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莓糖(H)》 落地窗边(h) 望都冬,寒风瑟瑟。 程琅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楼下的星光点点,月光从落地窗倾泻而下,这座城市陌生又熟悉,这里是她生长的城市,可是此刻却陌生得好像她从来都不认识。 不自觉的眼睛就红了,她想起了徐成言,她的男朋友,在异国他乡。 可是她却跟别人上了床,程琅的眼泪掉落进了昂贵的波斯地毯上,毫无痕迹,木已成舟,她无路可走,吸了吸鼻子,不去想那些事。 一双修长的手摁在她的肩头,林家砚从背后贴上来,他身上有很好闻的油墨气息,油墨里会掺杂着烟味,不是很浓,两种味道交迭在一起,混合成了独属于林家砚的味道。 大约和他的工作性质相关。 林家砚是个原画师,年纪轻轻就已声名大噪,他的原画作品在业内自成一派,个人网站点击破千万,是国内少有的知名原画师,他和不少国内外的知名游戏公司合作过,前几年的红警、刀塔,后来的英雄联盟,再后来每年腾讯大制作的游戏,几乎能叫得上来名字的几个大型游戏全都跟林家砚有着合作关系。 他随便承接一个游戏项目都可以在这座繁华的城市买下一间屋子。 有些人一辈子挣的钱,兴许都不如林家砚随手挥上两笔。 他有天赋,他更努力,程琅在他的房子里看到过一捆又一捆的画稿,一张纸是一幅画,他的画是用捆来形容的,他的成功、他的名气绝不是一蹴而就的,是经过无数次的历练和锻造,如果一个人一天画一张,那么一年是365张,林家砚的画稿少说得有七八万张,还不算手绘板画的。 领奖台上的鲜花背后是荆棘林,林家砚就是一步一步踩着荆棘走过来的。 林家砚贴着程琅的耳朵,热气扑在她耳根,烫着她的心,他说:“怎么了?” 程琅回过头,就看到了林家砚如狼一般的眼睛。 锐利透着晶光。 他掐着程琅的下颚,迫使她看着他,手游离在丝绸的睡衣上,首先是臀,程琅的臀翘,凸出的弧度恰到好处,贴合着他的掌心,像是幽径深处的山丘,不禁他盈盈一握,又好似她的身体曲线完全为了他而生的,只有在他手里,那些曲线才能汇聚成无数曼妙的语言,在此之前那只是她身体的某个部位,而林家砚将她的每条线、每个弧度都转化成了他的语言。 遇到林家砚以前,程琅只是望都很渺小的一个女人,最多算人群中的一个美女。 遇到林家砚以后,她成了独一无二的艺术品。 林家砚喜欢她的臀,喜欢那两片饱满的臀瓣,有弹性又很柔软,光滑又挺翘,他更喜欢从后面进入她,那时候程琅会仰起头,锁骨会像两把竖琴,轻轻拨弄就能弹奏出美妙的乐章。 而后入又是一种征服的姿势,林家砚会拥有绝对的掌控权,只有撞得她支离破碎,她才会乖乖的求他,只有这样他们才能靠的很近。 林家砚看着眼前这个小巧又动人的女人,她在走神,她在想其他人,他一眼就明了了,发了狠,牙齿轻轻咬在她唇畔。 程琅吃痛微微蹙眉,他声音沙哑:“他碰过吗?” 谁都知道他是谁,他是禁忌,是不能提起来的伦理道德。 程琅触电般的睁开眼,眼中是雾气,声音有些哑:“跟你有关系吗?” 程琅想徐成言,很想。 ——小琅,你等我,再过一年我就回来,回来我们就结婚。 ——哎?小傻妞,我好想你啊,真想快点回到你身边。 ——你最近是不是心情不好,我看你都不怎么理我。 ——最近想你越发频繁,早知道我就不出来工作了,真是每天想你千万遍。 …… 程琅想她该分手了,早就该跟徐成言分手了,他是个好男人,是个好男友,是她配不上他,是她亲手毁掉了童话里的爱情。 背叛和爱情的崩塌让程琅快要崩溃,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做劈腿这种事,会跟别的男人上床,这事还是她主动爬上了林家砚的床,确切的说是林家砚做了手脚让她束手就擒。 程琅是主动的,但又是被动的。 弱肉强食的世界,她是弱者,林家砚是强者。 被一个变态看上是什么感觉? 程琅以前不知道,现在领略了,林家砚就是个疯子,他可以藐视一切法律,只为了得到他想得到的,人也好,东西也好,在他眼里这一切都是用钱可以买到的,只是在于钱的多少。 程琅想不通自己为什么就遇到了林家砚。 人与人的相遇就是充满了太多的戏剧化,没有人会知道自己这一秒遇到的人会不会下一秒就闯进他的生活。 所有的熟识都是从陌生而来。 “真是让人嫉妒的发疯。”林家砚的声音透着冷意,握着程琅的手指,将它们压在了那冰冷的玻璃上。 林家砚的手很漂亮,是画师该有的手指,不沾阳春水的高尚,但也是这双手让程琅高潮迭起,它们创造出一幅又一幅的点击破亿的游戏画面,它们让程琅一次次失控,它们又和程琅同病相怜,他们都属于林家砚。 是林家砚的东西。 他与她十字紧扣,但心却是在两个世界。 林家砚交缠着她的手,一点点的包裹着她细长的手指,就像他的身体衬着她的。 程琅感觉自己快要窒息,林家砚的另一只手托着她的腰腹,指尖滑过平坦的小腹,稍稍一用力,他就轻而易举的让她趴在落地窗前,手提着她的小腹,迫使她翘着的臀。 她的下面还是湿的,很湿,犹如山间的小溪,潺潺汩汩,有几丝顺着白皙的腿流了下来,和眼泪一同掉进深色的地毯里。 林家砚一下一下狠狠的撞进她的身体,顶着那让她抓狂的敏感点,研磨、逗弄,用力操干,带着一种要征服她的气势。 一室的旖旎和喘息,室内空调的温度很高,程琅的背脊爬满了细汗,他们之前已经做过很长时间,下面已经被快感充斥得麻木。 程琅被他顶的高潮了好几次,每次都叫她快死了。 她完全乏力了,浑身软的不像话,脚尖蜷着根本站不稳,腿在打飘,只能由着林家砚托着她的腰腹才不至于滑下去。 “这就腿软了?”他笑道。 程琅不回,但她真的站不住,眉头蹙着,趴在窗前。 “不禁干。”一句荤话。 按照传统思想里的,画师该是冷清文弱的,林家砚不是,他看着清冷矜贵,但体力好的惊人,不仅好那玩意还极硬,又粗又大,很坚挺,正常人根本受不住,程琅在此之前从来没在性事里这样失态。 林家砚的体力也不像正常人,毕竟没人会彻夜彻夜不睡,又在睡眠极少的情况下还精力充沛,也侧面印证了林家砚的那些堆积的画稿是怎么来的——是熬过了无数个黑夜和白天。 压力大自然性格也被磨得扭曲变态。 程琅差点滑下去,林家砚揽着她的腰。 “不耐操。”他悠悠说,又是这种荤话,但是却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用力撞了进去,撞得程琅眼睛红透了,撞得她要哭了。 嘴里咿咿呀呀发出些微弱的呻吟。 “嗯——啊——疼——”她的膝盖撞着玻璃了,发出一声“咚”,眼泪汪汪。 林家砚把她往后拉了拉,小心的不让她再碰着玻璃。 “笨。”他骂了一句话却不重。 程琅如同一叶飘浮的小舟,身心都被顶上高峰,脑中空白一片,只余下身体的欢愉,遇到林家砚以后她才知道做爱可以花样百出,让人窒息,让人沦陷,甚至可以让人沦为情欲里一个泡沫。 林家砚就像打开她身体的一把钥匙,那些礼义廉耻在他眼里就等于放屁,他喜欢淫词艳语更喜欢用粗鄙的话冲撞她的道德和下限。 虽粗鄙也是张弛有度,过分的话,他也不惜的说。 “琅琅你看你,都快把别人夹死了。”低音炮般的声音如催情剂。 程琅因为这话臀又缩了一下,夹得他有点儿疼,林家砚挑眉重重的一巴掌拍在了她臀上,空气中一声很轻的“啪”,粉白的臀上瞬间就起了五个手指印,就像破了皮的水蜜桃,鲜嫩多汁透过那一点红痕灼灼的勾人心魄,这痕迹反而让林家砚情欲大增。 他低声说道:“宝贝儿,真她妈想操死你啊。” 一丝丝的痛感里夹着浓浓的快感冲击着程琅的头脑,她以前没被这么打过,更没疼过,现在却是又疼又痒。 疼让她的背叛之意有了一丝抒发的空隙,可是他的操干又让她的疼变成了快感,疼和爽两种情绪就像一张网密密匝匝捆着她的心,纠缠着、搅弄着,一点点收紧,她像被网住的鱼,快呼吸不过来,脑子里想的最多的就是徐成言。 疼吧,越疼心里才会越舒坦。 疼吧,越疼她才会觉得解气。 越疼才能让她知道现在她的快感不过是一场被压迫的强奸。 好像疼是一种惩罚,惩罚她被林家砚挑起来的无数欲望,惩罚她的自甘堕落。 林家砚偏不如她所愿,只打了一下没继续,那疼也是短暂的,很快痛感被快感取代。 程琅又得很努力的想她的男朋友,想他们的过去,她要靠徐成言才能让自己稳住心神,才能不掉进林家砚的给的肉体盛宴。 说来可笑,身体就是这么奇怪的东西,脑子可以控制喜怒哀乐,却控制不了任何有关性的敏感点。 回忆让她负罪满满,负罪和快感两种不该有的情感挤压着她的胸腔。 程琅和徐成言是校园恋爱,从大二到现在,四年的感情,一切都是牢不可破,多少人羡慕的从校服到婚纱,程琅一度成为全班同学最羡慕的女同学,毕竟她打败了无数女孩一举拿下了J大的校草徐成言。 都说舔狗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可是程琅不一样,她漂亮、精致、家庭美满,父母工作得体,从小就没吃过苦,性子又有点娇纵,即使是舔狗,她也舔的高人一等,最后结局到她这里,就变成了舔狗舔狗,舔到最后应有尽有。 毕业后的一年后,徐成言被派出国工作,跨国的项目,看得出公司对他的重视和培养,一年后徐成言回来工作岗位会直接升到小主管,为了两个人以后的小家,程琅愿意等他。 不过就是一年,相比较一生这短暂的分开不算什么。 走的那天,程琅还哭兮兮的抱着他:“徐成言,你出去以后不准看别的女人,只准看我,要天天给我打电话,我要发现你养小蜜了我肯定会飞过去打断你的腿。” 徐成言吻她的脸:“我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吗?我只喜欢你啊,哪个小蜜能有你甜?” 一年而已,一年之后等他回来,他们就可以结婚了,在望都有个小家,然后他们会过上人人艳羡的生活。 程琅爱徐成言,从大一爱到现在,徐成言也是一样。 可惜现在一切都破碎了。 她的爱情、她的生活都被这个叫林家砚的男人彻底粉碎,他以蛮横的姿态强行闯入了她的生活,闯入了她的身体。 ——林家砚说:琅琅,我可以救你爸,但你得做我的女人 ——她妈说:小琅啊,家砚挺好的,他既然愿意娶你,那你就跟他吧,徐成言就算回来了,就算升职了也就一个普通员工,你以后还不是得跟着一起还房贷,一起为茶米油盐伤脑筋,家砚就不一样了,这孩子喜欢你,又有钱,人还不错,你跟他才能幸福,妈妈是过来人,知道什么人适合你 ——她爸:对不起,小琅,是爸爸的错,你要真的不愿意就算了,爸爸不想勉强你,你的人生你自己决定,爸爸身子骨还行禁得住牢狱之灾 “嗯——啊——”破碎的声音,抑制不住的呻吟,程琅眼神迷离。 林家砚知道她又一次高潮了,但阳器还是又深又狠的捣弄她,程琅很想哭,身体已经在极度的快感中失控,林家砚就是吃准了她这软弱的性格,他知道她一定会为了救她爸答应他的要求。 程琅的心里是徐成言,全部都是他。 林家砚每进入一分,她就多背上了一份罪孽,林家砚每让她高潮一次,她就恨不得掐死自己。 她厌恶自己的身体在林家砚身下完全不受控制,厌恶一波又一波窒息的快感。 林家砚眼神洞穿了她的心思,嫉妒使林家砚发疯,使他抓狂,使他面目全非,使他要的极霸道,手握着她的腰,根本不容她高潮过后短暂的疲累,继续大力操干,程琅几欲承受不住,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她仰着头,快.感和屈辱冲击着她,她快受不住了。 林家砚低哑着声,看她因为过度高潮而绯红的脸,嘲弄道:“他也能让你这么快乐吗?” 程琅的眼泪在听到“他”的时候控制不住掉下来了,她不准林家砚羞辱她爱的人,他可以糟蹋她,却不能糟蹋徐成言。 “林家砚,你有没有意思?你吃醋的样子就像个小丑,快乐?你以为我跟你做爱,叫快乐吗?”程琅咬牙切齿,声音沙的厉害,她透过玻璃看到林家砚的眼睛。 他也在看着她,如同猎豹在觅食猎物,恨不得撕碎了她。 “你不快乐吗?”他反问她。 快感不等于快乐,快感是身体的,快乐是大脑决定的。 林家砚却挑了唇,语调上扬:“嗯哼,琅琅,你都不知道自己——为我流了多少水,为我高潮了多少次,如果这都不快乐,那取悦你真是很难呢。” 他说着话却丝毫不减动作,甚至手指抚上她前面的小红豆,高潮过后的那里格外敏感会让她哭,他就是要她哭,要她快乐的哭,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能真的有种征服她的快感,一开始就是这样的,他就是要她,第一眼就注定了,她程琅只能是他林家砚的。 十八年前,他就注定了这辈子只要这个女孩,然而他十八年后才再次遇到了她。 其实也怨不得他,要是程琅她爸干干净净,也不可能让人抓到把柄。 本来就是做了错事,他不过是凑巧遇到了,凑巧用了这个契机,凑巧让她自动送上门。 程琅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可是阴蒂的快感加上大力在敏感点抽插让她眼睛很快就沁出泪水,她忍不住的扭动身体让那手指离她远一点,可是她越扭他操得越深,操得越用力。 “林——家砚,我和你不过就是交——换,啊——你别告诉我你认真了,这样只会让我——我笑话你。” “啊——嗯——”她的眼泪飞出了眼角,身体抖的不像话。 林家砚却不恼,听着她断断续续的声音,很满意,低头轻轻含住了她的耳垂:“琅琅,对你,我一直很认真,认真的——操你,认真的——取悦你,认真的——爱你,前所未有的认真。” “爱你”两个字说的极为轻巧。 程琅“呸”了一声,身体还在抖,嘴巴又是说着狠话:“爱?你省省吧。” 林家砚眯着眼,散发着危险,却轻轻说道:“我就喜欢你这泼辣性子,满满都是欠操,琅琅,你该不会故意激怒我,来让我狠狠地干你吧?” 他流氓的说:“还是你喜欢痛感?只有说狠话我才会对你发狠,这样你心里才有快感,才会更爽?” 程琅瞪他:“你放屁。” 林家砚却不恼:“别不承认,我比你懂你的身体,刚刚打你屁股你还不是很爽!温柔并不适合你呀,琅琅。” 他的声音有如魔咒,程琅一句也不想听,她爽是因为那是一种救赎而不是因为喜欢这种行为。 林家砚俯身看她红透的眼,透过这双眼他能看到那个生活在暗处的男人。 他在操她,她心里是别人。 窗外映着这座城市的繁华,程琅被压在了落地窗玻璃上,玻璃反射着屋内的淫乱,雪白的皮肤在这夜色中格外刺眼,丝绒的窗帘在她手中掐的很紧。 程琅嘴里断断续续发出破碎的声音,一波接着一波的快感让她窒息晕眩,她真的快被他操死了,可是她越是被快感填满越是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她想徐成言,想他,念他,同时也看到徐成言碎成了泡沫。 这场性事是两个人的又是叁个人的。 欠管教 林家砚就像是条恶狗,不肯轻易放过一丝一毫的肉,程琅脑子清醒了些,她看着远处的高楼,从未想过有一天她是以这种姿势这种视角仰望着这座城市。 空洞麻木。 高耸豪华的套房,巨大的落地窗,可是却进行着最肮脏的交易,这座光鲜的城市并不如表面那样光鲜。 她就是光鲜下面肮脏的一个。 明天她就要跟徐成言分手,她既然抛弃了自己又怎么可能让徐成言跟她一起坠入这一望无际的深渊。 林家砚把她翻过来,看着她潮湿的眼睛。 正面进入没有背面那样深,但是这样能很仔细的看见她每个表情,林家砚要她每个表情都是为他有的,可这是痴人说梦,他也知道。 林家砚自取其辱的问:“在想什么?” 程琅咬着唇:“什么也没想,只想快点结束。” 林家砚偏不如她所愿,一下一下的撞击着她最敏感的内壁:“叫我。” 程琅咬着唇,最终缓缓说:“林——家——砚。” “继续。” 他要用这种方式来证明她现在是属于她的,以后也属于他,他在明里,那个男人在暗里,他们在暗自较劲。 他又说了一遍:“继续。” 程琅眼睛含水,雾气蒙蒙:“——林家砚,林家砚” “林家砚。” …… 林家砚并不满足于此:“琅琅,求我,求我我就放过你。” 程琅撇过脸,死咬着唇,死守着最后你点倔强,不肯求饶。 “我就说了,你个小东西欠操,欠管教,明明可以结束了,但你偏要自讨苦吃。”他把一切罪名归到她头上。 林家砚把她腾空抱起,以进入的姿势,把她转移到了床上,他其实没有太多的性致,只是讨厌她不属于他这种感觉,他只有通过这种方式才能占有她,才会获取那可怜的安全感。 程琅再次高潮以后终于受不住,哭了,是真哭了,捂着眼就哭了。 林家砚看到她在哽咽,喉咙因为叫太多,哑的不像话,但是是真的实打实的哭了,不是爽哭的,眼泪水从她的指缝里往外面淌。 他终于还是败在了她的眼泪下面,拔了出来也没有继续,就松开了她。 林家砚抱着她,伸手想把她的手从眼睛上拿来,程琅死也不松,就捂着眼。 “你别碰我。”程琅声音哽咽,但听得出是真生气了。 林家砚俯身看着她细长的手指盖在眼睛上,细声细气的说:“你哪里我没碰过?” 程琅抖动着肩头止不住哭。 他眼睛弯了弯,看她哭,嘲弄的语气中带着些轻哄:“别哭了。” “多大人了还哭鼻子。”像哄小孩。 程琅侧过身,一动,下面的水就顺着腿根流在了床单上,落下一片深色的痕迹,林家砚看她那样子,忍不住叹息,伸手从床头柜上抽了两张纸,细细替她擦拭,白色的纸巾映着她雪白的皮肤,腿根红痕点点,像是一颗颗新鲜的小草莓,是他留下的。 林家砚问她:“你自己去洗还是我抱你去?” 程琅捂着脸转过头不理他。 林家砚无奈就把她抱了起来,抱进了卫生间,她那双手还捂着眼睛,他把她放进了浴缸。 她松开了手,露出带着眼泪的眼睛,红的要命又分外的可人,林家砚也坐进来,他家的浴缸容纳两个人绰绰有余,程琅缩着身子挪到边上,她的小动作尽数落进林家砚的眼中,他伸手一拉,程琅就扑到他身上。 柔软的胸就蹭在林家砚坚硬的胸膛。 程琅吸了吸鼻子。 他皱眉,沉声道:“不许哭。” 她被他唬住了,果真没哭,只剩肩膀一抽一抽的,可怜又无助。 “多大人还哭,知不知道丑?”他声音沙沙的。 程琅不说话,不理他。 林家砚圈着她,温热的水一点点没过她的脚、她的腿、她的腰腹,林家砚伸手替她擦拭,她的腿间还是滑腻一片,大手握着她的脚踝,一点点的洗掉她身上欢愉后的狼藉。 “没有人说大人不能哭。”程琅辩解了一句。 林家砚觉得她现在就像小孩子,浑身孩子气。 他的脑袋搁在程琅的肩窝,声音低低的:“今天是不是很爽?” 程琅耳根子有点烫,脸色僵了僵,即使她心里头千百般不愿意事情发展成这样,但是她客观的承认林家砚给她的体验是独一无二的,承认林家砚是个有高超床上技术的男人。 徐成言和她也上过床,但是徐成言不会这般索求,他们的性生活是温和的,徐成言从不会让她疼,更不会说骚话,他甚至会因为顾及她的承受能力而忍下欲望,他们的性生活是合拍的,没有任何强迫性质。 程琅不说话,林家砚的手就顺着脚踝一点点的攀爬,翻山越岭落在了她的私处,一点点的挑逗,程琅后背紧绷,她不想在浴缸里再搞一回,真的累了,乏了,怕自己会被他弄死。 “嗯,爽了。”她不反抗了,不嘴犟了,不打算再惹怒他。 林家砚嘴角揶揄,碰了碰她的侧脸,蛊惑她:“琅琅,你真的太让人上瘾了。” “明天记得跟你那个男朋友分手。”林家砚一本正经的说道,他要和那个暗处的男人做个了断,不能让他再成为他的心事。 程琅后背发凉,他林家砚以什么身份命令她,男小叁? 用男小叁的身份命令她把正主踢掉,她没见过这样肆无忌惮的小叁。 其实林家砚不说,程琅也准备跟徐成言分手了,因为她已经再也无法给予徐成言最纯挚的爱,再也配不上那个如沐春风的少年。 程琅点头:“我会的。” ———————— 喜欢记得投个珠,收个藏,给您比个心呐 浴室里 她耷拉着眼皮,林家砚的手抚过她细长的脖颈,轻轻吻她的脖颈:“很听话,很好,我很喜欢。” 他的舌拉扯着她的丁香小舌头,裹卷着她口腔的每一处气息,他的手握着那两只丰满得像水滴的胸,一点点将着浴室里的氛围变得暧昧,氤氲的雾气在蒸腾,手指又抚上了那片芳草地,他顺着缝隙研磨、挑逗,来来回回,程琅敏感极了,她的背开始轻轻抖,很快他的指尖湿透了。 “我累了,不想做了。”她开始放软了声音。 手指滑进了温暖的小穴,林家砚沉声:“我不操你,玩一会就好。” 一点的挤压着软肉,程琅趴在浴缸里,嘴里哼哼唧唧。 他拿手指又满足了她一次,程琅的指甲抓破了他的后背,从后面看,林家砚的后背伤很多,一部分是程琅抓的,一部分是旧的。 疤痕是一个男人的过去,可想林家砚的过去并不好过,从零碎的伤口看,可能比她想的还不好过。 程琅看到了,但她并不打算深究,毕竟林家砚是强行插入她生活的第叁者,她没有好心到去心疼一个用卑劣手段强行毁掉她跟徐成言的疯子。 水汽迷蒙了她的眼。 程琅说:“林家砚,别玩了,我现在很累,真的。” 林家砚如他所说没有操她,满足她后他就作罢了,似乎真的只是为了取悦她。 程琅累的根本没有力气,他洗完澡把她抱到了床上,吻了吻她的鬓角,轻轻道:“睡吧,晚安,宝贝儿。” 程琅眼皮睁不开,随他去说,随他吧。 夜晚星空闪动着微弱的光芒,林家砚在阳台抽完了一根烟,黑暗里他似乎能够看见那个隐藏在暗处的,处处和他较劲的男人,那个男人占据了她的心。 林家砚拢起手又点了一根烟,他咬着烟屁股,嘴角勾着一丝冷笑,尼古丁让他亢奋,他看着这青黑的天幕,天幕下是这座不夜城,阳台上已经落了好几个烟头,最后一根烟将燃尽,他把烟头碾在阳台的砖面。 程琅,他淡淡咀嚼着这个名字。 ——你还好吗?你的伤口疼不疼? ——呐,你饿不饿?我去给你买点吃的,左边的蛋糕店奶油超级甜,右边那家的青团也还可以,你喜欢哪个? ——你等我,我待会都给你买来 ——这是我的零花钱,给你,你快拿着吧,我可以回家再问我妈妈要 ——再见啦,我要回家了,挥挥 五岁的程琅,十二岁的林家砚,他浑身是伤,死里逃生,手臂骨折,腿也是瘸的,一脸血污,脏的跟乞丐一样烂在这个偏僻小城的一隅,程琅的眼睛灿若星辰,像是夜里最亮的明星,她的嘴角有两个浅浅的梨涡,她蹲下身朝他伸出了手。 那一年,林家砚逃出了深渊,在他坠入更深的深渊之前,遇到的第一缕阳光就是程琅。 他是程琅灿烂人生里的一个过客,而程琅是他黑暗生活里唯一曙光。 他不甘心只做个过客。 他怎能只做个过客。 林家砚在阳台沉思了很久才转身回到了房间,程琅翻过身,吸了吸鼻子,眼睛还红着,他俯过身把被她踢掉的被子拉上来盖好。 程琅睡沉了但不安稳,又踢了一脚,刚盖上的被子又被踢掉了,林家砚又给她拉好,怕她又把被子踢了,轻轻地把她抱起来,把被子的一角塞到她身下压住。 程琅不知梦到了什么,舒展了眉,她和小时候没多大变化,尤其是嘴角的梨涡,她的标志。 林家砚看了她一会才走开。 后半夜程琅醒来,迷迷糊糊看见林家砚坐在窗边,她睁开眼,看到他坐在画架面前,灰色的衬衫勾着他的背影,衬得背脊挺直,他安静沉默的坐在窗前,一只手上握着颜料盘,另一只手捏着画笔,他在画画,他和夜色在程琅眼中又构成了一幅画。 暗沉的灯光,黑色的天幕,镀上了一层阴郁和孤独。 程琅揉了揉眼再次睡了过去。 第二天天光大亮,程琅在林家砚的怀里醒来,她睁开惺忪的眼,恢复了一点意识,感到臀间一个坚硬的东西抵着她,她扭了一下,林家砚也睁开了眼。 她急急说:“我想起来了。” 林家砚问她:“你想起什么了?” “我想起来了。”她又重复。 他以为她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想起了原来他们早就见过,眸中一片惊喜:“你想起来了?” 程琅听他的语气,觉得不对劲,后知后觉的知道他会错了意,以为她想起什么事,抿着唇:“我想起床了。” 这次说的明白,是一场乌龙。 她那表情又可爱又抓人,林家砚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头,松开了搭在她腰上的手。 程琅坐起来,浑身酸软,刚一下床,踩着地毯,腿就软了,不仅软还疼,想起来昨晚上好像撞到了落地窗的玻璃,低头一看,膝盖是红的,好像还肿了。 林家砚也起来了,身上不是昨晚夜里那件灰衣服,而是换了一身棉麻的睡衣。 他利索的翻身下床,扶着她的腰,把她扶起来。 “娇气。”他说她。 程琅皱眉:“我以前不这样的。” 说完察觉说错了话,林家砚最容易在她以前的事上发火。 “那男人就没把你干到过腿软?”他带着几分嘲弄,一想到她的男朋友,就生气。 “你以为他和你一样么?他是人,你是畜生。”程琅腿有一下没一下的软。 林家砚却挑唇,一字一句的说:“那,是,他,不,行。” “昨晚我是放过了你,要不然早就干得你连床都下不了。”他在这事上格外的嚣张,因为他有这个资本。 “有病。”她骂。 林家砚把她扶到了马桶上:“要我帮你脱吗?” 程琅踹了他一脚:“滚啊。” 他笑着挑着她的下巴,又亲了亲她的唇,方才退出去关上了门。 送她上班 程琅上完了厕所,顺带刷了牙,镜子里的她脖子锁骨全是红痕,赤裸裸的显示着昨晚的事,她拧着眉头,不去看那残破的自己。 弄完出去,林家砚在卫生间门口等着她。 两人见了面,没什么可说的,程琅坐在床上穿衣服,林家砚拿着她的内裤,曲着长腿,蹲到她面前,伸手绷着内裤的两边,递到她脚边,如同服侍刚会走路的小孩 。 他的姿态太低,低的和昨晚那个禽兽完全不同,程琅有点摸不着头脑。 温柔是他,粗暴是他。 “我自己来。”她说。 林家砚伸手握着她的腿,把它放进了内裤的洞里,两边套完,他又把她搂起来,伸手一提,就给她穿完了内裤。 顺势还掐了一把她的臀。 他说:“乖乖坐着别动。” 程琅愣了,林家砚出了房间回来的时候手里有瓶红药水,他蹲下身子,握着她的腿,用棉棒沾了红药水涂在她的膝盖上。 “膝盖还疼不疼?”他问她。 程琅没回,窗外的阳光洒在林家砚的脸上,他的鼻梁很挺,像是小山峰待人攀爬,睫毛也很长,林家砚长得其实很帅,但是又不是那种阳刚的帅,带着一股阴沉和邪气,皮肤也很白,是常年不见日光的病态苍白。 一个有钱又帅的男人,到哪里都是吃香,他那些熟稔的做爱技巧大概是经历过无数女人才锻炼出来的。 “林家砚。”她叫他。 林家砚握着棉棒涂抹她红了的膝盖:“嗯?” “你为什么要娶我?你身边不缺女人,为什么你偏偏要娶我?”程琅想起了见林家砚的第二面,他就来了他们家,说要娶她。 程琅看到了他嘴角的一丝冷笑,然后很快消失。 他抬起头,深棕色的眸子与她的眼睛交投:“你相信缘分吗?” “我不信。” 程琅从来不相信这种东西,更不相信一见钟情。 林家砚涂完了,站起来,微笑中带着一丝诡异:“算命的说我五行缺火和金,琅字五行属火,民字五行属金,我命里缺你。” 程琅蹙眉,她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神神叨叨的话,语气中带着不可置信:“你还信这?” 他这种人怎么也不像会信算命的人说的话。 林家砚点头:“嗯,我信命,算命的说我命里有你。” “算命的没跟你说你五行还缺德吗?”程琅想不过就是撩人的一套又一套话,林家砚这些算命的情话估计也是别的女人那里锻炼了来的,她嘲讽道:“你知道么,上一个套路我的坟头草已经两米了。” 林家砚俯下身,居高临下的看她,嘴唇扬着:“算命的还说我命硬,但我觉得我哪里都硬。” 程琅站起来:“起开,我要上班去了。” 林家砚拿了外套:“我送你。” “不用。”她回。 “你确定?这里堵得根本打不到车,你要这么犟,那就等着迟到吧。” 程琅上班的公司在长宁区,她住在家里的时候去上班就20分钟,但是林家砚的公寓离她公司打车就要一个多小时,而且市中心人多早高峰不容易打车。 林家砚自己穿上了灰色的风衣,他从地上捡起了程琅的针织衫递给她,程琅穿了衣服,套上了厚毛衣,再套上紧身的牛仔裤,衬得她的腿又细又长。 林家砚顺势拿起了她的包:“走吧。” 程琅跟在他后面,她跟领导关系不好,不能再迟到了。 林家砚用下巴指了指桌上:“钥匙。” 程琅转过身去拿,林家砚一把搂着她的腰,贴着她挺翘的臀,在背后假模假样的模拟着做爱的动作,撞了她两下,这叫程琅忍不住推他。 “不要脸。”她拿了钥匙丢在他身上。 林家砚被钥匙砸了一下,有点疼,但却没吱声,把钥匙揣兜里了。 出了门,下了电梯。 程琅坐在副驾驶很困,浑身都累,眼睛忍不住就耷拉了下来,打了个呵欠,又沉沉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很安稳,林家砚一路开车把她送到了公司楼下,她还没醒,他下车给她买了点早饭,看了眼时间,九点五十,还有十分钟她就要迟到了。 林家砚虽然不忍心叫她,可是想到上次程琅迟到后的暴脾气,又把她叫醒了。 他伸手掐了掐她的脸蛋:“起来了。” 程琅朦朦胧胧睁开眼:“成言,你别动我,我困。” 下意识开口,带着浓浓的奶腔,只有在徐成言面前,程琅才是乖巧又嗲。 林家砚眼睛有点红,嫉妒的发疯,嫉妒程琅下意识的叫徐成言的名字,嫉妒徐成言和她有一段童话般的过去,嫉妒徐成言能够得到她的心,嫉妒徐成言就算在异国他乡还是深深刻在她心上。 可是程琅是他的了,已经是他的了。 只能是他的。 时间总能抹平很多事,比如她和徐成言,林家砚等了她十八年,他还有更多的时间,他会得到程琅,她的人、她的心、她的里里外外每一寸都会是他的。 林家砚努力平复着心情,清了清嗓音:“你不上班了?” 程琅被那声冰冷的声音吵醒了,一下子回过神,脑子也清醒了,她摁了手机解锁,九点五十五。 手忙脚乱的解开安全带。 她看着林家砚冷冰冰的脸:“我上班去了。” 她下车,拎着包,想跑,可是腿软,腿又酸又软,下面还有点儿疼,回头听到林家砚打开车窗对她说:“要帮忙吗?” 程琅头也不回,朝着公司大楼走去,林家砚的帮忙肯定是把她抱到公司里,她可不要成为全公司的笑柄,更不要林家砚肆无忌惮的闯进她的工作圈。 直到程琅上楼,林家砚才开车走。 她掏出门卡,进电梯,发现包里塞了一份早饭,林家砚买的? 他什么时候去买了早饭?她真是昨晚累到了。 程琅又想起了林家砚说的——我信命,算命的说我命里有你。 程琅回过神来的时候面前的电脑上显示着林家砚的个人信息。 林家砚,1989.9.12,男,汉,业内称之为鬼才画师,画风经验独特,自成一派,其作品获得过国内外各类奖项,参与过无数大型游戏制作,是原画行业新兴领军人物。 她的目光落在林家砚百度百科的照片上,是一张随手拍的照片,他侧着脸,鼻子一直很高,眼睛没有看镜头,整个人镀上了一层阴郁。 原来他这个阴郁的气质是与生俱来的,她脑海里又发现了林家砚背后的伤疤,很陈旧,百度百科里没写任何他的过去生活。 好像这个人生来就是天之骄子。 小林的晚饭 “程琅,你这个图不行,东拼西凑的,你自己再看看呢?”她的直系领导刘滔插着兜在她后面指手画脚,正巧看到了她打开的百度百科,“上班时间你还有心情划水呢?” 程琅是做设计的,互联网的UI设计,和画画搭点边,但不完全搭边,她随便诹了个理由:“我在学习林家砚的色彩,他的色彩一直很棒,游戏原画和互联网设计是互通的,我觉得是有很多值得学习的地方的。” 刘滔挑眉,讥讽:“你看的懂吗?就你这水平还是脚踏实地的一步步来吧,别想着有的没的,这个图你下午抓紧啊,明天要上线,你这做不完得加班。” 程琅忍了下来,她说:“哦,好的。” 心理是:我操你大爷啊,你行你上啊,长了一张嘴就会bb 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要怪就怪她刚来WTS的时候没有请团队成员吃饭,这里规定了新员工入职必须请大家吃饭,明明是领导应该请新员工,到他们这里就反了。 程琅才不愿意做这种事,反正她一做设计的技术流跟其他人也没有太多交集。 结果就被针对了。 程琅关掉了林家砚的百度百科,继续画图,中午饭也没吃,就在那一遍遍的改图。 发过去一稿,刘滔说颜色不行。 再发过去一稿,刘滔说人物动作不到位。 又发过去一稿,刘滔说这下差不多了,你再给我看看第一稿。 …… 程琅想杀人,她劝自己冷静,一定要冷静,谁还不是为了一口饭吃。 生活就是这样,一遍遍把人搓圆揉扁。 以前回回被刘滔为难,程琅就给徐成言打电话,委屈巴巴的求抱抱,徐成言会耐心的安抚她的情绪,然后晚上的时候带她去下馆子,吃好吃的,徐成言出国以后,程琅就只能发语音哭诉,徐成言会在电话那头哄她。 徐成言说:“小琅,等我回去升职了,你要不想干啊,咱就不干了。” 程琅想徐成言,很想,很想把一肚子的委屈告诉他。 徐成言是她的后盾,可是现在她的生活经历了这么大的动荡,她却只能打破牙齿和血吞,她从来就没受过这种委屈。 她看着徐成言的微信头像,她好想跟徐成言诉苦,想跟徐成言说她好累,说她被林家砚逼到了绝境,说她快崩溃了,还想说刘滔又为难她,她的工作也不顺。 可是她不能,她要跟徐成言分手的,她要亲手把这个后盾推出去。 四年的感情,说散就散。 一想到这事,程琅就难受的想哭,她爱徐成言,爱到想好了他们未来的蓝图。 刘滔:“图改完了吗?开发再催了,你改完发我。” 程琅吸了吸鼻子,把委屈吞到了肚子里继续改图。 下午四点林家砚她打电话,程琅正一肚子窝火,一是稿子被毙了,二是她不想分手,这一切全都是林家砚害的。 程琅不接,林家砚继续打,她继续挂。 结果在挂电话的时候,稿子又被毙了。 程琅接起了电话,怒不可遏:“你干嘛啊!” 林家砚听得出她吃了火药。 “我问你晚上吃什么?”他问她。 程琅中午就没吃,晚上更没心思:“我不吃!” “还是上次那家港式餐厅?口味还可以,我看你上次吃的也不少。” 她现在真是一肚子火无处发:“随便,我要上班了,你别烦我。” “上班也要吃饭啊,我给你打包了送过来。” 程琅哪还有心思吃:“你好烦,我挂了。” 林家砚看着挂掉的电话,她真是脾气越来越大了,他为她考虑,想问她晚上吃什么,结果就是被发了一通脾气。 就不该惯着。 话是这么说,晚上六点还是打包了港式餐厅的叉烧、肠粉还有鸡爪送到了她们公司楼下。 程琅挂了电话继续改图,她不知道其他人是不是也是这么倒霉! 怎么人际交往就这么难,疯狂不想上班,不想画图,明明自己情绪已经崩了,还要一而再,再而叁的接受生活一拳拳的重击。 晚上七点,刘滔走了,程琅还在办公室。 林家砚给她发了条短信:我在你们公司楼下的餐厅,下来吃完晚饭再继续加班 程琅本来不想理他,可是她已经一天没吃饭,饥肠辘辘。 简单收拾了一下桌上的东西,把文件上传到了自己的iCloud里就拎着包下楼了。 一进餐厅就看到了林家砚,他坐在那,身上是早上那件深灰色的大衣,面前放着打包的饭菜,见她来了,他才拆开保温饭盒。 把菜一一拿了出来。 程琅坐在桌边,心情不好。 “谁惹了你?”他看她翘着的嘴唇,快要戳鼻子了。 程琅不说话,心情很差,接过他递给她的筷子。 餐厅门口走进了两个人,是开发,张扬和林亮,程琅跟他们是对接关系,张扬也看到了程琅,朝她挥了挥手。 程琅只能硬着头皮挥手,公司楼下的餐厅就这一个最大,平日客流量也最多,被人看到也是迟早的事。 张扬走过来,看着程琅旁边的男人,他印象里程琅的男朋友好像不长这样,但又觉得自己记错了。 “程琅,那个图你今晚能给到吗?”张扬问她。 程琅也想今晚给,可是一张图要经过层层指导意见,不是她说给就能给到的。 “我尽量。” “你还有多少没搞?要不你先给一部分,我们先弄起来,不然明天晚上要上线,白天来不及弄。”张扬想了想,又说,“你晚点给到也没事,反正今晚给到,我跟林亮苦一点,晚上加个通宵把事情做完。” 程琅本来想带回家做的,结果被张扬这么一说,只能回:“行吧,我吃完饭就上去弄,尽量今晚给到。” “辛苦了。” 张扬说完就跟林亮去了餐厅的窗口点饭去了。 林家砚慢条斯理的把一块叉烧放进嘴里,嚼了两下,抬头看她皱着眉,黑着脸。 “就这事不高兴?”他语气轻佻。 程琅抬起头,也不全是,最近太衰了,自打遇到林家砚之后,她就没好过。 “我已经很努力的在干活了,但是总是做不好。”程琅没人诉说,现在只想找个倾诉的人,刘滔的为难让她不舒服,她又是个自尊心极强得人,刘滔说的每个问题都源自于她的不自信,不然她就怒怼回去了。 林家砚没吃两口,就搁下了筷子:“那就别做了,干嘛为难自己。” 程琅肚子很饿,扒拉了两口饭:“明天这个要上线,就算是提离职也得走一个月流程,自己的事情还是得做完。” 她虽然对刘滔有意见,但是还是有最起码的工作态度的,她的活她就得干完,不然只会拖延产线其他人的时间。 “明天一定要上线?晚一点都不行?”林家砚问。 程琅点头。 然后赶急赶忙的咽着米饭,林家砚给她递了杯水:“你慢点儿。” 程琅扒完米饭:“我上去加班了。” 林家砚站起来,拉住了她的手臂:“你再吃会,不着急这一时半会。” “急的。” “那你等等。” “做什么?” 林家砚把桌上东西收了一下:“我跟你上去。” 程琅见了鬼的表情:“你上去干嘛?” “晚上正好没事,陪你加会班。” 程琅心跳了一下,她不太明白林家砚究竟想干嘛? 可是也不想他这么直接的介入她的生活,她说:“不用了,我又不是小孩,加班还要人陪。” 林家砚想起了什么,挑眉,弯腰在她耳边说:“你就是小孩。” 程琅回过头,他的唇擦过她的耳际,冬夜的冷风吹裹着耳朵,她往后缩了缩,林家砚顺势揽住了她的腰:“小孩可没你爱哭。” —————— 跟上进度呀~喜欢收个藏投个珠 小林陪加班 他要陪她上楼加班,程琅随他去了。 她坐在电脑面前,心不在焉的打开了白天的那张视觉H5营销页,程琅是做UI界面设计的,平时不怎么做这种营销页,她又是理工科,对视觉这块着实头大,让她做交互还可以,而且这次是任务急,刘滔还特意把这个急活派给了她。 摆明了就是为难她,要她加班。 她握着鼠标,林家砚坐在她旁边的老板椅上,他在看她。 程琅有点烦:“你看着我我做不出来。” 林家砚撇了撇唇:“为什么?你害羞啊?” “设计师本来就不喜欢被人看着作图。”程琅随便搪塞了一个正当理由。 刘滔看她作图的时候她倒没有这种感受,但是被林家砚看着,她根本脑子里憋不出个屁来。林家砚眼眸含笑:“没感觉。” 他是做游戏原画设计的,也属于设计一类,自然有资格去评论。 “那我跟你习惯不一样,别人看着我,我做不出来。”她说。 “矫情。” 说罢转动椅子,把头扭到了窗户那边,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瞧见这座灯火通明的大厦,这里是她工作的地方,她一天有8、9个小时会在这边。 程琅低头看着屏幕,对着白天改了四五遍的稿子,半点思路都没有,其实林家砚不看着她,她也做不出来,因为她已经江郎才尽了,或者说她根本就没有任何的设计天赋、 她挠头,声音不大,林家砚回头就看见她双手插在头发里,表情很痛苦。 “我不看着你,你不也做不出来。”林家砚嘴巴还是一样毒。 程琅剜了他一眼,根本没心思和他斗嘴:“你别烦我。” “做不出来就别勉强自己。”林家砚见不得她为这种没屁用的活动页伤脑筋。 程琅转过头:“明天要上线,我不做谁做?做不完是我的责任。” 他长腿在地上轻轻一用力,老板椅就滑到了她跟前。 林家砚看了眼她做的活动页:“这就你做的那活动页?” 程琅往边上挪了挪,离他远了一点:“嗯。” “挺——”林家砚想说,挺丑的,但是看程琅那副快急死的样子,没说下去。 程琅拧着眉头,似乎想得到肯定:“挺什么?” “还有进步的空间。”林家砚稍微委婉了一点,他是做游戏原画的,页面交互的东西他可能略微欠缺,但是页面的构图、颜色他了如指掌,程琅这个活动页哪哪都一般。 程琅本来对活动页的信心就少,加上刘滔喷了她一天,在林家砚客观的点评之后,她忽然觉得刘滔会不会不是针对她,是她的页面确实丑? 这个认知让她崩了,信念崩了,越想越觉得崩溃。 她这个时候急需要一个鼓励一个抱抱或者一个心理安慰,可是林家砚这些都不会给她,他不仅不给她,还打击了她,让她的难过又多了一分。 她想徐成言,想徐成言安慰她,想徐成言给她鼓励。 可是她现在什么都没有,只有做不完的活和林家砚这个虎穴。 今晚肯定交不了图了。 她舔了舔嘴唇,弱弱的说,声音不大还带着点胆怯:“要不我去淘宝找个外包给我做吧,今晚我是真的做不出来了。” 以前程琅没这么干过,总觉得踏出这一步,她就不是一个称职的设计师,她有底线的人,怎么能找个外包给自己作图,那自己岂不是成了中间人,可是面临今晚就要交的设计稿,她真的无能为力。 林家砚扬起了眼尾:“淘宝上的外包水平还不如你呢。” 这话也不知道是夸她还是损她。 程琅也不知道该喜还是该忧。 程琅低着头,不知道怎么解决,但是今晚事情必须是要解决的,成年的世界里只有能不能干,不能干就滚蛋,能干就留下。 做不完也得做,硬着头皮也得做。 林家砚的手在她的办公桌上轻轻扣动,眼中有些盘算的神色:“也不是没有办法。” 程琅抬起头:“你有什么好的建议?” 林家砚看她得寸进尺的模样:“那要看你怎么表现。” 程琅的心又落下了,她还能怎么表现? pc端的微信跳了一下,徐成言的头像上多了一个红点,林家砚瞥见了。 “今天提分手了吗?”他问她。 程琅忙了一天,被骂了一天,哪还有多余的心思去想怎么说那套分手词,摇头。 她感到空气中温度骤降,林家砚敛了神色。 徐成言的消息一直弹出来。 ——小琅,你怎么一整天没回消息?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在吗?你有没有事? ——为什么不接电话? ——你别吓我,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难?你那个领导又为难你了? ——看到回个信息,我等你回了再睡 …… 程琅不敢看,不敢想,她现在很乱,徐成言还不知道她发生了,也不知道他们之间已经断了。 林家砚看得出她的情绪起伏,他很生气,眉头蹙着,好似随时都会发火。 “给你40分钟的时间,去会议室跟你男朋友说清楚,图我会帮你弄好。”语气很沉,听不出任何的失控。 程琅抬起头,林家砚已经给她想了唯一的解决办法,但是40分钟能不能解决那是她的事,她还不想这么草率的说出分手,她要在准备好的情况下徐成言说再见,但绝不是现在这样的紧急情况。 “好。”程琅答应的很痛快。 林家砚眸色微变,看着她的眼眸:“这么痛快?” 程琅表情如常:“长痛不如短痛。” 林家砚却扯了嘴角,轻轻拍了一下她的屁股:“那乖乖去吧,我等你。” 程琅握着手机,走进了对门的会议室,八点多钟,公司已经走了一大半的人,只有一小部分人在加班,还都是在右边一侧的办公室,他们这半没有人,更不会有人这个点用会议室,所以她可以使用会议室。 跪到椅子上(微h) 程琅握着手机坐在会议室的老板椅上,她看着徐成言的头像,点了拨打微信电话,徐成言那边是凌晨2点。 微信电话很快接通了。 “小琅,你去哪了?一整天没有信息?”徐成言温润的声音透过电话听筒传了过来。 程琅只是听到他的声音,眼睛就湿了,她想他,好想。 徐成言和她在一起久了,她不说话的时候他就知道她的情绪,他在电话那头安抚道:“怎么啦?受什么委屈了?” 他们之间不用语言就知道彼此的心事,哪怕各的很远,徐成言还是那么轻易的就知道她的喜怒哀乐。 程琅捂着嘴,声音涩涩的:“我想你了。” 一般程琅不会这么直接的说想,如果她说想,那一定是憋不住了。 徐成言也想她,他在异国他乡,对她的思念只多不少:“我也很想你,每天都想。” 程琅听到徐成言说想她,又哭了,她最近真的太爱哭了。 “别哭,傻丫头,所有的分开都是为了最美的团聚,还有2个月过年,过年的时候我会回来一趟,坚持一下,我们很快就能见到了。” 曾经程琅也是这样认为的,所有的分开都是为了团聚,可是还有一种分开叫生离,明明两个人很相爱,却不能在一起,明明都在一个地球,却不能见面。 程琅没有说话,她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徐成言还在盼望着下次见面,可是她知道没有下次了。 “小琅。”他叫她。 “嗯?” “我给你讲个笑话吧。”徐成言用以前逗她的方式继续逗她。 程琅泣不成声:“嗯,我听着呢。” “有一天,你醒来,发现你在一个红房子里,没有窗也没有门,四面都是墙,你知道你在哪里吗?” 徐成言的声音穿过听筒落进程琅的耳朵,带着前所未有的安心,程琅趴在桌上,手里握着手机:“在哪里呀?” 他轻轻笑:“你猜猜看呢?” 程琅想了想:“没有窗?难道是红木的棺材?” “你在我心房呀。” 如沐春风的声音,程琅心一下子填的满满的,这样好的徐成言,她不想分开,一点也不想。 “心情好点的了吗?”徐成言说道。 程琅“嗯”了一声。 他们又说了一会话,程琅没有说出分手二字,几次她想开口,可是她知道一旦开口她跟徐成言就完了,她开不了口,话堵在了喉咙口。 林家砚推门进来,程琅吓了一跳,她做了亏心事。 他没说话,居高临下的走到了程琅面前。 “小琅,怎么了?”徐成言听到了她声音变了。 程琅准备挂了电话,可她还没来得及开口,林家砚在手机上敲下:不许挂 亮着的手机屏幕上赫然写着叁个大字,无声的宣布着林家砚的怒火。 他给了她40分钟去分手,她毫不犹豫的答应,结果却是用40分钟和她的男朋友煲电话粥,她当着他的面骗了他。 林家砚低头打字:如果不想你男朋友因此丢了工作,请保持电话畅通 冰冷的文字,客套的话。 他的威胁,他用她的男朋友威胁她,用她的弱点威胁她。 “我没事。”程琅说。 林家砚手机继续打下:现在,转过身,背对着我 程琅咬着唇,她看了眼会议室外面的灯光,压低着声音说:“林家砚,你疯了?你要玩回家玩,我陪你玩,这里是公司,你不要太过分。” 林家砚却是铁了心的不要她好过,眼里迸发着火焰。 “是你说谎在先。”他声音也不高。 她知道林家砚不可能罢休,软了声:“别在办公室。” “骗子没有资格拒绝。” 他伸手指了指她还没挂断的手机:“还是你要我现在就让他死心?我说话可比你难听多了。” 程琅捂着听筒,她背过了身,背对着林家砚,看不见他的神色。 林家砚的手抚过她浑圆的臀,指尖摸过牛仔裤的布料,蜜桃一般的臀在紧致的布料里显得格外惑人,他稍稍一提,程琅就站不稳,手臂压在了老板椅的靠背上,臀朝着他的方向。 林家砚的手在她的臀部轻轻的揉搓,程琅呼吸一紧,他解开了她的牛仔裤扣子,稍稍一用力,牛仔裤就被拉了下来,里面是纯白色的棉质内裤,裹着臀,衬得大腿外侧白而细嫩,雪一样的皮肤,大腿根有很多昨晚的痕迹。 “小琅,你现在在哪里?”徐成言问她。 寂静的会议室里能够听到电话那头温润的男声。 小琅?——林家砚勾了唇,手指从她的内裤前面伸了进去。 程琅一手握着手机,一手撑在老板椅上,臀被他提的很翘,她咬着唇,不让自己有任何的失态。 林家砚的手指在揉弄着她的小红豆,一瞬间程琅就酥麻了,她趴在老板椅上,样子羞耻不堪。 她扭过头,眼睛里有一层雾水,她很小声的说:“林家砚,别在这里,求你。” 她第一次求他,因为那个男人。 林家砚冷笑:“骗我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我会生气?” 徐成言还在问她,程琅深吸了一口,让自己语气平静:“我还在加班。” 林家砚粗暴的摁着她的腰,抬高了她的臀,指尖在她敏感的花核打圈。 徐成言问:“这么晚,最近工作很多吗?” “还好,不是很多,就今天比较多。” 林家砚的手罩着她的阴户,内裤已经湿了,水渗过棉内裤沾染了一些在他指尖,潮湿、暗涌,寂静无声,在这个办公室里上演着无声的战争,他一点点磨蹭着她的理智、她的罪恶感。 他跟那个男人又一次的交锋,信号那端的人让他嫉妒到发疯。 林家砚俯身到程琅耳边:“现在跪到到椅子上。” 椅子上(h) 徐成言:“一定很多吧,你不说我都知道,是不是刘滔又为难你了?” 徐成言就像她肚子里的蛔虫,程琅红了眼,她的男朋友这么好,可是她却在被另一个男人亵玩,她抿着唇,吸了吸鼻子。 “你哭了?”徐成言听到了她吸鼻子的声音。 程琅摇头:“成言,我想你,我好想你。” 她绷不住了,她太想徐成言了,太想徐成言给她一个依靠,给她一个拥抱。 林家砚越想得到她,程琅就要让他知道,他永远得不到她。 果真因为她的话,林家砚的手进入了她的花穴,没有调情,强行的撸动着她的敏感点,快感就像怪兽侵袭她的神经。 林家砚的声音很低很轻:“很显然,你想惹怒我。” 程琅的手指紧紧抠着老板椅的椅背,身下密密麻麻的酥麻感。 “我也想你,小琅,过年我们出去旅游吧,你不是一直想去海岛度假吗?我等会看看机票,定两个月后,我们去度假吧。”徐成言想起了程琅之前说过她想去海边看日落。 程琅哭了,在快感和思念中,她掉了眼泪,灵活的手指玩转着她的极乐点。 “嗯,好,我们去度假吧,我等你。” 程琅声音有些抖,但不仔细听听不出。 她脑海里已经将这一生都过完了,她想,她跟徐成言不可能一起度假了,不可能了,后悔以前没有做这件事,现在成了遥不可及的事。 “成言,刘滔叫我,我得回去作图了。”她已经快被快感湮灭,她怕再不挂断,会让徐成言起疑。 “那好,你快去吧,做完图打车回去记得把车牌号发给我,到家了也告诉我一声。” “嗯,好。” “你先挂。” 程琅脸上湿漉漉的一片,喉咙干涩:“好,你快睡吧,我爱你,好爱你。” 程琅说完立马掐断了电话。 她脱力的趴在老板椅上,有水顺着腿根流进了牛仔裤里。 “擅自挂了电话,琅琅,我该怎么惩罚你呢?”林家砚已经气到了极点,但语气是冰冷的。 程琅回过头,林家砚看到她一脸泪痕,他不喜欢她哭,她的眼泪是她的武器。 “随便你。”程琅的声音已经不是刚刚的平静和温柔,染了很浓的酸涩,眼睛弯了弯,带着高傲和瞧不起,“林家砚,你知道么,你现在就像穿了衣服的畜生。” 林家砚捞着她的腰:“畜生?” 他的手从她的花穴里拔了出来,顺带带了一丝丝的粘液,透明晶亮,他随手从会议桌上抽了一张餐巾纸,擦了擦手指扔进了垃圾桶。 “琅琅,你知道什么是畜生?”林家砚眼中透露着危险。 程琅有点怕。 林家砚捏着她的下颚,看她满眼的泪水,热气扑在她脸上:“但凡我舍得对你畜生一点,你都不会站着跟我说话。” 程琅眼睛轻眨,有泪光泛滥:“你什么意思?” 林家砚扯了唇角,伸手把她潮湿的内裤拉上来,再把牛仔裤也拉上来,帮她扣好了牛仔裤的金属扣子。 他很生气,但在克制。 他不是正人君子,可在外头的时候大多数是隐忍极好的。 程琅握着手机走出去,林家砚拉住了她的手臂:“程琅,道歉。” 她愣住了。 林家砚站直了身体,他非常严肃的看着她:“为你撒谎的事道歉认错。” 她想挣开,可是林家砚手臂力气很大。 惩罚前奏 程琅仰着脸,目光灼灼看着他:“我凭什么要道歉?” 林家砚也看着她,眼里是说不出的阴翳,说谎是一个人改变的开始,别的女人可以说谎,因为他不在乎,但程琅不可以。 “我给你机会,道歉认错。”他再次说,声音沉重,似乎也在给自己机会。 程琅抿着唇,看着他深不见底的眸子:“我没错!错的是你,是你强行进入了我的生活。” 林家砚的手松了,所有的冷静都化作了阴沉,他这回真的生气了。 “你知道为你父亲花了多少钱?动了多少人脉?程琅,你当真以为你自己能值那么多钱?你以为自己是金子做的?” 程琅身体僵了,她不知道林家砚花了多少人脉和钱才救回了她的父亲,她只知道,如果没有林家砚,她父亲会一辈子待在牢里,或者跳楼自杀。 这是她第一次听林家砚提起他为此花了多少代价。 她曾经有求于他,明显气势弱了。 “我逼你跟我上床了?是你为了救你父亲自己爬上了我的床。”林家砚冷笑着勾唇,他又往前走了一步。 他说的是事实,可是程琅不能接受,她从来就没有主动接受这件事是她先开始的,她一直说服自己,她是不得已才成了林家砚的女人,是林家砚做了手脚才变成这样。 可是事实是林家砚说的。 林家砚没有逼她,可是回回都在逼她。 逼她做爱,逼她和徐成言分手。 “我……”她开口,可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林家砚伸手撑在她脑袋旁边的磨砂玻璃门上:“按照交换的筹码,你现在是我买的女人,买卖懂吗?我可以让你去陪任何商贾名流,当然——这些都不能算作畜生,因为是物物交换。” 程琅的背抵着玻璃门,感到一阵冷意,林家砚低头看着她苍白的脸。 他勾唇,讥讽:“怎么?这就怕了?” 他反问:“你刚刚骂“畜生”的气势呢?” 程琅怕了,她不知道林家砚会让她去陪其他人,更不知道他可以做到这种地步。 “这不矛盾。”程琅声音不大还有点抖。 林家砚看她紧张的贴着玻璃门,嘴角挂着玩味的笑:“畜生是什么?是榨干你的全部价值,比如——在你被某个特殊癖好的老板玩到半残之后,你去做性爱表演演员,NP,兽交,SM,性虐等等,只有你无法想象的,最后你会死在舞台上,死后再出售你的死亡全过程记录片,这还没完,你的器官会在死前摘除卖给黑市,这叫交换,懂了吗?” 程琅腿软了,眼睛里流露出了无限的惊恐,他说的东西她听都没听过,闻所未闻,林家砚就像撕破了这个世界的一个小缝隙,她看到了无尽的黑暗和可怖。 她的手扶着玻璃门,几乎撑不住,脑子运转不过来。 “这——这是法治社会。”程琅说出了最没用的话,声音讷讷的。 林家砚嘴角揶揄:“我说了,琅琅,你是一个小孩,但,很显然,你是个会说谎且不听话的小孩。” “我——我道歉,对不起。”程琅示弱了,她真的对他描述的那个世界感到后怕。 和林家砚的这几天,她已经不像以前的自己,很多时候她无法控制自己,性事里她不再是以前那个自己,她迷失、沉沦、甚至有时候会失控。 林家砚说的那个交换如果是真的,那人会真的沦为牲畜,不仅仅指林家砚,她自己也会变成名利场上的一个畜生,供人买卖亵玩。 “因为害怕承担后果,所以选择道歉。”林家砚松开了手,手指抚过她吓得苍白的脸,“为什么总喜欢挑战我的底线呢?琅琅,我不喜欢小孩说谎,而且你今天不止说谎了,还不停的挑衅我、惹怒我。” 程琅大概是真的被吓到了,她感觉林家砚什么都能做的出来,他就是个疯子。 她低着头,嘴唇颤抖:“今天工作很烦,我没有想好合适的理由分手,我说了会分手就一定会分手的,林家砚,我会分手的,我没有想骗你,真的,刚刚是你在会议室里那样——那样对我,我很害怕,不然我不会惹怒你的。” 因为害怕所以才会把每个点都解释的面面俱到。 现在的她,乖了,诚实了,也听话了。 “琅琅,事情不是这么解决的。”林家砚的手轻轻的放在她的后脑勺,“你说的理由成立,这一点是值得肯定的,但是错了就是错了,找理由是不对的。” 程琅愣住了。 “林家砚。”她叫他。 林家砚低头看到她吓得惨白的脸:“你说。” 程琅惊魂未定,她无法消化他刚刚说的一切:“你不会那样对我的,对吗?” 小姑娘真的被吓坏了,林家砚从来没想过那样对她,他只不过要她知道什么是交换,什么是畜生,什么是世界的阴暗面,要她知道不是每个人都会像他这样纵着她。 程琅拉着他的袖子,像是做错事的孩子。 “不会。”他说。 两个字,是一种安心,程琅没那么怕了,林家砚虽然过分,但他从来不骗她。 林家砚推开了会议室门,她吓得腿还是软的,他伸手揽着她的腰,走到了她工位,从桌上拿起了她的背包。 程琅看到电脑桌面那张已经做完的活动页,用的是她的草图,但是结构色彩全都大改了,画面因为颜色调整的缘故,冲击力很强,色彩明丽点题。 短短25分钟他就改完了她被批的一无是处的图。 程琅恍然明白了林家砚为什么会进入会议室,因为他做完了,他可能是来告诉她的,而不是来监视她的。 ———————— 10点还有一更~ 小林的惩罚(微h) 这种觉悟让程琅有点儿内疚,她很怕林家砚,可是他却帮她解决了难题,她又很感激他,矛盾和恐惧在她心里汇集。 “谢谢你。”程琅还是说出了口。 林家砚抬起头,没说话,一手拿着她的斜挎包,一手握着她的手,朝电梯口走去。 他与她十指紧扣,程琅不知道林家砚是怎么想的,他把自己包裹的太严实,程琅看不见他。 凶她的是他,吓她的是他,可是帮她作图是他,救她爸的也是他。 推她下悬崖的是他,救她出深渊的也是他。 她又想起了林家砚的背,很多细小的伤,他清清楚楚看见过这个世界的背面,他不害怕吗? 电梯到了,程琅甩了甩头,她没有必要去考虑林家砚,他跟她半点关系都没有。 他们走进了电梯,逼仄的空间,谁也没开口,程琅在电梯的玻璃上看到林家砚垂着的眼睛,是那么的阴郁。 他在想什么?想她吗?还是还在生气? 林家砚抬起头,看到了她,那个瞬间,程琅撇过眼,她感觉握着她的手又紧了几分。 上了车,林家砚看了她一眼,沉沉的一眼,他的心闷闷的疼,程琅是那么的喜欢那个男人,他站在她的门外,靠着仅存的肉体关系想绑住她。 林家砚发动了车子,他不会输,也不能输。 脑子里是程琅的话。 ——成言,我想你,我好想你 ——我们去度假吧,我等你 ——好,你快睡吧,我爱你,好爱你 “程琅。”他叫她一声。 程琅抬起头,夜晚的灯光衬得她的脸很白。 “嗯?” 有些话,他没办法说。 比如,他想说,程琅我想跟你谈恋爱,你教教我,我没谈过。 比如,程琅,你能不能留个缝隙给我?一点点就可以。 可是他没办法说,他知道一旦他示弱,程琅会毫不犹豫的跑向徐成言,算了,就这样吧。 程琅歪着头:“怎么了?” 林家砚:“没什么。” 到家,程琅的包被他挂在进户门的衣架上。 “去洗个澡,今天你说谎了,这事还没有结束。”他淡淡说。 程琅以为这事已经结束了:“我道歉了,也解释了。” 林家砚的手穿过她的脖颈:“态度良好,但是必须要让你长点记性,不然下次你还会说谎。” 程琅往后退:“我不想。” 林家砚没有因为她的害怕心软:“现在去洗澡,还有最好不要再试图惹怒我了。” 她知道他的脾气,也知道自己的处境。 她洗完澡出来,林家砚换了身衣服,坐在床边,而床上放着一副皮质手铐还有其他的东西,程琅没见过。 他握着她的手,将那副皮质手铐套在她的手腕,两只手被束缚着。 他伸手又拿了一个粉色的小玩意:“背过去,趴好。” 程琅水蒙蒙的眼睛看他:“林家砚…” 她企图用这种方式让他心软,林家砚抬起眉:“错了就是错了。” “趴好。”他再次命令。 程琅跪在床上撅起来屁股。 林家砚把那个粉色的小跳蛋塞进了她的花穴:“20分钟,这个姿势,不要乱动。” “我下楼买点东西,你在家乖乖的。”林家砚站起来。 程琅起初没什么感觉,林家砚走后,她感觉下面在震动,小滚珠在体内肆意作乱,她的手指紧紧揪着床单,跪着的姿势是以前没有过的,只觉得无比的羞耻。 她看了一眼门口的方向,林家砚走了,他不在家,也没有监视她,她可以不照做,甚至可以把那个跳蛋拿出来,可是她不敢。 ———————— Hhh,小林的惩罚不过都是在取悦琅琅,卑微小林在线温柔调教中… 本文立场非sm文,文中所涉及的只跟情趣相关,无关任何sm虐待和暴力,烦请各位读者,如果年纪过小不要认真,也不要轻易尝试,在价值观尚未成熟之前,请勿接触任何有关字母圈的人与事,如果是心灵受过创伤或者有一些特殊想法的小朋友,记得咨询心理医生,有男朋友可以尝试情趣但千万谨慎对自己的身体负责任,不要轻易涉足sm圈,emm,我真tm是个可爱又负责任的作者!!! 小林的惩罚(h) 她不敢再做这种欺骗他的事,她怕林家砚真的生气了,让她变成一个交换的东西。 跳蛋变换了速度,在她体内四处震动,忽的频率变快,好像专门往敏感点上钻,程琅的手指紧紧抓着床单,脚趾蜷缩着。 她咬着唇,往床头挪了挪,快感让她此刻扭动着,她眼睛红了,床单皱了,她把头闷在枕头上,不敢乱动。 林家砚不许她动,可她忍不住想动,其实她偷偷动一下,等他回来再恢复原样不会有任何察觉。 她从小就是乖乖小孩,不喜欢骗人。 她想哭,快感一波接着一波,她浑身是细汗。 时间变得格外漫长,她等林家砚回来,想他快点回来,他回来她才能摆脱这样的困境。 欲望如同猛兽吞噬着她,理智时而飘出去,时而落回来,这种惩罚才是最要人命的,不疼但是会折磨人的理智,一点点消磨人的心智,让人崩溃想哭? 林家砚在楼下,点了根烟,手机连着房间的摄像头,她真的很听话,也很乖,一动也不动,他浑身发紧,很想回去操她,可是他暂时还不能。 他叼着烟,打开手机搜索了一些与她工作相关的东西,一点点翻动。 等到最后叁分钟,林家砚才回去。 推开房门,看见她翘着的臀,灯光下粉色的臀如同蜜桃,床单已经湿了一片也皱了一片,林家砚走过去,程琅脸埋在枕头里,鬓角沾了细汗,湿了,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头,程琅抬起脸,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 潮湿、绯红的,被欲望折磨的快发疯的女孩。 “有没有偷偷的动?”他知道她没有,可是他还是想听她亲口承认。 程琅咬着唇,摇头:“没,没有。” 林家砚低头轻轻碰她的眼睛,吮吸她的眼泪:“以后还敢不敢说谎?” 程琅摇头,鼻子吸了吸:“不敢说谎了。” “再说谎呢?”他问。 程琅的手紧紧揪着床单,那跳蛋让她失力:“我——不会说谎了啊——”。 林家砚关掉了她体内的跳蛋开关:“再说谎可不会就这么简简单单的惩罚你了。” 程琅脱力趴在枕头上,她很委屈也很难受,他伸手替她擦了擦额角的汗:“有没有高潮?” 程琅嘴唇咬的通红,手臂有点抖:“嗯。” “想要吗?”他问她。 她心里不想要,可是身体很热,很想要,理智让她冷静、身体的渴求冲击着她。 她摇头:“暂时…不想要。” 身体太敏感了又太渴望,可她不能,她怎么也不能主动求欢,就算求欢她也只能对徐成言而不是林家砚。 林家砚身体紧绷,他无法不对这样的程琅着迷,她隐忍又惑人。 “没有说谎?”他问。 程琅摇头,大眼睛看他:“我心理始终没有办法接受这件事,虽然我的身体极度渴望被进入,但我并不想身心是在两个地方,那种感觉不好。” 她已经开始慢慢的坦诚,因为坦诚才不会再经历这样的事,今天他的话还历历在耳,她是怕的,她不想说谎。 林家砚没有料到她会这么的诚实,看来这样的软惩罚是有效果的,舒展了眉头:“好,那今天我不勉强你。” “趴过来。”林家砚把枕头垫到自己的腿上。 程琅慢慢挪过去,趴在他腿上,臀高高翘在他面前,林家砚伸手帮她把那个跳蛋取了出来,手上全是她的体液,大腿根全是,粘稠而又带着一起淫靡。 她说的是实话,她的身体很饥渴。 林家砚抽了纸巾,细细的替她擦:“真的不要吗?” 她的腿根敏感,受不住他轻轻的揉动,咬着下唇:“嗯。” 林家砚只是细细的摩挲,手指拂过她的臀,一点点揉摸,指尖滑到她前面的小红豆,程琅惊呼。 “啊——不要,林家砚——”她声音颤抖。 林家砚的一手在揉她的臀,一手撸动她的小红豆,程琅缩紧了身体,臀翘得更高了,扭动着,牙齿紧紧咬着下唇。 她趴着他身上,这种体验前所未有。 “琅琅,身体有需求不是丢脸的事,你早晚是要分手的,你可以对我说任何需求,因为在我面前,你不需要矜持,你不需要伪装,你要的告诉我,我给你,你想我操你,你就直说,不需要想太多。”林家砚一句一句全砸在程琅脑子里。 程琅眼睛红红的,她扭着臀,林家砚在拿手帮她解决。 他俯身,继续说:“你不要想太多,享受就行了。” 程琅是有一点点残存的理智,她有什么资格享受? 她在背叛徐成言,她在背叛她的爱人,她在这种背叛的关系里渴望另一个男人解决这种生理需求,甚至心理有一丝难以自控的快感,她喜欢惩罚以后的温柔,她感到恐慌。 “我——做不到啊。”她眼睛很酸。 林家砚感受着她身体的颤抖:“那我们慢慢做到,好不好?” 她已经在崩溃的极点。 “啊——嗯——”程琅忍不住嘤咛。 “我不能。”程琅不能享受。 他声音淡淡的:“喜欢重一点还是轻一点?” 程琅想重一点,可是她说不出口,快哭了:“我——做不到——嗯——” 林家砚的手用力了几分:“嘴硬就是希望重一点,我懂的,琅琅,你抬个屁股我就知道你可能喜欢粗暴一点。” 快感密密麻麻,林家砚好像洞穿了她的心理,自尊心可耻的身体喜好,他的手指弯曲,另一只手打她的臀:“屁股再撅起来一点。” 程琅着了魔,失了控,抬高了屁股,礼义廉耻尽数抛了,她声音带着奶音:“我——快了。” 林家砚嘴角噙着笑:“我知道。” 抬高的臀上沾满了她的体液,比希望更多,他腿上的枕头湿了一块,她的身体极度喜欢这种羞耻的姿势,他懂了,明白了。 程琅的手紧紧抓着被单,林家砚压着那敏感点用力的戳弄,进进出出,他的手也湿透了。 “琅琅,叫我。” “林家砚——” “继续。” “林——家砚——啊——” “林家砚——不要了——” “林——家砚——啊——我做不到——嗯——” …… 林家砚听她失控颤抖的声音,他也浑身发烫,她很倔强,也很乖,甚至有一点性虐倾向,他没有施虐的癖好,但为了她,他可以培养。 林家砚拿手满足了她,感受着她的身体在他手下颤抖收缩,紧紧的渴咬着他的手指,她灿烂绽放对他来说也是一种满足。 他拍了拍她的臀瓣,手上的水拍打在臀上黏黏的,有潮湿的水声:“流了很多,琅琅,你该正视你的欲望,而不是逃避它。” 程琅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搞的,她是被钉在耻辱架上的。 “我不能,林家砚,我做不到。”程琅还是那句话。 林家砚伸手穿过她的长发:“你已经做到了,只是嘴巴还没做到。” “我承认我刚刚很享受,可是我并没有变心,我的心里还是只有徐成言。”她无路可走,像一只困兽,只希望林家砚告诉她,这是正常的。 林家砚的手还在她的臀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揉捏:“你跟他不合适,他不懂你。” “他懂我的,没人比他懂我。” 林家砚嘴角噙着笑:“那我简单的问你,你们以这种姿势做过爱吗?” 程琅抿着唇,她跟徐成言做爱都是规矩、传统的。 “没有,他不会这样…”她没说完,林家砚抽打了一下她的屁股。 “只回答有没有,不要解释。” 她说:“没有。” “你们每次做爱,你能高潮几次?” “一次。” “是不是有的时候还不会高潮?” 程琅愣了,她没回答,但林家砚知道了。 “他知道你喜欢一点点疼吗?” 那是程琅内心的猛兽,她摇头。 “四年,他都不能弄懂你的身体喜好,我只用了十天就已经清楚知道了你所有的癖好,他没有用心对你,你也没有坦诚对他。” —————— 小林:我好像还能抢救一下 浴室(h) 他说的极为正经。 程琅竟然觉得有那么一点点的道理,好像他分析的是对的。 可是这是不对的,徐成言对她很好,他们都很好,她怎么能这么轻易地认同了林家砚的话。 林家砚并没有逼迫她,缓缓道:“爽完就去洗洗吧。” 程琅浑身无力,脑子还很懵,撑着床垫,试着爬一下,但膝盖麻了,动不了。 “膝盖麻了?”他问。 程琅点头:“嗯。” 林家砚有点无奈,看她又好笑,伸手把她抱了起来,程琅满脸绯红,他吐了两个字:“娇气。” 林家砚拿了毛巾替她仔细的洗,像是打理一个精美的瓷器,目光灼灼。 “我,自己可以。”她说。 被这样看着,她到底是接受不了。 林家砚握着毛巾,敷了一下她昨天撞到落地窗的膝盖:“膝盖还疼吗?” 程琅摇头:“不疼了。” 他站起来,身上的衬衫已经湿透了,贴着他的肌肉线条,衬衫勾勒出了他结实的腹肌,程琅脸还是红的,她挪开了眼睛。 林家砚伸手把她两侧的头发拨开:“想正面还是背面。” 程琅惊讶抬头:“你不是说今天不——” 林家砚伸手把她抱起来,抵着冰冷的瓷砖,她的背脊挺直,他手臂有力,托着她小巧的屁股。 程琅居高临下,头发湿透了。 “背脊会有轻微的撞击感,有点疼,能接受吗?”他问她。 程琅眼睛被雾气迷了,蒸的她不敢看他,这样的场景太迷乱了,她不敢想。 “你说不勉强——的。”她的嘴巴守着最后那点礼义廉耻和倔强。 “那就是能接受。” 明明说的不是一个事情,可是他却准确的说出了她的意愿。 程琅觉得在他面前,自己毫无隐私,林家砚就这样的姿势,慢慢的进入了她的身体。 她浑身颤抖,紧紧抱着他,在欲望的冲击下,她觉得自己就是个罪人。 “我不能。”她低喃。 林家砚抬起头,吻她的唇:“你能的,身体也很喜欢,流了很多。” 程琅哭了,道德冲撞和身体渴望失去了平衡:“我控制不了,林家砚,怎么办?我不想这样的。” 氤氲的热气,狭小的卫生间,林家砚托着她的臀,用力往前,程琅的后背撞到了冰冷的瓷砖上,冷与热,一点点的疼,还有密密匝匝的快感堆积。 她的脸躁的一片,林家砚唇贴着她的胸,含着她的顶端,吮吸舔弄,程琅弓着背,她迷失了,眼睛染了雾气。 林家砚掐了一把她的臀瓣:“不想么?不想却又夹得这么紧,真是欠打呢。” 他配合着她的心理预期,程琅的手指紧紧抱着他的肩膀。 无与伦比的体验,她咬着唇,带着哭腔:“我没有。” 他又带着她的身体撞在了墙上:“你有,夹得真紧。” “啊——” “冷么?”他怕她背脊的墙冻着她。 这种时候他依旧保持着清楚的理智,好像迷失的只有她。 程琅摇头。 林家砚在一点点的试探什么方式是她要的,他把她放下来,让她背过来,手臂撑着瓷砖,他从后面撞了进去,程琅惊呼。 进去的同时,手拍打了她的臀侧,惹得她夹得更紧。 粘稠的液体顺着她的腿根滑到了地砖,是她的,林家砚的手握着她的胸。 “刚刚那样,抱着的,好不好?”程琅声音涩涩的。 林家砚退了出来,又把她提起来,眼中难以言喻的快乐,她打开了她的身体,他看见了一丝缝隙。 他的手托着她的臀,以刚刚的姿势再次进入了。 程琅低喃一声,她低着头,羞耻罪恶折磨着她,她咬着他的肩膀,牙齿微微用力,她叫他:“林家砚——” 他的手穿过她的长发:“暂时别折磨自己了,琅琅。” 他的话如鬼魅,程琅迷了心窍。 “林家砚——” 他戳着她的敏感点,一点点磨着她,快把她弄疯了。 她脑子无法集中,只有眼前这个男人,他太好看了,黑发沾了水,根根竖起,他的鼻子也好看,他的嘴唇薄薄的。 他的后背有伤,程琅伸手去摸,摸到了一些轻微的凸起。 她的心在颤抖,内心的天平在向他一点点倾斜,只是她还不自知。 “啪”的一声,臀部又挨了一巴掌,程琅紧缩了一下,她嘤咛一声。 “又走神!是不是还想被打?”他的声音低沉暗哑。 程琅咬着他的肩膀:“嗯。” 她在示弱,她想被打,她承认林家砚说的是对的,她渴望那么一点点的疼,或许更多一点点的疼,不能太疼。 —————— 存稿再次用完鸟~ 小林的奖励 洗完澡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以后,程琅累的不想说话,腿软的根本站不住,林家砚抱着她出去。 她一沾床就裹着被子,就像遮羞布,白色的皮肤上是洗完澡的粉嫩,下面还很麻。 “累吗?”他问她,有点心疼。 程琅点头:“嗯。” “不禁操。” 程琅缩着自己,没人会像他这样索求无度。 林家砚转身去了书房,回来手里拿了几本很厚实的书,从中挑了一本搁在她床边。 “今晚把这本书看掉。” 程琅看着面前的《视觉分析》,很厚的一本,她没看过这本书,抬起头看他:“这是什么啊?” 林家砚坐在她床边:“给你的奖励。” 她拿起了书,沉甸甸的,书页泛黄,能闻见一点点的霉味。 可是,这奖励跟奖励高中生《叁年高考五年模拟》没有区别,这算奖励吗? 程琅没有收过这种“礼物”。 “做错了该打,做对了该奖。”他声音很轻,又是像哄小孩。 程琅愣了,一瞬间就像小时候犯了错的时候,她妈也是这样教育她的,错了就得认,改了就是好孩子,可是她已经长大了,不用家长操心了。 和徐成言在一起后,徐成言一味只捧着她、惯着她,从来不叫她受委屈。 她错了也是徐成言的错,是徐成言把她惯成现在这样的。 程琅看着面前的书,她当然懂林家砚为什么给她书,抬起头:“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差劲?” 她还记得林家砚说她的图不太好。 “有点差不是特别差。”林家砚从没打算骗她。 程琅很难受:“我不想学。” 她把头闷进了被子里,难过的不行,一整天一直被否定,刘滔否定她,她可以认为是针对,可是林家砚没有理由否定她。 林家砚把她拉出来:“你有没有出息?” 程琅抱着被子:“没有。” 林家砚恨铁不成钢,看她死死抱着被子不撒手:“说不得,骂不得,打不得,捧着你,下次你就能做出来图了?” 程琅吸了吸鼻子,脾气又上来了:“我又没做过活动页,是刘滔故意为难我的。” 林家砚看她自暴自弃的样子,还找借口,一把抱起了被子扔到了地上:“没做过是理由?” 程琅蜷着身体,她今天不想再碰任何有关作图的东西,她被打击够了,大不了就换个小公司,何必要受这个气。 “你起不起来?”他把她拖起来。 “我不起,我不干了,我不干了,行不行?”她抵触极了,今天已经加班了,她不想再作图了。 林家砚想起来她那张丑图,真不知道以前她是怎么过来的,这种水平被骂也是活该。 “你要当烂泥,没人能阻止你。” “对的,我要当烂泥。” 林家砚听着这张嘴里说出来的话:“起不起?” 程琅说不起就不起:“不起。” 他被气到了:“随便你,真是被惯的无法无天。” 说完就走了。 程琅被林家砚骂的狗血淋头,本来今天心情就不好,还要被骂水平菜,被骂烂泥,等林家砚走后,她没忍住,趴在枕头上哭了。 眼泪水止不住,以前也没这样,这几天就特别爱哭,昨天是被欺负的,今天是因为对自己能力的质疑。 哭了好久,程琅开始怀疑自己不适合做这个工作,可是不做这个工作她没有其他的能力。 明明她在一家大型企业,学历可以,工作也还可以,一切都是那么的平顺,可是林家砚却说她差,他就这么彻底的撕开了她糖果的外包装。因为他说了实话,所以程琅才会难受,因为喜欢安逸所以没有选择努力往前。 她早已经忘了社会的残酷,忘了行业的竞争压力,每天拿着死工资做好分内的事,以为这样就够了,大家都是这样的。 可是没想到有一天有个人毫不留情的说出了你很差劲。 林家砚想了想可能自己说的太过了,折回来就看到她趴在那,肩膀一抽一抽的。 他走过去,脚步声不大,程琅听见了。 她抬起头,眼泪水哗哗掉,鼻子也红了,她擦了擦,以前她在学校是个好学生,所以最起码的自尊心有,她也知道林家砚为了她好。 她的鼻音很重,讷讷说:“我看。” “今天要不想看,明天看。”他看了眼时间,差不多晚上十一点了。 程琅摇头,叫他:“林家砚。” 暖黄色的灯光下,她脸上湿漉漉的,林家砚没忍住,伸手去擦她的脸,他跟她很近,近的能够看看她眼中的自己。 “我是不是真的很差?”她太想得到一点点的肯定。 林家砚捧着她的脸:“你不差。” 她的心得到了一丝宽慰:“我学。” 像极了小孩子,林家砚终于懂得为什么徐成言把她惯成这样了。 “为什么做这行?”林家砚问她。 程琅低垂着眉,脸在他手心:“因为一开始觉得有意思。” 她一说话,眼泪又掉了,是真难过了,林家砚的指腹轻轻揩掉她的眼泪:“现在觉得没意思了?” 程琅吸鼻子,摇头:“挺有意思的,可是我就是学不好。” 声音委屈极了。 林家砚心疼,托着她的后脑勺,亲了亲她湿漉漉的眼睛:“程琅,你比很多人都幸运,你喜欢这行,已经优于其他人了,相信我,只要你不逃避,就可以做的很棒。” 他的话就像定心丸,程琅觉得眼睛热热的,她又想哭了。 林家砚沉了声:“不准哭了。” 她不哭了,可是鼻子酸得疼。 书房调戏(微h) “我错了。”她低着头,看见林家砚黑长的睫毛,她说,“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不该冲你发脾气。” 善恶分明,娇纵得当,浑身都是孩子气。 林家砚安抚她:“如果走得慢,我们慢慢走,但是总会走到的。” 其实他可以惯着她,不让她工作,养着她,可他不想那样,她有自己的闪光点,他能做的是让她发光而不是圈养。 “我……”程琅开口,却不知道能说什么,以前没有人说过这种话,徐成言不知道她内心底的不自信。 她许久只说了:“嗯,我懂了。” 林家砚拿起了床边那本书:“重点的地方应该都标注了,这本书道理很浅,是基础的。” 他想了想,揉了揉眉心:“算了,你起来,我给你讲。” 程琅没想到他这么好,好到可以亲自给她讲课。 可是明明“好”这个词跟他一点也不搭边,他吓唬她,惩罚她,折腾她,还威胁她分手,哪一点都沾不上“好”字,可是偏偏她又觉得他好。 她也感觉到了自己内心的感激,努力的压制下来,她和他不过是交换,林家砚对她的好,是对她身体的着迷,他泡妹无数,都是他的手段。 “不要算了。”他说。 程琅坐起来:“要的。” 她的衣服都是白天的工作装,林家砚给了她一件他的衬衫,程琅接过来,穿在了身上。 跟着林家砚去了书房,她乖巧的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等他讲课。 林家砚拍了拍自己的腿:“坐这里。” 程琅面色有点红,她不想,可是她知道林家砚要做的不容拒绝,何况他放下了自己的事情,免费教她。 她挪过去,坐在了林家砚有力的腿上,下面没穿内裤,白天的内裤湿了,只能光着,肉与休闲裤的布料碰在一起,她能清楚的感受到屁股下面有力的腿。 他操她的时候,腿是那样的有力,她走神了。 林家砚看她脸颊红红的:“又走神了?” 程琅回过神有点不好意思,挪了挪,林家砚噙着一抹笑:“再走神,我可要打你屁股了。” 程琅面色窘迫,脑子里是之前在卫生间他打她屁股的情形,有些事情越是不去想越是出现,她怎么会喜欢这种行为,甚至有点儿期待被他摁在书桌上打。 那点小心思根本逃不过林家砚的眼神,他的眼神似乎要把她烧穿了。 他的手顺着她的腿根摸,程琅感觉到了凉意,她知道自己身体有反应,她想躲,可是林家砚却困她在怀里。 “林家砚,别——”她的羞耻心,自尊心作祟。 她怎么能想到那样的场景就有身体反应。 林家砚看她倔强的脸和表情:“流了,对吗?” 程琅羞愧难当,她低着头,脸烧的通红,小姑娘没有被这么直白的问过,不知道往哪里躲,就把头搁在他的肩窝,这样他就看不见她了。 掩耳盗铃,自欺欺人。 林家砚的手摸到了她的私处,湿滑的,一点点的粘液,他的指尖沾了一点,在芳草地里轻轻的滑动,程琅蜷起脚尖,衬衫罩着她的身体,她整个人趴在他的肩头。 “不丢脸。”他说。 程琅“唔”了一声:“丢脸的。” 林家砚忍不住挑唇:“琅琅,看过片子吗?” 程琅脸色囧的很,她摇头,又点头:“一点点。” 林家砚把她从肩窝上拉下来,让她无处可躲,她真的脸红到了脖子根,林家砚忍不住就笑了:“真是个小孩。” 程琅不能再在这个话题和他兜圈,性对于她来说是爱情的调味料,不是全部,她仅有的那点性知识都是和徐成言一起琢磨的,远比不了林家砚这样的老手。 她说:“不是要教我视觉的吗?” “什么都得教,什么都不会,小孩真麻烦。” 嘴里说着真麻烦,林家砚心里却忍不住觉得得意,他的小姑娘未经雕琢,不知道该说徐成言是煞笔还是该说他的琅琅把自己隐藏的太好,她从来不是主动的人,所以她需要一个主动去挖掘她的人,很显然徐成言不是,他们都太规矩了,而程琅骨子里并不规矩。 命运这种东西谁说得准,林家砚无数次想过长大后的程琅会是什么样,和他以前想象的一样,甚至更——可爱一些。 林家砚点到为止,只玩了一会,程琅却感到了有点儿燥热,其实今天已经满足过了,可是现在又有一点想要。 身体的反应很诚实,可人之所以为人不是畜生,是因为懂得控制欲望。 她咬着唇:“学习吧。” 林家砚自然不会现在满足她,毕竟今儿个她已经满足了好几回,得馋着,馋着也是一件乐事,他抽了两张纸巾,替她擦了擦,纸巾上染了一层透明的粘液。 程琅脸烫的快烧起来了,在他面前无从遁形。 “脸皮真薄。”他把纸巾随手一投,准确的扔进了垃圾桶。 —————————————— ps:卑微小林在线撩妻,hhh,要是小林早一点遇到琅琅一定就是偶像剧了!!现在也不晚,只要是对的人就好了,太喜欢磕糖了啦,原谅我不会写肉,嘤嘤嘤 另外1v2是不存在的,徐成言对不起,老婆被作者收走了,并且不会再还给你了。 小林在上课 他一手揽着她的腰肢,一手搁在她的腿上,问她:“大学的时候学过视觉相关的知识吗?” 程琅点头:“学了一点点。” “记得多少?” 程琅不记得多少了。 “一点点。” 他的手钻进了她的衬衫,一本正经的握着她的胸,嘴角轻翘:“毕业一年多,是这样,对吗?” 她想躲,屁股挨了一下打,没躲成,反而被他摁在腿上了。 小动作被他尽收眼底。 “嗯,一年多。” 林家砚把玩着她胸前的小葡萄,程琅扭着不敢躲,脸燥红一片。 他漫不经心的说:“毕业一年多,你就把知识全还给老师了,记性差,脑袋愚笨,难教。” 程琅不笨,在学校各科都不错。 “我拿过奖学金的,毕业设计还拿了优秀设计的。”她辩解。 “这样啊…”他故作思考,嘴角扬起一抹弧度,“今晚教你,下周我会抽查,一个知识点不会打十下,既然程同学这么优秀,相信不会挨打的。” 程琅愣了,她浑身都僵住了,血液也凝住了,她从来没有被打过,就算没考好也是被安慰的那个,她是好学生乖学生,老师都不会大声对她说话。 “怕了?”他说。 她想起了之前在网上看到的老师打学生被学校开除,这件事本身就是不好的。 程琅撇了撇嘴:“体罚是被教育局禁止的。” 她正经起来是真的让人欲罢不能。 林家砚没遇见过这样的,觉得新鲜极了,暖色灯光透过穿进了他的心口,空旷的心房有车驶过,引起阵阵回响。 “体罚?”他从来没想体罚她,“如果你觉得挨打是体罚那就跳蛋吧,一个知识点错了10分钟。” 程琅想起了之前在床上,那种被跳蛋折磨的感觉,太可怕了,空虚的好像溺死的人,她宁可疼一下也不想做欲望的努力。 她硬着头皮说:“算了,十下就十下,我不会错的。” 林家砚看她傲娇的样子,他在跟她玩情趣,她还认真的以为是“体罚”,他伸手揉搓着她柔软的胸,在他手中,胸被捏成了各种形状。 “现在开始上课了,我们先不看书,就你今天的活动图,我们简单分析一下。”他松开了她的胸,晃了一下桌上的鼠标,屏幕亮了起来。 程琅因为他忽然抽手觉得有那么一点的空虚,她得承认刚刚就被他玩的很有感觉,而且感觉好像下面又湿了,但她没敢说。 羞于开口,恼于欲望这头怪物。 她往前伏,伏在桌上,看着他的电脑屏幕,林家砚打开了ps,手握着手绘板的笔,笔写的跟ps连接在了一起。 指节分明,手指很长,字刚劲有力。 “主题是「5G」,你做的时候流程是什么?”他抬起头,与她面面相对,热气扑在她脸上。 “找5G相关的素材和案例,然后抄好的案例,再整合其他的图。” “投机取巧。”他点评了四个字。 程琅歪着头,嘟嘴:“可大家都是这样的。” 林家砚手搁在手绘板上:“随波逐流不一定是对的。” 接着慢条斯理的说:“首先拿到这个主题,学会背景分析,不要一股脑儿的就开始动手,5G是什么?你说说看。” 程琅有点紧张,以前上课老师是一对多,不会管学生学没学到,现在是一对一,她是他一个人的学生。 她之前做的时候没搜,只能凭借着脑子里的理解说:“速度很快?万物互联?” “下回这样的回答就得挨打了。”他淡淡吐出这句。 程琅心一惊:“可是你还没教我这个知识点。” “你自己的活动主题,自己不做最基础的调研,连基本概念都说不上来,这不该挨打?十下都少了。”他说的正经严肃。 ———— 一本正经的小林 小林在上课(微h) 程琅自知理亏,她没有查5G的具体概念,只是找了同类型图片,抿唇:“我知道了,下回要先做调研。” 他继续讲:“5G包含物联网、区块链、人工智能、视频社交、万物互联、云计算等等。” “我拿笔,你等等。”她站起来。 风风火火的跑出去了,抱着自己的笔记本和黑水笔又回到了他身边,瞧见他浅色休闲裤腿上有一片淡淡的湿意,是之前他弄她弄出来的。 无地自容,想找个缝钻进去。 林家砚把她圈进怀里:“嗯,你太敏感了。” 程琅脸发烫:“对不起。” 她的礼貌客套让林家砚心头微微一动,有那么一瞬,他想撕掉她的礼义廉耻,撕掉她的伪装,撕掉她的矜持。 “琅琅,你不用道歉,有欲望,会湿是正常的,你得接受它,而不是抵触甚至厌恶。”他克制了欲望,极力安抚她。 程琅不知道为什么心陡然颤抖,从来没有人告诉她,随时随地动情是对的,在所有接受的知识里,不能控制欲望,随时随地发情都不是一个正常的女孩会做的,她耻于这些。 可是林家砚却告诉她这是正常的,这与她仅有的关于性的认知大不一样。 “别人也会…这样吗?”她问的问题很荒谬。 林家砚没有因为她对这方面无知而嘲笑她,耐心哄她:“会,我见到你湿了,我会硬,很想把你摁在书桌上干你。” 他的荤话让她浑身一紧,她缩了缩:“可是今天不想了。” 他伸手揉了揉程琅的鬓角:“今天不会做了,因为你的身体吃不消,太娇气了,今天只讲课,不做其他的。” 程琅看着林家砚,好看的眉峰俊俏的脸,他的嘴巴那样薄,怎么就能轻而易举的说出“操、干”这样的词汇,词是粗鄙的,可是在他嘴里发出来色情中又带着几分矜贵。 她赶忙挪开了眼神:“衣服我明天帮你洗掉。” “也好。”林家砚瞧得见她眼底迸发的火花,刚刚的眼神是只有他没有别人的,他拉起了她的手,打量着,修长纤细漂亮的如同细藕,悠悠说,“衣服还是送店里洗吧,这双手要是没事情做,明天我可以教它做点其他的,不伤手的事情。” 林家砚欺负她听不懂不伤手的事情是什么。 程琅果真也没听懂,只注意到让洗衣店去洗带有她体液的衣服,她无法接受,就好像别人透过一件裤子能够将她和他的不正当关系看穿。 她说:“我想自己洗。” 脾气又拗。 他嘴角轻扬:“我发现了,你就特喜欢跟我对着干。” 程琅真没想这样:“我不想让别人看出点什么。” 林家砚就觉得她端着,什么时候都端着:“别人没有性生活?你以为别人跟你一样是小孩吗?” 程琅摇头:“我洗又不是你洗,你干嘛那么大意见。” 他最终没说什么,随她去了。 林家砚很认真的教她,程琅以前没这么高强度的学过,每天的知识点都有的她消化。 以前从来不知道画画的知识点那么难啃,现在真的接触了才知道林家砚以前是怎么苦过来的。 林家砚陪着她学,她还学的吃力,可是那些难啃的东西,他都是一个人啃完的,如果没有林家砚,她绝不知道有那么多门道。 程琅就像变了一个人,同事休息的时候,她在复习林家砚晚上给她讲的东西,同事吃饭的时候,她在背知识点,她的每一天都过得无比繁忙。 她看见了她与林家砚的差距,他绝不是单单的禽兽,起码这几天她觉得他是个厉害的禽兽。 和学习并存的事是他们的性生活,林家砚不是那种愿意无偿付出不求回报的,只有被伺候舒服了他才愿意教更多,以前程琅不愿意学习口交,一是嘴巴小,二是性生活经验实在不多,徐成言没有教她。 林家砚又不是怜香惜玉的,或者说在性方面,他绝不是怜香惜玉,第一回,她张大了嘴,在他步步指导下给他口,口得他疼。 “小东西,你的小尖牙再碰到,你怕是要没性福了。” 程琅一愣,她不懂,只觉得嘴巴有点胀。 “嘴唇包着牙齿。”他教她。 程琅又伏下身子,继续给他口,从林家砚的角度可以看见她微微晃动的胸部,还有那随着晃动碰着他的乳头,他一弯腰伸手握着她的胸,程琅眼睛湿了。 再一用力,程琅扑在了他身上,他的手顺着腰肢摸到了她下面,湿漉漉的一片。 “流了很多,琅琅。”他说。 程琅咬着唇:“嗯。” 他爱死了她满是情欲的样子:“给我口也会有快感吗?” 程琅很不想承认这个事实,可是她的身体出卖了她。 “可能喜欢你在我嘴下臣服的样子。”她不要命了的说。 林家砚却笑了,呈口舌之快他只服他的琅琅:“行,吧,我的女王大人。” 他的手狠狠地打了一下她的屁股,程琅“唔”了一声,屁股紧缩,林家砚却笑了:“女王大人,下周一考你的试题出了,屁股可要被打肿了。” 程琅咬着唇,脑子发蒙,她差点忘了这茬事,知识点真多,她真的要挨打了… —————— 存稿快用完了,用完估计要周更了… 潮吹与求饶(h) 林家砚的手穿过她的长发,从床头柜上拿了一个无线跳蛋顺着她湿淋淋的花穴就塞了进去,又轻拍了她的臀:“继续吧。” 程琅跪在他腿间,林家砚眸色很沉:“屁股撅起来。” 她抬高了屁股,他的手摁了模式,下面在震,她眼睛潮了,此刻只有嘴里那根属于他的肉棒,程琅感觉自己被抽空了。 下面变换了模式,她没人要趴在了他腿间,快感让她无法集中注意力。 林家砚瞧着她软了的样子,伸手穿过她的长发,抱着她的脑袋,狠狠地顶她的喉咙,肉棒在她嘴里横冲直撞,她被欲望折磨得发疯,无力反击,快感在下体堆积。 “啊——林——慢点——”她口齿模糊。 她先高潮的,高潮的时候彻底失了理智,指甲把他的腿上抠了一道道红痕,她脑子一片空白,努力的吮吸着那根肉棒。 林家砚狠狠又操了她的嘴两下,拔了出来,一把提着她,把她背过来,让她以跪趴的姿势撅好屁股,他伸手把跳蛋拿出来,一张一合的花穴紧紧咬着他的手指。 他的肉棒胀得很硬,在穴口来回摩挲,程琅手揪着床单,林家砚弯下腰捧着她的脸,与她唇齿交缠,她的嘴角全是晶莹的口水,脸蛋因为刚刚高潮过红的发烫,他拉扯着她的唇,在她呼吸不畅的时候狠狠地撞进了她刚刚高潮完的小穴。 那颗跳蛋握在他的掌心,他拿着它贴着她花穴前的小红豆,震动和大力抽插让程琅受不住。 她开始疯狂扭动:“林家砚——不要了——我刚刚已经高潮了——” 快感堆积,密密麻麻,她怕了,她控制不住的抖,林家砚有意不让她躲,把她的手绑在了床沿。 跳蛋的不停刺激,他在她脑后:“琅琅,你太迷人了。” 程琅抵不过这样的刺激,她脑子一片炫白,她的臀在躲避那样强的刺激。 “求你——别动了,求求你——”她开始求饶。 林家砚打定了注意不去心疼她的求饶。 “林家砚——啊——求求你别折磨——啊——我了”她开始哽咽,这样灭顶的快感太可怕了。 她的膝盖摩擦着床单,身体在天堂也在地狱。 “求你了——我错了——” 其实她没做错什么,已经语无伦次。 “求求你——别弄了——” “啊——嗯——” 眼泪一下就出来了。 她真的快崩溃了。 眼睛红的不像话,嘴角全是水渍,手紧紧握着,林家砚俯身抱着她,紧紧的,他在她耳边低喃:“琅琅,你快了。” 她咬着嘴唇:“求你了——别——” “我喜欢看你在我身下失控发疯,太喜欢了。”他亲她湿漉漉的眼睛。 “啊——”程琅尖叫起来。 林家砚感到腿间有一股热流,他更用力的往前操着,一股又一股,看见她彻底的失控,他也射了。 跳蛋停了。 眼泪、口水一脸,林家砚把避孕套扔进了垃圾桶。 床单很大一片水渍,不是体液,她趴在床上,腿上就像刚沐浴过,全是水。 他坐在床边,手穿过她的长发,把她抱在怀里:“第一次潮吹,值得纪念。” 程琅不懂,她只是生气了,哭了。 “你走开,别碰我。”她闹脾气。 林家砚抱着她:“又怎么了?” 她低低的抽泣:“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林家砚低头捧着她的脸,看她脸上都是眼泪:“小乖乖,又哭什么?” 她忍不住,眼泪汪汪,眼睛闭着,不停地有泪水涌出来。 “嫌丢脸?”他戳中了她的心事。 程琅的脸在他手里躲不掉,她哭的更惨。 太像小孩了。 “你这样端着怕是一辈子都潮吹不了。”他说。 程琅睁开眼:“谁要——潮吹啊。” “不爽吗?都爽的求饶了呢。”他想起了她求饶的样子,实在迷人。 程琅哭的更大声了:“不爽。” “好了,我的错,应该提前和你商量今天要不要搞这么大。”他哄她。 这是什么话?人话吗? 她想推他,可是腿软手也软:“我讨厌你。” 林家砚亲她口是心非的嘴:“叁十分钟后继续讲课?” 程琅眼泪巴巴,还在生气,可是她又不能因此选择不上课。 “可是腿软,能不能在床上买了小桌子?” “能是能。”林家砚也惯着她,什么要求都依,“但是真要在床上教课,我怕你受不住。” 她又气了,踢他:“你是不是有病!” 林家砚嘴角挂着笑,握着她的脚踝:“床单脏了,抱你洗洗,等会上课?” 她也看见了床上的一大片水渍,脸发烫,被他抱着:“你下次别那么弄,我不喜欢那样。” 他把她放到浴缸里,提前已经放好了水,热水没过她的身体,林家砚拿着毛巾在她身上擦拭:“真不喜欢?” 程琅点头:“嗯,真的。” 她不喜欢那种失控到求饶的样子。 林家砚却是喜欢极了她只对他示弱讨饶的样子,眼泪水汪汪,要把人折磨死。 他的手游离在她的锁骨,指腹摩挲,粉红的皮肤泛着高潮后的红,他不由得想起了那个男人,林家砚不愿意和别人共享,更不愿意看她与别人在一起。 她这样的迷人,怎么能是别人的。 “你跟徐成言分手了吗?” 程琅抿唇,这周一直上课,一点业余的时间都没有,她根本没有想好,低头喃喃道:“还没有。” 林家砚脸色不大好了:“我没有那么多耐心。” 程琅抬起头:“林家砚,你别逼我,我答应你会说清楚,就一定会说清楚。” 林家砚却半信半疑:“我应该信你吗?琅琅。” 程琅后腰贴着浴缸,她看着林家砚这张好看到极致的脸:“为了徐成言好,我会分手,他值得更好的女人,而不是我这样肮脏不堪的女人,因为我爱他,所以我会分手。” 性事过后的她,冷静理智,程琅从来都知道自己沦陷的是身体,也借着林家砚对她身体的着迷一再的娇纵,可是她的心自始至终只有徐成言一个人。 林家砚的手把她带到怀里:“一定要说让我不高兴的话?” 程琅的头搁在他的肩窝:“林家砚,爱是成全不是禁锢,你不懂,我能理解,因为你没有爱过一个人。” 林家砚握着她的后脑勺,想起了那个饥寒碌碌的一天,她的出现就是一抹光亮,他贴着她的耳朵:“爱?琅琅你以为他爱你?他要爱你怎么会离开你去国外?” “他是为了我们的未来。” 林家砚嘲讽的笑:“因为他没本事把你一起带到国外,生活费很高吗?不见得。真要如你所说,那天在会议室听出你哭了,为什么没有飞回来?” 程琅想挣开,却被他摁得更紧,她哭:“不是人人都跟你一样不需要为钱苦恼。” 林家砚冷笑:“哦?这样啊,那你说他会为了钱离开你吗?” 程琅愣了:“他不会。” “那为了工作呢?你说如果外派叁年,他会选择继续待在国外还是回到你身边?”林家砚似乎觉得游戏可以换个玩法。 程琅没有了声音,她不能着了林家砚的道:“就算他选择了留在国外,也是为了我们的未来,他跟你不一样,他是善良的人。” “你看你,你都清清楚楚的知道他会选择工作而不是你。”林家砚打定了主意要让程琅彻底死心,如果是被迫分手,她会膈应,那他就让她认清这个世界的现实。 程琅推他,没推开:“我说了我会分手,你想做什么?” “他跟你说过他的母亲性格不太好吗?”林家砚问她。 程琅没听徐成言说过他家里人,他们的爱情还没有谈及家长。 “本来等他回来我们就准备见家长的。”程琅有点心酸,本来一切都很好。 他拿着毛巾沾了水,替她擦背:“你这样的娇小姐脾气受得了婆婆的气?他妈我可查过,难缠的要命,他不跟你说这件事,不觉得是在欺骗吗?” 温热的水在她背后流淌,程琅看着年轻透明的水:“只是还没到时候,他不会有意骗我。” 林家砚从背后抱着她,手握着她的胸:“你啊,到时候被欺负死只会哭,你那个怂包男朋友根本不可能为你跟他妈做对的。” 程琅吸了吸鼻子,有点生气了:“你别说了!我跟他已经不可能了,那些都是后话了。” 林家砚亲她的脖颈、锁骨:“我父母双亡。” 程琅背脊很凉,她从来没听林家砚说起过父母,没有父母,没有后盾。 “你不用担心婆媳矛盾。” 程琅……他说的目的原来是这个。 什么时候父母双亡也成了一个优点了… “林家砚,别弄了,今天不想做了。”她感受到林家砚在摸她的下面。 林家砚轻轻吻她:“不做。” 后来还是做了,因为林家砚心情不好,被她说的话惹的,他们总是会发生这样的小争吵,但是每回做完爱又和好了。 他是个很好哄的男人,床上那事满足了基本不会再为难她,说他坏又是教她课又是帮她处理很多事,说他好可是他又把她弄到如此境地。 做爱其实不能解决不问题,哪怕他们身体嵌在了一起程琅的心还是不在他身上,林家砚要的,她不能给。 勾引老师 周六的早晨,徐成言没有工作,程琅也有空,他们就挂着电话,虽然有时差,可是徐成言为她调整了作息。 程琅已经打了好几遍草稿,她得说清楚,身和心分开她做不到,她不能再耽搁徐成言了。 可是话到嘴她又舍不得。 四年不是一两天,四年是上千个日日夜夜。 徐成言最近也感觉到了她的情绪不对。 “小琅,怎么了?最近好像你一直不开心。”他问她。 程琅正在思忖着怎么开口,徐成言就问了。 “还因为上次工作的事?”他又问她。 爱是什么?以前程琅认为是两情相悦,相依相伴,现在程琅认为是成全,她不能害了徐成言。 总要面对的。 程琅抿唇:“我们分开吧。” 五个字,简单的将这和谐的氛围打破,她跟徐成言终究要变成陌路。 电话那头是良久的沉默,徐成言并不相信程琅会说出分手的话,就像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可是他知道程琅懂分寸,她从来不拿分手开玩笑。 他不可能怀疑程琅变心。 他问她:“发生什么了吗?” 程琅没忍住,脸上湿了一片:“嗯。” 徐成言是她的男朋友,她没有理由再瞒着他,最近的事情早已超过了她的接受范围。 隐瞒从来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她必须把他们之间的鸿沟交代清楚。 她把爸爸出事,林家砚的出现,还有她用自己换了爸爸平安的事情全都告诉了徐成言。 电话那头良久的沉默,程琅声音哽咽:“对不起,成言,真的,我觉得最对不起的就是你。” “是我,把我们之间的一切都毁掉了。” …… 程琅还在继续说。 大概过了五分钟。 徐成言说:“你别怪自己,这不怪你。” 程琅愣了,她捂着脸,大声的哭了,哭的撕心裂肺,徐成言隔着电话听到她的哭声,他也红了眼睛。 “我们不分开,我不会跟你分开。”徐成言的声音很坚定。 程琅吸了吸鼻子:“可是我已经配不上你了。” “怎么会?”他忍着心里的疼,放柔了声音,“我知道你没有其他的选择,我知道。” 他知道,他理解。 程琅摇头:“我不能接受这样的我和你在一起。” 徐成言脸色博乐:“我不分手。” “林家砚不会放开我。”程琅近乎绝望,林家砚是绝不可能让她和徐成言在一起的。 “他这是在犯罪,报警不行吗?”徐成言说道。 “报警,那我爸爸呢?”程琅想过逃,可是逃了她爸爸呢? 林家砚可以救她爸也可以让她爸坐牢,如他所说,救她爸爸花了很大的代价,如果她逃了,林家砚一定会打击报复的,而她的家人就是最好的筹码。 徐成言沉默了一会,镇重说道:“程琅,犯了错就要承担相应的惩罚,你不能因为是你爸爸而走不正当的途径,我可以原谅你之前所有的行为,那是不理智的,我理解。但是现在我希望你报警,林家砚对你做的是强奸,你的父亲做错了事情就应该承担他应有的后果。” 他的话很冷,和之前判若两人。 徐成言说的程琅又何尝不懂,可是这个世界从来不是非黑即白。 她的肩膀一抽一抽的:“你要我爸去坐牢?” “他应该去坐牢,你也应该报警,而不是一而再再而叁的被林家砚…”他无法再说出“强奸”的字眼,“你如果真心想摆脱林家砚就必须报警,这是我跟你唯一的出路,如果你爱我,你想跟我在一起,你应该报警。” 程琅趴在桌上,她报警说什么? 她受林家砚的诱惑才被他上了?然后爸爸去坐牢? 把一个家彻底毁掉? “我不要我爸坐牢,我爸的事情已经解决了。”程琅不能再把她爸推到刀尖。 “所以你宁可牺牲你和我的未来么?小琅,你是这么想的?”他终于还是质问她了。 程琅没得选,她怎么选也不可能选择眼睁睁看着爸爸坐牢。 谁也没再说话。 语音电话因为中途信号不好中断了,没人再回拨,就像他们的感情,最终也会无疾而终。 程琅想,她跟徐成言这次真的完了。 心中蔓延着无限的凄凉,她坐在电脑桌前,什么也看不进去,窗外有凉风吹进来,桃花带着春天一起挤进了房间,真是讽刺。 她连林家砚进门都忽略了,他打开了她的卧室,走了进来,程琅眼里挂着的泪水还没擦掉。 等到反应过来,一张脸被林家砚握在掌心,他的拇指擦掉了她的眼泪,眼神很沉。 他的目光总是深邃,偶尔才会夹杂些笑意,多数时候是看不见底的,而且阴郁。 “你怎么进来的?”程琅下意识开口。 林家砚撇撇唇,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你妈之前给的钥匙。” 程琅想往后退,不想让他看清楚她的痛苦,可是她的脸还在他手心。 “分手了?”他猜。 程琅眼泪就掉了,没说话,林家砚“啧啧啧”了一声,把她拉到怀里。 “好了,别哭了,我也挺好的。”林家砚声音温柔了很多,像是哄小孩子。 程琅骂他:“都是你,我本来好好的,真的好好的。” 林家砚捧着她的脸,吮干她的眼泪,又提了提她的下巴,亲她红艳艳的嘴唇。 程琅很难过,撇过脸,躲过了他的吻:“我很难过,能不能让我冷静一天?” 他低头看见她长长的睫毛:“今天考试,你忘了?” 程琅确实忘了。 “错一题十下。”他又提醒她。 程琅哪有心思考试:“今天难过,不想考。” “难过不是理由,难过更应该化悲愤为力量。”林家砚是要把她逼上绝路,根本不给她任何喘息的时间。 程琅根本无法说动林家砚,毕竟她之前承诺过的考试,林家砚又是一向的强势,根本不会因为她没有心情而懈怠她的学习,正如他说的,他愿意教她,已经是意外了。 他把程琅拉到他腿上,窗外的阳光溅落在她身上,碎的光铺了他一身。 林家砚声音轻轻的,很好听:“构图的十二种方法是什么?” 程琅脑子里自己顾不上难受了,拼命的回想林家砚上课讲的,他教课也很有一套,都是用图的形式,她咬着唇,努力想:“中轴型,标准型,圆图型,斜置型,网格型,散点型…emm……” 她挠头,十二种确实有点多。 “想不起来了?” 程琅挠头,碎光又挠了一片,让人心动。 “忘了一半,六十下。”他口气很淡。 “指示型!”她一激动,抬头,鼻尖撞到了他的嘴唇,很轻。 程琅往后缩,林家砚揽着她的腰,声音染了一层暗哑:“勾引老师,加十下。” —————— 林家砚想给琅琅一个哭的理由,真是操碎了心。 惩罚 有光溅入了林家砚的眼睛,程琅看到了他眼中的情欲,臀间感觉到了他的硬挺的那东西。 可他却面色如常,继续说:“十二种构图只消化了七种,还有五种,我以为你起码得记得十种,琅琅,你这个学习态度很不对。” 程琅很想哭,不仅是因为自己不记得知识,今天本来就难过,眨了一下眼睛,眼泪就打转,她却不能在林家砚面前哭。 “我没有来得及复习,我会改。”她的问题,她承认,知道错了,就改。 林家砚的手贴着她的脖颈,一点点摩挲:“具体说一说,交叉型构图的利弊。” 程琅低着头,脑子里一片混乱。 “交叉型…”她重复了一遍,“我…” 她想不起来了。 “我不记得了。”她说。 “80下了。”他说。 程琅点头:“嗯。” “我要是具体问你剩下十一种构图的利弊,你一个都答不上来。”林家砚对她了如指掌,他说,“110下吃得消?” 程琅是怕的,80下她都怕了,更何况再加一百多下,可是这样却让她隐隐觉得解气,她认为这是一种惩罚,惩罚她伤害了徐成言,惩罚她爬上了林家砚的床。 “嗯。”她轻声说。 林家砚在试探她的情绪,现在明白了。 “那继续,简述一下七项原则分析法里含义层面的叁个分析法。” 他的问题都不难,全都在笔记上,有一半程琅答得上来,有一半答不上来。 林家砚只问了10个问题,可是却累积了280下,因为问题里的坑太多了,七项原则是70,十二种构图是120,各种问题都不是单个的。 答完了所有的,一个小时以后了。 林家砚抱着她,阳光还是一样的浓烈,房间通透澈亮,春意自窗口漫进来,程琅像是考砸了的小孩。 “280下,自己数。”他说。 程琅趴在他的膝盖上,眼睛湿了,问题答完了,她错了好多,她最近总在错。 难过的情绪又被徐成言勾着了,她的心思又落在了“分手”这件事上,答题错了能改,可是感情里做了错事,她无法改了,也改不了,她跟徐成言完了。 鼻子疼,心里也疼。 那些年年岁岁让她不敢深想,她怎么就到了这一步? 林家砚掀起了她的连衣裙,一股凉嗖嗖的风钻到了她的腿根,风如妖精一般顺着缝隙钻进了她的身体,让程琅下意识夹紧了屁股,她有些慌乱:“你干嘛脱我裤子?” 还没问完,屁股就挨了一下打。 真的不轻,很疼的那种。 在她毫无防备的时候,惩罚开始了。 第一下,没忍住叫了出来。 随后她又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声来,眼泪因为第一下挨得重了,直接就掉下来了。 她不想在林家砚面前哭的,可是疼,屁股疼,心里疼,或许是因为被打了,没有那么重的心里负担,也就顺其自然的哭了。 林家砚下手真的重,打是真的打,不是做爱时候调情的那种打法,实打实的小孩子做错了事,被家长摁在膝盖上打屁股的打法。 屁股肉多不会打出事,所以是家长常用来教育孩子的招数。 每一下都打的她眉头蹙着,程琅细皮嫩肉,没有挨过打,一下接着一下,眼泪在脸上肆意乱窜,指甲下意识的扣着林家砚的大腿。 不过七八下,她就绷不住了。 起初声音闷在喉咙里,只听到呜咽。 肩膀抖动,房间只剩下“啪啪啪”的拍打还有她的哭泣声,她把头趴在林家砚的腿上,脸闷着。 手掌与臀肉,每一下,都打碎了阳光,臀肉轻颤,她实在太嫩了,只几下,臀瓣已经红透了,泛着粉色,春天的水蜜桃不过如此。 林家砚知道她很难过,可她还是拘谨着,不敢放声,她就是这样的性格,永远都是闷着自己,受了委屈也是偷偷哭,自个难受。 程琅疼的眼泪水直掉,她感觉屁股火辣辣的疼,可是疼里却又带着一股难言的痛快,疼是一种惩罚,是解脱,她脑子里是徐成言,她背叛了他,所以她该接受惩罚。 身体与灵魂剥离开,她的灵魂在至高点上看着身体受苦,自找的,活该的。 屁股的区域就那么大,连着打了叁十几下,后面的每一下都疼的刺骨。 嘴里开始发出难以忍受的轻叫,身体开始下意识的扭动,心理觉得畅快,可是身体的反应又很怕疼。 在这种心理的快感和身体的害怕中,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双重的折磨她的心里生出了一朵花,身体越痛,心里就好受了一些。 “哭吧,琅琅。”他的声音透着一股魔力。 程琅所有的矜持和理性都全线崩了,她脑子里什么都没有,只有那句“哭吧”。 她的声音一点点溢出来,就像找到了发泄口。 “你打死我吧。”她说。 倔强到了极点,她就想疼,疼让她舒坦,让她安心,林家砚微微一愣,他的手也很疼,他没有用道具,道具会让他感受不到力度,手发力是双向的,他能感受落在她臀上的明确力度。 他咬了咬牙,又用了几分力,程琅瞬间大哭了起来,真的疼了,这回没压着,彻底放了喉咙哭。 臀瓣已经从粉色变成了红色,她是真的对自己狠,林家砚既答应了她,又不想食言,打她的时候他没有一点的快感,sm是互相满足彼此的隐欲,可是他真的没有这种癖好。 程琅也没有,她只是需要一个发泄口,而目前这个是最好的渠道,林家砚发誓以后绝对不会再做这种事,做爱的时候调情可以,但是其他的时候绝对不会再做这种事了。 简直就是自找不痛快。 这个下午,程琅趴在林家砚膝盖上哭,哭的很惨,一半是疼,一半是难过,难过多一点还是疼多一点,她不知道,知道哭的很畅快,从没有这么肆无忌惮的大哭过,还是在林家砚面前。 哭完了整个人情绪好了一些,但还在打哭嗝。 林家砚的手穿过她的长发,脸贴着她的发顶,手贴着她的臀瓣,后来也没舍得全打完,寄存了80下,程琅的屁股红通通的,白色与红色,让人浑身紧绷。 他一边轻揉一边把她抱在怀里,她还在打着哭嗝。 “疼吗?” 她已经哭了一遍了,结果又没忍住,又哭了,像个失力的小孩,早已没了形象,放肆的窝在林家砚怀里哭,眼泪打湿了他的前襟。 林家砚抱着她,安抚她:“别哭了,宝贝儿。” 程琅一味的哭,这段时间的委屈找到了发泄口,眼泪像是打开了水龙头,反正就想哭。 程琅声音带着特别浓的哭腔:“疼。” 他在帮她揉屁股,动作很轻,透着浓浓的爱。 程琅抿着唇,抬起脸,眼睛水光泛滥:“心里疼。” “你继续打吧。”她不想结束,只有在疼的过程里,她的心才不那么疼。 林家砚目光沉了沉,他真的恨铁不成钢。 他羡慕徐成言,羡慕的发疯。 于他而言,爱不是成全是占有,他要程琅,不惜满足她的这种需求。 “不打了,够了。”林家砚捧起了她的脸,亲她。 程琅哭的更凶:“打我吧,我现在心里疼,你打我,我的心就不那么疼了。” “别折磨我了。”他终是无法再做到。 林家砚的手提着她的臀,将她压在了那张小床上,手心垫着她的臀,热切的吻她,发了疯,抓了狂,她到底有多喜欢那个男人? 她越喜欢,他越是受不了,受不了她只把他当做发泄的工具,受不了她无理的要求,受不了她的眼泪,他腾出的另一只手扯开了她的衣服,程琅胸口一凉。 这个时候,手机响了。 她的手机在床尾,屏幕显示了「徐成言」的名字。 打破了他们之间的局面。 程琅坐起来,屁股疼的倒吸了一口气,想伸手拿手机,可是林家砚却抢了先,他握着她的手机。 —————— 为爱做S失败的小林。 作者:小林,你要不要做S? 小林:滚啊,老子没兴趣 作者:琅琅,你要不要做M? 小林:滚啊,她没这个癖好 受虐倾向 林家砚手里握着正在响动的手机,就像握着一个定时炸弹,他在她的注视下摁了接通,谁也没有说话。 安静诡异的气氛,还是跳动的阳光。 “我已经跟公司请了假,下周我会回来,我陪你去报警。”徐成言的声音响了起来。 林家砚眉头蹙着,他居高临下的看着程琅那张梨花带雨的脸,嘴角不禁轻扯,眼中的温柔不复存在。 “小琅,你找机会收集证据,我问过我的律师朋友,你的这个情况是可以走法律途径的,我会陪你一起的,你不要害怕,等我回去。”徐成言又变成了那个温柔的男人。 程琅捂着脸。 林家砚再也听不下去,原来她的分手也是一场骗局,刚刚的一切都是他的自我感动,不知道是他陪她演了一场戏,还是她陪他演了一场戏。 他把手机扔在了床上,眼中不变声色:“干的真的不错,下午这算什么?” 林家砚丝毫不顾及电话正在接通状态,他继续说:“要不要我帮你拍?家暴?正好证据多了一条。” 程琅面色一僵,她从来没有想过报警,也不可能报警。 “林家砚!”电话那头,徐成言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愤怒,“你对小琅做了什么?” “我一定会把你送进监狱的。” …… 林家砚却是对电话里的声音毫不在意,他看着程琅那双泪眼朦胧的眼睛,他自以为自己很懂她,自以为她跟过去一样,一眼能够看清她的心。 “程琅,你做的真漂亮。”他只说了一句。 随后他转身摔门出去了。 程琅看着床上的手机,肩膀无声的颤抖,她做什么都是错的,好像从爸爸出事那一刻开始,她做什么都是错的,她的生活就像压了一块巨石,喘不过气来。 程琅抓起了手机:“徐成言,你为什么要对你的朋友说起我的事情呢?” 她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脑子清明,她甚至不知道徐成言是如何对他的朋友提起她的事情,就像隐私被放在了灯光下,她无从遁形。 徐成言微微一愣:“你不想报警吗?就任凭那个男人那样对你?” 程琅深吸了一口气,贴着墙坐着,身体也疼,心也疼:“我说了,我不会把我爸再次推到风口浪尖,林家砚不是强奸,是交换,我用自己换了我爸,你懂了吗?” “所以你执意要毁掉我跟你的未来?为你的家人牺牲我们的幸福?程琅,这对我公平吗?对我们四年的感情公平吗?”徐成言近乎失力,他不愿意四年的感情化为泡沫。 窗外徐徐的凉风吹进她被林家砚扯开的衣服里,可是她却不觉得冷,她忽然想林家砚现在是不是走了?是不是很生气? 明明是她主动爬上了他的床,却要倒打一耙。 “我没有其他的选择,我爸如果去坐牢,他的身体一定挺不过那么多年的牢狱之苦,我妈是个脆弱的女人,如果我爸去坐牢,她一定会崩溃,她本来这辈子就没受过什么苦,我爸真的去坐牢了,我们家也就彻底散了,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是会选择现在的路。” 当初从爬上林家砚床的那一秒,程琅就彻底想清楚了,这一条路是对她来说最好的路,或许是对徐成言不公平的,可是这个世界很多事情没有公平可言。 “我懂了,程琅,你没那么爱我。”徐成言说。 他的话一字一句都扎在了她心上,可是爱是相互的,伤害也是相互的,她选择背弃徐成言的那一刻,背弃的也是自己。 程琅擦了一把眼泪:“嗯,你不用回来了,我们就这样结束吧,我祝你一生顺遂。” 她挂掉了电话。 分手,很简单,可是也很难。 早晚的事。 她抱着膝盖,窗帘被风吹得飘动。 她松动了膝盖,动了动,站了起来,顾不得身体的疼,她站在窗口,热烈的阳光照得她脸发烫,眼睛也在发烫,她看见了远处林立的高楼,忽然间就不知道活的目的。 她觉得一切都好累,她快喘不上气。 她的手伸出了窗外,有风穿过指尖。 她安乐惯了,接二连叁的打击早已经超出了她的承受范围。 如同困兽,四周都是墙,无论哪一面她都闯不出去,往前一步撞得头破血流,往后一步,无路可走。 脑子里有个声音响了起来。 ——没有什么可活的 程琅往后退了一步,用力把窗关了起来,拉上了窗帘,钻进了被子,不露一丝缝隙,刚刚的想法已经在她脑子里豁开了一个口子。 她怎么就不想活了呢。 她抱紧了自己,安慰自己,实在受不了再选择这条路,现在还可以忍一忍。 再忍一忍吧。 她跟林家砚自那天下午后,就断了联系。 其实只要林家砚不主动联系程琅,他们就没有联系了,因为程琅是绝不会主动联系林家砚的。 窗户成了程琅害怕的东西,她的房间没有再拉开过窗帘,她怕一拉开,那天的声音就会再次出现,好像看不见窗,她就能一直与那个声音做抵抗。 神经衰弱加上失眠让她变的很憔悴,本来林家砚教她之后,她的工作有了起色,后来林家砚不教以后,她的工作不但没有起色,甚至还大不如前,状态的失衡让她每天都被刘滔批评。 刘滔看出了她的情绪不佳,借着机会玩命的把很多工作都交给了她,程琅又是个少言寡语的人,加班成了常态,每天都搞到凌晨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 她也哭,半夜偷偷躲在被子里哭,有时候不知道哭什么,但是就是难过。 她开始怀念那个被压在林家砚腿上打的下午,那次哭是最酣畅淋漓的,能把所有的情绪都哭出来,后来她没人的时候,也试过放声大哭,可是再也找不到那种感觉。 她开始在网上搜寻出路。 譬如:想被打哭 后来鬼使神差的就摸到了一点字母圈的影子,她开始发现自己不是单独的困兽,很多人都有这种想被打哭的心理,甚至会因此生出快感。 这是一个小众的群体,程琅以前压根不知道,是由施虐方和受虐方形成的,互相成全的关系。 她的心理完全就是受虐方心理,她渴求被打,渴求把一切的情绪都通过被打的方式哭出来,渴求那个下午林家砚给她的体验。 某天她搜索的时候,给她推了一个app的下载入口。 —————— 作者:小林,怕不怕? 小林:请你善良,我不是一个有sm倾向的人 作者:可你老婆有 小林:滚啊,她没有 —— Ps:老实讲,越写越没自信 调教路上 周五的早上,锦城风给程琅发了一条信息。 锦城风:我去接你,你的位置去那边很远。 程琅并不是喜欢占便宜的人,她跟锦城风无亲无故不可能欠他人情。 小橙子:不用了,我自己来 锦城风:你很喜欢拒绝别人吗? 程琅正在吃早饭,嘴里咬着一块面包。 小橙子:不是,今天已经很麻烦你了 锦城风那边忍不住扯了唇,是个有趣且不太听话的小姑娘,这种小姑娘喜欢用调皮捣蛋来让S打她,是个很不错的苗子。 锦城风:你不用跟我客气,我来接你 小橙子:真不用,你把具体位置告诉我,我打车去 锦城风:你知道么,真要在sm里,你这么不听话的小m,屁股早就打开花了 程琅咬面包的动作一愣,她是真的不太喜欢欠别人。 锦城风:小橙子,你应该试着信任我,起码今天,你得信任我,你才能获得你想要的效果。 刘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来,程琅不能再继续摸鱼,快速回了一个:好 锦城风:位置发我,下午1点,我来接你 程琅也不傻,她不可能暴露自己的详细工作地址,随意说了一个公司附近的大超市。 锦城风:好,一点,不见不散 小橙子:好 约好了具体的时间,程琅有些忐忑不安,她太想要这个情绪的发泄口了,像是着了魔,她的所有依托都在这个发泄口。 人在没有什么活的念头的时候,爱和不爱,谁占上风谁落于下风都不重要了。 熬到了12点30,程琅下楼,她其实也怕,第一次见陌生人,她怕自己遇到不测,可是转而一想,她要是遇到不测也是一件好事,反正没有什么比现在更糟糕了。 以前每回打车回家,她总要把行程发给徐成言,如果她下车后没有给他发确认到家的信息,徐成言会立马报警,现在她摸着手机,无人可发,又塞回了包里。 程琅走到超市的门口,她提前了5分钟到。 超市门口车很多,她给锦城风发了一条信息。 小橙子:我到了,你的车牌号是多少? 锦城风:你走到超市右边的门,我停在门口 程琅握着包,绕到了右边,右边赫然停了一辆牧马人,和其他的车都不一样,城市里开牧马人的人很少,没有哪个傻子会在平坦的路上开耗油量这么大的车。 牧马人的车打开了,程琅看见了一个结实的男人,穿着军绿色的卫衣,头发是板寸,皮肤也有点黑。 他直勾勾的看着程琅,目光透着锐利:“小橙子么?” 程琅有一刻的凝固,那个开牧马人的傻子原来是锦城风。 她走过去,阳光穿过她的长发,很白净而且看起来很纯,她给他牛奶一般的感觉。 锦城风为她拉开了副驾驶。 车启动了,底座很高,比路上其他的车要高出一些,有种睥睨众生的感觉。 锦城风:“你跟我想的差不多。” 程琅有点轻微社恐,她有点局促:“很糟糕。” 锦城风却笑了:“不,很漂亮,甚至要更漂亮些。” 程琅并没有因为夸奖而高兴,她很紧张:“老实讲,我有点怕。” 锦城风觉得她的反应过于可爱了些,还没有开始sp,他就有点儿舍不得,但又觉得她哭的梨花带雨是一种享受。 “正常的,怕才会有更好的体验。”锦城风声音充满了磁性。 程琅侧过脸,他的五官很立体,也很深邃,透着一股阳刚的气息,和林家砚正好相反。 林家砚不说话的时候有种病态的感觉,他是那种心思复杂不好参透的男人。 车缓缓开在高速路上,两侧的风景在脑后飞快的倒退。 她离城市越来越远。 车窗外的暖风吹的她的发肆意飞舞,锦城风拨动了车内音响。 是温和的歌,让人放松。 “要不要睡一会?”他问她。 程琅点头:“好。” “现在就很听话。”锦城风想起了她之前的拒绝,不由得说。 程琅没回,靠在座椅上。 包里的手机响了,是林家砚的。 他已经有一个礼拜没有联系她了,程琅以为他们完了,就像她跟徐成言一样完了。 她不想接,可是不能不接。 “你不在公司?”林家砚劈头盖脸就问。 “我有点事。”她回。 他听见了车行驶的声音:“你去哪?” 程琅想起了那天他摔门而出的样子,他该恨她吧,恨她预谋报警。 “和朋友出去有点事。” 她不太会说谎,轻而易举就被林家砚识破了。 “琅琅,我说过,我不喜欢你说谎。”他熬了一个礼拜等她来道歉,等她认错,结果什么也等不来。 林家砚没想过喜欢一个人会这么难过。 程琅抿唇:“回头说吧,我有点忙。” 林家砚真的气了,她真的是个不识好歹的女人,真就仗着自己喜欢她一而再的挑衅他的底线。 “你敢挂试试。” 程琅脑子却没有那么复杂,她以为晚点再回就可以了,林家砚虽然脾气差,但对她真的还可以。 她以为一切都这么简单,所以挂掉了。 后来林家砚对她的评价是,脑回路奇特,总以为自己在脑子里把问题解决了就真的解决了。 —————————— 小林知道了肺都要气炸了 作者:怕不怕,锦城风超man的 小林:man你妈,狗东西,你敢让锦城风碰琅琅一下,老子让你的《草莓糖》变成《血腥草莓糖》 Ps:顺便解释一下,女主为什么会答应锦城天的“约调”。 1,她急需一个抒发口,林家砚给她打开了恋痛的门,那种感觉她觉得很好,她想要放肆的发泄情绪。 第一种解决办法找林家砚,她不是那种人。 第二种找别人,她以为只是被打,她不懂字母圈,甚至不知道是“约调”,从小根正苗红,她不知道sm里是性快感,认为被打是一个正常的行为,而且约了室外,不是共处一室。 2,她这段时间压力已经超标,自己还没有意识到心理出了问题,她并不是m,但是被误导以为自己是变态,加上分手、跟林家砚上床,让她逃避,所以做出的行为是不太正常的。 另外:我踏马的只想写个小h文,怎么又变成了真情实感的文了…卧槽! 他的过去 中午到家吃饭,程母已经做了一桌的菜,见着他们回来,熟络的招呼林家砚。 林家砚寡淡惯了,自打12岁那年,他从那个家里逃出来以后,他就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对人情世故都很淡薄,学会了名利场的面具活法,对于家长里短有种格格不入的不适应,但他什么也没说,只安静的听着。 吃饭的中途,响起了门铃声。 “琅琅,你买东西了?”她妈问程琅。 程琅摇头:“没。” “我去开门吧。”程琅站起来。 她打开了门,看见了徐成言。 就像是做梦一般,徐成言提着行李箱站在她家门外,又好像隔了一个世纪。 程琅屏息,不偏不倚,他今天回来。 一个招呼也没打,一个电话也没有。 如同电影的慢镜头,她和他对视着,在这时间和空间的交错里,她觉得造化弄人。 叁个小时以前,她领了证。 叁个小时以后,徐成言在她面前。 徐成言什么也没说,用力把程琅拉进怀里,带着温热的胸膛,他紧紧的抱着程琅,忍不住红了眼睛。 程琅被他抱着,温热的胸膛,没有林家砚的烟草味,也没有强势和霸道。 “我回来了。”他说。 程琅呆呆的由他抱着,她能接受这个拥抱吗? 她能吗? 作为程琅她可以。 作为林家砚的妻子,她不可以。 “你为什么现在才回来?”她近乎脱力的说。 徐成言哭了:“我没办法面对,后来想了很久,我得回来,我不能跟你分手,我们不能这样分开。” 他说完,门被拉开,他看见了那个穿着黑色衬衫的男人。 林家砚站在他们身后,漠视着一切,眼中的温柔不复存在。 徐成言下意识的把程琅拉到了身边,站在她前面,替她挡住了林家砚的锐气。 “林家砚,是吗?”徐成言是咬着牙发出来的声音。 林家砚睥睨着他,带着与生俱来的傲气,他这人从来都是这样,有股说不出来的压迫感,随之目光落在了程琅身边,他看着她,努力压制着即将冲破的怒意,挑眉,轻声对程琅说:“琅琅,给你二十分钟够吗?” 程琅抬起头,她看着林家砚,他越是这样轻描淡写,她越是发怂,他一定会秋后算账,但现在她已没有心思去管算账的事了,林家砚既然愿意当众给她面子,她不会自己拂了好意。 她点头:“谢谢。” 徐成言捏了捏拳,看着她温顺的态度,他冲上去就给了林家砚一拳,林家砚没躲,结结实实挨了一拳,嘴角有一丝血迹,他的舌尖轻舔,舔到了血的咸腥味。 徐成言又抡起拳,被林家砚伸手拦住,他刚刚是挨下的那一拳,并不是躲不开。 “那一拳算我欠你的,如果你想继续,我们下楼。”林家砚冷冷说道。 程琅拉住了徐成言的衣角,很严肃的开口:“成言,我们下去说。” “林家砚,我一定会要你好看。”徐成言咬牙切齿。 林家砚却微微勾唇,伸手拂过有丝丝鲜血的唇角:“你可以试试。” 徐成言和林家砚的矛盾一触即发,程琅拉着徐成言,就往门口的电梯走,她知道一旦打架,徐成言肯定会吃亏的。 她也知道,这个世道不是打架就能解决问题的,林家砚的背景、后台远比表面深,他要是诚心要找徐成言麻烦,怕是徐成言在望都是混不下去的。 电梯到楼下,程琅松开了徐成言。 中午的阳光格外明媚,好像又回到了大学校园,他跟她压马路的时光。 程琅有些鼻酸,她抿唇,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成言,你别来找我了,我跟他领证了。” 她不想拖泥带水。 徐成言楞在原地,他完全无法消化这个事实。 “你说什么?”徐成言的声音都在抖。 程琅沉默,徐成言握着她的肩膀,忘了手里的力气,捏的她有点疼,他说:“你开玩笑的吧?” 程琅看着他,她又说了一遍:“我真的结婚了。” 阳光溅入了她的眼睛,徐成言沉默的看着她的眼睛,似乎要把她看个透彻。 “你为什么要这样?”他问她。 程琅也想问自己,她为什么要这样,她怎么就这样了。 她不知道回什么,徐成言松开了她的肩膀:“为什么不报警?程琅,你到底在想什么?” 程琅什么也没想,她觉得很累。 “就这样吧,该说的,我说了,我祝你幸福。”程琅的声音压的很淡,她不想在徐成言面前哭。 “谁要tmd幸福。”徐成言第一次在她面前讲了脏话,“程琅,我真是看错你了,扪心自问,你是移情别恋吧?” 移情别恋,四个字,重重的落在她心头。 程琅抬起头,她对林家砚感觉不一样,和对徐成言的不一样,那种不一样里有种本能的吸引力,她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 徐成言太清楚她的一举一动:“我猜对了。” “前段时间你给我打电话,假惺惺的说自己被威胁,为了救你爸爸,都是幌子吧。”徐成言想起自己为她伤心难过,为她在异国他乡奋斗,而她正盘算着离开他投入别人的怀抱,他冷冷的看着她,看着这个女人。 程琅没有想过他会这样想她,她不过把事实告诉了他,结果他说她是演戏。 徐成言的话就像刀子插进了她的心。 “是的,是幌子。”她不想解释,没有必要。 徐成言听她亲口承认,搓了一把脸:“你真贱。” 又是一把刀插进了她的肉。 林家砚打她,那种疼里是有一种解脱,而徐成言的话,却是真正的剖着肉,每一块都带着血。 程琅的心头酸涩无比,她感觉脑子很昏,力气被抽干,牙齿咬着舌尖才让自己有一丝气力,她淡淡的说:“要说的,我说完了,我们就这样结束吧。” 徐成言冷哼:“你以为自己嫁的是什么高富帅?程琅别做梦了,你配吗?他林家砚不过就是个社会的渣滓,他是个强奸犯坐过牢,还被富婆包养过,忘了说,他爸还是个杀人犯,你醒醒吧,他不过就是个乐色,不是真的高富帅。” 阳光穿过了她的发梢,暖暖的,但是没有半点的热度,程琅的心揪在了一起,她从来没有问过林家砚的过去,百度百科里只有简单的介绍,没有其他信息,她只知道他后背有些成年累月的伤痕。 他是强奸犯。 他坐过牢。 他被人包养过。 他的父亲是杀人犯。 所有的信息在她脑子里密密麻麻,心高气傲的林家砚被包养过?强奸过别人? 他那些做爱技巧又是实打实的。 徐成言瞧见了她的震惊,有种报复的快感:“程琅,他不过在玩你罢了。” 程琅抬起头,她从未觉得徐成言是这样刻薄,他恨她,是的,他恨她,恨让他变得面目狰狞。 “嗯,我知道。”她轻描淡写的回。 “我回了,感谢你大老远飞回来,徐成言,再见了。” 她保持着理智和风度,不愿意在他面前情绪失控。 转过身,程琅朝楼上走去,她知道徐成言在看她,可是她不能回头,只有往前走,她才能让彼此都能画上句号。 既然无法在一起,就不要再耽误他的时间,他有资格获得幸福,而她注定一生都将赎罪。 在线挨打 程琅上楼,面色如常的坐在了饭桌上,怕爸妈担心,悠悠说:“我跟徐成言说清楚了,你们不用为我担心。” 她爸妈悬着的心也算放下了。 可是她的心却堵着一块石头。 ——你是移情别恋吧? ——你真贱。 ——程琅,你配吗? ——他是个强奸犯坐过牢,被富婆包养过 ——他在玩你罢了 程琅很不是滋味,脑子在出神,筷子戳碗里的米饭,却一口没吃, ,米饭被她戳烂了。 林家砚伸手把她的碗拿走,她才回过神。 她愣神,然后看向他,她怎么也无法想象他坐过牢,甚至被包养过。 “不想吃就别吃,糟蹋什么食物。”他说。 程琅搁下筷子,脸耷拉着,站起来:“我先回房间了。” 林家砚拉着她的手臂,目光很沉:“爸妈都在吃饭,你能不能懂点事?” 程琅以前就是这个脾气,心情不好,不管在做什么,她都是直接甩脸回房,现在搁自己家,她连甩脸都要被他训。 她妈说:“小林,没事的,她要想回房就回吧,晚点菜给她送过去,她饿了再吃就行了。” 程琅想走,可是林家砚没有放开她的手臂。 她知道,林家砚在生气。 她撇了撇唇,这种场合闹下去对谁都不好,又坐下来。 “小林…”她爸开口。 林家砚手搁在桌上:“我有分寸。” 程琅抱着碗,她是一点心情都没有,脾气被压着,但是完全压不住:“我去个洗手间。” 她站起来,林家砚皱眉,程琅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她就是很不开心。 径直朝门口走去,回头看林家砚没发现,就开门,摔门出去了。 “我去看看她。”林家砚站起来。 “你…”她爸一脸担忧“你多包涵一点,她心情很不好,尤其是见着了徐成言。” 林家砚点头:“我知道。” 他跟着出去找她。 程琅下了一楼,中午的艳阳照的人脸烫烫的。 回头看了一眼,林家砚应该生气了吧,她本来心情就不好,他还当着她爸妈的面训她。 下一秒,她就看到了林家砚出来。 程琅就像看到了鬼,拔腿就跑,她也不知道自己跑什么,反正就是不想看到他,不想面对他。 她根本就跑不过林家砚,被抓的时候,气喘吁吁。 “跑什么?”他说。 程琅也不知道跑什么,她就觉得不想面对他。 撇过脸,不说话。 林家砚的手捏着她的下颚,抬起了她的脸,看到她有点发红的眼睛:“回家。” 程琅就那么上了车,回了林家砚的家,一到家,他就摆脸了。 “去房间。”他说。 程琅不想去,他拽着她进了房间。 “你干嘛!”程琅叫了一声。 林家砚把她拉到书桌边:“你跟我发脾气就算了,还把脾气带到饭桌上,你错没错?” 程琅本来就是这个脾气:“我戳米饭碍着你了?你要不训我,我能发脾气?” 她嘴巴利索,林家砚解开了袖口的扣子,步步紧逼,程琅往后退,就退到了书桌边,她下意识的伸手抵着桌子让自己有个支撑。 “谁教你浪费粮食的?”他咄咄逼人。 “我花你钱买米了?我吃你家饭了?”她也毫不示弱。 林家砚伸手就把她压在了书桌上,伸手拉开了她的底裤。 程琅的问题就出在她喜欢穿裙子,如果是牛仔裤倒也没这么好剥。 “林家砚,你要做什么?”她紧张起来,“这件事我没错,你要打我,我会生气的,我真的会生气的。” 昨天是因为她确实做了不好的事,可是今天她做了什么? 林家砚可不听,从桌上抽了把尺子就打了上去。 程琅咬着嘴唇,她恶狠狠的说:“你放开我,我生气了!” 她是真的生气了。 林家砚啪啪啪就对着屁股来了几下,尺子和手皮带不一样,尺子是硬的,很疼。 程琅的眼泪刷的就掉了。 林家砚脾气也不好,只不过平时收着,今天见着她跟她的前男友,心里很不是滋味,正因为他知道程琅不爱他,所以才更生气。 程琅疼的额头都是细汗:“我生气了,我没跟你开玩笑。” “浪费粮食,你生气,吃饭随便甩脸,你有理。” 他一边说一边啪啪的打。 “和前男友搂搂抱抱,你还有脸生气?”他是气的,气她没有推开徐成言的拥抱,气她在他跟徐成言产生矛盾后,一心护着徐成言,气她在别人那里受了气往他这边发。 程琅咬着唇,她脸上早就湿了,可是硬气的很,死也不觉得自己错。 “你气什么?”林家砚冷哼,“气你的前男友没有早一点回来,是不是?” 程琅愣了,她从来没有气徐成言没有早点回来,因为她知道,即使徐成言早点回来,她跟徐成言也成不了。 她跟林家砚领证不是一时兴起。 “我生气了。”程琅说来说去还是这句。 “认错,道歉,我就不打了。”他说的非常明确。 程琅恍惚,她根本就没错,破口:“我道NM的歉。” 她就是个硬脾气的人,受不得气,受不得委屈,而且吃软不吃硬。 还有死要的面子,让她不可能低头。 指甲抠进了肉里,她被打哭了,眼泪往下掉,肩膀在耸动,可是死也不开口认错。咬着唇,甚至不发出声音,疼也不出声,就闷闷的受着。 林家砚扔了尺子,没有继续,他知道自己耗不过她。 因为她太倔了,倔得让人想弄死她。 打不得,骂不得,训不得。 林家砚把她翻过来,看到她红通通的眼睛,她是真生气了。 “你还闹不闹?”他问她,声音不自主放轻了。 程琅站直了身体,朝他小腿狠狠地踢了一脚:“滚。” 骂了一句,她就跑去了房间,林家砚捂着膝盖。 程琅缩进了被子里,黑暗里她觉得无比的难过,又疼又难过,就像受伤的小兽独自舔舐伤口。 林家砚过了十几分钟才走进来,看着被子里团起来的程琅,他说:“饭我给你热一下,放桌上,待会饿了吃。” 程琅不说话,闷着自己,林家砚坐在床边,扯她的被子,她力气很大,不给他扯。 林家砚把被子和她一起拉到怀里,从被子里抓出她的手,看到她抱着膝盖,他摸了摸程琅的头:“别生气了。” 程琅不理他。 林家砚没哄过女生,但自打跟程琅认识以来,时时刻刻不在哄她,不在示弱,她发脾气的频率太高了,高到让他无所适从。 “过来,我看看肿没肿。”他伸手捞她。 程琅挣开了他的手臂:“你现在立马出去,让我自己冷静一会。” 林家砚看她低垂着眸子:“那你冷静完别生气了。” “嗯。”她说。 “饭你记得吃。” “嗯。” “我出去了?” “嗯。” 林家砚退了出去,把房间留给了她。 他进了画室,却毫无心思。 傍晚听到了开门的声音,程琅出去了,回来的时候已经晚上。 回来的时候,果真心情好了点,看到他也没有恶言相向。 他在家做饭,程琅把包放在客厅。 “下午去哪里了?”他问她。 “没去哪。”她不想回。 林家砚知道她还在生气:“晚上上课吗?” 程琅抬起头,她已经一周没上课了,毕竟她也开不了口让林家砚教她,怏怏的说:“随便。” “想上就想,不想就不想。”林家砚一边拿着刀切着水果一边说。 “我说了,我随便。”吃了炸药的语气。 林家砚搁下刀,走过来,看着坐在沙发上的程琅:“你讲点道理好吗?难道还要我求着你上课?你是为我学的?” 程琅打开了电视机,林家砚又关上了。 她站起来:“我回房间睡觉了。” 他拉着她的手臂:“吃完饭再睡。” 程琅甩手,她的气根本没消,要不是林家砚,她至于到这步吗? “你做完了叫我。” 说完头也不回的回房间了,留下林家砚一个人在客厅,他又被她甩脸色了。 他看着她的背影。 “睡觉记得脱衣服,不然起来要感冒。”他说。 程琅没回他,他又回了厨房,继续做晚饭了。 林家砚不知道其他情侣的相处状态是不是这样的?他捞着袖子洗了虾,拿着剪刀去虾线。 就她这种脾气,徐成言到底是怎么受得了的? 难不成是有什么受虐癖? 林家砚想,以后得慢慢给她改过来。 —————— 小林真卑微。 只想赶紧完结…怎么写都写不完,头疼 又挨打了 周一早上,林家砚开车送程琅,昨晚上没睡好,早上一上车就犯困,到了公司,林家砚看她蔫蔫的。 问她要不要请假,程琅摇头,一天好歹还有八百的工资,她坐着也是坐着,又上楼去了。 到公司,刘滔就给她一个大活,她手里刚刚交付完一个活动,结果又来一个,刘滔也就见着她脾气好,才这样欺负人。 可程琅什么也不能说,因为刘滔的针对是工作任务的分配,她就算发火也无济于事,因为这是她的指责。 她接了活,连着加了一周班,她的优势在交互,做界面她很强,但是视觉是她的弱项,弄得每天来得早走得晚,还做不完。 周五的时候,离完稿还剩2天,程琅基本做完了,交付给刘滔审稿的时候,闹了矛盾。 刘滔叉着腰站在她后面:“你这个做的什么呀?这种颜色太旧了,程琅,不是我说你,你是这次的活动的主视觉设计师,你的风格决定了这次所有流程的风格,你怎么回事?这种成稿怎么拿出去?” 程琅坐着,后背直冒冷汗,她清楚的知道这已经是她能力范围内拿出来视觉效果最好的图了。 应付这次需求完全够了。 刘滔喋喋不休,好像就是为了这一刻的爆发,他又继续轰炸机一般的说道:“上周五就没见着你人,你上班期间溜出去干嘛了?这周加班,你加的什么班?糊弄人呢?就给出这样的图。” 所有人都看向了程琅,她自己自觉脸上发烫,面子根本挂不住。 其实公司的人际关系很简单,就是和你一路的,不和你一路的。 成年人的矛盾总是通过各种问题表达,不会光明正大的撕逼,程琅要现在跟刘滔撕逼,那吃亏的就是她自己。 外人看来只是她没有做好自己的工作,别人不会懂她的工作细分,到头来履历落个“辞退”。 自古以来都是这样,不站队独善其身从来不能明哲保身。 她被数落了,一部分人看戏,一部分人知道这个潜规则,心里盘算着做简历,早日脱离苦海,其实哪里都是苦海。 走廊的那头走来了一个人,引起了一小片的骚动。 那人走过来,说了句:“怎么了?” 声音一出,程琅就回过头,她太熟悉了,是林家砚的声音!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程琅与他对视,今早他还抱怨她最近天天加班,怎么现在他就出现了这里? “林家砚?”刘滔开口,声音里有着些许的不可思议。 “砚哥,你让我整理的数据表我已经发到你的邮箱了。”秘书在一旁说道。 林家砚挥了挥手,在设计组停了下来:“你先去我办公室,我等下过去。” 程琅惊呆了,惊呆的还有其他人,林家砚是个原画师,他怎么会入职这种互联网公司? 但是最近部门里就传闻,地上交通部门新上任一个副总,据说是高薪挖过来的,可是谁能想到这个人是林家砚,他对互联网的产品流程一窍不通吧? “刘滔是吧?”林家砚开口。 刘滔立马换了副嘴脸,和林家砚握手:“砚哥,太意外了,我一直是你的粉丝,我玩的好几款游戏都是出自您手,真没想到您入职了我们公司。” 刘滔对所有人都是和气的,对上司是谄媚的,唯有对下属,他才是那副趾高气扬的态度,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林家砚没有伸手回握,只是淡淡一瞥,瞥见了程琅的电脑屏幕。 他指了指:“这是最近的活动吗?” 刘滔点头:“哎,是的,最近要上线的。” 程琅呼吸一窒,她这周没有求助林家砚,她怕受到打击,有些拘谨的站着,手指交缠着,林家砚看到她别在身侧紧紧握着的手,只是一瞥。 “我没记错的话,你是做界面设计的。”林家砚开口。 程琅心想他这是要来找茬吗?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不至于一点面子不给她吧? 程琅点头:“嗯。” 只能装作不认识林家砚。 林家砚眼眸微抬:“刘——总监。” 他微微提了声音,将“总监”二字咬得很重,刘滔有点慌乱,但脸上只能保持着微笑:“怎么了?” “难道公司没有视觉设计吗?为什么你会把一个需要视觉冲击的页面交给一个做UI界面的设计师?”林家砚声音不带感情。 大家都知道刘滔是在为难程琅,只是没人敢说,只有上级能说,但是真正的上级根本不会知道哪个员工受了委屈。 就那么一刻,程琅低下了头,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心酸,鼻尖很疼,林家砚用他自己公正的态度维护了她,如果自己强一点就不会这样了。 “其他人手上还有事情,程琅正好空着,便帮忙做一下视觉的活了。”刘滔也是老员工,这种问题对于他来说并不算问题。 林家砚看向了他,一个自以为是的老油条罢了。 “刘总监,如果连任务的分配都做不到合理化,那我有权利质疑你的工作能力。”林家砚说的不带任何情绪,实事求是,根本不跟刘滔打马虎眼。 刘滔一下子慌了,脸上挂不住:“可能是我考虑不周,以后我会注意。” “程琅,是吧?”林家砚装模作样的瞥了一眼她。 程琅点头:“嗯。” “到我办公室来一趟。”他说。 程琅不知道林家砚要找她做什么,只觉得浑身的气都出了,刘滔为难她,林家砚帮她出气,跟在他后面到了他的办公室。 一进门,程琅就说:“谢谢你啊,林家砚,太感谢了。” 林家砚很严肃的说:“别跟我嬉皮笑脸的。” 程琅摆正了脸:“你找我来干什么?” “手伸出来。”他说。 程琅警惕,林家砚生气了:“手伸出来。” 他声音大了一度,程琅被吓到了,乖乖地伸手。 啪的一下,他的手心就打了她的手心,程琅疼的缩手。 “我没记错,你跟我学了快一个月的视觉了,你那张图里用了几条我给你说的理论。”他说。 程琅一条没用,她还是按照自己之前作图的方式去做的。 “说话。”他又打了她的手心一下。 程琅往后缩,脸红的要命:“我……我没用。” “我教的不好,是吗?” “还是你根本没听课?” 他的手很用力的打了她的手心,他自己也觉得疼,程琅疼的想哭,可是她就是没有用他教的方法作图。 “别给我哭,我不会心疼你的。”他恶狠狠的说,想起她每天糊弄鬼的学习,他更生气了。 程琅咬着下唇,不敢哭:“我错了。” 啪啪啪的就打她手心最嫩的地方,她下一秒哭了。 “错什么错?你以为我很闲?每天抽空教你,你倒好,前脚讲了后脚耳旁风?” “错了,我错了,疼……”她想缩手。 林家砚抓着她的手心,噼里啪啦又打了十下,她的掌心红通通的,脸上都是眼泪。 “说你以后好好听课。”他说。 “我以后好好听课。” “大声一点。” 她不敢。 林家砚又打了一下:“说。” 她不敢,怕外面听到。 “我以后好好听课!”她叫了一声,眼泪汪汪的。 林家砚收了手,他的掌心也红了,伸手把她的眼泪擦掉:“就那种图,你还好意思交?” 程琅委屈巴巴的低着头,她以为林家砚帮她说话,结果关了门,还是训她,一切都是假的。她低低的抽泣,林家砚看她那受气包的样子:“晚上补课,听到没?” 程琅点头:“哦。” “哦什么?不服是吗?” 程琅委屈极了:“我听见了。” 她擦眼泪,林家砚问她:“疼了就长点记性,别天天的糊弄人,自己也不小了,别跟小孩子一样,成天指望所有人都惯着你。” “我知道了,我好好听课好好消化。”她低着头,莫名觉得自己以后的日子很难过,上班的时候林家砚会时刻监视着她,以前做不好图,刘滔针对她,现在完了,做不好图要挨打。 她应该离职! 是的,大不了换家公司。 心里这样想,也就痛快很多了。 “那个刘滔,人怎么样?”林家砚问她。 “不怎么样,跟我有仇。”她跟林家砚是仇人,但面对刘滔的时候,她愿意跟林家砚是一个战线的。 “我知道了,你过来。”他招了招手,像招呼小猫小狗。 程琅有点怕,怕他又要教训她,讷讷说:“疼的。” 他把她拉到跟前,拉起了她红了的手心,手指轻抚,她看着他纤长的睫毛,有点儿不太习惯,唇轻轻碰了碰,温热的触感缓解了疼痛,其实也不是很疼,但就是被教训到了。 “你别老想着糊弄别人,你糊弄的只有自己。”林家砚说。 “知道了。”她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她以前对工作没这么认真,不过是图口饭吃,但现在她不这么想了,既然做一份工作,她就得做好,哪怕她不爱它,也不能用糊弄的态度。 既然学习了,就要学好,不然就是白学了,辜负了教你的人,也辜负了自己。 是林家砚教给她的态度。 —————————————— 小林打人上瘾了,我擦,家暴男 他的过去 公司里新来了一个领导并没有造成什么本质的影响,毕竟对于大部分的普通职员来说,上层的人事变动不会导致他们的工作内容有变。 唯一的变化就是程琅能够专心的做自己的UI设计了。 她不用担心自己被安排各种视觉的活动。 其实那天她从办公室里出来之后,部门的人都看到她哭红了眼,都以为是新来的领导把她骂哭了,只有程琅知道她是疼哭的。 因此林家砚的形象变的更加的严苛起来,但还是有不怕死的女同事对他有些不轨的想法,几百年没啥人事变动的部门来了个帅哥领导,谁能不眼馋,况且对方年轻多金,不可多得的人才,一堆人蜂拥往上挤破头。 程琅不眼馋,她自己的老公,她眼馋什么,只觉得那些人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林家砚这人看着不易亲近,实则就是一豺狼虎豹,不仅床上那种事凶,工作上的事更凶,程琅知道林家砚是为了她好,可是他的要求太严厉了,她只能铆足了劲往上。 她一直都是性子很慢的人,从高中到大学老师都说,程琅啊,你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太稳,最大的缺点也是太稳,稳稳的排名前十,但始终冲不到第一,她没有冲劲,觉得大差不差就得了,其实她也不是没冲劲,她有时候也想拿第一,但是又怕自己铆足了劲之后得到的是失望,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心里素质不好,所以宁可选择这种稳稳妥妥的方式,也不要一个劲的往前,搞得自己头破血流。 第一回有人拿着鞭子在后面把她往前面赶,她不走,林家砚就挥动着长鞭,让她不得不往前走。 这种感觉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但这种方式无疑是让人进步的,在林家砚的督促和鞭策下,她的视觉有了突飞猛进的势头。 前两天,刘滔路过她的时候,发现她正在做一个次要的视觉页面,他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漫不经心的说:“程琅,这是你做的?” 程琅回过头就看到刘滔轻蔑的眼神,她敷衍的说个:“嗯。” “借鉴要适当,很多公司盯着我们这种大企业,但凡你的图里借鉴过度,都是要吃官司的。”刘滔根本不相信那是程琅的实力,他是见过她作图的。 程琅皱眉,很硬气的说:“我自己画的,没有借鉴。” 刘滔有点不太信,但最终什么也没说,他看得出来,上面有意罩着她,他又不傻,总不至于为了一个小员工坏了自己的前程,不咸不淡的说了句:“不是抄的就好。” 那个时候程琅才惊觉自己有了很大的进步,不然刘滔不会认为她的东西是抄的。 这样的进步让她有了一丝的雀跃,她在视觉方面太自卑的,自卑的认为自己比很多人差,可是林家砚却将她慢慢磨成了一个合格的视觉设计师,即便她总说我擅长的是交互设计,不是这种视觉设计,但心底里还是想做的面面俱到。 这一切都归功于林家砚,因为她是个倔脾气的人,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督促方式并不能让她真正的去学习,就得林家砚这种严师的方式才能让她不得不往前。 等到夏天到来的时候,她已经能够独立完成一个大型的视觉页面设计了,忙碌的时间里,她甚至忘记了她那段刻骨铭心的爱情,蝉鸣叫的时候,她偶尔会想起那些和徐成言漫步在校园长廊的情形。 一想到徐成言,她又回想起徐成言说的那番话,那番关于林家砚的话。 林家砚的过去,他从来不曾提,程琅也有想过去问,可是每回又憋回了心里,她不该问,谁还没有个过去,虽然那些过去并不光彩,但是她也不想把那些糟糕的事再次从他的内心剖出来。 程琅并不爱林家砚,起码她自己是这样认为的,所以她不必去介怀他的过去,更不必去深挖,她只想安安稳稳的缩在自己的壳里过自己的日子。 比起丈夫,她在心底里把林家砚当做老师。 日子就像沙漏里的沙,一直流淌,不见踪影。 有一天早晨醒了,程琅找不见自己的发卡,坐在床上左右翻找。 林家砚看她那样子问她:“什么不见了?” 她手抓着刘海,睡眼惺忪:“发卡。” “昨晚我见你搁在床头柜上了。”他说。 程琅摇头:“我找过了,没有。” 林家砚起来,给她找发卡,蹲下身子在地毯上寻找,程琅见到缩起来的睡衣,还有后背的那道疤,不知怎么就问道:“你后背那个疤是怎么留下的?” 林家砚僵持了几秒,继续找发卡。 “打架留的。”他说。 程琅好奇心大起:“你小时候还打架啊?” 林家砚这副长相跟打架完全不搭边,因为他就是正儿八经的病娇长相,看着阴沉,并不结实。 他直起腰来:“男人打架不正常吗?” “也不是,你不会以前是校霸吧?”她想起来上学时候班级里那些顽劣学生。 “我只念到小学。”他轻飘飘的说。 程琅震惊了,她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她印象里很深,他爸是杀人犯:“你怎么没念下去?” 林家砚倒也没那么抵触说自己的过去,开口:“十二岁从家里跑了,然后就自力更生了。” 她来了兴趣:“你爸妈呢?” “我跑出来那天,我爸把我妈打死了,要是我晚一点跑出来,你可能就见不到我了。”林家砚勾唇,话说的很淡。 可偏是这样淡的语气才叫人心头一紧,一桩极度惨烈的暴力杀人案件,轻描淡写才叫人难过的想哭,程琅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她从小家庭健全,即便有矛盾也是小争吵。 十二岁的时候,她可能为了一条小裙子闹脾气,也可能闹着要吃街角最好吃的甜品。 林家砚看她红了鼻尖,伸手把她抱进怀里:“哭什么,早知道你又要哭,就不跟你说了。” 程琅摇头,她脑子里很清晰的浮现了一个奄奄一息的小男孩,几乎是忍不住的哭泣。 林家砚还在安慰她,明明是她应该慰藉他。 “怎么这么爱哭?”他捧着她湿哒哒的脸。 程琅看着他的眉眼,却不知道说什么,许久,才憋出一句:“我以后好好学习,不让你操心。” 林家砚忍不住就揉了揉她的脑袋,吻了下去,眼泪与心疼,她感到心口一片悸动,说不上来是谁主动的,总之那天早上就迟到了,等她去公司的时候下午了。 艳阳高照,她猛然间觉得她跟林家砚是那么的近,近的让她觉得不真切,他跟她做爱的时候,她似乎穿过他的身体,看见了那个十二岁浑身是伤的小男孩,那个时候他是多么需要一个拥抱,程琅紧紧的抱着他,给予他,她仅能给他的温暖。 挨打真快乐 林家砚最近手头有点项目,电话会议根本无法解决,好几次在家里差点没忍住当着她得面爆粗口,后来他打电话去了书房,关着门,程琅能够听见里面大发雷霆。 她没见过林家砚发火爆粗口,更没有见过他正儿八经的发火,觉得稀奇,猫着身子蹲在门口偷听,就听见里面声音很大。 “两周你tm就给我这种效果?” “你们如果做不来就滚,国内的动效团队不止你们一家。” “不要找理由,我不管你们是换动效师还是重做,周天之前必须出效果。” “我们是合作过,那又怎样?” …… 程琅在门口听着他打电话,估摸着是合作的动效方没有满足他的需求, 她想起之前自己跟刘滔的矛盾,刘滔再怎么说她也没到这种程度,对方的动效师真的惨。 按照他这种脾气,以前看到她惨不忍睹的图的时候真真是收着脾气,程琅一面庆幸一面觉得林家砚可怕。 丝毫没有注意到里面没了声音,林家砚开门就看到她鬼鬼祟祟的蹲在门口,他皱眉,程琅往后退了一步。 “我倒水。”她说。 手里正儿八经的拿着水杯。 她转身欲走,被他拉住了手臂,他又恢复了一派温柔,跟刚刚发火的人完全不一样。 “我…呃…对方动效师真的很差吗?”她结结巴巴,虽然UI和动效是两个方向的设计,但是工作性质差不了太多。 “不是差,是懒。”他说。 程琅抬起眼:“好吧。” 如果真的是差,林家砚之前不可能和他们有合作。 林家砚伸手一提,程琅整个人扑进了他的胸膛,胸肌很硬,她有点恍惚,撇过脸,其实她知道会发生什么,可是又觉得不太会发生。 “脸红什么?”他问她。 程琅的脸红完全不由头脑控制,是自然而然的。 “没。” 他把她牵进了书房,今天阴天,光不浓烈,厚实的窗帘只拉了一半,泄了一半的光,书房里昏暗透着油墨味道。 说是书房其实更像画室,后面是一排排书架,前面放了好几个画架,书香中带着颜料的气味,他的手提着她的腰。 程琅瞥见了离她最近的那副,是宫墙,红色的墙和绿色的瓦,还有一棵玉兰树,用色流丽,构图也很有技巧,仔细看能看见宫墙下一个很小的影子,影子没有太多笔墨,是黑色,与彩色形成了对比,以大衬小,黑色身影看似点缀又是主角,她在这样随意一张画里,窥见了林家砚的风格,红色是热情,黑色是抑郁,以热烈衬托孤寂。 他便是那种天赋异禀类型,加之后天的努力,所以才会功成名就。 她走神了,因为那个黑色的身影。 林家砚已解开了她的衬衫扣子,他俯身,灼热的气息扑在她耳根:“又走神?” 程琅回过神,脸烫的出奇。 他的大手贴着她的腰腹,一点点的摩挲着腰侧的皮肤,滑腻而又带着少女的芬芳,指尖贴着皮肤,将她带到了一半掩盖的窗帘那儿,她的肩头镀了一层浅浅的阳光,绒毛细细的。 他抬起她的下巴,吻她的嘴唇,很轻,一点儿也没有先前的侵略和霸道,细细密密,阴天闷热,潮湿又粘稠,程琅与他在这一半掩隐的窗帘里接吻,她伸出舌尖,却触碰到了他坚硬的牙齿,他没有让她的舌尖滑进来。 一瞬间迥然,他只是和她亲吻,不是热吻。 温柔一点挺好的,她说服自己,眉头却是控制不住的轻皱,老实讲,林家砚已经有两个月没有打她屁股了,哪怕是做爱的时候,他都是避开“打”这个动作,她会故意不学习,林家砚只是训她两句,就是不打她。 “你……”她抬头,眼里有水汽,“你要是——没有兴趣,我们可以不做,你不要勉强自己。” 林家砚抵着她,把她压在窗沿上,她逆光,脸沉在阴影中,勾的脸部轮廓意外的好看。 “谁说我没有兴趣。”他淡淡开口。 程琅也不知道回什么:“那我去拿套。” 林家砚看她委委屈屈的样子,忍不住挑了眉:“好。” 程琅转身走出去,觉得有点憋屈,就像一个吃过大肉的人,现在让她吃素,她对性事没有林家砚那么精通,可是她就是感觉林家砚最近对她不上心了。 他明明可以跟她发生很不错的性关系,怎么现在变成了做任务一样。 人就是一种奇怪的生物,一旦接受了别人的好,再去接受不好,她就没办法适应了,虽然林家砚做爱的技术是不错,可是感觉上就是少了点什么。 细细想,是情趣。 她把套递给林家砚,他伸手接过来,没拆开,放到了窗台上,程琅也不说话,脸倒是沉了不少。 “怎么了?”他问她。 程琅不说话,背过去:“你要就弄快点,我还有事情。” 林家砚看她抬起的臀,她是做好了应付任务的准备了,他的手“啪”的就打在了她的屁股上,紧致带着弹性的臀部,程琅脑子一懵,她已经两个月没被这样对待了… 瞬间就烫了脸,她咬着下唇,可是只有一下,就一下。 “你要不想,今天就算了。”林家砚说。 程琅其实是想的,她想再被多打两下,可是说不出口,她张了张嘴,自己提这样的要求真的好过分。 “嗯,好。”程琅站直了身体。 那一下的感觉已经过去了,从来没觉得男女那事那么难。 不过就是一段交易的婚姻,她又不爱林家砚,奢望什么,奢望林家砚犯贱倒贴她。 “那我回房间了。”她头也不回。 回去把房门摔得“砰”的一声,其实她也不是故意的,就觉得气不顺。 没两分钟,林家砚开门进来。 “让我看看是谁欺负我们琅琅了?”他走过去,把她拉到怀里。 程琅撇过脸,其实没人欺负她,但林家砚这么一问,她就感到了一阵难过。 “你滚。”她推他。 林家砚的手捏着她的下巴,看她因为生气耷拉的眼皮:“想要什么不会直说?” 程琅咬着唇,她不知道林家砚猜到了多少她的心思,只觉得自己无地自容。 “我要你个jb,滚啊。”她无缘无故发脾气。 林家砚看她喷脏话,手握着她脸颊:“自己不说要什么,还说脏话,谁教你的?” 程琅被压制着,她侧过脸:“要你管。” “我不管,你就生气,我一管,你又要挑衅我,琅琅,你的目的太明显了。”林家砚把她的动机说的明明白白。 程琅恍惚,有种被识破的窘迫:“我没什么目的,你不要栽赃我。” 林家砚用力把她翻了个身,她整个人就趴在了他腿上,小腹贴着他的膝盖,屁股朝上,这种姿势太羞耻了。 “嗯?你不说,就这么趴着,别指望我能满足你。”他似乎打定了主意要她亲口说出来。 程琅撇过脸,只要她开口,什么都会有,可是怎么开口? 开什么口。 她撇过脸,不说话,林家砚陪她耗着。 十分钟以后,他的手机响了。 他伸手一边摸她的头发一边接电话,她趴在他膝盖上,死也不开口。 等他挂了电话,他把手机扔到了一边:“你还是不说,是吧?” 程琅想回怼,想想还是算了。 “浪费了彼此20分钟,之前随便发脾气摔门,这两个月发了几次火了?你没印象,我给你数数。”他的声音透着些低哑。 “来大姨妈偷着吃冰棍,被训了强词夺理;早上起来早饭没给你热,顿时甩脸不吃了;门卡忘带了,怪我没提醒你;上周本来说好学5天结果偷懒学了2天…光是摔门摔了就有四五次,脏话更是数不过来。” 一件件,一桩桩。 “冰棍那个是我错了,早饭那个是起床气,门卡那个是——是你上次下班跟我一起走,我才忘了拿,上周我,我加班事情多。” 林家砚伸手拉开了她的底裤,挺翘的臀,白嫩的皮肤:“你就是欠。” 他的手啪啪就打了下来,臀肉被打的轻颤,如同泛起涟漪的湖水,程琅呼了一声,咬着下唇。 我想跟你做爱(h) 他的手有力又大,一巴掌下来,有点儿疼,但又不是很疼,只觉得前所未有的刺激,程琅咬着下唇,脸躁红一片。 昏暗的灯光里,皮肤显得越发白皙。 “还随便发火吗?”他问她。 程琅咬着唇不说话,因为她知道自己没办法做到不发火,她脾气本来就差,从小到大都是捧着的,现在让她承诺不随便发火不现实。 “说话。”他说。 “啪啪”的声音作响,手与臀肉的打击声,让人羞耻无比,程琅红了鼻尖。 “有点疼了。”她开口,声音都软了几个度。 林家砚看到她白皙的屁股上浮现了红色的掌痕,白里透红:“你不喜欢?” 程琅抱着他的膝盖,她喜欢,他知道,非要问她。 “不喜欢。”嘴硬。 他轻笑,停下了打她的动作,手掌轻而易举的掰开了她的臀肉,程琅下意识的知道他要做什么。 “别,别…”她开口,已经迟了。 他的指尖湿润一片,透明的粘稠的体液沾满了指尖,程琅不敢回头,不敢动作,趴在他的膝盖上,羞愧的快要当场去世。 林家砚的手指轻轻的就滑进了她的花穴里,程琅的臀翘得高了些,好似在迎合他,他眼里含笑,一手剥掉了她的胸罩,握住了她的胸,一手在伺候她水流成河的小穴。 “不喜欢?嗯?”他声音轻佻。 程琅撅着屁股不敢看他,嘴里还强硬的说:“不喜欢。” 他抽手一巴掌打在了她的屁股上,疼的一个收缩,臀部夹紧:“不喜欢,流这么多?” 她不回。 林家砚又是一巴掌拍在屁股上:“不喜欢,夹这么紧?” 他的骚话刺激着她的神经,每打一下都让她忍不住轻颤,雪白的屁股抬起又收紧,她的脸涨得通红,脸快烧起来了。 “疼。”她嘤咛了一声。 她刚说完,大手就揉捏了她的臀肉,很轻的爱抚,揉了一会,又不规矩的在她的花缝里摩挲,一张一合的洞口吸咬着他的手指,她的脸埋得更深,受不住这样的逗弄,涌出了更多的潮水。 他的指尖压在了她敏感的点,惹得她不停摇晃屁股,又是一巴掌下来,疼和爽的交替,她生出了一阵空虚。 林家砚感受得到她的渴望,手指在洞口有规律的滑动,偏不进去,她不由得抬高了屁股往手指上挤,可是他就是不进去。 程琅眼里染了很浓的情欲,林家砚却只玩弄她的胸和穴口,她濒临崩溃。 指尖有力而灵活的撸动,时而碰一碰前面的阴蒂,一碰她就发颤,扭着想要更多,她听到了手指与水流摩擦产生的“噗噗”声,可想而知今天流了多少。 “想要吗?”他问她。 程琅想要,很想,可是嘴硬:“还——还好。” 他抽手,掌心粘粘的一巴掌打在她挺翘的屁股上:“说实话。” 她撇过脸不说话。 林家砚伸手从床头抽了跟数据线,对折又对折,程琅背对着他,并不知道他拿了这东西,等反应到的时候,数据线已经打在了她的屁股上。 “唔…”她叫了出来。 “疼…”她开口。 “自找的。”他说。 又是一下。 真的疼了,没忍住,眼泪就点了,鼻子红红的,睫毛都染了水珠,臀部因为抽打收缩更加明显了,她弓起腰部,腿不由自主的往上翘,想阻拦他的抽打,还没有翘两下,林家砚就用长腿夹着她的腿,她完全不能动弹了。 她如同砧板上的鱼肉,任他宰割。 “林家砚,我不玩儿了,不玩儿了…唔……疼呀……”她支支吾吾,最开始是渴望的,现在又有点发怂。 “叫我什么?”他说。 程琅眼泪汪汪:“老——公。” 声音涩涩的,又娇又媚,林家砚也硬的不行。 “想要吗?”他又问了一次。 程琅点头。 数据线给她来了一下,那种疼如同鞭子一般,但又没有鞭子那么疼,她忍不住又“呜呜”了两声。 “说话。”他说。 “想——想要的。”她最终还是说出了这种话。 “想要什么?”数据线没继续,取而代之的是掌心轻揉。 疼与舒服,严厉与温柔,她快被他折磨疯了,这种感觉太让人刺激了。 “你懂的呀!”她声音都在发颤。 “我不懂。”他不接话。 她急了,眼睛红红的:“要你跟我做爱。” 他笑,声音沉而沙哑:“称呼都没?” 程琅真的快被弄死了,整个人带着欲求不满的烦躁:“你到底做不做!” 他又抽了她一下,惹得她一阵哆嗦。 “又想发脾气?”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的霸道和嘲弄。 程琅是不开心了,她被逗狠了,空虚没有被填满而产生的极大不悦。 林家砚把她拉起来,正视她梨花带雨的脸,他捏着她的下巴,手托着她的屁股,程琅咬唇,浑身都泛着粉色。 “我想跟你做爱。”她开口。 他的手指穿进她的长发,贴着她温热的头皮,压着她的后脑勺吻她,不是书房的那种吻,又狠又糙,吮得她舌根都要断了,拉扯,吮吸,把她口腔里的空气全部吸尽,程琅缺氧,只依靠着他,手指揪着他腰侧的衣服,紧紧的。 远程跳蛋(h) 第二天早晨,程琅还在睡觉,林家砚的手机响了,他起来接了电话,跟她说要出差一趟。 程琅还在睡觉,眼皮睁不开,看到他在房里进进出出,他收完了折回来,亲了亲她,哑着声:“我出去两天,你乖乖的。” 程琅“唔”了一声,睫毛懒趴趴的垂着。 林家砚坐直了身体,揉了揉她粉嫩的脸:“我要离开两天。” 程琅点头:“知道了。” “你有没有想说的?”他问。 她没有心思跟他聊天,说的话也都是带着困意的:“说什么?” 他的手不轻不重捏她的脸:“没什么。” “我走了。”他站起来。 程琅也不回,缩在被子里,林家砚有点儿不高兴,走的时候还摔了门,真是气死他了。 程琅被那一声摔门吵醒了,嘟哝了一句:“神经病。” 又接着睡了。 昨天闹得太凶,她快散架了,哪有力气想其他,傍晚醒了的时候才惊觉家里少了一人,仔细回想他早上说出差了,揉着头起来,肚子饿得不行,走到厨房觉得家里空荡荡的。 其实她才跟林家砚住一起没多久,半年都不到,但她好像已经习惯了林家砚,习惯林家砚给她准备好叁餐,习惯林家砚在家的感觉… 程琅坐在沙发上,点了外卖,她又想起了林家砚,她不爱他,只是习惯了这种感觉。 女人的爱情很都是以日久生情终结,程琅也不例外,她生的不是情,是依赖。 林家砚绝顶聪明,他让她养成了依赖他的习惯,36天能够养成一个习惯,喜欢能戒,但习惯却是深入生活的每个角落。 程琅打开了电视,不去想乱七八糟的,既然选了这条路,这条路也还可以,那她又干嘛要去想其他的,顺其自然,得过且过。 林家砚说的是出差两天,结果一个礼拜都没回来。 微信里,她问他:什么时候回? 他说:事情比较棘手,要再等几天。 程琅只说:好 林家砚问她:想我了? 程琅:没有,我怎么会想你呢 其实她挺想的,并不是想他这个人,想他做的饭菜,外卖快把人吃吐了,而且以前家里的干湿垃圾都是林家砚分类,他负责扔的,前两天她一不小心把湿垃圾扔进了干垃圾,还被打扫的阿姨说了一通。 林家砚没回她。 程琅想,他应该生气了,因为他五分钟没回了。 程琅:你大概还有几天回? 林家砚:你不想我,我回来干什么? 程琅抿唇,脸有点儿烫:那你想回来的时候,再回来吧 林家砚被气坏了:我困了,睡了 程琅咬着唇,他真的生气了,算了,自己也没说什么过分的话。 她合上手机没两分钟,林家砚的电话来了。 她接起来,对方劈头盖脸就说:“你就是欠收拾了。” 程琅听得出他不高兴,但她哪里是会主动哄人的人,回:“你发什么神经。” 林家砚:“你一点都不想我?” 程琅没回,因为她想了,可又不能在林家砚面前丢了面子。 林家砚冷哼了一声:“说谎精。” 她转移话题:“你不是睡觉了吗?” 他说:“去床头把那个跳蛋拿出来。” 程琅一听瞬间有点慌,语气微颤:“你想干嘛?” 他一字一句的说:“操,你,让这张不饶人的小嘴受到它该有的惩罚。” 惩罚在他们之间是个不可说的词儿,因为充满了色情和欲望。 她道:“有病?” “今天惹我不开心,我还没和你算账呢。”林家砚声音带着一丝的愉悦。 程琅已经不知不觉走到床边,拿不拿是个问题,她凭什么要拿? “等你回来再说。”她回。 林家砚不干,玩心大起:“快点儿,你总不至于要我飞回去操你?虽然有点麻烦,但我要回来了,你的小身子骨要散架,而且这回绝对不会心软。” 林家砚是真的会做出这种事情来,程琅想如果他真飞回来,结果不会太好受,他就是个变态。 “我拿了。”她回。 “真乖。”他轻笑。 “自己玩一会。”他说,“像上次那样。” 程琅脑袋一懵,上次,她在他面前玩弄了自己,还在高潮的时候被他紧紧捧在怀里,他太会撩人了,虽然他不在,但程琅感觉他就在自己的身边,似乎能够感受到耳垂边他灼烫的呼吸。 她好像真的很想他了。 想到林家砚,程琅的脸涨得通红,根正苗红的程琅怎么也没想过自己会被林家砚几句话就说的动手自慰。 她握着跳蛋,手心有些汗意,还带着耳机,声音略微有些不稳。 “琅琅?”他叫她。 程琅握着那个跳蛋,刚刚贴到内裤上,便感受到了颤抖。 “我在做了。”她回。 刺激让她蜷起了腰,林家砚说:“把跳蛋塞进内裤里,然后把枕头垫在腰上,这样你会舒服很多。” 他在教她自慰,程琅面红心跳,只觉得自己好像被看穿了。 “我做完了。”她说。 “很乖,很好,现在用手打你自己的屁股,今天说谎了,那就 30下,我要听到声音。”他说,“声音开外放。” 程琅浑身紧绷,自己打自己?她没试过。 “我,我不会。”她说。 “你会,宝贝儿。” “我做不到。”她不太敢做这种事情,有点发怂。 “快点,拖延一分钟加10下。”他声音冷冷的。 程琅闭着眼,翘着臀,打了一下,她做了,没有那么难。 “我做了。”她说。 “声音不够,没吃饭?” 他说,“如果再这么软趴趴的打,我回去你屁股得肿。” 她用了力又打了一下:“可以了吗?” 声音在抖。 “嗯,自己报数。”他回。 她在大床中间,学着他打她的样子打自己,跳蛋震动的频率在变大,她没有察觉跳蛋已经不是她自己调试的频率了,打到第十下的时候,她忍不住夹紧腿,痉挛着,屁股一缩一缩的。 “啊——林家砚——你混蛋!”她的手揪紧了床单,脱力般的骂道。 “嗯——啊——” 她的腿在打飘。 林家砚听到她的呻吟,浑身紧绷,那地方硬的不行,只沙着声音:“骂人,加十下,还有叁十下,继续。” 她不肯了,一点不肯了。 “我不要了。”她不玩了。 林家砚不高兴了:“你今天不打完,我回去就x10,你自己看着办。” 程琅觉得自己被套路了,那跳蛋还在震,她伸手想把它拿走,林家砚似乎知道她的一举一动:“跳蛋不许动,如果动了,过几天我回去我绝对会让你戴一天。” 她想哭了,眼睛红红的:“你混蛋。” 林家砚沙着声:“宝贝儿,你别刺激我,我现在想你想得快炸了。” 程琅眼角挂着泪珠,额头细汗很密,他的话,烫了她的心:“我也是。” —————— ps:啊啊啊啊,我不想再开车了 小林出轨风波 在他的语言教唆里,程琅彻底的玩弄了自己,哪怕隔着电话线,他也依旧轻而易举能够使她身心都沉沦。 程琅短短的二十几年里,从没有过一个人把她的欲望、她的脾气、她的阴暗面、她的畏惧摸得清清楚楚。 林家砚是不一样的存在,某种程度上说他太完美了,完美的像一个站在上帝视角的人,程琅甚至想不到他的缺点,如果非要有,那可能就是他在性上的欲望,可那归根究底也不算是缺点。 林家砚闯进了她的生活,生生将她的心豁了一个口子,程琅想他,她真真切切的想他。 那颗跳蛋安静的躺在床头柜上,程琅并不是纵欲的人,只因为对象是林家砚,她才敢那样做,没有他的声音、他的蛊惑,她对性没有太多的追求。 她转过身,伸手搭在了林家砚的枕头上睡了过去,汲取属于林家砚的气息。 深夜两点,一阵手机铃声响起,打破了这宁静的夜晚,程琅迷迷糊糊睁开眼,电话已经挂断。 等她再次睡过去,电话又响了起来。 程琅接起来,对方挂断了。 两次电话声音一吵,她已经没有了睡意,看着那串陌生的号码,她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打错电话怎么可能直接挂断。 她坐直了身体,靠在床背上,那个号码发来了一张照片。 程琅点开,一张模糊的照片,是林家砚,还有另一个女人。 夜晚的照片,林家砚伸手揽着那个女人的腰,透过模糊的照片她能够窥见那个女人姣好的身材。 程琅觉得林家砚完美过头了,然而现实给了她一巴掌,她不过是臆想林家砚多么完美,到头来还是免不了俗人,还是一个恶俗低劣的人渣。 她以前想过林家砚会出轨,可是这段时间他的生活太干净了,让她忘了他不过是个浪子,本性是渣,他是那样一个懂得女人的男人,她也想过千万次徐成言跟她说过的话,林家砚是靠女人才走到今天的。 她一直以为如果林家砚出轨,她不会难过。 可是事实很显然不是。 她动心了,她输了。 她看着那张照片,心里紧紧揪着,疼痛钻心,每一口呼吸都牵扯着心脏。 林家砚跟她说出差,实际上是出轨去了,前几个小时,他还在电话里跟她调情,他真的是厉害的很,能够应付家里的还跟外面的风流。 程琅脸上毫无防备的潮湿,一张照片将他们还未建立的信任撕裂。 还好,她从来没有对林家砚表白,还好她还没有吐露心声,就算狼狈也算体面的狼狈。 程琅深吸了一口气,擦了一把脸。 程琅回复:你是谁? 那串号码:告诉你另一面的林家砚 程琅:哦,就这? 那串号码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淡定,过了一分钟。 那串号码:明晚八点林家砚会在长风别墅350弄,程小姐感兴趣可以来当场捉奸 程琅气血上涌,她在明处,对方在暗处,这人究竟是谁?他为什么要告诉她这些? 林家砚的某个情人?为了报复林家砚所以让她这个正室去捉奸? 还是小叁本人?发短信来示威? 按照她看了十几年的霸道总裁剧情,多半是小叁,让她去捉奸,然后小叁装成绿茶,反将原配一军。 程琅最讨厌这种煞笔套路,一个男人如果爱一个女人,绝不可能让其他的女人存在他们之间,如果有让女主角误会的其他女人存在,那只能说明这个男主角是个垃圾。 然而,现实就是来源于生活,垃圾真的太多了。 可是别人不知道的是她跟林家砚本就是一场交易的婚姻,不存在吃醋不吃醋,她没有资格吃醋。 程琅一夜无眠,窗外的月色找的地毯镀了银色的白光,她站在窗前,风吹得窗户发出轻微的闷响,外面是高耸入云的建筑,她在窗前踱步,来来回回。 等到东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她看见了床头放的《about face4》(关于交互设计的一本书),林家砚最新在读的,他并不需要学这些,因为她从事这行,所以他才学。 她走过去,捧着那本厚实的书。 林家砚的样子撞进了她眼里,他总是让人看不清情绪,同事讨论过他,大家都觉得他太阴郁,让人不敢靠近,这样的人靠女人上位? 程琅不相信。 她终于做了决定,她要去看一看,并不是捉奸,也不是示威,而是给他们这段故事一个清楚的尾声。 程琅放回了那本《about face4》,换上了她以前没有穿过的一件黑色吊带裙,其实骨子里很叛逆,并不喜欢清汤寡水的妆容,她也喜欢浓烈,林家砚总说她是小孩,程琅对着镜子抹上了红色的口红。 有大人的时候,她才是小孩,没有大人的时候,谁能做小孩呢。 她给公司请了假,又去染了个头发,以前不敢染艳色,现在她染了个粉色,简直就是全街上最靓的仔。 等到了晚上,她所谓的仪式感做足了,驱车直往那串号码的地点。 不过就是捉个奸,分个手,她下了车,呸呸呸,捉你妹,她不过是来确认她老公是不是真的出轨了,来画个句号。 如果真出轨了,她会做什么,顶着芭比粉的头泼他一脸辣椒水? 可是没有准备辣椒水。 还是给小叁一巴掌? 首先录视频,其次撕小叁,怎么撕? 万一林家砚护着那绿茶,算了,还是先给林家砚一大嘴巴子。 万一自己手疼呢?手指甲刚做还挺好看的,不能糟蹋了。 程琅塞了把水果刀在自己的包里,算了,还是捅死吧,坐牢什么的最好了,不要上班每天还有饭吃。 她到了那栋别墅门口,瞧见里面灯火通明。 小林出轨风波2 程琅走到了那栋别墅门口,里面灯火通明,在外面,程琅就能瞧见里面的人影,她在门口徘徊。 进不进,是个问题。 她咬着唇,一辆玛莎拉蒂从她身边驶过,车灯晃了她一下,她往边上靠了靠,车里下来一个穿着礼服的年轻女人,和司机打了个招呼,径直朝着那栋别墅走去。 程琅站在路灯下,她很肯定这个女人不是照片里那个,难不成林家砚还换人?不在她身边,就在外面往死里玩? 她再也憋不住,深吸了一口气,朝着那栋别墅的正门走了过去。 出乎意料,门口没人拦着,程琅穿过铁质的门走了进去,见到了别墅外面的假山和喷泉,还有那角落的秋千,穿过门前的庭院,后面是正门,程琅走的不快,每一步都是离揭开林家砚的正面目更近一步。 林家砚是个浪漫的人,连偷情都选了这么雅致的别墅。 程琅站在正门,总算见到了一个保镖,问她的情况,她胡诌了一个,说是林家砚邀请她来的,那人一听是林总,便什么也没说,她顺利的走进了别墅。 里头歌舞升平,沙发上坐着两个穿着西装的男人,一人手里揽着一个漂亮女人,程琅进门的那一刻就吸引了一些人,不是因为她漂亮,是因为她的一头粉色头发,太出挑了,而后才会注意她这个人,她生的自然,发型独特,衬得脸更加灵动,好看中带着独特,使她成了那几秒的焦点。 程琅扫视了一周,并没有看见林家砚。 但她肯定林家砚在。 她踩着高跟鞋,走到了一个离她最近的人面前:“请问林家砚在吗?” 她目标明确,那人挑眉,眼睛在她身上游离:“在,不过…” “你是他什么人?”那人反问她。 程琅抿唇,眼睛眯着:“是林总让我过来的,我是他——秘书。” 程琅绝不能让别人提前通知林家砚,让他脱身,她要亲自抓到他。 “秘书?”那人语气带着些戏谑,“他在二楼,你可以去那边看看。” 程琅道了声谢,转身的时候听到那人说:“林家砚这小子可以啊。” 她穿过二楼的客房,心中擂鼓大作,每排除一间房,她就离林家砚越近,他和别人会不会在翻云覆雨? 她加快了步伐,穿梭在二楼的过道里。 然后听见了林家砚的声音。 “林青,你够了。”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愤怒。 程琅停住了脚步,不敢往前。 一个世纪那么久,林家砚和林青走出来的时候,程琅就站在他面前,时间停止了。 林家砚的手插在口袋,面色凝重,他旁边的女人穿着红色的吊带裙,就是照片里的那个,两个人一左一右。 他抬起头,这才注意到粉色的头发的是程琅。 大步走了过来,程琅往后退了一步,她的嘴唇张开,想说什么,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确确实实和这个女人从一个房间走出来,她听见了心中那朵花枯萎的声音。 “林家砚,你别碰我。”程琅推开了他的手。 那个女人走了过来:“你是程琅吧?” 程琅脑子很懵,这个叫林青的女人知道她,一定是林家砚说的,而且林青反应太自然了,自然得根本不像被抓奸的小叁。 “要你管。”程琅恶言相向,她不可能对小叁客客气气。 林青却是一愣,她看着程琅,怎么也想不出林家砚会看上这种小丫头片子,或许男人都一样,都喜欢这种年轻的、充满活力的,所以她的婚姻才会失败。 “我跟家砚是朋友,你别误会。”林青的声音很沉稳,带着一股不容误会的镇定。 程琅的手紧紧捏着包,包里是一把水果刀,她应该给林家砚一刀的,但她的手颤抖了。 “我知道了。”程琅干涩的嘴唇吐出了四个字。 她低垂着眉,抓奸应该歇斯底里,或者手撕渣男贱女,可正儿八经到了程琅这里,她什么都做不出来。 “我先回了,晚点回去再说吧。”程琅用尽了自己全部的力气平静说道。 林家砚转过头对林青说:“青姐,你先下楼。” 林青点头,看了一眼林家砚和程琅,然后越过程琅,走向了楼下。 “你松开。”程琅叫着却被林家砚强硬的拉进了刚刚的房间。 他关上了门。 程琅心一慌,抬起头看着表情严肃的林家砚,她的手里是包,包里有刀,她现在理智尚存,还不会捅死他。 “谁让你来的?”林家砚问她。 程琅站在靠墙,背后冰冷:“你能偷情,我就不能来抓奸?” 林家砚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你瞎说什么?” 程琅觉得他现在就是死不承认了,男人到底都一样,只要不是眼见为实就可以死不认账。 “林家砚,没意思,真的。”程琅双手环抱着仰头看着他,“你别告诉我孤男寡女从一间屋子里出来是清白的。” 林家砚扯了扯衬衫的领带,松动了些:“但就是清白的。” “你当我傻逼?”程琅言辞激烈。 “别说脏话。” 程琅冷哼一声:“我说脏话总比不上你脏。” 大概真是气疯了,她什么话都说,每句话都像是刀子往人心口上戳。 林家砚一把扯过她的手臂,扯得她生疼:“你再说一遍?” 程琅也是个倔脾气:“说什么?说你偷情还是说你出轨?林家砚,你不要脸。” 她说完,林家砚就把她扯到了床上,程琅知道他肯定要做什么,他就是下半身思考的禽兽,她伸手就从包里掏出了水果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刀尖抵着林家砚的胸口,林家砚没有料到她会带把刀,僵硬了身体。 “你疯了?”林家砚说道。 程琅握着刀,手指颤抖,只要她狠下心,她就可以要林家砚挨上一刀。 “是的,我疯了。”程琅眼睛酸的厉害。 她没想过有一天她会为了一个男人失控。 “我要跟你离婚。”程琅平静说道。 林家砚皱眉,几乎不敢相信程琅的话,他花了多大的心力才跟她结婚,才闯进她的心,怎么可能功亏一篑。 “程琅,你信过我吗?”林家砚的手撑在她两边,胸膛抵着那把刀,没有后退。 程琅眼尾红了,可她死也不让眼泪掉出来,她和他之间有“信任”吗?除了“性”,他们还剩下什么? “是你先骗了我,你说你出差,结果呢?你跟别的女人在这里厮混。”程琅言之凿凿。 “她是项目合伙人。”林家砚说。 程琅忽然想起来,徐成言说的,这个女人是他以前倚仗的那个吗?所以他跟她是什么关系呢?只是合伙人? “你跟她没什么?”她问他,那张照片里林家砚是搂着林青的。 她的刀始终没放下,如果林家砚说没有,那她会义无反顾的跟他鱼死网破。 林家砚眉头锁着:“有过。” 程琅的心落在了地上,碎了一片。 两个字足以证明那些是真的,林家砚没有想骗她。 “很多年前的事。”他看到她眼角红了,伸手揉她的鬓角,“我跟她不合适,她也知道,后来就只是朋友。” 程琅转过脸,吸了吸鼻子,她应该相信林家砚吗? 可是他说的很真诚,没有任何破绽。 但她一个字都不信,他们的感情太脆了,经不起任何的波折。 小林出轨风波4 林家砚回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掀了被子躺进去,身上带着寒气,程琅蜷着身子转到了另一边,他从后面贴过来,将她抱在怀里,程琅没忍住红了眼。 “我们…”她开口,声音涩涩的。 “明早去把离婚手续办了。”她继续说。 林家砚贴着她的脖子吻她的耳根,酒气很浓,她回来之前他就已经喝了不少了,可想她走后,他喝的更多,完全就是一个醉鬼。 他的舌尖轻舔她细嫩的耳垂,唇将耳垂包裹着,灼热的呼吸与黑夜混成了醉人的酒,可是程琅没醉,意识清醒,清楚的知道林青是他们之间的那根刺。 顿觉恶心,猛的一把推开了他。 “滚。”她骂了一句,从床上爬了起来。 林家砚被推的一个踉跄,酒的后劲也大,头昏昏的:“你干什么?” 程琅指着他:“明早离婚。” 林家砚酒意消散了些:“离婚?” 他冷笑,一抹凉凉的目光在夜色中投向了她,那个瞬间程琅感到了后怕,他就像一匹隐没在黑暗中的狼,在打量着猎物,伺机而动。 他靠在床头,许久的沉默。 “我们,好聚好散。”她下意识往后退了一小步,“我先睡客厅,明早我叫你。” 她拔腿想逃离这可怖的黑暗。 “程琅,你闹够了没有?”他长腿一跨,在她出房门之前摁住了门。 程琅抬起头,昏暗的光线里看到他挺拔的鼻子。 “我没闹,我很理智。” “带着刀叫理智?”他低头看着她,头依旧很昏,但理智尚存。 “是的,我觉得坐牢也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她实话实说,“有饭吃有床睡,不用作图不用上班,捅死你我也解气了,一举两得,是一个理智的解决办法。” 林家砚皱眉,有些哭笑不得:“我做了什么让你不惜想捅死我?” “你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 林家砚的手还支着门板:“林青?” 她被戳中了,撇过脸,不吭声。 林家砚很疲惫:“程琅,我之前就跟你说过,我跟她没什么,你还要我跟你解释什么?” 有些事情说多了,解释多了,只会让事情一发不可收拾。 程琅也觉得自己听够了,这一晚太漫长了,漫长的像是过了一个世纪,她从来没有应对过出轨劈腿的事,猛然间,她想起了徐成言,她现在和他一样的处境,真是报应。 “我累了。”她只说了叁个字。 林家砚最烦她的这种态度,可他又清楚的知道他们的关系脆的根本经不起一丝一毫的挫折。 或许一开始就是错的,这样的关系根本不能算作爱情,是强买强卖的契约关系。 她不爱他,不信他,甚至在她的印象里,他就是一个不堪、肮脏的人,不管他对她多好,她依旧不会对他有任何改观。 时间并不能解决问题,只是自欺欺人。 林家砚的手松开了门板,程琅推门而出。 第二天早上,很早林家砚就出门了,当时程琅还在沙发上睡觉,醒来的时候身上盖了一条毛毯,还有就是,家里多了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人。 “您好,程小姐,以后我是您的助理小陈,林先生最近有点事情,很忙,您有什么需求跟我提。”小陈干巴巴的做起了自我介绍。 程琅看着西装笔挺的小陈:“林家砚让你来监视我?” 小陈说:“是帮助您。” “我没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你走吧。”程琅推开门,小陈就像影子一样跟着她。 程琅下楼,小陈也下楼。 “程小姐,以后由我接送您上下班。” “我不需要。”程琅很愤怒,她根本没有想过林家砚会用这种方式禁锢她,他是怕她跑了吧。 程琅拨通了林家砚的号码,她破口大骂:“林家砚,你是不是有病?你凭什么派人盯着我?” “是的,我有病。”林家砚语气很淡,听不出情绪。 “你什么时候回来离婚?”她隐隐觉得林家砚是不可能回来离婚的。 林家砚语气轻佻:“我从来没想过离婚。” “我有证据,我会采取法律手段,你现在回来离婚,我一分钱不要你的,如果你现在不回来离婚,你别怪我不客气。”程琅也是语无伦次了,她只是百度了老公出轨怎么走法律途径离婚,但是不知道那种暧昧照片算不算证据,反正她也只是呈口舌之快,她不信他干干净净。 “那请你不要客气。” 他说完就挂了。 程琅握着手机,林家砚挂了她电话? 她想回拨过去,还是算了。 小陈已经拉开车门:“程小姐,请上车。” “我不上。”她本来脾气也不好,这会怒气冲冲。 小陈握着程琅的手臂,把她拎到了车里关上了门,行事作风颇有林家砚的风格。 “谁让你碰我了?”她怒不可遏。 小陈发动了车子:“林先生说如果您拒绝,让我用强的,所以希望您不要一而再再而叁的拒绝林先生的好意。” 程琅??? 她脑子里很直观的想法就是:你踏马的是林家砚的狗吗? 但她没说。 社畜都一样,小陈也是拿一份钱办一份事。 小陈形影不离的跟着她,程琅心想公司是要刷门禁卡的,小陈一定会被保安拦下来,然而林家砚怎么可能想不到,他既然挂职WTS自然能让小陈进入公司。 “我要去洗手间,你去不去?”程琅问小陈,她是故意的。 小陈没回。 “我要去楼上休息室休息了,你去不去?”程琅问他。 小陈站在休息室门口等她。 后来的好几天,小陈跟着她,形影不离,一度成为同部门的笑柄,哪有人上班还带着保镖的,简直就是道亮丽的风景线。 她就像个犯人,24小时被人盯着,比坐牢还难受,林家砚晚上回来,小陈才离开一会。 程琅体感林家砚最近变忙了,以前他一周会有两天到公司,最近他就没去过公司,而且每天回来的特别晚,大概是躲着她,两个人就像是活在平行世界里。 吵过几次架,但林家砚就那副不温不火的态度,好像只有她在吵,以前她不这样,现在连她都感觉自己是个泼妇,可是谁遇到林家砚这种变态不会变成泼妇?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大半个月,程琅再也受不了,明着铁定跑不掉,所以暗地里想了个办法,小陈睡眠浅,她一出声他就醒了,所以程琅给他的水里下了安睡片,类似安眠药,安眠药不能随便买到,但安睡片很容易买到,她捣碎了十几颗安睡片,特地拌了百香果蜂蜜水,小陈也是防不胜防,当天睡得特别香,醒来的时候程琅已经跑了七个小时。 程琅乖惯了,林家砚用这种极端的禁锢方式让她体内的叛逆积聚的越来越多,直到爆发,他越是囚禁她,她越是想跑。 Ps:最多还有一万字,不能再多了。 调教前奏 程琅下载了app,注册了信息,取了一个叫【小橙子】的注册名,刚刚登陆app就自动获取了她的定位。 她第一次用这种性质的app,页面整天是黑色的,透着一种神秘,首页给她提示的推荐的大V用户,封面充斥着各种的暗色头像,头像里一半都是西装革履的男人,还有几个是手里握着皮鞭的背影,透着一股斯文败类的气息。 她对这些并不感冒。 不稍几分钟就有人私聊了她。 面具S:小橙子?你是新人吗? 面具S:可以约调吗? 多金S:好可爱啊,小橙子,你是M吗? AndyS:本人188,硕士学位,在望都,和你同城,目前在一家top500强工作,喜欢一主一奴,目前无奴,如果你有意向,可以聊一聊。 城天:妹妹,我们距离4km,很近,要不要约出来一下? 锦城风:你是刚玩的吗? 多金S:小橙子,在不在?主人可要生气了哦。 …… 一会功夫就有十几个人私聊了程琅,她是做互联网设计的,对这种自动获取地理位置的操作非常的反感,找了半天没有找到隐藏地理位置的入口。 程琅握着手机,所有的私聊里,这个Andys的介绍较为清晰,锦城风的较为正常,但是出于防备心理,程琅只回复了锦城风一个人,她觉得锦城风的语气可能和她是同类,不属于这些不太正常的人。 小橙子 回 锦城风:嗯,刚下载。 锦城风:你是通过什么渠道知道的这个app? 他的口吻太正常的,正常的像是做app调研的工作人员。 程琅抿唇:我搜东西的时候不小心看到的下载二维码。 锦城风沉默了一会:你有M的倾向? 程琅这几天了解了一点sm相关的东西,她并不确定,她只是觉得那天下午被林家砚打哭的时候很痛快,那种情绪爆发的感觉很好。 小橙子:我……我不确定。 锦城风: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 程琅一愣。 小橙子:算…是吧。 她打字很小心,但是对方轻而易举的能捕捉到她的性格,感觉得到是个很软的小姑娘。 锦城风:遇到困难有很多解决办法,你怎么会选择字母圈这种? 程琅不知道,她的一切都认知和感受都是林家砚教她的,哪怕被打屁股也是林家砚先发觉的。 程琅觉得难以启齿,可是又想到锦城风只是一个网线那端的人,她就算倾吐了自己的麻烦,锦城风也不可能知道她现实的身份,看样子,锦城风是个圈内的人。 小橙子:我前几天被一个人摁着打了屁股,那个时候哭得很爽,所以有点儿渴望被打,但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属于M,我不懂,也没有混过圈子。 锦城风:你有M的心理,我发你一个链接,你可以点进去填一下,会有具体的测评,你可以把测评结果告诉我,我帮你分析一下。 过了几秒,锦城风发过来一个链接,程琅点进去是一个具体的填写表。 小橙子:谢谢您,我现在去填 锦城风:不客气 程琅看着表格上的问题,有点儿脸发烫。 第一个问题:我尤其喜欢在卧室里被支配? 程琅莫名的就想起了林家砚,他总是不容许她反抗,喜欢她听话,她喜欢被支配吗?喜欢吧?不喜欢? 一共五个等级。 她可以接受支配,她点了四级。 …… 第叁个问题:在私密生活里,我喜欢感受疼痛,并且喜欢疼痛给自己带来的反馈,如淤青、眼泪等。 那个午后,阳光落了一室,她跟林家砚两个人,她趴在他的腿上,放肆的哭。 她点了五级。 …… 所有的问题,她都答完了。 不知道为什么,做这份测试题的时候,她的脑子里想的最多的就是林家砚这个人,她理应想的是徐成言,可是这些问题都是有关性事,她跟徐成言的性事太温和了,温和的没有半点儿的不规矩,那些问题都太霸道了,霸道的直接剔除了正常性爱的选项,只余下一个“林家砚”供她选择。 程琅把测评结果发给了锦城风。 锦城风看了一眼表格:你是双,有时候可以是S,有时候也可以是M,并且你一定程度上恋痛 锦城风:还有一个表格,你可以对着看着一下,然后反馈给我结果。 锦城风像是一个什么都懂的大哥,一步一步教着程琅,程琅点开了她发来的表格。 程琅一眼就惊呆了,这是一份女M自评表,上面的选项简直超出了她的认知,那些选项让她无地自容,任何一个词汇都是她无法面对的。 左边写着:性爱强奸、轮奸、口暴、器具折磨、强迫高潮、囚笼、爬行…一个个的词汇就像是展现了一幅幅的画面,她快窒息了。 右边写着:耳光、口塞、皮带、鞭子、藤条、模板、电击、针刺……又是一些她听都没有听过的。 小橙子:我看了,我都不能接受,我可能只能接受打屁股,其他的都不太能接受。 锦城风:慢慢来的,既然能够接受sp,其他的都是慢慢来的。 小橙子:sp是什么? 锦城风:汗,就是打屁股的专业术语。 小橙子:好吧,懂了(╯▽╰) 锦城风:你想试一试吗? 程琅紧张了起来:试什么? 锦城风:sp,你的定位和我不是很远,开车的话1个小时 小橙子:可是我不认识你。 锦城风:那我们慢慢聊,等你熟悉了我,我可以带你感受一次sp 小橙子:不了,我没有约的打算。 锦城风:你想多了,我不会对你怎么样,只是让你感受一下,如果你确实有这方面的倾向,我可以带你入圈。 程琅没想过入圈,她只是想咨询一下,结果遇见了锦城风。 小橙子:谢谢您,我暂时没有入圈的打算。 锦城风:嗯,好吧。 小橙子:不早了,我得去睡觉了。 锦城风:好,晚安,小橙子。 小橙子:晚安 结束了和锦城风的聊天,程琅看着那个测评表,久久难以入睡,她怎么会是M?难道她真的有点变态? 窗外的风徐徐的吹进了卧室,程琅握着手机,又想起了那些项目,竹板、藤条,她想被打,真的想,她想哭,喜欢淤青,喜欢疼,喜欢因为疼而沁出的薄汗,贪恋被打时候的解脱,像是着了魔,只有被打的时候,她才能短暂的忘记这些不快乐。 贪恋那个午后酣畅淋漓的大哭。 或许她真的憋太久了,从小就不懂得释放情绪,林家砚帮她找到了释放的路。 后半夜,辗转反侧,那些挥之不去的往事折磨的她难以入眠,她无法接受自己和徐成言分手,无法接受自己的肮脏不堪,她想从窗户跳下去一了百了,可是她又害怕死亡。 矛盾在她心里化成了一股绳,死死地勒着她的脖颈。 小橙子 回 锦城风:你睡了吗? 锦城风没有回,这个点,凌晨2点,他应该睡了。 程琅想或许她要再感受一次被打的酣畅淋漓,锦城风既然愿意陪她sp,那她可以试一试,但是绝不是像林家砚那样的试法。 锦城风过了十分钟回的:还没 小橙子:sp是什么流程? 锦城风:看你的意愿。 小橙子:我…不能接受不正当的肢体接触,我不知道这个要求算不算过分。 锦城风:算 小橙子:那算了 锦城风:不过我愿意带你一次,没有不正当的接触 小橙子:好,那谢谢您 锦城风:不用这么客气,你什么时候有空? 小橙子:我…都可以 锦城风:那就周六下午,延安西路星巴克,那边有家酒店不错,环境很好,视野也不错 程琅心一凉,她是个成年人,和另一位男人去酒店这件事她知道是有危险性的,但是sp这种活动,也没有其他的地方更合适。 小橙子:要去酒店吗? 锦城风:你要是担心的话就在室外,郊区有个很不错的湖,那边风景也还可以,但周末可能人多,如果要去那边最好是工作日,没什么人 室外吗?她没有试过,并不知道。 程琅不敢去酒店,哪怕锦城风看起来没有任何的不正常,可她还是不会选择男女共处一室。 小橙子:那就周五下午吧。 锦城风:好 和锦城风约好以后,程琅就好像松了一口气,她的心里隐隐有了一阵期许,期许周五,期许一次彻头彻尾的情绪释放。 ———————————— 程琅这在作死,无知无畏的小姑娘,被小林知道了要气死了。 作者:小林,真的不做S? 小林:滚啊,老子不是S 作者:那我换男主了,锦城风还不错,也挺有钱的,还挺帅的,emm…… 小林:你给老子闭嘴,老子只tm当一回S,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为爱再次做S小林想杀人了。 爱抚(微h) 林家砚清楚地知道她所有的敏感点,她让他着迷,让他发疯,让他情不自禁,可是又顾念着她红肿不堪的屁股。 程琅的下巴搁在他有力的腿上,眼睛湿漉漉的,睫毛上挂了水珠,她轻轻嘤咛,刚刚大哭完,情绪稳定了些,觉得分外安心。 是林家砚给她的安心,跟做爱不一样,她获得了一种餍足。 好似走了很久的路,快要渴死,找了一口井,但要走过一片荆棘丛,她的脚被割破了,可是水又让她渴望,喉咙干涩,他的手里举着一捧清澈的水,等她仰起头的时候,一点点灌进她的口腔。 她什么也看不见,只看到他仰着的下巴,将一捧清澈的水喂进她的口腔,嘴里有了水源,她又活了过来。 林家砚低头,灯光下看见她潮湿又闪亮的眼睛,像是黑夜里的一颗明星,亮的烫人,眼睛轻眨,就有水珠欲滴,太过怜人,如果不是气急了,怎么舍得这么对她? 真的很气人,越想越气,忍不住就凶她。 “还有脸哭。” 程琅被凶了一句,又哭。 “你知道么,我今天知道你去约调之后,已经想好了杀人做几年牢。”林家砚的声音透着一股沉重,他的手又挪到了她的屁股,轻轻的揉动安抚。 程琅看着他,想起了今天锦城风打了她,她怎么就脑子抽了做这种事情,脸蹭了蹭他的膝盖,眼泪蹭湿了他的裤腿,鼻音很浓:“对不起,我错了。” 林家砚的另一只手给她擦眼泪,他的指尖有薄薄的茧。 “你怎么知道我的事情的,怎么找到我的?”程琅问他,她明明什么都没跟林家砚说,他怎么会知道她跟锦城风的聊天。 林家砚的目光穿过了她清澈的眼睛:“花了很多钱,还欠了别人一个大人情。” “对不起。”她再次道歉。 林家砚擦她不停掉的眼泪:“怎么就这么不让人省心?” 程琅撇了撇嘴:“我也不想这样的。” 她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甚至快要被情绪控制了。 “脸是被那个傻逼打的?”他的指尖抚摸她脸颊上的手指印。 程琅点头:“嗯。” “妈的。”他骂了一句。 怒不可遏,他查到了那个叫“锦城风”的人,但是还没来得及收拾。 “还动你哪了?”他问。 程琅摇头:“没了,他打我,我就踢他下面,然后我就跑了,望都又不是小地方,哪有人敢在这个地盘撒野。” 林家砚听她描述,就能想到她当时的情形,弯腰捧着她的脸,把她从膝盖上拉起来,唇吻上了她的唇,带着眼泪的咸味,舌头卷着她的丁香小舌,一只手揉着她的屁股,一只手托着她的后背,程琅像个玩偶,被他支配着。 他的舌尖卷着她口腔的每一寸呼吸,让她头晕目眩。 程琅呼吸乱了,手胡乱抓着他胸口的扣子。 林家砚让她贴着自己的胸膛,她像一条快要溺死的尾鱼,依靠着他度给她的那丝空气。 天地之间,只剩下他和她,在经过一天的挣扎、逃跑、躲避、孤独后,她脑子里已经什么也不剩下,此刻只有面前的林家砚。 跋山涉水,他一点点让她依赖。 林家砚的唇从她的嘴唇到下巴,再到锁骨,然后轻轻的含住了她的乳尖,吮吸轻舔,将她每一寸的芬芳都卷入口中,程琅颤抖,稍稍一动,屁股就很疼,疼与爽交杂,她大口的呼吸,前面是他温热的舌头,后面是他有力温暖的大手。 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她什么也不需要想,只需要把自己交给他。 她闭上了眼睛,脑子里一片空白,痛苦、压抑都不复存在,她看见了他卧室里飘动的窗帘。 ——跳下去吧,一切都会结束。 林家砚的牙齿微微用力,扯着她的乳头,刺激着她的神经,程琅轻吟出声,身体化成了一滩水。 程琅想,她或许死了,可是身体活着,一波波的快感让她觉得还活着。 起码身体是活的。 她贪恋这一丝活着的快感和美好。 林家砚不敢压着她,轻轻抱着她,让她跪趴在床上。 —————————— 小林:琅琅什么都好,就是费钱费力不省心 教她自慰(h) 林家砚没有着急进入,他目光落在她红透了的屁股上,像是一只熟透了的苹果,手稍稍往腰上一压,程琅就就抬高了臀部,翘得很高的臀在灯光下,任由他打量,还有已经湿了的私处。 她把脸埋在床上,感受不到他下一步动作,悄悄回头,便和他有短暂的对视,她的脸熟透了。 林家砚嘴角含笑,眼中带着邪气,衬衫的扣子只解了两叁颗,他穿着衣服,而她自己衣衫不整,连衣裙被推到了腰上,下面光溜溜的。 她想起了那个app上那些西装革履的s,林家砚不用穿西装已经把斯文败类演的极致,其实也不能是演,本身就是。 外表清冷高傲的画师,实际上却是个衣冠禽兽。 林家砚的手搭在了她的臀上,轻轻的摸她的伤,目光落在了她粉色的私处,那里亮晶晶的,正在流动着水,好像越来越多了。 “想什么了?流的这么厉害。”他知道程琅现在心里一定在想什么让她激动的事。 程琅并不想承认,可是身体很诚实,她一想到林家砚刚刚穿着衬衫,打她屁股,她就觉得很喜欢,这是她内心的本能,即便她努力说服自己礼仪道德,可是就是很想他粗暴对她以后,情绪崩溃,又被他悉心呵护的感觉真的很满足。 不同于家暴,那种点到为止、恰到好处的打,以前她拘谨,保守,绝不会想到自己可以在另一个人面前这么肆无忌惮的眼泪鼻涕横流,想到就自尊心受不了,可是她在林家砚面前,却放肆的打开了所有的情绪,让他主导了她的情绪。 她越是想这些,身体又越是觉得喜欢。 “林家砚,我…”她说不出口,就像他之前说的,被打是要有性快感的,她好像有一点。 林家砚的唇,落在了她的臀上,湿润的嘴唇贴着她破皮的痕迹,程琅没想到他会吻她的屁股。 那个主导一切,又高高在上的男人,此刻正亲吻她的伤口,她有点难为情,手揪着床单,脸熟透了。 “我被你打,会有性快感。”她轻轻的说。 林家砚的嘴唇虔诚的吻她破了皮的地方,有一点血味,还有她身上很好闻的奶香味,一只手从她的腰间穿到了她的前面,指尖摸到了阴蒂,程琅跪趴着,压低了腰,臀翘得更高了些。 林家砚说:“所以刚刚是在想我打你,然后就湿了?” 程琅很老实的点头:“嗯。” 林家砚的牙轻咬了她的伤口,程琅没忍住,叫了一声。 “我虽然不喜欢搞SM,但我喜欢你对我认错的样子,在我面前低下你那高傲的头,也喜欢你只对我发骚。”林家砚的舌尖舔过她一道伤口,又轻舔下一道。 前面摸着阴蒂的手指很有规律的撸动,她太软了,稍稍没几下,就化成了一滩水,细软的腰扭着,浑身都起了一层细细的薄汗。 “琅琅,水都流到床单了。”他的声音带着淫靡。 程琅忽然绷紧了腰,她今天太敏感了,快感密密麻麻。 林家砚跟往常不一样,往常他就直接操她了,可是今天不一样,他的手在阴蒂上揉弄,明明知道她快被揉的高潮了,却不继续了。 手指转移到了腿根,带着淫液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揉捏腿根,失去了阴蒂的刺激,程琅感到了一阵空虚,她在被继续揉弄,可是林家砚偏不满足她。 林家砚从背后贴上来,他已经不去摸她下面了,转而把她翻过来,看见她因为快感红透了的脸,白中透粉。 他嘴角噙着一抹笑,低头亲吻她的嘴唇,长舌搅得她的口腔又热又湿,臀下被他垫了个枕头,只有一点点疼。 程琅感觉下面的水流到腿根了,她空虚的出奇。 林家砚松开了她的嘴唇,握着她的小手,放到了她的阴蒂上:“想要的话,自己动。” 他要她在他的注视下自慰。 程琅不太能接受,她怎么能做这种事。 “我做不到。”她讷讷说。 林家砚吻她湿漉漉的眼睛:“你可以的。” 程琅不敢想象这种事。 “摸摸你自己流了多少水。”他说。 程琅摸到了下面,真的泛滥一片,她记得以前和徐成言做爱,他总是要用润滑液,那个时候她还搜了,以为自己有点性冷淡,所以流的不多。 程琅脸很红,林家砚握着她的手指,放到了前面的阴蒂上。 “自己动,你要不动,那我用跳蛋了。”他说。 程琅不敢用跳蛋,因为跳蛋下,她会失控,林家砚绝不会轻易的用跳蛋,他会在她高潮之后继续用跳蛋刺激她,上次就是被他弄得潮吹了,那种失控更加难堪。 他似乎也知道她在想什么。 程琅咬着唇,在他的注视下,手指轻轻的动,林家砚看着她的眉眼,瞧见她湿透的眼眸,还有情动时候的模样。 “别…别看我。”她声音带着沙哑。 林家砚笑着亲她,太可爱了些,美好与性感同存:“不给我看那给谁看,嗯?” 程琅想抽手,却被他牢牢的抓着手,摁在阴蒂上,他捏着她的手指,一点点教她怎么自慰。 程琅脸烫的出奇:“不知道。” “你哪里我没看过。”他说。 —————— ps:周末无聊,又更了一章 伺候她(h) 程琅扭过头,不想和他对视,可是林家砚却掰过她的脑袋,让她的羞涩无处可藏,他低头含住了她的乳头,另一只手握着她的手,有节奏的撸动着花穴上面的小红豆。 细汗越来越多,她情不自禁的弓起了背,将乳头往他嘴里更深的送,另一边的乳房空虚的出奇,她竟渴望他公平些,两边平等对待。 脸红了一片,她快被羞耻和快感吞没,明明早就没有羞耻了,矜持在作怪。 林家砚的牙尖轻轻拉扯,她叫了出来:“嗯…” 他的手加快了节奏,声音沙哑:“自己摸另一边胸。” 她像是初入情场的小白,什么都不懂,或者以前她什么都不敢做,怕撕破了自己这乖乖的面具。 林家砚说完,她空下的手放在了另一边空虚的乳房。 程琅浑身都泛着粉色,腿被他折成了M型,屁股下垫着枕头,私处在灯光下淫靡一片,水光泛滥,如同一口满是活力的清泉,甚至能听到泠泠作响。 林家砚加快了她手指的速度,忽的他松开了手,她惯性的撸动,学着他的节奏,身体的渴望超过了理智,她失了分寸,不由得加快了速度。 脑子里一片白光。 在她高潮来不及喘息的时候,林家砚吻住了她的嘴唇,将她的呻吟吞进了嘴里,她嗷嗷叫着,此刻什么也没有,只有拼命的回应他的吻,她在他身上获得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她的舌尖闯进了他的口腔,一点点刮着他带着薄荷味的内壁,她仰起了脖子。 林家砚承接她的主动,俊美的眼睛看到她可怜兮兮带着浓浓欲望的眼睛,他早就绷紧了身体,可是他不着急,因为今夜漫长。 程琅白皙的脸,红透了,眼睛里充满了欲望的眼泪,长发沾了汗水贴在两边,让人想把她弄坏。 他将她轻轻放在床上,唇往下,然后贴上了她的小腹。 程琅因为高潮刚过,浑身失力,任凭他继续服侍她。 林家砚的唇很温柔,而且技术很好。 “林家砚。”她叫他。 “嗯?”他回应。 她有点儿难过,林家砚已经叁十岁了,他比她大,技术好是正常的,可是这样的技术好是从别人身上锻炼来了,一想到他的唇吻过那么多的女人,她生出了一种没由来的烦。 她觉得她和她们一样。 可又无法接受。 “你也对别人这样吗?”她想问,明知道自己又矫情又作,可是她就是想问。 林家砚眼睛弯了弯,他挑唇:“介意了?” 程琅撇过脸:“不是,我只是…” 她没有借口,找不到借口。 林家砚的舌尖刮过她的阴蒂,引得她颤抖不已,腿张得更开了些。 其实他有什么过去,有多少女人,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她又不是他女朋友,只是交换关系,何必介意什么呢。 可是一想到他曾经在别的女人那里也是这样的伺候,她就不想继续了。 不管屁股的疼,她往后缩,退离他灵巧的舌头。 没由来的发脾气,脸色也不好。 林家砚也感受到了她的不快乐。 他坐直了身体,看她黑着脸。 “闹什么?”他问她。 程琅撇了撇唇:“就不想继续了。” “以前都是别人伺候我,我没伺候过别人。”他很镇重的说。 程琅有点诧异,林家砚这种人的话能信吗?可是他没有对她说过慌,但他的唇技实在太好了。 他为什么会对她做到这种地步? 难不成真是他说的那样,他对她不仅仅是玩弄,他兴许真的是喜欢她? 程琅眨着大眼睛,说了句:“真的?” “不然呢?”他问她。 程琅自知理亏,低下了头。 “难不成让我叁十岁还为你守身如玉?”他说。 看着她做错的样子,又继续说:“该追究也是我追究你,我还没跟你算账,你就先给我算账了。” 程琅倒是没有这个意思,可她的反应明明就是这个意思,十七八岁的小姑娘才会做的事,她做了,一点儿也没有她这个年纪的成熟。 林家砚几乎可以想到她跟徐成言谈恋爱的状态,他有那么一瞬是感激徐成言的,徐成言让她一直是个小孩。 以前的程琅,他没参与,现在又给了他一个机会。 程琅自知理亏,低着头:“我…” 她这个人有时候就是管不住脾气,说来就来,她刚刚也是没忍住,才这样。 “我…我错了。” “脾气说上来就上来。”他忍不住就想到了她刚刚的排斥动作,“真没几个人受得了。” 她蹭过去,眼睛闪动着可怜:“我错了。” 林家砚叹息,他也不是第一次知道她脾气差,但是不知道做爱做一半能直接发脾气,撂挑子不干。 其实她介意这个事情本身说明,他们的关系在靠近,想想算了,真是上辈子欠了她的。 他把她拉到腿上:“那么大动作,屁股不疼了?” 程琅眼泪汪汪:“疼。” “我看你发脾气的时候半点不疼。”他看她屁股因为刚刚的动作蹭的更红了。 “没忍住。”她嘟唇。 电影院里(微h) 程琅回家拿了户口本。 她妈递给她户口本又看了一眼外面的林家砚,问程琅:“你真的决定了?” 程琅点头:“嗯。” 她妈没忍住就红了眼眶:“是妈妈对不起你,不然也不至于搭上你的未来。” 程琅也红了眼,她撇过脸,她是可以恨爸爸妈妈的,可是她知道,恨一天是一天,爱一天也是一天,但凡真的有别的办法,她们家也不至于这样。 “林家砚对我挺好的。”程琅吸了一口气,继续说,“就像妈妈说的,和林家砚在一起没有什么太多的困难要面对,这样也挺好的。” 她妈擦了擦眼泪,和她走出门。 林家砚正坐在沙发上和她爸讨论一些事情,和婚姻无关,和时局有关,无非又是些国家大事联动的股市信息,他爸喜欢的东西,程琅只以为林家砚懂画画,却没想到他对这些东西也很了解。 这样的林家砚是她没见过的。 他在她爸面前很谦逊,完全没有在她面前的那种傲气和强势。 听她爸说的眉飞色舞,他也不打断,不动声色的给她爸添满了茶水。 “今天周末民政局不开门吧?”她爸看到了户口本,心里也是有点不舒服,毕竟这种关系是强求来的。 她爸挺喜欢小林这孩子,外表斯斯文文,人也挺好,还救了他,怎么说,他都不能再多说什么。 林家砚站起来,伸手揽着程琅的腰:“开的,那我跟琅琅先过去,中午我定个酒店,叔叔阿姨一起吃个饭。” 她爸点头:“嗯,可以,你们先去办正事吧。” 她妈说:“小林,中午还是来家里吃吧,我跟老程下楼买菜,今天就别出去了,以后这里也是你的家。” 林家砚点头:“好的。” 他在她爸妈面前出奇的好脾气。 上了车,到了民政局。 程琅看着民政局紧闭的大门:“是不开门吧?” 林家砚停完车,打了个电话,不稍几分钟来了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夹着公文包,蹲下身子,打开了关上的大门。 “您是林先生吧?”那个工作人员问。 林家砚点头。 门开了,阳光一瞬间把民政局照的透亮,里面只有他跟程琅两个人。 程琅小声的问他:“你特意让人家来开个门帮我们办证?” “不然呢?”他说。 “太麻烦别人了,早知道下周一再办。” 林家砚也不想这么急,可是他不能等,在她来不及反悔的时候他得把这个事落实了,万一等两天,她变卦了,总不能把她绑来民政局。 他说:“谁知道你会不会变卦。” 程琅面色一紧,很认真的回:“我不会变卦。” “谁知道呢。” 她低下头,不说了,工作人员拿出两张纸,递到他们面前。 程琅手心发烫,她握着笔,有点儿害怕,她侧过脸,看着林家砚刷刷填完了表格,他的动作毫不拖泥带水。 这让程琅感到更加的恐慌,他林家砚凭什么就看上了她呢? “林家砚。”她还没签。 “嗯。”他看程琅没动笔,以为她反悔了,但不露声色的掩藏了情绪。 “你不后悔吗?”以林家砚的条件,要什么样的女人都有,他怎么就愿意跟她在一起,把自己绑在一个人身上。 林家砚伸手握着她的手:“我不会后悔。” 他的掌心给她注入了源源不断的力量,程琅说:“好。” 她工工整整的在合同的签字处签上了姓名。 填完表格,盖完章,她跟林家砚就是合法的夫妻,夫妻不是情侣,夫妻是正式的关系,没有任何退路可言。 她没有退路,林家砚也没有。 一套流程,一共十分钟。 出了民政局的大门,程琅感觉阳光分外刺眼,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在春天结了婚,更没有想到新郎不是徐成言。 一切都是冥冥之中注定的。 林家砚伸手牵起了她的小手,他问她:“离吃午饭还有两个多小时,想做什么?” 程琅摇头:“没什么想做的。” 如果是爱情,或许她会渴望戒指、玫瑰、一顿浪漫的烛光晚餐、或者其他一切美好的事情。 可是不是。 她没有什么渴望的。 “喜欢什么?”他问。 程琅摇头:“好像也没有特别喜欢的。” 林家砚脸沉了沉:“特别喜欢被打。” 她一瞬间躁红了脸,明明是正常的谈话,怎么话锋一转就又变成了那种癖好。 她的手心有一层层细汗,是紧张的。 林家砚勾唇,他知道她喜欢,甚至能够猜到她因此而产生的情绪波动。 “晚上可以满足你,但是白天你得告诉我你喜欢什么?”他轻轻挑唇。 程琅白色的脸红了一片,烧的她浑身发烫:“我…真的没什么特别喜欢的。” 林家砚看她真的是太欠打了,但在外面终究不能上手。 “你不说,那我们直接回家了,两个小时够教训你了。”他说。 她的手心又沁出些细汗,昨晚的场景浮现,他穿着那身白色的扣子解了两颗的衬衫,握着皮带。 程琅说:“我…” 她喜欢什么,她脑子里想起林家砚,只有床上的事,那些浪漫的、美好的事情,主角一想到是他,程琅就觉得有种不融合。 “我们看电影去吧。”她说。 林家砚看她半天憋了这句,忍不住掐了掐她的脸:“行吧,电影院也不错。” 他们开车到了市中心的一家影院,是一部很文艺有些年代的片子,去最近才重新上映,程琅看过一遍了,但是也没有特别想看的,就买了。 靠后的座位。 程琅抱着爆米花,咯吱咯吱的吃。 林家砚第一次陪女生看电影,转头看到她吃的津津有味。 “多吃点,吃饱了有力气挨打。”他轻轻在她耳边说。 程琅抓着爆米花的手微微一顿,脸瞬间就红透了,她不吃了。 “怎么不吃了?”他看她恨不得把整张脸都埋进桶里,觉得可爱至极。 程琅叼着一个爆米花:“我又没有做错事。” 林家砚笑:“学习了?上一周跟我闹脾气复习了?” 她低头,啥也没有学,还被刘滔骂了好几次,撇撇嘴:“你也没教。” “还找理由了?”他说。 程琅低头:“本来就是。” 灯光暗下了,四周黑压压的, 林家砚伸手把她拉到腿上,光是这个动作都让她呼吸一滞,她趴在他腿上,后排的座位只有他俩,可是这里怎么说也是在电影院啊。 程琅忍不住就把脸埋得更深。 “回家吧,我害怕。”她声音颤颤的。 林家砚俯身在她耳边说:“后排的夜视摄像头我让工作人员关了,只要你不发出声音,那就没人知道。” 电影的声音很大,她耳边是主题曲的钢琴调子,这是一部温暖的电影,程琅印象很深。 林家砚问她:“几天没学?” 程琅和他那天下午吵架以后就没有学过:“六,六天。” 在音乐起伏之中,他的手就打了下来,昨晚的旧伤未好,一打,她就缩了一下,疼的眼泪直打转。 “疼,今天不想被打,呜呜呜…”她声音轻轻的。 林家砚却压着她,不让她起来:“不学习,还不想被打?不学习就算了,还跑出去约调,我看你是胆子真的肥。” 啪啪啪,两下就打了下来。 黑暗中,她眼睛湿透了,可是她不能叫出口,只能咬着下嘴唇,身体很自然的耸动,她的手紧紧抓着他的腿。 “六天,不学习,还跟别人网上撩骚。” “浪费时间,浪费生命,你知道六天有多少人在赶超你吗?” “天天在公司插科打诨。” “也不小了,还天天的当自己是小孩。” …… 越说她越难受,越打她越疼,眼泪鼻涕一把,浸湿了林家砚的裤腿。 “我错了,我学…”她小声的说。 “疼……呜呜呜……” 林家砚止住了手,没舍得继续,他伸手把她抱起来,毕竟屁股伤没好,只能暂且让她过把瘾,不能真的打重了。 手指顺着连衣裙的下摆,轻轻扯开了她的内裤,程琅小声抽泣,他的指尖是湿润的,回头看她躲在他怀里。 林家砚伸手揉了揉她的屁股:“我想操你了。” 程琅睁大了眼,她摇头:“这里不行啊…” 他抬起头,捧着她的后脑勺,与她口齿交缠:“我知道,我只是告诉你,今晚你又要被操死了。” 她浑身滚烫,林家砚就这么没羞没燥的说出这种话。 悠扬的钢琴曲和着他高超的手技,她被他弄得浑身发烫,不过倒是没有馋她,在钢琴曲与暗色的空间里,连衣裙下水光泛滥,角落里的淫靡透着一股隐隐的刺激。 她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声,来看电影就是个错误的选择,等于把自己送上狼口。 高潮的时候她紧紧的抓着他的手臂,牙齿快把嘴唇咬破,在这个空间,她只能忍住那喷薄而出的呻吟。 林家砚拔出了手指,抽了纸巾,擦干净,帮她把内裤穿上,整理好裙子。 他们还是来时的样子,可是衣服下面却已经泛滥一片。 电影在最后一个音符中结束,他站起来,将程琅拉到怀里,如果细心的人会发现她脸颊的红晕。 “不是我说,今天这个空调开的太热了。”有人说。 程琅做贼心虚的蹲在他怀里,模样娇俏可人,林家砚低头看到她水滋滋的眼睛:“你热不热?” 她埋在他的臂弯:“你混蛋!” 他轻笑,带着她走进了电梯。 ——————— 更了3100字…表扬我,哈哈 小林出轨风波3 她玩不过他,一直如此。 “我不关心,也不好奇。”程琅说道。 林家砚放柔了声音:“别闹了,刀危险,别伤着自己。” 他的手伸过去要去拿开那把抵着他的刀。 程琅反应过激,手一扯,刀口就把他的手心划了一道口子,瞬时有血冒出来,程琅慌了,丢了刀,林家砚坐直身体从床头柜上抽了两张纸,把伤口摁住了。 “你干嘛抢我的刀。”她说,声音不大,带着一点点的怂意。 林家砚又抽了两张纸,把染了血的那张扔进垃圾桶,全程眉头没有皱一下:“我看你不把我弄死你不甘心。” 程琅坐在一边:“林家砚,我先回去了,我们的事晚点回家再说吧,这事我很认真,没有跟你打马虎眼。” 林家砚眉头蹙着:“回家说什么?” 程琅觉得他不可理喻:“说你出轨的事,我们的婚姻还能不能继续的事。” 林家砚许久没说话,他沉默着,空气中弥漫着死寂,他解释了,他跟林青确实没有关系。 “行吧。”他站起来。 程琅感到了一阵压迫感,他伸出没有受伤的手:“既然来了,等等跟我一起回去,一切——回去再说吧。” 程琅也站起来,没有牵他的手,她不敢去看他,或者说不想面对他。 他们一同走了出去,下楼,底下已经热闹一片。 “今天是林青叁十七岁生日宴。”林家砚说。 程琅心惊,那个女人已经快四十了吗?可是岁月丝毫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任何痕迹,她看起来就像是二十多岁,妖艳、绚丽,人群中过分耀眼。 程琅看见了林青,她站在别墅中央,天生的女主角,举手投足之间都是贵气,那一瞬,她看见了自己和他们的差别,她是一个普通人,代沟是无法逾越的,如果没有林家砚,她这辈子也不可能接触到这些人。 林家砚的手紧紧揽着她的腰,她想挣开,可又不能表现得非常失礼。 林青说完话,大家纷纷上前敬酒,她微笑应对,如同一朵美丽的交际花,程琅自惭形秽。 “林老师,我听说您最近拍了一幅《赛马图》,得空让我也长长眼?”穿着西装的男人上前,目光很自然的落到了林家砚的身上。 林家砚轻扯唇:“看自然是有空的,但“老师”不敢当。” “下个月的我一个学生在博展中心有个画展,不知道林,”他收了口,改为,“不知道家砚你有没有空?” 从“老师”到“家砚”,可谓真不把林家砚当外人。 那人话归了主题,几分圆滑。 说到底不过是蹭着林家砚的名气,学院派的画法和他这种半路出家的根本不一样,邀他去无非为了那叁二两噱头。 “我看看,并不能确定一定有空。”林家砚处事也圆滑,不会把话说满。 “到时我给你发请帖,现在小孩办个画展挺不容易,忙前忙后准备了有一年,我也是看她天赋极高,不然也不会拉下脸来让您赏个脸。”他又继续说,手里的酒杯碰了碰林家砚的酒杯。 “这位是?”那人看着程琅的粉色头发,看她年纪也很小,估摸着那个学校的在校女学生。 林家砚揽着她,微笑:“我太太。” 说的自然,程琅想挣开,但又知道不能让他下不来面子,他们的矛盾不应该剖露在大庭广众之下。 “看起来很小的样子。”他说。 林家砚微笑,手指掐了一把她想扭动的腰肢:“是挺小的。” 丝毫不掩饰自己老牛吃嫩草的意思。 人多了起来,林家砚便跟程琅坐到了一遍,大多都是一个圈,林青也坐到林家砚这边,主角落座,其他人就都绕了过来,围坐着,那个跟林家砚说话的男人兀自又给在座各位发了邀请。 程琅顿觉这个老师真的尽职尽责,他们上学那会老师哪会这么宣传自己的学生,能给毕业设计通过就谢天谢地了。 林家砚的手指在她腰侧画圈:“想什么?” 她坐直了身体拍掉他作乱的手指:“没想什么。” “林大画家,我听说你最近接了个国外的项目,恭喜呀。”有人与林家砚碰杯。 林家砚微笑:“谢谢,小项目。” 有了一个风头便有其他人来奉承,一杯又一杯,林家砚都承下了,他心情不大好,所以也没有拒绝。 林青见他喝的挺多,拦了一道:“大家点到为止,别闹太凶了,家砚胃不大好,再喝下去,今天得出事。” 程琅侧脸看到林家砚微红的眼角,他的胃不好? 她从来不知道。 林青把他手里的酒杯收走,林家砚却是不松手,手握着酒杯的底托。 “林家砚,你别喝了。”林青声音很小,但听得出不大开心。 程琅感觉自己夹在中间就像一个电灯泡,她不了解林家砚,或者说,林家砚从来没有给过她机会了解他。 林青知道他胃不好,她不知道。 林青知道他这幅波澜不惊的皮囊下是什么心思,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林家砚懂她,看穿了她,替她想好她的人生方向,可是她不了解林家砚,一点也不。 程琅转过脸,她看不出来林家砚有没有喝多,看不透他这个人。 “我先回了,明早他酒醒了,再让他回吧。”程琅对林青说。 林青点头:“晚点我让司机送他回,你也再留一会吧。” 程琅摇头:“不了,我还有点事。” “要司机送你吗?” 程琅摇头:“不用了。” 她没有跟林家砚打招呼就出去了,夜风吹的她脸凉凉的,她仰起头看到无数闪动的星星,有云层被风吹得轻轻飘动。 程琅漫步在别墅区的小路上,她不应该把喝醉的林家砚丢在那栋别墅,他是她的丈夫,他们是夫妻。 “家砚,有件事我得提醒你,老锦知道是你废了他外孙的手,估计得找你麻烦。”王亮坐到他边上。 林家砚没醉,只是酒多了。 “锦天城?”他想起来了,那个叫嚣着要他好看的男人。 “不是我说,你得罪谁不好,得罪锦俊国,他这人出了名的狠,锦天城又是他从小宠到大的外孙。”王亮不知道林家砚跟锦天城有什么矛盾,能让他下了狠手。 林家砚又抿了一口酒,喉咙辣的很,当初就该让锦天城这辈子都待在医院里,真踏马的晦气。 今天程琅出现在这里无非是锦俊国给他的见面礼。 Ps:卧槽别tm给我搞成be啊 绑架风波1 程琅给刘鹏发了一条请假短信就买了高铁票,这属于先斩后奏,反正她人已经跑了,刘鹏就算不同意也没有用。 她买了票去余市,主要原因是她的大学舍友陈莹在余市工作,她去找陈莹还能在余市玩一段时间,等玩够了再回去。 到了余市给陈莹打电话,陈莹正在忙着改图,程琅便说自己随便找个地方先住,等她忙完了再一起吃宵夜。 等陈莹下班就十二点多了,约了大众点评一家排名靠前的烧烤店,店铺在江边,撸串的人很多,凉凉的江风吹得人有点冷。 陈莹把一串羊肉串塞进嘴里抱怨:“这狗日的工作,好烦,每天都不想干活。” 程琅也塞了一串羊肉串,她很久没有吃这种东西了,以前她喜欢跟徐成言还有舍友一起在学校后面撸串,现在她跟林家砚在一起,每一顿都吃的很规矩,不会再吃那些垃圾食品,或者说她不愿意和林家砚分享那些柴米油盐酱醋茶的日常。 “余市互联网也这么忙吗?”程琅问她,大学的时候陈莹就是那种刻苦学习的好学生。 陈莹大口喝肥宅水:“屁个互联网,我们是电商,成天就是这个要突出,那个要突出,自己卖的什么鬼东西自己没点13数,我快给搞疯了,比苦力还苦力。” 程琅看到陈莹现在的状态就想起来以前的自己,每一天都觉得痛苦不堪,因为无爱所以每一天都很煎熬,林家砚教会了她热爱自己的工作,把每一份工作都当做一次挑战,每一天都像是过关斩将,唯有热爱才能快乐。 “喂,发什么呆。”陈莹推了她的胳膊。 程琅回过神:“没,莹莹,你喜欢电商吗?” 陈莹撇了撇嘴:“说不上来,喜欢不喜欢都是工作,又不能因为不喜欢而不做,除了电商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 “我还记得你当初说因为合成很好玩才学的电商。” 陈莹愣了一下,又喝了一口啤酒:“我当初真是猪油蒙了心,我要知道上班这么苦宁可再给自己一次机会,考个研究生,也不至于活的这么狗。” 程琅抿唇,看着陈莹弯弯的眉眼:“现在也来得及,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然多没劲。” 陈莹眯着眼,许久说了句:“你变了。” “嗯?” 陈莹拉着她的手臂:“变得有光了,具体感觉说不上来,以前在学校你就闷闷的,什么都很好,但就是觉得没劲,我觉得你现在变得很有劲。” 程琅歪着头:“我哪里闷了?” 陈莹笑说:“也不是闷,就那种教科书般的人。” 陈莹继续说:“也不是那种不好,每种生活方式都是好的,但我觉得你现在更好。” 程琅微愣,她是变了,变得她自己都很陌生,这一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多到已经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期,颠覆了她以往的认知,不管是爱情还是事业她的观点都彻头彻尾的改变了。 “或许吧。”程琅回。 她们聊着天喝着小酒吹着江风,夜晚凉凉的,酒意醉人。 “你跟徐成言是准备结婚了吧?”陈莹羡慕她,羡慕她有一个校服到婚纱的男朋友。 程琅的手顿了顿,自嘲的喝了一杯酒:“嗯,快了。” 她不知道该怎么去说她跟徐成言之间的事,只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小姐姐,我……我一个朋友挺喜欢你的,他在那边。”一个穿着黑色T恤的男孩走到她们跟前,指了指他们叁个男生在的座位,“所以能认识一下吗?” 程琅开口想拒绝,陈莹先开了口:“好啊。” 男孩朝着他的伙伴比了一个ok,他掏出手机二维码,放到陈莹面前,陈莹扫了加上了好友。 “要不拼个桌吧?”男孩大胆提议。 陈莹也爽快:“可以。” 就这样,两个小桌拼成了一个大桌,人一多,程琅就感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孤独,她看着他们说说笑笑的谈论工作与生活,明明是刚刚认识,却很快玩熟。 时间已经到了凌晨两点了,都有些醉意,他们离开了烧烤摊,程琅没有醉,她搀扶着陈莹。 “要不附近找个酒店住下,明早再说吧。”一个男人提议。 程琅看着烂醉如泥的陈莹:“我定的酒店不太远,我带我朋友回去就行了。” “太晚了不安全,让阿杰送你们到酒店吧。”那个男人说。 “真没事。”程琅不愿意欠下人情。 “前两天余市郊区才发生了网约车割喉的事。” 程琅也有点发怂,主要她没想到今天会这么晚:“那麻烦你们了。” 叫阿杰的人跟着他们上了出租车,程琅看陈莹喝的烂醉,怕她坐在中间不太“安全”,她自己坐在了中间。 “你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阿杰说道。 程琅有点尴尬:“你想多了。” “其实我想要的是你的联系方式。”阿杰直白的说,反正此刻只剩下他们两个。 “我结婚了。”她说。 阿杰有些意外:“你看起来很小。” “奔叁了。” 阿杰侧过脸,他看着她清秀的侧脸:“好吧,那就当认识个朋友,我叫何永杰。” “程琅。” “琳琅的琅吗?” 程琅点头。 “我小时候看过一个电视剧,女主角叫琳琅。”何永杰自来熟的说道。 他继续说:“《楚留香传奇》,很早以前的电视剧,我可太喜欢琳琅了。” 程琅点头,她有印象,那时候她初中吧,不过具体情节不记得了,只记得琳琅为楚留香一夜白头,为他赤脚走过烧红的碳堆,最后的结局却是出家为尼。 “我不喜欢她,明明什么都很强却栽在一个男人手里,不值得。”程琅说。 共同话题让何永杰有了精神:“我也是这样觉得,明明武功第一,美貌第一,聪明第一,却落得那样的下场。” 两个人聊了起来。 司机在前面悠悠说:“古龙没有这么写过。” 气氛尴尬,当剧粉遇到了书粉。 车开了好一会也叨叨了好一会,何永杰贴心的从包里拿出一瓶矿泉水,顺手给了程琅,她也说的有些渴了,喝了两口。 丝毫没有注意到这次开车的时间比她来的时候长了十几分钟,程琅感到有些晕,她喝了一点点的酒,后劲上来了? 何永杰顺势问她:“怎么了?” 程琅眯了眯眼,她问司机:“师傅,怎么还没到?” 司机笑眯眯:“马上,前面路口。” 程琅看着何永杰忽近忽远的脸,目光落在了那瓶矿泉水上,她喝了水才头晕的,绝对不是后劲,所以她现在只能求助司机,但何永杰就在她旁边,有任何风吹草动他都会怀疑。 她伸手反扣手机,想紧急呼叫,结果还没来得及碰手机就被何永杰抢走了。 “师傅,报警,报警!”程琅朝着司机喊道! 司机拨弄着音响放了一手轻快的歌曲,然后他回过头:“好啊,马上哦。” 车加快了速度,司机没有任何动作,讽刺的一切,程琅的心落进了谷底,她全身都没有力气,何永杰揪着她的长发,迫使她看着他。 “报警?哼。”何永杰很不屑的看着她,“你也得有命报。” 他从包里掏出了胶带,贴在了她的嘴上,防止她乱叫,又把她的手绑了起来。 一切都来不及了,程琅最后见到的就是车窗外的路灯。 ———————————————————— 再醒来她被绑在一个木质椅子上,手脚全部扣上了锁,她无法动弹,而她的对面坐着一个锦城风。 昨晚是一场蓄谋已久的绑架而不是搭讪,她的眼睛赤红,锦城风一把撕掉了她脸上的胶带,疼得她眼泪都快出来了,感觉嘴唇被撕破了。 他挑起了她的下巴,看着她水蒙蒙的眼睛,那是一双与生俱来摄人心魄的眼睛,我见犹怜,难怪林家砚会为她做到这种地步。 “我朋友呢?”她说。 锦城风冷哼一声,他的手捏着她的下颚:“放心,我只对你有兴趣。” 他的手指力度很大,快把程琅的下颚捏碎,她抬起头,与他四目交投,疼也不吭声,他能感觉到她在咬着牙忍着疼,偏是不羁偏是想让人征服和羞辱,光是想想她被征服的模样,就让人血脉偾张。 ps:我已经不会写车了,要死 绑架风波2 “绑架是要坐牢的。”程琅一字一句说道。 锦城风嗤笑一声:“坐牢?” 他凑近,锐利的眼中戾气很浓,仿佛下一秒就要把人撕碎。 程琅下意识后缩:“你,你想做什么?” 她知道锦城风绝不是想要钱,因为他看起来并不穷。 锦城风箍着她的后脑勺:“你可是林家砚的小宝贝,我们不如来看看他能为你妥协到什么地步,想想就很有趣呢?” 程琅心口一凉,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成为威胁林家砚的把柄,可是这事明明和林家砚没有关系,他本不会参与进来的,所以林家砚当初到底做了什么? “跟他没关系。”程琅冷冷说道,她不想把林家砚牵扯进她的事情里来。 锦城风掐着她的下颚:“好一个没关系。” 他扬起了自己的左手,那是一双带着皮套的手,扣子解开,程琅看见了手套下金属支架的手掌:“怎么样?好看吗?” 金属与人的肢体结构搭配在一起,说不出来的骇人。 程琅已经猜出来几分了。 “败林家砚所赐。”锦城风说。 程琅怂了,她怕了,林家砚因为她废了锦城风一只手,现在她落到了锦城风的手里,结果肯定不会好。 她一瞬间顿悟,明白了林家砚这段时间用意,他为什么让小陈跟着她,因为林家砚可能也察觉到了锦城风的动作,所以明面上就派人禁锢了她。 他本不必要这样的。 程琅脑子里高速运转,她不想再连累林家砚了,更不想林家砚因为她的事情再做出出格的事情。 她深吸了一口气,看着锦城风:“我最近正在跟他离婚,他不会为了我妥协什么。” 锦城风松开了她的下颚:“怎么会?他不是派人24小时跟着你吗?” 她的预感是对的,林家砚确实在保护她,锦城风就像暗地里的狼,一旦找到机会就会上去撕咬,而她自己却什么也不知晓。 “你觉得林家砚会因为我而放弃他自己?他难道想不到落到你手里会很惨?”程琅反问,继续言之凿凿,“像他那样自私的人,不可能为了一个女人放弃自己的人生,更何况他已经有新欢了,所以他大概率不会因为我而向你妥协,反而会报警处理,毕竟这种绑架案最好的方式就是报警,而不是私下里和绑匪沟通解决。” 她奢望自己有一分说动锦城风好让他打消林家砚的念头。 锦城风的手抚过她的脸颊,很轻很柔:“伶牙俐齿,难怪让人着迷,小姑娘果然是小姑娘。” 锦城风看得出来程琅被林家砚保护的很好,好到让她觉得这种程度的绑架案可以通过报警来处理。 “现在有一个最好的解决办法。”程琅恢复了冷静。 锦城风嘴角揶揄了一下:“你说说看。” 程琅抿唇:“林家砚因我废了你一只手,我还你一只手,从此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此时她完全不能跟锦城风讲道理,因为他只有报复,她就顺着他的想法,如果一只手能够换现在的太平,是值得的,以现在的处境全身而退是不可能的。 锦城风眼中流露了一丝说不出来的欣赏,他看着面不改色的程琅,她很冷静的说出了这样的解决方案,没有丝毫的胆怯,偏是这种冷静和沉着让他有了一丝其他的想法,他什么样的女人都见过,骨子里这么硬的女人,他第一次见。 他眼中流露出了无法掩饰的兴奋:“程琅,你知道你现在像是什么吗?” 程琅看到了他骇人的眼神,那是一种猎人的表情。 锦城风哑着声:“像一只清高的白天鹅,让人想把她的羽毛一片片撕毁,想掐着它仰着的脖子,将它压在泥泞里。” 他的眼神透露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病态,一切都变得格外恐怖。 程琅被绑在椅子上,无路可逃,锦城风的手掐着她的脖子,她的脖子很细,一只手能掐过一大半,喉管被掐住,疼痛带着压迫,程琅的脸瞬间憋红,她疼的蹙眉,锦城风的眸子盯着她由窒息发红的脸,睫毛上挂着水珠。 那接近一分钟的时间里,她与死亡近距离接触,脑子里闪过了很多人,爸妈,徐成言,还有林家砚。 锦城风松开了她,程琅脱力的垂着头,猛咳起来,咳的眼泪都出来了,空气钻进了她的口腔,喉咙还是刺痛着。 锦城风凑近她的耳朵:“你的眼泪太像一剂春药了。” 程琅浑身一僵,还在拼命的咳嗽,她感到了害怕,再也无法保持彻底的冷静,她是怕的,人在直面死亡的时候,会激发内心最深的恐惧。 她不想死。 “好了,为了防止他找到我们,我们得换个地方。”锦城风招呼人进来把她再次封口,放进了车里。 一路颠簸,不知道开了几个小时,程琅再看到外面的世界已经是晚上,四周没有任何城市的影子,她被拖进了一个只有十平米的房间。 锦城风伸了个懒腰,把她的胶布撕开:“好好休息。” 说完他就走了,铁门从外面锁上,她被彻底丢在了这个简陋的房间。 10平的房间里,有一个坐便器,一个淋浴头还有一张很窄小的铁床,地上是一箱泡面和一箱矿泉水,除此以外什么也没有,连窗户都没有。 程琅喊了一声,什么回应都没有,她被囚禁了,她坐在铁床上,抱紧了自己,这里什么也没有,门是加强的铁门,墙是砖墙,她彻底与外界失去了联系。 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害怕和恐惧。 绑架风波3 她看着狭小空间里的一切,人在禁止的时候总是会觉得时间很慢,短短的一瞬间,她脑子里有无数种可能性,最终她得出了一个结论。 ——她被真正的囚禁了。 一箱泡面,起码够她吃两周,这里的水的分量也差不多是两周,这些足以说明她至少要在这个10平米的空间里待两周。 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绑架,甚至是一场长期的绑架,这样一个密闭的房间,具备完善的通风系统以及恒温的空调出风口,淋浴和坐便器,起码证明了锦城风为这一天做了充足的准备,也许是3个月,也许是半年。 也就是说当初那件事发生之后,锦城风就在盘算一场阴谋,而她什么也不知晓。 她在余市上了那辆车,开了有40分钟,晕过去之后被绑架到一个屋子,从屋子里又坐了接近一天的车,再到现在这里。 这个地方足够隐蔽,如果是深山老林之类的,林家砚绝对不会找到。 希望一点点的湮灭,她无力的靠着冰冷的墙壁,想起了很久以前看过的一部电影,女主人公被一个歹徒囚禁在地下室,囚禁了整整8年,期间被歹徒当做泄欲工具、殴打对象,随着囚禁的时间越不可能获救,最后女主角是自己跑出去的。 程琅不由得浑身汗毛竖起,因为那部电影是根据真实事件改编。 那年她看那部电影的时候没有想过多年之后她也遭遇了同样的事情,现在不是以前了,现在的科技是如此的发达,林家砚不会让她在这里待那么久的。 可是林家砚爱她吗? 对他来说,她不过是一个他喜欢过的女人,他会不遗余力的找她吗? 如果他只是报警,结果找不到,那也是情理之中。 比起暴力,囚禁更加残酷。 暴力摧残的是身体,而囚禁摧残的是灵魂。 在这10平的空间里,她唯一能做的事就是思考,什么也没有,任何能够让人获得短暂愉悦的东西都没有,有的是无边的寂静和无穷的寂寞。 这样的空间里没有早晨和晚上,没有四季的更迭,没有白天和黑夜,连一点点的声音都没有,安静就好像把人与世界彻底的剥离,她努力的想要抓住些什么,最终只留下了暴躁和抓狂。 在囚禁的第五天,她出现了耳鸣,脑子里成天嗡嗡的作响,有时候那种嗡嗡的声音能让她头疼的快要炸裂。 这里24小时都开着白色的灯,不刺眼,却让人一直无法入眠,即使入眠也会很快苏醒,醒来就是对着空洞的房间。 人的灵魂无所着落,一切都变得虚无缥缈。 神经一点点的被消磨,她开始想一些记忆里深刻的事情,从小时候到长大,她开始仔仔细细的思考她和徐成言的大学时光,其实他们可以很幸福的。 本来是很幸福的,什么时候一切都变了呢。 她又开始思考她和林家砚的关系,情人关系的夫妻?还是表面夫妻? 林家砚对她挺好的,除了不爱她,其实他也没有问题,没有林家砚,她的家早就散了,是因为林家砚,爸爸妈妈才能平安,他对她也不错,其实和林家砚过一辈子也挺好的。 爱这个词太沉重了,没人能确保自己的那份一定是爱。 林家砚如果找到了她,那她就再给他一次机会,让他解释清楚他跟林青的关系,如果林家砚没有找到她。 多半是找不到的,如果他没有找到她,她还能够撑多久呢。 这样漫无边际的寂寞比死更加痛苦。 林家砚再一次在深夜里惊醒,他梦见了程琅在哭,他伸手过去想把她抱起来,却落了个空,手在空中一僵,身体猛地一惊,径直坐了起来。 转头看向身边,空空如也。 这是程琅失踪的第七天,他动用了所有能够动用的关系,竭力在寻找她,可是一无所获,一个人就这么凭空的消失了。 他靠在床头,点燃了一根烟,红色的火星明明灭灭,房间里没有灯,只有城市暗色的天光,他抽完了第叁根烟,眼睛发红。 一个人失踪超过24小时就代表着凶多吉少,何况程琅已经整整失踪了一周。 他的心骤然揪在了一起,她如果出事了,他该怎么办,前半生她照着他灰暗的路,无数个夜晚,他脑子里都会想起那双灿若星辰的眸子,她把她身上仅有的钱递给他,是她接纳了那个被世界遗弃的少年,那双眼睛告诉他这个世界值得活着。 林家砚的目光看向了窗外悠远的天空,他这一生遇到的人无数,好的坏的,后来也曾有人对他好,可他却执着于第一个对他好的人。 从出生开始就在家暴和折磨中度过的少年,第一次有个人给了他温暖,告诉他人间值得,告诉他这个世界不只有黑暗,还有善良和美好。 就像暗沉生命里的一束光,这一束光来自于程琅,如果那天他遇到的不是程琅是别人,或许这个世界上就没有现在的林家砚。 林家砚收回了视线,如果程琅没有出事呢,他不敢深想,对于被绑架的人来说活着是一件比死亡更残酷的事,尤其是落在了锦城风这样的人手里,他可能不会要了琅琅的命,但一定会让她生不如死。 ——琅琅,一定要活着。 林家砚将烟摁在了桌上,从床上爬起来,套了件外套。 外面的客厅里,全球顶尖的技术专家、刑侦专家全都在彻夜不眠的工作,这些是他紧急寻找的技术方面的大拿,警局那边也在行动。 “林总,您怎么起来了?您这几天都没合过眼,再休息几个小时,我帮您盯着。”秘书抬起头。 林家砚走到专家面前:“现在定位范围缩小到哪个区域了?” 专家推了推眼镜:“基本上可以确定就在红圈的范围内。” 林家砚弯下腰,看着电子屏上的红色画圈模块,是很大的一片区域,要找一个人简直如同大海捞针,可是他等不了了,再等下去,他不知道自己会干出什么事情。 “最快几天能够确定具体的范围?”他问。 另一个专家站起来:“最快还要3天。” 林家砚直起了腰,对秘书说:“帮我联系锦俊国。” 秘书也不敢多言,林家砚又吩咐:“回头顺路把这份文件送给林青。” “好。” —————— 这一晚过得极其漫长,林家砚从锦俊国的别墅出来已经天光大亮,手里有十几条林青的来电,他看着灰蒙蒙的天,好像笼罩了一片看不见的黑暗。 他回拨了电话给林青:“林青,地址我发给你,你帮我去找一下琅琅。” 声音极度疲惫。 林青那头快要抓狂:“林家砚,你是不是疯了?” 林家砚没有说话,如果程琅再晚一个月出事,一切都会顺利解决,他认了。 “我没疯,我很清醒,这段时间我要暂时离开望都,晚一些时候我会再联系你。”林家砚上了车,一夜的交锋让他现在更加疲惫,他闭着眼,长睫毛在眼皮下形成很浓的阴影。 “琅琅,麻烦你帮我照顾一阵子,别让她知道我们这些事。”林家砚嗓子干哑。 “林家砚,为什么你谈个恋爱能把自己谈到倾家荡产,甚至把自己大半辈子的基业搭进去?”林青忍不住讽刺道,“你难道不清楚当你一无所有之后,锦俊国会真的放过你?” 林家砚沉声:“我福大命大,一定会长命百岁。” 这个时候他还有心思开玩笑,让林青有些说不出来的心疼,即便是这个时候,林家砚求她的也是帮他照顾程琅,而不是让她保他后半生无忧。 “家砚。”林青叫了他一声。 他听见了。 车窗外下起了雨,一点点砸在窗玻璃上,声音浅浅的。 “林青,程琅拜托了。”他说,他何尝不知道林青想做什么。 “你还是那么无情。”林青调侃。 林家砚未回。 很久以前林青对林家砚说过,我们真的不能再试试吗? 林家砚说,我们试过了,不合适。 林青问他,为什么?我觉得很合适,你有野心,而我有钱。 林家砚说,那是交换不是恋爱, 林青说,我并不介意这样的恋爱, 林家砚摇头,可我介意。 他们的关系自那次以后就变得有些僵硬,直到后来一次展会,林青示弱,两人才有缓和了一些。 再后来林青就没有再提过两个人之间的男女关系,林家砚注定不会停留在任何女人身上,他薄情也多情,朋友是最安全的距离,也是最可靠的距离。 她深吸了一口气:“我会帮你照顾好程琅。” “谢谢。” 林青挂了电话。 林家砚看着这座灰色的城市,都说望都是不夜城,不夜的不是城,是这座城里的人。 草莓糖 程琅被救出来是第八天的下午,八天的时间好像是八个世纪,她没有任何伤,却又满身伤痕,身体的伤是可以治愈的,但这八天无穷尽的安静与孤寂给她的心理造成的是无法抹去的痕迹。 她不习惯阳光、不习惯一点点吵闹的声音… 从一个与世界独立开的小空间又回到了现实生活,她变的更加沉默。 坐在车上的时候,程琅看着眼前熟悉的高楼,锦城风何等的聪明,他根本没有选什么深山老林,而是选了望都一栋别墅的地下室,离她家只有20几公里。 “你还好吗?”林青问她。 程琅点头:“嗯。” 林青不喜欢她,一点也不喜欢,其实不管是不是程琅,她不喜欢的永远都是那个得到林家砚垂帘的女人。 “林家砚最近不会回望都。”林青说。 程琅心里弦啪的断了,这些天她想的最多的就是林家砚,她想给他机会,她不想他们这样,却原来是这样的结果。 他让他的老相好来救她,连一面都不愿意给她。 程琅鼻尖有点红,人真是奇怪,干嘛总被另一个人牵动着情绪,脆弱的神经已经完全绷不住,她撇过脸,打开了窗,有点儿撑不住,头发晕。 她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程琅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见了很多人,她正在操场参加女生2000米的长跑比赛,跑的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徐成言小跑着在她旁边,为她打气。 “跑不动就慢一点,不要勉强自己。”徐成言看她小脸跑的通红。 程琅累的不行,可是她就是有股倔劲不肯慢下来:“我不。” 她跑啊跑,太阳照着她的脸,烤的人很烫,汗水挂在睫毛上,落进眼里疼的厉害,她伸手去揉。 揉完眼睛发现跑道的终点站着林家砚,他就那么站在那里,看着她,等着她朝她跑过去。 程琅下意识的想遛,可是她的腿根本不听使唤。 她看着旁边陪跑的徐成言,着急的喊道:“徐成言,你拉我一下,我不想跑了。” 徐成言指着终点:“快到了,再坚持一下。” 她无助的看着远处的林家砚,她不要,不要再遇到他,遇到他,她的一生就毁了。 哪怕原地摔倒,她也不会往前再走一步。 程琅猛地跪在地上,膝盖摔的鲜血淋漓,徐成言蹲下身子,看她摔破的膝盖。 “徐成言,我不跑了。”她哭着说道。 徐成言抱着她,轻轻哄她:“嗯,不跑了。” “疼不疼?”他问她。 程琅点头:“疼,好疼。” 她不是膝盖疼,是心里疼,她不要遇到林家砚,不要再看到他。 这样的梦,周而复始,将她困在其中, “沉医生,程小姐为什么还不醒?”林家砚的助理问道。 沉惊骅握着病历单,看着床上闭着眼的女人,他瞧见了她手指揪着床单,发白的指关节,看得出她现在的情绪很不安稳,下一秒,程琅睁开了眼,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眼睛很红,带着一丝楚楚可怜。 她看见他们朝她走过来。 “感觉怎么样?”沉医生问她。 程琅坐起来,浑身没什么力气,沉医生弯腰把枕头垫到了她的腰下:“我想见林家砚。” 沉医生很自然的垫好枕头直起腰背,回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医生惯用的口吻。 程琅认得他旁边的助理,她重复说道:“我想见林家砚。” 助理也知道这个姑奶奶的脾气,以前就不大好,好几次瞧见了林总赔礼道歉,可是今时不同往日,林总早已经不是那个风光的林大画师了。 “林总出国了,近期不会回来。”助理回。 程琅看向他,含水的眸子异常坚定:“他去哪了?”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助理如实回,末了又加了一句,“您就别为难我了,我也只是个小助理。” “我懂了。” 程琅转过脸看向窗外阴沉的天,林家砚不想见她,从她出事之后,林家砚就不想见她。 他们的关系向来就不平等,林家砚宠着她的时候,她是至宝,她想怎么作都没关系,因为他乐意陪她演戏;他不愿意宠着她的时候,她就永远进不去他的生活,因为他有能力让他们永远碰不了面。 就像他们最初的相遇、纠缠,不过都是林家砚安排的,只要他动动手指头,她程琅永远都无法进入到林家砚的生活圈子。 她懂,却又无能为力。 “我不为难你,但是有件事,我要麻烦你帮我做一下,明天我会打印一份文件,你帮我寄给他就行。”程琅想,该结束的总归要结束的。 “这事怕也不行,因为我也不知道林总现在具体在哪里。”助理面露难色。 就连最后寄一份离婚协议书的机会,林家砚也没有给她。 —— 程琅在医院观察了一个礼拜,配合着医生做了各种检查,只显示营养不良,其他一切都好,第二个礼拜她就出了院。 又办了离职手续,一切都恢复了平静。 她收拾了东西,搬出了林家砚的公寓,搬家那天助理给了她一张卡,是林家砚给她的。 他们之间的感情到头来就是一张卡,一笔钱,和大多数情人关系一样,花一分钱买一份安心。 望都的冬天来得很晚,南方的天气阴晴不定,十一月中下了一场大雨后,气温就骤降,昨天还是二十度,过了一夜气温到了叁四度,满地都是昨夜飘零的枯叶,程琅背着书包去图书馆,空调的温度吹得人昏昏欲睡,她翻开厚厚的英语书,脑袋埋进了书里。 她是离职后的第二天决定考研的。 是林家砚告诉她生活有无限的可能,去为自己想做的事而拼尽全力,她想要变的更好,想要去钻研设计,而不是为了感情的事伤脑筋。 她蒙头做题,耳机里是英语听力,轻薄的嘴唇默念着。 做完一套听力,她抬起头,发现这一次几乎没什么困难,很顺利的听了下来,落地窗外下起了瓢泼大雨,她又低头接着做题。 冥冥之中感觉有一道目光锁在她身上,程琅再抬起头发现前面的座位上坐了一个男人,穿着黑色的风衣,竖起来的书遮住了他的脸,只看到他竖着的头发,大背头,黑风衣,又是一个来图书馆消磨时间的,程琅继续做题。 时而抬头就看到他保持着一样的姿势,程琅想他不累吗? 她低下头做题,余光看见他站了起来,个子很高,总觉得身影有点儿眼熟,有点像他,她甩了甩头,自己真是犯贱,心里抽了自己一大嘴巴,又继续做题。 不稍片刻,他回来了。 程琅正在想作文,看见了他,浑身僵硬。 条件反射,她立马站了起来,连书都没有收拾,就跑了,是怎么样的一种场景,就像老鼠见到了猫,她落荒而逃。 曾经在脑子里想过一万种再次见面,可偏偏到了真的见到,她又无法冷静。 林家砚长腿一迈,就抓住了她的手腕,程琅挣不开,她被他拉到了两层书架之间的挡板。 “你放开!”她压低了声音吼道。 林家砚紧紧的抓着她的手腕,她能感受到他身上那股冷冽的气息,好像要把人冻结,亏得他能装模作样在她对面演了那么久的戏。 —— 收尾收尾 全文完 林家砚没放开她。 她努了努嘴,没说话。 两人之间有细微的尘埃漂浮,林家砚绷着下颚,低头看她的眼睛,柔了声:“琅琅。” 程琅很久没有听到他叫她了,一时慌了神,下一秒推开了他。 她抬起头,恶狠狠的看着他那张过分俊俏的脸,他比以前瘦了些,但这不影响他的俊美,就是一个人模人样的人渣罢了。 “你终于肯回来了?”程琅冷嘲热讽。 林家砚唇线紧抿,他知道她在生气,伸手拉她,被她再次甩开。 “我,明早走。”他开口,明知道她会更生气,林家砚还是说出了口。 程琅脑子发懵,她就知道,林家砚不过就是寂寞了,所以回来待个一天。 她拂袖大步走去了自己的位置,收拾了书包。 林家砚走在她身侧,程琅选择性的忽视了他。 走出图书馆,她回头:“你有完没完?” 林家砚顿了顿脚步,看他因为生气皱在一起的脸,像做错了事的下一次说了声:“没有。” 程琅气结。 下一秒程琅感觉手臂一重,林家砚眉头蹙着:“红灯。” 她才发觉自己生气过了头忘记了看红绿灯,不耐烦的甩手,冷风吹得脸颊红扑扑的,她沉着脸,等到过了红绿灯,再也受不了了。 “你这样有意思吗?”程琅仰起头,看着他那张永远都处变不惊的脸。 林家砚的眸色很深,程琅看见了那眼中一抹幽深的阴翳。 “今天好好过一天,明天你想离婚还是想怎样都可以。”林家砚妥协般的说道。 他躲了那么久就是为了不回来离婚,现在这么轻易的答应离婚,她有点不太敢信。 既然他说出了条件,程琅也不想讨价还价,这一天就当是好聚好散,她点头:“好。” 林家砚看到她放松的表情,心里说不出来的滋味:“程琅…” 程琅微微扯唇,压抑了她那么久的感情终于还是有了解决方案,哪怕是离婚,起码这是一个明确的答案,现在这一刻,她感到了无比的轻松,她跟林家砚最后的枷锁终于要打开了,从此他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不会再有交集。 “你饿吗?”程琅问他。 林家砚点头:“有点。” “那一起吃个饭吧。” 他看得出来,她的心情变好了,甚至没有再继续抵触他。 程琅选了一家望都老牌的云吞店,出乎意料吃了一大碗,林家砚吃的不多,很多时候是看着她吃,在腾腾的热气里,程琅感觉得到他眼中的情意。 “你打算出国去读书?”他问她。 程琅点头:“嗯,想出去尝试其他的可能。” 她的话,让他有些不舒服,明明说的是读书这件事,可是他却觉得她说的是感情。 “想好去哪个国家了吗?” 程琅点头:“嗯。” “哪个?” 程琅咬了一口云吞,摇头:“不能说,有些事情说出来就不灵了。” 林家砚看她灵动的眸子,不禁问:“这是什么说法?” 程琅咬了下嘴唇:“你没有那种感觉吗?就是你一旦说出来你想做什么,结果就是失败,比如我当初尝试去腾讯,我跟朋友说了,结果面试被刷了;然后偷偷面试了WTS,结果就过了;还有考试的时候,只要跟别人说考的还可以,结果肯定就很差,跟别人说考的很烂,结果反而很好。” 林家砚看她说的眉飞色舞,他们之间好像从来没有像朋友这样聊过天,恍然大悟配合着她:“还有这个说法?” 程琅点头。 他眼睛眯了眯:“那你喜欢过我吗?” 程琅微愣,有些人是真的没办法当朋友的。 林家砚又说:“反正明天过后就离了,回答一下也不会怎么样?” 程琅摇头:“没有,我们之间我感觉更多的是契约一样的关系。” 林家砚的手轻轻叩着桌面,眼睛微抬,看着她,什么也没说。 程琅抽了张纸擦了擦嘴角:“我饱了。” 林家砚起身去把账结了。 去她住所的路上,林家砚接了个电话,脸色不大好,他跟程琅说:“我有点事,先走了。” 他在路边拦了辆车,程琅站在他身边,她看着脚尖。 “明天你会来的吧?”程琅问他。 林家砚打开车门,从车窗里看向她:“嗯。” 程琅看着车驶离,心里浮起了一丝的悲伤,秋风吹落了两片黄叶,落在了她的脚边,今年冬天,有点儿冷。 她在云吞店撒了谎,有些事情说出来就不灵了,她喜欢上了林家砚,安静的、不动声色的喜欢,疼也是安静的不露痕迹的疼,目光所及他消失在了马路尽头。 程琅双手插兜,慢慢的走回了家。 终归不是一条路上的人。 林家砚说第二天会来,她从早上等到了晚上,并没有见到他。 盼望,失望,又恢复平静。 四个月后。 望都发生了一件惊天大案,这个事件微博热搜爆了十几分钟后,被撤了热搜,取而代之的是[XX女星和XX已婚男星被爆在酒店共度9小时][XXX流量小生公布恋情]… 热搜虽然撤了,但是事情还是发酵了。 望都X报:百古集团CEO锦俊国于3月28日从百古大厦顶层坠楼身亡,警方确认系跳楼自杀。据悉锦俊国常年受抑郁症困扰,心理负担沉重所以选择了这种方式。 娱记巴拉:据有关人士爆料,望都XX局的局长黄某民被双规后选择了从32楼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八卦来鸟:匿名网友爆料,锦俊国的外孙前两天遭人绑架撕票,目前下落不明 这样一件大案的发酵,让所有人都聚焦在了锦俊国和黄某民身上,随之而来的就是锦俊国为什么会跳楼,又牵扯到了政府的人,但此事没有再次发酵,在有发酵苗头的时候,全网就屏蔽了这则新闻的相关话题,一些娱乐绯闻成功的转移了公众的注意力。 程琅看过新闻里的图片,她认出了那个被绑架的外孙,那人就是锦城风。 这一切都不可能这么巧合,锦城风为什么当初可以绑架她,因为他背后是锦俊国和百谷集团,如今锦俊国落马,锦城风失联,这都说明了,有人在搞他们。 她的心思早就不在面前的这本书上,心里隐隐有些其他的预感,与林家砚有关。 几天之后,一通电话打乱了程琅现有的生活。 “林家砚在雨禾医院。”一道女声说道。 是林青的声音。 程琅在听到这句话后,整个人如同被雷击中,浑身僵硬,她担心的还是来了。 她简单收拾了书就打车去了林青说的医院,一路小跑到病房。 林青坐在门口的沙发上,时隔一年不见,林青好像变得有些老了,或许是程琅的错觉。 “他在哪里?”程琅问道。 林青指了指右边的病房:“昏迷一个多月了,你可以进去看看他。” 程琅心陡然一冷,她迈着沉重的步子走了进去,消毒水的味道让她感到不适,林家砚躺在床上,高挺的鼻梁好像在诉说着主人的张扬,惨白的脸上还挂着未消去的青紫的痕迹,手臂上插着输液的管子,露出来的那节手臂也有一些青紫痕迹。 林青不知道什么走进来:“医生说情况不太好,找到他的时候,头被闷在水里,胃里很多积水,送到医院才抢回了一口气。” 程琅的眼睛毫无防备的红了,简单的几句话,却抽干了她所有的力气,她不知道被子下面有多少的伤,她不敢想,光是透过手臂她就知道他很不好过。 “因为锦俊国的那件事吗?”程琅问。 林青叹了口气:“嗯,锦俊国这件事并不是想的这么简单,这一年家砚都在搜集各种证据,锦俊国能在望都有这么大的权利他的靠山更大,这种事情不是一个人能够撼动的,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林青几句话让程琅心都跟着难受,她以为这一年林家砚在别的地方潇洒,以为他不要她了,以为他们之间不过是虚情假意,他不过是玩玩而已,却原来他在为她奔波。 从她爸爸那件事,到她工作的问题,再到她被绑架,林家砚几乎都在前面为她挡着,是她选择性的忽视了。 上一次她明明看得出他瘦了,可是她忽略了。 总是把他想的很坏,把他踩到土里。 程琅鼻子很酸,酸的她眼睛疼,万一他再也醒不过来怎么办? “他为什么都不告诉我?”程琅喃喃道,他不说,可是他在做。 她知道林家砚那样骄傲的男人是不会选择让她担心的,他用他的方式保护她,可是他可曾征求过她的意见。 程琅走过去,坐在床边,看着他那张惨白瘦削的脸,心里泛起了一丝的怒气,她好想问问他,凭什么所有的事都是他说了算。 林青靠在床沿:“程琅,有件事,我觉得有必要跟你说清楚。” 程琅抬起头,她不再受自己潜意识的影响,她不想再用最坏的恶意揣度林家砚。 在林青开口之前,程琅说:“我知道你们之间没什么。” 林青眼眸微挑,她懂了,有些事不用她再说了。 她看了眼床上的林家砚,对程琅说:“我先回去了,你好好照顾他。” 程琅点头。 林青走后,她拉着林家砚的手,把手塞在了他的掌心。 午后的阳光照在林家砚的脸上,程琅低下头,脸贴着他的手背,感受他的温度。 “林家砚,我们之间还有很多事情没有解决。”她说。 林家砚一直没醒,程琅白天去图书馆,晚上来医院,有时候她白天也会在病房看书,日子就这么不急不慢的走着。 她会每天抽空和他聊天,即使他没有反馈,她还是会说,什么都说,从小时候的囧事到长大后的趣事。 夏天来的时候,她给他换了一身衣服,又觉得他头发长了,买了一套理发工具,坐在床边捧着他的后脑勺给他剪头发。 “我跟你说,我可会理发了,给你剪个现在最流行的飞机头。” 程琅的手穿过他的发,剪的并不好,甚至有点丑,她想林家砚如果好好的,绝对不会让她对他的头发下手。 忽然想起了很久以前,她躺在他怀里看电影的那个下午,他的手穿过她的长发,他们在午后的沙发上接吻,没有人说话,只是接吻,柔软的唇,温暖的阳光,他抱着她。 理着理着程琅又红了眼眶,她始终无法接受林家砚变成现在这样,一切都是因为她。 “林家砚,你说你值得吗?明明你的生活很顺利,无限风光,因为我搞成现在这样,你是不是有病?”程琅吸了吸鼻子。 在医院陪他的时候,她很多次情绪失控,她把一切都归咎到了自己身上,尤其是林青后来又跟她说了一些事情,让她更加自责,导致了她对醒不来的林家砚格外好。 春去秋来,时间飞逝,冬天快过的时候,程琅考上了国内一所大学的研究生,她拿着通知书告诉林家砚的时候,发现他睫毛动了一下,程琅找来了医生,结果林家砚还是没醒。 第二天半夜里接到了医院的电话,病人醒了,程琅一下子从床上惊醒,这样的梦做过好多次,她握着手机,脸上湿漉漉的一片。 “我,我马上就来!” 程琅衣服都没有来得及换就赶去了医院,一路小跑冲进了病房,她看见了林家砚睁开的眼睛,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紧紧的看着她。 程琅捂着脸,蹲下身子,下一个瞬间就泪崩了,眼泪根本止不住。 林家砚张开了嘴,声音在喉咙里,她听到他叫她“琅琅”。 程琅点头:“我在的。” “别哭。” 程琅握着他想伸过来的手,眼泪蹭在他的手背上:“忍不住。” 他扯了唇角,声音很哑:“有句话,要对你说。” 程琅抬起脸,她靠近了他:“什么?” “我爱你。” 程琅低头,一颗眼泪掉进了他的脖颈。 —— 后来程琅问他,为什么那天醒来要说那句话。 林家砚说:我怕来不及。 —— 林家砚出院那天,程琅来接他。 这段时间关系变得格外融洽,林家砚忽然问她:“你想听《私语书》吗?” 程琅一愣,忽的明白了,他昏迷那段时间听到了她跟他说的话,她说大学的新生典礼上,徐成言读了一首黎戈的《私语书》,那时候她就喜欢上了他。 她回:“不,不想。” 林家砚拉着她的手,走在了医院门口的长街上,树影摇曳,铺满了一路。 “林家砚,我对你的感觉不一样。”她抬起头,看着他,“认识你以前,我不知道我喜欢什么,工作也好,爱情也好,生活也好,都是不好不坏的过着,认识你以后,我被逼着知道了自己想要什么,你把我带到了和你一个经纬上,我离不开了。” “听不懂,太文艺了。”林家砚有意逗她。 程琅撇撇唇:“那算了。” 林家砚拉住她的手臂:“爱我就是爱我,干嘛整这些文绉绉的。” “谁爱你了?” “你啊,都说离不开了。”他让她脸躁得慌。 程琅回头想打他,可是念在他大病初愈又不敢真的打他,很为难,最后气的跺脚。 林家砚把她拉到怀里:“我懂的,琅琅,我也离不开你。” —— 认识他之前,你都生活在南极或格兰陵岛,全世界的人都和你有时差。 你说的话,他们过了宿,搁凉了,摆馊了,也就忘记了。 而这个人呢,他不一样,他和你在同一个经纬。 神说要有光,就有了光,你们是对方的神。 ——黎戈《私语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