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大丽花》 Luci的求婚 夏季的尾声,湿热烦闷,连气息都仿佛带着恼人的热度。 趴伏在香槟色丝绸间的女人,脖颈纤细修长,羊脂玉般雪肤上青紫色脉络隐隐约约,看起来脆弱又诱人,肩头一边挂着条细带,另一边光裸细滑,披散着暗金色微卷长发。双眼被带着古龙香水味的领带遮蔽,眼前只能感受到一片漆黑,肉体的感官敏感度就被极致放大。指尖涂满血红凤仙花汁,被一双更大的手掌紧紧抓住按下,无力地扯皱了手心那一块绸被,手背也是一样纤弱,腕骨精美小巧,就连凸起的弧度都像是精心雕琢过。 她红唇微张,难耐吐着呻吟,似欢愉似痛苦。 “哈……嗯、你慢……嗯唔……” 可那个在她身上放肆进出的男人却不懂得她的请求,一意孤行将自己火热的欲望深深顶入。 铂金色短发的男人,衣着完整,看起来不像是和女人一起沉浸在情欲中的参与者一样,只有身下被迫吞吐着欲望的承受者知道身体里深处被充满的感受。 他在这种时候一般都不说话,除了一样从喉咙溢出来的沉闷呻吟证明了这场无声欢爱的存在。 欲望逐渐攀上高峰,女人的呻吟声细细密密,眉头颦蹙,领带下被蒙住的边缘滑落因快感累积的泪珠,划过脸颊,滴入丝绸里。 “不、不要……不能……里面!……”女人察觉到他的意图,想制止,却被接连不断的撞击刺入颠簸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身体好像失了控制,她的腰肢被高高抬起,男人松开对她双手的束缚,握住曲线合度的最细处,加快了频率。 脑海里的快感光束一点点聚集,她一只手向后推着,却找不到着力点,徒劳得软软垂下。 “Lucius,别……不要……” “唔……不要什么?”沾染情欲的声音低沉磁性,略微急促。 “不要……啊!”被卢修斯打断她剩下的话语,男人弯下腰,上身纯白衬衣和她的丝缎睡裙贴附在一起,他轻咬蹂躏着圆润的耳垂,用齿间尖锐点细细研磨。 肉壁湿软,被绞得一阵又一阵收紧,温度、触觉、疯狂的快感,将他们共同带上了欲生欲死的高峰。 “嗯啊……”女人哭叫着,感受到自己深处滚烫的热液,一股股泵入。 失去意识前,迷糊听到动情的轻唤。 “Dahlia……Dahlia。” ··· 再醒来时正是月上中天,黛莉娅望着圆月出神,身上的疲累酸痛提醒着几个小时前的一场放纵情事。 她从还未醒的卢修斯怀里退出,随手找了一件被他披在衣帽架上的西装外套,披在肩头,又从床头柜摸了根纸烟,熟练地替自己点上,燃过叁息,也只是夹在指尖,任由烟雾弥漫。 已经结束的那段纵情时刻,确实是让人酥麻到骨子里的舒适,只是她觉得今天的卢修斯有些奇怪。 以往都是会提前说一声要来,今天莫名其妙,在她刚洗完澡擦干头发的时候推门而入,还没来得及斥责他不礼貌的行为,就被按在床沿堵住双唇。 黛莉娅透过梳妆镜看到反射出的自己,深金色长发裹在西服外套里,双眼泛红,从耳垂到锁骨,一路斑驳红晕都是那个男人不克制的结果。 真是麻烦,又得花心思盖住。 被苏醒的男人从背后搂住,指尖摩挲着细嫩腰腹,浓烈炙热的气息扑在耳边,高挺的鼻尖蹭着她耳垂。 她有些惊异,只听见卢修斯仿佛随意的一句话:“我们结婚吧。” 烟灰掉落在肘弯,她勾唇,轻笑着拒绝。 “不可能。” Dahlia的拒绝 ——“不可能。” 她没有任何犹豫,也没有任何卢修斯想象中的惊喜或者期待,她仅仅是说出了一个否定的答案。 快速,准确,毫无隐瞒。 卢修斯身体一僵,依旧是无所谓的语气:“我正好缺一个联姻对象,你又正好合适,有什么不可能的?” “你应该知道我在说什么。”黛莉娅掸了掸烟灰,终究是深深吸了一口,回过头,单手捏住男人棱角分明的下颌,冲着眼前臻贵公子那张英俊面庞,喷了一团烟圈。 苍青色双眸里升起几分不清楚的意味,卢修斯吞下她口中淡淡烟草辛辣,在她饱满下唇不轻不重轻咬了一口。 “嘶…”黛莉娅小声吸气,一把推开犯浑的男人,“你又发什么疯?” “我是发疯了,”他眼底情绪翻涌,复杂变化,“我竟然寄希望于你身上。” “怎么?布莱克小姐不够优秀吗?至于么,这么看不起人家,说起来人家更是血统纯正身份高贵呢,不是么?”黛莉娅眼尾上挑,天空蓝瞳孔里蕴着清清楚楚的冰冷,“总比我这个被逐出家门的丢人玩意好吧?” “……你可以选择回来。只要你愿意。” “你有病,我不跟你说,真费劲。”她站起身,将西装外套扔回卢修斯手里,露出身上青紫淤痕,一片片一寸寸在苍白皮肤衬托下晃眼的明显。 接着毫不留情下了逐客令。 “穿上衣服走吧,以后没事别来了,你走你的路,我作我的死,倒是不用像现在这样听你说些恼人的话。” 卢修斯似乎是被她近乎于羞辱的举动惹恼了,低着头一言不发,月光洒在发丝上几乎透明,投下阴影使他脸上的神情模糊不清。 好像思考了很久,又好像只过了几秒钟,短短几个字在他嘴里斟酌了许久,才不明不白的放出来。 “这么多年,呵。” 于是他走得头也不回。 在黛莉娅眼里,估计他也是忍了很久吧,忍一个她这样,没底线,没追求,没所谓的“叁无”女人。 哎,她在心里叹气,果然兔子不能吃窝边草,这不就是报应来了。 将自己仰着摔进柔软的真丝大床里,看着床顶帷幔发呆。眼前闪过和那个浅金色头发烦人精的种种过去,从七岁相识,一起长大,一起入学,就连她第一次来月事都是跟那个臭屁小少年一起度过的。 那年深冬,霍格沃茨下了漫天雪,黛莉娅圣诞依旧选择留校,同学们结伴坐列车回家的那个上午,她一个人在寝室疼的脸色发白,浑身无力,连爬起来喝水都没法做到,只能寄希望于知道她宿舍口令的少年在回家之前能想起她这个平时没点好脸色给他的“玩伴”。 卢修斯顶着一头被风吹的乱糟糟的金发,冲进她宿舍的那一刻,她是长这么大第一次看到这位大少爷不顾贵族姿态的样子。 很慌乱,很惶恐,也很可爱。 但他们不会有结果,就像骄傲高贵的孔雀跟阴沉冷漠的蛇,怎么可能在一起呢。 “老巫婆” 九月一日,霍格沃茨开学,作为学校里最年轻的女教授,邓布利多校长特批给了黛莉娅一个单人教工宿舍,还是独栋小楼,位于霍格莫德村内,虽然外表看上去没有她自己在伦敦的房子好看,但是她不缺钱,又好享受,住进去的第一天就开始改造,值钱的稀奇的小玩意儿,看到喜欢的就买下来塞进去。 这个从外面看破旧的小屋,内里装潢却是一等奢靡。 纯银落地镜里,黛莉娅正在整理穿束,在镜面反射里,看到柚木衣柜上有个黑丝绒小方盒。她走过去,打开后——是一颗精美价值不菲的钻戒。 黛莉娅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嘲讽似的笑笑,随手扔进了抽屉里。 就到此结束吧。 ··· 坐在开学典礼的晚宴上时,黛莉娅心不在焉,其实脑子里也没想什么,但也许就是一片空白,才让她更加烦躁,总觉得好像忘了什么重要的事,但懒散习惯了,一时半会儿还真想不起来。 她坐在座位上,百无聊赖用叉子戳果盘里的甜品,突然感觉有个视线一直紧盯自己,下意识往学生席那里扫过去,啧,又是格兰芬多中的某一个。 黛莉娅独来独往惯了,从来不在意别人的目光,她不知道,也许知道也不在意,自己在那些学生心里是什么形象。 在全校学生的眼里,这位黛莉娅·罗齐尔教授,永远都是穿着宽大不合身的纯黑巫师袍子,袖摆都快拖到地上,个子又不算很高,一顶尖尖的巫师帽盖住半张脸,只露出尖削苍白的下巴,整个人像个行走的黑棋子。不仅穿着奇怪,性格更是令人难以忍受。 阿不思·邓布利多校长在聘用她任教《魔药学》的那一天,曾经当面说过罗齐尔小姐是他见过最有天赋的人。 这一点,学生们无法否认,一毕业就留校任教,可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但是上罗齐尔教授的课,简直是人间折磨。 在这群正处于青春期最叛逆时候,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鬼们眼里,罗齐尔这叁个字几乎可以与“老巫婆”对等。 穿着古老怪异,全身上下包裹的严严实实密不透风,头发也是藏在尖帽下不见天日,上课时不仅脾气暴躁,还十分严格,任教四年来被她骂过的学生不计其数,骂哭的学生可以绕魁地奇球场一圈。 ——“学不会就不要学了。” ——“你脑子里装的都是粪石吗?” ——“我让你们配药,不是让你们自杀,懂了吗?” 不仅喜欢言语上疯狂羞辱,还十分严格,作业永远是魔药课布置的最多,动不动就是要求几乎变态级别的论文一篇,还必须写的工工整整,如果你敢交上去潦草的作业,她就会当着你的面,面无表情地撕碎。 最让他们无法忍受的是,这位罗齐尔教授,似乎十分看不起混血巫师家庭的学生。 即使是她最认真,最听话,也最具天赋的学生——西弗勒斯·斯内普,也得不了什么好脸色——因为是混血。 ··· 学生坐席里,黑长发少年在他朋友面前打了个响指,唤回了詹姆·波特发散的思绪。 “看什么呢,傻不愣登的。”小天狼星·布莱克撸了一把刘海,“你最近有点奇怪啊,老是出神,说说,怎么了?”他勾过詹姆肩膀,笑着问。 詹姆的视线却一直落在远处那双交迭的手,衣摆下手腕处有不明显的紫痕,像是……被人掐狠了一样。 他摇摇头,语气随意:“没什么,我只是在想暑假作业的事。” 说到这个小天狼星就一阵头疼,他咬牙切齿:“老巫婆绝对是故意的,仗着我们六年级没有她的课了,就逮着一个劲折磨。” 一旁的莱姆斯·卢平问他:“你做完了?” “呵,我敢不做吗?”暴躁的少年怨气满满,“二十七页论文,亏她想得出来,我倒是做梦都没想到这个女人到最后都要让人不得安生。” 莱姆斯拍拍他肩膀,叹了口气,心酸无奈尽在不言中。 詹姆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黑发,幽幽开口:“你们觉不觉得罗齐尔教授越来越好看了点?” 小天狼星突然松开他,一脸惊惧:“尖头叉子,你疯了吗?!” 苍白清俊,鼻梁上架着一副镜框的少年默不作声,思绪混乱。 Dahlia·Rosier 第六学年的课程安排,是等拿到五年级期末时O.W.L.s的成绩后,可以根据每科考试的成绩,再根据自己的意愿,确定继续修的课程。通常情况下,罗齐尔教授的《魔药学》可能是一门最难取得O.W.L.证书的课程,并且只有斯莱特林和拉文克劳的学生较为擅长这门课程。 本来“Marauders”这四个人都没打算继续修魔药学,继续被罗齐尔教授摧残,是的,本来是这样的。 拿着《关于独活草的十种用法》,敲响魔药学教授办公室门之前的詹姆,也是这么打算的。 · 晚宴还未结束,黛莉娅依然心神不宁,她觉得自己是不是得配两瓶镇静药水喝喝,或者直接找人去把那个金毛讨厌鬼套麻袋打一顿出出气。思索了一会儿,和邓布利多告了假,压着嗓子说自己身体不舒服,能不能提前回去休息,忙着吃饭胡须花白的校长笑眯眯地放她走了。 匆匆离开礼堂,她的办公室在地下一间幽暗的屋子,从门厅有两条路通向地牢,左手边向下是魔药课教室,旁边是黛莉娅的办公室。 房间里有张柔软舒适的小单人床,和她家里一样,摆件用具皆是与这昏暗地下室格格不入的贵气奢侈。南美柚木架子上摆着密密麻麻的动植物标本,各种魔药材料,乱糟糟的挤在一起,她并不是很喜欢把物品都摆得很整齐。另一边则是一整面墙的价值不菲的红酒,黛莉娅始终觉得,在这个每天被学生气的地方,总得有点消遣放松心情。 一想到又来了一群一年级的小鬼头,她就觉得头疼。 揉了揉眉心,手指又不自觉覆上后颈有些刺痛的痕迹。 该死,真是狗男人。 黛莉娅摘下尖帽,长发散了满背,拢起披在一边,对着镜子艰难检查自己后颈。 当敲门声响起的时候,她下意识说了声“请进”。 于是拿着论文作业的詹姆一进来映入眼中的就是一片雪白带着梅花印记般暧昧红痕的肌肤,几缕金发缠绕在肩头,女人对镜垂着眼,眉头微蹙,澄澈天蓝色双眸半露,长睫卷翘,鼻尖一颗绯红小痣。 像个漂亮精致到不真实的精灵,纯白,脆弱。 · 1971年深秋,冷风穿过走廊,一年级的詹姆·波特蹑手蹑脚在长廊中穿行,不知不觉走到六楼,来到糊涂波里斯的雕像前,正好奇地打量着雕像,却在昏暗夜色中看到雕像旁边,级长盥洗室的门口,一对紧紧贴合的男女。 身材高大修长的金色短发少年,将暗金色长卷发少女按在门上,低下头在她洁白脖颈间流连,所到之处都留下让人面红耳赤的红痕,少女绷紧了后背,微微侧过头,沐浴在一剪月色下,蓝水晶双眸里泪水半落不落,双唇红肿,鼻尖一颗小痣。 那时候的她,也是一样脆弱,纤细,好像稍微用力一点就会被弄碎。 少年的左手扣着她后背,另一只手隐藏在宽大的巫师袍纯黑布料下,急躁穿行,透过隆起的布料都可以看出来他正掐着纤细的腰肢作乱。 仅仅是透过一个背影,詹姆就认出来那少年是斯莱特林学院的级长,至于那个女生,则完全没有印象。 但后来的日子里,他都多次看到卢修斯身边有个形影不离,气质阴沉的少女,一身黑袍遮的严严实实,连脚踝都不会露出半分。 那时候他才知道,那个全校闻名的怪胎异类,天赋惊绝的魔药天才,人人避之不及的黑色身影。 是那天月光下一脸动情的少女,也是今天不近人情的女教授。 黛莉娅·罗齐尔。 James的心思 将那声“请进”下意识说出口之后黛莉娅就后悔了,她迅速拢好衣领,看到门口站着那个格兰芬多最爱出风头的学生,波特家的独子,詹姆·波特之后,她厌恶地皱起了眉头。 看在以后不用再见到他以及他纯血巫师家庭出身的份儿上,黛莉娅勉强忍住。 她抱着双臂正对着少年站的笔直,下巴抬高,语气不耐,一副不好惹的样子,却忘记了自己现在正是摘下“面具”的模样。 “就放我办公桌上吧,然后,出去。” 戴着镜框的少年在黑暗中眼神模糊不清,笑得露出一口白牙。 “还想跟罗齐尔教授讨论一下六年级继续修魔药学的事呢。” 黛莉娅有些不屑,她是知道这个学生在这方面没什么天赋,也并不觉得他能达到自己的标准。 她冷笑着说:“我倒是不知道你还有这么大的自信——波特先生。” 詹姆一脸不好意思挠了挠头发,语气诚恳:“我也没想到这次能获得一个不错的成绩,也许可以达到您的标准了。” “什么?”黛莉娅脸色一僵,十分惊讶,从乱糟糟的桌面找出他的试卷,一目十行审视起来。 然后她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平常吊儿郎当上课总是不认真听讲一天到晚开小差的烦人小孩居然真的达到了她设定的成绩标准。 而现在他又说要继续修她的课程。 黛莉娅眼前一黑,觉得自己的教学生涯,可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她险些站不住脚,连最基本的姿态都懒得维持了,指尖掐着试卷颤抖,深吸一口气,闭起眼睛劝说自己要拿的起放的下,可能只是这小子一时之间运气比较好而已,一定要忍住。 詹姆将论文放在她桌上,往她那边靠近了一点,个子比黛莉娅高出太多的少年,第一次这样从上位者的角度观察这位女教授。 她长发披散,尾端的波浪弧度停留在挺起的胸部曲线上,修长的玉颈下若隐若现的吻痕。 少年咬着牙根,莫名觉得那痕迹碍眼得很。 黛莉娅并未察觉这个学生的变化,但她本能觉得被人俯视着并不是什么让她觉得舒适的感觉,她重重地推了詹姆胸膛一下,迫使他拉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这才感觉那若有若无的压迫感降低了很多。 有时候她真的很恨自己个子不够高,才让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孩肆无忌惮的在她面前显示出让她不爽的被从头看到脚的错觉。 詹姆被猝不及防推了一把也不觉得恼,他只是微低下头,眼眸低垂,黑发有几缕总是不听话的翘起来,乍一看就像只委屈的大狗狗。 “罗齐尔教授如果没有其他意见,那就这么说定了。” 她终于忍无可忍,纤细的手指向门口,一字一句让他立刻马上滚出去。 少年自动忽视了正处于发飙中的女人眼中的熊熊怒火,他只觉得这样的表情那么好看,不像是平常一副板着脸的样子,并且渐渐地和那晚月光下惊鸿一瞥的身影重合了起来。 就像是在他心里开了个小口子,把那个生动丰富精灵般的的少女装了进去,从那天起,叁五不时的就被小心取出来回忆一番,既喜悦,又矛盾。 内心的天平反复拉扯,在纠结和自我审视中,偏向了其中一方。 Canihelpu? “所以真的是波特家那小子说要继续选修你的课?”风情万种的罗斯默塔女士斜倚在吧台,手中一支玫瑰烟静静燃烧,眯着眼打量黛莉娅。 黛莉娅闻到烟味儿有些馋,但她忍住了,点了一杯Kirschwasser(樱桃白兰地),等待调酒过程中,手指烦躁地在吧桌上轻叩。 面容姣好的女人没有再像霍格沃茨那个女教授那样伪装自己,每到周末,她都习惯性来叁把扫帚坐坐,主要是和自己唯一的朋友谈谈心,抒发一下情绪,事实上,只要不在学校里憋着,她都完全不吝啬打扮自己。 “是他,为这事,我都快烦死了。”女人金色长卷发随意放着,妆容精致成熟,穿着一身红丝绒包臀裙,肩部围了个黑色针织披肩,上头还有隐约的点点白钻,修长雪白的笔直双腿交迭,鞋跟又细又尖。 “哦,莉娅,他该不会是对你有意思吧。”罗斯默塔女士打趣道。 “……你在逗我笑吗?他那种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又自大又烦人……另外,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在学校里是什么形象。” “嗯……这倒是,不过,你年纪也不老啊,别老把自己当成死气沉沉的老教授”罗斯默塔笑着说,“十六岁少年,正值青春年少的美好,我都心动了,你没感觉?” “我还没丧心病狂到去搞未成年男巫——不是,我怎么可能对他有想法?长得就一脸欠揍的狮子,嘁。”她端起酒杯,烦闷地抿了一口,辛辣的烈酒混合樱桃甜香在口腔中释放。 罗斯默塔掐灭烟,在她身边坐下,语气好奇:“我真是很想知道你在这里这么久,居然没有被学生们认出来,或者,真是佩服你的伪装能力——罗齐尔教授。” 黛莉娅没接话,而是提起另一件事。 “我跟马尔福掰了,我打算以后不见他了,哦,说不定,他也不想看到我。” “怎么了?他又作什么了?” “一想到这个我就……”黛莉娅又闷了一口酒,冷漠拒绝了今天第七个来搭讪的男巫,“你不知道他有多疯,居然要跟我结婚。” “唔,确实。你答应了?” “NoWay。他还让我回去,我简直要被气笑了。” “情理之中,你们毕竟比较熟悉,选你总比和陌生女人好。” “去做他的正房,被闷在家里,一天到晚就是和那些烦人的事情打交道,我是疯了吗?再说,我可不想回去。” 黛莉娅看着清澈杯底,思绪飘散,突然酒吧里一阵唏嘘骚动,引起了她注意。 酒吧门口站着一个男人,只一眼就可以吸引到全场女士的目光,原因无他,这个男人的长相实在是好看到极致。 身材高大,如墨一般的黑发微卷,双眸也是浓黑色,眼角微垂,看不清其中情绪,鼻梁高耸,薄唇紧抿,一身笔挺西装,如果黛莉娅没看错的话,应该是去年的款式了,价格也不是很高,手上的腕表看着就有一定年龄了,这么看来,这位男士,经济状况不是很好。 男人走了进来,在距离她两个座位坐下,时不时低头看着腕表,好像在等待什么。 离得近了,才发现刚刚他身上那种矛盾的气质越发明显,明明长得一副矜贵模样,举手投足间也是彬彬有礼,但却莫名有种颓然失意的神态,面色苍白,沉郁又蛊人。 黛莉娅确实被勾起了好奇心,她直接大胆,撑着下巴,侧头注视那个男人,也许是她的目光太过明显,男人察觉到视线,与她对视了一眼。 眼中的惊艳一闪而过,他又低下头,耳根泛红,不敢再看她。 于是她直接端着酒杯,往右边挪了两个位置,靠近了一些,红唇张合,吐出几个带有调笑意味的字眼。 “这位男士,你需要什么帮助吗?” Riddle 也许是被酒精冲昏了头脑,也许是被某些人某些事激起了说不明道不清的叛逆情绪,总之,在这个灯光暧昧的夜晚,嘈杂纷乱的酒吧,在罗斯默塔夫人鼓励的目光下,黛莉娅主动向这个可以称之为“美丽”的异性搭讪。 黑发男人愣住了一会儿,望向她的瞳孔紧缩,轻咳一声,以此掩饰他的慌张情绪。 他磕磕绊绊回答了些什么,黛莉娅一个字也没听清,她只觉得没有收到拒绝和厌恶的反应,这件事就已经成功了一半,于是她又靠近了一些,将上身倚向眼前的男人,昂贵的布料几乎接触到他露在外的手背,他好像摒住了呼吸,紧张地往后仰,抵住椅背。 明明来了这里一滴酒都还没碰,他却脸红的像是大醉酩酊一样,连脖颈都爬上令人想入非非的红潮。黛莉娅好整以暇得欣赏了一会儿,突然开始吃吃得笑,内心的愉悦被酒精放大,她揽上浑身僵硬的男人宽厚的肩膀,酒气扑上,在他耳边呢喃。 “要不要……和我回家。” 然后男人就像是被妖精蛊惑了一样,呆呆地跟着她回了小屋,直到被她扑在床上,才大梦初醒一般开始无措,只是醉醺醺的女人神志不清,将他领带扯松后就沉沉睡去。 让她坚持着到家里都已经是用了最大的努力,她甚至都没发现为什么自己今晚只是一杯酒就醉得不省人事了。 黑发男人胸前趴着娇小的金发女人,脸颊贴在他胸膛,包臀裙卷起到腿根,高跟鞋都没意识去脱。修长手指在金发中穿梭而过,抚过眉心,鼻头,唇峰,又挟住下颌尖,男人的眸色浑浊沉黑,在月光下,面庞微微发白阴郁,手指用了些力气,掰开了女人齿关,顺着牙膛扫过一圈,沉睡中的女人不适地皱起眉,发出含混的呜咽。 虽然他并没有进行无回应性交的习惯,里德尔仍又加了一根手指,几乎要深入她喉间。被酒精麻痹的女人仍保留着基本的条件反射,她吞咽着,又排斥着,矛盾的迷人。 抽出手指,带出银亮的唾丝,顺着下颌,指尖抚过喉部突起,落在锁骨窝,将液体抹在那精致小巧的凹陷处。 趴伏的女人胸前挤压成深邃的弧度,但里德尔却没有了继续的打算,他抽出口袋中丝巾,慢条斯理擦净手指,将女人平放在床上,脱去她细高跟,又替她盖好了被子,随后一个闪身,消失在了黑暗里。 再次醒来的时候,头疼欲裂,好在还是在自己家里,黛莉娅又闭上眼,揉着自己酸胀的太阳穴。昨晚的记忆渐渐回笼,她似乎又给自己惹了个麻烦。 但好在,目前为止,可能也许还不算太糟。 当昨晚那个好看到摄人心魄的男人端着一杯热茶站在她房间门口时。 黛莉娅坐起身,价格不菲的披肩早就不知道在回家路上掉到哪儿去了,精致的妆还留在脸上,因为睡了一晚上有些模糊混乱。她丝毫不在意自己的邋遢模样,赤脚踩在地毯上,走近那个男人。 接过他手中茶杯,平静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对于自己带了一个陌生人回来这件事,她似乎并不觉得心理不适。 “Riddle。”他垂着眼回答,看起来有一点落寞。 “里德尔?”黛莉娅喝了一口醒酒茶,试探着问了他一个问题,“你……缺什么吗?” 如果是有利可图,就很好掌握了,她是这么想的。 不然为什么巴巴地跟着她到了家里,还什么都没做,还一大早的这么贴心又是煮茶又是一副乖巧模样呢? 都是成年人,心照不宣罢了。 也是时候,找点事情做。 利亚和汤姆 “利亚,把这些床单拿去晒了。” “是,科尔夫人。”女孩应了一声,抬起盥洗室内一个沉重的木盆,艰难地一瘸一拐往外走去,她的四肢纤细瘦弱,肤色是微粉的蜜色,亚麻金色的卷发在耳后用黑色一字夹别着,歪歪扭扭,穿着一身老旧的灰色晨衣,看起来灰扑扑的。 除却一双水雾般湛蓝的圆眸以外,她看起来没什么特别之处,步伐笨拙,表情木然。在晾衣绳旁边站好,刚要把木盆放下,突然双腿一软,重重地整个人摔在地上,湿漉漉的床单滚落一地,沾满了灰土,她的呼吸一滞,透过飘荡垂坠晾晒着的米白色布料间看到双一尘不染的旧式皮鞋——是伍氏孤儿院里每个孩子都有的,往上是灰色针织长筒袜,包裹着修长的小腿。 她抬起头时看到一张苍白精致的俊俏脸蛋,黑发黑瞳,低垂着眉眼看她,神色桀骜。 利亚并没有害怕,她的注意力全被这男孩手上正被上下抛接的一枚水煮蛋吸引了,他身后刚被打劫了食物的两个小孩见有其他倒霉蛋引走了这家伙的怒气,忙从地上爬起,跌跌撞撞跑回屋里去。 “喂,”男孩以皮鞋尖踢了踢她的手指,“你不许把刚刚看到的说出去,听见了吗?” 利亚缩回了手,挣扎着爬起来,呆呆地坐在地上,仰视着他,“那我可以吃那个吗?” “什么?” 她指了指男孩手上的鸡蛋,咽咽口水,期待地又问了一遍:“我好饿,我想吃这个,可以吗?” 已经一早上没有吃东西了,今天的早餐被两个欺负她惯了的年长些的小孩抢了去,她的反应偏慢,动作缓笨,就算是理论也说不过别人,只好眼睁睁看着属于自己的那碗燕麦粥落入他人手里,直到现在,肚子里依旧空荡荡的,手脚无力,走路都打着摆。 可她也无处去说,这里的孩子即使吃穿不愁,也只能保证温饱,其余心理上的关心疏导几乎为零。来这里的第一天,她就吃了整整两叁个成年人份量的食物,差一点就要撑死,此后贪吃愚笨的名号就传了出去。没有人关心她为何会变得这样,孩子们最是天真,恶意也最是纯粹,被欺压、嘲笑、羞辱,这些已经成了常态。 实在是太饿了,她扯了扯比她高出许多的这个男孩的袖口,可惜祈求错了对象,被一只毫无血色的小手厌烦地拍开,皱着眉威胁道:“如果被我知道你乱说些什么——”尽管年岁尚小,这种事情显然已经做了许多次,十分熟练,以为可以很好地震慑住这个满脑子只有食物的小女孩,准备转身就走,仍然被身后一个小尾巴似的家伙跟得很紧。 几乎是走到哪里跟到哪里,不论怎么作弄她也没用,就算是越来越过分也无济于事,利亚觉得这些都是不重要的身外之物,她仅仅是想到了一个很浅显却有用的办法,为此她什么都愿意做。 为了赶走她,男孩试了很多次,起初是言语相加,对她来说不痛不痒;后来他故意扯痛利亚的头发,她也仅仅是小声呼痛了一句,又忍了下来;踩脏她的鞋,她觉得无所谓;捏着她的脸颊拉扯,她眉头绞在一起,眼眶里的泪珠一颗颗沉默着滚落,一双蓝眸像晶透的托帕石,熠熠闪着水光,无端使他停下了动作。 无可奈何,无计可施。 他也只能沉着脸,接受了自己拥有一个小跟班这个事实。 在这之后,能欺负利亚的人只剩下了一个——汤姆·里德尔。 里德尔不愿意被除利亚之外的人叫‘汤姆’这个名字,他觉得太普通,太不特别了,随处可见,满街都是,站在伦敦街头随便喊一句说不定都有一大片人回头。 但利亚好像很喜欢这个名字,总是凄凄惨惨地哀声叫他,随后就会被塞了一手的额外食物,有时是他从别人那里抢来的,有时是凭借自己的口才和姣好的容貌哄骗来的。里德尔依旧每天忙着反击那些欺负他的人,但若是不长眼的将手伸到利亚身上,就会被暴怒的男孩给予最印象深刻的‘教育’。 里德尔不允许除了自己以外的人欺负利亚,他自己却不懂得收敛。只要有足够的食物,利亚简直是百依百顺,像个小仆人,为他做那些分配好的工作,端茶倒水,冬天还要充当手感舒适的小暖炉。 她被投喂得很好,长了一身软绵绵的肉,不再是之前那个骨瘦如柴的小豆丁,脸蛋圆润,身上几乎看不到明显的骨节,十指都是圆乎乎的。头脑依旧不太灵活,满心只有好吃的食物,或许有那么一点点会被分给每天换着花样戏弄她的男孩,特别是当她又一次从投喂者身上获得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之后。 他们之间,一个给予,一个接受,反过来亦如是,习惯是一件可怕的事情,习惯了有个安静的小家伙,看起来普普通通,一看到吃的就双眼放光,为了达成目的,什么好听话都和不要钱的一样对自己说出,‘汤姆’‘汤姆’的叫个不停,其他时间又变得随和懒散,对不感兴趣的事情全抱着无所谓的态度。 一直这样长到了十一岁,他们的生活被一个不速之客打断。 “你好,汤姆。”有着赤褐色长发的瘦高男人向里德尔伸出了手。 他没答应,冷冷地说:“不许叫我‘汤姆’。” “噢——好,好的,”男人搬了张椅子坐下,看了看屋里另一个正好奇地睁大眼睛打量他的女孩,一头亚麻金色的小卷毛乱蓬蓬的,却很干净,皮肤粉白,两颊鼓鼓的,嘴里的食物显然还未咽下,“那么,里德尔,这位是你的朋友吗?我想我们要谈的事情不太适合被这个可爱的小姐知晓,或许……” “我?”利亚指了指自己,还不在状态。 “有什么事情是她不能知道的?”里德尔已经十分不耐了,要不是没法离开这个孤儿院,他甚至都不想进行这次所谓的会面。 “汤姆,我还是出去吧,我在我房间等你。”利亚从淡黄色的毛毯上站起身,乖乖地走出了他的房间,刚关上门就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珍藏的球形棒棒糖,爱惜地拆开包装,吃了起来。 她走回自己的房间,打开小桌子底部的抽屉,里面塞满了各种吃食,检查一下确认没有丢失缺少的之后,心满意足地躺到床上,拉起略微粗糙的棉被,盖住一点肚子后,拿起床头一本故事书,举着看了一会儿,没撑住睡意,没多久就开始进入梦乡。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门被敲响的声音唤醒了她,来者从来不懂得听取她的进入准可,直接开门进来,看见床上的女孩被一本书盖住脸,一把掀开书,利亚嘴里还含着根棒棒糖的棍子。 “又躺在床上吃这个!”里德尔指责道,“你就不怕被捅到喉咙里吗!” 她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地,无视了他的控诉,“怎么啦?” 他这才想起自己的目的,拉着她坐起身,从她嘴里挑出那根小棍扔掉,语气不详,“跟我过去一下。” 利亚被他牵着手,踉踉跄跄跟在后头,十一岁多的少年个子瘦高,初见几分大人的影子,步伐快速,拉得她几乎跟不上,等回到里德尔的房间后,邓布利多笑眯眯又和她打了个招呼,指着地上一个小小的硬纸板箱子,问道:“这里面都是你的东西吗?” 利亚打了个哈欠,往这个只见过外部的箱子里头瞧了瞧,有些惊讶,微微睁大了眼睛,“是的,是我的东西,怎么会……” 红色常见款式的蝴蝶结发饰,生锈掉漆的黑色波浪发夹,一条破旧的花色丝巾,还有个已经漏出棉絮的布娃娃,身体被黑色缎带绑住,她认出来是前不久才丢的发带。 “那么,看来你不知情了,”邓布利多点点头,温和地问道:“你希望他把这些都还给你吗?” 利亚有些呆住了,好像没听懂这句话的意思,她越过男人的肩头,往他身后的里德尔看去,少年绷紧了脸,神色阴郁,随着年岁增长愈发俊逸的脸庞此时透着一丝沉沉的邪肆。 “这位先生,我想……”利亚把箱子盖又放好,随意地说,“虽然并不知道这些是什么时候被拿走的,但我一点也不介意,自然也不需要汤姆把它们还给我。”事实上,这些无意义的破烂玩意,和里德尔给予她的相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 这位儒雅的中年男人没再说什么,只是给了里德尔一个皮夹,里头是一些她没见过的货币,两人又握了一次手,邓布利多说:“再见,里德尔,我们在霍格沃茨见。”随后他就离开了房间。 利亚看着里德尔将那箱东西又塞回衣柜里,好奇地问:“什么是霍格沃茨啊?” 少年的动作变慢了一瞬,又和没发生过一样,随口回道:“一个学校罢了。” 将一切收拾回原样,他看着坐在他床上晃着腿看书的小姑娘,少见地犹豫着开口:“我要离开了,去那个学校读书。” “我知道,那不是很好吗?那你还会回来吗?”她出人意料地很快就接受了,这使里德尔明显感到强烈的不悦,掐着女孩毫无棱角的脸蛋,捏成搞笑的形状,哑着声音说道,“你为什么没有不开心?” “可是汤姆都已经做决定了,我不开心有用吗?”利亚被迫嘟着嘴,支支吾吾地,“我又不能左右你的决定。” 不,你能。 但这句话他没有说出口,松开软糯的脸肉,沿着腮帮子端详片刻,目光像一把利刃,似乎在找最合适的角度下刀,利亚对此一无所知,还饶有兴趣盯着面前这双漆黑的眸子看,深不见底的,仿佛酝酿着可以将她吞没的暗涩。 最终也没有听到她的挽留,好像她唯一的不满就是不能再得到他的额外关照,不过在得知了里德尔每到假期可以回来探望她这个信息后,她还是真心高兴了一阵,这也使得原本脸色臭的要命的少年稍微和缓了些许。 里德尔要离开伍氏孤儿院很简单,但他却不能让利亚离开,为了不让她被领养走,他细细叮嘱过这个没头没脑的小姑娘,无论是谁提出要将她领养走,她都不可以同意,在得到了她的保证后,从相识那天起,就从未分开过的两人,第一次要体验离别这个情绪。 去国王十字车站的那天,空气闷热潮湿,天色阴沉沉的,里德尔穿了一身合适的服装,提着个深棕色皮箱,在门口分别时,他最后捏了一把女孩的脸颊,故意用了点力气,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这种尖锐痛感的利亚不可避免轻声叫了一下,像被扯痛了羽翼的小山雀,一只苍白修长,骨干明显的手抚过被揪红的地方,松垮的袖子滑落,腕部上纯黑色的缠绕之物衬得那只手愈发惨白。 “不准忘了我。” “嗯。” “要是被我发现的话……” “知道,你就饶不了我!” “哼,总算聪明一回。” 可最终,她还是会忘了汤姆·里德尔。 混沌变得清明,普通变得耀眼,只那双眼睛一如既往的湛蓝,醉蒙蒙地望向他的时候,只一瞬间,就可以勾起千万倍汹涌的柔情忆景。 ——“这位男士,你需要什么帮助吗?” 在家等我 黛莉娅的两层小居里搬进了个落魄公子。 这个自称是“里德尔”的男人不仅家务活样样精通,到了夜晚还是个称职的人形抱枕,平日里就一个人安安静静待在家看书备餐,不爱说话,吃得也不多,不怎么好动,不吵不闹,称得上是一个完美的情人。 除却他们很少亲密接触以外。 里德尔缺钱,这一点从那天早晨醒来之后,他就全部坦诚告知与黛莉娅了。一个家道中落的巫师家族,父母病逝,独子不得不竭尽全力维持产业,奈何他刚开始学习打理,毕竟经验不足,没过多久就越发败落,到现在手上只剩一身旧款式的贵价牌子服饰,与祖传的一只腕表,一枚黑宝石银戒。 黛莉娅并不关心这些是否属实,她不缺钱,不管是从家居装潢或是花钱习惯亦或是穿衣打扮都能清晰勾勒出一个花钱大手大脚,贪图享受,精致利己的富家女形象。她只需要一个贴心听话,不作不闹的摆件,用以让她从一桩接着一桩的破事中抽回心思,像是自欺欺人般沉溺在新事物的新鲜感中。 喜新厌旧的女人,为所欲为的女人。 却总能完美地得到追随者的偏爱。 身姿颀长的男人弯下腰,将一碟黄油味甜点摆上桌,接着是一杯热腾腾的英式红茶,黛莉娅漫不经心地吹了吹蒸汽,手撑在腮边,余光瞥着男人忙碌的身影,家居服的袖口微微发皱,看得她莫名有些烦躁,扳过他清瘦的手臂,仔细整理有些上卷的衣袖。 黑发男人垂眸看着她,喉结微不可见地上下翻动,舌尖略过口腔中犬齿,吞噬的渴欲灼烧着他的理智,浓黑的眼眸里微微闪过红光,可惜被注视着的猎物一无所知。 她轻轻拍了拍整理好的的布料褶皱,又没忍住把解开的袖扣重新弄好,拉着往下扯了扯,盖住了血脉凸起的腕部。待她再抬眸时,里德尔早已隐藏好了嗜血的神色,面目淡然,带着丝丝恰到好处的羞涩和拘谨,轻轻咳了咳,向她道谢。 “没什么,我只是有点……算了,没事。”黛莉娅收回视线,有些不太想面对他这种表情,总是让她有一些不可告人的负罪感,可实际上他们之间的关系不过是你情我愿罢了。更何况……她悄悄打量着里德尔微红的耳根,很是怀疑他是否真的有足够的能力。 万一什么都不懂,岂不是麻烦了,她可没有替别人引导的习惯。 黛莉娅自以为这些小猜测可以瞒天过海,可惜她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一位摄神取念大师,察觉到她对自己能力的怀疑和揣度,里德尔也有些无奈。 要再小心一点,再忍耐一些,她和利亚不一样,不能随心所欲掌控。 可里德尔已经太久没有接近她了。 二十四年,或是二十五年? 太久太久了,久到曾经那些抵死缠绵都变得像是梦境里的泡沫一般,又愉悦,又朦胧,那些黑夜里的呜咽与呵喘,交融的体液,互相触碰的灵魂,她的丰沛,甜美,一切的一切,都成了幻影,亦或是他的想象? 不,不是想象,他真真切切拥有过她,平庸的她,愚笨的她,天真的她,澈蓝的她,无论怎么被欺负都能简单哄好的她,哪怕是被不顾一切地欺凌,被占有,被圈进烙锁,被打上印记,被从里到外地撷取掠夺,榨出一捧又一捧的泪液,欢悦的娇弱的祈求,所有如梦似幻的片段,曾被万寻不得的男人无数次取出回味,他们之间的缠绕,缱绻,到头来只有他一个人还记得。 他已经不能再失去她,不管用什么方式,卑劣的本性,嗜虐的欲望,哪怕低声下气,做一个所谓“情人”,也好过千万次午夜梦回从一遍遍失去她的漩涡中惊醒。 拥有利亚十五年,失去利亚二十五年,一个连姓氏都没有的小姑娘,就占据了他四十年人生,若是当初没有那么放纵她,若是他能够再小心一些,是否就能够尽早解决这种已经入骨的牵绊,或许在某个拥有她的瞬间,他会开始厌烦,开始不耐,开始想要丢弃她,或许他会付诸行动,斩断这般不正常的占有欲也未曾可知。 可哪有什么后悔药。 他甚至连挽回她消逝的躯体都做不到。 那就这样下去吧,总归是找到了,还有很长时间可以继续将她占为己有,吞吃入腹,这点耐心还是要有的。 里德尔看着一身淡粉色丝绸吊带裙的女人身姿绰约消失在他视线中,再下楼时已经换了身黑漆漆的长袍子,旧时代的尖帽戴在她头上显得又死板又不伦不类,金发雪肤全隐藏在纯黑的伪装之下,她确有一双美艳撩人到极致的蓝眸子。 懒洋洋地望向他时,万般躁动涌上心头,他不想承认,却也不得不承认,因一些自己都不清楚的原因,他总是对这双眼睛有无限的耐心和容忍。可能从第一次这双湛蓝里染上透明的晶莹的嗔怒的慵懒的——来自于她的意欲,都是最好的瘾品——从那时候开始便成了这样,不自觉地接受她的天真渴求,并把她想要的所有都回馈给她。 目送着她出门时,黛莉娅突然停住,回过头来,扯着他领口下拉,迫使男人不得不微弓着腰,问询的话语还未说出口,下颌尖就被印上了个温软的吻,她整了整被自己揪乱的衣料,随口说了句,“在家等我。” 而后俊美的黑发男人笑了笑,“好。” 可口的猫 每到周一,霍格沃茨总能响彻着不停歇的抱怨。不过都不敢放到明面上,至少在罗齐尔教授还在场的时候,面上总能维持恰到好处的平静。 个子瘦小的女巫在座位之间梭巡,检查上周留的家庭作业,每经过一处,学生总会紧张到绷紧了脊背,一脸肃穆地等待她的点评。 除了一个人。 黑发的少年捧着下巴,手指在写满了字的羊皮纸上嗒嗒点点,在无比安静的魔药课教室里显得十分惹人注意。少年以目光追随着的女巫终于即将接近他,牛筋底的鞋跟踩在大理石地砖上莫名匹配到了他的节奏,那双从长袍之下探出前端的鞋尖正对着他。 “波特,你的作业。” 詹姆移开压着纸面的手,两边都搭在了下颌,看着一副乖巧得不行的样子。黛莉娅连一个眼神都懒得多分给他,公事公办地审阅了一遍她上周末留的论文,纷乱的字迹看得她眉头紧皱,嘴角抿起,拎着羊皮纸的顶部,展开在詹姆的面前,冷声道:“你这两天去拯救世界了吗?写得这么乱,你指望我帮你再誊抄一遍?” “啊……或许我是着急了一点,但内容没问题吧,教授。”被质问了一通的少年也不惊慌,在周围同学同情的眼神里依旧不紧不慢,甚至还有胆量询问。 黛莉娅被他气得不轻,深觉这小子简直就是这个世界派来惩治她的最头疼的角色。 帽檐遮住了她恼怒但生动的神色,只能看到一截冷冰冰的下颌线,她轻轻地勾着唇笑了笑,随后当着教室里众人的面,两手攥着羊皮纸的端部,干净利落地对半撕了个干净,纸片飘落着掉在桌面上。 “再写一份交给我,改到我满意为止。” 黑发少年丝毫不气馁,仍是笑眯眯地答应,仿佛这就是他想要的结果一样。 将这个荒唐怪异的念头从脑海中挥去,黛莉娅又回到讲台上,万幸的是知道这节课结束,教室里这群不省心的小崽子们都没再闹出什么动静来,或许是被詹姆过于大胆挑战权威的行为震撼到了,一下课蜂拥而出的学生们都围着他问东问西。黛莉娅经过时大家不约而同噤了声,不过她也根本不在乎这些人在背后议论她什么,自顾自地拐进了办公室里,同时也是她的个人休息室。 黛莉娅将怀里一大捧的家庭作业放在书桌上,脚尖勾着鞋跟,快速褪下一双纯黑皮鞋,随意踢在地毯边,随后抱着膝盖团到了木椅上,把腿都拢进了宽松的黑袍下,下巴抵在膝头,捻着羽毛笔,沾了些深红墨水,懒散地开始批改作业。 能参加她教授的六年级课程的学生至少水平不会太差,因此她改得还算顺利,但也许是因为学术上没什么问题,她的思绪就乱糟糟地飘到了其他方面。 里德尔一个人在家会不会不安全啊?那个金毛讨厌鬼最近怎么这么安静,该不会真的结婚去了吧?还有……她看了看名单上被画了个大大的红叉的人名,这个小鬼什么时候可以安分点? 真想直接把他丢给斯拉格霍恩,只可惜那个左右逢源的老教授惯会卖惨,一句“年纪大了带不动六年级”就把她的提议给堵了回来,结果现在天天被一群蠢货折磨的黛莉娅不得不每天提醒自己几百遍——“忍一忍”。 缓和剂喝多了也是有副作用的。 黛莉娅的脾气绝对算不上好,甚至可以说是恶劣,学生时期当个透明人,不和他人交往沟通,因此还算可以忍受,只要每天上课下课按时写作业就好。可一旦成了年毕了业,就不得不考虑更长远的事情,比如不可避免的与人接触。尤其是她还不知为何被哄上贼船选了个教书育人的职业,从此以后的每一天都是在挑战自己的底线和被人挑战底线。 蠢货和不自量力的人永远不嫌多。 她也是一时被迷惑,鬼使神差地就应下了那个笑眯眯须发皆白的老者这个重任,以至于现在完全没得选,黛莉娅自认虽不是什么好人,契约精神却还是有一些的。 现在唯一可以安慰她的,大概就是只需要带这届六年级生这个不知算不算的上好消息的消息了。 花了一些时间批改完毕,她在座椅上伸了个懒腰,双手背到身后,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肩颈,每到这时总会分外想念家里那个又乖又贴心的‘按摩师’。黛莉娅看了看墙上的挂钟,这个时间点她往往会选择去餐厅打包些吃的回家,她不擅长厨艺,确切来说是任何家务活动,不想做也不愿意做,但现在有一个处处合适的最佳选择就摆在她面前。 打起精神收拾了下杂乱的桌面,她重新戴上尖帽,倚着墙面穿好鞋,在门口落地镜旁整理了下装束。 有时候,真的会感谢祖辈留下的丰厚资产,金加隆就得花得值当,花得舒心。 行至霍格沃茨的大门前,马上就可以幻影移形了,这时却有个青涩的嗓音叫住了她,黛莉娅回头时差一些就正好撞上刹不住脚步的少年。 詹姆撑着膝盖,曲着腰,垂下头缓了缓,向她摊开掌心,一颗乳白色半透明的宝石躺在中间,周围是浅浅淡淡的微蓝晕彩。 少年那双熠熠生辉的蜜棕色眼眸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她,蕴着还未来得及收回的浓烈意欲,他跑得急,音色艰涩发哑。 “月长石。”他们同时说。 “给我这个做什么?”黛莉娅轻轻皱眉,没有接下。 “前些时间,我听到教授说最近没什么质量高一些的缓和剂材料,我就去找了一阵子,”少年额间布满了细汗,眼尾下坠泛着粉晕,唇瓣都红得发烫,“这是我能寻到的最好的一颗,就当作是……当作是……” 他支支吾吾的,神色躲闪,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斟酌了几个来回,“当作我的谢礼。” 黛莉娅没搞清情况,“谢我什么?” 很多、很多。 你的美好,生动,转身时的慵懒,被惹恼时炸毛的样子,一切的一切都值得所有最珍贵的谢礼。 黑发少年嗫嚅片刻,一个词汇都没能吐出口,只用那种湿漉漉带着期盼的眼神,不错地望着她,直到黛莉娅都觉得再不收下就和自己做了什么难以接受的坏事一样,哪怕她根本什么都不清楚也不了解。 她冷着脸,探出手指,接过那颗月长石的时候,指尖轻微划过少年宽阔的掌心,猫抓一样的。 “随便你,你要是想贿赂我,让我对你网开一面的话,绝无可能。” 詹姆没有辩解,也不为此感到羞恼,他个子高,眼前女人抬着下颌,一脸高傲的模样实在过于勾人。少年的喉结上下起伏,“谢谢。” “莫名其妙。”黛莉娅嘟囔了句,转头就走,一出大门就迫不及待幻影移形,只留门内的少年眉眼低垂,不知在思忖什么。 可口的猫,他想。 MyLeah(sexwithRiddle) “圣诞到了——”女孩整个人都趴在了玻璃窗上,呵出了一团白雾,她伸着手指正要作画,却被身后的人擒住,带至那人怀里,“汤姆?” 她困惑地问出声,得不到回应,也觉得无所谓,作为一个合格的小跟班,就要有被忽略无视的自我认知。 面色阴沉的少年卸下了伪装,将完整且天生恶劣的自己暴露出来:“还有两年。” “唔,我知道,你就会从那里毕业。”利亚低下头自顾自地数了起来,“到时候你十八岁,我也十八岁,我们就不得不从这里离开了,但我想你应该会带着我,毕竟你说我泡的红茶是别人都制作不出的味道,对吗?”她似乎要得到被她所追随的那人一个承诺,尽管承诺这件事本身并不需要多少代价和前提。 但里德尔没有给她这个承诺。 他还在思考,是否有必要真的把这个一成不会的麻瓜带在身边。 她不会魔法,武力体能也差,脑子笨笨的,功课之类全是吊车尾水平,长得普普通通,满脸星星点点的小雀斑,虽然不明显,可仔细看总是能发觉这些瑕疵。身材也不是纤细高挑那种类型,而是偏圆润的,从指尖到脚踝几乎都找不到明显的骨骼关节,丰腴却不媚俗,像是朵瓣叶厚重的雾中红花。 而且真的很笨。 吃个晚宴,也能把自己撑到肚子溜圆,一身酒气,半会儿没看住就给灌了好几杯蛋奶酒,现在还扒着窗户傻笑个不停。 “汤姆、汤姆……你说会不会有一天,你就把我抛弃了?”她步伐不稳,晃晃倒倒,一头栽到了里德尔的铁架床上,砸出了吱呀的声音。 窗外欢声笑语热热闹闹,可以听到圣诞曲,铃铛声,人们欢聚时的玩笑,酒杯碰撞在一起,锵锵作响,他的听觉很灵敏,他也听到了平缓的呼吸声。 利亚没有睡着,她呆呆地看着天花板,虽然梦乡没有迎接她,但她的意识已经摇摇欲坠。酒精带来的飘飘然和醉醺醺让她渐渐地迷失在这欢庆日里,雪片拍打在窗玻璃上,被屋内热气蒸发后留下水渍,滴滴顺到缝隙里。 烟花绽放的声音钻入耳朵里。她竭力撑着眼皮去看,花花绿绿颜色各异的,而后那些梦幻的场景被眸色沉沉的少年遮挡住。 里德尔站在床沿,他们的膝盖正好碰在一起。女孩侧躺着,脸上软鼓鼓的肉被挤压得堆到了一起,有点滑稽可笑,又有种仿佛任人宰割的不防备姿态。 他想做点什么,以确认这小鬼对他来说的价值足不足够让他付出情绪和时间。这些年他在霍格沃茨攒了些积蓄和人脉,其中很大一部分开销都被他扔到了利亚身上。这种投入是一意孤行还是得偿所愿,他一时间也无法做出判断。 其实他见过无数个比利亚好看精致数倍的女人。她们或许有着明媚的双眼,火热的唇瓣,窈窕身姿,是危险且赏心悦目的美人蛇。可奇怪的是,都不及这个呆愣反应慢懒惰的女孩。他并不是在逃避掌控的风险性,相反,他喜欢冒险,只要可以获取更多的利益和更有利的立场,他不介意做出些许让步和埋伏。 但这次似乎不太一样。 他对这女孩的掌控欲如同附骨之毒。即使相距甚远,他也要事无巨细地知道她一切事情,清楚她所有动向,掐灭她任何有可能逃脱出去的线索和轨迹。但他也知道,利亚从未想过离开他。她简单且直白,认定了一个能够有机会饲养她的,就会紧紧靠着,她实在是饿怕了,一旦尝过饱腹,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回到曾经的境地。 对利亚而言,她不需要什么骨气和自我奋斗的意识,她觉得汤姆那种极强的掌控欲根本不算什么问题。她知道自己的东西总是无缘无故丢失,也清楚那些不值一提的小物件究竟是去了哪里,那个控制不住自己的惯偷,一次又一次收集起她生活的痕迹和碎片,珍藏在他逐渐隐蔽的地方。 “汤姆……”她似乎终于睡着了,口中含糊地说着梦话。 里德尔坐在床边,掌心里按着她粉白的手腕,牵到面前闻了闻。 白梨的味道。 仿佛捻着一簇簇娇小的米白色花苞,在顷刻间绽开,花蕊探出,淌着汁液。 要把这朵靡丽牢牢地控制在自己手里才行。 他这么想着,翻身而上,设了个隔声咒,以确保不会被人打扰。他要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彻底拥有她——各种意义上。 “唔……汤姆?”似乎是察觉到了隐秘且逐渐靠近的危险,利亚睁开了一点,不过看到眼中的全是重影,黑发的少年,眸子微微泛红,诡异的颜色。 她的双手被束在一起压到头顶,毛呢裙的纽扣无声地自动解开,自下往上,少女饱满的胸乳被包裹在棉质布料里,拢成一道峰谷,修长苍白的手指经过何处,那里的障碍就会接连解除,他将细微完美到极致的魔力操控,使用在她的身上。 “什么都可以,嗯?”里德尔的膝盖顶在她双腿之间,“你是这样说过的,对吧。” “啊……”她耐不住地轻轻挣扎,“是汤姆的话,一切,所有都可以……” “那么,我现在要惩罚你的顺从。”他用平静的口吻说着,“但,你可以把它当作奖赏。” “什么?唔……”少年侵入她的口腔,吮吸绞弄舌尖,将其捣乱得一塌糊涂,卷起的舌面勾缠着她,没多久她就觉得舌根酸麻胀满,双腮都不得不被带入紧张绷痛的状态中去。征略者其实也并不擅长这些,但他足够优秀,任何方面。他享受女孩柔顺的一面,也沉溺于她丰美的躯体,他将猫一样的少女拥在怀里,双臂紧紧扣着并不那么纤瘦的腰段,可以触及软绵的腹侧赘肉,海绵蛋糕似的,暖热烘甜。 他想自己大概是疯了。这分明不过是个普通的女孩,他却可以从那些细小的绒毛里汲取渗透而出的和美的生命力,滴滴流流,每一寸都让他为之失控。 “啊、是什么……”利亚被吻得晕晕乎乎,分离后仍在齿间咬着自己的指头,无意识地吮吸舔弄,她的腿心间有骨感明显的手指在抽送,贝肉间的突起不甘寂寞地冒出,随后被掠取生机者玩弄在指尖,他甚至称不上是温和的,只是遵守自己嗜血的本能与征伐的欲望进行着。他要确认这些让自己发狂的存在的底线在何处,是仅此为止,还是可以继续带来愉悦与满足。 她拱起了腰,双手捂着自己的唇,眉头娇娇皱着,只能发出细弱的鼻音,内壁受刺激而分泌出的黏液湿沥沥布满了他的手心,滴落在深灰色床单上,洇出湿迹。 已经过于超出自己的耐性了。 里德尔思索着,灼烫即将进入之时,利亚正勉力睁开眼看着他,托帕石的光泽流转在那双眼眸里,泉水,反射,玻璃,所有抽象又具象的近似形容进入他的脑海里,他有一瞬间空白,由心底升起的说不清的躁乱使他不太想与其对视。他将利亚翻了个身,跪趴在床上,膝盖并拢,上身凹塌,脸颊扑按着软枕,她还迷糊着,不懂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乖乖听话,随后微小的撕裂痛楚使她酒醒了几分。 “呜……汤姆,疼、汤姆……” 她为什么总是不明白,即是因为不想看见那澄蓝落下透明,所以她才会以这种全然失去尊严、纯粹受摆布和控制的姿态,趴伏在他身下,粉白的后背和臀线,挤压出沟壑的腰臀交界处,每一个惊心触目的色彩混合都是激起他更多欲念的良好催化品。 “救救我、呜嗯……” “你想要谁来救你?嗯、哈……放松点。”他愈发推进,直到两人的耻部紧紧贴合在一起,仿佛要嵌进对方的身体里去,过于硕大的入侵物使她颤颤巍巍地挣扎着要向前逃离,膝盖在床单上磨动,下一刻后颈及肩背都被里德尔按住,她抵抗不了,只能被压着像小兽般雌伏。 她最信任的可依赖的那个人,此刻成为了劫取她感官的匪徒,一下一下地撞入紧迫的甬道中,肉刃在体内横行,充满征服和独占的意味,微凉的手掌握住摇坠的双乳,丰腴饱满的少女将最多汁且温顺的一面展露与他,滑润的肌肤成了加剧这场战役的基石。 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往那被拓开的地方涌去,在血管里来回传递蒸腾的热意,和渐渐升起的足以麻痹她意识的快感。 “求求你……汤姆……太多了……”她又在求饶,唇齿间溢出密集的娇吟和婉转尖细的恳求,她分不清为什么自己会仿佛身处熔岩浆池之中,滚热到令她气窒的性器在体腔里挺进抽动,每每退出时,又会挤压剐蹭到充血的小珠,她的呻吟变了调,多重快感加剧刺激了她的蜷缩和退意。 “好可怜啊……”他喘息着感叹,伸出手抚过女孩散乱的卷发,露出洁白泛红的脊背,曾经瘦弱不堪的小家伙,变得越发满盈秀美,“但是你、为什么觉得我会——” 他轻轻叹气,下身的动作却更加激烈,听着女孩刺耳短促的尖叫,只觉心头燃起的热焰与情欲更加膨胀。 “——可怜你。” 他做的事情从头到尾就不是可怜。 而是计划缜密,卑劣自负到了极点的攻城战,而现在,他的战争女神,匍匐于此,挺着腰肢接受他的侵略,迎接他的到来。 “所以,不要想象那些你得不到的事物,”他牵起利亚的双臂,拉至自己身前,使其更绷紧了上身,仰面摇曳,水声连绵不绝,她收缩的内壁绞紧到了极致,腿根抽搐,浑圆的肩头不停颤动,宫腔打出的汁水润湿了彼此之间紧密的缝隙,“你现在、将来、永远……只能有我。” 他咬着女孩的耳廓,感受她的痴狂姿态,听着她的嗫嚅,掌面覆上了鼓起的小腹,每一回合的鞭挞都会让这里凸显出本没有的轮廓。 淫靡,却可爱。 “啊啊……不、救我……”她不住地呼唤着里德尔的名字,仅仅只允许她一个人说出口的名字,一个让他厌恶却摆脱不掉的名字,“汤姆、汤姆、我快要……” “坏掉吧。”他说的话像是抛去了所有的良知和温存,勾着唇角,额间沁出细汗,却轻描淡写道,“坏掉吧……” 只有这样,你才是完全属于我的。 留在我身边,打上我的烙印,眼睛里只能看到我,双手的每一寸肌肤都写着无形的我的名字,成为我的,永远是我的。 MyLea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