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堇花开》 分卷阅读1 书名:寂寞堇花开 作者:郦优昙 ☆、楔子 楔子 这块墓碑上没有名字。 在活著的时候,墓碑的主人是一个特殊职业工作者。也就是所谓的,我们嘴里所称呼的:妓女。种种极具侮辱性的词语你都可以套用在她身上,不过她一点都不在乎。早在她做出那些事情的时候,就注定了如此,注定她一辈子都无法逃脱。她以前是个恶人,为了某些,或者某个不可告人的目的做了不知多少坏事,还害死了一个天使一般美丽纯真善良的女人。说白了,她就是该人人唾弃千夫谩骂的贱人。她一无是处。 後来她死了,把身体浇满热油,然後轻飘飘的一个打火机就结束了她年仅三十岁的生命。尸体烧得焦黑,简直令人无法直视。 坏人不能得到救赎,莲花绽放於污泥之中。 你见过一个人在你面前活生生被烧成灰烬吗?她的一生就好像被那把火吞噬了,骨肉剥落,毛发消失,连同她的身体她的灵魂她的一切一切,全部都不见了。 她死後,那个她曾经深深爱著的男人把她埋在这里,这麽大的一座山,就只有她的墓碑。他恨了她一辈子,直到她死也不肯甘心,他不相信这个让自己恨了一辈子的女人就这样死了,所以他要把她的灵魂永远锁在身边,哪怕亘古洪荒,山河破碎也不放过。她被埋葬在这里,鲜少有人来看望。 但今天,她长眠的地方来了一个美丽的女人。 女人穿著一身黑色的曳地长裙,裙摆绽放如花朵,眼角一颗鲜豔的泪痣无比地勾人。她的手指纤长雪白,慢慢拂过墓碑上的照片,眼里含著一种楚楚可怜的感觉,偏生长相又极其豔丽娇媚。那一颗泪痣,让她看起来好像整个人都被哀伤围绕。 “你入土了,却永不得安宁,长眠於此,却无法安息,连死都不能解脱。这世界,当真忒地冷酷无情。”女人声音沙哑,低沉轻柔,就好像是重感冒失声一般,同她的外貌落差极大。 “倘若你知道自己的死换来了我,你还会去死吗?真是个傻瓜,连死都不懂挑一个美一点平静一点的,死後这副模样去阴曹地府,要是把牛头马面都吓到了,该怎麽办?” 黑裙女人倚著墓碑,笑得苍凉,眼角眉梢尽是悲哀,她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强烈的绝望,周身的荒芜孤独让人忍不住想要落泪。 一切希望都不是希望,所谓爱情也不是爱情,等待成为泡沫,自己的一辈子原来都是空白。 女人慢慢地沿著墓碑倚倒,眼泪一颗颗掉下来。 里面躺著的女人,是她自己,却也不是她。 ☆、chapter 1 Chapter 1 顾宁川并不是第一次来到这里。 他曾经来过三次,一次是把那个女人送进来,一次是来看她那令人作呕的所谓幸福,还有一次就是把她从这里带回身边。像是这样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坐在一个包厢里等待,还是破天荒头一次。他摸著手上的名片,狭长的黑眸慢慢眯成一条缝,好像自得其乐地在等待,但唯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跳动的有多麽的快速。 其实他还是挺想嘲笑自己的,来这里做什麽呢?明知道那女人早就死了,明知道这世界上自己最恨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他却还是在捡到这张名片後眼巴巴地赶了过来。 修长好看的食指与中指拈著一张薄薄的黑色烫金名片,上面只有简简单单的几个字:黑猫俱乐部,琴伤。 就这麽短短几个字,让顾宁川的心在一刹那间沸腾如开水,仿佛千年古井进了一条游江蛟龙。他将名片紧紧握在手里,眼睛朝包厢外看去,看到大厅里无数沉沦在欲望中的男男女女。拈著名片的手指一点点握紧,顾宁川恨恨地闭上眼,该死,他为什麽又想起那个女人?! 包厢的门被打开,身著白色衬衫黑色领结的侍者恭敬地鞠了一躬,随後弯腰,请身後的人走了进来。 那是一个长得十分美丽的黑衣女人。她面色苍白,嘴唇没有血色,尽管长相娇媚,却只令人觉得可怜。尤其是眼角那一颗红色的泪痣,让她整个人都似乎沉浸在一片火海汪洋之中。她穿的很少,只有薄薄一袭黑色长裙,露出雪白的双臂和乳沟,她的胸口也有一颗鲜豔的红痣,微微偏向左边胸房,若隐若现,勾引著人去一探究竟。 她没有说话,进了包厢也只是捡了个乾净的地方坐下,丝毫没有身为妓女的自觉,不去讨好,也不去谄媚,就是那样嫋嫋娜娜地坐在那儿,侧脸美好,一绺青丝散落,使得她愈发美得朦胧。 顾宁川看了她很久,才问:“你是琴伤?” 琴伤看了他一眼,点了下头,“是。” 一个是字,让顾宁川漂亮的眉头拧得死紧。这个女人的声音和她的外表真的不能比,轻、哑,透出一股刺骨的疼。 “我今天来,用一百万买你半个小时的时间,我知道你同这里的其他女人不同,有选择权,所以,我好好的问,也请你好好的答。”琴伤的美丽似乎无法打动顾宁川,他展示指尖捻著的黑色名片,“这个,是你的?” 琴伤依然说了一声是。顾宁川的神色便冷峻起来:“那麽,可以请你为我解释下,为什麽这张名片会掉在墓地吗?” 琴伤没有任何动容,她的眼里,充满了浓郁的哀伤,好像她整个人就是由悲哀做成的,谁看到她,都会想起最最痛苦和悲伤的过往。顾宁川不由自主地看向琴伤的眼睛,那双黑漆漆的水色双眸,好像始终带泪,在那泪光的照射下,他竟恍惚地想起那个死了的女人。她的眼睛也总是这麽悲伤,悲伤的完全不像是一个贱人该有的。 她凭什麽悲伤?她凭什麽?! 顾宁川猛地站起来,几个大步走到琴伤面前,一把将她压倒在沙发上,恶狠狠地逼近她美丽的脸,毒蛇般盯著她看,看她白皙滑嫩的肌肤和精致动人的五官,他恨死了厌恶死了她身上的气质,跟那个死人一模一样!“告诉我,你为什麽会出现在那里?!” 也就是在碰到琴伤的那一瞬间,顾宁川才发觉她很瘦很瘦,瘦到简直令人不敢相信的地步。被他握在掌心的双腕,脆弱的好像两张白纸拼接而成,稍稍一用力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折断。他手劲大,下手又从不留情,更不懂得什麽叫做怜香惜玉,可琴伤似乎压根儿感觉不到疼痛,她只是看著他,眼里的悲伤越来越浓,浓到令人眼眶发酸。 顾宁川拒绝相信自己会因为一个陌生女人的眼睛而哭泣,他一把甩开那纤细的双腕,起身背对著她,声音冰冷:“我再问一遍,你为什麽会出现在那里?!” 琴伤的声音沙哑低沉,好像一个阅尽千帆看破红尘的老者:“只是去拜会一下故 分卷阅读2 人。” “故人?你认识那个女人?”顾宁川猛地转过身,死死地瞪著她。 她摇头,眼睛抬起来看向远方:“虽然不认识,但我们都是妓女。” 这是个事实,残酷而又货真价实的事实,她们的确都是妓女,是被千人骑万人压的妓女,朱唇玉臂不知被多少男人碰过,可顾宁川就是莫名的不喜欢妓女这两个字从琴伤口里说出来,他下意识地想要反驳,她不是妓女!可怎麽会不是呢?以前他发火的时候,不就是骂她是个不知廉耻的妓女? 琴伤依然如同老僧入定一般说话:“人一死,就什麽都没了,你连名字都不给她,不正是因为她是个妓女吗?” 很难去形容琴伤说话的感觉,你就觉得像是有一把钝钝的刀子在划拉你的心口窝,明明知道不会受伤,却硬是忍不住那疼。顾宁川从琴伤口中再一次证实了这个无情而又可笑的消息,那个女人死了,她真的死了,人一死,就什麽都没了。好一个什麽都没了!“她以为死就能摆脱掉我?她想都别想!” “她入土,也不安,你也不必耿耿於怀。”琴伤轻轻拂了拂自己的发,举手投足都让人觉得无比优雅美丽,可那梳发的手,却硬是在美丽中透出一丝荒凉。“死不能解脱,她早就知道了。”只是大火让她觉得自己身心似乎都得到了洗礼,满身秽物冲洗乾净,背负的罪,却洗不掉。 “你口口声声说不认识她,又怎麽会知道这麽多?” 对於顾宁川的多疑,琴伤只是看了包厢的门一眼,那里贴著一对羽翼,奇怪地是一只是黑的一只是白的,所有人都知道,黑白羽翼代表了黑猫的老板——那个神秘地从未出现在世人面前的男人。 “顾先生,她已经死啦,你就放过她吧。”琴伤摸著自己脸上的泪痣,就像是摸到了火把,猛地被烫开。 ☆、chapter 2 Chapter 2 顾先生,她已经死啦,你就放过她吧。 包厢里很安静很安静,安静地足以听到彼此的呼吸,顾宁川没法用语言去形容自己听到琴伤说话时的感觉,她的声音很哑很糙,好像被砂纸磨破一般,可那一句她已经啦,却让顾宁川再一次,无比清醒地认识到这个事实。 是的,那个女人已经死啦,他以後再也瞧不著她了,不管自己是恨她还是怎样,她都已经死啦。可是,她怎麽能那麽轻易就死了呢?顾宁川握紧了拳头,眼睛如同毒蛇吐著信子,琴伤甚至听到了空气中噝噝的声音——被一条毒蛇盯上,你还能朝哪里跑?她垂下眼睛,却依稀觉得眼角那颗鲜红的泪痣宛如一把大火,灼烧过身体的每一寸。 “放过她?你以为你是什麽东西,有资格求我?” 顾宁川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如果是正常女人,早被羞辱的泪盈於眶了,可琴伤没有,她甚至没有什麽表情,只是轻轻拨开顾宁川卡住自己优美颈项的手,声音沙哑:“她已经死啦,哪怕天大的仇恨,你也该放下了。”她歪了下头,眼睛里水光潋滟:“不放过她,何尝不是不放过你自己呢?她做了那麽多事,哪怕死了也会下地狱,那里有更痛苦地等著她,顾先生又何必觉得亏了,她不得好死,死後也入土难安。”怎麽会有人觉得死亡是解脱呢?死亡,对於死人来说,不过是更痛苦的开始罢了。 也许是因为嗓音的关系,琴伤说话极慢,一字一句,都好像是由精血而成,每说一字,她便憔悴一分,仿佛整具骨架都在一点点地开始腐烂。顾宁川被琴伤的声音说得猛地哆嗦了一下,然後,他一把推开她,琴伤纸片一般脆弱的身子倒在地上,可她似乎不知道疼,只是慢慢地撑著手肘站起来,坐到对面的沙发上,尽管铺了厚厚的羊毛地毯,但是极致细嫩的肌肤还是擦出了道道渗著血丝的红痕。 伤了她,就好像伤了那个女人一样。顾宁川看著自己的手,竟突然有种冲动要把它们剁下来。琴伤轻轻地咳嗽了几声,极轻极轻,她的身体好像不是很好,跟顾宁川周旋这麽久,早就受不了了,她按下了服务铃,很快包厢便被打开了,年轻的侍者走了进来,他的身後跟著一个高大的黑西装。男人走过来,对著琴伤点了下头,把她打横抱起。 顾宁川没有出声,只是看了下手表,半小时,时间卡的刚刚好。可就在琴伤即将离开包厢的那一刻,他却鬼使神差地道:“我给你一千万,再陪我半个小时。” 琴伤从男人怀里看过来,竟对著顾宁川笑了一下。那抹笑容……美好的简直不像是人间能拥有的。顾宁川神情恍惚,他突然想到很久很久以前,那是很久很久以前了,久到他自己都记不得到底是真的发生过还是自己在做梦,那个女人也曾经这样笑靥如花过。他为此失神,於是忽略了琴伤并没有给自己回答,甚至一个字都没有说。 他们之间本来就没有什麽牵连,要说有,那也是因为一个死人。琴伤回到自己的房间後,静静地躺在床上,她似乎不需要吃饭喝水就可以活,她也不喜欢光明,那让她觉得自己被赤裸裸地剖开,展现在世人面前。就像是以前,一丝不挂地躺在地毯上,任何男人都可以侵犯自己,如同一个不值钱的、廉价的、活该被羞辱的充气娃娃。男人们用她来打炮发泄欲望,女人们从她身上找到骄傲和高高在上,而她只能躺在地上,双腿打开,任由秽物满身。 她闭著眼睛,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却连呼吸声都听不到。占有这个身体已经快半年了,可琴伤还是无法适应自己到底是个死人,还是个活死人?她不需要吃饭不需要喝水不需要睡眠,甚至连呼吸都不需要,好像她只是个行尸走肉。 入土为安入土为安,入土了,她却永远难安。琴伤闭上眼睛,又睁开,窗户被厚厚地遮挡住,这会儿外面正是阳光灿烂的时候,可她却只能在黑暗的地方沉息。以前,以前她是很爱晒太阳的,只是时光匆匆,把人变成了鬼。 她还记得那大火焚烧过身体的感觉,好疼好疼,可她却能站在那里,隔著透明的玻璃门,一动不动。 ☆、chapter 3 Chapter 3 今天,是某个人的婚礼。 琴伤原本不想去的,可她还是去了。这是她附身於这个身体之後第一次出门。不会有人跟著她,因为黑猫的几名头牌都拥有著绝对的自由,有时候留在黑猫,比在任何地方生活都要简单和乾净。虽然要陪不同的男人上床,但是货银两讫,比爱情美好的多。 她没有进去,报纸电视上早已大肆张扬这场豪华的世纪婚礼,而在那把火之前,她就已经知道了。 教堂,多麽圣洁和纯白,一点都不适合她这样的罪人,她不配出现在那 分卷阅读3 里。 琴伤站在墙角,看著宾客往来,衣香鬓影,看著端庄神圣的神父手捧圣经站在十字架前,看著教堂顶端翻飞的白鸽,看著鲜花、粉色的泡泡、以及满溢的幸福。 那个曾经一脸坚定说爱她让她等他的少年,真的长大了,也真的不再爱她了。这样真好,祝他幸福。琴伤仰起脸,感觉自己好像连呼吸都已经失去。当教堂的钟声响起,她再没勇气继续看下去,轻轻地一个转身,黑色的裙摆轻飘飘地扬起,转过墙角,就像是大朵大朵黑色的大丽花,那麽凄婉,哀怨。 那种被火焚烧的感觉又从脚底升起,琴伤以为自己不会再痛,可事实上,她的骨肉灵魂还是在咯咯作响,疼得五脏六腑都抽搐起来。 长歌,长歌,你终究不属於我了。漫长的等待,等来了这样的结局,情何以堪。从你让我等你那天开始,我便开始忍耐这世上的孤独,我知道你会回来,可事实上你并没有回来。回来的,不是我的长歌。我的长歌,活在很久很久以前,他早就死了。就像我一样,已经死了。 一步一步朝前走,路人对她美丽苍白的容颜惊豔而豔羡,可琴伤丝毫不在意。她低著头,漫无目的地走,从天亮走到了天黑。河水湍急,好像能带走所有的污秽,但肮脏的人其实是永远都洗不乾净的。她站在天桥上往下看,身後的高速公路上一辆辆车子呼啸而来,呼啸而去,刮起一阵阵飓风,可琴伤却一点都不觉得冷,她喜欢冷,喜欢冷得刺骨,那比起火来要美好的多了。晚风吹过她乌黑卷曲的长发,在空气中张扬像是一面猎猎作响的旗帜。 长歌,长歌,长歌当哭,可你没哭,我也没哭,我们谁都没哭。 就只是,没了。我没了,你也没了。 琴伤看著远方,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极度强烈的哀愁。连死亡都无法解脱,是不是证明了坏人永远都不能得到救赎?她知道自己曾经做过什麽事,也愿意为此接受惩罚,可恐怖的是,上苍根本不给她受罚的机会,她只能绝望地,孤独地,痛苦地活著。 她松开手,好像放开了什麽东西,然後转身朝来时路走去。这里靠近国道,所以经过的人很少,琴伤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会走到这里来,不过现在,她想回去了。 依然是一步一步,每一步都像是美人鱼踩在刀尖上,痛苦的无与伦比,简直无法用语言形容。你说,怎麽能这麽疼呢?王子到底还是没有选择美人鱼,只有公主才能与之并肩呵。琴伤觉得自己像是傻了一般,痴痴地站在这麽荒凉的地方,那一辆辆飞驰而过的车子就好像在嘲笑她的自欺欺人。 在不远处的前面停著一辆黑色的悍马,但是,在这种地方,怎麽会有人停车?如果被员警看到可是要被拖走的。不过琴伤一点也不在乎,她一步步走过去,就在马上就要越过车子的时候,车门却突然被打开,一只粗壮的手臂伸了出来,揽住她纤细的似乎一折即断的腰肢,竟硬生生将她拖了进去。 琴伤的声音不足以支撑尖叫或者惊呼,她只是发出一声惊喘,漂亮的眼睛无措地眨动著。车内很黑,她什麽都看不清楚,只知道揽住自己的是个异常高大壮硕的男人。他要做什麽? 很快,她就知道男人要做什麽了,因为黑色的长裙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刺啦”声,从胸口被一撕为二,露出雪白的酥胸。琴伤的身体白的过分,真是宛如雪堆积而成,黑色的内衣衬的她绝美的胴体更是异常诱人。 真是太美了。 男人的粗喘在车里回荡,他把琴伤压倒在身下,不住地用鼓胀的裤裆却磨蹭她柔软的私处。琴伤没有说话,只是看著他——哪怕她其实什麽都看不清楚。 世上最伤,不过生离死别,她都已经经历过了,还有什麽是她所不能承受的呢?琴伤在黑暗中凝视著那个男人,眼底晶莹的泪光被男人尽入眼底。 他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只知道眼前女人的眼睛是那麽悲伤和乞求,好像在求他不要碰她。湿漉漉的泛著泪光的大眼睛……那麽美丽和纯洁,乾净的让生活在黑暗中的他都忍不住想要去抚慰。“你……”一出声,他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的吓人。天杀的,如果不是自己大意轻敌,又怎麽会被下了药? 他需要一个女人,需要一个女人!他需要女人柔软湿润的肉穴来抒发强烈的欲望,他要女人! 眼底泛红,那映入眼睑饱满雪白的乳房让他无法克制自己,狠狠地揉搓了几把,他便往下拉掉女人的内裤,指节一弯便探了进去。 女人的身体很冷,正好可以中和他的炽热。 就在他拉开裤子拉链准备一举进入的时候,女人却蓦地拉住了他的手,依然没有说话,可眼底都是泪光。 如果是以前,如果是以後,她都可以跟他做爱,哪怕不给钱。可是今天不行,今天她还没有忘记长歌,她不能带著爱著长歌的心和一个陌生男人做爱,被他压在身下恣意玩弄——哪怕妓女的天职就是被玩弄。 就像是被催眠了,男人竟松开了琴伤。可心口的热度又一次升起,他忍不住握住琴伤的手,几下就把她的衣服撕碎,剥的精光,然後把她冰冷的身体拥进怀里,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下身肿胀的大东西插在琴伤腿间不住耸动,但始终没有真的插进去。 ☆、Chapter 4 噩梦的第一夜 Chapter 4 噩梦的第一夜 樊心爱是作为一个礼物被送给顾宁川的——她的使命就是接近顾宁川,毁掉属於他的一切,奉命杀死他的母亲和摧毁他所拥有的一切美好。 却没料到,自己居然自掘坟墓,成为了那个被自己的茧缚在其中的可怜虫。 爱让人进入天堂,也把人变成魔鬼。 樊心爱还记得顾宁川曾经是一个怎样美好而幸福的男人,他有相爱的父母,有心爱的女友,毕业於名牌大学,掌管顾氏初始便大放异彩。老古板爷爷接受了出身低微的母亲,也不反对他交一个普通家世的女友——一切看起来都是那麽的幸福与快乐。 当然,前提是要忽略掉平静表面下的暗涌和诡计。 幸福的人大多都是相似的,不幸的人各有各的不幸。幸福的人从来不想那些乌黑肮脏见不得人的事情,因为那些在他们的生命里是不存在的,好比顾宁川。而不幸的人也从来不想那些光明乾净令人向往的东西,因为那些在他们的生命里也不存在,好比樊心爱。 樊心爱只有一个可怜的妹妹,她在很小的时候就得了严重的白血病,所以,在樊心爱还没有长成的时候,为了救妹妹,她就已经把自己卖给了一个魔鬼。 表面上的温和慈祥,只不过是为了掩饰恶毒而已。他用暂时的隐忍,用樊心爱,一点一点渗入顾 分卷阅读4 宁川的生活,然後把那些美好和光明从顾宁川身边全部带走。 身为顾氏的继承人,顾宁川不能有感情,更不能像他父亲那样爱一个女人爱到与老父断绝关系!若不是他拉下老脸把人接回来,哪有今日的顾宁川! 眼看著顾宁川快要踏上跟自己那没用的儿子同一条路的顾奇不能再等了,他要在顾宁川最幸福的时候让不幸降临。 而樊心爱就是那个最完美最有用的武器。 他精心调教供养她多年,教导她嫉妒、自卑、狠毒,用了十几年的时间,催眠她去爱一个从未见过的顾宁川。樊心爱是顾奇手上最优秀最珍贵也最有用的一枚棋子。从儿子离家出走跟自己断绝关系开始,这个老人就已经开始策划这一切,樊心爱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哪里招架得住?於是她疯狂地爱上那个只活在照片里名叫顾宁川的少年,她跟他一起成长,她有他所有年龄的照片,当她看到他爱上一个女孩的时候,樊心爱无比嫉妒。像是一朵罪恶的花,终於被起了头。相比较来说,在学校里被人在背後指指点点说自己是假凤凰,那根本都是小儿科。 她要得到顾宁川,也要除掉他身边所有的女人,让他永远只爱她一个。 在顾奇的顺水推舟下,樊心爱作为顾家的远房亲戚,顺利地和顾宁川见了面。彼时顾宁川真是一个美好的少年,可惜,樊心爱已经是个魔鬼。她按照顾奇的吩咐,轻轻松松便让顾夫人中毒而死,作为替罪羔羊的佣人被疯狂的顾家父子拖走,她毫发无伤。 顾夫人是个好人,可惜好人从来都不能长命。樊心爱很清楚自己的斤两,就像是以前有人嘲笑她讥讽她,她从不在表面上流露分毫,真正的高手只用脑,不动手。 没有了顾夫人,顾奇高兴的不行,他当天就派人送樊心爱去看了妹妹。妹妹穿著白色的病号服坐在床上,她已经瘦得只剩骨头了。看到姐姐来看自己,妹妹很开心,抱住姐姐不撒手。但樊心爱知道自己必须得走,她只有十分钟的时间和妹妹相处。顾奇不让她得知一切和妹妹有关的,因为那样,她才能更好的被他掌控。 妹妹舍不得松开自己的手,她本来就十分瘦小,一哭起来,更是显得脸只有巴掌大。樊心爱第一次觉得心痛,於是更加深了要服从顾奇的一切命令的决心。 她开始一点一点渗透顾宁川的生活,顾夫人死後,她似乎成了顾家父子的精神支柱——不用怀疑,多年来的练习教导还有实践,樊心爱已经是一个千面高手。 对於顾宁川的小女友——那个纯白无暇的少女,樊心爱是极其厌恶的。她就像是一面镜子映衬出自己的所有不美好。自己也穿白裙子,但心却是黑的,乌黑肮脏,没人有正眼看。 其实她什麽也没做,她只是遵从了顾老爷子的命令,把顾宁川的小女友带到一个地方,接下来的事情,完全不用她管。 唯一出人意料的是,顾宁川竟然和那小女友偷尝了禁果,小女友怀孕了,没能在恐怖的轮奸凌虐中活下来。 樊心爱没有丝毫感觉——除了顾宁川与妹妹,她的心不为任何人而跳动。小女友死了,她才能更好的得手。 这是顾宁川失去母亲後最重大的一个打击,他抱著小女友的尸体不肯放,不愿意相信自己只是离开了她那麽一会儿,就会发生如此恐怖的事情。以前的那些争吵打闹成为了尸虫,日日夜夜啃噬他的心脏。他还失去了他们的孩子,短短一年的时间里,他先後失去了母亲、妻子、孩子。 世界上还有比这更痛苦的事情了吗? 樊心爱站在他身边,轻柔地把他拥入怀抱,而那个老人也站在一边,做出一副伪善的脸孔来表示哀悼。 可这不足以让顾奇满意,他要的继承人,是完全没有感情的冷血动物,哪怕是对亲人,也能够下得去死手的,才是他要的。所以,在孙子和儿子之前,他选择了前者,後者则必须被舍弃。 ☆、chapter 5 Chapter 5 黑色的裙子就算湿了也看不大出来,垫在身下充作毛巾用。琴伤僵硬地趴在男人肩膀上,任由他在自己腿间来回冲撞,那巨大的头每每隔著薄薄的内裤顶到她娇嫩的花瓣上,引起她下意识的反应。这具身体太销魂也太容易被人逗弄,若是个强悍的男人,哪怕是弄死她那都是绰绰有馀。男人似乎也察觉到了琴伤的湿润,就听见黑暗中他沉稳有力的笑声,带著不可一世的狂妄自大。 可这样,似乎不足以解决掉身体的燥热与欲望。男人不知是中了什麽药,好生的厉害,要知道琴伤的身子那可是绝对的英雄冢,一般男人只消和她亲近几分便无法自持,可这人居然只隔了层薄纱冲撞她,半个多小时也没有射的迹象。琴伤知道,他定是中了什麽厉害的药。 男人的粗喘声越来越重了,他开始不满足,开始想要更多。琴伤倚在他肩头,整个人柔若无骨地靠著他,清浅如兰的呼吸围绕在男人耳畔,轻声说:“你想要,我给你。” 就这麽一句话,宛如点燃汽油的一星火苗,把人心底最深处的渴望给勾了出来。男人如同一头看到了鲜肉的狼,大手抓住她内裤边缘,脆弱的丝带瞬间被撕裂,琴伤甚至没有来得及反应,便被彻底侵入。 哪怕经历过无数男人,她仍然觉得吃力,浓密的眉头不禁微微蹙了起来,只觉得身体好像被重重地劈开,直达心口。 她真紧,插起来真爽!男人很想就这样横冲直撞,可却因为她身上的那种厚重的悲伤而不舍下手。“别怕,我会轻一点。” 琴伤把脸倚在他的脖颈处,轻声喘息,没有应答,两只小手却慢慢攀上了他的背,把自己朝他怀里送去。她用这种方式告诉他,自己可以接受。 男人不再留情,坐在他鼠蹊部的姿势使得每一下都捅的极深,细嫩的子宫口被撞开,接受来自未知雄性的侵略与占有。 好舒服……琴伤神智迷离,她果然天生便适合做个妓女,连一个陌生的连面都未见过的男人都可以轻而易举地给予她高潮。长歌,你早知我是这样,才会离我而去,可对? 腿上的女人似乎没有声音,如果不是进出抽插时感受到的颤抖与温度,男人会以为自己遇见了貌美如花的黑衣女鬼。“宝贝儿,甜心,你的身体真美妙,里面像是有吸盘似的一直在吸我,而且还软绵绵的,水好多……瞧我遇见了一个什麽样的宝贝儿。”他越是舒爽就越是用力,本身就是个欲望强烈的男人,又中了烈性春药,这麽个宝贝儿还不知道能不能在他身下活过去。这具身子实在是太销魂了,他一定要把她留在身边,可以整日玩耍!“甜心,你真浪……听,水声多大。”咕唧咕唧,还发出滋 分卷阅读5 滋的响声。 对於这些淫言浪语,琴伤听得多了,再淫秽的话她都听过,所以完全没有感觉。下面的小穴咬的更紧,敏感的阴蒂得到剧烈的摩擦,短短几分钟她就高潮了。 察觉到有清凉的水意喷洒在自己的大龟头上,男人露出得意的笑容,自己居然能把这麽个妙人儿操到如此程度,真是大大满足了他的虚荣心。要知道她现在还没有见过他的真面目,也不知道他的身份,更不知道他会不会在奸淫过她之後杀她灭口,她却如此敏感和投入跟他做爱,怎麽能不叫他心荡神驰? 那小穴真是又嫩又紧,他玩了无数女人,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极品货色,男人顿觉以前的女人都乏味起来,早尝过这绝世珍馐,谁还要去啃咸菜萝卜干?极品女人就应该是这样,抵抗不了男人的抗争,下面会吸会吮,抱起来柔若无骨宛如菟丝花,这样的女人,哪怕是玩上好几年,穴儿也不会松,也玩不腻。 巨大的龟头毫不留情的一次比一次捣的深,咕唧咕唧的水声越来越大,一个小时内琴伤竟高潮了七次,她整个人都快要虚脱了,若是平常男人还倒好,她在有意识的情况下也可以控制身体的反应,偏偏这男人高大威猛,下面那话儿生得又粗又长,挺进来的时候就好像被一柄巨剑撑开,一直深入到脆弱的子宫颈。女人最敏感的地方哪里经得起这样的冲撞?如果、如果他再不射,自己一定会被他玩死。 男人就觉得这女人真是适合玩弄的极品,他要是有调教的癖好,抱这麽个女人回去绝对是正确的选择,又软又嫩又容易出水,不正是男人理想中的玩物?一想到可以把这女人赤身裸体用软绳捆绑在床上尽情玩弄,他就更想宣泄出来。 终於,在更加用力的插入下,男人射了出来,滚烫浓稠的精液扑进琴伤的子宫,灌满了,还溢了出来。琴伤因为这猛烈的袭击晕了过去,软软地搭在了男人的肩头,再也不动了。 她的裙子已经成了碎片,内衣内裤更是死无全尸,男人在射精过後也有些许的疲惫,他中的药很是伤身,哪怕跟女人做爱也无法完全解除,全身肌肉僵硬发疼,只能抱著女人沉沉睡去。 琴伤又开始沉浸在浮沉的梦中。她厌恶做梦,可却总是做梦,那些她觉得不属於自己的记忆总是无休无止地缠著她。她到底是不是琴伤,她到底爱的是不是黎长歌,她到底有没有经历过那些事情,真真假假,她已经无法分辨和控制。唯有身体在世上任人凌辱侵占,这感觉最为清楚。 再一次梦到长歌决裂的眉眼,琴伤捂著心口从噩梦中醒过来。除了睡不著,她也不敢睡,因为每次睡眠都是折磨。她会不停地梦见以前,然後一次一次又一次的承受那种绝望跟痛苦。 哪怕此刻所在的怀抱很温暖,琴伤依然得不到慰藉。死亡带来的是另一段行尸走肉的开始,她比谁都清楚。 她伸出手,摸了摸耳垂上的珍珠耳钉,然後慢慢趴回男人的胸膛上。不一会儿便有汽车引擎声传来,有人来接她回去了。 就在她准备开车门的一瞬间,抱著她的男人猛地睁开眼,一把将她勾住,黑眼睛锐利无比地射向车窗外! 琴伤对著他摇摇头,也不知道他看不看得见,反正她的意思是不用他管。 赤裸的藕臂伸过去打开了车门,外头是一个高瘦的青年男人,他恭敬地捧著一条长裙。琴伤接过,眼底莞尔,慢慢穿上——没有内衣裤也无所谓。 她被操的没有力气下车,高瘦男人想抱她,却被车里的男人一脚踹了老远。琴伤愣了一下,看向那男人,就著昏黄的路灯还有星光,她勉强看到了男人的脸。 ☆、chapter 6 Chapter 6 嗯……怎麽说呢,这人细眉凤眼,看起来便是那种奸人妻女烧杀抢掠无一不做的坏人。这并不是说他长得丑,事实上他长得相当好看,但眼底那种阴冷恶毒,狂妄自大,也是一眼就看得出来。 琴伤跟无数种人打过交道,她甚至已经死过一次了,所以对於男人那能吓死人的目光,她是半点感觉也没有,只是挣扎著脱离了他的怀抱,赤裸的双脚一著地,便觉得有东西从腿间流了出来,沿著大腿往下淌,滴到了地上。他射进来的太多了,每走一步都觉得热乎乎的。 之前被踹倒在地的高瘦男人很快就爬了起来,迅速把琴伤打横抱起,手掌摸到了别的男人的精液也面不改色。 男人立刻堵到了他们面前,伸出手说:“把她留下来。”他喜欢这个女人的身体,要把她带回去,直到玩腻。“你不能跟他走,你不需要我负责吗?”他问,世界上女人不都是这样,见著他就像见了蜜糖的苍蝇一般,黏上了就不肯松开?这可是他第一次想留一个女人在身边,她应该感到庆幸才对。 琴伤听了,若有所思,小脸埋在高瘦男人的颈窝,无声地说了什麽。他会意地点点头,一手揽她一手从口袋中掏出了一张名片递过去:“先生,请把钱打到这个帐户上,谢谢。”说完抱著琴伤就要走。 将手上的名片翻来覆去看了一遍,狭长的凤眼眯起:“你是妓女?”还是黑猫俱乐部的头牌,他该感到高兴吗?自己中了春药,却刚好上了一个极品销魂的妓女。可心底竟也有些异样的失望,她竟然是妓女!自己第一次想要个女人,却他妈的是个妓女! 琴伤看到了他脸上的表情,什麽都没说。男人总是这样,自己阅尽千帆,却瞧不起用身体换钱的妓女。 见琴伤没有理会自己,男人刚想说话,琴伤却已被放进了车中,同样黑色的跑车飞快地开了出去,在夜色里迅速消失不见。 摸著手里的名片,上面琴伤两个字烫金凸起,像是一种奇异的药。男人懵然回想著那个给了自己销魂感受的女人,抱著她的感觉好像抱著一具没有灵魂的尸体,虽触手滑嫩细腻,却太过冰冷,没有一丝一毫人类该有的温度。现在想想,好像抱她的时候,当时混沌的脑袋似乎闪过一些极度悲伤的记忆,这是为什麽?“黑猫……琴伤……”他喃喃念著这两个名词,笑了,真是有趣,值得一赏。 回到黑猫的琴伤被送回自己的房间,她脱下黑色长裙,露出带著男人痕迹的身体,遍体雪白通透,肌肤娇嫩,黑发如瀑。浴室的大镜子忠实的反应出了她此时此刻的模样。 真是美,惊心动魄的美。其五官容貌的美只是表面,重点在於她浑身自然而然散发出的那种绝豔哀婉的气息,好像是黑色的曼陀罗生长,对人无毒,却对自己毫不留情。黑色用来祭奠她的曾经,也象徵著她的未来。 缓缓滑入水中,温柔的水轻轻包围每一寸肌肤,洗去表面上所有污秽。 就在琴 分卷阅读6 伤开始昏昏欲睡的时候,一双精致白皙的手突然从後方伸来,搭在她软嫩的乳房上,略带轻浮地捏弄著粉色的乳头。琴伤无力地睁开眼,也不挣扎,竟开口说话了,不像是在别人面前的沉默。轻叹:“你怎麽又进来了。”当真是防不胜防。 那双漂亮的手在她软嫩的胸口上不住地逗弄,敏感的不行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开始动情——哪怕对方同样是个女人。琴伤轻叹一声,身体软的像与水融合到了一起,在水中不住地款款摆动。那个女人踏进了浴缸里,双手从她胸脯往下,却在滑入黑色丛林的瞬间被琴伤捉住。 女人略带惋惜的哎呀一声:“今儿跟谁做了?怎麽一点力气都没有,平时你可不是这样。”她笑的时候眼睛弯起,邪气入骨。赤裸的身体美丽的与琴伤不相上下,她说话的时候唇瓣靠得极近,只要琴伤张嘴就会立刻触碰到。 “嗯……一个不认识的。”琴伤往後仰入水中,女人也跟著下去,两个同样美丽的女人,全身都埋在巨大的浴缸中,她们的唇瓣轻柔地交合著,却丝毫不给人猥琐污秽之感,只让人觉得美丽,无与伦比的美丽。 听了琴伤的话,女人不满地抱怨出声:“平日叫跟我做爱,打死都不给个信儿,今天却跟个不认识的男人做了,琴伤,你可真会伤人。”她话虽抱怨,语气却是打趣的。 琴伤露出难得的笑容,轻轻推开她,起身,拿过浴巾裹住自己,浴室门外散落著一地的女人衣服,她走到床边坐下,也不擦身子不吹头发,静静地看向夜空外面。曾几何时她是真的很会伤人,但现在,她只会伤害自己了。 “亲爱的。”後背缠上一具妖娆赤裸的女体,伴随著吐气如兰的呼吸,“一年到头你都是这麽个哭丧著的脸,要知道我看著可是心疼极了。” “你心疼的人那麽多,我算老几呀。” “啊啦啦,琴伤是在吃醋不成?你要是肯让我抱一次,我保证再不跟其他女人来往。” 琴伤反手将人拉下来,偎进她怀里,轻声沙哑著问:“哪怕我很坏很坏,你也不会抛弃我,对不对?” 女人轻吻她的额头:“那是自然,你早知道我们的命运是栓在一起的,你生我生,你死我也不会独活。” 琴伤扑哧一声笑了:“这我可不信,你要是陪我一起死了,这世上那麽多美人谁去照顾呀。” “说得也是,那我还是不陪你死好了。”女人搂紧她,笑眯眯的,邪气四溢。“最好的办法就是你不要死嘛,我们都好好活著,寻欢作乐,有什麽不好?你也别老记得以前那些破事儿,过得自己高兴就好了,其他人管他谁谁谁呢。” 拿她实在是没辙,琴伤轻笑起身推开女人,毫不避讳地解开浴巾,擦乾净身子後换上衣服,躺到床上,掀开一边被子:“言七,今晚你陪我睡,好不好?” 名叫言七的女人眼一亮,可琴伤下一句话瞬间打碎了她所有幻想:“我总是睡不著,总是做梦,有你陪著我应该会舒服很多。” 还能怎麽办呢?谁叫自己怜香惜玉,除了陪她还能怎样? ☆、chapter 7 Chapter 7 琴伤闭著眼睛,但是言七知道她根本没有睡著——她好像不需要睡眠。“琴伤。” 她睁开眼睛,黑漆漆的,带著星子一样的光芒,却是那麽哀伤,哀伤到言七不由自主地想去抚慰她。心里想著,身体却先了理智一步。生平第一次她单纯地拥抱一个女人却不想做爱,只想抚慰她空洞无主的灵魂。“你真的无法忘记以前吗?” 琴伤慢慢地伸手回搂言七,其实言七跟她一样的高挑削瘦,可不知为什麽,却只有言七能够给她安全感,“我也想忘记,可我不能忘记。那是我的罪啊,上帝不肯放过我,才让我又活了一次,我必须为我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总有一天我还是会死的。言七,言七,如果我死了,你把我的骨灰随便扔到哪里,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也不要立碑,就当做我从来都没有到过这个世界,好不好?”抹去她所存在的一切痕迹,世上再无人记得她,只有这样,她才能安心死亡。“我不想被埋在土里,我做了太多错事,他们都不能原谅我,我也不能原谅我自己,所以……言七。”她离开她的怀抱,握住那双看似冰冷却总是给她温柔的手,“你帮帮我,好不好?” 言七看著她,向来邪气的眼神不由得柔软下来,摸摸她的脸说:“当然,只要你要求的,我都会为你做到,不惜一切代价。” 琴伤却摇头了。“我不要你为我付出什麽,如果我死了,你最好也把我给忘了,言七,我希望你好好的,我希望你们和他们都好好的。”如果世界上真的有地狱和淬炼,那麽都交给她一个人就好了。 “他们?”言七撇了下嘴,“男人除了会伤害女人,还会做什麽?”女人多好,又温柔又软嫩又真诚,何必为了男人委屈自己? “这是我欠他们的呀。”琴伤歪了歪脑袋,轻笑,“欠债还钱欠命还命,只死一次,我恐怕还不够呢。” 言七不爱听她说这些话,於是用自己的嘴唇堵住了她的。 两个女人的吻,没有任何肉欲和污秽,很难令人相信她们俩会是妓女,因为她们拥吻的姿势与表情,纯洁的像是天使。 “啊……”一吻作罢,言七感慨轻叹,“什麽时候你改主意愿意跟我做爱了,随时通知我,我随叫随到,嗯?”说到最後还抛了个媚眼儿。 琴伤点头:“好啊,如果你要的话。”柔软只著一层薄薄绸缎的身躯贴上言七,“我也随时都可以给你。” “算了吧,我上的女人那可都是爱我痴狂的,你又不爱我,我可不要。”倒是言七拒绝她了。 琴伤的笑容加大:“这话若是被她们听到,不知道会怎麽笑你。” “这有什麽好笑的,这可是品位。”言七咧嘴一笑,一把抱住她摁倒在床上,吻了她的额头。“好了,闭上眼睛乖乖睡觉,就算睡不著,休息一会儿也好,我明天可要接好几个生意呢,你可别耗费我的精力,让我在大战的时候萎靡不振哪。” 见琴伤在自己话里乖乖闭上眼,言七笑了。 世界上,无论何处,不管性别,总是能找到与你互相取暖的人。你们不问彼此来历,不问过往曾经,甚至不管现在未来,只是依偎在一起,以自己特有的方式,给她温暖,与己星光。 这一夜,琴伤睡著了。她需要有人陪,需要有能给她温暖的人陪伴,才敢陷入梦境去面对一切。 枕畔还是微温的,言七离去不久。琴伤抚著脑袋坐起来,房门被敲响,她摁了开关放人进来,俊美的年轻男侍者目不斜视,却仍忍不住面红心跳的推著餐点车进 分卷阅读7 来,恭敬地告诉她这是言七吩咐送来的晚餐。 柔软的丝质床单下滑,露出软嫩的酥胸,两颗碗状的盈乳果冻一般晃动著,侍者咽了口口水,立刻别过脸不敢再看。琴伤起身,把睡袍系好,让他出去了。 其实她不需要进食,甚至连喝水都不需要,这具身体似乎百毒不侵刀枪不入——完全不再是人类的感觉,不过琴伤也不确定,她又不能派人给自己一枪或者是找点老鼠药来吃下去。但是不需要进食却是真的,完全不需要,她曾经有半个月滴水未进的记录——身体不曾感到任何不适,检查一切正常。言七她们很是担心,可琴伤自己却不以为意。她不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麽奇异的事情,她也不想知道,反正总有一天这些都会死去。 可言七的好意她是不会拒绝的了,永远都不会,就像言七能为她去死一样,如果说这世界上还有什麽人能让琴伤为之送死也不可惜不害怕,也就只有言七她们了。 勉强喝了杯牛奶,醇厚的奶香充斥著口腔,但是琴伤完全感觉不出。她吃什麽都是没有味道的,或许有,但是她再也不能为之生出感动或者是惊喜。这件事她谁都没有告诉——她们没有必要知道这些无关痛痒的小事。 黑猫不因白天而冷清,白天黑猫只接待特别来宾与贵客。不过一般没有琴伤的事情,在这里,只要主人不下命令,她们可以自由挑选自己想接的客人——甚至还可以为自己的入幕之宾限制条件和时间。没办法,她们就是有这个权利和资本。主人放手让她们自己玩,迄今为止还从未介入过这些游戏。 琴伤不喜欢在白天见客人,不知道为什麽。也许是因为曾经被锁在黑暗中久了,於是阳光都变成了折磨。可今天居然有人打电话到她的楼层,请她下去见一名客人! 妓女生存手则第一条:服从命令。虽然客人可以自由挑选,可一旦选定了,那麽客人要求什麽她们都不可以拒绝——哪怕是去死。这就是游戏规则,每个人都必须遵守。 她们见客的地方是专门的楼层——这里是让贵客落脚休息等候的地方。不是所有人都愿意等待,但为了美人,他们都会尽量压下心中的不耐和烦躁,这样就使得在见面的时候,激情会更快地燃烧。等待让做爱更热烈和动人。 ☆、chapter 8 Chapter 8 推门而入,t琴伤却并没有看见人。她站在门口,带著疑惑的目光,侍者也颇觉奇怪,这时候,里面却突然传来了“进来”的命令。琴伤慢慢走进去,包厢的门在她身後被关上,昏黄的灯光让她看不清里面到底是不是真的有人,下一秒被拖进一个冷硬的胸膛,柔软的胸脯撞了上去,没有胸罩的包裹,软嫩的乳房与坚硬的男人胸膛撞击,实在是疼。她忍不住低低地呻吟,两只小手却被反扣在身後,男人的手在她腰後凹槽的地方一点,腰肢便不由自主地弯了起来,这样就使得胸脯更加饱满,两人贴的更紧。 等到眼睛习惯了黑暗之後,琴伤才发现抱著自己的男人赫然是昨天春风一度的狐狸眼。此刻他正眉眼含笑地看著她,扬起的嘴角似笑非笑的,看得人有点毛骨悚然。 没想到需要在白天接待的贵客会是他,这未免也太速度了。琴伤被撞得胸口疼,可还是能胡思乱想。 “甜心,我们又见面了。”狐狸眼笑得很开怀,好像真的是很高兴的样子。琴伤歪了歪脑袋,没有说话也没有笑,只是看著他,然後主动吻了上去。大白天的,还是速战速决的比较好。 狐狸眼接受了她的吻,反客为主,然後点住了她的唇:“怎麽这麽热情,那天我把你拉进车里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的。”就是这双乌黑的眼睛,让他火热的欲望瞬间被浇熄,甚至还想起了一些不美好的过去。 琴伤不懂他在说什麽,不过他说什麽对她而言也不重要,只要接了他,她就可以空閒下来继续去做自己的事情了。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在白天接客了,真不知这狐狸眼是怎样的贵客,居然能在白天进来。 见她只看自己不说话,狐狸眼挑高了眉问:“你不能说话吗?”从昨天到现在,他可是一个字都没听她说过,但是他想她应该是可以说话的,否则昨天怎会让那高瘦的男人给自己名片?“还是说看到我让你不想说话?” 他是客人,她是妓女,哪有妓女对客人拿乔的道理?琴伤慢慢地开口说:“我的声音不好听。” 从她吐出第一个字开始,狐狸眼就很明显地被吓了一跳。琴伤的外表只能用美丽柔弱和哀伤来形容,她一点都不像个妓女,反倒是更像受过高等教育有著良好家教的千金大小姐。而这张美丽的脸和柔软的身段,按理说应该配上一个黄莺出谷般的声音才对,可她的声音却极其沙哑低沉,像是被砂纸磨了千百万遍,也像是重感冒的人完全失声下发出的那种,不过更像被烟熏过,又刺又沙,哪怕很重也觉得飘渺无法听清。 狐狸眼眯起了那双狐狸眼,半晌在琴伤嘴唇上狠狠地亲了一口:“我觉得还挺不错的。”配合她的容貌身段,竟别有一种异样的性感。 琴伤可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夸她声音不错,这让她的眼底泛出笑意。狐狸眼看得清楚,问:“原来你会笑?”可真是奇怪,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在笑的时候也是那麽悲伤,眼睛湿润的好像下一秒眼泪就会决堤。 “你来是给我钱?” “提钱多不好,你要是把我伺候好了,我给你的远比你想像的要多的多。”修长的手指沿著琴伤的五官轮廓细细描绘,狐狸眼这才发现怀里的女人细看之下比昨夜的乍一看还要美丽许多,脂粉不施,却仍然美得叫人心惊——不愧是黑猫的头牌,远非其他庸脂俗粉所能比拟。这样一看,他发现自己以前玩过的那些绝色美女都不算什麽了,你尝了山珍海味还想回去啃窝头萝卜干吗?“琴伤……你为什麽叫琴伤?” 这个问题有很多人问过,可琴伤从来不回答,她只是看著他,不说话,小手自动自发地爬上狐狸眼的胸口,捉住两枚朱红色的乳头揉弄。她的身体有多麽令人销魂,她伺候男人的手法就有多麽娴熟厉害。哪怕是万花丛中过阅人无数的狐狸眼,也难免会被挑逗起性欲。琴伤感受到了身下支起的帐篷,小嘴微张,咬住狐狸眼的喉结——他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呻吟,大手情难自已地握住琴伤的腰,不住地用自己的性器在她神秘潮湿的腿间磨蹭。 琴伤喘息的声音特别好听特别诱人,好像她每一声都是修炼到了极致才发出来的,偏偏在她喘息的时候,红唇粉舌还在男人身上游走,留下一路湿漉漉的痕迹。 狐狸眼被琴伤弄得忘记了自己询问的问题,他一 分卷阅读8 把撩开她的裙子,大手往下一摸,便将娇嫩湿润的私处一把兜满,“你没穿内裤。”他说,虽然不该惊讶,但还是惊讶了。 饱满的乳房在他胸口磨蹭著,没有胸罩的束缚,狐狸眼可以更轻松地享受这份美好。琴伤沙哑的声音在光线不是很充足的包厢里充满诱惑:“……我也没有穿胸罩。” 也就是说,怀里美丽娇嫩的女人,除了这条薄薄的长裙之外,什麽都没有穿。狐狸眼有点受不了这样的刺激,其实他昨晚真是有些恼怒,想的是命人把钱打到黑猫的帐户上就算了,可谁知一夜尽是做些与她相关的春梦!早上醒过来的时候内裤居然都湿了!妈的,他是多少年都没有这麽冲动了?十三岁起就有女人主动送上门来暖床,他的精液可从来没这样浪费过! 所以他决定来找她,让她主动地伺候自己一把,之後看是喜欢还是腻了再说。可看现在的状况……她只说了句没有穿胸罩就让他欲火高涨,这女人短时间内他看是玩不腻了。 琴伤一路舔吻,到男人的胸膛後停下,她故意动了动屁股,感受狐狸眼倒抽了口气,轻声问:“你是想现在就进入我,还是想我继续为你服务?” 狐狸眼揉著她饱满圆润的臀瓣,说:“继续。”他想看看这女人的口技,更想看看她的所作所为和她的外表能有多麽不搭。 琴伤从善如流地离开他的怀抱,恭谨地像个古代的小婢女,跪倒在男人双腿间。她乌黑的头发盘成了髻,但仍有几绺滑落,看起来特别的温婉多情。 作家的话: 话说~~~妓女的故事写成清水乃们有异议吗~~~~貌似有点怪┐(┘_└)┌但哥的本意是清水,咋就趟进淫水里了┐(┘_└)┌ ☆、chapter 9 Chapter 9 她软的不可思议,跪倒在他腿间的样子,竟诡异的令人觉得虔诚。那双细白柔嫩的手先是在他裤裆处轻轻抚摸,然後慢慢拉开拉链,粉色的舌尖隔著薄薄的内裤吻了上来。 温热的小舌,竟让狐狸眼猛地打了个寒颤。他看著身前匍匐的女人,一只大手拂过她的脸,从他的角度看下去,琴伤依旧美得不可思议,不可否认这是个难得一见的美女,但并不是他见过最美的。真叫人奇怪,明明是在做为男人口交这样淫靡的事情,可他依然觉得身前这个女人没有一丝一毫的风尘气,能做到黑猫的头牌想必是经过无比严苛的调教和训练,但从琴伤身上他完全看不到这些,这个女人就像是一团笼罩在哀伤氛围中的迷雾,哪怕是拥抱也不是全部。 内裤很快变得湿濡,雄性特有的体味愈发明显,琴伤依然轻轻舔舐著,狐狸眼配合地让她帮忙脱下长裤与内裤,腿间一柱擎天,粗壮的教人不敢直视。 火红的伞端沁出点点清液,琴伤试探性地伸出舌尖,轻轻舔去。狐狸眼全身哆嗦了一下,粉舌抵住小孔轻吸一口,狐狸眼哆嗦的更彻底了。琴伤抬起头,粉色的舌头卷过红豔的唇瓣,把上面沾染到的前列腺液带入口中,吞下。 这动作实在是太勾人了,狐狸眼差点没当场把她摁倒强上。昨夜虽然觉得她身子销魂,干起来多汁软嫩,但毕竟是欲火在身,大脑难免跟不上,今天白天一看,才知道昨夜自己捡到个怎样的宝贝。 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琴伤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她似乎乐在其中,也仿佛心不在焉。最初的屈辱和羞耻都慢慢褪去,现在她是一名合格的妓女,不管对象是谁,要怎样服务,她都可以做到。她唯一做不到的,就是忘记长歌。可时间就如同流水,总会把记忆冲刷乾净。 软软的舌头在硕大的龟头上来回舔弄,声音轻轻的,像是小猫在喝水,在安静的包厢里听得无比清楚。狐狸眼拧开身边的立灯,由上而下地俯视著琴伤的脸。她长得很美,但不是绝美,而是一种你看到了就无法再转移视线的美。眉眼精致凄豔,绝对是标准情妇的模样,可给人的感觉却又绝不是情妇,那种豔丽与哀戚完美地糅合到了一起,看到她的男人若非是怜香惜玉,便是玉石俱焚。她身上有一种奇怪的魔力,诱惑著人想要狠狠地蹂躏玩弄,看她哭喊,碎成千万片。 琴伤不知道狐狸眼在想什麽,她也不想知道。她只要把他伺候好就可以回去了。 狐狸眼隐约绝对琴伤有些奇怪,她明明是个妓女,昨天晚上初被他拉进车里的时候,的确也没挣扎,可那双眼里明明白白都是恳求,求他别碰她,可也是她主动缠上自己,要他狠狠地进入。这个女人脑子里到底在想什麽?如同现在,看似很认真地在为他口交,但眼神明显已失去焦距,好像只是在重复机械地完成某些动作——哪怕她的技巧已经炉火纯青,可以让世界上任何一个男人——包括他,都为之著迷与疯狂。 琴伤的嘴巴不是很大,含进狐狸眼巨大的阴茎有点困难,但是她技巧很好,前倾使口腔完全打开,勉强塞了进去。为男人口交,除非天性淫荡或是对方是自己心爱之人,女人是很少能够得到快感的。这对於女人来说很痛苦,可琴伤就是有本事把这麽痛苦的事情做得充满美感。她眨著水汪汪的眼睛,不时会看一下狐狸眼的表情,以此来决定自己下一步该怎麽做。 也许是知道自己太大,她承受起来很痛苦,所以狐狸眼很快就射了出来。他的精液又多又浓,琴伤乖巧地跪著,任由他射在自己嘴里,拔出来,然後去拿纸巾,将嘴里的白浊吐出来,扔到垃圾篓。 嘴角还有一丝,狐狸眼把她拉进怀里,用手指抹到她唇边,命令她吃下去。琴伤没有任何反抗,乖顺地张嘴,咽下。狐狸眼心里突然有点难受,不知为什麽,刚刚他突然想到,如果今天叫她吃精液的男人不是他,她也会照做吗?答案显而易见。 这味道,她早已不知尝过多少遍。琴伤抿著嘴唇,没有任何表情,只是自动地亲吻狐狸眼的颈项,来这里的男人,除了大部分找刺激寻开心,也有很少的一些人是来驱逐伤心事的,在这些人里,有很多不喜欢和妓女接吻。他们自命清高,却到黑猫来找女人上床,真是可笑可悲又可怜。所以这里的女人有著不成文的规定——永远不主动地去亲吻客人的嘴唇,除非他们要求。 她吮著狐狸眼的一只乳头,小小的,硬硬的,暗红色,琴伤用牙齿不断地摩挲,狐狸眼的轻喘声不断地从头顶飘进她的耳朵。在亲吻的同时她的屁股一直在他腰间磨蹭,两人的性器暧昧地摩擦著,只隔著一层薄薄的裙子。琴伤在百忙之中伸手撩起自己的裙摆,将狐狸眼的大东西放了进去,他没有插入,她也没有主动,只是不住地摩擦,琴伤知道自己身体的敏感度,稍稍一碰就开始出水了。这里 分卷阅读9 的男人都这样,他们永远不想知道你脸上有多少泪,只注意你下面有多少水。 就这样磨蹭、磨蹭、磨蹭……直到不小心的一下猛地尽根没入。琴伤整个身子都僵了起来,她张著小嘴喘气儿,两只手搭在狐狸眼的肩头,下面因为这突如其来的进攻紧的一塌糊涂。“啊~~~”她的叫声很哑,但是在这密闭的空间里,有一种蛊惑人心的力量,性感到了极致。 狐狸眼的呼吸更重了,他抵著琴伤的额头,凝视著她美丽的脸,“求我操你。” “求你~~~啊……求你~~~~”极度敏感的身体让简单的一句话变得破碎,可狐狸眼坚持要听到。“求你操、操我啊……嗯……好大……”她呢喃著,脸上的表情足以让世上任何一个男人感到骄傲和自豪,绝对的沉浸其中,投入百分之百的自己。男人都爱这样,状似无意的话语有时候比做爱更容易使他们进入天堂。 “琴伤,甜心,这是你要求的,要我操你,狠狠地、使劲地,对不对?”他用力插进去,双手在她饱满的乳房揉捏。 琴伤点头,没有说话,眼里水意弥漫。这种时候,她被狐狸眼玩弄,心里却想著那个自己再也不能拥有的少年——那个只活在十年前,单纯又爱她的少年。 她要是真的死了就好了。琴伤想,也好过现在这样半死不活。狐狸眼给她带来的愉悦是不可否认的,在身体上,她可以接受任何一个男人,但灵魂——假设她还有灵魂,那麽镌刻其上的,也只有一个名字,一个存在於十年前消失於此刻的名字。 得到琴伤的回应,狐狸眼笑了。他笑起来特别好看,但也特别像只狐狸。他亲吻著琴伤的嘴唇,卷起她的舌尖与之缠绵,问:“我想包你一年,如何?” 身体被劈开摩擦的快感太强烈,但琴伤理智犹存,她摇摇头,很慢很慢地摇头,但却无比清晰地表达自己的拒绝。 狐狸眼没想到世界上居然还有女人会拒绝自己,眼神立刻冷了下来,琴伤马上快要高潮,在这时候,他却停了下来。她受不了地开始自己上下动,却被狐狸眼握住了腰。难受……好难受,这种不下不上的感觉……“别……快动、狐狸眼……快动……” 被琴伤称呼自己的名字弄得一愣神,结果就忘记了握紧她,女人蛇一般柔软的躯体立刻自己上下移动,可比起男人的速度,宛如隔靴搔痒,根本得不到解脱。“狐狸眼~~~” 这三个字从琴伤嘴里说出来,令人下腹一紧,她的声音沙哑难听,可在叫这三个字的时候特别的软和柔,配著她身体散发出的那种神态,真是能把男人的魂勾走。狐狸眼终於知道为什麽黑猫的生意总是长久不衰了,有这样的头牌,还不止一个,如何能不好?真不知这幕後老板是谁,他倒真想见识下。“想要我用力?” 琴伤点头。 “是不是想我把你操坏?最好操到……”修长的手指摁压著洁白平坦的小腹,“这里灌满,流出来,对不对?” 琴伤还是点头,又软软地叫了一声狐狸眼。 简直是令人犯罪! 他向来不喜欢别人给他起外号,可这狐狸眼三个字被琴伤叫出来,就是他妈的说不出的好听! 作家的话: 突然被狐狸眼这个名字萌到,在哥没想到该男滴名纸前,他奏叫狐狸眼了~~~ ☆、chapter 10 Chapter 10 琴伤被压在地毯上,双腿大开压制肩膀两侧,她的身体十分地柔软,柔软地叫狐狸眼以为自己身下不是一个女人,而是一堆富有弹性的棉花。 他大力地在她腿间进出,每一下都将她撑开到极限,每一下他都觉得这个女人要被他撑裂了,可那张小嘴依然可以紧紧地甜蜜地包裹著他。汗水滴到琴伤的胸乳上,她肌肤雪白,晶莹的汗水依附在上面显得煞是好看。“甜心……你真美。” 在黑猫,夸赞她美丽的人,琴伤早已不知见过多少了,所以对於狐狸眼的赞美,她只是笑笑,没有给出任何回应。欢场之地,你花钱我卖笑,谈什麽真心赞美,无非都是逢场作戏罢了。你我俱是戏子,谁都骗不了谁。“嗯……”突然被直直戳进宫口,琴伤僵直了身体,双手忍不住搂紧狐狸眼的脖子,粉唇微张,吐气如兰。女人的身体就是如此奇妙,你以为已经承受不住了,但事实上还是可以,你以为这已经是你能够得到的最大的高潮了,但快乐远远还在後头。你以为自己快要死了,但其实死亡还离你很遥远。你只需要,张开腿,大声叫,然後就有无数的钱进入口袋。 狐狸眼著迷地看著琴伤的表情,她很美,美得即使是在被男人操干到如此狼狈的地步也依然有著那种仿佛贵族般的清高美丽。这女人真是对他的胃口,他玩过无数女人,哪怕再怎麽美丽妖娆的,在床上,被男人亵玩於身下的时候都是卑微下贱的,可她不一样,就算他把她摆成这样的姿势,狠狠地蹂躏,她身上居然还是充满了优雅与清高。狐狸眼很奇怪自己会用清高来形容一个妓女,但事实就是如此。 他握住她纤细的脚踝,琴伤全身上下遍体如玉,毫无瑕疵,找不到一点伤疤一点毛孔,好像她整个人就是由玉雕琢而成的。这双小脚握在手里,狐狸眼才明白为什麽那麽多男人都有著恋足癖。如果他能早点见到这双美丽的莲足,那麽他也会深深地喜欢上。脚趾头精巧匀称,趾甲是健康的水粉色,脚背上有著淡淡的血管,但通体雪白,就连寻常女人生著老茧的脚後跟都是极致地柔软和娇嫩。 这女人,真的是个极品哪。 狐狸眼生平头一次亲吻女人的脚,但他丝毫不觉得脏。琴伤敏感地蜷缩起脚趾,但被狐狸眼吮在嘴里,有一种特别的快感,这使得她的爱液流的更多更浓,包厢里的香味上升的愈发强烈。狐狸眼下身不住地狠狠挺进,琴伤有点受不了了,她也遇过很多天赋异禀的客人,一般情况下也可以应付,但像狐狸眼这样又强悍把戏又多的,有时候她还真是稍微有点吃不消,尤其她昨天远远地去见了长歌,如果再让他继续下去,她会被他玩死的。所以,她求饶了。沙哑、性感、柔软的:“嗯……求你,快射给我~~~琴伤受不了了~~~~啊~~~~” 她的声音虽然沙哑难听,但是在做爱的时候叫,却别有一番风味。狐狸眼被她的叫声弄得尾椎发麻,嘴上骂了一声妖孽,下面狠狠地撞击,最後插开宫口,抵进去,用力将她小而嫩的子宫灌满,再把疲软的自己拔出,那两瓣鲜嫩红肿的贝肉依然守护著粉色的穴口,狐狸眼伸出手扒开,就看到白浊的精液从她身体里流淌出来,沾湿了身下的床单。 将瘫软的琴伤抱到包厢的浴室里,在给她洗澡的过程中 分卷阅读10 ,他忍不住把她压在墙上又操了一回,这女人真是极品,男人看到了没有舍得放手的! 琴伤最後已经完全没了力气了。她软软地瘫在狐狸眼怀中,哪怕不需要睡眠,但是在如此剧烈而又频繁的运动下,终於也沉沉地睡了过去。 醒过来的时候,琴伤发现自己身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她愕然地从雪白的大床上爬起来,发现自己身上一丝不挂。这是哪里?她怎麽会在这儿? 正想著,房门被推开,走进来的男人赫然就是狐狸眼! 看到琴伤疑惑的眼神,狐狸眼笑了,他单膝跪到床上,抚著琴伤柔滑的小脸,“恭喜你,得到和我共度一星期的命令。” 和狐狸眼共度一星期……这是谁决定的?琴伤很想问,不过这没关系,她也不是没服务过贵宾,但最长也不过三天,这狐狸眼到底是谁,居然能包得她五天的场? 此时的琴伤,肌肤如雪地坐在大床上,只有乌黑的头发往下披泄,两只饱满的嫩乳若隐若现,顶端的嫣红因为狐狸眼的亵玩还有些肿胀,娇嫩的身体上更是遍布吻痕,可越是这样,就越叫人心痒难耐。狐狸眼凑上去亲吻琴伤的唇,她的嘴巴很小很香,冰凉冰凉的,含在嘴里很舒服。薄唇亲吻著,手已经滑到琴伤的胸口捏弄圆滚滚的乳房,琴伤敏感的很,双腿下意识地就夹了起来,湿意蔓延。 只是亲吻远远满足不了他,狐狸眼很想再次把琴伤压倒做爱,不过已经是黄昏了,晚上还有大把好时间呢。 把女人从怀里拉开,看著她被自己吻得迷蒙的眼睛和潮红的小脸,是男人都会升起一股骄傲感,狐狸眼也不例外。他抵著琴伤的唇,食指在她腿间轻轻滑过,满意地看到一丝水线:“琴伤宝贝,你真是我见过最敏感的女人。”一个吻都能湿成这样,男人顶喜欢这样的女人,又软又乖,而且美不胜收。 琴伤没有说话,只是任由狐狸眼给自己穿衣服,在穿胸罩的时候她不安地动了动,觉得难受。但狐狸眼很坚持,她也没办法,顾客至上,这是黑猫的要求。 狐狸眼不会梳头发,只是用手指帮她爬了爬,琴伤的头发很长很柔很顺,连梳子都不需要。她乖巧地被他牵著下楼,琴伤看到一楼很大,这个房子比她想像的要大的多。一楼左转两个拐角就是餐厅了,优雅的长餐桌上红酒餐点烛光鲜花,很是浪漫。 可惜她是不吃东西的。琴伤被狐狸眼抱在腿上坐著,他问她要吃什麽,可她一直摇头。 作家的话: ……哥是纯洁的!! ☆、chapter 11 Chapter 11 其实桌上的餐点都极其精致与诱人,若是之前,也许琴伤早已食指大动,可现在她只是默默地看著,却一点胃口都没有。除非是被逼无奈,否则她是不会吃东西的。坐在狐狸眼腿上没有让琴伤觉得丝毫的难堪,她拒绝了他的一切提议,自己伸手端了一杯红酒,轻轻地啜饮。 狐狸眼看著她,问:“不想吃?” 琴伤点头,看著桌上那堆餐点的眼神跟看著一堆垃圾没什麽分别,她好像看什麽都没有激情,看什麽都是一样。狐狸眼被她的眼神弄得也没胃口了,挥手让人都撤了下去,只留了酒。他几乎算是著迷地凝视著琴伤喝酒的样子,她手指纤长,指甲是淡淡的粉色,乾净优雅,执著高脚杯轻晃著里面血红色的液体,身上透出一种异样温软的味道,让你看了很想去靠近她、抚慰她、呵护她,但她其实一点也不需要,她一个人,自得其乐,不需要任何人加入。 被排斥在外的感觉让向来天大地大唯我独尊的狐狸眼不高兴了,他强迫琴伤哺酒给他喝,这算是妓女与客人之间的小情趣,琴伤不会拒绝。当著众多佣人的面,两人亲昵交缠,看得不少脸皮薄的女仆都要滴血了,狐狸眼才堪堪放开怀里的女人。她的味道真是太棒了,只要是男人,尝过後就没有舍得放开的。 琴伤的眉头皱著,这个吻并没有给她带去什麽太大的感觉,她唯一觉得遗憾的是这杯酒没有喝完。 狐狸眼把她打横抱起来,笑得无比轻佻:“宝贝,看样子今天晚上咱们又要大战一场了。” 对这赤裸裸的性邀请,琴伤没有做出任何回应,只是眸底添了些许笑意。她伸手搂住狐狸眼的脖子,在他怀里伸了个懒腰,柔软的不可思议的身体在他怀抱中弯曲成一个美丽的弧度,示意他抱她上楼去。 刚进房间,琴伤就被狐狸眼死死地压在了门板上,漂亮的眉头微微拧起,也许是因为以前的关系,她不大喜欢男人这麽粗鲁的碰她,做爱可以激烈和投入,但要适当适量。狐狸眼也注意到了她的表情,却没放她下来,反而将她在门板上抱得更高,薄唇在她锁骨处吮出一个个红印子,大手不安分地伸到裙子里脱下了琴伤的胸罩和内裤,然後隔著薄薄的裙子咬住一只软嫩的乳头。琴伤轻轻喘了一声,她的性致其实不是特别高,但是身体太敏感,只消一点挑逗便受不住了。 隔著衣服被人爱抚乳房,与赤裸的感觉完全不同,她皮肤娇嫩,而狐狸眼指腹上都是茧子,哪怕隔了一层布也依然能够厮磨的琴伤浑身泛起一层粉红。 狐狸眼这次似乎想要全心全意地取悦她,胸口的布料被吮的湿哒哒之後,他把琴伤抱到了床上,两根手指拈起黑色的裙摆慢慢朝上掀,纤细的小腿,雪白的大腿一一展现出来,到最後的私处时,狐狸眼发现自己居然心跳加速了!他与琴伤虽然做了好几次,但真正观赏她的身体,这还是第一回。 琴伤的身体十分美丽,虽然纤瘦,但该有肉的地方绝不含糊,这样的身体,绝对是最完美的标准。此刻她闭著眼睛躺在床上,乌黑的长发披散在她身体四周,雪白的大床和她的黑裙子相得益彰,美得叫人无法呼吸。 她的腿间不像其他女人那样带著淡淡的黑褐色,而是纯然的洁白,就连腿根都是雪白雪白的,皮肤娇嫩又细腻,上面还有他留下的撞击痕迹没有完全消褪。两片温软的阴唇紧紧地闭合在一起,很难想像它们曾经被撑得那麽开,顶端娇小的阴蒂是粉红色的,在阴唇中间露出一个小小的头,上面有著晶莹剔透的银线。她已经有反应了,真是敏感的宝贝。 狐狸眼满意地笑了,他以一种探究的态度用两根食指轻轻撕开闭合的阴唇,露出鲜红粉豔的嫩肉和小的根本看不到的穴口。真是美……食指试探性地在穴口摁了两下,然後慢慢插了进去。狐狸眼的手指很粗糙,而琴伤浑身都是玉一般温润柔软,女人最娇嫩的地方被野蛮地入侵,她不由自主地绷直了双腿,夹起的膝盖却把狐狸眼夹在了自己腿间。 “甜心,你真是个极品的尤物。”玩女人玩了这麽多年,他可是第一 分卷阅读11 次见到这样完美的女人。那小穴紧窒柔软的不可思议,里面嫩嫩的、滑滑的、热热的,正吸著他的手指不肯放呢。狐狸眼轻笑著用一根食指进出琴伤的私处,另一手的食指则到了略微肿胀的阴蒂处轻柔地捻弄著。对於女人来说,她们对於阴蒂的敏感度就如同於男人对龟头,尤其琴伤本来就比一般女人容易动情,被狐狸眼一揉,忍不住浑身哆嗦了下,狐狸眼盯著那小小的穴口吐出一兜爱液,笑了,抽回插在琴伤穴里的手指,专心致志地玩弄著娇嫩的小珍珠。 别的他哪里都不碰,就专门去玩那里,琴伤被折磨的快疯了,她弓起腰肢,双手捉住床单用力绞扭著,下面一阵阵的收缩,阴蒂是她极度敏感的地方,哪怕是只玩这里也能让她泄的一塌糊涂。狐狸眼一只手撑开两片贝肉,另一手慢条斯理地围著顶端的珍珠绕著圈圈,慢慢地加快,短短一分钟,琴伤的身体便开始痉挛抽搐,狐狸眼面带惊叹地看著她穴儿里喷出的水渍,笑了,收回湿漉漉的双手,含住琴伤的唇瓣轻轻吮弄:“琴伤宝贝,瞧你多敏感,只是一根手指玩弄一分钟,你居然就潮吹了。” 自己的身体是什麽样自己清楚,高潮过後浑身无力,琴伤任由狐狸眼亲吻,心里却想:若是你知道这样敏感的身体是经过怎样的调教与训练得来的,你还会感叹麽? 身上的长裙被他脱了下去,琴伤闭著眼睛,她不是很喜欢为男人口交,但从不拒绝客人的要求,可狐狸眼却没有让她做,而是将她抱了起来,让她坐到他胯间,找准了那娇小的入口,扑哧一声直插到底。 琴伤皱起眉头,被撑得直吸气,但狐狸眼对此很是兴奋,早已握住她的腰不住摆动起来了。她的眼睛暗淡下来,抱住了狐狸眼的脖子,随他折腾。 作家的话: 这不是H~~~~~~~~~~~~~~~~~~~~~~~~~ ☆、Chapter 12 噩梦的第二夜 Chapter 12噩梦的第二夜 樊心爱不想杀死顾宁川的父亲。 倒不是她良心发现,只是她不想让自己心爱的男人在失去母亲女友後连父亲都失去。可这远远不是她能够决定的事情。顾奇手中有太多她的软肋,比如妹妹,比如这偷来的,得之不易的爱情。 或者还算不得爱情,顾宁川只是习惯了让她陪伴,就好像是习惯早上起床的时候先刷牙再洗脸一样,只是习惯,没有爱情。不过樊心爱并不觉得不好,她觉得很……幸福,对,就是幸福,她十八年的人生中第一次感受到的一个词语。她只要能够陪伴在顾宁川身边,就很开心了。可惜幸福快乐在她身上永远都不能长久,她是被上帝诅咒的人,不配拥有任何美好。 她不能让顾奇告诉顾宁川自己做了些什麽事,如果顾宁川知道是她害死了那两个女人,他会恨她入骨。而她不想他恨她。她只想要幸福满足,只想要妹妹能够健健康康地生活在阳光下,只想要和顾宁川在一起。 於是她下手了。想杀那个男人其实很容易,因为在妻子死後,他已经是一具行尸走肉了。樊心爱只是在他的酒里加了那麽一两滴致幻剂,他便摇摇晃晃地开车离开了别墅,一头撞在高速公路的天桥上,就这样结束了不到五十的生命。 父亲的死让顾宁川彻底疯了,他抱著父亲的尸体哭得泪流满面,那是樊心爱最後一次见到顾宁川流泪,他哭得那麽伤心,让她在有一瞬间很想告诉他事实的真相。 可是她不能说。 顾奇对於这个结果很满意,虽然他也会为了失去独子感到伤心,但训练继承人的快乐让他很快从这痛苦中解脱出来。 然後,樊心爱度过了她这辈子最美好的一段时光。 顾宁川对她很好很好,他说她是他所拥有的一切,樊心爱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她居然真的忘记了自己身上所背负的诅咒,以为自己真的能够抛弃一切跟顾宁川在一起了。 上帝没有让任何一个看戏的人失望。 那天,当樊心爱回到家,看到顾奇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时,就什麽都知道了。这个老人残忍地把一切事实都向顾宁川揭开,樊心爱到下辈子都忘不掉顾宁川当时的表情,他是那麽的心碎震惊和怨恨,哪怕这一切都是顾奇指使的,他也不会去伤害顾奇——那才是他真正的仅剩的亲人。 就在那一刻,向来自私自利眼里只有自己、妹妹和顾宁川的樊心爱想,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於是顾奇被顾宁川派人带走关进了老宅,他走的时候哈哈大笑,因为他创造出了一个完美的接班人,哪怕自己日後要孤独终老,哪怕儿子已经死了,哪怕孙子可能永远都不会幸福,他都不在乎,只要他的事业还在,只要他的孙子能够懂得无情是最好的武器,他什麽都能做。樊心爱看著那个冷血的老人哈哈大笑,然後再看向顾宁川的眼睛——她什麽都说不出来。 罪人总是要下地狱的。 後来樊心爱想,顾宁川应该从未爱过她,她只是他的习惯,就只是一个习惯而已。习惯是可以克服和改变的,这一点都不重要。 当她被七个男人压在身下的时候,她一点也不觉得疼,反而无比解脱。她终於可以不用在谎言和不安中生活,哪怕是这一刻就这样死了,她也不後悔。 可顾宁川怎麽会那麽轻易地放过她呢? 第二天早上,顾宁川出现在一身青紫的樊心爱面前。他的眼睛依然充满怨恨。樊心爱能够理解,任谁见了害死自己父母妻儿的凶手都会恨不得杀之而後快的。 她以为自己要死了,可这一切远远都没能结束。 顾宁川把她带到一家叫做黑猫的俱乐部,落下让她得到最大的折磨的话之後,头也没回的走了。 这里有喜欢各种各样变态玩法的客人,也需要不值钱可以任意蹂躏糟蹋的玩具——而她就扮演了这个玩具的角色。 樊心爱想过很多次自杀,可是妹妹的性命还捏在顾宁川手上,她不能死,至少在妹妹的病好之前不能死。 她是个多麽恶毒的贱人,可就这麽一个恶毒的贱人,有时候也会相信别人。 她以为顾奇会遵守诺言治好妹妹,谁知道在她被顾宁川扔进黑猫之後,可怜的妹妹便被顾宁川打包送到了顾奇的床上,美曰其名是给他发泄性欲。而在顾奇玩腻了之後,妹妹则被关在一间狗屋,顾宅上上下下,无论男女,可以对她做任何事情。 那一张张将人羞辱到极点的照片,樊心爱看到妹妹被折磨的不成人样,才终於懂得顾宁川父母妻儿死亡时的感受。她笑了,大声狂笑,吓得当时往她阴道里塞水果的男人一个寒颤。 她是贱人哪。就像顾宁川骂的那样,就只是一个恶毒之极蛇蝎心肠的贱人哪。 分卷阅读12 妹妹死的时候她没有哭。顾宁川很“好心”的把她带了出去,让她看到浑身伤痕死不瞑目的妹妹,告诉她这一切都是她的错,是因为她的恶毒和贪心导致的後果。他说这话的时候眉眼间阴冷的像是一条吐著信子的毒蛇。 樊心爱从此认命。 世界上唯一值得她去努力保护的人已经不在了,她连她的骨灰都没能保住,她费尽心思机关算尽,害死了别人,也害死了自己的亲人。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报应? 从那以後,不管是什麽样的客人,樊心爱都不再拒绝,她是罪人,她承认自己有罪,也知道死都便宜了自己,带著这种强烈的自弃,樊心爱逆来顺受,听话的像个完美的木偶。 可顾宁川不会放过她。 她害死了他四个亲人,而他只收回了一个,她欠他太多,永远都还不清。樊心爱还记得自己被人玩弄时顾宁川站在一边观赏,嘴角带著残忍的笑。她迷迷糊糊想起他们似乎曾经也有过一段美好时光,那时候他对她很好,他说她是他所拥有的唯一,可惜是假的,可惜那一切终将过去。 顾宁川心里在想什麽她不知道,她也不想知道。 她终将下地狱。 作家的话: ☆、chapter 13 Chapter 13 山风吹拂著琴伤乌黑的发,像是撩起一面在风中猎猎作响的旗帜。她跪坐在墓碑前,痴痴地凝视著上面的题字。没有照片,她不曾留下任何一张照片,除了那些在被人凌辱过程中所拍下的,各种泪水、绝望、以及屈辱,如果贴到墓碑上,说不定也别有一番风味。 每一次。每一次从噩梦中醒来她都会来这儿,只有看到这座坟墓她才能确定自己现在是活著的,但她又不敢确定,到底哪一场才是梦,记忆到底是谁的。她分不清自己是谁,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 今天早晨她醒过来的时候狐狸眼已经不在身边了,没有人陪伴拥抱的睡眠总是充满噩梦与魔鬼。琴伤想,短时间内她是不可能再睡觉的了。 纤细的食指一点点抚上冰冷的墓碑,那乌黑的泥土下掩埋著她曾经的灵魂。一笔一划,墓碑上除了名字与时间什麽都没有。琴伤模模糊糊的想起被烈火焚身的感觉,很多人都说如火烧,但是真正被火烧成灰烬的又有几个呢?人们总是容易把不知名的痛苦加大,但其实真没多麽疼,当你的灵魂死去,身体怎麽样都无所谓了。 琴伤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噩梦後,只有这里能带给她平静与祥和。倚著墓碑,她的神思竟慢慢迷离起来,直到一阵脚步声打断了她的冥想。 ……长歌。 竟是长歌。 她心爱的长歌。 琴伤静静地看著那玉一般的男子走近,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周身的悲伤愈发的深邃与浓厚,眼角那颗泪痣仿佛在下一秒就会滴出水来。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所以除了悲伤再无其他表情。其实她很想对著他笑一笑的,她真的没想到死後还能够再见到他。 长歌,你幸福吗?过得快乐吗?她对你好吗? 想必是好的,自然是比我要好得多了。琴伤的视线落在他手上的那捧百日菊上,男人见墓碑前有人似乎也颇为惊讶,在见到她的瞬间,漂亮的黑眼睛里闪过浓浓的悲伤,他慢慢地弯腰,把花放在墓碑前,然後席地而坐,丝毫不顾身上穿的是精致昂贵的手工西装。 “你怎麽带这个花来看她?”琴伤先开口,她的声音不好听,沙哑的像是被厚重的砂纸磨过,一般人听到了总会表现出讶异或是排斥,但男人只是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回答。琴伤轻轻抚著墓碑,说:“这花不适合她。” 男人这下有了反应:“……这不是给她的,是给我的。” 琴伤被这个回答弄得微微愣住,男人嘴角扬起一抹微笑,但笑得教人无比心酸:“我在花店问过了,他们告诉我说百日菊的花语是永失我爱。” 永失我爱。 琴伤的眼神更悲伤了:“你爱她?” 男人点头。 “可她已经死啦。”她一手抚著墓碑,一手抚著自己眼角的泪痣。“下次来看她,给她折枝柽柳吧,那才是最适合她的花。” 可她已经死啦。 黎长歌突然无比清楚地意识到这个事实,她已经死啦,再也不会回来啦。琴伤用她那沙哑悲伤的声音告诉他,这墓碑下的躯体已经永远长眠,再不会醒来。再多的後悔遗憾,那都是空谈了。人一死了,就什麽都没了。任凭活人如何缅怀,死人都不会再回来。 琴伤不由自主地伸手,黎长歌怔怔地任由她抚摸他的脸:“长歌,她一直很想跟你说一句话,可惜你总是不在她身边,好不容易出现了,却又不爱听了。” 覆在自己脸上的小手很冷,刺骨的寒冷。可黎长歌却只觉得无比温暖,他想靠近这个女人,她是那麽的熟悉和温柔,温柔的令人无比悲伤。他的声音也开始沙哑颤抖起来:“你、你认识她?” 琴伤几不可见的点头,她知道自己不应与他亲近,不应再见他,可她舍不得,她是如此的舍不得呵!就让她再好好地看看他,再看看他,再看看就好了。“对呀,她说你是个好孩子,不管你做出什麽选择,她都尊重你。” 黑色的,宛如孩童一般乾净的眼睛里慢慢蓄满了泪,可始终未曾掉下来,黎长歌看著琴伤,俊美的脸庞一片惨白。 “别哭啊,她不会想看到你哭的。”纤细的食指抹去他的泪,那长长的黑色的睫毛曾经让她多麽深爱,“她一直很想告诉你,你长大了,比以前更好看了,她一直很想你,一直在等你回来看她。”说著说著,自己的眼泪却也掉了下来。“长歌,长歌别哭,其实她临死前只想对你说一声对不起,她无意欺骗你,更不舍得伤害你,你,你要好好的。”你还有很长很长的路要走,你还年轻,请原谅她不能再陪你一起到老。 薄薄的唇瓣不住地哆嗦著,好久才说出一句话:“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她不会怪你的,这不是你的错。”琴伤将他抱入怀中。“长歌,以後自己照顾好自己吧,她不能再陪你了,你早就应该有自己的新生活了,世界上比她乾净的女人多得是,你无需自责。” 黎长歌却笑了,眼里有泪:“只有她一个人……只有她一个人,我是生气了,才那麽说的,她为什麽不肯等等我?哪怕一天,只要等我一天,我气消了就会带她回家,她为什麽不等我?!” 她为什麽不等你……是啊,她为什麽不等你呢?因为她已经等不了了,她已经老到再也等不了了,她的一生都在等待中苍老,发霉,生蛆,最後风化消失了。 琴伤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回答,看起来他也不需要回 分卷阅读13 答,因为那个应该给他回答的人已经不在了。 “她一定很疼……她最怕疼了,以前我轻轻咬她手指一口她都怕,被火烧肯定更疼,她肯定很害怕……我却不能保护她,我让她等我的,我说我会带她走的,我说的,我却没做到——”黎长歌看到墓碑上那云淡风轻的几个字,他的爱人就被长埋於此,孤零零,一个人,在黑漆漆的地下。 傻孩子,她不疼,其实她一点儿也不疼,她之所以装作疼,只是因为有你心疼她罢了。当你把她舍弃,她还怕什麽疼呢?她受过的比你想像的要多的多呀。 ☆、chapter 14 Chapter 14 琴伤不知该如何去劝慰怀里哭泣的有如孩子一般的男人,她只是温柔地垂首抚摸著他柔软的不可思议的黑发,她回想著她是多麽深爱他,那个乾乾净净的要她等他一脸坚定的少年。可人事易分,时间慢慢冲刷掉一切,坟头的青草绿了又枯,北飞的大雁来了又去,渐渐地,大家都忘记了。“长歌……”她轻轻地喊著他的名字,看到他抬起来那双清澈无瑕的眼睛。“她不疼,她早已不知道叫做疼了。长歌,她配不上你,你应该拥有更好的,而不是像她这样,这样……”她似乎再也说不下去。“她配不上你,你太过美好,她肮脏的生命污秽的灵魂是承受不起的,所以魔鬼把她带走了,你应该忘掉她,好好的生活。”你会有比她还要美丽温柔的妻子,你的妻子可以为你生好几个白白胖胖的孩子,你可以过得很幸福很幸福,只要你忘掉她。 黎长歌听不得人如此诋毁自己的爱人,可他看著琴伤的眼睛,那颗黑色的泪痣像是一个巨大的悲伤的漩涡,把人吸进去。他无法反驳,因为他知道这个女人说的都是爱人一直没有说出口的。他的眼泪一滴一滴掉下来,迷失了琴伤的眼睛。 他又哭了,又是为她而哭。琴伤的唇瓣翕动了几下,最後却只能把视线调到墓碑上:“你瞧,她这墓碑只有那几个字,也算是乾净一回了,这是她一直梦寐以求的。” “长歌,她永远都不会怪你,因为她早就知道,她等不到你。”只是盲目地欺骗自己还有一个信仰与希望,只是欺骗自己罢了。“她从来都没有把你的誓言当真,她只是需要一个理由一个契机来完成她早该完成的事情,死亡。”而你离开她,指责她,便刚好给了她诀别的勇气。她一直舍不得你,她一直还想再见你一面,能再见到,她就已经很满足了。她那麽爱你,又怎麽会生你气呢? 两人如此默默相拥,直到身後传来清脆的鼓掌声:“真是好一副郎情妾意的模样,琴伤,你一早离开,不会就是为了会这个小白脸吧?” 回头,却是狐狸眼,想必她出门的时候有人跟著,告诉了他。 琴伤慢慢松开怀里的黎长歌,感觉好像仅有的心脏都被他带走了。她被一把拉到狐狸眼略带怒气的怀中,唇瓣被狠狠地啮住,鲜血的铁锈味弥漫在口腔,这个野蛮人,他咬破了她的唇。 察觉到琴伤想推开自己,狐狸眼更不开心了,他强制性地握住琴伤柔软纤细地如同杨柳一般的腰肢,将她往自己胸膛上摁,薄唇如饥似渴地在她的小嘴上碾压。她跟他在一起几乎不发一语,更别提主动亲近了,今儿一早他起来时见她还是熟睡,睡颜安谧美丽,他不舍打扰她,便匆匆出门办事,结果刚把事情办完,买了束花准备回去的时候就接到手下的电话说她出门上山去了,他急忙赶来,却见她和另一个男人深情相拥!妈的,她最好认清楚谁是她的金主!他花了那麽多钱买她一个星期,不是让她在他想见她的时候莫名失踪还和另外一个男人抱在一起的!哪怕是妓女,拜托她也有点职业道德! 纤细的腰肢被掐的生疼,琴伤向来是逆来顺受的主儿,发觉挣扎不过也就算了,她今天仍然是一袭黑色的长裙,更是显得整个人都不盈一握。一吻作罢,她红唇肿胀,眸子里更是能滴出水来。 狐狸眼居高临下地俯视著黎长歌,略带嘲讽地看向琴伤:“和情郎约会都约到人坟前来了?琴伤,我可真是小看了你。”还以为她是个安分的,谁知道居然如此淫荡。 琴伤在他怀里——他仍然将她的腰握得紧紧地,“我不认识他。” 这五个字,轻轻地,好像风一吹就散了,可黎长歌却因此狠狠地打了个寒颤,好像最心爱的东西就此离他远去了一般。 “不认识?”这可就有趣了,狐狸眼面露玩味之色,大掌毫不避讳地袭上琴伤胸口,攫住一只饱满的乳玩耍,“不骗我?” 琴伤笑笑,没有说话,狐狸眼便松开钳制,牵起她的小手就要走:“跟我回去。” 琴伤却突然停住了脚步。她回头看向黎长歌,那俊美的男人正失魂落魄地坐在墓碑前,痴痴地看著墓碑上的字,无限地绝望哀伤。世间的一切好像都与他再无瓜葛,好像连上帝都遗弃了他。“长歌。”见他看向自己,琴伤略略浮起一个浅浅的笑,温柔缱绻,恰如坟墓里埋葬的那个女人,“逝者已逝,她已经死啦,你且把她忘记,别再来打扰她了。”说完,便被愈发恼火的狐狸眼一把抱了起来,大步流星地朝山下走。 至於黎长歌是什麽反应,她是看不著了。 长歌,我心爱的,最爱的长歌,你是我生命中唯一的色彩与希望,我祝愿你长命百岁,幸福快乐。 狐狸眼抱著琴伤朝山下走,这只是座小山,从山下到山顶也不过用半个小时,所以他上来的时候乾脆就命人把车子停在了山下。途中他一直没说话,琴伤也沉默,司机见他们下来了,恭敬地打开车门,狐狸眼毫不温柔地把琴伤丢了进去,幸而座垫十分柔软,摔在上面倒也不觉得疼。琴伤刚刚爬起来,狐狸眼又把她抱到了腿上,一手在她胸口揉捏,另一手已经探到她腿间,不客气地拨开薄薄的内裤,中指在圆润的小粉核上转著圈圈儿。琴伤揪紧了他的黑衬衫,把小脸埋了进去,沙哑的呻吟在车厢里回响。 直到觉得挑逗够了,狐狸眼才在她耳边问:“为什麽到这里来?” “嗯……”琴伤也不隐瞒,很多时候隐瞒是最愚蠢的。“做了噩梦,就习惯到这儿来。” “你做噩梦了?”他问,手上动作没停,依然在她嫩穴里抽插,黏答答的水声听起来特别清楚。 琴伤点点头:“做噩梦……” “为什麽做噩梦要到这里来?” 这个问题就超出她真话的范围了。“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喜欢那座坟……嗯……用力一点儿~~~~” 狐狸眼从善如流地用力:“记住,在这个星期里你是我的女人,不准跟任何男人接触,明白吗?我要一个乾乾净净的琴伤在我身边,你 分卷阅读14 明白吗?” ☆、chapter 15 Chapter 15 乾乾净净……听到这四个字,琴伤突然觉得无比好笑。不顾私处强烈的快感,她搂著狐狸眼的脖子忍不住笑了。 这还是狐狸眼第一次见到琴伤笑,真真正正开心的笑,而非那种浅淡疏离敷衍,是真的开心。他略有些不解——他是说了什麽取悦到了她?“琴伤?” “……”她笑得泪花都团在了眼角。“狐狸眼,你说话真的很好笑,你忘了我是妓女,哪有要求妓女乾乾净净的?”又不是娶老婆,不仅要求是处女,最好连手都没被男人碰过,那样最乾净最纯洁了。做她们这行,哪个不是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尝?“烟花妓女俏梳妆,洞房夜夜换新郎,你没听过这些吗?” 她说那两句诗的时候,沙哑的嗓子竟透露出娇俏的意味,狐狸眼一时看傻了,琴伤瞧著他那痴傻的模样,嘴角笑意更深。她真的是很久很久很久没有这麽开心了。怎麽也想不到狐狸眼会这麽可爱,他看起来明明就比较狡诈奸猾,说出这样的要求跟他整个人一点都不搭。 狐狸眼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说了多麽不切实际的话,他眯起眼睛,没入琴伤甬道中的手指轻轻摁压了一下,娇软的女人便瞬间乖乖地倒入他怀中,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琴伤,不准拆我台。” 这语气著实是太有意思了,琴伤都要以为狐狸眼其实是个没长大的孩子,不过,孩子可没有他这样熟练的技巧。她软软地倚在他怀里,小脸看向窗外,漂亮的黑眼睛迷离起来。狐狸眼察觉到了,也跟著朝外看去,正好看见身形修长的黎长歌双手插在裤袋里从山梯上走了下来,神情落寞眼神空洞,再加上那副俊美的叫人流口水的皮相,的确能在第一时间勾起女人的母性和怜爱。那眼神,跟被主人遗弃的小猫儿似的,可怜兮兮的,好像下一秒眼里就会掉出泪花。“……怎麽,看上他了?”琴伤瞧那个男人的眼神让他不高兴,很不高兴。他的女人,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就只能想著他,不能想别的,否则他会觉得自己的魅力和自尊都遭到了极大的侮辱! 琴伤回过神,眼睛一直舍不得离开黎长歌,狐狸眼看不惯,命令司机开车。琴伤把眼神收回来,眼角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她没有回答狐狸眼的话,只是慢慢摇了摇头。狐狸眼又不高兴了,一手捏住她精致的小下巴:“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只能想我,琴伤,你得有点职业道德才不会让我觉得白花了那麽多钱。我希望你和那些钱成正比,让我物超所值。” 她仍然是点头,闭上眼睛,她知道自己今天的确有些不冷静,不像平常的她。只是……只是因为长歌,她心底最柔软的那一方,她最最魂牵梦绕,也最最无法割舍。但她会试著把他慢慢放下,只是需要时间,只是需要时间而已。 抱著琴伤,狐狸眼却突然没了继续逗弄她的兴致,她身子的确敏感,不过是手指揉捏几下,湿意已经渗透了他的西装裤,这样的女人是男人最爱的玩物,可此刻,他只想把她抱紧点。“琴伤……跟我说实话,为什麽到这里来?” 她倚在他怀里,呼吸轻的让狐狸眼有一种错觉——她是个死人。琴伤沙哑的嗓音在车厢里弥漫,轻轻地,几乎算是气音了:“我与那坟里埋著的是同行,她生前没亲人,死後也孤零零的,我想著,自己死後也是那样,就觉得有些……同病相怜。那座坟是我的慰藉,我的魂,跟那座坟里的人埋在一起。” 狐狸眼隐隐觉得琴伤话里似有深意,可又说不清到底是什麽,他飞扬跋扈了这麽多年,什麽样的女人都见过,但还是第一次见到琴伤这样的。明明是妓女,浑身却透出一种清高孤傲的气息,明明在男人身下呻吟,可灵魂却像不在身上。 琴伤慢慢偎进他的怀抱,汲取那一点点的温暖。她的身子总是冰凉冰凉没有一丝温度的,好像整个人从里到外都透露著丝丝凉意。狐狸眼在抱她第一次的时候就察觉到这个女人的体温比正常人要低很多,他很不能理解,但看琴伤的样子却又是十分健康没有任何缺陷的。此刻她偎在自己怀中,娇娇软软依赖著他的模样实在是讨喜,让他的疑问和好奇瞬间尽数消散而去。他把琴伤抱得紧了些,今日他回家的早,上身只穿了件薄薄的黑衬衫,领口处开了两个扣子露出一片古铜色性感的皮肤,琴伤的小脸就贴在上面,她可以无比清晰地听到他的心跳——似乎加快了。 回到房子里,厨师已经准备好了午餐,琴伤讶异地看到客厅里有一束鲜豔的黑色鸢尾花。她从狐狸眼怀里离开,走过去抱起来,闻了一口,粉唇扬起笑容——无比美好,人比花娇。狐狸眼的眸底也露出笑意:“送你的,喜欢吗?” 琴伤点点头,纤细的手指慢慢摩挲著柔软的花瓣,抱著那一大束花,左右看了看,贴心的管家立刻送上来一只水晶花瓶,插进里面煞是好看。 狐狸眼走上前来,从背後抱住她:“从我第一眼看到这花,就觉得和你很像。” 琴伤但笑不语,被狐狸眼打横抱到了餐厅。她看著满桌的餐点,还是一点胃口都没有。狐狸眼不相信她不需要进食,所以冷著脸逼她一定要吃东西。琴伤拗不过他,便端了块蛋糕,有一口没一口的吃著。狐狸眼的用餐礼仪极尽优雅之能事,就是光看都觉得无比地赏心悦目,琴伤拿著小叉子戳著蛋糕,她一点都不饿,也吃不进去,狐狸眼都吃完了,她那份蛋糕被动的部分还是少得可怜。漂亮的剑眉拧起来:“甜心,你真的不饿?”算起来,从他把她带回来,已经超过二十四小时不喝水不进食了。 见琴伤摇头,狐狸眼也不再为难她,吩咐管家待会儿送些水果到他的卧室去,就又把琴伤抱了起来,他好像拿她当小孩子一样,走到哪里抱哪里。 ☆、chapter 16 Chapter 16 “今天晚上,陪我去参加一场宴会。” 趴在床上妖娆娇媚的女人背上覆著一个修长的男人,他正用一种无比虔诚的态度膜拜亲吻著她雪白的美背,女人侧著脸,闭著眼睛,吐气如兰。听到了男人的话,她讶然地睁开眼睛,没听错吧,他要她一个妓女陪他去出席那种很正式全部都是所谓的“贵族”的宴会?他想丢脸不成? “别露出这样的表情。”修长的手指抚摸她精致的眉眼,轻笑:“你不敢去?” 只要你不怕丢脸,我是无所谓。 她的眼神如是说。 狐狸眼笑了,他张开嘴咬住琴伤敏感的小耳朵,只觉得身下这女人真是娇软,玉做的人儿一般,身子又敏感易动情,男人顶喜欢这种女人了。“宝贝,你这麽美,今天晚上 分卷阅读15 可不准跟别的男人眉来眼去,记得给我长点脸子,嗯?” 琴伤乖巧地嗯了一声,她细细地呻吟著,因为耳朵被他含在嘴里啃啮而不住地蠕动著娇躯。远远望去,两个同样美丽修长的男女叠在一起,这场景是那样的诱惑和妖娆,教人忍不住为之赞叹。狐狸眼从未遇见过如琴伤这般契合自己的女人,从身体到性格——他都喜爱的不得了。怎麽办,今天还是第一天,他就舍不得把她送走了。到时候黑猫派人来接,他若是舍不得放手该怎麽办?“告诉我,宝贝,你希望只跟一个男人生活吗?” 这话的意思……不会是他想留下她吧?琴伤眨了眨眼睛,摇摇头,她不喜欢,也不希望和一个人一直生活在一起。她承受不起别人的爱怜,也苍白的不能再给予付出,她的宿命就是待在黑猫里,直到老死成灰,重新回归於地下。 “你不想跟我一起生活?”狐狸眼很是讶异,向来都是女人拼了命的想黏上他,而他第一次开口对一个女人提出共同生活的要求,居然被拒绝了!妓女不大多数都是希望能够找到一个良人过新生活吗?为什麽她不愿意?如果说是为了钱,那他根本不信,他的财富足以让她十辈子都挥霍不尽,如果不是为钱,难道是为了男人?想起先前琴伤在那座坟前看哪个陌生男人的眼神,狐狸眼立刻警觉起来,可想了想,他还是推翻了这个可能性。虽然与那男人素昧平生,可从衣著打扮以及气质上,那人应该也是在上位者,家世财富都不会是一般人。若琴伤是为了那男人,两人又怎会素不相识? 最可能的两个理由都不对,还能是为什麽?难道她像卡门一样天生放荡?的确,琴伤曼妙绝伦的身子有这个资本,那张豔丽娇媚的脸蛋儿也像极了,可狐狸眼就是觉得不可能,别问他为什麽。 琴伤点头,从他身下轻巧地翻了出去,狐狸眼立刻跟上,重新覆住她,两人脸贴著脸,呼吸交融,她水汪汪的眼睛睁得大大的,近距离看,她更美了,完全没有任何脂粉污染的小脸吹弹可破,肌肤白嫩眼睫卷翘,小嘴嫣红的令人忍不住想上去尝一尝——真是绝世的尤物!狐狸眼遵从自己内心的渴望,含住琴伤的唇瓣细细地舔弄,轻声问:“为什麽?” 她只是任他亲,并没有说话,为什麽……如果可以,她也很想这样问问自己,可惜谁都不知道答案,她也找不到答案。“我不知道。” 沙哑的嗓音轻轻地在狐狸眼耳边回响,很久很久以後,他都未曾忘记,有这样的一个中午,琴伤曾在他身下眼睛迷离地说我不知道。她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不知道自己为什麽活著,也不知道这罪孽什麽时候到头……她的灵魂被困在这样一团迷雾里,她自己走不出来,他也走不进去。“琴伤,宝贝,只要你说你愿意,我可以让你离开黑猫,永远和我在一起。” 话一说完,他就被自己吓到了。永远?他刚刚居然说了永远……和她的永远!狐狸眼差点儿以为自己疯了,可下一秒他就意识到自己的确是想和琴伤永远在一起的,永远在一起。至少此刻如此希望著。 可琴伤还是摇摇头。她寡言沉默的可怕,也许难听的嗓音占了一部分,但更多的还是她自己的心不愿意接受也不愿意敞开——她早已不是那个傻傻抱著希望还相信那可怜的希望的她了,她的世界只剩下黑色,无边无际的,漫天遍野的黑色。 连续的拒绝让狐狸眼很没面子,他恼怒地握住琴伤尖尖的小下巴,恶狠狠地一口啃上她的唇瓣:“不喜欢我?” ……他跟一名妓女谈喜欢不喜欢?狐狸眼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天真单纯的长歌,他居然会问这麽幼稚而且可笑的问题?琴伤定央央地凝视著身上的男人,嘴角慢慢牵起一抹淡的几乎看不清楚的笑:“狐狸眼,我不能喜欢你,我已经无法喜欢任何东西啦。” 她这话说得又轻又沉重,如果是旁人对他说,他肯定不信,还会大笑三声,可这话从琴伤嘴里说出来,就好像成了那样一个固定的事实:她不能喜欢他,她已经无法喜欢上任何东西了,不管是人还是物,她的情感好像已经被抽走了,爱情就像是坟上开的那朵花,美丽,却与死亡同行。 “不能去喜欢一样东西,不能爱上一个人,我也很遗憾,可这是我的命,没有办法更改的。”沙哑的嗓子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如此悲伤与凄凉,如同她眼角那颗鲜豔的泪痣,娇媚入骨的同时仿佛蕴含著无尽的眼泪。 狐狸眼用一种探究似的目光看著琴伤,她没有说谎,那双美丽乌黑的眼睛不会说谎,虽然他并不相信爱情,但他却无法相信一个人会不喜欢任何东西。喜欢赖床、喜欢运动、喜欢吃甜的不喜欢吃辣的、喜欢珠宝和钱……人不可能没有嗜好与偏爱,狐狸眼想反驳,想质疑,可琴伤的眼睛是那麽乾净和真诚,她明明做著令无数卫道士觉得耻辱和下贱的工作,这双眼睛为什麽还能如此乌黑与清澈? 琴伤是很难得一次说这麽多话,她把自己放在一个罪人的角度,身上所背负的,已经到了她欠所有人的地步了。 ☆、chapter 17 Chapter 17 床上精致的礼盒里摆著漂亮的礼服,各种颜色各种款式,搭配的首饰与鞋子放在旁边,狐狸眼搂著琴伤的腰,让她随便挑。 她想都没想就径直拿起那件黑色的曳地长裙,狐狸眼的眉头微微拧起来,她穿黑色的确美丽,但他更想看她穿别的颜色,最好每一种都试过:“琴伤,换个颜色。” 她却摇摇头,慢慢地脱下身上黑色的睡袍,套上手里这件黑色曳地长裙。裙子很柔软很丝薄,紧紧地贴著身体宛如人的第二层皮肤,琴伤够不到後面的拉链,狐狸眼主动走过来帮忙拉上,嘴角噙著一抹淡笑,像是在欣赏这世界上最美丽的艺术品。琴伤穿好裙子,转过身来,柔软的黑发垂在肩头,眉眼如画,雪白的皮肤和黑色的布料相得益彰,美得叫人无法呼吸。酥胸饱满,粉臀挺翘,浑身曲线玲珑,凹凸有致,美不胜收。 黑色的确很衬她。“不试试看其他颜色的?” 琴伤摇摇头,走过去把珍珠耳环拿起来,刚要戴上,却被狐狸眼拿了过去,“我帮你戴。”温热的手指轻轻抚摸著她白玉般的小耳朵,穿过那个小孔。带这样一个美人去参加宴会,狐狸眼觉得自己现在就有点後悔了。 给她戴好耳环项链,狐狸眼牵著琴伤的手带她下楼,发型师正等待著。 琴伤有一头乌黑柔软的发,长及腰臀,只用一根簪子挽起来,两颊自然地垂下几绺,便显出迷人的风情。她长得豔丽,眼神娇媚,温婉的发型与打扮让她充满了矛盾的美丽,诱惑著男人想要一亲芳泽。狐狸眼当 分卷阅读16 著佣人们的面,一个没忍住就搂住琴伤的腰肢亲吻起来,娇软的身体被他拥在怀中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 这宴会没什麽好说的,一如以前琴伤参加的任何一场。金碧辉煌,俊男美女,勾心斗角,她甚至还见到了几名自己曾经服务过的客人,狐狸眼牵著她的手带她到沙发前坐下,刮了刮她的鼻子,一副宠溺状:“想不想吃东西?” 他明明知道她不需要吃东西。这个念头只是在琴伤的脑海里闪过一下,她立刻明白狐狸眼这是在拿自己当挡箭牌呢,怪不得非要她来陪他参加这场宴会。客人至上,於是她从善如流地偎进狐狸眼结实的怀抱,微微一笑:“好。”演技之精湛令人无话可说。 这是琴伤第一次用这种类似於撒娇的语气说话,狐狸眼愣了一下,忍不住又亲上那粉嫩的小嘴,不管周围有多少双眼睛在盯著。“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琴伤点点头,就那样双腿并拢坐在沙发上,不管有多少人对她报以各种各样的目光,她都宠辱不惊,甚至看都不曾看过别人一眼。她就是坐在那儿,哪怕不出声,哪怕周遭有其他人,你也能第一眼就看见她,认出她。 面前被一片阴影笼罩,琴伤抬起头,高大的身影背著光,所以看不大清楚脸,但那熟悉的气息,那是她曾经深深爱过的男人,也是她亏欠最多的人。“琴伤?” 冰冷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没有感情,但琴伤却听出了其中的愠怒。她轻轻颔首表示打招呼,并没有说话。 顾宁川伸出一只修长的手,箍住琴伤的下巴,强迫抬起她的小脸,仔细地审视著她精致的五官和打扮,而後冷笑一声问:“这又是哪个金主给你买的?”他要包她出场,她就不乐意,现在却和别的男人在一起,还那麽亲密。 别问他为什麽这样针对琴伤,顾宁川自己也不知道。他总觉得见到琴伤就似乎见到那个贱人一般,她乌黑的双眼,柔弱的姿态还有眼角那颗似乎在泪水中浸淫著的泪痣,都让他忍不住想要去毁灭、去占有! 小手轻轻地握住那只大手,顾宁川被琴伤肌肤的温度冰到,他知道她体温偏低,也曾抱过她,可现在触碰却让人觉得宛如碰到的是冰块。琴伤静静地看著他,水一般柔软的眼睛里带著浓浓的光,好像在劝慰著他什麽。放下吧,一切都过去啦。 一切都过去……一切哪有可能那样就过去?凭什麽她毁了他的一辈子,死了就能了结,却让他一个人活在这世上?她凭什麽?她凭什麽把属於他的命自己结束?谁给她的权力?!想起那个安静躺在坟墓里的女人,顾宁川的神色瞬间变得非常难看,他猛地反握住琴伤的小手,将她从沙发上拉到怀里,抱住那柔软纤细的不可思议的身子,低哑地说:“我要你。” 他要她?琴伤不敢置信地望著顾宁川,不敢确定自己刚才是不是幻听了,那双黑漆漆的美丽眼睛凝视著顾宁川,让他慢慢地又说了一遍。 琴伤想挣扎,顾宁川一只手就把她的双腕反剪到背後,黑眸盯著她,眨也不眨:“我要你陪著我,跟我一起死。” 她真的不知道他在说什麽,他知道自己在说什麽吗?美丽的身体在他怀里扭动挣扎,很快就勾起了顾宁川的性欲。他暧昧地将她的下身朝自己靠拢,用自己硬的不像话的阴茎去摩擦只隔著薄薄几层布料的女性私处,“琴伤,她死了,我要你代替她陪在我身边。” 琴伤怎麽也想不到顾宁川会将自己作为另一个自己的替代品!她张了张嘴,好半晌才喃喃地道:“顾先生……她已经死啦,你为什麽还不肯放过你自己?我不是她,做不了她的替代品,您可以放心,她在地下不得安宁,也许永世不得超生……谁知道呢。” 沙哑仿佛被砂纸磨过的声音慢慢地叙说,悲伤的令人心痛,顾宁川恍惚中好像看见了那个女人,她睁著一双同样乌黑干净的眼睛看著自己,她总是微笑,不管自己怎麽折磨玩弄她,都只是微笑,他有两次看到她哭,一次是她妹妹的死,另一次便是她自己的死。她站在房子中央,四周浇满了油,眼泪一滴滴掉下来,她说她有罪,她说她生不如死,她说她愿意魂飞湮灭也不要再活著。 她说她不能再陪他,她说要离开他。 作家的话: ☆、chapter 18 Chapter 18 也许他一直怨恨的,并不是她的死亡让她把没有还清他的都带到地下,而是因为她离开了他。 残忍地、绝望地离开了他。 顾宁川始终不肯正视这个问题。他认为自己恨那个女人,一恨就恨了十几年。他折磨她凌辱她让她痛苦煎熬绝望,最後活生生把她逼死。他不会心软跟後悔,他只是——他只是有点怅然若失。 只是怅然若失而已。 琴伤没有挣扎,她的力气跟顾宁川比起来无异於是蚍蜉撼树。小手被反剪到身後,顾宁川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她别过头,精致美好的侧颜温婉恬静,长长的睫毛乌黑卷曲,唇瓣饱满鲜红。顾宁川服从心底的渴望,吻住琴伤的唇,突如其来的满足感瞬间盈满心房,这麽多年空落落的心似乎被填满了。 抱著琴伤的感觉和抱著那个女人一样,只是她活著的时候,他从来不敢拥抱。她死了,他依然无法触摸。抱著她的感觉,应该就是这样吧。顾宁川闭上眼睛,怀里的女人纤细瘦弱的可怕,可就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女人,却能填补他空荡虚无的心。 他终於可以抱她,但却是从另一个女人的身上寻找她。顾宁川说不清自己到底在做什麽,矫情犯贱,明明恨她,还想抱她,她活著的时候不曾给予一个笑容一点温暖,死後却又从别人身上寻找她的影子。自己这是在做什麽? 琴伤怔怔地被顾宁川抱在怀里,忘记了挣扎与逃脱。原来他的怀抱也如此温暖,他的胸膛也可以给她遮风挡雨的安全感。可这一切为什麽不早点发生呢?非要等到满目疮痍面目全非的时候,才让彼此知晓。 顾宁川还想吻她,可打斜里伸出一只大手将她纤腰揽住,一把勾走。狐狸眼不笑了,唇角的弧度隐隐有著愠怒,他没找顾宁川,而是瞪著琴伤:“不是叫你乖乖地不准跟野男人纠缠?”他只是去拿点东西然後被人围住了几分钟,她居然就到了另一个男人怀里,还用那麽专注的眼神看著对方!她是不是忘记了现在她是谁的女人?不乖的小孩需要好好教育才行。 狐狸眼的怀抱同样温暖与安全,琴伤冰冷的肌肤贴在狐狸眼的怀里,隐隐传来一丝暖意。她把小脸埋进他胸膛,狐狸眼身上的味道十分好闻,琴伤说不出这是什麽味儿,但就是好闻。 看到她难得猫儿似的依赖姿态,狐狸眼满腔的怒气顿时 分卷阅读17 平息,他暗自心惊於琴伤对自己的影响力,可对於这种被牵绊的感觉,他非但不觉得恐慌和厌恶,甚至还有一丝喜悦和期待!不过现在这不是最主要的,他得先解决她招来的男人才行。 “顾先生对我的女人动手动脚,这样不好吧,毕竟这里熟人很多,被人瞧见或者传出去,都不好听。” 顾宁川死死地盯著琴伤,冷笑道:“我可不在乎什麽名声,倒是你,真把妓女当宝了?”话说完,心口却突然一阵刺痛,好像看到了那个女人站在自己面前,眼神忧伤,说著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 谁要她的对不起?!她毁了他这辈子所有的美好,区区一句对不起就想挽回?没门!“我愿意出十倍的价钱,把她给我。”说著,便伸出手要从狐狸眼手中接过琴伤,却被狐狸眼躲开了。 “不好意思,正巧我也不缺钱。”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地抚弄著琴伤柔软的腰肢,感觉到她因为怕痒又朝自己的怀里瑟缩了下,狐狸眼露出满意的笑容:“这世上可没有哪个男人能容忍自己的女人给自己戴绿帽子的。” “别告诉我你是认真的。”顾宁川微微眯起眼,他只看得到琴伤的背影和半边侧脸,她始终在狐狸眼怀里一动不动,任由他们把她当做货物评说——就像是这一切跟她完全没有关系。她将会被谁带走,会遭遇怎样的对待,她都不在乎,也都不关她的事。 就跟那个女人一样。不管他对她做什麽,她都默默接受,从来不哭,从来不求饶,从来不乞求他的爱怜。 她怎麽可以和那个死去的女人这麽像! “我就是认真的。不过,顾先生,我冒昧地问一句,假如我把琴伤给你,你准备怎麽对她?” 他准备怎麽对她? 他也不知道。 他只是想把她留在身边,装作那个女人从来没有离开过,也装作这世上不是只剩自己一人,装作其实还有人陪伴著自己,装作他一点也不想念她。 见顾宁川答不出来,狐狸眼笑了,勾起琴伤的小脸亲了一口道:“走,吃东西去。”带著她到沙发上坐下,端过盘子,叉起一块小蛋糕示意她张嘴。 琴伤哪里吃得下。她勉强张开嘴含进一口,在嘴里磨蹭了好半晌也没能咽下去——不是她不想吃,而是她真的吃不下。这些美味的食物她根本尝不出来是什麽味道,泥巴和神户牛排,她怎麽吃都是一个味儿——就是没味儿。 见她咽的困难,狐狸眼也不为难她了,捧起她的脸,用自己的舌尖帮她把嘴角的奶油舔去,柔声问:“不好吃?” 琴伤摇摇头,指了指自己的嘴巴,表示不是食物不好吃,而是自己吃不下——没有人知道她没有味觉的事情,哪怕是言七。她们只知道她不爱吃东西喝水,却不知道她其实根本就没有味觉。酸甜苦辣咸……这些在她的生命里都是空白。 空白的吓人。 顾宁川在面前站了一会儿,慢慢地走过来,坐到她身边。琴伤不由自主地看向他,漂亮的黑眼睛慢慢地眨著,瞳孔里真实的反应出他的身影。顾宁川迷蒙间想著,不知有多久,再也不曾有人这样地看过他了,那样的专注而虔诚,好像世间唯有他才是信仰。 ☆、chapter 19 Chapter 19 他们对视的情景是那麽美丽,仿佛浪漫电影里最美好的画面,如果周围有花和气球还有粉红色气泡就更好了——当然,大前提是他看不见。 修长的大手遮住琴伤水灵灵的双眼,粗糙的掌心感受到那长长的睫毛不断地在眨动,像是轻柔绝美的蝶翼。狐狸眼将坐在自己身边的琴伤拉到自己大腿上,手掌仍然捂住她的眼睛,“我不喜欢你在我身边的时候盯著其他男人看。”尤其还是用那种绝望的仿佛他们认识了几百年一般的眼神——她从来都没有这样看过他! 琴伤迅速收敛起自己的情绪,她任由眼睛被狐狸眼蒙住,被他拉到大腿上,可即使不去看,顾宁川的气息也始终在她鼻尖回荡。 “……”顾宁川张开嘴,却不知道要说什麽,有那麽一瞬间,他差点叫出那个一直埋在心底早已死去的名字。琴伤被捂住眼睛的模样美丽极了,像极了当年他将那个女人用布蒙住扔进狼群中玩弄一样,苍白的嘴唇,精巧的下巴,黑布下面掩盖的似乎不止是眼睛,还有泪水。 可谁都不知道那一次她到底有没有哭,她的泪水与灵魂似乎慢慢地在一次又一次的凌辱里消耗殆尽,最後剩下的空壳与一丝希望,也统统毁在他的手里。 松开蒙住琴伤双眼的手,狐狸眼将她打横抱起来,觉得今晚的这个宴会来得真不是回事儿。可他正要走,顾宁川却挡在了他们面前:“顾先生,好狗不挡道这句话,你听过没有?” 顾宁川神色未变,只是看向琴伤,她已经闭了眼睛,不管发生什麽事,哪怕世界在她眼前崩塌,也与她无关。“我要她。” 狐狸眼觉得顾宁川可能有病:“要她要她要她……”他慢慢地重复顾宁川的话,声音又浅又薄,最後猛地化为冷笑,“要她就自己想办法去,少在我面前横!有本事把她抢走,但现在,她是我的。”说完,绕过顾宁川,抱著琴伤就朝外走,心里恼怒地直想骂娘,早知道会遇上这麽个瘟神,他才不会来! 回到别墅後琴伤依然一语不发,她沉默地坐在床上,眼神表情都是云淡风轻的,仿佛方才与顾宁川的纠缠算不上什麽。她总是这样,内心千疮百孔,面上却还是怡然微笑。妓女的命不由人,做什麽都不是自己能控制的,不伤心不哭不流泪,她们才能快乐一些。 狐狸眼洗了澡出来,走到她面前,慢慢将她压倒在大床上,灵巧的手早已到背後拉开了她的拉链——白玉般的躯体上只有两片胸贴和一条薄薄的黑色丁字裤。 他细细地用右手食指划动著敏感的花蒂,琴伤敏感的身体很快便给予了响应,黏答答的水声很是清晰,房间里立刻盈满了女人动情时所特有的味道。 不管是谁,只要是客人,她都能够欣然接受。琴伤绞扭著身侧的床单,红唇微张,吐出如兰呼吸,狐狸眼不是那种典型的大男人,只要女人去伺候他们,而不屑於亲自取悦一名妓女。多可笑,花钱到黑猫里买笑享受,却又自诩为高高在上的卫道士,将自己跟妓女放到两个层面两个世界,仿佛自己就是比她们高贵一等。 狐狸眼不这样。他风流危险,却也诚实放得开。琴伤仰躺在床上,呼吸逐渐急促起来,下体强烈的快感让她的意识慢慢开始迷离,她想起最初自己不听话被用药後的模样,敏感的只需要一只手便能玩死,後来自己学乖了,身体的敏感度却再也没有下去过。黑猫里 分卷阅读18 总是有各式各样的能人配出各式各样的药物,让你青春永驻,敏感却不管遭受怎样的玩弄都能挺过去。 娇嫩的阴蒂被狐狸眼用尖锐的牙齿咬住慢慢磨蹭,琴伤的声音里隐隐带了些哭腔,黑色的长裙被扔在一旁,肉色胸贴也早拿了下去,只剩下那条薄薄的小丁字裤,勒在纤细的腰间,私处那布条已经被狐狸眼拨到了一边,衬著雪白的股沟与粉色的私处更是明显。这种对比强烈的美丽让狐狸眼忍不住狠狠地咽了口唾沫,一口吻住那汁水横流的销魂桃源。 琴伤发出一声幼兽般的哀鸣,小腹剧烈地痉挛,甜美的水液喷了男人一头一脸。狐狸眼笑眯眯地从她腿间抬起头,暧昧地用舌尖舔去嘴角那一抹汁液,大手揽住琴伤的腰肢,让她虚软无力的娇躯得以坐起来。 她就那样软软的偎进他怀里,仿佛没有一块骨头,整个人都是水做的一般。床单被弄湿了好大一块,琴伤攀附著狐狸眼,宛如菟丝花攀附著参天树,她偎在他胸口喘著粗气,长长的睫毛上甚至有水滴出现——那是极度欢愉的证明。 “帮我脱衣服。”狐狸眼如此要求。 抬起犹然在高潮馀韵中哆嗦的小手,琴伤抖得几乎无法解开狐狸眼的衬衫扣子,他今晚穿了一件黑衬衫,顶端开了两颗没有系上,露出锁骨与一片精壮的胸膛,不少女人都虎视眈眈地盯著看。 冰凉的小手摁在火热的胸肌上,狐狸眼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大手伸到琴伤的屁股上不住地揉捏,她全身上下又香又软,粉嘟嘟的屁股俏挺结实,像是抓了一把果冻在手里,弹性十足。这样美丽的身子,他当真是第一次见到,让人有一种想要狠狠占有甚至於毁灭的欲望。 琴伤胸口有一颗嫣红的痣,略略偏向左边胸房,狐狸眼每每不敢直视,那颗痣性感地让他只看一眼就有点受不住。 将她满头长发散下,不满於琴伤慢动作的狐狸眼一把扯开自己的衬衫,眼角馀光却不小心又瞥到了那颗红痣——之前他都刻意压抑著不去看不去想,可这乍一看的冲击实在是太强烈了,潮水般澎湃的欲望让他无法再冷静淡定,只想用力顶入这个女人的身体里,把她狠狠地占有。 他快速拉下拉链,将琴伤往胯间一放,便就著先前丰沛的汁水插了进去。 ☆、chapter 20 Chapter 20 琴伤捉住狐狸眼的衬衫,小手攥得死紧,指节发白,他这一下进的也太狠了,哪怕有足够的润滑,可身体被异物撑开的感觉实在太过痛苦。每每这个时候,她便觉得灵魂不是自己的,身体与灵魂似乎可以完全的剥离开来。 狐狸眼也不好受,他被夹得不住吸气,琴伤的穴儿可是名器,一般男人定力稍微不够就会射精,那样根本享受不到这绝佳名器的好处。大掌托著琴伤浑圆有弹性的屁股往前压了压,让自己得以更加深入。 一开始他没有动,因为吸引力太大,即使是他也要小心不要被她弄得神魂颠倒。这样一个尤物,是男人怎麽舍得放开!“乖……琴伤,放松一点儿,别夹得这麽紧,我都没法动了。” 乌黑柔软的长发在他胸口不住地磨蹭著,狐狸眼觉得自己的心一点一点的软成了一滩水,他忍不住松开揉弄粉臀的手,改而捧住琴伤的小脸,看著她眼底闪烁的泪光和楚楚可怜的奶白色的脸蛋,低头吻了上去。她的唇瓣和她的身子一样迷人,甜美带著花朵的气息,可她总是这样可怜兮兮,好像背负了数不清的哀伤与罪孽,而他只消一根手指便能压垮她。 他想疼疼她,好好的疼疼她。不是身体与物质上的疼她。 琴伤闭上眼睛,她已经很久不曾落泪了,现在的这具身体敏感异常,受到点小刺激便会忍不住泪水。不像是以前……想哭都哭不出来。“嗯……”被狐狸眼含在嘴里的粉唇哆嗦著,她受不了下面的刺激,忍不住弓起腰,可狐狸眼没有放开她的意思,两人私处紧密相连,她哆嗦地承受,他霸道的占有。男人跟女人之间就是这样。 吻够了那甜蜜的小嘴,狐狸眼转而下移,一路啃咬雪白的颈项与精致的锁骨。他有过很多女人,其中不乏天生丽质的绝色佳人,可没有一个女人能像琴伤这般遍体玉肌,每一寸皮肤都如同精细的牛奶,泛著香气与光泽,抱在怀里如同一匹冰凉的丝缎,无比动人。“宝贝,你真是美极了。”他著迷地看著身前完美的女体,忍著想要冲进她身体里横冲直撞的欲望。 澎湃的爱液不住地从两人相交的地方流下来,打湿了狐狸眼的西装裤与内裤。他缓缓将琴伤向上抱起,然後狠狠落下,顶到她身体里头。 低下头就可以看见如此豔丽且淫靡的场景。粗长的男性性器肿胀异常,无比霸道地插入女人小的几乎看不见的肉穴里去,每一次抽出插入,那两片红嫩的阴唇都会紧紧地依附其上,带出无数的水渍,粘稠的水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特别清晰,琴伤不住地喘息,她发不出太大的声音,但是销魂的娇喘声已经足够让狐狸眼的欲望更加强烈了。 这只是琴伤在他身边的第二天,可他已经觉得自己离不开她了。这样迷恋一个女人对狐狸眼来说可是破天荒的头一遭,他向来风流花心,却从未把心思真的搁在谁的身上。 琴伤不知道狐狸眼在想什麽,强烈的快感已经让她神智渐渐迷离。可身体越是快乐,灵魂就越想哭泣,她迷迷糊糊地仰著小脸,露出天鹅般优雅的颈项,狐狸眼没忍住,一口咬了上去,尖锐的牙齿啃啮过的地方,皆是一片青紫。 直到他释放了自己,狂烈的欲望才算暂时得到缓解,他终於有时候去脱下早已湿的不像话的长裤与内裤,然後重新回到琴伤如丝水滑的体内,重新享受她天鹅绒般的紧窒包裹。 他们疯狂的做爱,琴伤趴在冰凉的丝质床单上,腰下垫著一个胖胖的枕头,狐狸眼骑在她身上,用力的不住挺进。下体的快感快要将她折磨死了,可这样快乐的时候,她却总是会想起那些不美好的记忆。也许她从来都不曾忘却,自己曾经怎样的在无数男人身下承欢俯首,卑微下贱的像条狗。可这些都是她的罪,她无法偿还,就只能拿自己来抵债。 还得了吗?她还得了吗? 这些问题没有人能给她解答,这些秘密也只能在她心里埋到老去腐烂。琴伤闭上眼,把火热的脸蛋埋进床单里,不住地哆嗦著。狐狸眼每一次深入都会直直地戳入她的子宫里,这实在是太刺激了,那麽娇嫩脆弱与神秘的地方被男人入侵,琴伤觉得自己的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她忍不住用手去揉著小腹,那里显出一条粗长的痕迹,他居然进的那麽深。她该庆幸吗?这样厉害的男人很少遇得到,否则如果每个 分卷阅读19 客人都是这样,她玩也被玩死了。 狐狸眼猛烈地进攻著,从身後看琴伤,更是觉得这女人无一处不美,曲线开阔,柳腰肥臀,每次撞击那浑圆的屁股都会跟著晃动,而穿上衣服的时候这个女人又是那般高贵典雅,令人著迷。 把这样一个尤物压在身下尽情蹂躏是每一个男人的梦想,而他很荣幸的正是这个男人。 他蓦地一笑,加快了速度,跟琴伤在一起他就只想著要做爱,她对他的吸引力太大了,大到他有些招架不住。 琴伤细细地呻吟著,最後被狐狸眼猛地插入子宫深处喷射精液的时候,她抓著床单的小手绞白无力,手背上青筋突起,嘴巴张著,口水不受控制地往下流淌,狐狸眼将她翻了个身,亲吻她苍白的小嘴,琴伤无力抵抗,眼角泪意盈满,却不曾掉下。 不能哭,不能哭,她不能哭。 狐狸眼餍足了,将她抱到浴室里洗干净,期间不免又是一番折腾,琴伤怎麽拒绝得了,在水里被他摁在墙上又狠狠做了两次,最後被抱到床上休息的时候,她已经累得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了。 可身体疲倦至极,意识却仍然无比清晰。她睡不著,哪怕闭著眼睛,脑海里也仍然一片又一片地闪过曾经。那些记忆有如走马观花,一遍又一遍的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她不能崩溃不能哭泣不能求饶,一旦她受不了了,她就会疯掉,彻头彻尾地成为一个疯子。疯子会比较快乐吗?她不知道,可她知道她不能没有这些记忆,这些记忆深刻地告诉她,无论何时,无论何地,她必须咬牙忍受住,永远不可以喊累喊痛苦,这些都是她理所当然应该承受的,不能怪任何人。 你犯了错,你就要勇於承担并且承受後果。 她躺在狐狸眼的怀里,狐狸眼的怀抱好温暖,可再温暖也无法让她心安。她闭著眼睛,大约过了几分钟,狐狸眼发出了均匀的呼吸——他睡著了。 於是琴伤慢慢地从他怀里爬起来,拿开他环绕在自己腰间的大手,离开他温暖结实的胸膛。哪怕双腿酸软的可怕,她也仍然坚持穿上鞋子,随手拿了狐狸眼的睡袍穿在身上走出了卧室。 佣人们都在各司其职,看到了琴伤,连招呼都不敢打——少爷不喜欢多嘴且故作殷勤的人。不过琴伤对这并不在意,她慢慢地走出了客厅,到了别墅後面的一片草地上。 月光洒在草丛中,映出一圈异样的光芒,夜晚很冷,可琴伤像是没有感觉一般坐在那儿,喷泉的水声让她的心终於又慢慢平静下来。她忍不住去想顾宁川,忍不住去想长歌,最後居然忍不住想到了狐狸眼。 ☆、chapter 21 Chapter 21 月华如水,皎洁的月光洒在碧绿的草坪上,折射出异常干净的光芒。琴伤看著看著便痴了,她想起自己的一生,仿佛都如这月光一般,看似干净,但其实污秽异常,美好与纯洁,都像是这美丽的月光一般,捉不住,网不来,用手一碰,都是虚无。 她闭上眼睛,夜晚一片黑寂,星星与月亮都显得那麽美丽和遥远,也就是因为遥远,才如此美丽。靠近了,才发现上面尽是尘土和渣滓。 这里和客厅仅有一墙之隔,草地平时是有园丁修剪的,琴伤坐在上面,蓦地往後躺倒,舒展双臂,静静地睁开眼睛望著夜空。俏皮的星子眨著眼睛闪烁,琴伤不由自主地露出笑容,如果时间能在这一秒停留就好了,她什麽都不必想什麽都不必做,只要这样静静地躺著。 这里很安静,远处园丁的小屋子早已没了灯光。万籁俱寂的时候,世人都已安然入眠,剩下无法入睡的人在这里独自憔悴。 身侧似乎有一个人坐了下来。琴伤转过头,难得眼里充满错愕。 “我……我是跟著你们来的,我,我有话想问你。” 琴伤还是不敢相信长歌会出现在自己面前,她别开眼睛,掩饰住眼底深深地情潮与悸动,轻点了下头。黎长歌抖了抖唇瓣,漂亮的脸上呈现出一种异样的苍白:“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想吓你,可是我没法进去,只能围著别墅转,刚刚看到你出来,我才跟上的。我不是坏人。” 他最後加的那句话让琴伤的嘴角微微向上扬起,想是黎长歌自己也觉得话说得略有些幼稚,俊脸一红,低垂的眉眼在月色下无比地动人。琴伤向来拒绝不了他这样的表情,於是立刻坐起身,努力不去看他,只是等待著他的问话。 “你……你……”他“你”了好半天也没准备好措辞,就看见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孔上满是红晕和焦急,像是一个大舌头的人急切地想说什麽,可就是说不出来。 琴伤实在是不舍再看下去,倾身向前握住他的手,微微一笑:“你是不是想问我关於她的事情?” 没有说名字,但他们都知道“她”是谁。黎长歌用力点头,期盼地看著她:“你、你认识她是吗?你跟她是朋友吗?” 琴伤摇头,沙哑的声音在夜晚的时候听来格外地苍凉,她的眼睛比天上的星子还要闪耀,黎长歌看著看著,便似乎从她的瞳孔中看到了那个自己一直想念和深爱的女人,她静静地凝视著他,包容著他,不管他做出什麽事,不管他对她好不好,她都不怪他。 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她,却被他弄丢了,再也找不回来了。 “我们不是朋友,两个妓女怎麽可能会成为朋友呢。”琴伤微微一笑,温柔地望著黎长歌。“身在那样的环境中,爱情早就不重要了,当一个人连活著都成为一种奢望的时候,她是不会去奢求爱情的。有些人从此沉迷,有些人抱著可怜的希望痴痴地等,我是前者,她是後者。我们一点都不像,怎麽可能成为朋友。”为了生存,为了赎罪,为了数不清的欲望,人总是为自己的苟延残喘寻找借口,还都空洞苍白的可笑。 黎长歌想反驳,他想说她不是妓女,他想说她很美好,他想说他没有负她,可话到了嘴边却什麽都说不出来。事实上她的确是个妓女,她也没有他想象中的美好,他没有负她是真,却狠狠地伤害了她逼死了她。他有什麽资格来表示哀悼呢?连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他有什麽资格来向别人询问她的事情? 可他就像是一个疯子,她活著的时候没有亲人和朋友,也没人待她好,两人分别的十年里,日子是那样的空白和可怜,他一无所知,这十年里发生了什麽,她受了什麽罪,他甚至在见到她的第一面下意识地躲开了那双温柔如水的手。潜意识里,他嫌她脏,那是人潜意识的动作,她看得比谁都清楚。他无法再见到她触摸她拥抱她,他只是想从别人的口中听到她,证明自己深爱的这个女人,曾经真真实实地存活在这个世上。她曾经对他微笑, 分卷阅读20 给他擦汗,听他说些美好不切实际的诺言并且相信。 但最後她却用一把火结束了他们的爱情。她太累太痛苦,所以选择离开。她以为他不要她不爱她抛弃了她,她的灵魂碎了。 “长歌,你知道吗,其实啊,她从未想过你会回来。”琴伤看向天空,幽幽地说。“她想过很多次,你回来後会不会来找她,你会是笑著还是哭著,会不会用力抱住她,把她从污秽的罪孽中解脱。但上天就是这麽折磨人,他总是给人最大的希望,然後狠狠地碾碎。你不回来,她可以一辈子等下去,哪怕身体碎裂也没所谓,可你回来了,却不要她了。你若不要她,又何苦再去见她,就这样一直骗她不好吗?”她从来都没有相信过爱情也没有相信过诺言,她只是抱著那残存的一丝希望,想象著人世间还有很多很多的美好——即使自己永远都不可能得到。 “我没有……我没有不要她,我爱她啊!”黎长歌低低地咆哮著,他双手紧握,心口揪紧,疼得脸色发白。这些话从一个旁观者的嘴里说出,平平淡淡的语气,简简单单的故事,却那麽刺伤人心。 “爱不爱……不重要了。”琴伤自嘲地低笑。“人都死了,什麽都没啦。” “再跟我说说她,再跟我说说她。”他紧握住琴伤的肩膀,可在触及的那一刻收敛了七分力气,掌心下的这个女人,瘦弱到令人不敢相信的地步,好像只要他稍稍用力,她便会碎成千片万片,消失不见。“求求你,再,再跟我说说……”最後的几个字,已然泣不成声。可他不愿被别人看到自己的泪,於是低下头伪装。 琴伤又怎会不知他哭了。她还是会心疼,“别哭,别哭啊。她泉下有知,会心疼的。”长歌呵长歌,你是她人生中唯一的美好,你应该笑应该幸福快乐,你怎麽可以哭呢? ☆、chapter 22 Chapter 22 她说她会心疼。黎长歌其实很想笑,可他笑不出来。有时候他会想其实她并没有想象中那麽爱他,否则她怎麽可以那麽狠心,连解释和後悔的机会都不给他,说走就走,毫不犹豫,也不挽留。只要一天呵,只要再等一天他就会回去找她,抱住她,说爱她,说带她走。只要一天。十年都等过来的人,却连一天都不愿再给他,等待对她来说成为了一种煎熬,可她满腹辛酸委屈却谁都不说,她把一切都压在心底,从不让他分担,等到有一天撑不住了,就毅然决然地离开,把他一个人扔在这世界上,自以为是对他好,其实不过是让他更痛苦。“这样不公平,她这样丢下我,不公平……” 公平……世界上哪里有那麽多的公平?琴伤很想笑,却笑不出来。她摸摸长歌柔软的头发,恍惚间,眼前依稀还是多年前穿著白衬衫宛如从漫画里走出的美丽少年。“没什麽公平不公平的,人生不都是这样,总有些人你无法得到,但转过身看看,也总有更好的在未来等你。长歌,回家去吧,别再见她了,不管她在地上还是在坟里,她都不会想你变成这个模样的。你现在应该回家去,好好洗个澡睡觉,陪伴你的妻子……” “我没有妻子!”他突然低吼,“我没有妻子,没有妻子!那些都是骗她的……是骗她的!当时我被气坏了,我觉得她一直在欺骗我的感情,为了面子,我才说了那些话,我没有结婚……我怎麽可能会和除了她之外的女人结婚呢?” 这个消息对琴伤来说,无异於晴天霹雳。那天她亲自到了他婚礼的现场,也就是那天,她遇见了狐狸眼。教堂神父新娘婚纱客人……他却告诉她他没有结婚?!这怎麽可能?! 黎长歌抬起头,俊美的脸蛋上满是泪痕。他这辈子只在三个女人面前哭过,一个是他母亲,一个是她,还有一个就是面前这个女人。不知为何,琴伤总是给他一种她的感觉,和她在一起,痛苦的心才能得到片刻的压抑和缓解。“我爱的是她,只有她,从来都没有过别人,我只爱她——” “别说了!”琴伤猛地站起身,背对著他,沙哑的要求。别说了,别说了,长歌,不要再说了。如果你没有结婚没有寻找新的美好的未来,那麽我的死算什麽?一个玩笑一场闹剧一次滑稽的表演吗? 黎长歌不懂为什麽琴伤会有那麽大的反应,她不再回头,踉踉跄跄地朝别墅走,就在这一刻,黎长歌有了一种奇怪的错觉,好像如果不把她拉住就再也见不到她了一样。身体比大脑要更快地响应他的直觉与感情,他一把拉住琴伤的手,将她往怀里带,另一手挽住她的腰肢,她的腰柔软纤细的不可思议,好像稍稍一使劲儿就能掐断一般。 在琴伤入了胸膛的那一刻,黎长歌不由自主地叹息,好像缺失的那颗心脏终於又回来并开始了跳动。他就著月光端详她,才发现不知何时琴伤已是泪流满面。她哭得无声无息,可眼睛里的星子却依然在闪烁。那麽悲伤和凄凉,还有些许的自嘲。“你……” 琴伤别过头不让自己满布泪水的脸被看见,这是多麽的不堪。一个卖笑的妓女,在恩客面前流泪,如果不能引起怜惜,泪水根本一文不值。 “心爱……” 黎长歌鬼迷心窍一般,喃喃地在月色下,看著琴伤的脸,叫出这个名字。 琴伤浑身一震,不敢置信地望向黎长歌,一颗晶莹的泪从她的眼角往下滑落,滴在弧度优雅的草叶上,那一瞬间,他们似乎听见了花开的声音。 “心爱……你是心爱!”如果问他为什麽突然这麽肯定,黎长歌自己也说不清,也许是他的心,也许是上天,也许是今夜的星辰,也许,是她的眼泪。 琴伤下意识地否认:“我不是。” “你是!” “我不——” “是”字还没有出口,就有一道凉飕飕的声音传了过来:“宝贝,你可真是不乖,我才告诉你不要在我的身边和其他野男人勾搭的,这麽快就给忘记了?还是说妓女天生水性杨花?” 琴伤转头,看见月光下狐狸眼修长的身影。他身上只披了件黑色睡袍,赤裸的小腿野性而强壮,朦胧的星空下,他嘴角的那抹笑容显得无比清冷和玩味。可琴伤分明看见了他眼底的怒气,随著脚步,一点点累积。 “我只是小眯了一会儿,睁开眼你就不见了,好不容易找著你,你却跟别的男人抱在一起。琴伤宝贝,你是故意想激怒我,是不是?”而他真的发怒了。 琴伤下意识地摇头,可长歌搂著她腰肢的手是那麽有力,他说:“我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一步。” “是吗?”没等到琴伤回答,狐狸眼便冷笑起来,几秒钟後,连琴伤自己都不知道怎麽回事,整个人就到了狐狸眼怀里,他很生气,钳制自己腰肢的手用了好大 分卷阅读21 的力气,那一部分的皮肤肯定淤青了。“那也得看你有没有本事一直抱著她。” 心脏倏地被人偷走,黎长歌立刻去抢,可狐狸眼那是什麽身手,他虽然练过几年拳击,但只能对付些普通人罢了,遇上狐狸眼这样的高手只有被扁的份。而狐狸眼也当真没有留情,一手抱著琴伤也依然能腾出空来,黎长歌哪里是他的对手,没几下嘴角就被打出了血,俊美的脸蛋肿的像是猪头。狐狸眼犹自觉得不够,一脚踹过去,在到黎长歌的脸之前,他锐利地看向琴伤,她没有任何表情,可眼底的心碎却一点都遮掩不住:“宝贝,你说我这一脚下去还是不下去?” 琴伤没有回答他,只是静静地望著倒在地上的黎长歌,他不肯放弃,强撑著还要爬起来,对她伸出手,眼里全是哀求:“跟我走,跟我走,你忘了我们之间的誓言了吗?你答应过我,会跟我走的!” “她现在是我的东西!”狐狸眼又是一脚下去,黎长歌被踹的滚了两圈,琴伤别开脸不愿再看,狐狸眼却不肯放过她:“宝贝,告诉我,你认识他吗?想跟他走吗?” ☆、chapter 23 Chapter 23 良久良久,久到狐狸眼和黎长歌都觉得时间好像已经过去了几个世纪,那个他们都在期盼著的女人慢慢地开口说:“……我不会跟他走。” 狐狸眼高兴也生气,她虽然不会跟野男人走,但至少承认了,她是认识他的。 而黎长歌悲喜交加,喜得是她真的是自己逝去的爱人,悲的是她眼底的死寂又堆积起了厚厚的一层,她不愿意跟他走,是因为她无法再相信他。“不要这样……心爱,跟我回家,我带你回家好不好?你忘了我们曾经说好的了吗?我已经准备好了我们的家,里面都是你喜欢的样子——” “停!”狐狸眼冷声叫停。“这些酸不拉几的话,也亏得你一个大男人能说得出口。” 黎长歌却好像没有听到狐狸眼的讽刺,他期盼——甚至是卑微地乞求著看向琴伤,不管他有什麽要求,她总是毫不考虑的答应,她会跟他走的,她一定会跟他走的! 琴伤却慢慢地把头倚进了狐狸眼的肩头,小脸埋进他的颈窝,不愿再看黎长歌一眼。对她的表现狐狸眼很是满意,於是在她头顶印了个吻作为奖励,然後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就朝别墅走。黎长歌从草地上爬起来想去追,可骤然疼痛的肋骨却让他重重倒地。他不肯放弃,挣扎著爬起来继续往琴伤的方向追,彼时狐狸眼已经抱著琴伤进了别墅,保全将白色雕花大铁门轰隆一声关上,也隔绝了长歌奢侈的心。 他抖著唇瓣,叫不出一句。只有眼泪一滴一滴掉下来。 被狐狸眼抱回卧室的琴伤,重重地被甩在了柔软的大床上,纤瘦的身体因此还弹了两下,狐狸眼粗鲁地扯去身上的睡袍,不由分说地就压了下来,两人面贴面,他的眼睛十分锐利,好像能穿透人心一般:“你哭了。” 不是疑问句而是否定句。可琴伤没有回答——她只是温顺地被他掐住下巴仰著小脸看著他,神色哀伤,却一语不发,滴泪不流。 “为什麽哭,为什麽不说话?我看你和那男人在一起的时候不是挺能说也挺投入的,投入到我在一边站了十几分钟也没注意到?”如果不是他及时打断,他们不知道会做出什麽对不起他的事情来!意识到自己心底的想法,狐狸眼猛地一惊,这是怎麽回事……他居然嫉妒刚刚那个得到琴伤温柔与主动的男人!为了掩饰难堪的情潮,他加大了力气,一手钳住琴伤的下巴,另一手握住她脆弱的手腕,用力施压——好像这样就能忽略掉自己心口那莫名的悸动一般。 琴伤觉得腕骨好像要被捏碎了——她整个人都脆弱的如同风中残烛,何况是身体,狐狸眼当真是一点力气也不收,她似乎能听到自己骨骼碎裂的声音,伴随著意识和灵魂,哢嚓一声,碎成两半。 看到琴伤眨了眨眼睛居然晕了过去,狐狸眼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麽,他赶紧收回手,发现琴伤的手腕居然以一种极不自然的状态弯折著……居然被他握断了!!仔细一看琴伤的脸色,发现她小脸惨白唇色乌青,额际全是冷汗,分明是疼的。狐狸眼顿时乱了阵脚,想抱琴伤又不敢,只能大吼著叫医生…… 这麽脆弱的女人,脆弱到居然一折即断比蒲柳还要脆弱的女人,却能勾起他心底最泛滥的情丝。狐狸眼看向琴伤手腕上裹著的纱布,她就像是一尊水晶娃娃,美得不像真人,可也易碎的不像真人,他虽然对女人很少怜香惜玉,但也不至於粗暴成性,刚刚用的力气虽然重了些,却也绝对不到能轻而易举就把一个成年女人的手腕握断的地步。说到成年女人……她除了身体成熟之外,还有哪点像是成年人?身体柔弱的如同婴儿一般,如果没有一个足够强大的男人保护,她要怎麽活?一想起除了自己她还接受过无数的男人,狐狸眼就忍不住有了一种想要杀人的欲望。 纤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随即如同蝶翼般缓缓睁开。狐狸眼立刻迎上前去,小心翼翼地抚摸她柔嫩的脸蛋,“还好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琴伤迷茫地看著他,依稀只记得自己的疼晕过去的,乍一醒过来,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她点点头,想坐起来,可小手刚撑到床上就被狐狸眼包了起来。“别动,你的手伤了。”说完,他屏息等待她询问为什麽会受伤,可琴伤只是点头表示知道,便没再说话了。 看著她美好的侧脸,狐狸眼忍不住去亲,琴伤闭上眼睛,温顺地如同一只弱小的食草动物,手腕处仍在隐隐作痛,可她一闭眼就会想到长歌。他走了吗还会来看她吗他以後会怎样……这些乱七八糟的问题在她的大脑里来回闪烁,想停都停不下来。 “琴伤……”狐狸眼喃喃地唤著她的名字,亲吻她蝴蝶般的睫毛,声音带著蛊惑:“告诉我,你跟那个男人什麽关系,他说的心爱又是谁?” 黑色的美眸睁开看著他,并没有回答的意思,狐狸眼有些挂不住,眯起眼轻啄琴伤的唇瓣:“乖,宝贝,告诉我,你不告诉我我也一样查得出来。” 她依然不说话,沉默地就像是失去了语言的能力。狐狸眼看出她不想和自己说实话,心底的那把火噌的一下就烧了起来,他直接咬住琴伤的唇,眼睛里有著愤怒:“为什麽不说?我在问你话,你没有听见吗?!”区区一个妓女,他给她好脸色,将她好好供著,她倒把自己当回事儿了!“宝贝,你忘了自己的身份?” ……这就是男人哪。不管他把你捧到一个怎样的高度,你若是不识好歹不依他的想法来,你就一文不值,如同垃圾可以被随意丢弃。“我没有忘记 分卷阅读22 。”她沙哑地说,平静地看著他,“没有妓女会跟客人说这些,这些也不在我服务的范围内。” ☆、chapter 24 Chapter 24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狐狸眼。 他本来就不是一个好脾气的男人,只是极少生气而已,琴伤那种淡淡的语气著实伤害到了他作为男人的自尊心。她既然把自己放到妓女的位置上,他又何必跟她客气! 纤瘦的身子被一把抓起来,翻过去,黑色睡袍被掀起,露出纤长雪白的双腿。衣服都是狐狸眼帮忙换的,宽大的睡袍下面空无一物,狐狸眼甚至连前戏都懒得做,直接一手抄到琴伤小腹前,让她的臀部微微翘起,然後拉开自己的睡袍和内裤,长驱直入地挺进。 干涩的阴道被剧烈摩擦,琴伤疼得泛出了眼泪,但是她不发一语,双手捉住身下的床单,被扭断的左手因而吃力,疼得更厉害。 狐狸眼从来都不是一个怜香惜玉的男人,他的风流是建立在女人乖巧的基础上的。琴伤额际又开始冒冷汗,可狐狸眼已经开始来回抽插起来。 真是疼,可不是最疼。比这更疼的她也受过,只是重新得到的这具身体太过脆弱,对疼痛的感知度特别明显,所以暂时有点忍不住而已。没有关系,没有关系的,以前她都挺了过来,现在不过是一个男人而已,他甚至都没有对自己施暴,还有什麽不能忍受的?再说了……黑猫里的女人被包出去,生死不论,任由客人把玩——只要最後给出能让主人满意的支票。 因此头牌才显得尤为珍贵。自己若是在床上被狐狸眼玩死,恐怕主人会吸干狐狸眼的所有家产才肯罢休。琴伤迷茫地看著床头柜上木制的花纹,身体一开始的确敏感,可後来有了血做润滑,也慢慢有了感觉。怎麽办呢,这麽个淫荡且卑贱的身子。 狐狸眼也是怒极,可已经进去了,难道还要他中途停下拔出来吗?那怎麽可能!他倾身上前覆住琴伤的背,亲吻她雪白的肌肤,一手伸到前方揉捏丰满的美乳,另一手则在她私处逗弄著突起的 阴蒂,很快便将她敏感的身体挑逗了起来。进出得到了润滑,狐狸眼便知道琴伤这是有感觉了。他咬住琴伤白嫩的耳朵,恶声恶气地警告:“陪客人上床,这总在你的服务范围内了吧?” 如意料之中的琴伤没有回应,事实上他们在一起好几天,她极少跟他说话。狐狸眼也说不出自己为什麽会因为得不到琴伤全副注意力而恼怒,更厌恶她说自己是妓女那样的话——虽然是事实。他身下的这个女人,哪怕在这种被他亵玩任意摆布的时候,他也觉得她是高傲的,高傲的不屑与人争辩或是抢夺,就只是承受——反正她的心永远属於她自己。 “宝贝,就只是这麽一晚上而已,你居然就跟两个男人勾搭到了一起,刚刚我要是不过去,你是不是就会跟那男人走了?”想到这个可能性狐狸眼就生气,下身撞击的力道就加大,琴伤趴在柔软的大床上,无力地承受著,她没发出声音,只有喘息声越来越大,很明显是受不了了。狐狸眼咬著她的耳朵一字一句地放狠话,“如果再让我发现你在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和别的男人见面,我管你是不是黑猫的头牌,都要把你关进铁笼子里,一辈子都不让你出来!” 琴伤没有回应,她咬紧牙关,小腹一阵痉挛,狐狸眼天赋异禀,下面那话儿比欧美男人都还要壮观,琴伤虽然是名器,但黑猫赋予了她容易动情的体制,本来就比正常女人弱许多,又遇上个强悍的男人,不被玩死就已经要烧高香了。 “听见了吗?”没有得到回应的狐狸眼用力顶了一下,琴伤只觉得自己的子宫内壁都要被戳穿了,连忙点头,乌黑的头发缠绕在彼此的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美丽与诱惑。 “这才乖。”狐狸眼满足了,大手托起那只受伤被包扎起来的小手,放在掌心,虽然下面动的依然快速,但语气已经好了许多:“是不是很疼?” 在剧烈的性爱中,她已经没有知觉了,就觉得那手似乎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完全没有任何感觉。於是琴伤摇摇头,她无力地瘫软下去,狐狸眼把她抱到了腿上坐著,她的乳房刚好抵在他唇边,一只手被他托著,另一手为了保持平衡只能抱住他的头。 狐狸眼的头发很软,他叼住在眼前晃来晃去的鲜红乳头,细细地啃咬著,力气有点大,琴伤不由得发出抗议的呻吟,他就收敛了力道,轻轻地啜著,还将俊脸埋进她丰满的胸口,那两团柔软滑腻异常的肉不住地在脸上滚动,滋味实在是美妙至极。 一场性爱酣畅淋漓,只是到结束後,琴伤的手已经肿的不像话了,狐狸眼连忙又叫来医生重新包扎,然後将她小心翼翼地抱进浴室洗干净,再塞到被子里,将大被子盖到她的小下巴,看到只露出一张巴掌脸大的女人一脸的疲倦,拍著她哄她睡觉。 琴伤哪里敢睡。她不需要睡眠,哪怕再困倦也是。每次一入睡,以前那些绝望恐怖的记忆就会扑面而来,她不知道自己什麽时候才能解脱,却知道只要自己梦到一天,罪孽就深重一层。因为上苍不肯原谅,所以才会一遍又一遍地提醒著她,自己曾经做过什麽样的事情,该受到什麽样的惩罚。 “宝贝,你是不是怪我太粗鲁,弄疼你就算了,还伤了你的手?”狐狸眼轻声问,带著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温柔抚过琴伤的发,眸子柔软的像水。 琴伤摇摇头,她怎麽可能会怪,她又有什麽资格去怪。此刻接受的一切苦难都是她自己种下的因,因果报应,循环不爽。 闻言,狐狸眼露出不解的眼神。哪怕是做这行的,也不可能如此逆来顺受吧?琴伤给他的感觉非常奇怪,明明是个年轻的女孩子,可眼神和心境,却宛如苍老如钟的花甲老人,她对什麽都不在意,不管遭受怎样的对待,她永远都是这样的表情。自己算是温柔的了,她却不稀罕,还想著要同他划清界限。 这样的女人,他真的是第一次遇到。 ☆、chapter 25噩梦的第三夜 Chapter 25噩梦的第三夜 她变了。 慢慢地就变了。 她开始变得柔情似水,不管面对怎样的凌辱和打骂,她都是一副微笑的模样,温柔的叫人不敢相信。很难想象在这之前她是个多麽冷漠和工於心计的女人,她似乎一夜之间从罗刹成为了佛陀——这并不是夸赞,只是夸张的形容她的变化有多大。 顾宁川对於樊心爱的变化嗤之以鼻,他把她丢弃到黑猫,做最下等的妓女,任人玩弄与调教,有些热爱人兽交的变态客人会带自己家娇养的畜生来,而像樊心爱这样低下等级的妓女则必须依照客人的要求和那些畜生 分卷阅读23 关在同一个笼子里,穿著色彩豔丽的和服或是薄薄的薄纱长裙,无助地坐在里面,被喂了药的畜生如同开了兽性,对於鲜血有一种异样的渴求。 她就在这样的环境里被折磨了四年。彼时,她二十二岁,在其他女孩如花一般的美丽年纪,她成为世上最下贱的人等。别人挽著男朋友的臂膀耍著小性子回家吵闹著要买名牌,淋雨了有人怜惜,深夜不回家会被父母责骂……这些同龄人享受的,樊心爱从来不曾拥有过。她只有无边无际仿佛永远没有尽头的性爱与玩弄,在黑猫,任何一个客人都可以对她做任何事。 人被标榜上筹码,便可以下贱的不可思议。 顾宁川从樊心爱的水深火热中得到慰藉,可他还是不能满足。在她对他做了那麽多事之後,在她害死了他所有的亲人之後,她凭什麽露出那样圣洁的表情去标榜她的知错能改?他不要她低头,不要她後悔,不要她认罪,他要她被挫骨扬灰,永世不得超生! 可每每看到视频里被凌虐的只剩下一口气的女人,每每看到她不言不语任由别人在她身上为所欲为的时候,顾宁川就会想到曾经她给予自己的温暖——哪怕是虚假的。为了掩饰自己的情绪,他会下令要更多的人去黑猫,用更多更残忍的手法对付她。他嫌脏,樊心爱在他眼里如同垃圾一般不堪入目,他不屑碰她,更不想看到她。他要看到她跪地求饶痛哭流涕求他放了她,然後他再告诉她:不。可。能。 但樊心爱从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求饶的话。她就像是认了命的罪人,加诸於她身上的残忍折磨似乎都成为了洗刷她罪孽的天水。她深信自己不会得到救赎——贱人不配得到救赎。 可她没有想到有那麽一天,一个纯白如水的少年会出现在她乏善可陈充满悲哀的生命里。 那是一个灯火辉煌的晚上。樊心爱讶异自己居然记得如此清楚。她被关在巨大的铁笼子里,和她一起被关的还有几个男人和女人,他们抱著双臂挤成一团,脸上满是恐惧。周围是还没来得及放进去的几条大狼狗。她穿著一身黑色的长裙,没有内衣,勾勒出绝顶妖娆美丽的胴体——哪怕被玩弄了好几年,她的美丽依然毋庸置疑。 那麽多人,地下一厅那麽多寻欢作乐的人,他偏偏就看见了她,她也看见了他。 樊心爱的眼睛像是两颗黑珍珠,在夜色与霓虹灯下闪耀著动人的光芒。很多人觉得这样一个极品的女人却是最低等的妓女很可惜,不过这给了那些权势财力达不到顶峰的人便宜,也让那些热爱虐待的人更加兴奋。凌辱的对象越美丽,他们越是能从中得到满足。 樊心爱从来没有见过那麽干净的眼睛,干净的呀,好像天空都装在里面。碧蓝碧蓝的,雪白的云朵,清亮的风和翠绿的花草树木。 四目相交的那一瞬间,仿佛时间停止,亘古洪荒从此转变,沧海桑田须臾渺茫一粟。 他真干净,真美丽,干净美丽的不适合出现在这里。 她忍不住笑了,为自己还能见到如此纯净的眼睛而感动。 她没有再看过去,即使那灵魂呢交汇的瞬间有多麽动人。 出乎意料的,少年却朝自己走过来,他那惊人的纯洁让一厅慢慢地安静下来,他靠近铁笼子,慢慢伸出干净修长的手指,指甲粉红,修剪的干干净净,然後缓缓抚上樊心爱化著妖豔浓妆的面孔。 他说:你别哭。 你别哭。 从来没有人跟樊心爱说过这样的话,从来没有人。顾奇把她当做棋子,妹妹把她当做依靠,顾宁川则视她为溺水时的浮木和清醒时的仇人。他们要麽利用她,要麽依靠她,要麽恨她,却从来没有人如此温柔地抚摸过她,犹如温软的湖水掠过绝望的灵魂。 一霎那间,世界和煦,吹散寒风。 樊心爱没有躲,只是讷讷地说:我没有哭呀。她也摸了摸自己的脸,的确没有泪。她怎麽会哭呢?这都是她的罪。 少年干净的手让她愈发察觉到自己的污秽。 这时候铁笼子被打开,樊心爱被粗鲁地撕开衣襟,黑色的长裙如同哭泣的花朵一般绽开,露出雪白的皮肤和乳房,灯光下美得叫人无法呼吸。 在大狼狗即将被放进去的前一秒,少年从灵魂的悸动中回过神,喊住了执行放狗人物的侍者。他掏出支票簿写了一张塞过去,说:把她带出来。 樊心爱模糊地想著:难道上天开始原谅自己的罪了? 她被人从铁笼子里粗鲁地抓出来,黑色的长裙破败的滑落到地面,露出牛奶般雪白细腻的身子,男人女人都把贪婪的目光投了过来,樊心爱没有想要遮住——她早已习惯,在这里的人都已经习惯。 可少年却脱下了外套披在她的肩头,将她的身体掩住,牵著她朝外走。 那件衣服掩住的不仅仅是樊心爱的身体,还有她千疮百孔的灵魂。她像是著了魔一般被少年带到一个包厢里,少年细细地帮她把扣子扣好,眼神温柔至极。 世界上,唯有黎长歌会用这样温柔的眼神看著樊心爱。樊心爱残缺不堪的灵魂,唯有黎长歌才能补缝。 他来晚了,在错的时间,遇到了对的人。而她到得太早,在对的时间爱上了错的人,如今是错的时间对的人,两人隔岸相望,却无法相拥。 作家的话: 喜欢长歌的撸过 ☆、(9鲜币)chapter 26 Chapter 26 如果不是狐狸眼在耳边大声呼喊,琴伤不知道自己出神了。她受惊似的环顾了房间一圈,然後松了口气,才发现手心後背都是汗。 怎麽会这样……为什麽没有睡觉也开始梦到了?为什麽会这样?!清醒时候的自己也开始不受控制了吗?还是说……这具身体出了什麽纰漏?!琴伤忍不住将自己团成一团,虽然出了大量的汗,可她依然冷得不行,四肢冰凉,毛骨悚然。 狐狸眼一把将她拉到怀里,捏了捏她的脸蛋,又试了试她的额头,发现没有任何发烧的症状,可她浑身冰凉,後背一摸都是湿的。琴伤从他怀里把脸抬了起来,楚楚可怜的模样,黑眼睛湿漉漉的,像是一只惹人怜惜的小鹿。哪怕是铁石心肠如狐狸眼,都忍不住软了下来,柔声哄著:“乖,没事,你怎麽了?怎麽好好的突然吓成这样?” 如同溺水的人捉住了一块浮木。琴伤紧紧地揪住狐狸眼的衣襟,使劲往他怀里钻,可怜兮兮的模样,像是一只受了惊的小松鼠。狐狸眼满心的怜爱,抱著她又哄又亲的,自己心里也觉得好笑,什麽时候自己也会这样哄女人了,还是对一个用钱买回来的妓女? 她摇头表示没事,可那颤抖的身体和不住哆嗦的小手让狐狸眼知道,并不是这麽一回事。但他什麽也没有问,反正琴 分卷阅读24 伤看起来也不会跟他讲的样子,倒是她这一出汗,又得换纱布了,不然不卫生。 想放开她去拧条干净的毛巾过来,琴伤却死死地捉住他不让他走,仿佛他是她赖以生存的氧气,一旦失去他,她便再也活不成了。“别走……别离开我,别让我一个人……”她好像变成了小孩子,充满依赖地捉紧狐狸眼,还带著哭腔,沙哑的声音可怜至极,那般惹人爱。琴伤从来没有这样过,她从来没有这样依赖过别人,也没有人给她依赖。可这一次,在白天清醒的时候神智消失,真的把她吓到了。 她以为自己不会再有如此的惊恐,可上天告诉她她自以为是的玩笑。 狐狸眼当然舍不得离开她,於是就抱著琴伤到浴室去,期间她一直紧捉著他,连换干净的睡袍都是硬拉下来的。 琴伤不让狐狸眼离开,她总觉得没有人陪伴在身边,自己的脑子就不属於自己了,会想到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上去。她明明没有睡觉,为什麽还会想起?而且历历在目,好像每一件事都如同昨日发生,连一个小小的细节都记得一清二楚。 抱著纤瘦的美人儿,狐狸眼也没了睡意,两人就这样依偎在一起,雪白的大床上两具紧拥的身体看起来是那麽的动人和甜蜜,可有谁知道那下面疯狂掩藏著的暗涌和恐慌。到了半夜,狐狸眼仔细地看了看窝在自己怀里盘成一个软软的圆的琴伤,看到她闭著眼睛,长长的睫毛在小脸上投下一片阴影,呼吸匀称,胸口起伏平稳,这才小心翼翼地将被子拉好,抚了抚她柔软的发,关掉了床头的那盏灯,闭上眼睛。 黑暗中,琴伤慢慢地睁眼,落地窗外有月光透过窗帘洒了进来,地上像是铺了一层银霜。狐狸眼的胸膛在背後熨帖著,温暖的让她简直不想离开。她没有动,就那样安静地蜷缩著,不敢睡。 一夜无眠。 狐狸眼的生活习惯很好,每天早晨七点钟准时醒来,他小心地看了看怀里的琴伤,原本以为她应该还未醒,却发现她正眨著一双漂亮的黑眼睛,无意识地望著前方。“宝贝?” 琴伤回过神,才发现狐狸眼已经醒了。她想爬起来,但手不吃劲儿,狐狸眼便将她抱起来,带到浴室洗脸刷牙换纱布然後命人将早餐送进房里。琴伤没什麽胃口,但在狐狸眼的威逼之下还是勉强喝了一杯热果汁,又啃了几片果酱面包——她其实不喜欢西餐来著,不过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现在吃什麽对她而言都没所谓,反正都是没味道的。 吃过早餐,狐狸眼要工作。他怕琴伤到处乱走又遇到野男人,也怕她一个人茫然没事儿做,就把人抱到了书房,把她安放在沙发上,书桌命人拖过去,上面电脑杂志一应俱全——全是为了给她解闷儿弄来的。琴伤对电脑一窍不通,以前她只顾著耍心机没时间学,後来做了妓女没必要学,技术含量只停留在“认识”上。她甚至连开关机都不会。狐狸眼不厌其烦地教她,琴伤觉得耽误他工作很不好意思,但狐狸眼不这麽觉得,他可不喜欢别人接近她。 琴伤对於玩游戏逛网站什麽的兴致缺缺,她对著一副图片可以看上一下午都不累。狐狸眼没辙,给她找动画片看,琴伤看了一会儿就累了,软软地蜷缩在沙发上,又起身在书房里到处走动。掀起窗帘,远处是一片绿色,蓝天白云,清风悠扬,别提有多舒服。这一段的地都是狐狸眼的,没有其他人家,风景湖水都美好的不像真的。 她的眼睛猛地瞠大了,然後唰的拉上窗帘,背过身去,心扑通扑通的跳出她以为早就消失了的悸动。 长歌…… 他怎麽还在那儿?怎麽没有离开? 狐狸眼多麽精明的人,立马就感觉到了琴伤的不正常。他虽然是在工作,但事实上琴伤的一举一动他都看在眼里,“宝贝?” 琴伤被这声宝贝吓了一跳,她摸著自己跳得飞快的胸口,摇了摇头。 狐狸眼却放下手里的笔走了过来。 ☆、(10鲜币)Chapter 27 将琴伤拉到怀里,狐狸眼利落地用另一只手拉开窗帘,锐利的眼睛直接锁定了那个站在远处看起来有种摇摇欲坠感觉的男人。下一秒,他便将窗帘拉起,把琴伤抱回沙发上,什麽也没说,只是看著她。琴伤低著头,像是一个被父母责备的小朋友,她沈默地看著环在自己腰间的大手,心里却忍不住要担忧在外面的长歌。他昨夜没有走,肯定也没有吃东西,这麽长时间了,他又受了伤,会不会生病?虽然现在还是夏天,但是晚上的冷风一吹,是很煎熬的。 “担心他?”头顶传来狐狸眼听不出情绪的问话。琴伤没有回答,下巴却被他勾起来,那双黑色的眼睛直勾勾地望入自己眼底,仿佛是在刺探著什麽。“你跟他是什麽关系?据我所知,那人是黎家的长子,在国外十年,才回国不久,前些日子更是闹了个新郎逃婚的大丑闻,你是怎麽认识他的?从他的口气中来看……你们认识很久了?还有,他叫的心爱,我刚刚看了资料,居然是跟顾宁川有关系的一个妓女,那他为什麽会这样叫你,嗯?宝贝,你不觉得你应该向我好好解释一下吗?” 对於狐狸眼的能耐,琴伤早就知道,所以她一点也不觉得奇怪。只不过这些问题,她无法回答。当这些错综复杂的纠缠从狐狸眼口中说出来的时候,她只觉得可笑,自己置身其中的痛苦,於别人口中说出,其实不过那麽简单的两三句而已。 她摇摇头,表示自己无从解释。她只要陪他一周就可以了,这些问题没有向他解释的必要。更何况,她一点也不信任他。 虽然早就在心底想过琴伤对自己的拒绝,可当这一幕真实发生的时候,狐狸眼还是恼怒不已。他强自克制著想要狠狠凌虐暴怒一番的欲望,冷哼一声,握住琴伤的下巴,用力吻了上去。那柔软娇嫩的唇瓣馨香甜蜜,让他想要永远地拥有。 琴伤顺从地任由狐狸眼亲吻,闭上眼睛,不再去想长歌。他总会走的,在看不到她的时候,他总会走的。 狐狸眼的欲望一向汹涌澎湃,几乎是来了性致想做就做,不管在哪里。琴伤被翻了个身压在沙发上,裙摆被撩开──为了方便,狐狸眼不准她穿内裤,只要稍稍分开她两条腿,就能轻而易举将她占有。 她趴在沙发上,小手绞扭著柔软的薄被,那是刚刚他给她盖腿的,可现在却成为了让她发泄的一种道具。 琴伤闭起眼睛,无声地呻吟求饶,纤软的腰肢被狐狸眼握在手里来来回回上下移动,每次套入那可怕的男性生殖器,她都会 分卷阅读25 不自觉地抽动一下痉挛的小腹,盘成发髻的青丝散落下来,遮住了她如花似玉的脸。 接下来的几天,狐狸眼再也没有给她去窗边看黎长歌的机会,他把她牢牢地抓在掌心,不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半分。而黎长歌到底走没走,琴伤根本没有机会知道。 在第七天的清晨,琴伤被狐狸眼摁在卧室的墙上强悍地占有,她身上的吻痕消了又满,浑身牛奶般的皮肤都是青紫痕迹,狐狸眼是个不体贴的情人,但却是个慷慨并且仁慈的金主。至少他没有像些变态客人要求玩後庭,琴伤已经很满足了。 来接她的人在客厅等候,可她却在狐狸眼的怀里剧烈地喘息,眼里水意弥漫,也不知是不是泪。 当狐狸眼从她身体里离开,那些被堵塞了不知多久的汁液哗啦啦地朝外流淌,琴伤无力地伸手抓过一边的长裙套上,赤著脚,扶著墙壁站起来,踉踉跄跄地就要朝外走。 铁臂勾住她的腰,直接将人拉回。琴伤讶异地看向狐狸眼,不解他要做什麽。 “还不到点,先陪我洗个澡。”说著便将人搂到了浴室。琴伤知道他还不尽兴,可那又能怎样,他出的钱,他就是老大。 等到狐狸眼餍足并且带著她下楼的时候,时间已经超了半个多小时,按照规矩,狐狸眼必须支付总价码的三分之一来弥补。他什麽都不多,就是钱多,所以也不以为意,只是搂著琴伤要求包她一年。 琴伤愣了一下,半晌没能反应过来,然後她拿开狐狸眼搂在自己腰间的手臂,走了过去。 “很抱歉,先生,这不符合规定。琴伤是不连续出场的,事实上她极少被人包一个礼拜,这已经是对先生您最大的让步了。”为首的男人说完,便抱起琴伤,对著狐狸眼鞠了一躬,转身朝门外走去。 看著琴伤被抱走,狐狸眼突然觉得心尖儿处有些生疼的感觉,他看见琴伤在别的男人怀抱里,走得那麽潇洒自得,连头都没回一下,心底突然有了怒气。这一个礼拜,他待她可谓是宠爱有加,可她呢?临走,连个回眸都不给他! 像狐狸眼这样成功而且尊贵的男人,大男子主义比一般男人要强的多。他不屑自己会因为一个妓女魂牵梦绕,更不会承认那麽多美女都没有令自己另眼相待,如今却对一个妓女动了心。这对他而言是一种耻辱。就好像你喜欢吸毒,喜欢自慰,喜欢偷窃和堕落,而这一切都是羞耻并让人难以启齿的,强大的自尊面前,这些东西不可能被承认和发扬──因为他们肮脏并且廉价卑微。 琴伤被抱进车子里,狐狸眼没有出来,他那麽高高在上的人怎麽可能会为了一个妓女出来?不过这些琴伤并不在意,她只是环顾四周,发现没有黎长歌的身影,这才松了口气。至少对她而言,他没有在这里继续受苦就足够了。 可她哪里知道,他真的在外面守了这麽多天,而在今天早晨,因为没有休息并且粒米未进昏倒在别墅附近,狐狸眼让人把他抬了进来,琴伤离开之後,才让医生来诊治──虽然不承认,但他还是想从黎长歌的嘴里得知事情的真相。 ☆、(10鲜币)Chapter 28 白天的黑猫看起来黑漆漆的,琴伤不喜欢阳光,她本来都是直接从地下停车场上去,可在附近她好像看到了阿鸨。 阿鸨是黑猫的头牌之一。黑猫的七名头牌感情都很好,也许是因为同病相怜,也许是灵魂上的共鸣,连她们自己都无法解释为何不相信世上的任何一个人,却愿意对彼此敞开心扉,这其实是一件非常可笑和令人吃惊的事情。有的时候琴伤甚至觉得她们七个人是一体的,所以当疑似看到阿鸨被人纠缠的时候,她立刻让司机停下了车,拎起裙摆就下去了。 果然是阿鸨。 和琴伤不同,阿鸨是个花朵一般甜美的女孩子,她看起来就像是个天使,乌黑卷曲的长发直达腰际,黑白分明的眼睛清澈又干净,说话声音更是甜糯糯的,像个糯米团子一般,即使是琴伤,有的时候都不敢相信这个天使一般的女孩子跟自己一样,是在黑猫做了快十年的妓女。她似乎永远都能保持一颗赤子之心,这份职业她甚至是乐在其中的。 阿鸨也看到了琴伤,她立刻从纠缠自己的男人的手心挣脱,揉著发红的手腕躲到琴伤背後,揪住琴伤的手指控:“琴伤姐姐,这人欺负我。” 琴伤向那人看过去,是个高大的男人,身上的气息很干净,眼睛深邃而又温暖,整个人好像是用阳光做成的,看起来无比地温柔和文雅,面目清俊,很难想象他会在白天纠缠一个妓女,这种人应该是待在实验室里闷头研究或者戴著眼镜在讲台上布道的人类灵魂工程师。如果在古代,那这男人就像个清心寡欲的和尚,受世人膜拜的那种,怎麽也不该跟她们这样的女人扯在一起。 反握住阿鸨的小手,琴伤带著她转身就走,可那男人却一个箭步挡在了她面前,眼睛扫了她一眼,点了下头,却是要将阿鸨抱过去。阿鸨像是一只小猫儿,躲在琴伤後面不肯,小小声附在琴伤耳边说:“琴伤姐姐,这人很奇怪的说,林总刚送我到门口,我寻思著自己走进去,他就窜了出来,一把抓著我的手就要带我回家,可我根本不认识他哎。”莫名其妙,真是莫名其妙。 琴伤对她温柔一笑,示意她不用担心,随即看向那个修长英俊的男人。男人的眼睛很漂亮,黑漆漆的,琴伤看著他——她向来知道自己能令人流泪然後不由自主想起一切悲伤往事的冲动。果然,男人的睫毛猛地颤抖起来,眼底似乎有泪聚成,可他还是坚定不移地对著阿鸨伸出手,“过来,宝儿,到哥哥这里来。” “他真的是疯了。”阿鸨把尖尖的小下巴搭到琴伤肩头,对著男人品头论足。“我之前觉得他长得不错,要是有钱的话就破例白天接待一次也没什麽,可这人拉著我就喊宝儿,非说他是我哥哥,可我真的不认识他呀!而且我哪来的哥哥。”真是个怪人,大怪人。世界怎麽一下子变得这麽怪了。 琴伤微微一笑,对陪同自己一起过来的黑衣人点了下头,示意麻烦他们了,随即带著阿鸨就要走,那个男人很激动地伸手要拦,可惜被人抓住了。琴伤走了两步,突然问:“你有带名片吗?” 阿鸨摇摇头,她向来不喜欢带那玩意儿。 其中一个黑衣人掏出了一张,琴伤接过去,塞到男人的衬衫口袋里,动作轻巧温柔,不带一丝淫欲挑逗,看看他,又 分卷阅读26 看看阿鸨,意思是:你若是想找她,便拿著名片花钱进来。 摆脱了奇怪的黏人精,阿鸨很高兴,她握著琴伤的手指头不肯松开,甜蜜的笑容几乎能把人溺毙在她湖水般的美貌里。“琴伤姐姐,你可算回来了,主人怎麽会答应你出台一个礼拜?好奇怪哦。我前几天碰见言七,她正吃醋呢。” 琴伤轻笑,想象得出那个占有欲极强的女人吃醋捻酸的模样:“谁出去她都吃醋,咱们都是她的私有物啊。” 阿鸨扑哧一笑,挽著琴伤的手走进电梯。排除顶楼,她们一人拥有一个楼层,但不排除偶尔去串门子,更多时候,她们给彼此更多的自由。灵魂上的交融并不需要像现实生活里的那些小姐妹成天腻在一起,连上厕所逛街都要手拉著手,她们即使一年不见面,再见的时候也一样自然和融洽。如果说世界上真的还有什麽能让妓女信任,那就只有彼此。 将软绵绵甜腻腻的阿鸨送回房间,琴伤随之回到自己的楼层。 她喜欢安静和黑暗,所以这一层没有任何的光亮,除了几盏昏黄的立灯照亮走廊。很奇怪,应该是很诡秘阴森的环境,但却给人一种淡淡的温暖的感觉,没有客人的时候她可以尽情的休息和娱乐,谁都不会管她,在这种时候,琴伤会觉得自己像是一个正常人,不过这只是偶尔的感觉,更多的时候她只会躺在床上瞪著天花板发呆,乏善可陈的生活就是这样令人叹息。幸好她早就没了玩性和天真冲动,倒也不觉得闷,再加上其他人偶尔来串串楼层,生活已经够有色彩的了。 盘腿坐在床上,琴伤这才有空想起狐狸眼,方才被阿鸨的事情一闹她居然都给忘记了。她居然还不知道狐狸眼叫什麽名字!这一个礼拜她没什麽机会称呼他,偶尔都是叫几声“狐狸眼”,没想到过了一个礼拜,连名字都不记得。他说过吗?应该说过的吧……只是自己不记得就是了。记性越来越坏了,不会是身体分崩离析的前兆吧?那可就糟了……这次要是再死了,不知道能不能真正的得到安息? 肯定不会。顾宁川到现在还在怨恨著自己,罪孽还没有赎完怎麽能得到平静呢? 真是罪人侥幸的想法。琴伤摇摇头,起身赤脚跳下床,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外面倏地射进来一地阳光,她沐浴其中,隐隐有种即将被融化成灰烬的感觉和渴望。 ☆、(10鲜币)Chapter 29 正在发呆中,床头的内线电话响了,居然又是请她下去。 望著手里的听筒,琴伤有点愣,这几天是怎麽回事,怎麽竟是白天要求下去的?心里这麽奇怪,但她还是稍微整理了下仪容,换了件衣服,放下头发,狐狸眼留下的吻痕还没有褪尽,抹了黑猫的特效药也得等个几小时。 依然是上次接待顾宁川的那个包厢,这一次他又坐在里面,只是神色充斥著自厌,仿佛对於自己会来找一个妓女感到恶心和羞耻。琴伤看到他眼底的挣扎,心里也觉得奇怪,她不认为顾宁川会是为了自己来的。 包厢里很安静,顾宁川这个人身上有一种很奇怪的气质,他沈默地盯著你看的时候,眼睛是无比地专注,可看久了,你就仿佛能从他眼中看到地狱,而自己正置身其中。 顾宁川朝她招招手,示意她走近,琴伤开始还有点犹豫,但还是慢慢靠近了他,然後顾宁川一伸手,拉住琴伤的手腕将她拽到怀里,琴伤在他的大腿上有些不安地动了动,他便在扣住她手腕上用了力气。 琴伤感觉到疼,自然就知道他不高兴了──而她根本不知道他为何不高兴。 顾宁川伸手拨开她披散到胸前的发,将它们撩到一边,鹰隼一般的眼睛慢慢地扫过她的颈项、锁骨和胸口,冷著声问:“跟金主在一起过得还愉快?” 看似问话,但琴伤知道自己并不需要回答,因为他只是在询问,并不需要她的答案。顾宁川的手很热,很难相信这样一个冰块一般的男人会拥有这样一双无比温暖的手。真是奇怪,人的外表和内心往往都是那麽不相称。他的手慢慢划过她的身体,呼吸声都清晰无比:“我想,如果我要求你也陪我一个星期,你应该不会拒绝吧?” 拒绝?她为什麽会拒绝?又有什麽资格拒绝?她本来就是黑猫的人,只要给钱,她只能照著主人的要求去做。 “说话,我要听你的声音。” 琴伤的下巴被他钳住,有点疼,可她知道自己挣脱不开,也就懒得再去做那无谓的挣扎了。“你要我说什麽?” 一如既往的沙哑难听,如同被砂纸磨过无数遍。明明是一点都不熟悉的声音,可顾宁川却硬是从中听出了一种似曾相识。怎麽会呢?为什麽会这样?为什麽每次见到这个女人,他都会从心底衍生出一种奇怪的熟悉感? 为了解开这个谜题,也为了自己心底那若有似无的期盼,顾宁川才来到这里,并不惜重金要带走她。“再多说一点话,我要继续听。”他冰冷地命令。 “我要说什麽?”琴伤哪里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麽,她已经很久没有跟人聊过天了,对什麽事情都是一知半解的,尤其又是在他面前,她能说什麽? 她的困扰在顾宁川看来毫无意义:“随便你说,我只想听。” 这个要求实在是太为难人,琴伤张口几次欲说,却什麽都讲不出来,最後她没办法,“我真的不知道你要我说什麽,而且我的声音这麽难听,你不会觉得刺耳吗?”她极少在客人面前发出声音,也许有些人会认为这声音很性感,但事实上,美人的声音都应该如同黄鹂出谷,而非像自己这般沙哑刺砺。 他并不觉得刺耳,顾宁川只觉得有什麽东西从琴伤的声音里慢慢地清晰起来,呼之欲出。可那是什麽呢?到底是什麽?他想不出,也听不出,他只能尽可能的去听,去回忆和想象,到底为什麽自己会觉得如此令人怀念。他将拥有她一个礼拜,在这短短的五天里,他一定要从中得出结论,为什麽这个女人在带给自己如此悲伤的同时,那双眼睛是那般的熟悉,世上不可能再有人像那个女人一样,用这种眼神看著自己! 温热的手指在娇软胴体上探索的越来越深入,琴伤忍不住环住了顾宁川的肩膀,弓起纤腰,如同一只被主人爱抚到极致的猫。他的手指灵巧又修长,琴伤在他手下,便觉得自己似是一张琴,琴弦尽皆掌握在他手中,他揉弄抚挑,自己便不由自主地发出销魂的吟哦,完全不受理智控制。琴伤将顾宁川抱紧了些,她很少同他这样亲近,他向来嫌她脏。拥抱这个男 分卷阅读27 人的时候,她没有任何的不适和排斥,只有伤心,浓浓的伤心。他们俩在仇恨中浸淫多年,最後她以死亡收场,而他活著,继续去恨,可那个被他恨著的她已经死了呵。 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顾宁川觉得自己是没有心的,因为他所有的喜怒哀乐都给了那个让他无比仇恨的女人,而在她死去之後,他过了一段浑浑噩噩的日子,可理智却又是清醒的,心口只觉得被挖走了一大块,空空落落的,难受的要命,有时候觉得喘不过气来。可顾宁川拒绝这一切的发生是因为那个女人,他恨她恨的连她死了都不肯放过,要将她葬在孤零零的荒山上,只立下一块刻著名字的墓碑,他要她永远孤孤单单一人,得不到救赎和饶恕。 可越是折磨她,自己的心就越疼得不能呼吸。 顾宁川一把抱住琴伤,把脸埋进她的胸口,怀里的女体温软滑腻地如同流水一般,用力了便害怕捏碎,放松便觉得会溜走,仿佛不管用什麽方法都不能让她停留。 他要把这个女人留在身边,不管发生什麽事,再也不让她离开,哪怕她肮脏下贱,卑微无言。他要留住她,把自己缺了一大半的心口填满。 琴伤被放下,顾宁川牵住她的手,像是领著小孩一般牵著她朝门口走去。琴伤赤著脚下来,还喂来得及穿上鞋子,他看了,便毫不迟疑地把她打横抱起来朝外走,眼神依然冰冷坚毅,只从他脸上看,根本没有任何波动的痕迹,好像他本身就是一块坚硬的冰,没有丝毫感情和灵魂。 ☆、(10鲜币)chapter 30 Chapter 30 琴伤原本以为顾宁川会带自己到以前他一直住的那个房子去,没想到他却带她到了一个全新的地方。 也是一座很漂亮的房子,准确地来说更像是公寓,琴伤没有想过被人服侍惯了住在大房子里惯了的顾宁川会选择住这种地方。倒不是说不好,事实上这栋大厦是出了名的富人区,没有几亿的身家根本买不起住不来,但就是不适合顾宁川,他更像是那种在城堡里的王子。 顾宁川掏出磁卡刷开大门,牵著琴伤走进去。屋里很干净,像是样品屋,琴伤後知後觉的想起顾宁川这人有著严重的独占欲,他自律甚严,不喜欢事情脱离自己的掌控,所以屋子这麽干净肯定是他自己打扫的,他的独占欲严重到认为是自己的东西就是打死也不会放开,就算是弄碎了捻坏了也不准其他人拿走──因为那是他的。 进屋後她被顾宁川推在沙发上坐下,他也随之落座在自己身旁。琴伤心里还是有些惧怕他,下意识地就想往後退一点,可顾宁川却攫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扯到怀里,然後冰冷的吻就铺天盖地地落了下来。 跟他本人不一样,顾宁川看似冷漠如冰,可双手怀抱和吻都十分温暖,之所以说冰冷,是因为琴伤。哪怕顾宁川此刻亲吻著她,她也不由自主地打著哆嗦,好像从那看似温暖的吻里面被冰的生命尽失。 软嫩的胸脯被攫住,琴伤陷入顾宁川的怀抱当中,这是她从未享受过的温暖和柔和,顾宁川从来都没有这样对待过她,他们也从来没有如此亲近过。一吻作罢,琴伤颤抖著睫毛看向他,她做了这麽多年的妓女,还是第一次这麽心慌意乱。下一秒,她做出了连自己都不敢想象的动作──推开顾宁川! 推开他後,琴伤连看顾宁川的表情都不敢,背著身剧烈地喘息,双手哆嗦的不成样子,领口已经被扯的露出无限春光,深深的乳沟能溺死人。顾宁川此人,如同一个不定时炸弹,琴伤不知道自己什麽时候就会被摧毁的灰飞烟灭。她捂住胸口,感觉到那颗心传来的巨大的撕裂的痛苦,可她不能表现出来。 正吻得入神却被挣脱了,顾宁川眯起眼睛,很明显的不高兴了。他一把拉过琴伤,将她翻身面对自己压倒在沙发中,低下头一口咬住她柔软的唇瓣:“你推开我?” 琴伤没有说话,水一般潋滟的眼睛里透出三个字:对不起。 对不起。 顾宁川不合时宜地又想到那个死去的女人,她临死前,隔著厚厚的防弹玻璃,也是这样跟自己说了这三个字。可他要她的对不起有什麽用?失去的能再回来吗?得不到的能够得到吗?对不起这三个字,是那麽苍白无力,令人觉得可笑至极。被琴伤这麽一看,再高的性致也没了,顾宁川松开她,起身,周遭的低气压令人害怕。 是自己不敬业,琴伤可以想象得到如果被上头知道自己在客人的索吻中推开了,那会是怎样的惩罚。她主动伸开藕臂,努力忽视那浓重的冰冷气息,冰凉的小嘴贴上顾宁川紧抿的薄唇,粉色的舌尖轻轻舔舐著,诱惑他为自己张开。顾宁川已经很久没有碰女人了,琴伤奇异地可以挑起他心底的狂潮,於是他很快便反客为主,将琴伤剥的干干净净。 女人的躯体美丽的叫人叹息,阳光下闪现出牛奶般的光泽,触手所及尽是绸缎似的娇软滑嫩,顾宁川捏住一只凸起的乳头玩弄,舌尖舔过琴伤口腔内壁,用力地几乎要把她的灵魂吸出来。琴伤微微蹙起眉头,但没有反抗。 “不准跟我说对不起。”他低哑地要求。“我不喜欢听。” 不喜欢听,那她不说也就是了。琴伤点点头,一丝不挂的娇躯被顾宁川抱在怀中,他还是衣著整齐西装笔挺的,而她已经全裸了。 “你要乖乖听话,我才不会生气。” 琴伤依然乖顺地点头。顾宁川的眼神这次微微好了一点,大手从她肩头往下滑,一路游移,满意地看到琴伤身上已经不再有其他男人的痕迹,手指深入到她双腿中间轻轻插入,很干净。“告诉我,关於我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她知道多少?她什麽都知道。他的悲惨痛苦和孤独都是她一手造成的,她有什麽不知道的?“我什麽也不知道。” “那为什麽你会出现在她的坟前?”顾宁川很显然不相信她的说辞,漆黑的眸子里像是闪烁著冰尖,让人不寒而栗。“琴伤,跟我说实话。” 实话……怎麽样才是实话?琴伤张了张嘴,“我……我以前认识她。” “不可能。”顾宁川立刻否决。“她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掌控之中,你不可能认识她。” “也许……算不上你口中的认识。”琴伤紧张地抿了抿唇瓣,乌黑的头发散落到胸前,遮掩住了一片春光。顾宁川眯了眯眼,把头发重新撩回去,等待著她的下文。“我一直看著她。” 她停顿了几秒锺,觉得这种说法勉强能过去,才继续道:“我知道她,她是唯一有成为头牌潜质却成为最低级的女人。我,我以前和她很像,所以一直在注意著她,她和你的事情,我也都 分卷阅读28 知道。黑猫里每个人都是有档案的,而我可以任意调阅。” 天衣无缝的回答。 顾宁川相信了,但只是暂时的。“那你如何解释你和她那麽像?” 琴伤抬起眼看他:“我不像她,我们俩一点都不像。她已经死了,可我还活著,我不是她。顾先生,她已经死啦。” 清清淡淡无比沙哑的语气,那麽叫人心酸。把自己的死讯一次一次的说出来,每一次都好像是有刀在剐著自己脆弱的心脏,琴伤深深地吸了口气,垂下眼,她的罪太深了,她不仅毁了顾宁川的亲人,也毁掉了一个好好的顾宁川。 她要怎麽赎罪,怎麽弥补?赎得了吗?弥补得了吗? 不过都是自欺欺人而已。 ☆、(10鲜币)chapter 31 Chapter 31 她死了。 她死了吗? 在顾宁川和琴伤心里,各自有各自的答案。顾宁川相信琴伤吗?一点点。琴伤认为自己骗得过顾宁川吗?也是一点点,两人各怀心思,把情绪都掩藏的极深,在别人面前表现出一副很正常很自然的模样,但其实内在早已千疮百孔,装著装著,连他们自己也相信了,啊,自己其实就是这个样子的,没有所谓的真实,眼前看到的,就都是真的。至於心里疼的……反正只有夜深人静的时候才疼,管他呢。 这麽一番话过後,顾宁川也没了性致,他推开怀里的琴伤,把刚刚脱下的裙子扔给她。琴伤接过,慢慢地穿上,然後顾宁川说了一句让她傻眼的话:“我饿了。” 所以呢? 两人大眼瞪小眼了一会,顾宁川觉得自己这麽含蓄的表达琴伤可能看不出来,於是重新解释道:“去弄点东西给我吃。” 老天,弄东西给他吃?琴伤眨了眨眼睛,半晌才道:“……我不会。”黑猫只教导她们如何取悦客人,可从来不教她们做菜。再说了,就算以前的自己会,被扔进黑猫这麽多年,会的也全都忘光了,了不起还能记住自己犯下的罪孽就已经够令人感动的了,他居然叫她做菜,她是可以做,但是做出来的东西他敢吃吗? 顾宁川皱了皱眉,起身,做出了一件让琴伤瞠目结舌的事情,他居然进了厨房,还穿了一条蓝色的围裙! 这简直比世界末日还让她感到惊讶。琴伤忍不住伸手掐了掐自己的脸以确定自己并非在做梦,这种感觉……就好像老虎在你面前撒娇打滚翻出白肚皮一般。 很简单的三菜一汤,但琴伤一点胃口都没有。怕被顾宁川看出来,她勉强拿起筷子吃了小半碗米饭,味如嚼蜡,没有任何感觉。顾宁川见她吃得痛苦,冷眼看向她,问:“不好吃?” 琴伤摇摇头,并不是好不好吃的问题,反正她也吃不出来什麽味道。 顾宁川吃得也不多,琴伤放下筷子静静地看著他,他们两人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和平共处过,总是他恨著她,折磨著她,而她在绝望和罪孽中被痛苦缠身,得不到解脱。顾宁川吃饭的动作十分优雅,他向来是个极其高贵和傲慢的男人,对待任何事物都是以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俯视著的──他有这个能力,也有这个资格。不管你想不想承认,这世界上真的有一类人是那麽的优秀和尊贵,做什麽事情都一帆风顺,上帝似乎不曾给过他们一丁点挫折。 琴伤从未见过这样的顾宁川,他不仅亲手做饭,连碗筷都会认真地洗好然後烘干再放进壁橱里,这个男人和以前那个残忍折磨羞辱她的……当著是同一个人吗? 不,不对,他本来就是这样居家和温柔的,是她把他害成了这个样子。她怎麽会忘了呢?他曾经多麽的温柔和善良,笑容都像是天上的阳光,是自己的出现让他原本所拥有的美好渐渐远去,最後剩的他孤家寡人,孑然一身。 无数她以为早已记不清楚的画面清晰地闪过眼前,那个天使一般的女孩子,那对善良温和的夫妇,还有当年儒雅纯善的顾宁川……一切的一切,琴伤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捂住胸口,闭上眼想要忘掉那些挥之不去的记忆。 明明已经死过一次,可还是如此清晰。琴伤知道自己永远不能真正的忘掉,想做坏人很简单,可想忘却为恶的记忆却那麽艰难。 顾宁川洗过手转过身来,便看到琴伤站在原地眼神凄然。她长得十分美丽,五官称得上是无可挑剔,但稍显妖豔,一看便是最佳情妇的长相,可眼角的那颗黑色泪痣却让她的气质瞬间得到提升,娇豔如花的容颜似乎瞬间成了水做的一般,教人忍不住想把她揣入怀中,放入口袋捧在掌心。还有那双星子一般的眼睛,明亮动人,美丽的教人心动不已。“待会儿,陪我去个地方。” 陪他去个地方……去哪里?琴伤没有问,但她很快就知道了。车子行驶地飞快,周遭的景物虽然有改变,但都不大,所以她很清楚顾宁川要带自己去哪里。 顾家的大宅。 她曾经生活了好几年的地方。 这座宅子看起来依然豪华和大气,丝毫不显老旧,顾宁川将车子停在门口,钥匙丢给保全,朝她伸出手:“过来。” 琴伤把手放上去,顾宁川稍稍一用力便把她拉到了怀中,漆黑的眼睛闪耀著模糊的水光,琴伤不知道他带她来这里做什麽,也许他买她七天……并不是用来自己发泄,而是给那个变态顾奇?!她不知道自己为什麽会这样想,只能无力地看著四周的景象,被顾宁川牵著走。 那个狗屋……是妹妹的陈尸处。她当时还那麽小,生著重病,被像狗一样──不,比狗要糟糕的多,至少狗还可以得到主人的宠爱,能够在天气好的时候被放出来。她可怜的妹妹就死在那里,那小小的小的不能再小的地方,承载了她此生唯一一个亲人的尸骨。 所以她有什麽资格去怪顾宁川?她害死他所有的亲人,有什麽资格去怪他?可是如果要抵命,为什麽是用妹妹的?明明是自己犯的罪,可上帝却报应在妹妹身上,这是为什麽? 如果她还活著,也应该能够做妈妈了,她会过得很幸福很幸福,不会连命都丢了。 琴伤用力咬住嘴唇,借由疼痛来掩饰自己心口的刀剐。 顾宁川带她进了客厅,赫然便看见一个戴著老花镜看报纸头发花白的老人。他看起来慈眉善目,令人一见就心生好感,可琴伤比谁都清楚他有多麽狠毒,他残忍到连流淌著的血都是黑色的,世界上怎麽有人能狠下心杀死自己的儿子,让自己的孙子变成一个和他一样无情冷血的人?现在看著顾奇,琴伤突然觉得以前的自己幼稚可笑的要命,这样一条毒蛇盘踞在自己面前,自己却傻乎乎地相信了他所说的……真是蠢到了极点。 ☆、(10鲜币)chapter 32 分卷阅读29 Chapter 32 一看到顾奇,琴伤身上所有的血液都在瞬间凝固,她一直以为自己没有了感情,只想要赎罪,可在这一刻,她终於发现除了赎罪和悲哀,眼泪,她还有一种情感叫做恨。 她恨不得冲上前去将那人碎尸万段,喝他的血,吃他的肉,把他扔进满是蛇蝎蝼蚁的坟墓里,让他也尝尝被一点点啃噬殆尽的痛苦。她欠顾宁川,可顾奇欠她的!如果不是顾奇……这一切根本不会发生,这张假仁假义看起来无比慈祥伪善的面孔,真让人有一种把它撕下来的冲动,也好叫世人看看,这道貌岸然的面具下,是多麽的肮脏不堪。 琴伤无疑是美丽的,她的美丽不多见,五官豔丽泪痣凄婉,即便是在人潮中也是最亮眼的那一个,而顾奇也是男人,自然会被这美丽所吸引。他那双浑浊带著冷酷的眼睛极具审视意味地将琴伤从头看到脚,已经苍老有了皱纹的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笑,放下手中的报纸,扶了扶老花镜说:“这次的女人还算不错。”说完对著琴伤招了招手。 没有看顾宁川,也没有征得他的同意,琴伤慢慢走过去,每一步都好像是踩在刀尖上,这世界上唯一令她恨著的人就在面前,可她不能下手不能报复,因为这是她亏欠最多的顾宁川仅剩的亲人,否则顾宁川又怎会把所有的愤恨和怒气都迁到自己身上来?因为顾奇是他最後的亲人,所以他无法报复,而这一切都只能由她来承担,一个可怜的可笑的可悲的小棋子,要承担这些根本不属於自己的爱恨情仇! 被当做杀人工具,被认为是仇人,被扔进黑猫任人凌辱玩弄……这一切的一切的开头,都是这个名叫顾奇的男人起始的。哪怕自己会一辈子待在孤儿院,哪怕一辈子穷困潦倒嫁一个爱喝酒喝醉会打人的丈夫,每天为柴米油盐的小事争吵抓狂,也会比现在幸福。 她忍住噎在喉咙口的恶心与不适,将如玉般的小手搭在了那只苍老的大手上。 肮脏,无比地肮脏。原来世界上真的可以有人比自己还要肮脏千百倍,琴伤面无表情地坐到顾奇的怀里,那双起皱如同树皮的手很快就色迷迷地伸进了她的胸口。琴伤曾经被无数男人抚摸过,可从来没有一次令她如此觉得龌龊和令人作呕,可她没有反抗,长长的睫毛慢慢垂下去,遮掩住眸底的色彩。 顾宁川始终冷眼看著,没有什麽太大的反应,顾奇也懒得和他说话,他原本想抱起琴伤,可他高估了自己的体力,琴伤静静地看著他,觉得那麽可悲。她伸手把老人扶起来,随著他回房间去,期间从顾宁川身边擦过,她一眼都没看他。他是带她来给顾奇的,先前的预感果然成真,不过没什麽,无所谓,她不过是个妓女,服侍谁都没差。 顾奇的房间和他的人一样冰冷,这个挥霍了一辈子的老人年迈的时候只能被软禁在这栋豪华的房子中,没有人陪伴,不过像他这样的人应该也不需要人陪伴,他只要和他那可笑的傲慢和高贵生活就好了。顾宁川即使不叫他爷爷不承认他恨著他,却也不会亏待他,可笑的血缘让真凶和帮凶得到两个截然不同的下场。 生平第一次,琴伤有了疑惑。她不懂,真的不懂。不懂为什麽自己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不懂为什麽当年会那样让嫉妒和狠毒充斥自己的心,更不懂重活一次又是为了什麽。世界这麽荒唐,她为什麽不可以离开? 顾奇很急切,一进门就把琴伤摔到了床上──这个老人从来不懂得什麽叫怜香惜玉,他的冷酷让他年轻的时候所向披靡,让他在年老的时候即使孤身一人都不觉失落。顾宁川这个孙子有没有其实都一样,他只是要自己的血脉传承下去,而这个传承他血脉的人必须如他一般残忍,最好还要青出於蓝而胜於蓝。有时候顾奇还挺可惜的,因为他的孙子并没有达到他理想的地步,否则自己怎麽能活到现在呢?顾宁川还是太嫩了。不过这样也没什麽不好,现在的样子他也能够勉强满意,日子过得闲散安逸极了。只可惜那个樊心爱,生得那麽美丽,自己没有机会动。一开始是为了养育她,让她成为最优秀的利用品,所以保留她的处女之身,後来顾宁川知晓一切,自己就开始被软禁了。每一个月他那孝顺的孙子都会送一个女人过来给他享用,可惜每次都不是樊心爱,那可是他从开荤到现在第一个看上了却没玩过的女人,真是可惜。 怎麽就死了呢,一点都不懂得享受。真是个贱胚子,和她那妹妹一样贱。 不过这次的女人很不错,是他这些年来都难得一见的极品。“把衣服脱了。” 老年人所特有的沙哑磨砺的声音带著不可忽视的淫欲和色情,琴伤看著面前那张苍老满是皱纹的脸孔,慢慢伸手到腰後拉开拉链,牛奶般细白的胴体瞬间呈现在顾奇面前,黑色的内衣更是显得她皮肤如玉,整个人宛若白玉雕琢而成一般。顾奇浑浊的双眼在瞬间瞠大,琴伤看著他这副模样,觉得有好笑又可悲,她慢慢从床上站起来,匀称纤细的四肢优雅而又勾人,尤其胸口一颗红痣,似乎在妖娆地献媚,勾引著男人上前。 眼前的女人娇媚地令人不敢置信,顾奇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口水,走上前,正要摸上那浑圆坚挺的酥胸时,房门突然被一脚踹开,顾宁川冷著一张脸走了进来,抓起琴伤,将裙子胡乱在她身上缠了几下,抱著人就走。顾奇好事在即却被打断,很是生气:“宁川!你这是做什麽!” 顾宁川理都不理他,继续大步流星的走,琴伤被他抱在怀里,眼睛却始终看著站在房里伛偻著腰杆怒不可遏的顾奇。真可笑,这个当初一手遮天毁了所有人幸福的人居然也有今天,也会沦落成现在这副模样,她真不知道是该鼓掌还是可怜他。 ☆、(10鲜币)chapter 33 Chapter 33 琴伤不懂顾宁川为什麽会把自己抱出来,她可不觉得他会是个怜香惜玉的人,如果是,那实在是太可笑了,可以称得上是迄今为止最好笑的笑话。不过她也没问,反正这一个礼拜她是他的,随便他怎麽使用都可以,最後都有金钱作为最美好的报答。 将琴伤抱在怀里,顾宁川没有在客厅里停留,直接到了车库,把自己的车开出来,从来大宅到立刻,一共还不到一个小时,他是来玩的麽? 安静地看著窗外的风景,琴伤单手支著下巴,那麽多人都在为生活奔波,太阳这麽大,光是用看的都觉得热死人了,可人们还是川流不息地在来来回回的奔走,就为了活下去。有些人为了活下去无所不用其极,有些人却想死都死不了,真是讽刺,上帝总是这样,你要什麽,他就不给你什麽。你明明不想要的东西他却又拼命朝你怀里 分卷阅读30 塞,可是又能怎麽样呢?谁叫他才是上帝。 “你在想什麽?” 突如其来的问话把琴伤吓了一跳,她抚著不住跳动的心口──和顾宁川在一起的时候她总是要很小心很小心,这个男人太危险太精明,往往从一点小事情上就能发现不对和破绽,从而抽丝剥茧找到真相。可他为什麽要问她在想什麽?她想什麽重要吗?琴伤摇摇头,继续看著窗外。 “不要用肢体语言告诉我,我在开车。” “……”琴伤抿了抿嘴角。“什麽也没想。”真的,她真的什麽都没想,只是看著外面的人潮感叹一下罢了。比起来,她倒是更想知道顾宁川为什麽把她带到顾家大宅送给顾奇却又在顾奇准备享用她的时候将她带走。男人心真是如海底针,怎麽想也想不明白,不过也不重要就是了,只要他不知道她是谁,只要在一个礼拜结束後他将她送回去,也就什麽事儿都没有了。 “不想问我什麽问题吗?” 这次琴伤学乖了:“不想。”她没什麽好问的。 “可我想告诉你。” ……琴伤看向他,一时之间忽略了车窗外。 “之所以把你带过去,是想看看你是否有记忆。”顾宁川握著方向盘漂亮地转了个弯,他的双手骨节分明,指甲修剪整齐,看上去无比地干净和斯文。“人的反应是骗不了人的,如果你认识,你记得,想骗过我就绝对不可能。” 琴伤明白了,他还是不相信之前她说的话,所以才这样试探於她。想必是路上和在大宅里自己的表现太过自然,他无法不起疑心,才拿她作势要送给顾奇。试问如果是樊心爱,怎麽可能在见到顾奇的时候不流露出异样的表情呢? 她是有恨的,只不过没有表露出来而已。“那麽现在呢,顾先生有结论了?”纤细的手指慢慢拂过眼角的泪痣,琴伤的眸底似乎荡漾著水雾,但仔细一看却又发现那似乎只有光芒的反射,她并没有哭。 听到她的问话,顾宁川又睨过来一眼:“暂时没有嫌疑,但是你最好一直保持下去,否则我也不敢保证自己会做出什麽事来。” 琴伤知道他是说真的,这个男人在这麽多年後,已经慢慢地濒临疯狂了。他一个人生活太久,孤独寂寞和自厌仇恨很快就要将他彻底摧毁掉了。他迫切地需要一个能够转移注意力和投注感情的人或者事物,否则他即将面临彻底崩溃。 这种感觉,琴伤自己也有过,人并不是一个无限循环弹性的气球,而是有著固定的容量,也许强大的意志力可以使这个容量一再地变大和伸展,但事实上他的大小并没有多大变化,意志力越强越能控制住,可一个人的意志力再强也强不过痛苦,一点一点的累积,总有一天能让你彻底疯掉。 “我说过了,你不必再继续恨下去,她已经死啦,一切都已经结束啦。”琴伤不想说,可感情却不受理智控制,某些话总是会自然而然地说出来。 顾宁川的眼神明显冷了一层:“永远都没有结束的一天,她就算死了,也别想逃开我。”他要永远抓著她,是生是死,她都得在他身边陪著。 琴伤不再言语,她说再多也是无用,顾宁川的固执非常人能够想象,她无能为力。 回到公寓後,琴伤被顾宁川扔到浴室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洗了个干干净净,他厌恶她身上有那个冷血的老头的味道──虽然是他亲自把她送到她手上的。琴伤的美丽实在是太过惊人,顾宁川一开始单纯的厌恶和洁癖不自觉地便转化成为了浴火。而他从来不委屈自己。 温热的水珠将他的白衬衫弄湿,精壮的胸膛若隐若现,两颗暗红色的乳头性感地令人忍不住要流口水。琴伤的双腕被顾宁川一只手扣住,唇舌被他肆虐,花洒的水珠将她的睫毛打湿,看起来就像是点点滴滴的泪。 “琴伤……”顾宁川喃喃地念著她的名字。这个跟他没有任何爱恨纠葛的女人此刻在他怀中,如此熟悉和令人心痛,好像他终於能够放下那巨大的包袱去拥抱某个早已离他而去的人。“琴伤……” 水柱让他们的视线彼此模糊,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谁还知道抱著的是谁。顾宁川急切地撕扯自己的衣服,压在琴伤身上入了浴缸,有了他的高大身躯,浴缸里的水漫了一地,可是两人谁都不在乎。 抱著她的感觉如此美好,仿佛始终沈压在心头的巨石渐渐消失了,他可以不顾一切忘记所有地遵循自己内心真正的想法。他的爱恨情仇七情六欲全部都由自己掌握,他不需要去想别的,只去寻找怀抱所渴求的。 他最渴望的是什麽? 他最想得到的是什麽? 这麽多年来一直深沈地将他掩埋的又是什麽? 那个离开他并没有很久可他却觉得仿佛过去几个漫长世纪的女人在哪里?她魂断香消,却这样轻轻松松地把他一个人丢下来。眼前仿佛是一片火海,她在里面凄婉的笑,喜悦的泪……都不是为他,全都不是为他。他早就得不到她的爱情和温暖了,这一切他早已失去。 ☆、(10鲜币)chapter 34 Chapter 34 他们曾经也亲密到给予彼此拥抱的地步,但中间始终隔著千山万水。後来他们也曾无数次的做爱,可谁都不曾把对方的心得到。也许曾经是得到的,但在日复一日的挣扎和蹉跎中,一点一点地就流失的干干净净。 琴伤觉得自己好像要融化在顾宁川的怀中。头发眉毛睫毛都是湿漉漉的,眼前的水雾弥漫,看不清他的脸,却让她莫名地有了一种可以不再伪装的感觉。双腕被顾宁川一只手捏在身後,琴伤被动地仰起小脸接受他的亲吻,和他的人不同,顾宁川的吻无比地火热,你很难想象一个冷冰冰的男人会有这样火一般的热情,琴伤甚至连回应都做不到,他的攻势太猛烈,她只能柔弱的承受。而把琴伤的双腕握在手里的顾宁川并不敢用太大力气,琴伤实在是太瘦了,好像一阵风就能吹走一样。可说她是纯然的瘦弱也不尽然,虽然那两只皓腕仿佛稍稍用力就能折断,但并不能削弱她的美丽。 两人在雾气蒸腾的浴室里绝望的接吻,顾宁川觉得自己心底一阵一阵的抽疼。从那个女人死掉之後,他第一次在面对其他人时有这样的感觉。 他要把琴伤留在自己身边,他要她留下来,帮他把心脏缺失的那一块填满。 空闲的另一只手迫不及待地抚上嫩滑的椒乳,敏感的乳头在水流的刺激下早就挺立了起来,红豔豔的等人去疼爱。顾宁川松开琴伤的嘴唇,低下头咬住激凸的乳尖用力吸吮著。 琴伤的皮肤极为细嫩白皙,两团嫩乳握在手中尝在嘴里都有如果冻一般滑嫩美味,顾宁川伸手到琴伤屁股下,将她整个人往上托起, 分卷阅读31 然後一只强壮的大腿挤进去,膝盖摩挲著女人的私处,唇舌则埋在雪白的胸口。那两只乳房被他揉捏成了各种形状,琴伤也任他玩弄,丝毫不抗拒。 她从来都不知道原来顾宁川也可以如此温柔。他的温柔从来都不是给她的,最初是给天使,再到後来……他变成今天这副模样,她就再也没看过他那麽温暖的好像拥有了全世界一般的笑。原来他还是温柔的,只是被他自己掩藏了起来,兴许连他自己都想不起来也找不到了。 因为有水,所以顾宁川没有怎麽做前戏──本来对一个妓女也是不需要做前戏的,她能湿了最好,不湿也没办法。大掌松开脆弱的双腕,掰开两条雪白的大腿,将其打到最开,然後扶正自己的性器,轻轻蹭了两下就插了进去。琴伤反射性地夹紧大腿,但却被顾宁川摁住了。她仰起头颅,温热的水珠洒在她脸上,赤裸的胴体美不胜收。她的背抵著墙壁,双腿被架在浴缸边缘,再加上她本身的气质便是那种可怜兮兮的模样,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一只被大野狼肆虐的小白兔,既让人想要好好疼宠,也让人想要再加倍蹂躏,看是不是能够更美。 顾宁川的眼神如同毒蛇一般紧紧地盯著女人,当她因为自己太过粗大而露出欢愉中带著痛苦的表情时,他的嘴角微微扬起,好像看到了什麽值得他开心的事情。大掌握住软乳玩弄,琴伤的身体是绝对的销魂,黑猫每年花在头牌身上的钱足以买下一个小国家了。她的身体绝对能让男人失魂。“你的表情真美。” 像,真是像极了!顾宁川越看琴伤越是像那个女人,这种相似并非是外表上的,而是整体给他的感觉。琴伤无异於比那个女人要美丽和优雅,而两人虽然气质相仿,但琴伤还要更胜一筹。可顾宁川就是觉得像,如果要他精确地说出到底是哪里像,可能他也不知道,但他就是觉得像,如果不是那个女人已经死了,他会觉得她换了一张脸又重新回到了自己身边。 这具身体美妙地令人赞叹,顾宁川终於可以不必再勉强自己忽略快感而只注重羞辱於她,他觉得自己应该是把琴伤当做了替身,但潜意识里他又觉得自己下贱和矫情,那个害死了他所有亲人的女人有什麽资格令他为她去寻找另一个女人来做替身?如果自己对那个女人的感情那麽深,又为什麽要在逼死她之後才来怀念?! 他一点都不想念她,一点都不会不舍得她。他一辈子都会恨下去,哪怕她死了,这笔账也没可能就这样一笔勾销。 琴伤从来没有听过顾宁川夸哪个女人美过,就连天使也没有。顾宁川以前是个温柔的男人,但他从来都吝啬把爱说出口,没有任何一个女人得到过他的夸赞,所以当她听到他说她美丽的时候,明显愣住了,下身一个缩紧,顾宁川轻哼一声,握住琴伤的腰肢,慢慢退出来以强行压制住自己意欲喷薄而出的渴望,待到射精的快意压下去,再慢慢插回来。 顾宁川的性能力向来很强大,琴伤稍微有些吃不消,跟狐狸眼在一起的一个星期,也是在肉欲中度过的,男人难以抗拒她的肉体,便会索取,而她只能给予。从那天睁著眼睛清醒也会看到那些乱七八糟的幻觉後,琴伤一直觉得身体不大舒服,倒不是生理上的,而是精神上的,那种感觉有点类似於你看到逝去多年的亲人突然站在你面前跟你打招呼,既茫然又不知所措。 最後做得太激烈,浴缸里的水因为顾宁川大幅度的动作不住地晃荡著,弄得满地都是,琴伤咬牙忍受下体一波又一波强烈的快感,喘息声和水声融入到一起,傲人的双乳在水花的侵蚀下显得尤为白嫩诱人,令人目眩神迷。“啊啊……”她终於忍不住叫出声,沙哑的呻吟在浴室里回响,窗外的阳光透过小天窗投射进来,外面的世界一片光明,而纠缠在一起的男女各自黑暗挣扎。 顾宁川加快了动作,因为他看见花洒的水喷在琴伤脸上,她肯定是痛苦的,而身体上却又被他赐予了高潮,疼痛和痉挛交加,却显得格外迷人。 他突然很想再用力一点,最好能够弄坏她。 ☆、(10鲜币)chapter 35噩梦的第四夜 Chapter 35 噩梦的第四夜 人在黑暗的阴沟中生活久了,无异於有两个变化。一是更加渴望光明,二是彻底绝望堕落下去。触手所及皆是一片乌黑格格不入,你只有把自己也染上色彩,才能减轻痛苦。樊心爱不怕痛苦,但她渴望阳光。 黎长歌就是那片温暖的能把她肮脏的身体与心灵重新洗刷的人。彼时少年纯白如水,不懂何为人间疾苦,是黎家的长子,享有绝对的继承权,金钱在他看来有如空气随手可得,他将樊心爱买出场,让她不至於再被那样的糟蹋。 有些人茫茫人海中第一次相遇,看见对方的双眸,便知道这是自己一生挚爱。黎长歌便是这样,他疯狂地爱上温柔、哀伤、却又无比美丽的樊心爱,他从未碰过她一根汗毛,两人最亲密也不过亲吻额头。从来没有人像黎长歌这样珍视过樊心爱,从遇见黎长歌的那一刻起,樊心爱觉得自己似乎有了价值,她不再是肮脏的只配活在黑暗里的蛆虫,也不是心肠歹毒令人发指的蛇蝎,在黎长歌眼里心里她是一枝纯白的花,即使染上了色彩,也依然美丽耀眼。 樊心爱这才知道什麽幸福。她一直以为自己爱顾宁川,但现在她才知道,也许她爱的并不是顾宁川,而是顾奇给她制造出来的一片美好的幻象。他让她觉得顾宁川应该是她的,所有抢走顾宁川注意力的人都是她的仇人,她要不择手段地将那些人除掉,这样的话顾宁川才能专属她一人,顾奇将她的灵魂彻底扭曲了,而黎长歌是那个唯一能够纠正的人。 他对她真是好,完全不把她当做下贱的妓女看待,温柔体贴,害羞的笑。樊心爱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心在跳动,以往她认为自己爱顾宁川,可她却从来不曾为了顾宁川如此心动过。和黎长歌在一起,樊心爱第一次觉得自己像是一个正常人,可以沐浴在阳光下,光明正大的走在路上,没有人利用她,没有人折磨她……原来单纯的爱情的滋味如此美好。 她开始更深地忏悔自己所犯下的罪,她衷心地祝愿顾宁川能够重新得到幸福,也小小的,可悲地乞求过上苍,给她多一点时间和长歌在一起,求他不要太早离开她。 有了黎长歌在身边,梅行书第一次尝到什麽叫做快乐。真真正正的快乐,不是金钱和男人堆积起来的虚荣,也不是得到心中所属时的满足,而是真真正正简简单单的快乐。 在最开始的时候,她并不愿同他多亲近,那麽干净温暖的人怎麽可以和她纠缠到一起去呢?天使的羽翼应该是雪白 分卷阅读32 圣洁的,像她这种污秽的女人根本不配和他在一起。可黎长歌不肯放弃,他对她那麽好,他买下她所有的时间,让她可以安安静静的生活,丝毫不管会在她身上挥霍多少钱。他曾经想要为她赎身,将她买出来永远带在身边,可黑猫里的人,永远只有进,没有出──除非死。 樊心爱知道自己可能永远都出不去,但她并不在乎,只要能跟黎长歌在一起她就已经心满意足了。哪怕没有太多的时间,哪怕有一天这些幸福会破碎…… 可爱情从来都不会满足。 她开始慢慢地想和他在一起更久一点,想和他永远不分开,想一生一世陪在他身边。黎长歌对别人露出温柔微笑的时候她开始嫉妒──即使她努力控制自己,但内心仍然不悦。黎长歌的一切一切都应该是属於她的……她贪心地想要一个完完全全的黎长歌,只属於她,没有任何人能抢走。樊心爱知道自己这样想太过痴心妄想,可她完全控制不住自己,所幸长歌眼里心里亦是只有她一人,和他在一起的日子都是快乐。 樊心爱曾经想过跟黎长歌做个了断,她不愿见他,想要以此来隔断自己心中的痴望,可黎长歌看似温柔儒雅,却是那般坚持和耐心,他可以日复一日地站在黑猫外面等候──可以进去,但他知道她不愿意他看见她的模样。 她希望自己在他面前是美好的,哪怕内里污秽不堪,外表也要干干净净。太阳下也就可以伪装出一副其实她配得上他的样子。 他说要带她离开这里,说要娶她做他的妻子,说要和她永远在一起。 可樊心爱已经不是从前的樊心爱,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现在的她什麽都没有,再也不是被顾奇赋予财富高贵的樊心爱,她以前灵魂肮脏,现如今身体肮脏,无论是哪个时候的她都是配不上黎长歌的。樊心爱比谁都清楚,在黑猫里摸爬滚打的几年让她彻底明了,她再也不可能从这个地方走出去,她已经没有希望了……可她想再和长歌依偎片刻,而这片刻慢慢地延长,她越来越贪心,越来越不想离开他,每一次分别都好像被千刀万剐那样痛。 明知道这是一份无望的爱情,明知道没有未来没有明天,明知道在他眼里心底也许存在的樊心爱并不是真正的樊心爱,她也舍不得放开。 人总是这样,尝到一点甜头就会食髓知味,樊心爱死寂的心脏与灵魂在黎长歌的呵护下慢慢地复苏,她开始会笑会害羞,眼睛里会流露出孩童般的天真。黎长歌爱死她这副模样,他只觉得自己永远都宠不够她爱不够她,恨不得把自己的心都剖出来送给她,告诉她自己究竟有多麽爱她。 两人度过了一生之中最幸福的一段时光。这段时光里没有任何的黑暗与眼泪,悲伤以及痛苦好像从生活中消失了,让人目眩神迷。 很多很多年後,他们回想起来,都只会觉得无比地幸福和怀念。 哪怕身处绝境,悬崖峭壁上也有一朵小小的白花盛放,再痛苦漫长的过程也有些许的快乐和愉悦,樊心爱的悲观慢慢地被黎长歌修正,她无比地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每时每刻,也因此相信美好的明天一定会到来。 ☆、(10鲜币)chapter 36 Chapter 36 跟顾宁川在一起的一个礼拜并没有琴伤想象中的那麽难熬。他们之间很少做爱,至少没有像是跟狐狸眼在一起的时候那样疯狂。而顾宁川对待她很温柔,有时候琴伤甚至忍不住会有种错觉,她觉得顾宁川是在透过自己看向另外一个自己──但是她不敢确定,偶尔他的眼神里透露出些许柔软的时候,琴伤都会当做自己眼花了。 如果说唯一不愉快的,那就是第一次做爱的时候在浴缸里,自己濒临高潮,然後眼前又模模糊糊闪现的一片画面。虽然是美好的,可总带著虚假和谎言。她戴著面具去苛求一份没有资格得到的爱情,最後的结局又怎麽会完满呢? 顾宁川对她很好很温柔,几乎超出了琴伤的想象。他好像又变回了很久很久以前有家人和爱人在一起的那个幸福温和的男人。他洗手作羹汤,给琴伤洗衣服,拖地刷碗,做些根本不可能在现在的他身上出现的事情,琴伤觉得很不可思议,但也更因此知道自己究竟害他失去了多少。顾宁川性情冷漠,很少同她说话,但有时候在太阳光下看到他的剪影,却多多少少叫人看穿了他的寂寞和孤独。 他一个人太久了,需要有人陪伴。而琴伤给他的感觉就和那个女人一模一样,只是他们之间少了那致命的仇恨,就像是很久很久以前,他什麽都还不知道的时候,他们还可以彼此拥抱,相依为命。 不至於一人孤苦伶仃。 可後来,谁能想到会变成那副局面呢?本来便算不上深情厚爱,又让他得知那麽丑陋的事实。他无法对爷爷下手,便将怒气和仇恨完全转移到她身上,不然……他要如何去面对呢? 美好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一个礼拜转眼即逝。 琴伤该离开了。 可顾宁川却不愿意放手。他将琴伤锁在房间里,一个人坐在客厅,冷眼看著那些来带走她的男人,一个字一个字地朝外说:“她不走。” 为首的黑衣男人知道顾宁川是棘手的人物,以他在黑猫里的地位是远远处理不了这件事的。他的任务是将琴伤带走,可客户不愿意放人,而黑猫从来都是顾客至上──但头牌从来都没有过被续包的记录,到底是硬闯将人带走,还是暂且先回去? 最後他估量了一下顾宁川,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说:“顾先生,那麽琴伤就先在您这里再待几小时,我要先回去,请主人决定。还有,超出这个礼拜的时间都要用钱付清,会有人跟您联络的。” 顾宁川没有答话,冷冷地看著他们走,起身上楼。 琴伤正坐在床上,双腿曲起,两只藕臂抱著膝盖,见他进来了,立刻就知道肯定是来接自己的人没有权力和资格来定夺,又惹不起顾宁川,所以先打道回去了。 她静静地看著顾宁川脱掉鞋子爬上床,大掌握住自己的两只手臂,温热的薄唇落下来,吻走她的呼吸。琴伤浑身冰凉,下意识地张开唇瓣,这几天的生活美好的不像真的,她从来都不曾想过有一天能和顾宁川和平共处,而他会如此温柔地对待自己,这曾是她梦寐以求的,可现在真的得到了,才发现也没有想象中的那麽开心和感动。 也许是因为,自己从来都不曾真正地爱过他;即便是爱过,也在那一次又一次的凌辱和糟蹋里慢慢地磨灭,最後在那片火海中彻底被烧成了灰烬。如今她对他,除了愧疚,再无感情。 她甚至已经开始记不清自己是为什麽会爱上他了,也想不起自己为什麽会在顾奇的诱惑和欺骗 分卷阅读33 下做出那麽多违背良知的事情,有时候连琴伤自己都不敢确定,现在这具身体里住著的到底是谁。是樊心爱灵魂,还是拥有她记忆的无辜琴伤? 这些问题琴伤只是偶尔去想,她独自发呆的时间居多,有时候想多了她觉得自己会立刻疯掉都说不定。这具身体和残破的灵魂都经不起太大的折磨了,想的越多就越痛苦。 一吻作罢,顾宁川却还不肯离开。他微微松开琴伤的唇瓣,两人唇舌间暧昧的银丝连成线,他捧住琴伤的头,额头抵著她的,轻声呢喃似的说:“我要把你留在我身边。”谁都不能带走,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 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麽,理智犹存,他要她陪著他,就像那个女人还没死一样,永远地、始终不离不弃地陪著他,不管明天会不会来到,也无论世界末日,她都得陪著他。 这样的话,他才能假装自己曾经拥抱过。 琴伤眨了眨眼,长长的睫毛乌黑卷曲,漂亮的有如一个洋娃娃。她看著顾宁川,哑声道:“不可能的,我是不能留下来的,黑猫里的女人从来只进不出。你若是想再包我一个礼拜,恐怕得等到下一个金主过後才行。”她也不知道这是谁订下的规矩,但既然是上面要求的,那麽肯定自有道理。她只需要遵守就是了,而且这样也能防止客户爱上妓女,反之亦然。 顾宁川神色不变:“没关系。”没人能把她从他身边带走,就为了那一抹残存的气息,和那个女人一模一样的气息,他都不会放她走,更何况她还和“她”一模一样。如果不是确认自己亲手将“她”掩埋,顾宁川会以为“她”换了张脸重新回来了,而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他亲自将她的骨灰捧起来,装入骨灰盒,然後买入地下,为她立起那块墓碑。 他也亲眼看著她,烈火焚身,那一滴绝望的眼泪。他们之间的恨注定了无法化解与原谅,但是不代表他不可以在她离开之後,一个人偷偷摸摸地去回想曾经。 琴伤不知道他的自信是从哪里来的,虽然她也知道顾家有权有势,鲜少能有人与之抗衡,但黑猫绝对除外。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现在黑猫的大多数事物都已经交由迟晚打理,所以即便顾宁川再如何挑衅,只要是迟晚前来,一切都还有转圜的余地。 ☆、(10鲜币)chapter 37 Chapter 37 琴伤不知道自己能说什麽,顾宁川的偏执和疯狂已经超出了她的想象。她静静地依偎在他的怀抱中,眼睛慢慢地眨动著,果然,没过多会儿,门铃便又响起来了。她想去开门,可顾宁川却摁住了她的双手。 “我去,你待在这儿别动。”他说,然後起身离开卧室。 看著顾宁川的背影,琴伤依言没有动,眼睛慢慢地看向地面,好像那里有什麽能够吸引她的东西一样。 既然这麽快地又来接她,那肯定是迟晚亲自来的,如果被主人知道,不知自己得受什麽样的惩罚。 顾宁川打开门,门外是一个美丽丝毫不下於琴伤的女人。她五官精致,眉目如画,但眼神坚毅,如同高山不倒,一看便是个意志绝对坚强的人。 她越过他走进客厅,慢慢地环顾四周,然後问:“琴伤呢?” 和琴伤的声音比起来,这个女人的声音简直就是天籁,可不知道为什麽顾宁川却还是觉得琴伤的声音比较好听。他冷冷地看著这个登堂入室的女人,丝毫不为她的美貌所迷惑──她并不比琴伤美丽多少,但却和琴伤却是两种根本不同的美人,有著绝对吸引男人眼球的能力。 没有得到顾宁川的回答,女人淡淡地朝卧室看去,下一秒,卧室的门便被打开,琴伤赤著脚走了出来。女人眼底闪现出一丝温柔,但没有笑──她看起来就是没有表情的,美丽的令人敬而远之。“还得我亲自请你回去啊,琴伤,你这面子可大了。” 琴伤忍不住苦笑:“是,面子是大了,可要是被主人知道,我肯定要被罚。” “你不会被罚。”女人的声音依然平淡没有起伏,“因为我不会让他知道。”她不愿意被他知道的事情,就算他知道了,也会装作不知道的。 走上前搂住琴伤的肩,琴伤对著她微微一笑:“迟晚,辛苦了,还有,谢谢。” 女人将她扶好,眼神温柔似水:“我们还用说谢吗?” 也是。琴伤微赧,就在这时,顾宁川走过来,推开迟晚揽住她肩膀的手,将她从迟晚怀中夺回,紧紧地抱著,好像是一个小朋友在抢夺自己心爱的玩具,当到手的那一刻就会死死地搂住,生怕别人跟自己抢。 迟晚看著空了的手,视线慢慢移到顾宁川脸上:“顾先生,你应该记得,今天是你们相处的最後一天,琴伤该回去了。” “她不回去!”顾宁川冷冷地、掷地有声地说。“她再也不回去了!” ……他是在说什麽玩笑吗?琴伤傻眼地望著顾宁川,虽然知道他可能想要她留下来陪伴他,但怎麽也没想到他居然是想永远将她留住?! “这实在是一个很好笑的笑话。”话这麽说,可迟晚脸上眼底一点笑意都没有。事实上如果不是她的声音还有情绪和温暖,只看她的脸,你会以为这是一个木头娃娃,没有任何情绪和感情。“顾先生,容我提醒一句,你不是小孩子,应该知道违约的下场,从来没有一个人敢破坏黑猫的合约。你的时间到了,就该把人还给我。” 顾宁川依然冷声:“不还。” “是吗?”迟晚也不跟他争,“那好,我就暂且把她寄放在你这里,顾先生违约的钱,我希望能在支票上见到你的歉意。”说完转身就走。 琴伤被顾宁川抱在怀里,想跟迟晚走都没有办法。以前也不是没有客人不愿意放黑猫的小姐走,但只要迟晚出马,是从来不曾出过岔子的,今天是怎麽回事?她居然会把她留下来?! 在她想开口唤住迟晚之前,顾宁川一把捂住她的小嘴,让她发不出任何声音。 迟晚的身影很快就消失了,她来时安静,去时也是静悄悄的,琴伤一把抓下顾宁川的手,不解地看他:“你……顾先生,你想做什麽?” 将她的小手反握住,顾宁川神情淡然:“要你陪著我,还有,别叫我顾先生,叫我的名字。” 叫他的名字……她至少有十几年不曾叫过他的名字了!以前他嫌她肮脏下贱,不准她叫他名字,可现在他却让一个妓女叫他的名字?!琴伤不敢置信地望著他,心里隐隐有一种预感,顾宁川可能真的疯了。“顾先──宁川,你到底想要怎样?”那两道冰冷的目光实在是吓人,琴伤硬生生地把顾先生转成宁川。 “不想怎样,只是想你一直陪著我,不离开我。”他把她抱到沙发上,然後去端 分卷阅读34 了杯清水给她。琴伤不喜欢进食,但偶尔喝水,顾宁川早就注意到了。怕顾宁川知道自己不需要吃喝的事情,琴伤每天都会勉强自己吃点东西──哪怕到了嘴里味如嚼蜡。“我要你代替她留在我身边。”两人之间没有仇恨的辅佐,他可以慢慢理清自己的思绪,也能找到为什麽这麽多年,明明折磨的是她,可疼的却不止她一个人。 琴伤端著玻璃杯,眼角眉梢都是哀伤。“可她已经死啦,我可不是她。” “目前,我还并不相信你不是她。”顾宁川慢慢地在她面前蹲下,他很高大,蹲下去视线也能和坐在沙发上的她平齐。“虽然样貌声音和身体都大不相同,可我总觉得,这里。”修长的大手轻轻覆住左边的胸房暧昧地揉弄。“住著她的灵魂。我只要这抹灵魂,你到底是谁,我并不在乎。可你像她,又知道那麽多她的事情,所以你必须陪著我,跟我在一起。” 他真的疯了。琴伤骇然。为了掩饰心底的波动,她猛地闭上眼,再睁开时努力保持清醒和冷静:“她真的已经死了,你不记得了吗?你亲自埋葬了她,把她埋在那座荒山里,她死啦。”最後一个啦字,轻飘飘的,像是在哭,又像是在笑,可更像是一滴眼泪掉落的声音。 是的,那个女人的确死了,他亲手埋葬的她,她甚至连身体都不存在於这个世间了。被烧成灰,只是那麽小小的一捧,就是她的一生。顾宁川怔然,窗外这时候有阳光折射进来,屋内温暖如春,可人人心底,都是寒冬。 ☆、(10鲜币)chapter 38 Chapter 38 顾宁川把她锁在房间里,杜绝她离开的可能性。他并不是完全限制住琴伤的自由,而是要无时无刻,只要一抬头一睁眼就必须见到她。黑猫早晚还会来带走他,他比谁都清楚,也因此他更加严谨地守著琴伤,他不会让自己灵魂的缝补者再一次离开,那种失去所有连心都碎了的痛,他这辈子都不要再经历了。 琴伤并不知道顾宁川心底是怎麽想的,但是对於他异样的坚持,她很是不解,顾宁川对樊心爱应该是没有感情只有仇恨的,对於和樊心爱像极了的自己,他应该也是厌恶而非如此温柔怜惜的呀!琴伤从来都没有得到过顾宁川的温柔,他的温柔一开始给了天使,而当天使死去後,他就再也没有温柔可言了,曾经自己梦寐以求的东西如今真的得到了,可琴伤却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麽开心。她的心底隐隐开始颤抖,觉得好像有什麽自己始终不曾知道的事情要冲出屏障,张牙舞爪地对著她咆哮。 夜已经深了,顾宁川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好像是一个小孩子得到了心爱的玩具,爱不释手,连晚上睡觉都不肯松开。他抱得太紧了,琴伤有些不舒服,和顾宁川在一起的这几天,每夜他都这样抱著她,而她就维持一夜这样的姿势直到天亮。 外面的月光透过窗帘洒在地板上,不知为什麽,琴伤总觉得心头有东西在堵塞著,难以释怀。她小心翼翼地离开顾宁川的怀抱,在他睁眼醒来之前将枕头塞到了他怀里,看著他像个孩子一般皱了皱眉,嘴巴也抿了抿,然後把脸在怀里的枕头上面蹭了两下,又沈浸梦乡去了。 他连熟睡的时候眉头都是深锁著的。 琴伤伸出手,想靠近他一点,可在离顾宁川脸颊一公分的地方又停住了,然後缓缓地收回来。她坐到地毯上,撑著自己的下巴趴在床上,静静地凝视著顾宁川的睡脸,这个曾经让她那麽疯狂爱过为了得到他做了那麽多错事的男人。他那麽俊美优秀,让人只能仰望崇拜不敢接近,却从来不属於她。她要如何去救赎他?原本以为那具身体的死亡可以让事情终了,可看起来似乎并不是这样。顾宁川弥足深陷其中,一点都不想出来。他的人生都是对她的恨,而当她不在了,他便失去了活著的目标和念头。 如果世界上有通灵师可以把她的灵魂锁在身边,琴伤绝对相信顾宁川会这麽做。 她转过身,背抵著床,低下头轻轻地叹了口气。 突然,一阵轻微的耸动声从门外传来。琴伤猛地站起身,那声音虽然不大,但在这样寂静的夜里,也足够吸引人了。 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到顾宁川──哪怕保护他的代价是自己再死一次。琴伤不怕死,她只怕死的不够干脆,也不够干净。她干干净净地来到这人世间,中途弄得自己满身狼狈,最後更是秽物满身的走,如今重活一遍,哪怕自己仍然肮脏不堪,也希望死亡的时候能够干干净净。 她希望自己是干干净净的,哪怕只是灵魂上,哪怕只是自己苟且偷来的,也希望死後能够入土为安。 赤著脚,琴伤起身,黑色的睡袍下一双如玉的小腿慢慢移动到门口,毫不迟疑地拉开,然後──黑眼珠瞠大,满是不敢置信。 对方捂住了她的嘴以免她发出声音来,但琴伤是不会叫的,她只是愕然地看著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男人,他穿著一件简单的黑衬衫和蓝色的牛仔裤,如果不是在顾宁川家里,琴伤会以为他是出来旅游的! 狐狸眼对她露出顽皮的笑容:“好久不见,琴伤宝贝。”说完,松开捂住她小嘴的手,狠狠地吻了下来,薄唇辗转碾压过粉嫩的唇瓣,然後对著床上的顾宁川轻笑:“再见。”便要将琴伤打横抱起带走,琴伤想挣扎,却被他摁在怀里:“乖,别乱动。” 她也怕吵醒顾宁川,声音哑哑的,小小的:“我不走。” “看到另一个人的话,也许你会改变主意。”狐狸眼轻轻松松地制服她的挣扎,走到客厅的巨大落地窗前,掀开窗帘,玻璃已经打开,琴伤顺著他的视线朝外看,眼泪瞬间充斥眼眶。她猛地别过头,心头被剧烈地撞击著。狐狸眼笑了一笑,抱著她纵身跃到巨大的气球里,飞快降落,然後收起气球将她塞进早就准备好的车子中,自己也钻了进去。 多久了? 已经多久了? 琴伤早已忘记自己已经多久没有再碰到这双深情温柔的手了,她怔怔的看著面前勉强微笑可眼里都是泪的男人,小嘴翕动,良久才唤出他的名字──像是在念一首足以令人肝肠寸断的小诗:“长……长歌?” 黎长歌想露出温柔的笑容抚慰她,可眼泪却掉了下来;他想说些什麽让她不用担心不用害怕,可话到了嘴边却都碎掉了;他想用力把她抱入怀中保护她,可双手却像是僵硬了一样动不了,明明很想抱住她,可又怕伤害了她。“对不起……” 他能说出口的,居然只有对不起这三个字。 如果当时他勇敢一点,坚定一点,再深爱她一点,她怎麽会寻短见?那场大火……那场他没有看见却从顾宁川口中残忍的一字一句听到的大火将她彻底 分卷阅读35 带离他的生命。“对不起……对不起……”他鼓起勇气想要拥抱她,可琴伤却看著他的双手,愣愣地看著,恍如隔世一般凝视著他的脸,嘴唇轻轻地动了一下,“长歌……” 她的声音好沙哑,沙哑的一点都不像是她了。黎长歌忍住想要大哭一场的欲望,握住她冰凉的不可思议的小手,将她带入怀中,紧紧地抱住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还活著啊,她还活著,她还活著!世上再也不会有什麽能比她还活著更美好了,再也不会有了。 琴伤傻傻地趴在黎长歌的肩头,和十年前相比,他强壮了很多,怀抱也变得结实了,好像能为她遮挡世上一切风雨瓦砾,能把她破碎的灵魂笼在掌心,再也不让她破碎。 ☆、(10鲜币)chapter 39 Chapter 39 “你们俩抱够了没有?琴伤宝贝,可是我把你带下来的。” 打斜里伸出一只猿臂,勾住琴伤的腰,不由分说地将她从黎长歌的怀抱扯到另一个温暖结实的胸膛。狐狸眼的声音略略慵懒,带著调笑的意味,勾过琴伤小小的下巴:“嘿,宝贝,你不给拯救你的骑士一个感激的吻,顺便奉上你的芳心吗?”语毕,也没等琴伤回应,薄唇就压了下去,辗转亲吻过琴伤柔软的唇瓣,这味道真是甜美,让他足足想了一个礼拜之久。还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像她这样令他如此神魂颠倒……真他妈的是见鬼了!为了她,他选择了跟冰人顾宁川为敌!天知道这样会给他的生意带来多大的损失! 琴伤被他亲的懵了,漂亮的眼睛一眨一眨,半晌没说出话来。她的眼睛十分漂亮,即使在黑暗中也依然闪闪动人,黑眼珠很大,也因此显得特别干净和媚惑,豔丽的容貌和凄绝的泪痣,让她成为令人过目难忘的绝色美女。琴伤看看狐狸眼,又猛地回头去看黎长歌,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狐狸眼赞赏地看著她,不愧是他喜欢的女人,脑子转的就是快:“没错。”他低声凑近她耳边,在白嫩的耳垂上舔了一口,“我都知道了,黎小弟把一切都跟我说了。” 黎长歌的拳头攥得咯吱咯吱响:“再说一遍,不要叫我黎小弟!” 懒洋洋的瞟他一眼:“你不是小弟是什麽?”身手简直弱爆了!“你要不是小弟,还需要跟我联手把她带出来?” 琴伤就算再傻,从他们这奇奇怪怪的对话里也能听出点儿什麽来了,她不可思议地眨眨眼:“你们……” “心爱……不,琴伤,”黎长歌紧张地看著她,双手握住她的肩膀,强迫琴伤直视他乌黑充满温情的瞳眸:“我一个人没有办法和顾宁川抗衡,只能和别人合作,这样才有百分百的可能性将你带回我身边。” “我不懂……”琴伤来回看著这两个不知道达成了什麽协议的奇怪男人。“你们……你们到底想做什麽?为什麽要把我带出来?我必须在那里等待黑猫派人来接我回去……” 狐狸眼慢悠悠地打断她的话,握住她的一只小手,在白嫩的指尖咬了一口。琴伤疼得下意识缩了下肩膀,不解地看著他。“琴伤宝贝,这你就错了,你不需要回去了,至少……这三个月是不用回去了。”说完,他咧嘴一笑,无比风流倜傥,俊美入骨。 琴伤越发听得一头雾水,她也不奢望狐狸眼能好好给她解释,於是直接看向了黎长歌。长歌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柔声为她解惑:“一个叫迟晚的女人说,顾宁川毁约不肯把你归还,她希望我,还有潘先生两个人中的其中一个把你带回来,至於我们怎麽做都随便,将你带回来之後,可以把你留在身边三个月,黑猫完全不予约束,也就是说……这三个月你是自由的。”我会好好保护你,这一次,绝对不会再让你伤心了。 迟晚……“你们不用付出任何代价吗?”琴伤还是很不相信。 狐狸眼挑了下眉头:“不用,那位叫迟晚的美丽小姐说,黎长歌是你的过去之爱,而你的未来之爱,谁都不知道会是谁,她说希望我们两个的其中一个能让你重新感受到做人的美好。” 这话说的……好像她不是人类一样。琴伤有点想笑,可更多的是担忧。迟晚虽然是主子身边的人,专宠於主子,但她有这麽大的权利,可以给自己这麽久的自由吗? 回去主子的身边後,她会受罚吗?!琴伤越想越担心,从来没有人会为她付出这麽多,就连当年对她那般好那般爱她的长歌,也是有那个能力才可以挥金如土,可迟晚不是啊,她和她一样,都只是黑猫里的妓女而已,只不过一个伺候主子,一个伺候客人,没有什麽分别。主子会对迟晚网开一面吗? “她叫我告诉你,琴伤,不必担心。”狐狸眼将黎长歌的手从琴伤身上拿下去,将人揽回自己胸膛抱著,“一切都有她负责。” 可是……琴伤缓缓地摇起头来,她不配啊!她不配迟晚如此牺牲啊!!“不行……我要回黑猫,狐狸眼,你快送我回去好不好?” “她说你不用回去。”黎长歌握住她激动的小手,怜惜地望著琴伤略显苍白的脸颊。掌心的小手柔软嫩滑,无比冰凉。“顾宁川毁约不肯放人,本来是要受到严惩的,可她说这样也没什麽不好,看在你的面子上,就暂且放他一马,而用我和潘先生去抢人,不费黑猫一兵一卒,要你不用担心。” 琴伤想象得出来迟晚说这话的表情,她永远都是那样,安安静静,不哭不笑,会在主子的眼皮底下为她们撑起一片天空。 她何德何能,这辈子还有人如此待她。 一时间,琴伤只觉得无比沈重。肩头上背负著她们对自己的好以及付出,可她根本不配呀!不配她们对她这麽好呀! 眼眶酸涩,这辈子,上辈子,在她所有的记忆里,从来都没有人这样对自己好过,哪怕是长歌,也不曾。她们为自己付出的,都是她们所没有的,长歌是把他所拥有的一切都给了她,而她们……她有什麽资格得到这些付出?!琴伤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狐狸眼修长的手指抹去她眼角的泪,低低地说:“别哭。” 长歌温柔地看著她,琴伤不由自主地被那双漆黑充满爱怜的眼睛吸引,他是她一生的挚爱,她爱他胜过自己的生命,可她从来没有想过死後要再与他相见。 生死两不知,她不想再见他的。 他想象中的心爱没有那麽美好,她其实是个恶毒天良丧尽的女人,她心如蛇蝎,卑微下贱,她和他想象中的那个心爱根本就是两个人,她怎麽敢再见他呢? 琴伤到现在也无法忘记,长歌得知事情真相时的震惊和愤怒。 ☆、(10鲜币)chapter 40 Chapter 40 分卷阅读36 时间可以慢慢洗刷掉一切伤口,包括身体与灵魂上的,它是最优秀的魔术师,任何事物经它之手,都会变得大不相同。 可伤口能够洗刷,感情能够治愈,罪恶却永远都无法脱胎换骨。琴伤比任何人都清楚,哪怕世人都忘记了,哪怕连自己都忘记了,时间也会依然替自己记得曾经犯下的一切罪行。她是杀人犯,她应该接受惩罚,而不是用某些自欺欺人的,冠冕堂皇的理由来为自己开脱。她开脱不了,因为她确确实实曾经犯下罪行。 狐狸眼似乎很不高兴琴伤的注意力全放在黎长歌身上,他坏心地掐了一把琴伤的腰肉,害她敏感吃痛,趁著她因为疼痛缩起腰肢的时候将人重新抱回自己怀里,好好的位子不给坐,偏要琴伤坐到他膝上。 黎长歌的眼睛不由自主地暗淡下去些许,世界上不会有什麽比心爱的女人投身在其他男人怀里更痛苦的事情了,可如果这样能够让她好过一点,他什麽都愿意做。 大大的黑眼珠看看他,又看看他,琴伤充满不解的模样在狐狸眼看来著实是可爱极了,可爱到他忍不住想要亲吻她。心里这麽想,身体已经这麽做了。琴伤原本想躲,她不想在长歌面前被人如此触碰,可狐狸眼的手掐著她尖细的小下巴,让她无处可逃。 温热的舌尖霸道的探进柔嫩的口腔里翻江倒海,琴伤并不想回应,可狐狸眼却吸住了她的小舌头用力舔舐,那双锐利的眼睛始终盯著她看,好像要看进她心底似的。 一吻作罢,琴伤气喘吁吁地别过小脸,美好的侧脸如同白玉一般精致可人。她用手抵住狐狸眼的胸膛,使之与自己保持些许的距离,然後深深地吸了口气,这才算勉强活过来。狐狸眼的侵略性太强大了,她压根儿无法与之抗衡。 “宝贝,你的一切我都知道了,所以别再想瞒著我,嗯?”薄唇再度压下来轻轻亲吻,她的眉毛眼睛鼻子嘴唇脸颊……全都逃不过。狐狸眼好像瞬间变成了某种大型犬类,在她身上嗅来嗅去,舔来舔去。琴伤被他闹得完全没有心思继续去想,只盼著能躲开他的骚扰就很不错了。“你……”她伸手去挡那张总是在向自己靠近的俊脸。“你知道什麽了?” “关於你的,一切的一切我都知道。”狐狸眼的声音依然十分暧昧和低沈,他舔了舔琴伤纤白的指尖,把她吓得往後一耸,“宝贝,你难道不想跳出这个轮回吗?你不觉得你很累吗?再这样下去,你这辈子兴许也不得善终。”漂亮的黑眼睛闪过一抹笑弧,“把你给我,我来帮你,如何?” 琴伤傻傻地望著他,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麽,为了区区一个她选择和顾宁川为敌,真的可以吗?她值得吗?无论如何,她所带给他的和他即将付出的远远不能相提并论。她什麽都没有,什麽都不能给他,狐狸眼是生意人,为什麽要跟她做这笔赔本的买卖? 这些念头迅速的在她脑海里转来转去,琴伤觉得自己的大脑都要被撑爆了,她摇摇头,试图从狐狸眼的话中找出些许能够令她信服的理由。可想了半天什麽也想不出来。“你……”她张开嘴说了一个字,然後愕然地望向黎长歌,不懂他们两个在背地里到底达成了什麽协议,“你们……” “只要你愿意,我们就是你的男人。”狐狸眼说服力极强,他能用最温柔的声音刺中你心口最柔软的地方,然後将你整个观点都扭转过来,让你必须跟著他走。“你不用再害怕再担心,仇恨和报复不会再追逐著你,你可以快快乐乐的生活,就跟这世界上每一个普通女人一样。宝贝,你也曾看见那些年轻的女孩在大街上笑意飞扬的模样吧?你不想过跟他们一样的生活吗?有人宠爱著你,呵护著你,怜惜你,你永远都不需要伪装,你没有任何的黑历史,没有不堪的过去,你会受所有人的宠爱,这不好吗?你不希望这样吗?你还会拥有家人,你可以生个孩子,做母亲……这些事情你都不渴望吗?” 琴伤猛地捂住耳朵,沙哑的声音在车厢里回响著:“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她狂乱的摇著头,可狐狸眼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像是针一样刺进她的心口。她怎麽会不向往不羡慕不渴望呢?可是过去怎麽能够一笔勾销?她根本不配得到他口中所说的那些美好。她是被埋在坟墓里早已消弭了灵魂的腐烂躯壳,如同蝼蚁一般卑微不起眼,哪里配过上他口中所说的那种美好的生活! 不听,不听。不听她就不会痛苦,不听她才会安心。她可以安安静静地回复原本的心态,过原本的日子,赎著永远都不能解除的罪。 捂住双耳的小手被强制的拿下,琴伤被迫看向狐狸眼。他的神色是她从未见过的冷凝,但她完全不懂他为什麽要这样做。她根本没有任何的利用价值,他为什麽要这样帮她?寻常人知道自己借尸还魂,不应该被吓得脸色惨白报警甚至请人把她捉去活体解剖都有可能的吗?他为什麽和别人不一样?他凭什麽和别人不一样? “琴伤!”狐狸眼在她耳边低吼。“你为什麽不相信你可以得到幸福?!” 幸福……幸福是什麽?琴伤茫然地看著他,对他嘴里所说的这个词完全无法理解,更不能感同身受。一个从来都没有过幸福的人怎麽知道什麽是幸福? 看到她眼里的茫然与懵懂,好像一只逃亡了很久的迷路的小鹿,站在荒芜的原野中左顾右盼,她的身边充满了危险,可她根本不知道怎样才能脱离这个困境。“琴伤……听著,你可以选择相信我,你可以选择你的生活,你不是那个死了的樊心爱,你是琴伤,你是一个崭新的人,你有新的身体和灵魂,根本不需要再拘泥於从前!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你懂吗?” ☆、(10鲜币)chapter 41 Chapter 41 她懂吗? 她怎麽可能懂!身为一个任人玩弄的妓女,她怎麽可能懂!她从来都没有自我和自由,她怎麽可能懂这些她从来不曾拥有过的东西! 她也不是没有憧憬渴望过,可最後的结局却在在嘲笑她的异想天开。你犯了错,以为说声对不起或者是忏悔就能得到原谅,然後可以继续去过你快快活活的生活吗? 哪有那麽便宜的事! 你会日日夜夜寝食难安,你一闭上眼就会看到那些被你害死的人哭泣的脸,你曾经最爱的人视你为仇人,你唯一的亲人被折磨至死,你作为一个棋子,再也没有利用的价值。 你以为这就算完了? 没有,还没有,远远不够。 上天赐给你一个纯白如水的美好少年,你疯狂地爱上他,他也疯狂地爱上你,你们彼此相爱,你们在一起幻想美好的未来。可是你的心底一直充满恐惧,你怕他知道你另外丑陋肮脏的一 分卷阅读37 面,你任由他以为你是不得不沦落风尘,他加倍对你好,你享受的同时心底充满失去的不安。 然後你们开始勾勒未来的美好蓝图,他用金钱将你从最下贱的妓女窟中解救出来,你不用没日没夜的接客,不用被玩弄凌辱到流泪流血,你可以站在阳光下,沐浴晴天白云和微风,你渐渐有了希望,你感谢上苍,以为自己得到了救赎。 可是你忘记了,莲花再纯洁,根部也始终深埋在污泥之下,它只能在污泥中绽放。 你最终还是失去了。 到这个时候你才懂得,给你得到新生的希望,然後再狠狠地粉碎,这才是教训你的最好方式。 所以,你怎麽敢再去幻想呢? 对於那些根本没有经历过这些罪恶和失望泡影的人,你又能如何解释呢?早早的认命,将自己置於一个卑微下贱的位置,这样的话不管变成什麽样子都没所谓,反正你已经没有希望不会等待了。 崭新的,崭新的。她已经肮脏陈旧的不堪入目了,哪里还会是什麽崭新的? 琴伤听著狐狸眼对自己说的话,他说的那样美好,让她差一点就心动了。差一点。 可她清楚自己的身份,也知道自己会面临什麽。世界上哪有这样的好事,他们此刻帮助她,也会在下一秒抛弃她。 早在所有的等待成为苍白,化成一片火海的时候,她就再也不期待了。 狐狸眼也知道让琴伤立刻相信很困难,不过他有得是信心,如果说一开始他对琴伤只是外表上的喜爱,那麽在黎长歌对自己坦白,知道一切後,他只想把这个可怜的女人紧紧地护在羽翼之下。再没见过比她可怜的女人,从来不知道快乐是什麽。他想好好的保护她,如同珍惜一块易碎的水晶,细细地捧在手心呵护著,再不叫她凋零与破碎。 黎长歌也很想说些什麽,可他什麽都说不出来,因为早在这之前,是他对她的爱不够坚定才导致了今天的这一切後果,此时此刻,不管他说什麽,也都太过苍白,别说琴伤有没有可能信,就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忒地矫情!漆黑的双眸静静地望著被狐狸眼紧抱在怀里的琴伤,黎长歌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後往後仰倒在椅背上,用手遮住眼,借以掩饰自己心底深处最真实的情绪。 他的心好疼,可又好恨,疼她受了那麽多的苦,恨自己当初那麽容易就放开了手。如果当时自己再勇敢一点,坚定一点,那麽这些事情就都不可能发生。 如果一切能重来一遍就好了……如果能够重来的话。 可黎长歌比谁都清楚这一切再也不可能重来。他错失了他的挚爱,是他给了她重重的、致命的一击。 她是那麽的不快乐。黎长歌闭著眼睛想著琴伤如今的模样。她安安静静,眼睛里好像有水光在闪烁,那麽的安谧和哀伤。 一路上没有人再说话,车子飞速地行驶著,琴伤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昏昏沈沈地眯著眼睛,脑袋似乎是清醒的又像是迷糊的,连自己都很难去控制住。狐狸眼好像把她抱下了车,琴伤勉强自己撑开眼皮,才看清楚面前是栋豪宅,而且戒备足够森严,光是门口就站著两排保全,他们的裤兜里都是鼓囊囊的,想必是里面揣了什麽致命性的武器。 他们为什麽要这样做?带她到这里来又是为了要做什麽?琴伤不知道,她不以为会是狐狸眼跟自己说的,他们要保护她爱护她这样一个事情──因为她根本不配。 狐狸眼把她抱进了屋子里,琴伤愈发感到困惑,她睁著两只迷惘的眼睛看看狐狸眼又看看黎长歌,最终还是决定问自己最心爱的那个:“你们到底要做什麽,为什麽把我带到这?这是哪里?” 黎长歌对她微微一笑,起身去端了杯牛奶过来放到她面前,琴伤不喜欢喝,但还是拿起杯子小小的啜饮著,喝跟不喝没什麽区别,反正她什麽味道都尝不出来。 见琴伤乖乖地喝了,黎长歌露出温柔的笑容,走到她身边,她坐在沙发上,他比她要高很多,於是蹲下来,单膝跪地,大手捧住她小小的脸蛋儿:“我想我一直欠你几个字。” 琴伤静静地看著他,片刻後,摇头道:“你不需要跟我说对不起,我从来都没有怪你的意思,相反,我还要感谢你,让我度过那麽快乐的一段日子。”哪怕最後的结局那麽惨烈和绝望,她也依然衷心地感谢和祝福他。 “不,琴伤,不是对不起,是我爱你。”黎长歌说完,自嘲地低笑,“很可笑是不是?如果我真的爱你,当时又怎麽会那麽决然地离开你呢?”他停顿了几秒锺,像是有千言万语却不知该从何说起的样子,“我爱你,从以前到现在,从来都没有变过。只是我爱的不够深不够勇敢,所以在得知你并非我想象中的美好之後怯步了,觉得自己被欺骗被侮辱,可我忘记了,我爱上的,从一开始就不是之前的你呀。” “我爱的是现在的你,此刻的你,以前什麽样子,我根本不在意。”他说。“只是我现在才明白这一点。” ☆、(10鲜币)chapter 42 Chapter 42 他说他爱她。 他爱她。琴伤信吗? 她相信的。她一直都知道他是爱她的,只是那种爱并不能凌驾於一切,而她也根本不配得到那麽美好的爱情。长歌爱上的,是一个美好的幻象,哪怕这个幻象出身卑微不堪,做著低三下四的工作,但他始终认为她的心是美好纯洁的,他不能接受自己爱上一个蛇蝎般的女人,他以为他爱上的她是被迫入了这行,她的心仍然是干净的。但是怎麽说呢?她从来都没有干净过。从以前到现在,从活著到死亡,她从来都没有干净过,她始终都是脏兮兮的,从灵魂到骨骼到肉体,都无比肮脏,阴暗,潮湿,并爬满蛆虫。 琴伤试著要回应长歌,可她张开嘴巴,却发现自己已经沙哑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那捧著自己脸颊的一双大手是那般温柔暖和,可她已经不敢再去拥有了。 两个人就这样陷入了僵局,黎长歌的表情和眼神始终是温柔的,好像不管琴伤信不信,听不听,原谅与否,他都是这样的爱著她,并且绝不反悔。 狐狸眼看他们卿卿我我也有好一会儿,一开始还算是按捺住性子,可都到这茬儿了,他就再也无法忍受了。几大步走上前去,落座到琴伤身侧,拦腰把她抱到自己大腿上坐著,然後眼尾一挑,半是不屑半晌嘲笑地对黎长歌说道:“唱大戏也该够了吧?别忘了我们之前说好的,你有两条路可以选择,至於走哪一条,随便你,不过有句话我得先说在前头。”他低头去看乖巧坐在自己大腿上一语不发的琴伤。“这个女人,我要定了!”谁都别想跟他抢! 黎长歌嫉妒 分卷阅读38 钻心。可他什麽也没说,只是隐忍著闭了闭眼,然後沙哑著嗓子说:“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不需要你来提醒。”他自己决定的事情,就绝不後悔。只要能让他可怜的爱人从这永无止境的痛苦中解脱出来,不管做什麽他都不後悔。 琴伤听他们俩的对话越听越迷糊,只勉强得知他们似乎有著什麽奇异的约定,可这约定到底是什麽,他们两人到底在打什麽主意,她就全然不知了。好奇心不是没有,只是没那麽强,有时候很多事情不知道,她才会快乐一点。漂亮的黑眼睛看向仍然屈膝单腿跪在自己面前的黎长歌,琴伤到底忍不住心软,小手伸出去,要拉他起来。狐狸眼看得心里酸气直冒,心想,我对你也算不错,怎麽就不见你这麽对我好?黎长歌那厮可是将你害死的凶手,你对他却能那麽温柔缱绻,当真是叫我心中难受之极。 心里一郁结,手上的动作就不自觉大了起来,搂著琴伤小蛮腰的大手一用力,那软嫩的腰肢被掐,琴伤下意识地痛呼出声,黎长歌第一个反应过来,迅速将狐狸眼的手掰开,愤怒地瞪著他:“你弄疼她了!” 狐狸眼这才反应过来,他心中虽心疼,却不愿在黎长歌面前服软:“她是我的女人,我叫她疼,她就得受著!” “你!”黎长歌向来不擅长与人争吵,他怒不可遏地瞪著狐狸眼,却不知道要说什麽才能表达出自己心底的愤恨与不满。最後他一把将琴伤从狐狸眼怀里抢过来,抱著就要上楼去。琴伤在他怀里轻声不知道说了什麽,黎长歌先是僵硬了一下,随後便慢慢放松下来──她对他的影响力可见一斑。可狐狸眼却看得愈发嫉妒,他可不会把琴伤让给黎长歌,於是修长的身子利落地从沙发上跳下来,追了上去。 琴伤被抱到卧室里,卧室很大,有一张海水蓝的大床,屋里的摆设也都是很温馨的暖色调,让人一看就觉得很舒服。黎长歌把她放在床上,然後以一种极其虔诚的姿势跪了下去,为她把脚擦干净。从顾宁川那里出来的时候她就没有穿鞋,一路上脚几乎没怎麽沾地,可黎长歌那虔诚神圣的模样就好像在朝拜一般。琴伤有点羞赧,小脚动了动,但是没能睁开,他虽然没使太大的力气,但是防止她挣脱还是绰绰有余的。 给她把一双小脚擦干净後,黎长歌静静地蹲在琴伤面前,仰著俊脸看她,琴伤也低下头来凝视著他,乌黑的眼睛里满满的全是温柔──她从来都没有怪过他,不管任何时候,不论自己遭遇了什麽,她都不曾怨恨过黎长歌。他是她生命中唯一的美好与光明,她只会感激他所赐予她的那些幸福和快乐,永远都不会去埋怨或者愤恨。 “琴伤……”他温柔地念著她的新名字。“我,我还不知道这两个字怎麽写呢,能告诉我吗?”他颤抖地伸出漂亮的手掌。 琴伤迟疑了一下,但还是慢慢用食指在他掌心写下“琴”“伤”这两个字。一笔一划,认认真真。 “这麽写的……”黎长歌喃喃地念叨著。“这个名字很好听,可是太悲伤了,不过这样也好,这样就说明咱们把以前的一切都忘记了对不对?你有了一个新的生活,咱们可以重新开始,以前的事情都不重要了。”他要把亏欠她的爱和信任以及毫无保留的深情,全部奉献给她。 以前的事情……记忆是无法磨灭的呀。琴伤很想这样说,可黎长歌的眼睛是那麽温软而情意绵绵,致使她的话到了嘴边,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这时候卧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了,狐狸眼满心不悦地走了进来,见他们来手握著手一副亲密无间的模样,忍不住冷笑一生,迅速走到床边挨著琴伤坐下,瞪著他们俩紧握的手瞧:“怎麽,我才不在几分锺,是错过了什麽深情相拥的戏码吗?” “拜托你。”琴伤猛地收回停留在黎长歌掌心的小手,捉住狐狸眼的袖子。“不要说出去,不要告诉任何人你知道的事情,不管你知道什麽。” 狐狸眼笑了,眉眼恣意,笑意弥漫:“宝贝,你不说清楚,我怎麽知道你指的是什麽?我知道的东西很多,可不一定就是你说的那个哟。” ☆、(10鲜币)chapter 43 Chapter 43 “……你明明知道的。”对於狐狸眼的赖皮,琴伤毫无办法,她只能无助地看向黎长歌,可狐狸眼却一把将她的小手握到自己的掌心,语带调笑,但那上扬的眼尾却闪烁著精明睿智的光芒。“不准看他,也不准对他求救,你能依赖的人并非只有他一个,比起他,难道我不是更能给你安全感和归属感吗?”他很不满,平平都是男人,为什麽黎长歌却比自己在她面前吃香?难道这个傻女人还没有吸取死前的教训,对黎长歌仍然旧情未忘?不,他决不允许!不管她对黎长歌有无旧情,现在他出现了,她就必须把他摆到心头最重要的位置! 琴伤不懂狐狸眼在气什麽,她只是望著他,漂亮的眼珠又大又黑,宛若夜空里耀眼的星子,真叫人难以相信,一个做过那样错事又是那样身份的女人,会有这麽干净的眼睛,真真是黑白分明,清澈如水,没有一点昏黄与浑浊,那麽令人心动。 有这麽一双眼睛的女人,怎麽能不叫世上最优秀的男人为她倾心?狐狸眼看著仰望自己的那双美眸,忍不住低下头去亲吻,轻柔的吻落在琴伤的眼皮上,她颤动了几下睫毛,月光洒在地面上,水晶灯散发著柔和的光芒,场面美丽的叫人不由自主地感动。“别……”轻声呢喃,却无法拒绝。 她要如何拒绝呢?她要如何推开这暌违已久的温柔?从来都没有人这样对过她──在得知她的一切不堪之後。他不怕吗?不怕她只是一缕肮脏的亡魂吗? “琴伤……我要你,要你留在我的身边,永远都不离开。”狐狸眼低声却不容置喙的说,亲吻她白净的额头,然後面颊贴著面颊,深深地看进她的眼底,那麽温柔缱绻。他从来没有这样喜欢过一个女人,从那不可思议的邂逅,到一个礼拜的陪伴,分别後的午夜梦回,现在的重新拥有。从黎长歌口中得知的一切是那麽令人不敢置信,可除了不敢置信之外,他却丝毫不觉得恐惧和令人憎恶,只觉得这个女人真是可怜到了极点,心里想要好好去呵护怜惜她。世上惨烈的人他见的多了,悲惨绝望的生活更是天天都有,可他的同情心和怜悯心就是这样不由自主地给了这个女人,他就是觉得她可怜,觉得她应该被捧在手掌心好好疼著,而非是继续折磨和凌辱蹂躏。 不管她以前做过什麽,她现在做了什麽,在他眼里她都是干干净净美好纯白的,唯有他看见她心底的哀伤与灰烬,看到她破碎灵魂的彷徨与不安。“琴伤,我喜欢你。” 毫不在意 分卷阅读39 黎长歌在一旁,狐狸眼大大方方的告白,面带微笑,眼神温柔。 琴伤却被这突如其来的告白吓住了,她眨了眨漂亮的黑眼睛,讷讷半晌不知道该如何回应。狐狸眼也不急,他握著她柔软的小手轻笑:“你不用现在就回应我,我只是把我的立场告诉你而已。宝贝,你可以全身心的信任我,我能为你付出的,一定比你想象的多的多。” 琴伤依然没有反应,她好像是被他吓愣了,只是傻傻地看著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珠玉般的脚趾头羞涩的动了一下,狐狸眼看见了,露出倾倒众生的微笑,将她的小手送至唇边,轻轻一吻:“以後,你就是我的公主。” ……公主?!琴伤越来越听不懂狐狸眼在说什麽了。他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她都听得清清楚楚,可这些字句串联在一起後,她却怎麽也搞不懂到底是什麽意思。她从来都是蛇蝎心肠的乌鸦,曾几何时也配做尊贵美丽的公主?! 修长的手指从她柔软的黑发下滑到精致的下巴,狐狸眼略带挑衅地看向黎长歌,仿佛在跟他宣战。哪怕两人之间有著盟约,但是谁先得到她的芳心,那也得各凭本事不是?他可不喜欢共享。他要独占琴伤──哪怕这会破坏他和黎长歌的契约。 他就是个卑鄙小人。怎,麽,样? 黎长歌对狐狸眼的挑衅并无多大反应,他只是安静地,温柔地凝视琴伤。在失去她一次後,那种锥心刺骨的疼他再也不要尝到了,他要好好守著她,哪怕最後能给她幸福的不是他,她不会再选择他,他也要完成多年来在心头沈淀著的梦想──让她幸福,让她不要再继续流泪,他再也不要见到她哭,见到她绝望的眼神与破碎的灵魂。不管能为她修补灵魂的人是自己还是别的男人,那都不重要,只要她幸福,他什麽都愿意去做。 长歌之於琴伤,便是那无法割舍的爱与等待的化身。她总是那麽轻易地沈浸在他温柔的眼睛和干净的拥抱里,他是她短暂而又漫长且充满邪恶与罪孽的人生中唯一的光芒与信仰,这种信仰已经在前世刻进了她那破碎不堪的灵魂里,镌刻深邃,无法忘怀。 狐狸眼看著他们俩深情对望,觉得自己被忽略了──可他从来都不是能被别人轻易忽略掉的人。大掌在琴伤纤细的腰肢上轻轻一掐,顺利掐回她的注意力,让她把视线投到自己身上,然後对著她微笑:“我不喜欢我在你身边的时候你却把目光放在另一个男人身上,我会妒忌的,宝贝,你好歹也要照顾一下我身为男人的自尊心哪。”语气轻松,但却很认真。 黑眼睛眨了眨,琴伤是真的不知道狐狸眼在打什麽鬼主意,她在黑暗中生活了太久,即使眼前的光明美好而又触手可及,她也不敢真的伸出手去。都是镜中花水中月,看著无比美好,可是一触碰就什麽都没了。 她的生命中从来都没有奇迹发生,即使有真实与美好的出现,也会在转瞬间消失不见。 她已经很习惯了。 不去期待,自然不会失落。不去渴望拥有,就不会觉得遗憾,她不能得到的太多太多了,还不如孑然一身,什麽都不要,只跟命运屈服。 ☆、(15鲜币)chapter 44 Chapter 44 琴伤是真的被这两个男人弄糊涂了,但她也清楚狐狸眼是那种鬼话连篇的人,所以压根儿就没想过要从他嘴里得知事情的一切,可他话里的醋劲儿和酸味儿却让她很是傻眼。他们才认识多久?他就愿意为了她得罪顾宁川?这赔本的买卖,划得来吗?狐狸眼如果是个称职且精明的商人,他就应该知道这是一个多麽不明智的决定。 喜欢他的女人一定很多,哪怕他并不富有,只凭借这张脸,狐狸眼应该就不乏追求者了。可是他却要她照顾一下他的自尊心……琴伤越发觉得有问题,她看了看狐狸眼,又看向黎长歌──哪怕是长歌,她也不敢再全心全意的信任与依赖,他们俩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麽药? 狐狸眼是个人精,自然看得出琴伤心里的不解和迷惑,其实这事儿说开了也没什麽,但至少得给他点甜头尝尝才行,这样他才能毫无可惜的说出来不是?“只要你一个香吻,宝贝,我就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他露出魅惑的的笑,狭长的眼对著琴伤放电,可琴伤的反应只是茫然地看著他,一副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不懂的样子,实在是……呆萌的可爱。狐狸眼忍不住就亲了下去,她不主动,他主动也是可以的嘛。 撬开那粉粉的小嘴儿,仔细品尝香滑的小舌,一吻作罢,而狐狸眼依然意犹未尽。他舔了舔唇瓣,似在回忆琴伤的美好滋味。“真甜,琴伤宝贝,你真是叫我为你神魂颠倒。” 是的,就是神魂颠倒,这个女人让他神魂颠倒。 琴伤沈默地看著他,眼睛眨了眨,似乎在问:你要告诉我的话呢? 狐狸眼笑了,他搂住琴伤的腰,忍不住又是一个响亮的吻落在她的唇瓣上,声音带笑,有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感觉:“其实也算不上什麽大事儿,你走的那天早晨,在黑猫派人来带你之前,我叫人把黎先生给搬了进来,那时候他好几日不吃不喝不睡,已经有些脱水了。” 听到这里,琴伤不由自主地看向黎长歌,眼里满是心疼与不舍。他却对她温柔地笑,握住她一只小手,温温暖暖地放在掌心,身体上的伤痛算什麽,能比得过她被烈火焚烧的剧痛吗?黎长歌甚至对此有些愧疚,只是站了几天而已,没想到自己的身体素质这麽差。 狐狸眼又开始嫉妒了。他扳过琴伤的小脸,强迫她眼中只有自己的倒影才继续说道:“我跟他说,给他两个选择,一是跟我说实话,我可以帮他,与他联手把你夺过来,因为我看得出他有多麽爱你,可那天早上在山上那座坟前,你分明装作不认识他的模样;二……也是很简单的,他不说也可以,我也不为难他,但是凭他的本事,想和顾宁川斗,明显还要差上那麽一截,他需要一个有力的盟友,而那个人,舍我其谁?再说了,在这之前我就派人去调了你的资料,出乎意外的干净与简单,自小被养在黑猫训练调教长大的尤物,可那座山却是顾宁川买下来的,而山上那座坟里埋的人,据说是顾宁川这辈子最恨的女人。於是我又派人去查了那女人的资料,事实就显而易见了。黎先生那麽爱那个女人,又怎麽会对宝贝你如此痴心?而且……那天晚上,如果我没有听错,他叫你心爱,心爱不正是那个女人的名字?” 琴伤知道,狐狸眼是个聪明人,但她没想到他会聪明到这种程度。世界上居然有人相信两具身体,却是一个灵魂的事情?! 见她呆呆愣愣的不说话,狐狸眼笑意更深:“我并不信鬼神, 分卷阅读40 但是你身上有一种奇怪的气息,即使在那一个礼拜里你表现的很正常,可我知道,你不需要睡眠,不需要进食,甚至不需要喝水……试问哪一个正常的人类能做到?”而她的身体与面色永远都是剔透如玉,冰凉丝滑,根本什麽毛病都没有。“还有啊,宝贝,记得你走的前天晚上,我逼你吃东西的事情吗?” 虽然不知道他提这个做什麽,但琴伤还是认真地点了点头。她记得那天晚上,原先狐狸眼并不太管她吃不吃的,可那天晚上他却强硬的很,愣是让她把每道菜都尝了一遍,还问她口感如何。 “那你是怎麽回答我的?” 琴伤仔细想了想,“很好吃,很美味。”她不懂,这个回答有什麽错吗?他家里的大厨都是顶尖的,做出来的东西难道不是好吃美味的?! “宝贝啊宝贝,你有时候真是天真的可爱,叫我怎麽能不喜欢你?”狐狸眼笑不可仰。“那天晚上你吃的东西,没有一样是正常的,当然,食材绝对没有问题。”他立刻说出这句话以安抚听到“没有一样是正常的”的黎长歌,免得他扑上来打架。“只是那些菜的味道全部都不对。有的什麽作料都没放,有的是苦的,该是甜的却是咸的,该是咸的却是辣的,该是辣的却是酸的……那天晚上的所有食物,味道都是不正常的。宝贝,就连我吃了几口都觉得恶心,你却吃的面不改色,还说很好吃很美味……你说,我能不怀疑你吗?所以第二天黎先生跟我说的话,我才肯采信,不然你以为我是傻子,会相信同样一个灵魂,却换了一具身体?” 他实在是太精明了。琴伤从来都没有想过会有除了黑猫之外的人得知自己没有味觉的事情。她抿了抿唇,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坐在那儿,可即使是这麽安静,也美好的如同一幅风景。过了很久,在狐狸眼和黎长歌两人的注视下,她才张开嘴巴,艰难地问道:“……所以,你想怎麽样?我什麽都没有,也没什麽值得利用的地方,你知道这些事,与我并没有太大的关系。” 她的语气很是淡泊,但却透著令人无法忽视的哀伤。狐狸眼想起她的资料上写的,心口针扎似的疼。真是见鬼,他这辈子见过的可怜人没有几百也有上千,可从来都不曾像对她这样怜惜心疼过,难不成自己是遇到了这辈子的克星?“我不想怎麽样,我只想对你好一点,宝贝,请相信我,我没有任何利用你的意思。即便你不相信我,那你也应该相信他吧?”指指黎长歌,虽然很不满,但是狐狸眼也很清楚,自己在琴伤心里的等级,跟黎长歌,那是没得比的。 果然,那双黑眼珠大的出奇的美眸不由自主地顺著他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入目的是她挚爱之人的脸庞,他一如既往的温柔与深情,那一日的愤怒与悲伤好像都是她的幻觉,不过昨日,却像是已死了。琴伤不知道自己眼前出现的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她的噩梦总是在一遍又一遍的重复著度过,从来都不肯放过她。她不敢去回味美好,那种美梦醒来可现实却无比冰冷刺骨的感觉实在是太痛苦了,世界上有谁能够受得了呢?“长歌……”强烈的渴望让她对著他伸出手,希望能投入他的怀抱,再感受一次他的温度与碰触。 黎长歌将她拥入怀中,明明是两具不一样的身体,可抱在怀里的感觉却是那麽熟悉,他小心翼翼且温柔如水地搂住琴伤,好像怀里抱著的不仅是她的身体,还笼著她破碎不堪的灵魂。老天哪,你来告诉我,如何才能将她弥补?填满?让她快快乐乐的过活?她过得太苦太苦了,她甚至连希望都没有了,你为什麽还是不肯放她一马?为什麽给她新生,却仍然让她抱著这样的身份,怀著这些痛苦的记忆?“琴伤……”他叫她琴伤,不叫她心爱,因为他希望她是崭新的一个人,抛却仇恨与苦痛,可以勇敢的仰视阳光的一个人。人,而非肉畜。 他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能让她做个普普通通快快乐乐的女孩,尽情的享受人生,去上学,逛街,交朋友,而不是背负如此深沈的罪孽一个人承担所有,她不应该这样,她值得最好的!“我爱你。” 他说他爱她。琴伤偎在黎长歌怀里,小脸紧紧贴著他的胸膛。当年那颇为瘦弱的少年已经成长为男人了,他始终不曾忘记她,也不曾不爱她。这样真好,这是她乏善可陈的人生里最美好的事情:“谢谢。” 她说谢谢,但没有说她也爱他,也许她早就不知道什麽是爱了,那场大火焚烧的不仅仅是她残破的身体,肮脏的灵魂,还有那唯一干净的爱情。 跟著烈火,一起化为了灰烬。 琴伤闭上眼睛,她奢侈的享受著这令人心动不已的温暖,觉得自己仿佛要透支掉已经支离破碎的生命还有灵魂。黎长歌说话,他的胸腔因此而震动著,嗡嗡的,好听又柔情万千:“所有的事情都有我来为你解决,你什麽都不用担心,只要好好的活著,高兴一点,每天多一点笑容,答应我,好不好?”哪怕黄泉碧落,他也再不松开她的手。“你很累了,先睡一会儿,等到你醒来,一切都会好的。” 作家的话: 蛋疼。。。 ☆、(16鲜币)chapter 45噩梦的第五夜 Chapter 45噩梦的第五夜 樊心爱睁开眼睛的时候,脑子犹然是昏昏沈沈的,她迷蒙地看著眼前的景物,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大对劲儿,不过很快她就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了──她是被倒立著锁在架子上的,浑身赤裸,双手双脚都被镣铐锁住,两腿大开,卑微而下贱。 ……她怎麽会在这儿?前一秒她刚和长歌告别,刚回到自己的房间,下一秒……下一秒发生了什麽?她为什麽想不起来?! 头疼的愈发厉害,樊心爱确定在自己进入房间後便被狠狠地打昏了,所以才会没有记忆。这间屋子她从来都没见过,这是哪里?谁会在黑猫这样胆大妄为,只为了一个普普通通的低级妓女?她摇了摇头,大脑因为倒吊的姿势充血的难受,尤其是腿间的花穴里还插著巨型的按摩棒,她越是不安分的动弹,那东西就磨蹭的越厉害,樊心爱大汗淋漓,下体不自觉地抽搐起来。 “醒了?” 冰冷刺骨的声音,带著让人无法忽视的嘲讽与厌恶。樊心爱只看到一双擦得!光瓦亮的皮鞋走到自己面前,可这声音熟悉到她不用去看就知道是谁。 男人在她身前蹲了下来,眼底眉梢都是残忍至极的笑意,讥讽道:“舒服吗?我可命人吊了你五个小时了,啧啧,瞧这水流的,真是个下贱的荡妇。”修长的手指抵住按摩棒露在外头的那一截,漫不经心地往下一压──樊心爱发出痛苦的叫声,腰肢痉挛,可四肢被分开锁住,根本容不得她挣扎。 越是 分卷阅读41 痛楚,快感也就更加强烈,作为“人”的尊严已经在日复一日的折磨蹂躏中慢慢地消失了,樊心爱比谁都清楚自己的身份──一个背负著重大罪孽的肉畜。她死死地咬住嘴唇,汗水和眼泪混合在一起,倒著头顶,没入发间,巨大的刺痛和快感令她浑身剧烈抽搐,顾宁川冷笑著又加大了按摩棒的振频,满是厌恶地看著她沈沦其中。“怎麽样,是不是很舒服?我送你进去可不是让你跟小男孩谈情说爱的,瞧瞧,那孩子还不知道你到底是个什麽样的贱人吧?”说著,手指在樊心爱已经肿胀凸起的阴蒂上不断揉弄,刺激著她的同时还不忘用言语来羞辱她,以期粉碎她仅存的希望和温暖。“他以为你是失足少女,对你那麽好,你说……如果他知道他爱上的这个‘纯洁’的女人其实是个比谁都下贱的荡妇,那场面得有多好笑,嗯?你是不是也很期待?”说著,自顾自笑了起来,只是眼底的冷芒如同毒蛇,致命的全是毒素。 樊心爱满头大汗,她知道自己的身体在黑猫的改造下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而在这之前,顾宁川肯定对她做了什麽,否则……否则为什麽身体这麽空虚?空虚,干燥,飘渺,迫切地希望有什麽东西能够填充。“啊啊……” “叫的真是动听,一把男人绝对受不住,听到你的叫声就想肏你了。”顾宁川依然微笑,看著面前狼狈的女人,内心涌出一种变态似的满足。“那孩子肯定还没听过你这样叫,也没看过这麽下贱被锁在架子上任意玩弄的你吧?你说……他要是看到听到,那得多好玩,是不是?” 她说不出话来,只能惨淡的摇头,饱满的乳房因此颤动,顶端两颗鲜豔的红宝石尤为显眼。顾宁川伸出两根手指头夹住,随意地拉扯揪弄,像是在搓一块橡皮泥,毫无怜惜之心。“我跟你说过什麽?谁给你的资格去喜欢别人?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嗯?心爱,你太不乖了,我很失望。”他慢条斯理地说,站起身将按摩棒抽了出去,带出一大片透明的水渍,樊心爱下意识地呻吟,为顾宁川语气里的冷酷打起哆嗦。她从没想过自己会把顾宁川逼成这样,从来都没想过。 顾宁川打了个响指,门外立刻有人牵进来几头大狼狗,还有人把摄影机架好,所有人的脸上都是淫邪之色,樊心爱想哭,想求饶,她并非没有经历过这些,可那都是在遇到长歌之前……她不能,不能再被这样对待! 可她又能怎样求饶呢?她的眼泪在顾宁川看来肮脏的如同粪水,她的求饶──只会换来他的嘲弄与鄙夷,她没有任何办法从这里逃出去,她只能一次又一次的,像是之前每一次,认命。 “给我拍好一点,清楚一点,这带子我可是要留一份送出去一份的。等到狗玩完了,才是你们上的时候。”俊俏的眉眼阴冷毒辣,看著樊心爱的时候如同看一份人形垃圾,顾宁川从来都不屑於碰到她,因为嫌脏。但是他不吝於想出各种各样的法子来折磨她,这让他乐在其中。每每看到樊心爱被玩的半死不活,他的心底就会生出奇异的满足感,那种空落落的失去的痛苦,就好像可以暂时忽略了。 男人们响亮的应了一声是,开始迫不及待地想要玩弄这个美丽的尤物。顾宁川转身走到沙发上坐下,优雅地翘起二郎腿,准备观看这美丽的一幕。 平心而论,樊心爱长得的确美丽,否则顾奇也不会从好几百个孤儿中挑选她作为棋子,除却他能利用她的妹妹掌控她之外,樊心爱的容貌绝对占了一大半。她长得很是精致,眉眼如画,肌肤雪白,腰肢纤细,丰乳肥臀,一头青丝更是美得如同绸缎。这样的女人,只要是男人,看了没有不想上的,尤其是这几年在黑猫里被调教出了一种哀伤又豔丽的气质,让人看了就想暴奸一顿,最好挨个轮流肏死她是再好不过了。她越是流泪越是求饶,男人只会越兴奋,只是看著她,在场的男人们已经亢奋难耐了,他们恨不得立刻扑上去,可碍於主子在场,才不敢轻举妄动。 一个男人将架子打开,樊心爱被迫更大的张开双腿,她的身体在昏迷的时候已经高潮好几次了,所以很是湿润,不需要做太大的前戏,可倒吊的姿势实在是太过痛苦,而男人特意将摄影机推进捕捉她绝望的表情,然後缓慢向下,拍下每一个部位,她饱满的乳房,抽搐的小腹,不住吐出淫水的肉穴,还有两条纤白的长腿。 是男人都想好好玩玩她。 架子被放下一半,樊心爱上半身躺在地上,双手依然被铐住,但双腿却被解开,两个男人分别在旁边拉住一条腿,其中一个取了工具开始为她灌肠。冰凉的液体被注射进後庭,樊心爱不由自主的全身肌肉僵硬,但早就被开发了的菊穴很快就适应了男人手里的小型按摩棒,她甚至察觉到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反应了。 好屈辱,真的好屈辱,下巴被握住,粉唇被迫迎接男人臭气熏天的大嘴,两只饱满的乳房被搓揉的毫无感情,屁股腰肢私处……没有一个地方属於她自己。樊心爱的小腹开始收缩,穴里再次被插入巨型按摩棒,震动开到最大,她浑身哆嗦,眼前却浮现出黎长歌的面孔。他好像在看她……他在看她! 她开始剧烈的挣扎,可每一次都被粗犷有力的男人制住,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如何敌得过四个高壮凶猛的大男人?!没有用,她的每一下挣扎都可笑的如同蚍蜉撼树,灼热的舌头开始舔弄流满淫水的下体,是狗,是狗!!樊心爱的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只是徒劳。 顾宁川似乎觉得属下的动作有点太磨蹭:“不用再费事了,没看到它们已经迫不及待了麽?心爱,这两条狼狗可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自小就被训练与女人交媾,持久力和技巧都是一等一的,你好好享受。”漂亮的大手一挥,示意负责拍摄的男人再靠的近点。那男人的呼吸已经开始急促──任谁看到面前这活色生香又淫靡不堪的一幕都会有反应的。柔弱的女人带著眼泪挣扎,但没有任何人会心软。 这都是罪,都是罪。 狼狗凶悍且高大,抽插的速度远超人类,樊心爱目光呆滞,只有在摄影机拍摄到她的时候才能看见眼角的泪痕──已经干了,她已经不会哭了。 这就是她的命,是她的报应。 即使是狗都能让她痉挛抽搐著高潮,两条大狼狗发泄过後就轮到早已等得不耐烦的男人们了,他们不管她的身体是不是已经到了极限,也不管她会不会死,直接将她的手铐解开,换成正面铐住,然後前後夹击,花穴与後庭都在被大力抽插进入,浑身精液青紫尽是被玩弄的不堪屈辱,而摄影机始终敬业的拍摄著。 顾宁川看得趣味盎然,“心爱,你说那孩子要是看著了,不知得多伤心哪,是不是?” 分卷阅读42 是不是,是不是…… 樊心爱不知道,她不知道顾宁川是如何得知自己和长歌的事情,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著再见长歌一面。她只知道,自己快要死了。 真的快要死了。 身体已经完全失去知觉,只是机械性的被动,连失禁了大脑也无法及时反应,最後房间里空空荡荡,只有满地的秽物和孑然一身的她。 这就是肉畜的下场。 一只背负著数不清罪孽的肉畜的下场。 没有明天没有未来的下场。 以及──可笑的下场。 ☆、(10鲜币)chapter 46 Chapter 46 琴伤发现自己的大脑隐隐开始有失控的迹象,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具身体本来的主人开始在慢慢清醒,但她以前只在睡著的时候才会看到以前的事情,可现在不是了,就连短暂的失神,思绪都开始有了自己的主意,直接带她回到很久很久以前。其实那些记忆她自己都记得不大清楚了,只有屈辱和心碎绝望的感觉如同种子扎根在心底,慢慢长成参天大树。 她双手抱头猛地从床上坐起,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麽时候居然睡著了。可梦境的一切都是那麽真实,真实的就好像才刚刚发生。那种肢体交缠的丑恶,人兽淫乱的肮脏,顾宁川冰冷的眼睛与充满仇恨的笑,还有自己心头凄楚的绝望与悔恨。她一直在认罪,可上帝不肯给她忏悔的机会。恶人得不到救赎,上帝不愿意救赎她。 一摸额头才发现一层薄汗,琴伤痛苦不已,她真的快要疯掉了。在经历大火焚烧之後,她以为自己已经不会再怕任何疼痛了,可她实在是太高估了自己。 原来还是会害怕和懦弱,原来还是会渴望救赎,还是希望能够赎罪,卸下身上背负的重负,哪怕最後是死是下地狱,也希望能够得到解脱。火再大,也烧不干净肮脏的身体。 一只健臂从背後伸过来,一把将她拉倒,随後一副沈重的男性身躯压住她,好闻的古龙水味道盈满鼻息:“做噩梦了?” 是狐狸眼,他跟自己睡在一起,他为什麽会跟自己睡在一起?琴伤先是茫然地眨了眨眼,不知道发生了什麽,每次做了噩梦醒来,她都会有一段空白的时间完全无法反应,得要好一会儿才能正常。 “要不要喝水?”伴随著另一句温柔的问候,透明的玻璃杯抵住略显干燥的唇瓣,琴伤抬眼望去,才看见长歌也在身边。先前梦境里的一切突然重新回到脑海,她好像又看到了那个不敢见长歌的女人,害怕他得知自己的一切不堪,害怕他知道自己其实并不是他想象中的那样美好,觉得自惭形秽,不配站在他面前,不配得到他温柔的微笑和拥抱,那种自卑……深到了骨子里。她下意识地躲开黎长歌的碰触,因此被狐狸眼紧紧抱了个满怀。 挑起邪魅的眉眼,狐狸眼笑得很是得意:“看来还是我比较得琴伤宝贝欢心。”说完不由分说地夺过黎长歌手里的水杯,喝了一口,低下头哺给琴伤。 她被迫咽下白开水,干燥的唇瓣与嗓子这才得到了些许的慰藉,小脸埋进狐狸眼的颈窝,在他的颈侧吐气如兰。 她在害怕。 狐狸眼和黎长歌在同一时间意识到了这一点,可是她在害怕什麽?她做了什麽梦? 在这种时候,两个男人难得共同一致地保持了沈默。他们什麽也没有问,只是安静地陪伴著她,直到她吐出一口气,彻底放松下来。 狐狸眼不改风流本色,桃花眼妩媚流转地调笑:“宝贝,我好歹也陪睡了这麽久,你是不是得给我点甜头尝尝?”嘴里还在要求,人已经攀了上去,捧住琴伤的小脸,尖利的白牙咬住两片柔软的粉唇,轻巧的撬开,灵活的舌尖探了进去尽情品尝,只觉得无比甜美动人。真是该庆幸那个叫迟晚的女人的通知,让他可以再次享受到这绝佳的触感与亲吻。这个叫琴伤的女人是他的,其他人会因为她以前的事情和现在的经历所退缩,他可不会。越是灵异越是罪孽,他就越是喜爱她。只有这样的女人,百折不挠,坚韧不断,才配站在他身边,与他共同俯视世界,逍遥同乐。 一吻作罢,他已经有些呼吸不稳,可琴伤却没有丝毫反应,她只是微微皱起了眉头,好像还有些倦怠的样子,狐狸眼还以为她会说什麽,可她什麽也没说,只是舔了舔唇瓣,又重新栖息回了他的怀抱──很像是是一只雏鸟,小可怜的模样,但美丽非凡,令人动心。他越看越是觉得她衬自己的心,忍不住想把她抱在怀里好好疼一疼,可她依偎在自己肩头的模样是那麽寂寞且带著绝望的美,总让他有种感觉,好像一动她便会消失在他眼前一样。 黎长歌一直没有说话,他只是微笑地看著琴伤,没有丝毫的怨言──即使有嫉妒与心痛不舍,也被他压了下去。他只希望她能快乐幸福,至於自己,不管变成什麽样子都没所谓,只要她能够快快乐乐的,他就比谁都开心。 只是……真想好好抱抱她,亲亲她,安慰她,哄她入睡,看她对自己笑啊……黎长歌扬起一抹大大的笑容,温柔地注视著依在狐狸眼肩头的琴伤,然後轻手轻脚地将玻璃杯放到床头,柔声问:“饿了吗?想不想洗个澡?” 她全身都是汗,湿漉漉的,如果能洗个澡换上干净衣服当然在再好不过的了。琴伤点了下头,离开狐狸眼的胸膛──害得他瞬间失落起来,空荡荡的怀抱实在是太讨人厌了! 黎长歌立刻先下床,握住她的小手将她拉到床边,然後单膝跪地为她穿上拖鞋,牵著她将她送进浴室,放水调水温将莲蓬头放好,沐浴乳洗发精什麽的都一一摆到她触手可及的地方,然後隐忍地亲了琴伤的额头,柔声说:“慢慢洗,有事就喊我。” 琴伤点点头,对著他微微一笑──她现在已经完全恢复理智了,不会再像刚醒来的时候那样害怕,自然也知道面前的是现在的长歌,而非十年前的。更何况……现在的自己在他面前早已没有任何秘密可言,她所想要隐藏的,他都知道了。 温热的水珠流淌过身体的每一寸皮肤,但永远都带不走灵魂上的污迹。琴伤慢慢将自己沈入浴缸,精致的五官在水下更是美得惊心动魄,乌黑的长发如同海藻一般漂浮著。 她真想就此沈入水底,再不醒来。 ☆、(10鲜币)chapter 47 Chapter 47 兴许是琴伤在里面待得太久了,浴室外面等待著的两个男人都开始有点坐不住了。黎长歌焦躁的起身,从房间这头走到那头,始终不曾停下来。狐狸眼瞧得烦了,没好气的说:“你能不能别走了?再走我的眼都给你晃花了!” “琴伤……”黎长歌喃喃地念叨 分卷阅读43 ,抿了抿嘴唇,“她洗了一个多小时了,怎麽还不出来?”他好想进去看看,可又怕进去了万一她在洗澡,会觉得自己是变态会生气。可是不进去他是真的很担心啊! 狐狸眼咬咬牙,蹭的一下站了起来:“那就进去看看。”洗澡洗了一个多小时也的确有点夸张了,之前她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时间都是正常的,再说了她身上干干净净一点也不脏,在浴室里面这麽久在折腾什麽? 两个大男人一步一步靠近浴室,只听到里面是哗哗的水声,没有任何异状。两人对视一眼,最终还是决定由黎长歌上去敲门──虽然狐狸眼心中很不平,但是也不得不承认黎长歌在琴伤心中的不同的,他要是跟他比起来──嗯,还是不比的好,省得自己窝一肚子火。 可敲了几次门都没有得到回应,也不知是里面没有听见还是根本出了事……出事!两人再次对视一眼,没有丝毫疑惑共同出腿将门踹开── 浴室里雾气弥漫,出气口好像没打开,也不知道是被琴伤给关了,看不大清楚她在哪个方位,黎长歌一点一点摸进去,浴室很大,两个人跟没头苍蝇似的到处找。突然──他摸到一只纤细嫩滑的小腿,黎长歌心下一惊,看到面前的是浴缸,琴伤正躺在浴缸里,她美丽的长发在水中飘荡,绝美的五官精致而平静的栖息在水下,宛如一只娇豔的美人鱼。这情景美丽到极致也诡异到极致,他甚至没有勇气去触碰她,看看她到底是生著,还是已经没了气息。 不,不行,她不能对他这麽残忍,一次又一次的离开他,她不能! “琴伤……琴伤!”黎长歌双手颤抖,不知该如何将她抱起,狐狸眼听到他的叫声,心里一惊,正好摸到出气口的开关,摁下去,浴室瞬间清晰起来。看到躺在浴缸里安详闭眼的琴伤,狐狸眼也被吓了一跳,连忙冲过去,小心翼翼地把她从水里抱起来,这才发现她仍然呼吸平稳,只是眼睑紧闭,像是睡著了──他也不敢确定到底是不是睡著,因为她很少入睡,他迄今为止也只见过方才那一次。 揪过毛巾给她擦拭湿漉漉的小脸,她的皮肤永远都是这麽冰凉,完全没有常人应有的温度。狐狸眼轻轻拨开琴伤脸上一绺湿哒哒的头发,她仍然闭著眼睛,没有丝毫反应,但他已经放下心来,只要她没事就好了。 抬头就看见黎长歌被吓得俊脸发白浑身哆嗦的模样,狐狸眼顿觉看不下去,冷嗤一声:“喂,你够了吧?她没事,收起你那副恶心的表情。”跟生离死别似的,琴伤还没死呢,这表情也不嫌晦气。 黎长歌被他一骂,才从想象的恐惧中挣脱。他凝视著琴伤的脸,突然双手捂住自己的面部,然後低泣──他知道这样很懦弱,尤其是在情敌的面前,可是刚刚那一幕是真的吓坏他了。他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她受到伤害呀!“我以为,我以为她又要离开我了。”没有得到狐狸眼的回应,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紧绷害怕的心终於在瞬间得到了解脱。“你不知道,那个时候,她拉著我的手,她好像在哭,眼里好像有眼泪,但一直没掉下来,她没有开口解释也没有求我留下来,她就是那样看著我,绝望的希望我不要离开。可我没能做到,我还是转身走了,那时候我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我觉得自己被骗了,我当时气得说出再也不要见到她这样的话,我还说我後悔爱上了她……老天啊,我当初为什麽会这麽说?!我还骗她说自己已经有了未婚妻,我转身走了之後还专门又带了个女人来气她,我为什麽要那麽做?!”他痛苦地拉扯自己的头发,一副快要疯狂的样子。“我後悔了,我回去就後悔了,可我再回头找她的时候,顾宁川不让我见她,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她,她在我记忆里最後的样子,就是低著头拉著我的手,从那之後我再也没有见过她。” “我好不容易见到了顾宁川,可他却跟我说她死了。” “真好笑啊,我才一天没见她,顾宁川就说她死了!” “我才不信,我没看到她本人,我还没实现对她的誓言,她怎麽可能会死?她昨天还好生生的在我面前,可第二天顾宁川就说她死了!” 黎长歌的神色越发疯狂崩溃,狐狸眼皱了皱眉,任由他发泄,只是从黎长歌的言辞中,他越发觉得怀里的女人曾经经历过多少恐怖的事情,她是那麽可怜和令人爱惜,怎麽有人舍得伤害这样的她? “她真的死了,顾宁川给我看她的骨灰,可他一点也不肯分给我。他说他要把她埋在荒山上,让她死了也不能解脱,他怎麽能这样对她?”黎长歌低声咆哮,痛苦的回忆一点点将他啃噬殆尽,从她死後很长一段时间,他根本都不敢回想以前的事情,因为每次想起来,都会觉得痛彻心扉,肝肠寸断。刚刚看到琴伤躺在水里的那一幕,又让他想起了之前。 狐狸眼的眉头越拧越紧,顾宁川的冷酷在圈里是出了名的,可他没想到他还能这麽变态。恨一个人,恨到连她的骨灰都不肯放过。得是多大的仇恨才能让他做出这种事?! 就在黎长歌崩溃的前一秒,一只柔软冰凉的小手轻轻抚上他的头顶,揉了揉他乌黑的发。他愕然地抬眼去看,琴伤温柔的微笑出现在他眼睛里。 “别这样,长歌,那不是你的错。” ☆、(10鲜币)chapter 48 Chapter 48 黎长歌怔怔地抬起头,琴伤湿润的眼睛出现在他面前。她对他微笑,但其实她根本不像是她微笑的那样快乐。 她是活生生的,就在他面前,活著的,看著他。黎长歌猛地低下头,原本整齐的黑发被他抓著乱糟糟的,他觉得这样的自己实在是太不堪,一点都不适合被她看到,可都这时候了,想躲又能躲到哪里去? 他希望自己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永远都是好好的,如果不能光鲜亮丽,至少也不能如此狼狈。这样的他怎麽能够保护她? 可琴伤的手是那样温柔,她揉著他的发,眼神如水,但黎长歌却清晰地感觉到她和以前不一样了。是哪里不一样呢?是眼里没有对他的深情狂爱,还是失去了希望和光芒?她是以前的她,却也不是以前的她。黎长歌怔怔的望著面前的琴伤,她的头发湿湿的贴在脸颊和肩膀上,连那长长的睫毛都沾染了动人的水珠,可她只是慈爱地望著他──像是一个母亲看著她的孩子,“那不是你的错,长歌,我从来都没有怪过你呀,你怎麽能责怪你自己呢?”她的长歌不应该是这样子的,他是温和却又朝气蓬勃的,都是她的死寂将他的活力吞没了,他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更不应该和她在一起,她只能给他伤害与损失,没有任何其他的价值能够给他。“你 分卷阅读44 回去吧,别再见我了。” 她声音温软沙哑,是为了他好。可黎长歌听了却露出激动的神色奋力摇头:“不,我不离开你。”这一次不管发生什麽事情,谁来阻挠,他都不会再离开她,除非他死! 琴伤也知道劝不过他,本来她也没有抱多大的希望。她闭上眼,收回抚摸长歌黑发的手,软软地倒进狐狸眼的怀里。狐狸眼抽了条浴巾过来将她裹上,赤裸的身子被包裹进去,再被狐狸眼抱在手里,简直像是一只可爱的蚕宝宝。唔,当然,这种可爱的感觉只有狐狸眼这种变态的人才觉得,像琴伤自己就只觉得被裹得太紧了。 “长歌……”被抱到浴室门口的时候,她发现黎长歌没有跟上来,忍不住喊了一声,但声音小小的哑哑的,黎长歌沈浸在自厌自弃之中,可能并没有听见,因为他没有反应。倒是狐狸眼不高兴了,低头咬住琴伤俏挺的鼻子,低声威胁道:“宝贝,你可不能太差别对待,否则我就把那家夥再狠狠揍上一顿。” 琴伤想起狐狸眼那矫健的身手,文弱的长歌当然不能和他比,便乖乖咬住嘴唇不再说话了。 狐狸眼好像是把她的一切都包办了,连擦个身子都不用她自己来。琴伤也不是没被人服侍过,在黑猫接受身体上的照料时比这个还要再精细一些,但那些人不是狐狸眼哪!所以她觉得不自在极了,狐狸眼居然还给她吹头发! 睡袍也是他帮忙穿的,一看就是男人款,又长又大,琴伤原本以为自己已经足够高了,但这件睡袍她穿上之後居然到脚踝,走路的话应该会把自己绊倒。她略略有些不自在,扯了扯袖子,太长了,连手都遮住了。狐狸眼不知道摁了卧室的内线让下人准备牛奶送上来,然後不知道到处找些什麽,倒是黎长歌从浴室里走了出来──头发还是乱糟糟的,眼睛好像有星光在闪,像只迷茫的小鹿,居然有那麽点可怜兮兮的意味。他看著琴伤,委屈的样子。 但是还没等到琴伤跟他说话,他就自己一个人蹭了过来,小心翼翼地给她把过长的睡袍袖子卷起,黑色的布料衬得她整个人更加雪白,软嫩香雪的一团裹在里面,露出的两只皓腕又细又白,柔柔弱弱的,令人忍不住兴起保护欲。而那双黑眼珠特别大的眸子专心致志地盯著他给她挽袖子的动作,偶尔两人四目相接,便都红了脸与眼眶。 再见面,当真是恍如隔世了。 这种旖旎祥和的气氛在狐狸眼走过来的时候就像是一个玻璃瓶被戳破,劈里啪啦碎了一地。他手上拿著一个红色的小锦盒,然後很是正式的递给了琴伤,那架势跟要求婚似的。 琴伤探究的看向他,以眼神询问里面是什麽。狐狸眼没有回答,只是挑眉一笑,示意她打开。琴伤想了想,还是有点不敢确定地看向黎长歌,直到他也点头,她才伸出纤白的两只小手,就著狐狸眼的大手,一手托著锦盒,一手打开。 是一条十分漂亮的银色脚链,设计的十分简单,带著一圈小小的铃铛,一看就是价值不菲。琴伤不解地看著狐狸眼,不懂他送这个给自己做什麽。 狐狸眼从她手里接过来,取出,慢条斯理地半跪在地上为她戴好,精巧细腻的莲足配上银色脚链,透著健康粉色的趾甲和冰白色的肌肤相得益彰,让狐狸眼忍不住咽了口口水。之前圈里有不少恋足的,他还不以为然,现下觉得要是那些女人的脚都生得跟琴伤一样,那自己也恋下足也未尝不可。 琴伤试探性地摇了下自己的小脚,悦耳的铃铛声立刻响了起来,她皱皱眉,不喜欢这种类似於“束缚”、“枷锁”一类的东西在自己身上出现,以前她身上出现过不少稀奇古怪的东西,镣铐铁链之类的层出不觉,所以她向来不爱身体上有任何除了衣服之外的东西出现,那让她觉得好像回到了以前任人欺凌的自己。 可狐狸眼接下来的话让她知道把这玩意儿拿下来的机会约等於零:“把它戴著,我第一眼看到它的时候就觉得很适合你,瞧瞧,多美,这是我送你的,不准拿下来。”温热的大掌托起白玉雕琢般的小脚,赞叹的欣赏著莲足银链。 就连黎长歌都是一副被美到的表情,琴伤在他们的注视下顿时觉得浑身发麻,忍不住动了下脚趾头,这一动,就像是一把火,瞬间烧起了两个男人的欲望,让他们的理智瞬间消弭殆尽。 作家的话: 准备挑战下三屁~~ ☆、(10鲜币)chapter 49 Chapter 49 玉骨纤纤,五根小小的脚趾头娇怯的微微动弹了一下,从脚趾到脚踝,每一寸曲线都是极美的,皮肤雪白雪白,淡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脚背纤瘦,但骨肉均匀,就连狐狸眼这麽挑剔眼高的人都挑不出一点瑕疵。他的喉结上下滚动,被眼前那双雪白的玉足所吸引住,竟不由自主地低下头吮住了软嫩的一只脚趾头!琴伤被吓得倒抽了口气,小脚猛地一缩,但被狐狸眼紧握在掌心无力挣脱,只能忍著。 那小小的脚趾头在口中不安分的动来动去,香软柔嫩,没有丝毫异味,只有淡淡的花香,狐狸眼想起琴伤身上似乎只有香气,不管是她身体的哪一寸。他玩弄女人无数,但从来不会做这样低三下四的动作──他在讨好一个女人,说出去的话简直能够把人笑死! 琴伤手足无措,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她想挣扎,可狐狸眼的动作神情都是那麽虔诚,居然给她一种如果打断他会是很罪恶的事!无奈只能看向黎长歌,寻求他的帮助,可琴伤万万没有想到他居然只是给了她一个温柔的笑容,然後也直起身覆上来亲吻她! 唇瓣被温柔吮住,令人著迷,发出痴迷的叹息。琴伤傻傻地瞪大眼望著面前长歌俊美的脸孔,半晌不能反映,任由他温柔舔吮自己的唇,撬开,将每一颗牙齿都舔过,然後吸住她柔软的丁香舌,尽情的在她口中翻江倒海。 同时被两个男人夹攻,琴伤不是没有过这种经历,但当这两个男人分别是狐狸眼与长歌的时候,她是怎麽也无法将他们俩联想到一起去的。狐狸眼性情跋扈,独占欲极强,从来不屑与他人共享任何东西,而长歌对她温柔关怀,任是谁面对心爱之人都不会舍得将她匀出去与人分享的。所以……他们俩到底是达成了怎样的协议才会对她做出这种事,就在她刚被他们弄到手的第一天? 这些念头从她的脑海里飞速闪过,但是很快就消失不见了。因为被调教的极度敏感的身体下意识地就给了反应,快感迅速吞没了理智,呼吸声变大,娇躯微微战栗。 狐狸眼将每只脚趾头都吮了一遍,期间偶尔用指尖挠挠她敏感的脚心,琴伤受不了这样的对待,两只纤白的手一动,想推开,可狐狸 分卷阅读45 眼眼明手快一把握住她的双腕,原本神智就不大清晰,被狐狸眼这麽一弄,琴伤更是彻底失了魂。 他们很快就将她剥光了。黑色的男性睡袍解下,柔软的布料轻飘飘的地滑过白玉般的肩头,精致的锁骨优雅的颈项贲起的胸线,在在都能让男人失了魂。睡袍在乳尖的地方停止了掉落,要掉不掉的悬在上头。琴伤的身体非常完美,饱满的胸乳就算没有内衣的烘托也依然坚挺丰盈,躺下去的时候亦不分散开来。 象牙白的躯体在昏黄的灯光下闪著圣洁的光,馨香扑鼻。琴伤眼神迷离,四肢瘫软,如同没了骨头一般栖息在黎长歌的肩头,他松开了她的唇瓣亲吻她优美的颈项与锁骨,他们从来都没有这麽亲密过,从来都没有,最亲密也不过接吻与拥抱,黎长歌甚至到现在都还没有开过荤。他咽了口唾沫,紧张的不知道该怎麽办才好,虽然知道大致上的过程,但要他真枪实弹的去实践,还是有点难度的,尤其面前的女人不是别人,是他始终深爱的那个。曾经在美梦中无数次幻想与爱抚过的身体出现在面前,她吐气如兰,肌肤如玉,无论哪一寸都都完美的教人叹息。这是他曾经深深渴望与幻想过的,如今真的呈现在他面前,黎长歌反而害羞了。俊美的面孔明显露出一抹红晕,黑眼睛眨呀眨,好半晌,咽了口唾沫,才充满敬意的,虔诚的如同朝拜一般亲吻琴伤。感受到的肌肤滑嫩甜美,他想要更多,理智却又告诫自己不要太粗鲁以免伤害到她,所以他啃咬的力道一会儿轻一会儿重,全无章法。 狐狸眼则已经吻到了琴伤的小腿。他用尖利的牙齿啃啮过去,滚烫的舌尖带给琴伤说不出的欢愉。她闭著眼睛,仰著头,吐出深沈的呼吸,睡袍往下滑落一边,露出形状完美的乳房,顶端一颗红宝石宛如小兔子的红眼睛,鲜豔欲滴。黎长歌屏息静气地握住那不住颤动的凝乳,小心翼翼的低头,含住乳头轻咬慢嚼。 “啊……”琴伤忍不住战栗,她抱紧胸口的那颗头颅,黎长歌专心致志於她的胸部,而狐狸眼已经打开了她的双腿。 从浴室被抱出来之後她就没有穿内衣,睡袍只剩下寥寥的遮掩作用,已经堆积在了腰间,从胸部到胯部的曲线玲珑开阔,美不胜收,狐狸眼的眼睛越看越深,颜色加重,伸出一根长指揉弄著凸起的阴蒂。琴伤如同被电击一般猛地夹紧腿──却把狐狸眼的手臂夹在里面,给了他更大的活跃空间。 黑猫里的女人,就算被玩弄过再多次,也会很快的恢复,身体的柔韧度与紧致度都十分惊人。狐狸眼不放弃的继续揉弄她敏感的阴蒂,琴伤很快就出水了,黏嗒嗒的声音从下身传来,她有些羞赧──因为长歌还伏在自己的胸脯上。她不想被他看见这样的自己,哪怕他其实早已见过,她仍然想要自欺欺人的留住这个虚假的美好印象。 狐狸眼禁不住为这具美丽的身体感到赞叹,“宝贝,就这样你就湿了,想要了是吗?”真是尤物中的尤物,销魂的叫人不敢置信。男人顶喜欢这种女人了。 琴伤低头看下去,狐狸眼对著她露出邪气的笑容,加重了挑逗她的力道,指头在穴口处蹭了两下慢慢插了进去,狭长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著那泛著湿润气息的甬道一点一点吞没自己的手指,内里柔嫩的媚肉将他的手指咬紧,那滋味儿,没法儿用语言形容。狐狸眼甚至已经开始幻想自己进入她身体的巨大快感了。 作家的话: 其实想写粗俗一点……氮俺素文雅哒! ☆、(10鲜币)chapter 50 Chapter 50 不知何时琴伤已经仰躺在了床上,她迷离的望著天花板,睡袍堆在腰间,裸露出羊脂白玉似的躯体,乳房饱满,柳腰丰臀,简直令人不敢直视。黎长歌伏在她的上身吮吸她雪白的嫩乳,另一手则在她的纤腰丰臀处不住游走,狐狸眼则盘踞在她腿间,两条纤白的腿被他用双手分开,俊脸埋在女性的私密处不断舔吮著,偶尔当他抬头去看琴伤的表情时,高挺的鼻头上便反射出莹莹的水光。他松开一只手,用这只得到空闲的手指重新插入那肉眼几乎看不到的小穴里,销魂的媚肉立刻紧咬住他的手指并用力朝里吮吸,狐狸眼忍不住倒抽了口气,咽了口口水,呢喃著要求:“宝贝,你夹太紧了,放松点儿。” 琴伤想如他所要求的放松,但是极度诱人的身体根本不听大脑指挥,更何况她的大脑早就昏昏沈沈什麽都想不起来了,只觉得数不清的水渍从自己身体里流淌出去,而狐狸眼的手指抽送的极快,每次插入时大麽指还会磨蹭她肿胀的阴蒂,一步一步的将她送到高峰。“啊啊啊……”不行,不行!他太快了,她要受不了了! 好像知道琴伤的高潮要到了似的,狐狸眼很快放慢了速度,可即使这样,对已经快濒临高潮的琴伤来说也是十分刺激的。她不时地抽搐一下,呼吸急促,胸口高度起伏,偏偏狐狸眼还有一下没一下的挑逗著她,把她悬在宣泄和得不到宣泄之间。 “啊……宝贝,我受不了了,我要插进去了。”语毕,男人迅速除去浑身衣物,单膝跪到床上,另一条腿则踩在地上,一手握住大阴茎在泛著湿气仿佛在邀请他进入的穴口擦了几下,沾染上水汽,觉得润滑了便往里捅去。 他太大,而她太小,即使爱液充分也依然进入困难。突如其来的插入使得琴伤咬紧了牙关闭上眼睛,原本无力垂在床单上的双手猛地抱住了胸前的黎长歌,下身一阵阵的抖。妓女最怕遇到天赋异禀的客人,得到相同的钱,自己却要被蹂躏数倍,这种痛苦谁晓得。每每被折腾的死去活来,客人不满意,还要责怪她体力不够。 她习惯了疼也不说出声,就咬牙忍著,其实也算不上疼,狐狸眼对她是不错的,至少没有像第一次在车上那样凶狠野蛮的冲进来。她想到这里,就慢慢松开了环抱长歌的双手,然後别过小脸轻声呻吟著。沙哑的嘤咛声无比动听──至少狐狸眼觉得自己是越来越硬了。琴伤也感觉到私处插著的大家夥又胀大了一分,便不觉哀哀叫起来,眼角泛起泪花。 黎长歌心疼地吐出嘴里鲜红的乳头,它们已经变得又肿又硬,如同两颗红宝石,从他嘴里出来的时候还弹了两下。琴伤眼角的泪珠让他心如刀割,温柔的薄唇慢慢敷上去吮去泪滴,然後含住粉唇,柔声安慰和劝哄著:“乖,不疼,不疼不疼啊……” 好温柔好温柔,温柔的令琴伤心碎。 她主动伸出小舌与之缠绵,咬住他的舌尖不肯放,心里充满哀伤。从那把大火烧起来的一刻起,她就再也没想到还能见到他,更不敢奢望还能与他在一起,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可眼前的一切又令她欢喜 分卷阅读46 又惧怕,欢喜他在她身边,他们如此亲近,惧怕美梦下一秒就醒,因为没有人比她更了解上天是多麽的喜爱愚弄她,看到她的快乐幸福就要立刻摧毁掉。 狐狸眼插进去之後勉强自己停了一会,但琴伤的穴实在是太诱人了,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於是他想,自己停了这麽久,她应该适应了吧?健腰轻轻摆动,没用多大力气的抽插起来,很轻很温柔,怕她一时受不了。可一抬头,居然看见琴伤和黎长歌吻的那麽深情缠绵,好像自己虽然插著她,但根本得不到她一根头发一样。狐狸眼妒火攻心,看琴伤那麽乖顺的回应黎长歌心里就不舒服,为此他轻轻拔出来,一如之前的每一下,然後猛地用力,直贯她窄小的肉穴。 琴伤被这一下猛插,沙哑的尖叫出声,可嘴被黎长歌吻著,便下意识地咬了下去!铁锈味在口腔里弥漫开来,她猛地意识到自己做了什麽,昏沈迷离的意识瞬间清醒,小手捧住黎长歌的脸,惊慌地问:“长歌、长歌!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没事吧?”他流血了,他流血了!她怎麽能让她的长歌流血呢?! 狐狸眼没想到自己这麽用力的占有居然还是被忽略了,他恼的不行,就想著怎样才能夺回琴伤的注意力,可她的心思全放在嘴唇被她咬出血的黎长歌身上了,哪里愿意分给他一点? 黎长歌没想到自己只是受了这麽一点伤,流了这麽一点点血她的反应却这麽大。琴伤的慌乱使得他心疼的赶紧捧住她小脸又亲又疼,柔声安抚著:“我没事,我没事,别怕别怕,我没事。”边说边想亲她的小嘴,可一想到自己唇上有血,便在中途硬生生的改了方向,用大手轻抚她的小脸,然後以舌尖卷去唇瓣上的鲜血,继续温柔安慰著她。 眼看那两人你侬我侬郎情妾意的,好像自己的存在跟空气差不了多少似的。狐狸眼曾几何时被这样忽略过?他生来便是人中龙凤,男人嫉妒女人爱慕,从来没人敢这样忽视他!尤其还是他中意的女人! 心里不爽至极,可他又能怎麽办?人家那俩摆明了没把他放在眼里,狐狸眼又气又怒,可看著琴伤那副可怜样儿却又舍不得对付她,再加上下面被她咬得紧,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也罢,他们深情他们的,他玩他的,反正一时半会儿琴伤也不可能心和注意力都放到自己身上来,现在吃这干醋有什麽用,还不如先把眼前的做好,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说。狐狸眼对自己充满自信,他相信,琴伤早晚是他的。 ☆、(10鲜币)chapter 51 Chapter 51 当察觉到自己心里突然又充满对长歌的爱意时,琴伤吓得一个机灵,赶紧把胸前的男人推开,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又沈浸其中。 她这一推,黎长歌是不开心,但狐狸眼可就高兴了。他得意洋洋地咧开一嘴白牙微笑,试图用自己的俊美脸孔和邪魅笑容迷惑她:“琴伤宝贝,你觉得我和黎先生比起来,是不是我比较好?”他满是期待的等待著答案,觉得自己能得到心仪女人的肯定。 琴伤还沈浸在惊讶中无法自拔,哪里去注意狐狸眼说了些什麽,她只是傻傻地瞪著漂亮的黑眼睛,半天没能反应过来。 没得到满意回答的狐狸眼又不开心了,他就著力气将自己又往里送了一点,硕大的顶端戳开了细嫩的宫口,瞬间陷了进去。“嘶”的抽气声,狐狸眼舒爽的不住扭动自己的胯部,这妖精!实在是太令人受不了了! 因为他的扭动,琴伤从自怨自艾的阴影中挣脱开来,却又掉进另一个囹圄。她轻声呻吟著,双手重新揪紧了床单,而失落至极的黎长歌则收拾起了情绪──这并不是他应该舔舐伤口的时候。他重新吻住琴伤的唇瓣,温暖的舌尖在她水嫩的小嘴上舔了一圈,继续向下,吮住早已红肿的不可思议的乳尖。 上下失守,琴伤双腿颤抖,若非狐狸眼把著她,说不定她早就晕过去了。娇嫩的腿间开始被恶狠狠的进出,虽然微有刺痛,却也很舒服。不得不说狐狸眼的确是玩女人的高手,即使只是最普通的抽插,他都能在片刻内找到她的敏感带并加以挑逗和刺激,让她不上不下的吊在半空中,无比渴望得到解脱。“啊~~~”她忍不住支起上身,如果不是黎长歌压在她身上,她说不定会把自己弯成一尾小虾。“别、别──那里不行,不行啊──” 狐狸眼坏笑著用大龟头在某处柔嫩的凸起处顶了顶,“怎麽不行?” 琴伤觉得自己快要被他逼疯了,乌漆的黑眼睛带著泪光可怜兮兮地望著狐狸眼,大男人立刻就不受控制的心软了,好心的朝外拔了一点,不再刺激那小小的一点了,琴伤才粗喘著稍稍平静,眼里仍有水光,狐狸眼看著看著,便觉得内心软成一团。对他来说,以前的琴伤做过什麽事他压根儿就不在乎,他只要她的现在与未来。甚至在他内心深处还有一种狂喜:只有这样的女人才配得上他!该狠毒的时候就狠毒,又有美貌又有智慧……唔,他早就没有三观了,所以也没啥正不正之说。他就是觉得在琴伤身上出现的这种诡异甚至致命的矛盾该死的吸引人──也许他跟顾宁川一样也是个变态,纯情小佳人不爱,豔丽野玫瑰也不喜,只心仪一心赎罪的蛇蝎美人儿。 黎长歌依然玩弄著两颗丰满的乳房,两只乳头被他玩的又红又肿,简直像是要滴出血来。他眼泛血丝,死死地盯著琴伤与狐狸眼相贴的地方,似乎能喷出火来。薄唇似是泄愤又似是转移注意力,从琴伤的乳根开始直直地往下啃咬,纤腰小腹肚子……无一幸免。琴伤下面被插得深,上身又被啃来咬去,哪里能受得了?在黑猫的调教下,一个年逾古稀的老人都能玩死她──男人都喜欢自己身下的女人反应激烈并且淫荡,借此来彰显自己的男性魅力与性能力,黑猫将这一点抓的特别好,他们比谁都清楚要怎麽样提升女人的使用率以及男人的自信心,这样的话才会有源源不尽的支票进账。 瞧这小可怜儿的模样,让人又想疼惜又想凌虐,狐狸眼大力进出,欣赏著那绝美的小脸上所呈现出的种种痛苦或是欢愉的表情──那实在是太诱人了。 他的持久力是琴伤见过最不可思议的之一,这让她很痛苦,因为就算她攀升到极点好几次他也没有得到纾解──这意味著她将被再一次的蹂躏。 眼见粉嫩的花瓣被操的红肿,黎长歌心疼了。他用双手把住琴伤的腰好让她不在狐狸眼的撞击下被一下一下往上顶,但这样却使得狐狸眼进入的更容易,琴伤咬著红润的唇瓣,哀哀的叫唤著,极致的快感让她连脚趾头的蜷缩了起来。“你够了没有,她快受不了了!” 百忙之中狐狸眼 分卷阅读47 抽空看了不满的黎长歌一眼,轻笑,略带嘲讽:“怎麽,就你心疼,我不心疼?我今天不干爽是不会停下来的。”说完还示威性地又用力顶入,俊脸上露出倾倒众生的笑,还不忘讥讽黎长歌的“能力”:“不是我说,小处男,你能给宝贝性福吗?你得跟我学学,怎样让宝贝上天堂。”身下的琴伤发出令人骨酥的呻吟,好像是在附和他的话。狐狸眼更得意了,笑吟吟地望了黎长歌一眼,大手在琴伤柔软浑圆的臀上揉捏抚弄,一会儿往里推,一会儿朝外扒,那两瓣桃子屁股简直令人叫绝,触感绝佳,肤白柔嫩,叫人爱不释手。 爱人在自己面前被如此亵玩的场景狠狠地刺激到了黎长歌,他又是嫉妒又是充满性欲,黑眸眨了一下,长臂一伸,居然把狐狸眼从琴伤身上给掀了下来,然後拉链一拉,用力冲进了那个水润滑腻紧致动人的细缝。 他们从来都没有这样亲密过,从来都没有。琴伤愕然地望著身上的长歌,眼里闪烁著晶莹的泪光,小手不由自主地抚上他的俊脸,感受著他充满自己:“长歌……”他跟自己在一起。他们如此亲密,亲密的好像从未分开过。她曾经在无数次的夜里幻想自己能与他如此水乳交融,然後敏感的身体需要自己来慰藉,别人都不行,只有他可以,只有他能给她这种感觉。 只有干净的如同天使般的长歌才愿意救赎他──只有他愿意。 她最爱的长歌。 在他怀里的时候她觉得自己是干净的,干净的足以和他匹配,站在他的身边。 ☆、(20鲜币)chapter 52 Chapter 52 他在她的身体里,充满著她,占有著她。他们靠得如此之近,近得令她忍不住泛起泪意。这是长歌啊,她最爱的长歌,她曾经用尽所有生命在等待的爱人。她是那麽爱他,为他整整等了十年。这十年里,她受尽一切折磨凌辱,从来都不肯放弃这份微薄的几乎看不见的希望,只因为她是那样深爱他。 可她不能够跟他在一起,她是罪人,她根本配不上他。琴伤既醉心於与黎长歌的相爱,却又因为自己的肮脏感到自惭形秽。“长歌……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她温柔地唤著他的名字,修长的双腿主动盘上了黎长歌的腰,但那句不要离开我却是咬在嘴里说的,她不能说出去,她没有资格向他要求什麽。她只是──只是想做上这麽一场简简单单的美梦,等到梦醒了,她会把他还回去的,一定会的。 “琴伤……”黎长歌深深地看进她的眼底,他叫她琴伤,他愿意叫她琴伤。他愿她抛开一切过往重新过活,心爱已经死了,他希望琴伤能够幸福快乐。 这双水一般柔软黑夜一般深邃的眸子,总是这样,充满爱怜和包容,好像不管她做了什麽,在他心底都不会变一样。可琴伤知道事实并非如此,她的少年也是会伤心和失望的,她用谎言欺骗他,本就是有罪之身,如此罪上加罪,上帝如何能够饶恕她?琴伤不敢直视黎长歌的眼睛,他太干净,这会令她自惭形秽。就如同很久很久以前,每次见到顾宁川的小女友时,她都会从心底生出一种巨大的自卑。即使自己有著不输的美貌。 那是一种油然而生的强烈感觉,就如同魔鬼见到了天使,哪怕外貌相似的美丽惊人,可本质上是完全不一样的,一纯黑且肮脏,一洁白且干净,这对比如此明显,每每站在天使的身边,魔鬼都觉得下一秒自己会被那圣洁的光刺成碎片,真是脏,一比起来,更是脏的不堪入目。 而黎长歌也给琴伤同样的感觉,和他在一起她会觉得被上帝救赎了,救赎本来就是为了罪人所存在的,而长歌便是上帝赐予她的天使。可她又知道自己根本不配与天使在一起,他温柔、宽容且干净,对世人和事物都充满热爱和友好,这和她完全不一样。他生在一个好家庭,受到了好教育,生活一帆风顺……无论哪一点都比她好上太多太多。而无论从哪一点来看,他都像是高立在云端的天使,她只能仰望他,在心里默默地喜欢他,却永远不能奢望能和他在一起。 因为不允许,谁都不允许。 不要离开我。像是这种话,她甚至连说都不敢说出口。渴望和黎长歌在一起,但那也至少渴望而已,根本不可能实现。 他喊她名字的时候真温柔,琴伤如同菟丝花一般在他身上缠紧,真希望他们能永远这样在一起。她喜欢自己的新名字,尤其从长歌嘴里唤出来,更是动听。“长歌……用力进来,我要你狠狠地,使劲儿操我……” 她其实很少说这样粗俗的话,除非客人要求,可在黎长歌身下,她只想让他占有她,彼此水乳交融。 黎长歌第一次从琴伤口中听到如此情话,男人都喜欢这样,即使是他。胯下的欲望猛地又胀大一圈,可她下面的小嘴儿依然把他咬得紧紧地,内里好像有无数个吸盘包裹著他的坚挺网里面吸,那滋味别提有多麽销魂了。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往下滑落,滴到琴伤的乳沟之间,然後滑落。黎长歌看得喉咙干燥,已经因为极度的隐忍而青筋直冒。“琴伤……别,别这麽说,我会失控的……”老天,女人的身体原来这麽迷人!他真的怕自己会失控伤害到她,因为现在他的理智已经不剩下多少了! “不,长歌,操我吧,用力的操我……”她要他占有她,永远的,独一无二的,只有长歌才能这样。她的身体与灵魂只对长歌开放,她只爱他,只要他,只想和他在一起。“我想你用力些,再用力些好不好?”她眨著水润的漂亮眼眸,长睫毛上似乎挂著泪珠,那样盈盈的看著他,似乎在祈求他闯进她身体里,以此来证明他们在一起。 被掀到一边的狐狸眼可看不下去他们俩这麽腻歪,怎麽著也要插上一脚才行。他被黎长歌一把扯到一边,身体还紧绷著没有得到纾解,正憋得要死,哪里肯将琴伤让出来?男人可是不能忍的,否则会阳痿或者早泄──而他绝对不容许这样。於是他灵巧地又回去,双手抚上那两颗圆润的乳房把玩,与此同时去亲吻琴伤的嘴唇,并阻绝他们俩深情对视的目光,顺便对黎长歌冷嘲热讽:“少年,是不是不知道怎麽操她,需要我示范一下?你要是再不动,我可忍不了了。” 闻言,黎长歌先是浑身一僵,下意识看向琴伤,她的小嘴被狐狸眼吮在嘴里,但乌黑湿润的眼睛仍然看著他,里面满是鼓励与示意。黎长歌轻轻握住那两瓣软嫩滑腻的粉臀,揉捏了几把,为那销魂的触感全身哆嗦,他终於明白为何狐狸眼会不愿意放开她了,因为她的身体,真是不可思议的好!“琴伤,我要来了。”说完便往里一顶──紧致无比的穴肉将粗壮的阴茎紧紧包裹,这滋味儿实在是太棒 分卷阅读48 了!棒到让他差一点忍不住射出来! 虽然在亲吻琴伤,但狐狸眼仍有余力朝这里望上一眼。他舔了舔口腔内的小嘴儿,仰起头轻笑:“怎麽,早泄?” ……黎长歌额头青筋直冒,向来脾气极好的他突然很想去揍人,但这种时候,他到底还是忍住了,大手捏了捏嫩滑的小屁股,让自己进的更深些。 琴伤因此发出呻吟,但都被狐狸眼吞入腹中。他玩弄著她的乳房,嘴唇不安分地从脖颈到小腹啃了一遍,雪白的皮肤上布满吻痕,简直触目惊心。 “宝贝,你美妙的呻吟声是为了谁发出的?”他啃咬她的小嘴,问。琴伤没有回答,她闭上眼睛,双手抱住狐狸眼的头,借以躲避身体上强烈的快感。 与此同时,黎长歌开始轻柔地抽插起来。他从没有过性经验,甚至连打飞机的次数都很少,除非必要,他几乎不做这种事,清心寡欲的教人不敢置信。因为这样,他的阴茎颜色十分漂亮,比起狐狸眼的紫黑色,他的几乎算是粉红,但柱身上盘踞著的青筋血管以及粗壮的程度,在在都呈现出一副“我不是好惹的”的意思。 嫩红的肉穴,颜色干净的阴茎,双方的皮肤都十分白嫩诱人,也因此在结合的时候充满美感。黎长歌喘著粗气进出琴伤的身体──他深爱的女人,爱了十年的女,此刻就在他身下承欢,娇声呻吟婉转,可他却注定要和另一个男人分享她。“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他每插入一次就说一遍我爱你,深深的,用心的。 琴伤每听一句就流下一滴眼泪,她哭得那麽动人和美丽,惹人怜惜。狐狸眼的心口窝如同刀绞,他凝视著眼前的女人,她那麽可怜和痛苦,她曾经在地狱里受尽了折磨与蹂躏,人们总是在谈论地狱,可是那和她所经历过的相比起来也不过是万分之一。修长好看的大手细细抚过琴伤的脸蛋,他靠到她耳边低语:“亲爱的琴伤宝贝,你再这样令我心动下去,我一定会爱上你的。”一个男人对女人最初的怜惜便是心动,而他觉得自己的心动越来越强烈。“不要哭,不要哭……”一一吻去她的泪珠,狐狸眼温柔地哄著:“没什麽好哭的,瞧,你现在有我保护你,你喜欢的黎先生也在身边,不要再哭了好吗?一切都会好的,我保证,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他说“喜欢”,绝口不提她爱──那样的话要把自己置於何地?他允许琴伤去喜欢黎长歌,因为她过得太苦了,但他绝对不允许她的心底黎长歌比自己重要!也许暂时还比不上黎长歌,但他相信自己一定可以,他只是需要时间,总有一天琴伤的眼睛会最先看到他,心里被占据的最多的也是他!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真的吗?琴伤睁著迷蒙的泪眼看向狐狸眼,晶莹的泪花在她黑白分明的眼睛里闪烁。 狐狸眼吻住她的唇,黎长歌开始律动。 一张大床,两个男人分享一个女人,直到第二天黎明才停歇。 日上三竿。 身体倦极,但琴伤没有睡著,她哪里敢睡,一旦睡著,那些恐怖的不堪的记忆就会一遍又一遍走马观花似的在她眼前晃过。顾宁川冰冷嘲笑的脸,肮脏污秽的自己,乌黑的生活,暗无天日的未来。 但是当黎长歌醒来看她的时候她却闭上了眼,她不想让他担心,也怕他会视她如怪物。哪怕长歌亲口说了不会害怕,她也不敢。她宁肯让他憎恨她也不要他对她充满恐惧和怀疑──那会彻底摧毁她。 “琴伤,琴伤?”他轻轻拍著她柔嫩的小脸,温柔地吻了她一下。琴伤慢慢地睁开眼,表现的好像刚刚才睡醒,对著他微微一笑。 “去洗个澡好吗?”他注意到她一直在蠕动,虽然幅度很小,但的确是在动弹的。黎长歌知道这是为了什麽,昨天晚上他们折腾她到天明,三日都昏昏欲睡,所以并没有洗澡,她现在肯定很不舒服。“饿不饿?”他知道她没有睡著,因为她睁著眼睛很久了,他全部都看到了,但并没有揭穿──如果她想隐瞒,他永远都不会说穿的。 琴伤点点头又摇摇头,身子的确是黏嗒嗒的不舒服,但她一点也不饿,再美味的食物在她嘴里都如同嚼蜡。黎长歌朝她伸出手要抱她,她便也伸出手回应,他轻柔地将她带离狐狸眼的怀里,拥入怀抱,贴心的用一只手扶著她的後腰。 他先是抱她去上了个厕所,然後温柔地给她洗去一身痕迹,尤其是腿间惨遭蹂躏的小穴。长指轻轻拨开两片花瓣──琴伤因此发出吃疼的抽气声。花瓣被扒开後,里面被堵了一夜的精液化成了浆,哗啦啦倾泻了出来。琴伤轻轻呻吟了一声,对上黎长歌担忧的眼神,微笑著摇摇头表示自己没有任何问题。黎长歌的眼神突然间变得无比忧郁哀伤,他凝视著她,温柔又心疼,专注的好像她是他心中最最美好和高尚的。 但琴伤知道自己不是,她只是披了华美的皮囊,内在无比肮脏。 “我想听你的声音。”他说,大手捧住她的小脸,勉强压抑住剧痛的心,对她露出安抚的笑容。“说话给我听,好不好?” 琴伤张了张嘴,她也想说的,却害怕。害怕自己难听的声音会吓到他,但如果能吓走他也是好的吧,这样的话,至少他也能够离开她并去寻找自己的新生了。“我……不知道能说什麽。” “没关系,我们会越来越好的。”他微笑,把俊脸埋进她颈窝,但琴伤明显感觉到温热的液体浸湿了自己的皮肤。她迟疑了许久,才慢慢反手抱住他,美丽的脸庞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汹涌著哀戚之色。她对他们所说的未来不抱任何希望,因为她压根就不曾拥有过希望。 越来越好,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可她早已不奢望能够得到救赎了。 她不敢哭。怕黎长歌会因此担心。可内心酸楚又痛苦,无处宣泄。她早已习惯这样,再怎样的挣扎都一个人承担,因为这是她应得的报应。可她仍然会觉得崩溃和窒息,没有明天没有未来,每一个今天都是地狱。 长歌啊长歌,我衷心地祈求上帝,如果终有一天你会离开我,那麽求你在那一天来临之前多多陪我一会儿,不要将我遗忘。 ☆、(16鲜币)chapter 53 噩梦的第六夜 Chapter 53 噩梦的第六夜 乖乖在黑猫里待著,别想那些不可能的,否则你知道会有什麽後果。 樊心爱冷汗淋漓的在床上辗转反复,她屡次睡著又屡次从梦中醒来,耳畔一遍又一遍的回荡著顾宁川冰冷刺骨的声音。别想那些不可能的,别想那些不可能的,好事情是不会在她生命中出现的。她好害怕,好害怕。顾宁川将满身痕迹赤裸身体的她丢回了黑猫,然後留下这句话,随後转身离开,不看她一眼,丝 分卷阅读49 毫不担心樊心爱不会去照著做。 他很清楚樊心爱有多麽怕他,对他愧疚。她对他的话奉如圣旨,她知道他对她说的都是真的。他不会让她幸福,因为她不配。她从他这里夺走的,他要双倍甚至百倍的讨回来! 顾宁川的面孔在黑暗中显得那麽清晰和冰冷,他残酷的眼睛充满兽性,仿佛下一秒就能扑过来将自己撕成碎片。樊心爱双手抱头,失控的从嗓子里发出沙哑的尖叫声。她好害怕好害怕,她以往自己不会害怕,会认命。可她好怕啊,怕那些带子和照片会被长歌看到,怕长歌会离开自己,怕自己唯一拥有的爱情都会失去。 上帝啊,上帝,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求你,再给我一个机会,让我重来一次,求求你,求求你,再给我一个机会。 樊心爱在黑暗的房间中下跪,卑微的乞求。可上帝没有给她任何回应。他只是在云端怜悯而又残忍的看著她,安静的不发一语。 饶过她吧,求求你,饶过她吧。 樊心爱在等待和不安中等到的不是黎长歌,而是黎家的大家长。那是个长相俊美但不失威严的中年男人,他浑身都透著一种在上位者高高在上的霸气,在他面前,樊心爱觉得自己渺小的如同蝼蚁。 他坐在沙发里,手上端著一杯红酒轻轻摇晃,看起来又高贵又遥远。樊心爱赤裸著跪在他面前,接受来自这个男人不屑和轻视的眼神。 他并不是来要她离开长歌的──弄死一个妓女比捻死一只蚂蚁困难不了多少。他只是来尝尝能让自己儿子神魂颠倒的女人到底是什麽滋味儿,在红灯勾栏靠出卖肉体生活的女人,充其量也不过算个玩具罢了,长歌暂时的走心他可以原谅,小孩子都会莫名的迷恋些乱七八糟的脏东西。 樊心爱跪在地上,自从进入黑猫,她的身体没有一天是完整无暇的。在黎先生戏谑轻视的目光下,她觉得自己卑微到了极点。双手忍不住的颤,下一秒就被黎先生抓了起来,扔到茶几上,翘起屁股,两只手腕被他一只手握住,纤白的双腿被一条粗壮的大腿岔开,根本没有任何前戏与润滑就被插入了。 她没有反抗,她知道自己根本无法反抗。反抗的下场是更深的羞辱与玩弄,她早就清楚了。可这是长歌的父亲,是长歌的父亲,长歌的父亲啊!!!! 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可有人会怜惜她呢?黎先生只觉得此女还算可以,但尚且称不上极品尤物,玩起来总觉得少了那麽点感觉。他快速抽插顶入,心里却想著自家儿子的眼光也并不怎麽样,虽然这女人容貌身段还算不错,但比她美貌的更是大有人在,更何况,这不过是个没读过几年书的下贱妓女,哪里配得上他黎家的少爷? 草草发泄过欲望,在濒临高潮的时候将那张小脸扳过来,强迫她张开嘴迎接自己的精液,黎先生冷笑一声,什麽也没说,抽过面纸擦拭自己的阴茎,对著狼狈至极的樊心爱似笑非笑。 樊心爱只是麻木地坐在地上,真是下贱,连自己都觉得自己贱到了骨子里,她哪里有资格和长歌在一起,她哪里有资格去爱他?她这麽脏。 脏的连自己都不忍再看了。 长歌来找她是一个星期後的事情。他行色匆匆,神情恼怒,只带了个小包裹,说要和她私奔。樊心爱看著怀里俊秀的少年,只觉得感动与好笑。瞧,她再怎麽不好,别人再怎麽恨她,也有长歌喜欢。可私奔?别开玩笑了,他们根本走不掉。黑猫里也不是没有人逃跑过,可每一个都被捉了回来,变成最低等的肉畜,从来没有例外。 樊心爱知道她永远无法逃开,因为她已经看了黎家的人出现。 长歌被带走了,樊心爱原本以为他永远都不会回来,可他居然还是出现了。满身是伤,狼狈不堪,白衬衫上血迹斑斑。 他是从家里跳窗逃出来的,黎先生准备把他送到美国接受成为继承人的训练,在去之前将他禁了足,他是拼了命跑出来的。 他知道自己不能不去,也知道自己不可能带上心爱一起,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父亲的为人了。可他还是要见她一面,他不会抛弃她的,终有一天他会回来找她的。 十年。 心爱,等我十年,十年後我一定会回来带你走,我一定会给你幸福。 樊心爱微笑著答应了。她看著他慢慢离开自己,背影萧条,整个世界都在一瞬间崩塌。他走了,可她的日子仍然在过。在他走後的十分锺,她便再次被拖入房间里玩弄,但这一次她有了希望,像她这样的人也是可以有希望的,为了这个希望,她会一直等下去──就算这个誓言不会实现。被人将双腿大力分开的时候,樊心爱模糊的想起很久以前初见长歌之时。她被关在笼子里,衣不蔽体,眼神哀戚,而他站在远处,人群中央气质仍然卓越干净。他救了她,哪怕只是暂时的。他是她的英雄,是肮脏的妓女的骑士。 长歌离开不久,樊心爱便被顾宁川带回了身边。他终於碰了她,但粗鲁的好像在蹂躏一个破布娃娃。樊心爱永远都忘不掉和顾宁川做爱的感觉,他比任何一个人都要来的冷酷,他完全没有感情和情绪,只是发泄──比一个充气娃娃都不如。他甚至为她在别墅里建了一间防弹的玻璃房,在外面或者里面锁住就完全是个密室,如果他不放,她就永远别想出来,就好像是被关在瓶子里的爬虫。她被命令赤身裸体的待在里面,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整整十年。 如同狗一般被豢养十年,十年里只要顾宁川愿意,任何男人都可以进来玩弄她,她十年不见阳光不见天日,失去了语言能力,几乎退化。 顾宁川知道她和长歌的约定,而他从来不吝於用各种方式来嘲笑和讥讽她──那是不可能的事,黎长歌是不会回来的,永远都不会,他会很快忘掉一个妓女,他会以自己曾爱上过个妓女为耻,他永远都不会出现了。 可樊心爱从来都不回答。她执著的近乎疯狂的相信著那个誓言。 他会回来的。 长歌一定会回来的。 可後来有个某一天,一个陌生的肥胖的男人压在她身上尽情律动的时候,樊心爱却似乎听到一句话:你不要再等了,他不会回来了。(出自) 你不要再等了,他不会回来了。 哪怕时间已经过去了十一年,樊心爱也依然坚信长歌会回来。男人嫌弃她没有声音不会叫床,狠狠地一巴掌打在她的乳房上,樊心爱吃痛,但这似乎助涨了男人的性欲。那口黄色的散发著异味的牙齿在她身上到处啃咬,如同疯狗一般。 你不要再等了,他不会回来了。 可是如果不等的话,她的人生还有什麽意义呢? 她十一年来的苟延残喘又是为了什麽?顾宁川从不担心她 分卷阅读50 会自杀,因为他说他不许──他不许她死,直到她把欠他的都还了。 樊心爱吊著一口气活到今天,她以为自己能等到黎长歌。 她真的以为自己能够等到的。 可当那一天真的到来的时候,她却并没有感觉到快乐。 那天,樊心爱永远记得那一天。 顾宁川将她从玻璃房中放出来,解开了她的枷锁,把她里里外外洗刷干净,然後用一种阴阳怪气的语气祝福她等到了黎长歌回来。 樊心爱被喜悦冲昏头脑,甚至没有看到顾宁川嘴角恶意的笑容。 他给她穿上一袭优雅的白──讽刺的颜色,和她的灵魂以及身体形成了巨大的反差。长发被放下,当看见镜子里的自己时,有那麽一瞬间樊心爱相信自己是美丽的。可她居然忘记越美丽反差便越大。 她自以为是的等待,自以为是的爱情,其实根本不是这个样子的。 长歌没有露出笑容,他只是冷冷的看著她,有那麽一瞬间,樊心爱浑身哆嗦,灭顶的绝望铺天盖地而来。 他把手上的东西摔在她面前,那是十一年前和十一年来的照片和带子。他冷著脸看她,眼里都是愤怒,甚至没有注意到樊心爱已经开始缩成一团,浑身哆嗦。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长歌,从来都没有。他是那麽温柔和怜惜她,他从来没有用这样的眼神看过她。 他说他错看了她,他说她欺骗他,用清纯的外表掩饰了淫荡的内在。 他说他再也不想见到她。 再也不想见到她。 樊心爱没有哭,也没有说话──被关在玻璃房十一年,她早就丧失了说话的能力。她只是茫然地望著长歌,心里想:我这算是等到他了呢,还是没等到呢? 出现在我眼前的,到底是长歌不是呢? 十一年里,她不流一滴眼泪,不出一声求饶,只是等他回来。 可结果怎麽会是这样子的呢? 她的长歌怎麽一点都不像长歌了? 那个白衬衫带著温柔笑容喊她心爱的少年呢?谁把他藏起来了,把他带走了? 谁把他带走了? END IF ☆、(13鲜币)chapter 54 Chapter 54 琴伤从来都不知道自己也能过上这种可谓是完全没有任何负担的生活。她不需要随时等待客人的召唤,不需要谄媚妖娆讨好,她的时间完全就是她的,长歌和狐狸眼甚至还会带她去烤肉和秋游,去做一切她从未经历过的事情。而在开心的同时,琴伤又隐隐觉得恐怖与害怕──她太过沈迷其中了,这样很容易让自己无法自拔。等到她必须离开回到黑猫的那天,她怕自己会想念现在所享受的一切。这种美好而又简单的生活…… 因为从来不曾拥有过,所以特别的向往和喜爱。琴伤坐在秋千上,黑色的裙摆在风中飘扬,长发盘起,几绺碎发落在两颊,眉眼娇媚,唇角含笑,脸上透著难得一见的红晕,看得出来她很高兴。狐狸眼在背後给她推秋千,满是鬼主意的眼睛里也是难得的充斥著笑意,越是用力把她推的高,琴伤就越是开心。在凌空御风的一刹那,她真的有种浑身都被濯净的感觉,凉风、蓝天、白云……院子里还有棵很高的树,上面不时地传来鸟叫声,十分动听。她仰著头看著天空,云端之上仿佛有著上帝的微笑,那麽慈祥和善良,温柔地看著她,像是在对她张开双手。 琴伤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差点因此从秋千上被甩飞,如果不是狐狸眼眼疾手快一把在她往下落的时候捉住她的腰,说不定她真的“飞”了。 把人抱紧,狐狸眼有些惊魂未定:“你在做什麽?不要命了吗?!知不知道松手有多危险?!”根本就是不知死活!如果没有他在一边看著,她现在不知道都摔成几瓣了! 啊……琴伤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做了什麽,她遗憾地看了天空一眼,小脸上显示出失望之色。果然是她的错觉,云端哪里来的上帝,更没有救赎的双手。“……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只是走神了。”既然他们都不嫌她讲话难听,又强烈要求她用语言来代替肢体动作,琴伤也就没反对,只是很少说话使得她在很多时候觉得嘴巴不怎麽听理智的控制,声调什麽的也有些控制不来。不过黎长歌和狐狸眼一点都不嫌弃──只要琴伤肯说话,对他们而言就已经是很让人兴奋的事儿了,至於她说的好不好听准不准确,那一点都不重要。 “走神?”狐狸眼眉头一皱,荡秋千的时候还能走神?“你是把自己想成蝴蝶还是小鸟?”那都是有翅膀的,她可没翅膀,飞不起来,除非他推著。 琴伤轻笑,挣开他的手又重新走到秋千上坐下,回头眼带希冀:“你再推我好不好?”狐狸眼原想拒绝,因为快到晚饭时间了。琴伤不喜欢吃东西,他和黎长歌也并不逼她,只要求她每餐吃上两三口,权当做每日营养补充。而今天一下午他们几乎什麽也没做,都在这荡秋千了。 再度高高飞了起来,当琴伤凝聚瞳孔上升到最高点时,她仔细地看了看云端,确认了先前果真是自己的幻觉,心里一阵失落。虽然知道不可能,可当真的确定不可能的时候,也实在是叫人心碎。 狐狸眼可从来没这样伺候过人,从来没哪个女人能夺得他的目光这麽久,更没有哪个女人能让他心甘情愿地去做这些简直称得上是愚蠢的事情。三十多岁的大男人,还是事业有成万人憧憬豔羡的成功人士,但却在院子里傻乎乎的给一个女人推秋千!这要传出去还不笑掉人家的大牙!可他看著琴伤紧闭的眼睛和唇角的笑容,又忍不住心软──真是惨了惨了,他当真是要把自己给赔进去了。这可不是件好事儿,太亏本儿了。 看不见眼前的一切,只身在高处,琴伤觉得周围都是干净的,不像地面那样令人觉得沈重且无法呼吸。以前她躺在地底的坟墓中时便觉得阴暗潮湿且暗无天日,她明明厌恶黑暗,却又只能在黑暗中生活,心底明明渴望光明,却又被迫背叛光明。这段日子是她一生中最最轻松的时候,原来她也可以站在阳光下,而不会化成一滩泡沫。 荡过来荡过去,荡过来荡过去,好高啊,以前她痛苦难耐的时候曾经站在一百楼的楼顶往下看,想往下跳,可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们和车辆渺小的好像蚂蚁,而面前横著顾宁川防止自己寻死特意安装的高大护栏,她用双手抓著那冰冷的金属护栏,觉得自己居然连死都做不到。而现在,她不可能更幸福了。这样的时刻如果能够永远停留该有多好呀,那样的话她就不用去面对过往的一切,自欺欺人地把头埋到沙子里,然後就可以开开心心地过崭新的生活了。要是那样就好了。 “吃饭啦──! 分卷阅读51 ” 琴伤睁开眼,看见长歌系著围裙出现在大厅门口,他一手还拿著把锅铲,正笑吟吟地看著自己。不由自主地扬起笑容回应,琴伤好想松开抓住秋千的双手,直接飞扑到他怀中。 狐狸眼慢慢停了动作,将琴伤从秋千上抱下,见她发丝微乱,又给她理了理,牵著她的小手朝黎长歌走去。一路上琴伤十分地乖,可刚到黎长歌身边,她便甩开了他的手抱住了黎长歌的脖子,小脸在他胸膛上蹭了蹭。狐狸眼看得嫉妒无比,恨不得一拳揍到黎长歌脸上,可碍於琴伤在此,只是忿忿地哼了一声。 “别过来,我身上都是面粉和油烟味儿,别把你衣服弄脏了。”黎长歌微笑,低头在琴伤头顶亲了一下,但没有碰她──因为他刚刚切过辣椒,万一辣著她该怎麽办?可琴伤压根儿不管这些,有的时候她执拗的如同一个认死理的孩童,就是把小脸在他胸口磨来蹭去,什麽话也不说。“乖~~饭好了,吃饭去好不好?我今天榨了草莓汁,还加了奶油和白糖,很甜的,待会儿喝喝看好不好?”他致力於做出各种各样的食物来试探琴伤的味蕾──他知道她没有味觉,也不需要进食,可他还是希望她能够享受这世间的一切美好。 琴伤顶著他的胸口点点头,依依不舍地离开,又被狐狸眼一把抓到怀里,狐狸眼很不开心,非常不开心,他掐了把琴伤的腮帮子,软软嫩嫩触感很好,就是肉少了点。“走,吃饭去。”说著也不理会黎长歌,抱起琴伤就走。 草莓汁应该是很甜的,但她仍然什麽味道都尝不出来。看著那两双乌黑漂亮的眼睛,琴伤很想告诉他们这个很甜,但她没有任何变化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黎长歌沮丧地低下了头,但很快就又重燃斗志:“没关系的!总有一天我能做出你尝得出味道的料理!” 至於狐狸眼则懒洋洋地瞟了他一眼,挖了一小勺奶油蛋糕送到琴伤嘴边,看著她吃下去,蠕动的粉红小嘴可爱又迷人,叫人忍不住想去亲上一口。勉强将注意力转移,他端起酒杯猛灌一大口,借以掩饰胯下肿胀的凸起。从那回跟黎长歌一起碰她之後,他就再也没跟她亲热过了,甚至连晚上轮流陪睡时都是规规矩矩的,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快要把他给憋死了。 她吃东西不多,几口就算了,反正也没味道,吃起来只是折磨。琴伤端著杯清水一小口一小口的喝著,不时地看看狐狸眼和黎长歌,看著他们俩也没啥胃口的戳著盘里的食物──都是黎长歌精心烹调的,可惜有自己这麽个没味觉的煞风景的人杵在这儿,再好吃的食物估计都没味儿了。“我先回房了,你们俩慢用。”说完便放下手里的水杯,立刻有佣人过来给她拉开椅子好走路,琴伤拎起裙摆起身,转身而去。 ☆、(13鲜币)chapter 55 Chapter 55 当琴伤洗完澡换上睡衣从浴室里走出来的时候,狐狸眼早就坐在床上等著了,今天晚上是轮到他跟她睡。但居然没见过每晚固定来看自己一眼的长歌,倒是让她有些不习惯。 狐狸眼注意到了琴伤的视线,顿时有些不郁,一把将人拉到怀里,只觉得顿时满怀都是软玉温香:“怎麽,看不著黎先生心里不高兴?” 琴伤摇摇头,对著他微微一笑,乖顺地偎在他怀里,脑袋搁在他肩膀上,双手环住他的腰。狐狸眼愣了一下,没想到她会这样主动亲近自己。“宝贝,你这是怎麽了?怎麽不开心了,是不是又做噩梦了?” 她很久都没有回答,好像失去了声音一样,而狐狸眼也不催促,只是等著。终於,过了有半个多小时,琴伤才从他怀里闷闷地问:“黑猫没有人来带我走吗?”这不可能,迟晚给了自己这麽久的时间,她不能不回去,否则迟晚会受罚的。 “没有。”狐狸眼摸摸她的背,“她走的时候说只要你想待在这儿,待多久都可以。” 闻言,琴伤几乎不敢置信。迟晚在黑猫中的地位的确是一人之下,但主子待她何曾有过真情,虽然她手握黑猫大权,但给自己这麽久的时间……如果主子知道了可怎麽办?“……那你这些日子来有去过黑猫吗?”琴伤从狐狸眼怀里离开,睁著眸子问,期待著能从他口中得知些许信息,确认迟晚安然无恙。 狐狸眼摇头:“当然没有,我之前去那是为了你,现在你就在我身边,我做什麽还要去?”他是风流,但可不下流,以前浪迹花丛是因为没有遇到喜欢的人,现在遇到了,他又怎麽还会去鬼混?别降低他的格调了。“怎麽,你想知道什麽?” 琴伤自然不会与他说,只是摇了摇头。心里的担忧只增不减。她不相信主子会这样任由迟晚胡闹,为了自己这段快活日子,不知道迟晚要受多大的责罚!她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了,她必须回去,看看迟晚是否好好的!“狐狸眼……我什麽时候可以回去?” “你不喜欢待在这里?” “我……”她当然是喜欢的,可她不能因为自己就牺牲迟晚。更何况,再美好的日子也不是属於她的,她是个罪人,这种生活……根本没有办法一直拥有。“我想回去。” 狐狸眼眼露诧异:“宝贝,你确定你想回去?回去做什麽?这里有我陪著你,还有那个讨人嫌的黎先生,你为什麽想回去?宝贝,留下来不好吗?”他用世上最温柔的语言蛊惑著她,琴伤被他说得心动了,可一想到迟晚可能面临的下场,便立刻摇头:“不,我要回去。狐狸眼,你明天能送我回去看看吗?”她们几个人之间并无彼此的联络方式,所以根本不知道对方情形怎样了,再说,如果不是亲眼看到迟晚平安无事,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安心的。自己已经在罪孽之身,如果因此让迟晚为自己受罪……那她该如何偿还与弥补?迟晚已经够苦了,不需要她再去火上浇油。她无法为她们几个谋得未来明天,又怎麽有脸以代罪之身让她们为她付出?琴伤越想越是担忧害怕,她猛地握住狐狸眼的手,仰起小脸凝视著他,沙哑著声音哀求:“求求你了,送我回去好不好?求求你了……”她真的想回去,如果不看迟晚一眼,她会心碎而死的! 狐狸眼不敢置信地望著她,不懂她为什麽一定要回去,可琴伤那哀戚的眼睛茫然地凝视著他,水汪汪的的眸子里闪烁著泪光,令人无比怜惜,让他在不知不觉间同意了她的要求:“……好,但只回去看一眼,看完就回来。”除了怀里的这个,他可不管其他女人会怎样,那个叫迟晚的女人是自愿付出,他的琴伤宝贝根本不必对此愧疚或是承担什麽罪责。有他护著,谁都别想动她一根汗毛。“我是不会让你再回去的,你就不怕顾宁川那个变态又去找你麻烦?”没见著她的时间 分卷阅读52 里,他可也没闲著,顾宁川跟她之间的恩恩怨怨他都查得一清二楚,不需要任何人来叙说,所以,他很明白,如果琴伤回到黑猫,顾宁川会对她做些什麽。 而他决不允许。 琴伤闻言,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看样子是想拒绝的,但到底没有开口。她心想,到时候她不跟他回来便是,难道狐狸眼还能在黑猫闹事不成?那里面邪门的很,就算是在黑猫生活了是多年的她,都不知道其构成与支架,但对於它的可怕却是清楚的很。“……我不怕,那是我欠他的,他找我报复,是应该的。” ……他算是明白黎长歌那个讨厌鬼所说的“琴伤充满罪恶感”的话了,她把所有的错都揽到自己身上,而顾宁川在这事件中成为了一个彻彻底底的无辜者。“宝贝,我问你一句话,你能认真的回答我吗?不要立刻回答,仔细地思考後再告诉我。”说著,亲了亲她的小脸。琴伤点点头,狐狸眼对她的配合很是满意,“我问你,关於你和顾宁川的事情,你真的认为是你的错,他对你任何的折磨都是理所当然的吗?” 琴伤想都没想就要点头,可小脑袋却被狐狸眼一把扶住,他难得的锐利:“我说过,不要立刻就回答我,仔细地思考过後,再给我答案。” 这有什麽好思考的?琴伤不懂,本来就是她的罪,还有什麽好思考的?“我不需要思考,这本来就是我的错,我剥夺了他的所有,害死了他所有的亲人,这难道不是我的错吗?” 狐狸眼被她的回答吓傻了,不敢想象世界上居然有人能被洗脑到这个地步:“宝贝,你的大脑是正常的吧?”边说边捧著她的小脸上下左右的看,想确保怀里抱著的是个正常的女人,而不是个傻子。“你从小就被顾奇那个老头灌输了错误的三观,等於整个思想都是他为你捏造出来的,你就没有过自己本身的想法吗?至於顾宁川,害死他所有亲人的不是你,正是顾奇!他只是怯弱的懦夫,因为不敢面对顾奇,所以把一切的错都推到你的身上。而长此以往,日积月累,你就真的觉得这是你的罪了,事实上根本不是!” 这种似是而非的理论把琴伤唬的一愣一愣的,但她硬是实心眼的很:“不,那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做的,我也是事实上欠著他的。” “傻宝贝啊……你真的傻的可爱,我倒还真想见见坏女人版本的你,肯定别有一番魅力。”狐狸眼忍不住低笑起来。“你说,我用枪杀人,那犯罪的是我还是枪?错的不在道具和棋子,而是拿著他们的那个人。” 琴伤眨了眨眼,觉得好像有道理却又觉得他在诓自己。“我,我不是很明白……” “没关系,你慢慢就会明白的。跟我在一起久了,你的思想会被订正,你会知道错的人到底是谁。如果说你真的有错,那也是错在太天真可爱了,所以才会傻傻被人骗。”大手捏捏她软嫩的颊,“罪魁祸首是顾奇老头,毋庸置疑。如果从外人角度来看,顾宁川对你做的那些事,早就足够偿还了,更何况错不在你,大错在他的祖父顾奇,他没有胆量和勇气与家族对抗,所以只能把一切怒气和错误归咎於你的身上,啧,真是个没担当没胆识的男人。琴伤宝贝,你居然曾经迷恋过那样的男人?难道我不比他好上千百万倍?虽然我不是很想承认,但事实上,哪怕是讨人厌的黎长歌先生,都比顾宁川好的太多。” ☆、(13鲜币)chapter 56 Chapter 56 琴伤听得一愣一愣的,她茫然地睁著眼睛望著狐狸眼,不知道他到底在说些什麽。明明他说的每一个字她都懂,可凑到一起反而不明白了。而琴伤这迷蒙的眼神也让狐狸眼有点挫败,不过他清楚的很,想扭转一个人的思想不是那麽容易的事。顾奇用了十八年将她变成一个眼里只有自己为了家人和爱情可以不顾一切的女人,然後顾宁川又用了十二年时间把罪恶感深植到她心中,让她相信自己是个不配得到任何救赎的罪人,不管被怎样对待都是应该的。狐狸眼向来活得恣意妄为,对於心智受人控制的人也不是没见过,但却从来没见过琴伤这样走火入魔的!即使她受了那麽多常人一辈子都无法想象的痛苦,她也不觉得怨恨和不公,因为在她心里,那都是理所当然的!因为她是罪人,所以她活该对那样对待! 他不想说什麽冠冕堂皇的话,在当今社会,人权两个字简直就是在讲笑话。但是对於琴伤,他会不惜一切代价来得到她,所以这种乱七八糟不知所云的思想,他会在最短的时间内让她忘得干干净净。当她仰起小脸看著他时,白嫩的脸蛋显得尤为动人,狐狸眼忍不住伸手去掐了一把,琴伤正失神中,被他这冷不丁一掐,吓了一跳,倒抽了口气。狐狸眼越看她那小模样越是喜欢,心里也奇怪,怎麽就觉得这个女人怎麽看怎麽合胃口,低下头就去亲。琴伤被动地张开嘴巴,柔软的粉舌被他吮住,有些难受,就呜呜的叫唤著,但狐狸眼要是想亲,能给她拒绝? 百般挣扎的後果就是被人摁住双手扑倒在大床上,琴伤被吻得意乱情迷,但脑海里隐约还有著“我得回去看看”的想法,所以还算有自制力,竟真的从狐狸眼的吻里躲开了。 热情的吻被躲开,狐狸眼明显不高兴:“不准躲。”说完又扑上去,含住琴伤的耳垂,滚烫的舌尖不安分地从耳根到耳廓耳蜗都舔了一遍。女人的耳朵大多数很敏感,琴伤也不例外,她哆嗦了下,软软的喘了一声,狐狸眼像是捏住了她的命门,立马就让她说不出话只能臣服了。 舔够了白玉般的耳朵,狐狸眼将注意力转到肿胀的红唇上,再度轻覆上去吮吸咬弄,琴伤被他亲的呼吸急促起来,整个身体都陷入了柔软的大床里,可双脚却还踩在地上。狐狸眼单腿挤进她双腿间,膝盖抵住女性私处慢慢摩挲著,媚眼如丝地望著琴伤。是的你没看错,真的是媚眼如丝,如同女人一般。琴伤被这眼神看得浑身冒起鸡皮疙瘩,可这颇为女性化的眼神出现在狐狸眼身上,一点都不违和。琴伤看著看著,便忍不住溺身其中,连忙别过头,怕自己会被男色所惑。 对於自己的魅力能在琴伤身上得到回应,狐狸眼很开心,这说明琴伤对他并不是全无感情,哪怕她心中究竟是黎长歌占得分量重一点,终有一日他也能入侵其中,即使不能让她把黎长歌忘得干干净净,也至少能占住她心房的一大半。想到这里,他心里欢喜,眼神便更加邪魅动人了。琴伤几乎不敢直视他的眼睛,黑猫里不是没有男人比狐狸眼更俊美,也不是没有人比他更有蛊惑女人的本领,可那些男人,她看见的时候心里并没有任何波动,然而狐狸眼却每每叫她失神──这双名副其实的狐狸 分卷阅读53 眼,她根本没有勇气和定力与之对视,生怕自己的魂儿会被勾走。 “琴伤宝贝,你真的想回黑猫去吗,嗯?”他舔著她的唇,雪白的牙齿往下啃咬著琴伤的脖子,“跟我说实话,不可以说谎。” 真是奇妙,他不准她说谎,而她居然也迷迷糊糊说出了“不想”这两个字。刚说完琴伤就意识到了,她不敢相信的捂住了自己的嘴,瞪大了眼睛望著狐狸眼,不懂自己为什麽会说出这样的话。她明明是想回去的呀!她要回去看看迟晚,要确定迟晚没有因为自己被罚!主子的手段有多狠毒,她比谁都清楚,如果那些惩罚降临到迟晚身上……琴伤简直不能想象! “宝贝,我要的是你心底真正的回答,不是因为某个原因而必须回去。”狐狸眼满意地笑了,将她小脸捧起,亲了亲她的唇瓣。“现在的生活多美好,是不是?黑猫只是你的牢笼,我的怀抱才是你的家。”她值得最好的。“不用怀疑,你有资格得到一切,包括我,包括黎长歌,只要你想要,你都能够拥有。”唔,难道她的自信以及被扭曲的想法都需要用男人来圆?那可不行,勉强接受黎长歌已经是他的极限了,如果再有别的男人加入,他宁肯把她掐死。 琴伤傻愣愣地盯著狐狸眼瞧,半晌,像是想到什麽似的,猛地撇开视线,吸了吸鼻子,眼睛快速眨动了几下,心底遭受著极大的冲击。从来没有人对她说过这些话,而过於曲折和悲惨的过去已经让她失去了憧憬未来的勇气。狐狸眼说的越是美好,她越是觉得遥不可及。很想很想很想伸手去拿,但要承担极大的风险。她乏善可陈的生命里失去的东西已经太多了,再也经不起最後的一抹灵魂被碾碎。“我……”在狐狸眼充满鼓励和期待的眼神示意下,琴伤张了好几次嘴想说些什麽,却总觉得不可能,说出来的话这个梦可能就会碎了。 所以她还是选择摇头,见状,狐狸眼心里难免失落,但却也更清楚她被扭曲到了什麽地步,她甚至不敢相信她能得到好的!如果顾奇和顾宁川现在出现在他面前,狐狸眼毫不怀疑自己会想给他们一人来上几枪。真教人不敢想象,大家都知道世界上有些人会经历各种艰辛坎坷──前提是不出现在自己身上。但当经历过这些的人出现在面前的时候,除了心疼以及强烈的怜惜,还能剩下什麽呢?“乖,不要害怕,咱们时间多得是,慢慢来。”说著,低头亲了一下她的额头,表示自己会一直陪在她身边。 琴伤接受了他的吻,然後双手搂住了他的腰──主动、缓慢、坚定的。也许她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麽,也不知道自己能够得到什麽,更不知道未来会是什麽样子的,至少在此刻她愿意接纳他──不管等待她的是地狱亦或末日。 狐狸眼其实很想要她,但看著她这麽小鸟依人的抱住自己,哪里好意思对她下手,那样的话岂不是显得自己很像是个淫魔?也罢,反正为了她他破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不介意再来一次。抱著个美女却盖棉被纯聊天,想不到自己也有当柳下惠的潜质。 两个人正深情拥抱间,床头的内线电话突然响了。琴伤被吓得一机灵,狐狸眼恼怒地摁下按钮,对著那端吼了一句:“做什麽?!”这都什麽时候了,不知道他跟宝贝在一起的时候不准任何人事物打扰吗?再说了,什麽事情不能找黎长歌却非要打电话上来? 他越想越气,自然没有好态度对那头的人。 却想不到正是黎长歌。 狐狸眼眯起眸子,很不爽。他可从没在黎长歌陪著宝贝的时候去打扰,虽然他很想。“什麽事?!” “那个叫迟晚的女人来了。她要见琴伤。” 迟晚……迟晚是谁?! 正在狐狸眼苦思冥想这是谁的时候,怀里的琴伤却突然拍著他的胸膛示意他起来,狐狸眼没反应过来,起身,琴伤直接从床上坐起来,鞋子也不穿直接跟个火车头似的朝外冲。狐狸眼这才醒悟,连忙一把捉住她:“宝贝?” ☆、(11鲜币)chapter 57 Chapter 57 被狐狸眼一把捉住,琴伤急得不行,又是挣扎又是瞪他,那小模样看起来像是想咬他一口。可狐狸眼不疼不痒地硬是把她抱到怀里,狭长的眸子里明显闪过一抹不悦的光,问:“这麽急做什麽,人又不会跑。”他还不知道那所谓的迟晚是谁呢,居然能让宝贝露出这样迫切的表情来……他该庆幸那不是个男人吗?否则一个黎长歌已经够受的了,再来一个强劲的对手,那可是大大的不妙。想到这个他就心情不爽,抱著琴伤的手臂又加了点力,总之就是不给她挣脱。琴伤那腰肢细的,他一只手都能掐断,她在他怀里挣扎无异於是蚍蜉撼树,好笑的很,不过人家自己不觉得,还是很有毅力的掰啊掰,後来见实在是掰不开才仰著脸蛋求饶:“快放开我。” 啧,哪有这样求人的。“不急,把鞋子穿上,咱慢慢下去。” 琴伤还想再理论,但看狐狸眼的表情很坚定,也只好委屈地噘起嘴巴给他牵回床边套上鞋,也许是因为潜意识里生气,小嘴一直都是挂油瓶状态。狐狸眼注意到了,被这难得一见的俏皮表情吸引,但他没有“打草惊蛇”,万一惊动了她收回表情那可怎麽著?想想他应该随手准备个相机好捕捉她这些微妙的小表情才是。 心里想著,手上已经帮她穿好鞋子了,因为是在室内,所以琴伤的软鞋是没有底的,踩在厚地毯上就软软的陷下去,很是舒服。但她平时不爱穿鞋,脚上有东西总觉得难受,可黎长歌跟狐狸眼一致认为不爱穿鞋是个坏习惯──她拗不过他们,只能屈服。 等鞋子一穿好,琴伤就要起身走,依然被狐狸眼拉住。她回头,不满地看著他,不懂他为什麽要拦住自己。狐狸眼挑眉一笑,摸了摸她的脸:“慢慢走,别急,都说了人不会跑的。” 琴伤无奈,只得停下来跟著他一起走。其实较她平常走路的速度已经是快的了,但一想到迟晚在等自己,她就忍不住想要跑起来。 刚走到客厅口,琴伤便看见沙发里背对著自己坐了一个人,那女人身形优雅,长发挽起,有几绺碎发垂在脸颊两侧,显得整个人尤为雍容典雅。至於她对面则坐著黎长歌,他先看到琴伤,站起身,迟晚便随著转过头来。 依然是面无表情的美丽容颜,但琴伤看得到她眼底的关怀和爱惜。她下意识地甩开了狐狸眼的手,甚至无视了黎长歌的怀抱,径直地奔向迟晚身边,握住她的手。两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注视著彼此,她们俩都不是爱讲话的人,很多时候直消用眼神就能够弄懂对方在想些什麽。就像是现在,哪怕琴伤一句话也没说,迟晚也知道她在担心什 分卷阅读54 麽。她摸了摸琴伤的脸,轻声说:“我很好,你不用担心。” “但是……”她怎麽可能不担心呢?琴伤皱起眉头,主子虽然平日里专宠迟晚,但待她也是极为严苛,从来不曾有过怜香惜玉之心,如果被主子知道了迟晚对自己网开一面,甚至还擅做主张让她和两个男人在一起生活了一个多月……琴伤简直无法相信主子得知了会对迟晚降临怎样的惩罚。自己身上背负的罪孽已经够多了,决不能让迟晚因为自己而受罪。 “没有什麽但是。你乖乖地留在这里跟黎先生还有潘先生生活吧,你不觉得幸福吗?”迟晚用手指点住她的唇示意她不要再说,向来平静无波的眸底闪过一抹温柔。见琴伤因为自己的问话愣了一下,随即又道:“我这次出来没有人知道,原本是想请人代为传讯的,但觉得谁都不可靠,还是自己走上一趟毕竟打紧。你尽管安心在这里待著,主子不会对你怎样的。”有她在,谁也别想伤害她们一丝一毫。 “我不是害怕主子会怎麽罚我,我是担心你。”琴伤认真地看著迟晚,摸了摸她和自己一样冰凉的手。“这根本就是没有必要的,我在黑猫一样过得很好,我喜欢你们胜过世上任何一个男人。现在带我回去,主子不知道,一切都还来得及。”如果迟晚不愿意琴伤受到伤害,那麽琴伤又何尝愿意迟晚受到伤害呢?她们几个是茫茫人世中孤零漂泊的流浪客,能在黑暗中认识彼此已经是荣幸,又哪里还能去奢望再得到更多? 迟晚依然面无表情,她摸了摸琴伤的脸,很温柔很温柔,但看著琴伤的样子又是那麽忧郁和怜惜:“我能为你做的不多,不要拦著我好吗?”在她大限将至之前,希望能够让她们每一个人都能过几天快活日子。迟晚没有奢望,她知道做不到让琴伤几人全部幸福,事实上她也撑不到那个时候,只是希望能够凭自己的力量,给她们一点快乐──也许快乐过後迎面而来的是更加巨大的痛苦,但她看不到了。 “迟晚……”她怎麽怪怪的?琴伤下意识觉得不对劲。“你没事吧?怎麽突然说这种话?我们这种日子不是过得很平常吗?为什麽突然想要改变了?”不是她多疑,是迟晚真的怪怪的。 “没事,你别乱想。”迟晚转头看了一旁不打扰她们的两个男人一眼,“也许你该试著相信他们,也许未来真的会变好。” 琴伤不喜欢听这些,她对未来早就没了渴望与希冀,好不好都无所谓。“我们不说这个,你确定你真的没事吗?”虽然看起来和平时一样,可她还是觉得怪怪的。 “当然。”她会在有限的时间里为她们做些事,自然不会让自己出事。“你不用担心,好好地跟他们在一起生活就是了。我得回去了,主子正在睡觉,要是醒来他发现我不在身边,免不了又要生气。” 琴伤没有阻拦,更没有留人,她知道主子的可怕。“好,你路上小心,有什麽事情要立刻通知我。”可是……怎麽通知? 正傻眼的时候,黎长歌贴心的递过一张便笺,上面早写好了手机固话还有电子邮件以及在线通讯的号码,迟晚接过,在琴伤额头落了一吻,转身走了。 她走得潇洒,就好像从没来过一样。 琴伤想,自己可能永远都要欠著迟晚了。她看著迟晚离开,然後失魂落魄地坐到沙发里,狐狸眼和黎长歌立刻挤了过来,一人占据她一边,两个人一人一双手都爬到她身上,瞬间就把她的思绪从迟晚身上弄了回来。 “别……”刚回神就发现自己的衣服差点被剥光,琴伤左右看了下,才发现没有佣人在,偌大的客厅就只有他们三个人。 ☆、(10鲜币)chapter 58 Chapter 58 “等一下……你们……别乱摸……”琴伤被俩大男人搞得焦头烂额,刚抓住这只手,那边的就上来了,那边的才压住,这边又异军突起,弄得她防不胜防。她无心跟他们亲热,只想把先前迟晚的事情给想清楚了,肯定有哪里不对劲儿,但她就是想不出来,正是需要时间慢慢想的时候,结果这两个男人却愣是在她身上找事。“别乱摸……”可她抗议无效,两个人四只手就在她身上摸来摸去,也不知道到底想做什麽。 “宝贝,人都已经走了,你就不必再留恋了吧,嗯?”狐狸眼咬了她的耳垂一口,揉著饱满的丰乳,两根指头掐住小巧的乳头旋转,琴伤不由自主地嘤咛一声,软倒在他怀中,她只穿著件睡袍,带子还没系紧,随手伸进去一摸便是满掌的如丝水滑。琴伤素来经不起挑逗,这些日子来三人行也有过好几次,所以她也慢慢撇去了一开始的羞涩,从不敢面对黎长歌,到可以在他面前与另一人拥吻。有时候她会想,也许长久的经历真的让她扭曲了,就如狐狸眼所说的那样,正常情况下是不会有女人当著自己心爱男人的面还能毫无羞耻之心的和另一个男人做爱的。 不过她也不是正常女人,她早就不正常了。 狐狸眼并没打算跟黎长歌在客厅里共同占有琴伤,如果今天是黎长歌陪她,那麽他很乐意掺一脚,但今天她是他的,他专属的,所以怎麽都不能给黎长歌占了便宜去。薄唇在琴伤唇上辗转吮吸,将她的注意力全部转移後便重重地亲了一下,将人猛地拉到自己大腿上,然後对著黎长歌露出得意的笑容:“黎先生,今天宝贝是我的,你难道想分一杯羹?” 看著琴伤粉红微醺的小脸,黎长歌其实很想点头答应,但一想到可能会有的後果他就咬牙了,一旦今天答应,那以後自己的日子狐狸眼也是肯定要来插足的,那样的话,他不就没时间和琴伤独处了?於是黎长歌强忍住不爽的心情,在琴伤雾气蒙蒙的大眼下也不好表现出自己的不高兴,只能强撑著从沙发上站起来,背过身去先深深吸了口气,然後转头对琴伤微微一笑,俯身亲吻她的额头,柔声说:“我先回房了,好好休息。” 琴伤点点头,也对著他露出笑容。小小的又软软的,那麽可爱又惹人怜惜。黎长歌看著琴伤的脸,心里就不由自主的柔软一片。他那麽希望她能快乐,哪怕给她快乐的人不是自己。只要她过得好,他怎麽都心甘情愿。 狐狸眼很不满地看著琴伤依依不舍盯著黎长歌的视线,大手握住她下巴,将人抱紧:“我可不许你在我身边的时候想著别人,那样的话,对我的男性魅力可是一种大侮辱。”说完便猛地罩住她的小嘴亲吻,火热的唇舌席卷了她的,让她瞬间迷失了自我。好像被狐狸眼迷惑的时间越来越短了……这可不是个好兆头,有的时候他只是拥抱亲吻她,她都会有怦然心动的感觉。这可不行,黑猫里的宗旨是,即使身体享受感官刺激,也要能够控制自己的心, 分卷阅读55 更要保证有足够的体力和精力去服侍客人,对客人动心,那是万万不能的。可她却对狐狸眼越来越没有抵抗力,有的时候他只是笑睨她一眼,她都觉得心脏缩紧,呼吸急促。 这怎麽可能呢?琴伤很确定自己是爱著长歌的,可自己又怎麽会对狐狸眼动心呢?她居然还会有心?她居然、居然会对狐狸眼动心?!这怎麽可能! 琴伤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麽事,事实上她连自己喜欢狐狸眼哪里都不晓得,他是对她好,但不是没有客人迷恋上她,那些对她痴迷入骨的男人甚至为了她倾家荡产妻离子散,和那些人比起来,狐狸眼付出的远远不够,而他甚至还曾经生生折断了她的手腕!他是个残暴且不容拒绝又魅力逼人的男人,但绝对不是她应该动心的对象! 光是想象自己会受到的惩罚,琴伤便忍不住毛骨悚然。哪怕曾经从地底爬出来,她也依然惧怕。魔鬼也是会害怕的,比如天使以及惩罚。 她下意识地想挣开狐狸眼的怀抱,但是他抱得太紧,她根本挣不开,只能给他抱著。“别……狐狸眼,你松开点,我觉得不能呼吸了。”他总是把她抱得好紧,这种感觉又令人窝心又令人恐惧,心动於这种美好,害怕即将到来的天谴。 “我就是喜欢抱著你,你是我的。”狐狸眼霸道地说,低头在她脖子上啃了一口,留下一个通红的印子。“虽然暂时答应和黎长歌共同拥有你,但我相信总有一天你的心里会只剩下我。黎长歌没有我能付出的多,相信我说的吗?” 琴伤眨了眨眼,不知道他在说些什麽,这完全是没有意义的事情。长歌属於她也好,不属於她也罢,她早就不做梦了。当她毅然让自己奔入火海的时候,当她碎成了无数灰尘的时候,当她被埋入地下的时候,当她腐烂破碎的时候,她早就不指望了。没有希望的话就不会绝望了,她深有体会。早早地把自己置於适当的位置,就不会出丑也不会伤心,哪怕被人嘲笑被人侮辱也没有关系,因为深知自己是罪孽的,这些罪责都是自己该受的呀。 见琴伤没有答话,狐狸眼知道她是肯定不信的,这女人有时候偏执的可怕,他也不指望自己能够凭借那麽一次两次看似振奋和警醒的话让她重生,需要慢慢来,他知道,而他也有这个耐心和时间。只要想象著要得到的果实是多麽甜美和动人,他就快要忍不住了。琴伤,琴伤,他的宝贝琴伤,必定是他的,谁也抢不走。“没关系。”在她额头轻吻一下,“你慢慢会相信的。” 琴伤有点吓到的被他拥在怀里,下巴撞到了他结实的肩膀,弄得生疼。 但是这样……也很好呀…… ☆、(10鲜币)chapter 59 Chapter 59 他们深居简出不怎麽出门,但这并不代表麻烦不会主动上门来找他们。 就像是今天。 狐狸眼和黎长歌早就料到有这一天,所以他们俩并不慌张,更何况为了应付今天,他们早就做好了准备。 “顾先生大驾光临,不知有何指教啊?”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狐狸眼懒洋洋地倒在沙发里,狭长带著狡诈的眸子似笑非笑地看著坐在对面的顾宁川,对方不动,他也不主动提。反正大家心里都很清楚对方在想什麽,只是看谁太极打得好又会装罢了。 顾宁川可没有心情跟狐狸眼废话,更懒得跟他周旋──他有绝对的把握能将这个女人带回去。回想起那天清晨,当他睁开眼却没看见她时,一开始他还以为她会在客厅或者是房子里的某个角落,但怎麽也没想到她却彻底失踪了!而落地窗大开,她不可能主动离去,肯定是有人潜入房中将她带走的!思来想去,除了眼前这个男人还会有谁?!倒是有件事情让他很不解,为什麽黎长歌也会在这里?琴伤跟他有什麽关系?他不是只爱那个女人的吗?为什麽会出现在这里,又为什麽会跟另一个男人结成联盟?! 难道说……“黎长歌,你怎麽会在这儿?” 听了顾宁川的问话,黎长歌只是淡淡一笑:“恐怕这与你无关吧,顾先生。” “与我有没有关系不重要,重要的是跟琴伤有没有关系,跟她有关系的话,我就要知道。”顾宁川的眼神一如既往的冷酷,他左右扫视一圈,发现没有见到自己相见的那个女人,心情顿时不郁起来,但他向来面无表情,所以心底想著什麽,情绪又有怎样的变化,别人自然也是看不出来的。“她在哪里,让她出来。” 啧啧,听听这理所当然的语气。狐狸眼轻笑,带著嘲讽:“喂喂,我说顾先生,你不会忘记了你把宝贝留下可是没有征得黑猫的同意吧?既然没有征得人家同意,那麽宝贝在谁的身边,就各凭本事了。没有主的秘宝,谁先得手就是谁的,想要她,可以。”他笑得更加嘲讽,“只要你有本事来抢。” 期间黎长歌并没有说话,只是看著他们二人的暗涌,琴伤并不知道顾宁川来的事情,不过幸好她向来不喜欢出门,总是一个人窝在房间里不动,所以并不担心她会发现顾宁川的踪迹。他轻轻转动著左手小指上的一枚银戒,这是他心绪不宁时下意识的动作。并非是惧怕顾宁川的势力,事实上虽然黎家比不上顾家,但若是和狐狸眼联合起来,双方足以势均力敌,这也是他会答应与狐狸眼共享琴伤的最大原因──顾宁川是琴伤的噩梦,他死也不会再给他靠近琴伤的机会。 他担心的是……顾宁川的出现,会再一次轻易地将琴伤所剩无几的灵魂给毁掉。她已经够脆弱和无助的了,不需要再有人来伤害她,尤其是顾宁川。即使之前她是真的欠了他的,那十几年的时光,也足够偿还了,她活著比死了还痛苦,早就不欠顾宁川的了。她应该重获新生,再也不要为过去的罪孽所赎罪。 因为她根本没有罪,上帝之所以不肯救赎,就是因为她是干净且无罪的。她的罪责已经在时间里被洗刷,只是她自己要到什麽时候才能够彻底明白? 见黎长歌走神,狐狸眼不高兴地一脚踢过去,并翻了个白眼:“嘿,我说,这时候让我一个人在这里唱大戏,你也太不厚道了。” 两人在日常生活中避免不了因为争风吃醋而互相算计过,但黎长歌性情温和儒雅,极少动怒,而狐狸眼则专注於表面功夫,在琴伤面前表现的那绝对称得上是可圈可点,但私下里可没少给黎长歌使绊子下套子,坏事做了不止一箩筐,黎长歌每每意识到了,也不吭声,更不会向琴伤透露,他只会在日後慢慢报复回来,所以说讨厌……狐狸眼其实也并不是很讨厌黎长歌,毕竟人生中能遇到个和自己旗鼓相当还不变态的对手是很难得的──别跟他提顾宁川,一想到顾宁川曾经怎样对待过琴伤 分卷阅读56 ,他就被踩到了逆鳞,恨不得直接将那厮揍上一顿。 黎长歌也觉得在顾宁川面前,他和狐狸眼的恩恩怨怨得先放下,枪口一致对外抵抗外敌才是最重要的。於是他停止摸银戒的动作,垂下眼,“顾先生,明人不说暗话,你我都清楚为什麽对琴伤势在必得。她跟心爱很像,除了脸不同。她的气息谈吐乃至於身份,都和心爱一模一样,我没有保护好心爱,但绝对会守住琴伤。所以,我绝对不会让你把她从我身边带走。是移情也好,是真爱也罢,她都必须留在我身边,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离她越远越好,最好不要在她面前出现。她和心爱很熟,你的所作所为她都清楚,所以你最好不要在她面前出现。” 对於黎长歌的警告,顾宁川的反应是冷笑:“可是如果我没记错,那个贱人之所以会自杀,可是拜你所赐吧?” 这句话瞬间戳中了黎长歌的软肋。他脸色一白,顾宁川的话让他又想起那个时候,心爱带泪的脸。她并没有怪他,也没有指责他,更没有解释,她只是静静地看著他,然後转身走开,背影萧条,他迄今都记得。 然後第二天,便是一场大火,将她的身体彻底吞噬。他甚至没有见到她最後一面,顾宁川将她的骨灰装到罐子里,深深埋入地下,让她连死了都不能解脱。如果说顾宁川是折磨她的恶魔,那自己何尝不是逼她至死的刽子手?! 狐狸眼简直不敢相信黎长歌会脆弱到这种程度,他哈了一声,对著顾宁川露出笑容,边笑边摇头:“顾先生真是好口才,好本事。”直接找准人命门,一击即中。 顾宁川并不喜欢在某件事情上多费口舌,他习惯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也习惯了毁灭自己所憎恨的,但狐狸眼太过难缠,总是四两拨千斤,让他觉得无比烦躁。 ☆、(11鲜币)chapter 60 Chapter 60 三个难缠的男人互相虎视眈眈,谁也不肯先认输。顾宁川虽然表面上不动声色,但心里却愈发觉得可疑。琴伤和樊心爱未免也太像了,像的让人忍不住怀疑根本就是同一个人,最重要的是,黎长歌对她的态度。虽然不想承认,但黎长歌深爱樊心爱这一点,顾宁川是不会否认的,他不可能会对除了樊心爱之外的女人动心,除非……琴伤就是樊心爱! 虽然不可能,虽然很让人不敢置信,但这的确是最佳的理由。这样就能说明她为什麽那麽像樊心爱,也能说明她为什麽会对樊心爱和自己之间的事情了若指掌,更能说明黎长歌会为了她选择与狐狸眼联手并跟自己为敌! 一想到琴伤可能就是樊心爱,顾宁川难掩激动神色,他先是眯起眼睛,审视了对面的两个男人一眼,蓦地冷笑道:“哼,你们想瞒我,我不在乎,倒是黎先生,你会跟潘先生合作,真是让人意料不到。” 对於他的挑衅,黎长歌不为所动,除了琴伤,世界上根本没有什麽事情能够让他谈之变色:“好说。” “琴伤就是樊心爱。” “不。”他否认的很快,黑眸直视顾宁川,没有丝毫心虚。“不要把琴伤和心爱相提并论,心爱已经死了,琴伤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那你能解释一下为什麽对樊心爱忠贞不二的你,会在她死後尸骨未寒时就跟另外一个女人打得火热?”顾宁川露出恶意的笑容。“如果琴伤不是樊心爱,你为什麽这麽紧张?黎长歌,我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你,你什麽样我还是了解的,想骗我,也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他冷冷地眯起眼,打量起四周来。“我不知道她为什麽没死,事实上我亲眼看到她被烧成了灰,也是我亲自把她的骨灰盒埋下去的,不要告诉我你们搞了什麽借尸还魂的戏码。”回想起和琴伤接触的那些日子,她浑身冰冷,完全没有常人应有的体温,再加上每每夜里自己醒来都会看到她睁著眼睛,顾宁川有足够的理由去怀疑琴伤是樊心爱。 “我以为顾先生是无神论者。”狐狸眼像是发现新大陆般惊叫起来,很做作的表演,让人看得想揍他一拳,“原来顾先生也相信借尸还魂哪?要是相信,为什麽不去找几个会这个的把令尊令堂还有你那可爱的小女友都给复活呢?” 活生生的三把刀子插进了顾宁川心窝,他神色一变,咬牙自牙缝中迸出警告:“我警告你,不准提到他们。”那是他心中的禁区,谁都没有资格提及。 要是在平常,顾宁川一变脸至少能吓死一堆人,可惜此刻对上的是从来不按照牌理出牌的狐狸眼,所以他注定要失望了。对方非但没有害怕,甚至觉得他现在的表情十分好玩:“哎呀呀,大家都说顾先生是个面瘫脸,一年四季就一个表情,我看不然,瞧这一会儿不就换了好几个?长歌,你说是不是?”面对外敌,他勉强叫他一声长歌,算是给个面子。 黎长歌不负众望地嗯了一声。他神色已经恢复平静,但心里却仍然有些翻滚,在看到顾宁川神色大变後,他心里居然生出一种兴奋的感觉。准确点来说,是幸灾乐祸。看到顾宁川痛苦煎熬想起绝望的回忆,就好像在琴伤身上加诸的痛苦少了一层。他甚至希望顾宁川越崩溃越挣扎越好! 狐狸眼笑笑地摸摸手上的茶杯,神色由原本的戏谑猛地变成了嘲笑:“顾先生,我丑话先说在前头。现在黑猫对琴伤是放养状态,谁有本事捉著她,她就是谁的,更别说她还是黑猫的女执事亲自交给我和长歌的。而你……估计已经被黑猫列为拒绝来往户了吧?这登门要人,於情於理科都站不住脚。甭说是黑猫将琴伤给了我们,就算是她要跟你走,我也不放。有这时间上门跟我们折腾,顾先生还不如赶紧回去找几个法师和尚什麽的研究研究借尸还魂技术,到时候说不定能一家团圆呢。” 他似乎是以惹恼顾宁川为乐趣,每一句话都朝对方心口扎,说的时候还吊儿郎当翘著二郎腿,别说是顾宁川,就是旁观的黎长歌都觉得能气死人。 可顾宁川居然坚持住了。如果眼神能够杀人,估摸著狐狸眼此刻得死上百次不止。“她是我的。” 狐狸眼也不生气,微微笑:“可惜现在是我的。” “我会把她带走。”她是他唯一想要得到的,不管是为了什麽,他都要将她牢牢地锁在自己身边。 “带走之後呢?”黎长歌仇恨地看了顾宁川一眼。“像是对待心爱那样对待她吗?别做梦了,就算我死,你也别想从带走她。你根本不配。”天知道他恨不得扑上去将顾宁川撕碎,如果不是强大的自制力还有对琴伤的爱支撑,他早就忍不下去了。 老天,他居然把自己心爱的女人留给这样的恶魔折磨了十一年!每思及此,黎长歌都恨不得杀了自己! 顾宁川正要答话 分卷阅读57 ,却猛地看见一个穿著黑色长睡衣的女人揉著眼睛走了出来,他黑眸一亮,正待上前去抓住她的时候,狐狸眼却眼尖手快的早一步窜了上去,牵起琴伤的手,在她唇上亲了一口,然後示威性地看向顾宁川,态度十分恶劣。 琴伤在房间里待了一会儿,可在床上翻来覆去,越发心慌意乱,所以下意识的出来找黎长歌。只要他让她心安与平静,至於狐狸眼……跟他在一起她总觉得压力很大,因为他索取的东西是她给不了的。 或者说,根本没有,怎麽去给? 她仅剩的灵魂和爱情都用在长歌身上,怎麽还能分给别人呢?对狐狸眼的悸动和心跳,琴伤鸵鸟的当做是偶发事件,打算完全忽视不看。 狐狸眼一屁股坐回原位,双腿大开,让琴伤坐在自己两腿之间,然後握住她的小手把玩,看似调情,其实是在阻止她对黎长歌伸手。开什麽玩笑,在他怀里的时候不准想别的男人!黎长歌则是一脸温柔的注视著琴伤,但有收敛,因为顾宁川在场。 “宝贝,快跟顾先生打个招呼。”狐狸眼一贯秉持不把人气死不高兴的条框。 琴伤下意识地看了黎长歌一眼,见他始终温柔地凝视著自己才稍稍放下心来,但仍然不懂狐狸眼为何要她跟顾宁川打招呼。她有点胆怯地看了顾宁川一眼:“顾先生。” “乖。”又是重重一吻,琴伤被狐狸眼亲的满脸口水,用手背擦了下,心里寻思著顾宁川是怎麽找到这来的。 作家的话: 每天都不想写……但明明都很闲……作死的节奏啊……肿麽破 ☆、(10鲜币)chapter 61 Chapter 61 狐狸眼对琴伤肆无忌惮的亲昵惹怒了顾宁川。他眼神更加阴鸷,空气中弥漫著他身上特有的那种冰冷和阴森的感觉,琴伤依然很怕他,她觉得自己像在戴著个假面具,明明内在是自己,但却非要装作什麽都不记得的样子。 这种认知并不好受。琴伤不敢想象如果有一天顾宁川知道了真相,会是怎样的愤怒和疯狂。他向来以折磨她为乐趣,如果他知道这具身体里住的是樊心爱,很难保证自己不会再一次落入他手中。长歌和狐狸眼说会保护她,也许一时可以,但怎麽可能一辈子呢?琴伤清清楚楚的记得顾宁川有多麽疯狂和偏执。 “顾先生,你仔细看看。”狐狸眼修长的五指张开,握住琴伤的下巴,让她美丽的五官得以清晰地呈现到顾宁川面前,“瞧瞧她的脸,跟那个樊心爱可有哪个地方相似?根本就是两个人好麽?如果顾先生认为我的琴伤宝贝就是樊心爱,啧啧,那您真的该去配副墨镜了。”说著,赞叹的用指腹摩挲琴伤眼角的那颗泪痣,痴迷不已。“这颗泪痣多美,世界上能有这麽一颗痣的女人顾先生以为很多吗?我倒是很好奇,顾先生对个早就死了不知多久的女人念念不忘,到底是恨她呢,还是爱她呢?” 这个问题从来没有被搬上台面讲过,所以狐狸眼这犀利的一问,让在场的四个人除了他以外全部愣住了。 琴伤是觉得可笑,顾宁川怎麽可能会爱她,他要是爱她,会那样对待她?他是恨她入骨了,才会做出那些事情罢了。 黎长歌则暗暗心惊。以前他就觉得有些地方被自己忽略掉了,现在被狐狸眼这麽一提,他也似乎察觉到了某些早就该注意到的东西。照理说,再恨一个人,他死後也就都一了百了了,可顾宁川呢?心爱死後,他暴怒又焦躁,甚至因为一个跟心爱感觉很像的琴伤而不惜与狐狸眼和自己为敌,这真的是恨吗?真的只是恨吗?黎长歌越想越心惊,但他仍然觉得不敢置信,因为这实在是太离谱了,如果顾宁川真的爱上了心爱,又怎麽可能这麽久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心意,甚至还对她做出那些残忍恐怖的事情? 至於顾宁川,他在短暂的失神过後报以不屑的冷笑:“久闻潘先生幽默感强烈,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是不是玩笑你心里比我清楚。你们的关系长歌都跟我说了,我也仔细地看过资料。顾先生,我可以用潘家的事业跟你打个赌。”眼见快要将顾宁川心防击溃,狐狸眼得意不已,薄唇一咧笑得恣意,还嫌不够的火上浇油:“你爱著那个女人。”说话的时候他还有意无意地瞥了琴伤一眼,不知道是说给谁听得。“但很可惜,她被你亲手弄死了。” 顾宁川蹭的一下站起来,神色凛冽如雪:“我想今天我们是谈不出个结果了。”说完转身就走,但走到客厅的时候却又回头看了琴伤一眼。“我不会放弃带走她,你们俩最好小心一点。如果她到了我的手里,你们绝对别想再一次见到她。” 直到顾宁川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之内,狐狸眼才懒洋洋地笑道:“这种自信看来由来已久,真叫人忍不住想去打破它。”不过他装的不错,但回到家一个人独处的时候肯定会痛苦不堪吧?那种最重要的东西失去了才意识到并且还是自己一手摧毁的感觉,绝对棒极了!黑眸闪过一抹惋惜,其实他很想看看顾宁川深受打击的样子呢。“宝贝,你说他爱不爱你?” 琴伤皱起眉,格开狐狸眼乱捏自己的手:“不爱。”这还需要问吗?顾宁川当然不爱她,他恨她尚且来不及,又怎麽会爱她? 狐狸眼啧啧称奇:“你们俩真是奇怪,一个铁了心要当罪人,一个死命要把自己朝无辜的受害者那面扯,我该给你们鼓鼓掌呢,还是点个赞送束花?”准确点来说,宝贝跟那变态都属於极度偏执狂。顾宁川是懦弱不敢面对和反抗自己的祖父,而宝贝……明显是被矫枉过正的过头了,一个小恶魔,被洗刷成了可怜的灰姑娘,直接越过了天使这一步,真叫人佩服顾宁川的本事。 但……也令人愤怒。 他把琴伤变成了今天这个模样!狐狸眼很难去想象,如果没有现在这具身体,琴伤那可怜又破碎的灵魂又会是怎样。是深埋地底,还是灰飞烟灭?虽然新的生命也说不上哪里好,但至少她能活著走在天空下,这已经是上天格外的仁慈了。 黎长歌看不惯他太过一针见血的言辞,微微拧眉,走过来把琴伤从狐狸眼怀里拉开,自己抱住,柔声问:“怎麽下楼来了?”原本他们并不想让她知道顾宁川来过的。 琴伤摇摇头,主动反手环住他的腰:“只是想见你。” 声音很小,但狐狸眼还是听得一清二楚。他不爽的眯起眼,嘴里嘀咕了句什麽,也跟著站起来,不落人後的跟黎长歌一前一後抱住琴伤,让她成了颗夹心糖。“宝贝,你又厚此薄彼了,真的不怕我伤心失望吗?”他满心满眼都是她,她却只知道找黎长歌,这也太不公平了。 狐狸眼一直都是这样小孩儿脾气,琴伤安静地被两人 分卷阅读58 抱著,在这里的日子过得没有负担,可她却越来越觉得沈重不堪。偶尔想起自己欺骗顾宁川,她都心惊肉跳。可能说实话吗?那个男人对她恨之入骨,说了实话,就又要回到以前的生活,一只没有任何尊严的肉畜。 到底要怎样才能把欠他的都还清?她还要过这样的日子多久?她还要这样挣扎多久?反正最後的下场都是地狱,她还这样逃避,是正确的吗?有用吗? 在黎长歌和狐狸眼都看不到的地方,琴伤闭上了眼,神情疲惫。 她真的累了。 很累很累了。 这一切是是非非似乎永远都到不了头,她被困在这画地为牢的囚里,无法挣脱。 ☆、(10鲜币)chapter 62 Chapter 62 时间慢慢地过去了,顾宁川安分的吓人,他不仅没有采取任何行动,就连消息都不曾透漏分毫。谁都不知道他在撂下那麽多狠话之後做什麽去了,狐狸眼与黎长歌对此感到很高兴,顾宁川少来捣乱对他们来说自然是好事,但琴伤却隐隐有些不安,并非她杞人忧天,而是她太了解顾宁川,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容易放弃的人,他说到绝对会做到。他说要把她带走,她就一定在这里待不长。狐狸眼和长歌再能耐,也终有空子可钻,想要滴水不漏的防止住顾宁川的人,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但琴伤自己心里清楚,她不想跟顾宁川在一起,所以她自己也很注意,不让自己有一点被带走的机会,平常没事的时候如果狐狸眼和长歌没空陪伴,她宁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也不肯出去。 不知不觉时间如水,秋天过去,冬日已至。这段日子是琴伤度过的最安稳平静的生活,她以往自己可以压抑自己的感情,用理智来决定,但却高估了自己。时间过得越久,她对狐狸眼还有黎长歌的感情就越深。 黑猫再也没有人来要带她走,但是她也没有再见过黑猫里的任何一个人,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麽她一概不知,狐狸眼也不给她得知的机会。她被豢养在这里,虽说衣食无忧,却每每想要回去黑猫。 如果自己能在这里留这麽久而没人来找,必定是迟晚做了什麽──只有她有那个权力,可她这麽做可以吗?主子的愤怒谁承担得起?琴伤胡思乱想,怎麽也想不出答案。迟晚每隔一段日子会打电话给她,以期令她安心。 琴伤学会了用电脑,也学会下厨运动,有时候天气好又有空,狐狸眼跟长歌会带她去爬山,当然,她爬不了多快,每每要落个让两个大男人轮流将她背下来的下场。 真是快乐。 琴伤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这个词语了,事实上她从来都不知道快乐是什麽。不懂的时候不会渴望,懂了之後,只怕失去。 坐在秋千上,一个人荡秋千慢吞吞的,下落的时候赤裸的脚底便会摩擦柔软的青草,空气中也弥漫著一股动人的树木香,蓝天白云,虽然是冬天,但黄昏时期的夕阳依旧美丽。琴伤并不觉得冷──她的身体对冷热没有反应,就像是死人,环境气候对她没有任何影响。但她从没有告诉狐狸眼和黎长歌──因为不想他们担心,即使身上穿了这麽厚的衣服……行动不便,但却可以清楚地感觉到他们俩对她的关心。 她是幸运的,因为遇到他们。长歌对自己不弃不离,狐狸眼对自己宠爱有加,琴伤从未想过自己也能得到这样的幸福。哪怕这幸福只是镜中花水中月,那也没关系了。 琴伤不想承认自己希望这样的生活可以一辈子持续下去,她害怕承认,眼前虽然幸福快活,但到底不安定,黑猫对自己的裁决,充满恨意的顾宁川……有太多太多的问题没有解决,她怎麽能够去奢求呢? 闭上眼,琴伤深深地吸进一口青草香,孰料居然猛地被人从身後抱住!她吓了一大跳,喉咙里发出受惊的抽气声,幸而那人立刻柔声安慰:“别怕别怕,宝贝,是我。” 狐狸眼。 听到这声音琴伤才松了口气,她是真的被吓到了。“你怎麽……”他不是在书房办公吗,怎麽突然跑出来了? “黎长歌呢?今天不是应该他陪著你吗?”狐狸眼拧起眉头,心里很不爽。他跟黎长歌约定好的,不管发生什麽事,一定要有一个人陪在琴伤身边,无论什麽时候无论什麽事。现在可好,黎长歌人呢?为了表示惩罚,他一定要宝贝多陪他几天!!!! “他去屋里拿鞋子给我穿了。”说著,扭扭自己的小脚丫,狐狸眼这才注意到她的长外套下两只小脚是光著的。他眉头一皱,连忙握住秀美的恋足塞到自己怀里,那冰凉的触感让他心头一疼。她的体温总是这样,怎麽捂都捂不起来。“怎麽不穿鞋?你就这样走出来的?”大冬天的赤脚,这笨女人是真的不要命了吗?! “我不冷。”她说,有点不安地动了动脚,但被狐狸眼一把摁住,冷眼一瞪,示意她不准乱动。“不冷也不能这样,下次记得穿鞋。”说著摸了摸她的小手,发现也是冰凉的厉害,脸蛋也是,在这风中吹了这麽久她就跟个小冰棍儿一样! 正说著,黎长歌拿著毛茸茸的鞋子狂奔而来,眼见狐狸眼在,愣了一下:“你怎麽出来了?” “你怎麽让她一个人待著?”狐狸眼不答反问,一把抢过鞋子,将琴伤的小脚从怀里掏出来给她穿上,脚底有些许的泥巴,他皱皱眉,直接用自己高级西装的柔软内里擦拭。“我话可说前头了,这是你的失误,所以你得把你的日子补偿给我三天。” 黎长歌一听,脸色一变,但他理亏在先,这个哑巴亏也只有吃了。琴伤看他郁郁寡欢的样子,心里不舍,对他伸出小手。黎长歌便又笑了,握住那雪白的柔荑问:“今天晚上有熏鸡肉和玉米浓汤,你吃吃看有没有味道。”说完在她额头亲了一下。这麽久以来,黎长歌从来没有放弃过做出各种菜色以期让琴伤找回味觉的事情,他也没有放弃过让她可以像个正常人那样安眠,每天夜里都和狐狸眼哄著她睡觉,不过成效不大,琴伤依然没有味觉,依然不需要睡眠。 点点头,琴伤蹬了蹬脚,在地上踩了踩,狐狸眼把她拉起来,“走走走,吃饭去。” 经过黎长歌身边的时候,琴伤眼明手快地一把拉住他的手,狐狸眼看见了,不爽地眯起眼,但什麽也没说。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虽然他还没办法宽宏大量地跟黎长歌分享自己心爱的女人,但也知道黎长歌对琴伤的真心绝对不容置喙,宝贝过得太苦了,如果能多一个人爱她,那麽他愿意勉为其难地接受。 作家的话: a a a a a aa a a a a ☆、(11鲜币)chapter 63 Chapter 63 噩梦的第七夜 分卷阅读59 如果你曾经怀抱希望,那麽当你失去它的时候,会想要拼命去挽回和补救吗?虽然不一定会成功,但不去尝试的话,必定会是绝望。 樊心爱不愿意放弃,她好想逃出去,去见黎长歌,去告诉他自己不是有意要骗他的,去告诉他她有多麽爱他,有多麽不能失去他,又有多麽多麽的想念他。她等了他整整十一年,十一年啊……这十一年的每一天每一个小时每一分锺每一秒,她都在思念他,她靠著想他才度过了这极度恐怖的十一年,她怎麽能够放弃呢?他是她罪恶的人生里唯一的一朵干净的花,她怎麽舍得放手呢? 那个时候樊心爱不懂得强求是多麽巨大的罪,她明知道自己有罪,但还是不肯放开黎长歌。她明明知道两人不可能有结果,可还是忍不住希望。她不懂,不懂自己在强求,也不懂自己根本没有资格去拥有黎长歌。 她是那麽爱他啊,哪怕最後他还是要离开她,她也要尝试著跟他解释,告诉他自己骗他只是害怕失去他,她的长歌是那麽温柔和深爱她,怎麽会那麽轻易地放弃她呢? 顾宁川仍然不放弃嘲讽和刺激她,可樊心爱不会相信他所说的每一个字。不听到黎长歌亲口说出的决裂,她绝不会放弃──那是她唯一且最珍贵的啊。 因为黎长歌的抛弃,樊心爱被允许从玻璃房里出去,偶尔会被顾宁川带到他的卧房,当然他不会放过她,折磨她的手法更是花样百出。樊心爱忍受著,却并不认命,她相信长歌会来见她的,他答应过她的,不会抛弃也不会遗忘她,会一直陪著她,爱著她。 顾宁川可能害怕有一天樊心爱会从楼顶跳下去,所以落地窗是上锁的,樊心爱只能从房间里眺望外面的蓝天白云,俯视地上的行人和车辆,但永远离他们很远很远。她望著地面,觉得那就像是传说中的幸福和解脱,想要跳下去,拥抱大地,但面前的铁栅栏锁住了她,她没有任何办法离开这里,离开顾宁川为她打造的这冰冷的牢笼。 如果跳下去……鲜血和骨肉会碎了一地,脑浆迸出,干干净净,罪恶的身体和灵魂都能摔得粉碎,但也能因此暴露在乾坤下,也许能变得干净一点。哪怕是在地方被人践踏,也好过现在这样,不会再那麽痛苦和怀疑。 是的,她的心不再那麽坚定了。 她开始怀疑自己的等待和爱情,她甚至觉得以前和长歌的种种都只是她幻想出来的,那个穿著白衬衫微笑温柔的少年其实根本不认识她,也不爱她,更没有让她等他。 等待是一生最初的苍老,而她早就苍老了。 她一直在等啊,一直在等,等了那麽久那麽久,可他回来却说要离开她,却说不想再看见她,却说不要她了。他怎麽能不要她,不接她走了呢?就算他不能接她走,不能和她结婚,不能救赎她,那麽至少让她再见他一面,让她能够清清楚楚地听到他说他们之间结束了。 其实樊心爱自己也觉得好笑,身为一个妓女,她居然还相信世界上有爱情,难道她还没能从顾宁川身上吸取到教训吗?黎长歌能够给她的可能是爱情吗?或者,只是一个包裹著糖果外衣的穿肠毒药? 顾宁川从浴室里走出来,看到坐在落地窗前失魂落魄的樊心爱,露出残忍而又充满恶意的笑容:怎麽,还不肯死心?你瞧瞧这栅栏,还以为自己能飞出去不成?她注定会是他锁在这里的禁脔,一辈子都别想逃脱。她欠他太多了,这辈子恐怕都还不了。 樊心爱从来都没想过从顾宁川身边逃走,她知道自己逃不走,也不想逃走。她背负的罪孽太重,就算能逃掉,也早晚有一天会被抓回来。 她一心想著出去见黎长歌,却没想到他还会来找她。 樊心爱开心极了,开心的甚至没有看见黎长歌的眼神是多麽冷漠和决绝。他那样看著她,她却赤著脚几步跑到了他面前,露出笑容,小女孩儿般的娇羞,但下一秒黎长歌说的话却让她傻了眼,心好像在一瞬间劈里啪啦,碎的一点不剩。 他说,我要结婚了,来跟你说一声。 多残忍啊,他要跟别人结婚,还要来告诉她一声。 樊心爱傻傻地站在原地,一句话也没说。山盟海誓,他们都曾经说过,可现在,那都是假的了。 她什麽也没说,低下头,转过身,一步一步的离开黎长歌的视线。但每走一步,就要落一滴泪。 黎长歌在身後似乎想要叫住她,但终是没有说出口,樊心爱也不再回头,慢慢离开,回到她待了十一年的玻璃房。 你说,长歌知不知道她在这个房间里被关了十一年,折磨了十一年,也等了他十一年呢?如果他知道了,还会这样对她吗?还会不爱她吗?还会告诉她他要跟别人结婚了吗? 她跪坐在玻璃房里,顾宁川走进来,带著嘲讽的笑容:知道心爱的男人要跟别人结婚了,心情如何? 心情如何……她能如何呢?她除了哭泣流泪,还能做什麽呢? 她没有资格去争夺,也没有资格去解释,如果长歌不爱她,她就只能眼睁睁地看著他离开。可是没有长歌,这十一年她又是为了什麽活著的? 疼啊,好疼啊。 樊心爱慢慢地匍匐到地上,捂住心口,从妹妹死後,她的心从来没有这麽痛过,好像要死了一样。长歌,长歌,你怎麽能这样伤我?世上谁都可以伤我,可你不行,你怎麽可以?你怎麽可以抛弃我,离开我,不爱我? 因为黎长歌的离去,顾宁川对她的看守松懈了些,玻璃房里有著足够的武器和汽油,他曾经威胁说总有一天玩够了她就会杀了她,但这一天不会来了,因为她会主动结束自己的性命。 某一天,顾宁川离开了房子,樊心爱打开了保险箱,她其实一直都很了解顾宁川,他必定会用天使的生日当做密码,里面是一张磁卡,打开玻璃房所有机关的磁卡。 汽油从房子四周流下来,把透明的玻璃染成了诡异的颜色,樊心爱跪坐在玻璃房中间,等待身体被浸湿,然後从里面用磁卡反锁住门,手心紧紧地握著一只打火机。 她要离开这里了,谁都无法再伤害她了,她再也不需要等待了,再也不需要了。 上帝不肯救赎她,她便自己毁灭自己吧。 离开这里,忘记顾宁川,也不爱黎长歌,从此长眠於地下,与阴暗的洞穴和蛆虫为伍。 ☆、(10鲜币)chapter 64 Chapter 64 琴伤这几天总觉得自己的身体出现了什麽问题。 她坐在餐桌前,手上拿著一根汤匙,脸上的表情是难得一见的呆滞和呆傻。她傻眼地望著面前盘里的洋葱炒蛋,大脑一片混乱。 刚刚……她是不是吃出了味道? 微咸,但是蛋香 分卷阅读60 和微辣的洋葱中和的很好,两种味道融合到了一起,一点都不违和。琴伤放下手里的汤匙,舔了下嘴唇,黎长歌立刻注意到了她的不对劲:“怎麽了?” “不想吃就别吃了,反正没味道。”狐狸眼心疼地说,就要伸手帮她把餐碟拿开,却被琴伤一把抓住了手。他讶异地看了她一眼,要知道平常宝贝对这些吃不出味道的食物是很不喜欢的,只是不想辜负黎长歌的心意,所以一直坚持在吃。但今天是怎麽回事儿,自己帮她,她居然拒绝了? 琴伤不安地看了他一眼,然後慢慢拿起旁边的牛奶,啜了一口,温热的,醇香的,虽然味道有点淡,但她确实尝到了!“我……”她沙哑地开口,下意识地看向了黎长歌跟狐狸眼。“我好像……”她说得很慢很慢,好像根本不相信自己身上发生了什麽似的。 黎长歌紧张地看著她,以为她是哪里不舒服或者是怎麽的了,狐狸眼也有点害怕,拉起凳子窜到她身边盯著她瞧,问:“到底怎麽了,是不是你哪里不舒服?” “我……我好像……尝到了味道……”琴伤举起手里的牛奶杯,声音怯怯的:“虽然很淡,但的确有味道……”话刚说完,黎长歌跟狐狸眼就扑了过来,两双深邃诱人的黑眸同时盯著她看,看得琴伤吓了一大跳,以为他们不相信她,还用力点了下头:“是真的,我没有撒谎,我真的尝到味道了。”久违了很久的味觉,她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尝过了。原来做人是这种感觉,原来她还有重新拥有味觉的这一天。 黎长歌又是哭又是笑的不知道该怎麽反应,他手足无措的蹲在琴伤身前,看著她泛著红晕的小脸,心里狂喜,恨不得能把她拥进怀里狠狠地揉弄一番,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她有味觉了,尝到味道了,她是个正常的女人,她在慢慢地变正常!“琴伤……那、那你还饿吗?要不要我去给你再做点儿?或者你吃这个!”说著一把将餐桌上的狐狸眼还没来得及吃的米饭断了过来,“你先吃这个,我再去给你做,好不好?!” 可琴伤却摇了摇头,示意他不必麻烦。就在黎长歌失望之极,她却带著微笑要求:“我想吃冰淇淋,可以吗?”虽然是冬天,但她就是想吃。她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渴望了,她以为自己早就把一切给忘了,可谁想到,居然还能记得。 闻言,黎长歌大喜,他立刻站起来就往厨房冲,边冲边大叫:“好好好我现在就去给你做!”只要是她想吃、愿意吃的,就算是要他的心他都愿意给她做! 看著黎长歌消失在厨房一角的背影,狐狸眼不开心了,这不是溜须拍马趁机会显摆吗,不就是会做菜,有什麽了不起的?“宝贝,你真的能尝到味儿了?”他拿起筷子戳了戳那洋葱炒蛋,有点嫌弃的想,就这普普通通的家常菜,居然能比自己费尽心思给宝贝找来的好吃的更先让她回复味觉,真是气死个人。 琴伤点点头,又喝了口牛奶,发现味道在慢慢地变浓。她有点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事儿,不知道到底是好是坏。她从未想过自己还能被救赎,从地底爬出来重见天日的那一刻,当她发现自己不需要吃喝不需要睡眠甚至害怕阳光的那一刻,她以为自己只会慢慢失去作为人类的生理功能,但从没想过有一天那些失去的还会回来! 可是……怎麽会这样呢?难道上帝终於愿意拯救自己了?琴伤百思不得其解,可这问题谁能给她解答?就算是狐狸眼也不行的吧。所以她什麽也没说,只是捧著牛奶杯一小口一小口的啜著,直到黎长歌捧了盘冰淇淋出来,五颜六色,还撒了奶油和巧克力,一看就令人食指大动。 食指大动……琴伤又吃惊了,这个词居然是从自己口中说出来的?她抿了抿唇瓣,拿起汤匙咬了一大勺,入口的是沁人心脾的冰凉,好在房里开著暖气,所以并不觉得特别冷。奶油的甜美和巧克力的香醇在口腔内蔓延开来,琴伤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还能尝到这样的美味,她一直以为自己再也不会拥有味觉了! 看著她一口又一口的吃著,黎长歌跟狐狸眼都不开心了──宝贝吃的那麽高兴,居然连看都没看他们一眼,这怎麽能行呢,也太伤害他们的男性自尊了!想到这里,两个平日里水火不容的男人难得暂时结成同盟,分别一左一右夹住琴伤,然後赖著要她喂。琴伤也没拒绝,三个人你一口我一口分享著,狐狸眼还申明不准喂过黎长歌就喂给他──因为他不要和一个男人间接接吻,所以在吃了几口後他自己跑到厨房里又拿了根勺子来,於是就形成了这麽一副奇怪的画面──两个男人分别拿著一个汤匙挖著冰淇淋喂著坐在中间的女人,女人也是一手一个汤匙,喂著身侧的两个男人。 一盘冰淇淋没有多少,黎长歌不敢给琴伤吃多,怕她身体吃不消。琴伤也没有耍赖多要,他不给吃,她也就不吃了。 吃完饭,狐狸眼和黎长歌照旧去书房工作,琴伤被勒令不准离开他们两人的视线,所以也被关在书房里,被迫陪著一起。她盘腿坐在沙发上看著樱桃小丸子──这些都是她从未接触过的,所以看起来倒也是津津有味。可看了没多会儿琴伤就坐不住了,一双黑漆漆的大眼不住地朝外瞟,好像外面有什麽特别能吸引她的东西一样。 无意识地揪著怀里玩偶熊的耳朵,琴伤忍不住露出满脸向往──她好想出去走走。 ☆、(10鲜币)chapter 65 Chapter 65 狐狸眼虽然在工作,但也一直关注著琴伤,她的情绪波动他都一一看在眼里。她不开心,他也就没心情再继续办公了。把手头的文件一放,走到琴伤面前,把她纤细的身子抱到自己腿上,俊脸埋到她颈窝不住地磨蹭,然後问:“怎麽了,不开心?” 对於他和黎长歌动不动的搂抱,琴伤早就习惯了,她摇摇头:“没有。” “那怎麽闷闷不乐的,还是说谁给我的宝贝气受了?” 怎麽可能,有他们俩在,谁敢给她气受呀?琴伤勾起一抹浅笑,又摇摇头,指了指窗外:“我想出去走走。” “哦,出去走……出去走走?!”狐狸眼瞠大了黑眸,难得露出一副呆相,就连还在埋头办公的黎长歌也被吓了一大跳,两个大男人浑身僵硬互相瞪著眼,好像都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麽。这也不能怪他们,从开始到现在,琴伤从未提出过出去走走的请求,更遑论还是大白天!现在外面有太阳耶!小女人不是一向讨厌阳光的吗?就连他们带她出去玩都得是好说歹说,防晒工程一定要做到位她才肯同意的呢! 琴伤被他们俩的反应也吓了一跳,见黎长歌奔出去拿了防晒霜还有防晒衫来,她摇摇头,拒绝了他的好意:“我就想这样出 分卷阅读61 去。” 又把两个威名赫赫叱吒风云的男人吓到了。 三人大眼瞪小眼了好一会儿,琴伤实在是忍不住了,双手分别戳了戳狐狸眼跟黎长歌的腮帮子,问:“可不可以?”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这回是黎长歌先反应过来,他随手把防晒霜扔到了一边,将琴伤从狐狸眼大腿上拉了起来,四下里找鞋子给她穿,边穿边问:“怎麽突然想出去走 走?”今天的惊喜也太多了!先是她能够尝到了味道,现在她又想出门且不再害怕阳光! 琴伤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只是看著外面的阳光,突然心生向往。 接下来的日子也是这样,味觉和对太阳的接纳并没有在一天後尽数消失,而是伴随著时间越来越清晰和明了。从一开始只能感受到一点点味道,到後来酸甜苦辣咸都开始清晰,从对阳光只是向往,到每天都沐浴在太阳下,琴伤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转变。她不知道这是为了什麽,但她衷心地感谢上帝愿意给她这个机会,让她得以重新做一回人类,哪怕这只是短暂的泡影,她也不觉得遗憾了。 对於她的日渐活泼与正常,黎长歌跟狐狸眼当然喜不自胜,虽然他们俩也在奇怪为什麽她会突然好起来,但好总比不好强,既然想不出来那就不想好了,只要珍惜现在,让她能够快快乐乐开开心心的生活,那就行了。所以对於琴伤的一切要求,两个男人几乎是溺爱的答应,不管她要做什麽,他们俩都没有不同意过。 琴伤坐在游泳池旁边,上面打著遮阳伞,太阳其实不是很大,现在也快夏天了,她觉得自己越来越像是个正常人。但如同害怕火,她也怕水,所以不管那两个美男鱼怎麽诱惑威逼,她都打死不肯下去,只肯穿著泳衣坐在沙滩椅上,抱著大杯的冰果汁喝的那叫一个不亦乐乎。 狐狸眼在水里向她招手:“宝贝,下来玩玩吧,我保证你不会失望的!” 琴伤摇头。 黎长歌也说:“没事儿的,快下来,今晚准你多吃一勺冰淇淋。” 很让人动心的提议,但琴伤仍然把持住,没有答应。两男人无奈,也就不强求,狐狸眼游了两个来回,古铜色的皮肤上滚动著水珠,在太阳的照耀下显得是那麽性感和彪悍,充满了雄性所特有的力量美。当他仰泳的时候,两条强劲的大腿便劈开波浪,腿间那鼓鼓的一包让琴伤一下子红了脸,她对自己的纯情感到十分不可思议,但也不敢再看了,只是脑海里还是会闪过自己曾经怎样的被那粗壮的东西占有过。 相比起狐狸眼,黎长歌无疑温和许多,他不像狐狸眼那麽爱现,只是浅浅游著,眼睛始终注意著琴伤,怕她有什麽需要,比起狐狸眼,他皮肤偏白,细滑柔腻,但又不失男人特有的强壮,当然,他的性能力也一样强悍,虽然黎长歌看起来弱不禁风,但衣服一脱,居然无比标准,还有胸肌跟腹肌!哦,比起狐狸眼,他甚至还有胸毛!对琴伤来说,黎长歌就像是一个金刚芭比,他穿著衣服的时候给人一种很弱很温和好欺负的即视感,但琴伤比谁清楚他有多麽难缠,能和狐狸眼平分秋色的男人,怎麽可能会弱呢? 其实一开始,黎长歌的肌肉还没有这麽发达,但是在被狐狸眼揍过一顿後,他发觉自己实在是太弱了,根本没办法保护得了琴伤,所以之後便陷入了一系列疯狂的训练中,什麽剑道柔道跆拳道都是死命的练,他有天赋,又聪明,现在虽然不敢说能打得过狐狸眼,但跟其对打一个锺头的能耐还是有的。 狐狸眼游了回来,趴在泳池边上,对著他的宝贝招招手:“宝贝快过来,我渴死了。” 琴伤於是乖乖地捧著矿泉水过去了,谁知道刚在岸边蹲下来要给他喂水,狐狸眼却一把捉住她的脚踝,将她整个人拖到了水里!琴伤吓坏了,虽然狐狸眼没让她疼也没让她摔著,但这麽大的泳池,跟浴缸毕竟是不一样,她又不识水性,怎麽可能不害怕? “宝贝、宝贝宝贝,别怕、别怕!”狐狸眼抱紧她,将她摁到泳池边缘,俯首含住她粉红的小嘴,下身也磨蹭著她的。那粗壮巨大的一包让琴伤一个酸软,又想起之前两人做爱的情景,小腹一热,就好像有东西流了出来。她羞得不知如何是好,天哪,她居然好想要!“我会保护你的,别怕。”饥渴难耐的大掌抓住只著薄薄泳衣的乳房,那深深的沟壑一直在勾引著他,现在他终於能够如愿以偿了。 ☆、(10鲜币)chapter 66 Chapter 66 水波荡漾在周围,可由於狐狸眼的怀抱,琴伤非但不觉得害怕,还浑身燥热起来。她有点紧张地吞了口口水,漂亮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狐狸眼的薄唇。他的唇瓣长得十分完美,性感削薄,颜色也是健康的淡粉,比女人还要诱人。 乳房被他一只手捉住,下体也被敏感的磨蹭著,冰凉的水温丝毫无法阻止身体相贴所带来的灼热,琴伤不安分地动了下脚,够不著底,她不知道这游泳池到底有多深,但就目前看来绝对不浅,所以她绝对不能松开狐狸眼,否则就要丧命了。“我想上去。” 狐狸眼对著她露出性感的笑容,低头啃了一口雪白的乳房,然後说:“不行。”在水里玩别有一番趣味,他才不会放她上去。“宝贝,你快摸摸我,看我多硬了,你刚刚在上面躺著的时候我就想把你抓下来了。”然後大干一顿,干的她梨花带雨哭喊求饶。这些日子过下来,琴伤越来越像是个正常女人了,百媚千娇,真是让他怎麽看都不够。 雪白冰凉的小手触到水下那鼓鼓囊囊巨大的一包,琴伤倒抽了口气,随即觉得自己矫情,这玩意儿不知见过多少了,居然还会害羞。她抽了几下自己的手,但狐狸眼摁得紧,她也就算了,但五指僵硬,一动不动,乌黑的秀发垂了几丝下来,更是显得她风情万种,美貌无双。眼角的那颗泪痣在水波和阳光在照射下特别妖媚动人,就连狐狸眼都看著吞了好几口口水。他想了想,单腿抵住游泳池壁,让琴伤得以坐在上面,然後一把扯开了她的泳衣扔向了黎长歌。 这下子琴伤就裸了上身,她尖叫一声想环住胸部,但狐狸眼早她一步握住了她的双手,强硬地掰开,他虽然宠她,对她也挺好,但是在对於她身体在这一块永远是这麽霸道,琴伤几乎没有选择权,只能为他玩弄。 两只滚圆硕大的乳房在阳光下闪著耀眼的雪白的光,顶端两颗柔软的乳头嫣红,鲜豔欲滴,狐狸眼心里爱死这饱满酥胸了,忍不住就把脸埋进去揉了一通,然後粗哑著声音问:“宝贝,你是不是想要了?”说著,灵活的手指就已经拉开了泳裤边缘,一指迅速没入甬道。 琴伤被突如其来的插入弄得 分卷阅读62 一个哆嗦,她觉得身体越发火热,想要更大的来填满自己。好奇怪……为什麽她的性欲突然会变得这麽强烈?这不可能的呀!“嗯……要……想要……”对於生理需求,琴伤一向很诚实。她闭上了眼,任由狐狸眼搓揉她的胸乳抽插水穴,低低的呻吟著。 “乖,想要就自己来拿。”狐狸眼在她耳边暧昧的说,不知何时已经将两人的泳裤都脱光了,琴伤的扔给黎长歌,自己的则随手抛到岸上。接著内衣的黎长歌露出一副好气又好笑的表情,细心地将它们叠好放到一边,然後也靠近过来。 琴伤也想自己去拿,可是在水里她完全没有力气,身体根本不听自己的指挥。万般无奈之下,她就什麽都不管了,抱住狐狸眼的肩膀,等到确定自己不会滑下之後,一只素手伸到水下握住了巨大的肉棒,用龟头不住地磨蹭自己粉嫩的穴,最後一点一点吃下去。狐狸眼已经胀大的不行了,被她这一下一下的磨哪里受得了?於是不需要琴伤自己动手他便主动握住她的腰肢往下一压──瞬间尽根没入! “啊──水、水进去了……”琴伤哀哀的叫著,声音娇啼婉转,令人失魂。此时狐狸眼将她移了个位置,让黎长歌来到她身後,两人一前一後,一个插著她的穴,另一个则捧住两只硕大的乳房揉捏,嘴唇则不住在她耳垂颈侧啃咬著。 “宝贝穴里本来就有很多水,所以……是哪个水呀?”狐狸眼凑近琴伤的粉唇,淫秽的说,“宝贝,你奶子上也有水,你说的是这个吗?” 琴伤摇头又点头,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承认什麽,她清清楚楚地感觉到有水被狐狸眼的大龟头顶进了子宫里,冰凉的水液让她浑身哆嗦。“不、不行……快拔出来、拔出来啊!”太深也太湿了!她好胀,觉得自己都要被撑满了! “不拔。”狐狸眼断然拒绝。“爽吗宝贝?”说著又狠狠顶了一下,琴伤尖叫著就泄了身,她的身体十分敏感,更遑论是在这样的环境,对手是这样强壮的男人。 软绵绵的娇躯倒在自己怀里,狐狸眼露出坏笑:“这样就不行了?”伸手往下面一摸,已经分不清哪里是池水哪里是爱液了。不舍让刚高潮的女人崩溃,他把自己拔了出来,然後跟黎长歌一起将琴伤抱到浴池边上,黎长歌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个救生小艇,两人合力将琴伤放了上去,然後分别占据了她的胸部和阴处,啧啧有声的舔吮著。 她刚高潮过,但花朵般的私处仍然干净粉嫩,狐狸眼用灵巧的舌头扫了一遍,刺入阴道翻搅,琴伤受不了要夹紧双腿,但被他一把捉住,动弹不得。 黎长歌则啃咬著细嫩的乳头,他不像狐狸眼,他从来不说那些下流淫秽的粗话,对待琴伤他是十分温柔的,只要她有一点点的不适,哪怕会憋死,他也会立刻停下来──对他来说,没有什麽比琴伤更重要。 被上下夹击,琴伤快要崩溃了,她不知道自己置身於天堂或地狱,只知道头顶的阳光刺眼的吓人,身体所得到的欢愉远远超过了她的预期,虽然每一次做爱都是如此强烈,但她每一次都觉得吃不消。 迷离的水眸闭著,感觉到阳光刺著自己的眼皮和瞳孔,琴伤从没想过自己还能有这麽一天,在太阳下面,不再害怕和逃避。下体的舔吮太刺激了,她又忍不住泄了,狐狸眼将她喷出来的液体尽数喝下,然後继续舔,好像要把她舔到虚脱才肯罢休似的。 作家的话: 第一次使用肉X这个词,啊我的节操~ ☆、(5鲜币)chapter 67 Chapter 67 哪怕自己也称得上是身经百战了,但和狐狸眼一比,琴伤觉得自己还是太过稚嫩。在他面前,她根本没有招架之力,只能柔弱的任由他为所欲为。一场性爱淋漓尽致,两个男人都尽了性,欲望得到满足,可琴伤却累得连根小手指都抬不起来,最後高潮到了极限,眼皮一翻就晕过去了,还是黎长歌把她抱回了房间。 这一睡就是整整三十个小时,醒过来的时候都不知道今夕是何年了。琴伤揉了揉眼,从被子里坐起来,被角下滑,露出如玉般白皙的香肩,外面都有星星了,看样子已经是晚上,她睡了很久?左右看了看,难得竟然那两人都不在身边,琴伤先是讶异了下,然後又仰回了床上,小小的打了个呵欠,觉得还想睡,但精神上明明已经是清醒的了。 大概过了十分锺左右,黎长歌推门进来了,手上拿著一件宽松的棉质大t恤,琴伤从没穿过这种衣服,还以为是干别的用的,没想到黎长歌居然将衣服递了过来,还把套头的地方都折好了示意她伸头。 白底带著绿草白云蓝天花朵的t恤,琴伤可不喜欢,她习惯了只穿黑色,对其他颜色都敬谢不敏。可黎长歌却很坚持要她穿,琴伤摇头摇头再摇头,表示自己宁愿不穿衣服也不要穿这个,可黎长歌却不高兴了──他从来不对她发脾气,但当时的脸色真的不郁,吓得琴伤二话没说,乖乖地伸过头去套上,然後抿了抿嘴,委屈地看了黎长歌一眼,见他不气了,自己心里又不舒服起来,觉得这样穿简直是傻透了。 不过这布料摸起来十分舒服,舒服的让她觉得可以直接拿来当睡衣穿。黎长歌伸手把她牵下床,琴伤才发现这不是t恤而是一条裙子──还是条没有腰身的裙子。 她傻眼了,看了黎长歌一眼,但他看起来似乎并没有给她解释的意思。琴伤扯了扯裙摆,低头去看胸口那大片的图案,这种清新且干净的颜色啊……她实在是觉得配不上。 黎长歌微微一笑,给她把娃娃领整理了下,然後蹲下身子纡尊降贵地为她穿上柔软的平底鞋,琴伤觉得奇怪,平常他对她也是无微不至,但从来没像是今天这样,好像她是个易碎的水晶娃娃一样,一碰就要爆炸似的。而且……这平底鞋穿起来也不像是平常穿的,她平时不怎麽喜爱穿鞋,但这麽软的鞋子跟小孩子穿的时候,她一点都不习惯,也一点都不喜欢哪! “长歌……为什麽给我穿这个?我的衣服呢?”这颜色好像在赤裸裸的指责她的污秽与肮脏。 “那些衣服以後都不穿了,你穿这个比较好看。”她这辈子没过过几天正常日子,普通女人的青春她更是没有体验过,从他遇见她的那一刻开始,她都只穿黑色的衣服,各种各样的长裙,虽然很美,但总是透出那股子凄凉来,让人心疼莫名。 ☆、(10鲜币)chapter 68 Chapter 68 她穿这个……好看?!琴伤是不知道自己穿什麽好看什麽不好看,以现在这具身体还有容貌,不管是穿什麽应该都是极致美丽的。不过……她还是不知道自己为什麽要穿这个?“以後都 分卷阅读63 不穿了……为什麽?我为什麽要穿这种衣服?”她又不是小孩子,这种可爱到爆的衣服根本不适合她好吗? “因为你怀孕了呀,笨蛋。” 被长歌骂笨蛋,远远比不上自己怀孕这个消息所带来的冲击大。琴伤彻底被吓到了,黎长歌握住她的手她都没注意到,就只是傻眼的望著他,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她怀孕了?!那怎麽可能?黑猫里的女人怎麽可能会怀孕?!她们不知被内射过多少次,从来不做措施也不曾怀孕过,如果她还是一个正常女人,如果她还能怀孕,那麽她早不知该生多少个小孩了!现在长歌居然告诉自己说……自己怀孕了?! “不可能……不要开玩笑了,这根本就不可能!”巨大的惊吓过後,琴伤的第一反应就是否认,因为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她根本就不能怀孕! “琴伤,难道你认为我会骗你吗?”黎长歌温柔地看著她。“你该知道的,我谁都可以欺骗,却惟独不会对你说一句谎言。”他们都没想过她可能会怀孕,所以也从来没有做过安全措施,但琴伤可以受孕的这件事情却是一件非常大的惊喜!并非是为了繁衍子嗣,只是因为深爱这个女人,所以希望能够留下相爱的证明,用孩子留住她,让她不再一心赎罪,不会再一心认为是自己的错导致的今日的结果。 他想她知道,她是正常的,值得被爱和去爱人的,她亏欠顾宁川的也就早都还过了,不需要再继续了。她该抬头朝前看,迈步朝前走,开始自己的新生了。上帝给她重生的机会,不是让她继续受折磨,而是让她找回真正的自己,得到专属於她的幸福的。 琴伤的嘴唇动了动,她看著面前黎长歌的脸,虽然很温柔,但他眼底的不安和惊喜却又是那麽明显。她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个正常女人,正常女人会有病痛,会需要进食喝水睡眠,会来月经……但这些她统统都没有,她的身体甚至连人类该有的温度都没有,她要拿什麽来说服自己是个人?她无外乎只是一具占据著死人尸体的行尸走肉而已! 可现在呢?为什麽一切都变了?她开始有了温度,尝得出味道……她甚至还怀孕了!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也有成为母亲的一天!她能做母亲了……她要做母亲了,在失去妹妹之後,她终於又有了血缘上的亲人!琴伤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不过她现在什麽表情都做不出来,只觉得浑身僵硬,好像牙齿舌头都不是自己的了,只能心里翻天覆地,但面上却什麽都表现不出来。 她想她应该是开心的,但同时也充满担忧。既开心自己能够有个孩子,也担忧黑猫会对自己裁行的判决。以前从来没有过妓女怀孕的事,现在自己开了先河,那麽……迟晚言七她们是不是也可以?!就算可以,如果被主人知道,大家又会得到怎样的惩罚?!琴伤越想越慌乱,她猛地捉住黎长歌的大手,可怜兮兮的看著她,漂亮的眼里蓄满泪水:“那我就不能回去黑猫了,主人如果知道的话,我的孩子是活不下来的!” 黎长歌将她拥进怀里给予保证:“不会的,我不会再让你回到那个地方去了。从我再把你抱住的那一刻起,我就发誓用自己的性命来保护你,谁都不能从我身边将你带走。但是,琴伤,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她无助的仰起小脸望著他,不知道他要说什麽。黎长歌看著她这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忍不住低头亲了一口,然後道:“我要你答应我,从今天开始,把顾宁川忘得干干净净。” 恐怕只有这个要求……她永远都无法做到。琴伤愣了下,随即松开了捉著黎长歌的手,失魂落魄地转到一边去,眼睛盯著脚尖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黎长歌知道,要她一下子答应自己是不可能的。琴伤被洗脑的十分严重,他不否认她有错,也承认她曾经是罪恶和错误的,但那并不代表她要一直生活在赎罪的阴影下。她亏欠顾宁川许多,但她并非真正的凶手,就算不是樊心爱,顾宁川的女朋友还有父母也一样得死,表面上看来是顾奇的错,但追根究底,错在顾宁川的懦弱,错在他没有看清自己亲人的真面目,错在他没有本事保护他所爱的人! 顾宁川是个彻头彻尾的令人瞧不起的懦夫! 折磨樊心爱十几年,却不敢动顾奇一根毫毛,樊心爱死後,他还不满足,顾奇好像成了无辜的那个,所有的罪和过都被转移到了心爱身上,这是不公平的! 樊心爱亏欠顾宁川,谁都无法否认,但真正的罪魁祸首却是顾家的祖孙俩! 她亏欠他的,早就已经还清了!顾宁川的三名亲人死的干脆利落没有受一点苦,而心爱的妹妹,那个患有绝症的女孩,却是在病痛缠身的情况下被活活折磨死的!而心爱,更是过了十几年生不如死的生活,最後活生生被大火烧成灰烬,她真的还清了,真的还清了! “亲爱的,我并不是要你立刻做到,哪怕你需要十几二十年也没所谓,我只要你给我这个答复,你会忘掉他,你会认为自己值得最好的,你已经不欠他什麽了,你失去的还不够多吗?”都说苦,都说人有尊严,可有多少人真的见过连自己是“人”都不敢承认的人?她把自己放到那麽卑微的地步,还要背负那麽庞大的恐惧与罪孽。“不管发生什麽,我们一起扛,谁都不离开谁,好不好?”他会慢慢让她重拾一切,他会的,一定会的! ☆、(10鲜币)chapter 69 Chapter 69 他认真地看著她,问:“如果当初有勇气离开这个世界,那麽为什麽没有勇气活下去?” 琴伤被问的愣住了。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这样的问题,所以对於黎长歌的质问,她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就见她傻傻地望著他,眼底是大片大片的迷惘,就像是一只迷路的猫咪,徘徊在街口,却根本不知道该往哪里走,她不知道自己的家在哪里,也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面对人类的善意,她更是不知该不该接受。 那空洞荒芜的迷惘深深地刺痛了黎长歌的心,可他压抑住了自己心头的一切情绪,然後温柔地把她抱紧,说:“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以後我们会有自己的孩子,这个家会慢慢地完整,虽然我很讨厌那个姓潘的家夥,但是他对你好,你也喜欢他,所以我会努力试著去接受他。”、 “我没有……”琴伤想说自己不喜欢狐狸眼,可在黎长歌那双似乎能够洞悉一切的眼睛前,却怎麽也说不出来。 “你喜欢他的,我看得出来。”他太过了解她,这是一种幸福,却也是一种不幸。因为太过了解,所以知道她的每一分改变,她是爱他的,毋庸置疑,黎长歌从来不曾怀疑过琴伤对 分卷阅读64 自己的爱。可现在她依然爱他,却喜欢上了另一个男人。原本他应该是愤怒的,可他完全没有,除了浓浓的遗憾和心疼。她曾经那麽爱他,但他将她活活逼死,他对她有愧,只希望她快乐和幸福,不管她喜欢什麽,想要什麽,他都会为她取来,哪怕她喜欢上另外一个男人,他也可以接受──心底的苦涩,他一个人知道就好了。她有了别人的孩子,他也会视如己出,因为那是她的血脉,只要是她的,他都会毫无异议的接受。“答应我, 把你的勇气用对地方好吗?” 勇气……她还有勇气吗?琴伤不知道该怎麽回答他,眼睛眨动著,心里忐忑不安至极。虽然是在长歌怀中,可她仍然无法彻底放下。 忘记顾宁川,去打算属於自己的将来,放下过去的一切重新开始……这是多大的诱惑,她怎麽可能不心动呢?可是心动有什麽用,只要顾宁川存在一天,她便不安宁一天,她会无时无刻不想著自己是怎样的亏欠於他,而这种亏欠又是怎样的无法偿还。 长歌和狐狸眼都说她不欠顾宁川的,可真的不欠吗?他们说如果不是她也会是别人,但那毕竟只是如果,现实中,这个如果并没发生,事实上,真正犯下那样大罪的人就是她。琴伤始终亏欠著别人的,她有责任照顾好妹妹,但最後却让她死的那样惨,她应该对顾宁川负责,并偿还自己所犯下的罪行,可她害怕,不敢面对顾宁川,她甚至不敢把琴伤就是樊心爱的事情说出去! 每每想到顾宁川充血泛红满是恨意的眼睛,琴伤便不寒而栗。那种恨,是要怎样才能化解?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长歌和狐狸眼为她描绘了一个极度美好的前景,未来的蓝图仿佛就在眼前栩栩如生,可琴伤知道一切不会这麽简单和轻松,且不说不肯放弃的顾宁川,就是黑猫,他们都无法应付。作为黑猫里第一个怀孕的女人,主子会选择杀鸡儆猴吗?她的孩子能平安来到世上吗?如果孩子平安出生,她有机会将他养大吗?这一切的一切都像是利刃在凌迟著琴伤的心,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去做,也不知道未来值不值得自己去赌博──尤其是对一个从未赌过,只知道接受的人而言。 那风险实在是太大了。如果以前那样的痛苦还会再袭来一次,琴伤觉得自己会彻底魂飞魄散也说不定,反正上天本来不怎麽眷顾她。 “你不必急著答应我,我只希望你对自己有信心,愿意跟我生活在一起,一起过下去。”黎长歌握住她的手,将她小巧的手团成拳头托在自己的掌心,语气温柔如水:“想想看,孩子会一天一天长大,他需要你陪在他身边,难道你愿意放弃你的血亲吗?” 琴伤下意识地摇头──她太渴望能有一个家人了,她孤零零够久了,如果能够有个家人,如果心和灵魂都能靠岸……那麽哪怕以後会有再大的风险和痛苦,她也愿意交换。对从来不曾拥有过美好的人而言,黎长歌说的那些实在是太诱人了,谁能忍得住不答应呢? “我……”她喃喃著。“我尽量,好不好?”她也不敢说自己就一定能做到,顾宁川和黑猫都是个不定时炸弹,他们永远都不知道什麽时候最危险。 得到琴伤的回应,黎长歌很高兴,他举起琴伤的手,绅士地亲吻了一下,然後摸摸她的小脸,当察觉到她身体有的温度时,俊脸便不由自主地露出笑容。他太高兴了,他的爱人终於可以光明正大的走在太阳下,她可以去享受一切人类应该享受的东西,得到所有她从来不曾拥有过的美好。“好,咱们还有好几十年的时间,不著急,慢慢来,但是现在开始你要学著调整自己的心情了,努力让自己开心起来,对我们的孩子有好处。” 我们的孩子……听黎长歌这麽一说,琴伤才想到她腹中的会是谁的孩子?她仰起小脸,睁著迷茫的大眼看著黎长歌,期盼他能给自己一个回答。 饶是黎长歌手眼通天睿智绝伦,也没办法知道琴伤肚子里那刚刚成型险些因为他们激烈的欢爱而失去的小胚胎是谁的呀!於是他羞愧地摇摇头,觉得自己不能满足琴伤的要求很对不起她:“我不知道。”但又紧跟了一句:“应该是我的。” “我的才对吧?”有人不高兴了。 琴伤闻声朝门口一瞧,狐狸眼双手环胸一脸老大不爽:“宝贝肚里的种肯定是我的。” 黎长歌也不高兴了:“你凭什麽说是你的?”明明是他的! ☆、(10鲜币)chapter 70 Chapter 70 “因为我对自己的能力有信心。”狐狸眼眉头一挑露出极度自信的笑容:“我播种播的那麽勤快,当然是我的。” 那种自信真的叫人很想在他脸上pia一巴掌。黎长歌眯了眯眼,心里不爽至极,可碍於琴伤在场,他把压了下来,不过从他的眼神里可以看出,对於狐狸眼的自信,他感到十分的不屑。 琴伤对这个孩子是谁的都不关心,她只沈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她有孩子了,有亲人了,她有活下去的希望也有继续的盼头了。这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让她心里充满了幸福和期待,而每当她想到自己的未来里会有黎长歌和狐狸眼的加入时,心底更是无比柔软和安谧。 两个男人虽然没在唇舌上多做纷争,但彼此你瞪著我我瞪著你,空气中弥漫著巨大的火药味。饶是琴伤再迟钝也察觉到了,她眨巴眨巴眼睛,後知後觉地发现那俩男人正互相仇视著对方,一副恨不得把彼此生吞活剥的样子,空气中就差没有劈里啪啦的电击声了。“你们……你们怎麽了?” “没什麽。”异口同声的回答。 既然没什麽她就不问了。琴伤摸了摸肚子,仰起脸蛋道:“我饿了。”她现在虽然有了味觉,但还从没有觉得饿,所以一张嘴说自己饿了,把黎长歌跟狐狸眼都吓了一跳。“饿、饿了?!”是他们听错了吗?她说她饿了? 琴伤点头,一直摸著自己的肚子不撒手,刚开始说还不觉得,越说越饿,她是真的饿了! 黎长歌欣喜若狂,噌的一下起身,“我这就去给你弄吃的!你乖乖在这里等我哈,乖。”说完在琴伤额头上亲了一下,以光速离去。 房间里只剩下琴伤与狐狸眼二人,琴伤依然摸著肚子,没有给狐狸眼太多的注意力。倒是狐狸眼不甘寂寞,也不爽於她不看自己,到她身边坐下,然後把人抱到自己腿上坐著,不依不饶地问:“宝贝,跟我说实话,你说孩子是不是我的?” 这个她怎麽会知道?琴伤被他这无力头的问题问的不知该如何回答,视线上下左右都瞄了一遍,就是不知道自己该说什麽。过了一会儿才道:“嗯……我不知道。”这个问题也太刁钻了,她又不是医生,怎麽能 分卷阅读65 在没做DNA检测的情况下推测孩子的父亲是谁? “你是孩子的妈妈,第六感肯定准确。”狐狸眼对自己的依据十分信任,那表情,看样子琴伤今天要是不给他个答复他是怎麽都不肯善罢甘休的。琴伤怎麽知道该答什麽,她对孩子的父亲是谁没有兴趣,她只知道这是她的骨肉,是她多年来第一个血脉相连的亲人,可同时她心底又十分不安。都说天理昭彰报应不爽,自己做了那麽多伤天害理的事情,万一老天报应在孩子身上该怎麽办?她越想越害怕,当然顾不上去回答狐狸眼那幼稚的问题。而狐狸眼则看著怀里宝贝的表情越来越僵硬和苍白,顿时也就慌了:“宝贝,宝贝你怎麽了?怎麽不开心?”他赶紧抱著琴伤摇晃,真拿她当小孩儿似的。 “我……”琴伤张了张嘴,试图说出自己的恐惧,可话到了嘴边,却什麽都说不出来。并非她不愿意告诉狐狸眼,而是觉得自己的想法要是说出来了,他肯定又要不高兴,然後抓著自己再来一番思想政治教育,那她可受不了。“没事。” 一眼就看出来她撒谎了,不过狐狸眼没打算深究,太过刨根究底的男人可不受美女欢迎呀。“没事就好。”在心爱的宝贝面前,作为男人,一定要体贴一点,并且要学会察言观色,这样的话才能十拿九稳地得到佳人的芳心。 跟狐狸眼在一起的时间是过得最快的,他不像黎长歌那样尊重她,和黎长歌的稳重温柔比起来,狐狸眼就真的像是只狐狸,逮著空儿就对她又是亲又是摸的,再不然就是说话下套子让她钻,琴伤每每跟他说几句话就感觉自己有什麽东西被套走了,不过她的这种警觉存在的时间十分短暂,因为狐狸眼一意识到琴伤察觉,便会立刻转移话题──而琴伤也会笨笨的就被他带跑,她自己不觉得,狐狸眼心底可是笑开了花。 两人坐了没多会儿黎长歌就上来了,琴伤喊饿,所以他只做了简单的火腿煎蛋还有鸡蛋饼以及一杯牛奶。 黎长歌的手艺那真是没话说,颜色漂亮的食物让人只是用看的都觉得食欲大增。琴伤咽了口唾沫,突然感觉自己好像是几十年没有吃过东西了,跟难民似的,瞧见吃的就走不动路了。想到这里,她舔了舔唇瓣,刚想拿蛋饼,黎长歌眼疾手快一把捉住她纤瘦的手腕,“先喝口牛奶。” 琴伤之前不挑食是因为她根本吃不出任何味道,但现在味觉慢慢恢复正常,她就尝出牛奶所特有的淡淡的腥味儿了。不过这玩意儿对身体好,所以她会勉强自己喝下去。 先喝了几口润润嗓子,琴伤的注意力就交织在剩下的食物上了。狐狸眼没闲著,完全不需要琴伤动手,他就把蛋饼和火腿煎蛋都用刀子分成了均匀的小份,然後再用叉子叉起来喂给琴伤。琴伤一开始还有点羞赧,觉得不好意思,因为狐狸眼从来不喂她吃东西──她吃不出味道是众所周知的,所以除非必要的品尝,她是从来不吃的。但现在既然她恢复了味觉,那自然另当别论了。 蛋爽滑,火腿喷香,面粉与鸡蛋完美的糅合到了一起,味道没得说,琴伤虽然吃的不是很多,但比起她以前的小鸟食量,那可真称得上是天壤之别。 蛋饼和火腿鸡蛋没吃完,但牛奶在狐狸眼的逼迫和黎长歌的诱哄下是一口也没剩。琴伤努力压抑著那股想要打奶嗝的冲动,差点儿没吐出来。 让佣人把食物收走,黎长歌摸了摸琴伤的肚子问:“舒服了些吗?” 琴伤点点头,她哪有那麽娇弱啊,这种身体,就是被车撞了都不会有事的。 ☆、(10鲜币)chapter 71 噩梦的第八夜 Chapter 71 噩梦的第八夜 阴暗。 潮湿。 数不清的爬虫。 周身传来强烈的腐臭味。 躺著的地方十分狭隘,只是一个小小的匣子,樊心爱的灵魂茫然地漂浮在半空,眼神空洞,只觉得尸虫似乎爬满全身──虽然她知道自己早已被烧成了灰。 好冷……她从来都没有这麽冷过,明明已经失去了身体和知觉,可她仍然觉得冷,刺骨的冷。 樊心爱不知道自己在哪里,难道她不应该下地狱去吗?或者……她根本就连下地狱的资格都没有?! 得是怎样深沈的罪孽,才会连地狱都进不去? 樊心爱躺在冰冷的黑匣子里,这个骨灰盒是顾宁川特别订做的,他并不信神鬼,但对於樊心爱,却是想足了手段要对付。骨灰盒十分精致,紫色的檀木,用红线密封,他是怕樊心爱的鬼魂找他报复吗?不可能,她知道是自己愧对於他,是不可能去找他的。顾宁川只是要把樊心爱的灵魂永远锁在这个小小的匣子里,永生永世都让她不得解脱,骨灰盒上面那错综复杂的花纹便是他花了重金从南洋请来的降头师的作品──将匣子里的鬼魂永远锁住,只要红线和花纹存在一天,那可怜的鬼魂就别想重获自由。 连投胎的资格都没有。 只能待在里面,甚至连坟墓都出不去。听著耳边的潮湿、阴暗、乌黑,还有爬虫窸窸窣窣的声音。樊心爱不知道鬼魂会不会害怕,总之她是害怕的,明明就没有了身体的形状,也丧失了大部分的意识,可仅存的记忆中,她始终是害怕的。 也或者她从来都没有勇敢过。 她这辈子做了不少坏事,也遭了报应,业障在她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像她这样的鬼魂,自然是不够资格投胎转世的。樊心爱不知道自己为什麽会一直躺在这里,她躺啊躺啊也就躺习惯了。习惯没有阳光,没有食物,没有水,没有一切。如果就这样永远都被锁在这个骨灰盒里,好像也没什麽不好的,每个鬼魂都会崩溃,慢慢地失去生前所有的记忆,变得疯狂、暴躁和偏执,有一天她也会变成那个样子吗?樊心爱隐隐觉得自己的情绪快要失控了,她开始无法克制心底深处那种想要破土而出的欲望,没有形体只是一堆骨灰的她甚至觉得自己的指甲开始长长,眼睛泛红,嘴里迫不及待地想要尝到人肉的味道,最好能够掏出人心,反正她生前死後都是恶鬼,也没什麽分别。 然後她开始不住地攻击这小小的匣子,为此她几乎耗尽力气,她不觉得饥饿,但当听到耗子和爬虫的声音时,她恨不得把它们抓到手里狠狠地捏碎──樊心爱知道自己的鬼魂快要到发疯的边缘了,发疯等同於毁灭,她知道,也许顾宁川就是希望她连死都不得安宁。这片土地埋藏她的骨灰遗骸,却没有办法让她入土为安。 匣子不住地抖动,可那红线和上面的花纹却是压制她的法宝,樊心爱用尽了力气也没有办法出去,嗜血的眼睛快要发狂,她已经躺不下去了! 从栖身於这个骨灰盒开始,樊心爱就 分卷阅读66 再也没有想过黎长歌,当然,也没有想过顾宁川,只是在偶尔觉得自己失控的时候会想想这是不是顾宁川所希望的。她知道自己的理智不会存在太长时间了,早晚都会崩塌的。 她疯狂的想要出去,想要有活人出现在自己面前,然後自己可以用锋利的指甲刺入他的喉咙,挖出他的眼球,再一把掏出心脏!血淋淋、还在跳动的心脏,那人会看见自己死亡的样子,因为恐惧而放大的瞳孔会是多麽美妙。 可她出不去!出不去!!出不去!!! 就在樊心爱马上就要彻底变成没有意识的厉鬼的那一刻,她猛地坐了起来,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这个梦太糟糕了,她感觉自己成为了一只厉鬼,想到这里,她连忙看向自己的双手,十指如玉,纤巧葱白,有如玉雕。 环顾四周,虽然黑暗无比,但樊心爱分明看得清楚这里根本不是自己待了不知多久的骨灰盒,而是一个十分豪华的大房间。她下床穿鞋,找到了一面镜子。 镜子里的面孔不是她的。 但不能否认的是,这是一张极其美丽的脸,比之前的那张还要美丽,眉眼飞扬,妖娆豔丽,一看便是最最适合做情妇小三二奶的主儿,可眼角下方的那颗泪痣却又让她的气质得到了飞速的提升,娇媚中透著极致的纯,宛如一朵沾著露珠的白玫瑰。樊心爱一点点抚摸这具新的身体,整个人还犹如云里雾里。 完美的身体,完美的脸,但她对这个人却一无所知。 不过她很快就知晓了,令人发噱的是,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居然也是黑猫里的一个妓女,只是等级要比自己高了不知多少,属於头牌,但即使如此,也一样要和客人睡觉。 自从那天起,樊心爱的眼睛里便永远蓄满了哀伤,仿佛世间所有绝望都承载在她的眼中,绝豔的外貌和哀伤温婉的气质让她显得那麽与众不同,做鬼魂时失去的记忆也开始慢慢回归了。她想起了一切,但不再叫原来的名字,而称自己琴伤。 这个名字,注定了不得善终,没有结果。 她没有选择忘记以前,只是安静地继续赎罪,能够和迟晚言七等人相遇,是她短暂而又漫长的人生中最美好的事情。 但命运并没有就此饶恕她。琴伤不能睡觉,因为一闭上眼,前世的种种便清晰地在眼前闪现,每一幕都是那麽恐怖,凌迟著她所剩无几的灵魂。 琴伤不知道自己还算不算是一个“人”。她不需要进食不需要喝水不需要睡觉也能活下去,她害怕看到阳光和一切晃眼的东西,她甚至不能在白天出台──像极了所谓的吸血鬼,只是她不吸血也不害怕大蒜和十字架。 她不知道自己是什麽。 不知道。 作家的话: 噩梦系列到此为止。 ☆、(10鲜币)chapter 72 Chapter 72 数不尽的噩梦。 在眼前一幕一幕闪过。 好冷,好冷,好冷。 琴伤猛地睁开眼,身体剧烈的颤抖,发现自己身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可这温暖的怀抱却那麽让她觉得可怕。 周遭的气氛和以往非常不一样,这个抱著她的怀抱也完全无法给她温暖和踏实的感觉,琴伤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她恐惧地往上看,一双乌黑冰冷的黑眸正直勾勾地盯著她──顾!宁!川!她险些被吓死,像是炸毛的猫咪一样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往後退,表现的好像看到了地狱里的恶魔。 按理说,她是怕他,但不应该怕到这种地步,可现在不一样,她有孩子了,她绝对不能再经历那些事情,绝对不可以!她不允许自己再陷入那样的境界! 腰後一条长腿围住,琴伤不仅没有如愿退开,还被他一把拉到怀里,狼狈地趴倒在顾宁川的胸膛上,水汪汪的眼睛无措地四下游移,根本不敢跟男人对视。 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实在是动人,即使是冷血如顾宁川都不得不承认面前这女人真是美得不真实。他伸出手,冰凉的指尖抚摸著那颗妖娆的泪痣,从第一次见到她,他就觉得这个女人不简单,这颗痣无时无刻不在吸引著他的注意力,仿佛在告诫他,对他诉说著什麽。 他一直觉得她十分熟悉,可就是想不起来,每每当他快想到什麽的时候,那根最重要的线往往就会戛然而止。但现在,他知道了。“心爱,这麽久没见,没想到你还是这麽怕我。” 自己现在在他手里,那麽他必定是知道了。琴伤不安地看著顾宁川,紧张地吞著口水,她没有想过要否认,反正对於顾宁川来说,她否认与否都不重要,只要他认定了,那谁都别想改变他的想法。 见琴伤没有回答自己,顾宁川也不在意,只是自顾自地继续说著:“我是该叫你心爱,还是叫琴伤好呢?不过你自己应该比较喜欢琴伤这个名字吧,那我就叫你心爱好了。”暂时,她还没有资格被他叫做琴伤,她是樊心爱,是只属於他一个人的樊心爱! 多令人感动呵,他的小奴隶,他的小玩具终於又回到他身边了,他可以紧紧地把她攥在手里,看这次还有谁能带走她。“是不是很害怕?原来你也会害怕啊,我以为你敢自焚,就天不怕地不怕了呢。”说著,俯首亲吻她的唇瓣,意外地发觉居然有了温度:“哈,能从坟里爬出来,混得风生水起,还让那麽多男人为你神魂颠倒,心爱,真是好本事啊你。”还真是他小看她了,连锁魂咒都锁不住她!不过幸好,如果不知道她还活著,接下来的几十年他要怎麽度过呢?她一个人死了,倒是快活了,却把他一个人丢下来,孤独寂寞。 琴伤没有反驳,因为她知道自己说什麽都没有用,顾宁川认定的事情,是绝对不会更改的。如果是没有孩子之前,她不会害怕,因为她觉得是死是活都无所谓,可现在不一样了,她有了孩子,如果顾宁川知道了…… “怎麽,害怕了?”顾宁川著迷似的轻抚琴伤的唇,看著她青丝散乱香肩微露的坐在自己面前,娇滴滴的宛如一个香坠子,那手足无措的娇俏模样,低垂的小脸,卷翘的睫毛不住地颤抖著,我见犹怜。他似乎从来都没有这样看过她,如今再细细看来,也不再是以前的她了,五官没有任何相似的地方,虽然较之以前更为美丽,可他还是想要以前的樊心爱。“这张脸,的确美了不少,但我还是喜欢以前的怎麽办?” 他的手冰凉冰凉的,琴伤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脑子里迅速闪过一大堆画面,为什麽她想不起来自己是怎麽被顾宁川带走的?她记得她吃了点东西,然後在书房里犯困,狐狸眼嫌长歌的打字翻文件声太大吵到她,就把她抱回房间哄著睡著了……然後……然後是发生什麽了?怎麽她一点印象都没了?“… 分卷阅读67 …我,我怎麽会在这儿?”她四下看了一眼,发现不是之前顾宁川带著自己住的公寓,不知这是哪里。 “你不喜欢这里?”顾宁川不答反问,伸手拧开了床头灯,琴伤瞄到墙上的锺,才发现居然是夜里三点多,她记得自己是下午三点多那样子睡的……怎麽这麽快就过了十二个小时?“是我把你带来的呀,那姓潘的和姓黎的把你霸占的够久了,也是时候把你还给我了。”说著,一把抓过琴伤,撕开她的睡衣,修长的手顺著赤裸的胴体往下滑,最後停留在她的小腹上方。 依然是冰凉的触感,琴伤吓坏了,可不管她怎麽挣扎,那只手都是稳稳地放在那儿。她已经怀孕近四个月,小腹有了隆起,穿衣服的时候不太明显,但是一脱掉就看得十分清楚了。顾宁川的这个动作无疑是在告诉她:他知道她怀孕的事!“你……” “这里,有了别的男人的种对吧?”顾宁川慢条斯理的问,好像并不在乎的样子,“被别的男人下种,爽不爽?”他倒是有点遗憾,当初把她送去黑猫,里面的女人都经过特殊处理失去了怀孕的能力,所以两人纠缠了十多年也没能弄出个孩子,没想到现在她居然有孕了,但让她怀孕的男人却不是他!想到这里,心头便似乎有滔天的怒气在沸腾和咆哮,掌心下的隆起暖暖的,好像有著脉动,那是一个生命,却是他无法接受的! 被顾宁川抚摸的恐惧让琴伤不由自主地哆嗦起来,她动了两下腿,但没有挣扎出去,因为顾宁川把她困在了自己两腿之间。他的问话好像是对她说的又好像不是对她说的,那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让琴伤十分害怕,她动了两下唇瓣,最後只能屈服。 她只有这一个亲人,绝对不能失去。 “想到我上次见到你,那两人还大言不惭的说能保护你,瞧瞧,现在你不还是落在我手里?说是戒备森严……哼,还不是给我进去把你抱出来了?心爱,你真的以为你能摆脱我吗,嗯?” ☆、(16鲜币)chapter 73 Chapter 73 摆脱他? 不,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摆脱掉顾宁川。因为这是她自己犯下的罪,顾宁川是受害人,她心怀愧疚,理应偿还。但是……能不能等到她生下孩子,再给她一点时间让她和孩子在一起,然後她会把他交给能善待他将他养大的人家,再之後,顾宁川要怎麽对付她都没有关系,真的! 可顾宁川不这麽想,在他的认知里,只要是樊心爱,就是他的,她的每一寸皮肤每一个眼神甚至每一下呼吸,都是他的,谁都不能将她从他身边抢走,哪怕他不要她,她也不能离开他!她必须是他的,必须永远留在他身边,这一点毋庸置疑! 所以,对於她擅自寻死离开自己的事情,他怎麽能够容忍呢?其实顾宁川也说不清自己对樊心爱到底是什麽样的心情。他是恨她的,却也知道真正的罪魁祸首不是她。他想,也许自己真的是个懦弱的男人,外表伪装的多麽冷酷无情,心底却还是无法对祖父下手。而他怎麽也想象不到那个曾经一脸慈祥笑容说著接纳母亲和女友的爷爷会是这样一个毫无人性的禽兽! 而自己和爷爷比起来又能好到哪里去呢?顾宁川有时候会想起以前的自己,温文儒雅的,对待小动物特别有爱心,心还特别软,女友总是笑话自己说就是被人骗了也会帮人数钱。到底是发生了什麽事,才把自己变成了今天这样子?甚至想变都变不回来了。顾宁川从来不敢深思这些,因为一旦追根究底下去,那麽这一切的错都不在樊心爱,真正的罪人是顾奇,而令事情每况愈下的则是自己!对於一个失去所有只剩自己的男人而已,让他去质疑本身,那是一件多麽恐怖的事情!他甚至会崩溃──因为看见了真实的、不设防的、赤裸裸的自己! 谁是对的,谁是错的,一目了然。而掀开这一切的结果,也可能是自己无法接受的,所以顾宁川宁肯继续钻这个牛角尖儿,把一切责任都推卸到樊心爱头上,都是她的错,都是她的错,如果不是她,他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她毁了他的亲人爱人和一切,让他从此失去了幸福和快乐,他不怪她要怪谁! 可又是谁能对樊心爱负责呢?谁来负责她那被打击摧残糟蹋的支离破碎的灵魂?是谁把她抛弃成为孤儿?是谁把她从孤儿院中用一副伪善的面孔领养,却强行改变她的三观和思想,让她变成一个不择手段只知自己的女人?又是谁,用她唯一一个亲人的生命威胁她去做那些丧尽天良的事?让她双手沾满鲜血,让她茫然失措?还是谁,在她面前折磨她患有重疾的妹妹,把她当做廉价下贱的妓女任人玩弄,不把她当人看,甚至毁去她所有希望? 这个世界从来不曾温柔对待过樊心爱,她来到这个世上,便是来受苦的。而最令人发指的是,连她自己都完全没有反抗意识。她甚至觉得自己这样是应该的!她活该,她下贱,她犯罪……她是这世界上一切不好。 当其他同龄的女孩上学撒娇逛街谈恋爱的时候,她在地狱里挣扎,当其他人欢笑拥抱接吻的时候,她被狠狠地践踏。这个世界对她那麽不公平,甚至改造了她的思想,让她成为了几乎只知道逆来顺受的傀儡。 世人都说苦,可真正生活在苦里面的人不知道什麽叫苦──因为她从来不曾感受过快乐,痛苦,纠缠,折磨,才是她的生活。 就连希望都是那麽的渺茫,曾经破裂毁灭过,但因为一个意外降临的小生命而重新燃起。琴伤不由自主地抚摸著自己的肚子,她可以失去一切,哪怕是狐狸眼和长歌再加上自己的性命,但她不能失去这个孩子,绝对不能。 顾宁川盯著她小腹的视线宛如狠毒的蝮蛇,他摸著她微微隆起的肚子,声音温柔的几乎能滴出水来,但琴伤听得到他语气里那浓浓的杀气。她跪下来给他磕头,求他放过腹中的骨肉。 顾宁川居高临下地看著她,琴伤曾经被那样对待,但她从来不曾这样哀求过他,他忍不住想,如果当初让那个半死不活的小丫头再多活一段日子,琴伤是不是也会这样求他?不过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因为琴伤见到的,就是那一具破败的尸体。 为了一个精子,一个其他男人的精子,她居然肯跪下来求他?!这是为什麽?如果她想要孩子,为什麽不跟他要?只要她要他,求他,他一定会满足她所有的要求的! 难道说她爱上那给她下种的男人了?! 只是个假设,顾宁川便觉得心底一阵翻天覆地,搅动的他几乎无法冷静。他勉强压抑住从心头奔腾而出的愤怒和杀气,一把捉住琴伤细瘦的手腕──她还是那麽纤细和脆弱,好像用一点点力就会被折碎一样。“你求我?你为了个连形都没有的胚胎跪下来求我?!”说不上为 分卷阅读68 什麽自己会如此恼怒,恨不得毁天灭地一般,顾宁川拒绝去想这个,只知道自己很生气就够了,而现在,他迫切需要撕碎她来缓解自己胸腔澎湃不已的愤怒! 琴伤仰著苍白的小脸,刚被养出不久的健康红润和血色都尽数失去,此刻的她犹如一只面临著天敌残狼的小兔,可怜兮兮地望著对方,求他能放过自己──哪怕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他是我的孩子,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不能失去他,求求你……不要伤害他好不好?” 不提亲人还好,一提亲人,顾宁川便瞬间想起父母和女友,原本尚存一丝温暖的黑眸猛地一冷,他一把推开琴伤,丝毫不管她肚子里有著孩子,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著她,说:“原本我还打算过几天让你冷静下来,认识到你自己的错误再说,不过现在我改变主意了,你的观念需要立刻改正。”说完便摁响了床头的铃,说,“让他们立刻准备好,现在就开始。” 琴伤不知道顾宁川在计划什麽,但是她潜意识里觉得不会是好事,所以她不由自主地想逃,但顾宁川眼疾手快一把捉住了她的腰,然後轻笑著问:“你要去哪里?” 那声音,那表情,正是之前将她折磨至死的顾宁川! “求求你,顾先生,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求求你不要伤害我的孩子……等到我孩子生下来,找到个家庭愿意收养,我愿意为你做牛做马,我愿意一命偿一命,求求你、求求你──”琴伤隐隐知道自己即将面对的是什麽,她眨著泪意迷蒙的大眼,不住地磕头。 那麽卑微,只是为了留下一个孩子。 “心爱,你觉得我会答应你吗?”顾宁川冷笑一声,把她打横抱起来,声音温柔的吓人:“如果我答应你,你才应该害怕才对。如果你生的是个女儿,我会从小把她调教成个荡妇,以後让她和你一样当个妓女,说不定你们母女俩还能一起服侍嫖客。如果是男孩……这可就好玩儿了,你现在这张脸可不差,奸夫想必就是那两人中的一个,生出来的孩子肯定不丑,你要知道,现在很多人喜欢玩小男孩儿,越小越嫩越好。” 他说完,怀里紧绷的娇躯猛地瘫软成了一滩水。对於琴伤的反应,顾宁川十分满意:“不过当这个障碍物没了的时候,我就考虑一下勉强原谅你,毕竟你妹妹,这个杂种,还有死过一次的你,勉强可以抵过欠我的债,到时候你就乖乖留在我身边,想要孩子的话,我给你。” 琴伤听得浑身发冷。她吓得面色惨白,可四肢僵硬,完全不知道该朝哪里逃,只能被动的让顾宁川抱著走到一个全是白色的房间。 房间里围了几个穿著白大褂的人,他们带著口罩,见顾宁川来了,都恭敬地颔首行礼,顾宁川将她放到了一张手术台上,四周冰冷的机器和淡淡的消毒水味道让琴伤快要疯了!她疯狂地想要挣扎,但四肢很快被扣在了手术台上,此刻的她犹如一只待宰的鱼,等待刀俎下手。“不……不要!顾先生,我真的不敢了!求求你!!求求你不要!!!!!!”她发疯似的尖叫和挣扎,哪怕没有一点用处。 期间顾宁川一直站在她身边,大手在她脸颊和身上不住地抚摸著,像是在安慰她不要紧张:“别怕,只是一个把你肚子里的杂种拿出来的小手术而已,等到这个小杂种死了,你就配和我在一起了,我也能接受你了,乖。” 不……琴伤看著医生拿著镊子还有一大堆明晃晃的仪器过来,吓得不住摇头,双腿已经被分到最大,腿间的私密被柔软的液体清洗过,明明被打了麻药,可她却觉得疼痛入骨。 她清清楚楚地感觉到,坚硬而冰冷的东西伸入子宫,绞碎了什麽东西,勾了出去,那刺骨的疼,琴伤已经不在乎了,她像是傻了一样瘫软在手术台上,不管自己腿间流出来的血水还是肉块,也不管顾宁川在自己耳边低声呢喃著些什麽。她只是傻傻地望著天花板,觉得这个颜色怎麽那麽脏呢? 但这辈子,她似乎从来没有这麽干净过。 她觉得自己比身下那雪白的床单还要干净。 她做错什麽了? 凭什麽她要被这样对待? 凭什麽? 顾宁川凭什麽掌控她?凭什麽把她玩弄於鼓掌之间,凭什麽让她生便生,让她死便死?凭什麽?他凭什麽?他是什麽东西? ☆、(10鲜币)chapter 74 Chapter 74 顾宁川试著想要抱起琴伤,对他而言,琴伤终於干净了,她终於有资格站到他身边了。现在她是可以得到他的宠溺和疼爱的人,而不再是那个叫做樊心爱的罪人。 因为麻药的关系,琴伤也没有拒绝他的拥抱,但是当他把她抱起来走向门口的时候,她却始终盯著那张凌乱的手术台。以及……成团的鲜血与肉块。、 床单上满是鲜红,但琴伤却觉得自己前所未有的干净。 干净的不是肉体,而是灵魂。 此刻拥抱她的这个男人,才是真正的脏。哪怕他洁癖严重,哪怕他富可敌国,但事实上,他才是那个真正肮脏的人。 她什麽都没有,过去不曾拥有,现在也不曾,未来可能更不可能。真是叫人觉得可笑,顾宁川好像是她人生中最大也最凶残的坎坷,她生来为他,死也为他,重生还是要和他一起纠缠,简直叫人不敢相信,但老天就是这麽无情。 琴伤觉得自己可能真的要疯了。她居然不觉得失去那个自己无比期待的孩子有多麽痛苦。是啊,有什麽好痛苦的呢,他出生到这个世上也不会幸福,就像是顾宁川所说的,女的为娼,男的做脔,她这个不称职的母亲又何苦将孩子带到世上受苦。只是……不能见到他,真是十分遗憾。 她有什麽错?她错在是孤儿?错在被顾奇领养?错在被顾奇威胁?还是错在顾宁川一次又一次的指控中? 顾宁川把她放到柔软的大床上,然後周围一堆人来来去去,擦身的,喂药的,打点滴的,查看情况的……但这些对琴伤而言都没有了意义。她睁著一双无比迷惘的眼睛看著模糊的天花板,眼睛里好像有著倒影,又好像没有。 很奇怪的,她一点也不伤心,也不痛苦,就好像整个人都飘飘欲仙了起来,从自己身体里流出的好像不只是孩子,还有她那些可笑的愧疚和罪恶。 她觉得亏欠了他,便任由人欺凌糟践,可这样做的结果呢?是什麽?是被更加残忍的对待,是被无情的剥夺走一切! 顾宁川凭什麽这麽对她?这并不全是她的错!他好大的本事,不敢去找顾奇摊牌,却在这里对她颐指气使,他不敢反抗和揭开他的家族,却用她小小一个女人来当替罪羊!顾宁川不是恨她,他应该恨他自己,恨他自己的懦弱的和迁怒! 琴伤瞪著天花板,像是要从眼睛里流出血来。她剧烈的喘息著,有人过来把她手脚摁住,给她注射了什麽东西──她再也无力挣扎和反抗了,直挺 分卷阅读69 挺地晕了过去。 *************************************** 琴伤没有想过自己会再睁开眼。 她看著眼前陌生的摆设,心知这是顾宁川的地盘,长歌喜欢家里是暖色系的,而狐狸眼总会搜集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送给她,他们俩都不会像顾宁川一样把家里弄成样品房的样子。但琴伤并没有朝左右看去,她只是躺在床上,安安静静的。 蓦地,小手被一只大掌握住,温柔地托在掌心。 这是她曾经拼了命想要得到的温柔,可现在她却觉得那麽恐怖和冰冷。 她真的曾经爱过这个叫顾宁川的男人吗? 她为什麽会爱上他? 他不曾对她好过,他甚至不曾给过她一个善意的微笑和拥抱,他只知道伤害她,只知道把一切的责任都推给她,只知道一次又一次地将她踩在脚下狠狠地伤害,从来不给她一丝温暖。如果说顾奇是将她带进深渊的领路人,那麽顾宁川毫无疑问,就是那个杀害她所有思想和希望的刽子手。她为什麽要把自己放到那麽卑微的地步去爱他,去补偿他?顾宁川甚至连她死了都不肯放过她!他甚至在骨灰盒上刻了锁魂咒!要她永世不得超生,入土难安!而真正的罪魁祸首顾奇,却得到了安享天年的待遇! 这样的一个男人……她当初居然会爱的死去活来,甚至在遭到那样的对待後都觉得自己是罪有应得……哈哈哈哈哈哈哈,真是可笑、可笑! 顾宁川听到琴伤的笑声,只想到她醒了,完全没有注意到她的笑声中蕴含了多少自嘲和讽刺。活了这麽久……两辈子,可她觉得漫长的像是几万个光年。每一天都是折磨,回头看看,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过来的,那种还没有流浪狗幸福的日子……她居然活到了今天。 “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嗯?”她昏睡了好几天,终於醒了。 琴伤淡淡地看了顾宁川一眼,却并不理他。顾宁川也不在意,他知道琴伤刚失去孩子,难免对他有点不谅解,不过没关系,他暂时可以容忍她的这种态度──只要她别做的太过火。“乖,别闹脾气了,告诉我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或者饿不饿?” 琴伤依然没有理会,她只是拿那双黑眼珠特别大的眼睛看著顾宁川,说不上眼神在诉说著什麽,但顾宁川却隐隐地觉得不安起来,好像眼前的女人,再也不祈求自己的原谅了。 为了掩饰这种情绪,他俯身亲吻琴伤冰凉的唇瓣,借以隐藏,可琴伤没有任何反应,好像根本看不到他这个人。顾宁川心底有气──他什麽时候被这样待遇过,谁敢这样对他?他肯原谅她,她就应该乖乖地给他抱,然後说些好话来讨好他才是!! 顾宁川的吻,带给琴伤的,从来都只有恐惧和更大的伤害。 他把她抱起来,然後轻柔地抚摸著她的长发,琴伤的头发又黑又长,欢爱的时候曾经无数次地因为汗水黏湿在脸颊及肩头,那样的勾魂摄魄。这个女人,在他生命里来了又去,去了又来,让他的感情和人生从此一片混乱,他在恨与爱中慢慢迷失了自己,再也找不回来。 顾宁川爱樊心爱吗? 这说不准,樊心爱不信,顾宁川不承认,只有狐狸眼看得最清楚,他对顾宁川爱不爱琴伤兴趣不大,不爱最好,不爱就少了个竞争者。 但十多年过去了,顾宁川对樊心爱到底存了什麽感情,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10鲜币)chapter 75 Chapter 75 顾宁川对琴伤愈发温柔起来,虽然她对他的示好并无多大反应,但他认为那只是短暂的,这点小脾气,他勉强可以容忍,女人嘛,何况是曾经爱他那麽深的女人,他总有办法将她收的服服帖帖的。 他太自信了,所以忽略了一个女人如果心死会是怎样的决绝。琴伤对他的温柔不接受也不拒绝,似乎对她来说,顾宁川对她的态度已经完全不重要了。只有经历过死亡,才知道活著有多麽痛苦,可顾宁川看她看的很紧,想必是对之前她自焚的事情心有余悸,不过他想多了,琴伤根本不会去寻死,就算死,她也不会选择死在顾宁川的身边。 倒是顾宁川这几天愈发忙起来了,以前几乎二十四小时跟她一起锁在房里,现在一天都几乎看不到他的影子,对琴伤来说这实在是件好事,她可一点都不想跟他在一起。但是顾宁川为什麽会突然变得这麽忙呢? 想来是狐狸眼跟长歌找麻烦来了,他们俩分开虽然都不足以和顾家抗衡,但若是联手,还真说不出谁输谁赢。而且……在他们来带她走之前,琴伤还不想离开这儿,她要给妹妹报仇,给自己报仇,给那素未谋面的孩子报仇!而当这一切都结束的时候,她也就不再挣扎了。她是罪人,她不否认,但罪魁祸首却另有其人,毁了她两辈子的那个毒蛇一般的男人,顾奇!凭什麽她在这里痛苦挣扎绝望,他却可以大摇大摆的在顾宁川为他准备的别墅里安享天年?他就不曾心虚,不曾因为双手沾满那麽多人的鲜血而感到愧疚! 琴伤把牙齿咬的咯咯响,她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露出倾倒众生的微笑,她知道自己有多美,也知道顾奇那个老不死的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顾宁川如此宠爱一个妓女的事情早已传进了他的耳朵,早晚,他都会来的……那个看似四肢无力失去行走能力的老头子! 顾宁川会越来越忙,因为他不仅要应付狐狸眼跟黎长歌这两个难缠的对手,还要清除集团里有著二心不停地在给他捣乱的间谍及顾奇的余孽……他怎麽可能不忙呢?所以对比起来,可以整天陪著她玩和说废话的狐狸眼是多麽的不用心工作啊! 突然发现自己动不动就想到狐狸眼,琴伤皱了皱眉,不知道自己为什麽突然想到他,可越不去想,心底有关他的影响却越清晰,那嘴角一勾时的坏笑,眼睛流转时闪烁的光芒,以及,充满温柔的双手。 眼前好像就浮现出他大张的双臂,坏笑著要她扑进他怀里。可是……她怎麽有资格呢?身为姐姐,她保护不了妹妹;身为母亲,她保护不了自己的孩子,她生前被人欺凌,死後依然被人欺凌,重生一如。 柔软的粉唇忍不住漾出一抹笑容,想到某个人,心头就软成了一滩水。琴伤坐在床上,安静地看著窗外,双手交叠放在被子上,房门被打开的啪嗒一声并没有找回她的注意力。 “琴伤小姐,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 琴伤慢慢地看向出声的人,没有意外的发现很是眼熟,正是跟了顾奇一辈子的左右手,李叔。她一点都不奇怪,顾奇那个人,自然有办法让人誓死追随,至於是靠人格魅力还是靠威胁,那就不知道了。“李叔,多年不见,你还是跟以前一样,为人鹰犬爪牙。” 李叔皱起眉头,他隐隐觉得眼前这个女人有丝眼熟,但看脸,却完全想不 分卷阅读70 起在哪里见过。如果自己曾经见过这样美丽的女人,是不可能没有印象的! 不管他在想什麽,琴伤只是带著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望著她,她怎麽会忘记呢?这个看起来道貌岸然的男人曾经对她做过什麽事。顾奇的每次指令都是由他来转达,而当她被顾宁川送进黑猫之後,这个老家夥可不止一次照顾过她的生意。不过现在自己换了张脸,他不认得也是应该的。琴伤突然觉得这具新身体不如以前的那具,虽然质量不敌,但至少能让眼前这个老家夥神色一变。“别想了,你又没见过我,不过我对你的印象还是挺深的,如果我没记错,你下面那话儿上有颗黑痣吧?”红唇扬高,愈发显得娇媚动人,极致妖娆的模样让门口站著的几个男人为之呼吸一窒,忍不住痴迷地盯著她看,而李叔在酒色中浸淫多年,稍稍有些抵抗力,尴尬的咳嗽了两声以换回属下们的魂,也顺便清清自己的杂念。但琴伤的话太有冲击性了,让他一下子就傻了眼,他的这个特征……她是怎麽知道的? 全场大概愣了一分锺,琴伤掀开被子下床,她的身体在顾宁川无微不至的照顾下已经好了很多,说是无微不至,其实也没做什麽,只是他提供了无尽的金钱以换取顶级的服侍而已。小产的女人坐月子十分重要,不过琴伤一点也不在乎,反正她这辈子是不可能再有孩子了,在她下地狱之前,她要把顾奇一起拖下去。“我可不想走路,你们要带著我走的话,是不是应该过来抱我呀?”她赤著两只柔嫩的小脚在床沿处晃呀晃,看起来诱人极了。 在李叔的示意下,一个高大强壮的黑西装男人走了过来把琴伤打横抱起,她自然而然地伸手揽住男人的脖子,把娇躯往他胸膛里靠,眼睛却若有似无地看著李叔,面上没有表现出来什麽,心底却是波涛汹涌。 谁能懂得她此刻的心情?一想到即将要看到那个毁了她所有的老人,她便压抑不住满腔的仇恨与愤怒,还有……强烈的,即将亲手毁掉仇人的那种亢奋。 妹妹,孩子,我马上就可以为你们报仇了。等到这一切都结束了……我会去找你们,不会让你们孤单的,等著我,一定要等著我…… 楼下的佣人被捆成了粽子堆在角落里,保全也是同样的遭遇,他们始终直勾勾地瞪著李叔他们看,但李叔完全没有反应,也没有要采取什麽行动的意思,看起来是完全不在乎顾宁川会知道是顾奇命人把琴伤带走的。 ☆、(11鲜币)chapter 76 Chapter 76 顾奇跟她记忆中的模样没什麽不同。依然是一副冷酷无情的模样,那瞪著她的眼睛充满了审视的意味,好像在看一只低等的蝼蛄。琴伤并不怕他,她毫不在乎的笑了,直接推开挡住自己路的男人,风情万种地坐到顾奇身边,柔软的身体水蛇一般妖娆,这具身体本来就有著极品的美貌,再加上在黑猫所受到的调教,琴伤一颦一笑都能勾人魂魄。她看著眼前这个头发雪白眼神凌厉的老人,心底充满恨意,可脸上却仍然是诱人笑意。 哪怕是活了大半辈子的顾奇,也无法阻挡这样的笑容,他这辈子没有什麽太大的嗜好,除了权力金钱就是女人,尤其喜欢长相娇媚床上技巧高超会伺候男人的,而琴伤,无疑是个中翘楚。他上年纪了,已难有当年雄风,但这并不表示他对女人就没了兴趣。不管什麽年代什麽时候,男人对女人的占有欲是不会有任何改变的。他们的血液里天生就充满了专制与霸道。尤其琴伤的眼睛里又充满了诱惑,顾奇便忍不住伸出手抚摸那雪白的鹅蛋脸,触手的肌肤滑腻无比,柔嫩的像是吹弹可破。 琴伤依然笑意盈盈,她直勾勾地凝视著顾奇,这个毁了她一生,让她连死都不得安宁的男人。他是那麽轻易地就让她溃不成军,让她按照他的方式成长,成为一颗毒瘤。他准确地掐紧她的七寸,让她只能听从他的命令办事。 如果他知道此刻坐在他身边的不是妓女琴伤,而是那个他自小收养利用的小孤女,不知道会是什麽反应?想到这里琴伤便觉得好笑,她也真的笑出了声,这使得顾奇眼底流露出一丝茫然,似乎并不知道她为什麽要这样笑。琴伤当然不会告诉他,她只是柔软地依偎在老人肩头,让他可以把自己胸前饱满的沟壑尽收眼底,然後用无比沙哑的声音问:“顾先生,您把我带来,可不是为了要跟我大眼瞪小眼的吧?”她想顾奇也没有那个胆子对她做什麽,琴伤不比樊心爱,是个低贱且默默无闻的妓女,她是黑猫的头牌,如果她出了什麽事,为了黑猫的脸子,主人也会踏平顾家。顾奇活了大半辈子了,不会连这个道理都不懂。 果然,虽然她的语气轻佻没有半丝尊重,顾奇却也没有翻脸,而只是露出一个冰冷的笑容,然後伸出满是皱纹的手指抬起琴伤的下巴,仔细审视她绝美的脸,嘲讽道:“你就是用这张脸让宁川为你魂不守舍的?” 魂不守舍?他在开什麽玩笑,世界上哪有人能让顾宁川为之魂不守舍,他的天使没死还有可能,现在天使已经死了,怎麽还有人能够拨动顾宁川那早已冰冷绝望的心弦?於是她轻笑出声,银铃般的笑声令人忍不住想要和她一起笑:“顾先生真是抬举我了,我哪儿来的那麽大本事呀,琴伤不过是黑猫里一个普通的妓女而已,哪里有资格让顾家的继承人为我神魂颠倒魂不守舍呀,我要是真有那本事,早脱离黑猫了,还会在这里被人欺凌吗?” “牙尖嘴利。”顾奇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十足威严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可琴伤不怕他,她已经什麽都没有了,还会怕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子吗? “顾老爷子,琴伤实话跟您说了吧,琴伤原本没有要跟顾宁川先生在一起,是顾先生强迫琴伤,才会出现今天这个局面,琴伤也很为难呢。”说著,她轻叹一声,无限愁意。“要是顾老爷子能帮琴伤解决掉,琴伤……什麽都愿意做。”说著,还暗示性十足的用丰满的酥胸在顾奇手臂上磨蹭。 令人作呕的感觉,但琴伤却甘之如饴,每每想到成功後的甜美果实,她便觉得现在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她要把顾奇一起拉进地狱,这是他欠她的,他必须还。 说不心动那是假的,是男人都喜欢美女,顾奇虽然老了,但也不例外,更何况这麽多年他虽然没了性能力,但手段还在,并且喜欢年轻小女孩儿,处女最佳,琴伤当然不可能是处女,但这种尤物比得上一百个处女,他有什麽好犹豫的,俗话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她的命此刻在他手上,这种贱女人为了钱和命什麽做不出来,他又何须客气。她能伺候他,也是她的福气,因为她因此捡回了一条命。和生命比起来,还有什麽会更重要吗?“什麽都愿意做?”他问的沙哑,雪白的头发,浑浊的眼里露出与之 分卷阅读71 年龄不相符的性欲。 琴伤掩嘴娇笑,“那是当然。” “那麽,证明给我看,让我相信你对宁川是真的没有意思,这样的话我也可以考虑放你一马,给你留条命。”长满老茧和皱纹的手握住一只浑圆的乳房不住地揉捏,同时示意李叔带著手下退出去。李叔当然不放心,可顾奇厉眼一瞪,他也只能把话噎在嗓子里讷讷的退出去了。 看著李叔带了人出去,琴伤耸耸肩,揽住顾奇的脖子撒娇道:“老爷子何必让他们出去呢,琴伤又不在乎有没有人看。”说著,纤手已经没入顾奇纯黑色的长睡袍里。顾奇年轻时必定是倾倒众生,这从顾宁川的父亲和顾宁川的长相就能看出来,只不过再俊美的男人也有老去的一天,像是顾奇这样心肠歹毒毫无人性的人倒是少见。“呀,老爷子,你居然也有反应,硬了哩。”沙哑的声音如同磨砂一般难听,但却因此有一种男人无法抗拒的性感。顾奇被深深地迷惑了,他痴迷地盯著琴伤的眼睛,好像她眼里那汪深邃的湖水会将他溺毙在里头。那双抚慰自己的小手又白又嫩,隔著睡袍覆在他的鼠蹊部,早已没了反应的那话儿竟然隐隐有抬头的迹象! 他伪装很多年了,顾宁川从来都不知道他的身体根本无恙,事实上,比起年轻小夥儿,他也差不到哪里去,只是下面已经很久没反应了,这对男人来说是个耻辱,因此他才更热衷於玩弄年轻少女,现在,在琴伤的抚慰下,他居然勃起了! ☆、(10鲜币)chapter 77 Chapter 77 男人……世界上的男人还不都是一样,见了漂亮女人就丢了魂儿,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哪里还有心思去管那美丽的面具下包含的是祸心还是毒药。顾奇呀顾奇,你活了这一辈子,半只脚都踩进黄土里面去了,却还执著於此,难道就真的不曾有过丝毫的愧疚吗? 琴伤不懂,也许她永远都不懂男人的脑子里在想些什麽,他们的爱情和冷酷都如同风一般来去匆匆,不值得信任,不过这些在此刻已经完全不重要了,现在,她什麽都不在乎,也什麽都不想要,她只想……只想远离这一切,让这一切终结。 她低下头,鲜红的舌尖如同美女蛇的信子从顾奇颈项绕过,顾奇深陷在这种诱惑之中几乎失了魂,喘息著,摇摆著,迫不及待地想要得到更多。可琴伤并没有继续,她只是慢吞吞地抚摸著他,然後舔了舔自己的唇瓣,那柔嫩的红唇在阳光下闪烁著异常诱人的光辉,即使老练如顾奇,也禁不住要被迷走了魂。他忍不住想要上前去捕捞──犹如一个见到了大鱼的渔夫,可这条大鱼是如此的狡猾和精明,总是在他得逞前一步跑掉。 就在此刻,卧室的门被一脚踹开,怒不可遏的顾宁川闯了进来,他恶狠狠地瞪著眼前的一幕,也说不清是在瞪顾奇还是琴伤,李叔领著几个人跟在後面,正唯唯诺诺的请罪:“老爷……对不起,我实在是拦不住少爷……”就算拦得住也不敢拦,这可是顾家现在的当家主人,他就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大喇喇的挡人,更何况,现在他根本不清楚老主人和小主人比起来到底谁的势力要更大一些,顾家看似风平浪静,但其实底下波涛汹涌,这一切到底是怎麽一回事谁都不知道,他只是个下人,还是要过活的,反正都是顾家人,为谁效忠还不是一样。自己的一辈子都献给了老爷,就算现在临阵倒戈应该也没什麽吧? “下去吧。”顾奇一手搂著琴伤,一手挥了挥,李叔立刻如释重负地带著人下去了,剩下顾宁川踩著极度愤怒的步伐一步一步走近,但在五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他对著琴伤伸出手,命令:“过来我这里。” 出乎他的意料,琴伤并没有过去,她甚至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自顾自地拨弄著顾奇的白发,心里却想,这麽白的头发,衬上那麽黑的内心,多麽矛盾,又多麽令人感到惊异呀!世人都是这样表里不一,她为什麽一开始却看不懂呢?如果早一点懂这些的话,也不会沦落到今天这地步,生前为妓女,死後为妓女,重生仍为妓女,永远在失去,从来不曾拥有。顾宁川的话她充耳不闻,只是附在顾奇耳边轻声呢喃:“老爷子会保护我的是吧?我可不要再回到他身边了,他那麽变态,我这身子可受不了。”是啊,是受不了,孩子的血肉似乎还在她身体里流连不曾离去,她每动一下,便想到那团从自己身体里剥离出去的鲜红东西,也许有手有脚,也许有了眉毛眼睛鼻子嘴巴,也许有了心跳呼吸和脉搏,可现在什麽都没了。 空了。 身体,和灵魂,还有大脑,似乎整个人都被掏空了壳,此刻只剩下强烈的,无法克制与忍耐的仇恨与决绝。 一起下地狱。 一定要一起下地狱。 她孤单太久了,她要顾奇陪著她。 很难说那是一种什麽感觉,顾奇觉得耳畔响起的不仅是美人的私语,这更像是一种催眠,催眠你必须听我的,你一定要帮我,按照我的吩咐去做。他用发皱的老手握住那柔滑的纤指,冷眼看向孙子──这个他想尽了办法培养的如同自己一样冷血无情的孙子,他毕竟还是太嫩了,不懂姜还是老的辣的道理。“宁川,见到祖父不知道问好吗?我教你的礼仪都学到哪里去了?” 顾宁川冷冷地看著他,依然对著琴伤说话:“我说,过来我这里。” 琴伤没有反应,只是拿那双乌黑的眸子看著他,眼角下方那颗血红的泪痣似乎在控诉著什麽,也像是在预告著什麽,她嘲讽地对他笑,非但没有过去,甚至还软绵绵地依偎到了顾奇的肩头。多简单又轻松的命令呀,过来我这里,像是在命令一条狗或者一只猫,他从来没把她当做人看,在顾宁川心里,她是垃圾桶发泄物和肉畜,是任何人想上就上可以不分时间地点的贱人。 可他凭什麽? 琴伤的反应激怒了顾宁川,他大步走上前来就要从顾奇怀里把她拽走,可年逾古稀的顾奇异常灵敏迅捷,竟抱著琴伤躲开了,他瞪著面前的孙子,略显灰褐色的眼睛里仍然有著当年的冷酷无情。顾宁川看著这双眼,便仿佛从中看到了自己的过去,父母,天使,还有那个曾经温柔美丽的樊心爱。 就是这双眼,把他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夺走了他所有的亲人和幸福。顾宁川的喉结上下剧烈抖动,大概过了有三十秒,他猛地转身就走,连琴伤都忘了。 从顾奇的眼里,他似乎看到了和潘朗一样的嘲讽:别把错都怪到别人身上,如果你失去了什麽珍贵的东西,那麽一定是因为你没有保护它的能力。不过既然是无能的人,把这些东西怪到别人身上又有什麽奇怪的呢? 这戳中了顾宁川十多年来一直在逃避的懦弱。他无法面对和正视这一切,所以每每触及这一块,他能想到的都只有逃走。 他真的是个懦 分卷阅读72 弱的男人,对琴伤,对顾奇,对他自己。 看著顾宁川狼狈离开的背影,琴伤轻笑,刹那间觉得自己也令人莞尔:就是这麽一个男人,她在他的阴影下活了那麽多年,死後都不得安宁。他对待她是那麽冷酷绝情不留一条後路,对待他自己却是那麽宽厚仁慈与无辜。 对呀。 是呀。 顾宁川是无辜的呀。 他什麽都没有做,所以他什麽错都没有。 她还能说什麽呢? 身为一只替罪羊,一只被迫被钉在十字架上的魔鬼,她还能说什麽呢? ☆、(10鲜币)chapter 78 Chapter 78 顾宁川走了,房间恢复原本的安静,琴伤很快收拾起一切情绪,继续露出妖娆媚惑的笑,在顾奇身边缠绕著:“老爷子,既然顾先生走了,咱们是不是能把先前未完成的事情给做完了呀?” 可谁知顾奇却攥住了她的小手,琴伤不认为他会拒绝自己。果然,他暧昧地摩挲著她细滑的手背,眼里掠过一抹淫邪:“上次见到你我就想好好玩玩你了,这次机会难得,怎麽能这麽急切,那多没意思。”好的食物要留到最後品尝,这可是亘古不变的真理,而且这一次,他要看看那个懦弱的孙子到底能不能战胜他自己,再一次出现在他面前。 如果不能的话,顾氏就根本不能交给他,他会考虑重新生个继承人,眼前这女人就是个不错的人选,狡诈淫荡且无情,他和她的基因结合,生下来的下一代一定非常优秀,拥有最最完美的品质,比那个懦弱无能的孙子要好的太多太多了。 “既然这样,琴伤也不能拂了老爷子的兴趣,不知道我可不可以在院子里四处走走看看呢?”她露出绝豔的笑,迷花了顾奇的眼,他鬼迷心窍的就点了头。 顾家老宅和十几年前没有什麽太大的变化,保养的非常好,没有什麽特别变动的地方,甚至那个狗屋都还跟以前一样。琴伤走到狗屋前,离的不远,但并没有走近,她只是静静地看著,眼前仿佛出现了妹妹的尸体,幼小的,可怜的,蜷缩在那里,遍体鳞伤。她真不是个好姐姐,没能把唯一的妹妹保护好;她也不是个称职的好妈妈,甚至连来到这个世上的机会都没能给孩子,希望她们不要怪她,因为她很快就会下去和他们团聚了,到时候他们一家人可以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哪怕重聚的地方是地狱。 琴伤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至少很久以前,当她躺在阴暗不见天日的地底时,回想以前,记得并不怎麽清楚,那应该是因为强烈的愤怒和怨恨让她有成为厉鬼机会的缘故,现在再回到顾家老宅,她才发现自己对以前其实记得无比清楚。 顾奇第一次把她带进来的时候,喷泉就是这样肆无忌惮的喷洒著,阳光折射在上面,五颜六色的,美丽极了,她就站在顾奇身後,穿著一身象征纯洁的白色洋装──那时候她不知道自己会变得那麽邪恶和罪孽。透过喷泉,她看见了当时温润如玉的顾宁川。 他对她笑,很温柔很友好,还握她的手叫她妹妹,嗯……有没有让她叫他哥哥呢,有还是没有?不记得了…… 也就是那时候起,她想要得到他,她爱上了他。 可谁知道最後会变成这样呢? 琴伤突然忍不住轻笑起来,她笑得很厉害,愈发的忍不住,身後隔得远远的负责监视她的下人都有点大眼瞪小眼,不知道她在笑什麽。他们当然不知道了,他们怎麽可能知道呢?世界上如她这样的人又能有多少呢? 就在这里……就在这里啊,她以为她进入的是个天堂,却不知是披著天堂外衣的地狱。她被带进来,这辈子就再也没能挣脱。她被从里到外打上了烙印,永远都没有洗白的一天。 恨不恨顾宁川呢?恨的,怎麽可能不恨呢?可琴伤也清楚,自己的确是有罪的,这罪不关乎是谁主使谁行动,总之罪行的确是犯下了,所以她并不为自己解释或者辩白,她只要把那个理应为她负责的男人带走,哪怕日後死了见了撒旦,也能光明正大的告诉他:我是有罪,我承认,我不反驳,但如同那个男人这样伪善冷酷的,却不多见。 她有罪,她接受惩罚和处决,但顾奇必须要和她一起。 这里,这里,这里,这里……都有她的回忆,那个还有著些微良知的樊心爱的回忆。如果能再重来一次……她好想问问那抛弃了自己和妹妹的父母,如果你们知道我和妹妹会落得今天这样的下场,你们还会遗弃我们吗?你知道我们都变成了什麽吗?一个成了孤魂野鬼,一个成了被禁锢在人体里的玩偶,两个,全都死於非命。 你们曾经有想念过我们吗,有後悔过吗?有想过要找到我们吗? 她没有见到那没来得及出生的孩子,尚且如此痛苦,你们怎麽舍得将我们丢弃呢?都是身上剥离的血肉……为什麽你们一点都不疼? 琴伤背倚著大树,慢慢地滑倒。她仰起脸看向蓝天,那麽干净和公平,光明正大,可惜离她太过遥远,遥远的她哪怕穷极毕生之力也无法追上,更别提触摸了。 回忆起以往,竟然都像是在做梦了。她甚至没有感觉了,那些曾经经历的,被对待的,……全部都没有感觉了。 只是,可能要对不起言七迟晚她们了,七人曾经发过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可惜,她可能要先走一步了。 真是对不起,亲爱的姐妹们,琴伤此生能遇到你们,真是最大的幸运。 要是琴伤还能投胎转世,但愿能做一片叶一朵云一阵风,陪伴你们左右,也祝愿你们都能得到一个圆满的结局,不要如同我一般,落得如今这般狼狈。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琴伤这辈子从不食言,可这次到底是要对你们不起了。 纤细的手指在土地上画了个圈,琴伤目光迷离地望著天边,好像又看到了那团从自己身体里剥离的骨肉。她一度以为自己真的得到新生了,也以为自己真的可以拥有家人了。 只是以为而已。 到底还是不能。 孩子呵……在她腹中待了半年的孩子呵,就这样,简简单单轻轻松松容容易易的没了。她都没来得及看看他的小脸,摸摸他的小手,抱抱他,难道真是命中注定,琴伤这辈子注定孤身一人? 这不公平啊,上帝,这真的不公平。 你不肯饶恕我,不肯救赎我,不肯让我得到安息,可这一切跟我的孩子有什麽关系?为什麽要连他一起剥夺? 这不公平,不公平,真的真的真的不公平。 ☆、(10鲜币)chapter 79 Chapter 79 悲伤的情绪没有持续太久,因为还不是可以悲伤的时候。琴伤静静地巡视了一番顾家大 分卷阅读73 宅,然後转身回到大厅,顾奇正慢条斯理地在喝茶,见她来了,露出一抹笑,对她招手让她过去。琴伤当然不会拒绝,刚走近便被顾奇一把拉到大腿上坐著,也不知道他这七老八十的骨头是怎麽受得了的。 “老爷子好雅兴呀,刚和顾先生闹翻,就在这里一个人闷声喝茶了呀?”她娇笑著攀住顾奇的肩膀,笑得眉眼弯弯,掩去那哀伤的气质之後,琴伤整个人宛如新生一般,眼角眉梢都是含情春意,若是她真心想要勾引一个男人,那麽不用怀疑,世界上不会有任何男人能够抗拒得了。“怎麽不叫琴伤一声,让琴伤陪著老爷子岂不快哉?” 显然她的话让顾奇十分受用,他呵呵笑著,道貌岸然的样子,任谁都想不到这样一副相貌後掩藏的是怎样的冷酷跟绝情。“小家夥真会说话,来,给小姐倒茶。” 接过管家恭敬呈上来的茶,琴伤微微一笑,啜了一口,茶香浓郁,瞬间盈满口腔。漂亮的眸子四下看了一圈,见到陆续有人从楼上拎著行李箱下来,便问:“老爷子这麽兴师动众的是想做什麽?搬家以躲开顾先生吗?” 顾奇对此的回应是大笑:“小家夥,你在开什麽玩笑?我那不成器的孙子还需要躲?要是我存心想把他扳倒,顾氏那还是我的囊中之物!那小子这麽些年能过得这麽顺利,还不是因为我在背後撑著?”笑著拍拍琴伤的背,只觉得怀里的佳人如同水般柔软,抱在手上爱不释手。“我是要换个地方和你好好相处,否则宁川还是会来捣乱,到时候好事成到一半被打断,多不好,你说是不是?” “老爷子怎麽说就怎麽是吧,琴伤没有意见。”知道老头子是戒心重,怕自己不真心,也担心顾宁川会再来找麻烦才说出这麽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琴伤不以为意,陪著他做戏,人生如戏,戏如人生,两个演员相遇,端的是看谁的演技更好罢了。“不过能不能选比较高的地方呢?我比较喜欢俯视这个城市,我想老爷子肯定也跟琴伤一样,这种靠地的房子住久了可是会腻的。”她故意表现出一副受不了的样子,果然逗得顾奇哈哈大笑。 他的智商是随著他的年龄在逐次下降吗?琴伤在心里腹诽,嘴角却扬起娇豔的弧度。 顾奇的手下果然雷厉风行,动作十分之快,三个小时後他们已经收拾好了一切到达新的住所。这是一栋新的大厦,顾奇直接带她去了顶楼,保全十分严谨,顾宁川除非空降,否则是别想进来了。对这样的环境,琴伤十分满意,顾奇见她开心,也忍不住笑了。 这还是琴伤第一次看到顾奇这麽像是“人”的笑容,没有任何猜忌和心机,也没有杀气和敌意,就只是一个笑容。只是这笑容在让她吃惊的同时也无比作呕──笑得再像人,他的里子也已经腐烂的无法再看了。 他们住在顶楼,顾奇毕竟上了年纪,近三个小时的奔波让他觉得无比疲惫,刚到卧室就开始打盹儿,还要琴伤陪著,头枕在她大腿上才睡得著。 琴伤慢慢地抚摸著他花白的头发,静静地凝视著面前这张皱纹丛生的脸。即使满是皱纹,也能看出这个老人年轻时是多麽多麽的倾倒众生,否则顾宁川也不会有那麽好的皮囊。即使已经老去,他身上的那种霸气和历经岁月沈淀的沧桑以及身为上位者的冷酷也十分的吸引女人,顾奇无疑是个废材好看的老人,也许没有了俊美的容貌,但他的魅力并不因此而打折。 可又有谁能看出来,在这张伪善的脸孔下,包藏著的是怎麽样的祸心呢? 回想起他把自己的一生都摊在掌心把玩,任意揉捏,琴伤每每恨得咬紧牙关。多麽不公平的事情呀,明明都是人,他那麽高高在上,即使做了那麽多伤天害理的事情也依然过得这麽快活,而自己却要遭受这样的对待,连死都不能安宁。 好想掐死他。 曾经险些变成厉鬼的时候,琴伤不止一次幻想过长长的锋利的指甲没入人类胸膛挖出心脏的快感,或者紧紧地扼住某人的喉咙,看著他瞪大双眼,嘴角冒出血泡却连求饶都不能──每一个幻想的对象都是顾奇。 原来她早就已经开始恨他了,只是因为顾宁川疯狂的暗示才变得这麽游移和恐惧,否则她早就应该来找他复仇了! 看著眼前这张即将伴随自己去到地狱的老脸,琴伤露出娇媚的笑──如果有人看到她此刻的笑,肯定会奇怪,世界上怎麽会有这样的笑容,充满了不甘、怨恨、绝望以及哀伤。 世界上幸福的人那麽多,偏偏琴伤永远都不可能成为他们其中的一个。她的宿命就是毁灭和被毁灭,她早就该知道的。 回想自己从坟墓里爬出的那一刻,如果早知道一切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当年那个可怜的小孤女还会不会答应被顾奇收养? 琴伤不知道,因为一切都不可能回去。这些肮脏的记忆她很快就要全部删除了,只是……只是要对不住狐狸眼跟长歌。 狐狸眼……狐狸眼,我还不知道你叫什麽名字,不过不知道也好,不知道的话我就不会想念你,虽然你一开始对我不是很好,但那段日子的恩情,琴伤若还能有来世,定当为牛羊猪马相报。 还有长歌……真对不起,答应你不再离开你,不再让你一个人,结果还是食言了。你是世上第一个真心对琴伤好的人,即使後来知道琴伤如此恶贯满盈,也不曾放弃和轻视,大恩大德,同样来世犬马相报。 只是,真的很想再见他们最後一面啊,没有任何想法的,只想再见最後一面。 即使两人的面孔已经在心里刻画的如此深刻清晰。 ☆、(10鲜币)chapter 80 Chapter 80 午餐吃得十分丰盛,虽然琴伤并不觉得饿,但她仍然尽量让自己表现的像是一个人类。顾奇虽然上了年纪,但胃口还算不错,吃的比一个保镖都要多。用餐期间琴伤极尽所能的伺候著他,巧笑倩兮,无微不至。顾奇也十分享受被美女伺候的感觉,他的脸上一直带著笑容,就连跟随他多年的李叔都觉得颇为不可思议──曾几何时见过顾奇脸上会有这样的笑?他永远都是冷酷、无情、毫无任何人性的,哪怕是在当年,顾奇年轻的时候,也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笑! 你从来无法想象世界上真的有顾奇这种人,从小到大,从来没有爱过任何人,包括自己的父母,无论任何一个女人。他也从来不曾有过任何类似柔软的情绪,似乎他的出生就是全然冰冷坚硬的,这样一个男人,天生就是做王的,因为他毫无弱点。顾奇也成功的做到了──他铲除异己,盘根错节,迅速将顾家的势力扩大的无可控制的地步。 但王也是会老的。顾奇已经老了,他已经老的快要走不动了。不 分卷阅读74 管他年轻的时候多麽俊美多麽睿智多麽有魄力,现在他老了。时间是人类最大的敌人,哪怕是王者也不能在它面前放肆。人类不可能不畏惧死亡,顾奇也是这样。但他不肯服输,他赢了一辈子,将一切都掌握在手中,所以绝对不容许失去。 顾宁川自然也不能脱离他的掌控,这世上的所有一切都不能。於是他伪装成一个荏弱的老人,看似无助且无法反抗,其实依然把顾氏掌握在手里。顾宁川还是太嫩了,少年人年轻气盛,怎麽能跟他比呢? 不过这一次,这已经快迈入不惑之年的孙子居然还会被一个妓女迷惑,那倒真的是让顾奇大吃一惊。但幸好,这次的女人十分之乖,果真是欢场女子比较聪明识时务,知道谁才是可以投靠效忠的。只是她身後的黑暗势力非常难缠,即使是他也不得不承认没有把握去和他们斗,所以……琴伤才得以暂时存活下来,否则以他的脾气,即使证明了琴伤对顾宁川无意,他也不会放过。只是没想到……这个叫琴伤的女人居然能美到如此地步,就连他这个一脚踩进棺材里的老头子都忍不住为之怦然心动。 也因此顾奇改变了主意,从准备除掉琴伤改为把她留在自己身边,让她成为自己的收藏品。这麽美丽又无情的女人……如果是在他年轻的时候遇到,那该多好?可惜现在他已经半边身子埋进黄土里了,只能选择在百年之前带她走,他害怕死亡,有她陪著也会稍微开心些。当然,在此之前,他会好好待她,女人喜欢的,想要得到的,他都会给。 琴伤抿了一口蘑菇浓汤,她的味觉仍在,可美味的食物含在嘴里,却味如嚼蜡。如同每一次咀嚼的都是自己孩儿的血肉。 “味道怎麽样?”顾奇笑问,很是悠然自得的模样,琴伤报以莞尔:“很不错。” “那就多吃点,你吃的太少了。”顾奇好似一个慈祥的祖父摸了摸她的头,眼角眉梢都是笑容,琴伤看著那笑,心里愈发不解。她似乎从来都没有了解过“人类”这种生物,也或许是因为她从来没把自己当成人类来看的缘故,琴伤自始至终都觉得自己与他们格格不入。她对自己的定义并不明确,同时对别人的想法以及思想也从来没有弄明白过。当然,这些东西并不重要──因为她所重要的,都已经失去了。 她还剩下些什麽呢? 想来想去,自己最好的归宿,似乎就是坠入地狱。只有那里才能给予她审判和接纳,只有魔鬼才愿意与她为伍。 她有罪她承认,但顾奇必须要和她一起。 用过午餐,顾奇有些昏昏欲睡,毕竟是年纪大了,即使脑子不输给年轻人,身体各项机能却是真的不行了。他本想让琴伤陪著,但琴伤却并不愿意──她执意要去顶楼。顾奇不想让手下看管著她,於是也跟著一起去了。 顶楼很干净,有个很大的花园。琴伤坐在摇椅上来回晃荡,顾奇兴许是对她十分放心,也许是被她的美貌和眼睛所迷惑,也许是真的因为老了失去了判断力,他不仅没有带人上来看著她,甚至还纡尊降贵地给她推椅子。 很久没有感受过这种迎风飞舞的感觉了。每每长发在空中飞扬的时候琴伤都觉得自己像是被救赎了──虽然她知道这一切不过只是自己的错觉。从此刻起,她再也不渴望上帝。 既然他不愿意救赎她,那麽,她就自己救赎自己吧。 闭起眼睛,依偎在自己的左手边,琴伤扬起嘴角,感受著阳光照射在自己身上的温暖,如同狐狸眼和长歌的怀抱。 真想再被他们拥抱一次。 不知道什麽时候秋千停了下来,感受到面前似乎笼罩了一片阴影,琴伤慢慢睁开眼睛。顾奇似乎在一刹那间看到了耀眼光华。他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抚摸上琴伤柔滑的脸颊。她也如同爱娇的小猫咪一般蹭了蹭他的手,眼睛里似乎充满了孺慕之情。顾奇为这种眼神所迷惑,竟不由自主地温柔起来,然後,著了魔一般陪著她走到顶楼边缘,越过栏杆往下看。 琴伤注视著下面很久,川流不息的人群此刻看来就如同渺小的蚂蚁,人的一生,忙忙碌碌,最後还不是摆不脱死亡二字。她微微一笑,转头问顾奇:“老爷子,你还记得心爱吗?” 顾奇蓦地神色一变。 “她说,一个人太孤独了,希望您能去陪她。”慢慢地握住顾奇的手,满是皱纹的大掌已经开始打颤,琴伤淡淡地笑了,眼角的泪痣闪著妖豔的光芒。 “你、你是──”语无伦次。顾奇大骇,他从眼前的女人眼里似乎看出了什麽,可他不愿意相信,因为这不可能! 琴伤向下看了一眼,然後对著顾奇嫣然一笑:“陪我一起下地狱吧!” 翩然。 下坠。 如同最慢的旧电影。 黑白。 雪花片片。 慢慢地,再也看不清。 血液在身下绽放出诡异的花朵,残肢断臂,死不瞑目。 ☆、(11鲜币)Chapter 81 chapter 81 死了吗? 从顶楼跌落的一瞬间,琴伤似乎听到了狐狸眼和长歌撕心裂肺的吼声,不过她也不确定自己听到的是不是真的,只觉得那声音似乎叫到了自己的心底,让整个人都跟著隐隐作痛。 她真的是想过要和他们好好在一起过下去的,哪怕有一天主人要来将她带走或者是降临怎样可怕的惩罚,她都愿意接受,只要她能拥有那麽一段小小的回忆,可惜好景不长,她总是没有办法让自己幸福。也许是因为本身的原罪,也许是因为命里注定,反正她永远都不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以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这是她背负著的罪孽,无法更改。 松开双手,展翅高飞,生平第一次如此接近天堂──这个她永远都到达不了的地方。不知道地狱里正在等待她的会是什麽? 不过没关系,有顾奇的陪伴,她永远都不寂寞。 顾奇的神色是前所未有的慌张与恐惧,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男人终究还是害怕死亡,他神情扭曲,喉咙里不住地发出沙哑的尖叫,琴伤看著他这副狼狈的模样,开心的笑了。瞧,将她一生掌控於手的顾奇,也不过是个普通的怕死的人,他也会害怕,还没死就已经害怕了,待会儿跌落到地上化成一滩肮脏的血水,他会不会吓得死过去又活过来? “老爷子啊,你害了我两辈子,我要你一条命,你也不亏啦。”她微笑著说,声音在呼呼的风声中被打散,几乎听不清楚。 可顾奇却听到了,他的脸上眼底都充满恐惧和慌张,不敢相信眼前的女人真的会是那个樊心爱。可琴伤的笑容在在说明了这一切都是真的,她没有说话,也不管他信不信,她只是来带走他的──去地狱接受审判 分卷阅读75 ,和她一起。 不!不!!不!!! 他不要死!他不能死!他还没有活够!!! 顾氏还没有一个优秀的继承人,宁川还不足以支撑起来,他还有很久好活,他怎麽可以现在就死呢?!他不想死!他不想死啊!! 哀嚎声在风中消逝,琴伤笑睨著顾奇崩溃,在坠落的过程中,红润的唇瓣始终带笑。 靠近了,靠近了,靠近地面了。 她已经看到了狐狸眼,他没有像平常一样笑,眼里充满泪花,长歌撕心裂肺的咆哮著,可她听不清楚。琴伤远远地看到拿著救生气垫的人还隔得很远,她放心了。 她会死,顾奇也会死。 真好。 一切就都到此为止了。 这一切终於要结束了。 顾宁川居然也来了,他的脸上充满惊悚,是为了顾奇还是为了她呢?她又带走了他一个亲人,估计这回顾宁川会把她恨到骨子里吧?不过没关系,这一次琴伤相信自己的骨灰不会落入顾宁川手中,她宁可碎裂成片洒向大海,也不愿意再见到顾宁川。 妹妹,孩子,我们终於可以团圆了。 接下来是巨大的冲击,两双有力的手臂紧紧地抱住她,三个人一起摔倒在地面上,骨头折裂的声音清脆入耳。预期中看到自己脑浆崩开的画面并没有出现,四周静悄悄的,只听到一声巨大的碎裂声,是顾奇。他重重的摔落在地面,肢体以诡异的姿态扭曲著,鲜血慢慢蔓延开来,在他身下开出一朵娇豔诡异的花。 琴伤不敢置信地睁开眼,却发现自己毫发无损。 狐狸眼和黎长歌却面色惨白的倒在她周围,两人摔得很狼狈,龇牙咧嘴的,但都掩不住狂喜大笑。他们的手臂以一种很不自然的角度扭曲著,很明显都断了,但两个男人脸上都带著笑容。狐狸眼不改流氓本色:“嘿,宝贝,高兴吗?我们来接你了,还有,英雄救美的我是不是很帅?” 黎长歌忍著剧痛撞了他一下:“功劳可不全是你的,我也有一半。” 狐狸眼对他翻个白眼:“聪明的是我,看我,後路都找好了。”说著一摆头,立刻就有黑西装男人冲上前来把三人弄到车里,琴伤被动的傻眼的被带走,从始至终看都没看顾宁川一眼。对於她而言,那人是愤怒是伤心是怨恨还是怎样,都无所谓了,从今以後,她与顾宁川,再也不见,无论生死。 顾奇的尸体她也没有兴趣,只是眼底含著泪,几乎不敢相信自己还活著。半晌,她抿著嘴唇,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一样低下了头。 瞧著她这副模样,狐狸眼跟黎长歌都忍不住想笑,可这一笑牵动了痛觉神经,顿时又疼的脸都扭曲了。他们谁也说不上刚才为什麽会有那样大的勇气,完全没有经过大脑思考,下意识地就冲上前去伸出双手,心里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她不能死。要知道,徒手去接一个从高空坠下的人是很危险的,甚至会致死也说不一定,幸好琴伤的体重轻的不像是正常人,他们又是两人一起,而在接住琴伤之後两人有志一同向後倒以缓冲这强大的冲击力,否则现在死的要麽是三个人,要麽就是出现了三个残废。 琴伤不敢看他们,双手绞扭著,眼泪止不住。 黎长歌最先心软,原本还想跟著狐狸眼一起装黑脸的。他忍著痛凑近她,用鼻子蹭了蹭她的小脸,柔声说:“别哭。” 狐狸眼依然臭著表情:“有什麽好哭的,还不快过来给爷包扎,是想痛死你男人吗?”没眼色的笨女人! 这时候有眼尖手快的下属立刻递上急救箱,琴伤吸了吸鼻子,还是乖乖地过去了。只是简易包扎一下,还是得回去了让医生重新来。 包扎好後狐狸眼皱皱眉,心里寻思著自己不能生气,要是摆臭脸了那便宜不就都给黎长歌那小子占去了?可现在自己手受伤,还是得另外想个法子。 几秒锺後,他也学黎长歌的样子拿鼻子去蹭琴伤的脸和脖子,一边蹭一边放狠话:“这是最後一次,听到没?!” 琴伤没有点头也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给他们蹭著,吸了吸鼻子,眼泪一直忍不住往下掉。这种一声不吭的哭泣最令人心疼了,黎长歌早就心软的不行,狐狸眼也被她哭得举白旗投降:“好好好,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是我们没保护好你,不是你的错,宝贝,求求你别哭了好不好?”她再哭下去,他的心都要碎了! ☆、(10鲜币)Chapter 82 Chapter 82 直到回到家,狐狸眼跟黎长歌的手臂都经过了急救治疗,琴伤的眼泪还是没有停下。她一直的哭啊一直的哭,哭到两个男人都使尽了方法也还是没用,最後没辙了,他们只能蹲在琴伤面前看著她哭,可她一直不停一直不停,眼泪就像是开了闸的水龙头一样没个尽头。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愁死了,都不知道该怎麽办,他们也很想跟偶像剧里那样直接把女人抱起来扔床上去用身体解决,可问题是他们现在四只手没一只能用的啊!! 黎长歌是真的要急疯了,可越急越想不出办法、越急越想不出办法……急的他额头冒汗,一不小心磕到了沙发角,还刚好磕到了伤处,疼得他立刻倒抽一口凉气。哪知道琴伤居然一下就停了,带泪的大眼睛紧张地盯著他,虽然没有问出口,但可以看出她眼底满是担忧。虽然疼,但这疼也很快就过去了,在大脑做出反应的前一秒,身体已经先一步做了选择:“啊……” 琴伤这下是真紧张了,她也不哭了,赶紧离开沙发小心翼翼地扶住黎长歌的手臂,沙哑地问:“是不是很疼?” 是不是很疼……“……啊──疼!好疼!”为表逼真还在地上滚了几圈。狐狸眼鄙视的眼神立刻射了过来:妈的!演戏都不会演!这麽假宝贝怎麽会上当?!他正准备好好鄙视黎长歌一番,可谁知下一秒他就瞠大了狭长的狐狸眼:他妈的……真是邪门儿了!这麽假这麽浮夸的演技宝贝居然也上当了!既然这样的话……那他当然也不能吃亏,好事总不能都给黎长歌那小子占了是吧?本来宝贝心里就是他占得比较重,现在自己不跟著学伤口疼的话,宝贝心里就真的要把自己给忘光光了! 於是狐狸眼酝酿了一番,也跟著呻吟出声。不得不说,比起黎长歌,狐狸眼那绝对是影帝级,别,够格拿奥斯卡的,他呻吟的声音并不大,但就是能让人觉得很痛。关心则乱的琴伤果然被骗过了,她猛地一回头就看到狐狸眼倚著沙发一角低低地呻吟,剑眉紧蹙,好像一点都不想让她发现。肯定是很痛的,不然狐狸眼怎麽会露出那种既隐忍又有些蓄势待发的表情?! 她这一急就忘了哭,挣扎著要朝狐狸眼那边走,可她急过头导致同手同脚了 分卷阅读76 ,艰难万分地爬到狐狸眼身边时,嘴巴又扁了起来。瞧著她这副可爱的模样,狐狸眼忍不住想笑,但他可不敢真的笑出来,否则可怎麽收场啊?也幸亏琴伤的注意力全在他们俩的伤上面,所以没注意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莞尔。“你、你是不是很疼啊?!” 狐狸眼依然不改爱调戏她的坏习惯,明明都疼得额角冒汗了,还要耍贫嘴:“宝贝,你怎麽就这麽一句话,就知道问疼不疼?疼啊,很疼啊……不过你要是能亲我一口的话就不疼了。”说著嘟起嘴,样子十分可笑。 琴伤会亲他,实在不在狐狸眼预料之中。 向来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狐狸眼,傻了。琴伤仰起小脸,在他脸颊轻轻落了一吻,他们曾经无比亲密的水乳交融过,但都没有这个吻令狐狸眼如此感动和羞涩。他张了张嘴又眨了眨眼,半晌不知该说什麽:“你……你为什麽亲我?” 围观了这一幕的黎长歌偎在另一边沙发脚前对天翻了个白眼:为什麽亲……难道不是你叫她亲的吗? 琴伤静静地看著他,然後低下了头,他们看不清她的表情,却又看到晶莹的水珠滴落在地板上。 她又哭了。 还没来得及安慰,琴伤便抽抽噎噎地道:“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什麽?! 两个男人依然面面相觑,琴伤甚至不敢看他们,咬著嘴唇,过了好久才道:“我没保护好孩子……” “你在说什麽呀,笨蛋?”狐狸眼用脑袋轻轻撞了她一下,微微一笑:“那种时候也是没办法的不是吗?你这个笨蛋什麽时候才能真正明白,这些都不是你的错?宝贝,我们都不否认你曾经做过坏事,但是相信我,我比你做的多了去了,更何况你早就改了,也付出足够多的代价了,现在的你应该得到最好的,明白吗?” 黎长歌也忍著痛移过来:“虽然我很不想同意他的观点,但这一次他说的真的是对的。该向前看了,琴伤。” “孩子还会再有的,所以不要伤心好不好?顾奇已经死了,你的噩梦结束了,我们应该开始新的生活了。”狐狸眼在她嘴角吻了一下,黎长歌随即在另一边也落了一吻,三个人的头抵在一起,无比温馨。 孩子……她真的还可能拥有一个孩子吗?上天还会给她这样奢侈的机会吗?像她这种根本不被眷顾的恶魔……真的有做母亲的资格吗?琴伤不知道,她的眼里充满迷惘。 “乖,宝贝,去洗个澡换个衣服然後睡觉,这一次我绝不会让顾宁川再有可乘之机了。”狐狸眼亲亲她的脸蛋,让她上楼去,琴伤原本还想再说些什麽,几秒锺後,还是乖乖地点了点头,上楼去了。 看著琴伤落寞的背影消失在转角,狐狸眼冷笑一声,眼底阴毒无限:“我说姓黎的,这次我可不会轻易放过那顾宁川,他杀了我儿子,老子要他血债血偿!” 黎长歌微微露出俊美的笑容:“真巧,我也这麽觉得,不过你恐怕搞错了一点,那是我儿子,不是你的。” 狐狸眼继续冷笑:“那就比试一把好了,谁先弄死顾宁川,儿子就是谁的。” “正有此意,我可不会让你。” “哈!”像是听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话一样,狐狸眼大笑:“少说屁话!谁有本事是谁的!”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一个狐狸眼眯起,充满肃杀,一个面带微笑,结著寒冰,在共同心爱的女人面前,他们表现的若无其事,但有谁知道他们心底的痛苦和愤怒?那种恨不得杀了全世界的人为儿子陪葬的心情……顾宁川怎麽能够理解? 他必须为此付出代价! ☆、(10鲜币)chapter 83 Chapter 83 阴暗的房间里,顾宁川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沈默地抽著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他有些累了,不想去管那些罗里吧嗦的事情了。 他比潘朗和黎长歌都要先一步赶到现场,顾奇只知道在他手下安插人手,怎麽就不知道他也会在他那里埋下眼线呢?所以一得知琴伤被带到了哪里,顾宁川便带著人过去了,可刚到楼下,他便看到了在楼顶欲展翅高飞的琴伤。 到现在他都有些不敢相信,那时候他是真的看见她了吗?不是假的?明明隔了那麽远,他为什麽可以把她看得那麽清楚?连她眼里的泪和决绝的表情都看得无比清晰,好像她就在眼前,伸手就能触摸得到一般。顾宁川知道这是不可能的,那时候他们相距的太远了,他看到的到底真的是琴伤呢还是自己幻想中她的表情? 她第一次自杀,他也看到了她的脸,那时候她充满悲伤和绝望,但却仍然是卑微和下贱的,认为自己身上背负了深沈的罪孽。熊熊大火将她吞噬,连一根头发都没有保存下来。顾宁川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心在那一刻疼痛无比,他固执地认为自己是恨著她的,於是把她的骨灰埋到地下,在上面刻上咒文让她永世不得超生,但刻上的一瞬间──他曾经有後悔过。 其实不止一次的想过:放过她吧,他们两人纠缠了一辈子,也该就此结束了,她都死了,还有什麽不能放下的呢? 可就是不能放下,总是欺骗自己,放下的话女友和父母都不会原谅,他们会带著流血的眼睛指责和控诉他,他就是用这样的信念坚持下去这可笑的复仇。但事实上真的是这样子吗?真的只是为了逝去的爱人和亲人吗? 还是说,害怕自己会爱上她,所以用这种可笑的理由阻止自己向前的脚步呢?不能爱她,却又不舍得放开她,於是把自己假装的好像真的不在乎一样,把她往死里折磨蹂躏,後来时间久了,心被层层坚冰包裹住,就更加相信是真的恨她了。 可她又回来了,用一具新的身体,一张新的面孔。从见到她的第一眼顾宁川就觉得似曾相识,这种神奇的第六感让他找到了答案,她真的就是她,只是不知道上天安排了这一幕到底是为什麽,是要他认清楚自己的错误,还是要他继续自己的复仇? 这一次,顾宁川迷惘了。他不知道是要选择二者中的哪一个,因为无论哪一个他都觉得有背叛的存在。前者背叛自己的信仰,後者背叛死去的亲人。 再给他一点时间啊!真的只要一点点就够了,给他一点时间让他想想清楚到底是为什麽,到底自己的心在想什麽,只要再给他一点时间……可是为什麽不给?她为什麽如此决绝?他刚把她找回来,便有另外两个优秀不下於自己的男人为了她神魂颠倒,他们把她从他身边带走,她过得那麽快乐,每天脸上都有笑容──她甚至为那两个奸夫怀上了孩子!这让他怎麽容忍?! 顾宁川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被背叛的愤怒,不管是琴伤还是樊心爱,她们都是他的,谁都没 分卷阅读77 有资格得到她们的爱,只有他! 终於,他重新把她抢了回来,可这个女人,这个曾经被折磨的死过一次的女人,这个从来都不曾对他下跪哀求的女人,居然为了一个还没有成型的胚胎跪下来磕头乞求。 那个时候的她是那麽卑微和可怜,她说她什麽都没有了,这是她唯一的血肉和亲人。 可顾宁川只从她的肚子里看到了另外一个男人的得意,他怎麽能容许自己要的女人怀别的男人的孩子?!他要把她清理干净,然後她就再也不欠他的了,他们可以重新开始,就跟很久很久很久很久以前刚见面的时候那样,她可以穿白裙子,在阳光下对他害羞的笑,他也可以从喷泉边站起来,温柔地握住她的手。 ……原来自己记得那麽清楚呵!顾宁川傻笑,手边的香烟已经烧到了头。他居然记得那麽清楚……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居然都记得。 那麽高的楼,她站在上面都不害怕。那个时候她是不是对他笑了?嘲讽的,解脱的,释然的。她让他失去所有亲人,他也让她失去,他们终於两不相欠了。 琴伤抓著顾奇,从顶楼快速地坠落。顾宁川记得自己当时身体都僵硬了──这是他第二次亲眼目睹她的死亡,可即使是坠落她也依然那麽美丽,乌黑的长发如同一面黑色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她紧紧地抓著顾奇,嘴巴里在说著什麽。顾宁川看得很清楚,她说:和我一起下地狱吧。 恍惚中,他就再也想不起来为什麽事情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了。 为什麽会这样子? 为什麽一切都回不到从前了?为什麽一切美好都消散如云烟?这麽多年了,这麽多年了啊,他都做了些什麽?他让自己生无可恋,死无可依,他把一切美好都摧毁,他不是这样子的……他明明不是这样的人! 可不是这样的人又是怎样的呢?如果不像祖父那样冷酷无情,又哪里来今日的顾宁川?他到底是什麽样的人?是年少时的温文儒雅,还是成年後的残忍绝情? 真正的顾宁川到底去了哪里? 他真的把自己迷失了。 有那麽一瞬间,顾宁川无比希望琴伤紧紧抓住的人是自己,如果能和她死在一起也不错,可她只是看了自己一眼,便再也不再驻足。 顾宁川伸出僵硬的双手,哪怕知道根本接不住她。 一起死吧,一起死吧,让这一切都结束吧。 但见鬼的一切并没有结束,琴伤被潘朗和黎长歌带走,他们居然不顾自己的生死硬生生承受住了从高空冲下的巨大撞击,顾宁川甚至听到了骨头碎裂的清脆声。 唯一结束的只有顾奇。 他奢侈、罪恶、无情的一生。 孤零零的去了,如果死後见得到他的儿子儿媳,不知道他会怎样面对? ☆、(10鲜币)Chapter 84 Chapter 84 但如果自己死了,又该怎样面对呢? 父母一心希望他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可他现在却把自己变成了什麽样子?他把自己彻底扭曲了,扭曲到连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 顾宁川看著自己的掌心,他多麽希望能和琴伤有个孩子,可他总是晚了一步,可这又能怪谁呢?整件事情里最无辜的除了他的父母和爱人,不就是琴伤了吗?她甚至比任何人都要悲惨,因为她从一出生便注定了悲剧的命运。自己是知道的吧,但始终不肯承认,死活要把她当成是罪魁祸首,但其实……错的最多的,才是自己啊! 当琴伤和祖父一起从顶楼坠落的时候,顾宁川发现自己心里居然有种奇异的满足感和解脱。他当时真的是希望他们能够一起死掉的,那样的话,一切就真的结束了。 可琴伤被潘朗和黎长歌救了,在那一瞬间,他却又觉得无比庆幸。庆幸她没死,庆幸她还好好的,庆幸……他们之间还没有直接结束。而死不瞑目的祖父,这麽多年来的亲情就这麽慢慢地消耗殆尽了,看著那鲜豔的血泊,顾宁川发现自己居然完全无动於衷。 那麽这麽久以来,他这麽欺骗自己又有什麽意义呢? 香烟烧痛了他的手,可顾宁川似乎失去了感觉一般丝毫不觉得疼,他只是茫然地睁著眼睛望著前方,一片漆黑的室内只有他一个人的呼吸声,孤独,寂寞,迷惘,痛苦和绝望。 “砰”的一声房门被大力踹开,屋内瞬间灯火通明,可顾宁川没有抬起眼睛去看是谁,他只是盯著烧著了自己指头的烟头,神色不变。 来者慢慢地走近,在见到顾宁川在做什麽的时候猛地爆发出一阵大笑:“顾先生!你怎麽也忧郁的抽起烟来了?难道是想培养培养气质好勾搭女孩子吗?!” 顾宁川淡淡地望了来人一眼,将手头的烟掐灭,摁倒在水晶烟灰缸里,问:“你们来做什麽?” 狐狸眼耸肩摊手:“显而易见啊,我们来找你还能是为了什麽,难不成叙旧吗?”别开玩笑了,他们之间的仇比山高比海深,有个屁的旧叙。 “她呢?” 她。 他们都知道他问的是谁,但没有人愿意回答。狐狸眼向来巧舌如簧,狡诈地道:“顾先生说哪个她?” “琴伤在哪里?”问出这句话,顾宁川猛地觉得心脏一松,原来他还是想见她的,即使现在他还没有把自己从纷乱的思绪中理清楚,但他的心仍然渴望能够见到她。“我要见她。” 啧!狐狸眼撇了下嘴,实在是受不了顾宁川这理所当然的语气,他双手环胸对著黎长歌努嘴:“交给你了,再让我看这家夥一眼,我怕控制不住上去揍他一顿。”只揍一顿还是轻的,顾宁川绝对想不到在来这里之前,他就在心中演练想象过多种折磨他的方法了。曾经加诸在琴伤宝贝身上的,他都要一样一样还给顾宁川,来而不往非礼也,中国是礼仪之邦,他潘朗自小出生在书香世家,当然比其他人更懂这个道理。 黎长歌温文地看向顾宁川,脸上没什麽过於激动的表情,但心底却澎湃著无法控制的愤怒。他几乎快要失控了,从认识樊心爱开始,到有了琴伤的现在,他无时无刻不在被这种痛苦煎熬著,那种痛,比伤害在自己身体上更恐怖,眼睁睁看著所爱之人承受巨大的折磨,却什麽也做不来,只能眼睁睁的看著……这种绝望,顾宁川怎麽懂得?!如果没有顾宁川,这一切根本就不会发生,也许琴伤到今天都还是个孤女,但她有妹妹,她那麽聪明,早就应该考上了大学找到了一份好的工作。即使身边的男人不是自己也没关系,她会快快乐乐幸福的生活,又怎麽会变成现在这样! “顾先生。”他开口了,声音略有些沙哑,那是极度压抑和控制的结果。“我想,你和琴伤这辈子最好都不要再见了。” 分卷阅读78 闻言,顾宁川的眼里猛地射出狼一般的光:“见不见那是我跟她的事,轮不到你们来多嘴。” 瞧,其实他本性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暴戾,自负,残忍,死不认错。即使他心里开始自省开始回想过往,他还是不肯承认,他依然要保有他那可笑而又重要的自尊,不容许任何人侵犯。 “啊──”狐狸眼伸手揉乱了自己的头发,“他妈的这语气真是叫人火大,我可以直接上去干一架吗?”他妈的,不打的这小子半死他就不姓潘! “你请便。”文弱书生立刻让道,他的脾气比狐狸眼温和许多,两人为了琴伤和平共处後一直担当著智囊的角色,不过这并不妨碍他看顾宁川不顺眼想扁他一顿。自小就是大少爷,黎家的掌门人,和刀头舔血以打架为乐的狐狸眼可不能比,所以围观就好。 取得黎长歌的同意,就说明揍顾宁川这事儿再严重也严重不到哪儿去,而且回家还可以跟宝贝献宝,说自己多麽多麽勇猛,女人都喜欢为自己打架的男人,这可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於是狐狸眼双手握拳,指关节发出啪啦啪啦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吓人,再配上他脸上那阴险狡猾的笑,真要是胆子小一小的,不给吓出病来才怪。可顾宁川是什麽人,他从椅子上站起来,也动了动肩膀──很久没有遇到像样的对手了,他的骨头也要痒出袖来了! 想到眼前这男人是琴伤现在所喜欢的,她肚子里的那个孽种甚至有可能就是他的,顾宁川便感到一阵愤怒直冲头顶,他深吸了口气,率先一拳挥了出去。 狐狸眼偏头躲过,迅速回击,两个人打得不可开交,黎长歌早寻了个安全的地方待著安静地看,还掏出手机录像,不得不说狐狸眼和顾宁川都不是一般的厉害,他们打架都打得赏心悦目,但却又是在朝死里下狠手,双方都对彼此有恨,看不爽,能打死最好,打不死打残也不亏。 ☆、(10鲜币)chapter 85 Chapter 85 就见两道人影在房间里这边打过来那边打过去,黎长歌打开手机拨了个电话,那边的女声沙哑轻柔:“长歌?” “睡醒了?吃过东西了吗?我给你准备了早餐,就放在冰箱里,记得让佣人热好知道吗?”他先是叮嘱一番,然後便请求视频通话,可琴伤拒绝了:“不要,我还没有洗脸刷牙。” “就算不洗脸刷牙,我的琴伤也是最美的。”甜言蜜语跟不要钱似的从他口中说出来,温柔的声音让那边的琴伤红了脸颊。她微微抿起嘴笑了,接受了请求,然後小嘴猛地张大,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麽! 狐狸眼跟顾宁川居然在打架! 劈里啪啦乒哩乓啷的声音不绝於耳,整个房间已经不像样子了。“长歌……你在哪里?你没事吧?” “放心,我没事,我找了个又安全又容易纵观全局的地方坐著呢!琴伤,你看他们打架有没有很过瘾?可惜我练得时间不久,比不上他们,不然也上去参战了。”他可是早就想揍顾宁川那老小子了,可惜身手不比人家,只能围观。早知道……他也从小练武了。 琴伤小小的松了口气,三个男人里,毫无疑问她最关心的是黎长歌,听到他平安无事,她的心就放下了大半,可还有一小半惴惴不安:“那狐狸眼……” “没事的,潘朗那家夥打架可是好手,顾宁川在他手里讨不了巧。”顶多落个两败俱伤,到时候他可以坐收渔翁之利。“乖,一边吃一边看,就当看武侠片了,你瞧他俩能把腿撇到头顶呢!” 琴伤乖乖地坐下,抱著黎长歌给她做的早餐边吃边看,再见顾宁川,她居然什麽感觉都没有了,煎蛋吃在嘴里,有著独特的香气,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看到手机里两个男人打得天翻地覆,不免有些担心:“长歌……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当然,别担心,有我在不会出事的,再说了,你不想看到顾宁川被狠狠地扁一顿吗?那小子怎麽看怎麽欠扁。”说著撇撇嘴,一副迫不及待想要上前去揍人的样子。 琴伤从没见过这样暴力的黎长歌,一时之间被吓得傻了。她眨巴眨巴眼睛,刚想说话,突然听到一阵门铃声,便对著手机说:“有人摁门铃耶。” 有谁会知道他们住那儿?黎长歌心头蓦地警觉起来:“琴伤,不准开门知道吗?我现在就赶回去!”边起身边交代:“别挂电话,我要一直看著你才安心。”说完便径直朝房门口奔去,正打得热火朝天的狐狸眼不小心瞄到,百忙之中抽空问:“怎麽了?你做什麽去?” “家里有人来,只有琴伤一个人在我不放心。”虽然下人都知道除非有他们俩的允许不准任何人进入,但他还是担心──这种担心必须要亲自守在琴伤身边看著她才能好转。 狐狸眼一听急了──於是便给顾宁川狠狠揍了一拳,直接打在他俊美的脸蛋上,单眼熊猫立刻出炉。这下他怒了,一个扫堂腿把顾宁川踹倒,再免费送他一肘子,拍拍身上的灰就要跟著黎长歌一起走:“我和你一起回去。”完了回头怒视顾宁川一眼,“这事儿没完!今天我就暂时先放过你,等事情办好了,看我不把你揍个半死!” 可是想走哪有那麽容易,顾宁川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蹦起来,带血的嘴角露出一抹阴冷的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当我这里是超级市场不成?”一拳随之挥了过来,狐狸眼险险躲过,气的骂了句脏话,早知道今天就不来找麻烦了,真不是个好日子,妈的,这姓顾的跟个吸血水蛭一样,咬著人就不撒口了,还要点脸不?“不让爷走?那刚好,爷今儿就把你揍趴下再回去抱我的琴伤小宝贝!姓黎的,你快点走,别让什麽牛鬼蛇神进家门!” “那这里就交给你了。”黎长歌也不跟他客气,点了下头便迅速离去,剩下狐狸眼把手指头掰的劈里啪啦响:“是你不让爷走的,自己找死,可怪不得旁人!” 顾宁川依然冷笑:“找死的不知道是谁。” 两人继续开打,房间里已经没什麽完整的东西了,就连书桌都被狐狸眼一脚踢的不像样子,他似乎把今天的怨气都集中在拳头上,虎虎生风的,完全不在乎自己会受什麽伤,只想把顾宁川打倒下。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打发法,恐怕也只有他这种疯子才做得来。而顾宁川做任何事都会先以自己的安全和利益为第一考量,所以和狐狸眼比起来未免要逊色些许,他还是太爱惜自己了,所以注定要输给对方。 把顾宁川打得趴在地上起不来,狐狸眼十分嚣张地单脚踩上去耀武扬威:“别以为这事儿就这麽完了,你害死了我儿子,我他妈的不让你偿命不是看 分卷阅读79 得起你,老子要叫你身败名裂,输的什麽都不剩!居然敢那麽对我的琴伤宝贝……你他妈的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顾奇那老不死的已经翘辫子了,你顾氏自己尚且应接不暇,还想来打我女人的主意?顾宁川,你现在最好给我收起那些花花肠子,今天揍你一顿是轻的,好好享受你剩下的时光吧!” 转身,拍拍身上的灰,再摸摸引以为傲的帅气发型,掸掸裤腿上的褶皱,冷笑一声抬脚就走,可身後的顾宁川却说话了:“……你爱她?” 某人大言不惭毫无羞涩:“那当然,老子就是爱她,怎麽的?你还以为每个人都跟你一样变态不成?”就算自己变态也顶多在床上玩点小游戏,琴伤宝贝是不会受伤的,和这家夥比起来,他不知道纯善到什麽地步呢! “我没有……”爱她。 苍白无力并且可笑的反驳。 “不爱最好,不爱就不用跟我抢,有个姓黎的要一起分享我就已经够伤脑筋的了。”狐狸眼耸耸肩,越想越不解气,於是小心眼儿的走回来又踩了顾宁川一脚道:“吃屎去吧你!” ☆、(10鲜币)Chapter 86 Chapter 86 黎长歌一路上都在催司机开快点开快点再快点,瞧那态度,似乎是恨不得自己扑上去把方向盘抢过来似的。 刚到家门口,他甚至还没等车子停稳就跳了下来朝里面冲,把司机吓了一跳,要知道,如果把黎少爷摔到,那他就是倾家荡产也不够赔的啊! 大门是敞开的,想必来人是已经进去了,还没到客厅门口黎长歌就看见了一帮黑衣人。这些人他实在是太熟悉了,黎家培养了几十年的属下,每一个都是忠心耿耿追随著当家的,难道是父亲来了?!想到父亲的残酷暴戾以及手段,黎长歌猛地打了个哆嗦。 琴伤! 黑衣人们并没有拦住他,想必是父亲下的命令。黎长歌压抑住砰砰直跳的心脏,踏进客厅一瞧却并没有看到想象中的人影,而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他怎麽都没有想到的一个人。 “你?” “是我,怎麽,这麽久不见,你难道把我给忘了?”身著优雅白色长裙的女人从沙发里站起来,乌黑的大波浪卷发风情万种地披散在她的背上。“别忘了,我们曾经差一点就踏上婚姻的殿堂了,亲爱的长歌。” “杨纨,你怎麽会在这里?”黎长歌蹙眉。“我父亲呢?” “你说黎先生啊……”杨纨若有似无地朝楼上看了一眼,“也许正在享用你的小美人儿呢。” 黎长歌神色一变,正要冲上楼去,却被杨纨挡住了去路。“我可不许你去坏顾先生的好事儿,长歌,别告诉我你以前是为了个妓女不爱我,现在还是为了个妓女要和顾先生作对!别忘记是你亲口答应我们的婚事的,最後把我丢在婚礼上的人却也是你!” “我们各取所需,互不亏欠,你从我这里得到的,不正是你想要的?”黎长歌冷笑一声,完全不复平时的温文尔雅。“我已经很给你面子了,我们解除婚约的事情并没有在报纸上登出来,逃婚是我的过错,但是你别忘了,你的父母以此已经从黎家得到了多少好处!怎麽,已经得到物质补偿,现在你还不满足,想来拦我的路?” 杨纨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她从未见过这样的黎长歌,从来都没有!他在任何人面前都是风度翩翩温柔体贴的,他从来没有用过这样的态度跟人说话!难道那个妓女在他心里就是那麽的重要?!情急之下,冲动的话脱口而出:“你迷上了这个妓女是不是?那你难道忘了那个因为你死掉的妓女了吗?还是说你的口味独特,就是喜欢这种千人骑万人压的贱货?” “啪”! 清脆响亮的一声。 黎长歌眯起眼,“别以为我不打女人就真的不会动手,再从你嘴里听到一句诋毁她们俩的话,你就该小心你的家庭了。”说完走过去,理都不理还因为这个耳光而捂著被打地方发呆的杨纨,一把推开碍事的人,直接冲上楼。 大力踹开卧室的门,入目的一切让黎长歌目眦欲裂! 琴伤的四肢被分别绑起来,柔软的身体赤裸的呈现在蓝色的大床上,她被迫跪著,凌乱的长发在大床上披泄开来,雪白的胴体颤抖著,双手被捆在头顶,而被绑在一起的双足则不住颤动,十个可爱的脚趾头不时地哆嗦著,娇嫩的私处水意潺潺,而正慢条斯理用手指恣意玩弄著她的,不是他的父亲又是谁?! 完全没有考虑,也不记得那是谁,只用力一拳挥了上去。霎那间黎长歌眼睛里什麽都看不到,只觉得大脑像是要被炸开了!很久很久以前,当父亲把他玩弄樊心爱的照片扔到自己面前时,脸上那轻视而又不屑的笑容在他脑海里不住回荡,他说她是荡妇是婊子是妓女,根本不值得黎家的继承人为之神魂颠倒,而父亲证明的方法,就是把她当成最下贱的肉畜来把玩! 他怎麽能这麽对她?他怎麽能这样对待他的宝贝、他的爱人?! 琴伤说不出话来,她的嘴里被塞著一块布,但却神色凄楚,眼角眉梢,都是认命和绝望的痕迹。 当年父亲把她压在身下凌辱的时候,她是不是也像现在这样,等他来救她,等他带她走? 可自己总是让她失望,不能带她一起去美国,不能在她需要他的时候在她身边,不能保护她,甚至在回来後还残忍地跟她说不要再见面! “黎长歌!你疯了吗?!居然这样对你的父亲?!!”黎先生一手隔开攻势,心惊的看著黎长歌眼底泛著的血丝和杀气。他是真的想杀了他!杀了他的父亲! 黎长歌没有说话,依然步步紧逼,他的身手不如狐狸眼,但也不差,黎先生虽然也有自保的能力,但只有招架之功,并无还手之力。他聪明的知道儿子此刻已经失去了理智,根本不可能对自己手下留情,想活下来就只能利用一个人。 借助黎长歌的拳头,他灵活地翻到琴伤身边,单手扣住她的喉咙,问:“长歌,你确定还要打下去吗?” 拳头在他鼻尖三公分处停下,黎长歌瞪著自己的父亲,一字一句的说:“放,开,她。” “如果我说不呢?”黎先生故意在手上施加压力,琴伤的脸色开始发白。 “你尽可以试试看,我会不择手段杀了你。”弑父! 这个疯狂的想法在黎长歌脑海里不住回荡,杀了一切伤害她的人,毁掉所有让她失去爱和幸福的人!所有人都要杀杀杀! 黎先生明显被吓到了,他怎麽也想不到向来成熟冷静的儿子会因为这麽个妓女变得这麽疯狂和不理智,这让他怎麽放心把黎家交给他?!“长歌!”他厉声呵斥。“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吗?身为黎家的继承人 分卷阅读80 ,你怎麽能这样对你的父亲说话?!”鄙夷地看了一眼怀里的琴伤,“还只是为了个妓女!” 黎长歌没有回应,只是冷冷地、专注地盯著他,那眼神让人毛骨悚然。“我说,放开她。” 作家的话: 看到那麽多礼物……实在是没脸不更啊orz,预告:即将有那啥~ ☆、(11鲜币)Chapter 87 Chapter 87 琴伤始终没有发出声音,哪怕是试著挣扎也不曾有过。她只是安静地被黎先生钳制著,眼睛一片雾气,似乎带著泪光。黎长歌的拳头越发握紧,一步一步走上前来,就像是孤注一掷,完全不管黎先生会不会因为恼羞成怒而对琴伤下狠手。 没关系,都没关系的,她就算死了,他也爱她。而且这次他绝对不会再离开她,不管生死,他都要陪著她。 黎先生明显被儿子的这种疯狂吓到了,由於琴伤四肢被缚所以他没能後退,只能眼睁睁地看著黎长歌走过来,捏住自己的手腕逼迫他放开,然後再看著琴伤被抱入怀抱。 “没事的,别怕,不要哭……”先前还一身戾气的黎长歌,在看到琴伤流下的泪之後心痛如绞,他颤抖著抚摸她的小脸,想帮她擦眼泪却越擦越多,“别哭……”他不喜欢看到她哭,一点都不喜欢。每一滴眼泪都像是刀子一般落在他的心底,让他痛不欲生,让他想起自己曾经怎样地伤害过她。 怎麽能不信任她呢?怎麽能离她而去呢?每每想起曾经的自己,黎长歌都恨不得能有把刀直接了解了自己的性命。 琴伤也不知道自己哭什麽,在黎先生带人强行进来的那一刻她就隐隐预料到了自己的下场,所以也并没有多少反抗,反正她就是这样的命,生前死後重活,任人欺凌。她早就已向命运屈服,对於明天到底如何,也并没有抱多大的希望。可就是这样,却在黎长歌破门而入的一瞬间,心潮软成一滩。 这世界上还有人爱她的呀,还有人愿意为了她付出一切,也许上帝并没有彻底将自己抛弃?她眨眨迷蒙的泪眼,用被捆绑的发红的手腕搂住黎长歌的脖子,脸庞埋入他的颈窝,声音轻轻巧巧带著哀求:“让他走,好不好?” 怎麽会不好呢?黎长歌摸摸怀里爱人的长发,用自己的外套将她包住,然後抬头注视著父亲:“你听到她说的话了。” 黎先生还待再讲话,黎长歌冰冷刺骨的声音却又传来:“从今天开始,我不再是黎家人,我自愿退出黎家,终身不再後悔。”温柔地以指将凌乱的长发梳理整齐。“我今天放过你,因为你是我父亲,但如果……如果再让我看见或者知道一次……”他没再往下说,但彼此都知道话里的意思。 向来温文理智的儿子会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还说要离开家族,不得不说,这的确让黎先生大为意外。可他只有这麽一个继承人,怎麽能让他离开呢?再说了,黎家现在大部分的事业都由他掌控,即便自己可以重新接回来,却也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彻底上手,期间又难免会有不安分的跳蚤捣乱,无论如何,长歌绝对不能置黎家於不顾!“长歌!”他厉声呵斥。“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麽吗?!就为了一个妓女,你就不管你妈会不会伤心?!” 母亲会不会伤心?黎长歌笑了:“等父亲你不在外面养情人的时候,也许妈她才会真的开心。”她早就心死成灰了,眼里心里只有丈夫的她,又怎麽会在乎他这个儿子的死活?也许对母亲来说,自己这种为了爱情趋於疯狂的行为还会给她以共鸣,又怎麽会伤心? “你──”黎先生为之气结,却又不知该如何反驳,视线落到琴伤身上,便故意恶意道:“你现在说的挺好,可你确定对你怀里这位不是移情作用?她知道你之前也喜欢过一个妓女吗?你能抛弃之前那个,就不会抛弃现在的这个吗?长歌,你是要继承黎家的,我希望你能够理智一点,不要像个毛都没长齐的愣头小子,为了爱情奋不顾身,分不清最重要的是什麽。” 对於黎先生的话,黎长歌报以轻笑:“你说的没错,我一直都不知道最重要的是什麽,现在我知道了。”他把琴伤抱起来,那张肮脏的床他是不会让她待的。“我不应该意志不坚,不应该在你的煽动下答应跟杨纨结婚,更不应该抛弃她十年之久,而现在不会了。”只有她是最重要的,是他唯一,也是他的全部。 琴伤定央央地凝视著他,一副想笑又想哭的表情。 “我对她不是移情,我只是爱上她,不会再像上一次那样抛弃她了而已。”抬头,温柔变成冷漠。“父亲这麽聪明,肯定也不想跟我和潘朗同时为敌,她是‘黑猫’的人,再加上我和潘朗,父亲应该知道有些事是不能做的。” 黎先生的脸色变了又变,半晌没说出话来。他骄傲了一辈子,从来没有他解决不了的事,可今天他却尝到了挫败的滋味,而这一切竟然只是因为区区一个妓女,这让他如何咽下这口气?! 正待发难,突然听到一阵响亮的掌声,回头一看,竟是潘朗。他倚在门边,脸上带著笑,看不出真实情绪,一张嘴巴像是淬了毒:“啧,真是难得一见的奇观哪,不喜欢儿子的女友,父亲亲自上阵凌辱拍照,这倒是个好题材,黎先生以为如何?”慢吞吞朝里面走,好像突然想起什麽似的猛地击掌:“啊!忘了说了,黎先生,这栋房子里可是到处都有隐蔽摄像头的,我亲自装的,你的那些废物手下可找不出来。”言下之意就是:你所做的一切都被录了下来,只要他想,他就能毁掉黎家的清白声誉。 想也知道黎先生有多麽在意“名声”这两个字,否则他又怎麽会在外面养情人养了三十几年都没有走漏一点风声呢?爱面子的人就是有一点不好,看得太重,经不起打击,而偏偏抓人把柄是某人最拿手的。 走到黎长歌面前,低头亲了琴伤一口,狐狸眼的拍拍身上的灰,不无遗憾:“害得我马不停蹄的赶回来,还没能把姓顾的那小子揍死呢!”也罢,就先留他条命,他们慢慢玩。 反正时间多得是。 抬头再看黎先生,见他还不走,便笑道:“黎先生还留在这,是想在这吃午饭?”装模作样的思考了几秒锺。“倒也不是不行,我就是怕时间长了我会迫不及待地去观赏那带子。” 黎先生握紧拳头,几次欲言又止,最後恼羞成怒的冷哼一声,夺路而去。 作家的话: 你们说~~我再把欲孽缠身拿粗来写如何~~~~今天突然有赶脚鸟~~~公媳18X,叔嫂18X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10鲜币)Chapter 88 Chapter 8 分卷阅读81 8 黎先生走後,狐狸眼到更衣室拿了件睡袍把琴伤重新包住,道:“嘿,我不得不说,你老爸真是个混球。” 出乎意料,黎长歌不仅没有反驳甚至还附和了他的观点:“你说的没错。” “所以对这个混球你打算怎麽做呢?”把琴伤的双手抓起,温柔地穿过袖子。“我可不认为他会善罢甘休啊。”一般而言,越自负的人越是不甘心失败,如果失败了,那也绝对不是他的错,并且,一定会找到各种理由来安慰自己,然後对让自己失败的人不择手段的报复。 那些位高权重自命不凡的人尤其。 “不管他做什麽,我都会小心。”黎长歌将腰带系好,摸摸琴伤的脸蛋,安抚地亲了一下。“你不必担心,除了黎家,我早就在十年前开始著手自己的事业,如今虽然没有黎家和潘家这样大的规模,但是联合起来,顾氏也不是对手。”想想也真是惊险,如果当年不是因为爱上心爱,他也不会想要脱离家族,然後在美国的时候用学习之外的时间没日没夜的工作,而这一切终究没有白费。 只要她还活著,只要她幸福快乐,那都是值得的。 “那样最好。”狐狸眼耸耸肩,他和黎长歌是面对面的,所以看得到门口,只见他脸上那一向挂著的邪气笑容猛地消失,转而变成一种类似於幸灾乐祸的表情:“我觉得你还是先小心一下你身後的那位好了,你觉得呢?” 回头一瞧,赫然是杨纨。黎长歌皱起眉头:“你来做什麽?为什麽没走?” “我为什麽要走?”美丽的女人满脸的正大光明。“我当然要来看看,能把我的丈夫抢走的妓女长得是个什麽样子!”她脸上带著刻骨的恨,可语气却无比轻柔,轻柔地令人毛骨悚然。对女人而言,还有什麽是比被抢走了男人更令人疯狂的呢? 黎长歌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我不是你的丈夫。而且我也说过,你从我这里得到的,足以补偿你和你的家族所损失的一切。”而世界上就是有人不满足。 “我说小姐,你要真想叫姓黎的对你心怀愧疚,首先你不能拿人东西啊,吃人嘴短拿人手软不是,你既然拿了,就说明你接受了物质补偿。你既然接受物质补偿了,还在这里吠个什麽劲儿?还是洗洗睡吧,啊。”把琴伤从黎长歌怀里接过来,狐狸眼微笑著讽刺。他说话向来是一针见血,直扎人心窝,不让你吐血誓不罢休。 果然,杨纨的脸色顿时一阵青一阵白,讷讷了半晌说不出话,想来是这个受害者的身份被揭穿了,顿觉无措。 她是真心爱黎长歌的,只是爱的不那麽纯粹,除了他本身的品格之外,还有那些附加价值。比如说容貌,身家,以及聪明的大脑。而此刻,从黎家得到的那些却成了彼此之间的绊脚石,这叫她怎麽能甘心?可是还回来……她是愿意的,爸妈却一定不愿意!对於自己没有顺利嫁进黎家,他们已经十分震怒了,再让他们把得到的吐出来以赌一把能不能重得长歌的青睐……他们是绝对不可能同意的! 难道……真的就一点希望都没有了吗? 不!她不甘心、不甘心啊!!! 她是真的爱他! 琴伤在狐狸眼怀里昏昏欲睡,她努力眨著眼睛想让自己更清醒,但却敌不过睡意。现在她已经不再做噩梦了,所以也不排斥睡眠,但她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黎家人能找来第一次就能有第二次,这里已经不安全了。 狐狸眼当然也清楚这一点,所以他示意黎长歌一起出去,衣服用具什麽的都可以再买,狡兔三窟,他们还有很多地方可以去呢。“乖乖睡吧,咱们搬新家去。”嗯……去哪儿好呢?感觉独立别墅和公寓都不怎麽安全的样子,那不如去酒店先住几天,把这些事情一并解决之後再换房子好了。心里这样想,但他并没有对黎长歌说,毕竟还有个外人在场呢。潘氏旗下什麽都不多,就是酒店多,在自己的地盘上总会更安全吧? 这麽一想貌似还真算是个好主意。狐狸眼满意的点点头,抱著琴伤先走了出去,剩下黎长歌拿起自己的外套从杨纨身边走过──看都没看对方一眼。 可杨纨却并不愿意就这样放弃。在黎长歌经过的时候,她一把捉住了他的外套,但令人惊讶的是黎长歌却猛地松开了手,任由那外套被她揪在手里,不要了。杨纨彻底愣住了,她眼睁睁地看著黎长歌走出自己的视线,就像是当初他扔掉手里的戒指,脱掉新郎外套,头也不回的离开教堂时一样。原来不管怎麽样,他都不要她的啊!不管她做了什麽,他都不要她! 那个妓女有什麽好?他为什麽会宁肯喜欢一个妓女也不愿意跟自己在一起?难道说她连一个下贱的妓女都比不上吗?!这不可能!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空荡荡的房间里,杨纨蓦地蹲下身子,双手捂住脸,嚎啕大哭起来。 潘氏酒店离现在住的地方并不是很远,因为全球连锁,每个城市几乎都有好几家占据著最繁华最具商业价值的地带,赚到的利益自然也无法用数字来衡量。狐狸眼亲自开车,他没有带任何保镖,因为那些所谓的优秀保全人员没有一次能够真正保护他的宝贝的,还是由他自己来好了,那些蠢货守著门口就行,睁大眼睛不让一只苍蝇进来,这麽简单的任务他们如果还办不到,那就真的需要回家吃自己了。 打开总统套房的门,里面所有东西一应俱全,和家里也差不了多少。狐狸眼是个喜欢奢侈豪华的人,简单的说,就是喜欢花钱,花的越多他越开心。 琴伤打了个小盹儿,被放到柔软大床上的时候醒过来了,她稚气未脱的揉揉眼睛,入眼却是一片陌生景象。“这是哪儿?” ☆、(11鲜币)Chapter 89 Chapter 89 “暂时的住所,喜欢吗?”亲亲琴伤的唇,狐狸眼随手剥掉她身上的睡衣,露出白玉般的娇躯,大手从上摸到下,“我们会在这里住几天,可以吗?” 琴伤点点头,打量了下四周,环境不下於黑猫里自己住的那一层,反正住哪里都无所谓的。 “宝贝可真乖,要奖励。”说完灼热的吻就压了下来,琴伤躲闪不及,被亲的措手不及。她伸出两只柔荑抵住狐狸眼的脸,但哪里推得开他,小脸立刻通红充血,被吻得呼吸急促起来。她又没说要奖励……他是不是有点太热情了呀! 一旁被忽略的黎长歌不满了,他刚刚去打电话要人送衣服上来,回头一看就见狐狸眼抱著琴伤亲的起劲儿,心底不爽:“我也要。”立刻也挤了过来,可佳人的红唇已经被人抢先一步占据,他便退而求其次去啃咬雪白的脖子,琴伤敏感地缩了缩肩,嘤咛声都被狐狸眼吞 分卷阅读82 到了嘴里。她激情难耐地动著身体,觉得体内似乎有把火在烧,迫切地需要慰藉。先前黎先生玩弄她的时候,虽然心里不愿意,但早就被调教好的身体却根本无法拒绝,而那种情欲上的空虚,即使被长歌半途打断了也依然存在。 赤裸的美丽女人被两个修长的男人围在中间,他们膜拜著她,疼爱著她,真正地将她如珍似宝的捧在掌心。 琴伤躺在床上,眼睛迷蒙地望著天花板,身体被细细地疼爱到极致,狐狸眼正将她纤细的手指一根根亲吻舔吮,而黎长歌则伏在她丰满的胸口流连忘返。腿间早已水意潺潺,不知道是谁的手指在那里进出,然後摩挲著顶端极其敏感的小珍珠,刺激的她一阵一阵的哆嗦。黎长歌不是重欲的人,对他而言,能和琴伤在一起多过做爱的快感,但当他不那麽忍耐和克制的时候,即使琴伤休息的极好也是不能满足他的,更何况还有一个勇猛十足的狐狸眼。每每两个男人餍足,她总是要浑身酸疼好几天才能行动自如──他们的性能力实在是太强悍了,哪怕是她也受不了。 粉色的乳头在黎长歌嘴里被拉伸和吸啜,那种从皮肉直到骨子里的酥麻令琴伤不由自主地呻吟出声,她难耐的喘息,额头渗出薄薄一层汗水,屋顶上的水晶灯闪著耀眼而又华丽的光芒,就像是那两个男人为自己开辟的新大路,只要她愿意走上去,尽头就有美好的在等待她。“啊……轻、轻点……”体内那根修长的手指触碰到了某个敏感点,琴伤不由自主地轻颤起来,爱液泄了许多,瞬间把那手掌打湿。 “甜死了。”狐狸眼满是陶醉地亲吻沾满琴伤体液的手指,然後转移自己的身体,专心致志地置身於她双腿间,将两条雪白的美腿拉开成一字型。宝贝身体的柔韧度非常棒,什麽姿势都做得来,不得不说,这在某一程度上满足了狐狸眼所有的性幻想。“宝贝,想不想尝尝自己的味道?”抬眼邪魅一笑,看著琴伤小脸一红。 而黎长歌此时仍然占据著柔美的酥胸。他吸著一边揉著一边,空出的一只手不住地在琴伤身体上滑动,她曲线优美的小腹,白皙的美背,还有双乳之间深深的沟壑。捧在手中的乳房完美的如同名匠精雕细琢而成,皮肤雪白几乎看得到血管,淡粉色的乳头在玩弄下变得鲜豔欲滴,但触感仍然十分柔软和销魂。 琴伤抓紧身下的床单,仰著头,不反抗,任由他们探索自己的身体,但是……真的好舒服好舒服,舒服的她快要哭了! 乌黑的长发披泄在枕头上,如同一匹亮丽的缎子,琴伤舒服的连脚趾头都蜷缩了起来,大开的双腿被狐狸眼举起,没有重心使得身子愈发敏感。他的手始终在她的臀瓣留恋不去,一会儿揉捏往外,一会朝里挤,指头还时不时地触碰下可爱的小菊花,但对於销魂泥泞的穴口却始终是一扫而过,并没有深入。 不行……这样太空虚了,不够,根本不够啊!琴伤难受的呜咽,她已经被撩拨到一个极限了,尤其当狐狸眼用嘴巴包含住娇嫩的私处又是舔又是吸的,她更是难受的要死。被架在狐狸眼肩膀上的双腿不住地抖动著,看似挣扎,其实只是受不了他给予的快感而不堪重负。“我要……快进来、快进来呜呜……”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可怜。 她的眼睛生得十分奇特,眼尾略向下,有点类似西方人,但绝对比他们更加温柔和多情。当这样一双眼睛流露出哀求和迷乱的时候,世界上有哪个男人能够拒绝的了呢?还有那颗娇豔的红色泪痣,点缀在她小小的脸上,更是魅人。 咽下口中蜜汁,暧昧地在阴蒂上一扫而过,察觉到琴伤剧烈的颤抖,狐狸眼抬头看向黎长歌,虽然美人儿已经脱光了,但他们俩还是衣著整齐的,所以谁先上就成了一个问题。 在狐狸眼看过去的瞬间刚好黎长歌也看了过来,两个男人对视一眼,最终不约而同的伸出手猜拳,这个规矩以前并没有,但在每一次三人共同的欢爱中,两个男人都想先占有琴伤,後来便形成了一种奇怪的默契,谁赢了谁先要她。 一个剪刀一个锤。 黎长歌赢了。 狐狸眼冷嗤一声,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琴伤的大腿,临离开前不忘再狠狠亲一口,琴伤的呼吸更急促了,她觉得身体里的火已经快要把她整个人都给烧成空壳了!谁都好,谁都可以,只要进来,只要给她解脱! 人类最难控制的不就是自己的欲望吗?更遑论,她还是在欲望中被养大和教导的女人。 硕大粗壮的肉茎一点点劈开紧窄的甬道,那种滋味不言而喻,能从头发尖儿一直爽到尾椎。黎长歌倒抽了口气,握住琴伤纤细的腰肢将她挪开些,否则他就要精关失守了!“琴伤……放松点,你想叫你的男人早泄吗?”她不会喜欢的。 倒是狐狸眼嘀咕了一句:“我刚才干嘛不出布呢?”早泄最好,换他上。 作家的话: ye kuai wanjie le me me da ☆、(22鲜币)chapter 90 Chapter 90 百忙之中黎长歌偷空觑了一眼幸灾乐祸的男人,把琴伤抱得更紧,握在她纤腰上的一双大手往下滑到弹性十足的小屁股上揉了几把,然後再用力挺进。琴伤啊啊的叫著,沙哑的声音无比性感。她忍不住捉住黎长歌的手腕,随著他抚摸自己的动作移动著,但眉毛却皱成一团,浑身香汗淋漓,“长歌……慢、再慢一点儿……”他进得太快,让她有点吃不消。 黎长歌从善如流地放慢了速度,但慢慢地进去更是让他清楚地感觉到了柔嫩的内壁在吸吮和挤压自己,舒爽的整个人都发麻。心底有个声音在大叫:快进去!冲进去!用力!但他没有,男人在做爱的时候是很难控制住自己的,因为他们的骨子里天生就流淌著掠夺和野蛮的血液,尤其是在男女最原始的律动上,越强越能彰显自己,几千年来从来都没有变过。“这样,可以吗?”试探性地又朝里面进了一寸,直抵娇嫩的子宫口,琴伤如被雷击般尖叫了一声,身子剧烈哆嗦,然後软了下去,只有胸脯还因为喘息在一起一伏。 她得到的快感太强烈了,强烈到她几乎窒息,害怕自己会因此死在床上。两只小手从黎长歌手腕上无助滑下,然後无措的在四周抓了两下,这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动作被两个男人看在眼里,不约而同地分别去握琴伤的手。 狐狸眼趴在琴伤耳边,柔声道:“我会一直陪著你的,就算你不想我陪我都不行。”语毕,薄唇吻住红肿的小嘴,灵巧的舌尖探进去,仔仔细细地把她的口腔牙齿舔了一遍,然後吮住琴伤的舌头不肯松开,害的她只能唔唔的表示抗议。 因为距离比 分卷阅读83 较远,所以黎长歌没有机会表达自己的忠犬心得。不过他可不会认输,下身一个挺进便彻底埋入琴伤体内。 这实在是太刺激了,她下意识地咬紧牙关以阻挡身体被猛然劈开的痛楚,可琴伤忘了狐狸眼还吮著她的舌头呢!这一咬没咬著自己倒是把狐狸眼的舌头给咬破了。就听到他嘶的倒抽了口气,但色迷心窍的硬是不肯放开她,逼著琴伤咽下自己带血的唾沫,舌尖的疼痛让他心底的欲念更加一发不可收拾,被刺激的越高,待会儿爆发的就越大。 琴伤被迫吞下带著铁锈味的口水,原想推开让自己呼吸困难的狐狸眼,可一动才发现自己的双手分别被他们握著,哪里能动?下身被占有的速度和频率都变得快速起来,黎长歌劲瘦的臀如同打桩机一样每一下都死命地往里抵,重击著脆弱的子宫口。琴伤被操的眼泪都下来了,她完全无法发出声音,整个人就好像一个布娃娃一样任由二人操纵。 狐狸眼亲够了,略略离开她的唇,一缕银色的丝线因此被牵引出来,他低下头爱怜的亲掉,然後一路湿吻向下,咬住一颗乳头舔弄。琴伤身上的敏感地带都被占据著,甚至连耳蜗都被狐狸眼的手指若有似无的逗弄。她想弓起腰,可四肢全都不听自己使唤,脚趾头蜷缩手指僵硬,想哭又哭不出来,只觉得自己似乎在冰火两重天里,不上不下的,明明那麽舒服却又到不了顶端,因为黎长歌每快速进出一会儿都要停下来,好像是生怕她泄了身没力气再纠缠似的,可这样对她来说实在是太痛苦了,悬在半空中的感觉可不好受。 身体得到的满足越是强烈,心底便越是空虚。琴伤眼里慢慢蓄满泪光,晶莹剔透的流下来。黎长歌看到了,便弯下身子去亲吻她,中间还夹了狐狸眼的一颗头,别提有多麽怪异了。 小脑袋被黎长歌捧在手里,狐狸眼则千辛万苦地从被夹击的状态把头抽出去,然後看著那俩情深意浓的嘴角抽搐──这是把他排斥在外了是吧?凭什麽?这不公平!他也要! 嗷呜狼叫一声,跟著扑上去把黎长歌粗鲁推开,孩子气十足地占据琴伤的唇,还很是高贵冷豔的对著黎长歌哼一声:“不要连这个都跟我抢!” 黎长歌向来不喜欢跟狐狸眼争,但这并不代表他就是个软柿子任人捏,不过现在当著琴伤的面,他不会给对方难堪,但事後怎麽报复那就要各凭本事了。总之,想欺负他,没那麽简单。 可琴伤并没注意到他们俩到底是怎麽回事儿,她迷蒙的大眼虽然睁著,但整个人都犹如云里雾里,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麽,只知道有人帮自己温柔的翻了个身,可她懒得动,软绵绵地趴在床上,这使得想用後入式的男人苦笑不已。“亲爱的,配合一下好吗?”摸摸圆润的小屁股,手感甚好,於是忍不住又掐了两下,粉白的臀瓣上立刻浮现出手指印来。 琴伤咕哝了句什麽,却不乐意动,软软地趴著,不时吧嗒一下嘴,乌黑的长发落在肩头上,衬得她整个人无比柔美。 无奈之下只能自己动手了。黎长歌拿过一个胖胖的抱枕,握住琴伤的小腰抬起,狐狸眼立刻将抱枕塞到她身下,然後继续与她缠绵。 扶正自己的大杀器,黎长歌在琴伤的背上落下数个轻吻,然後轻轻磨蹭几下朝里挤去。琴伤嗯的叫了一声,小手把狐狸眼的手指抓紧,承受著身後的有力占有。 水蜜桃般的小屁股被啪啪啪的撞响,不一会儿便通红起来,每次撞击时两瓣嫩滑的臀肉便果冻般的晃动著,从背後驾驭她,葫芦腰身,丰乳肥臀,不知有多美。 黎长歌陶醉在这乳波臀浪中,真恨不得死在她身上也心甘情愿,狐狸眼则在一边看得眼都要冒火了,这种活春宫,要是只能看不能吃,非得落下病来不可!他望梅止渴地在琴伤的脸,脖子还有胸部亲吻抚摸,可这麽一点点怎麽能够?他想要的是她水嫩的小穴!“宝贝……宝贝你听,你自己身体里的水声,一声一声的多动人哪!”他情难自已的感慨,在琴伤唇瓣上吻了又吻,只觉得下面快要爆了──如果姓黎的再不结束的话。 後入式对男人女人而言都是十分刺激的,黎长歌粗喘著,如同一头只知掠夺的兽,他进出的极为用力,一下比一下猛,一下比一下入得深,琴伤趴在床上已经全然没了力气,别说叫,连呼吸似乎都快要停滞了。铺天盖地灭顶般的快感中,有人不辞辛苦地握住了她的手,仿佛她再如何飘摇,也依然有人依靠。 她不是一个人,不注定死亡。在这险恶神秘的世界上,总有人会紧紧握住她的手,给她温暖和光明。 琴伤觉得自己被救赎了。虽然来解救她的人并不是天使,但他们对她充满爱意与深情。 这样子就足够了啊,她还要奢求什麽呢?并不一定要上帝亲自出现在面前那才算救赎呀,只要他们在她身边,她就不再是罪人了。 这种想法在琴伤脑子里一闪而过,她很快便从游离天外的状态中被唤醒,因为黎长歌射了。雪白的娇躯哆嗦扭动著,不堪占有,但高潮余韵尚未过去,两个男人便互相交换了位置,还在抽搐的细嫩甬道转眼间又容纳了一根粗壮的异物。 真是一刻也不让人消停。琴伤哼哼著,暂得自由的双手在床单上抓紧,快要哭的呜咽著,黎长歌温柔地伏下来与她接吻,滚烫的唇舌辗转碾压过她的小脸,然後捧住两只饱满的乳把玩。 狐狸眼倒抽了口气,虽然很嫌弃里面另一个男人的精液,但看在宝贝的份上勉强一次,而且……粉嫩的小花瓣被撑开流出白浊的场景真的是十分勾引人哪,只是看著他就已经欲火焚身了!大手在琴伤屁股上揉了几把,坏心眼地用一根手指没入紧窄的小菊花里,琴伤啊的叫出声来,求饶似的回头看他,虽然後面早就被调教的和前面一样敏感,但她总是有种恐惧,平时要玩并不会拒绝,可心底从来都不是乐意的。 “乖,不用这里,别怕。”知道她在求什麽,狐狸眼倾下身子在她的美背上轻轻一吻,把自己彻底挺进。由於之前的润滑,所以他进入的很顺利,柔嫩的内壁如同一张小嘴紧紧包裹著他的大杀器,舒服的他忍不住想爆粗。 一手揉著白嫩的小屁股,一手在花穴前的小珍珠上转,琴伤被玩的直打激灵,小屁股翘得老高还不安分的动来动去,看起来像是想躲,不过狐狸眼插得严严实实,里面的汁水都流不出去,更何况还是逃走。 和黎长歌不一样,在床上,狐狸眼绝对要占据主导地位,哪怕他再疼琴伤再爱琴伤,在这种肢体交缠的原始律动中,他身为雄性的尊严和野蛮都会体现的淋漓尽致,相比较黎长歌的温柔耐心以及琴伤一不舒服不管自己再怎麽濒临顶点也能憋住停下,狐狸眼要更 分卷阅读84 为狂野和霸道,这和他阴柔的外表完全不符。所以即使琴伤看起来有点受不了,眼睛也水汪汪的在哀求自己,他仍然不肯轻易放过。 先扶著小屁股慢慢插了几下,然後就很快用力起来,琴伤刚刚才高潮,哪里经得起这连番轰炸?没几下就又泄身了。见状,狐狸眼很幼稚地对著黎长歌挑衅一笑:“我就说你性能力不行吧?瞧宝贝才撑了几下就给干的不行了?”淫荡的俯下身子问,“宝贝是不是很爽很舒服?老公操的你快不快活?” 琴伤根本发不出声音来回答,只单手握住他覆在自己腰间的大手,小脸绯红眼神迷离,一副意乱情迷的样子,看起来有点天真又有点可爱,让狐狸眼迅速狼化了。如果说之前他还算理智的,这下可就真的是要发疯了! 一连串的撞击让琴伤只能张著嘴巴无声的哀叫,晶莹的口水化成丝线从小嘴里流下来,她娇软无力的想撑起身子,可全身一阵一阵酥麻,哪里动得了?倒是黎长歌不放弃任何一个能够相濡以沫的机会,薄唇凑过来把香涎全部纳入口中,含住红肿的粉唇舔舐,还使坏地把她的小手从狐狸眼手上拿下来单手握住,欺负她动弹不得,非要让她享受到世间极致的快乐不行。 琴伤肯定不是处女了,她经历过的欢爱甚至数也数不清,可从来没有哪一场像是今天这样酣畅淋漓充满温暖。没有任何的羞涩和不堪,她在和她爱的以及爱她的人结合,没有凌虐没有调教没有侮辱更没有恐惧和原罪,只有相爱的人在一起。虽然……对方是两个十分强悍和高大的男人,她一个小女子未免有些吃不消。 “快乐吗?”被撞击的魂儿都要没了时黎长歌在她耳边轻轻地问,明明神志不清,可琴伤却硬是听得清楚。她没法回答,只能有一下没一下的点著头,呜咽著,小可怜的模样,那麽诱人。 被插得快死了……下体强烈的快感,嘴巴被堵住,双乳也被一只大掌玩弄,浑身上下都似乎不属於自己了。琴伤雪白的身体在水晶灯下闪耀著如同玉石一般温润的光,牛奶白的皮肤上布满男人啃咬的痕迹,甚至连两瓣嫩生生的屁股上都有著指印和齿痕。她就像只被剥光了的小白兔,而在她面前的则是许久没有再吃到肉的大灰狼。 跟以前做爱的感觉完全不一样,这一次她是被疼爱和怜惜的,她是他们的宝贝,她不再是深陷於泥淖中无法自拔的樊心爱,而是一个崭新的,有资格得到爱情的琴伤。 她是琴伤,是终於不再被天堂拒绝,敞开怀抱接纳的琴伤。 “琴伤宝贝,抬头看看。”狐狸眼把她翻了个身,两人变成正常体位,而那个枕头却仍然垫在她身下,这样使得小穴高高的暴露出来,狐狸眼摁了个什麽键,琴伤没看清楚,只知道天花板突然变成了一面超级大的镜子,三人此刻交缠的模样清清楚楚地映入她眼睑。 自己双腿大开,被摆成M型,汁液横流,而狐狸眼置身於自己腿间大力抽插,长歌则伏在她胸口吸吮肿胀鲜豔的乳头,至於中间的女人……粉面含春,眉眼间都是春意,奶白的肌肤泛著粉光,无疑是被疼爱的十分彻底。 “瞧瞧你的模样,多美!”伴随著赞叹而来的是更加狂猛的占有,琴伤著迷地看著镜子,明明充满肉欲,可她却觉得身心都在一瞬间得到了巨大的满足。 她还有什麽所求的呢?她所一直追求和梦想的,都得到了呀! “宝贝……宝贝!”狐狸眼大声叫著她,下面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快,最後一个挺身撬开了子宫口把大龟头伸了进去就开始射精,足足一分锺才算完。所有的液体都被堵在小小的子宫里,琴伤难受的不住挣扎,可两个男人压根儿就不打算这麽完了,他们交换了下眼神,又换了位子。 枕头垫在腰下,这使得大量的精液流不出来,琴伤想挣扎却被制住,只能可怜兮兮地望著黎长歌,盼望著他能心疼心疼自己。 作家的话: 预告:接下来有猥琐恶搞小片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10鲜币)无下限无节操卖肉小剧场one 无下限无节操卖肉小剧场one 时间:接住跳楼的美人当晚 地点:狐狸眼公寓 人物:潘朗,黎长歌,琴伤。 事件形容:尴尬。 无休止的尴尬。 尴尬的不能再尴尬了。 琴伤一直抱著很大的罪恶感,倒不是因为顾奇死了,而是那有人因为挽救自己这可笑的生命而受伤。他们根本没必要这麽做的不是吗? 但他们却做了,而且,还那麽的义无反顾。她不是瞎子,看得到当时两人眼底的恐惧和决绝,琴伤不知道如果自己把他们俩连累死了,自己是不是能够安心。那时候,恐怕会觉得自己罪孽更加深重吧。 一个人坐在沙发上自怨自艾,今天晚上黎长歌是不能做饭了──两手都骨折了还做什麽做,所以三个人窝在沙发上一起看电视。非常没营养的肥皂剧,女主角正在那里撕心裂肺地吼著你为什麽要骗我,爱情故事发展的恶心到令人发指。琴伤无意识地盯著电视屏幕,魂儿早不知飞到哪里去了,一左一右两个大男人不时地挨著她蹭蹭,她都没反应,兴许是刚刚死里逃生还有点不大适应,反正整个人就跟没了魂儿一样傻乎乎的,跟她说话也没反应,碰她也不理你,好像在这里的就只是个人,魂早就没了。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就算黎长歌能忍,他也不能忍!潘朗心底的小火苗噌噌往上冒,可又能怎麽办呢?打不得骂不得,就连在床上狠狠教训一番都不行,双臂都要废了还怎麽大展雄风?他左思右想了好一会儿,没说话也没跟黎长歌示意,直接起身走了。 黎长歌不解地看向他,不知道他搞什麽鬼,潘朗对著情敌冷哼一声,走进卫生间。 琴伤依然无神地看著电视屏幕,但里面演的什麽她一个字也没记住。 大概过了一分锺,洗手间里传来狐狸眼的叫魂声:“宝贝~~!宝贝!!!!” 声音之巨大简直能掀翻屋顶,真叫人怀疑他是不是用了吃奶的劲儿。不过挺有效的,至少琴伤是真的被他叫醒了,浑身一哆嗦,下意识地四下里看,最後把视线定在发声源。 都到这份儿上了,他要是还不知道姓潘的搞什麽鬼,那他就不是黎长歌了。不过虽然知道,也要助对方一把,可心里还是在腹诽为什麽这麽好的主意自己却没想出来?结果还要帮著对方占爱人的便宜……能不能再窝囊一点?!“琴伤,快去看看姓潘的在鬼吼鬼叫些什麽?我现在不方便,去了也帮不上忙啊。”说完举起两只打了石膏後跟机器侠一样的手臂挥舞,示意自己真的是无辜的,去了也帮不上忙。 分卷阅读85 可是……狐狸眼在上厕所她去做什麽?!琴伤面露为难之色,但禁不起黎长歌眼神请求,终於还是乖乖地走了过去。 敲两下卫生间的门,虽然是虚掩著的,但做人要有礼貌。 里面立刻传来狐狸眼带气的声音:“宝贝快进来!” ……她才不要进去!“你要做什麽?” “要你进来。” 这说跟没说都一样一样的。琴伤很挣扎,於是回头去看坐在沙发上的长歌,对方给予了一个坚定的眼神,她眼一闭心一横,推门走了进去,就看见狐狸眼背对著自己站在马桶前,两只石膏手垂在身侧,整个人都耷拉著,好像受到了什麽重大打击一样。难得看见狐狸眼也有这副模样,琴伤忍不住走近了些,但不敢靠近,保持著三步以上的距离:“……狐狸眼?”充满试探的叫,小心翼翼的,好像生怕对方听到一样。 看不到狐狸眼的神情,但从声音里听得出来他很凄楚:“宝贝。” “你怎麽了?”虽然心情还没有调整过来,但琴伤还是关心他的,所以暂时放下了自己的思绪,把注意力放在垂头丧气的男人身上。 “我想尿尿。” ……“那就尿啊。”难道有人拦著他不给他尿?谁敢?又不是手断了不能自己脱裤子……等等!她刚刚在想什麽来著?!手断了?!谁手断了?!……狐狸眼?!琴伤傻眼了,她很不雅地在卫生间里张大了嘴巴,像是看到恐龙一样。 狐狸眼哀怨地回头:“嘴巴张那麽大干麽,小心苍蝇飞进去。我都快憋死了,你还站在那不动。” 琴伤知道他想要自己干嘛了,这种猥琐的事情她以前不是没做过,黑猫里的不少客人都有奇怪的癖好。但是……但是这次是狐狸眼哪!她才不要! 转身就想跑:“我去找人来帮你!” “找谁?”狐狸眼恶狠狠地问,顺便威胁一句:“你要是敢跑出去我就要生气了!” 小脚一僵,停了下来,语气可怜兮兮的,好像被谁欺负了似的。“那、那你要我怎麽办嘛!” 怎麽办?还能怎麽办?当然是──哼哼!“快过来帮我脱裤子。”气定神闲,一点都看不出要憋尿而死的迹象。 琴伤慢吞吞地挪过去,颤抖的小手摸上狐狸眼的裤腰,抖著手好久没解开裤腰带。直到狐狸眼不耐烦地动了下说:“再不快点我可要就这样解决了。”她才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将长裤脱下,露出里面性感的黑色子弹内裤。 “快点呀!还等什麽呢?”偏偏有人不知道她内心的纠结与挣扎,还一个劲儿的催促。 管他的,豁出去了!琴伤眼一闭,把内裤往下一拉──原以为会成功脱下来,谁知道居然就卡住了!她的睫毛颤巍巍的抖动著,狐狸眼居高临下地注视著她,虽然脸上一派正经,但心里早就已经笑翻了啊!“宝贝,快,都怪你刚刚摸我摸了那麽久,都把我摸硬了,这下脱不下来了吧,快帮我。” 琴伤真的快哭了!她也不是什麽小女生,更不是没经历过男欢女爱的干涩处女,但是为喜欢的人做这种事还是生平头一次啊! 一只小手颤抖著覆盖住巨大的黑森林里的宝剑,轻轻按住,然後另一手同时;配合往下一拉,终於脱下来了!琴伤松了口气,连忙要走,可身後狐狸眼却慢悠悠的道:“你不帮我对准万一打偏了怎麽办?” 作家的话: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朕就是有创意!!!!! ☆、(10鲜币)无下限无节操卖肉小剧场two 无下限无节操卖肉小剧场two 万一打偏了怎麽办! 打偏了怎麽办!! 偏了怎麽办!!! 怎麽办!!!! 办!!!!! 琴伤瞬间泪流满面。她哆嗦著手,怎麽也没脸去真的帮他“对准”。“你自己甩、甩一下就对准了!”捂脸,只觉得脸皮火烫火烫的,先前还自怨自艾的情绪,现在哪里还想得起来,早不知道丢哪儿去了。 甩一下?狐狸眼忍住想笑的冲动,故意凑近琴伤,用脸去蹭她的小脸,温软著声音道:“宝贝,你真舍得让我甩一下?男人的这个东西可是很脆弱的,万一甩坏了,你以後的幸福怎麽办?乖,快伸手帮我。” 嘴角抽搐,额头数条黑线直直落下,琴伤恨不得地上有个洞能让自己钻下去,也省得现在这麽尴尬。她可怜兮兮地抬眼看向狐狸眼,对方微微笑,很是认真的样子,还做出一副“你再不帮我我就尿出来了”的表情,别提有多真诚了──坏心眼都藏在心底,哪里能在表面上表现出来?在这一方面,狐狸眼是个中翘楚。 纤白的小手,哆哆嗦嗦的伸出去,一路上左拐右扭,好像意志控制不来似的。琴伤挣扎地握住那滚烫的热源,被那触感吓了一大跳,怎麽这麽大、这麽热!她连忙握住那玩意儿对准马桶,然後别过小脸不敢再看,狐狸眼用脑袋顶她,把她的头顶到怀里捂著,然後哗啦啦解放了自己。刺耳的水声让琴伤手足无措,尴尬至极,但狐狸眼却很自然,甚至还更加不要脸的提出要求:“宝贝,好了,这下帮我甩一甩然後穿回去,快。” ……上帝啊,来一道雷把她劈死算了吧!可琴伤敢怒不敢言,人家是为了救自己才变成这副鬼样子的,生活都不能自理了,她不帮谁帮?难道要找其他人来?男人的话狐狸眼跟长歌肯定不乐意,女人的话她就不乐意了!小手依然抖著伸出去,握住某人的那话儿当真甩了两下,然後闭著眼睛按住,把内裤给套上,再是长裤和皮带。 解放完後狐狸眼一脸的神清气爽:“谢谢宝贝。伤筋动骨一百天,接下来的时间都得麻烦宝贝了。” 琴伤只顾著羞耻去了,谁要他的谢谢啊?嘤嘤嘤,早知道就不要跳楼了。这下可好,自己毫发无损就算了,还把他们俩搞成了这样子,瞧这伤势没几个月好不了,就跟狐狸眼说的,伤筋动骨一百天,难道自己真的要贴身伺候个一百天? 狐狸眼用打著厚重石膏的大手把琴伤揽到怀里,然後心满意足地朝门口走去。一出洗手间就看到黎长歌倚在不远处的壁橱上,漂亮的黑眸里装满暧昧,还像是偷了腥的猫儿一样舔了舔嘴巴,然後对著小脸红彤彤的琴伤说:“亲爱的,我也想上厕所。” ……上帝啊,来两道雷把她劈死吧!琴伤傻眼地瞪著黎长歌看,不敢相信他也落井下石。可狐狸眼却坏笑著用头把她顶回洗手间去,还很不要脸地叮嘱:“宝贝,好生伺候著啊!”哈哈大笑而去。 黎长歌走进洗手间,看到琴伤傻站在那里不知作何反应的模样,觉得可爱又可怜,忍不住就低头吻她。粉粉的小嘴儿张的开开的,正适合他攻城略地。卷起丁香小舌 分卷阅读86 用力一吸,再把芬芳的口腔细细舔上一遍,满足的放开,催促道:“快帮忙嘛。” ……都帮狐狸眼了却不帮长歌,长歌会不高兴的。琴伤机械地伸手──解开裤带──脱长裤──脱内裤──拿出来──对准──别开脸不看──甩两下──装回去──拉上拉链扣上皮带。 一切搞定。 琴伤觉得自己的脸皮得到了极大的锻炼,至少她已经有些面不改色心不跳了。倒是黎长歌像是得了什麽便宜般的舔著嘴巴,继续十分暧昧的笑:“谢谢亲爱的。”说完低头又是一个热吻,直将琴伤吻得神智迷离。 既然上厕所都是她效劳了,那洗澡当然也是。怕弄湿石膏,琴伤需要小心翼翼地清洗这两个大男人,毛巾浸湿,拧干後温柔又仔细地擦拭脖子和耳朵还有脸,照顾周到的像是在对待两个小孩子──他们心安理得的享受著这温柔,这是他们该得的嘛! “宝贝,谢谢你,等我手好了我一定报答你。”到时候就由他来帮她洗,保证洗的白白嫩嫩干干净净,全身上下不遗漏一处。呀糟糕!一想到那活色生香的一幕,他现在就硬了啊!“宝贝……”黏过去,在琴伤身上蹭过来又蹭过去,很久很久没碰过她了,怎麽办,他现在好想要。想到宝贝雪白的娇躯牛奶般的肌肤还有丰盈软嫩的乳房,他就硬的不行了。 因为刚刚洗了俩大男人,琴伤把自己搞的一身湿,连头发都贪图方便只用一个大夹子夹住。这样的她就像是个温柔体贴的小妻子,又乖又懂事,还一身媚骨软肉懂得伺候人。狐狸眼一蹭过来她就觉得不对劲儿,不知他又在想什麽鬼点子了,但是能够确定绝对不是好事情。可想离他远些却发现另一个人早坏心地堵在了背後。“你们俩要做什麽?”她羞赧地推开狐狸眼在自己饱满胸口蹭来蹭去的脑袋,洗完澡後她没穿内衣,只一件薄薄的丝质睡衣,这样一蹭,他身上的热度就很清晰的传到她的感官里,再加上身後那个……他们俩还带著伤好吗?“你们受伤了……”但为什麽精力还是这麽充沛? “没关系,下面没伤著就行。”狐狸眼不要脸的说。“今天宝贝你来动好不好?我们任你玩弄。”没法抚摸她的娇软身子的确是种遗憾,但偶尔一次献出自己给心爱的女人蹂躏也挺不错的。 她来动? 琴伤对这个倒蛮有兴趣的,狐狸眼在床上向来是大男子主义,都是他把她如何如何,她反倒没对他做过什麽,至於长歌……虽然看似温柔好欺负,可也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自己好像也没有过反攻的机会。 难道……今天就是她翻身的日子? 作家的话: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伤筋动骨一百天! ☆、(10鲜币)无下限无节操卖肉小剧场three 无下限无节操卖肉小剧场three 有点迟疑,但更多的是期待和兴奋,琴伤勉强答应了。她舔了下嘴唇,跪到床上,坐著自己的小腿,心里居然难得升起了难得一见的紧张。 漂亮的眼睛左右看了看,一时难以决定先朝谁下手,两个大男人都是一脸的期待,大有“你不先选我我就跟你没完”的意思。琴伤犹豫了几分锺,还是没动作,这时候狐狸眼急了,他本来就欲望强烈,加之这麽久没有碰过女人,早憋得不像样子,所以饥渴难耐地道:“快快快,你选谁都好,宝贝,不要再玩下去了,我认输还不成吗?” 相比较而言黎长歌就比较优雅了,可他虽然没讲话,但眼里的渴望却骗不了人。看得出来,他跟狐狸眼一眼,都憋了很久。想想也是,三十多岁的男人,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好一阵子没碰过女人了,还不饿的两眼泛绿? 琴伤看著他们俩的眼睛,觉得自己好像踏上了条不归路。既然先选谁都可以,她咬了咬唇瓣,往前移动了几寸,来到黎长歌身边。 虽然没说,可那眼神分分锺都在对著狐狸眼示威,黎长歌心满意足地闭上眼,两手摊开怕打扰到琴伤“作业”,一副欠扁的傲娇的样儿。见状,狐狸眼生气地从鼻孔里喷气,还哼了一声,可琴伤压根儿就没注意到。他心里更呕了,漂亮的嘴角还直抽抽,恨不得自己手现在就好然後去揍她一顿屁股。虽然随便谁先是自己提议的,但真看到琴伤想都没想就扑到了姓黎的怀里时,那种酸楚难受,根本说不出来。 粉色的小舌从唇瓣里探出来,先是在黎长歌的嘴上啾啾亲了几下,在他意犹未尽想要乘胜追击的时候骤然离开,然後一路往下,在他身上留下一片口水。最後小嘴含住了深红色的茱萸,男人的乳头实在是太小了,又没什麽舔头,所以她很快就放弃了,转而在那片白皙却不失结实的胸膛上四处晃荡。黎长歌舒服地呻吟出声,低哑粗嘎的声音令琴伤不由自主地夹紧双腿──她已经因为这性感的声音湿了。 狐狸眼这回可是真的看得火都要冒出来了,他是手断了,又不是嘴跟腿都瘸了。她不过来他还不能过去吗?山不就我我来就山,多简单的问题呀,再说了,他们做的这麽亲密,却让他一个人在旁边看著,这还有天理没有? 於是俊脸凑近琴伤耳畔,恶狠狠地放狠话:“你个坏东西,不先选我就等著我教训你吧!”说完吻落在琴伤背上,蜿蜒而下,最後脑袋钻进她薄薄的睡裙里,在柔嫩的圆臀上亲了几下,强迫她分开双腿。 琴伤忘了要继续取悦黎长歌,惊叫了一声,原想回头阻止,却被面前的男人捧住了小脸:“乖,别理他。” 她只好继续在他胸口舔弄啃咬,不一会儿便留下一片牙印子。因为贪图方便,洗完澡她并没有穿内衣,没想到这下子完全便宜狐狸眼了。他坏心地钻在她两腿间躺著,她的私处刚好对著他的嘴,让她既要忍受著快感还不能失控坐到他脸上。狐狸眼玩弄绝色美女无数,技巧绝伦,他先在肉缝里舔了两下,随即重点攻击娇嫩的阴蒂,又是吸又是转的,把琴伤弄得神魂颠倒,爱液横流,小屁股不住地扭啊扭,屡次三番回过头来求饶,可求饶声又很快因为他加大的攻势被吞回去,变成一连串奇怪的字句。 这下子换黎长歌不满了。“亲爱的……”视线调到自己腿间的一柱擎天上,他正憋得慌呢,她怎麽能走神? 琴伤被狐狸眼玩的小脸通红,粉唇翕动著,好一会儿才险险拉开黎长歌的裤头,张嘴含住巨大的男人性器。 “啊……”黎长歌难掩舒爽的低吼。“宝贝!吞进去!快!”不知不觉跟狐狸眼学顺嘴叫琴伤宝贝了就。 她乖乖地张大小嘴吞下去,深喉。前世今生都做过不少口活,可像黎长歌跟狐狸眼这样巨大的并不多见,每每遇到了总是心惊,怕一个不小心就会被 分卷阅读87 对方玩死。就像现在,虽然吞的进去,但还是非常痛苦的,琴伤努力地用小舌头舔弄著火红的伞端,舌尖卷起朝马眼处钻,钻的黎长歌浑身激灵,爽的不住吼──完全不像是平常冷静睿智的模样。男人在性爱中总是会变得无比野蛮和粗俗,他也不能避免。 虽然埋在琴伤的睡裙里一片黑,但狐狸眼还是听得到外面的吼声,他不高兴地起身,命令琴伤:“宝贝,自己把睡衣掀起来,屁股翘高点。” 琴伤怯怯的看了他一眼,乖乖地照做了。狐狸眼的神色这才放松了些,跟著跪到她身後,俊脸埋进她柔软的圆臀里。琴伤被搞的浑身抽搐,可又不敢夹紧双腿,自己嘴里还含著另一根巨棒,只能无助的左右扭动想摆脱,当然,这一切都是徒劳。 一只小手揉著巨棒下的卵袋,另一只小手下意识地放在屁股上,像是拒绝又像是迎合,眉毛皱著,既痛苦又欢愉。 黎长歌憋得时间够长了,但也正因为憋的时间长,所以总想念那个泥泞湿润的销魂小穴,这张小嘴儿虽然也是极品,但心里想著穴儿,就总是释放不出来。恰好狐狸眼把琴伤舔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高潮,趁著小女人还在抖的同时,起身道:“换位置。”身为男人,他当然知道情敌这时候再不插就要爆了,而他也想趁机享用一下宝贝的小嘴儿,肯定又甜又香。 两人迅速换位,并同时感叹幸好断的是手不是腿,否则今天这一切是发生不了,说不定就真的任由傻乎乎的宝贝摆弄了。 而琴伤在被插入的一瞬间也终於知道自己被骗了,说什麽一切随她……骗子,都是骗子!他们哪里一切随她了?还不是照样欺负她吗?!气得想骂人,可上下两张小嘴都被人狠狠地玩弄霸占著,她又能怎麽办? ☆、(11鲜币)无下限无节操卖肉小剧场four 无下限无节操卖肉小剧场four 巨物劈开柔软的肉穴,两片薄薄的阴唇被挤进去又带出来,琴伤趴在床上呜呜的叫,觉得自己的心都被入到了最深处。她又不敢咬牙,万一把狐狸眼的命根子给咬伤那可就糟了,只能强忍著,偏偏黎长歌还跟没感觉似的一下一下顶入,小巧的喉咙里塞了那麽大的凶器,屁股被撞得不住往前,痛苦的同时又有著说不出的欢愉,她怎麽能抗拒呢? “宝贝,瞧你兴奋的,啧啧,口水都流出来了哦。”狐狸眼调侃地伸出舌头,低头将琴伤嘴角的香涎舔去,然後用略显粗糙的舌苔摩挲著她柔嫩的小脸,轻笑不已:“乖啊,给老公吃出来就饶了你。”他也的确是不舍她这麽辛苦,口活这种事情偶尔为之还不赖,次次都玩就太过了,她又得不到欢愉,只是受罪。 她哪里有兴奋?琴伤很想反驳,但说不出话,这时候身後的黎长歌突然更加用力起来,她几乎不用自己动便是在吞吐嘴里的硕大了,小屁股颤啊颤啊半天哆嗦著没能停,只觉得自己胸口匮乏的厉害,两只乳儿又痒又空,好像在期待什麽人来狠狠蹂躏一样。 粉嫩的舌尖在巨大的龟头上舔了又舔,因为黎长歌的狂猛攻势还一不小心咬到了,狐狸眼倒抽一口冷气,要不是手受伤,真恨不得揍她一顿屁股,男人的这里是很脆弱的,她想当寡妇吗?“嘶──宝贝,你是在报复我?” 琴伤赶紧表示自己是无辜的,水汪汪的眼里像是闪著星光,连忙认真一点取悦他。狐狸眼舒爽的腰眼都发麻,他仰起头低低的呻吟,“宝贝真棒……啊用力吸,对就是那儿……摸摸下面……好乖……”真他妈的爽死了!宝贝有张极品的小口! 当琴伤边揉卵蛋边吮伞端的时候,她每吮一口狐狸眼便不由自主地颤一下,慢慢地快感累积,他低吼一声,劲臀朝琴伤小嘴儿里顶,在咆哮声中释放了自己。 他射得太多了,琴伤闭著眼,被迫洗了个脸,还不算嘴里咽下的。等到狐狸眼爽完了她才睁开眼睛,长长的睫毛上都有白浊的精液,小嘴一噘,明显不大开心。她不喜欢被颜射,又难清理又不干净。狐狸眼刚刚释放过,声音还有些沙哑,他暧昧地凑下来亲吻琴伤的嘴,说:“宝贝……你真棒。”舌头抹去阻碍到她视线的精液,又咬过一边的枕巾过来给她擦脸,直到小脸又洁净如初才满意地作罢。 这种夸赞她其实一点都不想听到好吗?琴伤很想反驳,但已经被身後的一连串撞击弄得没有力气了。她把脸埋在狐狸眼的大腿上,抓过被单咬在嘴里,想遏制住发出的叫床声。可黎长歌见著了竟然愈发野蛮,琴伤嘴里咬著床单,抬起头,闭著眼,眼角含泪,被干的已经神志不清了。随著黎长歌的撞击,小身子不住地晃动著,小脸也越来越红越来越红,最後被迫撅著屁股高潮了一次,还不准软下去,因为黎长歌还没有尽兴,她必须让自己的男人得到满足。“啊啊……啊……慢一点、慢一点啊啊……”她想逃,身体深处有道门正在被强烈的敲击著,眼看就要开启…… 伴随著热烫的精液来临的是几乎把人毁灭的高潮,琴伤什麽都看不见了,她觉得自己像是被电击一般,眼前一片空白,只剩下巨大的快乐和被深入到极点的痛苦在蔓延。一点一点,将她整个人蚕食鲸吞,连一根骨头都不剩。 趴在床上喘气,汗湿的发贴著小脸,看得黎长歌跟狐狸眼一阵著急,可俩人四只手都打著石膏,想拨开都不行。琴伤软绵绵的,跟滩水似的软在那儿,怎麽也不肯再起来了。 而黎长歌此刻还在她身体里,精液被堵在里面充斥著紧窄的阴道与子宫,量多的连琴伤的小腹都因此微微凸起。这种饱胀的感觉其实很难受,但比不上高潮带来的巨大余韵。 “宝贝。”狐狸眼委屈地挤过来:“你可不能厚此薄彼,我还没搞呢!”眼神委委屈屈的,好像她要是不答应就是偏心。 琴伤没力气了,连抬眼皮子看他都懒,只陷在床里,不时哼哼几句,完全没有再起来的意思。 狐狸眼气得嘴都歪了:“宝贝!你偏心!”愤怒的指控,“你不让我插,姓黎的现在还在你里面没拔出来!”差别待遇要不要这样明显,是真的以为他不会生气揍她一顿吗?等到手好了……看他不把她弄得死去活来,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其实琴伤也只是休息一下而已,她只是个女人,哪能在应付了黎长歌这样勇猛的男人後立刻恢复?再说了,她也不敢只满足一个啊,狐狸眼心眼儿最小了,哪怕是她,得罪他也会吃亏的。她又不是不给,只是先休息一会儿罢了,偏偏狐狸眼却在旁边不住地叨念著她有多偏心多不厚道巴拉巴拉……听得她耳朵都要起茧子。 黎长歌得到满足,依依不舍地拔了出去,娇嫩的小阴唇立刻闭拢,把精液堵在了里面,漂亮的黑眸因 分卷阅读88 此暗沈下来,如果他的手没事,他会一点点伸出手指去把那小穴里的白浊掏出来,顺便揉揉按按妖媚的内壁,让她再来个不大不小的高潮……强烈的性幻想让黎长歌整个人都沈浸在里头,完全没注意到自从自己拔出来後,琴伤便主动又无力地把身子转了个圈儿,很是艰难地、哆哆嗦嗦地把圆臀又翘了起来,小脸枕在冰凉的丝质床单上,四肢直打颤,明显快要负荷不了了。 太……太可爱了,真是太可爱了!明明已经被搞的不行了,却还是强撑著翘起小屁股,怎麽能不让人疼?两个大男人都看得眼冒桃心,尤其是狐狸眼,下面原来就鼓胀著,这下更是坚硬如铁,他亲了亲高高撅著的小屁股,用龟头蹭了几下权作润滑,然後猛地一插到底!琴伤被他插得差点软下去,幸好黎长歌在身前,她便直直扑进他怀里,而体内硬度和温度都极其吓人的巨棒早就开始来回抽插了。 就这样,三人整整做到大天亮,最後琴伤一动不动地趴在那儿,连手指头都不想抬,眼皮更是上下打架直往一起黏。 呜呜呜……她要抗议啦,她被骗了! ☆、(13鲜币)Chapter 91 Chapter 91 没人知道她是怎麽进来的。但看著这个莫名其妙进来的女人,狐狸眼跟黎长歌都十分警觉地瞪著她,明明眼前女子的容色较之琴伤并不逊色,甚至还要多出几分仙气和令人不由自主有好感的特质,但他们都没有感觉,只在想:她是不是来跟他们抢女人的?最好不是,如果是……哼哼,他们可不会客气的,哪怕对方是个女人。 他们不可能让琴伤再回到黑猫去,那里不是她应该待的地方,她之前的人生已经足够痛苦了,接下来的日子,她只会幸福。以前的那种生活不适合她,有他们保护著,谁都带不走她。狐狸眼和黎长歌交换了个眼神,由比较温和的长歌开口:“迟晚小姐大驾光临,不知是为了什麽?” 迟晚神色平静,环顾四周,没有发现琴伤,才问:“她呢?” “谁?” “你我心知肚明,何必装傻。”她自顾自寻了个位子坐了下来,白色及踝的长裙因此在地上盘成一个漂亮的圆圈。迟晚的头发永远都挽著优雅的髻,颊边散落著两绺纤长的卷发,这让她看起来如同中古世纪的贵妇人一般雍容华美。“我并不是来带她走的,二位不必紧张。” “就是嘛!我们的迟晚可是出了名的温柔可人,二位也太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门边突然传来一个清亮妩媚的声音,一个身著小皮衣和蓝色牛仔裤的高挑女人走了进来,旁若无人地直接到琴伤身边坐下,搂住她的肩看著对面两个男人,嘴角勾起一抹邪笑。 很奇怪的一种美,和琴伤的豔丽迟晚的脱俗都不一样,面前的这个女人略有些中性,但也不失女性的娇媚,总之,虽然三人各有各的美丽,但他们还是只爱琴伤。 “我早就说了嘛,男人真是麻烦的生物啊~”言七一点都不真心的叹口气,低头在迟晚脸上亲了一口,问:“亲爱的,咱们可爱的琴伤小亲亲呢?我怎麽都没看到?亏我还专门来找她的说。”啊,好失望好可惜呀。 迟晚不为所动:“你偷偷跟来的?” “怎麽能说是偷偷?我可是光明正大的。”耸肩摊手,漂亮又充满邪气的眼一瞬间锁定两个大男人身後的房门,“是你没有看到我,可不是我没说哦。”表明自己是无辜的後跳下沙发,伸个懒腰,也不知道是怎麽做到的,总之就是在一瞬间闪到了那扇门口,一手叉腰一手对著狐狸眼黎长歌比了个YE的手势,“我说,你们可别不知好歹对迟晚小亲亲不敬,我们主子分分锺虐你们成渣的哟!再说,人家今天来可是给你们带好消息的呢,居然不让琴伤小亲亲出来,真是!”直接推门进去,然後掩上门,一分锺後牵著睡眼迷蒙的琴伤出来,直接走向迟晚,而狐狸眼和黎长歌期间曾试过伸手把自己女人拽回来,可不知为何,言七的速度诡异的快,只是一眨眼就出现在迟晚身边了。 “你醒啦。”迟晚微微一笑,给琴伤整理了下衣领,摸摸她绯红的小脸:“他们把你照顾的很好,我们也就可以放心了。” 如果说之前还困,那麽在见到迟晚和言七之後,琴伤就彻底的清醒了,她眨巴眨巴大眼睛,问:“你们怎麽来了?”小脸倏地惨白,“你们是来带我回去的?” “啧,这样说多伤感情呀!”言七一脸的不敢置信。“你居然是这麽看我们的?哎呀,心好痛……”捂著胸口倒下去,大长腿一盘便坐到地上。琴伤连忙弯腰去扶,正好被别有居心的言七一把拉到怀里坐下,下巴被抬起就是结结实实一个法式热吻。 狐狸眼跟黎长歌都看傻了,三十秒後才反应过来要冲上去扁人,就算是女人也不行!一样要打!居然、居然敢碰他们的宝贝?简直是活腻了找死! 岂料迟晚却挡到了面前,隔著她可以看到後面那个女色狼一脸的挑衅和邪笑,看得人手痒痒,恨不得帮她修修牙。“让开!”狐狸眼自牙缝里迸出话来,“我可不是什麽时候都不打女人的。”惹恼了他就是天皇老子也一样揍。 迟晚丝毫不怕,神色依然平静的一如开始,她伸出双手,细白的掌心上躺著一张薄薄的看不出是什麽材质的纸:“先看看这个,再决定要不要冲动。更何况,你们要真动了言七一根头发,琴伤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狐狸眼从鼻孔里狠狠地哼了一声,知道迟晚说的都是事实,但即使这样他也依然对著言七挥拳头,看著那个嚣张又欠揍的女人再度挑衅的在琴伤白嫩的粉颊上亲了一口,气得头顶都冒烟。相比较而言黎长歌就要冷静一些,他接过迟晚手上的纸,细看之下吃了一惊。 还没瞧过姓黎的在除了琴伤宝贝之外的事情上这样失态,那破纸上写的啥米东西?!一把抢过来,上面没几个字,但内容却十分惊人。 今有琴伤(樊心爱)立字为据,自愿加入黑猫,听从主子命令,粉身碎骨不悔。 迟晚转身回去坐著,言七和琴伤坐在她脚边,三个人美得像是幅画。她淡淡地道:“你们都看到了,琴伤得到这个身体之後才正式成为黑猫的头牌之一,主子是知道这事的。但只要契约在,她就永远都不能解脱。” “骗鬼啊!”狐狸眼第一个嗤之以鼻:“说什麽契约……这张破纸不会就是你说的什麽契约吧?”拿著纸甩了甩。“连个指印都没有,甲方乙方也没看到,拿到法院都不会有人受理好吗?”他可是干流氓事业起家,这种事情他熟得很,想骗他,早著呢! 迟晚也不生气,只是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倒是言七摸著琴伤 分卷阅读89 的脸讽刺道:“你不信的话大可试试看呀,看你是撕还是烧还是泡,要是能把这纸弄出一点伤来,我就把头剁下来给你当球踢。” 狐狸眼热血冲头,当下就答应了,他要把这个女色狼的头扭下来!大手捻起两边,给了女色狼一个挑衅的眼神,像是在要她好好看著,然後用力一撕──啊,啊咧?!居然撕不动?!怎麽可能!不信邪的某人当下掏出镶钻的打火机,没用,扔茶水里,依然没用,甚至拿出来的时候连湿都没有湿。 我操,见鬼了?! “现在信了吧,乡巴佬?”言七得意极了。 在狐狸眼想反唇相讥的前一秒,迟晚成功打断了他:“所以只要这张纸在,这个契约就成立,琴伤就是主子的东西,你们就算把她藏到天涯海角,主子也找得到。” 琴伤没有说话,只是默默低下了头。 迟晚察觉到了她的情绪,温柔地摸摸,抬眼看向两个男人时又是平淡无波的表情:“但这张纸现在在这里,你们俩就负责把它给毁了吧。” 毁? 黎长歌问:“怎麽毁?” “能跟主子签订契约的女人很少,只有我们七个。解除契约的方法只有主子知道,我并不清楚。但前些日子……我意外得知了方法,却并不敢完全相信。要不要做,那是你们的事。” “少废话,说!”狐狸眼不屑地撇嘴,他啥事没干过。 迟晚走过来,把纸放到琴伤手中,然後拉起她,把人推到黎长歌和狐狸眼中间。“契约人拿纸,要真心爱她的人的血,至於要放多少我也不知道,看你们的运气了。”起身,“我们走吧,这不适合我们看。” 言七利索地从地上起身,不忘跟琴伤抛个媚眼:“琴伤小亲亲,记得你还欠我一次哦!” 欠她什麽? 狐狸眼和黎长歌的眼神都在问这个,可琴伤躲躲闪闪的不敢直视他们,只是把自己的契约握成了一大团。奇怪的是那纸并没有因此而有任何褶皱,打开的时候依然还是原本的模样。 ☆、(10鲜币)Chapter 92 Chapter 92 “这个可信吗?”狐狸眼拿过那张纸翻来覆去上下左右地看了好几遍,还是有点不太相信。倒是黎长歌深信不疑:“迟晚不会在琴伤的事情上欺骗我们。”他淡淡地说,随手摸了两把小刀出来,递了其中一把给狐狸眼。 撇嘴把玩小刀,狐狸眼又看了看那张信纸,咧嘴笑道:“要是真的那可就好了,只是我有点不懂,听那两个女人的意思,这契约并不是通过正当渠道得来的,既然不是所谓的主子赐予,所谓的解开方法有用吗?” “废话真多。”怕狐狸眼再胡言乱语下去的话琴伤会拒绝解除契约的机会,黎长歌一眼瞪了过去,狐狸眼立刻噤声──他只是习惯性地分析分析啦,谁叫他看刚刚那两个女人要多不顺眼就有多不顺眼?亲亲宝贝似乎把那俩女人看得比他重多了,不嫉妒才怪呢。不管这方法有没有用,他都要试上一试。传说黑猫的主人性情极其古怪,但从来不屑做卑鄙不屑之事,不管这契约来的正不正当,只要解除了,想必琴伤宝贝就不会有事了。 只要琴伤宝贝平安,管他别人去死啊。 琴伤捧著纸,忧心忡忡地看著两人:“还是不要了吧,我觉得现在这样也挺好的,就算主子要把我捉回去,我也没有什麽好说的。”她已经幸福过了,而且有这麽多不嫌弃她的人爱她,她还有什麽不满足的呢? “不行!”狐狸眼悔的肠子都青了,叫他嘴欠,先前瞎说什麽嘛!“好歹也要试试啊,你看姓黎的手都割开了,不试试不就太可惜了?!”赶紧抓著人到床上坐下,先安抚地亲她小脸一下,然後火速对自己手掌心开刀。 他们就觉得嘛,迟晚临走前那麽说话,那要是想解除契约肯定不可能只用一点点血呗!於是他们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掌心,然後割开了好大一条口子,鲜血淋漓滴的到处都是,但坑爹的事情发生了,那张破纸上的字居然在接触到他们俩血液的第一秒就消失无踪了! 三人都傻了眼,好像什麽都忘了似的,连要去止血都忘了。大概过了整整半分锺,狐狸眼才咬牙切齿地道:“妈的!那女人是故意的!”说什麽不知道要用多少血,结果他妈的有用到一滴吗?!随手把没用的契约扔到一边,恨得牙痒痒的:“看起来一副童叟无欺的样子,谁知道骨子里却这麽黑!” 黎长歌早就去找急救箱了,琴伤傻眼地看著那飘落在地瞬间变成普通白纸一张的契约,好一会儿没反应过来是怎麽回事儿,但狐狸眼咒骂琴伤的声音她却听到了,秀眉微蹙:“不要这麽说她,迟晚不是说她并不知道要多少血吗?是你自己割了这麽大的口子,关她什麽事?” 狐狸眼更加悲愤了,他瞪著琴伤,又是伤心又是委屈:“你居然指责我……你居然为了个女人指责我!你是不是不爱我了?你说!你肯定是不爱我了,就想把契约解除然後跟姓黎的双宿双飞对不对?对不对?对不对?!”一连三个对不对,还蹬蹬蹬几大步走上前来盯著琴伤看,眼里的怨念能把人淹没。 “我没有……” 微弱的反驳声被狐狸眼的指控所覆盖:“我就知道你是个没良心的女人!你心里就只有姓黎的那小子,你根本就是在玩弄我!现在无事一身轻就想把我撇开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 越说越离谱,琴伤懒得再理他,出乎狐狸眼意料地没有说好话也没有求饶更没有哄他,而是转身就走,径直走到黎长歌身边帮他清洗伤口和包扎。啪啦一声,某人好像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他不甘寂寞地挤过去,“不行,你别想甩开我,你帮他包扎也得帮我包扎,不然你就是偏心!”说完把手伸过去,还在流血呢,滴答了一地。 黎长歌瞟过来一眼,他已经包扎好了,算不上什麽大伤,皮肉伤好的快,而且当时割的时候也不深,只是流血多所以看起来比较吓人而已。 被不依不饶的狐狸眼搞得快疯了,琴伤避开他的骚扰,赶紧用双氧水给他清理伤口,狐狸眼疼得倒抽了口气,手指头还张牙舞爪地抽搐了几下,但全程没有反抗,乖乖地让琴伤给他包扎,还不时用眼神去挑衅一旁的狐狸眼,好像在说:“你看,琴伤宝贝也是心疼我的,你们别想把我撇开然後双宿双飞去。” 这麽幼稚的人,黎长歌才懒得跟他一般见识。他起身,既然现在琴伤已经是清白之躯,他们就不必再在乎黑猫的人了。黑猫虽然专做皮肉生意,但信誉了出了名的高,不可能还会因为一张已经被消除的契约来追缉,这个最强大的敌人已经解决,他们就能高枕无忧了。剩下的只有顾宁川,把他了结了之後, 分卷阅读90 一切就真的全部都结束了。 琴伤左看看右看看,两个男人的眼里都闪烁著奇怪的光芒,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她也没问,反正她也不想知道。现在她只想有个属於自己的家,然後再要一个孩子,哪怕自己最後会短命都无所谓。 只要顾宁川不要再出现在她生命里,长歌和狐狸眼也不会离开她,迟晚她们平安喜乐,她便死而无憾了。 想到这里,她微微一笑,用剪刀剪断绷带,叮嘱狐狸眼:“这两天不要碰水哦。” 色情的男人立刻露出色眯眯的笑:“就是说你要像之前一样伺候我们是不是?”双手骨折的那一段日子可是他们最快乐的时光,琴伤宝贝把他们照顾的无微不至,现在想想都觉得回味无穷呢! 琴伤小脸一红,恨不得一巴掌PIA到狐狸眼脸上,但终究没有,而是抿著嘴巴转到了另一边,把已经作废的契约捡了起来,用手压得平整,小心地放进了裙子的口袋。 这是她重生的证明,即使已经没用了,也不能随意丢弃。 ☆、(18鲜币) Chapter 93 Chapter 93 其实,再也没什麽好交代的了。 一切到此都应该有个落幕。 受苦的人得到解脱,相爱的人终於可以厮守,大家不必再分离,琴伤终於能够像是正常人一样生活,她可以光明正大的走在阳光下,她有无双的美貌,窈窕的身材,还有两个完美的情人。她终於得到幸福了。 不过如果事情就这麽简单结束,又怎麽能对得起之前的一切呢? 琴伤怎麽也没想到会再看见顾宁川。他很狼狈,是她从来都没有见过的狼狈,衬衫长裤都是皱巴巴的,头发不知道多久没有梳了,眼睛通红充血,胡子乱糟糟,整个人憔悴又邋遢,但眼神却依然透露著兽性。 他紧紧地盯著琴伤,表情十分怪异,嘴巴张了张,却什麽也没说出来。琴伤坐在长椅上,淡淡地与顾宁川对视,没有丝毫感情──憎恨,愧疚,深情……这些都没有,没有任何情绪,好像此刻出现在她眼前的顾宁川就只是一个陌生人──跟大街上擦身而过的陌生人一样,没有任何需要她特别注意的地方。 他不主动开口,琴伤也不主动搭理他。如果是以前的她,兴许此刻会吓到浑身发抖面色煞白,但现在不会了。她早就不欠顾宁川的了,他们之前早已两清。 顾宁川从未见过琴伤以这种眼神看著他。他宁可她恨他怨他恼他,也不希望她把他当成陌生人来看待。他可以在琴伤的生命里扮演任何角色,惟独陌生人不行。她不能忘掉他,不能无视他,更不能不和他在一起。可现在,在她面前,他却发现自己突然无话可说了。“你……” 琴伤依然在看著他,没有理会他,也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看著他,眼神淡淡的,像是一个观察蚂蚁的人类,想看看它到底能翻出什麽花招来。 实在是看得太久了,琴伤终於开口问:“你来这里做什麽,我不会跟你走的。”这一次,即使顾宁川有绝对的自信带她走,她也不会跟他一起的。宁愿玉碎,不为瓦全,这一次她要彻底和他说再见。他们纠缠了这麽多年,真的应该做个了结了。“顾宁川,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记得。”其实他也很奇怪为什麽会记得,当时的他春风得意,爱人亲人都陪在身边,又是顾家的大少爷,要什麽有什麽,叱吒风云,多麽威风得意。可他就是记得,当时的樊心爱是什麽模样,这种形象在之後那麽多年里都十分清晰,尤其是在午夜梦回的时候,他总会梦到。梦到一开始,是多麽的简单。 “你不记得。”琴伤看向远方,嘴角微微翘起一抹弧度。她今天是偷偷溜出来的,狐狸眼跟长歌都不知道。她知道顾宁川不会那麽容易善罢甘休,他向来都是这样的,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盯上一个人也会盯到死。就像是之前对她那样,如果不是她跟他面对面解决,他永远都不会停止。“还不够吗?宁川。” 她叫他……宁川。她已经有十年没有这麽叫过他了,还是最初他们相识的时候,没有对彼此充满介怀的时候才会这样称呼彼此。“……不、够。”他说,犹然嘴硬不肯承认。他怎麽能承认呢?如果承认了,就真的是全盘否定了自己呀!那样的话,他存活在这世上的理由又是什麽呢? 他的爱恨情仇,怨怼渴望,都是因著樊心爱这个女人。虽然告诉自己恨她,也一直在做著伤害她的事情,但其实……他一直一直都把自己的心围在她的身上啊! 为什麽不肯承认呢? 为什麽要死鸭子嘴硬的,坚持自己的想法,坚持那个,明明心底早就开始怀疑的想法? 为什麽不敢坦诚面对自己的懦弱? 为什麽? 可这麽多的为什麽,现在才来问已经晚了。 太晚了。 顾宁川不想承认,但是他十分清楚,樊心爱──不,是琴伤,她再也不属於他了。当他拥有她的时候,并不懂自己的心,以为自己没有感情,对她只有恨,固执的要她赔偿他三条命才肯原谅。可是,这些真的只是琴伤的错吗?她只是个被威胁的,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罢了。当年的她才不过十八岁,她这辈子甚至没有过过一天正常人的生活。 “你该放手啦。”琴伤轻声说,一如既往的沙哑,但轻柔,好像能说到人心底一般。她微微一笑,眼底笑意浅浅,但却是真心实意。“我不想再见到你,也不想再和你纠缠下去了。我们真的已经到了尽头了。”她留恋地抚摸著长椅,纤细雪白的指尖一点一点滑过上面阳光的痕迹,好像看到了很多年前的自己。她这辈子从来没有单纯天真过,只是算计和卑鄙中度过一生,连死了都只配变作厉鬼。“我以前真是爱你。” 轻缓如同微风的声音让顾宁川一愣。 琴伤轻笑:“你肯定不知道,当初即便我和你说,你也不会相信的。”她看向顾宁川。“在樊心爱很小很小的时候……我已经记不大清楚了,只记得很久以前,我还是个小孩子,顾奇便出现在我面前,收养了我。我以为他是个好人,可谁知道,他却在将我带上一条不归路呢?路的尽头是深渊,我这辈子都没有能够摆脱。” “在他的教导下,我变得虚荣,好强,偏执,想要得到的东西一定要不择手段的弄到手。但同时他也灌输我血缘关系是多麽的重要。我想,这就是我能够为了妹妹做任何事,也能够因为害死你的亲人始终心怀愧疚的原因吧。”琴伤轻轻叹了口气。“我已经不算是人了,有时候我都觉得自己是个怪物,除了解剖,还有什麽用处呢?” “也许我从来都没有爱过你,也许我爱上的只是顾奇为我营 分卷阅读91 造出来的那一片幻象,那太美好了,美好的我根本舍不得拒绝。你的温柔,优秀,富有,都是那时候虚荣的我迫切想要得到的,而你的女朋友……我已经不记得她的模样,但却依然会想起她是多麽的纯洁无暇。” “跟我比起来,真是好奇怪呀。” “你肯定不知道,我曾经有多麽绝望。” “我爱上长歌,他离开了我,我只能做个下贱的妓女,甚至连妹妹都没能保护得了。我唯一的希望就是长歌,但你又一次毁掉了。我以为那是我的命,所以我认命了,不再继续了,可谁知道,有些人就算死了,都不能安息瞑目呢?” “宁川,你没有在地下躺过吧。自己已经变成了一把骨灰,可还是能够感觉泥土的潮湿和阴冷。没有空气和呼吸,没有声音,只有无尽的黑暗与寂静。我甚至因此发了疯,我在盒子里面疯狂地想要出来,我恨不得化作厉鬼挖出这世上所有人的心脏,我做错了什麽,要被如此对待?从来没有人善待过我,顾奇一开始就把我朝绝路上引倒,我死在我自己手上,可是,为什麽?为什麽是我?” “你不会懂得。你再痛苦,也是活著的。真正死都死不掉的感觉……那太令人惊讶了。人们通常在嘴巴上说著地狱,可没人见过地狱是什麽样,因为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地狱。这个世界本身,就是一座钢筋水泥的地狱呀。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在地下待了多久我都不记得了,我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记得你,不记得曾经爱过的长歌,我什麽都忘了,除了……那种想要挖出人心的欲望。” 琴伤的语速很慢,但她一直在说,顾宁川也一直认真地听。事隔十多年,他们才有这样面对面温和对话的机会。 “就在我再也忍受不了的时候,我却能睁眼了,但我也不再是我了。我是琴伤,我还是个妓女。” “我愿意认罪,可上帝好像根本不屑救赎我。我只能这样……这样的活著……” “所以,我们不要再继续下去了好吗?”琴伤定定地凝视著顾宁川,“我怕我会恨你,这一切,真正的始作俑者本来就是你们顾家,却让其他人白白就此牺牲。你甚至还杀了我的孩子,我无法原谅我,我怕有一天我会疯掉。你不要再来找我了,我再也不欠你什麽了。” 琴伤离开长椅,慢慢地走到顾宁川面前。她比他娇小许多,仰起小脸看他时,眼睛水汪汪的的,无比干净,让人很难想象这样一个女人会有如此温柔单纯的眼神。 “到此结束吧。”她说。 安静。 长时间的,安静,安静了不知多久。顾宁川的嘴唇在哆嗦,他握紧拳头,眼前似乎闪过这麽多年来发生的一切。其实也没什麽,只是可笑的仇恨在支撑,最关键的是,这仇恨,还是在他心知肚明的情况下,自己堆砌出来的。琴伤是有罪,但这罪,并不重,相反,自己对她做的那些事才是真正令人发指。 可是他怎麽能放手? 他、他、他、他怎麽舍得啊!!!!! 猛地一把将琴伤搂进怀里,脸庞埋进她的颈窝,抱得很紧很紧,好像松开这一次就再也不能拥抱她了一样。琴伤也没有挣扎,倒是不远处一棵大树後的某个男人咬牙切齿地想要冲出来,被後面那个一掌摁住。 “我要带你走。”他说。“你得给我机会补偿你。” 琴伤哀伤地看著他,眼睛里似乎有泪光在闪烁:“你还不明白吗?我不想再见到你了,我们之间也没有所谓的机会了。你是我所有噩梦的集合,只要你在,我就永远都不能真的重生。” 他们真的不能再继续下去了,不管好坏,不管结局如何。 顾宁川怔怔的被琴伤推开,看著她後退几步远离自己,“随你便吧,但我是绝对不会再见你的,也决不会跟你走。” 大树後的两个人终於忍无可忍地冲了出来,狐狸眼直接挡到琴伤面前,对著顾宁川恶狠狠地道:“你又想做什麽?!这一次可别以为还会跟上次那样简单结束!”他妈的要是不把姓顾的打个生活不能自理他就不姓潘! 可琴伤却拉住了他准备挥出去的拳头,狐狸眼正待翻脸,她却一下子笑了,这一笑就宛如春风袭来,美丽可爱的叫人心都化了:“我们回家吧。” 她说,回家。 他们是一家人。 狐狸眼满腔的戾气瞬间就软了,他想哭又想笑,咧著嘴巴好半天,然後暗忖:不姓潘就不姓潘吧,反正琴伤宝贝一直叫他狐狸眼,了不起改姓狐嘛! 黎长歌低头掩饰嘴角笑意,三人转身而去,好像身後的顾宁川根本就无关紧要。 最重要的是,他们终於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至於顾宁川,他们之间还有很大一笔账要慢慢算,当著琴伤的面自然不能开打,但事後时间多的是,又不急於这一时。 现在最重要的,是让琴伤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