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祈祷(1vNh)》 Chapter1牛奶 伍桐又是第一个到201教室的。晨光微启,冬阳穿过窗户照在最右列最后一张桌子上。 连上天都眷顾他几分。 但冬天太冷了,连太阳都是冷的。 伍桐自书包里,取出在家烫过的牛奶,放在沉泠的桌子上。 她手指因冻疮粗肿,断截手套似乎一点也没起保暖作用。 放完,她有些贪婪地看沉泠的桌子,视线自色彩反差的唱片书立,到右上角的日程便贴,一丝一寸都不放过,就这样看着。 像干漠逢霖啜雨吸露,溺水之人浮水吸氧。 他的桌子干净整洁,暗藏叛逆,和他人一样。 她一向对自己严苛,尽管比一般学生早到了快一小时,还是只允许自己待在这里十五分钟,就回到同层另一头最后那间教室。 伍桐与沉泠的教室,是这一层相隔最远的。 不过伍桐已经很满足了。这种物理的远,好歹在同一直线上,好歹可以计算。 而作为人,他们处于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起点相异,行路没有交集,时空折迭度不同。她是泥,他就是月。她在炼狱,他就在天堂。 沉泠是得天独厚的天之骄子,年级第一,二中校草,海晏太子爷,省状元预定,前途无量。 伍桐是众叛亲离的边缘杂草,没有人爱,靠着妈妈或许还会回来的一点点信念,苟延残喘地活着,若有一天她死在房间里,或许都不会有人知道。 伍桐知道自己对沉泠,是觊觎。在病态的幻想中,她与沉泠并肩而行,她是有资格每天给沉泠送牛奶的青梅竹马,亦或是——能与他亲吻做爱的女友。 女朋友,伍桐想做他的女朋友。 上午第二节课结束了,她又什么都没听进去。最讨厌的数学课,却是沉泠最好的一门科目。他考理科卷,依旧每次都接近满分。 这让她更讨厌数学了,数学试卷上的叉,张牙舞爪,嘲笑她对沉泠的痴心妄想。 好在第二节课是—— “老羊,给你!” 清冽好听的声音自右边窗外传来。 伍桐瞬间心跳如鼓,脸红到耳尖。 今天沉泠也来找陆梓杨了。他们是自小一起长大的竹马,感情很好。 伍桐能和陆梓杨做同桌,多亏了他物理成绩差。沉泠在物理老师面前旁敲侧击,软磨硬泡,才终于和陆梓杨坐在一起,而获得每周几次与沉泠相近不超过30厘米的奇迹触发事件。 “同学,可以帮我递一下吗。” 伍桐猛地抬起头,沉泠在和她说话。 今天的触发事件是递东西。 下一秒,她的心被刺伤。 沉泠给陆梓杨的,是她早上放在他桌上的牛奶。 她压制住心中酸意,怯懦地看了他一样。沉泠面容清俊,带着笑意。骨节分明的指捏着牛奶盒顶沿,似乎是给她空出位置接住牛奶。 只一眼,她就收回心。花三秒时间犹豫了一下,是要给他看肿手还是看旧手套。最后悄悄在桌底下扯下手套,抬手接过。 “我靠,咕咚,你这冻疮也太吓人了吧,你都不涂药的吗。” 陆梓杨声量本来就大,这么夸张的语气,引得全班人都朝她这里看。 伍桐低下头,生气地把牛奶往他桌上一砸。 “喝你的牛奶。”语气很冷。 陆梓杨瞪大双眼:“我靠咕咚,你怎么这么凶,你不爱我了,我不是你温柔对待的亲亲同桌了。” …… 亲你爹。 谁跟你亲了,谁对你温柔了。 “你别欺负同桌。”沉泠说。 “我哪里欺负她了,我们平常不是这样的。”陆梓杨委屈地咕哝,一八三的大高个,这副情状着实有些奇怪。他浑不在意,手捏了捏伍桐的肩,摸到一把骨头。 “我们平常可恩爱了,对吧,同桌。”陆梓杨一张俊脸对着伍桐,嘿嘿傻笑着, 伍桐冷漠地挥掉他的手。 “老羊,你这样可追不到女孩子。” 这话带着调侃,声音像女主播,伍桐背一僵。她一听就知道是谁。 果不其然,许咲伊自窗户探进头来。 许咲伊来了,这里便没有她容身的位置了。 毕竟是许咲伊,沉泠的女朋友许咲伊,陆梓杨暗恋的许咲伊。 陆梓杨原形毕露,结巴:“胡说什么。臭情侣经验丰富,滚开。” “你怎么来了?” 沉泠朝四周看了看,确认没有老师,才拉起她的手包进自己手中焐热。 路过的同学都知道这对恩爱的校花草眷侣,发出艳羡感叹。 “天冷,怎么还穿那套校服的短裙?” 沉泠的声音温柔到蛊惑。 “晚上去苹果核帮阿秀他们表演。” “怎么没和我说?” “给你拿了票。”许咲伊凑到沉泠耳边,“沉公子,晚上跟我私奔吧。” 她的声音压得低,其中暧昧不可言说。伍桐的距离,刚好能将这情人间的蜜语听清楚。 “好。”沉泠也放低了声音,低音像酒,鼻音带笑。好像他醉了一样。 伍桐心脏疼痛,正想借口上厕所远离这是非之地,就听见许咲伊用惊讶的语气说道: “咦,这不是我每天送给你的牛奶吗。坏泠,怎么偷送给别人了,你这样,我下次就不送了。” Chapter2末路祈祷 伍桐幻想的女朋友位置,从一开始就有人了。 还是个与她天差地别的人,明媚又张扬。她与沉泠并肩而站时,谁都不是谁的陪衬。他们棋逢对手,相得益彰。 沉泠升国旗,许咲伊代表全体学生发言。 沉泠跑一千米夺冠,许咲伊是那个喊出他“翱翔展翅、摘得桂冠”的广播员。 许咲伊去做联合国志愿者,沉泠去现场为她拍vlog,两人便一起上了央视镜头。 有时候,伍桐觉得她比他们还了解他们的关系。那是照镜子,那是连体的双生儿,那是切不断的缘分。偶尔几次两人小打小闹朝着分手,许咲伊在伍桐面前哭诉,还是伍桐肯定地对她说: “你们不会分手的。” 伍桐没有成为沉泠的女朋友,却在暗地里,成为了许咲伊的垃圾箱。 只因那时放纵自己的贪欲,向一个有女朋友的人表白:伍桐第一次送牛奶,送的其实不是牛奶,而是情书。 她从来没有插入的心思,因为那是天方夜谭。她一直觉得自己不配,不配与许咲伊竞争,也不配站在沉泠身边。 所以她想学电影里,做女主和男主世界外的女N。当男主打开鞋柜,掉出几十封情书,如果导演还有一丝怜悯,愿意给写了她名字的那封情书一个镜头,那就可以了。她的脸还够不上可以出镜的程度。 所以只要名字被看见就可以了。哪怕男主看不见。 于是在那个午休,她走进空荡荡的306,欲将牛奶压在情书上,塞进沉泠的抽屉里,被许咲伊撞见。 许咲伊抬起手,伍桐以为她要扇她巴掌。结果她将伍桐手里的情书抢走,展开,一字一句地读了出来。 “我时常觉得,你面前立着一座峰。 你比任何人都努力谦卑,却不曾因峰太高迷失眼前路。 花团锦簇仅是迷障,你是能飞过峰顶的鹰。 可惜我身在泥沼,只能仰望你飞翔的姿态。 若我有天也能飞,变成蜂鸟、飞蛾,只要能飞,变成什么都可以。 那我一定会高声歌唱,让我的声音被你听见。 唱的不是你,而是我。我自黑暗中燃烧了身体才得到一双薄弱蝉翼,低空划过; 到那时,我的歌激昂又傲慢,不会自疑自哀,我会像如今爱你这般爱我自己。 那你不记得我,又有何妨。” 许咲伊边读边笑,前仰后合,将伍桐的尊严践踏在地。伍桐心中升起几分对她的恨意,却又听许咲伊说: “妹妹,你太搞笑了,你以为谈恋爱是打仗啊,怎么要死要活的。不过你文笔不错,参加新概念了没?没事,咱没有男人以后搞事业。可惜你运气不好,这封信被我截了。不过你也放心,就算这封信没被我截住,我也会把沉泠收到的情书都读给他听一遍的,大家都公平。” 伍桐:…… 许咲伊是这种性格来的吗? 她国旗下讲话时,一直是个庄严文静的模范生。 “你想不想,让沉泠认真读这封情书?”许咲伊忽然向前,凑近她问。 伍桐冷漠地看着她,手握紧。 “我把这封信重新抄一份,以我的名义送给她,看看他什么反应,怎么样?” 伍桐无法拒绝这个巨大的诱惑。 若她不是现在的命运,拥有更美丽的皮相,占据与生俱来的有利位置,那以她的灵魂站在沉泠面前,他会怎么看她呢? 那个春天,微风穿过有情人中间的缝隙。 伍桐站在天台的回廊处,看见沉泠捏着那张信纸,将许咲伊按在怀里激吻。 春风阻挡不了他们的距离,只让他们更缠绵。 沉泠意犹未尽地,指腹抚过许咲伊的唇,低笑道: “不是你写的吧,找人代笔的?又拿这些东西唬我。也就你这个鬼灵精想得出来。” 许咲伊任由他将自己搂进怀里:“你每天收这么多情书,我总要吃醋的嘛。” 沉泠勾了勾她鼻子:“你不是也经常被表白,还说我。” 许咲伊仰起头:“那你说,今天这封我请高人写的,怎么样。” 伍桐蹲下身,靠在墙上,浑身发抖。渴望听到答案,又想逃离。 “太极端太卑微了,你别学她,这样不好。” 每个字都是一支箭,又准又恨,射在伍桐的心脏上。她痛得眼眶发红,在听完最后一句话之前,捂上了自己的耳朵。 “许咲伊,你做你自己就好。” 伍桐自欺欺人地以为,许咲伊之所以为沉泠所爱,是命运使然,是她长得漂亮,家世好,又或是因为他们青梅竹马—— 其实没有原因。沉泠或许喜欢许咲伊的乖张与轻松,又或许喜欢许咲伊的全部,这份爱根本不能为他人置喙。而伍桐呢? 伍桐哪怕作为朋友接近沉泠,也会被敬而远之。 因她沉重的命运载着沉甸甸的心,因她极端又卑微,她是沉泠讨厌的那种人。 日暮降临,伍桐逃了课。 少女的泪流干了。她暗自祈祷:总有一天,我会比如今爱你,更爱我自己。 Chapter3一起坐后面 或许是伍桐看着老实好欺负,自那天起,许咲伊就把她当成了跟班。 当然,只是秘密的跟班。伍桐在学校活得没有什么尊严,被人看见和她在一起像闺蜜一样聊天,实在很掉脸面。 许咲伊总是把她叫到翠园湖边的矮凳上,翘着大爷腿,向她疯狂吐槽自己的爸妈,吐槽恋爱难谈、学习难学、千金大小姐难做。 偶尔谈起沉泠,她也会哭。 “你们这群暗恋他却没法和他谈恋爱的人,根本不知道,他有多难搞。” 伍桐:……好没情商的一个人。 许咲伊什么都和伍桐说:“其实他骨子里很冷漠的,我也经常搞不懂他心里在想些什么。有几次吵架,我不过说了他几句,他就一整个星期都不和我说话。” 伍桐抓住核心:“你说了他什么?” 许咲伊泪眼朦胧,愤愤不平:“我就说他现在拥有的都是爸妈给的,没了爸妈他也就是个废物。还说他冷漠虚伪,根本不会爱人。以后要是离了我,看谁还爱他!” 伍桐:…… 她咬了口面包,措辞道:“那你骂得确实,字字珠玑。” 许咲伊的世界其实也没有多大,都与沉泠捆绑在一起。身边上至长辈,下至家里的弟妹,所有人都觉得沉泠是完美的。很少有人在她说沉泠不好后,不反驳她。 许咲伊对伍桐如遇知己,说话更没了遮掩:“对吧。但是我也能理解,沉泠他是养子,其实他爸妈也更偏爱弟弟的。他和我说,在他第一次考出年级第一之前,他爸妈都没正眼看过他。所以我觉得他很没安全感,根本不相信任何人,也不相信我。” 许咲伊的爸爸是校长:“有时候我觉得,我爸同意我和沉泠谈恋爱,其实就是投资。他赌定沉泠以后能继承20%以上的家产,又想他能带我学习,才放任我。其实他也看不起沉泠的。” 伍桐吃完最后一口面包,舔了舔手指。 “那你们会一直在一起吗?”她问。 “会吧。”许咲伊说,“我还是最喜欢他,他也最喜欢我。虽然他没看起来这么可靠。” 伍桐讨厌她这种坦诚与天真,因为天真出言伤人,因为坦诚又可以被原谅。 更重要的是,她好像可以明白。总以笑示人、思绪繁多的沉泠,或许正爱着她这份坦诚与天真。 许咲伊拉她说话,也只是把她当成可以坦诚的仆从。 她嘴严,不会胡说。因为许咲伊手里有她的把柄—— 伍桐不希望沉泠知道那封信是她写的。 “太极端太卑微了,你别学她,这样不好。” 他不喜欢写信人。若知道是她写的,从此他来找陆梓杨时,不会再让她递东西,而会用鄙夷的眼神看她。 那她会有多崩溃。 虽然她知道,沉泠的情绪很少外露。 他总是谦和又温柔地站在那里,身姿挺拔,如松如竹。 除了他——抽烟的时候。 伍桐不止一次撞到过他抽烟。在这个翠园里。 夜里,他穿着得体的校服,坐在湖岸边。月亮的光比不过他指尖明灭的火光亮,余烬飘在地上,他神情难辨。总是没抽一会儿,便捏着烟头往地上碾。 湖边的风吹得他校服鼓起,显得高瘦身影十分寂寥。 有一次,他将烟扔出了垃圾桶外,又弯腰将烟捡起,还把垃圾桶边上的垃圾清理了下。 待他远去,伍桐走到垃圾桶边。 她猛吸了最后一口,吐出烟雾缭绕,将自己的烟丢了。又在桶盘上捡起沉泠丢掉的那根,带回了家,供着。她知道,她有病。 * 许咲伊确实像沉泠所说,是个鬼灵精。 她抱怨恋爱麻烦,比如和沉泠约会,要画一小时的妆。沉泠是个冷淡的处男,交往半年了才亲她,学到现在才知道接吻要讨好她。沉泠是细节控,对她处处照顾,搞得她有点愧疚,不知该怎么回报她。 她握住伍桐的手:“你不是想给他送牛奶,又不想被他知道吗。要不就以我的名义,天天给他送,我们合作共赢,怎么样?” 又是“以我的名义”,“合作共赢”。 本不该低头的伍桐心动了。 她每天做许咲伊的垃圾桶,也只是在等一个机会。高中毕业前,她还能和沉泠有多少交集? 就利用一下许咲伊,满足她的女友幻想好了。 从她这里,她还能套出更多沉泠的事。 答应以后,伍桐又自嘲悲哀。为了沉泠,她好像真的不把自己当人看了。 无所谓,她爸妈也没有把她当人看,整个世界都没有在意过她的存活。 除了沉泠。 Chapter4红痣(微微h) 几个月前,伍桐跟着校合唱队去北京演出。因钢琴伴奏生病,沉泠代替伴奏。 他来,合唱队的女同学无一不兴奋。酒店夜聊,沉泠就是主角。还有大胆的女生,脱了胸罩只穿吊带裙去敲他酒店门,被他以“天气冷,多穿点”回绝,裹了沉泠房间的浴巾回去了。 伍桐当时仅是冷言旁观的人,她也曾想,沉泠身上的一切都是爸妈给的,她看不起他。 回程时,学校没有包大巴从机场回市里。 已是晚上十一点,伍桐暗恨老师没有提前通知,决定借口爸妈已经到了,然后在机场坐到天明,乘第二天的地铁回那个只有她一人的家。 打车太贵了,她打不起。 老师把每个同学的名字都报了一遍,家长已经到的,就说“已到”。 伍桐自小父母离异,一年前母亲去外省打工几乎不再回家。她已经历过无数这样的耻辱时刻,要她说着谎在众人面前表演自己的安全与体面。 “伍桐!”老师点她名。 她刚要举手喊到,忽然一个声音响起,盖过她的前音。 “老师,伍桐爸妈不方便,我这边送她回去吧,顺路。” 伍桐惊诧,寻到声音源。 机场灯光将他脸照得很白,暖暖的那种白。伍桐一下子就看见了他眼角的小痣,红中带粉,很性感。 是人人都爱的沉泠。 还未等她疑惑,沉泠便接过她的行李箱,青筋是玉色的,纵横在他的臂与手背上。伍桐才知道他并不瘦弱,她要抬头才能与他对视。 “不好意思,同学,刚才不小心听到你打电话了。无意冒犯,只是你父母要是不方便来接你,我这边送你会更安全。”他彬彬有礼,语气带着歉意。 分明是他帮忙,看起来却是他做错了事。 重要的是,他避开了令她难堪的东西未谈。 电话里她与母亲断绝了关系,让她别再来找自己。 还说没事,她不过就是在机场睡一夜罢了,在哪里睡不一样。 伍桐眼眶发热。 她跟在沉泠身后走着,心想,连这样的一个陌生人,都比她爸妈关心她。 来接沉泠的是他家司机,他叫沉泠“少爷”,还说: “家里都已经睡下了,二少爷睡前还吵着要见你。你去北京这一周,他没少闹腾,不肯吃饭,就想找你。” 沉泠“嗯”一声,和司机大叔一起,把两个箱子抬上后座。 他并没有把箱子丢给司机。还为伍桐打开车门。伍桐朝他微微鞠躬,窘迫地说了声“谢谢”,上了车。 她刚要坐下,却见车门还开着,沉泠手臂支着车门,朝她笑:“我和你一起坐后面。” 伍桐红了脸,这才飞速朝里坐进去。 “去哪里?”沉泠问她。 伍桐这才反应过来,哪里“顺路”,他连她的目的地都不知道。 她更加窘迫,几个字在口腔内反复咀嚼,好一会儿才轻声说:“建业小区。” 那是何氏水泥建工厂的工人房,S市东边城郊,或许沉泠从未曾过去那里。 沉泠听完微愣了一瞬,短到难以捕捉,又对她一笑,说:“章叔,去建业小区。” 或许是因二人不熟,沉泠担心伍桐多想,想让她一直保持清醒,便一直与她说着话。 话很简单,都是些无关痛痒的提问。 比如“你是几班的,我之前没见过你”,“你的爱好是什么”…… 答到最后,伍桐几乎在想自己是不是正在面试。 只不过面试官又帅又温柔,她一点也没有压力,快到家时,身子已不再僵硬,心绪安稳。 “就是这里了。”她赶在车开进泥泞小路前喊停。 沉泠却十分细心地,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只看见一片还算繁华的楼宇厦群,旁边全是卖小吃的。他当下会意这里还没到,却也没揭穿,只让司机章叔停下。 伍桐和沉泠都下了车,沉泠帮她把行李拎了下来。 他弯腰时,伍桐看清他厚厚的夹克内只有一件白色宽松背心。 自腋窝的缝隙内,她瞥见突起的一点。 和腹部蜿蜒下去的窄腰。 她接过行李,撇开眼,脸发烫,窘迫道:“真的很感谢你,沉……泠。我……” 她没说完,沉泠就打断她:“晚上危险,我送你进去吧。” 回家还要走五百米,要穿过黑暗的泥泞道,那边没有人,确实危险。可对伍桐来说更危险的,是那里的破败。 与那里格格不入的沉泠,多走一步路,就能多窥见一份她的惨淡与可怜。 伍桐不愿,只是摇头:“真的很感谢你。没事的,很近了,走两步就是。”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后来的一年里,她无数次后悔,她主动放弃了那个唯一与他并肩的机会。 而她时常做梦,梦见那晚沉泠送她回家,被她拽进门里。她脱了他的夹克,撩起他的衣服,自他精瘦的腰身向上舔弄他。他粗暴地将她拎起来,将她抵在门上挟制住,膝盖插入她两腿之间,顶住她的穴研磨。冷脸骂她:骚货。 然后他就吻了她。 她舒服了,就去舔他眼角的红痣。 后来他们肆无忌惮地在天台上接吻,做爱。他喜欢让她撅起屁股,拍着她的屁股肉,从后面操她。 水溅出来,溅得天台地板上四处都是,沉泠说别擦掉,留着让大家都看看你有多骚。 梦醒以后,再在学校见面是在老师办公室,她满怀希望,他能认出自己。沉泠却一眼未看她,擦过她的肩便走了。 也对,他们一起在北京表演了一周,他也没注意过她。不然不会连她的名字也不知道。 那场车里的对话根本不叫面试,因为她根本没有自我介绍。 “你好,我是106班的伍桐。喜欢牛奶,喜欢做手账,喜欢狗。我成绩还行,每次也能进年级前五十,只是距离你还很远。我最好的科目是物理,刚拿了省物理竞赛一等奖。” Chapter5没有人会爱你 今年的冬天格外冷,气温较往年骤降。 十二月底,S城的初雪到来,一夜之后,学校裹了一层雪,刚好可以堆雪人。 第三节课的早操取消,许咲伊拉着沉泠过来,找陆梓杨打雪仗。 伍桐偷偷看沉泠。 他校服冲锋衣内,是一件雪白的毛衣。脖间围着灰色羊毛围巾。高挺的鼻冻得通红,连眼角的痣也跟着粉了一点。 伍桐最喜欢他穿白色了。 她看他时眼里闪闪发光,这一幕全落入许咲伊眼中。 “陆梓杨,找你这么久,怎么不跟我们介绍一下你同桌啊。真把暗恋对象藏着不说是不是。要不拉上她,咱们四个一起去打雪仗吧。”许咲伊说。 “喂,你别乱说哈。我和咕咚虽然恩爱,但很清白的,是兄弟。对吧咕咚。”陆梓杨有力的臂膀毫无分寸,揽住伍桐的肩。指尖正落在她胸部的位置,只差几毫米。 陆梓杨呼出的热气喷在她耳后。 空调间里,他脱了外套,不怕冷地里头只穿了一件黑色长袖。 伍桐一把子甩开他,手不小心划过他胸侧。 硬邦邦的。 陆梓杨作势捂了捂自己胸,害羞地喊道:“怎么哪里都摸呢,人家痒。” 伍桐:…… 她还是被拉着去了外面。最后她和陆梓杨一组,沉泠和许咲伊一组。 沉泠的雪球滚得慢,但结实,砸得陆梓杨嗷嗷直叫。 许咲伊的快,却松软。甩在伍桐身上,满面满身碎出雪渣子。 一滴进了眼睛,她揉了揉,有些刺痛,就闭了这只眼。另一只视线模糊,柔焦的镜头里,沉泠融在一片白茫茫的雪中,咧嘴大笑。他脱了外套,像一只毛绒绒的西高地。 这副景象太过美好,她看得有些痴了。 “伍桐你愣什么,快扔啊,看哪儿呢。”许咲伊朝她大喊,带着指责。 她永远知道伍桐看向的方位,是她男朋友所在的位置。 伍桐与她对视了。她们的关系畸形又病态。 她心中的那份丑陋的嫉妒忽然占领了脑神经,她用了力,重重地扔出那个雪球。 许咲伊没有像往常两人独处时一样,骂伍桐神经病。而是蓦地倒在地上,紧紧捂住肚子。宽大的校服显得她更瘦弱,她蜷缩着,从喉咙中挤出一个“痛”字。 谁听了都会心疼。 下一秒,伍桐看见沉泠慌张地跑过去,拦腰将她抱起。 周围人都在惊呼。 陆梓杨和伍桐一齐跑过来,他看着许咲伊紧闭双目的小脸,心疼极了,气愤到猛推了伍桐一把。 “我之前是太相信你了,伍桐。你有病吗,你喜欢沉泠,干嘛赖在许咲伊身上。她做错了什么?” 伍桐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对上陆梓杨张狂地点在她鼻尖的手指。心中惊涛骇浪,全身发冷,视线无法聚焦。 他竟然知道,他一直都知道。 她定在那里,浑身无力,动不了。她不敢去看沉泠的双眼,那里面,是愤怒,鄙夷,还是冷漠,她都受不了。 “我看你每天偷看沉泠,画沉泠,只当你只是安分守己地暗恋。没想到这么恶毒。”陆梓杨气得青筋暴起,似是恨铁不成钢。 伍桐有个毛病,越是这种情境下,越爱自虐。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如机械,一个字一个字往外吐:“是啊,你和沉泠都喜欢许咲伊,我看她不爽,所以报复。” 被陆梓杨这样的蠢狗锤进地狱,她就要把他也拖下水。 让他们三个在这种混乱的关系里,分裂吧。 明明都知道他喜欢许咲伊,却都不说,过家家吗。 然后她听见沉泠说: “陆梓杨,你别乱发脾气。谁会当面报复,大约是不小心。”这番话里有十足的善意,可只是引言,接下来的,才是审判: “伍桐同学若是喜欢我,那很抱歉,我心里只有许咲伊一个人,无法回应。但你要是心里还有愧疚心,就一起来医务室吧。” 说完便抱着沉泠走了,陆梓杨跟在一旁,护住许咲伊的头,嘘寒问暖。 周围人议论纷纷,说这人是谁啊,伍桐吗,那个一直阴森森的伍桐吗。 他们班人都不喜欢她吧。 嗯,听说她爸爸进监狱了。还是先傍上的富婆,结果被那个富婆骗了哈哈哈。 啊去年那个考试作弊的是她吗。 好像不是,那偷东西的是她吗。 披头散发的,好丑啊,哈哈哈哈。 没见过正脸,不予置评。 流言蜚语对她来说不算什么,她对这样那样的误会全盘接受,从不出声反驳。是妈妈教她不要还击,还击会有更大的危险降临。是爸爸告诉她,她这样的小姑娘没人会喜欢。 她只是想起陆梓杨把桌子搬到她旁边那天,擦掉她画的三八线,讨好地把一整袋巧克力糖放在她桌沿: “你别管别人说什么。我看同桌你行得正坐得直,人还仗义。要不,以后你的作业借我抄抄?助人为乐嘛!” 没关系,这种短暂的关系本来就经不起考验。他曾对她发出过善意,已经足够了。过去的事替代不了,将来的事也另有定数。 换同桌就是了。 伍桐再一次逃学了。她把自己闷在被子里,饿了起来吃顿饭,吃完又睡回去。身体无比疲倦,总是做噩梦。梦里妈妈的表情也变得恶毒,指着她的那根手指,和陆梓杨的一样吓人。 “如果我生的是个乖巧漂亮的女儿,我怎么会不回来。” “没有人会爱你。” 然后隔日就发了高烧。 班主任的电话也许打进了她妈那里,又或许是她姑姑那里。手机不停地响,她干脆关了机。 给学校的地址一直是假的,她没有脸让任何人看见她破烂的家。 这个不足四十平米的出租屋,隔音效果很差。若非父亲进了监狱,她或许十二岁之后都还要在夜里听父母做爱。 初三那年的暑假,堂姐给她买了一盒手账。她起了兴致,发短视频,靠做手账勉强赚了点钱。就一直做到现在。 不然靠姑姑每个月借她的五百块钱活着,她恐怕早饿死了。 已经第几天没去学校了。 她将药吞进喉咙,灌了水,躺回床上。 梦里又换了景,沉泠是神祗,她跪拜在他面前。他庄严肃穆,审判她: “我不该送你回家,我不该渡你。” 然后伍桐就惊醒了。 她哭到哽咽,恨自己将人格全部抹杀,只因为贪恋那种被人善待的感觉,就把自己全部寄托在了虚幻的沉泠身上。 昏沉几日,噩梦不断。烧退掉的清晨,她似是自鬼蜮走过一趟,醒来时如释负重,觉得再熬几天,大约又能不要脸地走进学校上课。 她觉得自己太孤独了,想和人说话,就开了直播做手账。贴下一条鲸鱼,她的眼泪滴在纸上,晕出花来。哽咽的声音抵在她喉咙口,她在直播里说:“我也想看看更加明亮的世界。” 哪知弹幕齐刷刷铺在视频上。 “妹妹还小,世界还大呢!” “姐姐怎么了,真的很喜欢你的视频,又温暖又治愈。” “我和楼上不一样,我不仅喜欢你的视频,还喜欢你。” 其实也有辱骂,说她精神状态不太对,还是别直播了。可是不知怎么地,也许是求生意志太强,伍桐的眼睛自动挑拣,只能看见那些好意的,温暖的弹幕。 那让她生出勇气。 然后有个人给她上了个游轮。是她粉丝群的管理员,头像是一只白色的小猫。 她又收到这个人的私信。 语气很温柔,应该是个富婆姐姐:宝,你去看一下心理医生吧,你的情况求助医疗会更好。没钱问我要,我花不完的。 伍桐蓦地明白,原来世上不只有沉泠是善良的。 她还可以上课,学习,考一个还不错的大学。赚够多的钱,多到可以把爸妈都摆脱,然后去旅游,去开阔的地方。忘掉沉泠,忘掉一切。她还年轻啊。 要是太孤独,就养一只只爱她的大狗。 伍桐想清楚,这才打开门窗,去超市买牛奶。 不,不用再买牛奶了。沉泠和许咲伊都不需要,她也不需要。 她转过牛奶货架,被迎面走来的两个人吓到。 是他们班的同学。她立即把帽子拉得更低,将口罩捂得更严实。 一,二,三。 走过他们,也没被认出来。 他们讨论的话题却很惊人。 “海晏的事好像锤了,我爸说,沉泠他爸已经进去了。” “啊,那沉泠还来上学吗。” “谁知道呢,新闻里不是说了他是养子。他妈好像已经带着小的那个出国了,他昨天没在,应该是去公安局录口供了。” “那他被扔在国内了?他也挺惨的。” “可不是吗,许咲伊也和他分手了。估计他之后要么转学,要么休学。” Chapter6觊觎爷 伍桐还是买了牛奶。 第二天早晨,她依旧比所有人都早到201教室,将牛奶放在沉泠桌上。桌上的东西已被清空,右上角的日程表停留在五天前。她低头看桌内,还好,里面还有书。沉泠还会回来。 回去上课时,班里人都没有正眼看她。沉泠的话题早就盖过她的,她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其实没有人惦念。 她惊觉,从前是她擅自以为人人都盯着她看,人人都讨厌她唾弃她。其实他们根本不在意她。 倒是陆梓杨,半天没和她说话,过了中午又没有分寸地拉她的手。 “我错了,那天我说话确实重了。许咲伊已经骂过我了,那天她来了姨妈,本来就痛经。” 伍桐扯回自己的手,没有看他:“那你道错歉了。那天不管她有没有来姨妈,我都是故意砸她。我喜欢沉泠,所以看她不爽,下手很重。” 陆梓杨睁大双眼,脑中轰鸣,他也分不清是为了谁,骂了句: “你真的有病。” 伍桐也不甘示弱:“我有病,你没吗。你别在这里装难受,他们现在分手了,不是你趁虚而入的好机会?你怎么不把桌子搬到2班教室,贴在许咲伊旁边安慰她?” “我可不像你!”陆梓杨心思被戳破,憋红了脸。 他这几天确实不放弃关心许咲伊的任何机会,一天发八百条消息哄她,怕她伤心。 “舔狗。”伍桐看着他,觉得好笑。 “你不也是沉泠的舔狗吗。”陆梓杨说,“你的心思又比我干净多少。没错,他们分手是沉泠提的,但是你别会错了意,他想分手,说到底是因为太喜欢许咲伊了,所以许咲伊才难过。他们之间可没有你期待的背叛和决裂,他们还是相爱的……” 陆梓杨说着,越来越没气势,把自己委屈着了。 他耷拉着狗头,伍桐看着好笑。 “你也有意思,伤敌八百自损一千。”她将整理好的笔记页点成册,上面五颜六色,科目类别一目了然,主次考点分明,错题思路清晰。她不紧不慢地套上封皮,才对他说:“你说错了,我不是沉泠的舔狗,也没期待他们决裂。沉泠为什么和她分手,你这么蠢都能猜到,我怎么会不知道。”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只是少年人的欢爱怎么能称得上是爱?不过是短暂的恋爱。以后会怎样,谁又知道。 伍桐勾起唇,两侧黑发自她肩颈滑至身后,她一手撑在陆梓杨桌上,凝视他。 陆梓杨第一次发现她的眼睛很大。瞳是墨色的,深不见底,眼睫稀疏,却卷翘浓黑,像猫一样。 只是她皮肤不太好,脸型也不流畅,白瞎了这么双好看的眼睛。 “你知道许咲伊为什么喜欢沉泠吗?” 陆梓杨被她含笑的眼唬住,摇了摇头。 “因为他比有耐心,也比你聪明。你们三人同为青梅竹马,你也长得不错,他作为养子来得比你迟,能守来许咲伊,想必是你不曾坚持喜欢许咲伊。现在他城门失守,机会来了,你又只守不攻,假情假意不插足,没有一点决断。你这样,哪天沉泠重生归来,你也只能看着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陆梓杨无法反驳。 少年少女们情窦初开时,确实是许咲伊一直跟在他身后,他喜欢了一阵,就觉得她烦。 那时沉泠被接进沉家,插入他们。等他意识到许咲伊绽已放成一朵明艳玫瑰,已失去资格将她摘取。 陆梓杨毛了,撸了把头发,长腿往前一伸,踢到前座男生的腿。 “靠,陆梓杨,又犯病啊。”前座头也不回,骂道。 “嫉妒爷腿长啊。”陆梓杨又踢了他一脚。 待发完脾气,剥丝抽茧,筛出伍桐方才话中的“你也长得不错”,一时福至心灵,心道这个咕咚也馋他的脸啊。 他将胳膊撑在椅背上,语气张狂:“反正我得不到许咲伊,你就也得不到沉泠。到时候你要是觊觎到爷身上来,求求我,也许我会赏脸给你个机会。” …… 伍桐站起身,用手中的笔记本敲他脑袋:“你放心,我口味没这么差。也不是什么都能吃得下去。” 雪地那日被他骂过以后,伍桐将他看低,更不会对他怯懦。 Chapter7蓝色沈泠 沉泠快一个月没来上学。 伍桐打听不到他的消息,想去接触许咲伊。许咲伊身边围着一群闺蜜,护她很紧。学校里有人传言,许咲伊是为了避免祸端甩了沉泠,她闺蜜们愤愤不平,说明明是沉泠狼心狗肺,误会许咲伊而提的分手。 伍桐远远观察许咲伊。她瘦了很多,面色发白,眼眶发红。听说最近成绩也退步了,校长又给她加了几个补习班。 看样子,沉泠与她分手,许咲伊未必能参透其中曲折领他情,校长也给她不少压力。但沉泠以为分手就是为了她好,自作主张,也算不上成熟。 果然,两个脆弱的人,跨入脆弱的恋爱,经不起什么考验。 沉泠桌上的牛奶清理过一波又一波。也有人感叹许咲伊深情,父亲阻挠,还是在等沉泠,每天给他送牛奶。 沉泠遇难,许多暗恋沉泠的女生反被激起勇气,无数心思遮掩不住得以勇敢演说。沉泠桌上放满了她们的鼓励信和礼物。伍桐每每来送牛奶,都觉得好笑:折了翼的鹰还是有人拥着他飞。 伍桐也不是没有羡慕过沉泠。自她喜欢上他,她就只能沦为无数中的其一。 她因内心升腾起的那种欣慰而悲哀。她其实还是希望他得天独厚,她还是没能磨灭内心对他的期许。 太久没见到沉泠,她发现自己的噩梦越来越离谱,不再与沉泠做爱,而是与他一起逃亡,或被追杀,或遇上枪击案。她亲眼看见子弹射进他的胸口。 梦到这里她就会流眼泪,然后惊醒,再也睡不着觉。 她开始头痛,每天靠一点安眠药度日。 姑姑那边有门路可以拿到过量的安眠药,但她一直控制着自己。睡不着觉,她就开始做手账。她把之前偷拍的沉泠的照片,和从许咲伊那里拿来的沉泠照片洗出来,贴在墙上。慢慢地就做出一面照片墙来。 她将1平方米左右的区域刷成蓝色。无数沉泠贴在上面,让伍桐感到沉静。蓝色中的沉泠好像是安全的,不会被浸染,也不会被伤害,他安全了,她也感到安全。 有天晚上,她自习到很迟,从抽屉中拿出烟,往翠园那边走。 陆梓杨最近不知道发什么疯,也学习到十点,硬跟她去了翠园。 湖边,他惊恐地看着伍桐以唇衔烟,开火点光。火光中,她平日里的黯唇红润异常,竟有些性感。 “你……你一个好学生,怎么还抽烟?” 伍桐目光无神,看得他心里发紧。 伍桐以指勾烟,好整以暇地凑近他。微香的烟化作迷雾吐在他脸上,一圈又一圈。隔着淡烟,红唇近在咫尺,近到他有一瞬间的错觉:伍桐是要吻他。 下一秒,伍桐目中揶揄,丰润的唇起伏:“哦?你一个坏学生不抽烟,还不让我这个好学生抽了。” 陆梓杨被她看得尾椎骨发痒,身体燥热,正要出口争辩。伍桐却忽然神情发冷,双目直愣愣地,向他肩后紧盯住什么。 他背一僵,顺着她的目光朝后看。路灯照着湖,平静的一片景,什么人也没有。 他脚一软,扶住伍桐的肩:“靠,别吓老子。” 伍桐在他耳边说:“没吓你啊,我刚才看见鬼了,穿着蓝色卫衣呢。跑得还挺快。” 陆梓杨赶紧拉她回教室。 伍桐肯定,刚才那个人,就是沉泠。 第二天是周六,伍桐整夜没睡着多久,天还没亮就去楼下扔垃圾。她捂着鼻,将几大袋东西塞进桶中,瞥见垃圾桶旁边骇人的一滩血,已经干了。 脑神经立即绷紧,她心中有个声音说,别多管闲事。可好奇心驱使着她探出头,她一倾身,看到了垃圾桶边蜷缩着的沉泠。 这一刻还是少女情怀作了祟。 她日思夜想的沉泠,皎月般的沉泠,骄傲的沉泠,现在就躺在泥泞中,灰头土脸,浑身肮脏。冬日寒风刺骨,他只穿了针织衫,唇冻得发白。 她憋闷着这么久的一鼓气,很没尊严的自我消散了。沉泠从未对她做过什么恶意行径,一直是她自怨自艾,因为得不到他的爱,就在心里贬损他,又自我较劲。她心中膨胀出无限对他的怜悯,如同怜悯她自己那样,怜悯他。 她揉了揉眼睛,眼是热的,手却是冰的。手指小心翼翼向前探去,放在他鼻下,那脆弱又温热的呼吸令她有种劫后余生的惊喜。 路灯下,她仔细先查看过他的伤势,发现并无刀伤、刺伤,最多只有青肿。她没有经验,只忆起那些年看过的电视剧,去看他的后脑勺。还好,毛绒绒的头发,没有摸出血来。她趁机又rua了几把他的脑袋,心想以后或许没这么好的机会了。 检查到腿,发现膝盖处有明显的骨节错位。其它地方都还好。 嗯?那血是哪来的? 伍桐退回一步,才辨清桶边血离他有三十厘米之远。她忍住恶心稍微凑近血闻了闻。 …… 鸡腥味。 杀鸡倒血的,好没素质。 伍桐暗骂,心跳却渐渐平息。 还好,还好他是健康的,他就在这里。 把沉泠搬回家,用了伍桐全部的力气。 工人房没有电梯,伍桐担心他腿撞上台阶,一直护着他的膝盖。 她没有打120,没有把他送进医院。 一是想沉泠能流落到这里,还受伤,必定有人逼他追他,且这个人实实在在地是要伤害他。不然他家里出了事,就算他不来上课,学校也会有个说法。现在大摇大摆出去,若他被发现,后续会发生什么也未可知。还是等他醒来问清楚为好。 沉泠身上能有什么价值,让人行违法之事也要追他呢。除了家产利益,伍桐也想不到其它。 二是,她要等他醒来后,让他自己决定接下来怎么做。 让他自己选择留下来。因为他走投无路,不得不留下来。 她不逼他,只引诱他,得到他。 Chapter8做我的狗 暗夜,沉泠如一棵枯木,浮在大海中央。漂无所依,命无归路。 他气若游丝,动弹不得,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沉下去,永远沉下去。 可是有人一直紧拽着他的手臂。他挣扎,这个人就用了两只手。冰冷的海面上,只有这手是热的。他感觉自己因这热意渐渐恢复了生机,他不想有生机,可这手拽着他不放。 漫漫长夜过得极快,不久,太阳自东边升起,海面被照亮,他暖和起来了。拽着他的那只手,也跟着不见了。 沉泠睁开眼。 入目的第一眼,便是照进了晨光的窗户。这是一扇老旧的木质窗,框沿有灰尘,窗外一棵巨大的樟树,树叶繁茂,郁郁葱葱。若非枝叶上的残雪,沉泠会以为,现在已经到了春天。 他忍着四处的疼痛坐起身,才看见地板上侧躺着的女孩。 伍桐,他一眼认出来,陆梓杨的朋友。 她微蜷在地毯上,只穿着毛衣,两眼睁着,直勾勾地看他。显然已经醒了好一会儿了。 沉泠觉得这情状十分诡异。但这个月,他的世界天翻地覆,再发生什么,都不会令他惊讶。 他应该是被她捡到,带来了家里。 她看着他,他也看着她。她什么话都没说,像是在等待什么。 房间里很安静。可再安静,他也听不见伍桐剧烈的心跳声。 “你救了我。”于是他开口,“谢谢你,同学。” 他的感谢发自真心,伍桐却轻蔑地笑了一下,站起身,坐到他床边。 不顾冬日寒冷,伍桐径直掀开他身上的厚被子。突如其来的冷意让沉泠打了个哆嗦,他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换过。 伍桐毫不避讳地拉起他的裤腿,抚摸他的膝盖骨。 很疼,除了疼以外却还有另一个感知——热。 是梦里那双紧拽着他的手的温度。 “你受伤了,我没送你去医院,还把你拐回家,可不算是救你。”伍桐说。 沉泠从她眼中看出了敌意,寻不到根源的敌意。 “你要不是救我,就不会帮我换衣服,盖被子,帮我退烧。”沉泠撕下脑袋上的退热贴,对恩人露出一个虚弱但善意的微笑,“你需要我为你做什么吗?” “你为我做什么,你沦落到这个可怜样,我还稀罕你为我做什么?海晏假货被查,还逃税漏税,你养父进了牢里,你妈丢下你,卷着私款带着亲儿子在国外逍遥。你爸爸那边的亲戚,才只能从你这里下手吧。” 沉泠已冻得寒毛立起,仍面带微笑:“你对我很了解,还喜欢我,我能为你做的,还有很多。伍桐。” 伍桐冷着眼,将厚被子砸回他身上:“原来沉少爷记得我,也记得那天雪地里发生的事。我以为短短一个月,变故就把你打垮到失了忆,这些不足挂齿的小事,你都忘干净了。” 只是即便记得,睁开眼,也只是平淡地叫了她一声同学。 只是在这种她于他有恩、她高他低的局面下,他也能冰冷地将“喜欢我”这件事随口说出。于他而言,这只是一个现状,一个条件,他不在意“她喜欢他”是如何发生的,只在意“她喜欢他”的效能和结果。 “你喜欢我,我受宠若惊。”沉泠冷静地说,“不过学生时代,有这样的错觉很正常。我和你没什么交集,若有过什么举动让你误会,我也很抱歉。” “误会,没有误会。”伍桐比他还冷静,“不过你变成这副惨样,倒让我清醒过来,过去喜欢你,确实是错觉。离开背景身份,你什么都不是,我能喜欢你什么呢。” 她又分析:“你现在身陷困境,我帮你想了两个办法。无论你选哪个,我都是你的恩人,你都得报答我。所以选哪个,我都不亏。 第一,你住在这里,想住多久住多久,我带你去小区治跌打损伤的老头那里治腿,多余的消息我不会透露出去。 第二,我去通知陆梓杨和许咲伊,听说陆梓杨爸妈比你爸妈对你还好,他们家护着,你还可以去上学,也还可以多见见许咲伊。” 沉泠只是轻轻皱了皱眉,很快就说:“我选一。” “你都不为自己找第三种办法,就随便选择。是真的变成过街老鼠,都没有脸去见旧人啊。” 沉泠看向她:“没有脸,也不该麻烦他们。” “那为什么,麻烦我?”伍桐虽早料到他不会选一,却也不明白他为什么答得这么果决。 “他们的恩,我报不了。你的,我愿意。选一,我就只用报你一个人的恩。”沉泠说完,环顾四周。这个房间家具老旧,衣柜门裂开一角,里面露出中年人的衣服。 “伍桐,你妈妈还没回来。”沉泠肯定道,“你想让我怎么报恩?” 沉泠说这话时神色淡然,从前流光潋滟的桃花眼中一丝波澜也没有。 他是清冷的长相,一直是这双会说话的眼睛,令他看起来有几分温柔。 可他如今说话就像个死人,语气没有起伏,感情没有波动。笑是假的,连装都不装。 他只是说:你妈妈还没回来。 原来他记性真的很好,一年前机场内她的窘况,他都还记得。只是后来不屑于认识她,办公室擦肩而过不置一眼,窗外找陆梓杨喊她“同学”,每一次“认识”好像都只是第一次见面。 是她,把他奉为天光,每日都在奢望,他照亮她的面容,叫一声她的名字。 所以呢,因她嘲笑他是过街老鼠,他便来提醒一下她,二人处境没有什么不同吗。 伍桐那些准备好的软磨硬泡,甚至威胁他的话,全都没了用场。她紧张了一夜,也期待了一夜: 他醒来看见她,会不会很惊讶,或者很失望?她的那些伎俩,会不会派不上用场?他要是反应剧烈,她怎么应对?他会因许咲伊而讨厌她、拒绝她? 而他醒来那一刻,她几乎血液逆流,心脏跳动剧烈,跳得她没了力气。现在他一言击碎她的准备,她的心脏反而安分下来——因为它锤进了没有一丝幻想的现实中。 伍桐凝望着他,不肯将视线移开,慢悠悠地说:“我一个人无聊,需要解闷。” ”三年,我想要你三年。做我的狗。” 说完,她忽地支起身子,向他倾过去。 唇与唇相触,又飞快分离。如蜻蜓点水,蝴蝶振翅。 快到沉泠根本不记得她唇的触感,只感到她毛绒绒的眼睫扫过自己的脸,有点痒。 “好。”他说。 Chapter9舔沈泠的胸(微h) 沉泠没问伍桐什么是做狗,怎样做狗。年级第一的脑子也许与常人不同,只当做狗是过家家般的角色扮演。 他们的脸依旧挨得很近。 伍桐问:“你知道怎么做狗吗,你就答应。” 沉泠挑起被子,往她身后一拢,将她与寒冷隔绝,认真道:“我知道,就是全听你的。人情也好,性爱也好,苦力也好,都听你的。” 沉泠说“性爱”二字时,神态未变,眉眼里还是假笑。 伍桐披上被子,后知后觉,原来方才真的很冷。 也许他早与许咲伊有过许多经验,做爱对他来说稀松平常,许咲伊再天真,这种情人之间真正的私密也是不会告诉她的。 是她以为,他们俩还没到那一步。 她忽然就有些委屈,委屈伴随着怒意。 生米进了她的锅里,她总得示个威,让他知道自己跑不了。 “你别光耍嘴皮子,总要做点什么,让我明白你懂。” 她猛地将沉泠推倒在床,展开被子,右腿一跨,坐在他身上。 被子很重,将她压了下去,她的脸便“趴”一下,蒙在沉泠的胸膛上。 方才镇定无比的沉泠,眼中震颤,伍桐浑然不觉。 她本准备好今天要凶神恶煞,将他唬住。现在双腿夹着他的腰身,双腿弯曲在他两腿边;因趴倒,她屁股微微撅起,软绵绵的胸又恰好压在他腹部。 姿势,很奇怪。 而沉泠,浑身都硬邦邦的,不是骨头硬,是紧绷的肌肉硬。伍桐忽然发现,他平常,只是因为高且比例好,看起来瘦。 搞得她很没有气势。 偏偏沉泠的手托着她的屁股,往上抬了一下。 她的下面,便跟着向上挤了一下。 挤到了一团东西,很软,很大,她瞬间意识到那是什么。 想起过去做的梦,她穴中一痒,很快渗出几滴水来。 低哑的声音自上方传来:“你想我做点什么,那我……” “不!”伍桐喘着气,声音慌张,打断他,“不用你做,我来教你。” 说着,她便闻了闻脸边的身体,眼睛一闭,鼓起勇气伸出舌头。 舔到一粒软软的果子。 身下的人一抖,伍桐便又立即舔了舔。 沉泠一动不动地,身子绷得更紧了。 伍桐没有实战经验,只看过一些岛国的片子。但那些片子里都是丑男欺负美女,她看得想吐,真学不到什么性爱方法论。 她只是凭着本能感知舌下的那一粒变硬了,便隔着衣服去吮他的果子,沿着圈,上下舔弄。 一边舔弄,一边觉得这副场面太静态了,所有的神经都只集中在他的这颗奶头上,很尴尬。想搞出点动静。这么想着,屁股自己就骚动了起来。她的下面开始摩擦着他的下面,一上一下,毫无章法。 可他的那里却没有变硬。 伍桐有些生气,便用鼻子擦着沉泠的胸,移到了右边,去舔他右侧的。 沉泠虽然是被迫听她的,没有情欲几把硬不起来,她也分明能感受到他情动。 只因伍桐每次用舌头碾过他的乳头,又马上咬下去时,沉泠都会发出一声很轻的呜咽。 只有她听得到的,低哑又脆弱的呜咽。 伍桐很庆幸,她第一次实战,就懂得性跟爱并无关系。沉泠不爱她,却会因为她变得舒服,因为她的蹭弄,软趴趴的下面也逐渐有了声势。 她兴奋了,脑袋嗡嗡嗡地,说话也不再有顾忌。她咬着他的乳果说:“沉泠,你的奶子很香。” 被子里有微光,却比夜里更让人觉得暗。一切感觉都聚焦在两人接触的几个点上,视觉也就让了步。 所以伍桐没看见,在她说完这句话后,沉泠手紧抓着床单,白皙手背青筋暴起。 伍桐上了头,屁股摇得更快。为了稳住她不掉下去,沉泠拖着她屁股的单手变为双手,改托为抓。臀肉不断地挤入他的掌中,他额间冒汗,终于在伍桐将冰冷的手伸进他衣服里面,摸上他发烫的腹直肌并欲图往下时,他用很低的声音说:“够了,伍桐。我明白了,你不用教了。” 身上的女孩一下子就顿住了。 伍桐抬起头看他,墨色的眸子中有情欲的热意,却很快冷却。她宽大的领口中,白色蕾丝边裹着两团圆肉,沉甸甸的,看着很软。 沉泠喉结动了动,移开目光。 他没有经验,不知道做到哪里才算好。 答应她,本是因为经历过这一个月,他已是一具没有生机的躯壳,向死而不向生。所有人都不需要他,而她需要他。于是他便将这副躯体,和躯体内残余的一点可怜的精神和意志,都献祭给她。 况且他们虽然交集不多,但记忆中的伍桐,在向许咲伊扔出那个雪球之前,一直都是安静、乖巧的。她总是低着头走路,不和任何人为伍。她是孤独的、谦卑的、冷清的。 这种孤独与冷清,让沉泠从未把情欲的颜色,与她的颜色并染,装入自己眸中。 所以他以为,她只是被家人抛弃,太寂寞了,又在青春期,对发育的身体好奇,才需要他这样的一个男性来陪她。 其实哪个男人都行,只要她不排斥。 没想到她性格直接,且求快。这么快就要…… 沉泠比任何人都懂得讨好,他可以予取予求,唯有这一点他是有自信的。 Chapter10第一次高潮(微h) 他在记忆中搜寻,那些他曾经不屑一顾的校园时光片段。 坐在教室后面的男孩们,对着性爱教学手册,分析女人的下体。 这里是阴蒂,弄这里就能爽。 为什么说女人下面像朵花,因为大阴唇包着小阴唇,花瓣层层展开,那幽深香软的密道才是最脆弱的花心。 还有他们平日里说荤话。 徐明光,真把她操的榨汁了? 是啊,第一次还喊疼,我管她呢,直接猛攻。第二次就夹着嗓子求我要要要的,舒服得老子头皮发麻。 刘向前说他在练手技呢。 你是靠的前戏还是插桩啊,到底能不能顶啊。 沉泠成绩好,有四成的原因,是记性好。 这些东西跳入他脑中。他从前觉得无聊、污秽,现在也觉得无聊、污秽。 但也算能凑出一些有用的信息来。 现下伍桐趴在他身上喘气,她的情动他无法漠视。但她毫无章法地持续蹭弄,一定是还没高潮。 沉泠想明白了,就抓着她的屁股,又往上抬了抬。 他侧着头没再看她,犹豫了几秒,隔着薄薄的裤子,两手一起捏了她的屁股。 很软。 她看起来很瘦,在他身上的分量也很轻。但好软,整个身子都是软的,贴在他身上。臀肉最软,揉一揉就要化成水。 没错,揉一揉。 伍桐心都快挑到嗓子眼了。 她分明感觉,沉泠那双弹钢琴、递牛奶、答题的手,在揉她的屁股。 转磨盘一样,绕着圆揉,慢条斯理。 那骨节分明的长指,掐进她的肉里,错落无序,像在弹钢琴。 然后猝不及防地,那双手一用劲,她小穴顶上他微软的几把。 松开,又揉着她屁股顶过来。 一下又一下,速度越来越快。 伍桐感觉越来越热,下身越来越痒,却越来越空虚。 沉泠此刻的主动,好像是在说,他变成了她的沉泠。 穴中水汩汩而流,渗透出伍桐的内裤、外裤,在沉泠的裤子上晕出一个圆。 终于,几十下之后,陌生的激荡统治了伍桐下体。 她微喘着气,穴内的余劲缓了很久才停下,连同她不由自主的喜悦,都在心脏中震荡了很久。 她微笑着支起身,欢喜地唤了他一句“沉泠”,却在对上他的目光后,凉了心。 他的眼神与醒来时没有任何区别,疏离,冷静。 十几分钟的亲密,和她梦里的臆想没有区别。 她屁股上没了他的手,心里也空荡荡的。只有他们的下体还贴着。她高潮了,他却几把都没硬。 她勾起唇自嘲,翻身到床的里侧。 她以背对他,闭上眼,毫无情绪地说:“嗯,你做得还行,就是下面那东西不行。 沉泠没被她打击到,被子底下摸到她的手,紧握她手腕,气若游丝:“伍桐。” “嗯?” “你可以带我去楼下看看吗。我腿疼。” 伍桐心里一凛,回身去摸他似乎折了的膝盖骨,骨节错开好像更严重了。 难道是刚才他为了用力才…… 她马上起身,将他扶起。 沉泠额头冒着冷汗,默不作声地看着伍桐东跑西跑。从衣柜里拿出老式的黑色女款羽绒服,勉强给他套上。从置物柜的药箱中取出止痛药,就着热水让他喝下。又在他脖子上系了一条灰色围巾,力道很大,他自己扯松了些,才没被“勒死”。 他脸憋得有些红,对上她揶揄的眼睛:“你故意的?” 伍桐笑得开心:“我怎么舍得,我是力气大。” 这样开朗地逗弄人的伍桐,沉泠没在学校里见过。 两人顶着寒风,来到小区破南门附近的一座旧平层房。 打开门,闻见一股药味,中药混着西药,还有老年人的旧棉袄味。 余老头向伍桐呵道:“桐丫头,磨蹭什么,快关门。大冬天的,我这里的病人都能给风吹走几年寿命。” 伍桐赶紧将沉泠推进,自己拉上门。门外军绿色的挡风被盖住缝隙,暖意立即笼罩了她们。 她扶着沉泠走到一位大婶边上坐下,“老头,我外甥抄人作业,人报复他,把他腿揍折了。您看看还能不能治。” 沉泠:…… 余老头给八十岁的一位老爷贴完膏药,乜她:“死丫头,交相好了吧,又骗我。这么高一小伙,能是你外甥?” 他挺着胸膛比了比,自己才到小伙子脖子。 “哼,长得还能看。骗高中生早恋,心思坏,不治。”他甩甩脑袋。 伍桐赶紧扯住他胳膊:“行了,给你带糖了。还是之前的苏联巧克力。你不要,我就走喽。” 她从羽绒服口袋里,掏出一个系了小熊猫头绳的棉袋,往他手里塞。 余老头眼睛亮了亮,马上又一副古板冷傲的样子:“哼,看在你的面子上,勉强看看。” 沉泠自进来以后,一直持着谦和的笑,什么也没说。 乖巧地做着旁观者,看他们互动。 或许是伍桐在熟人面前放下戒备,松弛又有情绪,沉泠觉得她这样很可爱。 他自己卷起裤腿。 余老头俯身摸了摸他的膝盖骨,皱眉:“小伙子,耐力很好啊。这腿是硬生生被人用棍子打折的吧。” 他这一摸,是看骨,力道不小。沉泠的骨跟针刺进髓里一样,极痛。他倒吸了一口气:“是姨妈替我遮掩了,我抄的其实不是作业,是试卷。那个人的第一名被我拿走了,他年纪不大,做事没轻重,就把我敲折了。” 伍桐:……谁是姨妈。 余老头哈哈大笑。 伍桐听完他骨折的原因,见他无甚在意地开玩笑,只是揪紧心,一点都笑不出来。 “老头,那他这腿,还能……还能治吗?” 她问得小心翼翼,沉泠从她红润的眼中看出怜悯。 沉泠心里被这怜悯一刺明确没在意,只将其忽视。 “治,既然是你的相好,当然得治!”老头扶住他的腿,“丫头,你拽紧他,别让他动。一下就好。” 伍桐瞬间领会。余老头经验丰富,治病路子野道,应该是要给他掰正了。 “嗯。”她应得很快。 一阵香气袭鼻,沉泠身子住僵。女孩是用双臂紧紧环住他肩膀,一手盖住他的眼睛。脸快贴上脸,呼吸就喷在他脖子上。 “还说不是老相好。”余老头骂骂咧咧,“现在腿治好了,以后有功夫欢快呢!” “欢快”两字吐出,余老头用劲。 一阵剧痛自腿骨袭向全身,沉泠抿着嘴狠狠咬牙,折骨处痛至发麻。他抬起右手,想要抓住什么。慌乱中,他握住一根柔软枝干,却正是伍桐蒙他眼睛那只手的腕腰。 “行了,腿坏不了,这么紧张干嘛,所有人都看着呢。”余老头啧啧啧地拍拍手,进里头取石膏去了。 小医馆里一片安静,张大婶,王大爷,抱着一岁娃的赵姐,都乐呵呵地,朝他们这看。 “年轻人哦!” “一个俊俏,一个漂亮,配的哦!” 沉泠慢慢松开握住伍桐的那只手,平静地向大家解释道:“是我姨妈,是我姨妈。” 身后瞬间失了拥抱与依靠。 沉泠的目光跟着伍桐,她在离他有五个位置的地方坐定,不再和他说话。 Chapter11背影 陆梓杨哄了整整一周,许咲伊总算肯出门。她最近情绪脆弱,不想看见同校同学,陆梓杨便带她到了距学校十公里的商场。 他陪许咲伊逛完女装,许咲伊兴致缺缺,没看中任何衣服。两人又路过几家店,陆梓杨忽然顿住,往后退了几步。 路过的这家女鞋店中,有两个熟悉的人。男生腿打着石膏,坐在双人沙发上。他微倾,一手拿着女鞋,另一手捧了只女孩的脚,正给这位女生穿鞋。 陆梓杨猛眨了几下眼,确认没看错。 这不是沉泠和伍桐,又是谁? 这一秒,陆梓杨世界倾然坍塌。 不仅因沉泠失踪许久忽然出现,还与伍桐待在一起,这过于离谱。还因他们不合理的亲密,沉泠的背弯了,伍桐高傲地扬着脖子。 伍桐正巧往门外一瞥,对上他的眼。 陆梓杨一惊,移开视线。 伍桐面带笑意,目光却凶而冷,像一条蛇。 她到底为什么和沉泠一起,出现在许咲伊附近,又有什么目的? 走在前面的许咲伊才发现陆梓杨没跟上。 “老羊,你干什么走这么慢!”她喊。 陆梓杨踉跄一下,又看了一眼女鞋店,随后就后悔看了这一眼。 方才还并排坐的两人,已经紧紧贴在一起。从他的角度看,沉泠正附在伍桐身上,伍桐的手如藤蔓般缠绕着他的背。两人好像在接吻。 陆梓杨胸中忽然无比烦闷。他找不到原因,只当是看不得沉泠出轨。即便他和许咲伊已经分手了,他也不能和别的女生这样! 他气鼓鼓地追上了许咲伊。 * 沉泠永远分析不了伍桐的情感和思路。 他们来逛商场,她要他给她穿鞋,他便学着店员的姿态为她穿。 他就要穿上了,她又制止他,忽然将他拉进凹陷的沙发。这里正对门口,来来往往的人都能看见。伍桐却毫不在意,摩挲着他的后背,弄得他很痒。 他们面容相对,沉泠盯着她的唇,暗粉色,肉嘟嘟的。他不是故意盯的,是他们离得真的太近了。 正在思考她是不是要亲他,伍桐又放开他,坐正。 她所有的行动都像暴风雨,没有征兆,剧烈直接,不知何时骤然停歇。 好在这一次,她似体谅他猜测的辛苦,一字一句,慢条斯理将真相吐出:“沉泠,你知道,刚才门口站着谁吗。” 沉泠一顿,沉默地望着她。 “是许咲伊。她和陆梓杨牵着手,看见我们两个这样,就跑了。” 沉泠猛地站起身,拄着拐杖的身子摇摇晃晃就要向外走。 伍桐还没穿上鞋,只喊住他:“沉泠,你这么急,是因为她抛弃你和陆梓杨在一起,还是她看见我们两个在一起? 哈哈哈,嗯,我知道,不论是哪个,你都是紧张她。 可是怎么办,人家已经有陆梓杨作陪,不稀罕你了。” 伍桐知道自己就像个恶毒女配。但是恶毒女配比女N戏份多了太多。而且她已经不再是沉泠的附庸了,她现在是能利用他、掌控他的制裁者。她为何不能多行使一下自己的权利? 沉泠果然被她说中,停在那里,不再向前。 “你现在去找她,是想让她看见你断了腿的怂样吗。” 她得偿所愿地看见,沉泠背脊一抖。 沉泠却背对着她,始终不肯看她。 他无奈地喊她的名字:“伍桐。” 伍桐扒开他情绪的外皮,自这无奈中剥出他底部的情感。他是失望,对她失望。 “我和她已经结束了,我们的事和她没有关系。我承诺什么都听你的,但只有一个恳求。你不要……”沉泠叹了口气,“你不要伤害她。” 一阵痛楚自心脏蔓延至肺腑,伍桐逼自己看他的背影。 一米的距离,和从前,她偷偷在教学楼里跟着他,一样远。 纵使分手,他心里最重要的人,还是许咲伊。 只不过他要让她亲耳听见,这个她一直不肯承认的事实。 他舍不得让许咲伊受一点伤害,所以把射向许咲伊的箭都拦截,回刺在她身上。 沉泠,如果你回头,会看见伤痕累累的我吗。 伍桐轻笑了下,起身向前。 沉泠根本不会回头。 没关系,他还没学会做狗,她就逼他做。 伍桐牵上他的手,又指尖一挑,十指相扣,猛地往前拽。 沉泠这几天几乎任伍桐发号施令,予取予求,不曾反抗。这次大约是真的生气了,将手从伍桐的手中挣脱出,撇过脸。 伍桐就又十指相扣,他又使劲脱出。 他脱,她扣;他再脱,她又扣。 十几次后,沉泠放弃了。他任伍桐牵着走进高层的JK制服店,才发现前面走着的两人正是陆梓杨和许咲伊。只是两人并未牵着手,看起来也不像情侣。 沉泠愠怒,又不敢惊动他们,只边走边在伍桐耳畔说:“别跟了,回去做什么我都愿意。别打扰他们了。” 伍桐却未受迷惑,在前面二人停步时,顺手扯下一条JK裙,拉着沉泠自他们背后飞快划过,进了试衣间。 “什么动静?”许咲伊摸着制服,疑惑道。 陆梓杨也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他顺着声音的动势,下意识看向试衣间。 试衣间底部漏出一节灰色羽绒服,上面绣着一朵白色昙花。陆梓杨惊呼:“我靠。” 这是伍桐的外套。她平常只穿黑白灰的衣服,他有次调侃她每天都像赶葬,身上看不出一点花头。伍桐扯了衣角给他看:您还别说,我这有真有花,昙花。 这两个人沙发接吻,亲密相拥,转头就来了JK制服试衣间。 伍桐和沉泠什么都还没干,陆梓杨阅片无数的脑子里,已经上演完一部激情片。 许咲伊最见不得陆梓杨情绪不稳定的傻缺样,看衣服的心情折去大半:“你到底怎么了,十分钟前就开始咋咋呼呼的,一下笑一下哭。是你说要陪姐姐我出来逛的,我可没逼你。你这样,我们衣服也别看了。走吧!” “不行!”陆梓杨大声喊,拉住她。 “?”许咲伊不明所以,“什么不行?” “不……这……我……”陆梓杨支支吾吾,又用吸引了店里所有目光的声音喊,“我们不能走!好不容易有一家你感兴趣的店,我们就留在这里看。不能走!” 许咲伊:? 许咲伊:不打骂宠物是一个铲屎官的基本良知。 Chapter12舔指(h) “伊梦JK”的试衣间宽敞明亮,巨大的落地镜镶在侧墙上。另一侧墙底靠着一张宽长条软凳,用于放置随身物品。天花板吊着彩色金属蝴蝶片,角落细高台上放置着粉色扩香晶石,散出暧昧温醇的琥珀香。 伍桐没有带随身物品,便把随身带的沉泠压在软凳上。这里没床上方便,她没法两腿跨坐,以两手将沉泠挟制在墙上。第一次壁咚她要咚出气势,她把一只腿顶到沉泠性器上,一手勾起他的下巴。 “沉泠。”她压低声音,“你要是不想许咲伊发现我们两个,就乖乖听我的。” 沉泠的注意力却没有放在她身上,而是在外面。 门外传来的声音很轻,但还是能勉强辨清内容。 “不行!” “什么不行?” “不……这……我……我们不能走!好不容易有一家你感兴趣的店,我们就留在这里看。不能走!” “沉泠,你听。”伍桐鼓起勇气,用手指摸沉泠的唇,“你听,他们会在外面待很久。” 他的唇是淡粉色的,上薄下厚。他还没谈恋爱之前,班里的女生偷偷聚在一起,猜想被沉泠吻是什么感觉:他的唇也太性感了,看起来就很好亲。沉泠这么学什么都快,吻技一定也会很好。 而就是它,在前女友耳边低哑魅哄,而向她射出冰箭。 伍桐想征服他的唇,但不是献出她自己的唇,而是用手指。 “沉泠,舔我。”伍桐命令。 她没说舔哪里,但软指的腹地翻来覆去,碾过沉泠的唇面,欲图抵进他的齿门。 沉泠目光深处一片阴暗,水晶灯的光也无法照亮。 这个动作凌辱之意很强,沉泠趁她停顿,说:“我说过,我和她已经结束了,你不用这样。” “我怎样!”伍桐轻吼,趁他开口,反将一军。手指直直滑进沉泠口腔里,摸他滑润的舌,勾他的上颚。沉泠清冷的声音变得暧昧,又因刻意压制,闷钝呜咽。 “舔我,不然我就用手指操你嘴巴,操得让她听见。”伍桐模仿性交的动作,增加一指,夹着他的舌头一进一出。 “嗯……”沉泠从未被如此对待,终于自喉底挤出一声呻吟。 “老羊子,你刚才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什么……什么声音,你说什么呢许咲伊,光天化日的能……能有什么声音!” 指尖离了舌头拉出一条弯曲的长丝,晶莹剔透,伍桐满意地看见沉泠眼角染了红,笑他:“阿泠,你舔得我很爽,叫的也很骚,是条好狗。可是这没憋好,万一许咲伊发现,进来了怎么办。” 沉泠唇像是被她用手指插开了一般,闭不上。被夹得红透了的唇尖露在洞口,像待人采摘的红果,色情极了。 纯白的沉泠,属于别人的沉泠,被她搞成这个样子,确确实实让伍桐爽到了。 可是他的眸子,还是黑的暗的,深不见底。 甚至与刚才不同,更锋利,更冰冷,像刀。他盯凝鸷着她,又似狼。 是讨厌,还是恨意,伍桐都不在意。她铁了心要他在许咲伊面前归顺于自己,碾碎沉泠纯洁的爱意和完美的道德,将他们之间的情谊踩在脚下。 “舔我。”她知道自己疯了。只是颤抖着声音,眼中湿润,重复着这句,“舔我!” 她好像终于将沉泠镇服了。 沉泠叹了口气。他总在她面前叹气。 下一秒,一只滚烫的手揽着伍桐的腰,将她一把带到长凳上同坐下。另一只手速度更快,“咚”一下穿过她肩上拍在后面的墙上。瞬间地位转换,伍桐被压在了沉泠身下。 “是你说的,那我舔。” 他拽过伍桐方才“操他嘴”的手,却感到她的手抖了一下。他被她逗笑:“胆子这么小。稍微用点力气就怕,刚才的气势去哪里了。” 他以几指就能环住伍桐的手腕。她真的很瘦。这几天他住在她家里,发现她吃的不少,顿顿外卖都能吃完。可她思绪多,在家里也总是低着头愁眉苦脸,还背着他不知在吞什么白色药片。白的黄的都有。 “老羊,你干嘛摸裙子,好变态!” 前女友熟悉的声音似乎是故意打断他的。沉泠已经走到这步,无精力在意其它。反倒是伍桐听见,眼里冒了火,就要收手。 沉泠使了劲,让她的爱做乱的手动弹不得。方才她凌辱他,他还没报仇。 “别分心。”他凑近她低语,“你好好看着,我是怎么舔的。不准移开视线。” 他微张唇,咬住了伍桐食指指尖,轻轻吮吸。 舌头灵动的,绕着她的指转。慢慢碾磨了一小会儿,等伍桐不自觉夹紧双腿,遗憾他只做到这里时,他的口大开大合,忽然狂吮起来,发出啧啧水声。 他的舌头又热又灵活,自她的指根一路舔上指尖,又咬下来,顺着瘙痒的指缝舔向另一指。每一根都舔遍,伍桐的水已经流到内裤。沉泠抵在墙壁的手改扶她后脑勺,将她压到自己面前。两人的胸间就夹着伍桐被舔的这一只手。 她目光微愣,却叫沉泠攫住。 “怎么不听话,仔细看清楚了。” 他现在比她低些了,抬头盯着她,眼底多了一丝猩红。 伍桐忽然觉得他有些可怕,不敢看他。 他却往她手心里舔,舔得她更痒更热,痒到了心里。她浑身燥热,摆弄起腰,好像在求什么又求不得。 沉泠始终看着她,粉舌蜷出蛇形的弧度,舌苔碾过手掌心。他故意吐着舌头,让她看见水润的颜色和色情的形状,先慢后快,自掌心底舔到指根。 伍桐觉得好爽,手和精神都得到了满足。 “沉泠……”她喑哑出声。 好喜欢你。 沉泠蓬松的头发,随着嘴上的动作,上下拍动。伍桐抚了抚,又抓紧他的头发,抚弄。 从来不敢触碰你,现在却可以了。 两人紧紧对视着,沉泠舔咬的越来越激烈,像要把她的手吃掉。 你是为了她,才牺牲自己。但没关系,你是因我变成这样。 最后一次舌勾了她无名指尖,婴儿啜乳般轻柔慢捻。 伍桐喘着气,手伸向他的肩颈,自脖子往下摸,摸到他的心脏。那里跳动剧烈,他也不过是饮食男女。想着,她的手暧昧抚弄,向外褪去他身上的羽绒服。 沉泠乖乖配合。羽绒服上最后一条袖子脱去,沉泠舔向她的内腕,一路向上,滑过她的臂弯,肩膀,脖子,下巴……就要到唇的那一刻,伍桐以手阻挡。 “沉泠,没有经过我允许,你不许吻我。” 沉泠牢牢盯住她的眼,想从中看出什么把戏。 最终只是在她锁骨处咬了一口,然后扒开她的外套。 Chapter13手指操乳(H) 伍桐从不知道,沉泠这么睚眦必报。 她不过脱了他的外套,他连她里头的毛衣也扒了,只给她留下紧身白色里衣。 她不喜欢自己,也不喜欢自己的身体。从来没有穿成这样让人看过。 沉泠居高临下看她,伍桐不服气,撇过头。却不知总裹着宽大外套的她,脱了衣服的样子多能勾起男人的恶念。 只是为他脱衣服的是沉泠。他神色讳莫如深,唇紧抿着,目光淡然地扫视她。 女孩头发凌乱,嘟唇微微张开,喘着气。她肤色不算白,但容易红,碰一下就红。脖子被她舔了一下,就泛了粉。她脖颈修长,锁骨处凹陷成窝,能盛水。 再蜿蜒下去——沉泠凝眸。 低胸的衣服紧紧勒住白乳,深陷的乳沟让人像要将大手塞进去测一测能有多深。慌乱中弄掉的一颗低领扣使领角自己掀开,才让沉泠有幸看见纯洁的白蕾丝,守护着肉乳。 沉泠喉结微动,再次记起那些学校里歪瓜裂枣对女生的身材评头论足。 他忽然开始厌恶自己——原来他面对女孩的身体,也与他们没有任何差别。 他尽力抑制住自己起伏的气息,脑海中自己的手已经伸入她的领口,托住她的雪乳没有节制的欺侮揉捏。一定像豆腐一样又滑又软,他一只手能握住她的胸吗?乳尖会是什么颜色,什么味道?她会哀求着他两边力度别差太多吗。 沉泠感到下体愈发地烫,已经翘起贴上腹。 他冷淡的视线往下,里头烧了火。 他不知道女孩子的腰是不是都这么细。可伍桐是的。系在裤中的上衣包住她的腰身,在与外裤的接口处挤出褶皱。白衣有些透,他能看见少女的肚脐小小的,栖息在软腰之上。 “自己揉过胸吗?” 沉泠没控制住自己,脱口而出。 伍桐脑中一根弦断了,分不清沉泠的意思,咬唇。 “看来是揉过。”沉泠骨节分明的指,点在她的透明的肚脐眼,绕圈打转。 “你喜欢过我,那,是想着我揉的吗?”他没发觉自己声音发狠。 指尖上划,带着少女的腰骚动轻扭。痒痒得像羽毛,挑逗着她,却不肯满足她。划到胸沿,绕着鼓起的包沿滑动。 “你梦里的我,是不是狠狠抓着你的胸揉捏,你就撅起屁股乖乖求我操。” 沉泠的食指终于来到乳沟,轻轻地插入,上下滑动。 “我不肯操你,你就用奶子夹我的肉棒,让我操你的奶子。” 说着又往沟中插入中指,模仿性交,深入浅出。一下又一下。软得要命的乳肉夹着沉泠的指,他不可自持地想,她的阴道是不是比这更软。 这几日在被窝里,他被伍桐压着蹭了好几次,他总是轻轻掐着她的腰,怕把她折断。可沉泠发现伍桐总爱逼他对她用劲,逼他说脏话。她最容易高潮的时候,就是他暴着粗口,粗暴地摆弄她的时候。 她强迫他时,还喜欢编纂各种色情的情境羞辱他。 沉泠自不多的经验中琢磨出伍桐的喜好:反日常的性幻想,粗暴极端的性行为,俗口直接的言语羞辱。 果然,他说出这话时,伍桐咬着手背,发出一声“嗯哼”。 猫一样,听得沉泠下体发热。 他用比敲动命运交响曲琴键、扫贝斯弦更重更狠的力度,插她的乳沟。看着手指进去,乳肉挤他;手指出来,乳肉挽留。他用她的胸奏乐,靡靡之音,他沉溺其中,忘了伤痛。 伍桐害怕得侧过身,两团肉却压得更紧。腰缩着,屁股却向后翘起。 漂亮得让人难抑欲念的躯体。 “光操奶子,你的水就能流的满地都是。那操穴了怎么办,你的水会不会流出去被陆梓杨看见。” 沉泠觉得自己的恶念前所未有的张狂,他用伍桐威胁他的方式反制她。 他想起他未曾在意过的一些过去的日子,他去找陆梓杨,自窗边看见她乖巧端正地坐在桌前看书。陆梓杨经常没有分寸地对同桌动手动脚,他说了陆梓杨好多次。陆梓杨却说:“咕咚在班里最亲的就是我了,她不介意的。” 怎么个亲法呢? 能有现在他禁锢着她看她发骚亲吗? 陆梓杨永远看不到她现在这个样子,沉泠眼底有庆幸的笑意。 “不……”伍桐呜咽。 “不什么?哦,这么骚,不想被陆梓杨看见。”沉泠搂着她,在她耳边低喘,“那就让他听吧。” 他猛地拉下伍桐的裤子。 一瞬间天旋地转。伍桐感到自己被拉起又坐下,腿被强制叉开。睁开眼时,镜子中的景象映入眼帘。她上衣凌乱不堪,胸罩再低一点就能看见乳头,光着的腿被沉泠的手扒开,她瘫坐在沉泠前,满脸的魅惑与欲求不满,好像在主动求操,淫荡极了。白色蕾丝内裤中央渗出深色水渍圈,而镜中衣着得体的沉泠正紧盯着镜子中她的腿间。 她瞬间红了脸。 “喂,店员,试衣间里什么声音,要不要看看!”陆梓杨刚才听见里面有东西撞掉的声音,担心两个人真的搞出些什么来。只能求助店员平息他的惊恐。 他一直盯着表,已经过去十分钟了,十分钟还换不好衣服吗? 许咲伊或许是真的逛累了,已经坐下休息。 “陆梓杨,不是我说你,狗都知道少管闲事,你别嚷嚷了,打扰人家。” 陆梓杨委屈,再不打扰,不知道里面要干出什么!其中一个是你的前男友啊喂。 Chapter14试衣间插穴(h) “喂,店员,试衣间里什么声音,要不要看看!”陆梓杨刚才听见里面有东西撞掉的声音,担心两个人真的搞出些什么来。只能求助店员平息他的惊恐。 门口的声音让伍桐穴口发紧,却让沉泠更加兴奋。 伍桐后悔了,她一个没有经验的纯情少女,不应该找这种地方跟沉泠玩。他毕竟道行比她高很多。她得回去再看点知识慢慢学,然后和他再战。 被暗恋的人摆弄这么久,她情动过快,现在十分虚弱。她试图用命令的语气说话,声音却又柔又轻,像故意勾引:“够了,就到这里,我们回家吧。” “够了?”沉泠用鼻梁蹭着她的脖子,那里有好闻的沐浴露的味道,“你都湿成这样了,哪里够。” 镜子里,沉泠的手摸上少女内裤上湿润的圆,狠狠一按。 “啊!沉泠!”少女轻呼。 沉泠无师自通地,随着欲望舔弄她耳垂,四指压着又软又湿的穴口,揉搓起来。 他是没看过性爱教学手册,所以他得亲眼看着学。 “自慰过吗。” “嗯……停下,沉泠,那里不行。沉泠,呜呜……”他的力气太大了,伍桐扭着屁股躲,这才意识到身下的硬物,顶着她,在她低声喊停之后嵌入她的臀缝。 这哭一般的低喘加快了沉泠的进度。他看向镜中,伍桐的腿又直又细,因他而微微痉挛着。他的大掌自寻欢乐,去摸她的大腿,竟也非常有肉感。他捏了一把,又忍不住拍打了一下。腿肉震颤,抖动的余劲让沉泠心底炸出星火。 大腿内侧光滑无暇,像花瓣内沿般顺滑。他呼吸低沉,手顺着内沿滑进去,白色蕾丝内裤底已湿了大半,耻骨与腿肉绕出一个凹陷,他的手在里面打转。 随后飞快地挑开内裤。 她怎么这么喜欢穿白,这么喜欢穿蕾丝。 终于,直接摸到了她滑腻的骚水。他咬住伍桐耳朵:“自慰的时候,能有这么湿吗。” “湿,比你摸得湿多了,你就这点东西。”伍桐知道自己搞不过他,又生气,只能言语激他。 “嗯。”沉泠没被激将,还弯了眼睛,温柔笑道,“伍桐,你根本没插进去过吧,因为怕痛。” “……” “我知道,昨晚你手臂磕了下柜角,就疼哭了。” 伍桐无法反驳。 她只摸着阴蒂幻想着他高潮过,却未曾插入捅自己的穴。每次碰到沿边一痛,她就退缩了。 “别怕。”沉泠用脑袋蹭她的脖子,“我教你。” 镜中交颈的两人好像甜蜜又恩爱的情人,可“教”这个字已让伍桐的心冷却。 她把他拉到这里,以为可以羞辱他。但沉泠和许咲伊,或许也曾在外面这样放荡呢。 沉泠的指不允许她分心。 拉开裤底,少女暗色的下体绽放在他眼前。他对着镜子仔仔细细分辨。 “……大阴唇包着小阴唇……” 手掌就着淫水研磨鼓鼓的肉包,稀疏毛发跟着绽开,顶头就看见凸起昂扬的红色肉点。刚才他隔着裤子已经把它弄得兴奋,指尖一碰,它就一抖,逼得主人也呻吟一声,叫得他性器快炸了。 “这是伍桐同学的阴蒂,小小的,说它想要揉一揉。” 沉泠与她耳鬓厮磨,说尽情人间的脏话。伍桐差点要被他欺骗而沉溺。 好舒服,他捏着她的阴蒂,指又白又长,在她穴周挑弄。她余留着一丝清醒,认定是她把白色沉泠拉入这脏域,主动权还是她的。 下一秒,沉泠就以两指分开她流出汁水的檀口,笑她:“上面的嘴闭着,这张小嘴却开着,你看里面的软肉,这么红,还会呼吸的。不知道吃进我的手指,它还会不会喘。” 他不给伍桐反驳的机会,顺着口子,插入食指。 哪知未经人事的少女穴,像鱼的嘴巴,吸进他,就不放他出来了。 “怎么这么烫,这么紧……”沉泠阴鸷地盯着镜子她淫秽的下体,将手指缓慢插入。 伍桐和他一起喘着粗气,一上一下,频率错开。 “痛,沉泠,痛,呜……别进去了。” 沉泠心里微疼,轻拥着她,抚摸她的腿,手指的力道却发狠。 太紧了,又太小了,他无法想象,这副身体能容得进男人粗长的性器。 “操开了就不疼了,伍桐,对不起,你忍一忍。” 说着便一进一出,律动飞快,指尖进去时下意识勾弄寻觅,丈量深度。 伍桐的气息越来越重,身子发抖。 他误打误撞,插到一处侧壁凸起的肉芽,伍桐下体猛地一抖,口中压抑尖叫:“啊,不要,不要!” “店员,你们店怎么待客的,里面的人都进去快十五分钟了,什么时候到我们换!”陆梓杨的声音响起。 “这位客人,镜子在试衣间里面,十五分钟是正常时间。” “陆梓杨你脑子被猪坐了?我又不试衣服,谁换,你换?” “我……我,可是里面……” 沉泠无视外面的声音,轻笑,就是这里。 他琢磨着伍桐的性癖和爽点,刺激她:“声音再叫得大些,让你同桌看看你这副样子。光着腿被我的手操烂操哭。” 随之再入两指,进攻刚才那令少女兴奋的G点,猛地抽插研磨。另一只手捏紧她大腿内侧的肉,揉着,轻轻打着。 伍桐闭嘴,呜咽不敢出声。 “好紧,是想把我夹死吗。”沉泠勾唇,只有眼底的猩红能显出他的情欲,“下次吃我的肉棒怎么办,把我夹痛了,我就捅进你的子宫口,操得你尖叫。所有人都进来,看看你淫荡的样子。” 伍桐迷蒙地睁开眼,镜中她的穴口快把沉泠半只手吃下。他白皙的手臂鼓起劲道的肌肉,手背出青筋暴起,这是一只男人的手。 过去做过的无数春梦,都比不上现实淫艳。更遑论,她从未想象过自己会变成这样。 “沉泠……”体内已经烫到了极点,纵使这是沉泠的表演,伍桐也想在高潮前,抱住他。 她在沉泠抽出手待挺进时,避开他受伤的腿,小心转了身,抬头看他。 又牵着他的手,引到自己的穴中。 沉泠自她欢溺的眉眼,到泥泞的下身,视线渗了毒,心中有什么微小的东西坏掉。他闭了闭眼,插进去,碾她那处,发了狂地研磨勾压,醇酒般的声音喑哑地骂:“骚货。” 终于,他睁开眼,一阵水喷出,溅在软凳和他的裤腿上。伍桐的穴像贝壳,慢慢合拢。沉泠的心狂跳不止,幸好伍桐没贴着他,听不到。 他觉得自己的肉棒快疼裂了,急需寻找裹弄他的苞体。 伍桐仰望着她,目中情欲未散,又冷又亮晶晶。也许亮晶晶的光才是她原本的模样。 她笑得可爱:“沉泠,你做的很好。好狗。” 她的声音魅惑着他,让他头皮发麻。 而脑袋上多了一双手,是她在抚摸。 沉泠脑中光影重重,最终抵不过这一副眼前的画面。少女肉胸翘着,张开腿,淫水溅出,浸湿他裤间,也许还有几滴,渗在他性器上,好糜烂。 他压抑不住自己的满心餍足,告诉自己——这才是被需要的感觉。根本没想过,外面的人怎么样了,听见了什么。 —————————————— 作者有话说: 沉泠:呜呜,不是烂黄瓜,新鲜的第一次。只是我有天分 Chapter15我怕你找不到我 此情此景是伍桐从前梦中才有,可真正发生了,她并不开心。 反倒方才沉泠爆粗口时,她内心剧烈激荡。回想起来她十分难过。 她认定沉泠是为了许咲伊,折了自己的背脊,不惜和她一起做烂人,以守护白月光。 冬日的商场,纵使开着空调,仅着单衣还是难以承受。 只是短暂的热意自高潮骤然而下,伍桐的皮肤才感知到真实的寒冷。 她平静地自沉泠身上下来,从凳子上捡起水淋淋的内裤穿上。 薄裤自脚腕套进,沿笔直的腿而上,裹住她的屁股。 沉泠在一旁冷冷看着,不置一词。待她套上毛衣和外套,他体内的躁动才被平息。 两人中间好似隔着万重冰山,纵使面对相望,也看不清彼此心中所想。 伍桐先打断沉默:“你不必给我脸色。若今天仅是这样,你就担心她听见,我怕后面的你更承受不了。不如早点走。” 伍桐这几天最大的成长,就是学会夸大事实,以长气势。 沉泠的黑眸深不可测,他勉强挤出一个笑:“我没有担心她,也不会走。我只关心,我们现在怎么出去。” 伍桐拿出手机打字:“给陆梓杨发消息,让他走就行了。” 沉泠点点头,艰难够到门侧的拐杖。他穿上外套,又艰难地弯下腰,用沉泠出门前给他套上的灰色围巾去擦地上的暧昧水渍。 伍桐耳尖微红,没去看这些痕迹。 此时门外“哐当”一声,响起陆梓杨洪亮到夸张的声音: “哦……啊……嗯嗯,这里衣服确实也不咋地,没啥好看。咱们也休息够了,走吧……” 然后又传来重重的脚步声,像是要把地板踏穿,声音越来越远。 伍桐:…… 沉泠:…… 幸好这傻缺没去学表演。 沉泠正要为伍桐开门,伍桐却抢先他一步,自己开了。 她瞥他一眼,见他还假惺惺温柔笑着,气不打一处来。她捡起地上那条用于“试衣”的藏青色水手裙,没等沉泠出来就重重甩上了门,结完账独自离开。 她一路走得快,直奔商场大门。想着就这样别回头,她再留下他,只会被他戏弄和伤害。不如让他也尝尝被丢弃的滋味。 刚出门,寒风猛猛袭来,她冻得打了个喷嚏。 顶着风走了几步,就看见花坛边有一只毛绒绒的黄色流浪狗,耷拉着一只耳朵,摇着尾巴见人就跟着走。它一直笑着哈去,也不怕舌头被冻伤,小步子踢踏踢踏得十分可爱。 伍桐忽然想起叁年前的夜晚,她独自坐在客厅里抱膝哭泣的样子。父母将她遗弃时,她只会哭,不知该如何熬过漫漫冬夜。 从他捡到沉泠起,他可是一滴眼泪都没流啊。 她止住步子,回了头。 * 伍桐是在“伊梦JK”店门口找到沉泠的。 他穿着她爸的那件长款黑色羽绒服,单手拄拐,立于橱窗边。换做任何一个人,都应当是一副落魄相,他却怡然自得,背也挺得直。 两个从店里出来的女生,走到他面前搭讪。她们拿出手机,看起来应该是要加微信。 伍桐走过去,将手伸进沉泠的臂弯,说:“找我男朋友什么事?” 两个女孩子穿着靓丽,怪异地看了她一眼,道完歉走了。 伍桐立即和他拉开距离:“这么快就另寻金主,果然看不住你。” 沉泠却只是低头看她。她脸部通红,应该是去过外面,可气息快又急,显然是跑回来的。明明丢了他,为什么又将他寻回? 他想从她眼中看出些什么,却见那里一片清澈,藏不住急切与关心。他那颗因被丢弃结冰的心,瞬时被火烤化,融成一汪春水。笑意漾进他黑眸深处,他说:“我在等你。我怕你找不到我,不敢乱走。” 伍桐心一顿,脑中嗡嗡鸣响。 不行,他手段太多了!他就知道怎么吃定她,他一定是知道自己这样笑能迷倒小姑娘。 她大步一迈,以长自己气势,丢下一句“那你自己跟紧了”,就扬长而去。随后,她践行金主职责,一掷千金,给沉泠置办了一套冬天的衣服。 回了家,却见沉泠闷闷不乐,提着袋子径直走到沙发旁边坐下。 伍桐做了金主得不到好,过去踢他没受伤的那条腿:“你发什么脾气。” 沉泠转过身看她,一脸严肃:“我早说过,你不用照顾我任何吃穿用度。你救了我,我心甘情愿……任你所求。别的我自己会解决。” 伍桐煮起热水,笑话他:“我爱做什么就做什么,没闲情雅致帮沉大少爷重铸倒塌的体面和尊严。” “不是。”沉泠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问你,你一个高中生,你说伯父伯母都离你而去,亲戚未曾真正接济你,那你的经济来源呢?” 问清楚,若她有难处,他再想办法为她周旋。沉泠忧心。 热水壶片刻便沸腾起来,伍桐端起倒了两杯热水:“你管得着吗,先顾好自己吧。沉大少爷别担心,我有是非观,不会做不正经的营生,辱没你的正直。” 说完就进了自己房间,再一次甩上门,将沉泠隔绝在她的世界外。 沉泠望着紧闭的门扉。 那天,他们从余大夫那儿回来后,她与他约法叁章:“不可以进我房间。” 她今天在店里也警告他:“没有经过我允许,你不许吻我。” 他既然什么都愿意听她的,这些都算不上苛刻的条件。可他却总觉得心角缺了一个口,断边锋利,刮着他的血肉,有轻微疼痛感。他将其忽略。 叁年那么长,他忽然有些期待她层出不穷的奇妙行径。待他解决背后那些事,再还她钱,过这被她收留的生活也不错。 Chapter16踩陆梓杨几把(微微h) 为了驯服沉泠,伍桐已称病请假一周。物理老师似乎体谅她生病,再回校时,她的换同桌申请被通过。 陆梓杨整个东西,声势浩大。拉上书包拉链,将书包当做篮球丢到新的座位上。“篮球”太重,撑不起抛物线,低空划过漫长的一道曲线,差点砸到学习委员的头。 学习委员猛站起身,挺了挺瘦小的身板: “陆……陆梓杨,你破坏班级纪律,差……差点砸伤同学!” 陆梓杨伸出长腿,一脚踹出去,椅腿子划过地面,声音尖锐:“老子干什么,轮得上你管。成天仗着你老爹教务主任,管这管那,不想被揍就闭嘴。” 然后两手插兜,吊儿郎当地,将椅子一路踢到了最后排角落——垃圾桶旁边。 陆梓杨上高中前,一直是省游泳队的招牌。后来踢足球跟人起争执,伤了臂骨,不能再参加比赛。陆梓杨绝食两天抗争父母,最终偷跑出去游联赛,游到一半没了力气晕过去,是被捞上来的。 陆梓杨妈妈骂他都说:“一个学游泳的游泳没伤,踢足球踢伤了;踢足球没伤腿,断了胳膊。全靠他没长脑子。” 全校人都听过这个笑话,大家明面上逗他恼他,私底下却都爱跟他玩。因为他家境好、名头大,却没有架子,又仗义。譬如现在,他替他们教训这个平日里作威作福的学委,大家都窃窃私语,暗自叫好。 陆梓杨还没完,“搬”完椅子,回来搬桌子。 他的戏不少,先撩头发耍了把帅,再舌头顶腮踹了把伍桐的凳脚,下一个动作,就要从裤兜里抽出贵手掀桌子,始终低头不见脸的伍桐轻声喊住他:“陆梓杨。” 陆梓杨呵呵一笑,“叫老子干嘛。” 伍桐借他手臂挡着,飞速将一张小纸条塞进他裤兜手心里。尾指离去时轻轻在他掌心一刮,羽毛滑过一般的痒。 陆梓杨顿时气消了大半。难怪他每天几十条消息狂轰乱炸,她冷漠不回,原来是搁这里等他。 但转念想起她这瘙痒劲儿,那天在试衣间里一定是用百倍千倍的手段逼沉泠和她……和她…… 他刚下去的气又起来了,对着无一人看他的全班同学怒吼:“看什么看!都不许看!” 然后一臂捞起桌子扛在肩上,去垃圾桶旁边的新座位。 桌子一碰地,他就迫不及待地坐下,从裤兜中抽出纸条,偷偷打开。 上面是清秀小楷,言简意赅:下午六点,医务室。 他看了看桌上自己的狗爬字,仔细地将纸条迭好,放进铁盒。 * 医务室在学校西面僻静的竹林边。六点大家都忙着吃饭,这边荒芜一人。 陆梓杨开门时,竟有些兴奋。 哪知诊室空无一人。他见最里面的病床房门微掩,便向那走去。 乳白色帐幔轻轻飘起,阴影勾勒出人体起伏的曲线。陆梓杨不知为何屁股发紧,走上前猛地将帘子扯开。 “伍桐,你玩的什么。说件事,来医务室干嘛。”一来就是兴师问罪的语气。 床上的人坐起身,伸了伸懒腰。 被子从她身上滑下,陆梓杨吞了吞口水,心中莫名期待。 只见女孩穿着毛衣——不是他期待的那样。 那她凭什么昨天在那种地方跟沉泠,这么……这么羞……羞耻…… “这人少,好说话。”伍桐刚睡醒,声音又糯又软。 她看了眼陆梓杨,大冬天只穿一件卫衣在学校里乱晃,真是年轻人不要命。 她好心地掀开被子,扯了他的手臂,将他拽到床上。 “穿这么少,被子分你一半。” 陆梓杨手被烫开,往床尾坐退十厘米,结巴道:“你……你你你,你别对我动手动脚!” 伍桐看出他那点小九九,反而起了挑逗他的心思:“哦,动手动脚?” “是动这里?”她倾身向前,捏了捏他臂膀上的肌肉。 “还是……”手滑过锁骨,隔着衣服往下,隔靴搔痒地,绕过胸部直往他腹地摸,“还是这里?” “别!别摸那里!”陆梓杨被勾得燥热,努力压制自己,“那天你果然在里面干那个!” 伍桐逗完他哈哈大笑,在他面前坐下:“是啊。我在里面和沉泠做爱,高潮了不知道多少次,把他精液都榨干了。当着他前女友的面,他真是不要脸。” 陆梓杨瞪大眼睛。 心中的慌张与惊恐,不知是因伍桐说话直接又粗鄙,还是因他不信沉泠的实力。 “哈哈哈哈哈哈哈。”陆梓杨的反应让伍桐快笑出眼泪,“沉泠失踪这么久,你不着急关心他,反而在意我们做了什么。你们可真是好朋友啊。怎么,希望我彻底帮你解决情敌,你好心安理得地和许咲伊在一起啊。” 也不知道是被她哪句话戳了肺管子,陆梓杨炸毛:“你这么贱,肯定是你勾引沉泠,囚禁了他。我马上就通知我家里,把他接回去……” 他看清伍桐越来越冷的目光,闭了嘴。 她微低着头,警惕地抬眼瞪他,像猫遇见了敌人。黑发将她的脸包裹,如鬼如魅。下一秒她忽然又娇俏的笑了,眼神也柔媚起来。陆梓杨只觉得伍桐千变万化,十分陌生。 她站起身,嘴里缓缓重复这个字。 “贱。” 你又高尚在哪里。 伍桐站在床上,俯视他,抬起腿,踩在了陆梓杨的腿间。 陆梓杨哼闷一声,向后倒去,好在手臂撑住,应付了接下来伍桐拿脚趾猛夹他几把的刺激。 他才发现伍桐光着脚。 脚背光滑,脚趾细又小,像糖果。 脚骨细而齐整,缩到脚踝骨那里,凹陷处有一点黑痣,很性感。 她不是很白,但是肤色十分好看匀称,肉色中透出粉来,连脚指甲盖也是粉的。 他忽然明白,那天在试衣间,不是他偶然看见了衣角。而是伍桐故意让他看见了衣角。 她的手段可真多呀。连那个他从没赢过的,正直、虚伪又傲慢的沉泠都搞定了。 原来就是这样吗…… 他爽得发麻,忘了反抗,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脚。看她蜷着脚趾,一上一下。每往下踩都用了真力气,踩得他阴囊肿胀,肉棒又疼又爽。 她是真的在欺负他。 “那你说,你贱不贱。”她平时可不会用这种声音说话,丝儿一样,又凶,又黏糊糊的,“你被不喜欢的女人随便一踩就硬了,你贱不贱。” Chapter17疯狗的春梦(陆微h) к??ш??уi8???? 沉泠守着这桌饭快一个小时了,伍桐才回来。 她看也没看桌子上他做的菜,就进了房间,重重甩门。 凭借一周的相处和过去微小的交集,沉泠判断,伍桐是一个擅长忍耐的人。她很少说实话,也很少将情绪自然表达出来。大多数时候她将自己与人隔离开,用沉默和冷意逼退别人的靠近。 只有面对熟悉的人,会展现一点真实的她。譬如和余大夫说话时,她灵动又爱笑,还会哄人。 譬如情欲浓时,她半开粉唇,眼睛亮亮的,里头干净极了,藏不住兴奋。泍攵jǐāňɡ在sё??ǒгn⒏cǒ?襡榢更噺璉載 綪荍蔵棢圵 摔门好像是面对他才有的一种宣泄方式。 他虽不算她熟悉的人,却或许变成乐她稍微可以信任的一只狗。 他没用拐杖,一瘸一拐走到她门前,叁下扣门。 “有什么事情生气,也先吃饭才好。我去给你热一热。” 脚步声马上隔着门逼近,伍桐打开门,望了一眼餐桌:“你做的?” 沉泠温柔地笑着,点头。 “你比陆梓杨好多了,许咲伊还是有眼光的。”伍桐说着向餐桌走去。 “嗯。”沉泠没问她发生了什么,只是淡定地认同,“陆梓杨可比不上我。” 伍桐没听见他说了什么,开始填肚子 * 陆梓杨回到家里,没和爸妈打招呼,只说自己晚上不吃饭,气冲冲进了房间里。 关门声震得陆老爷子心脏痛。 “臭小子。”陆洪在书房中,正戴着老花镜,在看中华植物图鉴。 简凝之点完香炉,端庄道:“光长脾气不长脑子,饿死算了。” 陆梓杨一把子摔上门,躺上床。黑灯瞎火,所有身体的感知、记忆中的情绪都被放大。 他心里又羞又恼。刚才伍桐不过露了个脚,踩了他不到半分钟他就射了。她笑着安慰他处男第一次被女人用脚肏,叁十秒也很正常。 然后她就严肃地说,纵使出身不好,人无贵贱。大少爷要是狗眼看人低,她以后也不会正眼看他。 “至于沉泠,我确实逼迫了他。他似乎为了逃避什么,与我交易,自愿留下。我会护他安全。 如果许咲伊那边放不下,你别把他在我这里的事情告诉她,她肯定接受不了。她伤心,你们叁个都不好过。你也动动脑子,这种埋汰的事别做。 你放心,我霸占沉泠的时间不会很久。 高考毕业,我就把他送回来。 但是我想请你帮我,查一查究竟是谁在追他。他的腿都被打折了。” 陆梓杨也担心沉泠,马上就答应了下来。 只是他遇上伍桐就不会说话,侮辱了她,也侮辱了自己,却不知如何道歉。 伍桐在学校总是独自一人,神出鬼没,从不抬头与人对视。二中那帮人乱造谣,说她偷东西,父亲进了牢里云云。他们一点也不懂伍桐的好。 是她,不嫌弃他物理考二十分,一道题可以耐心地为他讲上十遍。 是她,在他用巧克力糖贿赂以后,会模仿陆老头龙飞凤舞的字迹,在他打满红叉的试卷上签字,保他一次次大难不死。 是她,总在他冲动打架前,暗中制止他,教他如何用聪明法子背后回击。 是她,认真学习的样子漂亮,谋算怎么背后阴人的样子漂亮,仰脸笑时拿亮晶晶的猫眼睛看人时漂亮,背着所有人抽烟戏弄他时漂亮,望着沉泠时眼里发光的样子漂亮…… 她的眼中为什么只有沉泠!她来找他,表明上是通知他沉泠的情况,实际上却在担心沉泠,告诉他她会保护沉泠。那个对他扬起笑脸,对他耐心备至,对他展现另一面的伍桐,喜欢的为什么不是他陆梓杨?他到底哪里比沉泠差? ……陆梓杨于黑暗中睁开眼。 她喜欢谁,关他什么事。 他四肢叉开,摊在床上,望着天花板。 过了十五分钟。 终于忍不住了。陆梓杨手伸进裤裆里,握住了阴茎。 他离开病床房前,回望了一眼。 少女正站在床边伸懒腰。黑色毛衣随之撩起,漏出一截腰。 腰身柔软纤细,细得仿佛他两只手就能握住。 腹部平坦,肚脐眼小小的一个,圈围泛粉,让人看着就想吃。 她弯下腰去够枕头下面的手机时,屁股对着他。蜿蜒的弧度比山峦更流畅,可山是硬的,她的臀被裤子裹着挤着,捏起来一定是软的。 屁股凸,腰就凹。 那胸呢? 他用手掌摩擦几把,手指绕着龟头转。 他当时就应该冲进去,扒了那件毛衣,用手捏一捏,她的胸是怎么翘的。揉她舔她,舌头伸进去吸她的嘴,堵得她嘴里喊不出“沉泠”两个字。把她的呻吟都逼出。 医务室根本不会有人来啊。 她把他带到那里,就是勾引他来的,她除了用脚,还可以用手,用屁股,用嘴巴让他射精。 龟头冒出液体,陆梓杨全身肌肉胀得快炸开,他加快手速,揉开包皮。 “嗯……陆梓杨,不要碰那里。”她哭着求他。 “哪里,硬了的乳头,敏感的耳垂,还是宝宝一肏就吐水的肉芽?” 陆梓杨骑在伍桐身后,捏爆她的乳,沿她的后背舔下来,咬她的屁股。她的屁股贴着他的肉棒动,她肯定想要。她的骚水已经滴满了医务室的床,沾湿了他房间里的床单。他要先用肉棒打她的屁股,再挺进去。 她肯定会被他的力气吓哭:“好大,梓杨的肉棒好大,肏得宝宝好爽。” “哔——哔——笨蛋起床啦——笨蛋起床了—— 不起床——只剩一半的脑子要没啦——” 陆梓杨长臂自被中伸出,将闹钟拍倒在地。 他摸向自己硬邦邦的几把,正要进行每日晨勃一撸。 却摸到腹肌上湿漉漉一摊,已经凝结了的液体。 梦中伍桐裸着在他身下晃奶子的画面闪过,他大骂一声“操”,进浴室洗冷水澡去了。 Chapter18小绿帽等人 伍桐睁开眼,发现沉泠已经醒了。 他的脸离她很近,晨光照着,皮肤白得没有一丝瑕疵。素黑眼睫扑闪如扇。他盯着她,应该已经醒来一会儿了。 而他的手正在她颊侧。她手揪着沉泠的衣袖,像强迫他的手留在她脸旁。 伍桐不动声色地送了手,坐起身伸懒腰。 许久没有睡一个好觉。或许是昨晚沉泠为她做饭太过温馨,她被他造的假温柔乡迷惑,前日他乱猜她经济来源的气都消了。 过去的她怎会想到,自己会与沉泠相对而眠。 她看了眼沉泠的腿,边下床边,边似不经意问:“你不去学校,是因为许咲伊吗?” 沉泠显然心虚,不敢看她:“不是。” 伍桐识破他,戳他肺管子:“你不想让她担心,还不如让她见见,早点一刀了断说明白。你要是舍不得,我可以帮你说。况且陆梓杨也已经等她许久了,好歹,别拖着,成全人家呀。” “你倒是很在意陆梓杨。”沉泠却没有被她惹怒,“你要我说什么才肯相信,我和许咲伊真的已经结束了。” 结束了,结束了。他只会口中说说。 “好啊。”伍桐故意逼他,“那你敢保证,不再和许咲伊说话了吗?” “我不能。”沉泠这次回得很快,“我还——” 伍桐努力笑得灿烂:“没事,你爱见就见。但两周后你必须去学校,拄着拐杖也要去。” 让许咲伊看看你变成什么样子了,被她嫌弃,做个了断。然后彻彻底底变成她的。 抢在沉泠回复之前,她便回了自己房间。 * 今天太阳很好,学生们如沐浴阳光的鱼群,各自成群,鲜明而快活。即便是在上学路上,学生们也在打闹欢笑,讽刺低头独行的伍桐没有青春的生机。 身后那声“看路”来得太迟,自行车猛地擦过她,只余离去的“叮叮叮”在她脑中嗡嗡作响。伍桐摸了摸发烫的脸颊,摸出一点血渍,疲惫地将头放得更低,让黑发完完全全挡住自己的脸。 身边不会有人没目睹她被撞了,可谁都不愿意靠近她。 或者是,谁都不在意她被车撞,装聋作哑着,就真的将她从他们的世界里剔除了。 她继续缓步走着,不看前方,耳朵却异常灵敏。 前方一群女孩正在聊沉泠,不如说——在和许咲伊聊沉泠。 “他这么大一个人,怎么会平白无故失踪呢。肯定是家里人为了躲难,接他出国啦。” “就是就是,咲伊,你别再难过了。他要是真没事,却不来联系你,就真是一烂人。我看还不如陆梓杨呢。他不值得你这样。” “谢谢你们,你们真好。”许咲伊的声音还是很疲倦,远没有当时支使伍桐做这做那时灵动,“只是事情……唉事情并没这么简单。我是真的担心他的安慰。” 伍桐正走到上坡,她忍不住,还是轻轻抬头,看了看许咲伊。 五六个女孩围着她,将她护着。她穿得不少,宽大的裤腿却更显她单薄虚弱。她还是那样,既讨女孩子喜欢,也讨男孩子喜欢。 她们正走到坡顶,阳光刺下来,刺痛了伍桐的眼。 她真的能将这样的许咲伊,从沉泠心中剔除吗? 许咲伊也不会真正嫌弃他。 伍桐放慢脚步,与许咲伊一群人分开一些。 快到校门,却见一人戴着绿色鸭舌帽,身量高大,靠在校门口。他挎着个黑色斜挎包,一副拽样。周围学生议论纷纷,因为他挡了保安的桌子,还一动不动不进校门。两个保安拉他胳膊,要把他端走。 伍桐只看了一眼,就知道是陆梓杨。 校服冲锋衣上帽子这么大,还不够兜他脑袋的,他还要令择破绿帽子装逼。 她转而一想,许咲伊也真够惨,大早上的被这么个显眼包等。真亏她还能顾念青梅竹马的情谊,没把陆梓杨从她屁股后面踹走。 伍桐替她捏了把汗,迈步往前。 正要过校门,一只长腿挡在了她面前。 伍桐心猛地一沉。 她看了眼铁门上踹着的大码AJ,又回头看了眼身后乌泱泱排队等进门的同学,最后抬眼看拦住她的人。 绿帽子底下两只大狗眼子,可怜汪汪地看着她。 靠,她失算了,怎么等的是她。 果然还是她惨。 她正踌躇着该怎么甩掉他,不和他一起进教室,手腕被猛地攥住。 “咕咚,你脸受伤了?”声音急切,跟陆梓杨脸伤了一样,“你得去医务室!” 又是医务室。昨天在医务室,她被陆梓杨骂,才冲动踩了他,反而回去对沉泠什么都做不出来了。 前车之鉴,伍桐心里总觉得医务室不是什么好地方。 可转眼,人已经被带到了西面竹林。 “陆梓杨,你放手!” “你也不看看自己的脸,想留疤吗,快消毒。” “不是——” “什么不是!?”这个时候了还跟他陆梓杨闹什么!昨天他虽然做得不对,但是也……也舍身了呀,这还不够吗。 “你自己看看!”伍桐指着医务室的门,“门还没开呢。” 陆梓杨:…… “我不管!那也要消毒!” 伍桐扶额:“那你说,门关着,怎么消?” “哼,老子智商180,这点事怎么会难倒我。”陆梓杨叉腰,下巴快抬到天上去了,不可一世的样子很欠揍,“门诊室东边窗户锁早坏了,我每周都要翻进去睡觉。哈哈哈哈!你们好学生不懂这个吧。” 伍桐冷漠地“哦”了声,飞速绕到他身后,抽下了他的绿帽子:“那还不快走,赶早自习呢。” “喂,今天的搭配就被你毁了!”陆梓杨不忘对着正面的玻璃门门理了理头发,才跟过去。 伍桐比陆梓杨想的矫健,窗户一开,手臂一撑,就飞进去了。 陆梓杨也不甘示弱,在伍桐身后耍了个斜侧回旋单臂腾空翻。 Chapter19能不能看你的胸 陆梓杨也不甘示弱,在伍桐身后耍了个斜侧回旋单臂腾空翻。 落地却发现伍桐直奔碘伏,看都没看他一眼。 她动作麻利,已经找了面镜子,自己涂起脸。 陆梓杨噘嘴。 剧情发展不对啊,不是应该他抬起她下巴,温柔地帮她涂药,而她一脸害羞,对他说“梓杨,你真好”吗? “什么表情呢,看着瘆人。”伍桐指挥,“你帮我端下镜子。” 陆梓杨甩了甩狗头,将方才脑中那点旖旎甩掉,乖乖搬了把凳子坐下,就着光为伍桐扶镜子。 其实,这样也不赖—— 伍桐正仰脸朝向窗外,黑发如瀑,散向身后,露出平日里她那不示人的脸蛋。天光将她细腻的皮肤照出绒毛,上面一颗痘痘都没有。她左侧脸颊有两道划痕,不断渗出鲜红的血。而她眼神认真,小心地用棉花将血擦掉,自始至终没喊过一个“疼”字,眼神认真。 竹林风声渐渐,叶擦着叶窸窸窣窣,鸟叫声清脆入耳。 这样美好闲静的情景里,陆梓杨心里却发热,最后两眼只看得见伍桐因仰脸嘟起的唇。 肥嫩如蚌肉,浅淡紫色透了点红,让人很想一口吃掉,或者,把那个……塞进去。 “哐当”一声,陆梓杨翻倒桌上的架子,急急忙忙扶回去。 操,他想起昨晚的梦了。 伍桐涂完了,开始收拾东西,这才想起方才陆梓杨在校门口等自己那一幕。 “说吧,大费周折惊动同学戴(绿)帽装逼等我,天天迟到的陆少爷起这么大早,是有什么事要吩咐我啊?” 陆梓杨却不说话了。 “磨磨唧唧干什么呢,要上课了。”伍桐皱眉。 却见他眼神躲闪,身体僵硬,耳骨泛红。 “哦~”她捂嘴笑,“我说怎么一大早上就让我来医务室呢。原来是昨天……” 陆梓杨的耳朵红得快滴出血来。 “原来是昨天被我踩几把,嫌不够,今天还想来啊。” “不!”陆梓杨站起身反驳,气势不小,说话结巴,“不是……我……” “我没这么龌龊!”他义正言辞。 “行了,逗你的,收拾收拾回去吧。”伍桐也站起身。 陆梓杨偏又拉住她。 “有屁快放!”伍桐不耐烦了。 陆梓杨心里委屈,她对别人都柔柔弱弱地,怎么对他就这么凶呢。 “也没别的,就是……就是昨天……”他一鼓作气,眼睛一闭,身一蹲,在地上画起了圈圈,“我昨晚梦见你了!” 伍桐瞬间会意。 他这别扭样,估计就是处男秒射,又不服又刺激,回家做了春梦。 “所以呢?”伍桐故意掐了嗓,慢吞吞走到诊床边坐下,两手向后撑,看他,“你找我负责来了?可是,踩你几把的是我,这个我能负责。梦里的那个可不是我本人,我甚至都不知道她做了什么,怎么能替她背锅啊。” 陆梓杨抱膝蹲着,踩小步子转过身来,委屈巴巴:“没有,我没有让你负责。就是,唉……就是,我想……” “行了,你再不说,我就算想同意都没机会了。”伍桐让了他一步。 “我说,我说!”陆梓杨的头越来越低,快低到膝盖下面,终于一狠心:“你能不能,让我看看你的胸!” “好啊。” “啊……”陆梓杨猛地抬头,没想到她会答应,更没想到她会答应得这么快,快到他连理由都没说。 伍桐的动作比他最快,她脱了外套和开衫,剩下里面的衬衫。 “你不用害羞,小处男发情期到了,馋女孩子身子,再正常不过了。” 陆梓杨被她的声线勾得愣在那里,已经忘了动作。 他的眼睛牢牢盯着伍桐锁骨处的指节,只要她的手指再动一动,就要解第二颗扣子了。 光是看着她微动的精致锁骨,就能顺路往下,想象那其中的风景。 “不过……”伍桐的手指停在那里,“我要是给你看胸,你回去又做了春梦,回来肯定又赖我,那我怎么办?不如我们做个交易。” “什么交易?”陆梓杨歪头。 “我给你看胸。你追许咲伊。” “……”陆梓杨的迷惑大于震惊。 陆梓杨本来是想,是伍桐先逗弄了他,自然要对他负责。他在家里脑子里全是她躺他床上的样子,要是天天心不在焉,他妈早晚发现端倪。他现在一时被伍桐冲昏头脑,一定是因为经验太少,见啥都好,得以毒攻毒,多看看她的胸。等他腻了,说不定就不再想了。 他已经准备好了。既然和她这样那样,他也要暂时放开许咲伊,不然对叁个人都不尊重。 结果伍桐却说可以摸胸,但要他追许咲伊! 那是为了摸胸才追许咲伊呢,还是为了追许咲伊抹胸呢。陆少爷智商180的脑子搞不清因果了,“你等等,我想想。” “你追许咲伊,我可以帮你。你听我的办事,小事办好,我就让你看一眼我身体某个地方。大事办好,我就让你摸一个地方。”伍桐循循诱之。 “等许咲伊同意和你交往的那一天——”伍桐停顿,那猫眼看他。 果然见他吞了吞口水。 “那一天,我就给你操。” “好!” 这次陆梓杨答应得极快。怕伍桐撤回消息似的秒回。 “你放心,我不会告诉许咲伊的。我只是帮你治病。” 陆梓杨显然已经被绕进去,忘了自己根本没病。 他又想起什么,有些愤懑:“所以你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得到沉泠?” “不是。”伍桐变回了正常的声音,“我也是为了治病。” 为了治我的心魔。 “也许许咲伊和你在一起,我也得不到沉泠。不过没关系。”伍桐将一只腿,搭在另一条腿上,弯下身,手支下巴,低眼看蹲在地上的他,“你看我哪里,我就看你哪里。你摸我哪里,我也摸你哪里。我不仅操到了沉泠,也操到了你。” 岂不是很快活。 伍桐想着,心脏发麻,是她自己在麻痹自己。 “你上床来。”她忽然对陆梓杨说。 陆梓杨眼神纯净,愣愣地与她对视,好像今天来这里说要看她胸的不是他,好像答应她所有条件的不是他。 她看不见他心脏翻腾,肌肉贲张。 只看见他乖乖地,坐到了她身边。 伍桐又得一狗,自然要奖赏。 “你这么听话,我现在就让你看。” 陆梓杨从方才答应她起,就迷障了一般。 “叮铃铃——叮铃铃——” 早自习铃声响起。他顿然回过神来,喉结一动:“要不下次再慢慢看。” 后脑勺却被一只小手一揽,他没有准备,猛地向前。 鼻尖一阵芬芳,他控制不住自己用劲地吸着,像狗在哈气。 他埋在了伍桐的胸前,就着她解下最后一颗扣子的衬衫领口洞,窥见了世间上最美的风景。 窄小又私密的,少女的第二大芳地。 肉色的胸罩裹着乳白的胸,在他方才俯下身的一刻,峰波荡漾,色肉跌宕。 连余影都是香的。他的鼻尖快要凑近峰沟,伸出舌头就能舔到乳肉。 她的胸不是很大,但是很挺,很翘。 只要他弯着手,就能像漏斗一般,把她的乳肉全部包住,捏出奶水,灌进他嘴里。 还能将乳白色的液体涂在上面、溅在上面。 娇俏的胸挡住了下面的平坦腹地,陆梓杨眼神却十分好,越过奶子斜侧方,看见下面蜿蜒的腰脉。 向内凹着,她的腰很细,和昨天看到的那一幕一样。 “看够了吗。”顶头人让他写观后感,“好看吗。” 陆梓杨抑制着自己的粗气,没眨一次眼睛。 他什么话也没说,心里却叫嚣着: 好看,真他妈好看,好看得老子几把都要炸了。 Chapter20人妻沈泠 伍桐开了门,便看见沉泠拄着拐杖站在玄关。 他手中揣着个暖手宝,眉眼弯弯:“饭做好了,先拿这个热热吧。” 伍桐下意识把双肩包递给他,快速进入归家丈夫角色。沉泠方才要是问“先吃饭还是先洗澡”,她可能真的要扯掉领带,先把妻子抱回房间干柴烈火了。 夫为妻纲的传统技能令人厌恶,男人做起人妻的样子—— 伍桐把心里话说出来:“你做起人妻的样子,还挺迷人的。” 厨房里的沉泠掐着嗓子应道:“夫君在外辛苦,贱妾做顿饭又怎么的。” 把伍桐逗得哈哈大笑。 沉泠系着围裙出来,面上一点羞赧也没有。是啊,他做什么都得心应手,角色扮演逗她笑一笑,分寸也尽在心中。只要对结果胜券在握,暂时的低头都只是计谋,不会让人蒙羞。 饭桌上叁菜一汤,热腾腾的。 全是她爱吃又养生的,正菜是小鸡炖蘑菇,再加一道清炒藕,一道茄子煲,汤是鱼头豆腐汤。 伍桐爹妈还在家的时候,都没这么幸福温暖过。 鱼汤盛在大陶瓷盆中,溢出香气。伍桐却见瓷盆延边没有溅出的痕迹,下意识说:“这盆这么重,你单手端来的?” 沉泠往她碗中夹了一个鸡腿,理所当然:“区区一碗汤,单手还端不了?” …… 这哪里是一碗,是一大盆啊!沉泠又不壮,力气竟然这么大? 沉泠看出她心中所想,面不改色逗她:“你要是不相信我力气大,我随时任你试验,用这副——残躯。” 伍桐生气地咬下一口鸡腿肉。斗嘴她就是比不过沉泠。 可鸡腿还没啃几口,她又想起什么,问:“你做这个,是因为昨晚我吃完饭说肚子痛?” 沉泠点头:“我见厕所柜子里的卫生棉条少了,就想你应该是痛经。” 伍桐:? 又不是你来姨妈,别这么仔细啊喂。 伍桐放下筷子,揉了揉太阳穴。因为她又记起今早走得匆忙,忘记往抽屉里放现金了。沉泠身无分文被她捡来,甚至连手机都没带。她一直让他拿抽屉里的现金。 没有钱,还出门买菜,一定是有人给了他钱。 “你今天出去见人了?”她眼睛转了转,又问,“旧人?” 她在他面前活络心思的样子十分灵动。 沉泠放下碗,话里带笑,竟让伍桐听出一分宠溺:“难怪你每天都吃安眠药。坐下不到叁分钟,你就问了叁件事,可见平常敏感多思。你放心,不是许咲伊。” “谁猜是许咲伊了,侮辱我智商。”伍桐喝了口汤,“你不想说,就别膈应人。” 沉泠又给她盛鱼汤:“你很聪明,我确实见了旧人。这个人,你也见过。” “我也见过?”刚被夸完聪明,聪明就到了头。伍桐实在想不起来,她和沉泠有什么共同朋友。 “你还记得,很久之前,我们一起从机场回过这里吗?” 沉泠刚被捡来的时候,就通过房间的景象判定她妈妈还没回来。 那时伍桐才知道,他一直记得机场那段交集。 这是她的一个疙瘩——她后来为了这段暗恋百般贬低折损自己,与他回到学校后一直无视她不无关系。他一直让她觉得,自己可有可无。 那晚,是她喜欢他的起点。他对陌路人伸出援手,给予她细致的善意,让她逃开一段机场通宵的痛苦记忆,少了一个午夜梦回发现自己孤身无依的理由。 她心跳错漏一拍,却假装勉强记得:“嗯……哦,那是我们第一次说话吧,去年?好像也是冬天。怎么了?” “那你应该还记得,当时有个司机来接我们。我今天见的人就是他。” 记得,怎么会不记得。他叫你少爷,态度恭敬。你喊他章叔。 “他是你信任的人?”伍桐认真问道。 或许是她眼神太过真诚,提问又直白,沉泠心里温热。 嘴上从未说出过“关心”两个字,她却担心他瘸着退单手端鱼汤烫着自己,担心他去见伤害过他的“旧人”。 “嗯。”他说。 伍桐放心了。沉泠却忽然放下筷子倾向前来,伍桐下意识后腿退,下巴被他禁锢。 他指腹微凉,轻轻捏着,又用了劲迫使她抬起头来。 “你脸受伤了。”沉泠眼神晦暗,语气有些急迫,“是谁刮的?谁欺负你?消过毒了?” 本就是意外,一点小伤,伍桐看不明白他的反应,只觉得他少有强势的时候。 下巴被摩挲,反而觉得烫。 “没事,几天就好了。” “哪里是几天,得上药。”沉泠甚至上了大拇指抚摸她伤口延边,力度又轻又柔。伍桐盯着他近在咫尺的唇,心里痒痒,一把拍掉他的手,“都说了没事,吃饭吧。” 她喝起鱼汤来,并未发现沉泠神色的异常。 晚上十点半,伍桐直播结束。 最近那个白色猫咪头像的富婆姐姐真是挥金如土,每周都要给她上直播游轮,还催促她早点去看心理医生。 她直接捞了叁个月的生活费,更加殷勤地直播。本没打算去看医生,也想着近期去趟医院,好给富婆姐姐一个交代。 做富婆可真好啊! 她赚了钱,美滋滋拿起睡衣准备去洗澡,打开门,就见沉泠拿着瓶药等她。 伍桐赶紧迈出去、关上门——沉泠这只狐狸在这里守株待兔呢,她房间里墙上贴着一堆他的照片,抽屉里有她捡的他丢掉的烟头,手账本里还画着他肖像……平日里她只要出门,都会锁房间。就是为了防他。 脚步一踉跄,一头撞进沉泠怀里。沉泠单手揽住她,力气还真的大,她挣扎一番不得。双臂撑在他胸上:“你干嘛?” 本以为沉泠是来给她涂药的,他出口却毫不相关:“你今晚在哪儿睡?” “在自己房间睡啊。”伍桐理所当然。 她上周末玩弄他,夜里懒得回房,才睡在他那里。昨晚也是意外。 沉泠轻咳了咳:“你洗完澡去我那里吧,我给你涂药。” Chapter21互攻美人计(沈微h) 奇怪,太奇怪了。 涂药,为什么要去他房间? 况且沉泠从来不主动找她,没道理一来找她,就把自己弄成一身——伍桐上下打量他——一身勾引人的狐媚样。 她最近入账多,舍得开热空调。 但寒冷冬天,也不至于穿这么薄的白衬衫,几近透明。她能隐约看见他微拢的胸上两颗粉嫩的乳头,裹着淡淡乳晕。领口解了两颗扣子,刚好露出两边的锁骨,骨窝凹陷,肩处的肌肉却贲张有劲。只是因他白,显得没有那么大攻击力。 他的头发湿淋淋的,还在滴水。眼角的红痣湿润,让人很想把水汽舔去。沐浴露混着不知什么甜腻的花香扑鼻而来,伍桐闻着有些头晕脑胀。而他抱着自己,下身贴着下身。 他肯定是故意离门这么近。他知道她为了遮挡房间内部,会迅速关门。只要他不让路,她一定会撞进他怀中被他挟持。 这么大张旗鼓勾引她,难道是要献个身,找她帮什么忙? 难道是算准她来了姨妈,奈何不了他,想勾勾指头就唬住她? 伍桐在他怀里扭了扭:“我先去洗澡。” 她没说晚上去不去他房间,略有张慌的眼神却说明了一切,泛红脸颊衬得两道血色疤痕更有魅意。 沉泠低哂,长指插入她的发间滑过,又俯下身在她耳边哑声道:“我等你。” 然后放开她,回了房间。 耳畔的空气热度不散,伍桐摸了摸发烫的脸,拿着睡衣走向厕所。 沉泠,手段真多! * 伍桐已经进浴室十分钟了,沉泠还没听见放水的声音。 他担心伍桐在里面晕倒,走过去敲门。 “伍桐?” 没人回。 沉泠急了,又喊了声:“伍桐?” 里面的人才回,声音有些羞怯:“沉……沉泠,我忘记拿……拿内裤了。你能帮我拿一下吗。在你房间衣柜最底下右数第一个抽屉,拿那条黑色的就好。” 他房间?沉泠若有所思,然后笑了笑:“好,你等一等。” 伍桐平日里也没在他房间取过内裤,难道是分门别类的? 沉泠打开抽屉,纵使是再临危不乱的性格,也被抽屉里的场景吓住了。 这哪里是另归一类花色的内裤。 分明是满满当当的情趣用品。 从跳蚤,硅胶棒,乳夹,到捆绳…… 他虽然没有什么经验,可是和伍桐相处一周多,也能察觉出她性欲虽强,花样也多,可不过是个纸老虎。欺负他时张牙舞爪,他用叁分力反击,她就能被弄得满地泄水。他猜测她心意摸她穴时,她的动作也生疏,根本只会胡乱动,不知道怎么让自己舒服。 他心里情绪莫名,但还是自这堆娱乐玩具的里侧小盒中,抽出一条黑色内裤。 整条裤子形状完好,但全部由黑色蕾丝线勾成,要透不透。 沉泠蹙着眉,翘着叁指,浅浅用两指翻看了下小盒里剩下的内裤。 白的红的,绸的棉的,丁字的连体的。 …… 沉泠心里沉甸甸的。他支着拐杖,迈着沉甸甸的步子,走向浴室。 敲门叁下,“我来了”只说到“我”,里头的人就“唰”一下拉开了门。 随后他也连人带裤地被猛拽进去,靠着洗衣机方才稳住。 “啪”一声,身后门重重关上,然后迅疾被锁。 拽他的人气势汹汹,哪有刚才被他困在门前和喊他拿内裤的羞赧样。 沉泠的视线攫住伍桐,眸子比墨更黑。 她只穿着内衣内裤,站在他面前。灯光下,美丽的胴体舒展又明亮,皎洁光滑,凹凸有致。乳和屁股是翘的肉的,肚子是平的,腿是直的。 肉色内衣裹着她的两团乳肉,因伍桐手臂轻扶着自己,右边的奶向左边挤去,黏糊在一起,随着她的动作抖出乳波。 身上的内裤本来就不大。紧紧勒着少女的蚌肉与丰臀,肉从布沿边挤出来。她屁股微向右扭着,身体绕出性感的姿态,偏偏臀下去就是他揉过无数次的肉嘟嘟的大腿,然后才是细劲的小腿。 沉泠心跳加快。 他知道这是一副能让所有男性丢盔弃甲沉溺其中的身体。如情色片里镜头勾勒得那样完美,又如油画与雕像中的阿佛洛狄忒。在这一幕下,他如同每一个凡尘里的欲徒,想要将她占有。 可真正令他控制不住心跳的,还是脱掉衣服后自信又张扬的她。 她的头发夹在脑后,眼神魅惑又狡黠,全然无过去孤身一人在学校行走时那种落寞、孤哀与自我唾弃。 沉泠喉结动了动,声音仍是平静:“你耍我。” “还不是你先的。”伍桐不知他这一分钟内心的跌宕起伏,只顾着继续自己的计划。 她踮起脚,模仿他在饭桌上,两指捏他下巴,舔了舔他的喉结。沉泠身子微微一抖,她才说:“沉泠,我命令你,帮我洗澡。 沉泠气息急促,捉住她的手,伸舌头舔了舔她指尖以回击,然后回:“好啊”。 她要怎么玩,他都陪着。 Chapter22帮她洗澡(沈h) ρ??18āū?????? 伍桐带着沉泠在浴缸沿边一侧坐下,刚放手,人就被腾空抱起。 她一声惊呼,被轻轻放置在浴缸中,随即花洒的水就灌了下来。 她气恼:“还没脱呢。” 沉泠丢了拐杖,坐在浴缸沿边,和坐在床上一样稳。 他的手已经贴上她的肩,四处抚摸。 “边洗边脱,连内衣内裤一起洗了,不是很方便。” 水溅在内衣内裤上湿哒哒的。沉泠边用挺鼻摩挲她颈背,边舌头舔刮,吸得她浑身痒。伍桐靠着宽大的胸膛,身体被他单手禁锢,动弹不得。 她仰首低眼,看见他的手已经隔着胸罩抓她的乳往上推、往中间挤。一下又一下,又重又狠。热水如注,把她全身射得湿淋淋的,胸罩又湿又重,内裤泥泞不堪,皮肤上也全是水滴,抹过去异常滑腻。 揉的伍桐又爽又疼,不知道要喊停还是任由他弄。 沉泠舔她的耳窝子,居高临下欣赏她湿了身体的美景:“伍桐,你喜欢粗暴。”苯魰後續將茬пiH????ggê.?o??更薪 綪捯пiH????ggê.?o??繼續閲dμ 似乎是在为自己证明清白:是你喜欢,我才这样的。 沉泠扔掉花洒,两只手包住她的胸揉弄,手背青筋凸起色泽如玉,动作却淫荡得要命。他拿手掌心隔着胸罩擦她的乳头,指尖插她沟里。 “第一次被男人揉奶子,就这么骚。”沉泠满意地看见她被这话激得夹紧双腿,两腿摩擦,继续攻击,“晚上一个人偷偷在被窝里这么揉吗,梦见我拿大肉棒肏你小逼的时候这么揉吗。” 他的力气太大了,是她过去偷偷在被子用小手揉捏没有的力道。伍桐被说中心事,即便知道他是以粗口讨她欢心,还是情动地扭着腰,手臂向后想抱他的脖子。 沉泠空出手摁了沐浴露,再次向她袭来。 只是这一次,他直接将手从上面伸进胸罩,掏出沉甸甸的奶子抹开沐浴露。 “先帮彤儿洗奶子。” 轻薄的胸罩已没有阻挡作用,只是绷着沉泠狠劲抓乳肉的手,紧得伍桐喘不过气来。 沉泠色情地自胸罩内部上抚下摸,边粗暴潦草地揉她的胸,边将沐浴露涂遍她肩颈手臂还有肚子。所到之处烫得伍桐只顾躲闪,却滑得沉泠怎么摸都摸不够,翻来覆去将她上身涂了两叁遍。 “操。”他真的爆了粗口,“伍桐,你他妈的怎么这么软。” 伍桐自方才的“彤儿”和“伍桐”中对比出端倪,却来不及细想,肩带已被他手中动作震得滑下。沉泠直接解去解她的扣子,折腾了一分钟,还不得要领。 伍桐笑他:“这都不会解,看你急的。” 随后手翻到背后勾开背扣,背臂连接处的骨凸起如鸟翼。沉泠花几秒细细看了她的解法,认清这胸罩是要左勾右,一共叁个钩子。他没被伍桐打击,只粗喘着咬她的耳朵:“下次就会了。” 胸罩马上被他扯掉,他黑眸中火星子炸开,终于观到少女乳肉的全貌。 他的想象里,自己的手应该是刚好可以握住她的。 哪知她发育得超过他淫秽的想象。只因她的胸不只翘和挺,底盘还大,乳肉向沿边展开,丰满到不行。他单手并不能全部握住,只用力将奶子捏成各种形状, 沉泠哽住,他脑海中叫嚣着一个声音。 好想操她下面。 若只是这样,他还能原谅自己。 可是他阴茎已经硬得贴在下腹,肿胀发疼。他额角青筋暴起,怕自己憋不住。他无法控制地想象着自己用阴茎去碰她的乳头,白花花的精液射在她胸上。 无法忍受自己的污念,却无法抑制,最后终于沉沦其中。 白花花的泡沫被他当做精液,涂在伍桐的乳头上,把她弄脏。 “这里平常自己有仔细洗过吗?” 伍桐将手压在他手背上,摇头。 沉泠知道她是故意诱他。 “那我得好好洗干净了。”沉泠哑声低笑,一字一句吐在她耳边,“不然一会儿怎么吃?” 伍桐受不了他的淫话。 她从前梦中最喜欢的场景,就是他匍匐在她身前,吃她奶子的场景。或许那里离心脏近,符合少女的朦胧心思,在这里爆裂感情更让她畅快。 又或许这纯粹是她xp,她想扯着他的头发看他的脑袋在她胸前,她想他为她的胸执迷。这是最让她自信的身体部位—— 她是俗世中因不够美丽而被人践踏抛弃的人,也知道脱掉衣服,她最符合俗世审美的这对胸乳能将男人收服。多么可笑悲哀的审美观和价值观。 她故意扭着屁股挺胸,将自己的奶子送进沉泠指骨分明的手中磨。 他以修长的食指与拇指去捏两粒乳头,灯光下她白花花的身子像瓷玉,暗红色的乳头便是唯一的花纹。它在沉泠的揉捻挑逗下立起来。 “好硬。”沉泠说,“它很兴奋。” 伍桐看着自己的胸被蹂躏,沉泠用食指绕着她的乳晕轻轻打转,又待她身体叫嚣到流水时,给她那里恩宠,去搓她的乳头,然后扯着红红的乳头往外拉。 她的手盖在他手背上,跟随他的动作。仿佛是她在逼迫他服务自己。 她闭上眼睛,享受他的服务。 她想起曾经在苹果核酒吧里,那个恣意张扬的少年,扫着贝斯引得底下狂声回应。平日里温雅谦逊的年级第一,夜里在酒吧和乐队摇着重金属,喊着核嗓。他一身黑色溶进闪跃的彩色灯光,金属链条和汗滴一起摇开。 那是只有许咲伊和陆梓杨知道的他。 可她偏偏跟踪到那里,藏于角落,目睹了这一切。 搞乐队,玩重摇,抽烟喝酒,暴着粗口揉她胸乳。 用他弹钢琴扫贝斯的手指挤奶子,乳肉自指缝间溢出,好淫乱。 沉泠真是个模范学生。 乳头被狠狠捏住,伍桐溢出细软呻吟。 “你分心了,在想什么?” 沉泠看似礼貌询问,手中动作却是惩罚。他把水开到最大,用水冲她被捏得红透了的奶子。 乳头受到刺激更硬了,他边冲洗她上半身的沐浴露,边用指甲盖刮她那粒。 刮得伍桐确实有些受不了了,她回身直接隔着裤子摸上他的几把,发现已经硬了。她压了压,然后抬臂勾住他的脖子,骗他:“这里没陆梓杨的大啊。” 沉泠蓦地停住动作,水声骤然停止。 他不会被大小这种动物生理激将,却会被她口中的名字惹怒。他不置一词,紧抿着唇,双目锋利,扣着她的肩。 上一次她见到沉泠生气,是她把雪球丢到许咲伊身上。可那时他只是冷。现在他紧锢着她控制着她,周遭气场骇人,要把她吞没。 伍桐有点被吓到,她轻轻颤抖着身子,强迫自己震定。 这是她做跟踪狂,都没有看见过的他的模样。 他低眉看她,眼神要把她凿穿。 “你找陆梓杨了。”声音似箭似冰。 这瞬间竟让伍桐觉得,他更像一个主人。而她是会被他掌控的一条狗。 Chapter23浴室吃奶(沈h) “沉泠,我才是你主人。”伍桐震定心神,凝眸看他,冷言提醒。 沉泠目光微闪,看不出是装的还是真的回过神来。一时间空气冰消雪融,两人之间的温度往方才的情欲之热回复。沉泠却目光哀婉:“嗯,是我恍神了。” 伍桐看不懂他目光里汹涌的复杂情绪。 她抓住重心:“你不喜欢我找陆梓杨?” 沉泠懂事地摇头:“你随心所欲就好。” 伍桐心一冷,以为他吃醋的那点欢喜荡然无存。 “那以后你做得不好,我就去找他。他虽然蠢,也有一身的腱子肉,操起来应该很爽。” 沉泠扶着浴缸的手重重刮着瓷壁,食指指尖渗出血来。 不知何时,伍桐已经迷恋上在他面前表演自己极端的恶念与庸俗。她逼迫他掌控他,又羞辱他和他的朋友以推开他。有时她自己也分不清自己是在欲求沉泠,还是在逃避沉泠。 可她知道,这是一种精神自虐。从父母离开起,她就一直逼迫自己将事情所有悲观的可能性想明白,以免在期待中一次次被重伤。她是没有退路的人,回头就是深不见底的万丈悬崖,失足坠落谁都不会在意。 或许她真的该去看看医生了。 她抬起手,去够沉泠的后脑勺,轻轻地抚摸着。 沉泠眸中微光闪过,似有不解。下一秒头发就被抓着。他后脑勺被她用手一推,整个人扑向前。 脸撞进她胸里,莫须有的乳香洋溢在他鼻尖,这芬芳地界又软又弹,乳头距离眼睛只有两厘米。在视线中模糊到刺激。 “刚才你不是说,等会儿吃奶子。你叫声主人,我就给你吃。” 沉泠眼眶发红,他喊:“主人。” “乖。吃吧。”伍桐冰冷地命令。 沉泠伸出舌,舔了舔眼前的乳果,然后吮吸起来。 边吮边喊:“主人。” 慢慢地吸着,发出水渍声。他刚给她洗完,把口水涂在上面有点脏。他便又用嘴巴去洗她的乳头,让那里越来越脏。 洗到左乳下方,竟然看见一个黑色纹身。方才她背对着他,纹身被胸部挡住,他没看见。 好像是一个被咬得只剩下核的苹果,上面有叁颗籽,都是红色的。 这个纹身不是青春期小女孩的审美,但在伍桐身上,毫无违和,只显得她神秘。 片刻,他两只手已再次揉上她的乳,绕着圆向里揉。他一把一把地抓着,将胸往她锁骨上推,脑袋埋在奶子里面,自左乳舔到右乳,然后叼着奶头吞肉,大开大合地吞吐。 抓着他脑后头发的手越来越用力,沉泠两手改捏她的腰。那里细又软,触摸它摆动的频率,就知道主人的情动。 “主人。”他又掐了一下她的腰,然后手一路向下摸去,疯狂捏她的屁股。 果然少女呜咽一声,仰起脖子,将胸往他口中送。 他扮演着迷恋,迷恋地吃吮乳,迷恋地呻吟说“奶子好香”,迷恋地用一张嘴里里外外刺激伍桐: “主人,别去找别的狗。” 他将她肥嫩的臀肉暴虐着往中间挤,同时咬了咬伍桐的右边乳头,少女身子剧烈一抖,他马上用舌面重重碾过乳头,然后弹弄起来。 他的舌头速度太快了,伍桐第一次被舔乳,受不了这种刺激。她偷偷用屁股在他掌心扭着,想让穴与穴的内壁摩擦。她往后退一点逃他的嘴,都会被他揪回来咬乳头,咬得她想尖叫。 伍桐用手握着他的肩,发现他的肩并不薄。那里肌肉紧绷,还很烫。她的手指轻轻滑动着那里。滑一下,乳头就被弹得更快。 他浑身也湿了一些,发丝蜷在额角。 “你怎么会这种……”伍桐喘着气说。 她其实是清冷温柔的音色,情爱里加了魅,让人更想侵犯。 沉泠终于松口,绕着乳头周围一圈舔,改为只舔乳晕。他理所当然:“看片学的。” 伍桐知道很多男的小学初中就开始纵横各种网站找片看了,她没有高估沉泠。他这么熟练,和许咲伊做之前,也秉着学习的态度,看过不少吧。 哪知沉泠又说:“今天第一次看。我昨晚问你要电脑密码,就是为了这个。” 伍桐:…… 她上学,他看片。她的电脑脏了。 她不知沉泠自试衣间回来就在想这件事。他没有经验,可是伍桐步步相逼。他怕哪天自己被她架上台子动真格,没有章法阴茎又太大,把她弄伤了。 是以他抱着真诚的服务态度用心学习,现在是实践的时候。 他一直逗着她的奶子舔,冷落了乳头。 红果在冷空气中傲然挺立。沉泠从来不看肉本子玄幻文等等,却一时想起那些古人说的“酥胸玉体”“兰胸压雪梅”,厌恶自己内心淫秽。 伍桐浑身都痒,最痒的还是乳尖。 她好像让他吸一吸那里,可他故意舔遍所有地方,就不碰那里。 “沉泠,你过分。” 沉泠拍了拍她屁股:“主人,你求我。” “不求。” “求我。” “不求。” 伍桐气恼,他这样弄得她太难受了,只觉得空虚。 不知何时,他们的位置又颠倒过来。掌控者又变成了沉泠。 她不肯低头,干脆自己伸了手,要去摸乳头。却被半路截胡,手指进了沉泠嘴中。 他直接活用道具,从架子上拿下那条几近透明的黑色蕾丝裤,捆住伍桐的双手。又让她的手在离胸很近又自己够不到奶子的地方,舔吮她的小指,玩试衣间那套。 伍桐忽然发现自己完全处在进退两难的位置。 刚才屁股被揉拍夹,穴中的水一定已经把卫生棉条全部沾湿,来了月经却不能直接让他碰下面。里面痒不说,胸被折腾了这么久,擅自攀了巅峰,现在忽然坠下来,空虚极了。偏偏手还被他勾引着,只有手指的知觉是满的。 他就看了个片子,至于学到这个境界吗。 难道她每天比别人早一个小时到教室,晚两个小时下晚自习,排名榜上从未与他相近,就是因为他学习有天分吗。 她真的不服。 她剑走偏锋,才能站到沉泠头上。怎么可能这样就示弱。 何况他的话也不能全信,他说以前不看片子,又是怎么和许咲伊…… 想起许咲伊,她更生气了。 手指逃开沉泠的舌头,她将手展开贴上沉泠的脸,将他往后推去。自己用劲向前,滑倒,脸贴上他小腹,一气呵成。 衬衫下摆的黑裤处湿润凸起。她顺着落势贴向那里,飞快地用脸蛋找准肉棒头,伸出舌头舔了一下。 那里迅即胀大一圈,他的主人闷哼一声,被激怒:“伍桐,别碰那里!” Chapter24沈泠肉棒图鉴(沈h) 那里迅即胀大一圈,他的主人闷哼一声,被激怒:“伍桐,别碰那里!” 伍桐不听他的,又就着舌头轻轻吸了一下。也不知道吸在哪个位置,吸没吸对。 沉泠瞬间被逼出一声细微呻吟,被伍桐的耳朵捕捉到。她反故意示威,埋在他硬邦邦的阴茎上咯咯笑。沉泠臂膀的肌肉鼓起,沉泠很快像只小猫,被提起来。 光裸的身体却被揽进一个温柔的怀抱。 两人的乳头擦过。 沉泠哄小孩一样轻轻抚摸她后背,在她耳边喘着粗气:“别这么闹。我都听你的就是了。” 说着,另一只手两人身体间,解开了伍桐手间的束缚。 他的脑袋歪着趴在伍桐颈间,气息许久都不稳。 伍桐忽然觉得他乖巧又不阴阳怪气的模样有点可爱。她用小指勾走他手里的内裤,亲了亲他下巴:“好狗。” 沉泠顿住,瞳中涌动微澜又被压下。他抬眼攫住伍桐的目光,想看清她的想法。 他自己都没发现,他在热切地等待她再光顾,吻一吻他的唇。 她不允许他吻她,但是她可以主动。 他也不知道这种心情是什么。 可片刻,伍桐就将他推开,让他乖乖靠在墙上。然后自己拿着花洒走到浴缸的另一头坐下。 “沉泠,掏出几把。” …… 她还是这么语出惊人。 沉泠镇定地“遥”望她,等她下文。 她马上就咧开嘴,灿烂地笑:“我想看你手淫。不射精,今晚不能出去。” 沉泠轻笑:“好啊。” 她可能以为自己提出了一个贬损人尊严的苛刻要求,可对他来说极其简单。 他甚至还谈起条件:“我脱衣服给你看,撸给你看,射给你看。你晚上来我房间睡觉,好不好?” “行吧。”伍桐生气,就他办法多。但她看着他在墙上喘着气,一副美人献身的样子,就心痒痒,只焦急催他:“那快点吧。” 沉泠直勾勾地看着她,很快开始动作。 他是从下面开始解扣子的,所以伍桐的视线也先被勾引到他裤子那里鼓起的包上。 其实伍桐看片时就觉得,男人的性器很丑。她还讨厌很多片子只拍女孩子的下体,却给丑男的几把打码。这么些丑玩意儿,就是所谓男人的尊严吗。那岂不是很脆弱,一但割掉就没了。 她要看看沉泠的尊严几斤几两。 沉泠却慢条斯理,先露出自低腰裤内蜿蜒而往上的人鱼线,然后手擦着下腹的肌肉块解扣子。他的腰很细,腰往上扩张逐渐宽大结实,露出大片精健紧绷的腹肌,块与块凸起,一看体脂率就很低。 1,2,3,4,5,6…… “噗。”沉泠笑出声。 她脑袋一动一动的,果然在数腹肌。 伍桐却没理他。她只是始终用滚烫的眼神看着他动作,直到他解开倒数的扣子,将衬衫向两边扯开。湿漉漉的胸膛触碰空气得以呼吸,他的肌肉不像那种猛男健身练出来的这么大块,而是雪白的,隆起的,鼓鼓而动的。介于少年与成年男人之间的贲张与矫健。 而微微隆起的胸部上,淡粉色的肉粒早已抬起头,和她的一样湿。 伍桐看到这里,勾了勾唇,开始对着他脱内裤,准备洗下身。 她脱得很自然,和平常洗澡一样,两只手勾着裤边边,就把内裤扯下来了。内裤离开屁股,臀肉一弹,她弯着腰,裤子便顺着肉肉的腿往下滑。胸部因她曲身动作,垂下来,像两颗红润的蜜桃,在空气中振动。 终于少女勾起一只小腿,将内裤脱离,丢进水池。 反而让沉泠觉得,自己是在视奸她洗澡。 他将衬衫敞得更开,指尖故作不小心擦过自己的乳尖,轻轻“嗯”了一声。 果然伍桐的视线再次被他吸引。 她坐下来,挤了沐浴露洗腿,催他:“前戏这么长,可以开始了吗。” 沉泠颔首,眼角泛红,角周的红痣与乳头颜色一样。他用长指单手挑开皮扣,抽出皮带,漏出鼓起小山的内裤。内裤边上,有东西露出了小头,蠕动着。伍桐盯着那里一动不动,沉泠才将内裤拉下,把肉棒掏了出来。 他白皙的手指握着几把,往上撸了一把松开,粉紫色的粗长阴茎弹向他下腹然后回身。张扬地、巨势地,龟头处翘曲,挺立在空气中。 这就是沉泠的几把。 伍桐其实被吓到了。 她没想到清俊的沉泠,下身这么大,和片子里那些丑男人的一样。也没想到它的颜色不像他的肤色那样柔雅,而是——暗的。肉身下面沉着两个结实的球,应该是睾丸。周围的耻毛倒是稀疏且色淡。 但看起来很不好惹。 伍桐屁股一紧,心跳得很快。她一直想什么做什么,随便欺负他。可看见他几把,才后知后觉地害怕起来。这个,真的能插进去吗。不会很疼吗。他不会之后用这个报复她吧。 沉泠见她拿沐浴露抹着自己的小趾观察自己那处,浑然不觉叁角处圆鼓鼓被耻毛盖住的小肉包,已经微微张开,露出蚌肉。 他呼吸急促,几把更胀得发疼,却勾唇说:“没见过真的肉棒吧。” “早知道这么丑,还不如不见。”伍桐盯着他那里观察,一点也没觉得不好意思,“不过没关系,以后我还会见得更多。总有能看的吧。不能看,也总有好用的吧。” Chapter25看沈泠手淫 “主人好狠心。等主人小逼吃进去它,我会努力让主人每天都舒服,没有空隙去吃别人的肉棒。”沉泠又夹了嗓子。 伍桐:…… 虽然是她逼出来的,但是沉泠舍弃尊严的决心,远超她想象。 她又不得不承认,她喜欢沉泠这一副不要面子的骚样,喜欢他揣摩她的心意讨好她,喜欢他语言表演他对她的占有欲。 她不是沉泠的女友,但也可以像这样,把过去梦里所有的场景一一实现。 “撸吧。”她冲掉腿上的泡沫,抱腿静坐,观看他的表演。 沉泠便握着几把上下撸动起来。 他其实手淫的次数很少。也许是自小习惯对自己苛刻,沉泠到了青春期性欲很低。 更多时候,只有晨起的自然反应。他总是像完成作业一样,动作很久,才能让白浊的液体喷在浴室,然后仔仔细细地弄干净。晨勃对他来说是个麻烦。 此时此刻,是他第一次闭上眼睛感受情欲来手淫。 他上下套弄,挤压,想象是伍桐的小手裹在上面。那她大概只能勉强握住,然后好奇地凑近脸脸来看,试探地捏他的柱身。再然后,像刚才她大胆的行为。她会舔一口阴茎头,再吮吸。 龟头冒出液体,沉泠头皮发麻,握得更紧了些,食指和拇指抚过龟头口揉了揉,又向下拉。包皮被拉动出褶皱。 “撸管都这么慢吗,不是都说拼手速。”伍桐看得脸滚烫,还勤学好问疑惑道。 沉泠睁开眼看她:“还没到点上。” 点?哪个点? 伍桐若有所思,将被她方才随意挂在浴缸壁上的黑色蕾丝内裤扯下。 她就着沉泠滚烫的视线,拿起早被喷出的花洒水溅湿的内裤,擦过自己的乳头。然后又对着他打开腿,用蕾丝裤简单摩擦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肉和外阴。 她把裤子隔空抛过去,内裤刚巧挂在沉泠弯翘的几把上。 “想着我,用这个撸。” 沉泠眼神晦暗,舔了舔唇,再一次闭上眼。 这一次脑中出现了伍桐方才向他张开的少女地,若这条内裤穿在那上面,一定早被穴水打湿。他就着这透明的黑蕾丝将阴茎插进去,研磨她的肉壁——她会不会哭着求饶。 “主人。”他喊,满足她耳欲实际刺激自己,“你好紧。” 却喊得伍桐心脏一跳,下穴发痒。 她看着沉泠眼角微红,微张着嘴,靠在墙上。他性感地舒展身体,手捏睾丸,将黑色蕾丝内裤包在柱身上面,飞快撸动起来。 “嗯……”她喘气帮助他,“主人的骚水都在裤子上,已经把小狗的肉棒弄得湿淋淋。” 沉泠咬牙,紧绷臀部向上微微挺动,好像真的插进了她那里。 “主人。”他又喊,就快到高潮,俊脸红了一片。 “小狗把主人的内裤都肏破了,要惩罚。呜呜,太重了,你别再进来了……”伍桐模仿哭腔。 沉泠心弦断裂,脑中白光闪过,最后冲了几把,摸过龟头,将阴茎压在腹上。 白色浊夜向上喷出,洒在沉泠的腹上,像撞倒杯盏牛奶溅出。 他因喘气,小腹上下动着,肌肉更加分明。 伍桐喉咙微动。好淫秽。 “伍桐。”沉泠低醇的声音情欲未退,“你答应我的,晚上要来我房间。” * 等伍桐换完卫生棉条、沉泠洗完澡,已近12点。 伍桐拿了明天要穿的衣服,关上自己房间的灯,来到沉泠这边。 沉泠正坐在床头看书。是从客厅书架上拿下来的《曼彻斯特与英伦摇滚》。 他放下书掀开被子,让伍桐进来,然后拿起床头准备好的药,就着灯光给她涂。 “所以你放下脸面折腾一晚上,只是为了给我涂药?”伍桐是真的迷惑了。 她穿着白色睡衣,头发很长。对比沉泠,小小的一只,乖巧地坐在他眼前。 沉泠看见她睡衣上凸起的点,猜测女孩子是不是晚上睡觉都不穿内衣。他又将注意力集中在她面部的伤处:“是其中之一的理由。” “我主要是想弄清楚,谁伤了你,为什么伤你。” “我不是说了没事。” “怎么会没事?”沉泠手中的动作又轻又柔,“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伍桐扬起笑脸:“哈哈,你不会以为我是被霸凌了吧。” “不是?”沉泠语气已经平缓下来。 “当然不是,我为什么要被霸凌。我从来都不惹谁。” 沉泠忧心地看着她的笑脸。 他其实早在机场同她搭话前,就认识她。 起初是高一刚开学不久,班级里传的沸沸扬扬:6班有女生偷东西,听说爸爸是赌鬼,早就进监狱了的。彼时他想,原来有人承受着比他更复杂与沉重的命运。 一个月后,他与陆梓杨和许咲伊叁人的相聚开始冒出一个名字:伍桐。陆梓杨或许自己也没意识到,他提起这个名字的频繁。他说班里人一直在孤立这个女孩子,还造谣她偷东西。 沉泠才把这个名字和传闻中的那个人联系上。 有天陆梓杨踢完足球回教室,看见伍桐帮他把落在讲台上的手表,放在了他桌上。那时教室里只有她一人,而这块手表价值近十万,陆梓杨特意带学校来装逼。 后来,陆梓杨路过办公室,目睹伍桐向老师打小报告的全程。被她处刑的对象正是那几个在班里经常欺负她的同学。她声音轻柔,说出来的话很毒,指哪打哪。而她还撇清了自己的干系,在老师面前楚楚可怜。 陆梓杨把这些当做笑话讲给沉泠和许咲伊听,说这个女孩子看起来很自卑,其实谁都瞧不起,多有意思。那时他们正站在天桥,陆梓杨忽然爽朗又兴奋地笑起来,指着银杏大道上的一位女同学说:就是她。 沉泠和许咲伊顺着他所指方向望去。正巧起了风,女同学的黑发很长,飞起来。一瞬间银杏叶飘飘洒洒落下,她捡起地上一片银杏,放进了自己胸前的口袋。 所以在合唱队遇见时,沉泠一下就认出她来。 他识破她在机场的谎言,担心她要独自在机场熬过漫漫长夜。 那种不被任何人记得、走投无路的滋味,沉泠最懂。 他努力向她搭话,将她送回家。 车上他察觉到她的疏离,担心她为传言或安全问题多想,还特意说:“你是几班的,我之前没见过你。” 没想到再在学校办公室遇到,她已经忘了他,没与他打招呼。他又猜想自己或许并不受待见,自此以后也没自作多情与她发生什么交集。 他也没想到,那晚他目送她走完的泥泞夜路,如今成为他的归家路。 他被沉攸其利用完抛弃,被沉攸凝监禁,看似逃出生天,其实死过一回。醒来的沉泠本只能苟延残喘,没想到一束光照进,将生机强制注入他的精神。从前只算萍水相逢的陌路人伍桐占据了他生活的全部。 她不打招呼闯进他的世界,于是他重新拥有了生活。 Chapter26似炉火一样 这段时间的相处,让沉泠完全认识到伍桐的聪明。 他相信她若是被霸凌,绝对不会坐以待毙。反而,她完全有手段反击。 可他希望从源头解决问题。她不该习惯成为众矢之的,独自忍受一切。 “这伤口不深,不像是用锐利的器物割的,倒像是——刮的。”沉泠涂完药,在她伤口上吹了吹。 梧桐避开脸:“行了,再不告诉你,你就要去事发现场探案了。” “今天早上上学,有个男生骑自行车不看路,衣服上挂了什么东西。他飞快擦过,我正好抬头,脸就被刮了。结果他连头的没回。”她摆手投降,见沉泠皱眉,补充道:“我真不知道是谁。不然下午我已经在车棚里找到他的车,把他车胎爆了。” “好。那下次你要和我说实话。遇到坏人就开门放狗,这道理你懂。”沉泠帮她铺平枕头,面不改色地说自己是狗。 其实他已经想象到那副情境。肇事者逃离现场,周围人冷漠旁观。她一定是马上低下头,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向前走去。 伍桐顺他意乖乖躺下:“我以前真没想到,你做起狗来会这么起劲。” “你以前?”沉泠关上灯,一起躺下。 楼下似有狗听见他们的谈话,狂吠了几声。随之主人狂骂的声音响起:“再叫明天饿肚子!” 空气静止,两人沉默一会儿,伍桐背着身笑起来。 “它这狗语你听懂没?” 沉泠的脸埋在她肩颈处,热气喷在她耳下。 “没听懂,不是一个品种。” 伍桐想了想楼下那只狗的模样。一只二哈,水蓝的眸子,安静地站在单元楼下时,像狼,很帅。可看见人就不行了,秒变斗鸡眼,嗷嗷嗷地咬人裤腿。夜深人静时还爱嗷呜嗷呜唱歌,歌喉有些一言难尽。 “那你是什么?”伍桐问。 “你养的还不知道,当然是边牧。” …… 真会夸自己聪明。 伍桐没有理他,准备入睡。肩颈处暖烘烘的,载着他阵阵温热呼吸。 “伍桐,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沉泠忽然说。 紧接着热气骤离,被窝中冷风灌进,伍桐轻轻打了寒颤。只听窸窸窣窣,沉泠已经背过身去,带的她心里凉了凉。 他的主动总是短暂的、难测的,他的靠近又隔着迷雾重重,看不清楚真意。 果然他今晚让步这么多,不只为两道伤。 “你问,叁分钟之内能回答的,我就开恩答复。”伍桐要听听,他憋这么久藏了什么。 等了半分钟,沉泠才说:“之前在雪地里……陆梓杨说你喜欢我。” 话一开头,就让伍桐睁开眼,没心思再睡觉。 “你救我那天,我也和你确认过这件事。你说:我变成这副惨样,让你清醒过来,过去喜欢我,是错觉。”沉泠的语速较平常快些,“我当时想,男女到这个年纪或许都有兴趣探索性爱,你收留我,养我,主要也是为了兴趣。” “你记性很好,说的也不错。”伍桐冷淡点评。黑暗中她睁着眼,捕捉沉静黑暗中乱窜的荧光粒子,脑中思绪万千。 “可若只是一点兴趣,你不必大费周章救我。你这么聪明,一定知道有人盯着我,和我在一起不安全。我们……”沉泠说到这里,改了口,“伍桐,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好?”伍桐笑了,“我不让你和过去的人见面,不送你去公安局解决你的破事,随意践踏你的尊严,要你对我言听计从,随时纾解我的欲望。是好在其实你本来就是个M,而我给你机会自由表达?” “我是否需要精神或肉体受虐,全都取决于你。你想要支配,我就能臣服,你想被控制,我也可以施虐。” “为什么?”伍桐真的不解。以他从前的气性,她没想过真能将他禁锢在这里。骗他叁年,也是为了讨价还价。她随时做着一回家人已不见的准备。 “伍桐,这是因为,你对我很好。” “不许和我迂回因果玩文字游戏。”伍桐怕他再纠缠,问出别的东西,“你说兴趣,不够恰当,应该说情欲。你过去众星捧月,我却始终在所有人世界的边缘。现在我们地位颠倒,你变成我的笼中雀,我看你痛苦为难,心里就解恨。纵使你几把要爆了,只要我不喊射,你就不能高潮。你在我面前,只能服从、让步、忍耐,然后乖乖说‘好’,明白吗?” 伍桐恨恨说完,还不够,再加一句:“其余的不许多问!” “好。”沉泠马上受教,“我明白。” 他说得真挚,声音烫耳:“我属于你。身上每一寸每一分,心里每一寸每一分都该是你的。” 空气再一次灌进被子,伍桐又打了个寒颤。随即一只温热手臂轻轻揽住她。是沉泠转回身来了。他的怀贴上她后背,热乎乎得像火炉。 对一个月前的伍桐来说,这样其实就够了。 她放学回家,穿越冬日寒风,坐在公交车上窗边的位置,数回家路上有几课行道树。 家里有暖灯,有饭菜,有人等。 这个人她喜欢过,将来总有一天会忘掉。 他还会抱着她睡觉。 虚情假意纵然都是表演,她体味过种种激荡与苦楚,无需掐着神经警惕,就能保持时刻清醒。所以随心所欲地接受,只等交叉路过,轻松道个别,各自前行。 脑子和心都清明了。她在这暖意中沉下气息,缓缓睡去。 梦里有人在她胸前作怪,弄得她又痒又疼。 她抓住贼人的手咬了一口,回身把贼人的胸也摸了个遍。 第二天醒来,身旁已经空了。她裹上外套出房门,沉泠将煎好的午餐肉摆置在煎蛋吐司上。 伍桐揉了揉眼,确认她没看错。 沉泠的手上有牙印。 沉泠见她眼神眼神怪异:“怎么了?” “原来贼是你。”伍桐笑着看他,抓起他的手,对着牙印的位置,又咬了一口。 ------------------- 彤妹抽根华子,我给她点首歌,就是标题 裴秀智《????(似炉火一样)》 “???????????? 说是朋友这话不太适合 ???????????? 这样说就不能接吻了 ???????????? 如暖炉一般要保持距离 ????????? 那样会爆炸的 ????????????? 暧昧的你的态度让我生气 ?????? 太伤心 ??????? 如果不是爱情 ??????? 安慰般的 ?????????? 你的话语好像只是让我 ?????? 更加可悲 ???????????? 说很亲近其实是借口 ??????????? 无法形容我们的关系” Chapter27拔吊无情 平常的体育课都是假的,只有临近期末的体育课是真的。明明不算成绩,还故意在大考前折磨人。 四分半选手伍桐跑完八百米,丢去半条命。同学们互相加油鼓劲、搀扶递水,伍桐独自捂着快崩坏的心口,朝人少的地方走去。 她精疲力尽,没注意到看台侧边有人守着。 疏忽间,被拉进看台和器材馆中间的墙隙。 “陆梓杨?你们班……不……不是也跑一千米吗。” 同样经历完长跑考试,伍桐累到没力气说话,陆梓杨却精神抖擞,气不喘一下,将她围困在这罅隙里。 陆梓杨本想找她对峙,见她面容惨白,心里有些微妙地泛疼。他赶紧开了瓶盖,把这瓶他跑完步一口气灌得只剩1/3的水递给她。 “哎呀,看你弱的,先喝水。” 伍桐没跟他客气。她喉咙干裂,急需水源。接过,瓶口直接塞嘴里吞。 她跑完步,脸和脖子被冷风刮红了。丰嫩的唇吞着瓶口,一下又一下啜饮。嘴巴又兜不住瓶口,露出的水顺着她修长纤细的脖颈,溶了汗滴,淌进领口。 看得只穿着卫衣的陆梓杨身体发热。 “你怎么不守信用啊。”他才委屈巴巴地道出来意,“我都听你的话,陪许咲伊吃了两周中午饭了。” 伍桐喝完水,拧上盖子,把空瓶塞回他手里,等他说完。 “你说她不喜欢虚话,喜欢实际行动;不喜欢对象捧着她,慕强喜自由。 中午铃声没响,我就偷跑出去给她打饭,然后在翠园陪她吃饭。 我不像以前,只顾自己吐槽没及格,也没提一句我被我妈揍的事。 我按照你的吩咐,认真做倾听者。放了学带她去游戏厅、猫咖、游泳馆玩,让她开心,差点都带她逃课了。可是……” 陆梓杨哀怨地看了伍桐一眼以暗示。 “可是她没被你打动,没同意你下一步【约会】策略?”伍桐恨铁不成钢。 “不是!她同意了。”陆梓杨生气,“是你,你明明说,只要我这么坚持一周,你就让我……让我看看你那里的。”他眼睛往她腿间瞟去。 可都两周了,他每天陪着许咲伊,一句话都没和伍桐说上。 她根本不知道他这两周是怎么过的! 晚上一闭眼她就跪在他身下猫叫,早上一睁眼就要想着她的奶子撸一把。 上周考数学,他把每个“+”都看成“×”,偏偏“6+5”出现很多次,他一概都算成30。最后他回回及格的数学,考出个38,气得简凝之军棍伺候。 陆梓杨外公二战期间在苏联入伍,他的孩子里,属最小的简凝之最有军人气骨。她从小喜欢舞枪弄棒,力气也不小。 他可不傻,伍桐连消息都不回,分明是把他忘了。 伍桐满意地弯唇,看来,他也不是没有用。暂时把许咲伊哄住了。 “嗯。做得好。”伍桐不吝啬夸奖。 “坐下。”她又命令。 “啊?”陆梓杨大脑像写了程序,快速应答指令。滑着墙下坐在地上,两腿屈膝,包在伍桐两腿外。 伍桐却忽然抬起一条腿,重重踹在他脖肩左侧墙上。她像个小恶霸,低眼看他:“只是我忘了,我和你说的是看哪里来着?腰,还是腿?” 她这个姿势,刚好陆梓杨抬眼就是她的穴口。可惜她穿的不是裙子。 陆梓杨喉咙发紧,气恼:“你明明就知道。” “我真不记得了,你说来我听听。”伍桐蛊惑,“你说对了,就能看,胸也让你揉。” 揉胸,看穴。 陆梓杨经不起诱惑,撇开脸怒喊:“骚逼!你说过让看你骚逼的。” 伍桐的骨头很软,这么窄的地方,她屈腿抬高,还能再往前压。压得陆梓杨眼睛冒火,她下面都快碰上他脸了。 忽然,伍桐抓着他肩,把他拉向前。 眼中裤缝放大,陆梓杨的鼻子隔着裤子顶进了鼓鼓的肉包里。 陆梓杨第一个感觉,就是想。 他平常健完身、踢完足球,浑身滂臭。可少女的下体,几乎隔着裤子传出香味。 伍桐的粗暴一下子治好了陆梓杨两周的饥渴症,他颤抖着心抓住机会,猛猛地进吸她的香气,又舔了舔她下面,给今晚的意淫织好了梦网。 伍桐更过分地,抓着他头发,将他脑袋压进她逼里,转碾着,用他鼻子和嘴隔着裤子磨了逼。还慢悠悠道出计划: “你回去,继续陪许咲伊吃饭。下周末平安夜,你约她去上次试衣间那个商场。你准备好巧克力和戒指,扮成圣诞老人。当天不会下雪,你租一台下雪机,在广场中央和她表白,当着所有路人的面,送糖和戒指。” 陆梓杨的脑袋在她掌心挣扎,似乎在摇头拒绝。 “我今天有事,没法陪你。明天中午,你记得和许咲伊把事情约定好。约好了,就来医务室。你想要的,我都给你。” 伍桐说到最后,声音已经温柔得像水。 陆梓杨脑袋不动了。 伍桐放开他,收了腿。话都说完了,她转头就走。 陆梓杨震惊地看着扬长而去的她,不相信这个人就这样拔吊无情。他刚刚还很兴奋,以为她这么直接,是要做点更过分的。不是在这里,就是在器材室里。 “喂,陆哥,刚跑进叁分了,怎么还一脸憋屈呢。” 班里的男生们勾肩搭背地站在器材室门口,手里拿着足球。 “今天班主任请假,机不可失,不踢一场?” 陆梓杨刚套上校服外套,插着裤腿走得痞里痞气,鄙夷地看了他们一眼:一群幼稚鬼。 转而想:对啊,机不可失! 他上前抓住一个男生的领子,把他提起来:“说,伍桐去哪了!” 陆梓杨人高马大,胳膊发力,粗得快赶上旁边那棵树。 “哎哎……陆哥,有话好好说。伍桐往那个方向去了。”被提起的人一指。 “行。”陆梓杨松手,用叁分跑一千米的速度向那个方向跑去,衣摆扬在风里,竟然还有看台上的女生边问“那谁”,边红脸。 留下这群男同学大发善心,替人人嫌弃的伍桐担心。 “伍桐惹陆梓杨了?” “不知道。看样子是要揍她。” “陆梓杨的事咱们少掺和,不怕他,也要怕他头上的爹。而且伍桐什么东西,他教训教训怎么了。” 大家都赞同,没管伍桐,去操场踢足球去了。 ---------------------- 【关于更新时间】 在忙起来前,我会保证每天更2-3章。 在20点到24点之间,不确定哪几个整点更,今晚24点还有一章。 怕等的话可以24点看~ 全文计划会有200章上下。 之后会在部分章节后面,推荐与正文相合的歌。 谢谢大家的珠珠和评论!我会加油的! 也求求收藏、珠珠和评论QvQ,想攒珠或者攒收蹭个新书榜嘿嘿,感谢! Chapter28初见周烨 作者业余,关于精神医学/心理治疗相关内容都是依据经验和读过的书,胡编乱造。请勿轻信。 -------------------------- 陆梓杨叫了辆出租车,一路开了叁十分钟,才跟着前面那辆车一起停下。 伍桐来了医院。准确地说,是来了B市有名的私人精神病院。 陆梓杨不可置信:伍桐……伍桐她她她,有精神病? 他心里说不出得难过,追上前面那个在冷风中单薄静立的少女。她正仰头看着医院灯牌,神态寥落。 “伍桐!”他向她奔跑过去。 “陆梓杨?”伍桐看了眼他身后,出租车正在掉头。她一下明晰,他是跟她过来的,于是蹙眉问道,“找我什么事?我不会爽约,你不用在我这放心眼子。” 主要是你,心眼子本来就不多,怕你用完了,在许咲伊那里露馅。 陆梓杨穿得很少,鼻子冻得红红的,两只眼睛泪汪汪,声音哽咽:“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的病已经到这种地步了。如果我早知道,就应该对你好一点。” …… 伍桐侧眼看了看医院牌子:华周精神病院。 陆梓杨这种不分病理的狗脑,会误会,一点不让人惊讶。 她又看了看陆梓杨快哭了的脸。 “你才有大病。”伍桐狠狠踢他的小腿,“别咒我,我看心理医生。” “啊?”陆梓杨还没反应过来。 伍桐没理他,又顾自进了门。 陆梓杨在旋转门那里耽误了时间,喊着她名字跟进,“伍桐”响遍门诊大厅。 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迈步跨进私人电梯,被这杂音惊扰,皱了皱眉。 周焘的医院,还是这么吵。哪里都是没素质的人。听说住院部夜里尖叫声不绝于耳,每天都有人自杀,吞金属的、跳楼的,不计其数。 弱者易折,才会摧残自己的精神,最终走向死路。真正的强者,根本不会有心理病症。周烨看不起他们。 跟在周烨身后进电梯门的,是周家司机的儿子李崇明。他自小陪周烨一起长大,周烨吐个气他都能摸清他心里在想什么。他早在大厅就认出那个追着女孩跑的人。 “烨哥,那是陆家的独生子。去年老爷子大寿,他还来过的。” “嗯。”周烨不在意是谁,“看着就脑子不行。” 蠢人和弱者,他正眼都不会看一下。 电梯门停了2秒,终于要关上。 “等等!”门外一个女孩的声音响起。 李崇明赶紧长按关门键。 周烨不喜欢和外人一起乘电梯。上次也是一个女人,跟踪他贴进电梯,被他“不小心”折了手腕,回老家养伤去了。周烨不吝啬一掷千金,送上十万医药费。可电梯门外的,好像还是个高中生。而且人家一看就是认错电梯才来这里,很无辜的。 可惜李崇明救人救太迟。电梯合上前,那个女孩已经侧了身钻进来,灵活得让人心惊胆战。陆家那小子剧烈无比的喊声被关在门外。 “伍桐——伍——” 李崇明扶额,这女孩就是刚才陆梓杨在追的人。不管怎么样,和陆家有关的人,周烨还不至于为难。他松了口气,顺便瞥了一眼,看看陆家少爷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嗯…… 一言难尽。不是特别好看,也算不上特别丑。就是阴森森的。人倒是挺瘦的,隔着冬衣都能看出来。 伍桐进电梯不过叁秒,心已经提到嗓子眼。 差点被她撞上的人,周身冰冷,一看就和她处于两极世界。 这是一个高大的欧美人,说英俊似乎不足以形容他外貌给人带来的震撼。他五官深邃,眼窝凹陷,碧蓝色的瞳澄澈而忧郁。鼻梁很高,又非鹰钩鼻,因此看起来并不刻薄,而是肃穆。他的面部有浅色斑点,稀疏点缀在白皙的面部,映出柔棕。伍桐觉得很性感。 没错,是性感。 不过他的头发是黑色的,中分,看起来很蓬松。细节处似有专人打理。 如果不是他穿着一身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西装,伍桐会以为,他是一个模特。她才到他肩膀。 伍桐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人,惊觉自己走错路。难怪这间电梯位置隐蔽,肯定是架私人梯。 男人睨着眼看她,眸子淡然,看得她脊柱发毛。 别惹他,心底的声音告诉她。她这样的,在这种人面前,一下就能被捏死,跟蚂蚁一样。 伍桐默默低头,一言不发,镇静地走向角落。也没顾他身后另一个男人长什么样,只站着看向地面,不说话。仿佛要在角落消失掉。 等送走这位,再按电梯吧。她面无表情地,在心里咒骂陆梓杨。 李崇明反而觉得这姑娘奇怪,楼层都还没按呢,要跟他们一起吗。妹妹,那你出了门就完蛋了。周烨肯定以为你在跟踪他。 这么个小女孩,纵然李崇明只爱对美女献殷勤,也生出怜悯之心。 “女士,您去几楼?”他善意地转头问。 女孩缓缓抬头,露出眼睛。 李崇明与她对视,忽然身体一阵激灵,抖了一下。 嗯,眼睛还算漂亮,很大,像猫。 她的声音并不怯懦,冷清又好听:“8楼,谢谢。” 8楼?是周焘的客人。 李崇明向前迈了一步,在电梯升到6时按下8。 8楼很快到了,女孩不紧不慢地走出,头也没回。 待电梯门关紧实,才软了腿,靠在墙上。 伍桐走后,李崇明才说:“总感觉她眼睛像谁呢。” “你每天见十个女人,她像谁都不稀奇。还是高中生,别打小孩注意。”周烨森然道。 李崇明无语:“真是的,烨烨误会我。我哪有这么缺德。” 周烨不说话了。他不喜欢李崇明叫他小名。 电梯升上最高层,那里是周焘的私人住所。他是B市最有名的心理医生,很难约到。国内精神医学历史太浅,大部分医院精神科与心理诊所并不专业,心理社工体系也不完善。故而很多人去了医院反而病情加重,脱离社会。周焘是哈佛背景,回来就潜心为国内心理治疗钻研,常睡在医院。 周焘是周烨的大伯。周烨每周都会来一次医院。 李崇明心里还在想刚才小女孩那一眼——像谁呢,像谁呢,能吓到他——手中按错密码。 周烨鄙夷地看他:“我来。” 他这一眼,李崇明福至心灵。 “靠,像你啊烨烨。” “?” 那个女孩的眼神,像你。表面平静,心里看不起人。 ----------------------------- 周烨比彤妹大八岁。是混血,可以猜猜是中混哪国(?哈哈 本文会从校园到都市,到彤妹的成长史写完。 高中-大学-都市的侧重分别是,重轻重。 Chapter29苹果核之毒 伍桐靠墙镇定心神,待心跳平稳,走出电梯间,观察这层楼。 这里来往人很少,灯光明亮。自后侧绕到前方就是前台。坐台的人并非护士装扮,而穿着白大褂。 她上前询问:“您好,我是预约周焘老师今天下午18:00心理咨询的伍桐。” 前台埋头在电脑上敲字的人仰首看她。 好漂亮,伍桐握紧手。她通常不会太正眼看帅哥,可是遇见漂亮的女孩子,会紧张。 因为心里的嫉妒会瞬间蔓延生长,吞没她的精神,让她变得胆怯。 “不好意思,我不是前台的护士。她去上厕所了,很快回来,辛苦你稍等。” 她脸很小,皮肤是冷调白。栗色长卷发用简单的黑色皮筋束在身后,修饰简单,像韩剧女主。法式刘海朦胧地盖着颊侧,灯光下雅致柔美。一双桃花眼盛着微光,笑起来似醉非醉,看向她时很亲近。 这双眼,很像沉泠的。 她一点也不排斥她。伍桐也新生好感,这就是她心目中富婆姐姐的样子。 她能有机会预约上周焘,正是富婆姐姐推荐帮忙。她托人蹲了一周,才替伍桐抢到这个下午的名额。她不可能不承情,才请假过来。 “没事,本来就是我来早了。” 来早了二十分钟。 护士很快来了。漂亮姐姐打了个哈欠:“人还给你,我走了。实习真累,还要代班。” “我才走了叁分钟欸陈苇杭,快去录诊啦,别懒懒散散的败坏形象,影响医患关系。” 漂亮姐姐摆摆手溜了。 然后护士面带歉意地看向梧桐:“是伍桐女士吗?周焘医生还在楼上,准时下来,我先带您进去吧。” 伍桐点头,跟她走过漫长廊道,跨过一扇开合玻璃门,才进了诊室。 诊室很大,不像问诊间,倒像聊天室。相对的两张沙发宽敞柔软,病人坐的那张沙发侧面靠墙。护士为她拿来毯子,还在茶几上放了杯热茶。落地灯立在沙发旁,暖光照耀,让这里更温暖惬意。 她盖上毯子,被这灯照得昏昏欲睡,将将坠入梦境时,她身子向下一沉,睁开眼。 门开了,一位面目和善的叔叔走进来:“伍女士,久等了。” 伍桐自关门的缝隙看见西装衣角,与方才电梯里那个人的西装面料一样。 他应该是从顶层下来了。 周焘看出她的紧张:“是我侄子,见笑了。他也来看病。我让他别打扰我,赶去隔壁待着了。” 周焘医生一脸嫌弃的模样,埋汰侄子,反而拉近了与伍桐的距离。 他也来看病? 看来只要是人间客,无论高低贵贱,都会病的。 伍桐安下心。 周焘医生坐下,手中没有拿笔记本或PC,只在桌面上放了几张白纸和画笔。 他慈爱地笑着,面上的皱纹都显得好看。开口就是唠家常:“吃饭了吗。” “没吃。”伍桐如实回答。 “看你穿着校服,是从学校过来吧。一会儿回家吃?” 伍桐点头:“家里有人做。” 周焘笑得更慈祥了:“是帮你预约的那个男孩子?” 男孩子?伍桐撇嘴,应该是富婆姐姐的朋友吧。 周焘俯身向前,想把笔和纸往伍桐那里推,不小心笔滑落在地上。 伍桐边朝靠墙处捡笔,边说:“不是,是我暗恋的人。他家破产了,他爸被抓了,我就从垃圾堆里捡了他带回家。现在算是,囚禁他?他自己乐意做饭的。” 面前起身放笔的女孩看着年级很小,却很冷静,口中的话句句惊人。 她口中的内容无非是他人命运周折,周焘见怪不怪。 奇怪的眼前的小女孩,很直白也很独特。 “你这么信任我,我都不用在这里问东问西拉近距离,再形式地说开场白了。病人所说的一切内容,我们都会严格保密。”周焘也用直白的语言面对她,“所以你很喜欢,或者爱这位暗恋对象?” 伍桐思考了一会儿,才说:“我过去很爱他,不过主要是意识层面的,我对他有崇高、纯洁的爱意,甚至可以说是信仰。后来,从这纯洁里面,逐渐诞生出想要彻底占有他的性欲。当我把真实的人带回家,我们朝夕相处后,我觉得他比我想象得更有意思。所以我现在很喜欢他。” “那你可不可以画一下他?” 伍桐点头,在纸上画下一张唯美侧脸。她没多想,就是按她过去画在笔记本上的模样,混着现在她心中崭新的沉泠勾勒。最后在他的眼角点上红痣。点完红痣,她总觉得哪里不够。在周焘的注视下,她又就着痣画了一个被啃干净的小小苹果核,苹果核上的一粒籽,被红痣替代。” “这是什么?”周焘马上问,“啃完的苹果?” “嗯,苹果核。” “和你喜欢的男孩子有关系吗?” “有。” “可以给我讲讲吗?” “……” 伍桐将毯子往上拉了一点,身子陷进沙发里:“嗯。他之前在酒吧搞乐队,酒吧老板就是乐队的鼓手。老板的酒吧开业时,想取名,我暗恋的人就问他最近印象最深刻的事是什么,可以随缘起。 老板说,那一定是他最近晕倒进医院这件事。检测出来氢氰酸中毒,他百思不得其解,和医生一起花了许久才揪出病因。氢氰酸竟来自他从小吃到大的苹果。 俗语都说‘aappleadaykeepsthedoctorway’,他被妈妈要求,每天都吃苹果,已经成了习惯。而他从小吃苹果,就喜欢把果核一起啃了。谁知道看似安全的苹果,果核却有毒。 我暗恋的人提议,把这个‘苹果核’当做名字。 他还提议,把苹果核的形状做成杯子,苹果核在里面,空心。客人们喝酒,酒永远避开苹果核,也就是避开“毒”而过。都市男女喜欢用这种意象比喻爱情,或用以自喻。于是苹果核酒吧很快火起来,他们的乐队也在地下火起来。” “那你也在用苹果核做比喻吗?还是说,苹果核与你暗恋的人,有什么必然的关系?”周焘拆解内容,试图抓住重点。 “有关系。他是那种所有人都喜欢的上天宠儿,什么事都能做到最好,所以我信仰他,他拥有我没有的家庭、人格、天分。他的容貌很美,这也是我所没有的。” 周焘听到这里,笑意减少几分。 “可是他替老板选这个苹果核做名字,总让我感觉,他心里有‘毒’未清。或者说——” 伍桐顿了顿,看向周焘,用了很大的力气,才说出这个她从来没有和别人提及过的思考:“是他在以苹果核自喻:他是个会走向幻灭的人。” 伍桐有时候会莫名觉得,她捡起沉泠,其实没有救他。她让他做狗,好像才救了他。 给他一个强制的理由,让他活下去,阻止他的幻灭。 不过这也都只是她的泛泛感受凝聚出的直觉,没有任何物理支撑。 周焘点头:“其实你自己最清楚,这目前都是你的感觉。有没有试过去求证?” 伍桐摇头,“你不会觉得这种少女情思,很无聊吗?对你们成年人来说,没有任何价值。” “怎么会无聊。”周焘严肃地说,“生命中的烦恼有重有轻,不因其是阳春白雪还是下里巴人、不因其在青春还是垂暮、不因其属意识还是现实,苦难不可以被轻易比较和衡量。你来就医,一定不是为了聊场天,而是来求救的。” Chapter30大型犬亲密法则 这场咨询持续了一个小时,最后给她换了另一种安眠药,定期定量领取。结账只有四百出头,打了学生折扣。 像周焘这样的名医,换在别家私人医院,诊疗费或许都要开上万了。 伍桐不知该如何感谢周焘,更不知该如何感谢富婆姐姐。 好在近期她直播蹭了一点某韩团回归热度,用偶像做手账,给她打赏的人多了些。 她结完账,边给富婆姐姐发消息感谢她,并说明情况,让她最近别上游轮了。她攒了足够的钱可以在此咨询。 行至门口,隔着层层来往客群,伍桐一眼望见陆梓杨。实在是他在旋转门中踩着小碎步,用脸贴玻璃做鬼脸逗一对双胞胎的模样太蠢了,人人都在往他那里看。 他竟然还没走。 伍桐就这么静静站着看他。他应该是怕小孩被旋转门夹到,故意在旋转门中扮妖怪,还装作被旋转门攻击掉血,绕了几圈才出了门。双胞胎一人扯他一只衣袖,他便由他们拉着转了几圈。直到一对成年男女焦心寻到孩子向陆梓杨道谢,他才送走双胞胎,朝大厅望过来。 他一看见伍桐,眼里就藏不住欢喜,灿烂的笑瞬即扬开。衣摆与发丝都飞舞起来,他亮着眼笔直奔她而来,仿佛眼里只有伍桐。 “伍桐——”他还是全然不在意周围人的目光,大声呼唤她的名字,像故意要让全大厅的人听清楚他等得多苦。呼唤声黏糊得委屈起来,“你怎么总让我等,整整一小时。下次别这样了。” 直到众人视线火辣辣地浇在他们两人身上,伍桐才发现自己被抱住了。强劲的胳膊将她箍在怀里,她不情愿地闻见陆梓杨身上的汗味。想把他推开,他却像一只大型犬赖上她,下巴在她肩膀上摩挲:“还担心你走后门了。幸好你没逃出陆爷我的手掌心。” 其实刚和陆梓杨做同桌的时候,伍桐也有过自大的猜测:陆梓杨喜欢她。 他从来就不和别人一样嫌弃她,反而很喜欢黏她贴她。有时他会赖在她肩上午休,一觉醒来,他春风满面,伍桐肩膀酸痛,然后他就会让她转过身,给她揉肩掐背按摩。伍桐悄悄观察他那处,软软得坨成一堆,穿着裤子也能看出一二。 只是身体接触再多,他也没有勃起过。 对她的特殊,好像只在那以朋友为名义的随意触碰,看似狂热,实则若即若离。摸时不给理由,离开不打招呼。 可他又分明对其他女生避之不及。连被碰手,都会辟邪似的弹开。这让伍桐以为,自己是特殊的。 直到有一次她发烧,躺在医务室最里间的病床上。迷糊间听见隔壁窃窃私语,她轻轻掀开帘子,目睹陆梓杨在快睡着的许咲伊耳边说悄悄话。他小心翼翼地为她盖上被子,动作温柔,生怕惊扰她。 这竟然是那个平常对伍桐大手大脚、语含谩骂的陆梓杨。 那瞬间伍桐忽然明白,陆梓杨的喜欢很通俗,是想触碰又收回手,是不由自主的怜惜。 不过也没什么。陆梓杨对她来说本就和一个路人没什么区别。除了他不分青红皂白为许咲伊骂她,她不会被他影响分毫。究其原因,也不过她喜欢沉泠,嫉妒许咲伊。 也多亏此,如今他再没有分寸表达亲密与欲望,她都不会误会。只把他领进欲望的沟壑,一同沉浮几番,体味下不同滋味的人间欢乐,利用完踹掉就可以。 她任他揽住胳膊,被他带着往前走。耳边热气喷涌:“咕咚,我等不及,可不可以就今晚。不然你又要爽约。” 陆梓杨好像很喜欢旋转门。两人被带进圆里,他故意不让她出去,转了两圈像跳舞。伍桐当着保安的面掐了一把他屁股,嗯,肌肉块很大。陆梓杨僵住身子,羞红脸:“大庭广众的,你干什么呢。” 对她是羞的,对保安却凶狠地剐了一眼,把伍桐护在自己胸前,不让保安看见伍桐的脸。 “我今天高兴,就答应你。”伍桐抓住他衣摆,将他带出门。陆梓杨一踉跄,耳朵碰上伍桐又凉又软的嘴。 她还,她还用湿软的舌头,舔了一下。 一股热气自尾椎窜上后脑。陆梓杨心跳如鼓。 “你这么乖等我,我再请你吃顿饭。就吃我的奶子。”伍桐的声音似远方而来的一阵烈风,刮燃陆梓杨身体里的火种,火星子炸裂开,把他的皮肉都烫伤。 扬长而去的两人或许都染了些医院的疯病,不再在意旁人眼中他们是和模样。 李崇明手中提酒,与周烨二人后脚出门。 拍卖会上,周烨就快拿下“人鱼泪”,被周焘一个电话喊来看病,本就不愉快。 没想到赴了场鸿门宴。休息室里还有两位客人,一位是他姑姑周卿,另一位——是他的未婚妻,陈家独女陈苇杭。两家事还没完全定下,周卿着急,作媒婆引他们相见。 周卿、李崇明、陈苇杭叁人一台戏,相谈甚欢。周烨独自靠墙而坐,听得耳朵倦,叫前台送来葡萄酒。他自落地窗看下面车水马龙的B城,兴致缺缺地饮着。 却忽然听见隔壁小小的硬物触地声。 原本医院为保护客人隐私,隔音效果极好。只是周烨耳朵灵,不小心捕捉到这声音。 他也无意窃听到隔壁那个小女孩庸俗的心事:“……是我暗恋的人……破产了……被抓了,我就从垃圾堆里捡了他……囚禁他……” 周烨啜饮一口,不以为意地轻笑:人小,胆子挺大。 而后隔壁沉入静默,不再有声音传来。 没想到出门又遇到。 “陆家小子看着傻,手段还行啊,这么快就到手了?”李崇明调侃,“看这阵仗直奔酒店啊。现在小孩这么猛?” 两人都看见刚离去的那对耳鬓厮磨的高中生。 周烨收回目光,声音冷肃如直面而来的寒风:“幼稚。” Chapter31黑丝白丝都是好丝(加更) 冰冷的冬夜,只有陆梓杨的身体,和伍桐指尖的烟头是热的。 两个人站在“卿语网咖”门口,伍桐不要命地脱了校服外套,口中吹出的烟丝缠成白色墨晕飘扬着。她说抽完这根就跟他进去,说这话时眼尾翘着,像在说要跟他私奔。 结果十分钟了,她还在这里慢悠悠吞云吐雾,全然不顾火急火燎、度秒如年的陆梓杨。 也许是看完医生心里难过。她以手支肘,神色晦暗。陆梓杨看着心疼,觉得是她故作坚强, 疼一疼又被她那一开一合的暗色红唇冲去心智,心想一会儿他要是也能吃她这里就好了。把她的小嘴亲红亲湿亲麻,让她没有力气再说话,只能被他吸着舌头猫叫。 这么想着他又好些了,垮着个身子手插裤兜站在那里。 伍桐是在思考周焘就情欲层面,给她提的叁个建议。 1.尝试把沉泠当做朋友而不是暗恋的人。如果他还是个完美的朋友,再尝试和他走进亲密关系。 2.在心中把“嫉妒”这个词更改为“欣赏”。正是因为你善于发现优点,才会体察自己的不足,以为自己在嫉妒。 3.不要压抑自己的欲望和癖好。跟随心中所想,尝试想要实践的性爱模式。 4.尝试多和其他男生接触和恋爱,别把感情与人看得过于神圣。 只要她想,她等会儿就可以同时实践3与4:尝试和其他男生实践喜欢的性爱模式。 她瞥了一眼陆梓杨下面,笑出声:“这就硬了?” 陆梓杨赶紧拿伍桐的外套挡住那里,鼻尖和脸都泛了粉:“陆爷我年轻气盛,当然意气风发,你小女孩不懂。” 沉泠生得雅贵清俊,陆梓杨却是阳光疏朗的类型,单看脸都能猜出是体育生。 此时伍桐脑中竟然划过一个很久以前的画面:教室里人头攒动,大家都哄闹着往前面挤,观摩屏幕上陆梓杨初叁参加游泳联赛的录像。 少年光着膀子,上身粗壮,肩颈胳膊肌肉大块。小麦色皮肤健康又诱人,水滴自他身体蔓延而下,流进湿裹着臀肉的平角泳裤。那里凸起一大团,被湿布勾勒出情色性状。 那时伍桐的穴里就流水了。 于爱情她要至高纯洁。可有没有可能,她也渴望被不同男人观看、赞美、讨好、插入。这是她的欲望吗?只有求证,才能明白。 伍桐最后吸了口烟,舔舔唇,掐灭烟头。然后她握住了他右手小指,仰头认真问:“陆梓杨,你喜欢黑丝还是白丝?” …… 伍桐就是伍桐,比任何人都会勾引人。 他他他,他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陆梓杨硬气了一回,憋红了脸,吼:“管它什么丝,只要穿在你身上,就是好丝!” 路旁骑在小电驴上抽烟的混混们哄然大笑,伍桐也笑了。 陆梓杨把伍桐的手包在手心,掰过她脑袋拉她进去,回头朝混混们扬眉吠道:“滚,不许看我女人。别他妈羡慕爷!” 五分钟后,陆梓杨的“女人”把他勾进狭窄幽暗的情侣包厢,扒了他外套,将他扑倒在榻榻米上。陆梓杨一手摸到遥控器开了空调,猛地将她翻在身下,往她脖子里狠狠吸香气。他实在控制不住自己了,几把硬了二十分钟,外面这么冷都没冻下去。 可他还要听指令,只能讪讪地伸舌先舔她漂亮的脖子和锁骨,边哈气边舔。 见她笑眼盈盈看着自己,眼底也有绯色情欲,细弱的双臂欲拒还迎勾着自己脖子。他喘着粗气,咬上她锁骨。 今天的福利太多了,他头昏脑涨,兴奋地想,也许今晚就可以把自己交代给她。 敲门声响起:“女士先生,您点的裤子到了。” “放门口!”陆梓杨怒吼,“别烦老子。” 伍桐觉得好笑,膝盖顶着他几把磨了磨,咬他耳朵:“你不快去拿,我怎么穿给你看。” “你他妈真是……”陆梓杨不知道怎么说她怪她,“妖精。” 他一臂捞起她的腿抱着,放进里侧的单人小沙发。 开门,拿东西,关门,拆包装,一气呵成。 哪里是什么裤子,都没一颗糖重。伍桐刚才面不改色点的,白蕾丝连体裤袜。 陆梓杨正纳闷这东西怎么穿,一会儿他帮咕咚穿吗……还是……嘿嘿。 陆梓杨回身,立即傻眼。 伍桐上身已经脱得只剩下一件吊带,小小的,肉色,虚挂在她身上。 Chapter32初吞乳香(陆微h) 细带子卡在肩角上将坠未坠,似在等他拉扯。吊带下摆贴在她肚脐眼上,露出和每日梦里一样又薄又细的腰。这他妈掐断了怎么办。 最重要的是,吊带也太薄了,伍桐根本没穿……内衣。 胸那里明显凸起,两颗奶子就这么顶着布料,露出点来。 光是看着,就很大。他以前只把咕咚当同桌,从没想过她的身体上有这么诱人的部位。是啊,她是女孩,有脾气,但聪明;会勾人,也勾得让人心疼。 他脑中忽然有东西炸开了——被他一直遗忘或者掩藏的什么。 陆梓杨撇开一眼,马上盯回去,走到伍桐身前跪下。 他一手撑在沙发上,一手要去捏她的乳,被伍桐挡住。 一挡就挤出深沟,陆梓杨忍不住了,直接一手合握住两条细手腕,不让她动,然后气势汹汹地凑过来吻她。哪知伍桐又摆过头,他只亲到个脸蛋。 “狗东西,力气挺大。” “不许说我是狗,我急起来狗都咬。” 然后他就开始咬了,舔她的脸,咬她的下巴。另一只手已经狠狠揉上奶子。 “伍桐。”他的舌头真的跟狗一样又大又厚,热乎乎地吐着气,也不嫌脏。急切又暴躁地,把口水涂遍她脖子和锁骨,“伍桐……你,你。” “喜欢。”他直接简单,恨不得让伍桐知道他心跳得有多快、气息有多不稳:“看着瘦,怎么摸起来这么滑这么软。” “嗯——”伍桐闭了眼,抓着他头发,享受他的舔弄。 他不懂循序渐进,也没有心机戒备,只看得出伍桐直白的愉悦。于是他马上松了她手腕,饿虎扑食般,埋进她脖子里吃肉吸香,两手钻进吊带直接捏奶子。 比他手还大一点、比豆腐滑、比棉花软,捏进去手缝里挤出肉来,再使劲一点,就能捏坏。 “嘶——”伍桐脱了袜子的光脚去踹他,两脚相碰,脚底痒心里更痒,仿佛她脚骨头都是软的。 其实伍桐只是被抓痛了:“轻点!” 陆梓杨脑子里只有直男群里千传万传的烂道理,女人说不要就是想要。 说轻一定就是要重了。 他随心所欲,手里捣弄得更起劲,甚至连着她的手臂,薄背,一起抚摸按压。哪里没摸过,都要把凉凉的皮肤摸热了。他这么燥,她得负责给他清凉解渴。 以后,等他出息了,他要拿肉棒把摸过的每个地方都肏遍,再把精液摸上。 那样会更滑。 他想着,马上挺身向前,想用她的小逼磨磨快胀死的几把。结果她连这都有防备,转手拿了个房间里的小熊挡住:“这是另外的价钱。” “操他妈,你怎么这么抠呢。” “不想摸就滚。”伍桐睁开眼,情欲里带着怒意。 养狗哪能不学会握手就给骨头。 行吧。陆梓杨一把捞起她脱了衣服,拍她的乳肉:“那让我看点真骚的。会不会扭腰。” 乳波荡漾,颤了又颤,暗红色的乳头离得笔挺。 右乳边缘有一团黑糊糊的纹身,看不清楚是什么。 他吞了口口水,才知道俯瞰裸体的妙处。 她半躺着,奶子软趴趴贴在身上,上身一半都变成了奶子。虽然她不白,可是哪里都润滑得看的人想吸溜,每一个弧度都完美的恰到好处。宽,窄,宽。 S。 陆梓杨觉得自己都要把英语学明白了。从今以后S开头的单词怎么会难倒他。 只是裤子没脱,看不出屁股和胸哪里的肉更多。他满脑子淫言秽语,劲爆场面,手指不自觉去捏她的乳头。 “把你的直男癌给我憋回去。”伍桐拿小熊玩偶磨他阴茎,“会不会吃奶,不舔舒服看不了下面。” 扭腰?你怎么不扭。 “怎么不会!”敢质疑陆爷的能力。 他张口就咬住果子,又换来伍桐一声更重的“嘶”。 陆梓杨将她一提,坐得更上面些。两团柔美奶肉颠了颠,随着上势垂下来,坠成圆滚滚的水滴。陆梓杨眼底冒火,这才好吸嘛。 陆梓杨埋头进去,头发丝刺进伍桐肉里。 开合吞吐,疯狂吮吸。两只手一边握一个,又捏又咬,左边亲亲乳头,右边吸吸乳晕。他动起屁股,实在难耐地,拿小熊纾解。 好香,说不清是牛奶香还是花味体香。他真的要神经瘫软,溺死在她胸前了。 伍桐却忽然捧起他的脸,手指碾过他唇面,将湿漉漉的水带走,擦在他滚动的喉结上。 相距仅咫尺,目光搅缠,陆梓杨却觉得她凝视的不是自己。 “我和许咲伊,谁漂亮?”她忽然问,眼中微光闪烁。 他凑近舔了舔她眼睛,舔舐她的睫毛和眼睑,然后手像花苞一样,裹着她浮软销魂的乳肉,轻轻压进去。他眼中也微光闪烁:“你更漂亮。” 伍桐睁开眼:“骗子。” “我就是觉得你漂亮。” “嗯。”她不以为意地轻哼一声。 陆梓杨睁大眼——伍桐哭了。 哭得没有声音,只是眼泪蓄在眸子深处,然后顺着刚才的微光,扑朔地,沾湿睫毛,浸润眼眶。接着一滴眼泪自泛红眼尾流下。 她静止地哭着,说:“我觉得她漂亮,我欣赏她与生俱来的美丽。” 而不是嫉妒。 陆梓杨不懂语言表里的含义。只是心脏一下揪成皱纸,再也熨不平褶皱。 他匆忙地,舔去她的眼泪:“你很漂亮。” 他应该早点发现的,他喜欢伍桐啊。 ----------------------------- 老婆们,抱歉,下章开始肉章要开始收费啦 希望你们吃的开心 Chapter33白丝身下客(陆h) 陆梓杨后知后觉的喜欢如晨钟撞在午时,敲响了昏顿的自己,却很不合时宜。 不知该怎样念经修法,才能渡自己进她心里。毕竟,她喜欢的一直是沉泠。 沉泠是谁,是除却养子出身,一切都完美的人。 自从沉泠来了沉家,所有视线与爱意都聚焦在他身上。沉泠就是传闻中别人家的孩子,多思才敏,谦逊善良。简凝之每天揪着陆梓杨耳朵骂他,每月一顿家法伺候,却对沉泠赞不绝口: “我要是生个这样的儿子,做梦都要笑醒。看我不美滋滋把你踹了,等着孝顺儿子养老。” 许咲伊喜欢沉泠,简凝之喜欢沉泠,伍桐也喜欢沉泠。 “想什么呢。”伍桐推开他的脸,敏感情绪被媚态笑意掩盖。 陆梓杨失落地摇头。 “下去。”伍桐说。 陆梓杨不解,还想把她翻过来,从身后摸奶子,舔她背。 伍桐声音更冷:“下去,放手。” 喜欢的人和想操的人在陆梓杨的逻辑中,开始产生巨大的语义差别。这种效应使他怏怏,却更使他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兴奋,喜欢许咲伊所没有的兴奋。 他怕细微的动作就惹她不开心,她就会漠然离开。 于是陆梓杨乖乖听从指令。 “衣服脱光,一件都不要剩,自己躺下。” 陆梓杨心一跳,照做。脱完上衣,他轻轻打了个哆嗦,才发现暖空调下光着身子也是冷的。可伍桐什么都没有抱怨。 最后,他鼓动着心跳,在伍桐的注视下,从紧箍的平角裤里掏出充血勃起的肉棒。 裤子划过健壮的大腿肌肉,沉甸甸的囊带震荡几下。陆梓杨躺下,粗长阴茎屹立于空气,脉搏振动不肯宁息。他紧张到胸闷,侧过头,拿手背捂住眼。 伍桐欣赏完他的表演,走到他身上,两脚夹住他的腰。她开始脱裤子:“陆梓杨。” 陆梓杨感到女孩小小的脚趾在剐蹭自己腰间的硬肉。他憋着一股劲,不肯把手放下。 女孩脱了裤子,扔在他脸上:“陆梓杨,看我。” 陆梓杨才别开手,怯怯地,自女孩的校裤缝口看她的胴体。肉色棉质内裤裹着她下面肥嫩的鼓包,其下肉肉的大腿挤在一起。修长笔直的小腿光滑极了,膝盖泛着一点红。 她的身体饱满又纤细,他梦里的,都没这么完美。 “吃过女人下面没有。”伍桐睥睨他,脚底划过他大腿。脚底凉,他腿烫。两条长腿大喇喇张开,恨不得贴上她的脚自己动,把每一处都踩凉,就这么沉溺于她在的冬夜。 “没……没有。”他虚软地挤出声音,“我是——” 我是处。 伍桐勾了腿,脱下内裤。 她用脚趾夹走他脸上的校裤,就这么开着穴让他看。 陆梓杨得以看清高高在上的伍桐向他露出的下体。稀疏的淡黑毛发护着肉包,那之中有两片濡湿小肉探出头来呼吸,随着伍桐的动作轻轻蠕动。再里面,就看不到了。 他死死盯着那里,脸一痛,视线再一次被遮挡。伴随着一股略带糜腥的馨香。他下意识舔了舔伍桐刚扔过来的东西,才意识到这是一块极轻的布料。 舌尖触到的地方湿湿的。再舔一下,有点咸,但很香。 意识到这是什么,他紧绷的神经线骤然断裂。肌肉鼓胀得发疼,身体里好像有水要炸出来。 他妈的,这是伍桐的内裤。他舔的,就是刚才她小逼里的水。 能不能不要折磨他,好想操她,好想让她心甘情愿地在他身下扭腰。 “现在算尝了?女人下面味道怎么样?”伍桐轻笑着问他,捡起地上连裤袜穿起来。白袜吃进脚趾,吻过粉肉色的小腿,在膝盖上方暂时歇下。 到这里还是穿着洞的蕾丝袜,上面是一扯就断的细带子,笔直一条通往连着的“裤”。 可又哪里是裤? 薄线绣成的蕾丝花纹做双兔相对,穴口破了洞,两只兔子隔洞相望。洞口刚好是一根阴茎的大小,诱引什么进入不言而明。白丝线勾勾绕绕,在伍桐丰硕臀肉下的褶皱处,织成小花边。 把花瓣一瓣一瓣扯掉,就能颠着她的屁股肉插入她身体。 陆梓杨已经呼吸不过来了。 额间汗涔涔,他攥紧她的内裤,塞在鼻尖狠狠地闻,努力用他唯一能接触到的,她身上的味道镇定心神:“香……” 伍桐却在此时忽然抬起一条腿,踩在了他的胸肌上。 他拿手去握她脚踝,被她恶声制止:“你别动。你敢动,我就走。” 陆梓杨的所有路都被堵死,上不去也下不来,只能感受她脚底蕾丝的纹路,感受她时而飘忽时而狠重的研磨,舒缓肌肉的紧张。 他挺胸去蹭他的脚底,他也有大奶子。 伍桐用脚趾掐他的乳头,他咬紧牙,不肯出声。 “叫,陆梓杨,有什么叫什么。”伍桐又踩上他的人鱼线,大脚趾顺着凹陷往下滑,往下滑,偏偏绕过肉棒,快要滑到股沟上。 “啊——”陆梓杨压着嗓子喊出来,不敢想象自己会发出这种声音。 终于伍桐奖励似的,擦了擦睾丸,用脚背慢慢向上抬起阴茎,又忽然一顿,将他的阴茎猛踩在贲张的腹肌上。 她用了很大的力气,磨着根往上,只勾着脚趾夹了夹湿滑的龟头,阴茎就猛烈地颤抖。 白色液体榨出来,溅满陆梓杨的下腹。膨胀的胸肌起起伏伏,伍桐欣赏着,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 镜头里暗灯照着,只有男人粗壮的上半身,没拍到脸。硕大的块块肌肉通红得像被凌虐过一样。厚肩与粗脖绷成叁角,陆梓杨的胳膊和她大腿一样粗。长茎还没完全瘫软,腰腹间水渍淫乱。 对比起来,几把比沉泠细点,但长点。一样的丑。 “咔嚓”的声音,都唤不回陆梓杨的理智。明明人已经要窒息了,他还用手心的内裤捂着自己的鼻子和眼睛,像是要用她的味道,把自己闷死。 “伍桐……”他意犹未尽,呜咽出声。 你真好。我喜欢你。 他沉浸在剧烈的欢愉中到达了顶峰,也触碰到了顶峰情欲里无情的痛苦,久久无法回复。 伍桐却已经自他身上离开,抽了张餐巾纸擦掉自己下面流出的一点水。见他一动不动,还以为尺度太大吓到他,他又对自己拍照片不满。就安慰他: “放心,照片我只是存着。也没兴趣对你裸体意淫。 但是,以后我说的话你都得听,要是不听,我就把你照片传学校论坛上。 我会尽力帮你告白成功,和许咲伊交往的。” 她没脱掉连体裤。内裤还在陆梓杨手里,被他闻过,她没兴趣再穿。她套上裤子,吊带,很快穿备完整。 陆梓杨才坐起身,就这么裸着。低头不知在想什么。 伍桐没空管他:“账我会结,就当奖赏。” 哪知陆梓杨一颤,看了她一眼,欲语还休的不像他。半晌,他才说:“你回去……你……” 你回去找沉泠做吗。我还不够吗,什么都不给我。 他好委屈。 “我回去吃饭。”伍桐说完就往门外走去,头也不回地。 是关门声震醒了陆梓杨。 他回过神,伍桐的内裤从脸上滑下。 讷然地穿完衣服,陆梓杨将伍桐的内裤攥成一团,塞进外套口袋。 Chapter34剪花 pǒ18мx??ǒм 沉泠的这一天过得很快。 早上起来,给伍桐做好早饭,看她吃完,把碗洗了。 待伍桐出门后,偷偷跟上她,在离她约两百米的后方走着,直到看她安全走进校门。 好像是那晚为她涂完药以后,他做了个噩梦。梦中有人将她捆绑在器材室,鞭打她,她一声不吭地,身上都是伤。回来他给她涂药,她不肯,只埋在他怀里哭,说: “是……干的。” 梦中人发不出物质性的声音,他没听清楚那人是谁,就惊醒了。 后来他就开始频繁地做伍桐受伤的梦。有时候,梦里的伍桐只是手指被针刺了一下,他都感觉浑身疼痛剧烈,难以忍受。 那以后,他就开始“送”伍桐上学。 他的心里总是不安宁,肉身的知觉系在伍桐身上,自己也摸不请因果。只想快点回到学校,在一个时时刻刻都能看见她、守着她的位置上。 于是他加快进度,今天又去见了章叔。 二人依旧约在水泥厂菜市场西侧,他买完菜,拐到菜市场西门,看见章叔的车。本妏鮜χμ將在???18??t.c???更薪 請箌???18??t.c???繼χú閲讀 章澍已经按沉泠的要求,拿到八位本家正主的私人传真。沉攸其那边原本判十年,最终减刑为八年。夫人携私款逃得快,各个与事的本家完全没有机会联系她。 矛头才都对准沉泠。 只是事发时章澍着急应付警方,没想到那个最狠的人会是沉攸其的妹妹沉攸宁。 她禁闭了沉泠两周,还打折了他的腿。 好在沉泠为同学所救,还住在那位好心的同学家里。 “少爷,其实你不必着急,可以慢慢养腿。等小姐回来,她会帮你。”章澍实在心疼沉泠。 “小姐”唤的是沉攸其妻子的妹妹赵玥,沉泠过去的小姨。 沉泠坐在副驾驶上,并无落难颓败之气,神色坦然:“我答应了同学,很快就要回学校。多谢章叔,只是为了护我周全,就要以身涉险。” 他又侧身,郑重地向章澍鞠躬:“如果不是章叔您,我现在都不知能否健全地活着。” 章澍年近六十,做了沉攸其一辈子内线。他耷拉着皱皮的双目湿了,不敢看沉泠:“唉,本来……少爷,你健康地活着,我心里就好受一点。” 沉泠会意,似在承诺:“您不必担心我,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我会好好生活。” 至少与伍桐约定相伴的这叁年,会好好地生活。 “对了。”他问,“辛苦章叔带的东西,您拿了吗?” “带了。”章澍正要转向后座,沉泠阻止他,自己回身向后,指尖勾住纸袋子顺过来。 里面有章澍自沉宅为他取出的手机,和一张新办的手机卡。 “您也别催小姨回来,她天性爱自由,我从不是她的责任,过去不是,现在更不是。她对我好,是她善良。” “可是少爷今后怎么办?少爷的路还长,还要上大学、工作、结婚……” 沉泠笑了笑,打断他:“眼前我能自己过,不必担心往后。” 更何况可能没有往后。 下午,沉泠在与赵玥的聊天窗口里催了债。 他们上条消息还在两个月前赵玥出国。赵玥秒回了一个血淋淋的刀子表情包,然后叁个微笑emoji,骂他: ——都要死了才想起我,还不如彻底死个干净,我把钱吞光。 赵玥叁十五岁单身自由,把沉泠当半个亲儿子看。 那年沉泠刚从福利院被接回沉家,穿着比他人小一圈的衣服,站在客厅里,一脸小大人的成熟表情。他异常独立,从不有求于人。唯一一次联系她,是请她到一个名叫“苹果核”的酒吧,问她能不能做他们乐队的主理人。 赵玥欣然答应。她敏锐觉察到沉泠的音乐天赋,鼓励他把写的曲子卖掉,并赚了些版权费。 当时有一部爆火武侠剧,OST就是他作的。 赵玥正在和男友约会,不方便多说,只给沉泠支付宝打了六万块钱。 微信告诉他: ——臭小子别乱花。剩下的等你上大学,再带利息还给你。 ——我一个月后回国,等着挨揍吧你。 她自作主张,做上“无父无母”的沉泠新的监护人。 沉泠下午又去商场买花。商场一层花店旁挤满了人,大部分是年轻女孩,有人拿着灯牌。她们围着舞台尖叫,将沉泠挤到一旁。 沉泠无奈,只好绕二楼过另一个门。刚好路过一家新开业的舞室,装潢与舞台风格一样。 门口站着一群卫衣垮裤的年轻人,似是都舞者,在议论舞台上的表演者。 “把这小子喊来真没错。” “靠,他是真火!” 沉泠没有理会,下了电梯,买完花回家。 今天伍桐去看医生,七点多就能到。他五点就开始做饭。 饭做好了就开始等,等分针转过无数圈,手中的《宇宙的起源与归宿》翻过一百零六页。终于开门声响起,沉泠坐在沙发上,没有像往常一样去门口接她。 “不好意思,迟了两个多小时。”伍桐走进窄小的客厅,脱掉外套。 沉泠放下书,声音听不清情绪:“我去热菜。” 伍桐看了一眼餐桌。饭菜冷在桌上,半分未动。 “你生气了?”她才软下态度。是她故意不给他发消息,故意折磨他等。哪知他甚至连饭都不肯吃上一口。 她便又笑着走向他,跨坐在他大腿上,搂他脖子:“我也没吃饭呢,就等你做的。我好吧。不信你摸摸?” 伍桐作势要牵他的手摸自己肚子,才把沉泠逗笑。 拉扯间,沉泠瞥见她衣领底下斑驳的红点。 其实也不算斑驳,一共是叁块。肩膀、锁骨、沟窝处各一块,有大有小,形状不一。刺痛了他的眼。 分明是吻痕,激烈的吻痕。 除了陆梓杨,他想不到别人。 沉泠眼里笑意退去,身体又在发疼。 他攫住伍桐作乱的手。 “怎么了?”伍桐看他。 “没什么。”沉泠撇过头,“你去收拾一下,我来热。” 夜里,沉泠在伍桐洗完澡后走进浴室。他刚脱掉上衣,就见刚套上的垃圾桶里丢了一团白乎乎的东西,是蕾丝布的。 顿时,他想起伍桐脖子上的吻痕。 他抽了张纸巾隔着,捡起,看清。 这是一条白蕾丝情趣连体裤,不是丁字的,但下体有一个洞,刚好是一根阴茎的大小。 忽然间天旋地转,他脑袋发晕,心脏像插入一根极细的针。插进去,就找不见了。只余一丝长久又微弱的疼痛,掐着他的神经,令他浑身都跟着疼。 洗完澡,沉泠趁伍桐没看见,将房间里的那捧花拿到厕所,用剪刀剪得稀碎。 白花碎片悉数冲进水中,随着水流转了转,消失不见。 Chapter35主播家里有男人 本章及以后起关于药品与化学成分的内容纯属胡编乱造,请大家不要轻信,若服用药品也严格遵照医嘱。 ----------------------------- “听从管管的意见,我今天去看了心理医生。效果很好,感谢管管,也感谢大家支持我。” 伍桐正在咕一张偶像小卡。这是她第一次接经济公司的推广,过去大部分直播与视频广告内容都与文具文创相关。经纪公司出手大方,她也格外用心。 她的受众大部分是15至25岁的学生和考研党,仅有5%左右是30岁以下的都市白领。过去,她知道自己年纪小,阅历不够,怕镜头之下祸从口出,所以直播时小心谨慎、很少说话。 近两月前那次哭诉,为她打开一扇大门。虽然粉丝掉了1/3,死粉却更加忠诚。从此她也聊聊日常,倾听烦恼,尽可能传递一些好的能量。 不过因为房间隔音不好,她通常说话很轻,怕被沉泠听出端倪。 是以粉丝们印象中,她就是个声音好听、文静又温柔的女孩。 弹幕里喊: “——管管真好!” “——谁不爱管管姐啊!” “——梧秋桐和管管成为朋友了吗?支持!” “——女孩子一起最好啦” 管管就是粉丝群管理员的迭词昵称。伍桐犹记富婆姐姐原来的网名里,符号杂乱,有点非主流的意思。是做了粉丝群管理员后,才将网名改成“管管今天跳舞了吗”。 “——具体效果到底怎样?伍桐主播可以分享一下吗,我也觉得自己有些心理疾病,想找医生看看” “我也我也!我也有朋友得抑郁症的” 弹幕里喧嚷起来。 伍桐拿镊子,在小卡卡套上贴下一朵彼岸花。红色花瓣衬得女偶像尤为鬼魅。这种审美相对小众,也只有这样风格独特的爱豆,会愿意找她这种名不见经传、全靠粉丝会打钱的小主播做推广。 她认真地说:“我只试了这一次,短时间难以确认真实效果。我会努力完成周期治疗,再给大家做攻略。” 弹幕都叫好。 此时响起了敲门声,伍桐没有理会。 偶尔沉泠晚上找她,都是这样敲门。通常会敲三下,五秒内她要是没响应,沉泠就会离开了。 观众们也习以为常: “——又是你外甥啊哈哈” “——怎么三天两头敲门,是不是恋姨啊” “——小朋友多做点作业,别来烦大人” 她们早在伍桐的引导下,将沉泠认作她八岁的小外甥,以为小外甥暂时借住她家。 可这次,敲门声响完后,没有停顿。沉泠很有耐心地,敲了又敲。 “——妹妹,你先去看外甥吧” “——就是啊,带娃不容易” “管管今天跳舞了吗”刚进直播间五分钟,送完礼物炸弹,也说:“——快去快回,我们等你。” 她本可以给沉泠发消息,命令他停下。 可是,他没有手机…… 她几乎要以为,沉泠就是为了放至她在这种时刻顺畅下达指令,才拒绝她给他买手机。 今晚他一直笑着在那里闹别扭,伍桐耐性子随口哄了几句,沉泠反而蹬鼻子上眼一句话都不说。 现在又来干什么。 总不能把敲门声当背景音,就这么尴尬地播下去。 反正手机镜头对的也是桌面,应该没事。 “真是太不好意思了。应该是我外甥一个人睡害怕,他胆子小。”伍桐抱歉地说,“五分钟我就回来。” 她离开桌子,没注意到手指刮到三脚架。这个三脚架稳,但是滑。被轻轻一刮,歪了小小的30°。镜头正巧照见侧面墙上,沉泠照片群的一角。 弹幕忽然就炸了。 “——不好,姐妹们,男人!” “——我靠啊,好帅,是主播新墙角吗,有没有人认识,求指路” “——啊啊啊啊啊,没见过,难道是素人” “——穿的校服啊,看照片手机随便拍的吧” “——震惊我全家,难道是男朋友!” “——仙男仙品,妹妹厉害啊会钓” 踱步去开门的伍桐并不知道直播间的动荡。 沉泠话快,门才露了个缝,伍桐就听见他沉着气喊自己名字。 “伍桐,你终于开门了。”他说。 伍桐赶紧把门关上。 关门声像最后的炸弹,点燃直播间的群魔乱舞。 “——姐妹们,这把子要不起了。男人的声音啊!” “——男人,真男人来了,什么小外甥,主播骗人!” “——照片上有男人,家里也有男人” “——大型破案现场:是不是同一个男人,是不是要陪睡的小外甥” “——妹妹怎么吊男人啊,我大四了还牡丹呢” 而此时的伍桐提起十二分精神严阵以待,只全神贯注面对眼前的沉泠。她还记得上次他一来就是勾引擦药,询问暗恋往事。她见招拆招,拆完睡着还被夜间偷袭。 “五分钟,说完我进去。”伍桐把话撂下。 沉泠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单刀直入地,将手中的袋子展示在她面前。这是她今天刚开回来的安眠药。她放在药盒里,许是沉泠整理的时候发现的。 沉泠神情极为严肃,像来讨伐她的:“你今天去的哪家医院,谁给你开的这个药?” 沉泠很少有这种表情。伍桐意识到不对:“有什么问题吗?” 他自袋中拿出小药罐,倒了一粒出来,递到她鼻前:“你闻闻。” 伍桐靠近轻轻嗅了嗅,不明所以地抬眼看他:“除了药味,还有一点果香味。” “是的。果香味是为了掩盖底味,你再闻闻。” 在这种事伍桐不了解的事上,她还是会下意识按沉泠所说的去做。 她闭上眼,细闻:“嗯……好像是有一股……刺鼻的味道”,她蹙眉,“很像实验室里的,酸,盐酸?的味道?” 她也不是很确定。只是这味很刺鼻,不仔细闻根本发现不了。沉泠既然说,果香味是欲盖弥彰,那这味道……肯定是某种不合适的化学成分,能让他这么着急。 “接下来我说的话,很重要,你可以不相信我,但是这副药你绝不可以吃。”沉泠说,“这种刺鼻的味道源自其中名为‘贺绒’的化学成分。因为从野草“贺绒”中提取出来而得名,近期才被发现。摄取贺绒能让人上瘾,尤其是老人和小孩。而这药物长期服用,会使人致幻甚至失明,并催损神经。” Chapter36约会邀请(1) 沉泠的声音冷静异常,他专注地看着她,似乎是在确认她听懂没有。 伍桐却若有所思:“所以这种成分才被放入安眠药这样的精神治疗药品中。即便用户上瘾多买,也只会以为是寻常副作用。但如果医院按量开,开不出更多,用户只能走私高价购买。生产者就能暴力赚钱?” 沉泠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快。他只说了一,她就能猜出背后的二三四来。 “这些都与我们无关了。”沉泠试图将大事化小,“这药我拿去毁了。你记得再去一趟医院,照医嘱开会原来的药。对了,给你开药的医生的联系方式可以给我一个吗?我查查。” 查查是个人行为,还是医院行为。 “这个嘛——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联系方式?你怎么联系?”你连手机都没有。伍桐不放过每一次嘲笑沉泠不接受她送手机的机会。 哪知沉泠笑笑,拿开安眠药。白袋子底下有一台iPhone,正是沉泠过去用的那台。 它化成灰伍桐都认得。不知多少次,她在午休时分路过一班教室,目睹他大张旗鼓地逃“课”。教学楼内安静非常,走廊上空无人影,他便张扬地绕转把玩着手机,三级阶作一步,大喇喇爬上楼——往天台的方向。 年级第一也偷偷带手机啊。 白衬衫在拐角扶梯处吹起个旋,伍桐追蝴蝶一般地,目的地从厕所改为天台,跟着跑上去。听起来还挺浪漫。 沉泠在学校少有如做乐队那般,散荡的时刻: 在天台打游戏听歌、在翠园湖边抽烟、在长跑赛道的终点捏爆水瓶灌身上。 当然不久后还会有多时多刻。那就是,在学校的每个角落,操她。 伍桐看着这部手机,眼皮跳了跳。她好像有预感,这个“不久后”,即将到来。 “哪来的?”她问,“你见章叔了。” 沉泠点头。 伍桐揉了揉太阳穴。沉泠这样义正言辞,说要把药摧毁,还意外地问她要医生联系方式。 查查——如果只是小事,他不会查查。他如今自身难保,哪有精力查和他无关的东西? 平安夜后,就到沉泠和她约定回学校的时间了。 现在他着急见章叔拿回手机。章叔、沉家、药……假药? 沉攸其是因偷税漏税进去的,可新闻里不是还有一个罪名吗,卖假药酒啊。 伍桐福至心灵,从他手里夺过那袋安眠药:“沉泠。” 她喊他,唇弯弯,眼里星光点点,十分灿烂。 “你们家卖的假药酒,其实不是假药酒,是掺了‘贺绒’吧?” 骤地,沉泠的心脏突突跳起来,耳鸣声轰然放大,他几乎听不清伍桐接下来的话。 既然要劝阻伍桐吃药,他自然要说出令她信服的理由,是以他没打算撒谎。他想她这么聪明,或许几天后就能猜出一二,却没想到这么早。 他的眼里只有她狡黠得意的笑脸,和闪耀的一双猫眼。 伍桐见沉泠愣住,乘胜追击,缓缓道出自己的推理: “逃税漏税只是官方说法,这种‘贺绒’刚被发现,又没查明具体效用后果,冒然公开,肯定只会张扬它的名声,让更多人为非作歹。 你们家做的是高价餐饮,达官贵人酒宴正好用药酒布关系网,一举两得。但正因宴会皆权贵,也有探得商机的人求合作。毕竟‘贺绒’的生产与营销链还需要其它人帮助。 而把你腿打折的人,就是其中之一吧……” 伍桐一副侦探模样,捏着下巴边想边说,停不下来。 沉泠向前迈了一步,伍桐赶紧甩开手,保护手里的安眠药。 这可是一会儿她用来威胁他的东西。 哪知沉泠弯了身,凑近她的脸。他直勾勾地盯着她,或者说——她分明知道,沉泠盯着自己的唇。 “那个人威胁你……”伍桐呼吸少了半拍,声音越来越轻。 不是被他勾引。主要是,沉泠的行动总是很难预判。 沉泠却只是安静地盯了一会儿,然后伸出手,食指点在她丰柔的唇上。 轻轻摩挲,摸了又摸。 忽然,塞进去,点了点她舌头。然后很快弹开。 什么意思。 “你很聪明。”沉泠回过神,望进她的眼里。 聪明到,没有人不会喜欢你。陆梓杨会觊觎你,理所当染。 沉泠又顺着她敞开的睡衣领口往下,看见那个三点。 心里的刺又开始作祟了,他浑身发疼,疼得好想亲她。 可不能。伍桐不让他亲。 他回过身,换上那副固定假笑皮肤,然后将手放在唇前,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食指。 伍桐离开直播已经快十分钟了。 沉泠忽然说:“伍桐,下周末是平安夜,你有空吗?” 平安夜?伍桐想起陆梓杨那小子。她得亲眼见证漫漫假雪中,他和许咲伊成双成对。 “十点之后的话,有。”她说。 “时间刚好。我可以带你去个地方吗?”他问得很温柔,仿佛是在邀请她约会。 伍桐对他这种热空调模式早已见怪不怪,手指勾着安眠药的袋子转了转,洒脱道:“也行啊。” 然后话锋一转:“那你要把你的出身、你们家的事、你为什么被打折腿……全部,全部都告诉我。你不答应,我就不跟你去,还要慢慢把这袋安眠药吃完。” 沉泠叹了口气,僵着身子,点了点头。 伍桐并不知道,用自己威胁才是真正痛点。 她摆摆手:“没事我进去了。”说着就要开门。 “现在我能不能加一下你医生的联系方式?”沉泠说完正事,终于有理智察觉她没带手机出来。 “现在不行,明天。” 手机还在直播呢。 “哦——手机在用啊,拿不出来。”沉泠嘲笑。 伍桐只懵了一秒,马上反应过来,也跟着他笑。 她轻轻地,将自己的领口往下揪了些,再往下。大片皮肤暴露,露出乳沟底下的齿痕。 然后满意地,看见沉泠失了笑。 他沉默着,比她还早离开,重重关上隔壁房间的门。 伍桐呼出一口长气,今晚是她赢。 她赌对了,沉泠不爱她,但迷恋她的身体,迷恋到很有占有欲。 她满意地回到座位前,才惊恐地看到这一片狼藉弹幕。全是黄色。 “——去了这么久,自动变色” “——散了散了,别打扰小情侣” “——呜呜,我也要抱着梧秋桐睡” ----------------------------- 散荡时刻(?) 装逼时刻(?) 过几章剧情,沉狗吃大肉、剩下二狗喝汤ing Chapter37约会邀请(2) ρō18?κ?ō? “——去了这么久,自动变色” “——散了散了,别打扰小情侣” “——呜呜,我也要抱着梧秋桐睡” 这里面,唯独没有富婆姐姐。伍桐心下安定,她肯定不会误会自己。 伍桐调整镜头,镇静地解释: “大家误会了,刚才找我的确实是我亲外甥,只是年龄和我一样。不同辈。”泍呅唯?璉載?址:ρò⒅????.?òм “至于墙上的——”她轻轻呼吸着,坦然道,“是我之前暗恋的人。” 她又想起周焘说:“第一,尝试把沉泠当做朋友而不是暗恋的人。如果他还是个完美的朋友,再尝试和他走进亲密关系。” 又补充了一句:“现在我们是朋友。” 弹幕又炸开一片,这十分钟,她们把她八辈子的故事都编完了。 其实这样也挺热闹的,伍桐想。 她记得第一次开直播时,只有一个人看。 左上角的人数头像旁写着“2”,与两个小人头贴在一起,笑她凄凉。 可如今这里,显示的是2万。多了一个万字。 又直播了半小时,伍桐收拾好桌面,准备睡觉。 关了灯,她闭上眼,被手机震动惊醒。 凌晨一点了,是谁? 她拿起手机一看,倏地坐起身。 是直播平台的私信电话,只有亲密值满5000、打赏金额占主播总收入75%以上的粉丝能开启。 来电显示:管管今天跳舞了吗。 伍桐心像坠入空崖,寻不到所依。做主播是意外,至今无人指导、没签公司。 富婆姐姐对她好,几乎帮她挺过最艰难的时刻。可正因如此,对方“究竟是谁”的议题就变得重大起来。互联网鱼龙混杂,面具与人都看不清。这距离,近一步怕危险,远一步又怕后悔。 手机振动三分钟,熄了。 伍桐吸气。要是管管姐打第二个,她就接。 空气有些闷。一分钟后,手机再次振动起来。 伍桐镇定心神,按了接通键。 “小桐?”电话那头确实是女生,听着很热情。跟她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哈哈!是你吧!谢谢你接我电话啊。这是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你。” 伍桐有些紧张:“是我一直以来该谢谢管管姐才是。” “那个……哦……” 电话那边有些嘈杂,混着音乐声和哄闹声,完全听不清楚。 过了一会儿声音慢慢熄灭,对方好像进了类似楼梯口的空间里,话带回响:“就是,有点巧,我要在B城长待了。哈哈哈,或许你有兴趣约会吗?” 伍桐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 女孩子之间说约会调侃很正常,但是,她与管管姐并未亲近到这种程度。 更何况她的声音,听着怎么像个……T? 伍桐被这种想法吓到,甩了甩脑袋。 还在思考,那边好像有人打了岔,管管姐又热情地笑着,改口:“不好意思吓到你了。就是面基,面基而已。圣诞节不知道你有没有空啊?” 怎么最近都往圣诞凑?她想了想,回应她的热情,努力用积极开朗的语气说:“好啊。期待见面。” “太好了!小彤啊,那我们……嗯嗯…喂…联系” 电话在管管姐稀里糊涂的闷哼声中挂断了。 她望进黑暗里,心重重地跳着。 管管姐是个积极又温柔的人。伍桐在贫瘠的人生中不曾遇到过这样的朋友,她将她作为一个“偶像”看待。 因为若无管管姐作参照,以伍桐有限的想象,根本无法看见未来的自己。她只会参考现在的她,以为未来的那个人仍旧是泥泞、病痛、腹背受敌的。 就见一面吧,她鼓励自己。 * 又是中午,陆梓杨烦闷地坐在许咲伊旁边,第一百次听她讲她爸爸怎么折磨她。 那天晚上后……他只在微信上和伍桐说过话了。 上课,他懒洋洋趴在桌上,拿教科书挡住自己。视线跨越万水千山,他才看得见伍桐的侧脸,细致又认真,手中笔记不停。 午休,他打完哈欠,借口去上厕所。路过她背后的背后的背后,仗着人高看清没在睡觉的她手下五颜六色。快一个月前她做的那种笔记本,如今是第二本了。大概是给沉泠做的吧。想着他连撒尿的心情都没了。 谁能想到陆梓杨会变成林黛玉。 他从来想到就做,没有他不敢的事。 他连他外公和他爹头发上的毛都拔过,也就挨了点屁股蛋抽鞭子。 可现在面对伍桐,只有胆怯。怕她那天冷漠是因为他太急咬太凶,或是他一回生二回还生射得太快;又怕她知道自己喜欢上了她,发现他不再有利用价值,把他踹了;还怕一直这样胆怯就只能一直讨好她,越是讨好越不中她心意。 她这么聪明,陆梓杨怎么参透得了她。 更何况他,恶贯累累。骂过她有病,骂过她贱。 他现在真的明白了,是他有病,是他贱。 他趴开腿蹲在花坛上,嘴里咬着狗尾巴草,手碾死往他屁股底下爬进草堆的蚂蚁。 “陆梓杨。”许咲伊带着哭腔,“你他妈玩够了没有。” “啊?”陆梓杨看向她,口中的狗尾草落了地。 “是你说要陪我,要追我的,闹了几天就没兴致了,什么意思?”她含着泪看他。 陆梓杨本来心里就躁。撸了把头发,破罐子破摔:“怎么地呢,非要一直哄你是对的,全部人都他妈得依你的性子啊。臭公主脾气,老子不奉陪了!”他站起身拍拍屁股,就要走。 许咲伊却在他身后呵呵一声:“你这样,伍桐瞎了眼才会喜欢上你。” “什么?”陆梓杨愣住,理不清“伍桐”是怎么出现在许咲伊口中,更理不清她这话里的逻辑。 许咲伊知道他喜欢伍桐?她这口气怎么知道伍桐的喜好?她和伍桐说过几句话? “什么意思!”他大声问。 “我们认识多少年了,你以前有这种耐心听我讲话?别太蠢了陆梓杨,换做沉泠,我嘴里吐槽我爸几句他都能把事情猜全了。” “你他妈烦不烦啊,别绕来绕去的,直接说话。关沉泠什么事,别喜欢他就眼里只有他。”陆梓杨完全混乱了。 许咲伊擦干眼泪,走到他面前:“你有没有想过你最近做这么多事能哄住我,是因为教你的人很了解我。前几周我脑子混不知道,都到今天了还猜不出是伍桐吗!你别被她利用干净宰了都不知道!” 陆梓杨这回总算抓住重心:“她很了解你?” “是啊——就是因为你以前总是提起她,还指给我们认过。”许咲伊笑了。 “我抓住她给沉泠送情书,她以我的名义帮我给沉泠送了七个月的牛奶,我和她是朋友。你现在的位置,过去就是她的。 只是那时候我可怜她孤单,可怜她连家都没有,现在我自己却快要落到这种境地了。我比你更了解伍桐,她没这么单纯。” 牛奶,朋友,孤单,没有家。 陆梓杨脑中轰隆隆一声,怒意飙升:“朋友个屁!给你这么个公主做什么朋友,我看是跟班吧,还不如孤单一辈子!” “陆梓杨。”许咲伊喊他,“你不要总是情绪不定,你自己对比下沉泠,伍桐会喜欢你这样子吗。我知道我为难了她,可我也给过她好处呀。” “不如你告诉我伍桐要你在我这里做什么,我帮你做。你帮我找一找沉泠,好不好?”她又带了哭腔。 陆梓杨这次没被她骗,质问:“这叫没为难?大冬天的送牛奶,不被人发现得起多早。食堂打饭人这么多,还他妈要带两份。伍桐烦恼吃不饱穿不暖,还要听你吐槽屁大点事,你不就是在羞辱她吗。” 他骂完,还是缓和了语气。毕竟许咲伊是他青梅。 他踹了踹地上的石头说:“不过,你后面那个提议还可以。我帮你找到沉泠,你帮我追伍桐,怎么样?”—— 陆梓杨:气死我了气死我了,除了我还有人欺负伍桐 许咲伊:他听懂我话没 伍桐:骂别人可以,不许咒我 Chapter38G弦上的咏叹调 B城上次下雪是在十月底,他们一起打雪仗那天。初雪诡异地提前赶来,也提前离开。再盼下雪,已是十二月。 若有掌管雪的神,他一定像塔罗中的愚者,自混沌中生出绝然的纯粹,随心下雪,快意就好。 伍桐看着自己桌上这个精致的圣诞礼盒,面露难色。 有人暗恋她?不,她不会这么想。 她只会觉得有人捉弄她,陷害她。 伍桐戴上手套,像拆炸弹一样,扯开波点结带。 新同桌是女孩,正要去大礼堂排演元旦晚会的节目,见伍桐一副拆解尸体的表情,有点被吓到:“喂,你在干嘛,这不是陆梓杨放你桌上的吗?” “陆梓杨?” “对啊。”新同桌忿忿说完,走出了教室。 陆梓杨这么帅,不知道看上伍桐哪点,就喜欢给伍桐献殷勤。这个月陆梓杨已经不知道来送了几次巧克力了,竟然还有圣诞礼物。可能就是饥不择食,杂草当做花,大少爷嘛,玩完就腻了。 伍桐放心地打开礼盒,里面有一瓶宝格丽香水,被几十卷小胶带围着,是最近网上很火的机械感金属文创,很难抢。她每次活动付款,都显示售罄。旁边还放着一列小苹果,布局很漂亮。 难怪陆梓杨这几天疯狂消息轰炸,问她经济来源,问她喜好。她用事实堵上了他的嘴,毕竟陆梓杨没脑子害她。 这是什么?自信今晚一定能成功告白的嫖资预付款?伍桐拿出香水,留下了胶带和苹果。 圣诞节在周六,没有人能够抵住过平安夜的诱惑,学校体谅本年度最后一次月考结束,取消了晚自习。伍桐留到最后走,把香水丢进陆梓杨桌筐,然后给他发消息: “——今晚八点,我会在旁边欣赏你的表演” 其实是监督警告:你不好好干,就完蛋。 但陆梓杨好像别有一番理解,他回: “——嗯嗯(狗头)你一定要来,别迟到,等你!” * 跟随最后一点人流走出校门,伍桐拢了拢脖子上的围巾。 跨出几步,就被人拉住,撞进他胸膛。 气味很熟悉,地点很吓人。伍桐猛地抬头,沉泠给她戴上黑色口罩,又往她头上压下一个黑色的毛线帽。 伍桐马上看向他的腿:“你自己去找余老头拆完了?”本来是想周末带他去。 “嗯。”沉泠穿着黑色阔垮长外套,里头灰绿色的卫衣帽盖着头发,隔着帽子套了黑色耳机,底下是灰蓝垮牛仔。他也戴着黑色口罩,脸上几缕碎发快盖上眼。很像日剧男主。 他换了一身行头,变回过去的沉泠,乐队版。 “我把你放在客厅的巧克力糖罐连糖带罐给了他,他二话不说就帮我拆了,还打了八折。” “那是陆梓杨送的一整个月的量,你用完了我下次怎么办?”伍桐生气。 沉泠将她搂得紧了些:“我都要回学校了,以后我问他要。” “哪来的钱?” “嗯?” 伍桐解释:“我说你这身衣服。哪来的钱?” 沉泠勾唇:“我以前的收入,刚讨回债。” 他钻进伍桐袖子,揣了她的手放进自己口袋里捂着,左手勾着一串钥匙甩了甩圈:“还讨租来一辆车,你要去哪里?” 他一副精致打扮的派头,潇洒得真像是要带她去约会。 伍桐没想过平安夜,只是今早临时改口,让他八点陪她去个地方。 她也是忽然兴起:今晚这么好的表演,不能只有她一人欣赏。 他特意避开人群,拉着伍桐走进偏道。随即伍桐就被请入一辆白色奔驰里。 沉泠的动作很快,系带、调镜、启动、操杆,熟练地像开过百八十次车。伍桐却没心情欣赏他这番动作是否潇洒,她解了沉泠刚给她系上的安全扣,作势就要开门。 沉泠拉住她的手腕:“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你未成年无证驾驶路上被抓,可别带上我。万一你一路开上高速,我都不知道是要被拐卖,还是要被撞死。”伍桐是真的紧张。 沉泠感觉她的手都在颤抖。 “你……”他忽然有一种直觉:伍桐经历过车祸。 她面色发白,咬着唇不看他,身体姿态紧缩且朝外,是生理上都在惧怕这辆车,而想逃离。 可若她真有这类记忆,眼下这么害怕的样子,并不适合被质问。 为什么之前坐出租车,她并无如此反应? 他向伍桐俯过身来,轻轻拍她的后背。一边趁她不注意打开音响,放起悠扬抚慰的大提琴曲。 “伍桐,你不是要把我的出身、我的家庭……全部告诉你吗。如果你也不听我说,就没人再听我说了。”他的声音和车内浮动的《G弦上的咏叹调》乐声一样,低沉、哀婉又温柔。 他是为了让伍桐平静下来,才动用这种声线表演。 可看着她的模样,他心里的针又刺出一点血来,他想他整个人也变得和他的表演一样,低沉又哀婉。 伍桐终于回过身来,陷进椅子里,缩着肩。 “行,你说。” 沉泠轻轻地呼吸着,这只是今晚的开始。从此刻起,他的不堪会一点一点被他自己剥开,摊在她面前,像浑身赤裸。 “我其实已经成年了,比你大两岁。”他说着,伍桐的唇动了动,又抿住。 他便继续:“你应该从新闻里知道,我并不是沉家的亲儿子,而是养子。” “可是。”他平静地看向窗外,笑了笑,像自嘲,“那也是假新闻。我既不是沉家的养子,也不算沉家的亲子。我是沉攸其少不更事时,意外的私生子。” 意外,就是计划之外。 计划之外的可能是惊喜,也可能是祸。 伍桐的视线如芒在背,沉泠吼间艰难地动了动。他眼睫扑闪,目光怔忪:“初二之前,我一直在福利院生活。章叔偶尔会来给我送些‘物资’,过年时把我接去沉家玩,但只告诉我,是资助我。所以我小时候也无父无母。” “那——你是因为上学迟,才和我们一级吗?”伍桐突然开口。 “嗯。这件事,许咲伊和陆梓杨都不知道。”沉泠忽然回过头,眼中哪里有痛苦,只余恼人的笑意,“一上来就坦白,我够诚心?不知道能否博得伍女士信任,跟我去吃个饭?” “滚!”伍桐上上下下的心堵塞着,被他一句玩笑撞开。 车内暖流涌动,木质提琴音抚平刚抚平情绪,沉泠后脚就踩了油门。 车子快速掉转头,伍桐慌忙间两手抓进安全带。车子冲进主干道才慢下来。 “不对——”伍桐找他茬,“你这样的车技,肯定经常练。陆梓杨和许咲伊能发现不了?” “陆梓杨是因为蠢。”他骂起陆梓杨来毫不嘴软,边转方向盘,边将音乐换成一首citypop,“许咲伊……她家离我们并不近,我一般也只在江边开车。” “你以前不是跟陆梓杨关系挺好的,他对你称兄道弟,你也从不说他不好。现在怎么两个人这样?”伍桐问出这个心中一直好奇的问题:“你失踪了,他看起来也不着急啊。” 她发誓,她不是挑拨离间,是事实如此。 她告诉陆梓杨沉泠在他这里时,陆梓杨也没有多关心。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沉泠说,“我以前经常捉弄他……初三有次考试,我发烧晕在考场,他竟然放下笔要背我去医院看病,我们双双拿了零分。后来我才对他好起来。他也开始警惕我说话真假。也许这一次,他怀疑我的失踪,不过是去美国度假。” 伍桐被逗乐:“然后呢?” “然后?伍女士要的也太多了。随我去吃饭,预知前事如何,请听今晚分解。”沉泠诱道。 ----------------------------- 今天剩下两章还在改,0点一起发 谢谢老婆们的珠珠和评论呀 Chapter39愚者平安雪 平安夜人多,伍桐与沉泠像一对俗世的寻常情侣,排队、等餐,吃完饭收下服务员送上的情侣礼盒。 又是礼盒,打开来有一粉一蓝劣质的两只小熊,和两粒爱心薄荷糖。 伍桐把两颗糖都抢走,剩下的丢进垃圾桶,说:“蒜味太重了。” 所以两颗我都吃了。 沉泠看着垃圾桶里的两只熊,问:“为什么扔了?” “你喜欢?”伍桐怪异地看他。 沉泠没说话,而是回到前台,捞起一把薄荷糖,塞进她口袋。他自己也拆了一颗:“要开始办你今晚的要事了吗?” 伍桐饭饱意足,直接牵上他的手,往楼下拖:“等着,有好戏看。” 万达门口一片红绿色,圣诞树列在场围,铃铛、姜饼、袜子灯挂满。麋鹿车摊口有送贴纸的、卖糖果的、领圣诞帽的。 灌木丛后却蹲着两个年轻人,两人裹得都很严实。女孩头靠在男孩肩上。 等了五分钟,伍桐拽了拽沉泠袖子,指着广场中央:“你看,来了。” 沉泠看过去。宽大的场地,一个高大的圣诞老人背着红色的绒布袋,手拖装饰着鹿角的圆筒机械小车,走到离他们这边三四米的位置,孤零零地站着。 是有人扮演的,装扮不算精美。 “谁?”沉泠问。 “陆梓杨。”伍桐仰面看他。 沉泠蹙眉:“他在等人。” 伍桐不说话了。 沉泠慌张起来,他握紧伍桐的手,问:“等你?” 伍桐在他肩上笑起来,翘着眼说:“等你前女友,给她告、白。” 沉泠松了口气。 “既然是别人的事,我们也别看了。”沉泠拉她站起,抚过她颊侧的碎发,夹至她耳后。“不如,换其他事做。” 伍桐搭上他手背,眼中似有柔情蜜意:“你熬了这么久,没有通知任何人你在我这里。如今要被她发现,终于急了?” “不是。”沉泠眸中幽深一片,“不是,伍桐。” 许咲伊不足为忧。 我是怕你走到他身边,就把我丢下。 沉泠喉中哽咽,动了动,却难说出口。说出来能代表什么?能求得什么? “你这么着急辩解干嘛。”伍桐用两只手的力气将他抚发的手改了道,置在唇下,扑上悠悠鼻息,“你甚至可以和她互诉衷肠到天明,我不介意,我只会兴奋。” 兴奋那种许久不见的酸楚回到身体里,折磨又痛快。 再将这对无论无情或有情的人儿分离切断,让这草率的见面成为他们相依的最后晚宴。 沉泠身体里升腾起一股热意。他的手被女孩轻轻抓着,干净的指尖进入温热湿润的口腔。女孩的舌蠕动着,细致又粘稠地轻舔过他每根指的头腹与指盖,最后在他的手掌心打转。 像在和他的手接吻。 他的手指白而长,与红唇粉舌相得益彰。 “今晚我允许你和许咲伊说话。你们说完以后,无论我当着她的面对你说什么,你都要说‘好’,知道吗?”她在他手心里又舔了一口。 “我……”沉泠想解释,他不要和许咲伊说话。但只怕越抹越黑。 于是他改口,说出一个短促的“好”字。 陆梓杨已经在冷风中冻了半个小时,许咲伊还没有来。 旁人看来,这位圣诞老人寂寥地等了太久,耷拉着脑袋的样子令人心疼。 沉泠疑惑:“他是不是被许咲伊鸽了?” 伍桐打了口哈欠:“没鸽,但有可能被骗了。” 她想过许咲伊发现实情、陆梓杨坦白从宽的可能。毕竟对陆梓杨来说,她与许咲伊相比,肯定还是许咲伊更为重要与亲密。 今天收到礼盒才让她确认,陆梓杨肯定和许咲伊串通一气要干什么了。礼盒这么精致,怎么可能是他的手法。 还好她把沉泠带来,换了玩法。 伍桐迈步向陆梓杨走去。 “伍桐!”沉泠拉住她,神色慌张,“你去干什么?” “我去找陆梓杨啊。”伍桐挣开他。 “他不是还有许咲伊,不需要你关心。”沉泠喊得戚戚,“伍桐!” 到这里,伍桐已经懒得揣摩他意思,直言:“我被骗了。他没有许咲伊了,今晚告不成白了。 但你还需要许咲伊关心。你就在现在这个位置等她,明白吗。” 她的话正正反反,沉泠猜不出真意。 他向后退了一小步,脸融进黑暗里,表情难辨:“明白。我等你。” “好。记得约定。” 伍桐一步一步地,走向不远处的圣诞老人。 沉泠在黑暗中,看着她越走越远。他无法忤逆她,更不能让她看见自己阴鸷的脸。 心里的刺好像已经扎在正中央,汩汩流动的血液开始逆行。 此时广场响起音乐,柔哑的女声唱起“Bemyonlyone”,随之陆梓杨身后的圆筒机械朝空中喷出漫漫白雪。细腻的粉状雪花洋洋洒洒,将陆梓杨与伍桐包裹在内,与外隔绝。 音乐鼓点响起,许咲伊出现在沉泠身后:“怎么样,我给伍桐和陆梓杨那小子点的歌,叫《ONLY》。顺便讽刺,两个月前你还当着伍桐的面承诺,心里只有我一个人。” 沉泠转过身,冰冷道:“你不知道过去和现在是两个时态吗。” 许咲伊裹着厚外套,脸被冻得通红。她满脸是泪,根本没有刚才出声时讨伐的气势。 沉泠叹了口气,才尽力好言:“你爸让你找我的?出事了?” * 伍桐此时的心情比沉泠更复杂。 陆梓杨把她搂在怀里,不让她走,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还往她颈窝里撒热泪。 她有些后悔出商场没把围巾系上,也后悔让陆梓杨带造雪机出来。这机子造出来的与其说是雪,不如说是冰,砸在脖子上又冷又痛。 “额……”她有些难耐,“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喜欢我?” 陆梓杨猛地抬起头,眼含热泪,汪汪一片。他眼眶红着,看着是有些可怜。 白胡子挂在脸上掉了一半,他似乎觉得狼狈,一把子扯掉,扯得下巴破了口,渗出血来。 伍桐只好从包里抽出餐巾纸,递给他。 陆梓杨眼睛一亮,捧住她手,惊喜地问:“咕咚,你也是有一点……一点点点喜欢我的对不对?” 伍桐没说话,他就当默认。 不喜欢,不会夸他好看,虽然只夸过一次。不喜欢,不会和他做同桌。不喜欢,不会三番两次找他,不会他摸摸亲亲还没插进去,她下面就湿了。 许咲伊说得对,他不比沉泠差,脸不比他差,家世不比他差,身材更别说了。他有那么多超过沉泠的地方,伍桐怎么可能不喜欢他? 喜欢这么大,怎么可能不分一点给他? 他被剧烈的喜悦统领,颤着身子伸出下巴,等她给自己擦血。 她嘴上不说,心里还是很关心他的。 真好,伍桐。真漂亮,伍桐。 他比任何人都更早地认识伍桐,发现她的美丽。是沉泠鸠占鹊巢,是许咲伊利用他的无知伤害了伍桐。 本来,应该是他住在伍桐的房子里。 快的话,应该是他,埋在伍桐身体里,被她包裹着,让她舒服地在他耳边叫:陆梓杨。 那将是世间最美妙的声音。 陆梓杨张开手,就要把她抱紧,她要属于他了。 伍桐果然喊他:“陆梓杨。” 只是手臂也格挡在他们中间。 她把擦过他下巴的纸,塞进他那红色圣诞口袋里,阴沉着脸,说:“你搞错了。你不喜欢我,你只是想操我。” “我本来也想操你。可你要是再说一句喜欢,我就不操了。” 陆梓杨的手僵在空气中。雪冰渣子砸在他脸上,他才发现好冷,这件圣诞老人的衣服也很薄。 可伍桐还没有说完:“你被许咲伊骗了。她是为了见沉泠,才让你误会喜欢我的。” “可我记得——我和你说过,别把沉泠在我这里的事,告诉许咲伊。”伍桐审判道。 “蠢狗,坏狗。”她的话比冰渣子还硬,砸进他心里。 ----------------------------- 许咲伊点的歌是李夏怡的《ONLY》 去年冬天发过圣诞风的live Chapter40第一次私奔 伍桐指责完,也觉得自己有点过分了。 不是看着陆梓杨有点受伤,所以过分。而是怕骂狠了,他脾气一大,不让她操了。 以前做同桌就是,约定好的物理辅导少十分钟,他就会生气,抢她笔盒,不让她写作业。 罢了,哄一哄。 她张口就是:“好好好,依你。” “那你同意和我交往了?”陆梓杨眼睛又亮了。 “……” “这个……”伍桐一时摆正不了陆梓杨被许咲伊欺骗过的、畸形的感情认定,只好踮起脚,摘了他的圣诞帽,揉他脑袋。 “交往这个行为,是用来束缚人的感情以走向不自由的关系的。你喜欢自由吗,喜欢我吗?” 陆梓杨热切地看着她,不管她说什么,都疯狂地、使劲地点头,不知是在赞同自由还是喜欢。 “好。”伍桐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颗糖,拆了,塞进他嘴里。陆梓杨的唇很周正,唇线分明,好看得很标准。那里温度凉凉的。他直接吃进她的手指,把糖衔了去。 “那我们不要交往,我们做爱。做爱又自由、又快乐,还能和不同的人做。对吗?” 陆梓杨也点头了。 他身上的热度被她层层抽走,每抽一层,他都鼓励自己再相信一次她口中的话。可抽到这层,身体负责鼓动认同的机器已经耗完动能,只余一片悲凉。 他这回听懂了,又点了点头,重复道:“我们做爱。” “好。”伍桐又从口袋里拿出一颗薄荷糖,拆了,放进他嘴里。 陆梓杨疯了一样咬她指节,她吃痛,抽出来。陆梓杨便朝她脸俯过去,直奔她的唇。 她在挡吻这方面已经训练得炉火纯青,手背很快贴上他舌头。 陆梓杨就着她冰冷的手背又咬又啃,大舌头压着舔。然后眼泪扑腾,洒在上面,有点烫。 伍桐没耐心了,顶力将他脸挡回去,说:“好,我们达成共识了。等会儿我和沉泠走后,你把许咲伊带回去。回学校我们再做。” 她的“做”说得稀松平常,地点时间都没给清楚。 可陆梓杨只能盼着她这点随便许下的承诺,来与她亲近。他愣着点了点头。 * “沉泠,之后我还能来找你吗?”许咲伊站在沉泠身前,最后问。 沉泠盯着许咲伊头顶。 她和从前一样爱哭。 初一那年,多亏了她在赵琇面前大哭,说要和那个常来沉家的孤儿一起玩,他才被真正接回沉家。她于他有恩。 他过去真诚地喜欢过她,那种喜欢里,有七分都是感谢。但他本就孑然一身,对爱情并无期望。 许咲伊同样也是听从父亲丢开他、践踏他的人。 “一次。”他报完最后的恩,“最后一次,紧急的事我帮。其它都不行。” 许咲伊擦干眼泪:“好,谢谢你。沉泠。” “我以前真的很喜欢你。”许咲伊宣告最后的宣言。下一句要挽回尊严,再骂沉泠几句。 却被人打断。 “沉泠。”伍桐带着陆梓杨,已站在沉泠身后。许咲伊的那句最后剖白,她也听得一清二楚。 沉泠身子一震,调整表情,就要转向她,手被牵住。 是熟悉的触感。热度自小拇指在他掌心那的一勾,到全然被他包裹进手心的柔软,侵入他身体。 他当下会意,伍桐真正想要做的事,开始了。 他觉得身体的痛感终于在起起伏伏中安宁下来,只余一股麻意,持续统治着他的神经。 伍桐回到他旁边了。她牵住他,在意他,不会让他走丢。他还是最重要的那只狗。 “你回来了。”他侧身看她,如释负重。 许咲伊将一切尽收眼底。 而伍桐一眼都没看她。她回头对陆梓杨说:“同桌,你这样可追不到女孩子。” 陆梓杨一身圣诞老人装,肩上有袋,身后有车,沦落在两人背后。他从未如此狼狈。 什么东西划过沉泠的脑海,他猛地记起,过去,有过这样的片段: ——老羊,你这样可追不到女孩子 ——胡说什么。臭情侣经验丰富,滚开 伍桐盯着陆梓杨,说:“怎么把人搞错了。” 陆梓杨怯怯地,看了她一眼,又低头走到许咲伊身边,将身上那袋绒布放在她脚边。 伍桐又看向沉泠。她的眸子里墨黑一片,焚烧着通俗的恨意。毫无遮掩,只为畅快,他终于看明白。然后不问缘由地说:“天冷,怎么出来没把围巾系上?” 他解下自己脖子上的灰色围巾,细心又温柔地,一圈又一圈,绕在她脖子上, 伍桐翻过他的手,十指相扣,踮起脚,扶住他肩膀。 她魅着声,呼吸喷在他耳角,用四人都能听见的声音说:“沉公子,跟我私奔吧。” “好。”沉泠将她搂进怀里。 伍桐反手带走他离开,全程没看许咲伊一眼。 他们一路似走似奔,脸都被寒风刮疼,直到街边,伍桐都跑不动了,弯腰喘气。 沉泠退回步子拍她后背:“刚才跑得这么急,还能被追上不成。” “私奔,谁跑得不快啊!我演技多好。”伍桐气喘吁吁地。 “呜呼——” 伴随一阵风刮过,周遭强烈白灯闪烁,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吆喝声,男女混杂。 伍桐头发七零八落,十分潦草,只勉强逆光看清是一列摩托车车队飞奔过来。 她眼睛被灯刺痛,眨了眨。这一眨眼,沉泠闷哼一声,她赶紧扶住他。 沉泠头上的帽子不见了,衣服也被划破。是这列车队干的,他们在挑衅。 他们在前方掉了个头又回来,停在伍桐和沉泠的前方。 穿得花里胡哨,看起来也不是混混,比他们还大些。 摩托车上的人个个起身,有的摘下了头盔,仿佛在动物园里一样,争先夺后地,看她和沉泠。 为首的那辆摩托车是银色的,座上的人翻身跨下长腿,走到他们面前,摘了头盔夹在咯吱窝下。 他浑身着黑,上身是黑色的OVERSIZE夹克,下身做旧垮裤,膝盖两处留着大破洞。狼尾头发边在颈窝处绕了个朝外的卷,唇环随着他屈身看沉泠,动了动。 伍桐看清他的脸,五官小而精致。但凶,眼角锋利,表情冷淡。 脑海中突然跳出一个词:狼崽子。 “你就是沉泠。”他出口有点破相的意思。和一身凶神恶煞的装逼样相比,这声音过分清冽了。 沉泠看了他一眼,将伍桐扶起来,揽在身后:“你谁?” 伍桐自沉泠身旁探出头来偷瞟,这狼崽子正好长到沉泠眉毛处。 狼崽子凶神恶煞地,看了她一眼,迅即撇开,又对沉泠说:“姚景。你给我记住了。” 气氛有些凛冽,伍桐第一次见沉泠这样戒备,觉得颇为好玩。她又看后面的车队,那群人也跟她一样,一脸看热闹的表情。还看得不认真,交头接耳咯咯笑的。 这位狼崽子姚景不等沉泠回话,就戴了头盔,跨上摩托。 伴随又一阵“呜呼”声,车队扬长而去。 ----------------------------- 沉泠还能享福是因为,女鹅尚未解脱情感,还没开始动手真虐他。 该来的都会来的。 Chapter41夜探沈宅 白车划过幽幽夜色,开往B城南边。南边是B城有名的古建筑区,坐落着皇家陵墓、古寺与民国地方家族遗址。 “这是去哪儿?”伍桐靠在座椅上,昏昏欲睡,“夜探风景区?” 路途遥远,沉泠开进加油站:“差不多。” ? 伍桐当他是开玩笑,下了车打算吹风醒醒。见加油站旁便利店冷光醒目,伍桐理了理头发,走了进去。 沉泠正打算给她买杯咖啡,进门时发现伍桐在结账。 收银员看了他一眼,看了伍桐一眼,又看了门外的车一眼。不怀好意地笑了笑:“客人,一共128元。” 伍桐接过的是一盒避孕套和一盒烟。 没有一件东西让沉泠省心。不知道是该问,你知道尺寸吗;还是该问,你抽烟的? 伍桐直接拆了烟盒,熟练地捏出一支烟,咬在嘴里。这才记起忘买打火机了,刚要再拿,沉泠将她拉出门,从裤袋里掏出一个复古金属打火机。好在有了烟也能醒神。 他带打火机干嘛?伍桐没来得及多想,“啪”一声,机盖被挑开,火光照亮沉泠的脸,又被送到她面前。她便咬着烟凑近,面容被染成暖黄色。 她还漾着笑眼看他,十分好心地问:“你要来根吗?” 沉泠顿住,熄了火,“你怎么知道我抽烟?” “我神通广大,抽过的烟比你接吻的次数还多。你开个火我就知道你抽。”伍桐阴阳怪气地嘲讽他,说话真真假假。她故意像大爷一样叼着眼,沉泠看着,只觉得明艳。 方才在万达,他凭借记性好,品出伍桐正在向许咲伊报仇。可为何要报仇,她与许咲伊有什么渊源,是否与他有关,他一概不知。她曾承认过的喜欢,难道也有对他的占有?还是她要狗忠诚,得断绝他顾他的可能? 那晚浴室里,她胸前的苹果核图像,太过熟悉,他无法不多想。试探地问,被回避。他那天便明白伍桐对他的态度,可以谈主人与狗的关系,可以谈性,但不能谈感情。 其实这也好。他没有爱的能力。如果伍桐一开始要求他做情人而不是狗,他没有信心自己能扮演好。她的心意太难猜,她太过神秘。 在伍桐心中,沉泠才是那个更的神秘人。她爱用左手背托住右肘,右手勾烟垂在空气中,这个姿势让她感觉很舒适,适合思考:“你和那群车队,和那个叫姚景的,是什么关系?” 她实在想不明白。不至于是和“贺绒”有关吧?可那种案子的相关者怎么会这么大张旗鼓抛头露面。 “和我有关?”沉泠比她更惊奇的样子,“不是和你有关系吗。” “?”伍桐撇嘴。 “我以为那个姚景,是来找你的。” “你在说什么天方夜谭。他挑衅的可是你。” “只是叫了是我的名字。”沉泠指腹贴着打火机盖,开开合合,目光有些冷。 来者不善,替人讨伐的意图强烈又直观,那人又看了伍桐好几眼,沉泠直觉地认为,关键因素是伍桐。仔细想想怎么可能,伍桐的朋友很少,不至于冒出个没见过的小崽子。 想到这里,他又勾起唇,替伍桐掐灭烟头丢掉,牵了她的手:“我不认识他。不说他了,走吧,都十点半了。” 车又开了十几分钟,穿过一片富人别墅区,伍桐趴在窗边连连惊叹。 终于,他们在一个巨大的花纹铁栅门前停下。隔着窗都能看见,夜色之下,铁门那边有喷泉、庭院和钟楼,欧式建筑一片片,华贵得令人向往。 等沉泠带伍桐绕到围墙边上,伍桐终于知道今天是被拐卖的。 “私闯民国遗迹风景区,你偷文物啊,犯法为什么带我?” 沉泠早摘了帽子,他黑发吹在夜风里,笑得有点风流倜傥:“什么风景区,这是沉家。” “!?” 伍桐这个小穷逼真的被有钱人吓到了。 她不服,指着隔壁那个山水园林如画、古现代建筑融合、大过沉家三四倍的大庭园,愤愤不平:“那那个呢,难道也是人住的?” 沉泠哑然失笑:“那是陆梓杨家。” …… “他家比你有钱?”伍桐福至心灵。 “沉家可不敢跟陆家比,攀了点关系才住到隔壁。” 沉泠语气半真半假,可其实单看房子气派也能观出一二。他说的是事实。只是对伍桐来说,有钱人和有钱人不用比,这里就是让人想摧毁的邪恶地带。 这么有钱,为什么不能分她一点?上帝真不公平。她咬牙切齿,踢了脚乳白石英石墙。 沉泠见她毫不遮掩对这里的讨厌,虽知她与他的讨厌大相庭径,心中却生出欢喜:“对,该踢。不是什么好地方。” 此处铺陈康庄大道,没有泥泞路。却真正是吞没人血肉精神的恶沼。放任自己沉入,就会堕狱。 “你爸都进去了,这里没被查?”伍桐还没改掉探案的习惯。 沉泠却忽然抱住她的腿,将她托起。 伍桐像坐了升降机,轻呼一声:“你干嘛?” 沉泠仰头看她,笑得更风流了:“你说的没错,这里不但被查还被封了。我托关系要了一个晚上刺探权,机会宝贵,我们翻墙进去偷东西,身价翻十倍。” 他肩膀上太高了,伍桐觉得自己被风吹在天空里。下体擦着他下巴,动弹不得。他有心挟制,她根本下不去。 算了,她本来也要来这里,取回自己的东西。 伍桐咬咬咬,手臂一撑,站上了石墙。她马上转过身蹲下降低重心,一手撑墙,另一手,伸向沉泠。 沉泠看着她递过来的那只手,怔住。梧桐高高在上,一轮明月映在身后。夜风将她的黑发吹起,吹成一面旗帜,然后旗帜散了,洋洋洒洒飘成丝。一缕撩过他的眼睛。 她像一个女侠客,也像一个神。 沉泠忽然想,在他贫瘠的过去,那些绝望的求救时刻,要是也有人向他递过来这只手,该有多好。 而伍桐,就是用这只手拽着他,没让他这棵枯木腐烂沉沼。 “怎么了?”伍桐催他,偷东西这么不利索。 沉泠哑然失笑,摇了摇头。他郑重地将手放进她手心,另只手扶了墙,实则借着墙力攀上去。 两人在围墙上坐稳,伍桐的腿荡了荡,像坐秋千。 “偷东西这么悠闲。”沉泠笑她,说话间,人已一跃而下。 “喂——”伍桐喊,“你疯了,你腿还没好全呢。” 只听见风声,下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黑黢黢的看不清,伍桐有些着急:“沉泠?” 还是没有声音。 “沉泠。”她就要跳下去,才听见窸窸窣窣衣服擦草的声音,沉泠站起身,安然无恙地。 “你耍我?”她声音冷下来。 沉泠向她伸出手:“我接你。” 伍桐怎么可能还会理他,后手撑墙,就要自己跳下来。 沉泠握住她伸出的脚踝,她依稀看清他额间的汗。 “你别跳。”他的声音听得出紧张,“是真的高,下面有石头。我接你。” 伍桐就这么看着他,一动不动地。 他终于哑着嗓子说:“没耍你,刚才膝盖碰到石头。现在好了。我抱你下来,你别跳。” 伍桐俯身看他:“那刚才我喊你,你为什么你不直接说痛。我着急,你看着开心?” “我……” 我不知道怎么说这类话。我很痛,我很难过,我想拒绝。 我还怕你担心。 沉泠还是吞了声,改口:“这高两米五。学校那只野猫跳两米五都把牙磕了,你想扎进石头堆安然无恙?” 确实还是这种话管用。 伍桐将手搭在他手上,猛地一下,跳进他怀里。沉泠向后退几步,靠在树上。 她用了很大劲,像在惩罚他不说实话。 -------------------- 终于要开始吃真肉了。 下章有错字,因为设价不能改。第6段“她现在,是要他匍匐在她身下,眼中只有他”应该是“眼中只有她”。女鹅眼里才不会只有沉狗! Chapter42琴上舔穴(沈h) ρò18??Ь??ò?? 从前的伍桐不敢想,有朝一日,她会以“共犯”的身份,坐在沉泠房间的床上。沉宅的家居未被挪移,似乎还有人在打点照应。沉泠让她呆在这里,自己去了书房。 她问他要去干什么,沉泠说:去烧一件东西。烧完了,他就能回学校了。 伍桐翻过身,趴在被子上呼吸。脸埋进枕头里。这确确实实是沉泠的味道,混着莲香与薄荷清。她曾翻遍超市去找相似味道的沐浴露和洗衣液,最终无果。 时过境迁,暗恋者的行为不再让她可耻,这样做仅仅是悼念。过去那个谨小慎微的伍桐,把关于沉泠的一切当做梦想,她满足她实现。更多精綵好妏洅??18?t.???韣jīá鯁噺梿載 請収?蛧圵 可实现之后——她望着天花板,心绪如河一般平静。 不平静的是河底的暗流,翻涌席卷着更深的欲望。她现在,是要他匍匐在她身下,眼中只有他。她站起身,观察房间。 为了不让隔壁发现有人闯入,沉泠只为她开了一盏落地灯。 他的房间色泽黯淡,整洁又混乱。混乱的是,一面墙上七七八八贴着摇滚乐队海报,有些伍桐可以认出来:NIRVANA,Oasis、Blur……剩下的就看不明白了,版面上写着DreamTheater、X-Japan?书架很高,中间两层全是CD和DVD,伍桐上去翻看,基本上也是重金属摇滚。还掺杂着老港乐、坂本龙一、巴赫,口味很杂。 杂书伍桐便见得多了。他的书桌里总是藏着一些,每周都会更换。有武侠、漫画、音乐杂志种种。从春天开始给他送牛奶,度过一个四季,她能窥见他文学爱好的转变。早期他爱读日本文学,太宰治、村上春树、三岛由纪夫……后来慢慢转向拉美文学。放在他桌中时间最长的是《百年孤独》。 在他消失前的最后,喜好竟然向女性化转变。漫画书里多了《NANA》,而那时他读的最后一本书,应该就是书架上放着的这本《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 沉泠语文好不是没有原因。他的作文虽然不会印刷成册年级传阅,也从未下过五十分。 伍桐从架子上抽出这本书,顺利地打开来。 没想到更顺利地看见,在270页这里夹着的书签,就是暑假前,她放进他桌子里的贝斯拨片。白色拨片上面印着蓝色苹果核,是她画的。为了配他的蓝贝斯。 那是她送他的唯一一件礼物,在他生日那天。她今天就是要拿走几样东西,一个是这个拨片,另一个,是她的那封情书。 书页上划痕潦草,将这句话引至伍桐眼前: “特蕾莎像暴君般独霸他的诗化记忆,将其他女人留下的痕迹一扫而光。” 这本书伍桐粗略读过,特蕾莎是托马斯的情妇,情与欲对她来说很沉重,对托马斯来说却很轻盈。特蕾莎总是梦见自己和其他裸体的女人一起绕着泳池走,她们每个人的身体都一模一样,而托马斯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决裁者。 不过这本书中的最后,托马斯以重渡轻,选择了与特蕾莎两个人在一起,不再与其他女人产生性爱关系。 这是什么?宣告许咲伊独霸他,两人相爱做爱共赴情爱之峰吗。 伍桐合上书的同时,门开了。 沉泠走到她身边,匆忙将她搂住,力道很大。 伍桐闷在他胸膛,感觉他的手指在捋过她的头发,而他的身体微微颤抖,心跳捶打在她胸前。看来他是真的完成了件大事。 “伍桐。”他的鼻息扑在她头上,“你想不想弹琴?” “我弹琴?”伍桐纳闷,“行吧。那你把这本书和这个拨片送给我。” 沉泠松开她,看清她手中的东西,二话不说答应道:“好啊。” 原来她喜欢这种书,原来她真的喜欢苹果核这种图像。 可到底是为什么?他的心很不安宁,她越神秘,他就越不安宁。 “你不顺走点有用的东西?”他勉强地笑着,看见时钟上分钟划过“8”,已经十一点四十,要来不及了。于是又说,“你喜欢就好,等会儿挨个房间给你偷。” “怎么能叫偷——”伍桐的话变成轻呼。沉泠忽然将她拦腰抱起,向楼下走去。 走到楼梯上,那种悬空感很可怕,伍桐只能抱住沉泠的脖子依靠。不敢看下面,眼睛也只能埋进他怀里,沉泠却还故意兜了兜她。 “喂!你再这样我把你家琴砸坏。”她生气,但被他威胁,搂得更紧。 沉泠被她锤了一下,闷哼一声笑出来。 走到琴房,他才轻轻将她放在琴椅上,又轻轻地说了句对不起。 沉泠坐在她身边,长指掀开琴盖。 十根长指很快找准位置,伴随着脚底下压,众音沉鸣一响,将伍桐在昏暗中迷蒙的神经震醒。 随后熟悉的鸣脆音符流动起来,简单的一首《致爱丽丝》。 大街小巷,处处可闻。八音盒刮过的齿角是《致爱丽丝》,水晶球旋舞飘白的是《致爱丽丝》。 伍桐想起那些在大礼堂的记忆。她总在观众席中的千分之一,在聚光灯照不到的地方。她在哪里,哪里就是角落。而那个舞台上奏响琴音的人,只是穿着春季的蓝白外套,挑起手指,就能惊艳博得所有人的关注。 她只能混在掌声中,表达一种无法被看见的爱。 她也曾虚荣地幻想,沉泠能为她弹上一首歌。 时过境迁,暗恋者的身份褪去,她已然明白她不仅爱慕沉泠,也爱慕他身上的聚光灯。她爱他比许咲伊与他更像照镜子,她也想站在舞台上,沉浸在不绝于耳的掌声中,光为她而来,掌声为她而奏。 现下一片幽暗的场景里,她终于可以平心静气地坐在他身旁。 对过去的自己说:你看,你和他是平等的。不要难过了。 一曲终了,沉泠拉起伍桐的手放在琴键上。琴键是凉的,他的手是热的,他眼角弯着,问:“你想弹什么吗?” 伍桐笑了,翻过他的手,将手指插入他指缝敲在琴键上:“沉泠,你在和我调情吗?” 他太擅长调情了。行为暧昧不堪,话像情人私语,现在又做这种像约会博你开心的事。她让一步,他就能进三分。 沉泠俯身,在她反握他的手上吻了吻,眼里融进月色,声音并不镇定:“主人,我是想讨你欢心。” 他又把脸依偎在他们交迭的双手上,侧着脸柔眼看她,说:“你不觉得,你晚上在加油站买的东西,不用很可惜吗?” 妈的。 伍桐看出来了,他的确是在调情,是在勾引。 他早就知道今晚她打算操他,尤其是在跨进沉宅的那一刻。 她想在他从前的家里,公域与私域,每一个角落操他。在这些记忆里没有她的地方,染上她的颜色。她今天要在这里偷走的东西,还有他的身体。 然后她就缠着他的视线扑上去了,扒了他的外套,跨坐在他身上,咬上他的喉结。 沉泠的脑袋撞击在琴键上,他还勾着唇笑,伸手配合她把他卫衣脱了,只余里面那件白色的阔背心。只是在脱卫衣,粉嫩的两点就从咯吱窝的洞里露出来,探头和伍桐打招呼。 伍桐刚想去舔,沉泠就用双臂环着自己,颤巍巍喊了声很娇的“冷”。伍桐便扶着琴起身去找中央空调的遥控器,她记得沉泠刚才顺过来放一边了。 这一疏忽,又被沉泠托着脑袋翻了过来,还被拨掉外套。又变成她在下面。 沉泠看了一眼墙上的钟,十一点五十。他长臂够到遥控器,“滴”一声,暖风送出。根本不给伍桐反应的时间,就埋头舔上她耳廓,舌尖钻进她耳朵里卷,两只手隔着毛衣揉起她的胸。 “沉泠!”伍桐的怒声被他同时袭入齿门中的手指,和抵进两腿的膝盖双重刺激堵住,轻轻一声不在计划说的“嗯哼”点燃了沉泠的动作。 他的手指追着她的舌头弄着,轻刮她上颚,摸遍她的口腔。她恶狠狠咬他食指,他便咬她另一边耳垂,膝盖用更大的劲磨她下面。 空气中热度上浮,沉泠舔到伍桐脖子上轻微的汗渍,终于舍得抱起她,撩起她的毛衣。 他脱得很慢,怕毛衣卡住她的脸,却把伍桐闹急了。她自己速速脱了毛衣,只剩一件薄衬衫,然后向他靠过去,从他咯吱窝口伸进衣服,摸他绷硬了的胸肌,中指寻到奶头,狠狠地刮下。 “奶子怎么这么大,以后不会还能生孩子吧。”伍桐坐在他那只顶过来的腿上,用下面前后摸他腿上的肌肉,埋在他胸口说。 小手尝试拢他的胸,拢不起来。 沉泠只着背心都流了汗,他无奈地放松上身身体,松下肌肉,任她拢。她的手和她人一样灵活,在他胸上又摸又捏又抠,但力气说不上大,痒得他胸都痛了。 他搂紧她,忽然右手勾住她腿弯,轻松提起。 “你又要干嘛!”伍桐的手还在他胸肌前。他的皮肤又滑又硬,她像在摸鹅卵石。 沉泠却没回话,动作迅速。右手指尖顺夹起琴角框里的毯子,单手将伍桐提起靠他肩上,然后在琴侧拉过高凳,把毯子散在琴背高斜的平面上。 这才把伍桐放在高凳上,将伍桐向背后的琴背上压去。 伍桐抬腿踢了踢,碰到他高耸的阴茎,就着他裤间踩下去。 沉泠咬牙憋声,浑身气血上涌,若非正事还没办完,就要在这里急得用避孕套了。 他额间冒汗,只掳了伍桐的手摁住,另只手去解她的扣子。 “沉泠,这是狗的态度?”伍桐边说,变隔着裤子夹他,尝试用脚趾解他的皮带。奈何袜子没有脱,实在太滑,解不动。她只好用另一只脚蹭他的腿,隔着裤子沿着他的腿肌蜿蜒而下挑逗。 沉泠猛舔了一阵她下巴,马上又轻柔地吮吻舔弄向下,边说:“伍桐,你信我一次,我会让你舒服的。” 沿着她修长的脖颈,凹落精致的锁骨,到乳沟,胸珠。对着乳头的位置,舌头绕了个圈,没有停留就向下。 胸乳骤降就是柔媚的腰,伍桐不知道自己这里起伏着,中间的小孔从薄衬衫中透出来。沉泠便就着孔,用手指抠了抠,放进舌尖弄湿。 再向下就是女孩的小逼了。 伍桐没了挣扎的力气,靠在琴背上,望着中央空调口那横杠,等他舔上那里。 等了,他没舔。屁股却被揉着抬起,她的裤子被扒下。 伍桐的心跳也开始加快。 沉泠啜了一口她大腿内侧的肉,然后握着她骨感的脚踝,脱下她乳白色的棉袜。他捏着她的脚指头,顺着她的脚踝,往上摸去。热掌擦着柔滑的腿一路往上,大腿肉弹了弹,沉泠的炙热的视线轻轻略过伍桐下体的黑色透明蕾丝裤,觉得心脏已经静止在这一瞬间,喘不过气来了。 可是,还是可是,还有正事要办。 他像一个完美的情人,起身拥住伍桐,滚烫的鼻子摩挲着她的,黑眸子里全是她,漾出柔情与秋波。 “主人,我想吻你。” 伍桐冷眼看她:“不行。” 他又蹭了蹭她鼻子,说:“不是上面,是下面。” 伍桐心一跳,大腿内侧被他抵着鼓胀肉棒,轻轻上下摩擦着。 她轻轻喘气,胡乱摸着他的腹肌和胸,使劲捏着他乳头拉扯了下,才说:“下面……可以。” 沉泠咧出一个灿烂笑来,伍桐怔住。 那是在打雪仗那天,看见过的笑。 ——他很开心吗。 来不及再多想,所有思绪瞬间被下面的热度覆盖。 她的腿被两只大掌捏着抬起,后背往琴上一压,双腿叉开。 伍桐用一只手蒙着眼,以遮掩自己内心的羞耻。 一朵黑色的花在沉泠眼前绽开,黑丝贴着泥泞的穴肉,颤巍巍地向他张开,淫荡到美丽。这里就是伍桐最大的秘密,再神秘也会酿出蜜水让他喝,再神秘也会让他侵入窥探。 他伸出舌头,重重地舔了上去—— Chapter43生日快乐(沈h) 沉泠隔着薄丝舔她凸起的那粒,然后扒开她泥泞的穴肉,张唇去吸她红得发亮的里面。 琴房里只有一盏落地冷灯,被有心人设计,刚好打在少女的逼上。黑与红的对比过于刺激,伍桐太敏感了,敏感得沉泠每一点细微的动作都能得到水流的回应。 沉泠用鼻子擦她的阴蒂,再顺着沟壑往下,顶着蕾丝挺进她那里面。眼睛被她的骚水沾湿,眼角的痣贴着她糯软的外阴。沉泠却执意睁着眼,欣赏她为他动欲的模样。 伍桐的阴肉就像贝壳,夹着他的鼻和唇。他试图拿唇去吸她的小阴唇,可肉肉太滑,吸一下就自己跑出来,像是在害羞。 里面是香的。和家里洗衣液一样的味道,冷感的玫瑰醇香,溢出一丝甜。 她为什么这么香。 伍桐轻轻咬着手腕,没出一点声。但勾起的脚趾和下榻的腰能让沉泠感受到,她很舒服。 沉泠喜欢伍桐的脚趾。细小的骨头上包着圆圆的肉,像珍珠。他两臂用力,抱起她屁股,将他往上抬了抬,一臂压腿往身她腰上摁,少女的肉穴更完整、鲜亮地呈现在他面前。 他离开它片刻,它就一开一合地呼吸,与脚趾夹动开合的频率一样。 “骚逼。”他喑声讨好她爱听粗口的耳朵,“骚逼想要小狗的肉棒,一直流水。可是没有主人的允许,小狗只能用舌头。” 伍桐屈了腿,夹住他脑袋,腿肉擦着他的耳朵,空虚地摩擦着:“渴了就喝,喝完,就让小狗的肉棒进来。” 她记起第一次在试衣间里,身体被凝视,她还会羞耻、自厌。 如今已不记得这种自厌感从何而来。是沉泠与陆梓杨迷恋她身体的眼神改变了她么? 不重要。在袒露张开的欲望面前,耻骨可以折,快乐不可拒。 然后她就感觉身下的男人一手扯开自己穴前的束缚,将舌头插进她紧致的阴道。舌头和手指不一样,一点都不痛,只有滑软灵动的疯狂,轻轻重重起起伏伏,随着里面叫嚣得越来越厉害,这个男人开始手口并用。 “淫穴的小肉粒也不能冷落。”沉泠喘着气,说话间牙齿擦着伍桐的阴蒂轻轻咬了咬,他看见那里瞬即充血。 沉泠忽然想,拿他的乳头蹭她这里会怎样。 这念头只是一闪而过,他张开嘴包着她的穴猛猛地吸入伍桐的体液,发出吸面条的声音。才将舌头刺进去,模仿狗喝水的动作,勾着她炙热的穴肉,想将水卷进舌里喝掉。 可是好紧。 他艰难地蠕动着舌,鼻子磨着阴蒂,感受到夹着他脑袋的腿越来越用力,几乎要包住他,让他埋进她下面被她吞没。 这种被需要的感觉,极端,强烈,于是清晰。 阴茎像被什么东西捏着,想要高潮。他明白这是为什么。 于是舌头代替阴茎,猛烈地抽插起来。 伍桐的腿,沉泠的头,连同整个钢琴,似乎都在晃动。 木质琴吱呀——吱呀——伴随着水声。 两个人都默不作声,不再说一句话,也不肯叫出声。 伍桐的手腕已被咬出牙印,肉嘟嘟的唇贴着腕肉。她不知道自己长发铺琴,眼睫低弯,秋瞳魅艳,红唇微启,衣衫凌乱,长腿夹着男人的样子有多么勾人。 只知道下面很快乐,沉泠很淫荡。他双手握着她的腰,快要把她掐断。其实很痛,可是她爽了。 她最喜欢沉泠身上三个部位,胸,手和眼。喜欢眼是因为红痣,喜欢手是因为手指。他的手指又长又细,皎洁而骨感,指甲盖干净。 他的手和他的人一样整洁干净,弄脏再合适不过。 可能再多一个,就是舌头了。又厚又重,真会动,动得她甚至有一点点遗憾不能和他接吻,幸好下面还有嘴。 “沉……沉泠……嗯——”她不愿用声音暴露自己的欢愉,于是说话破碎带着哼鸣,让沉泠抽插寻点的动作更加猛烈。 阴蒂好麻,阴道被填满了又没有,渴望更粗更长的东西将她侵占。 “你……给许……许咲伊……伊……舔过……过吗……” 伍桐只是想确认,他舌头脏不脏,下次还要不要他舔。 可身下的动作却忽然停住。软舌抽出、热度远离,伍桐的穴肉和阴蒂在空气中颤着,有一点空虚。 “伍桐,你不信我。”沉泠盯着她下面。蕾丝裤已经被他刚才的粗鲁动作拉扯得回不拢,少女的逼分明红得要命,挤出水来,是要他的,是在等他的。为什么伍桐的心却不给他一点信任? “我承诺过,我属于你。身上每一寸每一分,心里每一寸每一分都该是你的。” “我没和许咲伊做过除了接吻的任何事。”他艰难地动了动喉咙,然后说,“我是干净的。” 他以为伍桐觉得他脏,毕竟她的心那样纯洁。 伍桐倒是有些惊讶,说不开心的是假的。噩梦中,沉泠也有操着她喊过许咲伊的名字,她在梦里做过替身,心痛得难以呼吸。原来这才是假的。 她确实被这个消息哄住了,谁会喜欢烂男人。于是她好久没对沉泠那样温柔,摸着他手臂上劲起的脉络,捏了捏他的手指安抚他。另一只手向下,摸了摸自己的阴蒂,又扒开穴肉给他看,声音柔如琴音:“那再给你舔。” 柔嫩的小手掐开阴唇,里面湿润的粉肉像口腔。 沉泠就着她的手,再一次挺入。他抽着她的一根手指,点在她自己的肉粒上捏着探着,然后用舌头操她,勾她里面那点。 终于在舌尖涉浅寻对路,肉尖与壁内凸起相逢后,沉泠黏着那处顶,将手指也插进去捅,几乎要把她凿穿。 白光闪过,潮水涌出,沾得沉泠一脸湿淋淋。 沉泠托着伍桐痉挛的身子向上坐了坐,仰头看她。 伍桐的视角里,沉泠正穿着单薄的背心,浑身肌肉贲张,发丝角边浸着她的体液,眼与鼻上全是水。他的眸中重新映入月色、秋波与柔情,浪漫泛滥,若不是现在的伍桐,一定会被蛊惑得交托一切。 他笑意漾在眼角,红痣湿润,对她说:“生日快乐,伍桐。” 墙上的时钟,双针共指12。 伍桐心里有座坚硬的山,溃然倾塌一角。 ----------------------------- 谢谢老婆们的收藏猪猪和评论,我也可以说摩多摩多嘛(贪心 Chapter44吃蛋糕(沈h) ρ?ρ?y?????m 生日快乐,上次有人对她说这句话,是两年前。 这两年中,每当路过蛋糕店,每当班里有“受欢迎的同学”的惊喜生日会,每当听见海底捞的生日歌,她都会变成一个哑巴。说不出祝福,也无法被别人的快乐感染。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怀疑自己的出生是否正确。 身份证、学生证、电脑密码……每一个都可以作为她生日的信息来源。 可她没有想到,他会记住,会给她祝福。 把给她口交当成生日礼物? 伍桐笑了,踩着沉泠肩膀想将他推开些起身。沉泠却握住她脚踝,拿至身前亲了亲她脚趾。她一缩,他握得更紧,伸舌舔掉唇周的透明液体。 然后抽了湿巾,凑近她下面,小心仔细地,将她腿内侧、臀缝、外阴和内阴都擦干净。最后将扒至一旁的蕾丝裤贴回小逼,摁了摁:“你怎么看起来不开心?” 伍桐一痒,又涌出液体来。 她分明看见他裤子中央刺出来,声势浩大。 现在忍耐不操她,是到底理智战胜了低俗的身体之欲,还是,她并非他的特蕾莎?泍呅鮜續jǐāňɡ茬У??sh??w??.b?更新 綪箌У??sh??w??.b?繼續閲讀 “怎么会不开心。”伍桐想起他的打火机,肯定道:“你还准备了蛋糕。” “嗯。你的电脑密码,很明显。” 他驾轻就熟,再一次抱起她,往客厅走去。 伍桐没有打断他的服务。她盯着他的下颌线,一瞬间好像回到机场那天,他对她施以善意。如今善意化为报恩,报的她有些难受,像一拳砸进了棉花。 她记起那种爱他的痛意,心想爱情果然非人能掌控。他不会以情还情。 可如果作为朋友—— 沉泠将她放在沙发上,伍桐光着腿,下身胴体无瑕。她曲身看他摆弄蜡烛,打开打火机。 明亮的数字17铄铄燃起,伍桐的衣领处能看见浑圆的两滚乳肉,包在黑色蕾丝罩里,从衬衫透出来。 沉泠的气息并不平稳:“许愿吗?” 然后他开始唱起生日快乐歌。伍桐闭上眼,手是祷告而并非许愿的姿势。 她珍惜小小的火光,小小的善意,心中被温暖包围。 歌唱完了,愿也许完了,伍桐对沉泠露出一个温柔的笑,猫眼盈盈:“该吃蛋糕了?” “嗯。”沉泠伸手去拿刀,要递给她,胳膊底下走光一片。粉色的乳头立在胸前,裤子穿低腰的,腹肌蜿蜒下去这么细,等在这里勾她? 伍桐接过刀,将他压倒在沙发上。她将刀插进蛋糕里,切出薄薄一片,就着刀锋舔过:“味道不错。” 然后撩起沉泠的衣服,将刀上的蛋糕抹在他奶尖和腹肌上。粉的白的黄的,奶油搅乳,比她刚才淫乱。 沉泠鼓着胸,看她一刀刀地抹,又趴下来在他身上吃蛋糕,想阻止她,把她翻过来。 “不许动!”伍桐叫得很凶,奶油沾在她饱满的红唇上,让人想舔掉。她嘴巴里还有蛋糕,声音也变奶了。好像喝羊奶的小猫,沉泠想。 “我乖,我不动,你吃。”他双手一摊,忍着热意,任人宰割。 伍桐翘着屁股,股沟从蕾丝里透出来,像猫一样随着她的动作摆动。细腰下陷如谷如沟,胸前沉甸甸两坨肉压在沉泠阴茎上,压得他快炸了。 偏偏她慢条斯理,把衣服塞在他嘴里咬着,在他大块肌肉与肌肉间的沟壑舔着奶油,然后疯狂地将蛋糕在他身上碾成浆糊,涂抹在每一处。咬他奶头,拆他皮带,脱他裤子,最后将一块蛋糕隔着黑色内裤抹在他几把上。 你报恩,我报仇。 沉泠的阴茎在伍桐手心里跳动着,她的恶作剧太过分,他看着她扭动身体在他身上作祟,却不能摸她碰她。眼见她就要吃掉裹着他阴茎的蛋糕,沉泠捋过她的头发,闭了眼。 那里被小蛇咬了,她的唾液像毒,令他全身发麻。欢愉到没有拒绝。 她其实根本单纯无知,就着裤子吮他的柱身,一路舔过奶油,她的手就压在他硬邦邦的大腿上,发丝绕着他的小腿。 “好了,够了。”沉泠的声音低得危险。 “主人,够了。”他怕他忍不住捅进她嘴巴里,喉咙里,把她捅哭,让她不能再命令他。他怕他会把她的舌头压烂。他怕他的表演失了分寸,让她知道他会发疯。 伍桐却哈哈笑出声音,扒下他的内裤,看着肉棒猛地弹起,在空气中竖立威严。她拿小逼在他膝盖上磨了磨,本来就像没穿裤子,水混着泥泞穴肉想要把他膝盖骨吃进去。 “刚才不是计划周密,挺会做人扮狗的吗?”她媚着眼,纯作恶,直接捏上了他的肉棒。狠狠地摁了一下。 然后,一股浊白的滚烫液体猝不及防喷涌而出。射在了她的下巴和唇上。 伍桐愣住了。 “额……你也射这么快?” 精液,腥味好重。 手中的东西像气球被戳破,软了下去。 她的心脏敲着小鼓,觉得刺激的劲未过。沉泠就这么光裸着躺在她身下,视觉效果很好,她本来打算就这么骑着把他骑软的。 “你还硬得起来吗?”她没有察觉到沉泠阴郁的脸色,说着刺激他怒气的话,甚至趴在他腿上,聚精会神地观察他的阴茎,用手指点了点他的龟头。 “好像毒蘑菇。”她说。 哪知道,这个软东西像被她点醒了,瞬间壮大挺拔,充了血般,擦过她下巴和鼻子。硬如石,比刚才还胀些。 “还有谁射得快?陆梓杨?”沉泠阴着脸问她。 “谁知道,可能还有别人。”伍桐翻身下来,准备切块蛋糕吃吃。 却猛地被一股力压在地毯上,手碰到旁边放着的塑料袋。里面有烟盒、套,还有……还有她在车上放进去的,上次从试衣间结了账的水手裙。 她故意带来。因为它很短,短的盖不满屁股。那家JK店还卖这种。 “主人……” 伍桐感觉身上的人用了很大的力气,埋在她颈边,声音像从肺部传出,又深又重:“想把你操哭,把蛋糕塞进你里面,操得你只能叫我的名字。” 沉泠的语言粗口表演还挺尽责,她被说得血液有些沸腾。 “可以啊。”她抱住他肩膀,亲了亲他下巴。 她好像并不明白他的意思,沉泠想,可是来不及让她明白了。 他温柔地看着她,手捏着她的领口,却是骤然撕扯的动作。“嘣”一声,衣服爆开,奶子凑在蕾丝罩里颤了颤,沉泠红了眼,看清这黑色的乳罩短的只能堪堪盖住她凸起的乳头,薄的快和内裤一样透明。肩带上是丝带,胸前也是丝带,扯开哪个都像拆礼物,能将她柔软的大块乳肉包在手里。 她就穿着这个去学校。 学校里有多少男的,他们有多少污秽不堪,她怎会明白。 他得让她明白。 沉泠两眼弯弯,叼起她左肩的丝带拉出,一手往塑料袋里伸去,拿出裙子。她的小心思,他看在眼里。 然后他虔诚地扶起她的腿,一路摸下,在脚趾处捏了捏,把裙子往上套去。细腰窝在空荡的裙周里,伍桐的臀肉在裙摆中翘成桃尖,圆又润。沉泠就着臀尖捏了一把,手指陷进去,软得他心滚烫。 他捏着臀下的蕾丝裤沿,狠戾地拉扯,撕出龟裂的口。口中还有小口,上一波潮水已经流干。他就着那点子开口,一指插入,直捣穴心—— 下次真的真的要吃上了,我哭 Chapter45蛋糕塞穴(沈h) 女孩春水泄了一地,灰色地毯莹莹点点。终于在一阵痉挛之后,伍桐的臀被放下。毯子很凉,是她滴下后凉了的水。 沉泠插进去两指,开始做扩张。第一次高潮余韵犹在,仅是顺着幽径寻访至炽热腔体内的那处褶皱,女孩的脚就会用力抓地。 他拿起刀,切下一小块蛋糕。 甜腻的异物侵入得柔和,里面绵密而酥软,伍桐喜欢的手指,正将奶油抹在她孱弱的内壁。她情不自禁想要缩紧去夹他的指,却被他扩得更开。 “吃了蛋糕再夹。”沉泠拍她屁股。 伍桐用脚底去擦他的腰:“快放。” 沉泠屏住呼吸,以指将刀口的蛋糕捋下,塞了进去。 下腔瞬间被填满,伍桐抬起腰,感到一种充实的快乐。蛋糕融化在她挤压扭动的褶壁里,推出糜烂的淫液,沉泠俯下身,将溢出的舔走。 伍桐差点叫出声,扶住他发硬的三角肌。 “主人下面,怎么这么能吃。”他喑哑着声,将她扶坐起,让她能看见短裙下、绒毛间那吞吐绵软糕体:“你看。” 他们的下身快贴到一起,粗长阴茎翘着,龟头渗出液体,深色睾丸蛰伏在下,就在她穴前,流出的液体混着稀烂的蛋糕与奶油,粘稠在睾丸底部。 “是啊。”伍桐勾住沉泠脖子,向他贴近,抑制后的鼻息轻微而蛊人,扑在他白皙的脖颈,“吃不够,想吃小狗的肉棒了。” 沉泠伸出一只手,轻柔地抚摸她的头发。黑色长发浓密,尾坠收在她凹陷的纤腰处,那里红了一片,是他刚才掐的。 “好啊。”他闻她发顶的味道,深深地。 终于空气中的粒子疾速运动。包装撕裂的声音响起,她胸前最后一根丝带被扯开,伍桐忽然紧张起来。 那根阴茎在沉泠的控制下已收敛许多,只是微微往她下面探入小头,她的内壁就骤然紧缩。 “痛,沉泠。”她小腿在空中乱踹,想把他推开,“好痛。” 却只是蚍蜉撼树之力,小腿立即被挟持。 阴茎忽然被夹,沉泠也胀得发疼,快炸了一般,想就此直驱而入,独自前往极乐之境。 女孩的眼神迷离又痛楚,稀疏长睫湿润,眼角像美人鱼的尾巴随着她作乱的行为摆动,眼底红得可怜。这点痛就偷偷哭,还咬唇忍着,不肯说停下。 沉泠被她抑制的眼泪刺激,忍耐已至极限。 疾风骤雨般,他扯开她勾落在奶下的胸罩,暴虐地捏上她的乳,舔她的眼尾一路向下至乳尖。手中的绵体比蛋糕还软,他用舌头绕着硬硬的乳头打转。 温热的腔口吮着他,紧得他要发疯了,女孩压抑的声音像猫,叫得他一顶,又挺进去些。 却在这时,伍桐仰起头,腔口用力咬住他阴茎,命令:“插进来,快点。” 她的乳尖在他口中颤巍巍的,连着整个人都颤巍巍的,她那么怕疼。她还让他插进去。 沉泠闭了眼,指尖刮过她的奶头,将肉棒狠狠挺入。 阴茎如枪器破开女孩脆弱的保护膜,差点顶到宫口。囊带颠了颠,擦着伍桐饱满的下臀肉。 “嗯——”伍桐吃痛的尾音绕得很长,旋进沉泠耳中时已十分滚烫。 “彤儿,你说是蛋糕好吃,还是我的肉棒好吃。”他开始扮演侵入者的角色,阴茎将烂掉的奶油蛋糕碾出来,伴着血丝,又狠狠挺进。 沉泠的前戏足够,又有奶油润滑,伍桐知道阵痛是因为尺寸不合,而破膜的力度确实吓到她了。痛楚之后惊人的欢愉接踵而至,统领她的神经。 她爽得脊椎发麻。 伍桐将他的脑袋在胸前抱紧,滚圆的乳更深地喂进他嘴里。仿佛是她的奶子在欺负他的唇,而不是他在凌虐她。她又用力曲腿向前,沉泠意识她要做什么,掐着她屁股让她坐上自己的腿。 相对而坐的姿势,让肉棒抵得更深。 伍桐不再被压制,捏上他臂膀的肌肉,舒服地讽刺道:“蛋糕好……好吃……啊!” 沉泠用力向前,咬她胸下纹身,打她屁股:“说谎。下面咬几把咬得这么狠。” 她喊过一声就闭了嘴,让沉泠难受。 他给她的快乐,是不能自由表达愉悦的吗? 他用手去摸她的阴蒂,掐捏揉弄,边退开身。 沉泠在她胸前蹭着鼻子缠绵,“主人,小狗肏得你舒服吗,舒服就叫出来,让小狗听听。” 穴内肉棒骤离,盈满变为空虚。 伍桐低手去捏他的奶尖尖,手指绕着肌肉延边刮着:“小狗叫一声,主人就喘给你听。” 他们的视线胶着对峙着,女高男低,谁都急迫,谁都难受。 终于还是沉泠先低头,他按压着她的逼口,握着肉棒磨进去,自吼间喘出一声低沉呻吟。 两人都想到昨晚,沉泠说自己睡不着觉,把伍桐哄到他房间,半夜咬她耳朵问:“伍桐,你想要什么样的性爱?” 伍桐说:“想要荒诞的、能让人忘记现实的性。” 爱字被掐灭在性后面。 沉泠也注意到了,伍桐不想和他提爱。如果要做,只能沉湎欲望地做。 伍桐礼尚往来:“那你呢,你想要什么样的性爱?” 沉泠很认真地思考,半晌才说:“我……我不知道。但是大约,满足你需要的就好。” 现在他们才知道,这番听起来在谈认知的对话,不过是“我要你”的暗示。沉泠早就计划好今晚要献身,伍桐早就计划好今晚要肏他。 这声低沉的呻吟,像是混沌原始的第一把火,动物开始繁衍交合,伍桐也被牵引进野生世界。 她开始疯狂地扭动屁股,主动上下,逗弄沉泠的几把。细软的腰随之舞动。 她也沉浸入表演,忘了现实,不再羞耻。平日里清冷的声音淬了火: “嗯……沉泠……再快些——啊……骚狗。” 破碎缠绵的火星子,将沉泠的阴茎吹炸。耳朵里都像流进了淫液,再也听不见别的声音。 男人坚硬的身体深深陷进女人的软肉,乳头摩擦乳头,女人紧致的阴道深深吃入粗胀的肉棒。 沉泠表演得疯狂,股肌紧了又松,松了又紧,一下连着一下,要把她顶上天。 “今晚就肏死你。”他低沉地吼。 Chapter46后入秘书(沈h) 在伍桐今晚第四次高潮后,沉泠终于射了。 两人交合处泥泞不堪,混着血、蛋糕和奶油。沉泠将套口系紧,丢进垃圾桶,回身刚要去勾套盒,伍桐已经夹了个新的在他眼前。 邀请他再来。 又是狡黠的小猫样。 他黯着眼勾唇去接,伍桐躲开。 “我帮你戴。”她说,“想不想去书房?” 冷灯照不清沉泠瞳孔的纹理,他沉默着没有回答。他刚刚在书房里烧了东西,最重要的证据。来沉宅本就不安全,他顾念她生日,陪她玩。可是书房—— 他思考时,伍桐已撕开包装,往他龟头上套。 凉凉的手让他太阳穴发麻,伍桐的脸离他性器很近,还学他用脸贴上棒身,歪头:“我想做你秘书。” 沉泠吼间干涩,启唇说:“好。” 忘记现实的办法之一就是扮演。从主人和狗开始,沉泠就知道她喜欢。 伍桐给自己套上衬衫,扣子扣到胸乳下面,两团肉爆在衣外。山丘一样的形状,冷光显白,白里透着肆虐过的红,指印、牙印、吮印。 沉泠很难受,他又想起曾在她身上看见过的痕迹,想起她每次狡黠都游刃有余,她随时会编排与比较他和陆梓杨。这种刺激与异痛交织的感觉太折磨。 他不可控地想,他们现在做的所有,她和陆梓杨都会做。 于是他张口:“插着你上去好不好?” 伍桐去够整盒避孕套的手一顿,似是不解。沉泠未免太配合了些。 沉泠长臂一伸,从她手下拿走那盒避孕套,塞进她已被奶子压折的衬衫领口袋:“彤秘书想在这里做,让大家都听见你淫叫,还是跟我去私人办公室,我一个人听。” 他说这话时,指尖似有若无的,勾进她漏扣的衬衫缝隙里。 原来他已经开始了。 “当然是……”伍桐快然享用他的美意,握住他的手腕,俯首沿青筋上舔,“跟你。” 之后一发不可收拾,伍桐的记忆几近模糊。只觉得暗恋过的少年在她面前彻底变成了一个男人,她被他架在空中,两腿夹着他劲瘦的腰,像漂在河上的浮萍。他每走一步就挺进去刺她,来来回回水滴了一路,上楼梯时龟头撞进子宫口,她呜呼着高潮了,爽到难受,和他说算了,下次再玩,或者我们就在楼下的厨房玩。 但是她没提前约定这场扮演什么时候结束,沉泠做上司上瘾,不肯做狗了。他一直骂她骚,怎么可以在办公室穿这么短的裙子,坐下能看见腿,捡东西屁股像桃子一样露出来等人肏,幸好只有他看见了。 终于到了三楼,伍桐以为酷刑结束了。下面又痛又麻,奶子没有人摸又胀得发疼。沉泠抬腿将门踹开,颠了颠她走进门。书房很大,地毯是欧式花纹,主色棕调,看起来很温暖。 穴中的阴茎抽离,伍桐落地,松了口气,终于闻见书房里有股烟味。她马上意识到这就是他烧东西的房间。 她的上司终于将她抵在桌上揉她的胸,暗红色的乳晕漾在他指缝,他问这么大,怎么挤不出奶来。伍桐被他专注的神情逗笑,说你吸了才有。 他上薄下厚的粉唇便张了去吸,吸了左边又吸右边,最后两只手挤着乳到中间,连着两个奶头吃进一起吸。他打开她的腿挂在臂弯里,问,彤秘书喜欢什么姿势。 彤秘书想了想:想从后面。 嗯。沉上司答应:你帮我把文件签了,字不能抖。 秘书被掐着屁股翻过来。两手撑桌的姿势,奶子在前面摇晃。 他挑起秘书的衬衫,俯视看清她完美的身体,肩骨并不小,胸是又圆又尖的,到了腰陷进去;水手裙像个花摆,包不住她的屁股,像是在将饱满的臀肉呈在他眼前。沉泠污秽的凝视持续了许久,心狂跳不止,躁动到他唾弃自己。 可上司不会,上司觊觎秘书那么久,上司重重地拍打秘书的屁股,打出红印,上司骂她:怎么真空上来,就是来让我肏的? 秘书扭着屁股,呜咽着将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前,带着他捏:下面痒了,下面想要上司的肉棒了。 上司手指捅进去,快速抽插,找到G点磨了磨,摸出一把水来,抹在秘书乳尖上。骂她:骚货! 这声“骚货”让秘书坠回现实。伍桐红了眼,她感觉沉泠的手开始拍她小逼,很重很快,然后中指食指无名指一起在她内阴摸着,拉扯阴蒂。她颤抖着腿,知道这才是过去她幻想她与沉泠的性爱方式。他越粗暴越淫秽越想要她的身体,她越能感受到爱。 很割裂的性癖。嘴上说性与爱是分离的,行为上性与爱是分离的,心里却想要相信此时性与爱是合一的。 上司用摸来的水擦在阴茎上,包皮揉搓出褶皱。粗长的性器鞭打在女人的臀肉上,交错的红痕映红了上司的眼。上司直着身子俯视秘书,将肉棒狠狠凿入紧致的甬道,掐着她的屁股大力挺送。 秘书在呜咽中,摇晃着奶子。上司故意不帮她,只撞她:彤秘书,怎么还不签文件。 再加快速度:字都写乱了,这样可不行。 彤秘书哭了,抽泣声断断续续,激得上司俯下身去舔她的背沟。他手伸下去狠狠抓了抓奶子,色情地捏着乳头,阴茎往最深的地方连顶了几十下。 “好深……呜……别再进去了……呜呜……”伍桐的声音像环绕音,包裹着上司的耳朵,他在伍桐耳边闷哼一声,颤抖着到了高潮。 沉泠压在伍桐身上,缓缓睁开眼,眸中一片阴暗,情欲之色张狂。 幸好伍桐看不见。 “爽了?”伍桐自然地回手去摸他阴茎确认,哪里还有什么委屈的呜咽。 他艰难避开她的作乱,恍然发现刚才这段的后期,她没有再高潮。是他独自攀上顶峰,在她的扮演里。不是他配合她,而是伍桐在迁就他。 有什么幽暗的、不可言说的东西,侵袭到沉泠的四肢百骸。他的身体镇静了,心却久久不能回神。沉泠抱着伍桐,抑制不住心里的叫嚣:好想吻她。 伍桐回身,眼中也有欢愉,还有他看不懂的温柔。她捧起他的脸,轻轻地,像第一次见面那样的,吻了一下他迷茫的眼,问: “喜欢我的身体吗?” 沉泠顿了顿,点头,自己都没发觉声音的颤抖:“喜……欢……” “嗯,做得好。”伍桐夸奖。 ——那你呢,你想要什么样的性爱? ——大约,满足你需要的就好。 满足她的需要就好? 都在做爱,怎么可能只有他做上帝,表面讨好其实掌控。她要他不能独善其身,她要他爽得丢掉自己,爽得把身体交付给她,然后属于她。 ----------------------------- 沉狗开启新世界然后甜宝和烨狗要出来抢老婆了快乐 Chapter47沈泠穿裙(沈h) 满足伍桐的需求,他们又在衣帽间做了一次。然后去了厨房。 沉泠把伍桐抱起放在台上,扒着她的腿插。台上用具架敲出快节奏的响声,筷子东倒西歪,伍桐感觉自己要被捅穿,真的一点都做不动了。 同是刚开荤,少女疲倦不堪,少年越做越精神。女孩没力气再花心思勾引他,屁股不扭了,腰直板板一动不动。沉泠停下看她,放慢速度研磨。他浑身是汗,皮肤滑腻,脸上还有她体液的残迹,鼻尖那里吊着一滴水,滴下来,落在她小腹。 伍桐看见他喉结轻轻动着,红痣一周都是红的,点在瓷白的皮肤上,尤为性感。 他的肩膀很宽,伍桐拥住的时候,他就会兴奋地在她耳边喊她名字。什么桐秘书,桐儿。这让伍桐看明白他的性癖,他喜欢拥抱。 似乎怕吓到她,除了底下粗犷的那根,他散出的氛围攻击性并不强。若非紧绷着泛了红的肌肉,和眼底狩猎般的猩红狠意宣告了他的发情,伍桐几乎要误读他——以为他是只蛰伏的野兽。 他不是野兽,他是猎人。 如果她不能对他发号施令,她很可能会被一击穿心,或是落入陷阱被他折磨。 可谁让伍桐也在做猎人呢? 沉泠恼她分心,低头舔她小肚上的那滴。阴茎抽出到穴口,他手指挠痒一样去勾她椎骨。他发现她怕痒,尤其受不了轻摸背骨,痒了就会扭胯骨夹逼,流出好多水来。 伍桐果然腰震了震,胯骨动起像在跳舞。她两腿交叉夹上他的腰,嗔道:“别闹,插进来。” 沉泠往下面抹了一把水放在她面前,揉搓着拉开,扯出一道银丝,用舌头勾断,笑眼看她:“怎么这么敏感。” 下身却不慌不忙地慢慢进去,故意不擦她最会出水的地方。 沉泠专注着看着她上下晃动的胸乳,与她懊恼的神色,心情很好。 他紧紧抱住她,吮吸她红透了的耳垂,舌头缠进她耳蜗,终于对准她G点去捅。女孩的水很快滴到他的脚上。他开始想,回去要学学怎么让她爽到潮喷,她这么敏感,一定会。 几下之后肉棒就被猛含着痉挛,沉泠顺着女孩的快感长驱直入,到最深的宫口,发力猛攻。肉体与肉体相撞,湿润的水击声频率不低,女孩发了狠喊他名字,似乎是生气,可音质太过清润好听,响在耳边让沉泠忍不住再狠些。 他只当成是淫叫,欢愉而不俗的淫叫。 “太……啊……太深了……呜……沉泠……” “沉泠……Fuck……” 不知在她喊出第几次沉泠,还是Fuck的时候,沉泠心软了,拉过她的手捏他阴茎根部,在软指报仇作乱中,射了。 又一个沉甸甸的套打了结。 伍桐虚弱地躺在台上,侧着身,踹他:“我想去你房间。” 沉泠遵命,过来抱起她。她额间全是汗,呼吸也柔柔的,看起来已经虚脱了。他捏了捏她的腰,措辞过后还是调笑:“还要?是不是太勉强了。” 他这样夹着声音温柔说话更把伍桐激怒。 勉强?等会儿你别勉强。 她虚弱地说:“上去,你穿裙子。” …… 沉泠迟疑几秒,还是抱她上楼:“家里唯一的裙子,是你身上这条。可我穿不进。” 伍桐低头看他的腰,热气喷在他两胸之间的凹陷:“骚狗光着身子这么久不害臊,腰这么窄还怕穿不进一条裙子。” 沉泠在台阶上一顿,无奈道:“好,我穿。” 原来她还有这种喜好。 当沉泠把伍桐丢进床里,用最原始的姿势压上她时,这场鏖战终于到了伍桐最兴奋的时刻。 沉泠神色中有些许愠怒:“我帮你脱。”马上捏住她裙腰,不拉拉链就往下拽。 胯骨被布料磨红,饱满的臀撑在裙中,拉到胯部已是极限。但他还是惩罚性地,任臀处与大腿的肉挤压变形。 伍桐只看着他笑,交迭两腿让下面弧度更小,甚至翻了身,方便他动作。 低腰翘臀,极短的裙盖不住屁股肉与腿挤出的两弯深陷,夹着的腿像在摩擦引诱。沉泠咬牙,不惜撕裂拉链,将水手裙从女孩的身上拉下。 布料暴裂的声音在沉泠的房中响起。这是他从前最私密的场所,他不爱随沉攸其应酬,不喜在客厅受赵玥白眼。时时刻刻温雅得体的沉泠,只在这二十平米的房间中做自己。他从未想过有天,他会带一个女孩进来做爱。 许咲伊来,都只作客人,喝杯茶就会被他送走。 可这个场景对伍桐稀松平常。幻想女友的使命就是让暗恋的人丢盔卸甲,他们在他房间里交合,他满脑子只有她的脸她的声音她的裸体,控制不住地将白色的精液射她身上。 伍桐站起身,腿弯勾着裙子,然后伸直腿,任裙滑落在沉泠膝盖上:“穿吧。” 沉泠看着她悬在空中灵动的脚趾,咽了咽口水,向后躺下身,看她:“你帮我穿,好不好?” 他的行动态度是悉听君便、予取予求,眸子却是冷淡的,好像只是在陪她做游戏。看得伍桐有了征服欲。她拿起裙子往他身上套。 沉泠的皮肤比她白,瓷玉般。那天他在浴室里为她自慰,她就想看看他穿着裙子在她身下的样子,她不甘心是她一直缩在他怀里照着镜子被指奸,她不甘心挺胸翘屁股主动被他凝视,她也想凝视他发骚的样子。 裙摆划过肌肉纹理,扫过膝盖骨。 伍桐随着裙往上,像一只窈窕的猫,肉垫压在男人腿上,猫尾扫过男人的几把。但她与猫不一样,她自知。 裙口在沉泠的臀下卡住,暗紫的睾丸带被勒住。伍桐用小指勾起裙腰开出小口,勉强覆上囊底。阴茎本就没完全软下,她压着柱身拨弄几番想将裙拉上,那里已再次胀开,粗硬无比。 伍桐摸了摸它脑袋,指尖刮孔,握住柱身感受脉搏跳动。她对沉泠说:“沉上司也真空啊。平常就在办公室里偷偷穿裙子?” 沉泠抓着被子,背臂青筋暴起比前半场更甚,他努力平稳自己的呼吸。 好热。 可他口中吐出的字是:“因为你喜欢。” ----------------------------- 脑子被吃掉了,发现前文每次do起来,沉狗喊的“桐”都错字成“彤”。 收费章节不能改,是我打错了,都是“桐”哦~ Chapter48女上位者(沈h) “我喜欢?”伍桐跨坐在他腿上,手包住湿滑的阴茎,上下撸动。 “不,沉泠,是你喜欢。” 沉泠闭了眼,感受那处灼热的折磨。黑色的世界感官凝聚,性冲动只绽放在她掌心与指尖,这里比前面做爱的任何地方都私密,以至于她的羞辱变成抚慰——因为他很有安全感。 他不喜欢穿裙子,只是喜欢她用手弄他。 小时候在福利院,因为孱弱、皮肤白,脸又未长开,他常被当成女孩子。甚至有初中生,强迫他穿裙子给他们看,他拿石头把他们砸伤。 后来他就开始练跑步。他喜欢长跑,长跑可以让他认知到自己的极限,也能让他看见极限的延伸。第一次跑四百米他喘到不能呼吸,喉咙干裂,以为自己要死在路上。他没有运动的天分,他是人人可欺的弱者。他靠着坚持和努力终于摸到极限的沿边,终于成为了健康的孩子。 被接回沉家后,他急于健身,让自己强壮,获得实在的力量。 却有些阴差阳错,积累下勾引伍桐的资本。 他昧着良心说:“嗯,我喜欢。” 伍桐用力拍他臀,硬邦邦的她手还疼了,她生气地说:“屁股抬起来。” 沉泠照做。他感到身下伸入滑溜溜的小手,又湿又凉,掠过股沟。随后布料擦过,阴茎像被横过的粗绳捆住,实是被裙摆链条开口紧身的下端所缚。痛又紧。 “你刚才是这么给我穿裙子的?”伍桐用布压着他柱身底,“屁股这么大,确实难套。” 她模仿他捏她屁股的劲儿,去捏他的。 沉泠臀部一紧,裙子顺利滑上去。 再起身俯视,已能看见一副美景。美人沉泠修长的双臂摆开,上身肌肉因害羞而失力,柔和地裸露给伍桐看。倒三角的躯体上宽下窄,肌理深浅处星星点点布着暧昧咬痕,硕大胸肌上粉嫩的乳尖凸起微颤,再上去喉结滚动,再下来几把被卡了节,头部吐出稀弱的白色液体。 “沉泠,你身材很好。”伍桐满意地评价。 沉泠睁开眼,还不肯看她。 “好,不这样欺负你。”伍桐开恩大赦,终于将他的阴茎从裙口处艰难挤出往下拉。肉棒获得自由,在她手中弹了弹,又倏地挺着裙摆竖起,在水手裙中间凸起一个圆弧。 伍桐掀开超短的裙摆,就见那龟头呼吸间又吐出白液。她用食指捋过,在沉泠身体震颤时,坐上他腹肌,将那莹白色的乳液放在他面前,伸出舌头。 “看,主人要吃小狗的精液了。” 沉泠呼出一口长气,被她掰过下巴。 眼前是女孩放大了的唇,湿润的暗红色,中间探出粉舌的头,微微勾起一个尖,舔上指头的乳白液体。 “不太好吃。”伍桐评价,“你尝尝。” 她又勾指闯进沉泠的唇,破开他的齿直接点上那个侵袭她时灵活的长舌。 沉泠像是被生理记忆驱使,舔弄、吞吐,仿佛她的指是世间美味。 “好吃吗?”伍桐问。 沉泠终于望向她,黑眸子清澈得委屈,他摇了摇头。 伍桐拿出指,凑近他的脸,亲他的鼻子:“只要你乖乖的,就算它不好吃,下次我也吃。想不想要我给你口交?” 沉泠摇头。太脏了。 脑中却已经是这张小嘴,被灌满精液不能说话的样子。 伍桐忽然意识到,自己对付他的方式和对陆梓杨的一样了。沉泠会为了一句承诺委身于她,可他会把进一步与她的性爱当做奖励吗? 她知道沉泠喜欢她身体,但怀疑这种交易的可能性。 于是顾自说:“算了,反正你是狗,不口交也得听我的。” 她又退回去,拿着他的阴茎端详了一会儿,蓦地往自己穴口塞去。 沉泠轻呼一声,要去阻挡:“没戴套。” 伍桐直立着身体就着他肉棒插进去,本以为那么粗会有些艰难,可是渡过开口那里她一用力,就这么滑坐下去,直直捅进了最里面。 “啊……”太大了,根本吃不下。她被硬生生难受出眼泪,蓄在眼眶里。她不留情地一把抹掉,开始尝试动起来。 “不想戴。等会儿你别射进来,知道吗?”她交代。 这个姿势太深了,沉泠感到自己整个性器都被温热紧致的腔体吸着,随即湿润的液体包裹了他冲刷了他,让他两体一心感受到身上人的情动。 她很开心,这让他也开心。 他说:“好。” 伍桐压着沉泠的腹肌上下插动起来,很快懂得如何自己寻找爽点,用这根生机勃勃的肉棒抚慰自己空虚与敏感的地方。 她觉得有点热,解开身上衬衫最后的扣子,脱掉身上最后的布料。长发披肩,月光照在她柔化的肌肤上。女孩一手扶着身下人,一手向后撑,扬起修长脖颈。纤细的腰肢以最自然的形态扭动,饱满的臀在沉泠的大腿处打着圆盘摩擦。 胸乳高耸着晃动,分明色情极了,余韵芳华却又似神。 沉泠歪着头看她,被她吸走魂魄。 她太美了,像画中人。 原来还有这种性爱。他心甘情愿服务于她,窥见她不会示于他人的美丽,属于他一人的美丽。 一旦品尝就害怕会被抢走,害怕会遗失。 沉泠的心脏快跳出胸腔,他自女孩乱动的躯体感受到她的不满足,于是跟着她入了画,握上她腰肢,狠狠地顶进去。 “呜……”伍桐发出轻盈又享受的呜咽,悦耳似天乐。 沉泠用最俗的方法拉她下凡:“嗯……主人,小狗的裙子都被操开了,好舒服。” 伍桐被取悦到了,拉起他裙子欣赏身下。她的毛发和他的缠在一起,暗粉色的肉包被撞击操开,拖出里面红透了的肉,水渍溅开,洒在裙上。 身体的空虚被强制填满,怎么要都不够。 她看见沉泠也扭着臀往上顶,拍他屁股:“你这只……骚狗。” 骚得很对位,力道和位置,都像为她量身定制。 她在自己的手摸到阴蒂那一刻高潮,颤抖着喊了声“沉泠”。沉泠醇酒般的声音沉沉应道:“我在。” 他闭上眼,伸手去够她的乳,得到她的指引。 她的手附在他手背,帮他动作。手心里的她酥软得要命,怎么捏都不够。他用尽力气肏进去,柱身被她恶作剧般夹弄咬合,他快要死在她身下。 最后那一阵瑟缩,他低吼一声,起身将伍桐搂在怀里,将她抱起。粗硬的肉棒被主人强制拔出,顽强地震动几番,在两人的身体间炸出白色液体。 女孩的胸腹全被弄脏。 沉泠埋在她颈窝处闷哼,情欲长久难退:“伍桐。” 他不停地喊她的名字。 我该拿你怎么办,伍桐。 Chapter49旭日与薄雪 夜里变冷了,伍桐下意识向暖源靠去,摸到光裸的身体。她惊醒,在沉泠的臂弯中挣扎了下,感觉下体被什么东西顶上。 “别动。”沉泠“嘶”一声,阴茎壮大一圈,他忍耐着,将被子掀开裹她身上,把伍桐包成一个小黑球。 伍桐看了眼钟,才知道已经七点。晨光熹微,远处橙色旭日悬在钟楼顶,自深蓝中破开一片暖色亮光。层层迭迭的欧式建筑被薄雪浅覆,风吹扬起细雪,飘散得像盐。 昨夜竟然下雪了,她腰酸背痛睡得不安稳,却没有醒过一次。 再看沉泠,他全身光裸,翘着屁股在衣柜里拿衣服。转身时肉棒猛地晃动,存在感太强。 “盯着它干嘛?还想要?”沉泠脸皮比大饼还厚。 说起来,相处这么久,还没见过沉泠害羞的模样。 伍桐动身想坐起来,腰像折过般刺痛。她只好放弃,埋在被子里:“我们起这么迟,没人来查宅?” 沉泠将手中的衣裤与浴巾放在床脚,声音温柔:“知道你会赖床,已经打点了,我们十二点前走就好。你再睡会儿,醒了去洗澡。” 昨晚闹得太迟,沉泠想抱她去洗澡,她又虚又痛,迷糊着眼昏昏欲睡。怕吵醒她,沉泠就跟着一起睡了。 此刻他倒是很精神,像补了一夜血包,能量条爆满,昂扬着几把进了浴室。 伍桐也睡不着了。她对沉泠怎么解决那根硬朗的东西很是好奇,竖着耳朵听,只听到淋浴水声,并无什么喘息。 夜里那些肉体媾和、水乳交融的场景如电影胶片,在伍桐清明的晨间脑中打成卷。她后知后觉地感到一丝羞耻,随即剧烈的兴奋感升腾而起,将其覆盖。 现实比从前的幻想更刺激。 半个小时后沉泠出来,头发湿漉漉的,瞳中还残留着水汽,有些迷蒙:“你不睡了?” 伍桐裹着浴巾,正站在浴室门口。头发在颈后随意束成丸子,几缕碎发落在圆润的肩头,凹陷的锁骨与精致的肩胛泛粉,凡是露出的地方都有他作恶的痕迹。 她手中抱着他刚才给她准备的衣服——当然也全是他的。厚浴巾盖不住滑腻乳肉挤压出的沟壑,她眼中还有困意,浑然不觉处在危险之境,小声地回:“嗯,睡不着了。” ——他刚才是如何握着性器,在冷水中压抑地轻呼她的名字,回味那紧致的肉壁与柔软的肌肤。 沉泠深吸一口气,很快掠过她。手臂擦过她肩膀的地方滚烫。 伍桐洗完澡出来时,沉泠正坐在桌前翻看她昨晚拿下的那本《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白皙的指节撵着那枚白色拨片,若有所思。 “沉泠。”她穿上了他的白毛衣,衣摆到大腿。她埋怨道,“你的裤子太长了,而且腰那里系不住。能不能换条短的?” 沉泠回头,抿了抿唇。 宽大的毛衣罩着她,底下空荡荡。两条略有肉感的小细腿曲着,膝盖骨红得像蛇果。 他马上起身去翻衣柜,找出一条红色毛呢格子中短裤。他想了想,又从高层抽屉的最里面,拿出一双白色中筒毛线袜。都是他初三那年圣诞节,弹钢琴穿过的。 “可以吗?” 伍桐看了眼,满意地点头。中午就要见管管姐了,她本来不抱期望,想着实在没衣服穿就回趟家。这搭配倒正好,很圣诞。 沉泠递给她就转身回去,被伍桐拽住手:“有什么好避的,我穿给你看啊。谢谢你昨晚给我过生日。” 沉泠脚步一顿,反手勾了她腿弯和背骨。转眼间,她被放坐在桌上。 他半跪着,握着她脚踝给她穿袜子。白袜套住圆润的脚趾,裹着小腿肉往上。热掌同时滑过刚洗过的皮肤,四指卡在袜内,在大腿深处松开。穿右脚时,他看见她踝骨凹陷处的黑痣,刮了刮,才把袜子穿完。 然后他握着她的脚塞进毛呢裤,起身抱她的腰将她一提,裤子穿上。 伍桐欣赏着他沉默的服务,好心地拉起毛衣露出腰间裤扣。沉泠的手指很快过来,为她摁扣,然后自那鼓包处寻到拉链拉上。 鼻息喷在她腰间,伍桐笑得有些开心:“裤子太宽了。” 沉泠学她,有模有样地撩起自己的卫衣,单手开扣,抽出自己的皮带。然后捏着带头穿过她腰间。这是条任意位置都能系的皮带。他两手扣带狠拉到最里面,伍桐吃痛地喊了声“喂”才停下。 他给她扣紧,仰头勾唇:“不是说太宽了?” “阴险。”伍桐指责。 “给你过生日,给你肏,给你穿袜子,还被说阴险,我也太可怜了。” 伍桐去勾他湿润的头发,看进他眼里:“是啊,我也好奇,你烧完那东西就安全了,在我这里做狗这么可怜,为什么还这么听话?” 她才不信他谎话连篇的我属于你,也绝不认为沉泠会做狗做上瘾。 “昨天才说要把一切都告诉我,做完了翻脸不认账了?”她还没忘记他的承诺。 沉泠却拉过她的手向下,放在自己曲起的那条腿膝上。 伍桐下意识摸了摸他的膝骨,意识到那里骨节仍有不平整的差榫。 “怎么,昨晚撞石头又折了?”伍桐阴阳道,“做的时候健康发挥,做完说折就折?” 沉泠摇了摇头,举重若轻地说: “昨晚太开心,我舍不得打扰,才没同你说清,是我食言。只能现在补救。 这里是我姑姑打折的。我从警局出来后被她的人带走,关进一个五平米的仓库房,见不到光。他们三天才送两次剩饭,打我只打腿。打折以后再打。最后那三天,我饿得快昏过去,往看门那两个人瓶子里偷偷灌了药,才逃出来。” 几句话就将那番经历阐述完,信息太多,盘根错节。伍桐没来得及缕清思路,只看得见他额间虚薄的汗。她的心好像在跟着他发寒。手自己动作起来,抚上他额角。 他覆上她的手,柔弱地笑着:“伍桐,你让我做狗,实则把我当人看。” “我姑姑喊我一声侄子,我在她那里,却连畜生也不如。” 他说得坦诚又轻松,让伍桐一时忘了,他惯爱装可怜。 Chapter50学写情书? 这瞬间,伍桐想起了垃圾堆里那个不堪的沉泠。 她恍然理解那天他在陌生的房间醒来时,为何能不假思索地承诺给她三年。她救他,除了空想的爱与欲,还有怜悯,因为她感同身受。 ——陌生人的怜悯对他来说已经足够了,随便一点就够。 “你姑姑囚禁你,就是为了昨晚你烧的东西?”她问。 “嗯。”有伍桐“破案”的前车之鉴,沉泠已不打算故弄玄虚,“那是一张事件参与者的名单,包含药物的供给生产、物流、线下线上销售、熟人圈际、海外链……上下游全部相关者。他们彼此不认识彼此,只以代号雇佣私道打点。 沉攸其早知参与人各自牟利,请每位家主单独来沉宅,在交易字据上签名。不留线上存证,只记一张纸质名单放在保险柜里。所以除了他,没有人再能掌控整条链路的运作。 为最大程度牟利,‘贺绒’以高价走私,小范围销售。客户大多是中上层阶级,也售给明星。资本链头部的人成为核心用户,也开始维护这条链路。它也自然地受到了保护。” 伍桐沉思:“所以……你姑姑也是参与者之一?沉攸其倒了以后,因为链路信息阻隔,警方最多只能查到私道的交易贩,却无法追本溯源一网打尽。而你姑姑……是想要代替你爸,做那个掌控一切的管理中枢?” “你猜的大差不差。” “可是她直接来拿这张纸不就行了,和你有什么关系……”想到这里,一股凉意自尾椎骨窜到伍桐后脑勺。她战栗了一下,不确定地问:“国内只有你知道保险柜的密码,是你父亲告诉你的。也是他通知你姑姑,你有这个信息?” 沉泠神色晦暗,摇了摇头:“不只。” 他回沉家后,为了讨父母欢心,学习做最优秀懂事的孩子。哪知在沉攸其的眼中,那不过是毕露锋芒。 在沉攸其私会生产方时,他被母亲赵玥催促进屋为客人递茶。从此沉攸其见每一个参与者,都让他在旁边看着。 他清清楚楚记得每个人的姓名与样貌,以为父亲是看重他,让他耳濡目染,早日学习如何成为一个商人。直到他渐渐听懂那些交易的本质,对父亲愚钝的敬仰轰然坍塌。 警察闯入沉宅的前一天,赵玥带着小儿子出国。东窗事发,沉泠才知道,自己是这场交易里沉攸其护妻蔽子的替死鬼。毕竟每个人进入书房时,看到的都是那个沉攸其最器重的儿子,天资聪颖的沉泠,而不是他的妻子。 于是每个人的矛头,都对准了他。 沉泠在这些经历中挑挑拣拣,选了适当的,说给伍桐听。 “我将这张纸烧了,由章叔传真给每一位当事家主。从此他们既知所有参与者的姓名,又知这张纸已不复存在。就算谁被查到,透露真相的那个人,都不一定只有沉泠了。” 伍桐感到心里闷着巨大石块,敲不碎、吐不出:“所以你主动掀起他们的内战,将聚焦在你身上的视线全还给他们。” “嗯。”沉泠还保持着单膝跪着的姿势,甚至是仰望着她的。可是这番经历足以让伍桐知道,眼前人不是杂鱼虫豸,不是被囚禁几天就能被折翼的孱弱幼雏。 他人畜无害地待在她家里一个月,靠背后动作就翻了大局。 而一直以来缄口不言,是为她安全。如今托盘而出,也算是她紧逼而来。 她竟然辨不清自己是知悉这一切好,还是不知好。 更何况…… 伍桐向后坐了坐,问:“你给那两个人下的药,就是‘贺绒’?” “当然。”沉泠向她靠近,将她围困在桌上,却比她紧张,“你放心,我只在早先偷了一包,是为了自保。‘贺绒’长期上瘾会损害神经,但两三次与普通药物无异。我没有害人。” 他一字一句地解释,每一句都点中伍桐心里的疑问与担忧: “我身上也没有了。我不会让这么脏的东西,出现在你家里。更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伍桐推开他的胸保持距离,心跳声逐渐沉稳,眼中并无恐惧:“早知道你这么危险,我……” 沉泠的眸子颤了颤,用力解释:“一旦有危险,我会自己走,绝对不让你受伤害的。” 伍桐的眸子亮亮的,清冷的声音抱着埋怨的语气,却让人一听就知道是开玩笑:“我就该让你做牛做马,做狗简直太容易了。签个卖身契,还得时间翻倍,要你把你后妈那笔私款也偷来给我。” 她给他台阶下,沉泠感觉整颗心脏都被她攥在手心。 “伍桐,多久我都可以。”沉泠的声音带着赤诚,可伍桐已经不信了。 她只是想告诉他:“我既然敢把你捡回来,就不会怕这些事。” 她使劲推开他,终于得到一口喘息。 “不过我还想从你这里拿样东西。” 沉泠顽固地上前,将她从桌上抱下来:“你说。” 伍桐落了地,在房间里东走西看,好一会儿才说:“许咲伊是不是把你的情书都收起来了?我想挑一封带走。” “情书?”沉泠似乎读不懂这两个字的意思。 他无法将伍桐和情书这个物件联系到一起。 “你要情书做什么?” 他记得和许咲伊交往后,情书都被许咲伊收走了。可是有一天,她找人帮她写了封情书,后来就让他把所有情书保存下来。他只好全部收在箱子里,就放在书架顶层。 他拿下来,递到伍桐面前。 伍桐隐瞒他的事不在少数,谎话张口就来:“嗯……最近想学着写情书了,参考下。” 沉泠胸腔猛地一窒。眼前似有洪水翻滚而来,将他淹没。心脏里的那根针又往下刺了些,唤醒他身体里,因昨夜欢愉暂且遗忘的疼痛。他不懂为什么疼。 “为什么要学着写情书?” “为什么?”伍桐想了想,“当然是要送人啊。” Chapter51卑弱者自白 从伍桐开始挑情书起,沉泠的语气就好不起来了。 他强迫自己态度好些,声音柔些,可出口全非理智所控。 “这封字丑,不用看了。” “那这封呢,挺娟秀的。”伍桐打开草绿色信纸,一目十行。她没有朗诵女孩子隐秘心思的喜好,但也不打算错过机会,浏览这些曾与她共行过的配角故事。 沉泠瞥了一眼:目之所及全是你,你就是我的春光与秋雨。 “这个太俗了。”他夺过草绿色,折起来放在下面。 伍桐又掀开一封粉色的:“这个倒是挺直白的。” 上面写着四个大字“我想要你”。 …… “不行!”沉泠义正言辞。 “什么不行?”伍桐欣赏着,忽然有些理解许咲伊读信的怪异癖好。 她看得有些感动,因为每封信都炽热,每个人的感情都不容小觑。她也曾是以文字为媒介的送信人,只敢藏在信纸背后,甚至没有她们勇敢。 “这样的写给男人不行。”沉泠意图阻止她再学下去,“时间不早了,我们收拾一下准备回家。” “收拾什么?又没带东西。”伍桐奇怪。 “当然是事后现场。”沉泠就要把信箱盖上,“我们是私闯,没有家政服务。” 伍桐挡住他的手,作样往底下探出白色信封:“真是私闯能这么折腾,还水电齐全。你怎么不打好草稿再唬我。嗯,我看这封写得不错。” 她没给沉泠打断的机会,读出声来。 “我时常觉得,你面前立着一座峰。你比任何人都努力谦卑,却不曾因峰太高迷失眼前路。” 熟悉的开头,物是人非的情境。伍桐冷清的声音读起情书来有些奇妙,像在念一首歌的歌词,感情平淡却魄人心扉。或许是她音色似钟似铃,须臾间能破开迷雾;又或许是他已深察她的聪慧,知她读字就能探得人心。 “花团锦簇仅是迷障,你是能飞过峰顶的鹰。可惜我身在泥沼……” 沉泠照常打断:“这封太极端太卑微了,不好。” 又是这番论调。 “爱应是有种种形态,道德、二元、时空性都不足以诠释与判定爱。”伍桐看向他,心中潜流激荡。她说这些,是为了澄清。正是因为从前她的信仰坚定,这份情感坚固难碎,她没有后悔过,“身不由己的卑弱者暂时低下头颅,信仰的也许不是对方,而是自己。” 她要自己照顾自己,为从前的伍桐,将伤口包扎,看她痊愈,见证她生出崭新而恒长的勇气。她继续道: “所以我想,这个人才会写: 那我一定会高声歌唱,让我的声音被你听见…… 到那时,我的歌激昂又傲慢,不会自疑自哀,我会像如今爱你这般爱我自己。” 顺流而下的时间凝固在她的话语中,沉泠仿佛漫步在无声的宇宙,时空广阔无边,折迭出无限。他摘下头盔就会窒息而死,他在被审判。他想说他才是卑弱者,信仰的却不是自己。 他有一种无比强烈的错觉——伍桐就是写这封信的人。 当然他知道,只是错觉罢了。 “我记起来了,这封情书是许咲伊给我的。不过,是她找人代写。”他缓缓回溯着,“那时我便和她说,这封信太极端太卑微,她不必学,做她自己就好。但是——” 伍桐捏着纸角,那里弯成一个月牙:“还有但是?” 她记得那时她蒙住耳朵,没敢再听下去。 沉泠认真地说:“但是写信人才是鹰。若这真是告白的情书,收信人真是配不上她。” 伍桐的手猛地一震,将信撕开一个小口。 “所以……”沉泠有些不自在地,摸着自己的颈肩,撇开眼,“不论你要送情书给谁,他肯定都配不上你。要不还是,别写了?” 伍桐沉浸在他刚才的话里,并未察觉到他别扭的动作。 只是长呼出一口气,感到有些释然。 原来她漏听了一句。如今听见为时已晚,伤害曾结实地切入皮肉,好在——它加速了伤口自愈。 嗯,不聊这么沉重的话题了。 “你说得对,配不上我,我不写了。”她洒脱地说,“真喜欢什么人,直接告白就好了。这封信不错,我就要它。拿走了,沉少爷。” …… 沉泠脑袋瞬间嗡嗡嗡,感觉两眼一黑,坐都坐不稳了。 他的话,不是这个意思! 他又想起什么,站起身踉跄一下,才走到书架前,抽出一本书,递给伍桐。 “这又是什么?”伍桐接过,直接把封回去的信夹进书里。 “是余秀华的诗集,小姨给的。她让我读些女性文学。也一起送你。” 其实是那时赵玥骂他不会谈恋爱,逼着他看。 “那《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也是她给你的?” “那本不是。今年入冬之际,我读了比较多米兰·昆德拉的作品,那本是我最喜欢的。” “那么,沉少爷又是什么时候开始弹贝斯的?和好好学生很违和啊。”伍桐指了指书架旁的立着的贝斯盒。 沉泠顿住:“你怎么一眼看出,这是贝斯盒,不是吉他盒?” 光是她昨晚问他要苹果核拨片,就谜题重重。 那么多信息重迭在一起,让他时而兴奋,转眼又无所适从。 “瞎猜的。”伍桐逗他,她没想过永远隐瞒那些过往,但也不打算亲口告诉他,“看着很宝贝啊,怎么不带走?” 沉泠将贝斯盒摊在地上,拉开拉链,怜惜地勾过四根贝斯线。贝斯发出沉闷声响,他说:“初三那年家里尤其闷。有天夜里,我觉得呼吸不过来了,翻墙出去,找从前福利院的哥哥阿初,我们约定好要做乐队。他陪我买了这把贝斯。” 伍桐也试着去拨弄几番:“原来你是个翻墙惯犯。” “所以惯犯现在要去毁尸灭迹。”沉泠眼角弯弯,“你等我三十分钟,我们就出发。” 真要处理事后?伍桐不信没有专人打扫。可她又想起试衣间那次,他擦拭水渍的样子。 她一脸怀疑,沉泠无奈地笑:“毕竟私密,不适合交给阿姨。” “好。”伍桐抬手拍了拍他肩,老板姿态,“交给你我放心。你下去吧,我勉强帮你整理房间。” 说着随手拉开柜子,把情书盒怼进去。太高的地方她够不到。 盒子没放好,里面的东西被碰倒,掉出来。 嗯?怎么有个牛奶盒?上面还拿黑色油画笔写了俩字:变强。 …… 她只是粗粗看了眼,一只手猛地伸过来夺走它,销毁犯罪证据般的力度。 再看当事人,耳垂到耳骨红得要滴血,指骨分明的手不自在地抚揉肩颈。 原来这才是沉泠害羞的样子。 “这……我……”在伍桐好奇目光的炙烤下,他还是将牛奶盒递给她,“小时候身体弱,每天都喝牛奶。以为喝了就能强身健体。” 伍桐没忍住,笑出声来。 他喝牛奶,竟然是为了补钙。那她也能算是他强身健体的辅助了。 将一切摊开,竟然幽默又畅然。 “你快下去吧。”伍桐才开始催他,“我中午要去见个人。” “谁?”沉泠警铃大作。 “你恩人我的恩人。”伍桐言简意赅地解释。 Chapter52他社恐 顾念伍桐手里一小箱物件,沉泠带她自后门离开。 窄小门扉年久失修,金属锁边绕着蛛网,伍桐毫不在意,伸手开锁。沉泠先她一步,挑开锁扣。 隔壁院中传来欢语,可依稀辨清一家三口的声音。 “老太婆快管管你老公!那小子的牙齿真不是我打掉的,我昨晚在房间好好学习啊。” “混账东西,瞒得住你老子。昨晚把李枢锁房里,偷跑出去打架的是不是你!” “啊——妈,救我——” “妈?谁是你妈,我只是个老太婆罢了。” 嗯,听错了,不是欢语,是陆梓杨挨揍。 伍桐已跨至门外,回身却见沉泠侧身立于阴影之中,未再前行。他仰头望向的,正是陆家阁楼。 ——初三那年家里尤其闷。有天夜里,我觉得呼吸不过来了…… ——我是沉攸其少不更事时,意外的私生子。 ——我姑姑喊我一声侄子,我在她那里,却连畜生也不如。 她出声喊他:“还不走?莫非,你羡慕陆梓杨被打,也想上去试试?” 沉泠慢悠悠看向她,抿着唇,露出一个浅浅的笑。他说:“怎么会,这就来。” * 回程的路慢了许多,伍桐认为,沉泠有拖延的嫌疑。 “你去见是网友?”沉泠一针见血。 “嗯。”伍桐腰还酸着,闭幕凝神虚靠在椅背上,和他说话都带脾气。 等红灯时,沉泠自后座拿来一个软垫,塞进她腰后。本想说明他是如何步步猜出她的恩人是网友,见她唇色泛白,改了口,状似随意地说:“有什么事,记得打电话。我在家里等你。” 伍桐眼睫微颤,说:“不用等,你先睡。” 这意思,就是会回来得晚。 “好。”他没有权利探得更深。 伍桐让他在一个创意文化产业园门前停下。这里正在举办活动,人流量极大,马路边堵得水泄不通。伍桐着急下车,没等车停稳就开了门,一头扎进人群中,转眼消失不见。沉泠抬起的臂放下,连她的毛衣袖都没有抓到。口中那声迟了的“圣诞快乐”被吞回腹中。 伍桐提前二十分钟到达日料店。 “客人请进,请问是一个人吗?”服务员穿着和服迎接。 “两个人。请问有包厢吗?”在公共空间见管管姐,她会有些不知所措。 服务员恍然:“莫非,您就是梧秋桐小姐?” “是的。”伍桐面露疑惑。 “您的朋友已经在包厢等您了,不过是三个人。请跟我来。” 玄棕色调的木质空间,浮世绘布满墙面。踩完整道阶梯,伍桐都没想明白:为什么是三个人? 掀开门帘,伍桐听见心里“咯噔”一声,撞上男人狠决的目光。 姚……景?昨晚挑衅的人,怎么会在这里? “小桐,你怎么到的这么早!快进来快进来。” 热情的呼唤将她心中升起的诡异感压去三分。坐在姚景身边的管管姐正脱去身上的皮革短绒,看来他们也刚到。她一头漂染的金鱼色及肩发,锁骨纹着白蛇,全身上下写着两个字:潮人。实在与想象中很不相同。 伍桐独自生活太久,多少有些超人恐惧症。 “我……”她努力镇定心神,坐进去,“管管姐好,我是梧秋桐。没想到,还让你久等了。” “不久不久,正好正好。”对面而坐,伍桐总觉得,管管姐一直喜笑颜开地,盯着她看。 这感觉并不陌生,和昨晚看动物表演的那群车队一样! 她和这个姚景看起来关系很好,难道……昨晚车队里也有她在? “不好意思啊,没提前和你说。这我表弟,叫姚景,一会儿他要在文创市集那块表演,顺路才把他带来的。”管管姐说着,不知从哪里抽出手帕,开始抹眼泪,“他是个热爱舞蹈的孩子,五岁就开始跳舞,进了世界街舞大赛前十六决赛。可惜他没有做偶像的心,现在只是个区区全网粉丝三百万的小网红罢了,他——” 管管的话被瓷器砸桌的声音截断。 一只白净的手捏着青瓷杯在梧桐面前放下,随即热茶水灌进,她看清指尖上的黑色美甲,和骨感指节上错位的金属戒扣。一条黑色长丝纹身自手腕中心绵延而上,隐藏进入袖口。大冬天的,手的主人穿着紧身黑色针织短袖,包裹出少年劲瘦的躯体。 “姐。”少年清瑟的声音带着责备,“怎么话这么多,不点菜,让人家干等?” 伍桐上上下下的心直接吊上嗓子眼,她根本看不清眼下的局势。 这本该是面基却像黑道相亲会的氛围,到底怎么回事? 而且这个狼崽子—— 伍桐看向他,未免也太没礼貌了。是他闯入他们的饭局,却全程没看她一眼,倒个茶都跟杀人似的,周围的空气都被他吓凉了。 但伍桐这么多年的处事之道,就是敌不动我也不动,静观其变,其他再说。 不至于真是骗子吧? 她伸手去接茶,指尖碰到什么软软的东西。她低头看——是姚景的手。 1,2,3。 她的不动策略好像有失。姚景的手跟沾了瘟似的,猛地弹开。 伍桐下意识看了看他的脸。目光还没来得及躲闪,姚景瞳孔震了震,忽然站起身。 “你们先点,这太热了,我出去透透气。” ……热? 少年的鲸鱼金属链随他动身,在空中划过一道弯。伍桐看清离去之人纤瘦的背影,牛仔阔裤虚虚系在窄得没边的腰上。臀弯出好看的弧度,用挺翘形容一个男的合适吗? 而且伍桐分明看清他画了妆,M型的薄唇上涂着素色唇釉,颊侧画着一个黑色十字架,应该都出于化妆师之手。他的五官比某些明星更精致小巧,一双狼目自带眼线,琥珀色的眸子锐利而劲野。 伍桐淡定地喝了口茶平复心跳。 “不好意思啊。”管管姐真的很喜欢道歉,“我弟弟他社恐,你见谅。” Chapter53万恶的有钱人 最后管管做主点了一桌三人根本吃不完的菜。 伍桐最想吃的玉子烧,凑在姚景外侧的旮旯角。目测了下,很远。她不爱吃炸物,可面前全被管管摆满炸肉。她只好默默夹海草。 与陌生人吃饭总是尴尬。她只与管管在平台上私聊,没加任何其它联系方式,所以她不怀疑管管的身份。可不知为何,管管在她面前,陌生得比在网上更遥远。 “小桐啊。”管管喊她时,声音很饱满。观察她的穿着与体态,伍桐猜测她也是舞者。只是她亲切到语出惊人:“沉泠是你男朋友吗?” 咳、咳、咳—— 伍桐是被她的直接了当惊吓,才不小心咳出声。可这姚景跟着咳是怎么回事? “我就问问嘛,你急什么。”管管的指向并不明确,伍桐甚至不知道她是对谁说的。 她诚挚地撒谎:“不是,如直播里所说,他是我外甥。” 她说完,看见玉子烧和烤鸡肉串不知何时被换至她面前。动作者是……姚景? 比起她有没有男朋友,伍桐更想问昨晚那场挑衅是怎么回事,姚景怎么认识的沉泠。 “管管姐,所以昨晚的车队,是你带来的?” “小桐啊!”管管咋咋呼呼,吓得伍桐差点磕到牙齿。她干脆放下筷子,听她说话,“又漂亮又聪明一姑娘,看得我太喜欢了。臭小子,踩我干嘛!” 伍桐注意到姚景全程没怎么动筷。寿喜锅煮至沸腾,他用公筷为大家涮肉,往她碗里多夹了几块。他放下筷子,说:“我姐的意思是,你猜的对。昨晚我们在万达附近看见你和那位沉泠在一起,我姐担心,就带着我们跟过来了。有些冒昧,希望没打扰到你们。” …… 可是很明显,昨晚你们就是为“打扰”而来的。 而且这位姚景,明明是在和她说话,为什么不看她,只看锅里的肉。她长得像肉还是肉长得像她! 没想到沉泠的直觉是对的。他们这行人冲着沉泠示威,却算因她而来。 “可是,你们是怎么认出我的?”伍桐从未在视频中露过面,也没在平台上po过任何照片。 只听“嘶”一声,管管歪了歪身子,咬牙道:“你忘了?你第一次直播的时候,说过你的ins号,当时我就去关注了,里面有你的照片。不过你只更过三张。我是不是你最忠实的粉丝?” 第一次直播,那是多久远的事了,开过的ins号连密码都忘了。脑海中浮现的,只有昏暗的房间,走投无路的她,意外打开的摄像头。还有那个左上角显示的人数“2”。 原来那时起,管管就在了。 伍桐心中五味杂陈,吸了吸鼻子:“肯定是,除了你就没有别人了。我甚至不知道,我哪里值得你这样关注我、对我好。” 她并没有哭,眼前却递来一张纸。黑与白对比强烈,伍桐第一次觉得黑色美甲如此惊艳。她接过,真诚说了声“谢谢”。为了照顾社恐,她特地避开肌肤的接触,捏的纸沿边。 “你不值得谁值得,你才高中,艺术天分就这么高。手账是生活垂类里变现很难的赛道,你能做到极致,你不赚钱谁赚钱?”管管素白的手覆上她的,“可别小看我的眼光,姚景这小子就是我看准市场,扶他上去的。对了,你是不是在二中读书?我们初来B城,小景刚转来你们学校附近的省艺高,以后遇到什么事,都可以找他帮忙。对吧,姚景?” 省艺高,就是省内着名的富家子弟职高,学费一年十万。万恶的有钱人。 难怪管管姐打赏时说,她钱花不完的。 万恶的姚景刀了她一眼,手狠厉掐紧杯子,眼看杯子就要碎了。这么不情愿,这忙,还是算了吧…… “对。”姚景却不屑地回答。 别对啊你。 可惜眼前是恩人,伍桐只好低头:“那真是太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姚景,快,加下人家微信。” “微信要不……”伍桐拒绝的话停在嘴边,二维码已经出现在眼前。 为什么只是一顿面基饭,她总有种被赶鸭子上架的感觉? 她默默吞下苦水,拿出手机扫下,点击发送好友申请。然后看都没看,就将手机放在一边。 “管管姐,我能请问下吗?”她还是斟酌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二中,又怎么认识的沉泠?” “因为你那晚的直播,照片墙上你暗恋的人,穿着二中校服,我认得。”置身事外的少年冷冷丢下一颗炸弹,炸碎了伍桐心里羞耻的泡泡。 原来那晚的直播管管姐一直有在看,还带着弟弟! 能认得人脸和名字,说明他们已经知道沉泠不是她外甥了。她腆着脸撒谎,他们看穿却未说破。 …… “那沉泠……”她踌躇地问。万恶的有钱人总不至于还去公安局查户口了吧。 “至于沉泠。”姚景不知何时控的场,“你可以回去问问他,为什么要去找周医生。我们也是去医院时,意外碰见他,从周医生那里得知他的名字。” 想必当时沉泠并未注意到他们。 “对啊!我们也不是刻意打探。”管管义愤填膺,“就是担心这个叫沉泠的人骗了你,硬赖在你家里。小桐,这种不对感情负责的人就是渣男,绝对不能相信他。小景当时认出他,就说了,要将他碎尸万段!我们小景就是很仗义。” 此时,姚景提着勺子往她碗里盛寿喜汤,都像在灌毒药。 碎、尸、万、段。 伍桐缩着身子,向背后靠了靠,直到翼骨撞上椅背。 “对了。”管管在她香奈儿小包里捣鼓半天,拿出两根小小的棒子,欣喜地递给她一个。她不知按动了什么机关,只听“吁”一声,伍桐猛地一抖,以为利刃出销。 粉色绣球花棒槌闪了闪,甜美又浪漫。什么啊,原来是应援棒,伍桐呼出一口长气。只是,这个形状和颜色,有些似曾相识。 “等会我们一起去看姚景表演吧!票都给你备了。”管管笑得热烈,覆着伍桐的手逐渐收紧。伍桐作势挣了挣,没挣开。 这与其说是邀请,不如说,是绑架。 直到伍桐一路跟着管管挤过泱泱人群,检了票,手中被塞进横幅,站到前排围栏后,她才意识到这不是一场普通的网红路演。音乐节大咖众多,排在那些如雷贯耳的偶像团名正中间的,正是“姚景”。 伍桐被隔壁妹子的长枪大炮撞到脑袋,妹子激动地说了声对不起,顾自瞄准舞台最佳角度。 她看清妹子脑袋上的头巾横幅印出的画面——笑得阳光的少年头戴毛绒狗耳,一头浅棕色卷毛,露出两颗尖尖虎牙。旁边写了“姚小狼”三个字。 随之音乐响起,舞台四周喷出烟雾,镭射灯扫遍全场。一瞬间撕心裂肺的尖叫将伍桐淹没,她被噪音激涤了神经,忽然摸到了那根正确的记忆线。 近期在她直播间咕卡呼声最大的,就是叫姚小狼的一个网红。粉丝甚至给她寄来素材,核心视觉就是粉色绣球花,和应援棒上的,一模一样。 Chapter54误入伊甸园 qū?ūsнūwūcōм 被淹没在人群中时,个体只能沦为洪流中的一滴,随河入海。 方才近在咫尺的少年,摇身一变成为万人聚焦之星,伍桐无法解释清楚心中蠢蠢而动的异样情绪。有虚荣,有艳羡,更有怀旧。 大礼堂里的她,苹果核酒吧角落里的她,也像身边的这群女孩,心里只有舞台上的那个人。 她与沉泠尚可算同校同学,姚景对她们来说更遥远。是手探出栏杆会被保安拦截的距离。 那些热切、满怀希望的视线足以让她动容,这大概就是,爱能克服远距离。繼χμ閲讀請前彺??????w?n.???? 她一个外行人,也能看出姚景的编舞很难。他并未用什么油腻表情去怼镜头,大屏里的人舞风凌厉,细节到位,力度强劲。 她依稀辨清粉丝们的呼喊。喊老婆的最多,其次是儿子,最后才是老公。 “小狼换风格了?” “呜呜呜呜虽然现在这种暗黑酷guy很撩,但还是喜欢以前的小狼。” “能理解他。以前的舞太简单了,浪费实力。他就应该跳Log。” 以前的风格?是粉丝额幅上那种阳光小狼吗,好像是《魔卡少女樱》的概念。 很难将这只凶狠野狼崽,和那样的正太联系在一起。 表演很快结束,她跟着沾光,得以跟着管管一起,在后台帐口迎他出来。 来人短袖撸至肩上,露出臂膀复杂的纹身与余劲未消的血管。紧身衣贴着汗湿的身体,虚裹出少年的肌理,伍桐无意瞥见那黑色布料上凸起的两粒小点。 也无意地想:腰真细,腿真长。 只是他眼神虎视眈眈的,仿佛沉浸表演,难以出戏。 “表现不错,今晚有奖!”管管一把子揽上他肩,向伍桐挑了挑眉,“对吧,妹妹!” 刚才还叫小桐,忽然变成妹妹了。 伍桐点头,乖巧地按管管嘱咐,将手中水瓶递给姚景。称赞:“跳得真好,很帅。” 再次照顾社恐,她只捏瓶头以避免接触,自己都要被自己的细心感动。 哪知孩子跳完舞累,接水跟抢食一样,瓶盖刚旋开,整瓶水就灌完了。看得人揪心,怕他给水噎着。狼崽喝完,尅楞哐啷地捏扁了水瓶,重重甩进旁边的垃圾桶。 “咣”一声,垃圾桶被砸得转了几个圈。 伍桐默不作声地,向身后退了几步,躲在管管身边。 这位姚小狼想把沉泠碎尸万段是很好,但别把她也给碎尸万段了。 只见他猛地抬手——捏起了自己颈后的狼尾巴毛,飞快地说:“谢谢你看我表演。今天这里有文创集市,我可以陪你。” 额…… “不……”伍桐张口,想说下午她可以和管管单独逛。 “好啊!”管管将她的路堵死,“刚好今晚舞室有事,我得现在回去,下午就让姚景陪你。你就把他当做我。姚景,晚上要把好好小桐送回家,知道吗!” “我……”伍桐还想周旋。 “知道了,肯定会把人安全送到的。”姚景已经套上外套,戴了口罩,“喂,那个,走吧。” 什么喂,什么那个啊。她真的被卖了。 * 集市逛得战战兢兢,伍桐随时都想喊回,无奈…… 姚景一直站在她身后五米的地方跟着她,躲瘟似的,哪里叫陪她逛。 她向前走,就觉得有人盯着她后脑勺。 她一回头,又见姚景东张西望,根本没看她。 只是这距离不远不近,保持五米。 半小时,市集就逛到头,伍桐正要鼓起勇气结束这煎熬的相处,却见前方有一座冰山形状的建筑,立于高阶之上。整座建筑都是冰蓝色的,三座角峰顶部反射出刺眼阳光,珠峰处斜列着一串字:伊甸园。 鬼使神差地,她迈步跨上台阶。 门口有一座巨大双人雕像。一男一女,女人一只手向男人递去苹果,另一只手臂缠绕巨蛇。 亚当和夏娃,她认出来。 “你想看展览?”背后冒出的声音吓得她向前一步,滑脚快要翻倒。胸腹处揽过谁的臂膀,支力将她抬回正身。少年的手臂滚烫,触软即收,伍桐转身才知道是姚景。 他冒着热汗,呼吸急促的样子。 “你身体不舒服?”伍桐疑惑地关切。 “没——咳咳咳。”孩子嘴硬,咳了起来,还想说没事,好容易才缓过劲来,“这里是展览馆,你想看的话,我去买票。” 玻璃落地窗上映贴着大幅展览海报。这个时间主推的展览名叫“UglyChic”,似乎是国内的小众青年艺术家的合展。黛妃、李崇明、子洪武、路明、周烨……伍桐浏览下来,一个名字都不认识。这也是理所当然,她对艺术本就知之甚少。 主题介绍上写: MiucciaPrada为1996Prada春夏带来“UglyChic”的概念。她认为,“丑是人类的本质;丑陋更有吸引力,也更让人兴奋,因为其新颖性。”期盼您在这场展览中发现丑、看见丑、理解丑。 本季展览正在举办活动:您可以领取一枚鉴丑勋章,选出您心目中最丑的本期展览作品,为它投票赋能。优胜作品将…… 下面就是商业宣传了。 真有意思,伍桐无比兴奋:“就看这个吧。” “好,你进去等,我去买票。”姚景说完,人已不见踪影。 伍桐跨进大厅,怎么想都觉得奇怪。为什么她和姚景现在像是在家长监督下相完亲,跑出来约会的?她分明可以遣他回家,自己买票。 伊甸园玻璃门材质特殊,落光折射进冰山室内,在地面映出海浪波纹,流动不息。 伍桐坐在沙发上等,用脚去踩波浪。 大厅门开了又合,前台小哥站起身,尊敬地喊:“周馆长,您到了。” 周烨风尘仆仆,发丝微乱,大衣腰带散落拖地,脚底还有泥泞。 站在他身边的李崇明更狼狈,浑身上下都沾了泥水。他瘪嘴骂骂咧咧:“这群老不死的,挖个墓不带够人手,害得老子跟着下地。周老板我求您了,下次能不能盯点方便快捷的宝来寻啊!” 蓦地他话一转:“咦,那不是陆家小子的女朋友吗。出轨了?换了个更装逼的毛孩。” 周烨接过钥匙的手顿在空中,他顺着李崇明的视线望去—— 摇曳的冰蓝波光里,女孩身着白色毛衣红格裤,脚踩地面浮影。一双又直又细的腿包在白袜里。她俯身整理袜子时,墨黑长发丝划过臀,坠在地上。 让人很想,将她的发勾起。 然后他就看见,她身边一个打扮古怪的中二小毛孩屈了身,小心翼翼地,捏住了她触地的发尾。 “走吧。”只一眼,他回过神,迈开步,向档案室走去—— Chapter55痛失老公 主题虽是丑,大部分展品仍旧是美的。 有裸体雕塑、战争抨击喷绘、鬼怪版画……其中描绘最多的主题,即“自我是丑的”,和“美是丑的”。艺术家们将自我影射在艺术品中,表达对自我的厌恶和对生命的厌恶。而反对美的作品,将美视为一种原罪。美或是让丑诞生,或是构成了不平等的阶级与权力,或是诱发了贪嗔痴爱恶欲。 伍桐看得津津有味,像是有人替她把阴暗面的心里话都说了。还能受到支持和追捧。 前面有一处人堆成小丘,伍桐好奇,艰难挤在最后头,凑了个缝隙看。 这幅画底下的“鉴丑勋章”密密麻麻,因为它画的是——密集蟑螂。作者李崇明,画名《通俗恐惧斗兽场》。直观地诱发了大家的生理恐惧,人人都能看懂,看来鉴丑大赛的获胜者非这位李崇明莫属。 什么恶趣味!她起了逗人的心思。 “姚景,你快看这个——” 回头,狼崽已经离她十米远了。 也对,这里人太多了,对真社恐来说,可能还是太为难。还是别管他了。 伍桐顾自向前。 手机振动不停,女孩逛得慢,姚景身边已有许多人认出他来。他戴上连衣帽,低头,以余光确认女孩的位置,边查看宋清华的消息。 清华教授:我昨晚提醒你的都记牢没,小桐这样的肯定慕强。我们走先强后弱的路线,先强势展现你的魅力,再示弱得到她的怜爱。 姚姚冰:记住了(流泪兔头)可是可是,她太完美了,我根本不敢看她。进门的时候我还碰她了,我碰她了,怎么办呜呜呜,她会不会生气了,她肯定生气了,她根本不和我讲话呜呜呜。 清华教授:把眼泪憋回去(暴力出拳)她在你旁边吗? 姚姚冰:怎么可能。我怎么敢站在她旁边,我会因为心跳过快猝死的(爆哭兔头)远远地望着她,我就心满意足了(害羞)刚才我被认出来给人签名,不敢惊扰她,我把距离从五米拉成了十米,嘿嘿(大眼兔兔) 清华教授:多管闲事是我的病,被甩被创是你的命。 姚姚冰:没事姐,今天已经是我出生以来最幸福的一天了。我和她说了整整二十句话!二十句(兔兔流口水) 清华教授:懂了,痴汉,出局,尊重,再见 姚姚冰:(兔兔惊恐)(兔兔上吊)(兔兔爆哭) 清华教授:? 姚姚冰:呜呜姐,她不见了,我跟丢了 清华教授:还不快追!世事险恶,你不怕她被别的男人拐走了?再不冲,你就一辈子做粉丝群群主,看她直播谈恋爱吧(#刀#刀#刀) 惊天霹雳。 “打扰了,请问是姚景吗?”两位手拿粉绣球应援棒的女性站在姚景身后,都是辣妹装扮。 姚景狠戾地回头,语速极快:“不好意思,你们认错了。”话毕,飞奔离开。 两位辣妹相视而笑:“是姚景没错啊。” 辣妹A说:“我跟你说了是老婆你还不信,别以为换个风格就能做1。你看他眼睛红的那样,怎么逛个展览都能哭。” 辣妹B心痛地捂脸:“痛失老公,此生不愿再做梦女。” 很快她又咬咬牙,眼神坚定:“嗯,做爱会哭的老公也不错。姚景,哭包大猛1!” * 沿着三楼螺旋梯向上,空间越来越窄,光线趋暗。这里也是展览的一部分,却只有零零散散几位展客。正因人少,这里的私密感比馆内的任何地方都强,也让伍桐很有安全感。 为什么会有艺术家同意将画陈列在这块区域呢?这里的曝光度那么低,他们不想让作品被更多人观看吗?伍桐心中疑惑重重。 再往里走,澄澈净明的灯光忽变,视线被血红覆盖。伍桐抬头,发现悬在顶上的,是一粒血色泪珠灯。灯身如宝石般璀璨,而灯表布满颗粒形状,散出的光都带着波点。 这块区域只有一个作品,靠在墙边,无法360°环视。这是一座同时拥有乳房和阴茎的双性人雕像,或者说,不是人。它有三米高,微微颔首,目光低视,没有眼珠,似是盲佛——佛像也总是低眸俯瞰众生的。 不过它是西方面孔,五官深邃。雕像浑身被铁链束缚,链条捆住它的腰、腿、臂,至手腕处延伸向上,竟然直接连接了从屋内天花板上悬下的真金属锁链。 在血灯的照耀下,它遍体像撒了血珠,斑驳而——性感?伍桐并不觉得这座雕像的姿态痛苦。相反地,它的身体在锁链中贲张而强势,倒像是在示威,有一种不容忽视的存在感。与总是躲藏在暗处、被人忽视的伍桐截然相反,所有人都能一眼看到它的存在。 所以她觉得这座雕塑很性感。 再看介绍板—— “周烨,你就不能为我想想吗,我晚上还有两个约会。其中一个酒店离这三十公里。我不要加班!” 对,周烨,这座雕像的创作者就是周烨。 嗯?那是谁在喊周烨。 伍桐循着声源望去,看到侧面有个金属门,上面写着三个字:档案室。 里面似乎是起了争执,其中一位应该就是刚才提到的周烨。 男人低沉肃静的声音自门那侧传出:“这件要是能拿下,下个月送你出国。” “什么意思,放一个月假?” “嗯。” “好烨烨,怎么不早说,保证给你办妥。” ----------------------------- 姚景座右铭:我是1我是1我是大猛1 Chapter56异类 周烨近期势在必得的,是古籍中记载的一把汉制铜锁。他回国后收罗完各种奇珍异宝,开始把目光转向古文物。淘古文物难度更大,耗时更长,也更刺激。寻到文物后,他会大方捐给政府。 因为在征服和占有之后,手中的东西总是很快光泽尽失。 他太容易感到索然无味,不若寻找下一个目标。 眼前倒是有件不索然无味的事。一个小女孩,把李崇明想的那个什么鉴丑活动的标签,贴在了他的雕塑牌上。 三天前李崇明把周烨大学时做的破败品雕塑搬到这里,和他打赌:要是有人给周馆长的雕塑投“丑票”,周馆长就得和那位陈家的“未婚妻”约会。 肯定是周焘和周卿那对兄妹怂恿李崇明的。 周烨自信没有人敢判它丑,更没有人敢在他的名字底下贴“丑”。这种游戏李崇明五天玩一场,他习以为常。 李崇明的闷笑在静默的空间中溅开:“完蛋,我也没想过你真的会输。哈哈哈哈。” 伍桐刚贴上标签,未注意到这里有人,激灵一下,滑了脚。她又没来得及扶住围栏,猛地坐倒在坚硬冰冷的地上。 屁股好痛。不知道是鞋太滑,还是昨晚被折腾得腿腰臀散架不合,她今天屡遭不顺。 这种陌生情境她更为机警,一下辨明眼前的人。 上次在医院见过,周焘的侄子。同姓周,那这个混血,一定就是周烨。他身边的人,应该就是上次电梯里和他一起的。 “抱歉啊女士,没想吓你的。”李崇明向她伸出手,本是好意,想扶她。 伍桐瞥见他另一只臂弯里挂着的细绳索,瑟缩了下,反而往后滑去。 “不用了。”她马上说,撑地打算自己站起。 换一个场景,多层身份,这个名叫周烨的人还是一样的令人恐惧。周遭氛围凛然,他碧眸蔑人而厌世。他与这雕塑一样。她在他面前是众生芸芸之一,不值一提。 伍桐恨自己在这种人面前精神薄弱,腿一酸腰一坠仍是没撑起。羞赧间重力失效,皮鞋出现在眼底,她胳膊被一只大手握住,倏地人被提起。 脸擦过男人大衣衣角,伍桐心脏骤停,轻轻挣扎脱开接触,扶稳围栏站好。 草。 真正心脏骤停的人是李崇明。最讨厌碰女人的周烨他妈的扶女人了!这放在周烨身上,绝不可能是善意救助……小姑娘,自求多福啊。 李崇明怀着又兴奋又恶劣的心,将今晚本要带去酒店的绳索挂周烨臂弯上,又从档案室里拿出一个木制折迭椅放在伍桐面前:“女士,你要是身体不舒服,可以坐在这里休息一会儿。” 他打的赌,得趁周烨把火发在他身上之前先撤。小姑娘,标是你贴的,还是你受气吧。 李崇明火速溜走。 周烨似乎对李崇明的一系列举动并不在意。他只居高临下地看伍桐。 伍桐不敢抬头,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还是打算走为上计。 男人的声音打破她的计划,沉沉压在头顶:“你觉得这个作品丑?说说原因。” 伍桐卑微俯首,出声却镇静:“不丑。只是这么优秀的作品没人贴标,看着可惜,所以我贴了,本意是喜欢。” 伍桐觉得自己答得蛮好,夸他捧他,表达她对作品的欣赏。 撒谎。周烨自上而下,看她小小的发旋,小巧的鼻子,和宽大毛衣领下,淫秽的痕迹。 这种被性驱使的淫荡女孩,在心理咨询室谈论什么幼稚的暗恋,不过是青春期低俗的欲望蠢蠢而动,她要男人围着她、爱着她,倒在她裙下。 在他面前,就变得如此柔弱、不堪一击。 难道是觉得这种手段也能勾引他吗。 “那你说说,优秀在哪里。” 伍桐感觉有点热了,喉咙干涩,额间冒汗。她为什么要陪这种看不起她的人在这里干站着,回答他毫不尊重人的拷问。 她撇撇嘴,随口乱绉:“这个作品把一个异类人做成了神的姿态,虽然被铁链所束缚,却不屑被缚。可能他连神都俯瞰吧。” 这回密码总正确了吧!她再不懂艺术都能看出这雕塑是自喻,这位周烨通俗点说不就是个自恋狂吗。夸他,使劲夸他! “这雕塑是个残次品。”周烨却笑了,他分明看清女孩唇角微动,藏有不满,“你敢明说我异类、暗讽我自大,怎么不敢抬头看我。” 伍桐心一惊,攥紧手。他承认了是自喻,承认了自恋,他不在意别人的目光。 她觉得无比难受,人比他矮,地位比他低,还要揣摩他的意思。他明明听得懂她话里话外的意思,还要看猴戏折磨她。 身体里有什么汩汩而动的细流,汇在一起。那种耻辱感溢满,致使要命的话脱口而出:“那你要不要试试,和他一样?” “什么?”周烨听清楚了每一个字,但没理解什么叫“和他一样。” 下一秒,低着头的女孩夺走了臂弯里的绳索。他被她用力一推,虚虚侧过半步,坐到了木椅上。 女孩双手压着他的肩膀,俯视他,冷泉般的声音响起:“你看,我不用抬头,也能看你。” 周烨确实得以看清她的面容。 最惹人的应该是这双猫目。眼尾勾翘,眼睫轻柔地浮动,目光却锋利。 李崇明说得不错,这女孩和他一样看不起人。 周烨动了动喉咙,放松身体,就地欣赏她接下来的动作。 Chapter57他硬了 伍桐发誓,是绳子自己动起来的。她只是一不做二不休,放任绳头绕过周烨的肩膀。 此时任何退缩都会带来更大的危险,所以她根本不怕了。 他既开大恩似的任她动作,就要把握这片刻,让他不能动弹。 把他缠紧,是现在她唯一的目标。 男人灰蓝色的眸子照进一点血色,攫着她。眼窝像一口井,深而难测。眉弓骨峰峦般耸着,颊侧点着棕黄雀斑。硬朗的下颌线,推平过后杂生的胡渣。 伍桐虚近他怀,闻见一股延绵幽深的木质香。手臂环过男人的腰身,拉了绳,感受他胸膛微微起伏,沉稳的气息扑在头顶。她才意识到,这个人与沉泠和陆梓杨不同。他比她年长,他是个男人。 心脏不可控地躁动,伍桐示弱了,她轻轻蹲下,去捆他的腿,心里打完的台词草稿变成甲骨文,她自己都读不懂了。怕一会儿出口的理由变成述罪状。 男人的腿向她张开,两只裤管的距离过大,让她无法将其缚拢。只好绕完男人的一只小腿,再去绕另一只。裤管开口被折,露出灰袜与腿节,伍桐看清他皮鞋上的泥泞斑点,和刺啦的腿毛。 男人的腿忽然一动,伴随着一声轻笑,伍桐手一颤,仰首看他。 他与背后那座巨大的雕塑一起俯瞰她。他不像神,像吸血鬼。 好像就是在对视的这瞬间,轻巧又深重的一瞬间,伍桐觉得窄小空间中有什么东西迅速膨胀起来。越来越大,将空气挤出,墙壁胀破,将理智与情感全部碾成燃过的灰。 视觉上,应该是男人不容忽视的腿间起了物理反应。 心智上—— “天,你在干什么,小姑娘。”去而复返的李崇明拯救了她,他让时空复原了。 伍桐寻回了被男人掠夺的心智。 她赶在李崇明冲来之前,让两根绳头在男人腰间相逢,打了个死结。 伍桐飞快地为她犯下的罪编造缘由:“您看,我绑完了,您比您的作品美。您不是残次品。” 然后,起身要走。忽然衣领被勾住。伍桐还在下位,见男人那只还能动的右手,捏着一张名片。 须臾间,名片落进她领口,手指离开。 伍桐落荒而逃。 李崇明被心里仅剩的善意催促回来,怕一向以“战斗”解决问题的周烨不给陆家小子女朋友留生路。哪知一来,看见这惊天骇人的一幕。 他站在原地,动都不敢。女孩跑得太快,他的善意无法发挥,来不及提点这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 这个男人有毒,不能绑啊! 何况,何况,何况。 周烨硬了。 这比末日来临还恐怖。 他甚至还一直望着小姑娘跑走的方向,那眼神只有李崇明看得懂。 这事没完了。 “烨哥,这……你……”李崇明扶额,“我在下面看你迟迟不下来,都担心死了。你,这这,让她绑你干什么!” 真的很担心,担心你把人家害了。 周烨还看着伍桐离去地方向,说:“她主动绑的。” “她主动?她为了什么,难道还敢那啥你?” 主动接近周烨的女人是不少,最后都很惨。 “不知道,可能是为了证明,我和这雕塑一样吧。”周烨淡淡地说。 * 姚景的寻人启示已经播了半个小时。他找遍全馆,快要去求救警卫队。 楼梯间里,宋清华一个电话把他骂得狗血淋头。 他抱腿缩在角落里哭唧唧:“要是她有什么意外,我也不活了,呜呜呜呜。” 宋清华在电话那头软下声:“这么大一个人肯定不会丢,最多是遇到熟人出了馆。姐知道,你等了这么久,终于见到她,一碰上她就方寸全乱。你再去问问前台,馆内有什么容易找漏的地方。” 她还不忘嘱咐:“记得,不许在女孩子面前哭。” 姚景艰难地站起身,手缩在袖子里,抽泣着抹眼泪:“呜呜,好,我再去找她。” 却听嘎吱一声,墙面被打亮,有人开了门。 “姚景,是你在这吗。真不好意思,我手机静音了,才听见广播,问了前台说你在这里。” 伍桐十分抱歉,人家本就没有义务陪她逛展,怎么还麻烦他打了二十通微信电话。 嗯?狼崽子怎么耷拉着脑袋,缩着肩膀站在暗处,头发也乱乱的。 难道是,生气了。 伍桐本就惊慌未定,一时想起,姚景可是那个说要把沉泠碎尸万段的人。按理来说,他和周烨同样骇人。 直到姚景转过身,凶野又幽怨地看向她。 她确认,姚景和周烨完全不一样。 同样红了眼,狼崽子的眼睛红得像兔子。 “那你……”姚景喉咙干涩,眼泪差点又涌出来,被他硬生生憋回去。 ——记得,不许在女孩子面前哭。 他不能哭,伍桐肯定不喜欢柔弱的男人。 她安全就好。 他强装镇定,继续学那种冷漠硬气的腔调:“那你下次要接电话。” 然后,使出这一月来舞室全员陪他训练出的演技,挺直身,自暗处走进光里,勇敢地看向伍桐,彰显成熟男人的冷静,说:“小事。走,我送你回去。” 伍桐跟在他身后,盯着他乱得松散的头发,和皱巴巴的外套。他们的距离,竟然缩短到五十公分了。 也许是真的替他姐姐担心她。工作人员说,他找了她半小时,甚至被粉丝认出来,回绝多次签名。她真诚地说:“真的很抱歉,下次我请你吃饭吧。” 这应该就是他说“下次”的意思? 前面的人却微顿脚步,说:“请饭不用。有空的话,下次可以来舞室玩。我……我姐带你跳舞。我们舞室的人很好,大家会很欢迎你的。” “好,谢谢。”伍桐承情。虽然她不想跳舞,对她来说,那像是从小家境良好的孩子们丰裕快乐的爱好,与她八竿子打不着关系。她想她一定无法站在镜子面前摆动身体,她一定跳不好舞。 离去已黄昏,夜幕沉沉,寒风吹过冰山顶,打亮馆体冰蓝色的光。 这座展馆美得动人心魄。 伍桐想起什么,回看海报展幅,寻到周烨的名字。 果然,被陈列在最下面的名字,前面的title不只一个。 周烨是参展艺术家,也是这场展览的策展人,更是伊甸园的馆长。 伍桐呼吸进一口冬夜的风,冷意自口渗遍全身,令她无比清醒。 她扑灭了与周烨对视那刻,身体里燃烧的欲念: 她想被他肏。她想征服他。 ----------------------------- 不知道有没有看出来,烨狗走的是女鹅事业线,另外三只狗也有线! Chapter58自慰与梦奸/1 一路的风似乎又将伍桐吹热了。摩托车穿行于轿车间,跃出公路,一路疾驰。伍桐顾不得那么多,紧紧抱住姚景的腰。 姚景开得太快了。他甚至不怕冷,外套都没合上。他是她在车上唯一的依靠,伍桐也没法自控。隔着紧身衣,她轻易摸到他的胸。 可能身体已经养成了摸胸就要点奶头的习惯,她不自禁地摁了摁姚景的乳,然后移开。 乳头好大,伍桐想,跟女人一样。 原来不只有她因为车速太快紧张,驾驶人也紧张。他的心脏在她掌心击鼓奏乐,比耳边风的轰鸣更激烈。 摩托车到达泥泞路口,就要转弯,拐口阴影里忽然冒出一个人,姚景猛刹住。 “就在这下吧。我自己进去。”伍桐松开姚景腰身,扶着他的肩下车。 姚景紧接着下来,自然地接过头盔。 落在沉泠眼中,二人有着默契神会的亲密。 说见恩人,带她回来的却是姚景;昨晚还说不认识姚景,今天就搂他的腰。 沉泠动了动唇,温柔的笑掩去面上阴霾。他笔直走向伍桐,旁若无人,目不斜视,将她的手捂在手心:“回来了。” “不是和你说了我今晚不用等我。”看他这样子,站了挺久的。 怎么能不等。他站了一个小时,每分每秒都是煎熬。 沉泠摇头:“回家吧。” “别碰她,渣男。”姚景猛一步上前,手横叉进二人中间,拽住沉泠衣领。 沉泠由他提着,脚却未移半分。他像是才看到姚景,只一眼目光就回到伍桐身上:“哦?这位是……” “别装瞎,昨晚爷的名字,给我刻心里了。”姚景气势汹汹。 现在听姚景自称爷,感觉有些微妙。伍桐也没有上手阻拦,反而向战场远离一步,解释道:“这是我恩人的表弟,姚景。” 沉泠谦和地笑着,抬臂轻拍姚景的肩:“原来是这样。多谢弟弟照顾我们伍桐。” 我们、伍桐。 姚景眼睛又要红了。这个人凭什么和伍桐住一个房子里,凭什么能让伍桐以前暗恋他,凭什么自称我们。他全身上下哪点好,一点都配不上伍桐。 伍桐向姚景靠近一小步,拉他衣袖:“别和渣男一般见识。这么晚了,你先回家。谢谢你送我,我再和管管姐联系。” 她拉他袖子了,她站在他这边,她也说沉泠是渣男。 姚景看着她皎洁如月的面容,心里冒出一个又一个小泡泡。 嘿嘿毕竟刚才,她还抱他了呢,还不小心摸到他,摸到他……呜呜。姚景的心脏发动机失灵,冒烟了。 他松开手,借释力将沉泠猛地往后推,凶狠道:“渣男,尽早搬出去。” 沉泠失力半步,掸了掸衣领上的灰,没再看姚景一眼。只是声色轻柔地,看向伍桐:“回家吧,我煮面。” 伍桐点头,与姚景告别。两人肩并肩,走过漫长泥泞路,回了家。 夜里吃完长寿面,伍桐还收到沉泠的生日礼物。 “我以为你献身就是礼物了。”伍桐拆开盒子。里面有一套Ashford文具套装,一本物理书籍《超越时空》,和一套白色冬季睡衣。 她看完,很快盖上,道完谢,就回了房间。 黑眸子里,希望的火星子熄灭,沉泠穿着单衣,沉默地坐了许久。 想象中,盛大的祝福与回应应该如一场漫长的电影。电影过半,伍桐会用充满情欲的目光看他,将他推向沙发,拨开他的衣服。 可这个晚上,竟然是那样潦草地结束。 一定是他没有做好,可他不知究竟哪里出了差错。酣畅淋漓的性爱与温柔欢愉的梦境过后,伍桐好像不再在意他了。 从车上下去,不打声招呼就消失在他的视线中。他站在冷风里那样久,伍桐不关心他的冷暖。精心准备的礼物里有他破解的谜题,她不问不理。 是因为……她想送情书的那个人吗? 沉泠捂住心口。不,那个人不可能会是姚景,这种毛皮小子,伍桐怎么可能看得上。她是担心他被姚景揍,才跟着喊他渣男的,只是一句话罢了。伍桐是关心他的,她问他要了三年,谁都不可能和他一样待在伍桐身边三年。 哪怕伍桐有喜欢的人,她能看上的人,应该也得是…… 沉泠心脏骤缩。他想象不出来,他一点都不愿意想。这种人,根本不会存在。 * 房间如往常一般昏暗,伍桐闭上眼,就能看见血色斑光,与棕黄的斑点融在一起。 然后就是那双灰蓝色的眸子。 她没有办法欺瞒自己。在那个男人因她游戏般的捆绑勃起的那一刻,她心动了。无关任何情爱。 真正让她沦陷的,是他眼中毫不遮掩的性欲。 从厌世到欲她,那种凝视与欣赏直白又刺激地在对她说:想肏你。 他的行为也直白又刺激。他邀请她接受他的性欲,他把名片塞进她脖子里,他大方地施以她选择权:你可以主动来联系我。 既然大方,就一定危险。伍桐能想到,他一定曾用这双眼睛将无数女人捕获,让她们以为这是唯一的爱。 可唯一的爱哪有大方的。唯一的性都没有。 厚重的被子捂得她热了,她轻轻扯开,盖住肚皮。 脚趾蜷缩着,她侧过了身。那个高大的男人仿佛正躺在她身后,肩窝发痒,是他在用鼻子蹭她。她用很轻很轻的声音喊:“周烨,别动。” 滚烫的鼻息喷洒在她的薄背,暧昧而深邃的木质香包围了她。男人低沉湿润的声音钻进她耳蜗里:“想插进去。把最深的里面给我,好不好?” 伍桐轻鸣一声,是想拒绝的。 可是手不听话地掀开衣角,伸了进去。 Chapter59自慰与梦奸/2(h) 想象着粗糙指腹摩挲乳头,伍桐感到手下的胸乳软若绵体,能被男人变幻出各种形状。周烨做雕塑,他一定会用手心的茧擦过淫果,让那里变硬。 “痛。”她喊,自己也能听清楚那声音有多娇气。 “痛?”她回忆起周烨说话,那种天生统治者的语气,“受着。” 她被男人翻过身来,衣服被猛撩起,男人的唇舌席卷而来,搅着她的乳肉。潮湿热气随他的动作灌进胸间,他的大掌毫不怜惜地揉捏她的奶子。 他埋在她胸前,鼻子挺进深邃的凹陷,挤着她的肉。伍桐想要抱住他,去解他的扣子,手被他扣住,猛地压在胸前让他舔。手指连着乳头被男人的唇吮吸着,他要她在他面前摸自己的奶子。 伍桐冒起热汗,手下动作不轻,饱满的乳却难以在自己的掌心真正绽放。 好想被狠狠地揉弄。 太空虚了,不够。她想要周烨这样的男人,迷恋她,在性爱中失智。不是这么温柔的,和沉泠那样的,只揣摩她的心思的。 要更狠厉更极端一些,真正的粗暴。 她扯开被子,手指顺着乳尖向下,滑过平滑的腹,在肚脐眼打转。腿间摩擦着,期待有人用性器挑开她的内裤,让下面被填满。 女孩的臀如蛇一般扭动着,长裤半退,露出多肉滑腻的大腿,腿心里渗出水来。 屁股被重重打了一下,女孩身体一颤,呻吟出声。 “这么敏感,吃个奶子就能流水。” 伍桐紧紧闭着眼,已经无法忍受体内的痒意。男人观看着她。她的手终于不断向下,她抚过自己柔滑的肌肤,穿进耻骨的凹陷,摸了摸自己的外阴。 那里又湿又黏,深入鼓包,便是两片蝴蝶软肉。在试衣间那天之前,她从没见过自己这里的样子,不知那红透的熟肉渗出汁水的样子是多么淫秽。 她像过去那些臆念沉泠的夜晚,揉捏着自己的阴蒂,只是这次羞辱她的变成了周烨。周烨摁着她那颗脆弱的肉粒狠力压着,让她用腿夹着他的手摩擦内壁缓解,水流沁湿裤底。 在她尾坠发麻时,一指插入。 伍桐有些后悔,把那堆情趣用品都放在沉泠的屋子里。她刻意让他看见,就是为了将她的欲望袒露给他。 事实上她根本不敢把任何超过石头大小的东西往下面塞。她太怕痛了。在那里未通过沉泠的手开发之前,她尝试过许多次将跳蚤放入。跳蚤仅是在边缘震了震,纵使洪水泛滥,穴口也会疼,她无法再将道具推入。 更不用说硅胶按摩棒。 她在自慰这件事上栽了跟头。幸好用完沉泠那根东西以后,她的指也能轻巧放入。 指是细的,小的,随着泉眼收缩,缓缓进入。 “真紧。”周烨粗粝的指研磨着她,寻找湿滑腔体内那处敏感的褶皱,大拇指压着阴蒂。 蓦地,一阵强烈的刺激令下体激涌,男人的指触到膨胀的凸起,加了一指,猛插起来。 “呜——”伍桐冷冽的声音沾染了湿欲,她勾着G点,试图加快速度,越插越被快感统领,越爽又越空虚。周烨的手指是什么样的,他会用多大的力气捅死她。 伍桐眼周湿润,在自己意识不到的娇媚呜咽中,到达高潮。 沉泠在黑暗中猛地睁开眼。 自他来以后,从未有过这样的动静。伍桐在隔壁压抑声音,却不知那不愿让他听见的呻吟多像催情剂。腿间那根已经翘起,他压抑着情欲,脑海中,伍桐在他身下湿润着双眼晃动胸乳的场景却挥之不去。 他越是想象,心脏就越疼痛。 他们在同一个房檐下,她宁愿自慰也不肯找他。他的身体竟然已经这般没有吸引力了。 他不肯用自己的手去缓解黑暗中愤怒又贲张的欲望,只是静静地听着猫儿的轻吟,等待。 终于,女孩的魅音越来越轻,在一声呜咽中收尾。沉泠脉搏鼓动,不一会儿听见开门声,女孩出来了。玻璃碰撞,她似乎在喝水。 沉泠下了床,也打开门,他摸了摸眼睛,朝厕所走去,漫不经心地:“这么晚了,睡不着吗?” 伍桐往口中塞进一粒安眠药,扬起脖子灌水,下颌与脖颈弯出好看的弧度。她没注意到黑暗中滚烫又阴冷的视线,说:“太热了。”然后就着沙发上的毯子,直接躺下。 “睡在这里,会着凉。进去好不好?”沉泠柔声道。 梧桐翻了个身:“不用管我。” 太困了,眼皮沉沉,她闭上眼。 片刻,厕所传出冲水声。沉泠行至沙发边,静默着,看伍桐的睡颜。 她蜷缩着身子朝外,浓黑的长睫静静盖住眼睑,睡得安宁。 为什么她还能安宁。脖子上的痕迹是他的,胸口两团乳肉塌在一起,红了一片,昨晚是那样亲密与疯狂。 他蹲下身,凑近她的脸,唇在她眼角与颊侧游移,直到她嘴角。他伸舌舔去她唇边的水渍。 伍桐抬手擦了擦嘴,撇开脸。 小小的耳垂出现在眼前逗引他。沉泠将气息藏进她耳中:“伍桐,你在想谁。” 他是在质问。她睡着了,他才能问。醒着,他就没有问的权利。 他的指滑过她滚烫的锁骨,到她脖间,那里脉搏跳动,并不平稳。他看见女孩动了动唇,发出一声绵长而暧昧的“嗯”声。 然后,她作乱的小手忽然伸进衣服里面。那团柔滑的乳肉,便在衣领下淫荡地动起来,女孩的细指贴在上面,自缝中挤出乳晕。 奶头俏然挺立在空气中,颤着。 女孩甜腻着嗓子,唤着一个人的名字:“……y……” 沉泠的眸子骤然布满阴霾,心中那根刺终于捅穿心脏,血液逆流,五脏肺腑都跟着疼痛、痉挛。 姚景,陆梓杨,谁的名字里都有y,只有他没有。 他虚弱地笑了笑,在伍桐乳尖上落下一吻,手伸进了毯子。 长指很快挑下内裤,寻到穴口那粒充血的果揉捏摁压。他轻轻靠近伍桐,抚过她面颊上的碎发,托着她的颈,在她错乱急促的呼吸中,加快手速。 待那本就泛滥的小逼再流出几波水,他毫不犹豫地插入两指,抽磨勾点。 轻易就寻到紧致内壁里那块肿胀的蚕豆,他拿指甲刮了刮,感受到女孩在他怀前颤了颤声。他阴鸷着脸,往那处狠力抽插起来。湿滑炙热的红肉裹着他修长的指,他在女孩沉睡的情欲中平静下来。 体液快将他的手融化,他微微喘息,吻向伍桐的嘴角,感到体内的疼痛倾然褪去。 ----------------------------- 真疯子来了,狗子们开始抢肉吃 Chapter60沈泠返校 沉泠返校的事引起轰动。期末考前夕正是压抑之际,有八卦做佐料再好不过。沉家落难新闻传得沸沸扬扬,沉泠的追随者不在少数,憎恶者更多。 富家子弟、年级第一、女友是许咲伊,凭什么他生来能拥有你我百般努力都得不到的东西。 说到底没了这些假名头,沉泠也就是个贱东西。刘向前,你之前不是喜欢许咲伊,现在去抢啊。 妈的徐明光,别给老子招黑。你之前背地里阴他这么多次,不是还假模假样称兄道弟吗。 哈哈哈,什么叫阴。一条人人唾弃的败犬,用得着我阴吗。 真是一群发情的母狗,到现在了还每天往这垃圾桌上送东西。 “麻烦让让。”低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莫名耳熟。 刘向前和徐明光回头,相视一笑。 “哟,这不是沉大少爷吗。”刘向前抬起腿踹桌上,挡他去路。 “听说你养父妹妹把你接回家了,你也真是有福气,姑姑不是亲的,还愿意收留你。” “我没福气。还是徐哥有,手机里存几十G片,好东西上课看也不和班主任分享。”沉泠挑眉笑道,“向前也是,月考作弊好不容易进了前三。听说生日宴上你已同阿姨承诺上北大,现在不若抓紧时间,研究下期末考如何打小抄吗?” 沉泠笑着笑着,冷下眼。 眼前二人他从前忍着恶心相处,无非是为了做给沉攸其看:你想要的资源,我也能给。 “你他妈的。”刘向前抬起拳头。 徐明光拉住他,眼下一片阴翳:“算了,这里闹起来不好。” 刘向前恨恨收回腿,撞过沉泠的肩:“看,都他妈看什么。” 聚焦在后桌围的视线瞬间全部收回。 沉泠冷淡地看了眼桌子,将书包放下。 他想起出门前,他和伍桐一起走到公交车站。她忽然回身,替他拢外套。他喜不自胜,将她搂近,两日的烦闷瞬间清扫而光。 心中有一个念头挥之不去:多想让全校的人,都见证他们这样。 可他知道不能。他尚未完全安全,听她的话回了学校,若与她牵扯太多,定会将她卷进危险。他很舍不得,可还是得和她说明白。 他正要开口,伍桐仰起头,先他一步说: “你回学校,我有三个要求。 第一,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们认识。我们在学校就是陌生人。 第二,你可以为避风头暂敛锋芒,但大考你必须得是第一。高考,你得做省状元。 第三,少和许咲伊说话,见到她绕着道走。 第四,在学校,你要随叫随到。 要是做不到,你晚上就搬出去。” 伍桐语气平静。这些她带他回家那天就做好的决定。虽然彼时的第三条该是“不能见许咲伊”,而规则在逐步试探中做了修改。 现在他就算去许咲伊家里,她的情绪也不会有什么波澜了。 她也是在给沉泠机会,如果他现在想离开,他们可以一刀两断。 操到沉泠以后,伍桐心愿已完成其一。她冷静地想到,若某天沉泠幡然醒悟,存证去公安局告她性侵。那她真的不太乐意作伪证陈词说,她还是未成年,她才是被强迫的那个。 沉泠一天到晚都在假笑与表演,他对她有几分恨意,她还看不出来。想起他在沉宅做的事,她打算偶尔送他些机会,避免以后和他交锋。 沉泠不知伍桐心中所想,只见她唇色发白,盯着他身后静默沉思。 Y。这个字母一下刺痛了他。 他再慌张,也能从伍桐的话中辨析出那种毁约的随意。 为什么她不想让别人知道他们认识。 为什么她之前还不让他和许咲伊说话,现在却松了口。 他可以继续考年级第一,可究竟背后的原因是何,什么才是她所求呢? 她所视的方向,到底有谁的影子? 行动先于思考,一切揪心的推演都只在他意识到心痛的瞬间,生理性地停下。他拥抱住她,急促地说:“好,都听你的。” 伍桐在他的怀抱中回过神来,挣扎几番看见行驶而来的336公车。她十分好心地推开沉泠,说:“哝,你返校宜早,你先上吧,我等后面的。” 沉泠马上意识到,这便是避嫌的开始。他沉声道:“我们一起吧。下车时我会自动和你分开的,时间也不早了,别等后面的车了。” 伍桐大方摆手,指着跟在336后面的那辆882:“我不会迟到。以后你坐336,我坐882,都能去学校。” 避嫌嘛,总得避个干净。 眼见沉泠手中的笔已经快被掐断,前桌王易笙很是害怕。 沉泠一进教室就在桌前静坐,眼神阴暗,面色黯漠,全然无以前和煦春风的笑。 也许天才遭受挫折,尊严被人践踏,也会有一些阴暗心思吧。 但是他受过沉泠许多帮助。 王易笙鼓起勇气喊他:“沉泠,你还好吗。这些是你不在时,老师让我帮你保管的试卷和习题。我都整理好了,你可以按这个顺序补上。” 沉泠才回过神来,他勉强忆起那种笑对同学的神色,说:“谢谢你。整理这么多东西很麻烦吧。” 王易笙挠了挠头:“完全不麻烦。比起以前你教我的题目,这些完全不算什么。不过,你人缘真好,就算没有习题,这些笔记也够了。” “笔记?”沉泠挑眉,见王易笙从他满满当当的桌面上,挑出两个塑封过的黑色笔记本。 “你桌上的这些东西,都是你不在的这两个月,女孩子们送来的。我还帮你记了些名字。但是这两本笔记本,都是我清晨到校时,忽然出现的。并不知赠送者是谁。”王易笙扶了扶眼镜,有些不好意思,“其实……未经你同意我稍微翻看了下。发现这个笔记太细致了,全科知识点和错题都有,上次月考我还偷偷看了点。真的很抱歉!” 沉泠心中升起异样情绪,心脏重重敲打,知觉敏锐到极点。 他颤抖着手接过笔记本,翻开。 里面的字密密麻麻,颜色多彩,细致到完美。 可心中的期待骤然落空——这不是伍桐的字迹。 她写的是纤秀小楷,而笔记中的字板正乖巧。 王易笙还在他耳边絮絮叨叨,他已无心去听:“虽然我不该多言,但是我想许咲伊还是想着你的。你没来学校的最初,她还每天来送牛奶的。” “哦?”沉泠随口应和,“送到什么时候?” 他一直知道许咲伊起不来床。牛奶风雨无阻地,每天早上出现在他桌上,应该都是许家阿姨的辛勤成果。他试图制止过,都被她回绝。 “一个月前。”王易笙认真地回想。 Chapter61低垂的涟漪 窗明几净,伊甸园顶层的白色空间宽敞亮洁。周烨在文件上签下名字。 Федор,费奥多尔。意为天赐、上帝的礼物。 落笔电话响起,他接通。 “妈。”他用俄语说话时,语速更快,尾音短促。肃然低沉的腔音变得磁性。 伊莲娜语气并不算好:“周煦的意思,是让你下个月就订婚。陈家是中医世家?是不是你大伯在从中作祟?” 周煦是周烨的父亲。伊莲娜与其离婚后就回了俄国,她厌恶周家整个家族。 “周煦应该是想要陈家的一批中医药源,再借中医的名号,打通政府关系。与陈家联姻不是我所愿,我今晚见陈家人一面,就会回绝。” 虽是母子,周烨与伊莲娜对话简明扼要,听起来二人并不亲近。 伊莲娜严肃地说:“好,你外婆很想你。她很期待你回俄国。” 电话很快挂断,不像唠家常。李崇明躺倒在沙发上,翘着腿:“你妈怎么每次打电话都跟谈公事一样。走吧,你亲爱的周焘伯伯让我看着你,去医院把陈苇杭带上。” 周烨一身阔垮西装,白衬衫领口开着,里面一圈细素圆链。头发向后吹过,露出方正的额,两撇发丝坠下。虽是一身黑,穿得却像要去酒吧闲饮一杯的潇洒模特。 他查看了一遍未接电话,没有红数字。又打开微信通讯录,也没有好友申请。淡淡地道:“不用管她,让她自己去。” 李崇明翻起身:“不愧是你,半点也不会怜香惜玉,还以为你那里(哔)了,会开窍呢。” 周烨没有理会他,收拾完东西走到他面前,看了他一会儿。 李崇明:? 周烨问:“让你查的陆家儿子,怎么样了?” 李崇明痞笑了下,恍然大悟:“哦——差点忘了这事。实在是没东西好查。就,游泳特长生,踢足球摔了胳膊,改上二中,成绩烂得一塌糊涂。不过……” 他顿了顿才说:“没交过女朋友。” * 陆家儿子月考成绩烂得一塌糊涂,心也乱得一塌糊涂。沉泠回校,他马上去通知简凝之。简凝之先是棍责他考了年级倒数第二,再煲汤给他。 “不许喝,带学校去给沉泠。他受苦了,你什么时候请他来家里一趟吧。” 他受苦?他在伍桐家里有菜有肉有觉睡,快活得要命呢! 陆梓杨趴在桌上,手中把弄着绿色薄荷糖纸。 是她说的:回学校我们再做。 可回学校后,他却不知该怎样去找伍桐说话。她远远走来时,他竟然会避开碰面的机会,拐进转角,再目送她离开。心中所生的怯意无解。 他们最后的消息记录,停留在周五半夜,他问她安全到家了吗,伍桐说到了。 他没像之前那样再用表情包信息轰炸,她也不曾在意。陆梓杨不断向上滑动消息,聊天窗口就紧绷在那里,再没有后来了。 回学校我们再做。可能是她漫不经心的一个谎言罢了。 他又沮丧了一天,浪费了一天。满桌都是被他扯掉的黄花花瓣。撕一片,找她。再撕一片,不找。再撕一片,找她。不找,找她,不找…… “陆梓杨,去不去踢球。” “干嘛呢,要追人搞散花啊。” “滚。”陆梓杨举起眼前的单瓣花枝。 是命运让他找的! 他坑里哐啷收拾完书包,挎在肩上,瞥了一眼伍桐的座位,从桌子里顺出保温罐,出了教室门。 正是吃晚饭的时间。他自天桥奔往食堂,又去小卖部逛了一圈,都没有伍桐的影子。难道,是在翠园?陆梓杨行比思快,几步狂奔,人已至湖边。 夕阳余晖折成波澜映在湖里,他没空欣赏湖中的金光与波片,眼中只有那个蹲在湖边快要倾倒下去的女孩。 ——不要啊,不要死,不要放弃自己。伍桐! 他的世界在伍桐倾俯而下的瞬间溃然坍塌。 “不要!!”他猛冲过去,扑向伍桐。 震耳欲聋的呼唤惊醒了伸手探湖的女孩,伍桐手指够到漂落在湖上的名片,夹住,迅即向后避开。只听“扑通”一声,一个巨影从她眼前擦过,掉进了湖里,掀起惊涛骇浪。 伍桐稳稳扶住岸边石凳,一时惊吓,张口就要喊人来救。 只见巨影搅乱一池冬水,倏地从湖中炸出来,甩头溅出的水全洒在伍桐身上。 陆梓杨?她没看错吧。 他一脸哀伤的表情,身后涟漪绕成圈,涤荡至远方。 伍桐看着他有些可怜,吞吐措辞道:“额——你的生活还是很美好的。这次月考虽然你退步了十名,好在不是倒数第一,不要想不开。” 陆梓杨震惊:“不是你想不开……想跳湖吗,我是来救你的!” 伍桐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我?我只是捡个东西。”她将手中夹着的东西展示给他看。 ……陆梓杨撸了把头发,红了脸:“我还以为你……” 寒风刮来,伍桐打了个哆嗦,陆梓杨还漂在湖里,一句冷没喊。他视线一凝,看清名片上的字:周烨。 周烨!?是周家那个周烨吗。伍桐怎么会有他的名片。 陆梓杨随父母出入社交场,一向理不清那些纷繁关系,看不上恶劣的酒桌交易。简凝之也很少让他参与外事。但周家与简家的老爷子早些年是一起做过战友的,直至今天周家也与陆家交好。 周烨这个人,简凝之在陆梓杨面前提过不少次。她夸他,又骂他。有时让陆梓杨学学周烨,转眼又让陆梓杨以周烨为戒。 伍桐再怎么出意外,也不可能和周烨有关系吧。 他抬头,伍桐正垂眼看他,目光中有隐隐担忧。她发丝被打湿,在脸上绕成环。陆梓杨听见自己心重重敲着,看见眼前向他伸来的树枝。 “上来吧。”伍桐说。 为什么不用手直接拉他?算了,也不重要,是他闹乌龙了。陆梓杨一手撑岸堤,一手拉粗枝,噌一下上了岸。如今他已经不使斜侧回旋单臂腾空翻了,使了伍桐也不看。 落水还是有好处的,伍桐把她系在脖子上的灰色围巾取下,绕在他脑袋上:“你用这个擦吧。天气冷,别在这里闹了,请个假回家吧。” 陆梓杨就着围巾猛吸一口,全身细胞都张开了,香! 嗅完又委屈道:“怎么是我闹呢。你不去吃饭,在这里干什么。” 伍桐看着湖中澜澜波光,犹豫了下说:“我在想,如果想要一个东西该怎么办。” “啊?”陆梓杨拿围巾狠擦头发,啥意思啊伍桐是。不过她在黄昏里还真美。他边掏手机,顺便甩了甩手机里的水,好东西,争气,没坏。然后迫不及待打开相机,随口说:“想要的东西当然是去取啊。” “如果一开始就知道取不到怎么办。”伍桐沉思。 绝了绝了,侧脸绝了。陆梓杨找好角度:“啥玩意儿一开始就能知道结果的,咕咚你也太没骨气了。你想要月亮,老……我也去取!” 卡——人像定格。卡卡卡,许咲伊说女孩子喜欢连拍。三十张,够了。 “你说的对。”镜头里的伍桐仰起头,面容被暖光照亮,唇角微弯。 伍桐不常笑的,陆梓杨瞳孔放大,愣在那里。视线已经从手机移到真人身上。 当然,手指还在机械地摁着拍摄。 伍桐笑着指湖上漂浮的一个白罐。罐身松动,周围漂出油水:“陆梓杨,你东西好像落了。” 陆梓杨随着她所指方向望去,暴躁出声:“靠,那是老太婆让我带给沉泠的。” “沉泠?这样啊……”伍桐拦住要去捡保温罐的陆梓杨,“我让沉泠帮你瞒。你把身体借我一周,怎么样?” ----------------------------- 未婚妻的作用是,未婚妻的作用是(嘿,好玩的作用 陈姐是好人,许咲伊也不算坏 “低垂的涟漪”取自《GoldDust》歌词 Chapter62课上射精(陆h) “咕咚,要不我们还是换个地方。”陆梓杨坐在伍桐身边,惴惴不安。重新拥有一节课的同桌体验,没想到会是这么刺激的场面。 音乐课改成在教室里看音乐剧,音乐老师缓缓道来《悲惨世界》的社会背景,在黑板上写下几位主人公的名字。 “你不想要了?”伍桐纤细洁净的指滑过男同学的灰色校裤。自下往上,校裤下陆梓杨的大腿肌肉紧绷着,指尖所到之处如羽毛滑过,轻痒无痕。 陆梓杨喉咙干渴,右手被伍桐束在椅脚动弹不得,左手放在桌上以示正常。 伍桐在他滚烫的耳边低语:“怕什么,我们坐在最后面,没人会发现的。” 倏地教室一暗,窗帘尽数拉拢,白幕上影像动了起来。 音乐老师自讲台向后走来。伍桐的手正抚摸着陆梓杨的大腿窝,轻轻打转。她说了句“这么硬”就回正身体,音乐老师瞟了他们一眼。 “陆梓杨,今天怎么不睡觉了?”她嘲讽太明显,全班看过来,陆梓杨瞬时挺直身体,如芒在背。 高跟鞋嗒嗒嗒,离他们越来越近。 伍桐的小腿缠上他的,蹭着他腿腹摩擦,交接处滚烫,陆梓杨想起女孩裸体时,那修长细软的腿。 女孩的指滑进他腿缝,那里迅速涨大,陆梓杨额间冒汗。虽然有校服遮着…… 嗒、嗒——陆梓杨出声:“老师,我这还不是……唔是想好好学习,音乐。” 全班哄堂大笑,将音乐老师的脚步止住。她乜了一眼陆梓杨下身横盖的校服,轻蔑地一笑,就着身边的空位,在陆梓杨前排左侧坐下了。 有人将音响调大,大家看向屏幕,有的偷偷拿出了手机玩。 “陆梓杨,想不想摸我下面?”伍桐靠上了陆梓杨的肩,再次低声蛊惑,手隔着裤子去摸硬挺。 陆梓杨心重重一跳,呼吸粗重起来:“想……” “那你乖乖射在我手上,我给你摸我的——”伍桐的停顿绵长而让人紧张,尾音如一粒小石砸进湖泊,“逼。” 陆梓杨感到阴茎胀得发疼,在女孩忽轻忽重毫无章法的揉捏中猛地一抖,差点因她吐出的这个字射了。 他脑子混沌,只觉得那天在雪中伍桐的冷漠言语都变成了情话,他一点都不难过了。左手也不再装模作样,伸到衣下腿间,解开校裤扣链。 “怎么这么急。”伍桐的声音凉凉的带着笑意,能纾解他的热。 陆梓杨感到自己的手指被女孩捏了捏,他移开手,她就像小蛇一样,迅速钻进他的内裤。 几乎在凉手触到他几把的瞬间,他右手握紧拳,向前靠去。 他的同桌正拿那只洁净的手,握着他的肉棒。手心贴着包皮,上下动着。 操,太爽了,比他每晚睡前想象的她,每天早上在浴室里的自读,好上千倍万倍。 她的手比他小了不少,只能虚虚握着,劲儿也没他的大,可光是贴着他那玩意儿,轻轻擦着,他就头皮发麻。 几把在伍桐手中跳动脉搏,传递热度。伍桐听着陆梓杨压抑的低喘,紧握着摩擦向上时,捏了捏龟头。 “嗯……” 伍桐用膝盖顶他的腿窝:“轻点,老师离得不远。” “那你……嗯……快点好不好,会被发现的。” “你平常快还是慢?”伍桐低下腰,从臂弯里仰面笑看他。 他瘪嘴,她怎么可以曲解他意思。他可没有这么不争气。 “我才不快。不信你下次试试,肯定最后哭着求我。” 伍桐见他额角青筋绷着,颊侧通红,看向她的目光,为情欲沾湿。 得到陆梓杨真的太容易了,他想要什么,一眼就能看懂。 伍桐直接弯了腰,收回勾弄他的腿,躺上了他的大腿,手上动作不停。自阴茎底到菇头,摩擦,随着指甲刮过龟头,她脑袋贴向堆在一起的囊带,似是深情地望着他的脸。 陆梓杨“操”一声,感觉自己要被她玩疯了。他前倾,额角靠桌上,左臂垂下,试图挡住她,不让左桌的人看见。 可这样却像是俯吻的姿势,他们对视着,女孩的头发散在他腿上,露出她的面容。 他完全记不得,许久以前他为什么觉得伍桐不好看。 这双眼睛扑朔迷离,似有柔情,他在女孩的混着恶作剧的激烈动作中,快要溺死。 睾丸被她玩弄,包皮被她撕扯,头孔渗出的液体被她涂抹在柱身。 他呼吸越来越急促,她的丰润的唇却偏偏微张着,朝他开着小口。脸隔着布料贴着他几把。 她一定是想把他玩死。 “陆梓杨。”忽然,伍桐喊他的名字,然后望进他眼里。 “我也出水了,因为你。” 这么几个字,在陆梓杨听来,跟表白一样。他呼吸停滞,像站在悬崖边上。 “下次就让你这里……”伍桐用掌心去压他几把的头,小指戳口,另一只手,沿着自己的身体向下抚去,掀开衣服,露出细腰。 手带着他的视线,引向腿间。她一字一句,声音似铃:“尝尝我的水。” 陆梓杨体内什么炸裂,他闭上眼,向悬崖坠去。 手中的阴茎猛猛颤栗,倏地喷出滚烫浊液,尽数,淋在伍桐手上。 她拿出手机,按下录像键,嘴里还低低夸奖:“做得好,梓杨。” 晚上八点,开完会的周烨行至顶楼办公室,正坐下,手机震动。 “你最近消息怎么这么多?”李崇明想凑近看,被他挡回去。 只见周烨神色舒朗地点亮屏幕,只几秒,目光骤然阴沉,灰蓝眸子暗蓄风暴。 “好吓人啊烨烨。”李崇明退开一米远,抱着桌脚,“所以铜锁还找不找啊?” “找,怎么不找。”周烨将手机扣压在桌上。 ---------------------------------- 打算采取dndn宝子的建议,每百珠/百收加更。 感谢老婆们的猪猪评论,300珠会加更在明晚。 祝老婆们看得开心,三次元又有钱又开心????? Chapter63女朋友 已至半夜,周烨还未入眠。房间内火烛泛出莹莹暖光,热香熏得周烨微醺。 他饮尽最后一口红酒,屏幕光照亮他的脸。 聊天窗口的联系人名显示为ACat.,头像是一片白色。ACat.是他给这个不自量力的小女孩的备注,猫是他不太喜欢的一种动物。 他们的聊天记录从上周开始。 在与陈家的晚宴上,周煦大谈他儿子这几年如何转性,在莫斯科和东京拿了艺术奖,还创办艺术展馆,与政府也有合作。陈家人连连称好,对他很是满意。 他兴致寥寥,随口应答。陈家女儿在他旁边坐着,很明显,是在支着脸看他。 “周烨。”陈苇杭应该是比他小两三岁的,他记得。她很不见外地喊他名字,“你手机一直在振,女朋友?” 周烨看了她一眼。他自然调查过陈苇杭。 在同辈受精英教育所累每学期补五门课时,自小成绩优异的陈苇杭毅然决然弃中医学艺术,不惜与家里人闹掰、靠奖学金和打工自己负担学费生活。大二时陈家老太爷病重,陈苇杭赶回家里送终,最后还是向长辈屈服,改学医。 现在她正在周焘那里实习。 如果要与周烨联姻的“未婚妻”是名利熏心或者顺从家族的女人,那事情很好办。可这位陈苇杭乖张叛逆,且还算聪慧,她能同意来相亲,必然也是有几分看上了他。 他要完全把这种女人摆脱,很麻烦。 周烨随手,往陈苇杭杯中,倒满白酒。 “周烨,苇杭不是说了,她酒精过敏。”周煦看见这边的情景,愤怒道。 周烨手抖了抖,白酒溢出,他似乎在抱歉:“哦,不好意思,没听见。” 陈苇杭:…… 周烨只是乜了她一眼,随口说:“是。” 然后周烨抬了抬手机,站起身:“失陪,有工作电话。” 待周烨离席,陈母张筱芝忧心地在陈苇杭耳边问:“怎么我也没听见铃声?” 陈苇杭看往周烨离去的方向:“谁知道,可能静音了。” 张筱芝拉着她胳膊:“你要小心的呀,长成这样的男人,外面都有猫腻的。” 哪里只有猫腻,人家直接承认了,“是”女朋友。 周烨是宴会离席惯犯,打招呼已经算礼貌。伊甸园开馆仪式那天,他在登台演讲前失踪,工作人员一通电话,才知他人已在机场。还是李崇明解释,馆长一时兴起要去海岛找石头。 找……石……头…… 您还要不要开馆了啊!我们可是在直播,媒体都联系好了! 总之,因为老板的随心所欲,那天在打工人的混乱与苦难中结束。 周烨装作看手机,行至门口,看见了空白头像的好友申请。申请栏里写的是:“您好,雕像。” 周烨挑了挑眉,小姑娘不肯打电话,加微信不怕加错人,申请理由也如此随意。他点开,刚想按拒绝——算了,不给回信,让她无措。 然后一连几天,他都收到了伍桐的好友申请,理由也在变。 “您好,很喜欢您的雕像作品。” “您好,您是混血吗?” “您好……” 终于在一个傍晚,他看见申请栏里这样一行字:您好,女高中生,想要您肏。 这才对,他想。这种下贱的坦诚,摇着屁股在他身下,张开腿渴求他。他用完,丢掉,半分怜悯都不会给她,刚好。 他通过了伍桐的好友申请,却没发任何消息。对方没有上来就邀请或者献媚,甚至没有确认他是谁,而是问了个问题:“周烨,你有女朋友吗?” 周烨点开白色头像,朋友圈一片空白。但背景,是女孩的一双脚,浸在老旧的浴缸中。皮肤不算白,小腿光滑无暇,细细的,脚骨修长,端头是小小泛粉的脚趾。 拿微信小号和一双脚,就想唬他。 周烨没回,十分钟后对方就发来第二条消息:“没有冒犯你的意思,就是想确认,你干不干净。” 周烨心中有几分怒意升腾,不过很快平静。平凡普通的女孩要求一场性爱,惯爱用些欲情故纵的手段。她这个年纪,人看着机敏内敛,约是喜欢看些女孩用叛逆征服男人的浪漫戏剧。 干净是周烨的底线,不然他也不会让李崇明调查她是否正在恋爱关系期间。 脖子里的痕迹不算什么,正是她的淫荡让他知道,自己一时的勃起只是生理反应。他正好可以利用生理反应提高自制力,最后控制它。 他自己不会做小三,也不想和有道德问题的女人发生性爱关系。倒不是顾及伦理,主要是他不想被烂东西玷污。 于是他大方地回:“没有。” 后来女孩也零零散散地问了他一些问题,什么你是双性恋吗,你有什么癖好,那个雕塑的阴茎是有视觉参考的吗,做馆长有什么要求吗,你是哪国混血……种类繁多,从性癖、个人信息到一些艺术知识,她都问。 或许是周烨太好心了,偶尔回答几个,她才得寸进尺。 比如针对“做馆长有什么要求吗”这个问题,他莫名因她的天真哭笑不得,回答说:“有钱就行。” 然后她就说:“你是因为太有钱了所以不给肏吗。” 他当时笑了,没回,李崇明好像还和他说:“烨烨,你这么笑起来好吓人啊,还是别笑了。” “?” “这种像是在谈恋爱的表情,在你脸上,只会让人感觉,你在筹划怎么杀人。” 谈恋爱?别侮辱他了。 可话从口出,他说的却是:“我应该是在被追。” “追!?追!谁追你,谁还敢追你,陈苇杭吗。”李崇明愤愤不平,“我现在就去制止她,救她一命。” 李崇明是夸张了,他周烨怎么会做害人性命的事情。 周烨坐在地毯上,思绪回来,可笑他竟然会因为翻看聊天记录,忆及琐碎而分神。 烛光微动,连带着屏幕里的影像也重新动起来。 开头就是昏暗空间里,衣料摩擦声和背景里的音乐剧唱段一样刺耳。女孩清冷的声音有些潮湿,夸人的语气:“做得好,梓杨。” 然后镜头一阵晃动,滑过某个小毛孩红透了的耳朵,对准黑板。 能看见镜头里人头攒动,都是青春期的小孩们。 一只手忽然出现在镜头里,小小的,指骨很细,粘稠的白色液体自指缝落进濡湿的掌心。这角度,手的主人必然是拍摄者。女孩把精液当牛奶玩,摩挲着,拿指尖去勾。 她在教室里给男人手淫,还向他示威。 周烨轻笑了下,熄灭屏幕。阴茎硬挺,贴在他下腹,他因疼痛虚汗涔涔,起身走向里侧的房间。 ----------------------------- 陆梓杨:为什么他有福气看我……!? 沉泠:里侧房间有什么? 周烨:失陪,有工作电话 Chapter64EVERYTHING/1 “在想什么?”沉泠翻过书页,算完最后一道题,将这本习题册合上。 伍桐放下手机,回神,无语地看他:“你怎么做这么快,这是两个月的量。” “提高效率,只挑重要的题目做。做过一遍,类似题目就不难了。”沉泠理所当然道。 凭什么他可以举一反十,落了两个月的课一周就补上了。 虽然伍桐知道,沉泠这段时间一直凌晨两三点才睡。 “算了,你还是别教我了,补补觉吧。”伍桐从他那里拿回自己的数学试卷。 上面红色的101张牙舞爪。满分150,数学永远是她的劫,差这二十分,她也能上前十的名校。 沉泠见她神色寂寞,从她的月考卷里抽出物理卷:“你物理考满分,怎么做到的?” “和你考数学一样,有点天分,就不想输给别人。”伍桐说。 “你哪里只是不输给别人。”她从没跟他提起过她的学习成绩,沉泠却在表彰栏看见了她的照片,敛目遮面,完全不像她,“你就是今年省物理竞赛一等奖。” 伍桐侧首,黑眸微亮,弯唇:“是啊。” 沉泠喜欢看她骄傲的样子。 回校以后,他的生活枯燥无聊。无非是,时而平白无故受人白眼,拐弯遇见有人编排他,下个楼又有女生往他怀中塞东西。 他想喊住对方,说不适合,说他不值得——人已无踪影。 亦或是,狭路相逢,遇见许咲伊,她泪眼朦胧地看他。两人擦肩而过时,周围人吹起口哨。马上他就听见许咲伊身边的闺蜜安慰她:别再理这种狼心狗肺的人了。 每天最好的时光,就是下课、午休和晚自习前。 下课,他靠在教室墙外,伍桐会拿着保温水杯从他眼皮底下走过。她头还是微微低着,步履沉静,目不斜视,真的完全当他是空气。 偶尔,他会故意做弄出声响引她注意,譬如招惹刘向前生气撕试卷洒他身上,譬如用吸管喝牛奶捏着盒子发出汁水流动的声音。他像是在设计游戏关卡,伍桐理会他一次,他就能过关。他得偿所愿地得到陌生人伍桐的几眼关注,心河激出小小的涟漪。 午休铃一打响,前后门就像击鼓,走廊里啪啪哒哒的声音如暴风雨般响起,为吃午饭学生们前仆后继。他赶在最后慢悠悠出门,就能看见走廊尽头的教室里晃出一个熟悉身影。 他便一路跟着伍桐穿过长长的天桥,走进食堂。伍桐这么聪明的一个人,抢饭的时候却成了笨蛋,手里翻着英语小册,头也不抬,任前面屡屡插队。而且她总是避开网红窗口,去排那列难吃菜列。既然都晚出门了,还一举两失:浪费时间,又吃不上好的。 没办法,他只能周末多给她做点好吃的了。 伍桐喜欢在晚自习前去翠园,也是他偶然发现的。那天沉泠路过206,见垃圾桶旁边位置上的陆梓杨正在打瞌睡,空荡荡的教室只有他和伍桐两人。他走到窗边,在窗台上敲了敲。他喊:“同学,在学校不能抽烟。” 伍桐刚从桌子底下拿出烟盒,拿看神经病的眼神看他:“沉同学太久没来学校,忘了自己罪证累累了。”然后捏着打火机,从教室后门离开。 沉泠静静站着,看她的桌面像在欣赏一幅画,想把每个角落都看仔细。 左桌角是一个木制白房子,里面层层分类迭满书。白色笔袋里的笔泄出,五颜六色都有,她果然是做手账的人。右侧一列便利贴,笔记要点、todolist清晰到严苛。桌角都包了软泡沫,沿边贴着海浪条和鲸鱼。她喜欢白色,她喜欢鲸鱼。 沉泠转身,自楼梯向下缠绕的漩涡中窥见伍桐的发尾。他又赶到栏台,看清她离开教学楼,往翠园的方向而去。 然后就是疾驰与追逐,练习长跑好像有了意义。他遥望着她的背影奔跑,直至她不能发现的距离处停下。冬日杨柳只余枯枝,这个时候大家都在食堂吃饭,只有伍桐仗着胆子大,天还没黑就在翠园湖边抽烟。 他还没跟伍桐说过,她抽烟的样子特别拽。抬起头就很骄傲。 只是这个地点熟悉得他都要质问命运,是否偏爱作弄与巧合。他好像伍桐的影子,从前做过和她一样的事。他甚至设想他们曾一起在这里抽过烟,也许是隔着对岸错开相望,也许是长椅挨长椅一人占一个,却彼此不相识。 后来几天他都靠在杨柳树边陪她。不知不觉中他贫瘠的世界里,只能看得见她了。然后手中的笔动起来,他想起她、看着她,重新开始写歌、写词。通常是一段稀疏的旋律在脑中响起,瞬即伍桐的模样融在歌中,就有了词。 某天一个不正确的要素闯入了他与伍桐的秘境。陆梓杨似乎是以为伍桐要自杀,扑过来,自己却掉进水里。潺潺湖水炸出的涟漪比他心中的剧烈不少。 沉泠离得太远,不太听得清他们讨论的具体话题。只是看着伍桐将脖子上的围巾解下,绕在了陆梓杨身上。 那种血液逆流、心脏疼痛的感觉再一次侵袭了他,这可是她给他围过的围巾。 陆梓杨拿出手机给伍桐拍照片,痴迷地看她。然后伍桐就心软了,用树枝帮他把湖里的什么东西捞了上来。 那天晚上,伍桐和沉泠说:“陆梓杨妈妈给你煲了汤,让陆梓杨送给你,但是不小心被他洒了。你……可以装作喝过了吗?下次我煲了还你。” 陆梓杨要沉泠帮忙,凭什么要伍桐还。在她心中,沉泠倒更像外人。 又想起Y。连最先被沉泠排除的陆梓杨,都可能是伍桐呓语中的人。 沉泠颤抖着声音说:“好,那你一定要记得。” ----------------------------- 沉泠:章名借用歌曲名《EVERYTHING》,歌手黑裙子是我…… 姚景:别装逼,搬出去 陆梓杨:别赖,去我家地板租给你睡 周烨:失陪,工作电话 Chapter65EVERYTHING/2(陆微h) “对了。”伍桐又说,“他妈妈让你多去陆家玩。你要去吗?去陆家应该安全吧。” 沉泠低了眼,身体溶进黑暗里:“抽空我会去的,你可以这么和他说。” “你怎么也分神了?早点睡吧。”伍桐声音沁凉,将记忆中的沉泠自黑暗中唤回。 沉泠将伍桐的物理试卷抚平折好,翻开她的数学错题本。期末前,他想为她梳理难点思路。 “我晚上……可以和你一起睡吗?”他敛眸,指腹摁在伍桐彩紫小楷写的数字上,声音听得出虚弱,“最近熬夜到凌晨,闭眼仍失眠。有你在我好像睡得快些。” 怎么感觉他语气是忽然变的?刚才还精神抖擞的。 伍桐指了指柜子:“褪黑素没用的话,可以适量试试安眠药。药嘱我记在里面了,看完再吃。” “你不愿意吗?”沉泠打断她,向她靠近二十公分,侧趴在桌上,语气失落,“你最近好像有心事,是有什么人在困扰你吗?” 伍桐笔一抖,“没”字刚出口,手机猛地振动几下。沉泠看向她手机,沉道:“原来有啊。” 空气尴尬不过三秒,沉泠的手机也响了起来。音乐伴振动。 伍桐放下笔看他,揶揄:“哦,原来你也有啊。而且你那里,更急。” 也。 沉泠的声音已恢复平常,再无半点失落。他澄清:“是我小姨。我去接个电话。” 陈旧的木门推开后闭合艰难,沉泠便开着那道缝。狭窄的落脚地,能听见楼下二哈呜嚎。沉泠在阳台接通电话。 “我落地啦,准备好挨揍没,周末见一面。要不要我收留你?” 赵玥单刀直入,背景音里有男人的低笑。 沉泠立即意会:“我已有落脚之处,你不用在我这里分心,陪你男朋友吧。” “我姐汇了款给我,让我照看下你。想必你小子也不肯要她的钱,我先帮你备着。” “这些钱退回去,你也要小心。”沉泠说到这里,微顿,自门缝里看见伍桐正看手机打字。 “小姨,能否麻烦你帮我联系之前的工作室,我想……” “你重新写歌了?”电话那头无比兴奋,“可以啊,你尽管写,渠道和市场这块我来。多给我几成就行。还担心你走不出来了……怎么这忽然,又能写了?” “我……”沉泠其实很少犹豫。 只是视线里的那个人虚了又实,他看不清伍桐的表情,于是只能想象,给她发消息的男人,会令她愁思还是甜蜜。 “只是一种冲动。”沉泠艰难地将实话说出口,“有一个人忽然占据了我整个世界,我睁眼闭眼,好像都只能看见她。像煮沸的水,要去寻透气的孔;写下来,我煎熬的心才能停止喧嚣。” “懂。”赵玥说完,电话里杂音卡带,窸窣一阵,有男人用蹩脚的中文说,“歪甥,泥陷入爱情了。” * 这段时间与其说伍桐折腾陆梓杨,不如说是陆梓杨在折腾她。音乐课之后,他开始恬不知耻地找她同桌换座位上晚自习。班主任进教室检查,陆梓杨的手还在她腿上摸,又怕她生气,不敢往腿间放,就凑在腿缝边上捏,自己在旁边喘气。 发情的公狗,上体育课也要跟着她,问她要不要去看他游泳。伍桐不肯,他就又拱着贴着把她闹进器材室里,求她给他撸。 “你不是要用我身体,怎么不用得尽兴一点?” “你说好了下次让我几把吸吸水的。” “伍桐,我最近练了背阔肌,上面还有我妈的棍痕呢,这种是不是就叫战损,你要不要看看捏捏?” “伍桐,伍桐……要不你脱一件,我也想看看你的奶子,你最好了……” 果然找陆梓杨是对的。那些情绪上头的“我喜欢你”都是放屁,谁会暗恋青梅多年忽然转性,陆梓杨只是想爽罢了。伍桐心安理得地拿他做工具。 每一次回应着哄他,她都拍了照,发给周烨。 裸腿上男人绷起青筋的手,没有胸罩的衬衫里透出濡湿暗红的奶尖,半褪的校裤下丁字掐进臀缝里。浅尝辄止又明目张胆的性邀请,出镜人陆梓杨只顾埋头苦干,欣赏伍桐愉悦的表情。 陆梓杨求了那么多天,终于在伍桐给他撸完后,得到她的同意,磨她的穴。 女孩张开腿坐在堆迭的军绿色高垫上,陆梓杨握她脚踝,试图禁锢住她,埋进她腿间舔弄。 他猩红了眼,盯着伍桐白绸裤底细细的薄丝,上面有四颗贝壳颜色的圆珠,自上而下排列,虚虚卡在暗粉色肉瓣的开口处。 伍桐隔着白网袜踹在他肩上,往下擦去,勾他乳头夹。 “不能舔,只能磨腿。” 陆梓杨在伍桐夹紧腿之前,飞速将手塞进里面,顶了顶圆珠。 “嗯……”只听她轻哼一声,腿交迭在一起扭了扭腰,“怎么不听话。说了只能磨腿。” 陆梓杨指尖摸到点湿润,立马塞进嘴里尝,感觉没有味道。他一手合握伍桐两只脚踝,一臂勾她的腰将她抱起。 落地的人被滚烫粗壮的身躯覆盖,翻转,力道太大,伍桐扶住垫子才稳住。 炙热的肉棒忽然挺进柔嫩的大腿肉间,龟头猛猛撞上前端第二粒珠,就着湿润的蚌肉滑向上。珠子正好磨了阴蒂,伍桐闷哼一声,握住紧箍在她胸下的坚硬臂膀。 那里筋脉凸起,滚烫异常。 随后耳垂便被粗热的舌头用力舔弄,腿被狠狠抽插,陆梓杨的喘气声又粗又快:“伍桐,我……爽死了……谢谢……谢谢你为我……穿这个。” 陆梓杨交叉着手揉她的软乳,鼻尖一片香。她的乳头可真可爱啊,掐一掐,伍桐的腿就会紧些,他再撞进去,几把能被夹死。上面还有珠子磨他,湿哒哒的又滑又折腾他。 “好湿好软,以后就让我捅进去,让我捅进去吧。”挺翘的头柱听见他的话错了位,猛插进穴口,伴随女孩呜咽一声,紧致的甬道没来得及让陆梓杨发疯,就闭口将他挤出。 “现在不行。”伍桐指甲陷进他手臂,气息低而细。 陆梓杨愤恨地将她箍进怀中,狠狠顶弄,每一下都用尽全力。 女孩却在承受他的同时,拿出了手机,按下录像键。 镜头里翘乳挤在麦色劲壮的臂膀之上,自女孩的细腰肢蜿蜒而下,肉感的大腿里阴茎有节奏地挺动,细直的小腿向内弯曲,似是因站不稳而颤抖着。 Chapter66男人腿上 伍桐像往常一样发送视频,再写习题时,发现自己竟有些忐忑。 有种想法桎梏着她:不要直接暴露私处性器官。 何况周烨是那样一个危险的人。 与周烨相识令她明白,暗恋中的不对等关系是她造成的,是她授予对方看低她的权利。而周烨正在与她玩的游戏像棋局,他们的关系不是对弈者,而是弈者与棋。 第一次发送视频,他隔了一天才回。问她:给男人口过吗。 伍桐自然是说口过:“他们都说技术不错。” 周烨就没再理她。 伍桐倒是不在意,每天变花样发消息。 周烨没有评价她的身体,而是像她对他那样一直提问: 高中一天上几节课,晚自习几点开始,喜欢喝酒吗,你抽烟啊,你们这个年纪都流行什么,看过什么情色片,内衣穿多大的,剃毛没…… 虽然掺杂着性质问,但前有伍桐的猎奇提问,他也算保守。 她没告诉周烨她有没有剃毛,现在看视频,他能知道了。 她对周烨的年龄感到无比好奇。有时候和他对话,伍桐会觉得是在用脑电波交流,频率没对上,但因为同是波,他们可以在嘈杂中听懂对方的意思。譬如伍桐看出,他对高中生生活很感兴趣,跟他自己没过过似的。 她正要发送疑问,周烨破天荒地快速“回复”了上条消息。 “你现在在哪?” “学校。” “好,十分钟后你去西门偏道,我来接你。” “啊?” 没有回应了。 这次电波彻底接不上了。 该死的周焘的声音又带了混响,盘旋着:不要压抑自己的欲望和癖好。跟随心中所想,尝试想要实践的性爱模式。 她原本不就是为了确认那一眼,才打算冒险的吗。既然心里那根底线叫嚣着“不能暴露”,她就暴露。警戒线提示危险,她就要穿过险境。 伍桐称病,请了假。 上一次被沉泠拐去沉宅,也是在这条偏道上。伍桐拢了拢围巾,走出校门,対街便停着一辆黑色长车。可周烨甚至连车牌号都没告诉她。 能在西门用这种车接学生,不至于工作日下午还有其他人闲的。 “所以你的女朋友,是学生?”陈苇杭连衣短裙,妆容精致。 “如你所见。”周烨与她相对而坐。 车窗响起敲击声。李崇明在驾驶座上看后视镜,周烨竟然笑着。 他马上车门打开,身着冬季校服的女孩明显愣了愣,沉默了几秒。 ……妈的,这不是陆梓杨女朋友吗,什么时候变成周烨女朋友了。想起那个笑,李崇明脊背发凉,打算退居观众席看戏。 车内空间宽敞,长椅对置,是伍桐从来没见过的结构。她看向周烨时,有短暂的心慌。手机里那些淫荡的画面历历在目,隔着屏幕同她口嗨的人现在真正凝视着她,这种眼神,仿佛全身衣服都被扒光了。 十分钟之前发送的视频,不知道他看了没有。如果看了,她现在身上穿着什么,周烨一清二楚。 “进来吧。”周烨轻拍了下身边的座位示意。 伍桐迈上一步,才发现这个空间里另有人在。一位大美女,感觉在哪里见过。 她正回忆,身后车门“啪”一下合拢。周烨虽然淡淡笑着,看她的眼神却并不和善。他穿着一身灰色大衣,戴了银丝边眼镜,见她干站着,竟向她伸出了手。 男人手戴腕表,食指与无名指有波纹宽戒,指骨不细,侧露的背青筋可见。好大的手,伍桐想着,已经顺他的意思照做,将手放在他手上。 她承认周烨对她有极大的诱惑。她被男人席卷着裹进怀里坐腿上时,心里的场景还是刚才手与手的对比。男人手的肤色和她相近,却有凛冽的气势,轻易包住她的,看着她就像幼女。 她自己都被这想法所惊。闻着男人怀中微苦又绵长的香气,她感受到周烨从容地、又不允她挣扎的力量。想起对面那位漂亮姐姐,心里已经有些明白这空间内的紧张感从何而来。 陈苇杭在周烨将女高中抱进怀里时目光微闪,随即移开视线,没再去看这暧昧场景,她的笑依旧是明媚的:“行了,我知道了。你有女朋友了,我自然也不能在短时间内和你有关系。家里那边我会沟通。” 果然,伍桐领悟,是被他当靶子使了。 可怜她为了拍今天的视频还穿着这种内裤,现在动一下都觉得难受。 这是前任分手还是联姻会? “放你小女朋友回去上课吧。”陈苇杭饮了口桌上的酒,都没见周烨表情为她产生任何变化,她的笑忽然就显得苦涩了,“你放心,让我见见她长什么样,我也不会害她。” “我怎么会这么想?”周烨语气闲适,微微松了伍桐。手却轻抚上她的脸,低眼看她:“阿桐,你不会介意吧?” “当然不会。”伍桐撇过脸,脱离他微凉的掌。金属戒指划过她下颚,有点疼。 她试图在周烨腿上侧身回来,穴口却由珠子磨着滚过。阴蒂被热珠擦着,伍桐轻轻发抖,差点出声,却感到身下的大腿忽然动了动,似无意顶进她腿间。 她被狼狈地掰过身,那条珍珠细线便沿着肉缝深深卡了进去。 她热得肌肤泛红,慌乱间与陈苇杭对视上—— 她记起来了,漂亮的桃花眼,在周焘的医院见过。 Chapter67吻与被爱 陈苇杭并没有认出伍桐。一天在医院见成百上千个人,伍桐并不足以被她记得。 她在伍桐转过脸的那一刻微怔。 陈苇杭知道周烨眼高于顶。在过去的宴会、讲座、展会中,她从未见过他带女伴。他对美的要求严苛,陈苇杭想他“看上”的人应当有花容月貌,或至少才见于姿、一目难忘。不想会是这样平凡的女孩子,看来谨慎安静,与她截然相反。 若他是真心,那她彻底失去了可能性。 若他是找人作戏,他也准确地切中了她的要害。暗恋周烨这三年,她本想,他们是一样的人。同样自视甚高,不愿向人低头。足够强大与美丽的她可以与他匹敌,却不可能任由他欺侮。 “美女你……”伍桐见她笑中含苦,蓦地明白些什么。只是人在男人腿上挣扎不得。这靶子太难当了,万一这位美女出身矜贵,她怕以后白白背锅、万箭穿心。 “你脖子上有些红,可能是过敏了。”她讪讪提醒,眨了眨眼,希望美女知道她不是黑莲花。 “哦。谢谢你妹妹。”陈苇杭剐了周烨一眼,“毕竟我酒精过敏,哪里会想到,上周老板的车会被邀酒。” “实在失礼,我记性不好。”周烨抚摸伍桐的长发,语气听不出抱歉,“对了,陈小姐一会儿打算哪里落脚,我们先送你。” 车行了几公里,李崇明越听越觉得,这一车四人三只狼,只有他是民。 陈苇杭指向车窗外即将路过的医院:“就这儿吧,我看病。” “那陈小姐自便,恕不相送。”周烨淡漠送客。 李崇明停下车,目送陈苇杭离开,松了口气:“谁知道这个疯女人会真喝啊。烨烨,接下来去哪儿?” 伍桐却紧张地吸了口气,被周烨掰过脸,对视。 “回公寓。”周烨说。 “OK。”李崇明目不斜视,专心开车。开这一趟放三天假,值当,别馋和周烨的事。 与周烨脸对脸,女孩面容沉静,只拿一双黑眸子观察他。 周烨启唇:“喊一句你就敢逃课上车,胆子不小。” 伍桐正盯着他脸上的斑点看,随口诌道:“担心你有急事,需要我帮忙。” 周烨低低地笑了声:“你想接吻?” ? 伍桐没弄懂他如何得出这个结论,就听见他哑着嗓子说:“满足你。” 然后本就近在咫尺的唇忽然靠了过来。伍桐记起它的样子,很淡的灰粉色,在男人深邃的面孔上存在感不高,薄而微宽,唇峰如山峦般流畅。 薄唇完全包住她的,伴随温热气息扑面,她的唇被吮吸舔舐。体下隔着丁字裤坐男人腿上的羞耻已然被唇上的触感倾然覆盖,她心头凸凸跳着,不知如何反应。 她第一次轻碰沉泠唇,花去了很长时间积攒的勇气。一直缺爱的人,不曾想象过一个真正的吻。这完完全全是她的盲区。 吻对她来说还如童话中神圣的誓言,关系不到可以交换彼此最深的爱意,她不想接吻,因为她会觉得自己很可悲。 当然,她知道,说要解放欲望却还如此天真,才可悲。 在那些沉泠似乎想吻她的瞬间,她遮住自己的唇,都在期待她可以得到一个倾尽热情与爱意的吻。不是沉泠也可以,谁都可以。 她紧闭着唇,男人却没怪她,只是不紧不慢地吮她的唇肉,用舌头舔她。周烨闭着眼,就没有那双厌世的眸子低看她。淡黑睫毛栖伏着,稀疏而长,甚至显得他有些乖巧。 空气中有些缠绵的热意,伍桐的手还被扣着。她感到柔软的软体如蛇,在她唇隙中来回滑动,舔她的牙齿,循环往复地。她愣了神,男人鼻尖就顶了上来,摩挲她的脸颊。她感觉有点痒,想拿肩膀蹭,微开了齿,舌直接钻了进来。 舌尖相触,伍桐逃开,马上被追上。 湿热的软体在她口中寻觅芳泽,追逐她,抵着她,舔遍口腔每个角落。一种奇妙的欢愉灼热地燃烧起来,伍桐承受着闭上眼,允许自己片刻沉沦。 每一次相交与缠绕都让软体神经发麻,男人极尽温柔,并未攻击她身体其它部位,让这个吻像是个情人的吻。 他不断地吮吸她,吞吃她,发出水渍咋咋的声音,将他的唾液与她的相融。在她微喘急促的间隙松口,再覆上,近乎宠溺地低笑:“做得好。” 慢慢地伍桐的腰也软了,伍桐感到男人的指插进她的指缝,十指相扣。眼皮被什么软而滑的条带覆上,伴随着令人迷恍的甜腻花香。 “摸我的手。”男人说。 伍桐被香熏得有些迷糊,像遵从指令般去摸他的掌心薄茧,指节,手背的经脉。 男人游刃有余地边与她柔吻,边哑声说:“记住它的形状。以后我来接你,你要认得它,不要牵错别的男人。” 伍桐总是来不及回答,又被他的唇控制。 她在“被爱”的沉迷中思考,接她、手、眼罩。终于在舌根发麻时,听见驾驶座上的男人说:“到了,我就不下去了。” 唇舌骤然分离,一股冷风吹进车里,伍桐的牙齿轻轻打颤。她感到自己被男人松开,放在地上,勉强站稳。睁开眼一片黑暗,很没有安全感。唯一能依靠的,就是牵着她的那只大手。 “跟着我走。”男人命令。 ------------------------------ 很忙,肝不动了(哭) 以后每章章幅会减小些,相应全文应该不止200章 喜欢老婆们夸夸,能为我充能坚持打怪呜呜(泪眼) Chapter68镣铐(周微h) 伍桐被男人牵引着下了车。 室外冷,且异常安静,孩童玩闹声、狗叫声一概没有。 走了一段路,周烨提醒了句“台阶”。伍桐抬腿,却踩上阶沿,踉跄着,差点绊倒。幸亏周烨扶了她。 他明明可以早些提示清楚的。 后来他们进了电梯,一阵眩晕感后,电梯“叮”一声停稳。伍桐随男人绕了几个弯,停下。手上的依附忽然松开,伍桐晃了晃头,听声音以辨方向。 男人似乎是用指纹开锁,没有摁密码的声音,门也开得很快。然后热掌再次包住她的,指腹磨着她手心,带她进门。 背后哐当一声,门关上。男人幽暗的声音沉沉落在头顶:“坏姑娘,记住这只手了吗?” “记住了。”伍桐说的是实话,她摸到了男人左手小指指骨有微凸。以周烨把美女撂在医院门口的举措来看,她以后岌岌可危,还是小心为好。 伍桐脱了鞋袜,踩上地毯。一路都是绒毯,没有换过质感,沿着往前走,闻到一阵酒香。然后停在某个房间前。 自走进房间,脚底就触了凉。伍桐因侵袭而来的冷意微颤。或许是眼睛被蒙上的原因,一切声音和气味都被放大。这里明显没有了香,换成一种奇特的味道,似是金属和各种材质的什么东西混在一起,还有一丝血腥味。 她感觉自己敏感到耳朵都在动,好像听见一点点水流的声音。这个房间里有水。 一步一步,脚踩硬瓷,寒意阵阵,像踏冰一样。 终于在周烨再一次喊她时,她被推到了一个台子上,金属的台子。 “坏姑娘,怎么敢穿成这样去学校。”周烨的温柔终于结束,指责声严厉。 须臾,她的外套和裤子全被扒开,热掌覆上她大腿,很快屁股被重重掴了两掌。不是沉泠那种温柔的表演,是实实在在的,给她带来了疼痛的。 男人并没有疯狂地抚摸她,而是握着她的脚踝,扒开她的腿。金属碰撞声刺激了她的耳,她试图移动脚,却发现已被锁住。 她被强迫向周烨张开腿,黑暗中都能感到灼热的视线盯着她那里。这种屈辱感混着余劲未消的疼痛,让她湿了眼,也湿了穴。她轻轻扭动屁股,感觉穴上的珠子硬而粗糙,动一下就能让她发痒。 “好冷。”她喊得委屈。 周烨却说:“自己脱衣服,脱完,让你不冷。” 她只能照做。捏着衣服边,往上扯。 周烨在刚才给自己倒了杯红酒,他衣衫完整,站着欣赏女孩的动作。太乖了,他说什么,她听什么,没有一点反抗。乖的不像那个聊天窗口敢质问他的人。 他在车上当着陈苇杭的面点开今天的视频,静音看完。几天对她的冷淡很有效果,这是她第一次露逼给他看。她故意用男人的阴茎刺激他,那种细小的东西在她腿里磨着,就能把她的腿磨红。 她不像看起来那么单纯,知道自己身体上,什么是优点。 周烨想,她的胸乳比较像油画里女人。圆润饱满,在身前翘首。肩颈很好看,却不过分瘦削,包在肉里。腰很细,是现代人的审美,可腹部没有那种健身过的肌理,看起来软软的,她是好好吃饭的乖孩子。腿不算长,可由着腰至臀的流畅弧度向下,如他偏好的雕塑。骨骼健康,上腿丰满下腿细直。 当然,他不屑于认同这就是一般庸俗男人的审美。从前她让男人把在身下抚摸肏弄,不管敢把精液喷在她手上的人是陆家小子还是谁——既然他把她带进来,之后都只能有他了。 他绕着台子到背后,看着女孩的衣服一件件褪下,最后是吊带。 她没穿胸罩,小小的布料被细致勾起,露出背沟。 孩子还不会脱衣服,细带勾住耳朵。他好心地帮忙,将布料扯开,丢在地上。刮红了她的耳朵。于他而言小小的身体在空气中颤抖,瑟缩,冷到想要屈抱自己的腿。 周烨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咚咚咚加快。 Егодевушка.(他的女孩)。 他抬起她的双臂,感到她没有挣扎。他再一次摁上镣铐,伍桐变成了他锁挂在房间里的立体油画,只有他有钥匙,连她自己都不能将她偷走。 “冻僵的孩子。”周烨摸上她的肩骨,俯身去闻,“做得好,我会让你热起来。” 而下一秒,他只是打开了暖气,调到一个不高的温度。 伍桐打颤的齿根终于安静下来。在这个不熟悉的、又冷又黑的环境里,她的情绪和身体都异常敏感,竟然一瞬间想到了小时候妈妈不在家,她与爸爸共处一室的场景。 陈旧的房子里,爸爸在客厅打电话,她在房间做作业。隔音差,耳中能听见鄙俗的脏话,男人不要尊严的哀求和呜咽。那时的冬天,她手上的冻疮生得更可怕,肿到烂了。寒冷总是裹挟她折磨她,年幼时她就知道父亲不值得依靠,在那对未来的贫瘠幻想中,总有永远迎接不了春天的可能。 温热的气息像低吻,洒在她脖间,伴随着汩汩热流,从空气漾进她身体。像优柔寡断的春天迟迟才至,她因回忆濡湿的心脏已难再寻回理智。 周烨正绕着台子走,欣赏她的身体,才迈出一步,饮了一口酒,就看见坏姑娘哭了。 他皱眉,最见不得弱者哭哭啼啼的样子,这样她看着就和普通人一样,没什么意思了。 他抬起手,指腹狠狠擦去女孩的眼泪,放嘴里舔了舔,有酒味。 “哭什么。”他肃然道,“不许哭。怕冷怕疼,就不能招惹我。现在来不及了。” 伍桐却因他冷漠的声音,愈发脆弱,控制不住地静静流泪。 她感觉一阵力袭来,男人箍住了她下巴,猛地抬起。随后牙齿磕上玻璃杯,她疼得哼出一声,双颊却被捏了骨撑开,热酒蛮狠地灌进了她口腔。 “喝酒,喝酒就不会哭了。”男人提供了他的解决方案—— Chapter69珠入穴(周H) 她这样哭,让周烨很难办正事。他没工夫管理小朋友的情绪。 他倒是听过民间传言,女孩子哭需要哄。 这种事他没干过,总而言之就是不会。 于是周烨拿开杯子,丢在地上。余盏的红酒溅了一地。周烨捏着女孩的下巴再一次吻了上去,激烈地破开她的齿,舌长驱直入,似是要将她口中的酒捅进喉咙。 他感觉伍桐口中的酒更烈些,他尝着都有些醉了。她的舌头小小的,滑滑的,或者说,整张嘴都是。里面很热,幽闭的空间一扫就尽。她好像不会呼吸,他就这么舔着吸着,口腔里就没气了。 他松开了她的舌,舔她唇与齿间的酒。 严格地来说,周烨不喜欢肉唇,尤其是上下都厚的;也不喜欢笑唇,唇角细弯的看着都柔俏。伍桐的唇微抿时有些冷淡,唇线短而模糊,没有精明的感觉,本是合他意的。就是太肉了,沾了酒颜色血红,跟吸了血似的。 他咬着吮着,女孩就扶上了他的胳膊,似乎是喜欢他用力。他便不自觉捧着她的脸,指腹一遍遍擦过新泪,啃她咬她,将红肉吸进他嘴里。 伍桐仰面受着,蹙眉,呼吸却急。她好像是被咬疼了,拿舌顶他推他,却不小心窜入周烨口中。那一瞬间口腔的炙热令她退缩,却令周烨振奋。周烨像是打开了什么新世界,不肯放她回去了,她的舌更香更好吃。 他重重地嘬着,感到有些热了。于是脱掉大衣,解开两颗扣子。巧巧见到一滴酒被他遗漏,自红唇往下滑去,很不听话。他凑上去吸住它,却满面撞进软怀中——他竟然埋进了女人的胸里。 深邃的凹陷,他闻见清幽的玫瑰香,颊骨都陷进软肉里,如云朵一般。 在这瞬间,沉甸甸的阴茎被唤醒,鼓胀起来,疼得他冒汗。 怎么会受她迷惑,是他醉了。 他微微喘息着起身,冷然道:“今天送了你两个吻。你要听话。也不能再哭。” 女孩扶着他喘息,微张的小口中探出舌尖,轻轻点了点头。 “我不喜欢人哭。”周烨宣明自己的喜恶,聪明的姑娘若要讨他欢心,就该照做。 周烨紧闭着唇,向下看去,她的乳尖已经翘立,差点就能触到他衬衫,张开的腿间有什么透明的液体流出,弄脏了台子。 吻一吻就湿了。也好,敏感一点,水多流点,之后好承受些。不用痛得哭哭啼啼惹他烦。 他又想起视频里的画面,与他现在的视角,一模一样。只是腿开着,邀请他肏的模样。 可坏姑娘怎么能得到奖赏,方才的吻是他最后的恩赐。 忽然间,伍桐感到男人远离了她,她大口呼吸充分汲氧,便听到有什么东西嗡嗡震动起来。 她一凛,下意识努力将膝盖并拢。镣铐此时存在感才鲜明起来,她被囚着,她动不了。而那个正在震动的东西就狠狠抵了上来。刺激得她下面猛地紧缩。 阴阜上面那粒红豆被吸着,挤进一个小口中,里面有软软的东西在弹动,又酥又麻。 “想着我用过吗?”周烨的声音扑在她耳畔,磁性中有冗余的热度。 伍桐闷声,不敢叫,猫一样的细语骗他:“用……过。” 奶子却被重重一掴,疼得她缩着肩发抖。她没回答好,被惩罚了。 “想着谁用的?”男人耐着性子引导。 她感到下面的东西不仅会吮吸弹弄,还转动起来咬她,过激的刺激传遍全身,她屏着气忍耐,只喊得出一个“你”字。 男人很不满意,将小海豹压向进她阴阜。硅胶弯体蹭着劣质珍珠抵进红肉中,男人看红了眼,重重拍打了下女孩的逼。 “我,叫我什么?” 女孩感觉男人的手掌更让她想出水,只是掌心碰了她一下,还很痛,她却能想象男人捏雕塑的样子。那种击打声,仿佛她是他的作品,她在被他塑形。 她难捱地晃动身体,乳波漾动,她不自知。 她抑制低吟,猜测他心里的答案:“哥……哥,周烨……周……烨哥哥……” 可她猜错了。珍珠连着细线被男人用硅胶猛地冲进穴里,穴口一下子被狠狠勒住,她颤抖着身子,感觉下体中有圆圆的硬物在腔道中滚动,酥爽得难以承受。 却又空虚,不够大,不够温存。 没有人拥抱她,填满她,她垂着手臂,蹬着脚,却只能听见链条相撞的声音,凛冽又冰冷。 “我不是你哥哥。”另一半乳也被掌责,男人声音染着薄怒,“对着哥哥也能张腿,也能荡奶子。坏孩子,贱姑娘,你这样,没有人会要你,没有人会爱你。” 男人摁到什么开关,珠子往紧致的内壁挺深,震动起来。 伍桐脚趾抓着台子,大口喘气。眼泪又滑下来,她不敢哭,她不敢哭的。 没有人会爱她,这个男人也不会。 她低声呜咽,轻至虚弱,惑人的红唇微动:“呜……老……老公……嗯……” 这孱弱的讨好却彻底惹怒了周烨。他放过泥泞处的阴蒂,连连狠狠拍打女孩的小穴,一次比一次更重。手心沾满淫水,就抹在她被打红的奶子上。他掐着乳尖逼她向前,然后抓着她头发迫她仰首。 他用大掌压她的阴阜,磨珠子,磨得阴蒂充血,肉瓣大开。再拍她的逼。 声声入耳,溅出水渍。 “没有我的同意,你怎么敢找老公。”周烨再一次扼制住她下颌,质问她,“该不该惩罚,嗯?” ----------------------------- 沉泠:(阴鸷) 姚景:(懵懂的愤怒) 陆梓杨:敢不敢出来和爷打一架 周烨:私人教学,禁止旁观。送客。 Chapter70坏女潮喷(周H) 下体是前所未有的感觉,伍桐的脚狠命摩擦台面,踝骨出已被铐锁擦破皮,却感到一种满足。 他口中喊她:……孩子……坏姑娘……没有他的允许……不可以与别的男人。 她被他狠狠抓着头发,她想她看向的应该是天花板。一片漆黑的世界里有稀薄的光晕。 她知道他要的答案了,她想起自己的手被包在宽大手心中的对比,出声:“爸爸。” 身下的击打停止了,男人松了她的头发。 忽然消失的痛感携带快感一并离去,伍桐微微喘息,不确认是不是声音太轻,周烨没听清。她舔了舔唇,再一次喊他:“还想要,爸爸。” 然后她听见一阵低低的笑声,带着愉悦与温柔。一只大掌落在她头顶,轻柔地抚摸。男人安抚她:“我的小猫,我的女孩。你想要的Daddy都会给你,我会照顾好你。” 原来真是如此。 伍桐感觉男人坐上了台子,用他的胸膛给她依靠。像是在证明他口中所出,皆是郑重承诺。 “小猫发情很难受。”男人的鼻息在她背后与脖颈处流连,像在嗅着什么,他的声音中能听出怪异的迷恋,“Daddy舍不得让你难受。” 链条动了动,男人的热掌自她的手腕到臂膀,向下抚摸,像是在欣赏自己造的人像。锁骨,腋下,胸乳,所到之处灼热过后迅速受凉,她的体液被他涂在她的身体上。 可那是一种折磨,她想要他像梦里一样掐着她的乳尖捅进她,用他粗长的阴茎,顶进她的子宫。 伍桐轻扭着臀,向后靠去,不管面前是什么,她都舔。她舔到男人的锁骨,嘟唇亲了亲:“Daddy,小猫痒了。” 她说着,感觉喉咙有点渴了,蚌肉像是在寻求液体解渴,对着空气吸吸合合:“摸摸小猫,插插小猫好不好,Daddy。” “我不会告诉我男朋友的。”她还说。 然后她如愿以偿地得到了惩罚。 粗长软体重重捅进她下体,男人的掌自在她外阴上部的三角区向下,勾着线狠狠拉断。震动棒在她体内的褶皱处疯狂叫嚣,嗡嗡的声音比方才更响。 周烨捡起落下的珠子,往她的穴口推进,他的粗指跟着插入,手臂的青筋暴起,如蛇一般。声音像是自喉底发出,被水烫过,哑而暴戾: “男朋友能让你流这么多水?” “男朋友会锁着你让你高潮?” “男朋友会惩罚你打你屁股?” 周烨狠狠地掴她。女孩丰满的屁股上全是他的责罚的印记,红得如地上的那摊酒。都怪她不好,她还不懂吗? “只有Daddy能摸你的逼。” “只有Daddy能脱光你的衣服让你高潮。” “只有Daddy能为你把尿。” “别人都不能碰你。坏姑娘只能听Daddy的话,听明白了吗,听明白了就叫出来,让Daddy知道,你也能做个懂事的好孩子。” 甬道里热流一波又一波,沿着震动棒流出,洒在周烨的掌心,金属宽戒濡湿一片,在灯下闪出光泽。不听话的女孩在他身下做着无用的挣扎,明明舒服,却试图蹬脚,拼了命的扭动身体。 和他在一起不快乐吗,她的踝骨都渗了血,红了一片,还想逃。 身下的快感剧烈到伍桐快要窒息,她憋闷着声音,不想屈辱得叫出来。 男人身上的香味变得迷乱,酒,木,和腥味。那个东西一边吸着她的阴蒂,一边震着她穴内最脆弱的地方,将穴内的珠子顶进肉里摩擦,麻得她胸都在抖。她使劲地用屁股摩擦台面,觉得快要死掉,不想要了,不想要了。 “叫出来,叫出来!” 周烨愤怒地,用软棒捅她,捅进最里面,一下又一下。另一只手攫住她下颚,迫她开口。 伍桐只是大口大口的喘息,却仍觉得窒息。到底有什么不对,到底为什么,她无法喊出来。 周烨将两指伸进她嘴里,压她的舌,刮她,捅她,用抽插的姿势操她的嘴,肏进她喉咙深处。 上下一起肏弄,伍桐感到一阵眩晕,夹杂着被凌虐的快感,她被捅得眼泪直流,却因此哭出声来。 身体里有什么到达了顶点,脑中烟花炸开,她向前曲身,释放出来。 “啊……呜啊……”她喘着尖叫,声音谄媚却畅然,“不要了,不要了,求你……” 哄好了男人的耳。 口中的指像是达到了目的,扒向她的腿,在她腿窝处抹上唾液,将大腿向后压去。 那泥泞的穴肉一开一合,吸着粉色的豹尾,映在男人澄澈的灰蓝眸中。 不一会儿,高高喷出液体。 男人的眼底像是燃起蓝火,静静烧着,却烧断了他抑制着疯狂的神经线。 “呜……啊……”身前的女孩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憋着不肯再喷,压抑地喘着,羞辱到咬破唇。 周烨拍她大腿,命令:“尿出来。” 女孩不肯,溅出的透明水花轻轻洒在他黑色裤腿上。 他摁了按键,震动棒剧烈旋转,飞速擦过褶皱处的蚕豆。 “尿出来。”他终于肯摸摸伍桐的乳尖,将奶头压进乳肉里,让奶晕凹成窝。 柔弱的女孩子在他怀里痉挛着,链条抖动,潮水猛地喷出,持续而激烈。 伴随着前所未有的刺激,烟花炸出白光,散落在她心里,坠花一般。她忽然就明白该如何将自己交给欲望,那就是简单的承受,简单的呼声: “啊啊……嗯啊……啊——” 却不知男人欣赏着她扭动的裸体,在想她屈服于他的样子多么美妙。这声音淫荡得动听,以后要让她多叫,只在他面前叫,谁都不能听到。 长久的痉挛让女孩长久的喷射。男人像在给女孩把尿,一点也不嫌脏。 周烨想,原来她的下面是一汪泉眼,能喷出圣泽。 柔美的大腿和小腹上是水,金属台面上是水,他腿上鞋上是水,水溅在地上融进酒里。 这种蛊人的餍足,他从未体验过。原来性爱是如此。 坏姑娘,坏姑娘,竟然让他心跳不止。 ----------------------------- 酸雨汁:怎么觉得你的心跳不止和别的人心跳不止不一样呢 周烨:怎么会,我也是人 李崇明(小声):妈咪,他不是 Chapter71冰与火(周H) 男人一直沉默,伍桐感到有些热,身上汗涔涔,体下粘腻不堪。她当然知道喷的不是尿。只是生理知识与实践大相径庭,她心中惴惴,没想到自己的身体会潮喷。 此时她还以为男人与她扮演的父亲与女儿,仅是一个短暂情境。她不清楚字母圈的玩法,只是猜测这就像秘书与上司,做完这场,就算结束。 她还想回去上晚自习,得在他这里处理一下。 喉咙叫得疼了,导致伍桐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娇气:“周烨,我能洗个澡再回去吗?” 黑暗中,她听不见男人的回应。 脚趾擦了擦台面,踝关节有点疼。如果可以的话,她还想上个药再走。 她疑惑,再次喊:“周烨?” 却只听见男人染着薄怒的笑声:“怎么能叫Daddy的名字。” 周烨下了台子,单手捏了衣角,自身后撩起衬衫脱了衣服。伍桐并不能看到他精壮的身体。紧实的腰部往下,系着低垮皮带。他动作时,背部肌肉隆起,线条如雕刻一般。 他又给自己倒了杯酒,倚在墙边看她:“我不是老师,最多只教你一遍。叛逆的女孩可以逃课,但是不能忤逆我,知道吗?” “知道了。”伍桐怔了怔,知道还没完,低声屈服,“Daddy。” 叫得不错,他喜欢这个淫荡的女孩的尾音,短而轻盈。像猫尾滑过耳,匆匆一下。 这杯酒被周烨一饮而尽,喉结滚动,液体滑入,男人的脖颈皮肉下似有蛇钻过。他将剩余的酒倒入玉石器皿中,冷却的热酒很快就滚起来,起了泡。 异样的声音让伍桐绷紧神经,往后挪了挪,直到台沿。她不该放松警惕,以为周烨和沉泠一样听她的话。 “在Daddy面前,不可以躲,Swettie。”周烨叫的甜心带了酒气,伍桐听得脊柱发毛。她的冒险精神在刚刚结束了,黑暗中长期维持这个姿势,只觉得酸而无力。她不自觉地,摩擦着台子又向后坐了点。 手腕勾在锁铐里,刮得生疼。 “还冷吗?”周烨问她。 “不冷了,热。” “别担心,很快就会凉快了。”男人磁性的声音里,混着冰块撞击音。 伍桐一惊,制止他:“Daddy,不要,不要冰块,我不喜欢。” 男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逼得伍桐向后退。 “相信我,Swettie,你会喜欢的。” 他很快握住女孩的脚踝,往流了血的肌肤与镣铐中倒入碎冰:“你看,我会为你疗伤。” 伍桐因突入袭来的剧烈冰感缩起脚趾,泛红的脚背让周烨想到她朋友圈背景。他再一次觉得她可笑,怎么会以为一双脚就能勾引他。 “坏孩子,你发育的很好。”周烨用食指勾她的乳尖,轻轻扫着。 伍桐很快感到什么冰冷的东西夹上了她的奶头,她吃痛一声,吸紧小腹,却感觉男人的热掌把住了她的乳,揉搓着。 “这是Daddy送你的第一个礼物,你要戴着它去学校。”周烨将乳夹中间垂坠的冰链贴向她的皮肤,很快她的胸下就红了,“晚上它就会暖和起来了。”似乎是在安慰她,不要害怕,不会冻着你。 掌心的热度,乳头与胸沟的冰冷,双重刺激。体内那种酥麻的洋溢在释放之后再次袭来,伍桐感觉浑身血液流动速度加快,她没有恐惧,反而在期待什么。 而下一秒,挺在男人手中主动研磨的淫乳就失了温,冰冷的刺痛感不仅在她奶头,更和着冰块击撞声,入了她刚高潮完的阴腔。 “啊——”突如其来的冰冷随着男人的指抵进炙热紧致的道内,摩擦过内壁,刺激得她喊出声。 周烨确实插入她了,用他的手指强奸她,速度很快。她能感觉到男人手指的粗粝,在她里面勾着寻着,可若只是这样,她尚能承受。 那硕大的冰块角却巧巧磨过她浅处的G点,随着男人的指骨弯曲擦着,她被剧烈的冷意与融化的冰水击破神经,身体像被悬到高处,正如她此刻的姿势,无法自控。 冷与热,痛与快感,哪一边都不极致,哪一边都折磨。她被吊着,流动加速的血液凝固了,屁股因刺激抬起,却被周烨狠狠摁下。 周烨将女孩的腰包裹在怀里,呵斥她:“听话,Daddy喂你的,都得吃。” 伍桐才感受到男人和之前不一样了,他脱了衣服,臂膀的肌肉紧绷着,或许是因为他喝了酒,很烫。他用力箍着她的腰,她能感受到她腰侧在男人的胸肌处,那中间有明显的凹陷。 她忽然想到第一次见面那个电梯里西装革履的,肃穆又忧郁的人。现在他正在给她指交,他插得狠,却不肯揉她的阴蒂。 肌肤相触,让伍桐有了依靠感。她轻轻地扭着腰,感到自己的臀肉擦上了男人的皮带。体内的冰很快融化,逐渐快感战胜了疼痛,下面水声越来越大。融化的水混着淫液流出,像溪水一般。 周烨被这水声愉悦,他只感觉女孩的里面滑腻异常,吸着他,盼着他,紧紧咬着他。他又探入一指去抠,将小小的冰块顶到最里面,抠出一滩热泉水来。 在他眼里,这泉水仿佛也是红的。有酒味,有血腥味。 他边做着淫秽的动作,边用磁性的嗓音微喘着气,评价她,“坏姑娘有绝妙的下体。虽然还小,但这里,以后会配得上我。” 他的赞美声是侮辱,伍桐挺起了腰,身体弯出圆弧。在她快到高潮的那一刻,里面的指抽了出来。伍桐骤然瘫下身,手腕被镣铐口割出痕。 巨大的空虚只在这一瞬间代替攀顶的快感,将她淹没。 她的腿重得像铅,身体被折磨得再没半分力气。胸前的冰夹却不会融化,她再次沉沉坠入寒冬,冰冻像箭刺进她的敏感处。 “冷。”她又不可自持地落下泪来,“真的很冷。” 男人很快回来,摸了摸她的头顶,说:“很快就不冷了。” 他似乎在吹气,像是小时候,大人哄她喝药,要把药先吹凉。 可当烫液灌进那脆弱的穴口,她才知道他不是什么大人,不是什么Daddy。他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酸雨汁:比格行为,请勿模仿(心痛) 周烨:宝比做事,你有意见?(厌世脸) Chapter72喜欢上她 灼烧的疼痛感令她以为,她会在这里死去。耳边轰鸣声作响,她想起了妈妈的脸,又想起了家里的一桌饭菜。她的下体要被烫坏了,浓香的酒味溢满整个空间,她看见红色的大火燃烧着。却只是听见周烨喊她“Swettie”: 甜心,你怎么会怕我。只有你不怕我。 “只有我这里是安全的。这是绝对不会伤到你的温度,只会给你兴奋和快乐。盛大的宴会可以只为我们两个人举办,你会很喜欢喝酒的。” 他分明说喝了酒就不会哭,骗子。 伍桐垂着脸,泪将盖目的绸带沾湿。 战栗的下体回了温,也不能让她平息这种悲哀。周烨因她的异样停下动作,凝眸看她。 “都说了不能哭,你就是不听话。”手指擦不去她脸上的眼泪,柔弱的孩子哭得太厉害了。惹得他心烦意乱。他便用掌心去抚她的脸,一遍遍地抚。 可是她缩着肩,还是低咽。周烨肃目,灰蓝色的眸子里一片澄静,似是理解不了她。 当他回过神,她手上的镣铐已经被他解开。 女孩猛地坠下,被周烨接住。 他感觉自己应该是轻轻拥住了她,拍着她的后背。一下又一下。 伍桐的情绪在十分钟之后缓和。周烨肯定只是拿她当玩具,拍了拍就把她丢在房间的软塌上,说她可以在这里呆到第二天早上。毯子随意丢给她,周烨就出了房间,伍桐却待在毯下抖了很久才好。 理智恢复后,伍桐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要再去找周焘看病。 伍桐在房间中摸索许久,胡乱穿好自己的衣服,向外敲门。 周烨已然换过衣服,他坐在窗边看向外面,阳光明媚,天气正好。 敲门声响了几下,他没有理会。然后门就自己开了,女孩摸着墙壁走出来,和他说:“我想回家。” 她已经穿戴完整,只是外套和头发全是乱的。 周烨没有回应她,而是拨通了电话:“来这里,有位私客要离开。地址发你。” 出去的路也由周烨牵着走。 伍桐似乎已经适应了盲人的视角,这一次没再磕绊过一点。 周烨将她推进车里,兴致恹恹。 他从不后悔自己的决定。他不过是被周焘所谓的心理治疗愚弄了。这个敢绑他的小姑娘和别的女人没什么区别,脆弱可笑,不过几小时就落荒而逃。那些聊天记录里的手段,和那一眼对视,让他高看了她。 他盯着自己的手心,仿佛能看见女孩肌肤残余的温度。这一点点温热在冷风中很快散尽了,他的灰蓝眸子又显出忧郁与肃穆。 一个错误的决定罢了,他转身回去。 * 沉泠到家时已经很晚,房间内一片昏暗。他放轻动作,怕惊扰入眠的伍桐,连灯也没开。 却有声音幽然又突兀地响起:“怎么回来这么迟。” 沉泠挂衣服的手一顿,心脏突突跳起来。 “啪”一声,伍桐将灯打开。 沉泠似是适应不了突如其来的明亮,看向坐在沙发上的伍桐时,感觉她浑身亮晶晶的,沐浴在天光里。他不自在地撇开眼,手来回摸着脖颈,再偷偷回眼看她。 开口时,都有些认不清自己的声音了:“我给你发消息了,是不是没看?我小姨回来了,下午下课我就去见她了。聊了……一些事。” 他感觉自己是在夹着嗓子说话,又不自在地咳了几声。 “怎么不开灯?”他这才看清伍桐的模样,她抱膝坐在沙发上,头发是湿的,只盖着一条薄毯。 屋内很冷,他才意识到。心一下被揪紧,他赶紧开了空调,拿着吹风机在她身前蹲下。 “我帮你吹头好不好?你这样会感冒的。” 伍桐怔怔地注视着前方,说:“我饿了。你会不会做阳春面?” “你还没吃饭?”沉泠见她眼皮肿,唇口有血丝,感到胸腔又酸又胀。 “我忘了看消息,在等你回来。”伍桐说。 只是很普通的一句话,等你回来,伍桐之前也说过很多次。 可对现在的沉泠来说,这像是粼粼波音,奏响了他心湖中的春之咏调。她饿着肚子,等他回家。这个事实令他心脏微热发麻,似有蚂蚁爬过。 “没做过,但我知道怎么做。你先吹头发,我出去买细面和猪油。” 说完,他把吹风机塞进伍桐手里,出门了。 沉泠没开车,扫了辆单车一路骑行来回。等红灯他都没有耐心,心中切切,好像离开伍桐一小会儿都难捱,迫不及待地想见她。 想起她难受却不肯坦言的模样,他也跟着难受。 可他又兴奋得要飞起来了,逆着冷风,衣角飞起,脸被吹得生疼,心中的激颤却无法被吹平,愈行愈烈。 沉泠想起今晚,他和赵玥去苹果核找阿初,阿初哥边给他们调酒,边问他近况。 沉泠坦言说,他正在一个人家里乖乖做一只小狗。 赵玥以为他醉了,拍他脸:“你果然还是在沉家待疯了。” 他笑着摇摇头,视线不知聚焦在哪里。 阿初是沉泠在福利院唯一的好友。沉泠被接回沉家后,阿初刚过十六,离开福利院外出打工。沉泠借他钱学调酒、开酒吧。从前可以信任的人,却不能将他置于险境。沉家的纠葛境况阿初一概不知。 于是沉泠模糊背景,说:“我被人所劫,折磨后断了腿,出逃时身无分文。只在路边用外套换了些钱,乘公车去了两个地方。” 他抿了一口酒,回忆那时的苍茫无依,和绝境中残存的微望: “我先去找了亲生母亲,行至她家门口,退却了。 于是我便去找许咲伊,我想我守了她三年,不仅将她作为爱人呵护,更待她如妹,以报童年恩情,也许她会在危难之时给予我一点点帮助。可她父亲也涉事,容不下我。她只听她父亲的话,将我赶出去,让我不要再出现在许家。” 赵玥闹归闹,第一次听沉泠谈及那段走投无路的苦楚,一时也无言。事发之时她正在国外,本就对沉家的一切置身事外,虽然可怜这个继外甥,她也没想过要牵扯其中,将自己撘入。 “你没有想过DNA入库吗?以你亲生母亲的个性,我想她们家会接受你。” 沉泠以指绕杯,觉得杯中的这个玻璃果核很熟悉。但他确实有些醉了,只摇头说: “我既然过门不入,自是不愿了……自许家离开后,我差些寻死。只是倒在了去的路上。很可笑,偏偏冻晕在垃圾堆里。” 这么落魄寂寥的一生,怎么努力都爬不过眼前高耸如天的峰,求不来一份属于他的爱。他一定是上天的弃子,微末草芥活过短短十八年也足够了。 他喉中似因苦而塞,脑海中浮现伍桐狡黠的笑,又沁了甜: “却有一个人将我捡起,要我属于她。她总是嘴上不饶人,似是贬低我、拿我取乐,却其实关心我、陪着我。 她怕我疼怕我冷,丢下我又会回来寻我;明知危险重重却愿意信任我、收留我;对我要求严格,实则期待我不荒废人生而功成名就。 有她在我好像就有了家。有她在……活着就不是为了赴死,是为与她在一起的那些,绚然闪逝的璀璨光景,和熹微的信念与希望。” 他竟不知道,喜欢上一个人可以如此欢喜。 ----------------------------- 酸雨汁:谢谢老婆们的猪猪留言和收藏 周烨:我只接受单人整章,后半章这个发春的麻烦叉出去 沉泠:疯子还是永远开不了口好 Chapter73醉后上药 heiye shu kucom 这还多亏了赵玥和她男朋友在电话里的提点。 希望他的幡然醒悟为时不晚。 猪油炸葱煸香,拌好的料汁淋入鸡高汤,素白细面煮熟过凉水沥干,面条入汤撒葱花。 热腾腾的阳春面端至伍桐面前。一碗素面,伍桐尝得出其中的油香酱鲜。沉泠支着下巴看她,嘴角噙笑,黑眸潋滟:“你怎么有江南人的偏好,喜欢阳春面,还爱喝鱼汤。” 伍桐啜入一口细面,本就嫣红的唇沾油沁出亮泽。她说得随意:“我妈妈是江南人。她的阳春面做得很好。” 她吃得很香,一如往常不会顾及形象,吃完面还端着碗喝汤。 沉泠觉得自己真是没救了。她吃个面,他都觉得可爱极了。 他回来就看见伍桐换上了自己送的白色绒睡衣。 只是她又不在家里穿胸罩,厚绒布膨出不容小觑的弧度,峦峰中间一点凸起,挑逗他的视线。他光是看着,就能想起它如何在他指尖与唇口发红挺立。 他知道布料是如何摩擦着她。却不比他掌心的纹路,磨一磨就能让她闷哼着夹紧他的腰。夲伩首髮站:5 9wt. 后续章节请到首发站 沉泠以手作拳,捂在嘴前轻咳。 却瞥见女孩端碗抬臂时,宽大衣袖中那惊人的血痕与红印。 伍桐放下碗,擦着唇说:“谢谢你,很好吃。” 她笑容真诚,已不是方才独处于黑暗的失神模样。 她甚至从冰箱里拿了几瓶啤酒。 伍桐不是特别喜欢喝酒,但酒量不浅。偶尔周末也会喝烧酒。可是沉泠好像在她这里滴酒不沾。 想用平民啤酒把那烂人的红酒味盖掉。 “你怎么一副要杀人的表情。”伍桐拿酒冰沉泠的脸,“你小姨招你了?还是魔怔了。” 沉泠接过酒,笑得谦和:“只是分神。我陪你喝。” “沉大少爷今天肯喝酒了,还以为你喝不起。”伍桐单指挑开罐口,猛灌了一口。酒还是冰的好。 “我的酒量是不好,三杯酒就能倒。”沉泠摊牌,取得她信任。下一句话就状似无意的转了话题,“你妈妈是去江南了吗?” 去那里打工,然后没再回来。 “差不多吧。”伍桐随口回答,停顿几秒,却又慢慢地从口中吐出三个字,“我恨她。” 此时沉泠脑海中只是反复闪过血痕红印的片景,上面印着巨大的字母Y。他的喜悦早就被更为黑暗的情绪污染,嫉妒,愤怒,或者别的什么。 “我也恨我母亲。” 应该不是伍桐的错觉,沉泠笑得有些阴冷。 口中的母亲,应该就是他那利用他、唾弃他的继母了。 随后她就看见沉泠一口气灌完一瓶酒,黄色酒液自唇角流下,他拿手背擦去。然后又是持着温文尔雅的笑,低醇的声音有黏糊的醉意:“怎么了?” 伍桐不自觉身上冒冷汗。他刚才,绝对变脸了吧。 昏暗房间里的红酒味又幻飘在她鼻尖。难道喝了酒的男人都会发疯。 想什么来什么。只见沉泠忽然站起身,绕过桌子到她旁边,猛地攫住她的手腕,撸起她袖子。伍桐下意识挣扎收回,却难动分毫。 “你是不是跟你小姨也喝了酒,这就醉了!”她想喊醒他。 沉泠清俊的面容在灯下依旧白如瓷玉,只有那颗眼角的红痣微微泛红,怎么看也不像醉了。 可是他的行为……抚摸着她腕间的红痕与血丝,拿他的颊侧去蹭,一脸……享受的样子。 然后伍桐听见他夹着嗓子说:“痛,要上药。” 沉泠其实是低音炮,平时温柔地同人说话时,只让觉得安心又温暖。 可这样,就有些怪异了。 从沉泠没有变着法质问她这痕是怎么来的,基本可以推断,他是醉了。 “不用了。”伍桐说,“只是擦破皮。” 沉泠却不停地用脸去蹭她,轻轻摸着她那处,说不行,会痛,不可以痛。 “给你上药。”他说着,不仅没有起身去拿药,反而就着那干涸血迹,舔了上去。 “喂,你干什么,痒。”伍桐再次试图挣脱,却直接被他抵在人与椅中间囚着。 沉泠用鼻子蹭了蹭她眼睛,一双桃花眼波光粼粼的,似是在安抚她:“泠泠舔舔,就不疼也不痒了。” 泠、泠。 伍桐只恨现在没法拿手机把弱鸡醉汉录下来放学校论坛。 马上她的手腕就被他舔得发麻,他来来回回的,吮着她细腕上的皮肉,发出啧啧的声音。却小心不让牙齿碰到她。 “沉泠,这样上不了药。”她还试图唤醒他,一时又被他色情的舔弄折腾的有些心猿意马。 沉泠对着她血丝那处啾啾地吸,唇瓣都吸红了。被虫啃咬般的微疼自这滚烫处传至神经中枢,伍桐勾了脚趾,看着他仔仔细细将她这只手腕舔过三四遍,还亲亲表示结束。 然后意犹未尽地,“嗯哼”一声,复又拿那种小孩子乞怜般的眼神看她。 “对,这样上不了药,我们去沙发上上。”他认同地点点头。 “不用——” 猛地一下,伍桐被腾空抱起。她无奈又驾轻就熟地揽了他的脖子,然后被轻轻放在窄小的沙发上。 沉泠这回直接用鼻尖,蹭了蹭她的奶尖,安抚她:“不痛。泠泠给你上另一边。” 伍桐颤了颤身子,左手腕又被他夺去—— 周烨:不信,装醉。 姚景:(兔兔大哭)(兔兔愤怒)他装醉! 陆梓杨:(大智若愚)(恍然大悟)原来还能这样 沉泠:澄清一下,在苹果核喝了两杯,在【我们】的家里喝了一杯。醉后失态,抱歉。 Chapter74泠泠吹穴(沈H) 他仍是就着红痕细细密密地舔。湿热的舌软乎乎。 这边手腕没有血,他舔完却还吸,吸得伍桐腕间充了血。 酒后的人比平时更难推动。伍桐由着他来,等他闹完这场。 哪知沉泠醉后蛮不讲理,舔完双腕,又蹲了下去,抬起她的腿。 他在伍桐反应之前,埋了下去,拿脸贴她腿间,上下蹭。 “泠泠给你检查这里,有没有受伤。” …… “这里就不用了。”伍桐踹他,“不早了,睡觉吧。” 却感到腿间一沉。她阴阜紧缩一下,身下人又没了动作。 她扶着沉泠的肩膀低头看,却见他只是歪着脸躺在她下面,闭眼睡着了。 双腿都被他握在手中,维持着这羞耻怪异的姿势。 他舔着唇把咂嘴,还在呓语:“呼呼,呼呼。” 呼你个头啊呼,三杯倒睡着了力气还这么大。 伍桐使劲推他肩膀,拍他的脸,喊:“沉泠,起来。” “沉泠!” 不动。 伍桐想了想,改口:“泠泠?” 啊,动了。 沉泠埋着,用鼻子蹭了蹭她。 “泠泠。”她腿搭在他肩上,有些僵了,顺势复喊,“乖,起来了,我要去睡了。” 沉泠终于睁开眼,神色凝滞须臾,他抬起了头。 他眼底有热流暗涌,浮上黑瞳表层又是浅浅一湾春水。笑得有些痴傻和缱绻。 “你……”沉泠开口,伍桐期待他已经恢复半分理智。 哪知他说:“不睡不睡,上了药才能睡。不然会痛。乖乖,泠泠给你看看。” 能不能不要用迭词。 但眼下什么都和他说不通。泠泠听着像小名,沉泠醉后就跟缩减了智识一样。 然后沉泠就开始脱她裤子了,他还知道要抬她的屁股,把睡裤往下扒。 沉泠复又凑上来那一刻,伍桐踩着他胳膊想,她为什么要拒绝。 他在她家里,他一直找她一起睡觉,他自己送上门来。为什么和沉泠做完爱以后就不想再碰他了呢。如果拒绝是因为喜新厌旧,一切都还好说。 可她其实清楚,欲望转移到周烨身上,更是为了逃避。和爱过的人经历了没有爱的性后,怀旧的、扑朔的幻想熄灭,天明的旭日见证完她的宣告,若马上与他分离即能向前迈步。 可沉泠偏偏在她私密空间中。她没法心安理得地再和他发生关系,归根结底是她把爱看得太重要了,不希望它变得不洁净。 可她要这种清高的旧爱仪式,有何用。 热息喷在阴阜,有些痒。 身下的男人专注地盯着她那里,轻轻抚摸她内侧大腿似是安慰她。他真的在检查:“花花红红的,起泡泡。泠泠给呼呼。” 然后他就对着穴口吹起来。原来呼呼是指对伤口吹气,真不知道两个人谁是小孩子。 一下又一下,细小的风扑打着她受过刺激的地方。 伍桐勾起腿,摸他头发与耳朵,说:“你不是要上药,怎么不上了。我这里受伤了。” 沉泠马上答:“上,泠泠给你上药。” 他很快覆上去舔她的唇瓣,微微蜷曲的两片叶,比往常更红。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知道往常的样子,只觉得这里很脆弱,他要吸吸才好。 “嗯……”伍桐敢在沉泠醉的时候自然叫出声来,“很舒服,泠泠。” 沉泠受到鼓舞,更用心地分开花口,想看看里面。上面起的小泡泡变得比刚才更大,他轻轻戳一下,伍桐就“痛”得抓他的背,还呜呜得叫,叫得像小猫。 他觉得有点难过,去吸它,可它竟然硬硬的,吸不破。他就用牙齿轻轻咬它,结果一咬他的下巴就被水沾湿了,他又以为是透明的血,有点心虚,只能把新流的血都舔掉。 “不痛不痛。”他安慰呜咽的小猫,感觉猫爪软软的。 这是伍桐第二次被舔穴,她觉得承受要比施加更难。沉泠的脸赏心悦目,他的唇还是这么软,喜欢用厚重的舌面碾她。她能看见沉泠细白的指扒着她肉,指甲盖是粉的,透露他的醉态。 美妙的视觉带动感官的悸动。阴蒂被他啜吮在口中,发出色情的声音。暗涌的潮汩汩,他离开阴蒂去吸她下面时,她又舒服又空虚。 只能自己摩擦,轻轻扭着屁股。 她能听得见自己因情欲而奏的心鼓声,敲打着她,令她柔媚地捧起沉泠的脸哄他:“泠泠,里面也受伤了,你看看好不好。里面也要……” 她默认沉泠会断片,说完没有一丝羞耻。 沉泠的唇上水淋淋的,被她下面染红了。他眼中有担忧,眼角的痣晕开一片粉醉颜色。令伍桐记起自己当初,是怎么被他这副容貌所骗。 她揉了揉他的头发,将他压向自己的下面。 厚重的舌头马上顶了进来,伴随着身下人愉悦的哼吟。沉泠低醇的嗓音来不及夹细,尾音的波纹送进穴内。 “嗯……重一点。”伍桐满足地勾起腰来,“泠泠,舌头插进去勾,我喜欢你重一点。你也喜欢的对不对。” 沉泠一顿,一只手掐住她的腰,用舌头顶弄抽插起来。 他总觉得他做过这个动作,记忆里的他很享受,很快乐。 明明上药应该轻轻的,他却很用力。清幽的玫瑰香扑鼻,他总觉得里面还混着酒味,不知道这个人里面是怎么受的伤,他一想就感觉胸口很闷,很生气。很像让她多流点透明的血。 他好像对她很了解,软软的肉又紧又烫,比他的嘴还会吸,他的舌头进去时,手下的腰就会颤,小花口咬着他不让他出来。 沉泠就去勾花蜜和花芯。他感觉里面有一处伤的特别严重,有点粗糙,和外面一样凸起了小泡泡。他拿舌尖勾它一下,这个人就叫一下,挠他背。 她嗯哼嗯哼的,叫得他浑身都热都胀,却胀不开来,导致他喘不过气。 不过那地方很浅,他想,能不能给她吸出来看看。 “啊……泠泠……呜,这里……”剧烈的刺激带着水流一波波冲出来。伍桐头皮发麻,双腿夹在沉泠胳膊上,脚趾勾住他背部的衣服。 “不要了,可以了……”差不多就可以了,她没法控制这种快感。 沉泠不听她的话,就着她最脆弱的地方碾,用鼻子揉她的阴蒂,整张脸狠狠贴近里面。 她颤抖着身体,在沉泠最后点上那处褶皱,用嘴包着她花口啜饮汁水时,俯身朝他而去。 高潮的热液烧了沉泠一脸,伍桐最后的力气都用在将他扑倒。她光着下体坐在沉泠腰上,趴在他胸前,舔他眼角的红痣。 穴口摩擦的那处果然是软软的一摊,沉泠确确实实醉着。硬不起来。 她安心地享受欲望的余悸,品味温柔口交带她攀登顶峰的快乐,与她被周烨折磨时虐己的痛感截然不同。但她承认,都是快乐。 纵然不能做爱人,她也有些恨沉泠,同在屋檐下,她还是可以吃他。 她喜欢沉泠的美色没有错,喜欢这颗红痣也没有错。 她餍足地咬着他眼角的痣,顺着他的脸庞向下,舔了舔他的唇。 她觉得自己体液的味道,不怎么样。 ---------------------------------- 酸雨汁:以为水逆文档没实时保存,被鲨完清醒过来又找到了 伍桐:妈,该吃药了 Chapter75二犬之争 沉泠是惊醒的,连着酒一起醒了。 一晚上的梦魇夹杂着难控的兴奋感。他好像在福利院、在沉宅的房间、在江边疾驰的车里都看见了伍桐。她夹着他,让他插进去,让他重一点,他热得浑身是汗,只记得她那里很紧,他填不进去。 是了,他喝酒了,他硬不起来,他…… 晨光照进房间,他怀中软软的,竟然是伍桐安睡的脸。 她微蜷着身子,单手曲起放在脸庞边,气息又轻又慢。 昨晚的一切瞬间浮现在他脑海,清晰得能数帧。他一幕幕回味,怕心脏跳得太快吵醒她,又怕发硬的下体磕到她。 沉泠像个刚度过初夜的新婚媳妇,微微向一边挪了挪,支起下巴看伍桐。手隔着空气,描摹她的面容。 好久,好久,她不肯来他房间睡觉。 怎么骗,怎么激都不能。 他以为她心里只有那个Y。 可是,沉泠用指摸向自己的唇。她亲他了。 用她的舌头舔他的唇,那上面还有他带她欢快的痕迹。那个Y,不可能得到她的吻。 就这么看了伍桐半个小时,沉泠打算下床洗漱。伍桐睁开了眼。 她眼中满是警惕,沉泠反应很快,揉着太阳穴躺倒,说:“抱歉,我昨晚陪小姨喝了两杯。酒量太浅。我没做什么奇怪的事吧?” “你不记得了?”伍桐支起身,凑近他的脸,看进他眼里,“泠泠。” “泠泠?”沉泠只是闭了闭眼又睁开,似在努力回想,“是……我和你说了小名吗。那是在福利院的时候,他们这么叫的。” “谢谢你照顾我。”他抬手,将她散下的发抚至耳后,又说,“如果我做了什么,你一定要和我说。我喝完酒,是比平时情绪起伏大些。” 伍桐目光微闪,很快笑意自眼底浮上来。她愚弄他:“你确实情绪起伏很大,喝完那瓶酒就过来脱我衣服,吵着说——” 她瘫倒在他颈窝里,变回了从前那个会对他动手动脚的伍桐,在他耳边幽幽地:“你要操我。” 沉泠屏住呼吸,问:“那你会同意吗?” “你倒是问问你下面这东西,喝了酒有没有用。”伍桐随意道。为了糊弄他,她手也顺便摸向他腿间,然后顿住。 “可是现在有用了。”沉泠微哑着嗓子说,伸手要去捉她的腕。 伍桐故意隔着布料揉了揉他凸起的头,作完恶马上收回手。 她冷淡地改口:“骗你的,你昨晚除了硬要我来这里睡,没做什么。” 她说着,就开始撩衣服。 沉泠看见枕头边上,放着她准备早上换的衣服。 她并不顾及他的感受。动作时背骨如翼,肌肤光洁,侧过身胸乳便探出头来,微微垂坠,弧度如云瓣。沉泠感到下面胀得难以忍受,撇开了眼。 又是平凡枯燥的一天,复习得太快后面会没事做。理科的题目很好预测,翻来覆去就是那些。沉泠反而刷了几张物理竞赛卷,有些期待他的名字,能在满分榜上和伍桐挨在一起。 周五放学早,他可以和伍桐一起等公车。一个在这头,一个在那头,互不相识。幸运的话,336和882挨在一起,他就能和伍桐从车站一起走回家。 可这个世界上,妨碍他的人很多。 譬如陆梓杨,从教室出来就和伍桐拉拉扯扯。一路晃在她身边,跟到大门口。 再譬如,那个靠在校门口站着引起风波的毛皮小子,将不愿惹人关注的伍桐带进漩涡中心。他一只杂犬,敢在伍桐面前露出那种发春的表情。 “你也喜欢姚景啊,可以去要签名的。”和他一起出来的王易笙热情道,“我对跳舞没兴趣,但是我妈天天看他。” “我不认识他,只是看那里一群人围着,很热闹。只是,被他叫住的人大约很困扰。”沉泠浅浅地笑着,问王易笙,“跳舞?他是网红吗。” “是啊!女粉超多。你想看他视频吗,我给你账号。”王易笙抓紧每个和沉泠亲近的机会。沉泠就是他学习进步的阶梯。 “多谢了。”沉泠眸中阴沉被压下,看向王易笙时已是一片和煦。 * 伍桐没想到一条短信能把姚景催来学校。 是她的疏忽,管管姐分明说过姚景就读的省艺高就在附近,让他们互相帮衬。 伍桐没想和这位小狼崽互相帮衬。她只是问管管怎么更快抢到周焘的预约,却把姚景问来了。 于是伍桐理解了管管口中“她忙”的意思。那就是有什么事找她,都会由姚景代劳。 最尴尬的不是认出姚景的几位女同学,而是她身后跟着的陆梓杨。 他闹事,这才围上了一群人。 “你他妈哪里来的狗崽子。”陆梓杨把伍桐拦在身后,“个子还没长明白,回家吃奶去,别在这里烦她。” 陆梓杨真的要气死了。 伍桐出尔反尔不是一两回了,说什么这次身体用完了,饥渴的话可以等下次。 他跟着她出来才明白,她根本不是用完了,是找上别人了。 这么久了他也品出来了,伍桐喜欢长得帅的,身材好的。他陆梓杨就是最好的例子。 虽然他并不认同伍桐的眼光。这种网红化着妆的样子很娘,五官一点也不大气,穿衣服垮垮的一看就虚,领子这么低就是出来卖的。还有手上的美甲,唇环,这奇奇怪怪的头发,到底哪里好,哪里好? 这种男的下面一定也小,根本没法让伍桐爽的。 虽然他也还没机会和伍桐做到最后,但是也只差一步了啊。 陆梓杨想着,挺了挺胸。 伍桐确实不想被这么多人围观。被人看见她和这两人中任何一个人有关系,都是麻烦事。 她只能将校服的帽子扣得很低,拿围巾挡自己的脸,借陆梓杨暂且挡挡。 “不好意思,他在发病期。”伍桐侧身探出头来,“你不必同他计较。你签完名,我就跟你走。” 姚景对着她颔首示意后,却向前迈出一步,厉狠地看向陆梓杨。 又比他高。 “你又是谁,别挡路。”他的少年音中能听出野劲儿,伍桐不觉回想起他和沉泠示威的样子,都莫名有种强装狼性的可爱。 难怪她不怕他,反而心里一直觉得他别扭又好玩。 姚景又是恶狠狠地,向陆梓杨抬下巴:“你长的是猪耳吗,没听见她说,她是我要带走的。” Chapter76姐姐好(补更) 475xc om 在陆梓杨揪紧姚景领口提起来之前,伍桐把姚景带走了。 比对二位的身形,姚景还是纤细了些。 管管姐要当面告诉她预约周焘的办法,又几番邀请她去舞室,盛情难却。 第二次坐姚景的摩托车,伍桐是学生姿态,又未像上次因周烨魔怔。她惦记着男女有别,只抓后杆。 引擎发动,轰鸣声响起,一只手向她伸来,伍桐注意到姚景的黑色美甲重新做过。大拇指上画着白色鲸鱼。她被拉着胳膊向前倾去,环住他的腰,手背温热,是姚景捂着她。 “你……你抱着我,不然坐不稳。”他说。 “哦好,谢谢你。”反正都抱了,不如再稳些。伍桐顺便将身子靠上去,却感觉小狼崽明显一僵。 上次她故作无意地性骚扰过他,就算他为了管管姐要照顾她的安全,应该也不乐意接受更近的触碰。冬衣虽厚,胸前与背脊相贴,他也不是小孩子,不会感觉不出来。 伍桐思虑完,改为虚拢他,并向后挪了一点位置。 车却在此时猛冲向前,猝不及防,伍桐撞上姚景的背。她咬咬牙,还是抱紧了他。夲伩首髮站:yuzhai wu. 后续章节请到首发站 姚景真的不怕冷,骑个摩托还不拉外套拉链,里面只有薄薄一件长T。伍桐抱着他的腰,手无奈摸清他身体形状。她的小腹硬硬的,一点赘肉也没有。 她到红灯处才变老实,假装她没摸过,手迭在自己臂上。 “刚才那个人……好像和你很亲密。”姚景好像说话了,声音消失在马路上的繁杂噪音中。 “你说什么——”伍桐踏着脚板,微微起身,贴向他去听他说话。 姚景正好转头,两人隔着头盔框对视了。 狼崽子这回没来得及错开眼。 琥珀色的眸子柔弱又忧愁,一点也不凶。伍桐怔了怔,他马上就转了回去,一句话也没说。机车很快又飞驰起来。 他们目的地,竟然就是伍桐家附近的商场。 “你们的舞室,开在这里吗?”伍桐微怔,“这里离我家很近,真巧。” 姚景帮她摘头盔,犹豫道:“也不是很巧……” “啊?”伍桐怕自己听错言下之意。 “清华姐知道你家就在附近。”姚景没多说。 而这个事实,就像伍桐性骚扰姚景一样,听着有些许骇人。凭借一张久远的ins照片认出她本人,一件校服识别她的学校,舞室开在她家旁边…… “你别怕,我们租下这里确实是巧合,没有打扰你的意思。”姚景解释道。 伍桐反而有种被戳破的羞耻。她接受过管管姐那么多帮助。 可姚景是怎么看出来她在担忧的? “我们调查信息快,主要是因为人多。” “人多?” “就是,字面意思。”姚景说。 伍桐很快想起那天晚上的车队。确实声势浩大,还个个都爱看戏。 可她的想象力还是过分贫瘠。 他们隔着一臂的距离一并行至二楼,舞室就在商场回形弧最里面。 隔着玻璃,能看见里面有几十个人正在哄闹,似乎围着什么。 姚景拉开门的那一刻,激烈的音乐声混着哄笑、ohree的号口、喧响的整齐踏地声,将伍桐震傻。她站在那里,不知该进该退。 姚景狠敲了一下墙,昏暗室内中间的黄色聚光灯闪了一下,噌地,室内全亮。 姚景大声喊:“客人来了。” 喊得有些咬牙切齿。 可是,他说的客人,该不会是她吧。伍桐浑身僵硬得如同尸体,感觉脚都要长进地里。左边是潮人,右边是潮人,潮人旁边的还是潮人。 这一秒,音乐声骤停。 所有人都被门这边吸引,看向了姚景身后的她。 姚景到底哪里社恐,她才是社恐。伍桐微微低下头,想用头发遮住自己不堪见人的脸。 却只听众人轻笑,一人高喊了句“123”,哄堂的声音齐刷刷地接应,惊吓了她脆弱的耳。 他们在喊:“姐姐好!” …… 眼前的场景,她一点都看不懂。 “不是说了——不要闹她吗!”好在,姚景好像也没看懂。他对着这群看起来比他大了不少的人呵斥道。然后又砸了一遍墙,灯又换了回去。 暗点好,她的头还能多抬起来这么一点点。 于是她便瞧见小狼崽黑发中露出的狼耳,红了。 姚景对她的社恐似乎被震好了。他回身牵住她袖子,将她往前带。 “不好意思,你不用理他们。”他也低着头,没看她。 伍桐跟着姚景破开人群,才知道,刚才他们围着的,是几位斗舞的舞者。 其中一位舞者正是管管姐,她还朝她笑着眨了眨眼。伍桐想,原来斗舞就是在忙,不知道一天斗几场。 这些哥哥姐姐不知是不是上回那群车队,一样爱看戏。伍桐感觉自己又变成了动物,他们互相推搡着要看她,一片一片,一声一声地揶揄喊她:“姐姐!” 好在姚景很快将她拉进了一个安静的房间。 伍桐的注意力还在外面,正回头,一只手捂住了她的眼。 她听见少年咕哝抱怨,声音清澈到软:“太过分了,这贴的什么啊……” “怎么了?”伍桐不明白他的意思,覆上他的手。 “就是……”姚景似乎有些慌乱,轻轻地呜呼了一声,说,“你先转过去,等等我。” “好。”伍桐乖巧道。却在转身前,拿开了姚景的手。 姚景瞪大双眼,委屈巴巴地,顾不得伪装漏了馅:“你怎么偷看!” 伍桐摆手:“抱歉,我也是不小心的。” 不小心看见这衣帽间的墙被刷成粉色,上面贴满了半裸照。照片都是昏暗灯光下的身体特写,有的在床上,有的在舞室。和那种短视频上的男菩萨很像。 其实这些照片都没有脸,伍桐可以当作方才哄闹中的任何一个人。 偏偏照片墙的上面,贴着两个大字:姚、景—— 姚景:他们都诡计多端。不像我,只会心疼姐姐。 姚景:(兔兔害羞)露着,那个,不就是,给你摸的吗。 姚景:(兔兔惊慌)(兔兔凶狠)这群恶人。 Chapter77你的身体很好看 伍桐看见右下角的照片里拍进了衣物,看起来像是被脱掉的。 裙子、蕾丝网衣…… “原来你……”伍桐声音冰冷,“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我连你的账号都不知道。” 伍桐说这话,是想让姚景安心。 名人事多,姚景势头正猛。爆出这种床照,她一个路人看了都会踩一脚再走。何况照片里场景各异,想必是不同的女孩子拍的。 睡粉啊。 伍桐想着,还是有些失望。说不清是对姚景,还是对管管姐失望。尽管她只是个不起眼的角色,没有这个资格。 管管姐默认他这样吗? 她看了姚景一眼,他讪讪站在一边,身上再无野劲和狠厉,只有被识破后的羞惭。看着有些可怜,但她没法对这种人宽容。 “这种事,还是少做为好。”她冷道,不想再与此人共处一室,说,“很恶心。” 袖子被牵住,伍桐心一惊,想起她在摩托车上对姚景的各种挑逗。她以为他单纯不知,其实他经验丰富,一清二楚,难保此时不会动手动脚。虽然她有错,是她给了他不正确的信号。 一般不都是这样的吗,偷偷带你去一个地方,二人独处,对,就是这种封闭空间。然后再装可怜,哄你。 伍桐回头,看,他哭得多惨。 该求救的是她吧,伍桐手一摁。嗯?门锁可以打开。 背后人抽泣声软糯,听着烫耳:“不要……不要,说我恶心。呜呜……我已经改了……” “姐姐……呜……”姚景喊她,“对不起……” 伍桐有一瞬间被他哭得心软。 可跟她说对不起是什么意思。说他要改,就是承认的意思吧。 “你对不起的另有人在。”伍桐说完,开门离去。 站在舞台上轻易获得爱的人,是女孩子们的加害者。最近在直播间哭塌房的人实在太多,她还帮粉丝咕过姚景的自制卡,同时帮她们骂塌方的男爱豆。 油男,垃圾,渣滓,配不上你们的爱。 她想起姚景变脸的样子,不觉有些发颤,戏好足,还自称社恐。 她走得气势汹汹,快到方才那个房间,心中编纂着要和管管姐说的话。 沿路遇见几位舞者,他们都很兴奋,一声一声喊她:“姐姐好!” 还问她,怎么样,开心吗,喜欢吗。 到底为什么喊她姐姐,是他们这里打招呼的习惯吗? 她想起刚才那句带着哭腔的“姐姐”…… 终于有一位浓妆的黑皮美女喊了她一声“妹妹”,问:“你怎么出来了?小景呢,没和你一起?他不会这么经不起折腾,这就哭了吧。哈哈哈。” “啊……”伍桐有些尴尬地低下头,“他是哭了。是被我骂哭的。不好意思。” 黑皮美女的眼睛瞬间亮了,哈哈哈大笑起来。伍桐鲜少听见这么豪爽的笑。 “该骂,骂得好。小子软乎乎的,欠骂。”她捧起她的手,如遇知己,朝外喊,“喂,清华,这妹妹不错啊。” 黑皮美女裸色唇厚,眼线飞起,假睫毛又浓又长,像两面小扇。 管管姐自外面被唤进内室走廊,抱歉的语气:“小桐啊,被吓着了吧。都是这群人闹的。你这么单纯的女孩子,肯定没看过这种照片,都是那小子的黑历史了。” “黑历史?”伍桐捕捉到重点。若是睡粉的黑历史,全舞室的人难道都知道吗? “是啊。”管管撩了撩头发,自信的神态,“早期他做男菩萨,穿裙子露膀子跳女团舞,积累了几十万粉丝。出了第一个爆款后慢慢转型。” 黑皮美女夸她:“清华策划,必属精品。” 伍桐脚一软,靠在墙上。 完蛋,是她误会了。 难怪一路上他们都在问,怎么样,开心吗,喜欢吗。 本来该是一场玩笑与娱乐。是她严肃又敏感的性格,把一出喜剧颠覆成沉重的社会戏,在房间里哪怕多问一句,都不会伤害人家。 她说什么了来着,“很恶心”。 谁展露身体被说恶心,不会被打击。 他怎么还喊她姐姐,说对不起呢,哭成那样也不解释一句。她完完全全就是恶人啊。 * 姚景坐在地上抱膝哭泣,觉得这辈子都完了。 她不喜欢他的身体,她唾弃他获取流量的肮脏方法,他还在她面前软弱地哭了。 两年的努力,就在这瞬间功亏一篑。 原本就恶心的人,如何能向她乞怜。 越缩越小的世界,边缘线划破他的衣角。他快呼吸不过来,陷入沉沉的黑暗。 然后他听见朝思暮想的声音呼唤他:“小景?” 他颤了颤身子,不敢置信。来人去而复返。 他闻见很淡的玫瑰香,耳边清冷的声音十分温柔。伍桐就凑在他身畔,他能感受到衣服擦着衣服,带动底下的皮肤被布料触摸。仿佛是伍桐在触碰他。 这回她喊的是:“小狼?” 她说对不起,是我误会了,我误会你和女粉丝开房。 我一点也不觉得你恶心。 这些照片很好看,你的身体也很好看。 Chapter78小狼小狼 姚景真是太倔了,伍桐围着他左哄又哄道歉,他就是不肯抬起头来。 她承认是她太过分了,不分青红皂白,就把这么一个单纯的弟弟和那些渣男混为一谈。 她回来前听管管姐说,姚景比她小一年多,连女孩子的手都没牵过。 那些视频都是当初管管和那位名叫奎拉的黑皮美女逼着姚景拍的。不知道为什么,伍桐听着总有种逼良为娼的意思。她被这个想法吓到,她真是玷污了姚景。 她坐在姚景前面,喊他小狼小狼,问他哭完了没。 “抬起头给姐姐看看,姐姐又不会吃了你。” 伍桐一口一个姐姐,体味到了做姐姐的乐趣。她发现她喊一下,姚景的右耳就会轻轻动一下,真的跟小动物一样。 小狼说话了,声音像幼犬,呜呜咽咽地:“你……你先出去好不好,我……哭得不好看。” 哦,有包袱啊。 “怎么不好看,你很帅。不像我们这些普通人。”伍桐尽量让自己温柔些,别再吓到姚景。 却听他着急地反驳她:“你不普通!” “你……你很美……像画里的人一样。见过你一次,就不会忘了。”姚景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轻。 伍桐忽然想起那天在音乐节看见的条幅。棕色卷毛,虎牙,狗耳,笑得灿烂的少年。她好像有点理解姚景的粉丝从何而来。 他的嘴很甜,却又能说出让沉泠碎尸万段的恶语。 在她一个不熟的人面前包袱还这么大,说话跟营业一样,他们两个现在是在面对面视频签售吗。很客套。不过,他这样会说话、尊重人的小“偶像”,确实值得被喜欢。 总得把他哄好,才能对管管有个交代。 于是她起身,撕下墙上的几张照片,回来。 房间里忽然响起暧昧的音乐,自伍桐的手机传出,间杂着伍桐的感叹: “你的腹肌很薄很好看。” “这个铃铛挂得很好,显得你很娇。” “这个被压倒的角度很好代入,我是你粉丝也会心动的。” “你真的很色……” 伍桐的话被捂进姚景的手心。 “%LK%¥*#IO#@!”热气倾吐,闷得姚景手发麻。 他终于露出了脸。微垂眼角,眸中含泪,素白面容红扑扑一片。脸上的妆容不知何时被卸掉,没有眼线,看起来清纯极了。薄唇小小的泛了粉,显得黑色的唇环在欺负他。 不过是和伍桐对视,他就像被吓坏了一般,目光怔忪又呆愣。脖子到耳朵全羞红了。 他似是想再拿手遮回脸,却发现手捂着女孩子,没法二用。 手心痒的要命。他碰了伍桐的唇,软的、热的唇。 姚景急得眼眶又蓄了泪,才羞赧道:“姐姐,你别说了。” …… 听他喊姐姐是一回事,看他喊姐姐是另一回事。 伍桐觉得自己也挺没自制力的,他一哭一喊,她心跳就加快了。 主要是刚才她翻看他的历史视频,发现尺度确实不小。 管管姐好会擦边,惹得她也有些心烦意乱。 伍桐伸舌,舔了一口他的掌心。 姚景果然吓得收了手,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拿这手捂了胸口。 伍桐侧过身扶地微微喘气。其实姚景根本没捂她鼻子,都是她色心作怪。 “你哭着哭着,怎么还卸了个妆?哪卸的?”伍桐还不忘揪细节。 姚景却被问住了,身体僵硬,不敢看她。 他刚才哭着哭着,心里还抱着微弱的期待——也许她会回来。他怕自己哭花了妆,被她看见狼狈的样子,他受不了,他会死掉的。 他就去衣帽间隔壁卸了妆。 幸好,现在这幅样子他还能接受。 只是。他想起了沉泠,和那个在二中校门口将伍桐拦在身后的男人。 与她亲密的男人,看起来都是那种不会哭的。 她这么坚强的人,不会喜欢他这种哭包。 不会喜欢他这种每天在舞室姐姐长姐姐短,最后被所有人揶揄嘲笑,贴照片墙欺负的人。 可是可是,她刚刚也说他身体好看。 还说他,压倒人的样子,很好代…… 她可真美啊,他竟然可以离她这么近,她她,她还舔,舔他了。 软软的,他要把它贴在心脏上,永远记着。这可能是他们这辈子最近的距离了。 “你想什么呢?”姚景看着她发呆,眼睛迷迷糊糊的。伍桐一喊他,这双眼就亮了,看着水汪汪的,又微斜着,像狼。很奇妙的一双眼。 伍桐说:“我就是随便问问。你注重形象管理,我理解。你放心,我不会偷拍你照片发网上,你可以不用这么紧张。会很累的。” “情绪好点了吗?”伍桐看他乖乖的样子,情不自禁地,摸了摸他的头。黑色发丝很细,碎发撇到他眼睛了,伍桐抚开。她感觉自己像一个真正的姐姐。 伍桐向他伸出手:“别哭了好不好?我又不可怕。” 姚景点了点头,将手放在她手心里。 伍桐低头看,这个手指微弯的形状,怎么这么像小狗呢。 晚上伍桐跟着留下的二十多个人吃了大锅饭,还被灌了酒。 她鼓起勇气问大家为什么喊她姐姐,大家都默默看向姚景。然后姚景咳了咳,喝了杯酒。 伍桐好心提醒他:未成年不能喝酒。 又是哄堂大笑。 奎拉说:你不也是未成年吗。 伍桐想了想,对哦,我是。 奎拉却抱了抱她,和她说,以后多来玩,我们都欢迎你。 没有人解释姐姐的意思,她的代号就这样变成了姐姐。 他们真的很能闹,晚上又斗了场舞。 伍桐发现姚景跳舞的模样,还是很凶。 姚景就穿一件宽松背心,胳膊肘上的肌肉结实。他好像特别喜欢跟比他高和壮的人斗,点着对方的胸将对方逼退,狠着一双眼挑衅。 最后他也赢了,绕着场子跑,和每个人击掌。 大家喊他“姚小狼”“姚小狼”“姚小狼”。伍桐被气氛感染,也跟着轻轻喊。 姚景拍过她手心的那一刻,她看见他笑了,露出了两颗虎牙,很阳光。 伍桐盯着自己的手心,感到一种向上的、激昂的生命力被留在那里。这种群体的热闹与生机,她都不曾体验过。 她一直是孤零零一个人,现在也许和沉泠一起,变成了孤零零的两个人。 音乐与灯光变幻,伍桐感到有人在她身边坐下,她能闻见一丝很轻的汗味。 姚景看着她,眼睛亮亮的,还有些微红。 他张口不知说了什么,太吵,伍桐听不见。 于是她向他坐近了些。马上一股热气喷在她耳边,她听见清冽的少年音:“你想不想和我们一起跳舞?我教你,免费的!” ------------------------------ 抱歉,补更和加更要赶明后天了(泪眼) Chapter79你别不要我 回程依旧是姚景送她。路程很短,吹着风,伍桐体味到疾驰的痛快。 与姚景亲近后,伍桐坐后座十分放松。轻车熟路地,她抱住姚景的腰。 一个晚上的相处,伍桐发现姚景并不是怕她,而是黏她。 她走到哪里,姚景就出现在哪里。 不知是否他太听话,遵守管管姐的“帮衬”指令,才一直守在她旁边。 周焘的预约,他也行云流水,帮她办完流程。 他还问她最近遇到了什么事,需不需要她帮忙。 伍桐摇了摇头,骗他:“我在为男人烦恼。” 她见过姚景清纯的样子,就生出一种欺负他的冲动。 她遥记起沉泠同她剖白:“我是否需要精神或肉体受虐,全都取决于你。你想要支配,我就能臣服,你想被控制,我也可以施虐。” 也许她就是那种能在施虐和受虐中都感受到快感的人。 他们很快到达目的地,停在泥泞路口。伍桐正要下车,瞥见邻近巷口幽幽的一个背影,身着二中校服。 她慌忙坐下掩身,拍了拍姚景的肩:“你往前开两米,拐进去,在最里面停下。” 姚景照做。他们在狭窄的道尾下车,两人摘下头盔后,伍桐将姚景拉回巷头。 姚景就要多迈出一步,被伍桐拽回,压在墙上。 “别出去。”伍桐轻呵,目光指向斜对面的巷口。 身体猛地贴在一起,姚景的心慌乱地跳动,控制不了节拍。 这里仅有些微光,伍桐的脸贴在他肩头。女孩坐在后座时,软软靠在他后背上的胸乳,就这么贴在他小腹往上。隔着校服,姚景还是能轻易感受到那种绵软。 他手心贴墙,不敢动作。随着伍桐目光所向望去,动了动喉咙:“他还让你伤心吗?” “他?”伍桐看了姚景一眼,“你说沉泠吗。” 方才在巷口看见的人影正是许咲伊。 许咲伊正与沉泠相对站着,氛围剑拔弩张。那片地方光亮,伍桐能勉强看清沉泠的神色,愠着薄怒。老情人见面,分外激烈啊。 “他和你一起,怎么敢和别的女人见面。他就是个……”姚景气声也能听出恨意来。 “渣男。”伍桐接道,“不过,那不是别的女人,是他的前女友。我很讨厌她。” 不是因为,许咲伊与沉泠谈过恋爱,伍桐嫉妒过,而讨厌她。 而是在那段过分孤独的日子里慌不择路,伍桐竟也曾将许咲伊看做自己的朋友。 边利用她满足自己的女友幻想,边做她的跟班,边玩过家家的朋友游戏。 除了会黏着伍桐又时不时辱骂伍桐的陆梓杨,只有许咲伊站在她身边,和她聊过天。 “我也讨厌她。”伍桐听见姚景说。 伍桐觉得好笑:“你又不认识她。” 姚景很认真:“你讨厌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伍桐这才将注意力放在他身上,发现两人挨得很近。她的耳畔边,就是皮鼓般的心跳声,咚、咚、咚。 她因这直白的宣告和剧烈的心跳有些焦躁,心绪不宁又不明所以。像是荧荧窗纸被戳出洞,她可以借机偷窥这人心房内的景象。 再联想到,从她与管管姐见面开始,一直和她在一起的就不是管管,而是他。 “你为什么不论是非地向着我?”伍桐手压向他心口,“为什么这么紧张?” “这里,是在为我跳动吗?”她问。 这瞬间,她感到姚景呼吸声变得很慢很轻。他动了动,抬起手似要覆上她手背,最后却只是捏住了她的食指。 “是。”他的声音小小的,“姐姐,我们离得太近了,我……” 原来如此。 她在期待什么。 因为对方不像周烨那样将变态的性欲写在眼里,也不像陆梓杨随意发泄兽欲,她就真当他是纯洁的男孩子。真的以为,见过几面的人,会对她有一丝丝好感。 爱情的好感。 被他们折磨得麻木的一颗心,爱里的自卑只能从性里讨回来。 她转瞬就笑了,向姚景压去几分,用膝盖磨他的腿:“你是想跟姐姐做爱吗?” 小狼却噤声了,犹豫几番才吞吐道:“你和……沉泠……做……做过吗?”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伍桐只当他是在害羞。 她踮起脚,搂住他脖子,唇擦着他的耳。她掐着嗓子说:“当然做过。我就是个淫乱的女人,和很多男人都有关系。小狼这么可爱,不知道和他们相比,味道怎么样。” 名人见过世间各种花色。伍桐不信自己不脱衣服就能诱惑到他。她是给他机会,他现在逃开,他们之后就装作不认识,她可以不再去舞室,只和管管姐两人单独见面。 小狼迟迟没有回应。 伍桐等了很久,才听他说:“我……这样,不太好,你不要被他们骗了。” 伍桐松了臂,落了脚,冷道:“你走吧。这件事就到这里,是我一时冲动,你不要和管管说。我们以后也没法互相帮衬。你既然对我没兴趣,之后还是不要见面了。我会尴尬。” 她还说了声抱歉。 沉默中,她依稀地听见对面巷口传出的声音。她仔细听着。 最后一次,革职,周家,刘向前……伍桐挑关键信息记在心里。 只是这对前任争吵的声音里,不知何时混着哭声,憋闷的,喘不出来似的。真声混假声,像开了混响,环绕在伍桐耳边。 “不是的……我,我可以的……嗯呜……我可以做得比他们都好……” 姚景的呜咽如清泉般,很动听。 伍桐承认自己是被他哭爽了。 他把脑袋埋进她肩窝里,热泪洒进去:“你别不要我……呜……” Chapter80小哭狼(景微H) 伍桐说要去酒店,姚景不肯,红着脸说那种地方看起来像是一夜情。硬是开回了他的公寓。 伍桐很纳闷,难道不是一夜情吗。 要是两个人做得舒服,以后也可以继续。但性质和一夜情也没什么区别。 伍桐又吹了一路冷风,感觉脑袋被吹清醒了。 毕竟对方还是管管姐的表弟,管管姐很珍重他。 她站在门口,踯躅地说:“你姐不和你住一起吗。要不你再考虑考虑。” “她住在男朋友家里。这个公寓,是我自己买的。”姚景紧紧拽住她的手,可能是因为第一次牵手,不懂力度。 伍桐被扯得有些疼,精神也收到冲击:“你买的?” 你才几岁。万恶的有钱人。 姚景耷拉着脑袋,露在外面的皮肤全是红的,眼泪冻干,留下透明余痕。声音软软:“你不能后悔了。我……我也是不好骗的!” 态度坚决,大有不任人宰割的气势。 好可爱。 伍桐才提醒他:“那你家里有套吗?” 这句话就把小狼问懵了。见他瞳孔地震,手足无措,伍桐轻笑:“小朋友乖乖待着,我去买。” 姚景却开了门让她进去坐着,自己奔下了楼。 伍桐自阳台,看见一身黑的少年奔跑着,风一般。这么天真的,就把家交给了她,也不怕等他回来,人财两空。 这是一套面积很大的Lofter。与她对姚景的印象不同,整个空间并非全黑或者撞色,地面上大片大片铺满灰与白的毯子,落地灯飘着羽毛,沙发上放着毛茸茸的大白兔玩偶。 兔子? 阶梯底下做成储物柜,高度看着正好能放衣服。 伍桐打开了柜子。 姚景摁密码的那只手抖得厉害。 命运不知是在眷顾他,还是愚弄他。那样遥远的人走到他面前,说要和他做爱,他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现实发生的一切比梦还假。 门开了,他跨进去,就听见美妙的声音喊他:“小狼。” 他不敢相信眼前的情景。 伍桐自己的衣服被她脱掉扔在了地毯上。她就站在玄关的台阶上,穿的却是他的衣服。 宽垮的一件黑色背心,领口低得露出乳嫩的沟,下摆只虚虚盖到她大腿。 再往下…… 姚景要窒息了,他闭上了眼,不知该如何动作。 “怎么不过来。”他听见笑声,“你闭着眼,是我的身体不好看吗?” 姚景一下就慌了,他又睁眼看她,感觉浑身发热:“好……好看。” “那小狼喜欢吗?”伍桐想自己吃的是嫩肉,得一步步耐心哄。 “喜欢。”姚景不知道该看哪里,选来选去只好对上她的眼,见她柔柔的黑眸子跟看孩子一样,又羞又恼地说,“你不要哄我,我会的。” 他一鼓作气,大步向前,抱住他喜欢了很久的女孩子。 从两年前,他第一次看她直播开始。 那时他还是个混混,在汽修店打工,住在地下室里。人生漫漫地没有希望,严寒与酷暑难熬,同龄人蔑视他的目光难熬。没有谁期待他。 他也没怎么读过书,他就是一个很烂的人。 孤注一掷投靠表姐,出卖色相,终于给自己披上虚假的金缕衣。 他多羡慕沉泠,可以被伍桐喜欢,可以与伍桐并肩走过回家的路。他只是站在原地,望着两人的背影挨在一起远去。他从来没有期待过,伍桐可以爱他。 伍桐的手伸进他外套里面,游移抚摸。他知道伍桐对他的身体是有几分喜欢的,那晚她若无其事地隔着衣服摸他乳头,他吓得不停加速,只怕伍桐再往下摸,碰到他逐渐发硬的下体。 每一次她抱住他的腰作弄他,他都愉悦得喉咙哽咽。 他的身体就是比一般人脆弱些,他平常都不让人碰。 伍桐脱掉少年的外套,疯狂地摸他的肩颈和后背。少年的骨架不小,肌肉紧密结实,她环着他才知他的身体比她宽大很多。她踩着低阶也没有他高。 抱着她腰的手臂在微微颤抖,伍桐伸进他背心里面,摸到薄薄的腹肌:“你怎么这么敏感。” 她沿着他的胸边,用手指滑绕:“别抖。你这样,我都不敢摸你奶子了。” “你可以摸的。”姚景下面胀得难受,胸又痒又疼。他慌乱地抱她,在她耳边软道。 甚至还蹲下了一点,用微拢的胸去蹭伍桐的指尖:“我……我不是故意抖的……呜……” “你的胸真大,我喜欢。是练的吗?”伍桐直接抓上去,手抓不实,姚景还呜呜咽咽地拿下面蹭她小腹。 “不是……啊……姐姐,我是,我是从小就……”姚景感觉胸部像是有两个小鼓包,被细软的指掐着揉着,胀得难受。 伍桐却骂他:“原来从小就骚。你不是会拍视频吗,露奶子给人看,爽吗,自己摸着滋味过吗,有多少人碰过你这里?” 姚景感觉腿都站不稳了,他紧紧地拥着伍桐,指尖能碰到她又滑又软的手臂,鼻尖一阵清香,熏得他发晕。 他也想摸她,揉她。 却只能想着后座那蹭在他发硬背脊上的轻软。 她怎么可以揭开他的伤疤,轻视他的过往。他是出卖过色相,可是让他有勇气放下尊严的,从来都是伍桐。那些日子里,镜头就是伍桐的眼睛,他想象着是她在看他,她会喜欢他,要他,才敢对着镜头扭腰。 为什么眼泪就流不干净呢,源源不断地,他想。他找不回自己正常的声音,只想告诉她他不淫荡,只想传达他的心意:“呜呜,没有……真的没有……我只给姐姐一个人摸……呜呜……” “以后也只给姐姐一个人看……嗯呜……” 他整个人都在抖,身体烫得厉害,伍桐看见他右耳动着,狼尾在脖子上打了个圈,竟然觉得他很魅惑。哭得软,哭得甜,哭成粉色。 她掐了掐他乳尖,圆圆的肉粒,硬得厉害。掐一下,他呜咽一下,跟打奶嗝似的。 “我知道了,以后只有我能摸你。”她抹去姚景的眼泪,咬了一口他的唇环,哄他,“可是你不进来,我们怎么做?” 她去勾他的腿,内裤贴着他下面蹭,笑道:“小小狼都硬了。” Chapter80小烧狼(景H) dan mei xs 8c o 伍桐引姚景抱自己去地毯上。 没想到姚景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她腿根,将她一抬。 伍桐慌忙地扶他的肩,腿顺势夹住他的腰。她的阴阜顶着硬邦邦的什么自下往上摩擦,姚景吃哼一声,连哭都止住了。两人面面相觑,伍桐忍着下体的痒意:“谁让你这么抱?” 姚景泪眼汪汪:“不然怎么抱?” 怕她掉下去,他颤着心,改用单臂垫着她的臀,一臂护她的背,将她压下自己。 软软两团直接撞上他胸,他脑中嗡嗡作响,小小狼叫嚣着又胀大了。陷进那层单薄的小裤。因走路,两处上下磨着,姚景感受到一股湿意。他心痒,挺着姐姐下面擦了一下,就有水渗进了裤子里。 这……这就是……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ti mixs. 蹭一蹭,姐姐就能开心。他能让姐姐流水。 姚景轻轻地将伍桐放在软毯上,压着她,舍不得分开下面。 躁动的本能压制了心底的羞赧。 他问:“姐姐,我可以亲亲你吗?” 伍桐才发现自己已在姚景臂下,而他不知何时停止了哭泣。目光灼热又专注,寻求她的意见。 阔口领垂下,里面微拢的胸头奶晕粉嫩,比伍桐的还大。上面有两颗圆圆的尖粒。 伍桐欣赏着他衣下的风景,感到闷热难耐。姚景身体地左胸往右下,纹着的黑纹巨型鱼尾。美人鱼摆轻纱般绕着奶晕,往下长尾融进海里,卷出灰色波浪。面积很大,很大胆。 波浪在块状的薄肌上起伏,少年奶白的肌肤衬得波浪刺目。溅出的水画作微鸟与四芒星,肚脐眼边纹着一句英文,看不清。 伍桐屏住呼吸,沿着他腕心的长丝纹身往滑过他的手臂往上摸,像是摸着一根真正的丝线,沿着它可以抵达什么地方。 不够,她想,她撩起少年的衣摆,帮他脱掉。 她抚着他的肩膀起身,才看见狼目讪讪中含着期待,琥珀的眸子染着金色。 她说出真心话:“你好美,我也想吻你。” 她感到自己像那天绑住周烨、与他对视一样,心燃烧了起来。只是这次的性欲更为柔和。 这个少年像一个易碎的艺术品,由她占有即可将他封存保护。 一条会哭的美人鱼,涂着黑色美甲,戴着唇环,邀请她跳舞。她忽然觉得一切都很色情,都是性暗示,他扭着腰跳舞的视频里,媚人的本事不是训练出来的,是天然的。 他就是想要人肏的。这怎么能遮掩。 伍桐摸着少年的腹肌向上,吻上他嘴角的环,拉扯。姚景吃痛一声,伍桐舔着他的唇将舌头抵了进去。小狼的唇薄,舌却长,伍桐发现她探不到底。 她也不会接吻,只是回忆上次周烨对她的,学以致用。 舌与舌缠绕,姚景眼角又渗出泪来,他在口腔被扫遍之前,因快感通悉吻法,很快回击,吮着姐姐的润唇进攻。 他不知道姐姐的唇有这么软,豆腐一样。他之前连看都不敢看。 奶头被摸着,小小狼蹭着姐姐下面,他还能吃姐姐的舌头。哪里都软软的滑滑的。他可以卷着姐姐的舌跑,逗她舌尖尖,舔她牙龈。 她也很敏感,先吸吸上下唇瓣,再反复舔她牙齿,她的胸就会晃一下,晃得姚景心神荡漾。慢慢地就忘了胆怯。 他们都贴在一起了,他做什么都可以。姐姐也想吻他,她喜欢他的身体。 没有什么比这个事实更催情了。 在伍桐哼鸣出声时,姚景身体里的某个机关被打开。他眼眶热热的又想掉眼泪,下身猛猛顶弄起伍桐。 姐姐的大腿正夹着他的屁股,等会儿等他把小小狼送给姐姐,她会不会说夸他好吃呀。 精神荒淫无度,面上却是羞赧难持。姚景盈盈又落下几滴泪来。 伍桐睁眼看他,喘息着松了口,去舔他的眼泪。 姚景向她抵进去一点,柱身就陷进了微软的裤口。他屏住呼吸,偷偷钻进衣服,摸上了伍桐的胸。 只捏了一下,小小狼就要难受死了。“姐姐姐姐。”姚景倒进伍桐肩窝里,喷着热气,“呜呜。”他也说不出什么,就是叫,想让她知道他舒服,他喜欢。 绵绵的乳,两手刚好握住,触感滑腻,要命的软。他小心翼翼地揉捏,偷偷看穿着他衣服的伍桐领下,因他的动作,变幻的乳。在黑甲白指,晃着挤出更深的沟。 他掐着她奶子微微喘息。指缝里有小小的一粒,暗红得像血莓。 “小狼。”伍桐咬他耳垂,吸出了声音,爽得姚景屁股一扭。伍桐笑了笑改口:“小骚狼,会不会翘屁股扭,姐姐想看。扭得好给你吸这里。” 她隔着衣服覆上姚景的手,两人一起动作,伍桐感觉细指揪住了她的乳头,摩挲刮弄。坏小狼,她爽得仰起头,听见姚景飞快地说了句:“那只给你看。” 伍桐咯咯笑了声,感觉小狼嘴不听话地在她胸口嘬了一口,才放开她。 姚景咬着唇,唇环晃了晃, 伍桐坐着看清他的上半身,肩宽腰窄,劲瘦有力。白花花的皮肤全泛了红,连肚脐眼都可爱。胸下腹上的纹身随着他揭开裤口的动作而起伏,像动态的画。 姚景很有经验,仿佛她就是镜头。而他刚被开发完,看着不害羞了,反而轻车熟路,裤子脱得从容又色情。他转过身,裤子落下,而臀向伍桐翘起扭了扭。 复又回身,手指勾着裤头可怜巴巴问她:“这样可以吗?” 光着身体,含着泪,三角裤底下一坨柱体,隔着空气看都能猜测大小。 方才向她抬起的屁股翘挺,大腿肌肉绷着,她还没见过男的穿三角裤。 当然不可以,她看不够。 伍桐向猫一样爬向他,在他怜怜目光炙烤下,摸上了他腿间,先是轻轻地上下。 小小狼硬得发烫,马上又被伍桐猛地拍了一下。 “谁让你扭得这么骚。”伍桐才说,“你转过身,翘起屁股,姐姐要惩罚小骚狼。” 姚景咽了咽喉咙,眼眶又红了。 她好凶,和他想象的,有点不一样—— 伍桐:(皱眉)我凶? 姚景:不……嗯……不凶,姐姐再打,还要 伍桐:(抓重点)你想象的是什么? 姚景:呜……不……啊不能……说 Chapter82小野狼(景H) 羞耻的跪姿,臀被击打,发出啪啪的声音。 姐姐和别的男人也是这样的吗? 姚景想到那副场景,就不可自持地咽声落泪。他抬起臀对着伍桐轻扭,虚虚歪头,自臂弯隙中看见伍桐也曲了膝斜坐着,身线如波浪,至腰凹下,至臀翘起。小腿很细,脚也很小。 窈窕姿态,很是魅人。但她似不知,那样清澈柔静的声音,脱口全是污言秽语。 “屁股真大!我就没见过你这么会扭的。”姐姐的手又拍他了,臀瓣上全是红印。 伍桐拍一下,姚景就咬着手腕,陷着腰颤抖一下,用羞怜的眼看她。说,不要了,姐姐。 他的啼哭声,落在她耳边就是嗷呜嗷呜。 她多骂几声后,那臀扭的姿态过分浪荡,像是在跳舞,还很有力道。谄媚得让伍桐觉得他是在装。 伍桐自认扭不出来,她没法在性爱中这么张开自己。 “姐姐……呜……姐姐,不要把我和他们比。”姚景看得见她目光怔忪,似在分神,那种犯贱讨好得她欢心的快感,被悲伤代替。臀部的痛感这瞬间才清晰了些,连同肿胀到发疼的阴茎。他支着身子去摸自己下面。 呜咽喊出冤诉:“我会……我会很难过的……” 伍桐猛地回过神来,俯下身去亲男人的背脊。 她深知被凝视与被比较的痛苦。 他的背比她想象得更结实有力,冷白色肌肤上零零散散纹着黑色纹身,伍桐一处处去吮吸舔舐,摸着他的肩与臂,轻轻地说:“对不起。” 姚景跪得膝盖都红了,温柔的抚摸与舔弄令他头皮发麻,他转过头看她,想征求她的同意。 他现在可以吸吸她、亲亲她了吗。 小小狼需要她包裹,吞吐。他丢掉尊严做这些,也有目的。 他想让姐姐舒服得忘掉其他男人。 却感到一根细指滑下他背脊,一路勾起热漪,快要进他的臀缝。 女人方才沾染情欲的声音略带犹豫:“你是……喜欢这种的吗?” 姚景懵了,身子僵住,什么这种。 才听她犹疑说:“我,我其实也没经验,没试过。但是如果你喜欢的话,我可以插进去试试。” 脑中轰鸣一声,姚景觉得世界都崩塌了。 她竟然以为他他他,他是0…… 那些喊他老婆的粉丝们说说也就算了,清华姐说人各有好,来了的粉丝不能让她跑了。 是她要他扭,他才扭的。 日思夜想的情境里,伍桐都被他狠狠压在身下,紧紧咬着他对他撒娇,喊他小狼。 小狼生气了。 他紧锢着伍桐的细腕将她压倒,抬起她双腿向她压去,听到伍桐吃疼一声,他满眼悲伤地看着她,热泪啪嗒啪嗒地滴在伍桐脸上。 “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你是不是不想不负责了,故意的。”他边说,边用柱身去蹭她湿了的小裤,力道不轻。 花口在裤中打开,肉粒被他磨硬。炙热的温度催动淫液流出,伍桐难耐地扭了扭腰,也被这情势吓到。她有些心虚:“……是直播间里你的粉丝说……你……嗯……是大猛0……” 她说到这里,感觉胸被狠狠揉捏着,下面也被顶得发麻。 瞥见少年额角的青筋,对上他虽红但狠的眼。 好像是在他雷区蹦迪了。 少年一把将她的内裤扯下,掌心磨了磨濡湿的穴口,声音有些凶:“你不能反悔的,小小狼忍很久了。我要插进去。” 他很快就从裤内掏出阴茎,伍桐扶着他的手臂,下意识看去。 怎么发育得这么好。 她本以为他的会小些。 可这跟她见过的两根不相上下。 而且他的阴茎粉粉的,看起来很干净,连下面囊带的颜色都不暗沉。伍桐动了动喉咙,视线直白又炽热。 这似乎又把小狼给惹毛了。 他就着柱身上下撸了几把,气势很足,恶狠狠道:“你在拿我和他们比对不对。你太坏了,姐姐你太坏了。” 说着又有些委屈。 很快拆了包装,故意拿肉棒磨着伍桐的腰腹,套上。 伍桐清楚地看到他撕包装的手在抖,笑着安慰:“不用逞强,慢慢来,第一次都这样。” 姚景眼睛一暗,马上握着粗长去顶她硬硬的那粒,连着手指掐了下阴蒂,另只手握上她细腰。 她好像又在雷区蹦迪了。 快感震震袭来,阴蒂被反复逗弄,伍桐轻吟出声,扶住姚景的胳膊。手下肌肉贲张,花唇间的肉粒顿时被捏了一下,电流划过,透明热液流出。沾湿了姚景的阴茎。 伍桐听见粗重的喘气声,睁开眼发现姚景正盯着她的脸看,泪痕尤在,目光却锐利。 像森林里的狼,伏在暗处,幽幽盯着猎物。 很自然的衣服就被他脱了,伍桐总觉得哪里奇怪,清纯的弟弟虽紧张,动作却很熟练。 至少做过功课,对女人的身体很了解的样子。 小狼很快埋进她胸口,啃咬起胸乳。 伍桐抱着他的背,感受他坚实的背肌,又去捏他的狼尾。细细的发丝,他身上除了白就是黑。所有的黑色颜料都很性感。 他仰头看她,琥珀色的眸子闪着金光,口下咋咋吸着奶尖。浑圆的乳肉被他掐红后往中间挤,他的舌勾卷舔吸,淫秽异常。 在虎牙刮过她脆弱的乳头时,身下被插入,仅是一个小头,姚景爽得天灵盖发麻,呜咽一声,喊她:“姐姐。你吸进去了,把我吸进去了。” 满是餍足。 “以前我还担心,姐姐下面会太小,塞不进我。” 他好像是迷糊了,说什么以前。 伍桐被他惊得下体紧缩,咬住龟头,只听姚景嘶一声,顺着滑腻的体液,挺了进去。 Chapter83小猛狼(景H) 猛地被粗长胀满,伍桐难捱得心跳加速,感觉心脏空虚的某处被填满了。然后快感马上袭来,伴随着少年的啃咬。 唇环滑过奶尖,她吃疼,姚景便用薄唇嘬她的小乳头,绕着舔,像在安慰她。 少年的声音粗哑起来,喘得起劲。 他插进来以后就不知羞了,只揉着圆润的乳肉,胡言乱语。 “姐姐好紧,要把小小狼咬死了。里面好热,全是姐姐的体液……嗯……姐姐,喜欢你的奶子。不管是大还是小,我都喜欢……呜……但你还是好大啊……好香,姐姐这么香,我想一辈子抱着姐姐……奶头很硬了,和我的一样硬……” 他晃动着屁股,不懂慢条斯理,始终用很大的力道冲撞。 伍桐被他插得断续轻鸣,只觉体内的快感一直悬在高处。 怎么姚景在做爱的时候,是个情绪不稳定的话痨。 哭哭笑笑,看她的眼神,充满迷恋。 “姐姐,想听你叫,你一叫我就受不了了,想挺进最里面,最里面是姐姐的子宫吗……小小狼就是进去看看,不射进去的,有套套……呜……姐姐,不要拿我和别人比……不要提别的男人,喊喊我的名字好不好……” 她没提别的男人啊。 伍桐沿着他的腹肌摸上胸,在鱼尾心抠他的乳头,想让他安静。 “你……话怎么这么多……嗯……” 她被揽着背抱起,又坐下去些,粗长滚烫的肉棒没有技巧,疾驰驱进,直直顶进腔底。 她惊呼:“你干什么……不想要……嗯啊……啊……这样……太深了……” 伍桐只能扶着他的腰让自己稳些。那里很薄,发硬发烫。 她自己分明没用力,却被顶得悬起又落下,一阵眩晕,天灵盖都发麻。 她忽然觉得摸穴不是前戏,刚才让姚景扭屁股才是前戏。 或许是因为练习舞蹈,他太会动了,根本不知疲倦。屁股上下上下得很骚,不是在扭,而是在抽插她。力气很大,进去会定点,出来又快,她空虚时咬他肩膀,又会被狠狠填入。 交合处泥泞一片,啪嗒啪嗒的水声和伍桐叫喊的频率一样。 她被他不知羞耻的呻吟打开了开关,淫叫出声,顾不得压抑。 太重了,不叫她会被顶死。 “嗯……喊喊我,喊喊我。”姚景不知足,一路舔上去,吸她的唇瓣。热舌翻搅伍桐的口腔,直至她压根发麻。口中似呓语,“喊喊小狼,我是不是比他们做的好,是不是……姐姐,在插你的是我……” 穴口再次被破开,脑中白光闪现,伍桐颤抖着身子,扬背喷出热液。 她怎么觉得自己很倒霉。 看起来最乖的这个,惹上了才发现,也不正常。 不正常的人,遇见的也永远与她一般么。 她又没喊别的男人,她知道她在和姚景混在一起。 他的身体她认得清,声音也认得清。 被她吞入口中的,清甜中染满情欲的音腔,做爱时也会压低,喘息不绝。 “好好,姐姐你好好,你高潮了……呜呜……小穴还在吸我……啊……嘿嘿……都给你,小小狼都给你……” “你喊喊我好不好……” 他们紧紧拥着,少年的乳头擦过女孩的尖尖,软软被坚硬的微拢顶进。 龟头偶然摩擦到紧道中的褶皱,姚景轻扭着臀在她里面各处顶,顶得她颤颤巍巍,乳肉荡出波,再次被湿热的唇口接下。 她挺着腰将姚景的头抱在怀里,抚摸他的发。 “小狼……我……我知道你……是小狼。” 她感觉胸前被浸湿了,乳尖混着泪,被姚景舔吸。 他喘着气蹭她起起伏伏十几下,终于射出。 潮湿闷热的空间安静下来,只有空调声作响。 姚景的喘息轻下来。他紧紧贴着伍桐,闷在她肩头。 眼睫毛还是湿的。 她的里面还胀着,而他迟迟不肯拔出来。 伍桐胸腔起伏,隐约的摩擦让花径不断有水悄悄涌出。 她的这具身体,与他一样,太过敏感。 低眼,就能看见通红的狼耳。 她清了清嗓子说:“你做得很好。” 应该是清醒过来才记得害羞。 这种情况,是得夸夸吧? 姚景猛地震了震,蹭她脖子,声音很小:“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我刚才为什么会这样说话……我没有经验……姐姐,我没有弄疼你吧……” 伍桐摸了摸他的卷尾,安慰道:“没有。没关系,以后你就有经验了。” 她占有了他的第一次,但不会拥有他。 以后,等他有了喜欢的人,和别的女孩…… 肩上重负离去,伍桐双手被握住。 少年的眸子含泪,亮了又亮:“姐姐说得对,第二次就有经验了。我们去楼上做吧。” 他抿着唇,瘦削的脸撇过,颊侧微红。单看脸,他并不显幼态或柔美,是清纯带冷恣的长相。 “我给你口下面吧,姐姐。”他表情羞,话快快,听得出兴奋。 伍桐也分不清他是幼是熟。 伍桐没有让他舔。 她被他带到床上,他钻进被子里用手指插她,她教他找点。 姚景学得快,她被他插得尖叫出声,水流湿了他的床单。头发擦过伍桐的腿肉,她感觉少年埋进她下面,吸了一口水。 她忍着颤意止住他,姚景亮着眼睛从被子里钻出来,给她看他指尖粘稠扯丝的淫液。 “姐姐,好漂亮,我好喜欢……我好喜欢……” 伍桐便想将他压下来,坐着他做一次。 可姚景像是被她折腾出阴影了,不肯在下面。哭着在被子里侧身顶她,而且一定要吻着她顶。 第二次过后,伍桐已经没力气了。 姚景就讪讪地让她趴着,边给她按摩,边不小心又挺了进来。 这次做完,他拼命道歉,求她晚上别走,和他一起睡觉吧。 伍桐撑着他的胸,说:“你不能告诉你姐。” 他乖乖点头,勾着自己的狼尾问:“姐姐,你很在意……管管吗?” “很在意。”伍桐说,“没有管管,我会永远在泥泞中,抬头不见月,伸手难触光,被黑暗吞噬。” 她感到姚景颤巍巍地抱住她,语气中有哀婉与怜惜:“不会的,梧秋桐就是月亮。被月光照抚的人,希望月亮高悬夜空时不忘垂怜人间,给他仰望与追逐的机会。” ----------------------------- 今天还有一章补更章,会发在1点~ Chapter84还有下次(补更) “喂,周医生,这么晚打扰了,我是沉泠。” “沉泠啊,多谢你提醒,如今相关药物已全部撤走。只是想必你也知晓了,我弟弟已联系上八成家主,他先前连我都骗,这件事,他是势在必行。” “您……不怕我将此事公开吗。” “哈哈哈,我早说过,周家其他人的事我不愿参与。周煦如今正在联系陈家,陈家态度也不明朗,周煦便想与陈家联姻。” “周医生深明大义。不过今晚我找您,并非是向您打探消息。而是借您上次的允诺,想求您帮忙。” “你既然涉险来查,助我们医院除去忧患,你的忙,我自然都愿意帮。” “谢谢周医生。我想问您要个私人咨询预约的紧急特权,可能要叨扰您的工作时间。” “可以,是为之前那个小姑娘要的吗?不知道她近期状态怎样,需要什么时候咨询?” “是她。希望尽快,若是能在本周末最好。” “好,我看看……嗯,周日下午有空。让她四点到就行。” “好的,谢谢周医生。” 沉泠挂上电话。 指腹停在联系人“桐”上,红字刺眼,他还是未拨通。 聊天的最后,她说今晚不回来了,就睡在“管管”家里。 可他知道,对巷那两个藏于暗处的人,是她和一个男人。 男人是谁。 其实伍桐也知道后来他看见了他们。马达离去的声音并不轻,在她身边的人是姚景。可只要她说是管管,他便不会去问。 也不知他与许咲伊的谈话被她听去多少。 他一想到,心中便生出无限恐惧。他不能让她涉险。 独自在家中,心腔钝痛难耐。可只要他欺骗自己,别去想她现在正在做什么,他就能强迫自己冷静。 许咲伊用伍桐的一个秘密,换他帮许家改投周。 沉泠翻开那两本陌生人送的笔记,指节点在彩色数字上。 许咲伊说,她曾与伍桐做过一个交易。伍桐帮她送牛奶、陪她聊天,她帮伍桐送一封信。 她没说信是什么,送给谁。但沉泠可以想象,许咲伊说的聊天,是即喊即到,诉怨发难。他曾经也每天陪许咲伊“聊天”,并非不能忍受。 可他知道许咲伊这样对待伍桐,就觉得眼前人面目可憎了起来。 牛奶。 信。 笔记本里和伍桐物理试卷上,写法一样的数字。 苹果核。 有什么答案呼之欲出,可沉泠不敢期待。 难道伍桐口中所说的逝去的“喜欢”,远比想象深重…… 他不愿相信,没有求证便不愿相信。 万一这是真的,比许咲伊更可憎的,只会是他自己。 “姚景?姚景?起床了。” 姚景抱着什么软软的东西蹭着下体,迷糊睁开眼。 “姐姐,好香,还要。”他仍在呓语,眼前一片朦胧,眼前是纤瘦的脊背,骨薄。 他手下滑软,不确信又捏了捏,清醒过来。 “你梦见我了?” 怀中的人挣扎着,分明就是伍桐的声音。 他闻着伍桐发间清香,猛地送了手,将被子卷起,把伍桐裹得牢牢的。 他不敢看她,捡了条地上的毯子又火速盖住自己。 “我……我,对不起,你不要生气!” “生气什么,你情我愿的。”伍桐勾唇笑笑,在被下抱膝欣赏他被日光照过的冷白肌肤。 晨间肌肉绷着,腹胸上的鱼尾显得有了力量。姚景盖了毯子还要以手遮自己下体,唇紧抿着,耳蜗还是红的,太过明显。 “那你没有……忘了我们的约定吧?”他抬眼看她,目光微红。 伍桐的脖颈修长,肩颈处全是他昨晚作乱的痕迹。 他都对伍桐干了什么啊。 哭着对她说混混胡话,她说不要了他还一遍又一遍进去,还强入了她。 “对不起,我做得不好。”他想到就很难过,他做成这样,她试过了不喜欢,就再也没有下次了。 “哦?约定?什么约定。”伍桐坐起身,骗他,“我不记得了。” 姚景这次却没有哭,他目光闪了闪,眼睛迅速睁大。动了动唇似要辩解,又气馁下来,紧咬着唇摇头。 看来是真的没有下次了,他让她失望了。 不能再哭了,再哭伍桐会更讨厌他的。 一个晚上已经很美好了,他就珍藏着这份记忆,这辈子没有别的期盼了。 呜呜,可还是不够啊,这让他怎么放弃呢。 和她在一起的幸福,果然是有代价的。 姚景艰难地动了动喉咙,脚落地,只给伍桐留下一个背影。他努力调动冷冽的语气:“我去给你买药。擦……擦下面。” 那里肯定已经被他弄肿了。 忽然背上沉沉,一个人压过来。 两条细臂挂在姚景身上,在他胸前交并。 伍桐的话似梵音,远远传来,吹进他耳朵里:“骗你的,别难过。” “我记得,我要跟你学跳舞。我们还有下次。” Chapter85只是同住人 伍桐将毯子往身上一提,感觉自己像是刚进入冬眠的幼兽,在安全的树洞中昏昏欲睡。灯照出她黢黑的影,斜斜投在地板上。她撵着纸角翻页,影子里的人也跟着翻页。暖香萦绕在鼻前,她竟一瞬间想起她蒙着眼坐在台上,与那片熊熊火焰。 这香里有酒味。 咔嚓,门开了。 “伍女士,久等了。”熟悉的开场白,伴着周医生的脚步声而入。伍桐直起身同周焘打招呼,感谢他空出时间为她治疗。 “那我们开始吧。”周焘笑得和蔼,打开了病人记录册。 “不知道上次我给你的建议,是否有效?”周焘查看完册上的内容,单刀直入。 伍桐指节捻着绒毯一角,犹疑不定:“我想最大的收获,是我宽恕了自己。我采取了行动,去消磨心中的嫉妒和恨意,吞没我的,我释放出来。我感受到了性的快乐。或许因这生理的快乐,我也敢向外张开自己的情绪了。” “可与次同时,对于性我又有了更大的困惑。”伍桐不安地微缩身体。 “是什么呢?”周焘声音敦实沉稳,实则脑中还在回忆上次对话的情境。病人太多,无法一一记清楚。对这个女孩的印象,仅有几个词:早熟、澄明、自卑,还有……苹果核? “我会怀疑这份快乐是虚伪的。其实我最需要的还是被爱,但因无法被爱,才逃避以转移目光,拿其它的东西填补灵魂的缺口。越是用力,我反而越意识到,对我来说,性和爱无法分割。至高的快乐转瞬即逝,沉沉坠下时,身体好像会碎裂一部分,需要更多、更有效的东西,药或者什么,将裂痕弥合。” 伍桐甚至自己提出了解决方案:“我其实知道,要对症下药。无法快速得到他爱,便只能自爱。但自爱就像一句经文,一个口号,我在心中默念,或向别人大声宣告再多遍,都无法真正做到。” 她沉默着,拖鞋在地毯上拨弄毛纹,柔面发亮,负面暗去。 她又笑了笑:“不过我最近交到了新朋友。可能是我愚钝,我的反应比别人迟缓,在群体中观察到的喧闹与快乐,不能完全且即时地渗透进我的身体。 相反地,就像没有糖吃的孩子得到了一枚糖。我塞进口中,无法像正常的孩子那样感受到甜味。迟来的糖对我来说,仅余一丝苦。” 伍桐说完,已有些如释负重,她甚至弯了弯嘴角,看向周烨:“我这些繁复的心事,与其它病人相比,可能不值一提。” 周烨笑着摇了摇头:“你这句话倒是让我记起来,你上次也说——说你的少女情思,对成年人来说没有什么价值。虽然这个行为看起来,也是在贬低你自己。但我不认为这有什么问题,反而觉得你成熟、谦逊、逻辑清晰。” “我认为自爱也是一样。不是游戏里的最终BOSS,一定要打通关。别看我一把年纪了,我也不怎么自爱,照镜子还会觉得这张脸真是不好看啊。” 伍桐捂嘴,乌眸水漾漾,掩盖不住笑意:“我觉得您很帅。” “你看,你嘴也甜。我很敬佩你在这个年级就有独自生活的能力。我们只聊过一次天,我给了几个粗糙的建议,你就有很大的进步。我要是有你这样的女儿,必会好好爱护。 你让我想起一个朋友,从小锦衣玉食,受尽宠爱,极其目中无人。他与你可以说是两个极端。旁人看来,他应该是很自爱的。他的世界以己为王,绝不会为别人损害自己的利益,他只看得起他自己。可偏偏是这样的一个人,自小体弱多病,从现在推算,若不做手术,只能再活五年。手术成功概率不低,可他不肯赌,不愿意将自己交给命运。我和他聊了整整四年,他还在原地踏步。一条路走到黑,不撞南墙不回头。 在我看来,他比你自卑许多。他其实认定他赢不了命运,才选择放弃。 而你身在最难熬的低谷,虽悲观却坚强。光是如此,便让我一个成年人钦佩不已。” “我有一个朋友”开头…… 可伍桐怎么听,这说的都不是周焘。更像是另一个人。 若她不认识周焘的侄子,这种经历引用找不出任何破绽。 可她现在,想起了周烨漠然视人的一双眼。他硬着下体要把她吞下去的眼神,接吻时冷蓝蕴着薄热的眸子。难怪后来的他没有初见时这么令人可怕。展露性欲时,他眼中有着期然的生机,多了一丝人味。 “在想什么?”周烨打断她,“说起来,冒犯你了。我猜你暗恋的人,是不是那个帮你预约报名的小伙子?” “是的。”伍桐点头。她大约猜到,周焘与沉泠能迅速建立连接,与药不无关系。只是眼前看来温和儒雅的医生,难道也是一位“贺绒”相关的主家吗? 不对,药品相关的主家必然见过沉泠,他和沉泠却是这次通过她引荐才认识的。 不管怎样,在任何可能与药品产生关系的人面前,装傻才是安全的。 伍桐说:“没想到他竟然能在周医生这边得到预约特权,他是很聪明,惯能骗人。周医生也要小心他。” “执迷过的人,你回踩得很自然啊。”周焘在初中生病人那儿学的“回踩”,自然道,“他来联系我,我也很惊讶。才记起沉家小子刚出生时,我也见过。” “啊?”伍桐以为自己听错了,沉泠不是私生子吗?他们之前不认识,理说沉家与周家关系并不亲近,怎会让周焘一个周家人早年接触到自家的腌脏家丑。 伍桐试探道:“周医生认识沉泠母亲吗?他说自己在福利院长大,周医生后来没见过他了吗?” 周焘怔住,见伍桐一脸不晓其中内情的好奇懵懂,才觉沉泠并未告诉她所有实情。 这种情况,放在周烨身上,可能就是要面子。 沉家小子还特地嘱咐他不能向伍桐提起任何药物相关信息,他为了这小姑娘想全身而退,又怕她玲珑外显横遭祸端。 沉泠还在调查周家,恐怕就是在留后路。万一火烧到他重要的人身上,手握周家软处方能护人护己。真是只尚未成熟的狐狸。 “哈哈哈,也只是碰巧在他出生的医院里,匆匆见过一眼罢了,并不熟的。”周焘爽快地笑着,“情侣比朋友更难做,你们相互扶持,他却不善表达,没让你安心感受到爱,是他的问题。” “啊?”也不怪伍桐一惊一乍,“什么情侣,我和他只是同住人,最多加上一层周医生上次提点的朋友关系。我绝不可能和沉泠交往。我们之间,哪里会有爱呢。” ----------------------------- 沉泠:(阴鸷)她一定,只是害羞 周焘:你很吓人 Chapter86有几个男朋友 b tc om 这回轮到周焘瞪大眼睛。那沉泠伍桐上伍桐下的,话里亲昵,腻人得慌,怎么事实竟是这样?年轻人们的纠葛比他想象得难理解。 况且,提醒伍桐尝试和沉泠做朋友的,好像就是他。 那时周焘还不认识沉泠,不知道小姑娘心结里的人也是个难搞的。 自己的病人得出结论而自洽,周焘理应为她开心。可为什么他想起电话那头与他谈判的年轻人,心中有些悸栗呢。 伍桐却低目敛眸:“也并不只是因为,我不愿在他身上重蹈覆辙。我知道,噩梦不去,我无法进入一段健康的亲密关系,更不用说,是跟同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沉泠。周医生,你还记得上次我说的苹果核吗?” “记得。”那个故事比人的经历要鲜明,周焘边翻看记录册,边等伍桐下文。 “我之所以会知道这个故事,是因我做沉泠的跟踪狂时,跟他到过酒吧,为他的表演震撼。我想我当时其实很羡慕他,他把那种幻灭转化为音乐表达,释放出来,即能感染人心。 需知有的人无论怎样表达自我,也无法被人接受。 这才是他的天分。他周遭振动的磁场频率很高,涉足其中便如入迷障。当时情爱作怪,我偷偷在那家酒吧应聘,为阿初店长写了四个月的酒单子。夲伩首髮站:w uye zhen. 后续章节请到首发站 入夏的六月,恰逢沉泠生日将至,我自阿初那里听见苹果核由来,给那一期的酒单主题定为白矮星。白矮星是恒星聚变、坍塌,演化至末期的生命终点。可见当时我心中沉泠的地位多么的崇高,我相信爱人如太阳一般是辐射能量的恒星,连幻灭的结果都是不朽。 如今知道他与阿初都是福利院长大,他并不是上天宠儿,甚至并不高尚。 方觉我爱他更像是在追星,我是在寄托我自己。真正的病因……” “真正的病因是你的母亲。”周焘手指点在病册上“苹果核”附近,表情严肃起来。 “阿初是在福利院长大,不会有妈妈叮嘱他从小到大每日吃苹果。上次的故事,你不自觉编纂与加工过。” 她看起来理智,仅是抑郁情绪作祟,实际可能更严重,周焘想。 “那接着上次最后的话题,我们来聊聊你的母亲吧。”他说。 聊天依旧在一个小时左右结束。 护士在门口迎接伍桐:“伍女士,您的朋友正在隔壁休息室等您。” 嗯?沉泠送她过来以后,没有回家吗。 伍桐道完谢,右转,叩门三下,里面传出的声音似曾相识,她却记不起来具体是谁。 很高调的一声“进来呀!” 打开门,看见里面的场景,伍桐心脏骤停。 为什么周烨会在这里?他身边是一直和他一起的男人,对面坐着上次车里那位美女。他们和沉泠各占房间一角,气氛诡异。却在她开门的那一刻,不约而同地将视线向她投掷过来。 “妹妹你别误会。” “结束了?” 一女一男声音一并响起,撞了个龃龉。 正是陈苇杭和沉泠话碰话。 陈苇杭看向沉泠,沉泠却浑不在意,笔直向伍桐而来。他将伍桐刚穿上的外套拢了拢,温雅笑道:“我们回家吧。” 一道冰冷视线射来,伍桐打了个寒颤,听见陈苇杭火上浇油:“周烨,你玩了个大的啊。妹妹这不是名花有主吗。” 伍桐下意识向周烨望去,撞上他淡漠的眼。他如电梯初见那日一般,沉郁而疏远,不置一词。 她上次帮他,他还把糟糕的局面丢给她,就不怕她踩他一脚?或者,就是想看她敢不敢踩他一脚。 伍桐并不怕沉泠和周烨撞见,她只是还没打算和周烨断掉联系。 下这么大功夫,只钓上来一次,实在不值。 伍桐满心想着待会儿事成之后该怎么骗周烨,把沉泠住在她家里这件事糊弄过去。完全没注意到身前的沉泠在听到“周烨”这个名字后,眸光被阴霾所覆。他凝着伍桐的脸,笑僵硬在嘴角,拢完衣服很快牵住她的手,握进手心里摩挲。 特意侧过身,将这动作露给房间里的人看。 五人各怀心事,唯有李崇明的心事直接写在了脸上。 他乐不可支,正在看戏。 这小姑娘太有问题了,被陆家小子追过,和非主流小帅哥出门约会,敢假应做周烨女朋友,现在又和这个长得不错的男的住在一起。 他说怎么周烨和周焘聊完,硬是要留下。怕是在隔壁看见单号上伍桐的名字,想找她麻烦。 送伍桐去周烨公寓那天晚上,李崇明被周烨一个电话叫醒,连夜陪他赴洛阳找铜锁。可见那天伍桐是把他惹了。 他们进这屋子没多久,伍桐身前这小帅哥进来了,护士特地告知他:“沉先生,您的女朋友大约一小时后咨询完,您可以在这暂坐休息。” 他是周烨也想问,这小姑娘到底有几个男朋友啊。 “也不知道哪位才是三啊?”陈苇杭笑得明媚,非把事闹大不可。 扔出的炸弹在沉闷空间内轰鸣一声,却没真正炸开。闷弹喷不出硝烟,这瞬间空气静止,谁也没有说话。但被叫小三的两个人,都被碎屑波及。 沉泠和周烨的脸色,都很黑。 李崇明暗自兴奋,期待金牌调解员伍桐登场。 伍桐确实出来救场了,她甩了沉泠的手,径直走向沙发上坐着的周烨。 她挑起椅背上挂着的围巾,在周烨脖颈上绕过,动作轻柔,边抱怨:“你在气我什么?一句消息都不回。我也会伤心的。” Chapter87纯洁的庸俗 小时候在福利院抢玩具,沉泠永远是被推进沙坑里的那个。他那时便和机器一样,不会哭。摔破膝盖,在喊打中逃走,找一个角落自己舔掉血。夜里,他自那些孩子身边偷走玩具,将其毁坏。 谁也别想玩。 第二天自然再次被推进沙坑,伤得更严重。 后来他便不再摧毁玩具。欺负他的人都不好过。沉泠借的是老院长的手。 沉泠看见伍桐如此温柔地对待另一个男人,应承男女朋友的关系,想起的便是血味。记性好是他的弱点,他的感官也在记忆中膨胀,他想起那晚醉后片刻的缱绻,女孩的穴口处肉红的一片。丰富的联想,Y字母的重音,轻易折断他的骨。 沉泠咬唇,紧绷身体,记住了这个新的名字。 周焘提过,他就是周煦的儿子。又是周家人。 他知道伍桐不是玩具,可以的话,是他情愿做伍桐的玩具。 可伍桐并不是占有欲很强的人,陈旧的东西会被她放置在一旁,就像他。 一个并不懂得如何讨伍桐欢心的沉泠。 是周烨的跟班将他们四人一齐推进私人电梯。 窄小的空间里,除了伍桐,没有人呼吸顺畅。沉泠站在伍桐和周烨身后,死死地盯着伍桐挽在周烨臂弯间的手。 电梯下得很快,沉泠不动声色地,探进伍桐右边空荡的袖口,在女孩手心刮了一下,手指钻进她指缝,十指相扣。 伍桐的手轻轻挣扎,被他握紧。显示屏的红色数字骤降,周烨和陈苇杭都没注意到女孩同时牵着两个人。 沉泠竟一时觉得,自己真的像是三。 电梯快到一楼时,沉泠向前迈出一步,在门开的瞬间,将伍桐向外拉去。 陈苇杭在最前面,脚步快,也正迈出。 她一脸震惊地看着女高中生左右两边的手,又看了看人来人往的大厅。 “放开。”周烨盯着男女交迭的手,冷道。 沉泠手冰凉,汲热般将手中温热攥得更紧:“她周日晚上还有自习要上,周家人都喜欢强人所难吗。” 周烨简单瞥了一眼沉泠的脸,心里极其不舒服。那种在他房中看见了虫子的难受,尤其这只虫子,还赖着脸抓着伍桐的手,妄图指挥他。 他不愿多说,揽着伍桐猛地拽向自己。 伍桐贴近他,是与那天车中、屋内一样的触感和味道,他没由来地想起女孩昨晚给他发的信息:想你。 他当时不以为意,摁熄了屏幕,半夜没睡着才又想起,拿出来看了好几遍。 她是真的淫俗放荡,现在还牵着另一个男人的手,想看他吃醋吗。 明明那天逃得这么快。 周烨果断按向关门键,欣赏少男少女横亘在电梯门间没松开的手,被迅速关上的门夹断。 沉泠不肯放,慌乱间湿汗给了女孩滑离的机会,伍桐只是对他摇了摇头,唇动着。 电梯闭合的最后一幕里有她的余音:“沉泠,在门口等我。我很快……” 陈苇杭目瞪口呆,觉得眼前这男的简直和周烨一样有病。 长得是很帅,看着自己手心的样子,怀念又迷恋的。又不是什么生离死别的场景。 “额……”她好心提醒,“周烨不好惹,你再喜欢人家,也不能做三啊。或者,你是被三?” 她一口一个三,说得沉泠的笑越来越深。 沉泠终于悠悠看向她:“陈家女儿,倒是很看得开。未婚夫被人带走,你不去抢回来吗。” “你认识我?”陈苇杭一身白大褂,两手插兜,一副闲散模样。只有一双桃花眼中看能出几分落寞。 “不是认识,是猜的。”沉泠有些怜悯地看着她。 “你这么看我做什么,你才更可怜吧。人家骗了你,你不去发发脾气讨债吗?” 沉泠仅是笔直站着,似一棵青松,寥寥吐出一句话:“她喜欢开玩笑,我不恼她。勾引她的男人才罪该万死。” 他面容清俊,唇角携着很淡一抹笑,目中坦诚。他的话却听得陈苇杭背脊发凉一阵寒颤。她微微退身一步,留下一句“还有工作”,赶紧跑了。 “唔……” 电梯间男女喘息交混,女孩的外套和围巾摊在地上,男人踩着围巾。 周烨舌厚,重重碾着伍桐的滑软,抵进她喉间。濡湿的口腔被舔过好几遍,里面又被侵犯,麻得烫了。本就沉闷的电梯更让人难以呼吸。 男人手掌隔着宽大的毛衣推压,伍桐感觉自己被膝盖顶起来了,胸乳不断往上挤,力道太大,她只有疼。 不过伍桐疼得很爽,她闭着眼,腕臂绕上男人的脖子,听见他克制的轻喘。她只是乖乖承受他。 然后微微探出舌去碰他,马上被他吮住狠吸。口腔中的水渍声让她下体潮湿,她忽然觉得自己像是被一枚钉子钉在墙上的一幅画。 男人路过对她发情,才把她从画里拉出来。热液将她融化,她敏感,顷刻颜料就散开变成彩油,交混在一起,濡染成一片黑色。 周烨隔着裤子磨她下面,手又伸进她后面,抚摸她的脖子。 “认过我的手,还去牵别的男人。你是这么追人的吗?变成荡妇,拉我一起变低俗。” 周烨欣赏着伍桐湿了的红唇,和迷离的眼。 “上次是陆梓杨,这次换了什么,沉宁?” 伍桐却忽然闭上了眼,摸他的眼睛。摸到深凹的眼窝子,像一口干井,她摸出陈年的烂苔,滑滑的又有些清新。她低低轻呼着,说:“是沉泠。” 奶子被重重拍打,罩着衣服都颠簸。她痒得挺起腰间,毛衣后领便被粗厚的掌深入,男人开始摸她薄脆的背骨,像在摸小鸟的翅。她被刺激地动骨,手下描着周烨下颌的轮廓,坚硬而清晰。 “周烨,你喜欢低俗对不对,因为你再活几年,就连这人世间最低俗的性都体味不了。” “没关系,你可以使用我,我是为你而来的。” 她喃喃地说着情话,吻上周烨颊侧的浅麻雀斑,轻轻地吸着他。 啧啧的声音,唇肉湿润,如婴儿一般嘬弄,让周烨很清晰地感受到她的情欲。 他一只手本要钻进女孩下摆,听见她的话停住动作,蓝眸澄净,但忧郁更深。 一时看起来竟像个孩子。 只是不一会,周烨就笑了,收回所有动作,不顾衣衫凌乱的女孩。他得体地、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Swettie,你不是为我而来,你应该是诞生于我。” “你既然要追我,就应该明白。要得到我,你得是干净的、纯洁的,只对我一个人的下贱与低俗,我才能接受。” “坏姑娘,那个沉明一个月内必须搬出你家里。我不管你过去因为愚蠢,喜欢过谁,和谁做爱,我对你的过去并不在乎。你只要在我这里做一张白纸,任我涂抹捏造,我会亲自把你的历史除去。” “你上次逃走,但反省得很快。我没有回你消息,我很抱歉。” 他竟然说了抱歉。 “Daddy会给可怜的孩子一个机会。” 周烨看着缩在角落里的女孩,发硬的下体令他冒汗。 他又想起她坐在台子上安静地哭着,向他张开双腿的模样,不自觉地伸出拇指,撵上她的唇,揉着,抹掉水渍。 女孩睫毛浓密,黑发绕至一边,有庸俗的丰饶与魅惑。他觉得这种庸俗很适合做商品,人人都会欣赏,人人都会喜欢。不过他把她收入囊中后,就不会让别人看见她了。 铜锁也可以不用找了。 他并不知道伍桐深瞳悠悠,痴情望他,心里却在想: 成了,没白费力气。 但周烨记性不太行啊,人家叫沉泠。 他记不记得她叫伍桐啊,不记得最好。 ----------------------------------- 伍桐:下辈子做美女,我一定去当演员 酸雨汁:(泪目)宝贝你这辈子就是大美女 伍桐:啊? Chapter88“校园霸凌” “快到了,你离远点!”那条熟悉的上坡路,伍桐气势汹汹地回头。 沉泠在医院门口还是笑着的,一到公交站就不对劲了。 医院站点没有336,只有882,伍桐只打算自己打车,与他分开回学校。 882一停,沉泠却拽着她要拉她上去,她不肯,沉泠就拦下路边的出租,将她推了进去。 两人坐在后排各自看向窗外,一路的沉默,伍桐却觉得神清气爽。 “你是想吵架吗,那也得告诉我吵架的理由。”伍桐说,“我今天可没有半句话承认过你是三,你要是觉得脸上不好看,我再去澄清就好了。” 她理歪得头头是道,就是不想让沉泠舒服。 就那种情境下还绷着一张笑脸随人侮辱,那是他自作自受。 怎么和她独处就敢急了,果然相处久了就装不下去了。 今天咨询结束,伍桐好像已经见不得沉泠装模作样的情绪稳定。 “原来我在你心里那样虚伪,好脸面。”沉泠的重心却在别的地方,“周烨这种人,不会收情书。周家不好惹,我知道你聪颖,可是到底比不过浪荡过情场的人。他三言两语哄骗你,你经验少,怎么保护自己。” 沉泠知道自己失了分寸,可是话从口出,已停不下来。 他分明在别人面前说他不会对伍桐发脾气,却不知嫉妒与占有欲丑恶至极,嘴巴上是为她好,实际上全是为自己。 她不是玩具,他不该毁坏她。可是为什么他会委屈难耐,看见她不愿与他同行,心里被捅了巨大的窟窿,吼间咽下去的仿佛都是血。 酸又冷。 周烨……他手指抓着椅边,若是周烨和药有一点关系,还敢招惹伍桐,他就该让周烨进牢里。 “情书?”伍桐不明白情书和周烨有什么关系,“你是做鬼心虚,三言两语哄骗人的是你,不是周烨。我不怕他。” 伍桐说得当然,句句刺进沉泠心里。 只是平铺直叙,也没骂他。他却觉得句句在贬低他,抬高周烨。 她甚至不给他一个解释,为什么她要和周烨做男女朋友。 当然他很自然地认定这不是真的。 他的逻辑乱成线,他慌张地整理,每一条理清都能推理出这个漏洞百出的结论。譬如伍桐有了男朋友,怎么还会和他一起睡觉;譬如周烨有了对象,周焘怎会不知晓;譬如周烨与伍桐各处两个世界,难有交集。 伍桐还没停,缓缓靠近他,平静地说:“你瞒着我和许咲伊幽会,我都没说你。我的事哪里用得着你操心。不过你放心,你们大可以随便大胆地约,只是别约在我家门口,那落魄地容不下你俩两樽大佛。” 伍桐说完,没等沉泠回话,就让车在坡下拐角停下,开了门。 虽然他们到得早,路上还是稀疏有几位同学。 每一天早上在坡上,伍桐和沉泠中间都隔着几十个人,没有人会把他们联想到一起。 可沉泠今天像是故意的,锲而不舍跟在她身后,步步得寸进尺。五米,三米,一米,快要与她并肩。 趁这处还算安全,她回头提醒他保持距离。 结果沉泠用哀怜的目光,颤巍巍看了她一眼,唇开了又合,最后紧闭上。面色惨白。 他擦过她的肩往前走了。 …… 这种博人同情的表演之前不少。 睚眦必报,不服管教。比周烨麻烦多了。 周焘说:不妨简单地认为,欣赏你自己,就是自爱。当下的自己若不令你满意,就将社会看做戏剧场,你可以扮演不同的理想角色,你的朋友也是。交新朋友吧,把他们都变成你世界里有故事的角色。有的角色会离开,有的角色会进入,你的世界你是掌控者。永恒的变动,你可以慢慢体验。 沉泠的角色,就是那个离开过又进入的人。 他在她的世界里已与过往绝然不同。会给她做饭,会表面讨她欢心,最多还有一点美色,然后夜里端上一碗阳春面,之后一起快乐。 除此之外,她还有什么朋友? 好像只能数得出管管一位,连带姚景,勉强也算。 伍桐其实有些后悔和姚景的那一晚。 她情绪上头,刻意不考虑后果,勾引了他。她是想尝尝新的味道,姚景也出乎意料的好吃,和在周烨那里不同,姚景甚至能让她短暂忘掉爱的需求。 她也说不清是为什么。她记得在沉宅里做爱时,虽然也多次攀到顶峰,她心中始终绷着一根弦,颤颤悬在两座崖之间,她好像无法走独线、赴彼岸。 在周烨那的危险是她自求的,在沉宅她努力了、却没走进安全区。 只有姚景让她觉得很轻松。她对姚景的期待不高,反而感受到她被他狠狠需求着,她快乐时,姚景比她更开心。 清晨时她已有磨灭不去的愧疚感。 脑中回响着他说的那句:“不会的,梧秋桐就是月亮。被月光照抚的人,希望月亮高悬夜空时不忘垂怜人间,给他仰望与追逐的机会。” 竟让她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一部长电影放映结束,她起身时周围人都在谈论,而她中途睡着,漏看了关键剧情。 这段话他说得太珍重了,主语模糊,而对象竟然是她。两人约定下一次,约定跳舞,对他来说似乎也很郑重。 她觉得自己坏极了,短暂的不忍心,就答应他可以,还会有的。 却把他污染了。 她希望管管一直在她的世界里,可是她玩弄了姚景,迟早管管会离开。 第一节晚自习下课,她便收到了姚景的信息。 孤狼:(兔兔期待)姐姐,你们期末考什么时候? 伍桐没给姚景备注,看见“孤狼”两个字,笑出声。 刚加上微信的时候,他不是叫什么姚姚冰吗。 她敲字:下下周。 “和谁聊天,笑这么开心。你不怕老师查吗!” 窗口传来的声音愤愤不平,伍桐没有理会,继续打字。 手机被夺走。 “还回来。”同桌还在边上坐着,伍桐不敢大张旗鼓,只轻声对陆梓杨喊。 哪知陆梓杨风一样溜了,伍桐自窗口探出身,看见他在走廊中央高举着她的手机,阳光又粲然地笑:“来追我啊!” ……好幼稚。 伍桐心里一点都不阳光和粲然。 手机里存了你的裸照啊陆梓杨,你长点心吧,被收走破了密码怎么办。 当然,那些性擦边视频也没有删。 伍桐无奈,追了出去。 她跟得不快,陆梓杨已到走廊尽头。 他背着身朝她招手,看不见那头的路,撞上一个人。 那个人踉跄几步摔倒在地,恼怒起身。 伍桐眼睁睁地看着那人一把夺走陆梓杨手里的手机,骂:“操你妈看不看路,带手机还敢在走廊上玩。真当学校是你陆家开的。” 晚自习下课,是学校最吵的时候。 走廊里全是人,哪儿有喧闹,哪儿就能围一圈吃瓜的学生。 伍桐将两边头发捋了捋,盖住脸,绕过人群疾步走去。 而陆梓杨和那位并不陌生的掌机者,已经在地上打起来。 她记得他。 从一班教室门口路过时,她好多次看见,这位刘向前在欺负沉泠。 她当然目不斜视,不去掺和。 沉泠能被欺负,只是他情愿罢了。谁知道他装出这副人人可踩的模样,是不是为了示弱,让那些涉事主家永远想不起,这里有个能运筹帷幄的聪明人。 身边人挤着她蜂拥向前,伍桐才发现她的手机不是闹事的核心。 核心是这群同学口中喊的“校园霸凌”。 她隔着人与人的肩膀望去,看见低眉顺眼的沉泠靠在墙上,头上顶着一盆水。 凭借水上飘起的白烟,伍桐判断,这是一盆滚烫的热水。 他面上还有些青肿,抿唇不语。 她看向他那瞬间,沉泠就望了回来。跨越几十个人,一眼找到她。 他濯濯闪着一双黑眸,满是可怜与渴切,任谁也看不出破绽。 可他分明微微动了嘴唇,无声口语,对着她:救我。 ----------------------------- 酸雨汁:明天终于要进文案里的天台了 沉泠:(脸红)咳,咳 陆梓杨:操,他都这么多次了,为什么还没轮到我 酸雨汁:因为很久以后他就吃不上了 沉泠:? Chapter89众矢之的 那盆水容量不大,沉泠靠墙而站,盆分明是稳的,视觉上却颤颤巍巍,给人随时会滑下的错觉。一旦如此,沉泠毫无疑问会烫伤,周围人也会被热水与玻璃碎片波及。 连刘向前都知道,要离沉泠远些。 所有人都只是愤愤围观。 沉泠的目光攫着伍桐,伍桐心扑通一下。 她猜不出他的目的。 如他所愿救他,最好的办法——陆梓杨已和刘向前厮打在一起,手机被压在地上,黑着屏,暂时安全——现在去喊教导主任就可以。 伍桐微转脚步,沉泠就缩了缩身子。 那盆水抖了抖,便有滑落之势。伍桐迈出的脚停下,那水又稳了,沉泠也不缩身子了。 伍桐对着沉泠皱了皱眉。 你爱这么玩,就被烫死吧。她果断转身,向教务处方向而去。 晚间伍桐听说这件事的结果是,刘向前和陆梓杨打架碰到沉泠,陆梓杨就近要去接那盆水,奈何那水滑得太快,他只能用胳膊肘顶,热盆便碎裂在地。 也不知道是陆梓杨和沉泠谁反应快,拉了对方一下,只有沉泠隔着裤腿被烫伤了些,送进了医务室。另有位蹲着观战的同学伤了眼睛。 教导主任来后,声明刘向前行为不端,恶意伤害同学,以致两位同学受伤。有相关行为可举报,学校将严惩不贷。 不过“校园霸凌”已喊得全校皆知,当晚刘向前便被遣送回家。 晚自习下课,206教室人跑得快。陆梓杨敲伍桐窗门,示意手机已经拿回。伍桐只好打开窗,“怎么拿回来的?” 陆梓杨一提书包单肩带,脸色不怎么好:“本来……唉,本来我都要抢到了。后来看沉泠那水快滑了,只能去救他。盆子碎完我也愣了,沉泠趁大家都懵着,把手机顺回来了。” 伍桐赶紧看了眼还未离开的同桌曹妩椿。她正和旁桌说话,没有注意这边。 “本来该是我拿到的。虽然吧,也是我抢的。”陆梓杨咕哝着,揉了揉头发,“对不起咕咚,肯定不会有下次了!” 伍桐接过手机,塞进书包,继续复习。 她拦不住陆梓杨随时来找她。和沉泠的交集却不能再暴露。 一直隐藏的人走到台前,糗事会被揭开,再行鞭笞。她不想成为众矢之的。 “哟,陆梓杨,一天来找人伍桐十次,也不见得她搭理你啊。”同桌曹妩椿转回身,“陆大少爷眼光真清奇,不舔品学兼优的,专找有案底的。” 刚出教室的几位同学,都咯咯笑了几声。 是啊是啊,他们说,怕是被许咲伊甩了后狗急跳墙。 “去你妈的!老子看上的是你们高攀不上的,伍桐是你们这些废物烂人能比的吗。”陆梓杨极了,一把拉开剩下的窗户。玻璃窗震震几下,教室里的人见他发火,也都赶紧从前门跑走。 “我们自然是不比犯人的女儿,靠偷东西独立自主啊。”后门那几位还在说。 伍桐的笔顿住,黑墨染成一个晕点。 “同学。”一个声音插进来,陆梓杨肩膀一沉。 大家都看向来人。 “你就是刚才去去找教导主任的人吧。谢谢你,救了我。” 沉泠面容苍白,看起来余悸未定。他揽着陆梓杨,像是身体不支靠他身上,清晰地喊出这个名字:“伍桐。” 传言中,陆梓杨和沉泠因沉家出事,关系断裂。事实看来竟然并非如此,陆梓杨替沉泠顶了水,沉泠刚出医务室就回来找陆梓杨。两人勾肩搭背,脸贴着脸,很亲密。 陆梓杨嫌热,又烦沉泠赶在他揍这几个诋毁伍桐的人之前出风头。可后背被沉泠狠狠旋拧着,疼得他咬牙。他也看得出这是个帮伍桐立威的好机会,只能将就和他黏着。 “就是,你们这群狗别咬人!” 阶级家世、财富名声,总之少年人们口中不耻的浮华才是这立威的实质。门后面那几人立即噤了声。 “也就这点能耐打个报告。”那句“狗咬人”让曹妩椿半红了脸,还不肯让步,“见不得光的人,只会做这些私底下的脏事。真要帮人,怎么不光明正大的!” 一直埋头沉默的那个人却忽然出声了。 “我找教导主任,就是光明正大地借势。” 声音冷而亮,像冬夜初结的冰敲碎了,雪水沁耳,凉得很有穿透力。 伍桐转过头,静静看向曹妩椿,“与曹同学借家中财买进学校、借亲友票得到演出机会,同理不同质。” 她一双黑眸如曜石,流转出光泽:“曹同学那样擅长颠倒是非、混淆黑白。可惜不知我也正巧善此,只怕我再去教导主任那里添油加醋告上一出,你周一也能和刘向前共享荣光,站上主席台读校园霸凌忏悔书。” 她仰面时,不期然黑发散后,露出全脸。灯光将她的皮肤照得光滑无暇,长睫如凤蝶尾扑闪蜷翘。后门拄着的几个人看见她完整侧颜,一时都睁大眼。 伍桐,有这么好看来着吗? 她一直缩在角落里,也不爱说话,竟然不知道,声音也这么好听。 蓦地两道目光落在他们身上,一道怒,一道阴。几人看回去,撞上那亲密二人不善的视线,马上溜了。 只有曹妩椿暗下眼:“你果然会装,心机不小,迟早让大家都看看,是我颠倒黑白,还是你惺惺作态。” 她甩了甩头发,再看一眼陆梓杨。他怒喜参半,笑得傻呵呵的。 她踢了脚后门才离开。 “真是一群蛇鼠,那个成语……叫什么来着……”陆梓杨一把甩开沉泠的胳膊,凑近窗内,“伍桐,你也太帅了,以后也要这样跟他们对着干。你别怕,谁欺负你,我就揍他唔唔嗯……” 沉泠蒙住他的嘴,将他拖走。 寂静的教室,空荡的走廊,热闹散去,寒夜中并无几人还逗留校内。 沉泠一路扯着陆梓杨的衣服,行至校门口。 “操,沉泠,老子救你,你还挟持我。”陆梓杨骂骂咧咧,“你根本不把我当兄弟,出了事瞒我,犯了事防我,住我喜欢的女人家里,抢我的风头,你这个伪君子,冷血怪,迟早咕咚会看清你的面目的!你别以为她喜欢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我迟早会抢……” 什么叫别以为她喜欢你。 车门打开,陆梓杨被推进去,话到嘴边改口:“我迟早会让她看向我的!” 沉泠知道他是嘴贫,没用真力气,不然不至于放任他拉到这里。 车里灯光昏暗,沉泠才看见里面还坐了一个人。 “泠泠?” 简凝之扶住儿子,惊喜地看向他。 “许久不见了,我和陆叔叔都很担心你,怎么不联系阿姨?听陆梓杨说你会来看我们,一直等着呢!”她还捏起陆梓杨的耳朵,“这小子又招你了?没事,阿姨帮你教训他。” 她笑得英气,沉泠凝着她,没有向前一步:“没有,还要谢谢梓杨上次送汤来,很好喝。等期末考试结束,我一定登门拜访。” “好啊,一定得来!” 黑车很快驶进夜路,窗边探出陆梓杨模糊了的影,“沉泠,你别小看我,我的宣战你记着……喂妈,别拽我——” 消失在路尽头。 沉泠再回到教室时,伍桐正坐在他的位置上。阒静的空间里,只有她写字的沙沙声。 一晚上因刘向前的不快顿时消解。 他走过去,在桌边蹲下,两只眼睛探出桌面,笑意悠然。 “你怎么愿意过来?”他尽力抑制喜悦,“方才我在门口,你明明一点也不在意的。” Chapter90我想、我要 “沉泠。”他却听见伍桐冷冷的音:“你好像对我们的关系有误解。” “我不喜欢你逼我,也不需要你帮我。我自己一个人在学校过得很好,不需要你掺入,也不想和你有任何关系。” 音连成句,沉泠却听不懂。 冬夜那样冷。 “沉泠,我问你。”她扎完他的心,扶了他的肩,将他压向桌沿,“你每次在刘向前面前受辱,是为了吸引我的注意吗?” 她猜出这层,沉泠双目一亮,热切地看她。 他点了点头,感觉耳根有些烫,却没有移开眼:“我知道我不好。许咲伊最后一次来找我,我看见你躲在那里了,我是想晚上和你解释的,可是那天晚上,你却没回来了。” “我和许咲伊没有任何关系了……我下午说错了话,你又不理我了。今天晚上我看见你来,一时心急才逼你的。我只是想看你向我迈出一个小步子,一个就好。其它我都会解决的。我承认我也想让围观的人都知道,我们其实认识。 我不想你路过的时候,总是一眼都不看我。 我知道的,你不想和我有任何关系,是我太贪心了。” 他说着说着,便觉喉咙滚烫而干涩,脑中鸣响,有什么东西叫嚣着。其实说出口的话已经脱离他计划的范畴了。他本来只是想把在外面那套勾引她的办法,带到学校来。 “我……” 他指尖掐进手心,让自己理智。最终还是说:“但是如果,我让你生气,你可以惩罚我。” “惩罚你?我确实要惩罚你。”伍桐的手伸进他衣摆。 “沉泠,我讨厌你逆来顺受的样子。你在我面前装可以,但是你要知道,只有主人能欺负狗。除了我,谁咬你一口,你都得给我咬回去。” 伍桐摸着沉泠的肌理,才意识到他只穿了一层单衣,很方便动作。记忆倒带,站在墙边时,他就只穿了这件风钻孔的灰毛衣。 她手指插进他胸沿的孔,一勾,压他的乳头。 “你穿着这样,是为了吊我?”她用指尖刮他的。日光灯下却只见他冷皮白净,领口在她作乱时下扯,露出锁骨。胸口微微起伏,毛衣贴在身上,粗粗可见胸廓。 他的气息很快,却很轻,细细密密地。可脸并不红,也没有一点被作弄的羞赧,而是微微沉着眼睑,用一种很怪异的眼神看着她。 像是电影里,痴盼已久却难以交合的偷情人,好不容易见面,男人在黑暗中抱紧女人,烈如炬的目光。 一旦接受沉泠便是可以为欲望放下尊严,弄虚作假的骚男人,伍桐竟然也从他的话中明白过来一个事实。 她在沉泠心中,早就超过许咲伊了。 她有过女性之间的嫉妒、恨意、欣赏,她有很强的胜负欲。赢几次,她才释然了。 沉泠不是这些阴暗情感的主因,而是工具。她从前将许咲伊身上所有东西都拆解成条件,比较衡量,自觉处处不及人家。沉泠放大了她对上帝不公的怨念,他逐渐变成制胜的关键奖品。 明明他是出现在比赛之前的。她当时为什么要为了一个男人,丑化自己。把很纯粹的情感也弄脏了。 剥离掉这一切纷繁杂碎的他念,伍桐好像可以很轻松地感到愉悦。 她舔着沉泠痣周的淡淡红晕,感到两人目光很近的交汇,他黑眸热切,不肯放过她。两只臂却静静置在一边,不动作,任她撩起衣摆,摸遍他整个上身。他只是绷紧肌肉,予取予求。 “我不是说了,我不喜欢你逆来顺受的样子。”伍桐说。 “是你说要惩罚我,我很乖,忍着的。”他声音有些颤抖。 他忍了这么久,求了她这么久。 甚至在她睡觉的时候指奸她。 那些狂热的只能靠他用浴室的冷水压下。 “你偷换主语,是你,求我惩罚你。但回想起来,你说了惩罚,也没说罚什么。罚做家务,也是罚。” 沉泠手背绷出淡青色的筋路,他额间凸凸跳着,揣摩她的意思。 “我想被罚,我想求你……操操我。” 他动着喉咙,感到浑身不自在。 之前和她在性事说着各种粗鄙的口语,可他喜欢上她,这些词句就变了意义。 更坦白、怕暴露,更情色、羞于实践又迫于实践。 伍桐连手下的抚摸都停下了:“不对。” 她说,她不喜欢他逆来顺受的样子 伍桐穿着完整,可光是近距离交换的鼻息,她扮恶沁笑的一双眼,就让沉泠体内的兽性便慢慢苏醒,膨胀。裤间的阴茎很快完成了发情动作,到了成熟的季候,可以硬挺破开花口、进入花径、品尝花蜜,被滋养,滋养花。 他说:“我想操你,主人。我想你了。” 想扒光你的衣服,想听你呻吟着喊我名字。 但是最想把你弄成一滩水,让你开心,让你喜欢上我。 “但这不都是对你的奖励吗——”伍桐还在戏弄他,“为什么你想我就给你操,那别的人说一声我也去吗?” 然后伍桐看见,沉泠面色一点一点变得惨白,眼中下起细雨般落寞。 “你其实,已经后悔捡到我了是吗,不想要我了是吗,你可以直说的。我都听你的,你说一声我就会应。我确实很虚伪、精于算计,我也确实并非善人。可是如果我不能给你快乐了,你讨厌我了,可不可以,清楚地告诉我,让我知道。我害怕我一直猜,却猜不对。” “你也知道猜很痛苦?”伍桐笑了,“那你为什么让我猜。” “沉泠,可能我们就是两块铅,沉重得要命。不知道是我拖你下了河底,还是你带我沉了下去。” “我记得,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不只是这样的。不只是一味讨好。” “可你现在一直说好,而不是我想、我要。” “我希望你以后面对谁,都能坦诚地说我想、我要,而不是一直委曲求全。更不是一直与我捆绑在一起。” “你说一句,我就不用猜。我们都可以做浮萍,轻轻松松地漂在河上。” 伍桐说完,便被抱起,放在了桌上。 她腿荡了荡,桌上的东西清空了。 沉泠扒开她的外套和毛衣,脱掉她裤子,架着她的腿将她抵上墙。粗喘着气,埋进她颈窝里。 “直接干你,可以吧。” Chapter91不会出奶吗(沈H) 地上摊满衣裤,沉泠咬了咬伍桐的锁骨,去开空调。 热风吹出,汩汩涌动在空间中,女孩就穿着背心短裤坐在他的课桌上,光洁的腿曲起,踩在桌沿。那是一件不遮背的吊带,前有布料,后面仅有两根细线。 那薄背便这么靠在墙上,女孩微微侧脸,咯咯笑着看他,软腰像缎带,侧面看细得很,露出一弧凹的背沟。她冬天似乎就是不穿罩的,杏色柔布倾覆着耸起的乳,腋窝下的空隙便能看出圆盘状。 不用扯掉线,把手伸进去,就可以托住乳肉。 穿着比不穿更让人难捱。 她知道她的身体很美。 沉泠暗下眼。他不能占有她的身体,也没有过独占她的念头。她的身体属于她自己,也因此,她愿意用她自己做什么,只要她快乐,都好。 可是,他受不了。 那些觊觎她的男人看见她这个样子……他不能再想下去。 “开个空调磨磨蹭蹭的。”伍桐揽住他的脖子,向他倾靠而去。 伍桐喜欢沉泠的上半身,他的白肌起伏有致,并不瘦到勒出肋骨,也不壮实到吓人,和他人表面一样清爽健康。 斜身压着人的时候,她能看清他骨骼由宽至窄的变化,和那蜿蜒至裤内的人鱼线。他裤子系得不低,不会刻意露出内裤沿边。便是这种在他怀下的角度,看他的身体,最色情。 热掌很快滑过她的背,带起一震战栗。沉泠避开她的唇,舔她的下巴,颈窝,又回去吮吸她的耳垂。身后掌摸得用力,几乎压着她的骨要将她摸透,几番之后才辗转而下捏她的腰。 沉泠没有掩饰任何欲望,他长指在伍桐侧腰边上打圈,边反复舔弄她的耳蜗,粗喘着:“你好像还没有认清形势,有空看我。” 他说完,唇一路向下,指节钻进两边空荡荡的窝,两手包住了乳。 淡粉的唇同时吸上她的左奶尖,发出很响的咋声。 伍桐的乳好像是除了下体以外,最敏感的性器官。被包在炙热腔口中舔弄时,她的脑神经会兴奋地将快乐传输给全身。她难耐地勾起背,轻轻“嗯”出缠绵的吟音。便觉隔着布料,沉泠动作狂烈起来,吞吐着,手也用力。 只有一边被男人需要,左右失衡。伍桐不自觉将另一边乳贴向沉泠的脸,手去摸他耳朵。 伍桐的主动令沉泠下体涨大一圈,他忍着燥意,以指换口,握着绵软浑圆的奶肉,舌头弹弄她的乳头。伍桐闭着眼,轻轻扭动腰,精致的肩骨微颤着。沉泠眼底发红,用力更狠,推着她的乳往布中挤出沟来。 便是这动作也带得伍桐一上一下,手紧紧扒着桌沿。 桌子发出咿呀咿呀的响声。 她不知道,她在他身下发情的样子多让他受不了。 更何况这是在教室。他知道以后上课,他都会想起伍桐的裸体。像一支枝叶柔软的白花,碰一碰就颤。花口向他,花枝快被他折断,流出液体。他还怎么学习。 沉泠指尖刮了刮樱尖,低喘问她:“伍桐,你帮许咲伊送过牛奶吧。你是不是知道,我喜欢喝牛奶。” 伍桐吃疼一声,叫得很轻。大脑为了欢愉,已经过滤掉那些难过记忆,也不管他知道什么,试探什么。手抓着沉泠的背,那里绷得硬邦邦的。 “谁在乎你爱不爱喝奶。叫我主人。”她抱住沉泠去吸他宽实的肩与脖子,吸出一个个红点。 腿马上被握住,架上男人的肩。沉泠将她一拖,人倒在桌上,幸好脑后垫了只手。沉泠的手沿着曲线一路向下,至脚趾。又回头。 热掌滑过小腿,往深深的腿根而去。掌下滑腻,绵如云。 “我爱喝奶。”沉泠沉沉一声,很快俯下,“主人胸这么大,是因为这里面,装了奶吧。” 背下的细线被扯掉,皎洁无暇的乳和月亮一样圆,晃动着,停在女孩胸前。伍桐躺着,那乳便和奶油一般沉沉瘫下,峰峦却仍不低。反而侧腰上坠下的乳肉形成圆弧,面积很大的胸盘让她整个上半身都淫秽起来。 沉泠玉色指节掐进女孩腰里,阴茎快绷得炸开。他的胸贴着女孩腿窝,往前一推,两手够着乳,便又疯狂揉捏起来。 “我要检查一下主人的身体。要是有奶,帮你全部喝掉。” 头埋下,去吸那手心里挤出的绯色奶头,狠狠地吸,吸出水啧声,吸得那里发红发烫、女孩拿手锤他的背。 伍桐被那湿口狠劲的作弄折腾得呻吟出声,那叫声愉悦了沉泠的耳,只让他嘬得更重。 “没有奶,主人,你这里不会出奶吗。” “啊……别弄了,我好麻。” “小狗这么努力都吸不出来。” “喂,沉泠!嗯……操……真的别吸了……” 很痛,很麻,很胀……再吸,那长指下软得变状的胸,真的会胀出奶来。 沉泠却不肯听她的话了。他抬眼欣赏伍桐紧咬着唇羞愤难耐的表情,松了右手向下,自她裤口摸出一摊温水。看来已经流了有一会儿了。 他长指钻裤边,揉了揉湿润的肉包,把开花口,捏上上面微软的那粒。 “上面没有奶,下面的是奶吗,主人。” 他上下一并动作。伍桐那难捱到扭腰、却无力抵抗的模样,让他心痛。是谁改变了她,让她在做爱时能够自然地喊出声音,是谁让她愿意将身体交给男人、顾自享受。 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她克制、不坦诚,以前她不会忘了防着他、折磨他。 她说他变了,可沉泠想,伍桐才瞒着他不断地改变。她心中有什么关于性的禁忌张开了、解放了。 她快乐,他替她开心。 可是这种情欲太浅了,谁都可以让她有,她真的知道,和她在教室里行淫秽之事的是沉泠吗。 顺着泥泞的穴口,指节很快插入,探了口子浅进浅处。炽热的花径还是很紧,伍桐嗯呀一声,沉泠才捅进去。他支起身,将女孩的腿并到一起,眼神阴暗。而伍桐微眯着眼,看不清他。 “主人,你知道,1班的摄像头和6班不一样吗。”他说。 伍桐蜷起脚趾,咬着指的腔道紧了紧,水自桌边滴在地上。 沉泠低低笑了声:“是我提醒得晚了。我们班的摄像头一直开着。” “主人小逼流的是水还是奶,它看得一清二楚呢。” 沉泠说这话时,慢慢将食指抽出,在伍桐动腿挣扎时,挺进中指长驱而入,九浅一深地插起来。 ???????????? 来送肉章了(开心) Chapter92教室坐脸(沈泠H) 这个角度,可以很清楚地看清,暗红色的蚌肉如何被他插得一开一合。涌出的透明的水,滑进沉泠的指缝里。他怀中合抱伍桐的一双腿,手臂青筋劲起,被伍桐用指甲刮出血红长痕。 身下的快感冲击太大,伍桐来不及接应,知晓自己的身体正在被摄像头凝视,兴奋感大于刺激感。她从不知道自己还有暴露癖,给周烨发那些情色视频时,都没察觉到。 她感到沉泠的指节在侵略她,浅时指节勾起顶弄最脆弱的褶皱处,深时破开紧致一捅而入,掌心拍打在花口,没有以往的半分温柔。 她的腿在沉泠胸与臂之间,笔直的小腿光滑无瑕,轻轻蹬着。伍桐依旧不是会在性中极端地表达自己的快感的人。她的呻吟也是低柔婉转的,鼻音糯糯的,很脆弱。哭腔也被稍稍压着,听起来既让人更加怜惜她,也令人更想凌虐她。 沉泠听着她叫,感觉自己喉咙干得不行,想要喝点什么。 他俯下身,边捣弄她,边去舔她的腿,一路往上。 “嗯……嗯……啊……” 炽热沁湿的幽道,在他狠狠摁压阴蒂时痉挛起来。水扑在沉泠的腹肌上,他注视着泥泞的交口,与自己腹部上那溅出的透明水花,太阳穴突突跳着。 他俯身就要去舔花口潺潺的淫水来解渴,被伍桐命令:“沉……沉泠……脱掉裤子,躺地上。” 女孩微喘着支着桌子起来,唇红得发亮,面色绯红。几撇发丝被汗濡湿,在她晃动的圆乳上弯出一个小圈。她身上大片痕迹,被他吸红或是掐红的。 沉泠松开女孩的腿,解开皮带。他在伍桐的注视下,俯身吻了吻她左乳下的黑色纹身。 “可是我前戏做完了,鸡巴很痛,只想干你。” “你说你想是一回事,夸夸你。”伍桐揉沉泠的头发。 她又说:“但我同不同意,是另一回事。” 伍桐坐上沉泠光裸的腹部时,感觉沉泠的肌肉比她下体还烫。 细指拨弄了下他胸部那粉粉的两粒,沉泠动手去捏她的屁股。她咯咯笑了一声,俯身去舔他的胸。小软舌很快把沉泠的奶头舔湿了,沉泠咬牙,长指深深陷入臀肉里,握着她的身子拿腹肌摩擦她下面。 “别急,想喝奶,我给你喝呀。”伍桐色情地摸遍他的上身,然后扶着他肩膀一路坐着向上。凉凉的少女体液在沉泠的腰腹、胸前都留下痕迹。 沉泠乳头一痒,有什么硬硬的一粒与他擦过。沉泠抬手去揉捏伍桐浑圆的乳,拉长她的奶尖,笑:“擦到阴蒂了?腰颤得这么厉害。” 伍桐却狠狠拍了拍沉泠的奶子,“闭嘴。这么爱喝奶,让摄像头看看,你怎么喝。” 她双膝跪地,坐下。 两腿夹着沉泠的脑袋。而往下,就是沉泠的唇。 “刚才奖励你,现在惩罚你,全部喝完。” 她高高在上地,用下体羞辱他。沉泠只觉得她可爱。 眼前是梦里的视角,软软的腿肉中央,润红的花瓣绽开,里面羞赧地缩着,透出亮泽。花蜜就要滴下来,他张嘴接住,舔了舔唇。 “很甜。”他说,“主人下面的奶很甜。” 这怎么能叫做惩罚,他要把她最脆弱与私密的地方吞入了,他求之不得。 “谢谢你,伍桐。”他说着,握着伍桐纤细的腰肢,将她摁下。 伍桐一坐下就后悔了,从“谢谢”两个字到沉泠疯狂的舔弄,她发现这个动作受苦的是她。瘙痒的穴被男人吮吸,鼻尖顶着那粒凸起,她感到哪里都痒,哪里都空。 他真的在喝水,和婴儿吸奶一样,发出享受的嘬水声。 他为什么会喜欢这种姿势,腰被沉泠的掌禁锢,动弹不了。她被他的口吃的有些晕,低眉竟看见他目中闪光,眼底猩红,直勾勾盯着她下体。 他舌头蠕动,红唇湿透了。两张口被液体混在一起,可他眼中只有兴奋、痴迷。 “神经病。”伍桐喊。 沉泠竟然被她骂得吃吃笑了,厚舌忽然顶了进来。 下体钻进灵活的软肉,与粗胀的阴茎完全不同,更滑、更具挑逗。伍桐穴口一紧,想把他抵出去,却让他更用劲。 沉泠箍着她的腰,舌被穴口吸住。少女的下体只有一点点腥味,剩下的是花香,是隐秘不能说的馥郁。他心中升出无限快感, 他是真的很喜欢,囫囵吞枣,也不忘用舌头刺进里面,去找她舒服的点。 舌尖感官灵敏,比手指更清晰地品尝到内壁那处弱点的形状与味道。粗糙的蚕豆被他一弄就膨胀起来,他难以抑制心中的爽感,将女孩的屁股完全压下,帮她用下面摩擦自己。 体内的软体拼命抽插弹动,阴蒂被沉泠的鼻梁磨着。 下面快烧起来了,灼烈的火交烫得伍桐只会扭腰,却正中男人下怀,她越扭,沉泠越是喜欢用脸擦她。 男女混杂的喘息,裹着女孩一声声欲拒还迎的“停下”,传向外。 最高层走廊尽头,正在巡查的门卫甩了甩手中的手电筒,大骂:“他妈的,野猫又跑进来了。大冬天发什么春。” 液体四溅时,沉泠让伍桐坐上了他的眼睛。 伍桐呜咽着,想要从沉泠身上离开。下体不肯放过她,痉挛不息不绝,水不断滋出,从另一个口。 “主人,我喜欢。”沉泠用脸磨她,声音浑浊低哑,有难抑的惊喜,“我好喜欢。你太好了,我喜欢你这个样子。” 因我潮喷的样子。 Chapter93差生与老师(沈H) 沉泠让伍桐支着桌沿、抬起屁股时,伍桐问他:“沉泠,在这个班里,你最希望你是什么样的角色?” 沉泠专注舔她的背窝,感到女孩的蝴蝶骨在皮肤下动着。他随口回复,说他想做一个每天逃课的差生,谁也不在意的那种。会很自由。 手摸上骨间。仅仅一碰,女孩的背便向前弯去,指下薄骨微微颤动,仿佛能震出羽翼。 “你呢?”他抬起身,手去够桌沿底下的窄小柜盒。 “我不太喜欢学校,一定要有角色话……”伍桐想了想,“做老师,管教学生,让他们都长点脑子,别听风就是雨。” 然后伍桐马上瞪大双眼,看见沉泠自桌底抽出一盒避孕套。 “你他妈在学校里放这个?” 沉泠勾了她的腿将她抱起,“你不知道为了谁吗?” “你不会上课的时候,还想着我自慰过吧。”伍桐摸他微动的喉结,感受脉搏跳动。 “想过在这里操你,用刚才那个姿势。”他在伍桐的轻呼中,将她架上讲台。 离摄像头最近的位置,左右两个,都在盯着伍桐的裸体。 “但现在我觉得那样不够了。”沉泠说,“差生很难过,伍老师永远看向别人,对他冷嘲热讽。” “他想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操老师,让大家知道,你有多么淫荡。被不喜欢的人,也能插到潮喷。”沉泠撕开包装。 伍桐心领神会,拿脚去勾他阴茎。脚底硬邦邦的,很烫,伍桐顺着往下,脚趾夹他的囊带。沉泠眼神晦暗不明,伍桐笑他入戏快,“不知道沉泠同学的鸡巴,和班长的比起来怎么样。” 沉泠覆上她撑在桌沿的手,将她带至自己身下。 “伍老师,你不知道别人的,难道还会不知道我的吗。” 他自裤中掏出阴茎,放进梧桐手心,哀婉道:“你安慰它一下吧。它真的很想你了。” 手下粗长之物焦躁地跳动,伍桐凝视它,紧握着自下而上,包皮蠕动。上半截弯翘,硕大的龟头被伍桐的大拇指擦过,渗出一点液体。 沉泠喉中吐出一声哼鸣。 他似是虔诚地,将套放进她手里。 伍桐认真地包住他,握了阴茎蹭自己下面。 沉泠将伍桐的脚往自己身后一摁,直直捅了进去。 其实一下就餍足了。 熟悉的紧致,像鱼的口,缩着他。软腔包住硬枪,毛皮小子一定会心疼坏了。她下面这么小,他出来一点再挺进去,她就叫得像幼猫。 可是他知道身下性感的女人欲望很盛,再狠的肏弄,再深入皮肉底下去探她的喜好,都无法满足她。其实Y这个字母具体指谁哪有那么重要,她在扮演的情境中,也会不自觉将他与别人比较。 她也许就是需要很多男人,可他怎么满足得了。他只想和她一个人做,她不能也是如此吗。 大开大合,深入浅出。伍桐夹着沉泠劲瘦的腰,感到脊骨磨着台面,上上下下,又疼又热。身边就是一迭试卷,伍桐抓起一张,想蒙住脸。这个角度正在监控眼斜下。 那刚好是一张数学试卷,题边上沉泠两个字写得狂狷,比旁边的那个150更潦草。 他妈的,又考满分。 伍桐手指够到旁边的明黄长尺,抽打在沉泠撑在她两边、鼓起的肩膀上:“考零分的人,下面也不怎么样,你不是很会逃课吗,继续逃啊。” 沉泠只能看见交合处红透了果肉,糜烂的汁水,和伍老师晃动的圆乳。平日里穿着得体,要将扣子扣满的伍老师,可是在讲台上流着淫水发骚啊。 那个从前为了满足她性癖,说来顺口的词在他吼间只驻留了一秒,就脱了口骂出:“骚货!” 他狠狠地揉捏伍老师的乳,那藏在冬服中不盖罩的白桃肉。 他忆及晚上在6班教室后面那几个人,痴呆地看伍桐侧脸的眼神。害怕由春入夏,校服短裤、薄衫,还有游泳课的紧身衣,会将他私藏的少女暴露在日光底下。 男人们淫秽的视线,从前不开窍的沉泠终于懂了,懂完之后觉得自己恶心,与他们变成了同类。心又扭起来疼,像是伍桐在用戒尺拍打他,质疑他:你比得过谁呢? 伍桐很快被送上高处。 盈满的泉眼突突渗出水来,来不及寂寞空虚,她被沉泠揽进怀里紧紧抱着。乳尖在空气中颤了颤被咬住,地上丢置了精液袋,看起来黄黄的,沉泠的鸡巴就没有瘫下去过。 换了套的阴茎重新破口而入,这次很慢很柔,抵进去一点,就在灈灈的浅口寻找隐秘凸点。 G点被探到的瞬间即刻膨胀起来,伍桐“啊”一声,狠命敲打沉泠肌肉起伏的背。 “怎么……敢碰……老师这里……不唔。” 窗户外射进一道光,伍桐被沉泠闷住口。 天旋地转间,阴茎抽出,又插入。 伍桐被沉泠翻过身抱在怀里,藏进讲台底下的窄小空间。 坐在男人身上的姿势。 阴茎几乎一瞬间,顶进了子宫口。 “嗯嗯……唔……”她挣扎。 沉泠还在往上顶弄她,用气声在她耳边说:“别动,外面有人。” 伴随着脚步声,门卫的声音传来:“你刚才听见了吧,这里好像是有人的。” 保安回:“不是猫吗,肯定又有野猫跑进来了啦,别疑神疑鬼的。” “可是——” 脚步声越来越近。 体内的肉棒挤满热腔,似是要把伍桐的下体撑破,又涨又刺激。沉泠给伍桐留了鼻口,她却在监控和保安的双重逼仄下,呼吸困难。 空调还开着,教室后面摊着衣服,讲台上有透明水渍,来人的脚步声无限放大,带得伍桐心跳如击鼓。 “讲台——”门卫的声音。 伍桐感觉快要窒息了。 “有点乱诶。”脚步声停了。 “啪啪”两声,教室陷入黑暗。 原来只是进来关了灯。关完以后,教室后面有人走动起来。 “靠,谁在地上乱丢东西啊,差点绊倒了。”保安说。 空调吹风声骤停。 脚步声越来越远,消失至无。 伍桐终于急促地呼吸,喘过气来。 “伍老师。”伍桐感到耳垂被吮入口,身后人笑声低哑,“这点就怕了。怎么敢和我一个坏学生媾和。” “你放心。”他手揉捏起她的乳,挤到中央,在这空间里低下头,自她的肩俯下去,吸她的奶头,“其实监控,也是坏的。” 底下的挺送不止。教室里重新响起啪嗒啪嗒的声音,混着低质粗哑的男喘。 伍桐受不了这种深度,又不敢喊出声,只低低吟鸣,扒着讲台下壁,不让自己抖得失控。 “伍老师,伍老师。”不知道沉泠撞了什么邪,从保安离开后就放开声,像故意喘给她听似的,一点也不拘谨了。 “你多来看看我吧,我不想总是一个人发情……伍老师,你里面真的好软,你要咬死我吗。” 伍桐承认她被这种放开的性欲爽到了。肉与肉拍打在一起,黑暗中下体的刺激被无限放大,交合处猛烈的抽插让她麻得颤了声。 在沉泠咬着她的乳,肉棒再次碾过褶皱处,直直顶入花径最底部时,男人的臂发狠地压着女孩向自己紧贴。胸乳都被压得扭曲。 伍桐坐在沉泠腿间,两人亲密得没有一丝缝隙。 热液洒在男人腿上,沉泠掰过伍桐的下颌,吻她的额,粗哑之音溢满欢愉:“伍老师……我到了……” Chapter94狐狸媚子 “什么!你和她做了?” 苹果核在B城,是出了名的清净酒吧。老客在卡座玩游戏,也会尽量降低音量。 是以当两道尖锐的女声迭在一起,冲破别野加奈缥缈的背景音时,全部人都超这边看了过来。 宋清华和赵玥都是超级大e人,不在意他人投掷的视线。 她们只是为这同步共声的巧合感到诧异,虚虚起身向后看。两人的位置正好背靠背。她们对上眼,礼貌地相视一笑,坐了回去。 一坐下又有些后悔。方才那一瞬,多少有些一见如故。早知道加个微信了。 阿初见此,在沉泠的示意下,调高了酒吧音响。 “你这么大声音干嘛!”姚景微醺,但神志清醒。他耳根发烫,压低声音:“有什么……不行吗。你情我愿的。” 赵玥一拍桌子:“是是是,你有情,她也愿意。你就眼巴巴赔上身子。那我问你,你见过我们舞室有哪对炮友真转正了?又有哪对情侣不是先表白而是先上床的!?” “我……”姚景眼睛忽然就红了,宋清华等着他下文。 他要是敢说先打几年炮再表白,或者心甘情愿停在这层关系,宋清华会把他脑袋塞进酒坛里,看看发完酵打不打得出响嗝。 姚景转着酒杯中取下的装饰小伞,忍住哭腔,一滴泪滑下,在裤腿上洇出一个融点:“我……可我还算不上炮友,我只是陪睡的。她还有别的男人。怎么办……” 沉泠将新写的歌与词推至赵玥和她男朋友ut面前。 赵玥拿起来看:“demo做了吗?” “考试忙,不过,还是简单合成了一下。”沉泠将耳机递给赵玥和ut。 ut看不懂中文,很单纯地欣赏音乐。前奏过后,醇柔的男声入耳,ut敲着桌子,眼睛亮了亮,喊了声“Beautiful”。 男孩很会做Ramp;BSoul,音色如强盗洗劫人心神。 这首歌名叫做《树脂》。大约是讲主人公溺了水,为一人所救,与她朝夕相依,关系却没有定义。有天“我”在她身上发现吻痕,鼓起勇气质问,却没索得名分。于是“我”再一次溺水,溺进她的心河。若我有树脂凃遍身体,河水便不会浸掩“我”口鼻。分明她随便说个谎言骗“我”,我便愿将其当做护己的树脂。 这哪里是歌词,赵玥浏览一遍就皱了眉。沉泠以前的风格更张扬,还是第一次写这么阴郁的歌。这已算是真实剖白。他喜欢的那个小姑娘,不是个纯情的人。 Demo很短,赵玥凭借灵敏的市场嗅觉,判定:“怨妇曲,挺好的。最近有个背德剧能帮你谈,短视频传播就看缘分了。” “圆妇七系宋么意系?”ut问。 “Musicforlovesian?”沉泠尝试解释,“Orinaway,lovesickboy.” 赵玥拿起歌词纸拍在沉泠头上:“小朋友初尝性,感觉怎么样?” 沉泠看了眼ut,支起手肘不自在地摸后脖颈。他在伍桐面前可以不要脸,但和眼前的两位“欧美人”不一样,他无法将私密的事袒露在酒桌。 “无可奉告。”他说,“可以的话就到这里。” 赵玥笑了,又敲他头:“你要是想留住一个女人,就得展示英勇而炽热的爱。还有,床上技巧也要多学点,要不要和ut学点经验?” …… 你可是阿姨啊。 阿初给姚景桌又添了杯酒,顺便走过来打招呼。 “阿初弟弟!”赵玥热情地起身揽住他,“你们公众号怎么都不更了,以前做得挺有意思的啊。” “以前?”阿初木讷,对大多数事情的反应都有延宕,“以前是有个女孩子帮我们写的,她很聪颖,也很有天分。还帮我们出酒单。” “聪颖”这个词像警铃,沉泠的敏锐被敲醒:“那个女孩长什么样?” 阿初努力地想,能长什么样,就是正常女孩子的样。 他答道:“大眼睛,长头发,黑刘海,说话很好听?其余的也不记得了。” 他每吐出一句短语,沉泠的心弦便跟着猛颤一下。最后那次,像是琴弓割断琴弦,剧烈一声琴弦崩开,弹刺在心脏上。 偏偏是在名为苹果核的酒吧里。 巧合太多,就不是偶然。有什么昭然若揭,结论不定,可只要顺藤摸瓜,一切都有迹可循。 “那你之后打算怎么办?好不容易进了省艺高,大学也要跟着她上吗。你只能艺考,最多和她去一个城市。”宋清华扶额。 姚景暗暗盯着酒杯:“她去哪里,我就跟去哪里。” “那她谈恋爱了怎么办?” “那我就……呜……”姚景想到那副场景,泪就止不住,只委屈道,“我就看着她谈。” …… “小狼同学,我只问你。你走到今天,名利双收。爱你的人已经拿着号码牌排了长队,在追赶你。为什么你觉得自己配不上她,为什么不愿坦白事实、告诉她你就是管管。 我不明白你如今的自卑源于何处。当初那个在山里不可一世的小混混,给我打电话让我带你来外面世界的小毛孩,都不见得卑弱过。 为什么什么事遇到了伍桐,你就只会退让、只会奉献。你以为飞蛾扑火会被火记住吗?” 或许是音响声音开得还不够大,又或许,是“伍桐”这个词太敏感,男人的耳朵太尖。 沉泠微探过身,竟在隔壁桌看见了姚景。 他真不想记住这种小屁孩的样子。 可偏偏,在前桌王易笙坚持不懈的安利下,他看了姚景账号里的视频。 也幸好看了。不然他到现在都不知道,伍桐还有这种爱好。 外面的狐狸媚子的手段,果然是他不可及的。 Chapter95打架 凭理智而论,沉泠认为兼容男女之貌与体的人,是美丽的。 可问心,他觉得姚景面目可憎。 为了查看姚景如何勾引伍桐,沉泠将他的历史视频全部翻看。那天晚上看完,沉泠甚至开了小号,在姚景以前的视频底下评论:你好茶。然后被姚景的粉丝追骂。 他只是很客观地评价。露上半身,扭臀,靠色相博取怜爱。伍桐竟然吃这一套。 可沉泠又想,自己不也是一样么。 记性好实在算不得优点。 沉泠很快想起,方才隔壁座的女人也喊了:“你和她做了”。 他绕进迷宫,作茧自缚,还可以欺骗自己,其他人对伍桐来说,只是一时欢愉、过眼云烟。 可记忆总能让他直达真相。 沉泠晚上没喝酒,做事全凭理智。 他起身,走到姚景面前,敲了敲桌子。 哦呀,赵玥看见来人,捂住嘴。认识认识,是伍桐房间照片里那个沉泠嘛。挑衅那个晚上她戴着头盔没看清。真人比照片帅啊,长得比她弟高些,还挺会穿衣服,跟个模特似的。难怪小女孩管不住心。 姚景抬头,眼里的泪一下就干了。酒后的赤怒,盛在琥珀瞳中。他眼角飞着,一副林中遇敌,要把来者脖子咬断的神态。 姚景龇牙,听沉泠说:“你得不到她。” “烂人。”姚景骂完,一拳向他挥来,撞进他肩后的沙发。 伍桐接到管管电话,赶到苹果核,酒吧已经清场了。这一路看来,桌子椅子没摔,地上也没碎玻璃屑和血渍,伍桐悬起的心落了地。 吧台那里站着一群人。伍桐先是寻见管管的位置,在她对面看到了沉泠,然后才注意到高凳上低头坐着的姚景。 站在人群最左侧的阿初,跟随众人看向她,愣了愣。被沉泠看在眼里。 伍桐出门急,只披了件薄外套。她发丝凌乱,脸颊通红。 沉泠没想到她会因姚景如此急切,心一绞,用力平复完情绪,脱下外套,盖在她身上。 “你来了。”他面色苍白,嘴角一撇孱弱的笑。提衣的右臂微微抖动,衣自指下滑过后,他迅即垂下右臂,藏在身后。 看得赵玥和宋清华瞪大双眼。 “我没事,你看看姚景吧。”沉泠说,“都怪我,不小心碰碎玻璃杯,划了他的脸。” 姚景身子一颤,头放得更低。 站在沉泠旁边的陌生美女将沉泠右臂扯出,只听他“嘶”一声,美女说:“怎么没事了,胳膊肘撞了石台角,该去医院看看了。” 姚景身子又一颤。 陌生美女分明是对着伍桐说的,告状的语气。 伍桐与她对上眼,见她笑眼艳艳,试探:“赵姐姐?” 沉泠信任的人没几个,今晚是来和小姨喝酒。 她叫得乖,用词打击精准,赵玥满意地“哎”了一声,她身边的外国男人搭她的肩,指着自己哈哈笑说:“那我系格格。” 宋清华却忽然大声:“小景,流血了别这么擦,得消毒。” 所以两边真家长都在,要她来这里干什么。 伍桐慌忙问阿初:“请问有碘伏或酒精吗?” 阿初点头,进了里间。 伍桐便对赵玥和宋清华说:“姐姐,我只是个中间人,不清楚事端。如果有什么误会,我尽力协助你们沟通。” 她口急,还带着奔来的气喘,话里撇清了自己的干系,却说得诚恳。赵玥和宋清华彼此对看一眼,连沉泠都皱了皱眉。伍桐似是真的不知道,纵有“误会”,也是因她而起。 他们彼此链接的唯一一个触点,是她啊。 “要不赵姐姐先带沉泠去医院?这边我看着。”梧桐说。 伍桐想的是,沉泠这边有两个人,完全不需要她陪同。 她又怕管管生气,叫管管误以为两人打架根源在她。总要解释一番。 也许姚景是善良,一直担心她,而对沉泠有敌意。 可伍桐自认识沉泠以来,就没见过他动手。他闹这么一出是为了什么,伍桐也不理解。 “好啊好啊!”宋清华马上凑上来,拍她的肩,“舞室也出了点事,你在我最放心不过,就把姚景交给你啦。” …… 赵玥马上拉了ut胳膊:“抱歉,我们也急着去赶下场。小小姨,你照料沉泠有经验,他也拜托你了。” 小小姨……忆及假认外甥的过往,伍桐有口难辩。 成年人多少有些厚颜无耻,聚众闹完事,说逃便逃。 三人行至门口,宋清华挤到赵玥胳膊。 赵玥对宋清华抬了抬手机:“美女,加个微信?” 宋清华奇怪地看她:“你外甥确实占了先机。但小女孩识人不清也是有的,我弟弟也不差!” “什么识人不清。”赵玥莞尔,“你家弟弟和我们家一样是单恋吧?” 单恋?宋清华转了转眼,“小桐没和沉泠表过白?” “表白?” 两人眼对眼。好像有信息差。 赵玥解锁屏幕,露出背景,正是一年前棕发卷毛的姚景。她在宋清华面前甩了甩手机:“狼姐,加个微信!” 碘伏很快送来,阿初交到伍桐手中,看了她一眼便退至吧台后,洗杯子。 沉泠便微眯着眼,旁观伍桐是如何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抬起姚景的脸,柔声安抚他:“疼吗?”然后带姚景去卡座涂药,避开他。 “疼吗”两个字便如旋钻,凿进他臂骨间,后知后觉的疼痛令他垂坠的那只手虚握了拳。 “你怎么不去拦她?”阿初疑惑。 沉泠摇头:“等她把该关心的关心完,尽完责任,总会记起我。也许冷落我,会对我生一点愧疚。” “况且……”他似是漫不经心地,“脸上那点伤,让她瞧瞧清楚才好。” ???????????? 复更第一天送一章 Chapter96还要不要我 阿初记起沉泠方才砸进姚景肩后的那拳。很容易想到,沉泠是故意挑事惹对方打伤自己。 姚景用劲狠,沉泠顺理成章地撞了胳膊,且没有还手。 他如今,与小时候撕咬回击福利院那群小孩的模样,很不相同。 沉泠被姚景压向杯架,玻璃砸地,两人也都有拉着对方移开。碎片划向姚景时,沉泠脸色不太好。 现在看来,他只是不想让姚景也成为受害者,博得伍桐关心。 “你就这么言出必行,说把他碎尸万段,就真的动手?”伍桐轻抬姚景的下巴,在他脸上呼气。 那双淬了金光的眸子怔怔望着她动作。女孩嘟起的唇只在他颊侧咫尺,姚景不敢呼吸,耳根烫得要命。 他喝了酒,又惹了祸,心神都是晕的弱的,只会直勾勾看着她。 解释不会,讨饶不会,栽赃也不会。 “问你呢?”伍桐手轻轻动作,注意到他视线,对他笑了笑。 姚景马上撇开眼,紧抿唇,不说话。 “下次不能这样了。” “不是——不是我……”姚景红了眼,喉咙泛酸,“我知道我比不过他,你不会信我。可是……” 姚景忍住眼泪:“是他先动手的……真的。” “怎么不信你?”伍桐掰过他的脸,逼他看自己,“比起他,我更信你。你哪里比不过他?你不用瞒着我,更不要让自己受委屈。” “一旦委屈自己,被人误会,后续辩白所要的成本,不可估量。”她说。 “你在被人误会吗?”姚景马上问。 “嗯。”伤口在姚景眼下,伍桐涂得很细致,随口道,“被误会偷东西、考试作弊种种。从前我一直逆来顺受,无力辩白。现在虽然被人推了一把,也会怀疑能否自证、有无必要花费精力自证。” 如果教室里的摄像头开着,误会也许就能消失在她上高中的开端。 可也许,有那样的父亲,她便是天然猎奇的存在,无法扛过人们好奇且刻薄的目光。没有偷东西的误会,流言蜚语也会扑面而来,对于无关者来说,想象比真相更重要。 “自证一定是有必要的。”姚景忽然握住她手腕,坚定地看进她眼里,“哪怕不为过去,也为将来。” 他语气笃定,眸中金光流转,只几秒目光便又软下来:“我只是随便说说……” 这一瞬却让伍桐有被他说服的错觉,好像姚景社会经验更丰富、远远成熟于她。 她以为大部分小少爷都和陆梓杨一样,背靠后盾,不查疾苦与艰辛。 于是她揣测:“做自媒体很难吧?要承受很多陌生人的情绪。” 姚景乖乖点头:“我以前……每天都被骂,说我丑、说我……贱,还有诅咒我全家的。其实我也能理解,我这样一个平凡人靠流量吃饭,在很多人眼里实际价值抵不上商品标价,谁路过都能踩一脚、骂一嘴,买我的人也会评判我,售后和退货都有可能的。我无法成为他们理想中的形象,只能努力成为,剩余的全靠表演。” “你不要笑我……我以前经常为这种事哭,不过现在已经完全不在意了。与我无关的人,我不会给予他们半分情绪。真正的情绪,只会留给……” 他讪讪地移开眼又看她:“我……我爱的人。” 伍桐却咯咯笑了,理所当然道:“难怪你们舞室关系这么好。但是,你不要对我这种人太善良,为了安慰我,把自己的过往全坦白,贬损自己。” 她一顿,微凉的棉签在姚景脸部伤痕尾尖触了触。“你年纪不大,想得如此清楚,而不恃宠而骄。你一点也不平凡。”她边收拾东西边说:“姚景,受万人追捧,所看的方向也会更远吧?你应该不会止步于此,有更大的目标吗?” 以她的理解,体量大的网红,上综艺做明星,或者投资创业行商,大约是光辉未来。 姚景耳根通红,边帮她整理垃圾,边说:“……有。”声音像被烫黏糊了。 和你结婚算不算啊。 他想着想着,感觉脑内的画面像胶卷转出,玄妙的过场将电影推上高潮。 她为什么忽然问他未来,为什么一下子和他说这么多话。 “你真的不过去吗?”阿初擦完最后一个杯子,“他们看起来……氛围很好。”他措辞道。 沉泠抬眼:“还有没有酒,要度数高的。” …… “你……确定?”阿初看他的眼神充满怀疑。 沉泠向他伸出手。 已是晚上十一点,伍收拾完,脑中划过让沉泠一个人去急诊的念头。 他才是成年人,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伍桐正要离去,被姚景揪住袖口。 “姐姐,期末考试完……你还要不要我?”他又是那般表情,满眼期待、不安,仿佛她一拒绝,他就要碎了。 清醒点,伍桐用力眨了眨眼,姚景和管管,你只能择其一。而结论,该是显而易见。 她是要拒绝的,“对不起”三个字在吼间转了又转,姚景眼睛越发红了。伍桐心像被醋浸过,胀出陈年的酸味,她一时也辨不清楚,捏着她衣袖的手就被人截下了。 “到我了。”沉泠站在他们两个面前。 伍桐看向他:“你想去急诊,还是余老头那里?” 姚景又对着沉泠龇起牙。 “都听你的。”沉泠指着姚景,“只要你别说,今晚要和这个人一起。” 他一眼也没看姚景,嘴角还擒着虚弱的笑:“你别忘了,明天还要上课。不像上次周末,可以挥霍一整晚。” “你什么意思?”伍桐看他。 “你不是没有刻意瞒我吗?”沉泠缓缓蹲下身,将她的袖带着手拢在胸口,“对不起,我亲耳听到事实,才会心急到动手。你要是心疼他,我的胳膊不治也可以,就当是我赎罪。” 沉泠一副愧疚蛋疼样,伍桐就觉得他话中有诈。可是他们争论的点,和其中一句信息接洽得太好,她很担心。 “你亲耳听到什么事实?”伍桐打算放只脚在沉泠的坑里。 “就在这个位置,你的姚景对你的恩人说,你们两个一夜的事实。”沉泠说完,憨憨苦笑了一下,倒在伍桐膝盖上,发烫的脸开始狂蹭着伍桐的腿。酒味传来,阿初路过,说:“他喝了三杯。” 伍桐忽然就觉得方才被醋泡过的心坠进了冰里。 她和姚景约定的“下次”,有个条件:管管不能知道他们两人的性爱关系。 他为什么毁约。 Chapter97挽留 姚景帮伍桐把沉泠扶到路口。车到了,他把沉泠丢进车里,甩上后门。 沉泠闷哼一声,一口“泠泠”被关在车内。 姚景打开副驾驶座的门,站着不说话。 “你有什么需要自证的吗?”伍桐尽量柔声和他说话,即便如此,她依旧像个审判的法官。 ——为什么你觉得自己配不上她,为什么不愿坦白事实、告诉她你就是管管。 因为他不想让她知道,他曾经的窘迫。 出身、混混、低学历、汽修工……从前姚景都觉得没有什么。他自出生,便长在山里,父母在外打工。山里的星星是漫天的,他放的小羊是白白的爱吃草的,城镇是喧闹的,学校里的男生是臭的。他的童年很快乐,日复一日的生活很少被外界打扰。 小时候表姐便住在城里,她爱唱歌跳舞,于是带着他一起跳,又送他去比赛。 即便拿了很高的奖项,他也意识不到那是什么,他的父母也只是说:回家读书吧,跳舞没有前途的。 是出了山,跨外省,从山里的汽修学徒变成城里的汽修工,在汽油金属味熏肺的店门口,在明净的月亮底下看直播,他才尽知外界的美好。 他第一次认识到“美”这个字的重量,就是因伍桐。 这个女孩的笔触灵巧,总能用溶稠的色彩、漂浮的线条描绘和山一样纯净的世界。她说在她心里,“美与爱,同样至高无上”。美是公平的,排他又包容他者的,排己又宽恕自我的。 伍桐说,于她来而言,在这所市名校学习的痛苦在于不能创造,她必须做一架机器,不断吸收前人的精神角质。学校的知识就是正确的、非误的。可她觉得任何事都有创造的可能,一个工业革命时期脚踏缝纫机的工人女性也能创作,一位以物质世界为根本的理论物理学家也在创作,渺小如她也能创作。 所以姚景才想,舞蹈呢?他不会读书,但是会跳舞。 他也可以创作。 可没有爱之勇气与天赋的人面对爱情,就像精神无限深远的艺术家要踏上开拓世界的航海路,城堡中的皇爵贵族踏入野林原始生存,向新世界出发之际,没有人知道你能否安全折返。 姚景勇敢迈出那一步时,从未想过爱情的征途会有美满结局。 他站在伍桐面前,天然地感受到自己是渺小的,愚笨的,羞耻的。 他最终没有回答伍桐的问题。 “那算了,我自己再和管管坦白吧。”伍桐说完,重重关上车门。 车子开走了,姚景短暂地自后视镜里看见伍桐疲惫的侧脸。 他蓦地想起几个月前伍桐在直播间哭泣,说她的世界太黑暗了,她也想看看更加明亮的世界。那天晚上宋清华正带他去一家M公司谈签约合作。 一系列分成条约、艺人行为规制看得他很懵。一把手翘着二郎腿看他简历,说难啊这种出身和学历,有前科吗?你这张脸,当初别出山,在那边做山区地方文化宣传,纯洁男初放羊,留守少年跳舞梦,这种路线才好啊。不过也不是不能收,我们这一姐也是高中怀孕辍学被我们捧起来的,不过她自己努力,现在每天都睡不到六个小时的。给你定和她一样的业绩目标,可以吧? 姚景听着,也翘起二郎腿,左耳不进右耳不出,反手给“梧秋桐”上了个游轮。 他的心搅着,为伍桐而疼痛。 那时他第一次想,也许他也可以成为伍桐的力量,让她快乐。 在她痛苦的时候,他能在她身边,做第一个拥抱她的人就好了。不要一辈子只是网友的距离,主播和粉丝的距离。 可为什么,她会如此疲惫。 姚景忽然就觉得他征途的道路偏移了。 车灯打了个圈,绕到对面,姚景数了叁秒,人行横道上的小红人变成小绿人,乌泱泱的人群从对岸走来,姚景奔到对面。 追车的时候,冷风刮得脸特别疼,他鼻腔干涩,连带着通气而下的喉咙也似烈酒烫过一般。 “小姑娘,后面有人在追欸,是你朋友哇?”司机不断瞟向后视镜,“这样搞很危险的。” 后视镜中确实有个很小的人影,在人行道边上狂奔着,离车子越来越远。 伍桐心忽然猛地跳起来,她看见一辆自行车擦过后视镜里的人。 “师傅,前面能停车吗?”她急问。 “哎,不是很方便咯。前面都红绿灯了,你自己看看后面的公交车。你不能打个电话给他吗?真是不要命了。” “那算了。”伍桐说,“我们走吧。” 伍桐还是和管管打了电话,让她把姚景带走。 “对不起。”她深吸一口气,“管管姐,你周末有空吗,我们见一面吧。” 电话那头传来迪斯科音乐,很混,伍桐勉强辨清管管说的话,完全和以前一样热情:“哦哦啊——哈哈哈好好好,好好好。” 很快就挂了。 车子在小区破南门停下。伍桐微扶着沉泠,打开军绿色的挡风被,把沉泠推进去。随后自己走进。 “余老头,来看病了,又是我外甥,打架折了胳膊骨。” 一股温暖中药味迅即包裹了伍桐,让她的身体与心都安稳下来。 余老头自柜台那探出脑袋,只笑了一下马上凶巴巴道:“哼,几个月了,你谁啊,还记得我。” 沉泠缩在伍桐旁边,跟被吓到似的,抱着她的腰。 “泠泠,哝,医生在那里,自己去求看病吧。”这一晚上折腾得她七上八下,还喝酒撇事,赖她身上。 你干的一手好事啊沉泠。 已经很晚,诊馆只有一个婴儿和两位老人在打吊针。 余老头洗了手,走过来,甩了甩自己手里的空罐示意。 糖空了呀。 沉泠很不要脸地埋进伍桐腰里,被伍桐一把拉开。 “泠泠。”她将沉泠的脸扭向余老头,阴阴道:“看医生了。” Chapter98白郁金香 “死丫头,微微骨裂,贴几张就好的事,还大半夜带过来。我听小区里别的小兔崽子说你们快期末考了,哪里还沾来一身酒啊——”余老头骂骂咧咧,给沉泠涂药。 沉泠缩着身子半臂抱膝坐在椅上,沉默着看余老头动作。 他右手轻捏伍桐的袖,不肯放开。 “我在家复习呢,被这个外甥闹事喊出来的。”伍桐望着余老头的银发和额角褐斑,“你可以多收他几倍医药费,以后糖也让他来送。他有办法给你整来。” 沉泠看向她。 伍桐虚虚一笑:“是不是啊泠泠?” 沉泠眼角弯弯,使劲点头。 “这人——”伍桐指着沉泠,对余老头说,“缺母爱,醉了就这样,你说是不是?” “死丫头你自己醉了什么样,你忘了?”余老头撕开膏贴狠狠拍上沉泠的胳膊骨,“小姑娘家的好好学习,别再抽烟喝酒。你的成绩,去远一点的地方,上个好大学。偶尔回来看看老头子,就好啦。” “好啊,听你的,好好学习。晚上回去还要复习。”伍桐说,“所以现在,出去抽根烟醒神。” 她掰开沉泠的指,向外走去。 余老头看着伍桐掀开门被,摇了摇头。 沉泠合上眼睑,再抬眼时眸中恐慌难掩。余老头敲他膝盖骨,问:“伍桐最近睡得怎么样?”余老头又换着问。 沉泠摇头。 “那你见过伍桐妈妈没?”余老头起身,去拿东西。 “没见过。”沉泠说。 余老头回来,又敲了下他膝盖:“上次见着挺聪明的,怎么这回变蠢了。” 他挑眉:“别打她主意,听见没?” 沉泠又摇头,接过他手里的药,拉住他袖子,胆怯道:“泠泠没带钱。” “回头付吧。要利息,还要带糖,你刚没听见她说的?”余老头抬起一边眉毛,吓他。 沉泠立即颤了颤肩,点头:“主人说了。” 主任?什么主任。 “回去吧,让她早点睡。”余老头虚咳了咳,要走,却被沉泠拽着不放。 “妈妈。”沉泠喊。 …… “哈哈哈,余大夫,这年纪还有人喊你叫妈呢。”坐在对面的吴阿太缩着脖子,身上盖着老旧军大衣。她牙口嚼了嚼,其实是在说话。 “你这小子,别乱叫!”余老头气得眉毛飞起。 “她的妈妈。”沉泠还说。 余老头撇嘴:“你想知道伍桐妈妈?” 沉泠另只手也去拉余老头,急切道:“想。” “她妈妈啊——”余老头长叹一口气,“十年前她妈妈阿蕊在工厂车间伤了腰骨,来我这里治病。我才认识他们一家。最后一次见阿蕊,应该是在今年正月末。那天伍桐哭得很伤心。” “伍桐不常生病,小时候粉粉嫩嫩一只团子,在我门前的空地上蹿下跳,有次从两米高的地方跳下去,把脑袋砸了都不哭。她很少哭,打针也是亲眼看着我扎,不发出任何声音。可是那天,她哭得很伤心。” 沉泠抓他袖子的手一紧,余老头的眼褶子耷拉着,额间挤出一道道壑,他又敲沉泠膝盖:“缺母爱的,别打她主意,听见没?” 期末考试之前,伍桐桌上出现了各种奇怪的东西。 每日她提前一小时到学校,桌上都有一盒热牛奶。某天多出一本数学习题册,书页装订完整,内容全是伍桐的常错题与疑难题,排列后打印成册。一道题有多重解析。 送上门来的知恩图报,伍桐理所当然地使用。她无瑕思考沉泠对她的付出知情多少,她也不在乎了。 比起沉泠送的东西,曹妩椿的便可怕许多。先是二人桌面中央,贴上了一条4厘米宽的黑胶带。而后一次吃完饭回座,伍桐发现桌面被四处喷了墨汁。黑墨粘稠且难洗,伍桐将保温杯中的水倒出以洇湿桌面,流出的全是一片发臭黄水。她忍住呕意,将保温杯收好。 那天晚上反击曹妩椿的报应果然来了。伍桐在位置上战战兢兢,忆及刚上高中时的折磨,不敢打开笔袋、掀开桌子,怕又会有什么怪东西。 最后她还是找班主任举报,并要求换座位。她没提曹妩椿的名字,只说继续这样怕影响同桌,不若换成一个人坐。 班主任眼睛一下就亮了:“不如和陆梓杨一起坐吧,没人敢连带他。陆梓杨家长同我提过多次,一个人坐后,他成绩下降很多。要不,你再带带他?你的事我一定匿名在班级里警告,下次再有情况,来和我说。” 确实,没人敢连带陆梓杨。他能暂时帮她避祸,用一下无妨。伍桐欣然同意。 再回教室,她看见曹妩椿正在埋头复习。她心中总有一丝异感:因家教严,曹妩椿极其在意成绩。曹妩椿期末考试前一直精神紧绷无暇顾他,怎会折损复习的精力来害她?再说曹妩椿十指不沾阳春水,黑墨、黄水,她都该嫌脏。 伍桐整理书桌时,装作一抖,将揩墨的纸团推过三八线,沾了曹妩椿的笔记。 “伍桐你疯了,你自己发霉别祸害别人行不行!”曹妩椿满脸嫌恶,拿餐巾纸包着墨纸团砸她脸上。 拿纸巾包,她真的怕脏。 班主任正巧进门,伍桐立马低下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真的对不起。” 班主任朝这边走来,看见伍桐脸上的黑色污渍,呵斥:“曹妩椿,怎么能这样对待同学!” 曹妩椿立即噤了声:“是她先把脏东西推过来的啊。” 一场闹剧在班主任的校园霸凌警告训话中结束。她说近期学校内出现多类相关案例,有同学水杯中被倒了污水等,请大家相互督促,及时举报。然后让曹妩椿去她办公室。 搬到陆梓杨旁边后,墨纸团与脏水确实都消失了。 但是多了吓人的糖阵。 陆梓杨每天带一罐糖来,在她桌上摆字。什么“咕咚”“Love”“想你”,怎么土他怎么摆。 “陆哥,阔气啊,为了涨成绩就贿赂人家。”旁桌调侃他。 “滚,爷的福气你享不着,守着你的零分物理卷哭去吧。” “伍桐,你给我补补课吧。”他比从前更过分,摸她胳膊和大腿,蹭她。 复习着复习着,又问她能不能一起去外面。去哪里都好,你太香了,我下面忍不住,你摸摸我吧。 伍桐便习惯了用尺子打他裤裆,让他闭嘴。 说再打扰她复习,她就把他推上去,让全班看看他怎么在教室里发情。就蹭讲台好了,也能射。 陆梓杨生气了:“你怎么说得我跟狗一样呢。你太过分了。” “你不是发情的公狗,是什么?” “老子就算是狗,磨讲台怎么能射啊,你坐过来,我在家里用飞机杯都……不行。就是你自己小气,下面也不让我碰,腿也不行,手还不行……” “我不是用尺子了吗?” 直到期末考前夕,陆梓杨踢球回来,看见了伍桐桌边窗台上的一束白郁金香。 素纸包裹,束起十六枝花,外围缠着一圈白粉纱。瓣口坠着露,花口中央有一张藕荷色卡。整束花上有几缕黑蚕丝虚虚环绕,往里看,蚕丝交错,蛛网般裹紧了每朵花的枝腰。 陆梓杨瞧着伍桐将那片色卡拿起,目中流光微转,唇微动,默念着什么。 细指勾着卡角,伍桐唇角微翘,漾出一个很浅的笑。 陆梓杨眼皮跳了跳,控制不住手,夺过伍桐手中卡。 “你做什么?”伍桐冷冷抬眼。 “我做什么,我看看哪个不要脸的男人给你送花!” 伍桐心这么冷,怎可能一束花便能让她动容。 “呵,真会装逼,还俄文……还写情诗。”陆梓杨嗤之以鼻,“你看看,肯定是抄的……” “我记得那美妙的一瞬,在我的面前出现了你。” 他念出这句话,自己心脏都跟着一跳。 草,字写得真好,怎么看起来这么有文化。 鸦青色的钢笔字,俄文一行,中文一行。句末洇染着一个触点,其下署名:烨。 “烨”后还有四字:考试加油。 Chapter99春茧 李崇明感叹近日周烨净身养性,睡眠良好,不再半夜喊人起来赶去机场,也不风雨兼程跑拍卖会。他也跟着落得清净,陪周烨开个会,帮周烨送个花。 送完也不问问情况,李崇明摸不透他的意思。 花是前几天临时准备的,周烨并无送花的经验,选花就花了不少功夫。 李崇明问他选花的标准是什么,他说,能骗小女孩的。 最后还是周烨看中了这束名为“春茧”的郁金香,又为其附了普希金的诗: “我记得那美妙的一瞬,在我的面前出现了你。” 当然周烨是不喜欢普希金的,他对在爱情中显出卑微的诗人嗤之以鼻。 他告诉李崇明,诗也是,不用他喜欢,用能骗到她的就可以。 但周烨还是读完半本诗集,挑了这句。 李崇明靠在沙发上,把诗集倒着翻了遍,看不下去。他问:“你要骗她,就跟以前那样,站着不动,人就跑来了。女人都喜欢得不到的。你主动干嘛啊?” 周烨坐在白桌前,指腹滑了滑消息记录,放下手机。他随口答:“她要追我,又没动静,就是盼着我主动。我便顺她的盼头,顺她一步、逆她一程,等她被我带进河心没了方向,正好用水淹了她。” 这样日后再看她哭,哭得会更狠。 …… 李崇明一脸惊讶:“我以为你就随便逗逗她。” “是随便。”周烨冷淡道。 这不随便啊,我的哥。 李崇明换了个角度:“你确定她在追你?” 周烨看向他,目光恹恹:“你在质疑什么。” 不过无妨。李崇明不知,伍桐在聊天窗口对他如何发情,在电梯里如何用恋慕的眼神看他。 周烨确认,伍桐喜欢他,想要他。 别人质疑,都影响不了事实。 他脑海中还能浮现微信界面里,那一句白底黑字的“谢谢你,我很喜欢,也会加油”。 上次见面后,伍桐便问他能不能带她看展。他也是随口,要她期末考进年级前叁十,进了他就带她去。他知道看展是借口,她只是想见他,问他要更多。 那就让他看看坏女孩会如何为他努力。 一束花、一句诗的成本并不高,能让周烨欣赏伍桐在茧中的好戏。他很期待。 数学考试结束了。沉泠匆忙赶回教室,放下东西就往天台而去,叁步做一步,风一般跨上阶梯,直至站在楼阶顶层的门口,才镇定心神。 推开门,便见伍桐站在围栏边上抽烟。她这几天一直失眠,沉泠知道。到了凌晨四点,他偶尔能听见隔壁房间传来很浅的呻吟。 他不知大考前的伍桐是这样的,如临大敌,精神动摇,连性需求也增加。 醉酒那夜,他记得伍桐打了个电话,让她恩人把姚景带走;回校后伍桐又莫名坐回了陆梓杨旁边。沉泠一连几日去6班找陆梓杨,就借陆梓杨前桌的位置坐。他被陆梓杨敌视,变着法找话题,伍桐在边上不置一词。陆梓杨就故意去摸她,被她用尺子打了。 沉泠忽然就觉得从前的吻痕不算什么,伍桐讨厌陆梓杨,她不愿碰他。 伍桐甚至不在意在四十多个陌生人前,喊他名字,她说:“沉泠同学,你看着他。” 纵使仅有半米之隔,在这偌大的学校,众人目光下,这一句简单的呼唤就让沉泠慌了心。巨大的幸福忽如其来,他不愿寻根究底,查明伍桐为何忽然有变。 只想幸好,他算计姚景算计对了,伍桐与姚景的关系薄弱,与陆梓杨亦是。其实到头来不过是两个男人,两具身体。 她的桌上,放的是他送的牛奶和笔记。 就像现在,伍桐喊沉泠来天台,让他把套带上来。 她根本不会选择陆梓杨。 沉泠上前夺走伍桐手中的烟,掐灭:“别抽了,你真不怕被考场老师闻出来。” 伍桐对他粲然一笑,脸猛地凑近他:“那我把烟味传给你?” 唇与唇近在咫尺,沉泠想她也许真的变了,愿意真正接受他了。他凝着伍桐微微干涩的唇,很想帮她舔湿。可伍桐只是微微拉开距离,说:“你对这地方很熟悉吧。” 沉泠马上想起一些过往,恍如隔世的。 那些与伍桐处处联结的异样感又浮现了,为什么伍桐会对他的一切了如指掌。 为什么给他送牛奶,为什么为他做笔记,为什么把苹果核纹在身上,为什么一眼能认出包袋中的是贝斯,为什么要读那封情书…… 他已经和她确认过,她从前的喜欢只是情欲。 他不敢相信呼之欲出的答案,一是没有实质证据,二是他不觉得自己能为人所爱。 几天的繁思在脑中绕成一个茧,伍桐动手拨开他的外套,脱去他的卫衣,他就觉得那茧烧起来了。 偏偏是在天台。 沉泠自八楼往下望,学生来往,抬头,就能看见他们这里。 单薄的白T被掀起,细指抚过他光裸的腹,去拢他的胸。滚烫的肌肉被微凉的肌肤触碰,沉泠咬牙,抓住她的手。 “冷?”伍桐的声音似铃,轻轻一声撞在他耳边,“冷的话就算了。” “不是。”沉泠箍住她将离的手,合住放至嘴边,吻了吻腕,一路向上,舔她的指。 “冻疮好很多了。”他说着,舌在她指缝里绕,吮着指肉,吸她的指尖,发出咋咋的水声。 双眼微眯,袒胸露乳,像真是在享受、在品尝。 伍桐便将指捅进他的口,碾过舌腹,勾他上颚,他也笑着承受。待伍桐觉得被吸麻了,想起她初初在试衣间想驯服他那次,他也是这样。她便要退离。 沉泠却紧紧箍着她,咬了她的指,她吃痛一声,见沉泠笑得一脸春心荡漾,眼角的痣都迷醉得泛红,她有些不明所以。 她是打算二十分钟打完一炮,就下去复习的。 沉泠细细将她每根指都吃遍,才微微喘气去舔她的手心。然后将她的手放在自己胸上。 “你摸摸,我想要。” 他确实是再说我想我要了,可伍桐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不过也不妨碍她喜欢摸男人的胸。 沉泠的,姚景的,各有各的对味。 纵横的肌块起起伏伏,人鱼沟往下深入,伍桐抓沉泠硬邦邦的胸,抓不起,就压他。用掌心搓他的乳头,搓得他气息错乱。 “沉泠,现在还是深冬,你和陆梓杨怎么都发春。今早在房间里是想着我撸的吧,喘这么急,故意让我听的?” 沉泠覆上她的手,带她动,声音低低的:“怕你忘了我,只顾着一个人舒服。你都不想想我。” 他一臂揽她的背,压向自己:“你看,你现在就记起我了。” ???????????? 沉狗还有一点肉能吃,过完最后的春天就准备die了,嘎嘎 Chapter100天台入指(沈H) “你说要我扮演什么?” 天台的背墙后,叁角区散满衣物,厚重的校服铺在地上,沉泠自伍桐的脖颈向下吻。最后一件薄至透肤的白线衫勾勒出女孩的胸乳与腰线,黑色文胸映出蝴蝶纹。沉泠流连在她的锁骨,顿住问她。 “吃醋。”伍桐跨坐在他腿上,“没见过,想看看。” 沉泠声音中有怒气:“不是这句,前面的。” “前面?你撞见我和男朋友做爱,吃醋了。” 沉泠要被她折磨死了。张口就是做爱做爱,醋他天天在吃,她却说没见过。她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他质疑:“为什么我不是你男朋友?” “你是我男朋友,那现在和我做爱的应该是别人?” 沉泠心中被选择的笃定本就只有一点,被她一句话又消抹干净。 “你一定要很多男人吗?”他声音微颤,埋进她胸口,想要听她的心跳。 可以听见孱弱的心脏,不算慢地跳着。可是比起他的,似乎太过平稳。 “这只是个情境。”伍桐说,“我们不是试过很多次了吗?你要是不愿意,我可以找……” “我愿意。”沉泠胸肺闷钝,怕她再说出更让他难受的东西,“你……别去找他,我不喜欢。” “找谁?”伍桐很是满意地笑了,俯下身亲他的耳朵。 沉泠迷离的眸子一分分冷下来,他埋进她肩颈,闻她的味道。还是那股很清淡的玫瑰香,没有别的男人的香水味、汗味,或是任何什么杂质。 他怕什么,他到底怕什么。 至少他还是伍桐的枕边人,只要他想。 “别去找你男朋友。那种烂东西,他满足不了你。”沉泠伸进女孩的衣内,感受到软腰直立,平坦的小腹中央有个小小的脐眼。他戳进去,边听伍桐吃哼一声,好听的声音传入他耳蜗: “小狗,还是你上道。” 她的“小狗”叫得如此可爱,沉泠身体里却有一阵悲哀蔓延开来。 伍桐感到男人的头发在自己胸前蹭着,线衫的领口被直直撕开往下兜,胸前一片热息喷洒,沉泠握着她的乳边舔边咬。 腿间那根东西早就硬了,硌着她的穴心。 沉泠的手正好能抓满她的乳,浑圆的软糯被他挤着往上推,她胸位高,淫秽的场面微微低眼就能看到。一片红色吮印,四处遍布,奶尖被咬着拉扯,伍桐仰头,抓他头发。 痛意只在一瞬,令她下体发湿的酥麻感震荡着她。 “为什么我只能忍气吞声,看着他带你走。”沉泠扮演得很好,伍桐感受到他的怒意,很直观,从他下体隔着布料顶弄她的力度,后背热掌重重摩擦扯开胸扣的无理,到她被猛地推倒在地扒下裤子的蛮横。 沉泠之将她的裤子扒下一点,就去摸她的穴。 皎洁的身体在他眼下展开,衣服前摆撂在胸乳上,半遮半掩,红透了的乳头颤巍巍立着,风一吹更红些。 “为什么你每次和他一起,就忘了给我发消息。” “你好坏。”他抬起伍桐的腿,挎在左臂,右指掀开黑色布料,摸到一片湿润。 又热又软的,他闻过也吃过的地方。比豆腐、布丁更脆弱,颤颤几下就能挤出汁水,碾进去蕊心会碎,但又会吸。 “我男朋友也这么说。”伍桐却倒在衣服上,微侧着身,咬着指尖吃吃笑着看他。阳光照得她露出的皮肤剔透无瑕。她一半在阴影中,一半在光里。 腰腹之上两滩乳肉沉沉,球体下沿弧度饱满。沉泠手心里一片黏腻,压进去抹开,软瓣尽张,一开一合,吸他手心。 身体都在动情,这颗心却可以冷漠地调笑他。 “你们分手吧。”沉泠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这句话的,“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 伍桐只是想起好多个月前她在这里,吃沉泠和许咲伊的醋。 觉得她的需求蛮好笑的。 她仰望天空一片蔚蓝澄净,淡云很高,冬阳照在白壁之上。檐角停着一只雀,倏地飞起,向远而去。被她挟持的沉泠辛苦表演,怒得眼眶都红了,手下还在动作。 也许这就是生活的幽默,只要她心里将性与爱都看得轻盈,便可以娱乐地、坦白地享受。 她释然了。 长指同时捅进甬道,沉泠不想再给伍桐笑的机会,直指熟悉的脆弱点,插动起来。很快就流出一溪热潮,沾湿他的手。 这种情境他也不必再真笑或假笑,心中怒意真好合她意。 伍桐眉眼融进光里,看着的目光他竟有些温柔,分明是淫秽的场景,身上全是他作乱的痕迹,她的面容却纯净极了。 他对这种纯净感到无比恐慌,又插入一指去,勾起指节去顶那浅湾处的凸起。磨着再顶,顶出潺潺的热水,顶到女孩晃着奶子轻轻呜咽,脚趾蜷缩。 可伍桐看他的目光还是那么柔。沉泠眨了眨眼,才确认那深深的黑眸中,有一种怜悯。 不要怜悯他。不要。 像以前那样凶一点,恨一点。欺负他,可被他欺负回来的时候,分明还是能被他带动、受他影响的。 沉泠在女孩高潮前,停下了动作。 伍桐红唇微抿着指,胸间粉红一片,脸颊酡颜微赧,浓黑的眼睫扑闪几下,她看向他:“怎么了?” 急攀顶峰的快感骤然而下,痉挛的下体还在涌出热液,她还能问得如此镇静。 沉泠望着她,将她扶起,揽进自己胸怀。他抚摸着伍桐长长的黑发,泛酸鼻尖在她肩后摩挲。滑腻的软肉压在他胸前,乳尖与乳尖摩擦而过,沉泠阴茎肿胀难耐,却还是慢慢抚摸她的发,紧紧拥抱着她。 “你抱抱我吧。”他这么说,伍桐却没有反应。 沉泠只好继续:“你别只抱你男朋友一个人。” 纤细的手臂才触碰他的背。伍桐的手又轻又柔,抚摸他的脊骨,到脖后。像春水流过,卷起沉泠心中的希望。 沉泠解开皮带,将套塞进伍桐手里。拿了件衣服遮盖在杆围,把伍桐她顶在栏杆上。 他沉沉凝视伍桐:“你给他套过吗?” 给你男朋友,给那个喜欢的Y,给那些在你身上留过痕迹的,带走你的人。又或者还有他不知道的,那些人。 伍桐很轻快地撕开,边说:“扮演就到这里,不折腾你了。等你射了,我就下去。” 公事公办的样子。 沉泠臂间青筋劲起,他紧抓伍桐身后的栏杆,低头看她,沉声复问:“你给他套过吗?” Chapter101总在骗我(沈微H) 不远处钟楼敲响午铃,楼下吃完饭回教室的人越来越多。 “不演了,快点。”伍桐催他。 她沿沉泠裤心往上摸,凸起的那根硬得发烫,脉搏鼓鼓跳着。她在沉泠裤沿处勾了勾,微往下扯,伞状的头冒出来,伞尖渗出一点液体。 伍桐随意的态度不断将沉泠拖向渊底,而她并不自知。她轻轻一点龟头孔,感受到那里颤了颤。又认真地,用两只手握住,从裤中拿出来。 圆口套进,伍桐注视着肉柱膨胀,微翘的柱头被裹上薄膜,热度自伍桐的指尖传入身体。伍桐感到下体也有些发烫,新的热液又濡湿了裤口。 相较于阴茎的气势,主人的情绪脆弱太多。许是沉泠演累了,发不出火了,他木然着一双微红的眼,看她:“性欲对你来说,就这么重要吗?” 伍桐感觉下面越来越空虚,她扶着他的肩,引着阴茎向下面放。 她还在催:“别说了,快点。” 沉泠将她猛地推在围栏上,扯开她湿透了的黑色裤底。泥泞的红肉淫秽不堪,汩汩泛液,花口里面如桃肉,随着口径一开一合,滑软得微微缩动。 “你总是在骗我。”沉泠对准她脆弱的苞口,缓缓进入,“你让我说我想、我要,可我真正所想所要,你一点都不会给我。” 随着肉柱进入紧致滚烫的甬道,沉泠长指点在道口的那粒硬挺的红珠上,不断弹弄。水浸湿了他的手,他抹了一把,混着冷却的那些,在伍桐眼前拉出银丝。 “我想你现在这个样子,永远不能被别的男人看到。” 他将伍桐的花液涂抹在奶头,涂抹在她的唇峰。 肉棒就这么狠狠捅了进去,他动得狠,每一下都将她撞在杆上。又用衣服将她的身体护好。 绵软的乳在手心便如糕体,他掐一掐好像也能挤出水来,指甲轻轻刮过乳果,伴着往她最深处一顶,伍桐就会在他耳边轻轻叫一声:沉泠。 你疯了,轻点,慢点。下面会看见的,嗯…… 沉泠不再说话了。他进入了伍桐身体的最里面,她吸着他不让他走,她允许他在里面肆虐,汹涌如潮的快感将他淹没了,阴茎主动地刺探她敏感的褶皱,凿泉眼里的水,可是他还是很慌张,好像离她很远。 伍桐不叫他小狗了,叫他沉泠。 她的呼唤也美好而炽热,却似远方传来的,不像真的。 他埋进她胸口、她脖间不断吻她、咬她,用牙齿确认她的脉搏。她软软的身体包裹着他,像一朵花造的温室,他在她里面感觉很安全,很温暖。 沉泠感到所有的欲望都生长在他对伍桐的爱情之上,剧烈的快感自女人的阴道,肉贴肉,传至他的神经。他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被伍桐挟持了,对啊,被她捡到的那天,他决定献祭自己来报答她的那天,他就给予了自己的灵魂。 可是灵魂上长出爱情以后,他的血肉和躯体忽然活过来了,被她深深地刺痛着。为什么会痛,他明白了,他抱着他可爱的爱人,看着她因他而迷离的眼,那其中倒映着一片蔚蓝,而无他。 他明白了,他为伍桐不爱他而痛苦。 他不再只想被她需要。他爱她,他希望得到她同等的回应。 他读过那么多书,他知道爱情是际遇,努力、算计、讨好,都无法得到。 最后一股热潮,淋湿了沉泠的校裤。他闭着眼吻伍桐的下巴,眼睛,她的唇角。 伍桐感觉自己快被捅穿,上身的温柔与下体的凌虐对比太过鲜明,甬道被磨得麻了,她不断攀着沉泠的肩上上下下,被他奇怪的情绪刺激,腔口异常敏感。 高潮过后,炙热的肉膜带起她阵阵痉挛,她忍不住夹了一下,沉泠就疯了般又凿进她最里面。沉泠抓了她的手去摸她的小腹,自那里便能看见柱身在她体内凸起,他让她一遍遍地摸,说,你不要忘了,是我在你的里面。 “伍桐,伍桐……”沉泠喑哑着声音咬她耳朵,他喘得很急,气息又沉又快。 他只是不断地在喊她名字,而伍桐才意识到,他们好像第一次后期不靠语言刺激,做了还算正常的性爱。 极致的快感转瞬即逝,沉泠坠落进崖底,被绝望覆没。 考试最后一天,沉泠又被伍桐喊到器材室。他们掩在木马后做了一次。途中体育老师进来拿东西,沉泠才发现虽然有被窥视癖的或许是伍桐,更兴奋的却是他。 在伍桐咬着他让他不许走再来一次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完蛋了,她因着性欲不带感情随口说一句话,就能让他无比甜蜜。 伍桐像浆果般,在他身下榨出汁来,他抱着她顶弄,觉得不够,就硬着阴茎退出来,哄着她给他喝一下糜烂的汁液。 他吃她下面时她的精神才会被他牵走几分,她抓得他前胸后背都是痕,回了教室刘向前路过,问他是不是去逗猫了,脖子上都被抓出血痕来。 沉泠说无可奉告。也没把领子再往上系。 考完试,伍桐笑着走出考场。寒假到来。 伍桐说要去找恩人,沉泠也出了门。 他在周焘的诊室翻书页,草草看了几页,读不进去,周焘便进来了。 “没想到你也需要我。”周焘鬓间多了几根银发,他坐下,一如既往先与病人寒暄,“聪明人的苦恼更多罢。先给你带个好消息。” 沉泠放下书,揉了揉太阳穴,温雅笑道:“是陈家吗?” “对,陈家与周家的合作意愿降低不少。至于原因么……你想知道的话,可以拿条件交换。”周焘说。 “是我查不到的原因?” “自然是。” “周医生想要什么条件?”沉泠抿了口茶。 “你考虑——”周医生的话被铃声截断。 “抱歉,是伍桐。”沉泠放下瓷杯,周焘笑着颔首同意。 “喂?沉泠,你在家吧,能进我房间,帮我拍个东西吗?” “拍照吗?”沉泠深吸一口,缓道,“好,你等我十五分钟。” 他可以进她房间了。 可原因——大约是那个管管。 “我们还要继续吗?”周焘很快读清楚空气。 “抱歉周医生,耽误你时间了。能否下次再约?这次我用情报还你。” “去吧,小年轻。”周焘笑得慈祥。 沉泠一路赶回家,手扶上门把时,心沉沉跳了几下。 他打开了门。 其实只是一个普通的房间,没有任何异常。房间主调白色,正是黄昏入夜之际,拉着窗帘,整个空间显得有些阴沉。沉泠打开灯。 他迈步进去,溶进伍桐的气味中。这里的每一寸都有伍桐的影子,不规则的落地横架里层层迭迭放满了书,老旧的白色衣柜侧边有彩色涂鸦,床头落立着似是自制的琉璃灯盏,灯罩将日光灯束反射在空无一物的白墙上,映出彩色柔焦粒。 他直奔主题,来到桌边。 沉泠自桌架二层的一束郁金香后,找到一张淡蓝色的明信片。大约是陈年的粉丝手写信,沉泠拍下照,发给伍桐。 放回时,他瞥见郁金香几瓣还未干透的花叶,顿了顿。 不算干花,是前几天买的。或者,是前几天有人送的。 因这疑思,他回手错乱了方向,臂肘撞着一个金属盒。 “嘭”地一声,金属盒在房间内炸开。 七零八碎的东西,翻滚在各处。 沉泠微微皱眉,蹲下身,捡起一根烟头。 Chapter102你爱过我吗 宋清华与男友一起住,养了一只白色的田园猫,名为牛顿。伍桐坐在沙发上拘谨逗猫。牛顿是异瞳,双目一蓝一黄,它喜欢玩球。球扔出,它能借墙、沙发种种地势,反射弹跳迅速飞至球位,再把球叼回来。 “这么反重力,起这名字是为了气牛顿吗。”牛顿在伍桐裤边嗅了嗅,“簌”地跳上来,窝进她膝间。 它就是管管的头像。 宋清华自烤箱内取出蛋糕,装盘,递过来。 “是吗?反正是姚景取的,他好像也这么说。” 姚景这个名字喊得顺其自然,却让伍桐脊背一凛。 宋清华在她身边坐下,还带了一本相册。 “好不好奇姚景小时候的样子?”宋清华未等伍桐回答,已经翻开册子,滔滔叙述起来。 这是他人生的第一张照片,五岁时的放羊照,你看他还没羊高呢。脸也脏兮兮的。后面这张,就是那年第一次进舞室。你看,戴了鸭舌帽就不一样,这么小就爱耍酷;他第一次跳舞,就被表扬啦。 伍桐看见很有年代感的照片里,脸黑黑的小孩穿着背心和小牛仔裤,在小朋友组成的乱阵最后端,做了迈克尔·杰克逊摸后脑勺抬臂的动作。小小一只,他做得最有味道。 脚上那双黑糊糊的破运动鞋,还沾着泥点。在一堆小皮鞋中很突出。 管管给她的信号太过明显。之前伍桐对姚景“少爷”的妄加揣测与随意对待,或许宋清华看得分明。她知道伍桐看轻了姚景:伍桐曾以为他身上华丽的袍子与生俱来,他有游戏人间的资本,玩一幕散一场于他是寻常。 天大的误会。姚景走过的路也许比伍桐崎岖许多。 这是在警告她,该认真对待姚景,与他保持距离。 相册翻到后面,全是璀璨的舞台照。伍桐的戏剧场仅凭想象,可姚景登上过万人瞩目的台前,聚光灯擦亮他之前,舞室里流过的汗,流言蜚语里他历经的黑暗,便足以令他耀眼。 “对不起。”伍桐很难再看下去,“我是鬼迷心窍,不该只顾自己,拉他一起……” 她说完,宋清华笑僵在嘴角,神色看起来有些苦恼。 虽然想起姚景泪眼汪汪喊她姐姐的模样,伍桐还是舍不得。 可宋清华这样不满意,大约是她的诚意还不够。 “以后我一定会和你弟弟保持距离的!”她狠下心,给出保证书,“管管姐,你本愿我和你弟弟互相帮忙,我却……” 我却睡了他。 这下宋清华直接朝她了扑过来。啊—— 伍桐慌了,姚景肯定把她不只跟一个人睡的事情也告诉管管了。这很难办。 宋清华揉上伍桐的脸,咬牙切齿:“我要检查检查你今天带脑子出来没,说出来的是什么话。你要跟姚景保持距离,那我屋顶都要被他掀了!” 指下软乎乎的,十几岁的小姑娘脸就是好捏啊,瞧这双眼睛,还含羞呢,没姚景说得这么拒人千里之外啊。 宋清华端着她的脸左看右看。 “我可告诉你,猫最初是姚景捡的,他养了一年,我喜欢,才问他要来。” 伍桐发丝缭乱,下巴被微微抬起,露出流畅的下颌线。 她视线并无焦点,心脏鼓动,思路飞快流转。 管管自她开直播初期,便一直在。她依稀记得最早注意到管管,便是因这只猫头。按管管说的时间,当时牛顿的主人还是姚景。她刻意提起,必然是这头像有能说道之处。 难道宋清华想说,那个一直看她直播的人,是姚景吗? 伍桐脑中轰鸣,张口问:“管管姐,去年年末你给我寄的围巾,也是姚景帮忙一起挑的吗?” 宋清华眨了眨眼,言语模糊:“是吧,他帮着一起挑了很久呢。” 伍桐思绪便飞到初见那天,姚景一直帮她摆弄面前的菜,给她递纸,帮她盛汤,辅助宋清华解释各些缘由。从见面起,有管管在的地方一定有姚景,在她身前身后候着的,也都是姚景。 去年年末管管哪里寄过围巾,能将一切细枝末节记得清楚的群主,不是宋清华。 她又问,“管管姐,你这有姚景写的字吗?” “有啊。”宋清华喜笑颜开,“终于知道要关心他了。不枉我苦心一番。” 宋清华翻箱倒柜,拿出一张手写卡片,递给伍桐:“别说我给你的啊,他字就是狗爬,一般不给人看的。” 伍桐颤巍巍接过,很快拨通了沉泠的电话。 伍桐需要一个确实的证据。 可收到沉泠发来的那张照片,她忽然觉得有证据是不够的。她该亲自拿着那张从前管管寄来的明信片,到姚景面前质问他,为什么字迹和你的一样,为什么要骗她瞒她,她要做多久的小丑。 那草率的一夜历历在目,她欺负了她憧憬的对象,唬他骗他随口答应还有下次,她还打了他屁股让他哭给她看…… 走进巷口,偏偏陆梓杨还打电话来,问她有没有兴趣寒假给他补习,是他妈妈钦点的她。 伍桐冷漠挂掉电话,回家的脚步温吞。走过那段泥泞路,她脑海中浮现的,是照片中小小姚景鞋上的泥点。 她收到宋清华的消息:今天给你看相册的事,别和姚景说,他最怕你看了。 鼻腔中忽地蹿上一股酸意,伍桐觉得复杂的思绪被一泓清泉冲净了。 或许瞒她的理由很简单,只是她不敢相信罢了。 这一年多,线段那头的管管,注视她、鼓励她、帮助她,见了面后,姚景全然地信任她。也许他和她一样不愿过往被揭开、被审视,也许他如今已成名身份不宜暴露——不管理由如何,真相是,他珍视她。 她一点一点忆起,因为珍视,他会在展览馆寻不见人红了眼,因为珍视,他去挑衅伤害了她的人,因为珍视,他说不要去酒店、要去他家。 是她太久没有体味过被珍视的感觉,忘了行动比语言更为清晰。 就像沉泠与姚景同时对她说谎,沉泠的话一听便知掺了毒,实在可憎,她也一概不信。可姚景的能听出笨拙与可爱。 伍桐站在房门前,看见了坐在她桌前,沉默的沉泠,和一地零碎。 “你碰我东西了?”她语气寻常,走进房间,捏过沉泠手中的烟头,随手丢进垃圾桶里。 地上还有沉泠的照片,她早就从墙上撕了下来,塞进盒中。还有白色拨片、信纸……其实早该清理。只是自周烨那里回来后,她因那碗阳春面一时惶惑,动手太迟。 允许沉泠进她房间,就意味着,她已不在意这些琐碎被看见。 伍桐将捡起的东西都丢进纸篓里。 她回眼见沉泠猩红着一双眼,用难以状述的目光望着她。 “怎么了?”她保证她是寻常的语气与表情,还带笑,很友好,不至于惹到他。 沉泠一脸惨白,颤着手,去攥她的腕。力道大得伍桐的手要被他掐断了。 “伍桐,求你,给我一个了断吧。”他的声音沙哑。 “什么了断?”伍桐莫名其妙。 沉泠身子猛地一抖,说:“可不可以告诉我实话。你爱过我吗?” ???????????? 下集还是狗血青春疼痛文学 Chapter103爱过你 沉泠捡起烟头的那一瞬,想起他躲在树后,看伍桐坐在翠园长椅上抽烟、看书、发呆的场景。烟不是好东西,沉泠第一次抽烟,是被福利院那群小孩所逼。他们自院长抽屉里偷来一包烟和一支打火机,点燃,塞进他口中。 呛得他咳嗽不止。 抽烟的起始并非他情愿,可后来日复一日扮演得体沉家人的时光里,他上了瘾。偏安一隅的夜园,沉默着看火星起灭,他回到了一种原始的、无需顾及礼节与声名的状态,他可以坦然接受自己是个庸俗的、逃避的人。 可是烟草于伍桐而言,更像是一味寻常调剂。她抽烟,抽得很自由、很享受。偶尔她以指勾烟,半臂翘着,烟丝缭缭,她翻过小书书页,会轻轻地笑。她也从不留恋,浅尝辄止,铃声敲响前,她一定会丢掉烟头,回教室。 沉泠看得出来,她抽烟、纹身,却并不像某些成人一般瘫颓。她只是感兴趣,就像她看书,她去心理咨询,她全当做体验。 一只烟头、几张照片的重量,甚至抵不过一颗鸡蛋。 沉泠感到身体发麻,自小不太会流泪的他眼眶发烫。手中的东西沉甸甸的,他的心被龙卷风席卷而过。金属盒边上掉落的信纸是何意义也不言而喻。 狂喜只统领了他短短叁十秒,这叁十秒里他厘清了所有线索,他幻想两情相悦已是既定,这么多个失眠的夜晚都得到了回应。甚至不是回应,是牵引。 伍桐捡到他或许是场意外,可是她救他,是她的意志。 如果那是爱的意志……他迟来的爱情领悟,与她的相比,力量不过微末。 他忽然想起什么,打开苹果核的公众号,一条条翻过。 原来在他们乐队初期面向大众时,苹果核的酒单里便透出他们的音乐风格。沉泠注意到有一期名为“幻灭”的主题酒单,展示了一杯名为“太阳”的伏特加,下面附着加缪的一句话: “死亡是我们无法摆脱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死。归根结底,太阳还是温暖着我们的身骨。” 沉泠拨通了阿初的电话。 他强迫自己冷静,直接问道:“那个为酒吧写过公众号的人,是伍桐吗?” “嗯……你终于发现了?我以为那天你就看出来了。”阿初似才刚睡醒,酒吧晚间才开。 沉泠声音沙哑,缓过劲才续道:“你看见她来,表情奇怪,我也仅是猜测。你当晚缄口,是曾经和她做过什么约定吧。” 阿初忆及小女孩初来酒吧那天,还有些胆怯,问他缺不缺人做文案。他后来发现女孩总是藏在暗处看舞台,怕她带着目的滋生麻烦事,便质问她是否为沉泠而来。 女孩坦然承认,却反问他:“短时间,你能找到比我更好、性价比更高的文案吗?” 阿初说:“我确实与她做过约定。就是你猜出来的这件事,她要我对你保密。她能力很强,我需要她,便答应了她。” 只是各种意义上,阿初低估了她。他没有料到这个人,会成为沉泠日后的依傍。 阿初本该替女孩保守秘密到最后,可他无法忘记沉泠在酒吧说“喜欢上她”那晚,露出的自我甜蜜的笑容。长大后,他几乎没见过沉泠对什么事拥有过希望。 “她每周都会来酒吧看我们表演。去年你生日,收到过什么特殊的礼物吗?”阿初一步步诱导他记起。 “礼物……”沉泠嚼着这两个字。 ——那么,沉少爷又是什么时候开始弹贝斯的?和好好学生很违和啊。 ——你怎么一眼看出,这是贝斯盒,不是吉他盒? ——瞎猜的。看着很宝贝啊,怎么不带走? “她很会画画吧?”阿初说。 沉泠反复捻着拨片,上面的苹果核与伍桐胸前的并不相似。他哽咽道:“很会,一样东西,能画出不同的灵气。” ——所以我想,这个人才会写:那我一定会高声歌唱,让我的声音被你听见。 ——到那时,我的歌激昂又傲慢,不会自疑自哀,我会像如今爱你这般爱我自己。 ——身不由己的卑弱者暂时低下头颅,信仰的也许不是对方,而是自己。 那些话语如音钵震出清响,层层周周环绕回旋。 其坚定与清然,将沉泠自私、犹疑、偏执的占有与渴望衬得污浊不堪。他曾经有什么权利揣着那点自尊审判她、质问她,又是怎样一步步在她的探求中,给自己掘了死路。 他全记起来了。 为什么他们之间总隔了一个许咲伊,为什么前几个月她在提起许咲伊时总像刺猬,让他不知该如何贴近她炸了刺的身与心。又为什么,她已经不在意,许咲伊与他如何如何了。 狂喜之后只剩下绝望,他问出那句“你爱过我吗”,便明白自己已经理智全失。他本应该在她回来之前,将房间恢复原样,在她身边蛰伏与静待,刺探她的心;那么哪怕刺探的结果是无可成追忆,或她终悟曾经的单方柏拉图不过是识人不清——好歹他还有机会亡羊补牢,重新学习一下普世的爱情中,一个人是如何被另一个人打动,那他一定也能做到,打动她。 曾经许咲伊和赵玥都说他不会爱、不懂爱,他被鞭笞得体无完肤,便问许咲伊你又如何呢,恋爱与朋友有怎样多的区别呢,你需求的不是童话与戏本吗。 现在看来他还是没有长进。最大的领悟好像便是心脏的生理痛觉,在眼睁睁看着伍桐将那些爱过他的证明无情丢入垃圾桶后,他理解此时此刻他的爱情极端又浓重,那是生了病的,他死过一回换来的。恋爱、朋友、童话都不足以形容的,他自己都觉得可怖。 如果伍桐说“没有”,他怕他会做出失控且不可挽回的事来。 万幸,那阵阵余音自天边回旋而至后,落在他耳边的是:“是啊,沉泠。我爱过你。” 他听见微软的脚步,看见溶溶视野中爱人朦胧的脸,她的一双眼总是那么美,黑眸深不可测,似又能将人望穿。她好听的声音像片片冰碴,一字一字温温吐出,慢条斯理,割破他阵痛的心。 伍桐说:“但又从未如此刻这般后悔,爱过你。” ???????????? 酸雨汁:狗血是我的命,嘿嘿,兴奋 伍桐:你很吓人 酸雨汁:你还是小心沉泠吧 沉泠:? Chapter104死刑 伍桐还说:“你不必在意这些东西,我现在都回收了。事到如今我也没想瞒你。牛奶我喝了,笔记我也用了,你有什么想问的都直接问,最好别乱猜。你怎么理解我的行为,是你的主观选择,但我希望以事实为基准。” “譬如捡烟头这种事,我和周焘确认过,我曾有轻微恋物癖。那时事出有因,而目前我又不对你抱有好感,你不必担心。” “沉泠?你能不能放开手,蛮痛的。” “可以。”伍桐感觉沉泠脸白得有些异常,他反应迟钝,瞳孔无神,直直盯着她。说完“可以”很久才微微松了些力。 却又忽然,扯过她的手,将她紧箍进怀里。 身后臂膀力道大得如要嵌进她身体,伍桐才发现沉泠身体冰冷,隔着衣服她都能体察丝丝透骨的凉意。原来房间的窗户被他打开了,风吹进来很久。 而沉泠正抚着她的发,凉唇在她耳廓摩挲,他反复道:“你抱抱我吧,抱抱我吧。” 不是已经抱了吗,还是他动作的。 男人与女人,人与人,有很多种拥抱的方式。伍桐想起那些独自被剩在家里的日夜,她渴望一个人自身后抱住她,她将后背交与那个人,在他或她提供的暖洞中冬眠。 在自视甚低的日子里,那个人是谁都不重要,只要她情愿信任、交付后背,拥抱便成立了。 周焘说,你与婴儿留恋子宫一般,需求一幢温暖安全的房子。你已快是成人,这幢房子未必得是一个人。社会人需要职业,需要关系,需要自我认同,此为叁大角,职业为你带来的是钱与名利,关系有外部社交和内部家庭亲友关系,自我认同包括你对原始人格和社会人格的认同。 你还小,慢慢地步入社会,一步步搭建自己的叁角,你的独立性就不会被轻易撼动。而要造一座这样的房子,很难。因为你原本拥有的,也许只是一间难避风雪的茅草屋,没有一角真正能支起屋檐。可你想,正是如此,你在茅草屋里点燃一截烛火,它只发出一点微弱的光,就能照亮你整个小屋,你便将其当做全部。 人死不能复生。伍桐走投无路之际,便是将沉泠当做荧荧烛火,风雪湮灭了她的自我,她在梦里渴求沉泠的一个拥抱。甚至幻想他给她一场激烈的性爱,剥夺她、将她占有,那她便可以逃避自我已经微弱如蚁的事实。 待她接触越来越多的人,她与陆梓杨、周烨、姚景似有若无地,以不同方式抱过,与许咲伊、宋清华产生关系且不断变幻关系,她得到了粉丝的关心、医院的帮助,她在学校的荣誉橱窗中看见自己的名字,就像砍到了优劣不一的木材。 她不需要拥抱了,她将木材筑进她的房子里,将风雪隔档在外。 此时她透过窄小的木缝,看见沉泠的茅草屋快被风雪吹塌,心里只剩下一点怜悯了。 但她帮不了他,也没有义务帮他。 从前意气风发、锋芒可掩可露的人,也不是懦弱之辈,只要沉泠想,轻易就能在社会立足脚跟。他是理智的人,既然原生家庭和她一样有痛,他也该去医院取药缓痛。伍桐不明白他到底哪一角出了问题。 或者她明白,因为她太熟悉他。可她不耐烦了,她对沉泠堂而皇之质问她有没有爱而愤怒,她早已不再有共情他的习惯,这般抱着她,别说安全感了,伍桐总觉得他在问她索取什么。 她开始动手推沉泠,可她动得越厉害,沉泠就抱得越紧。他像一块冰冷的顽固的石头,与她触碰的地方像有崎岖不平的冷,伍桐终于感到诡异和危险。 沉泠还说:“怎么能叫回收,你把它们都扔了。你要都忘掉对不对,你喜欢上别人了,你什么都不告诉我,就把我丢掉了。” “沉泠,你误会什么了,你冷静点。” 沉泠猛地松开她,将她压在床边,他用身体挡住风,把她的双手捧在怀中捂着。 原来他还知道这里冷。 沉泠笑了,情绪明显开心起来:“我就知道,是我误会了。你没有喜欢别人,你刚刚说后悔,也是因为太生气了,想要让我不好过,对不对?对不起,我知道是我太愚懦了,你对我这么好,我却没有看出来。” 他说得很急,不给伍桐话口,他抚摸着伍桐的手,声音低低的满是怜惜与讨好:“每天来送牛奶一定很冷吧,是我不好,我还把牛奶送给陆梓杨。前桌说,我消失的时间里,桌上还有牛奶。我还……” ——伍桐同学若是喜欢我,那很抱歉,我心里只有许咲伊一个人,无法回应。 ——你喜欢我,我受宠若惊。不过学生时代,有这样的错觉很正常。我和你没什么交集,若有过什么举动让你误会,我也很抱歉。 ——你不要伤害她。 ——那你敢保证,不再和许咲伊说话了吗? ——我不能。 他还错得离谱,百口莫辩。 他已经不能够再解释,他说不能伤害许咲伊,还得和许咲伊再说话,都是因为许家太危险,而他还要尽一份责任,他不能让伍桐知道许家涉事其中。否则祸水东引,会燃到伍桐身上。那时他还当伍桐是恩人。 可原本,面对伍桐,这些前科便是原罪了。 再狡辩他如何爱上她的?表白她于他如何重要? 以伍桐的性格,他只会被她归为不清不楚者,判决死刑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伍桐尽量用寻常语气,“与我有没有喜欢上别人无关。你误会的是我们的关系,起初我是强占了你,我想操你,我在你最脆弱的时候,逼你认同我们是主人与狗,导致我们的关系有些畸形。 没有什么丢不丢的,我后悔以不健康的方式爱过你,但救你,算我日行一善,我并不后悔。过往我也都忘了,你不必在意,只当我是室友就好。 我想有天晚上你说得也不错——男女到这个年纪或许都有兴趣探索性爱,我收留你,养你,主要也是为了兴趣。 纵使你有什么阴影,毕竟我不是源头,算上我救你这一遭,便两相抵消吧。你觉得如何,室友?” 沉泠脸色越来越白,他捂着伍桐的手哈气,一言不发。待伍桐说完,他才温雅地笑了笑,可笑得太过勉强,一下便能让人看出是故作体面。 原来他解不解释,忏不忏悔,都已经被判死刑了。 他连姓名都不配拥有,只轮得上一个室友了。 沉泠正要开口说,是我情愿的,你口中“有天晚上”,我就说要把身心都给你了。既然是室友,我没付房租,那就应该抵债的。 床边上的手机不停震动,截住他的口。 屏幕亮起,沉泠比伍桐更先看到那叁个字:陆梓杨。 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未经她的同意,滑向绿箭,按了免提。 陆梓杨的声音很响,惊得伍桐一震:“我爸妈晚上不在,我都准备好了,你来我家吧?我最近又练了,真的,你来看看。你来,我就告诉你我知道的所有周烨的事。” “我以为室友之间,个人私密很重要。”伍桐语气冷了下来,她挂断电话。 沉泠不提自己的行为,只是很快脱了外套和开衫,他边解扣子边说:“你不喜欢太壮的吧,我身上还有哪里你不满意,我也可以去练。” 他拉着伍桐的手,伸向自己衣内,带着她去摸自己的腹肌:“你不喜欢陆梓杨。”他现在可以确认了,他听见过陆梓杨对伍桐那些当面的诋毁。 他下了狠心,“你要查周烨,我也可以帮你查。陆梓杨作为男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觊觎你的时间比你想的早太多,却还分不清自己的感情伤害你。” 沉泠的心脏好像已经不会跳了,导致他神经缺氧,反应过来时,他已将伍桐的双手束紧,绑在了床角。他舔着伍桐的脖子,在她唇角流连,他还觉得自己很乖,真的没有她的允许,就不会吻她。 伍桐挣扎着躲他,说,沉泠,你和陆梓杨不过半斤八两。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陆梓杨都不会这么狼狈。 她想把他骂醒,沉泠浑然不听,她谴责他,他反而改吻为咬,直直咬上她的唇瓣。 血腥味丝丝蔓延,伍桐紧闭齿关,沉泠怎么也闯不进来。 几番努力,伍桐也没有给他机会,沉泠撑着床俯视她,被她嫌恶的目光和唇瓣上溢出的血丝刺痛,他麻木的心脏终于又溢出悲痛,让他生出逃离不了现实的实感。 伍桐微微喘息,说,解开。 沉泠听话地解了。 伍桐又说,沉泠,这些垃圾桶里的东西可能会让你以为我把爱看得很纯净、很高尚,但现在不是这样,我固然不喜欢陆梓杨,也逗他骗他,可我也欣赏他的身体。我和他发生关系,审美一个理由就够了。 还要多谢你让我知道,你们有两种完全不同的身体。我如今能将爱与性明确割开,就像你刚来那天一样。多好的事。 正好,晚上我就去陆梓杨那里。 ???????????? 下章要晚点,应该发在凌晨 迫不及待让沉狗出局,嘎嘎 Chapter1054年11月雨 伍桐跨出楼道口,外面竟下起了雨。檐角雨滴淅淅沥沥,坠进黄昏路灯照亮的浅水滩,雨使这一条泥泞路更为难走。 冬雨是冰冷的,不似夏雨倾泻,春雨温吞,淋在冬衣上沉沉的。冷又更催人理智,伍桐不愿再回头拿伞,以手遮雨,小步向外跑去。 出租车很快来了,伍桐打开门时顺便脱下外套,跨进。 沉泠自伍桐房间的小窗,看见小小的人影钻进车内。 可正在此时,对面一辆黑车撑出一把明黄色的大伞,伞下的人飞速奔了几步,手卡进出租车门的沿缝。出租车门便被陆梓杨用力撑开,里面的女孩子被强拉了出来,陆梓杨马上将身上的麂皮外套脱下,套在伍桐身上。 伞递来递去,交接自然。两个人站在伞下,陆梓杨弯下腰要去给伍桐揽裤脚,伍桐拿沾了泥的鞋踢他裤腿,他还是蹲了下去,帮伍桐挽了裤。 沉泠是何时不再捉弄陆梓杨的?便是他发烧晕在考场那次,陆梓杨放下笔带他去医院,回去被简凝之骂又考零分。 简凝之总说,你别理陆梓杨,他这孩子虽然天天吵着要赢过你、怨我偏心,可他喜欢和你一起玩,就是心里佩服你。不然也不会你一来沉家,他就跟在你屁股后面称自己霸王。 大家都以为陆梓杨羡慕沉泠,“同样”的出身,沉泠才华更高、名声更大。其实陆梓杨根本不会思考这些复杂的比较。 事实上这么多年来,是沉泠一直在羡慕陆梓杨。 陆梓杨不会计算公式,只会从心。想到就做的人,挽裤腿不带目的。 他和陆梓杨也许都在伍桐心中彻底失去机会,可历史能够被洗刷与倾覆,浪子回头诚意累加,至少不会说谎的陆梓杨比他更能打动伍桐。 沉泠的手颤了颤,指尖似有电流划过,脑中旋律浮动,他知道他要写歌了。 他虚握了握拳,反而拿了把伞,冲下楼。 雨变大了,一阵寒风吹过,明黄的大伞蓄了势,伍桐臂力不够,伞倏地往后吹去。雨淋了她一脸,她暗骂倒霉,头发已经湿了大半,偏偏风还在向她脑后吹,发丝不由分说胡乱了她的脸。她怎么捋都捋不好。 站起的陆梓杨咯咯直笑,拿起手机开始录视频。 “陆梓杨——”伍桐咬牙,“快扶伞啊!” 手机屏幕上雨滴滑落,视频中的伍桐额角发丝散开,几撇黑发在脸颊绕成弯,她眼睫湿润,面色冻得有些白;神情嗔怒,人在风雨中却显得娇弱。像一支野花。 陆梓杨比伍桐高很多,是微俯的视角。他的眼睛从屏幕移到人身上,见女孩微微仰脸,试图反抗风吹,不断地去抚脸上的发。 他心脏突突地跳着,明白这是个不能错过的机会。 陆梓杨俯下身,贴上伍桐湿红的唇。又软又凉,美妙得不像话。 就贴了贴,伍桐就一脸怒意,陆梓杨撸了把头发,抱怨:“亲一个怎么了,小气。” “你就想在这里淋感冒啊,快扶伞啊!” 陆梓杨爽朗地笑着,喊了很大的一声“哦”。他俯身把伞狠狠顺回,折杆时还想这感觉怎么一点都不狼狈呢,跟拍电影似的。 谁给他布的景啊,他陆梓杨淋了雨头发中分会不会也能让伍桐迷上一点? 可惜出租车已经开走了,不然他还能对镜照照。 折完最后一杆,雨没有被阻挡在外,方才进近伞内的雨下滑,伍桐还仰着头,观察伞柄上的一滴雨,怕它落下。 眼神十分专注,黑睫扑闪着,唇微微张开。陆梓杨再一次心猿意马。 他想都没想,便俯下身亲了下去,伸了舌头。 他早就参悟了,不能跟伍桐比智力,得和伍桐拼速度和力气。 沉泠站在巷口昏暗处,隔着重重雨幕,看清对角拥吻的二人。 他直直挺着背,实则靠了墙,以防自己不支倒下。 他目睹了全程,那明黄色的伞下伍桐被挑逗后的回击,两人蜻蜓点水来回几下,皆笑得开心。那是很轻盈的吻,轻盈得他能感受到两个人的情绪并不高涨或沉闷,只是轻轻松松地玩闹。 便是这样玩闹着,低语响过雨音,他看见伍桐被陆梓杨揽进怀中往下压,诸如“同桌”、“小处男”、“小骗子”、“你好凶”的呓语混杂着各种腔调传来,唱戏一样。比起伍桐与他在房间里的压抑和严肃,明显她在陆梓杨跟前更轻松和快乐。 原来是这样,难怪她说他们有两种完全不同的身体。身体能够传递出的氛围和情绪,他带给伍桐的,是沉重,她才会想离开他所在之处。 伍桐攀上陆梓杨的肩,主动吻他,甚至在教他。 那又是谁,教了伍桐吻。 沉泠忽然想起了《百年孤独》里一场下了4年11个月的雨。 那场雨本是隐喻战争之久,淋了雨的人都得了失眠症,最终千疮百孔的历史被雨洗刷,并被遗忘。时间是一条笔直的长线,在任意节点被遗忘的人与事,在后来的节点看来,就等同于没有存在过。所以才说,遗忘也许会背叛过往,又也许能开启新世界。 历史是宏大的,沉泠活在和平年代,他不用背负巨大的、时代的使命。他只是一个记忆力很好的,渺小的人,可正因此,他觉得他的成长很缓慢,他始终承担着过往所有记忆与命运。 他反复琢磨伍桐在房间里说的话,发现他最抵抗不了的事,便是现在的伍桐与几个月前的伍桐其实已经是两个人了。 人们常说,记不得小时候的自己为何有这样那样的梦想,记不得那时为什么会做这样那样的决定,现在的我回到过去,必然不会再犯错了。 伍桐是在告诉他,过去的她不会再回来了,过去是个错误,只有沉泠被遗留在过去了。 难怪她说:可能我们就是两块铅,沉重得要命。不知道是我拖你下了河底,还是你带我沉了下去……你说一句,我就不用猜。我们都可以做浮萍,轻轻松松地漂在河上。 是他们的路径完完全全错开了。他现在越是歇斯底里,就越无法轻松漂在河上,就越会将她推远。 沉泠在这场雨中感受到了彻头彻尾的孤独,凡人的孤独,在当下无力改写的孤独。 伍桐本来只是觉得陆梓杨亲完她,那种欲求不满但又故作少爷无意的样子有点好笑,想着人家一个电话便守到了家门口,吻回去奖励一下。 她吻得潦草,还有拿他练一下吻技应付周烨的念头。结果逗着他,粗粗教了几下,就被陆梓杨像狗一样吸着舌,卷走口腔内所有空气。他根本不让她呼吸,顶得她脑袋有些晕。她把姚景和沉泠都抛在脑后。 分分合合,她感觉陆梓杨是在喝她口中液体;他似乎特别喜欢她的腰,交着臂隔了衣服也摸个不停。两人松开后,陆梓杨面色通红,两只眼睛睁得很大,木木地盯着她的唇。 他喘着粗气,满脸喜色,说:“我妈说先苦后甜,原来是这个意思。亲这一下,前面在你这受的苦,都值了。” 伍桐却面色如常,对他笑了笑,说:“你瞧瞧你后面。” 陆梓杨潇洒地笑,啥呀,被伍桐掰过脸。 靠,沉泠怎么站在那里。 他他他……都看到了!? 好爽是怎么回事。 陆梓杨眉一凛,步一跨,将伍桐护在身后。他也不知怎么读懂了某些气氛,隔着雨大声喊:“我就说,她迟早会看清你的!” 他喊完,忽然不知几楼传来一声狗叫,汪汪汪叁下,应和他。他正是气头盛时,这一下搞得他很没面子。陆梓杨气了,觉得这狗怎么和沉泠一样烦人呢,他下意识对着汪声源头张开嘴,也汪汪汪回击了。 简凝之都夸过他学狗叫像。她说他只有这点有军人风范——叫得像军犬。 他叫完,楼上开着的窗户都嚓嚓关上了。 陆梓杨听见嘲笑声,不来自沉泠,而出自他身后。 伍桐拉着他衣角捂着肚子笑着,眼角微红,露了白牙。他没有见过伍桐这么开心的样子。他说:“咕咚,你笑起来真好看。以后多笑笑吧。” 陆梓杨大声的感叹穿凿进沉泠心里。 离沉泠不远的两人贴在一起,吻完还有情人絮语,他知道伍桐的身体是舒展的,心也是舒展的。那样的快乐,他要多努力才能给。 他以手抚墙,低眼不愿再看。须臾又抬眼,撞上了伍桐的目光,她似是在观察他的反应,眼里还盛着陆梓杨给她的笑意,见他看过来,匆匆一瞥就移开了眼。 分明已经判了死刑,这又是什么意思。 沉泠见伍桐猛地身子颤了颤,心里跟着一紧。她这样闹,肯定会感冒的。 很快陆梓杨带她进了车中。沉泠才恍然,若真的只是接吻,他们本可以早些进车里的。是伍桐早知道他在这里,故意在雨中做给他看。 她还是有许多没变的地方,譬如捉摸不透这点。这种不变,又让他对她的单方恋慕,无法消退。 沉泠拦下出租车,跟随白车而去。 ???????????? 陆梓杨:轮到我了,大干特干 沉泠:(阴郁) 周烨:呵,死期将至,目光短浅 姚景:(还在舞室角落对地画圈圈)55 Chapter106教堂里的新娘 在伍桐很小的时候,妈妈喜欢给她讲童话。 程衾蕊比伍桐更喜欢贫家女与王子,公主与骑士的故事,她最喜欢的童话是灰姑娘、海的女儿、丑小鸭,她爱看电视剧《半生缘》、《京华烟云》、《女人花》。 可伍桐知道,事实上程衾蕊很坚强,她与伍桐的赌鬼爹斗智斗勇,离了婚,一手将丈夫送入监狱,换来短暂的安稳生活。程衾蕊看的东西里,女人总是很卑微的。但她告诉伍桐,不要相信一个男人口中说出的任何话,蜜饯,刀子,都别信。 程衾蕊教育完她,又会问,那桐儿喜欢什么童话? 伍桐说:《阿里巴巴和四十大盗》吧,发点财,很好。 程衾蕊:…… 十年后,伍桐的想法也没变。沉宅与陆宅紧挨着,白车一路开进宽敞大道,司机还介绍说两列银杏已有百年历史,如今成了陆宅的装点。 比偷入沉宅那次,他们光明正大太多。陆梓杨亦光明正大地介绍,语含抱怨,看那里,我家老爷子最爱的戏园子,造了曲水环着,我进去他就嫌我看不懂戏,喊我去背文言文。你看,这块地是我妈练太极的,这么大地方都能跳广场舞了。她在屋子里还养蛇,巨大,一条黑,一条美人焦橙。我爸我妈都不省心。 伍桐粗粗看着,觉得车开了许久。分明是笔直的路,他们却像进了一座迷宫。伍桐回望车后窗,两列路灯向远处趋窄,融进无边的黑暗里,跟没有回头路一样。 她忽然就想,幸好她不是在年纪还小的时候,来这种地方。 是长大了才知教科书教得太少,它不教人各有命,不教“跨越阶级”比登天还难。 伍桐想明白了,再看这方广阔的宅子,竟觉得这里除了大无甚吸引人。也是四个角,也有边。车窗外,雨后沉压压的天幕晕着点蓝,低低悬在上头,陆梓杨是看不见的。他的天空从来真正广阔,真正自由,因为他看不见假的东西。他不知道这是他爸妈给他的有限天地。可或许在成人社会,这种自由才是真的。 车里的空调在陆梓杨的一再强调下,开得很高,伍桐还是连连打了几个喷嚏。 “枢哥,前面华清园那里停吧。”陆梓杨拿了后座的毛巾给她擦头发。 伍桐还是低估了沉泠开过的那句玩笑。 ——沉家可不敢跟陆家比,攀了点关系才住到隔壁。 陆梓杨说的“华清园”里,竟然有温泉。伍桐被带进一座古朴的红木合院,右厢房便是更衣室。柜中有各式泳衣,陆梓杨翻找几下,揪出一团白蕾丝布料,塞进她怀里, 他神色有些局促,说:“这是新的,快点换上进去泡吧。” 伍桐将怀里的东西展开,便见这是一件连体泳衣,腹部是镂空花纹,上有缎带系脖,下面花边裙极短,外面还有一件薄至透的褂衫。 她一下便明白过来:“新的?是给人备的吧。陆梓杨,你的偏好是这种啊。” 陆梓杨眼神慌乱,耳尖通红。他撸了撸头发,反驳:“什么我的偏好,不是你喜欢白蕾丝吗!我这也算……也算量身定制。” 他知道自己有点变态,不只这里,他在房间里也备了些女孩子的衣服。尺寸是怎么量的?是在过去任伍桐摆弄时,怀里抱的,手中摸的,眼睛看的,说给设计师听。他幻想过,以伍桐的性格,这个宅子的每一个地方,她都可能使用。她对他动手动脚的地方一向捉摸不定。 至于为什么伍桐早晚会跟他回家,他也是思考过的。 他总觉得某天,伍桐会做他的女朋友,做他的妻子。他们两个会和陆洪与简凝之一般,恩恩爱爱,白头偕老。他老爹说了,你妈年轻的时候,也看错过人,最后还是明白我才是最好的,选择我,那是必然。 陆梓杨又偷偷和简凝之说,他有喜欢的女孩子了,你们以后要对她好点,人家家庭不好,过过苦日子,别给她支票让她走。简凝之骂他,败家子,你以为家里会要你世家联姻、花几千万送走你私人女友啊,要你继承家业,陆家只会先完蛋。别动嘴皮子,有种就追来带家里看看。不过,要想早恋,考进年级前八百再说吧。 陆梓杨恍然明白天助我也,找伍桐给他补课,正是一举两得。 陆梓杨思绪繁琐,湿淋淋的一身,发丝耷拉着滴出水来,自己浑然不觉。他咧嘴笑着倚在门后,魂游天外,心中已看见了教堂。他觉得伍桐品味真是好啊,喜欢白色,婚纱就是白色的。反正以后这里也是她自己家了,他绝对是要请沉泠来的,沉泠该知道傲慢在女孩子面前一无是处,沉泠在伍桐面前也将一无是处。 伍桐当陆梓杨不在场,已经脱掉了上身毛衣,露出纤细的脖颈。她漫不经心地给白泳衣下结论:“原来你早就想和我在这里做了,真下流,陆梓杨。” 陆梓杨被她骂回神,便见到女孩身上最后一件针织衫紧贴肉体,薄薄的腰上,胸线饱满流畅。她细指勾起下摆,露出乳色的腰肉,再往上,便能看见她的胸衣了。 陆梓杨许久没有经历过这样的视觉冲击了,上次在器材室,伍桐录完视频,不等他射,就推开了他。她大腿内侧被磨得很红,水自腿边流下,陆梓杨看得咽了咽口水,求她用手给他最后解放下。伍桐却留他在那里自己跑了。 陆梓杨很难过,他光着身子无措地站在那里,还听见窗外有人讲话,就要进来。这种狼狈让他想起圣诞夜伍桐给他的承诺,他总会短暂地清醒过来:梧桐是在拿他玩,她其实毫不在意他的。 可晚上做梦梦见她,她总是凶一下,温柔一下,温柔的时候,他们做爱的地点就从陆梓杨的房间变到了教堂。琉璃窗射入的圣光照着十字架,十字架照着他和伍桐,他对伍桐说:我可以进去吗?伍桐说:当然,我愿意。 两具裸体就交缠在了一起,陆梓杨上课的时候也能想起那幅场景。有次美术课,老师喊他起来,问他屏幕上这幅作品是什么,陆梓杨想也没想就说,这是油画《梦中的婚礼》。老师咬牙切齿说,陆同学真是用的一手好“通感”,这是《最后的晚餐》。《梦中的婚礼》是钢琴曲,我谢谢你。 可是梦到最后,伍桐的藕臂环着他脖子,下面咬着他挑逗他不让他走,他在女人熟练的技巧下欲生欲死,白光闪过时,黑暗忽然降临。圣光不见,陆梓杨转头便看见沉泠穿着神父的衣服,站在十字架前,微眯着眼看他们两个。 就像今天,伍桐掰过他的脸,让他看向沉泠…… 转眼这又变成了伍桐和沉泠的婚礼,陆梓杨坐在观众席,看见伍桐轻轻拿起沉泠的手,将戒指套入沉泠的指尖。他们相视而笑,陆梓杨汗涔涔,猛地站起,大喊“不要——” 就惊醒了。 最可恶的是,那天他看见白郁金香里卡片上的“烨”字,对伍桐发火,伍桐竟然很惊喜,问:“你认识周烨?” 然后那晚上,和伍桐结婚的人就变成周烨了。 真是大操,陆梓杨想。他上小学的时候,陆家经常与周家来往。那时周家就阴森森的,像电影里吸血鬼的暗夜城堡。陆梓杨从来不怕人的,但他记得他站在陆家高楼回廊,偶遇一个少年正拿刀割裂墙上的情人壁画,心中产生了异样恐惧。少年回头看他,那双幽蓝的眸子镶嵌在深邃眼窝里,吓得陆梓杨喊了口:叔叔好。 后来简凝之笑他胆小,说那就是周家的周烨哥哥,正生病休学呢,几个月才从俄国过来一次。 伍桐一个好好学生,跟这样一个可怕的老男人又有什么关系! 可伍桐身上就是有种女人才有的性熟感和胆量,陆梓杨想,她能跟周烨有关系又不见得奇怪了。好比青春期的女同学在这种情境下都该娇滴滴红了脸,不敢在他面前脱衣服,嗔着要他走开。而伍桐一点都不害羞。 陆梓杨在伍桐的胸衣露出来之前,自己先红了脸。 心跳快得让人烦躁,湿发连连撸了几回,陆梓杨都平静不了。 “你一个十几岁的女孩怎么总说些粗话,我都遮着掩着……我去隔壁换衣服了,你换好了,就从侧门往后走。后面就是温泉。” “嗯?”伍桐抓住重点,“我们是一个池子?” “是啊!”陆梓杨打开门,虚张声势,“这回你跑不了了!” ???????????? 一些碎念: 我是想快进到肉的,废话多的原因是,很多东西不写下来我难受。 层层累积做好准备,以后虐起来会有回响,于我个人而言更酸爽。 以及其实最开始,我在文案开头写了先虐后甜,后半大纲确认后,发现不对。 甜是会有的,但虐也同在。无论是1v1线还是np线,可能都会虐到最后一秒。 最近更新可能不太稳定,因为目前的状态是,一旦要为日更死板写情节憋字数,我就会停下来休息,直到再动笔,我能确认写下了真正想写的东西。 目前的故事比我最初开写时预想的,宏观与冗长许多,在很多地方都歪了笔,着墨讨论其他。后面思考这本文于我而言最珍贵的部分,正是这些其他。所以有些章节会忽然很长。 最初开笔我连简纲都没有,初心是想做一场试验,就从一个场景想象开始扩散,写几个疯子,写明白一些很难状述的xp。好几次我写不下去,是因着揣摩市场,疯子都正常了,场景也正常了,反而不是我想写的东西了。就这样走歪、回正,走歪、回正,目前似乎找回了初心。 不过一切也有因归为,我是个拙劣的新手,没有写过完整的大长篇。许多地方都是滥笔。 我最近回看了些世纪初的老文,羡慕那种在论坛或博客上不求结果连载的状态。许多70、80后老作者写爱情、写性,会有许多真实改编,读来诚恳。很多作品在其中湮没了,也有许多被看见,被流传。我曾经便是在书群中挖掘宝藏的读者,接受种种形状的角色与故事。 所以学习老作者,正视这本文,在文末碎碎念。朋友与我聊,真正好的文,作者无需做注释,读者便能读懂其玄妙。然后我醒悟过来,我只是通俗写手,要文里文外解释一大堆,要是能把这本文坚持写完,还要奖励自己写个后记。十年之后回看,感谢自己写下来了。 伍桐为何开始会自认是怯鼠、垃圾,这很纯粹地只代表一部分人的精神状态,我也曾有过。这不是一个梗,因为我揣摩不好梗。这是一种视角,我很高兴视角是她,主角是她。同样,NPH也是一种视角。而我原先在文案里写角色们“没有什么主体性”,也会继续实践,试一试捏碎主体性和再造主体性。 读者仅是,就能给予我不小力量。我称呼大家老婆,有些强取豪夺(不是),但是真的感恩。感恩珠珠感恩评论。我抱着一种怀旧感在写文,其实也期待不在时代中被湮灭,鼓励自己还有一个读者就写下去。你们就是我的海浪。 Chapter107雾中的裸体(陆微H) po 18c bc 伍桐最终并未穿那件泳衣。她裹了条浴巾,推开侧门,望见月明星稀,远处是幽暗小林,近处矮石环着一泓热泉。泉边竟有石桌,上置茶具,旁边放着竹篓。水汽蒸腾,烟霭丝丝绕成游龙,浮在泉上。 伍桐倏地想起这座园的名字叫“华清园”,不禁战栗一下。脚踩凉石,凸起的硬石磨着她脚底,她觉得疼,快步行至泉边,低头望泉底,看有多深。 伍桐第一次见温泉,她自然而然地好奇,人进去,是半蹲着呢,还是该直立靠着壁呢,脚踩的地方不会难受吗。然后她才发现,澄明的泉底,石头高高低低,但都被磨平了,是人工模仿自然。 她又伸出脚,探温泉冷暖。脚趾点在水上,又点了一下,才伸进去荡了荡水,觉得十分舒服。伍桐才解开浴巾,将其放在竹篓中,入了泉。 陆梓杨脱了衣服,换上泳裤,犹豫着,最后还是套了浴袍。 他被摆布的这些时间里,也看了不少片。甚至,是专门找了些女性向片看,琢磨出一点东西来。女孩子情感细腻,不能硬干,得有情趣。具体是什么情趣,他研究下来,这种半遮半掩,把主动权交给对方一点的,算。还有野外、偷交、暴露、扮演、多人……都算。但最后一个他实在欣赏不来。 做这种事,不就得是一男一女吗。还得有爱情。陆梓杨想,他便是在鸡巴对着伍桐变硬后,明白了他是喜欢她的。 进了园以后心脏就没安稳过,他兴奋得有些晕,迈过槛后一眼瞧见月色下少女勾足弄泉的景,更有些神志不清了。 浓密雾霭朦胧地映出少女的身体,陆梓杨的眼睛蒙上滤纸,伍桐的皮肤便和月亮一样皎洁。她 没有穿他带着肮脏心思备的泳衣,只简单地裹了白色浴巾。他们离得不远,伍桐抬着细腿逗弄泉水,轻轻笑着,并未注意到他的视线。 接下来所有画面的升格为慢镜头。 伍桐骨骼分明的脊背动了动,像幼鸟振翅,蝴蝶骨凸起,看得清皮肤蠕动的姿态。陆梓杨不知为何觉得她的背特别色情,她人本就小小一只,薄背在他看来更显孱弱。女孩的臂膀光滑无暇,微微转身时,她的手覆上凹陷的锁骨。 纤细的手指仅是在那里逗留一下,陆梓杨便很混地想,伍桐自慰会是什么样子?自己揉着自己的乳,张开腿,手指探进自己身体里,咬着唇,她会想起谁的脸? 他正懊恼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便见女孩屈了指,浴巾便像画卷般展开,随着女孩坠乳抬臀,弯腰将迭好的浴巾放入竹篓的动作,她身体的弧度、形状,统统用白雾点缀出来。 白色真是好颜色。本文后续将在[海棠搜书]b v.更新 她好像一只鹿,也好像一只鹤。教堂里的圣光也没有月光圣洁,他甚至觉得伍桐的身体外廓有一圈溶光,他没有资格触碰她,要是走近她,反而会毁坏了她。 他连眼睛都是污秽的,但是看着她,陆梓杨便已经摸遍了她。他眼睛庸俗地喜欢看她肉肉的屁股,挺翘的胸乳,和纤细笔直的小腿。直到少女踏入泉中,澄明的温水被暖光照耀,陆梓杨还能看见水中扭曲的那两粒乳果,往上有深邃的沟。 第一次在医务室看她的奶子,它们被束在奶罩里,看起来不大。后来他被她一次次叫过去,他用手去感受,自上而下看她的乳肉挤到中间,他又知道她不小。有次他趁教室无人,直白地在教室窗边问她,是什么罩杯。 伍桐用很嫌恶的目光看他,说:“你不如也回去穿穿胸罩,看看自己是什么杯。你告诉我,我就告诉你啊。” 陆梓杨了悟:幸好他没和伍桐说过,他喜欢大奶子,喜欢伍桐这样的。那他可能会被伍桐鲨掉,他知道伍桐一直看不起他,觉得他思想低劣。可他就是低劣,他就是男的,他每天意淫伍桐也不会可耻,房间里还放着网咖里伍桐的那条情趣内裤。他洗完后觉得好可惜,闻着都没有伍桐的味道了,可放在枕头下,她就会来他梦里。 “你在那杵着干什么呢,下流混蛋,要来就来,别偷看。”伍桐枕在石上,黑发扎成丸子头,几撇碎发荡在水上,颊侧泛粉。看陆梓杨的眼神,和那天一般嫌恶。 陆梓杨最近又长高了,浴袍照他的勾引思路松垮着,在腰间系了结。胸前大片袒露在外,刚好能露出胸肌与一点乳头。 他踏着人字拖,在伍桐的注视下一步步破开迷雾,向她走去。离她越近,他越觉得她的目光勾人,不是那种羞赧的,是欣赏的,从他的脸往下,到他的脖子,胸,腰,直至腿。 仿佛下一秒,她就会自池中坐起,把他的浴衣扒了。 陆梓杨鸡巴早就硬了,撑在裤里,胀得不行。 他逐渐看清伍桐在池里的裸体,觉得身子僵硬得都要走不动了,心跳像击鼓一般。 男生的雄性气息很强烈,伍桐想,陆梓杨可真壮啊,再练下去,她就会觉得恶心了。 还好他年纪还不大,不知道这副身体,肌肉矫健,比例很好;他不会在她面前搔首弄姿,故意鼓膀子让她捏。他还只知道撩头发刷些小帅,僵硬地在她身旁岸边坐下。 “你怎么不穿泳衣……”他脖子通红,半天才挤出一句。眼睛还时不时往她胸间瞟。 伍桐微微转身,目光潋滟,带着笑意看他。 “怎么,喊了这么久,现在又不敢了?” 陆梓杨在踢了踢水,撇嘴看她:“哼,我刚才想明白了,你今天愿意跟我来,也是为了气沉泠吧,要么就是为了你的那个周烨。” “你也不笨嘛。” 陆梓杨瞪大眼睛,不可置信:“还真是!你真是太胡闹了,知不知道周烨……” 女孩忽然起身,浮进他腿间。 再多的委屈抱怨都截在口边,陆梓杨心脏总算不跳了,他低眼看着女孩的乳一半在水中,一半在空气里,往下的幽芳难以寻觅。伍桐不打声招呼,就将手伸进他腿间,沿着他柱身往上一抹,笑道:“硬成这样了,还有空管别的男人。这么久了,你不想我吗?” 他感到女孩软软的手,隔着裤头绕着他的睾丸轻捏,肉棒脉搏直跳,跳得他都痛了。他讪讪伸出手,便从干涩的嗓子里挤出一声“想”,边要去触碰她孱弱的身体,他日思夜想的肌肤。 手伸在半空,却被伍桐勾了指,掐进指缝;好大的力,他被女孩用好大的力拉扯,一瞬间,向她扑去,坠进泉里,也将她压入水中。 扑通一声,水花溅起。 耳边熟悉的水声咕噜咕噜地,陆梓杨被温水包裹,全身上下的皮都展开了。 水是陆梓杨的旷野,他能在水中睁眼,看清伍桐恶作剧后唇角未消的笑。 他生气地想,她怎么敢和他在水里玩;又觉得她可真可爱啊,以为什么她都能掌控。 陆梓杨紧握她的手,猛地将她拉近,看着伍桐的脸一点点憋红,还压着她不让她浮上去。 直到她臂与腿都挣扎起来,陆梓杨又将她压下去一点,才贴上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