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怀了别人的野种》 分卷阅读1 作者:宫水疾 文案: 原创 男男 架空 中H 正剧 美攻强受 虐身 此作品列为限制级,未满18岁之读者不得。 故事讲的是王发现自己的爱人居然是最卑贱种族的怪物,折磨逃跑又抓回来的狗血故事。开篇是抓回来的场景。 变态重口,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喜欢折磨美味的小受受。 “方培,好久不见。”元凛胸中恨意滔天,却根本难以发泄,头部强烈的晕眩令他不得不靠在软绵绵的椅背上——这一切令他想吐。昏暗的室内,摇曳的灯火下,被关了数天的枭族人回到了他惯有的肮脏狼狈的状态,强壮的身体只穿一条脏成灰色的短裤,岔开双腿跪倒在地,畸形的肚腹高高凸起,肚脐上方的鬼面纹张着血盆大口,斜斜地瞪着。 第1章 序章一 惩罚 “方培,好久不见。”元凛胸中恨意滔天,却根本难以发泄,头部强烈的晕眩令他不得不靠在软绵绵的椅背上——这一切令他想吐。昏暗的室内,摇曳的灯火下,被关了数天的枭族人回到了他惯有的肮脏狼狈的状态,强壮的身体只穿一条脏成灰色的短裤,岔开双腿跪倒在地,畸形的肚腹高高凸起,肚脐上方的鬼面纹张着血盆大口,斜斜地瞪着。 “唔唔——唔!” 方培的嘴里被布塞着,说不出话来,只能断断续续地呜咽,他那纯黑的眼睛像是浸润在水里,元凛不由得想起破成无数段的黑玉。 “你想活命吗?”元凛咬紧了牙关,猛地探身,伸长胳膊一把薅住了对方的粗黑短发,往自己的方向拽,方培顿时五官扭曲地嘶号起来,被牢牢捆住着双臂摇摆着,强壮的大腿肌肉筋络鼓起,蹭着往后退。 “贱人!”元凛低吼一声,抬腿踢向方培的肚子,趁着男人痛哼蜷缩的时机将他拉到近前,粗暴地捧起了那张写满痛苦、同时却也给予自己无限痛苦的脸。他死死皱着眉头,闭紧双眼,被团布塞满无法闭合的嘴巴流出口水,眼角眉头爬满了深深的纹路。 丑陋至极,不再年轻,却仍然像老鼠一样,只要男人肯操,就会贪婪地吸入精液,在肚子里形成最贱鄙的混血孽种。 激怒之下,元凛掐住了他的脖子,慢慢地收紧,看到方培的脸涨成酱紫的猪肝色,嘴巴也不再发出令人烦躁、犹如临死兽类的凄惨喘叫。直到他的眼珠开始翻白,元凛才松开手,任他软软栽倒在地,脸朝下剧烈地咳嗽。 “这东西几个月了?”元凛用脚威胁性地踩着他的肚子,那里又软又硬,圆滚滚的,里面都是这个贱人的骨肉。 他拽出了男人嘴里的布。 “……五个月……” 方培缓过了一口气,咳嗽时带出了一脸的涕泪,他下意识地舔了舔滚到嘴角的泪珠,突然感到腹腔传来一阵剧痛——元凛的脚开始用力,明明不是很重的力气,但那痛直击最脆弱的地方,放大了千百倍。在元凛眼中,他不过是个任人作践的小玩意儿,他的痛苦呼喊,只是玩乐的一部分。 元凛一直冷冷地看着方培。 男人浑身都在颤抖,短裤臀部似乎染上了血渍,他缩着脖子拢起双臂抱着自己,两条腿并紧蜷缩,犹如一只进了沸水、迅速弯曲的虾。 他的脸都是湿的,头发也被汗水湿透,破碎黑玉般的眼睛瞪大了绝望地望着自己,就像看着刽子手。 元凛收回脚,他勉强压抑住一种冲动,那种把他抱起来,轻轻安慰,好好呵护的冲动。 方培见事情可能有转机,害怕错过元凛难得表露的怜惜,连忙大着胆子拉住了元凛的衣服下摆,憋出了几句乞求的话:“元凛,您大人有大量,放了我和孩子吧,我们滚得远远的,绝对不会踏上西罗国一步,看在从前的份上,看在孩子那么小需要照顾的份上,您行行好吧……” “放了你?和你养出来的恶心杂种?然后,让你们这群败类生出更多的畜生?”元凛低头,方培的手指关节粗大,指甲缝里都是黑色的脏污,它们松松地拉住自己,他却并不真的想甩开。 元凛果断地站起身来,向外走去,他笃定方培不会放弃。 果然,大腿被猛地抱住,男人湿漉漉的脸也贴了上来,他撕心裂肺地求着:“那就杀了我吧!随便用什么方法杀了我吧!孩子是无辜的,他们只有一半的枭族血统,他们不像我,不脏的,只要您不说,没人知道他们有贱民生父!” “这个孩子有办法打掉吗?”元凛并没有看方培,他的眼前好像出现了曾经的场景,他把方培封在地穴六个月,进去的时候他鲜血淋漓,出来的时候男人依旧奄奄一息,只是怀里搂着个瘦弱的小婴儿。 “不,他和我是一体的,我们死就死一起。” 这并非虚言,枭族人七个月产子,现在打胎的危险太大。 “元凛,您还愿意要我是不是?”方培试探地问道,他是真的怕了,怕得无法思考,那段日子充满了痛苦,自从他暴露自己的卑贱身份后,元凛就从没间断过对他的凌辱和虐待。尤其是在谷勉家藏身的几年中,他尝到了几许正常人幸福的滋味,这让他更无法面对过去的残酷。 方培本以为元凛不会对年老貌丑的旧人多看一眼,没想到他对自己的执念太深,如今,他势必要重回堕落轻贱的老路,让元凛的怒气通通发泄在自己身上,才能少牵连谷勉与孩子。 “你配和我谈条件吗?你不会傻到以为我会喜欢你吧!”元凛干笑了一声,作势要推开男人。 方培更加紧得贴了上来,八爪鱼般地箍住了元凛的腰,他抖着嘴唇,也不知自己在说些什么,接着乞求道,“我不配,我就是最低等的蝼蚁,做最下等的仆役伺候您,随您打骂……如果您不嫌,等到我生下杂种,在床上怎么玩儿都可以……您让我活就活,让我死就死,我就是您的东西,绝对不会逃跑了。” “确实,你不算什么重要的东西,除了解闷之外没有什么用处,摆着也令人讨厌,多一件少一件,都无所谓。”元凛摸了摸男人的头,头顶的发璇儿还在那儿,他忍不住笑了起来,分辨不出这究竟是喜悦还是嘲讽,“可是,我的东西就是我的,即使我抛弃了,也要彻底毁掉,绝不能让别人捡了去。你勾搭上了谷勉,肚子大了一次又一次,以为我能轻易杀了你,给你解脱?我偏要你这个不知好歹的贱畜生不如死!” “来人!”元凛向门外命令道,几道人影破门而入。方培惊恐地松开了元凛,趴在地上磕头,拼命告饶道:“饶了我吧,饶了我吧,我还有身子,别打我了……” “拔了他的指甲,还有……”元凛一眼看到了方培的眼睛,那双乌溜溜的眼睛又蓄满了泪水,在脏污的脸上冲出一道道小河沟。多么蛊惑心智的一双眼,曾经多少荒唐事,都为了它做了出来。 如果不是这双 分卷阅读2 眼睛,元凛早就灭了枭族,如果不是这双眼睛,元凛根本不会对贱到骨子里的下等生物一退再退,甚至至今养着他已经六岁的头胎。 “挖了他的眼睛。”元凛听到自己平静地说道。 “不,不,别这样,元凛,求你了,元凛……”方培抗拒着侍卫的擒拿,他嘶喊道,“别这么对我……别这么对孩子……” 元凛一拍桌子,砰得一声巨响,实木材质竟然出现了一丝裂缝:“还不快动手!” 牢房有现成的刑具,侍卫将方培的手摁在刑台上,从拇指开始,用尖锐的竹条一根根地撬开指甲。十指连心,肚腹持续不断的痛楚,加上对于剜目的恐惧,让方培濒临崩溃,他感觉到血从肚子里流出来,染透了裤子。 谁来救救他!他好疼,孩子也快不行了,几天来没有食物,只有些发臭的汤水,他饿,冷,疼,混合成人间的地狱,就好像当初在地牢里一样。 最后小指的指甲也剥离了指头,方培看了眼固定在石板铁环、血肉模糊的双手,茫然地看到一个人拿着利器正向他走来。 他发出了一声濒死的尖叫,身子一歪就失去了意识,唯有身下血液仿佛恶魔的利爪在地面肆意流淌,殷红的颜色,不断改变的形状。 一直在旁观刑的元凛突然感觉到情势不对,厉声喝止准备行刑的壮汉之后,他冲过去,纡尊降贵地把脏污的男人抱进怀里。扯下短裤,通红的穴口微微张开,鲜血汩汩地往外冒。 “叫医生进来!” 地牢里一片杂乱,行刑人七手八脚地解开束缚手臂的铁环,候在门外的大夫背着药箱冲进来,进行了简单的止血,在元凛的示意下,把方培抬到楼上的偏室里。 元凛不想睡觉,他站在门外,看着一盆盆清水捧进去,触目惊心的血水端出来。诡异的是,屋内除了金属器具碰撞声之外,并没有一丝一毫的呻吟惨叫,元凛看了一眼,床上的人仿佛死过去了似的,咬紧牙关,满脸惨白,汗如雨下,眉头皱的紧紧的,好像把所有痛苦,都融进了眉宇间深深的褶皱。 第2章 序章二 诞生 没有月亮的夜晚,受惊早产的方培生下了一个小猫般大小的孩子,眼睛都睁不开,小手只有指头这么大,柔弱的骨头仿佛一把就能捏碎。 床上男人裹着被子,只露出苍白如纸的脸。用棉签沾着水擦拭干裂的嘴唇,元凛盯着他,有些不明白,自己与方培的时间最长,男人肚子没有任何动静;相反,只要换了其它男人,强奸也好媾和也罢,总能生出漂亮的娃儿——倒不是他稀罕,元凛作为纯血王族的继承者,不可能让一个杂种进入族谱,生了也是累赘,增加不必要的烦恼,白白惹怒皇甫珊。 这一晚他可出了积郁心中的怨气,而且出过了量,元凛被那泉涌似的血河惊出了一身冷汗,脑子也清醒了,开始后悔这种做法太极端,忘了有身孕的人经不得吓。 抚摸着他薄薄的眼皮,元凛长抒了口气,到底舍不得这个冤家。他怎会不记得之前的教训,就是因为后来对方培太好了,不仅允许他出门,还让他见孩子,宠得他胆大包天,才敢私自逃跑。被抓之后,方培看上去底气仍然很足,好像断定了自己不敢动他似的。 如果让这种贱人知道自己一刻不能失去他的心情,那么,他一定会利用自己的感情,做出更多无法无天的事情。 这次先打压一下男人的气焰,让他懂得怕,只要怕了,以后才好慢慢收服。 元凛转眼瞅见小篮里的娃娃,不由想到了方彤,那个黑发黑眼、眉目精致的纤细孩子,除了眉宇间的固执之外,找不到一丝方培的影子。而这个刚出生的小女孩,倒是很像她哥哥。 虽然是杂种,但不论如何是床上人的孩子,先给他养着吧。 至于婴儿另外一个父亲,元凛不用逼问方培,心里也明明白白——这笔账,他迟早要从谷勉身上讨回来! “嗯……”十指连心,刺痛从未间断地折磨着方培,他尝试着醒来,不料一次次落入另一个布置好的噩梦。 不同梦境中,重复出现的男人,上一个瞬间温情地闭着眼睛亲吻,下个瞬间睁开眼睛,不认识他似的,漠然地吐出残酷的话语。 他是早该死的废物,留着不死,是出于最恶意的报复,要在他面前生生杀尽所有枭族人;他的价值,不过是用来作弄凌辱,在高贵的西罗宫殿,时刻提醒着污点的存在。多么可笑啊——他活着便是上等人嚼在舌头上的笑话。 四周光明而恍惚的,他努力睁大眼睛,却什么也看不清楚,他迫不得已在大庭广众之下光裸着身体,远远有人指着他窃笑,他羞愧地捂住下身,惶急地想逃。逃到一个有尊严的地方,能够正大光明地直起腰板,不被别人轻视的地方。 场景瞬间转换,他从光明堕入昏暗,灯影摇晃中那个人猛烈地用阳具穿透了他的下体,鲜血泛成汪洋,他轻轻呼出口气,愣愣地望着上方的男人,仍然像蒙着一层纱。因为这层雾气,男人的讥讽蔑视变得那样无足轻重。 “求我,求我就给你个痛快!”尖刀逼近了胸膛,微微陷了下去,隐没在肌肤下面。 “求你。”他哈哈大笑起来,他的尊严从来不值钱,从多少年前,他已经享受不起那么奢侈的东西。 再次醒来,他已经处于完全隔离的空间,他举起双手,恐怖地发现自己的肉体从指尖开始腐烂,露出森森白骨,从手到手腕,手臂,再到全身上下,他甚至看到了胸腔内勃勃跳动的心脏,都不再鲜活。 他完了,彻彻底底,从内到外,不可救药。 阳光浸透了眼皮,他试探地张开眼睛,合起的深色窗帘透过丝丝光线,眼前的视野清晰明媚,说明这双眼睛还在。 他转过头,不期地碰上了元凛的目光,连忙错开,他太虚弱,根本抵挡不住两人相处时压抑的心酸沉重。他惧怕的人,他怨恨的人,他不愿面对、拼命想躲开的人,就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浅到近乎银色的柔顺长发整齐地束在脑后,绝顶标致的脸庞不含丝毫表情,只是如水的蓝眸下带着点青黑,显得俊美又疲惫。 抑制不住的无助和辛酸涌上心头,竟然比身上的疼痛更加难以忍耐,方培涩然地垂下眼睛,却抹不掉这个男人的脸,爱过,恨过,不惜一切地逃避过。多少年的纠缠,自己已经碎成了拼凑不齐的肉块,尊严、希望、信念,都随着生命中的打击而不复存在。 于他而言,元凛不仅仅是毁掉他的男人,而是牢牢掌控他的噩梦,无论走多远,跑多快,都逃不出那人的手掌心。 第3章 序章三 迷恋 两人之间难得的沉默尴尬地持续,方培重又闭上双眼,元凛也撇过头,摇了一下床边的铃,叮铃铃—— 不一会儿,端着餐盘的侍女恭敬地敲门而入,她先放下餐盘,扶着方培坐了起来,将松软的靠垫放在他背后。随后,将 分卷阅读3 小桌放在床上,掀开餐盘,煮的稀烂的米粥,清淡小菜,还有一些切成块的水果。 经过这番折腾,方培早就虚弱疼痛得没有任何胃口,可元凛利剑似的注视下,他不能违抗这人的意志。活着太难了,可是,他不得不苟活于世,元凛的手段毒辣狠绝,对付一个毫无反抗能力的方培绰绰有余。 怜惜心疼什么的,从来不会给予下贱的枭族余孽。 方培颤抖着包扎得严严实实的手指头,勉强夹起汤勺,搅了搅粥,钻心的疼顺着指尖一路钻入心房,他猛地一颤,细细的银勺子从指缝间掉了下去,发出清脆的声音。 叮—— 方培原本血色匮乏的脸更惨白了一层,哆嗦着嘴唇,布满惊恐的黑眼睛隐隐带着生理的泪水,不敢看元凛愠怒的脸,等待着意料中的疾风骤雨。 在他的印象中,阴晴不定的王看他极不顺眼,经常因为一个不逊的眼神,一句顶撞的言语,一下轻微的反抗动作,不留情面地羞辱打骂。如果元凛亲自动手教训算轻的,怕就怕被侍卫们拖下去动用刑具折磨,几天几夜下来,不脱层皮根本不会罢休。 可笑的是,相爱时元凛对他的温情蜜意,曾让他误以为自己是王的挚爱珍宝。正由于这不自量力的认知,才令他安心地沉溺在虚假的温柔中,直到身份暴露,一步错、步步错,沦落到如今的地步。 提心吊胆、肌肉紧绷地等了一会儿,却什么都没有。 碗送到他的嘴边,头顶上传来冷冷的男声:“喝了它。” 正在此时,角落里轻轻的孩子呜咽传来,方培身子一震,低下头,将仍然热烫的米粥一饮而尽。他压着一阵阵欲呕的冲动,勉强全部咽下,但身体不配合,喉头一阵收缩,他忍不住捂着嘴呛咳了起来,没有咽下的米粥弄脏了雪白的床单,咳嗽声撕心裂肺,与安静典雅的房间格格不入。 方培想,元凛一定会嘲笑他的鄙贱身份,一脚把他踢下柔软舒适的大床,关进阴冷的牢房。 胳膊伸了过来,轻轻拍着他的脊背。隔着一层单薄的睡衣,掌心的火热烤烫着后背的肌肉。方培惊慌地躲闪,却被不容拒绝的力量揽了过去,整个身体都靠上了元凛的胸膛。 元凛紧紧地禁锢着方培变得精瘦的腰,怀抱着他的痛苦和颤抖,用身体的接触仔细着感受着他独有的气息,浮躁的心渐渐安静下来。 无论夜深人静的月色,喧嚣嬉闹的宴会,还是孤独远征的长路,他不懂为什么方培会莫名其妙地钻入最深的心里面,将他与外界隔绝开来,将他置于辗转难捱的心痛境地。 他以为,那是因为真心被欺骗而产生的恨意。 可是,现在元凛抱着活生生的方培,突然明白了那种感觉。 他对方培的喜欢,并没有因为男人身份而消失。任是再强烈的恨意与鄙夷,也没有泯灭掉灵魂本能的亲近欲望。看不见会思念,失掉了要追寻,夺到了手中,偏偏害怕方培恃宠而骄、伺机作乱,于是狠下心来惩戒。 除了方培之外,他从不缺少主动投怀送抱的情人,无一不是西罗国出身高贵、众里挑一的美男子,拥有着令人神魂颠倒的魅力。当元凛抱着新欢醉生梦死之时,曾经不解方培有哪里好,值得他迷恋多年。 其实答案很简单,早在十年前,他的心付出了,就再也收不回。 千金难买心头好,差一点点,都不是心爱的人。 元凛清楚,方培怕得像惊弓之鸟,自己在场的话,非得生生饿死他不可,便离开了房间。守在外面的侍女悄声走进内室,替换了弄脏的床单,收走几乎没怎么动过的餐盘,不一会儿,又端上了新做的饭食,垂首立在床边。 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喉间泛起的恶心感觉,方培摇摇头:“吃不下了。” 真是给脸不要脸的贱货,王刚对他好一点,就开始认不清自己身份了!侍女轻哼了一声,口气掩饰不住的不耐烦:“王吩咐过,你若是不吃,孩子也得饿着。不过你不吃也好,让她活活饿死,落个干净。” 瞬间熟悉的屈辱感狂浪般袭来,方培乌黑双瞳中杀意一闪而过,蓦的角落传出初生婴孩的细声哭泣,他才回过神来,压抑住了情绪。 嘤嘤的哭啼将他的思绪拉远,他想到了方彤,再往前越过不愿回忆的年月。过去的十年,他经历了所有能想象到的极端情绪:快乐、欣喜、自卑、忧愁、痛苦、绝望、麻木,一夜间从峰顶降至谷地,再从谷地跌入深渊。 侍女带着惯有的轻蔑神情,丝毫没有意识到刚刚和死亡擦肩而过。 恍惚间他忆起了十年余前。 千军万马阵前,方培切菜一样教训了招惹他的丑八怪,长剑劈下,扬起了一阵不绝的血雨。隐藏在血液里的兽性熊熊燃起,在周围人的叫好声中,他笑得畅快淋漓。 但他并不知道,身披盔甲的元凛正站在城上,护面挡住了令人屏息的绝美面庞,尚在少年的元凛线条柔和,五官惊艳,而那双清澈的浅蓝色眼眸,正全神贯注地凝视着血腥场之中酣然得胜的男人。 普通的相貌,黝黑的肤色,健硕的身躯,起伏如山峦的肌肉被鲜血和阳光点染,强大蓬发的生命力满满地溢了出来,整个人像战神一样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感受到了心脏的悸动,元凛高傲地转身离开,可身体深处像埋进了一根长针,总在不经意的时候,暗暗地隐隐作痛。 第4章 猎物(他想生吞了它,喝干它的血,吃光它的肉) 元凛初次遇见方培的时候,正值西征途中,他的军队与另一个大家族等待已久的军团迎面相撞。 方培当时只是个闲散的雇佣兵,放肆地闯入战圈,一举砍杀耀武扬威的敌方勇士,领了赏钱后边扬长而去。 城楼上的疾风扬起了白色的披风,元凛步履坚定地走下城楼的台阶,脑海中不断闪现刚才的画面,那个男人饱满鲜活的精神和躯体,渐渐变成了一头皮毛油亮、凶猛健壮的野兽,他想用弓箭和利剑,追捕它,征服它,打倒它,剥下它美丽的皮毛,割下它结实的肉身。 十里之外。 方培惦了掂手中的钱袋,随手将它丢进随身的包袱里。骑着战场上顺来的马匹,他的心情简直好到了极致,在明媚的天光下,悠闲地向远方走去。只要翻过前方的山谷,他将要到达一座不受战火侵扰的繁华城镇,赏钱足以让他享受十天半月的温柔乡。 头盔卸下来挂在身侧,风吹乱了坚硬的黑色短发,飞扬剑眉下双目灼灼有神,鼻梁高挺,嘴巴呈现健康的色泽,露出的牙齿雪白尖利。 他闭上眼睛感受着自然的触摸,忽而警觉地捕捉到了异样的气息震动,他双腿猛地夹紧,抬手挥动马鞭,战马顿时长嘶一声,飞奔了起来。 方培回头,远远看到一队不下十人的骑兵正向他疾驰而来。瞧那些人的装束,正是来自西罗、区别于普通士兵的护卫队。 “操!”莫名其妙地成了目标,方培 分卷阅读4 简直又气又笑,他胯下的马毕竟比不上精兵的良驹,过了一段时间的飞奔就慢了下来,任他如何鞭打都无法提起速度。眼睁睁的,后方的骑兵逐渐超过了他,呈包抄之势围拢。 原本方培不想动手,但此时此刻容不得半点顾忌,不管了,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抽出背后长剑,一剑砍翻了挡在前方的倒霉鬼。 目睹同伴的惨死,骑兵也不再克制,挥着长矛同时向目标发起了攻击,方培彪悍地砍伤了两人,随后身体重心一歪,被刺穿脖颈、痛苦难当的战马甩了出去。 在地上翻滚了几圈,他灰头土脸地爬了起来,握剑的双手青筋暴突,大吼一声刺向冲过来的骑兵。 元凛没想到男人如此凶悍,最精良的护卫兵竟然被他杀了个七七八八,还剩下两三个已经不敢贸然攻击。催动战马,他一身银盔银甲,头盔掩着大半面容,扶着腰间的宝剑,白色披风上绣着西罗独有的火焰纹。 “现在投降,我饶你不死。”元凛的声线清冷而有磁性,与周围凌乱血腥的沙场格格不入。 方培像看怪物一样仰头看着对方,顾不上剧痛的腿伤,他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元凛一番,情不自禁地哈哈大笑,几乎笑出了眼泪。 “好一个高贵漂亮、细皮嫩肉的贵族小娘们,是来给老子舔鸡巴的吗?啧啧,如果你的屁股和大腿和脸蛋一样白,我可以考虑换换胃口……” 话音未落,锐利的剑尖便穿透了方培的胸甲,刺入胸膛。方培惊愕地呆愣在原地,直到意识模糊、天地翻转,他却清晰地听到了武器从手心滑落在地的清脆响声。 躺在草地上,鲜血从胸膛浸出,他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差点被刺了个透心凉。 得得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就在方培被马蹄踩死之前堪堪停下,一只手抓住了他腰间皮带,竟将他一百五六十斤的身体单手拎了起来,腾空片刻猛地摔在马背上,只有肚子着力,头和脚都垂在两侧。 经历了又一次天旋地转,方培咳出了一口鲜血,随后身下马匹颠簸了起来,不知道载着他奔向何处。他被夹在马头和那个刺他的“贵族小娘们”之间,否则早就被颠下去了。 他咬紧牙关,感觉胸口的伤没有想象的那么重,似乎不再喷血,便开始默默的积攒力气。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色逐渐暗淡下来,马的速度也减慢了不少,他闻到了树林的草叶味道,触目的便是地面上层层厚铺的树叶。 不一会儿,他被粗暴地扔了下来,还好地上树叶缓冲了一下,倒不很疼痛。 迷蒙地看着上方的人,他心中略过一丝不解,可是这份疑惑随即解开—— 对方跪坐在他的腰间,戴着坚硬护甲的手抚摸上了方培的脸,从脖颈向后摸,解开了身后盔甲的搭扣。 没多久,覆盖着身体的铁甲便被剥下抛在一边,只剩下一条短裤。意识到了对方的企图,方培惊怒交加,猛地挺起身体,积攒一路的力气从右拳爆发,他结结实实地打在了元凛头盔的一侧。 元凛的身体大幅度地晃了一下,头盔直接飞了出去,骨碌骨碌地滚出很远,一头银发闪烁着银河般的光泽在空中甩了一道弧线,在林风中狂乱地飞舞。 方培目瞪口呆,竟然忘记了要及时补上一拳甩开元凛抢了他的马匹逃走——原定的计划都已经不再重要,他的脑子里只映着少年的脸。 多么惊为天人的脸,略微肿起的脸颊,唇角还挂着一丝鲜血。堕落的天使,山野的精灵,深邃的眼睛泛起湖水的涟漪,能够把人深深地吸进去。 元凛笑了起来,他单手握住方培的手腕禁锢在他的头顶,伤痕累累却不断反抗的猎物,近乎全裸的身体充满了野性的魅力,他想生吞了它,喝干它的血,吃光它的肉。 粗暴地扯下了男人遮住下体的布料,大大分开对方的腿,手指刺入了隐蔽的肉穴。 “美人儿,你是不是搞错了?”方培感觉到从未经历过的后穴已经被两根手指刺入不断搅动,不由得扭了扭臀部,寂寞的阴茎却已经有了反应,“我可以用这里伺候你。” “听着,你要是再叫我女人,就挖了你的眼睛喂狗。”元凛压在他的身上,释放出了下身的硕大,在方培耳边说,“这么紧的小肉洞,还没有被别人搞过吧?” “我没有这个爱好!滚开!”方培吼道,翻腾着挣扎起来。 下一刻,难以抑制的疼痛从下半身传来,方培差点疼昏过去,那儿绝对裂开了!鲜血从交接处呼呼地冒出来,反而令元凛更加兴奋,重重地压着他狂干,肉体的拍击声在幽深的林间回响不绝。 “啊,啊……轻点、受不了了……”方培喘息着叫着,眼里逼出了生理性泪水,一双健壮的长腿夹住了元凛的腰,主动将屁股抬起配合对方的角度,以免遭更多罪。 明明是自己强行抓了男人强奸,他的胸口还带着自己刺的伤,可他居然知趣地配合起来了。果然是头脑简单的低等雇佣兵,酒精,鲜血和性,都能让他快活。想到这里,元凛更加不管不顾,深深地侵入对方体内,动了几下,释放了出来。 抽出了埋在温暖肉穴的下体,元凛满意的长舒了一口气,看到对方已经喷发过的欲望,他轻蔑地哼了一声,将方培翻了个身。 摆了个后臀高高撅起的姿势,他从后面骑了上去。 如元凛所言,方培确实被肏出了血,无休止的索求里,他醒了昏,昏了醒,只记得屁股里火辣的疼痛和酥麻的快感。 仿佛过了很久很久,寂静的夜幕围拢,月亮升到中天,浑身精赤的方培双腿都合不拢了,被肏得同样合不拢的穴口一股股地吐出鲜血和满溢的精液,他昏昏沉沉地背靠着树,看到元凛正在整理盔甲。 那么激烈的交媾,他都没有脱下衣服。呵,高傲虚伪。 整理完毕之后,元凛拿着剑,迈步走过来。 方培嘲讽地笑了,身份高贵的西罗贵族精虫上脑地强奸了一个男人,现在要做的就是毁尸灭迹了吧。 你是谁? 利刃指着喉咙,年轻气盛的方培并不畏惧,道:“快点下手,否则,我一定找你报仇。” “报仇?就凭你?”元凛的脚踢了踢男人光裸的小腿,他端着剑,猎物的生死就在一念间。而他清楚,自己并不想让他死。 他死了,就没有这么鲜美的肉体了。 “哎,是啊。我会找你报仇,迟早有一天,我要亲手杀了你。”方培仰着头,袒露着修长的脖颈,方便对方刺穿他的喉咙。 “那好,我等着你。”元凛收剑入鞘,从腰间佩带随意扯下一块椭圆形宝石,扯过方培的腰,将物件塞进红肿的穴口。 “啊!操——”宝石周围大概镶了一圈钻石装饰,刮得方培下身剧痛,他咒骂着向前扑倒,挣扎着爬了几步,眼看元凛骑上战马,绝尘而去。 第5章 沉沦(你是不是小穴痒了,上一次还没有被肏够) 自那之后,方培费劲千辛万苦来 分卷阅读5 到了当初原想停留的城镇,养伤半个月,练剑了半个月,收拾好行囊,打算去找元凛复仇。 当初代表耻辱的宝石已经被贱卖给了珠宝商,由于价值连城,上面还刻着凛字,于是绕了一圈又回到了元凛手里。 凝视着血红宝石反射出的光辉,元凛仿佛又看到了男人明亮不屈的眼眸,他见惯了各色美人,但记忆里,唯有那个人的一举一动令他移不开眼睛。 他笃定那人还会回来自投罗网。 方培经过多次打探之后,终于选择在一个夜黑风高的深夜偷偷潜入西罗军队的营帐,躲过巡逻卫队的勘察,猫一般接近了中央华丽的巨大营帐,里面的烛火早在入夜后没多久就熄灭了。他屏住呼吸,一手握着偷袭的短刀,迅速地掀开营帐溜了进去。 如果是光明正大的对决,他并没有获胜的把握。而且,他也没必要讲什么荣誉和体面。只要能赢,谁管那么多? 俗话说成王败寇,他被打败后又给元凛压着操了一夜,虽然心有不甘,可细想来,只能怨自己一时大意,着了对方的道。 地上铺着软厚的毛毯,绕过遮挡的屏风,他看到床上有人正在熟睡,轮廓修长,头朝内躺着,柔顺的头发从枕头边垂了下来,反射着淡淡的月光。 方培猛扑上去,骑坐在元凛身上压住他的上身和胳膊,刀刃抵着喉咙,另一只手捂住他的嘴巴以防他出声喊人。 原以为会遭遇反抗和挣扎,但身下的俘虏十分配合,一双清明的眼睛仰视着自己,手掌感受着对方柔嫩的嘴唇,丝毫不像要发声的样子。 四目相对,方培感觉自己好像压在一具尸体上,反倒不知道接下来如何行动了。 “我们出去算账,敢叫人我就杀了你!”方培在元凛耳边狠狠道,刀一直架在他的脖子上。 元凛顺着方培的力道起身,他穿着宽大的睡袍,光着脚,被方培裹挟着从营帐后面出去,两人磕磕绊绊地离开了军队的营地,走出了好几里路,来到一片寂静的幽谷,四周尽是一人高的野草。 方培绑了元凛的双手,收起短刀,几拳砸中了那过分漂亮的脸蛋,然后将人往地上一推,抬腿就是一脚,踢到了对方的肚子上。 “怎么样,爽不爽?”方培笑道,“哥哥好好疼你。” 说罢,又蹲下身,补了几拳。 元凛被打的满脸是血,却一直闷不做声,并不叫喊,他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道:“原来就这点本事,我还是高估你了。” 还没见过嫌被打的不够过瘾的,方培一把薅着他的衣领,恶狠狠的说:“你想怎么样?嗯?想让我杀了你吗?” 手抚上了修长白皙的脖子,他接着道:“不过你死前,得让我爽一下……” 蓦地胳膊被刁钻的角度扭转,剧痛随之麻痹了身体,他狼狈地背朝上被制服在地,元凛扭着他的胳膊压在他的身上,道:“你是不是小穴痒了,上一次还没有被肏够?” 方培转头瞪着他,紧咬着牙关并不答话。 胳膊被扭得更加厉害,元凛逼问道:“回答我!” 方培吐了口唾沫:“滚——啊!!!” 咔嚓一声,元凛将他的胳膊生生拧脱臼了。 方培疼得嗷嗷惨叫,扑腾着要摆脱元凛的钳制。一不做二不休,元凛就着男人趴伏的姿势脱下他的裤子,扶着昂扬的性器,直接从后面干进了屁股间紧实的肉缝。 龟头刚进去的时候男人还在挣扎,等到粗长的茎身完全没入,身下的人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了,脱臼的右臂软垂在一旁。 元凛没有动,给对方一段适应的时间,撕开了方培的上衣,露出肌肉起伏的强壮后背,深蜜色的肌肤上还有一些新鲜的疤痕,一些汗水浸了出来。往下是窄瘦强壮的腰身,腰往下是丰满结实的圆臀,两瓣臀紧紧的闭合着,自己的一部分正插在隐秘的最深处。 方培粗喘着,大滴大滴的汗水落在眼前的泥土里,他的身体感受到了元凛硕大的形状,感觉下身像是要撑破了一般。疼,除了疼以外还有仿佛升天的快感。 这个家伙,简直该死的漂亮,比他见过的所有美女加起来都美,而且在人畜无害的外表下藏着强大的力量,轻而易举就能把自己压在下面。 可恶,可恶,可恶! 他不可能属于自己,可是此时此刻,这么真实又最亲密的结合…… 这个人,将要成为主宰西罗的王。 方培一只手死死攥着草茎,胳膊上的肌肉暴起,裸露出的脊背染成了通红的颜色,圆滚的屁股高高撅起,随着元凛的节奏前前后后的迎合摇摆。 元凛干了一轮之后抽出阳具,紧紧的穴口收缩了几下,果然是结实耐操的肉体,这次强上了也没有出血。他俯身给方培接上了胳膊,脱掉了身上的睡袍卷成一团抹掉脸上的血迹,用手拢了拢凌乱的长发,用带子扎成一束。 翻身便瞧见满眼白皙泛着明泽的赤裸肌体,方培脸一红偏过头道:“快穿上衣服……” 元凛缓缓覆上方培的身体,冰冷光滑的腿蹭着对方的腿间挤进去,肌肤相亲的瞬间,冰凉与火热的交融,方培情不自禁的颤抖了一下,仿佛被一只长而冷的白蛇缠住了身体。 他仰头看到了皎洁的明月,又觉得像是揽着月神的化身。 “你真是暖和。”元凛将头枕在对方的胸膛上,舒服地叹了口气,“你身体里面更暖和。” 说着,他将方培的双腿抬高,慢慢地插了进去。 穴肉温柔地包紧了他,之前残留的精液和肠液作为润滑,他挤到了最深处。 “你叫什么名字?” “……方培。” 元凛低下头,轻声道:“我叫元凛。” “西罗第一美男子?”方培原本就知道对方的身份,揶揄道。 “是你男人。” 元凛说罢便不再废话,大幅度抽干了起来。方培被顶的浑身剧烈地颤动,只觉得一波波的快感袭来,冲破了理智的闸门。 他迷蒙地凝视着元凛绝美的脸庞,上面还挂着刺目的青肿痕迹,他明天怎么跟别人解释呢?梦游摔了一跤? 黎明的前夕,元凛起身整理衣服,方培懒洋洋地套上裤子,勉强站了起来,转身便要离去。 “方培!” 方培已经走出了几步,听到后顿了一下,背对着他道,“唔,再见。” 第6章 天壤(银发的纯血贵族,怎么能了解最卑贱的枭族余孽) 征服与被征服,永远是人们乐此不疲的游戏。 习惯了无拘无束、自由散漫的生活,方培一路漂泊,从没想过为任何人盘桓驻留,直到那个人出现。 高贵,美丽,强悍,聪颖……这些都不足以形容他,任何词汇放在那人身上都变得苍白无力。这个与自己有着天壤之别的人,却又深深吸引着他,像一只飞蛾般扑向白色的焰火。 从一开始,方培就知道他和元凛没有半分可能。别的不说,他的身份,早就注定不能与普通人有过多的交集, 更别提皇室贵族了。 枭族和普通人经过了 分卷阅读6 百年通婚,表面体征已和常人没有太大区别。典型族人身体健壮、长相硬朗、皮肤黝黑,标志性的黑发和黑眼,和肤色白皙较为纤细的西罗人区别甚大,加上部分枭族男性亦能怀孕,被传为人与妖结合的后代,自古便遭到极大的排斥。 若干年前枭族还能在西罗境内自由活动,除了受些白眼和不公正待遇,倒没有太大规模的迫害。但在二十年前,全大陆下了诛杀令,将枭族称为邪恶的种族,全境族人几乎被斩尽杀绝,只有少部分逃到了北部的荒凉之地,建起了一座城池,自此不敢明目张胆地踏入大陆。 现今枭族藏身之地,正处于西罗国的北部。说西罗决定枭族的命运也不为过。 在此背景下,方培的身世即使算不上悲惨,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出生在西罗都城附近的乡村,正赶上那场灭顶的灾难。父亲抱着年幼的他东躲西藏,最后走投无路,不得不向一个贵族求助。他抱着幼儿跪在台阶上,卑微地乞求那扇门打开。不知他当时是否有足够的觉悟——迎接他的并不是天堂,而是和外面截然不同的,另一个地狱。 方培长到四五岁,终于忍耐不住一个人偷偷跑了出去,成了千百个流浪儿中的一个,如断线的风筝越飘越远。辗转十年他又回到那陌生而熟悉的地方,却发现那里人去楼空。四处打探才得知宅院常年外租,几经转手,已经找不到当初的主人。 唯一的亲人生死未卜,方培并不抱什么希望,乱世之中倚靠他人而活,终归难以保全。 “在想什么?” 银发蹭过肩膀,一串酥麻感从肌肤一路传到心底。方培转头凝视着元凛优雅而俊美的侧脸,不由得心神摇曳,觉得他太美了,简直超出了人的范围,怎么看都看不够。 前几次都是在外面先打一架再做,这次方培干脆直奔主题,照旧潜进主帅的营帐,两个人在床上滚到地上又滚回床上,干了足足一整夜。 欢爱的痕迹还未散去,两人并排躺在榻上,方培将一只脚搭在对方身上,从旁边顺了一只烟斗填了烟丝,点燃后默默地吸了起来。 方培吐出一口烟,“说了你也不懂。” 银发的纯血贵族,怎么能了解最卑贱的枭族余孽? 元凛微微皱眉,那漂亮得宛如冰雪的脸转向他,莹润的红唇吐出动人的话语:“方培,我要你。只要跟了我,荣誉、地位、金钱、封地、美人,都能给你。” 弹了弹烟灰,方培顿了一下,道,“这样不好吗?我会常来找你的。” “不。”元凛搂住了他的肩膀,蓝色的眸子幽幽的泛着光芒,“我给你一段时间考虑。” 叹了口气,方培问道,“如果我不愿意呢?” 元凛猛地将男人压在身下,未燃尽的烟掉到一旁,他附身低头,伸出舌头,舔了舔方培发泄过几次的欲望,张开嘴吞了进去。 “唔——”方培将即将出口的呻吟强行咽了下去。 剧烈的喘息,晶莹的汗水,健壮蜜色的肌肉起伏如山丘,随着元凛吞吐的节奏而摇摆颤动。 手摸索着抓到了一缕落在床单上的柔长银发,不自觉地扯动着。 元凛趴在男人双腿之间,握住那精瘦柔韧的腰,上上下下地吸吮他的宝贝,模仿着方培曾经的动作,从含着龟头舔,到整根吞进嘴里,肉棒直顶到喉头。这样并没有让他觉得羞耻,反而有种别样的主宰快感。 手摸到下面操到熟烂的肉穴,里面紧紧热热地咬着他的手指,迫不及待要吃进去。 吐出了嘴里硬胀的东西,元凛道:“愿意吗?” “嗯……”方培分开一只腿架在元凛肩膀上,勾着他向自己靠近,“你还是干死我吧。” 第7章 隐瞒(他宁可死,也不能让对方知道自己的身份) 插进肉穴的手指增加到两根,搅动时发出噗嗤噗嗤的水声,精液满溢出来,一股股地随着抽插节奏涌到下方的床单上。前方沾满唾液的性器终于攀到了顶峰,白色的浊液大半喷到了元凛的脸上。 伸出舌头舔了舔溅到唇角的液体,元凛抬手抹去了脸上的痕迹,两手托着男人大张的双腿,上身压低,一口咬上了方培的健硕的胸肌,品尝果实般嚼着唇间的乳头。男人仰头粗喘着,性感的呻吟含着痛苦和兴奋,双腿求欢地夹紧元凛的腰,被肏熟的小穴蹭着他的勃起的下体。 这样简单直接的人,来去如风、毫不留恋,之所以雌伏在他的身下,也是为了满足身体诚实的肉欲。 元凛就着对方迎合的姿势,龟头轻松地攻破了糜软的肉洞,里面火热紧致,温柔地包裹着硕大的入侵物。 缓缓将硬物插入的过程中,方培脸色潮红地浪叫着,唾液从嘴边滑落,眼中盛着满满的欲望光芒。 此时此刻,元凛的理智渐渐飘远,只剩下了荒唐的意念:干死这个人尽可夫的荡妇! 吃了这么多的精水,如果他是女人,一定已经怀孕好多次了吧。就算大了肚子,凭他贪淫的性子,也会不知廉耻地张开腿,求自己继续肏他的骚穴。 想到这儿,元凛更加控制不住内心的猛兽,更加肆无忌惮地压住男人狂干。 快速的抽插带出了层层细沫,原本紧紧闭合的蜜蕊被捅成了圆圆的洞,方培过度欢爱的下体被猛攻地几乎失去了知觉,只能随着大力的冲撞而起伏,脑袋撞向坚硬的床头,他不得不抓住床头的柱子以稳住身体。 “混蛋,那里被你肏坏了、嗯啊……” 微微挣扎却被对方强硬地禁锢住,后穴承受的撞击更加凶悍,肚子都像被顶穿了一般。任是被粗暴地对待,下面却重新起了反应,浑身上下愈加敏感动情,方培眼前白光乍现,随后便失去了意识。 等他醒来的时候,元凛已经离开了,而下身好像灌了千斤重量,根本动弹不得。还好身体已经被清理过了,下面也换了干净的床单。 被干得下不了床,真是丢死人了。 方培瘫在床上,也没有什么事情好做,随手拿起床头的纸笺。他不怎么识字,只凭着头脑机灵记住了几个简单的词,费劲地读了半晌。此次西征,元凛已经攻陷了敌方几座重要的城池,对方兵力和财力已经支撑不住,打算讲和,而这封信就是递来的求和信。 这场战争胜局已定,即将为元凛的光辉战绩增添浓重的一笔。 簌簌的声响传来,一个侍女低着头进来,将早饭放到小桌上,完全不敢抬头看他,紧张地问道:“您还需要什么?” 帮自己清理的人就是这个姑娘吧。一向冷酷禁欲的主人居然对一个普通男人发情,还射了那么多进去,换成谁都会被吓到。 既然元凛都不介意风言风语,方培更加肆无忌惮,扯过被单遮住关键部位,大片大片的满盖情欲痕迹的肌肤大喇喇地裸露在外。“酒,给我烈酒。” 傍晚元凛才处理完公务回到帐篷,方培喝得醉醺醺的抬起头,笑了笑,拿过一个空酒杯斟满,递给对方。 元凛接过酒一饮而 分卷阅读7 尽。 “不怕我下毒?” “我搜过你的身体,从外到里,没有藏着毒药。” 元凛从后面抱住方培的腰,低头啃着男人的颈侧,留下一串串青紫的吻痕。两只手移动到健壮的胸肌上,手指夹住乳头,慢慢地逗弄着敏感的部位,直到乳尖战栗地变硬变大,乳晕都鼓了起来。 “嗯啊……你到底操不操,别他妈的玩我……”方培腰还酸着,索性躺在元凛的怀里,回手摸到了那光滑漂亮的脸颊,手心蹭到柔嫩的嘴唇,电流从交接处蔓延开来,他转头,正好和元凛深邃的海蓝美眸对视。 元凛低下头,鼻子碰到了男人的鼻子,磨蹭了一会儿,嘴唇像是有自主意识一般自然而然地贴在了一处,仅仅是唇部的贴合,已经令他心脏狂跳、意乱神迷。不知是谁先张开了嘴唇,舌头探入对方的唇间,来不及咽下的唾液从嘴角流了下来。 亲吻的过程中,元凛的手臂始终紧紧环绕着怀里的男人,力量大得几乎令方培窒息,他因为缺氧和兴奋而满脸通红,头发被汗水打湿,愈加激烈地啃咬着对方的唇舌。 等到元凛终于理智回笼放松了钳制,肺部才涌入了新鲜空气,方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许久才缓过来,他转过身正对着元凛,一边调戏般亲吻他的脸,一边用手探向对方裤裆——那里已经起了反应。 方培只觉得意识都迷蒙了,眼前的人影变得模糊,映衬着晚霞的金色光芒,仿佛圣洁的天神。 如果能够摆脱掉身份的枷锁,如果能够在他这里获得救赎…… “元凛?”方培低声问道。 “嗯?” 方培感觉到对方的鼻息烫着自己的耳廓。 “我……” 瞬间他脑中略过无数残酷的画面,他绝望地看向血色的虚空,待意识回到元凛俊秀的脸上,一切已经成了定局。 不能说,他宁可死,也不能让对方知道自己的身份。 自此之后,方培暂且留在了元凛身边,军中暗暗传得风言风语,方培外出溜达之时,就会引来无数探寻的眼神和偷偷的议论声。围观的群众迫于主帅威势不敢太过分,被围观的目标也不在乎,于是双方心照不宣,勉强能够和平共处。 过了数日,元凛带着卫兵前往约定处与敌方和谈,大军守在外围随时待命。 方培独自骑马跑了半天,心中总是隐隐的不安,索性调转马头去接元凛归来。 第8章 正视(那种想和对方长相厮守的愿望,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浓烈) 临近城门之时,方培弃掉马匹混了进去,表面巡逻的士兵与百姓状似平常,他却感受到了表面平静下暗暗的骚动与诡异。心中被莫名的力量拉扯着,方培按住腰间的武器沿着墙头隐蔽处一路奔向堡垒。 一刀干掉了门口的两个士兵,他抬腿踢开了紧闭的木门,穿过浓厚的血腥气,他一眼看到陷入数十士兵包围的元凛,他浑身浴血,不知道谁的血液顺着剑尖一滴滴地流淌,地上躺满了西罗人尸体。 放出信号弹,方培在刺眼的烟火光芒中顶着箭矢便往里面冲去。 没有我的允许,你怎么能死? 元凛瞥见了门口的方培,仿佛身体重新注入了力量,忍受着后背处的剧痛,他抡起宝剑砍翻了面前的人。 砍杀过程中大腿中了一箭,方培拔下箭头,随手将长刀掷向偷袭的混蛋,噗嗤一声将他活活钉在墙上。 此时旁边一个士兵挥舞着剑向他刺来,眼看就要穿过他的胸膛,士兵忽然惨叫着被切成了两半。 元凛从后面推了方培一下:“快跑,我断后。” “跟上我,我们一起!”方培眼看着大门要重新合拢,捡了两把长剑,刺穿了数不清多少心脏和喉咙,简直杀红了眼,一直冲到光亮处。 他回头,元凛亦跟了上来,眼神交汇之际,方培心神一震,他蓦地有种不好的预感。伸出手,元凛重重地倒进了自己怀里,凌乱的银发已经被血污覆盖,看不出原本颜色。 外方杀声震天,援兵到了。 敌方士兵知道毫无胜算,从后门撤出堡垒,遭遇截杀死伤大半。 方培两手握着武器,怀里抱着不知生死的元凛,只觉得茫然无措,他仿佛又做回了那个软弱幼小的孩童,只能眼睁睁看着世间千百种残酷,却无能为力。 “元凛?你听得到我吗?”方培道。 那一向勾人摄魄的眼睛紧紧闭着,好像再也不会睁开,流光溢彩地望向自己了。 苍白的肌肤,鲜红的血液,红白相称,构成世间最残忍而绝美的画面。 “喂。”方培用手背抹去眼睛里酸涩的东西,声线变得颤抖起来,“还活着吗?” 元凛的将士惶急地围拢上来,方培起身退出圈外。心好像被生生掏了出来,眼前直发黑,喉头犯上一阵恶心,他弯腰将早饭都吐了出来。 他本以为两人的纠葛只是一场性爱游戏,到了规定的时间便可以天各一方、两不相欠,可是他还是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他喜欢这个人,真的好喜欢,那种想和对方长相厮守的愿望,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浓烈。他从来不想正视自己的感情,直到如今,死亡的阴影突如其来地笼罩了二人,他才敢面对这份禁忌的贪恋。 这是上天对自己的惩罚吗? “大人没死!军医,在这边……” “重伤……仔细检查后……” “快点——” 拥挤的人群,破碎的声音好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方培转过头,模糊的视线里元凛被侍卫小心翼翼地抬走。他没有跟过去,自然也没有人理睬他。 原来元凛躺过的沙土上,留下滩仍然新鲜的血迹。方培晕乎乎地挪过去,撕下一块还算干净的衣料,将染红的土汇成一堆包裹了起来。 当晚,方培还是走进了熟悉的帐篷。守得严严实实的亲卫并没有阻止他,看护的医生也默默地退到一边,只有那个侍女还呆在角落处,煮着一碗苦涩的药汁。 元凛被包的像个粽子,僵直地躺在那儿,方培拉过他的手,调整烛光想仔仔细细地瞧瞧对方,却感觉到手心被轻轻地挠了一下。 方培一惊,那双水蓝的眸子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皮微微眨动了一下。 感觉整个魂魄都要被抽去了,方培腿一软便跪在了床边,埋着头也不说话,只是重重地喘息。 印象中元凛一直是光芒万丈的强者存在,从来处于强势的一方,从没有这样虚弱过。可是,当他卸下了沉重的盔甲和武装,带着一身伤痛躺在床上,失血到透明的嘴唇,惨白虚弱的脸色,微微蹙起的漂亮剑眉……看上去那么让人心疼。 过了好一会儿,他鼻音极重地开口道:“我还以为你要死了。” 元凛嘴唇动着,发出微弱的气息。 方培将耳朵凑到元凛的近前。 “我快死的时候好好想了想,好像除了你之外,这个世界也没有什么让我留恋的了。还没睡够你呢,还不够。睡你一千次, 一万次,都不够。” 暧昧的气流拂过方培 分卷阅读8 的耳侧,方培原本还沉浸在混杂的悲痛中,听了对方正经而淫乱的话,顿时说不清是喜是怒,大喇喇地擦了擦脸,闷声道:“混蛋,那就快点好起来。” 第9章 分离(待元凛醒来的时候,床上只剩下他一人) 方培没料到自己会落到这种进退不得的境地,本来只打算探望一下,结果转变为日夜守着重伤的元凛,一刻都难以离开。 唯一一次他溜出帐外“透透气”,没多久便被慌慌张张的侍女叫了回去。 回到床边就迎上了一双看似大度、实则略带责备的眼睛,床头放着一碗新的浓黑药汁。 “我以为你睡着了。”方培解释道,认命地端起碗,盛了一勺喂到对方嘴边,尽心尽力地履行这段时期的喂药职责。 元凛老老实实地将药汁吞在嘴里,也不下咽,期待地微微撅起嘴唇——方培叹了口气,俯身嘴对嘴亲了一口,苦涩的药味从交缠的口舌弥漫开来。 像个需要安慰的孩子,喂一勺,亲一下。方培不知道对方以前生病怎么喝的药,反正他已经连续喂了四五天,每天重复三次,喝得喉咙时不时翻上些药味,害得他吃饭都没胃口了。 入夜时分,方培在侍女的帮助下将元凛收拾妥当,他吹熄了烛火,在旁边躺了下来,元凛同时微侧身面对着他,看了半天,似乎对于方培折磨得疲惫不已的倦容非常满意。 十七年来,抛开身份、地位、利益,真正在意他本身的,唯有眼前这个男人了吧。 两个人衣冠完整、略有一丝距离地躺在床上,默然温存的气息,为以肉欲开端的关系增添了淡淡的纯情。 “那些挂着的……尸体,是怎么回事?”想到当晚在外面看到的景象,方培仍然觉得头皮微微发麻。 “那就是叛徒的下场,剥皮示众已经便宜他们了。野蛮人的手段可比之残酷千百倍。难不成你没见过吗?” “杀人不过头点地,这些施加给俘虏的零碎折磨,不过是满足施刑者变态心理罢了,我可不想看到。”方培皱着眉,并不想继续这种血腥的话题。 元凛呵呵笑了起来:“蛮荒边境长不出这么正直可爱的人儿,你的家在哪儿?看你的样子,应该很少去平原吧。” “平原”是西罗繁华之地的代称,西罗国地势北高南低,以王都为中心的富庶区域都位于南部广阔的平原。北部酷寒,西部则和游牧蛮族接壤,时常受到侵扰,此次元凛西征,正为了铲除边境的威胁。 方培相貌不似正统的西罗人,但是如果和威猛粗糙肌肉纠结、高鼻深目五官粗犷的蛮族比起来,他的长相要俊朗得多,皮肤触感细腻,身材修长匀称,反而更像东方国度的血脉。 “杂种怎么会有家呢?我都不记得父母的样子,只能四处觅食和流浪。”方培道,“讲讲你吧。” 元凛没有立即回答,隔了一段时间,搞得他都快睡着了,才听到对面传来平静的讲述声。 “我的母亲皇甫冉,是西罗王皇甫慕的唯一的妹妹,二十五年前,她嫁给了我的父亲元青。十七年前,我出生在王都,三岁的时候母亲死了,十岁时父亲因病去世。皇甫珊是我的未婚妻,她行过十五岁成人礼后,我将娶她为妻,继承王座。” 传说西罗国在数百年前由月神建立,月神有三个子女,分出三条正统血脉,即后来的皇甫,元家和谷家,也就是西罗最高贵的纯血贵族。为了维持血统的纯正性,一直坚持内部通婚。在人丁凋零的情况下,甚至不得不默许以乱伦的方式生下后代。 可能因为长期的近亲通婚,三大家族的后代非常稀少,西罗王座也在三姓之间轮换,维持了某种微妙的平衡。 他们拥有着标志性的浅色发色,超凡脱俗的美貌,或冷漠或极端的个性,和短于普通人的寿命。 “有件事,我很好奇。”方培咽了口口水,“当年,皇甫慕欲立私生子为王储不成,和后来的枭族被灭,有没有关联?” “我的叔父皇甫慕,的确如传言所说,喜欢玩长着女子性器的雌马,还想立枭族之子为王储。这桩坊间流传中的皇室丑闻,当时差点令西罗覆灭、异族入主,幸亏当时元谷两家及时阻止,诛杀祸乱后宫的妖人,并借此肃清了全国的余孽。” 元凛的声音骤然冷了下来:“培,以后不要再提起枭族,待我为王,必将世间所有妖魔子嗣斩尽杀绝。” 方培感觉到了胸口撕裂一般的疼痛,这就是他想要的真相,残忍而赤裸的真相。 想当初,道貌岸然的西罗贵族,一方面极端鄙视着枭族,从不把他们当人类看待,用“它”来代指;另一方面,枭族体质的特殊性激起一些上等人隐藏在光鲜外表下的丑陋欲望,于是地下妓馆抓来枭族调教成性奴,被隐晦地称为“雌马”,满足贪婪的需求。 西罗腐朽的贵族阶层驭马成风,不光日夜骑乘,还给雌马配种,以培育出更加称心的玩物。 直到皇甫慕的时代,他对雌马的宠爱成为了公开的秘密,他和王后一直没有嫡子,却和枭族有了私生子,他甚至试图将这个流淌着枭族血液的孩子立为正式继承人。 私底下玩得多么疯狂都可以,摆到明面,便成了大逆不道。 皇甫慕那样惊世骇俗的做法激怒了另外两个纯血家族,他们联合起来,逼迫皇甫慕杀死了枭族男人和孩子。以此事为导火索,西罗国自上而下地展开了对整个种族的清剿,并且带动了陆地上周围其他小国对当地枭族的屠杀行径,影响力波及到了遥远的东方。 这些年来,枭族基本绝迹,上一辈见过枭族肉体的人也耻于提起,因而大多数人理所当然地认为善于勾引男人的枭族是双性之身。 元凛也怀有这种误解,所以从未怀疑过方培的身份。 方培感受着小腹内微微传来的隐痛,万念俱灰,心如刀绞。他已经不敢多想,多想一点,心就被钝刀割下一分。 共同躺在一张床上的元凛,并没有感到对方的绝望情绪。因为后背和前胸都带着重伤,他只能探出胳膊,摸索着抓住了方培的手。 待元凛醒来的时候,床上只剩下他一人。 他命人搜遍了方圆数十里,已经不见了男人的踪迹。 当晚,方培毅然决然地踏上了前往北境的路,六个月后,他躲进枭族聚居的雪城,生下了与元凛的长子,一个银发蓝瞳的婴儿。 第10章 吞食(重逢H含支线彩蛋) 元凛生于西罗国最显贵的家族,自幼养尊处优,每时每刻都活在他人的赞赏与追捧之中。尤其在感情方面,他凭借着出众的相貌和高贵的地位,一根手指头都不用动,自然会有大把俊男美女扑上来主动献殷勤,可是他生性骄矜冷淡,来者皆拒,风华正茂的年纪,却从未动过真情。 他以为自己不会对任何人动心,直到他遇到方培,命运开始偏离原来的轨道——多么可笑,他竟然喜欢一个男人 分卷阅读9 。西罗不乏生活糜烂的贵族,以包养美少年取乐,但是那个男人比他大了五、六岁,相貌出身亦是极为普通,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那伪装成无害的皮囊之下,深藏着令元凛神魂颠倒的独特气质:大概是那火热鲁莽、毫不做作的率直个性,亦或是那人引人注目的耀眼光芒、诱惑迷人的肉欲味道……勾引得自己飞蛾扑火、欲罢不能。 一开始他觉得方培只是意气用事的猛兽,稍稍用点手段便可以驯服;后来他才发觉对方原来更像只淫荡欠操的骚狐狸精,懂得女子那些欲拒还迎的把戏,在不经意的时候缠着人求欢,却在春宵未冷时风一般离去,乐此不疲。 因此当他养伤期间,并没有大动干戈地寻找方培,一方面身体条件不允许,另一方面,他心里总觉得方培还会突然出现,一如男人往日的作风。 时间一天天过去,年轻的身体逐渐康复,战争也进入尾声,元凛的脸色却一日日森冷起来。 不想承认却又不得不承认,原来真正离不开对方的人,正是自己,他的身体,他的心,都在燃烧着难填的欲念之火。 每当深夜或是清晨,半梦半醒之际,下面勃发的器官硬得发烫,他梦到正将赤身裸体的男人压在身下,肆意地将性器深深插入想念已久的秘地,肏熟的肉洞紧紧包裹着欲望之源,随着侵犯的节奏,贪婪地吞入,恋恋不舍地纠缠。而男人的身体也是活的,结实健壮的长腿夹着元凛的腰,一双臂膀牢牢地环绕住他,尤其是那双黑亮的眼睛,流溢着令人血脉喷张的媚色。 清晨狼狈地醒来,元凛总是羞耻而怨毒,他不禁一次次构想,过几天找到了方培后,要如何给他个血淋淋的教训,把那个骚洞插肿插烂,让他至少半个月下不了床,不,或者说一辈子下不了床,只能乖乖躺在那儿,张开大腿任人干。 不过想归想,男人不知道在哪儿快活,而自己只能像个被抛弃的怨妇似的,活在空虚的等待里。搜寻的心腹频频传来消息,但希望一次次升起又破灭,他这样过了整整一年三个月。期间重病多年的西罗王终于咽了气,他返回王都迎娶公主,继承了王位。 王权在握,元凛在位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彻底消灭冰封之北残留的枭族人。 此次,他亲率大军出征,行到中途,军队暂时修整,他带着数十名亲卫和侍从住在几百年历史的古老山庄内。 冬日天黑得比较早,元凛感到有些疲乏,便暂时放下公务,独自来到庄内只供主人享受的温泉处,脱下厚重盔甲和衣物,躺在温热的泉水之中闭上眼睛。 正在昏昏欲睡之时,他听到了极轻的脚步声,有人掀帘而入,将什么东西放在一边,随后居然放肆地靠近,热水浸过的毛巾抚上了肩膀。 刚才他已经遣走了伺候的侍女,这究竟是山庄内不知好歹的下人,意欲攀附自己的放荡女子,还是仇敌派来的刺客? 元凛蓦地抓住了那人的手腕,突然身体一震,睁开了眼睛,一时间竟没有回头。 顺着那人的手腕往上摸,他反手勾住了后面男人的脖子,将它狠狠地往下一拉——乌黑的头发,硬朗的侧颜,暧昧的气息也近距离地传过来。 “放开,你弄疼我了。” 这句话不说则以,一出口反而激起了元凛的兽性。他抓住男人的后领,单臂用力,将他整个抡进了水池,瞬间水花溅起一人多高。方培被砸了个晕头转向,喝了几大口水脑袋才浮出水面,抬头便看到一双烧着炽热怨念的冰蓝眼眸,而后感觉到上半身被一双钢铁般的臂膀牢牢桎梏,肺部几乎难以呼吸。 一年多不见,元凛长相愈发俊美,而体格也趋向完全成熟,手脚极为修长,线条优美的精壮肌肉蓄藏着爆发性的力量。 “元……”方培被对方逼视地无所遁形,他也觉得亏欠了元凛,可也没到这种要吃人的地步,他小心翼翼的想稍微解释一下之前的不告而别,发出了半个音就被炽热的嘴唇堵住了。 元凛咬着方培的嘴唇和舌头,吻得一嘴鲜血,同时他将男人压制在温泉的角落里,下半身叫嚣着要重温昔日紧致温热的小穴。没有丝毫犹豫地撕开遮挡饱满多汁蜜桃的裤裆,泉水氤氲中,硕大阳具轻车熟路地抵在两股之间,借着温水润滑一插入洞。 “啊——!”方培痛的惨叫了一声,肚子都像被穿透了,脆弱的中心被元凛深深地侵入,手脚挣扎根本无法挣脱对方的钳制。清澈的泉水里,丝丝鲜血扩散开来。 他就像被蛛网捕捉住的昆虫,越是挣扎,束缚越紧。 方培放松身体,下面开始顺从地吸吮侵入巨物,双腿主动插在元凛腰上,他随着对方凶猛肏干的节奏摆动着腰臀,喉咙渐渐发出淫荡的喘息浪叫。 “嗯,嗯……啊,啊——轻点,元凛,嗯——” 元凛难以抑制浑身的亢奋,他分不清此刻自己究竟是愤怒怨恨还是惊喜怜爱,或者两种情绪混杂在一起,冲向同一个发泄的出口——干死这个男婊子! 只见方培脸色酡红,眼睛被肏得水光潋滟、雾气蒙蒙,不仅下面的肉穴能吃他的性器,上方的双眼也能吞掉人的神志。 明明那么粗暴的插入,却能毫无廉耻地打开身体,游刃有余的配合,淫荡得好像发情的雌兽,诱惑着别人将肉棒插进秘洞,用精液喂饱那张不知餍足的小嘴。 水中毕竟不如岸上方便用力,元凛就着结合的姿势,双臂托起男人的腰,一使力便上了岸。他随手扯了条浴巾铺在略微冰冷的地面上,然后缓缓将方培放成仰躺的姿势,双腿折起摆成方便干的姿势,又开始新一轮的征伐。 从傍晚到深夜,硕大的肉棒中间射了一次,大量的精液灌满了后穴,方培本以为可以稍微休息一下,却被元凛翻了个身,仍然吐着浊液、糜烂不堪的后蕾根本没有抗拒之力,轻松地吞入了硬挺的男物。 由于经历了反复碾磨插弄,秘处变得红肿而敏感,缓缓地动作都会觉得难受,更何况是元凛那种粗鲁的大操大干的方式。方培被搞得下体麻木,骨酥肉软,几乎化成了一滩任人揉搓的烂泥,他无意识地哼叫着,指甲在元凛背后留下抓挠的情色痕迹。 接近凌晨时元凛才停了下来,他揩去身上的痕迹,穿上衣物,盯着昏睡在地、一身青紫吻痕、下体沾满精液的男人,不由自主地俯下身,将他抱在怀里,温柔地用嘴唇触碰着那早已被亲肿的红唇。 “居然还知道回来,贪玩的小野猫。”元凛高挺的鼻子碰着对方的鼻子和脸颊,宠溺深情地看着男人微微皱起的眉毛。 不算多么精致漂亮,却是盘美味多汁、丰满诱人的大餐,好像把他直接一口吞掉,却怕吃得太急尝不出极致的味道,所以还是选择保存起来,慢慢的拆吃入腹吧。 第11章 真心(元凛那张矜持冷静的脸上,不时流露出浓烈的关切和爱意,几乎将他仅有的心理防线撕碎) 分卷阅读10 春宵苦短,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洒在室内。元凛半躺在软塌上,被子只盖到腰际,一只手撑着额头,另一只手放在熟睡男人的身上轻轻摩挲。方培脸朝着他的方向睡着,眉头微微紧锁,温热的肌体散发着阵阵春潮般的气息,让人怎么疼爱都意犹未尽。 即使身体的欲望已经平息,但还是想留在男人的身边,呼吸他呼吸过的空气,感受着那茁壮而迷人的生命力。此刻元凛觉得自己不只是一个人,他最隐秘的一部分,带着善良、温柔和真挚的情感,已经在方培的体内萌芽,渐渐血肉相融。 方培应该是喜欢他的,但这份喜欢到了什么程度,他无从判断。如果方培无心,没必要三番四次主动找上门来求欢,更没必要冒生命危险救他于绝境之中;可是,方培若是有意,又怎么会消失一年多毫无音讯,甚至连自己大婚之时都没有半点动静? 也许男人之前的洒脱都是装出来的,也许男人和其他贪图名利的人没有任何区别,在乎的只有王的地位和权势。 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只要留住他、占有他,每夜抱着他亲热,每日搂着他醒来,这就够了。 原定今天早晨行军,元凛眷恋着被那人烘暖的衾被,到底还是将出发日期延到了第二天。洗漱完毕,元凛换上纯白色金丝镶边的衬衫和黑色长裤,肩上披着暗红色的外袍,一袭晨光下闪烁耀眼光华的及腰长发铺散下来。坐在房间另一侧的书桌旁,他漫不经心地读着积攒的公文,不时地转过头瞟一眼床上的男人,注意力轻易就被吸引过去。 方培翻了个身大字型平躺着,嘴巴半张发出轻微的鼾声,刚才盖好的被子被拉开了一些,露出大半蜜色的强壮胸膛,看上去很好吃的样子。 银色的长眉一挑,元凛微眯蓝眸,叹了口气,想不到一向严以律己、恪守准则的自己居然有朝一日成为迷恋男色、荒淫误国的君主。之所以下令取消行军、拖延战事,只为了让那个谈不上姿色的男人睡个安稳懒觉。 鼾声突然停止,方培猛地一激灵醒了过来,他闭着眼睛伸了个懒腰,而后迷蒙地眨着眼睛,向着光源处看去。朦胧中他好像看到了一副精细雕琢的名画,美人坐姿挺拔端正,长腿斜侧着伸到桌子下方,脑后银发河流般蜿蜒披落,秀美脸庞上眉目标致、唇红齿白,堪称人间绝色。 方培呼吸一窒,心脏登时漏了一拍,该死,无论看了多少遍,还是会被迷住。一年多没见,他看上去长高了许多,褪去了少年阴柔,危险而强势的上位者气质愈加明显。 思绪飘到刚出生半年的婴儿身上,那个继承了父亲家族特征的宝宝,以后长大了不知能否出落得像元凛一般,拥有这样出众的美貌和气质。只可惜,因为他的身份,这辈子两人都不可能相认吧…… 他强迫自己不要深想,胸膛却漫起阵阵疼痛。 “培。”元凛来到床边停住,弯下腰,双手放在方培肩膀两侧,一双水眸正对着方培的眼睛。 润泽的唇瓣开合,惑乱了神志的声音。 “为什么离开我?为什么抛下我走……嗯?” 方培感觉自己被这双眼里的蔚蓝深海吸了进去,表面平静,暗里汹涌,不由自主地沉沦,直到头顶被淹没,胸腔里的空气全部耗尽。 “在你在外面快活的时候,可曾有一点点想过我?” 沉静的声线,仿佛拍下生存希望的最后一波浪潮。方培剧烈地喘息着,他感觉到了灵魂被撕裂的剧痛。 “元凛,我只是个低贱的贫民,而你也娶了西罗最美丽高贵的女孩为后……除了肉体关系,我们什么也没有。” 元凛嘲讽地笑了出来,原本应该自己说的话语,反而从男人口中说出。悬殊的地位、违乱的关系,他都不在乎了,方培却一直耿耿于怀。 “那你还回来做什么?” 伸出手抚上了那令人神魂颠倒的侧脸,方培吐出了一半的真言,“我想你了。” 最遥不可及的人,却是他刻在骨上、烙在心中的明月。千辛万苦生下婴儿,为的就是留住他一半的骨血。 话音刚落,元凛便低头吻住了方培的唇角,浅浅的试探换来了深入的回应,方培主动张开嘴,唇舌交缠着缱绻柔情,来不及咽下的拖延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对不起……我也不想这样……我、我没有办法……元凛,元凛……”方培意乱情迷,呢喃着吻到对方的耳边,轻声道,“我爱你。对不起。” 元凛身心一震,猛地紧紧搂住了男人,脖颈相交,鼻子碰着对方的后颈,手掌顺着脑后抚摸到光裸的脊背。 培,我的心意,恐怕以后都不会亲口告诉你。 你走的那段时间,那种想和你在一起的心情,比任何其他欲望更加强烈。 如果这就叫爱的话,我应该比你想象的,更加爱你吧。 这边元凛情难自持,爱意虽然不曾言说,痴迷的眼神、眷恋的怀抱却暴露无遗。方培表面若无其事,内心的巨石愈发沉重——原来这一切早已注定,任他百般挣扎,还是逃不了作茧自缚的命运。 他第一次这么痛恨自己的身份。生为枭族,到底有多大的罪恶?却要背负深重的苦难,叛离最珍贵的感情。 不敢面对元凛,想象着对方得知一切真相的画面,心就像被油烹一般。如果能选择,宁愿不再与他相见。 可是当枭族族长跪在自己面前,柔弱婴儿躺在床上哇哇直哭的时候,他犹如被猛兽逼到悬崖边,跳还是不跳都是一死。他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元凛灭掉枭族,只能忍受着良心责难,拖延了一个多月才下定决心,潜入了元凛所在的山庄。 近日,他入睡便会进入无休止的噩梦,梦中自己丑恶的真面目一次次被揭穿。而醒来更像是坠入了无间地狱,元凛那张矜持冷静的脸上,不时流露出浓烈的关切和爱意,几乎将他仅有的心理防线撕碎。 方培总有种难以抑制的冲动,想不顾一切,孤注一掷地说出真相,请求原谅和怜悯。但他也明白,元凛的爱是有条件的,他可以允许自己不小心爱一个普通男人,却绝不可能对一个在心中不能称为“人”的卑贱物种动情,更不会为了一个枭族人,改变坚持十多年根深蒂固的杀意。 若让他知道已经有了枭族的私生子,后果更是不堪设想。他杀了自己无所谓,可孩子怎么能受连累呢?这颗娇嫩漂亮的细小幼苗总有一天会长成参天大树,就像元凛一样,高大俊美,出类拔萃。 念着养在雪城的幼子,方培才能勉强撑起精神,抵御住内心强烈的自责与愧疚。 第12章 界限(能给的自然会给你,可是我给不了的,你求也没有用) 元凛本来攒了一年多的愤怒和怨念,原以为要发泄一通,但怀抱着失而复得的男人,只觉得他变得愈发可口,一腔烈火化为了无穷无尽的欲望,疼爱都不够了,哪里顾得上苛责? 夜色浓重,月光照 分卷阅读11 进房间中央凌乱的大床。 低声喘息声不绝,偶尔冒出一两声似痛苦又似欢愉的呻吟。 元凛正压在方培身上,嘴唇和手掌肆无忌惮的感受着男人浑身上下细腻弹性的结实肌体,比以前更大的胸肌最令人爱不释手。 记得以前男人胸前的小颗粒并不算特别敏感,可如今,原本不起眼的乳首好像胀大了一些,缀着一圈微粉的乳晕,稍微舔舔便会颤颤地挺立起来,深红的颜色衬着唾液更加鲜艳欲滴。 一只手抓着胸狠狠揉搓,嘴唇吸吮的力量骤然加大,蓦地唇齿间好像感受到了一丝香甜略腥的液体。元凛略一疑惑,但又吸了几口,仿佛刚才只是个错觉。 此时底下人主动张开了腿,被捅得糜烂的肉穴主动迎着元凛的坚硬肉刃磨蹭,对准了位置抬腰,媚肉便将最前端的龟头整个吞了进去。 元凛哪里受得了这种刺激,挺起上身,两手抓着方培的长腿,一鼓作气地整根没入。 “骚货,刚才可怜兮兮地求人,说什么里面磨肿了,不许我搞进去。才饶了你一会儿,现在又痒了?” “嗯……啊、啊……别,啊……”方培满脸通红,眼睛蒙着一层水雾,只顾得上随着元凛的节奏喘息,根本没听清他说了什么。 他这晚已经被干射了四次,肚子里也被内射了大量的精液,小穴被肏成了合不拢的圆洞,里面火辣辣得肿痛不已。 为了让元凛的注意力从胸膛转移开来,不得不忍着疼承欢。方培虽然生了孩子,仍然觉得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男子,做不到像女人一般袒胸露乳地喂奶,加上他本来就奶水少,喝了药物就抑制住了乳汁分泌。 此次决定回到元凛身边,他也知道大致会发生什么事情,提前备了许多避孕的药丸,想起来就往嘴里塞一颗。 这样没日没夜地吃进精液,方培心里还是隐隐地不安。可是转念一想,就算再次怀孕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反正过不了太长时间,一切都会彻底结束。 下身的疼痛逐渐转为麻木,方培抓着对方的胳膊,生理性的泪水顺着眼角淌了下来。元凛俯下身,舌头温柔地卷过他脸颊上的痕迹。 次日,天刚蒙蒙亮,元凛便起身穿衣,感觉到声响的方培亦从睡梦中惊醒,想要坐起来,腰一软又跌了回去。 “混蛋!”方培扶着酸软的腰咒骂了一句,摸索了半天,只在床上找到了凌乱撕破的裤子。“衣服。” 衣冠整齐的元凛见他醒了,微微一笑,坐到床边俯身去搂男人的肩膀,优雅磁性的声音压低道:“有这个必要吗?反正晚上还会脱下来。” 话音未落,便被一下子甩开。方培气呼呼地瞪了一眼元凛和他身后伺候的侍女,女孩默默退后了几步,压低的头垂得更低了。 “开什么玩笑,盔甲在桌上,这是要行军了吧。”方培对侍女道,“喂,拿套衣服。” 元凛亦回头示意,侍女才小心翼翼地转身离开房间,不一会儿捧着衣物端到近前,方培随手抻了内裤穿上,套上长裤,咬牙光脚从床的另一侧下来,来回慢慢走了几圈,只觉得腰酸背痛,头晕目眩,最难过的是两股之间火辣辣的疼。 夜晚的炉火已经熄灭,清晨的空气充斥着凉意,方培身体火热不觉得冷,胸前被玩过头的乳头却被激得挺立起来,颤巍巍仿佛待摘的果实。 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元凛发现下身又不争气地起了反应,可军情紧急,不容耽搁,索性将上衣兜头扔到了方培身上,道:“大早上发什么骚,不想被干晕就穿上。” 由于屁股状态没法骑马,方培只能闷坐在宽敞的马车里,享受两个少女的轮番伺候,一会儿端茶,一会儿上点心,时时刻刻不离左右,他呵斥了几句,女孩儿吓得跪在地上,四只眼睛泪汪汪地瞅着自己。 赶也赶不走,他的心中更加烦躁了。透过随风飞卷的帘子,他看到了地上覆盖的微微白雪痕迹。 距离雪城越来越近,估计还有不到十天,西罗大军就会到达北境。 怎么办?怎么办…… 但任他如何痛苦纠结,面前仍然是两难境地:如果他要顾忌自身的安危,维护元凛的脸面,只能尽快逃出西罗国境,牺牲掉族人和孩子;假如他保护族人,便会负了元凛的真情实意,甚至留下不可磨灭的伤痕。 他怀孕时身体极其虚弱,不论被别人发现还是被野兽袭击,都会一尸两命,那时候是枭族接纳了他,提供容身之所,他才得以平安生子。但是他万没想到,婴儿竟然继承了王族的相貌,蓝眸银发的贵族特征,唯有遗传自元家的独子、新继位的君王。 为此,族长杀了帮他接生的人,他将婴儿藏了起来,并以它为人质,表面哀求、实质威胁,逼迫方培就范。 事到如今,方培对族长已经没有了感激和怨恨,他只是觉得好笑,自己不知不觉成为了被命运左右的棋子,无论他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罢,势必要走上这条不归路了。 如果有第三个选择,既保全枭族,又不至于背叛元凛,让他死也愿意。 叹了口气,方培感到从未体验过的身心俱疲,恨不得立刻死了,求个解脱。 中午元凛特意进来和他一起共进午餐。方培并没有胃口,看到大块的牛肉更是吃不下,喝了两口汤就开始对着窗子发呆。元凛拿着刀叉,利落地将肉切成小块,放到对方的盘子里,一双美眸凝视着他道:“饭菜简单,多少吃一些,以前也没发现你这么娇气。” “可能是马车太晃了。”方培找了个借口,随手拨拉着牛肉,勉强吃了几口。 “最近魂不守舍的,在想什么?”元凛继续问道。 方培搜肠刮肚地思索了半天,说:“我、我也没想什么……就是觉得,有句话怎么说,伴君如伴虎……” 元凛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一年多没见,终于学会畏惧了?” “是啊。”方培道,“相处的时间越长,我就越害怕。你是王,我只是卑微的小人物,我的快乐和痛苦、生存和死亡,都在你的手心里,而我却没有拒绝的权利。此时此刻,王赐我喜悦和安逸,但是将来,时过境迁,王要如何对待他年老色衰的男宠呢?只有恼怒和厌恶了吧。” 方培放下了叉子,平静地道:“你以后会讨厌我,甚至会讨厌现在的你。” 元凛倒被男人说愣了,他看着方培,就像看一个恃宠而骄的姬妾,道:“这是要我发誓吗?嗯?只要你乖乖的,听从安排,即使我以后厌腻了,也会把你安顿好的。皇甫珊是当今的王后,也将是未来王储的母亲,这一点,任是我再宠你也无法改变。贪心不足,招致祸患。能给的,自然会给你,可是我给不了的,你求也没有用。这个道理你最好搞清楚。” 一番话令方培羞窘得脸红了又白,胸中满涨着耻辱和愤怒,元凛把他当成什么了!无耻地出卖肉体、凭借宠爱往上爬的男妓吗? 若不是心中有愧,他的巴掌都要抽到对方漂亮的脸 分卷阅读12 上了。 转念一想,自己的背叛行径比男妓还要下作,那股怒火就渐渐熄灭,转为强烈的自卑与自嘲。 他其实暗中动了念头,想跟元凛坦白一切,大不了豁出命去死在他面前,给族人留下生机。方培心里始终存着侥幸,希望元凛能够念在两人情分上网开一面。 元凛那么说,曾经的三分希望瞬间消解,元凛的感情有着原则和底线,不会由着自己为所欲为,更不会对执意铲除的枭族留情。 他还是高估了在对方心中的地位。 第13章 咫尺(最后一次甜H啦) 元凛心思敏锐,知道方培势必要生一场气,思考了下如何在密闭的马车里尽量不惊动外人地制服狂躁的男人,可等了一会儿,男人居然冷静了下来,独自转过身,留一个后背给自己。 侍女默默地端走了餐盘,马车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寂静的空气里,车轮声混着风声传来,明明近在咫尺,却仿佛相隔天涯一般。 不自觉的,元凛伸出手揽住了对方的肩膀,方培浑身一震,叹了口气,主动后仰靠进了他的怀里。 “我是你的男人,一生一世,不死不休,这是王的誓言。”元凛贴在男人耳边轻声道,“从今以后,不能离开我,不能背叛我,你的心里,只能有我一个人。” 方培转头,正撞上那深沉似水的眼眸,呼吸交错的距离,更加清晰的看清了那明泽俊美脸庞,高挺端正的鼻子,微张的莹润嘴唇。 大概自己从一开始就喜欢上了他,所以一次次的越过界限,一天天地痴心妄想。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居然得到了天鹅的眷顾,可是这又能如何呢?总有一天,伪装的面具会划落,到时候贱种还是贱种,贵族依然是贵族。 如果他不再是你想象中的样子,只是个心怀鬼胎的卑鄙之徒,这誓言还有几分能信? 方培微闭着眼睛吻了上去。仅仅是嘴唇相贴,这份禁忌的感情便过电般点燃了身心的火焰。元凛不甘示弱地深深吻了回去,舌头探进对方嘴里纠缠肆虐,吸吮着男人口中的蜜汁。 窒息的感觉逐渐强烈,方培气喘吁吁地挣脱开来,脸上带着释然的微笑道:“元凛,现在杀了我吧,我就彻底成为你的了。” “嗯?”元凛微微一愣。 “杀了我吧……”方培强行忍住眼中的酸涩,手摸上了元凛身侧的佩剑,“我就再也不会离开了。” “好。”元凛摁住了方培的手,将他抱在腿上,腿间的坚硬硕大正抵在他的屁股上,“这把剑你喜欢吗,是不是更想我粗暴地把剑插进去?” 不由分说地将男人裤子脱到膝盖,手指蓦地捅进肉洞里转了一圈,之前已经干了太多次,原本紧致的入口早就温顺火热。释放出蓄势待发的巨兽,对准了股间密缝便压了进去。 “嗯啊——”方培高仰起头,发出一声痛苦难抑却同时性感勾人的呻吟,他感觉那个地方传来撕裂般的痛感,任是他结实耐操,也有点应付不了这样强烈的索求了。 元凛搂着方培不断扑腾的身体,从后面亲吻着男人的脖颈,扯开上衣,两只手大力的抓揉着弹性结实的胸膛肌肉。方培整个人被迫坐在对方腿上,最柔弱的地方被刺穿,肉棒直接顶进了最深处,双腿极力想找个支撑点,好减轻羞耻处令人饥渴难耐的疼痛。 他们之间前几次和强奸无异,之后也多以激烈性爱为主,方培骨子里便充斥着力量的崇拜,尤其是那种被强者主宰的快感,能令他每次爽得不用抚慰前面便能高潮。元凛更是个喜欢征服和驯服的人,他只要将男人压在身下便是一整夜的猛干,通常都做得对方死去活来,昏过去也不放过,直到满足了才罢休。 此次久别重逢,方培的后穴一直是被插得红肿柔软的状态,连夜晚欢爱中止之时,元凛的粗大也强行插进男人体内,令他动弹不得。 “啊!啊……”感觉到身体里的肉棒加快了征伐的节奏,方培压抑不住地呻吟起来,“不要那么快……疼……” “骚货,刚才还让我杀你,连这点痛都忍不了吗?”元凛戏谑道,倒是停了下来,将方培摆成面对自己的姿势缓缓又插了进去。低下头,舌头一路从男人的脖颈喉结处舔到胸前,吸吮着那迷人肉体上覆盖着的微咸汗水,直到停留在一侧乳尖上,牙齿控制着力道咬着那越来越硬的颗粒。 被填满的后穴慢慢适应了硕大的存在,开始分泌出润滑的液体,细窄的腰腹也自觉动了起来,小幅度地上下按摩着体内的巨物。 元凛就是迷恋方培欲拒还迎的模样,男人呼吸过的空气,醇厚撩人的嗓音,黑亮灵动的眼眸,每一分每一寸的蜜色肌肤,仿佛是为了自己而造的,全世界最美味的毒药。 征伐万千土地,不如征伐一人的身体;占有万千财富,不如占有一人的心房,驯服万千臣民,不如驯服一人的灵魂。 元凛下身的节奏猛地加快,肉棒粗暴地击打着挺翘结实的臀瓣,方培压低的喘息骤然转为带着哭腔的浪叫。 抱着对方的肩膀控制住剧烈起伏的身体,方培的肚子几乎要被顶穿,下面更是一塌糊涂,前方的性器已经射了一次,后面又痛又痒,仅有的自制力几乎就要崩溃。 整个身体好像不再属于自己,但敏感处却千百倍地麻痒,方培受不了地挣扎起来,想要换个体位,这样太深了,太深了…… 元凛却制住了他的双手困在背后,紧紧抱住了他的身体,几下极深的冲刺后达到了顶峰。一波波的射精的过程持续了一段时间,大量浊液射到了最深处,直到结束,元凛也没有放开钳制。他贪恋着二人紧密结合的时刻,空蒙的意识里分秒都被拉长,极乐快感褪去后依旧是舒缓甜蜜的满足感。 方培将头埋在对方的肩膀上,闭着眼睛,眼泪从眼角滚落到元凛揉皱的名贵衣料上。再睁开的时候,乌黑眼眸里已经看不到了湿润的痕迹。 “元凛……” 元凛餍足地道:“说吧,我什么都答应你。你要什么,求什么,哪怕国的一半,吾必赐给你。” 方培笑着摇摇头,微挣了一下,两只胳膊仍然被对方抓着,依旧吞着男人阳具的酸麻股间泛起不适的胀痛感,跨在元凛身体两侧的双腿却丝毫使不上力气。他不得不认输道:“哎,先放开我吧。” 嗅着黑发汗湿的味道,元凛嗓音略哑地道:“不放,不放,这个要求我不能答应。” 方培隔着衣服狠狠咬了他一口:“说话不算数。” “求我啊。”元凛倒也不在乎肩膀上的伤口,故意舔着男人敏感的耳朵,温热的气息喷到耳廓上,“我喜欢你求我的样子。” 方培被撩得满脸通红,嘴硬道:“休想,谁会求你。” 一手抬起了对方的下巴,元凛认真地凝视着那绯红脸庞上倔强的眼眸,天蓝的眼瞳转为海水般的深色,嘴唇弯起迷人的弧度,便忘情地吻了上去。 第14章 人质(夜色深沉 分卷阅读13 ,西罗全军上下乱成一团) 夜晚,大军在荒地上安营扎寨,篝火点亮了漆黑天幕,训练有素的卫队扛着武器来回巡逻。火光照不到的阴影里,方培正贴在帐篷外站着,小心翼翼地隐藏行迹,听着里面传来的说话声。 君臣正在大帐内商讨军情,其实此次北征的主要目的除了剿灭枭族之外,更大的利益在于拔除北方不服管束的城邦,正是这些势力还在与枭族雪城做交易,维持了基本生活供给。 目前,枭族明知大难将至,却根本无处可逃。出西罗必须通过黑堡关卡。这里凭借地势天险且派驻重兵把守,扼住了北境咽喉,只有拿着君王授予的通关文牒,才有可能平安穿过这道屏障。 元凛的印章就放在他就寝的营帐里,平时处理政务都会拿出来,要偷出来并不算难事,但此刻大军压境,没有几日便要战火连绵。假如方培偷出印章立刻赶往雪城,集结族人前去黑堡,估计没走出几里便会被杀戮殆尽;而黑堡若是收到拦截的命令,那他们此去更无异于自投罗网,无非换个地点等死罢了。 思虑一圈,除了族长提出的方法尚有一线生机,其他都是死路。 望向远方黑洞洞的密林,无限痛苦突然蜂拥而至,明知是条通向绝境的路,他却别无选择。 久留无益,方培抬脚便要离开,但没料想冻僵的肢体不大听指挥,一脚踩到地上的碎石,发出骨碌骨碌的连串声响。 “什么人?!”营帐内传来侍卫的喝声。 瞬间慌乱后,方培稳定心神,大大方方地走出来,迎面撞上两个拔出利剑的侍卫,淡定地道:“我要找元凛。” “放肆,谁允许你说出陛下的名讳?”其中一人叱道。 另一人连忙使眼色,把他拉到一旁低声道:“这个男人可正得陛下盛宠,你不想活啦?” 帐篷帘子掀开,元凛走了出来,见方培身着单衣站在外面,皱了皱眉,将肩上的狐裘披风脱下来罩在男人身上:“又跑出来做什么?怎么浑身这么冰。” “帐篷里太憋闷了,出来溜达一圈……”方培道。 周围臣子和将士都屏息看着,元凛咳嗽了一声,提前结束议事,转身搂住方培的腰,专横地道:“你哪儿也不许去,乖乖在床上张开腿躺好,再这样四处乱跑,小心我打断你的腿。” 方培气得笑了出来:“腿长在身上,去哪儿是我的自由,我又不是你的奴隶。”他说罢,便向军营外面走。 把守的士兵本来想拦,但瞅见跟在后面的元凛,还是让开了一条路。 数十个近卫不敢让王单独出去,隔了一段距离,缀在两人后面。 “闹什么闹,快跟我回去!”元凛的耐心消耗殆尽,一把抓住披风想拉住方培。不料男人瞬间甩开披风,奔跑几步越上战马,两腿一夹马肚疾驰而去。 方培笃定他会跟上来。 果然,元凛也飞速地翻身上马,马匹长嘶一声便顺着小路追了过去。两人骑术高超,一前一后钻入了丛林,将猝不及防的卫兵甩开了大段距离。 林中黑漆一片,卫兵惶急地寻找许久无果,连忙调来大批手持火把的士兵展开大范围的搜索。 夜色深沉,西罗全军上下乱成一团。尤其是元凛的得力干将、此次征伐的副帅封洛,更是焦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表面上仍然要冷静地稳定军心,在营帐等待消息。 他知道,一向英明冷酷的君王不会为了一个男人,做出关键时刻一夜未归这么荒唐的事情,除非是发生了某种意外情况。 对于来历不明的方培,他一直持怀疑态度,可陛下毕竟年轻气盛,被男色所迷,夜夜宠幸,哪里听得进他的劝告? 如今事已至此,他只能祈祷这只是虚惊一场。时至破晓,封洛终于收到了王的消息,一封落款枭族族长的信,随信的是元凛腰带上的红宝石。 西罗王在我手里。 穆骁戈 上 第15章 决裂(这一场以尊严和生命为注的赌博,他终究还是输了) 这段时间以来,元凛就察觉到了方培的异样,印象里男人活得自由自在,懒得为将来谋划,即便知道自己是西罗王,态度上依旧不卑不亢,从未试图打他这儿得到任何好处。 不过近日来,方培总是一副心事重重又强作镇定的样子,时常欲言又止,无论怎么追问都得不到满意的答复。 消失的一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望向不远处纵马疾驰的背影,树林愈加茂密,不时挡住视线,身后追赶的护卫早已被远远甩开,元凛内心划过一丝不安,大声吼道:“方培,停下!” 元凛出身尊贵,打小经历过多次暗害,本能懂得避开潜在的危险。北方边境城邦以狡诈凶残著称,人数虽然不敌讨伐的军队,可占着熟悉地形的地利,不可不防。一心惦念着方培的安危,元凛仗着高超剑术和傲然无畏的性格,便毫不犹豫地追进了危机四伏的丛林深处。 他再次催马拉近距离,正好方培躲避前方大树,速度降了稍许,瞬间距离缩短,元凛探身伸长胳膊抓住了男人的腰带,一使力将对方整个人拉下马。 元凛也被强大的冲力坠得栽了下来,反射性地将方培抱在怀里护住头脸,后背着地翻滚了数圈才停下来。 背部传来阵阵疼痛,颈部也被划开了一道血口子,元凛撑着上身从杂草堆里坐了起来,一边查看方培的状况一边揪着他的领子骂道:“大晚上你抽什么疯?” 方培低垂着头,他的胳膊被尖锐的枝干刮破,可是并不觉得疼,只是觉得浑身时冷时热,头脑也昏沉沉的,眼前景象变得无比模糊。 “元凛……我、喜欢上你,真的大错特错了吗?只贪了短暂数月的欢好,从没奢求过其他,难道这样都要受到上天的惩罚……”握住对方的手,方培满脸压抑的痛苦,那引人注目的黑亮双眸,如今已黯然失色。 长叹了一声,元凛双臂搂住了方培的肩膀,在他耳边道:“是不是有人给你施加压力了?有我在,你怕什么,他们要是敢动你,我必定千百倍奉还。” 方培浑身一震,沉默了片刻,他嘶哑着嗓音低声道:“快走。” 元凛只觉得瞬间警铃大作,第一反应便是转头看向男人藏在黑夜暗影中的脸。从这么近的角度看上去,深爱的面容竟陌生可怖。 寂静的夜幕里,传来阵阵凄厉风声,群鸦惊起。 “走!”方培猛地将元凛一把推开。 雪亮剑光划破暗夜,元凛拔剑出鞘,锋利剑尖直指方培的喉咙,稍微一动就能结果剑下性命。 方培面如死灰地闭上眼睛,而元凛此刻的眼中,已然布满凌厉杀意。 此时,来自四面八方数道箭矢向元凛射来。挥剑格挡之际,约莫四五十个黑衣人冲出躲藏之地,手持利刃包围了正中央的元凛。 深夜议事的元凛并未着盔甲,只穿着一身金丝镶边的白色便服,方才落马翻滚时粘上了尘土,此刻肩膀亦中了一箭,些微 分卷阅读14 血迹浸了出来。他环视四周冷笑了一声,抬手果断地拔掉插入肩膀的弩箭,鲜血瞬间喷涌而出。 “我还以为多大的阵仗,原来只是一群杂碎而已。” 黑衣人相互使了个眼色,同时向目标展开了攻击。 方培站在战圈之外,心如刀割,他最终还是后悔了。他对元凛的感情,是肉欲,崇拜,仰慕,贪恋,是一场不自量力的飞蛾扑火。枭族,孩子,自己的性命……这些算什么呢?全部加起来,都比不上元凛一个温柔的眼神,简单的拥抱。 眼前都是心爱之人的鲜血,曾几何时,他舍生忘死地救过对方性命,而这一次,是他亲自将元凛带入圈套之中。手不自觉地握住腰间的长剑,他好想不管不顾地冲上前去,谁都不能伤害这个人……哪怕是流淌着相似血液的族人。 正当他犹豫之时,一个身材高挑、兜帽遮面的身影出现在身旁,露出的半张脸惨白如纸,薄唇更是毫无血色。 “方培,时间紧迫,你在发什么呆?一不做,二不休,现在反悔的话,我们所有人都得死。” 派出的都是枭族最强悍的人手,本以为以多敌少绰绰有余,可穆骁戈眼睁睁看着他们一个个被砍翻在地,西罗王宛如浴血修罗,任是浑身上下带了不少伤口,他的剑锋依然稳准狠绝,一次又一次地刺穿敌人的心脏。 己方折损得剩下不到十个人,小心翼翼地不敢上前。 “族长,你让他们都撤下来吧。换我一个人。”方培道。 穆骁戈点点头,打了个手势,包围的人后撤至圈外,方培则步履缓慢走上前去,在距离元凛三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拔剑吧。”元凛原本白皙的额头已经被血污染红,他冷冷地看着对面的男人,感觉到从心头向四肢百骸蔓延的、冻结的冷意。 男人的背叛早就有所预兆,但是他依然选择了毫无保留的信任。 这是一场以尊严和生命为注的爱情赌博,他终究还是输了,输得心服口服、肝肠寸断,自那一刻起,过去的元凛已经死去。 方培手腕颤抖着拔出长剑,并不敢看向元凛灼灼逼人的蓝眸:“元凛,我不想伤害你,只想求你、求你撤兵,放过枭族……” 视线透过方培,落在始终站在一边、身披斗篷的高个男人身上,元凛轻蔑道:“原来你是受了那个睡遍北境、不知廉耻的枭族贱人指使,他给了你多少好处,嗯?还是说你也跟他上过床?” 元凛说话的声音并不小,足以让穆骁戈听得清清楚楚,他面上不动声色,依旧站在原处。 “没有。”方培难堪地否认。 “那你为何背叛我!”元凛骤然吼道,双目竟现出赤红色泽。 “我就是枭族人……对不起,族人命在旦夕,我不能坐视不管……”方培低下头,整个身体仿佛受冷似的剧烈发抖,他终于剖开了埋藏在心底的秘密,心撕裂的瞬间,亦卸下了沉重的伪装,整个人仿佛轻松了起来。 元凛愣在原地,犹如刹那冻结的冰雪雕塑,过了片刻,他突然笑出声来:“吾堂堂西罗之王、月神后裔,居然爱上了全天下最卑鄙下贱的物种,多么好笑的笑话……你肯定也觉得好笑吧?哈哈哈哈……” 方培只觉得心疼而无奈,慢慢靠近元凛,伸出没有握剑的手想要碰触对方,低声重复道:“对不起,对不起……” 剑风蓦地划破诡异的气氛,方培凭借多年积累的实战经验才后退一步险险避开,脑门骤然冒出了冷汗——他记起了当初初遇时,元凛居高临下的一击,他连避开的能力都没有。 其实,除了第一次交锋完败之外,他和元凛没有真正比试过,元凛故意让着他,出招也有所保留,点到为止,这一点他再迟钝也能察觉出来。 表面冷硬如冰,骨子里却像水一般体贴温柔。 不得不用剑挡住对方的猛烈攻势,方培虎口被震得发麻,他恍惚地看到元凛冷漠无情的眼神,浑身的力气便被抽干了。 何必反抗求生呢?这样死在爱人手里,不正是自己的心愿? 枯叶翻飞到半空中,缓缓地飘落而下,长剑脱手,划出了长长弧线,掉落在远处。 宝剑入肉的声音清晰可闻,浓稠的血液顺着剑身溢了出来。 元凛握着剑柄,剑的另一头已经刺穿了方培的肩膀,只要他的手移动几分,剑刃就能插入男人的心脏。 “动手吧……”方培的手抓住了剑,向前移动着身体,被血染红的剑尖从身后扎了出来。 相处点滴骤然涌入心头,苦涩的仇恨裹挟着曾经近乎疯狂爱恋,无论爱恨,这个男人占据着他的心,他的灵魂,他的过去和未来。杀了方培,他唯一的弱点和污点就会消失,自此之后,再没有什么能困扰自己了。 元凛正当心神大乱之际,忽觉背后异动,正想抽剑回击,可他的手竟然不听使唤。 伴着脑后剧痛,他缓缓倒了下来。 方培亦脸色惨白地跪倒在地,豆大的汗珠流淌下来,他紧闭双眼,忍住一波一波的疼痛,分不清是身体上的,还是灵魂上的创伤。 穆骁戈收起重剑,令人绑住昏迷的元凛。俯身检查着方培的伤势,他长叹道:“元凛应该是感觉到了我的偷袭,如果他当时不管不顾抽剑回挡,你这条性命可能就保不住了。” “现在说这些已经没用了。”方培撕了一块布咬在口中,含糊道,“帮我拔剑吧。” 第16章 胁迫(方培看似普普通通,居然能把他迷得神魂颠倒、蠢事做尽) 方培的肩膀被长剑豁开了一个口子,仗着身体强壮,才没在疗伤过程中昏过去,一圈圈纱布裹住了伤口,他脸色惨白地问:“右手废了?” “正常生活没问题,只是不能拿剑了。”穆骁戈低头靠近,用牙齿咬断了绷带,伸手扶方培起身。方培想拒绝但实在没有力气,索性靠着族长的支撑,向密林深处走去。 之前搏杀幸存的族人已经先一步挟元凛离去,到达预定的隐蔽地点。 方培一路走得晕头转向,迷宫般的山路令他几次以为回到了原地,可穆骁戈步履坚定,夜色最深沉之时,他们来到狭窄山洞的入口,入洞后又经历了一番折腾,才看到隐约火光和人声。 守在外面的年轻人冲他们点了个头,侧了侧身,穆骁戈搀着方培,经过二三十米仅容一人通过的狭小通道,终于豁然开朗,前方洞穴宽敞,洞壁挂着照明的火把,几个青年或站或坐正在低声交谈。洞的最里侧黑黝黝的,仿佛还套着小洞穴。 方培靠边坐下,他张开嘴,犹豫了半晌,到嘴边的话却问不出口。最挂念的人就在附近,可他却没有任何资格再出现在元凛面前。 解下斗篷,穆骁戈接过手下递过的纸笔,坐在方培身旁,将纸随意放在腿上,迅速地写了两行,待墨干后放进信纸里,用火漆封了信。 方培偏过头,视线随意扫过旁边的青年,穆骁戈平时外出喜欢遮着头脸,而实际上,他乌发及腰,皮 分卷阅读15 肤白皙,一双浅灰眼眸如烟雾般忧郁深沉。 方培第一次见他真容之时,就觉得他相貌出众,不像枭族人,反倒有几分似清高如雪的元凛。 “方培,还差一点就成功了。”穆骁戈转过头和方培视线相碰,语气难掩喜悦,“只要元凛肯让步,所有族人就能逃过这一劫。” 方培沉默了片刻道:“他那么高傲的人,是不会轻易放过枭族的。劫持元凛,军队不敢贸然出兵,我们就趁这个时候整装结队、携老扶幼,尽快逃走吧。” “离了西罗,你以为我们就能活吗?天下之大,除了这里之外,根本没有枭族安身立命之所。听话,这件事只有你能办到,去劝劝元凛,赐枭族赦免令。” “恐怕我做不到。”方培苦笑道。 “时间紧迫,那实在不行,我只能用点卑鄙手段逼他就范了。”穆骁戈站起身来,随手拿起一盏火把,走向黝黑里洞。 方培顾不得肩伤剧痛,急忙跟上去问道:“你要对他做什么?” “这并不取决于我,而是元凛的态度了。” 湿冷入髓的污浊潮气里,元凛悠悠转醒,只见沉滞黑暗里一片闪烁跳跃的火光,耳边传来水珠落在石壁上的滴答回响。而自己被手臂粗的绳索结结实实地绑在石柱上,周身真实的疼痛变得遥远,来自内心的巨兽却嘶吼不止,拷问着剥去了坚硬外壳的内心。 口鼻还在呼吸,心脏仍在跳动,灵魂却受了致命一击,徒留一副苟延残喘的肉体。 那颗高傲矜持的真心,在不久前刚被小心翼翼地捧出来,交给了以为值得托付一生的爱人。但世间就是这样讽刺,上一刻的刻骨誓言化为下一瞬的狠心背叛,宝贵的感情和自尊被弃在污泥里肆意践踏。 强迫自己不要看,不要听,不要想,那个男人的身影却总在不经意时侵入脑海,摧毁着他最后一丝理智防线。 他不愿承认,自己爱上枭族人的事实。这场恩爱自始至终只是精心筹划的阴谋,而心爱的男人逢场作戏、虚与委蛇,利用肉体和心机,一步步将他引入危险的陷阱。 方培是个没心没肝、不知廉耻的卑贱货色,那面对方培张开双腿就无法把持的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男妓和嫖客,下贱与贪淫,最后落得个背叛被俘的下场,不过是咎由自取罢了。 他垂着头,血污染红的长发挡住了视线,火盆里跳跃的焰光令他眼睛酸痛无比,渐渐蒙上一层水雾。不知不觉的,他呛咳着笑了出来,液体从眼眶溢了出来,痒痒地爬过脸颊。 方培,方培!戏耍我的感觉不错吧,你有没有想过,总有一天你会落在我的手里,尝尽生不如死、彻骨绝望的滋味。 我会用最残酷的手段折磨你,直到心满意足、丧失兴趣那天,就是你解脱的死期。 哈哈,哈哈哈哈哈…… 洞口传来脚步声,他只扫了一眼,便冷冷地偏过头。 “我是穆骁戈,枭族的族长。此番请你到此实属无奈,并非成心为难于你。只想恳求陛下颁发赦令,赐予我们一个容身之处。” 元凛抬眼,站在前方的正是当初偷袭他的高个青年。此刻他一身黑衣,头面无遮,火光映着过分阴柔的脸。方培站在穆骁戈斜后方,一只手捂住受伤的胳膊,脸色惨白地盯着地面,不时害冷似的颤抖一下子。 “呵,你不要做白日梦了,我哪怕赦免西罗最穷凶极恶的罪犯,也不会赦免一个枭族的贱种。有什么法子尽管使出来吧,不过你最好杀了我,免得夜长梦多。”元凛冷笑道,“到时候,我会让所有士兵轮流上你,直到你断气为止。” 穆骁戈盯着元凛,眼眸雾色渐浓,静默了一会儿才淡淡回道:“日出之前,我等你的答复。”他意味深长地拍了拍方培的背,随即向洞外走去。 待洞中只剩下他们二人,方培上前一步,终于鼓起勇气抬起了双眼,目光从头到脚打量元凛,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却没有包扎过,有些地方仍然在淌血,看上去异常可怖。 方培右手不能动,便单手从怀里掏出了之前剩下的伤药和绷带,犹豫的凑上前,仔细地看着胸膛上骇人翻开的伤口,握着药瓶的手轻轻将药粉撒在伤处。 两人的距离如此之近,元凛的口鼻正对着对方的耳朵,只要低头,牙齿就能咬穿对方脆弱的喉头。 他凝视着方培半明半暗的侧脸,石雕镌刻般坚硬的轮廓,深潭似的乌黑眉眼,眼尾扫出淡淡的阴影,他好像初次发现,男人如此该死的英俊而诱人。 美人关,英雄冢。方培看似普普通通,居然能把他迷得神魂颠倒、蠢事做尽,倒真有几分枭族勾引男人的狐媚本事。 草草上药之后,方培神色疲惫憔悴,双目难掩悲哀,嘴唇抖动了几下,却发不出半点声音。犹豫半晌,他身体缓缓下沉,竟是跪在元凛脚下。 方培仰起脸和元凛四目相对,出声时,嗓音干裂嘶哑得不像他的本音:“元凛,我不想你受伤害,都是我一个人的错。我方培对天发誓,对你没有半分假意,之所以这么做,是不想眼睁睁看着同族的人惨死啊……求求你放过枭族吧,哪怕是看在我们曾经的情分上,如果你不解气,就杀了我,一刀刀碎剐了我,或者点火烧死我,怎么样都好,行吗?” “事已至此,你我已恩断义绝,你在这儿装可怜给谁看呢?你的命我要定了,而枭族上上下下,年女老幼,哪怕是刚出生的婴儿,我一个都不会放过。”元凛一字一句残酷道。 “当然,你不会死得那么快,我会把你驯成雌马卖到窑子里,日日夜夜的张开腿接客。等你被千人骑万人干,下面的嘴肏成烂洞,身子染了脏病之后,再寻个好玩的法子处死。对了,枭族的你还会怀孕吧,你生下来的孩子,也会和你一个下场,为奴为妓,生生世世,永不翻身。” 方培摇着头,左手抓住了元凛的腿,口中不断哀声乞求:“元凛,随便你怎么对我,族人是无辜的,他们只是想要活命而已……” 元凛没再理会他。 苦劝无果,万般无奈之下,方培只得低声道:“我正怀着你的孩子。” 元凛蓦地睁大了双眼,身体开始挣扎起来,却被绳索束缚,全然无法动弹。 “如果这件事传出去,月神后裔与枭族罪人搞出了私生子,定是天大的丑闻,不知道王后和其他大家族会怎么想。而你,会不会重蹈皇甫慕的覆辙,背上一世的污名?” 方培愧疚而心虚地低下头,他此前服用避孕药物,直至今日未有任何怀孕征兆。 自己的所作所为,倒是符合元凛对枭族的卑劣下贱的评判。方培自知在对方心中已罪无可恕,无论出于什么理由,他确实做下了欺瞒背叛的勾当,也必将承受与之而来的痛苦与惩罚。 现今他唯一的慰藉,便是留在雪城的幼子。当初和族长约定好保守孩子身世的秘密,护佑他平安长大。这个苦命的孩子,不仅无法与高贵的生父相认,还要终生背负着枭 分卷阅读16 族的重负,而这一切,都是他对元凛痴心妄想的恶果。 元凛这辈子不会原谅他,连亲生的孩子,长大也会恨他。方培只觉得心绪纷乱,可能失血过多的缘故,浑身一阵强似一阵的发冷,两眼不时地发黑,便强打精神不敢多想。 刚一听到晴天霹雳般的消息,元凛只觉得大脑瞬间一片空白,他还没真正接受方培是枭族的事实,便又得知对方怀有自己的子嗣,一时间根本无法彻底消化。他低头看着跪在脚边肌肉纠结的健壮男人,不久前刚刚细致抚摸过的结实腹部,竟然孕育着自己与恶魔种族结合的子嗣。 一个未出生的婴儿不足为惧,可若被居心不良的人利用,足以成为搅乱整个西罗的祸害。浓重的杀意登时充斥了心胸,只要杀了眼前的男人,就能将所有的麻烦一次性解决掉。 “什么时候?” 沙哑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方培不敢面对那双盛满疲惫恨意的蓝色双眸,咽了一口口水,回道:“前几天……” “这都是穆骁戈背后指使的吧。”元凛冷笑道,“他以为这样就能达到目的了么?你转告他,休想。” 方培哀求道:“元凛,求你,给枭族赦令吧,求你放我们一条生路。族人里也有老人和孩子,我怀的是你的亲生骨肉,如果他的生母换成任何一个普通女子,他也会过着平安快乐、衣食无忧的生活。他何其不幸长在我的肚子里,便注定要承受枭族的恶名与罪孽……” 两行泪不自觉从眼眶溢了出来,他极力稳定心神,继续道,“求你答应放过枭族。作为交换,我把命给你。不求苟活,只望速死,你恨我、怨我、要拿我出气,都可以。” 元凛漠然地看着男人微微颤抖的肩膀,听着那哽咽般的乞求。此前,方培无论境遇如何,都不肯放下那点尊严,更不曾低声下气地恳求自己。他的爱人早就随这真相揭开而消失,此时此刻待在旧躯壳里的,不过是个令人厌弃的贱人罢了。然而这个贱人还以为能用自己的命换来族人的安全,呵,他算得了什么? 方培必须死,他和孽子,一起死。 “哈哈哈哈……你以为我不敢真的动你吗?叫穆骁戈来,你滚,滚得越远越好。” 方培弯着腰站了起来,他依旧躲避着元凛的目光,后退两步,转身快步向外走去。直到出了洞口,他脱力地倚靠着石壁,大口大口喘息着。 结束了。 他的爱,他的希望,他的生命之光,终于完全破灭。 身体缓缓下滑,坐在冷硬的地面上,单手抱住膝盖蜷缩成一团,眼中酸涩的液体不可抑制似的,噼里啪啦地打落在被血染红的衣料上。 脚步声从远处传来。一人停在他近前站了片刻,手掌落在他的头顶上,温声劝道:“第一次看到你这个样子。何必呢?元凛那种的人,别说他贵为西罗之主,哪怕他只是平民出身,也不屑与枭族为伍的。” 方培偏过头,躲开了对方的触碰。 穆骁戈收回手,向关押元凛的监牢走去。 第17章 折磨(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原谅你了) 诡异的静默里,只有火光在噼里啪啦地跳跃。 “这么说,你宁可身败名裂也不从了?”穆骁戈把玩着手里的尖细短刀柔声问道,灰色的眼睛倒映着猩红火光。 元凛浑身浴血,衣服已经看不出原本颜色,面目尽是干涸血迹,看上去分外可怖。他缓缓抬头,冷漠地看了对方一眼,蓦地将一口含血的唾沫吐到了穆骁戈的脸上。 穆骁戈不怒反笑,抹去沾染的污物,一手抬起了元凛的下巴,用刀刃比划着他的面颊道:“民间传言你是西罗第一美男子,我本以为夸大其词,没想到你生得这么漂亮,不愧是月神正统后裔。我也算阅人无数,还没见过哪个美人儿能和你相比。” 顿了顿,他继续道:“如果我在上面轻轻划上几刀,会有什么样的效果?这双眼睛,不知道挖出来以后,它的颜色是不是还像现在一样迷人呢?” “想动手就尽快,废话少说。”元凛毫无惧色地回道。 方培在外面徘徊许久,隔着层层湿滑石壁,听不清里面的情形,偶尔阴风阵阵穿梭而过,仿佛凄厉的嘶号,撕扯着他本就混乱脆弱的神经。 石缝渗出点点阳光,随着时间推移,他心中的不安愈发扩大,他们所在之处虽然隐蔽,被发现只是迟早的事情。族长下定决心速战速决,但是元凛一向高傲倔强,若他一直不肯屈服,后果不堪设想。 按捺不住焦灼的心情,方培走到关押元凛的洞口,被守卫的年轻人拦住:“族长有命,任何人不得入内。” 方培耐下性子好言好语地商量了半天,对面两人仍然不肯让步。突然,他似乎听到了皮肉鞭打的破空声,一颗心瞬间油烹火烧般疼痛起来,意识还没到,身体便不管不顾地大力撞开了阻拦的人,挤着缝隙冲了进去。 “站住!” 跌跌撞撞地穿过狭窄的通道,蓦然置身于豁然开朗的空间,前方晦暗的火光映衬着熟悉而残酷的身影—— 穆骁戈背对而立,一根带着倒刺的长鞭正携着尖锐鸣叫抽打在肉体和地面上,带起一串血光。受刑人双手高吊在空中,浑身赤裸,破碎的血肉不断淌下淋漓的血液,已经辨不出本来面目。 腿弯处一痛,他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肩膀被追上来的守卫死死压住,方培挣扎着抬起头,吼道:“住手!” 穆骁戈闻声回头,俊秀的脸上沾着新鲜血迹,不动声色地柔声劝慰道:“你怎么进来了?出去,我不会把他怎么样的。” 方培一瞬不瞬地盯着元凛,他的天神,他的明月,他一切快乐与痛苦,希望与绝望的源头。当纯洁的感情蒙上了尘土,昔日珍爱的宝物被遗弃在烂泥中践踏,眼睁睁看着无暇的躯体染上血污,痴情的眼神漫上仇恨的毒液,漂亮的嘴唇吐出轻蔑的咒骂。 可自己依然无可救药地深爱着他。 穆骁戈放下手里的刑具,一步步靠近方培:“一不做,二不休。事已至此,你后悔也没有用了,当务之急是让他答应了我们的条件,哪怕先撤兵……” 方培狠厉决绝地望着他:“放开我。” 穆骁戈无奈地打了个手势。 感觉到守卫力道稍有放松,方培便挣脱钳制,径直奔到元凛近前。由于对方被悬吊着,高出自己头顶一大截,方培只得费力的抬头,伸手碰触着面庞口鼻间微弱的气息。 血迹顺着元凛脸颊流到下巴,汇聚成破碎的血线,滴落到方培的额头上。 一阵天旋地转的眩晕感袭来,方培勉强挺住身躯才不至于跌倒,抽出短刀砍断了手腕的绳索,他单手抱着仿佛失去意识的元凛,小心地放在地面,脱下刚借过来的披风,盖住了血迹斑斑的身躯。 方培看着自己的左手手心,已然浸成了血红色。 他不得不承认,即使用尽卑鄙丑陋的手段重伤了骄傲荣耀的骑士,这场不公平的决斗的最后,一败涂 分卷阅读17 地的仍然是自己。 他再也承受不了元凛的血,自己引来的灾祸必须停止,哪怕心软的结果是牺牲枭族千倍百倍的鲜血。 不能再继续了。 “到此为止了。”方培怀里搂着元凛,手里握着锋利的短刀,困兽般威胁道,“我宁愿杀了他,也不会再把人交给你。时间宝贵,搜索的军队快到了,我劝你们还是快点走,为族人争取些生机。” 穆骁戈平静的脸庞闪过一丝悲悯:“方培,你真是个可怜的痴情人,可是君王无情,你以为这样做元凛会感动吗?不,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原谅你了。” “我知道。” 穆骁戈沉默片刻,转身对守卫道:“走。” 在整个过程中,元凛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他又下不了死手,不如适可而止,给双方留下转圜的余地。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即便枭族亡了,紧握着元凛之子这张护身符,加之身后的支持,他总有东山再起的一天。 守卫犹豫了一下,见族长主意已定,只得紧跟着族长的脚步匆匆离去。 见穆骁戈等人的身影消失在洞穴的阴影里,方培紧绷的弦才放松下来。身心俱疲地收起利器,单手用力的托着元凛的腰,扛在没有受伤的肩膀上,勉强支撑着站起身。 仿佛踏在梦的云雾里,他每一步都飘忽忽的,眼前的景象晃动不止。一路走来,发现这个藏身处已经人去洞空,残余的火堆旁还留着一些干粮和水,他之前用过的剑横放在旁边。 “元凛?”方培轻声问道,却没有感受到任何回应,连忙将人放下来,用外衣还算干净的衣角擦了擦他的脸。 蓝眸似睁非睁,收敛的迷蒙目光不知道注视着何处,嘴唇干裂,沾着大量斑驳的血迹。 “别吓我……元凛,你别死……”方培颤抖着要给他喂水,水壶倾斜了稍许便停了下来,他谨慎地先喝了一口,感觉并无异样,才吞了一大口,嘴对嘴地哺给对方。 想当初他这样给元凛喂药的时候,已经做出了离开的抉择;现今相似的情景里,他也不得不面对着与爱人分道扬镳的局面。 元凛意识模糊地看着方培的赤裸上身,渗满了乌黑血渍的厚重绷带,随后视野一暗,被黯淡眼眸所淹没。浸润的甘霖顺着对方的嘴唇徐徐流淌到自己的口中,无比苦涩,却泛着一丝男人固有的诱人味道。 眷恋着表面柔情的自己,不过是饮鸩止渴罢了,毒酒入喉,穿肠烂肚。 裹着蜜糖的毒药,再舍不得又怎样,却终究留不得。 方培短暂停留了一会儿,重新将元凛放在肩上,步履沉重地走出洞口,外面天光大盛,他瞬间反射性地闭上灼烧的眼睛,适应了片刻才睁开。 在满眼乱窜的金星里,不下几十个骑兵正围拢在洞外。眨了眨眼睛,他才看清楚他们的蓝色风纹旗帜,为首之人一身黑色盔甲,刺目的血红披风在寒风中飞扬。 “你是谁?”方培反手握住背在身后的长剑。 对方骑着健壮高大的黑马缓缓上前,目光带着上位者的倨傲:“峡林谷,谷勉。” 初时的惊恐被释然替代,方培长叹一声,缓缓蹲下身,将人平放在草地上。 趁着所有人注意力都集中在元凛的当口,他敏捷地向斜后方一跃,跳进一人高的草丛中。谷勉见状,果断地催马追了过去。 人跑得再快也比不上百里挑一的骏马,况且方培折腾了一夜,早就筋疲力尽,强撑着跑了几百米,察觉到后方清晰的马蹄声裹挟着风声,强势地袭来。 脖颈传来窒息的剧痛,他被马鞭扯着脖子,狼狈地拽倒在地,刚想挣扎着起身,剑尖就到了眼前。 “别动。”谷勉居高临下地警告道,翻身下马,剑刃贴着对方的喉咙,但男人不屈的眼神依然那么生动。 这样火热的眼神,简直像极了那个人。 谷勉将方培结结实实地绑了,横放在马鞍上,自己亦骑上马,掉头往回走。他忍不住低头打量暴露在寒风中的年轻肉体,健壮的脊背,优美的弧度,隆起的后臀。 “你叫什么名字?”谷勉发问的同时,手掌放肆地贴在方培身上,从背部开始,慢慢抚摸着细腻柔韧的肌理。 “别碰我!”方培气得满脸通红,反缚的身体活鱼般挣扎不休。除了元凛那个特例之外,他从来没有被男人上的觉悟,也不认为自己有任何被男人上的气质。 “你就是把王耍得团团转的男人吧,啧啧,他的口味倒是很独特,我原以为是个绝世美人,或是个妖艳的骚狐狸,没想到真人这么普通。枭族怎么会挑你来勾引他呢?”谷勉微笑着调侃。 方培知道徒劳的反抗只会给他增添乐趣,便咬着牙,不再理会他。不多久,谷勉与等待的骑兵汇合,赶往元凛驻军之处。 正当守军惊惶不定之时,守卫粮车的兵团受到了北境蛮人的偷袭,尽管封洛增援及时击退了敌人,大半粮草已被烧毁,仅靠剩下的部分,根本撑不过十天。 北方势力最大的是峡林谷的谷家,而从上一代的谷煜到如今的继承人谷勉,长年任由枭族勾结野蛮人城邦,此次元凛帅军北征,谷勉亦保持着中立状态,至今没有出兵。正当封洛犹豫是否向峡林谷求援之时,他远远看到了高举着风旗帜的骑兵队列,正疾奔而来。 第18章 囚笼(元凛外伤严重、失血过多,三天后才醒过来…) 元凛外伤严重、失血过多,三天后才醒过来。侍女绯守在床侧,见他恢复了神志,连忙端来汤药,顺带将此间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讲了出来。元凛听罢,五脏六腑顿时泛起烧灼的痛感,咳嗽许久,吐出一口黑褐色的瘀血。 他与谷勉将近四年没见,两人虽然关系极近,往上数几代都是割不断的近亲,但是面对这个长自己三岁的表哥,西罗国实力最强悍的大贵族之一,他总是怀着天然的防备和敌意。说实话,他宁愿死在枭族手里,也不想让谷勉看到自己落魄的样子,况且自己被俘的原因乃是宠幸枭族男人,简直丢尽了颜面。 “方培呢?”元凛咬紧牙关,强烈的恨意令身体微微颤抖起来,若不是身体虚弱至极,他恨不得此刻就将男人抓到近前,食其肉、饮其血,尝尝痛不欲生的滋味。 “陛下放心,人关押在军营,万无一失。” 元凛点点头,强打精神唤来封洛,令他们务必在短时间内攻破雪城,不得饶过一个枭族妖孽。 “尤其是穆骁戈,说什么也不能放了他走……咳咳。咳咳咳咳……”元凛说着,蓦地咳嗽不止,绯递来干净的手帕,轻轻拍着他的背部,不多时白色的帕子上便被鲜血染红。 随军的几位御医连忙上前,围在床边忙活,输血灌药扎针,能做得通通试了一遍。元凛眼睛下方和嘴唇泛着乌青,似乎是中毒之兆,医师们讨论了半天,却找不出毒药种类,更无破解的方法,只能尽量压制毒性发作。 当夜元凛发了高烧,情况非常凶险,期间只清醒了片刻 分卷阅读18 ,对心腹侍卫景坤低声嘱托了几句,便又昏了过去。 景坤走出充斥着血腥气和药味的营帐,内心焦灼又矛盾,他跟随着元凛四处征战多年,见惯了刀光剑影,不相信年轻的王会被如此轻易地击垮。可是这毒性来势凶猛,所有人都预见到了最坏的结果。 他来到重兵把守的囚车处,透过坚固的铁栅栏,看着那个前些天还在军营大摇大摆随意出入的嚣张男人,正垂头蜷缩在囚笼内,手脚束缚着沉重的铁链。从他被谷勉交出到押上囚车的过程中,愤怒的士兵围着这个叛徒拳打脚踢,亏得景坤及时阻止,才保住这条命。 他的上身赤裸,裤子亦破烂不堪,肩膀处的绷带几乎被完全扯破,尚未愈合的剑伤暴露在寒冷空气里,不时淌出鲜红的血液。除了这一处大伤外,数不清的淤青伤痕布满了肉体,一张脸更是肿得像猪头,显得凄惨而可笑。 男人听到脚步声抬起头,肿的只剩一条缝的眼睛盯着景坤,像在努力回忆着什么,半晌沙哑着嗓子问道:“你是他身边的侍卫吧。元凛怎么样了?” 方培又渴又饿,空虚的肚腹不时传来阵阵绞痛,喉咙像火烧似的,咽了口唾沫,只令他愈加干渴。 景坤漠然地看着方培的惨状,他故意没给男人送饭送水,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凭什么要好过呢? 方培是可恨的枭族奸细,却也是王唯一的软肋。他的生死,除了王之外,没有人能够决定,包括他,包括方培自己,都不可以。 随手拿过一壶水和食物扔到方培的脚边,景坤转头便要离开。 方培见状连忙扯动铁铐,双手抓着栅栏试图叫住景坤:“等等!他醒了吗?我想见他。” “呵。”景坤嘲讽地笑道,“你最好祈祷陛下能平安度过今晚,若是有任何意外,我保证,你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求你,带我过去吧,陪他最后一晚,不能留他一个人在那儿……”方培极力伸出手,声音嘶哑地请求道。 景坤直觉地要拒绝,但想到不久前,王死死地抓住自己的胳膊,似乎要留下临终遗言一般,他连忙凑近了对方颤抖的嘴唇,只依稀听到了一句话。他死后,要方培殉葬。 从古至今,月神家族的墓地乃是西罗国最神圣的地方,只有正统王后才能与王合葬,低贱的枭族人根本没有进入帝王陵寝的资格。 景坤迟疑了。在王的心底,还是希望男人陪他最后一程吧。 夜深人静,王的寝帐只有侍女和一名年老御医在床边。景坤给方培卸掉了手铐脚镣,撑着他的身体走到昏睡的元凛近前。方培缓缓跪倒在地,他握住了元凛放在被子外面的手,千言万语却无法说出口,眼泪像决堤的洪水似的,滚动着掉落在对方苍白热烫的手心里。 他低头深深亲吻着元凛的嘴唇,交缠中尝到了血的味道,混合着自己的血,和元凛的血。 方培恨穆骁戈,更千百倍地恨他自己,本以为元凛受的是皮外伤,及时医治便能痊愈。没想到后果如此严重,竟到了威胁生命的程度,这并非他所愿,却全都因他而起。 他别无所求,只愿速死,来换元凛的性命。 随着时间推移,元凛的高热不知不觉降了下来,方培熬得双目通红,舍不得移开目光,但黎明将至,他只得重新锁上铁链,走进逼仄肮脏的囚车里。 铁门冰冷的锁扣再次锁死,方培坐在角落里,灌了两口水,捡起扔在地上的肉干往嘴里塞。比起施加于肉体上的痛苦,他最厌恶这种被囚禁的感觉,这牢固难破的铁栏、叮当作响的铁链、来自外面监视的眼神,每时每刻都要逼他发疯。更何况,无数士兵经过时便投以轻蔑敌对的眼光,发出震天的嘲笑与谩骂,威胁“操烂贱男人的屁眼”、“尸体切成块喂狗”等等,简直不堪入耳。 干净利落的死亡,对落入如此境地的自己来说,堪称仁慈的解脱了。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那里藏着一把仅有食指长的精致裁纸刀。他对元凛寝帐的布置无比熟悉,知道在床榻边伸手可及的书册里,夹着一把不起眼的小东西。它并不锋利,可找准角度,便能造成致命的伤害。 再忍耐一段时间,只有几天就好,等元凛脱离了危险期,他才能安心地走。 当夜过后,元凛高烧褪去,病情也缓和下来,只是身体不适仍需卧床。他不记得方培来过,其他人亦闭口不提。 虽然医生屡次劝他休息,不过第二天元凛便强撑身体,半靠在床,开始处理前方战事。 占着军队和武器的优势,外加谷勉出兵相助,军队很快打到雪城,围了个密不透风,攻陷城池指日可待。 “不过,”景坤读着战报,“一部分枭族人已经提前撤离了雪城,封洛将军派了五百骑兵追击……” 元凛眉头紧皱,扶着昏沉的额头,极力保持清明:“明早我们便去雪城,务必速战速决,我不想在这冰天雪地浪费时间了。” “那个枭族奸细怎么处置?”景坤小心地问道。 元凛状态不佳,愣了半晌才将枭族奸细和方培联系在一起。一想起那人,情绪如野马般不受控制,爱恨到极致的浓烈情感,逼得他透不过气。 残酷的想法逐渐成形,方培既然宁死都要保护族人,那么这一次,他就要彻底摧毁男人的希望。 “带他一起去雪城。” 第19章 血月(这次,必须教他知道背叛自己的下场…) 当夜,景坤一手提着食盒,一手搀扶着白发苍苍的老御医,来到关押男人的地方。 浅眠的方培闻声惊醒,懵然地抬眼,看到景坤正站在外面,从木盒里拿出冒着热气的食物和汤水,摆放在自己触手可及的范围内。另外一个老者上前,隔着铁栏为他查看伤口。 方培心中微微一动,他知道,若非元凛的授意,景坤不可能擅自前来送饭看病。 发生了这么多变故,他还是关心自己的吧。身体在凛冽的寒风里瑟瑟发抖,心房处却融起了一阵暖意,方培上身贴着囚笼,方便医生包扎裂开的伤口,对景坤低低问道:“元凛怎样了?” 对方冷冷地偏过头,依旧一言不发。 大帐之内,烛影绰绰,年迈的声音缓缓道:“启禀陛下,他没有怀孕。” 元凛披着一袭长发半躺在床,手里握着书卷,眼睛半垂着,看不出暗藏的情绪。 不久前,他发着低烧辗转反侧,一闭上眼睛,思绪便被百米外的罪人勾了去。 肏了男人那么多次,那人腹中居然长出了小小的肉团,它会慢慢长大,分化出头部、躯干和四肢,然后从母体脱离出来,成为一个结合两人骨血的小婴儿。它会有清澈透蓝的眼睛,浓密乌黑的头发,健壮结实的身板,讨人喜欢的神情,和野性难驯的性格。 方培是他终生的耻辱,而这个孩子……哪怕出身再低贱,毕竟是元家的长子。 摆在元凛面前有两个选择,要么保住孩子,将男人囚禁在隐秘处好好照顾, 分卷阅读19 待诞下婴儿之后再行处罚;要么同时舍弃,彻底断了这隐患。 夜深人静,元凛陷在混乱的思绪里无法安眠,令景坤前去查看男人的情况。不论承认与否,他这样做,还是想给对方一次机会。 可事实证明,这一切都是男人的谎言。 攥紧拳头,元凛熬得通红的眼睛泛着嗜血的光。 次日,留在军营的两千护卫军启程前往雪城,元凛身体有所好转,仍然无法骑马,只得躺在马车里休憩。当天傍晚,当他到达目的地之时,战事已经基本结束,城头插着耀眼的王旗,一小队士兵正在忙着收敛堆积的尸体。 提前得到消息的封洛守在城门处迎接,身着黑色盔甲的谷勉亦站在一旁,嘴边带着一丝悠闲的笑意。 绯从里面掀开帘子,元凛召唤封洛上前。 “……共杀死敌方三千余人,抓获五六百人,都是些老弱病残,大部分精壮男人战死了。至于他们如何处置,听凭您吩咐。”对于元凛的询问,封洛逐一答道。 “火刑,就在今晚,一个都不能放过。” 元凛挥挥手,侍女落下帘帐,马车缓缓驶入城中。冷冷的血腥气刺激了麻木的神经,他几乎迫不及待地盼望着夜晚来临,用一场吞食无数生命的烈火,涤荡体内滔天的怨恨与愤怒。 偌大的雪城消失了生气,简陋的石头屋都被搜掠一空,所有枭族居民无论老少被绳索绑成长串,赶到巨大的牲畜棚子里,几十名强壮士兵手执利器,在棚外看守。 棚子外,士兵们挥舞着铁铲,将干涸的水池加深拓宽,形成一个将近百米的巨大坑洞,旁边备好柴火和滚油。俘虏们透过木棚缝隙看到外面情景,登时颤抖着挤作一团,哭泣咒骂声不绝,宛如人间炼狱。 夜幕逐渐降临,一轮宁静弯月挂在遥远的天边。 不远处,方培被放出囚车,腿脚由于长时间蜷缩在笼内无法动弹,只能跌跌撞撞地蹒跚前行。 拖着沉重的镣铐踏上熟悉的土地,见到的,听到的,却陌生至极,他在战场上杀过很多人,面对如此凄惨的场面,第一次感觉到彻骨的恐惧。 他们都是普通人,除了伤员之外,其他都是老人和未成年孩子,还有少数女人躲在人群之中,个个鼻青脸肿、衣不蔽体,显然被送来之前遭遇过非人的凌辱。 元凛曾经说过的话,即将在今天兑现。 在离大坑十余米远的地方,他被压着跪倒在地,极力抬起头,他环顾四周,寻找着那人的身影。 不一会儿,景坤领路,元凛靠在宽阔的王座里,被几个人抬了过来。他一身白色便装,衬得脸色愈加惨白,银发蜿蜒地垂落到膝盖,眼眸像是结了一层厚重的冰,毫无波动地看向自己。 “元凛……”方培无意识地唤道,试图伸出手,随后两臂剧痛,被强制束缚在背后。 元凛面无表情,转头对景坤低语了几句,没过多久,侍卫端来硕大的火盆,上面放着一根铁质的刑具,碗口大的一端已经烧得通红。 景坤戴上特制的手套拿起刑具,几个大汉摁住了方培的手脚,防止他挣扎。刺啦作响的红艳铁器呈鬼脸的形状,散发着灼热的高温,稳而慢地接近了他的腹部,还没真正接触,皮肤就被烫得窜起一层可怕的剧痛。 方培眼睁睁看着刑具停留在距离皮肉两公分处,周身止不住剧烈地战栗起来,他望着冷眼观刑的元凛,急促而嘶哑地喊道,“不,不要……别这样,让我死吧,不要折磨我……” “有一点可能你没搞明白。我,西罗之王,从不会对敌人抱有仁慈之心。”元凛唇边漾起一抹刺目的笑容。 拉长的嘶吼从男人喉咙中破裂而出,烧红的烙铁咬住了脆弱的皮肉,焦糊的人肉味散发开来,刑具离开之时,惨叫才低了下来,转成虚弱变调的呻吟,原本结实漂亮的腹肌登时血肉模糊。 摁住他的士兵撤了回去,方培疼得头脑一片空白,脱力地躺在地上,满脸都是汗液,嘴巴大张着,呼哧呼哧地发出痛苦的呻吟。他觉得自己像是一条放在架上翻烤的活鱼,已经没有挣扎的余地。 “疼吗?贱货,这是你应得的。”元凛抬头,天上的弯月染上了血红,“点火。” 火盆推入堆满了易燃物的大坑里,不过几秒,火焰便熊熊燃烧起来,火苗最高处窜出坑外,跳跃飞舞。背对着火焰,元凛的头发,皮肤,衣服,都被映得通红,恍若冷酷无情的地狱之主,正在下达残酷的判决。 方培茫睁着眼睛,他想要出声乞求,可喉间只能发出无意义的低声呻吟。费力地撑起沉重的身体,手脚并用,一寸寸地向前挪动,这次没有人阻止他。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千辛万苦地爬到元凛脚边,抓住了一尘不染的衣袍,嘴里发出呜呜的嘶声。 元凛低头,手指落在男人的发顶上,缓缓抚摸到了脸颊,停在下巴处。 从第一眼看到他开始,就被深深的吸引着,直到如今,还是逃不出这噩梦般的勾引。从没有人能够传递这样生动的痛苦,他绝望的眼底,悲凄的神色,无声张合的嘴唇,撕裂颠簸的声线,轻易攥住了自己心里最柔弱的弦。 这次,必须教他知道背叛自己的下场。 棚门打开,看守推着第一拨人走了出来,看到吞噬的火焰,几个俘虏腿都软了,被锁链拖着到了坑边。 “我原本可以饶了他们的性命。可你的所作所为,让我找不到宽恕的理由。”元凛扼住了男人的后颈,强迫他看向火场,“好好看看,这些人,都是因你而死。” 行刑开始,枭族人一个接着一个地被推了下去,哀嚎地跌入火海。 触目惊心的火光冒着滚滚浓烟,漆黑的人形翻滚挣扎着,渐渐化为黑炭。 方培乌黑的眼睛被烈火吞没,他瞬间丧失了所有知觉,又在下一刻感受到了焚身的剧烈痛楚,这样的痛,正来自距离自己最近、却仿佛隔绝千万里的君王。 一直以为元凛是圣洁高贵的明月,可实际上,他更像散发着强光与灼热的烈日,贸然接近,尸骨无存。 为何要跪在西罗王脚下苟且偷生呢?他抛去自尊、低声下气地求饶,并不会唤来丝毫的怜悯,这只是复仇的一小部分而已。所有枭族人,包括他,命如蝼蚁一般,注定要死在这个血腥漫长的夜晚。 结束吧。心中一个声音轻轻响起,随后,千百声回音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 肌肉迸起了爆发性的力量,方培蓦地挣开了元凛虚弱的手臂,疾风般冲了出去。周围人没想到他戴着几十公斤的镣铐,还能行动如此迅猛,都惊呆在当场,元凛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可拉住方培之时腿脚一软倒在地上,扯下了一角衣服碎片。 元凛撑起上身,浑身似冰似火,喉咙恍如被一只大手卡住,双眼不可置信地瞪大——男人已经跑到火坑边,不管不顾地向下跳去。 电光火石之间,景坤从侧边一跃而上,手抓住了拖在地上的铁链,将人猛地拽了上来。力气之大,方 分卷阅读20 培翻滚了两圈才定住身形,全副武装的士兵急忙围拢过来,将他困在中央。 元凛被侍女搀扶着站起身,抹去额上的冷汗,他透过一层人墙盯着困兽似的男人,心里恨极了他宁折不弯的倔强。 方培也回望着元凛,方才波动的情绪却变得无比安宁。原来放弃是件这样简单的事情,当火燎上他的头发,热气裹挟住他的身体之时,他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恐惧,深爱,愤恨,眷恋,忧愁,不舍,都随着火焰而消融。 他释然地仰起头,手指夹着磨光的裁刀,重重地切过颈项,热烫的鲜血喷涌而出。 阖上眼皮之前,他看到了头顶如血的残月。 第20章 性奴(面对种种调教和折磨的手段,就是不肯屈服…) 西罗皇城,春季午夜。凉风吹散云雾,清澈明亮的月光透过窗,洒在华贵的罗帐之上,映照着床上之人如瀑披落的柔长银发。 元凛上身赤裸地半坐在床头,眼神落在遥远的地方,许久才收回神志,转头看了眼身边熟睡的女子,决绝地起身,随手拿起衣服套在身上。 听到了声响,皇甫珊睁开清明的烟灰色眼瞳,轻声唤道:“凛哥哥。” 元凛径自走到门口,闻声半侧过身,漫不经心地答道:“快点睡吧。” 借着墙壁烛火的暗红光线,他经过黑暗漫长的走廊和楼梯,来到幽深偏僻的寝室。侍女绯守候在外,低头行礼之后,利落地打开了紧闭的门。 心脏骤然剧烈跳动,元凛停顿了片刻,待胸中莫名痛苦悸动平复下来,才迈步入内,环视四周,眼睛毫不费力地捕捉到了那具熟悉的肉体。 他的头冲着里面方向,浑身赤裸一览无余,健壮匀称的肌肉包裹着高大修长的骨架,粗砾绳索牢牢束缚着上身,将布满疤痕的蜜色皮肤勒出一圈圈青紫的深刻印痕。 男人口中发出粗重诱人的喘息,身体止不住一阵阵地颤抖,从头到脚的肌肤泛上异样艳丽的嫣红色,层层蒸腾的汗水冒了出来,浸透了身下的地毯, 元凛嗅着空气中浓烈甘甜的味道,目光笼罩着那人混合着克制与淫荡,坚强与脆弱,阳刚与柔美的的身躯,尤其是柔韧收窄的腰部与浑圆挺翘的屁股,隐秘的后穴就藏在双臀之间。 绑缚的人闻声发出呜呜的叫声,却根本动弹不得。 走到正面,男人的眼睛蒙着黑布,嘴巴被口球塞得满满当当,胸前被绳索勒出两团饱满结实的胸脯,硬挺的乳头蹭着地板厮摩。下方腹部烙着丑陋的恶鬼印迹,欲望之源高耸着贴上小腹,被细绳绑紧的茎身憋胀成紫红的颜色,却无法纾解。 元凛不由自主地看向男人脖子上险些致命的刀伤口,那里已经结痂,可是稍微一碰,一丝浅色血水便微微渗了出来。 他清楚记得当时血如泉涌的可怖情景,伤口被摁住后还是不停地喷血,害得他的手上,脸上,衣服上,也沾满了热腾腾的鲜红血液。 人一旦死了,爱恨随之烟消云散,他恨方培,怨恨的对象若是死了,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方培必须活着,尝尽应受的惩罚,明白自己的身份——作为下贱卑劣的枭族性奴,只有取悦自己才能苟活。 可是他自从捡了一条命后,摆出一副宁愿求死的倔强模样,面对种种调教和折磨的手段,就是不肯屈服。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三个月,只有在烈性春药刺激下丧失神志的他才会乖乖地雌伏在自己身下浪叫呻吟,既不会做出忤逆逃避的动作,也不会说出令他情绪失控的话语了。 “呜呜……呜——呜……”方培拼命蠕动着来到脚边,嘴里发出乞求似的痛苦呻吟。 扯掉了男人的眼罩,那双湿润迷离的乌黑双眸正望向自己,带着勾魂摄魄般的吸引力。不自觉的,自己的呼吸急促起来,硬涨难忍的下体迫不及待地要插入紧致的密地。 性奴在送来之前都会彻底清理身体内部,并且做好扩张,方便主人直接真刀实枪地肏干。手指伸向了男人的后臀,试探性地顶入肉穴,触感柔软湿滑,媚肉紧紧包裹着侵入的手指,随时可以供人享用。 元凛将男人摆成跪趴的姿势,肉感的屁股高高撅起,仅仅撩起下摆,坚硬硕大的性器对准了柔嫩洞口,一鼓作气地全根没入,大抽大干起来。 “唔——”男人全身剧烈地颤抖着,后穴内部痉挛似的收缩,元凛爽得差点射出来,惩罚性地搂住对方脱力瘫软的腰,将粗长凶器一次次地插到最深处。 噗嗤噗嗤的水声混着肉体拍打声,淫糜的声音回荡在室内,征服的肉体与心灵双重快感席卷而来,几乎要将所有理智吞没。 临近高潮之时,元凛将男人抱上床,将两条长腿分开压在两侧,从正面插了进去。 元凛抚弄着对方被捆缚的性器,同时解开塞嘴的口球,轻声道,“求我,我就解开。” 男人嘴巴被长时间撑得麻木了,一串津液顺着嘴角淌了下来,他木然地抬眼看着元凛,承受着体内越来越强烈的冲撞,痛苦却欢愉的快感纾解了难耐的麻痒,虽然极力克制,口中仍然流泻出破碎的呻吟。 “不,我做、做不到……你干脆杀了我、或者放我走吧……” 眼睛扫过男人身上几个月间新添的伤痕,他性子烈,屡次受罚,屡次不思悔改,反而变本加厉地惹自己生气。 “呵,只要你愿意在低等妓馆卖上十年八年,直到年老色衰没人上你了,就放你走……怎么样?” 方培垂下眼,自暴自弃地笑了笑:“好啊,做男妓总比做奴隶好一些……” 话音未落,脸颊传来火辣的疼痛,方培被打得偏过头,嘴唇磕出鲜血,清脆的击打声震得耳朵阵阵嗡鸣。 “千人骑万人干的贱货……”元凛将方培的腿压折到胸前,阳物插到最深处射了进去,发泄过后,拽着他的头发又补了两个耳光,质问道:“你之前还给谁肏过?嗯?” 方培两颊高高肿起,头部也晕眩得厉害,偏偏被死死压在下面,两手被绑无法反抗。他从小到大经历过无数的殴打与凌辱,不是不知道忍辱负重的道理,可对方是曾经的恋人,他怎么能低头? 元凛已经不爱他,更不在乎他了。这种认知令他心里微微发凉。他还记得当初临死前对方惶然恐惧的眼神,让他误以为元凛仍然对他有所牵挂。 如果当时死了有多好,但是下刀的左手力度不够,加上医治得及时,他还是被救了下来。 醒来时,他已经置身于西罗王城,关在幽闭阴暗的地下,终日除了被恶心的阉人调教惩罚,便是喂了药物浑身赤裸地送到床上,可谓宫廷里最卑微下贱的玩物。 若是自己服了软,便相当于心甘情愿地做西罗王的性奴,活在周围人鄙视嘲讽的目光里,凭着王尚存的欲念苟且偷生。等到被玩腻了,作为本该烧死的枭族余孽,死亡是最好的结局,稍差一些,便会落得失宠雌马的下场,给卖到畸形妓馆,一步步沦落成苟延残 分卷阅读21 喘的脏烂废物。 如今,枭族被灭,孩子也在穆骁戈手中,不幸中的万幸,自己不再受制于元凛,而元凛除了自己的身体和性命之外,也没有什么可以毁灭的了。 “我睡过好多人,记不清了。”方培舔了舔冒血的嘴唇,黑亮眼眸泛着情欲残留的水光,“元凛,你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 第21章 深渊(虐慎心软宝宝快跳章) 元凛听罢,脸庞现出一层冰冷的寒意,褪去昔日柔情的眼光居高临下地盯着方才肉体结合的男人,胸中燃烧的焰火愈演愈烈。 自从沾上这个贱货,他的情绪便脱离了原本的控制,随着男人一举一动而起起落落。明亮无畏的双瞳,轻松散漫的笑容,漫不经心的话语,放荡迎合的身体,毫无预兆、决绝洒脱的离去和背叛,令他感受到从未经历过的喜悦和痛苦,痴迷和仇恨。 果然出自险些颠覆西罗的危险族群,仿佛引诱凡人堕入地狱的恶魔化身,拥有令人神魂颠倒、欲罢不能的本事,为了不择手段地达成目标,可以将肉体卖给任何一个值得利用的人,自然不止他一个。 不能再被男人的手段迷惑心智,一个自甘下贱的性奴而已,不值得他为之动怒。 元凛强行压住了因嫉妒而盲目疯长的怒气,手指拂过破裂嘴角挂着的鲜红血液,语气森冷而平静:“方培,激怒我对你没有半分好处,你若是坚持做只不听话的野狗,只能关在不见天日的地牢里,忍受着无穷无尽的毒打折磨。若是乖乖跪下认错,赶上我心情好的时候,兴许可以免了你的刑罚,过上舒服得多的生活。从或不从,你都是供我骑乘玩弄的雌马,唯一的区别便是你自己的待遇,这一点,你怎么就想不通呢?” 男人撩起眼皮看着他,眼中水光浸润,两颊掌掴的红色痕迹浮现上来,难得生出几分可怜模样。 他缓缓张口道:“是,我是条肮脏的野狗,可我宁愿被打死饿死,也不想做任何人的家犬。跪舔你的人多到数不清,何必执着于一个背叛过你、本该烧死的枭族贱人?想不通的人,明明是你啊……” 这一席话,如同压垮骆驼最后的稻草,下一刻男人便狼狈地摔下床,紧接着身体被踢飞了数米,重重摔在墙边的桌子上,木桌登时翻倒,上面的花瓶装饰等碎了一地。 方培头晕目眩地抹了把额头上的血,只觉得腹部剧痛,五脏六腑像是拧了个儿,还好胃中空虚,干呕了一会儿只吐出了几口酸水。 浓重的阴影罩住了自己的影子,方培双臂反绑,蠕动着想要爬起来,蓦地被踩得重新趴倒在地。 “记吃不记打的畜生,你以为在雪城寻过死,我就忌惮着不敢动你吗?” 冰冷的话语从上方传来,方培转过头,看到元凛双目血红,一手提着随身携带的宝剑,寒冷剑身闪烁着刺目的光芒。 “你说过,要我用这把剑取你的性命。”元凛脸上浮现出残忍的笑意,“今天我就答应你。” 方培低下头,尽量露出后颈,闭上眼睛等待着利剑斩下头颅的一刻。但愿对方仁慈一些,让自己临死前少受些痛苦。 一步步地,元凛缓缓走到男人身后,强行分开了那双结实长腿,圆翘的臀瓣向两侧拉扯开,露出先前被操开的后洞,微微闭合的穴口瑟缩地涌出一股白浊精液。 他端详着手中长剑,剑鞘顶端是稍钝的圆尖,向后逐渐变宽,最宽处越有十来厘米,繁复凸起的金色花纹与镶嵌的宝石缀在金属剑鞘上。 “你想做什么?!”方培感觉到不对劲,便扑腾着挣扎起来。 元凛按住男人扑腾的腰,开口道:“听人说,枭族人大多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就算从小训练,也仅能维持表面上的顺服,稍有不慎便会让他们跑掉。” 将顶端慢慢插入肉穴,他接着说道:“于是,有人便创了一种刑罚,将一米多长的木棒顶部削尖,把雌马绑紧了坐在上面,尖锐的刑具插进肠道,刺穿身体,从喉咙扎出来……然后无论死活,将人桩放在外面,以儆效尤。” 话音刚落,他猛地将最宽处塞进了无法负荷的秘洞,承受不住的内部登时撕裂开来,血液顺着剑鞘滴落,在下方地面上汇成了一滩。 方培开始时还在忍耐,可下面坚硬冰冷的物体插入越来越深,撕裂的剧痛令他险些昏厥过去,喉中不由得发出痛苦的惨叫。 “只要服个软,我就停下来。”元凛说着,坚定地推入逐渐被血染红的长剑,“已经进去这么长了,肯定很痛,是不是?” 头发已经完全被汗水湿透,方培无神地注视着晦暗的烛火,双手死死攥着绳索,两条腿徒劳地蹬动,随着身体内部层层叠加的痛苦,口鼻渗出凌乱的哀嚎和粗喘。 除了肚子上的烙伤外,他还未曾承受过如此程度的疼痛,但是那烙刑只有短短数秒钟,如今元凛以一种极慢的动作插进去,他仿佛清晰地感受到了内部从逐渐撕裂到彻底肠穿肚烂的过程,竟是排山倒海,不能停歇的苦楚。 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方培模糊的意识跳跃到从前,饥渴难耐的他多少次赤裸地抱住元凛,直到后穴终于吞入对方的阳具,放肆地享受偷得的欢愉。 是他明知出身下贱,心里却贪恋少年的高贵气质与出众美貌,被强奸后还主动上门,不知死活地招惹对方。 自作孽,不可活,这一切,不正是他自找的? 难道他要屈从于元凛的欲念,走上生父的老路,终身小心翼翼地讨好主人,成为倚靠他人宠爱苟延残喘的性奴?一旦这种依赖成了习惯,等到那人突然厌倦的那天,他便会打回丑陋的原形,落到更加不堪的下场。 昔日的感情已经走入死路,他什么都不奢求了,只盼着有一天,能过上曾经自由的生活。 元凛见他始终不松口,心火催动下,手腕突然用力,剑身顿时戳入了一截,三分之一已经没入了变形的后穴。 “啊啊啊——”方培挺起上身,尖锐拔高的吼叫犹如垂死野兽的呼号。 可能是惨叫过于骇人,元凛蓦地清醒过来,放开手后退了几步,摇晃的视野里,方培下身插着长长的的宝剑,腿间沾满了赤红的血迹。 他不可置信地看向右手,正是自己亲手将剑鞘捅进了方培的下身。 不,他只是想让男人尽快认清身份罢了,怎么会这样…… 绯听到屋内声音不对劲,打开门便见到了方培的惨状,连忙跑出去叫人。不一会儿,御医和侍卫蜂拥而入,御医看了看,便要人帮忙摁住方培的手脚,自己则伸手将剑鞘往外拉。 稍稍一动,状似昏迷的男人又疼醒过来,侍卫用布巾堵住了他的嘴,也堵住了脱口而出的凄厉叫声。即便如此,在整个过程中,他闷哼着大力挣扎,浑身抖动如筛糠,汗水一层层地冒出来。 过了许久,长剑终于拔了出来,上面已经浸满鲜血,穴口处更是血肉模糊。绯接过宝剑,用手帕站了药水仔细 分卷阅读22 擦拭。御医止血上药,缓和了伤势。 元凛站在一旁,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方培,男人身体底子好,总算是撑下来了。 他不能娇惯一个随时可能再次背叛的贱人,他需要一个听话顺从的性奴,只有这样,西罗宫殿才能容下他的存在。 元凛硬下心肠不再看男人,对绯交代了几句,便起身前往前殿。天色微明,一个披着银灰头发、身着单薄白衣的女人正站在门口台阶处,正是王后皇甫珊。 “凛哥哥,你有没有想过……我……我是你的妻子啊!”皇甫珊仰头凝视着元凛,嘴唇颤抖地说道,“你是有多迷恋那个粗鄙的枭族人,外面玩玩就罢了,还带回宫来羞辱我……这种丑事根本瞒不住……难道你真的要像我过世的父王一样吗?” “我知道分寸。”元凛冷淡地应道,与她擦身而过。 第22章 缓和(过去内含支线彩蛋) 度秒如年的煎熬里,方培硬生生挺过了前几天,不用再服食令人麻木迷幻的罂粟汁镇痛。尽管如此,下半身好似真的钉在耻辱的木桩上,稍微一动便疼痛难当,汗如雨下。 方培趴伏在牢房的角落里,高处狭窄的铁窗透过几道稀薄微弱的光线,落在触手可及的地面上,却丝毫无法驱散沉淀在周身的阴湿与黑暗。 伸手摸索着盛水的陶罐,晃了晃,勉强倒出一两滴浑浊的液体。空洞地盯着缓缓跌落在尘土的水珠,方培没有来由地想要大笑一场,张了张嘴,却只发出了嘶嘶的气音。 除了被捅穿后庭,还喊破了喉咙,外人看来,大概是凄惨又好笑吧。 摆在面前的有两条路,要么继续做个供人发泄作践的性奴,要么跪在元凛脚下,当个乖顺听话的男宠。无论如何,他都是西罗皇城内最卑贱的存在,连畜生都不如。 可是这样耻辱而漫长的疼痛,怎么能经历第二次? 他可以忍受别人的打骂、折磨、鄙夷和嘲笑,这些人于他而言,又算得了什么呢?可元凛也这样对待自己的时候,一切仿佛放大了千百倍,他不愿意示弱,这是心里最后一道防线,一旦打破,他原本的自己便将荡然无存。 执拗地反抗着元凛的意志,但最隐秘的心底,依然渴望着西罗王念在旧日情意的份上,流露出哪怕一丁点的怜惜,一点点就好…… 虽然内心不愿承认,但残酷的事实明明白白地摆在面前——美丽的梦境终于在天亮前醒来,他喜欢的人,深爱的人,妄想守护却不得不分离的人,已经不再爱他了。 那柔长闪烁的银发,潋滟如波的眼眸,莹润优美的嘴唇,他一次次用手指,用嘴唇,用身体抚摸过,曾经也天真的以为,这些都属于自己,也只属于自己。 以前想起那人的名字就会觉得甜蜜,如今从心底到舌尖,却尝到了如此绝望的苦涩。 元凛。 方培不知不觉地唤道,而后深深地叹了口气,咬紧牙关,忍住了汹涌而来的酸楚。 直到傍晚,守卫才送来一些流食和饮水,方培默默地扫了眼令人作呕的糊状物体,咳了一声,哑声说道:“我要见元凛。” “陛下是你想见就见的?”守卫嘲讽道,便要锁上铁门。没想到男人二话没说,端起食盘摔到门上,噼里啪啦的破碎声中,米糊和盘子碎片登时撒了一地。 知道男人以前有过自杀的前科,守卫连忙找来同伴收拾残局,将方培的要求传达了上去。 景坤得到消息时,宫廷正在举办一年一度的重大晚宴,西罗大大小小的贵族领主穿梭在奢华迷醉的欢乐场,轻快的音乐声中,美丽的异域女子翩翩起舞。 元凛坐在正中央,皇甫珊亦在身旁,下方第一位正是北方实力最强的谷勉,正兴致勃勃地观赏歌舞。他常年驻守狭林谷,此次随着回撤的大军南下,难得在王城滞留数月。 烈酒一杯杯下肚,元凛脸色微醺头脑却清醒无比,兴致缺缺地环视四周,他只想快点结束这场闹剧。 晚宴将尽之时,景坤走到近旁,在他耳边低语几句。元凛放下酒杯,面上带出一丝笑意,转身便离开了大厅。目送他离开,皇甫珊也站了起来,草草结束了宴会,暗处一个灰发青年扶着她的胳膊,两人从另一侧的门走向内殿。 “我们家族是被诅咒了吧。”皇甫珊叹着气靠在青年怀里,抬头望着他俊美的脸。 皇甫霄闻言并没有答复,他看向遥远的灯火,心不在焉地揽住了怀里的女人。 -- 清冷的宫殿隔绝了喧闹与浮华,长而空旷的走廊回荡着脚步声,站立伺候的侍女躬身行礼,静默地擎着照明的烛台。 元凛脱下外套,抖落散乱在肩头的长发,他一身银线镶边的华丽黑衣,更显得皮肤白皙如昼。饶是外面春意暖融,眉眼却像是结了一层厚重的寒霜,眸瞳是凝冻的冰雪,看不出喜怒的情绪。 大理石铺就的台阶弯曲着通向幽深的地底,一道道大门从面前打开,又不断从身后关闭,直到走在前方的景坤停下脚步,守卫连忙掏出钥匙,慌乱地开了沉重的铁门。 铺面而来潮湿污秽的气息令元凛微微皱眉,晦暗的光线勉强照亮了门口,角落处一团人形的物体随之蠕动了一下。接过灯,他向前走了几步才看清男人的样子。 方培艰难地抬起头,暗淡的眼中映着恍惚的烛光,嘴唇勉强动了动,费力地吐出了几个字:“你赢了。” 元凛心神一震,他从未见过方培这样颓废而落魄,整个人就像火烧之后残余的灰烬,曾经深深吸引自己的炫目光芒,已经消失殆尽。勉强留在这里的,只剩下毫无生气的躯壳。 他取得了这场战役的胜利,可是城池已经被连天战火毁灭,他所攻陷的不过是一片死寂的废墟罢了。但无论如何,结果如预想的一样,他是最终的征服者,也是男人唯一的主宰者。 “方培,如果你早有这个觉悟,就不会白受这么多苦了。”元凛走到方培近前,俯下身,将男人打横抱了起来。 扯动了伤口,方培疼得闷哼一声,额上渗出细汗,晃动朦胧的视线扫过那张无比熟悉的冰冷面孔,最后缓缓下落,定在滑落至胸前的柔顺银发上。 亲密无间的距离,耳边听到他的心跳,鼻端萦绕着他的气息,他时而像一块冰,时而似一团火,让已经剥去了伪装外壳的自己,承受入髓的冰冷与刻骨的灼烧。 作一只西罗王养在内殿的雌马,这是方培二十几年来从未设想过的事情。但趋利避害是人的本性,他放任自己堕落安逸,整个人陷进松软温暖的天鹅绒被里,门外守着全身盔甲的亲卫,门里站着随时侍奉的宫女,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御医每天都来装模作样地检查一番,留下一碗奇苦无比的药汁。 可能是被关的日子久了,时间概念也开始变得模糊,王城的夏季,白天非常长,从日出到日落是个漫长的过程。方培喜欢看向窗外,透过窗户的铁条,外面花草日益繁茂,微风吹过 分卷阅读23 ,浓重的花香渗了进来。 初始时持续的疼痛,逐渐被时有时无的不适所取代,尽管如此,感觉背上像压了一块千斤重的巨石,每分每秒都是煎熬。 在他养病期间,元凛来了两趟,衣冠端庄齐整,表情亦严谨冷凝,只是扫上一眼,便转身匆匆离去。 方培并不想见到他,每次察觉到对方到来,内心的弦便绷得紧紧的,脸朝向床的里侧,闭上眼睛装睡。直到脚步声远去,大门重重闭合,方能松一口气。 但一味的逃避并不能逃过底下男宠的命运,尽管万分不情愿,本就底子极好的身体在周全照料下迅速康复过来,一日傍晚,两个猥琐的阉人走进房间,还有几个士兵跟在后面,抬着一个铁箱子。 方培呼吸一窒,索性摊开手脚,权当自己是个提线木偶,任由他们为所欲为。四肢被压住锁在床柱,双腿分开,戴着手套的手摸向腿间秘穴,缓缓压入紧涩的入口。 “啧啧,果然是天生买屁股的骚货,之前都给捅裂了,这么快就能恢复。这里太紧了,找个大号的,抹上油插进去,给他松松穴,等会儿陛下才用得顺畅。”其中一个肥头大耳的胖子转着插进肉穴的手指,对身边的同伴道。 “瞧这腰身和大腿都是肌肉,肏起来不知道有多带劲。现在枭族基本绝种,上等雌马有市无价。等王玩腻了,放到王城首屈一指的妓馆,一天接上七八个,卖上几年能挣下一座金山……” 方培麻木地听着,类似的侮辱的话语从不同口中说过无数次,他是外人眼里的雌马、玩物、婊子,之所以留着不杀,只是为了迎合贵族的变态兽欲。空洞的眼睛看向头顶华美的深红色幔帐,上面似乎燃起了地狱不灭的业火,焚烧着堕落至底部的的灵魂。 粗大的假阳具抹上油膏与催情药后缓缓插入肉穴,可能是因为刚刚受过伤的缘故,格外敏感脆弱的内壁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方培疼得眼前发黑,意识也变得模糊。朦胧中自己似乎被抬到一个水汽蒸腾的地方,经历了一番从里到外的洗涤,之后周围的人都离开了,逐渐灼热的空气安静地可怕。 舒缓的水流冲刷过热烫的身体,下方胀得难受,空虚的后穴麻痒难耐,胸前的乳首也在刺激下挺了起来,仿佛每一寸肌肤都渴望着男人激烈深入的爱抚。 “嗯……” 喉中不自觉地发出粗重的喘息,两手则自动伸向了性器和秘洞,一边无章法地摸着粗大的茎身,一边将手指埋入饥渴的后穴大幅度地抽插。自慰的快感越攀越高,初时的闷哼转为骚浪的呻吟,在温泉和情欲双重蒸腾下,他的脸上布满了诱人迷醉的绯红。 第23章 玩物(元凛恨男人是枭族人背叛了他,可说实话,这也不完全是坏事) 元凛走进浴室之时,眼前所看到的就是方培淫荡到极点的画面,好似发情的下等生物一般,散发出独特的骚味,任何雄性就能为所欲为地干他。可明知如此,理智却抑制不住生理的本能,强烈的吸引之下,唯一的出路便是彻底征服。 他缓缓地走上前,脱掉了丝质外袍,踏入温泉之中,从后面抱住了神情迷离的男人,束缚住了那双偷腥的手。贴合的皮肤泛上点点酥麻的蜜意,元凛情不自禁地低下头,吮吸着对方通红的耳垂,同时硕大的肉棒抵着男人的股间,一鼓作气地捅入。 “啊——”方培口中骤然发出高亢的浪吟,略带哭腔的沙哑嗓音乞求道,“不,轻点、不……疼啊……” 元凛难得见他服软,紧紧地抱住他的上身,故意将阴茎抵到肠道最深处研磨着,结果引得男人更加甜腻的吟啜。 “嗯啊……别……求你……” 方培仿佛沉浸在温暖的混沌中,周遭蒙上了一层梦境似的水雾,身体被强烈的原始欲望支配,双脚敞开到极限,方便对方更深地肏弄秘洞,喉咙随着上下起伏的节奏发出可耻的声音。 鼻间萦绕着清冷动人的气息,模糊的视野扫过银光闪烁的湿润长发,感觉到那人盛满万千星辰的深邃眼眸正凝视着自己,却不知道里面饱含的情绪究竟意味着什么——是仇恨,嘲讽,蔑视,还是仍然留有一点的爱怜和悲悯。 他挣扎着要醒来,可努力了半晌连一根小指头都动不了,对方牢牢地禁锢着他的肉体,紧密结合的私密处传来夹杂着疼痛和舒爽的快感,越来越激烈的交媾令方培几乎窒息,攀上顶峰的时刻脑中一片空白,瞬间炸开烟花般的极致满足与欢愉。 这副卑贱的身体,可能早在当初被强奸时就认了元凛的强势地位,甘愿雌伏于人,一次次勾引纠缠,直到肚腹中怀了月族和枭族结合的后代。 他的确是不知羞耻的贱人,哪怕明白再无情爱的可能,但是,他内心渴望着如从前那样抱着俊美的青年,奢望着元凛能够接受自己的枭族身份,他还有十多年的时间可以跟元凛生好多孩子,每个都像生父那样俊秀标致。 但妄想毕竟是妄想,荒诞的美梦总会被残酷的现实敲醒,低贱到泥里的蝼蚁只能任人随意践踏,高贵至云端的天使总是无情地睥睨众生。他忍着烙伤跪在火场边为族人苦苦哀求,换来的不过是西罗王寒冰似的嘲笑,和无数哭嚎哀叫着堕入地狱的惨状。 之所以留着他不死,只是为了摧毁那最后的尊严和希望罢了,自身难保还不自量力地为他人求情,确实是可笑极了。非要等到元凛亲自动手,像对待玩物一样干烂后面的骚洞,他才能看清冰冷的事实。 他是猪狗不如的雌马,任人玩的烂货,听话乖顺就能过上两天好日子,被玩腻了便会被立马丢开,他如果不幸怀上孩子,只会连累它滑向无底的深渊。 缓缓睁开眼睛,最先进入眼帘的是混着情欲气息的浓重雾气,方培不由地反射性闭上双眼,深深吸了口气。 元凛搂着男人瘫软的腰身,手摸着那倔强的粗硬短发,男人的头靠在自己肩上,线条刚硬的侧脸眉头紧皱,方才发出动人喘息的嘴唇却柔软得像夏天熟透的果实。 发泄完的巨物还意犹未尽地插着后穴,堵住了满满射进去的精液,里面紧致而湿热,一轮的征伐方才肏开了它,元凛恨不得压着男人干上整夜,将他的屁眼搞成淫荡得无法合拢的圆洞,一股股地溢出精液和淫水。 正在此时,方培动了动,元凛便从他体内撤了出来,将人打横抱起出了浴池,走向侧门,里面连着一个灯光幽暗的小卧室,休息的床榻放置在中央。 把男人扔在床上,元凛紧随其后压在他的身上,轻车熟路地重新插进了淌着粘腻液体的后穴。挺身干了几下,男人却像挺尸似的没有丝毫反应,即使面庞泛上了动情的樱色,敏感的乳头和性器都挺了起来,可他死咬着嘴唇不肯发出呻吟,两手攥着下面的床单,浑身微微颤抖。 刚才还淫荡地叫着他的名字求他,手脚紧缠着自己不肯放开,现在却一副不情不愿 分卷阅读24 的样子。本质是个浪荡的婊子,装什么贞洁烈妇? 元凛的动作变得粗暴起来,眼看男人紧咬的唇边渗出血丝,他忍不住扬手就是一个耳光,打得方培脸部偏到枕头一侧,鲜血滴落到洁白的床单上。 “叫啊?你怎么不叫了。” 抓着男人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乌黑的眼睛沉静地望着自己,曾经耀眼的光华不再,只剩下木然的死水。 元凛又打了他一巴掌:“说话。” 舔了舔破裂的嘴唇,方培仰头看着气急败坏的西罗王,突然觉得想笑,可是笑了只会让对方更加生气。没办法,他从不是个称心如意、讨人喜欢的玩具。 果断抽身下床,元凛赤身裸体地走出寝室,不一会儿披着袍子回来,手里还拿着长鞭,劈头盖脸地抽向床上的男人。方培抱着头蜷缩着身体,长鞭抽打过的皮肤立即现出青紫血痕,后背、屁股、大腿的伤最多,随着鞭痕的叠加,血肉翻了出来,他从床上滚到床下,靠近元凛的脚边,嘴里发出断续的哀嚎。 元凛停了下来,手指插进夹在结实臀瓣里的隐秘后庭,火热的媚肉贪婪地吞入手指,纠缠着往里面吸吮。抠挖了一圈抽出手指,大量白浊液体带了出来,将它抹在男人的脸上,戏谑道:“原来你挺会叫的。” 高举着男人双腿,他一鼓作气地插了进去,猛烈的碰撞间,男人后背伤口摩擦着地板,血污染红了干净的地面。 “啊……啊,从后面干我吧……”方培只觉得后背皮肉要被磨掉了,只得低声下气地恳求道。 元凛将男人翻了个身,果然,他的后背已经血肉模糊,屁股也糊了一层血,此时颤巍巍地主动撅起了屁股,露出被干成圆洞的烂穴,粗长的阴茎缓缓顶入,内里简直火热得不像话。 “这样你更舒服,是吧?”元凛大幅度地动着腰,向前探身扯住男人的头发,问道。 “嗯啊、啊……是的,哈哈,啊……”方培头部被迫抬高,一面痛苦喘息,一面笑着应道。 鞭伤看着严重,终究是皮外伤,而方培素来皮糙肉厚,清理上药后结痂得比旁人快许多。还好元凛三五天来上一趟,若是天天到,他就算心理上能承受,身体也吃不消了。 他平时在房间里四处走动,平日里铁门都是紧闭着用锁锁住,偶尔侍女和医生进来会打开,他若是走到门口,便会被守卫呵斥着拦下。门边两个全副武装的守卫,楼下小院看得更紧,此处位于围着高高城墙的西罗后宫,日夜都有成队的侍卫巡逻。 他之前和元凛对决时废了右手,肩膀稍微抬起就疼痛,手也使不上力气,无法正常挥剑了。单靠着左手,他顶多冲出小楼,兴许能够逃出院子,但是闹出这么大动静,外面一定严防死守,根本就插翅难飞。 方培也动过劫持人质的念头,但现在的他绝不是元凛的对手,况且对方怀有戒心,不可能给他得手的机会。每次野兽般交合后,元凛便会穿上衣服毫不留恋地离去,从未在自己这儿过夜。 假如能离开王宫,兴许还有一点希望。方培向来耿直,喜怒哀乐都挂在脸上,不会虚与委蛇地敷衍元凛,为此讨了不少苦吃,打定主意要逃走后,他便收敛了脾气,不再故意惹元凛动怒。 这种顺服认命的态度令元凛安下心来,一日他仔细地打量方培,发觉男人消瘦了许多,身上不少骇人的伤疤,由于不怎么外出,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大不如前,眼瞳失去了灵动的光彩,经常呆滞地看着远方。饶是男人底子好,这样也不能长久,元凛便不再频繁地折磨男人,私底下吩咐侍女好好照顾方培,多上些他爱吃的饭菜和补血气的滋补品,给他养身子。 元凛恨男人是枭族人背叛了他,可说实话,这也不完全是坏事,如果方培仍是普通男人,他们依然相爱,但凭男人放荡不羁、自由散漫的性子,估计不会甘愿长久留在自己身边。可如今方培是个早该死去的枭族余孽,元凛便有足够的理由不顾他的意愿,残忍地毁去他的羽翼,囚禁在难以转身的方寸囚笼里。 他跑不了,也不能跑。 第24章 尤物(表面仿佛往日般亲昵,底层暗藏着无情的岩流) 西罗王族一向有春夏狩猎的习俗,元凛去年秋季登基,今年乃是首次进行皇家狩猎,地点选在位于皇甫封地九湖附近久负盛名的猎场,宫廷上下有地位的贵族大多参与此次盛典。傍晚,元凛览阅了几封关于典礼细节和猎场防卫的公文,方才感觉到行期将近,过两日便要出发了。 他犹豫着要不要把男人带在身边,对方最近表现还不错,虽然算不上主动逢迎,起码认清了形势,没有再不识相地惹他生气。于是,元凛便准许方培在每天固定时段走出房间,囚犯放风一般在小院里转悠几圈。 在两人决裂前,元凛分外宠爱男人,说纵容也不为过,明知他野性难驯,却不敢动他分毫。如今物是人非,午夜梦回之际,元凛迷迷糊糊地回忆着那人坚强又脆弱的脸庞,便忍不住想对他好一些。 换上素色便服,元凛来到位于后宫一角囚禁方培的处所。打开房门,桌上摆着丰盛的晚餐,可碗盘刀叉干净地放置在原位,精美饭菜一口都没有动过。 方培正背朝着自己站在窗前,上身赤裸只穿着一条长裤,优美的肌肉线条勾勒出猿臂蜂腰的健壮身材,黝黑的后背遍布着交错鞭痕,伤口愈合后留下的狰狞肉疤估计得过个一年半载才能淡去。 闻声男人转过头,眼睛淡淡地扫了一眼便垂落下来,而后他弯腰捡起丢在床上的外衣,随意地披在肩膀上。 元凛走上前去,隔着单薄的布料抚摸着对方温热宽厚的脊背,他喜欢看着男人漫不经心散发出撩人气息的样子,更喜欢随时随地主宰男人精神与肉体的快感。方培所有的痛苦和快乐是他给的,生存与死亡也只有他能掌握。 许多次,元凛何尝不想杀了男人,将他的尸身烧成灰烬,灌进狭窄的瓶子里,将来葬在身侧。但他还是不够绝情,理智与情感纠缠不休,终究下不去手。 元凛感觉到手掌下紧绷到微微战栗的肌肉,知道男人下意识地要躲避自己,却强行忍住了身体的本能,硬撑着任由自己玩弄。 轻笑了一声,元凛将男人拉到饭桌前坐下,自己也坐在一旁,亲密地搂着对方的腰,口气柔和地道:“怎么不吃饭,要我喂你?” 方培快速地瞥了他一眼,低声道:“我自己来。” “紧张什么。”元凛叉了一块肉送到方培嘴边,见他仍闭着嘴巴,便加重了口气道,“吃啊。” 方培张开嘴,笨拙地将肉吞了下去。 “真乖。” 元凛凑过去咬了咬男人的耳垂,暧昧的气流穿过敏感的耳孔直接搔到了心底,方培心乱如麻,深吸了一口气勉强镇定下来。 表面仿佛往日般亲昵,底层暗藏着无情的岩流,酝酿着山崩地裂的爆发。方培从来不惧怕殴打 分卷阅读25 折磨,却怕元凛阴晴不定的模样,害他也得跟着提心吊胆。 “等到后天,我带你出去狩猎散心,如何?皇甫封地的九湖号称天府,是个消暑避夏的好去处,你若是喜欢,可以多待几天再回来。” “嗯。”方培表面上不动声色,内心却瞬间涌起希望的暖流,他早就盼望着这个机会,没想到元凛会主动提出来。 “你要是一直这么乖有多好。”元凛笑笑,将男人揽在怀里,鼻尖嗅着对方颈后若有若无的迷醉味道,环抱着的手游走着笼住了结实隆起的胸肌,充实弹性的肉块在掌心下随着脉搏而微微跳动,两根手指夹住了中央渐渐突起的乳头。 “别,时间还早……”乳首处被研磨得麻痒难耐,沉睡的孽根也苏醒了过来,涨得难受,特别是羞耻的后穴自觉地分泌出粘腻的液体。方培被玩弄得满脸通红,他该死的身体已经习惯了被粗暴地插入后洞肏干,孤寂的夜晚,便会空虚而饥渴地发热。 “骚货,你想吃的是这个吧。”元凛抓着方培的头发贴近了腿间,裤子布料勾勒出粗长的形状,“用嘴舔出来。” 方培被迫跪在地上,停顿了几秒钟,解开束缚的硕大阴茎笔直地弹在脸上,他俯下身,将前端含了进去,吞到一半处,口腔便被完全填满,龟头顶入了狭窄的喉咙。 想退出来喘口气,他却被摁着头前后摆动起来,不一会儿,嘴巴撑得麻木,唾液顺着嘴角流了下来,喉咙也被插肿了,传来火辣辣的痛感。 可是持续的奸淫并未结束,几乎昏厥的那刻,浓稠的精液射入喉口,折磨许久的阳具终于抽了出来。 元凛看着呛咳着趴在地上的男人,道:“咽下去。” 方培捂住了嘴,吞下了口中的浊液,大口大口地吸着新鲜空气。元凛随之跪在后方,剥下了对方的裤子,将那带着鞭伤、肉实圆滚的屁股暴露在空气中,扒开臀瓣,露出了隐藏的瑟缩肉缝。没有做任何扩张,一挺身便将硬胀的肉棒顶进了看上去娇弱狭窄的后洞。 茎身上沾满了濡湿的口水,勉强算作润滑,元凛也感觉到了些许疼痛,但立即被火热紧致的快感吞噬。 “啊——”发出痛苦低吼的男人低下腰,两腿尽量张大,以容纳入侵的异物。 感觉包裹的穴肉正蠕动着接受自己的进入,原本夹紧的肌肉逐渐放松,开始主动吸吮插入的性器。元凛明白,趴在身下被动承受的枭族男人,乃是天生勾引别人来操他屁股的下贱尤物。二十出头,正是适合受孕的年龄,就像散发出独特味道挑逗异性的雌兽,在繁衍后代的天性驱使下,他可以在任何人面前淫荡地张开腿。 顶到最深处,直到阴囊抵住了男人的屁股,全部茎身完全没入,元凛就着结合的姿势,从后面抱住了男人的脊背,低声道:“只有我能这样骑你。你要是敢偷偷勾引别的男人,我就割了这里喂狗。” 他说着,手握住了方培前端的欲望,方培浑身一抖,口中发出粗重的喘息,眼睛泛上了生理性的泪雾。 “嗯哈……我没有、嗯……” 元凛加快了攻伐的速度,紧窄的穴肉被干得柔软滑腻,粘稠的液体随着大幅度抽打淌下了大腿,每次肉体冲撞,都会摩擦出滋咕滋咕的淫糜水声。 第25章 机会(方培表面上不动声色,内心焦急地盘算着离开的法子) 情事过后,男人脱力地趴伏在地昏昏欲睡,身上披着元凛的白色外衣,勉强遮住了遍布的情欲痕迹。他的两腿酸痛,尤其是后股处红肿得厉害,麻木得几乎失去知觉,深深射进体内的精液随着呼吸失禁般地涌出穴口,爬过大腿内侧敏感的肌肤,滴落到地毯上。 蓦地房门打开,原以为已经离开的元凛穿着浴袍走了回来,带着一身蒸腾的水汽。侍女紧随其后,将桌上的残羹冷炙撤走,重新布置了几道夜宵,让方培惊讶的是,同时上桌的还有瓶美酒,闻着味道便是上好的陈年佳酿。 不自觉的吞了口口水,方培抬眼望去,元凛端坐在桌边原来的位置上,优雅地倒了一杯酒,没有干透的银发长长地垂下后背,可能是因为刚洗完澡,嘴唇显得异常红润,衬着冰雪般的清冷面庞,美得令人胆战心惊。 他从前喜爱元凛貌美,如今看来,这样绝世容颜却好似毒蛇艳丽斑驳的花纹,表面越华美,毒液越致命。 此时,元凛转过头与他四目相对,方培当即垂下眼,躲避着对方的眼神。 “想喝吗?”元凛笑了笑,摇动着手中的酒杯,血红而剔透的液体在透明玻璃杯里碰撞出微醺的香味。 方培撑起身体,披在肩头的衣服滑落到腰际,他不嗜酒,但从没有经历过几个月滴酒不沾的噩梦,久违的味道仿佛将他拉回到当初逍遥快活的日子。犹豫片刻,元凛两步走到近前,投下的黑影将他完全罩在当中。 元凛拿起瓶子,灌了一口,然后递到方培近前。 “……” 缓缓地接过来,方培努力不去多想,也不敢多想,踩碎的幻梦犹如沙漠中的海市蜃楼,看上去那样美好而清晰,实际却只是空虚的照影。酒酿入肚,暧昧气氛里渐渐氤氲了一层暖融迷雾,沉重的身体轻盈地浮起。 元凛将昏沉沉的男人抱了起来,外衣落在地上,肌肉结实的身体赤条条地暴露在空气之中,丑陋的伤疤记录着他曾经承受过的疼痛,尽管受了苦楚,埋藏在皮肤下面的生命力依然勃勃生动。 这都是他自作自受……满口谎言、不知羞耻,天性勾引人的枭族婊子,能有几分真心?在自己面前割喉自尽,不过是以退为进的手段罢了,他笃定自己不会见死不救。 嘴里说只求一死,装成一副坚韧不屈的样子,其实为了活下来,用尽了心机和手段。 诚然如他人所说,贪婪放荡,虚情假意,人尽可夫,便是枭族的本性。 眸色一暗,元凛将男人平放在床上,方培眯着水蒙蒙的眼睛,眉头撒娇似的舒展又皱起,嘴唇张开露出牙齿和舌头,发出轻微的鼾声。 心脏骤然紧缩,分不清是愉悦还是痛苦的震颤里,他紧紧环抱住男人的腰,脸贴着对方的胸膛。 本该将人就地正法的,但是杀人容易,救人却难,元凛知道,他破例饶了方培性命,并非惩罚,归根结底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是自己要男人活着,想看他的眼泪,他的笑容,看他痛苦,看他喜悦,看他在身下婉转求欢的媚态,和睡觉时天真可爱的模样。 他终究败给了自己。 待方培醒来之时,天刚蒙蒙亮,身旁余热未消,每天换洗的床单上残留着一根耀眼的白色长发,伸手将它捡了起来,他发了一会儿呆,便拖着麻软的双腿下床。沐浴之后,方培毫无阻拦地走到院子里,在守卫监视的目光中,他光脚踩在青葱草地上,金灿灿的阳光刺伤了直视的眼,鼻间是浓郁的花香,忽而一阵风卷过无数绿叶簌簌掉落。 他深吸了一口气,闭上 分卷阅读26 被光芒刺痛的眼睛,手掌自然地松开,缠绕手指的长发随风飘得无影无踪。 九湖位于王城的南侧,树林丰茂,猎物种类繁多,皇族每逢夏日便会来到此地消夏娱乐。元凛秘密携方培前来,大部分时间将人关在行宫内,特意选在傍晚时分清空猎场,陪同男人骑马出游,还安排了五十人的精锐亲卫紧紧跟随。 方培享受着君王出巡的待遇,夹在全副武装的骑兵队里,兴致缺缺地牵着缰绳,元凛在一旁也不催促,耐心地放慢了步伐。 方培表面上不动声色,内心焦急地盘算着离开的法子。宫内外守卫森严,不知有多少双眼睛日夜盯着他,即使元凛允许他在行宫内自由活动,仍然找不到半分空隙。如今他人在外面,却像置身于移动的囚笼,逃跑简直难于登天。 他挫败地发现自己仿佛被遛出门的宠物,脖子上还牢牢套着绳索,短暂的放风机会全是出自主人的恩典。他应当跪下来千恩万谢,自动抬起屁股给主人干,这样便有可能少受侮辱和折磨,过上宠物的安逸生活。 自嘲地笑笑,转头对元凛道:“累了,回去吧。” “嗯。”元凛调转马头,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赶在天黑前返回寝宫。此处乃是皇甫家建造的城堡,为了接待西罗王,特意腾空并且收拾了所有房间,里面的人也都是元凛带来的亲信。其他贵族住在十里外的庄园,正好隔绝了外界喧嚣。 最近元凛夜夜宠幸方培,在性事上便克制了许多,晚上要了一次就搂着他睡了过去。方培心事重重地毫无困意,只觉后股粘腻得都是射进去的体液,难受得很。 “我出去洗个澡,马上回来。”方培低声对元凛道,试图拉开他环在腰间的手臂。 元凛意识模糊地蹭了蹭,抱得更紧了,方培又推了推他,好不容易才离了床榻,随手拉过睡袍裹在身上,走出了卧室。 室外侍女微微欠身,带他来到隔壁的浴室,方培迈入浴桶,雾气弥漫中放松了身体。 过了一会儿,房门打开,下人端着热水进了房间,给桶里加了热水。就在倒水的同时,他快速地将一个纸团塞到方培手中。 侍女绯仍站在门口,方培攥着诡异的纸团,心脏狂跳不止,直到房间只剩他一人,才小心翼翼地打开。 上面画着城堡内的地图,在其中一个房间做了个标记,翻到背面,右下角写了个小小的穆字。 穆骁戈怎么会知道自己在这里,他又是如何潜入防卫严密的猎场行宫?方培百思不得其解,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万一错过了这次机会,不知何时能重获自由。 多看了两遍图纸,方培确定记住了方位,便把纸团吞入肚中,匆匆擦干了水迹,回到卧房。 重新躺到大床上,方培几乎掩饰不了悸动的心情,幸好元凛睡得沉,闻声只是翻了个身,将他在下面。 “唔……不睡觉……四处乱跑什么……”元凛不满地抱怨道,眼睛都睁不开了,手摸索着方培的胸乳和屁股,剥着对方碍事的睡衣。 “没有,你多想了。”方培配合着抬起胳膊褪下外衣,努力平复纷乱的情绪。 第26章 圈套(过去-含有少量ntr片段,删减部分见彩蛋) “陛下,这次若是我赢了,能否要个奖赏?”谷勉黑甲黑骑手执弓箭,干练地催动马匹来到元凛近前躬身行礼。 狩猎即将开始,周围人马都等待着王的号令。 元凛面无表情地点头,冷冷接道:“说吧,看上了什么?” 继续上前几步,与元凛错身而过的瞬间,谷勉低声道:“你带在身边的枭族男人,方培。如果舍不得给,就借给我玩一晚,第二天原封不动地还你怎么样?” 听了这话,元凛怒极反笑,电光火石之间刷得抽出宝剑,横在对方颈上,“我的东西,也是你能染指的?” 剑刃的寒光映在俊逸的脸上,谷勉眼眸微敛,收起了戏谑的神情:“臣下冒昧了。” 元凛收起宝剑,做了个手势示意正式开始,一马当先地冲入密林。谷勉落在后面,目光扫了眼皇甫的阵列,一个青年留在原地,目光相撞之时,青年微微一笑地回应。 “霄,怎么不走?”谷勉问道。 “哎你知道的,我不善骑射,何况还有哥哥的前车之鉴……”皇甫霄解释道,犹豫了一会儿追了过来,“那我跟你一起吧,也沾沾风之战神的光,逮个猎物回去。” 一大早元凛便离去了,方培按捺住性子,熬到了平时起床洗漱的点才敢起来,在侍女整理床单之时,他装作不经意地走出卧室,四处溜达。 城堡有三层,最上层的阁楼和底层的地下室已经封闭,第一层是大厅、饭厅和少量房间,二层乃是他们平时居住的地方。走廊里每十米就会有站岗的士兵,更别提城堡外层层重兵把守。 按照记忆中的路线,目标的屋子恰巧是饭厅边的书房,他走了进去,里面放了数不清的高大书架,书架上整齐放置着包装精美的图书,打扫得一丝不染。方培随便抽出一本打开,里面爬满了成片成片的文字,他根本不认得几个。 侍女绯端来了早饭,方培坐在桌边摊开书,一边吃饭一边翻看。过了一段时间,绯回来收拾了餐盘,又摆放了茶水和点心,而后退到外面,妥帖地合上门。 他站起身来,在书架间徘徊游荡,仔细查找着隐秘机关,同时支着耳朵警惕地防范。走到尽头处,他看到书架上故意空出了一块,显然是为了提醒他,手摸过去,找到了一处凸起的圆扣。试探地转了两圈,固定在墙体的书架居然自动向两侧移动开来,形成了能容纳一人通过的窄小通道。 本能地察觉到了危险的味道,可是到了这个地步,必须赌一把了,赌赢了就是自由,输了大不了重新落入地狱。方培深吸了一口气,大步走进了密道里,前行了几步通道宽阔起来,轻微的咯吱咯吱声再次响起,光线逐渐消失,他回过头,入口已经缓缓闭合。 只能前进,没有退路了。 方培视觉敏锐,过了一会儿就习惯了密道的阴暗环境,他扶着洞壁,大步流星向外走去。这条路坑坑洼洼,时上时下,路径曲折而漫长,他走得腿都酸了,感觉时间也过去了一个钟头,有可能外面已经发现自己失踪,正在加派人手寻找。 不敢有丝毫懈怠,方培抹了把头上的汗水,加快了速度。转了个弯,终于看到前方有光线投下来,他跑到光源处,抬起头,看到上方是个掩盖住的洞口,有几丝阳光透了下来。 借着石壁上突出的石块,方培攀到了十几米高的洞口处,顶开虚掩的植物,他费力地从草丛钻了出来。 此处森林茂密,枝叶遮掩地不见天日,落叶堆积埋过脚踝,方培环视一圈,蓦地神经紧张起来,视线捕捉到几米外一人的修长背影,陌生而又熟悉。他瞪大了眼睛,刚想要探寻一番,不料后面阴风乍起,脑后猛地被重物袭击,天旋地转之中 分卷阅读27 身体不受控制地倒在地上。 晃荡模糊的视野里,那人缓缓回头,向自己走来。 “你……是谁……”方培试图抬起头,但随即被另一个人强制着压在地上,甜腥的液体灌入口中,他被迫喝了一点,其他都吐了出来。 “上面的嘴不听话,就用下面的嘴吧。” 方培模模糊糊地听到空洞遥远的声音传来,突然下身一凉,裤子连同内裤被扒了了下来,冰冷坚硬的细长瓶口插入后庭,冰凉的药水爬过肠壁,蔓延出火辣辣的痛感。这样的情景他再熟悉不过,不是第一次被灌下春药,可是内心却泛上无法抑制的惊恐和恶心——这些人是谁?借穆骁戈的名义把他引出来,到底有什么好处呢?为什么找上他…… 身体迅速发红发热,喉咙干渴得厉害,意识越来越远,身体深处仿佛钻入了成千上万的蚂蚁,麻痒和疼痛折磨着最脆弱的甬道,性器高高地挺了起来,根本无法释放。 双手绑在后面,衣服纠缠间扯成了碎片,毫无遮掩的双腿被分开压住,不知谁的手指插进了敏感的穴口。方培浑身一震,猛烈地挣扎着,几乎将钳制住身体的两人甩开。 蓦地一个手刀砍在颈上,方培才陷入了昏厥,软软地倒了下去。 始终站在一旁的人俯下身,揉捏着挺翘结实的两瓣屁股,修长的手指捅了进去,里面火热湿滑,贪婪地吸吮着侵入的异物。 “呵呵,这么贪吃,是元凛没有把你喂饱吧?别着急,我们有的是时间。” 他只是简单地解开了裤子露出笔直粗长的阳具,便覆上了毫无反抗能力的肉体。 作者有话说:本章含有极少量ntr片段,删减肉详情见彩蛋,彩蛋也包含一点点剧情但是不看也不影响正文,所以不喜欢受被别人QJ的就当宝宝没写这个彩蛋呀!宝宝是纯洁的宝宝。 不是故意把肉放到彩蛋的,因为许多同学接受不了,放在正文太膈应人了,所以不在乎这些的重口宝宝自行取蛋。 方培的xxoo范围只限定在月月家那几只,并没有被乱七八糟的人那啥过,所以不知道算不算个安慰…… 第27章 怒火(渣攻捉奸炸了) 天旋地转的眩晕中,方培缓缓地睁开眼睛,黄昏悠然又颓废的光芒洒在脸上,意识清醒的刹那,他便被倾泻而下的羞耻和绝望的包围。 静谧的空气里,只剩下他一人,浑身上下酸疼得难以动弹,股间更是火辣辣得近乎麻痹,困难地抬起手,他试图撑起虚软的身子,却颓然地软倒在地。 黏糊糊的东西失禁般地涌出穴口,他这才注意到,不仅仅是那里,连脸上、大腿、胸前、小腹,都沾满了浓浊的体液。喉中传来腥苦的气息,他捂着嘴干呕着,只吐出了没有完全咽下的男精。 他被强暴了,竟然不知道对方是谁,有几个人,更不知他们的意图为何。衣服已经撕得粉碎,他赤裸着满是情欲痕迹的脏污身体,勉强使出浑身力气,双臂抓着树干草茎向前爬。 蓦地林风穿过,带来隐隐约约的犬吠与马蹄声。 呼吸急促,心跳如鼓,方培大脑一片空白,慌忙躲避到密丛之中,从头到脚忍不住战栗发抖。 不可以,不可以,不能让那个人看到…… 手胡乱抓着破碎的布条擦拭着不断流出液体的后穴,他只觉得头重脚轻,也许是之前药力的作用还未完全散去,受到刺激的秘洞分泌出湿滑肠液,绯红色泽不受控制地袭上脸庞,他努力平复着下腹烧起的欲火,但气息还是渐渐紊乱,呼出的气热得烫人。 胳膊皮肤擦过咬破皮的凸起乳头,疼痛麻痒的感觉电流般窜上脑际,胸口胀得沉重下坠,他单手握住鼓囊囊的胸乳揉搓了一下,想缓解那里酸麻的痛感,不料奶孔张开,迫不及待地喷出了浓郁的乳汁。 方冉出生后,他放不下二十年来的男性尊严,从没有给婴儿喂过奶水。后来为了重新接近元凛,服用了好几个月的避孕药物,据说可以保证一年半载不会受孕,哺乳期的奶水也能抑制。 可在这个时刻,他居然又下奶了,难道意味着药效过去,自己会再次怀孕…… 心神大震,方培猛地将两根手指插进了被肏得松软糜烂的后穴里,指头弯曲挖出了一大股浓腥的液体,反复了几次,可是被射得太深,大部分还蓄在里面。 在雪城期间,年长的枭族人曾经跟他说过,部分枭族身体结构特殊与常人不同,交媾后仍有一段时间的储精期,确保顺利受孕。平日里他给元凛操过以后,若是不深入清理,过上几天仍能发现残留在内部的精液。 “水……水……”方培也顾不上会被搜寻的士兵发现,嗅着空气中的水汽,钻出了草丛,匍匐着向外面爬去。 刚挪动了四五米,忽而几条猎犬蹿到了近前,龇着尖利牙齿冲着他狂吠,紧接着,无数战马嘶号着包围了他,得得的马蹄声敲打着地面。 “禀报陛下,逃奴已经擒住了。”景坤甩蹬下马,跪在地上,“属下失职,请陛下责罚。” 元凛脸似寒霜,秀美的眉间凝着压抑的怒气,他暗自咬紧牙关,攥着缰绳的手紧握成拳,骨头发出咯咯的响声。 他中午才接到方培逃跑的消息,据说在宫中不翼而飞,上上下下翻了一遍也不见人影。直到手下发现了书房内的密道,顺着密道找到出口处,那里有人践踏过的痕迹,侍卫在落叶里,捡到一只做工极为精巧的袖扣,上面雕刻着标志性的风纹。大队人马继续搜寻了许久,终于在日落之前,在猎场边缘找到了失踪将近一天的方培。 无毒不丈夫,他就是对那个贱人太宽容了,才给了他和同伙可乘之机。元凛怕自己激怒之下做出格的事情,便解下宝剑扔给景坤,随后便催动马匹,向包围圈处走去。 侍卫自动让开了一条路,他们止住了窃窃私语,表情怪异地屏息低头。 元凛还没看到男人,便嗅到了一股熟悉的淫糜气息,方培身上独有的勾人媚香,竟混合着陌生人的刺鼻味道。 他向下扫了一眼,然后闭上眼睛,突然回头吼道:“都下去!” 景坤带着侍卫向后方撤去,在离得一段距离处停了下来,远远地驻守。 元凛冷漠地盯着男人,海水般的眼眸瞬间转为极浅的冰雪,甲胄反射的银光滑过面庞,他眯起眼睛,手下意识地摸向剑的位置,却碰了个空。 杀了这个贱人……杀了他…… 男人一丝不挂地蜷缩在地,一副被野男人狠狠肏过的样子,周身遍布青紫的吻痕和齿痕,大腿处沾着肮脏的白浊,私处被手狼狈地掩住,黑色耻毛隐约可见。 他低着头,浓密黑发遮住眼睛,露出挺直的鼻管和颤抖的唇,瘦削的脸吓得惨白。闻声方培缓缓抬头,毫无焦点的黑沉眼珠望了自己一眼,绝望的神色袒露无疑,随即他自暴自弃地垂下眼帘,绷紧的身体跟着放松下来。 元凛只觉得气愤到了极点,如果身上有一把剑, 分卷阅读28 他会毫不犹豫地劈下去,但不能否认,男人这样丑陋不堪的样子,依然触到了心底敏感的弦。 他一言不发地下马,走到方培近前,一脚重重踩上了男人的脊背,男人登时趴倒在地。 “这都是谁干的?”元凛猛地加了力气,脚狠狠地碾踏着男人的背。 在缺氧的痛苦下,男人胡乱地扑腾手脚。遍布淤青的屁股扭动着,合不拢的通红穴口淌出大量精液,顺着大腿根流了下来,汇成了浓浊的一滩。 元凛拽着他的头发强迫他仰起脸,气急败坏地吼道:“说!别以为我不敢杀你!下贱的烂婊子,你看你现在的恶心模样,最下三滥的男妓都比你干净……” 方培大口大口地喘息着,脸异常地变红变烫,一双眸子浸满水色,双腿有意无意地分开,任是如何遮掩,仍能看到高高翘起的性器。 就算被狠狠操过了,淫荡贪婪的身体还需要更多精液的浇灌,散发出诱人的甜香味道,勾引着雄性强势地将他压在身下,将阳具顶入被肏开的肉穴。 元凛单拦腰将男人抱起扔到马鞍上,骑马向最近的湖泊疾奔而去。 天色见晚,宝蓝色的天幕笼罩着幽暗的密林,夕阳余晖打在湖水表层,粼粼波光从远至近地扑洒而来。元凛停在岸边,一把将方培扔了下去。 扑通一声方培落入浅水中,半边身子砸得失去知觉,刚摸索着坐起身,肩膀以上浮出水面,便被压着后脑勺按入水中,大量冰冷的湖水灌入喉管。 元凛不顾对方激烈的反抗,手掌纹丝不动地摁住男人头颅,直到男人动作微弱下来,身体虚软下沉,他才拎着方培的头发将他上半身拖到岸边。方培眼睛一翻,胸膛剧烈起伏,佝偻着腰,神情痛苦地呕出吞入的湖水。 大腿以下没入水中,元凛捞起男人的腰臀,并未脱下坚硬的手甲,两根手指便粗暴地插入浸在水里的秘洞,一直捅到最深入,然后勾起手指,挖着穴儿里的男精。尖利的手甲无情地划过甬道,层层血丝飘上水面。 “嗯啊——啊——”方培嗓音的微弱嘶哑,“你、杀了我吧,别这样……别……” “现在知道怕了?你在男人身下浪叫迎合的时候,可想过后果?!”元凛怒不可遏地将方培翻过身,扬手几个耳光扇了过去。 方培两颊高高肿起,左右各添了几条划伤,鲜血合着湖水糊了一脸,颓然地摇头:“没有……快,给我个痛快吧……” 第28章 指认(你没看清那个人的脸,总还记得他肏你的感觉吧?) 暮色四合,明月初升,静谧的风裹挟着潮湿血腥的水汽扑面而来,透心透肝的冰冷。 元凛站在岸边,拳头上的粘稠鲜血不停地滴落,腿部也沾染了飞溅的血液。燃烧着烈火的冰冷双眸盯着脚下的男人,满腔强烈的嫉妒和愤恨四处冲撞,极力找寻着发泄的出口。 男人浑身血污地仰躺在地,除了起伏的胸膛之外,仿佛一个毫无生气的死人,无论如何毒打质问,决口不提奸夫的姓名。 “为什么你要舍命维护他,嗯?是为了羞辱我吗?还是他把你肏爽了?” 方培艰难地抬眼仰望对方,冰寒的眼眸凝结着化不开的霜雪,里面毫无遮掩的鄙夷厌弃刺痛了裸露的皮肤。 口鼻不断浸出浓稠的鲜血,方培强忍痛楚,断断续续地道:“元凛,这一切是我、咳咳,咎由自取,至于那人是谁,我也不清楚……要杀要剐,你下命令吧。” “好、好。”元凛怒极反笑,点点头,冲林间做了个手势。 早就守候在不远处的景坤连忙上前:“陛下。” “这几天凡是在行宫当值过的侍卫下人,统统抓起来严加审问,另外,召集今日来过猎场的贵族领主赴宴,切记不要惊动皇甫本家。至于他……”元凛冷冷地瞥了方培一眼,“用长绳绑住双手。” 景坤命人牢牢绑缚了方培双手,见他周身上下一丝不挂,连私处也大喇喇地裸露着,血污挡不住浓重的爱欲淤痕,实在有碍观瞻,便想给他找条裤子蔽体,却被元凛厉声阻止。 “不知廉耻、形同走兽的枭族人,无须穿衣遮丑。” 元凛抓起了绳子另一端系在马鞍后方,跃身上马,腿部猛地用力,战马嘶鸣一声,开始发足狂奔。 绳索登时绷直,男人沉重的身体当即被拖行了起来,所过之处,留下一路触目惊心的血色。 景坤紧张地跟在后面,见男人没一会儿就彻底晕死过去,待元凛终于停在行宫门口,拖在后面的方培几乎没了人形,尽是污泥和鲜血。 元凛甩蹬下马,不曾看男人一眼,径直向宫内走去。 “陛下。”景坤为难地问道,“方培如何处置?” “看好他,别断了气。”元凛停下脚步,头也不回地吩咐道。 晚宴布置妥当,大大小小的贵族聚在一处,小声谈论着陛下金屋藏娇的枭族男人,竟然野外通奸被抓个正着的丑闻。众人听闻西罗王前来,连忙住了口,恭敬地躬身行礼,暗地里观察着王的神色,却没有意想中的大发雷霆。 元凛一眼便看到了角落处的谷勉,他依旧一身黑衣,淡金色的头发随意地披散在背后,斜靠在沙发上,拿着瓶红酒自斟自饮。 缓缓地走上前去,人们自觉闪开了一条路,异常安静的诡异气氛里,全场焦点都落在他们身上。 轻快的音乐奏起,宴会开始了。 元凛在沙发处坐了下来,转头看着谷勉,微笑着说道:“堂兄,兴致不错啊。” 谷勉挑了挑眉,放下了手里的酒杯,三家的血缘关系一向盘根错节,称一声堂兄也不为过,但习惯了元凛直呼自己名字的骄矜傲慢,对方这次突然改口,感觉说不出的别扭。 “陛下,何出此言?” “今天虽说我打猎赢了你,可你既然开口要了奖赏,还是头一次,我哪有不满足的道理?男宠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现在就可以把那只畜生赐给你。” “臣下谢陛下恩典……”谷勉话音未落,却见两个侍卫将一个血肉模糊的人抬了上来,丢在地毯上。那人四肢软垂,头部埋在地上,有进气没出气,倒像是死了一般。 元凛眼眸波光流转,笑着转头对谷勉道:“据说从前雌马还有优劣之分,你可以在此试骑一番,看它到底是良驹还是次品。” 谷勉站在原地没动:“陛下,若是一匹死马,就没有骑乘的必要了吧。” “呵。”元凛冷笑着从怀里掏出了一颗袖扣,掷向谷勉的面门,谷勉不躲不闪地挨了一下,用手接住了掉落的扣子。 “这是我前几天遗失的,怎么被陛下捡去了。”谷勉云淡风轻地道。 “你可知道它在哪儿捡到的?真巧,正是奸夫淫妇的野合之地。” “陛下,单凭这个小玩意,就能定我的罪吗?” “我还有人证。” 元凛站起身来,端着并未动过的酒杯走到方培前方,扬手将酒液尽数倾倒在他的头上。 方培被冰酒激得苏醒过来,喘息  分卷阅读29 着抵御痛苦的侵袭,他的身体多处骨折,眼睛肿到无法睁开,耳畔传来阵阵轰鸣。 俯下身,元凛抬起了方培的下巴:“贱货,你没看清那个人的脸,总还记得他肏你的感觉吧?你若是坚持不认,我便令所有进过猎场的男人,上至皇室贵族,下至士兵走卒、马匹猎狗,帮你好好回忆。从谷勉开始,后面接着几百上千的人和畜生,你可想清楚了。” 方培眼睛成了一条缝,只觉得光亮被挡住,熟悉的声音窜入耳膜,他听了半晌才明白对方的意思。 “……” 回应的声音极轻,元凛低下头,凑到男人嘴边。 “我……” 元凛正凝神细听,蓦地耳部剧痛,大惊之下一把推开男人。 方培满嘴都是两人的鲜血,被压抑许久的情绪瞬间冲破了理智的界线,濒死野兽似的用尽全身力气低哑地吼道:“我方培有生以来,唯一后悔的就是没在北境杀了你,才害得全族被诛……被你一个人干,和被不知名的畜生干,于我而言,没有半点区别,哈哈、哈哈哈……” 元凛漂亮的脸气到扭曲,左耳流下的血染红了肩头,紧攥的拳头咯咯作响,下人见状连忙用烂布堵住了男人无所遮拦的嘴,宫女小心翼翼地上前止血,被元凛果断地甩开。 “既然你这样自甘下贱,我就满足了你的心愿。”元凛转身对谷勉道,“你不是想要上他吗,这会儿反而畏畏缩缩起来了,你在怕什么?” “陛下,得饶人处且饶人,我只是随口开个玩笑而已,没必要将无辜之人逼到绝路。” “你若是做贼心虚,不敢自证清白,那就换下一个。”元凛的目光转向了在前排饶有兴致围观的青年,皇甫家内定的下代继承人,“皇甫霄,你可是王后最信赖的兄长,她的那些小动作,你一定最清楚不过了吧。策划这一切的,是不是你的宝贝妹妹?” “王后殿下身秉性善良,无心争风吃醋,陛下怕是误会她了。”皇甫霄辩解道,“至于这个男人,我看他这血淋淋的样子,应该是撑不了多久,不过,若是陛下坚持,我也不敢抗命……” 他迈步上前,打量了方培一番,伸手便要抚摸男人光裸的脊背。 元凛的手搭着腰间宝剑,有些事情他不在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姑息久了,那些人便自认为可以恣意妄为。 正当即将拔剑的时刻,苍老洪亮的声音从门口传来,皇甫家资历最长、年过六旬的皇甫敬在侍者搀扶下走到大厅当中,他是先王的父亲、元凛的外祖父,一向深居简出,不问政事。 “陛下息怒!”皇甫敬面容枯槁,长叹了口气,和声劝道:“在皇甫家出了这等丑事,令陛下蒙羞,是臣等管教不力的过错,区区枭族而已,若是牵连过多,恐怕会重蹈先王覆辙。” 元凛道:“雌马无足轻重,可有人借机图谋不轨,犯上谋逆,我还能坐视不理吗?” 皇甫敬摇了摇头:“此次老臣专程前来,并非为了此事,部下刚接到来自西线的紧急战报,请陛下览阅。” 接了战报,元凛匆匆看了一眼,原本阴霾的神情更重了几分,他放下信笺,沉声道:“行猎结束,今夜便回王城。” 第29章 胎动(他感觉到了当初怀方冉时相似的胎动) 西境告急,时隔一年,蛮族此次卷土重来,兵力竟直逼落焰城。元凛连夜赶回王城,调动了家族大部分兵力,虽说内心万般不愿,他还是下令谷勉一同出征,名为支援,实为人质,以防峡林趁着王城空虚之际伺机作乱。 皇甫珊听得猎场发生的丑事,却连元凛的面都没见到,在宫中一宿没睡地等到了天明,终于盼到了皇甫霄。 遣去下人,关紧房门,皇甫珊按捺住狂乱的心跳,急切地问道:“他有没有为难你?早就跟你说过不要贸然行动,九湖毕竟是皇甫的地界,出了什么事,我们都脱不了干系……” “我这不好好的,再拖下去,你以为还能动得了那个枭族人?迟早会登堂入室,取代了你的位置。”皇甫霄将皇甫珊揽在怀中,沉声道,“现在元凛焦头烂额分身乏术,我可以想个法子,彻底除了那个祸害,以绝后患。” 皇甫珊听了,皱眉思索片刻,叹了口气:“暂时不要动他,元凛现在气头上,若是得知人死了,定不会善罢甘休。” 两人缠绵许久,时过中午皇甫霄才离开后殿,踏上熟悉的小径,初夏的花香鸟语扑拢而来,他不由得沉浸在肆意骑乘雌马的回忆里。昏迷的神情写满了抗拒和愤懑,可那灌入春药的肉体却迫不及待地含住硕大的肉茎,劲瘦的腰扭动着迎合激烈的攻伐。 呼吸逐渐灼热,下体居然起了反应,皇甫霄缓了片刻才平复下来,嘴角泛上淡淡的笑意。 “这样好的宝贝,却被别人抢先一步占了去,呵,总有一天,我会把人弄到手……” 方培自己也不知自己是如何被侍卫拖出了灯火辉煌的大厅,击破底线、体无完肤的折磨犹如一场不断重复的酷刑,他不能想,不能说,任由无尽的黑暗包裹住破碎的肉体,颠簸的车轮声将他渐渐引入了遥远的梦境。 白光般耀眼的是那人的脸庞和发丝,星光般闪烁的是满含缱绻的水色双眸,温暖的笑容弥漫开来,润泽的唇开合间,温柔到沉入心底的磁性嗓音回荡在耳畔。 他想,自己大概命不久矣,才会见到那个逼迫他动心的少年。刻骨纠缠,落幕得这样耻辱不堪,他还不如当初就死在雪城,起码还保留着最后的尊严。 本以为会长眠不醒,可突然身上传来激烈的痛楚,他猛地睁开双目,模糊地看到有人正在为他包扎。 “嗯……”他动了动干裂的嘴唇,头脑空空,竟一时无言。黑沉的环境被烛光照亮,污浊冷晦的气息再熟悉不过,他曾经被关了数月,如今重回不见天日的旧地,犹如一只任人随意碾踏的虫豸蝼蚁。 绯见男人伤痕累累,内心泛起怜悯的情绪,可王的命令她亦是无法违抗。收起疗伤的药物,站起身对狱卒冷冷道:“将他关在地牢里,闲杂人等不得接近,绝不能出差错。” 谁人不知绯是陛下心腹,为首的看守跪在地上连连称是,片刻不敢耽误,指使着两个汉子费力抬起方培,顺着幽深的通道,向最内侧的牢房走去。 那里被称作“活人墓”,地底挖出了约莫一米高、两米宽的坑洞,以精钢铁板焊住四壁,仅有上方狭窄的入口可以将人塞进其中。入口处盖着结实的铁栏窗。 方培毫无反抗之力,狱卒一推,他便头朝下栽了进去,耳边传来沉重的撞击声与哗啦啦的铁链声,原来脖颈处拴上了铁环,连着一根又粗又长的沉重锁链。狱卒抓着铁链的另一头,锁在入口处,随后关上了顶部的铁窗。 狭窄的空间登时陷入全然的黑暗,逼仄低矮的顶部压迫着他的呼吸,他挪动了两下就撞上了坚硬的铁壁。整个人好像被装进了棺材里,隔绝了外 分卷阅读30 界光线的密闭空间,幽森恐怖得宛如地狱底层,怪异的风夹着嘶鸣卷过头顶,恍惚地听到了不绝于耳的呼号惨叫。 二十多年来,见惯了离别,鲜血,死亡,屠戮,不知不觉的,他的手中沾染了或罪恶或无辜的人命。 至于那个人,但愿此生从未遇见,下世不会再见。 下沉的身体,漂浮的灵魂,如此安逸的沉溺…… “爹爹!” 一声娇柔孱弱的呼唤破开了浓重的雾气,有个小小的身影抱住了他的腿,发出低低的哭泣。 它是个纯净的小精灵,透明的雪色肌肤,银发披散到肩头,湛蓝的大眼睛满含泪水。 冉冉,是我对不起你,恐怕……不能回去照顾你了,你可要乖乖的,好好活下去。 方培只觉得心都要化开了,他第一次发现自己对亲身骨肉的深深眷恋和爱意,当初他一直将孩子看作元凛的翻版和延续,可是时至今日,他方才明白,这种感情并非爱屋及乌,而是天生的父子之情。 “爹爹,别丢下我……别、别抛弃我……” 小孩手脚并用,整个人挂着自己腿上,委屈地皱着眉头,哀哀地乞求着。 方培仰头看着耀眼的天幕,无奈地转过身,将它抱在怀里,回应道:“不会的,我会留下来,等你、等你长大……” 小孩带着泪水笑了起来,渐渐透明至消失,方培焦急地寻找着,忽而重重跌落,地牢的景象渐渐明晰,他猛地吸了口气,随后开始剧烈地喘息。 濒死的情境过于真实,他的额头淌下层层汗水,手不由得抚上了肚腹,心底漫上一丝纯净的温情。 数日后,他感觉到了当初怀方冉时相似的胎动,一个幼小生命正在肚腹内成长,可惜此时的境地比之前还不如,地牢阴寒入骨,水食少得可怜,维持极度虚弱的身体尚且不够,更何况还有个急需营养的胎儿。 水米已尽,空腹等了三日,狱卒才拖着沉重的步伐前来,例行换上干净的恭桶,而后锁住铁栏,扔了点口粮下去。方培饿得肚如刀绞,听到动静立马爬过去,只看到半壶脏水和一小块面饼,连忙哑着嗓子道:“可不可以多拿些食物……告诉他,告诉元凛,或者绯……我撑不下去了……” 狱卒隔着铁栏,讥讽地道:“呦,还搬出陛下了?我好怕啊,呵呵。” 方培见他没有像往常似的转头就走,心中升起希望,手抓着铁链,乌黑的眼睛盯着对方:“不,不是,求你,我只想要些食物,求你行行好吧……” “陛下出征在外,你提到的那个宫女,也好久没来过了。陛下的意思,是巴不得你自生自灭,活活饿死。”狱卒来了兴致,故意要羞辱羞辱这个曾经得过盛宠的下贱货,“不过,你若是说几句好听的,我就考虑赏你点剩菜。” 他摇头晃脑地开着黄腔,满口污言秽语,让方培回应。 方培饿得快昏倒,两手紧抓着铁栏,咽了口口水,在对方失去耐心之际,终于说道:“求求你……用大鸡巴入骚货的烂洞,骚货的屁股痒了,想要你的大鸡巴插进去……” “哈哈,叫龙哥。”狱卒摸着裤裆里挺硬的男根,倒是真的兴奋起来,“说龙哥的肉棒好大,插得你这个贱妇爽死了……” “龙哥的肉棒……太大了,插得我好爽、贱妇爽死了……”方培垂着眼睛,干巴巴地念道,他的嗓音干哑低沉,虽然毫无感情,可听上去骚动人心,颇有种脆弱的诱惑。 张龙听说些风言风语,这个囚犯是陛下的禁脔,虽说看上去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估计床上魅力了得,不知屁眼操进去是何种极乐滋味。 他作弄了男人一番,玩够了便离开了。当晚,他带了吃剩的鸡肉,顺着铁栏缝隙扔进牢内。 方培等了大半天,以为狱卒言而无信地耍他,便缩回里面的角落,撕下一点干硬的饼,泡了水,小心翼翼地咽了下去。 地面脚步声逼近,有个东西塞了下来,方培慌忙爬到铁栏下,双手接住了啃了大半的鸡架。油腻的汁水淌了一手,肉香味窜入鼻腔,他迫不及待地将鸡连骨带肉吞进了肚里,吃着吃着卡住了嗓子,呛咳了许久。 第30章 仇敌(他对谷家乃至枭族的恨意越来越深) 元家扎根于广袤的沙漠,恶劣的环境铸就了骨肉中冷酷坚韧的性格,元凛自小从王城长大,十岁来到落焰城,小小年纪便开始征战沙场。元青去世后,他成为独挡一面的将领,不仅挡住了蛮族侵扰,还将西罗疆域拓展千里。 上次西征元凛遭遇暗算受了重伤,没能斩草除根,给了对方喘息的机会,如今他们趁着新王登基初期、立足未稳的时机,便要夺回失去的领地。 刚刚结束了一场恶战,天际吞噬了半面残阳,余晖洒在荒丘之上,元凛疲惫地坐在战马旁边,擦拭沾满鲜血的利刃。 几日前的画面再次出现——骚浪淫荡的身体不知道被多少人肏过,修长结实的长腿无法合拢地大大张开,小穴被鸡巴插成了松软的圆洞,灌满的腥臭精液涌出肉穴,难以言喻的污秽恶心。 好吃好喝地养着本该处死的枭族人,那个贱货却给脸不要脸,天真地以为攀附大贵族就可以逃出去,结果被灌了春药,给野男人肆意玩弄奸淫。 他知道不止自己一人肏过方培的屁眼,可当丑陋的事实明明白白地摆在眼前,怒火如燎原之势熊熊燃烧,他无法控制,也无须再控制。 元凛清楚自己下手有多狠,毒打了一顿后拖行了数里,即便男人身体健壮,也极有可能熬不过去。人若是死了,倒是便宜了那个贱货,从此之后,麻烦彻底消失,他再无牵绊和软肋。 擦净了剑锋上的血,收剑回鞘,镌刻花纹间仍然残存着那人猩红的血迹,却是从那夜起,再也无法抹掉。 正如那夜,方培浑身是血地躺在地上,好似一直被擒住的濒死野兽,狼狈而倔强的眼神,起伏如山峦的美好肉体裂开了大大小小的伤口,随着血口而渐渐消逝的,正是男人那令自己眷恋不已、热气腾腾的生命…… 心脏骤然紧缩,腐蚀般的毒液缓缓淌过内脏,带过一阵尖锐如刀的痛苦。 元凛摁住胸口,强行将思绪从男人身上扯回来。万千将士为了守卫国土而奋力厮杀,作为西罗之主,怎能耽于私欲? “陛下。” 后方传来此时最不想听到的声音,元凛握着剑,皱着眉转过头,冷冷地盯着来人一步步走上前,满眼毫不遮掩的厌恶。 一身简单的黑色便装,浅金色长发衬着幽暗的茶色双眸,正是最近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谷勉。 可惜现在并非动手的时机,元凛起身便要离开,但谷勉快走几步拦住去路,开口道:“元……陛下,这是有人故意陷害,猎场之事,与我没有半点关系。” 元凛冷笑了一声:“峡林包庇枭族二十多年,从你父亲开始,据守北境,不入王城,积蓄兵力,有密报说谷家意图谋反,这你又作何解释?” “陛下 分卷阅读31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谷勉无奈地摇了摇头,“如果父亲留恋权势,就不会留下遗嘱,拥你为王。” 对于谷勉的断然否认,元凛完全意料之中,觉得分外可笑。 他三岁之时中了剧毒,抢救了几天几夜才摆脱了危险,向来冷漠的母亲,难得一次与他共进晚餐,却被连累不幸身亡。 母亲是先王的亲生姐姐,皇甫敬的爱女,皇甫家哪里肯善罢甘休,可暗杀之事当时闹得极大,最后却不了了之,只是处决了投毒的侍女。元凛心存疑惑,懂事之后询问父亲,父亲却面似寒霜,警告不许他再提起。 直至后来,乳母皇甫菱重病不治,元凛守在床侧问起了这桩旧事,女人虚弱的脸上泛起惧色,他遣去了医生和下人,她才气若游丝地答道:“少爷……夫人她……唉……峡林……枭族……容不下你……” 他仔细聆听着断断续续的气音,只捕捉到了“峡林”和“枭族”,登时明白了乳母一直仇视枭族,恨不得杀之而后快的心情。 当时正值特殊时期,皇后诞下了公主皇甫珊,看皇甫慕成天痛苦难当、萎靡不振的状态,已经没有再育的可能性。王权衰微,元青处在权力中央地带的王城,掌握着实际权力,元凛可以说是内定的王位继承人。 谷家为了权势,有足够的动机去铤而走险、铲除威胁,至于枭族,大概是为了自保,便在其中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他只是不明白,个性飞扬跋扈的父亲居然容忍妥协,将事情压了下来,乳母知晓的内容,父亲不可能不了解,那其中必有隐情。 时光流逝,太多满藏秘密的旧事无法追查,可是他对谷家乃至枭族的恨意,非但没有削减,反而越来越深。血债血偿,他们即便无辜又能如何,既然挡住了他元凛的路,毁灭便是最仁慈的下场。 唯一的破例,就是那个扰乱了他心思的男人。 方培,你的背后,就是谷勉吧?从头到尾,都是他在指使?哈哈,你、你是不是没有想到,会被谷勉当做羞辱我的弃子,落得那样的境地? 守卫森严的禁宫不可能混入通晓地形的奸细,可想而知,皇甫家也在其中提供了便利,为了借机除掉方培这个眼中钉、肉中刺,而景坤审问下人的奏报,也印证了这个事实。 家族势力盘根错节,且外患未除,还不能轻举妄动。 元凛上了战马,蓝眸略过谷勉,举高临下地道:“谷勉,记住臣子的本分,我元凛的东西,哪怕是丢弃了的糟烂废物,也不容任何人染指。” 说罢,他挥动马鞭,战马嘶鸣一声,向营地方向疾奔而去,尘土飞扬。 谷勉目送他远去,想到无端被牵连的方培,不由觉得怜悯而可惜,那样鲜活的生命,恐怕就要毁在元凛手里了。 作者有话说:加更求抱抱~~~嘿嘿嘿 解释一下,小圆从小恨枭族,是受了母亲家族的影响~奶妈/保姆一直灌输这种观念,还带他去参观什么的,就不细说了,各种洗脑教育,十几岁以后明白事理,懂得辨别是非,但枭族被全境黑得难以洗白,除掉枭族就是天经地义、斩妖除魔、为民除害的感觉。 谷勉从小在峡林,比较超脱世事,他爹谷煜还是看在方昀的面子上庇护了枭族的残部。而谷勉也没有外人吹风,顶多听说枭族的黑历史,但是后来无可救药地迷恋上了方昀,爱屋及乌,根本黑不动啊。小穆更别提了,他知道自己父亲是枭族和皇甫慕,自我认同就是和月族对立的角色。当然,他也不是什么好人,为了达到目的利用一下方培,也不会愧疚的。 当时人们的态度都是很敌视枭族的,大环境那样,普遍作恶就不能算是罪恶了。 元凛其实是想让方培死的,起了杀心,却又不忍心,就很纠结很痛苦啦。 第31章 诞生(虽是第二胎,他却生了足足两天两夜) 随时时间流逝,狱卒们逐渐意识到,被抛弃至地牢底部的枭族人再也不会引起上位者的关注,因此送饭的次数愈发稀少,便溺也不及时清理,狭小的空间弥漫着腥臊腐败的恶臭。 先前偶尔施舍些剩菜的狱卒也丧失了兴趣,匆匆地来一趟,扔下块发霉的饼子就咒骂着离开,生怕多呆一秒。 方培唯一的感觉,便是熬干了血肉般的饥饿,甚至盖过了平时难以忍受的恶臭、湿冷和疼痛。每次勉强咽下粗糙的饭食,下一刻喉间就泛上强烈的呕吐感,孕期的正常反应,在此时变得千百倍地难捱。 虚弱地几乎无法动弹,方培躺在地上,似乎感受到了肚里未成形婴儿的心跳声。原本平坦的小腹如今奇异地隆起,用手小心触摸的时候,便会碰到那处犹如畜生记号的丑陋烙痕,提醒着胎儿未出生便注定了的卑贱身份。是元凛的亲子也好,不知名的野种也罢,都改变不了这样的命运。 它渴望着长大,疯狂地汲取着母体有限的养分和血液,可惜它大概连出生的机会都没有了。 头顶传来窗门开启的声音,方培下意识地浑身一震,转着眼珠向上方望去。 光影摇曳间,来人的脸完全埋在阴影里,一双浅色的眼眸却浸了水似的闪闪发亮,长长的头发从兜帽间滑落下来,摇曳在他的近前,如同黑色的藤蔓。 窸窸窣窣的声响后,那人将一包香气扑鼻的东西递了下来,可能是脸上蒙了面罩,闷闷地道:“吃吧。” 方培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强撑着坐了起来,哆嗦着解开纸包,抓着米饭就往嘴里送,粮食入肚,眼前清晰了一些,米饭旁边放着精心烹饪的肉块。 他像饿红了眼睛的野兽,顾不上用手,直接趴在地上,脸埋在食物里大口大口地吞咽着。饭粒汤汁粘在几个月没有打理的蓬乱发须上,犹如街边抢食的流浪狗,落魄而狼狈。 皇甫霄跪在牢笼上方,若不是早年安插的内应秘密来报,他还不知道男人悲惨到了如此境地,冒着风险乔装打扮混入暗牢,他本来不必如此,可胸中积攒着莫名冲动,非要亲自看一眼。 这一看可好,他敏锐地发现,短短数月瘦成了一把骨头的男人,肚腹竟然微微隆起。怜悯和悲伤的情绪袭上心头,人生中第一次,他有些后悔自己当初的决定。 自从诛杀令下达后,当初贵族豢养的“生育机器”最先被杀死,而残存下来的枭族人,许多混了平民的血液,就算个别仍具备生育能力,基本没有诞下纯血的可能性。他做了那么多年的枭族首领,暗中一直寻找着合适的雌马,却一无所获。 直到他在雪城遇到了方培,原来,无需剥下衣服近距离接触,只需要闻到那人的气息,就能确定这是找了十来年的对象。那时男人即将临盆,他也没有强行占有的道理,只能耐下性子等待。但万没想到,初生孩子居然显露出元家正统血脉的特征。 他暗自下了决定,与其将男人揽为伴侣,不如充分发挥他的利用价值,成为牵制元凛的工具。  分卷阅读32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方培,怪只怪你是元凛唯一的软肋。 二十多年的切肤之仇,却发泄在无辜之人的身上,况且这人还有可能怀了自己的骨肉。 皇甫霄攥紧了拳头,有心将男人救出来,但犹豫再三,不得不作罢。门口传来催促的暗号,皇甫霄猛地站了起来,拢了拢掩饰的面罩和斗篷,快步走了出去。 自此之后,在皇甫霄的授意下,内应牢头时常偷偷送些吃食,甚至定期将安胎药混入水囊里让男人服下,好保住他和孩子。 隔了半个月,皇甫霄忍不住又去探望。男人的腹部明显隆起了圆圆的弧度,状态依然不大好,捂着肚子蜷缩在角落里,似醒非醒地发出喘息声。 放下装食物的纸包,皇甫霄欲言又止地望着方培,他挺想摸摸他,抱抱他,说些安慰的话。 不料状死困兽的男人突然开口唤道:“穆骁戈吗?” 皇甫霄心神一震,他没想到对方能认出自己的身份,内心又惊又喜,连忙揭开了面罩,阴柔漂亮的脸庞浮现在铁栏上方。 他压低了声音抚慰道:“方培,我会想法子救你的,别怕,再等一段日子……” 方培骤然出声打断了他的话:“不必了,是你、你……畜生!” 那天被强暴,他看不清那人的脸,却依稀记得覆在身上的躯体,带着某种熟悉而特殊的气息。每一寸的皮肉都被啃咬、抓揉,最脆弱的后穴被迫接受了强势插入的男根,那个人疯狂肆意地肏干着不能反抗的肉体。 此刻,那幽然回转的冷香和侵略性的压迫感再次袭来,过去和现实串联成一条完整的线,不堪的记忆像缠绕的毒蛇,可怕而恶心。 方培咬紧了牙关,半晌后只憋出了一个字:“滚!” 说罢,不想再看到那张虚伪的脸,拖着沉重的肚腹挪到了里面的位置。 皇甫霄知道自己被看破了身份,再多的温情戏只会徒惹厌恶,便叹了口气,重新遮住脸,离开了暗牢。 随着肚腹越来越大,方培也算不清月份,只盼望着尽快将孩子生下来,也许能将它送出地狱似的地方。一日,他在剧痛中醒来,大量液体从穴口喷涌而出,他敞开了双腿,试图挤压下坠的胎儿,没多久浑身就冒出了层层汗水,力气也几乎用尽了。 方培这辈子从未如此虚软无力,泪水模糊了眼帘,嘴里再也抑制不住凄厉变调的叫喊,双脚簌抖着踢着地面,腰以下几乎失去了知觉,粘稠鲜血从张开的穴口漫了出来。 虽是第二胎,他却生了足足两天两夜。婴儿落地后,他昏沉沉地瘫了许久,终于积攒力气抱过孩子,用牙咬断了脐带。 “彤儿。”说出了早就想好的名字,方培疲倦地眨了眨眼,努力去看它的模样。是个瘦小的男孩儿,双目紧闭,浑身皮肤皱巴巴的,头顶胎毛稀少,颜色漆黑如墨。像自己一样,不得宠的丑孩子。 方培情不自禁地亲了亲它的小脸蛋,却牵动了流血的下体,疼得倒吸了一口气躺了回去。 方彤趴在他的胸前,闭着眼睛就去吸他的奶头,可嘬了半天,只尝到了一星半点的奶味儿。方培身子极其虚空,平日的营养都补到了胎儿身上,能平安生产已是奇迹,哪里还有多余的奶水。 没有奶水吃,小孩饿得直哭,方培知道自己闹出了挺大的动静,若是让元凛知道了,后果不堪设想,只得找些稀薄汤水喂给婴儿,低微的哭声才渐渐止息。 张龙守在外面,心中砰砰直跳。前两天他就发觉囚禁的枭族人在里面发疯般的嚎叫,只是懒得理会,扔下干粮就走了,这次无意间听到了孩子哭声,他才后知后觉地意识过来——男人生孩子了,生下的还极有可能是皇室月族的种。 陛下刚刚凯旋而归,若是听到了这样的好消息,喜上加喜,兴许还会赏赐一二呢。 顾不上送水送饭,张龙撒丫子向外跑去。 作者有话说:求抱抱啦,嘿嘿嘿 喵咪的,都怪宝宝不爱取名字,把小穆的名字给搞混了。本章的皇甫霄(穆骁戈),皇甫慕是他爹,他平时皇甫霄的样貌伪装,穆骁戈的样子基本是原貌,不过头发颜色变了,而且裹得很严实,不对外人露脸。他去看望方培的时候,就是穆骁戈的脸,为了不被别人发现。 方培的大儿子是方冉。皇甫冉是皇甫慕的姐姐、元凛名义上的母亲,上一章被毒死的那个。 第32章 野种(枭族的野种,绝不可以留在这个世上…) 张龙生怕别人抢了他的功劳,急着要禀告陛下,在地牢狭窄的通道上闷头直跑,险些撞上了从拐角处走来的人。 “何人造次?”景坤喝道。 “景大人,这黑灯瞎火的,都怪小的没注意、嘿嘿,冲撞了您……” 张龙小心翼翼地抬头,正好看到了走在景坤后面,身披盔甲、风尘仆仆的西罗王。晦暗的光线里瞧不出王上的表情,可那强大冷冽的气势扑面而来,竟压得张龙喘不上气,下意识地跪倒在地。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咽了几口唾沫,张龙鼓起勇气开口道:“启禀陛下,那人、那个枭族人,今天生了!小的一听到小娃儿的哭声,就来跟您汇报,您看怎么处置?” 元凛正待绕过他,听了这话,蓦地止住了脚步,雕塑般的呆愣了片刻,方才冷声问道:“什么时候发现的?此事还有谁知晓?” 语气平静无波,却溢满了浓重的煞气。 张龙战战兢兢地低下头,也不敢看元凛的眼睛,一颗心在胸腔内砰砰直跳:“平时只有小的给他送饭,之前没注意,今天刚刚发觉……没别人了,只有我。” “带我过去。” 随着地道越来越深入,污秽潮气愈发无法忍受,元凛右手死死握着剑柄,浑身血液仿佛冻结了一般,头脑中飞快地闪过模糊的画面。 当初他被穆骁戈囚禁刑求,方培就曾以怀孕为名欺骗他,很难将充满阳刚气魄的身躯与身怀六甲的娇弱孕妇联系在一起,但枭族受孕古已有之。 他将方培抓到王城内殿,不顾对方的意愿强行占有,每次从那人腿间撤出来的时候,眼前操得无法合拢的肉穴满溢出白浊精液,他想象着方培肚腹里融合了自己血脉,结实腹部渐渐隆起的样子,心中便会升起怪异的烦恼与喜悦。烦忧的是与枭族纠缠带来的后果,暗喜的是男人怀了自己的骨血。 可如今,他将方培封在地牢六个多月,这种恶劣环境下生出的孩子,不是他的血脉,就是在九湖猎场苟合下来的野种。 张龙停了下来,弓着身子指着狭窄的铁栏口:“陛下,就是这里,小的把人弄出来来?” 元凛站在两米开外,借着火把闪烁的光芒盯着铁栏的缝隙,里面幽黑安静,别说婴儿的啼哭,连人气都没有。 他点了点头,示意狱卒动手。 张龙哆嗦着掏出钥匙,对着锁孔试了几次才插进去,重锁咔嚓一声开启,掀开铁栏,他抓住了固定在入口处的锁链往上拽,锁链的另一端 分卷阅读33 系在犯人的项圈上。可是任他使出了吃奶的力气,胳膊都酸了,也没拉动分毫。 景坤见状,连忙上前接过锁链,略微掂了掂分量,用手绕了几圈,猛地用力,将瑟缩在角落里的男人强行拖了上来。 男人脏污不堪,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蓬乱的发须遮住了面目,赤裸的身体仿佛一具熬干了的枯瘦骨架,乍一看犹如地狱的恶鬼。他蜷成一团趴在地上,喉咙被铁圈遏得几乎窒息,脸部憋得青紫,口中冒出连串的咳嗽和喘息。 “咳咳、咳咳咳咳……” 他双臂抱在胸前,仔细看去,倒这能看到什么东西在微微蠕动,说不出地诡异恶心。 元凛眉头紧皱,枭族逆天违伦生下的婴儿,十有八九是孕育罪孽的鬼胎,枭族的野种,绝不可以留在这个世上。他单手抽出长剑,雪亮的剑光划破了沉寂的黑暗,男人蓦地抬起头,一双乌亮的眼睛反射出利刃的光华。 逼仄的牢狱几乎被困兽般的凄惨嚎叫冲破,三分不像人、七分反像鬼的男人疯狂地挣扎呼喊着,将瘦小如猫儿的婴孩护在心口处。景坤一手抓着铁链,费尽力气才制住方培,手臂还被对方狠狠咬了一下。 趁着男人筋疲力尽之际,张龙掰开了他的胳膊,抢出了一个浑身血水的皱巴巴婴儿,膝行几步,喜不自胜地捧到元凛面前邀功道:“陛下,您看……” 话音未落,张龙只觉得胸口一凉,剧痛蔓延开来,他目瞪口呆地看到西罗王的长剑没入胸膛。 元凛冷漠地抽出长剑,将尸体踢到一边,单手提起了掉落在地的小野种,婴儿又疼又饿,闭着眼睛、张着嘴巴,费劲地蹬着小腿儿,哭得小脸一塌糊涂。 不远处被反剪双手的方培拼命向元凛的方向拱,嘶哑的喉间总算说出了几句人话:“不要……你杀我吧,别动他……求你、求你……” 景坤被拖拽了两步,一脚踩住方培的脊背将他压在地上,男人不得上前,只能用头砰砰地磕着坚硬的地面,颤抖着乞求道:“求你饶了它吧……有什么全都冲我来吧,烧死我、打死我,都可以,你别、别伤了它啊……” 他的额头磕出了鲜血,刺目的眼泪仿佛开闸的洪水般漫过脸庞,通红的眼睛浸满了惊恐和痛苦。 耳边响着婴孩撕心裂肺的哭叫,元凛手里握着那柔软无助的小身体,它那么脆弱,好像生命之火随时有可能熄灭。 “方培,你以为我会留着它吗?”元凛举起了婴儿,作势要松开手。 方培瞪大了眼睛,本来就已经体力透支,猛烈的情绪冲上心口,他终于支持不住地昏厥过去。 元凛注视着婴儿,手指擦了擦它的脸,看不出形状的五官皱在一起,只有嘴巴张了好大,简直占了半张脸。这是方培骨中的骨,肉中的肉,黑色的胎发,黑色的眼珠,血管里流淌着枭族的血液,以及那倔强恼人的性格。 突然婴儿哭得打了个嗝,一小口米糊汤喷到了元凛的身上。 大概是饿了。 他从不是个心软的人,可是一旦和方培沾上边,所有事情都会偏离原来的轨道。 他解下披风,撕下一块裹住孩子,挥手抛给了景坤,景坤猝不及防,慌忙腾出手接住小婴儿。 元凛把披风覆在方培身上,解下了项圈上的锁链,将人扛在肩上。 “找个靠得住的奶妈先养着,绝对不能让外人知晓。” 第33章 占有(他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但这并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命人将男人带下去好好清洗,元凛脱掉沉重的甲胄,简单洗了个澡,总算洗去了方才沾染的恶臭和血气。他在前殿奖赏了几位此次西征的功臣,推掉了接风洗尘的庆功宴,与王后吃了一顿索然无味的晚餐。饭后,元凛随便找了个借口,早早回到了寝宫,心神不宁地翻看着各地呈报的公文。 灯火摇曳,冷风吹散了烛芯,元凛抬眼凝视,澄蓝的眼眸倒映悦动的焰火,平静的眸底暗藏着汹涌难抑的情绪。 他曾经无数次地拥抱健壮肉实的躯体,将沉甸甸的男人或抱或扛地掳掠在身边,短短半年时间,男人竟然变得那样瘦削虚弱,轻得好像抽干了血肉的干尸。 可不知道为什么,肩头上不复往昔的重量,却压得他透不过起来,如同身负千斤巨石似的,每一步都沉重而疲惫。 半年自我放逐般的杀戮,不管不问的冷漠,他以为自己能借机杀死男人,同时杀死那个爱着男人的白痴。强迫自己不去想,不去听,但攻克敌城之后,他便率领轻骑日夜狂奔回到王城,不曾换下沾满尘土的盔甲,直接赶到关押方培的暗牢。 面对着面目全非、伤痕累累的男人,他终于明白,原以为仇恨能够吞噬深爱和回忆,可当愤怒的烈火焚烧殆尽,他忘记了怨恨的源头,却仍然铭记当初单纯想与对方长相厮守的心意。 昔日散漫不羁、光芒耀眼的骄傲猎物,如今跪在地上苦苦哀求、濒临崩溃的虚弱产夫,一年来他硬着心肠将真爱踩在脚下狠狠碾踏,直到那一刻,他才迟钝地感觉到了钻心的疼痛。 方培最初与自己纠缠,图得不过是数日的风流。后来他继承王位、横扫北境,方培所做的只是利用他的感情,来维护族人性命罢了。背叛的男人确实该死,可是他怎么忍心下得去手?但男人不是以娈宠身份养大的雌马,自由自在的日子过惯了,越是使用手段强迫他屈服,男人就反抗得越剧烈。 “陛下。” 侍女低声呼唤让元凛回过神来,他垂下酸涩的眼睛,放下手中的文书缓缓站起身,问道:“怎么样了?” “他醒了,情绪不太稳定……” 待元凛来到偏殿寝室之时,隔着门便听到了刺耳的瓷器破裂声和声嘶力竭的吼声。 绯忐忑地打开门,房屋的正中央,两个壮汉侍卫正摁着床上人挣扎的身体,床下一地的餐具碎片和散碎食物,一个侍女正低头收拾着狼藉。看到元凛前来,他们连忙跪在地上行礼。 掀开帘帐,元凛不由得皱眉——男人总算被洗刷干净了,双手绑在身后,浑身只穿了件单衣,双目浸满凄切和狂乱,茫然地瞪着上方,嘴里发出不明意义的嚎叫。 “方培!”元凛烦躁地扳着对方的肩膀强迫他看向自己,“你在闹什么?孩子没死。” 男人渐渐地平静下来,不再叫喊,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乌黑的眼睛终于找到了焦点,落在了元凛的脸上,蓦地一滴泪从右眼淌了下来。 “彤儿……”撕裂的嗓音从口中溢出,他眨了眨眼,更多泪水从眼眶滑落,噼里啪啦地滴在下面的枕巾上。 元凛从没见过方培恸哭的样子,泪水这样猛烈而真实,简直比鲜血还要触目惊心,仿佛流出的不是简单的液体,而是男人已经碎裂的尊严和灵魂。 半年间的日日夜夜,一个人躺在封闭不堪的黑暗囚牢里,如果不是肚子里的婴儿,恐怕早就如自己当初所愿,烂死在地下了。 瘦到脱形的 分卷阅读34 躯体,深陷的眼窝和双颊,黑沉无神的双眼,毫无血色的嘴唇,人不人、鬼不鬼,是他活生生将方培逼成现在的样子。那样骄傲恣意、张扬倔强、冥顽不化的人,怎么会在自己面前哭呢? 他渴望着彻底占有这个男人,掌控他的喜怒哀乐,生老病死,之所以屡次狠心惩戒,只是不想男人再次离开自己罢了。只要愿意斩断和枭族及谷家的联系,一心一意地待在自己身边,他能给男人更胜于从前千倍百倍的宠爱。 不由自主后退两步,元凛喘不过气般地努力呼吸,胸腔里心脏砰砰狂跳,似乎要炸开,他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但这并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方培见状,连忙拱动着身体滚下床,颤抖地跪在元凛脚下,声音也跟着发抖:“元凛……别、别伤害他,他还小,什么都不懂,都是我的错……我是个不知廉耻的贱人,你罚我吧,罚我一个人……” “记住了,下不为例。”元凛叹了口气,手放在男人的脊背上抚摸着,凸出的脊骨格着掌心,“听着,从今往后,如果你再和其他人纠缠不清、奸淫苟合的话,我会先杀了奸夫,再杀了你和孩子。明白了吗?” “再也不会了……不会了……”方培仰着脸乞求道,“你让我看看彤儿吧,我听到它哭了……” 元凛弯腰将他抱回了床上,解开了固定住双臂的绳索,同时绯在方培背后垫上靠枕,将小桌放在床榻上,重新摆了几碟菜肴和汤水。 “等吃完了,就让他们把婴儿送过来。” 元凛见男人双臂发麻,连拿餐具都有问题,就端起汤碗要喂他吃。可他从来没伺候过人,盛了满满一勺滚烫的汤水滴滴答答地送到方培唇边,方培张开嘴,含了一口烫人的鸡汤,忍着疼咽了进去。 绯在一旁道:“陛下,还是我来吧。” 元凛自觉地将碗递给侍女,忽而想到以前方培给他喂药的情形,明知道对方不爱苦味,他却偏要在喝药后勾着男人的舌亲吻。 盯着方培吃掉了所有的食物,元凛才贴上去,环抱住了他的腰,手探进衣服里一寸寸地抚摸着。除了饭后微微隆起的肚皮之外,其他部位瘦得可怜。 方培虚脱般地靠在王的怀里,任由他从上到下地摩挲抓揉,直到手指探进了底裤,他才抗拒地挣扎了一下,随后便强行忍住了反抗,主动地张开腿。 私处耻毛都被剃光了,洗刷得清爽洁净,元凛轻易地握住了疲软的阴茎,撸动了一会儿也没有反应,便缓缓伸向后方,中指绕着圈顶进了小穴。 刚刚生产过,还经历了一番彻底的灌洗,那里松软火热,柔顺地含着指节不放。 “可惜这些天不能肏你,看这穴儿浪的,才生完就要勾引男人……”元凛另一只手褪下了方培的单衣,吮吻着裸露的颈侧,“瘦成这个样子,我都不敢用力地搞你了。” “嗯……疼……别、别……”方培合拢了双腿,夹住了元凛修长的手,“彤儿,让我见见彤儿吧……之后,你再、再……” 元凛抽出手,掐住了一侧的乳头时轻时重地碾弄,低声道:“这里会有奶吗?嗯?” 方培涨红了脸,难堪地点点头。 “你的彤儿自有奶妈照顾,这里泌出的每滴奶水都是我的,没有我的允许,奶子再涨,你也不能自己挤。”元凛低下头,唇舌吮吸着已经被磨得红肿的乳首。 方培麻木地躺在床上任他玩弄,心中依然惴惴不安,不敢相信元凛会这样简单地放过自己,或者说,这只是换了一种形式的折磨。 他想要,便通通拿去吧。 第34章 屈服(被干到失禁H) 打方培有记忆起,他便整天被关在低暗狭小的柴房里,后厨年老的嬷嬷偶尔给些饭食,算是特别的照顾。在那个不知名的贵族家,他度过了凄冷孤寂的五六年,在此期间,他从未见过身为低贱雌马的生父,仅仅听别人提了几句,拼凑出了个模糊的印象。 他对于童年的回忆,就是冷和饿,他没有享受过任何爱意,仅仅有几分施舍的怜悯。此后,他在艰难贫苦环境中摸爬滚打,终于长得足够强壮,过上刀口舔血、喝酒吃肉的日子,尊严对于他来说,毫无意义、一钱不值。 自从遇见了元凛,他不知不觉地拾起了平日抛到泥土里的体面,哪怕这位未来的西罗王拥有滔天的权势,他装作视而不见,渴望能在短暂的欢好过程中,与对方平等相待。 说到底,他怕元凛瞧不起自己,面对那样冰冷鄙夷的目光,每一秒钟都是拉长了的煎熬。 但事到如今,方培终于落到了所能想象的最不堪的境地——放弃尊严,忽略感受,毫无底线地迎合,低声下气地乞求,只有这样才能保住孩子的性命。 方培怀抱着小婴儿,它睡得正香,露出襁褓的脸蛋红通通的,眼睛紧闭,小小的鼻子,嘟嘟的嘴巴,浑身散发着奶香味,可爱得心都要化开了。 他几乎没有亲自照料娃儿的经验,小心翼翼地捧着娇弱的身躯,一只手轻轻地抚着婴儿后背,生怕把它弄疼。 元凛坐在旁边,困得打了个哈欠,刚才把男人里里外外摸了个透,见夜色深沉,便想在这儿就寝。但方培光裸着身子,在身边耳畔求个不停,非要见娃儿,他心一软,大半夜地让侍女把孩子抱了过来。 “看够了吧?”元凛揽过男人的肩膀,修长的手指好奇地戳了下婴儿的脸蛋,没想到方培猛地一颤,连滚带爬地躲到床的另一头。 从睡梦中骤然惊醒,小方彤嗓子里钻出了一声尖锐的哭泣,接下来毫无顾忌地咧嘴大哭起来。 “别……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别、别动它……”方培目光惊惧,仿佛面对着意欲吞噬亲子的洪水猛兽,两臂死死搂着婴儿,眼看着孩子被憋得小脸青紫,哭声也渐渐低了下来。 要杀它早就动手了,何必等到现在,元凛不悦地皱眉道:“那要看你今后的表现了,你是我的雌马,就要守住性奴的规矩。” 方培听了,石化似的一动不动,任由绯从他手里接过婴儿抱出房间,呆愣了许久,他闭上眼,低哑平缓地道:“好。” 吹灭了床边的灯火,元凛在黑暗中拽着方培躺了下来,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将男人搂在怀里,一条腿习惯性地插进对方双腿之间,一低头,嘴唇便扫过男人饱满的额头,仿佛临睡前安慰的亲吻。 习惯了黑暗的眼睛凝视着方培脸庞深刻硬朗的轮廓,长长叹了口气,元凛收紧了双臂,将他牢牢地桎梏在怀中,丝毫不能动弹。好像这样,就能永远留住这个人的身心。 此生此世,不能再与他分离。 过了些时日,方培总算补回了些肉,可另一方面,他腿部虚软,不能自行站立,整日跪爬着行动。开始时元凛倒不在意,以为方培是身子虚,多将养便能逐渐好转,这样爬来爬去的,倒是不怕他逃走了。 正赶上元凛忙于政务,一连数天天没有前去看望方培, 分卷阅读35 直到某个深夜来到偏殿,发现床上空空的,男人竟然蜷缩着躺在地毯上,身上盖着一张薄被,一双赤裸的脚露在外面,虽然屋内点着暖炉,脚背却冻得发白。 听到门口的动静,方培睡得浅,反射性地直起了身子,困懵的眼睛惊讶地望着元凛。 “怎么睡到地上了?”元凛走到屋内,方培钻出了被子,蜜色身躯只穿着一条蔽体的短裤,拱起的身子,显出修长诱人的腰臀线条。 方培不喜欢让别人伺候,平时上下床铺又很费劲,于是干脆扯了条被子,随便找个角落休憩。连着七八天元凛没来过,他在松了口气的同时,却愈加不安,没有王的允许,他连孩子一面都看不到,心中免不了挂念担忧。 “你的腿怎么样了?”元凛坐在床上,貌似随口地问道。 “好多了。”方培跪在元凛脚边,笨拙地帮他脱掉鞋袜,“还是使不上力气。” 元凛弯腰将他抱起来,摆成跨坐在腿上的姿势,唇舌顺着脖颈向下游走,同时闷闷地说道:“好好在床上躺着,有事就使唤下人们,你这个样子,真当自己是一条狗了么。” 方培并不接话,他仰头望着看了无数遍的天花板,轻声问道:“我有事想求您。” 手掌抓住了胸乳使劲抓揉,元凛咬住了一侧乳头啃咬吸吮,尝到了少量奶水的甘甜味道。 “涨奶了也不早点告诉我,骚货,这里也痒了吧。”元凛说着,手指隔着布料抚摸着男人的私处,前端已经硬地抬起了头。 “陛下、元凛……求你,让我每天看看彤儿……嗯、嗯……啊……”方培浑身软了下来,敏感处被元凛抚摸得愈发硬挺,迷乱的情欲冲上头顶,扩散到全身,每一寸的肌肤都期盼着碰触和玩弄。 产后将近两个月过去了,元凛顾忌着他的身体,从未真正地插入后穴。可是习惯了被爱抚、被玩弄、甚至被粗暴对待的肉体,早就已经饥渴难耐,迫切地渴求着那人赐予的极乐和痛苦。 “比起看彤儿,你现在应该更想被干吧。”元凛一只手剥下了男人底裤,手掌压着结实的臀瓣,中指缓缓顶进了一个指节,那里又湿又软,疯狂地咬着侵入的手指。 “嗯……”方培坐在对方腿上,双腿分开跨在两侧,正是主动打开肉穴的姿势,无从抗拒只能夹紧了插入的异物,口中发出急促的喘息。 元凛释放出硬挺难耐的硕大,对准了肉缝的位置,握着方培的腰让他缓缓坐下来。 感觉身体内部被肉刃劈开,方培躲无可躲,热情柔软的甬道将粗大全根吞入,失控的快感从肉壁窜上脑际,随即大力的抽插将他带入销魂的顶峰。 “不、不……受不了了,慢点……” 他被插得射在了元凛身上,但那里仍然被狠狠刺激着,半软半硬的阴茎吐出了稀薄的浊液。濒临失禁的下体在肏干下止不住抽搐,生理性泪水模糊了眼帘,他朦胧中摇着头,用手推拒着元凛,但那进出后穴的肉棒非但没有留情,反而变本加厉地对准了敏感处,加快了速度摩擦插弄。 “停下来……不……” 男人猛地挣扎起来,元凛摁住了乱动的身体,全根抽出而后全根没入,如此重复了几次,最后硕大插进了最深处,抖动着将精华射了进去。 与此同时,他忽然觉得小腹一热,腥臊的味道弥漫开来,液体滴滴答答地顺着衣服流到床上。 方培当即意识到自己被肏得失禁了,简直羞窘到了极点,连忙挣脱了元凛的手臂,狼狈地滚到一边。 元凛扫了眼被打湿的便服和床单,道:“看来,今晚谁也不能睡在这张床上了。” 第35章 控制(占有欲贞操锁py) 元凛脱了衣服,把男人打横抱了起来,换个房间洗了个澡,当晚在那儿歇了下来。他发觉方培的腿确实出了问题,膝盖几乎无法直立,使不上力气,没有人搀扶便会跌倒。 抚摸着男人光裸的脊背,肌肤亲密无间地贴合在一起,元凛内心宁静而餍足,一时间竟无法入眠,单是在黑暗中睁着眼睛,脑中闪过无数片段。不知为何,对于过去的背叛和伤害,印象浅得如同水面的波纹,早已随风散去,而那些追逐与占有的画面,依然鲜活生动。 怀中人是他的毒药,却也是唯一的解药,即使对方犯了天大的错,只要看着那乌黑的眼睛,听到醇厚的嗓音,闻到独特的体味,心中那扇最隐蔽的门便会悄然开启,露出最柔软脆弱处,发出绵延的疼痛。 他怀疑这个低贱的枭族人是专门迷惑雄性的妖魔,无时无刻不散发着勾人心魄的销魂气息,钻进心里,融入血里,不知不觉的,它就成了自己的一部分。一旦沾染,就一辈子甩脱不掉。 “睡了吗?”元凛情不自禁贴着男人敏感的耳垂低声唤道。 “嗯?”昏昏欲睡的方培翻了个身,成了背对着他侧躺的姿势,被元凛满满拢在怀中。 低哑的声线撩拨着心弦,元凛呼吸登时急促起来,原本就起了反应的部位更加硬挺难耐,顶着那人结实的后臀。手提起了男人一条腿,硕大龟头磨蹭着臀缝,找准位置便肏了进去,粗长的茎身毫不犹豫地缓缓埋入火热的甬道。 “嗯、嗯……不,那里、那里不行了……”方培半睡半醒地睁开眼睛,身体内部的钝痛与快感交织着升腾到四肢百骸。 “骚货,小穴儿又嫩又热,呵,一刻不干你,屁眼就痒成这个样子。看来,以后要把淫穴牢牢锁起来,免得你又爬出去偷吃……”元凛说着,眼中崩出炽热的焰火,原本温柔的顶弄骤然转为疾风暴雨般的征伐。 方培被操得后股麻痹,口中发出断续破碎的喘息浪叫,元凛双臂环抱着他的上半身,只能动弹不得任由对方阳具深深插入,仿佛困在蛛网上的昆虫,越是挣扎,束缚就越是紧迫。 激烈的情事进行了很久,元凛压在身上不断挺动着腰身,不知疲倦地肏弄着身体内腔,到了后半夜,方培终于体力不支地昏了过去。 他是被轻微的金属撞击声吵醒,天光大亮,他被摆成大张双腿的姿势,表情严肃的宫人正在擦拭他的股间。他已经见惯了性奴生活,但目光一扫,却捕捉到了桌子上放了个银盘,一个调教师傅正在拿起一套金属束具仔细擦拭。 束具前端是精致的笼子,后端仿阳具形状,虽然没有元凛的粗长,可毕竟金属所制,尺寸骇人。 方培试图挣扎着起身,但发觉手脚被绑在床的四脚,连移动上几寸都困难。他眼睁睁看着面无表情的阉人趴伏在他的腿间,沾满油膏的假阳具挨近了私处,蓦地后穴胀痛,冷硬事物坚定缓慢地推进,直到完全没入肠道。 微微勃起的前端也被套进软笼里,笼子的尺寸很小,塞入时的疼痛逼得阳物软垂下来,恰巧能够装入笼中。 方培额上冒出层层冷汗,却没想到折磨仍未结束,阉人从盘中拿起一个顶端缀着珍珠的细长小棒,扶着下身,将它强行插 分卷阅读36 进脆弱的尿道。 “啊……”尿道口传来火辣辣的痛感,方培大睁着眼睛,喉中发出嗬嗬的喘息声,此时宫人也绑紧了皮具的带子,将前后束具牢牢固定在股间,并且上了锁,锁的位置正在阳具上方剃光了体毛的私处。 如此打理一番之后,调教师傅才解开了方培手脚的绳索,一前一后将几乎赤身裸体的男人抬出了寝室,来到外面的餐厅,放在横置的榻上。 元凛一身红色猎装,穿着黑色长靴,头发绑在脑后,从袖口到发丝皆是一丝不苟,一副即将出门的样子。他优雅地走向了趴伏的男人,看着那中间勒过一道牛皮软筋的挺翘臀瓣,隐秘后穴处能够依稀看到假阳具的乌黑末端。 抓着男人的双腿大大分开,他摸着前方禁锢住阴茎的金笼,手指碰了一下顶端饱满的珍珠,方培浑身就剧烈颤动了一下,口里溢出难耐的呻吟。 手退了回来,碰触着后股的肛塞,想要将它拔出,但那里将雌马的骚逼填得结结实实的,竟是不能动分毫。 “陛下。”阉人跪扶在地,手里捧着钥匙,形状居然和戒指相差无异。 元凛接过了钥匙戴在手上,转头对绯道:“我要出门一趟,你拿着备用钥匙,若是他想洗浴如厕,可以临时解开。” 绯点头应下,犹豫道:“陛下,是否还需为雌马着衣?” “雌马并非人类,自古以来,就没有让雌马穿衣的道理。”元凛平静地道,“多烧几个暖炉,地上铺满厚毯子,别让它着凉了就好,另外多找几个医生过来,治治他的腿伤。” 听到了用来指代自己的“它”字,方培如梦初醒般地打了个哆嗦,立即抱住了元凛的大腿,低声下气地恳求着:“陛下,我想见孩子,求您让我每天都见见彤儿,求您可怜可怜我……和我可怜的孩子……” 元凛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不耐烦地打断道:“一周一次,不能再多了。” 元凛走后,四五个御医前来探看,对着双腿研究了半天,也没有讨论出定论,推测病因也许是在阴冷狭窄的地牢里关得时间太长,导致寒气入骨,无法行走。医治的方法无非顺其自然,但碍着王命在上,他们便开了许多调养身体的药方,让绯煎了给病人服下。 方培不想喝水,但禁不住轮番汤药的猛灌,没多久便憋了尿意,他却不愿意向侍女张口,忍得颇为辛苦,直到绯主动令人将他搀扶到浴室旁的厕所,刚一拔出尿道的小棒,黄色的尿液就汩汩射出。 肉体上获得了片刻解脱,内心却煎熬在羞耻与轻贱的泥沼之中,他不再是一个人,只是作为取悦君王的低下性奴苟且偷生。生活这样艰难,但他如果不咬牙坚持下去,彤儿怎么办?他那样弱小,就算没有故意的伤害,若是弃在某地不闻不问,就会在几天内夭折。 第36章 奶水(吸乳H) 方培不是不懂得委曲求全的生存之道,他与元凛从相恋到决裂,纠缠了三年有余,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对方一举一动后面的微妙情绪。他知道如何讨好高高在上的君王,只要摆出一副驯服乖顺、摇尾乞怜的样子,必要时跪在脚下,低声下气地苦苦恳求,元凛就能在允许范围内做出一些让步。 这两个月以来,元凛顾忌着他的身子虚弱,倒没有肉体上折磨他,可他明白,表面的温柔优待不过是虚伪的假象,若是他胆敢反抗,那么第一个拿来开刀的,肯定是嗷嗷待哺的幼儿了。 彤儿随他黑发黑眼,皮肤却白皙,联想到它的生父极有可能是穆骁戈,他便气得浑身发抖,恨不得亲手杀了那个虚伪卑鄙的人。可孩子是无辜的,凭什么由它来承受父辈的罪孽和苦难? 吃过晚饭,几个人伺候着他沐浴,里里外外都灌洗了一通,然后将贞操锁重新戴了回去。一路被搀扶到了床上,手脚分开成大字型固定在床柱上,黑色眼罩蒙住了双眼,嘴巴也塞进了镂空的口球。失去视觉的混沌黑暗里,轻薄的绸缎盖到了腰部,不知何人的手抚上了胸膛,大力地挤压按揉着隆起的胸肌,凸起的乳头也被温热的口腔含了进去,又吸又咬。 “唔……唔……”方培小幅度地扭动着身体,胸口的蹂躏更是变本加厉。由于怀孕期营养匮乏,他生产后几乎没有乳水,但后来他所喝的补养汤药里大概含有催奶的成分,深夜之时胸前经常胀痛难耐,他又碍着面子,无法对别人讲,只得强行忍耐。 两个硬挺的奶头同时被含在嘴里吮吸,灵活的舌头和坚硬的牙齿磨着敏感的乳首,胸乳被有节奏地挤压着,缓解了难以言说的胀痛。 方培只觉得浑身潮热,私处泛上难言的快感,饥渴的肉壁夹紧了假阳具,冰冷的器具却满足不了深处的麻痒,阴茎被牢牢困住无法继续膨胀,马眼分泌出的液体润湿了封堵住小口的珍珠。 疼痛和欲望混杂在一起,他的喘息声愈发粗重,喉间发出难耐的呻吟,胸膛不自觉地抬高,仿佛是将乳头更深地送入他人口中一般。 蓦地,乳汁喷薄而出,奶腥味溢满了原本充斥着情欲味道的卧房,上身被抬了起来,奶水挤到了一个容器里,但刚出了一小部分便被强行止住,乳夹紧紧地咬住了涨红的乳头。 调教师傅满意地看着雌马因为涨奶而比平时丰满鼓胀的胸膛,蓄满奶水的硕大奶子一手不能盈握,顶端被夹住的乳头如樱桃一般艳红饱满,任是死死卡住,一丝乳白奶水仍从尖处渗了出来。贞操锁前后塞满的下身轻微地款摆摇动,尽管隔着薄被,也能感觉到引人乱性的独特骚味。 元凛一进门,便被扑面而来的情欲味道攥住了心智,绯恭恭敬敬地走上前,捧着一小杯乳白浓香的人奶。他端起来一饮而尽,道:“只有这么多吗?” “还有很多,留给您亲自采撷。” 元凛摆了摆手,绯低着头,退到外面合上了房门。他拉开了床前的帷帐,男人蒙着黑色眼罩,肩膀往下盖着丝绸被子,柔滑缎子勾勒出迷人的线条,锁骨下方渐渐隆起如丘,双乳处凸起胀大的圆点,腹部凹陷下去,两腿间鼓起一团,淫液润湿了布料,向下分出两条笔直修长的腿,摆成大大敞开的淫荡姿势。 果然如世人所言,雌马本身便是一剂撩人情欲的催情药。 他隔着绸缎,一手擒住结实的胸乳,另一手抚摸着困在金笼里的性器,元凛低下头,在男人耳垂边呼着气问道:“想要吗?” “唔……嗯……”方培头发都被汗水浸湿了,胸部涨的如同即将崩裂的熟烂果实,腿间则湿得一塌糊涂,渴望着来自王上的鞭挞与蹂躏。 他不记得自己是如何回应的,可能是点头了吧,下一刻口塞接了下来,恶魔般的地狱在耳畔响起:“求我吸你的奶子,肏烂你的骚穴,你说出来,我就答应你。” “求你……”男人眼部被黑布蒙了,只露出高挺鼻子和柔软的嘴唇,此刻脸部也涨得通红,汗水从额头淌下来,“ 分卷阅读37 求你吃我的奶水、干我的穴儿……打开贞操锁吧,好难受……” 元凛的手探向隐蔽的会阴处,虽说后穴被假阳具封得严严实实,那里却被浸得湿透,手指揉着穴口附近,他笑着说道,“前后都锁住了,这股子骚味儿反倒比平时都强烈,里面的东西还不够满足你吗。” 方培咬着嘴唇,忍住了将要出口的呻吟。 压在男人上方,元凛取下了其中一只乳夹,轻轻一吸,乳汁便射到了舌尖上。他肆无忌惮地狠狠咬着娇嫩的乳头和奶子,大口大口地喝着甘甜的汁水。 “不、不……轻点……”方培的奶头被吃得又疼又麻,下面锁住不得纾解,示弱的低语带来了更加粗暴的噬咬。 在男人诱人绵延的喘息声中,元凛吃空了两边的奶水,颤巍巍的乳头磨破了皮,敏感得稍微一碰便会引来诱人的呻吟。 他不再忍耐,打开了男人贞操锁,解开了金笼,缓缓拔出后方的乌黑阳具,表面浸润得全是淋漓肠液。彻底脱离之时,穴口发出啵的一声,娇艳的秘蕊立即闭合,手指刚探过去,便被媚肉吮吸着往里面吞,火热湿滑的甬道绞缠着修长的手指,痉挛抽动地按摩着侵入的异物。 元凛脱下衣服,早就高高挺起的阳具抵住双腿间毫无抵抗的小口,一举攻破了紧致的肉穴,还没等柱身完全没入,就开始快速地抽插起来。 “啊……啊……”方培被顶撞地不断耸动着身体,“放开、求你,让我出来……” 元凛抚摸着男人肉棒顶端的珍珠,性器已经被肏硬了,但由于小棒还插在尿道里,无法发泄。抽出了埋在后穴里的阳具,他解下固定住男人四肢的绳索,而后半躺在床上,搂着方培光裸劲瘦的腰身道:“主动坐上来,我就让你射。” “……”方培从头到脚都红得烫手,他还戴着眼罩,只能摸索着跨坐在元凛腿上,手握住粗大性器的底端,抬起腰,将被操得松软的肉缝对准了粗大肉棒,却不敢进一步行动,只是用肉穴摩擦着龟头,偶尔浅浅地吞进去便害羞地吐出来。 在性事上元凛向来霸道主动,在两人关系破裂前,尚且喜欢压制着他肏干,自从反目后,性则成为了折辱他的一种手段。对于这种类似于惩罚的宠幸,方培的身体渴望而畏惧,此刻目不能视,看不到元凛的表情,他内心愈加忐忑,唯恐对方突然发作,只得强迫自己扶着肉棒向下坐,后穴处却胀得厉害,才吞进粗硕的顶端就不上不下地停了下来。 扶在腰上的手骤然使力,肉穴将阴茎完全吞到了底端,茎身重重擦过敏感处,方培猝不及防地叫了一声,上身一软趴在了元凛胸前。 抽掉了堵在对方阳物上的小棒随手扔到一边,元凛就着深深结合的姿势将男人抱在怀里,揭下眼罩,盯着那双泛着水光、眼角发红的乌黑眼眸,轻声道:“你这个样子,一直在勾引我,真想把你一口一口生吃下去,一根骨头都不剩。” 浪潮般的快感席卷而来,方培迷惘的望着对方被情欲渲染得艳丽不可方物的脸庞,心脏跳得又轻又快,他不由得偏过头,避开了那逼人的目光。 第37章 挣脱(过去篇完结) 当白白嫩嫩的方彤挥舞着小手小腿四处乱爬的时候,方培才开始扶着墙壁缓慢地行走。双腿仿佛拆掉后重新安装好一般,虽说表面上看上去与过去一般无二,力气从膝盖往下便散得无影无踪,曾经健壮有力的双腿,如今不过是沉重碍事的肉块。 层层汗水从额头渗下来,方培咬着牙撑住身体,艰难地挪动着笨重僵直的小腿,忽而膝盖一软,他狼狈地摔倒在地,案几上的装饰瓷瓶摇晃着跟着摔下来,清脆的破裂声在耳边炸开。 “废物……”方培跪趴在地,强烈的无助感灌入了四肢百骸,他的胸膛剧烈起伏,攥拳砸向满地瓷片,鲜血淋漓地染红了指缝和地毯。 闻声而来的绯连忙上前阻止了他,下人忙着收拾打扫,她则与另一个侍女合力将方培搀扶到床上。 没有陛下的允许,方培依旧没有穿衣的权利,整日赤身裸体地困在舒适温暖的囚笼里,周围侍奉的人全作视而不见。 比起刚从地牢里放出来的那段日子,他长回了一些肉,漂亮的深色肌肤覆盖着结实的躯体,修长手脚习惯性地遮掩着私密腿间,腰臀蜷缩成保护性的抱膝姿势,遮不住满身暧昧的青紫吻痕,以及牢牢锁在股沟密处的贞操带。 看来,这个倔强的男人不得不认命了。绯包扎着方培受伤的手,心中滑过一丝同情,她还记着对方嚣张跋扈的样子,与现在连路都走不了的废人相比,简直天差地别,猛兽的灵魂已经掏空,留在这里的只有一副丧失生命的空洞皮囊而已。 王能对这个枭族男人如此执着,就是为了彻底征服不屈的灵魂,而今征服者的游戏业已结束,玩腻抛弃只是时间问题。王室从来不缺乖顺的宠物,有的是出身高贵、容貌美丽的男女愿意扑到西罗王的脚下。 但随着一天一天过去,出乎宫人们的意料,元凛依旧对方培盛宠不减,经常在氤氲着男人体味的卧室彻夜留宿。 方培像是习惯了性奴娈宠的日子,变得木然寡言,倦怠地懒得动弹,元凛享受着随意操控男人的感觉,不过,比起木头人般的死气沉沉,他更留恋回忆里对方无所畏惧、倔强不屈的模样。现如今,只有两种情况——要么是见到方彤,要么是被压在身下,那张脸才会有露出活人的生动表情。 元凛可以给男人无限的痛苦,却给不了他半点快乐。不记得多久没见过方培的笑容,就算在他的命令下牵动嘴角,但在沉郁双目的映衬下,竟是比哭还要难看。 他不愿意承认是自己将方培逼到这种地步,但事实摆在这里,双腿残废、精神萎靡、郁郁不乐,男人的肉体和精神在迅速衰败,仿佛一只被残忍折断翅膀和利爪的雄鹰,哪怕关在笼子里精心饲养,终究注定命不久矣,在哀鸣中迎接死亡的眷顾。 当时方彤已经周岁搬到宫外照顾,作为补偿,元凛至少每月带着方培外出探望孩子,顺便在外面散散心。只有这段时间,男人可以穿戴整齐地坐在轮椅中,由下人推着在院子里放风。 因为方培表现得太虚弱驯服了,元凛渐渐放松了戒心。当王城再次开始落下零星的雪点,他蓦然想到男人的生辰快到了,当晚缠绵过后,映着柔缓清澈的月光,询问对方有没有什么愿望。 枕边人沉默了许久,许久才答道:“我想回家。” “笨蛋,我在哪里,你的家就在哪儿。”元凛微微皱眉,双手捧着男人的脸,注视着那双垂下的黑眸,“直到死,你都是我的人。” 方培抬起眼,其中浓重的绝望令元凛心中一震,“陛下,那您答应我,无论如何,好好地对待彤儿,将他养大,不要让他知道自己身上流着枭族的血。” “别说彤儿,你再生几个我都养得起。”元 分卷阅读38 凛戏谑道,手潜到被子下方抚摸着男人平坦的肚腹,弹性的皮肤下结实的肌肉块在掌心下微微颤动,丝毫想象不到曾经被撑得滚圆的样子。 等到方培生日当天,元凛特意腾出时间,携方培前往两人初遇之地,随行仅有绯和几个贴身侍卫。凛冬的寒冷冻结了昔日厚重的盎然生机,骑马穿过光秃秃的树干,马蹄踏雪而过。 前路也被冰雪封住了,元凛翻身下马,抱着方培步行走到荒无人迹的林间,解开厚毛大氅,盖住了无人踏足过的莹白雪地。 尽管外界冰冷入骨,但当他占有男人身体之时,火热的甬道瞬间包围了他的神志。野兽般的交合持续到半夜,月上中天,他才意犹未尽地放开方培。 方培裹着外衣遮住光裸的身体,忽而脸上露出痛苦之色,抬头对整理好衣服的元凛道:“我难受。” 除非是特别严重的状况,男人轻易不会开口喊疼。元凛焦急万分,弯腰查看方培的情况,见他稍微一动便会疼到额头冒汗,连忙叫来了绯和一个侍卫守在旁边,令景坤找来大夫给男人看病,自己则快马加鞭赶回住处取药。 暗夜的雪洋洋洒洒,白雪映照得天地亮如白昼,元凛胸中被难以言喻的恐惧与不安充斥,谁也不能将他夺走,哪怕是残酷的死神。 当元凛揣着药跌跌撞撞地奔回原地时,入目的却是两具尸首,侍卫被利器割了脖颈,绯脸朝下躺在地上,侍卫的宝剑刺穿了她的心脏。满地刺目的鲜血浸透了白雪,他眼前一黑几乎栽倒,强撑着走到近前,新雪覆盖住了周围的脚印,男人踪迹全无。 当夜,他紧急调动了落焰城的亲兵漫山遍野地搜寻,人力派出了好几拨,均无功而返。 巡山的火把犹如长龙蜿蜒盘旋,方培独自游过了百米宽的冰河,向后望了一眼,随后哆嗦着打开包好的衣物,匆匆套在身上。 刺骨的河水洗净了沾染在身上的血,可他仍然记得绯临死前的眼神。皇甫霄买通了元凛的心腹,帮助他逃了出来。随手将卷在衣物里的金银和信纸扔到水中,之后的路,就算艰难险阻,他也要自己来走。 再见,元凛。 这辈子,再也不想看到你。 第38章 探望(那些柔软温情,陌生得像是上辈子发生过的片段) 元凛出身于西罗国内数一数二的名门望族,他作为唯一的继承人,自小接受了严格的教育,十五岁开始随军出战,立下了赫赫战功。当时西罗王皇甫慕缠绵病榻,膝下只有一位公主皇甫珊,一直对他恋慕有加,而宫廷上下,无一不把元凛当作未来驸马,若干年后的西罗国主人。 有了这层无形的婚姻束缚,加之个性倨傲、素有洁癖,在贵族少年贪图享乐的年纪,他简直是另类的存在,不近女色、不贪安逸,大部分时间在军营和战场上度过。 周围从来不乏漂亮女人,甚至柔顺的美少年,他却从没体会到心动的感觉。 直到十七岁那年,他遇到了那个人。也许是命中注定的孽缘,隔着万丈深渊的两人,徒劳的纠缠不休只能带来无尽的痛苦和悲哀。 深夜时分,元凛无心入睡,索性坐在桌前继续处理公事,惨白的纸趁着昏黄跳跃的光线,他的心思不由自主地飘到男人身上——他的年纪大了,身体不比从前,再也经不起折腾,早产后身体那么虚弱,可有定时吃东西,睡得是否安稳? 强行压下关切的念头,强烈的怨恨涌上心头,他恨这样软弱的自己,和妖姬误国的昏君有什么区别?正在一个月前,在彻底铲除谷勉的关键时刻,他在下臣的反对声中执意退军千里、撤出将士们用鲜血攻占的五座城池,为的就是从叛军首领那儿换回一个低贱的枭族男宠。 可如果回到当初,他还会做出同样的抉择。 在那人音讯全无的将近四年时间里,他派出了众多人手秘密找寻。 白天,他从不想起方培,好像从来没有认识过他,也不曾因为此人离去而伤心;但夜深人静之时,他夜夜梦到两人初识的几年,毫无芥蒂地像恋人一样相处。 一夜梦中,方培终于与他道别,第二天早上,他便受到了密探的消息,在遥远的边城,寻到了一副腐烂骨架,身长与方培相似,穿着方培失踪前的衣服残片。 自此之后,他再没梦到过男人。也是那时,他才正视了自己对方培的感情。 他要那人,哪怕奉上整个西罗国,他要那人,他还有一辈子的深情没有着落。 可笑的是,他用巨大代价交换来的男人,正怀着仇敌的孩子,他听到这个消息时,第一反应就是杀死这个背叛了自己的贱人,提着剑径直走到押送方培的马车,他绕着几圈,生生砍断了几株可怜的花木,终究没有走进去。命令下人将方培关进脏污的监狱严加看管,他强迫自己回去冷静了数天,胸中邪火熄了许多,方才去牢房见他。 四年后的重逢,开场的如此不堪。 谷勉为了利益居然出卖了怀着自己骨肉的情人,被当作交换筹码、生生推到仇人手中的滋味肯定悲痛欲绝吧。 方培的痛苦,恐惧,绝望,都满满地写在眼睛里。 他能怎么办?苦涩从胸中弥漫开来,他和方培的关系早已完全破裂,只有怨恨仍然刻骨铭心,那些柔软温情,陌生得像是上辈子发生过的片段。 放下纸笔,元凛走到窗边,头顶一轮残缺的明月,他仰头望着深蓝色的沉静夜空,叹了口气。转身拿起桌上的烛台,他离开了房间,走到走廊的尽头,顺着长长的台阶一路向下,来到一个看似不起眼的房间前,两个穿盔甲的侍卫守在两侧,见他到来匆匆下跪行礼。 “怎么样?”元凛问道。 一个守卫拿出钥匙开锁,另一个守卫答道:“吃过晚饭,应该是睡了。” 厚重的铁门缓缓打开,元凛登时闻到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息,属于方培的气息。地上铺着毯子,他的脚步放得轻,无声地经过大厅,走到半掩的卧室门外,听到里面传来模糊的声音。 他推开了门,朦胧的月光里,方培抱着小孩半坐在床上,婴儿的头埋在他的胸前,正咕嘟咕嘟地吞咽奶水。 方培闻声抬起头,看到来者居然是元凛,惊慌失措地将婴儿放在挪到床边的摇篮里,原本健壮的胸肌因为奶水而鼓胀着,被吸到一半即受了冷落的乳头仍然硬挺着,一抹白色的奶水顺着线条流淌下来。他羞耻地低下头,试图用床单盖住溢奶的胸口,但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手指稍微用力抓床单就钻心得疼,登时额头冒出了些冷汗。 他中了这个贱人的毒,在他眼中,方培的一举一动都带着致命的勾引,迷惑得他神魂颠倒、理智全无。 元凛直勾勾地盯着方培,仿佛饿了数月的孤狼捕获了肥美的猎物,虽然想立即拆吃入府,一时间不知道如何下嘴。 “别挡着,让我看看你的奶子。”元凛听到了自己吞咽口水的声音。 方培闭着眼睛将头 分卷阅读39 偏到一边,随后整幅被子被对方掀开扔到地上,随着床的下陷,沉重的黑影笼罩下来,熟悉的身体压迫地覆在了自己身上。 他睁开眼睛,星光般耀目的浅色柔软长发拂过鼻梁,引起了浑身一阵强烈的颤栗,眼眶莫名酸涩起来。他在心底默念着王的名字,每一次都牵起无限的痛苦。 现在对你来说,身为枭族余孽的卑贱玩物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元凛,你若恨我,为什么不杀了我?你若对我仍有一丝感情,为什么不放过我…… 难道这样脏污的身体,你还想要吗? 元凛低下头,鼻尖几乎蹭到蜜色的胸膛肌肤,饱满的乳肉混着属于方培的肉体味道和浓郁奶香,他深深吸了口气,熟悉的肌体,熟悉的怀抱,不下千百次地享用这具或被动或主动雌伏的身体,下面早已经坚硬如铁,准备攻城略地,插入那火热紧窄的隐秘肉洞。 张口含住了颤微微突出奶水的乳首,毫不留情地用手挤压着那侧的胸乳,舌头感觉到了喷射而出的液体,他贪婪地吮吸着乳头,用牙齿轻轻地磨着乳头和周围的软肉。耳边传来了方培隐忍的痛苦吟啜,仿佛浇在火上的一股热油,他腾出一只手顺着后背向下抚摸,直到停留在圆翘结实的臀部,疯狂地又抓又揉。 方培腰部闪躲着后缩,乞求道:“别,别……那里还不能用……” 元凛从他的胸前抬起头,白皙的面庞透着动人红晕,一双含着情欲的美目迷离地看着方培,柔嫩优美的唇微微打开,灵活的舌头舔去了嘴角的奶水。 呆愣了瞬间,方培慌乱地看向天花板的方向,躲开了对方的视线。 元凛在他耳边道,火热的气息喷在敏感的耳孔,引得男人涨红了脸,呼吸也急促了起来。 “既然下面的小嘴不行,就用上面的嘴吧。” 一番云雨过后,元凛怀里搂着昏睡过去的人,感受着久违的火热温度,情不自禁地将脸凑到他的发顶,嗅着那熟悉的汗湿气息,嘴唇顺着头发滑到额头,鼻子,脸颊,而后缓缓停住,伸出舌头舔了舔方培干裂起皮的唇角。 忽然方培动了动,在梦中发出了一声短暂的叹息,元凛猛地坐了起来,头脑清醒了片刻:自己在干什么?! 发生了这么多不可挽回的事,居然还是想要抱着他的身体,爱抚他,亲吻他。 至少他还好好的活着,而不是一具葬身乱石岗的残破枯骨。 方培…… 第39章 勾引(方培的一举一动都带着致命的勾引,迷惑得他神魂颠倒、理智全无) 次日,方培疲惫不堪地醒来,一睁眼便看到了本来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他的脸和记忆中的样貌重合,只是更加俊美,成熟,充满优雅的魅力。比起当初,他长高了好多,从和自己平视的少年,变成了高出一头的青年。 他还这么年轻,而反观自己,已经因为多年间的痛苦纠缠而过早衰老了。 元凛也醒了过来,眼神迷茫地看了方培许久,半晌才清醒过来,道:“是不是不舒服?”手掌摸上了方培的额头:“好像是发烧了。” 他又俯下身,掀开被子查看小穴的情况,而后起身出门。不一会儿,两个女仆捧着水盆和毛巾给他擦了身,背着药箱的医生也过来查看病情。 方培在不久前还窝在潮湿阴冷的暗牢里,挺着大肚子,高烧,寒冷,饥饿,干渴,同时受着心理折磨,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而今躺在舒适柔软的大床上,周身洁净,一点低烧就闹得人仰马翻,补身体的苦涩药汁一碗碗往面前端。若非十根指头不时传来钻心疼痛,他可能还会误以为自己重新得了王的盛宠。 一脸懵地倒在床上,看着来来去去伺候自己的人,他突然觉得很好笑。 元凛,你忘了当初说的话了吗? 你说过,像我这种猪狗不如的贱人,应该世世代代当下等娼妓的。不止我,我的孩子,也要折断手脚,烙上丑陋的印迹,卖到畸形馆任人取乐。 之所以留我一条命,是为了让我目睹所有枭族人惨死。而早在几年前,枭族已经被赶尽杀绝。 你这样对我,又是为了什么呢? 而我如今已经没有什么可以让你摧毁的了。 方培从早到晚上,吃了几顿饭,喂饱了婴儿哄她睡着之后,等来了身着便服的元凛。 他坐在床边,伸出手搭在方培的后背上,隔着睡衣摸着里面温热的肌肤,仿佛心情不错,笑道:“军队已经整装待发,此次征战,我要让谷勉死无葬身之地。” 方培浑身一颤,什么话也没说。 “你看你,像只受惊的小老鼠,我又不会吃了你。”元凛搂着方培的肩膀,将他抱在怀里,一只手伸进了双腿之间,肉穴里还塞着药棉,拉扯了两下,方培疼得喘了一声,元凛也就不再戏弄他。 “说实话,谷勉搞过你几次?”元凛语气依然轻松,可方培不由得打了个冷战。来了,他想,又来了。 阴晴不定的王,能给他这个罪人多少仁慈?仍然是猫抓老鼠的游戏,只是换了一种玩法。 “肏到你怀孕了,一定干了不下百来次吧……” 方培咬破了嘴唇,浑身抑制不住地抖动:“可能吧。” 预想中狂风暴雨将要降临,可元凛面色依然平静,沉默许久才道:“贱货。” “从一开始,你就是想挨肏的吧,一次次地欲拒还迎地勾引我。只要鸡巴插进骚洞里,无论之前反抗得多激烈,都会敞开双腿主动迎合。” “凡是男人,你就本能想要勾引,吸他的精液让自己受孕,是不是?” 方培深吸了一口气,麻木地道:“是的,我是欠干的骚货,求您大发慈悲,饶了我的贱命吧,以后我的骚穴只给你干……” 脸上挨了火辣辣的一巴掌,嘴唇淌下血来,他不再说话。 元凛只觉得妒火混着怒火攻心,浑身都快要烧起来了。 大夫说过生产后一个月都不能有性事,元凛也不想真把方培干死在床上。在房间里来回转了几圈,他在方培紧张的目光里抱起婴儿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除了可爱娇嫩之外,也没找到任何明显的特征。 他想到了样貌越发漂亮的方彤,他不得不把这个孩子藏起来,除了没有元家标志性的银发之外,眉眼和嘴巴的形状都和自己极其相似。 放下婴儿的同时,他听到方培松了口气,好像他真要拿奶娃娃出气一样。 放在几年前,他也只是吓唬一下而已,也没有真的对方彤怎么样。 “你想不想见彤儿?” 方培蓦地抬起头,眼睛里希冀亮了一下又渐渐熄灭:“不想。” “等平叛之后,我可以考虑考虑让你们父子团聚,只要你乖乖的,别想任何幺蛾子。” 方培摇头:“不,不不,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再也不会了……” 第40章 亲吻(既然可以肆无忌惮地玩弄他的乳头和小穴,为何不能吮咬那充满诱惑的嘴唇) 行军当日,方培抱着女婴 分卷阅读40 看向窗外,辽阔原野上御林铁卫已经集结完毕。 嘹亮的号角声响起,以骑兵为首的大军整齐有素地迈开步伐。最前方银甲白马的身影在临行前朝城堡的方向看了一眼,便不再犹豫地向远方奔去。 元凛一路势如破竹,迅速攻占了先前拱手让人的城镇,急行军直逼羽城。羽城易守难攻,是谷勉家族所在峡林谷的重要堡垒,一旦攻克,谷勉的老巢将再无天险掩护。 包围羽城后元凛发起了多次攻击,都被守军顽强抵挡下来。主账之内,他与几个将领商定了新一轮攻城计划,结束时已经夜幕降临,风高月圆,几丝烟雾般的云被风吹过天际。他驻足良久终于做了决定,带领亲卫队趁着夜色向军营外疾行而去。 距离羽城约莫二十里处,坐落着某个小贵族的庄园,早已被元凛的军队占领。守夜的小队四处巡逻,火红的火焰纹旗在月色下依稀可辨。 庄园门外,身披银盔银甲的元凛骑着高大白马,停留了片刻。解下头盔,一头闪烁月光的银发滑落至肩头后背,几缕长发挡住了堪称绝色的脸庞。他看向铁门后的石头城堡,二楼窗口处点点灯光透了出来,仿佛黑影在窗后摇晃。 此时,园内守兵慌张地从里面打开了沉重的铁门,分列两排,诚惶诚恐地请西罗王入内。元凛翻身下马,仆从手执烛台引领他穿过大厅,从一侧的楼梯上楼,来到二层主卧门口,用钥匙打开了特意安装的沉重挂锁。 元凛推门而入,目光正对上刚从浴桶里出来的方培,他正拿着浴巾擦拭湿淋淋的头发,浑身上下除了一层水珠外,什么都没穿。 方培惊得满脸通红,后退几步跌坐在床上,急忙用浴巾遮住下体,脱口道:“你怎么来了?” “不欢迎么?”元凛随手关上门,解下披风,脱掉沉重的甲胄和里衣,一身轻松地瘫倒在床,对方培道,“帮我。” 方培听罢,只得将浴巾放在一旁,跪坐在柔软的地毯上,伺候着他脱了靴子和长裤。可那白皙漂亮的脚掌不安分地伸过来,踩着他结实隆起的胸脯徐徐用力,涨奶的部位哪里受得了这种刺激,乳首渐渐分泌出浓稠的白色汁水,顺着深蜜色的皮肤缓缓流淌下来。 “唔……别……”方培难堪地说道,身体没有闪躲,任由那只修长的脚揉搓着胀大的胸乳。他晚上还没给婴儿喂奶,积攒了一天的乳水稍微一碰就要满溢出来,更别提被这样充满情色地挤压了。 “真听话。”元凛舔了舔嘴唇,道:“过来,我要干你的骚穴。” “那里还有点疼,能不能再缓两天?”方培说着,听话地爬上了床,眉头皱起,脸上倒是现出了几分痛苦的样子。 又是这一套,装疼装病,就是不肯让他把阳物插进刚生过别人孩子的穴里。元凛不耐烦地一把揪着方培的胳膊,拉过来满满抱在怀里,舌头扫过腹部和胸脯残余的奶水。唇舌贪心地擒住了右侧的乳头,同时用手抓住了胸部的肌肉,狠狠地挤压了一下,登时大股散发着腥甜味的乳汁喷进嘴里。 方培疼得直抽气,稍微挣扎了一下。元凛便放松了手指的力道,嘴唇却没有离开含着的乳头,依旧吸吮着男人乳房内本该留给婴儿的汁液。手臂愈加紧密地搂住对方的厚实脊背,感受着方培胸腔里加快的心跳声,不安定的心情才渐渐平复下来。 他带兵在外,不可能携着男宠随军,可心中忐忑不安,不愿将方培留在距自己千里之外的地方,便令心腹侍从带了五百人的精兵,看押方培一路尾随,安置在离军营不远处的宅邸。 元凛最近夜里睡得浅,进场子从乱梦中惊醒,恍惚间又回到了当初,他被方培残忍地欺骗背叛,紧接着画面一转,自己手持沾满鲜血的利刃,脚下躺着方培已经被砍得看不出本来面目的冰冷尸体。蹲下身冷静地检查尸身,剖开的腹腔内滚出一团破碎的血肉,它长出了身体和四肢,一条脐带延伸出来,连接着死去的母体。 那句话回响在耳畔—— 元凛,我正怀着你的孩子。 强行止住了纷乱思绪,元凛吐出了磨破皮的红肿乳头,抬头看着渐渐被情绪控制的方培,他双眼迷离,脸颊绯红,嘴巴索吻似的微微张开,露出粉色的舌。 多少年未曾尝过男人唇齿间的滋味?记忆中,那是混合着稍许苦涩的甘甜果蜜,每次深深地亲他的嘴唇,互换的唾液满是纠缠不清的情愫,对方全身坚硬的肌肉便会变得放松而柔软,手脚寄生藤蔓般地缠上来,一双眼睛满溢着流光,好似深情款款地望着自己,引诱他彻底的攻伐占有。 方培的身份摆在那里,异族祸患又如何,无论怎样,如今剥去了锋利爪牙的男人,只不过是自己养在床上的禁脔而已,唯一的生存意义便是主动张开双腿任他肏。 再没有什么能阻挡自己对男人的侵犯。深夜无人,既然可以肆无忌惮地玩弄他的乳头和小穴,为何不能吮咬那充满诱惑的嘴唇? 元凛捉住他的下巴,强横地亲了上去,唇舌亲密无间的接触带来浪潮般的快感,来不及咽下的唾液从两人相接的嘴唇漏下了银丝。不知不觉的,方培已经分开长腿,任元凛覆在他不着一丝的肉体之上。 长而激烈的吻结束,方培的嘴角淌下点点血丝,他的舌头被咬破了,传来火辣辣的痛感。两根手指强势地撬开了牙关,搅动着里面带血的唾液,被口水浸湿后便拔了出来,随后下行至敞开的腿间,毫不怜惜地直接捅进闭合的密洞。 “嗯……”方培口中发出淫浪的呻吟,头发被汗水打湿,两手痉挛地攀住元凛的肩膀。 元凛一手固定住男人乱动的腰,深入对方体内的手指缓缓抽插了几下,待媚肉习惯了入侵,开始快速插弄起来。不一会儿,骚穴便分泌出润滑的粘稠液体,手指进出渐渐顺畅,方培的喘叫也愈发诱人。 无名指蹭着紧绷的穴口,坚定地挤了进去,手指增加到了三根,大幅度地开拓着即将享用的甬道。 “啊……元凛,元凛……”方培只觉得下面被撑开,原来的快感被疼痛替代,嘴唇胡乱地吮过对方的耳侧和颈部,失神地求饶,“疼……停下来……” “贱货,三根手指算什么,这里曾经塞过的东西,你难道不记得了吗?”元凛笑道。 方培猛地睁大双眼,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身体止不住的哆嗦,道:“别,别那样,不要再折磨我了,求你可怜可怜我吧,我已经……” “你听话,我就不会无故罚你。”元凛打断了男人的哀求,抽出湿漉漉的手指,元凛扶着蓄势已久的粗大阳物,缓慢而坚决地插进柔软微张的秘处。 对于方培逆来顺受的软弱相,他满意之余,心里却时不时回忆起男人当初肆意飞扬的神采。可是求仁得仁,正是自己将方培活生生逼成这副样子,即使时光倒流,他也无法做出更好的选择。长达多年的纠缠像一场看不到尽头的酷刑,若方培不肯 分卷阅读41 屈服,无情的蹂躏践踏便不会结束。 将方培的双腿折至胸前,彻底打开臀间的肉穴,元凛摆动着腰部,大力地撞击着男人敏感的身体深处。 “嗯啊……啊、啊……”方培被肏的又疼又爽,浑身肌肤汗水淋漓,泛起情欲的红色,唇间泄出放荡的淫叫,腰臀不自觉地调整姿势方便元凛进入得更深。 淫荡的喘息呻吟、肉体拍打声混着噗呲噗呲的交合水声,在偌大的房间内回荡。 第41章 嫉妒(等你怀了我的,就不会挂念着那些野种了) “嗯……嗯啊……不行了,求你停、停下来吧……” 方培的嗓音已经嘶哑,他脱力地跪趴在柔软下陷的床铺上,火热敏感的身躯泛着一层冶艳的红,淋漓的汗水覆盖着性感的强壮脊背,散发着一股若有若无的勾人气息。背部往下是渐渐收窄的柔韧细腰,挺翘肉实的屁股高高翘起,两瓣肉臀之间原本隐蔽的细缝被骇人的硕大肉具撑成通红的圆洞,随着性器大幅度的无情攻伐,费力地吞吃着侵入的粗长异物。 甬道深处射满了大量征服者的精液,撑得男人小腹微微隆起,每次剧烈抽插时,都会带出碾成细沫的白浊精液,顺着柔嫩的大腿内侧缓缓流畅,滴落在早已污浊得一塌糊涂的床单上。 元凛握着他的腰,从后面插入对方最隐秘羞耻的贪婪肉洞里,感觉下体被紧致热情的极乐所包围,几乎一刻都不想撤出。而这个被干的,正是自己恨得无法原谅的无耻贱人,也是爱得深入骨血的心肝宝贝。理智与情感激烈冲荡之时,便忍不住粗暴地肏弄他,侮辱他,伤害他;可当夜深人静,身心下意识地想要温柔地拥抱他,讨好他,保护他。 手伸到前方,抚慰着方培射过一次的半硬器官,他俯下身,按着男人的头让他转向自己,放肆地含住了那微张的嘴唇。 元凛吮吻着男人躲闪的舌头,同时腰部用力地挺入销魂蜜穴里,粗大茎体插进最深处,小幅度地研磨着内里紧紧包裹的肉壁。 许久之后,他才松开了嘴唇,凝视着大口大口喘息的男人,低声道:“不够,还不够,每天每夜都不够。怀里抱着不知哪里冒出来的野种,心里想着野种的生身父亲,我能容忍到今天,已经算得上天大的仁慈。” “我对不起他们。你想怎么肏我都可以,我不会再怀孕的,只要每天给我喝一碗避孕的药物……” 元凛猛地退了出来,将男人翻了个身正对自己:“前些年你也这样做的吗,嗯?所以你才没怀上过我的孩子?” 方培目光闪烁,他想到了记忆里埋藏已久、出生之后便再没见过的方冉,一颗心几乎撞破了胸腔:“我……没有……” 元凛松开手,强行压抑住翻腾的怒火,事已至此,他追究这些也没有意义。他分开男人的腿对准未曾合拢的肉洞强插进去,道:“无所谓了,反正还可以再生,等你怀了我的,就不会挂念着那些野种了。” 方培承受着强烈的冲撞,胡乱地点头,双手环抱着上方人的肩膀,下面忍不住刺激射了出来。高潮引得后方剧烈收缩,元凛抱着他狠狠地顶了几下,将精液一波波灌入深处。 泄出之后,元凛仍然保持着插入的姿势,头埋在男人的脖颈处,舔着微咸的汗液,感受着对方喘息间不断起伏的胸膛,手随意地抚弄着胸肌上磨破皮的乳头。 正在此时,房间角落里传来柔弱的嘤嘤呜咽声,原本意识迷离的方培突然清醒过来:“如如饿了。” 元凛仍然压在身上不动弹,方培向床边挪动着,见对方并没有阻止,便用力抽出身体,小穴依依不舍地吐出粗长的性器,大股精液失禁般的溢了出来。 他满面通红拉过床单遮住下体,腿脚发软地缓慢走到房间另一头,将小小的婴儿抱了起来,小孩儿连眼睛都没睁开,就闻着味道用没牙的小嘴咬住了硬挺乳头,咕嘟咕嘟地吸了起来。 懒洋洋地靠在床头,元凛做了个过来的手势,男人迟疑地走回来,手臂遮掩着襁褓里的婴儿。 元凛伸手将襁褓缓缓拉下,露出了婴儿的头,如今已经生出一层细细的淡金色毛发。她感觉到触碰吐出哺乳的奶头,回头好奇地看向他,那双迷蒙的眼睛并没有继承方培的黑亮夺目,而是泛着一种比棕褐还要浅淡的颜色。 回想她出生没多久的时候,由于是早产儿,脑袋光秃秃的,眼睛也闭着,皮肤细嫩白皙。随着时光推移,她身上另一半血脉的特征愈发明显。 如果要除掉这个碍眼的婴儿,早在出生之后便要解决掉,可他终究没有下手,不论如何,它都是男人生死间产下来的血肉。 方培紧抱着婴儿,紧张地盯着自己的反应。 “她叫方如?”元凛问道。 “嗯。” “以后把奶水挤到瓶子里喂给她喝。差不多就把她放一边去吧,回来陪我躺会儿,天亮之前我就得走了。”元凛躺下拉过被子盖住赤裸的身体,等了片刻,被窝里拱进了一个热烘烘的壮实躯体,侧卧的姿势背对着自己。 手臂环住对方的腰,掰开肉实臀瓣,手指探进拓张好的小洞转了一圈,里面湿润柔软,紧紧地包裹入侵的手指向里面吞吸。昂扬的硬挺阳物忍耐不住,手指一撤出便噗嗤一声肏了进去。 “啊嗯……” “嘘,你要是再浪叫的话,恐怕一周都下不了床了。”元凛轻声道,挺动下身插到最深处,而后就着拥抱男人的姿势,脸贴着方培的短发,道,“睡吧。” 方培咬住枕头,咽下出口的呻吟,感觉背后男人扑到脖颈上的呼吸渐渐拉长,仿佛真是睡着了。被强行填满的后穴传来阵阵异样的酥麻感,他小心地动着身体,那里刚刚吐出了一截,便被环住腰部的手臂压了回去,硕大的顶端重重蹭过肉壁,致命的快感令前方射了两次的疲软肉块蠢蠢欲动地抬起了头。 唔,可恶!方培无奈地放弃了抵抗,只得默默忍受着情欲的煎熬。 第42章 黎明(明明情非所愿,却仍要走上皇甫慕的老路) 春宵苦短,黎明之前凝重的黑暗笼罩了天幕,元凛半坐起身,修长双腿从温暖的被窝挪了出来,踩在厚实的地毯上,一身白皙肌肤莹润如雪。抬手将散乱的长发扎成一束,打算尽快洗漱更衣,赶往战火弥漫的前方。 刚要起身,床上的男人没睡醒似的轻哼一声,窸窸窣窣地翻了个身,胳膊从后面搂住了他的腰。 元凛心神一震,抚摸着扣在腰间的双手,恍惚间仿佛回到了从前,意外的初恋,冒失的掠夺,肉欲的纠缠,甜蜜的吮吻,点点滴滴都留在心底。 方培的心意已经无关紧要,情愿也好,不情愿也罢,大不了杀了所有和他有牵扯的人,让他生下属于两个人的孩子。男人是自己的,只能属于自己,一时一刻,都不许再离开。 静谧的空气里,元凛叹了口气,轻声道:“我要走了。” 没有松开胳膊 分卷阅读42 ,方培的脸贴着冰凉的脊背,短短时间做了很多梦,回忆与未来交错,那人躺在血泊之中,月光般的银发沾染了泥土,湛蓝双目逐渐变得灰暗,任是如何呼唤不再有回应。 可能他确实贱到了一定程度,只要被温柔以待,就会不自觉生出无数的期待和幻想,对方不是其他人,而是元凛,这辈子唯一深爱的,眷恋的,亏欠的,害怕的人。 “……”方培张了张嘴,千言万语却无法说出口,无声地咬住了嘴唇。 元凛本不想再看男人,怕一眼便消融了离去的决心。等了片刻,他才转过身,将方培抱在怀里。 “怎么了,舍不得我?” 方培听着那节奏沉稳的心跳,清冷的气息从鼻间钻到四肢百骸,兜兜转转了这么多年,他伤害过对方,也被对方伤害过,他许多次选择离去,又许多次不得不回来。理智告诉他分开才是对他们最好的结局,但是爱恨羁绊太深,将天差地别的两人牢牢地绑在一起。 他究竟是逃不开,还是不想再逃了呢……元凛是他的命中注定沦陷的寒潭,挣扎得越剧烈,陷入得越深,即便人还能救出岸边,他的心也已经坠到了潭底。 “别走。”方培抓住对方的肩头,缓缓抬起头,眼中泛着浓烈的光泽,混合着哀求与担忧,不舍与惊惧的情绪。 元凛只觉得心中的坚冰都要化开了,彼此的心意融合在暧昧香暖的寝帐里,是什么改变了初衷,又是什么将人带回最初的邂逅?方培额头上不堪的标签再多,仍然是他这辈子独一无二的爱人,可笑的是,这样简单的道理,他荒芜了很多年才明白。 “你是担心我吗?”元凛抚过男人的面颊,亲吻着他的眼睑。 方培低下头,他梦到元凛死在自己面前,过于鲜活的场面仿佛某种不详的预兆。难得缓和的气氛下,他深吸一口气,颤抖着声线劝道:“元凛,你若是生气,就罚我吧。元谷本属一脉,你们这样自相残杀,只会给西罗带来更大的祸患,这场杀戮如果因我而起,那就更没有意义了。” “你现在心里想的人是谁,我不在乎。”元凛在他的耳边低声道,“我能留你跟其他男人的野种,已经是极限了,现在让我放过谷勉,根本不可能。” 方培感觉到眼眶里沉重的酸涩,隔着一层朦胧凝视那绝美的侧脸:“为了一个区区的枭族性奴,何必将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况且,王后还没有诞下子嗣……” “我的嫡子,王位的继承人,只能是你肚子里的孩子。” 元凛明白,要走上这条路,必须彻底摆脱大贵族牵制,除掉谷家,放逐王后。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这是他唯一的机会。如若不然,他们还会不择手段地把男人从身边夺走。 方培惊愕不已,没想到元凛如此坚决而偏激,明明情非所愿,却仍要走上皇甫慕的老路。被西罗上下视为妖魔的枭族血脉,怎能成为未来的王储?执意这样做,只会一败涂地,众叛亲离。 “为什么?你……” “听话,我会尽快回来接你的。” 见天色微明,元凛果断地抽身而出,随手拿了一件睡袍披在身上,向外面走去。 方培腰酸腿软地爬下床,跑到门边发现已经从外面上锁,徒劳地敲着门,脚步声却越来越远。噩梦的画面再次席卷而来,强烈的不安如同蒙在头顶的阴影,可他只能待在狭小的囚笼里,等待着命运的判决。 第43章 真相(你可曾体会过失去爱人的感觉) 大雨如注,血水坠得盔甲沉甸甸的,元凛手握长剑大肆砍杀着对面的将兵,但心思却全然不在战场上,不知道为什么,数天前男人诀别般的悲哀眼神,始终浮现在眼前挥之不去。若不是他周围始终跟着御林骑兵拼死保护,凭他这样心不在焉的状态,恐怕早就给了敌人可乘之机。 元凛的精锐军团以利刃和血肉,生生将严密的防线撕开了一条口子,成百上千奋不顾身的士兵架起云梯攀上高耸的城墙,杀开了一条血路。 城门渐渐打开,元凛顶着扑面盖来的箭矢,一马当先向城里面冲去。景坤猛地催动马匹,后面两万铁骑随着元凛杀入峡林主城。 城内还有几千名守军仍在负隅顽抗,一时间喊杀震天,血流成河。 元凛杀红了眼睛,四处寻找着谷勉的踪迹,在俘虏的指引下,他带着几百人的护卫军来到谷家的墓宫。殿外只站着一个人,依旧是万年不变的黑衣,如今黑衣湿透,金发湿漉漉地披在背后。 “谷勉,我今日前来取你的性命。”雨势小了许多,元凛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对方的脸,谷勉脸色惨白,双目空洞无神,仿佛魂魄已经被吸干了一般。 “可以。”谷勉干巴巴地笑了笑,转过身道:“敢随我过来吗?一个人。” “好。”元凛命景坤等人留在原地,跳下马,手中提着长剑,毫无畏惧地跟在谷勉后面,跨过长长的阶梯,走进墓宫。 宫内黑暗阴森,仅有四角处悬着火台,勉强照亮了当中的空地,空地上正是一座王室等级的上好棺木,盖子掀开,金银珠宝堆作的陪葬品中,躺着一具尸体。 元凛浑身一震,额上冒出了冷汗,恍惚间那尸首竟像是百里外的男人,定睛瞧看,他发现那人面容已经不年轻,只是轮廓和方培有几分相似罢了。 谷勉走到棺椁前,俯身亲吻着尸体惨白的嘴唇,许久才抬起头,哑声道:“昨晚,他在我怀里咽了气,任我怎么哀求哭喊,他的眼睛不会再睁开了……你可曾体会过失去爱人的感觉?” 元凛脸色冰冷地蹙起长眉,虽说谷勉亲的只是个死人,可相似的长相令他不由得想到方培,谷勉脚踏两条船,私底下不知道搞过方培多少回。嫉妒的火舌窜上心头,元凛不耐烦道,“呵,我马上就会让你们团聚了。” “我来到这儿,就没打算活着出去,不过在临死之前,我想告诉你一件事情。希望你自此之后,能够善待方培,尊重他的意愿,不要因为如如为难他。” “我们之间的事,用你来管?!”元凛怒不可遏,这副伪善的面孔,简直看一眼就想吐,可谷勉就是用虚伪的滥情拐走了男人,还让他心甘情愿地为之怀孕生子。剑尖直指对方咽喉,道:“少废话,拔剑吧。” 谷勉抽剑出鞘:“躺在这里的人名叫方昀,正是当初祸乱朝纲、早该处死的枭族人,被我父亲救了下来,便一直藏在峡林,西罗境内的枭族则没有这么幸运,几乎被诛杀殆尽。” 话音未落,元凛的剑锋已落,谷勉奋力抵挡才躲开一击,喘着粗气道:“自古以来,月族与枭族是寄生关系,大树倒了,缠绕其上的藤蔓也将无法生存。” 武器相撞发出刺耳的金鸣,元凛虎口震得生疼,但比不上胸中激荡翻涌的情绪,问道:“你到底在说什么?” “我们家族的纯血后代,都是枭族生育的,只有个别是近亲结婚的产物,这样的婴儿通常幼年夭折 分卷阅读43 ,根本无法延续子嗣。”谷勉继续道,“能给月族生孩子的枭族人数量稀少,而且他们秉性暴烈不驯,屡次伤人逃跑,宁愿自尽,也不愿被圈禁凌辱。” “你我的身上,都流着枭族的血。这本就是月族的辛秘,自从西罗建立之后,为了王室的面子,更不为外人所知。只有正统皇室才晓得延续血脉的方法,秘密豢养雌马,肏到它怀孕为止。由枭族怀胎七月所生,长大了却千百般蹂躏迫害母系……”谷勉顿了顿,道:“元青和皇甫家瞒着你,就是不想你再与枭族纠缠,可命定的劫数,并非人力可以改变的。” “住口!”元凛猛地刺出一剑,对方却不挡不动,宝剑穿透了他的胸膛,鲜血飞扬,有几滴溅到了元凛脸上。 谷勉口鼻溢出血来,艰难地道:“如如就是最好的证明……方培,你要好好地、待……” 元凛抽回长剑,看着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男人爬到棺木旁,用尽最后的力气合上棺盖。 轰隆、轰隆的声音响起,整座墓宫顿时地震般的上下摇晃,顶棚巨大的石块扑通扑通地向下砸,放眼望去,四处都是尘土和石块。元凛却觉得四肢重如千斤,外界的动荡远比不过内心的崩塌,曾经的天和地翻了个个儿,他连他自己,都看不清原本的样子了。 耳边传来焦急的催促声,有个声音在耳边喊道:“陛下,您若是死在这里,我的兄弟便去杀了方培给您殉葬!来不及了……” 脑中浮现方培睡在自己怀里的样子,浓密的眉毛紧紧锁着,脸上不自觉浮现出痛苦之色,嘴中溢出模糊的呓语。 我答应了他,要活着回去…… 元凛蓦地清醒过来,挥剑劈开即将砸到头顶的石块,与景坤一起向殿外逃去,跃出殿门的瞬间,身后沉重的石门轰然砸下。元凛回头扫了一眼,门口已经被封死,曾经壮丽恢弘的墓宫正在层层塌落,殿身晃动着向一侧倒去,滚下无数石块。 方培生下如如不久后,他就曾命人取了婴儿的血查验,正如表面所见,独特的茶色眼眸、浅金发色、白皙肌肤与天使般的美貌,得到的结果也印证了这个事实,方如是月族纯血。 人只愿相信他愿意相信的部分。元凛心中疑惑为何方培可以生育纯血,但他不愿多想,宁可相信这只是个特例。 如果谷勉说的是实话,那所谓高贵的月神血脉,不过是靠着祖辈奸淫屠杀枭族而来,一面贪恋着枭族的身子,为自己生育后代,另一面却对外界编造了弥天大谎,肆意践踏着枭族的肉体和名誉。 心肠毒辣、不知廉耻的,明明是月族,而那个蒙在鼓里、理所当然地鄙视、欺侮、伤害爱人的自己,更加可恶千万倍。 他翻身上马,对景坤道:“你带上几个人,即刻启程去雪城监牢,帮我找几个年长的枭族人,我有事要问他们……还有,把收押的枭族都放出来吧,必要的话接济些粮食和生活必需品。” 景坤点点头,思绪不自觉回到当初屠杀枭族的时刻,当时方培当着陛下的面割开了喉咙,王不管不顾地冲上去抱住了他倒下的身体,直到浑身沾满了男人鲜红的血液。方培性命垂危,抢救了两天两夜,王不吃不喝地守候在侧,说什么也不肯离开。 那晚刑罚中断,剩下五百名枭族押在雪城,他后来前去请示,当时方培脱离了生命危险,依然昏迷不醒,王想了片刻,便让他秘密收押这些人,明面上宣称枭族已经尽数伏诛。 景坤明白,陛下留下枭族的原因只有一个。 元凛留在峡林主持大局,清扫战场、恢复秩序,他想过要把男人接过来,但怕方培触景生情,闹出些不必要的乱子,破坏了两人间难得的平静。而且,他不知该如何重新面对被自己伤得体无完肤的男人,是继续装作毫无所知,还是跟对方坦白一切,请求原谅。 若是方培不原谅他,那怎么办,放手吗? 不,不可能!男人是他的,是他一个人的。 元凛心绪烦乱、犹豫不决,索性等过几日离开峡林,再去见他。期间景坤带回了三名枭族长者,元凛分别询问了他们一番,这才确信谷勉所说非虚。 与最后一人问话即将结束之时,老人无意间提到了方培,在元凛的追问下缓缓道:“咳咳,方培是流落在外的族人,大概九年前,他昏倒在雪城外被穆骁戈发现,才救了回去,这个孩子不容易啊,年纪轻轻的,大着肚子,长途跋涉来到我们这儿……” “什么?”元凛突然站了起来,“他怀孕了?孩子在哪儿?” “他在雪城生下的娃儿,但过了不到半年就走了。孩子一直由族长亲自照顾着,后来穆骁戈带着精锐兵力逃了出去,至于去了哪里,谁知道呢。” 元凛急切地问道:“你可见过方培的孩子?它是男是女?长什么样子?是不是银发?” 老者摇摇头:“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您执意要问的话,只能找穆骁戈了。” 遣去了外人,元凛头部一沉差点栽倒,扶住了桌子才稳住身体,老人没必要现在才来骗他,九年前,正是男人不告而别的时候。 为什么一走了之,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再痛恨枭族,可你是我心爱之人,肚子里的宝宝是我的亲生骨血,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伤害于你? 你是不是……根本就没有信任过我…… 元凛颓然地跪倒在地,头痛欲裂地闭上眼睛,压抑许久的眼泪从紧闭的眼皮滚落下来,扑簌簌地掉落在地毯上。 砰砰,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滚!让我一个人……”元凛嘶吼道。 “陛下,出事了!”景坤直接破门而入,语无伦次地道,“今天早上,皇甫家的军队在撤军途中,袭击了羽城外的谷家庄园……方培、方培他生死未卜,恐怕……” 元凛顿觉气血上涌,眼前一黑,吐出了一口咸腥的鲜血。 第44章 烈焰(早已忘记了伤害的理由,但伤口不会再愈合了) 景坤上前扶住了摇摇欲坠的元凛,见他面色惨白、神情痛苦,唇边挂着刺目的血迹,急着要召御医进来查看,却被元凛摆摆手阻止了。 “我要亲自过去。”他忍住了一波强烈的眩晕,身体一阵冰冷一阵火热,胸中仿佛压了块千斤巨石,憋闷得透不过气来。 北境的白天比起南方要短暂得多,黄昏时分,太阳渐渐落下山岭,宝蓝色天幕慢慢沉郁。元凛一路快马加鞭赶往羽城,远远看到浓烟从倒塌的房屋残骸滚滚冒出,肆意地飘向天空,血腥味混着烧焦的尸体味道熏得呛人。 一队灰头土脸的士兵正在救火,从远处河流取了水,一桶桶地泼在熊熊燃烧的烈火上。房屋塌了一半,已经烧成焦黑,除了噼里啪啦的燃烧掉落声之外,里面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这样的补救根本无济于事,庄园驻守的人都死绝了,只有等房子完全烧完了,火焰才会止息。 元凛惶然四顾不见男人的踪影,昏头 分卷阅读44 涨脑地跳下马,随便拽住了一个士兵的衣领目眦尽裂地吼道:“看押在这儿的人呢?” 小兵险些吓得失禁,哆哆嗦嗦说不出半句完整的话。 “陛下,皇甫的军队杀人放火,附近驻军得到消息立即前来救援,可为时已晚,这里烧成了一片火海,守卫都死了。至于方培……”景坤咽了口唾沫,犹豫地道,“可能是被抓去了,他还有利用价值。” 元凛强自镇定下来,见院中横放着一排烧得不成样子的尸体,他步履沉重地走过去,逐一揭开遮挡的白布,仔细审视了一圈,而后抬起头,一动不动地望着火海中的断壁残垣。 男人没死,只是暂时溜掉了而已。不怪他三番两次地逃走,先前在王城之时,过得还不如普通的奴隶畜生,轻贱打骂是家常便饭,恼怒了还会变着法子折磨。 早已忘记了伤害的理由,但伤口留在那里,一生一世,都不会再愈合了。 就像九年前怀着孩子默默离开一样,他不想再与自己纠缠下去,这样只会令他感到屈辱和痛苦。 水蓝的眸子映着耀眼的烈焰,浓烟熏得眼框发红发涨,恍惚间元凛看到了熟悉至极的人,守在窗畔等待自己回来。方培果然没走,他想念彤儿,怎么舍得不见一面? 他不知不觉地向火红的光源处冲去,耳边似乎听到了刺耳混乱的呼喊,紧接着什么东西阻碍了自己的脚步,他愤怒地甩开牵绊的杂碎,眼里只有那人模糊的背影。 灼热的温度包围吞噬了他,来自身体的痛感令他更加兴奋和喜悦,如同进入了男人火热张扬的生命,他尽可能地伸出手,触摸着那貌似遥不可及的衣角和头发。 自从谷勉死后,景坤就察觉到王的精神状态有些恍惚,特别是今天他更加暴躁,仿佛身心都处在失控的边缘。 尽管他百般提防,却仍没护住发疯般往火场冲的元凛,捂着被狠踹过的胸口,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景坤和几个身手矫健的侍卫也拼着性命跟了进去。 火焰比起下午已经弱了下来,但火势依然猛烈,黑烟呛得人睁不开眼睛,景坤用湿布料捂住口鼻,穿过层层障碍直奔先前方培的房间。 看到眼前的景象,几人皆是一惊,元凛跪坐在地,头发和衣服已经起火,却像感觉不到痛苦似的纹丝不动,怀中死死抱着一具焦黑的尸体。 用湿衣服扑灭了身上的火,他们抬着元凛和死尸闯了出去。 一个侍卫略懂医术,赶忙为元凛处理伤势,后背处和肩膀处比较严重,烧伤的肌肤与衣服粘连在一起,原本柔顺的长发成了参差不齐的及肩短发,一侧面颊也被火燎到,创面鲜红可怖,不忍细看。 元凛自十四五岁起,便堪称西罗国数一数二的美人,放在全陆亦是绝色。虽说他向来清冷孤傲,从不在意这副皮相,但曾经白皙无暇的脸上留下了火焰噬咬后的丑陋痕迹,实在是可惜了。 正值手忙脚乱亲卫手忙脚乱之际,元凛缓缓睁开眼睛,迷茫地扫视一圈,剧痛刺激下,他蓦地回忆起了刚才发生的事情。旁边景坤正警惕而担忧地注视着自己,好像生怕他再次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 “那具尸体……”元凛听到自己平静地问道。 “陛下,尸首只是身材与他大体相似,但皮肤毁损非常严重,面目全非,属下也无从判断。”景坤硬着头皮回道。 元凛忍着痛楚点点头:“找人验清楚,另外,多派些人手,查探方培的下落。” 他胸膛剧烈起伏着,猛地咳嗽了起来,唇角滑下一缕鲜血:“通知封洛,即刻带军回王城,我们在羽城等他们。皇甫家公然跟我作对,如果方培有个三长两短,我便要他们通通陪葬!咳咳……” 当夜,元凛昏厥了一次,折腾了整晚,病情才平复了一些。他的脸庞、脖颈和后背都包扎了绷带,伤口疼痛而麻痒,最严重的后背甚至开始化脓,只能靠服用药物才能稍微缓解疼痛。 意识朦胧之时,他听到景坤禀告,那具尸体只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并非方培。心中的巨石终于落了下来,他勉强笑了笑,牵动了右脸上的创口。 第45章 利用(就算明知是陷阱,他也会毫不犹豫地跳进去) 从士兵口中得知谷勉已死、元凛受伤的消息时,男人浑身散了架一般放松下来,简陋的马车上下颠簸着,半刻不敢停留地向南疾驰。过了一会儿,他心里空茫一片,下意识地寻找着什么,半晌才反应过来,从摇篮里抱起幼小的方如,看着那娇嫩漂亮的小脸,胸中翻腾的波涛渐渐平复。 这一条路,不论自愿还是被迫,是他一步步走过来的。也许十年前他和元凛相遇,就注定了这样无望的结局,他除了继续前行之外,别无选择。 数月前,他在峡林谷内不为外人所知的山庄待产,等生下谷家的继承人之后,他便还了谷勉的人情,彻底摆脱月族,离开西罗。直到穆骁戈出现,打破了勉强维持的平静,再次将他扯进漩涡之中,不得不面对一辈子不想再见到的人。 穆骁戈以方冉为要挟,迫他回到元凛的身边,表面上为峡林换回了几座攻陷的城池,实际上,却让怒发冲冠的元凛做出了处死谷勉的决定,落入精心布下的圈套。 “你若是肯服软说几句好话,他会看在你的面子上饶过胎儿,但他不会允许孩子的另一个父亲活在世上。 “他那样对你和族人,难道不恨他吗?其实不用你亲自动手,你是元凛唯一的软肋,就算明知是陷阱,他也会毫不犹豫地跳进去。 “给你一晚上时间来考虑。冉冉长大了,这么多年你没见过他,他长得特别漂亮,像极了生父,若是未成年就夭折了,该多可惜啊……” 那晚穆骁戈的话回荡在耳畔,方培攥紧了拳头,这个人为了达到目的,什么事都有可能做出来,别说杀死一个九岁的孩子,连牺牲族人都不在话下。 他恨意再重,却不想置元凛于死地,那人的血曾经鲜红浓重,蜿蜒流淌下来,恍如地狱妖魔的利爪,吞噬着鲜活的生命。 方培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玻璃瓶,瓶身只有拇指大小,里面装着小半瓶深褐色的粉末,正是染了元凛鲜血的沙土。他生下方冉之后,便将它作为信物留在婴儿身旁。 此次皇甫军队血洗庄园,领头的皇甫霄的亲信闯进门后,将这个小瓶交给了他。 打开瓶塞,将土倒在掌心里,方培有心将之撒到窗外,但不知为何犹豫了片刻,又把它倒了回去。 他毕竟深深爱过那个遥不可及的少年,爱到遍体鳞伤,灵魂和自尊被踩在脚下的时候,他也曾深深怨恨那个铁石心肠的君王,恨到筋疲力尽。 军队疾行三四天,终于离开了北境,速度明显慢了下来,大部队仍然继续行军,一部分人乔装改扮,装作商人的模样,方培毫不起眼地混在当中,总算晚上可以住进客栈,睡个囫囵觉。 当夜,方培正在哄如如入睡,房门外忽 分卷阅读45 而响起异样风声,他猛地站起来,抽出了挂在床头的长剑。 “谁?”他低声喝道。 门外传来轻声的应答:“穆。” 随后,木门打开了缝隙,一个瘦削修长的身影闪了进来,他穿着长长的黑色斗篷,进屋后便放下了兜帽,露出雪肤黑发的柔美样貌。 方培皱眉,咬紧了牙关,警惕地瞪着来人。自从发现了穆骁戈的双重身份后,他简直难以掩饰内心的厌恶。对方虽然长得极美,却满脑子阴谋诡计,毒蛇一般吐着信子,牙齿里藏着腐蚀性的毒液,趁人不备便要来上一口。 元凛的确薄情寡义、手段狠辣,可他始终按照自己的原则行事,不屑于小人伎俩,与穆骁戈一比,称得上光明磊落了。 “我怕他们出什么闪失,便带了人过来接你。”穆骁戈眼睛里闪烁着热切的光芒,向方培的床边走去,但被一柄长剑挡住了路。 “没事就出去。”方培转过眼,他不想看到穆骁戈的脸。 “我只是想看看孩子而已。唉,行,我离你们远一点,把剑放下好不好?”穆骁戈后退了两步,在茶几边坐了下来,自顾自倒了杯冷茶啜了一小口,笑道,“我把你劫走之后,元凛就和皇甫家翻脸了,逼着皇甫珊交出你,估计这两天废后的诏令便要到达王城。哈哈哈,这步棋可谓一石三鸟,元谷两败俱伤,皇甫被迫反叛,月族分崩离析,西罗国迟早尽归我手。到时候,我定会恢复枭族的名誉,封你为王后……” 方培忍无可忍地打开了窗户,透了口气,盯着寂静无声的街景,冷淡地道:“够了,把冉冉还给我,之后咱们再无瓜葛。” 穆骁戈缓步上前,柔声道:“我养了他这么多年,早已视如己出,难道还会亏待他吗?若是咱们以后没有子嗣,他会成为未来的西罗王。” “你想利用我对付元凛,看在方冉和族人的份上,我可以配合你,可你要答应当初的条件,把方冉还给我。至于刚才说的什么封后生子,你喜欢找谁都可以,和我无关。”方培眼神转冷,握紧了手中的利刃。 穆骁戈盯着剑尖,脸上似笑非笑地道:“元凛那样对你,你却允许他肆意妄为,不许我近身一步,哈哈哈……如果不是我,你怀方彤那会儿就被饿死了,如果没有我,你根本逃不出元凛的手掌心。为什么你能给他们肏,唯独不接受我?” 方培望着这个搅乱人生与国运的始作俑者,只觉得恶心而无力,明明做尽恶事,却能摆出救赎者的嘴脸,把一切责任推给别人。 “我不想看到你,你走吧,否则我就拆了这个客栈,若是引来城内守军,恐怕你插翅难飞了。” “方培,我不强迫你,慢慢来,时间一长,你就能明白我的真心了。”穆骁戈不情不愿地走了出去,轻轻地合上房门。 第46章 报应(我现在就在这层地狱里,每分每秒,不曾停歇) 次日凌晨,封洛连夜带军赶到羽城,得知王上伤势不轻,劝说他休息几日再出发。可元凛不愿在此地多耽搁时间,顾不得身上的烧伤,执意披挂盔甲,循着皇甫骑兵的踪迹一路追赶,并且飞鸽传书,命令皇甫家立即停下,交出方培,否则严惩不贷。 元凛不敢拖延,多耽误片刻,男人的危险就会增加一分。夜晚休憩时,医生为他剥下盔甲衣物时都会胆战心惊——背部微微化脓的伤口与布料粘连在一起,每次换药,仿佛重新揭开一层血肉。元凛却像冰冷的雕塑,眉头紧锁,波澜不惊的深湖眼眸倒映着篝火的烈烈光芒,许久不曾眨动一下。 解下脸上的绷带,右脸上的鲜红伤疤破坏了白皙无暇的面庞,突兀得犹如罪人的烙印。 蓦地,元凛痛哼着蜷起身体,及肩的银发挡住了变得扭曲的脸,双手紧紧环抱住身体,指甲深深地陷进皮肤里,拖出数道鲜红的血痕。 见元凛又陷入痛苦难当的自残里,景坤连忙出手制止,医生也掏出安神镇定的药物喂他服下。 折腾了许久,冰蓝的眼眸渐渐清明。 “报应。”元凛低哑的声线混在深夜的寒风中,“可还记得九年前?他被我逼的自杀,当时空气滚烫,他浑身是赤红的,满身的鲜血,我用手捂住他的脖子,但那处还在喷血。我当时特别害怕,从没有那样恐惧过,就像坠入了烈火的地狱。” 景坤站在一旁,沉默半晌,答道:“陛下,这些都过去了。” 摇了摇头,元凛深吸了口气:“不,并没有结束,我现在就在这层地狱里,每分每秒,不曾停歇。” 北征中,皇甫家调拨了两万军队,劫走方培后骑兵一路马不停蹄地南奔,途中被元家驻扎在王城外的兵马拦截,两军交战,双方损失惨重。待元凛领兵到来时,战场还未打扫完毕,浓重的硝烟盖住了天边的红日。 派人审讯了俘虏,但结果仍是一无所获。 经历了希望到失望的落差,元凛只觉得胸腔里空荡荡的,一颗心不知归往何处,他强撑着骑上马背,却眼前一黑,身子直直栽了下去。 元凛昏了一瞬便醒了过来,见四周围了一圈人,景坤扶着他站了起来,劝道:“陛下不可再四处奔波,先回王城休养,属下前去寻找方培的下落,既然皇甫家没有在北境下手,定会留下他的性命,您不必过于担心。” 元凛怎会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但关心则乱,见不到心心念念的人,便会克制不住地胡思乱想,方培是他含在嘴里怕化掉、捧在手里怕丢失的珍宝,但放在其他人眼里只是普通的枭族男人而已。在这段日子里,谁知道男人经受了怎样的苛待? 他也觉得可笑,明明是自己伤害男人最深,却忍不得别人碰方培一根头发。 元凛疲惫地揉了揉眉心,问道:“皇甫珊可还在宫中?” “皇后未曾出过宫门。” 空寂的宫殿,晦暗的天色,风吹乱了惶然的人心。百年前月族也曾经历过内部的分裂与血洗,没想到厄运会再次降临到这一代的身上。 皇甫珊穿着一袭皇后盛装,回忆当初俊美无双的新任君王娶她为后的情景,层层叠叠的烟花在天花绽放,灿烂的金光映着元凛平静的脸庞,深潭般的蓝眸不知藏着多少汹涌的情绪。她深深地凝望着,只能看到若有若无的涟漪。 从小到大,热烈如火的感情,从未得到对方一丝一毫的回应。她无所避讳地表现出与皇甫霄异常的亲密,不顾周围人反对,在皇甫家公然扶持这个分家庶出、野心勃勃的哥哥上位,但元凛始终无动于衷。 直到那个枭族男人出现,她才不得不认清了残酷的现实——元凛仅仅把自己当做装饰门面的摆设罢了,他的爱、怜惜和思念,一点点,都吝于施舍给她。 感到方培的存在威胁到了她的地位,皇甫珊不得不将族内大部分权力交给皇甫霄,任由他在朝中和地方培植力量,巩固皇甫家的权势。可随着时间推移,她恐惧地发现,从前那个乖顺趴伏在脚边的宠物 分卷阅读46 犬逐渐长成了一匹野性难控的豺狼,竟摆明了要将西罗国生生撕碎。 私底下干尽坏事,只要不放到台面上,元凛也不会轻易与母亲和妻子的家族发难。但此次皇甫霄命令随驾的精锐骑兵队公然劫走男人,这样疯狂的举动,必将她和整个月族拖入深渊。 皇甫珊抬起头,木然的目光扫过桌案上西罗王的最后通牒,相信另一封信,也已经送到了皇甫霄的手中。 手按上了心脏的位置,她突然有种大笑一场的冲动,正如预想的那样,为了那个人尽可夫、不知羞耻的贱人,他便要废黜自己,与整个皇甫家为敌! 大门猛地从外面打开,全副武装的侍卫鱼贯而入,被簇拥在当中走进来的,正是阔别了数月的元凛。他没有穿盔甲,披着肃穆纯黑的大氅,衬得脸色惨白,嘴唇没有丁点血色,疲惫的美眸下染着长时间缺乏睡眠的青黑,散乱发丝掩映下,半张脸蒙着骇人的绷带。 皇甫珊缓缓转过身,看到他从未有过的虚弱狼狈,不由得微微一怔。 “把人交出来,对我们都有好处。”元凛嗓音干涩,目光萧索、神情惨然,竟像凭空老了十岁。 “元凛,原来你也有这样落魄的一天,丢了一个贱货罢了,难道你的魂也跟着丢了吗?”皇甫珊唇边漾起一抹笑意,“不如你猜猜,这些日子以来霄是怎么对他的。” 元凛声音平静得可怕:“我猜不到,你且说说看。” “听说他被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么些天,大概被几百几千个人轮奸过了,连发情的公狗也可以随便搞他。你要他,其实不用着急,明天,或者后天,他的零散部件就会陆续送过来,过上大半个月,你放在一块拼一拼,兴许还能凑个全尸……” 话音未落,皇甫珊便狠狠挨了一巴掌,她顺着力道摔倒在地,嘴角的血噼里啪啦地滴落到洁白的地毯上。 元凛浑身抖如筛糠,目眦尽裂地瞪着地上的女子,吼道:“皇甫珊,他们敢动方培一分,我必千百倍奉还给你,我倒要看看,皇甫霄的心有多狠!” “论起心狠手辣,你们可谓不分伯仲。可笑我、我……哈哈哈、哈哈哈哈……”皇甫珊笑得不能自已,鲜红的血液汹涌地从口中溢出。 元凛俯下身,抱住了皇甫珊的身体,拨开了长发,见她的半张脸已被血污染红,双目圆睁,似是忍着剧痛,牙齿咯咯作响。 “快叫大夫来,她还不能死……” 投鼠忌器,她若是死了,就算皇甫为了换取利益留方培一条命,也只是吊着一条命而已了。 御医赶忙上前,慌乱地察看一番,在元凛的逼人视线下哆哆嗦嗦地道:“陛下,皇后殿下早已服了致命剧毒,此时发作,无药可医。” “我没想过杀你。”元凛知道怀中人正在弥留之际,抱着她,就像抱住了危在旦夕的男人,一瓶毒药穿透了皇后的肚肠,而得知皇甫珊死讯的皇甫家,将要如何残酷地处置方培? 皇甫珊咽下口中的鲜血,艰难地说道:“我死了,也是西罗的皇后,而他,得了你的心又如何,到死也只是个男妓……” 她最后颤抖了一下,缓缓地呼出了一口气。 第47章 俱焚(我想杀了他,更想杀了我自己) 抱着皇甫珊的尸体,元凛觉得心如刀绞,痛苦得喘不上气来,方培还在皇甫家手上,原本设想的交换人质化作泡影,男人的处境简直不堪设想。 经过长达半年多的北征,兵力损耗,国库空虚,一时间无力再行战事。元凛心中挂念着爱人的安危,每分每秒、性命攸关,迅速封锁了皇甫珊已死的消息,休整军队,明里派使臣与皇甫霄和谈,暗中命令景坤调动人手打探方培的消息。 皇甫家虽然没有明面上与王城决裂,可近日来,九湖加强防御,集结兵力,已形成对抗之势。放出去的探子一无所获,连常年安插在皇甫家的内应都查不到那个人的踪迹,元凛担忧得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熬得形容憔悴衰败,夜晚经常大叫着从噩梦中惊醒,心脏砰砰直跳,浑身冷汗淋漓。 在方培下落不明的四年里,每隔一段时间,元凛便会心情复杂地前去看望方彤,胸中纵然又气又恨,可一看到孩子无辜的眼睛,心中不由得涌上怜爱与疼惜。皇甫珊一死,他便将孩子接到了宫中照顾。 方彤正值没心没肺、玩耍跳闹的年纪,皮肤白皙柔嫩,双眼乌黑清澈,花瓣似的嘴唇含着笑,五官精致绝伦,一头蓬松柔软的黑发长长地垂落到腰际。从小时候起,方彤身边便是殷勤备至的奶妈和侍女,惯得任性蛮横,唯独在元凛面前,他跟换了个人似的,老老实实地呆着,大气都不敢出。 深夜,原本睡得正香的方彤蓦地清醒过来,眨眨眼睛,一个人影正如鬼似魅地坐在自己床头,一双蓝幽幽的眸子正灼灼地瞪着自己。他嗷得惨叫一声,连连后退地跌下床,哭嚎着喊救命。 一双手将他捞起来抱在怀里,耳边传来低沉的声音:“彤儿,别怕。” “陛下?”方彤泪眼涟涟地抬起头,而后抓住那人的前襟,哭咧咧地道,“您怎么在这儿呀?吓死我了……” 元凛搂紧了方彤,低下头亲了亲他的发顶,爱屋及乌,这是方培的血脉,只要男人还活着,就会牵挂着孩子,若是死了,灵魂应该也想见彤儿最后一面吧。 眼眶泛上无法抑制的苦涩,眼中液体汹涌地滴落下来,他咬住嘴唇,忍住不发出抽泣的声音,背脊却颤动不已。 多少次梦到方培头也不回地离开自己,走得那样坚定而决绝,是的,他又有什么值得那人留恋的呢?就算以前有过,也早已消失殆尽。 那天黎明,男人还劝自己不要走,如果,如果那时能及时收手……不,就算重新来过,以他的性格,绝不会允许占有过方培的人活在这个世上。 不能后悔,后悔只会让人软弱,无论如何他要方培活着,之后的年年月月、生生世世,他愿意以鄙陋之身,赎清从前犯下的罪过。 次日,前去和谈的臣子终于返回王城,跪在殿上:“陛下,皇甫霄已得知王后的死讯,非常震怒,拒绝谈一切条件,只让我带回来一物。” 元凛一瞬不瞬地盯着侍从呈上来的檀木盒子,浓重的檀香遮不住腐臭的味道,他伸出手,簌簌发抖的手指打开了盒盖。 周围人隐约发出了惊惶的抽气声,元凛却一动不动,神色镇定,他原本脸色就白得近乎惨淡,瞧不出太大的变化,只是额上渗出了层汗水,淌过眉骨和眼角,滑过脸侧麻痒的伤口。 盒内红丝绒面上,端正地摆放着一截切断的食指,脱了血色的皮肤青灰微腐,顶端处指甲曾被剥落过,新生的部分还很小,露着红色的皮肉。 在如如出生前夜,他剥下了方培的指甲。 这是男人的手指,活生生的一部分。 刚想开口,元凛喉咙漫上甜腥,蓦地咳嗽了起来,他狼狈地捂住嘴,一阵仿 分卷阅读47 佛刺破胸腔的呛咳后,他眩晕地松开手,掌心染满了粘腻刺目的鲜血。宫人将他扶到旁边的侧殿休息,御医们匆忙地赶到,忙活了半天,却道是心病,只能减轻症状,并没有根治之法。 元凛躺在床上,身子时冷时热,冷起来像是坠入冰窖,热起来如同火烧,脑中昏乱迷离,他不断地唤着方培的名字,以为人就在眼前,喊得累了,忽而又记起男人在皇甫霄手中任其宰割。惶急地要起身救人,但挣扎了许久,身体却动弹不得。 他反复烧了三日,正午终于恢复了些神智,见景坤守在床边,目光躲闪,似乎在隐藏着什么。他心下黯然,召了另一位心腹询问,得知在昏睡的几天里,皇甫家又陆续送来了两样“礼品”。 “陛下,奴才说了,您可千万别气坏了身子……” “你说。”元凛有气无力地道。 “是……”心腹咽了口口水,紧张地继续道,“两个眼珠子。不过,皇甫霄诡计多端,肯定是挖了随便哪个黑眼奴隶的双目,糊弄人的。” 元凛没有答话,沉默了片刻,缓缓道:“让我看看它。” 侍从在床上立了个桌案,扶着他半坐起来,元凛凝视着放在冰块之中的眼球,很难将它与方培的瞳眸联系在一起。 他的眼睛,欢喜时灿烂夺目,痛苦时幽深沉郁,倔强到令人心疼。 景坤进了寝殿,听说王上已经对着眼珠子整整一下午,只觉得心惊胆战,连忙收了盛着眼球的盒子,跪在床边道:“陛下,何必如此……” 元凛眼中带着血丝,疲惫地眨动了一下,转向了景坤道:“我当初生气的时候,想过挖了方培的眼睛,这样的话,他就不能再勾引我了。” 他闭上双目,继续道:“之前的恶因,种下现在的恶果,其实真正动手的不是皇甫霄,而是从前那个残暴无情的西罗王。我想杀了他,更想杀了我自己。总之,不能再拖下去了。” “陛下,封洛将军下个月便可回到王城,您若是现在骑兵,可调动的只有五万军马,怎能敌过九湖的十万驻军,这样一来,不正是合了叛军的心意?”景坤劝道。 元凛摇了摇头:“宁可玉石俱焚,也要救他的命。” 第48章 少年(生而不养,他怎么有资格与方冉相认) 方培破费周折才抵达九湖,这里气候湿润宜人,景色瑰丽柔美,身处其中,丝毫感觉不到外界即将开战的紧张氛围。 碧绿湖泊随处可见,脚下踩着厚厚的草叶,拨开挡住前路的枝叶垂蔓,方培大步跟在白发苍苍的老仆后面,心中五味陈杂。 九年前他离开元凛,没多久便确定已经怀有身孕,体力急速下滑,经常无征兆地眩晕呕吐,别说在战场上与他人厮杀,连平时轻而易举的狩猎都变得万分困难。虚弱的身体急需卧床休养、饭来张口的照顾,但野外风餐露宿、饥一顿饱一顿的恶劣环境,让他几次与死神擦肩而过。 方培暗自设想过只身前往王城,向孩子的生父表明一切,可身份和偏见犹如万丈深渊,有幸跨过去海阔天空,若是掉下去则万劫不复,他一条贱命不足挂齿,却不能拿腹中的胎儿冒险。 当时,他只有投奔枭族一条路,但正是这个决定,导致了他与方冉长达数年的分离。生而不养,纵使有千万种理由,他依然是个不负责任的父亲,怎么有资格与长子相认? 即将见面的喜悦混合着惭愧和自责,他强忍着止住了胡思乱想,忽而眼前视野开阔,他抬头向远处望去,目光蓦地定住。 晶莹剔透的湖面,夕阳洒下粼粼波光,一个少年正坐在湖畔,身材瘦削,白衣单薄,裤腿挽到膝盖,赤裸的脚浸在湖水里,白皙的皮肤胜过寒冬的冰雪。微风拂过山间,吹开了银色的柔顺短发,露出干净修长的脖颈。 听到了脚步声,少年缓缓转过头,大海般的动人眼眸仿佛穿透了岁月的屏障,方培惊愕得动弹不得——惊为天人的面庞,清冷孤傲的精灵,十年前的匆匆一瞥,把他拉进了无底的深渊。 “你是……”少年站了起来,抿紧了嘴唇,眼波流溢,显得坚强而脆弱。 方培这才反应过来,难堪得满脸通红,深吸了一口气,他步履沉重地走上前,注视着少年过分漂亮的眉眼,干涩地道:“冉冉。” 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方冉浑身发抖,不可置信地摇着头:“你?不,你……” “冉冉,你过得可好吗?有没有人欺负你?”方培一边说着,不由得伸出手,指尖碰到了少年被风掀起的发尾。方冉慌乱地躲开,脚下一滑,整个身子便向后方湖水倒去。 方培连忙拽住了少年的胳膊,没想到对方挣扎着甩开他,他一时没收住力气,瞬间两人双双栽进浅水之中。 方冉扑腾着踢打着方培,眼圈发红、歇斯底里地吼道:“既然当初丢下了我,为什么还回来?啊?你与高高在上的西罗王厮混快活的时候,可曾想过有我这个儿子?我恨你!我恨你!我最恨的就是你了……” 方培一声不吭地将挣扎不休的少年抱在怀里,湿透的衣服捂得心底冰冷,酸苦的气息漫上鼻腔眼眶,他低下头,泪水成串地掉落。 方冉抬起头,凝视着这个陌生的高大男人,长相普通、肤色黝黑,和自己没有半分相似,可被结实臂膀搂住的感觉安全而踏实,奇异的依恋情感从心脏深处翻涌而出。 从懂事起,他便知道,银发蓝眸的自己有着纯正的月族血统,那个向来严厉苛责、偶尔流露憎恨厌恶的养父,也无时无刻不提醒着他的特殊身份。偶尔喝醉了还会态度轻浮地提及他的枭族生父,有多么的淫浪和放荡。 如今亲眼见了这个向来鄙视怨恨的人,方冉坚冰般的心化成了一汪湖水,却是舍不得他走了。 对方黑曜石般的明亮眸子浸了水光,热烫的液体滚落在额头和眼帘上,方冉浑身一抖,渐渐停止了哭闹,双手抱着男人劲瘦的腰,头抵住宽厚的胸膛,低语柔声地重复着,“爹爹,爹爹。” 方培抚摸着儿子的湿发,不耐其烦地一遍遍应道:“冉冉,对不起。” 当晚,少年带方培来到他居住的别馆中,老仆已经做好了丰盛的晚饭,烛火照耀下,气氛分外温馨。方培随便吃了几口饭,目光总是黏在儿子身上,比起同龄人,方冉举止优雅,面容精致得犹如画上的天使,澄净透彻的蓝眼,柔顺散乱的银发,一颦一笑像极了那个人,反倒不像自己。 而方冉居然能一眼认出自己,穆骁戈必定提前有所交待。餐桌上,方培跟方冉说明了来意,王城与九湖剑拔弩张,他此行要带走方冉,远远避开月族纷争。 方冉听了神色欣喜,并未流露出任何对养父的眷恋:“好啊!我跟你走,我吃得不多、还会干活,很好养的。不过……”他的眼睛暗淡下来,随即又点亮,他继续道,“我还得在这儿多待几天,收拾收拾东西,和父亲道个别。” “嗯。 分卷阅读48 ”方培点点头,他其实没想到方冉能这么容易接受自己,至于耽搁几天,只要元凛大军暂时不打过来,他总有几天的余地。 深夜,方培躺在床上无法安眠,他先前将娃儿寄养在附近的村民家,不知道看顾得是否妥帖,强行忍住了思念,却感到习惯了半夜喂奶的胸部涨得微微疼痛。手隔着衣服抓住了胸肌胡乱地按揉了几下,乳头越发坚硬,顶端溢出了股股奶水。 旁边睡着的方冉忽而转过身,一头拱进了方培怀里,鼻尖蹭上了胸前湿透的柔软布料,睡意绵绵的柔嫩嗓音撒娇道:“爹爹,听说我有个小妹妹,她怎么没来呢。” 方培尴尬地僵住,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又不敢推开方冉,只得干巴巴地道:“她太小,吃不得苦,过几天你们就能见面了。” “嗯。”方冉的脸几乎埋在男人的胸脯里,抽动着鼻子问道,“爹爹,好香的味道,我小时候没吃过你的奶,现在可以尝尝吗?只要一口……我知道,这是留给妹妹的,我不能动,可是、我好想……” 方培蓦地坐了起来,胸膛剧烈地起伏,厉声道:“不行!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骤然挨了骂,方冉垂下头,背过身蜷缩成了小小一团,瘦弱的肩膀抖动不已。 方培知道自己要狠下心来,但对方是这辈子最亏欠的长子,恨不得将星星月亮摘下来补偿给他,如今这么一个小小的愿望,却不能满足。 屏住呼吸接近了少年,方培将人翻了个身对着自己,就着朦胧月光,见他白净的脸上布满了泪水。 微微叹了口气,方培解开了上衣的衣扣,袒露出形状饱满鼓胀的胸膛,硕大的奶头在微凉的空气中颤颤挺立。方冉委屈的小脸顿时笑逐颜开,小狼崽似的扑了上去,贪婪地叼住了一侧的乳首,又吸又舔地吮吸着积蓄的奶水。 小婴儿没有长牙,喝起奶来也柔柔弱弱的,但换了个半大不小的少年,敏感的乳头被尖牙咬得又麻又痒,令人安心的黑暗中,方培咬住嘴唇,双腿夹紧了不由自主抬头的事物,默默忍受着羞耻的疼痛感。 少年急迫而满足的吞咽声,回荡在寂静的卧室内。 第49章 和谈(我不辞辛苦地肏你的老婆,养你的儿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可能是因为最近奔波劳累,方培醒来之时,天光已经大亮,窗户敞开洒下满满的金色光芒,大床另一侧的被子已经整齐地叠好。 “爹爹醒啦。”方冉从门口探出了个脑袋,而后端着盛着食物的托盘走了进来,令人惊讶的是,他披着一头柔软黑发,和昨天简直判若两人。 “银发太扎眼了,我这样不好看吗?”方冉拨了拨刘海,一双闪烁的蓝眼带着天真的狡黠,笑嘻嘻地扑进男人怀里。 方培将他抱在腿上,只觉得儿子乖巧秀美得像个小天使,心里快乐而又满足,诚心诚意地夸赞道:“冉冉怎么着都漂亮。” 方培最喜爱这个头生子,也深深觉得亏欠,哪怕方冉冥顽不灵、撒泼打滚,在他看来都是可爱的。此刻小祖宗搂着他的脖子,细长的双腿盘着他的腰,树袋熊般腻歪了许久,方培别无他法,只能任由他缠着。 “爹爹,走之前,我想去见父亲,可不可以和我一起去?”方冉满怀期待的眼睛盯着方培,声音软糯地恳求道,“我不想离开你,一时一刻都不行,好不好?好不好呀!” 天空似的澄净眼眸泛着希望的光,热切专注地凝视着自己,方培蓦地想到了元凛,内心一阵针扎般的痛。 那人会不会死? 无论元凛与皇甫霄如何争斗,也不是凭他一人之力能够阻止的,他在他们眼中,不过是个玩弄于鼓掌之间的雌马而已。 他的生死,与自己无关。 “喂……”方冉环抱住男人健壮的手臂摇来晃去,小脸搁在他的肩上,嘟着红润的嘴唇道,“不回答,我就当成默许了哦!” 方培用手指点了点他娇俏的鼻尖:“答应你就是了。” 血腥味道的风窜过阴沉的天幕,元凛独自一人走在空茫的沙漠里,风沙刺激得睁不开眼睛,腿脚沉重地迈不开步子,他仿佛寻觅了很久很久,却找不到归处。 他突然绊了一下,低头看去,却是瞧见了一只泛着死灰的手臂,砍断的部分丑陋骇人,木然地双膝跪地,用手挖开层层沙土,指甲渗出的鲜血染红了地面。许久之后,他小心翼翼地捧出了男人的头颅,腐烂的皮肉黏在头骨上,唯有黑发还保留着原本的样子,空洞的眼眶仿佛盯着他。 元凛将头抱在怀里,浑身抽搐般的颤抖不已,他的心头无比茫然,所有的希冀化为泡影,黑暗的风沙铺天盖地而来。 培,死前一定很疼吧……别怕,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孤零零地走,等我一会儿,等我,我去找你…… 他听到了自己凄厉至极的声音。 元凛猛地从床上坐起,侍女拿着湿布巾的手凝固在半空,见状慌忙低着头退了下去。心脏跳得极快,头也痛得仿佛几百颗钢钉在往里面钻,元凛一手捂着汗水层层的额头,长长地出了口气,抬眼看到景坤和御医站在床侧。 “陛下,请您保重身体,留在王城休养,切不可再行征战了。”景坤跪了下来,“我发誓会把方培活着带回来,您尽管放心。” 苦笑了一声,元凛摇了摇头,道:“无论方培是死是活,我也要见他,若是再拖下去,恐怕就要像皇甫慕一样,眼睁睁看着自己发疯了。” 元凛换了后背的药物,穿戴好全套的战甲,揭下脸上的绷带。侧脸上的伤疤已经结成褐色的痂,面庞白皙更显得伤疤刺目,他也不在意,落下头盔护面,挡住了碍眼的斑驳。 他亲自率兵,刚刚到达九湖最外层的堡垒澜城,便收到了皇甫霄的亲笔信,约定在澜城外的一座山庄和谈。 元凛正等待着这个机会,毕竟男人在对方手里,他若是逼的太紧,恐怕只能让方培的处境更为艰难。派人侦查了和谈地,那里曾经是贵族的宅邸,业已荒废,并无陷阱埋伏,双方约定各派五百名卫队亲随。 从小到大,元凛就对皇甫霄这个分家庶出之子没有任何印象,毕竟在佼佼出众的月族后代中,此人的相貌和资质皆平平无奇,后来听闻他与皇甫珊关系暧昧,心中便多了分鄙夷之意,更是没拿正眼看过他。 他的确没料想过,会有一天与皇甫霄刀兵相见,对方慵懒的灰眸盛着满满的惬意,脸上挂着自得的笑容,仿佛不是在战场,而是在游猎一般。 “这里人太多了,我们何不找个清静的地方?”皇甫霄扫了眼全副武装的士兵,提议道。 元凛剑眉微敛,面无惧色地应道,“好。” 皇甫霄做了个请的手势,二人屏退了手下,走进空旷宽敞的大厅之中。 随手拿起酒瓶和杯子,皇甫霄倒了两杯红酒,其中一杯放在桌案上,端着另一杯走到窗边,背对着元凛看着外面的风景。 元凛哪里有心思 分卷阅读49 与他浪费时间,开门见山地道:“交出方培,我就赦免皇甫家的谋逆之罪,否则,我以月神发誓,哪怕倾尽西罗之力,定要九湖之上,片甲不存。” “陛下,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我要劫持方培,与你作对,不惜将家族拖入死路?” “因为你是个疯子。” “哈哈哈,说得好,我的确是个疯子,凡是月族后裔,又有哪个正常呢?” 皇甫霄转过身,光影一变,映出艳丽如女子的容颜,加上标志性的发色,瞧上去与皇甫珊竟是七八分的相似。 “你……”元凛一眼便认出了此人曾经暗害过自己,只是没想到,他竟然是纯血月族,还以皇甫家分支贵族之子和枭族族长双重身份活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是,我是穆骁戈。”他缓缓喝着杯中的酒酿,“我恨你,小小年纪就拥有了本该属于我的一切,当初在北境,差点就杀了你。” 之所以放元凛一条生路,一方面他还没有掌握皇甫家的实权,时机不够成熟。另一方面,他确信掌握了元凛唯一的弱点。 “五十个好手,都敌不过你手中的剑。可惜英雄难过美人关,方培不是个美人儿,却把你吃得死死的。听说你最近身体状态不大好,就是因为他吧……” “够了!方培在哪儿,他现在怎么样?”元凛忍无可忍地打断道。 穆骁戈闻言挑眉道:“元凛,我们都是月族,对上这种万里挑一的枭族尤物,你说我会怎么办?” 他伸出尖尖的舌头舔了舔嘴唇,“当然是剥了他的衣服,强迫他张开腿,露出已经被肏松的穴儿,压在身下干个够……数一数,大概没有千回,也有百次了吧。他性子烈,不听话,我就稍微教训了一下,无非就是切了手指,挖了眼睛,割了舌头,虽然看上去不大美观,但尝起来依旧美味呢。” 元凛心痛欲裂,胸中火焰登时燃到顶点,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双目赤红,浑身散发出冰冷而强烈的压迫感,上前一步道:“我命令你,把人交出来。” “陛下,消消气,我不仅有你的大宝贝,还有你的小宝贝,你应该听说了,九年前方培在雪城生了个漂亮娃儿,和你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你命他们故意隐藏多年,也是你让他们告诉我的吧……”元凛攥紧了拳头,他一直对方培没有怀他的孩子而耿耿于怀,可实际上,早在两人初始阶段便有了子嗣,但方培因为害怕而瞒着自己,枭族也不透露丝毫风声。直至他杀死谷勉、得知月族真相的关键时刻,枭族长者貌似无意地提及男人曾经产子之事,导致他的情绪几近失控。 “是啊。”穆骁戈大大方方地承认道,“讲道理,我不辞辛苦地肏你的老婆,养你的儿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还真得好好谢谢我……” 话音未落,元凛的剑携着凌厉风声凌空劈了下来。 穆骁戈抽剑回挡,震得虎口发麻,他的眼睛余光扫向门外,估摸着时间人也要到了。 “父亲!”一个小小的身影出现在大门口,惊慌失措地喊道,“小心……” 第50章 离去(别了,元凛) 仿佛完全没听到方冉的呼唤,元凛眼里充斥着迸发而出的杀意,手中的剑迅捷如风,带出一片耀眼的银光,转瞬间便将对方压制得连连后退。 刺耳不绝的金鸣声震慑着耳膜,穆骁戈勉强闪过直逼面门的锋刃,几缕灰发拦腰切断,秀美的面庞划开了一道小而浅的伤痕。 冷汗从额头滴了下来,穆骁戈随手扯过长长的深色帷幔掷向元凛,趁着后者视线被挡住的时机,大步飞奔到少年近前,一把将少年抱在怀里。 随手劈开扑面而来的帘子,布料质地轻巧,纷纷扬扬地飘散在空中,元凛追至穆骁戈身后,执剑便刺了过去。 电光火石之际,元凛见穆骁戈猛地转过身,手中竟是抓着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黑发少年。理智防线早已被熊熊火焰烧化,满眼只能看到切齿痛恨的仇人,哪怕生灵涂炭、尸横遍地,他也要取了这人的性命! 噗嗤一声,长剑险险贴着少年的脖颈,刺入了穆骁戈的胸膛,剑尖破开皮肉的声音清晰可闻,粘稠的鲜血顺着剑身喷涌而出。 方冉后知后觉的看着白衣上沾染的大片鲜血,脖颈处感觉到剑锋的森冷凉意,他知道自己差点送了小命,喉咙仿佛被哽住似的,想叫又叫不出来,只能脸色惨白地看着对面的西罗之主。 明明俊美得如同出世天人,此时此刻,却像个残忍无情的浴血修罗,散开的银发拂动间,新鲜的烧伤疤痕犹如恶魔的印迹。 “住手!” 熟悉的声音闯入混乱的脑际,恍如一道闪电照亮深沉晦暗的天幕,元凛蓦地转过头,却见到了数日以来心心念念的男人。 阳光混着灰尘笼罩着无比熟悉的身影,身着风尘仆仆的灰色布衣,四肢健全、安然无恙,虽然脸色疲倦不堪,可比起想象中的受苦受难、抛尸荒野,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元凛果断地抽回长剑,任穆骁戈颓然地瘫倒在地,沾血的剑刃随手丢在地上,他蓝眸闪闪发光,睫毛挑着晶莹的泪珠润湿了眼角,情不自禁颤抖着伸出手,生怕对方只是自己的看到的幻像:“培,你没事了吗……你、不要再吓我了……” 方培向旁边退了几步,心惊胆战地瞥了眼满身是血的方冉和始作俑者的元凛,眼中遮掩不住尖锐的惊惧和敌意:“你到底想要怎样才肯放过我们,难道非要我死在你的面前……” 话没说完便哽在喉间,元凛紧紧抱住了他,神经质地舔舐着他的眼睛,口中发出受伤野兽般压抑住的嘶吼:“不、不可以死!我不让你死……” “放开!我要看看他……放手!”方培视线越过对方肩膀盯着生死不明的儿子,挣扎着要脱开元凛的钳制,可不知道他在发什么疯,什么都听不进去,双臂越箍越紧,嘴里说着含混重复的话语。 方培心急如焚,下意识地抽出元凛系在腰间的短匕首,削铁如泥的宝刃,一刀便扎透了甲胄,没入了对方的小腹。 “唔……”并没有感觉到疼痛,只有麻痹与沉重,元凛低下头,看到匕首的刀柄,握在男人手里。 笑意从嘴角蔓延开来,释然地垂下双手,放开了刚刚死死抓着不放的男人。 为什么自欺欺人呢?方培早就不爱他了。 原来他一直妄想着男人的爱,一直以来,装作鄙夷、唾弃、不屑一顾,可他的心里,那样渴望着方培曾经充满了爱意的目光和怀抱。 他还记着那天清晨方培从后面抱住他,请求自己不要走的样子,理智提醒男人大概是为了保住谷勉的性命,可情感控制不住地迸发而出,男人还是在乎自己的,他还爱着自己。 事实证明,这始终是他一个人的自作多情。 从始至终,方培爱的都是那个人,为了他而接近,背叛,承受无数屈辱,最终报仇雪恨。 解开了钳制,方培没有半点犹豫,跌跌 分卷阅读50 撞撞地扑到穆骁戈身前,元凛转头看到这幕,失血的眩晕袭上头顶,他双膝一软跪在地上,弯腰吐出了一口鲜血。 将冉冉放在怀里,方培查看一番,只是衣服浸了血污,脖子有少许擦伤而已,并不大碍。穆骁戈捂着胸口,一把抓住方培的胳膊,唇语道:“留下来。” 方培摇了摇头。 “那就帮个忙,让他饶了皇甫家。”穆骁戈低语道,“看在孩子的份上。” 缩在方培怀里的少年此刻抬起头,受惊的小鹿眼神扑闪着,小声地劝道:“爹……” 方培将小孩托在怀里站了起来,径直走向门口,拿起了临时扔在那里的行囊。 “培……别走。” 元凛微弱的声音从后方传来,方培身形微微一滞,并没有转身,盯着门外,对跪在原地的元凛道:“撤军吧。” “好,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求你原谅我,要是不解气,再多砍几刀,直到你出气了为止……”元凛魔怔了似的,头脑空白一片,只记得要拼命留住男人,行尸走肉般僵硬地膝行爬到方培身后,牵住了他的衣角。 从前他也是徒劳地撕下一片衣角,眼睁睁看着男人跳入熊熊火海。 分不清是肉体还是灵魂的疼痛,这样生生撕裂的苦楚,攥紧了所有的神志。 数道泪水滑落眼眶,他嘶哑地乞求道:“不要离开我……” 方培强忍着没有回头,他不能回头。堂堂西罗王跪在身后,他却感觉不到丝毫解脱,只有愈发沉重的苍凉。 “这又是何苦,你的骄傲和自尊呢?你这样,只会让我想到当初那个忍辱负重、无耻下贱的自己。”方培叹了口气,轻声道,“别了,元凛。” 别了,元凛。 这句话回荡在脑中,仿佛轮回不灭的诅咒,元凛呆滞地看着方培的高大背影被刺眼白光吞没,他越走越远,越走越远,渐渐走出自己的世界。 不—— 强撑着站了起来,跨出门槛,头昏眼花地跌下四五节阶梯,侍卫围了上来,景坤搀住他的胳膊,急切地说着什么,他却什么都听不见。 挣脱了旁人,他攒起力气疾走了几步,却不知为何双腿不听使唤,再次狼狈地跪倒在地,腥甜的血液从口唇溢出。 烈日如焰,男人头也不回地骑马而去,马蹄声踏破了烟尘,也踏碎了胸腔里的血肉。 “啊啊啊啊啊……”元凛仰首长啸,蓦地双手攥住了插在腹上的匕首,深深地向里捅去。 第51章 父子(他快死了,您也不要我了) 心脏传来一阵剧痛,方培咬紧牙关甩动马鞭,一骑绝尘,将十年的痛苦纠缠远远抛开。 ? 他从未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元凛肯放下一贯以来的高傲姿态,卑微地向自己低头认错,可这又有什么用呢?死去的人不能复生,死去的心无法挽回,这一切,终究是太迟了。 方冉一直扒着男人的肩膀向后望去,直到人影越来越小,茂密的树木彻底遮挡了视线,他才悻悻地缩回了脑袋,沉默许久,颤着嗓音开口道:“他就是西罗的王?” “是。”方培应道。 “哦……”经历了刚才的惊险,方冉依然心有余悸,但不自觉一丝喜悦漫上心头,元凛是自己的生父,外人面前冷面无情,见了爹爹却一副低声下气、痛改前非的样子。以后他们父子若是回到王城,元凛必定感激涕零,有求必应,绝对不会亏待自己。 方培专程绕路接到了如如,带着一大一小,没有办法骑马,索性倾尽钱袋地买了一辆破旧的马车,顺着小道,上下颠簸着向北行进。他也不知道究竟要去哪里,惦记着阔别三年的彤儿,一门心思地希冀着一家人能够团聚。还好在花光最后一点钱之际,方冉变魔术似的从腰带里掏出了些散碎金银,还有一包自皇甫家顺走的贵重珠宝首饰,倒不用为生计发愁了。 婴儿不哭不闹,吃饱了奶就睡,他和方冉凑合着吃干粮熏肉充饥,日夜兼程地赶路,好不容易才到达王城外的村子暂且安顿下来。 为了查找彤儿的下落,便用灰土抹脸打扮成流浪汉的样子,混入王城之中,这才听到前方战场的消息——元凛撤军,似乎受了重伤,已经先他几日送至王宫医治,至今未曾公开露面。 方培明白,自己那一刀并没有伤到要害,不过元凛那天的状态,确实脸色苍白如纸,一向柔顺至腰际的美丽长发不知为何剪至肩膀,脸上还有灼伤的丑陋疤痕……思绪如流水般无法止息,迟钝的心房感受到了延绵数日被压制的痛感,他咬住嘴唇,深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将注意力拉到了彤儿身上。 先前穆骁戈为了向他示好,只言片语透露了抚养彤儿的贵族姓名,他打听了才得知那人身家丰厚,热衷包养情妇,在主宅外也有五六处隐蔽的房产。白天跟下仆打探消息,晚上换了黑衣翻墙而入一间间地寻找,如此忙活了半月,他总算找到了方彤的踪迹。 印象中彤儿黑发黑眼,皮肤白皙,长相端丽秀美,眼下一颗泪痣,嘴角仿佛永远带着笑靥。隔了几年,他长高了很多,衣着华美,举止倨傲,俨然一位出身名门的贵族小少爷,下人们领着他出来逛夜市,他并不像其他孩童兴奋得左右环顾,而是矜持地扫视着繁华的街景,偶尔转头吩咐仆人,不一会儿,仆人们每人两手满满,拎着一大堆漂亮的玩偶糖果。 躲在阴暗的街角,方培眼看方彤逛累了,前呼后拥地上了马车,短短几分钟便返回了高门大院的宅邸。 原来元凛并未为难彤儿,不仅提供荣华富贵的生活,还给予了他皇族的身份姓氏。如果孩子跟了自己,便会从高贵的顶峰坠入卑微的底层,未来只有流浪、艰辛与贫穷。别说方彤,就算是聪明懂事的方冉,养尊处优的日子过惯了,哪里适应得了颠沛流离的生活?嘴上不说,可娇嫩手掌和脚掌上新添的茧子,咽下干硬馒头时紧皱的眉头,胳膊小腿上青青紫紫的磕碰痕迹,照看妹妹积攒下的疲惫神态,都清清楚楚地控诉了他的不负责任。 也许遥远的守护,对他来说是最好的安排。 摇了摇头,方培叹了口气,平时他半夜才会回到简陋的“家”,对婴孩幼子疏于照顾,他打定主意,从市场买了点逗孩子的玩具,提早向城外赶去。 打开院门,他穿过小院走进房内,如如在摇篮里睡得正香,仿佛听到了动静,嘴巴还发出嘤嘤的声音。方培转头向床铺看去,那里被褥整齐,空无一人。 冉冉?! 瞬间他的心像被抽空了,哆嗦着点了油灯,嘴里呼唤着方冉的名字,里里外外地找寻了一遍,都没看到人影。 小孩儿那么乖,不可能大半夜自己跑出去,莫非是被他们抓走了?可院子屋里并没有任何挣扎打斗的痕迹。 怎么办,他千辛万苦才找回来的心肝宝贝,不会出事了吧? 方培想得头痛欲裂,焦急地奔出门,惶然地找了大半夜无果,便想再回去看看,若是方冉没回 分卷阅读51 来,就前去王城。 砰的一声推开房门,方冉躺在床上翻了个身,闻声迷迷糊糊地问道:“爹爹?” 方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一颗心总算落了地,舌头仿佛僵住了,一个字都说不出。 “爹爹,今天回来得比平时晚呢,是找到弟弟了吗?”方冉蹭到了方培的怀里,“有了弟弟,是不是就不疼我啦?” “怎么会,冉冉最乖了。”方培心不在焉地抚着少年的发顶。 “那当然了,我哄妹妹睡着以后,就乖乖躺在这儿等爹爹,中间醒了好几次,盼着您早点回来。” 方培手一顿:“你晚上一直在家?” “没有哦,我听您的话,怎么会在三更半夜一个人出去呢?”方冉撒娇着试图转移话题,“弟弟……” “你到底去做什么了?” 方冉眨了眨眼睛,蓦地改口道:“我晚上吃得太多,肚子难受,去外面解手了,顺便溜达了一小会儿,爹爹,是我不好,让您担心了,您别多想。”他一面说着,手不安地抓着枕头,下意识地向里面掖了掖。 方培猛地站了起来,注视了方冉片刻,而后不顾对方的阻拦抓起藏在枕头里的小布包,将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地洒在床上。 他只见过一次,也没怎么记,可千真万确的是,其中最贵重的钻戒不见了。 他曾经千叮咛万嘱咐,哪怕再困窘,绝对不可以变卖珠宝,他在王宫多年,深知方冉带来的件件都是月族世代相传的首饰,若是随意出手,稍有不慎便会暴露行迹。 “你把戒指卖了?” “没有……我白天出去玩,不小心弄丢了戒指,晚上才发现,慌慌张张出去找来着。对不起,我再也不丢东西了,爹爹,原谅我吧……”方冉抬起手背抹着眼泪,呜呜地哭了起来。 这一哭可好,如如一咧嘴,跟着哥哥嚎啕大哭。 方培被吵得脑仁疼,想对方冉发火,但少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他心先软了,安慰地摸了摸方冉的脊背,他说:“别哭了,看来此地不宜久留,明天咱们得离开了。” “欸?”方冉惊呆在当场,倒是止住了眼泪,鼻音浓重地道,“我们为什么还要搬走呀?这里挺好的。” 方培闷头收拾着行囊:“你再睡会儿,咱们一早就走。” “爹爹?您别生气,我保证再也不闯祸了,这一走,什么时候能接到弟弟啊?我可想他了呢。” 少年纤细的脖子伸到近前,松垮的薄睡衣露出纤细的锁骨,亮银色的光华一闪而过。 方培清楚地认得,这正是元凛的贴身之物,他一直戴在脖颈上,沐浴就寝也不会摘下来。 相处了多日,方培察觉到方冉的狡黠聪慧,说话真真假假,无论是应对盘问的士兵,还是好奇的村民,都能面不改色地扯出一套细节详实的谎言。但他没想到,方冉瞒了这么大的事,还拼命撒谎遮掩。 “冉冉,我从未强迫你。”方培颓然地坐在床上,道,“想走就走吧。元凛他……会好好待你。” 方冉擦了擦眼角残余的泪水,低头看了看忘记收起来的朴素挂链,元家正统子嗣的信物,一时也说不出狡辩的话,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方培的神色,忐忑地揣摩着对方的心思。 一到村子,他就变卖了戒指,引来了王室的侍卫。他原以为来人会把他们父子一起接到王宫,结果景坤让他不要惊动方培,只是安排他与元凛相见。 元凛病得不省人事,直到这一次,他竟然醒了过来,见到方冉银发蓝眸的相貌,晶莹的液体夺眶而出,笑着流了很久的眼泪,最后费力地解下链子,挂在了他的脖子上。 “他快死了。”方冉低声道,“您也不要我了?” “谁?你在说什么?”方培不可置信地摇头,极力打破脑中残酷的幻像。 方冉平静地答道:“我的亲生父亲,您的伴侣,西罗的君王,元凛,他快死了,所以才找到我,想见我最后一面。他还说,这件事情,不能告诉您,让您好好的,过几天弟弟会送过来……”他说着,蓦地激动起来,发出剧烈的抽泣声:“可是为何我们一家人不能团圆呀,您那么恨他,当初就不该生下我……我刚认了爹爹,就要没有父亲了……” 第52章 爱恨(他的爱,正是方培痛苦的源头) 听到好几次“死”字,方培心中如同被锥子反复戳穿似的疼痛万分,那个人向来高高在上,强势专横,为什么要为了一个无足轻重的性奴舍弃尊严和生命? 彻骨的冰冷冻住了流淌的血液,眼前浮动着闪烁的银色星火,昏沉的脑际揭开尘封许久的回忆。跨过遥不可及的鸿沟,最清晰的竟然不是那人的残忍绝情,而是他浸满专注爱意的沉静眼神,仿佛宁谧笼罩的月光,不由自主地沉迷,但随着时间流逝,任是攥紧拳头,徒劳地留不住一丝温柔。 无关对错,元凛是他不能触碰的禁忌之门,他们之间不该有交集,否则不仅自身遍体鳞伤,还会引来愈演愈烈的祸患。杀戮的烈火和鲜血历历在目,元凛放下身段求他原谅,可若是他原谅了对方,谁又能原谅他的自私、鄙贱和软弱。换成十年前的自己,肯定会放下无谓的爱恨纠缠,选择孑然一身的离去。 但时到如今,即便他能狠心舍下垂死的元凛,难道也要抛弃幼小无助的儿女?尤其是冉冉,和彤儿如如不同,从出生起便被迫交由穆骁戈抚养,不知道受了多少苦,表面上装作坚强独立的样子,骨子里却没有安全感,刻意地讨好自己。 “冉冉。”方培心中叹了口气,将哭得一塌糊涂的少年抱在怀里,柔声安慰道,“对不起,是我不对,吓到你了,以后不要骗人了,嗯?” 方冉猛地点头,抽抽搭搭地保证:“我、再也不骗人了……我不想当孤儿,您去看看父亲吧,他特别想,临死前能见到您……” 看着方冉布满泪水的晶莹蓝眸,方培发觉自己说不出半个不字。 也罢,这是他此生最后一次,放纵地飞蛾扑火。 幸亏手下及时阻止,元凛才没当场自尽身亡。腹上的伤口引发了剧烈的感染,来势汹汹的病情将众人吓得不轻。回王城后,在御医的精心医治下,病势终于缓和了些,高烧昏迷数日总算醒了过来。 他醒的时候,恰好方冉在侧,无需任何言语,他透过这个苍白漂亮的小人儿看到了日思夜想的男人,那个曾经得到过,最终因为自私贪婪而遗落泥沼的珍宝。 当他烧得神志不清的时候,经常梦到当初肆意凌虐践踏那人的画面,他化作一缕失落的魂魄呆愣地看着方培被马匹拖拽在后面,结实的绳索绷得直直的,赤裸身体被沿路的荆棘树干划破,不断有鲜红的血液盖住黑色凝结的血污,痛得发出野兽般的惨呼,可驭马飞奔的人没有回头。 元凛扑过去抱住了男人,怕他的血流尽了,身体开始发冷,怕他死在过去的某个时刻,任是翻山越野,无迹可寻。 明明动了心,不愿意承认真 分卷阅读52 实的情感。不想失去他,多次逼得他差点死去。夺走了他的一切,却不能给他想要的一切。 原来,他的爱,就是方培痛苦的源头。 送走少年后,元凛强撑病体,口述遗嘱由景坤誊写好,颤抖地握笔签字。 “陛下,属下知道方培……”景坤心急道。 元凛摇了摇头,打断了他:“不,不必了。” 也许有一天方培会回来,为了成为西罗王的孩子。 服下安眠的药汁,黎明之际,元凛闭上眼睛,在药物作用下,他睡得很沉,没有做任何噩梦。 不知何时,暖融的阳光包裹了他的周身,他安谧的脸庞浮起久违的淡淡笑意,紧皱的长眉舒展开来。 他不知道的是,方培坐在床畔,遣去医生下仆的偌大寝殿只留了他们二人。不由得伸出手,拂过元凛侧脸上的烫伤,停留在人中处,鼻间微弱的气息滑过手指,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蓦地床上的人翻了个身,将手压在下面,口鼻恋恋不舍地蹭着手腕,朦胧地道:“嗯……” 模糊的低哼惊得方培果断抽出手,元凛随之惊醒,神情恍惚地看着上方无比熟悉而心疼入髓的爱人,一时分不清究竟是现实,还是另一场梦境。 如果这是梦,但愿他可以长睡不醒。 “培。”元凛唤道,他从不知道自己可以流这么多眼泪,挡住了他盯着对方的视线,脑子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他的人,和他的名字。 “培?培,培。”他眼泪和鼻涕齐刷刷往下淌,哽了一下,随后又继续重复道,“培……” 方培不知所措的待在一旁,他从没有见元凛这个样子,哭得像个九岁的孩子,眼睛都哭红了,还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哎……”掏出块擦过冉冉鼻子的手巾,早上匆匆赶来也没洗,索性不干不净地呼在元凛脸上又擦又抹,“别哭。” 元凛咧着嘴,哭得不比如如好看,方培越是劝,反而越是有洪水决堤的迹象,他缓缓抬起剧烈抖动的手,小心翼翼地握住了男人的手掌,贴在自己滚烫的脸颊上。 四目相对,那双眼就像下过雨的天空,美得澄净通透,不含一丝杂质。 有些事情,从开始的那一刻,便注定了辗转忐忑的命运,密林间压在上方的高傲少年,被风扬起的长发,勾人魂魄的眼瞳,只看一眼就沦陷其中,不能自拔。 “元凛……” “别说了,别说,培,陪我一会儿吧。” 第53章 正文完结(此生此世,誓死不渝) 连着三天三夜,方培守在西罗国最尊贵的病人身边,元凛大部分时间陷于昏迷之中,嘴里发出喃喃的呓语,念得仿佛是自己的名字。 孩子们已经安顿好,景坤告诉他,元凛已经写下遗嘱,立方冉为王位继承人——无论元凛是生是死,他生下了月族后代,就逃不过与西罗王室的牵连。 “你真的以为离开王城,便能过上普通人的生活?陛下一直在暗中保护你们父子的安全,若是他死了,整个月族就会虎视眈眈地觊觎这个位置。到时候,你的孩子们会被杀死,你自己,则沦为敌人的生育机器,不仅会强行怀上月族的孩子,还要和枭族交配生子。” 景坤难得开口相劝,方培垂首听了,并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只是静静地看着里屋露出幔帐的白皙手腕,殷红血线缓缓滑落,御医正在给元凛放血。 “八年前,陛下为你赦免了雪城枭族的性命,这段日子,唯一的软肋拿捏在皇甫霄手里,他也是为你担惊受怕,受尽了折磨。陛下既然诚心悔改,就不能给他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么?” “你说这些,我也不会原谅他。凡是有一点心肠的人,绝不会多次把自己爱的人逼上绝路,享受践踏他人的快感。”方培的胸膛剧烈起伏,情不自禁地攥紧了拳头,“我巴不得他……” 此时,御医背着药箱走出来,方培蹭得一下站了起来,额头冒了汗,焦急地询问情况。 “陛下刚才醒了,非要找你。”苍老的医者话音未落,便看到对方向床边冲过去。 “培,过来呀。”元凛虚弱得像蚊子叫,眼窝深陷,空茫的眸子满满盛着爱人的倒影,裹着绷带的手腕伸出来,指头松松的拉住了方培衣服的下摆,撒娇似的晃了晃。 顺着力道坐在床榻上,方培看着他艰难地挪动身体,双手环抱着自己的腰,脑袋拱进怀里,略微散乱的银发遮着轮廓完美的侧脸。用手帮他拢了拢乱发,无意中却露出了刺目的烫伤疤痕。 方培呼吸一窒,随后撕裂般的感觉从胸口传来,深吸一口气,强忍住汹涌的情绪,“混蛋!混蛋……非要糟蹋自己,你以为这样就可以赎清之前的罪孽吗?” 元凛从下向上地望着男人,张开了全无血色的唇瓣,唇齿动了动,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疯子!你要死,就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你要活,为什么不能好好活下去?”方培愤恨地骂道,手指却小心翼翼地碰触着他颊边的疤,不知过了多久,蓦地声线哽住,模糊的视野里,晶莹的液体滴落到元凛的眼眸之中。 元凛反射性地眨了眨眼,水珠挑在睫毛上颤了颤,顺着眼角滚落下来,贴合的体温暖化了冻结的内脏,活泼的鲜血像跃动的小鱼一般欢快地流淌至四肢百骸。舔了舔唇边的咸味痕迹,他缓缓地抬起头,攀着男人的胳膊挺直了上身,两人脸贴得极近,交错的呼吸间,方培不堪忍受地垂下了眼睛,而元凛蛇似的伸出舌头,舔舐着对方湿润的眼睑。 软韧的舌头一路滑过脸庞,最后停在男人的嘴唇上,试探性地轻轻点了点柔软的唇瓣,而后唇舌便覆盖了甘甜的密地,贪婪地吸吮着令人发狂的汁液。 他几乎整个人都贴了上来,方培才察觉到对方异乎寻常的瘦削,不必费什么力气,一根手指头就能轻松地推开。抬起眼皮,恍惚中瞥见暗淡的银色发丝,这是他破晓前细弱到几乎消失的月亮,这是他终其一生的神,深爱过,绝望过,痛恨过,逃避过,不知不觉中,两人的命脉已经合为一体。元凛的痛和悲伤,爱和喜悦,顺着看不见的线,传到自己的肉体和心底。 方培单手捧起他的下巴,另一只手扶住对方控制不住下滑的脊背,加深了这个缠绵到心碎的吻。 嘴唇分离之时,带出粘连的暧昧丝线,方培直视着元凛绝美的眼眸,道:“我说过,会亲手杀了你。” “好啊。”元凛脸庞泛上愉悦的动人光华,眼睛痴痴地看着对方。 “你的性命是我的,在此之前,不许自残,也不许伤害无辜的人,听到了吗?”方培认真地道。 元凛听话地点点头,下一刻便扑进了男人怀里:“培,只要你要,我什么都给你。” 仿佛回到了多年前似的,元凛裹着丝绸软被,安逸地躺在男人的胸膛上,连口水都要嘴对嘴地哺喂。方培见他浑身无力、柔柔弱弱的样子,不过是生病娇气了一些,真是生不出半点脾气,喂水喂饭 分卷阅读53 ,折腾了大半天。 好不容易入夜休息,元凛被伺候得周身洁净,松松垮垮地系着睡袍,滚动了一圈袍子就散开了,光裸白皙的长腿一伸,轻车熟路地缠住了躺在一侧的方培。 方培想着他身子弱,怕一巴掌打到吐血,索性闭上眼睛不理会,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半梦半醒间,感觉到胸前酥麻难耐,胯间也像是烧了一把火,费力地睁开眼睛,恍惚中自己的上衣敞开露出胸膛,那人正噙住胸前的乳头吮吸奶汁,裤子不知何时被剥了下来,挺起的阳具正握在白皙的掌中。 推拒的想法刚刚升起,战栗的快感从奶头传来,方培瘫软在了对方身下,小腹微微抖动着,希冀着更多抚慰。 元凛吃饱了乳汁,唇角还沾着没有吞下去的白色液体,银色发顶的头颅向下,嘴唇从胸膛亲吻到腹部再到浓密的黑色耻毛处,他挑着眼睛望着方培脸上的绯色,低头含住了昂扬的肉茎,一直吞到根部,喉头被顶得疼痛而兴奋。 “唔……”方培一条腿蹭着元凛腰部光滑细腻的肌肤,胯部顶起,更深地插入对方湿热紧致的喉咙。 元凛起伏吞咽着男人的欲望,直到浓稠的精华射入口腔,他不仅全部吞了下去,还舔净了半硬肉棒上的精液。 高潮后,方培渐渐醒了过来,回忆起刚才发生过的事,他腾得红了脸,转头瞪着靠回来的元凛:“你……” 元凛无辜地眨了眨水光潋滟的蓝眼睛,张开嘴,粉红的舌尖仍然残留着些许白浊液体,在月光下闪烁着淫糜的光。 方培脸红得快要滴血,顺手拿过床边的杯子给他漱口,元凛笑着将水咽了下去,不知廉耻地道:“好吃。” “……”方培捂着脸,翻个身背对着他躺了下来,元凛不知为何特别精神,睡也睡不着,又不敢太放肆,只能厚着脸皮从后面抱住了男人。 “方培。” 元凛闭上眼睛,声音轻得好像害怕把对方吵醒:“我爱你。” 掌心摸到男人胸膛的位置,他笑了笑,脸贴在宽厚的脊背上,“十年前,我就是一样的心意,过去没变过,今后也不会改变。” “此生此世,至死不渝。” 第54章 谷勉视角番外上(谷家父子&方昀) 乌云密布,滚滚雷声不时地震动耳膜,妖风卷过茂密的树林,发出凄厉的嚎哭。大军已经压境,战火一路烧到了隔绝于世的峡林谷前,千百年维持的宁静被长剑搅乱,空气中弥漫着垂死般的绝望气氛。 谷勉站在城楼上,一身肃穆的黑衣,连防护的盔甲都没有穿。攻城的号角响起,他淡淡地看了眼下方,不经意地抬起头,几颗硕大的雨点滴落到额头上,紧接着,阴沉的天空便下起了倾盆大雨。 输赢对他来说,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眼睁睁看着生命中最重要的事物不可挽回地逐渐消失,这样漫长又痛苦的过程,终于在昨夜结束了,而他生命的钟,也在同一个时刻停止了摆动。 如今活着的,不过是个迟早要腐烂的躯壳罢了,后事都安排妥当,假如一切顺利的话,他期待着尽快渡过地狱前的河,追上那人的脚步。 他对男人的爱恋从一开始就是畸形而病态的,初见时谷勉还是个不谙人事的孩童,而在那之后,懵懂冲动的成长期,他日思夜想的都是同一具肉体,直到一天偷尝禁果,便一发不可收拾。 七八岁的谷勉在藏书馆玩耍,无意中发现了一条隐蔽的暗道,尽头处被铁条封住,但是透过几缕缝隙望去,里面隐藏着一间宽敞奢华的卧室。暗红的床单映衬得赤裸交缠的肌体无比刺目,一向不苟言笑、端庄肃穆的父亲,正趴伏在另一个人的身上剧烈地晃动喘息,床头被撞击得吱呀作响。底下的显然是个健壮高大的男人,只能看到肌肉紧实的双臂和长腿,脚腕手腕处拴着铁链,古铜色的皮肤缀着晶莹汗水,微弱的动作分不清是在迎合还是挣扎。 那个时候谷勉还没有性的意识,随着时光推移,模糊的认知逐渐清晰,歪曲的欲念也渐渐蒙蔽了年少的心。男人是父亲囚禁在密室里的雌马禁脔,每隔三四天父亲便会在深夜独自走到阁楼地下,推开沉重的门,脱掉道貌岸然的衣服,赤身裸体地压住毫无反抗能力的人,将阳具插进对方腿间用来取悦主人的穴里。 谷勉偷偷凝视着房中情景,他看不到,却能想象到父亲的下体已经深深插进雌马的后穴里,因为那人再一次发出了痛苦的,同时也性感到极致的叫声。激烈的交媾可以持续很久,通常要大半夜,甚至到第二天天亮,父亲从不在那儿过夜,发泄完后就会立即离开。男人被遗弃在床上,下面被喂了大量精液,撑得小腹微微隆起,两条腿大大分开,红肿的穴肉粘连着白浊的液体。 日趋成熟的少年身体,不仅在偷窥过程中会兴奋,平时只要想到那优美诱人的线条,稚嫩的肉棒便会高高竖起,硬烫得吓人,就算用意志勉强压下去,或者用手抚慰出精,心中的欲火反而越烧越旺。 作为谷煜唯一的继承人,方圆数百里都是他的所有物,这只雌马,既然父亲可以抱,他又有何不可?况且男人不会说话,只能在床上发出嗯嗯啊啊地叫喊,堪称天生的淫荡性奴,他就上一次,尝个滋味,事后父亲也不会察觉的。 心中这样想着,他不敢贸然逾越那条禁忌之线,偷配了一把门锁钥匙,计划了许久终于抓到了一个机会,当时父亲要赶往都城面见西罗王,临走之前喝了不少酒,狠狠肏弄了雌马一整夜,嘴里反复吐出一个名字。 方昀。 谷勉确认父亲启程之后才来到房间,小心翼翼地走到床边,他见男人头朝下趴在床铺上,身上盖着被子,只露出一双分开的脚,脚踝处拴着链条,很难大幅度动作。揭开蔽体的丝被,一股肉欲的味道扑面而来,深色淤青吻痕遍布后背、屁股和大腿,点点精斑沾染了蜜色的臀部,尤其是后穴处,精液淌落了一滩,可以想象肠道里面吞入了多少精华。 既然已经塞了这么多,再多吃一点自己的,也没有什么关系吧? 男人听到了身后的动静,貌似要挣扎着转头,谷勉便拿出一个长长的黑色布条,从后面蒙住了他的眼睛。接下来的动作无比熟练,他见到父亲无数次这样做过——脱下伪装的外衣,露出早已整装待发的长枪,对准大大敞开的肉洞,全部插进去。 他浑身烧得像红通通的虾子,下面的鸡巴胀大到之前从未有过的程度,敏感的顶端刚刚肏进湿滑高热的屁眼,舒爽的电流滑过全身,战栗之间,一泄如注。高潮了一次后,谷勉觉得清醒了一些,不再像刚才那样猴急,将雌马翻了个身,慢慢地用嘴唇嘬着男人胸前的大乳头,不一会儿乳尖就射了几道奶柱,他用嘴接了大部分,一小部分喷到柔嫩的脸颊上。 这么玩着,下面很快硬了。借着之前的润滑,轻易将整个阴茎插进熟烂的穴里,柱 分卷阅读54 体被紧紧包裹按摩的感觉简直犹如登天,他抓着男人柔韧结实的腰,挺动着下身大抽大干,肉体拍击的声音越来越响,噗嗤噗嗤的精液打磨成沫,从穴口溢出不绝。 奇怪的是,被强奸的男人几乎一点反应都没有,实在忍不住才会发出隐隐的闷哼。谷勉下面埋在雌马体内,上身压低,手揉着对方厚实隆起的胸膛,舌头从乳头一路舔到喉结,最终停在那微张的唇上,啵得亲了一口。 少年谷勉的脸庞生出羞赧的红晕,又低下头深深地亲吻了男人的嘴唇,灵巧的小舌扫荡了一圈,却没有预想中的甜蜜纠缠。不是闪躲,不是拒绝,而是因为……男人没有舌头。 谷勉猛地回过神来,松开了嘴唇,心中的疑惑愈发扩大,这个叫方昀的男人应该不止是雌马这么简单,他究竟是谁,和父亲又有什么关系? 第55章 谷勉视角番外下(元、谷&方昀) 知道对方无法回答自己的疑问,谷勉只得将困惑压在心底,谨慎地抹去自己的痕迹后悄然离去。 本以为一次就能满足,可正相反,欲望仿佛被打开的无底洞,无上的悖德快感犹如引诱心神的罂粟,年少的他不知不觉陷入其中。 他贪恋着男人的一切,从头到脚,从内到外,那炽热紧致的穴肉,笔直健壮的长腿,劲瘦柔韧的腰肢,鼓胀丰满的胸膛,柔滑甜蜜的薄唇,英俊刚硬的侧脸轮廓,对于谷勉来说,简直诱惑到了极点。明知前方是禁忌之门,却渴望着再次偷尝禁果。 父亲在外那段日子,他夜深人静时潜入隐秘的房间,蒙上男人的双眼,压在上方肆意玩弄,第二日天亮之前溜走。 一个月后父亲归来,和他同行还有一位不速之客,正是当时掌握着西罗实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元青。自古以来,正统元氏以冷艳傲慢著称,元青则是将这一特质发挥到了极致,看不出实际年纪的容貌绝美逼人,标志性的银发仿佛闪烁的缎子垂落至腰间,华贵衣袍上缀着价值连城的珠宝。面无表情地扫过前来行礼的谷勉,只是点了点头,便径自走向安排好的客房。 谷勉感受到元青和父亲之间沉重紧张的气氛,虽说住在同一个庄园里,两个人几乎从不碰面,连晚饭都各自摆桌用餐,元青完全不遮掩对寒冷气候的厌恶,整日裹在白狐狸毛斗篷里,阴郁不悦地蹙着长眉,轻易不出大门。 既然如此,元青为何要不远千里地来到峡林?不会是为了…… 半夜深更的,躺在床上的谷勉想到这一点,惊得睡意全无。急忙起身更衣,顺着熟悉的路来到囚禁男人的地方,果然听到了异样的声音。他屏息凝神,透过缝隙向内看去。 只一眼,他捂着嘴后退了两步,险些叫了出来。 元青站在正中央,手里挥着一根黑长的皮鞭,鞭子裹挟着破空风声,击打着一丝不挂、蜷缩在地的男人。方昀身上已经遍布红痕,刺目血迹渗透了地板,嘴里发出犹如垂死动物一般无意义的断续哀鸣。 父亲坐在一旁,面沉似水地盯着逐渐失控的场面,阻止道:“够了。” “呵。”元青转过身,他脸侧沾着血,眼中闪烁着轻蔑的光,“心疼了?这种淫贱货色,留着他有什么用处?反正现在他已经不能生了,没有利用价值的东西,就要尽快处理掉,省得麻烦。” “你心里明白,方昀这辈子最不想见的人就是你和皇甫慕。放过他吧,以后元凛会是西罗王位的第一继承人,我的儿子亦会拥护新王,这是我的承诺。”父亲站了起来,几步走到男人身边,蹲下身查看纵横交错的鞭痕。 元青气结,将鞭子扔到地上:“谷煜,我真没见过比你更虚伪的人了,在他面前装作宽厚和善的模样,其实哪件事没有你的份?你这样霸占着他,只是为了不让别人得到而已。好,好,明天我就离开这儿,还你们清静。”他说完,手却抚上了男人的胯下,熟练套弄着疲软的前端,没一会儿,男人的阳根居然不顾肉体的疼痛,兀自硬了起来。 父亲还搂着方昀的肩膀,见状眼神一暗,低头去吻男人的唇。此时,元青也分开了男人双腿,从正面肏了进去。 显然父亲和元青不是第一次这样做,而方昀一如平时顺服麻木,修长结实的身体被强行折成方便插入的姿势,他并不反抗,只有实在疼了,才会发出嗯嗯的呻吟。 眼前这一切过于惊世骇俗,谷勉头脑一片混乱,手臂不小心碰到了木板,发出砰的轻响。沉浸在情欲中的元青蓦地转过头,冰蓝游离的眸子朝自己的方向扫了一眼,好像发现了什么一样。谷勉惊得心脏狂跳,惶然失措地逃出了密道。 次日清晨,元青便离开了峡林谷。此后一段时间内,谷勉唯恐被父亲发现,再没去过那个房间,没过几个月,他便依照家族惯例,前往西罗各处游历。直到三年后,正停留在邻国的谷勉收到了父亲病重的消息,才连夜快马加鞭、风尘仆仆地回到家宅。 跪在谷煜的床前,谷勉发觉父亲已在不知不觉间衰微至此,干枯头发失去了光泽, 眼睛浑浊暗淡,两颊深陷,嘴唇苍白得毫无血色。 管家用钥匙打开了柜子的锁,拿出一封信,谷勉接过信,老人就退了下去。 信的前半部分是关于家族事务的交接,可看到后面的时候,他额上冒出了冷汗,指尖控制不住地发抖。 “勉……谷言会带你去一个地方,你用这把钥匙,打开门……把里面的枭族人杀了,割下头颅,拿到我这儿来……” 谷煜掏出钥匙塞进了他的手中,谷勉低着头,雕塑似的一动不动。 “快……”父亲咳嗽着催促他。 “父亲,您该休息了,这件事不急于一时。”谷勉道。 叹了口气,谷煜道:“你扶我过去。” 将父亲搀到轮椅上,谷勉心中万般不情愿,但不得不遵从父命前往书阁,顺着熟悉的路径,来到那个梦中无数次闯入的房间。 床上的男人闻声坐起身,锁链哗啦啦直响,乌黑的眼中饱含着强烈的感情,仿佛哀伤与喜悦混合着达到了顶峰,美得令人移不开眼睛。 父亲见到方昀,强撑着支起身体,扬手抽出谷勉的佩剑,几步走到床前,雪亮的剑刃直逼男人的胸膛。 方昀不躲不闪地迎上利器,脸上居然现出释然的微笑。 “住手!”谷勉见状急忙跑到两人之间,意欲夺过父亲手中的长剑,口中劝道,“父亲,别杀他……” “你发什么疯?还不滚开!”谷煜喝道,一把推开了他,剑尖没入男人胸膛,谷勉吓得头脑空白,不管不顾地撞了上去。 父亲长剑脱手,整个身体向后栽倒,后脑碰上了墙壁,顿时血花溅落。 谷勉惊魂甫定地抱着方昀,手死死捂住他胸前的伤口,眼睁睁看着父亲倒在血泊之中,喉咙却像被遏住一般,发不出半点声音。 恶魔的低语回荡在耳畔:父亲一死,男人就是他的了。 时 分卷阅读55 间一分一秒过去,死神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谷勉转回头,目光落在男人被血染红的嘴唇上。 他走火入魔似的俯下身,深深地吻着男人,甜蜜而血腥的味道弥漫在阴郁的空气里,情不自禁地沉沦其中,无法自拔。 方昀,你是我一个人的,只有我能…… “大人!小心!” 身体被扑倒,弩箭擦过胳膊刺入墙壁之中,亲卫将他扶起来,急切地道:“城楼上太危险了,还是快点离开这儿吧。” 雷雨轰隆,谷勉浑身业已湿透,步履摇晃地走下城楼,到最后几节台阶时眼前一黑,脚底踏空,狼狈地跌了下去,幸好一旁的士兵及时做了人肉垫,才不至于摔得太惨。 谷勉歇了一会儿才缓过来,遣去了亲卫,独自走到古老的城墙一角,头抵着冷硬的墙壁,撕心裂肺的痛苦占据了全身,隐忍已久的眼泪如同开了闸的洪水,汹涌地漫过眼眶。 “别离开我……求你……回来吧……” 身体渐渐滑落,他埋着头,哭得像个孩子。 第56章 雌马饲养手册(背景番外+元青&方昀幼时片段) 四百年前,枭族还没被完全驯化,大多不会说人类的语言,长相丑陋,浑身肌肉纠结,性格野性凶悍,是个养不熟的物种。 但月族偏偏咬着枭族不放,年年都要召集族内优秀的猎手,前往枭族的栖息地大规模围捕。许多枭族在反抗过程中死亡,只有小部分枭族不幸被生擒,一个摞一个地塞进铁笼子里运回月族领地,进行调教和繁育。 刚捉来的不乏稀有优质的货色,首领可以最先挑选,其他按照等级依次选择。月族喜欢身体修长健壮、眼眸乌黑明亮的枭族作为雌马,可这样的雌马性子野,只要给它吃饱了饭,便要在笼子上爬来爬去,嗷嗷直叫,满脑子越狱咬人,一刻都不得消停。 因此,交配之时,月族将雌马呈大字型绑在铁架上,袒露出剃光了毛的阴部,用胯下男根鼓捣屁股里的肉穴,直到将精华尽数射进体内,再拿塞子堵住,防止精液流出。 若是超过五年没有怀孕的雌马,便会被贱卖乃至丢弃。 而怀孕的雌马,则会享受到之前从未体验过的优渥待遇,冰冷坚固的铁笼换成了柔软的床铺和牛筋的绳索,几天一顿的粗糙饭食被丰盛精美的食物补品取代。 有些雌马过了一段短暂的快乐生活后,倒是真的生出了人类似的的感情。它们不再徒劳无谓地抵抗,而是渐渐信任了曾经虐待侵犯过自己的月族,见到主人后便收起了平时凶恶嘴脸,讨好地唔唔叫唤,主动分开腿,大着肚子求欢。 不过饶是如此,它们也逃不过残酷的命运。 自古以来,月族便秉承了弑母的传统。以枭族生育后代一事乃是生死攸关的辛秘,不为外人所知,为了尽可能最大限度地消除雌马对后代的影响,一般雌马生下月族婴儿的那天,便是它的死期。 到了元浅那一代,野生枭族几乎灭绝,月族已经培育出了较为亲人的品种。他的雌马不是家族饲养的,也并非高价购入,而是少年打猎时无意中抓到的小崽子。 当时雌马都没有名字,他给它取名叫方莫,命人悉心照料,没事就会过去探望一番,逗弄得小方莫咯咯直笑。后来随着事务日益繁忙,元浅逐渐将它的存在抛到了脑后,甚至忘记了自己养了一只雌马。 元浅是月族少有的正统血脉,银发蓝眼不含一点杂质,虽说没有继承首领的位置,月族还是对他寄托了很大的希望,其中最重要的便是留下优秀的后代。可他平素高傲冷淡,没几个能入他的眼,到了三十五岁,实在无法再拖,经过管家的提醒,他才想起了童养媳般的方莫,便派人将它从外宅接了回来,沐浴后放到了大床上。 在元浅心里,方莫还是个调皮捣蛋的黑猴子模样,可当他乍一掀开窗幔,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副高大结实的年轻雄性躯体,蜜色的肌肤在灯光照耀下发出健康的光芒,轮廓分明的脸庞上,鼻管挺直,嘴唇丰润,浓眉下一双乌溜溜的眼睛格外生动。方莫的手脚被柔韧的绳子固定在床的四角,见到元浅之后倒是停止了挣扎,仿佛是认出了他的身份,被堵住的嘴发出低低的呻吟。 元浅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下面不受控制地昂扬起来,他多年来不近女色,更是从未被同性吸引过,没想到雌马竟然有如此大的魅力,唤醒了沉睡的欲望。脱掉睡袍,他覆在了雌马的身上,蓄势待发的性器一举顶入了从未接纳过任何侵入的秘洞。 自此之后,他夜夜压着方莫肏干,直到浪叫的喉咙只能发出性感沙哑的喘息,平坦的小腹被精液撑到隆起,肉穴捅得无法自行合拢,他才会停止漫长的征伐。 自小养大的方莫和印象中低等生物不同,它聪明开朗,非常粘他,见到他,嘴里便会发出类似“元”的声音。 元浅放松了对它的限制,不再绑着它,带它外出游玩。甚至耐心教导他说话写字,虽然进展极为缓慢,一度停滞乃至后退,为此方莫的屁股给打肿了好几次,没有丝毫改观,后来也就听之任之了。 元浅已经忘记了带回方莫的初衷,他尽量不往最坏的方面想,可两年后,方莫还是怀孕了。在下人的精心照料下,它整日倦倦地躺在床上,只有元浅过来时才愿意下地稍作走动。 紧致的腹部渐渐松软,一日日圆滚起来。元浅安抚着方莫焦躁的情绪,内心却犹如油烹一般,预产的日子越来越近,他怎么舍得杀了它?元浅计划将家产提前转移到月族实力不及的西部,待它生产后再远迁。 焦急地等待了数月,方莫终于顺利生下了一个纯血男婴,和元浅仿佛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元浅又喜又忧,心乱如麻地握着方莫的手,想说话,却说不出半个字。 方莫脸色惨白,生产几乎耗去了他大半的元气,虚弱地唤道:“元浅……” 元浅低声答道:“有我在呢,我来保护你。” 简单收拾了些行李细软,元浅把方莫和孩子抱进马车里,仅带了一小队心腹侍从,连夜向西奔去,避开的月族的势力。 他们居住的地方,后来发展为元家的领地,如今的落焰城。 三百年前,月族建立西罗国,正统纯血成为皇室,借枭族生子一事更加隐晦,只有每一代的继承人知晓这个秘密。 三十五年前。 “妹妹,你的东西掉了。”十二岁的方昀仰着涨红的脸,气喘吁吁地将一根马鞭递了上去。为了追这个风一般的美貌少女,他徒步跑了好远,腿部还微微打颤。 元青端坐在马背上,高傲不屑地瞥了他一眼,刚接过鞭子,便反手甩鞭抽到了方昀的身上,尚未变声的娇嫩嗓音厉声喝道:“放肆!这是哪儿来的胆大包天的小野种?瞎了你的狗眼……” 谷煜催马上前阻止道:“元青,你且消消气吧,这是方昀,谷家的家奴,等我回去再教训他。”他转头对方昀 分卷阅读56 道:“这是元家的少爷,你愣着干嘛,还不回去?” 方昀一颗少年心都碎了,偷偷看了元青大半天,怎么看都看不够,怎么会有这样美丽的造物呢?肌肤如雪,银发似锻,五官端正精致,气质高贵矜持。好不容易逮到机会搭上话,没想到他这么漂亮却是个货真价实的男孩子,且脾气傲慢暴躁,非但不领情,还把自己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附带火辣辣的一鞭子。 被喜欢的人讨厌了,他内心充满了自卑和委屈,抹了把眼泪,独自跑到僻静无人的地方,蹲在地上胡思乱想。 蓦地屁股上挨了一下,他狼狈地滚了几圈,回头一看,正是刚才嚣张至极的元青。 “喂,你是枭族吧?谷煜藏着掖着的,我还以为是什么宝贝。”元青掐了掐方昀的脸蛋,刻薄地说,“黑瘦黑瘦的,长得也丑,难道说……你没有鸡鸡?” “你才没……呢!”方昀羞得满脸通红。 元青顿时起了好奇心,伸手就要剥对方的裤子。 方昀手足无措,换成别人,他早就动手了,可元青的长相过于纤细漂亮,行为却堪比霸道的小流氓,打也打不得,骂又不会骂,他只能抓住裤带,眼睛都气出了眼泪。 刺啦一声,拉扯间方昀的裤子被扯破了长长一条,方昀给逼急了,不管不顾地狠狠推开元青,头也不回地落荒而逃。 元青头朝下地推进了草堆里,挣扎着才拔出了脑袋,原本白皙的小脸脏得一塌糊涂,咳嗽了一声,吐出了嘴里呛进去的灰土。 望着前方越来越小的背影,元青气急败坏地喊道:“方昀,你等着!下次我要看个够!╭(╯^╰)╮” 第57章 端午脑洞小剧场(伪前世、伪人兽) 自打第一眼看到那只枭兽,元凛就迫切地想要得到它,漂亮毛发包裹着一身健壮流畅的肌肉,随着迅捷凶猛的动作散发着夺目的光芒。 近在咫尺的距离,对方那双倔倔生动的黑眼睛,仿佛藏着无穷无尽的浩瀚星空,美得令人移不开眼。由于这一瞬间的恍神,他不仅放走了快到手的猎物,肩头还被利爪狠狠抓伤了。 此后元凛带着一队装备精良的月族勇士,不眠不休地追逐了它两个月,它是那片森林里枭族族群的首领,强悍狡猾,居然逃过了数次围捕。元凛其实有实力将这个群落一网打尽,但投鼠忌器,生怕手下人不小心误杀了冲得最勇猛的头领,便错失了不少良机。 强攻不行,只能智取,元凛停止了搜索,耐着性子等了大半年。枭族的防备逐渐松懈下来,趁着百年不遇的暴雨滂沱、气味混乱之际,元凛仅带着一个随从潜入了枭兽老巢,用药迷晕了山洞内外的猎物,来回拨拉了一圈,从横七竖八的兽堆里翻捡到了自己那只。 它睁着眼睛,无奈四肢麻木不能动弹,咬牙切齿地发出低吼声,警告他不许靠近。元凛全然无惧,利落地绑住了它的手脚。 随从将其他枭兽的脚筋手筋尽数挑断,一只连一只地绑成长串留在原地,以待其他弟兄们前来挑选。他自己则抓了个还没成年的枭兽,用匕首在它后背上画了个标记,单拎出来捆到了树上。 一时间惨叫哀嚎不绝于耳,元凛微微皱眉,可也没有阻止。 当晚,他俘获了属于自己的雌马带回主宅,屋外雷电交加,他站在屋内,将枭兽四脚大开地固定在横置的铁架上,一颗心才放了下来。放松地脱去一身沾满泥水的狼狈衣物,露出赤裸修长的身体。 “唔……唔……”它的嘴被堵住了,只能发出含糊的抗拒声,强壮的手脚挣扎不休。 轻抚着枭兽股间蛰伏在密林间的雄性象征,向后摸到隐蔽的蜜穴,这样强悍的肉体也有柔软脆弱的所在,它的反抗更加剧烈,坚固的铁架也微微晃动起来。 元凛当时才十七岁,并未经历过人事,此前虽然猎杀过枭兽,却从未占有过。他用手捅开了它的小洞,肠道渐渐分泌出了粘稠的淫液,扶着胯下火热的硕大,一挺身肏了进去。 抽插时,过分紧致的后穴渗出鲜血,顺着腿根流淌下来,元凛心中怜惜它是初次,俯下身,温柔地亲吻着枭兽绝望愤恨的双眼。 手下揉捏着每一寸弹性结实的肌肉,胯下肉鞭顶弄着敏感销魂的秘处,耳边 的闷声呻吟犹如婉转啼哭,逗引着灵魂深处的战栗和疯狂。 怪不得族人偏要盯住了枭兽不放,外人看来凶恶丑陋的野兽,却具备这样令人欲罢不能的魅力,那放肆不驯的性子,欲拒还休的媚穴,勾魂摄魄的眼瞳…… 元凛干了整宿,按照规矩,事毕清洗后,要将雌马五花大绑地锁在狭窄铁笼里,有生理需要时再抓出。可他犹豫半晌,望着软绵绵昏倒在地的枭兽,到底没狠下心肠。特意吩咐下人收拾了一个空房间,而后将它拔去尖爪利牙,四脚以柔韧的牛筋绳索绑在床柱上,精心伺候着它的生活起居。 元凛想对它好点,毕竟他没有逼迫强暴的癖好,哪怕对方只是个没有人类情感的低等生物。等它熟悉了周围环境和自己的触摸,也许能懂得几分感情,和他多亲多近。 但如此放纵的结果,便是两日后,他在情动之时被预谋已久的畜生咬成重伤,死了好几个守卫才将它捉住。 元凛从鬼门关转了一圈,醒来后性情大变,伤没彻底养好,就来到关押雌马的地下室,用粗长带着倒刺的长鞭抽打它的身体,直到对方血肉模糊。 枭兽性格刚烈,浑身肌肉绷紧承受着非人的痛苦,死咬嘴唇一声不吭。 元凛爱极了它的野性和坚韧,同时也明白,要驯服一只野兽,过度的宠溺和娇惯只会助长了它的嚣张气焰,让它愈发无法无天。 必须让它记住这次教训。 内心打定主意,他放下鞭子,随手抄起了上百斤的桌子,猛地砸向孽畜的双腿。石桌坠地和骨头断裂声响起,紧接着,它仰起头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声。 鞭伤感染化脓,双腿多处骨折,任它再怎么骁勇,也只能老老实实地躺在床上捱疼。大夫上了药,用夹板固定住肌肉强壮的长腿,转头叮嘱了几句,让他好好照看。 元凛盯着枭兽惨白汗湿的脸色,心中止不住心疼,表面上却不显露出来,绷着脸道:“不知好歹的小畜生,残废了也好。” 自腿断了以后,它的吃喝拉撒都得在床上解决,元凛派了两个年轻力壮的仆人伺候它,还加派人手看在门外,一刻不敢松懈。 他白天有领地事务处理,入夜后便会来到枭兽那儿。 它虽然丧失了反抗能力,依然保持着一副不屈模样,乌黑眼睛瞪得大大的,见他换了睡衣坐在床侧,嘴里便发出呼噜呼噜的不满声。元凛翻开一本书,抬起另一只手摸了摸它的头,温柔地道:“小畜生,别闹。” 烛光摇曳,夜色深沉,朦胧月光透过窗户打在床上,元凛侧脸极为俊秀,与月华相映生色。他专注地看了许久,直到月上中天,才放下书,吹灭蜡 分卷阅读57 烛,转身抱住那团被子包裹住的肉体。 它抗拒地动了一下:“唔。” 元凛没有收回手,反而变本加厉地将头靠在了它的胸膛上,听着那扑通扑通的心跳声,轻声说:“还没睡啊。” 修长的手顺着赤裸的腹部向下,摸到了它那蛰伏在毛丛中的性器,握住了粗长的柱体摩擦着,手指玩弄着尿道口上的小珠。 为了控制排泄,尿道被插了一根细长的小棍,顶端镶着珍珠,正好堵在顶端。 “呜呜……嗯……”枭兽的嘴被堵住了,下身传来层层快感但无法发泄,他小幅度扭动着腰,嘴里发出难耐的闷哼,听在元凛耳中,自是无比的淫荡娇媚。 手向探寻着后股间密缝,那里插着假阳具,小穴在睡前被彻底灌洗过,方便他随时临幸。 元凛微微一笑,掀开被子便跪在了枭兽两腿之间,胀大的肉棒蓄势待发,拔出了扩张用的假物,他俯下身,小心翼翼地顶了进去。 这顿夜宵他足足吃了半宿,才心满意足地放开了彻底蹂躏过的身体。被肏熟的小穴恋恋不舍地裹着阴茎吸吮,插入许久的肉棒撤出之后,饥渴空虚的甬道再无阻塞,淌出了大量来不及吞入的精液。 隔着口塞,元凛只得亲在它的额头上,喃喃道:“小畜生,给你取个名字吧……培?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