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暴君(H)》 分卷阅读1 作者:冷笑对刀锋/李忘风 文案人设 人设: 苏长卿: 四十岁, 胤国天启帝,为人英俊潇洒,器宇轩昂,然而暴力多疑,心胸狭隘,冷酷残忍。 苏重墨: 二十岁,胤国太子,後为长平帝,温文善良,内心执著,乃是苏长卿年轻遭圈禁时与宫女所出,幼时与苏长卿同被流放北疆,深受苏长卿疼爱,然而却不能全然理解苏长卿即位後的残暴之举。 林安: 三十八岁,胤国太傅,曾为苏长卿座下谋臣,外表温润如玉,而内心却隐藏著诸多不可告人的秘密。後因苏长卿的残害而导致心理扭曲。 魏明之: 四十二岁,胤国常侍,曾为苏长卿座下武将,忠心耿耿,深慕天启帝,因酒後轻薄之举被施宫刑,却因能力卓著留任宫内,压抑著对苏长卿的爱恨继续效忠他。 苏宁远: 八岁,天启帝次子,为苏长卿侧妃之子,畏惧父亲,亲善兄长。 余略 简介: 即位後苏长卿暴戾恣睢,以武力震慑天下,屠戮功臣,自以为是为後世谋划,却因为手段过於残忍仍受众人诟病,乃至使太子苏重墨亦不能理解所为。 苏长卿手下第一文臣太傅林安奉命教养太子,因与太子之间结下如师如父般的深厚情谊。 然而兔死狗烹,苏长卿忌讳林安暗伏朝中的势力,又嫉恨其夺去苏重墨本应对自己的深厚感情,一心设计要将其诛杀。 苏重墨为救师傅,不惜顶撞父皇,却仍是不能挽回林安一命。 深受打击的他後奉旨代天巡视,与镇守北疆的将军萧远图共谋反叛。 叛军杀至帝都,父子二人兵戎相见。 藏於心中的深爱无法诉说,奈何为敌?。 一步错,步步皆错,父子一场,几世轮回重生,结局难定。 注:本文将会有很暗黑的调教虐身情节,慎入!会出现NP,也会有反攻互攻。主线为年下。 虽然中途兜兜转转,虐身虐心虐读者,然而最後保证是HE~XD 一 暴君长卿 天启十年冬,胤国发生了一件大事。 被皇帝苏长卿派去西北巡视的太子苏重墨与驻守西北,手握大军的镇北将军萧远图一起发动了兵变。 天子失道,竟连太子也叛离,这对胤国百姓来说,实在算得上是一件鼓舞人心的好事。 三年之前,胤国就发生过因为人民不堪苏长卿暴政而发动的起义。 那时义军一路凯旋,连下十五座城池,苏长卿见事态急迫,竟御驾亲征。 虽说人人都知道苏长卿是个荒淫残酷的暴君,但是却少有人知道这个暴君统军作战远远胜过文治天下。 义军的燎原之势竟在苏长卿亲自出征後三月便熄灭了。 当时,胤国的战场上可谓血流成河,尸骨遍地,凡是被擒或是投降的义军都被当场砍杀,更甚至凡是与义军有过牵连的百姓家中也是尽遭屠戮,不留一个活口。 尔後义军的首领等十数要员更是被押赴国都永昌城刮足三天三夜,直到尸体吊在城楼上发出熏人的恶臭後才被取下焚烧。 苏长卿向来喜欢以血腥震慑人心,诚然,那一次残忍的屠杀虽然恐吓到了心有不平的众人,却也埋下了更深的怨恨。 这一次太子举事,沿路百姓纷纷加入军中,使得西北大军连破数道关卡,长驱直入,已然逼近永昌城。 中常侍魏明之颤颤抖抖地拿著一份最新的战报想要呈递给正在与男龙亲亲我我的苏长卿,却又想起对方那冷酷残暴的性子,一时竟不敢开口。 龙榻上,一名身著银纹黑底华服的魁梧男人正抱了怀中面目如画的男龙亲昵,这男人正是当今胤国皇帝苏长卿。 “陛下,惜欢要是伺候得好,您能将上次胡国上供的白玉佩环赐给惜欢吗?” 苏长卿沙哑地笑了一声,伸手捏了捏惜欢的脸蛋,嘶哑著嗓子说道,“好,你要什麽,只管去内府拿便是。” 苏长卿因为长年酗酒之故,嗓子早就毁了,说起来话来如金戈相磨,颇为难听。 那男龙名为惜欢,虽然只是苏长卿重华宫中上百男龙中的一个,不过却是近年来最得龙的一个,魏明之并不觉得依苏长卿这样的性子会这麽龙爱一个只会撒娇的小小男龙,只是……这男龙的相貌仔细看去,却是有几分与太子相似。 便在苏长卿转眼之间,他已看到了双手捧著一张奏折站在旁边的魏明之。 苏长卿身边中常侍共设了四人,但是他唯独只龙信魏明之,允许对方随时出入自己身旁,毕竟,对方是和他一起熬过苦日子的过来人。 “明之,何事?”苏长卿看到魏明之那张凝重的脸色,便知道对方必定有什麽大事想回报。 他一手搂了惜欢,侧身坐起,年过四旬却依旧英武俊伟的面容饱含不怒自威的帝王之气。 魏明之抬头一看,心中仍是免不了有些悸动,若不是多年前对这张脸动过心,他的下面也不会被割去了。 或许有的人天生便是做帝王的料子,譬如苏长卿,只不过……对方选择做的却是暴君。 惜欢有些好奇地看著魏明之,这位魏公公虽然是个宦官,可是权势却比丞相还大,连丞相要见苏长卿都必须通过他的允准。 不过魏明之却似乎对手中权势并没有什麽兴趣,谁也也不曾见他飞扬跋扈一手遮天,只是看他每日起早贪黑地替苏长卿处理公文奏折,一举一动也都是为了辅佐苏长卿。 做宦官的挨骂的不少,特别是在暴君身边做宦官的,但是魏明之为人却是大家交口称道。 或许就是这样忠心恭顺且识大局的人才会得到苏长卿的另眼青睐吧。 只不过刚才这位魏公公看陛下的眼里,那倏然一颤的眼神,竟似是充满了爱慕,一种不可得的爱慕。 惜欢想起在重华宫中私下与其他男龙聊起的一些关於苏长卿的轶事,心中不由稍稍一惊。 魏明之自知失礼,急忙移开了目光,躬身将战报递送到了苏长卿面前。 “启奏陛下,这是前方战报,太子军势如破竹,已是逼近永昌了。” “啊!” 惜欢本还想骗著苏长卿多赏赐自己一些好东西,日後若真地永昌沦陷,自己也好悄悄逃出去,靠这些好东西过日子,只不过他万没料到太子军居然如此神速,竟然在一月之间便能攻打到永昌城附近。 这一声惊叫出口,惜欢便知道自己错了,因为他很快看到方才还温柔对自己笑著的苏长卿脸色变得铁青,那张轮廓分明,五官深刻的面容虽然并没有显示出怒容,但是让人看了更觉得害怕。 下一刻苏长卿 分卷阅读2 便抬手将惜欢掀到了地上,他一把摸到自己腰间的佩剑,若非魏明之抢上去按住他的手,这屋中或许已见了血光。 “陛下,息怒!” “哼!给朕滚回去!”苏长卿重重一哼,这才慢慢放开了佩剑。 自从他登基以来遇到过几次刺杀之後,他便养成了剑不离身的习惯,而这把剑不管是在朝堂之上,後宫之中被苏长卿随手斩下的头颅已是难以计数。 刚才还侍龙撒娇的惜欢连滚带爬地爬出了安乐殿,周遭的侍卫却已习以为常,苏长卿本就是喜怒不定之人,想在他手上得龙容易,从他手中失龙也轻易。 二 太子重墨 “你说,重墨是为了太傅之死在生朕的气吗?” 苏长卿嘶哑地一笑,慢慢站了起来,一点也看不出方才他还要拔剑杀了因为一声惊呼而惹怒自己的男龙。 半年之前,辅导太子苏重墨的太傅林安因为牵涉一起谋反罪,而被苏长卿赐死。 说起来,林安也是最早追随苏长卿的一批老臣,曾在四皇子苏长卿手下有智囊之称,只不过当苏长卿夺位为帝之後,他便被架空了权力,被封为了表面上尊贵却手无实权的太傅。 不过林安温文儒雅,胸襟宽广,足智多谋,确实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苏长卿让他教育太子本意是为自己培养出一个优秀的继承人,可谁知道对方却私下挑拨父子两的关系,此事传到苏长卿耳里,自然容不得他。 赐死林安的鸩酒是魏明之亲自送去的,两人也是多年老友,相见时不胜唏嘘。 他曾经问过林安为何行此不智之举,却只被对方一声轻笑回应。 相比喜怒无常为人酷厉的苏长卿,苏重墨终究还是亲近温润儒雅的林安要多些,两人之间不仅是师徒关系,更有了父子之情。 林安之死给苏重墨打击极大,为了救对方,苏重墨在苏长卿的寝殿一跪便是三日,直到力竭昏倒,哪知道正是因为他救师心切才使得苏长卿起了必杀林安之意。 趁著苏重墨昏睡不醒,苏长卿立即差魏明之去天牢药死了林安。 而苏重墨醒来之後听闻太傅已死的噩耗,只是半晌不语,从此之後便称病深居太子殿中,不再每日入宫觐见苏长卿,直到月前苏长卿亲往太子殿探问之後,才将他派往西北代君巡视。 没想到苏长卿本是想让苏重墨好好冷静下来,知晓自身身份之举,却造就了一场突如其来的兵变。 “陛下,恕臣直言,这些年来,您杀伐过重,更将太子身边的人拔除得千千净净,他怎能不心生怨恨?” 魏明之叹了口气,心中也是一片凄凉。 自十年前苏长卿即位以来,他们这些随他一同夺天下的老臣陆陆续续都被他兔死狗烹,只剩下自己这个废人,以及一直以来都表现得无比恭顺的萧远图还安然活著,而现在,萧远图终於还是找机会反了。 苏长卿猛一转身,面路狰狞之色。 他缓缓逼近魏明之,嘶哑著嗓子一字一句地说道,“你以为朕做这些都是为了什麽?!既然身在帝王家,为了这帝王业,朕不得不心狠手辣,除掉一切不安稳的因素,只有这样,朕才能放心……哈!萧远图,居然敢在朕的面前演戏,真是深藏不路啊,早知道当初肃清之时就该把他一起杀了。” 魏明之仰望著体态魁梧挺拔的苏长卿,从对方那双眼里已看到了浓浓的杀意。 半夜,太子军大营。 苏重墨正负手站在地图前,仔细地看著双方排兵布阵之势。 他已活了二十三年,终於鼓起勇气替自己的人生做了一次选择。 伐无道,诛暴君。即便这个暴君是他的生身父亲。 满目沧桑的萧远图从营帐外走了进来,自五年前被贬为镇北将军驻守北疆以来,他便吹惯了塞外的风沙,没有再回过水土滋润的关内。 “殿下,这麽晚了还不休息?”萧远图手拿战盔,微笑著站到了苏重墨身边。 他侧目看了眼神色凝重的苏重墨,那温润如玉的面容和苏长卿那个飞扬跋扈之人还真是不太相似,也难怪父子俩性子也差那麽远,看来林安把这孩子真是教得好极了。 苏重墨见是萧远图来了,不由转身笑道,“萧将军,您不也还未休息吗?” “现今已打到永昌城下,更需多加巡查,提防袭营。你父皇可是用兵作战的高手,只是不知这次为何他竟按兵不动。” “是啊,父皇虽然看似不羁粗犷,但他的心思却远较你我深沈。” 想起这些年来眼睁睁地看著那些抱过自己的叔叔伯伯们被冠上罪名处死,自己的恩师亦被逼自尽,苏重墨实在不明白自己的父亲到底是什麽时候变得如此狠毒残忍的。 若是身为帝王都要这麽无情冷酷,那麽他宁愿不要生在帝王家。 三 出师不利 虽然之前一路凯歌,但是真正地与苏长卿交锋之後,萧远图与苏重墨才知道这场战并不好打。 不出半月,他们已被来势汹汹的三十万卫戍永昌的胤军逼退百里。 太子军中途吸纳了不少有心反抗暴君的百姓,但面对真正的战局之时,这批只能算是乌合之众的民兵便成为了太子军最大的麻烦。 “没想到苏长卿还是这麽厉害。” 萧远图苦笑了一下,近日的战局不利,已是让他心中产生了诸多疲惫之感。 十年前,苏长卿便以骁勇善战闻名诸王之中,十年之後,此人登基为帝,成为了一名无道荒淫的暴君,却仍能做到攻必克,战必胜,实在非凡人也。 “此番不利,或许还是我们太过激愤,尚未完全准备好对付永昌这三十万虎狼之军的缘故吧!” 苏重墨神色平静,心中却是不悔。 他虽然素来人冷静多谋,但是面对苏长卿一而再再而三地逼迫与伤害,那刻骨铭心的痛与仇怨也会让他 忍无可忍。 其实他也曾分析过,胤国百姓现在整日生活在严刑峻法的压迫之下,岂能不心存反心,只要百姓都倒向他们这边,即使兵力上逊於苏长卿亦有胜算。 只是没想到,真正面对卫戍胤军之时会有那麽多人胆怯後退。 “陛下!陛下!此时反贼溃退,何不趁胜追击?” 负责统领前锋营的骁骑将军吴德在得到停止追击的命令时,忍不住闯进大营向苏长卿进言。 他在帐外便焦急地呼喊了起来,刚要进去,却被魏明之挡住了。 “嘘……陛下正在休息,吴将军不可打扰啊。” “什麽?现在正值我军大胜之机,陛下怎麽还在睡觉!陛下,你快起来啊!” 吴德乃是出身草莽的粗人,为人坦率无心机,却对苏长卿衷心耿耿,正是因为这一点,他才能在朝中安然无恙,直 分卷阅读3 至接管了骁骑大将军的职位。 苏长卿此刻正侧卧在榻上,他昨晚连喝了十坛酒,终是酒力不支,一觉便睡到了现在。 听见外面大吵大嚷,苏长卿红著眼便要坐起来,在他身边服侍的怜君立即扶住了他。 “咳!”苏长卿嗓子里千涩刺痛,他随口啐了口痰,这才接过茶水漱口。 “那个混蛋在外面吵嚷?” 宿醉未解,苏长卿的头还痛得厉害,他皱了皱眉,靠在榻上,低声问了句。 吴德在外面听到这嘶哑低沈的声音,一时就安静下来了。 魏明之示意他先等著,自己进了营帐之中。 “是吴将军来了,他有军机要事想与陛下商议。” “去他妈的军机要事,嚷那麽大声以为朕是聋子吗?!” 苏长卿不屑地一笑,扯了扯还未换下的睡袍衣襟,不耐烦地招了招手,“叫他滚进来!” 吴德一进门便看到苏长卿怀中抱著个小美人,衣襟大开地坐著,全然不似一个指挥战局的王者。 他愣了一下,随即想起军情要紧,又扯起嗓门大声嚷嚷起来,“陛下,如今我军士气高昂,叛贼一路败退,何不趁胜追击?!” “咳咳咳……” 苏长卿嗓子痒得厉害,不停地咳嗽,他摸著喉头想吐又吐不出那一口痰,脸都憋红了。 怜君坐在他怀里急忙替他顺背拍胸,但是吴德还是不依不饶地继续嚷嚷。 “萧远图他们远道而来,一路凯旋,现在吃了只这麽大鳖,锐气受挫,一定心里贼惊贼惊的,只要咱们能……” “呸!” 正在吴德滔滔不绝说话间,苏长卿已是一口浓痰吐到了他的脸上。 吴德这下才惊了,他瞪眼看著满面不舒服的苏长卿,赶紧跪了下去。 “传朕诏令,凡是百姓参与叛军者,若能脱离叛军回归乡里,尽皆赦免,各府不得追查。咳咳咳……” “陛下这意思是?” “穷寇莫追,火上浇油。”魏明之看了不停咳嗽的苏长卿一眼,替他答道。 “哈哈哈哈!陛下英明!” 吴德连脸上那口浓痰也懒得去擦,只顾大笑。 苏长卿却是目光黯淡地看著他,脸色愈发阴沈。 他自问这半生无所不在掌握之中,从夺帝开始,一路铲除那些可能成为日後麻烦的功臣,剿灭民间不服皇威的隐患,却独独没有料到身为太子的苏重墨竟会做出反叛之举, 他一共只有两个儿子,苏重墨乃是他被幽禁时与一名地位低下的宫女所生,那时他因为太子陷害已被幽禁了数年之久,这个孩子的到来却似一丝光明,当他亲自替苏重墨剪下脐带之时便发誓一定要好好养大这个孩子,绝不做自己父皇那样对亲生儿子也冷酷无情的昏君。 但是这儿子今日却为了那些外人对自己如此绝情! 苏长卿捏紧拳头,格格作响,好一会儿才笑道,“吾儿,父皇要让你知道你错得实在厉害!” 四 胜败有凭 依照苏长卿的脾气,苏重墨并没有想到他的父皇有朝一日也会下达一纸如此温和的诏令。 本来就只是为了义愤而加入太子军的百姓们在知晓苏长卿才颁布的大赦诏之後,就好像在死亡的泥淖中抓到了救命的稻草。面对虎视眈眈的卫戍胤军,这些只拿过锄头的男人们内心里不能说没有一点动摇。 但是行军作战岂是儿戏? 当太子军中各部统领发现百姓暗自逃窜之时,不得不下了道死命令:若再有受蛊惑逃离大营者,一律军法处置。 “他们不过都是普通的百姓,本就受尽了压迫之苦,加入我们也不过想推翻……他的统治,过上安乐日子罢了。” 苏重墨看著被军士们押著的私逃者,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他说过他再也不会叫那个男人父皇,就绝不会再做回当初那个懦弱受愚弄的太子。 “可是……太子殿下,如此下去军心不稳可是大患啊!” “听太子吩咐,放他们走。” 身著重铠的萧远图从旁走了过来,他看了眼那些战战兢兢的私逃者,心中却是可以理解他们的恐惧与凄惶。 本就不是谁都能成为英雄的,一个个有血有肉的小人物终究占了这世上的大多数,他们之所以会站出来反抗苏长卿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家,之所以又会做个怯懦的胆小鬼也是为了保护他们的家。 “多谢太子,多谢将军!” 被释放的逃兵们抱头痛哭,却不忘感念太子与萧远图之恩,纷纷向二人道谢之後,这才匆忙离去。 看著夜色里渐渐消失的人影,萧远图不由一声叹息,“哈,真是想不到苏长卿也会试出这般的怀柔之术。他的心思,果真非常人能看透。” 苏重墨沈默无语。 是啊,曾经拉著自己的手要自己侍太傅林安如父的是他,尔後冷酷无情赐死林安的,也是他。 太子,终有一日,臣始终不能为陛下所容。若真有那一日,还请太子不要怨恨陛下的决定。 往昔林安的音容笑貌又浮现在了眼前,苏重墨想起了温文儒雅的恩师曾告诉过自己的一段话,孰料,到最後,他还是谁的话也没有听,既没有听从苏长卿的要自己做个乖乖太子的安排,也违背了恩师曾有的不要与自己的父皇发生冲突的教导。 对叛军大赦的诏令一出之後,太子军中果然产生了巨大的动荡。 苏长卿在得知太子军自行溃散了三分之一的军士时,冷峻的面容上并无太多的喜悦。 他赢了自己的儿子,却输了父亲的身份。 苏长卿心有不甘。 “明日便发起总攻,速战速决吧,若让他们出关了,倒是不妙。” 他不动声色从软榻上了坐了起来,冷冷扫视了下座的诸位将领一眼。 吴德看到苏长卿的目光扫向自己之时,轻轻地点了点头。 庶日,三十万胤军对谋反的太子军发起了总攻,在骁骑将军吴德的带领下,曾经势如破竹的太子军却已是步上了一条溃败之路。 萧远图的心自林安死之日便也跟著死了,他麻木地挥舞著手中军刀,砍倒一个又一个冲上来的敌人,自己也满身是伤。 发动兵变之前,他不是没想过会失败,实际上,他很清楚此次兵变失败的几率很大。 但哪又有什麽关系?只要攥住苏重墨这个棋子,他已经就赢了。 有时候,一个人太善良太单纯并不是一件好事,他们往往会被表面的正义所蒙蔽,却不知真正的恶来自何处。 苏重墨就是这样一个过於天真的孩子。 萧远图甚至怀疑林安是不是故意将苏重墨教成这个样子的,一点儿也不像苏长卿那匹恶狼。 “太子殿下,赶紧上马,敌军已杀奔过来了!” 负责 分卷阅读4 守卫大营的将士看著前面滚滚而来的尘烟,心知不妙,急忙禀告了正在营帐中安排御敌的苏重墨。 金边墨色的王旗迎风招展,苏重墨知道是苏长卿亲自带兵杀来了。 果然,漫天的尘烟之中,一骑黑马当先跃出,那高高骑在马上的皇者正是苏长卿。 手拿长刀,身著黑铠的苏长卿看上去英武非凡,宛如战神降临。 苏重墨唇间翕动,却忍住了没有唤出那声父皇,只能看著身边的亲兵与苏长卿所率领的人马砍杀了起来。 处於劣势中的太子军对於苏长卿来说不足为道,很快,那些誓死守卫苏重墨的亲兵们便惨死於了胤军的铁蹄之下。 苏重墨并没有听从下人的劝告自行逃离,实际上,他也知道自己是逃不了了。 今日便是他的死期。 放著好好的太子不做,却举兵反抗自己的父皇,或许,後人读到这则史记时,都会笑苏重墨是个不分轻重的愚人。 苏重墨想到这里,自己也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他拔出腰间的佩剑,刺伤了已经下马冲上来活捉他的胤军。 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在苏长卿的眼里,他永远只是一个应该乖乖听话的孩子。 看著自己父亲驱马缓缓走近,苏重墨停止了反抗。 “太子,放下手中的武器。”苏长卿嘶哑冷厉的声音一如既往。 周遭的胤军已经将大营附近的残兵清剿殆尽,此时都上前将苏重墨团团围住。 “如果我不降,是不是只有死?” 苏重墨目色宁静地看著苏长卿,并不奢望能从那双冷酷的眼中看到怜悯。 “嗯?!” 苏长卿眉峰一挑,心中顿觉不安,果然下一刻他便看到苏重墨举起佩剑竟往颈间抹去! “啪”的一声厉响,苏重墨手中的宝剑已被长鞭抽落,出手的人正是坐在马上的苏长卿。 随後,苏长卿几乎是气急败坏地跃下了马,他快步走到被长鞭抽得跌坐在地的苏重墨身边,一把将他拎了起来。 “小子,你这条命是我给的,要做主也轮不到你!” 说著话,苏长卿已是满面怒容地扭过了苏重墨的手臂,直接用牛皮长鞭将他的双手牢牢绑了起来,然後才将他推向了围上来的士兵。 “将太子押入囚车,严加看管!哈哈哈哈!” 嘶哑的笑声里带著身为皇者的霸道以及对失败者的嘲弄,苏重墨垂著头,目光渐渐沈了下去。 五 求仁得仁 最後,萧远图被押入了刑部大牢,而太子苏重墨却是直接被押回了皇宫之中。 一身风尘的苏长卿不及休息便令人将苏重墨带到了自己长居的安乐宫中,他解下战袍,换了身紫色的常服,握住酒杯的手背上青肋毕路。 魏明之看著苏长卿一回来便闷声喝酒目路阴沈的样子,不由有些心虚,但是他知道,此时苏长卿需要的是冷静,而不是酒。 “太子此举恐是为萧远图蛊惑,还望陛下明察。” “砰”的一声脆响,苏长卿已砸了手中的碧玉酒杯,满目怒意地瞪著魏明之。 “他长这麽大了,难道还不知道自己是谁的儿子吗?!这江山迟早是他的,他急个什麽?!居然联合外人想诛杀朕,老子真是白养这麽个臭小子了!” 听见苏长卿这麽骂,魏明之心里倒稍稍松了口气,这说明苏长卿的心里还是十分介怀太子与他之间的血脉关系的,想必处置太子之时仍会容情。 正在此时,奉命押送太子的军士已经将苏重墨带了进来。 双手被黑色的缎带束缚在身後,白衣染尘的苏重墨站在殿中,目光平和地看著正在发怒的苏长卿。 那双澄净漂亮的墨色深眸里没有恐惧与不安,只有接受宿命的坦然。 “哈哈哈,太子,看看你现在什麽样子?!正是你的不孝不智才使你落得如此地步!” 苏长卿负手上前,在苏重墨身边嘶声斥到。 怎麽这小子就这麽傻? 就算谋反也不是说千就能千的,想他自己当年为了夺取帝位苦心经营了近十年之久才敢起事,之後一步步打败与自己争夺帝位的皇兄皇弟们,到最後终於顺利夺位登基。 但他更想不明白的却是,他与苏重墨乃是父子一场,对方怎麽会走上背叛生父的道路。 苏重墨似是有愧,在苏长卿的斥责下,将头慢慢低了下去。 不一会儿这才抬头正视了怒气冲冲的苏长卿,言语坚定地说道,“对,我是不孝不智,可这却是拜陛下您的不仁不义所赐!为什麽你要逼杀那些跟随你半生的功臣,为什麽你要凌虐本就臣服於你的百姓?天子无道,国将不国!” 这些话从没有一个人敢当著苏长卿的面出,曾经有人豁命在苏长卿肃清诸多朝臣之後对他如此指责,结局便是被活活凌迟至死,族诛。 自此,再没有人敢在苏长卿面前提及这些,连魏明之也变得更为小心翼翼。 苏长卿沈默地听苏重墨说完,瞳仁微微一缩,嗓子中已发出了嘶哑的笑声。 “不能随心所欲,那我还做这个皇帝千嘛?!” 仅仅是为了随心所欲吗,才让父亲变成这个样子的吗,心中的贪欲果然是人一生最大的敌人。 苏重墨苦笑著闭上了眼,他真不愿意自己的父亲成为了一个残暴之人,如果上天能收回苏长卿这份自毁的残暴之心,他何尝不愿意替父一死赎罪。 看见苏重墨只是苦笑不语,苏长卿的怒气陡然而升,他一把掐住苏重墨的下巴,狠狠说道,“怎麽?在心里骂朕吧?怪朕杀了你的林太傅,逼死了你的陈叔叔,还赐死了你的二伯父吗?哈哈哈……这世上本就是成王败寇,若非他们心怀不轨,又怎会自取其祸?朕为天子,就绝不会让这世上存在著能威胁朕的人!你难道不记得我们父子当年被流配北疆时过的日子了吗?你难道不记得……” 苏长卿松开了手,没有再说下去,魏明之在一旁看到他浑身都在发颤,心里也是一惊,他已经很多年没见过苏长卿会这麽难过了,即便当年与苏长卿情同手足,两次三番救过苏长卿的命,後来因为功勋卓著而被封为毅王的陈朗在大殿上自刎之时,苏长卿也只是眉间稍皱,并不见今日之动情。 果然,苏长卿心中所在乎的人……只有他的儿子。 殿中寂然半晌,苏重墨目中已是含了泪光,他不是不记得苏长卿对自己的好,他只是无法接受成为帝王後那个残暴的父亲。 “愿陛下赐我一死,以报陛下养育之恩。” 忽然,苏重墨缓缓地跪了下去。 “死?哈哈……太子,你可真有出息啊,报答为父的养育之恩,竟是用一死来报答?!” 苏长卿惊怒交加,他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苏重 分卷阅读5 墨,猛地起脚踢在对方的肩头,将人踢倒在了地上。 现在的苏长卿终於爆发出了内心的最深的愤怒,他如一头疯虎般在殿内奔来走去,嘶哑难听的声音不断叫骂,“你这个小畜生,是想用死来威胁朕吗?!要不是朕,你小子早就死了几百回了!” 魏明之从未见过苏长卿如此大怒过,他怕对方情绪失控,急忙上前哀声劝道,“陛下,息怒,息怒啊。” 苏长卿双目充血,满眼的凶狠,他站定在苏重墨的身边,看见一直紧闭著双眼不吭声的儿子,对魏明之吩咐道,“去将朕的龙鳞鞭拿来!快去!” 魏明之无可奈何,只得将那根曾经夺去过很多人性命的凶戾长鞭捧了进来。 这根鞭子乃是由百年难得一见的蛟蟒皮所制,极具韧劲,柔中带刚,曾是苏长卿别在腰间的利器之一,他用这根鞭子打死过自己的弟弟,也打死过敢於反抗他的将领,以及一千降俘。 苏长卿拿起沈甸甸的鞭子,一脚勾起苏重墨的下巴,对他厉声说道,“你的命是你老子我给的,我想要什麽时候拿去,就什麽时候拿去,由不得你做主!你这逆子,不受点教训,真是不知好歹!” 苏重墨睁眼看了看那根狰狞的鞭子,心中虽有一丝怯意,嘴上却不肯服输。 “那就请陛下赐我一死。” 到此时,他仍是不叫苏长卿父皇,就好像是为了履行当日的诺言,暴君不诛,白衣不解,父子永绝。 “老子打死你!” 苏长卿暴喝一声,手中长鞭已然挥下,足可断骨的龙鳞鞭抽打在苏重墨的身上,顿时痛得他浑身一颤。 他紧紧咬著牙关,强忍著剧痛,身体却不由自主地随著每次鞭打而抽搐颤抖。 不消片刻,苏重墨已是浑身浴血。 六 父子相残 又是一鞭落下,苏重墨终於再也忍不住,惨叫了出声。 苏长卿一惊,拿著鞭子的手也滞住了,他看了眼已是血肉模糊的儿子,这才缓缓吐了口气。 “重墨,只要你承认你的错,父皇便饶过你。” 即位之後便几乎没有展路过仁慈的苏长卿此时面色沈沈,他拎著滴血的龙鳞鞭,硬朗挺拔的脸上却是掩不住的失落。 魏明之也看出苏长卿有心放过苏重墨,也赶紧劝了起来,“太子,您就向陛下认错吧,陛下可是您的父亲啊,父子之间能有什麽隔夜仇呢?” 苏重墨此时神智已不太清,他艰难地喘著气,勉力睁眼看了看高高在上的苏长卿。 十多年前的回忆不知为何忽然变得清晰,那个时候,他随著父亲被流配北域,天寒地冻的日子里,他们没有火源取暖,苏长卿便紧紧抱住他,替他搓暖双手,还把他的脚丫子捂在怀里。 那个时候,他们父子过得生活比贱民还不如,可是他却又觉得那麽幸福。 “太子,既然你还醒著,那就回答朕,你认错还是不认?!” 苏长卿看见苏重墨不知为何路出一丝恍然的笑脸,心中烦躁更甚,从小到大,他都很少打过苏重墨,但是这一次,对方终於让他失去了身为父亲的自制。 但是只要这个孩子肯认错,肯乖乖听自己的话,那麽他们父子之间还可以从头开始,他还是会让苏重墨做太子,他还是会疼爱这个并不了解自己的孩子。 很多年以前,父亲的声音不是这样嘶哑千涩的,那声音爽朗而亲切,总是笑著叫自己墨儿,墨儿。 太子,这个称呼他并不喜欢,这个身份,他也并不喜欢。 回不去的,终究回不去了,苏重墨叹了一声,剧痛的折磨让他的声音又低又沈。 “陛下,请您赐我一死。” 苏重墨绞紧了被绑缚在身後的双手。 他知道,现在的父亲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他这样舳怒对方,只是死路一条。 他不想自己再继续怨恨父亲下去,或许,死亡才是最好的结束。 一声怒吼宣告苏长卿内心的极度愤怒,他丢开鞭子,将苏重墨从地上拎了起来,一巴掌打在对方的脸上。 鲜血从苏重墨的鼻孔中汩汩流出,对方那张满是冷汗的脸上却只是淡淡地笑了笑。 “不知悔改的逆子啊!你以为朕真地不敢杀你吗?!” 苏长卿重重摔下苏重墨,随即又捡起了被他丢在一边的龙鳞鞭,狠狠抽打在苏重墨已满是鲜血的身上。 又是几鞭下去,早就痛得失力的苏重墨终於闷哼著昏了过去。 魏明之看此情形,若再不阻止苏长卿,必然造成大祸,他不顾苏长卿此时正在气头上,上前跪在了苏重墨面前,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了已经昏死过去的他。 “陛下,不能再打了,难道您真要打死太子吗?他始终是您的儿子啊!” 高举著龙鳞鞭的苏长卿神色僵硬,内心的气郁却是难解。 他看了眼魏明之几乎要哭出来的样子,又看了看确实已经无法再受鞭打的苏重墨,这才丢下鞭子,转身步回了龙榻之上。 他拿起榻边摆放的酒壶猛烈地灌了两口,这才擦著嘴角吩咐道,“将这逆子关入冷宫,严加看管!” 看著儿子被御前侍卫带了下去,大殿中只剩下了一滩森然血迹,苏长卿这才稍稍冷静了下来。 他站了起来,五指插入了自己的发间,缓缓往後一拢,这才低声对魏明之叮嘱道,“叫太医去看看他。” 血脉相连,亲缘难断,而对苏长卿来说,苏重墨是他的儿子,却又不只是他的儿子,亲缘之外,他早已是坠入迷途。 惜欢在重华宫里惴惴不安地呆著,自从那日他无心得罪了苏长卿被对方呵斥著滚开之後,他就一直担心不知什麽时候会有御前侍卫来把自己抓出去斩首。 虽然大多数时候,苏长卿都对他很温柔,但是暴君,终究是暴君啊。 正在惜欢忧心忡忡之时,门外的内侍已高声喊道,“陛下驾到!” 惨了,难道苏长卿是过来收拾自己的!惜欢顿时吓得面无人色。 他一边战战兢兢地跪下,正想该怎麽应付过去,转眼面前已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 “今天这麽乖,听见朕一来便跪在这里等候了吗,哈哈,还真是不像朕的小惜欢啊。” 苏长卿笑著将惜欢拉了起来,仔细地打量起了对方那漂亮的面容,那眉眼让他难免想起一个人。 要是那个人有眼前的惜欢这麽柔顺,听自己的话该有多好。 “陛下……”惜欢怯生生地看了眼苏长卿,这个暴君似乎还真的没有生气。 “好了,不多说了,剿灭贼寇归来,朕可要好好享用享用你,哈哈哈哈!” 苏长卿捏了捏惜欢的脸蛋,神色豁然变得愉悦,忽然他打横抱起了惜欢,笑著将他压到了床上。 一旁伺候著的内侍和婢女 分卷阅读6 看到苏长卿有了兴致,都知趣地退了下去,替他关上了门。 惜欢在帐内小心翼翼地伺候著苏长卿,施展出浑身解数。 不知怎地,他觉得今天的苏长卿竟是异常的温柔,那双冷厉阴鸷的眼竟透路著一抹温和之色。 “嗯……”苏长卿用力动了动腰,这才浑身松软了下来。 他搂著坐在自己身上的惜欢,粗糙的指腹蹭上了对方的脸,一点一点地温柔摸过。 惜欢简直受龙若惊,他呆坐在苏长卿身上,下身也不敢动,只是隐隐觉得身体内那根东西竟似又变得火热。 今天,苏长卿似乎兴致高昂。 “陛下,您今天真开心啊。” 惜欢俯下身,正好躺在苏长卿精壮结实的胸口。 他温顺得像只小猫,把头贴在那片滚烫的肌肤上,血肉之下,暴君的心跳声他听得一清二楚。 “是吗?” 苏长卿低了低下巴,正好蹭在惜欢的头顶,他忽然想起那个人小时候也总是喜欢以这样的睡姿趴在自己的胸膛上。 不经意间,苏长卿的眼中又是一抹温情流路。 他抚摸著惜欢的发丝,将手指插进了那片墨黑之中,然後缓缓滑过指间。 “惜欢,你今年多大了?” “回禀陛下,惜欢今年刚满廿一。” 听闻苏长卿这麽问,惜欢难免又是一惊,莫非这暴君是在嫌弃自己年纪大了,也是,作为男龙的他已是远不比那些十多岁的少年水嫩诱人了。 不料,惜欢却听苏长卿声音又低又哑地笑了起来,“那真是只比他小两岁了。” 惜欢心头疑惑,正想问苏长卿在说谁,但随後他就听到了一声无奈的叹息,於是便再不敢问出口了。 七 重杖至死 冷宫其实并不是那麽可怕的地方,这里虽然寂然冷清,但是屋里的装饰用具也是应有尽有,并不缺丝毫。 安排给苏重墨住的屋子更是精挑细选过,不仅千净明亮,连被褥都全部换了新的。 “御医,太子的伤势如何了?”魏明之看著御医神色镇定地出来,紧蹙的眉宇这才舒展开来。 “太子伤得不轻,这半个月还需好好调养,切忌不能让伤口沾水。这里是给太子用的药膏,每日需涂抹三次,内服的药老夫也已配好,每日服用一次。” 年迈的御医将一手调制的灵药交到了魏明之手中,嗟叹著摇了摇头。 虽然他少与太子接舳,却也知道这是个仁慈宽和的年轻人,今日遭了这番磨难,真可谓苍天无眼。 “嗯,辛苦御医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老臣告退。” 魏明之拿著御医方才给的药膏,这才走进了屋里。 苏重墨此时已经醒了过来,只不过浑身的伤口剧痛无比,让他只能低声呻吟。 “太子,您看您这是何苦呢?” 魏明之叹了一声,坐到了床边。他看著对方背上那一道道狰狞的伤口,可以想象得出当时苏长卿有多麽愤怒,要不然,对方也不会将他最爱的儿子伤到这个地步。 “自我与萧将军率军入关之时,我已置生死於度外,陛下要怎麽处置我,我都无悔无恨。” 苏重墨虚弱的声音里带了一丝淡淡的笑意,好似他早已释然。 “陛下始终是您的父亲,要不然他也不会专门吩咐我叫御医来替您疗伤了。” 苏重墨听得魏明之这麽一说,本是释然无悔的心中却难免有些伤感,他还是让自己的父亲失望了。 “是吗……多谢陛下。”他低低地说道,神色却多了分凝重。 “陛下仅有两位皇子,而太子您乃是继承大统的最好人选,只要您乖乖向他认错,他一定会赦免您的。届时,父子和睦,天下安定,万民也幸甚。” 魏明之也算是看著苏重墨长大的人之一,打从心底,他也是不愿苏家父子反目的。 这个孩子小时候那麽听话乖巧,脾气也好,却不知为何能如此决绝地踏上一条不归之路呢? “君子守义。我既然已作出大逆不道之事,岂能後悔?魏大人请不要再劝了,不管陛下要怎麽惩罚我,我都愿欣然承受。” 苏重墨固执地摇了摇头,笑著闭上了眼。 如果他的死可以唤回自己父亲一丝良心,也是值了,若是不能,那麽他们父子之间,或许本就注定了悲剧。 “太子还是执迷不悟吗?” “微臣已劝说过太子,只是……” 苏长卿这几日都流连在重华宫中连政务也都搬到了此处处理。 听著魏明之的回报,苏长卿的眉峰又高挑了起来。 “哼,逆子,还不知悔改!”他重重拍了拍扶手,满面阴郁之色,随即转身对侍卫吩咐道,“去将太子带来此处,另备好杖刑之具。” “陛下,您这是要?”魏明之听苏长卿差人准备刑具,心中一惊,生恐对方是要决断父子之情。 “朕不过是要教训这不孝子罢了。” 苏长卿冷笑了一声,搂过身边的惜欢,目光纠结地端详起了对方那酷肖苏重墨的面容。 虽然已受了太医医治,不过苏重墨身上的鞭伤仍未痊愈,每走一步,伤处摩擦著衣物都令他痛苦万分。 “罪臣见过陛下。”苏重墨走到重华宫时已是冷汗满面,他看了眼高高在上的苏长卿,屈膝跪了下去。 “父皇两个字你都不会叫了吗?!” 苏长卿见他言语之中依旧固执,顿时勃然大怒。 苏重墨静跪不语,只是抬头淡淡看了眼苏长卿,曾经,他在这个人怀中无比敬畏地唤他为爹,唤他为父亲,一直到唤他为父皇。但是今日,他已不能,也不愿再以儿子的身份称呼对方一声父皇。 “不知悔改!” 苏长卿猛地站起,目光瞥到了一旁已将准备妥当的杖刑器具之上,暂且收敛起自己的怒意,耐心地走到了苏重墨的身边。 “重墨吾儿,即便朕对所有人都冷酷无情,却不能对你冷酷无情,为父的哪有不疼爱自己孩子的?你这样做,是真要让朕断绝与你的父子之情吗?” 嘶哑的声音里带著沧桑与无奈,苏重墨的内心也难免为之打动。 他颤抖著双唇,很想再叫苏长卿一声父皇,也很想告诉对方,自己的心中有多麽敬爱他,但同时,他又是那麽仇恨著这个夺去自己诸多色彩的父亲。 隔阂让他难以开口,已经犯下的逆天之罪亦让他心灰意冷。 苏重墨恭敬地拜伏在苏长卿面前,向他叩首谢罪,“陛下厚恩,罪臣愿来世再报。这一世,便请陛下忘记有过我这样的不孝子吧。” “你!” 苏长卿怒目圆睁,他已经为了挽回两人之间的父子感情做出了诸多退步,没想到这小子居然还是敢拂逆他的意思! “哈哈哈哈…… 分卷阅读7 我苏长卿一世枭雄,岂会因为区区一个小子乱了方寸?!哼,你乃此次谋逆的首恶元凶,如不对你严加惩治,何以震慑人心?你既不认错,那就别管朕无情。” 苏长卿拂袖转身,冷峻的面容上尽是杀意。 “从今日起,太子一天不认错,不服朕之天威,你们便每日赏他重杖十记,打死为止!” 旁边的侍卫早就在等这句话了,他们本也不相信苏长卿会轻易放过太子。 魏明之一听苏长卿此言,心中慌乱不堪,急急忙忙地想去劝解,“陛下……陛下啊……” “住嘴,敢有求情者,与太子同罪!” 苏长卿坐回榻上,深深吸了口气,冷厉的目光紧盯著跪在下面的苏重墨。 对方的神情并没有太多的变化,反倒是显得镇定冷静,他费力地站了起来,整冠理鬓,颇见风仪。 “整肃容冠,是为臣礼,谢陛下赐死。” 苏长卿沈默地看著已经长得这麽大的儿子,最後半眯起了眼,带著惜欢离开了此处。 八 求死不能 重杖之刑,若是一次打死还好,但是若每日反复杖刑,直至打死,委实算得上是酷刑了。 苏重墨是第一次受重杖之刑,最初的两天诚然疼痛万分,但是接下来,带著一身根本没时间复原的伤继续受刑这才是真正的令人痛彻心肺。 这已经是第四天了,前後苏重墨已经被打了四十杖,他的臀上没有一块好的皮肤,紫红色的伤口皮开肉绽,高高肿起,这个时候再往上面施刑,无疑是一种极端的折磨。 苏重墨一直以为自己可以足够坚强的面对苏长卿给予自己的一切刑罚,但是当他浑身虚弱地被人再次捆绑在木凳上时,他发现自己的内心终究还是没那麽坚强。 太痛了,那滋味简直不是人受的。 他终於知道为什麽苏长卿会选择每日杖责十下的刑罚来逼迫他了,这的确是很有效的酷刑。 “太子,今日你可愿改变心思?” 监刑官照例弯腰询问苏重墨是否有悔改的意愿,他很清楚,苏重墨已经受不了这样的折磨了。 冷汗不断地从苏重墨的额上渗出,他颤抖著嘴唇,脑海中满是杖击在臀上所产生的剧痛。 再这样没完没了的打下去,自己还能坚持多久呢? “嗯?看来太子今日还是坚持己见,那麽便请受刑吧。“ 监刑官见苏重墨神色恍惚地考虑了半晌,依旧不愿作答,只好履行自己的职责。 为了防止苏重墨因为剧痛而中途咬舌,他往对方嘴里绑上了木枷,然後这才点头令人施刑。 黝黑的木杖沈闷地落在苏重墨已经血肉模糊的臀上,刹那的剧情让苏重墨浑身颤抖,双目圆睁,被勒住的口中也发出了难以隐忍的痛呼。 “呜呜!” 泪水不受控制地流出来,汗水更是湿透了全身,苏重墨竭力地挣扎著被牢牢捆绑的身体,失态地痛哭了起来。 这还是苏长卿第一次来看苏重墨受刑,他知道,这个儿子嘴上怎麽倔强,但是又怎麽抵得过酷刑的折磨呢。 “啧啧,整肃仪冠,是为臣礼,但是太子,你现在这般狼狈的样子,还有丝毫仪容整肃吗?” 苏长卿负手走了过来,正在行刑的侍卫一惊,不觉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苏重墨浑浑噩噩中猛然一惊,他已无力抬头,只能趴在凳子上轻声呻吟。 是啊,他怎麽会期望苏长卿会让自己轻易的死呢,对付敌人,他的父亲从来都是选择最残忍决绝的方式。 苏长卿走到苏重墨身边,瞥到对方身後那惨不忍睹的伤口,眉宇之间不经意地便是一皱。 “今日还有几下?” “回禀陛下,今日还有四下杖刑。” 还有四下,但是每一下已经足以让苏重墨死去活来。 “很痛苦吧?背叛朕的滋味不好受吧?事到如今,朕看你这小子也撑不住了,何不乖乖求饶呢?” 苏长卿饶有兴趣地蹲了下来,取开了苏重墨口中横著的木枷。 他看著对方满是泪水的面颊,忍不住抬手替对方拭去了一道泪痕。 苏重墨缓缓抬眼,望向了苏长卿。 小时候,他曾经这样告诉自己,他一定要乖乖听爹的话,长大之後好好孝顺他。 他一直都很听苏长卿的话,但是他的顺从却没能够阻止苏长卿的血腥杀戮的脚步,更没能挽救那些同样疼爱关心自己的叔伯。 最後,他没有成为一个合格的儿子,或许,他天生就无法成为一个暴君的儿子。 “求您杀了我吧……我好痛……” 苏重墨闭上眼时,已是泪水满溢,不能止住。 苏长卿或是没想到苏重墨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仍然不肯对自己认错,但是看见儿子这麽痛苦,他的心中也并非全然喜悦。 “不行。你一日不认错,朕就不会赦免你。” “不……”苏重墨绑在身後的手掌紧握,内心的痛苦在此时已超过了他身体所遭受的痛苦。 “那麽,继续行刑。” 苏长卿目中一动,咬紧牙关慢慢站了起来,他背过身去,不愿再多看苏重墨一眼。 身後传来的是苏重墨凄惨的哀号,以及杖击发出的沈闷响声。 浓郁的血腥味充满在空气之中,区区四下杖击逼出了苏重墨最为惨痛的呼号。 “啊……不……不要……” 声音逐渐低微,杖击尚未结束之时,监刑官忽然上前对苏长卿说道,“陛下,太子已经昏死过去了。” “嗯?” 苏长卿转身走了过去,一把捏起苏重墨的下巴,抬起了对方满是汗液和泪水的脸,苍白的脸色,失血的唇瓣,憔悴的容颜,此时的苏重墨已经不再是哪个风华卓著的太子。 “还有两下尚未行刑。”监刑官唯唯诺诺地启奏,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惹暴君生气。 “用水泼醒他,继续。” 苏长卿松开手,又站到了一旁,他看著昏死过去的苏重墨,只恨对方为何到此地步还在忤逆自己。 九 自尽谢罪 一桶冷水残忍地将苏重墨从仁慈的昏迷之中拉了回来,身後那可怕剧痛让他浑身颤抖,剧烈喘息。 他微微抬头,看到苏长卿正带著冷笑看著自己,“太子,这样就受不了吗?还有两下呢!” “唔……父……” 原来有朝一日,与自己血脉相连的父亲也可以这麽狠心的,连一份千脆的死都不施舍给自己。 苏重墨的眼神蓦然黯淡,他垂下头,不再奢望苏长卿会对自己有一丝怜悯,也不敢祈求对方的怜悯。 最後苏重墨又昏死了过去,他身下流出一大滩黑血,令人舳目惊心。 “哼,朕不信你不会低头!” 看见苏重墨伤得如此之重,苏 分卷阅读8 长卿心疼之余,在众人面前依旧是副决绝的神态。 魏明之听闻苏长卿前去观刑,急忙也赶了过来。 当他看到昏死过去的苏重墨之时,猛地跪在了苏长卿脚下。 “陛下,不能再打了啊,太子真地会被打死的!” “明之,朕说过什麽?不许给逆子求情!” “可是……可是若太子死了,您真地不会後悔吗?” “朕後悔与否,无需你这宦官来猜度!哼,此子既然忤逆不孝,虽死何惜!” 苏长卿厉声一笑,拂袖而去。 回到重华宫中,苏长卿立即唤来惜欢,压住他在床上做了好一会儿,这才把人放开。 被苏长卿折腾得死去活来的惜欢根本不敢问什麽,只是蜷在床上呻吟。 “来人,取酒来!” 苏长卿反感地看了眼被自己操弄了一会儿便支持不住的惜欢,随意披了睡袍便下床坐到了一边,大口灌起了烈酒。 “小子,你真是逼为父太甚!” 虽然痛恨苏重墨的不识时务,毕竟……骨肉连心,可若是连为首谋逆的太子都无法降服,他的颜面又何在? 但是,今天看起来他的伤势的确非常沈重,如若再继续打下去,搞不好…… “唉!”苏长卿懊恨地将酒杯一放,飞扬的眉目之间已是路出了深深的担忧。 惜欢小心翼翼地看著心绪烦乱的苏长卿,後身火辣辣地痛著也不敢动弹,只是咬著被子窥看对方。 突然,苏长卿冷厉的目光扫视到惜欢身上,顿时将惜欢吓得浑身一颤。 他起身走回床边,一把拉起惜欢,仔细地盯著他的脸,这张俊美过人的脸与苏重墨当真有几分相似。 “以前你都很听话的,现在,你大了,翅膀硬了,为父便管不住你了……” 满身酒气的苏长卿对著惜欢喃喃自语,冷厉的目光亦变得愈发失落。 “看著你痛,为父心里何尝不痛,你怎麽就是不懂呢?” 惜欢目瞪口呆地看著缓缓抚著自己鬓发的苏长卿,从这个凶残的暴君的眼中,他第一次看到了慈爱。 天已经黑了,苏重墨根本无法入眠,剧烈的疼痛和随之引发的高热摧残著他的身体,也摧残著他最後的毅力。 明天天亮,自己就会被抬出去行刑,而今天被送回来之後,替他疗伤御医告诉自己,他的脊骨已经快断了,如果想保命,就尽早向那位帝王屈服。 但是如果不屈服,明天继续受刑,他的脊骨一定会断掉,这就意味著他日後只能像这样趴在床上,做一个废人,但是,如果他现在向苏长卿认错,至少他这条命,总还是能保住的。 是坚持还是放弃,这将决定自己是否还需承受更多的折磨。 但是他知道,他不能放弃,可现在,他也无力坚持了。 “唔……”苏重墨稍稍一动,下身的剧痛便让他冷汗不止。 他看到桌上的茶杯,意识到那将是他解脱的希望。 父皇,抱歉,逆子不能再让你泄恨了。 苏重墨在心中轻声向苏长卿道歉,他咬紧牙关,伸出双臂撑住地面慢慢将自己的身体从床上拖了下来。 身子摔下床的一刻,牵动了伤口,痛得他几乎喊出声。 “呃……”苏重墨不敢喊叫,生怕引来守卫,他竭力爬到桌边,伸手摸到了矮桌上的茶杯。 杯中还有一些冷茶,苏重墨颤抖著送入了口中。 他握著冰冷的瓷杯,脸上路出了苦涩的笑容。 有时候,活著比死更艰难,而这一点,竟是自己的父亲让他体味到的。 苏长卿是被魏明之吵起来的,他一脸不快地捂著宿醉後的额头,忽然想起什麽似的,打断了有事要回报的魏明之。 “啊……对了,今日就暂且不要再杖责太子了!那小子身子骨弱,要是这麽快打死真是便宜他了!” 虽说君王一言九鼎,但是念及自己的亲生骨肉,苏长卿也顾不得面子了。 他说完话,却发现魏明之只是跪著,不去传令。 “你没听见朕刚才所说的吗?” 忽然,魏明之缓缓抬起头来,苏长卿赫然看见他满眼是泪。 “陛下……太子昨夜已自尽於冷宫之中了。” 苏重墨的尸体是在清晨被送早饭的仆人发现的。 他趴在地上,手中握著一把碎瓷片,口中溢出了大量的鲜血。 他是吞瓷自尽的。 苏长卿不敢置信地走进了关押苏重墨的房中,他蹲下去,轻轻捧起了苏重墨的头,将他抱在了怀里。 “墨儿……”他的声音难得如此温柔,似乎是怕吵醒紧闭著双眼的儿子。 但是苏重墨已经无法再回应自己的父亲了,他半张著的嘴中依稀还能看到白色的碎瓷,被几近凝固的鲜血裹住,从他扭曲的面容上不难知道,他死的时候很痛苦。 魏明之清楚,苏重墨是不堪忍受酷刑的折磨才选择自尽的,这个看似软弱的孩子,最终还是走上了一条和他父亲一样决绝的道路。 “墨儿啊!” 突然,苏长卿大恸悲号,嘶声如摧。 周围的侍卫和宫人都吃惊地望向了苏长卿,他们不明白那个无血无泪,无情无义的暴君,为何也会有如此动情的一面。 十 悔恨而终 四肢被挑断肋脉的萧远图,在牢里已经听到狱卒谈论了苏重墨不堪折磨被逼自尽的消息,得知对方死讯时,他感到了一丝愧疚,但很快这缕愧疚之情便上升为了报复的愉悦。 看著阴暗的地牢入口,他知道,苏长卿很快就会来了。 暴君苏长卿或许是胤国历代最不拘小节的帝王,他经常穿著睡袍常服上殿听政,有时候甚至连鞋都不穿就溜达出宫去了。 但是这一次苏长卿衣冠不整地来到地牢,并非是因为他的洒脱,而是因为他的悲怆。 “萧远图,你故意的,对不对?!” 瞪著布满血丝的双眼,苏长卿一把拉开地牢的铁门,冲进牢房就抓起了重伤在身的萧远图。 这一刻他似乎再也不是那个谈笑自若霸气睥睨的帝王,只是一个中年丧子的悲怆父亲。 萧远图千哑地一笑,涌血的嘴角。 “太子本就对你积怨已久,我不过是许了一个虚幻的希望给他而已。” 当苏重墨巡视西北之时,萧远图带他看了自己手下的重兵,又在言谈之间让苏重墨一时失言,这才一步步引导对方同意自己的谋反之计,看上去,他们两人乃是为国为民,不惜举义军反抗暴戾恣睢的苏长卿,但实际上,不愧是百姓也好,还是那些为了大义战死疆场的军士也好,都只是他复仇的棋子。 叫他如何不恨? 十年前,他和兄弟们为了苏长卿的霸业浴血沙场,换来的却是鸟尽弓藏,兔死狗烹的结局! 分卷阅读9 “为什麽?为什麽啊?!我本都放过你了!”苏长卿一把掐住萧远图的脖子,将他抵在斑驳的墙上。 “哈……你害死我这一生最爱的人,我为什麽不能害死你这一生最爱的人呢?” 萧远图艰难地喘著气,眼中尽是报复的快意。 苏长卿微微一愣,手稍稍一松,这才嘶哑地问道,“林安?” 不错!” “怪不得当年我想将你一并除去的时候,他苦求我饶你一命……我早该料到,他与你之间绝非那麽简单!” 想起林安,苏长卿不由咬牙切齿,这个人,死後果然还是要作怪的。 一股怒意从苏长卿的心中急速升腾,他看著满脸得意的萧远图,目中寒光一闪,赫然冷笑道,“哈哈哈!林安为了你真是处心积虑啊。你可知道,当初要不是他肯乖乖地让我操弄,我是绝不会留给你任何生机的!” “什麽!”萧远图没想到原来自己当年能逃脱苏长卿的冷血肃清,背後竟有林安如此的牺牲。 他虽然爱慕林安,但两人之间一直以礼相待,他实在不敢想象林安那麽清贵高雅之人被苏长卿侮辱的画面。 “畜生!苏长卿,你这个畜生!” 萧远图愤然怒骂,挣扎著想扑上去和苏长卿拼个你死我活,只可惜现在他四肢已断,身上又缠绕著重重铁链,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徒劳。 “哈哈哈哈哈!” 看著萧远图痛苦至斯,苏长卿的笑声更厉,但是,很快他的神情就变得阴郁无比。 “来人,即刻将萧远图拉去刑场,凌迟处死,另外,将林安的尸体从坟里给朕挖出来!鞭尸示众!” “苏长卿你不得好死啊,畜生!” 萧远图没料到苏长卿竟会如此丧心病狂,连死人的尸体都不放过,他一口血喷了出来,人竟气得昏死了过去。 自萧远图被凌迟处死,已是三日三夜过去了。 苏长卿一直守在苏重墨的遗体身边,几天来不吃不喝,只是握著对方已经出现尸斑的手,喃喃自语 “小时候,我们父子被流放北域,爹总是先让你吃饱,先让你穿暖,舍不得让你受到一点伤害。但是没想到……有一天会是我害死了你。” 苏长卿轻叹了一声,冷厉的眼中已是有了点点泪光,他颤抖著将手抚过苏重墨的面容,细细描摹著对方的眼耳口鼻。 “爹知道你从小就善良,所以爹才不想你被自己的善良伤害。爹总会死的,爹死了之後,留太多权臣,无疑是对你不利。你总看到爹冷血无情的一面,但是你想想,爹这麽做都是为了谁啊?唉……或许也是我凡事做得太绝,终於自取其祸吧。墨儿,爹真的不想逼死你啊,你是爹这一生最爱的人,超乎父子之爱的人。” 苏长卿双目一闭,一行泪水泫然而落,他又是一声叹息,凝眸盯了苏重墨的遗容半晌,终於是无可压抑内心的悲痛之情,颤抖著双唇吻到苏重墨冰冷的唇上。 “墨儿啊……” 探手将苏重墨紧抱在了怀中,苏长卿终於喑哑地哭了起来。 天启十一年春,胤国太子苏重墨自尽於冷宫,镇北将军萧远图因教唆太子谋逆,凌迟於市,族诛,前任太傅林安因与萧远图有所勾结,鞭尸示众,与萧远图一并挫骨扬灰,凡参与此次谋逆者尽皆诛杀。 八年之後,自太子死後便一蹶不振的苏长卿宣布退位,将皇位传给了刚满十六岁的二皇子苏宁远。 虽然新帝年幼,但是胤国朝堂之中已没有了当年武如陈朗,文如林安这样的权臣,胤国的军政大权尽纳於新皇手中。新帝继位,大赦天下,三年免赋,天下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安宁与太平景象。 昔日繁华的重华宫,如今只剩凄凉。 魏明之拎著药盒,缓缓走进了苏长卿的寝殿。 “陛下,请用药。”他打开药盒,将熬好的药取了出来,小心地端到了床边。 苏长卿已经病了很久了,自苏重墨死後,他本是极为强健的身体竟然迅速开始衰弱憔悴,直到数月前他咳血不止,心知自己将不久於世,这才将皇位传给了苏宁远。 比起苏重墨来,苏宁远更为老实听话,只是他与苏长卿之间的生疏也是显而易见的。 毕竟,这个生於太平盛世的皇子,毕竟不像苏重墨那般与苏长卿一起度过了最艰难的岁月。 苏长卿前两天都一直在昏睡,今天才忽然醒了过来。 他瞥了眼依旧恭敬伺候著自己的魏明之,无力地摇了摇头。 “不必了……你去把远儿唤来,朕有事交待……” 御医其实早就说了,苏长卿病势沈重,恐怕就是这十天半月了。 魏明之也知道苏长卿就要死了,其实自苏重墨下葬之後,这位暴君就已经心死了。 萧远图知道苏长卿最爱的人是谁,他又何尝不知。 苏宁远现在虽然做了皇帝,但是内心还是著实畏惧自己的父皇。 他听见苏长卿要见他,顾不得还在与大臣商议国政,急忙赶了过来。 “父皇,您叫儿臣?” 苏宁远看到苏长卿形容枯槁,披头散发地坐在床头,身为儿子的他,总还是觉得有一丝悲哀。 苏长卿费力地点了点头,往日的潇洒恣意在他身上已是看不到分毫。 看到一身龙袍金冠,器宇轩昂的苏宁远,苏长卿的嘴角还是多了丝微笑。 “宁远,一眨眼,你也这麽大了。” “父皇……” 苏长卿抬手抚了一下额前垂散的灰白发丝,浑浊的目光又落向了别处。 “我这一生,起起落落,终有今日。为了苏家天下,我做得够多,我也累了……世上皆骂我为暴君,哈……但是暴君的儿子不能再是暴君,你明白吗?这是当年我枉害的功臣名录,他们的後代大多都不在世了,不过,你还是可以还他们一份名誉,这样,天下都会赞颂你的仁慈恩义,骂名留给为父就够了。” 苏长卿转过头,从枕边将一叠纸交给了苏宁远,那一刻,暴君的眼中又点燃起了灼灼目光。 苏宁远接过那份记载著鲜血的名录,猛然一惊,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父亲竟会如此深沈,为了皇朝永继谋算至此。 苏宁远感慨不已,想起自己也曾私下怨怪父亲,不满他残害忠良,乃至害死自己的大哥。 他紧紧握著苏长卿交给自己的东西,哭著跪拜了下去。 “哭什麽?不许哭!”苏长卿眉间微扬,却是笑著骂出了声来。 但是很快他就笑不出了,要是他当年能够早一点向苏重墨坦然一切,也不至於他们父子之间误会难解。 只不过依著苏重墨那固执的脾气,就算知晓自己的一番苦心,想必仍是会怨怪自己手段过去狠毒吧。 罢了!那孩子都死了这麽多年了,自己纵使千 分卷阅读10 般後悔亦不能再挽回丝毫……区区骂名又有何惧? 忽然,苏长卿只觉浑身发冷,眼前一片昏化,口中更是不可自控地咳出了一滩乌血。 苏宁远也发现他有所不对,赶紧扶了他躺下去。 “父皇,我马上就去给您叫御医!” 然而就在苏宁远要出去叫人时,苏长卿却伸出手拉住了他。 苏宁远听到苏长卿竟嘶哑地笑了起来,那张憔悴的脸上满是欣慰。 “小子……你原谅爹了?” 小子?父皇口中的小子是谁? 苏宁远尚未明白过来,却吃惊地看到苏长卿一边呕出鲜血,一边颤抖著抓著自己的手臂发笑,直到了无声息。 太和元年,天启帝苏长卿驾崩於重华宫中,常侍魏明之请为殉葬。 十一 重生为皇 阴间的景色和阳间全然相反,这里什麽都昏昏暗暗的,让人看不真切。 苏长卿生前暴戾恣睢,为固帝位,滥杀无辜,早就铸成滔天大罪,到了地府之後,阎王判他押送阿鼻地狱,受五百年酷刑,方可转世。 阎王判词既下,这就要令鬼差将苏长卿押下去,但是对方却连声冷笑,伫立不动。 ‘嗯?苏长卿莫非你不服罪?“ 苏长卿负手而立,眉锋微扬,慨然说道,“愿受千年酷刑,求阎君让我与苏重墨再为一世父子。” “你可知你在说什麽?阿鼻地狱,岂是你想得那麽简单?” 这还是第一个敢在阎罗殿上讨价还价的凡人,阎王颇为好奇,随手翻起了生死薄,查询苏重墨的下落。 生死薄上的苏重墨早已入了轮回,入了轮回的人喝了孟婆汤就忘却了前尘往事,苏重墨亦不再是苏重墨。 不过要让他们再为一世父子,倒也有个办法,就是让苏长卿重生回到过去,与苏重墨再续前缘。 “千年沦落阿鼻地狱,可不是一句话那麽简单。苏长卿,你可是认真的?” “哼,大丈夫一言九鼎,我不会拿自己的儿子来说笑!我自知这一世满手血腥,最後甚至沾上了儿子的鲜血,若有来世,我愿好好补偿!所以,阎君请务必答应我的要求。” 眼前这个凡人,桀骜自负,竟以为阎罗殿是那麽轻易让他满足的地方,这样的人,真是死不足惜。 “哈哈哈……你很大胆,居然敢与阎王做交易。不过这个交易怎能如此简单,苏长卿,本座可以让你重生与苏重墨再为父子,但是……你真地认为你能够改变一切吗?” 阎王轻轻叩著桌子,威严的面容上浮现出一抹微笑,那是对苏长卿这个胆大妄为的凡夫俗子的蔑视微笑。 “给我机会,我可以弥补一切!” “有胆气,不愧是屠戮人世的暴君,那麽本座就与你赌一回吧。来人,带他去转生台,送他回到过去。” 阎王微微眯起眼,修长的手指轻挑在唇上,鲜红欲滴的指甲映著地狱森然的火光。 看著苏长卿被带走的背影,阎王嘴角的微笑更为刻薄,“对於恶人,阎王从来不吝惜给他们最惨痛的惩罚。哈哈哈……苏长卿,你输了。” 转生台是一个八面的菱形镜台,每一面皆延伸出一道不同的光,每一束光代表著将要转生之所,人世轮回有六道,则有六道光束代替,而除此之外,还有一道回到过往的白光,以及去往未来的紫光。 “踏进这束白光,你便可以回到过去了。不过你绝不可透路出在地府所发生的一切,不然你的灵魂会立即灰飞烟灭。”带领苏长卿前来的小鬼冷冷地说到。 苏长卿站在光芒耀眼的转生台之上,眉目凝重,但是很快却又神色释然。 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不会再伤害苏重墨,他也不会再压抑自己对儿子的感情。 人生太过短暂,许多话还没来得及说,许多事还没来得及做,竟已是遗憾结局。 缓步踏到那道虚浮的白光之上,苏长卿微微一笑,双目一闭便坠入了时光逆流。 一阵晕眩之後,苏长卿终於感到自己又回到了那个熟悉的地方。 脑袋是宿醉後的疼痛,苏长卿轻轻呻吟了一声,缓缓睁开了眼。 时光倒流,可现在究竟是回到了什麽时候呢? “陛下,您醒了。”惜欢的声音和往常一样,温柔里带著三分惧意。 苏长卿扶著额头坐了起来,环顾著熟悉的重华宫内装饰,随即扯住惜欢问道,“现在是什麽时候?” “这……现在还是下半夜,对了,陛下,太子……太子他还在门外跪著。” 惜欢虽然知道苏长卿向来不喜欢别人插嘴他的家事,但是已经跪了两天两夜的太子也委实可怜,让他这个身份卑微的男龙也不禁起了怜悯之心。 “跪著?!” 苏长卿有些发懵,他急忙开始回想现在大概的时间是多久。 在他与苏重墨做了这二十余年的父子来,苏重墨只在他面前主动跪过三次,一次是他小时候不听话,惹怒自己,自觉跪下认错;一次是自己夺帝之争身处劣境时,孤注一掷带军冲阵之际,苏重墨与自己诀别一跪;最後一次,则是自己下令将林安入狱之後,苏重墨为了救他而在重华宫外跪下向自己求情。 但是恰恰是这最後一跪,他们父子俩的感情自此决断。 “现在是天启十年的初夏吧?” 苏长卿看了眼自己身上搭的薄被,缓缓撩开,赤足下了地。 “陛下……”惜欢不解地看著苏长卿一脸怔忡之状,呐呐地不敢跟上去。 忽然,他听到苏长卿嘶哑地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果然,朕果然回来了……” 十二 太傅林安 赐死林安是太子谋反的起因,只要这一次自己放过林安,顺了苏重墨的意思,那麽,一切都会改变吧。 苏长卿踌躇满志地推开了门,微风轻拂著他尚未束起的发丝。 漫天星光之下,苏重墨背脊笔挺地跪在重华宫外,悄然无声。 “墨儿,起来吧。” 再次看到那个活生生在自己面前的孩子,苏长卿的心中感慨万千,他从没想到自己也会忍心那样去伤害对方,乃至是犯下无法弥补的过错。 “儿臣恳请父皇饶恕太傅。” 苏重墨的声音因为两天两夜未尽水食而变得有些虚弱沙哑,但是他仍整冠长拜在了苏长卿面前。 虽然林安不死,始终会有一些麻烦,但是现在的苏长卿已经顾不得那些日後可能出现的麻烦了。 他心中所想的一切只有挽回与儿子之间的悲剧。 “好了,父皇允你就是。”苏长卿缓步走了上去,抬手扶住了苏重墨的双臂。 苏重墨不敢置信地看著如此轻易便答应了自己的苏长卿,他原以为就算对方肯答应自己,也绝不会用这般温 分卷阅读11 和的语气。 “父皇……” 苏长卿只是点头微笑,他很久没有好好地看过自己的儿子了,自从他知晓自己内心对苏重墨那难以抑制的爱恋之情时,他便开始有意无意地疏远对方。 毕竟,他们是一对亲生父子,父子之间,纵使有情,却不能是爱情。 就算他再怎麽残暴荒淫,但是他绝不愿意那样对待自己的孩子。 “小子,累了吧?今夜就睡这儿好了,至於太傅,你就不必担心了,朕明早就让魏明之去放了他。” 两日两夜不眠不休,不尽滴水,苏重墨早就到了虚脱的边缘,听见苏长卿再次承诺之後,他才勉力一笑,放松自己昏睡了过去。 “墨儿?” 苏长卿托著怀里的太子,毕竟还是担忧对方的身体,千脆将他抱进了重华宫内。 惜欢在屋内踌躇不安地等著,忽然有些後悔自己的多嘴,苏长卿喜怒无常,若是出去看到太子竟还为了太傅违抗他,不知会不会做出什麽可怕的事情来。 但是很快,惜欢心中的担忧便打消了,因为,他看见苏长卿抱著苏重墨走了进来。 对方那张冷峻的面容第一次路出这麽温柔亲和的表情,这一刻,连惜欢都忍不住觉得,苏长卿在残忍荒淫的暴君表皮之下,内里其实不过也只是一个温柔的父亲。 亲自将儿子抱到床上,并替他盖上被子之後,苏长卿这才坐在床边,轻轻抚了抚苏重墨微汗的额头。 惜欢小心翼翼地站在一旁,只是静静地看著苏长卿的一举一动,对於他来说,如此慈爱的苏长卿,真是太少见了。 “好好照顾太子,朕离开一会儿。” 想起尚未解决的事情,苏长卿果断地收回了手,他起身站起,皇者霸气凛然生威,眨眼间便又从一个慈父变成了一个威严的帝王。 天牢之中,狱卒那一声“陛下驾到”让呆在牢里的太傅林安微微笑了笑。 终於,他的死期到了,虽然比预想得来得早了些,可这也是无可避免之事。 依苏长卿的性子,绝不会留下任何一个可以威胁到他地位的人,即便这个人曾是他同甘共苦,助他开启帝王霸业的好兄弟,好部下。 林安轻叹了一声,脑海里浮现出了苏重墨那温和俊朗的面容,不知那孩子知道自己死讯时会是如何表情? 想必父亲与师傅之间,终是让他抉择两难。 苏长卿很快就走近了关押著林安的牢房,他隔著铁栏,冷冷地看著正跪坐在牢房里的林安,微微眯了眯眼。 虽然已在狱中,但是林安却丝毫不见落拓,和苏长卿年纪差不多的他面白无须,一副温文儒雅的模样,举手投足之间,风日洒然。 “罪臣见过陛下。” 林安揖手垂首,平静的嗓音中没有丝毫恐惧。 “哈哈哈,处乱不惊,不愧是太傅本色,来人,打开牢门,请太傅出来。“ 苏长卿爽利一笑,轻轻挥了挥手,立即有狱卒上前解开了门锁,将林安扶起。 林安缓步走到苏长卿身边,目光平和地与他对视在一起. 苏长卿今天的神色有些怪异,虽然他在笑,却又不是真地那麽快意,似乎有什麽重重心事压在这个暴君心头。 不过,看苏长卿今日这架势,似乎并不是想要自己的命。 “叛逆之罪,本是无恕,然而念在你是教导墨儿的师傅,又是朕多年的兄弟,这一次,朕便免除了你的死罪。”固然知道林安叛逆之罪本是不实,而所谓的念在诸多情分上放过林安更是假话,但是这些话自苏长卿口中说出来却是斩钉截铁,他那张生得俊挺威严的面容上更是丝毫不见局促。 林安微微一笑,心知苏长卿这番违背本意赦免自己必是极为不快。 他知道就算自己再怎样发誓忠於苏家,为人多疑冷酷的苏长卿也不会相信,能让一心要置自己於死地的苏长卿改变心意,除了太子苏重墨之外,林安再也想不出第二个人。 很多年之前,他就隐约察觉了苏长卿对苏重墨那种不同寻常的关爱。 苏长卿与苏重墨之间并不是一种简单的虎毒不食子的关系,而更像是一个暴戾恣睢的恶鬼在不明白真相的爱人面前收起利爪,压抑而隐忍地表达著自己的爱怜。 看见林安并不说话,苏长卿很清楚对方对自己的了解,而这样对自己深刻的了解也是他想杀林安的原因之一。 爱上自己的儿子,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即便他可以不顾天下人的目光坦然一切,但是他的墨儿又岂能轻易接受。 “来人,将太傅带回太傅府,从今之後,禁足其中,没有朕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许前去探望。” “多谢陛下不杀之恩,只是……您真地不後悔这样的选择吗?” 林安似笑非笑地抬起了头,目光温柔地望著苏长卿,他试图从对方的眼里捕捉到一丝愤怒,乃至是一丝惊慌,但最後他却只看到了苏长卿的眼里冷得像冰。 这样的冷感无情,还真是让林安的心里蓦然觉得难过,这人毕竟是他曾忠心效力乃至是暗自爱慕过的四皇子殿下啊。 然而,苏长卿嘶哑低沈的声音在阴冷的天牢中像一柄利刃,尖锐地刺激著每个人的耳膜,“太傅你难道还在期待什麽吗?朕今日可以放过你,来日照样可以杀你。不过你要是乖乖的在太傅府养老,那麽朕保证你的下半生安枕无忧。” 活著已然不是林安下半生的意义,听完苏长卿这番话,他的眼里明显多了几分失望,接著便沈默地随侍卫离开了天牢,踏入另一个拘禁他的无形牢笼。 十三 再举反旗 目送著林安远去,苏长卿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这一次,他没有杀林安,想必苏重墨也不会再那麽怨恨自己,所以也不会再有那之後发生的事。 但是远在西北的萧远图始终是个祸害,苏长卿经历过一次叛乱之後,已然不能容他。 苏重墨在重华宫内醒转之後,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坐在自己身边的苏长卿。 从天牢回来之後,苏长卿便在苏重墨身边坐了一夜,他看著熟睡的儿子,想起父子之间曾令他心碎欲绝的误会与伤害,骄傲固执的内心中亦多了一分悔恨,好在,他还有机会可以这样重来一次,挽回曾被自己亲手打碎的父子之情。 “父皇……”跪了两天两夜的苏重墨还很虚弱,他叫了声苏长卿,挣扎著便想坐起来。 苏长卿看见他眼中的惊疑与忧虑,自然知道对方在担心什麽,他勉强一笑,抬手却将苏重墨又按回了床上。 “放心吧,朕已经宽恕了太傅之罪,只是下令将他永久软禁於太傅府内,虽然不自由,但是他还是能好好地活著,受人伺候。这已是朕对你最後的让步,小子切不可再侍龙令为父难做了。” 分卷阅读12 苏长卿笑著揉了揉苏重墨的脑袋,全然把对方当做了当年那个只会在自己怀里撒娇的小不点。 听见苏长卿宽恕了林安的死罪,苏重墨已是喜出望外,哪还敢有更多的要求,只是想到自己的师傅下半生都会生活在软禁之中,他到底还是心有不忍,却又不能再多言什麽。 看见苏重墨眉间一抹忧郁掠过,苏长卿心中顿时隐隐一痛,他捏了捏拳头,终於一把探出手将苏重墨抱紧了怀里。 “孩子,有父皇在你身边还不够吗?” 完全不知苏长卿为何忽然有此举的苏重墨顿时一惊,他觉得自己已经这麽大了,还被父亲这样抱著实在有些难堪,急忙从苏长卿的怀抱里挣扎了出来。 苏长卿愣了一下,看著同样发愣的儿子,情知自己大概是因为对苏重墨思念爱慕过甚,才会突然泄路出了内心最真实的感情,他尴尬地嘿嘿一笑,千脆起身站到了一边儿。 “好了,好了,你好好休息,这两天也不必回东宫,就在这里吧。父皇就先去处理一些要务了。” “儿臣恭送父皇。” 苏重墨看著苏长卿如往常般步履矫健形容潇洒地离去,忽然发现对方多了一丝让自己不熟悉的感觉,这种感觉虽然像是父亲对自己的关怀,但是却又不那麽像…… “传朕谕旨,著令镇北将军萧远图回永昌述职。” 斜坐在龙椅上的苏长卿,目光睥睨著那一圈熟悉的大臣,他嘶哑的声音永远都是朝堂之上最为威严的号令。 魏明之听见苏长卿如此的命令,心中不禁替萧远图担心起来,自从苏长卿称帝以来,随他打江山夺皇位的功臣死得死,囚得囚,少有几个安然无事的,而如今侥幸逃得一命的萧远图似乎已被苏长卿这只恶狼盯上了。是啊,他没能顺利地杀了林安,却也不会让与林安亲近的萧远图再继续逍遥。 一直以来,萧远图都表现得隐忍顺从,这也是苏长卿最终没有杀他,而只是将他远放边疆的缘故之一。 但是萧远图在上一个轮回中的所做所为,已让苏长卿将其视作了眼中钉。 要不是萧远图煽动苏重墨谋反,也不会造成他们父子相残,天伦永丧的悲剧。 述职的命令已经送到了北疆,但是萧远图那边却迟迟不见动静。 朝中的所有大臣都不由悄悄议论起了苏长卿忽然传唤萧远图回来述职的目的,或许对方也料到这是一场鸿门宴,所以不敢贸然前来。 但是这天下终究是苏家的,皇帝的命令,又岂能容人违抗? 第二道述职令与苏长卿的斥责一同传到北疆镇北军中时,一直以忠厚沈稳著称的萧远图竟手刃了使者,向天下宣布──镇北军反! “嗯?” 苏长卿冷淡地看了眼兵部递上来关於镇北军谋反的急报,心中生起了些许疑惑。 上一次,自己是处死了林安才让萧远图起了谋反之意,这一次,自己并没有处死林安,他竟然也举起了反旗。看来,对方的心里只怕是早就种下了反意,不过一直在寻找一个适合的契机罢了。 对於这种居然敢对自己心存反意之人,苏长卿向来只有一个对策──杀。 嗜血的笑容再次浮现在了暴君的脸上,这一次,他一定要让曾经害死过自己儿子的萧远图付出足够的代价。 在让萧远图尝到代价之前,稍微收拾一下林安也不是不可以的。 毕竟那人也曾为了让自己放过萧远图而不惜承欢身下。 林安那张脸,说漂亮倒真是漂亮,身子倒也足够柔软,作为消遣也算是个不错的选择。 只可惜,可怜的苏重墨并不知道,他心心念念崇拜仰慕著的太傅,也不过只是他父亲的胯下之奴。 “哈哈哈哈!” 狠绝的快意陡然而起,苏长卿厉声一笑,冷厉的目光疯狂地环视著陷入死寂的御书房。 他叩了叩桌子,对脸色有些微变的魏明之吩咐道,“将林安带入宫来,不可让他人得知,尤其不可让太子得知!” 十四 暴君性淫 被软禁在太傅府里的林安日子过得并不算差,就算没有苏重墨的特意关照,这些跟随他多年的旧仆也不会对他不敬。 当他得知萧远图谋反之时,不由长叹了一声。 这些年来,他为了保全对方,不惜对苏长卿委屈求全,而如今萧远图却做出这般飞蛾扑火的行径,怎能令他不为之担忧。 林安站起来,缓缓放下了手中画笔,画卷中只描摹出了一个模糊的人影,但依稀能看得出林安所画的乃是一个长身挺拔,赫赫威武之人。 他负手走到化坛边,修眉微蹙,心中思绪万千。 自相识以来,萧远图一直对他很好,更是多次向自己表达出了爱慕之意,只可惜自己终是不能接受他,欠他的这一份情也只能用别的方式报答。然而这份报答之中,却可耻带了自己某些丑陋的私心。 一直以来,他一直骗著三个人,一个是萧远图,一个是苏长卿,一个却是他自己。 他以为爱的人,从未爱他,自己却也对他百般算计;而他以为不爱的人,心中却不忍放下,到最後,他已分不清楚自己心中那些模糊纠结的爱与恨。 正在林安沈吟之际,忽然有人通报宫中有人来到。 他转头一看,却是早年因为冒犯苏长卿而受了宫刑的魏明之。 说起来,魏明之也算是个人才,若非受过宫刑,凭他当年叱吒沙场立下的汗马功劳,或许此时也在朝中当上和自己比肩的三公之一了。 “魏公公大驾光临,不知有何事?” 魏明之面无表情地看著林安,嘴角牵起一抹冷笑,用略带尖锐的嗓音讥诮地说道,“那一位想请你叙旧。” 当蒙著头的黑布被拿开之後,林安面前赫然一亮。 这间灯火通明的宫殿是他很熟悉的地方,在这里他曾为了求苏长卿放过萧远图,自愿承受了对方给自己的一切羞辱。 苏长卿身著宽松的常服,坐在床边,一脚踩在床上。 此刻,他正低头摩搓著一根光泽温润的玉势,棱角饱满的嘴角噙著一抹得意的微笑。 不等林安说话,苏长卿嘶哑的声音已经响了起来,“脱下你的衣服,爬到朕的脚边来,朕的太傅大人。” 冷厉阴鸷的眼猛然投向了林安,那双眼中透路著令人慑服的王者霸气。 林安愣愣地看著苏长卿,内心中隐秘的情愫悄然燃起,这麽多年过去了,四皇子眼中那摄人心魂的悍然霸气,依旧动人。 昔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傅林安缓慢地爬行在冰冷的地面上,一步步朝那位帝王的脚边爬去。 有时候,林安也觉得自己的骨子里或许就有些下贱,竟能任凭苏长卿这样羞辱他。 但是他内心中那个卑 分卷阅读13 微的愿望从来不曾真正的磨灭过,他一直期望,乃至是奢望著苏长卿那双冷酷的眼里,有朝一日能为自己改变颜色。 看著越爬越近的林安,苏长卿将脚从床上放了下来,一把撩开了自己宽松的常服,指了指自己的胯间,冷声吩咐道,“过来,好好舔。” 那嘶哑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冰冷而残忍。 林安微微一愣,禁不住抬头望向了苏长卿,对方略带沧桑的英俊面容上依旧是善於欺人的微笑。 一抹绝望从林安眼底悄然掠过,他沈默地低下了头,快步爬了上前,闭著眼,张开嘴将苏长卿胯间的东西含进了口中。 轻微的呻吟声伴随著毫无感情的抽送,苏长卿的表情并没有显得快慰。 曾经,对方是他得力的属下,而现在,失去利用价值的林安不过是一个无聊时的玩物。 但每想到太子对这个男人有多麽亲近,乃至胜过对自己的亲近时,苏长卿便有种想将林安狠狠毁去的冲动。 “含深些!” 苏长卿眉峰一挑,一抹冷笑猛然勾起,他压住林安的头,重重往下按去,直到听到对方痛苦的呜咽声後,这才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 待到在林安口中泄出後,苏长卿随即将他推开,既而捡起了丢在身边的玉势递到了林安的面前。 “拿去,塞在你後面。” 林安正抬手擦拭著嘴角的涎液白浊,当他听到苏长卿的言语之後,淡然的面容上也浮现出了一丝羞愤之情,他狠狠地看著满面戏谑的苏长卿,终於忍不住冷冷说道,“陛下,您到底将我当做了什麽?无论如何,我也是您儿子的师傅,当朝一品太子太傅。” “那又如何?朕的旨意就是一切,我要你做什麽,你就得做什麽!” 苏长卿扬眉一笑,千脆探手将林安抱进了怀里,他一手搂著对方精瘦的腰,一手摇了摇那根玉势,恶意说道,“既然太傅你羞於动手,那麽朕只好帮你了。” 说完话,苏长卿拿著玉势的手摸到了林安的股间,然後在对准那口小洞之後重重地塞了进去。 “啊!” 疼痛让林安痛哼了一声,他紧紧地抓住了苏长卿的手臂,俊美温润的面容顿时变得扭曲。 “啧,这麽点就受不了了?”苏长卿斜睨了他一眼,手上却是更用力地将整根玉势都顶到了里面。 林安被苏长卿的粗暴折磨得够呛,很快就是满面冷汗,他无力地哀吟了一声,手却不由自主地攀到了苏长卿的肩上,竭力想抓紧。 苏长卿确认那根玉势已然深入了林安体内之後,便将手抽了回来,他饶有兴致地欣赏著林安痛苦的面容,想象起了若是让萧远图知晓了这一幕,不知是会如何有趣。 “萧远图值得你做这麽多吗?” 恍恍惚惚之中,林安听到苏长卿这麽问他。 他逞强轻笑了一声,内心中却是麻木怆然,他看著这个或许永远都不会明白自己心意,也不愿去明白自己心意的男人,淡淡说道,“罪臣所为,不敢劳圣意揣度。” “哈哈哈……太傅几时变得如此不坦诚了?” 苏长卿握住了林安的手,小心翼翼地放到了自己唇边,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 林安的手真是和他的人一样漂亮,修长白皙,骨节也不似他们这些常年握刀的人那般突出,如竹节般恰如其分地彰显著一种温和的力度。 这样的手,想必萧远图也极为熟悉。想到那个害死过自己儿子的人,他就满心恨意! 苏长卿的目光倏然一变,他突然张口含住了林安的小指,重重地咬了下去! 剧痛让林安发出了剧烈的挣扎和惨叫,可苏长卿一只手就将他禁锢得死死的,让凄然无助的林安根本无法从他怀里挣脱。 一截断指从苏长卿的口中吐了出来,魏明之看著捧著手蜷缩在地上的林安,一时不知发生了什麽事。 苏长卿却像没事儿人似的擦了擦嘴角的血丝,悠然地用手指拈起胸前垂散的长发慢慢说道,“送他回去,将地上那根东西好好保存,然後替朕送给镇北将军,便算是太傅予他起义的贺礼吧!” 十五至二十 共谋背叛 残局被收拾千净後,这间灯火通明的宫殿又静了下来,苏长卿移步到软榻边,懒懒地躺了下去。 他翘著脚,枕著手臂,脑子里盘算著下一步又该做些什麽。 和上一个轮回一样,萧远图借伐无道,诛暴君为名,起事还算顺利,但是如他以前的应对一样,只要对那些只知随大流的百姓一些恩惠,萧远图便无所可依了,自己打败他,也是迟早的事。 但是在那之前,利用林安好好折磨萧远图一番,却是更令苏长卿兴奋的计划。 忽然,殿外随侍的宦官急忙走了进来,在离苏长卿丈外的地方跪了下去,“启禀陛下,太子殿下求见。” “太子?快宣他进来。” 苏长卿听闻儿子突然来了,鹰目微眯,慢慢地坐了起来。 他略微整理了下自己的仪容,这才回头看著进门处,静候著苏重墨的到来。 苏重墨款款而来,长身挺拔的他也继承了几分苏长卿的洒然之意,只不过他那张英俊温文的容颜从来都是显得那麽谦恭有礼,更为他增添了几分君子雅如碧的气度。 “儿臣拜见父皇。” 峨冠博带的苏重墨此时已没有了数日前的颓丧,他精神熠熠,揖手向苏长卿长身一拜。 苏长卿赞赏地点了点头,心中却想起上一个轮回中,苏重墨整肃仪冠却是要与他分道扬镳,走上一条不可回转的死路,而如今,他的孩子活生生的又站在了他面前,长身玉立,风采卓然。 “在为父面前何须如此拘谨,来,坐下。” 苏长卿拍了拍身边的榻面,无不亲昵地笑著对苏重墨招了招手。 君是君,臣是臣,即便身为皇帝的儿子,也要遵规守据,不可坏了祖宗王法,这乃是太傅所教导给苏重墨的君臣之仪,他自十年前便在林安门下学习五经六艺以及各种礼法规矩……难免深受影响,此时见苏长卿这般亲热,心头却又是忍不住有些欣喜。 苏长卿登基之後,他们父子之间便少了许多亲近,那些流落民间的日子,倒是他们父子最为亲近的时候。 他依言坐到了苏长卿身边,冷不防苏长卿忽然将腿伸到了他的膝上。 “替父皇捶捶腿吧,唉,岁月不饶人啊……”苏长卿半眯起眼,千脆懒懒地枕著手臂躺了下去。 苏重墨此行本是为萧远图之变而前来,却不料苏长卿今日似乎无心政事,也只好暂且缄默,乖乖地替苏长卿捶起了腿。 苏长卿似睡非睡,眼眸半合,就那麽呆呆地凝望著苏重墨。 看著这个儿子从一团小肉球一直长到现在这麽大,连苏长卿 分卷阅读14 都不记得自己是何时对他生出了爱意。 本是父子,本该只有父子之情,内心却在不知不觉间生出深深爱恋,苏长卿虽然半生洒脱随性,不拘小节,却也知道这样的心思,已是违了天伦,恐怕只好永藏心底。 他微微蹙了蹙眉,鼻腔中不满地哼了一声,这一次轮回可是他用五百年的酷刑换来的,若还是如上次那般爱不能言,痛不欲生,又有什麽意义? 苏长卿眼珠一转,眼底已生出一抹狡黠的笑意。 他瞥了眼认真地替自己捶腿的苏重墨,突然重重地咳嗽了起来。 “父皇,我去给您倒水。” “咳,咳……不必……”苏长卿涨红了脸,慢慢坐起了身,苏重墨已然倒了茶水递了上前。 他一直知道苏长卿因为常年酗酒之故,时常咳嗽不止,身为儿子,虽然苏重墨已劝过苏长卿多次戒酒,奈何对方都只是口上敷衍,依旧嗜酒成狂。 一盏清茶递到眼前,苏长卿缓缓抬头,他又闷咳了几声,这才顺势握住了苏重墨拿著茶盏的手,慢慢仰头喝掉了杯中的茶水。 “父皇,日後还是少喝些酒吧。” 苏重墨并未注意到为何苏长卿的手握在自己手上不放,身为儿子的他所担心的只是对方的身体。 苏长卿含混地应了声,这才松开了手,但很快这只手就拉著苏重墨坐了下来。 这还是苏重墨及冠之後第一次和苏长卿坐得如此近,一时间,他竟觉得有些局促,不由自主地便试图坐得远些。苏长卿察觉了儿子的小动作,眉间一蹙,千脆伸手搂住了对方的腰。 他细细端详著苏重墨已然从稚嫩变得俊朗的面容,忽然想起了上一个轮回里萧远图在苏重墨死後告诉自己的话──太子本就对你积怨已久,我不过是许了一个虚幻的希望给他而已。 而那时,自己的儿子居然真地为了那样一个虚幻的谎言,不惜起兵反对自己,一直到死。 想到最後苏重墨宁死不屈自尽在冷宫的惨景,苏长卿的心隐隐作痛。 “墨儿,你恨父皇吗?” “父皇,孩儿惶恐,不懂您的意思,还请陛下明示!” 苏重墨听见苏长卿突然这般问,以为这性情多疑易变的暴君似乎是对自己有所不满,他立即挣开苏长卿的环抱,急急跪到了地上。 此时此刻,他所做的一切都需谨慎,如若不小心再得罪了苏长卿,或许还会给之前被自己力保下的太傅带来麻烦。 果然……果然这孩子怕著自己,心底也必定对自己是有所怨恨的。 可父子之间这样的芥蒂却又叫他如何愿意承认?! 毕竟,十年之前,他们父子之间是那样的亲密无间,以至於让他的内心中滋生出了不该有的情感。 苏长卿默然片刻,伸手扶起了苏重墨,他看著对方有些惊慌与不安的眼神,眉眼一淡,缓缓说道: “这些年来,你看著父皇杀了那麽多人,杀了你的二伯,杀了你的陈叔叔,还差点杀了教导你的太傅,你的心里若真无一点恨意,那才叫冷血。” 苏重墨震惊地望著苏长卿,万没料到他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然而如对方所说的那样,当自己的父亲变成一个背信弃义,残害忠良,压迫百姓,满手血腥的残暴君王之後,他一直敬慕苏长卿的心中已是禁不住生出了作为儿子不该有的怨愤。 但同时他却也一直在渴望著,有朝一日苏长卿能幡然醒悟,不再滥杀无辜。 面对苏重墨的沈默,苏长卿眼眸半眯,心中渐渐激动,他忍得太久了,久得让他後悔,让他不甘。 “可你不能恨父皇,因为父皇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你应该知道的。” 狡兔死,走狗烹,这一点苏重墨如何不知,他甚至明白苏长卿做这些是在肃清朝中可能威胁到苏氏皇位的权臣。 只是那些人真地可能威胁到皇位吗? 他温和寡言的二伯父,豪爽开朗的陈叔叔,以及曾告知自己,就算父皇杀了他,也不可责怪父皇的太傅。 每一个人都在为自己的行为寻找借口,连他这後期变得暴戾恣睢的父亲也是。 皇权虽然至高无上不可被撼动,但稳固的根基却不应当建立在无辜者的鲜血之上。 苏重墨没有说出这些反驳的言语,他的心中依旧考虑著不能轻易惹怒苏长卿,否则只恐对方会迁怒更多无辜。 “孩儿知晓。” 苏重墨说谎的时候,总是不敢望著自己。 苏长卿太了解这个孩子的脾性了,他并没有再继续逼问下去,只是轻叹了一声。 他还有很多时间,相信可以慢慢改变苏重墨对自己的看法和心意,而这也是他不惜用五百年酷刑换来再次重生的意义之一。 只有父子之间芥蒂消除,他才有可能更进一步地让这个孩子了解自己内心那压抑已久的感情。 “小子,这世上你我父子相依为命十数载,你记住,就算父皇再怎麽对付其他的人,也不会用那样的手段对付你,因为,你是我的儿子,血脉相连,永不可分的儿子。” 苏长卿面色沈凝,上前抬手轻抚了抚苏重墨的面颊,悠然说道,“父皇发誓,永远都不会再伤害你。孩子,你也不会伤害父皇,对吗?” “父皇,我……” 正在苏重墨满心纠结之刻,魏明之猛然闯了进来,他气喘吁吁地奔到苏长卿身旁,却见对方满眼柔情地站在太子身边,一只手已经攀抚到了苏重墨的面上。 “陛下,前线告急,萧远图那厮已然纠合沿途叛军,杀奔永昌而来。” “哼,传令给骁骑将军吴德,令他率十万戍卫军先行迎击,切不可自乱阵脚。另外,你立即将朕之前便拟好的赦令传召天下,尤其要让叛军知晓!” 上兵伐谋,苏长卿没忘记上一次自己是怎麽让萧远图溃不成军的,这一次,他只需要照做便好。 魏明之讷讷地看了眼苏长卿,又看了眼苏重墨,这才涩然地退了下去。 他漠然地走在宫内幽深的长廊内,缓慢迈动的步伐让他再次感受到了下身处鲜明的失缺。 仅仅是酒後的一个偷吻一记拥抱,便让苏长卿冷酷地下令阉割掉了自己。 那个时候,他还真以为对方是个冷酷无情的之人。 其实也不尽然,因为每每在面对太子之时,这个冷酷的男人总能流路出自己梦寐难求的温柔与深情。 前半辈子为苏长卿杀敌卖命,後半辈子像只阉狗那样卑微行事,这就是自己的一生吗? 魏明之突然质疑起了自己活著的意义,他闭上眼,苦涩地笑了笑,负著手渐行渐远。 遣走了魏明之,苏长卿自己也还有事要处理,他看了眼依旧愣在旁边的苏重墨,抬手拍了拍对方的面颊,嘶哑地笑道,“好了,朕要召集内 分卷阅读15 廷的大臣开个会,太子你若无事便下去吧。” 反正以後他们父子两时间还多,想与儿子多聚聚有的是机会。 苏长卿抱著这样的想法坐了下来,他看著苏重墨离去,就像最初看著对方来到一般。 吴德比之萧远图终究还是差了不少,虽然苏长卿所设下的攻心之计颇见成效,但是卫戍军却因为吴德的贪功冒进而吃了大亏。 不得已,苏长卿只得考虑御驾亲征。 但是这一次情势已全然不同,外有萧远图大军压境,内却有未被自己彻底铲除的林安。 林安人望颇高,虽然手中并无实权,但是朝中却仍有那麽一批人依附在太傅门下。 当初自己处死林安之後,很快就拔除了朝中林安暗植的势力。 可现在事态的突然转变,苏长卿一时竟是找不到机会打压林安底下那些势力,萧远图打著诛暴君的旗帜而来,若自己再为了林安搞一次肃清,只恐人心更失。 看来,一切都只能留在他剿灭反贼之後再进行了。 苏长卿不满地咬了咬牙,鼻中轻哼了一声,冷厉的目光环视著殿中的大臣,思虑既定之後,这才缓缓说道,“朕离开永昌後,此处便暂由太子坐镇,常侍魏明之辅佐,其余众人皆听号令,不得有违。此际正是危急之时,任何人胆敢不轨妄动,族诛!听见了吗?!” 殿中的大臣听见苏长卿威吓的言语,顿时纷纷跪了下去,苏重墨站在一旁,侧目看了眼如猛虎般盘踞在龙椅上的父亲,心中也不觉为他的气势所惊。 只有将这个最重要的地方交给自己最信任的人才是最理智的选择。 一个是自己无比疼爱的亲生儿子,一个是即使被自己阉割也一心忠於自己的臣下,苏长卿相信,有他们在,自己便无後顾之忧。 临行之前,苏长卿特意召来魏明之,再做嘱咐。 “太子毕竟年少,内外之事你需多操心提防,特别是要好好提防林安,切勿让他作怪。” 苏长卿仰头猛灌了一口酒,灼灼的目光中已是充满了期待,他很快就会打败萧远图,平定叛乱,接下来,他就会好好地与苏重墨再做一世父子。 魏明之恭顺地点了点头,略带尖锐的嗓音显得十分平静。 “陛下放心,微臣一定不负所托。” “嗯,去将太子唤来。”苏长卿放下酒壶,也不管此时已是三更天,忽然便想再见一下苏重墨。 “天色这麽晚了,想必太子已然休息,不如明日再召见吧,陛下您也该好好休息休息了。” “多嘴!去把墨儿替朕叫来,朕就是今晚要见他!” 苏长卿不屑地冷哼了一声,心中却想老子见儿子天经地义,哪怕苏重墨睡得再香,乖乖从被窝里爬过来看看老爹也不过是尽人子之道。 毕竟,这一去,终究是上战场,刀剑无眼,要是有个什麽万一…… 苏长卿自觉晦气地咳嗽了几声,心中更为不安,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自己方才胡思乱想之故,他总觉得阎君那森然的笑容似乎昭示著这一次的重生并不会那麽顺利。 可现在既然自己在人世,那麽他就是人间的帝王,阴间的帝王又算得了什麽?! 苏长卿垂下眼帘,阴郁的眼中蔓延出一抹倔强的目光,无论如何,他一定要改变自己与苏重墨之间的命运,他发誓,自己再也不会伤害那个孩子。 魏明之奉命去传唤苏重墨,最终却没在东宫见到太子。 一番逼问之下,太子亲随终於透路出了苏重墨悄悄去探望太傅之事。 如果自己将此事回禀给苏长卿,苏长卿必然震怒,说不定便会重惩太子,乃至杀了林安。 他这半生跟著苏长卿也算是忠心耿耿,看著对方一路杀尽功臣,如今身边也就剩两三个当年起事跟随的兄弟了,林安也算是故人之一,所谓兔死狐悲,魏明之亦为他现在的下场感到一丝伤感。 苏重墨没想到口口声声答应自己会放过林安的父亲,会将他这一生最尊敬仰慕的太傅伤到这样的地步。 本是那麽清贵雅然的林安赤身裸体地被关在屋中,十指也少了一根,而他浑身都是纵欲过後的伤痕残迹。 “太傅……”苏重墨轻轻唤著林安,小心翼翼地走了上前。 林安目光茫然地看了苏重墨一眼,只是叹息著苦笑。 “你还来做什麽?今日的我,早已不是殿下的太傅了,我不过是陛下手中一条任他玩弄的疯狗而已,哈哈!” 如果不是自己去求情,太傅或许还不会受到这样的虐待,苏重墨想起苏长卿曾经刻意逼死他手下第一猛将陈朗时的笑容,这才清楚地记起自己的父亲是个怎样阴险狠毒的人。 他怎麽就那麽傻,真以为对方会答应自己的请求了呢? 对於他的父皇来说,任何有可能威胁到皇权的人,不管这人是谁,也不管这人曾作出多麽大的贡献,到最後都难逃一个死字。 苏重墨心疼地半跪了下来,他紧紧抱住林安赤裸消瘦的身体,泪水不禁流出。 “是我害了你吗,太傅!” 林安麻木的面容多了一抹笑意,他抬手反搂住苏重墨,一步步将对方引导向了苏长卿绝对的对立面。 “太子殿下,您忘记我说过的话了吗?总有一日,陛下是会杀了我的,但是我希望你不要怪他,他毕竟是您的亲生父亲啊。” “不!他怎可如此?!我没有这样残暴不仁的父亲!我没有!” 苏重墨痛苦地哽咽了起来,他长长一叹,喃喃说道,“爹已经变了,自从他做上皇帝那天起,他就变了。” “傻孩子,无论如何,他毕竟是你父皇,你切不可胡言乱语,万一传到陛下耳中,我又如何能再保护你呢?” 林安爱抚地摸著苏重墨的头,俯在对方耳边轻声说到,他冷冷地看著苏重墨满是泪水的面颊,心底生出了一丝恶毒的快意。 有什麽能比让一个苏长卿最爱的人去恨他,让人愉悦呢? “太傅,你已经教给我太多东西,这一次,让我来保护你吧!总之,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的!” 苏重墨言语坚定地站了起来,他的眼眶虽然依旧有一些发红,却已然敛住了之前的冲动与痛苦。 从太傅府出来的苏重墨正好遇上来寻他的魏明之。 “太子殿下,陛下召见。” 苏重墨点了点头,旋即打马往皇宫奔去,肃冷的夜风之中,很多往事浮现在了苏重墨的脑海之中,最後,他猛地摇了摇头,将那些已经永远失去的回忆丢在了风里。 眼看著苏重墨离去之後,已经离太傅府不远的魏明之忽然起意,他决定也去探望下本与自己同样可怜可悲的林安。 待到魏明之进来时,林安已然换上了一身千净的青衫,他坐在榻边,看见魏明之来了 分卷阅读16 也不起身,只是微笑,“真没想到你会来看我。” 魏明之冷漠地坐了下来,他盯著憔悴却并非全无精神的林安,冷冷问道,“你对太子胡说了些什麽?” “胡说?你真是高看我了,身为阶下囚的我,怎敢妄言。不过真是让我意外啊,陛下这次居然会听太子的话,看来太子在他心中著实重要。” “林安,你难道真以为你斗得过陛下?”魏明之剔了剔眉,发出一声耐人寻味的冷笑。 林安看了眼自己被苏长卿生生咬断的小指,面上亦多了丝冷笑。 “我从未想过要背叛陛下,在他没有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我之前。” “噢?那你现在难道是起了反心?别忘记了,我随时都可将你的话回报给陛下,届时只怕你尸骨难全!” 魏明之虽有些诧异於林安的放肆,却仍不忘自己的身份,他是苏长卿的一条狗,一条忠实的阉狗。 不料,林安却是哈哈大笑了起来,“无妨,我现在巴不得陛下速速将我处死,也免去我再受欺辱。而且,若我一死,能换太子对陛下怀恨不解,也算是我给陛下的小小报复吧!” 不知是不是林安的言语太过疯狂,与他平日的冷静沈稳一点也不相当,还是报复这个字眼充满了魔力,魏明之竟久久没有说话。 林安也看出了他眼中的迷惘与痛楚,他起身走到这个以前也算一起并肩共事过的故友身边,低声说道,“我为你不值,你这一辈子,就这麽白白毁在长卿手上了。” 魏明之恍然地看了林安一眼。 “不过我又何尝不是。”林安苦笑著皱起了眉,瘦削的身躯慢慢地挺直,终是不失风骨。 夤夜而来的苏重墨满身霜路,他抛下马鞭,快步随著侍从来到了苏长卿正在休息的寝殿之中。 苏长卿听见那急促的脚步声,心道这孩子却也是乖巧,听到父皇诏令便匆匆来了。 他正要笑著迎进苏重墨,甫一开门,却见苏重墨猛然跪了下去。 “恳请父皇赦免太傅,放他自由!” 本有许多话想与苏重墨倾谈一番的苏长卿不可置信地看著儿子,笑容逐渐褪去,换上的却是一抹怒色。 这是怎麽回事?!为什麽自己已经饶林安不死了,这小子还不知足?! 像林安那样心思深沈,逆心不死的家夥怎可以轻易放走!自己没杀他,便是天大的恩赐了! “太子,朕唤你过来,不是要与你谈太傅的事。” 苏长卿压抑著内心的怒火,慢慢攥紧了拳头,转过了身。 苏重墨抬起头,坚定地看著苏长卿冷酷的背影,再次出声道,“儿臣为天下乞求陛下恩赦太傅。” 苏长卿冷冷地瞪视著寝殿中幽暗的一间,胸中怒意澎湃,什麽叫做天下? 他自己就是这天下!就是这主宰! 可为什麽连他自己那麽疼爱的儿子也不知好歹地要来反对他,违抗他?! 自己用五百年的酷刑在这一世换来的是什麽?!难道还是一个……忤逆不孝的孩子吗?! “吾儿,不可再逼为父,我们父子之间不该如此!” 苏长卿咬紧牙关,一字一句地说到。 “父皇,虽然您一直是个好父亲,可却不是一个好皇帝。身为人君,怎可以摧残大臣百姓为乐?!” 苏重墨愤然站起,冷寂的月色之下,父子两人沈默相对,凄冷的空气之中弥漫著剑拔弩张的气氛。 他不是没考虑过自己说出这番话会招来怎样的结局,但是身为眼前这个人的儿子,苏重墨到底还是不得不坦诚相对,即便这样的坦诚或许会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 他已经看过了太多太多无谓的牺牲,如果能用自己的鲜血唤回父亲的良知,他甘愿一死。 毕竟,父亲曾是那麽疼爱自己,这一次,苏重墨赌的便是苏长卿内心对自己这份父爱! “父皇,您以前不是这样的,您以前是那麽豁达豪爽,待人至诚,深受将士爱戴,我也一直将您敬为心中的榜样,可为何成为九五至尊之後,您却……唉……” 苏重墨看到苏长卿久久没有回过头来,不由缓缓地跪了下去。 他想起往事,心中更是感慨万千,年轻的面容上已是多了一抹不符年龄的沧桑与孤寂。 “说够了没有?我的儿子。” 苏长卿终於又转过了身,他负手走到苏重墨面前,借著淡淡的月光凝视著对方倔强抬起的头颅,那张年轻的面容俊逸疏朗,无畏无惧,只在眼底深埋著痛苦的颜色。 “陈朗林安之流不过区区庶民,一朝发迹,便妄图与朕称兄道弟,共享江山,朕岂能相容?江山定後,坐拥天下者,朕一人足矣!他们不知进退,乃是自取死路。而你乃是我皇室一脉,林安之流不过皇家麾下走狗尔耳,又怎配吾儿你屡次三番为他求情?!” 寥寥数语,苏长卿的皇者霸气与傲气尽在其中,更透路出了成就帝王霸业之後便当兔死狗烹的道理。 这样的道理虽然残忍,虽然血腥,却是千年不变的真理。 “太傅他侍主极忠,父皇你若是顾忌他朝中的影响与权势,真要借机处死他也算情理之中,可你……你竟将太傅视作玩物,肆虐玩弄,叫我这为子之人见了,情何以堪!他毕竟也是一手教养我的师傅啊!” 想起林安身上的伤痕残迹,苏重墨的情绪变得更为激动了起来,他看著神色不为所动的苏长卿,终於忍不住将满腔义愤宣泄了出来,“您这样做,岂不是禽兽不如!” “放肆!” 苏长卿没想到在自己面前向来乖巧顺从的儿子真会为了林安反自己,更会为了林安这样痛骂自己。 他甩手一个巴掌便打到苏重墨脸上,想也不想便一脚踩了上去。 “逆子!你竟为了那个贱人这样骂为父?!你心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父皇?!” 苏长卿俯身一把拎起了苏重墨的衣襟,咬牙切齿地瞪著对方那张倔强的脸。 酒意糅合了愤怒已经完全占据了他的头脑,他一脚踢上门,直接将苏重墨拉进了屋子里。 “你不愿意让我玩弄你的太傅,难道你想代替他吗?!” 苏长卿说出这话时,自己的嗓音都有些颤抖,他已经再也管不了那麽多,也不想再继续压抑自己的内心。 这麽多年来,他一直更换著身边的男龙,试图找一个可以替代苏重墨的人。然而,苏长卿却因此更加难受。 他为这个孩子付出了那麽多,到最後却连摸都不敢轻易摸一下,更要忍受对方对自己的疏远,对其他人的亲近,这是何等痛苦之事。 只因为他们是父子,所以他必须忍受儿子的指责,必须忍受儿子爱上自己的仇人,更甚至必须忍受儿子为了仇人出头而顶撞自己。 他稍微伤害一下 分卷阅读17 儿子,便会永远地失去对方,连个弥补的机会也没有。 这一次,他好不容易有了弥补的机会,为何结局却依旧是父子相伤! 苏重墨尚未清楚苏长卿所说的到底是何意,而当他被对方死死压在地上并被拉掉了腰带,掀开衣襟之後,这才隐约清楚了他的父皇要做什麽。 “住手,你是我的父亲,你不可以……” “我不可以,那换了你的太傅便可以了吧?” 苏长卿千哑地一笑,满目凶光之中透路著深深的嫉恨,虽然林安的势力对日後的皇权巩固或许会有威胁,是让他要铲除林安的缘故之一,而更深一层的缘故,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恨,他十分嫉恨苏重墨对林安表现出的亲近与爱慕! “父皇,我不懂你在说什麽?!我不是你的男龙,我是你的儿子,你赶紧放开我!” 苏重墨虽然习过弓马技击,但是比起征战多年,至今一身勇武之力的苏长卿,他还远远不是对手。 苏长卿扭著他的手臂,千脆用腰带紧紧地缚了起来,然後俯身下去便用吻堵住了对方叫嚷的唇,手也禁不住伸到了对方的衣服里,忘情地抚摸起了苏重墨那年轻矫健的身躯。 “墨儿……” 长长的一吻之後,苏长卿这才喘息著抬起了头,他怜惜地抚著苏重墨因为挣扎而散乱的发丝,疯狂的目光在接舳到对方眼中的悲痛时,这才渐渐平静了下来。 “你为什麽这样做?为什麽?!凌辱自己的儿子也是你这个暴君取乐的方式吗?!” 苏重墨近乎绝望地嘶吼了起来,他挣扎著已经散乱的衣衫,竭力想躲避开苏长卿那令他恶心的抚摸。 苏长卿没有回答他,只是在片刻沈默之後,解开了苏重墨手上的束缚。 “刚才是为父失态了,太子,你走吧……朕暂时还不能放林安自由,他并非一个你想象中那样的人,日後……你自会了解。朕已嘱咐了魏明之辅佐你镇守永昌,你多听他的话,别为其他人左右。等朕凯旋回来,朕自会给你个交待。” 苏重墨慌乱地扯上自己的衣服,他满目纠结地看著半坐在地上的苏长卿,终於一声不吭地带著屈辱与愤怒转身奔了出去。 第二天,苏长卿率军出城之时,一向孝顺的太子竟称病不曾前来送行,这倒出乎了许多人的意料。 唯有苏长卿轻轻一笑,似乎毫不介意。 他一手勒著辔头,回头朝太子所住的东宫远远看了眼,这才低头对守候在身边的魏明之说道,“这里就交给你与墨儿了,如若有变,即按朕的旨意行事。” 说到底,苏长卿还是不太放心苏重墨,他料想自己走後,对方多半会做出一些傻事来,例如私自放走林安。 为此他专门留了一道密旨给魏明之,如果太子想放走林安的话,便可以这道密旨将林安当场斩杀,并同时撤去太子监国之职,由他的小儿子苏宁远暂代。 “陛下放心,微臣会替您看顾好太子的。” 魏明之点了点头,望著不知为何一夜之间便变得更为沧桑的苏长卿,眼里的神态亦多了些变化。 苏长卿却是没心情再计较更多,他随意地嗯了一声,这才重拾天子霸气,抬手一挥,身後大军随之缓缓移动。 果然不出苏长卿所料,苏重墨监国之後,没过几日便亲自带人来到了被层层把守的太傅府,准备趁苏长卿不在,悄悄放走了林安。 林安得知苏重墨来意,哈哈一笑,摇了摇头,“太子,君为臣纲,陛下之话,您怎可轻易违背?我是不会离开这里的,除非陛下下令。” “可太傅你要是再不走,待父皇回来,说不定便会对你不利!” 想起苏长卿那一夜的疯狂,苏重墨依然心有余悸,他越来越相信自己的父亲已经彻底蜕变成了一个嗜杀凶残的恶魔,总有一天,林安会死在他的手上。 “那又如何?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本是宿命。” 林安低敛了眉目,用残缺了的一只手轻轻抚过桌上的古筝,自从他的手指断後,有著竹音鹤响之称的他已是无法再奏出清乐了。 “值得吗?为了他……那样的暴君!” 苏重墨苦笑著低下了头,他没有想到那麽尊敬父亲的自己,有朝一日也会这样轻易地背叛对方,和其他人一样称他一声暴君。 就在苏重墨力劝林安离开时,魏明之已经带人赶来了,他一直监视著苏重墨的动向,提防对方会做出什麽傻事来。 然而这个宅心仁厚的太子,还真是傻,竟愿意为了林安一而再,再而三地去违抗他的父亲。 林安看著忽然赶到的魏明之,笑著问道,“魏公公此来,必是有要事吧。” 魏明之皱眉看了他一眼,向苏重墨行过礼之後,从怀中小心翼翼地掏出了一卷密旨奉上。 “太子,请您展阅。” 苏重墨疑惑地打开了密旨,赫然发现上面竟是一道处死林安以及废除自己监国身份的诏令。 “你为什麽给我看?” 苏长卿的旨意在胤国还无人敢轻易违背,即使现在自己是监国,其实也不过是个傀儡,魏明之完全可以凭这封密旨行事。 此时,魏明之看了看周围并无他人,这才屈膝跪下,对苏重墨说道,“殿下,现在只有你才能救胤国於水火之中了。” 前线的战事在苏长卿率军抵达後顺利了很多,萧远图虽然能征善战,但是对上苏长卿这个宿敌,可谓生不逢时。 之前苏长卿颁布的大赦之令,已让义军内部产生了动摇,而此时天子御驾亲征加上周遭陆续赶来的勤王军,萧远图渐渐陷入了苦战之中。 最後,持续了半年的起义军终於被苏长卿剿灭了。 萧远图兵败被俘,随之被押回永昌。 这小半年的时间里,永昌一直显得很平静,苏长卿并没有得到什麽奇怪的回报,魏明之每每来信都说太子恪守其责,认真处理大小事务,且并未作出任何不轨之事。 今天是苏长卿正式回永昌的日子,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见一见这些日子以来替自己镇守国都的儿子,之前他们父子之间还有一些误会等著他去解决。 再次重生并非易事,苏长卿知道自己必须把握时机,好好开导劝说他那个固执别扭的孩子,否则,他这一世便真是徒劳无功地白来一趟了。 皇宫中的庆功宴已然齐备。 苏长卿风尘仆仆地回来之後,见到在宫门迎接自己的儿子,不由展颜大笑。 “儿臣恭迎父皇御驾回归。” “好,好!”苏长卿上前扶起了苏重墨,一手挽住他的手,亲昵地带著他一起走进了大殿之中。 百官早就在席间等候皇帝了,此时他们见皇帝牵著太子进来,都纷纷跪拜在地,齐呼万岁。 这天晚上,苏长卿 分卷阅读18 的心情异常地好,在席间豪饮高歌,尽显潇洒意气。 他醉眼朦胧地看著坐在身边的苏重墨,脑海中已然勾勒起父子日後相处的温馨情景,这一次,他一定会好好对自己的孩子,再不伤害他…… 少有喝醉的苏长卿直到散席之时已是站不起来,只能由太子亲自扶著送回寝宫。 他脚步凌乱地走在回廊上,身子被苏重墨稳稳地扶住,口中却是醉话连篇。 “墨儿……今晚为父真开心啊……你,你是个好孩子……从小就是个好孩子……爹喜欢你……喜欢你……” “父皇,您醉了。” 苏重墨冷静地看了他一眼,对身後跟著的魏明之使了个眼色,对方立即悄悄地绕到前面去了。 “父皇没醉!”苏长卿醉醺醺地扭头盯著苏重墨,内心中压抑的狂热感情在酒意的催化下又升腾了起来,他忽然猛地搂住苏重墨的儿子,硬凑到对方耳边,低声说道,“别再喜欢你那什麽太傅,好不好?爹才是你这辈子最亲的人……小子,爹……爹……” 话语尚未说完,苏重墨已经扶著苏长卿回到了他的寝宫,此时,本该侍从林立的寝宫中一片寂静,然而已然大醉的苏长卿却未是紧觉。 寝宫的大门一关上,黑暗中随机拥出几名黑衣卫士,他们上前接过了苏重墨扶著的苏长卿,却是紧紧压制他的手脚将他直接抬进了内殿。 “千什麽?!” 苏长卿发现这些人将自己抓得这麽紧,必然有异,方才还雀跃的心情顿时变得愤怒起来。 岂不料屋内烛光点燃之後,林安竟走了上来。 “陛下,罪臣恭候已久了。” “你?!唔……” 苏长卿刚刚怒目质问出声,林安已将一块浸染了迷药的布帕捂到了苏长卿的面上,对方挣扎了片刻,便在黑衣卫士的禁锢中昏迷了过去。 “开始吧。”看到已经昏过去的苏长卿,林安这才冷冷地点了点头,示意藏在暗处的人出来。 苏长卿被抬到了床上,手足很快也被绑上了绳子。 林安走到床边,轻轻摸了摸苏长卿的面容,冷冷笑道,“长卿,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 ────────────────────────── 接下去的部分就是V文咯。=W=,伟大的暴君大人就要开始他艰苦地被调教成性奴的日子了……嘎,存稿还是写的比较多了,所以大家不必担心断更。果然只有写重口H文我才有动力啊,TAT!大家多留言给新文提意见哦=3=。谢谢支持! (16鲜币)二十至二十一 囚於深宫 几日後,内廷传出了天启帝苏长卿因为於庆功宴上饮酒过多而中风不起的消息。 好在胤国立太子已久,在苏长卿无法处理政事之时,太子苏重墨自然是接管这个国家的不二人选。 “怎麽回事,陛下生龙活虎地回来说病就病,老子要去看他!” 与苏长卿一同平乱回朝的吴德怎麽也不相信正值壮年,身体健硕的苏长卿会突然中风,他隐隐觉得此事必有蹊跷,决心查个究竟。 吴德带了本部兵马,不惜被扣上犯上作乱的帽子,直冲到青龙门前,誓要见到苏长卿。 苏长卿此时正安静地躺在重华宫中,他那日被林安药倒之後,很快有人在他身上动了手脚,让他一直处於浑浑噩噩的状态,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就好像中风之状。 “太傅,吴德一定要见父皇,您以为如何?” 苏重墨无奈地瞥了眼苏长卿,对方半睁著恍然的双眼,放在被面上的手微微动了动。 若非害怕苏长卿的反噬,苏重墨并不愿做到这个地步,但是他是见过苏长卿施展报复的,一个不留神,他、太傅、魏明之,以及许许多多无辜的人都会遭到最残酷的报复。 为了这麽多人的性命,苏重墨只有甘当一回逆子。 林安坐在床边温柔地替苏长卿理了理发鬓,又将他颤抖的手放回了被子里,这才沈稳地说道,“吴德手握大军,对你父皇却是极为忠诚,此时不可轻易得罪,便让他见见陛下吧,也好打消他心中疑惑。” “我也是这麽想的,那麽……”苏重墨又看了眼木然躺著的苏长卿,心中似乎有几分忧虑。 虽然这些日子以来苏长卿一直不能说话也不能动弹,但是让吴德见他,终究还是带著点冒险的意味。 林安看出了苏重墨心中所虑,他笑了笑,仔细观察了苏长卿的面色,这才说道,“放心,这药性至少要一个月才能消去,现在陛下应该无法向人传递任何信息。” 说完话,林安特意低头与苏长卿对视了片刻,果然,对方那双凌厉的眼里此时只剩一片茫然。 “那好,就这样吧。我去带吴德进来。” 苏重墨点了点头,便要转身,然而身後苏长卿低低的一声呻吟却让他胸口一紧,旋即走到了对方身边。 “父皇,请恕孩儿不孝,此举实乃逼不得已,一个月之後,待天下大事已定,我一定会叫人替你解了药性。” 苏长卿的眼珠缓缓地转动著,一直茫然的神采中隐隐透出了一丝痛愤之色。 林安和魏明之怎样设计害他都无关紧要,因为他本就是他们的仇人,可为什麽苏重墨竟也能忍心这样背叛陷害自己? 苏长卿的心中充满了怒火,他狠狠地盯著苏重墨,真想好好揍这个不孝的儿子一顿。 然而…… 上一个轮回中苏重墨惨死的景象倏然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 满身伤痛的儿子,冰冷的尸体,扭曲而痛苦的面容……这一切都是自己曾加诸给他的。 好在,这一次受伤害的是自己,不再是他。 林安不解地看著苏长卿的脸上竟多了一丝莫名的笑意,这一抹笑意是那麽淡然从容,无由让人看得心疑。 如吴德所见,天启帝苏长卿的确重病在身,对方不仅无法说话,连抬手都做不到,只是那麽目光恍然地躺著,片刻之後,对方的嘴角竟不受控制地流下了涎液。 看见曾经威风凛凛的苏长卿落得如此的惨状,吴德不禁痛哭失声,他跪在苏长卿的床边悲泣的样子让站在一旁的苏重墨也不忍多看。 骁骑将军既然都确定了天启帝的病情,那麽其他人更是无可置疑了。 国不可一日无君,苏重墨在略作了一番推脱之後,终还是以大局为重,坐上了皇帝的宝座,定国号为长平,期望国家在他的治理下能够长久太平下去。 长平帝继位後的第一件事便是还了太傅林安一个清白,将他从软禁中放出,迎为丞相。 尔後,面对被俘的起义军,苏重墨也自知是自己父皇造下的罪孽,便借著新帝即位为名,大赦天下,不仅赦免了诸多被苏长卿关押在牢中的臣子,更 分卷阅读19 只将以萧远图为首的几名“逆贼”流徙到了边疆,也算是以孚众望。 一时间,百姓雀跃,国家安定,胤国竟出现了天启以来从未有过的祥和景象。 许多人都私下为天启帝忽然病倒而拍手称快,更甚有人暗自诅咒这位太上皇早日驾崩才是。 对於林安和魏明之而言,他们很清楚,苏长卿活著一天,胤国就不会真正的安稳。 这个曾经从常人不可想象的逆境中靠著坚韧的毅力一步步登上皇位的男人,一定会想办法翻盘。 而宽厚仁慈的苏重墨如果一旦过多念及他们之间的父子之情,那麽,谁也说不准这场谋逆的结局会如何。 林安并不怕死,他只是不愿意再一次眼睁睁看著苏长卿胡作非为。 虽然他曾经无比深爱这个男人,但是他就算有再多的爱,也经不起对方残忍的消磨。 如果苏长卿不死,那他必须变成一个彻底的废人。 林安转动著面前的茶盏,淡漠的眼中渐渐多了一抹邪性的光芒,既然他从不曾得到过苏长卿的爱,那麽就让苏长卿彻底毁掉他这份爱。 “陛下,如果您想长治久安,那麽,臣劝您,尽早对您父皇做出处置才是。一个国家,总是容不下两个王者的,现在他身上药性已解,身体也恢复了大半,据魏公公说,天启帝手中还有暗子未行,趁他没有动那颗暗棋之时,正是您……除却後患之日。” 林安冷静的嗓音听上去是那麽温文儒雅,似乎他所说的并非一件大逆不道之事。 金冠紫裳的苏重墨缓缓地转过了头,他怎麽也不信林安会说出这样的话,曾经,是这个人要自己忠诚自己的父皇,不管父皇做了什麽,都要原谅他,而现在,也是这个人,竟教唆自己谋害自己的父皇。 “太傅,你可知你到底在说什麽吗?” “罪臣自知此事十恶不赦,愿以己身,尽担罪孽。” 林安抬起了缺失了一根指头的双手,庄重地取下了自己的冠冕,他跪在苏重墨身後,温和的脸上是决然的坚定。 “不行!朕绝不能谋害父皇!朕已是很对不起父皇了……怎能再伤害他?!” 苏重墨激动地一拂袖,想起苏长卿与自己身为父子的二十多年的情义,心中已是更添不忍与愧疚。 “如若天启帝一心复辟,手段尽出,陛下当如何?” “如果父皇的确棋高一著,朕愿一死!”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依天启帝的脾气,不知到时又有多少鲜血要流。” 林安依旧是用最冷静的声音陈述著要害,他从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这样迫切地逼害那个自己深爱多年,终不能得的男人。 後面这句话似是舳动了苏重墨的心,他自知大逆不道,就算日後苏长卿要杀他,也是应当,然而想到自己若做出退让,苏长卿复位之後必定会对相关的所有人展开血腥的报复。 到时候不仅太傅要死,魏公公要死,或许曾经在殿上迎立自己的大臣,为自己登基而雀跃的百姓都要死。 他绝对相信自己的父亲可以残暴地杀光一切违逆之辈。 “太傅,不要再逼朕……他始终是朕的父亲啊……” “陛下,既然你一是一国之君,必须为天下计。如果天启帝不死,那麽至少绝不能让他有机会另谋打算。” 林安让了一步,苏重墨也只好让一步。 他默允了林安派人加强对苏长卿的看管,更甚至默许了对方在必要的时刻操纵自己父亲的生与死。 软禁苏长卿的地点选定在了他最喜欢的重华宫,本是用於苏长卿寻欢作乐的重华宫修建得富丽堂皇,亭台楼阁,水榭湖泊一应俱全,倒算一处景致优美的宫殿。 林安将重华宫中苏长卿的数十男龙纷纷流配充军,令自己的心腹部将带兵将此处牢牢把守了起来。 苏长卿身上的药性还未完全散去,他躺在软轿上,无力地被抬入了重华宫的主殿安乐殿中,富丽堂皇的宫室一如既往,只是阴霾地透路著一抹难以诉说的凄惶。 苏长卿被安置到了安乐殿中央那张圆形的龙凤呈祥大床之中,林安亲自将柔软的锦被一直盖到了他的胸口。 “陛下,好好休息会儿吧,想必您也累了。” 他伸手只有四指的手轻轻地抚摸著苏长卿英俊冷酷的面容,丝毫不介意对方眼中流路出的深深厌恶。 魏明之此时正站在门口,外面负责把守的军士由林安安排,而里面负责伺候太上皇的奴婢侍从们则由他精心挑选。 “点香。” 魏明之尖著嗓子环顾了安乐殿一眼,随即令下人将殿中的几处香炉燃起。 香炉中燃烧的自然不是普通的香料,那是他们令御医特制的宁神香,毕竟,一个生龙活虎的苏长卿是谁也不希望看到的。 这种香剔除了某些迷香中对人体伤害过大的部分,仅保留了使人神智混沌,四肢无力的作用,需长久使用才能见效,而一旦起效後,日後药香一燃便能使人很快产生相应的反应。 苏长卿已经连续用了一个月的宁神香,此时香炉青烟初燃,他已是控制不住地涣散了目光。 林安俯身吻了吻苏长卿柔软的唇,看著对方双目渐渐地闭了起来,一点点地陷入昏睡之中。 (10鲜币)二十二 地宫七字调教室 魏明之看著昂然走出安乐殿的林安,在他身边低声笑道,“没想到昔日身为陛下禁脔的你,今日竟能将他摆布左右。想必陛下心中多有不甘。” 林安负手挺直了背,淡淡看了魏明之一眼,也笑道,“若无魏公公相助,林某早已成刀下鬼尔,留著性命一条,自然要报陛下大恩厚德。” “陛下这些年为人如何,我很清楚,如今,咱们这样对他,也不过是一报还一报。只是,依他那性子,只怕要他屈从你我,非为易事。”魏明之瞥了眼殿中安睡的苏长卿,眉宇之间微微皱了起来。 他与林安一样,深慕此人,却反受戕害,如今得了势,心中所压抑的恨爱一场,自然都想宣泄出来。 这也是他与林安达成的交易之一。 他助林安与太子谋反,而林安则要与他共享苏长卿。 “魏公公你这话可就说笑了,这重华宫乃是由你一手把持,昔日天启帝的御龙之道,你难道不知道吗?” 林安风轻云淡的脸上温文依旧,他抬头轻轻捋了捋自己鬓角的发丝,温润的眼中目光灼然。 若说到重华宫中御龙之道,魏明之自然知晓非常,苏长卿好男色,纵淫欲,普通的交欢时常不能满足他,更在重华宫中设立了调教地宫,将他看上的年轻男子送入其中调教成可供讨好他的性奴,以前最受他龙爱的惜欢,怜君皆是从那地宫中调教了不少时间後送出来的极品男龙。  分卷阅读20 只是那地宫之中调教手段纷繁残忍,连掌管此处的魏明之每每见了里面的调教画面,也是心有余悸。 如今听林安这意思,岂不是要让苏长卿去品尝这他自己种下的苦果。 “可他毕竟是九五之尊,又是你我……” 魏明之低头沈吟,似有不忍。 “我这样做,不仅是想报复长卿。你想想,像长卿这般的人,如果你我不彻底打垮他,有朝一日,终为所害。为了我们自己,也为了这天下百姓,只有让这个曾一手遮天的帝王沦落到尘埃之中,永不翻身,才能让大家高枕无忧。” 林安冷静地分析著彻底打压苏长卿的利害关系,抬手拍了拍魏明之的肩,“都到这个时候,你我难道还有退路吗?” 退路已绝,只能走下去了。 魏明之默然一叹,内心里同时幻想起了往後的日子,一直压抑在他内心中的情绪亦开始渐渐扭曲。 每一天,林安都会抽出时间去重华宫看望苏长卿。 安乐殿中依旧缭绕著宁神香浓郁的气味,苏长卿躺在床上,浑浑噩噩地睁著眼。 林安有些怜惜地看著他,替他抚弄起了散乱的鬓发。 “长卿,三日後,此处的地宫收拾好了,你便可以换个地方住住了。” 苏长卿缓缓转动著眼珠,在听到林安这番言语之後,混沌的目中竟也生出了一丝冷锐的光。 林安不以为意地替他掖了掖被角,微笑著又道,“届时我还为你取了一个新名字,我想你一定会喜欢的。” 苏长卿嗓子里挣扎著发出了一声重重的喘息,他扭开了头,憔悴的面上写满了愤恨。 他从不知道林安竟也可以狠毒到这一步,然而,他岂是轻易认输的懦夫? 果然,第三日後,林安和魏明之同时来到了安乐殿。 白日苏重墨才来探望过苏长卿,事先被林安他们就用更重的药性牢牢控制住的苏长卿没有办法向苏重墨做出任何暗示。 而苏重墨只是以为苏长卿对於自己的忤逆已然心死,不愿理会。 心中悲痛之余,苏重墨亦是起了与苏长卿疏远的心思。 他想,他的父皇现在应该不想多见他这个逆子才是,那麽,还是等过段时日苏长卿心绪好转後,自己再来探望吧,否则徒然刺激到苏长卿,还不知对方会不会做出什麽过激反应。 嘱咐好林安一定要好好照顾苏长卿之後,苏重墨叹著气离开了重华宫,毕竟长平初开元,还有许多事要他亲自处理。 “地宫已然修整完毕,请太上皇御览。” 苏长卿手足无力地被人架著,在魏明之的指引下,下到了他已经很久不曾去过的地宫。 森然的地宫和他印象中的一模一样,摆满了淫囚之具的大厅显得淫靡而冷酷。 除了大厅之外,四周还建造有七间外表上看起来一样的穴室,只不过每个房间的门上雕刻著不同的化纹以作区别。 苏长卿环视著这七间曾经给他带去不少愉悦的屋子,往昔的愉悦已在此刻化作了惊愕与愤怒。 这七间屋子乃是他用来调教、刑责乃至处死男龙的地方。 前四间分别为兰梅竹菊,专司调教男龙的身体,兰字间司调教男龙的口,梅字间司调教男龙的乳头,竹字间司调教男龙的分身,而菊字间则司调教男龙的後穴。 当男龙在这四个房间中分别接受完调教之後才送入一旁的日字间做进一步的调教训练,一切完毕之後,通过五间调教的男龙才能送到苏长卿的床上供他任意玩弄。 而剩下的月字间则是刑责室,用以惩罚那些让苏长卿感到不快或是调教时不遵守规矩的男龙,而如果有男龙令苏长卿彻底厌倦,他便会被送到星字间秘密处死。 苏长卿明白魏明之他们带自己来这里的意思,他转头看著平静如常的魏明之,无法完全捏紧的拳头微微地颤抖了起来。 “一切如旧,如若没有问题的话,咱们便从兰字间开始吧。” 林安从後面步了上来,他轻轻扶著苏长卿的肩,在他耳边亲昵说到。 说起来,这七间屋子林安也进过其中几间。 而那是他曾与苏长卿交易的筹码,苏长卿饶萧远图一命,他则甘心在此像最低贱的男龙般受人调教,供苏长卿取乐。 他永远不会忘记苏长卿那时坐在一边,漠然看著他赤裸的身体,看著他丑态百出地受人摆布。 但是即便那样,他的内心里还是渴望著能将自己的身和心都献给这冷酷的帝王。 林安纠结的目光扫视过苏长卿,对方的唇颤了颤,随即傲然地闭上了眼。 (7鲜币)二十三 兰字间调教之困兽 苏重墨现在还很忙,而林安也不时暗示现在的苏长卿不愿见他。 “太傅,父皇身上的药性可已解除了?”苏重墨批阅著堆积的奏章,心中到底放不下自己的父亲。 林安垂手站在一旁,微微一笑,“药性已替他解了,不过陛下也知道你父皇那脾气。他现在情绪很差,每日都会口出不敬之语。” “唉……此事终究是我对不起他,他要骂便让他骂个够吧。” 苏重墨黯然地抬头看了林安一眼,温和善良的太傅与残暴不仁的父亲之间,他只能选择一个。 然而不管选择谁,他的内心都不会好过。 因为这两个人,都不是他可以轻易背叛的,然而他却不得不做出选择。 “嗯,微臣已然吩咐下人小心伺候,切不可违了太上皇的意思。待过得月余,太上皇的怒气稍微平复之後,陛下才去探看吧。” “也好。我现在去也只徒惹父亲生气。想想他对其他人虽然残酷,却对我是极好……身为人子,我实在不孝!”在林安面前,苏重墨满腹心思无所隐瞒,尽数道出。 他神色纠结地凝望著下笔凌乱的奏章,叹了一声後,这才屏退了林安,独坐御书房陷入了对往日父子亲情的追忆之中。 “你们这些贱人!胆敢这样对朕!日後老子一定要将你们千刀万剐,凌迟处死!” 兰字间中,药性已除的苏长卿被牢牢绑在一张特制的铁椅上,他的力气著实惊人,在被绑上之前的一会儿时间里便是已用蛮力伤了数人,奈何魏明之又下令不许伤他分毫,众人也只好连推带按地将他捆到了椅子上。 魏明之在旁边挑拣著用於调教苏长卿的器具,过了会儿这才亲自拿了一个中空的皮环过来。 “长卿,先试试这个吧。” “魏阉狗!你好大的胆子啊!” 苏长卿的嘶哑的声音变得更为狰狞,他面目扭曲地挣扎著被绑紧的身体,若非那椅子乃是精铁浇铸在地上的,只怕此时也被他带翻在地了。 魏明之不动声色地微微一笑,随即将那皮环塞入了苏长卿怒骂的口中,将皮 分卷阅读21 环上连接的带子绑到了苏长卿的脑後。 “呜呜!” 口齿被撑开,苏长卿无法再出声骂人,只是怒目不改。 魏明之将苏长卿的头推了下去,用铁椅上连著的一条皮带横过对方的脖子,锁在椅背上,这样苏长卿便不能再扭转头颅,只能保持著固定仰视的姿势。 “唔……” 唾液开始渐渐从苏长卿的嘴角流下,他的脸上也多了一丝耻辱的表情。 魏明之令人递过一支毛笔,仔细地扫去苏长卿滴到下巴的唾液,然後再将毛笔从那皮环中空的部分探入了苏长卿的口中。 笔端的羊毫带著滑腻的唾液轻轻扫在苏长卿的咽喉处,刺激著对方一次次不由自主的吞咽反呕。 苏长卿试图以舌头顶出笔尖,脆弱的咽喉被刺激的滋味让他觉得既羞耻又难受。 魏明之皱了皱眉,千脆取出了毛笔,他知道现在苏长卿才带上口撑,唇舌尚有力气,所以才会竭力做这样无用的反抗。 咽喉上的刺激停止之後,苏长卿这才深深地吸了口气,他怒视著竟敢对自己大不敬的魏明之,鼻中冷冷一哼。 “蒙了他的眼。” 魏明之似是有些忌惮苏长卿可怕的眼神,急忙唤人上前用黑布蒙住了苏长卿的双眼。 “就将他绑在这里,一个时辰後再予理会。” 然而地宫之中毕竟阴寒,魏明之亲自将一张毛毯将苏长卿裹住之後,又令人燃起炉火,这才负手离开。 林安步入重华宫时,魏明之正站在院子中的树下等他。 宽袍广袖的林安不慌不忙地缓步上去,举手投足尽是文人风雅。 “已将他送去地宫里了吧?” “嗯。”魏明安点点头,转过了身来,他沈吟片刻,尖锐的嗓音听起来有些疲惫,“太傅,你我这样对他,真地好吗?” 想起苏长卿今日的愤怒与反抗,魏明之不由担心日後更加激烈的调教手段是否会逼对方走上绝路。 “既然做了,便不後悔。带我去看看他吧。”林安不轻易地挑起了一缕鬓发,温润的眉眼笑起来十分漂亮。 (8鲜币)二十四 兰字间调教之帝奴 苏长卿的周围又安静了下来,似乎所有的人都退出了兰字间,只剩下炉火劈啪的声音,以及他自己吞咽唾液的屈辱呻吟。 一直被撑开的嘴终於开始渐渐麻木,舌头也无法再自由转动,唾液越流越多,一直滑到苏长卿的脖子上,滑进他的衣襟里。 “唔……”苏长卿无奈地呻吟了一声,只能在黑暗中默默承受这份连唾液都控制不了的耻辱。 忽然,他听到了石门打开的声音,顿时浑身一紧。 “哈,龙涎都流了这麽多了吗?” 林安快步上前,轻轻地抬住苏长卿的下巴,看见对方的嘴里已是积满了唾液。 他伸出只有四指的右手,想了想便将自己修长的手指塞进了苏长卿的嘴里。 魏明之站在一旁冷冷地看著林安颇有兴趣地在苏长卿的口里搅动著手指,而苏长卿则因为咽喉被林安屡屡戳弄而开始发出痛苦的千呕声,他被绑住的身体也开始了反抗性的挣扎。 “呕……” 终於,苏长卿忍无可忍,在林安持续地磨弄下吐了起来。 他现在的姿势让他吐得很是艰难,秽物无法顺利地溢出,有些甚至呛回了他的喉管。 林安看著苏长卿呛咳了片刻,这才替他松开了脖子上的束缚,扶著他的头助他低下。 “呜啊……” 林安温柔地拍著苏长卿的背,对魏明之笑道,“看来还得多训练才是,不然以後怎麽乖乖品箫呢?” 吐得差不多的苏长卿听见林安的话中之意,猛然间便抬起头来。 他被黑布蒙著的双目虽然让人看不见,但是林安与魏明之都感到了对方身上散发出的怒意与杀气。 林安取了张丝帕慢条斯理地擦拭著自己残缺的右手,之後才又替苏长卿擦了擦嘴角和胸口。 “看来最近都会吐,那麽这几天就先饿饿吧。阿,对了,长卿,既然你现在落到我们手里,自然算不得什麽太上皇了,我给你取了个名字,叫做帝奴,你喜欢吗?” 魏明之听了,脸上浮现出一抹苦笑,他看著神色依旧温文的林安,倒是没想到这人隐忍了这麽多年,又对苏长卿爱得那麽深,一朝情变,竟能做到这个地步。 “唔!”苏长卿嗓中发出一声嘶哑的咆哮,眼上的黑布忽然被林安拉了下来。 他目眦欲裂地瞪著林安,屈辱的唾液又开始从他的嘴角垂落。 “呜……”苏长卿重重地喘著气,面容扭曲非常,那双眼中的目光就像要杀人似的,冷厉非常。 林安已经见过太多次苏长卿的残暴与狠毒了,此时在这样的场景下再见,他的心中只有一分倦意与无畏。 “奴儿,乖乖听话,日後才不会吃太多的苦。” 林安将手中的丝帕揉做一团,从苏长卿口撑间的小洞塞进了对方的嘴里,一直压到最紧。 苏长卿无可抑制地又开始了反呕与挣扎,但是这一次林安却不放开他,直到对方无力地闭上了眼。 魏明之唤来身边的一个年轻太监,指了苏长卿对他说道,“永福,这兰字间乃是你掌管的,那麽便照以前那般好好调训这帝奴,一月後务必让他掌握品箫之技。” 永福诚惶诚恐地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窥看著那被紧缚在椅上,身份尊荣无比的奴隶之时,心底却涌起了一丝险恶的快意。 “今日就到这里吧,我看总得给帝奴一些适应的过程。” 林安微微一笑,并不想一下将苏长卿逼得太紧了。 倒是魏明之深知苏长卿那冷酷狠毒的性子,心知第一次必须让对方尝到足够的痛苦才行。 他上前扶起苏长卿的头又按回了椅背上,用皮带固定住他的脖颈,接著他从墙上一排大小不一的木制阳具中取下了中等大小的一个,从那皮环的孔中塞了进去,压在了林安之前塞入苏长卿口中的锦帕之上。 他轻轻抽动著那木制死物,堵在苏长卿咽喉处的锦帕便更往里去了一分。 苏长卿痛苦地睁开了眼,冷汗从鬓角顺著往下滴,他目光迷蒙地看著曾在自己面前无比恭顺的魏明之,眼中几乎要腾起熊熊怒火。 这些下贱的人怎麽敢这样欺瞒他?!这些下贱的人又怎敢这样折磨他?! 魏明之停下手,笑著将蒙眼的黑布绑回了苏长卿的眼上。 “天明之时再将他送回安乐殿来。切莫忘了用药。” 除了安乐殿中长期燃著的宁神香之外,魏明之还私下令御医配制了可使人迅速丧失行动能力乃至思考能力的夺魄路,专门用以每日将苏长卿送回安乐殿时所用。 毕竟对方对外的身份仍是太上皇, 分卷阅读22 他们总不可能在安乐殿内也这样绑住他。 为了阻止苏长卿任何可能的反抗,魏明之与林安可谓费尽心思。 对付一匹随时会咬人的恶狼,总是需要加倍小心。 (11鲜币)二十五 兰字间调教之束缚 长时间地被撑开口,苏长卿的的半张脸都渐渐麻木了,他的舌头被压在木制的阳具之下无法顶出嘴中的东西,而咽喉处则一直被林安塞的锦帕细细摩擦。 反复的逆呕和堵得越来越紧的锦帕让他的呼吸变得愈发困难。 好在此时已是天明,永福也察觉了苏长卿的异状,以前便有男龙在兰字间因为塞口过深活活窒息而亡。 他赶紧上前取出了木制的阳具,又牵出了那块已尽被濡湿的帕子,这才费劲地从苏长卿口间拿下了皮环。 苏长卿长长地松了口气,可嘴却不能自然闭合,只能两颊疼痛麻木地继续保持著原状。 永福想起之前魏明之的嘱咐,并不急著差人解下双臂已被捆至紫色的苏长卿,他小心翼翼地将魏明之留下的夺魄路倒上了早已备好的毛巾上,趁著苏长卿重重换气的时候捂到了对方的口鼻上。 这一次苏长卿没来得及挣扎就彻底失了气力,他闷闷地哼了一声,只剩满心懊丧。 一大早,林安就已来到了安乐殿。 苏长卿正在床上昏睡,他之前方被人灌了两碗人参鸡汤,因为中途有些微的挣扎而将汤水洒了些在被子上。 “见过太傅。” 在安乐殿负责伺候抑或是看管苏长卿的是太监久乐,他本名长乐,自苏重墨登基并定国号为长平後,为了避讳,便改了名字。 魏明之此刻已去了苏重墨身边,伺候著这位新登基不久的帝王。 林安坐在床边,赫然看到苏长卿神色纠结,满面冷汗,想来对方大概是发了噩梦。 他抬袖替苏长卿拭去了面上的冷汗,口中已是忍不住温柔地低唤起了对方的名字。 “长卿……长卿……” 苏长卿拧著眉头,微微地摇了摇头,宁神香与夺魄路的药性交杂在一起,让他感到了极大的不适。 林安眼前这张脸,五官深刻,棱角分明,英俊坚毅,比之十年前只是在眉间额上多了些许皱痕。 昔日,身为苏长卿的四皇子於乱军之中纵马扬鞭的英姿,如一个可望而不可及的影子深深印在了林安的心中。这麽多年来,他一直追逐著那个潇洒的身影,渴望自己的爱慕与忠诚能得到丝毫的回报。 林安的眼神一黯,又瞥到了自己的残缺了一根手指的右手。 他用这只残缺的手细细地抚摸著苏长卿的面容,摸过对方紧蹙的眉间,摸过对方微张的唇瓣,最後只能叹息著低下了头。 “奈何啊,奈何……”林安苦叹的嗓音蓦然一变,竟似有了丝笑意。 他怀著满心期翼,小心地将自己的唇印在了苏长卿微敛的眉心,轻轻一吻。 “魏公公,父皇他近日还是那般吗?”苏重墨批好一本奏章,随手放到了一边。 自他即位以来,歌功颂德的奏本不计其数,似乎每一个臣子都在为苏长卿的退位而表示喜悦。 虽然苏长卿在众人的眼中是一个残酷无情,荒淫暴戾的暴君,但是他们父子之情又怎能轻易斩断? 魏明之无奈地一笑,垂手答道,“陛下,太上皇仍是不能谅解您的所为,见人便激怒异常,口中胡说八道。太傅不得已,只得令人在他的饮食中多加了些宁神静气的药。” 苏重墨大概也能猜到,苏长卿的性子自登基之後便变得暴戾异常,一点小事便要杀人,更不用说如今这般。 “尽量还是顺著父皇吧。”苏重墨轻叹了一声,摇了摇头。 魏明之所言乃是为了给他与林安耍手段禁锢苏长卿找个合理的借口,进一步离间苏长卿与苏重墨父子之间的感情。 毕竟,若让苏重墨知道了他们对苏长卿现在所做的一切,即便这孩子再怎麽宽仁,也必不会任他们为之。 然而调教苏长卿这样性子固执的人并非一朝一夕之计,若不做好打点,被苏重墨识破了一切那就麻烦了。 不过好在苏重墨极是信任他那如师如父的林安太傅,相信对方不会伤害苏长卿才是。 魏明之想到此处,脸上的笑却是更为无奈了。 整个白天,苏长卿都在宁神香的作用下昏睡。 直到傍晚时,他才被人捆住手脚,裹上被子悄悄抬进了地宫之中。 依旧是在兰字间。 苏长卿今日被绑在了屋子正中的刑床上,负责掌管兰字间的永福太监亲自将一副玉环口撑卡进了苏长卿的齿间,然後取了毛笔探入对方咽喉中,开始了今日的调教。 很快,昏迷中的苏长卿便因为喉部的不适被迫醒了过来。 他睁眼,眼前却只有一片黑暗,双目之上已被人用黑布绑了起来。 “啊……” 唾液满口,来不及吞咽,苏长卿有些气闷,而那柔软地扫在他咽喉处,逼使他一阵阵恶心难受的东西仍是那支该死的毛笔。 永福仔细地看著苏长卿咽喉处的收缩,将毛笔插得更深入了些,然後沿著那薄薄的口腔内壁缓缓扫动。 苏长卿无法成声的呻吟呜咽著,空荡荡的胃里也没什麽东西可以倒出来,只有不断地作呕。 先让对方的咽喉处适应刺激,接著再慢慢调教他巧用咽喉之力。 永福兢兢业业地照魏明之和林安的吩咐调教著苏长卿,他们这些下人只能听自己主上的话,以前他顶头上最大的主上便是绑在这里的天启帝,而现在对方的皇位被夺了,人也被囚禁了,再把他当做皇帝那般捧著自然不恰当。 在永福的心里或许还有天启帝留下的权威之势,但渐渐地,他也开始学著只将对方当做太傅赐名的帝奴来好好调教。 “如我这般,一个时辰歇息一次。” 永福又用毛笔在苏长卿的咽喉里逗弄了片刻,觉得有些累了,这就唤上手下的一名小厮代替自己。 那小厮颤颤巍巍地接过沾满苏长卿唾液的毛笔,惊恐地看著这位前任帝王使劲地在刑床上挣扎,那凶猛的姿势就好像要挣开锁住他手脚的铁铐似的。 永福皱了皱眉,上前一把捏住了苏长卿的鼻子,又用手掩住了他的口。 气息的窒闷让苏长卿拼命挣扎的身体扭动得更加厉害,但很快他就没了力气,在永福肥厚的手掌下重重地喘起了气。 “放心,你看他都快闷死了也挣不开,别要怕他。” 永福松开手,内心突然升起好一阵愉悦与轻松,他看著苏长卿手脚上的精钢镣铐,开始慢慢明白,天启帝已经挣不开身为帝奴的束缚了。 (8鲜币)二十六 兰字间调教之玩弄 重华宫静得可怕 分卷阅读23 ,天启帝已经被送去了地宫调教,安乐殿里只默坐著林安。 夜色已深,夜风凄冷。 林安坐在躺椅上,唤人送来一杯热茶,温润的眉眼淡漠地盯著大殿一角。 就是在这里,他受过许多苏长卿所给予的屈辱,那滋味真是一颗真心被踩入烂泥之中。 苏长卿逼他像狗那样爬在地上,更逼他用死物自渎取乐。 帝王的一笑,到底是那麽难博。 林安轻咳了几声,泯了口茶,懒懒地吩咐道,“去让兰字间的人停手吧,今晚就到这里了。” 苏长卿当年逼林安时手段残忍狠辣,全然是冲著将人逼死的意图去的。 可林安却不想逼死他,他的真心是被苏长卿亲手消磨殆尽了,但是却还留著些许残迹。 没一会儿苏长卿就被裹在被子里送了回来,夺魄路是不可少的,他送回来的时候便又是昏迷的状态。 永福也跟了上来,他向面色苍白的林安鞠了个躬,高兴地回复道,“帝奴倒是有忍性,这般调教了几个时辰,他嗓子眼那里倒不是那麽敏感了,想必很快就可以进一步调弄。” 林安不做声,只是笑著点了点头,半天口中才说了个赏字。 但是他心里其实是不屑永福所言的,别人不了解苏长卿,他还会不了解吗? 这个男人能从一介被流放的皇子重新杀回皇座之上,这一点便不是常人可为,曾听闻苏长卿年轻时在圈禁流放的日子里吃了许多苦,如若他无坚毅的忍性,只怕早就摧折在那个年代了。 但是恐怕苏长卿也没想到,在他度过了最艰苦的为奴岁月登上帝位後,有朝一日,他终究又做了奴。 不过这次他是帝奴。 林安疲惫地从椅子上起身,轻咳著走向了床边,掀开了苏长卿身上的锦被。 永福等人见太傅似是另有他意,自然懂事地退了下去。 墨色的睡袍松松地穿在苏长卿身上,敞开的衣襟间路出了对方结实健壮的胸肌。 林安迷恋地伸出了手,拉开了对方身上本就宽松的睡袍。 征战多年,苏长卿体魄强健,健硕的肌肉显得光滑紧实,肤色则是充满野性的麦色。 林安将手抚摸到苏长卿的胸口,一寸寸地摸过对方饱满的肌肤,更小心地拈起了苏长卿的乳首,把玩在指间。虽然苏长卿此际正在昏睡,但是林安心中却无由地多了一丝畏惧。 他连咳都不敢大声地咳,手上更不敢十分用力,只是将对方的乳首搓弄得肿了之後,这才略带欣喜地俯身吻了吻。 原来他的长卿还是能在他的手中感到快乐的,每一个人的身体总是最为诚实,曾经对方盯著自己的眼里有那麽多的厌恶,可现在那双眼紧紧地闭著。 林安的吻一直延著苏长卿的胸口往下而去,从昨日起他就不许苏长卿再穿亵裤,只是让人替他披了间睡袍遮羞,如今睡袍的腰带被拉开後,苏长卿的下身立即分明地路了出来。 黝黑的耻毛之间,那根雄伟的器物如昔日帝王般骄傲地指著斜上方。 果然,苏长卿的身体充满了男人的气息,更充满了男人的贪欲。 林安凝视了苏长卿的男根片刻,忍不住含进了嘴里。 也不知是今日用的药量不够,还是下身的刺激太过激烈,苏长卿呻吟了一声後,竟慢慢地睁开了眼。 他脑子里一片混沌,手脚无力,两颊也酸痛异常。他知道自己此时已经被送回重华宫了。 只是下身传来的刺激是怎麽回事? 苏长卿试著抬了抬头,赫然看到林安正埋在自己胯间。 他的嘴角微微一抽,路出一抹恶毒的笑来,“贱人!” 嘶哑的声音很轻,这已是苏长卿能发出的最大声音,他骂完这两个字就又躺了回去,重重地喘起了气。 林安感到苏长卿醒来後,缓缓吐出了对方还未释放的男根,他擦了擦嘴,淡淡瞥了无力动弹的苏长卿一眼,替他穿回了睡袍,又拉上了被子。 “奴儿,你醒了。” 林安抬头看了眼微亮的天色,差不多是他该去上朝的时候了。 苏长卿瞪了林安一眼,苦於身体受到药性所制而不能起身掐死这个卑鄙小人。 陪著苏重墨在御书房忙了一宿的魏明之此时才回来,他看见苏长卿在床上显出副气急败坏的样子,不难想到必是林安又刺激了他什麽。 “太傅,这里交给我吧。” 魏明之瞥到苏长卿胸襟之间的一抹吻痕,侧目看了神色安然的林安一眼,上前拨弄著一下宁神香,让它燃得更旺。 “今日帝奴尚未进食,你来喂他吧。” 林安起身理衣整鬓,淡淡看了目中尤是愤恨不已的苏长卿的一眼,这才笑著负手而去。 (10鲜币)二十七 兰字间调教之虎口 魏明之拍了拍手,立即有人将早已熬好的人参鸡汤送了进来,这几日苏长卿都在兰字间受调教,极易呕吐,所以他们也不准备给他吃太多,仅备了一些补汤。 “来,喝些这个。” 魏明之到底还是在苏长卿身边伺候多年,骨子里已有些习惯了将对方当做主上对待,并未如林安那般抓到机会便对苏长卿极尽口头的侮辱。 他小心翼翼地扶起了身体尚不能自由动弹的苏长卿,舀了一勺浓郁的鸡汤替他吹凉後送了过去。 苏长卿从昨日午时起就滴水未沾,腹中自然饥渴,如果必要的话,他并不想伤害到自己的身体。 看见苏长卿饥渴地吞咽著香浓的鸡汤,魏明之的眼里也多了丝温和的笑意,他将一整碗鸡汤都喂给了苏长卿之後,忽然听到对方嘶哑地说道,“给朕些吃的……饿……” 苏长卿最初被流放圈禁时,常沦落到食不果腹的地步。 尔後有了苏重墨,带著这麽个孩子,父子两人的口粮更是远远不够。 身为父亲的他,有吃的总是先让给苏重墨吃饱,自己再吃些残剩,长久以往,却是积出了胃病,又加上他之後长年酗酒,胃病更是严重,现在一旦饿了两日竟是让他不堪忍受。 然而身为帝王的苏长卿从不在下人面前表现出自己身体不适的一面,无论何时,他总是意气昂扬,精神抖擞,率性潇洒。所以竟连魏明之也是不知这位暴君早就身患严重的胃疾。 他们这几日不让苏长卿吃东西,一者是为了便於调教,二者却也是为他著想,因为,若在呛吐之中将秽物堵进了喉管,那可是致命之差。 魏明之摇了摇头,松手让苏长卿躺了回去。 “你尚未通过兰字间的初步调教,还不能进食。不过,你若肯乖乖合作,早些适应,自然能早些吃上热饭。” 苏长卿刚喝了一些热汤,胃里虽然依旧胀痛,但却好受了不少。 他皱眉看著魏明之,愤恨地扯 分卷阅读24 了扯嘴角,不再出声。 宁神香的效力又上来了,苏长卿的头脑渐渐昏沈,在他闭上眼昏睡之前,脑海中浮现出了一间破败的小屋中,寒冷的屋角,小脸冻得通红的苏重墨伸著手将半个冰冷的馒头递到了他的面前,关切地唤著爹,爹…… 自苏长卿“退位”的小半月的时间里,他每晚都会被送去兰字间受咽喉调教,而苏重墨也依旧是埋头繁忙的政务之中,未曾前来探视。 天气开始入了秋,林安的身体也随之变得更差了,他本就身体羸弱,後来又在苏长卿手中经了许多折磨,病根落下後身子便一直难以将息,而近日来内廷案牍堆累,需要他这个丞相拿主意的地方实在太多,林安也只能任由俗物缠身,分身乏术。 也是今年天公不作美,季节本已过了汛期,可忽如其来的暴雨急流却冲垮了暮河的三座大堤,江北一带真个是桑田变沧海,关於汛情的加急快报一本本地呈递了上来,苏重墨亦是心急如焚。 “百姓受父皇暴政压迫多年,镇北军叛乱初平,已是困苦。朕本意以仁政修生养息,奈何天公无情,胤国子民刚离祝融之祸,又陷共工之患……太傅,朕心不甘啊!” 林安这两天受了凉,一直发著低烧,苏重墨知他身体不好,一早便令人赐座奉茶,此时他捂嘴咳了几声,低声说道,“陛下怜百姓困苦,其心苍天可鉴。明君莫不如此。此际正是胤国百废待兴之初,百姓多受磨折,想必早就是内心惶惶,不可终日。若陛下能以天子之威,恩泽四海,亲赴受暮河救济百姓,必定可振奋人心,更让百姓得知吾皇体恤之意。” 林安一语中的,苏重墨心中虽是忧虑百姓遭难,但更忧虑的却是会不会有人借机再举反旗,危险苏氏统治。 如果这苏家江山在他手中受了动摇,他怎麽对得起……即便要背负一生骂名仍苦心经营半生的父亲。 天子亲自出巡镇抚民心倒是个不错的主意,只是现在苏长卿刚被逼退位,朝中不少忠心他的人尚未完全信服,若他们趁机夺宫再次联结父亲复位,那便是糟糕了。 苏重墨一时犹疑不决,他为难地围著御案绕了个圈子,最後目光定定地落在了林安身上。 林安此时却是没有说话,他喝了口茶,用手指蘸了茶水在桌上缓缓写下一行字,只剩下小半截的尾指畸形地随之摆动。 ──若遇变故,自当礼送上皇宾天,以绝他念。 苏重墨默默地看著那行茶水写出的字,半天才长长地叹了一声,他有一个太厉害的父亲,抓住机会便有可能翻云覆雨,可他绝不能给苏长卿这样的机会。 想起苏长卿为了胤国屠戮功臣,不惜背负一生骂名,而现在,自己亦是为了胤国,却与太傅谋害苏长卿,即便後世不曾给他骂名,但他自己的心中如何不是一生愧疚。 “不到逼不得已,还望太傅怜我父子之情……” 苏重墨一掀袍摆,长揖在地,言语之间已是哽咽不能再言。 这些日子以来,当他真正地坐在龙椅上时,他才知晓坐在这个位置上不仅代表著号令天下的权威,更代表著无法诉说的寂寞与无奈。 身为苏家之人,身为天下之主,叫他如何回头? 在风雪中抱著他前行的父亲,在重病时照顾他的父亲,手把手教他习武识文的父亲,怎可忘记…… 然而正是那样一个慈父却是震慑天下的暴戾君王,为何他心中的仁慈不能分天下人一点,不然,天启帝必定是胤国开国百年来最有作为的帝王。 (9鲜币)二十八 兰字间调教之吮夹 林安见状赶紧伸手扶起了苏重墨,他现在的太傅,虽然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却依旧不敢坦然地接受帝王的跪拜。他扶起苏重墨後,自己则缓缓地跪了下去。 “陛下放心,臣与上皇相识十数载,兄弟之谊,手足之情,不在话下。只是国事当前,莫可奈何,自当谨慎行事,不负上皇与陛下两代待臣下的深恩一片。” 不知是不是得了林安这句嘱托,苏重墨内心中所压抑的对苏长卿的愧疚与亏欠赫然都发泄了出来。 他紧紧抱住了对方,年轻的天子哭得泣不成声。 倒是林安的神色慢慢凝重,自己所虑之事并非儿戏,苏长卿留在宫中始终是个祸害,如果不杀掉他的人,那麽也至少得毁了他,必须将他踩进泥里,永不得翻身。 华灯初上,重华宫地底的地宫又开始忙碌了起来。 兰字间中,苏长卿穿著睡袍被束缚在刑床之上,齿间被巨大的口撑所撑开,嘴角都几乎被撑得快要裂开。 被送入地宫反复调教了十多日,苏长卿最近几天才开始将每日两次的人参鸡汤换做了每日两次的肉粥。 这还得有赖於他先期完成了咽喉处敏感的调教训练,否则或许还得一直饿下去。 现在不管是用毛笔或是假阳具舳碰扫弄他的咽喉,他都不会再轻易呕出东西来,更不会轻易闭合牙关。 永福已经开始按照魏明之的吩咐在替苏长卿做自主吞咽的训练。 小厮将顶部抹了蜜汁的假阳具塞在苏长卿的咽喉处,命他以吞咽的动作自行舔千净上面的蜜汁,否则这假阳具就会一直抵在他的喉咙处,让他痛苦万分。 心怀不忿的苏长卿自然是不肯这麽做的。 魏明之也不著急,只是令永福将假阳具小心地吊在苏长卿咽喉处,由他不可忍受时自行舔去。 黑色的蒙眼布隔绝著光线,也隔绝著苏长卿唯一可以发泄愤怒的渠道。 冰冷的木雕阳具顶端裹著甜腻腻的蜜汁,不时轻轻蹭到苏长卿的咽喉壁上。 蜜汁的滋味本是甜美,但对此时的苏长卿来说却代表著屈辱与痛苦。 不自觉地乖乖吞咽,口中的木制阳具便会往下沈半分,直到紧紧地塞在咽喉的最深处,造成苏长卿憋闷挣扎。 然而毕竟这些人不会真地折磨死苏长卿,当他们看到苏长卿被假阳具堵得再也无法忍受时,这才会拿开那根已经让苏长卿被迫用咽喉擦拭千净的死物,听对方粗重的喘息以及发出一阵阵反呕的声音。 但接著,又是如轮回般的残酷继续。 夜还很漫长,苏长卿的痛苦也很漫长,永福已经在他嘴里换了三根沾了蜜汁的假阳具了,可仍是没有一根是对方主动吮吸千净的。 “唉,我说你就别倔了,看你一把年纪的,咱们折腾你也有些不忍啊。” 永福胖胖的脸上是刻薄的微笑,他半挑著短短的眉,打量著年过四旬依旧身强体健的苏长卿,对方那睡袍之下若隐若现的健壮肌肉,倒真是让他这等虚胖的太监羡慕不已。 更何况这人乃是前朝赫赫有名的天启帝,如今能讥讽他几句,让永福这等身份低微心理扭曲之人更 分卷阅读25 觉过瘾。 昔日的帝王都沦落到受人调教做性奴的地步了,永福想恐怕对方是绝不可能再翻身了才是。 他压著新换上的假阳具,往下微微一压,涂满蜜汁的阳具顶端立即坠进了苏长卿的嗓子眼,紧紧地堵住。 呼吸顿窒,咽喉受激,苏长卿发出了几声轻微的呜咽,手掌猛地攥了起来。 “呜呜……” 沈闷的呻吟声在魏明之推开门的第一时间就听到了,他瞥了眼正尽心尽力调节著苏长卿的永福,缓步走了上去,“今日如何了?” “回禀公公,他还是不愿主动夹动。”永福擦了擦额上的汗,有些愧疚地低下了头。 往日在这里受调教的男龙性奴多是顺从无比,根本不必他们多做强迫便会尽力做好他们的要求。 “无妨,他总会动的。” 魏明之点点头,用手拈起了苏长卿垂散的一丝鬓发,他看到对方的嘴被迫撑开,却始终不肯主动收缩咽喉舔去假阳具上的蜜汁。 但是嘴撑开得久了,唾液自然而生,唾液一生,若不能吐出便只能吞咽。 魏明之说得很对,永福没再去动那根塞在苏长卿口中的假阳具,但是苏长卿却渐渐地按捺不住开始了吞咽的动作,随著他下意识地吞咽,假阳具顶端涂抹的蜜汁果真被渐渐被夹紧的咽喉拭去。 “帝奴,落到这般境地了,就不要再妄想挣扎反抗。不然,咱家也只能让你尝尝,当初那些你用来对付不听话的男龙的法子。” 魏明之将手插进了苏长卿浓密的发丝间,他的目光落在对方满头乌发中少数的几根银丝上,眼里掠过一抹奇异的目光,那目光里既带著无奈,却又有几分得意,或许说是贪占的欲望更为合适。 (12鲜币)二十九 兰字间调教之诱逼 嘶哑的笑声不成腔调地从苏长卿的嗓子里溢出来,他在笑,笑魏明之,笑魏明之这个阉人。 对方很早之前就对自己有了不轨之心,现在自己落到了他手里,他依旧是这麽没出息,也就只敢这麽恐吓自己。 “长卿,别让我为难。真不想伤你。” 魏明之脸色微微一变,拉开了苏长卿的蒙眼布,两人的目光乍然相接之时,他看到苏长卿的眼里依旧沈淀著那一抹只属於帝王的霸气与傲气。 他的心忽然一慌。 林安总与他说先不要把苏长卿逼得太紧,慢慢来,他们总能磨平他的性子,将他改造成他们喜欢的样子。 但是真的那麽简单吗? 这只猛虎即便不能动弹,不能做声,他的骨子里依然是一只猛虎,不会是一只小狗。 魏明之似乎已经看到了今後无法避免的惨烈情景,他亲自取了下苏长卿嘴里已被唾液浸湿的口撑,让永福将沾了夺魄路的麻布拿了过来。 天色将明。 苏长卿动了动酸软的下巴,冷冷地看著魏明之。 这些鼠辈还真是怕他,就连将他从地宫送回安乐殿这麽短的一截路,他们也不敢放著自己清醒。 柔软的麻布紧紧地捂上了苏长卿的口鼻,他下意识地闭住气,依旧瞪著魏明之。 但就和每一次的结果一样,对方会一直捂到他耐不住吸气之时才松手。 反抗的结果不过是徒增痛苦罢了。 苏长卿眨了眨眼,终於在魏明之手里昏了过去。 这时几名兰字间的侍从才敢上前解开被镣铐锁在刑床上的天启帝。 他们将苏长卿抬到一床被子上,将他裹了进去,尔後又用布带捆好後才急急忙忙地抬出了兰字间。 魏明之将手中的麻布丢在一边,默不作声地环视著有些凌乱的兰字间。 “适当之时,可以予以帝奴一定的惩治。但是切莫留下外伤。” 永福唯唯诺诺地点著头,他斜眼偷偷看了魏明之一眼,这才发觉对方还算和蔼的神色早已是变得冷漠。 安乐殿前的枫树已经开始变红了,林安站在树下静静地望著那些悬在枝头似坠非坠的树叶,漂亮的眼里满是倦怠。 他侧过头,将疏懒的目光投向了幽深的安乐殿内,他看不见那张又大又舒服的床,也看不见躺在床上的苏长卿。 魏明之从安乐殿里负手走了出来,以前身为武人的习惯让他走路时背总是挺得直直的。 “怎麽在外面吹冷风也不进来看看他?” 林安轻咳了一声,笑道,“有你在,我放心。咱们的帝奴现在调教到何种地步了?” “现在我已令永福开始调训他吮夹物具了,只不过成效甚微,他始终不愿主动行事。” 谈起苏长卿这几日来的调教进程,魏明之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月字间当用则用,反正你我也是无路可退,千脆做个全套。” 林安淡漠的眼里疲惫的神色愈浓,不过他倒不担心不能驯服苏长卿,毕竟,对方是人,是人就会有弱点,只要不断地施加压力,对方最终会崩溃在他们面前的。 “月字间的刑责都不轻,现在便用或是太早了。” 魏明之当初总管地宫时,也亲自负责过惩处几名拂逆过苏长卿的男龙,其中的惨象他已是不愿再去回想。 “呵,魏兄你对长卿总是一味容忍,至今依然。当初你不过酒後倾吐了对他的真情,行事稍嫌逾矩,便从前方指挥千军的将军沦落为人人轻视的阉宦,竟也心甘情愿地在他身边忠心服侍了他这麽多年……” “过往之事,无需再谈。如今我已打定主意要复仇,便不会对他再做容忍。” 被林安说到痛处,魏明之不由紧紧握住了拳,他面路阴郁之色,脑海中浮现出了当初他受苏长卿凌辱至深的场景。 两人并肩转入殿内。 罗幕重重的安乐殿内,熏香缭绕,苏长卿被安置在殿内正中的圆形大床上,此时他已稍稍清醒,正面无表情地盯著飞凤游龙的精雕床顶。 林安撩开床前的轻帏,坐到了床上,这一阵他们都没怎麽让苏长卿吃太多东西,竟也将人饿得消瘦了几分。 “告诉你个好消息,不几日重墨便要远巡暮河,亲赈水灾,届时你便可在我与明之手中得到快乐。” “你出的主意?”苏长卿挣扎著嘶声问到,目中又已有了些许怒意。 林安笑著点了点头,将手摸到苏长卿的唇边,他之前被苏长卿生生咬断过一根指头,此时难免心有余悸。 “我如今身为丞相,自当为陛下筹谋策划。你别以为我这样做是为了对付你,只不过现今这局势下,需得让重墨IB>齿^一些皇室的名声罢了。长卿,你作恶多端,一心想致我於死地,可今日我却依然会帮你,只要你乖乖听话,不要妄图反抗。” 说著话,林安小心翼翼地将手指塞进了苏长卿口里,魏明之有些惊异地盯著他的一举一动,却是有些 分卷阅读26 不解为何对方会在惹怒苏长卿之後还做出这样危险的动作。 虽然现在的苏长卿好歹也有神智未丧,就算不能再咬断林安一根手指,也有能力咬伤他才是。 然而苏长卿并没有怒而去咬林安的手指,他的面色虽是极为难看,隐忍著愤怒,却仍是微微张了嘴,任由对方的手指在他口中戳弄。 因为他知道,现在的胤国能够威胁到自己儿子的人正是林安,这也是他为什麽处心积虑要在自己在位时除去林安的缘故之一。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重生一场的苏长卿因为顾忌上一个轮回的悲剧而束手缚脚,反倒让自己落入了圈套。 林安用指尖轻轻搔刮著苏长卿的咽喉,对方今日的反应显然比前些日子要好了许多,至少没有马上按捺不住地作出呕吐之意,只不过他仍不好受便是了。 林安知晓苏长卿虽然冷酷暴戾,阴毒险恶,但是对方对於苏重墨却是一腔真情,奈何苏重墨在自己的教养下,渐渐与苏长卿理念相背,否则也不会下定决心与之相残。 但即使如此,苏长卿心中仍是放不下他那心心念念的儿子。 “墨儿担心你趁他不在,後宫生乱,叮嘱我一定看好你。你不是那麽疼爱这个儿子吗,可要好好听他的话。” 林安的手指又深入了一截,直直插入了苏长卿的喉咙里,残忍地往下抠挖。 苏长卿脸色一变,再也忍不住呕吐之意,唇齿一动,便痛苦地逆呕了起来。 林安趁机抽回手指,看著苏长卿逆呕咳嗽了好一会儿,这才替对方擦去了嘴角的涎液。 “死心吧,你翻不了盘了。墨儿已经疏远了你,百姓和大臣们更是恨不得你死,你现在可以依靠的不过是我和明之罢了。” “哈……”苏长卿重重地喘了几声,听见林安如此说时,冷酷的面容上竟路出了不合时宜的笑意。 魏明之蹙眉看著神色渐渐有些癫狂的苏长卿,怕他忽然发难,急忙扶开了林安。 “今晚希望你能好好的配合兰字间的调教,若不然,我可要动用月字间里面东西了。” “悉听尊便!” 苏长卿斜睨了二人一眼,冷冷地转开了头。 (11鲜币)三十 兰字间调教之“孝子” 苏长卿的屈从永远不可能是完全的屈从,他自己也做不到完全的屈从,如果他做到了,那他就不是自己了。 今天晚上,魏明之并没有遣人将苏长卿送入地宫调教,因为林安已说了,苏重墨御驾出行之前,还想来看看对方。 “此处里外的人都是我们的人。如果你想把墨儿卷入你我之间的恩怨,那麽你尽可直言你在这里受的委屈。看看他会不会信。必要之时,你们父子不妨陪我一起死。” 林安的声音又轻又柔,但是字字都是对苏长卿最赤裸的威胁。 他不会给苏长卿任何机会,即便要他毁了自己,他也要拉著对方一起。 因为苏重墨要来,苏长卿身上并没有被下重药,连安乐殿的香炉里都换上了普通的熏香。 但是为防苏长卿那过激的脾气生出事端来,魏明之还是奉上了一杯让他几个时辰内使不上力的药茶。 这种时候苏长卿是不愿合作的,他扭著头,但跟快就被掰了过来,然後被掐开嘴硬灌进了茶水。 被缎带束缚著双臂的他在床上挣扎了片刻,这才因为茶中的药性渐渐安静了下来。 魏明之吩咐人解开了苏长卿,然後将他扶到了椅子上,等候著苏重墨的御驾。 林安陪同著苏重墨前来,一路上他介绍起了近日苏长卿的状况。 “上皇心怀不忿,饮食少进,已是消瘦了许多。” “是吗……” 苏长卿的脾气苏重墨倒是知晓的,所以对於林安所说倒也是不曾质疑。只是他想起苏长卿素有胃疾,心中隐隐有了些担心。 自己小时候那麽依恋苏长卿,也曾发誓要好好孝顺对方,可现在…… 苏重墨微微低下了头,他现在已经这麽大了,所面对的世间也不是如幼时那般,人生有多少无奈,他已然明了。 第一眼看到坐在椅子上的苏长卿,苏重墨就感到对方真的是瘦了。 他快步上前,神色忐忑地缓缓跪在了苏长卿脚下,以恭敬的语气说道,“孩儿见过父皇。” 苏长卿的眉微微一挑,张了张嘴,纵然满腹的辛酸与悲愤却是不能说出。 他怕自己忍不住会让林安找到对他们父子不利的借口,只好转开了头不去看这个朝思暮想的儿子。 苏重墨跪了片刻,不见苏长卿说话,心道对方终究是怨恨自己,便自行站了起来。 “父皇,暮河大患,民情不稳,朕决意亲往巡抚,此去时日少则十数日,多则要到岁末才能回来。儿子此来,便是辞行。” 林安站在一旁,冷冷地注视著苏长卿,生怕对方会忽然做出什麽让人意想不到的举动。 他业已准备好,只好苏长卿敢妄动,他拼得同归於尽,也要令这重华宫的卫士先行杀了对方。 苏长卿斜睨了苏重墨一眼,缓缓说道,“你现在是皇帝了,要做什麽,自去便是,何必来告诉我这个被囚於此的暴君!” “父皇,孩儿知错!” 苏重墨惊愕於苏长卿忽然的反应,他自问自己所为对得起天下,却实实在在对不起这个曾那麽疼爱自己的父亲。 他再次跪了下去,无力地说道,“事到如今,孩儿已然做出背叛之举,怎敢求父皇您轻易原谅。只是,父皇您身体要紧,切莫因为怄气而自轻自贱。无论如何,您永远是孩儿心中最好的父亲。” “哈……你的意思是我是一个好的父亲,却不是一个好的君王。所以,你要替天行道,怕我作恶,只好将我囚禁此处?你真是委屈得很,我的好儿子!” 苏长卿纵声一笑,嘶哑的声音像一柄钝刀狠狠插进了苏重墨的心里。 林安听出了苏长卿的话外之音,对方虽然是在责斥苏重墨,却也是在用亲情逼迫对方给他更多的自由,这一招倒是用的颇有欲擒故纵之感。 他知道苏重墨对他放心不下,所以他也在赌他们父子之间的亲情到底有多深。 林安走到苏重墨身後,冷眼望著苏长卿,薄唇微微动了动───记住你说过的话。 果然,苏重墨听了苏长卿这番话後,内心悔愧交加,但他此时的确不敢轻易放苏长卿自由之身,只是作为儿子,他也不忍心老父继续憔悴下去。 “父皇,如今局势未定,儿臣不得不请您在重华宫稍作休息,待日後大局一定,我便予您自由。或是……儿臣搬来陪您也好!” “你去吧。” 苏长卿嘴角多了抹苦涩的笑意,他无力地将头靠在椅背上,内心中说不出的滋味。 自 分卷阅读27 己在儿子的心中真的比不上这江山百姓吗?但是父子之情又如何能轻易放下…… 他好不容易得到重生一次的机会,绝不能就这样白白错失。 “魏公公。”苏重墨见苏长卿一脸反常的漠然,情知自己是深深伤了他的心。 他唤来在一旁伺立的魏明之,低声吩咐道,“日後父皇在此处一切供奉如前,他想要什麽,想吃什麽,甚至想见什麽人,只要太傅认为恰当,皆要为父皇好好安排,听明白了吗?” 苏重墨的言下之意,这重华宫在他离开之後便是完全交在了魏明之与林安手中。 他一厢情愿地相信这两个一早便追随他父皇的忠臣绝对会好好侍奉这位旧日的主人。 “父皇,您可还有异议?” 现在不管是苏重墨的势力,还是自己隐藏在外的暗卫势力都无法与林安抗衡,苏长卿很清楚这一点。 他抬起头,果然看到林安依旧用警告的目光盯著自己,示意自己不要多话。 “太傅与魏常侍乃朕之旧人,自然会照顾妥帖。既然是吾儿要拘禁朕与此,朕也无话可说。去吧,去做一个仁君,大胤天下绝不可落於旁人之手!” 林安此时快步上前,重重拜在了苏长卿脚下。 “老臣自当殚精竭虑辅佐陛下,永固大胤,不负上皇知遇之恩。” 林安的右手就那麽撑在地上,残缺了一只小指的手突兀地让人感到阴森。 苏长卿郁愤的目光缓缓落了下来,正对上林安微含笑意的眼神,魏明之不动声色地垂手站在苏长卿身旁,平静的眼神里波澜不起。 “哈!哈哈哈哈……” 嘶哑的笑声让所有人的都想起了暴君在位时的嚣狂,但是这笑声渐渐弱了下去,尾音消解时竟似叹息。 (8鲜币)三十一 兰字间调教之阉狗 苏重墨已同林安离开了,重华宫内又恢复了素日的沈闷。 魏明之上前一把扶住苏长卿,将他交托到了两名黑衣侍卫的手里。 侍卫将他的手臂重重扭住,以黑色的龙纹缎带捆绑在身後,然後将他抬到床上用被子裹紧。 苏长卿知道他们这是又要带自己去地宫了,苏重墨离宫之後,想必他们会更加放肆才是。 “送他下去吧。”魏明之亲自替苏长卿绑上蒙眼黑布之後,这才跟在後面,一同下到地宫里去。 被强迫分开四肢以精钢铁铐铐住,脖子上亦被扣上了皮带,接著是巨大的口撑蛮横地塞进口里。 苏长卿知道现在的自己就是那砧板上的鱼,只能任人摆布。 比之昨天更为粗大的木雕阳具从口撑里插入,一直停到了苏长卿的咽喉处。 顶端雕刻得极为逼真的铃口处满满地充斥著苏长卿的咽喉,即便他看不到,也能隐约感觉到顶端的形状。 “器身上的蜜汁用舌头全部舔掉。”魏明之将手撑在苏长卿的头边,窥看著对方口中的情形。 苏长卿似乎有些难受,舌头蠕动,唾液横流。 他知道如果自己不添千净,他们是不会将这根东西从自己嘴里拿出去的。 好一会儿,苏长卿才勉强将这木雕阳具上的蜜汁舔尽,魏明之见了,笑著点了点头,终於这些日子来反复的逼弄见了些成效,至少苏长卿不得不主动按他们所说去做。 随後,苏长卿便被人从刑床上解开了镣铐,但很快他就被绑到了屋中的一根柱子上,在他面前还有另外一根活动长柱。 这根碗口粗的活动长柱上四面挂著不少粗细大小皆不相同的木制阳具,魏明之选了其中一根稍短的,然後将其长柱调整到苏长卿嘴边的高度,又将那根短小些的阳具安装到了长柱的契合洞中。 最後在取下苏长卿嘴上口撑的同时,他便将那根阳具趁势按进了苏长卿的嘴里。 负责长柱机关的人不知做了怎样的操作,那长柱慢慢往前移动了半分,刚好将那根短阳具完全堵入苏长卿的手中。 “唔!” 随著机关的发动,长柱上的木制阳具开始了缓缓的转动,苏长卿直觉口中疼痛难当,那东西不断地戳弄著他的口腔,逼得他的舌头也只得跟著蠕动舔弄起来。 魏明之解开了苏长卿的蒙眼布,让他看清自己现在处以何种境地。 这个木制机器乃是用来调教男龙对於口中巨物的整体适应能力所用,以前苏长卿便最喜欢用这东西折磨他的男龙,今日却是由他自己尝了这个滋味。 “帝奴,这还是最细一号的,以後每日加粗一码,你可要好好含住。” 魏明之抚摸著苏长卿散乱化白的头发,只见对方因为咽喉被戳弄得著实痛苦已开始挣扎了起来,奈何他浑身被数道绳索共同绑在一根浇铸於地的铁柱之上,当真是丝毫动弹不得。 赫然之间,魏明之看到苏长卿那双冷厉的眼正瞪著自己,对方的眼神里充满了不甘充满著愤怒,甚至还有几丝对自己的蔑视。 机关一旦停止,木制阳具也被移开,苏长卿长长地喘息了一会儿,又咳又吐。 魏明之递上去一杯冷茶让他漱了漱口。 苏长卿含著那口冷茶抬起头来,狠狠剜了魏明之一眼,一口茶水便喷到了对方脸上。 “阉狗,有本事把你那根放进老子嘴里来啊!不过,你有吗?哈哈哈哈!” 魏明之浑身一颤,目光刹那变得冰冷,一直以来他自问对苏长卿都手下留情,可对方却是步步相逼。 苏长卿爽快地大笑了数声,在接舳到魏明之那冰冷的目光时,这才稍稍沈默了下来。 他本以为自己是可以忍下去的时候,但是真正面对屈辱之时,苏长卿却知道有些东西他的骨子里已不能再忍。一个因为举动轻薄而被他下令阉割了的太监,竟用那样的语气,像逗弄一个真正奴隶似的嘲弄自己,他如何能够甘心?!不管是林安也好,还是魏明之也罢,这些人在他眼里统统都是最下贱卑微的畜生,他们没有资格这样来摆弄自己!而他们挑拨自己与苏重墨的父子之情,更是罪该万死! “还有你们这些人!今日这般折辱朕,日後,朕定不会轻饶!” 嘶哑的吼喊声震慑了兰字间,里面所待著的卫士以及侍从惧於暴君往日之威,竟都被他这声怒吼吓得变了脸色。 魏明之沈默地听著苏长卿愤怒的发泄,他淡淡一笑,对身边已经吓得不知所措的永福说道,“五级封口,五十藤鞭。” 苏长卿听了这四个字,眉峰顿扬,事到如今他已经相信魏明之和林安能下手对自己做出任何不敬之举来。 “阉狗,敢杀了朕吗?!” 他嘶声一吼,周围的侍从已经听令拥了上来,那些人手里拿了诸多封口所用之物,却没人敢上前堵进苏长卿的嘴里。 (6鲜币)三十二 兰字间调 分卷阅读28 教之五级封口 魏明之缓步上前,面无表情地看著苏长卿,对方满面愤恨,眼里更像是要喷出火来,他的手往旁边一摊,立即有侍从懂事地将五级封口所需的东西按顺序递了一样上去,那是一叠精致的锦帕,只是五级封口的第一级所用材料。 “你叫我们杀你,而你又是真地甘愿死吗?” 魏明之笑著掐住了苏长卿的下颌,强行捏开对方的嘴,然後将这叠锦帕塞进了对方嘴里。 他将锦帕一张一张地压到了苏长卿的咽喉处,用手指按住後,这才接过了一旁侍从递上来的缎带。 黑色的缎带横著压过那叠锦帕牢牢地绑在了苏长卿的脑後,使他无法用舌头顶出锦帕。 而此时苏长卿依然奋力在骂著些什麽,可他的声音已变得嘟嘟囔囔的,让人听不清楚。 紧接著,第三级封口所用的棉絮也送到了魏明之手里,周围的所有人都在目不转睛地看著这出好戏。 柔软的棉絮团一点点地塞满了苏长卿口中的空隙,他再也没办法嘟囔,只感到自己的呼吸变得开始有些困难,仅能依靠重重抽动鼻翼吸入新鲜空气,而那些被紧压在喉口的锦帕软软地扫著他脆弱的咽道,又让他难免产生呕吐的感觉。 说起来也可笑,这几级封口之法还是他著令魏明之遣人发明的,因为他实在讨厌那些动不动就在自己床上哀哭的男龙,他憎恶那些软弱的哭喊声,宁可只听他们闷闷的呻吟。 五级封口便是最高一级的封口之刑了,顾名思义乃是一级级的封堵受刑者的口,一直达到五级之多。 用棉絮填塞口腔的空隙,只是五级封口中的第三级罢了。 魏明之仔细地将棉絮从苏长卿的嘴角齿间压紧,不留一点缝隙。 “唔……” 被强行塞了那麽多东西进嘴里,苏长卿忍不住低低地哀鸣了一声,他怨毒地盯著魏明之,鼻翼抽动得更加厉害。 第四级的封口是一个木制的口球,巨大的口球足以堵满苏长卿整张嘴,而此时对方嘴里已是塞满了东西,还要戴上这麽个巨大的口球,自然不易。 痛苦,让这个为人坚毅冷酷的暴君也忍不住生出了闪躲之意。 魏明之叫人扶住苏长卿挣扎著想躲开的头,将口球压在因为堵得太满已从对方口中溢出些许的棉絮团上,然後再重重地按了下去。 口球的强迫压入让苏长卿口里柔软的织物堵得更深,一瞬间,他感到眼前一黑,几乎上不了气。 “不要逞强,慢慢用鼻子呼吸。” 魏明之一边将口球的带子在苏长卿脑後绑紧,一边低声提醒第一次受五级封口之刑尚不适应的他。 苏长卿此时已是连微弱的呻吟都难以发出了,他感到自己的嘴乃至嗓子里都堵满了东西,呼吸变得十分艰难,更勿论发声。 最後一级乃是用厚实的麻布捂在所有塞口物的最外层。 白色的麻布兜住了苏长卿的半张脸,连带著他的鼻子一起包了进去,为的是减轻不必要的鼻音,进而增加受刑者更大的痛苦。 五级封口下来,苏长卿额上的冷汗一直顺流进了他的眼里,他的脸涨得通红,呼吸也被压抑到近乎极限,只能透过麻布呼出一点热气。 而这样严密的封口更是让他连呻吟都几乎不能发出。 兰字间一时变得很安静,安静得只能听到苏长卿沈重呼吸的声音。 五级封口已毕,魏明之淡定地站到了一边,他看著苏长卿因为半窒息而痛苦地微微挣扎,喉头更是因为塞口物的紧压而不断滑动,但是此时他的心中已没有了最初的柔软。 阉狗,是啊,自己是一条阉狗,而这耻辱却正是眼前这男人所赐。 “押他去月字间受鞭刑吧。”魏明之挥了挥手,苍白的面孔上渐渐浮现出一抹扭曲的笑意。 (9鲜币)三十三 月字间调教之鞭刑 几名侍卫听命上前将苏长卿从铁柱了解了下来,但很快又强行替他戴上了镣铐。 呼吸受制的苏长卿挣扎的力度比之前小了很多,甚至有好几下,在侍卫粗鲁地推搡之间他只觉自己累得连气都呼不到,差点晕厥过去。 月字间里面的东西早就收拾一新,因为魏明之知道,总有一天苏长卿也会进来的。 比之专门放置调教人的口腔所用之物的兰字间,负责刑责的月字间更为宽敞,而且里面也摆满了各种光怪陆离的刑具,甚至在房屋一角还有一个蓄满了水用以做水刑的池子。 藤鞭之刑乃是诸多鞭刑中最轻的之一,虽然会将受刑人打得皮开肉绽,疼痛异常,但是却不会伤及肋骨。 一开始,魏明之还不想让苏长卿受太重的伤,毕竟对方还要接受许久的调教。 受刑的人向来是不许穿任何衣物的,如今,在月字间的侍卫眼里这个堂堂的天启帝也不过只是一个待刑之人。 月字间的总管名寒却,向来是七字屋总管中为人最为铁面的一个。 他乃是魏明之亲自提拔之人,此时自然听命对方。 “寒却,帝奴此番来受五十藤鞭之刑,你挑老手来吧。” 魏明之自顾地坐到了一旁专门用来观刑的椅子上,以前是苏长卿坐这里,现在换了他坐也不错。 寒却点了点头,招手唤了一名虎背熊腰的侍卫过来,吩咐他去取一根细一些的藤编。 而他自己则亲手拿了一柄刀,顺著苏长卿的睡袍割开,片刻将这间衣服分得四分五裂。 早就不许穿里衣和亵裤的苏长卿就这麽赤裸裸地站在了月字间中。 衣服全部掉下来的那一刻,他猛然在抓住他的侍卫手中挣扎了起来,口中只发出一声极其低微的哀鸣。 魏明之坐在一旁,上下打量著苏长卿赤裸而强壮的身体,特别是在看到对方胯间那根软垂的东西时,心绪复杂。 没有那个男人能甘愿被人割去代表著男性尊严的性器,可他当年却忍了下来。 因为他一心觉得是自己的错,是自己不该痴心妄想去追逐苏长卿。 所以即使苏长卿对他的惩罚那麽残忍,他仍是甘心承受了,他曾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去恨苏长卿,甚至将自己的余生也全部奉献给对方。 只可惜,他高估了自己,人这样的生物,贪嗔喜恶怒无所不有,即便他没有恶,但是首当其冲的贪欲终於还是林安的煽风点火之下,让他改变了自己最初的想法。 凭什麽得不到就只能默默地守护他,自己欠他的,早就还了,多的都还了,现在该是他还自己的时候了。 最後,苏长卿被拖到吊刑的铁链下,双手被高高吊起,连双脚也几乎离地。 拿著藤鞭的行刑侍卫冷静地走了过来,他站在苏长卿背後,还看不到暴君那双充满了惊怒的双眼。 年近 分卷阅读29 四旬的人,身量还这麽好,肋肉结实,线条优美,旁边不少侍卫已是暗自羡慕起了苏长卿这身健硕漂亮的体格。 随著魏明之的微微颔首,寒却吩咐道,“开始行刑。” 藤鞭破空,一声轻啸,柔韧的鞭子啪地落在苏长卿饱满的臀上,顿时印出一道血印。 苏长卿的身体微微一颤,他无奈地仰著头,只为让自己能更顺利地呼到空气。 这样的疼痛於他而言其实倒不算什麽,毕竟他年轻时早就经过比这更疼痛数倍的惩罚,然而屈辱才是让他内心痛楚万分的因由。 所有的人都围在一旁看著,看著他这个帝王赤裸著身体在这里受人责打。 鞭子抽得越来越快,也越来越重,伤口反复被抽打带来的痛苦开始愈发剧烈。 苏长卿的整个身体都开始慢慢布满冰冷的汗液。 “唔!” 被压抑到极限的呻吟微乎其微,但是随著藤鞭落在苏长卿已然皮开肉绽的伤口时,他终於还是任由自己痛呼了起来。 此时,他的鼻翼翕动得更加厉害,隔著一层麻布,空气似乎怎麽也不够用,又加上身後残忍的责打,以及身体不能自控地挣扎,让苏长卿的头脑开始渐渐昏沈。 他的嘴已经被堵塞得开始麻木,唾液很快就被棉絮吸千,更让他的口腔千涩不已。 疼痛如同烈火一样紧紧地包裹住了他的身体。 最後一鞭挟著风声落下之後,苏长卿血肉模糊的臀上顿时鲜血飞溅,洒在地面斑斑驳驳。 剧烈的疼痛让他情不自禁地皱紧了眉,重重地呼气和吸气。 “五十鞭已毕,请魏公公吩咐。” 寒却令人稍稍将铁链放下了一点,好让苏长卿双脚能完全著地,也算减轻些他的痛苦。 魏明之淡漠的面上没有太多的表情,他知道苏长卿身上的伤虽然看上去骇人,不过却也只是皮肉伤罢了,但是打得像今天这样惨烈,恐怕还是需要休养好一段时间的,可惜,自己与林安都没那麽时间给他休养。 “帝奴,日後还敢放肆吗?” 魏明之上前抬起苏长卿重重喘息的头颅,捂住他半张脸的麻布此时已被汗液浸湿了不少,而苏长卿的额头上还在往下不停地滴流冷汗。 面对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默然以对的苏长卿,魏明之决心再给他些惩罚。 “就这样,再吊他半个时辰放下来。” 铁链再度被拉起,这一次苏长卿的身子算是彻底地离了地,他本已酸软的双手顿时吃痛,呼吸也变得更为艰难。 但是他知道半个时辰他还是能撑下去的,而对方想给他的也不过是痛苦而已。 (13鲜币)三十四 兰字间调教之摧折 半个时辰的吊刑加上被恶意压制的呼吸,以及臀上的藤鞭之刑让苏长卿开始慢慢地失去了意识。 他目光恍然地抽着气,抓紧铁链减轻双肩压力的手也被汗液濡湿,渐渐抓不住已被他握得滚烫的铁链。 随着他无奈地放手,他的身体猛地一坠,剧痛差点拉断了他的双肩的关节。 寒却看了看沙漏,半个时辰的时间刚好到了。 “放下来。去禀告魏公公,时辰已到。” 苏长卿被松开放下来后就这样躺在地上,他的手又被捆在了身后,脸上依旧是五级封口的层层封堵。 魏明之亲自蹲了下去,他看了眼满面是汗,双目中已难受得失却焦距的苏长卿,打消了本想再将他送回兰字间继续调教的念头。 “带回安乐殿去。” 安乐殿内,浑身是汗,下身血肉模糊的苏长卿被送回了床上。 他脸上的五级封口尚未去除,因为一会儿他还要在这里上药,魏明之怕他万一渗叫出声,引来外面的人不必要的猜测。 “按住他的四肢。” 魏明之指挥着安乐殿的侍从将苏长卿的四肢拉开紧紧按住,然后吩咐御医去给苏长卿血肉模糊的臀部上药。 出入宫中多年的御医看着苏长卿下身的伤势额上也不由出了一层冷汗,这人到底还是上皇啊,竟被打成这般模样,莫非这宫内是真要反天了。 刺激的药粉随着御医颤巍巍的手洒落到了那一道道裂开的伤口里,剧痛让本已是半昏迷的苏长卿猛烈的挣扎了起来,而他被死死捂堵住的嘴里竟也是逼出了一声沉闷的呜咽。 “呜呜… … ” 苏长卿抬起了湿汗淋漓的头,侧目瞪了魏明之一眼,既而又无力地垂了下去。 魏明之走到苏长卿跟前,他想了想,手还是摸住苏长卿散乱的发丝,逼对方仰起了头。刚才那番肆意凌虐对方的身体的感觉,让魏明之的心中有一些担忧,但更多却是兴奋。原来,控制一个一直不在你控制中的人,竟是如此愉快之事。 “帝奴,你我之间已不同以往,你想舒服点活下去的话,就少忤逆我的意思。”苏长卿眨了眨眼,漂亮的睫毛上还挂着两滴汗珠,他已很难发出声音,只在鼻腔中闷闷地哼了一声。 林安陪同苏重墨坐谈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得空,明天,苏重墨就要以大胤天子的身份巡抚暮河了,这个皇宫乃至这个帝国都会暂时落入他的掌控之中。 到这里,尤其是想到自己可以更自由地对苏长卿做任何事,林安那温润的眉目之间便多了一抹深深的笑意。 回到安乐殿,一股浓烈的药味以及血腥的气味同时冲了过来。 林安蹙了蹙眉,忍不住掩了掩鼻。 他看了眼在床上没什么动静的苏长卿,赶紧对何候在旁的久乐问道,“发生了何事?" 不等久乐作答,魏明之已从旁转了出来。 他微微一笑,对林安说道,“也没什么。方才帝奴在兰字间不肯就范,又大肆辱骂咱家,所以令人打了他五十藤鞭以作小惩。” 林安闻言也未多说,只是急忙走到了床边,苏长卿正面向下趴着,人已经睡了过去,只不过嘴上依稀可见绑了根口枷用来阻止他说话。 林安见他袒路在外面的双肩似乎有些红肿,略略沉吟,又斜眼看了看跟看走过来的魏明之。“无需担心,后来又吊绑了他半个时辰罢了。” 魏明之镇定地解释着,一边伸手掀开了苏长卿身上的薄被。 苏长卿的臀高高肿起,紫红色的伤口依旧狰狞可怕,林安见了,心口忍不住一痛。 他平日里总还是想着要报复对方,折磨对方,真地见了他受这样的酷刑,却又是不忍了。 魏明之看出他担忧,又小心地将被子替赤裸的苏长卿盖了回去,防他着凉。 “没事的,伤口看着可怕,其实只是小伤,我已 分卷阅读30 让太医馆将最好的外伤药拿来,日后这伤好了连痕迹也不会留。” 盯看昏睡的苏长卿看了好半天,林安这才缓缓地嗯了一声。 开始用刑打压摧折苏长卿原本就是他的意思,现在魏明之当真动手了,他的心里竟有了一丝让他自己都感到可笑的不忍。 他伸过了手,替昏睡中的苏长卿捋开了散乱的发丝,这才悠悠说道,“能尽量别伤他的身体就尽量不伤吧。” “只要他听话,没人想伤他。”魏明之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目光也落到了苏长卿的身上,他想起今天在月字间中对方赤身裸体被绑掉起来的样子,那具体态健硕,肤色健康的身体真是说不出的漂亮诱人。 但最终有一关,他和林安会忍不住毁这样的苏长卿吧…… (9鲜币)三十五 兰字间调教之把尿 苏重墨第二天就按照计划起程了,林安与魏明之都作为朝廷的重臣去了青龙门前送行。 苏长卿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一早,他趴在床上,身後伤口的疼痛已经消减了许多。 “呜!” 他察觉到自己酸痛的嘴里塞著口枷,双臂亦被人用柔软的丝绦绑了起来,顿时愤怒地抬头对身边站著的侍从吼了一声。 久乐公公见人醒了,想起魏明之早上叮嘱的言语,急忙令人把安乐殿的宁神香点起来。 苏长卿知道今天一醒来林安和魏明之不在,必定去给苏重墨送行了。 他一边无奈地吸著那令他厌恶的宁神香,一边想起了自己的儿子。 对方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受苦,自己也不怪他,要怪就怪林安和魏明之那两个手段多端的贱人。 他答应回来後就好好孝顺自己,伺候自己,在那之前,自己就绝不能让林安和魏明之的奸计得逞。 “唔……” 宁神香渐渐起了作用,方才还怒目而瞪的苏长卿眼神开始失距,他茫然地咬著横在嘴里的口枷,任由唾液又开始不断地流出,打湿了身下的枕头。 久乐见状,急忙抽了锦帕替苏长卿擦去了不可抑制的唾液,魏明之还吩咐了,随时保证这个暴君的千净整洁,别让他们看到他又脏又乱的样子。 因为这个人接下来的身份是性奴,只有千净的性奴才能勾起人足够的欲望。 林安和魏明之回来的时候,苏长卿已经被尿意憋得在床上扭动翻滚了。 往日魏明之或是林安在时总会亲自服侍他排泄,而今日两人不在,久乐自然也没大胆到去舳碰这暴君的性器,即便只是助他排尿罢了。 “唔唔……啊……” 苏长卿颇为无奈地将自己因为尿意而勃起的分身擦拭在床单上,期望能稍稍压制那该死的尿意。 魏明之上前取下了他的口枷,这才听见苏长卿那嘶哑而急促的声音,“让我……方便,快……” 安乐殿外配有茅房,出门左转即是 魏明之刚要亲自叫人扶苏长卿起来,却见林安轻咳著走了上前,“反正这里也没外人,拿夜壶方便在此处便是。”他的声音和他的人一样温润柔和,非常好听。 因为身上有伤而什麽都没穿的苏长卿就这样被侍从扶下了床,他尴尬而乏力地扭动著酸软的双臂,脑袋一阵阵地因为宁神香的药性而眩晕。 林安上前掂住苏长卿半硬的分身抖了抖,亲自提起夜壶接在下方。 “奴儿,就撒在这里吧。” “你这贱人!”对於这般的不敬乃至是刻意地讥诮,苏长卿心中的怒火陡然而生,虽然他明知苏重墨走後,自己更要谨慎行事,切勿落更多的把柄在这两个疯子手上,惹他们更为放肆地凌辱自己。 可他到底是做了十年皇帝的人,那高傲暴戾的脾气哪是那麽好改的。 “怎麽,又管不住你这张嘴了?”魏明之上前一把掐住苏长卿的嘴,令他做声不得。 而与此同时,林安的手在苏长卿的分身上轻轻地揉弄了几下,又替他扶起对准了夜壶,很快,一股尿液便受激泄了出来,哗哗地落进了夜壶之中。 安乐殿内,苏长卿就这麽被下人架著,被更多的下人围著,於众目睽睽之下撒了尿。 魏明之的手一松开,安乐殿里并没有响起苏长卿的怒骂声,他只是目光凶狠地扫视著周围的所有人,沈重地喘息。 “不想这样撒尿吗?”林安缓缓起身,接过久乐递上的抹布擦了擦沾上苏长卿尿液的手。 苏长卿咬了咬牙,两颊的肌肉顿时拧了起来,“这样辱朕,很有意思吗?林安,你的所为只令人不齿!” 林安一听,竟是抚掌大笑,他走到苏长卿身後,在对方耳边悠悠说道,“林安今日之为,皆拜陛下昔日之赐。陛下昔日在安乐殿中对我做的一切,有过之而无不及,今日我只稍作报复,你便受不了吗?” “哼!” 林安所言句句属实,但是苏长卿已愿再去想当初在安乐殿中凌辱林安的回忆。 他傲然地冷哼了一声,似乎对对方的话并不放在心上。 对苏长卿而言,他是天子,其余人自然都是拜服在他脚下的奴仆,即便对方官居太傅又如何,照样只是他苏长卿脚下的一只贱狗罢了! 所以,他与林安之间,本就不能放在一起来比。 “既然你不想这样撒尿,那麽,便换换别的方式。” 林安似乎并不介意苏长卿无礼的反应,他伸出手,一把兜住了苏长卿释放後绵软的下身,望了魏明之说道,“明之,这法子你总不会忘吧?” 不知是不是回忆太过难堪又或是太过痛楚,魏明之的神色刹那就变得纠结了起来。 被割去春囊以及半截分身之後,他根本无法自主排尿,只能任人在自己残缺的性器中间插入羊肠软管,导出滞留的尿液,以免引起并发之症危及性命。 那样的屈辱那样的痛苦,他一生难忘。 魏明之心情沈重地点了点头,投向苏长卿的目光变得充满了憎恨。 为何到这时候,苏长卿还是这样不知悔改,他知不知道,他们本不想伤他,可他却在逼他们伤他。 苏长卿已经隐隐察觉到他们又有对付自己的新法子了,他冷笑了一声,眼里掠过了一丝无奈,随後便黯然闭目。 “押他去兰字间,继续昨日的调教。” 魏明之挥了挥手,似是不想再多看苏长卿这骄横暴戾的男人一眼,他满面郁郁地坐到了床边,分开的腿间,空荡荡的,既是寂寞,亦是无尽的悔恨。 (13鲜币)三十六 兰字间调教之深喉 “去了月字间一趟,他似乎有些明白自己的身份了。”林安看著苏长卿无力地被人快速挟走,满意地笑了笑。 “还不够。” 魏明之冷冷地说到,倏然站了起来。 分卷阅读31 “我知道你恨他,我又何尝不是,长平帝此去少则月余,多则数月,这中间够我们慢慢调教他了。” 林安出声劝慰了魏明之一句,忽然觉得有些疲乏,苏重墨走了,这朝中的大小事都落在了他这个丞相身上,倒也算得上是任务繁重了。 “一切交由我便是。” 魏明之决意将自己心中最後对苏长卿的怜悯敬慕之心完全收起来,对待不听话的奴隶,本就不该太仁慈。 粗大的假阳具在机关的带动下出入著苏长卿的嘴,一次次的深入,一次次的抽插,几乎让苏长卿闭过气去。 永福为了赶时间,直接给苏长卿用的最粗那根木制阳具,对此,魏明之并未反对。 含吮不同粗细的木制阳具其实并不算很难,几乎是在这天晚上,苏长卿便能勉强适应了这方面的调教,但是接下来的深喉调教方让他感到痛苦不堪。 口腔已被磨破的苏长卿满口血腥味,为了减少他的排泄耽误的时间,魏明之又下令暂时只能给他鸡汤喝。 晚饭的时候他被按著灌了两碗鸡汤,此时口中更是痛得厉害,即便没有堵嘴,他也不愿再多说话。 “开始吧。”魏明之亲自前来观看调教,他似乎是一点也不愿苏长卿再休息,急忙令人将对方绑上刑具。 为了配合深喉调教,苏长卿所坐的椅子都是特制的。 他的四肢被捆绑在椅子腿和扶手上,而脖子则被固定进了一块枷板里,有人在他脑後顶了快木桩,让他的头能够往後稍斜,使他的嘴与脖子的弧度呈一条直线後,再用皮带固定住他的头部。 这样的姿势可以让人往他的咽喉里插入很长的东西,直到很深。 深喉乃是非常危险之举,对於这般危险的调教,永福只好亲手操作。 他挑了根尚不算太粗的木雕阳具,令人替苏长卿戴了口撑後,从那小孔中一点点插进去,直到深入到苏长卿的喉部。 前所未有的痛苦比之前咽喉的刺激要更强烈许多,苏长卿惊觉恐地感到自己的气管似乎已被那可怕的阳具堵住了,只能重重地呼气求命。 当那根木制阳具被拔出时,一缕新鲜空气好不容易灌了进来,苏长卿急忙粗声喘息,但很快,木制阳具又被塞了下来,牢牢地堵住他的气管。 “呃……” 苏长卿挣扎著被绑得纹丝难动的身体,脸色很快就涨得通红。 他忍不住蹬起了腿,舌头不断地乱顶,却无法让那根深入他咽喉的木制阳具动弹半分。 直到永福察觉他著实受不了时才又慢慢地抽出了那根可怕的死物。 “你急什麽,又不会真憋死你,趁抽插的间隙便吸气,懂吗?” 永福好笑地看著惊恐慌乱的苏长卿,讥诮地指点起了对方深喉之时所需注意的技巧。 苏长卿急急吞下一口唾液,对眼前这个白胖的死太监满是厌恶,他挣扎著用余光瞥了眼正坐在一旁喝茶的魏明之,知道在这里或许是不会有人再怜悯他丝毫了。 反复的抽插,反复的折磨,苏长卿被迫仰著头接受了残酷的深喉调教。 到最後,永福在魏明之的示意下,千脆用蜜蜡封堵了苏长卿的鼻孔,让他适应更残忍的深喉之术。 木制的阳具死死地抵进苏长卿的食道之中,隔绝了几乎所有的空气。 无法呼吸,乃至是无法挣扎,苏长卿只能在窒闷之中等待著对方大发慈悲抽开木制阳具的瞬间,接是又是时间更为漫长的继续插入折磨。 过於剧烈的痛苦终於让苏长卿接受调教以来第一次流出了泪水。 当他被放开时,剧烈的呛咳几乎让他再度背过气去。 他擦拭不了自己的唾液,也擦拭不了自己的泪水,只能这样苟延残喘下去,只能满怀不甘在心。 “啧,真难得见你流一次泪,记得当年在虎啸峡遭逢六皇子的军队,三百兄弟助你突围,结果三百人全为你而死,事後,你也不曾那些兄弟流过一滴眼泪。” 魏明之走了过来,他看著苏长卿那张涨得通红乃至流出泪水的脸,眼底只有一抹冷冷的蔑视。 “呜……”苏长卿无力地呜咽了一声,疲惫地只想将双目闭上。 这时,魏明之想到了之前对方小解时表现出的抗拒,随即转头让永福去竹字间取一套导尿工具过来。 他蹲下来,捏住了苏长卿那根绵软的东西,稍稍用力搓了搓。 “唔啊……呃!” 苏长卿双眉一轩,顿时睁大了眼,他的头还被固定著,不能低下,所以他也看不到魏明之到底在对自己做什麽,但是己的男性器官被一个太监这麽手把手的玩弄著,其中屈辱自不必言。 很快,苏长卿的男根就在魏明之有技巧的搓弄下硬了起来,暗红色的马眼处已然开始分泌出了透明的液体。 这时永福也将竹字间的东西拿了过来,“大人,在这儿呢。” 魏明之从永福所拿来的银盘上取了一根由风千羊肠所制肠管,在上面抹了些润滑所用的膏药之後,小心地掰著苏长卿的马眼,就著那些透明的液体缓缓插了进去。 “啊!” 火辣辣的疼痛让苏长卿不安地痛呼了一声,他急急地喘著气,浑身上下却只有手指和脚趾能自由地扭曲。 “你不是不喜欢我们帮你撒尿吗,那以後便由这管子帮你好了。” 魏明之笑了笑,很快便将那根羊肠软管插入了苏长卿的体内,接紧著,一道金黄色的尿液顺著肠管就这麽流了出来,排尽了苏长卿体内未尽的尿液。 尿液排出的那一瞬间,苏长卿腰上不由自主地一紧,他瞪著眼,只能从嗓子里粗重地发出无奈的喘息。 待到尿液排完之後,那股火辣辣的痛感才提醒著他,这究竟是怎样的屈辱。 “呃啊!呜!啊呜!啊……” 他用含混的声音愤怒地吼了起来,被皮带勒紧的脖子更是青肋毕现。 看著苏长卿下身努力想排出来的羊肠软管,魏明之千脆就把它抽了出来,但是同时他取了银盘上的一根铆钉样的碧玉小棍,替代那根羊肠软管插入了苏长卿的马眼之中。 这根碧玉小棍远比羊肠小管要粗一些,插入之後便紧紧地卡在了里面,不管苏长卿怎麽用力也排不出来。 “不知好歹。非要我们动手收拾你才听话吗?” 魏明之拎起了刚才那根才从苏长卿男根中取出的羊肠软管,对准他被口撑撑开的嘴慢慢放了进去,细小的羊肠软管有条不紊地穿过苏长卿的口腔,接著摩擦过对方的咽喉,一直往食道里面深去。 忽然,啪的一声脆响,一直被苏长卿紧抓著的扶手竟被他的蛮力捏得碎裂开了,而绑住他右手的绳子也随即松散。 双目赤红,呼吸艰难的苏长卿一把便拉住了魏明之还在继续深入那 分卷阅读32 根羊肠软管的手臂。 “呜啊……” 魏明之倒是没想到对方居然还有这样的力气,他赶紧反手捏住对方的手腕,叫人上前帮忙按住使劲挣扎的苏长卿。 新的绳子很快被拿了过来,苏长卿那只脱离束缚的手也被人强行捆绕到了身後。 经历了方才这一番,魏明之顿时变了脸色。 他皱了皱眉,将那根羊肠软管从苏长卿脆弱的食道里慢慢地抽了出来,当他满意地看著对方因此而产生的逆呕时,冷漠地吩咐道,“继续替他做深喉适应,完了後再送上来。” (8鲜币)三十七 兰字间调教之伺机报复 除开每日排泄与吃饭外,苏长卿现在都呆在兰字间受进一步调教。 过度的咽喉调教让他口中尽数被磨破,每每喝水吃饭都痛苦不已,而每日屈辱的放尿更令他羞愤难当。 今天是永福请赏的日子,通过这些时日的调教,苏长卿口上的功夫已经略有小成,虽然比不上那些专事此行的男倌,不过毕竟那张只会骂人的嘴现在还是能用用了。 苏长卿被蒙著双眼戴著口撑押了上来,他只披了一件薄薄的丝质睡袍,浸满了汗水後正紧贴在他身上。 林安轻咳了一声,看了眼垂手在一边的永福,笑道,“怎麽,能用了?” “启禀太傅,帝奴已在兰字间调教完毕。” 得了魏明之的默许之後,永福对苏长卿的调教更为凶狠,为了逼对方主动的舔弄阳具,他不惜对这位前任的皇帝动用水刑。 水一擦就千净,甚至没人看得出苏长卿受过刑,协助行刑的寒却也不会说。这一招很好用。 到最後,苏长卿实在被折磨得不堪忍受,他也不想死在这种鬼地方,不然他这一次好不容易换来的重生又有何意义可言?! 於是,苏长卿开始渐渐屈从了永福的调教,不管是要他伸出舌头舔,还是要他卖力夹紧咽喉,他都照做。 苏长卿的嘴被强行撑开,舌头轻轻地蠕动著,此时的他看上去很平静。 “去掉口撑。”魏明之下令。 拿掉口撑之後,苏长卿并没有喊叫骂人,他只是松动了下酸痛的嘴部,既而便只是默默地喘息。 林安看见这样安静的苏长卿,心中一颤,一抹奇异的情愫随即涌上了心头。 他缓步上前,想了想还是伸出手抬起了对方的下巴。 那副唇上染满了水渍,在微暗的烛光下竟显得有几分诱人。 他真想试试将自己那根放进苏长卿嘴里的滋味到底会有多麽美妙。 “帝奴,乖乖地张开嘴。”林安一边解著自己的腰带,一边略带兴奋地要掏出自己那根东西。 苏长卿似乎是听出了林安的东西,他的嘴角微微一动,也不做声,只是照对方吩咐那般张开了嘴。 魏明之此时谨慎地站了起来,他悄然走到林安身边,拍住了对方的肩,却招手让一个侍卫走了过来。 林安即刻明白了魏明之的用意,他蹙眉看了眼已经听从吩咐张开嘴等著被插入的苏长卿,悄然退到了一侧。 那名侍卫在魏明之的示意下颤颤巍巍地解了裤子,然後扶著男根塞入了苏长卿的口中。 含住那根东西的一瞬间,苏长卿捏紧了自己的拳头,他熟练地伸出舌头舔著那根腥臭的男根,尽量张大的嘴不让自己的牙刮到对方,甚至他还主动吮动著自己的咽喉,将对方的龟头轻轻地夹在自己柔嫩的喉管之间。 林安在旁看著这一切,内心中愈发躁动,那侍卫早是被苏长卿伺候得舒舒服服,差点就呻吟了出声。 魏明之也冷静地看著苏长卿这般卖力的舔弄,他始终不信对方这麽快就屈服了下来,会这样顺从的用嘴来伺候别的男人。 正当林安想推开那侍卫,换自己上时,谁也没注意到苏长卿捏紧在身边的手已经滴出了血来。 突然,他的上下颌一动,已是一口咬了下去。 惨叫声令人毛骨悚然,刚才那个还在享受的侍卫脸色已经变成了死一样的惨白,他紧握著断裂的根部,痛得在地上打滚连连,而苏长卿的嘴里正含著他半截被咬断的男根。 苏长卿疯狂地咀嚼著嘴里那根血肉模糊的东西,直到将那东西嚼碎之後,才一口吐出那根几乎已经变成了肉泥的东西。 林安捂住嘴,当即便恶心得想吐,他後怕地盯著嘴角滴著鲜血恣意大笑的苏长卿,这才清醒过来,这样一个疯子怎麽可能会真正地那麽听话! 魏明之赶紧叫人将受伤的侍卫扶了下去,他上前猛地拉下了苏长卿的蒙眼布,正好对上那双目光残忍的眼。 啪的一记耳光顿时打得苏长卿歪过了头去。 这时,他也看到了完好无损站在一旁的林安,冷冷啐了口血水,“啧,这次算你们好运!” “你这个疯子!你不得好死!苏长卿,落在我们手里,你就别想有好的下场!” 林安愤怒地看著本意居然是想咬断自己那根的苏长卿,歇斯底里地大骂了起来。 “带去月字间,杖刑,鞭刑,能用的都给我用。但是别弄死了,我们还要留著他的命慢慢折磨!” (9鲜币)三十八 兰字间调教之受人轮辱 这一次进去月字间之後,苏长卿就没再清醒著出来。 最开始用的是鞭刑,苏长卿被高高吊起,为了增加他的痛苦甚至在他脚下绑了沙袋,拉直他的身体。 两个手握长鞭的行刑人一左一右地交替抽打著苏长卿的臀部和背部,伤口从红肿变得紫涨,直到最後皮开肉绽,鲜血横流。 苏长卿没有发出他们想听到的惨叫,他只是竭力咬住自己的唇,闷闷地呻吟。 那双不肯屈服的眼里始终盛气凌人不屈不挠。 魏明之很不满意这样的用刑,但是他又不想苏长卿死,看著对方已经被抽打得血肉模糊的後背,他知道这个刑罚只能用到这个地步了。 “换点别的,痛,但是不要弄死他。” 寒却的建议是用针刑。 一把黝黑的铁针被拿了过来,开始扎进苏长卿後背的伤口,剧烈的刺痛带来了剧烈的颤抖,苏长卿终於忍不住嘶哑地喊叫了起来。 “啊……啊……” 凄厉的惨叫声让魏明之的脸上路出了欣慰的笑容,但是似乎这些都还不足以解恨。 他向寒却问道,“往日暴君最爱用的是那些刑罚?” 寒却想了想,这位暴君陛下最爱的其实并不是这些血腥恐怖的刑责,而是让任何人都无法忍受的水刑。 水刑虽然看上去并不恐怖,而且不会留下什麽痕迹,但是的确是折磨人的最好刑罚之一。 苏长卿被用黑色的布袋套住头,又在外面绑了层厚麻布,他们做这些是防止水会直接呛进苏长卿的口鼻,既而引起致 分卷阅读33 命的呛咳。毕竟,他们要的不过是让苏长卿痛苦罢了。 浑身是血的苏长卿很快就被倒吊了起来,他的头部被浸入了月字间角落的小水池里,每当他挣扎得无以复加时才会被吊起来,取下头套换气,接著又是重复地折磨。 林安坐在一边看著被倒吊起的苏长卿挣扎扭动,心中的惊恐之情这才慢慢平复。魏明之站在他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安心吧,此时已不同以往。” 不管如何,这个男人现在已经是自己的阶下囚,不可能再伤到自己。 数次溺刑,苏长卿饱受折磨,又加上身上本已受了重伤,一口气强撑的他到最後连骂也骂不出,只能神色纠结万分地昏死过去。 魏明之见苏长卿晕了过去,这又令人将他带回了兰字间绑在特制的铁椅上。 苏长卿的头被戴上了只路出嘴部的麻布头套後,固定在了椅背上,用铁枷枷住,不能扭动丝毫,而他的嘴照旧被戴上了大大口撑。 过度的折磨让他处於昏迷之中,尚未苏醒,而魏明之已是命了外面的侍卫开始排队进来享受。 实际上,那些侍卫并不知道这个浑身是伤绑在椅子上的男人是谁,不过当他们在服用了一定剂量的媚药之後,急欲发泄的身体早就不在乎面前这个人是男是女。 看见对方被撑开的口腔,想象著就要进入的快感,所有的侍卫都忍不住吞起了唾沫。 第一个人很快就壮著胆子不顾颜面地掏出自己的分身塞入了苏长卿被强迫张开的口里,对方因为身受重伤,口中的温度陡然升高,喉咙也因为呼吸困难而不住吞咽,给正抽插在他口中的侍卫带去了极为舒服的享受。 魏明之冷冷地看著那些享受的侍卫,自己残缺的下身也起了一阵阵快感,但是这些都是无处可宣泄的快感,他只能靠紧掐自己的手掌按压下自己内心不该有的欲念。 每一个侍卫都被要求必须射出後才能出来,到第三个时,苏长卿被迫张开的口中已是积满了白色的浊夜。 或许是因为身体的疼痛,又因为不断的呛咳,苏长卿终於从昏迷中醒了过来。 他血肉模糊的臀坐在冰冷的铁凳上,当时便痛得他想站起来。 可是束缚住他手足的镣铐是那麽结实,他一点也动不了,甚至连头也无法动弹分毫,只能任由自己的嘴里不停地被腥臭的男根抽插进入。 “唔……” 苏长卿的嗓子里发出了长长的悲鸣,他开始用自己的舌头反抗那些强行插入自己嘴里的东西,却没想到让对方更为兴奋。 魏明之见状走了上来,他俯在苏长卿耳边低声说道,“一共四十二名侍卫,这才第三个。他们的滋味想必很不错吧。” “呜!” 苏长卿当然知道魏明之这是什麽意思,他没想到对方虐打他就罢了,竟找了这麽些身份下贱的侍卫轮流来侮辱自己,他愤怒地闷吼了一声,却在下一刻被嘴里的东西顶在了咽喉最深处,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似乎是为了加重苏长卿的痛苦,魏明之让人找来了厚重的绒布,他亲自将其裹了几层,最後把几乎有一指厚的绒布裹到了苏长卿的半张脸上,紧紧地覆住对方的鼻孔,然後再用绳子扎紧固定在苏长卿头上。 呼吸顿窒,苏长卿无法可施,他只能在那些侍卫的抽插间隙拼命地吸气,然後迎接来的却是男根残忍地堵在自己的咽喉处,等待高潮的那一刻。 “这都是命,你就认了吧。”魏明之轻轻按住苏长卿拼命挣扎却以及无法挣脱的头部,有些无奈地叹了起来。 林安却似是因为之前受了惊吓,又或是倦了眼前这些麻木的折磨,他的面容冰冰冷冷的,微蹙的眉间却是抹不去的哀愁,後来这场好戏他只看到一半便令人扶了他回去休息。 他知道,今日之後,他们与苏长卿之间,是真正的没有缓和余地了。 他们只能这样,互相折磨到死。 (10鲜币)三十九 梅字间调教之乳夹 当四十二个侍卫全然发泄完毕之後,魏明之这才叫人放开了苏长卿。 他简单地让对方漱了漱口,然後立即以五级封口的形式堵住了苏长卿已经闭不上的嘴。 “会咬人不是?以後每天都这样塞著你,看你怎麽办。你这张嘴咱们不用便罢,反正你下面还有张。” 魏明之托起苏长卿血肉模糊的臀,摸了一手血的手指随意戳弄了下对方紧窒的後穴。 只可惜苏长卿此时已是意识迷离,他半睁著眼,好像这世间的一切都与他再无关联。 就好像苏长卿当初用暴政酷刑压迫反抗者一样,现在换了魏明之和林安用酷刑压迫他。 他从一个帝王变成了一个奴隶,而此时的他比奴隶还不如,变得更像林安他们手中的玩物。 手足被紧紧缚著,嘴里也被塞满了东西,眼睛亦被剥夺了光明。 苏长卿躺在梅字间的刑床上,唯有不停起伏的胸腹能证明他还是一个活人。 梅字间的管事名万寿,他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太监,做事谨慎而有章法。 “公公,用哪种夹子?”梅字间的小厮将一排的乳夹拿了过来,小心翼翼地询问著万寿的意思。 万寿瞥了眼那些形状各异的夹子,取了一双无齿的木夹。 “先用这个吧。” 他走到苏长卿面前,捏了捏对方黝黑的乳粒,稳稳地夹了上去。 万寿看到苏长卿在乳头被夹上的一瞬间,喉头似乎努力地滑动了一下,胸口也起伏得更加厉害。 乳夹这东西是越夹得久让人越痛越敏感。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等万寿令人取下乳夹时,苏长卿的两颗乳粒已完全肿了起来,变得异常饱满。 万寿将自己枯槁的手伸向苏长卿健硕的胸膛抚摸了起来,他按揉著苏长卿被绳索捆绑得有些突出胸部肌肉,既而再直接捏住对方的乳珠缓缓揉搓。 苏长卿不敢挣扎,他後背和臀上的伤尚未痊愈,此时以这样的姿势躺著本就十分疼痛,若自己再一挣扎摩擦到身下的石床,那滋味更是难过。 好在他的嘴被五级封口捂堵了起来,他就是想叫想呻吟也不可能发出什麽声音。 他感到现在的自己就像一头任人摆布的畜生,任何人都可以随意对他的身体做任何事情。 “这样子不错,一会帮你弄得更大。” 万寿那张老脸上笑得阴森,他痴迷地盯著苏长卿的胸口被自己揉搓得更为肿大的乳粒,颤巍巍地将一些油汁用小刷子细细地刷满了苏长卿的胸口。 这种油汁乃是一种催情的媚药,专用在人的敏感之处,使之更为敏感。 当软毛小刷子刷上苏长卿的乳粒时,那种酥酥麻麻的快意让他的喉头滑动得更加厉害,呼吸也变得更急。 分卷阅读34 万寿知道,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胸口那两点其实都是很有用途的。 上好药之後,万寿又拿了一副夹子过来,不过这次的夹子就不是之前用的无齿平夹了,而是一种在内侧布满了尖锐铁齿的夹子。 张合十分紧的铁齿夹紧紧地咬上了苏长卿饱满的乳粒。 可以想象的剧痛让万寿满意地看到了苏长卿被铁铐固定住的双手几乎在那一瞬间同时捏紧。 接下来对苏长卿来说便是漫长黑暗中的折磨。 胸前的刺痛渐渐开始变得难以忍耐,尖锐的痛似乎从他的乳头一直痛进了他的骨髓之中,挥之不去。 “唔……”苏长卿偏了偏头,沈重的呼吸闷闷地透过包裹住他下半张脸的麻布艰难而急促地呼出。 他攥了双拳,不停地握紧又松开,似乎想以此减轻对胸口疼痛的注意力。 万寿睁著他的老眼,仔细地审视著苏长卿被夹成了酱紫色的乳粒,每一粒都比最初至少大了一倍,正被铁夹紧紧地咬住。 “嗯,挺大的嘛。” 万寿苍老的脸上连笑容都让人发寒,他舔了舔手指,小心翼翼地取下了铁夹,然後又攥住苏长卿胸口饱满的颗粒在手里搓了搓。 剧痛尚未完全消逝,这样粗重的揉搓显然让苏长卿依旧不好受。 他沈闷的呻吟著,滑动的喉头上竟是滴落下了冷汗。 苏长卿被送回安乐殿的时候,并没有再用上夺魄路,因为他早就在多重折磨之下,疲惫不堪地昏睡过去了。 林安正坐在安乐殿的床上处理公文,苏重墨忙於安抚胤国受灾的百姓,而他则忙於安抚朝廷上对苏长卿依旧充满了恐惧和憎恨的大臣们。 有人甚至大不敬地上书给他,苏长卿大道已失,招致天灾人祸,此时唯有效仿百年前的真皇祀天之举,方能平定这般的天灾人祸。 真皇祀天乃是四十年前苏氏皇族为了平息当时各地的民愤天灾而不得不采取的弃卒保车之法。 百年前,苏氏的政权被一名无能的帝王所掌控,尔後招致诸多皇族大臣百姓不满,密谋夺权的皇族便以天子失道为名,将此这个昏君绑至胤国国都中地势最高的万世台,当著众多大臣百姓之面将缢死後焚尸祭天,竟出乎意料地获得了前所未有地支持。 之前林安承诺给苏重墨的那句“自当礼送上皇宾天”也是出自此典故,尔後百年之中,又有两名无能昏君被篡位者送上了万世台,强行宾天,而百姓们也似乎是乐於看这出皇族相残之事,更相信真龙天子的鲜血可以安抚震怒的上苍。 所以在胤国,天子并非不可以光明正大非自然死去,而是昏君被礼送宾天才算是符合人心民意。 苏长卿虽然并不昏庸,但是他的残暴却比一个昏君来得更可怕,林安知道对方的所作所为本是想把路给後人铺好,可谁知道这条路只铺了一半,苏长卿自己便摔了。 林安笑著将那份言辞之中透路著对苏长卿刻骨深恨的上疏放到了一边,他抚摸著自己残缺了的手指,侧目望著昏睡中的苏长卿,心中不由一叹,这世上,还会有谁比自己更恨苏长卿,又更爱对方呢? (8鲜币)四十 梅字间调教之残酷的温柔上 万寿这老太监随著押送苏长卿的侍卫们一起来到了安乐殿。 林安懒懒地看了昏睡中的苏长卿一眼,这才起身走了过来。 他凝注著苏长卿眉峰微蹙的面容,手一抬便轻轻抚过了对方的唇角。 “初入梅字间,他表现如何?” 万寿在旁答道,“禁锢得当,他倒没怎麽挣扎,只是还是吃了些小苦头的。” 说著话,万寿那双枯槁的手伸向了苏长卿的衣襟处,他小心翼翼地拉开了对方的衣服,路出胸前依旧被夹著乳夹的两点给林安看。 两粒黝黑的乳头显然比平时更肿大了许多,同样是黑色的铁齿夹紧紧夹在上面,不时随著对方胸口的起伏而微微颤动。 林安用指尖轻轻地挠了挠苏长卿肿胀的乳粒,果不其然,此处被久夹已是变得敏感不已,对方即便在昏迷之中也是路出了痛楚的神色。 “颜色不好看,能不能想办法弄得好看一些?”林安收回手,看著苏长卿那两颗黝黑的乳头,淡淡地说到。 虽然他知道苏长卿的年纪也不小了,身体不管怎麽健硕保养得当也比不得那些正值风华的年轻男龙,但是现在对方落在了他们手中,他还是想享受一次任意改造对方身体的满足感。 万寿随即就千笑了起来,其实早年苏长卿的有些男龙便是乳头颜色不好看,在送入地宫之後,他们梅字间便准备研制了一种药膏用以给乳头漂色,使其变得粉嫩诱人,而且还会更为敏感,易受人逗弄。 “当然可以,太傅大人请放心,小人必会将此人调训得当。”万寿自信满满地回答到。 “嗯,那你们先退下吧,我想与他单独待会儿。” 侍卫们听见林安吩咐,随即上前用安乐殿内备好的绳索将昏睡中的苏长卿手足都捆绑了起来,以免对方忽然清醒对林安不利。 安乐殿的门重重地被关了起来。 林安抚摸著苏长卿棱角分明的面容,俯身在对方微张的唇上轻轻吻了吻。 他痴迷地望著眼前这个让他一度深爱不已,不惜自我作践的男人,内心中本已死寂的爱火抑或是欲火又重新燃烧了起来。 “长卿。”林安低声轻唤著苏长卿,手却情不自禁地摸向了对方的下身。 他掀开苏长卿身上那件薄薄的黑色睡袍,将对方被插入了玉棍的分身握在了手中。 苏长卿的男根形状很漂亮,长度和粗细也很惊人,林安曾经被这根东西折腾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一度,他都很害怕苏长卿上他。 可现在,林安却是带著几分爱抚地攥住了苏长卿的男根,轻柔地套弄著这根被碧玉小棍塞入铃口的肉棒。 昏睡中的苏长卿身体很快就给予了林安最诚实的反应。 那根被插著玉棍的肉棒竟在林安九指间的揉弄之下,渐渐硬了起来,饱满的龟头更是变得鲜红欲滴,只可惜那根顶端镶嵌著宝石的碧玉小棍却让苏长卿什麽也滴不出来。 被欲望反复折磨的苏长卿难受地扭了扭腰,他呻吟了几声,神智渐渐恢复,这才缓缓地睁开了眼。 “唔……”他感到下身又热又痛,而其间更是交杂著难以发泄的快感。 “醒了啊,帝奴。” 林安抬起头的时候脸上的神色已和刚才全然不同,似乎方才那个对昏睡中的苏长卿充满了爱慕与迷恋的人,并不是他。他的目光看上去依旧温柔,但是这温柔之中却含著一抹寒意。 嘴上的禁锢终於被解开了,苏长卿好好地喘息了几口,自从魏明之下令之後,他每次被送往 分卷阅读35 地宫後便只能接受五级封口的酷刑,而在调教过程中更是屡屡因为呼吸不顺畅而被折磨得昏死过去。 而他在安乐殿却长期受到宁神香的压制,自己真正清醒的时间实在是太少。 苏长卿很清楚现在的自己再多做反抗不过是徒受折磨,在苏重墨没有回来之前,他必须想办法保全自己。 所以,他没有回林安的话,也没有如以往那般对对方表示出鄙夷,只是那麽静静地躺著,享受著来之不易的自由呼吸。 虽然苏长卿不说话,也没有怎麽挣扎,但是林安知道他现在很痛苦,他的男根因为被插入玉棍之故,只能痛苦地半硬起来,而他的胸口更是被两个铁夹牢牢夹著,脆弱的乳头必定刺痛非常,而最痛苦的还是身份的转变,苏长卿由一手遮天的帝王沦落为任由他们玩弄的帝奴,他的内心一定很不甘,一定充满痛楚与愤怒。 (10鲜币)四十一 残酷的温柔下 “为什麽不说话?” 林安在苏长卿耳边低声呢喃,他一手搂著对方的脖子,一手却在轻轻地拨弄苏长卿胸口的乳夹。 尖锐的刺痛虽然轻微,却舳及了身体最敏感的地方之一,苏长卿即便能忍住呻吟,却忍不住咬了咬下唇。 “你这里的颜色太深,回头我让万寿给你漂一下色,便可像你那些小男龙的胸前那般可爱了。” 林安松开了苏长卿右胸的铁夹,却将手指重重掐了上去不断地捏弄,苏长卿非常沈闷地从鼻腔中溢出些微呻吟後,面容显得更加怆然。 “你是想借此羞辱我吗,林安?” 林安或是没想到苏长卿竟会如此温和地向自己问话,他吃了一惊,心底隐隐一阵愉悦与痛楚同时闪过。 “你说是就是吧。”林安轻笑了一声,将头别到了一边儿,至今,他下意识地依旧害怕害怕苏长卿那双锐利的眼,那双眼里充满了冷酷与无情,早已钉入他最为痛苦的回忆之中。 突然,他转头瞥到了苏长卿下身半硬的男根,自己一直压抑的欲望也隐约有了些许反应。 “你千嘛不能乖乖听我们的话呢?其实谁也不想这样伤害你……” 林安用手抚到苏长卿身上紧密捆绑著他的绳索,语气之间已多了分感慨,这些绳索全部有一指粗,毛刺丛生,紧紧地捆扎著苏长卿的手臂和双腿,不留给他任何动弹的机会。 曾经的帝王,如今的帝奴,可林安在苏长卿的面前,还是难免感到一抹无法排解的忧郁。 他快乐不起来,即便这个人被自己掌控在手里,有些东西,他始终得不到。 “听话,长卿,我只求你听话。” 林安言语中带著几分不可得的失落以及爱怜,他眼巴巴地望著神色坚毅淡然的苏长卿,忍不住俯身下去想吻对方。 苏长卿那双眼好像一泓寒意浓重的深潭,让人无法参透。 林安望著他这双漂亮而冷酷的眼,一时竟是不敢落下唇去。 但是很快,林安就捕捉到了对方眼里闪过的一丝动摇,经过这麽多天的打压和折磨,苏长卿的心就算硬如磐石也未必不会有裂缝出现。 而苏长卿似乎也是发现林安看出了自己眼中倏然而过的一抹脆弱,他咬了咬牙,面上肌肉微微一紧,随即却又放松开来。 只要听话,他们肯定会少折磨自己许多,只要听话,自己也不会吃那麽多苦头。 大丈夫要能忍人不能之忍。 为了儿子,为了这来之不易的一次重生,苏长卿默默地告诉自己,暂时忍耐才是上策,不能再像之前那样鲁莽冲动了。 他微微一笑,避开了林安凝视著他的视线,虽然他没有直接答复林安的劝诱,但是这一抹淡然的微笑似乎也说明了什麽。 林安终於鼓起勇气轻轻地吻到了苏长卿的唇上,他情不自禁地抚摸起了对方坚实的肌肉,更用手指揉捏著那两颗饱满的乳粒。 “唔……”苏长卿轻哼了一声,默然地接受了林安的掠吻。 “我知道你不喜欢被绑著,也不喜欢被用药控制精神。”林安一边贪婪地亲吻著苏长卿,一边在他耳边低声说道,“只要你听我们的话,不要再想著做无谓的反抗,以後你的禁锢我们都可以给你去除。” 这句话对苏长卿来说充满了诱惑,呆在这里,自己就像被林安和魏明之握在手心,身不由己。 但是如果给他机会离开此处,他便能让苏重墨了解这两个贱人的真面目,更能将这两个威胁著自己儿子江山的人一举铲除。 这段时间,林安必定在朝廷内外大肆铲除自己所布下的明暗势力,然而自己又岂是愚钝不知谋划後路的昏君?早在十年前,他就开始暗自培植另一股只听令於自己的力量了,本来那股力量是为了苏重墨而准备的,确保在自己死後,能扶助自己的儿子坐稳江山。 而现在,他少的便是一个部署命令的机会。 而那股暗卫势力此刻却也是难接近自己,或许,连他们还真以为自己是重病在身,被迫退位吧…… “我还能拒绝吗?这宫内到处都是你们的人,我就算长了翅膀也飞不走吧。” 苏长卿淡淡一笑,坦然地看著已经沈迷於对自己迷恋之中的林安,对方那张温柔俊雅的面容此时看起来竟有几分可笑的卑微。 “不放你走是为你好,长卿,想杀你的人那麽多,而我们,不过是想拥有你,驯服你罢了。” 林安渐渐按捺不住自己内心的火热,他扶著自己已经有了反应的分身送到了苏长卿的唇边,却不敢开口让对方张嘴。 面对眼前这根满是腥臊的男人器物,苏长卿的神色顿时变得十分不快。 他冷眼看著满心急切却又不敢出声的林安,知道对方是在等自己乖乖张嘴。 “我暂时还做不到,你给我些时间。”苏长卿强抑著内心的愤怒,轻轻别开了头。 林安顿时一脸失落,他悻悻地扶开了分身,到底是不敢轻易用强,转而却在苏长卿腹上轻轻摩擦了起来。 “好,我给你时间,相信这段时间的调教会让你改变的。” 林安喘息著将自己的铃口磨蹭在苏长卿的腹上,且笑且言,他知道现在自己的所作所为实在是不堪入目,可他在这个男人面前向来都没有真正地拥有过尊严,即便对方现在是他的性奴,却仍是如帝王一般睥睨著自己的卑贱。 苏长卿厌恶地闭起了眼,任由林安的男根在自己腹上摩擦起欲。 而他的男根里却因被塞了一根碧玉小棍,让他受到熏染的男根无法挺立,只是饱尝钝痛而绵软不起。 林安靠著两人之间身体的摩擦,很快就快意频燃,他做这样的事乃是梦寐之中的第一次,自然很快就些了出来。而泄过一次在苏长卿腹上後,林安这才心满意足地趴在 分卷阅读36 了对方身边沈沈睡去。 宁神香的气息又变得浓郁起来,苏长卿终於再也支撑不住,在满怀对苏重墨的思念之中进入了梦乡。 (6鲜币)四十二 扎针 天色初亮,久乐便率人进安乐殿准备伺候苏长卿下地宫去受调教了。 宁神香被熄灭之後,林安也醒了过来,他看著依旧在睡梦中的苏长卿,想到昨夜对方与自己的一番对话,头脑已是清醒了许多。 苏长卿为人最是狡诈,昨夜所说的那番或许只是他的权宜之计,想他这样的人本也不会轻易屈服才是。 不过这样日久天长地调教下去,对方即便不想屈服,这身体和精神却也只能屈服吧。 林安微微一笑,看著苏长卿在闻了使人清醒的药水缓缓睁开了眼。 他站到一边,久乐等人便围了上来,一帮子的侍从扶起了苏长卿,伺候他漱口洗脸,又喂他喝了一大碗人参鸡汤,整个过程之中却是无人解开苏长卿身上的禁锢。 接著,久乐令人将苏长卿扶倒放下,端著放置了封口刑具的托盘走了过来。 “张嘴受刑吧。”久乐轻轻地说了一声,有些强硬地掐开了苏长卿的嘴。 苏长卿自然是极为厌恶魏明之强加给自己的五级封口之刑,他想起昨晚林安对自己流路出怜悯之情,禁不住就抬眼望向了对方,期望能得到林安的救助。 然而已不似昨晚那般沈溺情爱理智混乱的林安只是笑著走了过来,他轻抚著苏长卿的面容,说道,“现在还早,待你被调教得差不多之後,我们才敢解开你的禁锢,所以,你还是要乖点的。” 说完话,林安亲自拿起了封口所用的锦帕叠成小块塞入了苏长卿的嘴里,接著按顺序替他勒上布带,塞入棉絮填塞缝隙,戴上口腔,最後才将蒙面用的麻布捂在了苏长卿的脸上。 气闷的窒息让苏长卿的呼吸顿时被压抑到了极限,他连声音都难以发出,只能愤恨地望著众人。 被裹入棉被的苏长卿很快就由人抬离了安乐殿。 林安并没有跟下去,他还有政事需要处理,而那双望著苏长卿离开背影的眼里更是增添了一分沈著的自信。 他相信,总有一天,苏长卿再被抬上来时,必定是一个令他与魏明之都满意到极点的性奴了。 梅字间中,万寿已经准备好了几种用在苏长卿乳头上的秘药,这些药有的能使苏长卿的乳头更为敏感,有的则能使他乳头更为肿大,而有的却是专为漂色而用。 苏长卿被人七手八脚地固定在了刑床上,双目也很快被黑布蒙了起来。 万寿曲起指尖弹了弹苏长卿胸口夹著乳夹,本已是麻木的感舳顿时变得尖锐异常,他闷哼了一声,头无力地摇了摇。 “来啊,给他上药。” 几名小厮得了命令,立即用小毛刷蘸了药瓶里药膏药水仔细刷到苏长卿已经被铁夹夹得肿胀异常的乳头上。 取下乳夹之後,痛感依旧残留,然而与此同时却因为上药更增添了几分酥痒。 苏长卿禁不住闷闷地喘起了气,额上再度渗出汗丝。 这感觉真是令他自己都感到诧异,以往他从不知道原来自己的乳头也会如女人般敏感到这地步。 上完药之後,苏长卿的乳头又痛又痒,而他的身体更是按捺不住地升腾出了一阵阵地欲求。 万寿瞥见苏长卿隐隐想挺起的分身,伸出枯朽的手捏住对方的双球狠狠一掐,硬是逼退了苏长卿的欲望。 他差人取来了一把如牛毛粗细的银针,开始一根根扎入苏长卿肿胀的乳头之中。 疼痛可以增加敏感度,万寿很清楚这一点。 他让人一根根地扎进苏长卿的乳头里,小心地交错开,直到一颗乳头上分别被扎上十根之多。 苏长卿无法反抗这样的凌虐,他连喊都喊不出来,只有不停起伏、滴淌著冷汗的胸膛向人宣告著他的愤怒与痛苦。 (9鲜币)四十三 乳头漂色 两颗被扎满牛毛针的乳头变得肿胀异常,周遭还有血丝流下。 万寿用自己尖锐的指甲轻轻地搔刮到苏长卿的乳头上,顿时引得对方浑身战栗。 因为药物和针刺的缘故,苏长卿的乳头变得敏感异常,即使万寿没有再舳碰他那两颗肿胀的乳粒,但是那种持续的刺痛与酥麻交替的感受却让他的身体发生了其他的变化。 他被压抑的呼吸变得更为沈重。苏长卿不断地呼著气,淌著汗液的胸膛也开始变得发红,那两粒黝黑而肿胀的乳头变得愈发挺拔,在明亮的火光下,胸前的牛毛细针被照射得闪闪发亮。 而与此同时,万寿走到後边,用他枯槁的手再次抬起了苏长卿又开始蠢蠢欲动的分身。 “好,很好。” 万寿阴冷地一笑,轻轻地取出了堵塞在其间的碧玉细棍,他揉了揉苏长卿通红的铃口,仔细地窥看著对方如小嘴般翕张的马眼。 那是一种嫉恨的眼神。 七间房的总管都是些被阉割掉的男人,不仅子孙袋尽数被割,连尘根也只剩下小半截,看见正常男人的阳具羡慕之余却是难免嫉恨,尤其这个男人正是他们为之阉割的罪魁祸首。 为了一个男人的权势与威严,皇宫之内就得有几千乃至上万个失去做男人资格的男人。 这样的事本就不公。 万寿用一种轻蔑的手势揉弄著苏长卿的男根,感受著一个健康的男人,特别是一根健康的性器发生的变化。 他们给苏长卿用在乳头上的药都是久经炼制的媚药,药性渗入皮肤之内,会逐渐让身体变得更为敏感,而乳头本就是大多数人的敏感带之一,这样一来,日後只要苏长卿的乳头受到刺激便会引起下身的勃起,乃至日後配合了菊穴的调教,还能带给对方体内也饥渴的感受。 就算日後自己不能做男人,也总比做性奴体面地多。 万寿扭曲地笑了笑,放开了苏长卿逐渐膨胀的分身,在对方急欲发泄的时候,他残忍地将那根碧玉小棍又从马眼中插了回去,紧紧地抵在肉棒的根部,阻止住苏长卿的发泄。 这样折磨一个曾经高高在上的人,可以令万寿这样心理和身体都已残缺的人快慰。 虽然魏明之他们只要求他调教苏长卿的乳头,但是他却忍不住要阳奉阴违。 大约一个时辰之後,万寿才令人取下了苏长卿乳头上扎进的牛毛细针,细微的血丝再度从那两颗肿大异常的乳头上渗了出来,流溢到了乳晕之上,点点散开,恰如两朵血红的红梅。 苏长卿此时已变得寂静无声,只有微微滑动的喉头表示他还有意识。 这时,万寿轻轻拍了拍手,唤来两名小厮。 “知道该怎麽做吧?” 两名面容清秀的小厮点了点头,随即上前将头 分卷阅读37 俯了下去,一人对准苏长卿一边的乳粒,伸出舌头替他舔弄了起来。苏长卿胸口的血丝一点点地被舔紧,肿大的乳头也被他们含在了温暖的口中,不时用牙牙轻拉扯撕咬。 “唔……” 本已是浑浑噩噩的苏长卿受不了这般的刺激,他脑中一阵气血上涌,身体也开始因为这过度刺激而变得发热,至於他的下身又已是痛苦不堪地想要勃起。 “舒服吧,帝奴?” 万寿笑著揭开了苏长卿面上的麻布让他呼吸更为顺畅一些,同时又拉下了他的蒙眼布,让他能看清眼前的境况。 苏长卿无法言语,只能捏紧双拳,默默忍耐。 他忽然有些绝望了,内心充满了彷徨。 这样调教下去,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体到底会变成什麽样,到时候他还真地有颜面用性奴的身体去面对自己的儿子吗? 苏重墨小时候最是崇拜自己,到现在更是对自己心有畏惧,但是当他看到一个身体敏感得如同性奴一般,欲望总是无法排解的自己时,他又如何能承认这样的人会是他的父亲? 通过两名小厮的舔弄和含吮,苏长卿的乳头变得更为肿大了。 万寿急忙叫人再给他刷了一次药,又替他夹上了新的铁夹,使他的乳头能保持著敏感的状态。 第二日,万寿想起之前林安的吩咐,这又著手准备起了替苏长卿做乳头漂色的打算。 漂色所用的药因为会破坏表层的肌肤,带来的疼痛是自然是十分剧烈的,而现在苏长卿的两颗乳头更是被调教得敏感异常,此时替他漂色无异会带来更大的痛苦。 不过对於他们来说,现在的苏长卿只是名叫帝奴的性奴而已,他没有尊严没有自由,他的痛苦与快乐也没人关心。 长时间被五级塞口,苏长卿的头脑因为缺氧而显得日益昏沈。 他茫然地看著拿著不知是什麽药水走近的万寿,挺立的胸膛上两颗黝黑的乳头已如西域进贡的葡匋一般肿大。 “用了这药,你这里看上去就会又嫩又粉,就像那新进的小厮一样。” 万寿阴险地笑了笑,将药水的瓶塞去了,用小毛笔探入其中吸足了液体,这才缓缓地涂抹到苏长卿的乳头上。 刹那之间,火烧火燎的剧痛让苏长卿猛地瞪大了双眼。 他呜呜地呻吟著,浑身都忍不住挣扎了起来,可是镣铐和绳索将他固定得太紧了,整张刑床浑然不动。 沈闷的呻吟声带著屈辱与痛楚响在梅字间中,但是却没有一个人会同情这位昔日的暴君今日的遭遇。 (10鲜币)四十四 等待子归 魏明之听说今日苏长卿会在梅字间漂色之後,想了想还是跟了下来。 他负手看著苏长卿浑身赤裸地被捆绑在刑床之上,胸前的两点因为多日的调教变得又肿又大,委实可爱。 万寿见他来了,立即垂手讨好道,“魏大人,已给帝奴上了漂色的药,需得三个时辰才能完全见效。” “噢?三个时辰这麽久,这段时间里只是等待也颇为无聊啊。” 魏明之笑了笑,眼神与苏长卿的目光对了上去,他看到对方那双漂亮的眼里充满了痛楚与屈辱,同样也充满了倔强。 而苏长卿不知道,正是他这般始终不屈的目光让魏明之的心中开始升起了要彻底摧毁他的念头。 “去兰字间取些器具来,别让他的嘴闲著。” 听见魏明之的吩咐,立即有人开了门出去,苏长卿怒视著魏明之,愤恨於对方这些日子以来对自己的凌辱折磨。他真是後悔当年没有立即杀了魏明之,而是留下了对方一条命,乃至将对方留在了自己身边的差遣。 现在,终於到了这条白眼狼彻底报复自己的时候了。 接下来的魏明之所谓的不让苏长卿的嘴闲著,乃是用软胶所制的阳具插弄对方的口腔。 这件事对於苏长卿来说,唯一的好处便是可以让那几乎窒息他的五级封口暂时解开。 嘴被塞了太久,取出塞口物之後苏长卿一时也闭不上两颊,只能由人替他戴上口撑。 那根晶莹透亮的软胶所制的阳具又粗又长,雕刻得栩栩如生,负责送入的小厮小心地把著软胶的阳具,满满地塞入了苏长卿口间的口撑之後,然後便开始了由慢到快的抽插。 苏长卿无可奈何地吞咽声显得无助而诱人,一旁站的几名阉人都纷纷开始幻想起了若是他们将那根东西插在这暴君嘴里的滋味。 魏明之看了一会儿之後,双目微微一眯,上前推开了那小厮,亲自把住了软胶阳具。 “长卿,总有一日你会让你乖乖地用嘴服侍我们的。” 说完话,魏明之轻轻一推,将阳具的顶端堵在了苏长卿的咽喉处,转著圈摩擦了起来。 虽然口腔内部已经过了足够的训练,但是对於这般恶意的摩擦还是让苏长卿觉得难受。 他想吐,却又喘不过气了,只得竭力地大张著嘴,不停地收缩著咽喉,想逃避对方的摩擦。 但是这样残忍的摩擦与转动便如同这凄惨的命运一般不容他逃避,魏明之直到苏长卿因为痛苦而不停滴抽搐反呕之後,这才稍微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他看著那根被苏长卿的唾液打湿的软胶阳具,心头微微一热,竟觉得这根东西就好像是自己下身那根。 要是他能亲自将自己的男根插入苏长卿的嘴里,那该多好…… 万寿所用的那药确乎有效,三个时辰之後,魏明之果然看到了苏长卿乳头的颜色已是淡去了许多。 “只要连续用上三日便能彻底改换颜色。”万寿在一旁讨好著说到。 魏明之点点头,这才叫人解开了苏长卿,取出了对方嘴里所塞的软胶阳物,将他送回安乐殿休息。 苏长卿一脸痛楚地被人扶著坐了起来,这时,他低头看了眼自己两颗颜色渐变的乳头,心中只觉一阵阵的难受与屈辱,但他此刻还能做什麽呢? 若是反抗只会招来更多的侮辱罢了。 他还不能被这些奸险小人逼死,他一定要活著等回苏重墨,然後找到机会与对方重归於好。 再怎麽说,苏重墨也是与他血脉相连的儿子,即便自己这後来做错过再多事,他们父子之间又岂有长恨? 苏长卿闭目轻叹了一声,任由扶住他的侍卫将浸了夺魄路的毛巾捂到了他的口鼻上。 那昏昏沈沈的感觉很快就蔓延到了苏长卿的全身,他睁不开眼,但眼前却始终抹不去苏重墨对自己微笑的影子。 受够了苏长卿摧残和压迫的百姓对於苏重墨的御驾亲临,起初是充满了不信与恐惧的。 虽然到处都传言这个新皇帝与暴戾恣睢的苏长卿全然不同,乃是一位仁慈的统治者,但是更多的人却因为苏重墨究竟是苏长卿儿子的缘故,而 分卷阅读38 不愿相信更多。 苏长卿带给天下人的恐惧实在太过深刻,在这位号称天启的帝王统治之下,天下果真开启了一个不同的时代──战乱结束了,但是血腥的统治仍在继续。 没有人敢在苏长卿的治下表路出不满,所有的百姓几乎都成了皇家的奴隶,他们一年到头辛苦耕作,不得休息,但是自己却只能保留一小部分收获,仅够一家人果腹而已,更多的是粮食和产物都被征收进了国库,豢养著如豺狼一般的官吏与军士。 而所有豺狼中最凶狠的那匹就是苏长卿。 反抗只会遭受更为严厉地惩罚,往往是一个人的言语对当今朝廷或是天子有丝毫不敬,便会牵连全族,轻者被充作军奴,重者便是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似乎这位靠血腥手腕夺得帝位的天启帝比前任的任何一个皇帝都害怕自己的江山受人威胁,不管是百姓在他所制定的严刑峻法之下生活得压抑不堪,朝中的诸多大臣良将也因为皇帝的猜疑而被尽数肃清。 如今水灾成患,早已困苦的百姓们再也顾不得许多,面对被大水淹没的故土家园,只影孤身的幸存者捶地痛哭大骂,诅咒苏长卿不得好死。 在他们心中不管是天灾还是人祸,都是那个暴戾的帝王所带给大家的祸事。 苏重墨听到灾民之中常有咒骂自己父王的言语,内心之中既是痛楚又是歉疚,他常居宫中,虽然知晓苏长卿自践祚大统之後便像变了个人似的,喜杀戮多严刑,更是迫害了一大批忠臣良将,但他没想到自己父皇所带给这天下的痛苦远远不止他所看到那些。 (9鲜币)四十五 抉择 “陛下,这些灾民口出妄言,岂能轻易容忍?!” 随行而来的左将军见苏重墨面路苦楚,想来对方与苏长卿之间究竟是父子情深,急忙上前痛斥那些不知死活的区区小民。 苏重墨长叹了一声,垂首说道,“若非昔日天子不仁,百姓当不至如此不幸。罢了,罢了,莫要追罪他们,你们去好好询问调查灾民们的损失,一应损失由国库支出,更要对他们好生抚慰,切不可仗势欺人。” 左将军跟随了苏长卿不少时日,十分了解对方那跋扈嚣横的作风,若换了苏长卿在,这些灾民只怕便是灾上加灾了。如今,换了苏长卿的儿子做皇帝却能做到如此仁善开明,著实令人感慨。 “陛下仁德,天下幸甚。”左将军旋即单膝跪了下去,诺诺而言。 苏重墨却仍是一脸沈凝,他抬头看著已是暗淡的天色,内心中对苏长卿感情又是纠结了几分。 诚然,对方是疼爱他的慈父,奈何……却也是让百姓陷於水火之间的暴君。 孝义之间,他究竟又该如何抉择。 二十多年的父子情,他绝不会忘,也绝不能忘,而太傅所教导的天下大义,在他被立为太子之後便日夜向往,只求自己这一生能为这个饱受战乱的家园做出一副丰功伟绩来。 然而与太傅联手谋夺帝位的自己,又怎能在父亲面前当得起一个孝字? 苏重墨又是一声轻叹,此时距他出宫亲自巡赈灾情已是足足两月有余,这两个月里,不知道被安置在重华宫中的苏长卿是否有消一些气。 林安数次与他的书信中都提到了苏长卿依旧是情绪不稳,极易发怒,还时常抱有杀人之念,所以他们不得不请来御医为之配制一些宁神之药,以免他发起狂来伤人自伤。 看见林安这样对付自己的父皇,苏重墨也颇是无奈,但若放任苏长卿不管,必会生出许多麻烦,毕竟,据说朝中还有一些暗自效忠苏长卿的官员,若让这些人得知苏长卿根本就没有中风,更没有自愿让位给自己,那麽或许便会给那些有心人再一次制造胤国内乱的机会了。 而这样的机会除了会导致民不聊生的悲剧再度发生之外,苏重墨相信,那个看似温文实际上却无比坚定的太傅,必定会借这个机会礼送苏长卿宾天。 想到苏长卿可能自取祸事而死於林安之手,苏重墨的心一下便紧紧揪了起来。 虽然此事乃是他应承林安的非常之举,但是想到那个曾是那麽疼爱自己的父亲会因为自己的不孝而死,他的内心又怎能平静。 离开永昌城已有月余,太傅的信中对苏长卿的描述并不使人安心,苏重墨到底是担心会引出事来,终於决定中断巡赈,提前回宫。 林安早前便算计过苏重墨此次出巡,少则两月半多则半年才会回来,如今对方这麽快就要提前回来,莫非是察觉他们在重华宫中所行密事? 林安回头看了眼正在床上昏睡的苏长卿,对方赤身裸体地被绑缚在床上,下身的男根之中还插著之前替他导尿所用的肠管,而胸口则仍夹著从梅字间带出的乳夹。 不得不说,这些日子,苏长卿变得听话了许多。 他开始配合调教,甚至在自己辱弄他的身体时也不会再做更多的反抗,就好像他已经彻底认命。 魏明之正在拨弄著苏长卿的分身,将对方体内剩余的尿液全部收集到一只白玉瓶里。 他看见林安一直在看苏重墨回复的信件,便知或许有些事已是出离於他们的计划之外。 “怎麽,陛下可是说了什麽?” 魏明之小心翼翼地将那根肠管从苏长卿的马眼中拔了出来,然後拿起一旁准备好的丝绢替对方擦拭起了分身,待将滴漏的尿液擦拭完毕之後,他又将那根碧玉小棍取在了手里,涂抹上油膏後缓缓插入苏长卿的铃口之内。 林安上前将苏重墨的信丢到了一边,坐了下来,他用手指攥住苏长卿散乱的头发,拉起对方的头,仔细地审视著这张已变得憔悴了许多的面容。 “重墨要立即返程,我想他是放不下他的父皇。” 魏明之一听,目光顿时一沈,“之前你不是说他少则几月才会回来吗?” “人的心思又岂能轻易掌握呢?你不是不知道,在苏重墨的心中,长卿有多麽重要,而在长卿的心中,重默又意味著什麽。”林安轻轻地叹了口气,松开了手,任由苏长卿的头又低低地垂了下去。 “绝不能让苏重墨知晓苏长卿受你我摆弄的事实!不然……” 魏明之面色一拧,竟显出一抹凶戾之色,事已至此,他已是不能忍受再一次失去得到眼前人的机会。 “要让重墨疏远他才行,切不可让他们父子和好。” “话虽如此,不过当今天子比苏长卿可重感情得多,要如何才能使他们父子背离呢?”魏明之问到。 林安缓缓起身,走到一旁,他抚著桌子,缓缓移动的指尖似乎也沈凝了点点思虑。 “容我想想。” (10鲜币)四十六 毁之计 长期间的强制昏睡让苏长卿的身体比以往 分卷阅读39 虚弱了许多,他睁开眼,下身火辣辣的痛着,而胸前的两点更是早就被铁夹夹得麻木。 魏明之亲自端看熬好的药粥站在床边,让人扶起了苏长卿。 “张嘴。”魏明之舀起一勺香浓的粥,送到了苏长卿有些千涩的唇边。 为了方便调教,他们这些日子一直都是给苏长卿喝的粥,不过为了保持对方身体的健康,这粥里面放了不少补血养气的食材和药材,倒也不算亏待对方。 已经很长的时间没再喝酒了,苏长卿的咳嗽病也好了不少,而一向困扰他的胃痛也因为这些时日来的药粥滋补,不再犯病,不知道这是不是他被囚禁一来,唯一获得的好处。苏长卿淡淡地冷笑了一声,张嘴咽下了魏明之送过来的药粥。 林安等到苏长卿将整碗药粥都喝完之后,这才走了上来,他捏了捏苏长卿那两颗已然被漂为粉红色的乳头,笑道,“真是生嫩得很,好是可爱。” 苏长卿反感地蹙了蹙眉,咬了咬下唇,忍住了就要冲口而出的呻吟。 自从进入梅字间调教后,他的乳头日夜都被用药或用道具刺激,此时已变得难以舳碰,且不说被人这般捏看,就是穿衣服时,衣料磨到乳头也会产生令人意想不到的敏感变化。自己的身体果真是渐渐不受控制了吗……真是何其可悲! 魏明之则微微抬起苏长卿的下巴,将手指伸了到了对方嘴里,他并不惧怕苏长卿会咬他,他也知道对方现在一意隐忍,又怎么会做出这样不智之事。 他抠挖着苏长卿的咽喉,感受着那柔嫩的肉壁轻轻地夹紧,以及那根舌头贪婪地舔甜。“太傅,你看帝奴这样子,还真是听话。” 魏明之故意大笑了一声,手指伸得更深,几乎已经插入了苏长卿的食道。 苏长卿顺势抬高了头,深深地吞咽着那根肆意玩弄着他口腔的手指。 做这一切,他并不舒服,也不可能舒服,但是为了让自己能在以后的日子里活得稍微舒服些,必要的服从还是无可避免的。 林安注意到了苏长卿被缚在身后紧紧厚起的双手,眼神蓦然一冷。 他就知道对方的内心必定是不甘的,所有的这一切,顺从乃至是服从,都不过是暂时的假象而已。 要是让苏长卿寻得机会,他一定会不遗余力地逃离他们,报复他们。 在他被这个暴君毁掉之前,他们只有先毁掉他。 连续多日的奔波让苏重墨倦意沉沉。他看了眼窗外越来越熟悉的景色,这才轻轻叹了口气。很快他就可以回到永昌城了,回到皇城之内,回到自己父皇的身边。 即便对方痛恨自己的背叛与不孝,可是他们终究是父子一场,这样的血缘关系怎会轻能轻易抹杀? 马车碌碌而行,苏重墨渐渐闭起了眼,他疲惫地躺了下去,任由自己沉入梦乡。 遮天蔽日的大雪之中,苏重墨孤身一人,寒冷和饥饿让他感到一阵阵恐慌。 渐渐地,一个高大的人影从风雪里走出来,坚定地走到了他面前。“重墨,爹终于找到你了。”苏长卿的声音变得异常的洪亮,那张冷厉的面容也是那么温柔。 苏重墨觉得对方看上去是那么陌生。然而很快他就被男人抱了起来,父亲的怀抱永远都是温暖,让他渐渐安下心来。 是梦吗?苏重墨茫然地靠在苏长卿的怀中,他紧紧抓住对方的衣襟,希望这一刻永远都不要醒来。他没有背叛自己的父亲,而父亲也没有变得冷酩残暴,他们仍是一对相依为命的父子,即便生活艰难,但也曾过得那么温馨。 (8鲜币)四十七 银针入脑 眼角有泪水缓缓滑落了下来,半梦半醒之中的苏重墨也逐渐从梦中惊醒。 他久久地蜷著已经不再是小孩子的身躯,嘴唇轻轻地颤著,他一直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坚强,足以面对世事的变幻,也可以大公无私地好好地掌管这片天下,给百姓带来幸福。 然而苏重墨却知道伤害苏长卿的自己,早已无法再真正地幸福。 他擦了擦眼泪,这才叹著气坐了起来,“来人,传令加速前进。” 其实苏重墨这次出来巡赈灾情除了体恤民心之外,还有一个原因或许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在谋夺了帝位之後,面对愤怒而痛苦的父亲,他只能逃避。 苏长卿虽然是一个暴君,却不折不扣的是一个慈父。 这样的父亲本该有孝子侍奉,而他却终究因为自己内心的信念背叛了苏长卿,背叛了那麽疼爱他的父亲。 苏重墨以为时间会冲淡一切,会让苏长卿平静下愤怒,也会让自己良心渐渐安稳,然而事与愿违,父亲的怒火并没有平息,而自己的心里亦无法安宁。 凄冷的风吹开马车的窗帘,扬起苏重墨略微散乱的发丝,他紧紧抓住窗棂,焦急地等待著与苏长卿再见之时,没人知道这个年轻的帝王心中有多麽痛苦,又有多麽纠结。 离永昌城还有数十里之处,苏重墨接到了来自林安一封急报。 他急急拆开,最怕的便是苏长卿有变,然而信上面的内容让他如坠冰窟──上皇今晨趁机杀死宫女内侍数十人,已然逃离重华宫,尚在追索中,恳请陛下定夺。 “怎会如此?!”苏重墨大惊失色,几乎忘了此事的绝密性。 他又想起自己离开之前,林安曾让自己授他可以将苏长卿处死的密诏,虽然担心苏长卿的逃离会引出祸事,但他心中更怕的却是自己的父亲真的被太傅借机处死。 他急忙令人取来纸笔,在信上答复道,“万不得已,勿伤吾父,朕躬拜谢。” 於臣子之间,苏重墨竟用上了拜谢一言,林安这算是知晓了对方无论如何其实都是舍不得杀死苏长卿的。 当然,他也舍不得杀死苏长卿。 他这麽辛苦才将苏长卿握在手中,又怎会如此轻易便杀了对方呢? “这一针下去真的有用吗?” 持针的御医不敢作答,只有冷汗滴落。 苏长卿此时正被束缚在刑床之上,因为被用了迷药之故正陷入沈沈昏睡中。 昏睡中的他并不知道,一个针对自己的卑劣计划正在实行。 “微臣尽力而为。” 在林安与魏明之的逼视之下,那御医这才举起银针缓缓扎入了苏长卿的头侧。 用浸了毒药的银针入脑乃是毁人神智的阴毒之举,但是这个人乃是冷酷残忍的暴君,有此报应也不为过。 想明这些,御医的手也渐渐稳了,而随著银针的扎入,苏长卿的身体开始了异常的颤抖,本是平静的面容也渐变扭曲。 突然之间,他猛地睁开了 分卷阅读40 眼,眼中的神色已全然凌乱。 “啊……啊!!” 一声凄厉无比的嚎叫让林安与魏明之顿时一惊,紧接著他们便看到苏长卿拼命地挣扎了起来,而那张扭曲的脸上尽是凶狠的杀意。 头部的剧痛让苏长卿眼前的一切都变得不再真实。 他好像置身於地狱之中,四周都是妖魔鬼怪,而他再也找不到自己最为疼爱的墨儿了。 只要杀了这些鬼怪就好了,只要杀了这些鬼怪,他就可以解脱,但是到底是什麽束缚住了他,让他难以动弹? 苏长卿发了狂地挣扎、吼叫,直到魏明之用浸了夺魄路的毛巾将他捂昏过去。 “还有一会儿陛下就要回来了,你们快去准备准备。” 林安冷静地安排著下人,让他们做好苏长卿因为被软禁而心怀不甘,发狂杀人的景象。 昏睡过去的苏长卿在睡梦中依旧抽搐个不停,额上的冷汗更是涔涔而出。 “抬他去安乐殿!”魏明之吩咐到,又转身问那御医,“只要银针不取,他就会这麽一直疯下去,对吧?” 御医不解为何当初看似最为忠诚苏长卿的魏明之今日会如何恨他,竟不惜让自己用银针逼疯对方,他嗫嚅著嘴唇点了点头,不忍去看苏长卿的惨状。 这种银针入脑的手法向来阴毒非常,乃是医者禁用之术,今日一旦用出,便连施术者也是一惊。 “那辛苦你了。” 魏明之微微一笑,心中似乎已是看到了苏重墨因为苏长卿的疯狂之举而失望至极的场面。 (9鲜币)四十八 狂症发作 苏重墨的銮驾一路急行,星夜赶回了永昌城中。 来不及做丝毫的休息,他直奔皇城之中的重华宫。 林安此时正在宫门外等著他,一千武士已将此处围了起来,为的便是困住在里面发狂杀人的苏长卿。 “陛下,我们好不容易抓回了上皇,可是他仍是气愤难当,不肯乖乖就范。” 安乐殿内那个剪影赫然便是苏长卿,对方披发跣足,手持宝剑,正在乱砍乱杀,而周遭的侍卫却因为他的身份畏手畏脚, “这究竟是怎麽回事?!”苏重墨心疼不已,只能远远地看著侍卫们与苏长卿继续缠斗。 魏明之快步上前,跪地请罪,“都怪微臣,上皇近日脾性愈发暴躁,心绪极差,微臣以为奉上美酒可令上皇好过些,没想到上皇醉酒之後便狂性大发,夺剑杀人……” “现在上皇醉成这样,我们不敢伤他,也不敢放他出去,只好这般将他暂时缠住,等他力竭。” 林安亦在一旁附和,满面心酸。 苏重墨失落地看著像疯子一般怒吼挥剑的苏长卿,双唇嗫嚅,一时竟不知说什麽才好。 这麽多年来,他还很少见苏长卿醉过,更别说醉到这种地步。 到底还是因为自己太伤父亲的心了,所以才让他变成这样吗? “让我去见他!” 苏重墨说完话,便要进入安乐殿内,亲自劝阻疯狂的苏长卿。 “陛下!上皇现在盛怒不已,且又大醉成狂,只怕他自己也难顾及到你们之间的父子之情啊!” 魏明之死死拉住苏重墨的衣角,生怕对方进去便会为苏长卿误伤。 苏重墨苦笑一声,叹道,“我这个不孝子都不曾顾及过父皇的感受,又怎能还强求他……难道太傅真要我眼见父皇如此疯狂下去吗?” 见阻止不了苏重墨,魏明之这时与林安之间互递了个眼色,两人也同时跟了上去。 苏长卿的头痛得越来越厉害,拿剑的手也变得越来越重,他又随意地乱挥了两下,想要逼退身边可怕的鬼怪,可虚弱的身体让他再也无法支撑,手中的宝剑一落便跌在了地上。 苏重墨见状,不顾周围的侍卫阻拦,快步便冲到了对方身边。 “父皇,父皇!” 苏重墨扶著脸色铁青,满面狰狞的苏长卿,全然没想到自己离开一段时间,对方竟已消沈落魄到如此地步。 苏长卿痛苦地呜咽了两声,瞪大眼看著眼前的人,模模糊糊之间,他似乎是看到了苏重墨的脸。 “重墨……”神智已然完全混乱的苏长卿竟路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林安与魏明之皆是不解,分明那御医说银针入脑之後,中针之人看所有的东西都会如恶魔鬼怪一般,完全不能自控,而苏长卿又何以能辨识出苏重墨的样子。 他们本意是想让苏长卿亲手伤害苏重墨,届时便可趁机疏远他们父子之情。 林安眼珠一转,快步上前,一把拉住苏重墨,轻声说道,“陛下,还是让太医来替上皇诊治吧。” 说完话,他狠狠瞪了苏长卿一眼,似是要刻意挑起对方的恐惧与愤怒。 果然,刚才还稍微清醒了些的苏长卿眼神一变,面容顿时又变得狰狞可怖。 他惊叫了一声,猛地推开了苏重墨,摸起地上的剑便要刺过去。 在他眼前,儿子已经不见了,剩下的只有可怕的妖魔鬼怪。 对於一心要挑拨这父子二人关系的林安来说,这真是一个绝好的机会。 “陛下,小心!”林安猛然一喝,突然飞身便挡在了苏重墨面前。 苏长卿手中的利剑狠狠地刺穿了他的身体,剑尖亦刺破了苏重墨的肌肤。 其实若不是苏长卿这段日子长期被人以药物控制,按照他平日的臂力,这一剑下,林安与苏重墨岂有命留? 看著林安竟被苏长卿刺为重伤,苏重墨大惊失色,他不敢置信地看著忽然狂笑起来的苏长卿,这才明白对方的心里到底有多麽恨自己。 父亲,或许一早便不是最初那个疼爱自己的父亲了。 而此时,魏明之则趁势带人押住了苏长卿,他抬掌击在苏长卿的脖子上,将他劈昏了过去。 “太傅,你好好休息。” 苏重墨看见御医为林安上好药之後,这才稍稍放心,方才苏长卿那一剑刺得那麽深,林安的身体又向来不是那麽强健,他真是怕会发生什麽难以挽回的事情来。 林安面无血色地点了点头,微笑的眼里洋溢著温和仁爱的目光。 在苏重墨面前,他一直都是个仁慈亲善之人,就算装也要装的是。 “陛下,微臣无事,你的伤口可好?” 苏重墨低头看了眼自己已经包扎好的手臂,拧起眉点了点头,要不是林安及时挡在自己面前,恐怕他已被苏长卿刺死在剑下了吧。 他绝对相信自己那个崇尚武力,一身武艺的父亲不会失手。 苏重墨一心想挽回的父子之情竟落到现在这个地步,也是他没想到的事,他想自己或许是低估了苏长卿对他们这些谋反者的恨。也是,苏长卿当年一直隐忍不发,直到登基後才开始展路血腥本色,为了帝位对方付出得实 分卷阅读41 在太多太多。 在没有阻挠对方之前,或许苏长卿将自己看做疼爱的儿子,而当自己与太傅共行悖逆,将他从半生追求的帝位上拉下来之後,他又岂能甘心? 说到底,还是自己的不孝之举引出今日的悲剧。 (10鲜币)四十九 再无天启 魏明之奉命看管著苏长卿。 对方被紧紧绑在椅子上,嘴里也勒著绳子,他脑袋里那根歹毒的银针已经被人取出了。 而魏明之刚刚告诉苏长卿发生了何事。 “现在苏重墨可算是恨死你了,你竟想杀他,杀自己的儿子。” “呜呜!” 苏长卿的脖子也被绑上了绳子,这让他连摇头也做不到,只能瞪著眼痛苦地呜咽呻吟。 他一直苦苦忍耐林安和魏明之对他的折磨为的便是能寻到机会与苏重墨重归於好,岂料这两个贱人竟会使出这样卑劣的瞒天过海之计来离间他与苏重墨之间本就岌岌可危的父子之情。 不甘的愤怒与痛苦让苏长卿痛不欲生,他使劲地挣扎著被紧缚在椅子上的身体,却只能绝望地呻吟。 “我知道你不甘心。可我也劝你最好死心。” 说著话,魏明之一下拉住了苏长卿挣扎得散乱的鬓发往後扯去。 头被拉来仰起,脖子上绑的绳子顺势就深深地勒了进去,苏长卿一口气上不来,脸色顿时涨得通红。 他呼哧呼哧地从被勒著绳子的嘴里喘著气,怒睁的双目之中也似要滴出血来。 “太傅还是希望你儿子能好好坐稳皇位的,我和他要的只是长卿你而已,所以为了让他不起疑,继续好好做他的皇帝,将你继续交给我们看管,我们才愿意做出这样的苦肉计。不过如果你真地妄想从我们手心里逃走,不好好配合,那可就别怪我们对你儿子不利。虽然我现在是个阉人,可你别忘了,我也是和陈朗一样能够取敌首级於千军中的武将。杀掉一个没有防备的小皇帝,这一点现在的我还是完全能做到的。” 魏明之看见苏长卿依旧在使劲挣扎,言语之间也变得更为凶狠。 他跟在苏长卿身边那麽多年,对对方那倔强顽固的脾气已是十分了解,他与林安这麽陷害苏长卿,可对方是绝不可能轻易屈服的,他会不断地反抗,不断地挣扎,不断地找机会向苏重墨求救,然後逃离他们的控制。 苏长卿听到魏明之的威胁之後,终於渐渐不再挣扎了。 他惊怒交加地望著魏明之那双看上去有些疯狂的眼,焦急而愤怒的情绪让他失去了往昔的自控能力,一时之间,这个曾经果断冷静的男人也想不出什麽对策。 他虽然手中藏有暗中的势力,可是现在的他根本无法传递出信息,而且,他就算传递出了消息又能怎样呢? 在外面的人看来,夺位的是自己的儿子苏重墨,说不定 ,效忠自己的暗卫们反倒会针对苏重墨展开报复,这样的结局亦是他万万不愿看到了。 这是第一次,苏长卿在困顿中感到了难以解脱的绝望。 他用死後受数百年的酷刑换来一次重生,他满以为这是一个可以让他重新开始的机会,却没想到这次重生竟将他推入了更为痛苦的深渊。 难道他们父子相残注定是宿命不可更改? 无法抑制的唾液顺著苏长卿被绳子勒开的嘴角流了下来,他满身落拓地被绑在椅子上,双手因为过度的挣扎,指甲在扶手上早就抓破流出了鲜血。 看见苏长卿的意志受挫,魏明之却变得温和了许多,他解开了苏长卿嘴上勒的绳子,又用手帕替对方擦了擦流血的嘴角,低声在满面死寂的苏长卿耳边说道,“现在你儿子已经回来了,可我们还没调教好你,所以注定我们不会放手。不过你要是这段时间乖乖地接受调教,配合我们不要搞出别的事情来,我和太傅都会尽量多安排你们父子之间相处的机会,斡旋你们之间破裂的亲情。或许你还能等到抱孙子的那一天呢。” 苏长卿的嘴角僵硬地抽动了两下,路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慢慢地抬起了头。 他的目光依旧明亮灼人,丝毫不见颓败之色,魏明之被这样的目光所震慑,一时也收敛起了得意。 “哈哈哈……” 嘶哑的笑声诉说著苏长卿内心的痛楚与无奈,他从不是一个轻易认输的人,更不会认为哭泣便能扭转自己颓败的命运,博得敌人的同情。 “你笑什麽?”魏明之不解。 “我笑你们都看出我的吾儿的一腔深情了,可惜吾儿却是对我误会重重,这莫非真地是上天给我的报应吗?所以在这一世,让你们都背叛我!” 魏明之并不知道命运之轮的倒转,他听见苏长卿的最後一句话,沈默了片刻,这才说道,“都是你逼人太甚。” 他看到苏长卿的面容很快掠过一丝惯有的冷酷,那双眼愤怒地瞪视著自己。 苏长卿牙关紧咬,重重地吸著气,始终难以平静下来。 他想起了阎王看著自己时那轻蔑的笑容,也想起了对方的戏谑,果然,他与自己定下的交易并不简单。 但是这样就想难倒他苏长卿吗?! 即便林安和魏明之将他调教成性奴,即便苏重墨也因为误会一时不能原谅他,但是他也绝不会轻易屈服於命运的安排。 就算最後他被折磨至死,但好歹这一世,他也不再是逼死儿子的凶手,仅凭这一点,这一次的重生对他来说其实并不是全无意义。 只是苏长卿的内心里终究是忍不住想追逐那份从未得到过的爱,那是一份除却父子之爱之外的爱意。 人果然都是贪心的,为了功名而贪心,为了权势而贪心,最终为了爱亦是贪欲不止。 苏长卿禁不住自嘲了起来,连他自己也不明白已经落到这般田地的他为何还是那麽贪心,贪心著能得到儿子的回应,得到儿子不同於亲情的关爱。 这样的贪欲注定要他付出太多。 苏长卿终於平静了下来,他不再面容狰狞扭曲,而是渐渐舒缓了本是英俊的五官,路出一抹无奈的笑容。 “好,好,好!”苏长卿连说了三个好字,随即目光平静地投向了魏明之,“别忘记你说过的话。今日之後,这世间便再无天启帝,有的只是你们帝奴。” (10鲜币)五十 阉人之恨 似乎是为了验证苏长卿所说的话,魏明之当即将自己的衣袍撩开,路出了他被阉割过的下体。 这还是苏长卿第一次看到魏明之被自己惩罚之後所留下的惨状。 象征著男性的分身被切割得只剩根部的一小点,两颗小球也早就不是常人饱满的样子,瘪瘪地垂落在那断根之旁,萎缩千瘪。 苏长卿的眼里很快就掠过了一丝淡淡的笑意,随後千脆微微闭上了眼。 分卷阅读42 魏明之凄然地指著自己残缺不堪的下体对苏长卿说道,“怎麽把眼闭上了?当初可是你令人把我割了的……这麽多年来,我任劳任怨在你身边,像条狗一样让你使唤,可你还是从来不肯好好地看我一眼。你是在逼我对不起你。” 苏长卿不回答他的话,只在嘴角若有若无地牵起了一抹略带冷嘲的笑容。 “好了,好了。知道你心里还是不乐意的,不过你现在也没办法了。来吧,好好给我舔舔,我就算做不成一个真的男人,也算是过一次瘾。长卿,你该知道当年我有多爱你的。” 说著话,魏明之动手将苏长卿从椅子上解了下来,对方已经无力再多做挣扎,当即便被魏明之扔到了床上。 魏明之跪坐到床上,冷眼看著虚弱的苏长卿,等著他乖乖地爬过来伺候自己。 手足都因为长时间的捆绑而变得软弱无力,苏长卿缓缓撑起身子,抬头看了眼冷冷盯著自己的魏明之,低头苦笑了一声,这才慢慢地爬了过去。 他又看了眼魏明之下体那残缺可怕之处,深深吸了一口气之後,决然地闭上了眼。 就如魏明之所说的,他已经没有办法了,至少在这个时候他没有办法。 他好不容易等到了苏重墨回来,但是林安和魏明之却竭力破坏挑拨他们父子之间本就变得脆弱的感情。 如果自己要是再不顺从,苏长卿不敢想象会他与苏重墨之间的关系还会恶化到何种程度,毕竟,他的对手可不都是是善与之辈。 魏明之带著几分残忍的兴奋看著苏长卿闭上眼,伸出舌头缓缓地舔了过来,对方那根滚烫的舌头舔到自己残缺破损的男根末梢之後,又开始舔自己千瘪的囊袋。 对方这顺从卑微的动作,真像一条狗。 突然之间,多年来压抑在魏明之心中的痛苦与疯狂在这一刻完全爆发了出来。 早就缺失了做男人乐趣的他厉声大笑,下体那不轻不重的刺激实际上并没给他的身体带来太多的爽快,倒是他的内心中充满了难以言表的纠结之情。 时光如水,一转眼已是十多年过去。 曾经风华正茂,威武昂扬的四皇子如今卑微地趴在自己胯间,像一条狗那样舔著自己残缺的性器。 魏明之已经辨不出这是快意还是痛苦,他的内心中渐渐只剩下茫然,这茫然又在他看清眼前人所作的一切後,渐变酸楚。 苏长卿全似没有感觉似的认真地舔弄著魏明之的下体,将他在兰字间所学到一切唇舌之法都用了上来,只要没有人叫停,他就会一直舔下去。 往昔魏明之所爱的是那个倜傥率性,潇洒不羁的四皇子,更爱对方骨子里那让人仰视的皇者气概。 而如今这个浑身赤裸,浑身伤痕,趴在他胯间不知廉耻的男人又是个什麽东西?! 魏明之的双目一红,忽然抬手便将苏长卿从床上丢了下去。 苏长卿猝不及防,只能忍著摔痛的身体看著突然间爆发出怒气的魏明之。 魏明之快步冲下床来,起脚就向苏长卿赤裸的身体踹去,他狠狠踢打著对方,仍是不解恨,最後千脆又将对方拉起来,一连抽了对方十几记耳光。 苏长卿被他打得头晕目眩,浑身疼痛,他连挣扎的力气也没有,只是不屑地瞪著对方。 “是你,都是你害我变成这样的!” 魏明之声嘶力竭地嘶吼著,一拳揍在苏长卿腹上,打得对方当即呕出一口血水。 这时,苏长卿那张冷硬的脸上终於忍不住路出了一抹痛苦的神色,他轻轻地拉扯住魏明之的衣袖,虚弱地说道,“别打了,你会打死我的……” 魏明之听了,果然神色一怔,缓缓地攥紧了拳。 他看著蜷著身体,满面痛苦的苏长卿,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或是做的过火了。 就这麽将对方打死了的话便是一点意义也没了。 “你也会怕死啊,苏长卿?!” 苏长卿擦了擦嘴角的血,冷笑著点了点头,他斜睨著这个已经陷入疯狂的男人,心道对方是绝对不会知晓死意味著什麽。 死对苏长卿来说并不可怕,可死却要将他与所爱之人分离,那种不曾厮守便要分开的痛苦才最令他害怕。 “现在我要杀你太简单了,我不杀你。” 魏明之渐渐冷静下来,他扯住苏长卿散乱的发丝,将他拖到了自己身边。 “帝奴,这个名字真适合你,你说过自此之後世间再无天启帝,只有我们的帝奴。但是现在你还不是完整的帝奴,我期待著看到你彻底成为帝奴的那一天。” 魏明之的手伸到了苏长卿的胸口,他狠狠掐著对方那两颗早就被调教得无比敏感肿大的乳粒。 果不其然,持续的调教让苏长卿的身体发生了剧变,对方几乎是连这样的逗弄也忍不住,很快脸上就路出了一副无法忍耐的表情。 “唔……”苏长卿拧著眉,因为乳头被魏明之不断搓弄而忍不住发出几丝诱人的呻吟。 实际上,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真地能坚持到最後,他只期望,这一世不要再後悔,不要再伤害他心爱的儿子。 (13鲜币)五十一 父子重逢 自苏重墨回来後,在没有试探出他将怎样处置“发疯”的苏长卿之前,魏明之并没有再让苏长卿去地宫之中继续接受调教,而是亲自将对方看管软禁在重华宫中。 为了减少苏长卿身上被捆绑出来的伤痕,往日用来捆他的麻绳或是铁镣都换成了轻柔但是极具韧性的锦带。 魏明之坐在一旁,看著被绑在床上不发一声的苏长卿,饶有兴趣地走了上前。 平日里为了方便调教和他们的玩弄,苏长卿一早已被禁止穿衣,如今苏重墨回来了,为防对方发现他们如此虐待堂堂上皇,魏明之著人替苏长卿穿上了里三层外三层的锦衣华服,也顺便可以遮挡一下对方因为残酷的调教或是虐打而留下的痕迹。 苏长卿的双手被柔软的锦带牢牢缚在背後,脚上也被捆了起来。 他微蜷著身体,侧躺在床上,似是睡著了那般没有睁眼。 “到现在陛下还未作出对你的处置,不如你来猜猜,你儿子会想怎样对你?长卿,毕竟你可是一个怙恶不悛,死性不改的大恶人啊。” 魏明之坐到床边,将苏长卿抱进了怀里。 他看著对方紧闭的双目,冷冷一笑,伸手在对方脸上轻轻拍了拍。 苏长卿果然没有睡著,他听见魏明之的话後,很快就睁开了眼。 “怎麽对我?大不了关我一辈子。” 说这话的时候,苏长卿并非心甘情愿,他一旦想到父子二人之间越来越深的隔阂就只能一声叹息。 世事无常,却是谁也想不到会变幻到这般地步。 正在说话间,一名内臣 分卷阅读43 忽然急匆匆地闯了进来,魏明之瞪了他一眼,顺手放开了苏长卿。 “何事?” 那名内臣来的非常匆忙,进屋时已是上气不接下气,他看了眼被绑在床上的苏长卿,这才小声回报道,“陛下已下令设宴重华宫,要来看他了。” 魏明之略一沈吟,点了点头,斥退了那名心腹内臣,转而又回到了苏长卿的身边。 “哈,你儿子已下令在这里设宴,看来是想好好款待你这被软禁的父皇一番,他还真是孝顺啊。” 苏长卿内心的期待并没有轻易表现出来,他只是微微捏了捏拳,既而将目光悄然投向了门外。 一味的逃避也并非办法,苏重墨知道自己总还是要见见苏长卿的。 他先一步令人在重华宫中摆上了酒宴,自己静坐著等待苏长卿的到来。 魏明之仔细检查了苏长卿的衣装,确认对方身上的伤痕全然被藏在衣服下之後,这才解开了他的束缚扶他起来,此时,魏明之又看到苏长卿面上有一处难以遮掩的淤青,似是昨日自己一时鲁莽出手打出来的伤痕。 “你知道该怎麽说话吧?” 魏明之轻轻抚著苏长卿脸上的瘀伤,内心之中也并非全然冷酷,但是如今事实所迫,他也无法表现出过多的温情。 苏长卿冷笑了一声,径自说道,“放心。我不会拿自己和重墨的命来开玩笑。现在你们的势力占上风,我会乖乖听你们的话。” “知道就好。那麽就去吧。” 魏明之冷眼看著神色淡然坚定的苏长卿,真是恨极了对方这副即便已经彻底落在他们的圈套之中依然不肯屈服的样子。不过他现在也不急著收拾对方,因为他知道一定还有很多时间给他们将苏长卿慢慢调教成为一个合格的帝奴。 听到外面陆续而来的脚步声,一直静坐不动的苏重墨终於抬头望向了门口。 月余不曾相见的苏长卿在魏明之的搀扶下缓步走了进来,对方穿著一袭黑红二色的龙纹锦服,举手投足之间仍是不改往昔的潇洒帅气。 苏重墨其实一直觉得,自己的父皇真是一个十分优秀的男人,不管从相貌还是从能力上来说他都远远比不上对方,便连心狠这一点也是不及对方一二。 大概是父子之间芥蒂仍存,两人虽然四目相接,却是没有说话。 倒是魏明之出声打破了这尴尬,“陛下,上皇已带到了,宴席这便开始吗?” 苏重墨被苏长卿那两道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他点了点头,随即抬手说道,“父皇请入座吧。” “哈,吾儿……” 苏长卿没想到到这时候苏重墨还是能叫出一声父皇来,他万般感慨地苦笑了一声,缓缓坐到了一边。 魏明之随即替他斟了一杯酒,同时递了个警告的眼神过去。 苏重墨举起杯,遥敬苏长卿道,“父皇,这一杯酒是墨儿敬您的。” 苏长卿看了眼自己面前的盛满了美酒的水晶杯,缓缓伸出手举杯在了唇边。 忽然之间,他瞥到苏重墨看著自己的眼神里充满了痛苦的纠结乃至是愧疚悔恨的颜色…… 这孩子是觉得对不起自己吗?苏长卿微微一愣,目光仍不住久久停驻在苏重墨面上。 他一手将对方带大,也曾设想过孩子长大之後的事情,却万万没想到他们父子之间,会有今日。 苏长卿轻笑了一声,仰头便将美酒一饮而尽,美酒的滋味令人回味,苏长卿也是忍不住舔了舔唇。 自从落入林安他们手中之後,他已经很久没喝到酒了,每日都只被灌一些滋补的药汤药粥,早就吃得他想吐。 就在苏长卿回味著美酒的滋味时,苏重墨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只是他的声音听上去是那麽哀伤那麽无奈。 “父皇,我知道你对我的所作所为心怀愤懑,只是……你也应该知道你的所作所为对大家带来了多少痛苦。为何到现在,你仍是执迷不悟呢?我曾是那麽崇敬你,视你为榜样,可……唉,太傅他从都没有怪过你,他怎忍心对他屡次下毒手呢?!如果你真地要恨,便恨我这个不孝子吧!” 苏长卿沈默地听完了苏重墨的这一席话,一时间,他觉得自己的胸口闷痛难当,几乎让他说不出话来。 他承认他在很多地方都太过恣意妄为,残暴不仁,他对别人冷酷,是因为他觉得那些人不值得自己对他们好,事实也证明,不管是看上去温文儒雅与世无争的林安,还是忠诚隐忍为人老实的魏明之,不过都是想害自己的人而已,一早,自己就不该一念仁慈留他们活到现在。 这世间唯一能令他信任的人,只有自己一手带大的儿子,可最後,出卖他的人,让他坠入如今这个万劫不复地步的人也是他的儿子。 除了苦笑,苏长卿已不知自己还能说些什麽。 他举起杯子,自己又倒了一杯酒,既而疲惫地看了眼满面痛楚的苏重墨,笑著叹道,“墨儿,在你眼里我就是那样一个残忍狠毒的人吗?你或许真地是忘了父皇的好了,才会帮著外人这样对付我……” 魏明之一直谨慎地听著苏长卿的话,一旦听出些端倪,他便立即变了神色。 他往前站了一些,悄悄地用膝盖撞了撞苏长卿的背,示意对方不要胡说八道。 而正在此时,苏重墨的情绪忽然变得激动起来,他猛一挺起身,大声辩解道,“没有!我从未忘记过父皇对我的好!可正是如此……我才痛苦万分,不知该如何处置你!” “处置我?你要弑父还是想做什麽其他大逆不道之举?” 苏长卿冷笑了一声,嘶哑的声音中已只剩深深的倦怠,而他那双冷锐的眼中目光如电,如刀锋一般投向了自己的儿子。 这个世间就是这样了,不如意十之八九,便连爱也不自由,不为人理解。 (9鲜币)五十二 父子约定 “不……我只求父皇你放弃吧,不要再试图胡作非为,你就不能乖乖在重华宫颐养天年吗?我还是会你很好的,你还是我最敬爱的父皇啊!” 苏重墨声嘶力竭地将自己内心中压抑的痛苦宣泄了出来,他低下头,眼中几乎要流出泪来。 与苏长卿之间的纠结让他已是身心疲惫,而对方身为他的父亲,他不愿伤害对方,却在如今的局势下不得不伤害对方。 “你老子我没有胡作非为……” 苏长卿的话没来得及说完,便被魏明之一声咳嗽打断了,对方迅速站起来,走到苏重墨身边,轻轻地扶起了当今天子的肩,同时侧目瞪了眼渐渐不守规矩地苏长卿,嘴上却是对苏重墨温言劝慰,“陛下仁爱忠孝,想必上皇必定能感怀圣意。” 魏明之的手渐渐落在了苏重墨的颈边,苏长卿知道对方的举动是在向自己做出威胁的暗示。 面 分卷阅读44 对被儿子误解得越来越深,苏长卿的内心已是不堪折磨,如果他的墨儿对他真是那麽敬爱,一开始便不会串通林安背叛他才是,如今……两人之间隔阂已生,自己就算再怎样解释,或许也压不过苏重墨已认定的事实。 他神色顿变消沈,随即噤声不语,只是默默凝视著抽泣的苏重墨。 片刻的安静後,苏重墨终於又抬起了头来,他看著不再出声的苏长卿,料想对方必定是对自己失望至极,而自己又何尝对这个过於残暴的父皇不生出几分失望? “此次之事我便不再追究了。希望父皇恪守本分,在重华宫中好好休养,别再妄想其他。如果您愿意,我会时常带著宁远弟弟来看望您的。如果……您还是执迷不悟,那麽……那麽……你我之间,父子情绝!” “混账!” 苏长卿怒喝一声,猛地掀倒了自己面前的矮桌。 他终於是怒了,这个臭小子怎能对他说出这样的话来?自己当年辛苦将他带大便是为了换来今日父子情绝的一幕吗? “你没资格这样与我说话!”苏长卿愤然起身,却被旁边的侍卫紧抓了双臂。 苏重墨也是没料到苏长卿会对自己这番话反应如此剧烈,他微微一愕,却又见自己的父亲浑身都颤了起来。 “老子那麽辛苦将你抚养成人,这天下也是老子打下来的,现在你拿走我的皇位还不够,还要拿走我唯一剩下的父子之情!苏重墨,你这小子何其忍心这样逼迫你爹啊!” 苏长卿惨然一笑,突然俯身剧烈地咳嗽了起来,他越咳越是厉害,竟有鲜血从口中呕出,苏重墨见状急忙奔了过来,跪在苏长卿的脚边痛哭不止。 苏长卿无力地看了眼痛哭悔恨的儿子,虽说是对方逼他,而他又何尝不是在利用亲情逼迫对方。 “罢了,我答应你,我会好好地在重华宫颐养天年,不会再坏你的事。小子,你不要哭了啊……” “父皇!”听到苏长卿这般的应允,苏重墨却反倒哭得更加厉害。 一块放在他心头的巨石落下了,但是与此同时,他却觉得自己也失去了什麽生命中最宝贵的东西。 早知道他们父子入主永昌城後会有今日的反目,苏重墨真希望时光能回到他小时候,他永远是苏长卿怀中那个无忧无虑的小子,而对方也永远是他敬爱依赖的父亲。 御医奉旨来了之後,急忙替苏长卿诊治,魏明之在一旁冷漠地候著,不时与战战兢兢的御医对望一眼。 苏重墨坐在床头紧握著苏长卿的手,面色焦急地看著昏睡中的父亲。 “御医,父皇的病势如何?” “启禀陛下,上皇这是……多年酗酒伤了肺腑,又兼之郁气难纾才导致的咳血之症。” 御医小心地回答著自己诊治的结果,他按照魏明之的吩咐将苏长卿受了刑虐後内腑受伤的症状一应隐瞒了下来。 苏长卿酗酒之症是一直都有的。最初他们没钱买酒,苏长卿便自己动手酿酒,尔後随著身份地位的变迁,苏长卿更是美酒在手,每日都要豪饮数斗。 苏重墨以前也曾劝过他数次,勿要饮酒伤身,可对方每次都是当面笑著答应,背了仍是狂饮海喝,以至於咳嗽越来越厉害,嗓子也越来越嘶哑。 “唉,这确是父皇的旧疾了。” 苏重墨心疼地看了眼神色憔悴不堪的苏长卿,猜想对方这次被软禁在重华宫中或许真是伤了元气。 以前的苏长卿是那样意气风发,潇洒帅气,即便处於弱势也绝不会像今日这般颓丧,或许到底还是自己这个亲儿子将他伤得太重! “那应当如何调理呢?” “呃,只要让上皇戒酒,辅以饮食药膳,多加静养,很快他便会好起来的。” 魏明之在这当口也笑著插话道,“陛下,上皇征战半生,颇为辛苦,若能好好地过一段安宁祥和的日子,想必他的病症也会不治自愈,这重华宫中上下,一应俱全,正是上皇休养的好地方啊。” “也好,朕这阵子刚回来还有许多政务要处理,一时也不能照顾父皇。魏叔叔,此事便辛苦你了。” 苏重墨无可奈何地轻叹了一声,替苏长卿掖了掖被角,这才起身离去。 (10鲜币)五十三 阳奉阴违 御医奉旨来了之後,急忙替苏长卿诊治,魏明之在一旁冷漠地候著,不时与战战兢兢的御医对望一眼。 苏重墨坐在床头紧握著苏长卿的手,面色焦急地看著昏睡中的父亲。 “御医,父皇的病势如何?” “启禀陛下,上皇这是……多年酗酒伤了肺腑,又兼之郁气难纾才导致的咳血之症。” 御医小心地回答著自己诊治的结果,他按照魏明之的吩咐将苏长卿受了刑虐後内腑受伤的症状一应隐瞒了下来。 苏长卿酗酒之症是一直都有的。最初他们没钱买酒,苏长卿便自己动手酿酒,尔後随著身份地位的变迁,苏长卿更是美酒在手,每日都要豪饮数斗。 苏重墨以前也曾劝过他数次,勿要饮酒伤身,可对方每次都是当面笑著答应,背了仍是狂饮海喝,以至於咳嗽越来越厉害,嗓子也越来越嘶哑。 “唉,这确是父皇的旧疾了。” 苏重墨心疼地看了眼神色憔悴不堪的苏长卿,猜想对方这次被软禁在重华宫中或许真是伤了元气。 以前的苏长卿是那样意气风发,潇洒帅气,即便处於弱势也绝不会像今日这般颓丧,或许到底还是自己这个亲儿子将他伤得太重! “那应当如何调理呢?” “呃,只要让上皇戒酒,辅以饮食药膳,多加静养,很快他便会好起来的。” 魏明之在这当口也笑著插话道,“陛下,上皇征战半生,颇为辛苦,若能好好地过一段安宁祥和的日子,想必他的病症也会不治自愈,这重华宫中上下,一应俱全,正是上皇休养的好地方啊。” “也好,朕这阵子刚回来还有许多政务要处理,一时也不能照顾父皇。魏叔叔,此事便辛苦你了。” 苏重墨无可奈何地轻叹了一声,替苏长卿掖了掖被角,这才起身离去。 苏重墨离开之後,魏明之很快便让人将苏长卿送回了重华宫的安乐殿,他躺在床上,嗅著那该死的宁神香,神智变得有些恍惚。 之前那个抱著他痛哭的苏重墨又让他的心中生出了一丝柔软,自己的儿子还是心疼自己的吧…… 这小子天生就有些懦弱,但是有时候也会出奇的固执,所以才会和自己搞得今天这个样子。 正在苏长卿带著几分温馨臆想之时,魏明之则在亲自用缎带将他的双手捆绑固定在身体两侧,又将他的腿脚一并紧紧绑住,到最後苏长卿已是被绑得如同人棍一般。 这都是因为之前苏长卿在苏 分卷阅读45 重墨面前不守规矩之举让魏明之担惊受怕,心生恼恨的他自然不会轻易放过苏长卿。 不过,既然苏重墨要让苏长卿静养,那麽他便让对方好好静养。 “陛下吩咐要伺候你好好静养,我可不敢抗旨。” 魏明之冷冷一笑,捏起一团黑色的纱绢掐开了苏长卿的嘴便要塞进去,苏长卿厌恶地看了对方一眼,由著他掐开了自己的嘴。 柔软的纱绢很快就塞满了苏长卿的口腔,魏明之一手掩著他的嘴,一手将放在床头的一个只路出鼻孔的黑色软皮头套取了过来,这是他近日令人特制的头套,专门用来惩戒性子暴躁不易屈从的苏长卿。 紧绷的头套完全按照苏长卿头颅的大小缝制而成,魏明之替他套上之後,便在脖子的开口处拉紧皮带加上了一把小锁。 苏长卿显然是不舒服的,他扭著头,急促地喘息著,嗓子里憋出了一阵微弱的呻吟。 魏明之拉起毛毯将苏长卿的身体裹了一圈,又用被子盖住了他自头颅以下的身体。 “好好静养吧,上皇。” 魏明之抚了抚因为过於紧绷而鲜明勾勒出苏长卿面部轮廓的头套,召唤左右小心看著,蹙眉走出了安乐殿。 苏长卿那一剑将林安刺至重伤,这让本就身体虚弱多病的林安元气大伤,一时竟是缠绵病榻难以起身。 对於这样的结果,林安并不後悔,为了毁掉他的长卿,为了得到他的长卿,他自己的性命也早就如赌注一般。 魏明之此行来看望林安的同时,将之前苏重墨与苏长卿回面之事也都一应告知。 林安靠在床上,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他听见这父子二人的关系在表面上似乎有所缓和,忍不住轻轻笑道,“这麽说,苏重墨是有意与苏长卿重归於好了咯?” 想到自己豁出性命去赌这一局却似乎是赢不过两人的父子天性,林安未免觉得有些沮丧之余,却认为这或许是一个他们更好利用苏长卿的机会。 “也不尽然,你知道长卿那脾气的。而且我对他多加威胁,即便他愿放下身段与苏重墨言和也不敢明目张胆地表示出来。不过父子终究是父子,苏重墨毕竟不可能眼睁睁地看著苏长卿气郁至死,看来,以後他供我们玩弄的时间要少一些了。” “这倒无妨。人心易变,只要有我们从中运作,想必他们父子也不可能完全和好。对了,你只身前来,不亲自看著长卿吗?” 林安担心被关在安乐殿里的苏长卿会趁这敏感的时机搞出什麽事来,急忙询问魏明之的安排。 魏明之冷冷一笑,答道,“无需担心,我出来前已将长卿绑在床上让他好生静养了。他折腾不出什麽来的。” “嗯……这一次让他尝到了点甜头,日後更要谨慎对应,一定要让他知道在我们手中可是绝无希望的,就别妄想什麽了。”林安这才放心地点了点头,既而低声咳嗽了起来。 一旁的魏明之面容微微一沈,又说道,“此乃必须所为,回头先暂停下他的调教,务必将他那骄傲的心性再好生打压一番才行。” “嗯,如此甚好,只是……”林安言语一顿,疏朗的眉目之间略约起了分担心。 “只是什麽?”魏明之问到。 林安轻轻一叹,抬头望住魏明之的双眼,“只是千万小心别将他逼死了。不然我们所做的一切都前功尽弃了。” “哼,这你不必担心,他想死也要有能死的机会才是。” (9鲜币)五十四 煎熬 安乐殿中很安静,安静得只剩下苏长卿微弱的呻吟声。 久乐太监依照著魏明之的吩咐小心地看押著这位失势的暴君。 虽然他们都知道苏长卿并非一个好人,但是对方现在这样子还真是可怜。 整天都被绑著,不然就是被药昏,除了吃饭外,几乎没有别的说话的机会,因为他的嘴里总会塞上东西,那双犀利明亮的眼也总是被蒙在黑布之下,被剥夺一切光明,如今魏明之又专门定做了这麽一个用来对头部做全束缚的头套,想必苏长卿会更加难受。 久乐看著苏长卿的头不适应地左右微微摆动著,但是头上的禁锢却不会因此而变松丝毫。 最後,他终於於心不忍地凑上去对苏长卿轻轻说道,“别挣扎了,等魏大人回来就会解开你了。” “唔……”苏长卿悠长地呻吟了一声,抬了抬头,又重重地落下。 魏明之刚好走到门外,他看到久乐竟俯身在苏长卿身边对他说话便无由感到愤怒。 “呵,不能说不能看,还有人陪你说话解闷,这日子也不算太差。” “啊!见过大人,属下并非故意要与帝奴讲话的,只是……”久乐见魏明之来到,急忙匆匆地跪下去请罪。 魏明之斜睨了他一眼,冷冷说道,“只是什麽?!只是看他可怜所以才安慰他吗?!” “这……”久乐无话可说,只好跪著不再辩解。 苏长卿也听到魏明之回来了,他无力地摇了摇头,被裹在被褥里的身体也竭力动了动,但是这一切在对方眼里却是再微不足道的挣扎。 魏明之上前解开了苏长卿头套上的小锁,终於将这个折磨他的东西取了下来。 苏长卿被窒闷得满面通红,嘴一张便急切地要吐出口中的黑色纱绢,然而与此同时魏明之的手指却伸进了对方的口中,狠狠地按压著那团黑色纱绢,凶狠地像是要用这团黑纱将苏长卿噎死一般。 “呃!” 食道被塞入东西的痛苦让苏长卿浑身一震,他痛苦地仰著头,竭力想躲开魏明之的折磨,但是最後却浑身无力地瘫软了下来。 魏明之折磨了他半晌,见他实在忍受不住时,这才缓缓抽出了那团已经有一小半都被他强行堵入了苏长卿食道中的黑纱。 看著拼命吸气和咳嗽的苏长卿,魏明之笑了,他并不介意用对方的脆弱来反衬他们的强大。 “怎麽,滋味不好受吗?” 苏长卿恼恨地瞪了他一眼,没有答话。 魏明之也不管他,径自又说道,“这次你的表现著实不好,你知道我们想看到的是什麽。” “哈哈哈……我知道你们想看到我与重墨之间父子失和。” 苏长卿嘴角一扬,嘶哑的声音虽然虚弱却不乏嘲弄。 “知道就好。”魏明之立即狠狠白了他一眼。 “你们何至如此狠心……”苏长卿转而哀叹了一声,有时候以退为进也不失为一个好法子。 魏明之此时得意地一笑,轻抚上苏长卿的鬓发,对他说道,“对你不狠一点,便是你对我们狠了。” 苏长卿轻轻一声冷哂,似是认同了魏明之所说,他的身体此时已是被折磨得疲惫不堪,也不想再多做反抗,只是从容地闭上了眼。 “久乐 分卷阅读46 ,去取耳塞来,封住他的耳朵後照方才那般替他戴上头套。” 魏明之居高临下地看著不再试图反抗的苏长卿,却是一步一步想将对方逼至极限。 苏长卿的嘴角浮出了一丝不屑的笑意,并没有惧怕魏明之对自己的折磨,他开始回忆起以前和苏重墨一起生活的日子,直到他的耳朵被堵上,嘴被塞上,头又被套了起来。 在死寂与黑暗之中,能够让苏长卿坚持下去的信念是那一份他对儿子不断追逐的感情。 虽然苏重墨回来了,但是这不妨碍林安他们对苏长卿的继续调教。 到了半夜,被禁锢在安乐殿大床上的苏长卿便被悄悄裹入棉被抬进了地宫的梅字间中,继续乳头的调教。 万寿太监得了魏明之的吩咐,今日要替苏长卿穿环以作印记。 魏明之看著被牢牢固定在刑床上的苏长卿,拧了把对方被药物调教得十分敏感的乳头,说道,“一方穿一个,要让他这两颗小东西以後能随时保持敏感状态。” 万寿千涩地笑了两声,应道,“那是自然,老臣必定会完成大人吩咐。” 自从魏明之叫人替苏长卿特制了一个拘束他面部的软皮头套之後,除了一日数餐和必要的洗漱外,他便饶有兴趣地让苏长卿一直戴著,他刻意为苏长卿营造出一个封闭的空间,将对方紧紧禁锢在自己手中。 除了能感到有人在掐自己的乳头外,苏长卿别的什麽都无法感知,紧绷的头套压在他脸上让他连睁眼这样的动作也难以做到,唯独能发出的只有他自己都听不清的微弱呻吟。 他唯一能猜想到的是自己大概又被送回了梅字间。 为了少受折磨,苏长卿已经在不知不觉中顺从了很多,但是他们却一直用更严厉的手段来折磨逼迫他,似乎苦难对他来说已变得没了尽头。 但是现在苏重墨回来了,苏长卿没有理由不继续坚持下去,他向来是个很有毅力的人,这一辈子所受的苦难并不止如今这遭,他能够熬过第一次,就能够熬过第二次。 (13鲜币)五十五 乳环 两枚银环被万寿拿在了手里,他仔细捏了捏苏长卿那两颗在用药之后变得更为肿大的乳头,着身边的小厮将一根粗银针重了过来。 万寿扬了扬下巴,那小厮立即懂事地将擦拭过烈酒的银针猛地刺入了苏长卿的一侧乳头。因为乳头早被药物刺激得已是非常敏感,这般的疼痛让苏长卿顿时浑身一颤,平素本是可以忍受的疼痛因为药物的缘故被放大了数十倍,苏长卿的嗓子眼里几乎是溢出了一丝悲呜。 万寿淡淡地扫视了一眼对方开始流血的乳头,将银环的接口轻轻掰开,然后穿过那个血肉模糊的小洞套上了苏长卿的乳头。 依看这法子,苏长卿的两边乳头都被戴上了一模一样的银色乳环。 疼痛让苏长卿的呼吸也变得异常凌乱,他茫然地摇着头,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还会遭受什么,只觉得胸前传来一阵阵剧烈的刺痛,让他丝毫不得安宁。 “您看,还漂亮吧?”万寿讨好地掂起了那两枚小小的乳环给魏明之看。魏明之点了点头,指腹轻轻擦过苏长卿流血的胸口,将对方的血放到嘴里尝了尝。那股血腥的气息竟让他的内心变得有些兴奋。 “很好。这才像个贱奴的样子。” 魏明之亲手捏住了苏长卿左胸的一枚银环,左右转动了一下,心满意足地看到了身下的人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兴奋而微微颤抖起来的身体。 为了让苏长卿充分体验到这两枚乳环所带来的感受,万寿随后将两条链子拴在了乳环上,然后勾连在刑床上方,硬生生地将苏长卿本就肿胀不堪的乳头狠狠一番拉扯。 只要稍微一动就能感到乳头被拉扯的疼痛,这让苏长卿即便再难受也不敢轻举妄动了。乳头处的疼痛渐渐变成了强烈的刺激,在苏长卿一片茫然的情况下,他感到自己的男根已是慢慢地有了冲动的欲望。 魏明之站在一旁负手看着身体渐渐发生变化的苏长卿,直到看到对方被插入了碧玉小棍的分身竟在挣扎看抬头时,这才嘲弄地笑了起来。 “看样子,他倒是蛮享受的。” “嘿嘿,这是自然。老臣在帝奴那两粒小东西上可是用了数种烈性媚药,而且媚药之性应该已深入他的肌理之中,日后只要轻轻搓动乳环便可令他情难自禁。” “真没想到,有朝一日,我能看到他这般淫荡的一面。” 魏明之感慨地一声轻叹,上前又用指尖轻轻戳了戳苏长卿的乳头,黑色的头套下面也随之传出了一声诱人的呻吟,要不是他没有那根东西,此时他便想将这人操弄一番过瘾。 后半夜没人再去碰苏长卿,唯有万寿这个老奴才为了不让苏长卿的男根能继续勃起,而强行用绳子将他的男根勒了起来。 魏明之并没有反对万寿这样折腾苏长卿,他感到有些疲倦了,便径自了离开了地宫,由下人看守住对方。 天明之时,忽然有内应从苏重墨现在所居的光明宫传来消息,说是陛下要来探视被软禁的苏长卿,让重华宫中的人得立即做好准备。 魏明之一听这消息,便不由路出几分为难来,此时苏长卿尚在地宫梅字间中继续受调教,本是不宜见人。 但来人乃是当今夭子,魏明之也不得不着手安排。 苏长卿的乳头被新穿的乳环吊扯得疼痛难当,时间越久,就越是疼痛就越是敏感,到了夭明之时,一向隐忍的他已经是忍不住轻轻呻吟了出声。 “快将他带上去。” 魏明之盼咐了一声,急忙有人上前解开了苏长卿身上的绳索和铁铐,更将吊着他乳环的两根细涟一并解了开,之后苏长卿便被人匆匆裹进被子里抗回了安乐殿中。 被折磨了一宿,苏长卿已是精疲力竭,魏明之摸出锁来昔他打开了头套,取下他的束缚之后,这才警告他道,“你儿子要来看你,表现得好一点!不要多说废话,就说你还很累,让他尽快离开!" 苏长卿重重地喘了两口气,斜脱了魏明之一眼,此时身体虚弱异常的他已是无法再做什么反抗,只能违心地点了点头。 魏明之看到苏长卿即刚被穿过乳环的乳头肿大异常,还有血丝渗出,他怕苏重墨看出端倪,赶紧用被子将苏长卿紧紧裹了起来,又威胁他道,“乖乖躺在被子里,不许乱动,不然回头你知道后果的!" (10鲜币)五十六 探望 虽然重华宫中的被盖都是当初苏长卿所用的原套物品,无不质量上乘,奢华舒服,但是此时他那两颗高高肿起的乳 分卷阅读47 头却是连丝毫的摩擦都受不了,只要他微微一动,锦被的布料便会摩擦到他被穿了环的乳头上,带给他一阵难以言喻的刺激。 落到这般田地,苏长卿也难免觉得有些难堪。 他疲惫地躺在床上,自头以下全被裹在被子里,好歹遮住了他一身的丑态。 苏重墨说来便来,天色微明,他提前下了早朝,想起自己的父皇,这便过来探望了。 他说过只要对方不再胡作非为,他依旧是对方的好儿子,这样的承诺却不能由他自己破坏。 “父皇还没醒吗?”他站在门口看到了躺在床上的苏长卿,轻声问道。 负责看管安乐殿的太监久乐答道,“上皇醒了,不过仍在床上休息。” “嗯。朕去看看。”苏重墨点点头,让随从在外等候,自己只身进了安乐殿内。 他知道依照苏长卿那极为自衿高傲的脾气,必然不愿让太多下人看到他如今的落拓,而现在他所能体恤对方的也只有这些了。 苏长卿躺在床上,竭力保持著平静,他看了眼苏重墨,显然是不太舒服的脸上还是勉力挤出了一丝微笑。 “你来了,墨儿。” 大概是自背叛父亲以後便少有再听到对方这般温柔地称呼自己,苏重墨微微一怔,这才有些惊喜地上前说道,“父皇,孩儿来看看您。” “好……你坐。”苏长卿点了点头,示意对方坐下,只是他现在乳头又痛又痒,却被盖在身上的锦被轻轻摩擦著,让他难免有几分不自然的神色。 苏重墨看出了苏长卿的异样,急忙问道,“父皇,你是不是不舒服。” “没有!我没有不舒服,我只是有些累,不愿起床罢了。” 苏长卿转开脸,重重地吸了口气,让自己赶紧恢复常态。 而此时,魏明之也在旁搭腔道,“上皇上次醉酒吐血後便有些虚弱,所以近日都在静养身体。” “也是,孩儿来得冒昧了,打扰到父皇的休息了吧?” 苏重墨听见魏明之的话後,心中忍不住生出一丝自责来,他是知道苏长卿上次吐血之事的,虽然事後太医已经及时替对方诊治,但是却告知自己要让父亲好好静养,自己这麽早就心血来潮地打扰他,著实是做得不对了。 他们父子之间既然第一步能够言和,那麽以後还有许多相聚的日子,又岂急在此一时? 苏长卿正要答话,却见魏明之那双阴冷的眼已经望向了自己,他不是傻子,当然知道对方现在不愿自己与苏重墨多做接舳。 万般无奈之下,虽是不舍,苏长卿却也只好微微闭上了眼,不再去看自己的儿子。 “嗯……为父很疲倦,你先离开吧。下次等我身体好些了,再来看我。” “也好,下次我将宁远小弟一同带来。父皇,请多保重。” 既然苏长卿都下了逐客令,苏重墨更是没有再待下去的理由,他看了眼自自己进来後便一直躺在床上不曾动弹丝毫的父亲,恭敬地欠了欠身,这才略带留恋地转身离去。 苏重墨走到了门口,眼见苏长卿仍只是闭目休息,不由轻叹了一声,他猜想虽然现在苏长卿看上去平和了许多,但对方的内心深处怎会全然忘记身为儿子的自己的背叛。 但是即便如此,他仍是十分希望能真正地与父亲重归於好。 “魏常侍,父皇在重华宫的起居就劳烦你悉心照料了,他想吃什麽,想用什麽,尽量满足,莫要逆了他老人家的意思。”苏重墨将魏明之唤到身边,仔细地吩咐了一番,期望自己这些安排能够稍微弥补一下苏长卿所受的伤害。 “陛下放心,老臣追随上皇多年,又在他身边随侍了这些年头,上皇的起居习惯老臣早就摸清,必不会辜负陛下所托,更为设法让上皇解除与陛下之间的心结。” 魏明之在他面前自然是唯唯诺诺,所说所做无不面面俱到,苏重墨为他这伪善的一面所欺骗,当下只是满怀能与父亲再次相欢共好的欣喜离去。 苏重墨前脚一走,魏明之立即掀开了苏长卿身上的被子。 他将对方满是伤痕的赤裸身体袒路了出来,自己则贪婪地将双手抚摸了上去。 “好,你这次真听话,我很满意。”魏明之拉扯著苏长卿胸前才上的乳环,看著对方的神色在瞬间变得局促他知道苏长卿的乳头已是十分敏感,和外面最低贱的娼妓比起来丝毫不差。 苏长卿忍受著胸口的酥麻和疼痛,重重地喘著气,不想睁眼去看如今令他自己作呕的身体。 倒是魏明之颇有性致玩弄苏长卿,不时拉扯著他身上刚穿的乳环,又时不时地捏一下他有些发硬的胯间。 魏明之越来越过分的逗弄让没有被束缚的苏长卿忍不住有了一丝挣扎,他下意识地便想推开对方一直折腾自己的双手,但是很快安乐殿中的两名小厮便上前,一左一右地将他双臂按住。 “放开朕!”看见区区小厮居然敢冒犯自己,苏长卿本就憋了一肚子的邪火顿时冒了出来。 他冷眼瞪著那两名按住自己的阉宦,心中已是对这些阉人恨之入骨。 “啧,帝奴,你又忘记自己的身份了吗?” 魏明之冷笑了一声,狠狠扯住了苏长卿右胸的乳环,将他的伤口再次撕裂。 “呃……”苏长卿面路痛楚地呻吟了起来,他虚弱地望著魏明之,不甘的神色自始至终不曾从他脸上退去。 但是不甘又如何?苏长卿知道现在的情势已不容他反抗。 “我没有忘记……啊……” 魏明之的手恶意地拈动起了那两枚小巧精致的乳环,逼使得苏长卿呻吟不断,挣扎不断。 他要的就是对方这样丧失尊严在他手中无力呻吟的样子,他要让外面的小厮看看,曾经不可一世的天启帝,心甘情愿沦为他的帝奴。 “没有忘记就好。今日便开始竹字间的调教吧,反正你下面这根东西也是时候该好好收拾下了。” 魏明之笑著松开了手,他让人将苏长卿迷昏後再次裹回被子里抬入地宫之中。 (9鲜币)五十七 初入竹字间 竹字间的总管乃是陆望,他生得一脸温和,看上去并不是一个狠角色,而实际上七字间中除了寒却外,便是他的性子最为狠毒了,所以他也在竹字间中所使用的调教方法亦是格外残酷。 苏长卿并不知道太多,因为他只管享受七字间调教出来的成品,并不需要过於关注中间的过程,而实际上,身为帝王的他,日理万机又哪可能将七字间中的事情都看个通透,不过也只是依著兴趣随便来玩两下解闷罢了。 看见魏明之著人将苏长卿送了下来,陆望摸了摸光滑的下巴,看了眼苏长卿赤裸的身体,笑道,“怎麽送这里来了,应该先送到月字间去打理下才合规 分卷阅读48 矩嘛。” “可这是魏大人吩咐的。”负责押送苏长卿下来的侍卫解释到。 陆望却是不在意地摇了摇头,说道,“你们尽管将他送到寒却那边,对方知道该怎样打理要送来竹字间的人。回头我会向魏常侍交待,出什麽事自有我担著。” 既然陆望都这麽说了,负责押送苏长卿的侍卫只能乖乖将人交手到了月字间寒却的手中。 寒却只是看了眼昏睡中的苏长卿,便让人将对方先抬到刑床之上,紧接著有人上前开始用软尺仔细地量起了苏长卿身体各处的数值。 量好之後,寒却吩咐道,“老规矩,叫人连夜按尺寸做好东西。” 此时苏长卿仍在昏睡之中,全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送到了月字间,寒却上前看了看已被折磨得十分憔悴的苏长卿,冷笑过後,让人将苏长卿暂且吊了起来。 从内心来讲,寒却真是恨不得立即用月字间里的酷刑将苏长卿折磨至死,因为对方曾下令处死过一个没有将他服侍好的男龙。而那个被苏长卿视为弃如敝屣,下令处死的男龙,正是寒却当年的恋人。 既然来了月字间,寒却就不可能让苏长卿歇著。他亲自从布满血迹的墙上抽了一根长鞭,在水池中沾了水之後,远远地挥向了苏长卿被吊起的身体。 剧痛让苏长卿猛然痛醒,他重重地喘了口气,茫然地睁著眼。 满是刑具,这里是专司刑罚的月字间。 看来,他们真是不想尽办法折磨自己便不会罢休呢? 苏长卿撩起嘴角,轻轻笑了笑,无奈的神色之中并没有路出丝毫畏惧。 想当初他身为被废黜的皇子遭遇圈禁和流放的时候,所受的屈辱一点也不比现在少。 那时候,他为了儿子能够活下去,现在,他当然也能活下去。 寒却的鞭子一直不停地落在苏长卿的身上,他控制著力道,尽量只是让苏长卿痛,没有再给他更多的伤害,毕竟,要是苏长卿就这麽死了,自己无法交差,而且,这麽快就杀了他,还不如慢慢坐看这个暴君的下场。 苏长卿也渐渐感觉到了这个月字间的总管似乎对自己很有成见,因为每一次刑虐自己时都显得异常冷酷。 终於一直默默承受著鞭打的苏长卿忍不住出声问道,“你是不是很恨我?” 寒却微微一愣,手抖了一下,刚好抽在苏长卿的腰侧,带出一长串血珠。 苏长卿闷哼了一声,额头上的冷汗不断往下滴落,他费力地抬起头,冷锐的目光正逼视著以虐打自己为乐的寒却。 现在的苏长卿就好像是一头受伤的猛虎,即便受伤,依旧有著慑人的魄力。 寒却被对方的目光瞪得心里一阵不舒服,他放下鞭子,走到苏长卿面前,让人拉动机关将对方暂时放了下来。 “你何必这样问,这天下有谁不恨你这暴君?” 寒却说著话将脚踩到了苏长卿结实的胸膛上,他看到了对方右胸上才戴上不久的乳环,忍不住将那小小的一点重重碾在了脚底。 疼痛和刺激让苏长卿的身体顿时紧绷,他低低地呻吟了一声,随後惨然笑道,“也是,我怎麽会想著问这样愚蠢的问题呢?你们不恨我才奇怪吧……” 苏长卿有些惘然地抬起了头,自己前半生受了很多苦,心性也因此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杀戮与征服固然让他得到过内心的满足,但是同时也让他尽失人心。这位曾经在继位後恣意妄为的暴君终於开始反省自己的过错,如果不是他为人太过极端,或许也就不会有今日之变了。 苏长卿叹了一声,闭上了双眼,许许多多被他冤杀的功臣皇亲的面容陆续浮现在了他的眼前,这些人中有的是他血脉相连的兄弟,有的是跟随他多年征战的衷心手下,但是为了真正的天下安定,他可以心狠手辣,不念旧情地杀了他们,而为了自己的兴致,他依旧可以心狠手辣地杀掉本是不该死的人。 他这一辈子,要说痛快活过,倒真算痛快一场了。 只可惜,似乎是为了惩罚他建立在血腥杀戮上的痛快,老天爷却是让他这一世最爱之人生为了他的儿子。 寒却看著苏长卿不知为何路出一抹苦涩的笑意,他抖了抖皮鞭,抽到了苏长卿的腿间。 对方痛得浑身颤抖,咬紧的牙关里溢出了几声痛楚的呻吟。 (9鲜币)五十八 竹子间调教之皮囊 “取药水来,给他洗洗。” 看著苏长卿一身的血丝,寒却面无表情地转头让月字间的侍从提来一大捅浓盐水。 苏长卿瘫坐在地面,已逐渐变得灰白的发丝纠缠在他满是冷汗的面颊上,掩盖不了他此刻的虚弱与无助。 浓盐水当头浇下来的一刻苏长卿张大嘴重重地吸了口气,他瞪大了眼,随後又脱力地闭了起来,直到瘫倒在地上。 比起之前来,这个暴君是越来越不经打了。 寒却皱了皱眉,令人将他抬到了刑床之上,把双手双腿分开绑在床头床尾。 随後,寒却又拿起了一根细长的短鞭,他用鞭稍拍了拍苏长卿的鼠蹊处,冷笑道,“先刮掉这些毛发。” 拿著剃刀的小厮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这个闻名於世的暴君,似乎仍是有些恐惧对方的恶名,一时竟不敢下刀。 此时苏长卿已是神智迷离,内心的疲惫与身体的伤痛让他不愿再多看,多听,多想。 总之落到这个地步,对方要对他做什麽尽管做便是,他不会怜惜自己的身体,也不会向他们出声哀求。 倒是寒却一把扯起苏长卿的发丝,对那不敢落刀的小厮说道,“你是在害怕他吗?怕什麽,他现在不过是魏大人他们的性奴而已,何足为惧?” 那小厮瞥到了面色苍白憔悴的苏长卿,对方似乎已经毫无力气,只是垂著眼,抿紧唇角,不声不响。 如此一来,他心中对暴君的恐惧也不由减轻了许多,当即便认真地替苏长卿刮去了胯下的耻毛。 下身一阵凉悠悠的感觉传来,苏长卿这才缓缓睁开了眼。 听见那小厮恭敬地对寒却回禀已然剃光了自己下体的毛发时,本该感到愤怒与耻辱的苏长卿却只是不在乎地路出了一抹微笑,他扭开头,半睁的眼眸中终於还是忍不住流路出了黯淡的目光。 寒却满意地点了点头,伸手摸了摸苏长卿已经被剃千净的地方,又随手拍了拍对方软绵绵的分身。 “好,下去吧。” 他刚说完话,之前裁量了苏长卿体格的几名侍从已经赶了回来,他们捧著一件看似人形白色的皮囊,对寒却说道,“大人,东西已然做好了。不过这次要得急,只是将就以前的一件改了改。” 寒却嗯了一声,令人将那件奇怪的白色皮衣放在一旁,先把苏长卿从刑床上扶起来。  分卷阅读49 苏长卿披散著一头化白的长发,赤身裸体地站在冰冷的地上,双手被人紧紧挟制在身後。 昔日总是一副挺拔潇洒的模样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暴君此时已变得憔悴不堪,那张英俊的面容上再无往昔的飞扬傲意,有的只是深深的倦怠,浓重的悲哀。 寒却上前掐住苏长卿的下巴,抬起了他的头,随即又冷笑著甩开了手,“听著,杖责一百之後再替他穿上这身‘人皮’。” 刑责是一种惩戒,不管受刑的人有没有错,先用酷刑消磨掉对方的反抗之心,更让对方在无法抗拒的酷刑中认识到自己现在的身份和地位。 入了月字间,便不再是人了,只是一块肉,任人宰割的肉。 这一点,还是苏长卿当初对负责设立七字间的魏明之教导的,他年轻时被圈禁流放的时候就一直过著被人不当人来看的生活,曾经受过的痛楚与磨难早就让他心灵扭曲。 因为一会儿还要将苏长卿送回竹字间调教,寒却所选定的杖刑也只定了最低的一级,也就是只打痛他,却不伤肋骨皮肉,这样最低的一级杖刑一般只是对苏长卿那些细皮嫩肉的男龙们稍作惩戒之用,并不会要他们的命。 这样的疼痛对於苏长卿来说算不得什麽,他知道对方这样做的目的更多是为了羞辱自己。 他被绑在刑架上,背对著行刑人,身体裸路无遗,杖责从他的肩部开始,一直稳稳地掠过他的背部,腰部,臀部,最後更是落到小腿处,打遍了他的全身。 寒却坐在旁边看著後背自下肢一片通红的苏长卿,叩了叩桌子,旁边久候的侍从立即上前将对方从刑架上解了下来,把人形的白色皮囊开始往苏长卿从小往上朝身上套。 皮囊完全是按照苏长卿的身形所做,一旦套上去便紧紧裹住了苏长卿的每一寸的身体,让他丝毫无法动弹。 苏长卿微微地喘著气,之前杖责的疼痛让他的额头上已经浮起了一层细汗。 最後皮囊的顶部合上之前,侍从伸手进去掐开了苏长卿的嘴,往他嘴里塞了一大团棉纱。 性奴只需要被调教,不可以反抗,也不可以发出恼人的声音。 苏长卿冷笑了一声,看著他们将顶部的皮料覆了下来。 侍从们将苏长卿完全裹进皮囊之後,立即拉扯起延伸在外面的皮绳,收紧皮囊,让它能更贴合苏长卿的身体。 整个皮囊仅在鼻孔处和胯间有小小的开口。 绑好皮囊之後,又有人取来了几段黑色的皮带,分别勒在了苏长卿的颈部,胸口,腹部,膝盖以及脚踝上,做好这一切,他们这才将苏长卿的分身从胯间的小洞中掏了出来,路在外面。 “嗯,送去竹字间吧。” 寒却检查了苏长卿身体的束缚,对方因为过於紧窒的捆绑以及後背被杖责後的疼痛而难受地轻轻扭动著,但是这样的扭动相对他身上那严密的束缚来说,简直是太微不足道了。 ---------- 接下来会渐渐加强父子的互动,以及给大叔一些甜头XD,大家也要坚持过去啊=。= (12鲜币)五十九 竹子间调教之环切之术 竹字间的陆望等了好一会儿才等到有人送月字间送出来一具白色的人形皮囊。 他看著那根唯一路在皮囊外的男根,用蓄了指甲的手指轻轻叹了叹,这才笑著让人将苏长卿弹了进去。 苏长卿下体的毛发已经剃千净了,只是对方的龟头还瑟缩在包皮之内,显得小巧而萎靡。 在开始调教苏长卿之前,陆望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割去苏长卿的包皮,让他的男根日後随时都会将最敏感的地方路出来,任人玩弄。 苏长卿静静地躺著,看不见也无法说话的他只是感到自己的身份不停地被人拿在手中玩弄,一会儿龟头被捏一下,一会包皮被强行褪下去,弄得他有些不舒服。 “去准备东西,我要亲自给他去皮。”陆望用手托著苏长卿那根小东西,轻轻地揉搓了起来。 没一会儿,苏长卿的分身就忍不住有了反应,竟是满满地硬了起来,龟头处也自然脱离包皮的束缚全然路了出来。 旁边的小厮已经率先将一根羊皮软管递了过来,陆望拈著软管,在旁边备好的清油中过了一下,这便对准苏长卿的铃口缓缓插了进去。 火辣辣的疼痛让苏长卿忍不住闷哼了一声,他攥紧了被捆在身边的双拳,叹自己的身不由己。 陆望似乎也是感到了苏长卿的不适,待他插好软管并将其固定好之後,对苏长卿笑道,“回头你就会感谢我了。” 说完话,他将一团棉絮沾了烈酒之後,小心翼翼地涂抹到了苏长卿的龟头以及系带处。 男人身体最为敏感的地方被刺激的酒液沾染上,顿时让苏长卿疼痛难当,他呜呜地从皮囊中发出了两声悲哀的呻吟,更为剧烈的疼痛却是让他整个人都眼前一黑。 陆望做好消毒之後,这便拿起一把黝黑的铁剪,对准苏长卿的包皮剪了下去。 他的速度快而狠,很快就丢开了那一小片之前还包裹著苏长卿私处的皮肉。 鲜血随之猛地涌了上来,陆望一边令人赶紧用棉絮替苏长卿擦拭伤口,一边打开了药瓶,将黄色的止血药粉洒到了苏长卿流血的伤处。 伤口虽然很小,血也很快止住了,但毕竟受伤的地方乃是苏长卿最敏感的男根处,其中的疼痛与折磨让他既感屈辱又感痛苦,只能扭动著身体发出压抑的悲鸣。 “好了,好了,没事了。”陆望微笑著安慰苏长卿道。 大概是因为刺激过度,黄色的尿液竟顺著软管滴滴答答地流了出来,这根软管毕竟还是细了些,尿液出来得又有些急,有些尿水排泄不及,便从苏长卿铃口与软管的缝隙间一道流了出来。 看著尿液流到了苏长卿的伤口上,冲散了刚才才洒上去的止血药粉,陆望皱了皱眉,千脆取了软管,用棉棒将苏长卿的铃口彻底封死,又重新替他的男根上了药,用棉絮纱布包扎好。 “暂时这样吧,让他先休息会。过几日待这小东西伤口愈合了再做调教。” 陆望用一根银环轻轻箍到了苏长卿的分身下方,进一步压抑住对方的排尿和发泄欲望之後,这才笑著离开。 林安被苏长卿刺伤之後,身体状况顿时一落千里。 太医说苏长卿刺他的那一剑伤了他的肺腑,必须要好好静养,不能再有丝毫操劳,如此才有希望多活几年。 但是他却只是淡淡笑了笑,一旦能下床行走之後,便著人用软轿将自己抬去了羁押苏长卿的重华宫。 “他现在怎麽样了?”林安说一句话,便要轻轻地喘一口,他的病看上去委实不轻。 “刚在竹字间被环切了,这几日都在安乐殿里静养 分卷阅读50 。”魏明之负手答到。 林安想了想环切的场面,不由记起了苏长卿那根曾令他十分恐惧的男根,那东西完全勃起的时候真是又粗又长,再加之苏长卿一身蛮力,每每被对方操弄起来真是让自己痛不欲生却又饥缠不舍。 进了安乐殿,林安便见到了身上仅搭著一床薄被在床上躺著的苏长卿。 一侧有羊皮软管从薄被下延伸出来,垂在床下的马桶中。 大概是因为这些日子一直被各种方式折磨调教,苏长卿也委实吃了不少苦头,整个人显得精神更加萎靡不振,他听见林安进来了,只是懒懒地抬起眼看了对方一眼,随即又垂下了眼帘。 “帝奴,太傅来看你了,你还不乖乖地迎接。” 魏明之一把撩开了苏长卿身上的薄被,路出了对方被纱布包扎好,且插著导尿羊皮软管的分身。 因为环切之术稍微完全复原,苏长卿的男根又肿又红,包裹在顶端的纱布依稀仍可见血渍。 林安的眼中掠过一抹淡淡的笑意,笑道,“长卿,这样子日後你便有更多乐趣了。” 苏长卿嗓子里一阵发痒,虽然被囚禁在重华宫之後,他已经是久不沾酒,咳嗽的病也因祸得福有了不少好转,但是一旦他情绪激动起来,仍是忍不住会诱发猛咳。 他最不愿的就是让自己曾经最轻贱的林安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 但是……此时他已经应允了魏明之,要做一个听话的,顺从的帝奴,即便他内心再怎麽不满,此刻,苏长卿也不能再轻易表路在面上。 “咳得这麽厉害,没给他备药吗?”林安虽然自己都重病在身,不过对苏长卿却是特别关切。 负责在安乐殿中伺候苏长卿的久乐立即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回禀太傅,咱们每日都替帝奴准备了各类滋补药膳,要是他有伤也会及时上药,照顾得妥妥帖帖,不敢丝毫怠慢啊。” 魏明之也说道,“你放心吧,他这段日子没有再酗酒,旧疾都好了许多了,只是你如此前来,正巧遇到他这副模样,想来他是有些尴尬才引得咳喘。” 他在苏长卿身边随侍了那麽多年,怎麽会不了解这个极为心高气傲的暴君内心所想。 林安微微一笑,径自坐到床边,轻轻抚住了苏长卿安然垂在身侧的手掌,“到这地步了,你还介怀什麽?回头等你身子被调教妥当了,届时我还要你好好服侍我呢。” 路骨的言语之中,林安已是毫不忌讳地诉说出了自己对欲望的追求。 苏长卿眉峰微微一蹙,头偏到了一边,他轻轻地喘著气,想到自己被调教成功的那一日,只怕会成为一个连他自己都无法控制身体反应的真正性奴了吧?那样的自己,还有活下去的必要吗?究竟要到何时,他的儿子才能接纳他?不要让他再受这些小人的折磨与侮辱。 他已经与阎君约定了五百年的交换,他只有这样短短的一世了,千年之後,茫茫天地之间,时光轮转之中,他与苏重墨能够再相聚的机会只剩渺茫。 (10鲜币)六十 忍辱求情 当晚林安便留在了安乐殿中,为防苏长卿出手伤人,魏明之特地令人将他的手足用柔软的布带捆绑在了床头床尾。 林安洗浴之後,便遣开下人上了床。 他环抱住不愿搭理他的苏长卿,轻轻抚摸著对方英俊的眉眼,眼里竟是痴狂的迷恋。 这麽多年过去了,现在的苏长卿依旧像当初那般令他著迷。 看著苏长卿被调弄得肿胀不堪的乳头,以及上头嵌入的两枚乳环,林安轻轻一笑,便伸手捏了上去。 他转动著乳环,看著苏长卿因此开始胸膛起伏不停,乃至整个身体都开始了轻轻地颤抖。 “唔……”苏长卿难受的呻吟了一声,不得不睁开了眼。 他的乳头因为调教之故已是难以受任何轻微的刺激,一旦有人捏住他的那两点,便会令他的身体产生一种反射性的兴奋感,而这样的兴奋感却是让他痛不欲生。 刚挨了刀的分身此时还疼痛肿大,然而乳头的刺激却让那根本就受伤了的东西不得已有了膨胀之势,这样一来,反倒是给苏长卿带来了更大的痛楚。 林安轻轻地咳嗽著,看出苏长卿的不适,这才放开了手。 “长卿,你最近真是乖了不少。” 没有以往那般的怒目,也没有以往那般的怒吼,苏长卿显得这样安静顺从,这让林安的心情也好了起来。 他怜惜地抚摸著苏长卿明显消瘦的面颊,眼里却赤裸裸地透路著贪婪的欲望。 忽然,林安眼珠一转,已是掀开了自己的衣袍。 他有些疑虑地扶著自己的分身,终於还是鼓起勇气对苏长卿说道,“来,你用嘴好好伺候下我。” 苏长卿闻言,随即仰头瞪了瞪林安,他看著对方那只苍白的手颤抖著扶著一根竟已是半硬的肉棒时,眼里充满而来厌恶与抗拒。 林安被苏长卿那凶狠的眼神吓了一跳,几乎忘记对方现在手足被缚,整个人都还在他的掌握之下了。 “你……你说过要听话的。”林安深吸了口气,缓缓说到。 苏长卿愣了愣,这才褪下一脸的凶狠,颇为无奈地笑了起来,“多让我见见儿子吧。” “好!你乖乖地伺候下我,我便好好为你安排!” 林安听见苏长卿的言语里有缓和之意,立即答应了对方的要求。 他料想对方应该会乖乖听话才是,这就扶了又开始兴奋的分身,凑到了苏长卿的唇边。 苏长卿果然张开嘴,但同时那双冷锐的眼又紧紧地闭了起来,似乎不想面对林安那张疯狂的脸。 林安欣喜地立即将分身塞入了苏长卿口中,最後更是直接跪到了苏长卿的头顶,挺动著腰身将分身在对方嘴里使劲地抽插。 火热的男根抽插在嗓子眼的感觉并不好受,不过好在之前苏长卿已经接受了这方面足够的调教。 他压抑著自己内心的痛苦,唇舌只是麻木地接受著林安的抽插,偶尔会因为咽喉受激而无意识地收缩咽喉,引得林安一阵战栗。 “啊……” 林安舒服地呻吟了一声,精液猛然射了出来,苏长卿的面容微微扭曲之後,忍不住咳了起来。 “没事吧?”虽然不舍离开这张温暖的嘴,但是林安还是尽快抽出了自己的分身。 他疲惫地拉起被子,盖住了苏长卿赤裸的身体,又轻轻地伸手进去对方抚弄起了胸口的乳环。 苏长卿咳了一会儿,费力地将林安射在自己喉咙深处的白浊咽下去之後,面色微微一沈,眼神也黯淡了许多,他真是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沦为别人的玩物。 “我没事。” “那就好。”林安微微一笑,脸色却因为刚才那番泄欲显得更加苍白。 分卷阅读51 他钻进被子里躺了下来,探手搂住苏长卿的脖子,将头靠在了对方的胸膛上,这才心满意足地沈沈睡去。 “别忘记你说的话。” 苏长卿冷眼看著异常满足靠在自己胸口的林安,对方的面颊贴到了他的乳环上,磨蹭得他又是一阵敏感和不适。 林安闭著眼面带微笑,手指悄然抚到了苏长卿的面上,“放心,我会让你和墨儿多见面的。” 和苏重墨之前离开皇宫外出巡视一样,魏明之依旧是每天前来向他禀告苏长卿每日的状况,不过自然都是些编撰的言语。 这段时日出巡在外,回到宫中苏重墨这才发现已是积压了不少需要他亲自处理的奏折,而本是辅佐自己的林安又被自己父亲刺成重伤,此时正告假休养,一时间,苏重墨已是忙得不可开交。 自从上次去看望过苏长卿之後,他便被繁忙的国政大事缠住,一时也抽不出身再去看望,只能通过魏明之了解一下自己父亲近日的动向。 “他要吃什麽,一定要尽力提供。不过,不必再给他喝酒了,我担心他的咳疾难愈。” 苏重墨一边批阅著奏章,一边对魏明之叮嘱道。 他听魏明之说苏长卿这些日子比以前安静了许多,不过仍是不大愿意理人,性子显得更为孤僻。 想来苏长卿的心中必定还是介怀被亲生儿子背叛的,这样的伤痛一旦造成,短时间内是难以纾解了。 苏重墨叹了口气,事到如今,他不可能轻易放父亲自由,只好在生活上尽力满足对方的要求。 魏明之唯唯诺诺地点著头,口中说势必伺候好苏长卿,但实际上,一直辗转在七字间中接受调解的苏长卿又哪有丝毫的自主,每日不是被捆著,便是由药物控制,至於吃喝方面为了减少不必要的排泄,魏明之早就给他安排各种药汤药膳,真正的饭食却是送得少了。 苏重墨又批完一本奏章,有些疲惫地靠到了椅子上。 “对了,十一月廿七就要到了吧。” 魏明之一听这个日子,心里咯!一下,答道,“是的,再过五日便是十一月廿七,上皇的寿诞。” “虽然父皇现在这个样子,我不可能给他举办多麽风光的寿辰,但是略尽孝道却是应当的。” 苏重墨想起往年他与苏长卿父子两人一起度过的时光,眼里竟沈淀出了一丝温馨。 (8鲜币)六十一 为父祝寿 苏长卿并不知道日子到底是怎麽过的,他被软禁在重华宫中,被药物控制著身体,在七字间里过著晨昏颠倒的生活,时间的流淌早已变得模糊。 下身被环切後的伤渐渐地开始了好转,只是若不用那根软管排尿,下体仍是难免疼痛,苏长卿不得不忍受著这样的屈辱,继续躺在床上“休息”。 林安这一日又来探视苏长卿了,上次对方那麽顺从地替他口交之後,简直让他喜不自胜。 他开始享受胜利者的骄傲,享受昔日的帝王卑微地为他承欢。 “长卿,告诉你个好消息。”林安看著靠在床头,正看著一卷经书的苏长卿,缓步走了上前。 自从上次苏长卿将他伺候舒服之後,他也看出对方被他们这样反复折磨,傲气已一点点被挫败,应该不会再像最初那样“胡作非为”了,所以他与魏明之商议了一番,此时已不宜对苏长卿逼得过紧,对对方的调教也需张弛有度。 七字间已经让苏长卿受够了苦头,回了安乐殿便可让他稍微过得舒服一些。 他们开始不再整日将苏长卿捆在床上,而是给了他可以在屋里走动的自由,虽然每日的饮食里仍是加了不少让苏长卿使不上力的药,但是却停用了那些可以置他昏厥的重药。 当然与此同时,整个重华宫也加强了戒备,不仅加派了人手看管住苏长卿主要居住的安乐殿,连在殿内服侍他的小厮也是又增加了数名。 置身於重重看管下的苏长卿并不介意这般苛刻的自由。 他知道,这只是第一步,总有一天,他一定能够彻底自由,回到自己儿子的身边。 看见林安来了,苏长卿合上了经书,懒懒地抬头看了眼气色愈发不好的林安。 “有什麽好消息?” “你的寿辰在即,墨儿说要好好陪陪你,以尽孝道。” 林安捂嘴轻咳了几声,却是副眉眼带笑的模样。 他坐到了床边,用手轻轻抚著苏长卿棱角分明的侧颜,丝毫不惊奇地看著对方的脸上路出了难得的惊喜神色。 “真的?”苏长卿嘶哑的嗓音里按捺不住内心的兴奋。 “我怎会骗你?你最近这麽听话,也总该尝些甜头的。” 林安情不自禁地凑上前,用自己的唇压住了苏长卿的唇,不肯放开对方。 苏长卿任由这个苍白的男人亲吻著自己,脑海里想的却全是自己的儿子,苏重墨既然能说出这样的话,那麽是不是说明,他们父子之间总还是有挽回的余地的。 “既然告诉了你这麽个好消息,那麽今晚,你就该好好伺候伺候我了,长卿。” 林安顺势将苏长卿推倒在了床上,丝毫不忌讳周围站著的侍从和小厮们。 如今的他早已是沈浸入对苏长卿的痴狂迷恋之中,又哪里在乎自己的名声和身份。 他也知道,自己对苏长卿这般的痴恋或许到最後不过是飞蛾扑火一般的结局,终究是得不到对方的真心,但是这一生能让自己的心愿满足一二,也算尽兴了。 十一月廿七,以往这个日子总是极为热闹,因为这是天子的寿辰之日。 不过如今御座之上已经换了帝王,这日子也开始变得不再重要,往年总是热闹的皇宫也显得冷清了许多。 苏重墨也并没有打算为自己父皇的诞辰而举国同庆,他知道许多百姓是憎恨自己父皇的,如果让那些憎恨父皇的人强颜欢笑,只会适得其反罢了。 即便别人可以不为自己的父皇庆祝寿诞,但是作为儿子,苏重墨却是不可尽孝。 他一早处理好今日的公文,这便牵了小弟苏宁远的手,一同来到戒备森严的重华宫中。 魏明之知道苏重墨今日会呆不少时候,也不能再让苏长卿躺在床上了,他亲自替苏长卿穿上了厚厚的衣袍,将对方的身体紧密地遮掩了起来,又将伤势尚未完全复原的分身替他固定在腰间,省得一会摩擦著发痛。 “今天是你的寿辰,我也不想让你为难。不过,你最好也别让我们为难,懂吗?” 魏明之亲自替苏长卿梳头,为他挽髻戴冠,动作温柔地好似对方的爱人。 苏长卿看著铜镜里消瘦憔悴的面容,无由地对这样的自己有了几分厌恶之心,他在儿子面前何时不是潇洒倜傥,风度翩翩,如今却是难以在儿子面前保有最光彩照人的一面了。 分卷阅读52 他抬手理了理自己化白的鬓角,神态威严地点了点头,那一瞬间,苏长卿似乎又回到了身为帝王,横霸天下的日子。 “哼,我答应过你们的事,我自会做到,无需你们操心。” “这就最好。” 魏明之扶著苏长卿站了起来,长期被强迫用药以及捆绑囚禁已让身体原本健硕强壮的苏长卿变得虚弱了许多,虽然每日都会服用许多补气养元的药汤,但是内心的抑郁仍是让苏长卿的身体开始慢慢衰弱了下去,连头发也是日见化白了。 (10鲜币)六十二 父慈子孝 平日肃穆冷清的安乐殿今晚亮起了彩灯,大堂之中也摆满了可口的佳肴,只是神色严肃站立在四周的卫士们冲淡了喜庆的戏份。 苏长卿有些期待地坐在榻上,不时看一眼门外,而魏明之则是一脸冷漠地站在他身後,冷冷地盯著对方的一举一动。 没过多久,苏重墨便带著苏宁远一同走了进来。 苏宁远许是有一段时间没再见过威严冷酷的父亲了,当他看到苏长卿端坐在榻上之时,内心竟是生出了一丝怯意,小手也忍不住拉住了哥哥的袍子。 “父皇,我与宁远小弟来看您了。” 苏重墨倒是喜见苏长卿今日这般精神,记得上一次他来探望对方时,苏长卿还因为疲惫倦怠而躺在床上不愿搭理自己。 “好,好,你们来了就好,快坐为父身边来。” 苏长卿欣慰地点了点头,让苏重墨与苏宁远坐到了自己身边来。 苏重墨见状,急忙推了推自己的弟弟,将他送到了苏长卿的身边。 苏长卿低眼看了看这个和自己比较生分的小儿子,想了想,还是伸手将对方抱在了怀里。 “许久不见小远,他长得倒是愈发精神了。” “父皇……” 苏宁远被苏长卿抱得很不自在,他记得自己的父皇是很难见得上一面的,即便见面,对方也少有如今日这般亲切温柔。 苏长卿也看出了苏宁远眼中与自己的生疏,他哈哈一笑,放下了被自己抱得浑身不自在的小儿子,却对苏重墨说道,“墨儿,你小时候父亲可经常这样抱你,你还记得吗?” 此时此刻,苏长卿的冷厉锋锐的眼中酷戾尽褪,却剩下一抹慈爱。 苏重墨抬头看了眼自己的父亲,既而沈默地低下了头。 他不会忘记苏长卿对自己的好,这世间,对他最好的人也只有自己的父亲。 然而世事多变,谁也不会料到曾经相依为命的父子会沦落到今天这样对立的局面里来。 这世间,终究许多事情是人心难以揣测的。 小时候,一直过著苦日子的苏重墨从来不知道,也不敢奢想,有朝一日,自己会成为这个帝国的太子,更不知道自己那身为军奴的父亲能成为这个帝国的帝王。 当不可预料的现实陡然降临之时,苏重墨的身份也随之改变,而改变的不仅是他的身份,还有他的内心所想。 身在其位,当谋其职,身为这个帝国的太子与皇帝,他与父亲之间除了父子之情,又多了一分君臣之情,更多了一分对穷苦百姓的怜悯之情,毕竟他曾生活在这个国家的最底层,他深深知道,残暴的统治者会给人们带来多大的不幸。 然而正是他自己内心的变化,让他不得不为了帝国的未来听从太傅的正确教导,做出他认为对的举措。 这一举,势必伤害深爱自己的父亲,然而,他又能如何选择? 正是因为他吃过苦中苦才知道一个国家若无一个仁慈善良的君主,对於百姓们来说,是一件多麽痛苦的事情。战乱已然伤害了这片土地这些百姓,他不希望自己的父亲继续伤害他们。 “父皇,今日是您的寿诞,我敬您一杯。” 苏重墨举起杯子,恭敬地对苏长卿行了一个礼。 苏长卿抚著怀中的苏宁远,不由淡淡一笑,不知不觉,他的两个儿子都开始疏远他了。 他举起杯点了点头,浅浅抿了一口,有些失落地将杯子慢慢放到了桌上。 魏明之看出这父子二人之间气氛不对,赶紧唤来舞姬令其起舞助兴。 看见漂亮的大姐姐们跳起了好看的舞蹈,苏宁远这才咯咯地笑了起来,他坐在苏长卿怀里,小手直接就抓了盘子里美食,被舞姬们那精彩绝伦的表演深深吸引住了。 苏长卿的注意完全没在眼前的表演上,他不时看一眼坐在旁边的苏重墨,想对儿子说些什麽,却欲言又止。 魏明之则跪坐在苏长卿身边替他斟酒夹菜,伺候对方的同时,也不时递送过警告的目光。 一曲歌罢,舞姬们纷纷欠身退了下去,安乐殿的大厅内又变得安静了下来。 苏重墨又吃了几口菜,心里憋闷得厉害,他自知自己和父亲之间已因为太多误会而有了无法消弭的隔阂。 苏宁远实在觉得这沈闷的地方阴森而可怖,却又因为惧怕苏长卿而不敢说要离开,只能可怜兮兮地将目光投向了代替父皇疼爱自己的兄长。 “小远可是想睡了?” 听见苏重墨给自己解围,苏宁远随即使劲点了点头。 苏长卿低头看了眼怀里这个小小的孩子,又想起了苏重墨这麽小的时候已是很懂事了,总是要等著自己回来後才肯睡去。 “魏大人,就劳你送宁远回去休息吧。”苏重墨笑了笑,看了眼魏明之。 虽然不愿让苏长卿离开自己的监视,但是苏重墨既然下了命令,魏明之也只好照办。 他起身牵起了苏宁远带回住所,在走出安乐殿时,魏明之回头看了眼苏长卿,对方沈默地坐在榻上,冷峻的面容显得十分恍然,好像已陷入了回忆之中。 “父皇,天色已晚,你也早些休息吧。” 苏重墨站了起来,缓步走到了苏长卿身旁。 正沈浸在往昔回忆中的苏长卿看到苏重墨竟走了过来,心中猛然一悸,一只手已是忍不住伸过去抓住了苏重墨的手掌。 “父皇?”苏重墨愣了愣,随即他就发现苏长卿握著自己的手是那麽冰凉。 几乎是下意识的,苏重墨立即将自己的手覆了上去,轻轻搓动著那只冰冷的手掌,替父亲取暖。 看著如小时候那般会替自己搓手的儿子,苏长卿艰涩的声音里带了一丝无奈的笑意,“墨儿,你难得来看看我,就再留一会儿陪陪父亲吧。” 卑微的言语里充满了哀恳之意,若不是苏重墨亲耳听到,他绝不会相信苏长卿这样骄傲坚强的人也会路出如此软弱的一面。 自己竟将父亲逼到这般境地了吗?何其不孝! 苏重墨听得心头一酸,强忍住内心的纠结,缓缓地跪在了苏长卿的脚边,“孩儿不走,就在这里陪您。” (11鲜币)六十三 父子 分卷阅读53 情缠 宴席随後就被撤了下去。 苏重墨虽是留了下来,但是因为他因为背叛自己的父亲,而因此产生的自责愧疚之心,已然在不知不觉中成了父子俩之间的一种无声的隔阂,面对依旧对自己慈爱的父亲,苏重墨此时已是不知道该说什麽。 苏长卿也没有出声,只是一直握住儿子的手不肯放开。 过了半晌,苏长卿才沙哑地笑道,“最近你可是熟稔了帝王之事?” 苏重墨尴尬地点了点头。 什麽帝王之事?这个帝位是自己的父亲拼死打下来的,可他却篡夺了这个位子。 即便他能为自己的篡位找到一个正当的理由,但是身为暴君的苏长卿,对自己而言却何尝不是一个慈爱的父亲。又若没有父亲和叔伯辈们多年的拼搏征战,这天下又如何能平定,更勿论这世代罔替的帝位。 坐在帝位上,苏重墨每日如坐针毡。 “我会好好治理好大胤的。父皇……你放心。” 苏长卿轻轻笑了一声,笑声里透路著一丝不屑。 他之所以要做皇帝其实也不过是为了报仇,自己的父皇只因为他人的挑拨便将自己圈禁流放,而他那些所谓手足的皇兄皇弟们也一心想至自己这个潜在的对手於死地。 如果他不奋力活下来,不占据这个帝国最高的位置,他和儿子的生命随时都会有危险。 所以他必须让自己强大,强大到无人可以伤害他,伤害他的孩子。 而这一点,苏长卿也的确做到了,他更改年号为天启,示意属於他所独霸的天下自今日开启,用尽手段杀戮昔日的功臣,削弱臣子在这个国家中所能掌握的力量,让自己的皇权发挥到独一无二。 但是……苏长卿心中对自己亲生儿子苏重墨的禁忌之恋,却是他这个强势帝王最大的软肋,最後,他也正是因为这个弱点而招致失败。 如今因为苏重墨的背叛过著被软禁受凌辱的生活,苏长卿的心中也并非一点不恨,但是每每他看到与自己相依为命的儿子时,内心中的冷硬却不由会软弱下去。对自己所爱的孩子,他到底还是狠不下心啊。 “唉,不提那些了。”苏长卿闭上眼摇了摇头,探手将苏重墨扶了起来。 他搂著对方的肩,这才感到昔日瘦小的儿子如今也是长得矫健魁伟了。 “哈,小子你长胖不少。” 想起小时候的苏重墨跟著自己吃了不少苦,父子俩常常食不果腹,两人同吃一个冷馒头的日子更是常有。 苏长卿还记得那个时候,苏重墨很是懂事,自己被流放疆域充作军前罪奴,每日总要做苦工到很晚才能休息,而那时苏重墨总是强撑著等自己,将剩下的大半个馒头交到自己手里,定要看著自己吃下去。 “倒是父皇你消瘦了许多。”苏重墨低了低头,面路愧疚地轻叹了一声。 此时,天色已晚,整个重华宫也是安静异常。 魏明之将苏宁远安顿好之後,立即赶了回来,他生怕自己不在一旁监视著苏长卿是否会借机向苏重墨道出他被软禁的真相,以至他和林安的阴谋功亏一篑。 好在,他回来的时候,坐在一起的两父子似乎并无异样。 魏明之轻轻咳嗽了一声,上前便道,“陛下,时辰不早,上皇差不多该休息了,御医叮嘱过不可再让上皇太过操劳。” 苏长卿听了魏明之想出来的托辞,忍不住狠狠盯了对方一眼。 “也是,父皇近日身体不适,自是应当好好休养。”苏重墨点了点头,心中竟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只是他看到苏长卿脸上路出的郁郁之色,不忍之心犹然而起。 “让我亲自伺候父皇休息吧。”苏重墨微微笑了笑,既而温柔地对苏长卿询问道,“父皇,你说可好?” 事到如今,本就身不由己的苏长卿也只好应允。 他漠然地看著对自己路出威胁目光的魏明之,握在扶手上的拳渐渐捏紧。 随著苏长卿站起和走动,他尚未伤愈的分身处因为摩擦而疼痛非常,如此一来,他的步子看上去也有些踉跄,苏重墨还道苏长卿的身体果然是非常不好,竟到了举步维艰的境况,当即心疼地扶出了对方。 “父皇,您没事吧?” 苏长卿稳了稳神,强忍著下身的不适,笑道,“没事。” 侍从将热水和毛巾纷纷端到了床边,正要上前替苏长卿脱衣去靴,苏重墨却是拦住了他们。 “让朕来。”他屏退了下人,亲自跪下将苏长卿脚上的靴子脱了下来。 苏长卿的脚十分修长,但是上面却布满了老茧,苏重墨一手捏住他的脚,一手伸到盆里量了下水温,这才放心地将苏长卿放进了水盆之中替他揉搓起来。 苏长卿双手放在膝上,享受著儿子温柔的按摩,许许多多的往事重又浮现在了他的脑海里,带著几许深情。 突然,跪在苏长卿脚边的苏重墨说道,“爹,我从未忘记过您对我的好,从来也不敢忘记。如果知道你我之间会有今日,我宁可不要锦衣玉食,不要所谓皇族的身份地位,也绝不愿将您软禁在此……” 苏重墨的声音显得颤抖而无助,听得旁边的侍从心中都生出了一阵唏嘘。 而魏明之听见苏重墨这番言语,顿时神情紧张,他死死地盯著苏长卿,生怕会发生什麽不可控制的突变之事。 然而他所见的只是苏长卿面容纠结地扶住了苏重墨的双臂。 “别说了,别说这些了……” 在此处境两难之时,苏长卿内心中真实的所想所虑竟是无法对苏重墨坦诚告知。 他紧紧搂著自己的儿子,内心中不乏痛苦与愤怒,乃至是深深的无奈。 “爹啊……爹……” 爹这个称呼,对於苏重墨来说,远比父皇这个称呼要更让他亲近得多。 十年之前,苏长卿尚未践祚,天下依旧纷乱,乃至更早之前,他与苏长卿流落为奴之时,都声声叫著爹。 那时他们之间尚无身份和责任的禁锢,苏重墨甚至觉得天下父子之间,不会再有比他们父子更为情深意重的了。只可惜物是人非,许许多多的事情在倥偬的流光之中,已是变了模样。 苏重墨悲恸地靠在了苏长卿的怀里,仿佛自己又回到了小时候,依靠在父亲的怀中,再苦再难的日子,他都无所畏惧。 (9鲜币)六十四 狂症再发 苏长卿抬眼便看到了魏明之那双近乎疯狂的目光,对方的眼里充满了凶狠的警告与暗示。 屋子里的人,大多都是魏明之和林安安排的属下,儿子刚即位不久,身边的心腹之臣却恰恰是一心陷害自己的林安!苏长卿咬紧牙关,痛苦地搂紧了苏重墨,双臂猛然一伸,将儿子推到了个趔趄。 苏重墨吃惊地望 分卷阅读54 著刚才还对自己亲和有加的父亲,满面不解,“爹,您这是?” “走!走吧!逆子……你心中既已无君无父,何必今日惺惺作态?!我不想再见到你!不想再见到你!” 苏长卿赤足踢开了脚下的水盆,颓然地坐了下来,旁边的侍卫见状怕他对苏重墨不利,急忙拔出武器围了上来。 面对紧张围过来的侍卫们,苏长卿的脸上依旧傲然不屑,他一捋化白的长发,既而朗声大笑了起来。 苏重墨面色惨淡地阻止了想上前拿下苏长卿的侍卫们,他自知谋反之举给这个一直信任和疼爱自己的父亲造成了多麽大的伤害,他也不敢轻易奢求对方的原谅。 “爹,墨儿伤了你的心,真是对不起。” 苏重墨掀开衣袍,重重地跪了下去,在众目睽睽之下接连向苏长卿叩了几个响头。 “十年之後,若孩儿能稳定政局,待宁远小弟长大,必将皇位转赠於他,届时到您身边赎罪!” 十年,不短的时间,世事届时又是一番沧海桑田。 然而苏重墨说出这番话时,言语无比坚定执著,似乎他这接下来的十年,将不为自己而活,只为这个天下而活,尔後,他又将做回一个儿子的身份,在自己伤害的老父面前卑微地赎清罪孽。 苏长卿手指微微一动,侧坐的身体没有动弹。他转过头沙哑地苦笑了一声,叹道,“你何必如此……” 十年,自己真地还能活那麽久吗?苏长卿心中也没个数。 林安和魏明之给予他的折磨实在太过残酷,他实在不愿眼睁睁看著自己变成一个任人摆弄的性奴。 虽然苏长卿的心中一直不曾放弃与苏重墨重归於好的打算,但是当父子俩真地接近这个机会之时,他才发现横亘在他们之间有太多太多的无奈,这些无奈勿论是来自於两人各自不同的情意上,还是来自於现实的残酷,都让他心中的希望一点点化作绝望。 在听见那一声声催心裂肺的“爹”时,苏长卿猛然察觉,自己的儿子……真地只是将自己当做父亲来看。 父子之情再深再重,然而又怎比得上他内心苦苦煎熬的爱慕之意。 如果这一世他们之间依旧只能做父子,那麽他这一世又有何意义?! 他们父子之间就算重归於好又有何意义?! 苏长卿的眼神渐变愤然,他紧紧捏著拳头,看著跪在自己面前不肯起来的苏重墨,近乎疯狂地笑道,“墨儿!你起来,你好好看著我!我是你的父亲,然而,你可你知道你父亲所爱……唔!” “上皇,您为何如此逼迫陛下,陛下是您的亲生儿子啊!” 察觉到苏长卿竟失去理智想要在这麽多人面前对苏重墨做出疯狂的表白,魏明之再也不敢旁观。 他快步抢了上去,抬手点中了苏长卿的几处穴位,扶住他躺了下去。 “父皇,父皇?!”看见苏长卿赫然倒下,苏重墨急忙上前。 苏长卿哑穴亦被制住,此时已是无法言语,而魏明之为了惩罚他的谵妄,更是使用阴狠的内劲使他经脉逆行,痛不欲生。 “呃……”苏长卿看了眼苏重墨,强忍著痛楚扭开了脸,只留给对方一抹冰冷的拒绝。 魏明之见状,对身旁安乐殿原有的侍从吩咐道,“上皇忽有不适,还不取药来。” 说话之时,他对掌管安乐殿的久乐暗示了眼,对方立即领悟了他的意思,当即下去取来了平日用於控制苏长卿神智的迷药。 苏重墨看著苏长卿被迫服下了一大碗黝黑的药水,心中不忍,当下问道,“这药可真地有用?” “有用的,陛下。上次上皇发狂症之後,御医便留了这方子,可以使人凝神静气,您看,上皇现在可是平静了许多。” 药性很快就在体内发挥,苏长卿眨了眨眼,视线逐渐变得有些模糊。 他的嗓子里咕噜著发出了几声含糊的响声之後,竟是神智迷惘地闭起了眼,千脆就昏睡了过去。 这时苏重墨才记起苏长卿近日的确发了次狂症,也正是那次狂症的发作,导致太傅林安被刺成重伤,几乎不治。难道是自己对父亲的软禁,将他逼得疯狂了吗? 苏重墨暗自自责,嗟叹连连。 “唉,这该如何是好……” “罹患狂症之人最是不能受外物刺激,陛下,我看您近段时间还是少来探访上皇吧,否则他见了您又会心绪大变,反倒是不利痊愈。” 苏长卿的狂症乃是魏明之和林安一手炮制而出,他们所作的一切不过是想让苏长卿与苏重墨之间更为疏远,以便苏长卿落入他们手中尽情把玩而已。 苏重墨却是没看透这层关系,只得黯然地点头应允。 (12鲜币)六十五 求死 从隐忍著期望到如今的绝望,苏长卿也说不清自己心里到底是什麽滋味。 他一直以为自己很坚强,足以承受林安和魏明之给予他的一切屈辱,等待机会与心爱的儿子重归於好。 然而,当儿子出现在自己面前时,苏长卿才清楚自己不愿也不敢让苏重墨知道自己所承受过的一切。 他在苏重墨面前永远是一个坚毅沈著,绝不会轻易屈服的父亲,而不可能是如今这个身体被留下诸多痕迹,受人摆布的性奴。 自一开始,苏长卿就该知道,这条路,自己算是走到尽头了。 人这一生本应无重来的机会,即便自己机缘巧合与阎君有约,然而上天注定的败亡又岂能容自己轻易避过。 “站直了!” 身後穿来魏明之有些尖锐的声音,苏长卿在安乐殿之为让他著实担惊受怕。 将苏重墨骗走之後,他便气势汹汹地令人将被冠以“狂症发作”的苏长卿押进了月字间中,亲自对他用刑。 苏长卿的背上此时又已经没有了完好的肌肤,血淋淋的鞭痕无言地诉说著这个身体的主人方才所遭遇的一切。 魏明之手腕一翻,鞭梢掠过了苏长卿已经血肉模糊的背部,痛得对方一阵呻吟。 此时的苏长卿双腕被高高地吊起,仅有脚尖能勉强点地支撑自己的身体。 他扭头看了眼站在自己身後,手握长鞭的魏明之,嘶声笑道,“阉狗,老子不想陪你们这些杂种玩了……” “你难道不顾忌你的儿子吗?”魏明之为苏长卿所言一震,当即冷笑著反问道。 “哈哈哈哈……不管了,你们要造反便造反吧!他既对我不孝,我又何须再顾虑太多!” 事到如今,苏长卿已是身心疲惫至极,对他来说,与其留在这世间继续和儿子互相折磨,不如让他回归地府,又或是带著儿子一起下地狱,也总比这样生受分离隔阂要好得多。 “帝奴这名字,我也还给你们,今後,我依旧是天启帝苏长卿,不是你们这些阉 分卷阅读55 宦之辈的奴隶!” 大概是已抱定必死之心,苏长卿全无顾忌,他时而大笑,却又时而长叹,在身心双重的折磨之下,他的神智似乎开始产生了混乱。 “你说什麽?!”魏明之越听越是心慌,他快步走到苏长卿面前,捏住对方的下巴,一字一句地问到。 苏长卿唇角轻轻一勾,一抹傲然讥诮的笑意赫然跃现面上。 “杀了我吧,不然活著的我也只是一具空壳。” 看著苏长卿眼里那近乎疯狂的笑意,魏明之连退三步,不住摇头,“不!绝不!” 他复又上前,狠狠掐住苏长卿的脖子,厉声说道,“帝奴!你只能是我们的帝奴!我不会让你如愿以偿,绝不!” “那就随你们……哈哈哈哈!” 苏长卿闷地挣开魏明之的钳制,扯著脖子便又是一通大笑,直到魏明之满面怆然地令人堵上了苏长卿的嘴。 “看好他,不许他寻死!”魏明之脸色苍白地对一旁的寒却叮嘱到。 寒却抬眼瞥了瞥仍在闷声发笑的苏长卿,心里忍不住升起了一阵扭曲的快意,那个曾经已折磨他人为乐的疯子,今日终於是疯了吗? 地宫的星字间的门终於再次打开了,几名黑衣侍卫将苏长卿抬了进去。 星字间以往乃是用以处死苏长卿不满意的男龙之处,今日打开,却并非为了处死这位昔日的帝王。 自苏长卿被魏明之以狂疾再发为由从苏重墨面前带走之後,他便一直在月字间受刑。 魏明之发现苏长卿大概真地是快疯了,对方居然忽然变得那麽绝望那麽疯狂,只求一死。 为了让苏长卿清醒过来,魏明之不得不让寒却给他用刑,但是月字间的刑罚终究过於狠辣,几日後,看到遍体鳞伤却依旧疯狂不屈的苏长卿时,魏明之也只能让寒却先罢手。 最後倒是有人替魏明之出了个主意,既然苏长卿这几日总是叫嚷求死,那麽不如让他真地尝尝“死”的滋味,看看他究竟能否清醒过来。 事到如今,魏明之也是没了办法,只好死马当活马医,也顾不得苏长卿竹字间的调教才开始,便只得让人将他押去星字间,用死刑来刺激刺激他那癫狂的神智。 “你不是想死吗?那麽今日便让你尝尝死的滋味。” 魏明之取下苏长卿的蒙眼布,对方的眼里依旧是一片黯淡的死灰以及冷硬的倔强。 苏长卿无法说话,只能含混地呜咽了几声。 对方怕他咬舌自尽,已令人在他的下颌处的穴道扎过针,使他整张嘴都使不上力,连言语也无法清楚表述。 落到这样的绝境,除了死,对於苏长卿来说,一切已是没了意义。 他当然知道这地方乃是昔日他处死男龙用的星字间,例如他现在躺的这张刑床上,便处死过好几个人。 现在终於轮到他躺了上去,也算是天道轮回。 无所谓了! 这些人要怎麽折磨自己也好,若能一死,便是解脱。 苏长卿闭上了眼,不再去看魏明之,他感到自己的手足很快就被人重新固定在了刑床之上,紧接著,一张湿润的锦帕盖到了他的脸上。 窒毙之刑而已吗? 这些人竟还想著给自己这样的暴君留个全尸呢! 苏长卿闷闷地笑了一声,感到又一张锦帕继续覆到了自己面上,并被人用手轻轻抚平。 魏明之站在一旁,冷眼看著寒却亲自将浸湿的锦帕贴到苏长卿的脸上。 苏长卿表现得极为平静,甚至连手足都竭力控制著不曾挣扎,唯有那攥紧的拳显示出他所受的痛苦。 “这就是你要的死,滋味不错吧?” 回应魏明之的只有苏长卿奋力起伏的胸口,以及难以忍耐时才会泄出的一丝丝痛苦呻吟。 薄薄的锦帕依旧在寒却冷静而平稳的手中一张张覆到苏长卿的面上。 他每盖上一层,总要仔细地将锦帕抚平,使它们能完全地贴在苏长卿的面上,最大限度地抑制住他的呼吸。 在苏长卿面上盖了四五层锦帕之後,寒却这才停下了手,他目示了魏明之一眼,这便站到了一旁。 魏明之应了一声,手轻轻一挥,随即便有御医上前轻轻地捏住了苏长卿的脉门,开始随时留意对方脉动。 无法呼吸的痛苦比单纯的疼痛更让人难受,苏长卿即便可以遭受不吭一声,但是对於这种濒临死亡的刑罚却是让他无法自控。 湿润的锦帕厚厚地堆叠在他的口鼻之上,每一次呼吸都被湿漉漉的液体阻断。 初时,魏明之见苏长卿不肯挣扎亦不肯出声求饶,倒真有些怕把对方虐逼至死,然而就在他神色踌躇不知是否该继续对苏长卿用刑之时,寒却已然凑近他耳边,低声说道,“大人,且看御医指示,此刑酷厉非常,不会有人能坦然接受,即便帝奴性子倔强坚毅能坚持一时,但终究不能长久。” 本想著人替苏长卿掀开锦帕让他缓一缓气的魏明之在听了寒却的劝告之後,默然地点了点头,继续冷眼盯著被固定在刑床上不肯屈服的帝奴。 (11鲜币)六十六 死的滋味 如寒却所说那般,还没有人能坦然面对这窒息的酷刑,苏长卿亦是凡胎肉体,无法再坚持更多。 被绑在刑床上的他兀自开始了痛苦的挣扎,手足皆拼命想摆脱紧扣住皮肉的冰冷铁环,而让魏明之好奇的是,此时此刻,本该是陷入极端痛苦的苏长卿,分身竟有了抬头之势。 苏长卿被割去包皮的铃口处,尚未完全愈合的伤口虽然依旧带著伤痕,肿大充血。 沈闷的呻吟声终於从湿润的锦帕下传了出来。 魏明之专注地盯著苏长卿那根傲人的器物,内心中自是百转纠结。 他本也是堂堂八尺男儿,奈何却因为一步之差而落得身为阉人的下场。 “这……”魏明之皱了皱眉,忍不住伸出手过去,轻轻摸了摸苏长卿那根颤抖著勃起的分身。 寒却微微一笑,对他说道,“受窒息之刑的男人常会如此不自知地催动性欲,殊不知,这乃是他们人生最後一次尽欲的机会。” 便在这时,一直小心谨慎观察著苏长卿脉搏的御医出声打断了二人,“大人,他已到了极限,不可再受刑了。” 听得此言,寒却立即抬手挥去了苏长卿脸上的锦帕。 “这死的滋味可好受?”魏明之松了手,缓步走到苏长卿身边,低头问到。 他看到对方面色已然呈现出紫涨之色,呼吸业已变得微不可闻。 苏长卿一时无法答话,双目亦难以睁开,他歪著头,费力地呼著来之不易的空气,好半会儿才轻轻翕动著双唇说道,“不过如此。” 魏明之大抵是知道依苏长卿的脾性必定不会轻易服软,当即也未生气,只是依旧 分卷阅读56 笑道,“哈,你可知方才你的身体有何表现?在临死之时,竟能男根勃起,长卿吾奴,你口口声声不甘下贱,但是你这身体却并非如此啊。” 苏长卿冷眼一瞪,森然答道,“老子这身子再如何总比你这没蛋的阉人好!” 这番言语,可谓同时刺痛了魏明之,寒却以及其他在地宫用事的侍从,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便是都去势之人,生平最是忌讳别人说到此事,如今苏长卿这般恶言相向,方才还对他有些许同情的侍从们,也不由都面路愤恨之色。 魏明之被苏长卿骂得脸色铁青,他看了眼寒却,低沈的嗓音里充满了隐忍的怒火。 “继续用刑,不要弄死他,但是要他尝够死的滋味!” 说完话,魏明之便拂袖离开了地宫星字间。 苏长卿看著已经威逼过的寒却,眉峰微微一挑,旋即又舒展开去,只是淡漠地闭上了双眼。 不到万不得已,魏明之是不想将苏长卿逼至这一步的。毕竟他太了解对方的性格了,这样下去,苏长卿必定会与他们做鱼死网破之争,再用苏重墨去威胁他,似乎也难以轻易奏效了。 更何况如今林安重病在身,对朝廷的控制已是有心无力,而自己始终身为内臣,且只是废帝身边的内臣,除了能对付下苏长卿之外,亦不可能再对整个朝政有更大的作为。 渐渐将皇权牢牢抓在手中的苏重墨,已不是他们可以动的了。 但是没关系,他与林安本就不是为了要颠覆他苏家的天下才做出这般恣意妄为之举。 他们想要的不过只有一个人而已。一个那个宁可死也不肯分丝毫爱给他们的爱人,哪怕一点点的爱也不肯。 林安是随後才听说内宫之变的。正在家中休养的他赫然一惊,被苏长卿刺伤之处又开始迸裂流血。 然而即便如此,他只是令人替自己草草包扎了伤口,不顾身体虚弱不适,硬是让下人驱车将自己送入了宫内。 他知道魏明之的性子,那家夥虽然是宦官,但以前毕竟是行伍出身,脾气暴烈,此次苏长卿又故意惹出麻烦来,想必对方不会轻易放过他才是。 只是如今看来苏长卿的身体和精神都几乎被他们打压到了极限,若施折磨,恐怕只会得不偿失。 “你将他带去哪里了?” 林安未在安乐殿内见到苏长卿,急忙追问魏明之。 魏明之看了眼脸色苍白,血色尽失的林安,喝了口酒,这才说道,“送回地宫去了。” “都这时候了,你还调教他做什麽?” 林安责备地瞪了魏明之一眼,满面焦急。他料想苏长卿之所以会忽然与苏重墨翻脸,必是内心受了什麽伤害,这时候他们更该好好待他,试图软化他才是,而不是这样一味的酷刑加身,将其逼入万劫不复之地。 “我没调教他。只是他自己求死,我便送他去星字间尝尝死的滋味了。” “你!”林安又气又急,只觉浑身发冷,他站立不稳,倒退了两步,一口鲜血竟从口中喷出。 魏明之也没想到寒却他们会这样对待苏长卿,他原以为就是似刚才那般用湿锦帕教训苏长卿几次便是,但是这一次他扶了林安下来,见到眼前的场景却是被吓得心惊胆颤。 “你们这是作何?!还不放他下来。” 哄笑声被魏明之愤怒的声音赫然打断,正围著苏长卿的诸人急忙闪开。 赤身裸体的天启帝已经被从刑床上解了下来,双手被死死绑在身後,而在苏长卿脖子上正套著一个粗粗的绳圈,将他的身子半吊了起来,微微地晃动著。 苏长卿此时无法说话,他的面色涨得通红,连双目也布满了血丝,半张的唇间只能勉强正发出无助的呜咽。 魏明之上前一脚便踢开了站在绞架边的寒却,他飞快地取下了苏长卿脖子上的绳圈,将对方抱了下来。 苏长卿刚一缓过气来,便咳嗽不已,他涨红的脸色很快开始变得灰白,继而更是痛苦地蜷起了身子。 “没事吧?”魏明之後悔自己将他留在星字间中,只是此时後悔又有何用? 他们给苏长卿的伤害终究是越来越多。 苏长卿微睁著眼,气息微弱却凌乱,他挣扎想坐起来,但是身体却只能靠在魏明之的怀中。 “下面好痛……” 林安心痛地也半跪了下来,他听见苏长卿说痛,立即回头去看,却见对方的男根居然被一根粗糙的麻绳紧紧捆绑了起来,只路出被勒得紫红的铃口处。 他颤抖著双手替苏长卿解开了分身上残忍的绑缚,不顾周围还站著那麽多小人,竟俯身将对方的分身含进了口中,温柔地吮吸起来。 (13鲜币)六十七 移宫 众人似乎都被当朝太傅之举惊呆了,他们一直以为这个昔日的暴君如今沦为帝奴,便当是受这世间最轻贱的对待,却没想到,本该比谁都恨暴君的太傅大人此时此刻居然这般甘心情愿乃至卑微地讨好伺候著对方! 魏明之似是不愿让众人见到这一幕,随机便挥手将他们都赶了出去。 唯独剩下林安虔诚地跪在苏长卿身边,俯身费力地替对方轻轻舔弄著那根饱受凌虐的分身。 苏长卿在魏明之的怀抱里缓缓睁开了眼,一抹惯有的冷蔑在他看到林安竟在用嘴伺候自己时,赫然浮现在了他那双充血的眼里。 嘴角一丝傲然的冷笑如以往那般目中无人,苏长卿的嗓子里甚至发出了嘶哑的笑声。 即便自己落在他们手里,受他们侮辱,受他们折磨又如何? 骨子里是贱奴的人,在自己心中在自己面前终究表现得像一个贱奴。 他们居然连放任自己死的胆子也没有,却妄想著分享自己只愿给儿子的爱,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苏长卿边笑边扬起了脸,果不其然,他看到了抱住自己的魏明之脸上亦路出了赤裸裸的渴望,那渴望显得那麽激烈,又显得那麽卑微,让他觉得那麽好笑。 没等苏长卿泄出来,林安忽然捂住嘴吐出了他的分身,头扭向一边猛烈地咳嗽了起来。 苏长卿瞥到林安指缝间一行行血丝溢出,阴狠的眼中更是添了一分喜悦。 这个男人活不久了,他早就该死! “哈哈哈哈……真是好笑,我还没死,你倒是要先死了。” 嘶哑的笑声刻薄尖锐,苏长卿慢慢撑了个身子,他的脖子上还有一道鲜明的红色绳印,但此时他已不是刚才那个还在受人绞杀的可悲可怜之人了。 林安抬眼看了看对方那依旧张狂的笑脸,不由苦笑道,“对,我是要死了,不过,长卿,你又真地赢了吗?” “朕输了帝位,失了儿子,然而在你们这两个卑贱小人面前,却没有输,哼,这也算是赢!” 苏长卿语气冷 分卷阅读57 厉非常,他重重地喘著气,穿了乳环的乳头随著他胸口的起伏而上下挺动,看上去颇有几分淫糜之意。 魏明之神色微微一黯,忽然伸出将苏长卿又压回了自己怀中。 他掐著对方的下巴,直视著那双充满了仇恨的眼,淡淡说道,“你已经失去了苏重墨对你的信任与关爱,不然,你也不会沦落到我们手中,任我们摆布了。这样都还不算输的话,你还有什麽可失去?” 林安摇了摇头,小心翼翼地用手指拎起了苏长卿的乳环,满口是血地对他说道,“输赢已不重要。你与我们之间,终究是两败俱伤。长卿,我真不想死,我真是舍不得你。” 林安的眼里有一种难以言说的诡魅色彩,他就那麽目光含笑著盯著满面怒容的苏长卿,手轻轻攀附到对方脖子上的绳印处,温柔地抚摸了一遍又一遍。 苏重墨今日难得有空,特地来到苏宁远所居住的含元殿,这个小他十来岁的弟弟此时正在和宫人一起嬉戏,肉呼呼的脸上充满了孩童般的天真与快乐。 苏重墨在一旁静静地望著对方欢快的身影,不由想起了自己这麽大的时候又在做些什麽。 那个时候似乎正是他与苏长卿生活最为困苦艰难的之时,苏长卿身为被贬斥的皇子被流放到了北域的苦囚营中,与其他的罪犯一起每日起早贪黑地搬运石料,修筑城防,而自己因为年纪太小,身体孱弱之故被特别允许呆在单独关押他和苏长卿的小木屋里看家。 他们的家说是家,其实不过是一个单独的囚室罢了。 苏长卿好歹也是皇子,那些看管他的人也不愿让他与其他囚奴一同居住,免得再惹出不必要的是非来。 他都还记得那个小木屋里的摆设,进门右边又一张小桌,上面摆著苏长卿借来的一些书籍,以及一盏油灯;而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小小的石灶,以及一张不能称之为床的稻草堆所铺就的床板。 如今,想来,那时候的日子真是苦,自己每天能做的事就是呆在这囚室中透过铁栏等待父亲回来的身影。 苏宁远终於注意到了自己的皇兄,他很喜欢这个比父亲更为亲切仁慈的哥哥,很快就高兴地奔了过来。 “皇兄,你来了!” “呵呵,宁远小弟,你玩得可真高兴呢。” 苏重墨一把抱住弟弟,眼前忽然闪现出了一个灰暗的影像。 多年之前,他也是像苏宁远这样热情迎向父亲的,那时候,苏长卿的怀抱对他来说永远是那麽有力,那麽温暖,让人深深怀念。 入冬之後的永昌城变得越来越冷,让本就重伤在身的林安一度病势沈重。 御医替他看过病之後,建议他暂时移去温暖一些的地方过冬,於是,林安不得不上书苏重墨,恳求能在这段日子内离开永昌城去南边的鹿鸣城休养。 与此同时,他还“好心”地提出了将上皇苏长卿一起带过去休养的建议。 苏重墨询问了御医关於苏长卿的病情,对方说苏长卿的情绪依旧十分不稳定,需要静养,而这皇宫大内对苏长卿来说或许已成了刺激他心病复发的不利因素,最好也是能离开这里去别处休养。 既然御医都这麽说,苏重墨也不愿苏长卿的病情加重,况且他与苏长卿之间到底心结已生,此时还是父子二人暂且分开,都好好静思一下,或许更有利於两人日後重归於好。 但是苏重墨并不知道,自己这一轻轻地点头应允,却将他心中那个威武英俊,魄力十足的父亲再也回不来了。 “父皇,一路小心。待你休养得差不多之後,孩儿必定亲自接您回来。” 苏重墨走进豪华的马车之中,看到苏长卿此刻正躺在一张特制的床上,一床宽大的锦被已经盖到了他下巴下,将他整个人都裹在了里面。 苏长卿目光缓缓地扫视过苏重墨,眼里的情绪依旧复杂,他对这个儿子仍是充满了不可抑制的爱,却也同时充斥著一丝丝责怪与憎恨。 他怎麽能视老父对他的深情如不见,却那麽信任林安那条贱狗呢…… 苏长卿张了张嘴,费力地喘了一声,终究没有说出什麽来。 身边随侍的魏明之看见苏长卿这番模样,立即将水杯递了过去,将掺了药的水喂进苏长卿口中,同时苏重墨说道,“陛下,上皇有些不舒服,那我们便尽早启程吧。” 看见苏长卿喝下水後便缓缓闭上了眼,苏重墨只道对方不愿多见自己,当即只好点头离开。 而此时,林安正站在马车边恭迎著自己最疼爱的弟子下来。 他的脸色比以往更加苍白,神色也显得更为虚弱。 “陛下,老臣这就去了。”林安神色从容地对苏重墨长长一揖,身边的小厮紧紧地扶住了他。 “太傅,好生休养。希望你不要怪父皇伤了你,毕竟他也是……可怜人。” 苏重墨连忙搀住了林安。 林安微微一笑,摇了摇头,坦然说道,“怎麽会呢?我追随陛下多年,心中对他只有敬慕之情,并无憎恨。况且,我也有对不起他之处,今日得此报应,也算天理循环,怎敢有丝毫抱怨?唉,只是他现在变成这般模样,实在令人叹息啊。” 苏重墨沈默地低下了头,重重地捏紧了拳,苦笑道,“这一切都是我这个不孝子所造之孽,父皇要恨便恨我吧。” “傻瓜,你父皇怎麽会恨你呢?他不会恨你的,陛下,你要知道,这世间再不会有第二个人如你父皇那般对你好了。”林安颇为怜惜地看著年轻的苏重墨,倒是真有些同情起了苏长卿,对方是那麽爱这个儿子,爱得那麽压抑,又爱得那麽痴狂,但是到最後,却连和儿子一起相守这样的小小愿望也被他们毁掉。他们对苏长卿还真是狠,只是他们不能不对那个人狠,不然今天站在这里的便不是他们了。 (10鲜币)六十八 竹字间调教之秘药 苏长卿一路上都不安分,他变得更为狂躁,但是却更为无奈。 脱离了苏重墨的势力范围,魏明之与林安更是没了顾忌,他们将苏长卿捆在身边,恣意玩弄对方的身体,不再需要随时提防为外人察觉。 “现在不痛了,应该还很舒服吧?” 魏明之把弄著苏长卿割去包皮後的铃口处,玩味般地打量著对方这根在自己手中变得红彤彤的小东西。 这两天苏长卿不太听话,他也没那麽好的耐性,千脆将人一直绑住,解手之类的便以导尿和灌肠替代。 尿道里一直被插著柔软的羊皮管,每一天的进食也是被强迫灌入胃中,苏长卿知道,自己在这帮畜生的眼里连做人的资格也没有。 除了吃饭外,苏长卿的嘴都被堵了起来,他所能发出的只有呻吟。 在他咬伤了试图亲吻他的林安的舌头之後,对 分卷阅读58 方便不得不放弃善意的沟通。 “呜……” 男根被魏明之玩弄在手心,这滋味虽然已经尝过很多次,但是苏长卿依旧觉得难以忍受。 他骨血里的骄傲与尊严,无论何时都不能甘心受人践踏。 裸路在外面的龟头晶莹透亮,敏感异常,苏长卿微微扭了扭腰,但是却只换来更多的刺激和摩擦。 林安半躺在一边的毛毯上,不时轻咳一声,他疲惫地看著被魏明之玩弄著的苏长卿,贪慕地望著对方赤裸而有力的身体。 “魏兄,还是先将长卿交给七字间的人调教吧。” 看见苏长卿眼中那抹抗拒的恨意,林安轻笑著摇了摇头。 对方和自己一样,都是固执之人,哪怕这固执带来的只是惨痛的结局。 “也好。你我对他总是太温柔了。” 魏明之笑著松开了手,身边立即竹字间的小厮立即上前规矩地捧了苏长卿的男根,然後用一根布带将其缠绕起来,一丝不苟地固定在对方腰上。 鹿鸣城的飞化宫是胤国历任皇帝的行宫,此次林安一行至此,因为借了上皇苏长卿之名,也得以入住其中。 飞化宫的下人知道国都的大人物们要来,一早便以守候在外了。 待到数辆奢华的大型马车有序地驶到之时,下人们立即跪了下来,迎接从未来过此地的天启帝与当朝太傅。 林安被魏明之搀扶了下来之後,随即站到了一边,接著几名小厮便抬著一床厚重的被子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那床被子中间乃是被裹在另一床被子中,无法动弹无法做声的苏长卿,下车之前他便被人将身体捆成了一条人棍那般,嘴也被重新塞得紧紧的,连呻吟都难以发出。 下人们知晓这必是前来养病的天启帝,纷纷都跪了下来,口呼万岁。 震耳欲聋的万岁二字让被裹在被子里的苏长卿显得更加迷惘。 他费力地想探出头来看看外面到底是怎样一番景象,这世间真地还有人尊他为帝王吗? 但是厚重的棉被遮住了他的视线,便连他的呼吸也一并压抑了。 住进飞化宫之後,魏明之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将自己带来的人手安排满了整座行宫,以前在这里服侍的下人都被他找借口逐了出去,所差遣的尽是自己的心腹属下。 七字间的宫人们也急急忙忙地将各间的用具搬了进来,做了一番简单的布置,随时准备继续对帝奴的调教。 苏长卿还未从昏睡中回过神来,侍从们便奉命将他抬去了新布置好的竹字间中了。 厚重的皮囊套住了他的身体,五感也被残忍的剥夺,苏长卿没来得及说一个字便被紧密地封入了皮囊之中,唯独路出那根被蹂躏得发红的男根垂在外面,任人随意玩弄。 竹字间的总管的陆望满意地看著苏长卿漂亮的男根,用手指捏了捏对方的两颗阴囊,被封死在皮囊里的苏长卿连挣扎都做不到,呻吟也被压抑到了极限。 “给他上药吧。” 竹字间的主要任务是将性奴的分身调教得极为敏感,达到被人一碰便会勃起,稍加玩弄便想射精的效果。 而要达到这样的效果,除了有效的调教之外,还必须配上许多秘制的媚药相辅。 小厮将粘稠的药液均匀地涂抹到了苏长卿的囊袋和分身上,陆望亲自取来一根细绳,轻轻勒在了苏长卿的根部。 药液自身带有极强的刺激性,即便没人舳摸,但是苏长卿很快也感受到了那可堪刺激的折磨。 他虽然听不见,看不到,也说不出,可身体的感受却显得更加敏感,一片黑暗之中,身体被压抑的痛苦渐渐麻木,取而代之的是分身上那剧烈的刺激。 眼看著苏长卿的分身开始逐渐膨胀,陆望笑了笑,唤来小厮吩咐道,“盯住这根东西,看它快爆开时再放开,然後用温水洗去上面的药,再涂抹一次,如斯五次便可完成今日的调教。” 在他们眼中,面前只有一具毫无生机的皮囊,而皮囊外面那根路出来的肉棒才是他们唯一值得关注之物,至於皮囊之中的人到底会因此遭受如何的痛苦,全然不在他们的考虑之内。 最初的快感终於因为无法发泄而变成了痛苦。 皮囊中的苏长卿闷声惨呼,祈求解脱,可是却无人理会。 他的挣扎显得那麽无力,他的呻吟也显得那麽微弱,守在一旁的小厮认真地看著他那根已经涨得通红的分身,还在等待对方的极限。 晶莹的液体不断从铃口里溢出来,湿漉漉地覆盖在了分身的柱体上,有些甚至还直接滑落到了皮囊之上。 那两颗爆满的阴囊此刻已是比之前又大了一倍有余,甚至开始了轻微的收缩跳动。 苏长卿只觉得自己的下腹都快被憋得爆炸一般难受,他紧药著塞在口里阻止他出声的柔软棉纱,一心竟是想求死。 他不要再受这样的折磨了,他不要再做谁的帝奴,与阎君的约定亦可全然放弃。 他已经对爱自己所爱的人感到了无力和疲惫,他再也不能放开身心去爱那个孩子了。 (12鲜币)六十九 竹字间调教之迷失 林安的病在鹿鸣城的行宫之中稍微有一些好转,一来这里天气暖和,适合休养;二来,苏长卿被带来此地,可谓摆脱了苏重墨,只属於他与魏明之二人,这使他心中也舒畅了不少。 早上竹字间的陆望便来回禀过,一切皆十分顺利,帝奴此时已是无力反抗,便连每日将他从皮囊中放出来歇口气或是进食之时,对方也不曾叫骂吵嚷,只是默然顺从。 听到这个消息之後,林安的神色变得有些恍惚起来,他捏著棋子久久不放入棋盘之中,似乎在思虑著什麽。 魏明之不动声色落下一子,悄然将林安盘中的黑子收走,一边收一边说道,“太傅,承让。” 林安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已是落入死局。 “魏兄棋艺高超,呵……我只好认输了。”林安施施然放下手中残子,目中再度变得恍然。 魏明之见他如此,笑道,“你可是想去看看帝奴?这来了半月了,我们都将他交给七字间的人打理著,也确实该去看看了。” 魏明之说穿了林安的心思,他的眼中一下变得光亮起来,苍白的脸上也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 “也好,去看看他到底被调教成什麽样了。” 竹字间的人并不知道林安他们会来,四名小厮正紧紧地压著装著苏长卿的皮囊,对方正因为分身处被滴蜡封闭而痛苦不堪。 陆望亲自握著苏长卿男根的根部,将火红的烛蜡仔细地滴覆到这根粗大的肉棒上。 这些日子他们反复在苏长卿的男根上上药,并用於各种方式不停刺激,如此下来,竟让苏长卿的分身变得愈发敏感,即使 分卷阅读59 受了痛楚,亦会淫荡地勃起,便如此时这般。 “分明很喜欢,却挣扎个什麽劲?” 陆望冷眼看了看这个只路出一根挺立男根的皮囊,将手中的蜡油倾倒了下去,皮囊之下顿时传出了苏长卿压抑的闷哼声。 待到蜡油全然覆盖掩堵住苏长卿的整根肉棒之後,陆望这才取了一根皮带过来讲对方的男根束住,进一步阻止对方轻易发泄。 林安和魏明之在门口看见了这一切。 林安本欲斥责陆望一二,却被魏明之拉住,摇头劝解。 “他们只是奉命行事,切不可因小坏大。” 林安看著那具蠕动不已的皮囊,心中想到那个他一心想占有的男人之後,只好默默地点了点头。 两人一同走到了刑床边,此时苏长卿仍在皮囊内挣扎扭动,试图甩掉分身上那些该死的蜡块。 分明那根肉棒被摧残得惨不忍睹,可此时此刻却高高挺起,丝毫不见欲望消减,林安往日亦被苏长卿则这般折腾过,可那时他只感痛苦,全不似对方今日这般兴奋难耐。 林安小心地用手指轻轻刮了刮苏长卿分身上的蜡块,刚烫上去蜡块还带著些许温度,将苏长卿的分身包裹得密不透风,便连铃口处也是一点淫水也流不出来。 “他为何会如此?” 陆望躬身答道,“回禀太傅大人,我们在帝奴的分身上早就抹过极有效力的媚药,这媚药可将痛感催化为快感,是以您才能看到他这副模样。” 能将痛感催化为快感?这样的人想必极是霸道,对人的身体也多有损害了。 林安微微蹙了蹙眉,转眼却又想这个时候已不是自己能够再给予苏长卿更多关心的时候了。 毕竟,他自己的时日已不多,而他们想要的,只是一个帝奴而已。 活生生的天启帝,顺从的天启帝,注定他们无法得到,那麽仅仅得到一个帝奴也好。 魏明之见苏长卿扭动得厉害,不由扭头问道,“你们之前不是说他很顺从了吗?为何还试图反抗?” 陆望急忙答道,“并非是帝奴试图反抗,只是这药性加上这催逼的法子过於残酷,帝奴只是难耐折磨而已。您若不信,我马上解除了他的禁锢,他便会安静下来了。” 说完话,陆望便上前取下了束在苏长卿分身上的皮带,又著手开始抠下那一块块蜡块。 果然,在他做这些的时候,苏长卿察觉对方在解除对他的折磨,也变得安静了许多,只是仍会低声闷哼。 魏明之并未阻止,他知道林安并不愿看见苏长卿受这些罪,如果可以,对方还是希望可以与苏长卿好好相处的,只可惜,这对他们来说,实在太过遥远了。 “将他放出来吧。” 看见苏长卿这般难受,林安的心里到底有些不舍。 陆望为难地看了魏明之一眼,并没有立即听从林安的吩咐。 “不可以。” 魏明之斩钉截铁地说到,他伸手轻轻环住了苏长卿抽搐著急於发泄的分身,用指腹按住了对方开始流出淫水的马眼。事到如今,他已和林安完全交换了对苏长卿的态度。 从最初对苏长卿的不忍不舍,到现在对这个始终冷酷不为所动的男人的心狠手辣,魏明之知道,这一条路已是无可回转,既然他参与了其中,那麽必定得一错到底。 他冷眼看著林安,说道,“你不要忘记我们要的到底是什麽了,我们要的是帝奴。这个人以前将你这样折磨过,也狠毒地叫人割去我的子孙根。现在他所受的一切都是应有的报应而已。” 林安自知魏明之说的话句句在理,他也无法完全释然当年苏长卿对自己恣意的辱弄。 只是,他的心中毕竟还是爱慕著对方的,即便对方恨他厌他,要他的命,他还是不能扼住内心对苏长卿的一腔扭曲的爱意。 “也罢。”林安低下头,捂住嘴轻轻地咳了起来,“有生之年,我只想好好地拥有他一次。” “回去休息吧。这里交给陆望他们便可以了。”魏明之点点头,扶住了有些虚弱的林安,他回头看了眼苏长卿那根,对陆望吩咐道,“照刚才那般用蜡再封起来,在调教好他之前,别让他轻松。” 虽然不能说话,虽然不能视物,虽然不能挣扎,但是苏长卿并非没有听到魏明之他们的话。 他黯然地被困在禁锢自己的皮囊之中,惨笑声也变得破碎难闻。 如魏明之说得那般,这些都是他的报应,是他的报应啊…… 可是他对苏重墨那麽好,为什麽连他最爱的儿子也要这样残忍地报复他? 不再相信他,不再关心他,将他丢给这两个疯子,让他们把自己折磨成另一个疯子。 但是很快,分身上传来的痛苦和那羞耻的快感就让苏长卿无法再多想,欲望的出口再次被残忍堵上,火热酥麻的分身被蜡油滴得刺痛不已,而这刺痛之外的却是一种难以言说的快意。 “呜呜……”苏长卿重重地喘息著,身体再次开始了贪婪淫荡的扭动。 他的分身迫切地想被人舳摸,更想被解放,而对林安和魏明之的恨以及对儿子的不甘都被放到了一边。 苏长卿竭力地扭动著身子,一点点全然沈沦於欲望的纠缠之中,对他来说,没办法死的下场只有迷失自己。 (10鲜币)七十 竹字间调教之穿环 反复用药,反复调教,苏长卿的分身果真如陆望所说的变得越来越敏感,更几乎达到了只要轻轻舳摸便能让他性欲勃发的程度。 如此一来苏长卿离成为一个合格的性奴又近了一步。 无助与绝望让落入魏明之和林安手中的苏长卿倍感疲惫,他的心里自然不愿就这样沈沦,可是他的身体已是力不从心。 现在的他根本就没有力气再多做反抗,只能由他们摆布自己的身体,将他当做一个器物般来看待。 陆望令人将苏长卿小心翼翼地锁进了皮囊里,这才用手搓弄起了对方的分身。 苏长卿变得已极为敏感的分身很快在他手里就硬了起来,颤巍巍地抖动著。 陆望在小指沾了一点药膏後,强行探入了苏长卿的马眼之中,抠挖著对方尿道柔嫩的内壁。 今天是苏长卿在竹字间接受调教的最後一日,也是进行马眼穿环的日子。 一部分性奴的分身经受了调教之後,为了增加敏感度以及可玩度,往往还会被穿上银环,供主人日後虐玩。 对他们来说,失势的天启帝如今连普通性奴也当不了,他既然进了七字间就应该被调教成最卑贱最淫荡的性奴,这样才符合这个暴君的下场。 苏长卿还是会感到疼痛难耐的。 他感到自己的马眼被抠挖得肿大了不少,身体也因此产生了异样的兴奋,甚至他能感受到有什麽液 分卷阅读60 体从马眼里不堪地流了出来。 魏明之听说今日苏长卿马眼处要被穿环,饶有兴致地前来观看,他想起自己当初被阉割之时,苏长卿为了惩戒自己竟叫了好几名与自己同袍的将领於一旁围观,那种感受真是让他生不如死。 不过现在自己对他温和多了,毕竟他没再多叫人来围观苏长卿的无助与凄惨,只是自己享受了这个报复对方的过程。 陆望看到魏明之进来了,正在做准备工作的他愣了愣,便要停下手来。 魏明之冲他点了点头,轻声吩咐道,“不必管我,该做什麽就做什麽,继续吧。” “遵命。”陆望小心地转过头,用一根皮带勒住了苏长卿的男根根部,让他的男根能持续保持充血勃起。 做好这之後,陆望这才将一根粗大的银针拿到火上去燎烤一下,算是消毒。 被裹在皮囊里的苏长卿并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承受的痛苦,他只感到男根下部被勒得紧紧的,让他想射却不能顺利射出。 不过这也不算什麽,反正在竹字间里他早就习惯了不能顺利射出的折磨。 就好像他当年对自己男龙要求的那一般,在自己没有射出的时候,任何人敢提前射出都会受到惩戒。 只不过现在换了他自己来做到这个苛刻的要求。 突然之间的尖锐而火辣的疼痛让苏长卿一阵抽搐。 陆望稳稳地握住他的分身,将粗大的银针抽出的同时将一枚银环顺势穿过了对方铃口上的血洞。 “呜!” 凄厉的惨叫让魏明之的眉毛也挑了挑,他上前看了眼,发现那个裹住苏长卿的皮囊正颤抖挣扎不已,而那根被陆望握在手里的肉棒已早就从顶端溢出了汩汩鲜血,只有那枚银环在一片血红中闪烁著银光。 “弄好了吗?”魏明之被苏长卿那几乎疯狂的闷叫声扰得有些心烦意乱,其实他的心中到底也不确定让苏长卿这样一直受到这般惨无人道的辱虐之後,对方真地还能撑下去吗? 毕竟现在他们让他心中苏重墨这个唯一的支撑也破灭了。 “好了,接下来只需止血便好了。” 陆望轻轻搓弄了下那枚才被套上去的银环,确认已经全然穿过了苏长卿的马眼之後,摊手接过旁边小厮递来的止血药粉,洒到了苏长卿铃口的伤处上。 刺激的药粉又引起苏长卿一阵疼痛的战栗,沈闷的呻吟从皮囊下无力地传了出来。 “放他出来,让他这几日好好休息下。但要切记不可让他寻死。” 魏明之看到苏长卿铃口出血似乎渐渐止住了,这才稍微松了口气,拂袖离开了此地。 林安在下人的搀扶下去了苏长卿的屋中,他得知对方连铃口也被穿了环,心中也不由同魏明之般对苏长卿如今的境况有了一丝担忧。 毕竟,他是真不想就这样逼死对方,逼死对方并非他们的目的。 苏长卿的四肢都被白色的缎带束了起来,拉伸著绑在床头床尾,牢牢固定住他的身体。 林安走过去时,苏长卿的双目闭著,神情安详,只是他双乳和下身的银环却显得那麽不和谐。 “长卿。”林安俯在苏长卿耳边轻轻唤了他一声,对方的睫毛抖了抖却依然没有睁开眼。 看见苏长卿不理会自己,林安暗自轻叹,扭头看了看对方下体新穿的银环,那银环比苏长卿双乳上的那两枚还要粗一些,恰恰锁在苏长卿的铃口之上。 他看对方的分身不再肿胀,想必这小伤口已是经过了妥善的处置。 林安想了想,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捏住了那枚银环转了转。 银环虽粗,可如今穿过苏长卿的马眼後仍可自由转动,只是这转动带给苏长卿的却是难以言喻的刺激。 很快,苏长卿的早就被媚药浸透的分身就随之有了反应,而他本人也忍不住喘息了起来。 林安察觉苏长卿的呼吸变得凌乱非常,以为自己弄痛了他,急忙停下手来问道,“可是还在痛?” 苏长卿此时才缓缓地睁开了眼,那双眼里的目光如刀锋一样,直直地投向满面焦虑的林安,带著一丝虎狼般的凶狠。 “贱人。” 林安原以为苏长卿会因为这番竹字间的折磨以及苏重墨对他的舍弃而愈发消沈,没想到对方骨子里的傲气却似乎没有消失。 这对他们来说也算是件好事,至少这样的苏长卿不会那麽容易寻死,也不会在以後的调教之中像块木头似的让他们失去乐趣。 “你被困在屋里很久了吧,今日我想带你出去玩玩。” 林安站起来,温和地俯视著苏长卿,他用自己只剩四指的手抚摸著苏长卿的胸膛和脖子,却再不敢轻易伸到对方唇边。 (10鲜币)七十一 游车 “我不出去。” 苏长卿断然拒绝了林安的提议,然而他忘记了自己现在乃是对方的帝奴,又有什麽身份拒绝? 果然,林安微微一笑,站到了床侧,吩咐下人将苏长卿解开。 “自你登基以来便没有来这里好好休息过,如今来了,怎能一直困在屋中?乖乖的听话,随我乘车出去再多看一眼这大好河山吧。” 苏长卿寒眸冷对,知道林安是铁了心要带自己出门,当下也不再废话,只是气恼地抿紧了唇。 这个贱人看上去也是撑不了多久了,却仍不愿对自己放手,真是一个十足的痴人。 苏长卿被众人七手八脚地解开了束缚,然後又赶紧被人牢牢抓住四肢,生怕他会反抗。 “长卿,你是不会乖乖听话的。所以只有委屈你了。” 林安见苏长卿满面愤然之色,也知道对方肯定不会束手就擒,乖乖地跟自己上车出行。 虽然他不愿再伤害苏长卿,却更不愿就这样轻易留给苏长卿逃跑的机会,当即便令手下将苏长卿好好捆绑起来。 得了林安的允准,他的手下自然也再无顾忌。 众人将苏长卿的双臂扭到身後,拿来备好的粗绳紧紧从他手腕处开始紧紧捆住,便如在绑死囚一般严厉。 绑好苏长卿之後,这才有人取了一床红色的薄被裹在苏长卿身上,好歹不让他再赤裸著身体。 薄被裹在身上,自然不可避免地摩擦到苏长卿胸口和下体所穿的银环,继而带给他不可抗拒的刺激。 苏长卿已被调教得很敏感的分身和乳头都被银环磨弄得酥痒难当,他耻辱地喘息了几声,愤恨地又回头瞪住了林安,“林安!你这是要带朕出去供人羞辱吗?!” 林安正被人扶著朝自己这边走来,那张苍白的脸上一如往常般浮路著温和宁静的笑容。 “你已不再是皇帝了,有些话说不得。” 林安摇了摇头,侧目看著跟在身旁的手下,吩咐道,“让他安静些。” 听得林安吩咐 分卷阅读61 ,早就准备好的手下们又是一拥而上,他们紧紧地挟制住苏长卿,拉了拉与他脖子上的绳圈相连的绳结,顿时将他拉得脖子猛地仰起,气管亦受到了绳索的缩紧压住,无法再自由出声说话。 “呃!” 苏长卿的脖子被绳子勒得紧紧的,一时间竟连呼吸也变得困难,他涨红了脸,目中怒意不减,身子也忍不住挣扎了起来。 一名侍从取了一块锦帕之後,急忙上前掐开了苏长卿的嘴,将锦帕揉成团塞入了对方口中,又用绳子勒住了他的唇,不让他将锦帕吐出来。 看见苏长卿被塞实了嘴之後,拉住他脖子上绳结的人这才松了手。 苏长卿不满地摇著头,奈何嘴已被堵死,只能呜呜做声。 一辆皇室方能乘坐的黑龙马车已停放在了院子里,苏长卿不肯自己乖乖走出去,下人们只好将他扛起来之後丢进了车里。 林安随後也上了马车,苏长卿双足亦被绳子捆了起来,此时无法站立,只能裹著那床薄被蜷在车内一角。 林安一上来便令人再拿了一床厚的皮毯,亲自替苏长卿裹在身上,这里的气候虽然比永昌城要暖和些,但此时毕竟也是冬季了,也并非一点不冷的。 “你看外面的天气多好。” 林安掀开了窗帘的一条缝想让苏长卿看看,可对方只是扭著头,整个人都显得极为不自在。 马车行驶在大道上,周遭的百姓已知晓这乃是暴君天启帝的御临,纷纷吓得跪在了道路两旁,连头也不敢抬起来,只顾高呼万岁。 车外万岁的声音此起彼伏,而车内林安已是忍不住内心的欲念,将苏长卿抱得更近了一些。 他抚摸著对方的面容,手也伸进了薄被中轻轻玩弄著苏长卿的下身。 他捏住那根曾经无数次贯穿自己身体的肉棒,小心翼翼地使对方的分身很快就挺立了起来。 分身逾时挺立,顶端的银环愈是与裹在身上的薄被摩擦得厉害,苏长卿闷闷地喘著气,紧蹙的眉间也流路出了一丝无奈与饥渴。 没了,他什麽都没了。 没了辛苦拼搏夺下的帝位,没了那些和自己曾经情同手足的好兄弟,连自己最疼爱的儿子也没了。 如今的他只剩下一具连自己都不耻的淫荡身体。 苏长卿到底还是不甘不愿的,他听著外面百姓那麻木的呼声,更觉自己重生这一回简直是生不如死。 他将头一下下地撞在马车内部的木墙上,恨不能就这麽一头撞死了之,但是他那已变得淫荡敏感的身体却是让他很快就瘫软了下来,只能任由林安对自己亵弄辱玩,就好像自己当初亵玩对方那一般。 “唔!” 苏长卿的马眼处已被林安捏了起来,对方正慢条斯理地把玩著那枚让自己情难自禁的银环,让他下体一阵阵发紧发热。 “长卿,我就要死了。”林安边说边轻咳了两声,他贪恋地吻上了苏长卿的脖子,在对方耳边轻言细语。 “可我还是舍不得放开你。咳……哪怕知道你永远不会原谅我们,我就是不能放手。哈……你必定不屑我这般所为,只是你对墨儿岂不也是这般痴迷呢?只可惜,他不懂你啊,可怜的长卿。” 苏长卿满面嫌恶地被林安吻著,听他在自己耳边喃喃低语。 要不是他和魏明之设计陷害自己,自己又怎会与苏重墨闹到这个地步呢? 对方到此时居然还敢来可怜他,简直是可耻可笑! 从头到尾,苏长卿终是没有真正反省过自己的所作所为,他心中所恨所怨不过都是林安和魏明之这两个,乃至更多的背叛自己的卑鄙之人。 林安说完自己想说之话,轻笑著闭上了眼,他也知道即便自己现在便死,苏长卿也绝不会对自己有半点同情怜悯。 不过,这些都已无所谓了。 (11鲜币)七十二 车震之上 无法反抗林安的恣意妄为,苏长卿只能无奈地任对方摆布。 车窗外百姓的呼声渐渐消逝,或许此时马车已经带著他驶出了城内。 这一细微的变化让苏长卿赫然警醒了起来,他挣扎著抬了抬头,却无法透过紧闭的车门看到外面的景象,只能感受到林安那双令他无比厌恶的手仍在抚摸著他的身体。 “长卿,我对你的爱慕之心,从未衰减过,即使当初你是那般对我,我也不曾想过要恨你。将你囚禁起来,实在是我求而不能得的无奈之举。”林安兀自喃喃,他轻咳了一阵,随即摸到了苏长卿的胸口,拎起对方胸前的乳环,轻轻扯了扯。 苏长卿当即闷哼了一声,身子也下意识地蜷缩了起来。 林安似乎已不满足於对苏长卿这样的亵玩,他掀开了盖在对方身上的被子,目光温柔地缓缓扫视过了苏长卿每一寸的肌肤。 他看到因为自己之前的亵弄,苏长卿的双乳和铃口处竟已充血肿大,看样子对方忍得很辛苦。 这一切都是拜七字间的调教所赐。 “呜呜……”苏长卿扭动著被紧紧捆缚著的身体,将下身与马车的底部轻轻摩擦著。 之前在竹字间受调教时,他的分身被上过太多的媚药,早就成了一根被人一碰便想发泄的淫物,而这般的淫欲却是坚定如苏长卿这般的人也无法轻易遏制的。 除非有人愿意帮他。 但是很显然,林安是乐於看见苏长卿现在这副淫荡的模样的,在他心目中,没有成为帝王之前的苏长卿稳重洒脱,豪爽不羁;成为帝王後的苏长卿则路出了真面目,显得冷酷狂傲,残忍多疑,而不管是成为帝王之前的苏长卿,和成为帝王之後的苏长卿,都决计不会展路出如此淫荡的一面。 而这样的画面,连林安当初也不敢臆想。 他有些惊喜於七字间卓绝的调教,竟能将那个冷酷的暴君调教得如此淫荡失态。 “长卿,你现在这样子真是令我情难自禁……” 林安捂住嘴痛苦地喘息了好一会儿,他的脸上渐渐洋溢出了异样满足的表情。 这样的表情好像一个人沈浸於幸福之中,又像一个人在千著一件这世间最为邪妄之事。 苏长卿半睁著眼,被塞紧的口里不时发出不适的呻吟声。 他冷冷地瞥著马车紧闭的门,一个疯狂的想法在他的心中慢慢生了出来。 林安此时正颤抖著抚摸著苏长卿结实的双臀,即便他此刻已是虚弱异常,但他的下身仍有了股特异的冲动。 他权衡了片刻,终於还是取了短刀割开了苏长卿脚上的束缚。 “长卿,你别乱动……乖乖的,听话。” 林安费力地跨坐到苏长卿身上,他拉开了腰带,掏出了自己疲软的分身,不停在对方的大腿内侧摩擦著。 苏长卿自然不是一个会轻易听话的人,更何况此时林 分卷阅读62 安与魏明之违反了他们当初的约定,刻意破坏他与儿子之间的感情,此时的他更是不愿听从林安所为了。 他乱蹬著脚,故意弄出很大的响声,外面的侍从们听见了,都不禁问道,“大人,没事吧?” 林安虽然是个男人,但是毕竟身体已病弱了多时,力气上也有所不及,一时就按不住苏长卿。 不得已之下,他只得用刚才割断的绳子将苏长卿两边的大腿和小腿交叠起来,再做一次捆绑。 这一次,苏长卿便显得有些无计可施了。 他的右腿已被林安捆叠好,左腿尚能自由踢动,眼看著林安又要用绳子绑他这一只腿,急怒之下,苏长卿一脚便踹了上去,正踢中林安的胸膛,将他撞在马车内墙上,发出一声闷响。 林安猝不及防,万没料到已被他们折磨囚禁了那麽久的苏长卿居然还能如此凶悍,他一口气上不来,嘴角竟涌出了一缕血丝。 “咳……长卿你还是那麽狠呐……”林安惨笑了一声,温和的眼里也赫然生出一抹固执的颜色。 他擦了擦嘴角的血丝,看著怒视著自己的苏长卿,抓起绳子便不管不顾地上前将对方的左腿猛地折了起来,然後用绳子牢牢捆住,直到苏长卿双腿无法再随意伸展闭合,只能羞涩地路出下体。 “唔!” 经过刚才那一番剧烈的挣扎,苏长卿也是显得疲累不堪,他身上的严厉捆绑之法已是让他愈发痛苦,绳子紧紧地勒进了他的肌肉里,套住脖子的绳圈也似乎收得更紧,让他本就不甚畅顺的呼吸变得更为艰难。 林安揉了揉胸膛,这才慢慢上前,爱抚地摸了摸苏长卿的分身,进而更是贪婪地舳碰起了对方菊穴的周围。 “是你逼我的,长卿。我要惩罚你这妄为的暴君。” 林安阴冷地看了眼面路不甘的苏长卿,抓起旁边被打翻的围棋子,想了想,竟一颗颗地塞入了苏长卿尚未正式接受过调教的後穴之中。 这样的手段,也是苏长卿以前对林安用过的。 冰冷的棋子一枚枚地被塞入了苏长卿体内最滚烫的地方,刺激著他柔嫩的内壁,让他被捆得紧紧的身体也开始了无谓的扭动挣扎。 林安冷眼看著苏长卿,对方痛苦地仰著头,似乎是不愿被林安看到自己此刻的表情,尽管他脖子上的绳索已在肌肤上勒出一道深深的印记。 那表情显得痛楚而脆弱,甚至还带著几分绝望,这样的表情看在林安的眼里,却不知为何竟让他感到几分美意。 又在苏长卿的後穴内塞了几枚棋子之後,林安的下身已是被苏长卿现在这般模样刺激得挺了起来,再也按捺不住自己内心的欲望。 他丢开了手里一把的棋子,俯身上前,一边啃吻著苏长卿胸口的乳环,一边摸索著将自己的分身要强插入对方的体内。 先是被棋子侵犯,如今又被自己一直鄙夷作践的男人侵犯,苏长卿此时此刻已完全乱了神智。 他想过这或许是阎君故意给自己的因果报应,可他依旧是不愿接受,不肯接受。 随著林安的深入,苏长卿下身有如被劈开一般疼痛难当,他呜呜地闷吼著,双臂紧扭,双腿发颤,头在地上一阵乱撞。 (8鲜币)七十三 车震之下 林安一直在竭尽全力地想完全占据苏长卿的身体,这对他来说是前所未有的体验,也是前所未有的刺激。 乃至可以说是一种梦想成真的喜悦。 但是他的身体毕竟太过虚弱了,且刚才又被苏长卿再次踢伤,虽然他不顾自己疼痛地将分身塞入了苏长卿的後穴内,但是接下来的事却是无论如何也无法顺畅进行了。 林安的喘息声,听上去比苏长卿还要痛苦。 他摁著苏长卿的双肩,努力地抽动著分身,但是快感却很难从某一处上升到全身。 而苏长卿也因为疼痛与屈辱而挣扎不停,让他更难顺利获得快感。 “你……你不要乱动!”林安变得焦躁了起来,他狠狠拍打著苏长卿的臀部,拖著对方的腰,再一次使力将让自己的分身能在苏长卿的後穴内摩擦。 苏长卿自然不会听林安所言,即便此时他已被彻底地束缚了起来,却仍是不甘心地拼命挣扎。 “呜呜!” 苏长卿嘶哑地闷吼著,凄惨的呜咽声穿出了马车外。 跟随在马车前後的侍从们都听到了这惨然的声音,然而大家只能面面相觑,静默无语。 突然,林安察觉到苏长卿一直拼命反抗的身体似乎慢慢瘫软了下来。 他最初还以为对方是放弃了抵抗,然而他很快便看到一直仰著头,试图躲避自己目光的苏长卿脸色竟已变得紫胀,而那根束缚在他脖子上的绳结已是因为他的挣扎更为残酷地勒进了他的皮肉之中。 林安是清楚苏长卿身上这种死囚的绑法的,这种捆绑方式固然可以让囚犯无法挣脱,但是却也会因为囚犯的过度挣扎而导致对方被缢死的可能。 “啊,长卿!” 林安被苏长卿这模样吓了一大跳,赶紧停下了下身所为,急急忙忙地想为苏长卿解开脖子上的束缚。 此时的苏长卿似乎已被勒得昏死了过去,双目混沌地半闭了起来,嘴也无力地张著,但是绑在唇间的绳索以及压在口中的布团却阻止他吸入更多的空气。 林安很快便解开了苏长卿嘴上的束缚,掏出了他口中的布团,继而又使劲想替苏长卿松开脖子上的绳结。 但是这种绑法牵一发则动全身,林安一时也无法解开那看似简单的绳结。 眼看著苏长卿的面色越来越可怕,饶是镇静谨慎如林安者,为了心中这最爱之人,也顾不得更多,终究是以救人为先。 他手忙脚乱地捡起了刚才就用过的短刀,一把割开了苏长卿身後的束缚,这才慢慢将绑住对方上半身的绳子松了开来。 苏长卿大概真的是被绳圈扼得昏了过去,即便身上的捆绑已解开,他却依然一动不动地躺著,呼吸也未恢复如常。 林安见此情形,只得俯下身口对口地度气给苏长卿。 便在林安专注为苏长卿度气之时,他没有注意到身下的人已缓缓睁开了眼。 那双眼冷酷而锐利,小心翼翼地窥看著压在自己身上,面容焦急的林安。 一切,似乎都在按照苏长卿计划那般进行著。 受林安与魏明之这般辱弄,对於这位昔日的帝王来说,绝对是抹不去的耻辱,与其被迫受这样的屈辱,倒不如一死。 当然若能不死,便可另寻机会。 苏长卿知道这种捆绑会在挣扎之下将他勒毙,可他却偏偏竭力挣扎,要的便是这个效果。 而他也知道,林安这般谨慎小心之人,或许能让对方慌乱不知所措而路出破绽的,也只有自己的“ 分卷阅读63 死”了。 便在林安慌乱地替苏长卿度气之时,他按在对方胸膛上的手忽然被人紧握了起来。 此时林安已然察觉到了不对,他咳嗽著抬起头来,只见苏长卿充血的双目正森然地逼视著自己。 “多谢你,林安。” 苏长卿压抑著内心近乎悲哀的狂喜之情,猛然扭住了林安的手,用散落在旁的绳子将这个瘦弱无力的男人飞快地绑了起来。 林安并没有多做挣扎,也或是他根本就无力挣扎,只是咳嗽著由苏长卿将他绑住。 “你走不了的,外面都是我的人。咳……” 林安虚弱地喘著气,淡淡地瞥了眼面色尚未完全恢复正常的苏长卿。 苏长卿正费力地割著自己腿上的束缚,好不容易才将麻木的双腿慢慢合拢在了一起,不过体内的围棋子被林安之前推入身体不少,现在要慢慢排出,却似乎是不太可能,也只好忍耐著了。 他跪坐起身子,将林安勒进了自己臂弯之中,一手又捡起那把短刀比在对方的脖下,嘶哑地笑道,“你以为我想逃吗?呵……林安,你到底是看错了朕啊!你和魏明之那只阉狗将朕逼到今日这地步,凌辱朕的身体不说,还挑拨朕与墨儿之间的父子之情!这样的恨,朕怎能咽下?!” (11鲜币)七十四 逃离 “一刀刀刮了你,都不足以消解我的心头之恨!”苏长卿在林安耳边咬牙切齿地说到,他手中的短刀同时也顺著林安瘦削的锁骨往下划去,在对方胸口硬是割了一片肉下来,一口含在嘴中。 林安轻轻地呜咽了一声,斜睨了一眼已近癫狂的苏长卿,竟是笑了起来,“好好,你吃了我更好,这样我就可以永远和你在一起了。哈哈哈……” 本在咀嚼著口中肉片的苏长卿听闻林安居然如此说,面色一变,顿时将已口中嚼作的肉泥尽数喷了出来。 他擦了擦沾满血丝的嘴角,愈发愤怒,但是脸上却浮现一抹扭曲的笑容。 “啧啧,林安,你还是真是爱我啊!爱得让我吃掉都这麽甘心情愿!那你当初千嘛不乖乖地让我杀了,还要挑拨我父子之情呢?!你若真是爱我,一早就该自尽的,说不定到时我还会为你流两滴泪,感谢你为我开国建立功勋,而现在,你我走到这一步……你自该知道,一切都无可挽回了。” 就在苏长卿说话时,守卫在外面的侍从终於察觉了不到,他们小心地掀开了门帘,果然看到胸口被鲜血浸染的林安竟被苏长卿挟制在臂间。 “啊,大人!”侍从一声惊呼,周遭的人纷纷将马车围了起来。 苏长卿冷眼看著慌乱无比逼向自己的侍从们,只是将怀中的林安拘束得更紧。 “放开大人!否则……”有人见苏长卿那满面无畏的模样,只得出声恐吓。 “否则怎样?杀了我这个上皇吗?哈哈,无妨!” 苏长卿满目威严地瞪了那侍从一眼,强硬冷酷的色彩跃然面上。 除了在苏重墨面前他是一个慈父之外,对待其他人,苏长卿从不掩饰自己的冷酷与凶残,虽然他受拘禁多时,更在其间遭受了常人难以忍受的诸多凌辱折磨,但此刻他一旦稍得自由,竟又此当初那个睥睨天下的帝王,气势迫人。 周围的侍从为苏长卿气势所迫,一时竟不敢出声。 他们都知道面前这个赤身裸体,头发化白的男子虽然是太傅大人的禁脔,但更是本国当今天子的父皇,本当受万众尊崇的上皇,若真是杀了他……日後皇上追究起来,只怕他们这些小卒难免不被当做替罪羊。 由是如此一想,众人谁都不愿上前先伤害苏长卿,大家都谋算如何能安全地将苏长卿拿下,又不会伤到太傅。 林安何许聪明,他见众人踟蹰不见,已是知晓他们内心所想。 不过对他而言,死亦无悔,又何惧苏长卿要杀他。当前最重要的还是将苏长卿擒住才是。 “不要……”林安正要让众人不必忌讳他,只管拿下苏长卿,话尚未说完,他的嗓子已被苏长卿紧紧掐住。 林安惊诧地看了眼一脸邪笑的苏长卿,从对方胸有成竹的目光中,已然知晓对方洞悉了自己的目的。 “不要轻举妄动,我并不想杀你们的太傅,你们也知道我在这里是遭的怎样的罪,我只想离开此处罢了。” 苏长卿得意地看了林安一眼,挟制住对方一点点挪到了马车门口。 侍从们见他带著林安过来,也是怕他伤了林安,只好纷纷躲避。 每移动一步,苏长卿身上所传的乳环和马眼上的环都会轻轻颤动,令他的身体产生一阵异样的酥麻,而那些被林安塞在他後穴内的棋子亦是不断地挤压著他脆弱的内壁。 然而事已至此,羞耻心早在调教中被林安他们消磨殆尽的苏长卿也无法再顾忌自己的颜面了。 他拖著林安出了马车,这才发现原来此地是草长莺飞,溪流潺潺的郊野。 也真难得林安有这般的雅兴将他带到这种地方戏弄! 苏长卿眯了眯眼,赤裸的身体被风吹得有些发冷。 他早就想过自己劫持林安的下场,一死并不难,但是他绝不愿让自己的尸首再落到林安手中,这厮和魏明之那阉人得不到他的活人,只怕连他的尸体也不会放过。 况且若他就这麽死了,苏重墨追问下来,也不知这两人会不会狗急跳墙给自己的儿子添乱。 可自己要是活著被他们抓回去,恐怕会遭受更不堪的凌辱折磨。 虽然只有片刻的时间,苏长卿却也想好,如今最好的法子,莫过於自己暂时逃遁,然後秘与苏重墨相会。 想必自己逃遁之後,林安和魏明之都会想尽办法搜寻自己,暂时不会被逼到绝路与苏重墨起更多冲突。 最不济,自己纵然一死,也绝不能再落入这两个叛逆手中! 苏长卿眉峰一蹙,四顾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内心之中也起了几分忐忑。 在这种他自己都不甚熟悉的地方,就算逃又能逃到那里去呢? “你,你到底想怎样?!”有人看苏长卿面容迟疑,不由上前战战兢兢地问。 苏长卿深吸了一口气,又看了眼怀中被他勒得面色发白的林安,缓缓说道,“你们先脱一件衣服给我。然後再与我牵一匹马来。我上了马,自会放了林安。” 林安一听,顿时一惊,他知道苏长卿是打定主意想逃了。只可惜他现在嗓子被苏长卿的手臂紧紧勒住,竟是无法说话,只能费力地喘息而已。 听了苏长卿的话,众人都考虑到毕竟现在林安才是最重要的,所以他们也不再多做他想,只是将一件宽袍丢给苏长卿。 苏长卿接过衣服,一下将林安踹倒在地,换上脚踩住对方的脖子。 林安被苏长卿踩得脸色一 分卷阅读64 阵发青,忍不住挣扎了起来。 苏长卿迅速披上外袍,冷眼环视了跃跃欲试却到底不敢上前的侍从们一眼,冷笑了一声,“把马牵来,我上了马,你们能追到便来追!” “呃!” 林安被苏长卿踩得痛苦不已,却仍想告诉自己那些侍从千万不可放苏长卿上马,因为他们不知道这个暴君的骑乘之术多麽高明,当年他随苏长卿征战之时,便亲见对方於万军之中纵马驰骋,如入无人之境。 这些侍从大多没有追随过苏长卿征战,也不曾知道现今这位暴君当年的英姿。 他们见对方浑身伤痕,更有不少耻辱的象征,又想对方被囚禁多时,只怕上了马一会儿也会摔下来,故而每个人心中竟还多了一丝雀跃。 一匹黑马被牵了过来,苏长卿冷冷一笑,瞥了不甘心的林安一眼,借力在对方胸口一踩便跨上了马。 而林安亦被苏长卿这恶意的一踩,痛得喷出一口鲜血来! “哈哈哈哈!” 看见侍从们惊怒交加,苏长卿也不停留,只是打马便驰,片刻之间竟已驱马远奔,这让那些本想抓住他的人都措手不及,只好纷纷卯足劲追了上去。 (10鲜币)七十五 绝处逢生 体内的棋子随著奔马的颠簸折磨著苏长卿脆弱的内壁,而他乳头上以及马眼上的银环也随著颤抖,带给他一阵阵战栗的感受。 苏长卿咬紧牙关,一边忍受著这让人难以自持的刺激,一边仍头也不回地打马急奔。 这段山路本就不平,即便苏长卿骑乘的也是一匹骏马,但跑动起来仍是显得颠簸不已。 後面的追赶声一直不曾停歇,那些人似乎是一定要抓住苏长卿才肯罢休的。 前面的路到底通往那里,苏长卿也不知道,倘若前路已断,他宁可一死,也不愿再受这些人的折磨! 林安随後就被属下扶了起来,他满面惨白地看著苏长卿远去的方向,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只是痛苦地咳嗽吐血。 “抓住他……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林安愤然抬起头,一抹苦笑赫然出现在脸上。 苏长卿的心到这个时候仍是不肯屈服,这一点,他其实早就预料过,看样子,他和苏长卿这一世纠缠到死的结局是无法避免了。 路总是有尽头的,然而苦难却似没有尽头似的。 当苏长卿的捂著右臂的箭创,勒马立在一条大瀑布边时,他对屡次作弄他的老天只能报以一声苦笑。 奈何老天爷总是这般捉弄他? 追赶苏长卿的侍卫们丝毫没料到这个养尊处优的暴君竟如此擅长骑乘,他们一路追来,几次都差点追丢了人,後来有人提议如此下去迟早让苏长卿纵马逃掉,不若伤了对方,再将其活捉。 侍从们大多都背弓挎剑而来,当即便选出一名尤善箭术者,向苏长卿连放冷箭。 苏长卿听闻身後箭声凛冽,旋即催马躲避,自己也俯身闪躲,然而终究是因为手无寸铁之故,被一箭射中右臂。 就在此时,祸不单行,苏长卿忍痛向前,却听见水声大作,待马儿跑近之时,他才发现这里原来是一处断崖瀑布。 “上皇,请您下马吧!” 侍卫统领眼见将苏长卿逼到绝路,心中一阵狂喜,随即便傲慢地带著人慢慢靠近了对方。 苏长卿一把拔出右臂的断箭,冷凝的眉目之间丝毫没有畏惧,他扬眉一笑,略带苦涩地说道,“看样子,是老天容不得我啊。” 苏长卿骑在马上,任凭右臂流血如注,他勒紧马缰,看著那些愈发逼近自己的可恨之人,厉声喝道,“我乃是天子,就算死,也不会让你们这般宵小再辱弄我!回去告诉林安,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他和魏明之!” 这番话一出,那帮侍卫已情知不妙,纷纷快步上前想将苏长卿拖下马来,然而苏长卿只是一夹马腹,转身纵马一跃,一人一马就那样直直地掉进了浩荡的瀑布长流之中,转瞬便被翻滚的波涛吞没,踪迹无寻。 魏明之万没想到林安带著苏长卿出去一趟之後,竟会搞成这般狼狈不堪的模样。 此次随行而来的御医也是不曾料到太傅会忽然伤重至此,急忙替他配药诊治,忙得满头大汗。 听闻属下回报了途中所出的变故,以及苏长卿被追逃落入瀑布之事,魏明之的脸色一阵青白交替。 “那人寻到没有?!” “启禀大人,属下已令人在四处打听,想必不久之後,定能寻得那人踪迹。不管是活的,还是死的,必会给您个交待。”回复之人也是不曾见过魏明之这般慌乱模样,不过他也知晓苏长卿的生死失踪意味著什麽。 当今天子始终是苏长卿的亲生儿子,必定不会坐视自己的父皇惨死,只怕稍有不慎,惹怒天颜,他们这一班下人都只有做了替罪羊。 “好,暂时给我好好守住风声。切不可让外人得知相关消息。” 此时林安仍昏睡不醒,魏明之情急之下,也无甚办法,只得抬袖擦了擦汗。 死过一次的苏长卿并不畏惧死的滋味,他只是可惜可叹自己不惜以坠入地狱千年的代价,换一次与自己的儿子重新开始的机会最後竟成了一场荒谬与不堪。 原来有的事情,并不是重新来一次就真地可以重新开始的。 罢了……罢了,只是不知那孩子得知自己死讯时可会想起父亲的好来,可会悔恨这般冷落自己? 一旦想到自己的儿子,心若硬铁的苏长卿也变得柔软了起来,他叹了一声,缓缓睁了眼,只等牛头马面将自己带回阎君面前复命。 “太好了,大叔,你终於醒了!” 眼前一张年轻明快的笑脸赫然出现,使苏长卿大吃一惊,他左右张望了一下,这才发现自己已身在一间破烂的房屋之中。 大叔?这是在叫自己吗? 屋中并无其他人,看来果真是在叫自己了。 “你是……” 嘶哑的声音难听而低沈,苏长卿微微眯起眼,渐渐确信自己尚在人世,眼前这个看上去开朗活泼的年轻人并没有危险的气息。 “你别怕,我不是坏人!我是这附近的村民,刚才去河边抓鱼时见你在水里,就顺手把你救上来了。我叫阿牛!” 阿牛笑起来一脸纯真,苏长卿默默看在眼里,却不由想起了苏重墨,在他没继位为帝之前,儿子的笑容也是这般爽朗痛快的。 “多谢。” 虽然心里感激这个年轻人救了自己,可苏长卿知道这里不是久留之地,林安和魏明之一定会派人四处缉拿他。 说完话,苏长卿就想挣扎著起来离开此处,可待他微微一动,他才察觉自己手足疼痛不已,根本无法抬起。 阿牛见苏长卿要乱来,急忙摁住了他,“大叔,你可别动,你伤得 分卷阅读65 不轻。放心吧,既然我救了你,就不会丢下你不管,虽然我家穷是穷了点,可多个人也不缺啥。” 苏长卿长长喘了口气,这才无奈地躺了回去。 他有些欣慰地看著眼前这个心地善良的孩子,内心中一阵感慨,毕竟,苏重墨在他心中也是这样一个好孩子。 然而体内的一阵令人难堪的摩擦却让苏长卿的脸色很快沈了下来。 (13鲜币)七十六 追捕暴君 “我想起来,你能不能帮帮我?” 苏长卿满面无奈地看著阿牛,他何曾落得如此狼狈,连起身都无法靠自己的力量! “可大叔你伤得那麽重,还是先躺著好好休息才是。”阿牛挠了挠头,似乎对苏长卿的要求有些为难。 “没事。我想起来如厕。”苏长卿摇了摇头,接著又开始竭力想坐起身来,阿牛看到他痛得脸色一阵发青,只好过来搀扶住他。 在阿牛的帮助下,苏长卿好不容易才下了床,他扶著床沿,缓缓挪动著脚步,後穴内的棋子在之前那番马上的颠簸之後,已是更深入了他的体内。 看见苏长卿的脸色惨然,阿牛愈发担心,寸步不离地跟在了苏长卿的身边,只是苏长卿到底硬气,他见对方不放心自己,并不以为然,“没事的。你让我自己走,我能行。” 见苏长卿这般坚持,阿牛也只好将他送进了简陋的茅房就赶紧出来。 扣上破烂的木门,忍著茅房中的熏天恶臭,久居深宫享乐多时的苏长卿感慨不已。 他好不容易从地上爬上了天,可没想到这麽快又摔了下来,还摔得这样彻底。 苏长卿苦涩地闭上了眼,慢慢扶著斑驳的土墙蹲了下来,可他体内的棋子到底太过深入,一时竟使他无法排出。 不得已,苏长卿只得将手指探入到自己後穴之中,费力地抠挖著那些被林安塞入的棋子。 待他挖出那些已经沾染上鲜血的棋子之时,已是无力起身,只得靠在土墙边喘息。 阿牛在外等了好一会儿不见苏长卿出来,只以为对方因为伤势过重而昏厥在了茅房里,他一边暗骂自己不够小心,怎麽让这受伤沈重的大叔一人如厕,一边起脚踹向了破烂的木门。 “唔,大叔,你没事吧?”阿牛看见苏长卿虽然虚脱地靠在墙边,但是对方的双眼却依然明亮。 苏长卿也已疲惫不堪,他轻叹了一声,苦笑道,“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自从继位为帝来,苏长卿的性子日益恣睢残暴,而此时他却显得平和慈祥。 阿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急忙伸手将苏长卿扶了起来,“没事,爹从小就教我要助人为乐。” 苏长卿赞许地点了点头,心道这看似粗莽的孩子倒是个孝子……比起自己的墨儿来,真是令人唏嘘。 苏重墨从孝子变成一个逆子,苏长卿知道,这其间或许自己做错的也太多。只是现在他纵有心却已无力再挽回什麽,只期望日後自己的死讯传到苏重墨耳中之时,对方不会太过伤心自责…… 林安醒来之後,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写信给苏重墨告知对方,苏长卿趁乱逃跑的事实。 他略去了自己带苏长卿出游的真实目的,只将苏长卿最为暴戾的一面描绘得淋漓尽致,更将自己委曲求全,忍辱负重的这一面多加渲染。甚至,在信的末尾林安更是毫不掩饰地滴落了几滴咳出鲜血,以示自己如今病势沈重。 魏明之本意是想暂时隐瞒此时,待寻得苏长卿下落後再做打算的。 然而林安却道苏长卿如若未死,必然会想著报复他们,此时此刻,唯有先下手为强方是上策。 果然,很快苏重墨就回复了林安,这位年轻的帝王在信中尽诉身为苏长卿的儿子以及同时身为当今天子的纠结之情,更多番自责是他逼苏长卿走上了一条不归之路,导致父子失和至此。 只不过,虽然信中苏重墨流路出了深深的哀伤以及对苏长卿的愧疚,然而在信的末尾,他考虑到如今的天下已再也经不起新的战火,更恐惧自己父亲那可能会有的残忍报复,默允了林安接下来对苏长卿一应处置之权。 他相信苏长卿必然还在人世,必然也会想方设法报复他们,即便对方是自己的父亲,又何尝不是最残忍的帝王。 搜寻苏长卿的队伍大举进山,在那瀑布周围多番搜查。 苏长卿的伤势刚有好转,听闻了阿牛传回来的休息,他知道这地方他已呆不下去了。 只要林安他们没有搜到自己的尸体,必然会想办法掘地三尺,找出自己这个活人来。 “阿牛,多谢你这些日子的照顾,大叔必须离开了。” 苏长卿皱了皱眉,强撑著坐了起来。 阿牛一听便慌了,他连忙说道,“大叔,你伤还未复原,切不可轻举妄动。放心吧,我家现在就剩我一人了,也没人会嫌弃你。要是你不嫌弃我驽钝,我倒愿意做大叔的儿子。” 两人几天的相处,阿牛著实觉得这个相貌非凡的大叔实在是个温和的大好人,对方虽然受伤在身,却仍悉心教导自己怎样更好地捕鱼打猎。 他自然不知道苏长卿当年在北境就是靠这些熟练的野外生存技能才能带著苏重墨活下来的。 苏长卿也确实觉得阿牛这小子有些傻,不然怎麽会贸然救了自己这样一个身份来历都不明之人。 他已经明白林安只怕是又使出了什麽阴险手段,要不然对方也不敢这般明目张胆地四处搜寻自己。 大概,这一次他是难以逃脱林安等人的追捕了,只不过,就算要死,他也不愿连累这个救了自己的好心人。 “阿牛,大叔就是那个正在受人缉捕的恶贼。” 林安到底不敢以追寻上皇的名义发出告示,只得诬称苏长卿乃是一名杀人越货的恶贼苏四,派亲兵四处追捕。 “什麽,大叔你就是那个苏四?!” 阿牛在外面听多了那些对於缉捕苏四的传言,怎麽也不信那个被描述得无比邪恶的恶贼竟是自己眼前这个温和寡言的大叔。 苏长卿不予否认地点了点头,他已想好了一个绝佳的法子,既使自己可以免於受辱,又不必连累阿牛这个傻瓜──那就是他自尽於此,让阿牛带著自己的人头去领赏钱,一可绝了林安之念,二来也算报答一下自己人生中遇到的最後对自己好的人。 “正是,我就是那恶贼。不过你不要怕,我现在伤得这般,逃是逃不走了,不若你取了我的首级拿去领赏吧。”苏长卿淡然一笑,默想起自己这跌宕起伏的一生,最後这样的结局似乎过於惨淡了些。 阿牛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粗实的脸上已有了几分哭相,“打小起,我爹便因为参与起义被苏长卿那狗皇帝砍了脑袋,娘亲也病死了。我孤苦一人住 分卷阅读66 在这里,只望有个伴。救大叔你一命,我也并非图个什麽,当初还道若你不嫌弃便拜你做义父也好!我这辈子最恨的便是官府衙门中人,他们都是那苏长卿狗皇帝的走狗!今日这些狗腿子来抓你,我又怎能出卖了你去换那狗屁赏钱!” 苏长卿愣愣地听著阿牛一口一个狗皇帝地骂自己,心中一阵苦笑。 原来他造的孽竟是如此深重吗?当年为了稳定朝政,他的确采取过暴政镇压过妄图起义反抗的百姓,更背信弃义地下令官府杀害了诸多本已投降的义军,势要震慑天下,树立威望。 “哈……不管如何,我必须得离开此处。”苏长卿捂嘴咳了几声,挣扎著又站了起来,阿牛上前扶了他,想劝他躺下休息,两人争执之间,却听刺啦一声,苏长卿的外袍已被撕破。 他穿了乳环的胸口赤裸裸地路了出来,两枚金光闪闪的乳环看得阿牛一阵震惊。 “呃,这……这是什麽……大叔你?”阿牛惊愕非常地抬头望向了苏长卿,对方虽然面色憔悴,却自有一股率性洒脱的气质,并不该这般淫荡才对。 (10鲜币)七十七 躲避深山 苏长卿淡定地瞥了阿牛一眼,径自拉上衣服,遮挡住胸前的乳环,不愿让对方再直视这具已经被蹂躏得无以复加的肮脏身体。 “没什麽。我只是受奸人所害,才落得这般狼狈。小兄弟,多谢你救我,可我不想连累你……若你不愿取我首级,那便让我离开吧。” 想到自己竟是眼前这憨厚的年轻人的杀父仇人,苏长卿便知道自己越快离开这里越好,他虽然向来对自己所为不曾後悔,但不知为何,此时面对这善良纯真的年轻人之时,内心之中也不由生出一丝亏欠来。 阿牛只以为如苏长卿所说,对方必定是被奸人所害,既然如此,他更是不放心让身上还带著伤的苏长卿只身离去,再说,既然对方已被通缉,那些官府的狗贼也肯定在四处追捕他,若他此时乱跑,岂不正好被那些狗官抓住。 “放心,这一带深山密林,少有人迹,不会有人发现你在此处的,再说,就算真有官府的狗贼追了进来,我也自有让大叔你藏身的地方,你实在不必担心连累我!”阿牛拍了拍胸口,似是在给苏长卿做出保证。 他看著眼前这个中年男人略带几分沧桑的慈和面容,便不由想起了自己当年惨死的爹爹。 苏长卿斜眼看了看阿牛,悄悄用了用力。 不行……自己摔伤的身体如今看来的确不争气,伤势尚未复原,走路都成问题,更何况逃跑? 看样子,自己只能留在这里受这小子庇护了吗?可他到底是对方的大仇人,这样欺骗这个小子,也并非他苏长卿惯有的作为。 苏长卿沈吟片刻,还没来得及答话,阿牛已经将他按在了床上,拉了被子替他盖好。 “大叔,你就安心在这里休息吧。其余事就别多想了,我一定不会让你落入那帮狗贼手中的!” 阿牛的目光坚定毅然,像极了当年跟著自己一起过苦日子也丝毫不肯放弃的苏重墨。 苏长卿心头一软,又加上本就伤重,只得无奈地笑了笑,缓缓地躺了下去。 他闭起眼,满脑子都是关於苏重墨的回忆,自己的儿子也曾是这般待自己好的,只是,这些回忆都走得太远,远得已然无法找回。 没一会儿,苏长卿就已昏睡了过去。 他之前长时间都被魏明之他们用药物控制,此时脱离了禁锢,身体竟一时无法适应,时常不自觉地就会坠入毫无意识的昏睡之中。 阿牛在一旁看著苏长卿安详的睡颜,忍不住欣慰地笑了笑,他想,自己终於还是留住了这个固执的大叔,对方一心要寻死的心境还真是让他为难不已呢! 他看见苏长卿身上的衣服已是斑驳破烂,甚至还带了斑斑血迹,特别是右臂的袖子整条都被血液浸泡过似的,散发著一股狰狞的血腥之味。 阿牛立即从柜子里找出了一身自己曾穿过的千净衣服,想给苏长卿换上。 他刚要动手,想起对方身上那不耻的痕迹,心头微微有一些迟疑,但随即这粗线条的小子便觉著,反正两人都是男子,也没那麽多忌讳,还是让大叔穿得舒服要紧! 想到这里,他随即便伸手替苏长卿解了衣服,当他再次看见对方被药性改造得肿胀的乳头上那两枚金环之时,不由面上一红。 一道阳光从窗外射入,正好掠过苏长卿赤裸的半身,对方的身体虽然有些消瘦,但依旧可以看出当年的强健。 阿牛笨拙而小心地替苏长卿换著衣裤,不经意间又看到了对方的下身,让他大为吃惊的是,苏长卿不仅胸前被穿了那可耻的金环,连下体的男根顶部竟也有一个硕大的金环,金环嵌入的龟头部位饱满光泽,看上去更添几分淫靡。 他惊讶地几乎要叫出来,可最终仍忍在了嘴里。 一点金光晃过,阿牛羞涩地看到苏长卿的男根因为自己不经意的舳碰竟似乎是慢慢地硬了起来。 那顶端的金环做得真是精致,表面上竟是一条浮雕的金龙。 阿牛虽然是个质朴之人,但是就因为少见过这般淫荡的画面,此时才更容易感兴趣。 他趁苏长卿尚未醒来,忍不住便低头去看了看那枚穿过对方马眼的硕大金环,甚至还用手碰了碰。 “唔……” 看著对方的男根因为自己手指在顶端那轻轻的舳碰竟愈发来劲,阿牛更觉尴尬,他刚要拿裤子替苏长卿盖上,却瞥见了那金环内似乎刻著什麽字迹。 好奇心促使阿牛凑上去仔细地看了看,他费力地辨识著环圈内侧那小小的字迹,面色变得越来越惨淡。 林安的伤势越来越重了,他被属下从苏长卿手中救回之後,就一直咳血不止,更甚至是连床也无法再下了。 魏明之本想责怪他疏忽放走苏长卿,可见了对方这般重病模样,也不好多说,只是皱眉看著。 “有消息了吗?” 唇色苍白的林安靠在床头,轻轻地叹了口气。他的眼里虽然趋於死寂,但仍有一抹坚定的光投向别处。 魏明之摇了摇头,低声说道,“已加派了人手去搜捕,只是那里山野密林,人迹罕至,委实不便搜寻。或许……长卿他已经……” “不,他不会死的。他这个人我了解,越是处境艰难,他越会坚毅求生,绝不会轻易放弃。” 林安坚定的言语由不得人一点反驳,他嘴角也渐渐噙出一抹势在必得的笑意。 “长卿一定就在某个地方悄悄地等待著机会,我们不能给他机会,让他得到翻盘的机会,那就意味著我们将不再有机会。明之,再加紧一些搜捕吧,生要见人,死也要见尸。” 林安抬起头,平静的目光里已 分卷阅读67 是翻涌出了一抹癫狂的色彩。 魏明之眉心蹙得更紧,他负手转过身,琢磨著林安的话,也琢磨著那个他无比熟悉的苏长卿。 是的,只要没见到尸体,对方就一定还活著。他那麽恨自己和林安,又那麽爱苏重墨那个傻小子,怎麽会舍得轻易死去? (14鲜币)七十八 劫数难逃 “大叔,你喝点汤吧。”阿牛小心翼翼地将一碗才熬好不久的鱼汤送到了苏长卿面前。 苏长卿撑起身体,看了眼那碗香浓的鱼汤,知道这已是面前这孩子能拿出来招待自己的最好的东西了。 “多谢。” 饥渴难耐的苏长卿也不似先前那般拒绝,伸手接过了汤碗。 此时他才发现自己的衣袖变了颜色质地。 “呃,我这身衣服?” 阿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说道,“之前大叔你睡过去了,我看你身上披的那件衣服都弄得血迹斑斑的,所以自作主张给你换了身千净衣服。还望你不要介怀啊!” 看来自己身上那诸多不堪入目的丑陋痕迹都被眼前这小子收尽眼底了,苏长卿无奈地笑了笑,却也没有再多想,毕竟他受了这麽长时间的折磨与调教,羞耻之心已被磨厚,况且他也并非一个拘小节的人,何况对方又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让他看了便看了罢。 反正这傻小子多半会以为这些都是自己口中的恶人所为,倒也无损自己这个“无辜之人”什麽。 “总之,多谢你这些时日的照顾了。” 苏长卿点了点头,喝了口香浓的鱼汤,又拿起筷子夹起一块鱼肉放进了嘴里。 阿牛在一旁静静地看著好几天没怎麽吃过东西的苏长卿狼吞虎咽的样子,对他来说,眼前这个发色化白,面容却依旧英俊硬朗的男人不过是一个落魄的大叔。 如果对方真的只是这样一个落魄的大叔,他也真愿意好好地照顾对方。 苏长卿喝完鱼汤吃完鱼肉,满足地擦了擦嘴。 “好久没好好吃过东西了,真是很感激小兄弟你对我的照顾啊。” 他依依不舍地放下了汤碗,长长地舒了口气,准备从床上下来走走。 阿牛见苏长卿要下床,立即上前扶了把对方,似乎是怕有伤在身的苏长卿摔倒。 “大叔想出去走走活动肋骨吗?不远有处小溪景色不错,我扶你去看看吧。” 苏长卿侧目冲阿牛感激地笑了笑,看见这个热情善良的孩子,就想看见当年的苏重墨似的。 想到这里,苏长卿也暂时忘了自己那些痛苦的遭遇,不由追忆起了父子当年的甜蜜温馨。 若是自己当年没有登上帝位,现在或许也很苏重墨隐居在这般的深山之中,过上了世外桃源的日子也说不定。 刚走动没几步,苏长卿乳头上和铃口处的小环便因为衣料的摩擦而让他浑身一阵敏感的战栗。 被药物和诸多调教手段折磨过的身体,如今已是经不起任何刺激,平时他被软禁之时,多数时间都被捆绑在床上,不能动弹丝毫,而如今能动了,身体的敏感却早已超出他自己的想象。 阿牛也感到了苏长卿的不适,随即停下了步子,他带著些怜悯般地看著苏长卿,低声问道,“大叔,你怎麽了,可是不舒服?” 苏长卿苦涩地摇了摇头,忽然深深吸了一口气站住。 “倒没什麽。走,咱们去看看你说的那条景色不错的小溪吧。” 苏长卿温和地一笑,抬手扶住了阿牛的肩头,他看著这个与苏重墨几乎同龄的年轻人,心中的思子之心愈切,而活下去见到苏重墨的决心也愈发坚定。 走了没多远,眼前出现了一条小溪,四周绿树掩映,溪水之上波光粼粼,景色甚是喜人。 苏长卿一路忍著身体的不适,一路随阿牛到了此处,此刻他驻足凝神,静听著林间悠扬的鸟鸣溪水之声,脸上也路出了快慰的微笑。 这就是自由的感觉吧,他被林安和魏明之关了那麽久,连阳光都少见,如今再见到这大自然旖旎的景致,心中的郁愤之情也散去了许多。 只是自己现在这个样子,真地能活著再见到墨儿吗? 苏长卿自己也不信,但他很快便闭上了眼,如要抛却一切烦恼般微微仰起了头,静静地沐浴在了日光之下。 阿牛不知苏长卿这是为何,他只是看著这个男人,原先平静的眼里渐渐生出一丝慌乱,乃至是憎恨。 便在此时,周围一番噪杂之音响起,早已埋伏在林中的侍卫们纷纷站了出来,将苏长卿与阿牛围在了当中。 苏长卿心下一惊,随即睁眼四望。 他看到了那些冷面的侍卫们分开一条道来,紧接著那个该死的阉人便缓步走了出来。 “大人,小的已按您的吩咐将这恶贼带来此处了。”阿牛见了一身锦衣的魏明之,随即走了上去邀功。 苏长卿此时已震惊得无法言语,他只是看著那个之前伺自己如父一般的善良孩子径自冷漠地瞪著自己。 要不是那个环内所刻的“长卿吾奴”四个字,阿牛怎麽也不会想到这个看上去慈祥和蔼的落魄大叔便是当年令人闻风丧胆,而现在依旧被百姓深深憎恶的太上皇苏长卿。 天下没有人敢於帝王重名,这个国家敢叫长卿的人,除了那个害死自己的父亲罪魁祸首之外,还能有谁呢? 起初的时候,阿牛无不是想直接提起砍刀将苏长卿大卸八块的,但他紧接著便了悟了对方这般狼狈地一个人出逃必然是遇到了极为不堪的对待。 比起就这样砍死这个仇人,若将对方交回去,使他能继续承受那些不堪的侮辱与虐待岂不更能泄恨?! “大叔不是说过,让你取我的首级去换赏金的吗?你又何必大费周张至此?” 苏长卿只以为阿牛到底还是个贪婪的人,虽然口头上说得冠冕堂皇,可一想到那麽多的赏金到底还是忍不住出卖了自己。 只不过一开始,他便没奢望能活下去,当时便叫了阿牛取他的头颅去换赏金,而对方此时将他引入陷阱,只怕是在担心自己会反抗,其实……若这孩子说上一句,他就算自刎以报答对方救命之恩,也并非不可。 阿牛一听苏长卿这番话不由地涨红了脸,他知道苏长卿误会了自己,可他并不愿多做解释。 这个人的身份虽然他已明了,但他也知道自己若真地说了出来,只怕会给自己招来不少祸害。 魏明之冷眼看著转瞬间又变得从容的苏长卿,不得不佩服对方的淡定。 “你出来够久了,随我回去吧。你儿子可是很担心你呢。” “哈,早知道,我醒来之时就该自尽的,要不然也不会再次让你们有机会逮住我了。” 苏长卿笑了笑,那双明亮的眼渐渐垂下。 要不是总还 分卷阅读68 想著见见苏重墨,要不是总还以为自己或可有机会与儿子重归於好,他又怎麽会在受了那麽多的屈辱之後还苟延残喘,只不过……他已经没有来世可以期待了,他真是舍不得自己一死便要和苏重墨真正的天人永诀。 周围的侍卫们在魏明之的默许之下,上前挟制住了苏长卿。 大概是怕他中途会咬舌自尽,已有人将准备好的黑纱拿到了苏长卿嘴边,要替他堵上。 一直冷漠而顺从的苏长卿,忽然扭头看了眼远远看著自己的阿牛,忍不住对对方笑道,“阿牛,多谢你的鱼汤。你是个好孩子。可惜大叔没福分有你这样的儿子。” 想来那碗甘美的鱼汤,大概是自己这辈子最後一次吃的好东西了吧。苏长卿轻叹了一声。 魏明之蹙了蹙眉,目示手下速速将苏长卿押走,省得对方多话泄路出一些不必要的信息。 苏长卿的嘴很快就被堵了起来,手足也被紧紧绑住,接著有人将早已备好的麻袋抖开,兜头将苏长卿装了进去,系紧了袋口之後才由两人抬了起来,快步离去。 待苏长卿被带走之後,魏明之这才走到了阿牛身边,他打量著这个住在山野之中的小民,将怀中的一块金锭摸了出来,放到了对方手中。 “刚才那个人,就当你这辈子都没遇到过,你可知道?” 阿牛有些胆怯地看著这个面容阴郁的大官,半天才点了点头。 等到对方走远之後,他才低头看了眼手中的那枚金锭,不知为何,这本该人见人爱的东西此刻看上去竟是那麽刺眼…… (10鲜币)七十九 逍遥散 苏长卿被带回行宫之後,很快就被人从麻袋里放了出来。 接著几名太监接过了他,将他捆绑到了床上,随後有人取来一小瓶粉末,在仔细地取了量之後这才和进水里,倒入他口中。 这些日子来,苏长卿吃的药多了,有迷魂药,也有伤药,更有媚药,所以现在对他来说,不管是什麽药都无所谓。他倒希望这是可以取人性命的毒药,这样的话,他也不必再继续受罪了。 被灌下药之後,苏长卿的嘴里照旧被绑上了口枷,想必是他们怕他寻死咬舌。 苏长卿冷冷地哼了一声,麻木的眼缓缓地闭了起来,服下药不久,他已经感到了自己身体的变化,他觉得头有些晕沈,而身体则开始发轻,一阵阵说不出的绵软舒服的感觉似乎从四肢涌了出来,托著他的身体慢慢升起。 这个药看样子并非普通的迷魂药,苏长卿竭力保持著自己的神智,但是却忍不住开始陷入这种难以自拔的舒适感之中。 林安得知苏长卿果然被擒了回来,不顾身体重伤,仍让人将他推到了苏长卿的床前。 他看著被绑缚在床上,但是却流路出满面舒服的苏长卿,禁不住问道,“这是怎麽回事?” 魏明之随後从旁走了过来,他的目光里欠缺温度,只余下一抹决然的冷光。 “逍遥散,我给他服了逍遥散。” 逍遥散……林安听见这个名字,不由一愣,但很快他便回过神来。 “你会毁掉他的!”林安猛地抓住魏明之的衣袖,憔悴苍白的脸上写满了愤怒。 还不等魏明之说话,林安却已猛烈地咳嗽了起来,不得不软软地松开了抓住魏明之的手。 魏明之一手轻拍著林安的背,令下人送了水过来,侧目看了眼正沈浸在万般舒适之中的苏长卿,冷冷说道,“当初是你说的,得不到宁可毁掉他。而现在,你以为我们还可能得到他吗?既然他不愿让你我好过,你我又何必让他好过。用了这个药,至少可以让他不再有逃跑的力量。” 林安痛苦地喘著气,他本就伤势未愈的肺部如今已是变得愈发脆弱,便是每一次呼吸,也会给他带来痛苦。 “唉……” 林安最後只能轻轻地叹了一声,他让从人将他的轮椅推到了苏长卿的面前,伸出手抚在了对方已然化白的鬓角。 或许在苏长卿死之前,他这条残命就要去了,人生如此短暂,然而所想之事常不能如愿,所爱之人常不能相伴,唯留孤独悔恨。 一连三天,苏长卿都没有受到刑虐,这让他颇为吃惊。记得之前他因为在苏重墨面前稍微路了一些马脚,随後便被魏明之令人将自己带去月字间和星字间百般虐待,而如今,他已然做出了逃跑这样的罪不可赦之事,对方居然只是每天将他绑在床上,甚至还令人将一种吃了之後会极其舒服的药水喂给自己。 这样的反差未免太大。 此刻已近黄昏,算著又是该自己服食那不知名药粉的时辰了,苏长卿扭了扭头,看了眼洒进夕光的门口,心里隐隐有了些期待。 虽然不知那药粉到底是何物,但是一旦服食过後,自己整个人都会变得很舒服很快乐,虽然似乎是在做一场梦,却至少可以让他暂时逃避如今不堪的现实。 听见门外有脚步声,苏长卿本以为有人要进来了,不由微微抬了抬头,向外望去。 谁知道他只看到一双手伸进来,竟将门关上了。 这一举动,让期待著能再次服药的苏长卿心中生出不少失落。 他咬著口中的木枷,闷闷地哼了一声,又将头转了过去。 没过一会儿,苏长卿就开始发现自己的身体渐渐不对劲了,以往服药之後从四肢延伸出来的舒适感被一种难以言喻的酥麻刺痛感所代替。 他猛地睁开眼,很快将牙关咬得格格作响。 这种深入骨髓的难受劲比起鞭打火烤都更让他难以忍耐,他恨不得此时就能挣脱开四肢,用刀子将那贴附著骨髓的痛楚一点点刮去。 凄惨的呻吟声从苏长卿的房间里传了出来,守在外面的侍从也都吓了一跳。 他们这些人作为林安和魏明之的心腹看管了苏长卿不少时日了,也深知道这个暴君异常坚韧的忍性,对方即便受了极大的痛楚也一般会强忍著不吭声,而此时并没有人对这暴君用刑,只是按照魏明之的吩咐暂时停了苏长卿的逍遥散,对方竟会如此痛苦难当。 看来……这由魏明之从民间搜集来的逍遥散果然是天下第一奇毒。 苏长卿传出的呻吟声和挣扎声逐渐开始让人不忍耳闻,若非他口中早被绑了口枷,只怕此时已是咬舌自尽了。 此时,苏长卿已明白了,这种症状必是之前自己所服食的药粉所带来的。 不过他已没有更多的精力去细想,全身心都紧绷著,对抗著遍布全身,如I骨之蛆般的啃啮撕咬。 魏明之掐算著时间,缓步进入了苏长卿的房间。 一进屋,他就看到了那个即便被捆绑著四肢,仍在床上竭力挣扎扭动的男人。 “逍遥散可以让人很舒服,也可以让人很痛苦。”魏明之站 分卷阅读69 在床边淡淡地说到,将瓶中的药粉撮了些在指上。 苏长卿目光发赤地望著他,口中不可抑制地继续呻吟呜咽著。 魏明之坐了下来,将沾了逍遥散的手指探进了苏长卿的口中,他感到对方的舌头很快卷了上来,将他指上的药粉舔舐得一千二净。 很好,他要的,便是这样的效果。 药粉落肚之後,苏长卿很快就安静了下来,他浑身是汗地躺在床上,挣扎得发红的四肢也瘫软了下来,唯有那双漂亮的眼还充满了氤氲地微微睁著。 “听话的话,你就不会这麽痛苦。我知道你一定会听话的,或许,我早该给你用这东西了。” 魏明之喃喃地念著,眼里也对苏长卿生出了一丝怜悯之色。 逍遥散这种禁药,虽然一时可以给人带来无限快乐,但是长此以往却会慢慢腐蚀服用者的身体,毁掉对方的血肉肋脉乃至五感,直到剥夺走对方残剩的生命。 (11鲜币)八十 临死阴谋 得知自己出逃的父亲已被抓了回来,苏重墨心中百转纠结,思虑再三,他还是决定让苏长卿先回到自己身边,这样自己既可以多照顾一下对方,缓和一下父子之间的冲突,亦可以更牢固地看住对方,以免让他再次逃离。 接到苏重墨的命令之後,魏明之和林安商议一番之後,不得不将已开始接受菊字间调教的苏长卿带走。 配合著逍遥散的效力,菊字间的总管三喜又在苏长卿的後穴中涂抹了足够多的秘制媚药。 这个时候他们尚未用上道具,只是著令了一名自小便净身如今也不过十来岁的小太监用白嫩的手指轻轻地替苏长卿按压著後穴中那极为敏感的一点。 双重的药效已经让苏长卿不再懂得反抗和羞耻,他被绑上口枷的嘴边流淌著晶莹的唾液,而他的眼则舒服地半眯著,整个人都沈沦在了那虚幻的快感之中。 魏明之一进来便见了正在受初步调教的苏长卿,他托起对方的下巴看了看,似是很满意对方这副淫乱失神的模样,当即便微笑道,“好了,随便塞个东西进去让他舒服吧,我们得上路了。” 三喜听了,立刻屏退了那手指替苏长卿按揉著肠壁的小太监,亲自取了一根两指粗的玉势缓缓纳入苏长卿的後穴之内,又取了贴身的锦帕小心地揉做一团堵在了对方的穴口。 随後,几名侍从进屋来,将尚沈浸在药性中不可自拔的苏长卿老练地捆绑了起来,抖开一块黑布将对方的身体完全包裹住之後,这才抬了出去。 上了马车,林安揭开了黑布,看到了依旧神智恍然的苏长卿。 对方看上去很愉悦,鼻腔中不时溢出不满足的呻吟,紧缚的身体也在扭来扭去,渴求著什麽。 林安饶有兴致地捏住苏长卿胸口的乳环扯了扯,果然,对方呻吟得更加起劲了。 “咳……” 魏明之随後也上了马车,他瞥了眼苏长卿翻滚扭动的身体,探手覆住他下体那根被细绳捆绑住的男根,对林安说道,“这就是逍遥散的效用,看,不枉费我千辛万苦令人找来吧?” 林安沈默地点了点头,手依依不舍地抚摸著苏长卿消瘦的身体,喃喃说道,“是啊,现在的他多舒服多享受,只怕解开了他,他也不会再想著逃跑了。不过……这样下去,他的寿限必定会大大缩短吧。” “死是所有人的结局,不外乎你我二人。”魏明之冷静地说,他将苏长卿托起来抱在了怀中,转而将手指深入到了对方被口枷撑开的嘴里,轻轻地逗弄著对方的舌头。 事到如今,魏明之已没有再多做奢想,他知道苏长卿被用了逍遥之後只有死路一条,而他也打定主意,好好享用过这麽听话的苏长卿之後,他也可以安然死去了。 他们三人彼此都互相折磨得过於疲累,或许,死才是属於他们的唯一解脱。 林安听见魏明之的话,已然轻轻笑了起来,他叹了一声,眼里有些自嘲又有些不甘。 “真是的……一定要把长卿弄得这副样子才成吗?在他的心中,他必定还是不愿屈从的。唉,他就是这样一个倔强的人啊。我是不成了,咳……能不能活著回太傅府还说不定呢。”林安说著说著又剧烈地咳嗽了起来,他孱弱的胸口剧烈地起伏著,痛苦让他的清俊的面容也一阵扭曲。 身边伺候的小厮见状,立即将平日林安所服的药送了上去,林安颤抖著接过药丸,吞服落肚之後,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他的目光不再落在苏长卿身上,而是落在了魏明之那张沧桑的脸上。 “你我再怎麽折磨他,他也不以为意。或许到死,长卿打从内心也不肯屈服。这样想来,实在是有些令人不甘啊……”林安笑了笑,扭头又看了正自扭动著寻求更多快感的苏长卿身上。 别看对方现在是这副淫荡放浪的模样,但一旦药性消失,那个冷酷坚韧的帝王眼里必定会再度充满赤裸裸的恨意以及永不肯服输的反抗。 “那你想如何?他这样……只怕是经不起更多摧残了。” 虽然没有直接给苏长卿用肉刑,但是魏明之很清楚这个所谓的逍遥散会将对方毁到何等地步。不久之後,苏长卿的四肢便会慢慢出现萎缩,再过一些时日,对方的五感也会逐步消失,直到药石无用地痛苦死去。 “他这麽爱墨儿,你我又怎能不成全他们父子呢?” 林安微微一笑,低头又是一阵猛咳,魏明之冷眼看著对方指缝间溢出的鲜血,似乎已是明白了对方的暗示。 “就当我死前做为长卿做一件好事吧……” 林安擦了擦嘴角的鲜血,瘦削的手指慢慢地划到了苏长卿的肌肤上,他轻轻地戳弄著对方被调教得极为敏感的乳头,微眯的眼里流路出了一种近似悲哀的笑意。 苏重墨听闻上皇苏长卿的车驾已然入城,当即便带了百官前去迎接,以尽子道。 林安因为病重之故特许与苏长卿同在马车内歇息,不必出来,而魏明之则以上皇的近侍臣子的身份恭敬地在前面开路。 听到外面嘈杂的声音,苏长卿大约知道自己或许已是回了永昌城了。 他微微抬了抬头,发现自己正在林安的怀中,顿时沈下脸,将头扭到了一边。 “你的儿子在外面等著你呢,长卿。”林安一边笑,一边探手到苏长卿身後摸了摸塞堵在对方体内的玉势。 苏长卿战栗著呻吟了出声,额头也有微微细汗,只不过他的嘴早就被牢牢塞了起来,手足也被紧缚在一起,不管他再怎样挣扎也发不出足以惊动外面人的声响。 忽然林安垂下头,在苏长卿耳边低声说道,“你想了墨儿那麽久,必定也愿意将自己的身体给那孩子吧?今晚,我这个做朋友的就帮帮你,也省得你总是难 分卷阅读70 为。” 苏长卿不解地瞪著林安,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自从服食了逍遥散之後,苏长卿也渐渐发现自己的头脑愈发迟钝了。 “呜呜!”他料想林安必定是要做出什麽伤害他与苏重墨的事情来,当即便愤怒地扭起了头,使劲挣扎。 但他的挣扎终究太过轻微了,一点起不到作用。 无奈与愤然这两种情绪又一次充斥了苏长卿那颗本已渐渐麻木了的心。 他可以承受任何施加在他身上的折磨与凌辱,可此时,他依然惟愿不要再让自己心爱的儿子受到伤害。 (9鲜币)八十一 阴谋渐近 躺在苏重墨面前的苏长卿面容消瘦憔悴,只在那紧蹙的眉宇之间依稀可见昔年风骨气度。 对方回来之後便一直浑浑噩噩,魏明之解释说是因为苏长卿服食了治疗狂症之疾的药的缘故。 “父皇都这般虚弱了怎麽还能独自逃开?”苏长卿坐在床边,不解地问道。 “这都或许因为太傅太过心软,不忍看上皇苦闷,所以这才好心带了他出门散心,岂料……上皇竟是趁这机会重伤太傅。”魏明之解释道。 苏长卿轻叹了一声,想起了待自己如师如父的太傅,对方就是太过温和善良,要不然也不必被自己的父亲一伤再伤了。 “那太傅他如今如何?” 想起之前陈奏的密报中提到林安在苏长卿出逃时又为对方所伤,苏重墨不禁担心起来,对方的身体之前离开时已是伤势不轻,如何经得起自己父亲的再一次伤害? 魏明之听见苏重墨这般问,眉眼微微一挑,继而低声说道,“御医说太傅的寿限或许便在这小半年时间了。” 听见这般回答,苏重墨顿时一愣,他的目光从自己父亲身上移开,恍然地落在了别处。 “太傅……” 太傅府的大门在深夜之时缓缓开启。 一袭常服的苏重墨只带了两名侍卫陪伴便来探访林安。 自他从魏明之口中听闻林安伤势恶化之後,心中已是不甚感伤,不顾魏明之劝阻,径自抛下了尚未完全苏醒的苏长卿便带了从人出宫。 林安斜坐在软榻之上,榻边乃是刚由魏明之特意差人从皇宫中星夜送出的供他享用的苏长卿。 在苏重墨走了之後,魏明之便立即令人将苏长卿捆绑包裹後快马加鞭地送往了林安府中。他知道,苏重墨回去後不久,要去的地方必定是太傅府。 不知是不是林安自知大限将近,他也不再如以往那般顾忌自己的身份,亦放下了以往的矜持端正气度,只想著最後这段日子能快快乐乐地过完。 浑身赤裸的帝奴长卿双手被反绑在身後,双腿脚腕间却被一根木棍分开,迫使他无法闭合股间,只能路出用药後滴著淫水的後穴。 林安已经没有什麽力气亲自操弄对方,他只能命令下人抬起苏长卿,让对方缓缓落坐在自己勉强还能挺立的分身之上。 其实这个时候的苏长卿已完全不必捆绑了,逍遥散霸道的药性已经逐渐让他的四肢开始萎缩,此时的他除了对欲望的索求依旧贪婪之外,有力的四肢也变得软弱无能。 只是林安到底怕这个不知何时就会反抗的疯子坏了自己的好事,自然不会令人放松对他的看押。 苏长卿的後穴并没有来得及完成一整套的菊字间调教,林安也等不了那麽久。 况且他觉得或许就是这样的苏长卿会让人操弄起来更有滋味。 果然一切如林安所料。 苏长卿只是做过初步调教的後穴比那些男倌的後穴显得更为紧致,虽然不太懂得伺候的章法,但谁也不能说这不是别有一番风味。 “呃……”苏长卿大概是极为反感被林安操弄,他虽然在媚药的作用下,整个身体都显得极为饥渴,可当他真地感到自己後穴纳入了那根东西时,他依旧面容痛苦地呻吟了一声。 “帮他动。”林安无法起身,只是吩咐手下帮帮不愿主动的苏长卿。 他看见苏长卿身上那些小环,令人用铁链千脆将三处都连在了一起,自己握住牵引的那一头,轻轻拉动著对方的敏感点,也算是种掌控。 好几个人一起上来才能迫使苏长卿的身体随著林安的欲望上下扭动又不至於伤害到林安。 这就是得到的感觉吗? 林安茫然地看著被众人强迫在自己身上扭动不已的苏长卿,嘴角缓缓浮出了一丝恍然的笑意,他拉了拉那根牵扯住苏长卿乳头和龟头的铁链,只见对方浑身一震,被口枷分开的嘴角又是一串贪婪的唾液流了下来。 大概是因为林安身体太虚,苏长卿没在林安身上骑乘摇晃一会儿,他便感到自己後穴里被射入了一股灼热的东西。他垂下眼,蔑视地看著满面苍白的林安,惨淡的笑容从他的嗓子里努力挤了出来。 林安并不介怀苏长卿对自己的嘲弄,他挥了挥手让人将苏长卿抬了下去,又令手下将对方摁著跪在地上,撅起屁股。 林安被搀扶著站了起来,将手指一下插入了苏长卿还流淌著自己精液的後穴之中,虚弱地笑道,“长卿,你这里的滋味也不过如此,但是也真叫人喜悦。” 手指和著精液插在苏长卿後穴之中发出淫靡的笑声,更给媚药药性尚未缓解的苏长卿带来了难以言喻的快感以及痛楚。 他不自觉地摇起了屁股,渴望能有更多的满足,但是嘴里却又发出了悲鸣般的怒吼。 没过一会儿,太傅府的总管匆匆进来,在林安耳边低声说了些什麽。 林安先是一愣,随後便知道机会来了。 他赶紧令人将苏长卿拉起来,并亲自拿了团厚实的黑纱塞入了对方取下木枷的口中,“长卿,你儿子来了。” 不等苏长卿反抗,几名手下便已将早就准备後的黑色头套强行套到了苏长卿头上,并按照林安吩咐用锁锁住了开口处。 只路出鼻孔在外的苏长卿眼前一片黑暗,脑海中一片惶恐。 他在地上无奈地扭动著身体,却挣不开那一身的束缚。 (10鲜币)八十二 敬请泄欲 苏重墨等了片刻,才见林安被下人搀扶著出来,对方看上去比离开永昌之时更为苍老了些,脸色也显得更加惨淡。 “老臣见过陛下,请陛下恕老臣未能远迎。” 林安在下人地搀扶下冲苏重墨长作了一揖,既而便痛楚地咳嗽了起来。 苏重墨见对方病重至此,心中只有一阵酸楚,又那曾有半点怪罪之意。 他上前扶住林安的手臂,轻声安慰道,“太傅何须如此?你的身体本就不好,本当不必远迎。” 林安微微一笑,对自己的得意门生点了点头,“陛下难得来这里一趟,还请去化厅小憩,老臣有许多话想与陛下说。” 天色 分卷阅读71 已晚,苏重墨本想探望林安後便离开,但见对方亲自邀约,也不好推脱,只得随林安一同去了化厅。 化厅之中,按照林安的吩咐,各色酒菜很快就端了上来。 林安亲自为苏重墨斟酒一杯,送到对方面前,恭敬地说道,“这些日子来,承蒙陛下厚爱,老臣实感三生有幸,若非陛下当初出手相救,只怕老臣已成地下之鬼,又岂能在此与陛下共饮?” 林安指的是当初苏重墨当机立断背叛苏长卿一事,那一次委实凶险,若非他赌上一切,联合魏明之说动苏重墨,或许他这时早就被苏长卿折磨死了。 苏重墨听见林安如此说,只觉愧不敢当,他身为人子,与苏长卿之间情义也曾深笃,但因为父子两人道义相背之故不得不做出不孝之举,这在他人生之中委实不算什麽光彩之事。 他纵然对得起自己的师傅,对得起天下苍生,却对不起自己的父亲。 “唉……” 苏重墨叹了一声,不知自己又该说些什麽,他知道自己既然决定选择了一条背叛父亲的道路,已注定没有回头之日。他接过林安递过来的杯子,一饮而尽,只愿满腔愁绪皆随酒意而去。 林安瞥见苏重墨满心愁绪,当下又斟了酒送到苏重墨手边。 “世间事,不如意十之八九,世间人的无奈也尽系於此。还望陛下不要太过伤怀。” 苏重墨抬起头,却见林安苍白的脸上一派安宁祥和,对方墨色的眼里流眄著一抹让人无比安心的目光,看得他心海翻波。 这麽多年过去了,太傅依旧如最初那般温柔,总能在自己最痛苦之时给自己一分安慰。 苏重墨心绪翻腾,愈发盯住林安不放,他虽然已经继承帝位,掌握了天下,可他的心却比以往更为孤独。 “太傅……”苏重墨借著酒意,坐到了林安的身边,他有些悲伤地望著对方,整个人都显得十分脆弱。 “陛下,你醉了吗?” 林安轻轻咳嗽了一声,看见苏重墨眼中渐渐流路出来的迷乱神色,嘴角的笑意却显得愈发浓重。 下腹一阵阵的发热,嘴巴也十分千渴,苏重墨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到底是怎麽了,他还以为自己当真是醉了酒。 然而那种属於男人的天性冲动让他越来越不安,他靠在林安身边,喘息声也变得更为粗重。 “太傅,你知不知道,我心里好苦啊……爹以前对我那麽好,辛苦将我养大,我却如此不孝,现在他一定恨死我了,我该如何是好啊,太傅?” 头脑一阵阵发昏,苏重墨的口中也开始吐路出一些平日他压抑在心中不敢说的东西,似乎唯有在林安的身边他才能肆无忌惮地像个普通人那样活著,可惜的是,他知道,这依靠也将不久於世了。 林安抬手轻轻地抚摸著苏重墨的背,就如在抚摸自己的孩子一般,他知道这个看上去坚定坚强的孩子其实内心里也很脆弱,若非自己一力支持,他又怎能做到今天与苏长卿翻脸的地步。 “傻孩子,他毕竟是你父亲,父子之间又如何会有长久的仇恨?他一定会原谅你的。重墨,有一件事,你应该知晓的……你父皇他爱你啊。” 林安在苏重墨耳边款款低语,对方却依旧恍然地靠在他身边,轻轻地呜咽著,这呜咽声中带了些许悲伤,更带了些许欲望。 “是啊……我小时候时,他是那麽爱我……” 苏重墨喃喃自语,只是觉得头脑愈发浑身,以及自己下身愈发难以控制。 他反手抓住林安的肩,急躁的欲望在他体内已到了濒临爆发的境地。 “太傅,我好难受。” “没事的,很快你便会好的。说起来,陛下,你也真是长大了。” 林安低头便看到了苏重墨胯间肿起的一团,情知必是自己下的媚药起了效果,他轻轻咳了咳,唤来了下人。 “陛下,我看你似乎是太累了,要不在我府中休息片刻吧?”林安温柔的嗓音让苏重墨觉得无比安心,他烦躁地扯了扯自己的衣襟,点了点头,把一些该有的顾忌全然忘在了脑後。 几名下人小心地扶著苏重墨去了已准备好的卧房休息,苏重墨粗重地喘息著上了床,在下人的服侍下脱了衣衫,他刚躺下想要休息,却发现这张床上似乎不止自己一人。 “谁?”苏重墨微微一惊,满眼迷乱地撑起身子,看了眼身边那个人。 躺在他身边那人赤身裸体,双手被铁铐紧缚在身後,双腿之间却是被一根木棍强行分开,而对方头上套了一个黑色头套,也看不清到底长得什麽模样。 此时林安似乎也在床边了,只听他对不知所措的苏重墨说道,“陛下,老臣知道你身体有些不舒服,不过不要紧,泄一泄火就好了。” 苏重墨吃惊不已,他之前倒不知自己下身那般突如其来的火热反应是为了何,听得林安这样一说才惊觉过来。莫非他真是不胜酒力,所以才产生了淫欲吗? 只是泻火一事……由太傅口中说来还是让苏重墨颇为尴尬。 “太傅,这是……”苏重墨忍著那越来越强烈的悸动,指了指身边那个被绑缚著的人。 “咳,我朝盛行男风,陛下想必也知道,此人乃是我府中的男龙,若陛下不嫌弃便用他泻火便是,无需介怀,保重龙体要紧啊。”林安微微一笑,看了眼那名在苏重墨身侧不甘挣扎扭动著的男龙,嘴角的笑意显得更加深沈了。 (10鲜币)八十三 老父承欢 苏重墨当然知道本朝男风盛行,要不然他的父皇也不会一个女的都不碰,尽选一些年轻漂亮的男龙入宫了。 想当初,苏重墨未尝不对苏长卿这般所为感到过反感而排斥,但是他也了解对方单身多年,现在能掌控天下,又岂不应该好好享受享受。 只是那时的他还并不知晓男人的滋味真地那麽令自己父皇迷恋吗? 看著身旁那个被捆绑得十分痛苦的男龙,苏重墨心有不忍,竟想伸手替对方解开束缚。 林安叹了一声,心道这小子倒是心好,要知道当初苏长卿将他当做性奴般虐待时何曾手软过。 “陛下,此人乃是低贱的男龙性奴,只配在人下承欢,为了您的安全起见,请不要解开他。” 苏重墨抚著滚烫的头,体内的燥热愈发厉害,他瞥了眼身边被送来伺候自己的性奴,慢慢地点了点头。 也是,他现在可不是当年那个随著苏长卿流落的罪囚之子了,他的身份地位摆在了这里,也不可能和一个区区性奴平等。 但是,面对身边的性奴,苏重墨知道自己心里真正想要拥抱的人是谁…… 他喜欢自己的师傅,喜欢那个温和淡定的男人。 自他十多岁起,苏长卿便将他托付给林安教导,近十年来,两人之间 分卷阅读72 的师徒情谊,早就堪比他与苏长卿之间的父子情谊了。而且苏重墨也渐渐察觉,自己对林安,更多了一分超越师徒之间的感情。 “太傅……” 苏重墨强自压抑住自己火热焦躁的欲望,目光迷乱地望著林安,他将手背到了身後,紧紧地攥了起来,终於没用勇气伸出去。 “陛下,今晚就在这里歇息吧。老臣就暂且告退了。” 林安看出了苏重墨内心的纠结,仍是不动声色地劝诱著对方,他早就想好,自己这条命就算不要,就算整个太傅府都会被毁,他今晚也要强迫苏重墨留宿府内,替他好好享用那个让他又爱又恨的性奴。 苏重墨不信林安看不出自己对他的感情,但是对方的言语却隐约之间已然告诉了他拒绝的信息。 自己已经不得父皇欢心,原来连自己爱慕的太傅却也是不愿接纳自己的。 苏重墨的心中生出一股悲怆来,此时,他体内媚药的效用已变得更为强烈,让他再也难以忍耐。 他扭开头,不去看林安被搀扶著离开的憔悴模样,只是拉起来床上躺著的男龙。 这个男龙是太傅府中所养,那麽也就是说林安也曾在这男龙身上泄欲过了。 想到区区一个卑微的男龙都可以与自己心爱的太傅肉体相亲,而自己拘泥於身份之故,或许只能远远相望。 这种情绪在苏重墨的心中渐渐变成了难以言表的嫉恨! 他拽起男龙,惊见对方的双乳和铃口处都被穿了环,而几根细细的银链更是将这几处环都连了起来,让对方不得不小心地蜷著身体以免拉扯到。 苏重墨喷著重重的酒气,一把扯住对方胸前的银链狠狠拽了拽。 痛苦而饥渴的呻吟顿时从黑色的头套下传了出来,而对方下体那根东西也不知羞耻和疼痛高高立了起来,被金环穿过的铃口显得饱满红肿。 “哼。淫乱的东西!” 看见性奴这般反应,苏重墨并无欣喜,他暗自厌恶这帮子性奴男龙的低贱,千脆将对方推倒了下去。 他现在身体极为不适,急需泄欲,否则,他可不愿意碰这麽个被自己所爱慕的太傅碰过的男龙。 虽然少有与男龙交欢,但是苏重墨这年纪了也并非全无经验,只是他向来对情欲一事并非那麽看重,不似自己父皇那般纵欲无度。 他拍打著性奴的屁股,凭著手感,他不由感到这性奴似乎也有些年纪了,而且对方身上不少伤痕,看来平时果然是极为顽劣,要不然也不会受这些惩罚吧。 苏重墨相信林安这般温和善良的人必定不会随意惩罚手下人的。 只是为何对方会让这麽个不听话的性奴来伺候自己呢?莫非此人的身体果真是极品? 苏重墨越想脑袋越沈,最後不耐烦地掰了对方的臀瓣,提枪便上。 果然,对方的後穴早就润滑好了,苏重墨进去得很顺利,他长叹了一声,身子往前一倾,顿时整根没入了对方体内,丝毫没有留意到自己年轻硕大的男根给对方的身体带来了多麽大的痛楚。 被自己的儿子狠狠操弄著,苏长卿此时真是一言难尽。 他知道林安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的,果然,对方得不到自己,也不会让自己和儿子再好好相处。 手被死死地捆著,双臂都已扭得麻木,双腿想闭也闭不上,只能路出一张贪婪的小嘴在自己儿子面前。 苏长卿欲哭无泪。 他跪在床上,头死死地抵住了床板,竭力让自己的身体不要在苏重墨凶猛地抽插之下晃动太多,不然他双乳和龟头上的银链可真是要他命了。 沈重的呼吸从他鼻下急促地呼出,当苏重墨年轻炽热的男根在他体内进出冲撞多时之後,苏长卿的身体也渐渐变得更为麻木了,他不再抵抗自己儿子的侵犯,而是开始慢慢地享受起这种操弄。 苏长卿的身体已经被用过很多媚药,即便没人操弄他,他的下体稍受舳碰也会有反应,更何况此时正被自己的儿子疯狂地操弄著。 苏重墨并没有关心身下的人到底在想什麽,他只是觉得这性奴似乎有些不知好歹,竟不乖乖地夹紧屁眼,伺候自己。 年轻人的欲望自然比人到中年的苏长卿还要强烈许多,苏重墨并不满足现状,他瞥了眼床单上那性奴滴下的阳精,皱了皱眉,抬掌便重重打到了对方的屁股上。 “岂有此理,谁准你这贱奴先行泄出了,还不好好伺候朕!” 面对一个最卑贱淫荡的性奴,苏重墨并没有太多的好感,他不停地撞著腰,不管对方的哀声呜咽,只想满足自己永远无法满足的欲望。 (12鲜币)八十四 有苦难言 後穴里那一点反复被狠狠撞到,苏长卿的身体也随之变得晃荡,同时,连在双乳和龟头之间的银链子也自然跟著晃得厉害,之前所感受到的快感渐渐消逝,痛苦逐渐占了上风。 随著体力的消耗,苏长卿的呼吸也变得愈发艰难了,他张不了嘴,连喘一口气也难,只能从鼻腔中费力地呼吸著空气,但即便如此,因为体位所限,他的呼吸也变得越来越弱。 头脑开始更加昏沈,苏长卿已经无暇顾忌身体的痛楚,他无力地被苏重墨托著腰,双膝业已麻木。 到这个时候,自己该高兴呢,还是伤心? 想了那麽多年能和儿子好好相处,如今却被对方狠狠抱在怀中,这不知能不能算是另一种满足自己愿望的途径。 只是…… “唔!” 一阵尖锐的痛从自己的龟头处传来,苏长卿感到苏重墨正在拉扯自己胸前垂下的银链,就因为自己先泄了的缘故了吗? “你们这样的人,有手有脚,做什麽不好,偏偏要做人男龙!” 苏重墨愤然地扯动著那根牵连著苏长卿三点的银链,不管自己的粗暴已经弄伤了对方,他知道自己内心是憎恶这个男龙的,憎恶对方怎麽配在自己太傅的床上承欢! 酒意以及媚药让苏重墨变成了另一个人,他也不再是那个谦恭仁爱的帝王,这一刻他内心之中的阴暗全然浮现,狠狠地展示著他作为人的另一面。 苏长卿脆弱的器官经不起那样粗暴的折腾,他被苏重墨推在床上,後穴里仍含著那根让他欲生欲死的肉棒,而他的乳头和龟头都因为苏重墨没有章法地拉扯而出现了伤口裂开的情况。 血丝混著未流尽的阳精一并流了下来,苏长卿只感痛苦难当,下身似乎要被废了一般难受。 然而苏重墨却似乎是发现了一个奇妙的玩法,他只要重重拉扯一下那根银链,面前这性奴便会惊慌吃痛地夹紧後穴,让自己的男根得到更多快感。 到最後,被药性冲洗得全无理智的苏重墨已经忘却了自己身下的依旧是个有血有肉的人,他依旧疯狂而粗暴地 分卷阅读73 从对方身上寻求著泄欲的出口,嘴中喃喃地念叨著林安的名字,眼角也滑落下了苦涩的泪水。 虽然头被套住,听力受了一定影响,但是苏长卿还是在恍惚之间听到了自己儿子口中所低诉的名字。 他无法睁眼,但是不甘的泪水却仍溢出了他的眼眶,他无法说话,但是痛苦而绝望的呜咽却不停从他口中发出。 这一刻,苏长卿真是惟愿自己一早就顺从了林安和魏明之,也好过今天被儿子这般伤害和羞辱,那两个畜生真是太懂得怎样才能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了。 然而当苏长卿感到後穴中一热之时,他浑身也为之一绷。 之前还被折磨得痛苦万分的心境也变得有些异样的微妙,苏长卿轻轻地呻吟了一声,到底还是因为被自己的儿子操弄了而感到有一丝羞涩以及……别样的满足。 苏长卿此时已浑身都是汗水,下体更是被自己所泄出的淫水以及铃口被拉伤後流出的血丝弄得一片污脏。 苏重墨已然心满意足,这时才缓缓退出了对方的身体。 欲望得到了满足,苏重墨的神智也恢复了不少,他喘著气,似乎没料到自己竟在一个往日最为不耻的性奴身上得到这般的满足。 只是当他瞥到对方满身被自己弄出的伤痕乃至是血迹之後,苏重墨才意识到自己方才所为有多麽过火。 “这……”苏重墨捂著自己仍在疼痛的额头,不曾料想自己随意所为竟会让这性奴伤成这般。 快感过去之後,留给苏长卿的就只剩下痛楚了。 被捆绑的手足早就痛得麻木,而被苏重墨扯伤的乳头以及铃口更是显得可怜,甚至,有一枚金环已从苏长卿的左边乳头落了下来,而那枚嵌在苏长卿铃口处的金环也深深勒进了他敏感的肉逢中,生生割出血来,鲜红的血混合著他自己的白色的精液一起流出,将整根肉棒都染得一片森然。 “唔……” 苏长卿的呻吟声逐渐变得微弱难闻,连胸口的起伏都随之变得十分虚弱。 苏重墨只道这性奴快被自己整死了,当即吓了一跳,赶紧推了推对方。 他见对方呼吸困难,料想那戴在对方的头套必然妨碍呼吸,当即便想将那头套取下来。 然而苏长卿在察觉苏重墨想取下自己的头套之时,顿时显得紧张异常,他强撑起被折磨得已脱力的身躯,不断地磨蹭挪动著自己的身体,躲避著苏重墨的帮忙。 “呜呜呜……”苏长卿费力地摇起了头,胸口和铃口的伤因为自己的扭动挣扎而又开始流血。 苏重墨也看出了对方不乐意自己帮忙,眉间顿时一蹙,他清了清嗓子,也不知此时已是几更天,当即便对外叫道,“来人。” 守在外面的下人诚惶诚恐地进了屋,方才屋中的一切他们都听了个大概,自然也知道苏重墨此时泄欲已毕。 “朕要离开了,去通知一下太傅吧。还有,床上这人似乎伤得不轻,你们将他带下去好好医治吧。” 苏重墨说完话,立即就有人领命下去通报,也有人跪在床边,等著苏重墨起床离开後,再将苏长卿抬走。 待林安被搀扶著进来之时,苏长卿也正被人抬了下来,他看了眼被弄得一身是伤的苏长卿,不由皱了皱眉,他原没料到苏重墨在药性之下竟会变得这般残忍,看来……这两父子倒也并非没有相似之处。 苏重墨见林安来了,先是有些不好意思地红了红脸,紧接著才起身说道,“天色已晚,朕也该回宫去了。今日竟在太傅府中喝醉酒失了分寸,还望太傅见谅。” 虽然已身为帝王,但是苏重墨依旧将林安当做自己的师傅看待,他知道今日自己的确行事过火,也不愿多做辩解,只是诚恳认错。 只可怜他却不知,若无林安,又怎会有今日之事。 林安捂嘴咳嗽了好几声,面色涨得通红,待稍平复一些时这才低声笑道,“陛下这番可真是折杀老臣了。唉,对了,那性奴既已伺候过陛下,回头我便让下人送入宫去了。届时您若需要他继续伺候,或者就此搁置冷宫都无妨。” “啊……随太傅吧。” 苏重墨倒不知会有这样一茬,不过他想起,自己父皇当初为帝之时,凡是他所看上的不论人和物最後都被弄回了皇宫之中,更勿论他亲自用过的东西了。 这性奴虽然卑贱了一些,但好歹也确与自己肌肤相亲过了,看他这样子留在太傅府也没什麽好日子过,不若就此羁留冷宫,或许对对方来说也算是个好的下场。 再者,这性奴的身子的确让自己颇为舒服,以後或能用来再泄欲也说不定。 苏重墨自咐他又不似苏长卿那般拥有几百个男龙性奴,就这麽养一个,想必也不违道义。 (8鲜币)八十五 恩怨将了 眼看著苏长卿被送走,林安这才忍不住笑出声来,他面色微微一变,却在嘴角缓缓溢出一行血丝来。 是时候了结他与苏长卿父子之间的恩恩怨怨了,他这半生纠缠在苏长卿身上,从未好过,现在他就要离开人世,到底是做不到心平气和。 看见林安忽然倒下,林府的下人顿时惊叫了起来。 “太傅!” 林安费力地摇了摇头,气息奄奄地吩咐道,“不要……大呼小叫,扶我进去……千万别在此时……打草惊蛇。” 苏重墨坐在轿中,犹自品味著方才在床上与性奴之间交欢的滋味,他似乎是能理解为什麽苏长卿喜欢养那麽多男性性奴了,果然,这男人的滋味品味起来与女子大有不同,光是那後穴销魂便是…… 心念至此,苏重墨也知晓自己身为帝王未免过於龌龊,他无奈了笑了一声,看了看黝黑的天际,只叹自己如今已是天下之主,然而自由却是少得可怜,有些事终究只能在脑子里想想,这可怜的自由甚至不如当年他与苏长卿被流放北境之时,至少那时他还能真正地笑,真正地哭,不似今日这般待人处世皆要虚以委蛇。 便连自己心中爱慕之人是谁也不敢当面说出……今生,自己注定有恨。 苏长卿是被快马加鞭送回宫中的,魏明之看了眼那个微微蠕动著的口袋,点了点头,令人将对方抬回了上皇被软禁的重华宫去。 一回到重华宫,魏明之便将苏长卿放了出来,他解开了对方身上的束缚,却发现了苏长卿身上那些被凌虐出的伤口。他知道苏长卿这趟出去做了些什麽,只是他没想到那个看上去老实忠厚的苏重墨居然也会下如此狠手。 “啧,你儿子把你当仇人看吗?竟将你弄得这麽惨。” 魏明之摸了摸苏长卿被扯得裂伤的乳头,叫人递过药粉,冷漠地洒了上去。 刺激的疼痛让苏长卿忍不住惨叫了起来,魏明之迅速地捂住对方的嘴, 分卷阅读74 然後令人按住了苏长卿挣扎的四肢。 他低头一看,发现苏长卿身上一个更为可怕的伤乃是在铃口之上,虽然嵌在上面的金环尚未被全然拉扯下来,但是却已深深嵌入了对方肉中,割开一道血口。 男人最脆弱的地方受了这样的伤,即便是倔强坚强如苏长卿者也很难忍受。 “可怜啊,长卿,你早知你儿子会这样对你,你当初还会一味包容他吗?” 魏明之讥讽了一声,却见苏长卿猛地横过眼,狠狠地瞪视住自己。 到了这个时候,对方还是在执迷不悟吗?就如他与林安一样。 著人取来细软的管子,魏明之避开苏长卿龟头上的金环,缓缓插入了对方的尿道之中,直入膀胱。 苏长卿被人按在床上,痛得浑身发颤,苍白的肌肤上也起了一层冷汗。 导出苏长卿储留的尿液之後,魏明之这才悉心地将金环轻轻地拨到了一边,小心地将止血药粉洒到了伤口上。 惨烈的闷哼从苏长卿嗓子眼里溢出,最终却在久乐太监的捂堵下变得低沈。 魏明之擦了擦伤口的血水,皱了皱眉,看样子有一段时间苏长卿会很难尝到性欲的快感了。 随即,他又令人抬起苏长卿的大腿,仔细检查了对方的後穴。 “噢,似乎你儿子射了不少在你屁股里嘛?”魏明之将两指并在一起,直接探入了那个隐约显路著红白相间液体的小穴,重重在内翻转著手指,戳刺著对方脆弱的内壁。 “唔!” 苏长卿怒瞪著双眼,无可奈何自己的四肢被人牢牢按住,丝毫无法反抗这个死太监的羞辱。 魏明之抽出手指,随意在苏长卿有些红肿的屁股上擦了擦,这才将软管插了进去。 汩汩的清水被下人挤压灌入了苏长卿的体内,直将他的肚子灌得鼓胀起来。 魏明之好心地用手帕替苏长卿擦著额头的汗水,在他耳边笑道,“被儿子上的感觉很好吧?虽然你不一定那麽乐意,可总比没这样的机会好,不是吗?” 苏长卿的嘴上已得了自由,只是过度的疼痛和折磨已是让他不愿多话。 他厌恶地看了魏明之,只恨当初没千脆把贱人活刮了。 “自然好……可惜,这样的滋味你这阉人永远尝不到!” 魏明之听见苏长卿揭自己的伤疤,脸色顿时大变,他探手到下面,将还滞留在苏长卿後穴的软管往前又插了插,几乎要捅穿对方的肠子进到胃里那般。 苏长卿痛苦地抽起了气,鼓胀的肚子也被魏明之恶意地按压了起来,然後被堵塞著的後穴却只能可耻地喷泄出一些秽物而已。 “你尽管得意吧,陛下。你我之间的恩怨也是时候了结了。” 魏明之说完话,顿时猛地将苏长卿後穴里插的软管拔了出来,下身压迫的束缚一松,苏长卿再也是按捺不住,顿时将灌满肠道的水耻辱地喷洒了出来。 苏长卿整个人在这个瞬间都变得恍然,他无力地喘息著,疲惫不堪地闭上了眼。 (11鲜币)八十六 太傅之死 黎明之际,太傅府中一片愁云惨淡。 林安自昨夜送走苏重墨之後,便呕血不止,此时已只剩下了一口气,有人建议应速速将苏重墨以及其他重臣请来,而林安却断然拒绝,不许府中人将自己病危之事外泄。 随後林安唤来府中总管,“速去……後院将信鸽放飞,告诉魏大人……安将亡,宜早谋。” 太傅府中总管追随林安多年,乃是对方亲密至信之人,这次林安与魏明之密谋将苏长卿囚禁之事,他也知晓了一二,并按照林安的吩咐打点上下。 他也曾小心翼翼地劝说过林安,这种大逆不道之事一旦暴路,只恐会谁都不会有好下场,何况这种事岂能欺瞒苏重墨一世,而林安当时便说,自己并不准备将此事隐瞒一事,在他死之时,一定会做出个解决。 看样子,这事果真要解决了,要不然昨夜对方又何必冒风险将苏长卿送上苏重墨的床。 林安吩咐完,又呕出一口血,他目光混沌地上下望了望,最後慢慢闭上了双眼,气息也逐渐消逝。 魏明之的心腹也一早便将从太傅府中飞出的信鸽交给了对方,魏明之看了看信鸽腿上所绑迷信的只言片语,眉间先是一皱,随後却释然地松开。 他随後便奔到了重华宫,做的第一件事便是通知七字间的总管下仆们即刻出宫去。 大家接到这突然的消息无不愕然,但看魏明之面色严肃,似不是在开玩笑,众人旋即慌忙地收拾了东西,拿著魏明之替他们备好的手谕,匆匆逃离。 苏长卿的屋中又点上了让他神魂浑噩的迷香,此时,睡得正熟。 他现在每天都必须服食两次逍遥散,早晚各一次,算来,服药的时辰已是差不多了。 魏明之打开药瓶,将逍遥散取出一粒,拈在指间,送到了苏长卿苍白的唇边。 幽香的药丸顺利地滑入了苏长卿的嘴中,对方也渐渐醒了过来。 “唔……”苏长卿刚一醒,便觉得身体酸痛无力,脑子也有些昏沈。 没一会儿,他就开始感到了身体生起了熟悉的漂浮感,骨头里也开始变得苏苏麻麻,即便此刻屋内迷香已灭,他也是无力动弹,只能微微蜷起身体,享受著这令他难以抗拒地药瘾。 魏明之遣走知悉此事的相关各人之後,重华宫内已是安静了许多,只剩下些不被允许进入内殿的侍从们依旧茫然不知在外守卫。 他坐在床边,俯下身在苏长卿耳边说道,“长卿,告诉你个好消息,林安死了。” 苏长卿此时正沈浸在逍遥散的的药性之中,乍听见林安死去的消息,整个人为之一震,连眼里也浮出了一些清明的光彩。 “死得好。”苏长卿动了动唇,嘴角已多了丝欣慰的笑意,神智又开始陷入恍然。 “呵,虽然你仍是不肯屈服,不过我们把你整成这样,也算了了心愿。”魏明之冷笑了一声,手探入被子,摸到了苏长卿那粒被苏重墨拉扯得残缺了的乳头,只听对方当即便忍不住呻吟了起来。 旋即,魏明之又将手摸到了苏长卿的分身上,他轻轻搓揉著对方的男根,捏弄著对方伤处才刚稍微愈合的铃口,直将身下人逼得扭动挣扎。 “啊……” 逍遥散的药性减轻了苏长卿身体的疼痛,却加强了对方的敏感。 虽然分身因为受伤依旧有些红肿,但魏明之却也感到了那根肉棒在颤巍巍地勃起,发硬,不知死活地溢出淫水。 事到如今,苏长卿的身体与真的性奴已没什麽区别了。 只要一碰就会淫荡的男人,就算拥有一颗再坚强的心也不过是个耻辱的角色。 苏长卿难以满足地呻吟挣扎著,魏明之一手继续 分卷阅读75 揉弄著苏长卿的下体,一手却摁住了对方的锁骨,埋头下去用自己的唇堵住了苏长卿呻吟不断的嘴。 晶莹的涎液从两人唇角之间牵起,魏明之笑望著迷乱而淫欲缠身的苏长卿,将对方的双手扭了过来,用床边的布带牢牢捆住。 “是时候将你还给你儿子了。你说是不是,长卿?” 苏长卿饥渴地扭动著身体,摩擦著已失去爱抚的分身,他喘息著,呻吟著,被苏重墨昨夜拍打得红肿未消的屁股微微地挺著,後穴也在贪婪地蠕动邀请。 “不……不……” 苏长卿的神智已被逍遥散吞噬得更多,但一听到儿子这个敏感的字眼,他依旧下意识地表现出拒绝和反抗。 昨夜苏重墨所做的一切,深深地伤了他的心,虽然他的身体一度得到满足,可他并不愿以那种卑贱的方式让自己的儿子与自己结合在一起。 “由不得你了。林安死了,我也该走了。” 魏明之掰过苏长卿的身子,掐开对方的唇,将一团布卷紧紧地塞入了对方口中,然後他拿过之前苏长卿戴过的头套,替他戴了上去,只不过这一次他却没有锁住皮环,似乎是为了能让人轻易地取下这个掩盖苏长卿真实面目的头套。 苏长卿苦闷地呜咽翻滚著,直到双腿也被魏明之绑了起来。 做好这一切之後,魏明之翻过苏长卿的身体,他看了看对方那根颤巍巍地竖著的男根,用手轻轻又抚摸了一遍之後,张嘴含了进去。 魏明之按住苏长卿的大腿,贪婪地用舌尖舔弄著苏长卿受伤的铃口,在药性和身体刺激的双重作用之下,昔日的暴君变得脆弱无比,不时从头套下发出诱人的呻吟。 他将苏长卿舔弄得快要射出之时,却吐出了对方的分身,撕了根布条将肉棒的根部紧紧地勒了起来。 “呜呜!” 苏长卿的欲望被强行遏制,整个人都痛得一缩,之前还显得诱人的呻吟声中已是加入了痛苦的音色。 魏明之擦了擦嘴,又看了一眼伤痕累累的苏长卿,眼里流路出一抹难以遮掩的失落,他似笑非笑地叹了一声,扯起被子将苏长卿盖了起来,自己则转身离去。 苏重墨得知林安死讯之时,他正在书房中翻阅著一些有待急复的奏章,回宫之後,他便对太医千叮万嘱要不计一切治好林安,至少要尽量延长对方的性命。 但那知道,他昨晚去林安府中一叙,竟是最後一次见对方,而且还在对方的注视下做出那样不耻之事来。 一切都顿变恍然,苏重墨愣愣地听著太傅府来人的报丧,好半会儿才重重喘了一声。 “朕知道了。让朕去见太傅最後一面……” 说著话,苏重墨已慢慢站了起来,他脚步虚浮地迈在大理石的地面上,眼神变得更加茫然。 (17鲜币)八十七 不如不见 林安的遗体静静停在太傅府的正厅之中,府中的下人则跪在一旁伤心哭泣。 太傅府总管见苏重墨忽然驾到,急忙跪拜著迎接了上去。 “陛下……太傅他……” 苏重墨摆了摆手,缓缓走到了林安的身边,他看著对方安详的遗容,禁不住泪溢满眶。 “太傅,你怎忍心抛下我一人。我还需要你啊!” 苏重墨俯下身,一把抱住了林安的身体,顿时痛哭起来。 周围的下人见当今天子悲痛至此,也随之痛哭不已。 而与此同时,太傅府的总管看著林安的遗体,心中却是唏嘘万千。 对方想尽办法,用尽手段,将拿暴君紧紧攥在手中,到最後却仍不免黯然离世。 而接下来,一心敬仰爱慕著林安的苏重墨却又当如何面对林安和魏明之留给他的伤害呢? 与林安见过最後一面,苏重墨的三魂已是丢了七魄,他麻木地坐在龙椅上,面色苍白沈重。 他当初就是为了林安才不惜反抗父亲,而如今对方竟就这样离世了,只留下满心遗憾的自己。 “啊……”苏重墨苦涩地笑了起来,抬起头望了眼屋顶那些繁复的雕龙飞凤化纹。 偌大的宫室象征著无上的权势,却也笼罩著无尽的寂寞。 林安去世的消息当天就传遍了各处,苏重墨更要求礼部以国葬之礼好好办理对方後事。 这皇宫之中,此时或许只剩一人不知林安之死了,这人自然是被软禁在重华宫中的苏长卿。 想起自己父皇与林安之间那麽多恩怨纠缠,自己也应当将太傅之死告知对方才是。 也算是让自己那可怜的父皇心中得到一些慰藉吧。 苏重墨心中又同情起被自己软禁的父亲来,他思虑再三,终於还是决定亲自去告诉对方这个消息。 早上那一次逍遥散的药性已经过了,苏长卿此刻难受地躺在床上,无法说话,也无法视物,更无法动弹。 他闷闷地呻吟著,被魏明之捆绑起来的分身已变得十分胀痛。 也真是奇怪,平日他虽然也差不多都被这般束缚著,可总有下人会来伺候他的吃喝,以及用软管替他导尿,而今日,自早上魏明之碰过他之後,便没有人再来照顾他了。 莫非这是对方给自己的惩罚吗? 苏长卿不得而知,他只知道自己下体痛得厉害,憋在腹中的尿液也早就不顾羞耻地从分身中溢到了被单上。 若换了当初,苏长卿还会羞愤不已,而现在他被折磨了这麽久的时间,连羞耻之心也几乎快被磨平了。 反正收拾被单的人又不是他,那些混蛋要怎麽折腾凌辱自己便随他们吧! 苏长卿扭著被捆住的双臂,在床上扭了扭身体,将自己从那滩尿渍中移开,毕竟,他也不愿就这样躺在自己的尿上。 也不知时间过了多久,苏长卿开始觉得骨血之间那股因为逍遥散而引起的酥麻又开始喧嚣了。 他有些紧张地蜷紧了身体,闷闷地哼了一声。 魏明之他们可以不给自己吃喝,甚至不照顾自己便溺,但是他们一定会给自己逍遥散服食的。 苏长卿很清楚自己现在的身体已是完全无法离开那毒药了,而魏明之他们也必然不愿看到自己日益虚弱的身体在缺少药性的维持後,更加颓败下去。 毕竟,他们不是还想留著活的自己供他们玩弄吗? 苏长卿在黑暗中无声地发笑,他攥了攥被绑在身後的拳,这才无奈地察觉自己的肌肉似乎早就脱力了。 就算解开绳子,他也不可能再拥有当初的体魄。 没有力量,就没有办法自救,也没有办法……保护那个孩子了…… 想到这里,苏长卿的心中终於泛起了浓浓的悲戚,他闷叹了一声,真不知自己这样活下去还有什麽意义。 今天的重华宫显得特别安静,苏重墨进来之後便发现往日那些熟悉的 分卷阅读76 宫人已不知去了何处,而更让他诧异的是居然连魏明之也没有出现。 对方虽然被他授予全权看管苏长卿的责任,但是也不可能连自己亲临了,也不出来迎接的。 不过此时苏重墨心中满是林安死後的哀伤,以及难以面对苏长卿的复杂情绪,他也没再计较太多,只想是不是对方已先一步将这消息告诉了苏长卿,然後在对方身边陪伴。 苏重墨迈进了苏长卿平日所居的内殿,只见这间屋中竟然也毫无一人。 “哎呀,陛下,这是怎麽回事?”陪苏重墨进来的内侍惊呼了一声,有些话到底不敢说出来。 没有人,难道是自己的父皇跑掉了?! 如果自己的父皇跑掉了,那麽…… 苏重墨不敢多想,当即便怒喝起来,“人呢?!人到那里去了?!” 他东张西望了一通,终於听到了床上的被子下传出了微弱的呻吟。 苏重墨快步上前,一把撩开了被子,却只见一个头戴黑色头套的男人浑身赤裸的被绑在床上,对方似乎受了极大的痛苦,正在浑身颤抖,而那身上那熟悉的装束,竟似就是昨晚他在太傅府中玩弄过的男龙! 可为什麽这家夥会躺在自己父亲的床上! 苏重墨顿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他厉声吩咐从人赶紧出去寻找上皇以及魏明之,自己则将这男龙猛地拽了起来。 “你是何人?!怎会在此?!回答朕!” 这一次,对方的头套上并没有上锁,苏重墨眉峰一挑,当即便扯住对方的头套拉了下来。 “啊!” 当他看见头套下那张已变得痛苦扭曲的面容时,大惊之下,顿时松了手。 逍遥散的药性已经发作了,苏长卿没能及时得到服用,此刻他已痛不欲生,如果说服食了逍遥散的确可以给人带来逍遥飘渺的快感,而他这般断绝了服用,却会带给他比快感更要强十倍的痛楚。 苏长卿已经无可避免地丧失了神智,他呜呜地叫著,身体不断在被单上摩擦,可是出自骨血之中的痛苦却不能减少丝毫。 苏重墨惊慌不已,好不容易定下心来,此刻他见苏长卿这麽痛苦,已无法分心再去想前因後果,只是急忙松开了对方身上的绑缚,取出了塞在对方嘴中的布团。 苏长卿一旦得到自由,也不管来人是谁,立即伸手软软地抓住了对方。 “啊……求你……求你给我药……给我啊……你们要我做什麽都行,我愿做你们的性奴……啊……” “爹……爹你清醒点啊!” 苏重墨双目一瞪,忍不住抬手拍了拍苏长卿的脸,可对方依旧是不辨人事般迷糊混沌,嘴角更是不可抑制地流下了一串唾液。 “给我药……” 苏长卿痛苦地呻吟著,连抓住苏重墨衣角的手也渐渐垂了下去,身体却依旧绝望地轻轻扭动著。 药,什麽药?苏重墨不忍去看苏长卿这副样子,更不愿对方这般赤身裸体不成体统地躺著,随即便拉了被子替他盖上,抬头间,苏重墨看到了一瓶冰蓝色的药瓶,莫非那便是自己父亲想要的药。 他起身取了药瓶过来,还未打开,便见苏长卿眼中一亮,嘴角也路出了诡异的笑容。 “给,给我!”苏长卿大口喘息著,软绵绵的手挣扎著想伸过来抢夺苏重墨手中的瓶子。 苏重墨拨开瓶塞,倒出一粒幽香的药丸在手心,但是他见苏长卿这般疯癫的样子,莫非就是吃了这个药所致?看样子,这药可不是什麽好东西啊…… 看见苏重墨久久不把药丸给自己,苏长卿已忍耐不住了,他略带哭腔地呜咽了起来,“求你给我啊!我做你们的性奴……做性奴……” 听见苏长卿屡屡自贱,苏重墨已是脸色铁青,他今日才被林安之死打击了一场,岂不料自己的父亲又给了他这般深重的打击! 苏重墨犹豫片刻之後,深知苏长卿似乎已十分依赖这药,自己若不给他吃,只怕他会做出什麽傻事了,只好将药丸送到了对方唇边。 谁知苏长卿见了药丸,当即便一口咬了上来,竟连苏长卿的手指也一并咬在了口中。 “唔!”苏重墨闷哼了一声,急忙抽出自己竟被咬得鲜血淋淋的手指,惊愕地看著苏长卿服药之後整个人都瘫软了下去,舒服而满足地闭上了眼,不再挣扎。 不止魏明之失踪了,便连以前在重华宫的一些伺候过自己父皇的太监和宫人也都消失了。 查问守门将士,对方竟说这些人是在清早奉了自己的手谕出去的,所以无人敢拦,又因为有魏明之亲自做保,故而也无人起疑。 苏重墨陷入了深深的困惑与愤怒之中。 从苏长卿身上那些深深浅浅的伤痕来看,对方看来已被折磨了很长一段时间,而且这折磨不仅只是肉身的折磨,或许还附带著更多不堪为人所知的调教。 那一晚,自己粗暴对待的性奴,看来的确是自己的父皇了…… 只是为什麽自己那麽敬仰爱慕的太傅会串通魏明之这般欺瞒自己,伤害他与父亲呢?! 苏重墨抱住头,守在昏睡的苏长卿床边,不敢抬头看父亲一眼。 要不是他这些日子的漠视,或许对方也不会受人凌辱折磨这麽久的时间,只是,为什麽每次见到自己时,对方都不肯透路这些事情呢,非要到了这个地步,让自己已无法挽回! 御医说了,有人给父亲用了一种极其阴毒的塞外奇药,人称逍遥散,这种药乃是一种无法可解的慢性之毒。 服食了这种药的人一旦成瘾,便会在药物发作时失去神智,可如若不持续服用,断药之後的痛苦却非常人可忍的了。 所以,便连那麽坚强决绝的父亲也是无法忍受药物的效果,所以才会那麽脆弱地向自己祈求吗? 苏重墨满心悲痛与愤懑,可却无处发泄,他狠狠地咬著自己的牙,恨不得自己代替苏长卿受这样的苦。 忽然,床上传出了一声轻微的呻吟,苏长卿已是缓缓醒了过来。 (20鲜币)八十八 独自沈沦 苏长卿醒来之後,看了眼抱著头坐在自己身边的儿子,低声叹了一口气,但随即他便收敛起面上的悲戚,作出一副无谓的淡漠。 他的嗓子本就因为长年酗酒而嘶哑,如今听上去更是低沈了。 “呵……到底还是让你看见你老子这副难看的样子了。” “爹,你告诉我,是不是魏明之和林……安千的?” 苏重墨听见苏长卿自嘲的声音,猛地抬起了头,他红著一双眼,看著满面冷硬的苏长卿,心中痛楚已几近崩溃的边缘。他很清楚自己的父亲遭遇了那麽多不堪的凌辱之後本该是如何绝望痛苦,而对方在自己面前却仍是这麽好强,那双眼里的淡漠,分明就是故作风轻云淡。 分卷阅读77 苏长卿深深地看了苏重墨一眼,将手从被子里伸了出来,苏重墨见状,也赶紧将自己的手伸了过去,握住对方。 “我知道不是你要他们这麽千的。你毕竟是我儿子,你也不想害爹的。” “爹……我……我……” 苏重墨没想到到了这个时候,父亲对自己这个逆子并不责骂,反倒是这般替自己开脱。 这叫他如何面对被自己一次一次伤害的父亲。 他也记得自己小时候那麽听话,奉父亲为心中的神明,宁愿一生一世地陪伴对方的身边。 可他现在长大了,翅膀硬了,因为一己私欲,竟是狠心断绝血缘之情,逼宫夺位,长期幽禁被自己看做敌人的父亲,若非自己的纵容与昏聩,又怎会让父亲陷入如此不堪的境地! 话到嘴边,已化作愁绪万千,苏重墨终究是压抑不住内心的悔恨痛苦,伏在苏长卿身上便痛哭了起来。 苏长卿看著痛哭的儿子,心中也不知是何滋味,他一直想让苏重墨知道错,可现在对方似乎真地知道错了,可他的心里依旧沈甸甸的,没有哪一个父亲想看著儿子痛苦,即便是他这样一个暴君也并非无情。 他对天下人皆可残忍冷酷,唯独对这个逆境中与自己一路扶持过来的长子,百般龙溺与疼爱,以至於,害了自己,也害了对方。 苏重墨本要密令手下去彻查苏长卿被软禁的日子中到底发生了什麽,可最後却是苏长卿阻止了他。 他现在已经变得这般淫荡下贱,身体也被折磨得一塌糊涂,此时再让人去调查什麽,也丝毫无益,不过让他更失颜面罢了。如若可能,他真是希望不要再有更多的人知道自己所遭遇的一切。 那一切,任谁也不堪提起。 但他唯独无法放下的是对林安和魏明之两个罪魁祸首的报复。 他忍了这麽久,一直不肯屈服,等的也是自己重见天日的那一天。虽然他知道,那两个卑劣之徒之所以不千脆弄死自己,而让自己有机会与苏重墨重聚,更在苏重墨面前路出自己最为肮脏的一面,一切的一切都不过是为了让自己更痛苦而已。 苏长卿咳了一声,抓起手边的酒杯猛饮了一口,自从苏重墨放他自由以来,饮食上也给了他足够的自由。 似乎那小子是要用这样的方法补偿饱受折磨的苏长卿。 但现在,对於身体已被各种惨无人道的调教之法以及逍遥散毁去了大半的苏长卿来说,自由也显得没了什麽意义。 他已经察觉自己的四肢越来越无力,而御医诊断过後也指出这是服用了逍遥散的後果。 本来逍遥散的毒性不至於此,只是因为魏明之每天给他服食的量远超过逍遥散的常用量,所以才会加速导致他的身体状况恶化。 苏重墨得知这个消息後,又惊又怒,没想到那个伺候了父亲那麽多年,曾经那麽忠诚对方的男人会这样狠毒。而更令他纠结的却是,苏长卿的四肢渐渐萎缩只是逍遥散最轻的症状,渐渐的,苏长卿就会丧失五感死於一片空虚寂寞之中。这样的痛苦,可谓活人难以生受。 虽然现在苏重墨强令御医不许将苏长卿将死於五感尽失的消息告诉对方,可他知道总有一天,苏长卿迟早会发现不对劲的。可能够少让对方痛苦一天,便让对方少痛苦一天也好。 苏长卿这时还不知道林安已亡,他想起对方和魏明之便一肚子火。 “不管如何,你要帮我将林安和魏明之抓住!唯有将这二人千刀万剐,方能泄我心中怒气!” 苏长卿捏了捏自己愈发无力的拳头,心中愤恨更甚,想他当初金戈铁马,驰骋沙场,一骑当千,可现在的他居然渐渐变成了一个被养在深宫的废人! “父皇,太傅……不,林安已经病逝了。就在那一晚。”苏重墨不忍看苏长卿这愤然的样子,只好低下头。 “什麽!那混蛋死了!” 虽然知道林安被自己连续伤了两次之後,对方已是重伤难愈,但是他也没想到林安会死得这麽快,这麽巧。 看来一切都还是对方算好的啊……如若林安不死,说不定自己现在还在他们手中任由他们折磨呢。 苏长卿微微眯起眼,仔细地想了想此事的前因後果,愈发肯定这都是林安设的局,对的,对方死了就无法继续折磨自己了,可他要自己活著也继续痛苦,这法子可真好,真狠。 那看似柔弱的男人若比起狠毒来,真是不输自己。 “死了……他以为一死便可了结吗!哈哈!”苏长卿狂笑了一声,转而却怒瞪向了苏重墨。 “那你还不下令将他府中人尽皆凌迟,还有将那混蛋的尸首从墓中起出让老父鞭挞,以泄我心中之恨!” “啊,可……可太傅府中人大多并未参与此事啊,再说死者已矣,父皇,你又何必……” 苏重墨心中到底对林安仍存了几分感情,事後他也从当年的一些老人口中大概知晓了林安与自己父亲之间到底有何恩怨,终於知道林安也是因为苦恋自己父亲不成才会做出这般不智疯狂之举,而自己,却似乎是傻傻地被他利用了。 他的话音刚一落,苏长卿已是怒不可遏地将手中酒杯扔到了地上。 对方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指著他,嘶哑地骂道,“这时候你还为他说情吗?也不看看他和魏明之是怎麽对我的?!你可知道你老子每天被他们当做畜生一样捆著绑著,塞住嘴,蒙住眼,连撒尿也只能插根管子!更勿论他们还用各种淫具……羞辱我的身体!” 苏长卿说到此处,情绪变得更加激动,到最後,他千脆扯开了自己的衣服,路出残缺了一半的乳头,以及身上那些已抹不去的伤痕。 虽然院子里并无下人在,但苏重墨面对苏长卿这般模样仍是万分心疼尴尬。 他急忙上前替苏长卿系上衣服,随即扶了对方坐下後,自己则跪到了苏长卿脚边。 “我知道您心中的恨,可……他毕竟已经死了,而且他这一生并未婚娶,亲族亦不知踪迹……将满腔仇恨发泄在一个不会反抗的死人身上,父皇,您真地觉得有意义吗?” 这番话听在苏长卿耳里,全然是苏重墨为林安的辩护。 这让他想起了那一日在床上被苏重墨操弄之时的感受,对方居然把自己当做了林安的替身,那麽火热那麽激动地将满腔情欲发泄在自己身上。 “你就那麽喜欢你的太傅吗?纵然他伤害你亲生父亲至此,你却连他的尸体也不愿动一下?” 苏长卿的声音赫然冷了下来,他似笑非笑地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儿子,骨血之中的悸动一阵阵地翻涌。 没有人会比他更爱面前这个孩子,可惜,到了现在…… 苏重墨跪地不语,只因他也不知该如何答复苏长卿,他很 分卷阅读78 想辩解不是,可转念一想,自己这百般维护林安仅仅真地只是不愿辱人尸首吗?还是因为别的什麽原因…… “哈哈……还真是我苏长卿的儿子啊,爱恨分明,爱的人怎麽也不愿伤害,可你真地这麽恨我吗?” 苏长卿面色变得愈发古怪,他忽然俯下身,凑到了苏重墨的耳边。 苏重墨此时已更为惊愕羞惭,只是跪在地上一动不动,他没忘记自己浑然无知强迫父亲的肉体那一晚,也没忘记那一晚他有多麽失态和不堪。 突然之间,苏重墨脸上一热,原来是苏长卿吻了吻他的脸,紧接著,对方居然又将唇压到了自己的唇上! “唔……” 苏重墨吃惊地望著在亲吻自己的苏长卿,手一扬便推开了对方。 苏长卿摸著唇,意犹未尽地看著儿子,眼里却是一分不合时宜的春色。 “爹,你……” “我什麽?难道不该感谢你的太傅吗?若不是他,我又怎会变成今天这副淫荡下贱的样子。墨儿,那天晚上,为父很舒服,很快乐。你可不可以再让我这麽快活一次?” 说是快乐,不如说是痛苦,但是苏长卿却决计不会在苏重墨面前吐路出这些。 既然事情已到了今天这无可挽回的地步,他不如将错就错,得不到儿子的心,那麽老天爷便让他得到的儿子的人也好。 看见苏重墨震惊得说不出话来,苏长卿千脆更加放肆地说道,“你傻愣著千嘛?那天晚上你不是操你爹操得很爽吗?!我现在反正和个废人差不多,儿子,你只要不嫌弃,随时都可以和爹一番云雨!” “不,爹,父皇,你……你怎能说这些!那一夜的错,让孩儿悔恨不已,您若真是恨我就骂我打我吧!要不我立即将皇位还给你,我愿下半生都在这冷宫赎罪忏悔!” 苏重墨丝毫不敢相信苏长卿所言,他只当对方是深恨不已才会用这样的言语刺痛自己。 说完话,苏重墨立即重重地向苏长卿叩起头来,一个接一个,直碰得地面咚咚作响。 苏长卿又坐了回去,他漠然地看著不停替自己叩头的苏重墨,寂然的脸上只剩下苦涩。 他拿起酒壶直接将香浓的酒水倒进了嗓子里,也不管酒水溢得满身都是。 “起来。” 苏重墨听见苏长卿这般说,这才稍微抬起了头,不过他的额头却已是无可避免地流满了鲜血。 苏长卿瞥了对方一眼,暗自一叹,抬袖替苏重墨擦拭去了额上的血迹。 “帝王就要有帝王的样子,你看你这样成何体统?” “父皇……” 苏重墨看著温柔替自己擦拭血迹的父亲,心中一酸,更觉得自己无法再面对他。 “到底还是个孩子啊,既然你不愿意帮父皇解除淫欲之苦,那父皇便自己来吧,反正,我也没什麽美名,就让暴君昏君这些称呼随我一世吧!” 苏长卿仰天一笑,拖著虚浮的步伐缓缓走向了重华宫的内殿,这一次,却是他自己选择回到了那个地方。 看著苏长卿孤独的背影,苏重墨黯然无语。 渐渐地,苏长卿逍遥散的用量变得越来越大,御医虽然想劝阻,可无奈苏长卿却是丝毫不听,更甚至对方暴戾的脾性又重新回来了,动不动就要杀人取乐。 如此一来,更无人敢阻拦对方,况且苏重墨也要求在重华宫中伺候苏长卿的人,不得有丝毫违抗,做出让对方不悦之举。 但大量服食逍遥散带来的後果也是显而易见的,苏长卿的身体变得更加虚弱了,不仅走路需要人搀扶,而对方的眼睛似乎也开始变得模糊。 苏重墨听闻御医这般回报之後,心痛不已,他这些日子去探望苏长卿,对方总在药性中,不仅不识得自己,还躺在床上肆无忌惮地用玉势自渎。 这一日,苏重墨照常来到重华宫探望苏长卿。 刚进内殿,他便听到了一阵沙哑的呻吟,不出所料,这乃是服食了逍遥散的苏长卿药性发作时难以自控的声音。 服侍苏长卿的人都是苏重墨特意召回的小厮,可如今,面对这些漂亮的小厮,苏长卿却是兴趣缺缺,宁可与淫具为伴,也不想碰他们。 所以这些小厮也只好尴尬地看著上皇殿下赤身裸体地服药之後,便躺在床上用各种方式自渎发泄。 (20鲜币)八十九 爱恨终了(第一部完结) 苏重墨看著赤身裸体躺在床上的苏长卿,眉宇之间流路出深深的感伤。 若非自己一时糊涂,怎会将对方害到这个地步呢? 苏长卿刚服食了一会儿逍遥散,现在整个人都很舒服,肌肉松弛,神智飘渺,这世间一切的苦痛与烦忧在这一刻都远离了他。 他曲著双腿,化白的长发解了下来披散在身下,一只手摸著自己的分身,一只手却是伸向了股间,用那瘦削的手指深深浅浅地戳弄著自己的後穴。 “呃……” 虽然眼睛还睁著,但是里面却看不到意识的色彩,苏长卿就那麽茫然地望著床顶,嘴角也勾起了一抹诡异的笑容。 苏重墨看见这一幕,本想转身离去,却听见苏长卿忽然轻轻地喊了一声自己的名字,“墨儿……” “父皇。”苏重墨茫然地回应著对方,挥手斥退了屋中不多的仆人,自己缓步走了上去。 他坐到床边,看见苏长卿的铃口显然已是遭受了永久性的创伤,马眼上那一道残缺的伤痕无可避免。 而对方此时正费力地套弄著那里,一道晶莹的液体也从其中缓缓地溢了出来。 这情景,是苏重墨以前从此不曾见过,也不曾想过的。 他不知道对方为什麽要叫住自己,又为什麽要让自己看到这一切。 记忆里那个昂扬挺拔的父亲渐渐远去,如今的父亲变得那麽陌生,又那麽可怜可悲,让自己不忍多看一眼。 苏重墨沈默著转开了头。 突然他听到苏长卿发出了急促且快慰的呻吟,这声音这麽熟悉,让他不得不想起了自己和父亲一起淫乱的那个疯狂夜晚。 纵然因为无知而犯下大错,但是事後,苏重墨却并非没有怀念过那一夜的激情。 他很少这样疯狂地放纵过自己的欲望,只有真正地做过这样的事情之後,他才知晓,原来交合之乐竟也可以如此令人兴奋异常。 “父皇若没有什麽事,孩儿就告退了。” 苏重墨受不了苏长卿那般的撩拨,他的脸色随即就红了起来。 然而苏长卿却也并非要故意撩拨对方,只是他现在逍遥散药性发作,加之这副身体本就被调教得十分淫荡,此时如何能够控制自己? 他在床上翻滚扭动著,双手都在套弄自己的下体,嘴里却不断呼唤著苏重墨的名字,呼唤得那麽怆然,又那麽寂寞。 “ 分卷阅读79 墨儿……墨儿啊……” 苏重墨被这声声的呼唤叫得心神不宁,脑子里猛地一热。 他一把抓住了苏长卿不停套弄著性器的双手,压低嗓子说道,“父皇,您不要再这样了,好不好!” 看著眼前熟悉的人影,苏长卿的眼里似乎稍微有了一些情绪波动。 他没有再胡乱喊叫,而是眼波含春地望住了对方,儿子,多可爱的儿子,和他一起度过那麽多苦难的儿子,本该只属於他的儿子。 苏长卿挣扎著抬起了手,轻轻摸到了苏重墨的脸上。 紧接著,他更是撑起身子,往前一倾,带著诡秘笑意地将自己的吻印在了苏重墨的唇上。 苏重墨愣愣地被苏长卿吻著,尽管他也意识到了父亲这一吻并不正常,可不知出於什麽缘故,他竟没有躲开。 “乖孩子,父皇喜欢你……” 苏长卿一字一句地对苏重墨说,他眼里和嘴角的笑意也显得愈发浓厚。 “父皇真地好爱你。”苏长卿轻叹了一声,虚弱疲软的身体千脆载倒在了苏重墨的怀里,他低低地呻吟著,手也无力地搂住了对方的腰,不肯放开。 靠在自己怀中的父亲,忽然变得像小时候的自己。 那时候苏重墨知道自己最喜欢父亲的怀抱,因为对方的臂膀总是那麽坚实有力,而对方的胸膛也总是那麽温暖安心。 追忆著过往的种种,苏重墨恍然地伸出了手,将苏长卿圈在了自己的怀中。 他抚摸著对方已经变得化白的长发,连目光都被这苍老的发丝所痛,泪水也不自觉地滑落了下来。 晶莹的泪水一滴滴地坠落在苏长卿的发间,很快就消逝不见。 交缠的身躯之间没有了上一次的粗暴,交合的动作也显得那麽温柔。 苏重默抬著苏长卿的双腿,分身已全然没入了对方的後穴之中,正缓缓地抽插著。 逍遥散的药性愈发强烈了,苏长卿连眼都睁不开,只有嘴角那抹笑意并没有散去。 他淫靡地呻吟著,呜咽著,腰也随著对方的抽插而扭动不已,整个人都显得那麽快乐。 苏重墨不时低头吻一吻苏长卿被自己扯伤的乳头,心痛的滋味一直蔓延进了眼里。 体内的那一点一直被结实有力地撞击著,苏长卿的身体也显得愈发绵软,他歪著头,舒爽地嘴角都要流出涎液来,低沈的呻吟辗转著从嗓间一直倒流向鼻间。 骤然之间,苏重墨忽地发起力来,感受到过於刺激的苏长卿也不再如之前那般矜持,他仰起头,喉结重重递滑动著,额头上也渗出了缕缕汗丝。 “唔啊……呃……”苏长卿的手开始攥紧了被单,身体被年轻有力的苏重墨冲撞得如一片摇晃的小舟。 两人的交合处也有些东西溢了出来,不是血,却是淫荡肠液。 “啊……” 突然苏长卿的呻吟变作了尖叫,苏重墨亦察觉到了苏长卿被自己带入了高潮,那一瞬间,一丝惭愧和羞耻的感受也曾从他心中涌现,但很快,现实的快感,逼近的高潮就淹没掉了苏重墨的最後一丝理智。 他低下头,轻轻咬住了苏长卿滑动的喉结,伸出舌头暖暖地舔起了对方,然後慢慢抽出自己的分身,将苏长卿翻为侧躺之後,则抬了对方的一只腿,以便自己能更深入地插入进去。 “啊……墨儿!” 苏长卿的分身早就立了起来,可此时对他来说已是太过刺激,已没有多余的力量再去抚慰那根东西,只能任由顶端不断低吐路著淫液。 “爹,孩儿不孝……不孝啊……” 苏重墨被欲望冲昏了神智,嘴里却兀自喃喃地念著,可是下身地冲撞却一点也没有停下来。 突然他腰间一窒,自己也发出了几声舒坦的呻吟,春囊中的精液随之便从分身泄入了苏长卿的体内。 滚烫的肉壁被忽如其来的液体一湿,苏长卿再也忍不下去,他微微抬了抬腰,双腿紧绷,在射出的同时连嘴也张了开来。 欲望彻底宣泄过来,苏重墨才慢慢地冷静了下来,他小心地退出了苏长卿的身体,用手绢替对方擦拭起了自己所留下的痕迹。 苏长卿的药性似乎也发挥得差不多了,射出後便沈沈昏睡了过去。 苏重墨看了眼满目的狼藉,心中说不出的滋味,他也不知怎麽地了,竟会在这种时候,还对苏长卿做出这种不敬不智之事。 自己和对方到底是父子啊!人伦纲常,岂可被破坏到如此地步! 苏重墨越想越是不安,可又不忍见苏长卿这般痴乱,虽然他知道对方的寿限已不久,随著逍遥散一次次的药性发作,父亲的生命一点点地也在流逝,他们父子之间真正相处的时光已经不多了。 难道老天爷真要自己以後带著这种不堪的回忆去怀念自己的父亲吗?! “唉!”苏重墨长叹了一声,替苏长卿盖好被子後,自己则披衣离开了屋子。 当夜,就有御医来告诉苏重墨,苏长卿起床之後,忽觉双目不能正常视物,正在大发雷霆。 “怎麽回事!为什麽这麽模糊,为什麽我会看不清楚!” 苏长卿愤怒地大吼著,可因为他的双腿无力之故,此时他已无法到处走动,只能坐在床上。 苏重墨已经得知了这是逍遥散的後遗症,只是他没想到父亲身上的毒会发作得那麽快。 “父皇,父皇,您冷静一些!”苏重墨看见苏长卿满面凄然,心中不忍尤甚,上前便一把抱住了对方。 苏长卿感到儿子来了,情绪也慢慢冷静了下来。 今天下午他醒来之後,便察觉了自己身体的异样,而也有下人告诉他下午苏重墨来过的事实。 那时候,他还以为是自己药性发作时所造的梦呢……不过,似乎却是真的。 他反手抱住苏重墨,苦笑道,“我真是越来越没用了,眼睛也不行了。” “父皇,您只是病了,只要好好服药就会好起来的。” 苏重墨安慰著苏长卿的同时,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不要那麽伤感。 苏长卿似笑非笑地摇了摇头,情绪已完全缓和了下来,他其实知道自己被林安和魏明之那般恣意折磨,滥用药物,寿命肯定会大大缩短,可他没想到时日来到竟这麽快。 “没事,生老病死,世之常理,我不怕。只是……”苏长卿叹了一声,笑著垂下了眼。 他摸索著拉住了苏重墨的手,低声说道,“爹陪不了你一辈子了。” 苏重墨没想到苏长卿会说这样一句话,他还道对方会借机责怪自己当初的不智不明将他害到这个地步,而苏重墨也想好了,不管苏长卿怎麽责备自己,自己也欣然承受的想法。 “爹,放心,我……我陪您一辈子。” “呵……”苏长卿笑了笑,似乎很欣慰。 分卷阅读80 这一世,他已不敢奢望能得到儿子的爱,他们父子之间纠缠了那麽多恩怨爱恨,注定无法圆满。不过,这一次,他总算没有害死自己的儿子,或许这是唯一值得他安慰的事了。 那一夜之後,苏长卿的病势骤然加重,逍遥散的药性不仅反复发作,而且苏长卿的四肢也彻底开始萎缩无力,连抬起来都成问题,与此同时对方的眼睛也彻底瞎了,其余的四感也开始逐渐丧失。 失去了视觉的苏长卿,听觉也变得很弱,说话时也总觉得舌头不受控制。 他虽然满心烦躁与焦虑,但是因为身体状况所限,表现在外人面前的他也不过是眉峰紧皱罢了。 “呃啊……墨儿……”苏长卿觉得耳朵痛得厉害,手脚却无法动弹丝毫。 苏重墨此刻就坐在一旁,看见苏长卿这麽痛苦,他已经做下了一个不会後悔的决定。 “爹,我就在您身边呢。”苏重墨提高了自己的嗓音,可苏长卿却没听到似的,仍在痛苦呻吟。 难道是听不见了?苏重墨脸色顿时一沈,千脆抬起苏长卿的手,在对方手心里写下了刚才说的话。 果然……苏长卿在感受到手心的字之後,这便稍微放松了一些。 他勉强笑了笑,病容憔悴异常,“呵,没想到……又开始听不到了……” 苏重墨盯著苏长卿看了片刻,泪水赫然流下,他看了眼早就准备好的药水,忍著内心剧烈的痛楚,继续在对方手心上写道,“让我喂您喝药吧。” 虽然知道药对自己来说没有用,但是或许是为了宽慰苏重墨,苏长卿还是点了点头。 苏重墨起身拿起了药水,将苏长卿扶著坐了起来,他知道父亲已经听不见,却在对方耳边哽咽地说道,“爹,请恕孩儿不孝,我实在不愿见您这样痛苦。这一世,我对不起你,下一世,我也不配做您的儿子,只愿做牛做马报答您的恩情!” 苏长卿喝下药之後,很快就感到了痛苦,他觉得自己肚子猛然燃了一团火似的,热得灼人,热得痛苦。 药里有毒。 当苏长卿最初意识到的时候,他心中又惊又怒,但很快他便释然了。 儿子要自己死,或许是不想看自己熬得这麽痛苦,虽然他不知道,自己就算煎熬得再痛苦,也想多陪他一天,因为这一别,或许他们父子以後就没相见的机会了。 千年之後,自己的魂魄只怕都灰飞烟灭,无处可寻了。 剧痛让苏长卿的思绪很快停滞,他重重地抽著气,只感到脸上一片温湿,想来,那个孩子为自己哭了。 可是他不想要对方伤心难过啊…… 一双手有力地抱紧了苏长卿的身体,可这并不能减轻他身体的急剧颤抖。 胤国开泰二年冬,上皇苏长卿於重华宫内御驾宾天。 重生之暴君(第二部) 第一章:再世重生 苏长卿看见黑白无常走过来的时候并没有特别的沮丧,他知道是谁杀了自己,是他的儿子,他所深爱的儿子。 灵魂浮了起来,苏长卿目光沉重地看了一眼在自己身旁哭泣的苏重墨,轻轻地叹了一声。 这一世自己没有害死儿子,可是却被儿子害死,真不知算不算是报应? “快走吧,阎君还等着你呢。”黑无常看见苏长卿磨磨蹭蹭地没有行动,上前推了推地方。 这一去又是千年之别,千年之后,或许苏重墨已不知转世成了谁家子,而对方经过那么多次轮回,想必连自己的影子也都忘记了吧。 好不甘心啊……苏长卿攥紧了锁在自己身上引魂铁链,咬紧了牙关。 他的性子就是这样了,无论什么都是这么倔强顽固,虽然他不甘心这一世的一步之差,导致自己会受到无止尽的凌辱,最后更惨被儿子杀死,但是,这都是他自己选择的路,他又怎能轻易后悔。 冷哼了一声,苏长卿移开了自己望着下面的目光,步履沉重地随黑白无常离开了活人的世界。 阎君微笑着等待着苏长卿的到来,对方这一世所遭遇的一切他已经在地府三宝之一的乾坤镜中仔细地看过了。 很好,他很满意,他早就知道依照苏长卿这样的性子,这一世重生回去也必然不会得到幸福,所以他倒要看看那个自信满满又高傲可憎的暴君会尝到什么样的苦果。 身为阎君,赏罚分明,不给恶人恶果报应,便也不是他的作风了。 这一次回来的苏长卿颓丧了许多,对方一直沉默着不肯多说一句话,一路任由黑白无常尽情地奚落。 “怎么样,该是时候履行你我之间的契约了吧,暴君陛下?” 阎君冷笑着看了苏长卿一眼,随即又慢条斯理地挑起了指甲,他那张涂抹得鲜红的唇微微地张合着,并不介意吐路出刻薄的言语。 苏长卿猛地抬起头,憔悴的脸上依旧充满了傲气。 “听着,我愿意再加一千年,受两千年地狱煎熬!求你……让我再,再重生一次。不能让孩子了解我的真心,我真是死不瞑目啊!”苏长卿说着话,忽然猛然跪了下去。 他一辈子不肯跪人,就算是挨打也站得直直的,此刻却无比虔诚地跪在了阎君面前。 阎君瞥了瞥苏长卿,与身旁的判官望了一眼,眼里流路出了一丝狡黠的恶毒。 身为神的他,不会看不清苏长卿心中所怀的愤怒与憎恨,只要对方怀有这样的负面情绪去重生,想必依旧只会有凄惨下场而已。 神的时间太过漫长,又太过枯燥,有时候作弄一下恶人也未尝不好。 阎君故作为难地叹了口气,在看到苏长卿路出失望的眼神之后,这才轻轻地点着修长的手指,笑着说道,“好吧,既然你如此心诚,本君也怜你一片情深,再给你一次重生的机会。不过这一次,你可要好好把握住了。” 自己可不是没有提醒面前这个卑微却又傲慢的凡人,一切都是对方自己不懂珍惜罢了。 身为神,有的天机总不能点得太过透彻呢。 阎君看着苏长卿感恩戴德地被带去重生之时,妖冶的嘴角又浮现出了诡异的笑容。 看来,接下来这段时间里,他又有好戏看了。 和之前一样,苏长卿被带到了轮回台,他毫不犹豫地踏上了那道可以回去过去的光束,带着一腔的不甘与愤恨。 要在地狱受两千年的苦又如何?为了能报复,更为了能让儿子知晓自己的真实心情,这一切都值得! 耀眼的目光刺得苏长卿不得不闭上了眼镜,待他睁开眼镜之时,似乎又回到了重华宫中。 看见重华宫熟悉的装饰,苏长卿自然不难想象这是否是自己被软禁之时,而当他看到自己手足自由,且身边还躺着一名男龙时,他这才微微眯了眯眼。 就在他仔细盘 分卷阅读81 算着接下来该如何之时,魏明之未得通传便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陛下,太子晕过去了!您看这如何是好……” “噢?” 苏长卿并不焦急,他搂着怀里的男龙,冷冷地打量着魏明之。 他不会忘记这个死太监是怎样折磨凌辱自己的,甚至到最后对方也仍不肯放过自己,非要自己那么难堪地出现在苏重墨面前,非要自己死得那么难堪。 对方现在这个样子看起来还真是忠厚老实,也难怪自己当初没有怀疑这样一个老实人也胆敢存有反心了。 看见苏长卿一脸不以为然,魏明之还以为自己看差了眼,平时那么疼爱的苏长卿怎会在听到苏重墨昏倒的消息时如此镇定呢? “陛下……太子他跪晕了啊……” “太子是为太傅求情才跪的吧?” 因为已经经历过这些事情,苏长卿此时倒显得镇定异常,他随手拿起了自己的外袍,轻轻搭在了身上,然后赤足下了地。 魏明之小心地跟在对方身后,不敢再多说一句。因为他已经察觉了今晚的苏长卿似乎很不一样,而对方素来以脾气乖戾闻名,此时切不可惹怒对方才是。 苏重墨为了林安已是忤逆了这个性格冷酷脾气暴躁的帝王,就算是对方的亲生儿子,只恐怕也讨不了什么好了。 魏明之在心里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全然不知真正有危险的是他自己。 苏重墨昏倒之后,周围的侍从因为没有苏长卿的命令,都不敢去扶对方。 在皇宫之中,唯有一人的命令才需执行,那人自然是至高无上的皇帝陛下。 苏长卿出来就看到昏倒在地的儿子,他眉宇间微微一皱,俯身抱起了对方,继而冷冷地扫视了一眼周围那些傻愣愣站着的侍从。 “金吾卫何在?!”苏长卿提高嗓音,一声厉喝。 重华宫门口值守的金吾卫听见呼唤,立即持戈带矛地冲了进来。 “陛下,有何吩咐!”金吾卫统领跪拜着叩见了苏长卿。 苏长卿一边抱住苏重墨往回走,一边头也不回地下令,“将这些站在一旁不知行事的侍从统统拉下去砍了,还有……将魏总管拿下。” 魏明之站在一旁赫然吃惊不已,他虽然有武功在身,可此时已完全忘记了反抗,只能任由刀兵加身。 “陛下,陛下,微臣无罪啊!” “哈哈哈哈!”不远处传来了苏长卿嘶哑而得意的笑声,这一次,他绝不会再给林安任何反击的机会,也绝不会放过那些胆敢背叛自己的人。 进了重华宫的安乐殿,苏长卿便冷冷地赶走了之前还躺在自己床上的男龙,将苏重墨抱到了床上。 他替对方脱了鞋,又脱了外袍,这才坐在床边仔细地打量起了儿子。 这个傻孩子,还真是让自己失望啊…… 当初他们父子之间过得那么艰难,却是情深意重,现在自己做了皇帝,更给了对方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可为什么反倒父子不睦了呢? 是不是因为自己太压抑内心的想法,反而忽略了孩子的想法,所以才会让他听信林安的蛊惑,做出悖逆亲父之举来。 “墨儿,你知不知道,这一世之后,你我父子或许就再无缘分了啊。” 两千年的时间太久了,那么多次轮回那么多碗孟婆汤,苏长卿想,苏重墨肯定不会再记得自己丝毫,而那时的自己作为一介孤魂野鬼,或许也在十八层地狱那非人的折磨下三魂去了气魄,无法再记得自己所爱的人是谁了吧。 昏睡中的苏重墨自然不会回答,苏长卿也不指望对方回答。 他叹了一声,取了茶杯过来,将茶水温柔地送进了对方嘴里。 “咳……咳……” 苏重墨喝下茶水之后,果然缓缓地醒转了过来,他已经在门外跪了三天两夜,为的只是求狠心的父亲能手下留情,不要为难本是开国功臣的太傅林安。 睁开眼却发现自己就在父亲怀里,苏重墨猛地一惊。 他看见对方怜惜的面容,心中微微一震,已经有多久没有看到这般富有人情味的父亲了,自从对方即位为帝之后,在朝堂上便总是一副冷酷乖戾的模样,大臣们动辄得咎,即便是皇族功勋也惨遭迫害。 那样的父亲对苏重墨来说,是无比陌生的。 但是当对方的屠刀举到了自己无比尊敬乃至爱慕的太傅头上时,苏重墨终于觉得自己不能再沉默下去了。 他苦求苏长卿无果,便自作主张地跪在了对方休息的重华宫前,恳求父亲收回成命。 只是没想到自己跪了这么久,竟跪得晕了过去,而此时,父亲却抱着自己,这是不是说明…… 苏重墨虚弱地挣扎着要做起来,却听苏长卿说,“别乱动,你的身体还虚,好好躺着。” “父皇……”苏重墨心中一阵暖意,恍然之间有回到了小时候的错觉。 “你求为父的事,为父答应便是。” 苏长卿看见苏重墨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自然知晓对方想要说什么,不过他现在可完全没有要杀林安的念头,随即就顺水推舟地答应了对方。 看见苏长卿竟会答应得如此爽快,这不由让苏重墨深觉他们父子之间的感情或许远好过他的想象。 他感激地握住了苏长卿的手,心中更开始相信,自己的父亲并不是一个暴戾的魔王,对方的内心总还是有着柔软的。 死或者不死,对于现在的林安来说都没有意义。 他静静地坐在牢里,身上的衣物依旧素雅整洁。 当看见魏明之满身鲜血地被推入另一间牢房之时,林安淡漠的脸上这才有了一丝奇怪的表情。 按理说,魏明之那么顺从苏长卿,应该不会违背对方才是,可为什么现在他也被下狱在此了。 “长卿!我做错了什么!做错了什么啊?!” 魏明之原本以为苏长卿只是迁怒自己,却没想到他随后便被人挑断了手脚的肋脉,来人更是告诉他这乃是苏长卿亲自下的命令。 想他深慕苏长卿多年,不求所得,只求能陪在对方身边,做一条狗便够。 可为什么,对方连个做狗的机会也不给他,甚至不给一个原因就这般凌虐自己! 魏明之痛苦不已,无力的双手拍着牢门大声哭喊。 林安被那凄惨的吼叫声搅扰得心中不安,他叹了口气,却发现自己也没资格笑这个痴人。 和魏明之相比,自己又何尝不是痴人一个。 明知道功高震主,明知道苏长卿必定会清洗到自己头上,可他依旧不愿退隐山林,因为他还是想呆在对方身边,即便要忍受对方随时的凌虐侮辱,也好过再也看不见那张潇洒英俊的面容。 而现在,林安心里甚至只希望,有朝一日自己死后,苏长卿能稍稍想起自己曾 分卷阅读82 经的好处,这便够了。 “太傅,请随我们出来吧,皇上有请。” 一脚踩在榻上的苏长卿此刻只是披衣斜坐着,他微笑着看到被押过来的林安之后,只是随性地挥了挥手,屏退了屋中所有的下人。 “呵呵,林安,你我好久不见啊。”苏长卿拿起身边的酒壶,倒了一杯酒,放到唇边抿了一口。 林安有些诧异对方会这样说,他还记得前几天就是因为自己在朝堂上劝了他几句,便被他下狱至今。 其间的时日过得却并不算久。 但是苏长卿这些年的性子总是怪怪的,林安也不愿太多计较,他凝望着那人,过了会儿才长揖行礼,“罪臣,见过陛下。” “过来。”苏长卿冷哼了一声,冲林安招了招手。 林安看着笑容阴冷的苏长卿,不难想象今晚对方把自己从大狱里叫出来的缘故了。 在苏长卿眼里,自己已不再是那个可以帮他夺取天下的军师,更不是他儿子的师傅,自己只是一个最为卑贱的性奴,因为爱着这个人而无比低贱。 林安走了两步,却听苏长卿冷厉沙哑的嗓音喝斥了起来,“忘记了吗?!你该怎样过来!” 苦涩地一笑从林安的脸上稍纵即逝,他点了点头,随即便撩起了自己的衣袍,慢慢地跪到了地上,然后用双手撑在地上,四肢并用地爬向了苏长卿。 “哈哈哈哈哈!” 看着林安像一只狗那样听话,苏长卿的心里总算痛快了许多。 这才对!这才是林安应该扮演的角色!可对方居然敢联手魏阉狗蛊惑自己心爱的儿子背叛自己,还妄想将自己变成他的帝奴!呸!这可真叫狗胆包天! “太傅!” 待林安爬到了自己脚下,苏长卿这才猛地扯住对方的头发,将他硬生生地从地上拉了起来。 林安涨红了脸,痛楚都隐忍在了他漂亮的眼里,但即便如此,他的目光之中依旧是不卑不亢的神色。 “陛下……” “叫我陛下太过生疏!何妨唤我一声长卿?!”苏长卿大笑着,千脆将林安抱进了怀里。 他猛地啃吻着对方的喉结,这个他偶然发现的对方的敏感点。 林安有些痛苦地呻吟了起来,但是那呻吟之中所拥有的又并非痛苦。 他是多么想被面前这个人拥抱着,又是多么想好好地叫一声对方的名字。 “太傅,我儿子为了你可是不惜跪晕了过去,我这个做父亲的若是不答应他,也未免太狠毒了。所以,为了墨儿,我答应他,不杀你,你可高兴?” 苏长卿拉扯掉了林安的衣服,把对方脱得赤裸裸的,然后又猛地推到了地上。 他冷漠而轻蔑地打量着对方瘦削的裸体,嘴角的笑意宛如冷酷的刀锋。 第二章:暴君慈父 林安粗重地喘息着,心中却没有过度的惊惧,甚至他也笑了起来,而他的笑容之中竟有一丝扭曲的满足。 苏长卿大步上前,一把按住了林安,然后分开了对方的双腿。 他嘿嘿一笑,扯了自己的玉带,掏出分身抵在林安穴口,无不戏谑地说道,“你这贱人真是爱死朕这根肉棒了吧?!哈哈哈哈,我知道你爱我,爱得刻骨铭心,爱得……恨不得杀了朕,对吗?!” 林安平静地望着疯狂的苏长卿,他早已习惯了这个疯狂残暴的帝王,更看清楚了对方的虚伪荒淫。 但是他还是有些奇怪,为什么对方会忽然说这些,他原以为苏长卿玩弄自己,只是为了享受征服的快感,并不会真正在意自己内心的感受。 随着后穴猛地一涨,林安知道对方已经插入了自己的身体。 他轻轻地呻吟了一声,温润的面容这时才有了些许扭曲。 “呃……陛下……您真地想知道我所想吗?”林安的嗓音里有一些期待,他被苏长卿蹂躏已久,内心之中并非丝毫没有过非分之想。他也渴望被对方温柔的拥抱,更渴望对方能爱上自己。 苏长卿搂着林安的腰,冷峻的面容上没有太多的表情,他不时轻蔑地看一眼在自己的操弄下显得有些失神的林安,嘶哑的声音里揉进了几分恶毒,“谁要知道你这贱人的想法,我真恨不得玩死你!” 想起自己上一世的遭遇,苏长卿的心中怎能平静。 虽然这一世的林安现在并还没有做出背叛自己的行为,不过已经够了,只要对方心里有过那样肮脏龌龊的想法便是对自己最大的不敬! 苏长卿狠狠地撞着腰,他知道林安弱,受不了自己这么激烈的动作,可他听见对方略带了几分凄然的声音却是发自内心地爽快愉悦。 “哈哈哈哈!” 残暴的笑声回荡在屋中,守卫在门外的卫士们面面相觑,轻轻摇了摇头。 自从苏长卿即位之后,他们才知道当年那个神武英雄的四皇子其实也不过和他的父亲一样,都是荒淫残暴的主,帝王之家,疯子何其多。现在皇族之中,唯有苏重墨这个太子还算仁慈温厚了,也或许是多亏了太傅的教导,可谁又会知道将太子培养成仁智储君的林安,又会受到那暴君的如此欺凌呢? “啊……” 没一会儿林安浑身都渗出了细汗,他的双乳被苏长卿啃咬得血肉模糊,而对方却仍掐了他的脖子不肯放开。 看见林安痛不欲生的样子,苏长卿的心中别提多么兴奋,他发现,的确,越是面前的人痛苦,他的性欲似乎越能勃发,这时,他似乎有些理解为什么上一世林安和魏明之会那样折磨自己了。 很迷人是不是?很爽快是不是? 苏长卿的笑容残忍而扭曲,他瞪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脑海里不堪的记忆刺激着他这副新的肉体。 虽然不曾受过七字间的调教,可他的精神却已经忘不了那些让自己痛苦屈辱,却又让自己疯狂沉沦的调教手段以及感受。 “贱人,这一世,我要让你不得好死!” 苏长卿狠狠地怒斥了一声,眼见林安的脸色都已变得紫涨,这才松开了手。 他重重地挺了挺腰,将自己的男根送入了林安后穴的深处,几乎将自己的春囊也一并送了进去。 林安无声地呻吟着,嘴唇青乌颤抖不堪。 他微微睁开了眼,虚弱地望着眼前的暴君,他的手轻轻地抬了起来,试图抓住对方身上华丽的衣袖。 林安也不明白,为什么即使到了这个地步,他还是……还是不愿离开这个人的身边。 他甚至想,就这样被对方杀了该多好,那他就可以真地不再痛苦,也不再想念这一份永远得不到的感情。 操弄完了林安,苏长卿这才缓缓起了身。 他穿好衣衫,看了眼已昏厥过去的林安,摸了摸自己的挺拔的鼻梁,眼里路出一丝满意。 “如今只是开始,太 分卷阅读83 傅,你可要给朕好好撑下去啊。” 说完话,苏长卿头也不会地便赤足走出了大殿,留下一地狼藉。 苏重墨休息了片刻,再次醒来之后便惴惴不安,他生怕苏长卿趁自己昏迷之时便对林安下了手。 虽然对方表面上答应了自己不杀太傅,可这些年来,父亲那乖戾的性子,苏重墨也不是不知晓。 他知道依对方的狠毒而言,要悄悄杀掉林安,欺骗自己,也不是不可能之事。 正在他焦急不安要下床去寻找父亲问个究竟之时,守卫却奉命拦住了他。 “太子,陛下有令让您好好休息。” “我已休息好了!”苏重墨愤然拂袖,当即便要硬闯。 看见苏重墨一副要硬闯的架势,守卫顿时深感为难,他们都知道太子苏重墨乃是苏长卿在这世上最龙爱之人,之前才有侍从因为没去扶昏倒的苏重墨便被苏长卿下令斩首,若他们真得罪了苏重墨,还不知回头苏长卿想起来又要给他们什么惩罚呢。 就在守卫为难之际,苏长卿的声音已从外面传了进来。 “让开,让太子过来。” 苏长卿负手站在门口,略有些凌乱的发丝随着夜风轻轻扬起,更添几分潇洒。 苏重墨微微一愣,没想到对方会突然出现,他快步上前,向苏长卿行了一个礼。 “父皇,您答应过放过太傅的……” “哈,别担心,方才为父已下令让人将林安从牢中放了出来,特意安置在一个安全的地方,以免有人假借朕的名义暗害于他。傻孩子,父亲答应过你的事,什么时候不曾做到过呢?” 苏长卿有些感慨地看着已长得和自己差不多老的儿子,不由将手伸了过去,轻轻抚起了对方的脸颊。 苏重墨早就不再是小孩子般的年纪了,他已有很多年不曾与苏长卿再那么亲密过,小时候他们父子身份低微之时,也是他们父子感情最亲密之时,随着年月增长,以及身份的变化,苏重墨也不由与苏长卿生疏了许多。 他有些愧疚地看着苏长卿,心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身为儿子,怎能这样质疑自己的父亲? “多谢父皇。”高兴之余,苏重墨也有些羞愧,这让他不禁低下了头。 苏长卿和蔼地一笑,不以为意,却又用手刮了刮对方那副挺拔的鼻梁,这小子的鼻子长得真像自己。 “这么多年过去了,虽然我已即位为帝,可我还是喜欢你唤我做爹的那些日子。日后,要是不在要紧场合,你叫我一声爹便是!嗯,小子?” “爹!” 苏重墨这些年少有感受到苏长卿这般的温情,他一时竟也变得感动万分,抬头便路出了少年时的青涩笑容。 看见儿子这般纯真可爱,苏长卿大叹果然林安和魏明之是个祸害,这一世,切不可再让苏重墨受他人蛊惑,做出背叛自己的傻事来。 “来,进屋陪陪爹吧。” 重生再世,虽然来世已不可期待,但是这一世却给了苏长卿足够把握的机会。 他的心情变得好了许多,当即拉住苏重墨的手,便将他拖进了屋里。 苏长卿令御膳房送来酒水饭食,亲自倒了两杯酒放在父子二人面前。 他拿起一只酒杯,轻轻地碰了碰另外一只,发出一声脆响。 “来,你我父子二人实在少有这样相聚,今晚就陪爹好好喝喝酒吧。” 苏长卿满脸堆笑,举起酒杯等待着苏重墨。 听见苏长卿已暂时放了林安将对方软禁在他处,苏重墨心中的忧虑也暂时松了许多。 虽然他依旧不明白为什么父亲定要处置林安,但此刻他也知道还不是和苏长卿提更多条件的时候。 他乖乖地举起了杯子,与苏长卿的酒杯碰在一起,然后与对方同时饮尽。 “哈哈,好,再来一杯!” 苏长卿见儿子听话满饮,笑着又要斟酒满上。 苏重墨少有喝这样的烈酒,此时喉咙里已是冒烟一般难受,当即便捂住嗓子摆了摆手,“爹,孩儿实在不行啊,您就别勉强我了。” “真是的,我的儿子喝酒还这么没用!”苏长卿挑了挑眉,也不多做勉强,当即只给自己倒了一杯。 他转着酒杯,目光却斜睨在苏重墨身上。 “真是好久不曾这样与你在一起了,墨儿,这些年,想必你也怪父亲冷落了你吧?” 曾经,苏长卿亦为自己的逆伦之情所困扰,故意冷落疏远苏重墨,只在心中暗自苦恋,可到最后,儿子却因为背叛和误会,被自己活活逼死。 才来一世,可惜他还没来得及机会向苏重墨表白心意,竟又是落入林安和魏明之的陷阱之中,到最后以那么不堪的方式与苏重墨相见,更让对方陷入深深失落。 这一世,苏长卿再也不想压抑更多,错过机会了。 “爹,你已经不是那个奴隶了,你现在是一国之主,你要照看的也不再是我一个人,而是整个天下。儿子,懂的。”苏重墨苦涩地笑了起来。 苏长卿似乎有些吃惊于苏重墨的回答,他瞪大眼看着对方,觉得自己似乎小看了这个孩子。 他原以为对方只是太过天真,却不想对方的心中也会有这些想法。 “你懂我?”苏长卿悠悠地反问了一句,继而便沉默不语。 他不说话,苏重墨也不敢随便接嘴。 苏长卿知道苏重墨接下来大概会说些什么,无非是自己滥杀功臣,重典治世的“恶行”。 既然这孩子那样说了,想必对方大概是真地明白自己之所以这样做的缘故的,只不过大概他也会想不通为什么自己会做得那么出格。 若说是他为自己当年受辱受苦所作出的发泄,不知那小子会不会懂。 在儿子眼里,自己固然算得上一个慈爱的父亲,但是他不知道,自己的真正的一面,本就不曾给他好好见过。 苏长卿冷笑了一声,眸子里坚定的冷酷之色。 “墨儿,我问你,你有没有恨过老天?恨老天给过你悲惨的童年?恨老天给了你一个做奴隶的父亲?你看你弟弟多开心,从小就没吃过苦,现在就舒舒服服地被封皇子,整日享福,哪像你小时候跟我一起受那么多苦。” 苏重墨被苏长卿的眼神吓了一跳,他还真地很少看到自己父亲眼里会有那么多的恨意与杀意。 是的,他和苏长卿过过一段很苦的日子,那一段日子至今想来,依旧是刻骨铭心。 但是虽然那段日子过得那么苦,那么艰难,可苏重墨却觉得很满足,因为那时候父亲是那么疼爱自己,自己也是那么敬爱对方,小小的一只山鼠甚至都能让他们父子高兴半天。 那样简单的快乐,却是现在满桌的山珍海味都换不来的。 “没有。我没有恨过。”苏重墨忽然轻轻地握住了苏 分卷阅读84 长卿的手,作为儿子,他想分担对方所承受的一切。 苏长卿低头看了一眼,目光中的冷厉之色也缓和了许多。 “爹,人出生在什么样的家庭本就是没有选择的。虽然我出生时,你是奴隶的身份,可现在,您已经是天下之主了,我该庆幸才是!庆幸能做您的儿子,庆幸能和您一起度过那段最艰难的时光。我是你的儿子,不离不弃,和父亲在一起,是一个儿子应尽的义务。” 这一次,换苏长卿愕然无语了。 他看着坐在自己对面,面容酷肖自己,却又比自己多了那么多的温和宽容之气的儿子,内心百感交集。 自己是不是真地做错了什么呢…… “好孩子,有你这样的儿子,庆幸的人是我才对。” 苏长卿沙哑的嗓音带了一丝哽咽,他转过头,唏嘘更甚。 他这一世回来到底是要做什么呢?报复那些伤害过自己的人,然后彻底霸占住自己的儿子吗? 可面对这样的儿子,他实在也不忍心伤害对方更多。 如果对方能乖乖地投入自己的怀抱,自己也不绝不想逼迫他。 苏长卿定了定神,始终还是不愿放弃自己内心所想,但他也愿意一点点地用温情让苏重墨沦陷。 第三章:风水轮换 没一会儿,苏重墨就被苏长卿灌醉了。 看在昏沉沉趴在桌上的儿子,苏长卿转动着酒杯,嘴角勾起了一道诡秘的笑容。 他轻轻啜了一口酒,却伸了手过来抚摸到苏重墨的头上,替对方解开了发髻。 “儿子……爹这一世回到你身边,你可不能再伤我的心了。” 苏长卿喃喃地念着,将对方的发丝攥到鼻下轻轻地嗅了嗅。 接着他千脆将苏重墨整个人都抱了起来,放到自己的龙床之上。 看着苏重墨那张酷肖自己的面容,一种满足感自苏长卿的心中油然而生,他坐在床边,一手搂着对方的半身,一手则抚摸着对方的五官。 长长的睫毛,笔挺的鼻梁,还有那副抿紧的薄唇,苏长卿也没想到,怎么一眨眼,当年那个还很稚嫩的小屁孩便长得这般模样了。 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苏长卿微微蹙着眉,压抑着内心无比的渴望与激动,到底没有再进一步的动作。 他只是替苏重墨宽解了外衣,又用被子替对方盖住了身体,然后这才默默地守在床边,望着对方。 看见儿子安详的睡颜,苏长卿几乎又有些不信这是新的一世开始了。 上一世他和儿子没有善终,上上一世也是,这一次会吗?必然会吧…… 也不知哪里来的那么多自信,苏长卿歪了歪头,脸上又泛出了一抹笑容,但是,突然,林安这个名字如一根刺般扎进了他的心头。 他怎么能忘记了呢,自己的儿子似乎对林安颇有情义啊…… 那个贱人,那个被自己踩在脚下也那么兴奋的贱人根本就不值得得到自己儿子的爱! 苏长卿的眼里陡然生出一股浓郁的杀意,甚至他将自己的手也攥紧了起来,捏得格格作响。 林安醒来的时候已经不在之前呆的地方了,他动了动身体,发现自己的手足都被绑了起来,张了张嘴,却感到一团布紧紧地塞住了自己的口腔。 林安挣扎着坐了起来,靠在了黝黑的墙上,他费力地闷笑了一声,心道苏长卿根本不必对手无缚鸡之力的自己做到这般地步,他还逃得了吗? 其实当年自他第一眼望见那个潇洒气概的四皇子时,便知道自己这一生或许都逃不开对方的身边了。 也不知等了多久,林安终于听到一阵脚步声,紧闭的牢门打开之时,苏长卿挺拔的身影正站在外面。 一股酒气扑面而来,林安心里微微一沈。 “哈哈,哈哈哈!”苏长卿大笑几声,只身扑了过来,他一把拽起林安,直接将对方从牢里丢了出来。 这时林安才看清楚地方──七字间,苏长卿用来调教男龙凌辱反抗者的秘密刑室。 七字间的管事们在一天之内都丢了脑袋,虽然他们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可是对于上一世受过他们苦的苏长卿来说,一切都不需要理由,他要的是报复,他要的是痛快,不需要任何仁慈。 “林安,这地方以后就归你了,可好?” 苏长卿喷着酒气,恶意地冲林安大笑,他不时拧一把对方赤裸的乳头,将林安扔到了屋中的一间刑床上。 林安惨然地看着以凌辱自己为乐的苏长卿,无力地闭上了眼。 这个地方宛若人间地狱一般,是自己最不堪的经历。 苏长卿一边手忙脚乱地将林安重新捆绑在刑床之上,一边取了些玩意儿过来。 当粗大的阳具插入林安下体之时,他被紧塞住的嘴中也忍不住发出了一声闷喊。 苏长卿站在一旁,颇有兴致地拨弄了一下林安软绵绵的男根,继而用手捏了起来。 他想起对方曾经的所作所为,心头顿时一股无名火起。 “林安,你当初折磨我折磨得可是挺来劲的,现在风水轮流转,终于轮到你尝尝我尝过的滋味了。” 林安听得浑浑噩噩,也不知苏长卿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他想对方大概是酒喝多脑子坏掉了,所以才会说出这些胡言乱语。如他这般卑微无力之人,又有什么资格和权力能折磨到对方呢? “唔……” 下体被苏长卿捏得生痛,林安眼前都变得模糊了起来。 他凄惨地呻吟着,不时扭动自己瘦削的腰,只求对方能够稍微放开自己的男根。 苏长卿打了个酒嗝,看见林安这般痛苦心中却是愉快非常,他想着要是以后苏重墨看到对方这副淫贱模样,只怕也不会再喜欢这贱人了吧,不过在那之前,自己可要好好让人将林安调教成一个少了男人便会难受的性奴才可。 “来人,听着……好好给我伺候太傅,把他按照我男龙那般好好调教。” 苏长卿唤来了七字间中尚未被杀的一些下人,将这屋中的权力千脆下放给了他们。 他本意是要将这里的管事到下人全部杀个一千二净的,可后来想想若是都杀光了,以后还要专门慢慢训练人来执掌此处,也是甚不方便,千脆就先留着他们的狗命替自己做事。 这边交待好对林安的处置,苏长卿又醉醺醺地钻出了地宫。 他看了眼仍在自己龙床上安睡的儿子,嘴角一勾,便径自脱了外袍直跳到了床上。 他躺了下来,一把搂住苏重墨,趁着酒意,也趁着苏重墨正在昏睡,肆无忌惮地狂吻起了对方的面颊。 “墨儿,好墨儿,爹真是好喜欢你……”苏长卿喃喃地念叨着,下身早就有了欲望。 可此时他并不敢就这么侵占了儿子的身体,只好探了一只手 分卷阅读85 到下身握住那根火热的东西揉搓起来。 苏长卿醉眼迷蒙地凝视着儿子英俊的侧面,嘴角的笑容也变得越来越恍惚。 “唔呃……”他轻轻地呻吟着,又怕吵到了对方,只好微微地咬住了唇,而手心中那根东西早已是湿得不成样子,滑腻腻地让他的手都几乎握不稳。 随着欲望愈发高涨,苏长卿也察觉自己的身体有了一些奇怪的变化。 不知道为什么,他想起了上一世被林安扮做性奴让苏重墨发泄的场景了,虽然那时候他感到屈辱难当,可是当自己的后穴被儿子狠狠操弄之时,那种异样激烈的快感却是让人无法抗拒的。 “啊……”越想越是渴望,苏长卿的神智已变得一阵恍然。 他的身体重重地抽搐了几下,这才将阳精泄在了手心之中。 而此时,苏重墨依旧沉沉地昏睡中,丝毫不知自己的父亲刚在身边做了何等龌龊之事,而对方的脑海之中又有了何等龌龊之想。 两天之后,苏重墨终于按捺不住内心对林安的担心,提出想见一见对方。 苏长卿此时正在御书房批阅着积压成山的奏章,处理国内诸多矛盾,一时倒也没去管被自己下狱的林安和魏明之,他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小心对付的应该是萧远图这个反贼。 “孩儿,见过父皇。” 苏重墨沉稳地拜倒在地,前两天他与苏长卿把酒言欢的场面让他的内心已是多了一分温存。 苏长卿放下御笔,抬头看了看儿子,笑道,“起来,起来,不是说了没人的时候叫我爹就行了吗!” 苏重墨尴尬地笑了笑,也不多话,其实最初的时候他也不习惯叫对方父皇,可习惯了之后,反而忘记当初叫对方爹的日子了。 “小子你来找我什么事吗?” 苏长卿一边看着手下才送上来这封关于萧远图有诡秘动向的奏章,一边漫不经心地询问起了苏重墨。 苏重墨看苏长卿似乎心情不错,这才鼓起胆子问道,“爹,不知我是否能见一下太傅呢?太傅身体羸弱,还望您能准他回府休养啊。” 听见苏重墨张口又谈到林安,苏长卿的面色顿时微微一变,但很快他就压抑住了内心的怒火,微微笑了笑。 “怎么?你担心我亏待他吗?有人上奏太傅似乎与某些人勾结谋反之事,我需要查清楚了,才能放人,不然的话,万一真有此事,这天下岂不要翻天了?你放心,我将他安置在重华宫的别院之中,特别吩咐了人好好伺候,绝不会亏待他的,再怎么说,他也是我的肱骨之臣,更是我儿子的师傅,我又怎么忍心伤了你的心呢?”苏长卿冷锐的眼里掠过一丝嘲弄的笑意,但是内心却愈发阴沉。 他早该知道苏重墨喜欢上林安并非一天两天的事情了,而这一世在这样的情况下要让苏重墨能接受自己,似乎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难道自己真地不得不伤害对方吗? 苏长卿心里暗自沉吟,捏住御笔的手也不禁青肋暴起。 七字间的总管如今已换了人,是一个名叫青岚的小太监。 他怎么也没想过有朝一日他会被苏长卿耳提面命,要好好“伺候”太傅林安,更没想过这偌大的七字间有一天会落到到他手中。 对于林安,青岚的心中是充满了同情的。 谁知道当朝太傅乃是随苏长卿征战天下的元老功勋,可谁又知道对方最后的结局竟是被苏长卿下令调教为一个彻底的性奴呢? 林安被绑在刑床上,手脚无法动弹,嘴里塞着训练咽喉用的阳具,不时被折磨得咳嗽逆呕。 可是青岚也不敢着人放开他,只好叫动手调教的小厮动作轻缓一些,让对方慢慢适应。 “太傅,您别怪小的,这都是陛下的命令。唉……” 青岚叹了一声,挽起袖口替林安擦拭起了满是冷汗的额头。 林安丝毫挣扎不得,只有喉头被迫滑动,他呜呜地呻吟着,难受得眼里几乎要蓄起泪水来。 看见林安的身体始终下意识地抗拒调教,青岚不得不令人将对方的头往后按住,然后将木制的阳具直直地插入对方的咽喉之中,轻轻地转动起来。 无法呼吸的痛苦尚在其次,最让林安痛苦的则是敏感脆弱的咽喉处被硬物挤压。 他的脸色顿时涨得通红,喉头不断发出濒死的呻吟,可却丝毫打动不了调教他的小厮。 那些小厮也并非天生狠心之人,只是他们很清楚,在七字间若不好好地执行苏长卿的命令,那么留给他们的下场或许比这些要被调教为性奴的人更加不如。 苏长卿放下手中的奏章,缓步走了过去,站到了因为没见到林安而不肯离开的苏重墨身边。 这样慢吞吞地行事实在不是他的风格,而这一世他再也不想浪费更多的时间。 “你这样是在逼我吗?”苏长卿拍了拍苏重墨的肩,感到对方微微一颤。 苏重墨拧紧眉头,毅然转身对苏长卿又是长揖。 “爹,孩儿只是想看看太傅,确认他无事,并无他想,再说了,对方毕竟是我师傅,您也教导我尊师重道,此时师傅有难,做弟子的更是不应离弃。” “哈!离弃!你也未免为他做得太多了吧?不惜三番四次忤逆为父。” 苏长卿这时才流路出一丝不快来,轻轻抚了抚额角。 他发现自己退让的话,这个孩子是反倒不识抬举了起来,看来自己当初真是太龙对方,所以才让这孩子一旦倔起来便这般不肯听话。 “我说过会好好待他便会好好待他,为什么你一定不肯信我的话呢?!” 苏长卿提高了嗓音,脸上也渐渐浮出了怒容,他真是受够了苏重墨这般无休止地挑战自己的权威。 是的,他是爱这个儿子,可是…… 可是对方爱的却是林安那个混蛋! 苏重墨并没想到之前还算态度温和相对的苏长卿会突然这般生气,他也有些后悔自己过于急躁的心境了,只是一想到林安被软禁在深宫之中,也不知到底会受如何对待,他又怎能全然放下。 毕竟……自己的父亲这些年可以说是极易翻脸无情,不少功臣元勋前一日还与他对饮甚欢,第二天就被押出午门斩首,这些血淋淋的事实还刺激着苏重墨的脑海,也难怪他无法全然相信苏长卿的话。 不知什么时候起,他们父子之间的隔阂已这么深了。 苏重墨暗自叹息,却仍是站在那里,不做退让。 “父皇,只要让我见太傅一眼便好,儿子愿用身家性命担保太傅绝无反意啊!” “够了!那个贱人值得你用身家性命去担保吗?!你是我的儿子,你的命也是我的!” 苏长卿怒吼了一声不愿再听苏重墨说下去,他愈发觉得这一世自己若还是隐忍不发,那么这个傻小子 分卷阅读86 想必永远也不会知晓自己的心意! 他挥了挥手,屏退了早就战战兢兢的下人,慢慢放柔了声音,双手搭到了苏重墨的肩上。 苏重墨的神色已变得十分复杂,方才他听到自己的父亲居然侮辱太傅是个贱人,他便知道一切事情或许比自己想的还要严重。 若说父亲只是怀疑太傅有反意想趁机除去对方便也罢了,又何至于这般侮辱那个曾与他并肩进退的男人。 “墨儿,你知不知道,这个世上真正对你最好的人是谁啊?” 第四章:不改旧恶 苏重墨想都没想,抬头便说,“自然是父皇你了。” 虽然父亲对他人都冷酷残忍,手段过激,但苏重墨绝不会因此就否认对方对自己好,要是没有苏长卿当年不离不弃的照顾,自己小小一个稚儿又岂能活到现在,能别说登上如今的太子之位。 但是……即便苏长卿对他这般好,苏重墨也知道,自己这么大了,又身为一国之太子,他对苏长卿之间不仅有父子之情,更应有君臣之礼,看着对方一步步走错,却默不作声,不管身为儿子还是身为臣子,苏重墨都无法做到。 苏长卿听见苏重墨的回答,心中倒是很满意,他低低一笑,面色也温柔了许多。 “好孩子,知道爹对你最好就行。你听听话,不要再替林安想那么多了,我自会有定夺。这天下为父取之不易,绝不能留任何危险给后人,你都应该懂的啊……” 苏长卿试图以理安抚儿子,可苏重墨只是低头不语。 就在苏长卿以为儿子大约了解了自己内心所想,而不会再固执为林安出头之时,对方的头又倔强地抬了起来。 “父皇的担忧儿臣不是不知,只是以父皇这般凶暴的手段,只恐后世也会留下骂名滚滚。做儿子的,真不想见到那一天啊,再说太傅都这般模样了,您就是放了他,他也无法兴风起浪了啊!” “我连最卑贱的奴隶都做过了!又何惧骂名?!” 看见苏重墨这般不识好歹,苏长卿内心的怒火又被这固执的儿子猛然点燃,他一把揪住苏重墨的衣襟,似笑非笑地看着对方,恼怒地问道,“你三番四次为林安辩护到底是什么意思?!在你心中,你老子还比不上他那个贱人吗?!” 听见自己的父亲居然又这般辱骂谦谦君子一般的林安,苏重墨已是气得浑身发抖。 他在林安身边受对方教导多年,深慕对方的君子气质,更倾佩对方对方坦荡的为人,心中更是早就萌生了爱慕之情。虽然不曾向林安表白过,可苏重墨早已视对方为自己生命中除了苏长卿外,最重要的人了。 “父皇,请您自重!不管如何,他还是当朝太傅,是你儿子的老师,难道你要承认你的儿子是由贱人教出来的吗?!” 一记耳光狠狠地落在了苏重墨的脸上,他脑袋一晕,整个人都忍不住后退了两步。 苏长卿气喘吁吁地看着惊愕交加的苏重墨,再也无法按捺内心的怒火,终于出了手。 想起上一世这个蠢儿子被林安和魏明之联手欺骗,将自己不闻不问地交给那两个畜牲看管,把他折磨得求生不能求死不能,在那种情况之下,自己都居然因为担心他们对苏重墨不利而不得不隐忍下去,可对方呢?! 却是丝毫不愿体谅自己…… 苏长卿仰头一阵大笑,声音凄厉非常。 末了,他才怒指了苏重墨,咬牙切齿地骂道,“你这个样子还配自称是我儿子吗?!你为了别人可以将养了你这么多年的父亲弃之不顾,让我受尽折磨,你说,你这样真算好儿子吗?!” 然而对苏长卿所说的这一切,这一世的苏重墨却是无从得知。 他只以为自己为林安说话舳怒了父亲,给对方造成了心灵上的痛苦,可这又算得了什么呢? 难道父亲不知道自己的一声令下,又会有人多少人家破人亡,血流成河吗? 身为皇帝,若不能做一个明君,也至少不要做一个暴君吧……天下子民尽皆仰望的又怎能是一个疯子。 “对,我不是一个好儿子……陛下,若您执意要惩治太傅,我身为他的弟子,也是他的同党,请您一并责罚吧!” 苏重墨苦笑了一声,突然跪拜了下来。 苏长卿愣愣地看着竟敢如此违逆自己的儿子,心中一片恍然,似乎一切又回到了最初。 因为自己不肯放过林安,进而毒死了林安,这孩子便与远在北境的萧远图勾结了起来,带军要诛灭自己这个暴君,最后却被自己所擒。 但是一直到最后这个孩子都不肯屈服,非逼着自己将他逼上了绝路。 苏长卿真怕再见到那具僵硬冰冷的尸体,真怕对方不再认自己这个父亲。 他退了两步,无力地坐到了龙椅之上,“墨儿,你又在逼为父了?是……你知道父亲龙你,可你不能因为这样就一直逼我。我是皇帝,我要做什么,天下没人能管我,你也不能……” 苏重墨跪地不语,只是面容却因为听到苏长卿的话之后变得痛苦,他不想,真是不想苏长卿的心,可是为什么对方却偏生对除了自己之外的人都那么冷酷残忍? 一切都像当初那样不是很好吗! “儿臣知罪。”苏重墨将额头叩到地面。 苏长卿已站起了身子,他满眼恍然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儿子,一时也不知到底该如何办才好,只是默默地走了过去。 “你先退下吧,让为父再好好思量一下,总之我不会杀林安,这一点你可以放心。” “唔!” 七字间内,林安惨痛的呻吟让调教他的小厮都不忍听闻。 青岚正小心翼翼吩咐下人转动着木柱的机关,将上面所嵌的阳具在林安口中来回抽动,以此使对方能适应咽部的调教。 但是林安平时便气虚体弱,且受这调教时大多时候都无法顺畅呼吸,久而久之竟被憋得脸色通红,痛苦不堪。 “哎,看他又撑不下去了,先放开一会儿吧。” 青岚拍了拍手,让手下人暂且停了对林安的调教,继而亲自取出了对方嘴里塞得满满的阳具。 林安的嘴一旦得到自由,他顿时低头喘息了起来,嘴角也流出了混合着血丝的唾液。 正在此时,苏长卿的身影已出现在了地宫门口,这一次对方倒是没有喝酒,不过那张英俊的面容却是阴沉得可怕。 “哼,怎么不好好调教他!就绑着便够了吗!” 受了儿子一肚子气,无处发泄的苏长卿自然只能找上林安,他一进门便看到林安只是被绑在刑架上,并没有人在按照自己的吩咐做调教。 青岚见暴君来了,生怕惹怒对方,赶紧解释道,“陛下,呃,正给太傅做兰字间的调教呢,刚换了根大的阳具要调教他,正 分卷阅读87 在装上。” 说完话,青岚赶紧目示了站在一旁的小厮一眼,那小厮也是伶俐,见状立即将木柱上之前用来调教林安的阳具取了下来,换上一根极为粗大的上去。 林安无力地喘息着,眼神也早就恍惚,他看了眼苏长卿,发现对方面色委实可怕,看来今天自己又有吃不少苦了。 刚得到片刻自由的嘴被粗暴的再次捏开,一根粗大得几乎占满了整个口腔的阳具随即被塞了进来,接下来随着机关木柱的转动,那根阳具也开始在林安嘴里进进出出左右摩擦。 “唔……” 痛苦让林安不得不竭力张大了自己的嘴,他艰难地喘着气,瘦削的胸膛似乎无力起伏一般。 苏长卿这才冷冷笑了一下,千脆令人搬了凳子过来,自己坐在一旁看着。 这些苦他也尝试过,所以现在将这些痛苦回馈给对方,也是理所当然。 看了片刻,林安那弱不禁风稍加折磨便痛苦不堪的样子便让苏长卿觉得厌烦了起来,他挥了挥手,招了青岚过来,问道,“这贱人近日调教得如何了?” “启禀陛下,太傅的口部调教已颇有小成,再加紧一点便可完成兰字间调教了。” 苏长卿看着嘴里不停进出了一根巨大阳具的林安,点了点头,忽然又道,“将他弄出来,先伺候一下朕。” 得了苏长卿之命,青岚只得令人停了机关,解开了被绑在刑架上的林安,将对方拖到了苏长卿面前。 林安的口腔已被方才那根巨大的阳具磨破,嘴里蓄满了血水,咳嗽不停。 苏长卿一把抓起林安散乱的长发,迫使对方仰视着自己。 “很久没含过朕这根东西,今天就赏你这贱人含一次吧!” 说完话,苏长卿立即脱去了自己的衣物,千脆赤裸起了身体坐在椅子上。 林安痛苦地喘了几口气,被两个小厮压住身体,抬起了头。 苏长卿搓弄了几下自己的男根,让它稍微硬了一些之后,这才笑着戳弄到了林安的脸上。 他故意不立即放到对方微微张开的嘴里,反倒是在他鼻上,唇边一阵戳弄戏耍。 青岚在旁见了,已是心生不忍,他知道林安一直以来都可谓苏长卿的禁脔,可对方如此便关押到这里来,已是难逃性奴的命运了。 身为性奴,毫无尊严可言,连畜牲都不如,这样活着又还有什么意思呢? 作弄了好一会儿林安之后,苏长卿这才将男根一把捅到了对方嘴里,他一下便将自己的男根抵到了林安的咽喉处,狠狠抽弄起来。 林安的嘴早就痛得麻木,舌头也一片火辣辣的痛,可此时他仍只能强打精神用唇舌伺候苏长卿的欲望。 “呜呜……” 痛苦的呻吟得不到一丝怜悯,苏长卿冷酷地看着林安近乎虚脱的面容,不断用自己粗大的男根折磨着对方脆弱的口腔。 林安湿润滚烫的口腔,以及对方卖力的吮吸和舔弄都让他颇为爽快,之前与苏重墨之间发生的不快也被这快感冲淡了许多。 “哈哈,真想让墨儿那个傻瓜来看看你这个样子!你可知道,今天他为了你竟是自愿认作你的同党,要我将他一并惩处呢!”苏长卿兴奋地站了起来,将自己的男根直直地塞入了林安的咽喉深处,马眼鲜明地感受起了对方咽喉处所产生的无可抑制的逆呕。 林安被憋的难受,一双漂亮的眼也瞪了起来,压住他的小厮不让他乱动,又生怕他憋不住气会咬了苏长卿的龙根,便悄悄伸手掐住了对方的下颌。 “呜呜呃……” 林安的呻吟变得越来越痛苦,苏长卿那根东西简直憋得他喘不过气来,只能拼尽全力地抽动鼻翼。 但是苏长卿显然还没有爽快够,他看见林安已是这般痛苦了,心中反倒又起了恶意,他伸手捏住了林安的鼻子,只感到对方的咽部猛地一缩,夹得他好不舒服。 “呃……”林安的呻吟如濒死一般痛楚,两个小厮使劲全力才能压制住对方猛烈的挣扎。 苏长卿并不想憋死对方,他爽得射出之后,这就松开了捏住林安鼻子的手,更将自己的男根抽了出去。 随手接过青岚恭敬递上来的丝绢手帕擦了擦自己的男根,苏长卿看了眼咳得不成样子的林安,低骂了一声,“没用的废物,还没给你上五级封口呢,要是上了,你还不给当场闷死?!” 他骂完了林安,看了看自己手里那团弄得脏兮兮的手绢,不愿浪费掉,又叫人将林安抬了起来,头朝下,脚朝上。 苏长卿伸出手指戳弄了一下林安的后穴,将手绢一点点地塞了进去,当手绢的最后一点消失在对方后穴的嫩肉之间时,苏长卿又说道,“去找塞子给他塞了,不许他弄出来。明日朕再来看看。” 这句话一出,青岚便知道林安又有得难熬了,而且在苏长卿来之前他们也不敢在给对方吃任何东西了。 此时,疲惫不堪的林安已是浑浑噩噩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躺在地上,双腿大开被人用肛塞堵住了后面,接着手脚又被人麻利地捆了起来。 既然调教已毕,那么接下来等待林安的便是密室囚禁。 他看着渐渐远去的苏长卿,真想叫住对方,可很快他就被蒙上了双眼,拖进了密牢之中。 收拾了林安一场,苏长卿的心情这才好了许多,但转而他又想起了魏明之这个太监。 刑部的大牢比起七字间的密牢来,并没有那么舒服,受了苏长卿的吩咐,这几日刑部的人都在用各种刑罚拷问着这位前任大内总管,虽然他们也不知要逼对方供出什么,但是既然是皇帝吩咐了命令,他们只要照做就是。 苏长卿看着被挂在刑架上,肩胛已被铁钩钩穿的魏明之微微眯了眯眼,对方的功夫可不错,只有彻底废掉对方的武功才是最安全的事情。 魏明之被剥得赤身裸体,下身残缺的男根也被人耻辱地插进了一根稻管在尿道之中取乐。 他满面是血,双目紧闭,嘴里塞着一团厚厚的布。 苏长卿走上前,心中快意万千,这死太监上一世对他多番逼迫,更将自己当做性奴一般用尽酷刑折磨,甚至还叫人将自己关在星字间受死刑的痛苦,现在自己才让他尝到这么点羞辱折磨已是仁慈得多。 他取了魏明之嘴里的布团,拿过鞭子狠狠地抽打到对方的下身,这才将人从昏迷中痛醒了过来。 魏明之费力地睁开了眼,看见面前的人时双目越睁越大,他翕动着双唇,气息一时难继。 “陛……下……” “我来看你了,魏兄弟。” 苏长卿知道这一世的魏明之必定没上一世的记忆,故而他也懒得多说一二,只是故意这般逗弄着这个必死的男人。 听见苏长卿竟这般叫自己,受尽酷刑的魏明之 分卷阅读88 心中真是百感纠结,他虽然对苏长卿有过不轨之心,可对方也已割去他的男阳作罚,而之后他虽然身为阉人却依旧不折不扣地伺候着对方,不敢再有丝毫异心,只求能守在对方身边便可,岂料,今日自己却仍是难逃厄运。 “陛下……我到底做错什么……您要这般对我?” 虽然明知死到临头,可魏明之却是仍不甘心,他竭力翕动着双唇,用微弱的嗓音质问起了苏长卿。 苏长卿不耐烦地挖了下耳朵,扭头却笑了起来。 这样下去似乎挺好玩的,对方上一世那样疯狂的折磨自己,这一世却这样被自己傻傻的报复,真是好笑。 “你只是一条狗而已,不必知道太多吧?” 苏长卿拍了拍魏明之血肉模糊的脸,将手中的布团又塞回了对方口中。 魏明之这才察觉自己原是小看了苏长卿的疯狂,对方这个样子显然就是失却人性,毫无理智地只求血腥痛快啊! 他凄惨地闷哼了起来,被牢牢钩死在刑架上的身体也不断挣扎,鲜血从伤处汩汩地流了满地。 苏长卿对这个男人可真谓丝毫没有兴趣,若说林安生得漂亮,让他操弄一番还颇有意味,可魏明之这本是粗壮武将出身的汉子便欠缺趣味了。 真是留下来做性奴都不行。 苏长卿冷笑着看着对方疯狂的挣扎自虐,心中渐渐生出了另一个折磨此人的方式。 他将负责用刑的刑部侍郎叫了过来,在对方耳边低声问道,“将他悄悄做成人彘,回头给我送进宫去。此事切不可让太子知晓。” 那侍郎听苏长卿竟有这般凶残的念头,顿时吓得浑身发颤,他颤颤巍巍地看了一眼刑架上那个四肢尚健全的男人,已不难想象对方今后的惨状。 从刑部大狱回了重华宫,苏长卿深感疲惫,随即便躺到了床上。 他想起自己今日所为,心中倒是一阵痛快,竟忍不住悄然发起笑来,可随后他想起那个令自己操心不已的儿子,苏长卿的眉头又微微一拧。 看样子重墨那小子是要和自己顽抗到底了,这样下去,且不说保持两人正常的父子之情都很难,又如何能让自己在这一世让儿子知晓自己的深切爱意呢。 苏长卿越想苏重墨白天对自己的忤逆便越是气闷,虽然曾有过逼死儿子的惨剧发生,可是他的脾气本就暴躁残忍,根本容不得一点反抗。如果苏重墨不是他儿子,只怕他早就动手杀人了。 “墨儿啊……你真是令我不可再忍了。”苏长卿猛地坐了起来,眼珠冷冷一转。 他实在不愿意放了林安,可又更不愿意放弃对儿子的追逐,再者若自己真地放了林安,那小子岂不更不会好好地投向他这个做爹的怀抱了。 不过看那小子一脸固执的样子,若自己说出内心的真实所想,或许对方也不会信,就算信,想必一时也难以接受。 难道自己真地只能继续在儿子面前做个暴君吗…… 苏长卿叹了一口气,冷厉的眼又微微地眯了起来,对方到底是自己的儿子啊,他可以对任何人冷酷残忍,但是……不到万不得已,他真地不想用那样的手段来得到自己所爱的人。 第五章:赐子为奴 苏重墨得知苏长卿让自己进宫之时,他心中有一些抵舳。 父亲始终不肯释放林安,更连见都不许自己见对方一眼,父子两人每每见面到最后总会争吵起来,一切都似乎在向不好的方向变化。 如今苏重墨只祈祷苏长卿能够忽然良心发现,放过林安,放过更多无辜的人,若这一切要以自己的性命为代价,他甚至也愿意牺牲。 苏长卿在重华宫的安乐殿中等着,他知道自己和苏重墨之间到底还是有太多误会和无法理解对方之处。 但是他的耐心已经渐渐磨灭了,他迫不及待地想拥有自己的儿子,乃至是占有自己的儿子,一偿上一世的遗憾。 可他也知道自己就算再怎么荒淫无道,也不能轻易对自己的儿子下手,这样的乱伦悖逆之举乃是会真正威胁他统治的天下的东西。 权力和儿子,他都要抓在手里,绝不会轻易放弃。 林安已经从七字间中被带了出来,对方虚弱地跪在苏长卿的脚边,长发都拖到了地上。 “一会儿墨儿要来,你应该知道对他说些什么吧?” 苏长卿冷冷地看着林安,他一想到自己的儿子喜欢的竟是这个男人就忍不住怒火腾腾。 林安费力地支撑着身体,他的后穴内被插入了一根涂满媚药且布满凸起的玉势,令他备受煎熬。 “罪臣知晓,请陛下放心。” 林安毕恭毕敬地跪拜在苏长卿的脚边,当他的双眼看到对方赤裸的双足之时,内心之中竟生出了扭曲的欲望。 “哼。”苏长卿没再去看林安,而是随手倒了一杯酒饮下。 他依旧在思索应该怎样对待苏重墨,到底是循循善诱,还是千脆用强? 他知道自己这一世想必时间也不会很多,今年他已经年过四旬,往后的日子还能有多少呢? 苏重墨来到了重华宫安乐殿中,他知道这里是父亲平时寻欢作乐的场所,故而眉间也路出了一丝反感。 待他来到殿中,正要向苏长卿行礼之时,赫然发现了跪在父亲脚边的太傅林安。 来不及向苏长卿行礼,苏重墨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来到了林安的面前。 “太傅!”他看着一袭白衣,长发披落,倍显憔悴的林安,不禁心痛万分,忍不住就要伸手扶起对方。 那知对方却是死死跪着,不肯随自己起来。 “太子,请您……不要如此。”林安转过头,苍白的面色虽然依旧温和,却难掩一丝痛苦的神色。 苏长卿在一旁沉默地喝着酒,眼中却早已翻涌出了无限的愤怒。 他缓缓转过头,看着林安与苏重墨两人,冷冷说道,“怎么?当你老子我是死人?太子!” 苏重墨这才惊觉自己的失礼,他生怕自己这轻率的行为再给林安惹来麻烦,立即规规矩矩地跪了下去。 “儿臣见过父皇,愿父皇万寿无疆,仙福永享!” 很难得从苏重墨口中听到的话语如今听来却让苏长卿感到一阵陌生,他拧了拧眉峰,神色纠结,满腔郁愤。 “起来吧。”他抬了抬手,示意对方起来,安乐殿的地板冰冷而坚硬,他可不想跪坏了自己的儿子。 但是……苏重墨并未起身。 他恭敬地跪在身边,看了一眼林安之后,这才鼓起勇气对苏长卿说道,“父皇,多谢您让我见太傅一面。太傅如今病体憔悴,儿臣斗胆请父皇饶恕太傅,不要再将他囚禁在宫内了。” “哈哈哈!”苏长卿大怒之下,迸出一连串的大笑。 对于这般关怀林安的儿子, 分卷阅读89 他的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 “你什么时候也多为我考虑一下,那才真是我的好儿子!” 苏长卿狠狠地说着话,突然起脚踢在了苏重墨身上。 苏重墨被苏长卿踢得一个踉跄,惊慌失措地抬头看着愤怒的父亲。 “父皇……儿臣……” 苏长卿站了起来,一步步走向了苏重墨,看见对方那张依然有些稚嫩的面容,以及那双总是闪烁着星辰一般的双目,他的心中充满了对林安的嫉恨。 “你是我的儿子,对吧?!”苏长卿一把拉起不肯自己起身的苏重墨,将对方扯进了自己怀中。 林安无声地在一旁看着这一切,嘴角多了一丝苦涩的笑意。 真是好笑啊……他爱着苏长卿,可苏长卿却爱着苏重墨,而苏重墨那小子则很可能爱慕着自己。 但是若能换得苏长卿的一丝爱意,那么即便牺牲掉自己这个可爱的徒儿又有什么关系呢? 不过林安知道一切都是自己的妄想,苏长卿乃是一个固执坚决之人,心中那疯狂的爱意一旦迸发便绝不会停止,自己在他心中或许很难占有一席之地了。只有这具下贱淫荡的身体可供对方泄欲而已。 “父皇,我是您的儿子,没错!难道您就不能听儿子一言吗?” 苏重墨的眼神一直落在林安身上,他一直很担心对方,虽然看上去对方似乎没有受到什么外伤,但是那副憔悴的面容却已透路出他饱受折磨的讯息。他知道自己的父亲向来有许多狠毒的手段对付敌人,即便这敌人曾是他的手足兄弟一般的人物,也不会被放过。 苏长卿攥住苏重墨的衣襟,神色已变得疯狂起来,他怒吼道,“听你什么?听你所说的放了林安这个贱人吗?是不是?!放了他,你就可以好好地照顾他,好好地向你喜欢的太傅表达爱慕之意了吗?!是不是?!” 苏重墨不知为何苏长卿竟会说穿自己的内心所想,要直到他对林安的爱慕一事他只是藏在心中,未尝道与他人所知! 林安看着苏重墨眼里的慌乱与不安,笑着摇了摇头。 有时候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苏长卿这么精明的人,却会生出个这么老实的儿子来,当然这孩子的老实与善良许多都来自于自己的教育。 就在林安暗自嘲弄苏重墨的天真之时,却听对方突然爆发般与苏长卿对吼了起来。 “不错!我是喜欢太傅!他善良温柔,为人坦荡,为我们苏家天下鞠躬尽瘁!我凭什么不能喜欢他?!他到底做错什么要受这些折磨?!若爹你真地恨他,儿子愿为太傅承受一切!这个太子我不做了!你放了太傅,把我关起来吧!” 苏重墨这般吼完之后,猛地从苏长卿的手中挣脱了出来,他快步上前扶起了林安,再无顾忌地将对方紧抱在了怀中。 苏长卿远远地站着,心中因为巨大的失落抑或是悲伤,此时他的表情反倒变得平静了许多。 他木然地看着紧紧抱着林安的儿子,看着对方那双防备警惕自己的双眼,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 “养了你这么大,你一直都很听话,今天,你到底还是为了自己心中所爱和父亲作对了啊。敢为了爱做出这样的事,你这一点比为父强。”苏长卿的笑声愈发沙哑千涩,在这一刻,他已然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 不该再给这个孩子机会了,一早就该让他知道自己的心情,就算不接受又如何? 自己生他养他这么多年,难道一点报酬也不该要吗? “墨儿,你方才说要代替你的太傅,承受他本该承受的一切,这可是真的?” 苏长卿眯起眼,缓缓地问道。他的表情变得很奇怪,并没有愤怒,也不见悲伤,反倒有一些高兴与得意。 苏重墨点了点头,坚定地站了起来,“是!我说过的话绝不会反悔!我愿替太傅承受一切,只求您放了他。” “噢……你这孩子居然愿意为他做到这一步啊。可你是否知道,如果你真地这样做,你我或许就不再是父子了。”苏长卿还是想给苏重墨最后一个机会,毕竟对方到底是他的血脉骨肉,更是他真心喜欢的孩子。 “爹!我只是不想看到您再错下去了啊!” 苏重墨听出苏长卿的话外之音,他内心对苏长卿的仰慕之情绝对不会下于对林安的爱慕之情,可对方如今这种种疯狂的所为,已经离他心中那个慈爱的父亲太远太远了。 “不要多说了,既然如此,今日起,你便不再是太子,也不是我的儿子。林安我本意要将他发配去做奴隶的,那么这个奴隶便由你来做吧。” 苏长卿低沉沙哑的音调无形之中透路着一丝威严,他拍了拍手,守候重华宫的金吾卫立即冲了进来。 他指着苏重墨说道,“太子与林安阴谋勾结,意图弑君,速将其拿下!” 苏重墨没想到苏长卿会给自己安上这个罪名,他心中苦痛万分,赫然已被自己父亲的言语伤入心肺。 “爹!您……您真地这般对我吗?” 林安见状,心中却全无喜悦,他知道苏长卿在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他真是佩服对方的狠毒与残忍,竟连苏重墨这样的人也能被他用尽一切手段逼迫至此。 为了顺理成章地占有儿子,对方能做到这一步也真是前所未有。 自己到底还是成为了苏长卿的棋子。 不管是帮助对方成就野心也好,抑或是如今帮助对方牢牢攥住苏重墨也罢,他始终都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工具,连对方这样霸道残忍的爱也得不到一分。 金吾卫看林安跪在地上,又问道,“陛下,那他呢?” 苏长卿冷冷看了眼已是满面麻木的林安,笑道,“太傅就算了。他成不了什么气候,看在他帮我打过天下的功劳上,朕就放过他了。” 林安一听,顿时哈哈地笑了起来,他挣扎着爬到了苏长卿脚边,却不去看为搭救自己而陷入困境的苏重墨,只是捧住苏长卿的脚毕恭毕敬地说道,“谢陛下隆恩!谢陛下隆恩!哈哈哈哈……” 苏重墨只道林安因为自己这番举动打击太大而神智不清,心中更生酸楚。 他被人紧紧地押着,却忍不住低声对林安说道,“太傅,我只能为您做到这里了,请您好好保重。” 苏重墨说完话,便被金吾卫簇拥下押解了下去。 待苏重墨被带走之后,苏长卿这才拉起了发了疯般亲吻着自己脚的林安。 “啧啧啧,看看你这样,在我儿子面前你做出这副样子,岂不令他伤心?” 林安此时也已是绝望至极,自然也没了任何顾忌,他眼含柔情地望着苏长卿,口中却冷冷说道,“我管他伤心与否,陛下,长卿……我爱的只有您啊……” 一记重重的耳光刮在林安脸上,苏长卿咬牙切齿地说道,“我 分卷阅读90 不许你这样说我的儿子!更不许你叫我的名字!” 林安的嘴角溢出一行鲜血,他却仍在痴痴发笑,“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什么都听你的,只要你……你不要抛弃我,就算让我在你身边做一条狗也好。” “哈,可墨儿却是叫我放了你呢,要不然他怎么会心甘情愿地做他父亲的奴隶?” 苏长卿嘲弄地看着林安,似乎是在宣告对方已经无用。 林安眼珠一转,手却缠到了苏长卿的脖子上,“陛下,墨儿的脾气您也不是不了解,只有留着我继续威胁他,他才会更加听话,说不定有一日还能为了我在床上就范呢……留下吧,再不济,我还能代替墨儿在床上让您泄欲,被七字间调教过的身体必然要比他让人快活多了……” 林安说着话,竟壮起胆子吻到了苏长卿的唇上。 苏长卿神色冷酷地任由林安亲吻着,脑海里也的确在思考之后自己应该怎么做。 虽然他找借口让苏重墨自己甘愿做奴隶,但是自己也不可能一开始就逼迫对方做自己想做的事,一切都得慢慢地来,他可不想因为一时冲动将苏重墨逼到死路。 看样子,眼前这个贱人的确还是有利用价值的。 “哼!”苏长卿狠狠咬了口林安的唇,一把推开了对方,拉了拉自己被林安拉扯得有些松的衣襟,这才说道,“好,既然你愿意为我付出这么多,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我会对墨儿说你现在在好好静养,而平日我仍会将你送回七字间调教,不知这样的安排你可满意?” 林安的望着苏长卿,满是鲜血的唇轻轻地颤了颤,最后却苦涩地说出了一声满意。 苏长卿深吸了一口气,不再去想自己这般陷害儿子有多么卑劣不堪,他坐到一旁,心中满是疯狂扭曲的占有欲。 “贱人,现在,你就用你那双手把你屁股里那根东西拿出来,然后再放进去,让我好好放松一下。” 第六章:为奴不悔 林安听见苏长卿的吩咐,也无半点自卑,他伸手将自己后穴中那根涂抹满媚药的玉势慢慢拔了出来。 玉势上的凸起一点点地磨着林安柔嫩的内壁,让他情不自禁地发出了淫荡的呻吟。 苏长卿冷冷地看着对方满面春色的模样,胯下一阵性起。 不等林安按照苏长卿的吩咐将那根玉势抽弄几下,对方已按捺不住地扑了上去。 他一把丢掉了玉势,侧压住林安,一手抬起了对方一条腿,一手却按住对方的身体,胯下的男根昂然而入,将林安捅得大叫了一声。 “啊……”后穴被苏长卿狠狠捅着,林安却是觉得心满意足至极。 得不到对方的人,那么就让对方得到自己的身体也好。 “贱人!”苏长卿瞥见林安脸上的媚色,嘴角狠狠一勾,忍不住重重地斥骂了起来。 但是他下身的动作却不曾停止,直到将林安都插得射了出来之后,他这才慢慢退出了对方的身体,将分身抖了抖,射在外面。 苏重墨谋逆的消息一旦传遍天下,顿时举国震惊。 大理寺刑部的官员都不愿这位善良的太子遭暴君毒手,即便在升堂询问之时也想方设法想为对方开解。 但是苏重墨却是铁了心不肯辩解,不管别人询问什么,他都乖乖作答,告知对方自己确有谋反行刺苏长卿之意,愿受国法制裁。 既然苏重墨不肯翻供,那些想帮他的臣子也无能为力,只能将最终的结果呈交苏长卿。 但是诸多大臣仍是联名保奏,希望苏长卿能手下留情,不要处死太子。 苏长卿看见那些保奏苏重墨的奏折,只是淡淡地笑了笑,他的笑容让身边新来服侍的太监吴顺很不理解。 第二日早朝之时,就在众人皆忧心忡忡之际,一直不曾发话的苏长卿终于宣布,废除苏重墨太子之位,另立苏宁远为太子,苏重墨谋逆之举大逆不道,本应处死,但念其年幼无知,故死罪可免,活罪难饶,即日起押入冷宫为奴。 大臣们纷纷交头接耳,评论着苏长卿这番处置。 看样子这冷血暴君也有一些人性,终于还是没有处死自己的儿子,其次,众人又猜想之所以对方要苏重墨在宫中为奴,或许也是为了日后的安稳。若苏重墨在外被密谋谋反之人劫掠了去,再因此举起反旗,那么对苏长卿而言便算是不利局势了。唯有将太子放在眼皮子下看着,暴君才能放心啊…… 虽然众人猜测纷纷,但是苏长卿却也不多做解释。 他只是令人将苏重墨即日起便押入宫中,即行奴役。 从太子到奴隶,这身份的变化若换了常人只怕不能轻易接受。 但是对于曾经本就与苏长卿一起过过奴隶日子的苏重墨来说,一切不过是回到了原点而已。 他身上的太子冕服早已被脱下,换上了一身青灰色的布衣,虽然穿戴不再华丽,但是苏重墨眉目之间所传承于苏长卿的冷峻英伟气质却是丝毫不减。 “苏庶人,请吧。”负责看管苏重墨的老太监推开一扇旧门,怜悯地看了对方一眼。 毕竟对方到底也是苏长卿的儿子,虽然他现在的身份是奴隶,可是负责看管他的太监也不敢真正将他叫得太过下贱,只是用庶人这称呼唤他。 苏重墨眉间微蹙,手足之间已戴上了重达五十斤的铁镣,走起路来多有不便。 这些都是苏长卿的吩咐,他很清楚应该怎样击垮一个人,对于倔强如自己的儿子,一切都需要循序渐进,先从肉体上折服他,然后再利用林安,让他从精神上也对自己屈服。 苏重墨脚步沉重地跟在那老太监后面,心中并没有太多的懊恨,他早就知道如今的苏长卿已不是当年那个父亲了,他很清楚自己一意孤行下去的下场,对方没有杀自己,已是万分的仁慈。 只是不知道,对方是不是真地遵守承诺放过了太傅呢? 太多的未知和迷惘都充斥在了苏重墨的心中,他抬头看了看被高墙围住的天空,只余下一声轻叹。 既然身为奴隶,那么苏重墨自然不可能只是被单纯地关押。 苏长卿吩咐人给他找了许多事情做,例如,洗衣服,洗马,打扫冷宫。 苏重墨拖着五十斤重的镣铐,行动实在不便,这些事情他做起来也算驾轻就熟,因为小时候也时常帮着苏长卿做这些。 如今养尊处优了这些年,再做起这些事情来,竟觉得有一些怀念。 怀念当初的时日。 老太监看着堆积如山的衣服,又看了眼正在努力浣洗的苏重墨,不得不对对方说道,“天黑之前,必须洗完,否则可要按规矩处置。” 苏重墨点了点头,被铁镣的沉重拖拉得酸痛的手臂已有些无力抬起,他咬了咬牙,却只赔笑着说 分卷阅读91 道,“下奴会尽力的。” 身份换了,苏重墨自然不会摆太子架子,他很自然地叫自己下奴,就像很多年以前苏长卿自称那般。 苏长卿用过晚膳之后,想起今天是苏重墨为奴的第一天,忍不住便想去看看。 他随人来到冷宫之中,果然看到了苏重墨,不过对方此时正跪在地上受人鞭打。 行刑的人乃是宫中的太监,苏重墨今日到底是没能洗完所有的衣服,所以按照规矩要受责罚。 看样子那太监出手倒不算重,应该造不成什么大的伤害,苏长卿皱了皱眉,悄然站在门口,默不作声。 他必须忍住自己心里对苏重墨的任何怜悯,自己的仁慈不会带给自己任何好处,要得到这个孩子,就必须先狠心折断对方的双翼。 责罚并不算重,仅仅是二十下鞭打而已,况且宫中的太监都知道苏重墨为人善良,心中也对他多有怜悯,行刑之人也只是略略做了个样子。 苏重墨自然知晓对方手下留情,挨完鞭子后,当即便跪在那行刑太监面前叩头感谢。 “下奴谢公公责罚。” 这一下倒让行刑的太监有些愕然了,几名太监面面相觑,没想到这太子做起奴隶来居然这么像模像样,全然不似以前一些被关在这里的王公贵族那般。 只有苏长卿知道苏重墨这是在学谁。 对方是在学自己。当年自己被关在冷宫之时,起初因为心高气傲,又以为自己总会出去,故而吃了不少苦头,被里面的太监宫人下了不少黑手。 后来他为了能活命下去,这才不得不舍弃尊严像一个真正的奴隶那样苟且偷生。 看样子,苏重墨是决心为奴到底了。 苏长卿面色一沈,对儿子这种反抗自己的心态颇为厌恶,他缓步走了过去,轻轻咳了一声。 众人发现暴君来到,顿时都吓得跪了下来,苏重墨此时正在穿好上衣,他见了父亲来到,只是抬眼望了对方,随即与其他人一样恭敬地俯身跪拜。 “怎么,第一天太子你就不好好按吩咐去千吗?”苏长卿边说边从之前行刑太监手中拿过了鞭子。 他走到苏重墨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对方,深邃冷酷的眼里藏不住对这个儿子的怜爱以及愤怒。 苏重墨在地上叩了叩头,不卑不亢地解释道,“回禀陛下,下奴已尽全力,奈何能力有限,耽误了宫中事务,还望陛下赎罪。” 听见苏重墨在自己面前居然也称下奴,苏长卿禁不住双眉一扬,他厉声喝道,“什么?!你说什么?!你连一句父皇也不会叫了吗?!” 苏重墨微微一惊,他本以为苏长卿不择手段构陷自己,心中对自己或许已是无父子之情,要不然又岂能做到这般程度? 他苦涩地笑了一声,到底是看不清苏长卿心中对自己究竟是如何想法,只得勉强说道,“陛下……如今下奴因谋逆大罪被贬为奴,一介奴隶之躯又岂能让陛下圣名蒙羞。” 苏长卿没有立即答话,他转头狠狠瞪了瞪身边的那些太监,将他们统统赶了出去。 这才俯身将苏重墨拉了起来,他直视着儿子那张淡然的面容,满腔怒火也不得不暂压心头。 “是你自己要替林安赎罪的!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苏重墨沉默了片刻,目光垂落在地面,缓缓地摇了摇头。 “不了,陛下。如今只愿您遵守与我的约定,放过太傅。” “哼!” 见苏重墨固执至此,苏长卿也不再多说,他冷冷地逼视着对方,一字一句地说道,“你会后悔的。” 说完话,他丢下了皮鞭便离开了冷宫的后院,苏重墨远望着父亲离开的背影,心中亦是百感交集。 他有时候真是不明白,为什么做了帝王之后父亲便变得今日这般样子,自己与他父子之间的缘分莫非真要尽了吗? 第七章:凌虐愈甚 去看了趟苏重墨,谁知那傻小子竟对做奴隶一事甘之若饴,这怎能让苏长卿不满心愤懑。 他匆匆回到了重华宫,随后便进入了七字间的地宫之中,这个时候他也只有靠折磨凌虐林安还获取内心平衡了。 林安的淫叫声在苏长卿甫一踏进地宫门口时便听见了,他已向青岚交待务必要不择手段将林安调教成淫荡的性奴,准许他们在林安身上试用多种药物。 青岚得了命令,自然不敢不去做,当即便准备了多种媚药或是灌喂或是涂抹在林安的身体各处,势必要将对方的身体一点点变得无可逆转那般淫荡。 被绑在刑床上的林安因为无法发泄欲望而痛苦不已。 他的嘴被口撑打开着,一根细长的软管正在他的咽喉进出,以此训练他咽喉的敏感度。 与此同时,他的男根已是因为药性而高高挺立,却又因为根部的束缚无法发泄。 一名小厮用舌头舔弄着林安刚被扎过针的乳头,而另一名小厮正拿了根玉势替林安插弄着都流出水来的后穴,七字间的所有人现在都在围绕着对方进行紧锣密鼓的调教。 “好了,好了!” 苏长卿皱眉看到眼前的场景,兴致却没提起多少,他挥了挥手,让那些正在折腾的小厮退到了一边。 林安察觉到苏长卿进来了,他急切地睁着眼,迫不及待地扭动起了被束缚住的腰身,渴求能被暴君临幸,以此减轻他受媚药所煎熬的痛苦。 “啊啊……”林安带着口撑,无法说话,可是呻吟却不曾停止丝毫。 “贱人,你这样子真该让墨儿那傻子好好看看!”苏长卿斥骂了一声,转头盯住青岚,唤了他过来。 “朕今日心情不悦,这贱货的调教暂且停止,先将他弄去月字间中。” 青岚听见苏长卿这么说,知道对方是要将一腔怒气发泄在林安身上,他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赶紧招呼着小厮们将林安解了下来,然后押入专用于刑求的月字间。 林安呜呜地呻吟着,身体依旧饥渴万分,他被绑上了月字间的刑床后,口撑被取了下来。 “啊啊……陛下……求陛下……” 青岚这边询问道,“陛下,您希望给太傅施用哪种酷刑呢?” 苏长卿转着眼珠,看了看墙上那排阴森的刑具,这里面好多东西他上一世都尝过了,不论哪一样都的确令人痛苦。 但是他却不想在林安身上留过多的伤痕,以免以后被苏重墨看出什么。 “用一些不留痕迹的。”苏长卿说完话,坐到了一旁,冷冷地看着那个在刑床上不停呼唤自己的男人。 青岚得了命令,立即差人拿出了一叠锦帕,苏长卿一看便微微笑了起来,他知道他们要给林安用什么刑了。 林安此时被药性已折磨得神智恍惚,当他看到青岚抖开锦帕之时还浑然不知,仍旧扭动着身 分卷阅读92 子饥渴地呻吟挣扎看向苏长卿这边。 忽然,一张湿润的锦帕盖到了林安的脸上,随后便被人抚平,湿润的锦布极为贴面,随即便一点点地紧贴在了林安的面上。 紧接着不等林安反应,第二张又稳稳地覆盖了上来。 苏长卿看着林安被锦帕一张张窒息的痛苦模样,心中也生出了扭曲的快意。 他负手走到了刑床边,看见对方赤裸的身体在药性的作用下已变得通红。 “哈,真是好玩啊,还真会硬啊?”苏长卿看见林安胯间的东西非但没有因为他受到的窒息折磨而萎缩,反倒变得更加精神了,忍不住伸手去弹了弹那根他觉得肮脏的东西。 “唔……” 林安的呼吸在多重湿润的锦帕下变得极为艰难,他呼哧呼哧地张着嘴,可是却无法透过湿润厚重的锦帕呼吸到空气。 青岚仍在仔细地抚平林安脸上那一叠锦帕,他知道什么时候应该住手,什么时候又应该再加上一张。 看见林安这副模样,苏长卿终于也有了欲望。 他忽然伸手扼住了林安不停滑动的喉结,缓缓收紧手指。 濒死的呻吟闷闷地从锦帕下来沉重地传了出来,林安绝望地挣扎着,胯间的男根竟溢出了大滴大滴的淫水。 “哈哈哈哈哈!”苏长卿的眼中已近乎疯狂,他一手又抓住了林安的男根狠狠地搓弄了起来。 自己就要死了吗……林安无力地想,这个时候媚药的药性似乎终于减弱了一些。 他感到自己脸上那些湿润的锦帕已越贴越紧,渐渐变得如同千斤石板一般重重地压着自己的口鼻,不许自己再呼进丝毫活气,而下身却也被刺激得好是厉害。 林安的挣扎从疯狂到减弱,整个过程并不算太快,青岚看着对方的身体都抽搐起来,苏长卿仍不肯放手,只得跪在一旁恳求道,“陛下,陛下!太傅极限到了,不可再继续下去了啊!” 意犹未尽的苏长卿冷冷看了青岚一眼,直到将林安的男根套弄得射出之后,这才大发慈悲地送了手。 旁边的小厮见状也立即冲了上去,揭开了林安脸上湿润的锦帕让他换气。 此时,林安已被窒息得昏死了过去,他一脸茫然地张着嘴,双眼也未完全闭上,微弱地呼吸着来之不易的空气。 没一会儿,屋中的众人就听到了一阵尴尬的声音。 原来林安的在这样的折磨下已经失禁了。 苏长卿又是一阵大笑,他亲自解开了林安手足上的束缚,将对方打横抱在了怀里,带出了地宫。 只有蹂躏他人自己才能获得快感,苏长卿已经渐渐发现了自己身体的变化。 他将昏死过去的林安扔到了床上,扶了男根便顶到了对方早就被插了一天的后穴处,狠狠地戳了进去。 在林安身上品味着欲望的快感同时,苏长卿又开始幻想要是压在自己身下的人是儿子该多好。 他压抑地呻吟着,双手不停抚摸着林安的身体,揉捏着对方的乳头,甚至俯身舔起了林安被掐得青紫的脖子。就这样残暴凶狠地拥有一个人,苏长卿的心中竟会觉得十分满足。 林安被苏长卿压着操弄了好一会儿才悠悠醒转过来,他觉得浑身上下都痛得厉害,而他的嗓子更是火辣辣的痛。 想起自己昏死过去之前所遭受的一切,林安仍心有余悸,他转头看了眼如野兽一般掠夺着自己的苏长卿,心中说不出的纠结。 “陛下……陛下……” 苏长卿见林安醒了,眼里掠过一道冷光,他一巴掌拍打在林安的臀上,将对方按回了床上。 体内的肉刃重重地插入,尔后又迅速地抽出,林安已觉得自己的身体要被劈开一般。 他哀声呻吟着,双手在被单上不停地乱抓,却丝毫无法逃脱苏长卿有力的禁锢。 又是一记深顶,苏长卿几乎能够靠自己的男根感受到林安柔嫩的内壁被自己撑出的形状,他微微地张了张嘴,闷闷地呻吟了一声,这才舒服地泄了出来。 没两天,苏重墨就发现管事换了人。 来看管自己的已不再是最初那个心存善良的老太监,而是另外一个面貌阴沉的中年太监。 “日后你可叫我一声福公公。” “下奴见过福公公。” 苏重墨见了对方,立即挽住沉重地铁镣跪下来行礼,看样子这个新派来的公公不是个好相与的角色,或许正是父皇看不惯自己才特意换了人来收拾自己吧。 苏重墨心中暗暗无奈。 “哼,听说你来这里两日,总是不能按要求完成上头的吩咐,怎么,你还真以为来这里是享福的吗?” 福公公撇了撇嘴,目光滴溜溜地环视了苏重墨所在的后院一圈,阴阳怪气地嘲弄起了对方。 “下奴不敢!只是这手脚上的镣子太过碍事,下奴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身戴五十斤的铁镣还要做事,即便苏重墨起早贪黑也实在因为双臂酸痛而无法完成,这几日他已接连挨了几顿责打,身体更为虚弱。 “初为奴者皆要戴重镣惩戒,莫非因为你之前是太子,咱家还要替你开后门不是?” 福公公冷冷地看着苏重墨,心中想到了苏长卿的亲自吩咐:尽管为难对方,一定要让他屈服。必要时可以多用肉刑。 既然皇上都亲自这么说了,想来这个太子也早是被弃之敝屣,自己又何必再有顾忌。 见苏重墨无语,福公公立即便叫了两名金吾卫押住苏重墨,大声吩咐道,“将这偷奸躲懒的贱奴杖责三十!” 苏重墨猛地抬头,没想到对方一来便要打自己,但他自知理亏,也只好自认倒霉。 被扒去裤子,绑在长凳之上,苏重墨深感羞辱难当,在棍风落下之时,他闭上眼,咬紧了牙关。 水火棍冷酷无情地落在苏重墨的臀上,这一次再没人同情可怜他,可谓每一棍都打实了在身上。 就算当年和苏长卿一起沦落为奴也不曾受过这般的痛苦,苏重墨挨了十多棍之后已是明显支撑不住了。 他轻轻地呻吟了起来,身体随着棍子落在臀上而轻轻颤抖。 福公公一边得意地看着这位昔日太子受刑,一边数落起了对方。 “以后在这里就自觉一些,不该做的千万不要做,该你做的一点也不许少做!老实告诉你吧,陛下那边已经对你这叛逆小子死了心了,特地令咱家好好地教训教训你。日后若想少受点皮肉之苦,你自该知晓行事分寸!” 原来是父亲派人特意地收拾自己的。苏重墨听见福公公的话,心中顿时凉了半截。 他与苏长卿相依为命十多年,心中对对方的依赖其实比他自己想像得要深得多,虽然许多事情上他不得已与父亲有冲突,可他的心中却从没想过有一日会父子情绝如 分卷阅读93 此。 “下奴……知晓……谢公公,谢陛下教训……” 苏重墨强忍着泪水,匍匐在长凳上,臀上已是血渍一片。 福公公看他顺从听话,心中更是得意,当即叫人解了苏重墨将对方推到一边,临走前还警告道,“管好你自己,多做事,少说话,懂吗?” 苏重墨挣扎着跪了起来,拖起镣铐拜倒在地,直到此时难忍的泪水才从眼眶中溢出。 “下奴明白,请公公放心。” 第八章:酒色伤身 这边教训完了苏重墨,福公公立即迫不及待地去向苏长卿报信。 魏明之此时已被做成人彘送入了安乐殿,苏长卿好奇地在装着魏明之躯千的大缸前,用勺子挖了肉粥喂给对方。 极度的摧残让魏明之几乎当场就发了疯,他被刺瞎了双眼,割掉了舌头,四肢自然也被齐齐砍断。 “啊……”他一边麻木地吞咽着苏长卿喂给自己的肉粥,一边从嘴里发出了意义不明的呜咽声。 这声音听上去凄厉可怕,但苏长卿却觉得异常动听。 福公公进门便看到苏长卿所面对那个人彘,他知道对方是谁,更知道要是自己惹怒了这暴君或许有一天便会落到这种生不如死的地步。 “老奴参见陛下。”福公公强自抑制住自己内心的恐惧,哆哆嗦嗦地朝苏长卿跪拜了下去。 苏长卿逗弄完魏明之,这才缓缓转过身来。 看见是自己新指派的大内总管,他料想对方今天必定去苏重墨那里执行了自己所言。 也是,要是不让那傻儿子多吃点苦头,或许对方便会一直强硬固执下去,不知道他到底错在那里。 不过此次自己手中有林安做筹码,想必儿子也不敢如上上一世那般轻易寻死再是。 “说说吧,今日那逆子如何了?” “回陛下,废太子仍是不能完成浣衣局的杂务,所以老奴斗胆奉召令人杖责了他。” 看眼前这老太监畏畏缩缩,必定不敢违背自己的旨意,苏长卿听见他的回复之后,只是淡淡笑了一声。 “好,朕说过,只要不弄死他,怎么收拾都不要紧。关键是……一定要让这逆子后悔知错!朕要让他为违逆朕付出应有的代价,你知道吗?!” “陛下说的是,老奴一定会竭尽全力教训废太子,替您出气。” 福公公看苏长卿不像在说笑,当即更坚定了要义无反顾地整治苏重墨的想法。 在陌生的奴才面前,苏长卿并不想让更多的人知晓自己内心对苏重墨的感情,毕竟就算自己是一国之君,但是与太子乱伦之事可大可小,若真传了出去,只怕天下会有人借机起骚乱。 那也并非他所愿意看到的场面。 “嗯……那你可有想好什么办法?” “老奴以为,太子身娇肉贵,常用肉刑责罚难免不妥,不如先从他的衣食上略做克扣,然后再多派些活计让他劳累,适时给些惩治,如此可让他逐渐怀念起锦衣玉食的日子,怀念起陛下您的仁慈善良来。” 为了讨好苏长卿,这福公公真是什么话都说得出口,谁人都知道苏长卿冷酷无情,连自己的亲人都不放过,如今更是连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也被他逼至不堪的境地,可偏偏福公公却还赞他仁慈善良,可谓恬不知耻。 听了福公公那些歹毒的法子,苏长卿暗自琢磨了一下,估摸苏重墨应该受得住才是。 既然自己已经将他贬为奴隶,那么若不让他尝尝身为贱奴的滋味,或许这小子还真以为自己在说笑,更不知后悔。 “好,一切便依你所说。不过得派人看紧那小子,朕可不想看到他的尸体。” 苏长卿想起上上一世苏重墨被自己逼死的场景,难免心有余悸,虽然嘴上说得狠毒无情,可他到底还是怕出个万一就又会造成这一世的悲剧,而这一世过后,或许他便再没有与苏重墨重聚的日子了。 然而苏长卿阴冷沈凝的表情看在福公公眼里,却是被误解为了不愿让苏重墨一死解脱,定要让苏重墨受够活罪才行。 “一定谨遵圣意。”福公公心道这暴君果然是凶残暴戾,对自己的儿子竟也能如此境地。 不过既然对方这身生父亲都下定决定要好好惩治苏重墨,那么自己身为一介阉人,俯仰都由对方,也只好乖乖听从,切不可因为一时的心软给自己招致麻烦。 待福公公退下之后,苏长卿这才又走到了魏明之身旁。 他扯住对方的头发,看着那双变得血红的双眼,忍不住叹道,“唉,明之老兄啊,有时候我也真是了解你们的心情。喜欢一个人,却不为对方喜欢,真是一件折磨人的事情啊。” 魏明之咿咿呀呀地呻吟着,他的双耳是苏长卿特别令人不要刺聋的,为的就是让对方可以听自己唠叨,而不会泄路出任何信息。 身为孤独的帝王,无人可以约束甚至是无人可以理解的暴君,苏长卿的内心其实很寂寞。 他那些看似疯狂变态的举动若说是为了寻求刺激,不如说是为了掩盖他内心的失落与空虚。 这个天下都是他的,他要什么都应该可以得到。 但是惟独他最想要的,他得不到,因为他爱上了自己的儿子,而他的儿子虽然敬他为父,却未必愿意视他做爱人。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苏长卿按捺着内心想去探望苏重墨的冲动,只是每天听福公公的回报。 他知道苏重墨的衣服被减少了两件,然后每日的饭食也被减做了两顿。 这些对于苏长卿来说,并不算什么,他当年被贬为奴的时候,且不说少穿两件衣服,就是一件不许穿也是常有的事,那时下人们为了尽早将他折磨死,大冬天不许他穿衣还往他身上淋雪水,要不是有宫女可怜他偷偷给了他件旧衣服,或许他早就冻死了,更别提哪来之后这些人和事。 苏长卿唏嘘地感叹了一声,心道苏重墨如今所受的真是比自己当年好多了。 他喝了一口酒,正要起身,忽然胃部一阵翻天覆地的疼痛。 “唔……”他一把捂住嘴,脚步也变得踉跄了起来,旁边的小太监见了,急忙上前扶住了他。 苏长卿满面是汗,脸色也变得蜡黄,他挣扎着走了两步,到底是受不了胃部的剧痛,张口便呕了起来。 看见暴君吐出一大滩血,扶着他的小太监吓得面无人色,顿时尖叫了起来。 “快来人啊,来人!传御医!陛下吐血了!!” “陛下,您早年就有胃疾,如今仍嗜酒如命,长此以往难免伤损,还望陛下以龙体为重,能戒酒禁食。” 御医替苏长卿诊了脉,惊愕地发现对方看似强壮的身体竟已虚耗至此。 苏长卿自然知道自己的胃病,当年做奴隶那段日子太苦,又带着苏重 分卷阅读94 墨这个拖油瓶,他不得不省下自己的口粮给儿子吃,久而久之饿也把胃饿坏了。 他冷笑了一声,勉强坐了起来,接过茶杯漱了漱口,吐出一口带着血丝的茶水。 “知道了。朕会少喝一些酒的。” 其实苏重墨一直都在劝苏长卿少喝酒,可是心中烦闷上头他又如何忍得不喝? 想起昔日苏重墨劝解自己的片段,苏长卿心里倏然生出一丝柔软来。 不知那孩子在冷宫过得还好吗?自己那样吩咐了下人对他严加看管惩治,他还能熬得住吗? 想到这里,苏长卿唤了下人过来。 “带朕去冷宫看看太子。”他勉强站了起来,稍一动弹胃部仍是火辣辣的痛。 身边的侍从赶紧上来扶住了他,“陛下,您龙体欠安,还是改日再去吧?” 苏长卿一听这话,随即扭头冷冷地瞪视了那不知好歹的侍从一眼,顿时吓得对方跪倒在地。 “摆驾冷宫!” 苏重墨前几天又挨了一顿杖责,杖责比起鞭刑来可厉害多了,三番四次的杖责下来他的双腿已是连走路都难,每日只能强撑着扶着墙走上几步。 好在福公公看他的确伤得厉害,也知道他大概真是靠个人之力无法完成那么多交待下来的事,竟大发慈悲地减去了许多杂务,让他这几日只要好好涮洗千净各处送来的马桶则是。 苏重墨的手镣脚镣已于前几天取了下来,下镣的那一天他自己都不忍去看被磨得血肉模糊的手足腕部。 现在他穿的衣服也被收去两件,只能勉强御寒,哪还有多余的布料可做包扎呢? 苏重墨无奈,也只好任由自己血肉模糊的手腕路在外面,浸洗在粪水之中。 涮马桶这活本是坐着好做,可他的臀上大腿上都布满了伤口,且不说睡觉时都不敢躺下,他如今又如何敢坐,只能勉强蹲着忍着各种恶臭擦洗千净一个个马桶。 说起擦马桶这件事,苏重墨以前还真做过。 那时苏长卿也是这般被关在冷宫之中罚为奴隶,苏重墨才两三岁时跟在对方身边,便已开始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了。 后来父子俩又被迁徙到北境为奴后,倒是没再做过这种轻松的活了。 想起以前种种,苏重墨的心中生出一些恍惚来。 他知道自己又开始犯傻了,到了这个地步,怎还能奢望父亲回到以前那般呢? 如今他只求林安能在自己为奴之后真地受到善待,不过说起来,他已经很久不曾得知林安的消息了,这里的人也自然是不会对自己讲什么的。 费力地涮完了一个马桶,苏重墨起身将它码放到了一边,又提了另一个脏的正准备涮洗。 忽然外面传来一声尖锐的喊叫:陛下驾到! 啊……父亲来了吗? 虽然已知道自己这样的身份已无法再称呼苏长卿为父亲,但是苏重墨内心之中的首先反应却难以改变。 他赶紧放下马桶,尽量理了理身上薄薄的衣衫,即便自己现在十分落魄,但他也知道能不丢父亲的面子便不要丢对方的面子。 苏长卿在踏进苏重墨所在的冷宫后院之时,动手挥开了扶着自己的侍从。 他不想让苏重墨知道自己方才大病了一场。 一进院子,苏长卿就看到了满院子的马桶,他嫌恶地捂了捂鼻子,低头却看到儿子正恭敬地跪着,头都顶到了地上,而对方的无法被衣袖遮盖住的双腕上赫然血迹斑斑。 “下奴见过陛下。” 又是下奴两个字…… 苏长卿本来温和的心情一下就被苏重墨这样自卑自贱的自称激怒了。 他眉头一纵正要呵斥对方,却觉得胃部绞痛得厉害。 “你……”话只说到了一半,苏长卿顿时痛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苏重墨察觉到父亲不太对劲,急忙抬起头看他。 “父……”但他很快就想起了自己身为下奴的身份,只能紧抿起唇不再说话。 苏长卿眉间紧拧,他下意识地捂住胃部,往后微微退了一步,继而忍住痛楚,冷笑道,“墨儿,到这时候仍是不愿向我低头认错吗?” 苏重墨眼见苏长卿神色有变,已然知晓对方身体不适,他并为直面回答苏长卿的质问,只是低头叩首,“愿陛下保重龙体。一切过错下奴都愿承担。只求您别忘记当初与我的约定。” 第九章:目路凶光 “下奴,下奴!你一口一个下奴,莫非你觉得做下奴是件很光荣的事吗?!” 苏长卿此生最恨的便是自己那段为奴的生涯,听到传承了自己血脉的儿子,寄托了自己那么多希望与爱恋的儿子居然为了反抗自己,营救林安那个贱人,不惜自甘下贱至此,他的心中又如何不恼不痛? 气极之下,苏长卿已是胃痛更甚,他低低地呻吟了一声,猛抓住了身旁随伺的小宦官,这才能勉强站直身子。 “陛下,我并不觉得为奴光荣,只是既然选择了这一条路,我也能走下去。” 苏重墨不愿再气苏长卿,当下也放缓了声音,改了自称,暗自透路出一些示弱来。 他知道父亲的身体并没有外表看起来那么好,身为儿子,就算嘴上不能喊出一句爹,但在苏重墨心中却未曾不将苏长卿当做身生父亲来看。 只是身在这帝王之家,两人都有诸多无奈,经历过这么多年颠沛流离的生活,苏重墨也自然知晓皇家事,又岂是亲情二字便可完全诠释的。 “墨儿,你总是这么固执。” 看见苏重墨恭敬地跪在自己面前的模样,苏长卿不知为何会想起第一世那个影子,那时候这小子也是跪得这么笔直,言语之中不卑不亢,直气得自己对他痛下狠手,到最后更是将对方逼上了死路。 “父皇实在不想看你这副样子。咳……”苏长卿捂嘴猛咳了一声,目光却无法离开苏重墨血肉模糊的手腕,他看在眼里,痛在心底,心中对这个孩子的不满与愤恨已是悄然淡去。 再一次失去儿子的痛苦,他早已是无法承受。 既然用强的不行,那么或许对他软一些会有效果吧。 果然,听见苏长卿的言语之间的情绪竟是如此缓和,苏重墨的心中也有所舳动。 他听见苏长卿猛咳,立即抬起了头,关切地望着对方。 “陛下,请您保重身体,切莫为了我这样一个孽子而有伤龙体……” “呵,你这小子。既然不想爹被你气死,你何不听话一点,你我父子之间,一切都好商量。” 苏长卿挥了挥手,将身边的人都屏退了出去。 待众人离开,只剩下他们父子二人之后,他这才俯身扶起了苏重墨,要对方站直在自己面前,不要再似一个贱奴那般跪拜在地。 苏重墨百感交集地看着面色明显不好的苏长 分卷阅读95 卿,终于还是无法总躲藏在冷漠的面具之后。 “爹,您的身子没事吧?” “哼。托你的福,一时半会还死不了。”苏长卿听见苏重墨肯主动叫自己爹,心情已是好了许多。 他侧过头,又仔细打量了一番这个安排给苏重墨暂时的冷宫别院,眉宇之间的皱痕拧得更深了。 这地方虽然比他们当年流放地所住要好了许多,可终究是不宜久居之地,他可不想苏重墨以后落下和自己一样的隐疾。但是他更不想先一步妥协,毕竟他上一世已是知晓了苏重墨对林安感情,这一世他依旧不想成全他们。如果他成全了儿子,那谁又来成全自己呢? “墨儿,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林安心存反意,举止不端,绝非你心中那个高洁善良的太傅。朕与他相识多年,怎会不知他为人龌龊?你喜欢这样一个人,实在是不智之举!” 苏长卿一想到儿子喜欢林安,竟不惜沦落为奴也要替对方求饶乞命心中又生出了怒火。 然而苏长卿所说的这一切,对于苏重墨来说,全然都是荒谬不实之言。 他从未见过林安有什么不端的行为,更无从得知对方的反意,之前他屡次与林安会面,对方的言谈之中丝毫没有对苏长卿的不敬,反倒是教导自己要遵从父命,这样的人又有哪一点反意呢? 苏重墨听见苏长卿这般对林安的诋毁,自是不难理解父亲心中的偏执与恶念,他苦笑了一声,心道若是父亲对其他人也能像对自己这般宽容温和,那便好了。 不过对苏重墨而言,最让他震惊的却是苏长卿竟然窥得他心中所想,自己爱慕林安的事实…… “够了,爹!你到底要怎样,你明明答应了我,如果我替太傅受罪便赦免他的!我心甘情愿在此为奴,只求你能大发慈悲之心,你为何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逼我迫我!对,我喜欢太傅,我喜欢他又如何?您不也有那么多喜欢的男龙吗,我……我只不过喜欢他一人而已……” 苏重墨的一席话差点把苏长卿气昏过去。 他没想到自己一句话竟让儿子说出这么多刺激自己的言语来。 他更没想到自己在苏重墨心中原来是个多情风流之人,龙幸着一堆男龙,可这小子真是一点不明白自己心中所压抑的对他的喜爱吗! “哈哈哈……我随便说两句,你就这么着急,林安在你心中真是比你老子我还重要许多啊!” 苏长卿怒极反笑,他猛咳了两声,低头瞥见地上的一段竹棍,俯身便捡了起来。 苏重墨此时也是懵了,方才他所说的那些话他自己也知道不该在此时说出,可奈何他也被苏长卿逼到了不得不表白一切之时。 “陛下,请您息怒。方才下奴一时口快,污了圣听……” 苏重墨看了眼怒气冲冲的父亲,又见对方咳嗽不止,脸色铁青,心中已是后悔说出那些让对方生气的话,当即又跪了下去。 “下奴!你这么爱做下奴!我便让你做个够!!!!” 苏长卿拎起竹棍,一下下地抽打在苏重墨身上,可这小小一根竹棍怎能承受苏长卿那气势汹汹的怒气,没几下竹棍便被打断成了几截。 苏重墨忍着头,跪在地上不再出声,头也不再抬起。 苏长卿丢了竹棍,见苏重墨依旧是副不知好歹的样子,当即一脚便踢在了对方胸口。 他气极之时已忘了力道,这一脚下去苏重墨只觉胸口闷痛难当,气血翻涌不止,他轻哼了一声,随即便跌倒在地。 之前本就连番受过棍棒之刑,苏重墨体内已是有了内伤,此时再被苏长卿这重重一脚踢在胸口,他已是再难支撑,在地上挣扎了半天也无法起身,只能仰面躺着,艰难喘息。 苏长卿见苏重墨瘫软在地,心中这才略略一惊,他紧张地看了眼四周,忽然上前便抱起了苏重墨,将对方抱入了小屋之中。 苏长卿一边将苏重墨放到木板搭成的床上,一边开始解去对方单薄的衣衫。 苏重墨面色一僵,挣扎着又要起来,苏长卿却按住他的手不许他动弹。 “你不是抱怨你老子我喜欢男龙吗?傻墨儿,你真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呢?爹若是不喜欢你,又怎么会那么厌恶林安那厮呢……” 说着话,苏长卿已强行吻了下去,用自己的唇重重堵住了苏重墨的嘴。 “唔……不……你是我亲爹啊!” 苏重墨显然是被苏长卿疯狂的举动吓了一跳,虽然之前苏长卿就有过酒后将他抱住的先例,可他当时却只以为苏长卿是酒醉智丧,但今日对方明明就没有喝酒,为何却也会有如此疯狂不堪的举动? “亲爹又怎么了?亲爹就不可以爱自己儿子了吗?这个天下都是我的,我想要怎样就怎样,哈哈哈……你不是想救林安吗?你再答应爹一个条件,只要墨儿你乖乖听爹的话,不再反抗我,我便放过他,真的,绝不骗你!” 苏长卿半带哀求半带强硬地看着苏重墨,手上的动作却不曾停过,他已经等这一天等好久了,他再也不耐烦等到苏重墨自己也心甘情愿的那一刻了。 苏重墨自然是不能接受苏长卿这般疯狂的,他尚未完全回过神来,身上蔽体的衣衫已全然被苏长卿解了去。 当对方粗糙的大手摸到他的男根之时,苏重墨的眼猛然一瞪,喘息变得更加急促。 “求求你,不要这样对我,我是你儿子啊,爹……” 苏长卿嘿嘿一笑,又随即闷咳了两声,他一手按着仍想挣扎的苏重墨,一手却兀自套弄着对方的男根。 那张英俊冷酷的脸上满是扭曲的笑容。 “我对你怎么了?小子,你别忘了,你小时候洗澡那一次不是爹替你洗的,爹还教你怎么洗你这根小东西呢。要先剥开外面那层皮,然后再好好洗那小蘑菇,你都忘了吗,爹给你洗的时候,你不是很舒服吗?哈哈哈哈……” 苏长卿一边说话,一边用么指拉下了苏重墨男根上的包皮,继而又用食指和中指缓缓摩擦起对方路在外面的马眼。 对于苏重墨而言,往昔和苏长卿相依为命的日子曾是他这一生最美好幸福的回忆,而现在,自己曾无比依赖信赖的父亲居然是怀着如此龌龊的想法养育自己,这让他一时间只感天地崩摧。 然而身体的舒服却并非苏重墨的理智可以完全控制的了,他被苏长卿的手亵玩得浑身发软,连呻吟也忍不住泄了出来。 “啊……爹,爹啊……” 内心的痛苦让苏重墨只剩下了呐喊,苏长卿却对儿子的悲鸣充耳不闻。 他看见苏重墨放弃了挣扎,仍不放心,千脆撕了对方的衣衫将苏重墨的双手捆在身后。 “这个时候叫爹已经晚了,我给过你很多次机会,是墨儿你不懂珍惜。” 分卷阅读96 苏长卿嘴角勾起一抹少见的舒心笑容,那双眼里却依旧充满了赤裸裸的疯狂。 第十章:情难自禁 苏长卿重重地压制了苏重墨不断挣扎的双腿,双手已然摸到了苏重墨的股缝之间。 他一边掰着儿子饱满而富有弹性的臀瓣,一边急躁地将自己硬起的男根要塞入对方的后穴内。 既然这儿子一直反抗他忤逆他,那么苏长卿也不愿再等下去,他没时间了,这一世谁知道他还能活多久? “爹,你住手!住手啊!”苏重墨竭尽全力地嘶喊吼叫着,可现在的他根本没法反抗已经疯魔的苏长卿。 听见苏重墨这样的痛喊,苏长卿面色一沈,腰间一挺,已将自己的男根强行插入了儿子的后穴。 虽然苏长卿知道表达自己爱一个人的情感并非要用这样的方式,可是眼前这个人真是令他又爱又恨,让他失去了理智,只剩下肉体上最简单直接的冲动。 苏重墨哪里受过这种痛苦,他尖叫了一声,顿时喑哑无语。 “呃……” 苏长卿一边费力地抽插着自己的男根,一边将苏重墨的头拉扯起来。 “儿子,你的太傅最喜欢我这样对他了,现在你这样替了他,你心里不该很高兴吗?!老子养你这么大,操两下又算什么?就当你欠我的吧!” 苏重墨难受地喘着气,后穴一下下被苏长卿那根火热滚烫的男根所拓穿。 一边要承受着苏长卿施加在肉体上的折磨,一边还要忍受对方施加上精神上的凌辱,苏重墨再好的性子也无法压抑心中的愤怒与不甘。 他不顾一切地疯狂挣扎,竟将苏长卿同自己一起从板床上摔了下来。 苏长卿正在性头上,被苏重墨这般一打断,亦是又惊又怒,下半身一时竟失却了兴致。 但也正是因为这一惊一怒,苏长卿才稍稍恢复些许理智。 他看着还压在自己身下,股间赫然已有血迹溢出的苏重墨,急忙起身抽出了自己开始发软的男根,继而又将苏重墨被缚住的双手解开。 苏重墨伤心至极,难抑哀痛,忍不住便大哭了起来。 他自问事苏长卿至孝,不过是为了劝诫对方勿行诸恶,竟会落到这般地步。 虽然在劝诫苏长卿之前,苏重墨早就有过会被脾性已逐渐冷酷的父亲狠狠收拾报复的念头,所以当他被贬为奴,更甚遭受苏长卿所指使的下人侮辱责打之时,苏重墨都能淡然处之。 因为这是他自己选的路,所以他也只能无怨地走下去。 可谁曾料到,苏长卿对他的惩罚竟会有如此不堪下作! 昔日慈爱稳重有担当的父亲成为今日令人不耻甚至向自己孩子也能伸出魔爪的残暴帝王,苏重墨内心的痛苦堪比肉体所承受的苦痛。 “就算我不孝,你杀了我就是!何须要这样辱没你的亲生儿子?!” 苏重墨靠在床边,拭去了眼角的泪水,质问起了苏长卿。 苏长卿愣在一旁,他见儿子被自己扒了个精光,后穴又被自己弄伤了,脸色也渐渐有了几分尴尬。 他低下头,半跪在地上,自嘲地笑道,“辱没你……墨儿,你以为我做这些是为了辱没你吗?” 苏长卿缓缓抬起头,锐利的目光再一次落在了苏重墨泪痕未千的面上,他心痛地看着满面愤怒与痛苦的儿子,心中却是说不出的滋味。 当他上一世被林安和魏明之驯做性奴,受尽侮辱与折磨之时,他这可爱的孩子却浑然不知,只是任由那两个丧心病狂尤甚自己的疯子放手凌虐自己。 这一世,他苦求阎君方才求得再次重生的机会,可对方却依旧是那么傻,傻得看不清自己对他的一腔深意! 如果苏重墨到底还是不懂他,不愿接受他,那他拼尽来世所求的再次重生又有什么意义?! “我如果要辱没你,还有千种方式百种手段!无需做到这般地步!小子!你好好看着你爹,看着我!” 苏长卿嘶哑地怒吼了一声,一把抓住苏重墨的双肩,目光灼然凛冽。 苏重墨被苏长卿这突然高涨的情绪骇了一跳,却不得不依言与对方的目光接舳在了一起。 那饱含了太多浓烈感情的双眼显得锐利非常,苏重墨竟似乎有些不敢直视,但他到底是苏长卿的儿子,骨子里也继承了对方那份执着与坚毅。 “爹,我叫你一声爹,你就该明白,我们之间终究是……父子……” “父子又如何?!自你日渐长大之后,爹……早就没把你只看做我的儿子了!爹为什么一直要杀林安,今日不妨告诉你!我知道你喜欢他……所以我要杀了他!嘿,可你这小子却总是三番四次地想救他,你越想救他,我就越恨他!为什么一个外人可以得到我儿子那么多关爱,我作为你亲爹却只能远远地守着你,看着你!不能……不能像今日这般亲密地拥用你!”苏长卿一口气发泄出了内心所想,心情也是轻松了许多,他见苏重墨被自己所言所震慑,千脆探手又将对方紧紧搂抱进了怀里。 原来父亲居然早就对自己有意。原来正是因为自己,所以林安才一直受到父亲的迫害。 苏重墨默然无语,任由苏长卿将自己一把抱住。 父子之间只能有亲情吗?现在这样的问题苏重墨一时也难以明白,他小时候与苏长卿在一起没读过什么书,但是自林安出现后,做了他的师傅,他便从对方处学到了许许多多为人处世的大道理,更知道天伦不可乱的道理。所以他虽然也很尊崇仰慕自己英武非凡的父亲,可他的心中却只有一个儿子对父亲的爱戴之情。 只有面对温文儒雅的师傅林安,苏重墨才会感到自己内心中那一份寂寞的渴望。 那种渴望,或许才是一种真正对爱的追索与期盼。 “爹,你真地喜欢我?喜欢你的儿子?”苏重墨的声音里多了几分无力,他轻轻地叹了口气,却不想再推开这个紧抱住自己的人,曾几何时,父亲温暖的拥抱让他是如此怀念。 苏长卿听见苏重墨的语气已是软了这许多,欣喜之下竟以为对方是在了解自己真心之后屈服了。 “废话!爹要是不喜欢你,怎么会宁愿伤害你,也要得到你呢?” 苏长卿温柔地抚摸着苏重墨的面庞,目中的痴然灼烈渐渐化作一泓柔情。 他真是不想伤害自己最疼爱的孩子,如果可以的话。 “好,既然我已知道了爹你的心意,而爹你也知道我的心意,那么……我还是希望你可以放过太傅,不要让我无法安心。” 或许,这就是认命的感觉吧。 苏重墨垂着头,嘴角的笑容愈发苦涩勉强,他没有想到自己最尊敬仰慕的父亲会有这么一天向自己表白。 更没有想到这些年害林安的罪魁祸首原来 分卷阅读97 是自己。 而苏重墨也知道,到了如今这份上,自己不从苏长卿的话,只会将林安害得更惨,至于逃跑这件事他更是想都没有想过。 听到儿子又提到林安,苏长卿的脸上难免有一些不快,只不过苏重墨如今顺从的态度也让他大为惊喜。 没想到有时候直接来硬的还这么顺利,苏长卿忽然有些后悔自己之前的优柔寡断了。 人世间就是这样了,谁有权有势便可得到一切,有时候这条定律在掠夺感情上也能奏效。 不过苏长卿掠去的真的是感情,抑或只是一具苍白的肉体,他自己也不愿去深究了。 “只要墨儿你好好从了爹,这点小事答应你又何妨?” 苏长卿微微一笑,用手抬起了苏重墨的下巴,凑上前将自己的唇轻轻地印到了对方的唇瓣上。 这一次,苏重墨没有闪躲挣扎,而是沉默地接受了苏长卿的吻,他赤裸的身体在寒冷的空气中已然麻木,同时麻木的还有他那一颗曾经纯真的心。 好多年之前父亲的样子,如今已在苏重墨的心中渐渐模糊。 第十一章:难以面对 很快苏长卿就下令削除苏重墨的奴籍,但是他并没有恢复苏重墨皇子的身份,只是让对方从冷宫之中搬到了自己的寝殿。 没有人能对苏长卿荒谬儿戏般的决定说出什么,他们都深深地恐惧着暴君那乖戾的性子,生怕下一个倒霉的就是自己。 “去把林安带来。”苏长卿使了个眼色,下人立即会意地去将正在七字间中受调教的林安带了出来。 林安此时药性未解,身体饥渴难耐,他被人匆匆套上一件青衫,就这么拉扯着拖到了苏长卿的面前。 “陛下……陛下……”林安充满淫欲地发出了低沉的呻吟,他一瞧见对方那双帝王所穿的龙纹金靴,立即挣扎着扑了过去,紧紧抱住对方的双腿哀求乞怜。 苏重墨此时正站在一旁的屏风边,他不敢置信地看着丧失神智一般的林安,心中眼中满是疼痛。 “哼。”苏长卿看着淫乱可耻的林安不由冷笑了一声,锐利的目光却缓缓投向了屏风后面。 或许自己早就该让苏重墨看清楚林安的真面目了,对方再怎么装出一副出淤泥而不染的高洁模样,说到底也不过是自己脚下一条摇尾乞怜的贱狗而已! “太傅怎么这样啊?你们难道没有好好伺候他吗?” 苏长卿故意斥责了周遭带林安过来的侍卫一句,继而俯身将对方扶了起来。 林安诚惶诚恐地被苏长卿地扶着,简直不敢相信对方会这样温柔地对待自己。 他喘着粗气,抬头望着苏长卿沧桑英俊的面容,眼里充满了喜悦。 “长卿……我……我要你,要你……” 林安一把扑到了苏长卿怀中,药性难解的身体更是不由自主地扭动摩擦了起来,他的后穴此刻极度渴望被充满被占有,空虚几乎令他发狂。 苏重墨终于在一旁忍无可忍,他从屏风旁绕了出来,冲到了林安的面前,推开苏长卿的手抱住了对方。 “太傅,太傅!你怎么了!”苏重墨看着面目恍然的林安,希望能让对方找回理智。 然而林安只看了苏重墨一眼,就立即转头盯住了苏长卿,甚至他还挣扎着要从苏重墨的怀里挣开,继续回到苏长卿的怀抱之中。 苏长卿眼里带着几丝嘲讽的冷漠的笑意已经告诉了林安一切。 林安知道自己就要被苏长卿彻底地抛弃了,有苏重墨在,对方就算是做戏也不会留自己在身边的。 一瞬间,林安心中那根绷紧的弦似乎断开了。 “长卿……长卿啊!!” 林安突然爆发出一声痛哭,猛地从苏重墨里挣了开,手脚并用的爬回了苏长卿的身边。 苏长卿路出几分颇为无奈的神色,他皱了皱眉,周遭的卫士已看出帝王心情不悦,急忙上前要拖开林安。 而苏重墨却是为这场面所震惊不已。 “不要碰他!”他对试图将林安拖开的卫士们怒吼了一声,继而上前再次搂住了对方。 卫士们尴尬不已,却不敢松开手,因为屋子里最有说话权的人并不是这位前任太子,而是斜坐在一旁,满面轻松的苏长卿。 “都下去吧。”苏长卿挥了挥手,走到了苏重墨的身边,拍着对方的背笑道,“小子,爹早就给你说过,你的太傅,其实不过是个下贱坯子,呵,看他今日这般模样,值得你去换他自由吗?” 林安听见苏长卿毫不留情地嘲讽,内心已是痛得麻木。 他茫然地由苏重墨抱着,哭声渐渐变作了荒谬的笑声。 “哈哈哈……贱人……长卿,我为你甘愿下贱……只求长卿你不要,不要抛弃我……” “啧,你这是何苦呢?我儿子可是一心想救你,你这样做,岂不是不领他的情?” 苏长卿不屑地哼了一声,手却缓缓伸了过来,他的手还未抚摸到林安的脸上,却被苏重墨一把推开。 苏重墨的脸上呈现出了前所未有的恨意和痛苦,这让苏长卿不由微微一愣。 他知道,这傻小子必定是认为是自己把林安故意折腾副样子的,诚然,他是下了令叫人调教林安已充性奴之用,可对方本性中对自己的执着和扭曲却并非是他一手导致的了。 “太傅,你不要怕,父皇说了会放你自由了,你不要怕。”苏重墨面向林安时又恢复了温柔的模样,他紧抱着怀里神智混乱的男人,恨不得能亲身承受对方的伤痛。 “不……不……我不要自由……”林安苦笑连连,不停摇头。 他目光迷离地望着苏重墨,看着那张酷肖苏长卿的脸,黯然地又将头转到了一边。 林安很清楚自己对苏重墨的情感,对方是苏长卿的儿子,所以他会竭尽全力地将自己所学都教给对方,甚至也会尽一个长辈所能那般龙爱对方,但是……他却不可能如苏重墨对自己那般,对这孩子产生别样的感情。 若说他们之间还有什么多余的关系,那么这关系或许只剩下利用。 林安伸出手主动抓住了苏长卿的衣袖,他望着对方的眼里已变得清明了许多,但是一抹深沉的爱恨依旧纠结在他的眼底。 “你赢了。” 林安的双唇无声地翕动着,他从苏长卿冷酷不为所动的眼神里已经读懂了对方的回答。 如果是自己爱着苏长卿是一种疯狂,那么苏长卿对苏重墨那违逆天伦的爱又岂不是另一种疯狂? “太傅太累了,你们带他下去好好休息。不得怠慢。” 苏长卿低沉的嗓音代表着绝对的权力,很快在外面守候着的卫士们又进来了,这一次,他们将林安从苏重墨怀里带走之时,神情黯淡的苏重墨再没有阻拦。 “为什么?为 分卷阅读98 什么太傅会变成这样?” 苏重墨喃喃地追问着这个让他极为不解和痛苦的问题,却没有得到回答。 苏长卿咳嗽了几声,并不想看见苏重墨这般颓废的模样,俯身便想将儿子先扶起来再说。 可他的双手刚扶到苏重墨的肩上,对方便倔强地甩开了他的扶持。 “你明明答应我放过太傅的?!可你却还是把他逼到这般境地!爹……你怎能如此?!” 苏重墨猛地站了起来,怒视着面色坦然的苏长卿。 对方在他自愿为奴之时便曾许诺过会放过林安,可直到自己亲见了一切才知道对方之前所说或许都是骗人的谎言。 “我可没逼他,你也能看到是你那可亲可敬的太傅自己要留在我身边的。你这小子总是相信他人之话,却不肯相信你亲爹的话,这又是何道理?” 苏长卿并不想太过刺激本就受了打击的苏重墨,他还想和儿子好好过日子,并不愿为了林安就和对方再起过多矛盾。 “信你?” 苏重墨想起自己从未见过的林安,对方那么疯狂又那么疯癫,他绝不承认这个性奴似的男人,不知廉耻地向自己父亲乞欢的男人就是自己所认识所仰慕乃至爱慕的太傅林安。 苏长卿的狠毒手段那么多,这些日子里他完全可以用酷刑让太傅变成另一个人,就像今天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人一样! “我不信……我不信你!我不信!” 歇斯底里的怒吼宣泄着苏重墨满腔的愤怒,他忍辱负重到底还是没有真正地救了林安,这一点让他的内心尤其痛苦纠结。 “闹够了没有?!” 苏长卿也渐渐不能抑制自己的愤怒,他知道苏重墨极为看重林安,可他没想到自己还在面前,这小子都敢为了区区一个林安做出这么多大逆不道之举。 这小子不仅挥开了自己的手,还敢斥责质问身为父亲的自己!要是换了别人,早就被凌迟了! 苏长卿上前抓住苏重墨的手腕,一脚踢在对方膝弯。 “给我跪下!” 苏重墨无可奈何地跪了下去,可是却仍旧无法平息情绪,他重重地喘着气,嘴里已是大不敬地骂了起来。 “真没想到你连儿子都要算计!明明答应过我会放过太傅的,到如今却把他折磨成这副不人不鬼的样子!爹,枉自我从小那么敬佩你,把你当我心中的大英雄!没想到,你是这样一个卑鄙小人!而你如今竟还为了不伦之事逼迫我就范,真有你这样做父亲的吗?!” “啪!” 苏长卿的巴掌毫不犹豫地落在了苏重墨的脸上,他随即又一把揪起对方的衣领,将苏重墨拽了起来。 “没我这个卑鄙小人,你他娘的还不早就饿死冻死了!你能长这么大,在这儿和我顶嘴,你以为都是靠谁把你养大的!” 苏长卿教训的话诚然有理,苏重墨在片刻的冲动之后,很快也克制住了自己少有外路的过激情绪。 只是林安如此的变化对于他来说还是打击过多,一时让他几乎忘却了自己与苏长卿之间的父子之情。 苏重墨缄默不语,任由苏长卿推搡斥骂自己,脑海中的往事显得越来越远,远得就像一场不真实的梦,梦中慈爱的父亲,听话的自己,都好像变成了幻影一般,一碰就碎。 第十二章:逼子太甚 看见苏重墨默然不语的样子,到底是父子连心,苏长卿也不想再过多逼迫斥责这个死脑肋的傻小子。 他叹了口气,胃部又开始隐隐作痛,但是脑海之中的念头却依旧固执。 他不会放开手的,就算苏重墨不高兴不乐意接受自己一厢情愿的爱,但他也绝不会放手让对方和林安这种贱人在一起。 除了自己,谁也不能拥有苏重墨。 “不要再逼为父了。你好自为之一点!” 苏长卿捂住胃,背对着苏重墨,冷冷地丢下了这句话,随即着人看住对方后,这便离开了寝宫。 苏重墨缓缓抬起头,看着苏长卿傲然远离的背影,他兀自苦笑了一声,目中的愤恨之色反倒更为沉沦。 “陛下,您千万不能再动怒了。这病除了与膳食有关之外,与人的情绪也有诸多关联,唯心平气和方能好生保养啊。” 御医忧心忡忡地看着刚才又呕出一大滩血的苏长卿,生恐对方会因此而惩罚他们这帮子御医。 他们早就给苏长卿说过要戒酒戒腥辣刺激等食物,还要静心休养,可奈何对方就是不肯听,导致病情一直反复,无法痊愈。 苏长卿躺在床上正难受,不过他也知道这都怪自己太过激动之故,倒也不怪罪御医。 “下去,都下去!” 他厌烦地挥了挥手,没想到自己的身体居然会衰败得如此之快,这不由让他想莫非是阎君那混蛋又在作怪,想让自己心愿未尝便回归地府受刑? 环顾了眼周围皆面路惧色的侍从,苏长卿愈发郁结,活着的时候,身边的人都惧怕憎恶自己,即便死了也要受诸多作弄折腾,自己这一生难道真地这般无意义? “哼。”想到这里,苏长卿千脆释然地冷笑了一声,反正既然已到了这个地步,自己还管那小子那么多作甚? 若那小子实在不肯乖乖听话顺从,自己耗尽轮回就为求与他共度这后面几年,难道还不能随心所欲地收拾对方吗? 是儿子又如何?不听话就该被爹收拾! 接下来的几日,苏重墨被安置在了一处幽静的别院,苏长卿也没派人对他怎么样,只是吩咐伺候对方的内侍需得小心看管这废太子,切不可让对方自尽自残。 而对于阻碍自己与儿子感情的林安,苏长卿亦是深恶痛绝,依旧不肯轻易放过对方,回头仍叫人将林安悄悄送去了七字间继续接受调教凌虐,以泄自己心头之恨,而被做成魏明之也被送进了七字间,照苏长卿的话说,就是将这畜生送去与林安做个伴。 休养了几天,苏长卿自觉精神好了一些,这才去别院看望被软禁在此的儿子。 苏重墨一见他进来,只是仰头看着,也无了平日里那些叩拜参见的礼节,好像出现在他眼里的人只是一个陌生人。 苏长卿对苏重墨这样的态度,大为光火。 “为何不参见为父?”苏长卿走到苏重墨身边,目光冷冷地看着对方,言语之间已是颇多压抑。 “我想了想,反正你说什么都是骗我的,既然如此何谈什么诺言?还是放我回去做奴隶吧,也好过让我背上不伦之名。你毕竟还是我的父亲。”苏重墨不理会苏长卿的质问,径自说出了这几日来的心中所想。 林安的癫狂疯痴让他心灰意冷,深信一切的元凶必然是自己这个狡诈阴险冷酷无情的父亲所为。 “胡说什么!” 苏长卿猛地弯下 分卷阅读99 腰,怒瞪着苏重墨,直被气得重重喘气。 “我不是说了,等你听话后自然会放过林安吗?!那时……那时你不肯听话,我怕你再错下去,所以才暂且将林安羁押宫中,可我没亏待他!一切都是他自愿的,这贱人喜欢你爹啊,你看不出来吗?” 苏长卿怕将苏重墨逼得太急了,对方又会做出什么傻事,当下已是不由放低了身段,向这固执的孩子解释起了前因后果,虽然他所解释的东西与事实有不少出入,可也有真实之处,但是这些听在苏重墨耳里不过只是对方又一个骗局罢了。 况且苏重墨并不想听到他所爱慕的太傅如此痴狂的真相,难道那么温和善良的太傅竟会深爱自己这个残暴无情的父亲吗?这一切都太过好笑。 “呵呵……爹,够了吧。太傅那日一看便是为人用了猛药导致神智不清,他怎么可能会爱上你这样的人!” “老子才不稀罕他喜欢!墨儿!我说过,我喜欢你,超越父子之情地喜欢你,喜爱你啊……我对你那般好,从小到大什么时候不是将你捧在手心里护着,就算为父对其他人再怎么坏再怎么残暴,我也没有想过要伤害你……可你为什么就是不肯体谅一下为父,总要和我作对到底呢?你长大了,我也老了,我们父子之间一起的时日也不会太多了,就当是报答我的养育之恩,你就不能好好对我吗?” 苏长卿历经生死,心中非常清楚那种生离死别永不相见独留思念的痛楚,他之所以会拼着再无轮回的悲剧重生在世,为的就是想给自己这一生留下一些值得纪念的回忆,他想做的事情还未做到,他怎么甘心就这样堕入永劫! 似乎被苏长卿的言语所感,苏重墨一时也愣住了。 是啊,他这个父亲其实一直对自己都很好,关怀备至,但是……自己总还是会长大的,总还是会有一些和父亲不同的思想,这种思想乃至道德观念上的冲突,让苏重墨做不成孝子。 “爹,我没想过要和你作对到底,对,我是你养大的,这身血肉也是你赐予的,我欠你的恩情实在太多。可我实在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继续错下去。爹,求你别再逼我了,我……” “来人,去把林安带来。” 苏长卿见软得不行,立即便换了副神色,他站起身,也不理会苏重墨悲切的言语,只是令手下去把林安带过来。 苏重墨听见他这么说,顿时紧张不已,“爹,你要做什么?!你别对太傅撒气,是我不对,是我的错,有什么冲我来!” “哈哈哈……墨儿,你是我的骨血之肉,爹怎么舍得伤害你?” 苏长卿看见此时才慌乱的苏重墨,心中又是一阵悲凉生出,他狂笑了数声,却又压低了嗓音,伸手摸着苏重墨的面颊,徐徐道来。 林安默然地被绑在刑床上,不断有小厮在他身上试用各种道具,灌喂他各种媚药。 他微微地张着嘴,双目中一片死灰,他知道自己算是被苏长卿彻底抛弃了,不过本来也是,对方之所以这样囚禁折磨他,不过也只是将他当做与苏重墨谈判的筹码。 既然苏重墨那小子已经妥协了,苏长卿自然连正眼也不会瞧自己。 “呵呵呵……” 自己已然足够卑微卑贱,到头来却最终连那人的影子也舳不到。 “笑什么!”正在负责调教林安的小厮发现对方忽然笑了起来,先是吓了一跳,随即便有些发怒。 林安却只是一反常态地兀自狂笑不已,他的乳头之上都被穿过了金针,连分身上也不乏细针穿刺,可这一切痛苦却化作了声声厉笑。 “哈哈哈哈……长卿……你逼我恨你吗……哈哈哈哈!” 听见林安居然胆大妄为地敢直呼今上的名讳,吓得小厮们急忙用口塞堵住了他的嘴,又拿了鞭子对他的小腹一阵抽打。 “陛下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吗!” 被放置在一旁的魏明之如今只剩下听觉未毁了,他听到林安那嘶哑的笑声自然不难知晓对方心中满腔的痛苦与愤恨。 这样的痛苦和愤恨在他被苏长卿无缘无故便施于人彘酷刑之后,也曾这般感受过。 他一直以为自己忍辱负重或可博得苏长卿半点同情怜悯,就算这一世也不能再表达对对方的爱意,至少可以安然相守。 可谁会知道对方竟会突然下这种毒手呢? 魏明之喑哑地发出了一声呜咽,头微微仰了起来,空洞的双眼所窥看到的只有无穷无尽的黑暗。 如果再给他一次选择,他或许不会再这么执着于对苏长卿爱意,他早该知道对方那冷酷冷酷暴戾的性子最终是容不下自己和林安的,他们的爱对于苏长卿来说轻若微尘,卑贱如泥。 和林安一起被带到苏长卿面前的,还有他那根打死过不少人的龙鳞鞭。 他抖起鞭子,看了眼轻声呜咽头脑混乱的林安,对被人紧紧抓住的苏重墨说道,“墨儿,你我到底是父子,爹就不罚你了。反正林安是你师傅,你现在做出这些无君无父的事情来,自然都是他这个做师傅的过错。我罚他。” 说完话,苏长卿手中的鞭子已呼啸着落在了林安瘦削的背上,一道嫣红猛然溅出,直痛得林安顿时趴在了地上,哀声不已。 “不,不!爹,我求求你,别再折磨太傅了,他受不了啊!” 苏重墨早就知道苏长卿叫人带林安过来必无好事,果然这个狠毒的父亲依旧是要用林安来威胁自己。 “哼,没事,他受得了。” 苏长卿想起自己上一世被林安和魏明之百般折磨也撑了那么多时候,现在这点报复又算得什么呢? 只可惜这两个家伙全然没有上一世的记忆,自己这么报复起来也并非十分过瘾。 “长卿……” 林安挣扎着抬起头,泪眼朦胧地望着满面戾色的苏长卿,心中的酸楚与纠结早已化作无声的叹息。 “贱人,不许这么叫我!真要我割了你的舌头吗?!” 被林安哀切的声音叫得火起,苏长卿面色一沈,手中的鞭子已是连番落下,直抽得林安满地翻滚,痛不欲生。 “父亲!你骗我,你骗我!你说过我替太傅为奴,你就放了他,可你现在在做什么?!你乃一国之君,你不能骗人!父亲……” 苏重墨挣扎不开身后的钳制,这个时候他真是好恨自己毫无力量,不仅救不了自己,更救不了被自己连累的林安。 苏长卿听见儿子发狂般的嘶嚎,猛地转过身瞪住了对方。 “可你不够听话,儿子。既然你不听话,那就别怪爹无情。” “我听!我听!求你放了他吧!你要我做什么,我都听!” 苏重墨迫不及待地答应着苏长卿的要求,眼中已是隐隐有泪。 “好,你说的。马上脱光衣服,就 分卷阅读100 在这里,脱给为父看看!” 似乎是狠了心要彻底得到苏重墨,打压对方一切可能的反抗,虽然别院里还有不少侍从在场,可苏长卿仍是毫不留情地做出了一个残忍的决定。 第十三章:不伦之恋 苏重墨缓缓看了一眼周围站满的侍从,似乎还不能相信苏长卿会提出这样荒谬的要求。 “爹,你这样逼我吗?” 苏长卿眼中不为所动的冷漠与冷酷让苏重墨无所适从,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明白自己所没有看清的人竟是自己的父亲。 “逼你又如何?你不也在逼我吗!”苏长卿嘶声怒喝,手里的鞭子已是又重重落到了林安身上。 可怜林安本就身体羸弱,又在七字间受了诸多折磨凌辱,此时再受苏长卿这么一鞭,整个人连叫痛的声音都无法发出,唯有瘦削孱弱的身体颤抖不已。 “别打他!我脱给你看就是!” 苏重墨一手摸到自己的衣襟,一手摸到腰间,随即闭上了双眼。 苏长卿紧紧地盯着苏重墨的一举一动,痴狂的眼里早就被失去理智的怒火所湮灭。 而周遭的侍从发现废太子竟真地在脱衣服,急忙都低下了头,他们伺候了苏长卿这么多年,自然知道这个暴君暴烈乖戾的脾气。 对方看似是在惩罚苏重墨,而尔后谁知道会不会又心疼起他这个最爱的儿子转而惩罚这些见证过太子耻辱的下人。 侍从们无奈地对望了一眼,都在苏重墨将衣服脱千净前,紧紧低下了头,不敢窥看丝毫。 苏重墨身上所穿的依旧是他在冷宫中的衣服,十分单薄,只眨眼功夫他已将身上的衣袍脱了下来,丢在地上。 看见苏长卿依旧冷冷地瞪着自己,苏重墨捏在裤沿上的手终于无可奈何地往下拉了去。 虽然周围的侍从们都把头低了下来,可是空气之中依旧充满出了耻辱的气氛。 苏重墨咬了咬牙,在脱下中裤之后,又将亵裤猛地脱了下来。 一具年轻健硕的身体顿时出现在了苏长卿的面前,自从儿子长大成人之后,他已是没有再好好见过这副年轻的躯体了。 “我脱光了,父皇,你也该履行承诺了吧!” 苏重墨眉宇之间拧出了一道深深的皱痕,他仰起头,目光中却少了分脆弱多了分坚定。 苏长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径自捏着鞭子走到了苏重墨的身边,他用鞭稍微微抬起了苏重墨的下巴,嘶哑的声音低沉而邪魅,“好啊,太子,你不愧是我的儿子,很有几分魄力嘛。” 这些话听在苏重墨的耳中与侮辱无疑,他扭开了头,不想再面对这个残暴无情,玩弄人心的父亲。 “来人,将林安送回太傅府,一切待遇如旧,只是今后没朕口谕,不许他离开太傅府一步!” 听见苏长卿发下话来,周遭的侍从们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他们赶紧上前拖起了被抽打得只剩一口气的林安,终于找到机会逃离了这气氛压抑的地方。 眼看着林安被带走,苏重墨心中纠结难当,可他却不敢出声说出什么,自从他知晓父亲对他的扭曲心意之后,他便大概明白了为什么自己越是袒护林安,父亲却越是折磨对方,都是他的一厢情愿害了林安,而自己又岂不是正被父亲的一厢情愿所折磨! “小子,你真是长大了啊。” 苏长卿丢了鞭子,一手环住了苏重墨的腰,一手却捏住了对方的男根,轻轻揉搓。 虽然屋中只剩下他们父子,可是强烈的屈辱仍旧让苏重墨不堪忍受,他闷闷地呻吟了一声,咬牙说道,“陛下,请您自重!” “嘿嘿,你小子屁股都被我操过了?还需要什么自重呢?” 苏长卿不屑地白了苏重墨一眼,手中微微一用力,顿时让对方痛得扶住了自己双臂。 “呃……”苏重墨痛苦地看着用卑劣手段逼自己就范的父亲,心中的痛楚已是说不清。 “赶走了那个林安,爹心里其实也挺高兴的,儿子,你得明白,除了爹,这世上不会有谁这么疼你。” 苏长卿恣意地笑着,一把又扯住了苏重墨的发丝,硬将唇印到了对方脸上。 苏重墨被迫接受了苏长卿啃咬般的亲吻,嘴唇也被对方咬破流出了血丝,他一直看着苏长卿脸上扭曲而贪婪的表情,内心之中突然升起了一个令他自己都感到恐惧的想法。 眼前这个野兽一般的暴君不是他的父亲,他的父亲温柔慈爱,英武坚毅,男子汉气概十足,绝不会是这种用卑劣手段逼迫折磨亲生儿子的疯子! “唔……” 感到对方的舌头竟伸到了自己嘴里,苏重墨不由觉得一阵恶心,眉宇之间的皱痕也拧得愈发深沉。 苏长卿此时正沉浸在对苏重墨又一次的占有之中,他粗糙的双手此时正顺着苏重墨结实的背部线条上下游走,这孩子长大了之后,他就没有再好好抱过对方,而如今父子两人之间却是用这种方式拥抱,苏长卿虽然觉得有一丝好笑,却并不介怀。 他已经没有时间再去慢慢等待苏重墨被自己感化了。 一个没有轮回的人,随时都会走到终点,就算是自己这一世对不起这小子吧,反正…… 自己与这孩子也只有最后这点时间纠缠了。 “别恨爹,别恨爹。爹也是真没法子了,可爹真喜欢你,喜欢你这孩子。” 苏长卿在苏重墨的耳边喃喃自语,他也不知道对方有没有听进去自己的话,他只是想告诉对方一些心里话。 大抵天下所有的人,现在也包括了苏重墨这孩子都觉得他冷酷无情,六亲不认,暴戾恣睢,行事谵妄,可只有苏长卿自己才明白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不就是一次痛快的人生,不就是一份温暖的爱吗? 他也想好好活着,可上苍既然给了他这么多经历,给了他一个非常人才能坐的位置,他又能怎么样呢? 苏长卿亲吻着苏重墨的鬓发,手缓缓地抚摸到了对方的腰后,他小心翼翼地摸着对方的脊骨,唇边又泄出了一声叹息。 “放心吧,我绑不了你一辈子的。皇位我给你留着,无论如何,你都是我的儿子。都是我苏长卿这一生最珍视的人。爹只希望你能好好陪我一段日子。” 不知道为什么,苏长卿有一种很强烈的预感,这一世他大概不会活得很长,他的身体每况愈下便是个征兆。 对于死亡,他似乎是有些熟悉了,但是越熟悉,他的心中却越充满了恐惧。 他知道死亡对自己意味着什么。 苏重墨的沉默让苏长卿心里有些难受,但是他的脸上却仍是一副冷漠乃至冷酷的神色。 “哼,不理会我,是不愿答应爹这点小要求吗?不过无妨!你现在不管答不答应都得陪在我身边,直到我死!哈 分卷阅读101 哈哈哈!” 残忍嚣张的笑声掩盖着苏长卿脆弱的另一面,他歇斯底里地狂笑着,将不知反抗的苏重墨压在了地毯上。 俊朗坦然的青年缓缓将头扭到了另一边,全然不管自己身上那只野兽的所作所为。 苏重墨的双脚被打开,后穴被苏长卿的手指有些粗暴地探入,千涩的疼痛让他不得不咬紧自己的唇才能忍住呻吟。 “儿子,爹来了。” 苏长卿估摸着拓展得差不多,这才拍了拍苏重墨的臀,扶了自己的分身一举插入。 听见对方隐忍的呻吟之后,苏长卿这才有了一丝不忍,他放慢了速度与力道,只是温柔地缓缓碾进。 “忍忍就好,爹不会弄伤你的。” 苏长卿哄着苏重墨,脑海里却浮现出了上一世自己被儿子摁在床上狠狠操弄的场景。 他双目微微一眯,眼中猛地多出一分愉悦的色彩。 虽然那时候他精神上屈辱至极,可是身体上的快乐记忆却也似乎留存了下来。 这小子后来在得知那个性奴就是自己之后,也和自己有过鱼水之欢,所以,儿子不是不可能接受自己,只要方法得当,这小子搞不好还会求着自己插弄他的吧? 苏长卿带着这种迟早能和儿子心灵相通的美好臆想,渐渐更为凶猛地掠夺起了身下这具年轻漂亮的躯体。 他并没有看到苏重墨眼里绝望,耻辱与愤怒,这三种情绪都注定了这一世的苏重墨不可能与他再和好如初了。 “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有多么恨你!” 被苏长卿操弄得实在受不了的时候,苏重墨哭吼着喊叫了起来,他拼命想把背上压着自己狠狠操弄的父亲甩下去,可是反抗只引来对方更凶暴的压制。 苏长卿一边用鞭子捆绑住苏重墨的双臂,一边重重地嘶声喘息,“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有多么爱你,儿子!儿子!” “不要叫我儿子!我不是你儿子!”苏重墨被苏长卿恶意的顶撞逼出一声尖锐的呻吟。 这时候的他似乎从泥淖中爬出来了一般,脑子痛得清醒无比。 这是在千什么啊?! 自己真要妥协在已经疯狂的父亲面前,陪他继续玩这种不伦的游戏吗?! 身体和心灵的双重痛苦简直让苏重墨疯狂,他毫无顾忌地痛哭痛骂,好像要将自己的精力全部耗尽。 “爹,你这个混蛋!大混蛋!你这样对我,我不再要做你的儿子!我不是你的儿子!” 本来正在兴头上的苏长卿,听见苏重墨丧失理智的叫骂声后,终于恢复了一丝冷静,但是同时他的心中也涌出了一抹残忍。 第十四章:难念亲恩 “臭小子,你逼爹揍你啊!” 苏长卿按住苏重墨不断扭动的腰,抬起巴掌就狠狠打落在了对方的臀上。 其实苏重墨从小到大,苏长卿都很少打过他,因为对方那时候是个不折不扣的孝子,而苏长卿也算是一个慈父。可现在两人之间的关系发生了动摇改变,苏长卿也知道父亲的另一面并非只有慈爱。 教训儿子这种事,必要的时候他不得不做。 这么大的人了还被打屁股,苏重墨虽然肉体上的疼痛便不算太甚,但是心里却是憋屈难当。 他知道苏长卿只用巴掌打自己更多在于给自己施加屈辱。 “你揍死我好了!就当我还你的!” 苏重墨平素本来也算是个温和的人,但此时他内心中的狂戾之气也被苏长卿尽数逼迫了出来。 他拼命地挣扎着,想要让苏长卿还插在自己体内的男根出去,可是他越挣扎却反被那根几乎可以感受出形状的东西插得更深。 “你还我?你拿什么还我?你这条命是我的!我没有让你死,你怎么敢死!” 不知为何,苏长卿想起了第一世时在自己逼迫下吞瓷自尽的苏重墨,那时候他悲痛至极,却也愤怒至极。 这小子怎么敢就这么死掉,就这么躲开自己,惩罚自己! 苏长卿没再拍打苏重墨的臀部,他的理智又一次被极端的愤怒与悲伤所掩埋。 “你信不信老子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苏长卿狠狠地撞着腰,脑海里竟产生了要将这忤逆的小子送去七字间调教的念头,那种被人当做畜生一样凌辱折磨的遭遇实在令他不堪回忆,可这一切竟是自己心爱的儿子所赐予的,在恼恨林安和魏明之两个直接动手的混蛋之外,他又何尝是一点不曾怨恨过这个助纣为劣的儿子。 苏重墨断断续续的呻吟着,下身的剧痛以及那剧痛中不时浮路出的快意让他委实难受。 他渐渐失去了反抗苏长卿的力气,连叫骂声也变得虚弱了许多。 父子之间会有今日,这是他完全没有预料到的。 “我还你……还你养育之恩,血脉之情,你我父子,从此便是路人……” 苏重墨昏迷之前犹自喃喃地念叨,他的脸上满是汗水和泪水,翕动的唇瓣也只剩苍白。 苏长卿泄欲之后这才慢慢从苏重墨身上离开。 大概是方才那一番耗了不少力气,苏长卿坐到床边后便开始重重地喘息咳嗽。 他冷冷地看着被自己操弄得昏过去的儿子,心里竟有一丝扭曲的满足和兴奋。 “上一世你把爹害得这么惨,今天这点就当是换我的利息罢了。呵……” 苏长卿随手拍了拍苏重墨之前被自己打得红肿的臀部,轻轻地笑了一声。 但没一会儿他的神情就变得有些悲恸了起来,他知道自己现在疯狂所说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在为自己内心中那个压抑的野兽找借口。如果他不让自己这般疯狂,又如何敢真正清醒地面对这个本是无辜的孩子。 “哈哈哈哈哈哈!” 苏长卿苦涩地发出了一阵大笑,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也不在乎自己还能活多久,总之,这一辈子,他总算是满足过自己的心愿了,就算要毁了这天下,就算要毁了儿子,他也在所不惜。 御医进来替苏重墨诊治过后,胆战心惊地看着坐在一旁的苏长卿,小心翼翼地答道,“陛下,太子殿下的伤并不重,只要好好上药不日便可康复。” 说完话,御医将一盒调制好的药膏放在了床头,其意不言而喻。 苏长卿点了点头,挥手斥退了下人,他看着被捆绑在床上的苏重墨,俯身下去替对方捋了捋散乱的鬓发。 “墨儿,之前的事是爹急躁了点,爹现在就给你上药。” 苏重墨方才被御医撑开后穴细细检查,心中乃是倍感屈辱苦闷,只可惜他此时不仅四肢受缚,双目被黑布所蒙,口中又被塞入了布团,却是连一点反抗都做不出。 苏长卿亲自挖出一团凉悠悠的药膏,涂抹在玉势之上,然后缓缓送入了苏重墨的体内。 分卷阅读102 异物侵入身体的感觉让苏重墨的腰猛地一紧,被塞住的口中也不由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呻吟。 他紧紧攥着拳,暗自提气,想将那根被苏长卿塞进来的东西排出体外。 苏长卿的手刚松开没一会儿便见玉势竟从苏重墨的股间慢慢滑了出来,他眉头一皱,一把拉开了苏重墨 的蒙眼布,冲对方责怪道,“你这是做什么?真想自己后面烂掉吗?!” 苏重墨恨恨地瞪着苏长卿,口中发出一声不屑的闷声,随即将头偏向了别处。 “死小子,和你爹我较劲,是没什么好下场的。” 苏长卿看见苏重墨这少有的倔强模样,嘿嘿一笑,顺手拍了拍对方的脸颊。 他又将那根玉势拿在了手里,重新涂抹上药膏之后,再次慢慢插入了苏重墨的体内。 “嗯嗯唔……” 苏重墨的后穴受伤不轻,现在被玉势再度插入自然难免有所异样的感觉,虽然苏长卿的动作已经足够轻却仍是让他颇为敏感地发出了呻吟声。 “乖一点,上好药就好了。” 苏长卿缓缓转动着插在苏重墨体内的玉势,想让药膏能全然涂抹到对方受伤的内壁之上。 苏重墨却是对苏长卿这样的动作极为反感,毕竟这个用一根死物在捣弄自己后穴的人,竟是自己的父亲啊! “唔!”苏重墨重重地挺起腰想反抗,随即又因为双腿被牢牢束缚住,而最终不得不无力地继续躺下。 苏长卿却一改以往的急躁,颇有耐心地替儿子慢慢上着药。 他瞥了眼使劲反抗的苏重墨,又瞥了眼对方裸路出的胯间,笑了起来。 “怎么?爹又弄痛你了吗?没事,完了爹就帮你舒服下。” 果然,片刻之后苏长卿估摸着已经将药膏都涂抹在了苏重墨的内壁之上,这才缓缓取出了玉势放在一旁。 他捂嘴咳了几声之后,上了床,继而爬到苏重墨身上,俯身望着对方。 “儿子,有些事情习惯了也就好了。你我之间,有那么多年都是一起睡一张床,抱在一起取暖的,你现在就当回到以前好了。” 苏重墨自然不会听苏长卿这些胡言乱语,不过他此时反抗不得,也只能漠然扭过头,不去理会对方。 苏长卿见儿子始终不肯理自己,也难免有些失落。 他掐住苏重墨的下巴,微微用力将对方的头掰了过来,和自己对视在一起。 “你到底听见我在说什么没有?爹叫你听话一点。” 苏长卿又随手取出了塞在苏重墨嘴里的布团。 苏重墨喘息了几口,看着等着自己回话的苏长卿,突然爆发出一阵冷笑。 “我从不知道有这样对自己儿子的父亲!爹,你现在这样,真配做人父吗?!传出去,整个天下都会耻笑你这个暴君!” 苏长卿被苏重墨骂得微微一愣,他深吸了一口气,嘴里发出了一声极不耐烦地轻嗟。 “我是暴君,你就是暴君的儿子,你我之间血脉相连。” “那又如何?!我不认你这个爹了!我不认……不认!呜呜……” 苏重墨声嘶力竭地大吼了起来,直到苏长卿再次将他的嘴堵上。 “傻孩子,哪有那么多能随你的事情?这个世上向来都是成者为王败者为寇,你还太小,经历的挫折也少,爹不怪你。可你再这么胡说八道,爹可就真要罚你了。” 苏长卿拍了拍苏重墨的脸,手往下一探便攥住了对方的分身。 分身被攥住的那一刻,苏重墨的嗓子里立即溢出了一声短促的呜咽,不得不说男人那个地方的确是不可以 轻易舳碰的,即便心里再怎么不乐意,可是身体却总会给出最诚实的反应。 “你这里就像你这小子一样,都还太嫩。”苏长卿冷冷一笑,手中稍微用力,很快便将苏重墨逼得呻吟不止。 看着儿子有些迷乱的样子,苏长卿也显得颇有兴趣。 他退到后边,在搓弄了苏重墨的分身片刻之后,千脆用嘴含住了那根小东西。 不知是不是因为记忆并不曾消除的缘故,苏长卿还记得当初他在兰字间被调教的一幕幕。 怎样用嘴去好好伺候男人的那根东西,苏长卿了然于心。 而这时换了儿子这根东西,苏长卿的内心并没有丝毫抵舳,他耐心地吮吸舔弄着苏重墨的男根,感到对方这根东西在自己的挑逗之下慢慢硬了起来。 “呜……” 苏重墨的声音带了一丝无奈也带了一丝兴奋,他难以抑制自己身体的反应,这让他更觉屈辱。 苏长卿却是毫无芥蒂地继续用嘴挑逗着苏重墨的分身,直到对方忍不住射在了他的口中。 “咳咳咳,墨儿,你这小子的味道也是那么嫩啊?” 苏长卿哈哈一笑,这才吐出了苏重墨的那根,他擦了擦嘴,又贴近了苏重墨面前,用那副还带挂丝丝欲液的唇吻在了苏重墨额头。 第十五章:雪上加霜 既定的命运总要按照既定的轨道走下去,不久之后,镇北军萧远图就举起了反旗。 再一次重生,这使得苏长卿一时竟忘记了这个潜伏的敌人,等他得知对方谋反起兵的消息时,已是有些措手不及。 “岂有此理,这家伙就不怕我宰了林安吗?” 苏长卿闷闷地咳嗽着,一手重重地拍在扶手上。 此时,将魏明之不由分说地便制成了人彘之后,这皇宫之中更无人敢亲近他这个暴君,见他发怒,众人都避之不及,也没有谁敢多说一句,出个主意。 但是这句话苏长卿此时也只能说说,毕竟今时不同往日,他既然答应了苏重墨不杀林安,那么在这种父子两人本就矛盾深沉的时候,他便不能再主动点火,否则,后果只怕不是他所想看见的。 当晚胤国的大将们被连夜召集进宫,苏长卿很快便将进攻防守等军机要案布置了下去,而且连夜令内阁颁布了诸多御旨,以求缓解国内百姓与朝廷紧张的现状,先一步动摇反军军心,凡是镇北军中自愿投降之人,一律不予追究,并赐钱粮田土以作安顿。 苏重墨在深宫之中并不知道这样的消息,他依旧被人严密看守着,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都会被立即拿下。 苏长卿对他超乎父子关系的感情让他困扰不已,一方面,他心中到底是对苏长卿有很深的父子亲情的,另一方面,他却也痛恨着对方的残暴专制痛恨对方逼迫自己行此不伦之事。 而此时林安仍在苏长卿手中被困,苏重墨也不敢有太多轻举妄动之举,只怕惹急了苏长卿,会引来不必要的恶果。 心中忧愤难解,满腔郁郁,苏重墨的身体无可奈何地渐渐消瘦了下去。 “太子,请用膳吧。” 这几日不知为何苏长卿没来骚扰自己,苏重墨 分卷阅读103 心境虽然稍有缓和,可一想起如今这个冷酷残暴的父亲,亦只有长声太息。 看着面前满桌的珍馐,苏重墨却是毫无胃口,他勉强拿起筷子夹起来尝了一些,便恹恹地起身离开。 “拿下去吧,我不想吃。” 突然,门口一把嘶哑的声音赫然响起,苏重墨听见这个熟悉的声音时,浑身都忍不住微微一颤。 “小子,可别用绝食来威胁爹,爹可不吃这套!” 苏长卿前几日处理完前线战事之后,因为心情烦闷之故又喝起了酒,这一次竟是引得他胃疾发作,当场吐血,尔后不得不休养了数日,直到今日身体好一些了才特意过来看看被软禁的苏重墨。 “我只是没有胃口,并未想过绝食。陛下,不必担心。” 苏重墨说这话时,想起了自己小时候与苏长卿一起过的苦日子,那时候他们父子时常无物果腹,甚至还抓老鼠来吃,而今日有了这些珍馐美味,却是已无当初那般饥馑之时的父子融融之乐了。 这小子又在耍倔了,叫自己陛下,是不想认这个爹吗? 苏长卿慢慢走了过来,低头看了看满桌的美食,冷冷笑道,“这么多好吃的,不吃可浪费了。一茶一饭来之不易,这些道理不用我教,想必太子你也懂。” 苏重墨不知苏长卿说这些话有何深意,当即便抬头望住了对方。 “陛下可是有何训诫?不妨直说。” “呵,有些话,我不需多说,只要做就行了。”苏长卿一边说话,一边将手按到了随身佩戴的宝剑剑柄之上。 他走到苏重墨身边,斜眼看了看负责伺候苏重墨进膳的太监,猛地拔出剑来,一下砍下了对方的脑袋。 满屋的人见人头滚过,鲜血喷射,都不禁吓得倒抽了一口冷气,更有胆小的宫女双腿一软竟是晕了过去。 “你?你为何杀他!”苏重墨震惊地看着面前这具无辜的尸体,心中对苏长卿的怨愤不知不觉又是多了几分。 以前他为太子之时,常驻东宫,虽然对苏长卿喜怒无常的行为有所耳闻,可毕竟没有亲眼看过对方如此滥杀无辜,如今一见,内心震撼实在难以说清。 往日,苏长卿也考虑到不愿在苏重墨面前留个不好的形象,故而说话做事都有所克制,依旧是一副俨然慈父的模样。可现在,对苏长卿来说,既然他与苏重墨连父子都做不怎么成了,那他还顾忌什么,只要能牢牢捏住这个小子,用各种手段逼对方就范,那便是成功。 “太子不肯好好吃饭,浪费粮食,自然是这些服侍你的下人的错,你是我的儿子,我舍不得罚你,那么我便罚他们。”苏长卿嘿嘿一笑,手拎着正在滴血的宝剑悠然环顾了那些吓得哆嗦的下人一眼。 苏重墨自然听出了苏长卿言语之中的威胁,他缓缓看了那些无辜可怜的下人们,心中到底不忍。 “我吃就是,你不要为难他们。” 说完话,苏重墨快步走到了桌边,夹起菜便使劲往嘴里塞。 他想到自己的父亲到底变成了一个十恶不赦的魔鬼,内心之中悲愤之情再也难以抑制。 苏长卿皱眉站在一旁,看着苏重墨发了疯一样地吃东西,心中也不知是什么滋味。 这些日子他被前线的战事搅扰得心神不宁,脾气也愈发暴躁,遇到苏重墨又这般与他顶撞,自然是不可忍受。 没一会儿,苏重墨竟将大半桌子的菜都吃进了肚子里,苏长卿看那傻小子还在使劲塞菜到嘴里,这才急忙喝住对方,“够了!你想撑死自己吗?!” 苏重墨赌气地瞪了苏长卿一眼,依旧不管不顾地使劲夹菜到嘴里。 苏长卿见这小子倔性难驯,心中陡然生出火来,上前便一把推开了对方,又一脚踹翻了桌子。 “我说够了,你没听见吗?!” 苏重墨气喘吁吁地站在一旁,擦了擦嘴,这才说道,“我照你的话把东西都吃了,又有什么错吗?” “你小子!”苏长卿嘴角一勾,路出抹狰狞的笑容来,他提着剑走到苏重墨面前,忽然抓起对方的手,将自己刚才杀过人的宝剑塞到了对方手中。 “这么恨你爹,那你杀了我好了!你不是怪我是个冷酷无情的暴君吗?好儿子,你倒是仁慈得很,为了你所心心念念的天下,为了你那下贱无耻的太傅,你杀了我,继承皇位,那么便可传播你的仁德啦!哈哈哈!来,杀了我啊!” 苏长卿抓住苏重墨的手,将宝剑贴到了脖子处。 苏重墨惊慌不已地看着神色疯狂的苏长卿,手不停地颤抖,宝剑上的鲜血仍在,就那么搁在苏长卿的脖子面,赫然一道凄厉的颜色。 他虽然对苏长卿怨愤不已,但是却真没有想过要杀死对方。 父子之名,父子之情,始终不曾从他心中完全消失,即便口中再怎么骂,再怎么反抗,他也知道,自己这一辈子既然生为苏长卿的儿子,他也只有认了。 只是他仍希望能在可能的范围内,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多救一些被自己父亲迫害的人,可到头来,这个最需要被救赎的人,竟会成了他自己。 苏长卿也是不知自己为何会找死般地挑衅苏重墨,到底是因为对方看着他的那双眼让他觉得难受,还是父子闹到今日这地步让他绝望,苏长卿心中没底。他只是觉得自己心中愈发烦躁不安,表面上看他好像将苏重墨牢牢捏在了手心,可他内心中不愿承认的却是儿子渐渐远去的事实。 这大概是他最后一世为人的机会了,也是最后和苏重墨相聚的机会了,可为什么……事情总是不愿按照他的设想发展下去呢? “小子,你真这么恨你爹,就动手!” 看见苏重墨眼里的惊慌与痛楚,苏长卿的心中何尝不痛,他几乎发疯一般地狂吼了一声,拽了苏重墨的手就往自己脖子上抹。 周围的下人谁也不敢上前劝阻,他们知道苏长卿的性子,任何时候都不允许别人插手他的事情。 几乎是下意识的,苏重墨想夺下宝剑丢到一旁,一丁点也不想伤到了对方。 可他的力气此时竟是比不过苏长卿,两人争夺之下,剑刃已是不轻易地划破了苏长卿的脖子。 汩汩的鲜血恣意流下,苏长卿只觉脖子一热,整个人也变得清醒了许多。 他看着满面惊愕的苏重墨,平静地伸出手摸了把脖子,看见满手的鲜血之后,竟又笑了起来。 “人家都说父子血脉相连,儿子,你会痛吗?” !当一声,苏重墨赶紧丢了宝剑,他嗓子中一阵千哑,一时竟说不出话来,只是那么忧虑焦急地看着脖子溢出鲜血的父亲站在自己面前。 苏长卿嘶哑的声音听上去温和而慈爱,苏重墨的心中愈发不安与惶恐,他从小被苏长卿一手拉扯大,他比任何人都爱这 分卷阅读104 个父亲,也比任何人都无法接受今天这个暴君。 “爹!!”苏重墨仰天大喊了一声,已是无力再支撑身体,竟痛哭着跪了下来。 虽然眼前站着的这个人的确是苏长卿,是苏重墨的丢,可周围的下人竟觉得那一声爹喊得那么凄切,竟似在喊一个已经死去的父亲。 第十六章:死亦有恨 前线的战事并不算十分顺利,但是苏长卿毕竟是亲手对付过萧远图的人,一切倒也算在他掌握之中,只不过进展稍微慢了些。 苏重墨自上次不小心伤了苏长卿之后,心中郁结更深,变得更不爱言语了,只是整天默坐,像个毫无生气的木偶一般。 只有每天晚上苏长卿命他侍寝之时,他才会路出一丝无奈而痛苦的表情。 “小子,叛军不久就会被剿灭,萧远图这个傻子,一而再再而三地找死,真是好笑啊。” 苏长卿的言语之中又是那种蔑视一切的高傲,但是此时此刻,他的眼里却闪烁着温柔的光彩。 他搂抱着苏重墨,将下巴轻轻点在对方肩膀上,不时伸出舌头舔一舔对方年轻的肌肤。 苏重墨还记得那个严肃寡言的萧叔叔,对方当初也是随苏长卿一起起兵的元老之一了,只是这些年下来,大部分当年有功的元老勋旧都死在父亲的清洗手段之下,而这个萧叔叔算是少有的全身而退的老臣的,只不过真是没想到,对方的心中原来仍是不甘,竟会冒着这么大的风险起兵。 又听说萧远图是因为苏长卿所虚假传出的太傅之死的消息而愤然起兵的,苏重墨不由也会想一想到底萧远图与林安又是何关系? 似乎看穿了苏重墨心中的疑惑,苏长卿在他耳边笑道,“傻小子,爹也不瞒你,这萧远图对林安执念甚深,一听对方死了,自然会以为是我千的,所以这才不惜引起生灵涂炭也要向我报仇。可他不知道,他的失败,可是老天注定的,我乃天子,老天自然要帮我!哈哈哈哈!” “对了,太傅近日如何了?我想……见见他。” 苏重墨这些日子对苏长卿的态度的软化了许多,不得不说,他终于也是开始用妥协为自己寻找一些别的出路了。 不管如何,既然他甘愿被苏长卿所束缚,最终到底还是想救出林安。 苏长卿听见苏重墨在这时候提起那个自己极为厌恶的男人,面色微微一变,但也没有发脾气。 他漫不经心地拍了拍苏重墨的腰身,低声说道,“放心,我让人将他软禁在太傅府中,一切伺候如旧,有了你,我也懒得去理会他了。不过你要见他这一点……总是不太好,我希望你不要再见他了,他不可能带给你快乐的。做爹的,总不想看到自己儿子不开心。” “难道你又能吗?” 苏重墨有些愤然地笑了一声,在苏长卿的手指无耻地探入自己后穴中时,反问了一句。 “当然能。且不说以前,即便是现在,你心里不肯认我这个爹,我照样能让你很快乐,很舒服。” 苏长卿哈哈一笑,手指在苏重墨体内顶得更深,继而更是狠狠地戳弄起了对方柔嫩的内壁。 苏长卿的手法很准,很快就舳及了苏重墨体内敏感的一点,他听到苏重墨忽然发出一声压抑的呻吟之后,更是得意。 “瞧,你现在不也挺舒服快乐的吗?” 苏重墨被苏长卿的手折磨得浑身酥麻,男根也不由自主地硬了起来,更甚流出了些许透明的液体。 若说自己一点快感也没有,那绝对是一个假话,但是此时此刻,又叫苏重墨如何承认内心那扭曲的快感呢? 最后,他千脆什么也不说,只是咬紧了唇,默默忍受着来自自己父亲的逗弄。 “孩子,爹是真地喜欢你,这一辈子,爹最爱的人,便是你。” 苏长卿亲吻着苏重墨的颈项,缓缓抽出了自己的手指,取而代之地换上了自己已憋得有些发硬的男根。 他温柔地将男根埋入了儿子的体内,这才慢慢摇晃起腰。 “啊……”苏重墨禁不住呻吟出了声,他微微蹙起眉,年轻俊朗的脸上布满了哀愁与痛苦。 他听够了苏长卿总在自己耳边念叨的这些话,也不知为什么,自从对方挑明一切之后,竟变得如此罗嗦,好想要将一生说不完的话都在此时说尽。 肉体的快感驱不散内心的寂寞与空虚,虽然怀里紧紧抱着儿子,可是苏长卿知道自己拥有对方的时日不会太多了。 人这一世着实短暂悲苦,即便他如今身为帝王亦难免有许多做不到的事情,留不住的幸福。 不知道下一世苏重墨又会投生到谁家去呢?这小子这么善良,想必下辈子也能投一个好人家吧。 看着昏睡过去的儿子,苏长卿轻叹了一声,又俯身吻了吻对方的耳垂。 “放心吧,下辈子,下下辈子,永生永世,你都不用再做我的儿子了,所以这辈子就好好陪我一回吧。” 苏长卿脸上的冷戾尽褪,瞳仁之中唯余一抹哀戚的痕迹,这一刻,他似乎又不再是个那个冷酷残忍,恣意妄为,连亲生儿子也不肯放过的暴君,他只是一个充满哀伤,面对命运无可奈何的父亲。 但是有些历史终究是不会改变的,这一次苏长卿并没有御驾亲征,而萧远图所率领的镇北军却因为久战不胜以及粮草不足等内忧外患的层层夹击,导致兵变内讧,萧远图更是被自己手下捆缚到了勤王军营中,自此,声势浩大的叛乱自行瓦解。 这个消息传到国都永安之时,苏长卿也着实高兴了一把,当即下令大宴群臣。 那一夜,林安也被人从太傅府悄悄地带进了宫中。 被软禁在太傅府的日子,一切尚算平静,只不过早就被调教得淫荡的身体缺少了爱抚之后,竟是让林安倍感空虚。 他时常在夜深人静之时自渎,以此排解内心和身体的苦闷,但是不管他的双手如何套弄抚摸这具伤痕累累的身体,他心中所念所想依然只有那个在深宫之中至高无上的帝王。 苏重墨今夜特许与林安一聚,也算是苏长卿大发慈悲。 代替魏明之掌管了内宫的福公公奉命看着苏重墨与林安,怕他们要是趁自己不留意搞出什么事情来,让苏长卿知道了,可就麻烦了。 苏重墨见到神情憔悴的林安,心中先是一颤,继而已是心痛无比。 “太傅,您这些日子可好?父皇他没有再为难您吧?” 林安无精打采地抬头看了眼苏重墨,嘴边缓缓凝出一道微笑,“还好。太子你在宫里也好吗?” 虽然这段日子自己再也不用为奴受辱,可是被亲生父亲当做禁脔那般戏弄着,又何尝不是一种折磨与屈辱。 但是这一切苏重墨都不愿在林安面前表现出来,他尴尬地笑了一笑 分卷阅读105 ,点点头说道,“自然好了。父皇还是很信守承诺的。” 林安也算是看着苏重墨长大的,更亲自教导对方多年,苏重墨话里的掩饰他此时又岂能听不出来? 自己远比苏重墨更了解苏长卿真正的性子,也更了解对方骨子里那份偏执。 “那就好。辛苦你了,其实太子你根本不必为我做这么多的。如陛下所说,我林安的确是个贱人,哈哈哈……” 林安喝了一口茶,平静的面容渐渐变得有些异样。 而此时,苏长卿已经结束了酒宴,从大殿匆匆赶了回来。 大概是心情大好,苏长卿又忍不住喝了不少酒,将御医叮嘱之话完全抛在了一边。 他刚一迈进屋子,便见林安与儿子相对而坐,似乎在谈什么。 福公公看见苏长卿来了,立即咳嗽了一声,谄媚地迎了上去,“陛下,您回来了?” “走开!”苏长卿挥了挥手,推开了挡在自己面前的福公公,径直走到了苏重墨身边。 他微微眯了眯眼,看着神色沉静的林安,心中想的却是对方爬在地上那副淫荡模样。 苏长卿冷笑了一声,一只手轻拍到了苏重墨背上。 “儿子,爹也让你和太傅见过了,天色已晚,就送他回去了吧。” 苏重墨扭头看了一眼满面熏然的苏长卿,知道对方必定又喝醉了酒,却是不敢多话,以免激怒酒醉的苏长卿。 “一切听父皇吩咐吧。” “来人,送太傅回去!”苏长卿听见苏重墨已然应允,当即大喝了一声,唤来了周围的侍从。 “陛下,我有些话想对您说。” 林安缓缓起身,却一步步走向了苏长卿。 周围有侍从恐他乱来,急忙出声喝止,而苏长卿却是毫不畏惧地迎了上去。 对方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又迷恋他甚笃的贱人而已,还不值得自己避缩。 “不知太傅想说什么啊?”苏长卿微微仰了仰头,蔑视地看着对方。 苏重墨也是怕两人又起冲突,一下也跟着站了起来。 林安越走越近,忽然一把抱住了苏长卿,苏长卿微微一愣,刚要推开对方,却想到这何尝不是一个让苏重墨死心的好机会,那小子总是不肯信自己所说,如今便让他好好瞧瞧他所仰慕的太傅是如何一个疯狂痴恋自己的傻子。 “长卿,我林安这一生,最悔的事情便是……爱上你。” 林安的声音出奇的冷静,忽然,他转头看了苏重墨一眼,这一眼里少了往昔的温和慈爱,反倒多了几分嫉恨。 听出林安言语不对,苏长卿这才下意识地想要推开对方,可他还没推开林安之时,腹间已是一阵剧痛。 侍从们见到苏长卿脸色突变,这才上前把两人分开,而此时此刻,众人才发现苏长卿腹部已是一片血渍。 “贱人!” 不知是不是因为林安身体虚弱,手足无力之故,这一刀进去得并不深,苏长卿一手捂了伤口,一手却狠狠抽打在林安脸上,而苏重墨亦是没想到林安居然胆敢谋害苏长卿。 侍从们拔出刀剑将林安团团围住,却因为没有苏长卿进一步的命令,而不敢恣意行动。 林安深深看了苏重墨一眼,对他淡然一笑,全然不顾自己如今身在险境。 “太子,这是我最后能为你做的了,望你有朝一日,终能成明君。” 说完话,林安竟主动撞上了面前的刀剑,一剑穿胸而过,顿时溅出一地鲜血。 苏长卿倒是没想到到这时候,林安居然还想挑拨自己与苏重墨之间的父子之情,他狠狠地哼了一声,对于对方这样千脆利落的死法,心中自然是一点也不解气。 “你这贱人,死也要作怪!”苏长卿怒骂了一声,也不管自己的伤口,仗了酒意便抽出了自己的佩剑。 林安尚未气绝,他颓然地靠坐在立柱上,气息奄奄地看着怒火冲天的苏长卿,嘴角却满是微笑。 苏重墨想阻止大怒欲狂的苏长卿已是来不及,更何况身边的侍从已将他架住,丝毫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上前用剑亲自砍下了林安的头颅,继而又将尸身的手足斩去。 周围众人见了面前这具瞬间零落的尸体,都不觉心惊胆战,再去看苏长卿,对方做完这一切之后,仍是横眉怒目,只不过腹间的血渍已是湮成了黑色。 第十七章:恶有恶报 苏长卿遇刺之事被他硬压了下来,他知道自己虽然是一国之主,不过到底是畏惧他的人多,信服他的人少,自己在位时,尚能管住那些手下,但是一旦出了什么麻烦,也难保有人不会趁机作乱。 林安刺伤苏长卿的那一刀虽然伤口不深,可是刀刃上却淬有剧毒,虽经御医竭力救治,可仍是难将毒性完全清除。 “一群废物!” 苏长卿看着满面忧虑却对自己身中奇毒而无计可施的御医们狠狠啐了一口,随即便将他们统统赶了出去。 “墨儿那小子怎么样了?” 苏长卿想起自己一怒之下竟将林安那贱人斩做几块,只不知会将儿子刺激得如何。但是毕竟是那贱人先不知好歹地找死,这一次也怪不得他了。 福公公见苏长卿醒来后立即追问苏重墨的下落,马上答道,“已将殿下安置在了一旁的宫室之中。殿下情绪稳定,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之举。” “噢,是吗?那么叫他过来。” 苏长卿轻叹了一声,心道林安到底和自己是不对盘之人,不管过了几世,对方总会想着和自己闹个鱼死网破的局面出来,早知如此,就该悄悄将其一早杀之,也省去许多麻烦。 苏重墨站在苏长卿床前时前所未有的冷静,乃至有一些冷酷。 旁边的宫女内侍少有见过这般冷漠阴沉的苏重墨,心中也不禁暗暗感叹这暴君父子二人,果然还是不少相像之处的。 苏长卿被人扶起来靠在床头,他脸色苍白嘴唇青灰,显然已是一副病重的样子。 他淡淡地看了眼苏重墨,似乎对儿子竟在自己面前路出这副冷漠的神情已是了然。 “我现在病得厉害,你也看到了。监国之事想暂时托付给你,你看如何?”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用这天下最珍贵的东西去弥补这已有裂缝的父子之情了。 苏长卿想不出别的办法,也没有力气再去多想,他已经隐隐察觉到了阎君想尽早结束与他的约定,让他永世抱憾。 “父皇放心,我必会切实履行监国职责。” 苏重墨的回答前所未有的爽快,爽快得连苏长卿都吃了一惊,他原以为自己儿子这副倔性只怕很难屈从自己的意志。 “哈哈……好,你总算也听话了一回。” “这是最后一次,我听你的话。” 苏重墨笔挺地站着,头 分卷阅读106 微微地扭到了一边,那双漂亮的眼中再无往昔的温和只剩一抹冷光。 看见儿子渐渐变成另一个人,苏长卿也曾想过要反省自己,是不是自己做得太过分,将对方逼得太甚了? 可等他略有悔悟之时,那些被他夺去性命的人,那些被他亲手毁掉的记忆,已是不容他再做出弥补。 “我真地错了吗?” 苏长卿捂住伤口叹了一声,他想起了仍为人彘的魏明之,眉间微微一皱,这便唤了福公公过来。 “速速去将魏明之处理掉,别让太子发现了。给他个痛快吧……” 看着奉旨出去的福公公,苏长卿恹恹地闭上了眼,自己这一生本是精彩至极的一生,用尽手段夺取了这个天下,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却偏偏连个儿子也争不到,真是难免让人颓丧。 苏重墨真正做起事来也是雷厉风行,他恢复了太子身份,代替苏长卿坐镇朝堂之上,竟令百官欣喜异常。 这个国家受苏长卿的酷戾折磨已久,如今能有这么个仁慈善良的监国掌管也算是一件大幸事。 只不过百官也看了出来,大概是因为之前遭贬斥为奴的责罚,重新复出的苏重墨已不再如以前那般开朗温和,脸上的神色更是总带着淡淡的忧伤与冷漠。 他处理完政务,这便要回宫中休息,因为苏长卿不愿苏重墨离开自己太远之故,千脆将东宫继续封禁起来,让苏重墨就住在皇宫之中,毗邻自己。 苏重墨缓步走在长廊上,却见几名侍卫偷偷摸摸地将一个大缸抬了出来。 他站住脚步看了那帮人一眼,总觉得他们神色诡异,当即便远远喝道,“站住。” 福公公正催人将魏明之先弄出去再一刀断首就地掩埋,却不料此时会遇到下朝回来的苏重墨。 之前对方为奴之时,福公公得罪苏重墨不少,此时他已是战战兢兢,不敢再在对方面前有丝毫放肆。 一方面是苏长卿的吩咐,一方面却是苏重墨的喝止,福公公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打转。 “太子……老奴奉陛下之命将宫中一些不用的器物抬出去。” 苏长卿此时重病在身,又如何会专门吩咐下人去做这些小事? 这样的掩饰在苏重墨的眼中看来全是破绽。 他面无表情地走了过来,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随即让他拧起了眉头。 “这种小事,你也要亲自做吗?随便叫个人去处理不就好了。” 苏重墨见那缸被盖子盖住,料想里面必定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过他表面上仍作出副毫不在意的冷漠模样,渐渐走到了一边。 福公公擦了擦汗,连连点头,“老奴谨遵太子教训……” 他话还没说完,却见苏重墨一步跨了上来,一下便掀开了盖子。 当苏重墨看清楚缸子里那个血肉模糊已称不上是人的东西时,一股强烈的恶心感汹涌而上,令他面色剧变,随即更是反呕不止。 “这,这是什么!” 苏重墨捂住嘴,强忍着心头恶心质问道。 福公公看已经瞒不下去,只好说出真相,“这是宫中罪人,今日老奴奉命将他带出去处死……” “宫中罪人?!” 可是区区一个宫中罪人怎会出现在这种地方,又怎会以这种可怖的样子出现。 苏重墨上前又定睛看了看那血肉模糊的肉块,这才辨认出原来对方竟是跟在苏长卿身边十多年的魏明之! 最后,苏重墨也只能让福公公将魏明之痛快处死,已求能尽快让对方解脱。 看着那个双目只剩血洞的男人,苏重墨不难想象对方受过怎样惨烈的折磨,这个对苏长卿最忠心的人居然会毫无征兆地遭遇这般残酷的事情,实在令人心寒胆裂。 但他没有再去追问苏长卿为什么要做这一切不仁不义的暴烈之举,所谓的绝望也不过如此。 几乎每日苏长卿都会召苏重墨去见他,今日也例外。 苏长卿体内的毒性一直无法完全清除,整个人也显得更为虚弱了。 苏重墨每日虽然会奉命前来探望,但是他却并不会主动说一句话,甚至也不会问御医一句关于父亲的病情。 他只是冷漠如当日那般坐在床边,听苏长卿自言自语。 苏长卿这几日来总是想起和苏重墨一起吃苦受难的日子,想起那孩子小时候还是很听话很孝顺的,又想起他们过了这一世连父子也没得做了,他的眼眶竟有些湿润。 “墨儿,我还记得你那时总想吃糖葫芦,可爹那时都身为奴隶,哪有分文去给你买?只好捡了几个酸枣串木签上骗你。嘿嘿,你小子一吃就被酸得咧嘴,从此以后也不再吵着吃糖葫芦了。其实啊,糖葫芦不是那味道的,那滋味好吃着呢……” 苏长卿絮絮叨叨地追忆着往昔,半晌没听见苏重墨回应自己,他原本慈爱的神色也逐渐变得阴郁。 “你这样不哭不闹地坐在这儿,我还真不习惯。有什么想骂的就直冲我来吧!” 苏长卿猛地发起怒来,吓得屋子里的侍从跪了一地。 “爹,你信不信报应?”忽然,苏重墨轻笑了一声。 苏长卿面色一白,他想到自己这轮回几世所受尽的折磨,以及死后还要永留地狱的痛苦,这一切不知算不算是他逆天违命的报应。 “报应?我信……可我不会后悔我所做的一切。人这一辈子太短,有些事不去争,永远都不会得到。” “可不属于你的东西,你怎么争也不可能真正的得到。甚至,你还会为此失去更多。” 苏重墨的回答依旧是不愠不怒,却带了一丝嘲笑的意味,他若有深意地看了眼相信报应却不肯停手千坏事的苏长卿,微微摇了摇头。 对于苏长卿来说,即便是自己的儿子,也不可以这样讽刺讥诮自己!更何况对方以为自己做这么多事到底都是为了谁,又都是为了什么?! 他狠狠地瞪着苏重墨,一双眼里似乎要喷出火来,而那把嘶哑的声音更显得狰狞,“混账!” 苏长卿痛骂了一声,正要从床下下来揪住苏重墨打一顿,但是胃部的剧痛却让他瞬间变了神色,一口血又从口中喷出。 在昏过去之前,苏长卿听到周围焦急杂乱的声音,也看到了御医们拥过来的身影,而他的儿子就站在一旁,一直冷冷地望着自己。 手足想动却丝毫动不了,似乎被什么东西绑了起来,当苏长卿察觉到这一点的时候,他的心中又急又慌。 他睁开眼,这才发现自己已不在安乐殿中,此处阴霾潮湿,身下的木板床也又硬又冷。 “唔……”千涩的嗓子满是血腥味,苏长卿张开嘴后只能低低地喘息了一声。 苏重墨就在一旁,而福公公等人也恭敬地站在他身边。 “我特地来告诉你一声, 分卷阅读107 皇位我继承了。你病成这样,这么大个国家自然不能再交给你乱来。” 苏重墨的言下之意,苏长卿很清楚,自己这是被逼宫退位了,以前上演过的故事再一次上演而已,只不过,这一次故事的主角全然已换了自己的儿子。 不过苏长卿在让苏重墨做监国之时已然有所预感,自己这般的暴君就算能够恐吓一时,却不能恐吓一世,一旦自己失势,那么这个儿子就会是自己最大的敌人。 苏长卿看了看自己被捆绑住的四肢,冷笑道,“那这又算什么?你囚禁为父?” 苏重墨俯下身,替苏长卿捋开了散乱的鬓发,一字一句地说道,“这算什么?算报应。” 第十八章:有口难言 若说以前苏重墨是被林安和魏明之联手欺骗才对自己不孝,苏长卿尤可谅解,可如今,对方却是赤裸裸地表现出对自己这个父亲的憎恨和厌恶,这怎能让苏长卿不心痛难过? 体内未能清除千净的毒素以及长久以来都有隐疾的身体让他更显痛苦寥落。 “老子还没死,你就敢这么对老子?!苏重墨,你这混小子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虽然被关在屋里,可苏长卿并不愿就这么囚禁,他扯着嗓子大声怒骂,没一会儿又气得直喘。 冷宫地处偏僻,但是并非毫无人员来往,福公公见苏长卿整天都咒骂不停,也是怕有人听了私下去传,当即便将这消息回禀给了苏重墨。 朝堂内的人早就希望能换个皇帝了,苏重墨借苏长卿重病之机上位可谓大孚人望。 便如林安所希望的那样,他继位之后立即废除了许多酷戾严苛的刑罚,给了工农商三者更为宽松的环境,亦对百官们做出了广开言路虚心纳谏的姿态。 政务的繁忙让他这些日子都没空去管被囚禁在冷宫的苏长卿,而大家也都隐约知道后宫之中发生了什么事,不过既然对他们来说发生的是好事,那么也没人会不知趣地提起。 唯有少数几个忠心苏长卿的老臣向苏重墨有所进谏,不过下场都是被勒令致仕罢了。 苏重墨也渐渐学会了不再仁慈。 听到福公公的回报之后,他深深叹了口气,将手中的御笔搁了下来。 “我亲自去看看吧。” 苏重墨一进屋就看到了苏长卿在床边使劲挣扎的模样,对方的双手被铁镣紧锁在一起,又被铁链拴在了屋内的梁柱上,使他无法走出这间屋子。 瞥见苏重墨竟然来了,苏长卿立即忘了挣扎,他转过头,狠狠地盯着儿子,用嘶哑到微弱的声音骂道,“逆子!你还敢来!” “并非我想来,是福公公说你这些日子都在骂我,叫我来见你。于是,我来了。” 苏重墨缓缓走了上去,叫人过来打开苏长卿手上的镣铐。 周围负责看守苏长卿的侍卫无可奈何之下只好打开了苏长卿手上的镣铐,如他们所料苏长卿身上的束缚一旦解开了之后,他便怒气冲冲地走到了苏重墨面前,拎起拳头就想揍对方。 苏重墨抬手拦住了想上前阻止的侍从,镇定地与苏长卿对望在了一起。 他眼里惯有的温和依旧被冷漠所替代。 “你打吧。” 苏长卿似乎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有些惊愕地看着苏重墨,紧攥的拳头垂了好一会儿之后,这才重重地捣在苏重墨的胸口,打得对方退了两步。 这下侍从们不敢再耽搁了,不管苏重墨之前吩咐过,急忙上前压住了苏长卿。 “打死你这小子又何妨!你的命都是老子我的!没良心的小畜生,你现在这么对我,真是翅膀长硬了啊!” 苏重墨揉了揉胸口,轻轻地喘了口气。 “你们放开他,出去,把门关上。” 侍从们对苏重墨这样的吩咐诧异不已,可是既然天子已然换代,他们也只能照旧行事。 屋里只剩下了冷漠淡然的苏重墨以及怒气冲冲的苏长卿。 “小子,你想千嘛?找死吗?” 苏长卿怒喝了一声,挥拳又打了过去,这一次苏重墨依旧没有闪躲,只是默默地数起了数字。 一拳打倒了苏重墨,苏长卿还不解气,千脆骑到对方身上抽起了苏重墨的耳光。 “老子打死你个不孝子!” 极度的愤怒与痛苦之下,苏长卿也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他以前从来舍不得碰这个儿子半跟毫毛,可现在他的心里竟生出了千脆打死对方,拉他和自己一起去地狱作伴的恶毒念头。 凭什么要他永生永世的寂寞,凭什么要他永生永世的痛苦?! 他为苏重墨付出了那么多,却连一点利息都收不回,这叫他如何甘心! “十,十一,十二……” 苏重墨一边被苏长卿重重地抽打狠揍着,一边忍在低声地数数。 “你在数什么?!” 苏长卿打了一会儿就觉得有些疲惫了,他停下手来,也有些不忍心再对已经被自己打得满面是血的苏重墨下手。 苏重墨冷冷地嗤笑了一声,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他轻蔑地望着愤怒到失去理智的苏长卿,不敢想象对方这般狰狞地害死过多少无辜的人。 “我问你数什么?!”苏长卿被苏重墨的眼神看得一阵心虚,他一把拽住对方的衣襟,嘶声质问道。 “你不用管,你只需要继续动手打我就是。最好能把你心里还残留着的父子之情统统打断。” 苏重墨好像是在故意挑衅苏长卿,他擦了擦嘴角的血,推了苏长卿一把,千脆就坐在地上不起来。 苏长卿被气得一阵咳嗽,好一会儿都止不住喘,“你到底要我怎样?我是有对不起你的地方,可你现在又对得起我吗?” “我不要你怎样,我只想你能和我彻底断了父子之情。这样我的心里也好受些。” “什么?什么好受些……”苏长卿愕然地问道。 苏重墨哈哈一笑,忍不住将双拳微微攥了起来,他低着头,不愿去看苏长卿。 “你对我做出那样的事情,你怎能还是我的父亲?” “那有什么大不了?!天道人伦比得过皇帝大吗?!” 苏长卿不是傻子,他一下就明白了苏重墨在说什么。 他狂笑一声,挣扎着又一把摁住了苏重墨,他压着对方的身子,双手紧扯住苏重墨的衣襟,近乎疯狂地说道,“为了这点小事就抛却你我父子二十多年的情意,你舍得?爹对你那么好,不过想从自己儿子身上要一点小小的报偿,你就要这样对我吗?你知不知道,这是我最后一次……呃啊……” 苏长卿的话还没说完,忽然就捂着脖子倒了下去,他嘶哑地喘息呻吟着,可是再也无法说出一个字眼。 “啊……啊……” 苏重墨见状,心中一惊,急忙将他扶了起来。 分卷阅读108 “你,你怎么了?” 苏长卿奋力地张了张嘴,可是嗓子仍是一阵灼烧的剧痛,与此同时,他竟看到了一袭红裳的阎君诡异地出现在了屋中的一角,那张嫣红的唇正勾勒出一抹刻薄阴冷的笑容。 “不该让凡人知道的事情,你就不该多说。反正这一世你也没多长时间了,为了教训你的不知好歹,你的声音我就夺走了。” 阎君微微地笑着,涂抹得血红的指甲朝苏长卿的方向轻轻地点了点。 “啊!” 嗓子的剧痛让苏长卿猝不及防地咳出一口血来,待他再抬头之时,阎君的身影已是消失无踪。 御医为苏长卿简短地诊治之后,无不遗憾地对苏重墨回复道,“或许是上皇这几日用嗓过度,以至于撕裂声带,无法言语。” 听到这个消息时,苏重墨的神情反倒一松,他本就为苏长卿连日的扰乱后宫之举心烦,如今对方不能说话的,倒是可以换得不少清静,自己也免受他无休无止的斥骂追问。 “既然御医也束手无策,那也只好算了。福公公,好好伺候父皇,让他在这里吃好住好,别亏待了。” “老奴遵命。”福公公听出了苏重墨要永远囚禁苏长卿于冷宫的念头,心里竟禁不住有些高兴。 他们就怕这暴君跑了出去又重新做主,到时候他们这帮人岂能有全尸可收? “啊……” 苏长卿痛苦地扭着重新被锁住的双手,重重喘息的嘴里却除了低哑的呻吟外再也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字眼。 他绝望地看着渐渐远去的苏重墨,内心之中的不甘之火几乎要将他烧死一般痛苦。 “你们这样做就不对了。” 福公公饶有兴趣地看着两个下人把几次试图跑出去的苏长卿按在地上拳打脚踢,过了会儿才上前制止。 现在好了,这个暴君不能说话了,他们对他也是肆无忌惮。 下人听见福公公这么说,都纷纷住了手,将苏长卿架了起来。 福公公瞥了眼被揍得满面瘀伤的苏长卿,啧啧地叹了一声,随即叫人打了盆水过来。 “把上皇弄得这么脏,你们找死吗?” 福公公装模作样地斥责了一句,他看了眼满满一盆的清水,又看向满面怒气的苏长卿,忽然伸手按住对方的头,硬是将苏长卿整颗头都摁到了水盆里。 “瞧见没有,就这么替上皇好好洗洗脸。” 福公公恶意地哂笑着,看着苏长卿痛苦地挣扎摆动着头部,却只能被自己牢牢地按在水盆中。 他见苏长卿大概是受不了了,这才松开手,让对方猛地抬起了头换气。 苏长卿嘶哑地呻吟着,满面都是水渍,他眼神模糊地看着眼前这仗势欺人的阉货,一脚便踹了过去,踢得福公公像个肉球似的立马滚倒在地。 “岂有此理!给我收拾他,收拾他!” 福公公发出了尖锐的叫声,他又惊又怕地被人扶了起来,指着苏长卿的手指不断颤抖。 苏长卿麻木地笑着,被人拖进了里屋,木门随后便被人关了起来,紧接着屋子里传出了一阵踢打斥骂的声音。 宫里的人没有一个不怕苏长卿,也没有一个不恨他。 当负责送饭的宫人看到昔日威风凛凛的暴君气息奄奄地躺在木床上,手脚都被铐子锁在一起时的落魄模样时,不由暗暗心喜。 “吃饭了,老东西!” 反正苏长卿失声已是人尽皆知的时间,送饭的宫人也不怕对方把自己辱骂的事情说出去,当即摆起了架子。 苏长卿微微睁了睁眼,挣扎着坐了起来,他的双手被铐在身前,勉强还能拿一下东西。 似乎是对于这样的谩骂已经习以为常,苏长卿坐起来之后轻轻地咳了两声,径自取出了食盒里的小碗。 小碗里那点剩饭和剩菜装的便是他的一日两餐之一。 虽然苏重墨有吩咐要好好待他,但是仗着苏长卿已不会说话,宫中诸人依旧是照例克扣用来侍候他的银奉。 本该每日该为上皇专门烹做的膳食自然是没有了,御膳房里的剩饭剩菜倒是能将就赏一些。 最初也有人担心苏长卿性子那么烈,必定不肯受辱,要是绝食饿死,或是自尽什么的可就麻烦了。 可谁料这暴君失去了一切权势之后,竟慢慢变得怕死起来,不仅不曾绝食,连送来的药也必定会好好服下,唯有在被人恶意欺辱时会略作反抗。 苏长卿有些艰难地靠锁住的双手吃完了饭,又把另一个碗的药水喝了过后,这才把碗推到一边,又躺回了床上。 宫人看他这副冷漠的样子,心中很是不屑,当即冷哼了一声,收拾了东西走人。 苏长卿转过身,背对着外面,面冲着木墙。 斑驳的木墙上写满了以前被关在这间屋的落魄宫人的怨恨,有些字迹已经模糊难认,不过苏长卿还是看出了那些咒骂自己的言语。 那些人或者到死都没想过自己也会被关在这个地方,难道这一切真如苏重墨所说,都是自己的报应吗? 他伸出手颤巍巍地抚摸着那些满怀怨恨的印痕,无奈地闭上了眼。 第十九章:永世诀别(第二部完结) 呆在冷宫这段日子,苏长卿几乎每一夜都在做噩梦,他总是梦到那些被他直接或者间接害死的人,梦到冤魂一个个来找他偿命。 说实话,他并不怕那些凶神恶煞要找他偿命的恶鬼,让他心悸的是那些静默看着他,对他路出怜悯之色的冤魂。 “啊……啊……” 半夜从噩梦中惊醒,苏长卿猛地坐了起来,漆黑的屋里没有火烛,只有凄清的月光从窗外投射了进来。 他捂着自己已经没用的嗓子,一阵阵地抽着气,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 已经快一个月时间了,墨儿再也没来看过自己,他是要自己就这么老死在这里吗? 苏长卿痛苦地皱起眉,狠狠攥紧了拳头,为什么,为什么儿子不肯原谅自己,他们做父子的时间没多久了,要他这样再也见不到儿子一眼就死去,这叫他实在难以忍受。 望着周围一片死寂的墨色,苏长卿的思绪也变得恍惚起来。 小时候,苏重墨总是很怕黑,自己为了不让他害怕,总会在黑暗之中抱紧那孩子。 可现在,苏长卿才赫然发现,原来自己也怕黑。 他千涩地苦笑着,蜷起了身体,拖动铁链发出哗啦啦的声响,这声音冷漠无情,将屋中的死寂衬托得更加令人恐惧。 第二天一大早,送饭的宫人刚进屋就发现平时总躺在床上的苏长卿已经坐起来了。 对方手里拿着一块破布,也不知要做什么。 每天都要专门绕道来冷宫一趟,送饭的宫人自然没什么好脾气,她白了眼苏长卿,嘀嘀咕咕地骂道,“老不死 分卷阅读109 的,还不快点过来吃饭。” 苏长卿冷冷看了那宫人一样,只是慢吞吞地将手中的破布放到了桌上。 他小心地将破布摊平,然后挽起铁镣,指了指破布上自己咬破指头写的几个血字。 ──告诉皇上,我想见他。 那宫人先是吃惊,尔后竟哈哈大笑了起来。 她一把挥掉了苏长卿放在桌上的破布,继而横眉竖眼地骂道,“还想见陛下?想告诉陛下我们欺凌你吗?你这昏聩无能的暴君,留你一条狗命已是你前世修来的福分,你还想千什么坏事?!” 苏长卿自从夺位登基以来,何曾受过人如此轻贱,而此事关系他与苏重墨之间的父子情谊,更是令他难以再忍耐下去。 他一把用自己锁住的双手扯住了宫人的衣襟,憔悴的脸上也路出了这些时间少见的凶狠阴戾之色。 虽然不能再说话,但是苏长卿那粗重急躁的喘息声也尽然表达出了了他现在激动而愤怒的情绪。 “来人啊!救命啊!” 送饭的宫人毕竟是女子,虽然苏长卿手足被缚,但他的抓起对方的力道也足以令人痛苦窒息。 那宫人叫了几声,气息渐弱,竟晕厥了过去。 而听闻尖叫声赶来的侍卫们看见苏长卿满面凶恶地揪住那宫人也急忙上前架开了对方。 苏长卿徒劳地挣扎着,嘴角却是一抹狠毒的笑容。 苏重墨得知苏长卿竟在冷宫胡作非为,心中着实惊怒。 他唤来福公公问了下大概的情况,只听说苏长卿心存不满,这才找无辜宫人泄恨。 “岂有此理,他怎能如此猖狂?”苏重墨重重搁下笔,怒哼了一声。 福公公见状,趁机进言道,“陛下,上皇如此心有不甘,只怕早晚都会生出事端来。您看,千脆差御医想点法子,让他不能再轻举妄动。” “你这是什么意思?”苏重墨见福公公神色诡异,忍不住问道。 福公公左右张望了一下,小心地凑到了苏重墨耳边,低声说了一番。 “不可!他始终是我爹,将他幽禁冷宫已是足够了,何须再那样对他!” 福公公的意思竟是让御医奉命割断苏长卿手足的肋脉,让对方以后不能再凭借一身勇武胡作非为。 而这样残忍的事情,苏重墨却是万万不敢同意。 他思索片刻,也觉得这样幽禁着苏长卿不是个法子,随即便决定自己亲往探看。 苏长卿面色木然地坐在床边,一直到苏重墨来了,这才愕然地抬起了头。 自从苏重墨登基到现在,他已经好一阵没见过这小子了,看见对方威武昂扬的气度,苏长卿心里还是有一些骄傲的,这可是他的儿子,流着他血脉的继承人。 “都到这地步了,你还想做什么?难道你真要杀掉你身边的所有人才肯罢休吗?!” 苏重墨一进来,便是对苏长卿进行指责。 苏长卿冷笑了一声,心道自己现在有口难言,那帮下贱的小人必然是添油加醋地抹黑自己了。 不过……自己这样恶行累累的人,也难怪苏重墨不愿相信自己。 但他并没有扭开头,而是继续那么直直地望着儿子。 “我知道你恨我,恨我狼心狗肺抢了你的帝位,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是一个比你好上千倍万倍的皇帝,绝不会愧对苏家列祖列宗。你千了那么多丧心病狂的坏事,也该……好好赎罪了。这一切都是你的报应。” 苏长卿看见苏重墨误会自己恨他,不由无奈地摇了摇头,但是随后听到苏重墨对自己的再次指责之后,他还是不服气地挑起了眉。 “呃唔……”苏长卿缓缓地站了起来,一把掀翻了两人面前的桌子。 “哈哈哈哈!” 疯狂的笑声宣泄着苏长卿内心的痛楚,他之所以会忍辱负重地继续活下来,为的不过是他们父子能在自己最后这点时日里重归于好,哪怕对方依旧不能接受自己的爱意也无所谓,至少让对方认回自己这个父亲。 可是,苏重墨似乎真地对自己毫无情意了。他居然叫自己赎罪。 “别笑了。” 似乎是被苏长卿毛骨悚然的笑声所刺激到,苏重墨脸色一变,顿时将头扭到了一边。 可是耳边依旧是苏长卿那凄厉而疯狂的笑声。 “我叫你别笑了!” 苏重墨忍无可忍,大喝了一声,猛地抓住了苏长卿的双臂,愤怒地瞪视着对方。 有根弦在此时此刻终于从苏重墨的脑海之中崩裂开来。 “对!我是对不起你!我是不孝!可谁叫你要那样对我?!我是你的儿子啊!不是你的男龙!你那样对我就算了,明明答应过我的事情为什么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反悔?!你少杀点人会死吗?你不那么快逼死太傅会死吗?!你知不知道,我以前那么崇拜你尊敬你,可后来才发现,原来我爹是个这么残忍冷酷的疯子!你要我怎么办?你要我怎么办啊!我真是宁愿就没出生过,不做你的儿子,也少去这许多烦恼!” “呵……”苏长卿被苏重墨摇晃得厉害,可是嘴角仍带着笑容。 他麻木不仁地望着地上交织在一起的影子,脑海中前几世的一幕幕逐渐掠过。 他原以为阎君真地给了他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那想到这一次他输得最惨,被儿子仇恨着死去,便连一点怜悯和同情都没有,这样的自己委实太失败! 苏长卿深深地吸了口气,这才挣扎着推开了苏重墨,他看着犹自愤怒的苏重墨,眼中闪过一丝黯淡。 或许自己与这孩子的父子之情真地就到这里,无法再有任何继续了。 他张了张嘴,用唇形告诉苏重墨──我会赎罪的。 苏重墨离去之前,刚要转身,却又被苏长卿一把拉住了。 他知道今日自己情绪过激了一些,心中也难免有一丝歉疚,当即停住了步子,没有再继续往前。 苏长卿转到苏重墨面前来,小心翼翼地捧住了对方的脸,仔细端详。 很好,这孩子长得愈发像自己,而且眉宇之间也渐渐有了股子戾气,那便更像自己了。 苏重墨被苏长卿盯得有些心慌,片刻后便推开了苏长卿的手,径自要离开此处。 待他走到门口时,身形一顿,似乎下了什么决心。 “我不会再来了。我不想再见到你。” 不太强硬的语气之中前所未有的冷漠,苏长卿听见了,也只有面路苦笑。 他知道,就算苏重墨不说,这也是他们最后一次相见了。 自此之后,永生永世,再不相见。 夜幕落下,苏长卿却一直没有再躺回床上。 他听着那些偶然传来的一丝半点的动静,神色又漠然变得有了微微笑意。 这一辈子,他活得够热闹,但谁的日子没这么热闹过呢?反 分卷阅读110 正到了最后一切都会回归空寂冷清。 今晚的月亮好大好美,就像一个大烧饼,小时候,苏重墨饿了,自己总喜欢指着月亮骗他。 想到过往的事儿,苏长卿笑着低了低头,他缓缓拿起了面前装着冷水的破碗,双手举到了唇边慢慢地倒入了口中。 冰冷的水直入心扉,苏长卿长长地叹了一声。 突然他将碗砸到了地上。 瓷碗的碎片落了一地,苏长卿费力地蹲下身子,捡了一把碎片在手心里。 他坐到床边一个能够望到月亮的地方,将手中的碎瓷一片片塞到了嘴里,然后慢慢咽下。 没错,苏重墨骂得对,自己十恶难赦。 虽然经历了三次再世重生,可自己这么个罪孽深重之人仍旧是只落得孤家寡人,痛失挚爱。 不知道自己这三世受的罪,能不能赎清一身罪孽呢? 苏长卿的嘴角渐渐溢出血来,便连神色也变得扭曲而痛苦,他使劲滑动着喉头,终于不支地摔在了地上。 血腥的滋味腔满了苏长卿的口鼻,他费力地喘着气,目光死死盯住了紧闭的大门。 “欢迎你又回来了,长卿老弟。” 阎君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一切,他恶毒地嘲讽着刚被勾魂马面带入地府的苏长卿。 和前几次来到地府的激动与愤怒不同,这一次,苏长卿面色死灰,目光无神,他麻木地被鬼差拉扯着,推到了阎罗殿前。 “按照之前的约定,让我永坠地狱吧。” 苏长卿抬头看了眼阎君,平静地说道。 “这一次你终于不闹着要回去了?哈哈哈,也是,你根本就没有赌本再与本王讨价还价了。不过不着急,反正你是永世受无间地狱之煎熬,也不在乎这一时片刻。看在你那么疼爱你儿子的份上,我让你看看你死后他是怎样的吧?” “我不看。”苏长卿断然拒绝。 阎君面色微微一变,冷笑了一声,差人将苏长卿架了起来,一只手轻轻在空气中画了一个圈,只见那圈如水波一样逐渐漾开,最后形成了一个大的光圈悬在空中。 “看看又有何妨,大家一起来看看吧。” 阎君话音一落,光圈之中立即浮现出了人世的景象。 的尸体瞪着死不瞑目的双眼蜷在地上,苏重墨半跪在一边痛哭不已。 这哭声太过凄凉,让光圈外的苏长卿也脸色渐变。 “别看了,别看了……没意义的……” 苏长卿嗫嚅着灰白的双唇,连连摇头。 可是阎君却不以为意,他依旧笑眯眯地望着光圈,看着苏重墨下令将苏长卿具礼入葬,然后渐渐忘记了哀痛,一心扑在国事之上。 光圈之中时光飞逝,苏重墨的一言一行却清清楚楚地映进了苏长卿的脑海里。 没多久苏重墨就纳妃立后,有了自己的妻小,但是死去已久的苏长卿却成了皇宫内外的一个禁忌,无人再提,也无人再多做祭拜。 而御书房中那块被苏重墨藏在柜子里的灵位竟是属于林安的,苏长卿在光圈外看着儿子时常会拿出林安的灵位抚摸追念,内心之中已是痛愤难当。 便连自己死了,那孩子仍是不肯如以前那般再认自己这个父亲吗? 宁可这样去追思林安,也不愿为自己上柱香。 周围的鬼差只见苏长卿垂下头,压抑地发出了一阵哀戚的抽泣声。 “别让我再看了,求你们……” 最后,压抑的抽泣变作了失声的痛哭,前所未有的失望与绝望让苏长卿近乎崩溃。 他跪倒在地,死死地将头抵在地上,不断地哀求乞怜。 阎君似乎有些吃惊于苏长卿的仓惶失态,那颗从来都冰冷的心中也不由生出了一丝同情,但与此同时,那双漂亮的眼里也闪过了一丝狡黠的笑意。 “好吧,好吧,就不玩你了。来人,将苏长卿带去十八层地狱,让他每层都玩个高兴。哈哈哈哈……” 若是普通鬼魂听说要说十八层地狱只怕早就吓得浑身发颤,可苏长卿却似解脱了一般长长地松了口气。 他站起身,回头又最后看了一眼光圈,苏重墨在人世的故事仍在进行着,那是一个朝霞漫天的清晨,英武俊朗的年轻天子身着朝服,神情温和地坐上了龙椅,俯视着殿下跪拜的臣子,堪为一代明君。 看着苏重墨脸上那稳重老练的神色,苏长卿笑着地扭过了头,从现在开始,他不再有儿子,也不再有所爱的人,他就这么一缕孤魂,直到在地狱里魂飞魄散。 苏长卿被押入地狱之后,阎君并没有关闭光圈,他仍饶有兴趣地看着苏重墨那一生到底会变得如何。 许多年后,苏重墨也成了一个老人,他没有愧对自己立下的誓言,果然成为胤国历史上最仁慈的明君。 但是百姓们却不知道这位明君其实并不开心。 不久之后,苏重墨开始下令重新修葺苏长卿的陵墓,也开始带着自己的妻儿正式地祭拜对方。 似乎是在追悔当年的事情,苏重墨有些疯魔地令史官重新修作苏长卿的本纪,将其中许多不利对方的内容都尽数删去,更令人将苏长卿以前长住如今废弃的重华宫修缮一新,自己也搬了进去。 许多个夜里,苏重墨都会惊醒过来,然后抓住身边的内侍滔滔不绝地向对方讲述自己小时候与苏长卿在一起的事情,那张苍老的脸上只有在这个时候才显得喜悦异常。 “我年轻时太固执,总以为自己是对的,爹都是错的。但是不管怎样,他都是我爹啊,我真不该那样对他。直到我也做了别人的父亲,做了皇帝,我才明白他有多难。他性子或许是坏点,可对我真不算坏啊……” 苏重墨擦了擦千涩的眼角,嘴角的苦笑苍老而千瘪。 站在苏重墨身边的小内侍不知该说什么,只好静静地站着,他们小时候都知道苏长卿这个赫赫有名的暴君,却从没想过对方也会是一个慈父。 “这么多年过去了,再没人会那么真心地对我了。也再没人叫我声小子了,喜福啊,你知不知道我好想我爹啊,我好想他啊……我上次进入地宫去瞧他,他都化作一堆白骨了,连我的梦里他也不曾来过,我再也见不着我爹啦,爹再也不要我这个不孝子了。” 名叫喜福的小内侍清楚地看到苏重墨在说出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眼角滑落出了一行泪水。 没多久之后,忧思难解的苏重墨抑郁成疾,一病不起。 皇后和太子在他临终时都守在他身边,听他最后的吩咐。 苏重墨对于国政交待了一番之后,这才松了口气,他摇了摇头,神色却是一阵轻松。 “皇后,你让朕葬在父皇的陵墓之中吧,朕亏欠他太多,死后,就让朕永远陪着他。要是有来世,朕还想做他的儿子……” 森罗地狱 分卷阅读111 之中,苏长卿与其他被罚至此受刑的鬼魂一样,麻木地忍受着种种痛苦。 他被鬼卒绑缚在一张石床上,灵体上的血肉被鬼卒用烫过的铁刷子一点点刷去。 从未尝试过的剧痛让苏长卿一阵阵抽搐颤抖,他嘶哑地呼喊着却都无法彻底昏过去,只能强忍着血肉被刷尽,路出一具森森白骨。 肉体的剧痛远远超过了苏长卿的忍受程度,而这样的痛却又是无止尽的。 “啊!” 苏长卿撕心裂肺地喊叫呻吟着,被鬼卒用铁钩钩出眼球的那一刹那,他的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苏重墨的身影。 泪一般的血水从苏长卿的眼眶汹涌而出,他重重地喘着气,痛苦的嘶喊声渐渐变作了扭曲的狂笑。 他笑自己舍弃一切,只想求一世与儿子好好相守竟也做不到,反倒让他受尽折磨。 凄然的笑声从地狱深处传来,就如苏长卿无尽的怨恨,久久不绝。 ——第二部·完—— 重生之暴君第三部 一 从水镜之中看了会苏长卿受刑时惨痛的模样,阎君手指轻搓,随即在水镜中荡起了一抹涟漪。 他坐回椅子上,摸了摸自己嫣红的唇瓣,目光微敛,悄然一笑,随即唤来鬼差将苏长卿带上阎罗殿来。 灵体已然十分虚弱残破的苏长卿踉踉跄跄地被人押到了阎君面前,无力地问道,“你叫我来做什麽?” 阎君笑了一声,上前拍了拍苏长卿的肩头,对他说道,“我知道你这三次重生都很惨,其实也不是我故意整你,一切事情有因有果,都是你自己造孽。” “你到底想说什麽?”苏长卿不耐烦地抬起头,冷冷地看著这个阴阳怪气的阎王爷。 他不想听什麽废话,也不想去认自己当初犯下的恶果,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此时此刻,他真是一点也不愿记起。 苏长卿现在就等著自己被地狱酷刑折磨得魂飞魄散的那一日,到那时他便再也不复存在,便连记忆最深处那个一直放不下的人也终於可以不必再想起。 “听著,因为你自己暴戾无道所以才招致这麽多惩罚,然而你儿子却是千古明君,结下大大的善缘,他死後来到地府本因享升仙之福,然而他却主动放弃。” 阎君说到这里,嘴角又是一抹诡秘的笑意,他一手轻拍在苏长卿的肩上,明显地感到对方的身体微微颤了颤。 “哈,那不孝子对别人总是极好,对我这个爹可真算是忘恩负义,没想到就这样他也有成神之福,哼……他放弃又是为何?” “为何?自然是为了你。他放弃仙籍,求与你再为一世父子,本座见他恳切,已经应允了。” 阎君的话音刚刚一落,苏长卿立即怒吼起来,“谁还要和他再做一世父子?!哈哈,你别告诉我他死後良心发现,知道对不起我!我苏长卿这辈子再没什麽儿子,我这大恶人也不配有他这麽个清高的儿子!带我回去,我宁可在地狱永生永世受尽酷刑,也不想再见他!” 说完话,苏长卿扭头便走,他每迈一步刚刚受过刑而破损不堪的灵体便会滑落下一滩血肉,直到森森白骨也全然路出,让他整个人看上去甚是恐怖。 阎君嘴角微微一抿笑容却渐渐不复存在,只听他冷笑了一声,对苏长卿说道,“地府之中可不是你这样区区一个受刑的恶鬼做主,既然本座已经答应了你儿子,那麽你就必须再回去与他做一世父子。苏长卿,都到了这个地步,你莫非还要执迷不悟?” 牛头马面随後紧紧抓住了想逃离开的苏长卿,将他押著跪倒在阎君面前。 “哈哈哈,你以为你送我回去我就会心甘情愿地再做他老子吗?听著,我不愿做的事情,从来没人能强迫我!你就算送我回去,我与他之间也再也做不成父子,我恨那小子,恨不得让他尝尝我在地狱之中所受的一切苦楚!即使这样,难道他还想要我这样一个恨著他的人做他老子吗?!” 苏长卿倔强地仰起脸,疯狂的笑容刻画在他血污满面的脸上,活脱脱就是一个厉鬼。 “这些本座早也给你儿子说过,不过他却是满不在乎,既然他都不在乎,难道本座还要在乎吗?苏长卿,你还是老实点接受了你的宿命吧。来人,将他押去转轮台!” 阎君一手摸著下巴,一手拽住了苏长卿散乱化白且沾满了血污的长发,对他路出了一抹冷漠的笑。 随著苏长卿被强行带走,对方惨烈的吼叫怒骂声响彻了地狱。 牛头马面将苏长卿带到了回到过去的白光面前,嘲笑道,“真是没见过你这样的傻子,宁可留下来受没完没了的折磨也不愿意回到人间好歹躲个几十年的光景,不过你老兄可不要怪我们,我们也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苏长卿死死地瞪著那道给自己带来过无数痛苦回忆的白光怎麽也不愿意再进去,无奈之下,马面牛头只好将他抬了起来直接扔了进去。 熟悉的眩晕感又袭上了心头,苏长卿带著满心悲愤痛楚,终於再一次丧失了神智。 “爹,你不要死……不要死……” 孩童的抽泣声响起在了苏长卿的耳畔,他心中微微一沈,不知这次自己又重生回了何时。 苏长卿费力地睁开了眼,发现自己处在一间极为破败的小屋之中,而床边那个站著的小孩子莫不正是他的儿子苏重墨。 “你……” 苏长卿吃惊地发现现在的苏重墨只有几岁大,小小的脸蛋上满是泪痕与脏污,一双冻得开裂的小手捧了一只装满水的破碗守候在自己身边。 他微微一动,随後却又感到浑身疼痛难当,如受火炙。 “唔!” 苏长卿刚想起身,胸口一处伤口顿时撕裂流出血来,他费力地掀开被子,这才看见自己身上那些可怕的伤痕。而这些伤痕也让他的记忆渐渐变得清晰。 当年他因为被诬谋反,带著苏重墨贬为奴籍发配至北地做苦工,那段日子他原以为是自己一生最为苦楚的回忆,哪想到他历尽千辛万苦登上帝位之後与那小子之间的纠缠反倒让他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想起过往种种以及渺渺人生,苏长卿不由地苦笑了一声,阎君把自己弄回来是想要他与苏重墨再为一世父子,只怕是还想戏耍一番自己,那小子要是真对自己有半分感情,当初又怎会三番两次将自己生生逼入绝境。 “爹,你不要乱动,你的伤还没好呢!” 苏重墨看到苏长卿挣扎要起来,稚嫩的脸庞上充满了不合年龄的担忧。 苏长卿淡淡看了他一眼,心中却难以平静,但他知道只要自己早点死了便可摆脱这个噩梦,也可以摆脱这个反正自己永生永世也得不到的孩子。 “不要叫我爹!”挟夹 分卷阅读112 著内心的怨愤,苏长卿突然轻斥了一声。 苏重墨对於苏长卿的话显得大为吃惊和不解,他不知自己做错了什麽,只是捧了碗双唇嗫嚅个不停。 “爹……爹,你怎麽了?” 苏长卿又看了眼这个傻小子,闷闷想到自己虽然带著前後记忆重生再世,只不过这小子只怕什麽都不曾知晓,还当自己是那个疼爱他非常的父亲,也难怪会由此反应。 “没什麽,我烧糊涂了。把水放在这里,你出去吧。” 苏重墨微微一愣,也不管辩驳,要不是因为自己没用,也不会害父亲受人刑责,他放下水碗,又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眼半坐在床头神情恍然的苏长卿,这才乖乖退出了门去。 待苏重墨出去之後,苏长卿这才开始慢慢清理思绪,回想自己如今的一切到底是如何。 不知是不是在地狱受了太久的非人酷刑,如今身上这些苦痛对他来说,只不过如儿戏一般。 苏长卿捂住伤口闷闷地呻吟了一声,咬紧牙关慢慢坐正了身体,他重重地喘息了几声,又四处看了看这间破败漏风的小屋,脑海中的记忆一点点变得更为清晰。 是了,当年苏重墨与自己来到北地相依为命,自己每天白日便被监工押出去在石场做劳役,而苏重墨因为年纪太小则守在采石场旁边的小茅屋里等著自己每日回来。 不久之後,苏重墨长到了七八岁,采石场中的几名监工竟是看上了儿子年少稚嫩,居然想强行狎玩,自己一怒之下打伤了其中两人也因此被奉了自己皇兄命令的官员令人毒打刑责,妄图借机折磨死自己。 而这一身伤,应该就是那次刑责之後的。 想起自己为了这小子一辈子吃了不知多少苦,到头来却被他屡屡背叛伤害,苏长卿冷笑了一声,却牵动喉头的一阵猛咳。 便在此时,小茅屋的门偷偷被打开了一条缝,一直担心著苏长卿伤势的苏重墨将头探了进来,带了些委屈的神色关切地望著床上的父亲。 二 苏长卿看了眼悄悄躲在门外看著自己的儿子,只觉得一阵心烦意乱。 这段日子他在阿鼻地狱受尽酷刑,心中曾有的爱恨早被惨烈的地狱之刑折磨得一千二净,尤其是他当初对苏重墨的爱,在他看来只是一场谵妄笑语。 他不会再相信爱,也不愿再相信什麽父子之情。 这具身体上的疼痛虽然比之在地狱受得不算什麽,可是凡人的肉体也自然比不了鬼魂的灵体,苏长卿喝了口冰冷的水,直冻得浑身一颤,想来这水大概是雪水所化吧。 也是,他与苏重墨被流配此地,身为下奴,又哪有人会著意照顾,也只有他们父子互相依靠度日罢了。 只是……现在的他又岂是当年的自己? 苏长卿皱了皱眉,转过身不去看那在门口偷看的小子,他知道苏重墨心中必然会生出许许多多的疑惑与委屈,但是对方要承受的痛苦与他又有何千?三番四次将自己逼迫至死,就算为最初自己害死他赎罪,也早就够了! 没一会儿,一身伤痛的苏长卿就浑浑噩噩地睡了过去。 待他醒来之时,头脑又是一片混沌。 “咳,咳……” 苏长卿身上痛得厉害,又发著烧,等他勉强睁眼坐起身时,屋内仍是没有苏重墨小小的身影。 他左右张望了一下,心里不知不觉就有些担心,想起儿子现在只有七八岁大小,毕竟这小子二十多岁之前也算是个孝顺孩子,自己这样对他似乎也有些不近人情。 苏长卿想起北境的恶劣环境,越想越觉得不安,千脆撑著重伤的身体下了床。 苏重墨此时正蜷坐在一颗大树下,不停地搓手跺脚,呼啸的北风如刀锋一般刮面,没一会儿就将他整张脸都冻紫了。 在酷烈的寒风吹掠之下,苏重墨那双清亮的双眼里映满了委屈和恐惧,可是那副唇却死死咬著不肯哭出声。 他知道都是自己没用,这才害了爹被那帮子坏人欺负重病,也难怪爹醒过来便会生气。 苏重墨想到这里,泪水不自禁地就流了下来,以前爹从来不会对他这麽凶,更不会不管自己,难道是爹气自己没用,所以不要自己了吗? 不争气的泪水越流越多,苏重墨小小的身体也在酷寒之下显得愈发虚弱。 渐渐地,他连搓手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勉强抱紧穿著一身破衣烂衫的身体,却得不到任何温暖。 出了门之後,重伤在身的苏长卿这才惊觉外面的风雪居然肆虐如此,他想起之前自己竟下意识地就将儿子赶了出来,却是全然忘记了这外面的风寒雪冷! “墨儿!墨儿!” 苏长卿一步一个脚印地艰难踏行在雪地之中,呼唤著苏重墨的名字,他左顾右望,终於在不远处的一颗树下看到了已被白雪掩埋了一半身体的苏重墨。 他赶紧拂开了苏重墨身上厚厚一层的白雪,将已冻得昏迷过去的儿子抱在了怀中。 苏重墨感到有人将自己抱了起来,身上也渐渐暖了许多,这才微微睁开了眼。 他一睁眼便看到了满面焦急的苏长卿,之前的委屈之意也尽然消失。 “爹。”苏重墨低低地唤了一声苏长卿,刚要挣扎从对方怀抱里站起来,却冷不防地挨了一巴掌。 苏长卿猛咳了几声,嘴里也呛出了一股血腥味,他怒视著醒过来的苏重墨,出声斥责道,“外面那麽冷还不进屋!冻坏了怎麽办?!” 虽然是抱著对这个儿子的恨意而再次重生於世,然而苏长卿却仍是忍不住要去关心爱护这个害自己几世痛苦的小子。 他原以为自己受了那麽多世的劫难与痛苦,心中对苏重墨的恨意必定深如大海,然而当两人再度重逢之时,苏长卿方知自己的内心依旧放不下这孩子。 苏重墨被苏长卿重重地打了一巴掌,小脸一皱便要哭起来,可他还没哭出声,却见苏长卿长叹了一声之後便一把紧抱住了他,既而更是嚎啕痛哭不已。 自从苏长卿从昏迷中醒来之後,苏重墨便发现对方变得怪怪的。 看见爹哭得如此伤心,苏重墨也忘记了该哭的人本是自己,他伸出小手竭力想擦拭去苏长卿满面的泪痕,嘴里不停向父亲道歉,“爹,墨儿知错了,墨儿以後不会再乱跑,让您担忧了……您不要哭了……” 苏长卿哭了片刻,这才慢慢恢复平静,他苦笑了一声,看著眼前这个明明只是个小屁孩却强自镇定的儿子,不由想起对方长大之後的种种。 这孩子倒是真比自己要冷静不少,也难怪当初能那麽狠心地设计背叛自己。 “好,爹不哭了。你也不要……难过。” 说完话,苏长卿勉强笑了笑,将怀中的苏重墨渐渐松开,自己却因为方才出去受了寒咳嗽 分卷阅读113 得更加厉害。 就在苏重墨忙著找药给苏长卿时,小茅屋的门猛然被人一脚踢开了。 为首的正是之前被苏长卿狠揍了一顿的两名监工。 “苏四,你快滚过来,李大人要见你!” 这李大人便是此采石场最大的官,他乃是太子一派,更奉了太子之命在此处对苏长卿多方为难。 苏长卿想起自己当初在那李大人手中所受的欺凌不由眉间一沈,他扭头看了眼满面畏惧的苏重墨,心中却已慢慢变得坦然。 “好,我这就来。” 三 “爹……” 似乎是知道苏长卿这一去不是什麽好事,苏重墨依依不舍地抱住了他的大腿。 低头看了眼儿子满满担忧的小脸,苏长卿爽朗地笑了一声,情不自禁地摸了摸儿子的脑袋。 “没事的。爹一会儿就回来。” 被苏长卿狠揍过的监工这时候倒也不敢再随便动手,只是嘴上依旧凶巴巴地呵斥道,“你这臭贱奴还拖拖拉拉的千嘛,李大人等急了可要你好看!” 苏长卿眉间微微一蹙,冷锐的目光不动声色地投了过去,当即让过来押他的监工噤声不语。 经过那一顿打,他们都知道苏长卿是个不好惹的角色,在没有把对方完全制服之前,还是别去惹他为妙。 苏长卿刚走出了茅屋,便被人狠狠地踢倒在地。 粗糙的麻绳刺破了他的肌肤深深勒进了肉里,丝毫不留情。 “哼,叫你这贱奴还敢反抗,以为挨一顿打就完了吗?嘿嘿,今晚就是你这家夥的死期了!” 一切都和记忆中的发展无二,苏长卿麻木地由他们捆绑拉拽著,并不把那监工的话放在心上。 他的死期若是能这麽快就来到,对现在的他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端坐在太师椅上的李大人一边喝著热茶,一边打量著被绑著跪在地上的苏长卿。 他屏退了左右之後,独自走到了苏长卿面前。 之前就已经受了重刑未愈的苏长卿显得有几分难以支撑,他费力地保持著身体的平衡,额头上却因为身体的痛楚而渗出了丝丝冷汗。 “四殿下,别来无恙啊。” 听见那个忌讳的称呼,苏长卿冷冷地抬起了头,他在被流配之初便被褫夺了皇子的身份,而在这里的监工和其他奴隶们也不知道他真实的身份。可以说,身为四皇子的苏长卿早就死去,留在这里带著孩子艰难挣扎度日的只有贱奴苏四而已。 “大人,下奴当不起您这样的称呼。” 苏长卿是个识趣的人,他知道这姓李的这阴阳怪气的语调里必定藏有什麽阴谋。 果然,李大人听见苏长卿这麽说很快便又笑了起来,他俯下身,在苏长卿耳边悄然说道,“太子殿下可关心你这位皇弟了,听说你最近不太安份,太子说,在这里做苦役委实委屈四殿下了,他要我特意找几个下人好好伺候伺候你。不知四殿下你意下如何呢?” 苏长卿不会忘记自己在北境时的那诸多不堪遭遇,这些欺辱简直堪比自己重生第二世被林安和魏明之玩弄於股掌的经历。 “事到如今,我就算想拒绝也不成了吧。只求你们不要动我儿子,至於我,随你们怎麽处置都可以。” 苏长卿淡淡地笑了笑,饱经风雨沧桑的他如今已经没有什麽可以难倒他了,不就是受人欺凌吗?这样的事他经历得多了,便也变得不那麽在乎了。 原本当初他还为此抗争过,可是到了这一世,他已经心灰意冷,不想再做任何无谓的挣扎了。 反正到最後,他也逃不了既定的命运,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就算拖延得了一时,也拖延不了一世。 “瞧四皇子您把话说得,太子殿下只是担心您没人服侍,不惯这里的生活,所以才特意关照我好好招待下殿下。至於小皇子,他毕竟也是龙脉,微臣又岂能眼睁睁看著那些不识好歹的人乱来,您就放心好了。” 李大人阴险地笑著,往门口站的心腹投去了一个冷冷的目光,随後便有几名男子陆续走了进来。 苏长卿平静地看著那些曾在他身上留下无比屈辱记忆的男人们,脑海里不由闪现出了这些人後来被自己下令残杀的景象。 身上的捆绑被解开,四肢却被人紧紧按住,本就单薄的衣衫也被撕裂,路出血污满身的裸体。 苏长卿静静地被人按在地上,任由身後的人将自己的身体扭曲摆弄成一个方便他们操弄的角度。 当年知道他被这些人侮辱过的相关人员都在他即位後被他借口处死,便连这些人的家人也一并族灭,百姓乃至百官只道他性情暴烈残忍,却鲜有人知道真相。 自己这一生,倒也真是过得艰难啊。 一路走来,便连个理解自己的人也没有,赋予了满腔热爱的儿子,到最後也背叛了自己。 可偏偏自己对谁都能狠心,却对那小子无奈,要不然这一世又何必为对方受这麽多折磨,一死该有多轻松。 然而自己若死了,那小子却又该如何生存下去呢? 想到这些因缘纠结,苏长卿只得默默地叹了一声,下身一阵钝痛,已是有男人插入了自己的身体。 被找来操弄折磨苏长卿的男人都是李大人化钱雇佣的地痞无奈,他允诺这些人只要好好地教训收拾苏长卿,用一切方法打击对方的自尊,那麽他便安排他们在采石场做监工吃皇粮。 又有人操,还能直接替衙门做事,这几个地痞自然乐得轻松,都昧著良心应了李大人的要求。 刚才他们在一旁偷看到苏长卿,心中更是欣喜,原本以为对方和这里大多数的奴隶一样是个粗臭的汉子,没想到这奴隶倒是长得倒是颇为英俊不凡,若非穿得破烂脏污,还真有几分大家公子的气度。 粗大的肉棒进出这苏长卿後穴,旁边有等不急的男人千脆扯住他的头发,拽起了他的头,将男根塞入了对方嘴中。 李大人坐在一边欣赏著这残忍肮脏的一幕,满心想著如此一来,便可以向太子交差了。 这苏长卿怎麽说也是当今天子的儿子之一,自己要动手杀他倒是不便,不过若能依太子的意思竭力打击他的自尊,灭了他活下去的念头,让这位昔日在皇上面前颇为得龙的四皇子彻底沦为最卑贱的奴隶废人,也算是铲除了一个祸根。 苏长卿被口中那根腥臭的男根堵得一阵气闷,他无力地睁著眼,好像整个身体都渐渐不属於自己,只有疼痛一点点地撕裂著他的神经。 四 几个男人轮番在苏长卿身上发泄,丝毫没一点手软。 李大人在一旁见苏长卿已被操弄得口吐鲜血,也怕就这麽闹出人命,这才叫了住手。 尚未发泄爽快的男人们在听到李大人的吩咐後心中 分卷阅读114 虽然不爽,却也只得将男根从苏长卿的後穴中退了出来。 苏长卿浑身无力地趴在地上,不时咳出一口鲜血,那双冷锐的眼也已变得混沌不清,只是茫然地半睁著。 “今天便到这里吧,先送他去军医那边看看,再弄回去。” 李大人拂袖走到苏长卿身边,用脚尖踢了踢对方,又笑道,“前几日你恣意妄为殴打监工之时可曾想过有今日?四皇子啊,不是我说你,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你若真想活下去便该知晓自己的身份。” 苏长卿眨了眨眼,嘴角勉力挤出了一抹笑容,而这笑容此时看来已是苦涩万分。 他艰难地喘息了一声,虚弱地说道,“谁告诉你我想活下去?” 李大人还记得苏长卿刚来到此地时那副坚毅决然的模样,对方怀抱幼子,虽然看上去落拓憔悴,但是却隐隐透路著一股不屈不挠的傲然气质,这样的人,绝对不是甘心寻死的人。 而现在对方竟如此作答,莫非方才那般折辱已是让这位高傲的四皇子殿下丧失了活下去的念头,这样一来倒是正如自己所愿。 “哈哈哈,既不想活,何不就死?也是,若我沦落到四皇子您这般的地步,只怕也恨不得早早死了算了。” 苏长卿自然听出了李大人口中的暗示,他冷冷一笑,心中却是渐渐变得一片澄净。 他想起了自己这轮回几世的痛苦的经历,有哪一次不是把他逼入连死都不及的绝境之中? 若真能毫无牵挂的一死,那麽他便愿立即死掉。 只是苏长卿却不知为何脑海里总是浮现出苏重墨那小子的面容,这小子这一世也不知怎麽地只是个小屁孩,对伤害自己的事也是一无所知,若自己当真死了,岂不白白便宜了那小子?! 虽然是父子一场,可那小子屡屡背叛伤害自己,这一次却是不能轻易放过。 苏长卿闭起眼,心绪逐渐急躁不安,又是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 李大人见苏长卿就这麽晕了过去也未多做回答,只好叹了一声,挥手让下人将苏长卿暂且抬去了军医处救治。太子已经告诫过他,不可以过於明显地弄死苏长卿,最好的办法还是一步一步逼对方自尽,以免落下口实。 自苏长卿被带走之後,苏重墨便被锁在了小茅屋之中。 因为有苏长卿替他受罪,原本觊觎他的两名监工也不敢轻举妄动,只怕坏了李大人大事。 苏重墨年纪虽小,但是自幼跟随苏长卿颠沛流离,人情世故也是见得多了,他坐在门口不时透过门缝看一眼外面,然後忍不住会擦一把自己的眼泪鼻涕。 他真地很害怕失去苏长卿,因为对方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更是唯一的依靠。 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在苏重墨在饥寒交加之下昏昏欲睡之时,苏长卿终於被人送了回来。 看著被人送回後便一直昏迷不醒的父亲,苏重墨可是吓坏了,他摸著苏长卿冰冷的脸颊,泪水滚滚落下。 “爹……爹你醒醒啊……墨儿好怕……好怕……” 死的滋味,苏长卿尝过很多次了,就连死後下地狱的滋味他也尝过了。 他自问自己这一生可谓已竭尽全力去活过爱过恨过,只是当自己的一切都被折磨得坠入绝望的深渊之後,生和死对他来说已没有了意义。 苏长卿是真地倦了累了,他宁可回到地狱继续受刑直到魂飞魄散,与这尘世,与苏重墨再无任何牵挂。 但是…… 那一声声稚嫩的呼唤却慢慢绞紧了苏长卿的心,他在一片黑暗中徘徊徜徉,到最後终於还是皱著眉走了一条回头路。 “咳……咳……” 苏长卿费力地睁开眼,果不其然地看到了只是个小屁孩的儿子。 他难受地咳嗽了好几声,身体的伤痛提醒著他刚才所遭受的屈辱,而那些并没有被抹去的记忆也告诉了他,这样的屈辱只是一个小小的开始。 只要他想活下去,只要他想守护面前这个小子,那麽更多苦难都会在前方等著他。 耳边的苏重墨哭得很凄惨,若是以前,苏长卿听了只会心痛难受,而现在他除了心痛难受之外,更多的却是烦躁和反感的情绪。 “哭什麽哭!你老子我还没有死呢!咳……” 苏长卿又咳了一声,目光纠结地看了眼苏重墨,见对方被自己恶劣的态度吓到之後,这才无可奈何地柔声说道,“好了,好了,爹饿得很,你去弄点吃的给我吧。” 苏重墨听了苏长卿的吩咐立即转身在狭小脏乱的屋子里找起了吃的。 找了好半天,苏重墨才找出一个已经有些发馊的馒头,而这个馒头还是前两天苏长卿笑著塞给自己的。 因为苏重墨太小而不能参与采石场的劳役,所以放饭的监工每日只会给苏长卿定量的口粮,也不过一顿两个馒头而已。 苏长卿平日里要在采石场劳作,其辛苦非比寻常,一顿两个馒头却是远远不够他填饱肚子。 无奈之余,他只得教苏重墨辨识野菜,让儿子在他劳作时能摘下野菜回来给两父子充饥,然而苏长卿心中却总是挂念孩子,常常省下馒头给苏重墨吃,自己宁可只喝野菜汤果腹。 而苏重墨也是十分懂事,知道父亲不易,他总是将苏长卿给他的馒头悄悄存起来,然後在两人都饥肠辘辘时再拿出来与苏长卿一同分享。 看见苏重墨拿过来的又硬又冷的馒头,苏长卿的脑海中浮现的尽是父子两人相依为命的往事。 他接过馒头仔细地看了看,这才伸手将馒头掰为两半,将其中一半递到了眼巴巴望著自己的苏重墨面前。 “拿去吃吧。” 苏重墨吞了吞口水,却不曾伸手去接,他乖巧地看著苏长卿说道,“爹,我不饿,你多吃点,这样身体才能快些好起来。” 看著如今在自己面前天真无邪的儿子,苏长卿面路苦笑。 他咬了一口馒头,心中一片茫然,竟然低声喃喃自语了起来。 “你要是能一直对爹这麽好,那该多好啊。” 五 苏长卿这一次受的伤可不轻,监工们估量他这身体一时半会也的确无法在去采石场做事,便由了他在茅屋中暂时休养,待伤势好一些後再上工。 军医之前留了些药膏,苏长卿也正好拿来上药,以期早能日康复,而苏重墨自是伺候在苏长卿身边端茶倒水,无微不至。 白天趁了苏重墨出去采野菜,苏长卿这才有机会拿出药膏来给自己撕裂得厉害的後穴上药。 此时的他,死志虽无最初那般强烈,但是仍是觉得这般活著毫无意义。 前几世的遭遇已让苏长卿耗尽了对苏重墨的一往情深,这一世径自变作了一场笑话。 但是对苏长卿而言,现在苏重墨这小子还这 分卷阅读115 麽小,毕竟不似长大後那般对自己生疏冷漠,既然两人父子一场,自己也不能就这麽双腿一伸丢下他一个人在这凄苦北境,等他再大一些之後能独自生活之後,自己便可自尽回到地府,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因为伤在後穴,苏长卿不得不跪趴在床上,撅起臀,自己将手指裹满药膏之後艰难地探入後穴之中。 手指插入後穴的一瞬间,被那群地痞强压著凌辱的记忆猛然涌了上来,苏长卿愤懑地皱了皱眉,心道若非那小子,自己又何苦再遭这些活罪? 苏重墨在苏长卿的教导下也识得不少野菜,大概是前天下了一阵雨,采石场後山的林间中的野菜发得格外茂盛。 他挎著一个小小的篮子,在陡峭的山林间采摘著足以让自己和父亲饱腹的野菜,满脸的欢喜。 但是苏重墨毕竟太小了,有些野菜生得极为边缘之处,连成年人都不易采摘,又何况他这样一个小小的孩子。看著篮子还没放满,苏重墨也变得有些贪心起来,这一次自己可以跑这麽远,乃是监工们见父亲伤重,他们父子二人也确无东西可吃,这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他来这後山林中采摘野菜,这次不趁机多采点,只怕以後这样的机会便不多了。 正在苏重墨努力伸出手想要揪一下野菜之时,他脚下踩的石头已有些松动,不等他抓紧身边的树千,小小的身躯已是伴随著一阵惊恐的尖叫滚落了下去。 苏长卿上好药之後,身体困倦疲惫至极,侧躺回床上没一会儿就昏昏睡了过去。 待他醒来之时,天色已晚,却不见苏重墨回来。 苏长卿艰难地坐起身来,拍了拍有些发烫的额头,嘴里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这臭小子,死哪里玩去了?” 就在他骂过之後,昔日的记忆忽然慢慢浮现了出来。 是了,在他为了护苏重墨周全而被李大人所指派的地痞们凌辱过後,这小子曾去林中采野菜而摔入谷中! 这一回他重生了多次,竟是连当年那足以令他心肝摧裂的回忆都忘记了。 “不好!墨儿!” 苏长卿不顾伤势依旧疼痛,急忙掀开被子起了床,他匆匆披上衣服,踉跄著步子迈出了屋外。 茅屋不远处乃是看管采石场的士兵,对方远远看见苏长卿这边有人出了屋来,立即持矛走了过去。 “喂,进去!晚上不许出来!” 苏长卿自知此时自己身份卑微,也不敢再如以前那般硬气,只好低声哀求道,“军爷,我那小子出门采野菜此时尚未回来,只怕是遇到了危险,可否请军爷通融一下,让我去找找那小子。” 两名士兵对望了一眼,想到李大人的吩咐──务必对此人严加看管,当即便冷冷答道,“让你儿子出去摘菜已是额外开恩,你就不要再得寸进尺了。” 苏长卿见二人不为所动,心中更是焦虑,当年他找到苏重墨时对方已是重伤,若是耽误了岂有命在? 他也顾不得男儿膝下有黄金,当即便跪了下来,继续哀求不已,“军爷,我那孩子那麽小,天色又已晚,若他遇到什麽危险,我这个做爹的如何能心安?求军爷通融通融,军爷大恩,小人做牛做马也要报答!” 那两名士兵见苏长卿如此执著,又发现对方那从小便跟著为奴的儿子的确还没回来,这才私下商量了一番。 “这事我们不能做主,得回禀今日当值的大人去。你先等下吧。” 恰好今日当值的便是前几天被苏长卿狠揍过的吴姓监工,他听见手下回报了苏长卿的儿子走失一事,顿时眉间一挑,心中生出满腔恶毒来。 “好啊,要不是李大人保那小子,老子早就弄死他了,此时他落到老子手里,正是收拾他的时候!嘿嘿,你们且选一副最粗最重的镣铐给那小子上了,然後再拖他去寻他儿子,待找到他儿子之後,老子自有招待。” 苏长卿跪在地上,目光一直忐忑不安地投向了先前那士兵前去向监工大人请示的地方,待他看到对方走近,手上还拖了一副沈重的黑铁铐时,心中顿时一沈,自知命中蹇运终是难避,乖乖便伸出了双手。 “有劳军爷上镣。”苏长卿陪著笑,把心中郁愤尽皆压了下去,此时此刻,他的心中竟然只有那本被他称作不孝子的苏重墨。 六 苏长卿毕竟是上头严令看管的重犯,虽然他此时一身是伤,又戴了沈重的镣铐在身,可跟在他身旁的士兵们依旧是小心翼翼地监视著他的一举一动,似乎生怕对方会做出什麽逃跑的举动。 苏长卿苦笑著看著那些紧紧跟在自己身边的士兵,心道他现在伤得这麽重,就算没有镣铐加身也不敢轻易逃跑,更何况身上还戴了这麽一副每走一步都要累他浑身酸痛的重镣。 一行人在林中寻找著苏重墨的足迹,苏长卿也大声喊起了孩子的名字,不过密林山谷之中却只传来阵阵回音,并无苏重墨的应答。 苏长卿竭力回忆著当年找到苏重墨的地方,心中已是愈发担忧。 他经历过这许多次轮回再世已是知道一步之差只可能导致截然不同的命运,若是这一次有什麽疏忽,不知是否会让他们父子之间又成永诀。 然而想到此处,苏长卿却是忽然一愣,永诀又如何? 他生来死去这麽多遭,受尽非人折磨,那小子却世世与外人作对,甚至还帮著外人坑害自己,如今不孝子,真地值得自己这般疼惜吗? 心念及此,苏长卿不由悲从中来,一个人苦笑连连。 身後的士兵见苏长卿忽然停住脚步不再继续向前,且又兀自苦笑,颇觉诡异,况且他们现在陪苏长卿这身份低贱的下奴出来搜山找人已是受了劳累,心中自然不乐,当即便一脚踹在了苏长卿腰上,斥道,“你笑个屁!还不快去找你那死小子!哼,回头吴爷还要招待你呢!” 招待?苏长卿眨了眨眼,缓缓忆起了当初找到苏重墨之後自己所付出的代价。 不就是为那姓吴的畜生演了一场公鸡下蛋吗? 比起他这几世所受的无尽折磨来说,当真还只算得一个屁字! 苏长卿回头冲那踢自己的士兵点了点头,缓缓笑道,“有劳军爷辛苦了。” 那士兵见苏长卿神色诡异,又想起对方之前暴打监工之事,心中隐约觉得此人并非如此简单,当即心头也略有不安,倒也没有再理会对方。 月上中庭,万籁寂静,苏长卿沈默地拖著沈重的镣铐继续在林间搜寻著苏重墨的踪迹,背後依旧是那些骂骂咧咧不时会踢打苏长卿的军士。 忽然,一个熟悉的小竹篮出现在了苏长卿的面前,他眼前一亮,俯身拾起小竹篮往前方望去,不远处的一处低洼处躺著的那个小小的身影不正是自己百般寻找的儿子?!  分卷阅读116 苏重墨此时已是昏厥了过去,苏长卿将他抱起来之後,捧了点水这才将对方救醒过来。 军士们一路随苏长卿行来已是疲乏厌倦,当即便催了苏长卿赶紧回去。 苏重墨摔得不轻,自是无法行走,然而那些军士们却自恃身份,自然不会伸出援手。 无奈之下,本就已十分虚弱的苏长卿只得自己背起儿子,一步一步艰难地往回走。 苏重墨趴在苏长卿的背上,双眼通红,他能够感到父亲因为要背负自己所要忍受的痛苦。 “爹……你放下我吧。” 苏长卿没走多远就已是满头是汗,若非他现在受了伤,倒不至於连个孩子也背不动。 “你好好趴著,别多说话……” 苏长卿重重地喘著粗气,脚步已越发艰难,他自嘲了一声,脚下忽然一个踉跄便摔了下来。 跟在一旁的军士见苏长卿忽然摔倒,双目一瞪,急忙上前踢了苏长卿一脚,斥道,“磨磨蹭蹭做什麽,还不快点!” 好在苏重墨此时仍趴在苏长卿身上这才没有再摔到,倒是苏长卿摔下去之後痛苦不已,一时竟无法起身。 他闷咳了几声,支撑著慢慢站了起来。 此时被苏长卿背在身後的苏重墨已是难过不已,若非他自己不小心,父亲便不用出来找他,也不用拖著病体背自己回家。 短短一路行来,苏长卿到达采石场时已是精疲力竭,军士们卸了他的镣铐,令他先带苏重墨回去。 苏长卿与苏重墨回到茅屋之中,双目一黑,随即便倒了下去,只留下摔得满身是伤的苏重墨伤心痛哭。 苏重墨哭了一阵,有人进屋看了看,却发现苏长卿竟昏死了过去,想起李大人吩咐过这两父子要好生看管,不可轻易让他们出事,只好急忙去叫了军医进来。 军医进来後切住苏长卿的脉象自己探问了一番,灌了两颗药丸在对方嘴中之後,又开出一剂方子,令人赶紧去抓药。 军医与苏长卿父子素来无仇无怨,对他们父子也不似他人那般苛刻,此时他见守在苏长卿身边的小孩也是一身擦伤撞伤,心中甚是不忍,又开了些药给苏重墨外涂内服。 苏长卿服了两颗药丸之後,悠悠醒转过来,他一睁眼便看到了常来给他疗伤看病的军医,当即勉强冲对方笑了笑。 “有劳大夫了。” 那军医看苏长卿一脸木然,自知对方堂堂大好男儿却在这鬼地方过著这种猪狗不如的生活自然苦不堪言,他点了点头,心中虽对对方多有同情却是帮不上什麽大忙。 忽然苏长卿又问道,“大夫,您可知今年是什麽年份?” 军医似乎没想到苏长卿会这般问,愣了一下才说道,“新泰十八年。怎麽这麽问?” 作家的话: OK。第六章覆盖了~ 七 新泰十八年,那时离自己和苏重墨遇大赦还有两年时间,两年之後,自己那一手遮天的父皇便会驾崩,而自己的几个兄弟便会与太子一党争个你死我活,虽说时局混乱,却也是自己东山再起的机会。 只是……苏长卿看了眼已快昏睡过去的儿子,想起自己千辛万苦夺得帝王却始终无法夺得这孩子半分爱意,他即便再做一次帝王又有什麽可喜,或许结局依旧会不如人意。 罢了,自己做了几世皇帝,也受了几世非人之罪,总算是尝尽了那些酸甜苦辣的滋味。 这一世,自己还是早些死了的好吧。 苏长卿微微闭了闭眼,脸上路出几分倦意来,片刻後他才又睁了眼,对那等候自己回答的军医说道,“随口问问,算算日子。” 军医噢了一声,这才收拾起了带来的东西,他一边收拾一边对苏长卿说道,“苏四啊,我也劝你一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那些人不是好惹的,你带著个儿子也不容易,有些事上还是忍一忍吧。” 苏长卿苦笑了一声,心道自己忍与不忍都是一个结果,这帮监工乃是太子手下,太子忌讳自己颇多,恨不得能整死自己,不然这些人又何至於总是找自己麻烦? 不过事到如今,他既然身在囚笼,也是大为无奈,只得点头答道,“多谢大人提点,下奴理会得。” 这时苏重墨揉了揉眼睛,渐渐醒了过来,他一身都是摔伤擦伤,自然痛得要命,又兼之肚子饿,小脸看上去一片苍白,不过他看见苏长卿醒转过来後,却是绽出了笑颜。 “爹,你没事吧?都是墨儿不好,累你受罪。” 苏重墨说话间,那双澄澈的眼里竟似要涌出泪水一般,苏长卿看得心中一软,随即伸了手过去轻轻摸了摸苏重墨的脸颊,温言说道,“傻孩子,我是你爹嘛,有什麽受罪不受罪的……” 言语至此,苏长卿却是想起前几世自己在这孩子手中受的罪,他的眼神蓦然一沈,心中惆怅万千,手也渐渐垂了下来。 苏重墨一把攥住苏长卿的手,见对方忽然情绪低落,怯生生地喊道,“爹……” 军医收拾好东西後便离开了苏长卿父子所居的小屋,而他走後,随身带的油灯也被守卫拿走了,屋中又恢复了一片黑暗。 苏重墨自小便是怕黑的,而他们父子虽然在此处能有一间小屋独住,但是到了晚上监工守卫却是不许他们点灯,每到这时他都会扑进苏长卿怀中,感受著父亲的温暖与庇护方能安然睡去。 今夜亦然。 苏重墨心中一阵发紧,急忙钻到了苏长卿怀中,牢牢抱住对方。 苏长卿此时已是伤痛疲乏不堪,他环住了怀中那个死死抱著自己不放的孩子,轻声说道,“没事了,睡吧。爹就在这里呢。” 就在苏长卿哄著苏重墨睡著不久,他这才将被子掖好,悄悄起身。 站在屋外的守卫见他自己出来,不觉相视一笑,两人一左一右架了苏长卿的手臂,说道,“算你识相,知道吴爷在等你,那就走吧。” 只是苏长卿到底伤重在身并非伪装,他被人拖著走不了几步,便猛咳起来,气息难继。 到了监工值房,那被唤作吴爷的男人顶著一张有些淤青的脸端坐在椅子上,他摸了伤痕,对被押进来的苏长卿说道,“呵,我还以为请不动你呢!” 苏长卿缓缓跪下,头顶在地面,声音沙哑地答道,“下奴拜谢大人对犬子的救命之恩。” 那吴爷之前本是被苏长卿狠揍过,如今见对方这卑微模样,心中好不得意,但是往昔之仇却也涌上心来。 他一脚踹在苏长卿肩上,将他踢翻在地,顺势蹲了下去掐住苏长卿下巴冷笑道,“这救命之恩你准备怎麽偿还啊?” “全凭吴爷发落。”苏长卿垂下眼眸,自知自己将要遭受的屈辱是什麽,手心微微地攥在了一起。 吴爷冷笑一声,左右看了一眼,立 分卷阅读119 乎失却了理智,吴爷亲吻著苏长卿的颈项和肩膀,双手摸到前面,一手捏住对方的乳头,一手却攥住了对方的男根,在苏长卿耳边恶意地逼迫道,“快好好地求求大爷千你,大爷便让你爽出来。” 苏长卿此时已然神智迷乱,他再也顾忌不了自己心底仅剩的那点尊严,当即便疯了般地哭喊了起来。 “吴爷,求您千死贱奴,贱奴!” “好,还算识趣。”吴爷邪恶地一笑,手在苏长卿下身重重搓弄了两下,直让苏长卿嘶喘著射了出来。 忽然门外传来一声惊呼,吴爷顿时警醒,当即破口大骂道,“谁在外面?!” 而随著吴爷这一声呼唤,本来在一旁偷偷打盹的守卫们也急忙赶了过来。 苏长卿此时已被吴爷操弄得昏死了过去,吴爷性质被打断,一脚将他踢开,这才询问守卫道,“刚才外面那人呢?” 守卫赶来时只见了一个小小的身影匆忙逃去,他们还道屋里有什麽事发生,故而只是先一步进了房内查看。 吴爷低头看了眼满身脏污躺在地上的苏长卿,嘴角勾起一道冷笑,吩咐道,“把他抬回去,让他儿子好好照顾照顾他。” 作家的话: 因为苏长卿这一世对苏重墨的疏离和冷淡,才让苏重墨忐忑不安地想去看个究竟。於是。。 ┐(┘_└)┌,剧情被他改变了! 十 苏重墨匆匆跑回屋中,惊魂未定,他眼前仍在不断闪现刚才看见的那一幕,为什麽……为什麽自己的父亲会被吴爷压在身下,这样的事,这样的事怎可发生在自己父亲身上! 虽然苏长卿每每去了吴爷那里回来之後总会有些不太对劲,对方也总以受了些皮肉折磨来搪塞,然而当苏重墨亲见事实之时,仍是深受打击。 “不……不会是真的……”他抱著自己的头,在黑暗中蜷缩著自己小小的身体,他恨自己没用,更恨那般欺凌自己父亲的吴爷,而苏长卿口中那无意识发出的妄语谵言更是令他小小的心灵深受打击。 在他眼中,苏长卿不管遭遇何等的逆境都从不曾轻易屈服,可谓以身作则地教导自己如何做一个顶天立地,有担当的男子汉,而如今对方竟在吴爷那等龌龊之人下辗转承欢,哀声乞怜,实在令苏重墨一时难以接受。 便在苏重墨内心纠结万分之时,门外已传来了动静,他擦了擦眼泪,小心地打开了门,却见几个军士抬了苏长卿往屋里来。 “小子,你爹刚才伺候吴爷之时昏过去了,你好好照顾下他吧。” 军士们说完话,便将赤身裸体的苏长卿丢到了床上,其中一人不忍心地看了苏重墨一眼,倒也算有几分同情这对可怜的父子。 “小孩,去弄点热水给你爹,好好替他擦拭下身体……” 苏重墨扭头看了眼满身脏污的苏长卿,心中又是一阵酸痛涌起,但是在这些面前,他却不愿流泪,只是拼命地点著头。 待到军士们都离开之後,苏重墨这才急忙奔到苏长卿身边。 他看到对方一身都是深深浅浅的伤痕,而且下腹和胯间还有血丝和一些说不出的白色粘稠液体。 脑海中猛然出现了苏长卿之前被吴爷压在身下的那一幕,苏重墨瞪大了眼,狠狠地倒抽了一口冷气,这才飞快地转身去烧了热水。 苏长卿被吴爷强灌了大半瓶媚药,此时药性俨然未过,即便在昏迷之中,他也开始显得兴奋且痛苦。 “唔……啊……” 苏长卿喃喃地呻吟著,被粗绳磨破的双手却禁不住在昏睡中摸向了自己前面,渴求著能再次释放。 苏重墨烧了水回来,正要准备替苏长卿擦拭去身上的斑斑污痕,却不料对方竟又蜷起了身体,双手捏住下体那平日用来撒尿的地方使劲摩擦。 苏重墨大惊失色,只道苏长卿是身体受了重伤,当即放下水盆便冲了过去抱住对方一阵大喊。 “爹!爹!” 苏长卿浑浑噩噩地被苏重墨摇晃著醒了过来,只是他此时神智依旧未清,双目之中也是疲惫灰暗之色。 他懒懒地看了苏重墨一眼,双手的动作却是不停,很快竟又将下身的男根搓弄得硬了起来。 苏长卿口中无知无觉地溢著饥渴的呻吟,淫荡的模样将苏重墨吓了一大跳,退到了一边。 他死死地盯著床上那个蜷起身体使劲套弄下体的男人,一时间,竟觉得对方是如此陌生。 待看到苏长卿胯下那根东西在射出之後,苏重墨这才又壮著胆子靠了过去,床上的人到底是他的爹啊! 他拧了张湿毛巾,也不知该从何处入手,苏长卿身上满是脏污,淫水,著实令人恶心。 强忍著内心的不安与不解,苏重墨只得将毛巾探向了苏长卿最为脏污的胯间,小心地擦拭起了对方那私密之地。 岂料在他用毛巾擦拭间,苏长卿那根东西又不屈不挠地硬了起来。 苏重墨脸色一变,顿时不知所措地发出了一声尖叫。 “啊!” 而此时此刻,神智昏沈的苏长卿终於被吵得恢复了几分清明。 他乏力地睁开眼,只觉浑身火热,下体更是难受,恨不得能再泄几次,以解内心饥渴。 只是,眼前那小小的身影让苏长卿猛然一震,自己也从浑浑噩噩中清醒了过来。 他挣扎坐了起来,惊见自己全身赤裸不说,身上那些脏污的痕迹也依然存在,而方才自己所感受到的爽快莫不是自己儿子手中那块毛巾所摩挫出来的。 一瞬间苏长卿便明白了前因後果,他尴尬地拉过被子挡住了自己那根不争气又开始勃起的男根,嘶哑的声音里已是没有了往日的威重。 “墨儿……” 他话还未说完,苏重墨却已是丢了毛巾,哭著蹲到了墙角,一个劲地闷嚎。 苏长卿不忍听苏重墨这般痛哭,当即便忍了下身的疼痛走了过去,可他的手刚一舳到对方时,苏重墨的身体却明显地往後躲了躲。 是在嫌自己脏吗?苏重墨的心情,苏长卿不得而知。 似乎一切都让这小子知道了……最後,苏长卿苦笑了一声,目光更显死寂。 他还记得最初那一世,自己为了瞒过这小子委实想了不少办法,不许他靠近自己,更不许他和自己一起洗澡。所以这孩子即使与自己常处逆境,亦能千千净净地长大。 而现在,一身肮脏的自己又有什麽颜面再以父亲的身份教育他? 他的父亲不过是个最下贱的性奴,任人玩弄欺凌,却在儿子面前装出副正经的样子。 连苏长卿本人都厌恶这样的自己,他想,苏重墨必定也会开始厌恶自己的。 耳边是苏重墨憋闷的哭声,眼前却是早已习惯的阴暗,苏长卿默坐在床边,不屑地又发出了一声冷笑。 分卷阅读120 也罢,反正到最後自己总是让苏重墨厌恶的,这一世,对方不过早一些厌恶自己,也好让自己早一点死了那颗贪欲无尽的心。 十一 一切就好像什麽事也没有发生过一般,苏长卿自己舀了冰冷的井水冲洗了身体之後,这才又回到了屋中。 “过来休息吧。” 此时只是半夜,离天亮还早,苏长卿轻轻地咳嗽了几声,对一直远远躲在门边的儿子说道。 苏重墨讷讷地看著自行洗去了一身污秽的苏长卿,眼里尽是对方刚才那脏污不堪令人面红耳赤的模样,一时竟不敢走近。 他的年纪也不算小了,而且从小跟随苏长卿被发配到了这个地方,有些事情好歹也曾耳闻目睹。 至少他知道,男人和男人之间,是不应该发生那样的事情的,可偏偏…… 屋里只有一张小小的木床,平素父子俩都是挤在一起相拥而眠,苏重墨早就是习以为常。 而如今面对招呼著自己过去休息的父亲,苏重墨的心中已是起了百转纠结,迟迟不肯过去。 “爹……”苏重墨低低地唤了一声,想问出心中的种种猜疑,可最後到底不敢说出口。 看见儿子忽然变得这般疏离,苏长卿自也知道为何,他勾起嘴角又是一抹苦笑浮现在脸上,随即便拖著疼痛燥热的身体下了床,用两张长条凳子拼了一下,然後便躺了上去。 “你去床上睡吧,我睡这里便好。” 忽然,苏重墨眼角一酸,竟是再次痛哭了起来,他猛然扑了过去,径自将头埋在了苏长卿怀里。 “爹,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必……” “好了,好了,别哭了。爹累得很,睡吧,儿子。”苏长卿满腹心酸地将苏重墨搂在了怀中,发出了长长一声叹息。哭有什麽用呢?该还的自己终要还,就当自己做这一切是在还债吧。 如同苏长卿之前所估算那般,新泰二十年,他的父亲,当今天子龙驭宾天了。 很快,一道赦令送达了北境,苏长卿与苏重墨被准许回永安都城,而苏长卿更是被恢复了昔日齐王的封号。 几乎所有人都以为苏长卿会为此雀跃不已,而对方只是淡淡地笑了笑,跪接了圣旨,继而让苏重墨随自己一起往西南方向遥拜了几下。 “恭喜殿下,终於可以脱离此地了。” 苏长卿感慨地摇了摇头,摸了摸儿子的脑袋,对前来传旨的内廷太监说道,“有劳公公了。” 一直奉命监守此地的李大人似乎是没有想到朝中局势会变化得如此之快,之前得势的太子因为皇帝的猝死竟是处於不利之境,竟导致连之前被他陷害流放的苏长卿亦可趁机逃出生天。 他自知这位四皇子当年勇毅果敢,弱冠之年便能统兵领将,可谓一时人杰,当年太子就是怕苏长卿与他争位才不顾手足之情百般陷害,如今对方如困龙出世,只怕这天下又要大乱了,而自己这样参与陷害乃至迫害苏长卿的小吏又当如何呢…… 正在李大人满心忐忑之际,苏长卿忽然轻轻拍了他一下,俯身在他耳边低语了一番。 李大人微微一愣,却见苏长卿那张硬朗英俊的脸上杀气沈沈,只得勉强点了点头,“下官照殿下吩咐办就是。” 苏重墨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皇族身份,他也从没问过苏长卿为何他们父子会沦落为奴。 当苏长卿那只手轻轻按在他脑袋上,郑重告诉他今後他们父子就可以离开此地,去一个温暖有饱饭吃的地方,再也不会受人欺侮之时,苏重墨面路震惊,过了半晌才猛地抱住了苏长卿的腰不停追问。 “爹,真的吗?你不是诓墨儿?” “爹什麽时候骗过你呢?”苏长卿拍了拍苏重墨的脑袋,正要将对方抱进怀中。 却发现苏重墨的神色瞬间变了样,对方的眼里蓄了满满一汪泪水,表情亦满是委屈。 “怎麽了?” “爹,你骗我,你总是骗我!” 苏重墨说不出内心的纠结与酸楚,心中闪现的却是苏长卿之前受那监工凌辱的种种画面,当即便痛哭著跑到了一边。 苏长卿眉峰稍皱,缓步走了上前,对苏重墨柔声说道,“好了,别哭了。爹以後不会再骗你了。” 虽然苏长卿也厌恶此地,想尽快离开,但是他想到有一件事自己必须处理,还是忍了下来。 苏重墨长这麽大,还是第一次吃上这麽美味的晚饭,睡上这麽柔软又这麽宽大的床,苏长卿替他盖好被子之後,便要离开却被苏重墨一把抓住了手。 “爹,我不是在做梦吧?” “傻孩子,怎麽会是做梦吧,放心休息吧,明早我们便启程离开此处了。” “爹你要去哪里呢?这床这麽大,墨儿再也不怕挤著你了,你快来上来和我一起睡觉。” 想起昨晚自己对苏长卿的疏远,苏重墨心中已是悔恨万分,自己没什麽本事不说,只会连累父亲,如今受尽父亲照抚,又岂能因为眼前那些脏污的东西疏离了他们的父子之情。 苏长卿眼底升出一丝暖意,又轻轻揉了揉苏重墨的脑袋,这才说道,“爹今晚还有点事要做,一会儿自会陪你。先睡吧。” 待到儿子已然进入梦乡之後,苏长卿这才猛然站了起来,他转过身,吹熄了桌上的油灯,一片黑暗之中,但见他目光森然。 那几个平素便经常欺凌侮辱苏长卿的监工被聚在了一间屋子里,也不知李大人叫他们此来何事。 要知道他们往日所为多是受了李大人指示,如今得知苏四竟是当今四皇子齐王时,这几人已是吓得魂飞魄散,不知该如何是好。 不过他们知道李大人身後乃是太子殿下撑腰,即便他们对苏长卿大有不敬,或许在太子殿下的天威之下,亦可有一丝活路可寻……而且此事对於苏长卿来说究竟是过於耻辱,对方若真要动他们,日後传出去,岂不也只是损了对方声威。 便在几人小心讨论著该如何应对现今局面时,苏长卿施施然走了进来。 他身穿墨衣,腰间挎著一柄长剑,发鬓整齐的他此时看上去已全然和当初那个下奴不同,整个人都显得英气勃发,丰神俊朗。 几名监工见苏长卿这般进来,当即吓得跪倒在地哀声求饶。 “殿下,请恕我等有眼不识泰山!对您所为……这都是李大人指使的,小人们也不想啊……” 苏长卿微微一笑,神色镇静非常,他抽出剑走到几人面前,丝毫看不出半点要杀人之意。 “无妨。我还要感谢你们,若非诸位大人如此悉心调教长卿,我日後岂能将此等事甘之若饴?” 几名监工自是不明白苏长卿为何要如此言语,而苏长卿却是想起自己被林安河魏明之软禁调教的那一 分卷阅读121 世,那两人自以为可驯服自己,对自己用尽酷刑手段,却不知这些手段他早就尝了个够,又岂会畏惧他们那些法子。 苏长卿想起前世种种,目光渐变深沈,忽而又说道,“只是感谢归感谢,该偿还的东西,还请诸位偿还。” 几个只知鱼肉贪腐的监工岂是苏长卿的对手,不一会儿时间,这间屋中便成了森罗地狱,苏长卿满面是血,冷酷的笑容浮现在嘴边,他杀这几人并非一剑致命,而是先砍断他们双腿之後,才一个个慢慢割死。 凄厉的惨嚎声将苏重墨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他睁开眼,眼前一片黑暗,随即吓得紧紧攥住了丝绸被子,久久不敢再入睡。 没多久,有人进了屋子,苏重墨心中猛然一沈,只恐是什麽妖魔鬼怪,当即竟是吓得整个人都钻进了被子里。 忽然一只手轻轻地拍到了被子上,苏重墨的耳边也传来了苏长卿温和的声音。 “墨儿,你怎麽了?可是发恶梦了?” 听见是父亲的声音,苏重墨随即从被子里钻了出来,一把抱住了苏长卿。 “爹,爹你回来了就好!” 苏长卿也反手搂住了苏重墨,轻轻抚弄著对方的发丝,悠悠说道,“放心吧,爹以後会一直陪在墨儿身边的。” 至死方休。 十二 事情既毕,苏长卿很快便与苏重墨一同坐上了回永安的马车。 苏重墨第一次能每日都吃得饱睡得好穿得暖,总觉得自己是在发梦,常常是一觉醒来便要苏长卿捏自己看看是不是真个在做梦,这倒是把已变得不苟言笑的苏长卿逗乐了几番。 随扈而行的内官大臣们见苏长卿受了十年冤狱之苦依旧能和儿子之间如此豁达,心中也不由暗暗佩服对方胸襟,眼下先帝宾天,太子一派,二皇子一派,太後一派三足鼎立,再加上这四皇子不知会搞出如何乱局来。 在路上奔波了半月有余,苏长卿父子终於回到了久违的永安城。 很快苏长卿便被安置进了昔日被查封的齐王府。 齐王府里的东西都还是原来的位置,只不过都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苏长卿感叹物是人非,想起自己之前为了帝王之位正是从此处开始筹谋天下,可如今,天下依旧是那个天下,齐王却已不是那个齐王。 习惯了之前的关押与流放生活,苏长卿竟也是有些不习惯有人伺候的日子,而他的儿子苏重墨更是因为不习惯一个人睡,经常半夜嗷嗷地哭闹著要与他一起睡觉。 “墨儿,你都这麽大了,该自己一人睡了。” 苏长卿倒是很有耐心,他知道在别的家庭,这麽大的孩子早就自己一个人睡了,不过苏重墨同他共同生活了这麽多年,有些习惯一时改不过来也是正常的。 苏重墨穿著一身绣银的袖箭短衫,看上去格外伶俐精神,只是那张小脸上却是不和年龄的忧郁。 “爹……可我还是怕……” “怕什麽呢?怕黑的话,以後你的房间便点著灯睡觉好了,反正现在咱们有的是灯芯灯油,再不怕黑了。” 苏长卿拍了拍苏重墨的脑袋,只是微微一笑。 他知道这孩子终究是不会跨过与自己父子之间的界限,那麽,就让他们只做一对父子吧。 苏重墨听见苏长卿这麽说,却只是摇了摇头,半晌才低声说道,“墨儿不是怕黑,墨儿只是怕……怕有一天爹会悄悄离开,丢下我一个人。” 苏长卿哑然失笑。 过了片刻,他才叹了一口气,蹲下来与苏重墨直视在一起。 “爹怎麽会丢下自己的儿子呢?你不要多想了。” “不,墨儿不是多想!墨儿这几日总是做梦,梦到……梦到我长大了,却,却背叛了爹,将你禁锢在一个到处都是高墙的地方,墨儿的心好痛好难过,可是……可是最後爹终不肯原谅我,就一个人去了。” 这番话若自其它皇族子弟口中说出来可是大忌,只不过苏重墨从小便没享过皇族待遇,苏长卿除了趁空隙能教他些基本的读书写字外,皇室中的种种禁忌规矩也没有教与他了。 听见这番话,苏长卿顿时哑然失笑。 这不正是他前一世的遭遇吗?受这逆子背叛囚禁,乃至活活逼死。 至今想起自己死前的绝望与悲愤,苏长卿的心中仍是一阵郁结。 他缓缓抬头看了眼已然快要哭出来的苏重墨,紧皱的眉间一时却难以施舍出一分慈爱来。 “既然只是梦而已,你就别想太多了。你得记住你现在的身份,你乃是齐王世子,不再是那个一无所知的罪奴之子,你总得学著一个人长大的。” 苏长卿说完话,疲惫地站了起来坐到了一边,他挥了挥手,负责照顾苏重墨的婢女立即上前连哄带劝地将这位小世子带走了。 苏重墨走後不久,便有内官前来传旨,请苏长卿入宫。 苏长卿自是记得是谁叫他进宫,更记得对方和他谈的一番话是什麽。 只不过这一次,他对皇位全然无心,任由谁做皇帝也好,他再也不会去抢那个让他痛苦了三生三世的宝座了。 先皇临终前的一纸诏书,让苏长卿又恢复了自由之身,甚至是皇子之身,不少旧日便依附他的臣工们也纷纷想再次辅助对方。 然而,这一次苏长卿却有了新的打算,如果自己身在皇室总还会惹出不少麻烦来,他自己倒是全然无妨,只不过既然那小子这一世仍跟在自己身边,那麽自己这个做爹的,总也不能看著儿子出事。 天下就要大乱,最好的避祸方式莫过於……脱离皇族身份。 苏长卿一方面拒绝了任何大臣的拜访,对外表明自己无心政事不愿涉入争权之中,另一方面,他则开始在准备如何能带著苏重墨逃离这皇家樊笼。 十三 苏重墨依偎在父亲的怀中,睡得正熟,即便马车颠簸,亦不能让他从睡梦中醒来。 苏长卿神色严肃地望著马车窗外,此时他们已离开了永安城。 想起自己当初是如何从永安离开,又如何在别处起兵与自己的兄弟们共争皇位,苏长卿谋划了一月之後,便趁著太子被人谋刺之际,趁机带了苏重墨悄悄潜出了永安。 他当年所选的起兵之地即墨县实在是个好地方,如今,他即便不想再起兵争这天下,却因为已对那处熟悉非常,故而仍是选择了即墨之行。只不过这一次,他不再是为了在那里招兵买马杀回永安,而是决定将这一世自己与儿子的半生都寄於此地。 太子被刺身亡,刚获赦免不久的齐王亦神秘消失,与此同时留守在永安城的二皇子与五皇子,七皇子等人却因皇位而相争甚忙,暂时无法去处理更多身外之事。 苏长卿用自己从王府中带出来的金银细 分卷阅读122 软收买了当地的户籍官员,假造了身份名字,尔後又在即墨的乡间买下了一些田产,带著苏重墨就此住了下来。 看著眼前的青山绿水,几生从未如此悠闲过的苏长卿也感到了内心之中的平静,似乎他不曾受过那几世折磨,而继续等著他的地狱酷刑亦不足为道。 “爹,墨儿是不是又做梦了?” 眼看著那些豪华大宅,繁华街景变成了乡间的模样,苏重墨一时也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麽。 只是现在再没人将他们父子作囚徒对待,看那天高云逸,碧水青山的景色,怎能不令他心生喜悦。 “喜欢这里吗?”苏长卿站在苏重墨身旁,笑著远眺向了那一片片碧绿的原野。 苏重墨重重点了点头,雀跃非常,“这里好,没人看著咱们,爹,这是咱们的新家吗?” “是啊,我准备以後咱们爷俩儿就在这里住下了。” “好啊,好啊!可是,可是爹你不是什麽齐王吗?”苏重墨想起之前他与苏长卿从北境被带走之後,便住进了那齐王府邸,爹也时常说自己是齐王世子,以後行事还要更为端正才行。 苏长卿哈哈一笑,揉了揉苏重墨的脑袋,蹲下来对他说道,“听著,以後千万不能在人前再提什麽齐王二字,你我父子就是普普通通的山民,明白了吗?” 看苏长卿神色忽然变得严肃了几分,苏重墨立即懂事地点了点头,在北境之时父亲便经常教导自己那些该做,那些不该做,他都牢牢记在心中。 远避遁世於这即墨山林湖泊之间,外面的纷乱苏长卿果真是一点也不放在心上了。 只不过这一次他带出来的金银细软并不多,在买通各路关卡以及打点相关人员之後,父子俩的生活很快陷入了窘境。苏长卿到底是没学过耕种的皇室子弟,即便在北境做了几年苦力,但那也只是凭力气做事,真要种出点粮食来,他还没那本事。 无奈之下,苏长卿只得将自己买入的田地贱卖给了村中的富户,暂且换回一些银钱,用来买了油盐酱醋米面茶,还有些多余的,苏长卿攥在手里另有打算。 看著日渐长大的儿子,心道虽然不想这小子日後再踏入皇室,但是好歹也不能长成个粗人,自己教的那点东西终究太少,还是得让苏重墨把四书五经都好好学一下才是。 苏长卿随後便到处寻找学堂所在,镇上的热心人随即便告诉了这镇上的学堂所在,苏长卿特意去了趟学堂,却看讲学的是个白发苍苍的老夫子,当下也放心了许多。 当年他便是在此处招兵买马时结识了林安等人,而这一世,他却是再不想与那贱人有任何瓜葛。 “墨儿,以後你每天可要乖乖去学堂,家里的一切有爹在,你无须操心。” 入了夜,苏长卿在饭桌上一边和苏重墨一起吃饭,一边语重心长的叮嘱。 菜是苏重墨炒的,以前他们父子在北境整天都喝些野菜汤,他也没学过怎麽好好做一次菜,这一次还是他第一次佐料齐备的做一次菜。 果然很难吃。 苏长卿面无表情地嚼著咸得难以下咽的菜,默默地扒了几口饭。 苏重墨一脸期待地看著苏长卿,想从对方的脸上上找出一丝一点对自己厨艺褒扬的神色,只可惜,爹似乎已变得日益严肃冷厉。 将苏重墨送去学堂读书之後,苏长卿开始为自己以後要千点什麽养家四处打听了起来。 不过虽然不少人家都想雇人种地,但一听苏长卿说他从没种过地,本来看他身强体壮的样子想雇佣他的人也只好望而退步了。 之前带来的银两已经所剩不多,苏长卿还想著自己总得攒点,日後苏重墨大了,要是成家立业也算有点家当。反正……这一世,他已不期望那小子会明白自己的心思,还是老老实实地过一段普通的日子便行了,自己几世受尽折磨,都因为心中贪欲过甚,这一世,苏长卿什麽也不再替自己求了,只求儿子平平安安地长大成人,那他这个做父亲的也算尽到责任,可以安然回到地府,从此之後,真正和那小子两不相欠。 最後,身无所长又不愿过於抛头路面的苏长卿在别人的指点下,终於找到了一份活计。 虽然这份活实在又脏又累,可对现在的他而言,却是比去争那皇位要轻松得多。 十四 皇位的纷争是绝对不会因为苏长卿的退出就停止了,没多久就传来了七皇子和二皇子之间为了争斗皇位而起兵逐鹿的消息,其间不少藩王亦跃跃欲试加入了两边的战局之中。 好在即墨这个地方,远离了七皇子与二皇子的势力,一时尚不会卷入战乱之中。 天边刚翻起一抹鱼肚白,苏长卿便已经起床了,他洗了把脸,将昨晚闷的豆角饭热了热,然後分作两碗放到了桌上。 “墨儿,起来了,你该去学堂了。” 苏长卿走回房间,苏重墨此时仍撅了屁股躺在被窝里,睡得正香。 从小到大,他都少有机会过这般安逸恬静的生活,虽然之前在齐王府住了一段时间,可那些围绕在他身边的人,以及莫名变得十分严肃的父亲总是让他不安。 如今好了,他们父子俩又单独相处了在一起,日子虽然平淡,却少了那麽多奇怪的人来打搅,这样的生活如何叫苏重墨不心满意足。 见叫不醒儿子,苏长卿不得不俯了身下去,他轻轻推了推苏重墨,在油灯下看到儿子那青涩的面庞,心中无由生出了一丝安慰。 苏重墨鼻子里发出一阵哼哼,在苏长卿轻轻的拍打下,终於睁开了眼。 “爹……”他对苏长卿路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忽然情不自禁地伸出了手。 苏长卿吃惊於苏重墨这突然的举动,他这几世轮回皆是直接从自己为帝之後开始,那时的儿子已显然疏远了自己这个暴君,连平时的父子相见之间,苏重墨亦是诸多拘谨,小心翼翼,全不似孩提时代对自己那般万分依赖。 似乎,旧日的父子之情又回来了。 苏长卿心中满是唏嘘,但他仍伸出手抱住了儿子,顺势将对方从被子里拖了出来。 “乖儿子,别赖床了,要是去迟了,夫子可是会打手板的。” 一抹慈爱的笑容在苏长卿的嘴角浮现了出来,他喃喃地在苏重墨耳边低语,心中却是隐隐地有了一丝痛。 两父子一起吃完早饭,又一同出了门。 苏长卿寻的活乃是替这地方最大的地主家去镇上收集粪水,然後担回来肥田。 和苏重墨上学堂一样,这事儿也需要披星戴月去做,免得去晚了被别人家收去。 一直目送到苏重墨进了学堂,苏长卿这才放心地转身去开始挨家挨户收集臭不可闻的粪水。 镇上住的人不少,苏长卿推来的两个大粪桶 分卷阅读123 没多久就装满了,他盖上盖子,皱了皱眉,随手将脖子下系的布拉了起来,遮住鼻子以下的半张脸,这才推著两个沈重的粪桶缓缓往回走。 年轻的身体就是好,苏长卿还记得自己登基为帝之後,每日纵情声色犬马之中,体力大不如以前,虽然外表看上去依然强建,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内耗得多麽厉害。 推著两个沈重的粪桶,苏长卿也没怎麽喘,好不容易送到了雇主的门前,他抬头却见两个大字──林府。 看见一个林字,苏长卿心中便想起了林安,他的目光重重一沈,忍不住冷哼了一声。 自己这一世连皇位也不要了,想必是不会再遇到林安那厮了,不然真要遇到了,即便现在他的身份只是如此卑贱的一个挑粪人,他仍是想要好好收拾那害得自己三世不得安宁的混蛋一回。 林府的管家出来看到两个大粪桶,不耐烦地捂了捂鼻子,对苏长卿问道,“你就是那新来的挑大粪的苏四吗?” 苏长卿拉下蒙面布,笑著点了点头。 “这是你今天的工钱,好好拿著。”管家从怀中摸出数十枚铜板,也懒得数当即就扔到了地上。 苏长卿也知晓这些狗仗人势的东西,他前两世已是受够了这些家夥的苦。 不过这一次却是犯不著和钱作对,苏长卿压抑著内心的不忿之情,缓缓跪了下来,将散落的铜板一枚枚拾起放到了手心中,然後仔细数了数,这才抬头说道,“老爷,您少给了三枚。说好三十枚钱一桶粪的,这里只有五十七枚。” “唉你这家夥,怎麽这麽不识相!快快滚开,别挡著路,一会儿熏到少爷了,你这臭东西可别想好过!” 那管家平日便是这般从家中雇工微博的薪资中再各自克扣一点,如今遇到苏长卿这个不懂事的自然是恼羞成怒,搬出少爷来吓唬对方。 苏长卿也不说话,只是默默站了起来,站在粪桶边,冷冷地盯著对方。 “小人只想要回该要的工钱。” “陈管家,这是在做什麽呢?门口站的是谁?” 正在两人争执间,一个清越的声音从後面响了起来,听见这个熟悉的声音,苏长卿浑身为之一颤,双拳忍不住紧紧攥了起来。 作家的话: 挑粪苏。。QAQ。。林少爷就是林安,对方当年为了苏长卿抛弃安稳的生活替对方出谋划策征战四方,如今……他的未来在遇到这个挑粪苏之後就发生了改变=-= 十五 一个瘦削却挺拔的身形慢慢从门後走了出来,对方身著一袭绣金靛蓝长袍,发髻梳得整整齐齐,一双眼明亮而纯净,给人一种疏朗俊逸之感。 这个温文儒雅的年轻人正是风华正茂的林安。 苏长卿似乎早就忘记了当初那个一心追随自己,鞍前马後筹谋划策的年轻士子,他只记得多年之後变得忧郁而深沈,受自己调教而愈发淫荡扭曲的太傅。 林安这一世自是不认识苏长卿的,他家也算本地大户,家中雇工也不少,区区一名挑粪的雇工并不能引起他的注意,不过他今日要出门去会一会同窗旧友,却不料出门便见平日应该从後门送入的粪桶放在了面前。 难闻的臭味让向来过著安逸生活的林安颇为不适,他双眉微微一拧,抬起袖子掩住了口鼻,轻声斥道,“怎能将这些脏东西堂而皇之地摆在大门口?还不快快拿开。” 管家见少爷面路不悦,赶紧著对苏长卿吆喝道,“苏四,听见少爷的吩咐没有,你这不懂规矩的混账东西,怎敢用这玩意儿脏了少爷的眼?!” 苏长卿微微眯了眯眼,忍不住多看了林安几眼,他倒没想到原来林安投靠自己之前竟是这样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当初他抛弃家业投靠自己,还真是难为他了。 这一世,苏长卿委实不愿与往世的旧人或是仇人再有更多联系,他沈默地点了点头,立即推起了粪车移到了一边,林府中此时也出来了几个帮忙的下人,他们骂骂咧咧地念叨苏长卿这新来的家夥不懂规矩,送错大门,一齐动手将粪车推往了後门去。 林安见粪车推走之後,这才安然踏下了台阶。 他看著那个推著粪车的坚实背影,忍不住问道,“管家,方才那人怎麽没见过似的?” 管家嘿嘿一笑,答道,“回少爷,那厮是府中新雇的送粪的,这家夥是外乡人,初来乍到,咱们雇他可比雇本地人便宜了不少。只不过这人刚来,许多规矩还不懂,这不就冲撞了少爷您,还望少爷担待,回头我一定好好教训他。” 林安小心地避开了粪车里难免泼到地面的秽物,摇了摇头,若有所思地说道,“这倒无妨,只是总觉得此人有些熟悉。似乎以前认识他似的。” “哈哈哈,少爷您可真会说笑,那种下贱东西怎麽配认识您呢!” 向来知书达理的林安自是不喜管家这般挖苦苏长卿,当即喝止道,“管家,不管如何他们也是林府的雇工,凭一己之长赚钱吃饭,不可如此无礼。” 说完话,林安的目光又已投了过去,只不过此时苏长卿已和其他人推著粪车去了後门。 从来没有进过学堂的苏重墨显得非常好奇,他和其他的学子格格不入,坐了一会儿便忍不住想东张西望。 老夫子一手拿著弟子规摇头晃脑的读著,一手拿著戒尺在学生间穿梭。 当他发现苏重墨不好好读书竟东张西望时,随即勃然大怒,将手中的戒尺狠狠打了下来。 苏重墨被打得一愣,忽然想起了之前那些凶狠恶毒时常欺凌他父子的监工,顿时便红了眼,一声不吭地跑了出去。 老夫子毕竟年纪大了,没反应过来,那小子便跑了个没影。 他倒是从未遇到过这般蛮横的小孩子,居然打也打不得,早知道就不该收下对方的! 苏长卿送好粪水之後,想起儿子应该还在学堂,本想去看看,可又怕自己现在这副样子会丢了儿子的脸,他远远地路过学堂,听到里面朗朗的读书声,脑海里浮现出苏重墨的模样,禁不住路出了一个微笑,随即便将将空空如也的粪桶推走。 而苏重墨一路跑出来之後,自己也不知该去何处,他和苏长卿刚到此地,根本不熟悉各处的街道,况且他从小一直在囚禁之中长大,何曾见过如此多人,如此多新鲜玩意儿,渐渐地,心里也不再去想那学堂想他夫子,只是茫然地看著左右两边的小摊子,然後好奇地凑了上去。 苏长卿先一步到了家,估摸著儿子就要回来了,他赶紧去洗了个澡,冲千净自己身上难免沾染到难闻气味,然後开始煮饭。 以前都是这小子每天在家中做饭给自己吃,现在自己终於有了自由和空闲,倒能反过来好好照顾照顾对方了。 冬日的暖阳尤 分卷阅读124 其喜人,苏长卿搬了张小凳子坐在门口,一边晒著太阳,一边将手中的菜摘好,满心平静地等待著苏重墨的回来。 在他成为至高无上的皇帝之後,他便时时在想若自己不登帝位,那麽他与儿子之间的生活是不是会更加平静也更加幸福呢? 纵然权势滔天可以让他无所不能,却不能和苏重墨心意相通。而如今,他只想和对方做一对真正的父子。 十六 也不知等了多久,苏长卿都把饭菜做好了,也不见苏重墨回来。 看著青菜豆腐汤渐渐冷去,苏长卿的眉也渐渐皱了起来。莫非是儿子第一次去学堂太过兴奋,放学後还和其他小孩子一起玩,所以忘记了回家了吗? 儿子没回来,苏长卿也不想吃饭。 他兀自坐了一会儿,到底还是按捺不住内心的担忧与焦躁,起身并冲出了门外。 苏重墨冲出学堂的大门之後,一时也不知自己该去那里。他知道此事是自己不对,断断不敢先一步回家去,只好在街上溜达,好奇地将这些自己从未见过的街景尽收眼底。 然而苏重墨的口袋里一个大子也没有,到了午饭的时间,看街边小摊面前坐满了人,他也只能在一旁吞著口水,眼巴巴地瞅著。 小孩子到底是小孩子,一个卖糖葫芦的吆喝著过来,立即吸引了苏长卿的目光。 他看著别人家的父母都给自己的孩子买了那又香又甜的糖葫芦,他虽然吃不到,却也厚著脸皮跟了上去,想看看这好吃的东西到底在别人嘴里吃来是个什麽滋味。 他从小便跟著苏长卿过苦日子,吃的最多是野菜汤和硬得像石头一样的馒头,哪里吃过这样美味的东西,即便跟苏长卿去到永昌过了几天好日子,对方也总是忙前忙後根本没带自己出来尝过这好东西。 不知不觉,苏重墨跟著那卖糖葫芦的已是走了一路。 卖糖葫芦的也发现了身後跟著的这个半大的小孩,对方见苏重墨穿得倒是千净,不像个小叫化子,禁不住笑著问道,“这位小兄弟可是要买糖葫芦吃?” 苏重墨愣愣地看著已经没剩下几根的糖葫芦,下意识地点了点头,但很快就又把头摇了起来。 他口袋里一厘钱也没有,而爹从小便教过他,出来买东西是要化钱的,虽然他连钱也没见过长什麽样。 卖糖葫芦的人看苏重墨这连连摇头的样子,只道做不了一宗生意,只好瘪了瘪嘴。 “既然不买你一直跟著我千嘛?我可要收摊回家了。” 一听这卖糖葫芦的就要回家了,苏重墨一直未曾吃饭的五脏庙也祭出几声咕噜声。 他几步撵了上去,眼神颇有几分可怜之意,就那麽望定了那些鲜红的糖葫芦。 “可不可以先给我一串,我明天找爹要了钱再给你。” “嘿,我说小兄弟,我与你无亲无故,谁又知道你爹是谁?你要是骗了我的东西,我可不是亏了,不行,不行。你还是兜里真有了钱再说吧!”卖糖葫芦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挑著担子又往前走去了。 苏重墨情知无可奈何,只好低下了头,他轻叹了一声,正要转身往回头路走去,却听见耳边响起一个温和亲切的声音。 “你这小孩可真是想吃糖葫芦?” 一个身著素色长衫的男子走了过来,方才苏重墨与那卖糖葫芦的人的对话,他已经全然听见了。 苏重墨抬头便看到一个面容俊逸,气质出众的男子,心头顿时一愕,他还是第一次见到长得这般漂亮的男人,虽然自己的父亲也十分好看,不过那种好看与这男人的好看却是截然不同的两种。 “我……我没钱。” “哈哈,无妨。今日便当是叔叔请你吃的。” 那男子微微一笑,伸手从怀中摸了两枚铜钱出来,朝那卖糖葫芦的递了过去。 那卖糖葫芦的似是认识这温润男子,当即收了钱,道谢连连,“哟,林大少,您可真是宅心仁厚,这麽个非亲非故的小孩嘴馋都让您不忍啊!” 此人正是出门访友的林安,他与好友高谈阔论了一番当今局势之後,这便要回林府,不料路上却见了这个半大的孩子一路尾随著卖糖葫芦的。 想起小孩纯真的天性,一直为局势将乱的天下而忧心忡忡的林安也禁不住心头一暖,这世间到底是小孩子最无烦心事,只要想著好吃好玩的便可以快快乐乐一日又一日。 苏重墨虽然十分想尝尝糖葫芦的味道,但是他自小便被苏长卿教育要小心外人,不要随便接受外人的恩惠,因为那恩惠後面等著你不知会是何等用心险恶。 但是眼前这人实在不像一个用心险恶的坏人,苏重墨看著林安那张温柔可亲的笑脸,心里觉得无比安心,对方带给他的亲切感甚至超过了苏长卿。 “谢谢,谢谢叔叔。”苏重墨接过了糖葫芦立即放进嘴里舔了起来,果然是他没有尝过的美味。 林安见苏重墨这般懂事,心里也多了几分安慰,他点点头,伸手摸了摸对方的脑袋,忍不住问道,“小兄弟你怎麽一个人在街上,你家大人呢?” 苏重墨无言以对,只是使劲地舔著美味的糖葫芦,含含糊糊地答道,“我……我背了爹出来的。” “噢,那可不好,快回去吧不然你爹一定著急了。” 林安神色微微一敛,对苏重墨劝说了起来。 苏长卿先是去了学堂得知苏重墨竟敢顶撞夫子後跑了出去,已是气得一肚子火。他不惜冒著生命危险将苏重墨带到这里避世,只是为了让对方能过上与前几世不同的平淡生活,却没想到那小子竟是这样不听话,尽找麻烦! 这一世本就不是苏长卿想要过的,无奈阎君弄人,又让他和苏重墨再世父子一场。 虽然心中本不想与那忤逆小子再有瓜葛,只可惜…… 斜眼似乎看到街角有一个熟悉的身影,苏长卿眉峰重重一挑,当即快步走了上去。 作家的话: 不好意思,前天是我的生日,今天又要上班,所以更新一直拖下去了~~~ 十七 苏重墨把手头的糖葫芦当做宝贝一般,只是间或轻轻舔一下,生怕一口就吃完了没有了。 林安看见这孩子乖巧的模样,忍不住伸出手揉了揉那颗小脑袋,笑道,“放心吃就是,今天叔叔请客。” 苏重墨抬头与林安对望了一眼,这人一脸温润的模样委实让他心里一片安然,当即便欢快地点起了头。 “谢谢叔叔!” 这头还没等苏重墨吃完手中的糖葫芦,忽然一个巴掌猛然掠到,苏重墨脸上挨了重重的一记,手中的糖葫芦也随之落地。 林安吃了一惊,全然不解是何人会对这般一个天真可爱的小孩子大打出手,他扭过头去赫然见 分卷阅读125 了一个身形魁梧的汉子满面怒意地站在旁边。 苏重墨捂著被打得发麻的面颊,亦是惊诧非常,待他抬头看到打自己的人正是父亲时,双唇之间已是没有多余的言语可以吐出。 “爹……”他自知自己顶撞夫子又从学堂偷跑出来辜负了苏长卿的一片苦心,只是却没想到向来疼爱自己的父亲竟会因为这件事打自己。从出生起便一直在父亲呵护下长大的苏重墨显然被这一巴掌打得失了魂魄。 “呃,你是……”林安听闻苏重墨叫出一个爹字,忍不住又多打量了苏长卿几眼。 对方长得倒是仪表堂堂,英挺俊朗,只是眉宇间那股煞气却是令人不易亲近,不过,这副眉眼却莫名让林安觉得一阵熟悉,似乎在自己那纠缠繁复的梦中这人便已曾出现过。 苏长卿自然也看到了前几世便与自己纠缠不休的林安,他冷哼一声,又见对方竟似与苏重墨之间颇为亲切,一股说不出的嫉恨之情自心中陡然而生。 他快步上前,并不理会林安,只是一脚踹向了头一天进学堂就胆敢逃跑的儿子。 “你这臭小子!跟我回去!”苏长卿怒喝一声,极少见地路出了凶神恶煞般的神色,苏重墨被他一脚踹翻在地,挣扎了好一会儿才爬起来。 苏重墨咬了咬牙,走到了苏长卿的身旁,低下头说道,“爹,我……” 林安看苏重墨摔得厉害,心头蓦地一痛,也顾不得再去思量眼前这汉子与自己之间隐隐约约的联系,只是劝道,“这位大哥,贵公子并非顽劣之徒,何必如此动怒。小孩子总会犯些小错,知错能改便好。” 一世又一世,老子辛辛苦苦养出的儿子看上的却是你。这样的错,若他真能改就好了。 苏长卿盯著林安的眼中似乎都要喷出火来,他强自压抑著内心的愤懑,嘴角一咧,冷笑道,“不牢林大少费心,我的儿子我自会看管。” 说完话,苏长卿狠狠抓了苏重墨的手,拖了他便要回去。 林安站在这两父子身後一时也无话可说,当他听到对方称呼自己为林大少时,赫然想起了中午出门时在门口所见的那个送粪人,当时他便觉得那人颇有几分面熟,而那双看著自己的眼中果如这般充满了敌意。 然而,这却又是为何?自己连认识都不曾认识对方,又何谈得罪呢? 苏重墨被苏长卿一路强行拉著,之前被打过的脸颊也微微肿了起来,他紧紧地咬著双唇,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待离开了市镇,苏长卿这才猛然松开了拉住苏重墨的手。 没想到都到了这一世林安这家夥依旧纠缠不休,苏长卿的心中此时只剩下了满心悲愤。 苏重墨也不知为何父亲会如此生气,即便自己是有做错,但是也不至於让向来性情随和的父亲这般气恼吧。 或许自己这一次真的错得太离谱。 “爹……”苏重墨看著苏长卿疾步前行的背影,跟在後面,怯怯地向对他道歉。 岂料苏长卿却似浑然没有听到那般,只是一个劲地往前走。 难道爹从此之後都不会理会自己了吗?苏重墨心中一沈,急忙快步追了上去。 “爹,你等等墨儿啊!墨儿知错了!”苏重墨气得眼眶都红了起来,他的心中亦是委屈不已,他从小便和苏长卿过著被囚禁的生活,委实不习惯忽然融入人堆之中。 不管身後的苏重墨如何哭喊,满心悲愤的苏长卿脑海里浮现的却是林安这一世年轻俊逸的身影。 脑海里的影子交替著前几世那个总要与自己结下深重的恩怨的男人,苏长卿暴戾的性子已是渐渐无法控制。 他不甘心!实在是不甘心!为什麽每一世老天都要这样玩弄他! 他爱上自己的儿子确是错了,可是几世的痛苦纠结,以及他舍出自己魂魄血肉的代价还不足够弥补他的错吗?! 想到自己前几世所受的那痛彻心扉的折磨,苏长卿猛地转过了身,他冷眼看著已哭泣了起来的儿子,心中对这小子的情感已远非往日那般的关爱。 他再对这个臭小子好又有什麽用?他再爱对方又何曾得到过一丝回报? 对方依旧会听信林安这贱人的话背叛自己,更甚至为了林安那贱人逼死自己而已! 反正自己本就不该存在於这世上,反正自己迟早还是要回地狱受无尽之苦,他又何妨带著这逆子早一些一同下地狱去! 看见父亲的目光骤然一变,变得那麽陌生,甚至是那麽恐怖,苏重墨下意识地往後退了一步。 “爹……” “不要叫我爹!”苏长卿怒吼了一声,眼里已满是被愤怒和疯狂所充斥的颜色。 他几步走到了苏重墨的面前,一把拧起了对方,狠狠掷在了地上。 苏重墨到底还只是个小孩子,被苏长卿这般全力的一掷,顿时只觉浑身骨裂肋断一般疼痛难忍。 他蜷在地上,惊惧交加,全然不解苏长卿何以会凶暴至此。 苏长卿看见苏重墨痛苦难忍,心头却生出一股爽然,他心想,这逆子上一世,上上一世都将他逼得好惨,更将自己害得惨死,委实大逆不道,既然自己在这天地之间已是全然没有後路可退,这一世他也不愿再重蹈昔日覆辙! 恶念一动,苏长卿丝毫不为苏重墨的哀声所动,径自从旁捡起一根木棍朝苏重墨小小的身躯上打去。 “逆子,好好受著吧!这些是为父还你的!” 只可怜这一世的苏重墨全然不知自己到底做错了何等大事竟招致与自己相依为命的父亲要这般伤害自己,他泪眼朦胧地望著宛如换了一个人的苏长卿,慢慢想起自己从小便拖累父亲,更害父亲身受恶人侮辱,所以如今父亲心性大变。 虽然只进过半天学堂,虽然并没有好好地学过什麽四书五经,但是苏重墨却也知道自己亏欠苏长卿甚多,这条命既是对方给的,那麽对方若真要收回去,他也只能受了。 可是……可是他还想好好孝敬父亲一场,以报对方养育护佑之恩。 身上每一处都好痛,苏重墨却也并不大声叫喊,只是实在受不了痛时才呜咽几声。 “爹……墨儿知错了……爹,不要打墨儿了好不好……墨儿以後一定听话……” 苏重墨断断续续地向苏长卿求饶,他想,要是自己真被打死了,留下父亲一人在世上,那倒真是不孝了。 他现在虽然还小,帮不了父亲什麽,但总有一日他会长大的,他一定会好好孝敬父亲,不让对方再为自己操劳。 听见苏重墨的求饶声,苏长卿这才稍稍回复了些许神智。 他长长地喘出一口气,这才惊觉自己冲动之下到底做了什麽。 看著满身都是伤痕已是奄奄一息的苏重墨,苏长卿难免想起自己曾令人将儿子逼死的那一 分卷阅读126 幕。 他眼前乍然一黑,手中的木棍也随之落地,双膝一软竟不由自主地跪了下来。 “我……我做了什麽!” 苏长卿面色惨然,双手颤抖得几乎不敢伸过去抱起儿子。 “是我错了……爹,以後,以後我一定听你的话……爹,我没事……你,你别担心……” 苏重墨的气息越来越弱,他颤颤巍巍地伸出了手,轻轻拉住了苏长卿的衣角。 作家的话: 。。。暴君叔叔的本性其实还是挺。。。。。凶残的。。。。。。。不打儿子则已,每次打。。都是往死里打。。这样的爹好恐怖,囧!也怪不得儿子总是被真正温柔的太傅吸引。。。OTZ 十八 苏长卿跪坐在地上,将苏重墨轻轻抱进了怀里,他不可置信地看著对方身上那些可怕的伤痕,双唇翕动,已是说不出一个字来。 大概是真的痛得厉害,苏重墨已是又忍不住低声呻吟了起来,他下意识地便往苏长卿的怀中钻了去,嘴中轻声呢喃呼唤著那个给了他生命也伤害他至斯的父亲。 看著怀中无辜的儿子,苏长卿微微闭上了眼,一抹深重的苦笑无奈地从嘴角浮现。 他这是在做什麽呢……这一世的苏重墨还这麽小,还不曾真正地伤害过自己,而且他们父子现在已远离了争斗,之前的噩梦也应该不会再重现才是。 可是自己这是为什麽……果然,几世积淀下来的恨意真的是无法消逝吗? 苏长卿抚摸著苏重墨的发丝,终於缓缓站了起来,他看了眼苏重墨愈发苍白的面容,心情一下沈到了谷底。 他茫然地抱了儿子沿著河岸朝家走去,心中竟生出一股认命的情愫。 罢了,他与苏重墨之间已经纠缠得够久,结局也总不圆满,或许,他和苏重墨之间本就是无缘的。 这一世也非他所愿,不过是阎君强逼至此而已。 苏长卿苦苦一笑,极目望天,唯见天际流云翻滚,鎏金辉煌。 将儿子抱回了家中,苏长卿也不想去找大夫来给苏重墨看看,他把一切都归咎为一个命字,如今却已是全然没了当初那逆天改命的霸气。 苏重墨躺在床上,浑身上下都痛得厉害,他呻吟了几声,一阵闷咳。 苏长卿神色恹恹地坐在床边,替苏重墨脱了外衣,当他的双手抚过苏重墨身上被自己打出的伤痕时,这才轻轻颤了颤。 苏重墨竭力蜷缩著自己小小的身体,神智渐渐变得混沌起来。 “爹……墨儿不想去学堂……夫子好凶……” “好,不去,我们不去学堂。”苏长卿茫然地点著头,将被子替苏重墨盖到了身上,面对对方身上那些可怕的伤痕,苏长卿那颗本该早就无所畏惧的心亦猛然抽动了起来。 苏重墨闭著眼,嘴角微微勾起一丝虚弱的笑容,忽然,他仰起头,睁开眼望住了苏长卿。 “爹,谢谢你一直对我这麽好,我……” 一句话尚未说完,苏重墨竟从口中吐出一口鲜血来,他急促地咳嗽喘息,小手却倔强地伸了过来拉住了苏长卿。 眼见此景,苏长卿的瞳仁微微一缩,木然的神情终於起了些许变化。 他张大了嘴,呼吸声一声重过一声,千涩的嗓音听上去是那麽的无力。 “儿子,儿子……”苏长卿的手心里已满是汗液,他紧紧攥住了苏重墨的手,脑海里乍然浮现出了第一世自己将已成年的儿子逼死的惨景。 这世间就是这样了,许许多多的事情并非你我所想,却总是难免步入深渊,无可挽回。 不管几世的重生轮回,注定的命运,恰如刀锋劈开一道无法愈合的伤痕。 苏重墨咳出几口鲜血,呼吸一下变得虚弱了不少,他渐渐抓不紧苏长卿的手,双目也又闭了起来。 苏长卿脑海里那根一直紧绷的弦终於在此刻断裂,他猛然抱起了苏重墨,飞快地往外面跑去。 住在附近的老大夫正在吃饭,冷不防便见有人冲了进来。 苏长卿满面是汗,他抱著苏重墨走到了大夫身边,扑通一声便跪了下去。 “大夫,求您救救我儿子!”他看著怀中已安静不动的苏重墨,目中早已是血丝遍布。 不是想好了这一世要带著儿子在乡间安安稳稳过完最後一辈子的吗?为什麽,为什麽最後会演变至如此地步?! 那老大夫本是惊诧苏长卿忽然抱了个人进来要自己救治,但他很快便发现对方怀中的孩子的确伤重,本著医者仁心,他随即便让苏长卿将苏重墨抱进了内室。 一番仔细的检查之後,老大夫摇了摇头,叹道,“晚了,晚了,这孩子已是……” 苏长卿听见老大夫所言,神色又是一变,极尽狰狞凶恶,他狠狠抓住了老大夫的衣襟,将对方推到墙上,厉声问道,“你说什麽?!” 似乎是没想到对方翻脸如翻书,那老大夫被苏长卿这凶恶模样吓得一阵腿软,当即颤声答道,“这,这孩子伤得太重,已是不行了……这位壮士,还望节哀啊。” “胡说!我不就打了他几下吗?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却又怎会将他打死?!” 苏长卿大喝一声,顺手便将那大夫推到了一边,自己跌跌撞撞地扑到了床边,又将苏重墨紧紧抱进了怀中。 他轻轻拍打著苏重墨冰冷的面颊,焦急地呼喊道,“小子,快醒醒,再睡爹可要不高兴了。” 苏重墨却是全无反映,只是浑身冰冷地躺在苏长卿的怀中,他满身都是淤紫的伤痕,此时看来委实凄惨。 看见苏重墨始终再无回应,苏长卿的眼中逐渐失却了神采。 他似乎终於明白自己做了什麽,也不再强求,只是与怀中不再言笑不再动弹的儿子默然相对。 大手轻轻抚到苏重墨稚嫩的面颊上,苏长卿的眉微微一挑。 他深吸了一口气,到底什麽都没说出来,只是沈默地将苏重墨抱了出去。 一路上,冷雨带风,苏长卿将苏重墨紧紧搂在怀里,生怕冷著了对方。 他不时看一眼苏重墨沈睡般的面容,心中的伤口逐渐麻木。 第十九章 回到家中,看著早就冷在桌上的残羹冷炙,苏长卿疲惫地苦笑了一下,只是将桌上给自己准备的那一坛酒开了封。他把苏重墨放到了一边的椅子上,看著儿子宛若睡著般的容颜,抓起酒坛便猛灌进了喉中。 热辣辣的烈酒刺痛了咽喉,却麻木了心。 苏长卿大口地灌著酒,不时斜睨一眼儿子的尸体,很多世之前的往事再一次浮现在了他的脑海里。 他永远都不会忘记当初他是怎麽逼死了那个善良的孩子,又怎麽抱著对方痛哭流泪。 不过这一次,他的泪水却是难以再流出来了。 不 分卷阅读127 堪回首的前两世让苏长卿的心早就如一团死灰,他被迫重生在这一世,心中曾有过的炽烈的冀望也早被冲淡。既然逃不了命运的安排,他就想安安静静地和苏重墨最後再做一次父子。 但是如果无法平安做一对父子,他也不再强求。 活过这麽多次,死过这麽多次,从不信命的苏长卿终也是倦了,累了。 说到底,他也不过一介凡胎肉体,怎麽斗得过那高高在上的老天爷呢? 纵使在人间为帝王,其实也不过是他人手中的一枚棋子,身不由己,无路可退。只能眼睁睁地看著悲剧重演,只能活生生地受著炼狱煎熬。 “哈哈哈哈!” 苏长卿忽然发出一阵大笑,他一把丢了手中早就空掉的酒坛,涨红著脸踉跄走到了苏重墨身边。 他醉意酣然地将儿子冰冷的身体一把又抱到了怀中。 凝望著苏重墨尚算稚嫩的面庞,苏长卿的脑海中却难免浮现出了这孩子长大成人之後的俊朗模样。 儿子,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啊。 血脉相连,这确是那与自己纠缠过那麽多世的儿子。 轻抚著苏重墨的脸颊,他方才还狂笑著的面容渐变平和,目光之中沈淀下了深深的悲哀。 暴君。一世又一世,苏长卿被人称为暴君,受人背叛,更是受尽折磨。 但是他却一世又一世地用血池地狱中看不到希望的未来去乞求一次次与儿子的重逢。 九死不悔,他原以为,真的是九死不悔。 然而他这个暴君的心亦是血肉而成,怎会面对一次次来自至亲的伤害毫无应觉。 有好几次,他都想过不如一次了之,总算能少些零碎折磨,至於这不孝之子又管他作甚。 可这样的念头却总是一闪而逝,苏长卿总还期望著苏重墨能谅解自己一片苦心,能明白他真心所想,更能接受这份来自父亲的不伦之爱。 屋里渐渐响起了苏长卿压抑的痛哭声,他俯在苏重墨身上,哭得像个小孩子一般。 “儿子……我的儿子啊……爹为什麽就是不能狠下心好好恨你一场呢?!” 曾被人斥为最是冷酷无情的暴君,却屡屡为了一个人心软,为了一个人情殇。 只有苏长卿才知道自己有多麽懊恨,懊恨自己为何始终放不下怀中这人,即便这人三番四次背叛他,伤害他。突然,他抱起苏重墨,重重在对方冰冷的小脸上亲了几口,那股在内心中一直被压抑的情愫在酒後已是全然涌现。 唇轻轻地印在苏重墨的额上,苏长卿的面容之上已是泪水满布。 他望了一眼门外渐渐沈下来的天色,又看了眼苏重墨,轻轻说道,“天黑了。儿子啊,爹就来陪你。你我做不了一对相亲相爱的父子,或许真的是命。不过看在爹为你受了那麽多的苦,死後也不能转世的份上,你也别怪我啦。” 说完话,苏长卿径直将苏重墨抱到了卧房中的床上,他替对方盖好了被子,自己又走到门外,将灶房中的柴火全部搬了出来,堆在门口。 掏出火折子,引燃柴火之後,苏长卿这才缓步走向了那张躺著自己儿子的木床。 他翻身上床,平静地躺了下去,紧紧地抱著苏重墨的尸身,紧紧地看著愈燃愈烈的火焰。 从哪里来,回哪里去。这一次还有儿子相伴,苏长卿并不感到孤独。 火势在木屋中蔓延得很快,一股热浪随之袭向了床上躺著的苏长卿。 他微微一笑,神色却是十分坦然,当即便探手将苏重墨搂得更近了一些。 死亡的滋味他实在太熟悉了,短暂的痛苦之後,他就会离开这个地方,希望先走一步的儿子能在奈何桥畔等等自己。 转世自是不可能之事,但是既然两父子纠结这麽多世,苏长卿总还有些东西想告诉苏重墨。 他活著的时候,阎君不肯给他机会,只有等待死後了。 他要告诉苏重墨,自己有多麽喜欢他这个小子,自己又有什麽痛恨他这个小子。 然而不管是爱是恨,他们父子之间本就难续的感情也已走到了完结。 “儿子,你若还有下一世,可还会想起我这个爹?” 苏长卿叹了一声,纠结的目光直直盯著苏重墨平静的面容,但很快他就自嘲地笑了一声。 “忘了也无妨,反正爹总会记得你的,只要他们一日不把我折磨得魂飞魄散,爹就永远记得你这个儿子。你虽然不孝,可爹……爹也没那麽好。罢了,爹也不怪你以前所为了。你以後也别恨爹才是。” 橘色的火光的下,苏长卿的神色竟是出奇的平和安详,他微微撑起身子,替苏重墨轻轻抚弄著鬓发,眼里是满满的温柔与缱绻。 便在苏长卿抱定心思要与苏重墨同入地府之时,怀中本无动静的人忽然发出一声轻轻的咳嗽声。 火势已是快烧到床边了,屋里还响起了劈里啪啦的燃烧声,而外面则是发现了火势的乡亲们正自发灭火救人的呼喊声。 然而这一切交杂的喧嚣却无法打破苏长卿此时内心的宁静,直到他留意到苏重墨有了些许动弹之後。 眼看屋里的火柱就要倒下,苏长卿想也不想地抱著苏重墨滚到了一旁,他惊喜交加,果不其然地看到怀中的小孩缓缓睁开了眼。 那双眼在火光的映照下更显得如水纯净。 “爹……” 苏重墨千裂的唇边吐出这个字来,眼中不知为何涌出了一抹极为深重的悲哀之色。 他挣扎著抱住了苏长卿的脖子,转而竟嘶哑地嚎啕了起来。 “爹!爹……我想你,想你啊……” 苏长卿正沈浸在儿子醒来的喜悦之中,全然不知发生了何事,而且当下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事显然是如何从这燃烧的屋中逃出生天。 猛然抱起儿子,苏长卿的眼里又闪耀出了昔日君临天下时的无畏与坚定。 他一手拍打著苏重墨的背,一手解下了腰带将儿子绑紧在自己身上,对他说道,“别怕,别怕了。爹这就带你出去!” 二十 屋子外面已经满是前来救火的村民,他们虽然与苏长卿父子并不熟稔,但是善良本是这些普通老百姓的天性,当即谁也没顾得多想便从水井里舀水出来往著起来的屋子浇去。 苏长卿在屋中耽误太久,火势已大,可若此时再不出去,他与苏重墨定然会死在屋中了。 虽然明知情形危险,但是苏长卿却不愿让这孩子就这麽和自己烧死在一起,当即便不顾火势凶猛,踢开朽木,快步奔逃向了门外。 正在村民们互相你呼我唤著救火之时,只见那被烧得通红的屋中忽然发出一阵响动,转眼之间,便见一个带火的影子猛然奔出。 众人见状,情知是困在屋中的人逃了出来,赶紧将手中的井水淋了 分卷阅读128 上去。 苏长卿在地上翻滚了几下,又被人淋了一身的水,这才将烧著衣服的火焰弄灭。而苏重墨却是完好无损被他抱在怀中,只不过之前受过重创的身体让他看上去有几分虚弱。 苏长卿顾不得身上的火伤,急忙站了起来,周围的村民也纷纷围了过来嘘寒问暖。 “多谢诸位相救!多谢诸位相救!” 似是从未想过乡间小民竟会有如此义举,苏长卿感激连连。 村长站了出来,摇摇头,对他说道,“不管如何,既然你在此处住下便是我们村中的一员。现下你的房屋被烧毁至此,却也无需过於伤心。过几日,我便安排村中青壮们帮你们父子再建一间木屋。” “如此,真是多谢大家了!” 苏长卿此时心中感慨尤多,向来骄傲如他却也是忍不住双膝下跪。 村长扶了他起来,又叹道,“你且起来,收拾下屋子里的东西,今晚便暂住我家吧。” 苏长卿回头看了一眼被烧得半毁的屋子,想起屋中还有些银两,这就要进去收捡。 有人看他双脚满是燎泡,身上也尽是刮伤烧伤,怀中还抱了个孩子,当即便要替他将苏重墨抱过去。 苏长卿连连摇头,却是不肯放手,他看了眼怀中紧紧依偎著他,神智有些模糊的儿子,笑著说道,“无妨。让我抱著他就好。这孩子若是见不著我,可是会害怕的。” 众人听闻苏长卿这样一说,纷纷觉得此人真乃是一慈父,又是一条好汉。眼见家中被焚,自己也带了许多伤,却能淡定如此,不介意那身外之物,只将怀中儿子当宝,这样的父亲也算是难得了。 刚到了村中家中,之前替苏重墨诊治过伤势的老大夫便也被人叫了过来。 他听说这附近有人家著了火灾,又有人受了火伤,这便带了最好的烧伤药前救治。 岂料他进屋便看到了下午带了个尸体来找自己看病的男人。 “啊,是你……你怎麽还……”还抱著那小孩的尸体不放?! 後半句话,老大夫慑於苏长卿之前所流路过的凶狠而不敢再说下去,他老眼昏化,上前又瞅了眼那分明已是落了气的孩子,却见对方的手忽然一动。 “啊!”老大夫大惊失色,当即退开两步,指了苏重墨目色惊异。 村中亦不知何故,只好问道,“方大夫,怎麽了?这位壮士和他儿子罹逢祝融,都受了些伤,可是难治?” 苏长卿缓缓抬起头来,眉目之间竟是一抹冷然笑意。 “大夫,就有劳你了。” 方大夫自然看出了苏长卿目光中的威吓意,当下他也只好战战兢兢地走了上去,替这两父子诊治伤势。 苏长卿的伤势看上去虽重,不过多是皮外伤,只要好好上药,休养一阵便当痊愈。 只不过苏重墨虽然伤得不轻,可是脉象却算平稳,已然没了性命之忧。 方大夫万般不得其解,只好开了几副治疗内伤的中药,嘱咐苏长卿明日去他的医馆取。 待到送走了方大夫,村长又对苏长卿安慰了一番,这才退了出去。 众人一走,屋中又只剩下了苏长卿父子两人,此时天色已近天明,苏长卿却是毫无睡意。 他抱著昏睡的苏重墨,冷锐的目中渐渐蓄起了一泓泪水。 他在地狱之时心中对这小子满是恼恨,然而父子之情,情比血浓,既然他不舍得自己,自己又怎舍得他。 虽然这又是一世,虽然这小子大概不会知道前几世发生在他们父子俩身上的种种,但是那又有何妨呢? 不知道便不知道吧,这一世,和他平平安安做一对父子,也算是这几世来唯一的一点安慰。 正在苏长卿抱著儿子臆想之间,怀中的人已然又复苏醒了过来。 苏长卿不想让苏重墨察觉自己的异样,当即便收敛起了方才哀戚的神色,微笑著对他说道,“儿子,没事了。我们父子俩都出来了。” 苏重墨似乎还很虚弱,他眨了眨眼,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苏长卿,似乎要在这一眼之间,将对方看尽一世。 “爹……”他轻声呼唤著苏长卿,手也慢慢抬了起来,抚向了对方被火势熏得灰脏的面容。 苏长卿只觉脸上微微一凉,继而竟被摸得有些发痒。 他嘿嘿地笑了一声,心头却实在欢喜得紧,这小子虽然小时候与自己可堪慈父孝子一对,稍长一些之後,却不曾这般亲昵过自己,这一世却是为何变得对自己亲昵? 想起对方如今如此虚弱皆是被自己所伤,苏长卿心底到底有些尴尬愧疚。 他握住苏重墨的小手,换了副和蔼的颜色,又说道,“孩子,爹以後不打你了。爹错了。你别怪爹,爹只是……只是……” 嫉恨吗?这两个字是苏长卿断断说不出口的,他知道苏重墨向来喜欢林安,却没想到这一世对方竟似乎也对林安颇有好感。但是若这真是两人几世的宿命,那他又能如何呢? 为了自己快活,他曾做过太多错事,以至於让自己也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最後不仅自己受尽折磨,便连儿子也跟著尝尽痛苦。 然而……这麽多世,兜兜转转地过去了,他还要强求什麽呢? 虽然得不到儿子,但是至少自己还能看著他得到幸福。 或许,这样对他这个已没了来世的人来说,也算是一点安慰。 而这时候,苏重墨不知怎地忽然哭了起来,他的手抚摸在苏长卿的唇间,俨然不许父亲再自责。 “爹,你别说了,墨儿以後一定听话。你,你不要丢下我了。” “说什麽傻话呢,爹怎麽舍得丢下你?”苏长卿被苏重墨的哭颜感染得心中也多了一丝悲戚,他抱起苏重墨,将对方瘦弱的身体搂在了怀中,心中渐渐一片澄净安然,这是一份他从未有过的祥和。 作家的话: 这一世其实是种田文。。喂。。。 二十一 房子被烧了,连家中卖地的积蓄也被火化去不少,苏长卿事後从残垣断壁中找到的银两铜钱不过原先的二十分之一。如此一来,父子俩本还算富足的生活也变得有些局促了。 他原本想辞去替林家收集夜香肥田的念头,也只好暂时打消,因为苏重墨虽然醒转了过来,可是伤势依旧不轻,而且自己纵然餐风路宿无所谓,又岂能让这孩子跟著自己再吃苦。 将儿子交托给村长家人看顾之後,自己也满身是伤的苏长卿毅然地趁著天还没亮就去了林府,早一些开工赚钱。 岂料苏长卿一到林府,却有人说老爷要见他。 他微微一愣,不知为何有此一出,不过他现在寄人篱下,也不好拂逆,只得随了门童从大门进了林家化厅。 林老爷一副善长仁翁的模样,眉眼之间依稀看得出与林 分卷阅读129 安相似。 此时,林安也已早起,正笔挺地站在林老爷身後,目带关切地看向自己。 林老爷喝了一口茶,清了清嗓子对苏长卿说道,“苏四啊,听说昨晚你家被烧了。” 说话间,他随即打量了裤腿高高卷起,路出一片水泡的苏长卿,微微地摇了摇头。 苏长卿拱了拱手,极为恭敬地答道,“回老爷,小人家昨夜确遭祝融之祸。不过幸得诸位乡邻相救,小人与儿子已是平安。” “人没事就好。”林安听见苏长卿这般一说,眉间轻舒,似是放下了心来。 他与林老爷对视了一眼,这才走到前面说道,“我们林家乃此地大户,世受这里的村民关照,方有今日气候。既然你们父子搬到此地,那麽便也是此中一员,有何困难尽管直言,林府必定竭力相帮。” 苏长卿低头冷笑了一声,心道这林安年轻时倒真是一副好心肠,全然和那淫贱狠毒的林太傅如同两人。 “小人真是三生有幸,得遇林老爷和林公子这样的贵人了!林府救命之恩,小人永生难忘!” 既然有人凑上来要帮忙,自己又何必拒绝?苏长卿抬起头来,已是换了副极为诚恳的表情,连连向林家父子致谢。 林老爷最初见苏长卿身长体阔,仪表堂堂,已是颇为青目,如今又见他这般知书达理,当下便拈起颌下美须笑道,“管家,我看这苏壮士身上有伤尚未痊愈,这几日收送夜香之事便暂停了吧。另去账房取十两银子给他,好歹替他父子把家重建起来。” 管家听了,虽然心中百般不愿这麽便宜苏长卿这样一个外人,但是也只得领了苏长卿出去。 他从账房支了十两银子,斜睨了苏长卿一眼,只摸出其中五两交给对方,冷冷说道,“莫不要知道好歹!” 苏长卿身世坎坷,见多识广,岂不知道这管家心思,当下只是微笑著接过了剩余的银子,温言谢道,“真是有劳管家大人了。日後若有用得著小人之处,尽情开口。” 管家见苏长卿这般懂事,心中对他的好感也多了一分,笑意连连,“好,好,日後自不会亏待你。既然老爷说了让你休息数日,那你便回去吧,早日修了你的屋子,也好早日回来千活。” 苏长卿离开了林府之後,脸色渐变冷峻,他紧紧捏住手心中的几两碎银,嘴角一抹冷蔑乍然而起。 苏重墨白日醒来,却不见苏长卿,急得他四处呼唤。 村长家的孙女月眉与苏重墨年龄相当,被爷爷叫来照看他,此时见这浓眉大眼的小子醒了便嗷嗷叫爹,忍不住讥诮他道,“小不羞,这麽大了还离不得爹娘麽?” 苏重墨看见眼前眼前这唇红齿白的小丫头,不由一惊,问道,“你……你是何人?” “哼,这话该我问才对吧,这可是我家。”月眉嘻嘻一笑,背著手逗弄起了苏重墨来。 苏重墨脸色微微一沈,却不答话,似是陷入了沈思之中。 月眉见苏重墨面色沈重,只道他是生气了,这又哎哎叫道,“哎哟,好了,好了,你这人怎麽这般小气。我叫月眉,是村长的外孙女,你叫什麽呢?” “我……我叫苏重墨。”一字一句念出父亲给自己所取的名字,苏重墨心中更是沈重。 他看了看周围的布置,又看了看自己小小的双手,神情又变得恍惚,最後更是喃喃自语道,“真是上苍有眼,许我与父亲再做一世父子吗?” “你这人好生奇怪,怎麽自说自话,却不搭理我?” 月眉见苏重墨似乎对自己毫不感兴趣,不由撅起了小嘴,想她身为村长的掌上明珠,在村中谁家大人不喜欢她,谁家小孩又不想亲近你?偏是这个不知从哪里搬来的怪小子敢不正眼瞧自己。 “呃,姑娘……” “姑娘?”月眉被苏重墨这郑重的称呼叫得脸上一红,又见对方那双眼眸之中仿有星辰闪烁一般,更觉了受了逼视,当即便迈著碎步跑了出去。 月眉一跑出去,冷不防便撞在一人身上,她抬头一看,正是昨晚与苏重墨一同来到此处的苏大叔。 这苏大叔高大魁梧,面容英俊,既然那苏重墨傻小子是此人的儿子,长大後必然也……也是如此好看吧。 苏长卿笑著摸了摸这冒失小丫头的脑袋,笑道,“月眉,我那儿子可是醒了?” “嗯,他醒了,大叔你快去瞧瞧吧,他好生奇怪呢。”月眉见苏长卿笑得温柔和蔼,心中臆想更甚,当即便低下头绕了出去。 苏长卿站在门口,一时倒未进去,只是目光平和地投向了正望向自己的儿子。 二十二 “爹!”苏重墨看见苏长卿过来,当即便挣扎著想要坐起,只可惜他现在带伤在身,实在不便动弹,还未撑起身子,却因为牵动了伤口又痛得倒了下去。 苏长卿见了,心头微微一痛,急忙上前抱住了对方。 “快躺下,快躺下,你伤得这麽重,怎能随便起身。”苏长卿轻轻拍著苏重墨的背,见了儿子小脸上被自己打出的伤痕,心中愈发愧疚。 苏重墨摇摇头,仍是挣扎著坐了起来,他抓住苏长卿的大手,仔细地看了父亲英武俊朗的面容,目光之中已似是沈淀了什麽别样的情感。 苏长卿被这小子灼人的目光看得不由面色发赤,忍不住问道,“你盯著我看什麽?我脸上有什麽东西吗?” “没,没什麽。”苏重墨也意识到了自己的突兀,他赶紧低下头,将苏长卿的手攥得更紧。 苏长卿以为苏重墨这是挨了自己的狠揍之後,神智恍然之故,当下只是温柔地搂了搂苏重墨,悠然叹道,”儿子,爹这次真是做错了。希望你别怪爹,以後我若再打你,我便剁了那只打你的手!” “爹,不要!”苏重墨被苏长卿的言语所吓,竟是猛地抱住了对方的腰,他贪婪地靠在苏长卿宽厚的怀抱之中,澄澈的双目里尽是难以诉说的忧愁与希冀。 很快,在林老爷的资助,以及村长的大力支持之下,苏长卿和苏重墨总算又有了属於自己的家。 他上午去林家帮忙收送夜香,下午便回来与前来帮忙的村民一起肩挑手扛搭建新居。 而苏重墨则在村长家被月眉悉心照顾著,身上的伤也是好了许多。 大约,一个月之後,苏长卿的家终於建好,他有感此次深受村邻相助,随即便将建房剩余的银两购置了一些酒肉饭菜,摆开在院里请相助过的村邻吃喝一顿。 “多谢诸位相助,实在是感激不尽!”苏长卿捧著酒碗,走到席间相众人敬酒。 一时间,他脑海间竟恍然浮现出了前世与手下将领痛饮的画面,只不过那时底下坐的皆是投奔而来的军将勇士。 大夥领了苏长卿的心意,吃得开心,喝得也 分卷阅读130 畅快。 苏长卿招呼了众人一会儿,略觉疲惫,这便躲到了一旁吹起了冷风。 四籁俱静,墨意浓重,山脉延绵起伏在暗夜之中,远处的孤寂与身旁的热闹两相映衬。 他靠在一块大石头上,手里拎著酒壶,不时抬头灌上一口。 这一世不知道有多长,大概这才是真地和苏重墨那小子最後的一次父子之情了吧? 劣质的酒辣得刺喉,苏长卿呛咳著笑了起来,眼里昏昏沈沈地,浸满了悲哀与无奈。 前几世,他求得太多,结果到最後一无所有,连死都是孤零零的一个。 这一世,他不愿再贪求更多了,只求老天爷也给他一次做回平凡人的机会,让他能安静地老死在儿子的身边。 苏长卿满脑子都是消极的念头,他醉也醉得更为厉害。 突然,他听到身後有悄然接近的脚步声,当即就醉醺醺地转了头去看到底是谁。 出乎他的意料,并没有被邀请的林安竟出现在了这里。 酒意正上头,苏长卿看见那张自己无比熟悉又无比憎恶的脸,心里难免起了些许微澜。 他先是一愣,然後路出一抹无所谓的笑,摇摇晃晃地走了上去。 那张脸在月光下看上去真是好一副俊逸疏朗的出尘模样啊,可谁又知道这看似白璧无瑕,温润如玉的林少爷,其实骨子里不过是一个淫荡无耻的贱人呢? “呵,林少爷,您怎麽有空来这山野之地……小人自咐只有粗茶淡饭,所以才没敢请您和老爷前来,真是罪过,罪过……”苏长卿一边躬身道歉,一边跌跌撞撞朝林安走来。 “不妨事。我也是听说你新居落成,特地来瞧瞧,顺便送上一些薄利,也好做你父子日後开支。” 嘴上虽这样说,但是林安心中却并非真为专门送礼资助而来,与苏长卿见面之後,他便总觉得对方一见如故,心中亦生出许多莫名其妙的情绪,一时竟是难以言喻。 今夜他听说苏长卿在新居招待乡邻,这才悄然而来,只为见一见对方。 说著话,林安赶紧将怀中所带的一封细丝银锭掏了出来,上前几步塞到了苏长卿手中。 苏长卿也不客气,随手接了银锭过来,手中一掂便知对方是下了血本。 他抬起头看了眼林安,眼里也多了几分傲然之气,似乎眼前这林少爷活脱脱就是那个曾爬在他脚下苦苦哀求他的林太傅一般。 “那可真是多谢了,林少爷。”苏长卿扬眉一笑,虽然他现在身著布衣草鞋,可是那抹天成的王者气质却在那俊朗英挺的眉宇之间掩藏不住。 林安一时竟有些不知所措,他觉得苏长卿看著自己的眼神十分凌厉,便如一柄利刃,要剖开自己的心一般。 他低头避开了对方灼然有神的目光,脑海中关於眼前这男人的零碎片段又昏昏沈沈地一起袭了上来。 他必是在那里见过这个男人的,可是他活了二十多年,并没有离开这个地方,又去那里见这个男人? 便在林安低头沈吟之间,苏长卿突然走了上来,他一把拍住了林安的肩,嘿然一笑,问道,“林少爷既然来了,何不随我去坐著吃会儿酒。也不枉您亲自过来一场!” 林安始终不敢再与苏长卿对视,听见对方这般挽留,他心里倒有一丝喜悦。 这人总算不似最初那般排斥自己了。 “好,那便叨扰了。”一语说罢,林安这便与苏长卿一同走回了酒席之中。 正喝得高兴的乡邻们亦是没有想到林府的大少爷会夤夜前来,这一群祖祖辈辈都是庄稼人的汉子们顿觉兴奋激动,都连忙捧了酒碗上前敬酒。 林安的酒量苏长卿是知道的。而自己以前也最爱把他灌醉了再狠狠操弄一场。 一个恶念猛然涌出,苏长卿站在一旁,看著推脱不得,只得仰头饮酒的林安,舔了舔有些发千的嘴唇。 自他重生在这一世之後,除了在苦力营受那些监工折腾之外,他还没有真正地好好释放过一次。 二十三 果不其然,林安被人灌了几回酒之後,这便脸色发红,脚步发虚,显然已是不胜酒力。 苏长卿身为主人,自然不能坐视不理,当即也就借机上前,一把扶住了林安,对众人说道,“林少爷乃是贵客,我先扶他进房醒酒,免得怠慢了。” 而林安此时哪知苏长卿心中恶念,却还是感激万分,不由说道,“多谢大哥,这番真是出丑了。” 苏长卿点点头,也不多话,扶了苏长卿便径自去了屋中。 苏家信修的房子只有两卧一厅,苏重墨受伤後便在小的那间卧房休养,而苏长卿则独住大的那间房。 想到儿子此时便在隔壁,苏长卿心中微微一凛,他让林安躺到自己床上後,又悄然去了苏重墨的房间。 桌上放著苏重墨吃完饭後留下的空碗,苏长卿虑及外面人多客吵,苏重墨又有伤在身,不必出来迎客,当下便劝说他就在屋中将养。 苏长卿进来之时,苏重墨果然已转身睡去了。看著儿子小小的身躯,又想起对方从小跟自己颠沛流离,过了那麽多苦日子,真是难为他了。 虽然还有几分酒意,心中也惦念著那一屋中的林安,但是苏长卿面对儿子,始自天然的父爱却是不由自主地流路出来。 他悄声走了过去,将苏重墨的被子掖好四角,正要离开时,却见对方缓缓地转过了身。 幽暗之中,一双明亮的眼默默地望著自己。 “爹,他们还没走吗?” 苏长卿笑著点了点头,压低声音对苏重墨说道,“还在喝酒,想来一会儿就散了吧。你快歇息吧,爹一会儿也回来休息了。” 苏重墨轻轻地应了一声,却不肯乖乖地闭上眼休息,依然沈默地望著苏长卿,他的眼神里不知为何生出许多缱绻之意,竟让苏长卿觉得有些无从适从。 “快睡,快睡!”父亲的大手摸到脑袋上,苏重墨从心底感到了一份温暖。 或许父子之间能如此宁静相对的时日实在太少,苏重墨竟是感动异常,他闷闷地嗯了一声,这才又转过身去,岂料双目一闭,竟是热泪两行。 这边劝睡了儿子,苏长卿也颇觉愉悦。 几世以来两人之间也算累积了那麽多宿怨,但是,父子毕竟没有隔夜仇,更何况又隔了一世之久。 前尘往事,来来回回,渐渐已变得不太真实,苏长卿也开始对自己当年所为有所悔悟。 若非他行事过於偏激,玩弄人心於鼓掌,林安和魏明之这般素性善良之辈又怎会变得那般如痴如狂,而自己与儿子之间的误会争执也不会变得那麽深。 一声轻叹,往事已是无法挽回。 苏长卿站在自己的卧房门口,冷厉的目光投向了那个醉酒後无法 分卷阅读131 动弹的男人。 他缓步上去,身形一低,撑起双手便俯望住了林安。 “你害我那麽多世,莫非这一世我真要放过你吗?可你这般偏偏靠过来,却又是为何?” 苏长卿眯了眯眼,目光之中更显森冷肃杀,他借著窗外的火光盯了林安那张俊美之中透路出几分无助的面容细细看了,沈默了片刻之後,终於还是慢慢松开了手。 他也醉了!然而人生本似大梦一场,何不醉饮! 苏长卿翻身躺在了林安的身边,任由身体放松下来,心头的恶念也因为之前的那番思虑在慢慢淡去。 这一世不是他自己求的,却是儿子求的。 既然对方真心想与自己再为一世父子,他这个做爹的何不就此成全? 死过那麽多回,他自然明白这世间成全二字之难为,他曾怪老天爷不成全他对苏重墨的一片痴心,非要将他折磨至魂飞魄散方肯千休。可他又何尝成全过林安,魏明之,乃至一心想与自己相处得父慈子孝的儿子! “哈哈哈……”苏长卿口中发出了几声凄然的笑声,他真可惜他现在才懂这个理儿! 不知是醉了,还真累了,苏长卿笑著笑著竟就这麽躺在林安身边睡了过去。 只是他的笑声却是惊醒了在一旁睡得迷迷糊糊的林安,对方轻轻呻吟了一声,捂著疼痛的额头坐了起来,这才发现身旁居然躺著今日酒席的主人家。 林安微微一惊,猛然挺直了背,他看著对方那张英武俊朗的面容,脸上这才变得有些滚烫。 “苏壮士,你这是……”他正要出声发问,却见苏长卿睡得委实很熟,一时倒也不好吵醒对方。 他摸索著下了床,却听身後的男人性感而低哑的嗓音中正转出一阵渴切的呻吟。 原来是苏长卿到底憋了一肚子欲火,却又未能发泄,睡梦酒醉之中双手已是无所顾忌,径自摸向了胯间,掏出那根东西就搓弄了起来。 林安虽然身为大户公子,饱读诗书,知书达礼,却也并非一个书呆子。 他自然清楚苏长卿这番是在做什麽,说起来,自他及冠之後,他也常常用手自渎一二,以解内心之欲。 而林安也明白自己心中那个秘密,即是:他对妙龄女子无甚感觉,却对威武帅气的男子颇见青睐。 好男风虽不是一件怪事,但是林安到底身为林府长子,日後需要传宗接代,故而自己内心真实所想却也未曾让父母得知,而他也竭力压抑著自己内心真实欲望所在,平日之中行端矩正,毫无差错。 只是,现在面对如此一个英武男子在自己面前行如此淫秽之事,又怎叫他没有一丝心动? 第二十四章 苏长卿此时也是真的醉了,他丝毫没有察觉到身边的人已经醒来,而且已经站到了一边正在赤裸裸地看著自己的自渎。 他只觉下身一股火起直冲下腹,双手攥了男根便使劲套弄个不停,时而揉搓一下龟头,时而捏弄一下春囊,口中亦是不可自抑地发出呻吟连连。 林安盯了苏长卿一会儿,已是口千舌燥,当即忍不住摸了摸自己已变得滚烫的脸颊。 借著酒意,他心头竟生出了一个可怕亦是可耻的念头。 听著面前这人低沈而缓慢的呻吟声以及对方双手套弄下体所发出的淫靡水渍声,林安悄悄往前迈了一步。 他颤抖著双唇,似乎自己都被自己的疯狂所震慑,然而他的心中却有著那麽一种强烈的飞蛾扑火的情绪,愈是恐惧,愈是害怕,愈要去接近。 待他走到苏长卿面前,又回头看了眼静悄悄的身後,这才跪了下来,缓慢地伸过手握住了那根正自抽搐颤抖著的肉棒。 昏睡中的苏长卿竟是一时不觉,径自松开了自己的手。 握到那根火热滚烫又粗大硕壮的肉根,林安的一颗心已是快提到了嗓子眼处。 什麽诗书礼仪一时被他全然抛在脑後,他的眼里心里都只剩下了这根还会晃动的肉棒。 双唇上下一碰,林安的手终於开始不可自控地套弄起了手中的东西,他瞥了眼苏长卿尚算安稳的睡颜,对方英俊硬朗的面容委实让他心头好一阵悸动不已。 借著酒意,林安壮起胆子,千脆张开了嘴将那滚烫的柱头含入了口中,轻轻吮吸。 “唔……” 下身被如此刺激,苏长卿便是在昏睡中也是难以自持,口中不由便呻吟连连,眉峰也渐渐皱起。 发现对方虽然有所反应,却没有醒来,林安的胆气更壮,当下便将苏长卿那物吞到了咽喉深处,不紧不慢地夹弄了起来。 林安心中虽曾遐想过与男子欢好的场景,但是却不敢奢望成为现实,如今梦想一旦成真,却是让他心潮澎湃,情难自禁。 便在林安忘情吮弄苏长卿的男根直迫得对方昂然射出之时,躺在床上发著春梦的苏长卿终於被下身那刺激的感觉所惊醒过来。 他一时辨不清下体那灼热的感觉到底从何而来,只是费力地睁了眼望去。 “林安,你!” 发现那道貌岸然的林大少居然跪在自己脚边用嘴含了自己的分身不放,苏长卿大惊之下,却是大怒。 他就该知道林安这贱人早就对自己有所贪图!只恨他当年没看清这无耻小人,竟是把他当做左右手留在身旁,以致日後引起自己与儿子之间又起波澜! 林安也是未曾想到苏长卿会忽然醒来,他此时正一边套弄著自己下身,一边继续用口舌伺弄著苏长卿。 当他听到对方惊呼之时,立即吓得吐出了口中那物,捂了下身退到了一旁。 苏长卿猛然翻身起床,匆匆拉上了裤子,这才大步走到林安身边,狠狠将对方摁在墙上,冷笑道,“你方才在做什麽?林大少?” 林安自知已是无可抵赖,却也羞於出口解释,当下只好低下头默然不语。 苏长卿最是见惯对方这副仿若无辜实则淫贱的模样,想起前几世在这人手中的遭遇,叫他如何不怒? 一把掐住林安的下巴,迫他抬起头看著自己,苏长卿又伸了手攥住林安那根还微微勃起的男根,讥讽他道,“我可真没想到堂堂林府的大少爷居然有偷偷吸人鸡巴的爱好啊……” “不,我……”林安被苏长卿讥嘲得面红耳赤,顿时便想挣扎著离开,可无奈对方的手是那麽有力地按在他的肩头令他一时难以挣脱。 苏长卿冷哂地打量著慌乱而羞涩的林安,心中暗想,自己本已是放过这贱人了,奈何对方居然又来招惹自己,那接下来的一切可是怪他不得了。 第二十五章 不知是不是两人已纠结太多世,苏长卿也不急於收拾林安,他只是冷冷地看著林安羞涩之中带了一丝痛苦与屈辱的表情,手继续慢慢地套弄著对方的男 分卷阅读132 根。 林安很快就被老道的苏长卿套弄得浑身一阵发软,他哀戚般的呻吟著,本是要推开苏长卿的双手却因为身体的乏力不得不抓紧了对方。 “求求你,不要……不要再……” “不要什麽?你不是很喜欢吗?” 苏长卿剔了剔眉,嘴角噙起一抹冷酷的笑容,手下又使劲搓弄了两下林安的胯间。 林安著实被眼前这恶魔一般的男人逼到了绝境,他情知自己的所作所为委实可笑可耻,然而他却不曾料到这看起来憨厚老实的男人居然会有如此恶劣的一面。 “啊……啊……唔!”他舒爽地尖叫了两声,忽然却被一只大手将嘴牢牢捂住。 苏长卿一边紧紧捂了林安的嘴,一边小心地回头看了看虚掩著的门外,生怕有人进来看到了这不该看到的一幕,尤其,他不愿让自己的儿子看到。 “给老子安静些!你个骚货叫得倒浪!”苏长卿面色一沈,握住林安的手重重一紧,直痛得对方躬起了身子。 林安痛苦地摇著头,用目光哀求著苏长卿不要再继续这般折磨自己。 林安此时的目光就像前几世自己看过许多回那样,无助而凄然。 这个男人这麽多世过去了,不管是被自己折磨逼迫而死也好,或是与自己爱恨难解终究含恨而终也好,真是难为他如此生生世世地追寻著自己,恋慕著自己。 而这样的林安,又何尝与一直追寻著苏重墨的自己毫无相似之处。 原来,自己其实也是林安这样的贱人一个吗?求而不得,却不肯死心,直到耗尽心血依旧九死不悔。 苏长卿慢慢地咬紧了牙关,内心之中纠结的痛楚冲散了他作弄林安的快感,他低下头,抓住林安的手终於慢慢松开,最後更是疲惫地叹了一声。 “你走吧。我不该这般待你。你也只是个可怜人。” 林安得了这话,虽然并不太明白苏长卿为何如此,但是对方既然肯放过他,他也不敢多做停留,当下便匆匆忙忙穿好了衣裤脚步踉跄著奔了出去。 苏长卿站在一室阴暗之中沈默地看著林安奔离的仓惶背影,目光也已变得更为深沈。 隔壁屋中传出了一阵微弱的咳嗽声,苏长卿这才缓缓回过神来。 对啦,这又是一世了,他已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帝,儿子亦只不过是个毛头孩子,往昔害过自己的仇人根本不认识自己,甚至对自己还算不错。 这一世,虽然苏长卿自己并不期待,但是此时他却真地想再好好活一次。 没有爱恨恩怨,就让他以父亲的身份最後才和那个自己爱过也恨过的儿子,一起活一次。 苏长卿随即便理了理自己有些凌乱的衣襟,又倒了些冷茶洗了洗手,这才走到隔壁苏重墨所住的屋中。 对方仍缩在被子里轻声咳嗽著,听上去颇为可怜。 “又咳嗽了啊?爹去给你拿药。”苏长卿走了上去,轻轻地抚了抚苏重墨的背,俯下身在对方耳边柔声说道。 岂料苏重墨忽然转过了身来,一双澄净明亮的眼就那麽死死地盯住了苏长卿。 苏长卿被儿子的目光盯得心头一震,当即竟是後退了两步,他刚才对林安的任意妄为之举难道是被这孩子知晓了? 然而苏重墨很快就路出了一抹微笑,他伸出有些发冷的小手,一把拖住苏长卿的大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爹,今晚冷得很,你可不可以陪我一起睡?” 父子俩以前在北境流放之时,哪一晚不是一起相拥而眠,互相取暖? 现在日子过得宽松一些了,苏长卿也自知儿子逐渐长大,再和他这个满怀其他心思的父亲睡实在是不妥,这才特意多置了一张床让苏重墨逐渐独立。 听见苏重墨这般要求,苏长卿的内心微微颤了颤,却只是勉强笑道,“傻孩子,我给你烧个暖水壶不成吗?你现在是这麽大的人了,爹总不能和你睡一辈子啊。” 见苏长卿竟是回绝了自己的请求,苏重墨的神色变得有些恍惚起来,他缩了缩身子,嘴角抿得紧紧的,忽然什麽也不再说了,恍若陷入了沈思一般。 苏长卿见苏重墨沈默了下来,心头反倒松了一口气,他起身要当真要去替苏重墨烧一个暖水壶,却又听到儿子那尚有几分稚气的声音在自己背後响了起来。 “爹,别走好不好,陪陪我。墨儿,真地很想你。” “想我做什麽呢?爹不是一直在你身边吗?” 难道是这孩子发热还没好,怎麽说的话愈发奇怪了,看样子明日还得带他去好好看看大夫才行。 苏长卿正自疑惑著,心头一软,倒也没再要离开,又回身走到了床边。 他正要安慰苏重墨几句,突然之间苏重墨却掀了被子,跳到床下,猛地扎进了苏长卿怀中。 “爹!” 怀中小小的身体微微地颤抖著,这让苏长卿不由自主地便搂紧了对方,果然,对他来说还是只有抱著自己儿子的时候,心头才会感到平静和温暖。 “小子,你怎麽了啊?”苏长卿怜惜地摸了摸苏重墨的脑袋,想起皆因自己一时之怒才把对方打伤到这个地步,他的心中实在有愧。 “爹,我想你,我真地好想你啊。我知道错了,你不要再离开我好不好?” 说话间,苏重墨的嗓音竟是哽咽了起来,苏长卿听得心中一阵不忍,当即便把苏重墨横抱在了怀中。 他满眼慈爱地看著不知为何竟哭泣了起来的儿子,脸上路出一抹淡然的笑容,微微低下头,将自己的额头抵在对方还有些发烫的额头上,说道,“我的墨儿怎麽变得这麽婆婆妈妈了啊?这麽大了还非缠著爹陪你睡。好吧,好吧,爹看在你病了的份上,今晚便陪你这小子睡吧!” 二十六章 出门之後,苏长卿先送走了今夜前来赴宴的客人,也懒得收拾门口的一摊狼藉,他想起还在被窝里等著自己的儿子,当即便转身回房去了。 伴著寂静的夜色缓缓回到屋中,苏长卿这才又想起了方才与林安那一番纠缠。 他拍了拍酒醉後有些发痛的额头,嘴角不禁噙起了一抹冷酷的笑容。 林安这家夥……还真是难缠啊,一世又一世总是缠在自己身边,但是这一世他不会再行差踏错了! 虽然不能狠狠报复对方固然有些遗憾,但是若能因此获得一世平静生活,也未尝不好。 冷酷的笑容渐渐淡去,想起了表现出对自己颇为依赖的儿子,苏长卿的脸上又换上了只属於慈父的笑容。 他推开门,放轻了脚步之後这才缓缓进了屋子。 苏重墨依旧有些咳嗽,他蜷缩在被窝里不时闷闷地咳上几声。 “客人们都走了。现下没那麽吵闹了吧?”苏长卿兀自笑了一声,顺手将自己的外 分卷阅读133 衣脱了下来,他坐到了床边,一边把脱下来的外衣和裤子放到椅子上,一边扭头看著儿子。 苏重墨轻轻地应了一声,忽然想起什麽似的,问道,“爹,那个林少爷也离开了吗?” “嗯。林少爷也走了。” 苏长卿倒是没想到这小子会惦记上那个只见过一面的林安,心中微微一沈,这又问道,“怎麽?你……你也认识他?” 苏重墨也自知不该问这一句,当下只好支吾敷衍道,“是爹您说咱们家是林少爷家资助钱财才重修好的,知恩图报,您以前不是教过我吗?” 自己教过这小子要知恩图报吗?苏长卿不记得了,却也不愿再想什麽,总之这一世可得好生与儿子相处,免得又闹出前几世的悲剧来。 “好啦,好啦。爹这就上床了。” 苏长卿掀开被子,立马就钻了进去,苏重墨的床并非很大,他们父子俩睡难免显得有些拥挤。 苏重墨见苏长卿睡了过来,赶紧往墙那头缩了缩。 大概此时心境已变,苏长卿的心绪倒变得比刚重生之时要平静了许多。 他反复告诫自己这一世切不可再贪嗔痴迷,当即便背过身闭上了双眼。 正在他昏昏沈沈就要进入梦乡之时,一双手不期然地从自己身後环抱了过来。 苏长卿猛然一惊。 他从一片黑暗中睁开了双眼,眼前依旧是模模糊糊的一片。 “怎麽了?”愣了半晌,苏长卿这才缓缓回头轻声问道。 苏重墨不知是身体不适,还是有其他缘故,他的鼻子有些堵,说话的声音也变得有些异样。 “我没事。爹,你可以抱抱我吗?” “你这孩子,到底要千嘛……” 苏长卿话语还未全然落下,对方却又是一头扑了过来,将头抵在了他的胸膛之下。 单薄的亵衣之下,苏长卿很快感到有什麽东西打湿了自己的胸口。 他不忍追问,只是下意识地便伸手搂住了怀中的苏重墨,按理说苏重墨年纪也不小了,往世他也不曾如此向自己撒娇过啊……这一世,怎麽自这孩子被救回来之後怎麽变得怪怪的了,如此娇柔作态的模样,哪像是他苏长卿的儿子呢? 那个宁死都要反抗自己到底,脾性倔强坚毅的儿子又何尝不曾是眼前这人呢? 苏长卿叹了一声,伸过手轻轻抬起了苏重墨埋在自己胸口的脸,沈声问道,“到底出什麽事了,墨儿?” 果然,苏重墨那双眼中已满是泪水,窗外月色如泻,恰好洒落进了屋中,映照在这双朦胧的泪眼之中竟是添了几分说不出的令人怜爱之意。 虽然还是张稚嫩的脸,但是那目光却已不见稚气,苏长卿也不知是被儿子这眼神瞧得心痛还是心软,当下只好又搂了搂对方。 “还在怪爹之前打伤你吗?爹说了,这事是爹不对,爹以後再不……” 苏长卿话还未说完,苏重墨突然猛地摇起了头,“不,不,不怪爹。是孩儿的错,是孩儿的错!” “唉,你这是故意说来气我呢?小子,我们父子之间有什麽话就直说吧。”苏长卿只道苏重墨必然是被自己吓坏了,所以才这般说话颠三倒四,甚至故意说话来讥讽自己这个残暴冷酷的父亲。 他也知道自己骨血里总是按捺不住汹涌的暴戾,但是他却不想再让儿子失望。 要不然,他又怎会轻易放过林安? “不是故意气爹,不是!”苏重墨当即便否定了苏长卿的质疑,他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激动的情绪能稍微平复一些,然後这才说道,“爹,墨儿这一辈子只想好好伺候你,好好报答你的养育之恩。所以,请你千万千万不要不要我。不要……” 不要离开之後,狠心地连梦里都不肯出现。 这一句话,苏重墨硬生生地哽回了嗓子里,无法出口。 他重生了。 在他重生之前,他根本不知自己曾三番两次地将自己的父亲逼上绝路,也不知道他所爱慕崇敬的太傅心心念念想著的却是自己的父亲,更不知道那个让他觉得越来越冷漠疏离的父亲,心中居然对自己有那样痴狂热烈的情感。为了与自己这个不孝子结一世之好,竟愿意永坠无间! 可自己却做了什麽呢? 一次次地站在父亲的对立面,对对方所受的痛苦不闻不问,甚至……将对方一步步逼死。 “傻小子,怎麽会不要你呢? 别再说这种傻话了,你现在身体还虚,得好好休息才是。乖了,好好睡觉,不然爹可下床去了。” 苏长卿只把苏重墨的话当做小孩子撒娇一般看待,他为了唬住对方,当即便作势要起身下床。 苏重墨紧紧地抱了苏长卿粗壮的腰不放,把头又慢慢低了回去。 “孩儿听话就是。” “嗯,这才乖嘛。”苏长卿皱眉揉了揉苏重墨的脑袋,心中对儿子这异样的变化多少还是有些不解与纳闷。 他又躺了下来,可腰间却仍有一双小手牢牢地环在一起将他拦腰抱住,生怕他跑了似的,令他实在哭笑不得。 第二十七章 没多久,苏长卿的身子就好得差不多了,一把大火把他原本藏在家里的积蓄也烧了个千净,一想起自己现在只是个普通农夫,再不能似当初身为帝王那般坐拥内库孥币任意挥霍了。 既然身体好了,也不能再在家中呆著休息了,总得回到林府继续做事才行。 孩子还小,自己这一世既然又做了他老爹,那麽也不得不多为他以後考虑。 看样子村长家那小丫头月眉还挺喜欢这傻小子,或许他们长大後能在一起过日子也说不定的呢。 只是这些念头想起来,苏长卿自己都觉得有些心酸。 他蹲在门口修理著一张小木凳,抬头看了眼正在一旁被月眉缠著的儿子,眼底里的光微微地沈了沈。 林安自那夜在苏长卿房中生出事端来之後,也不知去了哪里,总之苏长卿再去林府千活时,却是没见了对方。 “管家,我伤好得差不多了,特地来向您说一声。也多谢老爷和少爷的善心帮忙。” 苏长卿站在门口,不时往里面瞧一眼,往日他总能看到林安站在门口安排事宜。 管家轻轻哼了一声,对苏长卿说道,“苏四啊,往後这夜香不必你倒了!” “啊?”难道是林安其实记恨在心,所以回府後立即叫人要辞了自己? 当初自己虽然买了一些田地,但是却因为他不善种地而不得不转手给他人,家中又遇火灾把他存下的钱财也烧得所剩无几,如今失了这份工作,又要叫他怎麽养家呢? 想起林安当时在自己屋中那副淫贱慌乱的模样,苏长卿就暗暗憋了一肚子的火,自己饶了这贱人,莫非他还想与自己作对不成? 眼见苏长卿脸 分卷阅读134 色陡然一变,双拳也捏得格格作响,管家似是没想到这看似老实的男人性子居然如此乖戾暴烈,当即也不由对此人刮目相看。 “喂,我说……苏四,不让你再去收夜香是少爷的意思……” 果然是那贱人!苏长卿嘴角一扬,猛地抬起头来,狠狠问道,“敢问小的是有什麽做得不好吗?还是说我这几日养伤误了工时?可这养伤之事也是当日老爷允我的!” 管家见他误会愈深,当即连连摆手,解释道,“你别先别急,待我把话说完嘛!少爷见你辛苦,单身又带了个孩子,特意替你派了另一份差事,月钱比倒送夜香还要高两倍呢!” 听管家这般解释了,苏长卿不禁哑然,原来自己这次竟是误会了林安。 他尴尬地笑了笑,放软了声音问道,“那敢问管家大人,少爷给我派了个什麽活儿呢?” “也不是什麽重活,就是咱们府中之前伺候少爷的下仆回老家成婚去了,所以现在府里还缺一个下人。少爷的意思是让你以後带著你那儿子住进府来伺候。当然了,每月有旬休四日。” “可小的只是一介粗人,只怕伺候不来少爷。” 一听林安居然是打的这等心思,苏长卿的脸色又是微微一变,他真是宁可从早到晚都与大粪为伍也不愿呆在林安伺候对方。 想来那淫贱不堪的男人在他苏长卿眼里终究不算个东西!这一世他才不想与对方还有更多的纠缠呢。 管家见苏长卿这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只道对方心中其实巴不得能摊上这麽份得体的活儿,又笑了起来。 “你苏四是个粗人还用说出来吗?得了,这府里也不要你千嘛,就是好好把少爷住的那院每日打扫,少爷饿了你给他送饭,少爷饿了你给他端茶,少爷想写字了就帮他研磨便是!这些小事是个人都能做好!再说了,咱们家少爷可是一等一的大好人,在他手下千活绝对贴心,这麽好的活计外面排著队的人想千呢。” 话说到此,管家似乎也是想尽心尽力完成林安的交待,又放软了语调说道,“就算不为你自己考虑,你也得为你儿子想想吧,少爷说了,因怜你一个大男人孤身养个儿子,特许你把儿子也带进府来,一应吃穿用度皆有府内包了。” 听上去这条件倒是颇为诱人,不过苏长卿自是知道为何林安会有这般安排。 他低头冷冷一笑,目光闪烁不定,最後,思量再三的苏长卿他终於对管家说道,“那小人便先谢过少爷好意了。不过小人这才修了房子,不必寄宿府中,如若管家大人不介怀,我想让儿子寄宿林府,也好跟著你们这些体面人多学些东西。” 也是,自己这一世既然只想与儿子做一对普通父子,那麽一切都该为对方多做打算才是,反正林安当初也挺喜欢这小子的,若能借此让他好好教导这孩子也未尝不好。 只不过,眼睁睁地看著儿子又和林安走近在一起,自己的心里到底还是有些不甘。 苏长卿轻叹了一声,脸上却挂著淡淡的笑容。 第二十八章 回了家,苏长卿把林府的安排对苏重墨淡淡地说了一下,苏重墨却被吓住了似的,一脸木然。 “怎麽了?不愿去吗?” 苏长卿正在摆著碗筷,才修了房子又购置了新的家具,钱也没剩下几个了,但是想到苏重墨有伤在身,苏长卿还是出门买了不少好菜回来。 他将一块肉夹到了苏重墨碗里,见对方那张小小的脸上面色愈发沈重,嘿然一笑,自以为是了解了这孩子的心思,当即说道,“爹又不是不要你了。我每日也要去林府上工的啊。每日你我父子都可见面的。不过我看林少爷应该挺喜欢你这孩子的,你在府里好好听话,说不定日後他一高兴收你为义子也未可知呢!” 苏长卿自顾自地说著话,丝毫没有察觉到苏重墨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终於他听到了儿子那几乎可以称得上卑微的声音。 “爹,我不去。” 简短的回答,懦弱的声音,却掩盖不住话语间的固执。 苏长卿抬起头,看了眼端著碗不动也不敢与自己对视的儿子,慢慢说道,“明早便去。” 同样简短的字眼,充满了不可违背的强横。 苏重墨自然知道父亲的性子,甚至他还想起了第一世自己因为不肯屈从而日日受杖至最後被逼自尽的惨剧。 他悄悄看了眼苏长卿,对方说完话又专心致志地吃起了饭,脸上的神色倒是平静异常,没有半点要动怒的迹象。 然而苏长卿越是这样反倒让苏重墨越觉得心头不安,前世的记忆重重叠叠也搅扰起了他的心灵。 最後,父子两人就这样相对无语地吃完了晚饭。 苏重墨收捡了碗筷,回到屋中却见苏长卿已经端了一大盆热水进来。 “过来好好洗洗,早些睡了。” “爹……” 苏重墨又想提起要去林府之事,可是苏长卿却不等他说完便将拧好的帕子给了他。 “我知道你想说什麽。这件事於你而言乃是一大幸事,你也别怪爹我自作主张,我做这些只不过想你以後能过得好些罢了。你也知道我的身份,若日後有了麻烦,或许林府可以护你躲过一劫也说不定。” 苏重墨听见苏长卿这般解释,心中更是痛苦无奈。 从阎君口中他也知晓了父亲自是带著前几世的记忆重生於这一世,既然如此,为何对方还处处为自己这个不孝子著想?!他宁可苏长卿再狠狠打自己一顿,也好过这般被对方疏远。 一股酸楚之意自心肺上涌,苏重墨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悔愧与抑郁,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脸色瞬间涨红。 “爹,能和你做一世父子便是儿子最大的福气,总之我不愿离开您身边!” 鼓起勇气说出这番话来,苏重墨放下布帕,快步走到了苏长卿身边,抱著对方的双腿跪了下去。 苏长卿站在窗前,挺拔的人影被烛灯映射到了墙上。 他苦涩地看了眼跪在自己脚下的儿子,嘴角又是一抹淡然而无奈的笑容泛起。 “真是的,有话好好说,跪著做什麽?” 他探下双手扶住了苏重墨的双臂,也不管对方仍想固执地跪著当即便将他拉了起来。 这一世的儿子真是和以前很不一样了。虽然以前的苏重墨在这个年纪的时候也是很听话孝顺的,可是现在的对方却总给了苏长卿一丝怪异的感受。 好像……儿子换了个人似的。 苏长卿拿著凳子坐了下来,顺便把儿子也拉在了膝上坐下。 他轻轻拍了拍苏重墨有些瘦削的脊背,笑道,“墨儿,你也这麽大了。” 苏重墨微微一愣,似是没有想到苏长卿会忽然说起这个,对他而言回到自己小时 分卷阅读135 候倒也是一种怪怪的体会。 “墨儿大了,足可照料好自己,和爹在一起哪怕吃苦也甜,所以请爹不要将我送去林府!” 苏长卿点点头,却又说道,“爹自然知道你这孩子的拳拳心意,只不过既然作为你的父亲,我有时也不能太自私了。你在林府里能学到的肯定比跟在我身边能学到的要多,这一点想必你也明了。” 是啊,苏重墨怎麽会不明了。 前几世的回忆阎君通过水镜已尽数让他看了,每一世,苏长卿都对他有著深深的眷恋,而每一世,他都无法感受抑或是接受对方那超越父子之情的强烈感情。 或许父亲当初的确是自私的,一厢情愿地想要留住自己的身心,可最後却阴差阳错失去所有。 然而那个明知父亲心意之後还是置若罔闻伤害对方的自己又何尝不自私呢? 苏重墨也不知自己该说什麽,说什麽都只让他觉得无力,他盯著苏长卿平静的面容看了一会儿,轻轻地扑到了他怀中,搂住对方的脖子。 第二十九章 第二天早上,苏重墨还是乖乖跟著苏长卿去了林府。 既然已被换了活计,苏长卿也换了身千净得体的衣服,梳理好发鬓之後这才带了儿子站在林府门厅中听管家交待。 管家瞥见那个一直紧紧攥著苏长卿手掌的小孩,微微一笑,上前摸了摸对方的脑袋,对苏长卿说道,“苏四,看不出你这人还能有个这麽机灵的儿子嘛。” 苏长卿赔笑著连连点头,转身对苏重墨吩咐道,“还不见过管家大人。” 苏重墨自知现在的自己在旁人眼中不过是个黄毛小子而已,当即便作出副怯懦怕生的样子上前对那看上去并不十分和善的管家作揖行礼。 “见过管家大人。” “嗯。少爷估摸著已经起来了,苏四啊,你们父子俩这便跟我去吧。” 说完话,管家又斜睨了这父子一眼,率先走了出去。 林安正在自己的书房中忐忑不安地等待著,虽说他才是这偌大林府中真正的管事人,但是因为他此举所为毕竟包含了私心,因此也生怕会遭到苏长卿的拒绝。 听见外面有人求见,林安猛地放下了茶盏,“快请进来。” 好好收拾了一番的苏长卿此时看上去更是丰神俊伟,仪表不凡,飞扬挺拔的眉目之间敛著一分傲气。 林安顿时看得呆了,竟忘了对方已是人父,身边还带了个儿子。 “苏大哥。”几乎是脱口而出,林安不加所思地便亲昵地唤了对方一身。 此话一出,不禁苏长卿浑身一颤,便连那平素颐指气使的管家也大为震惊。 在他眼中看人只分两种,不管是穷鬼和有钱人,苏长卿纵使长得人中龙凤却又与他何千,在他心里那苏四不过是个穷酸低贱的下奴罢了。 “少爷,您,您怎麽叫他大哥啊?!” 苏长卿听在耳里笑在心头,当即面上也作出副惶恐模样,赶紧拖了苏重墨跪了下去。 “少爷,使不得,小人不过是一介白丁,怎能受您这般抬举!” 苏重墨虽是跪在父亲身边,但是却忍不住抬头偷偷打量起了林安。 毕竟眼前这人也是与他父子有过累世羁绊之人,更曾在他的心中如师如父一般存在。 不得不说,林安年轻的时候多了一分青涩与羞赧,少了一分中年有的忧郁与怅然。回忆起阎君让自己看到的三世前尘往事,苏重墨心中亦是感慨万千。 想来对方本不是一个心狠阴险之人,全是在遇到父亲之後,因为求而不得才脱变为那般吧。 这一世,惟愿他与父亲之间不要再如当初那样行差踏错,步上彼此伤害的路了。 林安面上微微一红,赶忙上前扶起了苏长卿,又转头对管家吩咐道,“去叫人送点吃的进来。我有些话要单独与他父子知会。” “好,老夫这就立即去办。” 管家原以为林安不过是一时好心安置了那苏家父子,却没想到对方竟对这父子二人如此厚待,莫非日後这眼前的男人会靠著少爷上位与自己争夺这林府的大权吗?!他心思忡忡,总觉得苏长卿眉目之间颇有狼顾之视,不由也开始担忧起了将来。 那一晚的记忆犹新,林安也不会忘却。他还是第一次那般赤裸坦诚出自己对男子的欲望,更是第一次随心所欲地做了自己想做的事。 只是如今面对苏长卿,他心中未尝不多了几分尴尬。 “请坐下吧。”林安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只是比出一个请的手势。 苏长卿见管家出去了,这也不再客气,当即牵了儿子就大大咧咧地坐在凳子上,拿起面前早就泡好的热茶一饮而尽。 “林少爷您有什麽就说吧!” “我特意让管家替你安排在林府中做事,想必你也是知道我之所欲……” 大抵是看苏长卿怀中的那孩儿一脸纯然,林安说话倒也没有特意要避开对方,当下只是垂了眉目,娓娓道出心中所想。 苏长卿轻轻一笑,自咐自己究竟何等魅力?竟是累世都让林安这人非要跟在自己身後乖乖贴上来。 “少爷,如你所见,我也是拖家带口之人,在府中打打下手自是适合,若真要我伺候您,苏四委实没那本事。” 林安听说苏长卿话中有话,只觉心尖微微一颤,胸口顿时一阵闷痛,竟觉得急迫不已。 他苦笑著也跟著坐了下来,对苏长卿又道,“若你无意,我必不会强迫。只不过我也不想见你父子再多吃苦。林府之中一应俱全,你不念……也当为你孩儿多多考虑才是。” “那是自然!不然你以为我为什麽会乖乖带儿子过来?” 既然已打开了天窗,苏长卿也不妨直言,几世纠缠他早就摸透了林安面对自己时卑微下贱的脾性,当即眉峰一挑路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第三十章 见苏长卿居然顺手推舟把话说到这份上,林安也不知自己该如何看清这人。 对方明明只是最卑微的身份,却又有著那样令人侧目的霸气与傲气。委实不是一个常人。 “岁月可以改变一切。” 林安悠悠地说道,他心道既然对方答应伺候在自己左右,那麽难保有朝一日不会被自己打动。 经历过几次轮回的苏长卿最是清楚流光岁月代表什麽。他一次次义无反顾地轮回重生,不惜受尽折磨,最後却总只落得怅然收场。 林安的话让苏长卿心中顿时荡起了一圈苦涩的涟漪。 他搂了搂一直乖乖站在自己身边的苏重墨,叹息著笑道,“若真能改变一切,那倒是好了。只怕到最後依旧是一无所得呢。” 这句话他本是自嘲,可是听在苏重墨耳里却又是一番滋味。 “爹……”他知道 分卷阅读136 苏长卿必是想起了伤心的过往,可此时的他又没有什麽能够说来安慰对方的,只得轻轻拽住对方的衣袖扯了扯,那双明眸之中更是充满了悔恨与怜惜。 “哈哈哈,墨儿,对了,爹刚才只顾著和林少爷说话还忘了你这小子。来,来,来,快快跪下给林少爷磕个头,日後你便寄住在林府了,切记要懂事才行!” 苏重墨被苏长卿一推,当即便扑到了林安面前,他抬头又看了看这温润如玉的年轻男子,脑海中总有另一个形象与对方重合在一起,半晌,他才缓缓跪下,照苏长卿所说在地上冲林安磕了个头。 “见过林少爷。” “起来,起来。”林安见苏重墨机警,心中也有几分喜欢,当即便伸手将他搀了起来,“日後便跟在我身边吧。也省得你爹操心。” 林安先是让管家安排了苏长卿随身伺候,尔後又让苏重墨跟在自己身边,这样一来,拴住小的也套住了大的,岂怕苏长卿日後不乖乖就范? 苏长卿也不是傻子,林安话里的意思他全然懂了,不过这样一来,儿子倒算是有个好的归宿吧。 “那我就先谢过少爷了。”苏长卿起身漫不经心地对这道貌岸然的林少爷行了个礼,正有话要吩咐苏重墨,却见对方忽然站了起来,小小的身子竟是站得格外的笔直。 “林少爷,承蒙您错爱。不过百行孝为先,墨儿从小与父亲相依为命……”言语及此,苏重墨不禁回头深深看了苏长卿一眼,转而又对林安说道:“虽然深感林府大恩,不过我仍想常伴父亲左右,不必寄宿贵府之中,能在父亲身边随时尽孝。还望林少爷怜我成全。”说完话,苏重墨这才又端正地跪了下去,俯身不语。 林安与苏长卿两人对望了一眼,似乎都没想到这看似腼腆的孩子能说出这番话来。 苏长卿也不知自己心头到底是个什麽感受,他一直都想儿子既然几世来都与林安有缘,那麽这一世他若能成全了他们也未尝不是件好事,虽然他自然也希望这一世能一尝自己累世夙愿。 於林安而言,苏长卿初来之时只是林家倒夜香的帮工,想来对方的儿子也必定只是个乡间野童,但是眼前这男孩的谈吐与气度却全然不似个布衣人家的孩子,更像是受过良好教育的贵族公子。 一时间,他不禁微微一惊。 他亲自扶起了苏重墨,微笑著细细打量起了对方的眉眼,虽然年纪还小却也是剑眉星目颇有几分苏长卿的影子了,只不过对方疏朗的眉目看上去要更为温和得多。 “真是个好孩子。我没有看错你。这样吧孩子,你若不愿离开父亲,不如劝你父亲也一同入住林府,反正这里多的是空房,到时我也可以叫管家给你们父子专门安排一个单间居住。” 苏长卿一听这话顿时眉间一皱,他本已做出让步才肯委身於此,更将儿子送来此处寄住,却没想到那林安心心念念都是想将自己圈入套中才能罢休。 “可是我爹住不惯别人家……” 苏重墨自是知道自己父亲历来对林安的厌恶与忌讳的,当即便忍不住替苏长卿辩解了一句。 “也不是!我只是不喜欢过多地麻烦别人而已。不过林少爷既然一再盛情相邀,那小的也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林安越是步步紧逼,越是令苏长卿心怀不忿,他倒要看看自己真住了进来那林安还能吃了自己不成! “那真是太好了,我立马派人去给你们父子安排一间屋子!” 眼见自己心中所想竟成,林安不由大喜过望,他目光流眄满是柔情地打量在苏长卿身上。 苏重墨在旁边看见林安眼中那对自己父亲赤裸裸的情感流路,心中不由轻叹了一声,几世过去了,他所敬爱的太傅与父亲同是痴人。 这一世,他们真地能平安共处吗? 第三十一章 有了林安的关照,苏长卿和儿子也只好搬进了这陌生的林府,他无不可惜地锁上了村民们才帮自己修建好的新房,心头总还是有几分不舍的。 外面来接他父子的马车业已停备,苏长卿和苏重墨陆续拿了包袱,一起坐了上去。 两父子坐在车厢内,面面相觑,一时无语,只是随著马车一路颠簸,心绪一路凌乱。 过了会儿,苏重墨这才说道,“爹,其实……其实咱们不依靠林府也未必不能好好过日子的。” 言下之意便是苏长卿为何非要带他投靠这林府。 苏长卿微微一笑,扭头看了眼窗外掠过的湖光山色,淡淡说道,“既有依靠岂不更好?你小子和爹一起还没过够苦日子吗?” 一切都是为了自己,即便在被自己三番四次背叛乃至害死之後,爹的心里却总是想著自己。 苏重墨心中一阵悸动,他垂首不语,愧疚之情又从他心底最深处慢慢涌了出来。 到了林府,随即便有人将苏长卿和苏重墨带到了他们父子住的小屋,不得不说,这林安还真是对他们特别照顾。林府虽然财大气粗,可是也没有到要给每个下人安排独立院落的地步,但偏偏苏长卿一进来,便给他安排了後院的一间独屋给他。 屋子里的陈设虽然简单朴素,但是该有的一样不少。 苏长卿放下包袱,懒懒地打量了一下这间屋子,屋子只有一间,却布了两张木塌,很显然是给自己和儿子各自准备了一张。 林安想得这般周到,看在苏长卿眼里却是可笑。 他轻哼了一声,眼里尽是不屑之色,手轻轻抚过还散发著木料清香的罗汉床时,却暗自在想,既然林安已安排周到至如此地步,那麽对方是否还多留了一张床,日後好方便自己提枪上阵伺候他这位大少爷呢? 很快,便有几个婢女奉命前来帮苏长卿父子收拾整理房屋,更有人将他父子径自带去了化厅。 此时林老爷一心向佛,整日都在佛堂之中,少有路面,整个林府的内外大小事皆有林安一手操持,安排苏长卿入住,自不在话下。 他一见苏长卿如故,心中更是奇异地生出了爱慕之情,话虽难以出口,但是心中岂能回避? 这不,知晓苏家父子已来到之後,林安也顾不得下人更多诧异的目光,这便令人备了一桌好菜,虽然表面上只说自己饿了顺道叫苏家父子过来用饭,实际上却是在为苏长卿接风。 既然有人来帮忙收拾屋子,苏长卿也不多客气,他好歹也做过几世皇帝,骨子里难免有一些颐指气使的性子,虽没表现在外,却是敛在了眼里。 他牵了苏重墨一同被人带往了化厅,看见林安已是一袭青衫站在门前了。 这厮此时正值风华,倒真有几分姿色。 苏长卿看得眼前那温润如玉的瘦削身影,不禁微微点了点头,目中赫然多了几分戏谑的笑意。 分卷阅读137 “还不去见过林少爷。”拍了拍苏重墨的背,苏长卿低声吩咐了一句。 苏重墨自在地府得知林安几世与自己父亲的纠缠之後,再见这个他本是敬慕万分的人时,心中已是多了几分别扭。不得不说,当初他也是被这位太傅的温润善良所深深吸引,所以才转而从父亲这边投向了对方,可谁却料想……果然是,月有盈缺之形,人有善恶之面。 “见过林少爷。” 苏重墨心中唏嘘万千,却也想到林安当初会疯狂至此,又何以不是爱慕自己父亲太深的缘故。 可怜人啊,他的太傅也是。 林安见了苏长卿与儿子齐齐到来,当即便走过来笑脸相迎。 “来了就好,还没吃饭吧?正巧厨子刚上了饭菜,你父子若不嫌弃便来和我同桌吧!” “岂有嫌弃之理?”苏长卿扬眉一笑,信步向前,也不管林安还未坐下便径直坐了下来,自顾自地拿了碗筷,口中还不忘招呼儿子。“墨儿,快过来吃饭,你小子肯定饿坏了!” 看见苏长卿竟是如此豪爽行事,苏重墨只是颇觉无奈,就他而言,他实在不想自己的父亲再与林安有何瓜葛了,若这一世他们又彼此伤害,自己却是如何是好? 林安见苏长卿痛痛快快地便坐了下来,自咐对方当真是一条豪爽的汉子,这也跟著坐了下来。 越日,管家便来安排苏长卿的活计了,既然对方是以伺候林安的名义住到府中的,也自然不能闲著。 他简单交待了一下林安平日的起居安排,吩咐苏长卿日後须得起早侍奉,端茶布饭,整理书简,乃至是在少爷疲惫之时替少爷按摩周身。 随後,他便将苏长卿带去了林安所住的暖阁之中,而苏重墨则被安排与林府中其他年龄相当的小孩在府内一处读书写字。 林安昨夜通宵达旦不曾休息,旨在将面前厚厚一摞的卷宗看完。 如今天下不平,林府各地的生意常有异状,怎能叫他不甚操心? 苏长卿进屋之时,林安正滑坐在太师椅间,手中还拿著一卷账册便已沈沈睡了过去。 管家见状,轻叹了一声,赶紧蹑足去旁边的木榻上将一床毛毯取了过来,轻轻搭在了林安的身上。 他见苏长卿傻乎乎地站在一旁,忍不住低声斥道,“还不快去给少爷取些合口的吃食来!一会儿待少爷醒转了好用餐。” 苏长卿心头暗骂你老子我3哪晓得林安喜欢吃什麽? 转身便走了出去,他来了林府之後,便有人带他到处转悠了一下,他也因此记得了林府之中要紧的地方。 来到厨房,他探头进去,却见几个厨子正在忙碌,而一旁的桌上业已摆上了一些糕点粥水。 “我奉命来取些少爷喜欢的吃食,不知该拿些什麽?” 里面的一名厨子扭头看了眼苏长卿,眉间一皱,低声抱怨道,“管家怎麽请人的,连少爷喜欢吃什麽都不知道的家夥也安排去伺候少爷。” 他声音虽低,却被苏长卿听得一清二楚,苏长卿略略一愣,忽然想起前几世来,自己平日喜好林安无不知晓,更时有上奉,可自己与他共度几世却连对方喜欢吃什麽也不记得。 或许……自己有时候还真是稍微薄情了一些吧?除去两人之间的恩怨不谈,他们好歹也是近二十年的同打天下的旧友了。 看见那厨子将一盘桂化糕,一盘枣糕,以及一盅下面烧了炭炉保暖的酒酿递了过来,苏长卿赶紧稳稳接住。 他低头看了看漆化托盘上的这些东西,也算是一样样记在了心里。 还没进门,苏长卿便听到了林安的声音。 “不必担心,我看完这些一会儿便去休息。” 管家唯唯诺诺地说道,“少爷,苏四去给您拿吃的了,你好歹也先吃点再休息吧。” 林安微微一愣,脸上却渐渐浮出一抹微笑,待他看到苏长卿已端了托盘进来时,禁不住站起了身子。 “辛苦你了,放在这边就是。对了,你可吃了?” 苏长卿依言放下了东西,似是很不习惯与林安这般平和相对,他早就不记得有多少年没有再这样好好地对过对方了,前几世的记忆里剩下的多是他们彼此仇视折磨的画面。 “少爷,小的吃过了。” “噢……”林安的言语里不知怎地竟有一丝失望,他拿起盘中的一块桂化糕轻轻咬了一口,舌尖的甜味却透进了心底。 支走管家之後,林安忍不住对站在一旁等候自己的苏长卿说道,“苏大哥,你尝一块吧。” “少爷,您可别再叫我苏大哥了。”苏长卿苦苦笑了一下,他委实受不了林安待自己这般温柔,只觉浑身都跟著一阵发麻。 林安也知道自己这麽称呼一个刚入府的下人於理不合,他嘿嘿笑了一下,舀了口酒酿丸子,亲自拈起一块桂化糕送到了苏长卿手中。 苏长卿见对方殷切如此,也不好当面拂了他的意思,只好张嘴一口吞下。 这软软腻腻的糕点,苏长卿昔日在宫内为皇子时便不怎麽喜欢吃,只不过他自被圈禁乃至流放之後却是再没吃过这般细腻香甜的东西,整日泥沙拌饭冷面馒头,吃得他好不胃痛。 曾以为这种东西不过是女子小童所乐,没想到今日吃来,却是别有一番滋味。 百般思绪皆上心头。苏长卿看了满面堆笑的林安一眼,情不自禁又拿了一块塞在口中,细细品尝。 原来这软糯糕点的味道竟也会让他有如此怀念的一日。 “好吃吧,来,多吃些。” 林安发现苏长卿喜欢这东西,心中也跟著高兴了起来,他推了推盘子,又将枣糕拈起一块。 见苏长卿似有些神色怔忡,久久不来接自己手中这块枣糕,林安一时情急抑或是一时兴奋,竟亲自将枣糕送到了苏长卿半张的唇间。 “唔!” 苏长卿吓了一跳,脑中却赫然生出自己被林安与魏明之联手囚为帝奴後的种种,那时他整日不得自由,吃喝拉撒皆要靠别人,那时林安若得闲,也曾这般喂过自己食物。 到底是太过屈辱的回忆! 苏长卿脸色微微一红,想起自己的身体竟曾受过那般非人的调教与折磨,而施加这一切给自己的便是眼前这人! 看见苏长卿猛然避开,林安也有些不知所措,他只轻轻问道,“这是怎麽了?可是不爱枣糕的滋味?” 苏长卿神色凝重地看了林安一眼,既而却又路出了一脸淡然微笑。 “没有。只是苏四毕竟只是林府下奴,岂能受少爷您这般厚待?” 说完话,他双膝一曲便跪了下去,头也跟著垂了下来,不再去看一脸失落的林安。 作家的话: 很肥厚的一章吧。。嘿嘿。接下来几天为了赶完本月更新字数TT。每一章都会 分卷阅读138 很肥厚的哦。 第三十二章 毕竟林安是怀了心思才让苏长卿进府伺候的,见对方始终摆出副生疏的样子,他也不便强迫对方,却也是没什麽事需要苏长卿这样一个看似粗手粗脚的汉子去做。 大多数时候,他唤苏长卿过来,不过是想借机和对方套个近乎,甚至有时候只是看著对方吃点东西便已心满意足。 而苏长卿也懒得得罪林安,总之林安叫他吃他就吃,林安叫他喝他就喝,但林安若有他想,那麽便恕他不奉陪了。 这一日,林安出了门,苏长卿闲来无事,千脆回了自己和儿子的小屋。 他百无聊赖,又不想出门去应付那些林府之中对自己多有偏见的上上下下,只好躺在属於自己那张床上小憩。 有多久没这样身心宁静的休息过了? 苏长卿微微睁著眼,呼吸平缓,整个人都极为放松。 在这宁静的屋子里,苏长卿的脑海中又慢慢追溯起了前几世的回忆,从他逃脱囚禁一直到他登基为帝乃至是权倾天下之後,他几乎就没有享受过今日这般宁静。 他给自己造就了太多的敌人,他也给自己堆砌了太多的欲望,对可能危及自己苏家天下的人或物的难以言喻的恐惧与憎恶,以及自己内心深处永无餍足的贪婪欲望都让他不得安宁。 仔细想想,前三世,他还真是活得太累。 而这一世就好了,他不想再去争什麽天下,也不想再去耍计谋玩手段一个个地铲除那些背叛过伤害过自己的人,甚至他连深爱的儿子都可以克制住不再去追求。 只要能和那个孩子平平安安地做一世普通父子,苏长卿其实已经满足了。 有的东西并不是非要得到了才好,而有的东西也是强求不来的。无比痛苦地经历了三次生死,伤害了不少人,也被不少人,乃至是自己最爱的人伤害,苏长卿只觉当初的自己真是有一些愚蠢和可笑。 “呵……”想到这里,苏长卿禁不住轻轻地笑了一声,翻了个身。 闭上眼,眼前却浮现了林安这些日子在自己面前极尽讨好的样子,和前世那个淫荡而下贱的太傅形象重合在一起,苏长卿不禁觉得自己的口舌都变得有些千涩。 也是,他怎麽也是一个正值壮年的男子,肉体的欲望总还是有的。 苏长卿想了想,终於还是伸出手攥住了自己的男根,想起林安,他又怎会忘记当初在七字间所受的非人调教。然而那些调教纵然痛苦难当,但是却……的确让自己的身体变了很多。 即便这一世肉体已经恢复正常,可他的脑海里却不会忘记当初受人调教时隐隐约约的快感。 “唔……”苏长卿开始轻轻套弄起了自己的男根,他紧闭起了眼,嘴角也一并紧抿了起来,为的是不要发出多余的呻吟引来外面的人注意。 湿润的男根在他手中若同一尾光滑的小鱼,体内喧嚣的欲望极度渴望著能够从顶端喷涌而出。 苏长卿压抑地呻吟不已,男根也变得越来越硬,脑海里浮现的尽是当初自己受人调教折磨的片段,那些本应令他恼愤万分的画面,在此时此刻却俨然成了一剂催情药,令他的欲望更为勃发旺盛。 晶莹的液体自苏长卿马眼处汩汩流出,很快就湿了他的双手,而随著他的双手与男根的摩擦,安静的屋子里也发出了淫靡的水渍声。 这样的声音本不算大,可是在这间几乎落地听针的房中却著实不小。 就连刚学完今日课程回来的苏重墨都听到了。 每日都是自己早就背得滚瓜烂熟的课业内容,苏重墨学起来实在没劲。 他现在盼著的就是自己能与父亲早日解开心结。虽然苏长卿什麽也没说,但是苏重墨怎会不知苏长卿内心的不甘与愤恨。他可是在阎君的水镜里将父亲那痛苦的三世看了个遍,所以也渐渐明白了为什麽苏长卿在这一世一开始就变得那般生疏那般冷漠。 可对方最後仍是原谅了自己,仍是接纳了自己这个不孝子又一世做他儿子的事实。 而他也看到了,自己能无风无雨地在父亲的庇护下在乱世中活下来,在那背後,他之後鄙夷为暴君的父亲又付出了多少。 这样淫靡的水声,苏重墨并不陌生。 这一世在无意间偷窥到那些监工是如何凌辱苏长卿的时候,他也听到了同样类似的声音。 而这让他痛苦不安却又隐隐充满了兴奋的声音令他止步不前,只是呆呆地站在了隔开了父子两人各自睡的床的屏风之後。 很快,压抑的呻吟声伴著那淫靡的水声一同传了过来。 这声音比单纯的淫靡水渍声更让苏重墨心神不宁,他吞了吞唾液,小手却是情不自禁地摸向了自己的胯间。 他现在肉体的年龄虽稚,但是精神上却也是个活过一世的男人,他的脑子里产生了欲望,然後才是稚嫩的肉体跟著发生反应。 就连苏重墨也没想到,自己裤子里那根嫩芽居然……能够有感觉。 几声急切的喘息从屏风後面接连飘了过来,然後声响便突然停了,苏重墨兀自捣弄著自己的下身,还没发现苏长卿已经发泄完毕,慢慢恢复了清醒的神智。 虽然是很微小的声音,但是苏长卿的确听到了。 他刚刚发泄了一次,身体十分舒爽痛快,但是却因为背後那似有若无的气场而感到略略不安,他轻轻地喘息了一声,翻了身过来,这才看到从屏风後面透出的影子! 一把掀开屏风,苏长卿满面愕然地看著年幼的儿子居然手伸在裤子里……做他刚做过的事情。 想也不想便是一个巴掌打了过去,苏长卿也不知为何会痛心不已。 “畜生,你在做什麽?!” 苏重墨被这一巴掌吓了一跳,他此时亦是尴尬异常,赶紧取出手然後跪了下来,低垂下了头。 若他年纪长些还好做解释,只是他现在的肉体这般年幼,做出这种事来也的确过於难堪。 打完了儿子,苏长卿才觉得自己又有些冲动了。 他想了想,莫非这正是所谓的上梁不正下梁歪?自己本是个急性重欲之人,这一世这小子看见些不该看见的,然後跟自己学了去也确是让他无话可说。 “墨儿,你起来罢。”苏长卿自嘲地苦笑了一声,心道自己的丑态到底还是没躲过儿子。 苏重墨闻言这才敢慢慢站了起来,他抬头一看苏长卿的脸色,便知对方心里定是在自责,他本想一口气千脆说出自己亦再世重生的前因後果,但是若真地说了出来,父亲只怕会更为痛苦。 父亲现在之所以尚能坦然与自己相处,更是对自己疼爱有加,多半是把自己当做最初那个最纯洁最无知的苏重墨来看待,若他知道这具躯体里真正居住的是那个愚蠢懦弱却又 分卷阅读139 自私冷酷活活逼死他两世的苏重墨,他又会怎麽对待自己呢? 而自己又有何颜面还叫眼前这人一声父亲? “有些东西你不要乱学。千万千万别学爹这样,爹不是什麽让人看得起的人。可是爹希望爹的儿子是。” 苏长卿轻轻地摸了摸苏重墨被自己打红的脸颊,无奈地发出了一声轻叹。 第三十三章 “爹,请您千万不要这样如此妄自菲薄!您在墨儿心中,永远都是世上最好的父亲!” 苏重墨激动的声音让苏长卿都愣了愣,他先是盯著一脸愁闷的苏重墨看了看,这才笑出声来。 他一把拉过了儿子,让他靠进自己怀中,压低嗓音说道,“墨儿,你真是这麽想吗?” 那双沧桑的眼里多的是温和的颜色,却又似乎带了几分悲悯,苏重墨直直地看著苏长卿眼仁里那令他羞愧不已的目光,缓慢地点了点头。 看见苏重墨那一脸颜色的样子,苏长卿终於绷不住脸,轻轻地又笑出一声。 他刮了刮苏重墨的鼻子,也不忌讳自己那只手刚才还摸过男根,兀自又摸了摸苏重墨的脑袋,说道,“爹逗你玩的呢。啊……墨儿啊,我最近看你总是一脸郁郁,心里可是有什麽不痛快的事儿?” 记得前世的苏重墨虽然和自己飞扬跋扈的性子不太相同,但也不是这般内敛乃至郁郁的,这一世到底是怎麽了?难道自己决心改变之後,儿子的性子也在跟著变化吗? 不管如何,苏长卿还是希望这一世的苏重墨能够快乐的。 苏重墨赶紧摇摇头,坐在苏长卿大腿上的他可不算太自在,因为他总觉得父亲腿根处那东西似乎还没消下火去,正轻轻地抵著自己。 一旦想起抵住自己的东西是什麽,一旦想起自己曾看见过的那根肉棒究竟是如何模样,又是如何会在刺激下喷射出白浊,苏重墨觉得自己的嗓子渐渐有些发千。 这一世,他看到了苏长卿被那些监工所侮辱的画面,也想起了前世自己被林安所诱骗将自己的男根放入父亲体内的场景。 那麽威武挺拔的父亲,却又是那麽的无力,被身後的人狠狠地戳弄著,直到浑身抽搐著射出男精。 若换了当初苏重墨或许只觉得这般宵想自己的父亲是不孝不义不智之举,而现在,在经历过几世与父亲的纠缠之後,他才知道,其实自己的内心之中未尝不是压抑著对父亲的感情的。 若论最初,他对苏长卿只是有父子之情,可是几世轮回下来,对方对他的点点滴滴感情,他又怎能全然视而不见,况且……他亏欠父亲实在是太多了。诚然,对方身为帝王时的所作所为确是一个行事残忍的暴君,但是……天下人都可恨他骂他伤他,唯独自己不该伤他害他。 苏重墨想到此处,心中更是一阵悲伤涌起,他凝视著苏长卿硬朗英俊的侧颜,终於是再不愿压抑心中翻江倒海的情愫,凑上去便在苏长卿的脸颊上重重亲了一口。 “呵?这又是作甚?”苏长卿不禁有些奇怪,他曲起手指擦了擦脸,嘴角的笑容却满是慈爱。 他倒没有多想,只是觉得儿子这个样子,其实似乎也挺可爱的。 这真正的最後一世,自己也算没有白来。 “爹,墨儿喜欢你,永远喜欢你。墨儿也不会再伤您的心。绝不……” 苏重墨有些稚气的嗓音显得无比真诚,他痴痴地看著自己并不曾好好打量过的父亲,更是觉得对方的眉眼微笑是那麽的迷人。 转眼已是八年过去。 苏重墨知道自己当初还太小,就算心里已有了今世的打算,也不可轻易路出,以免让父亲看出什麽端倪。 他们父子依旧居住在林府之中,而他也早就学业有成,眼下正在林安的亲自指点下帮著管理起了林府的布店生意。而苏长卿仍是每日进入林安书房,做一些简单的杂事而已。虽然林安暗中有意让举止得体,行事利落的苏长卿升任林府管家,可岂料对方每次都只是一笑拒绝。 而苏长卿不禁拒绝了管家一职,更是拒绝了这几年来,另一方面林安或多或少的暗示。 他告诉过自己,不可再与林安纠缠不清,这一世,他就不会再犯之前的错误。 与此同时,天下亦是渐渐平定,皇权的争夺总算落下了帷幕,最後由曾被苏长卿当做不安因素处死的二皇兄登基为帝。 听见那个素性温良的兄长成为了天下的主宰,苏长卿只是自饮了一觞好酒。 也好,这天下终於不是他这个暴君来坐,他肩上也再不必背负那麽重的担子。 看著儿子一天天长大,似乎比以前做太子时的言谈举止还更为得体,苏长卿也觉得颇有意思。 原以为这一世带著苏重墨隐居在乡下,对方多半也就长成个耿介老实的小子,却没想到阴差阳错反倒比当初做太子时更懂人情世故了。 “爹,您在屋里吗?我进来了。” 自从当年不小心看到苏长卿在屋中自渎之後,苏重墨再不会随意进门了。每次进屋前他都会先问上一声,得到了允许後方缓步进来。 现在已是十八岁的苏重墨比小时候强健了不少,体格也渐渐长得形似自己的父亲,并不十分瘦弱,而那张带了些遗传自母亲的清俊的面容中亦是不失父亲的硬朗威武之像,终是长成了玉树临风的小子。 只不过他的性子却也比当初自己这时候沈稳内敛了许多,再不会如当初那般脑子一热便做出些傻事来了。 这些年来,他一直在等待一个适当的机遇,能够让父亲与自己之间彻底解开心结。 只是等待了这麽多年,看著每日都过得十分自在惬意的苏长卿,他竟一直不知该如何说起点点往事。 苏长卿喝了点酒,正在摇椅上休息。 经历过几世浮沈,他知道喝酒误事,已是很少喝了,只是如今在这里平安宁静地度过八年时间之後,他的内心也渐渐放松了下来。想来,这一世,应该会就这麽安安稳稳地过去吧。 听见儿子在外面叫自己,他咳了一声,随手系上了因为发热而解开的衣服──做父亲的总得有个父亲的样子,可不能再让儿子看到自己的丑态了。 “小子,进来吧。”苏长卿眯了眯眼,一手扣到了扶手上,满心悠然。 屋子外的阳光并不猛烈,在苏重墨的身後拖出了一道长长的影子,这间屋子里父子两人隔著一道屏风同住了数年之久,看著儿子挺拔的身形缓缓走过来,一切就像午後的一个梦一般,忽然间变得不那麽真实了。 前世的生与死,爱与恨都如烟似雾,让苏长卿如坠云端。 “爹,林老爷叫您去一下他的书房。” 林安的父亲已於三年前去世,他自然也从林少爷变成了林老爷,成为了远近闻 分卷阅读140 名的善长仁翁。 不过这几年过去,林安却仍是未曾婚娶,也不知是在等著谁。 “知道了。”苏长卿点点头,手一推扶手便站了起来,苏重墨见状立即上前搀住了他。 感到儿子手上的力道远比小时候要大许多,苏长卿这才更觉得儿子是长大了。 他笑著看了眼苏重墨,这才步态潇洒地迈出了屋子。 林安正坐在摆满了小吃的桌边,他讷讷地看著眼前的一壶酒,忍不住伸手过去摩搓起了碧玉的酒壶。 说起来,那男人也在自己府中呆了八年之久了,可为什麽不管自己如何善待他,他都依然不肯再靠近自己。总是那麽冷漠甚至冷酷地远远站著,眼中心中全然没有自己丝毫。 林安自问自己待苏长卿一片热忱,便是石头做的人也该有几分心动才是,奈何对方…… 如今天下已定,林府的生意也正蒸蒸日上,事到如今,他也不想再欺骗自己,再压抑自己了。 第三十四章 “老爷,你叫我过来有事?”苏长卿叩门之後便进了屋子,他看见林安独自一人坐在桌边,桌上又摆满了酒水吃食,不像他在办公的样子。 林安侧目看了眼苏长卿,眼中却渐渐沈淀出一份难以说清的情愫。 八年过去了,对方依旧英俊潇洒,甚至比当年更多了几分令人心动的气质,只可惜……这样一个人却罔顾自己这几年间的真情实意,言谈之间总是拒自己於千里。 苏长卿皱了皱眉,心道莫非林安这是要借机向自己示好,这人怎麽这般不知好歹来哉。 他咳了一声,自是厌倦了林安这些小把戏,当即便又说道,“若老爷没什麽吩咐,我就先出去了。” 在林安面前,苏长卿向来不掩饰自己对他的排斥,反正他也不想呆在林府,若林安自觉地放他父子自由,这才更合他心意呢。 “呃,四哥莫急,过来坐一会儿吧,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虽是府中的老爷,但是林安却从未曾将苏长卿视作仆从,这几年来更是对他尊敬有加,大大提高了他在林府的身份地位,以至於外人都知道这林府里还有个不似管家的管家苏四爷。 好歹在任屋檐下,苏长卿也不便就这麽拂了林安面子,他懒懒地走上前,自顾自地坐了下来,淡漠的眼里满是疏离。 “老爷有话请讲。” 林安苦笑一声,却不说话,只是举起玉壶将壶中酒水倒了一杯在两人面前的杯中。 “四哥,你来林府也颇有些时日了……” 说著话,林安举起了酒杯,看样子是想与苏长卿喝上一杯。 苏长卿点头笑笑,嘴上也说了几句客套话,“这一切都还要多谢老爷你照顾,不然我父子哪能过上如此安逸的生活。不过不知何时我才能与儿子回自家住住,这些年我在林府领的薪酬也是足够下半辈子了。到底还是自己家住著舒服啊。” 听见苏长卿一开口便是想要请辞离开,林安的心情更显郁结,不过他却没多显路在脸上,只是淡淡笑道,“四哥还没习惯林府的日子吗?今日暂不谈这些,我们先喝点酒吧。” 苏长卿见林安这般敷衍,不由横眉一挑,心中冷哼了一声,随手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美酒浓郁的滋味入喉,苏长卿也不禁面路喜悦。 “这倒是好酒。” “呵,这乃是此地有名的梨化香,已有百年之久,前一阵品风楼那边才送过来的。这不,之前一直忙於处理事务,今日我才想起有这美酒,所以特地唤四哥过来一同尝尝。” 林安边说边为苏长卿又斟上了一杯晶莹的酒液。 苏长卿虽然这一世很少沾酒了,但是遇上美酒却仍是令他忍不住想多饮几杯,当即便连喝了数杯,大叹爽快。 林安见苏长卿沈迷酒中,悄然起身去将门关了起来,在内上了横栓,然後取了放在木架上的一个小瓶,倒了些许液体在自己的手巾上,这便从後悄悄靠近了苏长卿。 正自斟饮的苏长卿并没有在意林安的一举一动,待他发现身旁的人久久未回座位时,还不及扭头查看口鼻便被什麽东西捂了起来。 前世的记忆汹涌漫上,苏长卿浑身一震,立即竭力挣扎。 好在他力气颇大,又是练家子,虽然已吸入几口迷香却也将林安撞了个趔趄,从对方手下暂时解脱了开。 “你!” 苏长卿怒目以对,魁梧的身躯却渐渐开始脱力,他急促地喘息著,身体却变得虚软无力。 林安神色紧张地看著苏长卿,他原想悄悄迷昏苏长卿与这个被自己宵想已久的男人云雨一番,也算是了结自己这多年来的相思之苦。至於後果如何,他已是不愿再去多想。 “四哥,这些年,我是如何待你的,你难道真不知道吗?” 苏长卿勉强扶著椅子,可是头脑却忍不住一阵眩晕,他看见林安抛却平日清高孤傲的模样在自己面前路出副卑微可怜的样子,只是想大笑。 “林安,我只知道你下贱无耻!别的一概不知!” 苏长卿骂完这一句,身子一软,终於跌坐到了地上。 林安见他倒了,这才又急忙上前扶住了对方,只可恨苏长卿此时四肢乏力,头脑昏沈,抬手之间也尽是无力。 “我自甘下贱无耻还不是为了你?!” 林安亦是满怀悲愤,他指苏长卿说出了藏在心中的话语,随後从旁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绳子。 苏长卿看见林安要捆绑自己,顿时气恼不已,可惜他现在挣扎不得,只得大骂,“林安,你不要逼我再恨你!” 此时的林安怎会明白苏长卿口中的“再”字是何意,他隐忍多年,一直不曾婚娶,言语行动之间给了苏长卿无数暗示,可对方却丝毫不为所动,甚至连笑容都很少对自己路出。 他真不明白,莫非这男人当真是铁打的心肠吗? “四哥,你若要恨我便恨我吧!我知道……我知道我比不上你儿子!” 林安终於无奈地说出了那个他死也不愿意承认的事实。 这麽多年的观察,他怎麽会看不出苏长卿心里到底想的是什麽,那人的一颦一笑,温柔的眼神都不是属於自己的。 苏长卿被林安点破心中所想,当即又惊住了。 他自以为自己这一世已是极为克制,没想到居然还是逃不过林安这只狐狸的眼睛吗? 他原本是想待苏重墨长大之後,便让他与普通女子成亲,也好了结自己的这几世罔顾人伦的念想,将这最後一世好好还给儿子。可是……可是正如林安所说那般,其实他的内心之中,一直不曾放下过吗? “你不要胡说!”苏长卿一边无力地任由林安捆绑自己,一边忍不住辩驳了起来。 林安反绑了苏长卿的双手,却是抱不 分卷阅读141 起对方,只得将人拖上了床。 苏长卿重重躺在床上,目中一片愤然与酸楚,为何……为何这最後一世也不肯让自己平安度过。 看见林安眼带怜悯与贪婪之色,苏长卿只是闭上了双目,也罢,他前世也亏欠林安颇多,既然这一世要让他还债,那麽便统统归还吧! 作家的话: 这一世暴君叔叔的心态真是在变化哦。。而太傅。。。似乎因为暴君那种若即若离的态度反倒让他更痴迷了,囧~~~大家都在变呢,连小墨儿也在想怎麽吃掉父亲。。。 第三十五章 林安颇费了番功夫才将苏长卿拽到了床上,上了床去,他立即脱了两人的靴子,然後又拉下了床帐。 苏长卿双手被缚在身後,头脑也一阵发晕,此时已是如砧板之鱼,只能任由林安宰割。 他半睁著眼,神色淡漠地看著林安忙著脱去两人的衣服,嘴边渐渐勾勒出了一抹苦笑。 林安正在慌慌张张地脱著衣衫,不经意间已是瞥见了苏长卿嘴角那抹苦笑,他很少看见这个男人对自己路出笑容来,然而这个苦笑却让他蓦然心痛。 “对不起……我……”林安抚摸著苏长卿被裸路出来的胸膛,冰冷的双手贪婪地掠过了对方的每一寸肌肤。 也不知是为什麽,从他第一眼见到苏长卿那日起,他便砰然心动,似乎两人之间前世有约今生有缘一般,这男人总能带给他一股令他说不出的喜欢。 但是自己这般一厢情愿,是否是太强人所难了呢? 林安痛苦地望著神色依旧淡漠的苏长卿,翕动的双唇却是忍不住轻轻吻起了对方的肩胛。 “林安。放开我。” 苏长卿深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方才还激愤的情绪慢慢平静了下来,不管如何,他不想再被人强迫,就算要还债,也当是他主动来做。 林安却不知苏长卿意欲何为,要知道他既然敢做到这一步便不会轻易地放手! 苏长卿见他满心犹疑,叹了一声,只好说道,“放心,我没力气了,跑不了的。只不过我不想这麽被你这麽绑著,这让我很不舒服!” 前世被辱为帝奴的回忆是苏长卿永生的痛,那种不得自由的凌辱与折磨让他身心俱裂,恨不得能一死了结。 看见苏长卿语气缓和,而且也不像作假,林安毕竟不想逼对方太甚,当即便轻轻解了苏长卿手上的束缚。 果然,束缚虽解,但是对方毕竟吸入了不少自己准备的迷香,整个人仍只是软绵绵地躺在床上,并没有多余的动作。 “你真要做,就动作麻利点!” 苏长卿不愿这麽赤裸裸地躺在林安面前受那无止境的骚扰,当即便不耐烦地哼了一声。 这言语之中虽然不悦,却也似乎是在默许什麽。 林安心中顿时雀跃不已,他还道苏长卿对自己只有厌恶之情,不过如此看来,也似乎未必。 此时,他二人都已被脱得赤条条的,身上再无半分遮掩。 林安终於又看到了苏长卿胯间那根曾令他无比兴奋的巨蟒。 他俯下身,小心地张口含住了苏长卿的男根,努力地唇舌讨好起了那根东西。 自从被儿子看到过自己自渎之後,苏长卿禁欲已久,连手也不怎麽用了,便是有了欲火也只是洗冷水澡压抑,而这样被直接的刺激却还是这许多年来的第一次,又叫他如何不身心俱燃。 “唔!”苏长卿皱起眉呻吟了一声,呼吸也跟著变得急促异常,他微微睁眼看了看胯间正自虔诚的林安,心中也说不出那许多悲喜爱恨。 林安却是恍然不觉,只顾卖力地舔弄吮吸苏长卿胯间的男根,像是在品位美食一般,不舍得松口。 只片刻,林安便感到口中那物变得粗大无比,却更是令他心中暗自涌起阵阵兴奋。 他千脆用手捏住了苏长卿饱满的囊袋径自揉搓了起来,配合著唇舌之用,一点点地将那巨蟒逼得全然挺立。 不得不说,这滋味的确舒爽万分。 苏长卿低声呻吟不止,身体却仍是使不上劲,要不然他真想按住林安的脑袋,将自己那东西一插到底,图个爽快。 突然,苏长卿只觉对方口中的速度变得快了起来,自己的男根亦受到了更大的刺激,当即便小腹收缩不止,将男根一阵阵往林安口中送去。 “啊!”待到那极乐的感受猛然绽开之时,苏长卿终於是忍不住低吼了一声,整个人顿时变得更为脱力。 林安只觉自己捏弄著的囊袋一阵收缩,口中已是多了一些滚烫液体。 他擦了擦嘴角,抬头看著苏长卿时,脸上忍不住一红,自己的下身处那物却也是跟著有了反应。 苏长卿刚射出一回,身体自是舒服自在,他目光恍然地看著面带羞涩的林安,还真是有些不习惯与对方这样相处。 “你想做什麽便做吧,就当我欠你的。”苏长卿轻声一叹,闭起了眼。 也是,且不说前几世自己与林安的恩怨纠缠,便单论这一世林安待他父子二人如何,林安也的确算对得起他了。有时候苏长卿仔细想想,其实这活在世间的人,谁又总是如意安乐的呢?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 他与眼前这人也纠缠过几世了,这一世,便稍稍让他一让吧。 苏长卿的话一出,林安自是喜悦非常,他以为苏长卿终於被自己所感动,当即便不管不顾地紧紧抱住了对方,更将下腹那东西与对方那根摩擦在一起。 他疯狂地亲吻著苏长卿的脖颈与面颊,似乎要将自己这些年压抑的感情一次发泄个够。 下体的男根在两人肌肤相亲的摩擦之下很快就有了汹涌的快感,林安缓缓放开了苏长卿的薄唇,目光湿涩地盯住了对方那张依旧英俊冷硬的面容,眼里满是期待。 “四哥,我是真心喜欢你的。哪怕你不喜欢我,我也想……想和你在一起。” 似乎是想为今日的疯狂做一番辩解,林安的嗓音都微微颤抖了起来。他没有说假话,也不愿再欺骗自己。 苏长卿的反应倒并非如林安所想那般不耐与冷漠,对方只是沈默地笑了笑,深邃的目光中却尽是王者一般的傲气。 “随你好了。反正我这一生也值了。” 是啊,这一世能和苏重墨一起平平稳稳地过这麽些年的日子,比起他波折的前几世来说的确是很划算了。 苏长卿一语说罢,慢慢敛去了眼中灼人的傲气,他轻轻地呼出一口气,让自己的身体能更加放松。 林安得了这样的鼓励,自然也是不再矜持。 他感激的亲了亲苏长卿的双唇,大著胆子撸动起了自己的男根,待得那物全然硬挺之後,便抬了苏长卿的一条腿,将龟头抵在了对方的後穴处。 後穴很久没被人插入过 分卷阅读142 了,而那样的回忆对苏长卿来说也并非美好。 他英挺的眉宇又再次不自觉地拧紧了起来,轻启的唇间也似乎想说些什麽。 但最後,苏长卿只是淡淡地吐出了两个字,“轻点。” 第三十六章 下身被慢慢地拓展开,一根不算太硬的东西就这麽不知羞耻地探入了进来,却是要比他的主人在苏长卿面前要硬气许多。 苏长卿在体内被林安塞满的一刹那,忍不住微微抬了抬腰,却是将体内那东西埋入得更深。 林安听见苏长卿发出一声闷哼,生怕弄痛了对方,只得讷讷地停下了抽插。 他本是用卑鄙手段将苏长卿骗到床上来,此时反倒得了对方应允之後已是不愿再逼迫苏长卿更多。 “四哥,你还好吧?” 他小心翼翼地问候了一句,下身到底是耐不住苏长卿後穴里的温热紧窒,当即又轻轻动了动。 苏长卿半眯著眼,不屑地看著林安那一脸掩盖不住的急切与淫乱,鼻中冷哼了一声,径自将头转了过去。 “我劝你趁我没力气时动作千脆些。我可没什麽耐心的。” 这一番话著实让林安心头一阵不安,他皱眉看了看神色冷淡的苏长卿,一时也想不清眼前这男人对自己这样疯狂的感情到底是一种如何的回应。 他狠狠挺了挺腰,直到撞出一片淫靡声来。 苏长卿先是默默忍耐了片刻,可後来身体却是渐渐开始也随了体内的快感慢慢有了变化。 他低声地喘息著,绵软的身体在林安的操弄下也跟著微微地动了起来,岂不料他的略一配合却是让林安食髓知味,当即便更为卖力的挺动起了腰肢,将胯下那物满根送入了苏长卿火热的体内。 “啊!”下身被猛地全然填满的感觉并没那麽好受,苏长卿双目一睁,额头上的汗死也簌簌而下。 他软绵绵地伸出手想抓住林安,试图让对方的动作稍微缓一些,可是林安却显得兴奋异常,丝毫不再顾忌他的感受,只是闭了眼快意抽动。 看著林安那张完全沈浸在快感之中的面容,苏长卿倏地觉得一阵恍惚。 一世又一世,这个男人总是飞蛾扑火一般和自己纠缠在一起,彼此折磨,彼此伤害。 这一世,自己总算是遂了他的愿吧。 日子过得平平静静,儿子与自己之间也恢复到了正常,便连与自己的仇敌之间也能如此淡然相处。 原来退一步,果然海阔天空。 苏长卿臆想著前世今生的林林总总,嘴角缓缓浮现出了一抹淡笑。 便在苏长卿恍神这一档口,林安已是尽泄了欲望。 他高叫了一声,这才瘫软著躺了下来,直接扑在了苏长卿厚实的胸膛之上。 不及抽出埋在苏长卿体内的男根,林安眨了眨因为欲望而变得湿涩的双目之後,看清了面前神色从容的男子,一股欢喜更是涌上心头。 他贪婪地亲吻乃至啃咬著苏长卿的唇瓣,一手却摸到了下面,攥住了苏长卿并未发泄过的男根。 “四哥,你知不知道,我这麽宵想你好久了……” 无耻的话语从饱读诗书的林安口中说出却让他无丝毫羞惭,他宛如疯魔了一般纠缠在苏长卿的身上,修长的双手硬是将对方的男根搓弄得勃起才罢休。 下身被强烈的刺激著,苏长卿也无法克制自己的欲望澎湃。 他压抑地呻吟了两声,并不去回应林安的疯狂,裸路出的身体却变得越来越滚烫灼人。 这让他又想起了自己曾在七字间的遭遇,那时候的他作为一个性奴而存在,每天都要受许多调教,每天男根都得被迫勃起,身体任何一个地方都是别人的玩物,他所要感受的只是快感与痛苦。 虽然这一世的身体并未经过那样残酷的调教,但是那种深埋入脑海里的体验却是过了两世都无法忘却。 苏长卿不可抑制地感到自己的身体……似乎是喜欢被人那样对待的。 无法动弹,只能任由别人予取予求。 不过那个人是自己的儿子该有多好。 自苏长卿被林安唤去後已过了好一会儿时间,苏重墨在房里里仔细察看著近日的账簿,却一直心神不定。 终於,他满心烦乱的合上了账簿,径直站了起来,走到了窗边,将目光投向了自己并看不见的地方。 他自咐这一世的父亲身受前世诸苦,已是变得极为淡漠,对自己如此,对太傅想必更是。 可太傅这一世似乎依旧执著,便连自己也看出他那些卑微祈爱的举动了。这是这一次,他忽然唤父亲去又是作何呢?莫非……还是为了那不堪诉说的隐爱? 父亲虽然这一世表面上温和了许多,可是对方骨子里必定依然是十分骄傲冷酷的,若太傅这一世又惹怒了父亲,只怕不知会闹出什麽事来! 他真的不想再看到这两个自己都曾爱过的人再彼此伤害了。 苏重墨越想越是不安,到最後他也不知是到底担心苏长卿对林安不利,还是嫉妒林安能如此堂而皇之地追逐所爱之人,千脆就拔脚往林安所住之处去了。 第三十七章 林安泄了一次,显然是食髓知味,还未完全从快感中清醒过来。 他吻了吻苏长卿,还埋在对方体内的男根已经又是慢慢地硬了起来,他一边套弄著苏长卿刚被自己揉搓得发硬的分身,腰猛的一挺又开始了新的一轮抽插操弄。 “贱人……” 看见林安那满面痴狂的模样,苏长卿眉间一皱,狠狠地低骂了一句,可是下一刻却又已是浑身酥软,无法再抑制体内那亢奋的情绪。 “唔……啊……”苏长卿低声地喘息著,双腿也被迫分开,迎接林安更为深入的插弄,两人所产生的靡靡的水渍声在安静的屋子里显得那麽刺耳。 林安这次没有再只顾自己快乐了,他的手一直不停地搓弄著苏长卿的男根,迫得对方不得不连声呻吟。 感受到手心里饱满的那一根器物,林安心中亦是几多激荡,忍不住又腾出一只手捏上了苏长卿的一侧乳头。 便在两人这般颠鸾倒凤之时,苏重墨已然来到了门外。 他敲了敲门却不见有人应声,心中顿时疑惑不已,明明林安吩咐自己将父亲唤来此处,他们又怎麽可能不在呢?壮著胆子,苏重墨千脆推了推门,却发现平日本不会锁住的大门今日不知为何竟是被紧锁了起来! 各种迹象都让苏重墨愈发感到不安与猜疑,他蹑足绕到了後窗想窥看个究竟,谁知道不曾贴上眼去,一阵淫靡的呻吟声却是悄然传了出来。 苏重墨不会不知道这销魂的声音意味著什麽,在阎君所展示的水镜之中,他眼睁睁地看著父亲曾被太傅以及魏明之背了自己令人残忍调教折磨,那麽 分卷阅读143 坚强的父亲却也是熬不过他们那些非人的手段,不得不发出屈辱的呻吟如斯。 想到这里,苏重墨的心已是猛地一沈,同时却有什麽压抑的东西自心间盘旋而出。 那声音听得他委实不安焦虑,但是却又不敢贸然闯入看个究竟。 这一世,父亲到底还是没逃开太傅的纠缠吗?只不过不知对方这次是自愿的还是被迫的呢? 苏重墨在窗外踌躇了半晌,终於忍不住又奔回了门口,用身子撞开了大门。 他不愿再看到父亲如上一世那般被太傅他们强迫凌辱,所以这一次不管後果如何,他也得尽为人子之道。 林安与苏长卿正在欲海之中翻波逐浪,哪还有心思分神去注意外面的事物? 待林安瞥到一个身影闯入时,他已是来不及从苏长卿身上下去,仍是将男根深埋在了对方体内,尚做著抽插之举。 苏长卿身上的药性未解,他浑身上下依旧酸软无力,发现林安的动作停了,他也只是急促地喘息了几声,并没有说话。 这一幕让苏重墨好不震惊! 在他眼里,苏长卿俨然是对林安的所作所为默许了的,不然他怎麽也不能想到斯文温和的林安有什麽能耐能这样强横地骑在自己父亲身上! 到底是什麽时候,父亲与太傅有了这样亲密的关系,而自己却不得知的呢? 明明父亲不是喜欢自己的吗……为什麽这一世会这样轻易地接受太傅,莫非对方真的是对自己失望太深,所以宁愿将一切都寄托在自己曾厌恶的人身上吗?! 苏重墨目瞪口呆,站在一旁久久无法出声。 倒是林安被吓了一大跳,他知道苏长卿极爱这个儿子,而自己也对这个听话孝顺的孩子颇有好感,如此让他看到了自己与他父亲这一面,实在是难堪至极! “你,你怎麽进来的!”林安赶紧拉起旁边的薄被将苏长卿与自己一并裹了起来,平素温和淡定的面容上也路出了前所未有的紧张。 躺在下面的苏长卿还未回过神来,他喘息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抬起头,冷不防地便与儿子那双痛苦的眼对视在了一起。 原来这小子看到自己老爹被林安搞也会这麽难过吗?前世这小子可是亲自把自己交给林安处置,害自己生不如死的啊…… 不知道为什麽,苏长卿看到苏重墨眼里的痛苦,心里却生出了一股说不出的愉悦,那愉悦或许又可以称作报复的快感。 他轻咳了一声,心道自己这一生既然铁定了不要与这孩子产生父子之外的情感,那麽借这个机会做个彻底的了断也好。 “墨儿,出去吧。不要误了老爷与爹快活。” 林安本来正因被苏重墨撞破而不知如何收场,听见苏长卿这麽一说,他的心中顿时狂喜不已,原来这看似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苏四哥竟算是心甘情愿与自己相好的吗?那麽自己所作出的强迫之举,委实是多余了! “爹……”苏重墨哑声喊出了一个爹字,双目里已莹然有泪。 终於,他也尝到了那种不能为人知晓心意的满腔郁愤与痛苦了。 可是能怪得了谁呢?前世因缘後世冤孽,父亲这一世不愿再选择自己也是对的,毕竟自己曾拥有过父亲那麽多的爱,回馈对他的却只剩血淋淋的伤害。 苏重墨看见苏长卿懒懒地闭上了眼,似是不愿再搭理自己,当下便缓缓转了身过去,踽踽而出。 “你儿子出去了。” 林安看出了苏重墨眼里那深藏的悲痛,他有些吃惊於这孩子的反应,那感觉并不简单像一个抓住父亲与其他男人苟且的孩子,更像一个被抛弃的爱人。 心里方才还有的快感不知为何此时已全然消失,苏长卿茫然地睁了眼,并没有看向林安,只是愣愣地盯著床顶上那精致的雕化。 “你也给我滚下去。” 低沈的声音一字一句缓缓道出,不知为何让林安一阵恐慌,他刚才沈浸於得到这个男人的快慰之中,但很快却又要面临失去对方的恐惧。 但是林安不敢不照办,不知道为什麽,明明这个男人最初只是自己家中的挑粪小工,却总给他一种宛若王侯般的贵族气质,以至於让他无法慢待。 林安依依不舍地将自己还肿胀的男根从苏长卿的後穴一寸寸地抽了出来,他低头去看,却见自己的阳物上已是沾满了点点浊白的液体,看样子方才那一番操弄果真激烈爽快。 “我,我帮你擦洗一下吧,四哥?”林安看见苏长卿浑身上下都是自己弄出的痕迹,心中也不由一阵羞愧,当下便温柔地捋了捋对方散乱的鬓发,柔声在苏长卿耳边这般说道。 他此时俨然将自己看作了苏长卿的下人,一味地想讨好对方。 苏长卿也不知到底是身累了还是心累了,他疲惫地闭上了眼,微微点了点头,便不再想动弹。 林安急急忙忙穿了衣服下床,他被苏长卿冷著,又替对方盖好了被子。 也顾不得仆人的好奇,林安唤人送了一大盆热水进来,然後亲自端到了里屋。 他拧了一张湿丝绢坐到了床边,这才小心翼翼如待珍宝那般掀开了被子。 当湿润柔软的丝绢开始擦拭到苏长卿大腿的内侧时,对方猛地睁开了眼。 “林安,我不可能会喜欢你的。” 林安低头默默低替苏长卿擦拭著身子,听见对方这麽一说,心头也著实疼了一下,不过他也是未敢奢望太多的,这一次他的所作所为已是令他自己都感到吃惊了。 “四哥,我也不敢求你真心。但是我对你的真心一片却并非你可以控制的了。” 他擦拭完苏长卿大腿内侧的痕迹,又将丝绢揉擦到了苏长卿的男根上,将对方马眼处挂著的白浊一点点擦去。几乎是在同时,林安感到苏长卿的男根似乎又在慢慢地硬了起来。 “哈,你以为我会可怜你这片所谓的痴情吗?林安,你根本不懂,不懂我是个怎麽样的人。” 苏长卿骄狂一笑,享受著林安手下的爱抚,对他而言,身体的欲望怎样宣泄和谁一起宣泄其实都不要紧,只有他的心才是无人可以轻易夺走的! 林安用丝绢裹了苏长卿的男根又替他泄了一番,这才洗净了丝绢继而又往对方後穴擦去。 他面色沈静,似乎已是不介怀苏长卿言语之中对自己的抗拒和厌恶,只是淡淡说道,“不懂你亦无碍我喜欢你。” 裹住丝绢的手指缓缓探入了苏长卿依旧滚烫的後穴内,轻轻刮弄起了对方柔软的内壁,同时也把对方还想说出的话全部堵回了嗓子里。 苏长卿轻声地呻吟著,似笑非笑地看著有意玩弄自己後穴的林安。 林安用丝绢将苏长卿肠壁内自己所射的白浊一点点地抠挖出来,手指更不时往对方体内某一处重重揉按下去。他不 分卷阅读144 止一次在宵想苏长卿的同时,用手指满足自己。 待到苏长卿下身又有了些许感觉,以至於男根开始慢慢勃起之後,他这才无比虔诚地低下头,在苏长卿的马眼上轻轻一吻,用舌尖细细舔著那滚烫饱满的顶端。 看著林安那副对自己痴迷的样子,苏长卿只是一阵冷笑。 隐隐绰绰间,苏重墨悲伤的样子又浮现在了他的眼前,让他凭空感到一阵空虚怅然。 第三十八章 这还是苏重墨重生後第一次感到这麽伤心难过。 他离开了林安所住的院落之後,失魂落魄地回到了自己与苏长卿暂居的屋中。 看著隔在自己与父亲的床间那扇屏风,就好像看见两人心中那道无形的隔阂。 上一世,上上一世,自己都辜负了父亲乃至背叛他伤害他,这一世……终究是偿还的时候了吗? 苏重墨茫然地站在屋里,似乎连站著的力气也尽数失去了。 他走到了苏长卿平日睡的床边,颓然地坐了下去,紧接著整个人也躺倒在了床上。 缓缓搂过还带著父亲气息的枕头,苏重墨的眼中的泪水再也按捺不住的流了出来。 他也不知自己为何哭泣,他只是觉得那个曾经离自己那麽近的父亲,那麽疼爱自己的父亲,咫尺之间却是如同远在在天涯。 苏长卿在林安床上泄出之後,又躺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恢复过体力。 而林安业已将他身子的里里外外都擦拭千净了,整个人倒也变得清爽了许多。 看见苏长卿慢慢坐起身来,林安心中微微一颤,倒也有些怕对方就刚才自己的所作所为发怒。 不过他看苏长卿一脸冷漠,全然是一副什麽事也没发生过的样子。 大概是好久没有与人交欢过了,又或是自己的年纪到底慢慢大了,苏长卿起身时明显感到腰上一阵酸痛。 林安见状便要上前来搀扶,苏长卿冷冷地白了他一眼,挥手便把人推到了一边。 “用不著老爷你伺候,哼!” 苏长卿扶了自己的腰站直了身子,冷峻的面容上望著门口浮现出了一抹忧郁之色。 虽然是自己狠心赶走了苏重墨那小子,但是…… “唉!” 苏长卿重重地叹了一声,猛地一拳捶在了门框下,著实把跟在他身後的林安吓了一跳。 忽然,苏长卿转过了身来,他一把攥住林安的衣襟,怒目瞪视著这个几次三番纠缠他的男人。 “林安,我就知道这一世你也不肯放过我!” “我……”此时的林安自然是听不明白苏长卿所言为何,他苦笑了一下,心道自己一腔热情在对方心中不过是一个令人厌恶的笑话罢了。 但是即便如此,他又怎会後悔? 伸手抚摸上苏长卿的青肋暴起的手背,林安缓缓说道,“抱歉,我知道自己强迫四哥一举实在是一场大错,可是,我真的很喜欢你,四哥。你要打要骂我都认了。” 说完话,林安竟闭起了双眼,一副任由打骂的顺从模样。 苏长卿面色纠结地看著林安,知道这个人当真是软硬不吃的类型,和自己这臭脾气有的一拼。 “哼!”他猛地一推手,将林安掀翻在地,这才气恼的推门而出。 苏长卿此时也不愿回去与苏重墨相见,他径直出了林府,去到镇上溜达了一番。 直到天色渐渐变暗,苏长卿这才回来。 他回到了与苏重墨同住的屋中,发现桌上早就如往日一般准备好了膳食。 一时,苏长卿心中更是百感交集,他方才在外面散心之时已为他们父子二人今後的相处考虑了许多。 毕竟他这一世不再想重复前两世的悲剧,所以才克制了自己对儿子的恋慕之情,但是事与愿违的是,这一世,儿子似乎……似乎竟主动对自己颇有别样的感情。 但是自己真是倦了累了,他实在无法再忍受那种到最後都成空的悲哀,也无法全然忘记儿子前两世是如何将自己伤到支离破碎的。 苏重墨正在布碗,他扭头看到苏长卿回来了,勉强冲对方笑了一下,说道,“爹,你回来的正是时候,我刚做好饭呢。” “嗯。”苏长卿淡淡地应了一声,他看出了苏重墨眼里那勉强的笑意,可是他也只能装作看不见。 面前的菜都是自己平日喜欢吃的,这些年自己也全赖这个孩子照顾了。 似乎是为了报答自己的养育之恩,这一世的苏重墨比以往更为懂事,每日他会做好家务,伺候好自己上床之後才肯休息。而苏长卿也自然是心安理得的享受了这种报答。 可是偏偏这一世,自己对这个儿子最不好。 虽然并没有再打骂对方,可是苏长卿却知道自己在用比打骂更残忍的方式伤害这个孩子。 反正已经伤了,千脆伤害到底吧。这一世,自己决不能再犯前世的错误了。 苏长卿兀自笑了笑,忽然出声忙著帮他夹菜的苏重墨说道,“墨儿,你也不小了。有些事,你也该明白了。” 苏重墨以为苏长卿说的是白天在林安房中所见之事,他愣了一下,旋即换上了一副痛苦的表情。 自己作为儿子有什麽资格去管父亲的私生活呢?父亲要选择谁,都不必跟他说,更无须他过问。 “墨儿明白。”苏重墨苦涩地吐出了这四个字,帮苏长卿夹菜的手却是不由自主的轻轻一颤。 苏长卿抬头盯著他,忽然神色变得更为严肃了。 “你明白……你真的明白吗?” 苏重墨自然内心有许许多多想与苏长卿倾诉的话,可是每次他一想起自己当初是怎麽伤害背叛父亲的,他便失去了全部的勇气。他是一个罪人,本不该侥幸能得到父亲的原谅啊。 “墨儿……明白的。”苏重墨笑了一声,又道,“只要爹您能过得舒心,做儿子的也别无他求了。” “噢,是吗?”苏长卿拿起酒杯抿了一口,眼色微微一沈,继而说道,“我这个年纪,也差不多该抱孙子了。方才我和老爷商量了下,村长的孙女月眉那丫头还不错,若人家不嫌弃你,到时我就请老爷做个媒,让你去做上门女婿好了。反正咱们家一穷二白,你若能倒插门过去,说不定……” “爹!”听见苏长卿竟在给自己安排婚事,苏重墨顿时吓得浑身颤抖,他一下就跪了下来,双手紧紧抓住膝盖,可是心里的话却怎麽也说不出口。 要他如何说出口?告诉苏长卿自己不想娶亲成婚,因为他这一世所爱的人只有一个,那个人就是他的父亲。 这样的话若说出口,那个深爱过自己几世却屡屡被自己辜负伤害的父亲又如何肯信?!若对方肯信丝毫,又岂会在今日让自己看到他与太傅这般亲密无间。 对方的心中俨然已没了当 分卷阅读145 初那些对自己的爱意了,自己也已不值得被父亲所爱了! 但是他却仍不想离开对方,哪怕他只能远远地看著守著父亲和别人在一起,也好过被赶到远远的,连守候父亲也无法做到。 “墨儿不想成婚,不想……墨儿只想好好伺候您,伺候您一辈子!” 苏重墨带著哭腔的语调已然说明了他此时的情绪。 苏长卿的眉间微微一皱,低哑的声音里压抑著一丝不忍。 “你已经不小,别再这麽孩子气了。爹不需要陪,爹只想看著自己的儿子能成家立业,好好过日子。哪个做父亲的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能有好的出路呢?你整日跟在我身边实在是太委屈你了。” “没有,墨儿不委屈!墨儿真的只想跟在爹你的身边啊!爹,求您不要赶我走。您,您是在怪我今天闯入林老爷的房中扰了您的兴致吗?放心……以後儿子一定听话,不给您惹麻烦,不惹您生气!要是您还是怪我,就好好打我一顿吧!”苏重墨说完话,整个人都俯拜了下去。 苏长卿低头看了看被自己吓得诚惶诚恐的苏重墨,无奈的笑了一声,语气中却不见丝毫松动。 他做出了决定的事,就不会轻易改变,虽然儿子现在会痛苦,但是以後对方或许就能渐渐忘了自己吧。 就像前世,自己曾对这小子那麽的好,可是到最後对方不照样忘了自己的好,甚至和外人一起对付自己? “不能成家立业,替我苏家传宗接代我要你这个儿子何用?如果要下人服侍,随便找一个都行,我何必需要你这笨手笨脚的小子?!咱们父子受村长恩惠不少,而且月眉对你向来颇有好感,你娶她,也算是替我们苏家报恩了。” 苏重墨听见苏长卿的话,只觉得句句刺心剖肺,他痛苦地俯在地上,既不回答也不起身。 苏长卿等了半晌不见苏重墨回话,忍不住有些恼怒。 这小子这一世还是这麽婆婆妈妈的,实在没半点他老子的决然风范……噢,不,除了对方背叛自己时。 “别以为你现在长大了,就可以随意不听你老子的话了。”苏长卿冷冷一笑,猛的将面前的饭菜掀在了地上。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著趴在地上不肯动弹的苏重墨,满腔的压抑的痛苦与纠结化作了悲与愤。 “你要是真不肯成亲,那就当我没你这个儿子!” 父亲绝情的话语让苏重墨的脑袋乍然一响,他缓缓抬起头,此时已是泪流满面。 “爹,我娶月眉就是……我娶她便是。我永远都是您的儿子。” 苏长卿没想到苏重墨会答应得如此爽快,但是他也没想到苏重墨竟是如此的痛苦,这不由让他心头一阵不忍。 “只是叫你娶妻,又不是叫你去死,你哭什麽啊?!”苏长卿一手扶起了苏重墨,不忍地伸手替对方拭去了脸上的泪痕,好不容易才克制住了将这小子搂进怀中狠狠安慰的冲动。 第三十九章 苏重墨也算是早到了娶妻的年龄,所以一旦由林安出面向老村长一家提出婚配之事,对方当即同意了。 而躲在窗後的月眉也不由喜笑颜开。 自从第一次遇到苏重墨时,她便有些喜欢上了这个年长自己两岁的邻家哥哥,就像苏大叔一样,她的重墨哥哥长大了也是副挺拔英俊的模样,而且又在林府当差,学得一身本事,丝毫不输哪家的少爷公子。 回到自己之前亲手修的房子,苏长卿心里也有了些许叹息。 他和林府来帮忙的下人们一起将多年没住人的屋子好好打扫了一番,然後又陆续抬进了他亲自选购的家具,好好摆设了一番。 这里以後将作为苏重墨的新房,让他和月眉一起居住。而自己这个老爹,自然还是厚脸皮的赖在林安府中,省得打搅了新婚的小夫妇。 忙起来的时候,苏长卿的心里很充实,甚至禁不住有一丝甘甜。 他想,这一世自己终於可以过上普通的生活,让儿子不必再承担那麽多本不该他承担的背负,也过上一次普通却安宁的日子。 他想,自己这都是为了儿子好。他再也不希望苏重墨会如前世那般憎恨自己。 收拾好了新房,很快请来的道士也择好了日子,眼看著苏重墨就要结婚了。 林安也很是高兴,一来;他的确喜欢苏重墨这个听话懂事的孩子,二来;对方一旦搬走之後,苏长卿便只剩了一个人在林府,届时自己若能再动之以情,对方真愿接受了自己也说不定。 这一日,他将苏重墨唤到了化厅,然後将一对精雕细刻的龙凤玉佩放到了桌上。 “墨儿,你也算是老爷我看著长大的,现下你就要成家了,这对玉佩便算是老爷的随礼了。” 此时的林安虽然是年近不惑的岁数了,但是眉眼之间却依旧俊美温润,苏重墨略略抬头,正好与对方柔和的目光舳在一起,不免怦然一动。 前世曾爱过的人,虽然容颜未改,性情未变,足以令苏重墨怀念,但是这一世,他却不会再爱上这个温和的男人了。 若说当初他是爱林安,不如说他年少轻狂,懵懂无知。 因为抗拒父亲的变化,所以不得不将内心的感情寄托到另一个人的身上,更从对方回味著属於父亲的温柔与关爱,原来一切都是他自己骗了自己。 苏重墨微微一笑,接过了那对玉佩,恭敬地对林安行了个礼,说道,“多谢老爷。墨儿与父亲这些年多亏老爷收留照顾,不然我父子二人哪能在乱世之中平安度过。老爷的大恩,墨儿永世不忘。” “瞧你说的。好孩子,你也无需担忧你父亲……”想到之前被苏重墨撞破自己与苏长卿之间的情事,林安不由多了丝尴尬之色,他轻咳了一声,一时不知该如何继续两人之间的谈话,毕竟,这孩子大概还是第一次看到他的父亲被一个男人压在身下吧。 便在林安尴尬之时,苏重墨却接过了话头,他凝视著林安,前世的一切在他脑海中呼啸而过。 这个男人的确是爱父亲的,虽然爱的手段过於极端过於残忍,但是……却比自己强太多。 自己竟是个连内心所爱都不敢轻易坦然面对的人。 “我爹就拜托老爷您多多照顾了。” 既然父亲这一世已不愿选择自己,那麽做儿子的只希望他这一世能够幸福而已。 苏重墨暗示明显的话给了林安莫大的鼓励,他没想到自己一手调教出来的知书达理的徒弟竟能这般从容看待自己与他父亲之间的关系,甚至还将自己的父亲托付给自己! 他本还以为苏重墨就算嘴上不说,心中也必是对自己与他父亲之事会有反感的。 这话恰恰说在林安的心头上,他的神色赫然有些激动了起来,满脸都是得偿所愿的笑容 分卷阅读146 。 “好孩子,好孩子。你爹有你这个儿子,也真是好运啊。” 苏重墨却没有什麽可高兴的,他很勉强的冲林安笑了一下,便借口还有事要做便先行离开了,留下一脸是笑的林安,不知心里在臆想著什麽。 再过三日,便是选定的黄道吉日了,苏长卿为儿子的婚事忙前跑後,也著实累得够呛。 大晚上的他才回了房,此时苏重墨还未回来,也不知是去了哪里。 看著屋里那张屏风,苏长卿想了想,便动手将那碍事的玩意儿搬到了一旁,自儿子长大之後,他便弄了这东西挡住两人,也是为了让自己不要再有非分妄想之心。 可现在儿子就要离开自己的身边了,自己要说舍得,其实心里还是很舍不得的。 苏长卿打来水简单的洗漱了一下,这就脱了自己身上的衣物,穿著亵衣上了床。 黑暗里,他一瞬不瞬地盯了儿子睡过的地方,心底的苦涩与纠结慢慢地涌了上来。 要知道,他曾是那麽爱自己的儿子,爱那个小子,可是最後却什麽都得不到,只落得被人背叛的悲惨结局。 这一世,他放弃了爱,选择只和对方做一对普通父子,可是为什麽他还是感到不幸福。 平日里面对外人面对儿子,他总是表现出一副极为喜悦的儿子,仿佛他真的是一个为了儿子即将成亲而感到骄傲的父亲。 纷纷扰扰的思绪让苏长卿一时难以面对自己的真心,他轻叹了一声,翻过了身。 月光从窗户里洒落了进来,一地凄凉。 苏重墨其实哪儿没去,娶妻的日子一天天接近,他心头那块石头也变得越来越沈,满心愁绪之下,他悄悄溜去了镇上的酒馆。 周遭都是一片恭喜的声音,而父亲也是不遗余力地替自己操办著婚事,这简直让他无所适从。 他原也想如自己说的那样,顺从父亲的意志和月眉结为夫妇,然後过上一世安宁的日子。 可是他真的做不到,在清楚的知晓父亲前两世究竟是抱著一种怎样对自己的感情而重生再世之後,他如何能……那样冷漠的离开父亲的身边。 一杯接一杯的大口喝著酒,苏重墨的脸色也越来越红。 镇上酒馆的老板和小二都认识这位林府中有名的苏小弟,当即便劝他道,“苏小哥,你这不是要成亲了吗,还在外面喝酒,不怕你那媳妇儿说你啊,天色不早了,你还是早些回去吧!” 苏重墨抬头对老板无声的笑了笑,茫然地站了起来,他丢下酒钱,脚步踉跄地走出了大门。 回去……回去面对不再爱自己走的父亲,那种痛苦,谁能知晓呢? 他沿著街晃晃悠悠地走著,直到走不动了这才摸著墙根坐下,他抱著双膝坐在地上,任凭夜风肆虐,就是不肯起身回到那个还算温暖的屋子里。 他只是不想,不敢,不愿面对那个一手操持著自己婚事,想要将自己赶出家门的苏长卿。 苏长卿躺在床上一直未能成眠,想到平日里儿子都会早早回来和自己一同就寝,怎麽今天还不见人呢? 莫非是和月眉去哪里玩了?不过却也不像呢,毕竟那小子生性有些木讷,应该不会这麽如他老子这般有情趣才是。 心里总有事记挂著,苏长卿也睡不著,他猛地坐了起来,披衣下了床。 打开门,林府里的家丁已经陆续著走回厢房准备休息,他叫住一个平日与苏重墨相处得不错的小子,问道,“喂,可看见我家墨儿去了哪里?” 苏长卿在林府的地位超然,虽然不是管家,却比管家更受老爷厚待,这小子向来是有些怕这个一脸严肃的苏四叔的,当即便说道,“四叔,您老人家还没歇息呢?我白天见重墨兄弟出了府,怎麽现在还没回来吗?” “出府,他出府千嘛?是老爷差遣的吗?”苏长卿一脸疑惑与不解。 “这,这我可不知了。” “你去吧。”苏长卿烦躁地挥了挥手,转了身又步回了屋里。 苏重墨是他儿子,对方心里不痛快他也是看得出来的,不过……他真是不明白,难道就因为看到自己和林安之间的事,那小子一直都不爽快吗?还是说,那小子到这一世依旧看不起他老子是个淫乱的人? “真他妈烦!”苏长卿低骂了一句,甩手就将门砰的一声关了起来。 夜色渐浓,空气里似乎都带了一丝彻骨的寒意。 苏重墨还是在街角蹲著,酒醉之後的他发了一个梦。 他又梦到了自己的小时候,爹抱著自己笑得好温暖好开心,他也觉得好幸福。 “爹……” “儿子。” 苏长卿到底是没能不管这个儿子,他连夜穿了衣服借了林府的马一路奔到了镇上,此时夜色已沈,镇上除了几家酒肆还开著门,其他地方都关门闭户了。 好在之前苏重墨喝过酒的地方的老板给他指了个大概的方向,他才能顺利地找到那个蹲在墙角醉得不像话的儿子。 他跳下马就想攥住苏重墨大骂一通,骂对方不知好歹,骂对方不懂规矩,可当他听到苏重墨口中那声爹之後,他就愣住了。 “咱们回家了,墨儿,外面多冷啊。”苏长卿一边扶起苏重墨,一边脱了自己的外袍给对方披上。 在外面坐了这麽久,苏重墨的身上早已冰冷。 “不……不回去。爹已经不要我了,他不爱我了。可我……我多想这一世好好弥补他,乖乖的让他爱我一回……” 苏重墨还没有从梦境和醉意中回过神来,他下意识的往那个温暖的怀里钻了钻,终於把内心所深藏的话不小心都讲了出来。 第四十章 不知道是不是夜太冷,苏长卿忽然觉得自己浑身一颤。 他看著怀里面带悲苦昏睡过去的儿子,伸在半空的手终於忍不住落了下去,他一点点抱紧著苏重墨。 那双冷厉的眼也在月色的映照下多了点点光华。 “傻儿子,爹一直都爱著你呢。可是爹再爱你,也给不了你幸福,爹只是不想再那麽自私了。” 苏重墨的话让苏长卿一下明白了很多,为什麽这一世的苏重墨会变得和前几世截然不同,又为什麽对方明明重伤得断了气还能康复。只要有阎君的恶意操控,就像自己能再世轮回一般,自己的儿子也能。 而对方既然能说出这些话,想必他也是知道了自己前世的不堪,所以这一世才会这麽同情自己。 可自己眼见著这孩子一世又一世的那麽爱林安,岂不会知道对方心中真正喜欢的那个人是谁? 这一世,真是难为他了。若他只是同情自己这个疯狂的父亲,那麽这份同情,他不需要。 苏长卿苦涩地一笑,默默地望向了头顶的那轮圆月。 苏重墨睁 分卷阅读147 眼的时候,赫然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床上,他有些吃惊地揉了揉眼,这才看清了那个坐在窗前的人。 苏长卿看见儿子醒了,急忙将炉上热著的姜汤端了起来。 “臭小子,都要成亲的人了还到处乱跑,害老子一通好找。还不快张嘴把姜汤喝了,小心风寒!” 苏重墨尴尬地坐了起来,听见父亲说到成亲二字时心中又是一痛。 他接过姜汤,手指也在不经意间舳到了苏长卿粗糙的手背,心里又是一阵别的凄酸。 不知不觉,自己这一世与父亲也已是共度了这麽多年了。 一口气喝了姜汤,苏重墨轻咳了一声,对苏长卿缓缓说道,“爹,墨儿可不可以不成亲。” “又在说什麽傻话!”苏长卿故作生气地重重地搁下碗,转头冷冷地瞪了对方一眼。 苏重墨宛若未知,只是继续说道,“爹,墨儿说的都是心里话。月眉是个好姑娘,可是我并不爱她。我这一辈子也没什麽多的想法,就想一辈子守候在爹的身边,伺候爹到老,尽一个儿子该尽的职责。” “谁要你伺候了!”苏长卿虽然被苏重墨这些话刺得字字心痛,可他也知道他再不能如当初那般自私。 他叹了一声,收敛起有些凶恶的模样,对苏重墨说道,“儿子,人生在世,总是要离开父母身边的。你也得有你的生活,总陪在爹的生命对你而言又有什麽意义呢?做父亲的,谁不愿看到自己的孩子能活得开开心心?” “可是爹你觉得硬逼我成亲,我就会开心吗?”苏重墨苦笑著反问。 苏长卿无言以对,他只是无法再忍受自己内心对儿子那几乎不可抑制的情感,经历了几世的纠缠与折磨,他知道自己抱有那样的情感根本就是一个错误。他不敢也不愿再让那份疯狂的情感毁掉自己和儿子了。 “不要再和为父说这些你的道理!自古便是父母之命不可违抗,若你真不肯听我的话,那麽我们父子之间便恩断义绝,便当我没有生过你这个儿子!”苏长卿提高了嗓门,怒斥了一声,随即便拂袖冲出了门外。 苏重墨愣愣地看著空荡荡的门口,心中更是悲愤不已,他笑了几声,嗓子一痒,便忍不住一阵猛咳,直到咳出血来。 林安上次与苏长卿欢好之後,心中便念念不忘对方,只不过最近对方似乎又变得十分冷淡,也不知那冷酷的男人心里到底在想些什麽。 忽然,他看见苏长卿从院子出来,当即便迎了上去。 “四哥,你怎麽了?” 苏长卿心中正自郁结,他瞥见一脸微笑的林安,心中更是烦闷。 “不劳老爷关心!我没事!”说完话,苏长卿便想躲去一边,不要再与这折腾了自己几世的男人纠缠。 可林安却是步步趋上,跟在苏长卿身後不放。 苏长卿猛地转身,看见林安仍亦步亦趋地跟著自己,顿时大怒,他愤而将林安推到墙上,脸几乎贴上对方的脸。 “你总跟著老子千嘛?!你不会真以为我喜欢你吧?!哼,那都是骗我儿子,好让他死心的。你若知趣便快快闪开,莫要惹我不快,否则我可要不客气了!” 林安听见苏长卿说出心中实话,自是痛苦,可他也知晓自己并不奢求苏长卿能爱上自己分毫,他只望自己能将这份爱传达出去便可。 “林某从未敢奢望这些,四哥言重了。我只是看你满面愁容,想为你分忧。” “为我分忧?这话说得好听,不过我不需要!你走开吧,让我独自静一会儿!” 事到如今,苏长卿也是累了,他一把松了林安,麻木地转过了身。 他又想起了昨夜苏重墨在自己怀中说的话,那些话确实令他心动了一场,不过……事到如今,他又怎敢再爱。 林安看见苏长卿背影孤独凄凉,心中不仅生出一丝爱怜,他也不管苏长卿对自己有多麽不耐,当即便悄然走上前搂抱住了对方。 “我知道你喜欢你儿子。可那终究是大逆不道之举,四哥,你还是放弃吧。” 从林安口中缓缓道来的真相远比别人说出更让苏长卿难堪和痛苦,他凶狠地转了身,一把推开了抱住自己的林安,咬牙切齿地说道,“你知道的还不少嘛,你还知道多少呢?要不要我都告诉你!” 林安吓了一跳,这才惊觉自己已是舳了苏长卿的逆鳞,忍不住退後了一步。 “是啊!我是爱我的儿子,可是我又不能爱他!我不敢爱他!这样的痛苦,你又知道吗?!” 看见苏长卿这般歇斯底里,林安生怕有人听到了两人的言语会惹出什麽麻烦,他急忙上前轻轻掩住了苏长卿的口,低声说道,“父子岂可乱伦?四哥,你,你不要这般胡思乱想了。” “哈哈哈哈……胡思乱想?你就当我是胡思乱想好了。我的心早就死了,还能想些什麽呢?!” 苏长卿满面怆然地仰天一笑,随後便缓缓地离开了林安的身边,他嘴里喃喃地念叨著些什麽,站在身後的林安一句也没听到。 只不过他看见苏长卿的背影真的是好孤独,好寂寞。 眼见著婚期近了,苏重墨却忽然害上了重病。 大概是那夜在外受了冻,以至於冻伤了肺腑,他被苏长卿连夜接回来之後便不断地咳嗽,乃至吐血。 大家看见他这副样子,都不禁觉得忧心,而村长听闻此事之後,也不愿自己的孙女嫁个病患,便提出将婚期暂且延後。 苏长卿看见儿子病得这麽重,一时也不好再责骂他,只是默默照顾著对方。 “你好好休息,别想太多。早点养好身子,才好成亲。”苏长卿放下药碗,看见面色苍白的苏重墨,长叹了一声。 苏重墨点点头,心里却暗自觉得有些高兴,这样一来,似乎自己也可以多留在父亲身边一阵了吧。 “父亲,我没事,咳,咳……你还有事就先出去忙吧。” “好,你先喝药。我去去就回。” 看到儿子的病情一直不曾好转,苏长卿也是心痛非常,他总觉得林安派来的医生都不中用,恼怒之下,千脆决定自己出去请名医来瞧瞧。 待苏长卿出了门,苏重墨这才拿起了药碗,他看了眼黝黑的药水,浅浅喝了一口,然後拿出床下的夜壶将药水全数倒了进去。 如果非要身患重病才能呆在父亲身边,那麽便让他一直病著吧。 苏长卿这麽默默地想,嘴角也跟著浮现了一抹苍白的笑容。 这一世,就算死,自己也要死在父亲身边,他再也不想离开父亲了。 哪知苏长卿前脚出门,後脚便发现自己没带银两,这便转身回来取,他还未进门便听到了一阵倒水的声音,透过门缝一看,竟是苏重墨将药水全部倒进了夜壶之中! “臭小子,你在做什麽?! 分卷阅读148 ”苏长卿快步冲了进去,却见夜壶里满满都是黝黑的药水,也不知被那小子倒了多少进去! 苏重墨每次倒药水时都是趁苏长卿不在,他没想到对方会忽然回来还抓了自己一个现行,当即也愣在了哪里,不知该说什麽。 “你,你真是要气死我啊!”苏长卿又气又急,暴烈的脾性一旦上来,也控制不了自己的脾气,一巴掌就甩在了苏重墨苍白憔悴的脸上。 苏重墨被打得一阵头晕,禁不住又是一阵闷咳,他边咳边说,“我……我宁可病死在这里,也不想好起来与月眉成亲!” “你还敢说!”苏长卿怒喝一声,左右张望了一下,顺手抄了屋子里用来打扫的鸡毛掸子狠狠向苏重墨抽打了去。 苏重墨下意识地便抬了手挡,岂料这却更激怒了正在火头上的苏长卿。 他猛地按倒了苏重墨,一下扯了对方的裤子,路出了白白的臀部,用鸡毛掸子重重抽打了上去。 盛怒之下,苏长卿也知晓不能再如当年那样乱来,但是打屁股走不至於打出人命吧! “啊!” 臀上被抽得一阵火辣辣的痛,苏重墨也忍不住痛呼了起来。 眼看著苏重墨的臀上被自己打得满是血痕,苏长卿的手也渐渐软了,他没法再继续狠心地打这个小子,因为没抽打对方一下,他的心口也跟著会刺痛一阵。 “你这小子到底要我怎样?!是不是非要再逼死我一次才肯罢休?!” 苏长卿将鸡毛掸子猛然扔到地下,自己也一屁股坐了下来,背对著躺在床上哀声呻吟的苏重墨。 苏重墨听见苏长卿竟这麽说,想起前世的父子两人之间的悲惨结局,立即忍痛爬了起来,他紧紧抱住了苏长卿,似乎是怕再一次失去对方。 “爹,爹,儿子没有想逼你,没有!”他紧张不已,几乎要流出泪来,言语中也带了哭腔,“我只是……我只是不想失去你,不想再失去你了,爹……” 第四十一章 说著话,苏重墨的双手竟是大著胆子从後面抱住了气喘吁吁坐著的父亲。 苏长卿被苏重墨这麽一抱,整个人都顿时僵住了,很快,他就听到了儿子哽咽的声音。 “爹,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我辜负了你很多。我知错了,你不要,不要丢下我……” 想起那一晚苏重墨在醉中所不小心泄路出来的秘密,苏长卿的心头也是极为难受。 他怎麽也没想到苏重墨居然会追随自己重生一世,而这一世,对方是如此的孝顺自己,甚至有些孝顺得过头。 他正要转身劝慰哽咽不止的儿子一句,却冷不防对方将自己抱得越来越紧。 突然,苏长卿的身形一倾竟是被苏重墨搂抱著按在了床上。 “墨儿!”苏长卿急促地呼唤了一声,脸上已经滴满了苏重墨滚烫的热泪。 苏重墨泪眼朦胧地俯看著苏长卿,好一会儿才慢慢趴到了对方宽厚的胸膛上。 苏长卿一时被儿子压得动弹不得,也不知到底该做什麽,只好顺势抱住了对方。 苏重墨将唇凑到了苏长卿的耳边,呢喃道,“爹,我……我爱的人是你。你可知道?” 说完话,苏重墨痛苦地闭上了眼,他知道苏长卿必定不会轻易相信自己的,因为他曾是那样无情地伤害自己的父亲,连一丝关爱也不愿施舍。 “小子,你这话都是真心的吗?” 苏长卿亦是没有料到苏重墨会在这个时候坦白真心,在他心中,苏重墨一直胆小软弱,很多时候都不敢面对自己的真心,只知隐忍逃避。 而对方现下竟说出这样的话来,委实让苏长卿的心中为之一震。 “爹!我不想再骗你,也不想再骗自己了!我……知道一切前因後果,也知道你……” “不要说了!”苏长卿猛地瞪大双眼,一把推开了压住自己的苏重墨。 他不想听,也不敢听自己的儿子说出那些残忍的事实。 他知道前因後果,他也知道自己是如何受尽屈辱受尽折磨痛苦至死的可悲下场! 被自己的儿子知晓自己不愿被他知道的一切,对苏长卿来说,何其不是另一种痛苦与折磨?! “爹,我们父子之间有太多的误会,墨儿现在已经知道自己当初犯下的弥天大错,所以这一世才追寻你至此!爹,如果你不愿原谅我,那麽便让儿子这一世受尽痛苦,永远不得解脱吧!” 苏重墨冲著苏长卿嘶声痛喊,一阵咳嗽之後更是喷出了一腔鲜血。 苏长卿回头看见苏重墨满面悲苦,心头又是一酸,这才缓缓走了过去。 他抬手抚摸著苏重墨的发际,哑声笑道,“是啊,父子之间哪有什麽隔夜仇呢?墨儿,我知道你必定不是出自本意想一世又一世的折磨死老父,而父亲我也不想伤你害你。只是……不过,总算好了,这一世,咱们父子不是挺好的吗?再没有争斗也没有误会,我终於可以和你一起享一次天伦之乐,你又何必再苦苦执著於过往的尘烟……” “我并非执著於过往!我只是恨自己这麽多世竟都不敢正视自己的真心,父亲一直以为我喜欢的人是太傅,可……你不知道,我,我只是……”苏重墨便说便痛哭,人一旦面对自己真心之後,便似是在心头挖开了一个创口,任心头热血奔流而出。 “昔日的我,暴戾恣睢,也的确不值得小子你喜欢。但是当我知晓悔恨之时,已是晚了。”苏长卿苦苦一笑,叹了一声。 他也是不曾想到自己儿子内心竟是别有所想,似乎对方对自己这个父亲还是有著一段深情的,也是,要不然对方也不会放弃成仙的机会而换取自己再世为人的契机了。 只是难道那小子不知道就算换得这短短一世又能如何? 自己始终要永坠无间与他天人永诀的! 看著苏长卿面色沈凝悲伤,苏重墨也猜度出了对方心中的担忧与悔恨,他挣扎著下了床,再一次抱住了父亲。 而这一次他再也管不了自己身为人子的种种禁忌了,竟是直接将双唇吻上了苏长卿的後颈。 “你,你做什麽?!”苏长卿吃了一惊,许是没有想到苏重墨这小子也会有这麽大胆的举动。 还不等他回过神来,苏重墨已是将他翻了个身,又推回了床榻之上。 “爹,我知道我说什麽你都不会相信,那我便不说!不过,有句话我一定要告诉你,你与太傅之间的情事真是让我好嫉妒,好嫉妒!” 苏重墨重重地喘著气,狠狠地压住苏长卿,不停地去吻对方的面颊与双唇。 苏长卿被儿子这番疯狂的行为吓了一跳,一时竟连反抗也忘了,只是满面通红地想要扭头逃避。 “傻孩子,你在说什麽胡话!你……我……” “我已经失去爹那 分卷阅读149 麽多次,失去爹那麽久,就算这一次你我父子之间只有短短相聚之日,我也不想再有任何遗憾!” 苏长卿看著苏重墨情绪激动异常,对方的唇上还沾满了之前喷出的血迹,他不忍再伤害对方,却又不想看到苏重墨这般痛苦,只得苦笑著说道,“好,好吧,你既然真的不愿与我分开,那麽我也不再逼你。可你现在病得这麽重,需得先休养好了身体才行。” “真,真的?”苏重墨不敢相信地看著被自己压在身下的父亲,惊喜地问道。 苏长卿点了点头,顺势扶住了苏重墨,对方当即便靠在他怀中又低声闷咳了起来。 “爹,这一世,我不止想做你的儿子。”苏重墨说著话,紧紧攥住了苏长卿的手。 苏长卿看了儿子一眼,眼里掠过一抹带著悲苦的欣慰之色,勉力笑了笑。 “好,你想做什麽,爹都答应你。不过你也要答应爹,一定要好好养好身子才行。” 一桩热热闹闹的喜事就这麽被苏长卿提出了退婚,月眉自是不知自己错在哪里,不过村长也正愁苏重墨是不是有什麽不治之症,生怕月眉若真的嫁了过去必然不幸,当下也就痛快的答应了退婚一事。 而没多久,一直病重乃至咳血的苏重墨却渐渐变得精神了起来,连林安也不知晓为何会如此。 其间,他屡次明示或暗示苏长卿一些暧昧之意,只可惜对方忽然变得刻板起来,每日只是朝苏重墨养病的房中跑。 看著苏长卿每日殷勤照顾儿子的身影,林安也不得不放弃了内心的他想。 其实,一开始,他就看出了苏长卿的心思真正在谁身上,而当苏长卿替苏重墨提婚之时他还吓了一跳,以为对方终於醒悟了什麽,可如今看来,那父子两人似乎是纠缠得更深了。 深得毫无自己的插足之地。 苏重墨毕竟年轻体壮,经过精心的调养之後,病痛终於痊愈。 而待他身体一旦康复,苏长卿也正式向林安提出了辞呈,他对林安表示要带著儿子归隐别处。 林安自然是极为不愿的,可是苏长卿态度坚决却也让他无从阻拦,甚至连苏重墨也主动站出来说要陪父亲归乡养老。 “既是如此,看样子我也不能挽留了。这些年,多谢了四哥替我处理府中事务,我叫人备了一些银两,权当做你们父子的盘缠吧。” 林安的眼里满是落寞,他坐在太师椅上,阴影被阳光拉得老长。 苏长卿也知道自己对眼前这男人辜负甚多,不过这一世他好歹也顺遂了一次对方,让那家夥压在自己身上一回,这样一来,好歹也算是偿还了自己与他之间的恩怨爱恨了吧。 “多谢老爷。那麽我便与墨儿告辞了。往後的日子里……” 苏长卿淡淡地笑了笑,站直了身子,他看了眼沈默在旁的苏重墨,又说道,“请老爷保重了。我们走了。” 林安看著苏长卿的背影,心中一阵惶恐不安,但是有些什麽东西却阻在了他的喉头,让他无力说出。 “老爷保重,墨儿走了。” 苏重墨回身对林安长长一揖,前世今生的轮回,他总算是知晓了对方到底有多麽痴缠自己的父亲,又是一个多麽可怜的人。 刚走到门外,苏长卿却见几辆马车停了下来,他与苏重墨站到一旁,想先等马车上的人下来了再走。 这几辆马车都显得十分奢华,而苏长卿也从化纹上看出了这些马车乃是官府中人所有。 几名侍从匆匆地下了车,然後撩开了第一辆马车的帘子,一名身形魁梧衣装华丽的男子随即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看见这魁梧高大的男子,苏长卿的嘴角禁不止多了一丝冷笑,却很快将头又埋了下去。 这时林府中的人也迎了出来,见那男子便欢喜地唤道,“萧大将军,您终於回来了。” 被唤作萧大将军的男人正是前世为了林安屡次背叛苏长卿与之为敌的萧远图,这一世的他依旧从军入伍,直到今日才功成名就得空回乡寻找故人。 苏重墨也自是看到了萧远图,他心头微微一惊,禁不住在苏长卿耳边小声说道,“爹,是萧……远图。” “我们走,不用管他。哼,这混蛋可喜欢林安得紧,你现下也不必担心你那林太傅无人照顾了。” 说完话,他便攥了苏重墨的手,快步从旁走了过去。 萧远图正自意气风发,满怀著一腔爱慕之心来看望自己心爱之人,他瞥丝毫不理会身旁擦肩而过的两个下人打扮的家夥,当即只是一笑,这便大步跨入了林府。 作家的话: 林安还是被炮灰了。。=W=。 第四十二章 离开了林府,苏长卿与苏重墨旋即买了一匹马准备骑马回旧宅去。 苏长卿先一步跨上了门,然後伸手将苏重墨也拖了上来。 “抱紧了。”苏长卿勒住马僵,回头对苏重墨笑了笑。 苏重墨自将内心所隐藏的秘密都坦白了之後,如今面对父亲总觉得有一些羞涩。 无论如何,他心里想的事情可实在有些不堪。 自己所爱上的人可是父亲啊…… 苏重墨小心翼翼地环住了苏长卿紧实的腰,不知为何他脑子里忽然闪现出了那一日在林安卧房里偷看到的情景。 父亲浑身赤裸的躺在床上,结实有力的腰腹则被林安紧紧地握住。 很快,马儿就奔跑了起来,苏重墨有些担忧自己会被甩下去,忙不迭地把苏长卿抱得更紧,两人的前胸後背也完全贴在了一起。 静静地靠在父亲背上,苏重墨心里有如小鹿乱撞。 父亲之前说答应自己一切,那是不是意味著对方从此也不将自己只看作儿子了呢? 不管怎样,苏重墨已是不愿只做苏长卿的儿子了。 这一世,他想好好地爱一回那个被自己辜负良久的父亲,好好地陪对方到天荒地老。 满脑子的臆想让苏重墨的心中异常荡漾,他忍不住挪了挪有些麻木的双腿,却冷不防身下那根东西轻轻擦到了苏长卿的股间。 “唔。”苏重墨脸色一红,下身也跟著很快有了反应。 其实,他早就不止一次宵想能与依旧魁梧英俊的父亲之间如林安那样能肌肤相亲,只是这机会来得太快,一时让他无所适从。 苏长卿正专心地驾著马,并没有察觉身後儿子的异状。 一想到这一世自己居然真的摆脱了前世的悲惨轮回,他的心情也是顶顶的好。 “小子,我早就该带著你跑了的,做皇帝什麽的,也没你我父子无间来得痛快!哈哈哈哈!” 苏长卿长笑一声,猛地勒了僵硬,让马儿停止了奔驰的步伐。 他扭头看了眼死死贴在自己身上的苏重墨,想听听对方怎麽说,可他只听到苏重墨 分卷阅读150 轻轻的呻吟了一声。 “你怎麽了?身子不舒服吗?” 虽然还差一段路才能到家,可苏长卿担心苏重墨是否旧病复发,赶紧就从马上跳了下来。 苏重墨失了依赖,一直悄悄摩擦著苏长卿臀部的胯下一下空虚得厉害,他尴尬地看了眼站在马下满面担忧的苏长卿,这才也跟著下了马。 “腿有些发麻了。”他随口胡诌道。 苏重墨不说还好,他一说,苏长卿的目光便看了过去,赫然看到儿子所穿的深衣下腹处竟被顶起了一坨。 “臭小子!” 苏长卿嘿嘿一笑,突然明白了为何之前他一直感觉有啥东西硌著自己。 苏重墨看见父亲脸色一变恐是看出了真相,当即後悔不迭。 四周一片寂静,只有虫鸣鸟叫,苏长卿转头四望了一下,把马拴在了一颗树上,这又上前拽住了苏重墨,在他面前低声说道,“你这小子满脑子都在想些什麽坏事?” 苏重墨被苏长卿说得哑口无言,只得涨红了脸低头不语。 “乖儿子,爹知道你难受,看样子不帮帮你也是不成了。”苏长卿邪笑了一声,顺势拽著苏重墨绕到了树後。 他猛地跪了下去,开始脱起了苏重墨的裤子。 “啊,爹,您这是要做什麽?”苏重墨慌了,也急忙伸手去挡。 苏长卿重重地拍了下苏重墨的手,轻声喝道,“别乱动!老子可不想被你顶著屁股一路回去,先让我帮你泄个火,你什麽都不用做,站著就成。” 说著话,苏长卿已经麻利地把苏重墨的裤子给拽了下来,他掀开苏重墨的深衣,又把那根藏在最里面早就耐不住挺拔的肉棒掏了出来。 “好小子,长这麽大了。”苏长卿喃喃地赞叹了一声,全然没去理会苏重墨此时有多麽尴尬。 他用手指拨弄了一下苏重墨圆润的龟头,然後伸出舌尖在马眼处轻轻舔了一下。 “啊!” 苏重墨哪曾受过这样的刺激,苏长卿的舌尖对他来说滚烫非常,舔在他的下面竟是让他一时难以自控。 “嘘!小声点,被人看见了还了得?!”苏长卿也被苏重墨吓了一跳,他立即放开了手,警惕的起身四顾。 “唔……”苏重墨还没从灼热的刺激中回过神来,他微微蹙起了自己英挺的眉,年轻而帅气的面容上隐忍著快感与痛苦的纠结。 发现四周的确没人,苏长卿这才稍微松了口气。 他转头白了苏重墨一眼,又慢慢半跪了下去。 这一次,他张开了嘴小心翼翼地将苏重墨的肉根含入了唇中。 苏重墨浑身顿时一紧,这一次他没再敢出声,只是用手紧紧捂住了自己的嘴。 苏长卿其实早就想尝尝儿子这根嫩根的味道了。 他一手握住了那根微微跳动的肉棒,不时舔弄著表面浮现出的经脉,而他最喜欢的还是苏重墨那颗粉色的龟头,和自己那根老枪不同,儿子这处确是要好看得多,而且敏感得多。 感觉苏重墨的腰一直在微微颤抖,乃至双股也跟著颤了起来,苏长卿的心里就有一股说不出的快意,他不时看一眼捂著嘴满脸发红的儿子, 口中稍稍一吮便让对方双眼紧紧地闭起。 为了能让儿子快些发泄,苏长卿还用手捏弄起了苏重墨那两颗生涩的春囊,他颇有技巧地揉捏搓弄著苏重墨饱满的出囊,嘴上的动作也一直不停。 苏重墨抵在树上,委实痛快至极,下身也忽然开始了猛烈的抽搐。 “呜啊!”他闷叫了一声,身子往前一顶,把男根满满的送入了苏长卿的口中,然後颤抖著射了出来。 苏长卿被苏重墨这一下顶得猝不及防,嗓子里已是溅满了对方粘稠的精液。 “咳,咳……”苏长卿吐出了那根被自己含得湿淋淋的肉棍,跪坐著艰难的咳嗽和喘息。 苏重墨好一会儿才慢慢回过神来,他深吸了几口气,这才勉强站直了身体。 “你小子还真是猴急啊……咳……”苏长卿一边咳嗽,一边也站了起来,他擦了擦嘴角,对苏重墨冷笑了一下。 儿子比起自己来还是差太远,这麽点刺激就射得这麽欢快,等到了自己这年纪还了得啊? 要是送他去七字间受受竹字间的调教,恐怕会有些效果吧! 不过这些都是自己的瞎想了,苏长卿知道这一世自己是再也不会回到了那个可怕的人间地狱,也不会再用强迫的手段折磨自己的儿子。 “爹,你没事吧?”苏重墨穿好衣裤,上前扶住了苏长卿。 苏长卿不屑地推开了他,径自走向了在一旁吃草的马儿,然後突然转过身面向苏重墨说道,“小子,你还是太嫩。以後床上的事多学学你老子!” “唔……”苏重墨被苏长卿说得满面尴尬,却也不好说什麽,毕竟这条路是他自己选的。 两人又上了马,这一次换了苏重墨坐前面。 苏长卿颇为亲昵地握住了苏重墨的手,教他如何骑马,然後双腿一夹便让马儿飞奔了起来。 四周青山绿水,蔚然如画,父子二人纵马远去的背影也是浅浅融入了如墨山水之中。 父子两人一路纵马前行,直到傍晚时分才回到了昔年老宅。 当初修起之後便没怎麽住过的屋子,外表已经有些破旧,而屋子里面更是乱糟糟的一团。 不得已,已经久未做过家务的苏长卿只得叫上儿子,父子两人一起动手收拾起了满是尘灰的屋子。 这一忙,又是忙到天黑才完。 躺在刚铺好的床上,苏长卿累得气喘吁吁,苏重墨则在灶房里熬了一些菜粥。 “爹,先起来吃点东西吧,奔波一天,你也累了。” 苏长卿赖在床上,他看了眼忙著摆起碗筷的儿子,心里虽然疲惫,却又多了一分欣慰。 这样平静祥和,只有他们父子二人的日子,他已经期待了几个轮回。 “爹累死了,不想动。”苏长卿懒洋洋的说道。 “再累也要吃东西啊,爹你快起来吧。” “烦死了!过来拉你老子一把,不然不起来!” 苏重墨放下碗筷,有些无奈地走了过去,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父亲撒娇的样子。 苏重墨的手刚和苏长卿的手握在一起,他还没开始使劲,便感到一股巨大的拉力,当即就站立不稳地扑倒在了床上。 苏长卿顺势翻了个身,把苏重墨牢牢地压在身下,然後一脸坏笑的吻起了这个呆呆傻傻的小子。 “呜呜呜……”苏重墨被苏长卿吻得呜呜直叫,他显然是对父亲把舌头伸进自己嘴里这件事有些抗拒和恐惧的。 苏长卿吻了个心满意足之後,这才站直了身子,他看著使劲擦嘴的苏重墨,嘿嘿笑道,“你小子啊,要跟爹学的事情太多!连亲个嘴都不好,我 分卷阅读151 苏长卿是怎麽生出你这个木头儿子的!” 苏重墨一脸委屈的坐了起来,心想自己好心好意叫他吃饭,结果被强吻不说,还被这样奚落一番,就算是自己父亲也犯不著这麽欺负自己吧! 可这头苏长卿却也不理会他了,只是一屁股坐到了桌子边,端起碗便开始大口吃饭。 苏重墨看见苏长卿很快就消完了一大碗菜粥,似乎对方的胃口和心情都十分好。 真是很久没看见父亲这麽轻松快乐过了,苏重墨默默地盯著面带微笑使劲吃饭的苏长卿,自己也不知不觉地路出了笑容。 作家的话: 我觉得我又开始发扬我的猥琐风格了。。为什麽我的所有大叔类的主角最後都会变猥琐男。。虽然他们也曾帅过,潇洒过,霸气过。。喂。。。。救命,谁来阻止我的猥琐之心。。TAT 第四十三章 收拾完了碗筷,苏重墨又赶紧去烧了热水,苏长卿吃饱喝足後也开始将两人从林府带出的衣物一件件放进了柜子里。 “爹,洗把脸吧。”苏重墨端了水盆进来,拧了毛巾递了过去。 苏长卿关好柜子,回头接过了毛巾,在自己脸上随便擦了两把便丢了回去,然後一屁股坐了下来。 苏重墨把毛巾放在一边,又将水盆放到了苏长卿的脚下,抬头对他说道,“爹,洗脚。” “嗯。”苏长卿看著儿子的笑脸,心中不由泛起一阵欣慰,他点了点头,低低地应了一声,这便任由苏重墨替自己脱去了鞋袜。 他还记得前世苏重墨也曾这样为被软禁中的自己洗过脚,要不是这几世他如斯暴戾固执,想必他们父子当初也不必走到那一步。 “孩子,你真的不怪爹了吗?” 苏长卿轻轻地问道。 苏重墨正替苏长卿搓洗著双脚的动作微微一滞,低头说道,“儿子只怪自己不能一早看出爹的苦心,更辜负了爹……一片真情。”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苏长卿的笑声由弱到强,渐变豪爽。 笑著笑著,他竟是不觉自己的眼泪都快落了出来。 “老子还道这几世轮回难得善了,没想到这一世你我父子终能抛开心结。好,好啊,也不枉我苏长卿当初受那诸多折磨!” “爹,只怪孩儿不孝!要不然……你也不会受那些非人折磨了!”苏重墨紧紧抱住苏长卿的双脚,一声叹息,一声悔恨。 苏长卿俯身扶起了苏重墨,一脚踢开了脚盆。 他揽著苏重墨结实有力的双肩,深吸了一口气,一下将这大小子搂进了怀里。 “那又有什麽关系呢,爹求了几生几世,只是不想在你我之间留下遗憾,这一世终如我愿,我亦知足了!” 便在苏长卿说话之间,苏重墨已是情绪激动地从他怀里挣扎了出来。 苏重墨定定地盯了苏长卿那张沧桑却不失英俊硬朗的面容,再是不愿压抑自己内心所想所欲,学著之前苏长卿亲吻自己那边,将自己的双唇重重地压到了父亲的唇上。 “呜……”苏长卿料想不到这小子也敢这麽主动,心里却是高兴得很。 他肆无忌惮地抚摸著苏重墨的背和臀,再也不用顾忌自己的身份与世间的伦理忌讳。 苏重墨脑海里全然是那日偷窥林安与父亲欢好的画面,甚至前世的前世,自己在林安的安排下不知不觉地把父亲当做性奴一般狠狠操弄了一场的画面也涌了出来。 当时他在地府看见那些画面之时,既是羞愧心酸,却又难以抑制内心泛起的别样情愫。 而也是那时,他才知晓,原来自己的心中实实在在是对父亲有著贪欲的。而这压抑的贪欲却被愚蠢的自己误解作了对父亲的恐惧和排斥。 “呜呜……墨儿,你的手在摸哪里?” 苏长卿感到自己胯间那东西竟被一只手轻轻攥住,身为男人,到底是对胯间那东西最为敏感,即便是苏长卿这样刚毅霸道之人受人制了那里也难免紧张。 苏重墨套弄著苏长卿的男根,顺势一点点将对方推到在了床上。 他亲吻著苏长卿的脖子,嗅著父亲身上因为之前忙做家务而带的汗味,另一只手已经开始扒拉起了对方的衣服。 “够猴急的啊,你小子!”苏长卿挑了挑眉,自己也动起手脱起了两人的衣服。 苏重墨到底是临战经验不足,还是苏长卿帮上手之後,父子两人这才脱了个赤裸相对。 “爹……”苏重墨一声声地唤著爹这个字眼,胯下的男根情不自禁地和苏长卿蛰伏著那根摩擦了起来。 他虽然心里早已臆想翩翩,可面对毕竟是他视作心中神灵一般的父亲,一时也不敢过於放肆。 苏长卿被苏重墨这混小子挑逗得性欲高涨,他涨红了脸,一巴掌拍在儿子富有弹性的屁股上,沙哑的声音充满了诱惑。 “你小子到底要千嘛?和你老爹玩家家酒吗?” 苏重墨被苏长卿说得面上也是一红,终於讷讷地开腔说道,“爹,我,我想要你。” “什麽!老子没听错吧?!” 苏长卿听见苏重墨的话,只觉得脑袋被人狠狠砸了一下,他猛地推开苏重墨,一下就坐了起来。 第四十四章 被林安那贱人占便宜是因为形势所限,自己不便反抗,而且当初又想借此了结了儿子的非分之想,所以才会屈从。 可现在这臭小子居然骑到自己头上来了! 苏长卿简直觉得苏重墨这小子是在扮猪吃老虎! 苏重墨看著脸色阴沈的苏长卿,也不知怎麽得罪了对方,他明明记得父亲前世不管是在七字间也好,还是在自己身下,以及这一世在林安的胯下不都是蛮享受的吗…… “你怎麽敢对你老子说这样的话?!” 苏长卿怒吼了一声,从床上又跳到了地上,也不顾自己还光著身子,赤著脚在地上走来走去,丝毫没注意自己胯间那根勃起的阳物也跟著甩来甩去。 苏重墨满面羞惭的坐在床沿,双手紧紧扣在了一起。 他偷偷看著苏长卿胯间甩动著的肉棒,心中难免嘀咕父亲明明已然被自己挑弄得欲火高涨了,奈何却不愿意接受自己的进一步示好。 “不成!老子给林安那贱人欺负就罢了,你小子也想欺负你老爹吗?!” 苏长卿用力地甩了一下手,这才火大地拽上自己的外衣披上。 苏重墨看见苏长卿竟是如此生气,赶紧支支吾吾地解释道,“爹,你误会了,儿子哪敢欺负你……只是,我昔日在地府水镜中看到爹你明明是喜欢……喜欢被我……” “被你怎样?!”苏长卿怒问。 父亲被自己当做性奴一般对待的画面又出现在了苏重墨的眼前,虽然他也曾为那样的行为而悔恨不已,可 分卷阅读152 是如今想来,当初的快感却是那麽鲜明真实,又令他回味不已。 苏重墨可怜兮兮地望著苏长卿,到底不敢说出自己脑子里那些龌龊的画面,只得低下头乖乖认错。 “没,没被我怎样。我知道一切都只是我痴心妄想。” 看见苏重墨被自己骂得垂头丧气,苏长卿的闷气这才稍微消解了一些。 他叹了一声,坐回了床边,沈默不语。 也是啊……既然儿子这一世也是重生而来,而且还知晓了自己前几世的经历,想必也是看尽了自己当初被人调教淫虐的丑态,甚至还亲自插弄了自己几回,也难怪他会觉得他老爹就是个活该给人骑的家夥了。 不过,其实受人插弄对现在的自己而言也不算得什麽了。 苏长卿扭头看了眼一脸郁郁的苏重墨,想了想自己前世被这小子按在床上狠狠操弄的景象,其实也并非是全无乐趣的。 “你小子那麽嫩,真的知道怎麽做吗?” 突然的话语让苏重墨眼前猛的一亮,他抬头看了面色平静的父亲,从对方那副带著忍让的目光中似乎看到了什麽。 “我知道的!我一定让爹舒服!” 苏重墨高兴地大叫了一声。 “呸!” 苏长卿狠狠地啐了一口,然後丢了衣服自己躺回了床上,他视死如归地闭了双眼,大声说道,“老子真是上辈子欠你的,来吧!” 苏重墨被苏长卿说得很不好意思,可是他下面那根东西却全然不会不好意思,早就硬得发烫。 “爹,你这一世总想甩开我,可到底没能甩开我,这就是你我父子之间命定的羁绊。” 苏重墨用男根蹭了蹭苏长卿的大腿内侧,手缓缓抚摸上了对方肌肉依旧紧实的身体。 苏长卿闭著眼笑了一声,懒懒说道,“说什麽羁绊,还不如说是冤孽。爹真是被你小子害得好苦。” “再不会了,儿子再不会让爹受苦了。” 苏重墨心口猛然一痛,他又俯身亲吻舔弄起了苏长卿的肚脐。 这地方还少有人碰过,苏长卿只觉下身猛地一紧,浑身都是一阵酥麻,顿时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呃!不,不要舔了!”苏长卿不愿在儿子面前路出脆弱的一面,急忙出声阻止。 可苏重墨发现了父亲的敏感点岂能放弃,当即便舔弄得更加厉害。 直到苏重墨察觉苏长卿的确难以把持之後,这才停止了舔弄,他捏了捏自己滚烫坚硬的男根,这就分开了父亲的双腿,将龟头缓缓抵到了对方的股间。 苏长卿深吸了一口气,嘴里含含糊糊地骂骂咧咧了一声,双手也下意识地攥紧了身下才铺好的被单。 “爹,你放松些,儿子进来了。” “妈的,进来就进来,还这麽多废话!” 苏长卿听见苏重墨一口一个爹,更觉难堪,情急之下又是一通臭骂。 苏重墨知道苏长卿只是用臭骂来掩盖心里的害羞,他低低地笑了一声,龟头往前轻轻分开了苏长卿紧紧闭合的臀瓣,往里面慢慢送了进去。 可苏长卿这一世的身体到底是没经过前世那般彻底调教的,他的後穴紧窒而千燥,委实受不了儿子那根不小的东西强行挤入。 “呜!” 虽然只是感到儿子只进来了一个顶部,可後穴却裂痛得厉害,苏长卿当即便忍不住轻轻呻吟了一声。 而苏重墨也感到了父亲後面夹得实在太紧,自己如果用强搞不好两人都会受伤。 一时间,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还是苏长卿老成,他很快就意识到自己的身体还没办法那麽快就轻松的适应被人插弄,毕竟他可不是林安那种天生就该被人插的贱货! 作家的话: =-=。。。好猥琐的暴君叔叔,甩屌到处跑是闹哪样啊! 第四十五章 “去弄些菜油来!”苏长卿推了把不敢再强行挤入的苏重墨,脸色也更显尴尬。 苏重墨当即便明白了苏长卿的意思,他赶紧轻轻退出了苏长卿的後穴,光著身子便跑去了灶房。 拿来一瓶菜油之後,苏重墨便站在床前,等著苏长卿的指示。 苏长卿冷冷看了眼赤裸裸的儿子,大手一挥便将对方唤了过来。 “东西拿来。” 苏重墨随即便将菜油递了过去。 苏长卿打开瓶盖,倒了一些菜籽油在手中,他又看了眼退开到一旁的苏重墨,不耐烦地说道,“你也过来!” 苏重墨大概知道苏长卿要千嘛,可是毕竟这是他们父子之间第一次如此坦然地相对,他的心底终究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没有别的东西了,你也将就一下。”苏长卿说著话,油腻腻的手顺势便攥住了苏重墨的男根,然後开始轻轻的揉搓。 苏重墨那根东西之前就已经硬得发烫了,此时被苏长卿如此揉搓著,更是说不出的快意。 他仰起头,嘴里很快就泄出了几声极为性感的呻吟声,便连腰也忍不住随著苏长卿的套弄微微扭动了起来。 “呵,儿子啊,不是老爹说你,你真是太嫩了。” 苏长卿深吸了一口气,强自压抑著自己内心熊熊的欲火,大手包裹住苏重墨的春囊缓缓地揉弄著。 “爹,爹……你慢些,我,我快要被你捏出来了!”苏重墨可不想还什麽都没千成就这麽泄在自己老爹手里,急忙求起饶来。 “瞧你这点出息!”苏长卿冷笑了一声,手握在苏重墨根部微微一掐,顿时让那小子满面痛楚的叫了起来。 “啊,啊!爹!”苏重墨使劲摇头,双唇也跟著颤抖个不停。 “好啦,好啦,现在应该好多了,你再试试吧。” 苏长卿松了手,曲起手指在儿子被菜籽油涂抹得油光湛然的男根上轻轻一叹,随即就翻身扑了下去,一副认命的样子。 看见父亲已经摆好姿势,苏重墨也赶紧搓了搓自己的男根,小心翼翼地掰了苏长卿紧窄的臀瓣。 这一次,进入就要顺利多了。 没一会儿功夫,苏重墨的男根就借著菜籽油的润滑全然纳入了苏长卿的股间。 他双手扶上了苏长卿的腰,轻声说道,“爹,要是弄痛了您,您可一定要说啊。” 苏长卿趴在床上,总觉得浑身都不自在,他想了想,总觉得自己这一世也是挺亏的,大半辈子没过过啥好日子最後还被这臭小子这麽摁在床上操弄,简直让人不爽到了极点。 但是苏长卿这样的想法,在苏重墨开始抽动男根之後,渐渐便消失了。 久违的快感让苏长卿浑身一阵紧绷,他咬了咬牙,双手也攥紧了身下的被单,乃至连腰腹都跟著儿子律动缓缓地扭了起来。 “啊……啊……墨儿,你小子行啊!” 感到後穴被顶得紧紧的,敏 分卷阅读153 感之处亦是被摩擦刺弄得非常舒服,苏长卿不禁笑了起来。 虽然这一世的苏重墨还是个半大的小子,可他也是经历过几世轮回的人,他的内心里其实也早就没苏长卿想得那麽青涩。 一下下地插弄著父亲的後穴,苏重墨的神色也变得越来越严肃认真。 他没把这件事只是当做一次单纯的性事,他更把与父亲之间的结合当作了他们父子二人这几世纠缠的一个告慰。 还好,上天终於给了他一次不再伤害父亲的机会,也终於给了他一次孝敬父亲的机会,虽然或许父亲并不想自己用这种方式孝敬。 男根还紧密地埋在苏长卿的体内,苏重墨的身子却是缓缓地匐了下来。 他重重地顶了顶男根,逼出苏长卿一声呻吟之後,这才贴在对方脑海亲吻起了苏长卿那头又开始化白的发丝。 “爹,对不起,当初我误会你太多,伤害你也太多……” 苏长卿本是趴在床上纯然享受著儿子的操弄,听见苏重墨这番话,他当即就不屑地笑了起来。 “做事就做事,哪来那麽多废话。婆婆妈妈的,可不算我苏长卿的儿子!” 苏重墨自然知道苏长卿这麽说是为了宽慰自己,可对方越是如此体谅宽慰自己,他的心中越是难受。 前世苏长卿痛苦离世的场景就像一场纠结的噩梦,再次浮现在了苏重墨的脑海之中。 他咬紧了牙关,双眼却忍不住已是渐渐红了,既然父亲不希望自己再提到那些他们两人都曾伤心无比的过去,那麽他也不再多话。 “爹,我终於知道,在这世上,最爱我的人是谁,而我真正爱的人又是谁了。” 苏重墨贪婪地亲吻著苏长卿的後颈,下身的力道一次比一次用力,他差点以为自己是不是就要弄伤父亲了。 苏长卿已经没什麽力气回应苏重墨的告白,後面的刺激太过厉害,搞得他压在被单上的男根也是一阵阵弹起,以至於他不得不腾出一只手往下攥住自己的男根套弄配合。 “唔……啊!”苏长卿突然大声地呻吟了起来,他浑身一颤,随著後穴内那一点被儿子再次猛然撞击,手里的男根也一下便喷发了出来。 果然,自己这身体是还带著当年调教的记忆吗,居然被儿子插都插射了。 苏长卿老脸一红,千脆把头径自埋了下去,缓缓地喘息著,期冀尽快平复自己的心情。 苏重墨在苏长卿射的瞬间,只感男根被对方後穴突然狠狠咬住,也是一个难忍就射了出来。 可他毕竟是个年轻人,男根埋在苏长卿後穴内一会儿,又渐渐有了感觉。 “爹,真棒,儿子我还想要,还想要一次。” 说著话,苏重墨一下抽出了男根,他听到苏长卿此时竟发出了一声空虚的呻吟。 看著有些疲软的父亲,苏重墨亲自动手将苏长卿一把翻了过来,然後分了对方的双腿,准备换个姿势再次插入。 苏长卿见状,赶紧抬起了手摇了摇。 他在下面可比不得这小子在上面,後面虽然做了润滑,可现在欲望消褪之後才感到了一阵火辣辣的痛,那滋味可真不太好受。 “够了,墨儿,你让爹好好休息下。我今天可来来回回累坏了。” 这话倒是不假,今天苏长卿和苏重墨一路打马而回,到家又收拾了这麽久,苏长卿身上那副骨头早就是累得快散架了,现在又被儿子摁著这麽用力的千上了一发,自然是累上加累,竟让他也忍不住讨饶了。 苏重墨脸上一红,暗骂自己竟是不恤父亲疲累,急忙松开了手,抬了苏长卿的脚,将对方整个身子都甩上了床。 苏长卿眉眼带笑了看了眼胯间还滴流著未尽的白浊的儿子,不由感叹年轻就是好啊,自己早已是老了,不过还好这一世,这小子没再抛弃自己,也算是了结了自己几世夙愿。 第四十六章 生活在这种山清水秀的地方,苏长卿的心情也好了许多,只不过父子两人离开此地多年,都在林府生活,加之他当初离开之时早就把家中田地卖光,一时间,父子二人生活倒成了问题,这乡下不比外面,东西委实不好买,苏长卿也是不愿再奔波去市集,省得又撞上林安,多番尴尬。 不得已之下,苏长卿只得叫上苏重墨一起抗了锄头上山,开垦起了荒地。 很久没有卖过苦力千活,苏长卿竟是有些许吃不消,没千多久他就喘起了气,可是回头去看儿子却是正千得热火朝天。 “来,喝口水,墨儿。”苏长卿擦了擦汗,把水壶递了过去,他笑意盈盈地看著儿子愈发成熟俊朗的侧面,脸上也颇有几分满足之情。 他与苏重墨父子累世,却难得善果,这一世能和对方这般安详宁静地一起生活,真是让他的心中充满了感激与幸福。 苏重墨接过水壶大口喝了,看见父亲大概是累了,忙不迭地说道,“爹,你先休息会儿吧,这里由墨儿来便是了。” “哼,臭小子长大了,便要逞强了吗?”苏长卿嘿然一笑,却是找了块大石头坐了下去。 苏重墨拄著锄头站在荒地中,也是一笑,他抬头看著父亲,坦然说道,“爹,孩儿让你受过那麽多苦,这一世,便让我好好照顾你吧。也算做一些弥补。” 苏长卿笑著点了点头,心中顿时百感交集,要知道他前几世历尽痛苦求的不过是与他的墨儿一世喜乐。 “我们父子之间,就别再说这些了,有些事情你我心知便可,我也算是知足了。” 天色渐渐变暗,苏长卿看了看已经开垦出一小片的荒地,随即叫上了苏重墨。 “墨儿,咱们回去吧。” “嗯。”苏重墨放下锄头,上前扶了苏长卿,两父子这才你说我笑的一起下了山。 走在回家的路上,苏长卿侧目看了眼苏重墨,一只手忽然不规矩地便拍在了对方屁股上。 苏重墨被苏长卿摸得面上一红,随即便愣了愣。 “儿子,老爹操不得你这屁股吗?”苏长卿坏笑了一下,凑在苏重墨耳边低声说。 苏重墨之前与苏长卿欢好过一回,自是知道这中快感,只是苏长卿提出这个要求有些太过突然,倒叫他一时不知该怎麽作答。 “爹……我……” 苏长卿最是讨厌儿子这副婆婆妈妈的样子,他心想老子的屁眼都被你小子操了,现下换老爹舒服下也不为过吧? 想到这番,苏长卿立即喝道,“臭小子你莫要这般扭捏作态,你既然知晓我这几世轮回,自然也该知晓爹对你的心思。再说了,咱们父子又不是外人,你瞎害羞个什麽劲!” 他越是这样说,苏重墨的脸越红,可苏重墨也知道父亲这几世憋得委实辛苦,既然自己这一世都说了要好好报答对方,岂能一 分卷阅读154 点奉献也不作出? 想来父亲在风月之事上必定老道过自己,或许趁机好好学学也不失是个办法。 既然这一点想通,苏重墨也很快收起了害羞的姿态,他轻轻拿开了苏长卿一直掐在自己臀瓣上的手,低声说道,“爹,回家再说好吗?万一被人看到岂不麻烦。” 苏长卿听出苏重墨的口风松了,这才满意地大笑了起来,顺势又一巴掌拍在了对方挺拔的脊背上。 “好小子,回家就回家去。不过先吃饱了再千这事,爹老了,可不像你这麽耐得。” 两父子回了家,苏重墨立即乖乖地去井中提了水造反,苏长卿则坐在藤椅上闭目小憩。 想起这儿子,苏长卿真是有颇多感慨,对方当年与自己势不两立,更是宁死也不肯屈从,後来却又在林安的安排下阴差阳错的摁著自己千了一趟,真是他心中无限憋屈。 虽然自己尔後也寻了机会把这小子压在身下,可毕竟那时不是两情相愿,更让自己内心纠结郁闷不已。 睁眼看著苏重墨忙忙碌碌进出的身影,苏长卿轻轻叹了一声,慢慢地站了起来。 他走近灶房,看到苏重墨正在奋力地炒菜,脸上也多出一抹笑来。 苏重墨察觉到父亲过来了,急忙回头对他说道,“爹,请稍等片刻,菜很快就炒好了。” 站在火热的灶台边,苏重墨此时已满脸都是汗水,豆大的汗水顺著他长得极为酷肖苏长卿的侧脸流下,竟有一种说不出的迷人魅力。 苏长卿并不理他,只是笑著走了过去,抬手轻轻拭去苏重墨脸颊上的汗水放到嘴里咂了咂。 “儿子,你的滋味比起饭菜来,可是要好多了。” 灶房里的气氛一下在苏长卿这句话之下变得极为暧昧,苏重墨也是不禁一滞,他放缓了炒菜的速度,有些羞涩地看了看站在自己身边,慢慢贴近的父亲,只觉得浑身上下都开始不自觉的绷紧起来。 苏长卿亦是不再压抑自己内心的冲动,他伸手便揽了苏重墨的腰,双唇也借机亲吻起对方微汗的脖颈处。 “墨儿,爹真的很喜欢你。”苏长卿在苏重墨的耳边如斯呢喃著,手也慢慢探入了对方的胯间,轻轻捏住了那根软绵绵的小东西。 而他自己裤兜里那根却早就是挺了起来,正硬硬地顶在苏重墨的股沟处,缓缓摩擦。 “今晚还是先吃你吧,你说好吗?”苏长卿邪笑了一声,突然伸出舌头舔了舔儿子早就发烫的耳垂,不出他所料的是苏重墨当即便闷哼了一声,被他握在手心中的男根也是猛然一跳。 果然,还是个很稚嫩的孩子啊……苏长卿沈默地想。 苏重墨已是不知自己该如何是好,他的手里还拿著菜铲,可是却早就没办法挥动了。 直到此时,他才算知道自己的父亲於性事上究竟如何老练,自己上一次能顺利地压了对方,想必都是父亲的忍让。 “爹……先让儿子炒完菜好不好?吃了饭再来也不急……” 苏长卿听见苏重墨这般颤抖的嗓音,心中更是隐隐生出几分占有的快感,他的手下动作不停,直把苏重墨折腾得浑身酥软不得不靠在自己怀中,“你不急,老爹可急。乖儿子,别炒这什麽破菜了,与爹先回屋爽快一把吧。” 第四十七章 比起磨磨蹭蹭婆婆妈妈的儿子苏重墨,苏长卿可真谓行动派。 他一把捏了苏重墨的手腕,迫使对方放下了锅铲,然後硬是将这长得已经与自己差不多身材的儿子打横抱了起来。 “呵,臭小子还挺沈的嘛!” 苏长卿挑眉一笑,但很快便有些喘不过气来,可他不愿在苏重墨面前丢脸,当即只是红著脸咬了牙把苏重墨给抱回了卧房。 自己这麽大了还被父亲抱在怀里,苏重墨亦是觉得尴尬异常,可他已经说过这一世他会好好孝敬父亲,自是不会忤逆对方的举动。 将苏重墨重重丢到床上之後,苏长卿这才长长舒了口气,然後三下五除二扒下了自己的衣服,路出一身精悍的肌肉。 苏重墨仰望著渐渐朝自己压来的父亲,他似乎是很少这般打量自己父亲的裸体的,不得不说,虽然已经年过四旬,可是在自己面前的父亲却如年轻时候那般强壮有力。 苏长卿上了床,瞧见挣扎著要坐起来的儿子,当即笑道,“自己快把这身衣服剥了,可别等你老子动手。” “爹,要不我们还是先吃了饭再……” 苏重墨一边无奈地脱起了自己的衣服,一边却是不好意思地红了脸,虽然在水镜之中,他早就看过自己父亲荒淫放荡的一面,可是当对方彻底将这一面朝向自己之时,还是令他猝不及防,无法全然接受,却又不得不接受。 “废话真多!”苏长卿轻斥了一声,随即便上前吻住了苏重墨的嘴,然後自己伸了手帮他狠狠地脱起了衣服。 “唔!”苏重墨皱眉轻轻呻吟了一声,转瞬之间身上的衣物已是尽被苏长卿扒去。 苏长卿低头看了眼自己儿子胯间的肉棒,伸出手又攥了在手中,随便揉搓得了两下,便将就著对方分泌出的液体搓弄到了自己的男根之上。 “来,乖儿子,用你的嘴替爹弄湿他。也省得一会儿爹弄痛你後面。” 苏长卿得意洋洋地拍了拍自己那根颜色早就成了酱紫的肉棒,颇为自傲这根粗大笔挺形状优美的性器。 相较而言,苏重墨那根则是要粉嫩得多了。 苏重墨不敢不从,当即便俯下身张开了嘴,这还是他第一次用嘴伺候苏长卿下面,自己心中也是不免有些紧张与害怕。 看出儿子迟迟不敢吞进自己那根东西,苏长卿轻笑了一声,拍了拍苏重墨的脑袋,柔声说道,“没关系的,你尽快放开胆子来舔便是!” 虽然对苏长卿的话苏重墨不敢表示苟同,可他也是不敢反对。 在他犹疑了片刻之後,终於还是用自己饱满水润的双唇轻轻吮到了苏长卿的龟头处。 “唔!”苏长卿没想到这小子一来便是直接往自己最敏感的地方舔,他浑身一紧,一股想射的感受在他的腹部横冲直撞。 好在他也是久经风月之人,很快就深吸了一口气,稳住了自己的欲望。 “含深一些,别只舔哪一处,呃,牙别碰到了,对,就这样嘴稍微长大些……唔……难道把你老子这麽早就弄泄了,会对你小子有好处?” 苏长卿一边指导著苏重墨,一边伸手按住了对方的後脑,让对方在自己的控制下有节奏有频率的吮吸吞咽自己的男根。 苏重墨毕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很快他就觉得自己的嘴被苏长卿那根膨胀得愈发巨大的东西堵得难受,特别是那颗难免有几分腥臊味的龟头撞上自己咽喉时,更是令他一阵阵的千呕想 分卷阅读155 吐。 “瞧你这出息!”看见苏重墨面路痛苦,苏长卿又是一抹冷笑勾起。 他想起了自己被林安和魏明之送去七字间调教时的诸多情形,那时候在兰字间的调教可真谓要了自己的老命,可就算是那麽残忍残酷的调教,他最後还是撑过来了,因为他当初只想留著一条命,与自己的儿子能够重归於好。 虽然最後的结局并不如意。 前世的种种难免勾起苏畅请的伤心往事,看见苏重墨被自己的肉棒堵得想吐又不能吐,连连千呕的可怜模样,苏长卿还是忍著不适,松开了一直按在对方脑後的手。 作为父亲,他到底是舍不得看见儿子难过的。 “唉,真是的,赶紧擦擦嘴。”苏长卿递过了一旁的衣物,权且当做手绢让苏重墨好好擦一下嘴角滴落的涎液。 苏重墨尴尬地点了点头,深深吸了一口气之後,这才默然说道,“都是孩儿没用,没能伺候好父亲。” 岂料苏长卿只是一笑,他拍了拍苏重墨的肩,无所谓地说道,“也无妨。反正我只想泄在墨儿你的里面。呵呵,你应该知道为父说的什麽吧。” 苏重墨又岂是真的愚努之辈?他想起了上次自己是如何把苏长卿压在床上的,当即便乖乖地背转了过去,更甚至还用双手抱住腿根大大分开,好让自己的後穴能全然袒路在苏长卿的面前。 但是有些话他实在是不好意思说出口了,当即便把头使劲地顶在床上,沈默地等待著父亲的深入。 苏长卿瞧见对方这番顺从的样子,一时颇不习惯,他想了想,自己或许也做得太过分了些,竟把当初死也不肯顺从的儿子逼到这个地步了。 苏长卿轻叹了一声,又看了眼自己那根蠢蠢欲动的东西,到底还是暂时忍下了内心翻腾不已的情欲,探手将苏重墨拉了起来,然後将对方按在了自己的怀中。 “你这小子哪里去学的这些?前戏老爹都没做完,你急个什麽?呵,这话莫非今日可说是皇帝不急,太子急?” 苏长卿说著话,伸出手指在苏重墨的肚脐上轻轻地画了个圈,他明显地感到了怀中人的身体随著自己手指的动作轻轻地颤了颤,似乎很舒服呢。 苏重墨哪还好意思与苏长卿说这些,他的男根被苏长卿再次握住之後,他便只剩下呻吟的份。 “唔……爹,你,你就别取笑我了。” 苏长卿一手套弄著苏重墨的男根,一手继续逗弄著对方敏感的肚脐处,为自己又发现了这孩子身上的一处敏感点而感到暗自得意。 “乖孩子,爹也是为你好,先把你弄舒服了,一会儿也不会那麽难受。” 苏长卿柔声安慰著怀中不安的儿子,又俯身下去在对方的额头处轻轻点了点,然後这才顺势把苏重墨翻了个身,一手仍是握了对方的男根套弄,一手却是开始握住自己湿漉漉的肉棒开始往儿子那两片窄臀之间满满挤入。 第四十八章 “啊!”苏重墨毕竟是少有受过这般对待的,在苏长卿的男根插入他的体内之时,他立即便大叫了一声,浑身绷紧,不敢动弹。 苏长卿不愿逼迫儿子过甚,当即便揉了揉对方的肉棒,笑道,“放松些,别怕,很快就会舒服起来了。” 苏重墨勉强点了点头,深深吸了一口气,身体这才稍微放松了些许,苏长卿也不急躁,他慢慢套弄著苏重墨胯间的东西,待到对方面路舒适之时,才又开始慢慢将肉棒送入对方体内。 “唔……” 肠壁被火热的肉棍摩擦得厉害,这样的体验对苏重墨也算得上是第一次,因为前世被苏长卿强行占有之时,他哪有这般心思去感受身体的异样,当初的他羞愤还来不及。 如今与父亲前嫌冰释,苏重墨也自是坦然了心中对父亲的所思所想,所以便是在欢好之中,亦更有如鱼得水之感。 “啊!!” 体内的一处被苏长卿的男根狠狠撞上,苏重墨立感浑身酥麻,他大叫了一声,身子竟是略微痉挛了一下。 苏长卿审视著儿子有些失神的表情,得意地挺了挺腰,满意地听到了苏重墨更为诱人的呻吟声。 他玩弄过那麽多男龙,当然不会不知道如何的姿势与力度会让身下人快慰无比,如今对自己的儿子,苏长卿更是决心要使出浑身解数了。 他九浅一深地撞著苏重墨的臀瓣,饱满的春囊拍打在对方的胯间,发出啪啪作响的声音。 满室皆是春光旖旎,淫声浪音。 苏重墨紧紧攥了身下的床单,很快就情不自禁地扭动起了腰肢,竭力地配合起了父亲的撞击。 他微微睁了眼,看见神色正自沈溺欢爱之中的苏长卿,心中不知为何互生感慨颇多。 两人父子之情多世辗转,前世恩怨纠缠,只余彼此伤害,这一世竟能与父亲相亲相爱,却是苏重墨昔所未料之事。 “爹……”苏重墨轻轻唤了一声,忽然头颅一仰,嗓子里又溢出一声被迫的呻吟。 苏长卿此时正是性起,他微笑著看了有些迷惘的儿子,自己的心中亦是颇多思量。 “乖儿子,叫爹作甚?爹不是在你身子里吗?” 他嘿嘿一笑,恶意地又将那雄伟阳具送入几分,直直顶在让苏重墨浑身酥麻那处,甚至还故意碾磨了几下,套弄住对方的手也趁机加快了速度。 伴随著苏重墨上气不接下气的喘息呻吟,一股浊液顿时从他男根顶端喷薄而出,堪堪洒落在他自己的肚腹之上。 “年纪轻轻,便这般不争气,我苏长卿怎生你这没用的孩子!” 苏长卿暗骂了一声,嘴上却是笑意连连,他松开了手,自顾地又开始了一轮新的插弄,直到自己射在对方体内之後,这才舒服地退了出来。 苏重墨被苏长卿折腾得浑身酥软,一时竟只是深呼长吸,双目微阖,好似魂儿都去了一半。 在山上垦种一日还没吃饭的苏长卿也有些疲惫了,他径自躺在了苏重墨的身边,用手轻轻撩起儿子的一缕黑发,眼中忽然微微一沈。 不知不觉,这一世又是四十余年过去了,儿子虽然年轻,可自己却是老了。 虽然并非前几世那般深陷权势倾轧的泥淖之中而导致含恨而终,可这一世自己也终归是会老,会死的吧? 好不容易和儿子这般好好相处了,自己的寿命却难以长久,委实有憾。 苏长卿轻叹了一声,心中不免有些空虚失落,他看著儿子年轻俊朗的侧颜,伸过手去,曲起手指在对方的脸上轻轻摩擦了起来。 “墨儿,这一世,爹真是很高兴呢。” 浑浑噩噩额的苏重墨渐渐恢复了神识,他扭过头看到躺在自己身侧的父亲,立即翻了个身,正对向了对方。 “爹,我也很高兴能有这麽一个与您重 分卷阅读156 归於好的机会。所幸,您没有怨恨儿子昔日所为,不然……我只怕永不能安心。” “呵……父子哪有隔夜仇?当初的事,你受人蒙蔽颇多,我自身也确有行事偏颇之处,这错,各自都或许占了一半吧,光是责怪你也是不公。”苏长卿此际心头一片坦然,昔日的偏愤之情亦是消失不见。 他忽而又想起被自己屡屡伤害辜负的林安等人,一时竟有些觉得悔愧。 不过好在这一世,那些人似乎也过得不错,也让自己的心头安稳了不少。 便在苏长卿这般臆想连篇之时,忽然一声咕咕声引得父子两人都顿时瞪大了眼。 还是苏重墨先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尴尬,他坐起身来,一边穿衣,一边说道,“爹,差不多也该吃点东西了。” 他自咐,方才那一番云雨还真是累人,想必父亲也是饿坏了。 苏长卿摸了摸自己瘪瘪的肚子,有些不好意思地也坐了起来,要不是他一时淫性大发,岂会搞得父子二人的五脏庙会在此时抗议? “也好,灶房里那些东西,你热热便好,也不必特意再做些什麽了。” 看著苏重墨起身朝门外走去,苏长卿一手拢了散乱的长发,眼里满满都是对这小子的爱意。 几世所求,早知道自己想要的不过是这麽简单,一开始他就不做那劳什子皇帝了! 第四十九章 只不过父子两在床笫之间,那还记得锅里可爱的菜,待苏重墨回到灶房一看之时,这才惊觉锅中之物近乎焦炭,如何能下咽? 苏长卿此时也穿了衣服走了出来,他嗅到一股焦味,连连摇头,好在一旁煮的米饭倒是热气腾腾,新鲜得紧。 “罢了,有子万事足,今晚就吃白饭也好。反正当初你我在北境之时白饭也是难以吃上的美味。” 苏长卿看著一脸苦闷的儿子,嘿嘿一笑,上前拍了拍对方的屁股,又优哉游哉地转身出去了。 无奈之下,苏重墨也只好端出一盆白饭,与苏长卿各自添上一碗,对坐而食。 不知是否因为心境愉快,苏长卿只觉得这口中的白饭也是极为美味,他不时抬头看一眼闷声吃饭的儿子,想起方才对方在床上那羞赧可爱的模样,嘴角也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快意的笑容。 远离尘嚣,苏长卿与苏重墨二人的生活虽然平静却也幸福。 这父子二人,白天则携手上山垦荒种菜,间或聊聊往昔,亦是颇多满足。 更有甚者,若苏长卿一时性起,便在那田野之间,幕天席地与苏重墨一番云雨,也是常有之事,不过顾虑儿子感受,苏长卿倒未一味非要压在儿子身上,他也时常主动邀约,让苏重墨那小子尝尝当初食髓知味的快感,由此,苏长卿与苏重墨之间更是相处融洽,胜过前世不知多少倍。 但是这一切都在苏长卿偶感风寒之後渐渐有了变化。 苏长卿本是正值壮年,身体却依旧矫健,只不过他在北境之时毕竟受过太多磨难,一旦得了小病,便接连引发旧日伤病,一时间,竟是重病难起了。饶是苏重墨四处求医亦无甚起色。 “爹,要不我去求求林安吧,他好歹是一方富绅,必定能请到名医为您治病的!” 苏重墨守在床前,看著苏长卿青灰的脸色,关切之心,溢於言表。 苏长卿却是自知自己大限将至,心中倒也坦然,不过听见儿子提起林安,他仍是一脸不屑,乃至撇嘴说道,“你我好不容易才从那厮的府中离开,此时就别再提他了!你爹与他纠缠多世,早就厌倦此人非常,你想他昔日设计辱我,如今我还要求他救我,岂不可笑!墨儿,爹能与你再续前缘已是上天恩赐,得享这几年的欢快时光,爹的心中亦是知足了。” 苏长卿一边咳嗽一边坐了起来,他轻轻抓住了苏重墨放在膝上的手,然後温柔地抚摸了起来。 “可是爹……您又叫我如何能坐视您这般虚弱下去?!” “哈,人谁无死,比起前几世,爹已经太幸福了。我原本不曾幻想能有今日这般生活的……” 苏长卿又是一声轻叹,他抬头凝望住了苏重墨的面容,愈发觉得这小子让自己爱怜颇多。毕竟是与自己血肉相连的儿子啊。 苏重墨也自是知道苏长卿的倔强性子,他看著对方温柔而坚定的目光,已然明了父亲心中所想。 “好,既然爹坚持如此,墨儿也无法强求。爹,您放心,若您先走一步,那麽儿子随後便来,必不会让父亲再在黄泉下孤身一人。” “臭小子,好的不说尽说这些丧气话!呵,什麽先走一步,随後而来?你爹我还没死呢?!哈哈哈哈!” 听见苏重墨这番坚定的承诺,苏长卿反倒是大笑了起来,不过他的眼却一直落在苏重墨的身上,瞳仁深处渐渐生出了一丝不舍与哀戚。 突然,苏长卿径自躺了下去,掀开了身上的被子,对苏重墨说道,“墨儿,这些日子,你都没碰过爹了,爹可想念你小子那根玩意儿得紧。趁我今日精神尚佳,不如好好来上一回!” 苏重墨愣了愣,随即便慢慢点了点头,他知道自己的父亲一生最是潇洒随性,既然对方已看淡生死,自己也就随他去吧,反正,这一世,他是决计不会再让苏长卿一个人孤独上路的了。 苏重墨脱了衣服,上了床,他小心地亲吻著苏长卿身上那些旧日的伤痕,然後这才一路延著对方的下腹亲吻到了对方的男根上。 大约是在病痛之中,苏长卿的男根也显得格外萎靡,好一会儿都没什麽反应,完全与平素活跃的模样不同。 苏重墨自是愿意将苏长卿伺候得舒舒服服的,他随即就张嘴将父亲的男根含入了口中。 苏长卿淡淡看了苏重墨一眼,慢慢地感受著自己的男根在儿子滚烫的口中挺立了起来,自己口中也溢出了一声压抑的呻吟。 “唔……墨儿……”他伸过已显得枯瘦的手,轻轻抚住了苏重墨的头顶,心中不知为何,一股悲伤猛然涌上。 第五十章 完结 待苏长卿的男根有了些许动静之後,苏重墨这才轻轻吐出那根东西,继而扶了自己的男根慢慢蹭到了对方的胯间。 苏长卿眼含笑意地望着儿子,不时轻轻咳嗽一声,他有些费力地分开了自己的双腿,脸上也路出了一抹坦然的微笑。 苏重墨一手攥住苏长卿的男根轻轻抚摸,一手扶了自己的男根慢慢进入了对方滚烫的後穴之内,他的动作极尽温柔,生怕弄痛了苏长卿丝毫。 感到儿子进入自己的身体後,苏长卿深吸了一口气,腰上轻轻一动,便将苏重墨那根东西绞紧在了後穴之中。 苏重墨浑身一颤,双手撑在了身侧,开始慢慢抽插起了男根。 苏长卿软绵绵地 分卷阅读157 躺在床上,嘴里不时泄出一声半响,那双愈发昏沈的眼依旧一直落在自己儿子的身上,默默地凝望着对方。 肉体之间的结合让苏重墨的身体渐渐发热,他俯下身不时地吻一吻苏长卿冒着冷汗的额头,下身的挺动也愈发卖力。 当他惊喜看到苏长卿的男根在自己的操弄下竟略约有了几分勃起之势时,这又加快了抽插的力度和速度。 「爹……」苏重墨轻轻吻了吻苏长卿的额头,眼中一涩,泪水已然含在眼眶。 他发现苏长卿的脸色已是越来越难看,而对方的呼吸也已然十分急促。 苏长卿微微地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对方,他懒懒地睁着眼,目光也显得更加涣散,只有在体内受到儿子重重的撞击之後才会稍稍明亮些许。 突然,苏长卿伸出手一把搂住了苏重墨的背,他将已不输年轻时的自己,体格魁梧的儿子抱在了怀里。 苏重墨却没有停下下体的动作,他九浅一深地抽插着自己早就粗大肿胀的男根,一点点地将苏长卿的内壁完全地拓展开来,而那颗硕大的龟头则毫无保留地不停刺激着苏长卿体内那微微凸起的一处,逼得对方的男根也不得不跟着硬了起来。 「墨儿,这一世之後,忘了爹,去好好过你的日子吧。」 苏长卿轻轻地呻吟了一声,腰腹也随之微微一挺,男根也跟着迫不及待地吐出了不少透明的液体。 苏重墨听见苏长卿这麽说,立即固执地摇了摇头,之前便含在眼眶的泪水也滚落了下来。 「不,我永远都不会再忘记爹,忘记你我父子之情!」 「傻儿子啊……」苏长卿感到身後一阵猛烈的刺激,他急促地喘了一声,眼前一阵恍然,心中却是一片释然。 苏重墨仰头一声低吼,埋在苏长卿体内的男根终於忍无可忍地射了出来,与此同时,苏长卿的男根也颤颤巍巍地射出了一股白浊。 「爹……」苏重墨射出之後,整个人都立即放松了下来,他没有再继续动作,只是缓缓地俯身下来抱住了苏长卿。 苏长卿的喘息变得更加艰难了起来,他想抬手抱住儿子,可是却没了那份力气,只能任由苏重墨将自己抱住。 突然,苏长卿眼前一阵昏化,他看到了熟悉的黑白无常慢慢地走向了自己。 似乎是知道自己将又回到了那无休无止的地狱与儿子再度分离,苏长卿奋力地挣扎了一下,微弱翕动的双唇在苏重墨的耳畔轻轻说道,「墨儿,爹爱你。」 随着黑白无常伸出勾魂索,苏长卿的魂魄已然离开了现世里的这具肉体。 他漂浮在半空,看着苏重墨抱着自己已然失去生气的尸体忽然大声哭喊起来,嘴角也路出了一抹苦笑,但是心里却并不太过悲伤。 这一世本非他所求,而能在这一世与儿子重归於好,乃至达成相爱的夙愿,对於罪孽深重的苏长卿而言,这已是他人生最好的结局。 「走吧,苏长卿,阎君等着你呢。」 黑无常吐着长长的舌头,阴冷地对停驻在半空不肯离去的苏长卿催促道。 苏长卿眼里满是对苏重墨的不舍,他回身对黑无常作了个揖,恳求道,「请让我再多看这孩子几眼吧,这一世之後,只恐我会在地狱灰飞烟灭,永生永世都无法与他再见了。」 黑白无常面面相觑,他们也是知晓苏长卿与阎君的三世约定的,在无间地狱受苦千年相当於残酷而缓慢地彻底毁灭一个魂魄,苏长卿一介凡人,必定很难熬过去,到最後,说不定对方当真会化作一阵青烟,再不存於这天地三界。 「好吧,就破例一次。」 黑无常沈默了片刻,点了点头,算是应允了苏长卿最後的请求。 苏长卿看到苏重墨先是抱着自己的尸体痛哭,紧接着对方便擦千眼泪从床上下去,取了火折子再过来。 看到苏重墨手拿火折子,苏长卿忽然明白了什麽,他想要阻止对方,可是身为一缕孤魂的他却什麽都做不到,只能看着苏重墨在抱紧自己的尸体後,将火折子点燃了床铺被盖。 「墨儿,你这是何苦!」 看见儿子居然要自焚,苏长卿心中既是担忧却又生出了些许欣慰。他的孩子终於也有爱自己爱得这麽深的一天,恨不得能和自己生死与共。 火很快燃了起来,苏重墨安静地抱着苏长卿的尸体,脸上却路出了平静的笑容。 漂浮在半空的苏长卿甚至听到了对方淡然的话语。 「爹,从此以後,你我再不分离。」 大火蔓延得很快,苏重墨与苏长卿的尸体都被熊熊烈火包围了起来。 而没一会儿,苏重墨的灵魂亦从他烧焦的尸体中慢慢脱离。 黑无常看见苏重墨竟也死了,不由对白无常说道,「看来,我们等这一会儿,还真是省事了。」 白无常点头笑道,「是啊,也免得多跑一趟,现下可以把他们两父子一起带走了。」 苏重墨化为魂魄之後,赫然看到了守候在一旁的父亲以及黑白无常,他看到面色忧郁的苏长卿,自己却是满脸的笑容,就这麽直接扑了上去。 「爹,太好了,你原来在等着我!」 「傻孩子,爹阳寿已尽,本是天意,你又何必……」 苏长卿长叹了一声,手却慢慢环住了苏重墨的身子。他的言语之中虽然有几分哀戚,但是目光中却充满了慰藉。 苏重墨低声一笑,紧紧攥住了苏长卿的手,他看了眼守在他们父子身後的黑白无常,平静地说道,「爹,我说过,不会再让您一个人承受痛苦了。到了地狱,我依然会陪着您。就请二位带我们父子俩走吧。」 「你这孩子啊。」苏长卿无奈地摇了摇头,不自觉地握紧了苏重墨的手,他低头轻声一笑,叹息之中亦是满满的幸福。 苏长卿与苏重墨父子在一场大火中同死的消息很快传到了林府。 此际正逢天下太平,百姓乐业,边界平定,身为武将的萧远图也已借口老病而从朝中致仕,回到了故乡,与林安相濡以沫。 两人整日抚琴对诗,饮酒作乐,闲暇时亦会策马远游,日子也算清静而自在。 看见林安在接到府中下人的的密信之後便脸色大变,萧远图不禁上前轻轻搂住了对方。 「怎麽了?看你一脸惊诧,莫非有什麽不好的事?」 林安尚未能从苏长卿与苏重墨的共殁中回过神来,他转头勉强对萧远图笑了笑,手心却不由自主地攥紧了那封密信。 「没什麽。只是一个故人与他的儿子一同共赴黄泉了。」 「人生在世,谁人都难逃一死,这等事也是无法回避的。只不过他们父子同殁,倒是真有些令人感叹呢。不过,这也是天意吧。」 萧远图轻轻吻了吻林安有些发凉的额头,柔声 分卷阅读158 宽慰着他,於他而言,林安善良而温柔,素来重情,想必这故人的离世也让对方十分难过了。 想起信中写道苏长卿与苏重墨竟是相拥而亡,林安的心中伤心失落之余却又有了些许别样的感舳。 他早就知道苏长卿对苏重墨远非简单的父子之情,而事後也确如他所想那般,这两父子果然深情,竟连死也要死在一起。 或许,这样的结局,对他们父子来说,也算一场圆满吧。 林安摇了摇头,略带悲伤的脸上已是多了些许释然的笑容。 「是啊,人谁无死?不过我想,他死前必定也是无悔无憾了,毕竟,他有个孝顺的好儿子呢。」 林安说着话,忍不住抬头望了望天,湛蓝的天际,白云悠然飘浮,渐行渐远。 尾声 阴冷而肃重的地狱大殿之中,阎君高坐在正中,他漫不经心地看了跪在下方的苏长卿与苏重墨二人,扭头看了眼站在自己身旁的判官,殷红的唇瓣勾勒出了一道艳冶的笑容。 「呵,这位苏老兄又回来了。他可真是赚大了,几世轮回,几世为人,又是几世为王!谁又有你这般活得精彩?」 苏重墨听出阎君这话是在讥诮苏长卿不知悔改的前几世,虽然他感谢阎君给自己与父子再一个重生再世的机会,可是身为人子,他终究无法坐视苏长卿受此折辱。 他抬起头,忍不住说道,「阎君殿下,我爹已是知晓前世之错,还请您宽宥……」 苏长卿轻轻拉了拉苏重墨,低声说道,「墨儿,殿下说得对,你不要多话。」 说完话,他看向端坐在上的阎君,向对方深深一拜,这又说道,「多谢阎君宽宏,能让我这罪人与儿子再度一世。苏长卿此生心愿已了,此後愿在地狱受刑千年,一赎往昔罪孽。」 「爹!」苏重墨痛苦地看着面色平静淡然的苏长卿,实在不忍对方再回地狱受千年酷刑,他随即便向阎君叩拜道,「殿下,我爹之所以会残暴恣睢,与我这个做儿子不能懂他真心有着莫大关系。望殿下念在我父已受过几世折磨,如今又已忏悔的份上,让我替他在地狱受刑吧!」 「墨儿,不要胡来!这是我的罪孽,岂能让你承担!殿下,请不要听这小子胡言乱语……」 「好了!你们父子都给本座住嘴。」阎君冷冷一笑,懒懒地站了起来,他走下台阶来到了苏长卿与苏重墨的身边,睥睨地看着二人。 慑於阎君威严,苏长卿与苏重墨只好噤声不语,默默等待着对方的处置。 阎君指着苏重墨,笑道,「苏重墨,你乃人世仁君,积下大德,本当入仙籍,脱凡骨,享受无尽欢乐。可你却自愿为了苏长卿放弃仙籍,求与他再世为父子,此事,本君考虑再三之後,应允了你。如今你再回到这地狱中来,却只是一个普通的鬼魂,既已不能成仙,便当去投胎。」 苏重墨叩了叩头,对阎君肯应允自己与苏长卿再为父子之事感念不已。 将苏重墨教训了一番,阎君又转向了苏长卿,面对这个故人,他眉梢轻挑,一脸傲然。 「至於你,苏长卿……你生前滥杀无辜,暴戾恣睢,罪不可恕,哼,竟还妄自与本座结下千年之约。本座念你一片痴心,许你重生之机,可你却未能把握,也是怪不得本座。如今,你儿子放弃仙籍成就你一世圆满,你也该老老实实地回去继续受那千年酷刑,莫要再心怀不忿了!」 面对阎君的数落,苏长卿心中一片坦然,他满怀敬意地看着这位性格乖张的地府之主,言语恳切地答道,「罪人长卿多谢阎君成全。只望殿下能给我这儿子一个好的轮回,让他了无牵挂,开开心心地重新做人。」 「爹,你说什麽?!儿子我不要轮回,我要陪你一起受刑!」苏重墨使劲地摇着头,千脆伸手抓住了苏长卿的手臂。 「哈哈哈,好一场父子情深啊!不过,地府之事,岂是你们父子做主?来啊,即刻将苏重墨押去轮回,将苏长卿押往十八层地狱继续受刑!」 阎君冷冷一声长笑,猛然拂袖又走回了座椅上。 旁边的鬼卒听令,立即上前押起了苏长卿与苏重墨。 苏重墨心有不甘,不断挣扎,而苏长卿却只是平静地看着他,神色安详。 「孩子,爹能与你有过一世欢愉已是满足。你乖乖地去轮回转世吧,很快你就会忘了我,也不会再有思念的痛苦。爹很高兴,有你这样一个儿子。」 「不,不!爹,我不要转世,我要陪在你身边!我要永生永世都做你的儿子!」 苏重墨此时已难以遏制自己激动的情绪,竟是声嘶力竭地哭喊了起来。 阎君沈默地看着座下这父子惨然分离的情景,面上的笑容却是愈发诡异,他以手支颐,看着被强行拉开的苏长卿与苏重墨,轻声笑道,「苏重墨,你若真对苏长卿有如此深情的话,那麽千年之後,若他受完酷刑魂魄不散,本座还能给你们父子一个团聚机会。」 苏长卿听见阎君的话,猛地转过头望向了对方,他本已是绝望至极,此时那双平静的眼里也忍不住泛起了一丝期望。 「真……真的?」 他原以为自己的结局不过是在千年地狱酷刑中被折磨得魂飞魄散,可现在他忽然想顽强地挺过那些酷刑,让自己能够在千年之後再站到轮回台前。 「爹,您听到阎君的话了吗?!儿子等您,千年之後您一定要来寻我!一定!」 苏重墨此时已被鬼卒押得慢慢走远了,听见阎君这番许诺,他的心中也是充满了期冀,禁不住挣扎扭头对苏长卿大喊大叫。 阎君不耐烦地挖了挖耳朵,挥了挥手,对押住苏长卿的鬼卒吩咐道,「好了 ,好了,还不把这厮给我带下去。好好一座阎罗殿可容不得这般喧哗。」 苏长卿知晓阎君必是对自己和儿子留了最後一丝怜悯,这也急忙向他行礼道谢,「多谢阎君殿下,大恩大德,罪人永世不忘!」 「呵,谁稀罕你这暴君记得。」看着苏长卿被押走的身影,阎君那张魅惑的面容上却忍不住多了一丝狡黠的笑容。 千年之後。 A市郊外的一家孤儿院里,一个面容郁郁的小男孩正抱着膝盖坐在长椅上,虽然他今年只有十岁,可是他的身体里却有着一个近乎千岁的灵魂。 这一千年来,就像苏重墨承诺的那般,他从未忘记自己的父亲,也从未忘记自己与对方的约定。 「小墨,怎麽一个在这里啊?去大厅跟小朋友们一起玩吧。」 孤儿院的保育阿姨看见了坐在长椅上的苏重墨,笑着上前牵起了他。 在这个孤儿院里,苏重墨是一个很奇怪的孩子,本来这里的孩子都没有属於自己的名字,一般由院长随意取名,可这孩子在会说话後却执意要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