时发出欢乐的尖叫。 玩了十几分钟,阿琳亚叫孩子们过来喝水,见奥尔菲脸蛋红红的,额角挂着汗珠,亲自拿帕子给他擦拭,“马奴可以帮埃洛牵着马的,你也去挑一匹小马骑着玩多好。” 雪发男孩却摇了摇头,“我不是小孩子了,不骑侏儒马。” 奥尔菲虽然爱对她撒娇,但在一些奇怪的事情上却十分固执,做了决定任别人怎么劝都没用,于是阿琳亚就没再说什么,只是叮嘱侍仆一定要给王子们补涂茉莉精油和米制成的防晒霜,以及定时补充水分,以免晒伤和中暑。 阿琳亚在此逗留了一会,只能眼馋别人骑马,感觉有点没意思,亲了两个依依不舍的孩子的额头后,就离开了。 奥尔菲一幅很想跟着她走的样子,但似乎又觉得埃洛需要他,便留下了,真是可靠。在宫里时,他天天窝在办公室看塞拉给他的一堆羊皮纸,努力地想考秘书官,出来散散心也好,不知能不能让他变得更开朗一些。在马场玩的漂亮贵族小姑娘也不少,说不定能促成一桩好事。 阿琳亚扶着肚子,随意地四处溜达,身后跟着七八个侍仆侍卫。 不知不觉,怀孕的女王成了营地里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很多适龄未婚少年都悄悄地跟在后面看她,更有甚者,大胆地上前搭讪献媚。 孕育生命是满月神赋予人类的世间最伟大的能力,带着孕肚的丰腴女性简直美的让人移不开眼,在热季的大街上,偶有时髦女性穿着露出孕肚的两片式,迷倒一众少男,恨不得第二天就嫁到她家做小丈夫。无他,怀孕也代表女子的性能力强,是性吸引力的象征。 阿琳亚本就对风月之事兴趣一般,自然冷漠而礼貌地拒绝了所有热血上头的毛头小子。 漫步到接近营地入口的地方时,一阵悠扬的号角声传来,是清晨出发的狩猎队归来的讯号,营地内四散的人们立马聚集到入口,伸着脖子找寻自己的亲人爱人。 身着猎装的男女们背着弓箭,骑在高大的马匹上,有说有笑地进入营地,身边跟着细瘦矫健的猎犬,随行的猎仆们则指挥着壮硕的黄牛将盛满猎物的木板车拉入营地中心。 阿琳亚第一眼就在队伍中发现了凯罗,他走在最前端,头上戴着孔雀翎做成的装饰,金色的豹纹猎装华丽而野性十足,手臂上肌肉线条流畅而漂亮,下巴高高扬起,绿色的眼瞳中充斥着得意,胯下是一匹白毛黑斑点的雄壮骏马。 “王弟殿下猎到了雄鹿!”不知是谁大喊一声,围观的人群立刻沸腾起来,有人甚至激动地唱起了月神的赞美诗,众人雀跃着将凯罗的马匹簇拥到了草坪的中央。 “这是女神给我们的征兆!今年一定会风调雨顺!” “是一箭穿过了脑袋!鹿的皮毛没有损伤!剥下皮来做成披肩,献给满月神苏拉殿下做礼物最合适不过!” 按照狩猎的规矩,人们只会射杀公鹿,而放生怀崽的母鹿。 狩猎祭第一日就猎到公鹿,具有吉祥幸运的寓意。鹿被看做满月神的象征动物之一,在创造世界后,满月神放出了一对神鹿,在鹿停下歇息的地方,建立了露娜王国。 鹿被称为山野中的精灵,逃跑的速度极快,因此命中它需要极其高超的捕猎技巧。几千年过去,露娜人早已从毛毡帐篷搬入了富饶的城池,可他们仍追随着祖先的脚步,即使不再居于山林中,猎手的血液仍在他们的身体里涌动。 作为女王,阿琳亚自然十分满意。如果一个民族的上层阶级只知奢靡享乐,耽于酒色,失去了在马背上战斗的能力,终究会被更凶悍的侵略者所取代。因此,多年来,露娜王国一直推崇狩猎活动,并在王城旁建有猎场,给予月收入在一定数目以下的家庭每年几次免费进入的机会。 凯罗今日算是立了大功,他一个飞身从马背上跃了下来,敏捷而潇洒的动作又引发了少女们的一阵尖叫。可他本人的目光却在人群中逡巡着,直至寻到那双淡紫色的眸子,玫瑰色的唇角才又上扬了一些。 按照古老部落时代对勇士的嘉奖,神子安普斯被请到了现场。安普斯早已习惯盛大的场面,面对喧闹的人群,神情仍淡漠而清冷。 他站在广场中心,从别的神官手里接下了一把镶嵌宝石的匕首和一个金色的牛角杯,有条不紊地在鹿的脖子上轻轻一划,锋利的刀刃立马在鹿脖子上划开了一道大口子,尔后,他小心地避开自己洁白的衣袖,接了一杯浓稠的鹿血在金杯中,递到凯罗的面前。 “愿月神照亮你前行的路。”他语气平静,即使凯罗神色傲慢,淡蓝色的眸子中也没有一丝多余的情绪。 无他,即便对凯罗有诸多不满,只要是涉及到神明的事,安普斯绝对不会有一丝马虎。 凯罗接过杯子,血液中浓稠的腥气一股一股窜入鼻腔,他不经意咽了下口水,有些佩服安普斯能举着杯子这么长时间还保持那副棺材脸了。 虽然狩猎技巧不错,但凯罗内里还是个娇贵的小王子,一时有些望而却步,可他又想这么多人,尤其是阿琳亚还在看呢,不能丢了露娜王室的脸,干脆心一横,举起杯子,用最快的速度将鹿血灌入喉咙,克制自己不去琢磨它的味道,猛灌完后,拼命控制着表情,将空了的杯子倒过来,向周围的人示意。 围观的人群毫不知情,只见王弟十分豪迈地将鹿血一饮而尽,都被他的部落勇士风采所折服,赞叹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 见仪式圆满完成,阿琳亚顿时松了口气,她对凯罗十分了解,远远瞧见他神色凝固地举着鹿血杯,心提到了嗓子眼,好在,他还算分的清任性的场合。 这时,喧闹的人群中走出了一个英武的姑娘,她有着一头短发,蜜色的肌肤,身着骑装,显然也参加了这次的狩猎。 阿琳亚认得她,她是露娜某公爵的女儿,叫弥黛拉,现下在军中任职,踏实又认真,前途无量。 此时,弥黛拉飒爽的脸庞染着几分羞涩,犹豫几秒,豁出去般大声地对凯罗说:“王子殿下!我喜欢你!你长得美丽,又善骑射,我在神明的面前发誓,我会对你好的!我……可以给你生五个孩子!” 人群中传来惊叹的声音,一个女人承诺给同一个男人生这么多孩子,可真是太痴情了,毕竟妻子只有一个,一个男人一生能有一个亲生的孩子就不错了。 “快答应!她多喜欢你啊!” “这么好的女人可不多见了!” 是个胆大的姑娘。阿琳亚在心中默默点头,露娜不愁人才。 人们总是希望现实中看到的恋情能走向童话一般的结果,可惜,事与愿违。 凯罗几乎是毫不犹豫,郑重地拒绝了她:“十分抱歉,我已经有心爱的人了。” 没想到凯罗平日桀骜不驯,但面对女孩子的告白时倒还挺认真,这让阿琳亚多少有些刮目相看。看来,她所知道的,只是在她面前的凯罗。 弥黛拉失落地垂下肩膀,尔后,宽慰地笑了笑,“没关系,我不介意,祝你可以获得幸福。”她退回人群,几个好姐妹立刻围上来,抱住她的肩膀。 凯罗颔首,尔后,微微偏头,森色的绿瞳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准确地投向她的所在,目光幽深而旷远。阿琳亚面不改色地回望着他,心湖中却罕见地泛起一丝涟漪。 .......................................... 我是预言家!再有两叁章,会有大事发生! 感谢大家的收藏、珠珠、打赏、评论!你们的鼓励就是我的动力~ 凯罗弟弟对女王还是很深情啦,之后会让他表现表现~ 出现的妹妹们都是好人 第五十章燃烧的拥抱 与此同时,在远离欢闹人群的密林角落,一场阴谋正无声无息地酝酿。 “怎么样?做好准备了吗?” “是的,大人,全都按您吩咐。”一个侍仆打扮,混在人群中完全找不出的男人答道。 “好。记住,你一家人的命运就掌握在你手上了,若是成功,你死后,你的妻主可以在神殿有份体面的工作,孩子也可以免费到教会学校读书,若是失败……你明白吗?” 男人诚惶诚恐,腰快弯到泥土里去了,“是!是!奴一定不辱使命!” 眼看着那尊贵的人终于满意了般,挥了挥手让他退下,男人才松了口气,快步离开了这里。 边走着,他边掀开衣袖,抚摸自己手腕上丑陋的奴隶刺青。 奴隶是世界上最卑微的玩意,尤其是罪奴,五代以内,不得和公民通婚,不得脱离奴籍,无论是谁都能踩上一脚,如果他的死,能让他的孩子摆脱这样的生活,那真是…… “吉里!”一只手冷不丁从背后拍了他的肩膀一下,吓得他打了个颤。 “吉里,你怎么了?”来人奇怪自己的同伴怎么一副大白天见鬼的表情,“那边快忙死了!狩猎队回来了,大家都在清点、处理猎物,厨房那里也需要人手!你快来帮忙吧!” 名叫吉里的男人松了口气,放下了衣袖,平庸的脸上浮现温顺的神情,“好,我刚才在想事情,你突然这样,吓到我了,我现在马上过去。” 一众侍仆忙到接近太阳落山,野兔、野鸟、野羊等野味制成的美味佳肴新鲜出锅。露娜人一贯崇尚自然,阿琳亚见山林景色清新秀丽,天气又凉爽,干脆命侍仆们在草坪上支好阳伞,围着圈摆好坐席软垫,举办一场露天的宴会。 有资格伴在女王身侧的,自然是王夫安普斯,二人皆如白色大理石神像般冷漠而美丽,是人们心中最佳的配偶。且,由于今日凯罗王子表现极佳,又未婚,干脆越过了侧夫叶哈希雅的位置,坐在了阿琳亚女王的右侧。再往后,是其他王子、神官、重臣、郡女、公爵、侯爵等…… 凯罗坐在席上,摇晃着酒杯,频频对叶哈希雅发出挑衅的目光。叶哈希雅倒是毫不介意,虽然担心怀胎的爱人能否得到足够的照顾,但显然她周身的老侍仆们比他经验丰富得多,与其为这样无伤大雅的小事生气,还不如先抓紧时间和名门夫男们建立交情。 随着女王简单的致辞结束,宴会悄然开始,中央的空地上,几个打扮清新优雅的男女正拨动着琴弦,一串串悦耳的音符在他们的指尖跳动飞舞,古老的乐曲中,饱含对神灵的赞美和对其馈赠的谢意。 在宫里,山珍海味应有尽有,因此阿琳亚对野味并不新鲜,吃了一些烤羊肉,便只盛新鲜的果汁喝了。安普斯不会说话,她懒得和他聊天,便开始无所事事地观察周围环绕的人群。 女宾里有不少四五十岁,还搂着十几岁年轻小侧夫的,这在露娜十分常见。克拉丽丝郡女在缓慢地饮酒,眼神似乎有些迷蒙,一直盯着主位的方向,身边,她清丽的正夫神情担心又不甘;而方才被凯罗拒绝的英气少女弥黛拉,因为一番深情发言,反倒变得很受欢迎,被叁四个妙龄少男热情包围,有些不知所措。 奥尔菲和埃洛并不在席上,孩子们吃不惯野味,先行被侍仆带入了帐篷中,另行准备东西吃。 叶哈希雅则正被打扮华丽的贵夫们围在中间,面纱上方露出的杏仁眼时不时弯一弯,一幅游刃有余的样子。 阿琳亚的目光又回到主位附近,发现右侧的凯罗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接着,与四王兄俄里斯对上视线,对方好似刚刚就在看她,神色一如既往地温和,隔着几个座位,对她微笑着举了举酒杯。 阿琳亚礼貌地扬了扬唇角,同样举起果汁杯回敬他,而这一切均落在了坐在左侧的安普斯眼中。 安普斯知晓俄里斯和阿琳亚少年时期关系不错,一直对此十分介意,见二人在他眼皮底下就开始眉来眼去,心中顿时疑神疑鬼起来,莫非他俩背着他早有苟且了? 他心中酸涩,不由捏紧手中的酒杯,语气生硬道:“陛下在看哪里?” “没什么,我有点吃多了,想出去走走,王兄慢慢用着吧。”阿琳亚心思向来敏感,一听就知道安普斯又不知怎么被惹到了,正好她坐得有点无聊,又懒得和他浪费口舌,这下好,赶紧脚底抹油般跑路了。 “等……!”安普斯讶然之余,一股气憋在肚子里,半晌,仍僵坐在席上。 阿琳亚只带了一个熟悉的侍仆,迎着轻柔的林风,向远离喧闹宴会的地方走去。 她边散步,边漫无目的地环视四周的森林美景,突然,她发现远处的一课树下好似站着什么人,走近些,那身显眼的华丽豹纹骑装立刻暴露了他的身份,是凯罗!作为宴会中万众瞩目的勇士,这一贯喜欢出风头的少年,怎么舍得错过他的主场,独自一人在树下徘徊? 阿琳亚好奇地仔细看过去,猛然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劲。凯罗是以一种难受无力的姿势,整个人倚靠在树干上的。 她心一紧,快步向前,只见凯罗正痛苦地低着头,用肩膀抵着树,茂密的树叶在他阳光金色的卷发上投下一片阴影,他一手捂着喉咙,胸膛正迅速而凌乱地起伏着。 “你怎么了?”阿琳亚提高声音,快步向凯罗走去。 凯罗缓缓抬起沉重的脑袋,发现是她来了,顿时急眼了,皱着眉,声音沙哑而虚弱,“别过来!” 这样狼狈的姿态,骄傲如他,最不想让她看见! 阿琳亚当然不会听他的话,不顾他的抗拒,凑上前强硬地摸他的额头,发现他体温正常,可额角却落满汗珠,面色惨白,背上的汗水浸透了衣服,旁边的地上,仿佛有一摊红色的呕吐物…… 阿琳亚心里一沉,闷声道:“是因为鹿血?” 凯罗半闭着眼点点头。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阿琳亚立刻对站在一旁不知所措的侍仆喊道,话说到一半,正巧这时,对上了凯罗深沉的绿瞳,她一下子顿住了。 她脑内瞬间明白了他的想法,以及他一个人躲在这里忍受痛苦的缘由。 不能叫医官来。王室姐弟心照不宣。 猎鹿的勇士转眼就变成了病猫,人们定会大失所望,王室的能力将备受怀疑,甚至人们会开始揣测,是神明反倒降罪给了勇士吗?如果最后反倒弄得人心惶惶,那这杯鹿血真的是白喝了。 可是,虽然阿琳亚平常对凯罗爱答不理,但他再怎么样也是她弟弟,怎么可能放着不管?这个时代,人的生命脆弱得宛如朝生暮死的浮游,如她倒霉的姐姐们,平常身体也还算康健,不都是突然就死去了? 凯罗见她面色凝重,挣扎地喘着粗气道:“我比刚才好多了,姐姐你快走吧,你还怀着……” “别说话了!”阿琳亚责备地撇了他一眼,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握着拳头思考了一会,厉声对侍仆道:“医官们知道你是女王的侍仆,你直接跟医官描述王子的症状拿药就好,常年行走在宫中的医官明事理,不会多问的。切记!绝不可以透露一星半点!” 侍仆郑重地点点头,小跑着离开了。 现在,树下只剩凯罗和阿琳亚两人了。 凯罗犹疑地盯着她隆起的肚皮,往常的傲慢与骄纵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指甲深深地陷进树干,神情挫败,“你真的留我一个人就好,我现在肯定很丑,竟然被一杯鹿血折磨成这样,真是太丢脸了,不想再害了你和孩子了!” “我身体好着呢,说不定比你都好,”阿琳亚从腰侧的口袋拿出帕子给他拭汗,不客气道:“你更丑的样子我也不是没见过,是谁在我面前哭得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 凯罗明白她指的是自己勾引失败那次,瞬间涨红了脸,绿色的眸子涌上水光,伤心控诉道:“我都这样了,你还欺负我,看来你是真的一点都不喜欢我!” 不过,这一番话,倒是多少转移了他的注意力,让他的胃没那么痛了。 阿琳亚见凯罗开始瘪着嘴,吸鼻子抹眼睛,哭法和以前也没啥变化,不禁哭笑不得,“你自己做的好事,还不让别人说了吗?”她顿了一顿,用柔软的指尖擦了擦他的眼角,语气柔和,“相信你也知道,我不是那种会信天命的人,为了保证猎到象征吉兆的鹿,我派了很多经验丰富的猎户随行其中,可谁知,却被你抢了先。” 凯罗无精打采地倚着树干,闷闷不乐,“真抱歉我运气好。” 阿琳亚罕见地对他很有耐心,柔声宽慰:“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如果让你大王兄或者四王兄碰到鹿,他们能一箭射穿鹿的脑袋吗?况且,你还在众目睽睽下喝完了生鹿血,而不是找侍仆替代,若是生活粗糙的猎户来喝,那肯定不会有什么问题。由王子猎到了鹿,人们只会更加相信这是神的庇护。为了不让王室被抛下神坛,你甚至想独自忍耐病痛……我为你骄傲,真的。” 原来少年并没有注意到,被欢呼的众人簇拥在中央的他是有多么耀眼,那样璀璨的光芒,甚至让她也有一瞬间的失神,当然,她是不会告诉他的,否则谁知道他会怎么得意洋洋呢。 凯罗一时间有些不敢置信,自己竟然能从一向冷淡的王姐口中听到如此高的评价,清秀的面庞上表情傻呆呆的,目光炯炯地凝视着她,急切问,“真的吗?我让你看到什么价值了吗?” 阿琳亚重重点头,紫色的眸子含笑,“当然。” 刹那间,凯罗眼中的森绿燃起了雄雄烈火,炙热的目光打在她身上,让她的皮肤有点烫烫的。他的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伸长了脖子,脸越凑越近…… 其实,凯罗一直靠着树也是在遮掩自己昂扬的下体,毕竟,一杯鹿血的壮阳功效可不是盖的,现在他感觉那个地方愈发灼痛了。与之相比,腹痛倒是缓和了许多,心爱的女人的认可简直就是灵丹妙药,让他精神焕发。 阿琳亚久经人事,知道他这样是男人想对她做点什么的前兆,面无表情地打断道:“你确定?容我提醒你,你的呕吐物还在边上呢,嘴里肯定也是臭的。” 凯罗立马僵住了,眼中迷离褪去,捂住自己的嘴,羞恼道:“你可真嫌弃我!算了,我也嫌弃现在的我自己。” “不过……”心知自己外表不尽人意,他有些退缩,似乎不抱什么希望,低着头,声音几不可闻地嘟囔,“抱一下总可以吧……” 凯罗这时候倒变得磨叽了,阿琳亚懒得废话,干脆自己靠过去,搂住了他劲瘦的腰。她感觉少年的身子颤了一下,接着,两条修长的手臂环上她的腰,将她向里侧揽了揽,动作很轻,仿佛生怕挤着她的肚子。 少年是那样高挑,温热的呼吸打在她的头顶。她头一次这样明显地意识到,他长大了 首-发:[海棠搜书].xyz (po1⒏ υip) 第五十一章误解的闹剧 草坪上的宴会仍在继续,欢快的音乐声徜徉在耳畔,安普斯望着左侧空荡荡的坐席,无限的孤寂在心上蔓延。 一旁服侍的侍仆见他神色恹恹,小心地问:“王夫殿下,是不是菜品不合您口味?” 安普斯摇摇头,骤然起身,“我用好了,这里人声太过嘈杂,让人心乱,我去别处散散心。不要跟过来。” 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是漫无目的地不断向前,视线在连片的浓郁绿色间四处逡巡,克制不住地搜寻着那个朝思暮想的身影。他厌弃这样的自己,总是被她牵动着情绪,或喜或悲,明明不该是这样的…… 他是人人敬仰的神子,常伴神明的身侧,可他也终究是个肉体凡胎罢了,这让他无比痛苦。真正的神明是不是就能忘却这些凡俗之事了呢? 可是,想到这,心中却无端生出些许不舍,安普斯奇怪地按住自己的胸口,不明白这样的感觉又是从何处来。 这时,林地的一侧突然传来几声鸟叫,他下意识地偏过头去,瞳孔一缩,那汪澄澈透明如湖面的淡蓝中映出了令他难以置信的一幕。 营地边缘茂密的林木下,金发的高大少年簇拥着怀有身孕的少女,白皙圆润的胳膊攀在宽阔的背上,那样明晃晃的白色,刺得他的眼睛如被针扎了一样痛。 安普斯感觉自己几乎要无法呼吸了,修长的手指紧紧拧着领口,心中除了震惊,还有深深的愤怒。 原来如此,将他一个人抛弃在宴会上,就是为了和别的男人出来私会!这个男人偏偏还是和他关系最差劲的异父弟弟!愚蠢、自大、不可一世,他的妻子竟然会将他晾在一边,选择这样败坏的男人! 安普斯怒火中烧,唇角凝着冰,向拥抱的二人走去。 与此同时,阿琳亚与凯罗依然亲密地贴在一起。由于凸起的孕肚,阿琳亚很明显地感觉到了凯罗身体的变化,她略微向后挪了挪,却完全无法挣脱少年铁锁一样的手臂,不满道:“你戳到我了,不要像随地发情的雄马一眼,控制一下!” 凯罗肆意嗅闻着少女身上冷冷的植物香,懒洋洋地答道:“这可不是我能控制的,要怪就怪鹿血吧,如果我是雄马,你就是可爱的小母马,女王姐姐,上次商船的事情已经全部办妥了,你可还没给我奖励呢!” 少年的身体烫烫的,现在还是温暖的白天,抱在一起时间长了,皮肤就会变得粘粘的,不舒服,“那你放开,太闷了。” 凯罗却将身体贴得更紧了些,硬挺的棒子挤着阿琳亚的肚皮,可能是他胡乱散发荷尔蒙的缘故,阿琳亚也受到了一些影响,感觉腿心热热的,他却还故作可怜地撒娇,“好,可我现在是病人,上面疼,下面也疼,你就帮我隔着衣服揉揉总可以吧,我难受,姐姐~” 阿琳亚被他故意掐尖的声音搞得头皮发麻,心里暗骂,真是个妖精,却没想,凯罗趁她放松警惕,抓准机会钳着她的手腕就往自己胯下送。 凯罗可是有备而来的,在得知女王姐姐有了温莎德侧夫的孩子后,他着实别扭了一阵子,又觉得若是办成了商船的事,让姐姐满意,他的好日子也就近了。万一姐姐突然向他索求,处男身干净是干净,却缺乏经验,他可不能露怯,因此事先向他的宠侧父亲学了不少有用东西。 比如,若是女王不太抗拒他,可以尝试主动一点,只要破例了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突然,正在凯罗快要得逞的时刻,一个人却宛如流星般横空出世,清冷的面庞上布满怒火,一把推开凯罗,将少女严严实实地挡在身后,质问道:“你这是要干什么?对陛下做出如此不敬之举!难道要白日……” 安普斯嘴唇颤抖着,终究没有说出那个污秽的字眼,瞪着凯罗将猎装撑起一个帐篷的下体,神情厌恶,就像在看什么害虫。 安普斯想当然地将一切责任都推给了凯罗,都是他,小小年纪就勾引过女王,如今故技重施,不守男德,图谋不轨! 两个最麻烦的人撞到一块,阿琳亚感觉一阵头疼,刚想劝解,凯罗却一脸挑衅道:“你来干什么?身为正夫,不能容人也就罢了,还来打扰姐姐和我的好事?” 说完,还顽劣地冲他挺了挺跨。 安普斯如母鸡护崽般推着阿琳亚后退一步,捂着她的眼睛,好容易才从唇缝中挤出来几个字,“你真是疯了!这样不知廉耻!” 凯罗也正不爽呢,好不容易勾着人快成事了,却被打断,他嘲讽地弯弯嘴角,扬着下巴,蔑视地眯着眼,“知廉耻?王兄这是羡慕我大,才恼羞成怒吧?你还硬的起来吗?哦,我忘了,你都二十六了,天天独守空房自己撸,怕早就只剩个蔫黄瓜了吧,怪不得四年都结不出一个果!” 阿琳亚看不下去两个男人唇枪舌战,赶紧从安普斯背后跳出来,挡在两人中间,拉架道:“都闭嘴!别吵了!” 可惜,已经晚了。 “你……你……!” 安普斯最忌讳别人说他年纪大,可他又嘴笨,不会反驳,一瞬间,心脏跳得如擂鼓般剧烈,热血上头,眼前一黑,耳边传来嗡嗡的响声,一个站不稳就要栽倒在地上。 凯罗没想到他精神这么脆弱,禁不得一点风雨,他虽然讨厌安普斯,但也从没想过加害于他,赶紧上前撑住眼睛半闭的淡金发青年,有些心虚地来回摇晃他,“喂!喂!王兄,别死啊!” 阿琳亚快步走上前,紧张地探了探安普斯的鼻息和脉搏,松了口气,“没什么大事,他只是太生气了。” 真是一波不平,一波又起!她看凯罗也没事了,这不,生龙活虎的,还有力气欺负别人·! 身为一个孕妇,人手不够,无奈之下,她也只能伸手帮安普斯抚着胸口顺气,埋怨地斜了眼凯罗,“这下你满意了?” 凯罗知道自己做错了,如耷拉着耳朵的小狗般,夹着尾巴不吭声了。被王兄这么一吓,他是什么旖旎的念头都没了,小弟弟也偃旗息鼓了。 阿琳亚又同情安普斯,又觉得有点好笑,明明是他气势汹汹地上来“捉奸”,结果,反倒他自己一副半条腿迈入神宫的惨状。 话说,安普斯为什么能找到这里?难道是来找她的?也太巧了…… 侍仆端着治疗呕吐的药回来后,发现除了王弟和女王,现场居然还有不省人事的王夫,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阿琳亚好不容易绷住表情,在侍仆震惊而八卦的眼神中,如往常一样礼貌而冷淡地勾了勾唇角,“再麻烦你一下,和凯罗王子一起把王夫搬到临时医疗室吧。” …………………… 被抬到医疗室没过几分钟,安普斯就醒了过来,只是,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他拒绝了阿琳亚的探视,有可能是觉得难为情吧。 夜晚,阿琳亚将叶哈希雅招进自己的帐篷。 “陛下,奴想你了。”二人侧躺着呆在床上,褐肤少年将毛茸茸的棕色脑袋靠在她胸前轻轻磨蹭。 “怎么,”阿琳亚一边中央送过来的信件,一边逗他,“你不是和公爵的丈夫们玩的很开心吗?都把我忘在脑后了吧!” 叶哈希雅眨眨湿润的琥珀色眸子,少见地委屈反驳道:“奴无时无刻不想着陛下呢,即使和别人在一起时,奴每分每秒心里也全都是陛下,陛下要这么想,我就不和他们出去了。” 阿琳亚赶紧揉揉他的脑袋,“怎么会呢,我开玩笑而已,我说过,我希望你能有自己的生活、兴趣,以及热爱的事物。” 她顿了顿,话语中带了几分试探的意味,接着道:“你说过,你以前过得很不好,对不对?我又不是那些女人,在露娜,你大可以随心所欲一些,没有任何人会伤害你。” 她是由衷地希望,在她的庇护下,命运坎坷的爱人能够获得幸福。同时,她也希望少年能对她有点信心,在有一天,鼓起勇气将过去的一切都告诉她,不过,如果叶哈希雅自己不说出来,她会一辈子都装不知道,但铭记在心。 果然,一谈到这些,叶哈希雅立马看似不经意地转移话题,柔软的掌心抚摸着她鼓起的腹部,微微笑道:“今天宝宝在妈妈肚子里有没有乖乖的?” 在正式场合,王子王女们都尊称女王为母亲或陛下,称王夫为父亲或殿下,爸爸是较亲密随意的称谓,只能用来称呼生身父亲,妈妈也同样。叶哈希雅希望阿琳亚能对他们的宝宝亲近一些,私底下和肚子里的宝宝说话时,都用的是“妈妈”,阿琳亚没反对,他就默认是同意,一直这样叫了。 少年虽然爱她肚子圆滚滚的模样,心中却微微有些担忧,“宝宝怎么会长得这么大?按理说,服用过胎食草,都会小巧很多才对。” 阿琳亚摇了摇头,宽慰道:“不知道,医官说现在不好下定论,再长长,才能看出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王兄和我说过,他记得母亲怀我时肚子也很大,我生出来不也很健康?应该没什么问题。” 叶哈希雅啄了啄她的额头,“是啊,我们的孩子肯定会平安无事。” 即使孩子有问题,我也会爱他的。叶哈希雅在心里默默想。如果生出不健康的孩子,一般都默认是丈夫的问题,那妻子就不会再和这个丈夫同房了,甚至有很多女人会抛弃生出来的畸形儿。 不过,他的妻主才不是这样的人呢。 叶哈希雅想到这,回过神来,却发现与自己同床的少女正就着昏黄的烛火,津津有味地读着什么,嘴角上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柔和笑意。 他不动声色地伸头看了看,心中立马警铃大作。 落款是,你忠诚的达勒佩。 那个来自布奈特王国的新侧夫 首-发:nannvwen. (po1⒏ υip) 番外四818某海王影帝姐姐cp战绩(1) 标题:818某海王影帝姐姐cp战绩 1L楼主 一楼祭天,法力无边。 2LXXX 沙发。海王影帝?咋不直接报身份证号? 3L麻由美 猜出要八谁了,置臀。 4L楼主 大名标题就不报了,免得nc顺着网线爬过来,懂的都懂,楼主是路人粉,爱好吃瓜,非黑子,个人意见,大胆开麦,无逻辑,纯属娱乐,杠就是你对,梦男慎入,毒唯和女友粉别看。 首先,姐这么能招蜂引蝶野是有道理的,女友粉真的接受现实吧……是你哥先开始的。虽然背后有资本,姐姐业务能力甩那些个花瓶们一整个银河系了,颜值管理在线,演技一直在进步,出道以来斩获无数大奖,比如金满月奖金玫瑰奖啥的这里就不多说了,作品评分都在7以上,实属业界良心了,狂粉都叫她女王陛下…… 虽然从没提过自己的婚姻状况,身上也没妈味,不过据爆料应该出道前就是有正的了,豪门那一套,没成家哪敢放去圈里混,到时候指不定被哪个十八线勾引了。不过她现在可能还没有小的(有就是某黑皮),男人们赶紧都冲这块努力吧,给姐姐当小一辈子不愁吃穿了。 第一对cp,就是近几天综艺上意外爆红的安普斯x陛下。 【截图:穿着长袖运动装扎着高马尾的金发蓝眼男子一脸不高兴.jpg】 陛下几个cp颜都很在线。 《超级勇者》,IBC1台经典节目了,两人一组越野挑战,炒红了多少cp,这次是在古代有神明猎场之称的索菲斯科特大森林。一开始看,真的烦死他了,虽然长得漂亮,但一直冷脸,回答主持人的问题也不情不愿的,拜托,节目难道不是你要报名参加的?c高冷人设也要适可而止吧?而且节目里说自己是神学家,exm?这和圈子有半点关系?完全是个带资进组的空降,而且还一下就成了姐姐的搭档,后台还能更硬点? 本来放了预告网上就一直在嘲节目组收钱,就头铁不换人,可能以为观众能为颜值买账吧,没想播了第一集,骂的人更多了,尤其是姐姐的男友粉,一直在冲安普斯新开的wb,也不怪他们,毕竟哥看见飞虫都能吓得原地升天,和大家吃一样的盒饭,脸色臭得像在吃s,运动能力贼差,闯关全靠姐姐帮忙,小组赛总是最后一名,弹幕里梦男都快气疯了,恨不得自己魂穿。不懂你们高贵神学家! 本来以为他我是一生黑了,看在姐姐的份上,强忍着恶心节目继续追,没想到,我!真!香!了! 相信大家和我入教的理由都差不多!就是那次!安普斯在徒步环节踩到石头上扭到脚了,然后,他居然,哭了!!颜值暴击!真想@男性朋友都来学学仙男落泪!这期播出后,安普斯哭哭的表情包就开始流行了,好多up主还出了安普斯泪妆教程!这么一想,其实安普斯也很努力了!他好像真的缺乏运动细胞,但一直在坚持,好励志! 母上喊吃饭,一会见~ 5Lxxx 姐妹,我也是那次入坑了,从此高举安琳大旗!之后阿琳亚安慰他,两个人还抱抱了,搀扶着他穿过森林走到集合点真的也好甜!感觉不像是剧本安排好的,但就特别自然没有违和感!明明是第一次做荧幕搭档啊!他俩长得也莫名很有夫妻相! 6L麻由美 哈哈哈,之后观众可能也是习惯了他们组得老末……一旦接受了这个设定,还挺有趣的!尤其是安普斯的各种gif哈哈哈哈,论一个人翻车的各种方式,不但平底泥土路能摔,还会掉进肉眼可见的捕猎网,走独木桥还能掉进河里,为某站鬼畜区做出最大贡献,现在追综的最大乐趣就是看安普斯今天是用什么姿势摔倒的! 不过,要真是公子哥,那也太拼了,我们不妨大胆猜想,难道是为了某人来的?嗯?嗯?(疯狂暗示) 7Lxxx 纯路人,查了查神学界,虽然名字拼写不一样,但安普斯可能真的是个大佬……大概神学家们也万万没想到,他们的大佬是用这种方式出圈的。 8Lxxx 安琳大法好!不知你们知不知道!我们粉群从各个team休息的时候一段嘈杂的录音中,还原出了安琳的一段对话!阿琳亚居然管安普斯叫哥哥!哥哥!表情超自然!不像口误!我们现在都怀疑自己嗑的cp其实是真的了! 9Lxxx 好呀吗,互联网果然人均侦探。 10Lxxx Woc,就要男美女,就要冷艳女王配男性美女,还叫哥哥,这也太香了! 11Lxxx 等等,只有我关心阿琳亚大佬什么时候结婚了吗??隐婚?? 12Lxxx 楼上一看平时就不上网。都雷神之锤了。阿琳亚从没说过自己的家庭,可那是节目理解,没人问过她的隐私,不代表没有,但她确实低调,可能是为了保护家人的隐私吧。 13Lxxx 呵呵,都隐婚了,不就是想吃单身红利…… 14Lxxx 楼上是黑子?都说了想保护隐私而已,经网友们深挖多年,大家都知道阿琳亚出身非富即贵,好多时候被狗仔拍到和大老公出镜,但都花钱买断了而已。再说姐姐这个咖位,啥时候需要吃单身红利媚粉了…… 15Lxxx 不讨论隐婚的定义,就说事实。这个帖子之前被删了,看截图吧。 【图片:已损坏】 16Lxxx 啥? 17Lxxx ????秒坏。 18Lxxx 叫我活雷锋。 【经过倒换emoji狗语解析后的图片: 影帝阿琳亚的神秘隐婚老公 拍综艺的时候,阿琳亚接了个电话,细心的网友放大视频后,找到了电话号码,该段现在已经被剪辑掉了。 通过比对网站上公示的股份持有,发现该号码属于布奈特家具公司家的公子,叫达勒佩。这个公司经常赞助阿琳亚上的电影和综艺。 [图片:黑发海蓝眼高大温柔男性穿着西装在连锁店视察] 通过公司的关注找到了该男性的wb,其中只有风景和转发,但是只点赞了阿琳亚的所有微博!!而且在某些时间点和阿琳亚发的定位是一样的!随同她去海外拍电影!估计业界都知道,这是家属无疑了! 还有宝宝!有私生曾在阿琳亚车上装了定位,她去过一所私立幼儿园!几天蹲守,有人在那里拍到了布奈特家具公司的公子领着小男孩!但是现在照片已经被起诉销毁 .jpg】 19Lxxx 害,反正一妻多夫制,就算公布了也不妨碍男粉梦,倒是隐藏起来更好,省的有极端的去骚扰人家。这种信息还是尽量别传播了,少给陛下增加困扰,咱们才能有瓜吃。 20Lxxx 哈哈哈,这里也是安琳cp粉,支持神学家做影帝侧夫!今天安普斯也在一本正经搞笑!话说他一开始不会用微博!点赞了好多安琳剪辑被粉丝发现,还把赞删了哈哈哈,现在转抽他的神学巨着呢!大家不去凑个分母吗! 21Lxxx 或许安仙子应该去上那个外国节目,《通灵之战》。 22L阿琳亚和凯罗叁年抱俩 算了吧,不要给露娜人丢脸了,他上次看见蛇都吓晕了,看见鬼怕不是得进icu! 23Lxxx 楼上是不是忘带狗头了,而且你这id……在安的场合说这个可以理解你在ky嘛…… 24L楼主 嗝!回来喽!一下这么多回帖,难道我火了!?(梦该醒了) 好啦,继续,出于你知我知的原因,人家荧幕以外的部分咱们这里不做讨论~ 第二组cp!也是支持率最高的,都过去八百年了,营销号仍在周推“豪门影帝或纳温莎德影星做小丈夫”! 【图片:棕色卷发褐色皮肤杏仁眼少年.jpg】 叶哈希雅走的就是现在最流行的纯欲风!套用粉丝的话,就像巧克力水晶皮蜂蜜汤圆! 事情要从前年说起,姐接了《玫瑰之罪》这部电影,大概讲的是古代温莎德社会对男性的束缚所造就的悲剧,在豆瓣上达到了九分多,这是部群像电影,姐在其中扮演一个露娜富商,而与她搭戏的是一个刚从温莎德电影艺术学院毕业的男演员叶哈希雅,扮演的是嫁给快入土老太太的王子,这是他处女作,不得不说演技很有水平,网友查到他得过全额奖学金,还是白手起家的呢。片上映后,叶琳就在全球爆红。叁次元也流行了一阵异域温莎德风格。 本来大家都不喜欢温莎德男人和姐姐组cp,众所周知,那的男人都太会媚女了,而且大众审美肯定还是偏向白肤美男。但是!实在是两个人的颜值和演技都爆表了,尤其是那段富商夜里和王子偷情的床戏,我的天,只有我一个人当场蒂就硬了吗!那样浪漫唯美而压抑的气氛……关键是!仅仅是银幕cp就算了! 第二年,小叶居然来露娜发展了!明明在温莎德资源应该更好,脸也会更吃香!而且,还是和姐姐一起上了公寓恋爱真人秀综艺《心跳距离》!和《玫瑰之罪》一对比,特别有前世今生的赶脚!而且两个人人设变了!因为电影里演得是一个傲慢固执敏感的王子,还以为真人很高冷,谁知现实是个爱笑的软萌暖男!姐姐也不是那种放浪不羁又精明的女富商了,表现的知性成熟又温和,公寓有人吵架从来都是做老好人的! 好的!现在把话筒交给姐妹们吧! 25Lxxx 谢邀,这里是性别男的男友粉,但也觉得叶琳太真了。有个瑞汶的粉丝是心理学家,她分析过,他俩那个眼神那个表情,应该是假戏真做了,否则不可能那么血脉扩张。 26Lxxx 是啊,而且弟弟演了这么一部大作按理说应该一票走红星途坦荡才对,但怎么反而没有消息了,倒是在自己的el里挺活跃,天天发每日食谱,估计是想寿退社,转型成美食烹饪up吧,等有了小孩,可以继续做父婴博主。(捂脸) 27Lxxx 哎,说来也是遗憾,温莎德男人太保守了,一嫁人估计真的要息影了,尤其是他的恋爱戏,除非是和阿琳亚估计有生之年看不到别的了,《玫瑰之罪》床戏尺度也隔靴搔痒,为了保护男人的清白,只给小叶露胳膊腿和腰,小叶恋综玩真心话说过他有脐钉吧,之前都没看见……倒是姐姐的胸我可真是斯哈斯哈,我想知道他把脸放在胸\上这样那样到底是怎么借位的…… 28Lxxx 这俩人比较谨慎,真没找到太多蛛丝马迹,姐姐经常客串他的频道也不能说明什么……吧。只有一次,叶哈希雅视频不小心露了点窗外的背景,有私生说是姐姐的一个别墅,也是……不然他一个毕业生,从大老远跑来住哪。温莎德男人会伺候老婆,娶了不亏,估计姐姐家里已经同意了,就是叶年纪轻轻淡圈真的可惜,明明真的很有天赋又努力。 29Lxxx 有次叶哈希雅视频里不是展示了一道温莎德菜,姐姐也po了一桌子菜的照片,但是又秒删了。 31L凯罗和阿琳亚叁年抱俩 害,楼上也别可惜,现在叶的频道挺火的,开个网店卖速食赚了不少了。 32Lxxx 朋友们!露娜兄弟影视公司wb放消息了!要拍狗血情感年度大剧,《夺爱之花》!一看演员表,这是什么cp混战!他们在一起不会尴尬吗!大型雄竞现场啊! 32Lshin 看日期马上就要开拍了呢,大家敬请期待~ 33Lxxx 撒花!期待电影!我也贡献个瓜,之前几个月前不是有黑客扒到过叶哈希雅的ip在外网上买人造子宫和婴儿用品,按日子叁个月早过了,现在可能早就已经移植到体外了,但按照姐姐的习惯,估计还是隐婚。 现在就看叶的视频会不会出现娃了,出现就是雷神之锤。 ............................... 不混娱乐圈,支持理智追星,文中人不代表我自己观点哈,梦谁不影响别人真无所谓 番外四818某海王影帝姐姐cp战绩(2) 34Lxxx 顶着凯琳id的是cp毒唯嘛,怎么谁都咬,说了是混乱邪恶818贴,就不要刷存在感了吧,这对路人缘差是有原因的。 35L佛系凯琳挖糖机 害,自从锤了骨科后,低龄狂粉就更多了。 36Lxxx 楼上不要误导好不好,只是锤了姐弟。 37L佛系凯琳挖糖机 你告诉我这是单纯的姐弟? 【图片:黑白商业广告照片,凌乱的床单上,深金发男子只有下身穿了破洞牛仔裤,举着一个玻璃瓶抵在太阳穴边,裸着背斜视镜头,趴在只穿了牛仔短裙的女人的腿上,挡住了她光光的胸口.jpg】 38Lxxx 斯哈斯哈,这腰窝!凯大佬不转行当模特真是浪费了!卖衣服限制了他的才华。 39L楼主 朋友们,既然谈到了凯罗,那现在就来扒他吧! 他出身露娜豪门,还在读大学,据传祖宗是贵族,最知名的头衔是国际时尚品牌aro的总裁兼设计师,是遍布基与姬的时尚圈少见的直男,从姐姐出道起,aro就一直赞助她的电影和节目,凯罗本人喜欢玩社交媒体,天天营业,不停和姐姐互动,po亲密照片,非常有存在感,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大家一直以为凯罗才是姐姐的隐婚老公……这时候得夸真正的大老公dlp也太大度了,每次还给他们的照片点赞……贤夫良父。 当然也有人觉得凯罗是在炒作蹭热度,招致了很多姐姐唯粉男友粉的厌烦,性格挺亲民的,有人骂他还会开着大号下场撕逼。 他将有钱任性展现得淋漓尽致,经常夹带私货,他入股的露娜兄弟影视公司拍大女主古装电影《神女之路》时,姐姐扮演的女王有个白月光,在片中出现了几分钟吧,居然是凯罗自己客串的。而且,还经常和姐姐一起拍时尚广告,比如上面那张就是卖香水的。我个人最他们喜欢拍过的一套暗黑色系婚服,那种天雷勾地火的眼神啧啧啧,全球限量999,一经发售立马订购一空。 当然,和大多数男德选手一样,凯大佬再放荡不羁也没让咱看过胸、屁股、大腿,但让没让一起拍广告的姐看就不一定了。就这样,还有好多姐姐梦男骂凯罗荡夫…… 上面说的锤我就不细说了,现场黑粉唯粉都不少,话筒就交给你们啦。 40Lxxx 谢邀!这里凯琳cp粉,但更喜欢看姐姐开后宫。 本来瓜爆出之前,凯罗就一直疯狂暗示了,比如他po过和阿琳亚在某粉色海岛潜水,有人在底下评论,‘我的姐姐也太好看了’,被凯罗翻牌,回复‘是我的姐姐’,但当时没人多想。 后来,有人挖出了凯罗中二时期的blog,从一个玻璃的反射上看到了阿琳亚,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阿琳亚才亲自实锤发文,‘是的,我有一个弟弟。’ 可能毕竟现在只有富人才能支付得起骨科基因优选的费用,怕形成不好的风气,社会上不提倡,凯佬应该是受zf压力,删了不少黏糊糊的照片。 我有好多喜欢的没来得及保存。 41L凯罗宝宝和姐姐 嗯……有些确实不能放出来了,看到了就真的锤了,估计好多凯琳新粉都没看过吧。这也是为啥现在凯琳热度没那么高了,你们没生在最好的时代。 【图片:窗外是海景,床边坐着只穿了白色松松垮垮长衬衫的男子抱着同款衬衫女子,借位了,不知道亲到没有.jpg】 42Lxxx 他老擦边了…… Aro之前发布的一款珠宝,叫‘女王姐姐’,明眼人都知道是凯罗设计给阿琳亚的,毕竟只有阿琳亚戴的款水晶吊坠里有小爱心,别问是怎么发现的,网友人均列文虎克不是一天两天了。 43Lxxx 凯佬有一次给自家海洋主题饰品做宣传,po了18张人鱼主题写真在wb,最后一张是在海面下凯佬穿人鱼装抱着另一条大胸鱼姐姐的腰,画面真的绝美,有显微镜说腰是阿琳亚的。 44Lxxx 不就是个黑心资本家,用得着你们这么舔,天天看他在照片里露肉,一点都不自爱,这种男人哪配的上我们姐姐! 45Lxxx 楼上好酸啊,点进去果然是个梦蝻,都说了慎入,就别玻璃心了好不好,你的腰上估计有叁层游泳圈也不敢露吧呵呵呵,凯佬捐款的时候你怎么闭麦了? 46L麻由美 其实,之前一直有基因师分析过凯罗和阿琳亚的面部,判断可能有血缘关系,结果cp粉只会“我不听我不听”,刚才她又发长文分析安普斯和阿琳亚也可能有血缘关系了,不会吧不会吧,能这么巧?有情人终成兄妹? 47Lxxx 楼上哪的十八线小道消息,这也太假了,爆出来一个还不够? 48Lshin 越不可能的事越容易发生~ 49L凯罗和阿琳亚叁年抱俩 不说话,放图。 【落日余晖下的沙漠,亲密的黑色剪影.jpg】 50Lxxx Woc!这哪的图,狗粮一本满足! 51L楼主 咳,LZ现在实在不知道先吧谁啦,由大家来提名吧! 52Lxxx 其实……我站奥尔菲和姐姐。 53Lxxx 楼上报警了,奥尔菲上初中了吗? 54Lxxx yy无罪,我特别懂,他俩真是太可爱了啊啊啊啊!而且大家都看过豪门狗血电视剧吧!表弟不就是要嫁给表姐!瑞汶国他爸爸妈妈那边感觉很有这个意思啊!每次受采访都夸阿琳亚,一脸我儿媳多棒的骄傲~ 55Lxxx 确实比圈里的强,身子干净。 56Lxxx 楼上的妈味发言举报了不谢。 57Lxxx 没听说过啊,这是哪来的冷圈? 57Lxxx Ls不上网吗? 阿琳亚强行参加的亲子旅游综艺不就是带着奥尔菲哈哈哈哈,当时节目被骂惨了,嘉宾居然是带着自己的表弟来的,引流的目的也太明显了!然后这个cp就暗搓搓火了,奥尔菲小小年纪就姐控真的太可爱了! 58Lxxx 对!奥尔菲还面瘫!长得明明是小朋友里最好看的!别的嘉宾去逗他,他都不买账哈哈哈!弄得人漂亮爸爸好尴尬。 60Lxxx 而且他会帮姐姐背包,会给姐姐抹蚊虫草药膏,太乖了!相比之下,我的弟弟真是又丑又懒(狗头)。 61L凯罗阿琳亚叁年抱俩 是表姐不是姐姐好不好。 62Lxxx 前段时间有爆奥尔菲现在的样子哦~弟弟没长残~ 【图片:白长直姬发男孩穿着白衬衫黑背心黑短裤过膝袜背着棕色制服包.jpg】 63Lxxx 这岂止是没长残?我直接打招呼,hi,美女! 64Lxxx 弟弟之前上采访说长大想帮表姐呢!现在来露娜留学了,露娜语考试很难的噢,他在学校也是优等生~ 65Lxxx 还有人没看过这套动图? 【图片:黑风衣黑礼帽黑墨镜的红唇女人摇下窗户,开着古董老爷车接可爱校服小男孩下学.gif】 66Lxxx 我的天!这样的姐姐给我来一打! 67Lxxx 小男孩太嫩了,我不可以,硬件达不到条件,不如看看桑莱兹国的兄弟?都和姐姐有点猫腻吧,两人都是190+体脂率12%!虽然露娜审美更倾向神学家那种高冷清秀型,但我一直觉得桑莱兹国那边的男人小麦肤色超sexy~ 68Lxxx 日神国人的身材真的很天赋……那个岂不是也超级大,我的天,要是兄弟丼会被艹到sj吧。 69Lxxx 不知道……不过日神国自古就没有婚姻制度,谁知道他俩是被多少人睡过的烂黄瓜了……胸肌这么大的男人一看就不正经。 70Lxxx 楼上妈驴举报了不谢,都0402年了,还有男德癌不让自由恋爱? 71L楼主 奥尔菲当然要黄牌出局啦……如果十年后楼主还没出坑就开贴单独扒他!那现在就来说说桑莱兹国兄弟吧! 桑莱兹国人身材高大,男男女女天生肌肉覆盖率高,所以桑莱兹帅气的小姐姐也不少,包括这对兄弟的母亲,是演艺圈的老前辈了,年青的时候是个a爆的酷girl,出身日神国的顶级豪门,和她平民正夫的爱情故事一直为人津津乐道…… 起因是这样的,前年,轮到桑莱兹国举办世运会对不对,政府联系本国作曲家为世运会做一首富有民族特色的主题歌,安利一下,这首歌叫《冉冉升起》,直到现在也超经典! 歌分为传统现代未来叁部分,其中传统部分MV内容透过是满月神和日神的爱情生活展现日神国的一些古老民俗,于是,MV的编导就邀请了身为露娜人的姐来扮演满月神,与她一起拍摄的呢,就是其中的弟弟谢赫奈蒙!名字太长不好打,有回姐姐采访说漏了嘴,我们就随着她一起叫奈奈吧hhhh 奈奈主业是篮球运动员,打的位置是得分后卫,被影星哥哥推荐做了好多次模特,因此模特也就变成他的副业了,从本人的wb来看,也会玩其他极限运动。 【动图:男生有着银灰色短碎发,草绿色椭圆眼睛,眼角微微上挑,五官精致,脖子后头的头发推到耳尖,显得脖子很长,额前是过眉毛的碎薄刘海,左边鬓角处扎着一条到锁骨上方的小辫子,身材高大,肌肉线条流畅优美,麦色的皮肤上此时亮晶晶的,他飞身跃起扔进了一个叁分,宽松的球服掀起一角,露出了块块鼓起的腹肌,背后是人潮耸动的观众席。】 简直是金刚芭比! 后来MV编导说,毕竟哥哥赛肯苏特是国宝级影星,也考虑过邀请他,可是他的气质太飘不太符合hh,日神本身在神话里就是爽朗阳光大男孩的感觉,还是弟弟演更合适! 为了贴合人设,两个人牺牲都挺大,日神国好热的,姐全程戴着蓝色的美瞳,还要踩高跟鞋,奈奈弟弟就一直是橘色长假发套,本来的银灰色头发其实也超好看呢! 弟弟性格挺温和的,虽然看上去很高很结实,站在姐姐边上多出两个头有点吓人,但举止很优雅,不愧是大家族出身! 一开始上采访,感觉他俩都太礼貌疏远了,虽然放出来的MV片段很甜,但咋说,就有种完全在营业的感觉! 转折应该是在片场不小心发生的意外事故?拍在葡萄藤架下一起摘葡萄的场景,谢赫奈蒙要将姐抱上梯子,姐下意识侧了一下头,结果,他俩的嘴在中间擦上了啊啊啊啊! 视频是员工小号暴的,可以看到弟的瞳孔瞬间放大了一下。姐姐……没有反应哈哈哈,可能亲过的男人太多了,这种小鸡啄米不痛不痒(狗头)。 毕竟弟弟没有恋爱过吧,翻wb也很少接触女性的样子,可能渐渐拍出了感情?对姐明显更殷勤了,像姐这种女人就是少男杀手…… MV真的是cp粉一本满足!从相识到生子一站式服务,据说MV一出来,第二年日神国生育率提高了哈哈哈哈! 然而!在我以为都是炒作的时候!弟弟不是去参加了世运会男篮比赛?有人在现场拍到了姐!穿的很日常的样子,在很近的位置!这要不是托了关系我现在就表演一个吃手机! 桑莱兹国男篮一向厉害,不管是技术还是颜值,比赛票可是千金难求!而且有大神分析,弟弟比赛上球风突变,就仿佛打了鸡血,还抢给队友的传球,这可不像他的风格,本来平常要更冷静从容一些,结果直接破了世运会的得分记录,这次简直要给对手留下心理阴影了吧…… 不过,总体更像是弟弟在单相思哈哈哈,毕竟cp粉狂欢一阵后,就突然得知姐姐乘飞机回国了的消息。 弟弟是运动员不是演员,所以社交媒体都是自己在管理,老粉也知道他小号,偶尔晚上会发一些意味不明的表达心情的emoji和话,不知是不是寂寞了…… 本来这次《超级勇者》粉丝还指望节目组能邀请奈奈弟,毕竟他也擅长这样的运动项目,结果谢琳cp粉超级失望!!反正节目还在拍对不对,不知有没有在这潜水的工作人员,剧本给你写好了,把弟弟叫过来当特邀嘉宾,收视率至少提高八倍! ................................... 谢谢大家的收藏、打赏、评论、珠珠,你们的鼓励就是我的动力! 这个番外接下来会暴露一些没实装的侧夫哈哈哈 没错!日神国是同父同母亲兄弟!然后身材可以参考微博之前特火的那个体脂率12哈哈哈 文里某些特殊id是有用的哦哈哈哈 番外四818某海王影帝姐姐cp战绩(3) 72L哪有谢琳哪有我 不是!不是!谢琳是真的!楼主显然没做好功课!之前都是双箭头,一到我们弟弟就变单相思了真大乌鱼子! 谢赫奈蒙重要的比赛陛下都有去!虽然很低调,但仔细看录像,奈每次进球后,都会往一个特定的方向看!因为我也是球粉,所以碰见过陛下!虽然是真的没石锤哎…… 73L麻由美 其实可能有锤……但比较黑…… 以下科普一千字,不感兴趣请跳过。 众所周知,日神国表面开放,但其实文化受了临近的温莎德很大影响,母权很强,还记得日神米希特偶尔会以公狮首的形象出现吗? 在古代日神国,男性就是公狮,只是女性育种和战争的工具,随时可以丢弃,终生服务于母系家庭以及姐妹的孩子,男子在被母亲选定的高贵女性开苞后,就会去走婚,拒绝地位更高的女性会被看做不解风情,对孩子也没有任何权利。 与其配套的就是小时候会给男孩用奇特的颜料在腰侧点一下,叫狮纹,第一次交合后后,腰侧会生出公狮头的图腾,给女性暗示,这个男人的种子已经成熟了。 因为不利于男女平等,所以现在日神国禁了狮纹的一切资料,基本上没人知道,也没法得到那种颜料了。 不过,豪门总有些黑幕对吧,谢赫奈蒙和赛肯苏特兄弟的妈妈很爱他们的父亲,但也同样十分强权,重视传统,赛肯苏特要更优秀,却不让他继承家业,强迫他和小丈夫生的姐姐订婚,共同管理公司。以她ns,给男孩们点了狮纹也不奇怪…… Lz那张奈奈的图明显还没有狮纹,但是这张 【图片.jpg】 你看他腰上是不是有点奇怪?有块青黑的东西?可能是,运动出汗后,遮狮纹的粉底液融了…… 不过以上都不是重点!谢赫奈蒙wb里除了阿琳亚也没出现过别的女性,让我们斗胆猜测一下…… 73Lxxx 我的天,奈奈妈这么恐怖吗?之前媒体采访她看完自家儿子mv感受,她直接说想让阿琳亚做她儿媳,我还觉得找到了糖很喜欢她呢! 74Lxxx 害,她确实很有趣又有能力,但改不了骨子里封建家长的思想……赛肯苏特天天到处飞去拍戏,和弟弟很少在主宅居住,就有不想看到普信未婚妻姐姐和母亲的因素吧…… 75Lxxx 啊这,弱弱说一句,做了也可能只是p友而已,毕竟运动员那个需求都很大,得不到满足很难专心吧,尤其是精神更脆弱的男性。日神国的男生会不会很没男德啊,害怕了。 76Lxxx Ls,不是谁都是没进化完全的动物啊……看到你这样的妈味发言,感觉日神国现在推行男性解放运动是有道理的。 77L奈奈今天翻陛下wb了吗 做了可能是真的,你看这张: 【图片:谢赫奈蒙提着箱子在机场】 因为是小麦色皮肤不明显,但他脖子上有红红的圆草莓印,而那几天天阿琳亚正好在桑莱兹拍戏,啊好像,还正好是和他哥拍…… 78L双强一生推 啊这,我记得有组扒过赛肯苏特同样时间的抓拍,也是想锤做过的,你看,【图片.jpg】 他俩这个“口红印”,印的位置有点像啊……难道是一个人印的? 我的天……我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惊天秘密Σ(°△°|||)︴ 79L就要兄弟丼 你们是断网了吗?最近我们已经从单独锤升级到想办法锤他们3p了。 你看这张桑瑞兹金太阳奖走红毯的动图: 【图片:阿琳亚穿着礼服短裙在中间走,日神国兄弟黑西装两边各一个,赛肯苏特要上前扶她,被打了一下手,不在意地弯着眼笑了笑.gif】 你不觉得,他的笑很别有深意? 再看这张: 【图片:阿琳亚和叶哈希雅一起走红毯.gif】 这张图里阿琳亚是这天下午飞到温莎德,晚上参加了仪式,而在上一张图,则是前天晚上到的,第二天晚上才走的仪式。 你不觉得,第一张图里姐姐的走路姿势有点怪吗,感觉腿缝劈得很开,再结合苏苏那个得意的表情,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姐姐昨晚操劳过度了? 80Lxxx 我的天,这两个人是关系很好的兄弟对吧,那晚上一起作业倒也没什么奇怪的了,就是天天被这么大的两根艹,不生出孩子合理吗……我已经脑补了八百万字…… 81L凯罗和阿琳亚叁年抱俩 人类最伟大的发明,避孕套,楼上拿好不谢。 82L谢琳小花园 那个转折点个人认为不太妥,谢赫奈蒙应该是一直对她隐隐约约有点意思吧,还记得在MV拍摄途中,有一次凯罗下飞机租了辆豹纹超跑直接到节目拍摄地来看姐了,和奈奈弟之间的气氛就有点剑拔弩张。尤其凯罗喂姐姐吃水果那里,他的脸色好失落。 之后在社交媒体上也有提过恋爱相关的问题,比如女生都喜欢什么样的打扮,想追姐姐的意图很明显吧……他很正经,粉丝不正经哈哈哈哈,评论区居然有人发av里的打码男星! 不过有他的身材肯定是光着都好看哈哈哈哈! 83L就要媚女 谢赫奈蒙多好一男孩子,而且他为了专心练球,拒绝了好多广告代言,但是你们发没发现,后来品牌为了让他出镜,学会花重金找姐姐跨国合作了,因为和姐一起他绝对不会拒绝! 姐什么类型广告都有拍过,我犹记得和叶哈希雅一起拍的唇膏广告哈哈哈哈! 和谢赫奈蒙拍的那个也绝了,桑莱兹不愧是自古以来倡导性爱自由的国家,篮球服大学生和赞助球队的女霸总天雷勾地火,一路在空无一人的更衣室吻到单人洗澡间,车速已经提到八百迈,肮脏的澡间里猛然出现清洁超人,我才想起这是个卫浴清洁剂广告…… 这么棒的广告还有蛆跑到奈奈的wb下骂他媚女,真是够无语的…… 84L楼主 额,可能我确实对谢琳了解不足吧,毕竟姐的cp遍布世界,我没说对的就靠大家补充了。 既然扒完了弟弟那就继续扒哥哥吧哈哈哈,哥哥赛肯苏特是日神国的国宝级男影星,在影帝母亲的熏陶下,从小就以出演魔幻兽人改变的系列电影《兽瞳》而闻名~ 【图片:同样190+体脂率12的完美身材,身着黑西抱着奖杯,麦色皮肤,橘色半长卷发,两边发尾处编了好几条细细的小辫子,额前细碎刘海,草绿色的上挑眼睛,神情软绵绵的,总是挂着轻飘飘的笑,但又给人危险的印象】 长大后也没长残,演技又炉火纯青,活跃在各种悬疑片、科幻片,看上去总是在笑,其实很有个性有有点毒舌,大概是所谓的腹黑?比如之前有人问他从来不出演爱情戏的原因,他说:“对那种东西没有兴趣而已。” 他在《兽瞳》中扮演胡狼族的大反派,主角儿时的好友,长大后却分道扬镳。演到第六部时,主角团纷纷步入婚姻,反派也和部落内老谋深算的胡狼女王结婚啦——就是由我们姐姐扮演的! 本来一开始觉得是大舅子和小姨子搭戏,大家都是想抠谢琳的糖,但是细细品味这对也好香!出现了不少爬墙的哈哈哈!虽然只出现了短短两部,但双恶人cp简直太带感了!而且他们还带着毛茸茸的兽耳和尾巴! 片子里两大影帝互飙演技,十分抢镜!胡狼通过算计和勾引,最后踩着竞争者的尸体成为王夫,以心狠手辣闻名的胡狼女王则心知肚明,却愿者上钩,两人都是为了利益不择手段的野兽,互相算计,又惺惺相惜,玻璃糖味的爱情太好磕了55555!我吹爆! 这也是赛肯苏特漫长的演艺生涯里第一次演爱情桥段哈哈哈,据说本来他“耍大牌”,要求导演把剧情里的爱情浓度降到最低呢,但是播出来之后,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啊!姐身上的真香技能又一次成功发作!日神国人名字不好念,姐姐花絮里都叫他苏苏哈哈哈,反差萌! 众所周知,赛肯苏特无论在荧幕和生活中都是自我主义型选手,wb上除了转发官方营业,从来不发表任何内容,然而!自从合作过后他开始给姐姐转赞评了!要知道获得他的认可真的是难上加难啊!他可是很高傲的,之前有女星追他,也是当着记者的面就一口回绝了!当然,这样也挺招黑的……但他本人肯定不在意恶评就对了。 不仅如此,电影收官后得了大奖,二人一起走红毯,当着这么多记者的面,赛肯苏特居然一口a了上去,姐姐那个懵逼的脸哈哈哈哈,虽然事后解释团队说是给cp粉的福利,但我怎么那么不信呢,就苏苏这个性格会牺牲自己给粉丝发福利吗! 至于奈奈苏苏和姐姐的叁人行蛛丝马迹那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85L双强锁死 我最爱苏琳了!当时电影拍完有个采访,问苏以后还会不会接爱情戏,影片里的床戏尺度很大不会觉得过分吗,苏直接回答“如果对象是她的话就接,再过分一点也无所谓。” 也太会打直球了吧!如果这都不算爱? 那段床戏真的是djefkjfwjd(脸滚键盘),虽然不该漏的都没漏,可就是让人支棱,尤其在水里苏直接抱着姐姐挺举,手臂的肌肉线条在鼓动,真的太美了5555 86Lxxx 可是赛肯苏特不是有未婚妻了…… 87L赛肯苏特后援会露娜分会会长 Ls,老粉都知道,和赛肯苏特一样把她当透明人就好,没有能力还硬要捆绑我们苏苏,之前公司她负责的部门爆出受贿,还要老母亲出来洗地,而且她看了苏的新片,还公开谴责他不守夫道,双标狗自己身边小蜜换了无数个了。以他们母亲那样强权的个性,也不会简单让苏苏解除婚约的。 88Lxxx 哎……苏苏和奈奈有这么个妈,想要入籍很困难吧,毕竟都有事业,偶尔在一起打打炮也挺好。搞笑的是,85L说的那段采访爆出来后,凯罗还在原博底下评价‘不知羞耻’哈哈哈哈。 89Lxxx 别提了,我看节目就是有意要制造修罗场,之前有个恋爱综艺,就是很有名的天天被骂媚女可是黑红黑红的《一日女王》,女嘉宾要和五个男人同时约会一天,上一期女嘉宾是阿琳亚,男嘉宾阵容也是顶配,有奈奈苏苏小叶伊露姆约兰汀(还在排队没扒到),大家一起去游乐园,最后由阿琳亚和评委为男生的表现打分。 最搞笑的是凯罗在底下当评委,实在是太毒舌了哈哈哈,我觉得他好酸,给苏苏和露露还有小叶打的分都爆低,恨不得魂穿吧? 然后,那天也是五大cp混战的不眠之夜。 90L橘子冰糖紫水晶 楼上,是七大,还有苏奈bl党和苏琳奈夹心党。 赛肯苏特做完旋转木马就晕了也太搞笑了哈哈哈,因为这个分最低好委屈!可能都比较自傲,所以和凯罗犯冲。小叶明明表现超好,穿女装和姐姐一起拍艾尔莎和安娜的照片也好可爱(毫无违和感),分低大概就是凯佬私心吧……谢赫奈蒙玩投篮给姐姐赢了个大奖轻松熊~约兰汀虽然话不多,看上去不好接近其实天然,但一直都有照顾姐姐,帮她举着奶茶和冰激凌,去过山车和鬼屋他一点多余的表情都没有,不知是没反应过来还是胆大。 搞笑的是伊露姆竟然找机会偷跑,拉着姐姐单独去做摩天轮,之前还当着众人的面喝一杯奶茶,在鬼屋里说自己害怕搂着姐姐不放,见识到了绿茶正太的威力。不过他这个人太假太作了,拿手好戏就是捆绑女方……虽然是时下最in的爆红小偶像,不希望姐姐要这样的男人呢。 91Lxxx 伊露姆粉丝很恐怖的,全是饭圈那一套……看上去人畜无害,但从他的行为能感受到十分ambitious,一旦炒作结束没用了立马翻脸不认人装无辜,但对阿琳亚好像比其他炒作要亲密一点,可能是在想嫁给姐姐当豪门小丈夫吧…… 92Lxxx 伊露姆确实绿茶本茶,但有一说一,唱跳实力是有的,和姐姐一起演的无脑傻白甜偶像剧里的男配,演技也还好。身为男配却能抓住每一个机会和女主角在有机位的时候适时互动,把自己炒得风头盖过男一,也是个本事。 93L小白兔爱吃葡萄 楼上对伊露姆恶意太大了吧,之前确实和几个女爱豆上过综艺,可他只是小偶像,得按照剧本来,只是工作而已,想红也没什么大不了吧?除了姐姐和别人从来没那么多肢体接触,还是很有男德的! 94Lxxx 甚至作为偶像,要恋爱是会被反噬的,他现在对姐姐追得太紧,已经有些女友粉脱粉回踩了,但无论如何,都是他自己的选则。 95Lmnhx 毕竟有一样的爸爸,赛肯苏特和谢赫奈蒙只是关系单纯的好兄弟吧,根据行为举止来看他们两个都是异性恋,赛肯苏特对谁都满不在乎的样子,从小就对弟弟最关心,所以两个人才能和睦地伺候一个女人。 96Lxxx 楼上是外网来的吗?一股机翻调调。 反正是一妻多夫社会,男人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是奈奈先认识的姐姐,他在采访上也说过,是他给自己哥推荐阿琳亚在《兽瞳》里搭戏的,有好女人可不得先介绍给自家人,兄弟共侍一妻矛盾也少。苏也算铁树开花了。 97Lxxx 是啊,我愿用我十年不吃榴莲换苏苏奈奈跨国联姻做露娜女婿! 98Lxxx 哈哈哈哈,楼上你本来就不爱吃榴莲吧! 99Lxxx 草啊!刚热搜有人拍到了球赛过后夜里谢赫奈蒙带着姐姐进赛肯苏特的房子了!你们也不相信他们只是在房子里打叁缺一吧?这话题是毒奶成功了? 100Lxxx Woc!跨国联姻不是梦啊! ................................... 可能最近没法太精修了 大家就当论坛上的网友说话都急急忙忙吧哈哈哈 考试期间不太敢写正文了,怕分散精力 新侧夫试装ing,都是可爱有男德的男孩子,毕竟萌兰出品 但我不保证有些能在正文番外最后看到,毕竟可能会出现写着写着没灵感 感谢大家对我一切的鼓励!我会专心哒! 另祝所有有体育精神的健儿加油~ 番外五人鱼(1) 夜晚,海面上翻滚着漆黑的波浪,而在距离陆地几千米远的远海,又是另一番世界……人鱼的世界。 古往今来,人类沉迷这种奇妙的生物,却鲜少有人能在有生之年一睹其真容,一条人鱼能换上百箱金币,为了金钱,抓捕人鱼的黑船猖獗,甚至连国王本人都在暗中饲养人鱼。最终,政府终于出台了人鱼合法捕捞的相关规定。 禁止捕捞珍贵的雌性人鱼。禁止捕捞列入濒危名单的人鱼。饲养、贩卖、研究人鱼都要持有皇家人鱼研究会发放的资格证书。 但是,为了利益,人类这种贪婪的生物是什么都能干的出来的。 很多大的人鱼族群将栖息地搬到深海,却仍然阻止不了黑船的捕捞。每年都会有一定数量的鱼口丢失。如精灵玫瑰这样喜爱结成大部落的人鱼亚种,去年有一支竟然连女王一家都被人捞走了。 此时此刻,深色的水面下,海洋生物们也同样在沉睡着,崎岖陡峭的海底山上,布满了一个个洞窟,那是人鱼的家。 在这众鱼安睡的时刻,一个小金点东躲西藏,避开巡逻的守卫,绕出了聚居地,慢慢向远处游去。 她是一条出生率低,存活率也低的雌性人鱼,有着精灵玫瑰一族清冷若仙的外表,白皮肤,金灿灿的尾巴和头发,尖尖的耳朵,紫色的瞳孔澄澈如水晶。 选择在晚上出走,阿琳亚实在是迫不得已,她的发情期到了,按照传统必须和两位同胞兄弟繁育后代,可她对他们俩实在是兴趣缺缺。 毕竟,人鱼的寿命是一千年左右,雌性人鱼的发情期从五六十年一次到百年一次都有可能,而且,人鱼母亲一次可以怀很多不同雄性的卵,阿琳亚想自己挑选更合适的基因。 负责祭神的王兄安普斯太过娇弱,几乎从不踏出自己的洞穴一步,而王弟凯罗的性格又太跳脱任性,在阿琳亚看来,都不是适合繁衍后代的对象。 可精灵玫瑰女王一向偏爱她的两个儿子。由于性别比例差距,海中的雄性人鱼很多一生都得不到珍贵的及交配机会,在王女阿琳亚很重要的第一次发情期,女王却一定要她只和自己两个兄弟交配,让她很不满。 况且,近亲交配虽然可以保持血统纯净,受精率却很低,会生出很多空卵。 于是,她选择了离家出走。人鱼是海中最强大的捕食者,没有什么要担心的。 阿琳亚从被人鱼毁掉的黑船上,也偷偷捡回过一本关于人鱼的书籍,凭借自己的人类语知识,了解到人类给很多不同种的人鱼都起了名字,进行了研究,比如她是精灵玫瑰,有着人鱼中最锋利的牙齿。 这很不错,可以方便她在遇到没见过的同族亚种时,了解到其有没有适合流传的基因,和躲避风险,毕竟雄性人鱼力量很强,有些亚种的独行人鱼会强行与雌性进行交配,成为她的伴侣。 正在阿琳亚要加速游出部落的巡逻范围时,一只小手突然拉住了她的肩膀。 她警惕地回头,发现一只小人鱼飘在自己身后。 他有着乖顺的雪色头发,脸蛋粉白,与阿琳亚如出一辙的眼眸闪闪发亮,淡紫色的小尾巴还没发育完全,看上去肉圆圆的,鳞片如水晶般流光溢彩。上身披着短短的雾状白色薄纱,在胸口处串着宝石打了个结。 人鱼一般都会遮掩第二性征,有穿水草或生物吐出的纱的,也有穿宝石、金制的胸饰或者贝壳的。大部分人鱼都很爱美,即使妨碍捕猎,也会坚持穿戴自己喜爱的装饰。 如果光溜溜的话,emm,雌性是承受不了那么多异性热辣的目光的;有伴侣的雄性则可能会深受同性伙伴嫉妒,爱爱的痕迹会很重,太尴尬了。 人类的书上很多人鱼示意图都极其很色情,着实让阿琳亚震惊很久,人类真是不拘小节…… 阿琳亚松了一口气,“是你啊,奥尔菲,难怪我没有发现。” 对照人类的笔记来看,奥尔菲是一只莲水晶品种的人鱼,这种人鱼雌雄都很纤瘦,但胜在速度快,而且几乎没什么气味,很擅长隐藏自己。 不过由于适应性强又貌美,也是受人类抓捕最严重的对象之一,青少年期前的小人鱼都很脆弱,奥尔菲的父母都被抓了后,就寄居在精灵玫瑰的族地和阿琳亚一起生活,晚上经常和她睡在一个贝壳里。 他像一个小尾巴,到处黏着阿琳亚,仿佛比阿琳亚自己都更清楚她的日程安排。 奥尔菲欢乐地吐出一串泡泡,甩甩莲花瓣般的尾鳍,绕着阿琳亚缓缓游动,尾巴若有若无地扫着她的鳞片,这是人鱼表达亲密的方式,“表姐,这么晚了,你要去哪?” 阿琳亚实话实说,“我要逃婚,一个鱼去别的海域,挑选适合做鱼爸爸的雄鱼。” 奥尔菲听了,立马抱住她的腰不放,嘴唇一瘪,小声祈求,“可不可以把我也带走?我不想离开表姐,我可以照顾你。” 本来听到阿琳亚要结婚,奥尔菲就内心难过,他也想做表姐的伴侣,然而他还没发育好呢,实在是有心无力。他会不断磨练自己的捕猎技巧,等成年了,就去抓最好的猎物向她求爱。 阿琳亚勾着唇角抓了抓他的尾鳍,又软又小,才刚褪了一次皮,“你看?你的尾巴现在还游不快呢,万一遇到黑船怎么办?” 摸尾鳍在人鱼的文化中是很暧昧的举动,阿琳亚以为奥尔菲年龄小还不懂事,也不注意。 奥尔菲害羞地从她的手心里将淡紫透明的尾鳍抽走,撒娇般整个鱼盘在她身上不放,“让我跟着表姐吧,我会加油游的,你要是不带我了,我也要去追,我还可以帮你照顾鱼卵。我会随时戴着尖利的石刃,这样被黑船抓住也可以跑出来。” 阿琳亚想了想,她临阵脱逃,奥尔菲在族里一定会成为众矢之的,以他执拗的个性,要是选择独自追踪她也可能遇到危险,而且算算时间,巡逻的守卫马上要回来了。 金色的少女人鱼捏了捏小人鱼白嫩的脸蛋,“好吧,那你要跟紧了,累了就告诉我,我可以推着你游。” 就这样,表姐弟二人互相扶持着游到了几百里外远离出生地的水域。 非常幸运的是,他们找到了一艘卡在海底山上的人类沉船残骸,稍作打扫后,便可以直接当做一个舒适的巢穴了。 安顿好了奥尔菲,阿琳亚便到附近的水域捕猎,运气不错,抓到了一窝肥美的鲷鱼,饱餐一顿。 阿琳亚完全不急于寻找伴侣,而是在此悠闲度日。雌性人鱼在发情期时会散发强烈的荷尔蒙,雄性人鱼隔着几千里都可以闻到其中的信息素,得知雌鱼大概的年龄、亚种和性格等。 当然,这也意味着部落可能很快就会找到她,好在她有注意掩盖气味,并事先设下了很多气味障碍误导“追兵”。 就算在无一不美的人鱼中,精灵玫瑰也是极其受欢迎的。接连叁天,有很多雄性人鱼拜访阿琳亚的暂居地求偶,但都吸引不了她,有想硬来的,也只能在她的尖牙下落荒而逃,甚至命丧大海。 直到第五天,在阿琳亚追击一条肥美的鲨鱼时,突然,一阵甜甜的气息钻入鼻腔,在前方飞速逃跑的鲨鱼仿佛脑子进水了一般停了下来,阿琳亚一下拧下鲨鱼半边脑袋,纳罕地寻找神秘气息的源头。 只见不远处,停留着一条身材偏娇小的珊瑚粉色尾巴雄性人鱼,他上身的皮肤仿佛是褐色的,在注意到阿琳亚的视线后,飞速扎进了水草的遮蔽处。 这个雄性没有像其他追求者一样热情洋溢地围上来,不知他想做什么,倒让阿琳亚产生了些许兴趣。 接连几天,他每次都会在阿琳亚狩猎时出现给予帮助,可直到第四天,才肯游到距离阿琳亚一米处,优雅地绕着她在水中徘徊。这样的接近方式让阿琳亚十分舒适。 阿琳亚这才看清了他的长相,这似乎是一条蔷薇莎乐美,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品种的人鱼,按理来说,他是不应该出现在这片海域的。他拥有着珊瑚粉蔷薇花般层层迭迭的华丽尾鳍,在靠近上肢处,还有两条飘逸的腹鳍,手腕和耳尖处也长着花瓣状的类鳍组织。 他的脸也很好看,属于可爱的少年型,又带着点说不出的撩人,琥珀色的大眼睛水汪汪的,嘴唇饱满粉嫩,鼻子尖翘。深棕色的卷发浓密而蓬松。 少年仿佛很注重打扮,耳朵上有耳钉,劲瘦的腰间坠着脐钉,胸前挂着金色的胸饰,头上戴着红色的深海花。 注意到爱慕的雌性人鱼视线中带着明显的欣赏,叶哈希雅内心松了口气,愉悦地眨眨眼睛,仿佛诱惑般冲她轻晃着自己漂亮的尾鳍,用鳍的边缘轻轻剐蹭她的鳞片。 阿琳亚内心涌上些许从未有过的热热的感觉,对少年发出了友好的邀请信号——语言不同的人鱼用声波交流就基本能明白彼此大概的意思。 褐肤的人鱼少年这才缓缓游上前,与她在一处海岸山的悬崖上共进了午餐,顺便交换了名字。 整整一星期,二鱼都在这片水域约会,叶哈希雅展现出的美丽的姿态,强大的捕猎技巧,以及温柔体贴的个性,都让阿琳亚十分满意。 蔷薇莎乐美虽然没有强大的力量,但其特殊的腺体面对猎物时会释放致幻的香气,杀鱼于无形。如果和他交配,一定能生出优秀的后代。 野外的雄鱼可能会无差别伤害雌鱼身边的雄性生物,阿琳亚考察了叶哈希雅些许时间,才带他去了和奥尔菲暂居的沉船。奥尔菲好像很讨厌他,鼓着小脸将他当透明鱼,叶哈希雅却也不介意,只是委委屈屈地在稍远的地方注视着他们,晚上在沉船不远处的山体上睡觉,阿琳亚觉得很不好意思,说服了奥尔菲,让叶哈希雅把他的窝挪进了沉船里。 第二天,在完美配合着抓到了一条巨大的剑鱼后,阿琳亚顺势贴在人鱼少年的身上,咬咬他的唇瓣,暗示着抚摸他脐下几块软软的鳞片。 叶哈希雅也是处男鱼,被她摸得面红耳赤,整条鱼软得被剥了骨头一般。他本来还想跳完求偶之舞后再向她求欢呢,没想居然被抢先一步。 如阿琳亚这样美丽强大的雌性,万里挑一,一般追求者繁多,即使她有了五六个伴侣他也愿意试一试,而雌性往往都爱选择‘鲨梦魇’、‘雪洋黑鲸’、‘猎日’这样看上去伟岸矫健的品种,毕竟叶哈希雅在视觉上看着生存能力不足,还以为被选中的几率会很小。 深觉自己被神眷顾的叶哈希雅和阿琳亚一起倒进了巨型海葵 首-发:[海棠搜书].xyz (po1⒏ υip) 番外五人鱼(2)高h 两条鱼在海葵的遮掩下交缠起来。 人鱼要做爱,必须要让雄性动情出露生殖器,蔷薇莎乐美在没有接触雌性前并不会发情,作为一条从未见过自己生殖器的处男鱼,叶哈希雅也很忐忑,怕里面长得不能让心爱的雌性满意。 阿琳亚的唇一路向下,将他碍事的胸饰打开,暴露出穿着小金环的艳粉乳粒,又用舌头去逗弄那可爱的小环,尖利的牙齿刮过乳头,让叶哈希雅身体一阵颤抖,从未有人见过的身体部位暴露人前,他胸膛凌乱地起伏,感觉阵阵热流向着被人鱼少女爱抚的软鳞下涌去。 同样,少年也在热情地回应她,他动作青涩地摘下了她胸前的贝壳,揉弄着她丰满的乳房,又试探着用手指在她鱼尾前段逡巡,寻找雌性的生殖腔开口。 两条翻滚的人鱼将周围搅得满是泡泡和水波。 阿琳亚也是第一次交配,只能按照人类笔记里写的方法挑逗人鱼雄性,她也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但以少年愈发迷离的目光来看,她大概是做对了。 终于,在阿琳亚不懈地努力下,叶哈希雅仰头发出几声急促的呻吟,使劲将她的手向腹部按去,阿琳亚感到手下滚烫的软鳞变得凹凸起伏,最终,伸出一个粗大的棒状物。 阿琳亚有些害羞地撇了眼他那个地方,褐色的,尖端顶着个艳粉色的球,棒身上有细短的软刺,丑陋中带着点可爱。但她又不禁有些畏缩,不知道这么大又扎的东西伸进自己的生殖腔会不会很疼。 读出了少女忌惮的情绪,叶哈希雅从腺体中释放了一些香甜的安抚的气味,眼神柔柔地望着她,忍着快被欲望冲击到爆炸的身体,身子缓缓向下移,鼻梁从她白嫩的乳沟中滑下去,来到了她的生殖腔附近,伸出舌头轻轻舔舐那道半开不开的小缝,一下下勾着其中粉色的嫩肉。 阿琳亚尾椎一阵发麻,不禁酥爽地用尾巴缠住他的身体。 在叶哈希雅唇舌的开垦下,生殖腔开的越来越大,在将将能插进叁指时,少年尝试用自己的肉棒磨蹭那翕动的小口。 阿琳亚有些僵硬地注视自己的身体被这样粗硕的棒子入侵,但她并没有感到疼痛,蚌嘴般的小口反而很热情地在吸附棒子,仿佛生来就是连在一起般。 “噗嗤”一声,少年将龟头试探地挤进了她的生殖腔,这样不上不下谁也不好受,况且生殖腔内部已经足够滑了,他干脆心一横,劲腰一沉,趁阿琳亚没回过神,将肉棒一下捅到了洞穴深处。 一瞬间,人鱼少女不由得发出尖叫,可她预想的不适并没有来临,只有酸酸的饱胀感,以及被满足的快意。 两个人喘息着抱在一起,金色的尾巴和珊瑚粉色的尾巴交缠着,合二为一。 他们抱着亲吻了一会后,叶哈希雅开始挺动腰身,柱身上细小的毛刺刷在她的穴壁上,带来感官上巨大的刺激,褐色的肉棒深深浅浅,剐蹭粉色的穴肉,将她白皙的小腹撑出一个凸起,仿佛卵已经在里面发育成熟了。 蔷薇莎乐美生殖器上的凸起是为了刺激雌性排卵,增加受精率,,为了保证交配一次便在雌性子宫中埋下自己的种子,他们的精子也数目庞大而活性强。 连在一起抽插了数十下后,交配经验不足的人鱼少年便将阿琳亚的尾巴搅得更紧,精致的脸埋在她两瓣乳房间,射出大股浓稠的精液,装满了她的肚子。 发情期间,人鱼的每次交配都会持续很久,由于兴趣高涨,叶哈希雅很快就又硬了,在反复射了五次后,狭小的生殖腔根本承受不住这样大量的灌精,高潮、尿液混杂的白色的粘稠物质纷纷从生殖腔泄露出来,飘在他们周围的水域中。 云销雨霁后,两个鱼紧抱着躺在巨大的海葵里,少年爱意满满地啄着她的嘴唇,轻轻抚摸因为灌满爱液而隆起的小腹,“我们的卵说不定已经在这里了。” 人鱼交配后就可以听懂对方的语言了,和同一只雌鱼交配的雄鱼们也可以。 “接下来我连续很多天都会很需要你,你要做好准备。”阿琳亚回吻着他。 精灵玫瑰的雌鱼一旦在发情期和雄鱼做爱,卵就会排到子宫内,等待鱼爸爸的精子了,雌性一次会下十几颗卵,为了保证所有卵都被受精,雌性在排卵后的几天内欲望都会极其高涨,需要不断和雄性做爱来缓解。 叶哈希雅却用不舍又温和的目光打量她,琥珀色的瞳孔在水底更显波光粼粼,“小人鱼们出生后需要大量的营养,我得提前做准备,可能会去远海碰碰运气,在我不在时,我希望有别的雄鱼在巢穴里照顾你。” 一条雌鱼一生平均只能生出两个雌崽,雌性人鱼极其稀有,小人鱼又脆弱,雄性必须和妻子的丈夫们和睦相处,照顾彼此的幼鱼。有些特定品种的人鱼可能会杀掉雌鱼的伴侣和幼崽,强迫其迈入下一个发情期与之交配。 只是,阿琳亚还处在和叶哈希雅的热恋期,很难转移目光到别的雄鱼身上,接连几天,他们都没有遇到合格的雄鱼。 一天,叶哈希雅早早起床去找肥美的食物给她补充营养,阿琳亚则在阳光照到水底时才醒来,她悠悠然离开破船,准备去周围散散心。 阿琳亚游过一片小丑鱼群,突然,脑内传来陌生人鱼的求救信号,她斟酌了一下,还是决定去看看情况。 她向远游了几公里,发觉水面上有铺天盖地的黑影,是抓捕人鱼的黑船!好像还有什么东西被吊在海里!她一甩尾巴,加快了速度。 稍微离近些,发现是一条皮肤瓷白的黑尾巴雄性人鱼,他被人类特制的松紧绳勒住了全身,此时正无措地在水中摆动尾鳍,一条虎鲸正焦急地围着他转,发出“嘤嘤”声。 这种松紧绳阿琳亚知道,再大的力量也没办法从内挣脱,她从盘好的头发中抽出骨刀,如离弦之箭般向被禁锢的人鱼游去。 雄人鱼肩宽腰窄,留着黑色的短发,脸庞清秀,鼻梁高而细,眼窝深陷,略微下垂的海蓝色眼睛显得十分温柔,在看到她的一瞬间,他的眼神明显亮了一下。 不过,现在可没时间关注长相了,阿琳亚用尾巴缠着他的身体固定住自己,迅速用骨刀划开紧紧将他束缚住的绳索,而雄性人鱼只是身体僵了一下,就调转姿势配合她。 期间,因为流动的海水,陌生人鱼的身体好几次都与她贴在一起,那张让她有点心动的脸接连扎到她的胸上。 到最后一段绳子,阿琳亚心急之下,干脆用牙齿代替骨刀,撕扯他胸口上缠绕的绳线,终于,最后一点绳子也“啪嗒”一声断了,人鱼重获自由,和阿琳亚并肩逃离了黑船的范围。 二鱼停下来后,那只虎鲸也依然跟在附近,并好奇地绕着在阿琳亚徘徊。 对于人鱼来说,海豚、鲸鱼这样的高等哺乳动物是猫狗一样的存在,如果没有必要,基本不会吃他们。 陌生雄性人鱼身上被弹力网勒出的红痕还没消退,在白皙的肌肤上十分刺眼,但他仍对着阿琳亚羞涩地笑了下,释放表示友好和感谢,同时,又隐约表达异性好感的信息素。 两个人这样正对着,阿琳亚才发现他十分高大,肌肉却并不健硕,尾巴却比她要长叁分之一,表皮很光滑,类似于黑色鲸鱼,没有鳞片,尾鳍大而长,一看就很有力,背部有尚未完全退化的黑色背鳍的痕迹。胸部缠着几圈深色海草遮羞。 很明显,这是一条雪洋黑鲸,这个品种以综合能力突出,在人鱼雌性间极受欢迎。同时,他们脾性温和,不会和其余伴侣产生冲突。雄性雪洋黑鲸在成年后,会离开自己长大的海域,一边流浪,一边寻找伴侣。 在美丽的人鱼少女不加遮掩地打量下,年轻的雄性面颊迅速爬上了红晕。这个味道,他很熟悉,就是一直以来吸引着他不远千里来到这里的雌性的气息…… 他心脏怦怦直跳,又懊恼自己还没来得及准备任何猎物作为见面礼。这样会不会就得不到她的青睐了呢? 阿琳亚对这头雪洋黑鲸的外表还有神态都是满意的,唯一奇怪的是他怎么会被这么低级的陷阱抓了,该不会捕猎技巧很差? 她纠结着,并没注意到奇怪的热量在自己的小腹处汇聚,等回过神来,只觉得头脑晕乎乎的,整个鱼都发烫,连周围的水也是烫的,而那条黑尾巴的雄性是唯一冰凉凉的所在…… 达勒佩还在犹豫要不要现场表演一下人鱼唱歌,谁知,雌性却主动贴了上来,她身上浓郁甜蜜的情热气息立刻让他这条未经人事的小处鱼无法思考了,更别提那软嫩的手指还向下摩挲着他的生殖口。 人鱼少女一条胳膊抱着雄性的肩膀,一条胳膊急切地扣着他下腹几片软鳞,一旁的虎鲸见状,深觉人鱼太过开放,一见面就要交配,躲进了一处茂密的水草里。 “唔……”可怜的雄性没有经验,被阿琳亚摆弄得楚楚可怜,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生殖器被玩得从小口里钻了出来。 雪洋黑鲸的生殖器和皮肤一样十分白嫩光滑,可尺寸却不容小觑,足足有半米长,而且其中有灵活的阴茎骨,让他们可以在做爱时控制生殖器戳刺雌性的感点——可能这也是雪洋黑鲸受欢迎的重要原因。 达勒佩突然意识到,雌性的身体里应该已经被别的伴侣刺激排卵了,因此见到身为雄性的他,稍微被信息素一刺激,就会变得很热情。她的伴侣去哪了,怎么在这个时候舍得离开她呢? 而浴火烧身的阿琳亚自然不满他的停顿,她可还在等着他给肚子里的卵受精呢!她一把握住长着阴茎骨的坚硬的白肉棒,没有理会雄性嗓子里发出的喑哑惊呼声,向早已绽开的肉粉生殖腔插去。 随着她越发深入,达勒佩只觉自己下面被裹得极紧,让他又疼又爽,快要窒息了,由于他的阴茎太长,已经插到了接近宫口,还有一截露在外面,正好方便阿琳亚拿着它换着角度在自己的宫房内抽插,仿佛将雪洋黑鲸的大肉棒当成了一个性爱玩具。 初尝人事的雄鱼很快就耐不住了,龟头几乎是钻进她的宫口喷射,空虚的生殖腔得到满足,阿琳亚这才平息下来,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和生殖器还没缩回去的雄鱼大眼瞪小眼。 由于雌鱼一生发情期很少,人鱼的受孕率很高,所以……这一炮打完,这条陌生雄鱼可能已经是她宝宝们的准爸爸了。然而,他俩连对对方的名字都还不知道。 “你饿了吧?稍等一下,我去抓猎物给你。”达勒佩心中甜蜜又有点尴尬羞涩,暂时找了个借口离开现场,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 过了一会,他带了一条肥美的鲸鲨回来,可怜的大鱼被刚做完爱神清气爽的雄性人鱼撕成了两段,这个完美的猎物让阿琳亚减少了一些对他生存能力的怀疑。 ........................... 这篇番外可能满满都是肉 不同种的人鱼习性不太一样,就仿佛人的智商都高,可是有的人一个人在原始丛林生活一辈子,和在家庭部落里生长的肯定行为模式万千不同。 之后会上新的男人暴露一下性格设定啥的hhh,但估计正文还不太确定会不会出场,也有的会超长时间待机,所以有喜欢的新男人一定告诉我呀! 我想写拟马番外了哈哈哈,但估计也会只有一发,华天和马好可爱,最后是多一字小姐姐赢了冠军,祝贺!! 番外五人鱼(3)h 随着卵的发育,雄鱼出门找食已经刻不容缓了,经过简单的考察,阿琳亚决定接受达勒佩作为第二只伴侣。 “所以,你为什么会被黑船抓住?”阿琳亚好奇地问。 年轻的雪洋黑鲸感到很不好意思,“因为最开始被网住的是伊森,就是虎鲸,我想救他,就没太注意。” 通过信息素,人鱼可以和高等哺乳动物简单交流。这头虎鲸和达勒佩一样都是外出寻找雌性的流浪年轻雄性,二人在路途中结伴,产生了跨越物种的友谊。 即使达勒佩搬到了阿琳亚的巢穴,伊森也每天都会来附近海域看望他。 达勒佩性格很温和,不但会指导奥尔菲的捕猎技巧,与阿琳亚带着他一起打海草球,对资格比他老的叶哈希雅也十分礼貌。 因为发情期,两条雄鱼晚上都和她在一个船舱休息。阿琳亚本以为叶哈希雅会很乐意看到有新的雄鱼来帮他分揽生活重担,可没想到他对达勒佩的态度却异常疏离,明明是他说必须有新伴侣的。 面对她的疑问,叶哈希雅直言不讳,“因为他比我体型大,又和你一样都很白,生殖器也长,不知道你会不会更喜欢他呢,要和别的雄性分享你,我很嫉妒。” 阿琳亚自然是用自己丰盈美好的身体安慰他,让他知道无论有多少伴侣,自己的爱不会变。 达勒佩则担忧妻子对他没有多少爱情,自己也没有那么华丽的尾鳍,她明显对蔷薇莎乐美更加亲密。 发情期间,雌鱼的需求很旺盛,她经常榨干一只雄鱼还要第二条,或者要求褐色的毛刺肉棒和白色的超长肉棒一起侍奉她,同操一个生殖腔,久而久之叶哈希雅和达勒佩也就不再互相介意了。 叶哈希雅也很羡慕雪洋黑鲸可以控制自己的生殖器在雌穴里拐弯,甚至直接伸进宫口对着卵射精。 两条雄鱼白天轮班出门捕猎,储存大量抚养幼鱼用的的贝类,晚上又要一起满足她一整夜,都很辛苦。但,阿琳亚发现自己还是欲壑难填,只好用捕猎发泄多余的精力。 身为精灵玫瑰种的雌性,阿琳亚十分强大,可是力量肯定要稍稍逊色同样级别的肌肉发达的雄性,也有人鱼喜欢“抢婚”,因此家里的两个伴侣并不赞同她独自去远海捕猎。尤其她现在的生殖口已经涨成了迷人的粉色,肉眼可见的发情痕迹,其吸引力根本让雄性难以抗拒。 但是,阿琳亚对自己的实力充满自信,在躲过了奥尔菲的盯梢后,她决定独自去远海散心,说不定还能碰见人类的沉船寻寻宝。 然而,游到物种丰富的地带,她突然发现了一只硕大的双髻鲨,立刻改变了目标,追击它向近海游去。 双髻鲨也是海中最优秀的捕食者,发现了阿琳亚后,立马加快了速度,两条鱼在海中上演起竞速赛跑,阿琳亚一时间沉迷于此,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身后也尾随着两条黑影。 眼看双髻鲨灰色的尾巴越来越近,突然,一丝违和的气息飘进她的鼻端,是陌生雄性! 她警惕地回过头,只见两条麦色肌肤的雄性人鱼正在距离她几十米外的地方,察觉到她的视线,二者同时对她散发出了强势侵略意味的求爱信息素。 阿琳亚并不理会,而是一甩尾巴,故意向一片崎岖的海底山中游去。她不喜欢太直接的雄性。这会让她想起家里任性的弟弟。 谁知,这两只人鱼虽然体型健硕,动作却极其灵活,追着她穿过了一个个缝隙,直到开阔的水面。 雌性在力量上的劣势暴露无遗。由于放飞自我地追逐双髻鲨的缘故,阿琳亚的体力现下已经所剩无几了,只得向两只宛如胜利者般施施然绕着她游动的雄性威胁地龇出獠牙。 此时,这两只‘猎日’品种的人鱼兄弟却十分摸不着头脑,他们已经向雌性证明了自己强大的能力,可她却丝毫没有表现出青睐的模样,怕吓到可爱的雌性,又不想错失交配机会,他们只好形成包围圈,环绕着她游动,不时用自己长有斑纹的尾鳍试好般抚动她的尾巴和肩膀。 然而,金发的人鱼少女却一尾巴抽了会去,这让他们更迷惑了。 猎日的雄性拥有雄性荷尔蒙爆棚的完美身材,一向很受雌性的欢迎,甚至高傲的雌性人鱼会放下身段主动向他们示爱。人鱼雌性的发情期不长,所以一般和雄性稍微熟悉熟悉,双方都满意就会立马滚进水草繁育后代。优秀的雄性人鱼也有对雌性挑剔的资本,兄弟俩也是思虑良久,才选择了这条精灵玫瑰作为未来幼崽的母亲。两条猎日雄性——赛肯苏特和谢赫奈蒙万万想不到,自己竟然会在求偶方面受挫。 兄弟俩之间,一向是哥哥赛肯苏特更有主意,但是坚持选择阿琳亚的是谢赫奈蒙,赛肯苏特挑剔她看上去不够强壮,但只要是弟弟的要求他一定会满足。他们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从破卵开始,在危机四伏的海中共同经历千难万险,拥有比钻石还要坚固的情义。 他们是不会放弃的。 猎日雌性不会抚养孩子,交配结束后就会和自己的伴侣分道扬镳,小人鱼一生下来,面对的不是父母,而是残酷的海洋。因此,比起人鱼社会的规则,他们更熟悉的,是猎食者的规则。 即使在部落人鱼的社会中,若是雄鱼能用绝对的力量进行征服性的交配,通常雌鱼也会认可他们的地位。 阿琳亚还是想找寻逃走的机会,甚至游到了极浅的近岸地带,可两条猎日仍没有放弃,环绕她游泳的半径更是越来越小。 阿琳亚这时才看清了他们的长相,没想到二人虽然肌肉发达,脸蛋却十分精致,都长着上挑的草绿色眼睛,耳上挂着沉重的环饰,显得风情无限,一只是银色短发,额前有过眉的碎刘海,一侧鬓角编了一条到下巴的辫子,神色更柔和优雅,另一只是橘色半长卷发,额前的刘海是几缕随意的卷发,发尾处编了很多用珠串固定的细细的小辫子,神情软绵绵的,却显得有些深不可测。 他们都拥有斑纹色的尾巴,只是一条是银灰相间,一条是金橘相间,尾鳍长有很多长长短短的分叉,在末端有几条像狮子鱼一样斑纹色的长长的鳍刺。 两鱼都将近是阿琳亚体型的两倍大,让她十分有压迫感。尤其是,二者热辣辣的眼神徜徉在她凸起的粉红色生殖口上,目的昭然若揭。 银色的弟弟谢赫奈蒙此时还犹豫着怕吓到抗拒的雌性,橘色的哥哥赛肯苏特猜到他心软,暗中递给他一个幽深的眼神,谢赫奈蒙才狠下心来,强硬地一下子将金色雌性扑倒在了仅有半米深的海水里,手掌垫在雌性的后脑,以免她摔到沙地上受伤,强有力的银灰色尾巴搅着她的尾巴。 好在这里似乎是个无人岛,近岸也不会有人类来打扰他们交配。 考虑到猎日兄弟确实很帅很矫健,阿琳亚在收到他们的信息素时,生殖腔又为找到合适的鱼爸爸而沸腾了,可她真的不想就这样就范!尤其是二鱼一幅胜利者的模样压制她,让她很不愉快! 于是,她剧烈地挣扎起来,用锋利的牙齿咬着银灰色人鱼结实而富有弹力的麦色肩膀,撩起一阵阵水花,将附近的小鱼惊得四散奔逃。 眼见弟弟的肩膀被咬得冒出了丝丝血痕,赛肯苏特的嘴角下垂几分,从身后揽过雌性人鱼的上身,一手如铁锁般向后别着她的手臂,一手揭开她遮羞的贝壳,修长的麦色手指不轻不重地揪着她饱满的乳粒。 他靠在阿琳亚的耳边,声音轻柔,却充满了戏谑的味道,“不要对他这么粗鲁嘛,你发情的味道都快将海水也染成甜的了,老实一点会更舒服哦。” 赛肯苏特火热的舌头吮吸着她的耳朵和脖子,阿琳亚立刻软了身子,仰倒在橘色雄性结实的前胸,发出连连呻吟,她身前的银灰色雄性则露出羡慕的神色,尝试和自己的兄长一起把玩雌性丰润的乳房,两双麦色的修长的手将雌性白皙浑源的乳房揉捏成各种形状。 这样极富视觉冲击力的淫乱美景立刻让二鱼的气息比方才潜游时还凌乱了不少倍。 谢赫奈蒙好不容易才从雌性美丽的第二性征中回过神来,见时机成熟,便将手指伸进了艳粉的生殖腔里做扩张。 猎日雄性拥有极其伟岸的肉棒,如果不好好做前戏,雌性可能会受到伤害。虽然对兄长将率先和雌性交配的机会让给了他感到有点不好意思,可谢赫奈蒙也不打算推辞。 见雌性已经完全陷入了情欲中忘却了挣扎,谢赫奈蒙便放开了她的尾巴,将头埋进水下,出于好奇,掰开她粉色的生殖口窥探内里幽深的隧道,高挺的鼻梁几乎要陷进翕动的穴肉中。 蚌口般瑟缩的小穴让谢赫奈蒙心生怜爱,从今以后,她就是他和哥哥的雌性了,他会拼命地捕猎养育她和人鱼宝宝们。他心想着,即使生殖腔内已经分泌了足够多的润滑了,仍伸出舌头探进小穴中,用温暖的口腔品尝雌性流出的香甜水渍,在他的下腹,棕粉色的硕大肉棒早已控制不住地钻出了软鳞。 赛肯苏特一边服务雌性的上半身,一边看着弟弟和她如此活色生香的一幕,顶在人鱼少女臀部的生殖器越发硬挺。 他按耐不住地磨蹭了几下,金色的人鱼少女便一边发出妩媚的低喘,一边轻抖着尾巴。 橘色的人鱼亲密地用自己的尾巴紧紧缠住她的尾巴,牙齿咬着她的耳垂,耳鬓厮磨道:“喜欢吗?一会就换我。” 此时,阿琳亚根本听不清人鱼在说什么了,健壮的人鱼兄弟相互配合的激烈性爱早已让她应接不暇,神志迷离,除了肉体的刺激,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这时,谢赫奈蒙抬起染着红晕的俊秀面庞,固定好雌性的腰,以半跪在水中的姿势,一气将自己粗长的肉棒往生殖口里送了一半。哥哥赛肯苏特则蜷着尾巴充当雌性的靠垫,一边为他们做支撑,一边揉着雌性曼妙的胸线解渴。 “啊……啊……”欲望被满足,阿琳亚不禁微张着唇小口喘气,抖动着尾鳍,希望能够快点全部把肉棒吃进去。 第一次尝到要害处被紧紧裹挟的感觉,拥有漂亮肌肉的银发少年不由有些痛苦地皱着眉,好在,这种感觉立刻就被说不出的巨大舒爽取代了,他深呼吸了好几下,又毫不迟疑地把另一半肉棒挤进小穴中,将雌性粉嫩的生殖口撑得愈发透明。 “嗯!都给我!快点!”雌性的指尖掐进了他的手臂,微微有些痛,却让他爽得头皮发麻,又有成就感。 “你真美,声音真好听。”谢赫奈蒙低头吻她。 雌性人鱼湿得很快,明显已经有过伴侣了,出于雄性的虚荣心,谢赫奈蒙不想太快射出来,停顿了一会平复心情,才开始抱着她的腰深深浅浅地抽插 首-发:[海棠搜书].de (ωoо1⒏ υip) 番外五人鱼(4)h 微风吹拂的海岸边,叁条人鱼交缠在一起,搅得近岸海浪翻滚。 赛肯苏特见弟弟和雌性都一脸忘乎所以的表情,不禁十分好奇,手指伸到二人连接的地方,从正活塞运动的棕粉色大肉棒上方挤进穴中,逗弄前端一个小小的突起。 没想,雌性却仿佛受了很大刺激般,抖着臀部抽噎,将些许尿液排到了赛肯苏特的手中。他也意外地没觉得嫌弃,甚至闻到其中浓烈的发情味道,胯下的昂扬更加胀痛了。 “尿了?真是小可怜。”橘色人鱼揉了揉雌性的下巴。 而谢赫奈蒙正对着雌性的脸,可以看到她布满情欲的脸上露出了羞耻的表情,眼中水光闪烁,不由得皱眉制止道:“你不要这样欺负她!” 毕竟他们才第一次见面,被玩的在陌生人鱼面前失禁,伤害了雌性的尊严怎么办? 赛肯苏特耸耸肩,神情中没什么歉意,歪头道,“对不起呢。但,她好像也挺爽的,你也闻到了吧?一直散发那种甜甜的味道。” 谢赫奈蒙不放心地看着他,与他同色的草绿色眼睛里充满谴责,“哥哥既然决定和我一起做她的伴侣,就要尽心尽力才行!总是吊儿郎当的……” 赛肯苏特怕谢赫奈蒙啰嗦,语气轻飘飘地保证道:“我什么时候让你失望过?不要这样怀疑我嘛~” 橘色的人鱼青年挂着一贯让人捉摸不透的笑意,让人难以理解。谢赫奈蒙有时也拿他没办法。 由于猎日种族的雌性张扬跋扈,赛肯苏特对雌性向来没什么幻想,反正以后肯定会和弟弟生活在一起,才会顺势而为接受弟弟感兴趣的雌性。 但是……他将沾染着雌性气息的手指放进嘴中舔了舔,雌性确实有点可爱,叫春像奶声奶气的小海豚不说,仿佛连排泄出来的东西都是香的。 弟弟的眼光确实不错。 他不由得好奇地问自己的弟弟,“怎样,交配是什么感觉?” 谢赫奈蒙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雌性吞吐他肉棒的小穴中,好一会才神秘地勾了勾唇角,声音低哑地答道:“一会换你来试试就知道了。” 说完,又摆动着腰和雌性共同沉沦。 赛肯苏特瘪了瘪嘴,感觉自己好像被排除在外了,只好报复般地啃咬雌性的脖子,希望雌性能将注意力转移到自己身上。结果,当然是失败的。 他只好抱着手臂,对正奋力抽插的弟弟道:“快点射,换我来一会。你还得成结,我可忍不了。” “嗯,我马上好……”谢赫奈蒙虽然舍不得离开雌性的身体,但也不想让哥哥憋太久,重重贯穿几下,抵住宫口射了出来。 阿琳亚在同时也达到高潮,可谁知,那在她体内喷射的肉棒却愈发涨大起来,直到填满了她整个甬道,将二人的东西全都牢牢抵在了生殖腔末端,向着子宫流去。 为了受孕率的提升,猎日雄性的生殖器在射精后会成结,将自己的精子锁在雌性人鱼的宫房中。 “嗯……嗯……”阿琳亚还是第一次遇到会成结的雄性,宫房内被撑得有些异物感,她急躁地摆动着鱼尾。 谢赫奈蒙立刻察觉出她的不适,将她的身体揽到自己怀中,温热宽厚的手掌抚摸着她的背,柔声道:“别害怕,放松点,一会就结束了,我不会伤害你的,小可爱。” 猎日人鱼的体温比其他品种的人鱼要高,这会让偏冷血的人鱼感到很舒服。 阿琳亚对银灰色的人鱼生出一些好感,虽然她不需要被照顾,但不论是他的温和有礼,还是他年轻矫健的身体,都差点让阿琳亚忘记,是他强行禁锢她交配的了。 一旁,被完全晾在一边的赛肯苏特很无聊,只好开始趴在水里玩阿琳亚的金色尾鳍。 过了十几分钟,结才完全消下去,谢赫奈蒙从生殖腔中拔出半软的阴茎,失去了障碍物,子宫未消化的精水形成圈圈白浊,在海面荡漾开来。 阿琳亚全身软得像水母一样,懒洋洋地趴在海里,可赛肯苏特没有给她休息的时间,而是直接将她揽到自己的身上,一边如鲨鱼般大肆啃咬着她的唇,一边按着她的臀向自己的生殖器上戳。 可惜,这个姿势对初次做爱的人鱼还是很有困难,更何况生殖腔里有叁岔路,他一时之间有些迷茫。 “哈哈哈哈哈!”阿琳亚见总是随意摆弄自己的橘色人鱼竟然不会交配,快意地嘲笑出声,尾巴则左拧右拧地不配合他,喜闻乐见地看他出丑。 赛肯苏特那双总是带笑的草绿色眸子危险地眯了眯,修长的手不轻不重地打在她鳞片包裹的臀部,发出几声响亮的‘啪啪’声,“小心一会把你弄哭出来哦。” 一边观战的谢赫奈蒙见哥哥的脸色不妙,赶紧宽慰道:“哥哥别急,第一次找不到很正常,和那个的能力没有关系。” 他忍不住游上前帮忙,按着阿琳亚灵活的尾巴,亲了亲她敏感的后腰,“调皮。” 他将手伸到少女和哥哥相迭的下腹,向生殖腔内探了探,帮迷路的肉棒调整好方向,推着阿琳亚的身体向下吞。 随着雌性人鱼嘤咛几声,硕大的棕粉阴茎总算被生殖腔吃了进去,完成了交配。 “嗯……哈……”久旱逢甘霖,赛肯苏特舒爽地仰起脖子,从喉咙中发出难耐的低喘,铁索般的手臂紧紧环着雌性的腰,一下一下把她按向自己的肉棒,每一次都大力地铡到最深处,强壮的棒身疯狂开垦着柔嫩的穴壁,“太棒了……你真是太棒了……” 谢赫奈蒙见二人顺利地进行交配,松了一口气,由于受到情潮的感染,刚歇下的肉棒又从鳞里钻了出来,雄赳赳地渴望生殖腔的宠幸,他只好躺在哥哥身边,磨蹭着人鱼少女的身体解渴。 毕竟做了一次,第二次神志比方才清晰许多,阿琳亚发现,比起其他交配对象,这条说话不让鱼爱听的雄性尤其能喘,发出的声音浪而媚,仿佛一点也不害臊,恨不得将百米内的海洋生物都赶跑。 见阿琳亚有些走神,身下卖力耕耘的赛肯苏特不乐意了,他不满地拉了拉阿琳亚的脸颊,嘟着嘴——这样的神情出现在肌肉健美的人鱼青年面上并不违和,甚至和他一贯的个性相得益彰,“你在想什么?除了我,你不可以注意任何别的事物哦,还是……” 他边说着,边恶意地挺动腰身,肉棒重重地摩擦着小穴的嫩肉,压低嗓音,“这样还不够吗?你想要被更狂野地对待?” “嗯,嗯!唔……”阿琳亚被坏心的雄性撞得汁水四溅,紫水晶色的眸子染着雾蒙蒙的情丝,却不想向他服软,轻蔑地瞪着他,“你也就这点本事!” 这样的挑衅是任何一个雄性都无法容忍的,赛肯苏特被刺激得兴奋到头皮发麻,额头上绷起青筋,瞳孔缩成一丝,他咬着雌性的脖子,尾巴将她的尾巴盘得极紧,宛如一只要绞杀猎物的海蛇,下身却仍然与她相连在一起,柔柔耳语,“明明长得这么可爱,却说出这么冷淡的话,我好受伤,真想吃掉你啊……” 有时,不开化的独行人鱼确实会吃掉同类充饥。 一瞬间,他身上腾起的危险气息让阿琳亚本能地僵硬了一下。 谢赫奈蒙皱眉,将雌性从哥哥的禁锢中解救出来,调转方向把她软小的身体拥进自己怀中,却小心翼翼地没有让赛肯苏特的生殖器从穴中滑出来。 上肢的重量一空,赛肯苏特半撑起身,不满地眯眼看着他。 “哥哥太过火了,她是我们的伴侣,是要像易碎的贝壳一样珍视才对。”谢赫奈蒙再次谴责他,又转回去爱抚着雌性的肩膀,低着头,放缓语气安慰道:“你放心,哥哥是开玩笑的。我们会好好照顾你和人鱼宝宝的。” 阿琳亚斜了眼仍气定神闲的橘色人鱼,故意抱着谢赫奈蒙撒娇道:“我不要他,他做的不好,我要和你做!” 看到赛肯苏特那种悠然自得的神情中出现了几丝裂缝,阿琳亚唇角浮现快意。 “啊?”谢赫奈蒙则一下睁大了眼睛,立体的麦色面庞染上红晕,露出点符合他这个年纪的可爱。 被雌性如此直白地表达爱意,他简直开心得要晕过去了,但是,见到哥哥明显在失落,谢赫奈蒙一方面觉得他自讨苦吃,一方面又为他叹息,只是中肯而害羞地亲了亲雌性的额头,“我也喜欢和你做,但,哥哥也是你的伴侣,别看他一幅轻浮的样子,你这样说他真的会难过的。他这次表现不好,以后我一定会督促他让你满意。” 阿琳亚想看到的兄弟阋墙并没有发生,只好加大挑拨离间的力度。她缠在银灰色人鱼的身上不肯离去,如飞鱼般灵活的手指摘除了银灰色人鱼的胸饰。 由于高度的肌肉覆盖率,谢赫奈蒙的胸部是隆起的,看上去十分有弹性,比有些平胸的雌人鱼还要大,奶头却和张扬的胸肌不同,是嫩粉色的。 没等他反应过来,雌性便用小巧的嘴唇叼住了他的奶头开始吮吸,一手夹着他的另一个乳粒揉捏,另一只手则抚摸着他一块块坚硬的腹肌。 谢赫奈蒙巨大的身体几乎软倒在水里,他情不自禁地将雌性人鱼狠狠揉进自己的怀中,绿宝石色的眼中水光潋滟,粗重的喘息使他的胸膛上下起伏着。 对于人鱼少女的爱重,他受宠若惊,明明兄长才是他们中最有主意最与众不同的…… 看到这一幕的赛肯苏特更加幽怨了。刚才他劳心费力给他们当了那么久的靠垫,雌性也没有主动对他做些什么。 现在,他就像一个按摩棒,只能一边抽插着雌性,一边眼巴巴地看着她和自己的弟弟温存。 赛肯苏特头一次对自己的魅力产生了怀疑。 谢赫奈蒙自然对她的纠缠十分受用,可感受到一旁哥哥那边传来不悦的酸溜溜的信息素,还是象征性地挣扎着试图将粘在自己身上作乱的人鱼少女拉开,“不要这样……现在赛肯苏特哥哥才是你的交配对象……” 雄性如小海狗般欲拒还迎的声音显然没什么说服力,为了报复欺负自己的橘色人鱼,让他心碎是个不错的选项。阿琳亚瞥了眼谢赫奈蒙耸立的棕粉色肉棒,此时那硕大的龟头上正冒出欲求不满的清液。 虽然她还没给雄性做过这个,但是银灰色人鱼的生殖器看上去很干净,她没有做任何心理建设,就自然地将头埋进海里,握着雄性棕粉色的肉棒,伸出小舌,尝试性地舔了舔它壮硕的头部。 “嗯!”谢赫奈蒙没有任何心理准备,身子猛地一颤,喉结滚动,发出一阵难以忍耐的呻吟,控制不住地将白浊喷了阿琳亚一脸。 “对不起,对不起!”他慌忙俯下身,轻轻擦拭着雌性的面颊,擦着擦着,又忍不住捧着她的脸,眸光深情地和她唇舌交缠着接吻。 人鱼雌性一般是不会给雄性做口交的,除非对这个雄性爱意深重。谢赫奈蒙的心简直就要飞上云端了,而赛肯苏特则感觉自己沉入了暗淡的深海。 ........................................... 感谢大家的支持~ 这两天真的好肉。 最期待的苏苏火葬场要开始啦。 这个写完了可能写运动员py,可能写马py,都是奥运后遗症,或者男尊版本,当然在哪女主都很开心,被小虐就能大虐回来。 以及我不想再预警文案上预警过的现实经常发生的性爱py了,因为想了想,男的喜欢舔阴的也很多,种马文里可从来没有男生跳出来指责男主因为口交不够男尊 以及学习考试真的很紧,希望大家不要催更,毕竟我写的缘更,也没有收钱,只是自己的爱好,没有更新的义务。 番外五人鱼(5)有轻度重口play描写 在赛肯苏特也成结射精后,两条人鱼一路交换着抱雌性,游到了事先准备好的隐蔽巢穴。那是一个九曲八弯的天然洞窟,墙壁上贴满了漂亮的贝壳装饰。 期间他们交换了名字。 阿琳亚在半路就睡眼惺忪了,银灰色的人鱼小心翼翼地抱着她躺下来,少女察觉到姿势的变化,警惕地动了动尾鳍。 谢赫奈蒙用自己巨大的温热身体包裹住金色的雌性,蹭了蹭她的脸颊,压低声音柔和道:“继续休息吧宝宝,这里是我们的家,等醒来后再吃猎物。” 他脸庞棱角分明,少年感爆棚,上挑的草绿色眸子又带点难以言喻的妩媚,性格却温柔而充满活力,让鱼不会对他结实庞大的身体感到害怕。 经历了两场激烈的交尾,阿琳亚确实满足又疲倦,很快在银灰色人鱼的怀抱里睡着了。 赛肯苏特斜眼看弟弟和雌性温存,一甩尾巴,游出老远寻找猎物去了,谢赫奈蒙望着他的背影,神情无奈。 晚间,阿琳亚睡饱后,起床吃掉了赛肯苏特抓来的肥美鳐鱼。谢赫奈蒙担心雌性人鱼会被刺卡住喉咙,特意将鱼撕成一小条一小条。 赛肯苏特对弟弟的过保护感到好笑,提了提唇角,“你怎么不干脆放在嘴里嚼碎了再喂给她吃?她成年了,不是幼崽。” 谢赫奈蒙有些不好意思地揉揉头,“但是,阿琳亚身体那么小,尾鳍也这么软,喉咙说不定也很容易被扎破呢。” 此时,人鱼少女正蜷着尾巴半靠在洞壁上,润红的嘴唇一张,露出泛着银光的排排尖利的牙齿,“嘎吱”一口咬下一半厚厚的鱼肉,鲜艳的血花溅到她白皙下巴上,怎么看都仿佛跟娇弱沾不上边…… 吃饱喝足,阿琳亚摸了摸圆圆的肚子,望向在一旁观察什么新奇物种般,全程好奇围观她吃饭的人鱼兄弟,“我要回自己的巢穴,我的两个伴侣在那里等着我!” 有脑内特殊的声呐,人鱼永远不会迷路。 话音刚落,阿琳亚敏感地察觉,两双盯着她的草绿色眸子不约而同闪烁了一下,他们隐晦地对视了一眼,最终,更为亲和的弟弟谢赫奈蒙游到她身边,轻啄了啄她的脸颊,劝说道:“宝贝,今天太晚了,而且最近这一代猎物很丰富,我们在这边待几天,再去和他们会和。” 阿琳亚心里有些不悦,因为在小家族里,向来都是以雌性的意见为中心活动,这两只猎日雄性太自作主张了。 正当她要表达不满时,赛肯苏特却也游到了她身边,修长的手掌覆盖在她的头顶,重重地揉搓她的头发,似是随意道:“我们把你伺候得这么好,你不会还有心思念着别的男人吧?” 在半天的相处内,阿琳亚对赛肯苏特恶趣味的个性有了那么一丁点了解。他那标志性的轻飘飘又无害的语气最容易让人放松警惕,看似轻浮,实际不动声色地分析你的一言一行,如若给出了错误的反应,在两条强壮雄性的禁锢下,她怕是没有再见到其他伴侣的机会了…… 阿琳亚很确认,自己是遇上了“抢婚”,但她要装傻,不能让他们看出来才行。 于是阿琳亚顿了顿,一抽尾巴,回答:“随便,我现在又有力气了,我的生殖腔里好痒……” 猎日兄弟自然听懂了她的暗示,两鱼同时和她交配,阿琳亚的穴吃几口哥哥的肉棒,又含几口弟弟的,忙碌了一整夜。 接受完优质雄性们的授精,阿琳亚一边惬意地躺在橘色人鱼的怀中,一边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好在,人鱼伴侣间拥有特殊的感应,叶哈希雅和达勒佩都知道她活得好好的。 首先,不能再提要走的事情,要麻痹他们。其次,要在兄弟之间制造矛盾好有机可乘,最后,不能大意,等到对方完全放松警惕,再行动。 阿琳亚觉得自己十分有头脑,内心暗自得意,一抬头,突然对上了赛肯苏特在黑暗中散发幽幽绿光的眸子,身体一下僵住了。 赛肯苏特用尾巴紧紧地盘绕她的尾巴,柔柔耳语,“你的心跳加速了呢,难道是在想什么诸如怎么逃走才好呢,这样的事吗?” 阿琳亚眼珠一转,把玩着人鱼橘色发丝串成的一条条小辫子,“为什么不觉得我是在想你?” 赛肯苏特弯弯眼睛,“聪明的小骗子,即使知道是假话,但不得不说,你确实很会讨我开心呢,怎么办……你这样,我只会越来越不想放你走,你如果跑了,我一定会很生气,然后……” 橘色的人鱼暧昧地轻咬着她的耳朵,“吃了你。” 阿琳亚甩甩尾鳍,佯装困倦得打了个哈欠,“别犯神经了,能同时拥有两个猎日族的雄性,其他族群的雄性又算什么,好了,再打扰我睡觉,我可也要不客气了……” 阿琳亚是真的睡着了,在意识越飘越远时,她隐约听到赛肯苏特说了什么,‘真爱生气,小刺豚。’。 梦中的世界。 阿琳亚缓缓睁开眼,发现自己竟然回到了精灵玫瑰的聚居地,面前飘着一只熟悉的雄性人鱼,淡金色的长头发,天空般的眼睛,比她长上几十公分的金色尾巴。 “安普斯王兄!?”阿琳亚惊讶地提高声音。春梦?可,首先,她不会对着这只像块石头般不解风情的人鱼发情,其次,她明明是被狠狠满足后才睡着的。 安普斯清冷的脸上露出几丝微不可查的幽怨,白皙的手指向前伸,仿佛要触摸她的脸,“王妹,你究竟到哪里去了……” 看着他在视线里越来越贴近,阿琳亚竟直接从梦中惊醒了过来。 梦醒后,她依然在猎日兄弟的洞窟里。 安普斯是族内的祭司,祈祷他不会有什么找到她位置的特殊方法…… 两条雄性昨晚十分操劳,显然比她要疲惫,还在酣睡着,谢赫奈蒙也不知什么时候靠了过来,橘色和银灰色的两条人鱼一起将她抱在中间。 两条鱼胸膛均匀地起伏着,眼睫如茂密的水草,皆身材伟岸,脸盘俊秀精致,十分赏心悦目。可能没有阿琳亚时,作为兄弟,他俩也是睡得这么亲密的。也是,连做爱时,他们也完全不嫌弃对方,和某凯罗安普斯完全不一样,他们只要处在同一个地方就会开始吵架,无论何时都看对方不顺眼。 人鱼即使睡着,也有一半大脑在警惕周围的动静,因此这并不是一个逃跑的好时机。阿琳亚窝回银色雄性的身前,雄性则轻轻嘟囔几声,用尾巴圈住她重新揽到自己怀里。 接连几天,阿琳亚不断为出逃做准备。 她表现出更喜欢谢赫奈蒙的样子,好心的银灰色人鱼非但不得意炫耀,反而几乎每个白天都自告奋勇地出去捕猎,仿佛是在留出空间给她和赛肯苏特培养感情。 他们从来不会一起外出,都会至少留下一个鱼和她作伴,大概还是对她不信任。当然,她也需要雄鱼陪在身边满足发情期旺盛的性欲。 坦白说,猎日兄弟是合格的配偶,他们拥有强大的能力和基因,殷勤到从来不让阿琳亚多活动一根手指头,就算是赛肯苏特,说话不让鱼爱听,总逗她生气,也确实将她照顾得十分周到。但是阿琳亚就是不喜欢被束缚,作为海中最骄傲的精灵玫瑰一族,她绝不会向抢婚屈服。 阿琳亚利用好珍惜的独处时间,争分夺秒寻找一些有用的东西,如同藏骨刀一样,将他们盘在头发里。 赛肯苏特自从上次把她玩失禁后,就特别喜欢在做爱的时候如法炮制,让她尿出来。碍于发情期,她无法拒绝性生活,可这头雄性是真的太我行我素了,完全不听阿琳亚的抗议。 事实上,赛肯苏特从小野蛮生长,确实缺乏普世间雄性服从雌性的美德。 一次,他甚至按着阿琳亚的生殖腔将她的尿液全都喝进了肚子,阿琳亚恼羞成怒,狠狠打了他胸口一巴掌,呵斥道:“你这只粗鲁的雄性!放尊重一点!否则我会讨厌你的!” 赛肯苏特却歪头扬了扬唇,重新按着她把肉柱捅进去,反而更加兴奋了,“那你就讨厌试试吧,你还没有认清事实嘛?你比我们弱,就应该听我和弟弟的话,我想怎么玩你都是我的自由,你的生殖腔也是我的东西,你要为我孕育血脉,永永远远。” 谢赫奈蒙在时,赛肯苏特还会有所收敛,一旦只有他和阿琳亚独处,他就更会变本加厉。 阿琳亚没有再说话,神色沉沉,嘴唇紧抿,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赛肯苏特则面不改色地抽插着,他从没想过要向雌性卑躬屈膝,这个世界就是该由强者和力量决定,像谢赫奈蒙和其他雄性那样真的是太不合常理了。 怀中的人鱼少女身体染着情欲的温度,又仿佛很冷。她倒是也有热络的时候,只是对象不是他罢了……但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对赛肯苏特来说,只要雌性属于他就好。反正她无论如何也无法离开他们……等到幼崽出世,当他对处于最脆弱时刻的雌性付出关怀时,再烈的性子也该老实了。 只是……想象她会变得无趣,也挺遗憾就是了。 接近下午,谢赫奈蒙回来了,他丢下猎物,如同箭一般将金色的人鱼少女横抱起来,埋头在她的胸前亲昵地蹭着,“阿琳亚,我好想你,你想我吗?你想我吗?” 银灰色人鱼高大矫健,却在向她撒娇,阿琳亚心里一软,抚摸着他毛茸茸的头顶,“才分开多久呀……” “我想一直和你在一起。”谢赫奈蒙俯身,草绿色的眼睛倒映着阿琳亚的身影,轻轻与她接吻。 阿琳亚抱着他麦色的脖颈,尾巴缠着他劲瘦的腰身,几次想开口说点什么,最终还是谨慎地选择了沉默。 趁着阿琳亚在洞内享受食物,猎日兄弟来到洞口,轻声交谈。 谢赫奈蒙问:“怎样,她的心情如何?有没有想寻找其他伴侣的意思?” 赛肯苏特如实答道:“不太好,但八成是死心了。当然,可能也只是在伪装。对了,她还是对我很不满,别白费力气了,以后白天你留在这里。” 谢赫奈蒙谴责地注视他,“哥哥是在自讨苦吃!明明对阿琳亚温柔一点,她也会喜欢你的。” 赛肯苏特状似不在乎般,“为什么?我天生就是这样的性情。没关系,她本身就是你喜欢的雌性,你们意气相投就好。反正,她是没法逃走的。” 谢赫奈蒙见他很固执,便不再劝说,寄望多相处一些时日,阿琳亚能感受到哥哥对她的用心,想到阿琳亚十分喜爱与信任自己,又有些犹豫,“要不,我们和她去找别的伴侣吧,这样……” “不行!”赛肯苏特摇头,目光坚决,丝毫没有一贯轻飘飘的感觉,“我们是强者,没有和别人分享的必要。你再同情心泛滥,我就干脆把这个打算直接告诉她好了,你觉得她还会像现在这样亲近你吗?如果不是你坚持,我本想等卵生出来,就把不是我们的血脉都丢掉。” 谢赫奈蒙叹气,“好吧,可我觉得阿琳亚也不像会服气的类型。哥哥最好温柔一点,如果她真的接受不了,就算你不高兴,我也会放她走的。” 橘色的人鱼轻描淡写道:“她服不服气,都没有用。” ................................. 阿琳亚会反杀的 下章就没他嚣张的分了 苏苏的性情在女尊世界里确实属于比较特殊那种,正文里的身份也会比较不一样 番外五人鱼(6) 赛肯苏特的想法很简单,在大多数人鱼看来却惊世骇俗。 他是纯粹的力量主义者。 至于阿琳亚对他到底怎么想,虽然他对此不会毫无动摇,但显然只要能占有雌性的全部,他就已经很满足了。 是的,不论什么手段,只要能达成目的就无所谓。 阿琳亚十分无聊地趴在洞穴里。 橘色的人鱼施施然围着她转,不时用指尖戳一戳她的身体,好奇地歪头,“就这么无聊吗?” 阿琳亚抬眼,与人鱼青年上挑的草绿色眸子对视,他真是个怪东西,有时很天真,有时又一肚子坏水,随性的同时,又强权,阿琳亚有时也摸不清他的路数,“当然,我想去开阔的地方游游泳,尾巴都僵硬了。” 雄性金橘相间的尾巴十分瑰丽,就像海中的太阳一样闪耀,脸蛋也精致极了,将俊与美融合得非常好,嘴角经常挂着软绵绵的笑容,看着倒是很好说话……如果赛肯苏特再正常一点,阿琳亚除了做爱时,也会愿意和他相处。 没想到,这次赛肯苏特倒是干脆地点了头,“好吧,那我们出去。” 有他跟着,料这娇弱的小鱼也翻不出什么风浪。 就这样,阿琳亚在前游,赛肯苏特紧紧地跟在一旁,二鱼几天里头一次向远离巢穴的地方游去。 这片海域离精灵玫瑰的栖息地已经很远了,因此有很多阿琳亚从没见过的水生物。她不禁多看了几眼一群脑袋上顶着巨大的红色花朵的鱼。 “你喜欢这个嘛?”赛肯苏特没等她回答,‘嗖’得游了出去,再回到她身边时,手里紧紧捏着一条那种红花鱼,红花鱼拼命在他手上挣扎,赛肯苏特威胁得五指向里收了收,鱼儿就吓得不敢动了。 阿琳亚不太懂他的意思,“只是没见过头顶长成这种花朵形状的。” “嗯,确实,一般只有陆地上才有这样形状的花呢。”赛肯苏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一手抓住鱼的身体,一手捏着它头上花朵的根部往下扯,这种奇怪的小鱼立刻发出了尖叫。 阿琳亚傻了眼,皱眉,“你在干什么?” 赛肯苏特微微放轻力道,疑惑地眨眼,“不是喜欢吗?” 阿琳亚叹口气,有点哭笑不得,“但是,如果不是长在它头上的话,就没有意义了,放它走吧。” “你真是不好懂。喜欢的话,不是要拿在手里才好嘛。”橘色的人鱼面上微微露出些不解,但还是松开了手掌,小鱼立刻如离弦之箭般逃脱了。 阿琳亚望着远方幽深的海水,答道:“对于我来说,看见喜欢的东西自在快乐,远远比将它拘束在自己身边更开心。” 赛肯苏特很是认真地捏着下巴想了想,尔后摇了摇头,“果然,无法理解呢,越是心仪的事物,就越要攥在自己手心里牢牢掌控才好,这样才会幸福。” “但是,它说不定会枯萎。” “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每天给它浇水,悉心照顾的话,就可以避免了吧?” 比起对方的选择,赛肯苏特更倾向给对方自己认为好的,到底是长期站在人鱼界顶端才形成这样霸道而绝对自信的思维模式呢,还是天生如此,阿琳亚也不明白,但知道和想法不同的鱼是讨论不出结果的,因此,就没有追问。 她绝对不会就这样顺着他的想法下去。 又在周边转了一会,二人发现了一片绿油油的海藻群。人鱼除了吃肉外,也会吃海藻摄取需要的营养。阿琳亚拉着赛肯苏特摘了好一些。 “嗯,好清爽。”阿琳亚将一条海藻塞进嘴巴,随手揪下一块想投喂身边的雄性,谁知,他却目光灼灼地黏了上来,麦色的修长手指一下下抚摸着她的脸颊。 “你想在这里做?万一有别的人鱼来怎么办!”阿琳亚心领神会,被他触摸的皮肤有些发烫。确实,一上午生殖腔都没有被插入,现在已经开始酥麻麻得了。 虽然性格可以说不对盘,但是几天下来橘色人鱼的性服务总体上来说还是让她很满意的。 “没关系,不管谁看到了你可爱的身体,我一定会扭断他的脖子。”赛肯苏特语气柔柔地说着有些恐怖的情话,俯身啃咬起她的嘴唇。 然而,说啥来啥,远处突然飘来了一股陌生雌性的味道,一条银色尾巴的可爱人鱼越游越近。 赛肯苏特只好放开阿琳亚,抱着手臂,表情冷极了,周身散发着十分不悦的恐怖气息。 银色的雌性似乎对赛肯苏特十分感兴趣,眼光含着秋波流连在他身上,但碍于他生人勿进的气场,又有些不敢靠太近。 这很正常,猎日雄性一向十分抢手,深受异性人鱼的喜爱。 阿琳亚本以为这妹子只是过来欣赏一下,谁知下一秒,她突然眼神锐利地转向阿琳亚,发出了决斗的信息素。 这是一场雌性人鱼间的胜负,雄性是不可以插手的。否则,会因为不名誉而被唾弃。显然,如果银色的雌性胜利了的话,赛肯苏特就必须成为她的伴侣。 阿琳亚也不畏惧挑战,跟赛肯苏特无关,她也是强大的猎食者,绝对不会逃避任何一场战斗,在银色雌性向她飞速冲过来的时候,她也绷紧了尾巴,准备攻击。 谁知,这时,一道金红的残影在阿琳亚眼前一闪而过,等她看清楚时,不禁惊讶地瞪大眼睛。体型健硕的人鱼青年挡在她身前,面无表情,单手高高举起,死死掐住银色雌性的脖颈。银色人鱼指尖拼命抠着被卡住的脖颈,身体颤抖挣扎了一会,渐渐软了下去。 即便咽气了,她的脸上仍保留着不敢置信的神情。 “真是败兴。”赛肯苏特嫌弃地将自己的掌心在一旁的岩石上磨了磨,转头面对阿琳亚时,唇边又挂上了那抹捉摸不透的轻笑,俊美的脸庞挂着一丝还没消散的戾气,“吓到了吗?对不起,顺手就把她解决了。有没有受伤?” 阿琳亚顿了顿,摇摇头,“没有。还有,这是我的战斗,不要帮我。” “这可不行,万一我的花枯萎了怎么办。我可不关心什么名誉不名誉,况且,凭什么她能这样理所当然的认为,如果她赢了我就会心甘情愿和她走呢,真是愚不可及,”赛肯苏特漫不经心地回答,“不过,说实话,我还以为你会生气呢,同情心泛滥的小家伙。” 阿琳亚瞥了橘色的雄性一眼,“如果不把她杀死,后续会有很多麻烦。我也结果过不少人鱼的生命,劝你不要小看我,万一夜里被我咬烂了喉咙,可不太好收拾。” 谁知,这个回答仿佛愉悦了赛肯苏特,他嘴角上扬地更明显了,尾巴上拖着的鳍条兴奋地摆来摆去,“好,好,我知道了!我务必会小心的,毕竟我喂养的,是一朵有毒的小花对吧?放心,就算在死前一刻,我也会源源不断地浇灌你的。” 阿琳亚没再理他,径自向巢穴游去,赛肯苏特毫不在意地一甩尾巴,也追了上去。 正午的阳光穿过海面,让深处的海水也显得波光粼粼。 赛肯苏特远远注视着趴在巢穴内的雌性,摩挲着一直被自己藏在手心里的东西——那是一朵红色的、真正的花,大概是从陆地被风刮下来沉入海底的吧。 要怎么处理才好呢,可不能让小雌性以为自己已经变成了一个愚蠢的爱情的俘虏,嗯,真伤脑筋。 然而,就在这时,金色的雌性不知怎么的,捂着肚子倒了下去,神情痛苦。 赛肯苏特瞳孔一缩,感觉自己的心脏一瞬间被冰冻般停止了,他用此生最快的速度游上前,小心翼翼地抱起她的身体,“你怎么了?有哪里不舒服吗?胃?还是肝脏?” 金色的雌性人鱼虚弱地抱着腹部摇了摇头,刚想开口,唇中却吐出了一口暗红色的血。 赛肯苏特努力不让自己因为她开始退色的嘴唇和尾鳍而动摇,强迫自己的大脑飞速运转,他猛地想起,阿琳亚吃了很多海藻,难道是有毒的吗?那种海藻他也认识,是可食用的,到底为什么? 冷静,冷静!当务之急是带她找到解毒的草药…… 然而,就在这时,阿琳亚身体弹了一下,忽然闭上了眼睛,头向一边重重地歪去。 时间仿佛一下子静止了。赛肯苏特僵硬了一会,半晌才颤抖着开口,“喂,小可爱,阿琳亚,小刺豚,小可爱?” 他不敢去听她是不是还有心跳,只是用长而有力的双臂将她扛到了肩上,唇角反反复复向往常一样提起,又沉重无力地垂下,语气深情到了极致,仿佛对待什么易碎的贝壳,“你放心,我这就带你去找草药,吃了就不会疼了。” 他引以为傲的强大,在此刻显得无能为力。 赛肯苏特大脑一片空白,拼命才在脑海中留存一丝理智,漫无目的地抱着雌性在海洋里横冲直撞,不敢让自己有停下来的空隙去思考,雌性的身体是不是比刚才冷了一些。 他只好回忆着人鱼1少女和他在一起的那些宛如碎片般的时光,却愈发觉得自己要溺死在这广阔空荡的海洋中了。 就在赛肯苏特感觉自己要喘不过气的时刻,后脑陡然传来了尖锐的钝痛,他讶然地回过头,发现刚才还仿佛生命要流失殆尽的雌性正与他对视,紫晶色的眸子灿灿生辉。 还没来得及高兴,他的视线慢慢转移到了她手上拿着的那块尖锐的石头上。 阿琳亚坚定地,用石头一次一次重击人鱼最脆弱的后脑。 血花蔓延在水中。 她轻轻蠕动嘴唇,无声地讥诮着,“蠢货。” 比起刚才宛如窒息般的痛苦,被欺骗的感觉,就像是用小刀子一下扎透了心脏,无法衡量哪种更难受一些。 麦色皮肤的雄性感觉眼前的世界在黑与白之间凌乱地切换,支撑不住,如一座小山般缓缓倒了下去,在濒临晕厥的时刻,他强撑着对居高临下俯视着他的雌性勾了勾唇角,“你最好不要手软。” 尔后,凝视着她的面庞到最后一刻,便陷入了昏迷。 阿琳亚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却不敢掉以轻心,用骨刀毫不留情地飞速将橘色人鱼美丽的尾鳍划了个稀烂。人鱼的尾鳍上没有神经,不会感到疼痛,但一旦被破坏,就会极大影响在水中游泳的速度。而且尾鳍是求偶的重要道具,关乎人鱼的尊严。一旦坏掉,需要一个月才能再恢复。 阿琳亚知道赛肯苏特的身体机能有多么优秀,因此才出此下策,这样,他即使苏醒,短时间内也无法追上来了。她倒也不会真的那么绝情,伤其性命。毕竟肚子里还有他的血脉,而猎日兄弟对她确实照顾周到。 况且,阿琳亚才不怕他!即使他再来,她也有办法对付!她就是要让他知道,她才是群体里唯一的主宰!来一千次,一万次,赛肯苏特也斗不过她! 搞定一切后,金色的雌性用声呐搜索着叶哈希雅的位置,如离弦之箭般游向远处,没有回头看倒在地上的雄人鱼一眼。 红色的花朵支离破碎,被水波推着,四散零落着向海洋深处沉去。 ............................ 赛肯苏特的个性很像反派,嗯 我是觉得各种各样才精彩,这种打脸更爽,而且他会有不乖的代价。 感谢大家的支持啦,最近数据张得飞速,还以为谁给这小冷文买粉了。 实在讨厌的,真的可以不用看,或者没了他再看,或者去自己开文,说真的,不要试图直接间接影响作者创作欲,不包括请求狠虐他嫌他烦的亲哈哈哈,他是挺爹的......这种就要教他做人才好,但他找了张好看的脸,还是可以稍稍包容一口口 第五十二章无限的爱意吸奶h 远古时期,那时各国都只有部落大小的规模,作为月神信仰的中心,露娜一直是周边各国拱卫的对象,一旦谁侵犯了露娜,周围国家皆会讨伐他,其余国家发生了巨大的争端和问题,也多在露娜的神圣法庭进行裁决,是相当于教皇国一般的存在。 只是,由于其余各国日益发展强盛,各地的文化差异也越来越大,露娜影响力下降,到现在也仅仅是一个普通国家了,温莎德堂而皇之信仰自己版本的神话史诗,实力最强的火神之国、海神之国、日神之国等很久以前就不再向露娜进贡,彰显自己平等的地位,就是最好的证明。 夜神之国布奈特、河流神之国瑞汶等倒一直与露娜关系亲密。 然而,国家之间的关系也不是简单就能说得清的,比如露娜国与温莎德国的战争,与温莎德接壤的日神之国桑莱兹也出了一份力。 因此,联姻,也是不可避免的,在阿琳亚执政的短短几年,露娜的国力上升了很多,所以…… 就着昏黄的烛光,阿琳亚正饶有兴致地着达勒佩寄来的信件。 他写道,自己在雪地里捡到了一只可爱的奶牛色的小公猫,正在尝试努力喂养他。每天晚上要起两叁次夜给猫咪喂奶,希望他能够活下去。如果可以的话,想让阿琳亚帮忙取一个名字。 在信的最后,他破天荒地写道: 待太阳的光辉再次播撒在布奈特的雪地上,就是你我相见之时。无限爱意。 ——达勒佩。 他在落款的结尾处,顺着字母的笔画涂了一个小小的黑色的爱心。 虽未曾相识,达勒佩的温柔,确实对她产生了强烈的吸引力。她不禁开始浮想联翩,黑发海蓝眼的男人,到底是什么样子? 不过,马上就要见到了,也没什么所谓。阿琳亚垫着一本厚部头的风物志写下回信,说如果他喜欢的话,小猫可以叫伊森,在露娜古语里是虎鲸的意思。并隐晦地表示,自己也十分期待他的到来…… 阿琳亚一直沉迷读信,没发现嫉妒的温莎德少年在慢慢解她的衣服,正在她满脑子都是布奈特的王子时,突然,胸前一凉,两朵白花花的乳房跳了出来,一个毛茸茸的棕色脑袋埋在她的胸前,柔软湿润的嘴唇在昏暗的灯光下,精准地衔住了如烂熟樱桃果般艳红的乳粒。 “唔……”阿琳亚仰头轻哼了几声,情不自禁地将叶哈希雅的头更深地按向自己的胸前。 叶哈希雅含糊不清的声音从胸前传来,气息喷在少女敏感的乳头上,让她感觉痒痒的,“妻主,奴想喝奶,好不好嘛……” 阿琳亚的胸这几天涨得像两个哈密瓜,深粉的乳晕也像两朵绽开的花般几乎铺满了半个球体,连原本的胸衣都穿不进去了,乳房内部偶尔会有奇怪的感觉,稍微一活动,乳头前端就会渗出白色的液体,浸湿胸口的衣物。上一次怀孕的经验告诉她,这是产奶了。 她懒懒地靠着软枕,仍拿着信:“那你试试。” 埃洛出生第一天起就喝母乳树流出的汁液,并不是由她喂大的。只有穷困的人家,以及喜欢哺乳的女性才会母乳喂养,所以上次生育完后,阿琳亚很快就喝草药回了奶。 乳汁对于大多露娜社会的女性来说,是一种给男人的恩赐和情趣。 “嗯……奴可以喝妻主的奶了!奴好爱妻主……” 得到首肯,少年心中激情澎湃,立马蠕动嘴唇包着大奶头吮吸起来,发出响亮暧昧的嗦奶声,没努力太长时间,他忽然感觉舌尖沾上了一种甜丝丝的气息,奶头开的缝越来越大,最终,白色的丰沛腥甜汁水涌进少年的喉咙。 “流出来了,好多……奴好喜欢,好喜欢妻主的奶!” 叶哈希雅褐色的喉结耸动,整张精致的脸陷进白皙的乳房,贪婪地汲取阿琳亚的奶水,阿琳亚意识恍惚,情动之余,又感觉他像是依恋自己的大孩子,心里泛起了奇怪的夹杂情欲的母爱气息,带着热意的掌心缓缓拍着他的背。 “慢点,别噎着,唔……” 剧烈的心跳通过紧紧相贴的皮肤让少年脸颊上每一寸皮肤都在震颤,他内心得意自己夺回了妻主的注意力,一边吸允乳头,一边指尖绕过孕肚向下滑去,抚摸少女腿心处濡湿的毛发。 他的肉棒也勃起到快要炸裂了。 孩提时代孤苦的回忆让少年极其渴望母性的躯体,他平时最爱的姿势就是含着奶头抱着阿琳亚做,如今饮到了爱人的母乳,真的是欲仙欲死。 阿琳亚小口喘着气,脸颊通红,扒拉着他的脑袋,“好了,吃太多小心晚上不消化……” 少年却扭着身子发出了撒娇的声音,“不,奴还要,奴喜欢妻主的奶……” 他估摸着乳房的容量,又换到另一边吃,喉咙溢满了奶汁的甘甜,胃部暖融融的,乳汁与他的血液相容,他想象着自己整个浸泡在阿琳亚的体液中,浑身上下都是阿琳亚的味道,完全被她占有,成为她的所有物,整个人被极大的幸福包裹,甚至就这样射到了阿琳亚鼓起的肚子上。 阿琳亚自然无瑕再想远在天边的别的男人,魂都要被褐肤少年顺着乳房吸走了,盖着纹章的羊皮纸再无人问津,顺着松开的指尖滑落到了地毯上。 大约折腾了一个时辰,二人才睡下,叶哈希雅不能抱着阿琳亚睡,却也偷偷将她圆润的肢体搭在自己身上,望着少女静谧的睡颜,琥珀色的瞳子在黑夜里灿灿生辉。 乳房是他的,奶是他的,妻主也是他的,谁也不可以,绝不可以,轻易地将这份爱夺走。 ……………………… 次日,阿琳亚处理了一些公务,度过了悠闲的一天。 除了火神之国弗莱曼状况不太好之外,也没什么大事发生。火神之国在远离露娜的西部,中间隔着日神之国等,很早以前就和露娜“各过各的”了,反倒和温莎德交好,二国形成包围圈,对以东的国家虎视眈眈。 这个国家信仰满月神的好友,张扬热情的女火神杜马,主张战争和扩张,统一了周围很多小国家,领土面积广阔,露娜一直和日神国在其西部合作建立军事要塞,就是为了提防火神国。 然而,没想到它自己先到达了强弩之末,英明的女王因为肠胃炎生命垂危,各地被统一的小部族纷纷发起了叛乱。 这个时候,火神国倒想起向露娜发来求援了。 阿琳亚自然委婉地拒绝了。几个分散的小国家,远远比完整统一的弗莱曼国威胁要小得多。信仰相同又怎样?弗莱曼的破灭对露娜百害无一利,露娜自然也只会作壁上观。 只是……希望火神杜马的信仰不要泯灭才好。火神杜马,满月神苏拉,海神万娜,这是神话体系中最重要的叁位女主神,她们的神职指向人类文明最必不可的东西。按照传说,如果失去了信仰的群众,神明的神格慢慢就会消失…… 但是,这也不是阿琳亚一介凡人能左右的。 清晨出发的狩猎队在上午归来。不出所料,又是大丰收。于是,到了日上中天的时刻,为了晚上篝火宴会的事,阿琳亚差人请来王夫安普斯到女王的帐篷中商议事情。 “所以,陛下的意思是,不会出席宴会了吗?”淡金发的男子问,水晶般澄澈的淡蓝眼中,神色讶然。 从前,年轻的女王每次狩猎祭都是很期盼篝火舞会这一环节的,大家围在一起,在晚上一边唱歌,饮酒作乐,一边伴着民间乐器跳随意而轻快的舞。 阿琳亚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就是这样,篝火宴会太吵闹了,我这样的身体状况也没有办法和大家一起玩乐,不如一个人在帐篷里休息休息,读读书就好。所以在仪式前露面致辞之类的琐事就拜托给王兄你了。” “我知道了。”安普斯只得了然地点点头。想到他会孤零零坐在主位上看别人群魔乱舞一整晚,不禁心里也感到十分无聊和抵触。 本来篝火舞会对于讨厌和别人交际的安普斯来说就是酷刑,往年有阿琳亚一起他还能忍忍,放下身段和妻子到火旁边伴着傻兮兮又庸俗的平民音乐动一动。 没了阿琳亚,安普斯更不情愿了。他寄望于阿琳亚能现在问问他愿不愿意晚上来女王的帐篷,然而,这一切并没有发生。 他只得在心中偷偷盘算,露个脸就借口身体不适回屋祷告。 阿琳亚见他乖乖答应,满意地点点头,“好了,就不耽误王兄的时间了。” 这是下了逐客令了。然而,安普斯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就在阿琳亚感到纳闷时,他冷不丁蹦出这么一句,“我之后没有什么事情要做。” “啊?”阿琳亚没反应过来,“你不祈祷了吗?” 这不是安普斯日常最爱干的?以前逃离做爱不也是用这个借口?在阿琳亚的认知里,他大概一天十二个时辰除了睡觉都在干这事。 谁知,安普斯清冷的面颊却罕见地染上一丝薄红,略带窘迫道:“今天的祈祷仪式已经完成了,之后很清闲。” 眼神里隐隐约约含着期待,就是不肯走。 哦。阿琳亚这才想起来,王兄好像莫名其妙爱上她了,所以,现在是在等着她的邀请,一起度过一些时间吗? 凭什么要她主动邀请?这人真难以理解,她又不喜欢他! 阿琳亚不禁生出逗弄的心思,随意道:“外面的阳光好像很舒服呢。” 安普斯的淡蓝色眼睛亮了一下,唇角扬了扬,压抑着语调中的愉悦,极力平淡道:“是啊,天气不错,很适合散步……” 阿琳亚迅速而不客气地接话,“是呀,那王兄就自己一个人好好去享受美好的天气吧,我就不奉陪了。” 安普斯没反应过来,愣了一秒,终于意识到自己被耍了,羞恼地涨红了脸,“你!”他嘴唇颤了颤,很久都没说出话来。 为了维持摇摇欲坠的自尊,安普斯佯装什么都没发生,勉强道:“没什么,我之后确实还忙,我只是好奇陛下的这本书……” 他随手拿起阿琳亚放在床边的大部头。 “等等!”阿琳亚起身想阻止,可惜,已经晚了。 几张泛黄的羊皮信纸从书中滑落出来。 安普斯迅速将他们捡起来,视线不经意瞥向了信的内容,然后他感觉自己全身的血都凝固了。 落款是一个陌生男性的名字。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结尾的‘无限爱意’,锐利的目光几乎要把小小的羊皮纸盯出一个洞。 正在安普斯深吸一口气,气势汹汹皱着眉似乎马上就要冲她发难时,阿琳亚急中生智,提高声音喊道:“我肚子疼!” 安普斯立马被蜂群般涌入帐篷的侍仆和医护人员挤到了最后面,再也没有空间接近阿琳亚了,只得郁闷地离开 不好意思我太跳跃了(挠头),于是正文又回来了 首-发:yuwangshe.uk (po1⒏ υip) 大概两章左右会有大事发生! 等文章完成度高一些可能会尝试写国拟人和夺爱之花世界神话神明的故事哈哈哈 第五十三章美少年的诱惑凯罗肉渣舔足、肛塞 有一部分重要剧情,建议不喜欢肉渣的直接拉到后面 王帐内,明亮的灯火摇曳,外面隐约传来悠扬的乐声和众人欢闹嬉笑的声音。 阿琳亚身着寝衣,悠闲地歪在塌上。让侍从搬了一个草药泡脚桶,一边舒舒服服享受,一边。 这时,她猛然听到帐篷的帘子发出嘻嘻索索的声响,警惕道:“谁?” 一个高大的黑色影子钻了进来,在阿琳亚拿起匕首的前一秒摘下了兜帽,露出了一头黄金般的卷发,在烛光下显得灿烂而富有光泽。 “是你弟弟。”凯罗挑眉抱着手臂说,他容光焕发,完全不见前几天的病态。 阿琳亚松了口气。确实,如果是凯罗的话,以他的身份和巧舌如簧,确实有办法让站岗的侍卫不经通报直接放人进来。 正在她想开口说点什么时,少年毫无预兆地一把将黑色的袍子掀了下来,长袍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轻飘飘落到地毯上。 阿琳亚眼前一晃,紧接着目瞪口呆。 暗淡枯燥如苦修者的衣物下掩盖的,是极其香艳的风景。 少年头上耳上戴着配套的蟒蛇状的饰品,面中以下被和头饰相连接的流苏制成的黄金面罩掩盖,优雅的下巴和红润的嘴唇在流苏中若隐若现;在奢华饰品的衬托下,深邃华美的瞳孔宛如两颗绿宝石。 他穿的衣服也是由黄金构成的,也或许,这根本不能叫衣服,因为在金属的空隙中,一切都无所遁形。金子和各色的宝石织成各种复杂的图案,从修长的脖颈中部一直垂到胸前,少年美好的粉白肉体在镂空中清晰可见。 他真是大胆到了极点,胸部以下不着寸缕,露出漂亮的腹肌线条,下身的金饰也极其吝啬,跨上只松松挂了一条串着稀疏宝石垂链的金珠腰带,稍微一走动,胯间粗大的粉红色肉柱就从金色的毛从中探出头来,拨开珠帘,向阿琳亚骄傲地致意。 “这是姐姐爱的温莎德风格吗?”凯罗故意摇晃了下身体,全身的金饰就跟着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阿琳亚敏锐地注意到,他乳头上还带着一对被红宝石链子连接起来的乳夹。 阿琳亚回过神来,赶紧移开视线,“你打扮成这样也没用。我可还没答应你呢,再说我现在可还是孕妇。” 显然,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引诱。毕竟要准备这套行头,可要花费不少工夫。 “孕妇?那不是更有需求吗?不过,我来是有正事的,当然能勾引到女王姐姐更好。要是你忍不住想对我做点什么我随时欢迎。” 凯罗满不在乎地接近,撑着塌的扶手歪到她身旁,阿琳亚隐约嗅到他抹了极富情调的异域乳香,诱惑的甜势不可挡地飘进鼻腔,几乎要融化在她的颅内了。 “怎样,是不是没想到?” 少年身上滚滚燥热的气息渗进阿琳亚的皮肤。如果阿琳亚敢于正视凯罗的脸,就会发现他的双颊红彤彤的,没有如他的语气那样游刃有余。 阿琳亚扬了扬唇角,诚实道:“有点,但毕竟是毛都没长齐就敢爬姐姐床的男孩,做出这种放浪的事也不奇怪。” 出乎意料,凯罗没有再因为她提起这件事而窘迫,而是暧昧地贴着她的耳边,“我是姐姐一个人的荡夫,我告诉你,我不但会爬你的床,我十二岁就会想着你的脸摸着鸡巴手淫,从洗衣房偷你的内裤射精。” “不许说脏话。还有,你要说什么正事。” 阿琳亚极力保持平淡的神情,缓缓翻了一页书,作为孕妇,性欲本就旺盛,她小心翼翼不让少年察觉自己的心跳其实十分混乱。 “当然是有关商船的事。”凯罗一边说,一边跪在她的脚旁,“让我伺候着姐姐慢慢讲。” 他将双手浸到地上的草药盆中,一下子抓住了阿琳亚白皙的双足,“现在,船队已经满载着成千上万的货物停在码头了。亲爱的姐姐,我们会大赚一笔。” 凯罗故意压低嗓音说话,时而将修长的手指伸进脚趾间的缝隙,时而用指尖摩挲柔软的脚心。 “利息按照之前说好的分,我不会食言,赚的大头都上缴给你。我爱我的国家,更爱我的女王。” 敏感的足部被肆意把玩,阿琳亚不禁呼吸急促起来,声调比起平常冷清的她不禁高了一度,“不要乱动,好好说话。口说无凭,我哪知道你是不是夸大其词了?” 几个珍珠般可爱的脚趾难耐地一会蜷缩一会伸直,脚尖似是忍不住痒,撩起片片小水花,淋湿了凯罗挂着宝石腰带的下身。 星星点点的水花顺着少年蜿蜒的肌肉线条下滑,泛起丝丝凉意,他却觉得被浸湿的部分仿佛更加热了,尤其是几乎要爆炸的生殖器官,叫嚣着渴望插进柔软的宫房里。 “证据有啊,”他低喘着,突然转身,冲阿琳亚撅起结实挺翘的粉臀,本应紧闭的菊穴被一个带着软木塞的细瓶塞满,从透明的瓶身中,可以看出,其中有一卷系着丝带的羊皮纸。 少年饱满的臀和劲瘦的腰形成鲜明对比,腰间凹下两个可爱的腰窝,一双绿眸倨傲地向后斜了阿琳亚一眼,“你自己来拿。” 和火辣的姿态不同,他的呼吸声很重,语气中带着微不可查的轻颤。 “淘气,”阿琳亚挑了挑眉,忍不住打了一下他饱满的臀瓣,拔出软木塞抽出了纸卷。期间她无法避免地从透明的瓶底望到了他甬道深处的深粉穴壁……可以做到这种地步,她倒是有几分佩服凯罗的魄力和勇气。 阿琳亚展开纸卷扫了几眼,看见了海关、商贸机构的蓝色金色纹章,才缓缓点头,“做的不错,有心了。” 为了得到女王姐姐的表扬,凯罗真的付出了无法估量的努力,短短几个字而已,却足够让他心潮澎湃。 作为一个童贞少年,凯罗把自己最珍贵的身体隐私暴露在了阿琳亚眼前,可以说是孤注一掷了。既然他这么坚定,看来睡他无法避免,不过,占有一个漂亮而有用的男孩对年轻的女王来说不是什坏事。 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这头小野兽还没有被完全驯服。 这时,阿琳亚见凯罗又开始把玩她的双足,随意道:“你也真不嫌脏。” 少年眸中绿色的爱意将要流泻而出般含情脉脉望着阿琳亚,“在我心里,姐姐哪里都是香的。” 说完,他捧起两只挂满水珠的脚丫,在脚背脚掌上落下密密的虔诚亲吻, 阿琳亚脚趾一绷,头皮发麻,诸如惊讶、刺激、羞恼复杂的情绪交织,一时间忘了将脚抽回来。 凯罗见她似有意动,唇角挑了挑,粉色的舌头顺着她的脚尖向脚腕上舔去,眼神如猎豹盯梢猎物般灼热地凝在她身上,不肯放过她任何一丝反应。 阿琳亚脚背被滑腻的舌头舔得发凉,这才反应过来,有些懊恼自己真的差点被凯罗勾了,脚心毫不客气地踹在他脸颊上,“你这都是什么奇淫巧技,去哪学坏了?” 凯罗灵巧地向后软了下腰,又拿住了她的足,满不在意地抹了把脸上的水,“别误会,我父亲教的,我身子干净的很,你是唯一摸过我屁股的女人。既然姐姐不喜欢这个,那咱们再玩点别的……” 阿琳亚一脸黑线,加莫侧夫到底给凯罗灌输了什么呀?想到侧夫和自己的母亲难道也玩过这个,她不禁打了个寒颤,强行禁止自己再往下深想。 与此同时,阿琳亚的脚还被金发少年钳制着,外面还有侍卫在,她也不可能闹出大动静把凯罗打出去让王家丢脸,干脆放松下来,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还玩出什么花样。 纠结无用,反正,横竖是她占便宜,以凯罗的骄傲,强迫她做到最后也是不可能的。为了她的小金库,趁机调调他的胃口也好驱使他办事。 安普斯美的清冷,凯罗则是不羁而野性,又骄又美。听说在贵族女性间拥有超高的人气,毕竟能拉动弓弦又会看账本,也怪不得。 怕凯罗再闹什么幺蛾子,阿琳亚只好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可这就导致她不得不面对他暴露出的隐私部位,在琳琅金饰的映衬下,少年白皙健康的身体泛着可口的光泽,肌肉均匀,粉色的蘑菇头像块桃子,下腹一小撮深金的毛发修剪地十分整齐,尖端滴着她撩上去的水泽…… 阿琳亚不禁感叹着,熊孩子确实长大了。 凯罗察觉到她的目光,得意地揉了揉自己的‘大宝贝’,脸上却热意蒸腾,“怎么?你想要摸摸吗?” “不用谢谢。”阿琳亚赶紧移开视线,但凯罗全身上下都是破绽,阿琳亚真的不知道到底瞧哪里好,被逼无奈,只好死死盯着他的脸。 “好,那换姐姐疼疼我好不好~”阿琳亚几次扫兴,凯罗也并不恼,主动将她柔软的足贴到自己胸前,通过相贴的皮肤,阿琳亚感到凯罗炙热的胸膛下心脏如擂鼓般跳动。 “嗯……”凯罗控制着阿琳亚沾着水渍的足摩挲了几下自己点缀着宝石乳夹的奶头,仰着脖子呻吟几声,喉结耸动,“好爽,好舒服,好想和姐姐做,我要奖励……” 女王帐中,春意弥漫,而另一旁,王夫的临时居所里,则如神明的忏悔室般冷寂。 安普斯“啪”地合上自己正着的神迹考证书籍,冷冷对一旁战战兢兢的侍仆道:“让屋外的人离这边远点,都什么时辰了,还在吵吵闹闹。” 侍仆自然点头哈腰地出了屋。 这时,一个面生的侍仆弯腰端着一碗茶汤进入室内。 “王夫殿下,女王陛下有请。” 安普斯“嗖”地抬头看向他,将书本丢在塌上,原本布满迷雾重重的淡蓝色眼仿若云开见月般亮了许多,“你稍等片刻,让我准备一下。” 侍仆却压低了身子,“抱歉殿下,我得到的口谕是,让您尽快赶过去。” 安普斯皱了皱眉,“陛下没说要去哪,要干什么吗?” “抱歉殿下,”侍仆仅仅是重复着,又弓着身子将茶杯端给他。“陛下的口谕只有这些,以及,现在外面有些凉,陛下嘱咐我给您煮了花果茶暖暖胃。” 莫名其妙地,安普斯心里觉得有些蹊跷,却又想不出是哪不对。 但他又转念一想,兴许阿琳亚要给他什么惊喜?便马上忽略了这一丝违和感,心情明朗地喝完了阿琳亚关心他的热茶,稍微照镜子梳理了一下头发,便在侍仆的带领下,迈进了无边的夜色 安普斯:危 凯罗骚出水了,不过正文是不会吃到的放心哈哈哈哈 下章大事发生 追-更:yushuwu.biz (.) 不知为啥在首页的读者推荐榜我从来没刷到这篇文QAQ,明明数据虽然不优秀但有的还比榜上的高啊,有人是刷到过点进来的吗?我已经问客服了哎,婆婆好奇怪也不给上榜标准 第五十四章浮现的危机 “还没到吗?” 走了小五分钟,薄斗篷仿佛都要被夜风吹透了,安普斯发觉身体越来越热,仿佛像感染风寒了一般,脑子也昏昏沉沉的,但是,他却不想在这个时候打退堂鼓,错失和阿琳亚难得的相处机会。 视线内,身旁侍仆的衣角都泛起了重影,这时,一阵大风吹来,轻薄的衣袖翻飞,安普斯隐约看到他的手臂上似乎有什么黑色的痕迹…… “殿下稍安勿躁,已经快了。”侍仆飞速整理好自己的衣袖。 终于,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们穿过一条小路,周围层林环绕。此时,安普斯的意识俨然如微醺般朦朦胧胧,耳边盈满风吹树叶的沙沙响声,没有发现一旁的侍仆已然悄无声息地退场了。 他逡巡四周,猛然发现高耸的树木下静立着一个穿长裙的身影,仿佛和阿琳亚身形差不多,便向前走去。 “王妹?”安普斯心里涌起一阵违和感,不太确定地低声呼唤。 女人转身,露出了一张恬静的脸,在月下极尽温柔,但却并不是安普斯想要的。 安普斯睁大眼睛,皱眉向后退了一步,“怎么是你?陛下呢?陛下去哪了?” 女人揪紧心口的衣服,跌跌撞撞地向前走了几步,树叶色的眼珠中闪烁着破碎的哀伤,又如布满青苔的湖面般,浓密的绿意下暗流涌动,“是神子殿下给我传了信不是吗?我只想默默祝福您和女王,一直掩藏内心的倾慕,是您邀请的我,为何又要在这时伤我的心?” 她的双颊红得诡异,显然状态也非同寻常。 话一出口,克拉丽丝看见自己心中高高在上的神厌恶地皱了皱眉,目光如坚冰般寒冷刺骨,仿佛她是什么脏东西,“你疯了吗?你在侮辱我,离我远些,真是不知羞耻。” 那样澄澈如明镜的蓝中,却丝毫没有她的影子。克拉丽丝不可谓不失落。除了女王陛下,王夫面对其他人时永远是一幅无欲无求,如神像般完美的面孔。可如今,高高在上的神却对她有了情绪,她几乎抑制不住双手的颤抖。 即使在盛怒的时刻,这个男人却仍是如此让她心动,那洁白的面颊上渲染着一层柔柔粉晕,眉眼间的嫌恶化作细小的利刃一下下将她的心口剜得鲜血淋漓,却又让她充满难以言喻的奇妙快感,情难自已。 克拉丽丝不禁回忆起住在露娜宫中的日子,那时,她是无忧无虑的郡女,即使有爱情的烦恼,但那是注定没有结果的事,她便没有打扰他,甘愿默默守望,当今陛下只是一个不受重视的宫中的透明人罢了,没人将她放在眼里,谁知,世事难料…… 在千里之外的封地,得知女王王夫大婚的消息时,克拉丽丝只有瞬间的黯然,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过。因为她认为,没有任何人能在这个男人心中留下印记,除了他的神。 可是,当她看到祭典上,那双冷色的眸子牵挂着王国最高贵的女人的一举一动……她嫉妒了。而现下,这种晦暗的情绪因为不知名的原因无限放大。 得到他,得到他…… 仿佛有一个声音在克拉丽丝耳边不断地蛊惑着,欲望的风暴席卷整个大脑,再无空隙去思考其他事物。 没有见到阿琳亚,还莫名其妙在荒郊野外被一个无礼粗鲁的女人羞辱,安普斯极其恼火,正在他想转身离去时,克拉丽丝突然一把扑过来,手如铁索般钳制住他的手腕,力气大得根本不像一个养尊处优的贵族女子,安普斯没有任何准备,本来他身为男子应该更有力量,可现如今却浑身软绵绵的,使不上一点力气。 “放肆!你知道这么做的后果吗?” 安普斯厉声道,可是这完全进不到现如今已经进入癫狂状态的克拉丽丝郡女耳中,更可怕的是,他的身体也在发生奇怪的变化,明明他除了惊慌没有丝毫感觉。 “我在渎神……渎神,我是罪人哈哈哈哈!”克拉丽丝的眼中充满了红血丝,凌乱的发丝遮住狰狞的脸颊,皮肤红得异常,宛如神话中住在森林的暗夜妖精,隔着晚间的斗篷,安普斯发现她的手心滚烫如烙铁,这才后知后觉事情或许有所蹊跷…… 陌生女性的甜腻香水味飘进鼻腔,安普斯喉间充满呕吐的感觉,做为月神教最忠实的信徒,他极为崇尚贞洁,拒绝妻子以外任何异性的接近,除了阿琳亚,没有人有资格动这具身体。 金发男子迷离的目光中陡然闪过一丝冷,从大衣内袋中拔出一把锋利的匕首,毫不犹豫地用尽全身力气向拽着他的疯女人身上扎了过去。 只有身份尊贵的人才有资格携带匕首,贵族们会在其上篆刻铭文,作为一种装饰和象征物。安普斯以为自己永远不会有用到它的一天。 刀子扎进肉的声音让他有一瞬间的作呕。 “啊啊!啊啊啊!”克拉丽丝郡女发出一阵惨叫,瞬间跌倒在地上,大量的鲜血从她肩膀的血洞中涌了出来,将她华丽的衣裙浸成了暗红色。 望着眼前这般血腥的景象,安普斯却如释重负,粗喘着瘫坐在草地上,还嫌弃地往远离克拉丽丝的地方挪了挪。 身下的某物无端涨得发疼,脑子也眩晕到接近昏厥,真是太糟糕了。他不由自主在脑中幻想着阿琳亚的脸孔,尤其是那双紫水晶般的眸子……但这并没有缓解他的痛苦,反而让他的喉咙更加干渴。 不知是不是由于女性尖利的呼痛声,不到半分钟,很多侍卫侍仆就迅速赶了过来,他们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一瞬,便开始训练有素地处理起情况。 此时,在远离这片森林的营地中心,女王账内一片和谐,不知山雨欲来。 少年的眼中映着明黄色的灯火,闪耀的流苏和泛着粉色红晕的皮肤交相掩映,他身体前倾,结实矫健的大腿间夹着阿琳亚的双足,正不断地磨蹭。 “嗯,嗯!唔,真的不能让我进去吗,一毫米也不行?” 凯罗眯着一双绿色的眸子,欲求不满,将下巴垫在她的膝头。 “‘都由着我’,这可是你说的。而我的答案是否定的。” 少女灵活地用白花瓣般的脚趾逗弄他流着粘液的红肿龟头,期间,他下腹挂着的流苏腰带不时与她的足缠在一起,金属的冰冷和少年皮肤的炙热产生奇妙的化学反应,融化着她摇摇欲坠的理智。 凯罗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控诉道:“你性冷淡!阿琳亚,你说,你是不是其实不行?我就这么没有魅力吗?你简直就像根潮了的木头!” 阿琳亚眼皮都不抬一下,脚趾狠狠踩了一下他最脆弱的部位,“没大没小,谁准你对我直呼其名的?” “嘶!”少年倒抽一口冷气,撇了她一眼,半是幽怨,半是含情,“你就不能对你弟弟温柔一点?怎么你对温莎德来的侧夫就那么好,对我和那个神殿待着的就那么冷淡,你再好那口,我的皮肤也是真晒不成那样啊!” 凯罗算是明白了,以他和无能王兄的待遇来看,不管阿琳亚的性癖是什么,反正肯定不是乱伦。 “那个神殿待着的又是什么东西,”阿琳亚哭笑不得了,“好好说话,叫大王兄,安普斯跟你可没有过节。” 毕竟是弟弟,阿琳亚话语间音隐约带了点安抚的意思。 凯罗察觉出来,顺势如孩童撒娇般一嘟嘴,正要再说点什么时,突然,“唰”地一声,帐子内进了人,是阿琳亚常用的男侍仆,他愣了一秒,目光在僵住的凯罗和阿琳亚的身上微妙地转了一圈,尔后低下头,平静道:“打扰到二位万分抱歉,陛下,王夫那边出事了,情况紧急,需要您立刻去看看。”可能是由于凯罗在场,他的说辞显得含糊不清。 凯罗废了好大劲才勉强忍住即将脱口而出的露娜语脏话。 阿琳亚困惑又焦急,因为侍仆都未在入内前通报,又需要她出面,那肯定是大事了,她轻轻点头,“好的我知道了,你退下,等我几分钟。” 正在侍仆转身要退出帐子前,她又补充了一句,“今天晚上帐篷内只有我一个人。” 侍仆心领神会,“我明白的,陛下放心。” 门关上了。 阿琳亚动了动腿,对脸色十分不好的凯罗道:“你该走了。” 凯罗神色郁郁地起身,利落地披上斗篷,“没有过结?现在有了。” 多好的机会!只要再磨一会,女王姐姐说不定就可以松口了,他的鸡巴就能舒舒服服地插穴了!他这王兄真是,挑什么时候不好非在这时候出幺蛾子…… 搅x棍!浪费了他特意从温莎德订购的情趣内衣! 他越想越生气,重新戴上兜帽,绷着脸掀起门帘。 “什么都别对外人说!”阿琳亚在身后提醒。 “我知道!”他大声道,尔后极其不情愿地离开了。 又过了一刻钟,阿琳亚唤了侍女来服侍她穿戴好,这才从侍仆那里了解了事情的经过。 “侍卫们到时,只看到王夫和郡女皆倒在地上,郡女的左肩被有王夫铭文的匕首刺伤,后经医师检查,二人都中了十分罕见的媚药……如今已经都安置好了。” 阿琳亚深吸一口气,揉了揉太阳穴。 这才一下午没见,怎么安普斯就能惹上这么大的麻烦呢? 虽然禁不住埋怨,心里却还是担心他的,毕竟也相处了这么多年。除此之外,她的内心深处充满了浓浓的忌惮。直觉告诉她,这件事不简单。 她赶到临时设立的安置王夫的帐篷。安普斯躺在一个简陋的木架床上,看上去脸色红得异常,下腹的袍子上支棱起很大一块,正由他的贴身侍仆仔细照顾,看上去没什么大碍。 经通报后,她又进了安置克拉丽丝的帐篷。克拉丽丝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了,眉头紧皱,面颊同样如被火燎,阿琳亚猜测这是春药的症状。一旁,她的正夫担心地默默垂泪,见到女王,还焦急地求情,“陛下,郡女她不是这样的人,求陛下明察……” 阿琳亚对他点点头,“我会秉公处理。” 见二人状态都还好,阿琳亚便松了一口气,开始询问事情的来龙去脉。 侍卫们做的很好,没有制造出动静,除了她和克拉丽丝郡女的正夫,再没有惊动任何人,值得嘉奖。当时在现场的所有人都已经被控制了起来,等待阿琳亚后续的指示。 按照正常逻辑来推断,这个事件像是克拉丽丝故意用某种方法给安普斯下了媚药试图不轨,然却不慎被其中伤。 克拉丽丝郡女一直对安普斯心存幻想阿琳亚是知道的,可她向来进退有度,不像是能做出这么不计后果的事,她还有自己的家庭要考虑,况且,若是这样,只给安普斯下药不就够了? 但是,幕后黑手又是谁?他的目标到底是郡女?还是安普斯?这些都要暗中一一查清才好 哥哥倒霉了不但如此还在凯罗这拉了一波仇恨。 放心基本女配都不是单一恋爱脑,比起男人大家都有更重要的事情。不会刻画传统恶毒女配当对照组。 相信是谁搞事大家心里有数的嘿嘿 首-发:[海棠搜书]. (ωoо1⒏ υip) 第五十五章神子的噩梦涉及第四爱和玩弄慎入 阿琳亚迅速安排好相关人员对事件进行彻查,又召见了负责为二人诊断的医师。 “此药配方早已在我国民间被全部销毁,但若有门路,在黑市等地,应是可以交易到的,其作用主要是让人产生难以自控的情欲,郡女和王夫的症状略有不同,还需要再对药渣等做进一步的调查。此药无色无味,加在茶水中不容易被识破。”医师有条不紊地分析着,“可是,大人物们一向很有警惕心,不会吃来路不明之物,因此,是何人用何种方法欺骗他们服下药物就十分关键。” 阿琳亚点点头,“那么,您能配制出解药吗?” 医师皱了皱眉,有些为难,“这……要解此类情毒,最简单的方法就是……男女交合,解药的配置需要一些时间,拖下去恐怕对各位大人的身体不好,甚至会影响未来的生育。” 阿琳亚沉默了,手心不自觉地摩挲着自己凸起的肚子。克拉丽丝倒是无所谓,看她正夫那样子,肯定很愿意替她解毒,可是……自己还怀有身孕,强行解毒,会不会有什么副作用不说,安普斯现下神志不清,肯定没轻没重,万一伤到腹中胎儿怎么办? “只有这个办法吗?”阿琳亚问。她不能拿自己和子嗣的安全冒险,可是她又需要和安普斯生下纯正露娜血统的继承人,若是实在无法……她生出一些念头,不过都是下下策,安普斯会不会抗拒不说,这样即使解了毒,自己大概也不愿意碰触他了,因此立马打消掉了。 阿琳亚内心涌上一阵烦躁,王兄怎的这样大意,实在是给她出了不小的难题,大晚上不让人安宁,害人害己,什么时候能学聪明一点? “嗯……”医师思考了一会,突然灵机一动,“如果是男性的话,走后路应该也是可以的,只是,第一次这么做的话,要有心理准备,大部分人的反应都不会太雅观。” ………………………… 思维的深处,是无穷的混沌。记忆与记忆搅作一团,一会是幼年时女孩纯真明亮的眸子,一会是如今迷雾般冰冷的紫,身体里冰与火两种能量胡乱流窜,让那难以言说的部位愈发肿胀,甚至隐隐发疼。 ‘王兄!’ ‘王夫。’ ‘恶毒的男人。’ 阿琳亚的声音在他脑子里回荡,仿佛在耳侧呢喃,又仿佛在远方呼唤,正当他在无边的黑暗中彷徨的时候,突然,所有声音都消失了,徒留一道陌生的男声。 ‘真是个蠢物。’ 那声音宛如冰冷的利剑般刺向他的大脑深处,惊得安普斯一下子睁开了双眼。 入目是一片漆黑,似乎有什么丝滑的布料将他的眼睛遮住了,更可怕的是,当他试图活动身体时,却发现自己的双手双脚都被以一种十分不雅的姿态禁锢着,他顿时挣扎起来,然而,由于肢体软弱无力,他这点抗争宛如蜉蝣撼树。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还是被那个疯女人抓了?安普斯呼吸一窒,心脏狂跳起来,想高声呼救,身体中却连连大声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正在他陷入恐慌的时候,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地响起。 阿琳亚穿着舒适的睡裙,端着新点燃的烛台,一步步走近床榻的位置。 方才侍仆们已经先行入内,按照她的指示将王夫安置好了,回来向她报告时,说王夫毫无苏醒的迹象。 阿琳亚盼望他仍昏迷着,这样一切羞耻的过程都能在暗中完成,若是安普斯清醒着,谁知道他会不会哭天抢地不配合,反倒要多费些力气。 “谁……是谁?出去……出去……” 男性虚弱的声音在前方响起,阿琳亚内心失望,将烛火抬高了些,昏暗的临时帐篷内立马就被照亮了,谁想,出现在视线中的是从未见过的一派淫靡景象,令她瞳孔猛然一缩。 男人淡金色的秀发散乱,纯黑的眼罩遮住他大半张脸,几近赤裸的身躯被一道道黑色皮带束缚,与其白瓷般的肌肤形成鲜明对比,他躺在雪白的床单上,仿佛一只祭台上的羔羊,由于挣扎,他身上盖的薄毯滑下一半,白里透粉的私处从腿间露出来,一幅欲拒还迎的模样。 “不要,不要看……出去!”如今的姿势让安普斯感到前所未有的屈辱,只有最卑贱的妓子才会这样逢迎恩客。他不敢想自己被玷污的后果,稍微升起一丝这样的念头,他就会坠入令人作呕的绝望之中。 神啊……您在哪里?快来帮助您最心爱的儿子吧…… 男人两条白皙匀称的手臂被黑皮带紧束在头顶,脚腕则被抬到与大腿齐平,死死拴在床柱上,双腿不得已呈m状敞开,就算他奋力想合拢,但由于春药的作用,充血到红肿异常的肉棒和其下紧皱的深粉菊穴还是无法避免地完全暴露在冰冷凝滞的空气中。 阿琳亚咽了下口水。难怪侍仆们听了她的要求,不但没有犯难,反而一幅胸有成竹的样子,说有些为了女王的兴致准备的道具刚好可以派上用场。 “呜……”安普斯哽咽了下,想到隐私部位有可能正被陌生人窥视,一会也不知要经历怎样的折辱,身体处处滚烫,心里却一派冰冷死寂,不免难过而羞辱,声音带着丝丝颤抖,“你是谁?陛下呢,我是露娜国尊贵的男主人,快放了我,神会降罪与你的!” 说来奇怪,比起平常精致冷清如神灵般的他,这幅委屈又淫乱的姿态,反而勾引起了阿琳亚的兴致,她心中不免恶念丛生,正好在凯罗那里生出的邪火还没消下去,突发奇想决定捉弄他取乐。 都麻烦一个孕妇熬夜进行活塞运动了,收点利息也不为过吧! 阿琳亚少年时混迹市井,出于兴趣,曾和路边的艺人学过如何变声——在关键时刻不失为一种保命手段,而现在这项技能成为了她满足自己私欲的道具。 “咳咳,”好久不曾练习,不免有些生疏,她先是咳嗽几声,尔后淡粉的唇瓣蠕动,“请您不要担心,我是女王派来的。” 几声咳嗽多少暴露了她的本音,可安普斯处于极度焦虑中,并未察觉。 阿琳亚的声音完全转变成了一个陌生的男性。若有旁人在场,见少女口中吐出粗糙的男声,一定会觉得十分诡异。 听到前方传来的声音明显属于一个男性,安普斯心下稍稍松了口气,既然是女王派来的,那应该就是仆从人,他立马又摆出高高在上的态度,“嗯,你现在就给我松绑,我要见陛下。” “这,”阿琳亚假装为难,“王夫殿下,恕我无礼,陛下是派我来帮您解决困难的,您中了春药,如果不迅速救治,恐怕于子嗣有碍。” 身体异常的状态让安普斯的态度比平时更加不耐,“你在反驳我的决定?注意你的身份,卑贱的奴侍。我再说一遍,我要见陛下。” 安普斯自己也不明白,为何此时此刻,他会如此渴望见到冷待自己的妻子,即使是她的淡漠,他也甘之如饴。他就是没来由地感觉,看到那双紫水晶色的眸子,他会很安心。 阿琳亚丝毫不知他的心理活动,只是以为他想向女王告状,转身打开了床头摆的道具箱,一边从其中拿出一个十分可爱的粉红琉璃瓶,拧开瓶盖,一边缓慢回答,“王夫殿下,请恕我无法从命,我正是受了陛下的委托,来帮您脱离苦海的。” 安普斯听到了器皿碰撞的声音,心下涌起不好的预感,“你想干什么?我要陛下!我命令你,去把陛下找过来!” 他难过极了,先前被人欺辱不说,醒来便发现自己被毫无尊严地禁锢在这黑漆漆的地方,身体还很不舒服,他生来便是宫中的金丝雀,内心比蜻蜓的羽翼还要脆弱,几乎要撑不下去了。 阿琳亚懒得再和他拉扯,将细长的手指浸入瓶中的润滑膏里转了几圈,平淡道:“陛下怀有身孕,恐怕无力帮助您,她拜托奴好好插一插您的后穴,让您释放情毒,您放心,奴受过专业训练,绝对不会让您有一丝一毫痛苦。您放心,这只是在看病,陛下不会介意的。” 说笑的,阿琳亚也只玩过几次叶哈希雅的那里罢了,为了让她尽兴,少年每次都会先自己通顺了,再等她来玩,现在,她也就是个赶鸭子上架的外行,脑袋里充斥着医师给她恶补的理论知识。 “什么?”安普斯却愣住了,“什么是后穴……” 身为神子,从小接受神学认可的传统男性教育,安普斯根本不知道除了正常的男女交合,人的后面还能玩出花样。 “您马上就会知道了,”阿琳亚无不深意道,裹着粘稠膏体的手指来到他白嫩臀瓣间菊穴的位置逡巡,那朵从未被外人触摸过的小花立刻肉眼可见地瑟缩了一下。 隐秘的部位陡然被侵犯,安普斯就算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恍然大悟,剧烈挣扎之下,皮带将他白皙的皮肤勒出一道道血印,他的声音夹杂着显而易见的沙哑的哭腔,“你这是在侮辱我!大逆不道的贱民!叫陛下来,我要见她,她怎么能这样对待我!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男人的反抗只是徒劳,在春药的作用下,他浑身绵软无力,只能像一个人偶娃娃一样躺着任人蹂躏。他原本就不善变通,高度的精神紧张更是让他丧失了最基本的判断能力。哪有男仆会拥有女王的熏香味?又或者有这样滑嫩的手指呢? “我知道,您是高高在上的神子,”阿琳亚故意在他耳边哈气,惹得这可怜的男人一阵战栗,“然而,神子跟我们这些凡人也没什么区别……” 她说着,直接将沾满黏液的手指一鼓作气捅进了紧窄的菊穴。 “啊!”从未有过的异物感使安普斯猛地挺了下身,胸膛上上下下起伏着,额角遍布密密麻麻的汗珠,凌乱的金发黏在他浸满汗水的长脖子上。他双腿轻轻颤抖,如果不是有黑皮带的支撑,根本就无法维持这样大开大合的姿势。 他似乎难以置信自己的身子竟然被一个肮脏的贱奴玩弄,半晌没有任何反应。酥酥麻麻的感觉从头皮贯穿脊柱,分不清是恶心还是快感。 “您和我通过的无数男人一样,屁眼都松得很。”阿琳亚慢慢搅着手指,摩擦着他的肠壁,“我还以为神子会有什么特别的呢。” “不要……不要……” 安普斯声音嘶哑地喃喃道,如坠地狱,可还是本能地起了生理反应,胯下的阳具顶端渗出了黏液,不知羞耻地违背主人的意愿抖动着。 眼见男人冷淡清丽的脸染上破败的情欲,在痛苦与快感中徘徊,阿琳亚却难以抑制地愈发兴奋了,身份的倒错制造的背德感更是情欲的温床,没有任何缓冲,她的手指在粉色的菊穴中就着润滑液来回抽插起来。 渐渐地,她发现这窄小的甬道不再是那样干涩,在一下下的进攻中,竟然泛起了汁液,吸附着她的手指,发出“扑哧扑哧”的水声。 首-发:yuwangshe.me (ωoо1⒏ υip) 第五十六章噩梦的延续男失禁,强制第四爱, 在连绵的黑暗中,唯有身下的感觉是这样真实,那灵巧的手指就像盘旋在潮湿下水道中的蛇般,在他的肠道里肆意蠕动,不断制造出令他十分羞辱的水渍声。 是的,被仆从玷污的我就像一条肮脏的下水道。 安普斯悲哀地想,如一个被抽去灵魂的人偶娃娃般,软在窄小而坚硬的临时架子床上,承受着陌生人的凌辱,偶尔哆嗦几下,发出难以压抑的呻吟声,淡金的发丝沾上汗水,如蛛丝般凌乱地裹在他的身体上。 难道这就是地狱?是神明在考验他的信徒吗? 可纵使身为世界上最接近神明的人,凡人的肉身仍旧使他无法压抑本能的性快感,他听着耳畔如淫荡妓子般的男人的喘息声,简直不敢置信是自己发出来的,无地自容。 无限的自我厌恶与灭顶般的奇异快感交织着,如滔天巨浪般席卷而来,安普斯的意识纷杂混乱,分不清这可怕的遭遇到底是噩梦还是现实。 与此同时,阿琳亚见时机成熟,便试图再塞入两根手指。 身下的男人却一下子紧张起来,阿琳亚感到那道小口瞬间崩得死紧的,让她无从下手。 “不要……唔……不要……”安普斯呜咽着发出几声含糊不清地呢喃,吸了几下鼻子,粉白的身体如被剃了毛的待宰羔羊般,无能地瑟缩着。 “您要相信自己的潜力,”阿琳亚却丝毫不为所动,不断地用手指挑逗着那朵已经被蹂躏成艳红色的小花,“您流了这么多水,把床单都弄湿了,足够无痛分娩出一个孩子来了,也不知一会哪个倒霉蛋会来收拾残局。老实说我也很惊讶,我还以为自己是在为夜馆里上了年纪的老妓服务呢,但凡被人碰到下面,他们不用一秒就会汁液横流,您的天赋更在他们之上。” 安普斯脸蛋一阵青一阵红,撇开头,抿着唇不理她,唯有凌乱起伏的胸膛昭示着他不是没听到阿琳亚的话,他的肉柱红肿得浮起青筋,却仍是紧闭大门拒绝她的进入。 “好吧。”阿琳亚摇摇头,蘸取了更多的润滑液,强硬地并拢叁根手指向他的肛门中塞去。 “你放了我吧。”安普斯的精神临近崩溃的边缘,张了张嘴,不得不放低姿态,哀求一个自己最看不起的下等人,“你想要什么?无论是财富还是地位,我向神明发誓,绝不会言而无信。” “真的吗?”阿琳亚觉得好笑,故意放慢动作顺着他说。 安普斯以为这番说辞见效了,忙急切地保证:“我是月神在人间的代言人,怎么可能说谎?如果有神子的推荐,就算你想在神殿做祭司也不是不可能。” 好啊,竟然敢当着女王的面卖官。阿琳亚挑了挑唇角。 “我考虑一下……” 安普斯长长地舒了口气,可就在这时,阿琳亚却趁他放松警惕,一鼓作气将指头送了进去,男人毫无准备,身体顿时弓成一条虾子,大汗淋漓。 他一边粗重地呼吸,一边仿若气若游丝般断断续续地指责道:“你……不守信用……” “您早该料到,如我这样的小人物,怎会拥有诚信这样高贵的品德,”阿琳亚一下一下伸缩着手指,敏感的肠壁非但不排斥,反而还积极地把她的指头往深处纳,“您忘了吗,我是陛下派来的,她早已许诺我,事成之后,财富名利应有尽有。” 安普斯没有回音了。 “说话呀,如果骂我能让您消气,我这卑贱的人,甘愿让高贵圣洁的神子指责,”她着重强调‘高贵圣洁’四字,满意地看男人将自己的薄唇咬成了迷人的鲜红色,“我听说您不得女王宠爱,可如果您愿意翘起屁股让她赏玩这另一道门,说不定能让她天颜大悦,虽然这对孕育子嗣没有什么帮助。” 说完,她还狠狠打了他的臀部一下,雪白的臀肉上立刻浮现了一个粉红色的巴掌印,她仿若一个变态般,语调充满了亢奋的意味,“您的屁股好肥好软,女王为什么不喜欢操您呢?难道您的屁股还不够骚吗?” 阿琳亚有些惊奇地意识到,自己是发自本心说出这些话,而非在装模作样。这样的认知让她的情绪更加高昂了。 毫无疑问,她现在非常快乐。平常木头一样无趣的王兄,现下每一个反应都让她十分愉悦。 “你……”安普斯气得头晕脑胀,就算女王在床上也从未和他说过这样的污言秽语,他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声音仿佛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一般,恨恨道,“你会被神明制裁的,我诅咒你……卑劣的下等人……” “何必呢?诅咒别人必反噬自身,您会后悔的。”阿琳亚并未当回事,只是在他的汁水泛滥到能浸泡她的手指后,从工具箱中掏出了一根酱紫色的玉势,略微有些粗暴地将玉势的头部杵进那已经被玩得合不拢的黑幽幽的小洞——失去了手指的爱抚,它正欲求不满地一张一合。 这个玉势的材质十分特别,它不似一般的无机质,触感冰冷,而是散发着如肉体一般的温度,这种材质制作的性爱道具宛如真正的人体一般,会让使用者十分舒适,当然,它价值不菲。 阿琳亚内心遗憾一瞬,如果自己不是孕妇就好了,戴上道具挺着腰入他肯定会更爽的吧。 玉势与手指截然不同的感觉让安普斯颤了一下,再次惊慌起来,“这是什么?你还要干什么?” 阿琳亚挑了挑唇,恶作剧般将玉势在他的洞口中转了转,就着汁水碾压着他肠道内的嫩肉,尔后暗示般用指尖掐了掐他李子般肿大的龟头,“您觉得呢?都是男人……” 此时的安普斯根本分辨不出这是玉势而非真正的肉体。 一瞬间,安普斯呼吸几乎都要静止了,继而剧烈地反抗起来,临时搭建的架子床被他震得歪了一点,然而,只是这一下,他便再无力气了,只是虚虚地用指尖扣着床单,“住手!你住手!不要继续下去了……” 平日高高在上的神,现下低到了尘埃里,却换不来一丝怜悯。 “男人的洞那么脏,一般我还不想用自己的家伙呢,能艹到神子的屁股是什么滋味,我这一生也值了。”阿琳亚为了更仿真男人性交时的姿势,腾出一只手掐住他的臀肉,压低声音,“您说,咱们互相保密好不好,别告诉陛下,否则,她肯定不会想要一个被别人玩过的二手货吧?” 自己绿自己真是别有一番风味。 “放了我吧,求求你……父神啊……”安普斯抽泣的声音越来越大,两道晶莹的泪水从他的黑色眼罩下流了出来,沾湿了凌乱的枕头。 神没有来救他。 阿琳亚也当然不会在兴头上停止。 按摩棒如粗壮的黑蛇般,一鼓作气侵入到男人的肠道深处,只留了一个头在外面方便阿琳亚手持操作,不少黏糊的肠液从洞口挤了出来。 “啊……啊……哈……咳咳……”安普斯满脸泪痕,一边悲伤地抽噎,一边发出各种含糊不清的嘤咛,身上每一处肌肉都在痉挛着。 阿琳亚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轻车熟路地用棒子换着方向抽插,当她发现自己动某个位置时,男人的叫床声总要更高昂一些,就知道自己找到了他的敏感点。 “是这里吗?您很喜欢我操这里对不对?”阿琳亚一边挤压他的龟头,一边飞速刺激着那个藏在他肠子深处的秘密地带。 安普斯脑内一阵白一阵黑,无意识地微张着嘴,喉结上下耸动,却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来,没过几秒,他生殖器颤了几下,喷出了一道激烈的淡黄水柱,将自己的肚腹淋得湿透了,身下本就濡湿得床单又蔓延出好大一块水渍。 他被玩得失禁了。 阿琳亚并没有感到厌恶,眼见清傲冰冷的丈夫在自己的眼前漏尿,她身体里的邪火压抑不住地乱窜。 “您的水真多,都能给自己洗澡了。”她扶着正在向外溢出水流的肉棒,将它往安普斯的身体那边按了按,让他的头发上、胸膛上,都溅上了自己还带着温度的水液。 不再有尿水涌出后,没过几秒,挂着露珠的肉棒抖了抖,又紧锣密鼓地开始射精,在情毒的推波助澜下,迸发出的精液量极其可观。 不知过了多久,一切都结束了,男人白皙的皮肉被可怖的黑色粗绑带束缚着,生殖器官恬不知耻地裸露,身体上满是花花白白的精斑和水痕,菊穴里仍插着按摩棒,欲求不满地翕动着。 阿琳亚内心洋溢着难以言说的快感,她应该找最好的宫廷画师,记录这个国家的王夫是如何像下级夜馆中的妓男一样堕落。 “呜呜……”安普斯一边干呕着,一边难以忍耐地大声哭了出来,配上湿淋淋脏兮兮的身体,宛如一只可怜的落水小猫。 他简直想立马死去。他如何用这样被玷污的身体出现在世人面前,尤其是……出现在她的面前呢?被这么多的污秽包围,连他自己也仿佛变成了一团恶心的排泄物。 “真乖。”阿琳亚用一旁的布巾简单擦拭了一下他的身体,“我喜欢听您说话,不再说点什么了吗?” 安普斯不断抽噎着,沉浸在悲哀的情绪中,根本无法听见她在说什么。 他头一次,有些憎恨起神明来。 为什么,您听不到我的祈求呢,无论是在我寻求答案时,还是在现在这样需要您的时刻,我不是您最爱的儿子吗? 那些虔诚祷告的日日夜夜,现在看来都宛如笑话一般。 没有人能救他。 人在最绝望的时刻,心中会浮现生命中最难以忘却的东西。 此刻,在安普斯遍布黑暗的内心世界中,一个影子如寂静生长的花朵般悄然浮现,那澄澈的紫色的眸子仿若化不开的冰河,让他心寒,却又那样耀眼,照亮了他的世界,让他想念。 明明是她让他沦落至此,可自己在这种时刻,最渴望的竟是由她来拯救他吗? 是的,她是露娜国至高无上的存在,仁慈而凉薄的神的女儿,也是,他的……王妹。 安普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无声无息地从他的脸颊上滑落。 阿琳亚也有点无奈,谁让她喜欢男人静静哭的样子,比大声撕心裂肺的痛哭讨喜多了,她决定安慰了他一下。她换了块新的布巾,轻轻擦拭着男人的身体,“反正女王什么也不知道,您大可把这当做一场梦,躺着享受就好了。” 安普斯如木偶般一动不动。 “好吧,那我们继续解毒。”眼看他的肉棒再一次胀起来了,阿琳亚决定赶紧速战速决。 正在她转身,想去工具箱里换别的道具时…… “王妹……” 阿琳亚的脚步顿住了。 她猛地转身,钳住安普斯的下巴,“您在说什么?” 男人嘴唇小幅度蠕动着,发出梦中呓语般的声音,“王妹……救救我……王妹……呜呜……陛下……” 阿琳亚神情愣忡,松开了他,揉了揉太阳穴。 她居高临下地审视着自己制造的‘混乱’,突然觉得一切都没有意义。 我在干什么?为什么在这浪费时间?她心头一片茫然。 她感到索然无味,安普斯这几声‘王妹’弄得她莫名烦躁,意兴阑珊。 真没意思。 她干脆利落地摘下男人的眼罩,男人一张清秀的脸满是泪痕,泛着奇异的潮红,双眸紧闭。 阿琳亚换回了自己的声音,语调平静,“醒醒,王兄。” ............................................................ 饱含我变态性癖的一章hhhh 放心,安普斯很m,喜欢被阿琳亚虐,知道是阿琳亚之后,他整个人只会冒粉红泡泡,大家不用太过担心脆皮老仙男的心里健康和男科问题~ 其实是试图写出感情张力滴~ 感谢大家在不更新的日子鼓励我啦!如大家所见是个慢更的文,知道养肥看很爽,所以会追文和作者交流互动的小伙伴尤其珍贵! 这么小众的书评论区还有垃圾人真无语,希望阴阳人别来对女性指指点点,别浪费火力,多去集火写肥宅爆草漂亮姐姐的男频种马作者,不尊重女作者的喜好在这里舞,bp毛病还挺多 第五十八章亡灵的下落 由于对一系列的事件感到烦恼,阿琳亚这两天都是一个人入睡的。 她需要安静。 叶哈希雅会在白日她空闲的时刻来探望,但都是说一会话就识趣地离开。少年一贯七窍玲珑,早以通晓阿琳亚的心思,她不希望被打扰。 明明是案件相关人员,阿琳亚还以为以安普斯的脾性,他会天天派人来催促她,要求严惩真凶,可他这几天也极为沉寂,着实让她很意外。 后天就是狩猎祭的最后一日了,希望回到王城后,由她本人亲自督促侦查,进展能快一些…… 阿琳亚伸了个懒腰,望着窗外的圆月,正想爬上床睡觉,却注意到自己柔软的被子下拱起了一个人形。 她惊讶地撩开被子,发现奥尔菲正蜷缩在床上,手脚并用抱着她的枕头睡得很熟。男孩软糯糯的样子可爱极了,脸蛋白里透红,雪色的睫毛随着均匀的呼吸轻颤。 阿琳亚感觉莫名其妙被治愈了,没有吵醒他,而是叫了仆人轻手轻脚给她拿了新的枕头,靠在他旁边,很快也进入了梦乡。 阿琳亚拥有良好的作息,一向起得很早。清晨她一动,身边的男孩子也就惊醒了,缓慢地直起身,揉揉眼睛。 “早上好,奥尔菲,”阿琳亚唤来侍仆呈上洗漱用具,“你昨日怎么跑到我这里了?我甚至都没发现。” 奥尔菲还有点没醒过闷,紫色的眼睛中泛着迷茫的雾气,他好一会,才慢慢开始回答阿琳亚的问题,“早安,表姐,我一个人睡不着,昨天来的时候您还在工作,我不想打扰您,就没让侍仆通报。” 他说到一半,突然想起什么,如小大人般蹙眉,担忧道:“我睡相好吗?没有挤到小宝宝吧?” 阿琳亚笑着点了点他的鼻尖,“别担心,奥尔菲最乖了。你说睡不着?是为什么?森林里太冷了吗?” 奥尔菲摇摇头,“我又梦到了那天的事情,我试着睡着,可是,一闭上眼,我就听到很多的声音,尖叫……” 他的脸色肉眼可见地苍白了几分。 阿琳亚看在眼里,柔声打断道:“你做的很正确,如果再出现这种情况,不用犹豫,来找我吧,表姐会陪在你的身边的。” “嗯……”奥尔菲扣着手指,有些腼腆地答应。 “好了,乖孩子起床要赶紧洗脸刷牙,”阿琳亚叫来侍仆帮助奥尔菲,自己则坐在床上握着他的手等待,“你今早和我一起在这里用早餐吧,孕妇的伙食实在是太丰富了,一个人独占真的很浪费……” 阿琳亚不知道可怜的小表弟什么时候能走出来,也或许,他一辈子都不可能完全走出来了。 亲人的尖叫和痛苦永远如影随形,她能做的,就是试着温柔安抚,给他带来亲情的温暖。 后天一大早,大波人马从狩猎场离去,众贵族星离雨散,赶回各自的封地,而阿琳亚一行人则回到居住数年的王宫。 她很担心奥尔菲,于是安排他和自己一辆马车,安普斯难得没有意见,他看上去精神欠佳,不知是不是还沉浸在前几天的阴影中,阿琳亚略微有些心虚,难道是自己把他玩坏了? 临上马车前,一个漂亮得像人偶娃娃般的金发小姑娘凑到阿琳亚的车前,手里捧了一束野雏菊,东张西望,视线定格在拉着她手的奥尔菲身上,湖绿色的眼睛立马放射出宝石般的光彩,手舞足蹈地跳了跳,“奥尔菲!奥尔菲!我在这里!” 奥尔菲没有反应。 小姑娘也不生气,而是高举着自己摘的参差不齐的野雏菊,献宝一般送到奥尔菲眼前,眨巴着眼睛道:“尤丽娜要回家啦,你以后可以给尤丽娜写信吗?” 尤丽娜?耳熟的名字,好像是先先代露娜王子的后裔。 阿琳亚推了推奥尔菲,“有朋友在和你说话呢。” 说实话,有同龄人愿意接纳奥尔菲,让她很高兴,她希望奥尔菲可以不那么闭塞,多和外部世界交流,这或许能让他早些敞开心扉。 可奥尔菲非但不开口,还把自己藏到阿琳亚的身后。 金发小女生瘪了瘪嘴,却马上振作起来,和他挥了挥手,“那尤丽娜会给你写信的,一定,一定要记得给我回信!” 然后,她把花一股脑塞到了阿琳亚手里,“花就送给陛下啦,我走啦!” 阿琳亚哭笑不得,还是命仆人将小姑娘的‘礼物’收好。 她如风一样来,又如风一般走了,奇特的小姑娘。 回到宫内,离预产期只有将近一个半月了,阿琳亚说不担心是不可能的,为了保证万无一失,她抽出一天空闲到王宫医院的档案室查看历代女王生育时的案卷记录,好应对各种突发情况。 这是只有女王才有权限的文本,需要她亲自过目才行。 她发现自己的母亲给侧夫们发放避孕药的频率非常高。身为女王,即使能得到最好的医疗全程并无痛苦,却任性地不愿意怀孕,一生只有六七个孩子,算是极其少数的情况了。 阿琳亚在这方面永远无法理解她,或许怀孕确实没有平时那么方便,可是多一个继承人国家就多了一份希望,王室需要新鲜血液,她永远无法像母亲一样逃避责任,只顾自己享乐。 阿琳亚原本不想翻阅疏忽大意的母亲是如何生下自己的,怕看到会生气,现在却突然有了那么一丁点兴致。 她展开羊皮纸卷,找到了自己对应的出生年份。 果不其然,看到莉迪亚女王怀着还是胎儿的她连着叁天叁夜流连面具晚会,在之后果不其然付出代价,必须喝下许多应对酒精的药物保胎,阿琳亚额角青筋直跳。 看这些东西浪费时间就是个错误。 她快速扫视到自己出生当夜的记录。 ‘莉迪亚女王于凌晨开始发作,到了圆月挂上天空之时很快生下一个健康强壮的女婴,可数小时过后,女王仍昏迷不醒,身体渐渐冰冷,最有经验的退休老助产士被孙女从梦中唤醒前来助阵,惊讶地发现她子宫的角落里还有一个胎儿,医师们紧急地展开了抢救,女王承受了巨大的痛苦,身体里的血几乎要流干了,最终在破晓时分娩了一个小小的畸形男性死胎。’ “嘭!” 阿琳亚瞳孔紧缩,厚重的卷宗从她的手中滑落到了地上,浑身的血液都仿佛在倒流般,让她逐渐呼吸困难,她下意识地攥紧了胸口处的衣物。 原来是这样吗……如果是这样的话,一切都说的通了…… 她想起了安普斯在去往猎场的道路上所说的,在怀着她时,母亲的肚子比别的妇人要大一些。 她一直很奇怪,英年早逝的父亲克里梅特从画像上看也是个优雅清冷的美男子,然女王母亲却丝毫不念旧情,对她极度冷漠。 虽是母亲在怀孕期间随心所欲,自食恶果,她却将一切的错误归结到父亲身上,一个让女王产下死婴的男人,就这样在心灰意冷中抑郁而终了……阿琳亚猜想。 她的脑中在冷静而理智地飞速运转着思考,手心却渐渐冰冷。 如果,母亲可以好好对待自己的孩子,她的命运会不会就不一样了呢?父亲不会含恨辞世,她还会有一个双胞胎哥哥和她一起亲密成长,而不是在一个冰冷的早晨虚弱而孤独地死去…… (在古罗马,双胞胎里后出生的是哥哥) 二十年过去了,没有人知道,包括她自己,他们口中的月神之女——阿琳亚女王有一个血亲长眠地底……这件事已然久远地要连同这些陈旧的档案一起化作尘埃了,她感觉到无限的悲凉。 阿琳亚漠然地将档案收好。 她绝不会成为和母亲一样的人。 如往常一样,她办公,进食,一切都井井有条,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如被剜了一个很大的口子,让她寝食难安。 她克制不住地会去想,如果那个男婴能长大的话,他是什么样子?会成为什么人?会拥有怎么样的人生呢?或许她该感到万幸,至少自己还健健康康的活着,可她难以自控地陷入哀伤与愧疚的漩涡。 …… 一个普通而温馨的晚上,叶哈希雅柔声为他们将要出生的孩子读着神话传说和史诗,阿琳亚轻合着双眼,像是在小憩,突然随意道:“我有时在想,如果我有一个双胞胎哥哥,我的命运会不会就此改变呢?” 叶哈希雅闻言,琥珀色的眸子弯了弯,“陛下这么好看这么聪明,或许他也会是个美丽而充满智慧的人。他一定会很爱陛下吧,就和奴一样。” “是啊。”阿琳亚无不惆怅地答道。 “不过,”褐肤少年垂眸,接着道,“就算没有他,陛下一样长成了如此优秀的样子,所以,奴想,陛下并不需要他,就算没有他,同样也会有很多人爱您。” 阿琳亚想了想,“你说得对。” 她不应该为已经过去的事耿耿于怀。过几天,去寻找当时接生的产妇问问,她这个可怜的血亲如今在哪,悄悄将他移入王家墓园,就算为这件事做个了结吧。 “如果陛下想要哥哥,”叶哈希雅如同一条黑蛇般圈住她的脖颈,在她耳边低语,“奴随时都可以做陛下的好哥哥呀……” 阿琳亚被他逗笑了,心中的阴霾一扫而光,掐住他富有弹力的面颊,“谁许你占我便宜的!” 叶哈希雅和她嬉闹着,心里却在思考为什么陛下今天突然心血来潮问出这样的假设,凭空多愁善感,不太像她的风格。 但是,他可不希望阿琳亚会有什么双胞胎哥哥。 本来兄妹之间就有常人难以超越的一层羁绊在,如果有个从小陪她长大的血亲在,他该如何突破他们之间牢不可破的关系呢?碍眼的哥哥一个就够了。 …… 几天后的夜晚,乌云密布,风雨交加。 在露娜,这样的天气是很少见的,上了年纪的老妇人裹着毛毯,嘴里唠叨着偷懒的侍仆们又忘了把窗户关严,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站起身,佝偻前行着要去把窗户关上。 这时,一只莹白纤细的手抢在她前,将漏风的木窗合上了。 老妇人缓慢地抬头,看到一张年轻而清冷的女人的脸,她的神色极为平静,周身却充满久居高位的气势。 老人立马惊得腿一抖,如果不是女性扶住了她,差点就要跪下了,“陛陛陛……下,是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老妇人长满斑点的蜡黄的脸上满是惊恐,阿琳亚正要回答,她却又突然哆哆嗦嗦地自言自语起来,“不,不,我知道,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您会来找我……” “贸然打扰,实在抱歉,您就是当年接生的助产士对不对,如果您知道我的来意,请您告诉我,他被葬在哪里了?”阿琳亚长话短说,心中十分迫切想要得到答案。 老妇人嘴唇抖了抖,好半天才说出话来,“在,在,近郊的平民公墓,满月花园,2070号。” “谢谢。”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阿琳亚在老人的桌子上留下了一袋鼓囊囊的金币,迅速乘马车离开了。 良久,老妇人僵在原地,突然,她仿佛身体里的所有力量都被抽干了一般,瘫软在地上,双手做祈祷式,嗓音嘶哑,“仁慈的神啊,请原谅我……” 感谢支持我的大家啦! 是不是太狗血了,所以没人想到哈哈哈 弱弱问一句,大家看明白了吗,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吗?乱不乱,能和之前的伏笔联系上吗?哪个‘阿琳亚’来复盘一下怎么回事,让小叶给你做爱心便当哈哈哈 可能时间有点久,云里雾里的小伙伴可以去看43,45,46,48章 首-发:yuwangshe.uk(ωoо1⒏υip) 第五十九章墓园的妖精 在老妇人模模糊糊的记忆中,那天,也是这样风雨交加。 她名叫海伦娜,在王室医院工作了一辈子,由她经手的孩子各个健康可爱,到老了光荣退休,大女儿接替了她在宫中的岗位。为了嘉奖她的贡献,王室在城区中心为她购置了屋宅。她平时闲的时候,也会在民间自己接一些私活。 平淡而美满的日子就在二十年前的那天夜里被打破。 “母亲,”被从梦中叫醒后,海伦娜看到的是她女儿绝望的脸,“我们要完了,如果女王大人死在了产床上,我们全家都要以死谢罪,求您,帮帮我们!” 由于女王随心所欲,不遵医嘱,第二个胚胎发育异常,直到生产时,医生才发现它的存在,情况十分危险。 她显然是病急乱投医。 但抱着一线希望,海伦娜还是马不停蹄地赶往了王宫。 一进产房,扑鼻的血腥味刺痛了她的鼻腔,产床上,女人娇美的脸惨白如纸,嘴唇青紫,年龄看上去和她的大女儿差不多,下身却是一片鲜血淋漓。 她深吸一口气,好歹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头脑还能冷静思考,对旁边几个在抹眼泪的年轻产婆呵道:“拿最锋利的剪刀来!” 两个小时后,在天空将将泛起鱼肚白的时刻,伴随着女王凄厉的尖叫,一个血肉模糊的小东西从她的产道里滑了出来…… 海伦娜松了一口气,亲自给他剪断了脐带,清洗干净,却在看清他全貌的同时,“刷”得变了脸色。 “给我看看。”莉迪亚女王这时已经清醒了,声音疲倦而虚弱。 海伦娜在原地僵硬一会,认命地将襁褓放在她脸旁。 莉迪亚女王瞬间瞪大了眼睛,先是难以置信,接着,仿佛看到什么脏东西一样的厌恶神情浮现在她年轻憔悴的脸上,她又盯着孩子看了一会,尔后缓慢地将视线移到海伦娜身上,湛蓝的眼睛如同无机质的宝石般散发着残酷的美,“真不幸,可怜的孩子,他生下来就没了呼吸,或许在肚子里时就是死胎了。” 海伦娜咽了一口唾沫。 她能感受到,襁褓里,那个残缺的小身体在坚强而微弱地起伏。 现在开始抢救的话,他有很大概率能活下来。 但是,她随即想到了自己的儿女们。他们还要靠这手艺吃饭,若是有接生过的孩子有生理缺陷的消息传出来……她们家恐怕会从此门庭冷落,无人光顾了。 “是的,陛下节哀,他太虚弱了。”她听到自己的声音这样回答。 以这样的身体,可能活不了叁四天就会死吧,再或者,就算有幸长大,也会一辈子活在世人的嘲弄中,早点回归神的怀抱……倒也是件好事。 她宽慰着自己,拼命抑制双手的颤抖。 莉迪亚女王似是满意地勾了勾唇角,又猛地沉下脸,“你们先出去,让我和这可怜的孩子单独呆一会。” 女王一贯喜怒无常,敢揣摩她心思的,说不定要受处罚,在场仆人无不两股战战,只知低头服从。 海伦娜迈动僵硬的腿,和其他产婆一起退出去。 正好,一个身形纤细的男子正站在门口和守着产房的侍卫理论。 “陛下到底怎么样了,帮我禀报陛下,我要进去……我又不是旁人。” 他雪白的长发高高束起,紫晶石般的瞳孔中溢满了担忧,有着明显的瑞汶国特征。那宽阔的臂弯中,躺着一个小小的襁褓,海伦娜从旁看到,襁褓中是一个有着柔软金色胎毛的小婴儿,皮肤皱皱巴巴的,呈粉红色,外界一片兵荒马乱,她却正吐着泡泡熟睡着。 她不敢多看,也不敢细想这个男子以后的命运,失魂落魄地赶回了家中。 由于女王诞下了死胎,十分不祥,这件事产房内的人守口如瓶,世人只知,女王新得了一个健康的女儿。 那之后,女王派了一个暗卫去试探海伦娜,将她的儿女都提拔到了宫中做事,留下了几大袋金币,话语中却满是威胁。 海伦娜不知自己中了什么邪,竟有勇气叫住了高大魁梧的暗卫,战战兢兢道:“或许,您知道,那个孩子现在如何了?” 暗卫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他长眠在满月花园2070号。” 海伦娜从此患上了手抖的毛病,再也无法继续家传的助产生意了,她回家后,不听孩子们的劝告,执意搬到了郊外的偏远木屋,独自过着请清苦的生活,每日向神虔诚祈祷,请求宽恕自己的罪过。 …… 几天后的下午,微风和煦,日光暖融融的。 阿琳亚一向是个行动派,她借口自己有要事处理,谁也不许来办公室打扰,前脚紧闭大门,后脚就带着暗卫从办公室书柜后的密道里出了城。 不起眼的简陋马车卷起滚滚烟尘,一路向郊外驶去。 在公墓满月花园,每一寸土地都能在晚间蒙受月光的洗礼,对于信仰月神的民众来说,是最佳的长眠之所。它由附近的教会管理,价格也十分公道。 在这里,四周高大深绿的林木环绕,宽阔的草坪连成片,中央分布着着成百上千块黑色的墓碑。 有的墓碑前,尚摆着新鲜的水果、点心、花环,而有的墓碑则明显无人问津,长满了杂草不说,连碑身上的铭文都已经被岁月的风霜侵蚀得难以辨认。 2070号……2070号…… 阿琳亚一袭简单的纯黑色长裙,头戴简朴的橄榄叶银环,手中捧着一束白玫瑰,孤身在排列密集的墓碑间逡巡着,那些冰冷而黑漆漆的石板,也仿佛一块一块压在了她的心上。 直至走到了2069号附近,阿琳亚的脚步突然顿住了。 在略显空旷的墓地中,前方的人影是那样突兀。他身材高挑纤瘦,一手撑着伞,清秀的侧颜隐藏在青色伞布的阴影中,一手则安静地垂在身侧,反射着金属独有的奇异冷光,雪白的发丝松松垮垮地束于身后,随着微风轻轻摇摆。 从身形来看,这是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男性。 许是听见了草地发出的动静,那人冲她的方向转过头。 他有一双眼尾狭长的淡紫色眸子,盯着人看时,仿佛蕴藏着柔柔的朦胧光辉。 不知是不是碰见的时机有些尴尬,二人就这样在午后的阳光下对视了一会,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 雪发青年的五官十分清秀,薄唇细鼻梁,只是皮肤如瓷器般苍白,毫无血色,握着伞柄的手背被日光照得发亮,晶莹的皮肤下青紫的血管清晰可见。 仿佛是梦幻的泡沫凝成了人形,下一秒就要消散、破碎。 莫名其妙地,明明是初次相遇,阿琳亚却觉得青年十分面熟,身上也满溢着让她感觉很舒服的,想去亲近的气息,好似二人已经认识了很久,早已习惯了彼此的存在。 阿琳亚脑中浮现一些民间传说中的情节,有些怀疑,自己难道在墓地遇见了勾魂的幽灵? 她不善于和陌生人拉近距离,当下有些进退维谷,不知道是不是该主动说些什么。 这时,青年却抢先开口了,他微微勾了勾唇角,“您好。” 他一笑起来,细细的眼睛半眯成两条弯月,原本清秀的气质又不知怎的染上了些妩媚的感觉。幽灵变妖精,阿琳亚的心脏毫无预兆地乱了几拍。 她觉得自己变得越来越奇怪了,同时因为他的主动搭话松了口气,走近些,礼貌而简短地回应道:“您好。” 距离近了,她才发现,在这样温暖的下午,男子身上竟还罩着米色的镂空花针织披肩,里面穿了件棉麻长袖薄袍。 要知道,露娜全年气候温暖,人们基本不会这样打扮的。 她本想不着痕迹地打量他,却一下子被他的右手吸引了目光,或者说,那根本不是一只‘手’,而是一个精巧的银灰色金属制成的假肢。 阿琳亚强忍着不露出任何惊讶的神色,但对方似乎还是有所察觉,静静地笑了笑,“吓到你了吗?我从出生起就是这样的,不仅如此,身体也很虚弱,一不注意就会卧病在床。” 青年的神情仍是柔和的,可阿琳亚发现,在注意到她的视线后,他不着痕迹地将假手往袖子里收了收,心里顿时涌起些许愧疚。 “对不起。”阿琳亚道。 “您没有道歉的必要,”雪发青年第叁次冲她弯了弯眼睛,音色如雨后的溪流般清澈,“我习惯了,有很多人的反应比您大的多。对了,我还不知道,您叫什么名字?” “莉妮。您呢?”阿琳亚随口报了自己少年时在外用的假名。 她的心脏再次因为他的笑容怦怦直跳。 她觉得荒谬又好笑,身为一国之主,她阅遍世间美色,此时却在坟地对着一个身有残疾的陌生平民男子动了不该有的心思。 她想起了叶哈希雅的褐色皮肤……难道自己有性癖猎奇的倾向? “我叫辛,是一个普通的医师。”雪发青年道。 “辛……”阿琳亚不禁低声念了念这个音节简单到过分的名字,按耐不住好奇心,问,“您是不是,跟瑞汶国有什么渊源呢?” 雪白直发紫眼睛,是瑞汶人的特征。 面对她有些刨根问底的架势,辛仍耐心而温和地回答:“我母亲是露娜人,父亲是瑞汶人。” 这并不奇怪,瑞汶和露娜关系友好,国民之间通婚的也不少。 “看来您遗传父亲多。” “或许吧,我从没见过他,”辛顿了顿,往阿琳亚身边移了几步,将遮阳伞往她那边倾斜,“如若冒犯了您十分抱歉,您来此处,是来悼念什么人的吗?” 对方一下子主动靠了过来,不到半米处,就是男人宽阔的胸膛,有股苦涩的草药味飘进了阿琳亚的鼻端,明明是十分清新的味道,却让她的脸颊感觉热热的。 二人间仿若有一股奇妙的让人蠢蠢欲动的气息在流窜,阿琳亚不自觉地压低了声音,答道:“2070号里埋的是我意外去世的亲人,我不久前才得知,他葬在此处。” 青年似乎轻轻叹了一声,“节哀。” 他呼出的气息打在阿琳亚的耳廓,让她的后背泛起一阵鸡皮疙瘩,不过,帝王最擅长的就是克制,她面上仍维持淡漠平静的神色,“您呢,也是来探望逝去的亲人的吗?” 辛思索几秒,点点头,“嗯,2071号里埋葬的人,他不是我的血亲,却从小抚养我长大。除此之外,我也为几个已经去世的在贫民窟义诊时认识的病人买了花环。” 阿琳亚这时才想起看下2070号的情况。它的墓碑干净得就像新的一样,黑色的大理石如镜子般将二人的身影照得清清楚楚,碑面上一片空白,没有任何铭文。 它旁边的2071号墓碑也是这样整洁,不仅如此,阿琳亚敏感地发现,2070号墓碑底下摆着的花环,和2071号是同一个样式,看上去都很新鲜,放过来没多久的样子。 “是您帮我照看亲人的坟冢的吗?您还会看望之前去世的病人,您真是善良。”阿琳亚感慨道。 “举手之劳罢了,我并没有您想的这么好。”辛莞尔道,目光移到她凸起的肚腹上,“您是不是近期就要生产了?我也是个医师,虽然没什么大的本领,若您不介意的话,可以让我看看吗?” 青年的语气中透着一种小心翼翼的请求和希冀。 阿琳亚犹豫了几秒,想他一个残疾人,看上去又弱不禁风的,更别提,她心里还存着些旖旎的心思,就痛快地答应了 感谢大家的打赏、评论、投珠、收藏!喜欢的话请多多支持,你的鼓励就是我的动力~ 想起一句诗:纵使相逢应不识。 差不多就是大家想的那样啦。差不过会再写一点辛的事,哥哥小叶就可以有更多戏份啦。 怎么说,他确实可怜,看上去很温柔,但也相当病娇扭曲,又有些作精,想想他和四哥还要搞事,大家可不要把他当成单纯善良小白花哈哈哈。(他和安普斯自我主义的地方都有点像前女王) 我的话是看过人说血缘是有魔力的。如果初见不知道是近亲,很容易被吸引陷入爱情。 放假啦,节日快乐~然后更新可能会多一些。 关于生育的设定做了些改动,想了想,反正是幻想世界,干脆让女主快乐得毫无负担好了,在梦幻的世界多生点可爱的下一代,差不多就是,孩子叁个月就还生,生出来只有巴掌大但是小婴儿的样子孩子是个头小(所以女主没感觉),然后会放到一种露娜植物(育婴树)里保温养着。 女主妈这么疼真的是她不遵医嘱不要学她。 然后,想了想还是决定把关于豆瓣的排雷撤掉了,想了想讨厌我的人不会闭嘴,还会因此找到理由,反而妨碍了喜欢的人的自由,算了,不地图炮到所有用户了。作者也书荒只是听说能看到推文才去瞅瞅,就扎心了。 之前有位亲说的很赞同,喜欢的是看到了“我”,讨厌的遇上任何一本都会yygq、真的排雷周到排到我已经嫌自己啰嗦了 首-发:rourouwu.info (ωoо1⒏υip) 第六十章雨中的离别 “那么,失礼了。” 青年将伞收起来放在一旁,修长纤细的指尖搭在阿琳亚的手腕上。 他的皮肤光滑洁白,却冰凉到几乎不像一个活生生的人。 不知是不是阿琳亚的错觉,辛似乎不着痕迹地用指肚轻轻摩挲了几下她手腕处的皮肤。 时间仿若在这一瞬间静止了。 “嗯,”不知过了多久,辛挂着淡淡的微笑,缓缓收回了手指,阿琳亚心中竟泛起一丝失望,“情况很好,两个孩子都很健康,祝福你。” “等等,两个?”阿琳亚惊讶地睁圆了眼睛,她一直维持着冷静成熟的姿态,如今露出意外的神色才显露出几分少女的活泼,让青年的笑意更深了些。 “这并不是一个百分之百确定的结论,可能是怕误诊,您的医师还并未告知,不过……我想很大概率就是了,您可以做好心理准备。”雪发青年细细解释,重新撑开了伞,在她看不见的角度,眼底划过一丝酸涩。 “嗯……感谢月神的恩赐。”阿琳亚抚了抚自己突出的小肚子。 她迫不及待想要把这个好消息分享给叶哈希雅,没有谁比褐肤少年更期盼孩子的诞生了,不过,一想到有误诊的几率,她决定还是等生产的时候顺其自然,若是双胎,那绝对是个超级惊喜。 阿琳亚思索着,半晌才回神,却一下撞进了一双温润的眸子,辛并未躲闪开视线,而是偏了偏头,目光如和煦春风般坦然回望着她,眸光深处却盛满了深厚似湖水一样的情绪,仿佛下一秒就要流泻而出了。 按理说,被陌生人这样凝视会让人十分不适,可阿琳亚只觉得心脏愈发不受控制,他眼中快乐和悲伤的洪流矛盾地扭曲在一起,如漩涡般滚滚将她吸入、吞没。 身为帝王,阿琳亚很能体察别人的心思,可现下,她却完全无法解读这个青年男子一丝一毫。 为什么……要用这样复杂的眼神看着我呢?这完全不合常理。 难不成,他们曾经见过面?可是,任阿琳亚翻遍了记忆中每一个角落,也找不出一点相关的片段。 “哎呀……”就在这时,一道清澈的男声打断了阿琳亚的思绪,只见辛微微扬着头,望向远处,阿琳亚则顺着他视线的方向看去,东南侧的天空,一大片黑压压的云正乘着风向这边席卷而来。 辛静静看着她,神色略带遗憾,“好像要下大雨了。真是天公不作美,本来还想和您多说一会话的。” 阿琳亚深有同感。她握着花束的手指紧了紧,沉默一会,提议道:“您是一个人来的吗?如果不介意的话,不如我将您送回家吧,我的私人马车就停在入口处,雨这么大,路恐怕不太好走。” 难得遇上个有眼缘的男人,虽然她并不打算做什么,但也希望这份回忆能画上完美的句号。毕竟女王和平民之间的鸿沟是难以逾越的,他们今生估计只有这一期一会了。 暂且不谈对方的意愿,如果她真的将人带回宫,第二天街头飘的叁流小报上一定用红色油墨印满了女王的桃色绯闻。只是一时的心动而已,身为过来人,没有人比阿琳亚更能体会到心动是多么廉价,而且或许马上就会消逝。 她向来不喜欢被虚无缥缈的感觉牵着鼻子走。 青年微微愣了一瞬,似是有些意外,白羽般的眼帘垂下,唇角翘了翘,“那就麻烦您了。” 如他这般的‘怪物’本不应该出现在她的生活中,但是……他实在无法拒绝她的接近……反正,她依旧什么都不知道。这么多年,所有的感情和痛苦,都只是他的独角戏。在今天如美梦般短暂的交集后,二人也会回归原本的位置,渐行渐远了吧。 想到这里,青年心头既如释重负,可又疼痛得喘不上气来。 他很矛盾。想将丑陋的自己永远藏起来,可内心深处,又渴望被她找到,正如他从没去打扰过她,却雷打不动地一有空闲就会到郊外的墓地徘徊,好似一个无家可归的幽灵,渴望着有一天,残存的讯息能将他们被割裂的命运再次相连。 最后,阿琳亚将花朵小心翼翼放在了2070号坟墓前,缅怀了几分钟,算是了结了一幢心愿,才和陌生的青年结伴向出口走去。 阿琳亚这时才发现,他的腿恐怕也有问题。尽管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去维持,他走路的姿势比起寻常人仍然有微妙的僵硬感,且速度十分缓慢。阿琳亚为了配合他,也不着痕迹地放满了步伐。 多么优雅温和的男人,真是可惜……阿琳亚望着他单薄的侧影,心想。 假扮成车夫的暗卫见女王不是一个人回来的,惊讶了一瞬,尔后立马十分有职业素养地搬出马凳请二人上车。 马车刚走出去一里左右,雨点就噼里啪啦地掉了下来。 “赞美月神,我们很幸运。”阿琳亚感慨着,兴致勃勃地拉开车帘,欣赏车窗外朦胧的雨景。 强势的冷风夹杂着雨滴从敞开的窗子猛地灌进肺部,辛立马难以抑制地弯下腰,“咳!咳!” 阿琳亚慌忙扶着他的肩,一手轻拍着他的背,“您还好吗?都怪我……” 她心中充满懊悔,想要拉上帘子。 可是,辛却用完好的那只手紧紧拉住她的手腕,雪色的长发遮住了他的面容,嗓音沙哑而带着急切,“不,不用,我没关系的,不要扰了你的兴致。” “不行,你会着凉的。”阿琳亚皱眉,像在看一个任性的孩子。 辛却十分固执,竟站起身,“那就让我在这里下车吧。” 他憎恨自己这具无用的身体。 阿琳亚难以理解辛为什么如此坚决,也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和他争辩是没有用的。这大风大雨,他这如细柳枝一样的人,出去估计就被刮跑了。她只好煞有其事地抱着胳膊,佯装自己很冷的样子,这才说服了他。 若不是阿琳亚在车中备了外套可以直接找出来穿上,辛还想将自己的披肩脱下来给她。 但他的神色有点犹豫,阿琳亚猜测,是不想让她看到他的假肢。 行进过程中,阿琳亚打了个哈欠,开始闭目养神。车内没有人再说话,耳畔是窗外的雨声沙沙。 她当然没有真的睡着。作为一国之主,她必须,也不得不时刻怀着警戒之心。 阿琳亚偷偷睁开眼睛打量辛。他坐在对面,雪色的长发铺满肩头,一手托着腮,又在用那种令人费解的目光凝视着她,就仿佛要把她的每一个细节深深刻画在脑海里,其中无限的留恋和哀伤犹如泥沼中的藤蔓,拖着她深陷…… 她不由咽了一下口水,发觉自己触到了理智的边界,赶忙及时止损,闭上眼睛,不再看下去。 只是个陌生人而已,之后桥归桥路归路,想多了只会自己徒增烦恼。阿琳亚将他从自己的脑海驱逐,开始思考哪天将自己双胎哥哥的坟冢迁进王家墓园比较合适。 不过半个时辰,马车很快到了辛报上的居民区附近。 “谢谢您,今天实在是麻烦了。”他的语气依旧是那么礼貌而温和,望着阿琳亚的目光也回归寻常。 “不客气,再会。”阿琳亚淡淡点头,心里却知道,所谓‘再会’不过是个客气的说辞。 简单道别后,阿琳亚迅速拉下车帘,吩咐暗卫赶路。 马车在窄小的巷子中慢悠悠地走出了十米,阿琳亚心里却久久不能平静,鬼使神差地,她又拉开了车帘,向后望去。 远处,男子仍撑着伞独自站在原地,清瘦的身形在雨中愈发模糊,几乎要与身后一片灰败寂寥的陋巷融为一体了,仿佛下一秒就会化作一道烟消散于天地间。 她莫名心里一紧,出言命令道:“停车。” 暗卫不明所以,“主人,还有什么事要办吗?” 阿琳亚自己也十分茫然,她想干什么? 每当在陷入迷惘的时刻,她都会静下心来,冷酷地将自我完全剥离,以最客观理智的态度开始思考现下的境况。 这到底是她第几次被扰乱心绪了? 这个男人身上,似乎有种勾引她越界的魔力。 对一个女王而言,这有些危险。她的身边,绝不能有这种人存在。 她要深不可测,她要控制别人,而绝非被任何人牵动。 想清楚后,阿琳亚心中对那个民男的怜惜之情,已经变为了浓浓忌惮,微微融化的淡紫色眸子再次凝成化不开的坚冰。 …… 辛久久立于原地,雨滴打湿了他长袍的下摆。 远方棕色的马车已经小到快要看不见了,不仅如此,由于佩戴假肢活动的时间太长,他的残肢酸痛不已。 他沉浸在落寞的情绪中,以至于没有注意到,身边有人来了。 “大人?大人?” 辛这才回过神,发现是帮阿琳亚赶车的下属,勉强振作起来询问道:“请问您还有什么事吗?” 暗卫打量着这个男人,不知是不是下雨的原因,他的紫眸中仿佛含着水雾。 “是这样,莉妮主人为了感谢您的诊治,特意让我送些东西来。”暗卫说着,举起手将一个鼓囊囊的口袋递给他。 平心而论,男人的长相很出众,是女人想去垂怜的类型,就是太羸弱了些,女王要是纳了这位民男,露娜国恐怕会刮起一阵病美人风,想到自己为了跟上潮流可能得少吃几顿饭,暗卫内心郁闷。 不过,既然这男人有成为侍夫的可能,暗卫还是决定对他客气些,即便他半天像没听到自己说话一样干愣着,口气仍恭恭敬敬的,“大人,请快接受我家主人的一点心意吧,雨天凉,还是尽早回家喝上杯热牛奶为好。” “哦,”辛这才小心翼翼地让暗卫帮他将口袋挂在假肢上,笑容仿佛比刚才多了几分鲜活的色彩,“请替我和你家主人道谢。” …… 大约十分钟前。 大雨连绵不绝,安普斯冷着脸坐在豪华宽敞的马车中,一旁的侍仆表面低眉顺眼,心里嘀嘀咕咕。 真是不巧,神子殿下每年仅在收获祭前出门几次,象征性到城中各区的神殿中露个面,谁知,今日主道那边修路,马车只能从坑坑洼洼的小巷子里走了。 神子殿下大概是在不爽,要和平民呼吸同样的空气吧。 侍仆不知道的是,安普斯其实是在为下午扑了个空不爽,流连在陋巷里只是加剧了他的坏心情。 中午,他陪着埃洛一起用饭,埃洛问他可不可以和母亲吃晚餐,安普斯犹豫了一会,勉为其难派出侍仆去女王办公室邀请她。 可谁知,任侍仆好说歹说,甚至拿出王夫专有的信物,侍卫们仍拒绝他进入女王办公室,说女王吩咐今日任何人都不准打扰。 若非有事,安普斯很少主动找阿琳亚,谁知这次还被拒之门外,让他心里十分郁闷,愈发觉得阿琳亚对他太过冷漠,就如同床第间那样,毫不顾忌他的感受,肆意征伐…… 他有些烦躁地望向窗外。突然,一辆熟悉的马车吸引了他的目光。 安普斯一眼认出来,那是阿琳亚微服私访时惯用的马车。 与此同时,一个雪白色头发的纤柔男人在阿琳亚的搀扶下从马车里走了下来。 安普斯一瞬间呼吸都要停止了 首-发:roushuwu.me (po1⒏υip) 第六十一章无声的危险 与暗卫道别后,辛将阿琳亚赠与的袋子小心护在怀中,冒雨回到了家。 屋中陈设简单整洁,除了那个摆满了他收藏的房间,都是由黑白灰叁色组成,几乎没什么烟火气。 纵使一个人过很不方便,辛也没有聘请任何仆从。 现在用的假肢,是他通过行医赚到了足够的钱后,找工匠定制的,价格昂贵。在可选择的范围内,他的假肢不是最舒服的,却是最美观的。 这正是为了应对今天这样的时刻,以便在阿琳亚面前维持最佳的姿态。 除此之外,他还另外付了钱将房屋里装修了一些能让肢残人生活更方便的设施。 辛点燃烛台,坐在桌前,迫不及待地拉开束着袋子的松紧绳。 满满一包闪闪发光的金币顿时从口袋中涌出来,正面雕刻着女王的头像,反面是月神夫妻。 除此之外呢?没了。 他翻遍袋子,没找到一点能满足自己期待的东西。金币上一个个女王的小像不带任何情感地盯着他,成堆的金属反射出寒光,仿佛是在嘲笑他的自作多情。 雪发男子的嘴角落下来,眼眸中的温热渐渐散去。 他委屈极了,胸腔里本就虚弱的脏器一阵阵抽痛。 当女王久了,她也变得和她一样铁石心肠。 难道在她看来,自己就是个想讨钱的乞丐吗?一想到自己的心意在她眼里是可笑的、污浊不堪的,辛就十分难受,想把这些钱扔掉,可又觉得好歹是阿琳亚送给他的第一份礼物,舍不得。 旁人都说双子之间有心灵感应,可就仿若仅他一人怀抱的隐秘情感般,只有他能单方地感受到阿琳亚的情绪波动。 阿琳亚明明产生了和他差不多的情绪,可最终什么表示都没有,就这样和他随随便便地永别了。 就算辛已然决定永远活在阴影中,不去打扰阿琳亚的生活,但一想到在她眼中,他只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陌路人……他也终究是不甘心。 我怎么能和其他人是一样的呢? 我是…… 在辛黯然神伤的时刻,门口突兀地传来了‘砰砰’的敲门声。 …… 安普斯眨眨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什么。 可是,联想到阿琳亚反常的命令,安普斯恍然大悟,觉得自己发现了真相,继而怒火中烧。 说是公务繁忙不方便见人,谁知竟跑到这个地方和野男人私会? 呵,女人,果然喜新厌旧,看来如今,连温莎德侧夫都没办法迷惑她了!布奈特的王子看日子也快进宫了,却耐不住在外面偷吃! 那个迷乱的夜晚,明明她是那么热情如火,哄着他委身…… “停车,我要下去散心,都不要跟过来。”王夫的声音仿佛山顶积年不化的寒冰,侍仆怕触了霉头,不敢过问他的目的,一边低头替他收拾行装,一边庆幸自己不需要跟随——王室成员出门都有暗卫在看不见的地方保护,没有人随侍时,也并不用太担心安全问题。 安普斯举着伞,悄悄尾随着那道清瘦的人影,在狭小的巷子里拐了七八道弯,就在他耐心即将耗尽的时刻,终于,那人进入了一间外表平平无奇的屋子。 安普斯犹豫再叁,由于恼怒和好奇,上前敲门。 过了叁四分钟,略显陈旧的门才“吱呀”一声打开,那个和阿琳亚举止亲密的男人从漆黑的房间里探出头,正好与安普斯对上视线,眼中飞速闪过一抹奇异的神色,唇角若有若无地勾着,语气温和道:“这位贵人,这么晚光临寒舍,请问有什么事吗?” 安普斯一见对方是个看上去有些病弱的男人,高傲地扬起下巴,愈发来势汹汹,“打扰,方才我看见我的妹妹和您从同一辆马车下来了,请问你们发生了什么吗?” 他盛怒之下,忽略了这个平民男人的长相给他带来的些许微妙的既视感,只觉得一定是男人装出的这幅弱柳扶风的样子,勾引了阿琳亚。 平民就是平民,自甘下贱,愚昧无知。 之所以没有说阿琳亚是妻子而是妹妹,安普斯是怕万一男人真的说自己和阿琳亚有苟且,他就会在新欢面前颜面尽失,像个对妻子毫无吸引力的无能丈夫。 安普斯暗暗得意,觉得自己还挺聪明,如果说阿琳亚是妹妹,肯定更方便套出他俩究竟干了什么。 辛沉默一会,凉凉地低笑了一声,略带玩味地缓缓道:“妹妹?” 这个简单的字眼仿佛在他的舌尖打了个转。 凄冷的月光打在雪发男子过分白皙的面容上,和其隐藏在阴暗房间内的躯体泾渭分明,使得他就仿佛一只从幽暗中生出人形的鬼魅。 安普斯皱眉,“请赶紧回答我的问题,我赶时间。” 辛将一缕头发别到耳后,柔和道:“外面雨大,贵人有什么话,不如进来说罢。” 尔后,不待安普斯回答,他便转身退入光线昏暗的房间内。 安普斯望着老旧的屋门,踌躇半晌,实在想知道答案,只得忍着不耐跟在他身后进了房间。 屋内漆黑一片,唯木桌上有一小盏烛台被门内灌进的风吹得不时摇晃。不过,安普斯还是注意到,这个青年的胳膊似乎是假肢,这让他稍稍松了口气,安慰自己阿琳亚应该不会和这样不健全的男人有什么首尾。 也许他们是有别的事,是他误会了? 这时,走在安普斯前面的那个细瘦的背影突然停住了。 他微微扭过头,雪白的长发遮住他大半张脸,使得他的神情晦暗不明,“天冷,我去给您泡杯热茶。” 安普斯冷冷道:“不劳烦了,我们就在这里说吧。” 就算真的口渴,他也不会喝平民家的东西的。 辛叹一口气,似是感叹,“您真是急躁,心急可吃不了热豆腐。” 安普斯从没想过自己竟会被平民顶撞,瞪圆了淡蓝色的眸子,一时间被堵得说不出话来,而辛则维持缓慢而优雅的姿态,踱步到了灶台边。 安普斯听到一阵器皿碰撞的脆响声,心烦不已,“热茶是真的不必了。” 对方没回话,静静向他走近。 此时,一道惊雷突然劈下,刺眼的白光透过窗帘,安普斯眯了眯眼,借着白光隐约看见了男子的脸——他面无表情,此前如山羊般的温顺神情无影无踪,一双紫眸中奇异的暗流浮动,仿佛在注视什么死物,而他无机质般的眼中,正倒映着自己的影子…… 一阵寒意陡然袭上安普斯的心头,他本能地后退一步,语气也比方才弱了些许,“你没听到我的话吗?” 男子仍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不太规则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这时,一道悦耳的童声猛然在门边响起,驱散了诡异的氛围,“辛哥哥!您在吗?” 安普斯肩膀一抖,惊讶地回过头,只见一个衣衫整洁朴素的男童一手打着伞,一手抱着一堆灰色布料站在门外,透亮的眼睛好奇地望着屋内,“门怎么是开着的?辛哥哥,今天有客人吗?” 安普斯呆立了几秒,这才回神,一句话都不说,擦着男童的肩膀步履匆匆地离开了屋子。 他一股脑走出十几米,停下来喘口气,才想起自己没有得到问题的答案,心中有些郁闷。 自己刚才在想什么,怎么就这样走了呢? 安普斯仔细回想,才依稀记起,似乎是直觉或者直感一样的东西,让他感受到了有什么危险即将发生,没来得及思考,下意识就走出房子了。 能有什么危险?一个平民而已!安普斯觉得自己十分莫名其妙。 可要是现在回去,他又觉得面子挂不住,只好灰溜溜地原路返回。 …… 屋子里,男孩望着安普斯可以说是仓皇离去的背影,好奇地问:“辛哥哥,这个美人哥哥是谁?穿这么好不会是您的病人吧?” 辛淡淡微笑,“一个来问路的贵人,可能是赶时间吧,本想好好招待他的。” 他的语气似乎略带遗憾。 小孩子忘事快,男童很快不再纠结安普斯的事,一拍脑袋,“对了!辛哥哥,您送来店里清洗的衣服已经弄好啦,爸爸让我给您送过来了!” “谢谢你,帮我把袍子挂在椅子上吧,”即使面对孩童,雪发青年仍然十分温柔耐心,他以往都会摸一摸男孩的头,今天却没有进行这个动作,完好的那条手臂背在身后,“天这么冷,辛苦你了,你等着,我请你杯热巧克力喝,觉得暗的话,就把剩下的蜡烛也点上吧。” “真的吗!太好啦!”男童立马欢呼着坐在了椅子上,平民只有在节日才有机会喝上热巧克力,他们几个兄弟姐妹总是抢着帮父亲送辛哥哥的单,就是因为他很大方! 辛慢慢返回灶台,将手中闪着银光的锋利刀具重新稳稳地放在了架子上,从橱柜中拿出巧克力粉,唇角仍若有若无地勾着。 …… 与此同时,安普斯的马车走走停停,终于又回到了大道,马夫快马加鞭,车子在宽敞的大道上飞驰。 安普斯一边闭目养神,一边思索着今天发生的事。 他属于很容易陷入自己情绪的人,一旦开始,就会反复纠结,辗转反侧,很难轻易脱身。 没有从男人口中得到答案,他在脑子里一遍一遍地猜测,回忆着所有细节,揣测这男人到底和阿琳亚是什么关系。 突然,他灵光一闪。 说起来,这男人也是雪发紫眼,让他有种莫名的熟悉感,现在想想,阿琳亚的父亲克里梅特侧夫仿佛就是这个发色和瞳色!男人那双紫眼睛,也和阿琳亚一样,望着他时,泛着相似的冷意。 虽然男人和侧夫似乎不太像……相较之下,奥尔菲脸上带有更多安普斯记忆中的克里梅特的影子。但,这份既视感一定就来源于此! 再加上男人身有残疾,王妹会不会只是联想到了早逝的父亲,觉得男子命运坎坷,便对他伸出援手?或者说,他是阿琳亚在瑞汶的什么亲戚? 反正无论真相是什么,都比他真的是阿琳亚的秘密情人要好,不过,想想他身患残疾的可怖的身体,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会望而却步吧,因此,他们有不正当关系的可能性非常低。 这些猜测让安普斯心里好多了,在温暖的车厢中,他的意识渐渐飘远…… …… 送走了活泼的小男孩,辛的世界重新安静下来,只留沙沙雨声同他作伴。 他将所有的蜡烛熄灭,静静坐在桌旁,面前摆着两叁个用泥封口的小木桶,无边无际的黑暗中,苦甜的酒香一缕缕窜进鼻端。 在只有自己一个人的密闭空间里,辛终于将假肢脱下了,右胳膊肘关节以下,和左腿膝盖以下,仿佛被什么野兽吃掉了一般,空空荡荡。 不过,也有些不一样,毕竟他从来都没拥有过这些。 他一定会在要喝酒前拆掉假肢。因为他的酒品很不好,等再清醒时,周围有时一片狼藉……即使他经济并不紧张,假肢受损也会让他痛心很久。 但,也多亏他容易喝醉,只要醉了,他就能轻轻松松地,去到任何他想去的,在现实中遥不可及的地方…… 包括她的身边。 .............................. 感谢大家的支持~珠珠收藏评论打赏爱你们!!喜欢就和我多交流!这样更有动力! 祝我的好朋友生日快乐!她一直听我絮叨,在我对这篇文不安时安慰我~这是假期里特别送给她的加更!虽然因为突发事件晚了,她的生日是昨天呜呜。 我写这章其实感到了一丝害怕.......被辛吓着了。所以大家现在知道我说的他不是小白花了吧hhh 然后虽然这篇文还很长,其实有很多别的脑洞想写,但是po又不像绿河一样有预收功能,想把脑洞单开个文放,又有点纠结懒得hhh 这几天小叶有点少哇,下章估计还是辛,然后就会有个跟他关系很大的事件了~ 第六十二章苦涩的橘子水 仅仅喝了几口,熟悉的晕眩便袭上大脑,身体也前所未有得轻飘飘的。 辛满足地闭上眼睛…… 然而,不知是不是今日去墓地祭奠了的缘故,他没有见到妹妹可爱的笑脸,反而回到了自己灰暗的过去。 记忆中最早的场景,是一个宽敞却寂寥的房间。负责照顾他的是一个哑巴男仆,经常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有叁个手段供他了解外面的世界。书本,窗子,以及每个月都会来探望他几次的,一个魁梧的男人。他沉默寡言,从来不会和辛多说什么。 透过房间狭小的窗口,可以看到远处葱绿色的山林,山下有小溪、田地和一排排村舍,每到中午,很多孩子会聚集在一起,在旷野间疯跑喊叫。 辛不懂他们在干什么,可是没来由地有几分羡慕。除了在屋子里躺着坐着,他哪里都去不了,就仿佛童话里,被折断羽翼的小鸟。 不管是书中的插画,还是他亲眼看到的几个孩子,都和他不一样,拥有着完整的右胳膊和左腿。 他照着镜子,觉得自己的残缺处空洞得可怕。 “为什么,只有我是这个样子的呢?” 每次,当他问出这个问题,老仆只会惊惶地低着头瑟瑟发抖。 辛没有为难老仆。他似乎很怕他,不仅如此,每次帮他擦洗身体时,老仆时而带着嫌恶和惊异瞅着他残肢的眼神,让他浑身都很不舒服。 “让我自己来吧。” 五六岁的某一天,辛提出了这样的要求。他虽然年纪小又残疾,但确实是主子,老仆自然不敢有意见。 结果却十分惨烈,一个不慎,男孩狼狈地倒在洗漱间湿滑的地上,像一条丑陋的蛇一样抽搐着,残肢处传来撕心裂肺的痛,男仆闻声赶来后,表情惊惧得就仿佛要发出自己人生中第一声惊叫了,竟让男孩在剧痛之中感到些许可笑。 不知是为老仆的神情,还是为自己这具无能的身体。 当天,那个行踪不明,从不会和他多说话的魁梧男人就披星戴月地带着医生赶了回来。 辛从此再也没看到过那个老仆。 “你想学会自己生活吗?”医生离开后,男人站在床边,少见地和他说话。 辛点了点头。 男人办事效率很高,不仅托匠人给他打造了假肢,第二个男仆也在几天后来到了这间村边的大宅。他懂些医理,识文断字,对辛也很亲和,不过,同样不会说话。除了照顾他的起居外,男仆还负责训练他生活技能,指导他每天戴着假肢练习走路。 一开始,每日练习后,肢体的断面都被假肢磨得通红,皮肤的连接处因为不适应起了大片瘙痒的红疹,即便走上几百几千步,他的走路姿势依旧难看又僵硬,但能忍受带假肢活动的时间却在渐渐增长。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平淡地过去。 某天下午,辛望向窗外,天是灰蓝的,地是土绿的。 明明是不知看了几千几百遍的普通的景色,却仿若有什么魔力般吸引着他……他突然心里一动,趁着医师在午睡,悄悄戴上假肢,打开了大宅的门。 有生以来,身有残缺的男孩第一次沐浴在了阳光下,闻到了草地带着土腥的新鲜气息,不太好闻,但却让他的心怦怦直跳。 他如一个蹒跚学步的婴儿般,跌跌撞撞向前走。只顾着外界的美好和自由,却忘记了未知总是充满危险,忘了曾经的老哑仆看他的眼神。 远处聚在一起玩的脏兮兮的农家孩子们很快发现了他,好奇地跑了过来,有几个立马就瞪圆了眼睛,尖叫着逃开,胆子大的从地上捡起石头丢到他身上。 “怪物!大家快跑!这里有个缺胳膊少腿的怪物!” 辛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房子里的了。 那天后,他不再进行任何练习,将自己锁在房间里,不管白天夜晚,都挂着厚厚的窗帘隔绝外界的一切。 漆黑一片的房间里,男孩如一只受伤的小兽,蜷缩在被褥中。 魁梧的男人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收到仆人给他的求助信,赶回大宅后,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景象。 他心中叹息。 几年前,他从刚生产后的女王那里,接受了他执行的所有任务中最艰难的一个。 “带他走,随便哪都好,我不想看到他。我会每年给你一笔钱,不要让他随便出来走动,什么都不要告诉他,省的跑回来丢脸。死了,也不用告诉我,你的任务就自动结束了。” 他向来过得是刀尖舔血的生活,捧着一个还没他手掌大的粉皮小婴儿,生怕多用点力就让他碎了,他是那样柔软,又坚强,用这样的身体活了下来…… 他能杀人,却从没照顾过孩子。女王丝毫不在乎这孩子,只是不想亲自下命令杀死血亲脏了手。 做其他任务已经很累了,放任他去死是最简单的。 但是,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他还是将这个特别的孩子养大了,并赋予了他自己的父亲的名字。 可能也是天意,很多次,在暗卫以为婴儿要坚持不下去了的时候,他都奇迹般的痊愈了,长大后,虽小病不断,却也没犯过什么大病。 既然是自己让他活了下来,那就要对他的生命负责…… 做暗卫最重要的就是保守秘密,男子不善言辞,不知怎么安慰小孩,只能坐在床边,试探着掀起了他的被子。 男孩头发白皮肤也白,像只失落的小白猫一样团在床上,身体单薄得让人心疼,他没哭,脸上的表情却如死水般麻木。 他其实是个很漂亮的孩子,暗卫里,不少人私下都恋慕美艳的女王,心甘情愿为她赴汤蹈火,而男孩的脸和她至少有七八分像。 被抛弃的孩子肖似母亲,真是讽刺。 暗卫干坐了半天,鬼使神差道:“你还有个双胞胎妹妹。” 男孩的身体动了动,半晌,用稚嫩的嗓音小声问:“她为什么不来找我?”她也觉得我是个怪物吗? “她不知道你的存在。”暗卫努力回想着自己听说的四王女阿琳亚的事,“她很活泼,爱笑,经常到街上玩,一定会喜欢你的。” 男孩的眼中浮现些许光彩,语气中带着小心翼翼的祈求,“我可以去找她吗?” 暗卫沉默许久,缓缓道:“你什么时候能和正常人一样走了,我就可以带你去找她。” 说完,他不等男孩回答,就走出了房间。 暗卫不知道,自己一句善意的谎言,在男孩心里埋下了一颗种子。 窝在被子里的男孩用完好的手摸着自己的胸口,苍白的唇不知不觉弯起了一个月牙般的弧度。 妹妹。真是个陌生的词汇,可,又是那样亲切。 从此,他不再出门,也不再看向窗外,却更加努力地练习。 被自己丑陋的姿态打击到绝望时,他就会在心里幻想妹妹是什么样的。她的眼睛是什么颜色?长得和我像吗? 他经常追问男人关于妹妹的事。男人话虽少,但次数多了,他也套出了不少信息。 原来妹妹是宫里的王女殿下。所以,为了见到她时不丢脸,辛对着礼仪书上的插画在镜子前自学,强迫自己面对丑陋的肢体,近乎苛刻地规范自己的举止。 当然,他从没放弃过想治好自己的愿望……他托男人带了很多珍贵的医书回来,饱览大段大段晦涩难懂的文字,却从没找到过能让活人生出骨肉的方法。 幼小的辛隐隐约约意识到,可能他一生也只能做一个怪物了。 不过,他习惯了,一直以来,他的人生就是这样,一个绝望接着另一个绝望,仿佛从来没有什么快乐的事。 唯一让他在艰难的成长道路上感到惊喜的大概就是,他发现,他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感知到双胞胎妹妹的情绪。 那些和自己截然不同的情绪,在他被阴霾笼罩的世界中,存在感是那样强烈,宛若照进暗室的一缕阳光。 那些不属于他的情绪经常不分时段,霸道而强势地闯入他的身心,可是,每当此时,他都会感到难以言喻的快乐,仿佛他也出现在了妹妹的生活中。 其中,最让他着迷的一种妹妹的情绪,酸酸甜甜的,整颗心宛若被泡在橘子水中,让他心跳加速,脸颊像被火烤了一样,变得十分奇怪,可等这感觉溜走了,他便会生出无限不舍和留恋…… 这种让人难以忘怀的感觉,在他心里,慢慢成了妹妹的代名词。 小小的种子在他的心中生根、发芽,最后,长长的藤蔓包裹紧缚他的整个心脏,难舍难分。 暗卫每年最愁的时候,就是辛生日那天了。 他观察过很多普通人家的孩子,明明无论得到什么礼物,他们都会很开心,而男孩从来都是神色淡淡的,让他很苦恼。 突然,他脑子里飘过了辛向自己询问妹妹的事时,那双亮晶晶的紫色眸子——也唯有在这时,他才会显出几分儿童的活力。 “这是今年的礼物?谢谢您!” 暗卫从庆典的集市上买来的四王女陶瓷小像静静躺在男孩的掌心,暗卫看着他如琉璃石一样充满光彩的眼神,心里也不觉温暖起来。 当然,他将这个雕像做的其实不怎么像也憋在了肚子里。 “话说回来,”男孩垂着头,抚着胸口心脏的位置轻声道,“今天也是阿琳亚的生日。” “嗯。”暗卫回答。 “妹妹,好像确实比平时开心一些。” “如果我也能送她礼物就好了。” 辛平和稚嫩的语气中带着些许惆怅。暗卫静静坐在他身边,最终什么话也没有说。 …… 终于,在十叁岁的某一天,辛觉得自己准备好了。 他向暗卫提出了请求,而暗卫望着他坚定而渴望的神情,同往常一样,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他们乘了牛车、马车……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到了露娜王城里,阿琳亚生活的地方。 暗卫让男孩扮作自己的助手,负责看守的侍卫知道他是女王的忠仆,即使觉得带个残疾孩子当助手有些奇怪,也没有多加阻拦,二人成功混进了王宫。 暗卫发挥自己最擅长的本领,背着辛翻越了几座屋顶,最后,将他放在了花园深处一个美丽而静谧的角落。 “按照可靠的情报,四王女这个时候经常在附近,你碰碰运气吧。”他说。 “谢谢你。”辛深深看着他道。 魁梧的男人移开了眼神,有些不知如何是好的样子,嘴皮动了动,挤出了一句话,“今天不在,明天就再来。” 然后就飞身不见了踪影。 男孩深吸了一口气,不知是今日第几次,仔细整理了自己的衣袍,尔后维持缓慢平稳的步伐,向林木深处走去。 他的运气真的很不错,穿过一条小径,在一座古朴的喷泉旁,望见了那抹朝思暮想的金色,她的笑容是那样可爱,浑身洋溢着活力。 果然,他们兄妹是命中注定,谁也不能分开。 男孩的心脏怦怦狂跳起来,唇慢慢颤抖着张开。 “你怎么在这里?” 忽然,一道冰冷的男声突兀地穿插进来,也使他顿住了脚步。 辛这时才发现,在妹妹的身边,原来还站着一个高瘦的少年,他有一头金子般的长发,皮肤白皙,面容清秀,浑身散发着高贵的气息。 最重要的是……他有着比例完美的四肢。 妹妹仿佛丝毫不介意他的冷漠,笑了笑,嗓音清脆而甜美,“哥哥。” “噗。” 辛指尖泛白地用力拧着胸口的衣物,仿佛听到了藤蔓上的刺扎进皮肉的声音,被橘子水般的情绪浸泡,无数细碎的创口在沙沙作痛 首-发:rourouwu.info (ωoо1⒏υip) 第六十三章终焉的开端 这一刻的想法,总之就是想死。 想自己去死,也想让那个被她叫做“哥哥”的男人死。 多么幸福的人啊,理所当然地享受着妹妹的仰慕,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并且永远不会知道,自己夺走了别人最珍贵的宝物。 原来,那种酸酸甜甜的心情,都是妹妹对着“哥哥”产生的,他只是一个丑陋而卑微的小偷罢了,在她的人生中毫无立足之地。 …… 暗卫回来时,发现男孩孤零零地倒在树丛的泥地上。他的假腿上有着好长一道裂缝,可能是不小心磕在哪了。 他心中叹息,默不作声地将男孩抱起来,回到了旅馆。 直到该睡觉了,男孩仍没有和他说一句话,安静乖巧地像一个没有生命的人偶。 这天晚上,辛做了一个美好的梦。 梦中,他是露娜国的王子,健康而漂亮,受尽国民的拥戴。 他和双胞胎妹妹阿琳亚一起长大,二人形影不离,同吃同住,没有任何人能插足他们的关系。 按照露娜王室的规矩,他和阿琳亚总有一天会成为比兄妹更亲密的存在。 他深深爱着妹妹,妹妹也是如此…… 一个晚上,他们像小时候那样钻到一个被窝里睡觉。 阿琳亚和他如出一辙的淡紫色眸子在昏暗的烛火中闪烁着璀璨星光,神秘地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我今天晚上在花园里看到了两个侍仆在约会。” 妹妹呼出的温热气息打在辛的耳廓,不知怎的让他心里痒痒的,捏了捏她的鼻子,“我祈祷你没有打扰到他们。” 阿琳亚笑着在被子里扭了扭,“哥哥想不想知道,他们做了什么?” 辛不明所以,“嗯?” 没等他再说话,阿琳亚坏心地将手伸进了他睡衣下摆,毫无章法地揉搓他私密的部位,少年难耐地发出一声呻吟,大腿控制不住地夹紧她热乎乎的手,有些娇羞地躲避,“别这样……” 阿琳亚有些不满,双手撑在床上将自己的双胞胎哥哥压在身下,“不许动!小时候不都随便让我玩……嗯?好像变大了?等等!你怎么尿我手上!” 阿琳亚酷爱冒险,对无聊刻板的医学知识并没什么兴趣,因此对男女之事懵懵懂懂,辛倒是对这方面很有兴趣,将来也想在王室的医疗院工作。 辛恨不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弓着身体像一只煮熟的虾子,眼睛溢满水雾,柔弱地辩解着,“不是尿……听话……睡觉了……不要捉弄哥哥……” “真小气!再陪我玩一会嘛!”女孩睁大了眼睛,将他的手一股脑塞进了自己的衣服里,“我也给你摸总行了吧!” 他毫无阻碍地就摸到了那对顶着草莓尖的小乳鸽,指尖被皮肤细腻的触感刺激得一颤,粗喘几声,脑子晕晕乎乎的,像哄女孩睡觉一样安抚她,“不是这样玩的,你下来,让哥哥教你……” 少年少女都长着清秀纯洁的面孔,身体却赤裸交迭着,稚嫩的生殖器官紧密相连。到了白日,他们心照不宣地保守着属于双子共同的秘密。 然而,这都是他的痴心妄想罢了。 第二天,太阳已经爬到了正中央,辛却还是把自己捂在被子里,暗卫觉得奇怪,凑过去看,发现他肢体冰冷,一动不动,心里一慌,没多想就强行掀开他的被子。 “不要!”辛的声音带着慌乱。 可是,已经晚了。 暗卫一愣,发现男孩小腹的衣衫一片濡湿,床上也遍布这样的痕迹,都是男人,他自然一下就懂了,涨红着脸,手足无措地对捂着脸难堪哭泣的残疾男孩道:“对不起!” 他虽肢体不健全,可却对自己的尊严异常看中。 辛红着眼睛,抽抽噎噎的,眼泪很快浸湿了枕头,“您从没说过,她不只有我一个哥哥。” “您是不是觉得,我很可笑。” “没有……放心,同父同母的哥哥只有你。”暗卫难得多说了几个字,为自己拙劣的安慰而苦恼,知道他是心里不好受在说气话,帮忙打了盆热水,把毛巾和干净的衣物挂在旁边,就这样退出了房间,想着孩子长大了,心里又是悲伤又是欣慰。 到了晚上,辛依旧蜷缩在被褥一角,暗卫则在屋里穿梭,说自己去执行任务,几天后回来。 从此,辛再也没有见过他。 叁天后,一个同样魁梧缄默的男人找到辛,自称是他抚养者的同事,将新的假肢,以及拜托转交的金库钥匙和遗书都交给了他。 遗书上只有四个字,“你自由了。” 没有遗体,辛只得将他的遗书葬在了自己的假坟冢旁。 …… 漫长的宿醉过后,辛揉了揉太阳穴,支撑着疲乏的身体洗漱完,重新披上灰袍,推门步入了夜色。 “这是信物,即使在我的引荐下你们见过一面了,没有这个她不会出来。”赶到了指定的地点后,辛将一个小袋子交给他熟悉的合作伙伴。 俄里斯展开口袋看了看,潦草地点了点头,“好了,我知道了。你回去的时候注意点,别被巡逻的人看到。” 辛淡淡道:“看到又如何,我又不怕死。放心,我不会打乱计划的,不像你,已经失败过两次了,事不过叁。” 远离阿琳亚的每一天,他都活的像行尸走肉。 可是,明知自己去死对她是最好的,这样,女王有个见不得光的怪物兄长的秘密就会永远深埋地底,可是,心中一点不甘和希冀又让他在阴沟里苟延残喘到了现在。 他厌恶这样卑鄙又懦弱的自己。 俄里斯气血上涌,将将忍住怒火,讽刺地笑了笑,“这样对我说话没有好处,别忘了,你只能依赖我执行计划,记住我们共同的目标。” 辛点点头,语气柔和,“是啊,共同的目标。我不是故意刺痛你的,下次注意。” 没等俄里斯反驳,雪发青年便戴上灰兜帽,闪身走出了他们交易的小巷子。 共同的目标。 没错。 或许他们要的不同,但殊途同归。 让接近阿琳亚的男人都去死。 雪发男人勾起苍白的唇角。 自由?什么是自由?他根本无法,为了这样的自己而活下去。 从知晓自己的妹妹还有一个好哥哥的那日起,毒药般的嫉妒没有一日不在侵蚀他的心,他纵容它像潮湿天气中的藤蔓一样疯狂生长,早就做尽了无法挽回的事。 无论成功与否,这件事后,他应该都能迎来期盼已久的结局了。 …… 自回宫后,阿琳亚秘密安排好了迁坟的若干事宜,便觉尘埃落定,心里踏实下来,将那个雨天发生的事都抛在了脑后。 现下,除了等待狩猎祭上春药事件的调查结果,就是布奈特王国那边的消息了。距离达勒佩上一封信已然过了很长时间,明明两国距离遥远,送信的延误了也正常,她却略微有些心神不宁。 除此之外,近期神殿那边占卜出了举行丰收祭的日子,阿琳亚也要监督一下各项工作的安排。仪式将在王宫的神殿举行,主要是庆祝神赐予人类的丰饶,以及祭奠露娜王室的祖先们。 当天,不仅王亲国戚齐聚一堂,连平民都有机会参与这次的仪式。幸运的平民会得到神殿发放的入场卷。可以说,只要你虔诚忠实,无论身份与阶级,都能得到神的眷顾。 不过,为了王室成员的安全,入场卷其实并不是真的随机,而是由专人筛选,只发放给一些履历清白的良民。 每张入场卷上都印着一个号码,在仪式的最后,会由神子抽选一个号码,拥有这个号码的平民将得到和王室成员一起进入神殿祭祀的机会,这对于每一个露娜人来说都是无上的荣耀。 丰收祭前,由于神子作为神的代表,要考察各个神殿的准备情况,安普斯每天都会走访城内大小月神殿。 当然,不会劳烦高贵的神子亲自来审查,而是他带的若干管理层的祭司们,其中有神殿的人,也有女王的人,成分复杂,但倒是可以避免一家独大了。 整个祭典办下来又要从国库中掏不少钱。阿琳亚有些肉疼,但她已经免掉了很多繁文缛节了,尤其是前代女王在世时,丰收祭前还有个什么选美比赛,以容貌、才艺等作为标准,层层海选。露娜的未婚男子为了增加自己的身价,基本都会参加,甚至有外城的男子特意在王城租旅馆来参赛的。让阿琳亚厌烦的是,最后冠军是由女王评选决定的,按例基本充进了后宫。 狩猎祭已经能代替男女交友这个功能了,所以阿琳亚毫不留情地裁撤掉了这个不知是谁吃饱撑的想出的比赛。 阿琳亚还记得前女王莉迪亚在世最后一年,选美比赛如期举行。那时的女王尚在病中,没有对年轻男人的热枕了,最后评选冠军,包括给冠军颁奖都是她这个王太女来负责的。 阿琳亚非常庆幸自己的聪明才智,因为她把冠军颁给了在露娜度假的阿格里考国女王的未婚夫,这样既给了盟国女王面子,又可以避免捆绑一个陌生男子,真是一举两得。 阿格里考国紧邻露娜国西部,深居内陆,拥有大片平原,土地肥沃,适合发展农业,是露娜的“粮仓”,但由于没有港口,需要露娜提供海产品等,自古和露娜国际商贸往来频繁。 该男子是阿格里考国贵族,爷爷是露娜王子。她早已忘记这名男子的模样,只依稀记得他的长相确实精致得不得了,同样是金发碧眼,长得貌美,却和露娜公认的第一美男子安普斯气质截然不同。只是,他今年初才正式嫁给阿格里考的女王,蹉跎了叁年,个中是否有别的特殊原因就不为阿琳亚所知了。 作为外国人,叶哈希雅对丰收祭知之甚少,他为了更好地融入露娜文化,最近在一边在学习育儿的知识,一边看关于露娜历史的读物,几百个金发碧眼的女王王子一下就把他绕晕了。 “你对这方面很有兴趣吗?”二人喝下午茶悠闲聊天时,阿琳亚想了想,提出建议,“我这两天不忙,要是你愿意的话,可以带你去参观王宫里的纪念堂,那里陈列着王室历代祖先的画像和物品什么的。” “真的吗!”叶哈希雅的眼睛亮了,心里高兴,却还假模假样推脱,“不会耽误妻主的工作吗?” 阿琳亚则大手一挥定下这个日程,揶揄道:“我说没事就没事,没有比我这个露娜女王更优秀的历史老师了!明天下午你有时间吗?你不会比我这个女王还有忙吧?” 叶哈希雅在狩猎祭上结交了不少贵族男子,以往,因为王夫安普斯是神子,这些普通人敬畏之余自然不敢贸然亲近,然温莎德来的侧夫和善又有趣,年轻的女王后宫中沉寂了几年的‘贵夫外交’才有了些复燃的苗头。 ...................... 感谢大家的支持!大家的每一份评论、打赏、珠珠、收藏都是我的鼓励! 如题,双关的终焉,正文也迈入了最后的高潮。 现在的任务就是,一边铺垫剧情,一边铺垫以后的美男hh。 以及辛哥哥可怜可爱,但他性格有些黑泥和麻烦,很作精,不太省心hhh 下章应该能给小叶开个车,大家猜猜是什么py嘿嘿 第六十四章历史的长河 (ωoо1⒏υip) (可能有很多复杂人名,大家不用记,只是世界观写作需要) 露娜王室纪念堂位于王宫主殿后方,一个极其僻静之处,它的外观和露娜王宫很像,都是由白色大理石柱托起的方形建筑。 屋内陈列着历代王室家族的画像、雕像以及爱物等,每个女王会拥有一个其生前代表物的意象组成的房间,让后世参观时可以身临其境,缅怀之情油然而生。当然,越是英明的君主,在纪念堂享有的空间就越大。 按理来说,只有历代女王和王夫有进入纪念堂中参观的资格,可是在露娜国,女王就是规矩本身,见阿琳亚光明正大带着温莎德侧夫入内,也没有任何仆人露出惊异的神色。 一进门,大厅里果然供奉着月神兄妹,苏拉和南纳,他们是传说中露娜王室的祖先。房间中央有一棵粗壮繁茂的大树,树杈上悬挂着无数细小的水晶石,凑近来看,才发现石头上刻的是历代王室成员的姓名。苏拉和南纳的巨大白色雕像则并肩而坐,眼神慈和地低头望着树枝,仿佛在守护自己的后人。 “这棵树传说是第一任露娜女王亲手种下,已经有一千多岁了。”阿琳亚在底端枝丫悬挂的水晶石上找到了埃洛的名字,指尖摸索着刻字的凹槽,语气怀念,“这还是我几年前生完埃洛时亲手挂上去的。” 褐肤少年则一脸好奇地问:“奴和妻主的孩子的名字将来也会被挂在这里吗?” “是啊。”阿琳亚点头,“每个王家的孩子都在这里拥有一席之地。” 褐肤少年立马弯了弯眼睛,俯下身一边抚摸阿琳亚的肚子,一边和宝宝轻柔地说话,“你要乖乖的,妈妈和爸爸真的迫不及待想见你了,会给你取个好名字的。一会一定要仔细听妈妈说话,说不定你生出来就比爸爸还厉害,不用再学历史了!” 说不定是“你们”。阿琳亚默默想着,唇角因为少年的话上翘几分。 接着,二人顺着走廊向内走去,走廊的墙上是连绵的壁画,讲的是露娜由部落时代过度到王国时代的故事。 从前,满月神和新月神创造了世界,满月神觉得这个世界过于单调,又仿照众神的模样创造了人类,可是,初生的人类宛若懵懂无知的婴儿,缺乏生存技能,物资匮乏,大小部落征战不断。 满月神不忍民众受苦,暂时收回了儿女们的神力,让他们以凡人之身降临到世界各地,教会民众们纺织、制造工具,带来药草让女人孕胎不再痛苦,他们理所当然,被民众拥戴建立了国家,如露娜、布奈特、瑞汶等,成为了王国时代第一任君主。 “按照史书的记载,到我为止露娜一共有九十九位女王,但是很遗憾,在内战中,有十几位的物品遗失了。这个房间属于露娜第一任君主,女帝达娜克,她带来了文字、弓箭以及七弦琴,这边还放着她最喜欢用的一把。旁边是她的弟弟和王夫,蒂兰。待他们死后,灵魂脱离了凡俗的肉身,回到神宫常伴在父神母神的身侧,恢复了原本星辰之神的神格。大部分时间,星辰之神们都以幼童时期的模样出现在艺术作品中。” 这是个以金色和祖母绿为主调的房间,大片的绸缎装饰透露着奢华和优雅,古朴的雕花扶手椅上放着一个坐姿的金制女性雕像,即使过去几百年,雕像仍保存得十分完好,栩栩如生,她看上去神情傲然,正微微蹙眉,指尖点着下巴,略带挑剔地审视着茶几上的装饰。 一个半长卷发的男性雕像则立在扶手椅后,表情柔和,低头凑近坐着的女人,仿佛正在悄声安抚她。 “只有伟大的女王才能被称为女帝,传说在死后,他们可以获得和众神永生的机会,历史上得到这个称号的女王寥寥无几。” 阿琳亚耐心地娓娓道来,叶哈希雅则揽着她的手臂,跟在她身侧,认真地听着。 “有证据说达娜克和蒂兰真的是神的儿女吗?” 阿琳亚笑了笑,“怎么可能,在我看来,这只是当权者为了让民众服从统治所编的睡前故事罢了。” 叶哈希雅琥珀色的眸子中划过赞赏的神色,他也是个坚定的无神论者。 第二个房间呢,则属于达娜克和蒂兰的儿女。能征善战的女帝塔卢拉,她早逝的王夫哥哥纳普勒,以及继任女儿的生父。塔卢拉和纤细的达娜克不一样,看上去是一位高大而健美的女性,穿着骑装,头发削到耳侧。 屋内装饰很简洁,墙上挂着长弓、板斧和各种异教风格的战利品,仿佛主人下一秒就要奔赴战场了。 “在一派欣欣向荣中,神的孩子们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是没有力量的凡人了。凡人,就会面临生老病死。塔卢拉的哥哥病死时才十叁岁不到,这让她伤心了很久,很多史学家也认为,是这件事,造就了她冷酷的个性。由于满月神与新月神的怜惜,纳普勒死后直接成为了生命之神,和他同名的祭典是塔卢拉制定的,节日最初的意义仅是纪念纳普勒重返神宫。不过,多亏塔卢拉女帝铁血手腕征服了几百个异教部落,月神的子民大量增加了。” 褐肤少年频频点头,心中暗想,果然,比起无聊的政治,花边新闻总是更让人振奋。 他们逗留了一会,推开了第叁个房间。塔卢拉女王疏于对王储的培养,这位女王显然没有她的两个长辈那样伟大,屋内陈设平平无奇。 “其实,大部分女王都是庸君,如果你觉得无聊的话,”阿琳亚想了想,建议道,“我们可以直接跳到几个有意思的房间去。” 褐肤少年却摇了摇头,眼中微光浮动,“不无聊,奴喜欢听妻主说话。” 耳边萦绕心爱女子如溪流般清澈的声音,她真的极为认真地在为他补习知识……可非常抱歉的是,他却有些心猿意马……阿琳亚正经的样子真是太可爱了! 在谈到自己擅长的事情时那种自信的神态让她整个人都闪闪发光的,轻而易举地就让少年产生了为之折服的仰慕心情,心脏不受控制地越跳越快,望着那淡粉的唇在视线里一张一合,鼓囊囊的胸部因为呼吸而上下起伏,少年全身的热度开始往某个部位涌流。 褐肤少年趁阿琳亚不注意,默默地夹了夹大腿。 也是由于阿琳亚怀孕,他们很久没能酣畅淋漓地做,叶哈希雅觉得自己有一些不正常了,光是这样都能有反应,简直像是发情期的兽类,淫乱得不得了。 不过……还是忍忍吧,如果被发现的话,阿琳亚会很生气吧,自己会被惩罚的。 啊,不过,被她惩罚也不错呢。 寂静的屋中只回响着二人的脚步声和阿琳亚清晰的声音,他们就在这里悠哉地闲逛了一个下午。 “王国时代前期,各国都非常尊敬露娜,把它当成世界的中心,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王室之间的血缘越来越远,露娜的影响力在逐渐减弱,到了中兴之主第50代‘美人’女帝巴托利亚的统治时期虽然有所回升,但巴托利亚有个滥情的毛病,又在继承问题上十分糊涂,国家在她死后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内乱。” 阿琳亚站在外表甜美而小巧的女子雕像前,似有感慨。 明明拥有风流的名声,巴托利亚粉红色的房间里也只是充斥着各色服装和舞鞋,让人捕捉不到一丝男女暧昧的影子,唯有行容瘦弱的王夫一人站在角落静静注视着她。 “妻主这么好看,将来会不会也有人叫您‘美人’女帝呢?” “你可别捧我了,王室里美男美女如云,我在其中并不出挑。” 二人轻松地闲聊着,快速参观完了内战时期在位时间都很短的几个的女帝的房间。 “巴托利亚女帝和最宠爱的侧夫生了许多孩子,可却都身患怪病。也正是因此,后人没有将这个侧夫的雕像树立在女帝的房间中。那些孩子是天生的利己主义者,从小对动物、血亲没有丝毫同情友爱,聪明、野心勃勃,对旁人来说极具危险的魅力,因此每一个都吸引了不少的追随者。 他们冷血残酷的天性加剧了内战。虽然,最终由他们的同胞——一个正常的王女赢得了内战的胜利,但是这种怪病也渗透到了露娜王室的血脉中,每隔几代就会有患病者。” “那也就是说,我们的儿女也会是这样吗?”叶哈希雅第一次听说这个王室秘辛,心里有些担忧。 阿琳亚安慰道:“可能性极低,最新一例是十几代以前的事了。而且书上有记载,如果父母从小干预培养,患怪病的孩子能和正常人一样生活。” 然后,他们穿过拱廊,停在一个孤立的房间前——它的左邻右舍都没有其他房间。门上的装饰很奇特,是一个每支翅膀上都有一只大眼珠的巨大宝蓝凤蝶。 叶哈希雅有些不知道说什么,眨眨眼,斟酌词汇道:“很有个性呢。” “这间房各种意义上都很特别。”阿琳亚说着,推开了门。 门一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巨大的黑色博古架,每一个格子中都摆着稀奇古怪的东西,宛若传说中冥神信徒的巢穴,比如银蛇盘踞的陶瓷瓦罐,狼牙宝石项链,长着骷髅头的昆虫标本,叶哈希雅甚至在其中看到了一个巨大的玻璃瓶,其中泡着一个独眼的白天鹅幼崽。 在架子背后,则是米色的墙纸,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画:怒浪翻滚的大海中,一只小船即将倾覆,而深渊般的漩涡里则伸出了数十只巨型的乌紫章鱼触手。 屋主人似乎有着比较奇特的收藏癖好。 叶哈希雅的视线被琳琅满目的怪奇物品吸引,半晌才注意到屋主人的雕像所在。 在由四支豹腿作为支撑,扶手为绿宝石做眼睛的猎豹头的长塌上,一个年轻男子的金色雕像舒适地靠坐着,垂眸注视着塌上放着的一组标本人偶,他们是身着华丽服装的小兔子和小老鼠,仿佛刚被自己的主人从架子中拿下来赏玩一般。 静止的雕像封存了这种跨越时光的美丽,且并不呆板。男子身着轻盈的长袍,看打扮应该是王公贵族,面部线条柔和,额头上覆盖着薄刘海,面颊两侧有两缕发丝垂下,头上低低地束着一个到后背的辫子。 “男子?”叶哈希雅惊奇地歪头,找遍了房间,也没有看到任何一个女性雕像,明明在女权社会,男性只是女性的附属品而已。 “是的,他是千年来唯一在纪念堂拥有独立房间的男性。巴托利亚女帝的孙子,贝洛德王子。” 首-发:[海棠搜书]bb. (ωoо1⒏υip) 第六十五章纪念堂的惩罚(师生角色扮演,舔 “奴也知道贝洛德王子的事,他还是纯洁与和平之神吧,不过,无论是书中的插画,还是别的地方的雕像,王子都是以身披盔甲的形象出现的,所以一时没有认出来。” 不仅如此,这个房间猎奇的风格跟叶哈希雅想象中贝洛德王子的形象大相庭径。不过也难怪,除了他的英雄事迹,史书上对他本人的个性、爱好完全没有记载,或许是因为不重要吧。 在温莎德,所有男子都需要学习如何成为合格的丈夫,研读《贤男传》更是必修课,在议婚时,男子若不懂《贤男传》,甚至会被女方家瞧不起。 贝洛德王子正是《贤男传》首篇中的历史人物。因此,就算是如叶哈希雅这样文化课不合格的“史盲”,也听过贝洛德王子的美名。 “嗯,那时,露娜国因为连年的内战损耗巨大,百废待兴。南边大大小小的异教民族趁机联合起来,向军力不足的露娜发动攻击,一路势不可挡,很快,大军濒临城下。 祸不单行,在这个关头,露娜女王又意外去世了,继位的王女年仅8岁。 在危急露娜存亡的时刻,去世女王的弟弟,十九岁的贝洛德王子穿上了女王的战甲,骑着女王的战马冲向了战场最前方。众兵士以为是神迹降临,让女王得以死而复生,身先士卒,士气大受鼓舞,最终以少胜多奇迹般击退了异族的军队。 等众人回过神来时,长于深闺,从未接受过军事训练的贝洛德王子早就失踪在了混乱的战场上,回来的,唯有那匹金色的战马。” 阿琳亚语气似有感慨,望着年轻男子雕像的目光充满了赞赏和敬佩,这让叶哈希雅心里有些怪怪的,他从没见过妻子用这样的眼神看一个男性,心中竟对一个早已化作黄土的人生出些许醋意。 “妻主好像对他评价很高呢。您懂得真多,简直像老师一样。”叶哈希雅语气如常道。 阿琳亚完全没察觉他微妙的心情,“毕竟我从小就开始学习这些了,再愚笨也能说得出二叁分了吧。至于评价……很少有人能做出这样自我牺牲的举动,没有了贝洛德王子的大义凛然,露娜绝不会是今天的样子。小时候从书中看到他的故事,还是相当震撼的,男子多拘泥于小情小爱,像他这样的世间罕见。” “这样啊。”叶哈希雅唇角翘了翘,突然凑近了几步,灵巧的手指叁两下摘除了面纱,任由它滑落在地上,露出精致而俏皮的面容,琥珀色的眸光流转,“老师的讲解真是太精彩了,不过,一定口干舌燥了吧,想不想补充点水分?” “什……”阿琳亚不明所以,尚没反应过来,少年柔软的唇瓣就覆了上来,辗转吮吸着她的口腔,濡湿的舌尖相互摩擦着,立马产生了大量的津液,在安静的房间中发出噗嗤作响的暧昧声音,唯有贝洛德王子金色的雕像端坐在长塌上,宝石做的眼珠平直地“注视”着黏在一起的二人。 “唔……老师……”少年火热的身体紧贴着她,隔着轻薄的衣物,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胯下的巨棒正抵着她的肚皮磨蹭。 在亲吻的间隙,少年嗓音低哑,在她耳畔说话,“学生控制不住情欲,不好好学习,浪费了老师的心血,请老师惩罚我吧……” 在长时间的接吻下,阿琳亚的唇红得像一片玫瑰花瓣,眉毛饶有兴致地扬了扬。 想玩点刺激的? 于是,她毫不客气地将叶哈希雅一把推开,轻轻将小动物标本们移到一旁的茶几上,尔后直接坐在了长塌上,目光冰冷地注视着他,“真是举止轻浮的坏学生!给我跪下来!” 毕竟相处的时间很长了,二人之间默契十足,不需要任何提示,就心有灵犀地开始互飙演技。 少年照着阿琳亚的指示趴伏在她的腿边,表情委委屈屈,褐色的面颊上却染着兴奋的薄红。 阿琳亚心里暗笑,表面却绷着脸命令道:“坏学生,把衣服脱了。” 不知是在害怕还是憋笑,叶哈希雅如小鹿般纯真的杏核眼中浮上一片莹莹水光,装模作样祈求道:“老师让学生做什么都可以!学生错了,就饶了学生这一次吧!” 柔软的织物应声而落,在天窗漏进的阳光的映衬下,少年健康的褐色皮肤闪着蜂蜜般的光泽,穿着银环的粉红乳粒如枝头的烂熟樱桃般轻轻颤抖,腿间浓密而卷曲的毛从彰显着少年旺盛的荷尔蒙,粗壮的肉柱则毫无羞怯之意地从草地里探出头。 阿琳亚毫不避讳地打量着他的私密处,紫色的眸中透着居高临下的轻蔑,“居然偷偷地变这么硬了?真是不知羞耻!” 女子毫无温度的视线在叶哈希雅的肉柱上逡巡,让他尾椎发麻,恨不得趴下身摩擦地板来给自己的肉棒解馋,“老师,学生知错了……” “哦?”阿琳亚托腮,不缓不急地问,“那你诚实地回答我,是什么时候硬的?” “我……唔!”叶哈希雅刚要开口回答,却被突如其来的刺激弄得仰起脖子粗喘一声,视线向下移,就看到一只白皙的脚丫正踩在他的肉棒上。 始作俑者气定神闲地望着他,动了动脚趾揉捻他肿胀的龟头,“怎么了?不许停,继续说!” 叶哈希雅拼命抑制住呻吟,可出口的话还是断断续续,“啊……是,是在您带我到第叁个房间参观的时候……啊!” “唇齿不清!这就是你的学习成果吗!”阿琳亚重重踩了一下少年的肉棒,让他发出了痛并快乐的媚叫,纤腰软塌塌的,只能抱着她的腿支撑身体。 看到少年在她的戏弄下发出各种各样的声音,阿琳亚的唇角满意地挑了挑,并没有放缓玩弄他的动作,继续问道:“快点,告诉老师,你为什么硬了,坏学生?” “是……哈……是因为,”少年抱着她的腿颤抖,仿佛在波涛中抓紧浮木求生的溺水者,“学生,学生对老师产生了非分之想……唔……” “你说说看,是什么非分之想?” “奴……学生……”叶哈希雅清楚地知道自己有多么糟糕,他能感觉到阿琳亚洁白的足已经被他生殖器中涌出来的下流液体打湿了,同时还不得不将自己污秽的想法完全暴露在阳光之下,“学生想和老师交合……操老师的小穴……让老师怀上我的……孩子……” 阿琳亚被他直白的话语弄得内心痒痒的,孕期敏感的身体早就起了反应,不过,既然开了场,身为完美主义者,她自然要将这出戏演完。 “坏学生!不思进取!淫乱的坏男孩!” 叶哈希雅觉得自己一定是不正常了,看到女子的唇中吐露出责骂的言语,脚趾毫无怜惜之意地蹂躏他敏感的马眼,胯下的肉棒却更加昂扬挺硬。 在迷乱情欲的作用下,褐肤少年吞吞吐吐地辩解道:“我不淫乱,我是好男孩,我只对老师发情,只想操老师的小穴……肉棒只给老师用……” “哼,是吗?”阿琳亚扬着下巴,抚着隆起的小腹,一幅将信将疑的样子,“话说回来,你说的小穴,是指这里吗?” 方才还高傲得不可一世的金发女子就这样在叶哈希雅面前,两腿叉开呈m型蜷在长榻上,指尖拉起典雅的米白长裙,露出了圆润大腿间的密地,莹白肥美的穴肉上挂着几缕毛发,里边早就水花泛滥,中心粉嘟嘟的,整个穴活像颗饱满多汁的黄桃。 她的姿势极为火辣,配上孕中母性气息十足的腹部,任何一个男人见了都要把持不住精喷叁尺吧。 到底是谁淫乱啊……叶哈希雅不禁喉结滚动,在心里嘀咕,却也不免愈发色令智昏,被她的大胆迷得神魂颠倒。 权力、美色、智慧,这样完美的结合体,就算是圣洁的神也无法拒绝吧……少年的眼神不禁瞥向长榻另一头正襟危坐的那个优雅美丽的男性雕像,突然感觉他更加碍眼了。 被情事冲昏头脑的叶哈希雅此时完全忘了,是他们两个鸠占鹊巢在人家的屋子里白日宣淫。 他极为不爽这家伙能呆在这里肆意欣赏阿琳亚的胴体,心中又不免暗自得意。 是神又能怎样?有什么了不起的,不管到底存不存在,不照样尝不到和这么棒的女性亲热的滋味。人死了都是黄土一抔,身为男人,什么名声都是虚的,有疼爱自己的妻主才是最真的。 叶哈希雅重重点头,眼眸迷离而渴望地盯着她,褐色的胸膛在她的腿上磨蹭着撒娇,“让学生入穴,老师,妻主……” 阿琳亚垂眸审视他,“想进来?” “嗯嗯嗯……”叶哈希雅可爱地眨眨眼。 可阿琳亚却无情地拒绝了他,“不行!明明是惩罚,怎么能让你如意呢?” 女子点着下巴佯装思考,“我想想……就惩罚你,用嘴来伺候老师吧,在这期间绝对不许抚慰你的生殖器,自己用手也不可以!否则老师就要给你更严厉的惩罚呢!” 叶哈希雅委屈地歪歪头,却仍然乖巧地上前抱住她丰满的臀部舔吮起来。 由于阿琳亚在孕晚期,一上来就猛烈插入大概会吃不消,循循渐进也是叶哈希雅期望的方式。不过,既然是扮演游戏,为了让她尽兴,情绪也要到位才好。 少年用舌头转着圈地“打扫”周围的穴肉,连耻毛也不放过,仿佛在为她做清洁一般,时不时用舌尖挑逗一下层迭的阴唇上方晶莹的小核,“老师的穴……好甜……好好吃……最喜欢老师了……” “唔……嗯!嗯!啊……就是这里……!” 随着叶哈希雅卖力的侍奉,阿琳亚发出的嘤咛声也更加凌乱起来。由于整张脸都埋在她屁屁里的缘故,少年抬头看到的也只是滚圆的胸部,没法看清她的表情,但从她享受的声音中,也能知道她是十分快乐的。 太好了。叶哈希雅在心里默默高兴。 虽然欲求不满还是占了很大比重,但突发奇想在这种地方勾引起她来也还有一点点深层次的原因。 近来的阿琳亚看上去心事重重。她所担忧的事情,他大概没有插手的余地,但是,如果能酣畅淋漓地来上一场性爱的话,应该能让她缓解不少压力吧。 在开头的一段热身运动过后,孕妇敏感的阴道口如有生命的蚌肉般开始自己有节奏地一张一合,从叶哈希雅的角度甚至都能清到那幽幽隧道的深处,他激动之余,还是忍耐住想插进去的冲动,用温热的唇包裹住她的整个小穴,舌头则模拟着性交的动作,集中向她的深处猛攻。 在二人耳鬓厮磨的时候,长塌的另一边,贝洛德王子的雕像依旧挂着不悲不喜的平和神情,而原本空无一物的宝石眼珠中则倒映着男女如野兽般狂野的交合景象。 ..................... 摸摸,肉肉新鲜出炉啦~ 又是脱离主线的日常爱爱哈哈哈 感谢支持我的大家~一到肉章我总会卡的久一些hh,这次可能有些仓促,有虫到时候捉 下一章前半部分还有些h,会有点我的特色的重口 最近迷上了玩好多游戏,比如女帝的日常哈哈哈......其余还有ns上的动森复健,日乙等,没错,是二次元选手呢!而且有个手游ch终于做人了,让我考虑再给它一个机会哈哈哈 要说有多少男人,可能是大家玩橙光易次元养成会收入后宫的数量吧哈哈介于十二星座和十八罗汉之间,而且我比较喜欢特殊的人设,所以每个人都会深入刻画,担心正文完的没关系,其实正文的结束一个开始罢了。 第六十六章放纵的无神论者(h) 这场如暴雨般突如其来的性事还在继续。 “啊!就是那里!再……再深一点!嗯!” 阿琳亚在少年激烈的口交下溃不成军,胸口处轻薄的白色布料透出些肉色,不知是被汗水还是别的什么打湿了。 她全身都绵软若一滩烂泥,连支撑自己的力气也没有,思维混乱之下,顾不得什么对祖先不敬,可能是潜意识里记得那边有个东西能做支撑点,整个人从长塌一端完全轱虬到了另一端,莲藕般的手臂死死攀着雕像纤长的脖子,凸出的胸乳和孕肚压在它身上。 叶哈希雅则跪在长塌下,捧着女子丰满的臀部,纹着图案的褐色手指陷进她雪团似的臀肉里,聚精会神地用舌头作业,上到阴蒂,下到菊门,都被少年细心照顾到了,他仿佛在品尝什么美味佳肴般,唇齿间不时发出“啧啧”水声。 然而,当勤劳的少年忍着下体的胀痛,抬头试图喘口气时,就发现自己全心全意伺候的妻子竟然在对另一个“男人”投怀送抱。 女子一身白裙撩到腰上,双腿岔开,肥美的蚌肉完完整整暴露在空气中,身子却扭着骑跨在衣冠楚楚的男性雕像上,上半身紧密地贴在它怀中,随着凌乱的呼吸,鼓囊囊的胸口一颤一颤,在那毫无生命特征的金色胸膛上摩擦,留下了一道道乳白色的暧昧痕迹…… 空气中飘荡着叶哈希雅最喜欢的香甜奶味,只可惜,不是在他的口腔里,而是在另一个可以说是雄性生物的东西身上。 真浪费。 叶哈希雅嘴角的弧度消失了一瞬,心里被浓浓的嫉妒裹挟,胯下尚未得到抚慰的褐粉肉棒却愈发昂扬挺立了。 此时,阿琳亚完全沉浸在快感中,见他停下动作,嘴里模糊不清地嘟囔着什么,“坏学生”、“还要”,奶头一颤一颤,眼看着又喷出了一股乳汁,穿透衣物打在雕像的面颊上,顺着它弧度优雅的鼻梁缓缓向下流…… 真是的,就算是雕像,妻主就不能表现得害羞一点吗,在我面前还这样和别的“男性”亲亲热热……叶哈希雅鼓了鼓脸颊,脑内却有个想法蠢蠢欲动。 他忽然站起身,两手托起阿琳亚的屁股,动作轻柔地将她转了个方向,让她的两条腿得以盘住雕像的腰,自己则从身后扶着肉柱在黏腻一片的阴道口处试探着磨蹭,声音低哑道:“老师,可以吗?别担心,我会轻轻的……” “没关系,孩子很乖……你动作大一点弄也可以……快点!” 被吊在一个不上不下的位置真的很难受,阿琳亚语气急切,蠕动着屁股在雕像栩栩如生的衣衫纹理上摩擦小穴解馋,溢出的水液在它金属质地的表面留下一道长长的晶亮痕迹,少年喉头滚动,迫不及待地托着她的肚子下端,熟稔地一挺腰,将几乎快要爆炸的巨物捅了半截进去。 “唔!”阿琳亚难耐地慨叹,抱紧了雕像纤细的腰身。 他们做爱时喜欢看着对方的表情,因此很少使用后入的姿势,不过,后入能触及的深度是其他姿势难以企及的,许是身子旷得久了,阴道才只被操开了一半,阿琳亚居然差点就这样被送到高潮。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叶哈希雅一边迅猛地将自己的腰向前抽送,一边从背后欣赏阿琳亚翻滚的乳浪,忍不住用手轻轻地掐了掐其中一个大桃子,没想到它立马就喷溅出了丰沛的汁水,少年缩回手,舔了舔自己的指尖,“老师的奶好香好多,学生好喜欢……” 他时不时挑衅地向前方雕像的位置瞟一眼,看着那澄澈如镜面的眼珠中倒映着他的阳具在阿琳亚的臀缝中往来的景象,心中得意又兴奋。 肉棒在小穴中进出了百余次左右,阿琳亚忍不住抖着身子潮吹了,透明的激流从张开的小口中喷涌而出,在雕像的跨部凹陷处形成了一个晶亮的小水坑。 “呼……哈……”阿琳亚的脸蛋上挂着情潮的红晕,忍不住张开嘴喘气。 叶哈希雅见时机差不多,怕伤害孩子,没有选择内射,而是艰难地退出来射在了阿琳亚的外阴处,乳白色的浓稠液体顺着她的金色阴毛向下流去,和她制造的小水坑混在了一起。 “啊!唔嗯……妻主我爱你……啊啊!”褐肤少年双手扶着阿琳亚的腰,真情流露中夹杂性感的低喘。 不过,少年的出精量实在是巨大,艳粉的马眼不知疲倦地耸动着,一股股精液不受控制地喷得四处都是,不仅是阿琳亚的身上,连在他们身后一直当靠垫的雕像也遭了殃。 二人好一会,才从情事的余韵中回过神来,阿琳亚也才有些哭笑不得地发现,自家老祖宗的雕像被他们搞得浑身狼藉,俊美而神性的面庞上挂着丝丝奶渍,金色的衣衫上布满花花白白的精水混合物,不像神,倒像是艳情中的男妖,看着窘迫极了。 “对不起,妻主,都是奴没有注意。”叶哈希雅像一只犯了错耷拉耳朵的小狗般,可怜巴巴地注视她。 阿琳亚当然不会怪他,只是恼自己疏忽大意,竟在这种神圣庄严的场合与侧室淫闹,她稍加整理衣物,便绷起一张正经的冷脸,到纪念堂门口,叫看守的仆人们送热水、布巾和换洗衣服,称自己参观之余,感念祖先治理国家不易,今日便要和侧夫一同擦拭祖先们的雕像,以表敬意。 侍仆们听了,自然不觉其中有异,毕竟劳作之余,衣衫不免要沾上灰尘,女王侧夫金贵,在纪念堂内打扫完后去配备的休息室更衣也是有可能的,他们一边感动于女王缅怀先人的心思,一边迅速地送齐了阿琳亚需要的东西。 二人就这样忙碌了半个时辰,在旁人丝毫没有察觉的情况下,将无辜遭殃的贝洛德王子的房间基本恢复原样。 唯有一件事…… “咦?”阿琳亚正在擦拭雕像的腿,忽然发现有一只小兔标本人偶倒在长塌底下,赶忙将它拾了起来,却发现它的一条胳膊松动了,有些苦恼地皱了皱眉,“是什么时候掉下来的,我明明有把他们放在安全的位置啊……” 一旁擦着地板的叶哈希雅闻声抬头,一幅害羞又伤脑筋的样子,“奴也完全没有头绪呢……毕竟是那种情况……除了妻主的样子……奴什么都不记得了……” 阿琳亚同样想不明白它是怎么坏了,也许是他俩情动之时不注意弄坏了,也许只是年久失修,但是,无论如何,身为整座王宫的主人,她得负起责任来。 “没事,这点破损叫工匠来应该有办法的吧,毕竟是几百年前的东西了。” 于是,在穿戴整洁后,她将这只标本小兔子一起带回了王宫。 经历了酣畅淋漓的性爱后,阿琳亚觉得心头轻松多了,回到办公室,批阅起奏疏时也没有前几天的焦躁了。 过了大概十几分钟,负责传信的侍仆恭敬地走了进来,声音不卑不亢地禀报道:“打扰了,陛下,王夫殿下说埃洛小王子想见母亲了,邀请您明日一同共进午餐,请问您意下如何?” 阿琳亚放下羽毛笔,思考了一瞬,便应了下来。 她确实有几天没见埃洛了,安普斯的话……顺带见见也不错。 比起前任女王莉迪亚,阿琳亚不能说对孩子关怀备至,但一定是尽职尽责的,毕竟她本就冷情,在这个社会,抚育孩子又是男人的职责。 虽然年纪轻轻就产下孩子,难以把自己代入母亲的角色,但阿琳亚仍坚持定时去关照埃洛,回应孩子小小的愿望,身为日理万机的女王,已经做得足够多了。 未来,她只会有更多的孩子,可孩子们只有一个母亲,偏宠在所难免,她能保证的就是,让每一个孩子得到充分的培养,在舒适快乐的环境成长。 …… 晚上,阿琳亚独自在女王的私人寝间休息。 她睡前照例喝了医官呈上来的安神花草茶,熄了灯躺在床上,本以为有了下午的运动量,自己能睡个好觉,谁知,却做了一整晚古怪的噩梦。 梦中的世界光怪陆离,阿琳亚模模糊糊记得,自己站在一个破败的花园中,远处是熟悉的露娜王宫,她无意识伸手向下摸了摸,发现自己的肚腹竟然是平坦的,心里顿觉惊慌,可就在这时候,一阵骚动从远处传来,她抬头看去,发现几米之外,一队成年人高的小兔子小老鼠穿过树丛向这边走来,他们皆穿着华丽的衣裙,嘴里仿佛喊着什么。 这一切已经足够诡异了,可更让阿琳亚感到毛骨悚然的是,他们的手中均握着巨大的斧头,青白的斧刃闪着冷冷的光。 “对神不敬者!肃清!”小动物们七嘴八舌地叫嚷着,黑豆豆般的眼睛齐齐看向阿琳亚,挥舞着斧头就像这边冲了过来。 阿琳亚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转身拔腿就跑,身后凌乱的脚步声告诉她,那些奇怪的生物正在不远处紧紧追赶着她。 一边逃命,阿琳亚一边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她对王宫十分熟悉,顺着这个方向的话……很快就能跑到马场!她若在体力耗尽前赶到那里,就能得到一个坐骑!或许还能找些道具防身! 阿琳亚听到自己的喘气声越来越重,肺部仿佛着了火一样疼,身后的“追兵”却仍然没有任何放过她的趋势。 近了……近了…… 她越过一条小径,眼前的景象却让她惊呆了,心中的期望也随之落空。 本该有马场的地方,此时是一片废墟,地上散落着破败的围栏。 与此同时,身后那些嘈杂的声音却越来越近…… “对神不敬者!肃清!” “啊!”阿琳亚猛地直起身,浑身冷汗,大口大口地喘息,揪紧胸前的衣衫,她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却发现自己好好地躺在寝室里,清晨温柔的阳光穿过窗子打在她身上。 真是个奇怪的梦,可能和白天在纪念堂看到的东西有关吧。 阿琳亚想着,没怎么在意,便招呼侍仆们前来侍奉洗漱了。 然而,这个噩梦就仿佛一个不祥的预兆。 “报!陛下!布奈特王国那边发来了加急文件!是讣告!” 阿琳亚心情凝重地打开一卷黑色的羊皮纸,其上白色的墨水晃得她十分反胃。 原来,早在十几天前,布奈特的女王和太女在林中狩猎时,双双被埋于雪崩之中,失踪数日,到了前天才找到了他们冻僵的尸体。 布奈特王国一夜间失去了所有的女性继承人,按照继承法,她原定的侧夫,达勒佩王子殿下接手了布奈特的王冠,成为了王主。 阿琳亚捏着羊皮纸,久久没有动作。 传信者见女王不语,小心翼翼地接着道:“陛下,与讣告一同发来的,还有一份给您的私人包裹。” 阿琳亚拆开包裹,里面是一个雪景球,白色的雪花源源不断飘下来,中央是小小的黑色城堡,一个金发紫眼的圆脸女娃娃则在其中独自跳舞,她笑得是那样开心,仿佛不觉得一个人很寂寞一样。 随着包裹附上来的,还有一封信,上面是熟悉的笔迹。 但是,一切都已经不一样了。 ‘致敬爱的阿琳亚女王: 抱歉,真的十分抱歉,我可能,没办法履行约定了,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达勒佩’ 在暖黄信纸的落款处,有几个深色的圆形痕迹,仿佛是被雨滴濡湿了 首-发:[海棠搜书]f.cоm (po1⒏υip) 第六十七章躁动的野餐 布奈特是个气候寒冷,雪山连绵的国家,正是由此,管理十分不便,地方的势力慢慢壮大,女王在世时尚且能震慑四方的大贵族,由从没接受过帝王教育的男性继承者登位的话,却难免不能服众。 阿琳亚自己猝不及防成为太女时,都焦头烂额了好一阵,那在混乱和质疑中登位的达勒佩,想必只会更加艰辛。 她从未与这名男子见过面,不过,从他写下的那些文字来看,他应该是个细腻而温和的人,可身为君主,就必须要狠下心,做一些冷血残忍的事才行。 多么沉重的责任。 不仅如此,阴差阳错之下,二人重新续上的红线,就这样被无情的命运再次剪断了,阿琳亚原本对二人的相见还是十分期待的,现下心中也空落落的,满是怅然。 她并不热衷于儿女情长,一开始也只是当小打小闹,很随便地在回他的信,是达勒佩一直以来的真诚牵动了她的心,总能让她在枯燥的工作中感到放松与温暖……如今,他失去了亲爱的家人,肯定很痛苦吧,她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呢? 可是……作为不同国家的统治者,现下二人已经站在了不同的立场上,婚约也作废了。 无论做什么,也都是无用功而已。 “我知道了,迅速准备王主陛下登基的贺礼,今晚之前把礼单拿过来给我过目。”阿琳亚将信件重新装好,淡淡吩咐道,“顺便,传令给大臣和贵族们,禁食荤腥一周,表达我们对友邦发生不幸的哀悼。” “是。”传信官退出房间,独留阿琳亚一个人坐在办公室中。 她如往常一样,有条不紊地批阅奏疏,房间安静极了,唯有羽毛笔刷刷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那个雪景球中独舞的小女孩,以及信上那两滴深色的水痕,却在她的脑海里久久不去,让她难以集中精力。 “啪。” 阿琳亚将羽毛笔放在桌子上,犹豫了几分钟,最终认命地从抽屉里取出了信纸,一边用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构思,一边在心中纠结。 智者不入爱河,多么精妙的真理啊!自己的选择是不是不太明智呢?不过,她也不算是耽于情爱吧?又没做出什么色令智昏的事。就算是作为友人,安慰他一下也是应该的。 “致达勒佩: 展信安。得知了布奈特王国令人难过的消息,我感到很抱歉。 现在的你,心中说不定充满了痛苦与焦虑,作为旁观者,无论我说什么安慰都显得很高高在上,但是,我仍然由衷希望,你要是能放松地大哭一场就好了,不用那么快振作也可以,情绪都发出来的话,睡觉也会更香,从明天开始再努力吧。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可以继续通信,不是以月神之女与夜神之子的身份,而仅仅是阿琳亚与达勒佩,你的文字带给了我很多快乐,我想,我们已经是朋友了。 不用着急回复,好好考虑,我会在这里等你。 另:我收到你的礼物了,是你亲手做的吧,我很中意,现在它在我书架上最显眼的位置了。以及,上次给伊森寄的零食他喜欢吗? 愿,明月相随,前路无忧。 你忠实的朋友阿琳亚。” 写完最后一个字母,阿琳亚停下笔,感觉如释重负,刚想叫人来将信件带走送到驿站,又觉得自己也应该礼貌地随一份礼。 她思索片刻,灵机一动,走向了书架边…… …… 午间,灿烂的阳光给露娜王宫镀上金色的辉晕。 由于近日丰收祭将近,安普斯比往常要忙碌许多,再加上今天早晨,神殿中一个痴迷占星的老祭司天没亮就激动地在神殿来回跑,一见安普斯便揪着他不放,说什么星象有异,纯洁神位不再属于贝洛德王子了,安普斯花了很长时间才摆脱这位对占星狂热到有些神神叨叨的老人。 今日难得有和女王的“约会”,他的心情比平常更加急躁,恨不得把每分每秒都花在准备上。 “父亲,我们和妈妈在花园野餐好不好,埃洛之前听侍仆哥哥们说过,好像很有意思……而且,之前妈妈和那个褐色皮肤的大哥哥也一起去过!”埃洛期待地眨着两只水汪汪的眼睛。 什么时候去的?安普斯心里不太舒服。 野餐……会不会太有情调了,显得他过于别出心裁,想讨她欢心似的…… 自上次那场几乎要把他整个人燃烧殆尽的性爱后,阿琳亚就再也没找过他,态度和往日一样不咸不淡,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和那时热情地“欺负”他的女性简直判若两人。 他才不是什么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男人呢。 安普斯心中有些别扭,却无法对着埃洛那两只紫色的眸子说出拒绝的话,最终还是在花园中选定了位置,细细吩咐侍仆提前准备。 到了午餐时间,安普斯的侍仆们便前去女王办公室邀请阿琳亚,“陛下,王夫殿下和埃洛王子殿下在花园等您一同用餐,请随我来。” “哦?我知道了,走吧。”阿琳亚放下奏疏,有些惊奇地抬头,她和安普斯很久没有一起用餐了,如果不是她要求,几乎每次的地点都是在王宫里的正式餐厅,精致,却少了几分亲近,没想到这次安普斯却难得想出了符合她心意的点子。 午间的日光融融,照耀着园中鲜艳夺目的花朵,却也不吝啬于向人迹罕至的隐秘角落挥洒自己的光辉。 绿树成荫,水声叮咚,月神夫妻和星星之神们的雕塑静立在喷泉中央,守望着这片宁静的土地。这个地方,承载着安普斯和阿琳亚太多难以忘怀的回忆。 “母亲!”埃洛忍不住扑进阿琳亚的怀中,难得撒了撒娇,“好想你啊!” 他是个乖巧到有些过分的孩子,心里再怎么想念,也从来不会哭闹,生怕自己给父母带来困扰。 阿琳亚揽着他,亲了亲他的额头,抚摸着他毛茸茸的金色发顶,“母亲也想埃洛,今天就好好陪陪你。” “嗯!”埃洛扬起大大的笑容,牵着母亲的手,带她来到用餐地点。 翠绿的枝叶连绵成荫,形成一把巨大的天然遮阳伞,安普斯正僵直着身体坐在树荫下,见到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向这边来,才稍微松了口气,冲阿琳亚点点头,“陛下来了。” 男子月色般瑰丽的金发间点缀着颗颗异形珍珠,身着浅灰色薄纱束腰长袍,两条白皙的手臂大半露在外边,整个人典雅又带着几分神秘,雾色的裙角铺在天空色的野餐布上,仿佛落在人间的银河,淡蓝的眸子垂着,姿容秀丽,十分赏心悦目。 “嗯,午安,王兄。”阿琳亚如法炮制,冲他颔首,提着金色的裙摆坐在他身旁很近的位置。 女子身上飘来的冷香划过安普斯的鼻端,让他的身体瞬间绷紧。 可阿琳亚却什么都没有察觉,舒舒服服地靠着软枕,扫视了一眼野餐垫上的菜品,有松松软软的面包,番茄奶油浓汤,陨石土豆鸡蛋沙拉什么的,为了哄孩子开心,厨房还精心地制作了小兔子、小老虎形状的蛋糕摆放在精致的多层点心瓷盘上。 阿琳亚很高兴自己禁食荤腥的命令这么快就被很好地执行了,随手拿了块吐司抹上草莓酱,塞进嘴里。 埃洛则趴在安普斯的腿上,一边乖巧地让父亲给自己系餐巾,一边冲阿琳亚喋喋不休道:“母亲,肚子饿了吗?喜欢我和父亲准备的这些食物吗?” 阿琳亚咽下一口面包,耐心地回答:“是有点饿了,辛苦你们啦,都很和我的口味。” “嘻嘻,”埃洛眯起眼睛,“很多好吃的都是父亲想出来告诉厨房的侍仆们的,父亲说您爱吃什么他都了如指掌,让我不要告诉别人,可是,母亲不是别人吧?” 安普斯窘迫得耳根一下就红了,手指捏着衣摆,慌张地解释道:“我是陛下的正夫,这是我的职责所在罢了,不想让埃洛说出来,感觉像,像我在邀功一样……” 阿琳亚也没多问,只是喝了一口花果茶,“我知道的,不必多说。菜品我很满意,有劳了。” “……这没什么。”安普斯张了张嘴,最终只是干巴巴地简短回复道。 为了掩饰尴尬,他也托起茶杯抿了抿。 本还以为王妹会多问点什么,没想到就是这样。他心中松了口气的同时,不知为何又有些失望。 树叶缝隙间漏下的点点阳光打在阿琳亚淡紫色的眼珠上,显现出宝石般夺目的光彩,让安普斯难以移开视线,可越是被吸引,心中隐隐的失落感就愈发强烈。 他越来越搞不懂,王妹到底是怎么想的了。无论是上次突如其来的热情,还是现下一点多余的关注都不愿意分给他的冷淡,她做这些事情,从来都吝啬于解释。 安普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几乎没怎么吃东西,一旁的埃洛与阿琳亚则一边大快朵颐,一边欢快地聊着天。如果是平时的埃洛肯定会去照顾安普斯的情绪,但今天,好不容易能和母亲在一起,他实在太开心,以至于完全没有分出心神去关注父亲的心情。 “啊,母亲父亲!那边,有小鸟来了!我去把剩下的面包渣撒过去!” 埃洛个性再沉稳,也终究是个孩子,很难长久地待在一个地方,才老实地坐在餐垫上吃了一会,就被花园里别的新鲜事物吸引了注意力,迈着小腿蹬蹬跑开了。 阿琳亚拿签子扎了几块水果吃,重新将目光投射到安普斯身上。他的情绪全都写在眼睛里,暴露无遗。阿琳亚弯了弯唇,“怎么,不高兴了?” 淡金发的青年一愣,目光闪烁,否认道:“没有。” “是吗?”阿琳亚反问,一副不相信的样子,手却毫无预兆地动作了起来,仿佛一条灵活的小蛇,钻进了他的衣服下摆,“那就玩点开心的吧。” 没有任何前奏,安普斯就似一枚身不由己的音符,陷入了阿琳亚编织的狂想曲中。他的牙齿将嘴唇咬得充了血,拼命忍着没发出声音,好不容易挨到用餐结束可以站起身时,整个人跌跌撞撞,几坨白精混着黏液从腿根滑落,“噼啪噼啪”滴到草坪上,更别提被扔在角落里的,已经被揉捏得碎成果泥的草莓了。 辛亏,小动物会帮忙收拾残局,埃洛也什么都没看见。 阿琳亚呢,不缓不急地用手帕擦净了指尖,便如没事人一样地和他们的孩子聊着天,仿佛天底下最温柔的母亲,牵着孩子的小手在林间散步。 她的眼中有小男孩,野花,树木,却从没在他身上停留过一秒。 安普斯走在最后,心头浮上委屈和讽刺,产生了些许阴暗的想法:如果埃洛知道了,自己和蔼而伟大的女王母亲,实际上是个喜好玩弄、欺辱男人的恶魔,会怎么想呢? 也或许,他更加厌恶的,是顺从了她,一同淫乐的自己。 ............................ 安普斯出场就会受虐,哭唧唧 蝴蝶扇翅膀,他的情绪变化也是很重要滴! 感谢一直等待我的大家啦,每一份珠珠、打赏、收藏、评论都是我更下去的动力~ 下章会有一些新人物的剧情!以及最近不是在拖剧情,只是时候未到,而且咱们要为后面的男人铺路哈哈哈! 有些我预感会过激的xp,肯定会以最小伤害原则播出,不要担心 第六十八章尚未熄灭的火种 身体的欢愉过后,内心深处却越来越寂寞。王妹冷香的气息萦绕安普斯的全身,可他却愈发觉得,她是如此难以触及。 到底是为什么?愿意和我肉肌肤相亲,应该是爱我的吧?我的内心为何会如此不安? 午餐结束,与阿琳亚道别,安普斯回到了神殿,继续自己的祷告工作,想投入到仪式中,心中却充满了迷茫,完全无法集中精力。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清脆的脚步声传来,打破了月神殿的宁静。 安普斯微微蹙眉,回头,来者是一个中等身材棕色眼的卷发青年,淡蓝色的眸子因惊讶而微微睁大,“奥德尼王弟?你怎么来了?” “啊,抱歉,大王兄,我打扰到你了吗?”叁王子奥德尼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圆圆的面上挂着朴实的笑容,“我所在的地方神殿这几天也在为丰收祭做准备,我是来中央这边递交流程审核的,本想和王兄你打个招呼,可看你好像很忙的样子……” “没事,我正好也该休息一下了,”安普斯整理了一下衣衫,从祷告用的圆垫上站起身,望了望头顶上巨大的神像,暗暗松了一口气,“既然你来了,我们就好好叙叙旧吧。” 二人到了神殿的会客室中,悠闲地坐在藤椅上,由侍仆端上了清凉的茶水。此时已近黄昏,天窗外浮动的云彩像被火烧了一般。 “呀,好喝!”奥德尼将一杯茶水一饮而尽,嘴角弯弯,“好久没和王兄这样说话了,父亲怎么样?还精神吗?埃洛呢?” 在安普斯的所有兄弟姐妹中,除了阿琳亚,他最熟悉的便是叁王子奥德尼。他的父亲出身平凡,仅是个小小侍夫,在宫中依附王太夫欧瑞涅生活,而叁王子天性真诚豁达,不怨不妒,相处起来很舒服。 “嗯,父亲很好,埃洛也很好,比小时候更爱说话了,”提起亲近的家人,安普斯清冷的面孔稍稍柔和了些,“现在神殿里里外外忙的不可开交,你呢?地方的神殿只会更加忙碌吧,有没有想过回来工作?” 他希望奥德尼能回来,最好能顶替掉四王弟俄里斯。 奥德尼摇了摇头,“确实忙,挺累的,每天来祈祷的人更多了,但是,待在像鸟笼一样的宫里不适合我……啊,我可没有说神殿不好的意思!只是,我就是那种闲不住的性格,嘿嘿。” “好吧。”安普斯心中遗憾,毕竟,在宫中能和他说上话的人真的很少,“如果你有这个意愿就告诉我,我可以帮忙打点一二。” “感谢王兄的好意了,只是我和妻子身份都不高,在宫外会更自在一些,而且女儿也很喜欢到民间闹市去玩,”说起女儿和妻子,叁王子那双略显平庸的眼睛一下变得明亮了,反过来关心起安普斯,“王兄呢?和陛下一定和和美美的吧,毕竟陛下从小就喜欢您,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安普斯动作一僵,半晌才点了点头。 与此同时,他忽然后知后觉地发现,这是个好机会。有些关于男女之事的话,他很难对自己上了年纪的父亲问出口,但问问年龄相仿的奥德尼总不会错的。 “王弟,”安普斯有些迟疑地开口,眼神飘忽不定,“我近日……看了一些,书里的女人,很热衷于和一个男人……做那种事,但一旦做完了,就会立马冷淡起来,她是怎么想的呢?” 奥德尼托着腮,惊奇地眨了眨眼,“没想到王兄也会看这种通俗啊!我想想……在我看来,相爱的人亲热完后,一定会依依不舍,既然女子能这么快就抽身的话……她大概,心中所爱另有其人吧。” “轰!” 安普斯心中犹如一道闷雷劈下,攥紧藤椅的扶手,有些激动地辩驳道:“怎么会呢,既然不爱了,为什么会和他做亲密的事呢?” 奥德尼注意到安普斯一脸深受打击,以为他只是为书中的角色惋惜罢了,“这种事情也挺普遍的呀,比如政治联姻不就是这样,夫妻二人没什么感情,仅仅是为了获得连接两个家族血脉的孩子,才不得不水乳交融……不过,王兄别伤心!这本不好看,换一本就好了,毕竟现实中身份高贵的夫妻,不是都能像您和陛下一样和谐的!” “嗯,嗯……”不知过了多久,安普斯胡乱点了点头,“唰”地站起身,“我身体不舒服,咱们下次再聊吧。” 奥德尼对他的阴晴不定有些莫名其妙,但想了想大王兄的脾气就是这样,便没太在意,“好,咱们下次见面好好聚一聚,我把妻子和女儿也带过来,埃洛也会很开心吧!” 告别了奥德尼,安普斯勉强维持着一贯淡漠的表情,快步走回了房间,命令仆人们不许进来打扰后,甩门将自己关在卧室,身体无力地顺着门板滑了下来。 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可奥德尼说的话却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女子所爱另有其人。’ 他又将阿琳亚近日的态度和他们新婚时的状态做对比,想到她毫无怜惜之情地在床榻上将他称为妓子——一种来者不拒,可以毫不顾忌地发生肉体关系的下贱东西,顿时不敢再往下想下去。 仿佛再深入一毫米,就有什么东西要崩塌了一般。 安普斯强行支撑起身体,躺倒在了床上,却翻来覆去,不得安宁。无奈,最后只得叫医官来开了助眠的草药茶,这才沉沉睡去。 梦里,熟悉而陌生的声音长久地回荡,“蠢货……” …… 被梦境困扰的远不止安普斯一人。 清晨,阿琳亚依旧浑身冷汗地苏醒,深呼吸了半天,才从被玩偶追杀的恐怖状况中回过神来。这是她第二次做同样的噩梦了,是这段时间太焦虑了吗?真是想不通。 不过,作为女王,她没有时间沉浸在思绪中。在吃早餐的时候,面包还没烤黄,从火之国来的加急密报反而先来了。 阿琳亚将显现密文的蓝紫色粉末洒在羊皮纸上,待看清其上的内容后,不禁心中一叹,这几天怎么竟是不好的消息呢? 几天前,火神之国弗雷曼覆灭了。女王在重病中撑着最后一口气,疏散了王城中无辜的民众,与乱军战斗,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看到此,阿琳亚瞳孔摇动。 对露娜来说,弗雷曼国女王的死是幸事,因为有这样一位了不起的敌人是十分危险的,可作为阿琳亚个人,女王的气度让她由衷佩服,甚至为她感到惋惜和遗憾。 “传令下去,明日在王城最大的神殿举行告别仪式,为弗雷曼国女王送行,以及,满月神苏拉是火神杜马忠实的朋友,只要没有传染病,没有案底,愿意劳动,给露娜国一些准备的时间,我们乐意不问出身,慷慨地接受弗雷曼国的流民。” 阿琳亚也是冷静地分析了一番才做出了接受流民的决定。 首先,弗雷曼并不是全面战乱,离露娜距离又远,流民的数量绝对在露娜的资源可以承载的范围之内,其次,更多的人口意味着更多的劳动力,再次,这样的善举可以为露娜在国际间赢得良好的声望。 接受流民是大事,有很多物资需要准备,要往哪里安排流民,怎么处理治安问题,如何组织入境审查也很重要,传令官走后,阿琳亚马不停蹄地召了赫梅特在内的几个重臣前来商讨对策,又安排明日紧急召开议会。 站岗的侍卫在会议室外听着众人的讨论声,不由打了个哈欠,暗想今晚女王办公室的灯火,注定不会早早熄灭了。 阿琳亚女王的王廷办事效率极高,几天过后,便万事俱备,露娜国要接受弗雷曼国流民的消息,也已经传到了遥远的边境。 在露娜国的西北部,是一望无际的沙漠,北端与夜神之国布奈特接壤,西端濒临农神之国阿格里考。远古时期,由于无法耕作,也没有猎物,这片土地没有被任何一个国家划到领地范围内,唯有一些游牧民族小部落在这里靠打劫过路人为生。 不过,在大约二百年前,荒漠中心突然涌现出一片绿洲,宛如神迹降临,当时临近的国家便协力在绿洲建立了一座巨大的神殿,用古神语中的团结——赫利克斯命名,并起誓一同保护这片土地的安全,永不在这此发生争斗。 每过十五年,最初建立这座神殿的五个国家的统治者便会在此举行一次会议,为了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放下隔阂,促膝长谈。 在没有会议的时候,绿洲上的神殿便成了背井离乡、无家可归之人的庇护所。 当然,作奸犯科之人,是不会得到神明的庇佑的,只有善良虔诚者,才能找到通往绿洲的路,那些心怀不轨的,最后只会迷失在沙漠中,成为被黄沙淹没的白骨。 此时,在赫利克斯神殿的某间客房中,两个中年男人正坐在一起嘀嘀咕咕地谋划着什么,在他们旁边,是个抱着小木剑玩得正开心的半大少女。 其中一个男人皱着眉抱怨:“王子殿下呢?又去神殿帮忙整理古籍了?我们干脆呆在这里多好,我看他混的也风生水起,去了露娜,反而落水狗一般,低人一等,露娜女王肯定也不愿意帮我们复国……也不知王子是怎么想的,一意孤行,在与日之国的边界附近还遇到了恐怖的马贼,何必呢。” 他虽年老色衰,却穿戴华丽,一身绸缎袍子,枯枝般的黄褐手指上戴着大块的蓝宝石戒指,头发长到腰间,披着姜黄色的薄头纱。 弗雷曼国临近温莎德,习俗便也偏传统保守,男人根据出身阶级和已婚未婚,要在头上松松垮垮地装饰不同颜色质地的长纱,且弗雷曼国有句俗语“头发是男人的第二张脸”,贵族男子都把头发留得极长,精心保养,说媒时,媒人也会仔细相看男子的头发。 另一个男人一脸讪笑,头发全都剃光用黑布包着,声音如同掐着嗓子的公鸡,“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还请亲王夫殿下稍安勿躁,为郡女大人多做考虑,进了露娜,咱们不再需要卫士保护,也就不用再忍气吞声了……” 他是打小服侍郡女麦里姆的太监,是战败国供奉的奴隶,为了防止带坏女孩,便像牛马一样被去掉了全部的生殖器官,也算是弗雷曼国的特产。 亲王夫瓦利在太监的劝慰下心情好受了些,假意讽刺:“他虽是女王的儿子,可到底是个没有继承权的男人罢了,有了点兵就嚣张地不行,反而爬到我们头上来!女王也是糊涂了,竟然将自己最精锐的卫队交给一个男人,爱非其道啊!我的女儿可是女王的亲侄女!” 瓦利全然忘了,若不是王子收留,他们早就死在了乱军的刀剑之下,也忘了当时自己是如何感恩戴德的了。 在弗雷曼,男人是不能成为统治者的,若没有女嗣,第一顺位继承人是王子之妻,然后才是其他血亲。早在五年前,女王便为独子约兰汀指了将军的女儿作为未婚妻,然而,二人至今也没有履行婚约,那继承权也是不成立的。 不过,将军的女儿德娜尔也在流亡的队伍中,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成了好事……可恶!怎么不让她也死在战乱呢! 要是哪天约兰汀王子的头巾换成了代表已成人夫的艳红色……亲王夫瓦利觉得自己看到了一定会窒息而死。 一旁拿着小木剑玩的郡女麦里姆听到了二人的对话,突然兴奋地跳起来,将木剑一下下砍到太监的背上,“姨母死了!表哥熬成老处男!弗雷曼国就是我的了!卫队也是我的!等我长大了,一定把敌人全都杀光!让父亲做王太夫!” 亲王夫和女儿笑得合不拢嘴,被木剑打倒在地上的老太监,则发出猪猡一样的哀嚎声 有新男人的剧情更新速度立马就上去了。 新男人番外暴露过名字哈哈哈! 首-发:[海棠搜书]x.(ωoо1⒏υip) 第六十九章亡灵的蛊惑 离丰收祭只有叁天了,露娜王城的大街上热闹非凡,卖糖果、零食、蛋糕的小摊琳琅满目。 突然,一阵穿透力极强的号角声传来,几个侍卫打扮的人一边向道路两侧疏散着人群,一边大喊着:“让路!让路!神子的马车要从这里经过!” 人群骚动起来。 “神子大人!?他不是从来不出王宫的吗?” “你是外地人吧,每年丰收祭神子大人都会驾临王城的各大神殿,将神的荣光播撒至凡间……” “啊!过来了!” 只见两匹白马拉着一个黄金色的中型马车徐徐而来,一阵微风吹过,车帘翻飞,隐约露出男子俊美的轮廓,然而仅仅几秒,马车便飞驰而去,人群安静了一瞬,尔后再次骚动起来。 “好想近点看神子和女王陛下啊!今年我们家明明去了很多次神殿了,仍没有拿到王宫月神殿丰收祭的入场券!” “没办法啊,大家都很虔诚,我家叁十几年前抽中过一次,奶奶牙齿都掉光了,还每天都要叨唠一遍当时的盛况……” 而车内的安普斯呢,听着车窗外市井的喧闹声,心中更觉厌烦。 这几天,由于叁王弟奥德尼无意中说出的几句话,他非但没有食欲,晚上也睡不香,好不容易挨到清晨,白天又要顶着一身的疲惫,像猴子一样被平民打量,别提有多悲惨。 好在,今天就是最后的神殿巡游了,完成任务后,他也终于可以休息两天了。 近几天的夜里,每当他躺在床上,闭上眼,阿琳亚与那个褐肤男人相视而笑的身影就会如同梦魇一般在无边的黑暗中浮现。 ‘所爱之人另有其人。’ 安普斯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向来清冷遗世的脸庞闪过一丝萎靡。 许是这两天太累,神经敏感了,才会被这样空穴来风的话牵动……静下心来多和神明对话,就可以解除他现在犹如惊弓之鸟的焦虑状态吧…… 真的可以吗…… 安普斯沉浸在思绪中,没注意到马车已经停了下来。 这座神殿规模并不大,侍仆搀扶着安普斯下了马车,略过了让神子露脸和众祭司探讨神学的环节,直接令侍仆带他去休息室等候,而随行的一个高级祭司则去和这个神殿的人对接工作。 休息室装潢简朴,茶几上的叁层瓷盘中摆着几样招待神子的水果和小点心,厚重的米色纱帘遮住了阳光,看东西朦朦胧胧的,可却正合了安普斯的意,他挥退了所有侍仆,倚着长塌,一条胳膊支在扶手上托着下巴,慢慢合上双眼。 可就在他开始闭目养神的时刻,屋内却忽然多出了什么人的脚步声,一下一下的敲在木头地板上,在空旷的屋子内显得十分刺耳。 安普斯不耐地睁开眼睛,想着是哪个侍仆这样不守规矩,可视线里几米之外静立的人影却惊得他一下子没了困意,他慌忙从长塌上站起身,条件反射地后退,“你从哪来的?侍卫呢?都在干什么?竟敢放这种人进来?” 也难怪他会如此慌乱,任何一个露娜的已婚男子在看到有陌生异性闯入自己的空间都会感到不安,更何况,这个女人的肤色和泥土一样暗淡,衣衫褴褛,瘦骨嶙峋,不似来神殿祈祷的,十分反常。 万幸,女人没有再上前,而是扬着下巴,抱着手臂,目光毫不掩饰地打量安普斯,露出些许欣赏之色。她的穿着打扮破烂若乞丐,神色却透着股久居上位的肆无忌惮。 安普斯皱着眉,感觉自己和她待在一个空间里再多一秒就要昏厥了,随手拿起窗边的花瓶,质问道:“你是什么东西?卑贱的人,你知道冒犯了我是什么下场吗?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侍卫听到了我的声音,就会冲进来把你碎尸万段!” 多么美丽的男人,连愤怒时的表情都可人的很,让她回想起从前风光的时刻,无数朵娇花一样的男人侍奉她,而她最喜欢的,便是一边饮酒,一边聆听鞭子抽在他们美丽肉体上发出的乐音…… 花这东西,固然美丽,却总仗着好颜色得寸进尺,忘了自己本就出身淤泥,一朝腐败,便四散至泥土中,任人践踏。 可惜,一切都不一样了,如今的她,比鞋底的污泥更卑贱,是仅凭一丝报复的执念,徘徊在人间的亡灵。 “尊敬的王夫殿下,放心,他们全都睡着了,没人能来打扰我们。”女人咧开嘴,诡异地笑了笑,露出一口几乎烂掉的牙齿,她的发音十分奇怪,浑浊的眼珠像青蛙一样四处转动,在安普斯惊异嫌恶的目光中,接着道,“我不会伤害任何人,再说,以我这枯枝败叶一般的身体,也做不了什么,我来这里,是与您做一笔交易,我以祖先的名义向花神弗洛发誓,若有一句谎话,地狱的火焰将吞噬我的灵魂,让我永世不入轮回。” 安普斯一双蓝眸微微睁大,“花神弗洛……你是温莎德人?” 温莎德人的外貌特征很明显,安普斯脑海里最先浮现的,是仿佛涂抹了蜂蜜般富有光泽的褐色皮肤,甜腻的有些让人恶心,他实在无法把眼前干树皮一样的女人和那个他连名字都不想提起的男性联系成是同族。 女人瘦得皮包骨头的胸膛起伏,仿佛难以忍耐般发出一声渴望而夸张的长叹,“这正是我朝思暮想的故土,可我却不能再踏入其中半步!半步!” 安普斯讽刺地抽了抽唇角,“我管你是谁,你也未免太过骄傲自满,有什么资格在这里与我提交易?侍卫!侍卫!”他再一次试图呼唤侍卫,却还是失败了,神色浮现一丝懊恼。 女人见此,摆摆手,嗓音如山羊般嘶哑,“不,不,我不会让您这样美丽高贵的男性烦心的,我虽和让您烦恼的源头是同族,可您要相信,我和他不一样。” 安普斯仿佛被说中心事般,身子一僵,宽大的袖口下,手指无意识地攥紧。 见淡金发的男人垂眸不语,女人眼中异光闪过,唇角微微翘起,接着缓慢道:“想来您也猜到了,我来此的目的,正是与露娜女王的侧夫,第十九王子叶哈希雅有关。您有没有想过,若没了他,您的日子一定会更加舒心自在?” 如果没有他?那……王妹还是属于他一个人的,这糟心的一切或许就不会发生…… 安普斯顿住几秒,懊恼地摇了摇头,自己怎么就被这卑贱之人煽动了?他随即背过身,冷冷斥道:“与你何干?你以为我是那等妒夫,连妻子的侧室都容不下吗?” “怎会,您愿意屈尊降贵与我这下等人说话,就已经是神明的恩赐了,要不要听我说完这些话,当然也取决于您,我能透露给您的是,这关乎女王的安全。” 安全?阿琳亚会有危险吗? 安普斯不由得心中一紧。 若是……若是小情小爱上的摩擦也就罢了,他不会去与那出身低微的玩物计较,可……如果这关乎王妹的安全,他身为丈夫与兄长,断然是不能坐视不理的! 女人说完话,便瞪大布满血丝的双眸,眼不带眨地直视着面前清冷的男人,看着他的表情渐渐从不屑变成了动摇,心中只觉可笑。 本以为是露娜最顶端的男人,说服他要多费些功夫,谁知,无论在哪,男人都是这样,一个个的看似不可一世,遇到情爱的诱惑,就会深陷其中,真让人失望。 当然,唯有他是例外……但,也是她要摧毁的对象。 “你只有一分钟的时间。” 听到淡金发男人冷淡而悦耳的声音响起,女人暗中得意地勾起唇角,“那,让我们来好好谈一谈吧,尊敬的王夫殿下。” 二人隔着一些距离,安普斯半信半疑地注视着女人干裂的嘴唇一张一合,神情却愈发震惊恐慌,他甚至忘了女人的肮脏,主动往前走了几步,嗓音发颤,急切道:“你说的是真的?” “我对花神弗洛起誓,我刚才说的全部是实话。” 安普斯瞳孔晃动,在昏暗的休息室中来回踱步,宽大的白色神袍如暴风中的云般翻卷着,喃喃道:“怎么会这样……这不可能!他再怎么出格,也只是个王子啊,有点媚宠女人的手段就不错了,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怎么可能……杀人害命?” 女人一不留神露出了一丝讥笑,好在安普斯慌乱之中,没有察觉,“您也太小看他了。整整叁条人命,叁个冤魂,您扪心自问,您真的敢让这样的人睡在自家妻主的身侧吗?” 安普斯抿着唇,眉头紧拧,内心掀起惊涛骇浪,他良久才说出话来,“所以,你想要我做什么?” “很简单,我要您在收获祭的仪式上,叫到我拿到的号码,13,接下来的一切,交给我就好。”女人语气淡然,说得好像只是让安普斯帮她递一杯花茶那样简单。 “你的意思是叫我欺瞒神明?大胆!”淡金发的男人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决绝道,“不,绝无可能!” 女人心中不以为然,神,不存在的东西罢了,凡人的痛苦哀戚,它何时听到了? 但她面上仍循循善诱,“是妻主,还是神,由您来做选择,事成了,我能为母复仇,您可以排除一个障碍,女王的安全也有了保障,一石叁鸟。您不是神最宠爱的儿子吗?神一定会理解您的。” “你倒是句句话都站在我的角度,可我才不会傻到这样就听信你的一面之词,人毕竟是肉体凡胎,都会有自己的私心,”安普斯冷哼,淡蓝的眸光审视地扫在她身上,“你想要什么?仅仅是复仇而已?” “对,”女人干脆道,“我苟延残喘到现在,就是为了这一天。我知道您的贤明,可侧夫……却不太安分守己不是吗?况且,女王的安全是国家大事,您是女王的丈夫,却也是这个国家的王子,我才来斗胆请求您的。” 安普斯眼光闪烁,没错,即便……即便他答应下来,那也是为了王妹和国家着想,才不是……为了一己私欲。可是,他虔诚侍神这么多年,也从没有听到过神的声音,神真的是爱他的吗?会宽恕他的谎言吗? 或许,会有别的解决方法?安普斯心存侥幸,但一想到王妹的身边潜伏着一个杀人犯,他就又是恼怒,又是焦急…… 女人见他犹豫半晌,薄唇蠕动着像是要说话,却出声打断,“王夫殿下,您大可不必现在就做出选择,离丰收祭还有几天,您可以慢慢思考我的建议,若答应了,在仪式上念出那个号码就好。” 说完,没等安普斯再说话,她鞠了一躬,便径直走入了厚厚的米色窗帘内,不见了踪影,安普斯则独自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首-发:win10.men「ωoо1⒏υip」 第七十一章玫瑰的嘲弄 “哦?你就是母亲的未婚夫啊,”萨玛拉来了兴致,明知道应该避嫌,看他长得好看,便禁不住多问了几句,因他只是个“弃子”,语气丝毫没有面对王室成员的尊敬,“怎么,府里每天供给你的吃食不够丰盛吗?” 不愧是佐伊陛下的孩子。 在宫廷宴会中,萨玛拉有幸见过佐伊陛下的真容。她已经五十多岁了,仍拥有十叁、四岁少女般稚嫩的容颜,然身上那种凝滞而冰冷的压迫感,却让萨玛拉在那娇小的身影面前膝盖如灌了铅一般沉重,不敢轻举妄动。 传言她冷酷、残暴,屠戮了所有的兄弟姐妹登上王座,但纵使如此,男人们仍趋之若鹜,涌进那个宛若牢笼般的禁宫中。 “我过得很好,只是,”她看见少年琥珀色的眸光闪动,露出些怀恋的神色,“小时候,爸爸做的菜是我最喜欢的,他虽去得早,却留下了手抄的食谱让我学习,府里的饭菜当然可口,但在人心中,什么都不及儿时熟悉的味道。” 萨玛拉点了点头,眼神肆无忌惮地流连在眼前素色纱袍的少年身上,心想,反正过几日就要随着母亲一起死了,自己一向怜惜美人,不如让他最后过得舒服一些吧。 于是,她懒洋洋地伸手招来一个奴仆,“去,带王子进库房,想要什么随他拿去,记我账上。” 奴仆自然是诚惶诚恐,满口称是,而静立在一旁的少年,遮住下半脸的面纱动了动,仿佛是对着她露出了一个微笑,“谢谢您!” 接近我真的只是为了这点小事吗?萨玛拉盯着他的双眸看了许久,然而,除了感激外,她没从中看到任何她预想中的东西,比如算计、谄媚……难道,就是因为和这个国家格格不入的天真,他现在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吗? 翻过两日,萨玛拉又在母亲的院落中遇到了他。 宰相的院落是整个府中最豪华的,可惜,现下屋主人缠绵病榻,无法自理。当隔着水晶串成的珠帘远远看到那个浑身没一块好肉的“烂泥”时,她只觉得同情、恶心又陌生。 她实在无法将这个东西与她精明强干、威震朝野的宰相母亲联系在一起,甚至希望母亲能赶紧解脱。 在这个屋中多待一秒都令她作呕。萨玛拉踏出院子。忽然,她面前走过了几个年轻的男奴,手中仿佛拿着什么重物,她感到好奇,便拉住一个奴仆,问:“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男奴停下来,一看是府里地位很高的女性,瞬间变得有些战战兢兢的,“萨玛拉小姐,十九王子想搭石灶烹饪,让奴们去搜集材料。” 接下来的一切顺理成章,老宰相缠绵病榻,奴仆们不敢约束萨玛拉,她便大摇大摆走进了老宰相的后院——反正前几天她大姐还明目张胆地光临这里,睡了母亲一个年轻美貌的侍夫呢。 十九王子居住的院落十分偏僻。 在荒凉的院子中央,少年如同民间的男人般半跪在地上,摆弄着那些沉重的石块、石锅,汗水浸湿了他的面纱,汗珠从他褐色的额角滑下,宛若可口的蜜浆。这样的举动丝毫没有王子的矜贵,可他的眼睛却那样亮,举手投足间充满了萨玛拉从没在这个府中见过的活力。 照少年的说法,这也是为了还原出“童年的味道”所做的准备。 他动作很麻利,一看就知道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活了。 听说他是个不招待见的克妻男人来着?宫中的奴仆们最势利,他平常一定少不得被苛待,才练就了这些自力更生的本事吧。 萨玛拉一边想着,没有说话,抱着手臂静静看着少年将准备好的诸如土豆、玉米之类的新鲜食材扔进锅中,点上火,没一会,锅中就冒出了扑鼻的香气。 在等待的过程中,少年拿着男奴递过来的帕巾细细点了点额角冒汗的地方,在庭院用清水净了手,又指挥男奴搬来了木头做的圆凳,仿佛这时才想起萨玛拉还在这,冲她转过头,语气轻快,“您要尝尝吗?” 为什么不呢? 舌尖触到暖融融的汤汁,鲜美的味道立马就顺着味蕾爬到了身体的每一个角落,萨玛拉心中却愈发不解,“为什么要费劲做这些事?我的母亲要死了,你也要跟着死,倒还真有兴致。” 她是宰相的老来女,向来无法无天,说话不会顾及别人的感受,反正,无论她怎么恶言以对,别人也只会笑脸相迎。 话音刚落,她仿佛看到少年始终如羔羊般柔顺的神情中出现了一丝裂痕,露出了属于肉食动物的锋芒,但只是一瞬,他又很快回归那副人畜无害的样子,让她觉得自己或许是眼花了。 “我只是想好好活着而已,不管什么时候会结束。” “真是个奢侈的愿望。”萨玛拉撇撇嘴。 “比起这个,您喜欢这个嘛?” “还不坏。” “太好啦!那,如果我再做了什么好吃的东西的话,您愿意尝尝吗?”少年眉眼弯弯,一边用汤匙敲击着已经空了的瓷碗,一边期待地注视着她。 “随便你。” 本来想嘲他不自量力,话临到嘴边,萨玛拉却憋了回去,也许是他眼中的光辉太过刺眼了。 他到底有什么目的?难道,是想求得什么庇护吗? 那他可搞错了,再怎么怜惜美人,她也不会平白惹麻烦上身。 接下来,少年每日都会往萨玛拉的居所送一份亲手制作的料理,萨玛拉院子里的奴仆们一开始还很戒备,但是他日日如此,还会带小点心分给下人,逐渐赢得了他们的喜爱,萨玛拉经常能在院子里听见奴仆们小声议论他的声音。 “那个十九王子真是好人,可惜……” “哎!这就是人的命啊!只能盼着花神弗洛大人多多怜惜他了!” 没错,就像她,生来就站在众生的顶端,而他,身为男性,再怎么温良,也逃不出被玩弄、凌虐的命运。 只是,明明是早就知道的事,现下想到这里,她的心口却满溢着从未有过的憋闷。 他也会枯萎…… 日子一天天过去,宰相的身体每况愈下,除了心口缓缓的起伏外,没有一点活着的迹象,然而,也是真的奇迹般撑到了婚期。 萨玛拉越来越频繁地感到烦躁,她妄图沉溺于性事,来忘却这样的感觉,有时一天接连骑上叁、四个男人,甚至用鞭子、蜡油将他们玩的奄奄一息,可极乐过后,心里迎来的确是无尽的空虚。 少年从不特意挑萨玛拉在居所的时刻来送食物,也从不主动要求见到她。 便如今日,萨玛拉舒舒服服地仰躺在摇椅上,突然听见窗外一阵骚动,便抬起眼皮向窗外看去,只见几米远的院门处,少年捧着一个雕花食盒,与在门口值守的几个男奴聊天。 少年一如往常戴着素色面纱,神色愉快,一派轻松的样子,可他越是这样,萨玛拉的心中就越是充满无处宣泄的暴躁。 你快死了!知不知道!还在这里傻兮兮地乐什么呢! 她用指尖不耐烦地一下下抠着戒指上鸽子蛋大的红宝石。 过会,屋内的奴仆来禀报:“萨玛拉大人,十九王子说做菜的材料不够用了……” 萨玛拉打断他:“我知道了!他想要什么随便拿,就算搬一桶米回去也可以!以后不要再问我这种小事了!啰嗦!” 奴仆不知自己哪句话触碰了她的神经,身子一缩,“我知道了,真的十分抱歉!” 他将少年方才送来的食盒摆在萨玛拉手旁的案几上,然后便弯着腰慌忙告退了。 食盒里盛放的菜色十分简单,就是温莎德每家每户都会做的家常小菜,入口清淡,萨玛拉却觉得新鲜又有趣,真是个笨男人,讨好我都不知道做点精致的。 然而,想到临近的婚期,她的心情又急转直下。 倒不是对少年有多倾心,直到这个时候,她也打算冷眼旁观,只是,眼看如此纯净的生命就要逝去了,心生怜悯而已。 于是,在第二天少年来送菜时,萨玛拉叫他进了屋子。 “你心里就一点也不难受吗?” 少年一愣,继而眨了眨眼回答:“如果这就是我的命运的话,与其哭丧着脸,不如在死之前开心一点。” 萨玛拉从鼻子中发出“哼”声,“真是乐观。也就是说,只要是命运给予的,你什么都会接受吗?” “嗯……也可以这么说?”少年的眼神游离,望着窗外飞过的小鸟,然而萨玛拉并没有察觉他的心不在焉。 “那好,现在,由我来主宰你的命运,”萨玛拉恶劣地扬了扬唇角,冲他逼近几步,见那双琥珀色的眸子中生出了几丝惊讶的情绪,心中满足,低声道:“你的锁还在吧,还没有体验到人生最大的快乐就这样去死,多没意思,我来教你,如何?” 她心脏狂跳着,远远没有表面上那样游刃有余。 “好啊。” “啊?”萨玛拉没想到他答应得这样爽快,愣了一瞬间,“什么?” “我答应您。”少年眼中奇异的光芒闪动,面上流露出几分羞涩,语速很快道,“这些天萨玛拉大人对我照顾有加,没想如您这样高贵善良的女人居然能看得上我,不嫌我克妻会招来厄运,我受宠若惊,想报答您这份好意。后天是山茶花的诞生日,明晚府里的奴仆肯定都会去忙碌宴会的事,就明晚子时吧,您来宰相正院的储物间里等我。” “等等,”萨玛拉先行调戏之事,可却被他这一大串话打的有些措手不及,“为什么要在母亲的院落?” “我的名声已经很差了,不想被宰相大人别的侍夫听到动静。” ……倒是合情合理。 萨玛拉咳嗽了一声,有些不敢看他,“那就这么定了,你可不要爽约。” 少年眼珠转了转,尾音上挑,“好啊。” 萨玛拉一夜未眠。 她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嗡嗡作响,想的全是有关少年的事。 要不……收了他也可以,虽然是落魄王子,也足够当她正夫了。反正她一贯不着调,母亲去了的话,谁也管不到她头上……这可是她头一回遇到这样清纯、干净的男人,破个例,麻烦点也未尝不可! 她心中忐忑不安,好不容易熬到第二天晚上,便背着忙碌的众人,钻进了宰相府正院昏暗的储物间中。 然而,过了许久,少年都没有出现。 真慢!难道在打扮吗? 萨玛拉只好站在原地发呆。说起来,她根本不知道十九王子到底叫什么,长什么样子。 这样的发现让她心里没来由地不安。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忽然变得很亮,很亮,是月光吗?萨玛拉踮起脚,对着狭小的窗户好奇地探头,呼吸却一下子凝滞住了。 那不是月光,而是熊熊的火焰,仿若要吞没周遭的一切般,滚滚而来 +影视在线:po1⒏mobi 番外六只有一只猫的咖啡厅(2) 得益于从小自力更生,洗个猫对叶哈希雅来说不在话下,他完美地通过了所有面试。 然后,他得知了一些关于这家店的秘密。 原来这一排街道上的小铺和小铺上面的公寓全部都是家族产业,叶哈希雅通过考试后,拥有了其中一个套间的暂住权。 原来这场面试的主考官其实是猫猫。 原来猫猫在午夜十二点以后可以变成少女,但是每天限时一个小时,而且经常来不及变,因为十一点前就会被勒令睡觉了。 具体原因跟几百年前家族中的诅咒有关,自此以后每代女性生下新的女宝宝诅咒才会慢慢转移。 自己被强行绑定变成“猫的新郎”了,而且是终身制的,真是好黑的店,让人想到了一些童话故事呢……虽然被威胁要是不喜欢阿琳亚想解除契约就会被抹除记忆驱逐,但他对目前的状况真的没什么异议就对了,因为不论是猫猫还是现在哼着歌坐在他腿上啃着猫饼干(?)的少女都很可爱。 原来整个咖啡店都是为了这只独一无二的猫猫才维持运转的。 因为猫猫成年后,在发情期可以长时间维持人的模样,但是需要很多男人,嗯……字面意思上的很多…… “是的,发情期要一刻不停被插入灌的满满的才行,不然就会不舒服,两、叁个人个根本满足不了妹妹的胃口呢,虽然有些难以启齿,毕竟是人类,我们的身体也会透支,”白发男人维持着温和淡然的笑容,却说出了惊人的话,“男人的数量还远远不够,可最近来店里的普遍质量却一般,能找到阿琳亚喜欢的很难呢。” “和我交配后,叶哈希雅就可以听懂猫猫形态说的话喽!”金发的少女在一边补充。 后来叶哈希雅才知道,辛居然是阿琳亚同父同母的双胞胎哥哥,由于魔幻的事情太多,比起禁忌恋,阿琳亚不是和安普斯或者凯罗血缘更近让他更惊讶些。 “长得不怎么像对吧,经常被这么说呢,我更像母亲一些,性格也是。”面对他的疑问,辛的表情依旧不温不火的,用那只和他本人气质完全不同的赛博机械手从打印机抽出了厚厚一迭服侍猫琳亚的注意事项,“其他还有需要注意的吗……对了,阿琳亚最近需要减减肥了,我在T宝给她订购了猫咪跑步机,饭后半个小时抓住她放在上面就好,设定一个小时左右。” 确实,明明少女形态是正常体型,猫猫形态却有些圆润呢,肚子软软肥肥的。 但很快,叶哈希雅就发现猫琳亚根本减不了肥。 因为她会向每个男人分别撒娇讨要零食,然后大家在不知晓其他人已经投喂过的状况下都禁不住猫猫的星星眼投喂了她,加起来就是零食x4份。 可能是做猫的时间太长了,即使心灵是人类,阿琳亚也禁不住带上了些小猫的习性,比如贪吃、单纯。 除了已知辛、凯罗是露娜皇家学院的同学外,叶哈希雅某天还在学院里碰见了安普斯,对方一身白色西装,淡金色的头发低低地束在脑后,和在咖啡厅里遇到的形象还是有些不同的,而对方居然是神学院的教授。 他不禁向关系好的同学打听了下。 “你说安普斯教授呀,他头回开课的时候人气爆棚,因为长得帅,学术地位也高,大家都一窝蜂去选了,然而,课程实在太干货了,太难懂了,最后的考试难得要命,给的分数还贼烂,让人头秃,我有一节必修是他的,哎……” 这位同学大概怎么也想不到,这位冷酷无情的安普斯教授,也会禁不住猫猫的粘人攻势偷偷投喂小鱼干吧。 不但如此,安普斯似乎天生带着破坏道具属性,经常把微波炉、烤箱什么的弄故障,被发现了后会窘迫地转一大笔账让叶哈希雅去网购新的,几乎足不出户,没什么常识,更没有金钱概念,随便穿的家居服都是手工定制的,从来不用app,简直像活在上个世纪的老头。 很快,猫琳亚的发情期来了,还是处男的叶哈希雅头一次体会到了什么是酒池肉林,原本他和阿琳亚的兄弟们只有面子情,现在被迫坦诚相见,共同在一个小穴里“作业”过后,关系好像微妙地比以前近了许多。然而,不巧的是,阿琳亚还是没有受孕。 此前,叶哈希雅不太理解为什么他们要一直运营着咖啡馆吸引新的男人,如果是他,巴不得阿琳亚只是他一个人的才好,然而,看到阿琳亚在他们四个全累趴下之后仍然欲求不满地抓着床单,最后只能让被榨干的男人们用按摩棒服侍她后,他还是决定要尽快物色到新的男人。 总之,对叶哈希雅来说,能同时拥有猫猫和女朋友,也不用为生计奔波了,简直比中了二十亿还要划算。 …… 就算是猫猫,阿琳亚仍拥有一颗jk的心!比起异世界做女王当社畜的她,猫琳亚简直不要快乐太多,除了吃睡玩什么都不用想,所以即使到了人类的20岁,她还是像孩童一样天真,人形也保持成了有些婴儿肥的少女的样子。 作为一个jk,阿琳亚非常关注流行的事物,当然也很喜欢玩电子游戏!她最喜欢的手游叫闪耀冷冷,是靠肝和氪金收集漂亮的衣服、首饰的换装游戏。 猫猫的爪子要用ipad有些困难,但她真的很喜欢这个游戏就坚持了下来,咖啡店周一歇业的时候,她能趴在自己粉红色的公主房里玩一整天。 然而,众所周知这种游戏都是要圈钱的,阿琳亚努力肝了好几天的钻石想去抽活动套装,最后还是有几个部件没抽到,整只毛球非常emo地趴在房间的地毯上。 这时,安普斯推门进来了,如果阿琳亚在自己的房间,他一贯会在这个时间来,主要目的是没收阿琳亚的电子设备,监督她洗漱躺上床,“到睡觉时间了,不许老玩电子游戏,对眼睛不好。” 当然,还有一个隐藏目的,是试探妹妹愿不愿意去他的房间一起睡,只是安普斯永远都不会好意思说出口就对了。 阿琳亚猫猫摊在地毯上一动不动。 安普斯有点慌了,蹲下来戳了戳它,“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需要叫医生来吗?” “呜呜,”阿琳亚抬起脸,露出流泪猫猫头表情,身子一翻滚,露出皮毛下压着的屏幕还在亮光的ipad,“我就是想要爱丽丝梦游套装嘛……然而已经没有体力了呜呜。” “什么?”安普斯瞥了一眼屏幕,对现在年轻人玩的这些东西一窍不通,“想要衣服,直接定做真的不好吗?” 猫猫摇摇头,声音闷闷的,“不要,买了也没有机会穿,我想给冷冷穿。” 安普斯眉头轻皱了皱,心中有点不是滋味。 阿琳亚每天只能变成人类一个小时,大部分时间都是猫咪,而猫咪的身体很小很脆弱,所以她几乎从没走出过咖啡馆,即使他们叁兄弟用力地将她周围的环境打造成了一个梦幻的乐园,她也不免会有孤独的感觉,毕竟同龄的女生都在大学里度过美好的青春时光,而阿琳亚衣柜里塞满无数当季的漂亮衣服,却往往一件都用不上。 “那……现在怎么才能得到这个?” “现在只能充虚拟币买钻石,然后抽奖了。”阿琳亚趴着飞机耳回答。 “虚拟币是用钱买的?” “嗯。” 原来是用钱就能解决的事,那就是最好办的了,安普斯松了一口气,拿出了自己没怎么安装app还没砖头老年机有用的智能机,“怎么付钱?” 猫琳亚耳朵竖了起来,立马精神了,像一条蓬松的橘色飞毯一样,张开四肢跳到了安普斯的肩膀上,差点把他掀翻,“我来教哥哥!” 猫琳亚没什么自控能力,给她的账户充了钱之后,她会不停往家网购零食,所以她的零花钱就被取消了,她倒是不太在意,反正她想要什么大家都会给她买。 安普斯被阿琳亚指挥着充了好几个最高档次的礼包,让她的会员级别一下达到了钻石,当晚就被拉进了游戏方的金主爸爸群。 阿琳亚顺便让安普斯下了很多常用的软件,但是也没怎么教他,还以为照他这样老古板也不会用呢,谁知,某天在看大学课程录播时,点进自己社交软件的动态,突然发现底下有安普斯的浏览记录! 阿琳亚用猫猫毛茸茸的爪子费力地截了个图,发给安普斯——他的账号昵称用的也是本名,头像是神学领域中某个神秘符号。 【今天投喂猫猫了吗】:[图片] 【今天投喂猫猫了吗】:哥哥在看我的动态吗!?O(≧口≦)O 【安普斯】:……!? 过了半小时,安普斯也没有回复。 …… 作为露娜最顶尖的大学,露娜皇家学院中聚集着世界上最优秀的精英,当然,其中不乏名流子弟,不是因为会放宽录取标准,而是因为精英教育必然存在一定的垄断性。他们将来会成为各行各业的佼佼者,包括政治家、画家,当然,也有专门培养为家庭提供服务的家政夫的学院——由于社会的包容度极高,选择这个专业的女生也不是没有。 露娜皇家学院从幼儿园开始就设有学部,奥尔菲就是小学部的五年级学生,他的学习成绩很好,却不怎么爱和人打交道,说话有些不近人情,因为孤僻被找过几次家长,身为表姐,阿琳亚一直担心他会没有朋友。 这天,奥尔菲像往常一样放学后来咖啡厅玩。 阿琳亚正趴在自己最喜欢的小猫窝里睡觉,突然门口挂的风铃响了,她耳尖一抖,懒洋洋地抬眼。 两个男孩子一前一后走了进来,都背着书包,穿着露娜皇家学院小学部的制服,棕色小皮鞋,及膝黑袜子,深蓝绿格的短裤,带领花的黑衬衫,其中一个雪色半长发的男孩她很熟悉,是奥尔菲,另一个跟在后面,略微低着头,双手交迭,有些紧张的样子,一头黑色的头发打着海藻一样的卷垂在他白嫩的脸颊旁,遮住了他的表情。 “奥尔菲来啦!”阿琳亚喵喵叫着,漫步到他脚边蹭蹭,“这是谁,是你的朋友吗?” 雪发男孩没什么表情的小脸瞬间柔和了许多,蹲下身费了些力气才把身材圆润的猫条条全部抱到怀里,将脸埋进她柔软的毛发里蹭了蹭,回答道:“不是我的朋友,最近麦当劳吃儿童套餐赠猫窝,放学了只有他还在教室里,我就把他拉过来一起吃了,多点一份能多赠一个。” “这样啊,”阿琳亚点点头,“他叫什么名字?” 奥尔菲身体定住一瞬,回过头看向黑发男孩,“你叫什么?” 阿琳亚这时才看清的脸,这是个漂亮的男孩,轮廓深邃,高鼻深目,有一双奇特的深红色眼睛,瞳孔湿润,充斥着像小动物一样的不安,使这个攻击性很强的颜色变得柔和了很多。 男孩似乎有些畏惧奥尔菲强硬的视线,禁不住垂下眸子向后退了一些,小声回答:“我叫玛莲齐法,奥尔菲同学,你叫我玛莲就可以。” 首-发:[海棠搜书].「po1⒏υip」 番外六只有一只猫的咖啡厅(3) 玛莲齐法在此之前和奥尔菲完全没有一点交流。 奥尔菲是班里最有个性又优秀的小男生,就算自己不在乎,到哪里也都会成为别人目光的焦点,而玛莲齐法就是班级里的小透明,不怎么和人说话,从来都是一个人安静地坐在座位上。 原因也没什么特别的,他出身露娜的少数民族,这个民族在远古时期信封男尊,归顺露娜已经上千年了,但就如同新纳粹主义一样,他的父亲和其他男性长辈渴望复辟远古时期部落中的男权制度,对自己的孩子和伴侣很差劲,玛莲齐法的母亲在他出生没几天便大彻大悟跑路了,而父亲热衷于把他培养成“男子汉”,只要他出现不“阳刚”的行为,父亲就会呵斥他甚至动用暴力威胁,长此以来,让他变得很胆怯,若没有必要,不会和任何人互动。 他并不是真的想和奥尔菲一起吃麦当劳,仅仅是奥尔菲开口让他来,他不知道怎么拒绝,等回过神来,就已经在这里了。 奥尔菲好像在和金色的猫猫说着什么,他很好奇,父亲讨厌小宠物,认为是女孩子喜欢的玩意,所以从来不让他接触,可他又不敢随便问奥尔菲问题,所以只是在他们身后默默地看。 这时,辛听到动静,坐电梯从楼上下来,见奥尔菲身边还站着一个穿着和他同样校服的男孩,内心有些惊讶,面上微笑着打招呼,“下午好,欢迎你们,想喝点什么?” 奥尔菲偏过头,把阿琳亚猫猫放到地上,走到他跟前礼貌道:“辛表哥好,我想喝燕麦芋泥牛奶。” “嗯,”辛弯着唇角,摸了摸奥尔菲雪白的发顶,看向默不作声的黑发男孩,“这位小同学是第一次来吧,来跟我看看有什么想喝的饮料吧?” 被点到名字的玛莲齐法抖了下肩膀,小心翼翼地打量着眼前的青年,他有一头雪色长发,面容和善,虽然带着奇特的银色金属假肢,但着装风格很温柔,米色的针织披肩下是露娜男子喜欢穿的束腰薄袍。 “您好,我叫玛莲齐法,叫我玛莲就可以,是奥尔菲的同学,没关系,不用管我。”玛莲齐法小声回答。 名字的发音有些奇怪,外来词汇嘛,少数民族? “难得来玩,当然要好好招待你,跟我来看看吧……”辛又笑了笑,推着男孩的背将他往吧台的方向带,玛莲齐法心想自己待在奥尔菲和猫猫这里也很尴尬,所以还是跟他过去了。 在辛的引导下,玛莲齐法选了一杯甜甜的巧克力牛奶。 “这个很甜的,玛莲是吧……喝完要好好刷牙。”辛慢悠悠地从柜子里拿出材料,机械手臂的动作极其丝滑,玛莲齐法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动作。 “嗯,我会的,谢谢哥哥。”男孩红宝石色的眼睛闪闪发亮,在家里爸爸不让他吃甜的,说这个只有软弱的人才会喜欢。 辛一边做饮料,一边暗暗地观察着男孩的一举一动。 虽然行为举止有些胆小,像小兔子,家庭背景可能比较复杂,但总体上是很礼貌很乖的男孩,长相也可爱,长大了说不定能更上台面一点,最好能创造机会让他和阿琳亚多相处一下。 妹妹也需要更多年轻男孩的照顾。 过了五六分钟,饮品基本制作完成了,空气中充满了巧克力浓郁的香味,辛一手持着牛奶杯,抬着手臂仔细地做了一朵小猫图案的拉花。 “哇……好厉害……”玛莲齐法看着他熟练的动作,不禁小声惊呼。 “你对做这个有兴趣吗?”辛随口问道。 “嗯,”黑发男孩轻轻点了点头,看了看他的神色,见其中夹杂着鼓励,才往下说,“我喜欢自己做点心,在学校的家政课上,老师也经常表扬我。” 玛莲齐法的父亲希望他能在法律、政治这样的课程上取得优异的成绩,将来成为政治家或者法官,可他在这方面再努力成绩也就是中上,倒是家政和艺术类的课程成绩不错,他自己也十分享受通过细心和学习,制作出了什么东西的感觉。 “那可以试试考露娜皇家学院的家政专业呀,本校高中部的人直接去考的话很有优势呢。男生学这个很受欢迎,毕竟家庭里有专业的家政夫真的很方便。” 露娜皇家学院家政专业的毕业生,在成年男性过剩、未婚率达十一分之六的露娜社会,是经久不变的香饽饽,即使出身平凡,在相亲时也有一跃龙门的机会。 该专业简单来说就是培养男性成为相妻教子的贤夫良父,教授收纳学、审美理论、育儿知识、家常美食制作、初级缝纫、两性心理等。 “我也不知道,”玛莲齐法有些落寞地垂下眼帘,情不自禁地绞着手指,“父亲更希望我去民法或者国际商务这样的专业,但我不擅长,如果是考这两个,我将来的分数肯定不够上露娜皇家学院。” 辛听了,也没再劝他,“没关系,你现在还小,多尝试才知道自己到底喜欢什么,最后不要让自己后悔就好。你去卡座那边喝饮料吧,帮我把奥尔菲叫过来。” 玛莲齐法轻轻点了点头,稳稳端着粉色的猫爪杯子向坐席那边走去。 此时,奥尔菲已经把M记赠的猫窝给搭好了,一个是板烧鸡腿堡造型的,一个是深海鳕鱼堡造型的,最上端有个大洞能露出猫头,挺可爱,但是是硬卡纸做的,质量很差。 “嘿咻!”阿琳亚猫猫一个鱼跃龙门钻进猫窝,没想到直接被卡住了,整个毛茸茸的金色屁屁都露在外面,后腿胡乱蹬着,好在没几分钟,奥尔菲就像拔萝卜一样把她救了出来,同时,猫窝也一下子炸开了。 玛莲齐法看着这个景象,忍不住“噗”地笑了一声。 奥尔菲和猫猫立马齐齐转头看向他,男孩不习惯别人的直视,又低下了头,重复了辛的话,“奥尔菲同学,你表哥叫你过去。” 奥尔菲离开后,玛莲齐法就端着自己的巧克力牛奶坐在了咖啡厅边角的位置。 阿琳亚猫猫好奇地紧随其后,窜上了他的桌子,松鼠一样蓬松的尾巴一摇一摇,水汪汪的紫色大眼睛紧盯着他,“好渴,可不可以给我尝尝你的牛奶?” 黑发男孩当然听不懂她的话,在猫猫跳上他的桌子时,他的身子就完全僵住了,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听到猫猫开始发出甜甜的喵叫后,就更加无措了。 怎么办?他该做什么?摸摸猫咪吗?可是他会不会一不小心让她不高兴了? 在玛莲齐法脑子里一摊乱麻的时刻,阿琳亚毫不客气地伸出粉嫩的小舌头,将杯子里猫头形状的拉花搅糊了。 “诶?……诶!?被喝了……?猫能喝这种饮料吗?” 小猫咪确实不能喝巧克力制品,可阿琳亚并不是一只完全的小猫,所以毫不客气地大快朵颐,等她再抬起头时,杯子里的巧克力只剩下一半了,她愉悦地舔了舔嘴角,“果然辛哥哥的手艺最好了!” 然后,为了给贡献出自己口粮的人类一点奖励,阿琳亚主动走上前,懒洋洋地蹭了蹭男孩的肩膀和脸颊。 猫猫的身体热热的,软软的,散发着一点香波的味道。 玛莲齐法感觉自己的脸一下子充血了。 唔……怎……怎么办才好呀! …… 只要和猫琳亚具有叁代以内的血缘关系,就可以听懂她说话。 露娜城内贵族后裔多如狗,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能幸运地碰上个远房亲戚。 某日,隔壁书店的老奶奶去看医生了,阿琳亚的猫咪朋友松饼就被寄养在了咖啡店。 对橘猫松饼来说,这是猫生中很普通的一天。咖啡店的特制猫饭还是一样的好吃。 但是,对阿琳亚来说,这是特别的一天。 “哇!别吃了,快看!那里坐着一个好美的人!决定了,他就是我今天的目标了!”猫琳亚用尾巴抽了抽松饼的耳朵。 “哦,真的,怎么,你想勾引他也来当铲屎官吗?”松饼短暂地抬了抬头,又埋头苦吃起来。作为一个没有蛋蛋的公公猫,他对任何美色都能心如止水。 猫琳亚不满地鼓起嘴,站起来抖了抖毛发蓬松的金色身体,“小猫猫的事情怎么能叫勾引呢!明明是人类拜倒在了猫猫的魅力之下!” 坐在那里的人确实很美,这种美是跨越性别的,且极富冲击力,他的长相不像辛那样柔和,也不像安普斯那样清冷,而是第一眼就能让人惊艳的那种,五官精致得仿佛上世纪的古董娃娃,深金色的长卷发浓密而富有光泽,刘海微卷齐眉,金色扇子般的眼睫下是一双湖绿色眼睛,眼眶周边画着烟熏眼影,眼尾挑出一抹孔雀绿色,抹着车厘子色的口红,款式复古的黑色连衣长裙背后开叉到腰,露出雪白的肌肤。 是让人不太敢接近的类型,所谓蛇蝎美人。 可,阿琳亚是猫猫啊!勇敢猫猫向前冲! 她望向桌子下美人塞在高跟短靴里的长腿,蓄势待发。 “你能分得出这是男人还是女人嘛?你和女人也生不了小孩的,别白费力气。”松饼一边咀嚼食物,一边模糊不清地问,“对啦,或许你可以让安普斯多给他上几杯饮料,这样等他上厕所时,你就知道了……” 阿琳亚想了想,“你的方法好麻烦,明明踩几下就知道了,不过,女生也可以贴贴呀!” 说完,她就窜了出去。 …… 莫莱是一个室内装潢设计师。 他做这个工作不是为了帮人们解决困难,而是因为他迷恋花钱买东西,然后将东西井井有条地摆在他认为正确的位置上的感觉,这会让他获得很强烈的成就感。 他不缺钱,所以只选择提出有趣要求的顾客接单。 很多人会评价他设计的房间是艺术品,是独一无二的,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份独特来源于何。 反社会。别人是这么称呼他这样无法理解并在有需要时可以无视社会道德和规则的人的。不过好在,他很聪明,所以知道如何在这个遍布普通人的世界生存下去。 并且同时不让自己感到无聊。 他讨厌咖啡店,因为有很多人,喋喋不休地说着他们普通而平凡的烦恼,充斥着没用的信息,很吵闹,很烦。但是,有点渴了,正好这个咖啡店又很冷清的样子。 不过,他立马注意到这其实是不普通的一天。 ‘哇!别吃了,快看!那里坐着一个好美的人!决定了,他就是我今天的目标了。’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咖啡厅里明明只有他一个顾客,以及刚才点餐时仿佛不太会用点餐机的金长发男服务员。 那么,这道年轻女性的声音到底是谁发出来的呢? 莫莱不动声色地想着,喝了一口端上来的牛油果酸奶,连眼球都没有往别的方向多转动分毫。 糖有点加多了。 ................... 玛莲是小天使,正文里可能不是小孩了,性格会有微妙变化,但是内心是好人hh 莫莱其实正文里隐隐提到过,一个逻辑闭合的疯子男美女,在阿琳亚后宫的定位是妖妃,他和阿琳亚微妙地很合拍,是阿琳亚愿意哄一哄的那种,和奥尔菲性格的内核很像 番外六只有一只猫的咖啡厅(4) 猫琳亚灵巧地蹿上桌子,冲着金发的美人毫不扭捏地大声喵喵。 “美人,初次见面,你是男生,还是女生?” 对方没有一点反应,眸光落在面前的手机屏上。 猫琳亚并不气馁,舔了舔爪子,在桌子上踱来踱去,开启360度立体环绕声模式,试图吸引美人的注意。 “喵喵!” “喵喵喵!!!” “真是的,”阿琳亚鼓起脸颊,“什么嘛,是耳朵塞住了吗!” 至于对小猫猫不感兴趣,不喜欢小猫猫什么的,怎么可能!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不喜欢猫猫的人类存在!阿琳亚对自己的魅力抱有十分自信。 一定是她平常太懒散的缘故,因为只要叫几声,抬抬爪子,就有一群铲屎官成为裙下之臣,这下就拿出真本事给你看看! 阿琳亚猫猫伏下身子,一下下蹭着美人纤长的手臂,蓬松的像松鼠一样的大尾巴诱惑地摇摇摆摆,让人看一眼就禁不住想上手去摸。 果然,在她卖力的表现下,美人绿松石一般的眸子终于转向了她,虽然还是无波无澜的,仿佛没有任何情绪,但这也让阿琳亚足够得意了。 咖啡馆里另外一两个客人羡慕地注视着莫莱。 “这个人难道是涂了猫薄荷吗,我也想要吸猫体质啊可恶!还是说猫猫也喜欢美人呢?”一个长发的女孩子苦笑着搅拌着自己的咖啡。 美人,一个无性别色彩的通用词。在这个社会,几乎没什么固定的男女标志性特征,至少从着装是无法判断的。 在他人眼里,咖啡厅里那只不可以随便撸的猫猫阿琳亚亲热地对着金发美人撒娇,淡紫色的猫眼水汪汪,还不间断发出软萌夹子音,简直是小天使! 而在莫莱眼里。 “喵喵喵~” “愚蠢的人类,已经被本喵的魅力俘虏了吧哈哈哈哈!” 可一点都不天使呢。 不过,倒是让他越来越有兴趣了。 莫莱突然伸手,将金色的猫猫抱到了自己身前,翻开它厚厚的皮毛四处检查。 奇怪,身上也没有音响,声音到底是从哪发出来的? “呀!好痒!好痒!我们才第一次见面,不要这么热情呀~”耳边响起有些甜腻的少女的声音。 这话怎么听上去有点怪怪的?莫莱的手指定住了一瞬。 阿琳亚则趁机挣脱他的束缚,四脚落在他的大腿上,小爪子隔着黑色的裙摆往他的腿缝里探了探。 “嘿嘿,是男生呢!真好,而且还挺有分量的。” 阿琳亚开心地放下爪爪,抬头就和金发男人对上了眼神,他表情依旧风平浪静的,眼瞳却仿若湖绿色的渊潭,有种莫名的气势,让阿琳亚有点退缩,可她又突然想起,他听不懂自己说话,好险好险。 这就是,莫莱和喜欢色色的小猫咪第一次见面所发生的事。 真是特别的小猫,除了它世界上一定没有第二只会说人话的小猫咪了吧。 独一无二,他喜欢这个词。 这样的认知,让他不知不觉就兴奋了起来。 这样特别的东西居然是不属于他的,这感觉真不妙,而这家咖啡馆,也一定不如表面上看起来如此普通。 莫莱向来是个行动派,很快便在心里做了一个详细的计划,并开始行动。 首先,是打探清楚咖啡馆的环境。如果每天都去光顾的话,太频繁,很容易吸引太多不必要的注意,所以他大概每周会去一两次左右,并且每次去的时段、停留的时间都刻意制造了细微的差别。 那只名叫阿琳亚的小猫每次都会跳到他的身边,喋喋不休地说些什么,所幸他隐藏地很好,没让猫咪注意到自己能听懂她说话。 去的次数久了,他也多多少少明白了为什么大部分人类都会被这种麻烦又服从性低的小动物吸引。手感真的很不错了,即使掉一些金色的毛在自己的深色衣服上,或者说一些奇奇怪怪的小猫咪不应该知道的色情的东西,比如“好馋你身子什么的”,也能轻而易举地原谅,这对他来说真的是奇迹了。 大概过了一个月吧,莫莱摸清了咖啡馆的一些情况,更加确信了自己的猜测,这个咖啡馆绝对隐藏了什么秘密。 店里现在有四位店员,脾气秉性各异,阿琳亚猫猫对他越来越热情后,这几个人不论面上如何表现,看他的眼神都变得带有淡淡敌意并充满审视了。不仅如此,在猫猫说一些黄色废料的时候,他们的神情会有些不对,仿佛,不,是一定和他一样能听懂。 在这几个人的严防死守下,他想再摸出什么东西是不可能的了。玩这种侦查游戏这么久,他也有点不耐烦了,咖啡厅到底会如何他才不管,倒不如,只把其中他最感兴趣的部分拿走就好了,反正他从最开始,也只在意会说话的猫猫本身。 莫莱最终选择了在安普斯值班的那天搞事情。 原因无他,经他的观察,安普斯连咖啡的甜度都掌握不了,是几个店员中最迷糊的一个。 这天,莫莱挎着白色的皮包,再次走进了咖啡厅,今日他只画了温柔的纯欲系淡妆,上身是一件宽松的薰衣草色针织毛衣,下身是短短的黑皮裤,腿上套着及膝长袜和高筒靴。 这确实和他最喜欢的风格不太相符,但是,上次来的时候看见阿琳亚猫猫对着这样打扮的褐色皮肤的店员十分痴迷的样子,心里有些不爽,想着如果是自己的话效果肯定更好,禁不住就换了。 “哇!好棒!莫莱今天超可爱!”阿琳亚猫猫从爬架上叁步并作两步跳下来,蹭着金长卷发男人的小腿跟着他坐在了卡座上。 莫莱嘴角微微上翘,感觉自己的心情莫名明朗许多,他的心情一直都挺好的,不喜不悲,能这样明显地感受到快乐倒也是一件新奇的事。 他一边用手胡噜着猫猫柔软的毛,一边跟绷着脸的店员安普斯点了一杯卡布奇诺和一个小蛋糕。 大约半小时后,莫莱离开了,安普斯端着他用过的杯子去后厨清洗,阿琳亚则又懒洋洋地趴在了软软的猫窝里,和被托管在咖啡厅的公公猫松饼聊天。 “我真搞不懂,你要是中意他的话,叫他来面试不就好了,反正他要是有异议,也可以撕毁合约清除和咖啡厅有关的记忆。” “嗯……我也不知道,我说不出原因,可能是我一点都搞不懂莫莱在想什么,他好像和别的人,有那么一点不一样……”阿琳亚抽着尾巴尖回答,“看着他的眼睛,让我有种被盯上的感觉,背上的毛从头到根都发凉。” “这么危险吗!那把他加入黑名单让他再也找不到不就好了!”松饼大惊。 阿琳亚舔舔爪子,否决道:“这怎么行!这么美丽的人可是不多见的。何况你说的那种危险,和我感觉到的还是有差别的。” “明明安普斯、辛、凯罗也很美丽啊!” “你不懂,无论是铲屎官还是美男,当然都要多多益善啦。” “阿琳亚花心大罗卜!”松饼鼓着脸说着,一幅不想再理会阿琳亚的样子,钻到了沙发底下躲着,一个喵生闷气去了。 阿琳亚也不想理他,刚才偷吃了不少莫莱点的蛋糕,现在有些犯困了,正在她盘成一个球昏昏欲睡的时候,突然听见门口挂着的风铃响了,她抬起眼皮,却在看到了某个东西时一下子精神百倍。 “小!小鱼干!” 这香味!是她最喜欢的小鱼干!为什么会在地板上!是叶哈希雅拿快递时不小心掉在那里的吗! 想起这个就生气!坏坏叶哈希雅,克扣她的小鱼干!不喜欢他了! 阿琳亚用比看到美男更快的速度地扑上前,一口将小鱼干咽进了肚子。 几乎要流泪了……美味! 只可惜,吃的太快了,没来得及咂摸味。猫琳亚舔着嘴唇,有些遗憾地想,要是能再多吃一口,就死而无憾了。 谁想,不知是不是猫猫神明听到了她的愿望,她不经意地向前望去时,居然看到眼前的地板上放了一排小鱼干,一直延伸到咖啡厅外面。 神明啊……我好幸福…… 阿琳亚猫猫激动地从近处开始,将小鱼干一个个吃掉了,她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走到了咖啡厅外面。 就在她咽下最后一个小鱼干时,一股力量突然拦在她的腰上,她四脚离地,还没来得及挣扎,就被关进了一个笼子里。 “呜喵!” 阿琳亚反应过来对着笼子使出一套疯狂乱抓喵喵拳,却无济于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咖啡厅离自己越来越远。 她耳朵趴下来,警戒地将自己缩成一团,眼前的景物晃晃悠悠,过了大概几分钟,摇晃停止了,她才站起身,发现自己被放在了车的副驾驶,而旁边打开车门握住方向盘的人,正是莫莱! 可能因为觉得他不会真的伤害自己?阿琳亚突然变得有恃无恐起来。 “喵喵喵!” “你个混蛋!竟然敢绑架猫猫!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我诅咒你这辈子硬不起来!心眼比鸡儿还小的臭男人!” “喵喵喵喵!!” “放我出去!我很厉害的,敢让我抓到机会,我就把客厅的沙发抓的稀巴烂,所有的衣服全泼上猫砂!” “喵喵喵喵喵!!!” “道貌岸然的恶毒男人!丑八怪!” 仗着莫莱听不懂猫语,阿琳亚骂了他一路,正在最酣畅淋漓的时候,一直拿她当透明猫的莫莱突然斜了她一眼。 阿琳亚得意洋洋,“怎么!骂的就是你!丑八怪!不要这么看着我,我才不害怕呢!反正你也听不懂,愚蠢的人类!丑八怪!笨蛋!莫莱大笨蛋!” 谁想,莫莱突然狠狠地一打方向盘,阿琳亚一个没站住差点撞在笼子上,然后他意味不明地笑了两声,“呵呵。” 声音很好听,可是在现在的阿琳亚听起来,宛如恶魔降临,阿琳亚炸毛了,“怎么……笑什么!” “没什么,毕竟我可听不懂猫说话。” “噢,”阿琳亚顿时松了一口气,“也是,你才听不懂呢。喉咙好干……我先睡一会……” 就这样,一人一猫沉默着,五分钟过去了。 阿琳亚突然感到有一丝不对,“腾”地梦中惊起,“不对!喂,你刚才是不是在回答我的话!?” “喂!” 然而,任阿琳亚怎么喊,莫莱都是一幅闭耳塞听,认真开车的样子了 今天变成了没猫的咖啡厅 不要模仿哈!人物叁观非本人叁观!莫莱反社会他坏坏为了自己开心他无视一切人伦道德,一报还一报,他会受惩罚,正文也是之前的苏苏也是 正文他没有现在这么强势的样子,因为阿琳亚是女王哈哈哈 免费精彩在线:「po1⒏υip」 新年番外奇幻小马牧场 即使身为露娜最大财团的董事长,偶尔也是会无聊的。 正巧,阿琳亚在沙发缝里捡到了一个不知多少年前买的游戏卡带——《奇幻小马牧场》,听上去挺休闲的,反正也没事做,那就玩玩吧。 阿琳亚将卡带插入游戏机,把屏幕切换到一米高的电子屏,拿起手柄。 游戏画风类似迪士尼,角色只有小萝莉可选。 画面里小萝莉大大的马耳朵和马尾巴一下一下地摇晃,很Q弹的样子,嗯?要素察觉……马娘? 阿琳亚随便按照自己的样子捏好人物后,进入游戏。 游戏开始是一段动画,大概意思是爷爷去世,玩家接手了他留下的小马牧场,然而牧场疏于管理,一片荒凉! 参加比赛,在世界各处探索,收集原料,升级牧场设施,制作美食,打造家具,缝纫衣饰,养育优秀的马马,并和它们培养感情,牧场的未来掌握在你手中! 动画结束后,阿琳亚操纵角色在马场四处转了转,跑马场全是土,杂草横生,围栏破败,马厩也脏兮兮的,地上都是枯枝败叶和废弃的水泥板。 看来改造它任重道远。 想要在这个游戏里升级赚钱收集材料,少不了小马的帮助,阿琳亚跟着新手教程,打开了抽卡界面。 这个游戏的特色之一,就是没有固定的npc,所有小马的外貌、属性、性格都是随机生成的,也没有用传统的ssr或者r来定义抽到的角色,可以自由地培养他们! 可能是个古早游戏,新手第一次抽卡,也没送个十连,阿琳亚看着页面上抽卡用道具“小马领养资格证”后面那个显眼的“3”,果断地选择了全部抽光。 一阵圣光闪过,叁匹小马的简历出现在了阿琳亚面前,阿琳亚迫不及待地点进去查看他们的属性…… 就这样,时间来到叁个月后…… 阿琳亚下午和朋友出去聚餐,回家赶紧打开了游戏。 玩得久了,阿琳亚发现这个游戏真实得有些过分,上次她有事隔了两天没打开游戏,再进入游戏发现小马们的心情条全都变成了灰色,还有几匹马马的状态变成了生病……连最独立的赛肯苏特小马好像也有点想她,当然,之后又恢复了臭屁的样子。 经过叁个月的努力(爆肝),阿琳亚的马场焕然一新,跑马场里绿草青青,围栏是崭新的,刷着暗红色的无公害油漆,通过不懈的努力,阿琳亚将家园升到了满级,解锁了好多新的地图场景,也扩大了马厩的面积,马厩的外观精致得像一栋栋小房子不说,内里也根据不同马儿的喜好添上了家具。 阿琳亚满意地转动视角四处看了看,操纵角色跑到马场中央,吹响了哨子,霎时间十几匹马马从马厩冲到了阿琳亚站着的跑马场里,亲热地围着她小步绕着圈跑,还有很多用舌头舔她的肩膀,用大鼻子温柔地拱她……不包括赛肯苏特马马,他在试图把画面里的萝莉马娘推倒! 赛肯苏特小马和他的弟弟谢赫奈蒙小马是阿琳亚解锁了【地图灼日沙漠】后,骑着耐高温的叶哈希雅小马去探索,运用套索抓来的。 阿琳亚一直都没抽到超大体型的马,马马们的力量值都不够,参加马车相关的比赛得不到好成绩不说,也有概率会受伤。 因此,在解锁灼日沙漠的地图后,她发现探索可能出现的小马里有体型接近两米的桑瑞兹马,就每天都带着叶哈希雅小马在沙漠里逡巡。 叁天后,她终于在一片绿洲发现了正在喝水的谢赫奈蒙小马,他快有叁个马娘萝莉版阿琳亚那么高,通体银灰色,身上全是腱子肉。 阿琳亚飞出套索,又操纵角色骑到他身上驯服了一段时间,小马,或者说大马很快就不再挣扎,安静了下来,暂时变成了随身物品被装进了阿琳亚的背包里。 阿琳亚刚松了一口气,没想到从绿洲深处冲出了一匹金橘色的大马,他看上去攻击性十足,头上挂着红名,张着嘴露出一排大白牙就要咬叶哈希雅小马的屁屁。 叶哈希雅属于温莎德马,体型不大,但跑得很快,十分灵活,用蛇皮走位一次次化解了高头大马的袭击,阿琳亚则抓住时机一顿操作,跳到了橘色马的身上,把套索系在了他的脖子上,费了半天劲,直到他的蓝条耗光,才驯服了他。 赛肯苏特马善于捣乱,很长一段时间即使被驯服了也一幅牛逼哄哄的样子,在阿琳亚第一次报名参加马车竞赛时,哨声一响,别的马都拉着车都往前跑,赛肯苏特马却带着车跑向了赛道外面,谢赫奈蒙马马为了不让马车翻了也只好跟着他一起……害得他们出bug生生卡到了别的地图里。 这个游戏玩法多样,只是不同天赋的小马各司其职,比如爆发力强的凯罗马专用于赛马,灵活的叶哈希雅马是盛装舞步的好手,安普斯……是家里的仓库管理员,也是带崽的种马。 一开始,阿琳亚还傻傻地拿性格胆小敏捷又低的安普斯去跳盛装舞步——玩法类似现在的音游,结果她倒是展现了一番高超的游戏技术……但架不住最后的分数是马马得分和主人得分一起算的,马,明明是一出生很快就能站起来的生物,可是看着安普斯努力想跳好曲子却无法如愿的样子……阿琳亚会陷入迷惑:它为什么要长四条腿? 其实游戏里也有把小马卖掉换材料的功能,安普斯是只血统古老的大型马,白金色的毛发和淡蓝色的眼瞳让他显得仙气飘飘,虽然什么技能点都没有也还挺贵的,但阿琳亚不太忍心,干脆还是养着他,让他发挥一下美丽这个唯一的优点——现在他已经有叁个小马驹了,每天过得都很充实。 配种系统,是游戏的核心功能之一。 还记得阿琳亚第一次发现配种玩法的那天,她像往常一样启动游戏,想到每间马厩里单独和小马们互动,给小马梳毛、换装、喂小苹果,当小马心情值变满时,身上会掉下金币。 然而这天,安普斯小马的表现却很古怪,焦躁地在马厩里到处转圈,就算阿琳亚给他编了头发,他的心情值涨得也不是很多,时不时将后腿抵在栏杆上磨蹭。 阿琳亚还以为他生病了,纳闷地打开查看小马状态的页面,发现安普斯的名字后面跟了她从没见过的一个粉红状态——【发情】。 好……好写实!仔细一看,安普斯马马的屁屁下面好像还挂着一团马赛克…… 阿琳亚不知道该怎么办,就牵着他去了牧场旁的小马医院。 医院里只有一个大夫辛,是个马郎正太,雪色的长发,雪色的耳朵和尾巴,穿着白大褂,有一只机械臂,总是笑眯眯的。 阿琳亚和辛搭话,询问他安普斯的状况。 辛:“嗯?要煽马吗?(^_^)” 话音刚落,安普斯小马突然前脚飞起,用阿琳亚从没见过的速度逃离了医院。 阿琳亚跟着他跑回了马厩,突然发现自己再选择和安普斯马马互动时,除了【摸摸头】、【亲亲】什么的常规操作之外,还多了两个粉红色的选项:【安慰】和【配种】。 阿琳亚选了安慰。画面上的马娘萝莉走到安普斯小马的屁屁附近,微微屈膝,做了几下类似挤牛奶的动作,画面上飞出了一串爱心,安普斯小马也给她加了不少好感度,本来就已经满了的好感度溢出来变成了特殊材料。 然而,安慰并不能一劳永逸,状态不解除,小马还是会不停发情,心情值会掉,提升技能点的速度还会变慢,于是阿琳亚尝试点了点配种。 画面里,马娘萝莉将小马拉进了一个阿琳亚把牧场升到5级后从没仔细看过的房间——配种室,过后,房顶冒出一群爱心,好感度大幅增加,萝莉和小马又原封不动地出来了,搞不清是什么原理,倒是发情状态解除了,主页的最顶部的状态栏也提示:恭喜!配种成功。 过了几天,阿琳亚不知怎么在玩家小屋的床上捡到一颗蛋……送到孵化屋七天后,就生出了新的小马驹。 这个配种过程……不能深想就是了! 除了抽卡、探索外,也可以从救助站的随机剧情中获得小马。 奥尔菲就是救助站送来临时照顾的小马,品种是中型瑞汶马,优势是脑子聪明,但他还是只小马驹,不可以骑,也不可以雇佣童工。 小马刚来的时候雪白的身体上全是棕红鞭伤,瘦得皮包骨头,心情值很低,状态是生病,即使是游戏,也让阿琳亚很心疼,花了很长时间治愈陪伴他,奥尔菲一天天地好起来,每天都像粘糕一样跟在阿琳亚身边。他很少待在自己的马厩,经常睡在阿琳亚在游戏的小屋里——这点是阿琳亚特别喜欢的,这个游戏里小马的反应都特别真实,有时让你完全感受不到他只是一团数据。 当救助站判定牧场给予小马很好的照顾后,就将奥尔菲马马和一大堆材料奖励给了阿琳亚。 像奥尔菲这么大的小马也会发情,只是没有【配种】这个选项,每当安慰完他,他总会用粉色的鼻子亲热地蹭萝莉马娘的身体。 值得一提的是……奥尔菲肚子底下一团粉粉的马赛克看着也颇具分量,真是种族优势。 《小马的开心牧场》也提供很多能和小马伙伴一起玩的小游戏给玩家,比如打地鼠,跑酷,跳舞毯,和未成年的小马驹一起玩有特殊加成。 游戏内的探索分两种,一种是派遣小马单独或和别的小马组队探索,玩家看不到探索的具体情况;一种是玩家骑在小马身上指挥单一小马或小马队探索,能带回的物品更丰富,但也会消耗更多体力。 派遣小马探索很省事,阿琳亚可以同时在马场操持别的事务,只是会收获什么就不一定了,队伍中的成员也要谨慎考虑,比如把莫莱小马放入队伍效率会降低,因为莫莱小马很懒,不喜欢外出探索,讨厌漂亮的毛发沾上草叶;如果派他单独探索,他可能就在马场的森林附近蹭蹭树干敷衍一下,到时间了随便捡点东西带回来,于是阿琳亚就会得到【杂草x99】。 莫莱小马是阿格里考马【性格:小妖精】,是阿琳亚在【地图:黄金谷地】探索时自己跟过来的小马,重点培养魅力值参加选美比赛,但阿琳亚最近发现游戏有bug,就是把稀有的时装部件全迭在小马身上就能大幅度提高判定。 被套上十几个项链叁四个头饰的莫莱小马不开心地扭了扭身子。 在马厩还不是单人间,而是那种比较简陋的用木板隔开小马的大棚子的时候,阿琳亚把莫莱小马安排到了安普斯小马的旁边,结果安普斯小马的心情总是掉的很快,调查发现,是隔壁的莫莱小马喜欢伸脖子过来咀嚼安普斯白金色的鬓毛。 阿琳亚把【性格:温润】的达勒佩马马放在了他们之间,才杜绝了这种情况。 达勒佩小马是阿琳亚从卡池里抽出来的,品种是布奈特马,属于大型马,毛发油光黑亮,沉稳温和,是骑射探索时的好帮手,擅长在白雪皑皑的森林里奔跑,毛发厚实保暖。 在给达勒佩配种后,阿琳亚在床上一下捡到了两个蛋,孵出来两匹一模一样的黑白花小马,天天跟在阿琳亚的身后,很调皮。 游戏画面最上方的状态栏还飘过:恭喜!达勒佩小马因为繁衍了优秀的崽马身价大涨! 阿琳亚喜欢在探索时将小马驹和爸爸安排在一起,这样能大幅度增长小马的技能点。 阿琳亚和小马亲热了一阵,打开活动弹窗,发现今天是东华大陆的新年——没想到这小冷游还挺国际化,节日期间有特殊的服装道具掉落,【地图:清凰竹林】也暂时开放,可以遇到稀有的东华大陆限定品种马马。 小马基本是可遇不可求的,而且现在马厩已经不够用了,阿琳亚也就没去新地图探索,而是带着小马们玩了一会节日副本,弄来了好多新年限定道具,她给马场四面装饰了红灯笼,马厩的墙上贴了卡通小老虎剪纸,给小马们戴上了可爱的虎头帽,又给爱臭美的莫莱马马单独换上了【发型:仕女】,最后阿琳亚站在最高的谢赫奈蒙小马背上,点燃了叁米高的烟花。 烟花喷出一个威猛的大老虎图案,照亮了黑蓝色的夜空,屏幕前的阿琳亚望着围绕她的小马们,本来最讨厌说没用的酸话,心里也有所感触,千言万语,化作唇边一抹微笑。 ................. 就是这样,感谢大家的陪伴啦,本文完全就是我个人的兴趣,也不是全职,因此追更还是很苦恼的,我也明白,所以来来去去也正常,重要的是曾经我的文能让你们快乐,就足够啦,这小冷文能连载到现在,也是每位曾鼓励我的小伙伴们的功劳!毕竟我超花心的,最后发现自己根本写不了v2,男人越来越多哈哈哈 不知道还有没有期待新情节的小伙伴啦,总而言之就是男人可能数量会很多,我脑子里已经2开头了,然后我又特别喜欢画饼扩展世界观......可惜没法用脑波写哈哈! 祝大家新年一切都好! 第五十七章重重的荆棘 噩梦的尽头。 黑色的面罩结束了它的使命,安静地落在了地上。 安普斯的双眸因流泪而红肿不堪,即便此时已是月上中天,长时间不见光明,临时帐篷内昏暗的烛火还是刺得他眯了眯眼,过了半晌,才能模模糊糊看清周围的事物。 他迷茫地望着那双居高临下审视着他的紫色眸子,在茫茫深夜中,两个眼珠如漆黑巨浪中央的灯塔般闪烁,又如他无数次午夜梦回时那样,散发着熟悉的冰冷气息。 “……王妹?”他不敢置信地喃喃道,霎时间全身放松下来,却很快又想起了什么,在凌乱的小床上苦苦挣扎,“不要看我!不要看我!你走,我好脏……呜咳……” 他无不哀切地哭了。 显然安普斯并没有意识到那个将他玩弄成这个样子的‘恶棍’就是他的妻子本人。阿琳亚无奈摇头,还是老样子,脑子不灵光。 她难得好脾气地解释道:“刚才咱们俩明明一起度过了很不错的时间,王兄现下要过河拆桥吗?” 安普斯只顾自己抽噎,根本听不进她说的话。 阿琳亚额角青筋跳动,挑了挑眉,强行扣住男人的下巴,换了男声在他耳边如恶魔般低语:“王夫殿下,您真是愚不可及。” 安普斯打了个寒噤,瞪大了眼睛,如被冻住般僵硬了一会,大脑这才飞速重新运转起来。 也就是说?都是她? 用市井贱民的下流话折磨他,将他的尊严和骄傲都在污秽甬道里狠狠碾碎的,是她吗? 他是怎样淫荡如妓子般在欲海中沉浮的,也被她尽收眼底。 在女王绝对的强权面前,即使作为与她命运相连的丈夫和兄弟,他却连拥有一块蔽体的遮羞物的资格都没有,从身到心,全都被她吞噬。 安普斯白皙宽阔的肩膀抖了抖,眼泪如晶莹的珍珠般,再次从他的面颊滚落。 “为什么这样对我,我是……你哥哥……” ‘珍珠’落在阿琳亚的手指上,一触消散,她的动作十分温柔,语气也是,却说着他听不懂的话,“有对妹妹见死不救的哥哥吗?” 安普斯愣住了,淡蓝色的眼中充满迷茫,“你在说什么?” 阿琳亚轻笑了一声,掌心带着凉意,一下下抚摸着他尚残留情欲温度的面颊,漫不经心道:“王兄高傲如斯,当然不会记得这样的小事。” “什么意思?”安普斯疑惑不解,他看着阿琳亚红润的嘴唇一张一合,说出的话却让他完全不明白,“你究竟在……” “没关系,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罢了,”阿琳亚轻描淡写地打断他,“况且,比起当哥哥,我更想让王兄当我的妓子。” 望着安普斯的脸“刷”得白了,她反而勾起唇角,“哥哥很无趣,让人生厌,妓子却很好玩,我更想和妓子待在一起。” “我……”安普斯想说什么,阿琳亚却用指尖按住了他的嘴唇。 “我现在放王兄自由,如果你还想和我玩的话,我要看你像小狗一样趴着背对我,撅起你的屁股,如果你不愿意,我也尊重你的想法,我马上就离开。” 阿琳亚从腰侧抽出匕首,利索地斩断了束缚安普斯的黑色皮带们。这把匕首是女王专用的,集八方之国的天材地宝锻造,在这个情况下显得很大材小用。 安普斯立马抱紧自己的身体,将脑袋藏在臂弯里,默不作声地蜷缩着。 “快点考虑,这是女王给你的奖励,不要就算了。”阿琳亚催促道。 他的大脑极其混乱。 本来他以为一切都完了,可,自从知道了阿琳亚就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后,他变得很奇怪,想着她说出的那些污言秽语,似乎都委婉地……表达了对他的赞美,刚刚经受摧残的内心竟没来由浮现几丝诡异的甜蜜,宛如腐烂的沼泽中开出了花。 她是在侮辱你!她轻视你的人格!毁灭你的尊严! 你该高傲地拒绝她!给她点颜色瞧瞧!不是什么样的男性,都会屈从于女王的淫威之下! 你是王夫,绝不该和妓男妾夫们同流合污! 安普斯心中每道声音都在痛斥着阿琳亚的恶行,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开始动作,转身跪趴下,宛若温顺的羔羊将自己最可口的部位送到了野兽的嘴边。 “你给我擦一擦好不好……”他听到自己柔弱的声音,充满着向加害者摇尾乞怜的意味。 “呵。” 女人的轻笑中蕴含着显而易见的讥诮意味,安普斯的脸顿时更加滚烫了,他羞耻地恨不得马上消失,可没过一会,柔软而带着熏香气息的干净毛巾竟然真的覆盖在了他身上。 隔着织物,他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女人带着凉意的手心,他的每一寸皮肤都不由自主地战栗着兴奋了起来。 “真乖,我喜欢你对我摇尾巴。” 她很久没这么温柔了,完全不像对待身为王兄时的他那样冷言冷语,做她的妓子好快乐…… 安普斯被自己的认知吓了一跳,接着就因为肠道中猝不及防被塞进了新的玩具,沉浸在新一轮的快感中…… 他终究向恶魔献出了灵魂。 ………………… 不知过了多久,阿琳亚餍足地结束了她的游戏,她招来侍仆,自己披星戴月地回了帐篷,罕见地一觉睡到了中午。 好在,她在事情发生后,已经迅速地派人调查,等她醒来后,忠心的下属们便呈上了结果。 克拉丽丝郡女在酒后收到了一封安普斯的口吻写出的信,别说,用词委婉而冷淡,还真的很像他写的,然后她就迫不及待地抵达了信中的约定地点。送信的仆人名叫吉里。按照克拉丽丝的证言,吉里在临行前呈上了一杯酒,称是王夫的心意。 安普斯的经历和她差不多,只是,他临行前喝下的,是一杯热茶。 医师的调查也出了新的结果。他们喝下的媚药是最近才出现在黑市的新款,虽然乍一看和旧款差不多,但其有个花名‘甜蜜伴侣’,顾名思义,与不同的饮料混合,出来的效果也略有不同。 吉里是身份低贱的罪奴,狩猎祭不够人才被拉过来当帮工,平日在下人的伙房做最粗鄙的工作。 按照其共事者的说法,吉里是他们中最沉默胆小的,平时安分守己。虽然安普斯向来轻视奴仆,可能无意中得罪了他,但是一个小小奴仆怎可能甘愿冒这么大的风险谋害王夫呢?他们之间哪有这么大的利益冲突?他背后必然有幕后主使。 吉里无根无垠,履历苍白,唯一的联系就是王城贫民聚居区中的家人。阿琳亚发密信派人侦查,第二天的下午,却得到了骇人听闻的消息:在大波人马赶往猎场的当天晚上,吉里一家叁口全都被烧死在了小茅屋中,幼子失踪。在一片烧焦的废墟中,尸骨已然化成了灰,连带着可能存在的任何证据。 他们的邻居对其死亡原因不得而知,所有人都觉得这只是个不幸的意外。 “你问我那天晚上有没有值得注意的事情?我不知道,让我想想……没有!吉里一家是罪奴,谁都不想和他们打交道的!等等,好像有个为穷人义诊的好心的医师来过,只是,他似乎和吉里一家认识很久了,隔叁差五会来探望他们,连着已经有两叁年了……我也记不清他具体什么样,他好像穿灰色的袍子,经常给吉里家的孩子免费带糖果,应该是个大善人吧……您不该问我,我们都不想和罪奴交往,会沾染噩运!” 吉里一家没有任何亲人了,所以这两天,连收尸的人都没有。侦察队一无所获,但还是出钱料理了他们的后事。 跟随阿琳亚到猎场的搜查队也秘密地调查了吉里这几天的动向,可是,他就是一个透明的小人物,根本没有人会去关注他。 他在事发当晚的宴会上负责斟酒,受他服务的大人物就有百十号,根本无法去逐一调查这些人和他是否曾经有什么眼神交汇,或者只言片语。 同理,如果去追踪每个出入贫民窟的医师,也有不下几十号人,没有人知晓,究竟是谁进入了吉里的家,又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线索就这样离奇地断掉了,后续更精准的调查,需要大量时间才能得知结果,而结果大部分都是没有结果,就像几年前横死的对阿琳亚献媚的男人。 阿琳亚感到无力,她把控着国家的命脉,却难以抑制自己身边的暗流。她自诩是英明的君主,可在这样的时候,也不免会怀疑自己。 即使刀并不是对着她的脖子,可明目张胆在她眼皮子底下生事,简直是在挑战女王的权威!这种事情她绝不姑息! 和安普斯有利益冲突的人物……她思前想后,也没数出几个。安普斯是神子,可他也不干扰神殿发展势力,甚至还广受人民的喜爱,为神殿增光添彩。 凯罗?不可能,他讨厌安普斯,但也不会真的希望他死,况且当晚,他应该不希望任何事情能打扰他们。 难道是有人想害克拉丽丝?这倒是可能性更大,因为如果是不了解她的人,一定认为女王得知王夫和臣女偷情后,对臣女会恨之入骨……而王夫甚至可能因为身份便利逃脱惩罚。 看来还是应该多从克拉丽丝那边着手。好险,差点就忽略了她那边的事。 阿琳亚派人送了礼物给克拉丽丝,并叫人好生安抚,嘱咐她配合调查。 另一边,安普斯昏睡了一天一夜才迟迟苏醒,他发现自己通体散发着惯用的冷香,身穿整洁舒适的衣物,躺在宽阔的帐篷中,身旁是对着他静静垂首的仆人们。 一切都没有变,他还是那个令人尊敬的王夫,没有人知道在那无星之夜,那间小帐篷里发生了什么。他松了一口气,可又总觉得心里缺了一块。 那个疯狂的夜晚开始频繁出现在安普斯的梦里。醒来后,他不顾夜色寒凉,带着一身薄汗,径直跪在帐篷里摆设的象牙雕神像下祈祷。 他很痛苦,很懊悔。 在那个瞬间,他没能抵抗住欲望之神的诱惑,选择了成为女王的玩具,他不配做神的儿子,更不配做埃洛的父亲。 可是,在他付出了这么多后,阿琳亚也没有因此对他另眼相待,在白日,他们相敬如宾,妻子和温莎德来的侧夫嬉笑,肚子高高耸起。在晚上,他独自入睡,梦醒后,就会崩溃哭泣。 这就像一个恶循环,他被困在其中,不得安宁。 不仅如此,阿琳亚冷待他就罢了,神也仿佛抛弃了他。 日复一日的期望落空,使安普斯对他的神失望了。 他们还是老样子,面对自己最亲爱的儿子,都不肯显露任何神迹,缄默不言。安普斯自己都没有发现,在他最近的祷告中,他开始质问自己的神。 只有这样,才能平息他的愤怒,让他可以心平气和地躺在床上再睡个回笼觉。 ‘对,就是这样,你的主宰不是我们……我们并不重要……’ 奇特的声音偶尔也会造访安普斯的梦,而他已然习惯。 ............................................................ 感谢大家的支持啦!谢谢在我发牢骚的时刻安慰我的大家!也让我更有动力前行!不论是发长评的,还是给我珠珠的打赏的,真的都很感谢~ 然后接下来会跑一波剧情,可能会有关于小叶和阿琳亚的大事发生,当然王夫也脱不开这个漩涡,也有神秘人物会揭开身份~ 预祝大家中秋节快乐!我们在露娜国共赏一轮月亮!我真的很爱吃月饼哈哈哈!没到这个时间就会趁机屯好多!大家有没有啥觉得好吃的月饼推荐呀!我爱吃蛋黄味的! 我废话其实挺多的,我也知道有的读者很烦作话,但其实我有时还是把读者放在和我一个层面上的,我不因为我写作就高贵多少,只是一个分享者罢了,大家都是我的小伙伴~所以就不禁比较絮叨了 接下来还有些负能量,关于书评的,无关的或者只想享受文本身的大家不用看~ 简而言之,就,真的不太想在豆瓣看到这篇文了,虽然还是看到一些正面和喜欢的评价的,能删帖的尽量删掉,谢谢大家理解和支持。 ............................... 我知道在平台上推文的大家,尤其是单开贴的是好意,喜欢才会帮我推荐,可我随便点进去,看到一些爹味评价真的很受气,尤其是豆瓣,感觉风气已经和百度贴吧很像了........有些发言我真是连解释都懒得解释,仗着匿名在这随便污名化。我只是为了兴趣写文,没啥想红的愿望。而且机制也很奇怪,简直就是一言堂,不像微博路人看到还能去解释一下。有的贴也很搞笑,不喜欢我的文还贴在推荐里,底下写弃的原因,随便点进去看完真的一头雾水。 就因为写了个女尊文的标签,反而对我的无理要求增多了,这就是男权社会,男人做什么,都没人质疑他有男权,而女人做什么都会受到怀疑,必须不断解释。 我觉得退一万步,就算一个女人爱好是舔足,男足,但她也可能是个女权主义者吧?男人有的是性癖是舔阴的,男皇帝在古言里舔阴,怎么没人说他不够男权呢? 我解释这个真的解释一万遍了,累了,让这篇文在大众视野消失吧,对谁都好,有缘千里来相聚。不是对推文的小伙伴有意见真的真的,有这份心就够了。 第七十章玫瑰的夏天 从休息室的窗子跳出来后,女人迈开双腿,迅速溜进了神殿边上人迹罕至的小树林中,她虽瘦弱,肢体却像灵长类一样结实灵活。 而在林子深处一棵巨大的树下,接应的人早已在这里忐忑不安地等待她许久。 女人特意绕到俄里斯背后,从大树后面冒了出头,“嘿,等急了吗?” 俄里斯被吓得肩膀一颤,条件反射地退开几步,拧紧眉头,“怎么去了这么久?结果如何?没被那个蠢货看出端倪吧?” “嗯……”女人故意做出思考的样子,在俄里斯的心提到嗓子眼时,才慢悠悠地回答,“没有露馅,应该是成了。” 俄里斯松了一口气,“那个蠢货答应了?亲口说的?” “嗯……没有,”女子看俄里斯的脸上乌云密布,又马上补充,“但是,现在就急于求成,他反而不会答应,放着他自己胡思乱想一阵,他一定会得出我们想要的答案。” 俄里斯斜着眼,冷冷谴责道:“最好是像你说的这样,否则计划失败了,我们谁都得不到好果子吃,萨玛拉大人。” “放心,这种男人我见多了,最好骗不过。”萨玛拉漫不经心地勾着自己肩头的一缕碎发,津津有味地回忆着安普斯的音容笑貌。 顺着女人的小动作,俄里斯注意到她的头发很脏,嫌恶地偏过身子躲了躲,“尤其是陛下的侦查队最近十分活跃,想必若是事情不顺利,再查下去,我们就只能在地牢相伴了。” 萨玛拉神经质地“咯咯”笑了几声,“那不正好,能有满月神大祭司俄里斯殿下陪着我到死,我这一生也不白费了,露娜真好,没有该死的头纱,我生命前十几年从没见过这么多男人的脸,男人的胳膊,男人的大腿。” “不知羞耻,”俄里斯嘲讽地撇了撇唇角,“祭典当天一定把自己收拾干净了,否则侍卫会直接把你当乞丐赶出去。” “哎,”萨玛拉抓了抓油兮兮的头发,自己也有点嫌弃自己了,“这不是为了让宫里的金丝雀能更加信任我?总之,计划实现了,就是一石叁鸟。” “是啊,一石叁鸟。”俄里斯意味深长地重复了她的话,接着叮嘱,“老老实实待在家里,如若不是拿着信物的人来找你,千万不要跟任何人走。” 虽然萨马拉言行举止古怪,但俄里斯还是感谢他无私的医生“朋友”,能从垃圾桶里翻出一把如此锋利的刀。 “我知道了,男人就是啰嗦。”萨玛拉不耐地冲他摆了摆手,“还有,你别老‘蠢货蠢货’地叫了,你不能因为他比你漂亮就这样刻薄,也怪不得你们的女王对你没兴趣!” 俄里斯额角青筋跳了跳,嘴唇颤了半天,良久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滚!” 这时,他安排接应的人手正巧到了,萨玛拉得以藏身于满月神祭司的马车中,回到自己在贫民窟中的临时居所。 她提着木桶从公用水井中打了一盆凉水,站在简陋的木屋中央“哗”得泼在头上,浑身打了个哆嗦,却又感觉心中畅快得很。 自那天起,她从来没有这么舒心的日子了。 梳洗完后,望着水渍反光中的自己:身材干瘦矮小,肤色暗淡,可眼中却透着明亮的精光,再加上嘴唇丰满,头发蓬松,也还算能看了。 她倒在床上,哼着小曲,望着破败的屋顶,“要不要买点酒喝呢……真见鬼!怎么忘了找俄里斯这骚货要点钱了!这么大的官,肯定有不少油水能刮!” 想当年她家风光的时候,多少人排着队的来阿谀奉承,每天收到的金银珠宝,一间屋子都装不下。 正在她抱怨的时候,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萨玛拉懒洋洋地爬起来,从门缝看了看,是个衣着朴素又纤弱的平民少年,眼神无害,这才打开门,“有什么事吗?” 少年脸蛋不够漂亮,却也算清纯,见到萨玛拉是个外国人,眼中先是闪过一丝惊讶,接着冲她柔和地笑笑,“打扰了,需要按摩服务吗,女士,鉴于我从没服务过您这样的异域美人,只要一个铜币。避孕药和羊肠套我都带了,随您选择。” 这在贫民区很常见,有不少男人穷困潦倒,便白天干活,晚上悄悄拉客,趁还年轻做野妓的勾当赚外快,也方便了许多想要孩子却不想分出钱养男人的女人。 “哦?”褐色皮肤的女人饶有兴致地抬了抬眼,命令道:“把衣服脱了。” 少年顺从地点点头,站在门外就褪下了衣裳,身体的贞洁在他这样连每天温饱都成问题的人眼中毫无意义。 萨玛拉眼光挑剔地将他看了个遍,觉得还挺干净,那处的分量也足,且自从流亡他国后,她也好久没玩过男人了,没有大鱼大肉,吃点清淡的小点心解馋也不错,便满意道:“进来吧。” 二人火速在硬邦邦的木床上操干起来,将木板床震得都快散架了,夜里完事后,少年便轻轻地拿帕巾帮萨玛拉清洗身体,他白净的脖子上、身体上满是红红的欢爱过后的痕迹。 萨玛拉舒服地闭着眼睛,许是由于落难,尝遍人情冷暖,这样钱钱交易买来的亲密也让她心中柔软了片刻,好奇问道:“你多大了,这么需要钱吗?” 少年笑了笑,透出几丝天真,毫不遮掩道:“十五,父母死了,家里还有两个妹妹,我什么都不会,洗衣服给的钱又太少,只有身子还值点钱。女士您呢?为什么要跑到在异国他乡来。” “因为,一个男人。”萨玛拉随口答道。 “是吗,看来他在您心中,一定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女人睁开眼睛,浑浊的深棕色眸子中透出些许茫然,思索片刻,“这么说也对,我从没见过像他那样的男人。” 也因此,她想摧毁他的恨意才会这样强烈。 没想,少年却一边揉捏她的肩膀,一边说:“我吃醋了。” 萨玛拉大笑起来,有些尖酸地嘲道:“你都做妓了,居然还会吃醋吗?” 少年丝毫没有懊恼,只是平静地回答:“至少今晚,您是我的情人。” 萨玛拉翻身拍了拍他的脑袋,半真半假地道歉,“对不起,不过你还挺可爱的,比那些虚伪又自命不凡的男人有趣得多,要是我能多活一个月,我就娶你当我的正夫。” 少年笑得眉眼弯弯,高兴地抱住她,“真的吗?谢谢您……难道我们要举行一场特殊习俗的婚礼吗……” 耳边少年仍在喋喋不休,萨玛拉的意识却渐渐飘远…… 燥热的盛夏,女人慵懒地躺在摇床上,她身材精瘦,脸蛋却圆润,褐色的肌肤透着健康的光泽,由于天热,上身只着丝绸露脐短衣,脖子上挂着明晃晃的大块红宝石项链。 两个男奴在身后举着两米长的羽毛扇轻轻给她扇风,另外两个则跪在地上用薄荷精油按摩她的两条腿来降温,除此之外,在她身旁的高脚凳上,还坐着一个全身披着红纱的浓妆男人,他纤细的手指上挂着金戒指,捧着一盆碧绿的葡萄,剥完一个,便喂进摇床上的女人嘴里。 他像一只水蛇般,为了吸引女人的注意力,软踏踏地靠在她身上,掐着嗓子道:“萨玛拉大人,您知不知道,今天是十九王子入住咱们宰相府的日子……” 萨玛拉眉毛动了动,并不太惊奇,“我怎么不知道还有这样的事?王子来干嘛的,嫁给大姐,还是二姐?怎么仪式都没办就来了,这么猴急?” 男人冲她抛了个媚眼,“您怎么这样不问世事呢!明明是嫁给咱们宰相大人的呀!” “咳、咳!”听到这个答案,萨玛拉呛了一下,身后的男奴们赶忙惊惶地跪下来给她拍着后背顺气。 “母亲大半截身子都要入土了!他才多大?嫁来干什么,等着以后陪葬的嘛?”萨玛拉惊讶不已。 也无怪乎她惊讶,她的母亲,温莎德的宰相至今已经六十岁高龄,且上个月又得了怪病,全身流着恶臭的脓水,没有人敢接近,最名贵的医生看过了,却连她能不能活到下个月都不敢肯定。 宰相的生命危在旦夕,府里如今是风雨飘摇,以前来巴结宰相的人现在都去巴结她的大姐、二姐了,好在,萨玛拉虽然是宰相最受宠的老来女,在外人眼中却只知享乐,无论她哪个姐姐夺得了老宰相的衣钵,对她来说都没什么所谓。 红纱裙的奴侍并不知她心中的想法,只是很得意自己勾起了女人的兴趣,“这您就不知了,十九王子在宫里,可是个比蝼蚁都卑微的存在,他的父亲是个低贱的妓不说,到了出嫁的年纪,又不明不白横死了两个未婚妻,是个不祥之人啊。” 萨玛拉点了点头,“这样,也难怪佐伊陛下不顾他的死活了。” 浓郁糜烂的玫瑰花香掩盖着白骨的腐臭,在温莎德这样的国家,只有上层的女人才能被称为是“人”,一旦妻主死亡,除了头婚的正妻能得到“赦免”,其余男人则必须饮下毒药,陪伴妻主一同长眠于花神弗洛的玫瑰园中。 只是,让萨玛拉想不通的是,佐伊陛下和她母亲一向关系紧张,为何在母亲临终之时,佐伊愿意牺牲一个还可以作为政治资源的儿子,陪她母亲上路呢? 萨玛拉感慨了一下,便也没再多想。 宰相对她这个小女儿十分偏疼,却也明白她只会玩男人,上不得大台面,便指派她管着府里的油盐、香料之类的进项,不过也只是挂个名,她只负责保管仓库的钥匙,剩下的事情自有手底下的管家去做。 不过,偶尔还是要做做样子…… 今日,萨玛拉便坐在带遮阳伞的轿子中,一边打哈欠,一边百无聊赖地看着仆人们往储藏室内运着一桶桶金黄的花生油。 突然,远处走来了一个披着素色纱袍的身影,在运送的队伍旁逡巡,不知有什么目的。 在温莎德,良家的男子都要遮住头发和皮肤,只有诸如妓、奴仆这样的卑贱的男人才不戴面纱,因此很好区分。 萨玛拉皱了皱眉,吩咐旁边站着的侍仆,“这个男人怎么鬼鬼祟祟的,带过来问问。” 侍仆领了命,不一会,人就被带到了她眼前,男子不算高,也不结实,还是个少年,一双流光溢彩的琥珀色瞳孔露在外面。 “午安,萨玛拉小姐。”他的声音很清澈,从面纱遮盖下隐隐露出的轮廓也能看出,这是个漂亮的男人,纵使萨玛拉阅男无数,也不禁眼神在他的面颊处停留一瞬。 “你是谁?在这干什么呢?”萨玛拉喝了口果汁,问。 男子弯弯眼睛答道:“我是从宫里来的十九王子,想做些点心吃,府里的大厨房管的严,不准我进入,我便想自己找点材料。” 开始写一些小叶隐藏的小秘密hhh 不想将萨玛拉描绘成一个完全讨厌的角色,仁者见仁哈,放心小叶对她无感。 有个姐妹说得好,小叶爱阿琳亚,但确实也将她当女王敬畏,他知道自己错一步可能就会失宠,所以自卑心作祟,有些事不会和她说的,他早年的生活让他很难对别人付诸信任。 前几天有几乎一万五千字的论文(判决书),而且我看错日期了就很紧张。 +绝色影视在线:「po1⒏υip」 第七十二章游戏的日常 萨玛拉从没想过,自己幻想的一度春宵,会变成这样的绝望之夜。 她被彻彻底底地骗了,被她最轻视的玩物。 门口不知何时被上了锁,灰色的浓烟将她呛得喘不过气,很快,她便不省人事,晕倒在了这个狭小的储物间内。 当她再次醒来时,已经躺在了装尸体的车上,周围散发的恶臭差点让她再次昏厥过去,更别提她旁边还放置着一具已经炭化的黑色干尸,温莎德气温炎热,无数苍蝇和蛆虫盘绕在尸体残留的腐肉上。 萨玛拉望着这具难辨人形的焦尸,心里泛起诡异的熟悉感,待想明白这熟悉感从何而来后,干呕了几声——好在胃里空旷,什么都没吐出来,她跳下了车,不顾众人嫌恶的目光,跌跌撞撞向宰相府赶去。 宰相府规模庞大,几乎占据了一整条街,平日这里有宰相的家丁把守,根本无人敢接近,今日却奇怪地围满了议论纷纷的人,不仅如此,街口的位置还有几个神情肃穆,穿着铠甲的兵士在把守。 萨玛拉挤到人群里,随便拽了个凑热闹的平民女人问:“怎么回事?这里发生什么了吗?” 女人见萨玛拉一身脏污,立马退开好几步,却还是回答了她的问题,“你是从哪个垃圾堆蹦出来的,花神弗洛绝不会允许你这丑八怪出现在自己的国度,你可小心点吧!而且你的消息也太不灵通了!一天前的夜里,宰相的院落莫名燃起大火,根据宫中神官的占卜结果,这是宰相行为不端,招致了神罚!女王半信半疑,便下令查抄宰相府,那金银珠宝一车一车地往外抬,箱子都盖不上,果真是宰相利欲熏心,让神明生气了!女王英明,立即下令绞死了宰相所有的血亲!希望能平息弗洛大人的怒火!” 萨玛拉只感觉自己的脑子“嗡”了一声,一片空白,很多人将她推搡着挤到了后面,可她却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 距离丰收祭还有一天半。 安普斯反复翻看着记录仪式流程的羊皮纸,心事重重。 他纠结来纠结去,就这样到了晚上。 高瘦的清冷男子身着素色神袍,驻足在神殿中央,微微仰头,淡蓝的眸子中倒映着殿外几乎通天的大理石柱,以及那一轮明月。 如果按照那个温莎德女人说的做,他便等同于背叛了自己最敬爱的神明,可若是不做……有这么一个危险人物待在王妹的身边,太可怕了。 说起来,现在王妹在做什么呢?是不是还在处理政务?还是……与那个温莎德来的侧夫亲亲我我?他突然心中一凝,对!若温莎德侧夫是个危险人物,那至少这一两天,自己最该做的应该是想办法让他暂时远离王妹才对! 安普斯想到这,坐着马车,连神袍都没有换下来,争分夺秒赶到了王宫。 即便是女王,在丰收祭之前,还是有一两天休息时间的,不过这也是由于其他大臣都赶着放假去了,她想抓苦劳力,也没人可用。 此时此刻,阿琳亚正和叶哈希雅、奥尔菲以及凯罗聚在一间休息室里,靠着长塌上的软枕,玩一种有趣的民间游戏——“很久以前”,游戏方法类似故事接龙,是负责考察露娜国各地民俗的官员进贡上来的,看完记述规则的羊皮纸后,阿琳亚觉得还挺有趣,决定趁着人多的时候召集大家玩玩试试。 至于为什么凯罗会跑到宫里呢?虽然他没事的时候也经常到宫里“骚扰”阿琳亚,但今天姑且算是真的有正事,收获祭中,所有的王室成员都要出席,宫里正好还保留了凯罗原先的房间,他提前住到宫里,会更方便一些。 “嗯……既然我是在场唯一的女性,那就从我开始,没有意见吧?”抽完卡牌后,阿琳亚扫视了一圈在座的人,见他们都点了点头,便一下一下扇着手中的羽毛扇,若有所思地开始讲述起来,“很久很久以前,在茂密的森林中,有一所充满了魔物的阴森而古老的城堡,而城堡的主人,正是一切黑暗事物的主宰——魔王……” 说到这里,阿琳亚打出了手中拿到的故事元素牌【魔王】。每个玩家手中有七张故事牌,只要在讲述过程中合理地提到了卡牌中的元素,就可以打出对应的卡牌。 “魔王架着由七只飞马拉着的马车,日日与别的魔堡征战,收复了许多别的魔物的领土……” 阿琳亚打出【马车】牌。 “魔王的力量实在太过强大,人族的女王派出了很多勇者,却仍然无法把魔王消灭,没办法,只得无可奈何地向她俯首称臣……” 阿琳亚打出【无奈】牌。 正在她想接着往下讲时,一直静静聆听的褐肤少年突然举起了手,“打断!是这样用没错吧?” 叶哈希雅轻快地笑着打出【失败】牌,阿琳亚点了点头,“没问题,和故事里俯首称臣的情节能对上,换你接着讲。” “让奴想想……当魔王回到城堡后,魔物们准备了盛大的宴会来迎接他,其中包括一个可爱的魅魔少年。” 叶哈希雅打出【魅魔】牌。这时,一直百无聊赖地托着下巴听的凯罗仿佛才意识到了什么,眉毛皱了一下。 “魅魔少年一直很倾慕美丽的魔王大人,在其他魔物心里也是公认的魔后最佳人选,这也是当然的,因为魔王和魅魔少年已经生了十个魔物宝宝了!” 叶哈希雅打出【孩子】牌,冲阿琳亚狡黠地眨了眨眼,后者忍俊不禁,不愧是他! 虽然只是故事情节,但还真是让人难以忍受啊!凯罗心中愈发不爽,而拿到了刁钻的元素暂时没机会出牌的奥尔菲也感觉情节的走向变得不对劲了。 “无论是白天,还是夜晚,魅魔少年无时无刻不温柔地服侍着魔王大人,有一天,二人来到了人族的城镇游玩……” “停下停下!”凯罗实在是难以忍受,扔出了【城镇】,翠绿的猫眼含着挑衅的光,注视着叶哈希雅,“换人。” 叶哈希雅将指尖捏着的【出游】牌慢慢收了回去,有些遗憾。 “咳咳,”凯罗得意地清了清嗓子,“魔王和魅魔在街上闲逛,什么都没有发生就这样回了家,第二天人族的女王送来了一个美得不可方物的男人请求联姻,他正是高贵的人族王子,魔王立马就被他迷住了,在王子的对比下,黄脸公魅魔被衬得俗不可耐,二人一见钟情,立马举行了婚礼……” 这是什么莫名其妙的故事!阿琳亚在心里默默想。 眼看叶哈希雅笑吟吟的表情好像出现了一条裂缝,凯罗得意地甩出了【结婚】卡。 “新婚夜,王子器大活好,让魔王高潮连连……” “等下!”阿琳亚拿羽毛扇轻轻打了一下凯罗的脑袋,斥责道,“奥尔菲还在这里呢,不许讲少儿不宜的故事情节!” 一旁靠在阿琳亚身上的奥尔菲本来想问问“高潮”是什么意思,看到她神色不快,便没出声。 凯罗摸了摸头,撇撇嘴,只得改口道:“新婚的晚上,魔王和王子度过了美好的时间,一边听墙角的魅魔流下了丢脸的泪水……” 凯罗打出了【悲伤】牌。 “没过多久,魔王就有了王子的孩子,二人决定将这个孩子立为王储,孩子出生了,果真是个可爱的王女……” “我这里有【王女】卡。”奥尔菲将卡牌放在桌子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凯罗。 凯罗摆了摆手,意思是“你请便”。 “王子虽说受到魔王的宠爱,可终究是个人类,黑暗气息浓重的魔王城堡不适合人类居住,没过多久,王子就重病去世了。” 奥尔菲话音刚落,想扔下【病死】牌,可凯罗却“唰”地站了起来,控诉道:“故事的重要角色不能没的这么突然吧!这是犯规!” “冷静点,凯罗王子,不就是个故事吗?奴倒是认为这样发展也没什么不合理的地方。”叶哈希雅柔柔道。 奥尔菲往阿琳亚身后缩了缩,却在她看不到的角度对凯罗做鬼脸,让凯罗着实气血上头一番。 阿琳亚安慰地揉了揉男孩雪白的发顶,不太明白凯罗怎么突然钻牛角尖了,“对啊,况且奥尔菲还小,玩个游戏而已,你就大度一些吧。” 凯罗抿嘴,只得作罢,游戏接着往下进行。 “一天,魔王在森林里散步时,看到一个精灵男孩被可怕的蜘蛛魔兽追逐,随手杀死了魔兽,救了精灵的性命……” 奥尔菲打出【精灵】牌,而在场的另外两个男人听到新的异性角色出现,不由自主竖起耳朵,警惕起来。 “精灵男孩日日将鲜美的水果送到魔王城堡作为谢礼,渐渐地,它和魔王成了好朋友,精灵还将魔王带到森林中,将自己的动物朋友也介绍给魔王认识,其中最可爱的一只小鹿悄悄告诉精灵,‘看来魔王也没有那么可怕嘛……’” 奥尔菲放下【动物会说话】牌,有些不安地看向阿琳亚,小声道:“表姐,这样讲可以吗?” 阿琳亚鼓了鼓掌,赞美道:“奥尔菲真棒!情节很温馨!” 叶哈希雅也跟着一起鼓掌,“对啊,真是太可爱了,做朋友什么的!” 小男孩真好,和心里满是不纯洁的东西的男人们完全不一样! “呵,”凯罗嘲道,“果然是小孩子,真幼稚!” 奥尔菲脸垮了一瞬,快准狠地一脚踢在了凯罗的小腿骨上,疼得他弯腰“嘶”了一声,二人不依不饶,即使阿琳亚劝了好一会架,接下来的游戏中也故意开始针锋相对。 凯罗用【青蛙】打断了奥尔菲的讲述,“听到了大王子的死讯后,女王非常伤心,又派了二王子来到魔王身边……” “二王子挑衅魔物,中了沉睡诅咒,在冰棺里永远地陷入了睡眠。” 【沉睡】。 “人族的王公一番合计,将叁王子也送来联姻……” “叁王子不小心被隔壁的魔物抓走了,在绞刑架上丢掉了性命。” 【绞刑】。 “喂!”凯罗额头青筋暴跳,“你是不是成心跟我过不去!” 奥尔菲偏过头,撅嘴道:“我拿到的都是这样的牌,有什么办法,要怪就怪你编的情节太愚蠢了。” 二人乱斗了不知多久,人族已经折损了五六位王子,他们手上都没什么牌了,这时叶哈希雅又突然出牌打断,“在经历了无数个男性后,魔王发现,只有魅魔是对她最好的,于是和魅魔少年重修旧好,魅魔领养了人族王子生的孩子们,贤名远扬……” 凯罗自然十分不甘心,可他手上也没有合适的牌能打断了,只能仔细听着褐肤少年在讲的过程中有没有出现什么逻辑漏洞。 真是叁个男人一台戏,阿琳亚揉了揉脑袋,不明白一个讲故事的休闲游戏为什么也能被他们玩的如此硝烟弥漫,她干脆扔出最后的卡牌,一气讲到了结局,“最后,魔王统治了这个大陆,又将自己和夫君所生的孩子们派到了各个魔堡当领主,魔物的历史上永远流传着她的英名……” 也就是在这时,安普斯推开了休息室的门。 叁个男人,叁双不同颜色的眼睛,齐刷刷望向了他 +影视在线:po1⒏mobi 番外六只有一只猫的咖啡厅(1) 平平无奇的都市,人来人往。 在某个不算繁华的街角,有着一家不太起眼的咖啡店,就是那种上班族忙了一整天后会在回家的路上偶遇,想进去买一杯温热的焦糖拿铁的。它挤在老旧的书店和花店之间,招牌上用有些过时的花体字写着“满月咖啡”。 这家咖啡店有些年头了,至少在书店的老板奶奶小时候,这家店就是营业的状态。有时一天都不会有多几个客人,不仅如此,在任何一个app上,你也搜不到一点关于这家店的评价。 熟客们的印象倒还是很统一的,和落后于时代的外在装潢不同,内里是优雅精致的……甚至可以说是,奢华,店里的饮品和甜点很美味,性价比出奇的高,晚上还提供酒精饮料,留声机的喇叭总是响着悠扬的古典乐,书架满满当当,还因为紧邻书店的优势,会不时更新。而且,由于人少,店内非常安静,不管是学习还是放空一下头脑,都很适合。 不过,这家店也有一些奇怪的规定。 第一,店里有只金色的小猫咪,大概品种是波斯?毛十分蓬松,有一双淡紫色的大眼睛,脖子上挂着工牌项链,可以看到名字叫阿琳亚,也是店员呢。 明明店里猫猫的爬架和小窝占据了半壁江山,店里却只有这么一只孤零零的小猫咪,和现在流行的猫咖很不一样呢。而且根据书店老板奶奶的回忆,和几十年前一样,店里也是只有一只小猫,当然,这只肯定不是当时的那只了。 而且,大门口的留言板还特意加粗写道:禁止摸猫。对一些喜欢猫猫的人来说简直太没人性了。 第二,除了特别的猫猫店员外,其他工作的店员都是男性(人类),包括神秘的店主,长得还都很帅。但是,门口的留言板上第二条也用黑笔加粗写道:禁止搭讪店员与索要联系方式。 第叁,算是客人之间流传的怪谈?店里有自己的黑名单,而上了黑名单的客人,就永远都找不到这家店了,像之前想强行抱猫猫的熊孩子,以及对店员小哥虎视眈眈的gay男什么的。 大部分客人都是在很巧合的情况下走进这家店的,比如叶哈希雅。 他出身一个腐朽落后的大家庭,通过不懈的努力终于逃到了外国,可是却同时失去了经济来源,现在是半工半读的大学生。 作为一个传媒方向的学生,课业有很多和拍摄、后期相关,本身就很累,晚上还要打工,比如叶哈希雅现在当服务生的餐厅,薪水发的扣扣索索的就罢了,老板还天天发表一些“大学无用论”,真的很烦,但是他没有选择,雇佣大学生的地方本就不多,更别提还要找离大学近的。 在被经理无缘无故训了几十分钟后,深夜,叶哈希雅推着自行车走在大街上。即使在这个时间,大街上也吵的厉害,汽笛声和忽闪忽闪的灯光让人的心情更加烦躁。 于是,在路过这家咖啡店时,他难得也产生了想放松一下的心情。 反正店面看着挺旧的,应该也很便宜。 然而,当叶哈希雅推开门,看到屋内华丽的装饰时,一下就后悔了,可是不巧的是,站在前台状似店员的金发黑制服男生已经和他对视了。 当然,他十分庆幸自己当时没有转身走掉。 总之经历了很多很多事,也知道了一些关于咖啡店的小秘密,叶哈希雅现在也是满月咖啡的店员了。 …… 一个宁静的夜晚。 人类到了休息的时间,可猫猫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不知睡了多久,阿琳亚猫猫睁开眼睛,塌着腰抖了抖毛,从猫爬架傲视群雄的顶端跳了下来,小跑几步,跳起来趴在正给一桌年轻女生点单的叶哈希雅的小腿上,一边喵喵叫着,一边用爪子扒拉他。 叶哈希雅穿着咖啡店的制服,这套衣服是店里提供的,无论是白色的丝绸衬衫,黑色的丝带领结,还是配套的西装,都是从某小众奢侈品牌定制的,价值不菲,穿在褐色皮肤的少年身上十分合适,显得他腰细腿长。 “哎呀,阿琳亚睡醒了,”少年弯下腰,摸了摸小猫的下巴,声音柔柔的,“等我把单点完,马上给你做饭,今天的食谱是牛油果生鱼片纳豆拌饭。” 奇怪,几个客人心想,这是正常猫咪爱吃的吗? 猫猫似乎不满地喵喵了几声。 少年就仿佛听懂了猫猫说话一样,“不行哦,这次说什么都不能给你吃零食了,也不要想着偷偷开柜子,我换密码锁了,密码也换了,再吃下去就变成松饼那样的煤气罐罐了。” 说着,叶哈希雅轻轻捏了捏猫猫软软的肚子。 松饼是隔壁书店老奶奶收养的橘猫,很肥,偶尔会送到咖啡店托管,由于是公公所以大家很放心地让它和猫琳亚相处。 猫琳亚对着叶哈希雅打了几下猫猫拳,然后就迈动四条小短腿气鼓鼓地跑走了。 叶哈希雅有些伤脑筋地摇了摇头,一旁的客人笑道:“叶哈希雅先生对猫咪真是温柔。” “真的吗?……你们要什么来着,葡萄乳酪可可饼?” “再加一个草莓巴菲吧……真的!对着客人的时候语气要更疏离、礼貌一点,您一定很喜欢阿琳亚猫猫吧。” “当然了,”叶哈希雅歪头,琥珀色的瞳孔里流淌着暖融融的光,故意提高了一点声音,“我喜欢阿琳亚,所以为了她的身体健康,也不能再随便投喂零食了。” 叶哈希雅是阿琳亚猫猫最喜欢的铲屎官,但阿琳亚现在考虑,要不让这成为过去式算了,谁让他这么坏,把猫猫的零食都藏起来了呢哼。 叶哈希雅总是温柔又耐心,按摩的手法很舒服,梳毛力度适中,做饭也好吃,很讨猫琳亚喜欢。 在母亲带着她的男人搬到别处后,都是由阿琳亚的两个哥哥和一个弟弟来照顾她的起居,相比起叶哈希雅,这些大少爷各个都有槽点,甚至还不如奥尔菲。 安普斯是大哥,名义上的咖啡店老板,年轻有为的神学教授,长了一张文静又清冷的脸,动手能力却差到极点,属于炸厨房级别的,给猫猫洗澡时也会不小心让浴缸充满了把猫猫淹没的致死量泡泡。 双胞胎哥哥辛不良于行,虽然装了不妨碍日常生活的人工智能假肢(他收藏了很多款式),但肯定还是不能劳烦的,而且可能是学化学的关系,他对待食材就像实验材料,做出了很多黑暗料理,比如草莓炖豆腐,阿琳亚怕被拉来当试吃对象,一直都撒娇不让他下厨房。 弟弟凯罗在露娜皇家学院上大一,意外地比前两位哥哥靠谱得多,厨艺是最棒的,但是总喜欢捉弄猫琳亚,比如给猫猫设计奇奇怪怪的衣服,或者是故意查看猫猫的羞羞部位。 虽然猫琳亚经常直立身子趴在男人的浴室玻璃上学习生理知识,顺便欣赏雾气消散后他们的震惊表情,然后再迅速逃跑,但这不代表她小猫猫也想被非礼哼! 顺带一提,猫琳亚第一次遇到叶哈希雅时,就是在凯罗值班的一个晚上,那个时候他们几个已经连续营业了好几个月,也没有找到阿琳亚看得顺眼的男人,真是让人既开心又焦急。 看上去有些疲劳的褐肤美少年坐在沙发座里,点了一杯最简单的美式咖啡,即使穿着最简单的卫衣和休闲裤,也让人觉得很可爱。 阿琳亚猫猫感觉自己的DNA动了,睡意突然间消失不见,她从柔软的猫窝里站了起来,迈着模特步跳到了叶哈希雅所在的桌子上,眨着大眼睛故意卖萌,喵喵叫着。 该出手时就出手,没有人类能抵挡小猫猫的魅力,最终都会心甘情愿地沦为铲屎官! 在叶哈希雅的视角,就是圆滚滚的金色猫咪对他仿佛很热情的样子,叫声甜甜的,蓬松的尾巴尖缓慢地一摇一摇,他心里动了动,有种仿佛吃了棉花糖般轻飘飘的快乐感,抬起手,又有些犹豫地放下,看向店员少年的方向。 看上去和他差不多年纪的金发少年啧了啧嘴,一双有点像猫科动物的绿瞳斜了斜他,“别看我,想摸你就摸吧。” “可是,我记得店门口的牌子上写了不能随便碰猫猫来着……” 金发少年有些不耐烦,“拜托,睁大你的眼睛看看,猫自己同意让你摸了。” 叶哈希雅低头仔细看看,才发现金色的猫球球嘴里好像叼了什么,叶哈希雅接过来,是一个粉红色的杯垫,上面写了几个单词——撸猫许可证。 他还注意到,在猫猫的脖子上,也挂了一个金色的方形吊坠,上面还贴了猫猫的照片,写了名字,像个小工牌。 叶哈希雅不禁笑起来,“你真是聪明的猫猫,叫阿琳亚对吗?是女孩子?” 猫猫也是这里的店员吗? 猫琳亚睁着紫色的大眼睛看着他,喵喵几声,仿佛在鼓励他。 于是,他试探着用修长的手指戳了戳猫猫毛茸茸的脸颊,立刻被这种触感所虏获了,接着又揉了揉猫猫的下巴…… 经过一番撸猫过后,叶哈希雅感觉身心的疲惫一扫而光,这只猫猫跟他在老家看过的猫猫都不一样,胆子很大,而且,当你看着她的眼睛,会觉得她仿佛是能明白你的意思的。 这时,桌子上突然震了一下,叶哈希雅抬头,发现是那个不客气的店员少年将一块巧克力蛋糕放在了他的面前,并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一样报着菜名,“黑山暴风雪巧克力蛋糕。” “不好意思,我好像没有点这个来着。” 金发少年还是一副不太想理他的样子,“我知道,你就当是猫送你的吧。” 叶哈希雅摸不到头脑,但在猫猫期待的注视下,还是把蛋糕吃掉了。 第二日……第叁日……整整一个月,被猫猫的魔力吸引,他都光临了这家店,能在店里享受撸猫的特权,让其他客人很是羡慕。 “阿琳亚猫猫平时都很高冷的,谁都不太理呢,能获得猫猫的喜爱,大哥哥真是太幸运啦。”某天,一个邻座的小学女生羡慕道。 叶哈希雅嘴上很谦虚,内心自然是十分得意的。 也就是在来满一个月后的晚上,不是仿佛,而是一定不太喜欢他的少年凯罗将员工录用通知书拍在了他的桌子上。 “这是……谢谢,但我从没看到这里有招员工的广告呀?” 凯罗抱着手臂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唇角,“内定的,明晚面试,不来算了,以后你也不用出现了。” 明明是同一个大学,凯罗还是大一生,就不能对学长友好一点嘛? 叶哈希雅腹诽,他当然很想在这里工作,只是苦于没有在app上找到任何招聘相关信息,只能望风息心。 回学生宿舍仔细了一下条款,发现薪资很高不说,还包食宿,他真的恨不得立马就爬起来去面试,可是又忐忑不安起来,怕自己竞争力不够。 叶哈希雅在网上搜罗了各种奇怪的面试题目,紧锣密鼓准备了一天,到面试时,他被带走咖啡厅楼上的一间屋子,发现屋里像古堡的餐厅一样,天花板很高,放了一张黑色长桌,桌面上放了零零散散一些道具,桌子的对面坐了叁个人,除了他认识的凯罗外,还有一个冷脸的金发青年,一个唇角带笑的白发青年。 神奇的是,阿琳亚猫猫也在,她被白发青年抱在臂弯里,看到他还冲着他“喵喵”了几声。 “晚上好,叫叶哈希雅对吗?我是这场面试的主考官代言人,”白发青年语气温和道,“现在,请你听题……” 叶哈希雅自然是全都完美地回答出来了,只是很奇怪,为什么问的都是和婚恋有关的问题呢……他参加的是什么奇怪的相亲party嘛…… 在这之后的实践题更奇怪了,居然是让他给猫猫洗个澡,梳梳毛,而且过程中对面几个男人的眼神真的很一言难尽!怪不得这家咖啡厅一幅要倒闭的样子! +影视在线:po1⒏mob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