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恃无恐(1V1,H)》 第1章 软烟草(1) 夜,十点。 宋晚站在窗前,看陆港的夜景。 远处的对岸,五光十色,是城市最繁华的中心地带,光明正大享受所有瞩目。 这一侧的穷人,白天疲于奔命,总要到晚上,才能在黑暗中遥遥望去,投去隐晦的艳羡或是愤恨目光。 指甲刮过要剥落的墙皮,宋晚站在窗前,听着隔壁私钟妹真真咋咋呼呼的通话声。 她真名其实不叫真真,不过没所谓,做这一行,谁会将真心掏出来示人? 本就安静的房间,被这吵闹的声音,衬得越发寂静。 突然,突兀的手机提示音响起。 宋晚看到一条没有备注号码发来的短信。 【sorry,我跟程显招了。】 宋晚眼睛一涩。 正准备回一句“哦”表示知道了,那头又发来一条。 【宋晚,你现在抓紧时间离开,或许还来得及,我想办法再拖住他一阵。】 宋晚看了一眼,删掉短信对话记录。 夏夜是燥热的,但宋晚身上,忽然就一阵阵发冷。 她看了看老旧的屋子,好像也没什么能带走的,从前专门有一整间屋子堆她的各种限量包手包、鞋子和衣服,现在林林总总加起来,也就三两套而已。 寒酸这两个字,宋晚活到二十三岁,第一次体会到,没想到第一次就如此深刻,深刻得让她无所适从。 宋晚知道自己大概率走不掉,但也不会坐以待毙,迅速收拾好,准备离开。 身上的现金不多了,但她这次还是打算打车离开。 大晚上戴帽子和口罩或许有点怪异,但宋晚没办法,她如今在港城太有名,简直人人喊打,不得已只能遮住脸。 她站在路口,一手提着瘪瘪的行李袋,终于拦到一辆的士。 宋晚拉开的士后座车门,正准备进去,“你好,去……” 还没说完,忽然间,她还搭在车门上的手,被人按住。 那是男人的手,有力、炙热,指腹还有薄薄的茧,擦过她指腹的触感,令人头皮微微发麻。 一瞬间,就让宋晚想到那晚抚摸过她胸乳、小腹,再一路向下,侵犯她的手…… “宋晚。” 她听见男人叫她。 醇厚的低音炮,尾音微微发哑,又有一点烟嗓的味道。 声如其人,带着强烈的侵略性。 宋晚料想自己此刻口罩下的脸,表情应该僵硬得很厉害,就连嗓音也变得涩哑,好半天,她才动作缓慢地转过身,喊了句,“程显。” 的士车门“砰”的一声被关上。 那个声音,加上映入眼帘的男人的脸,刹那间,让宋晚的大脑一片空白。 等她回过神,就对上一双浓黑深邃的眼。 “这么晚,想去哪儿?” 程显摘了她的口罩,还有帽子,一时之间,让宋晚再无所遁形。 他的动作算得上温柔,却莫名的,宋晚肩膀瑟缩了一下。 明明眼前的男人,是她喜欢了五年的程显,明明他还是那副曾经勾得她少女心事烦乱得不行的英俊脸孔。 可这一刻,宋晚却觉得,自己面对的,仿佛是从地狱走出来的恶鬼。 “你何必明知故问,我就是在躲你,程显。” ———————— 求猪~ 第2章 软烟草(2) “躲着我?”程显勾了勾唇,笑得玩味,“你现在这样,是宁愿死也不愿意嫁给我?” 宋晚漂亮的眼睛蓦的一涩。 她拒绝跟程显继续讨论这个问题。 程显也不勉强,他向来只在意结果,逮到人就够。 很快,宋晚跟着程显,上了他的车。 市值千万的豪车,曾经不懂车的宋晚,也用心做过功课,想要送程显一辆他中意的,结果却是她自作多情。 事实证明,面对不喜欢你的人,纵使你为了证明心意,剖开胸腔奉上鲜活跳动的心脏,也只会惹他生厌。 车内的安静,持续了好一阵。 司机也感受到气氛不对,小心翼翼询问程显,“程先生,回银湾吗?还是……” “程显,你现在是要囚禁我吗?” 宋晚终于出声。 可惜一开口,就让程显黑了脸。 但程显向来擅长克制情绪,只有在宋晚这里,才会偶尔失态,然后迅速恢复到平静无澜的状态,“回银湾。” 再然后,他转过头,瞥一眼宋晚的侧脸,“你想这么理解,也可以。” 宋晚维持着扭头看向窗外的姿势。 港城夜晚的浮华尽收眼底,可她现在毫无欣赏的心思。 胸口的窒息感,一点点漫上来。 很久以后,宋晚忽然再度出声,“如果我嫁给你,你能把我爸从牢里捞出来吗?” “不能。”程显说,“但至少,你爸能在牢里安度晚年。” 宋晚心口一窒,闭上眼睛。 这一瞬,她忽然有点茫然,事情是怎么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的? 哦,是她父亲的金融骗局被揭穿了。 她身为港城首富的父亲和她二叔一手操纵了庞氏骗局,整整六年时间相安无事,结果在她二十三岁生日那天,被揭穿了。 真相败露之后,她二叔直接从天台跳了下去。 而她父亲还试图出逃,将烂摊子全部堆到宋晚的头上。 但最后一刻,大概、或许还是舍不下父女亲情。 最终,宋晚父亲被捕入狱,可那场金融骗局,却让无数人血本无归。 同样,也让对一切一无所知的宋晚从此失去了父亲,和一个完整的家,自此过得像过街老鼠一样,人人喊打,甚至恨不得割她的肉。 好似每割一块下来,就能换成钱…… 宋晚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思绪回到现实,而车也驶入了银湾别墅。 她跟着程显进了别墅,一路无言。 客厅很空旷,这里似乎不常有人住,但打扫得很干净,显然是特意提前准备的。 明明是燥热的夏夜,宋晚的身体却一阵阵发冷。 终于,她看见程显停住脚步,转身看着自己。 “婚礼之前,你就住在这里。” 宋晚听见程显说。 事已至此,宋晚暂时无力反抗,身体也疲乏得厉害,就回了个“嗯”。 程显知道她还未打消逃跑的念头,忽然抬手,拨开她额前的碎发,语调轻柔,“那种出租屋,不是你该住的地方。” “你现在一个人在外面,也很危险。” 宋晚有一秒钟的恍惚。 她想,是因为从前程显对自己太过冷冰冰,前后的反差,让她不适应。 但实际上,她宁可面对当初的程显。 “程显,我住在这里,就很安全了是吗?”宋晚感受着男人微微粗粝的指腹,抚摸过自己的脸蛋,身体僵硬。 “嗯。” “你不会再侵犯我,是吗?” “侵犯”两个字,显然让程显不快,但他还是说道,“你不喜欢的话,我不会再碰你。” 可惜语气懒洋洋的,没丝毫信服力。 宋晚看着他,问出最后一个问题,“我暂时住在这里,但我不会嫁给你,更不会做你的诱饵,可以吗?” “晚晚,”程显叫她,很温柔的语气,稍稍冲淡他身上那股侵略性,“你现在还有什么筹码,来跟我提要求?” 语气有多温柔,话语就有多诛心。 于是,宋晚眼底最后一丝光,就这样熄灭。 第3章 软烟草(3) 宋晚想,这栋华丽的别墅,还不如那个破旧的出租屋。 至少,那个出租屋不是她的牢笼。 但被压入狱的人,从来都没有选择权。 她不再去管程显如何,直接上二楼,锁了主卧的门,在浴室洗漱过后,吹干头发,准备睡觉。 梦里,身侧突然一沉。 宋晚感觉到男人的手,从她侧脸开始,一路向下游走。 男人手掌弓起,弧度刚好契合她的胸乳。 起初,只是轻轻的揉捏、抓握。 宋晚一瞬间僵住,身体紧紧绷着。 再然后,那个人直接扯断了她睡裙的肩带,让她浑圆的胸乳,暴露在了空气下,也让他浓黑的一双眼,顿时染上猩红色泽。 鲜嫩殷红的顶端被男人温热的唇舌含住、顶弄。 宋晚只觉得大脑中“轰”的一下子…… 理智回笼,她的身体不再紧绷,取而代之的,是她开始死命地挣扎。 “不要……” “放开我……” “程显,你放开!” 可她捶打挣扎的手腕,轻而易举就被男人制住,然后压过头顶,身体也因这个动作,不自觉挺起胸。 这个架势,好像成了她主动,奉上一对白皙浑圆的胸乳。 温热的呼吸,打在她乳尖上。 宋晚恍惚间,似乎还听见男人低沉的笑声。 然后,她一双胸乳被男人合拢,两个粉嫩的乳尖并在一起,被男人含入口中,猛地一吸! 四肢百骸因为陌生的情潮,变得酸软无力。 可这个瞬间,宋晚却觉得,自己的胸腔,被剖开掏空了—— 她喜欢的男人,不要她的心意。 但他也有身为男人的欲望。 可那又怎么样呢? 宋晚出神之际,伏在她身上的男人,好似脱笼而出的凶兽,身上的烟草味带着最原始的粗野,令人战栗。 他猩红的眼凝着她,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她一口吞下。 感受到男人的手指在她腿心刺探扩张,宋晚恍若站在深渊边缘一般,感受到坠落前的绝望。 最终,她狠下决心,用尽力气…… 下体被撑裂的刺痛感并没有到来,而她用重物砸到程显头上,那鲜血淋漓的一幕,也没有发生。 因为,宋晚被惊醒了。 刚刚那一切,是半个月前的噩梦。 宋晚睁开眼的刹那,胸口起伏不定,心有余悸。 一侧的夜灯发出暖色调的光,似有安抚人心的力量,逐渐让宋晚平静下来。 她的呼吸,总算平息。 可下一秒,她呼吸又一窒。 “我锁了门。”宋晚看着黑暗中高大沉默的男人,冷冷说道。 她当然知道这是程显的别墅,他总有办法能进来。 但她锁门的意思就是——闲人勿进。 可程显却说,“你刚刚在哭,做噩梦了?” “嗯,”宋晚点头,坦然承认,“梦到半个月前,你侵犯我。” 程显面色并不好看,但他身处的那一侧几乎没什么光,所以宋晚看不清他的脸。 两人就这样对峙着,宋晚刚从那样的梦里醒来,缺乏安全感,直接下逐客令,“我想睡了,你可以出去了。” “不急。”程显说。 不仅如此,他不紧不慢走到另一侧坐下,“你睡着了我再走。” 宋晚不禁笑了。 没其他意思,单纯因这句话好笑。 程显在这里,她怎么可能睡得着? 纵使这两个月的变故,磨平了宋晚的部分棱角,但这不代表她没脾气,“你这么喜欢主卧的话,让给你。” 她说完就下了床,赤脚踩在地上,径自往外走。 可宋晚还没走两步,就被程显止住。 他直接将她扛起,然后扔到床上。 男人的身躯刚硬如铁,混着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一如那天晚上侵犯她的凶兽。 刹那间,宋晚警铃大作,目光戒备望着程显。 第4章 软烟草(4) 但程显什么都没做,只是去浴室拿了毛巾,给她擦脚。 身形高大的男人,半跪在宋晚面前,将她白皙纤细的小腿搭在腿上,仔仔细细擦干净她的脚心。 宋晚想躲开他的触碰,脚腕却牢牢困在程显掌中。 “你在这里,我睡不着。”宋晚看着他说。 程显松开她的脚腕,将她笔直纤瘦的一双腿搁在床上,“我没有婚后分床的打算,除非你结婚之后每晚都不睡,否则,就从现在开始适应。” 宋晚望着程显一双沉黑的眸,与他对峙。 她没再徒劳地出言反驳,但也没有退让的打算。 大不了,就一夜不睡。 她不是没试过。 自从父亲出事之后,宋晚已经很久没睡过一个安稳觉。 其实这些个夜晚,睡与不睡对宋晚来说,没什么差别。 每当她闭上眼睛,总会反反复复出现那几个场景—— 不是从天台跳下的二叔,就是入狱的父亲,再或者,是那晚伏在她身上,恍若凶兽的程显…… 总之,每晚都是噩梦,还不如不睡,睁着眼一夜到天明。 这样,起码安稳。 程显似乎读懂她无声的抗议,直起身。 他的身形将宋晚拢住,男人充满力量感的手臂撑在一侧,另一只手,直接贴上宋晚的大腿。 再然后,他带着薄茧的指腹,没有一丝停留和犹豫,一路往上,来到宋晚的腿心。 隔着那层布料,程显的手指勾勒着阴唇肉嘟嘟的轮廓。 宋晚身体蓦的僵硬,她想躲闪,可双腿下意识并拢,反而将程显的手夹得更紧。 程显一双眼望着她,动作得寸进尺,好似饿狼遇上生肉,要将那一块生吞活剥下去,才痛快。 一来一回间,生理反应不受控制。 宋晚清晰感觉到,自己双腿间已经湿了。 无论心理多抗拒,可生理却难以控制…… 她痛恨这样的反应,死死咬着下唇,想让自己不要臣服于身体的反应。 程显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突然撤了手。 正当宋晚以为就此结束,男人却忽然强硬地握着她的手,然后拉着她的手,直接放在了自己的性器上。 粗硬、炙热的那一根,即使隔着西裤,也好似能将宋晚的手心烫化。 宋晚挣扎着要抽回手,却听见程显在她耳边说,“宋晚,我硬了。” 她表情泛冷,身体僵硬,以为程显又要强迫自己。 但他下一句话说的是,“你现在乖乖睡觉,或者今晚陪我睡。” “你先放手!”这样的姿势,宋晚没办法跟他正常对话。 程显闻言,先勾了勾唇,然后才不紧不慢松手。 分明一秒就能完成的动作,他偏偏拖延了好久,看着宋晚白嫩纤细的手指松开时,眼底隐约还有未尽的欲望。 “如果五分钟之内你还没睡,我就默认你想跟我睡。”程显说。 此时此刻,宋晚简直想抛却所有教养,直接冲程显比中指。 但她知道,这样也毫无意义。 于是,她冷着脸,安安静静躺下去。 被子盖在身上,她双手则牢牢压在被子上,表情甚至透露出几分安详的味道。 程显见她服软,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两秒,最后也起身,还回撤到另一侧,给她留了一点空间。 宋晚上一局交锋输给他,意难平,如今怎么都睡不着,看程显这样悠然从容的架势,胸腔中不甘更甚,想扳回一城,“程显,你真的要娶我?” 没等程显回答,她忽然冷笑道,“是真的娶我,还是拿我跟你的婚礼当诱饵,诱程郁出来,好除掉他?” 第5章 软烟草(5) 程显喉结滚了滚。 在宋晚眼中,他不但是强迫女人的人渣,还是残杀兄弟的恶鬼。 但她的看法不全错,所以,他并未辩解。 这一夜,前半夜剑拔弩张,后半夜风平浪静,相比之下,倒显得过于潦草…… *** 隔天宋晚醒来,别墅已经没了程显的身影,却多了另一个人。 她的背影不是时下追求的幼瘦美,是恰到好处的丰腴,透着一股成熟女人独有的韵味。 女人听见身后的动静,转过身,望着宋晚,“醒了?过来吃点东西。艇仔粥,我做的,阿坤以前最喜欢吃。” 宋晚看着女人略显陌生的眉眼,记忆回笼。 程家到这一辈,拢共就四个孩子,程显行三,程郁是最小的儿子,至于行二的那位,一直都是程家的忌讳。 关于程家二少的传闻不少,但从来没人敢放到台面上来讲。 有人说他失踪,也有人说他死了。 即便是死,二少也死得很不安稳,有千百种花样——比如有人说二少是死在了女人身上,有人说他是自杀,更有甚者,传他是死在了程显手上。 至于宋晚眼前的女人,是程家老大,程洋。 比起三个弟弟的精彩人生,程洋也不遑多让。 她十八岁那年嫁给一个五十岁的老男人,据说是位文质彬彬的乡绅,可结婚第二年,丈夫就死了。 于是,十八岁因为嫁老男人与程家决裂的程洋,十九岁就成了寡妇,并且此后十五年没再嫁过,至于刚刚她口中的“阿坤”,就是她亡夫。 宋晚之所以没一眼认出程洋,是因为她已经整整十五年没见过程洋。 岁月似乎格外厚待程洋,这十五年在她脸上并未留下太多痕迹,宋晚稍稍回忆,便想起她是谁。 “谢谢。” 宋晚从程洋手中接过那碗粥。 她食欲不振,但程洋的确很有一手,艇仔粥入口绵滑,口味鲜甜却不腻人,很有一番开胃的效果。 “还怕不合你胃口,吃得惯就好。”程洋等宋晚吃完,示意有话要讲。 她先晃了晃指间的香烟,问宋晚介不介意。 宋晚摇头,看着程洋将一根细长的女士烟夹在手中,仔仔细细品味。 她吞吐的仿佛不是尼古丁,是岁月沉淀的味道。 “宋晚,你父亲的事已成定局,就算是阿显,也不能改变什么。” 程洋看着对面年轻明艳的脸孔,继续说,“我这三个弟弟,老二死得早,老四太单纯,偏偏老头子最喜欢老四。” “老头子不喜欢阿显狼子野心,总防着阿显,但他没想过,如果不是阿显,换做老四的话,是守不住程家的。” “做生意不是做慈善,”程洋狠吸了一口女士烟,继而缓缓吐出,“你知道最好笑的是什么?老头子最不喜欢阿显,可阿显最像他。” 程洋眼看宋晚动了动唇,猜到她想说什么,“我是阿显姐姐,当然向着他,但这话不全对,我向着阿显,不代表我就是你的敌人。” “什么?” “你只要记得,阿显娶你,能保全你还有你父亲就够了,至于程郁,生死有命。” 宋晚怔了怔,面色微冷,“同样是弟弟,你倒是亲疏有别。” “不如这样,我跟你打个赌,”程洋不以为意,懒洋洋笑道,“如果你跟阿显婚礼那天,程郁真的出现要带你走,我帮你,怎么样?” 第6章 软烟草(6) 程洋的橄榄枝,宋晚没接。 不止担心是陷阱,也因为不想连累程郁,更因为,她早就没了赌的资本。 命运给她当头棒喝,瞬息之间,她从上流名媛到一无所有,再到如今,成了困在程显掌中的一枚棋。 生死有命说的不是程郁,是她才对…… 隔天,程显让人接宋晚去试婚纱。 宋晚才知道,他竟然早早就按了她的尺寸,在国外定了婚纱。 宋晚拒绝店员的帮忙,一个人在试衣间,看着那条华丽繁复的婚纱,看了许久,耳旁再度响起程洋的话。 “你只要记得,阿显娶你,能保全你还有你父亲就够了。” 最终,宋晚向命运低头。 她一个人穿起婚纱来,其实很不方便,动作慢吞吞,时不时裙摆就会纠缠到一起,宋晚只好一会儿弯腰整理裙摆,一会儿直起腰整理上半身。 忽然间,身后响起脚步声。 她跟店员打过招呼,知道不可能是店员,那就只有一个可能——程显。 宋晚背对着程显,目光透过镜子,看见他一步步走向自己。 而她现在衣衫不整,婚纱背后的拉链还未拉上,裸露的后背就这样暴露在程显眼中。 程显走近她,遒劲有力的手臂从身后搂住宋晚的细腰,另一只手,直接伸进婚纱里,去揉宋晚的胸。 “瘦了,尺寸得改改。” 因为试婚纱,宋晚脱了胸衣,现在只剩乳贴。 程显更是得寸进尺,直接撕了她的乳贴,肆无忌惮揉捏她的乳尖。 带着薄茧的指腹碾过娇嫩的乳尖,时重时轻,宋晚顿时被刺激得头皮一麻。 她看着镜中,自己泛红却僵得厉害的脸庞,终于找回声音,“程显,放手。” 程显闻言,懒洋洋将手从宋晚的婚纱里拿出来。 宋晚以为他发完了疯,冷着脸赶人,“你先出去,我还没换好衣服。” 事实证明,程显比她想象中更疯。 他直接将她转了个身,压在镜前,刚刚揉过宋晚胸乳的手,这一秒直接扯开她的婚纱,“既然尺寸不适合,这条婚纱用不上了。” 低哑的声线,一字一句敲入宋晚耳中。 她本能警觉,下意识后退,可背脊贴着发凉的镜面,才发觉早就退无可退。 “程显,你又发什么疯?!” “穿着婚纱跟我做一次。”程显一手掐着她细软的腰,另一只手捏着她下巴抬起来,“射在婚纱上好不好?” “我想看你穿婚纱被我操的样子。” 宋晚浑身僵硬,又听见程显说,“刚才一进来,看你翘着屁股扯裙子我就硬了。” 像是为了证明所言非虚,他直接拉着宋晚肌肤细嫩的手,一路往下,覆在了自己的性器上。 两天前那一晚,宋晚已经被他强迫着摸过一次。 又粗又硬的一根,已经翘起,即便隔着衣裤,也让宋晚战栗。 宋晚大脑几乎停止运转,出神之际,程显一手掌着她的手,来来回回抚慰自己硬挺的性器,另一只手,隔着层层繁复的婚纱,揉她腿心。 婚纱的里衬是柔软的,可隔着那一层层的薄纱刺绣,再加上男人的手指,整体感觉全然不同,就连刺激也是成倍增长。 很快,宋晚就被程显的手指,刺激得出水…… 婚纱被男人强硬扯下的动静,最终叫宋晚回神。 她站在程显面前,浑身上下只剩一条底裤,腿心黏腻感犹在。 空气之中,弥漫着一股淫靡又暧昧的气息。 这股直冲鼻尖的味道,激得程显性欲更浓,却让宋晚整个人,清醒到极致。 “程显,我会安安分分嫁给你,所以在婚礼之前,请你给我起码的尊重。”她望着程显,一字一句地说,“如果你实在想要,可以找别的女人。” 第7章 软烟草(7) 几分钟后,试衣间里,程显又恢复了衣冠楚楚的模样。 都说男人精虫上脑的时候没理智,可程显与其他人不同,他前一秒好似要直接将宋晚按在镜前,将她操哭,下一秒就能收敛好所有情绪,换上一副绅士面孔。 即便,他那儿还硬着,没完全下去。 宋晚不理会身后的男人,径自背过身,一件件穿好胸衣、连衣裙。 由始至终,她身后有一道视线,灼热贪婪,肆无忌惮烫过宋晚裸露在外的胸乳、细腰、腿心…… 但程显此刻已经换了张绅士皮。 他非但没再发疯,还十分温柔妥帖,单膝跪在宋晚面前,替她穿高跟鞋。 纤细的脚踝被男人一手掌住。 狭小空间里,孤男寡女肌肤相触,本该是暧昧的,但程显却专心致志,握着宋晚的脚踝,将她的脚送进鞋中。 做完这一切,他起身,径自离开。 好似刻意体贴宋晚,怕她脸皮薄,听不得闲话。 宋晚站在镜前,愣了一瞬。 然后,她转身出了试衣间。 刚刚出来,她就听见年轻男人在对程显说,“程先生,徐小姐已经绝食两天了,您看是不是……” 一句“徐小姐”,瞬间将宋晚思绪拉回从前。 宋晚从小和程显一起长大,但很可惜,程显的青梅另有其人,这个人就是徐禾。 徐禾温柔美丽又端庄,虽然出身不详,气度却比好些名媛更似名媛。 “程先生要娶宋小姐的事情,被徐小姐知道,她心情不好,程先生今晚……”年轻男人欲言又止的声音,叫宋晚回过神。 她走上前,莞尔一笑,“徐禾绝食,不去哄哄么?” 程显望着她,面色沉沉,“你巴不得她绝食。” 宋晚心思太好猜——巴不得徐禾绝食,好逼得程显舍弃她。 可这话落在宋晚耳中,又成了另一番意思。 她从前喜欢程显时,的确讨厌徐禾,如今却大不相同。 “她绝不绝食,跟我有什么关系?” 年轻男人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他是程显安排守着徐禾的人,既要看好徐禾确保万无一失,又不能违背程显的意思。 如今,程显心中的那个天平,似乎倾向了另一个女人。 这就很难办了。 幸而,宋晚替他做了决断。 “婚纱试完了,我想回去了。” “累了?” 被程显耐人寻味的眼神望着,宋晚脸颊腾的红了。 她想起刚刚在试衣间的一幕。 可始作俑者这时却成了君子,拨了拨她颈间的碎发,淡淡笑道,“我送你回去。” “你不去看徐禾吗?” “你想让我去?”程显反问。 “我不想让你去,你就不去了吗?”宋晚问。 可她这话的架势,更像是在问程显——“我不想嫁的话,就可以不用嫁了吗?” 程显听出她语气里的抗拒,还有那股困兽之斗的烦闷,眯了眯眼睛,最后退让一步,“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你去看徐禾吗?”宋晚下意识问,说完却想咬了自己的舌头。 原来有些习惯,快刻在了她每一根神经里,再多抵触,也是徒劳…… 程显不置可否,只深深看着她,“不想一个人的话,打电话叫程洋陪你。” 宋晚现在已成孤家寡人,可她又抗拒他,也只剩程洋能跟她做个伴。 送走宋晚,程显还站在原地。 “程先生,现在去徐小姐那儿?”年轻男人终于找到机会问。 “我说过要去?” 年轻男人一愣,顿时慌了神,“没有,抱歉程先生,是我理解有误。” “回公司,”看着诚惶诚恐的年轻男人,程显交待道,“看着徐禾,要是绝食出了好歹,就送医院。” “可是、可是徐小姐说……”年轻男人想起梨花带雨却又态度决绝的徐禾,头疼不已,壮着胆子多说一句,“如果程先生执意要娶宋小姐,她就从婚礼酒店天台跳下去!” 第8章 软烟草(8) 华灯初上。 宋晚望着车窗外,鬼使神差,又想起程显刚刚那一句,“你巴不得她绝食。” 命运好似玩乐透,叫人永远猜不中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好像今日绝食的徐禾。 曾经,人人都以为,程显会娶她。 车窗外的景致叫宋晚看得意兴阑珊,她收回视线,不经意一瞥,看见司机的袖口,忽然想起从前一幕—— 彼时宋晚刚从意大利旅行回来,礼物大包小包带了一堆,其中最花心思那一份,就是送给程显的袖扣。 第二天,是她十九岁生日派对。 宋晚四处找寻,终于在后花园找到程显。 “你怎么不进去?”宋晚望着程显,视线触及他手腕时,唇角笑容忽然凝滞,“我送你的袖扣,为什么不用?” 程显戴的那对袖扣,显然不是她送的。 不仅如此,程显那一对看上去有年头了,没什么光泽,边缘还有轻微划痕。 宋晚曾问过这对袖扣是否有特殊含义,程显没回答,她倒也不再纠结,直接送了一对新的给他。 可他宁愿戴着旧的。 恰好此时,徐禾款款而来。 她一身白色连衣裙,跟黑色西装的程显站在一起,看起来格外登对。 “怎么了?”徐禾看了看程显,打破沉默。 “程显,我送你的袖扣呢,为什么不用?”宋晚加重语气又问一次,到底是娇养长大的豪门千金,总归有脾气。 更何况,她当时在米兰跑了一下午,走到双腿酸胀,最终才相中那对袖扣,想象着戴在程显身上该有多好看,满心欢喜买下。 可他却宁愿戴一副旧的,也不愿换上她送的。 “袖扣吗?”徐禾柔柔一笑,替程显回答,“阿显这人念旧,用习惯了的东西,一向不喜欢换,宋小姐别见怪。” 从前就听说过徐禾这号人,但今天是宋晚第一次见徐禾。 徐禾话语里的亲昵,像一根无形的刺,刺得她心口一窒。 十九岁的宋晚,受伤后第一反应并不是放开刺伤自己的人,而是化作被激怒的幼兽反击,“习惯总是会变的。” 她抬起手,摘下程显那对旧袖扣,“戴我送的那副吧,这对已经旧了,不适合你,让别人看见,还以为程家怎么亏待你了。” 宋晚语气带几分骄矜,手握那对袖扣,转身就要扔进垃圾桶。 可程显抢先一步握住她的手,“我习惯了。” 短短四个字,仿佛一记无形的耳光,甩在宋晚脸上。 徐禾适时走上前,劝说程显,“阿显,宋小姐也是好心,一对袖扣而已,你就用宋小姐送的吧……” 她话音未落,宋晚听出端倪,“这对旧的,是你送的?” 徐禾微微一愣,面色犹豫,“是……” 宋晚恍然大悟,为什么徐禾一上来,会是那副态度。 因为,徐禾是袖扣的主人,那对即使用到磨损、程显也不愿换了的袖扣的主人。 底牌揭开一瞬间,宋晚输得彻底,但她不甘,撑着最后的骄傲,对程显道,“那我送你的东西,都扔了吧。” 她话落一刹那,程显冷了脸。 可惜宋晚没看见,即便看见,此刻也不愿再去揣测他心思。 *** “宋小姐,到了。” 司机的声音,唤回宋晚的思绪。 她从回忆抽身,缓缓下车,却在看见不远处那一幕时,突然愣住。 第9章 软烟草(9) “宋小姐。”更多请收藏:upo18. 宋晚眼前,是绝食两日的徐禾。 那张脸与身段仍旧是美丽的,还多了几分弱不禁风的柔弱感,可惜宋晚不是男人,没一丝怜香惜玉的念头。 宋晚不理她,擦肩而过一瞬间,却被徐禾伸手拦住。 细瘦手臂,却有说不出的坚决。 “宋小姐,不会很久,就耽误你几分钟。” 两分钟后,两人在别墅客厅面对面坐下。 “请你离开阿显。”徐禾说,她美丽的面容比往日多一丝苍白,但气势丝毫不弱,“我明白你现在处境不好,我会帮你,宋小姐。” 宋晚太阳穴跳了跳。 她不知道几时开始,自己竟然成了徐禾的怜悯对象。 “宋小姐……”徐禾看宋晚脸色,以为她被自己说动,正要继续,却被宋晚打断。 “徐小姐如果没别的事了,可以走了。” 宋晚说完,起身送客。 “阿显不是真心娶你,你确定要嫁?”徐禾仰头,看着眼前纤瘦的身影。 其实连她也好奇,不过一个娇娇女,短短时间突逢巨变,竟然还能撑得住?只是不知道,这份体面之下的宋晚,是否已经是强弩之末? “徐禾,你不想程显娶我,应该去找他,不该来找我。”宋晚转过身,直直望着她。 “我……” 这一句正中徐禾痛处,她脸色微微发白,沉默片刻,终于找到能扳回一局的筹码,“宋晚,你该不会真的以为,嫁给阿显就能保住你父亲?” “你想说什么?” 徐禾凝视着那张明艳精致的面孔,意味深长道,“你错了宋晚,你嫁给阿显,就会是阿显牵制你父亲的一张牌,而你父亲,也会成为你的弱点。” 简而言之,一旦宋晚嫁给程显,就会成一个死循环。 心口凉意一阵阵漫上来,但宋晚表面不显,反问徐禾,“程显牵制我父亲?” “是啊,”徐禾似乎回忆起什么,叹一口气,“宋晚,你是不是从来都不明白,阿显为什么对你那么冷淡?” 不得不说,徐禾很会讲故事。 先抛出悬念,再转移话题,牢牢掌控节奏,将听者好奇心彻彻底底吊起。 “我今天的来意,宋小姐已经知道,如果你需要时间考虑也没关系,距离婚礼还有一段时间,等你想清楚了,可以找我。” 这回,徐禾干干脆脆起身。 离开前一刻,她听见宋晚问,“徐禾,你也恨我父亲,是吗?” 徐禾没答,身体却不受抑制紧绷。 宋晚得到答案,不再理会她,转身上了楼。 别墅里,再度恢复安静。 一整天紧绷的神经,此刻稍稍松懈下来,整个人反而疲惫不堪,宋晚干脆去跑了个澡。 从浴室出来的时候,窗外的天空,骤然亮起。 眨眼的工夫,一道惊雷炸开。 忽明忽暗间,宋晚看见卧室门口的暗影,惊呼声险些脱口而出,最终却卡在了喉咙里。 “这么晚,你怎么来了?” 她看着门外的程显,惊魂甫定的后遗症,是说话气息仍然不稳。 “徐禾来过?”程显问。 听见这一句,宋晚忽然笑了笑,“你怕我为难她,特意赶回来?” 她视线落在程显滴水的黑色短发上,雨水由他侧脸一路向下,滚过性感凸起的喉结,最后没入领口。 火急火燎淋得一身雨,这份心意还真是真情实感。 喉咙微微干涩,连吞咽动作也比之前艰难几分,宋晚认为是她泡澡后受了凉,拢紧浴袍,然后说道,“你来晚了,徐禾已经走了。” “还有,我看她绝食应该是真的,看起来脸色不大好,你现在去哄哄她,时间应该刚好。” 宋晚话音未落,程显脸色忽的沉下来。 他重重推开半掩的门,径直朝她走来。更多请收藏:upo18. 第10章 软烟草(10) 宋晚看着程显朝自己走来,转瞬间,她视线颠倒,被程显扛在肩上。 “你有毛病?放我下来!” 她奋力挣扎,不过一眨眼的工夫,身体再度失重,被他丢上床。 灼热粗重的呼吸落在她额头,烫得要命。 宋晚被程显制住,被迫直视他一双黑沉沉的眼,听他道,“是有病,只有你能治,你治不治?” 衣冠禽兽说的就是程显。 上一秒西装革履,下一秒直接扯过宋晚的手,隔着西裤按在自己勃起的性器上。 “病入膏肓,你治不治,嗯?” 他带着她的手,来来回回抚摸已经翘起的那一根。 宋晚此刻恨不得直接用力捏下去,可程显早早看破她意图,将她力道控制得恰到好处,为他纾解,却又伤不到他。 不仅如此,他还得寸进尺,毫不留情扯开宋晚浴袍。 莹润如玉的肌肤,仿佛上好的玉石,再往下,是高耸晃动的胸乳,乳晕是浅粉色,上面一点将醒未醒的嫣红,诱人采撷。 程显喉结一滚,俯身咬住。 他颇有耐心品尝眼前这道菜,舌尖先碾过乳晕,然后刷过奶尖上最敏感那一点,刹那间,宋晚不可抑制地挺起胸,正中他下怀。 程显大口吞咽送上来的乳肉,带着宋晚抚慰性器的手不停,另一只手,也来到宋晚腿间,揉她软嫩的阴唇。 宋晚仰面躺着,视线凝着天花板上的一点。 她用力咬住唇,叫意志不要屈服于身体本能反应。 “徐禾绝食身体不好,经不起你折腾吗?” 一道不冷不淡的声音,撕裂房间里所有暧昧的声响。 程显忽的抬头,望着宋晚面色潮红的脸庞。 她的身体不抗拒他,但她的意志,早将他拒于千里之外。 程显试图从那双泛红的眼中,找出一丝丝曾经的影子,神色隐约有他自己都未意识到的偏执和不安。 宋晚毫不畏惧同他对峙。 最终这一局,程显先让步。 他起身,拢好刚刚由自己亲手扯开的浴袍,转身去了浴室。 没过多久,浴室里传来动静。 男人粗重的喘息声,越来越清晰。 宋晚知道他在干什么,翻了身,用背脊对着浴室门口。 她想起傍晚在试衣间里,程显最终放过她,是因为她告诉程显,“如果实在想要,可以找别的女人。” 刚才他停下,是因为她提起徐禾。 看,程显原来还是个痴情种,逢场作戏精虫上脑一瞬间,还能为徐禾停下,多难得…… 宋晚出神之际,程显已经从浴室出来。 他一身水气也不擦干,直接上了床,从身后抱住宋晚。 精壮结实的手臂,困住细软的腰,也将宋晚牢牢捆住。 宋晚感觉到臀上顶着的那一根,又粗又硬,害怕程显又要发疯,便挣扎起来。 “别扭,会硬。” 低沉沙哑的声音,在宋晚耳旁响起。 “你现在难道不是硬的?” 这一句险些要脱口而出,最后关头宋晚却吞回去,她预感这一句会正中程显下怀,于是改成,“你刚才不是解决过了?” 在浴室里那么久,动静又那么大。 更何况,他明明都为徐禾忍住了,怎么这会儿又来? 宋晚毫不掩饰的抗拒,令程显冷了脸,欲念也比刚才弱了些。 但他仍然将她牢牢扣在怀里,不愿松手,哑着嗓子冷道,“睡觉。” 第11章 金鱼缸(1) 隔天宋晚醒来时,程显已经离开。 明明昨晚最后什么都没做,可她醒来的时候,浑身酸痛不止。 宋晚捏了捏后颈和手臂,缓解疼痛感,又折腾好一通,才不紧不慢下楼。 偏厅里,程洋穿一身墨绿色旗袍,丰腴身影别有一番韵味。 她站在方形鱼缸前,一边投喂鱼食,一边徐徐念叨,“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 “不像你,你就好命了。” 听见身后脚步声,程洋一扭头,冲宋晚笑道,“怕你不喜欢屋子里太安静,养了几条印尼红龙,不介意吧?” 宋晚摇摇头。 程洋又笑笑说,“阿坤以前最喜欢这个,可惜,我那会儿不会养,弄死了他好几条宝贝。” 她笑得温柔,神色暗含几分追忆往昔的感慨,可鬼使神差的,忽然叫宋晚想起刚刚那一幕…… 程洋站在鱼缸前叹道,“不像你,你就好命了。” 宋晚脑子里顿生某个念头,强烈到让她无法忽视—— 好似程洋这话,不是对着鱼,而是对她亡夫秦坤说。 可问题是,刚过半百就死了的男人,算什么好命? 余光瞥见某一条红龙突然撞上鱼缸内壁,还不止一次,一下接连一下,可那条红龙,始终不知道避开。 这样奇怪的情形,让宋晚忍不住发问。 程洋却抢在她之前开口道,“你觉得这条红龙像谁?” “什么?” 宋晚被问得莫名其妙,又听程洋说,“像阿显,还是程郁?” “撞了无数次南墙也不回头,你觉得,更像谁?”程洋上前一步,观察那条反复碰壁的红龙。 许久后,她感叹一句,“可怜见的。” 只是这一句,可怜的到底是谁,无从得知。 宋晚望着那条红龙,刹那间,一股凉意从背脊蔓延而上。 她又何尝不像那条鱼? 只不过,困住她的不是鱼缸,是命运。 午饭过后,程洋执意拉着宋晚出来逛,说她一个人在屋子里闷太久,要多晒太阳,否则人都要发霉。 知道宋晚顾忌什么,她还特意准备了一副墨镜。 两人下了车,果真是漫无目的闲逛。 程洋兴致高涨,看见中意的手包和裙子,总喜欢往宋晚身上比划,宋晚不愿试,她干脆挑了几件自己去试。 等待时,宋晚半边身子一沉,原来是身边的孕妇体力不支,突然倒在她身上。 “你没事吧?”宋晚扶住她问,话音刚落,有什么被塞入她手心。 宋晚愣了片刻,此时手也被孕妇紧紧捏住,似乎暗示她藏好手里的东西。 短暂混乱过后,孕妇被同行的女人扶着离开。 宋晚正想看手中的纸条,这么巧,程洋从试衣间出来了。 程洋爱极了墨绿色,不过身上这条又不同于早上的旗袍,胸口镂空的设计,多一丝性感热烈。 “好看。”宋晚不吝啬赞美。 程洋笑,对着镜子照了半晌,似乎是满意,表情却又有几分犹豫。 但这次,她没急着回试衣间,先走到宋晚身旁坐下,“刚刚发生什么事?我听见外面吵吵闹闹。” “有个孕妇不舒服。”宋晚忆起刚才那一幕,不露声色道。 “我们进来见过的那个?”程洋似乎想到什么,淡淡一笑,“那个女人倒有意思,喜欢扮孕妇玩。” 宋晚右手紧紧攥成拳,“什么?” “她挺着个大肚,脚却没事……”程洋盈盈一笑,扭头望着宋晚,意有所指,“刚才没吓着你吧?” 宋晚挤出一丝笑,彻彻底底猜到假孕妇还有那张纸条的含义——她等待却又害怕等到的那个人,终究还是回来了。 第12章 金鱼缸(2) 在宋晚眼中,程显非但是吃人的野兽,还是残杀兄弟的恶鬼。 但程郁,还是回来了。 假孕妇事件之后的几日,宋晚一直心神不宁。 她收到的那张纸条根本没有字,宋晚由此猜到程郁想做什么,却不知道他的出现,会在何时何地。 日子再焦灼,仍然要一天天过下去。 这天下午,司机再次载着宋晚去试婚纱。 上一次,程显在试衣间化身禽兽,揉着宋晚的胸说她瘦了,尺码不对。 既然要重新改尺寸,那条婚纱没了利用价值,正好做他兽欲见证…… 最终宋晚逃过一劫,但这次她警惕心不由自主多几分,进试衣间先锁好门,还用凳子牢牢抵住。 做完这一切,她身后突然响起熟悉的声音。 “晚晚,是我。” 宋晚怔愣片刻,转过身望着早早就等在试衣间的男人。 同样是两兄弟,程显是未开化的兽,可程郁不同,他是温文儒雅贵公子。 即便落魄,也是落魄贵公子。 自打父亲出事之后,宋晚许久没见过可以放下心防的朋友,她静静望着程郁,长舒一口气,“我知道。” 忽然想起先前的事情,她问道,“你故意安排假孕妇,转移程洋注意力?” “是。” 宋晚早就猜到。 程郁手段称不上老辣,可也不至于有那样明显的破绽,但是…… “未必骗得到程洋。” 程郁嘴角牵起,浅浅一笑,“我知道骗不到她和三哥,充其量不过争取一点时间,好让我来找你。” 他乌黑发亮的瞳仁含着说不尽的温柔,凝住宋晚的脸,他想说她瘦了好多,想安慰她连番受惊的心,更想拥她入怀。 但最终,程郁收敛那些心思,只对宋晚说一句,“晚晚,我已经打点好了一切,跟我走吧。” 求而不得的年少心事,不止宋晚有,程郁也有,但此时此刻,他只能深藏心底。 时间在沉默中流逝。 宋晚陷入犹豫。 她并非不想走,可一旦走了,她父亲怎么办?没有程显的庇护,父亲分分钟就会死在牢里。 还有……程郁。 万一程显早就设下陷阱,程郁怎么办? 程郁一眼看透她心思,分析给她听,“你走了,伯父也不会有事,三哥会保下他;如果不走,你跟伯父反而都会有麻烦。” 一点提醒,刹那间让宋晚想到当初徐禾的话。 徐禾曾经劝说她离开,还说,“你错了宋晚,你嫁给阿显,就会是阿显牵制你父亲的一张牌,而你父亲,也会成为你的弱点。” 到最后,她和父亲会成为程显掌中互相牵制的两张牌,陷入死循环。 程郁刚刚那番话,也是相同含义,不过他含蓄得多。 见宋晚还未做决定,程郁又道,“你放心,我也会保证伯父的安全。” “那你怎么办?”宋晚看着他,眉心紧拧,“程显逼我嫁给他,就是用婚礼当诱饵,骗你出来。” 程郁心口一窒。 几秒静默后,他再看宋晚时,眼神复杂几分,“晚晚,你相信我有能力带你走,只要你愿意。” 最后一个字音落下,程郁觉得自己仿佛成了赌徒。 这一刻,他在赌两件事—— 一件,是他刚刚选的那条路胜之不武,但愿这样能赢了程显。 另一件,他在赌今时今日,程显在宋晚心中的分量,已经大不如前。 不知过了多久,程郁听见宋晚的回答,“我跟你走。” 他紧绷的侧脸线条总算放松。 看来这一局,终于轮到他坐庄,大小通杀。 *** 额,千层饼特级厨师天团出道了,团员——程郁、程洋、程显三姐弟。 第13章 金鱼缸(3) 宋晚试过婚纱时间还早,索性叫司机开远一点,在外面兜兜风再回去。 回银湾刚好是晚饭时间,但她食欲不振,只喝了半碗粥。 入夜后的银湾,寂静无声。 宋晚一时无聊,干脆站在偏厅里看鱼。 身后脚步声忽然响起,提醒宋晚,她等的人回来了。 男人不疾不徐走到她身后,一双有力的手臂从后搂住她细软腰肢,将宋晚纳入怀中,“婚纱喜不喜欢?” 宋晚难得乖顺,任他抱着,“一般般。” 程显笑,低头吻她耳尖,“不喜欢就再换一件。” “我一直不喜欢的话,是不是婚礼要无限期延迟?”宋晚轻推他,在程显怀中转了个身,望着他的眼,“看来你娶我,也没多少诚意?” 明艳生动面孔,带着未褪去的稚嫩,还不到持靓行凶的年纪,但宋晚举手投足间那一点娇蛮,却足够程显受用。 “婚纱做到你满意为止,这叫没诚意?”程显凝着她的脸,眼神炙热,“那你今晚就嫁给我,做程太?” 宋晚双手抵在他胸口,阻止他突然发疯或是发情,“没婚纱没婚戒,你想得倒美。” “是我疏忽,明天去看婚戒?”程显太久没见过宋晚放下戒备的模样,即便有一刹那怀疑,还是跳了进去。 宋晚忽然又犯懒,摇摇头道,“不要,过几天再去,连着在外面跑了几天,好累啊。” 她尾音刻意拖长一分,隐晦的撒娇意味,恰好足够程显捕捉到。 程显凝视她白皙精致的脸孔,他已经太久没见过宋晚小女儿神态,这一刻,心情大好,直接将她抱起来,手臂环住他的颈。 他将宋晚抱上二楼主卧,这次,不再粗鲁地扔在床上。 程显动作少见的温柔,等到她躺下,一手撑在身侧,伏在宋晚身上望着她。 “怎么这么看着我?” 先在对视中败下阵来的,还是宋晚。 比定力,她自然要输给程显,哪怕做过再多心理建设。 “真会乖乖嫁给我?”他一双浓黑狭长的眸忽然敛了温柔,温度也低几分,话锋一转道,“你几时见过程郁,前天、昨天,还是今天?” “他见过你试婚纱的样子?信不信我挖了他的眼睛?” 程显前后三句话并无太多联系,却在眨眼间,几乎让宋晚揭了底牌。 指甲刺入掌心,宋晚撑住最后一口气,死死捂住底牌,同程显对视,“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再者说,如果我今天见过程郁,就不会回来了。” 话音落下,宋晚才惊觉自己失言…… 她为了极力撇清见过程郁这件事,结果却落入程显最开始的圈套。 她刚刚说过,如果今天见过程郁,就不会回来。 显而易见,她不是真心嫁给程显,刚刚那些撒娇和举动,也是故意用来麻痹程显。 一刹那,宋晚觉得自己好似楼下偏厅里,那几条红龙。 不论是硬碰硬反抗,又或是伺机而动,终究还是要被困在鱼缸之中,困在程显掌中,无处可逃。 认清现实,宋晚无力地闭上眼,决定放弃抵抗。 可谁知,程显却给了她一条生路。 他说,“晚晚,既然想演戏骗我,就拿你的真心来骗,说不定哪次能成功骗到我,你就自由了。” 她蓦的睁开眼,望着程显深邃的眸。 这一场交锋,宋晚本以为自己完败,可她想不到,竟然还能绝处逢生…… 但前提是——她要自由,就要拿真心来演,演那个曾经爱过程显的她。 换言之,程显要她爱他,一如往昔。 第14章金鱼缸(4)(H,初夜) Empty reply from server 第15章金鱼缸(5) 宋晚忘不了,那夜程显凶悍粗暴如同恶鬼,在她身上逞凶。 忘不了,自然也做不到,待他一如往昔。 可惜事已至此,她没得选,要自由就要拿真心来演,还要演得合格,演不谙世事的少女,演温柔待嫁的未婚妻。 演技足够好,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这一夜,宋晚心事重重入梦。 梦境起初光怪陆离,一时是少年程显在暗黑房中,浑身是伤,手臂和腰腹满是刚愈合又撕裂的伤口,一时又是她自己站在天台边缘。 再一转,她亲眼看见有人坠楼,七尺男儿摔成血肉模糊的一团。 宋晚走上前,看不清那人鲜血淋漓面容,可那个人身上的衣服,跟早上刚跟她微笑告别的父亲一模一样。 “爸!” 呼喊声刺破寂静夜晚,宋晚骤然睁开眼。 她侧身躺在床上,剧烈心跳仍未平息。 刚刚梦境那一幕太真实,真实到让她以为是预兆。 身后搂着她的程显也被弄醒,感受到宋晚颤抖的身体,他精壮手臂收得更紧,“做噩梦?” 唯有这一刻,宋晚才不那么抗拒他的触碰。 她死死抓着程显胳膊,手指还在轻颤不止,“我梦见我爸跳楼死了。” 或许是夜晚剥开她伪装外壳,或许是刚才那个噩梦令她心有余悸。 总之这一刻,宋晚前所未有依赖他,“我还梦见一开始是我站在天台上,可是一转眼,就成了我爸摔在地上……” 程显紧紧搂住她,吻她浓黑的发,再到耳畔,难得不带一丝情欲。 “噩梦而已。” “不会是预兆么?”宋晚蜷缩在程显怀中,似受惊的幼兽,待他抚慰。 “你爸现在很安全,等婚礼之后我带你去看望他。” 宋晚眼底的光瞬间熄灭。 程显看不见她的眼,依旧从身后牢牢搂住她,热烫的吻一个个落在她后颈,“我陪着你,继续睡?” “你……”宋晚感受到臀上顶着的那一根,又粗又硬,犹豫片刻,问他,“是不是想要?” “你感觉不到?”低哑笑声在宋晚耳畔响起,程显用性器顶她的臀,“硬了一晚上。” 感觉到程显的手已经爬上来,握住胸前那一对揉捏,宋晚咬住唇,然后试探道,“那我用手帮你。” 她话音刚落,程显揪起她的乳尖,将饱满的乳扯如同水球,好似下一秒就要扯坏,汁水喷溅。 宋晚受不了这样的折磨,下意识缩紧双腿。 房间里,只留一盏夜灯,光线昏暗暧昧。 程显借那一束光,望着宋晚。 他知道这具身体有多饱满多汁,也同样知道,宋晚演技有多生涩。 再玩下去,她又要原形毕露,化作被激怒的幼兽,伤人伤己。 可程显是兽,到嘴边的肉,怎能轻易放弃? 这一刻,最原始欲望与他另一面拉扯,最终,程显浓黑深邃眼底,某种被他压抑过久的情绪漫上来,占据主导。 他有力的手掌松开宋晚的乳,拢住她细腰,嗓音低哑说道,“睡觉,我陪着你。” 折磨结束,宋晚睁开眼。 黑暗中,她听着自己逐渐平复的心跳声。 看来她演技还不够,被他看穿。 但今晚不算没收获,至少,被她试探到程显底线。 第16章金鱼缸(6) 宋晚试探到程显底线之后,同他相安无事过了几天。 这晚程显提前打过招呼,有应酬会晚点回来,宋晚乐得自在,不用再对着他演戏。 快过十一点,宋晚困意来袭,程显还没回来。 她不打算再等。 为他留一盏灯,等他回家,这些事无需演。她演技还不够好,做不到收放自如,演太久,恐怕到头来,连自己都要骗过去…… 睡梦中,宋晚忽然感觉到身上一沉。 锁骨像被兽类用牙齿厮磨,微微痛,隆起的胸乳下缘被男人用力揉捏,不知轻重,一时那只手又要往更下方去。 宋晚被惊醒,一睁眼就看见程显伏在自己身上,满身酒气。 他似乎醉得不轻,至少程度比以往任何一次都重,因为分明精虫上脑,可他今晚却不着急逞凶,而是一点点用唇舌、牙齿厮磨她锁骨、胸口肌肤。 一点一点,少有的耐心。 “你喝了多少?”宋晚皱着眉,推开伏在胸口的男人,“我去倒杯水。” 高大的男人被推开,安静靠在床边,等着宋晚回来。 可惜她将脊背留给程显,错过烂醉后,程显看她的眼神。 等宋晚折返回来,手里多了一杯蜂蜜水,温度刚刚好入口,她把水递到程显手边,可他不接。 “你手断了吗?”宋晚大半夜被他折腾醒,难得忍着起床气没发,此时已经忍无可忍。 可她忘了,程显总是能突破她底线。 “断了以后怎么伺候你?” 酒醉后,程显嗓音比平时更低,沙哑又性感,一字一句敲击她耳膜。 宋晚先是一愣,好在昏暗光线掩去她心中羞耻感,平添的是怒气,她抬起手,草草将那杯蜂蜜水给程显灌下去。 也不管程显吞咽速度,她直接灌了大半杯下去。 程显凸起的喉结几度滚动,还是跟不上宋晚速度,蜂蜜水从他嘴角滑落,顺着脖颈一路往下,浸湿他衬衫。 不偏不倚,刚刚好打湿他胸前凸起那一点。 男人胸膛宽阔,湿漉漉黑色衬衫下是对异性极具诱惑力的身躯,人鱼线、腹肌……一样不少,胸前被蜂蜜水浸湿那一圈,更为这深夜平添几分旖旎气氛。 “你想看可以直接脱,不用这么麻烦。”程显笑得玩味,握住宋晚手腕一扯,直接拉她坐在大腿上。 宋晚挣扎,手却好死不死,被程显扣住,按在他胸前凸起那一点上。 论不要脸,她从来比不过程显,这一点,宋晚有绝对自知之明。 宋晚无心恋战,只想速战速决。 “你的蜂蜜水,还喝不喝?”宋晚眉眼带几分不耐烦,一手握着水杯,另一只手,被程显强迫带着,蹭他胸前凸起那一点。 男人胸前的触感,跟女人全然不同。 胸膛坚硬紧实,凸起那一点,与绵软掌心不断摩擦,好似一簇火苗,某一秒,瞬间点燃暧昧空气。 黑暗中,程显一双眼锁住宋晚的脸,觉察到她细微的变化,似笑非笑,“程太亲手泡的,当然要喝完。” 他说完,仰头喝掉杯中剩余蜂蜜水,然后捏着宋晚下巴抬起,将最后那口蜂蜜水,全部灌进她嘴里。 舌头搅动宋晚口腔,一时舔弄,一时又改做用力吸。 她被迫张开嘴迎接程显侵犯,迟迟合不上,最后一缕银丝混着蜂蜜水从嘴角溢出,纠纠缠缠,暧昧之至…… *** 今晚应该还有两章,把最后的存稿发完,之后缘更(不保证日更,但可能有一日多更) 再说两句:感谢一直追文的太太,这文我其实也想多更新,但确实写得很慢,我写文比较龟毛,所以日更的字数一直不多,加上这文可能风格不对po的胃口,肉也不多,看的人也比较少,我尽量还是会填完这个坑。 最近正处于比较重要的抉择中,情绪一直很焦虑,来这边写文,每天看到太太们的留言,也是一种安慰和注意力转移,但精力毕竟有限,之后会尽量更新,再次感谢大家的支持。 第17章金鱼缸(7) 床头忽然一阵响动,为一室旖旎暗下暂停键。 感情最老掉牙套路,是男女纠缠情到浓时,总有第叁人介入。 好似这一刻,手机屏幕上闪烁的名字——徐禾。 但讲道理,这段感情里的第叁人未必就是徐禾,也可能是宋晚,年少气盛时,强行拆散一对璧人。 后来种种,或许都是报应。 不然如何解释,向来对她冷若冰霜的程显,突然在那晚侵犯她? 又如何解释眼下,程显抱着她,迟迟不接徐禾电话? “不接么,”宋晚红唇微微肿,是暧昧残留的痕迹,可她语气却冷淡到没温度,“还是需要我回避?” 程显脸色不佳。 他不作答,也不接电话,任由那阵声响自生自灭。 叁个人的故事,今晚好似徐禾要落寞离场,可没过多久,电话再响起来。 宋晚忽然就笑出声,她推开程显,从他腿上起身。 这一次,无需她提醒,程显接通来电。 “程先生,徐小姐自杀了!”听筒另一端不是徐禾,是慌乱的保镖,“已经叫过救护车,程先生……” 保镖自知犯下大错,战战兢兢。 宋晚听不见通话,只能看见程显忽然走出房间,径直下楼。 这架势,显然要出去。 深更半夜,他前一刻还拒绝接徐禾电话,下一刻就要醉意熏熏去见徐禾,宋晚看在眼中,只觉得好笑。 明明很好笑,可她又笑不出来。 “程显,你不觉得出门之前,至少该跟我说一句晚安?” 宋晚站在楼梯上,看自己未来的丈夫急匆匆因为另一个女人出门。 最终,她得到程显临走前一句承诺,“我晚上不会回来,你可以安心睡。” 空荡荡屋子里,黑暗与寂静一层层挤压宋晚胸腔中所剩不多的氧气,她用力吸一口气,竟然发觉连肺管都在疼。 * 医院明晃晃的光,将徐禾脸色映得惨白,她原本就经历过绝食抵抗,弱不禁风,现在又折腾一遭,更多几分惹人怜气质。 保镖守在门外,依旧战战兢兢,汇报完发现徐禾自杀全过程。 可惜他也搞不清,徐禾到底为什么自杀。 这个疑惑,直到程洋赶来才解开,“sorry,是我说漏嘴,让她知道你跟宋晚上过床,大概受不了刺激所以自杀。” 她说sorry,语气却没一丝一毫抱歉。 “徐禾迟早要知道,早一点就当锻炼心理素质。”程洋不以为意道,忽然犯了烟瘾,可想起这是在医院,只好作罢。 看程洋这副做派,程显淡淡道,“你不喜欢她,下次不用再见她。” “你不知道徐禾多执着,我不见她,她在大雨里等我整整一个小时,到时候病了还不是算我的?” 程洋想起那一幕,加上烟瘾上来不能抽,心中烦躁涌上来,“阿显,我以为我看透你,现在才发觉好像是我错。” “我不懂你到底还想要什么,徐禾还是宋晚?其实就算你想要两个都没问题,但现在问题是,连你自己都不明白。” “阿显,你被困住了。” 程洋望着他,一字一句道。 *** 温馨提示:“两个都想要”只是程洋的说法,不代表显哥的想法,专情狗男人fg不会倒。 第18章金鱼缸(8) 深更半夜,徐禾终于醒来。 她一张脸惨白无血色,但她生来有楚楚惹人怜的气质,水汪汪的眼望着任何一个男人,分分钟就能击中对方的心。 只可惜这次,她面对的是程显。 他无动于衷站在原地,最体贴举动,是倒了一杯水放在床头。 “你是在怪我吗?”徐禾红着眼问他,“怪我自杀?还是怪我这么晚打扰你跟宋晚……” 她硬生生将最后几个字吞回去。 再多哀怨与不甘,徐禾仍有放不下的自尊心。 “你不准备跟我说点什么?” 徐禾望着那个高大挺拔的身影。 这一生,命运给她的东西少得可怜,唯独程显,令她视作一生依靠。 徐禾自认对程显的爱意,不比宋晚少。 不止,宋晚肤浅的喜欢,根本没得同她比,她和程显才是灵魂伴侣,要走过一生,可徐禾不知道哪里出问题,程显忽然执意要娶宋晚。 还是在这段婚姻,已经没了任何意义的时候。 长时间的安静,令人几乎要窒息,徐禾艰难深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脸上表情,“你跟宋晚之前的事情,我可以当没发生过。” “阿显,”她红着眼,艰涩嗓音说完接下来的话,“我们结婚吧。” 徐禾似乎用尽全部力气来说这句话,可她等到的却是程显那句,“我照顾你,不代表会娶你。” 眨眼工夫,徐禾如同被抽空了气的气球,不可置信望着程显,“可是一年前,你明明……” 一年前,程显明明说过会娶她。 “我说过要娶你,你拒绝了。”程显说,语气平常得像是点菜时,随意换掉一道菜。 “那次,你不是真心要娶我……” 徐禾仰起头,想以这个动作止住泪水,维持住最后的体面。 她知道一年前,程显不是真心。 他的困兽之斗,她通通看在眼里,所以拒绝。 徐禾也有自己的骄傲,她要等到程显真心娶她,才肯点头同意。 但她从未想过,那次竟然成了唯一一次。 “你真的要娶宋晚?”泪水止不住滑落,一颗颗砸在手背、床单上,徐禾现在仿佛被人从喉咙塞进一簇滚烫的炭火,烫得胸腔血肉模糊,只剩下一堆烂肉。 “阿显,我说过如果你娶她,我就从你们婚礼酒店天台掉下去,我不是在开玩笑!” 徐禾望着程显,语气坚决。 这是她最后一招,也是杀手锏,徐禾笃定有效。 可程显总能出人意料,“你喜欢跳,我找人陪你一起跳,你阿姨一家够不够?” 刹那间,徐禾如坠冰窖。 眼前男人的面孔,依旧英俊迷人,是她爱慕的那张脸,但他字字句句,都令徐禾陌生。 程显用这副脸孔对宋晚时,徐禾觉得理所当然,可她从未想过,有一日自己也要体会,这才知道,究竟有多痛…… 她最终闭上眼睛,拒绝同程显继续沟通。 程显也不恼,还恢复了绅士风度,替她盖好被子,“别再做傻事。” 眼看他走远,徐禾终于认输,心中却有抑制不住的疑问,“既然这样,你今晚为什么还要来?你不怕伤了宋晚的心?” 更新说明 鸽了这么久,抱歉抱歉,主要去年断更后事情太多了,写文状态也不好QAQ 开了个新坑(老文晚点填,主要断太久了,有点接不上,等新文完结会填老文的坑) 新文《温柔刀》—— 如果她的温柔似刀,他甘愿做刀下魂。 * 陆霜VS沉靳 “渣女”小富婆amp;禁欲系·贫穷·白月光 * 有点存稿,尽量日更到完结,不收费。有兴趣可以看看,简介上有直达方式,么么,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