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娇党(高干)》 正文 001你给不起我一生一世 伍卫国。m4xs.()。 这是个男人的名字,偏就是她的名字,顶着男人般的名字,长着女人身体。 就便是她。 伍家里最小的女儿,排行第七,人家都惯常叫她“小七”,她喜欢这个名儿,比着全名还喜欢,以至于,到最后,除了证件上还用着伍卫国这个名字,认识她的人都叫她“小七”。 当然,现在周边的人都叫她“lisa”,再不会有人突然跳出来叫她“小七”,所有的前尘事都封在她的忘记里,一秒都不愿意想起来。 她穿着小碎花的衬衫,领间还系着个小蝴蝶结,下头就是短裙,有些绽开的样子,似着绽放的花朵,瞅着有些小萝利的样子,当然,头上还包着个小碎花的头巾,光洁的额头就露出来,她的脸,可是张锥子脸,这时下最红火的脸型。 这还是她,白天就是这个模样,淮海路的花店里,这是她的制服,依着老板娘的恶趣味,整成个小萝莉的样子,手里到是麻利得包着花,看着那边的秦洁,歪在花堆里,早已经把包花的事儿丢到一边,跟着男朋友腻歪的煲着电话粥,不由得摇摇头。 秦洁这个人的脾气真不好说,小七跟她关系算是好的了,算是闺蜜般的了。 这前头还腻歪着,小心合意的样子,没一会儿,一句暴喝声让她给惊着了,只见着“砰”的一声,秦洁已经把手里头的手机给摔了,叫小七的心一下子揪得老高。 她真个是胆子小,受不得这么着这么刺激的声音,眸光里瞥过那地面的手机碎片儿,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得装作没看见,自个儿弄着自个儿的花,一副很忙的样子。 花弄好了,就得给人送过去,她眼瞅着地面的手机碎瓣儿,抱着自个儿弄好的花,往外走,想要在人家下班之前把活儿给做好。 “lisa——” 后头那还带着一点儿鼻音的声儿,叫小七停住脚步,她回头一看,见着秦洁那眼睛微有些红,更是带着点水意。 她只得耐心地回道:“怎么了,他给你气受了?” “没有——”秦洁低着头,瞅着地面的手机碎瓣儿,“你说,我哪里再找个手机回来,这个月,我的钱都花完了,稿费也没有着落,这没手机我怎么办?” 哦,忘记说一句,秦洁就是个写手,就是写恩批的写手,据说在她写文的网站还是挺红的,只是,这个月好象不太顺,各处都在搞河蟹,她的恩批文也在河蟹范围里,网站大手一挥,就给封了,稿费啥的,都没给了。 小七一听这话就不太对味,明显地听出来这话是冲着她口袋里的几张伟人头像的大钞来的,天可怜见,她就只有那么几张,平时还舍不得用,只是,看着秦洁那个小丫头样子,心一软,便是掏出来两张粉红的递给她,“喏,你去买个诺基亚,这点够了。” 秦洁也不客气,比起伸手跟家里人要钱,她还是宁愿欠着两百块儿,用着个破手机,万一,她男友要是见她用这个手机,指不定还能给她换个好的。 “你要去送花?”秦洁把钱往着她的包包一放,就她身上那一身,加起来得好几千的,就是身上那个包包,也值个两千多的,“我得回学校了,明天的活儿我来做——” 她话还没说完,人已经走远,留着那个南方特有的软侬腔语在空气里。 抱着花的小七摇摇头,别看她叫小七,其实年纪比秦洁大,秦洁还在念大学,就是城中的大学。 花是“情牵一生”工作室订的,那是个策划婚礼的工作室,花儿是他们工作室订的,说好的是白色的玫瑰,据说新娘的要求那就得婚礼现场全是白色的玫瑰,她所打工的花店与这个工作室一直是合作愉快的。 “lisa,你可来了,老板可是急死了,要是你再不来,他可得杀到你们花店去了。” 车子停在工作室门口,就从里面出来个年轻的女人,短发,挑染着几丝酒红的色彩,穿着个正式的粉色套装,帮着小七卸货,一边还打趣着。 这人叫做李芳,是“情牵一生”工作室的老员工了,与小七是认识挺长的,是个挺热心的人,已经结婚,有一个女儿。 小七到是微微一笑,那脸上的笑意不太深,默默地把花都给搬下来,也没有别的话。 等到都弄完,时间都已经是七点多了,小七开着送花的车子回到店里,赶紧得收拾一下,便提着自己的包包,跳上刚停下的公车,直接地走人。 “你来晚了——” 低低的男中音,显得很有力,叫人听在耳里,全身的血液都似乎能一下子沸腾起来,落在小七的耳里,好看的眉头却是微皱在一起,她将门给关上,回头看向背对着自己的男人。 “怎么,你不想见我?”男人的声音里带了点冷意,眸光更加冷,不悦。 小七到是没怎么在意,低着身,先把自个儿脚上的鞋子给脱下来,放在玄关处的鞋柜子里头,赤着双脚往着光洁的地板上头踩,二十平方左右的房子,是装修好的,就一个房间连带着里头一间小小的浴室,两个人站在里头,一下子让房子显得更加小。 “你回去吧——” 房间里连张床也没有,就地板上头铺着个榻榻米类似的床铺,薄薄的毯子,就是她床里的全部家当,她从柜子里拿出包方便面来,自个儿去弄开水。 她的所有动作都几乎将房里的男人视若无物般,一直自顾着做自己的事,惟一的话也就是方才那一句,再多也没有了。 “我要结婚了,你就这么不在意?” 男人有些怒,看着她不为所动的样子,叫他恨不得揪住她,好好地问问她。 可是,那动作终究是没起来,他兀自站在原地,看着她把插头插上,又按下开关,看着电水壶的灯红起,他终是叹口气。 听到这里,原先是做着自己手头活的小七终于是回头了,好看的眉间似绽开些,走到男人的面前,那带着一丝白玫瑰花香的手便是轻轻地抚上他的脸,那动作带着几丝温存的意味儿,“我说过,我不跟要结婚的人来往,于震——” 她的话说得很慢,似情人间的低喃,或者是倾诉着满腔的情感,那种声儿带着一点点的沙哑,嘴里吐的话,分明已经是决绝。 “不——”男人叫做于震,双臂已经箍住她,那股子力道似要将她给狠狠地嵌入他的身体里头一样,永远都不叫她离开,“你不会离开的,小七,你离开我,你还能找谁安慰你?” 他是个壮硕的男人,又是个高个子,小七那一米六十的身高,在他的面前,就像是个洋娃娃,他面容冷峻,似所有的情绪都藏在面容之下,薄唇却是贴着她的唇角细细地吻下来,带着几分缠绵,叫人怎么也放不开。 小七沉醉在他的细吻里,小小的舌尖从唇瓣中溜出来,舔着他的薄唇,与他的薄唇相濡以沫,缠绕在一起,彼此间似乎交织着看不见的线,将两个人牢牢地粘在一起,叫他们分不开。 “不行——” 然而,先推开的是小七,她站在那里,离着男人有一个身位的距离,冷冷地睇视着于震,仿佛方才与于震深吻的人不是她,只是,那小巧的唇瓣间还残留着一抹子艳红,似血般凝固在她唇间,透着几分叫人不忍移开视线的‎‎‍诱‎‌‍惑‌‍‎‍。 于震的怀里突然间失去她的温度,瞅着她冷静的脸,奇异的与记忆中的另一张脸融合在一起,叫他有些失控,“你没有我,不行的——” 可是—— 小七却是双臂环抱在胸前,洁白的牙齿咬着微肿的唇瓣,唇边泛起一抹子浅浅的笑意,分明是在笑,却是冷冷的意味儿十足,像是在看着爱闹的孩子般,“于震,我们说好的,两厢情愿,别做出这种事后纠缠着不放的事来!” 那种冷冷的目光,竟叫于震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极为难看,他瞪着她,脸上明显带着几分受伤的意味,然而,他却是硬生生地扯开一抹子嘲讽的笑意来,“小七,你这么些年来学的就是这些吗?” 她完全是不在乎,还是那种冷冷的神情,似一切与她无关,就算是面前的男人,已经与她有着两年的关系,她还是无动于衷。“我不跟结婚的男人乱来,这是我的底线,你走吧,就此不见——” 她的声儿还没消失,就已经叫于震给扑倒在床铺里,后背撞着地板一股子生疼,泪意几乎要涌上眼里,她却是狠狠地憋住,哭? 她还能哭的一天吗? 她的唇边流露出嘲讽的笑意,似对天下人的嘲讽,任由着压在她身上的男人为欲所为,整个人仿佛已经陷入着无边的深渊里,再也是拔不出身来。 于震那动作早已经是熟门熟路,也不脱她的衣物,便只把她的上衣往上推,蛮横的双手跟着强盗一样,揉弄着她娇嫩的身子,那颜色嫩白嫩白,手往上一抹便能留下精彩的印迹儿,似着观感苏醒般,嫩白嫩白的肌肤,跟着变成个粉色,荡漾着诱人的光泽,叫他爱不释手。 想重一点,又怕叫她疼,轻一点,又怕自个儿不畅快,这纠结的情绪叫他难安,索性着心一横,咬住她微张的唇瓣儿,似要堵住她所有的话儿,叫她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她疼,全身儿都疼,他的手,上头还长着茧子,摩挲着她身子,叫她疼,叫她疼得想求饶,偏就是所有的声儿都叫他给堵在嘴里,逸出来的便是可怜的“呜咆”声,与着她的思绪完全相反的是她早就与他很是河蟹的身子,早就是软在那里,疼归疼,还是期待着他双手的蹂躏。 汗,从他脸上滴落下来,落在她的脸上,烫得她一个颤抖,双腿已经被拉开,下面的裙子已经推到腰际,底裤给拨到一边去,完全失去了原先的功用,她的领地叫他给蛮横地占领。 正文 002你给不起我一生一世 小小的房间里弥漫着一股子□的味儿,浓烈得很。()(请记住我):。 小七趴在那里,大半个背部都露在外头,嫩白如丝缎般滑腻的肌肤上头残留着鲜红的印迹,那是手印儿,属于男人的手印儿狠狠地烙印在上头。 她喘着气儿,整个人无力地趴在那里,下半身还叫着于震给用着双手给搂住,往他的怀里拖,那架式,还真就是老马识途般的,叫她逸出一声声破碎的呻(吟)。 于震不同于她的斯文,那粗喘声伴随着他深入浅出的动作,变得更激狂,似要把所有的都给倾泄出来,一股脑地都交付与她的身子,叫她永远留下。 终于,他放开她,倒在一边,那双手还是不依不饶地抚着她的身子,带着温存。 小七瘫在那里,这男人的就像着填不满的沟壑一样叫她怎么也是吃不消的,整个人都是虚软的,身上早就让着他与她的汗液给浸透,粘粘的,让她极不舒服。 强自地撑起个身子,她双腿儿一动,一股子温热的浊液便从她的腿间溢出来,明明不是头一回,她的脸,还是不能控制地烧起来,烧得她两边脸颊儿红得跟个苹果似的,尤其是见着于震那得意的眼神,更是叫她下不来台。 “让你笑——让你笑——”掩耳盗铃般地把放下裙子,她不是叫别人能白白得意的人,赶紧地往他的身体上踩过去,不管不顾的,还故意地往狠里踩。 那点力道,对于震来说,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叫她高兴就好,原以为她跟先前一样说翻脸就翻脸,现在还不是好好的,他有种掌握着她的感觉,叫他心里头十分的舒坦。 小七是去冲澡的,这是她的习惯,她忍受不了身上还带着男人的味儿就这么睡觉,说她是洁癖还是什么的都行,反正她不喜欢这种味道。 温热的水,往着她的身子上冲,让她全身的毛孔都舒展开来,整个人都松懈下来,再往着身上抹那沐浴露,清凉的薄荷味儿,叫她全身残留的躁热一下子消散开去。 出来的时候,她已经换了一身,方才那一身全是他的味儿,她在家里没有穿内衣的习惯,索性就套着棉质睡衣,任由着顶端的激凸顶着睡衣的前胸,若无其事从浴室里走出来。 “一个星期的假,你想去哪里玩?”于震瞅着她的模样,没站起来,还倒在她的床铺里,霸占着大半边,一点都没有让让的意思,“趁这个七天,带你出去玩玩?” 可是,他说的高兴,有人把他的话当成耳旁风。 那人便是房里的第二个人,也是拿着开水泡开着方便面准备吃的小七,她像是没听见一般,迳自吃着自己的面,吃一口面,还喝一口香辣的汤,要是以前,她可能是碰都不碰这种东西,现在? 她有些怔愣,现在离以前有多远? “你这个星期要结婚。”她提醒着他,冷静的仿佛她只是个不相干的人。 于震不高兴了,不高兴那便是自然流露在脸上,也不藏着掩着,“我结婚跟我们要出去玩有什么干系?”他问的那叫一个理所当然的。 他理所当然,小七可不会理所当然,她的身份,她晓得,就算是以前能站在阳光下,现在大抵也是不能的,谁不知道她伍卫国的父亲伍红旗那是给判了死缓的贪污犯,最后还畏罪自尽的。 而他,从他的祖辈开始,军政两界,哪里没有于家的人,就说于震的父亲,还是帝都那前几把手的,且不说他家里如何如何,他没从政,直接去的部队,如今是肩头上已经是顶着个两杠三星,正团级。 这么两个人,能在一起? 她压根儿没那么想过,他结婚,这一天迟早就是要来的,就是时间的早晚而已。 她很淡定,把面吃完,回头看着大赤赤地躺在那里,也不用着毯子给遮挡一下的男人,光明正大地瞅着他疲软的物事儿,目光里含着股兴味,颇有些挑逗的意味儿。 这男人便是个感观的动物,很快地就朝着她立正敬礼了,叫她的唇边的笑意更深些。 于震不是不喜欢她这个样子,只是,今儿有点特殊,实在不想见着自家的兄弟这么经不起事儿,这叫做丢他的脸,“也不用收拾了,今晚就走。” 这话绝对不是询问她的意见,而是做了决定,命令着她。 生硬的口吻,真叫她不爱听,呼呼地把碗里的汤给喝完,喝得她自个儿肚子都有些胀,才放下碗,晶亮的眼睛就是瞪着他,“你爱养小三,养二奶,我没意见,可是我听不得别人在后面戳我脊梁骨!” 她话说的干脆,明明是笑着,话却是个带刺的。 于震让她的话给刺得怒意又起来,直接地站起来,那身材,宽肩窄臀,线条极致优美,是力与美的结合,也不顾着他身上啥也没穿,“谁要是说你是小三,我灭了他全家——” 这个男人—— 小七还能叫他这个满腔怒火给激得笑了,这回是真心的笑,不是那种僵着个脸皮,似笑非笑的样子,“得,万一全国人民都这么叫,你还真能把全国人民都给灭了不成?” 她是打趣,还真没把他的话当成一回事,男人嘛,有些话,只能是听听,要是当真了,可有得自己受的,她早就是学会着不把男人的话当真,要当真就会有期待,她不想期待,自是不会再当真。 “我乐意——”他梗着脖子,便是往上赶着回话! 这下子,她更乐了,乐得跟个疯婆子没有什么两样。 正文 003你给不起我一生一世 作者有话要说: 俺泪奔呀,晚上想存稿在存稿箱,让自动发布的,结果自己没注意,先把第五章发出来了,哎泪奔中,现在已经放了第三章出来,第五章等后天我会解锁的,是我自己锁的,哎 不过,笑归笑,事实就摆在眼前,就算是他想娶她,小七也未必有心思嫁给他。():。 说什么爱的,要她说,真有一点,还没到非他不嫁的地步,现在更好,他快要有主,她也跟着解脱,再不用这么子拖着,他不累,她累了。 何必呢,不能走到最后,还不如留着最美好的记忆,这样子就一拍两散了,从此各走天涯路,谁也不是谁的谁,谁不是离谁活不了的主。 别说她凉薄,这事儿就是这么简单,刀砍下来,不过就是个碗大的疤。 她慢慢地收敛起笑容,那张令人艳羡的锥子脸显得很冷漠,“都是要结婚的人了,还是回去吧,没准儿家里还有人在等着你,你要不走也行,明天我就搬。” 于震知道她说的可是真的,一句话也没有胡扯,她不是那种把话说出去,又半路儿反悔的人,他知道他要是今天儿不走,那明儿这里的主人就换了人,她总不会叫他给找着的。 明明心硬,他还是努力叫着自己给软下来,这么多年了,除了年少那会的事儿,他还真没对别人软下过心肠,在部队里一贯是铁血纪律,说一不二的性格,在她面前,到是想小心地收着自己的脾气,偏就是她是个倔的,总叫他软下去的心还是硬生生地强起来。 “我走就是,你别,可千万别从这里给搬,我走了就是——”于震慌了,真是站起身来,自个收拾着自己脱下的衣物,往身上可是一件一件地穿回去,“小七,你别跟我置气,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就是别跟我置气行不?” 他压抑着自己,把所有的火气儿都给压着,不想冒出来,把她给活活吓着,声音出奇地软,要是这站他面前的兵儿,早就是重嗓出门,叫那帮猴仔子好好地整整自己身上的骨头,。 可偏就是她,疼都还来不及,让她给闹得这心情真是跟过山车似的,一会儿高高的,一会儿又瞬间从高处落下,落得他差点儿都绷不住自己。 她到是冷笑,透着个疏离,碗里的面已经叫她给吃完了,现在把汤也喝得干干净净,“得,我跟你置个什么气呀,你是我谁呀,我犯得着跟你置气干嘛?还不给我滚了,我这里不留人。()” “我不就是想成你的谁,是你不让的——”她的话那是硬生生地刮着他的心,大老爷们的,铁血的心都能叫她给刺得鲜血淋漓,“你别说,别说这么些个伤情份的话,我听了难受,小七,你真个是没良心的——” “砰——” 门是给狠狠地关上的,震得墙壁都颤了颤。 小七却是趴在那里,眼泪从眼眶里流出来,那是忍不住,却叫她用手给狠狠地抹去,从那一天开始,她就跟自己说过,不能再哭,她伍卫国永远都不能哭,怎么着也得叫别人哭,怎么能让自己哭。 可—— 她还是哭了,忍不住觉得委屈,真心是觉得委屈。 于震也委屈,他一个大老爷们的,生平第一次觉得委屈,还是今天,眼巴巴地送上门来,想用婚事激激她,她到是好的,没一个反应,还要跟他给断了! 断了,没门儿的事,这辈子,他就得纠缠着她,谁叫她惹了他,惹了他还想自己一个人风淡云轻地退开去,没门子的门! 照常上班。 小七跟个没事人似的照常上班,回头一看秦洁,见她正在包装着花,动作也算是熟练,在这里打工几个月,算是熟练工。 “lisa——”见着lisa看着自己,秦洁索性地就停下手头的活儿,把个大把的红玫瑰往她面前一放,指着花,“要是天天有人这么送花给我,我指定会对他说还不如折合成钱给我最好,可是怕一说出口,让人家觉得我太铜臭,这人是不是就得装着?” 小七笑了,这话她也觉得有几分道理,谈恋爱嘛,是得怎么浪漫怎么来,这要是说到结婚,还是得实打打的算讲着每天的花销,总不能是过了上半月下半月的钱没地儿找个着落的。 “各花入各人眼,总会碰到对的那个人,你说是吧?”她就是随便给应付着,就是心里头有话也不愿意跟秦洁来个底碰底的大揭密,“要是人家折合成钱给你,你又觉得人家太世俗了。” “这话说的还真对,没错儿。”秦洁笑得乐呵呵,觉得她说的贼有道理,“对了呀,早上我来的时候接到老板娘的电话了,她说呀情牵一生那边的花算是白送了,听说那对不结婚了。” 不结婚了? 小七正在打着结,在弄成束的花底部打个结,好看的蝴蝶结,一听这话,手里的花差点儿没拿住,只是,她还是有些克制力,愣是没让秦洁注意到这个,嘴角微咧,“也不是白送,至少钱不会跑了。” “也是,管人家结不结的,我们花店有钱收就成了。”秦洁赞同,凑近着她,“晚上有没有什么事,要是没事的话,跟我去玩玩?” 她摇摇头,什么都没有兴趣,嘴上说道,“得,你们一帮小年轻的,我这把老骨头可是经不起,摇坏了我可得爬不起来。” 秦洁闻言一笑,那眼睛就极差没眯成一条线。 小七看着她青春逼人的样子,一愣,又是迅速地反应过来,曾几何时起,她都已经过了那个年岁好多年,如今都是二十有八,心境儿更是回不去。 那时候,她还指着跟人一生一世一双人,孰料,这年头到底是大尾巴狼多些,她不怪别人,怪也只怪自己,怪自个儿没眼光,愣是叫大尾巴狼给咬上一口,咬得可狠了,这么多年都是没缓过来,也恐怕是这辈子都是缓不过来。 花店的老板娘一般是不来,店全交给小七打理,就是秦洁也小七作主招的打工学生,老板娘也是个能放心小七的人,店里生意也还不错,靠着老板娘的人面,总是会有生意。 “不想做了,为什么,你在这里都半年了。” 位于南京路上的咖啡馆,有着朴素的外表,一瞅过去普普通通的,与街面上林立着的华丽店铺一对比,有那些个不太协调,又显得特立独行。 外墙远远地瞅过去,都有点斑驳剥落了。 但推开门进去,眼前满是红红的颜色,是那种有火焰一般的金红,每个桌上,有客人的、没有客人的,都燃着蜡。 让人觉得有点神秘,那种金红的墙壁。 坐上一会儿,喝一点酒,慢慢就有了想要倾听,或者倾诉的愿望,两个人会离桌子越来越近,眼睛里的栅栏一点点打开,烛光闪烁里,能看到通往心灵深处的长长的甬道。 窗边的桌椅上坐着两人,那是两个女的,面对面地坐着,面对着窗子的是小七,背对着窗子是花店的老板娘,人家是四十出头的,看她的模样打扮也真是看不出来她都是四十出头了,就是那儿子都是大学了,听说还是清华的。 就她一身的雪白蕾丝长裙,头发是烫卷的,披在脑袋后面,唇瓣上着透亮的唇彩,就是喝咖啡这会儿工夫,那上头的颜色还是完好无整,指甲整一个雪白的,水钻铺在上头,亮得很,从背后瞅,绝对就能以为她就是个小年轻,当面看过来,确实是有点年份了,尤其是好个身段,没一处不是好的,叫人真是忍不住想要多看几眼。 她是谁? 那是人称郑姨娘的郑利秋! 她的男人是谁? 还能叫她做这个称不上好听或者又是别人嘴里有那么艳羡上几分的名头儿? 谁都知道,可谁敢当面提起这个事,不过就是背地里当作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 小七面对着她,端起咖啡,试着浅啜一口,觉得那味道还是挺道地,“都半年了,时间真挺长,要不是蔓姐你说起,我还真没想自己做了大半年了,现在想换个地方。” 她当初就说好随时要走的,现在更是非走不可了,那个于家新任的孙女张鸯鸯,当然,她听于震说起过,那根本就是于浅浅,事儿是叫人觉得有些个离奇,可于家人认定的事,谁敢说半句? “你这样子真好,我还真就是羡慕你这样的,像我,大半辈子就这么过来了,都不知道自己过的是个什么日子,真想跟你一样出去走走,趁着年轻时走走。”郑利秋说的是一脸向往,颇有点梦幻的感觉。 小七见惯了人,面前这位的事儿,她哪里可能是不清楚的,当年这位与那位的事,可是少不了她爸爸伍红旗在中间牵线搭桥,这位可能不认识当年的伍卫国,她可是认识当年的郑利秋。 “蔓姐,你说什么哦,还大半辈子。”她没空对别人家的事发表意见,就算是郑利秋是那位的啥啥,她也不稀得说一句,何必呢,与她又没有什么相干的,“恐怕这是最后一次见蔓姐了,我明儿就走,东西都交给小陈弄好了。” 小陈,那是郑利秋的秘书。 她真心想走,离开这里,挺厚脸皮的,从于震订婚到现在取消婚礼,半个月的时间,她拖了这么久,原想着早就离开,还是耐不住心里头的那么一点儿不舍,拖到了现在。 现在,她真要走了—— 是真的。 正文 004你给不起我一生一世 “没有伞的孩子,必须努力奔跑。()。” ——————周立波 小七回到花店里,秦洁还在花店里忙活着,此时,店里客人来的正多,生意是好时段。 秦洁把手头的花包好,递给客人过去,见店里的客人都心满意足地走了,总算是大大地松上一口气,走到小七身边,“lisa,你真要走了呀,这里不是做的好好的吗,干嘛要走?” 小七侧身瞅着这个眉清目秀的小姑娘,想起自己这个年纪的时候还不知道在哪里落魄的日子,小小的锥子脸,显得极为精致,五官拆开来看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可合在她的脸上,让人能看出几分迷人的味道来。 “这里呀,我不想待了,换个地方,总不能老在一个地方等着,太叫人腻味了。”她说的轻描淡写,仿佛她真是那样的人,不肯在任何一个地方停歇下来。 秦洁仿佛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眼里多了点好奇之色,“是不是跟那天晚上来找你的人有关?”她问的小心翼翼。 那天晚上? 小七自然是记得的,那事儿还不过前段时间的事,于浅浅,或者叫张鸯鸯带着她丈夫一起来到她的店里,后面还跟着三个男人,那些人,她都认识,或者说以前认识,可现在,她一个人也不认识。 伍红旗的女儿,光顶着这个名头,就足以叫她从云端跌落下来,那种粉身碎骨的感觉,她是怕了,怕的不行了,再也受不起,一点儿都不行。 可是—— 她望着秦洁,脸上笑着,“你看到了呀,真是叫人不太好意思呢,”她笑得很大声,像是要把所有的声音都从胸腔里发泄出来,“也是哟,人家要结婚了,我还不走干嘛呀。” 她似乎是在问,又似乎是在告诉自己,他又不她的谁,他给不想她要的一生一世,她也不想跟他一生一世,一生一世太长,人生又太匆匆,何必太把自己给累着! 秦洁就是远远地见着有人进花店,那样子好像不是买花,别的都没看到什么,更没有听到什么,也就是那么好奇的一问,听到她如实回答,脸上也是挺尴尬的,“也是,拖下去也不是办法,几时走呀,我送你。” 摇摇头,小七轻声拒绝,“不用,今天是最后一天了,我东西都弄好了,店里的账目都是清楚的,你帮忙交给陈秘书就成,我现在就是来收拾一下。” 她这一走,秦洁还得看店,自然是走不开的,再说了,她早已经订好机票,现在就走,要走就走,无须回头,她是这么告诉自己的。 手提袋里,下午两点的机票,单程票。 候机大厅里,小七悠闲地坐在里面一个很宽敞的位置里,从她坐的这边还能隔着玻璃瞧见外头飞机的起落,她喝着咖啡,冰的,从嘴里喝入到胃里,能让她全身舒畅。 她没有行李,惟一的东西就是放在桌面的小手提包,小手提包旁边是个登机牌,她的心无比安定,就仿佛是吃了太上老君的定心丸,即使是家变的那一刻,都没有此时冷静。 机场广播里的声音,那是说的是她的班机,她淡定的站起身来,一手捏着登机牌,一手拿着手提包,手提包很轻,放着她全部的东西。 长长的队伍,她站在很后面,从她这里望到前面,只能看到一个个人的后脑勺,比起别人的焦急之态,她到是没有一点儿焦急之色,嘴里无声地哼着自己喜爱的歌,即使是五音不全,也是自得其乐。 前面的人一个个都往前,她也跟着往前,终于轮到她时,她把登机牌递给工作人员,若无其事地以手掩嘴,挡住即将出来的呵欠。 然而—— 工作人员双手接过她的登机牌,仔细地看了上头的信息,又似乎是有些疑惑,脸上的笑容亲切而温和,“伍小姐,我们很抱歉,您先生让我们通知您,先别走,他过会就来接您回家。” 她先生? 小七正想问这是不是什么误会,她哪里来的先生,压根儿就没有结婚过,哪里冒出来的先生? “抱歉,你可能搞错了,我还没有结婚,要不您看看我的户口本,我还未婚呢。”她拉开提包的拉链,刚要把里头的户口本拿出来证实一下自己是单身,根本没有什么先生,可她的户口本刚拿在手里,手已经让人给抓住了。 那力道很重,重的让她的手感觉到疼痛,手腕一动不能动,她抬起头来看向已经将她的去路给挡得严严实实的高大男人,目光一下子暗下来,“柳成寄,是你?” 来人是柳成寄,要说他是谁,这机场里头的人,可能是泰半都是晓得的,或是见他的脸,在电视新闻里,市委书记柳成寄,当的是年轻有为。 他挡在她的身前,粉色的衬衫,袖子卷至肘间,右臂间还挂着深色的西装外套,左手却是紧紧地拽着她的手,没有要放开的意思,一丁点儿也没有。 他拉着她走,她在后头跟着,他的步子太大,没有人相拦,她被迫地跟在后面,步子迈得很快,似乎要跟上他的脚步,不肯落下一步,她便是这个倔强的性子,谁也拔不开她身上的刺,除非她自己愿意掉下来。 贵宾候机室的门一关,就将两个人关在里头,只有他们俩,再不见第三个人。 门关得严严实实,隔着玻璃还能看见外头的旅客。 “小七,往这里过,怎么都不来找我?” 那声音,听在耳里,其实很好听,每一个声调都是极到位,那是播音员般的专业声音,字腔圆,找不出一点瑕疵来,这也是她以前常常听的声音。 但是现在,她却是觉得这个声音听起来是那么的刺耳,刺耳的让她有些难受的皱起眉头,目光里带几分嘲讽的意味,“怎么着,你还想见我,我以为你都不想见到我呢?” 她不想开口,知道自己一开口就不会有什么好话,可是,她控制不住,就是想说话,想刺刺他,刺着他向来平静无波的脸,让他也知道什么叫做风云变色。 可是,事实总是叫她失望,她不再是伍红旗捧在手心里的女儿,他也不再是自小在大院里头一起长大的人,现在,他是高高在上的市委书记;而她,早已经将骨子里的那么一点骄傲都在现实生活里磨光了。 一副是能让她活下去有饭吃,还是能叫她把伍红旗的命换回来? 一个也不能! 她清楚的知道伍红旗已经死了,尽管伍红旗有千百个不好,可那总归是世界上对她最好的人,几乎是把她捧在手心里怕掉了、含在嘴里都要怕化的;他不是个好官,可他是世上最好的爸爸。 柳成寄没注意到她眼里的嘲讽,什么话也没说,倾过身,脸便是贴近她,那架式摆明了是要吻她,她不许,侧头避开,才为自己的坚持而高兴,这高兴还没有两秒,她的下巴已经让他的手给箝住,那里传来疼意。 好疼—— 感觉下巴处的骨头都快叫他给捏碎了,她瞪大眼睛,却是不肯流出眼泪,就那么瞪着他,仿佛在对待世界上最厌恶的那个人。 “……”放开我! 她想说话,努力地开口,吐出口的声音模糊不清,让她更为懊恼。 可是,柳成寄不肯放手,手指落在她的下巴间,像是箝住世上最叫他放不开的东西似的,力道越发来得重,来得狠。 “我为什么要不想见到你?” 他终于开口了,那话说的是不紧不慢,仿佛是疑惑。 就是这么轻轻淡淡的一句话,却叫小七想笑了,她不恨,有什么可恨的,伍红旗再是个好爸爸,也还是不能抹煞他是个贪污犯的事实,她从来不为伍红旗的下场抱屈什么的。 自己做的事就得自己负上责任。 从小伍红旗就是这么教她的,她也是这么对伍红旗说的,做错了事,不负责任,不是他们老卫家的家训,所以伍红旗自守去了,可是,终是还没迈出大门,已经让人批捕了。 “我怎么知道你怎么想的?”她的目光溜向一边,就是不看面前的人,一眼也不看,仿佛不看他,就能把他给忽视过去。 柳成寄戴着眼镜,那眼镜的镜片无框的,锐利的目光藏在镜片后头,粗粗那么一看,长得也不算是什么特别帅的,看着还是个挺无害的一个人,但要论起做事来,那也要是要直就直,要弯便也是个能弯下脖子的人。 看他现在,明明是他拿捏着小七,可从两个人的表情看起来,好像是小七占上风,对他不屑一顾,而他则是想要她的注意力落在他的身上,只好将自己整个人都挡她面前。 正文 005你给不起我一生一世 爱可以简简单单,但不能随随便便。(){请记住}:。 ————周立波 小七一直是个挺拎得清的人,至少她一直觉得自己是那么个,但是站在柳成寄面前,挺没有底气的,总觉得矮人家那么一头,以前还可能不会,现在瞅瞅人家哦,她那个眼发酸的。 以前她是省委书记的女儿,他也是一省之长的儿子,论着背后的身份,两个人算是门当户对,谁也没有屈就谁这一说。 而如今,他父亲已经是首屈一指的人物,她嘛,有个贪污犯的父亲,这个污点,怎么也是抹不去的,更何况这天朝解放以来,她爸可是头一号给执行枪决的省委书记。 先不说这个,就看看他们双方,一个是年纪的市委书记,前途嘛,都不用说的,再看看她,呃,都没有个着落的,看着挺落魄的,还跟着快要结婚的人不清不白的搭在一块儿。 这就是她,所以她觉得有那一点点的自卑,也不太想见以前那些认识的脸,有些人还好说,没把那些个同情流露出来,可有些人,那可是往着她心口上捅刀子。 她真不知道伍红旗把钱弄哪去了,一点儿也不知道,要知道的话,她早就坦白从宽了,不是不爱钱,而是这钱拿在手里都是扎手的,她自己有手有脚,没道理去用那些钱。 可—— 她真不能出国,真的,给限制出境了,还是有人定期来“看”她的,待遇也是挺好的,至少没去坐牢,这天朝地方大的很,她也不是有那么想出国。 “回去吧,别跟我闹别扭。”柳成寄的声音那是很温和的,带着一种让人不忍驳斥的亲和力,抓着她的手,力道放轻了许多,仅仅是抓着,“小七,我们这么多年没见,你忍心叫我失望?” 看着他的脸,还是记忆中的模样,以为是早已经忘记他的脸,然而,一见面,所有的事一下子就能涌上心头来,不是她忘记了,而她刻意地压在心底,“失望?” 她破声而笑,觉得这个话太过于叫人玩味,怎么叫忍心让他失望的,“难不成我为了不叫你失望,就违背自己的心意?” 她直白相问,问的那叫一个坦白,眉眼间带着几分与生俱来的骄傲,仿佛落魄至此,也不能叫她低下头逢迎于人一样。 谁也不知道她心里头是怎么想,她只是在想,真是倒了血楣了,没曾想,还在这里能碰到他,高高在上的市委书记,哪里是她一介小人物可以见得着的,见的最多的都是新闻里头的样子。 柳成寄眼神一暗,看着她仰起小脸面对着自己,一点不自然的态度也没有,叫他心中极没有主意,可又不想把她放开,手便是要抓住她手臂,好将她拉回自己的怀里。 小七不是吃素的,她自小就是学过防身术的,对付有底子的人,是有点吃力,但是平时防防身什么的,还是可以的,她手一格挡,已经往后退开两步,戒备地看着面前的这位,“别再说什么你是我先生之类的话,我可不想有人找上门,说我配不上他家的儿子。”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是极为冷淡,像是冬天里刺骨的寒风,站在她面前的人,仿佛与她一点关系也没有,更没有当日快到结婚地步的亲热。 陌生人。 那是一种看着陌生人的目光,而且还带着几分讥讽,叫柳成寄的心都疼了,不是不知道她话里的意思,也不是不知道家里头的境况。 但是,他怎么能放弃,她是他心头上的那根刺,永远也拔不了的刺,永远都留在那里。 “你不觉得你太冷静了吗?”柳成寄没有再试图靠近她,双臂环抱在胸前,目光渐冷,盯着她,“小七,你有爱过我吗?我真怀疑!” 他怀疑? 他怀疑! 小七本来是满腹的委屈,怎么可能不爱,年少时的爱恋,如汹涌的洪水将她吞没,到头来,从洪水里出来的就只有她一个人,他早就让人拉着上去。 可看着他的脸,硬是把这份委屈给压在心底,双手在身侧,捏握成拳,尖锐的指甲,差点儿往她自个儿的手心里掐进去。 也许,以前她还会在他的面前哭成一团,现在,她终是没那个小女儿娇态了,现实的生活带给她的不止是人情冷暖,还有几分理智。 她不再是那个站在顶端的女孩儿,现在的她,仅仅就是就一个路人,她凭什么叫别人陪着她蹉跎年华到天涯?现实太沉重,她的肩膀已然承受不起,何不如,各自转身! “那么,你有爱过我吗?”她质问,却是带着笑意,没有先前的冷意,那张小脸,占着先天的优势,再加上那么一笑,得天独厚的小脸,就是当下最红的女明星也抵不过她的脸。 她一步拉近两个人的距离,竖起食指在她的唇前,那唇瓣没上任何色彩,却是透着晶亮的粉色,能叫人想狠狠地啃上去,她眼里带着笑,还是再问道,“那么,柳成寄,你有爱过伍卫国吗?” 她说了,说出自己的名字,不再叫自己“小七”,而是伍卫国,这完完全全是一个男化性的名字,与她极度女性化的脸,形成个强烈的对比。 柳成寄爱她,这无庸置疑,爱的心都疼了,对着她满含着笑意的脸,满腔的爱意,竟是怎么说不出来,仿佛一说出口,就会玷污了他神圣的感情,“小七,你别这样——” 他低低的说,那声音似沉寂千年般的枯井,怎么听都有点绝望的意思。 小七摇摇头,手指还竖在唇瓣前,那个样子,颇有点娇俏的感觉,却怎么也不能叫人想起她年少时的样子,年少时的样子,在她的眼里,早已经是几个世纪前的事般。 “我别哪样?”她笑得眉儿弯弯,到是以纯粹的疑惑眼神瞅着他,好像闹不懂他在说些个什么,“成寄,你说说,我别哪样呀,我听不明白了?” 他想过一千次,甚至是一万次两个人重逢的样子,一次一次地想好着两个人重逢后说的第一句话,更是想好了两个人要怎么生活的事,“不许你跟于震在一块儿,不许!” 口气一转,他变的有几分霸道。 可她一愣,随即又是若无其事的笑开来,眼皮子一掀,那眼里都带着几分不客气的光芒,“怎么呢,你是我的谁呢,我的事儿用得着你来提醒?” 说的真是不客气。 “我们说好要结婚的,你忘记了?”柳成寄问出话,目光狠狠地盯着她,盯着她的脸庞,那张在他梦里总是出现的脸庞,那张叫他在半夜里起来去冲冷水澡的脸,那张叫他总在是寻找着相同的脸的脸庞。“小七,你真是伤我的心了,你知道吗?” 她的心都疼了,很疼,疼得一抽一抽的,面上还是若无其事,像是什么事也没有发生,目光里冷冷的,像是在听一个疯子在说话,“你都说是说好要结婚,不是还没有结婚吗,我凭什么为着你来守身如玉?” 这个话,她说的还是很保守,她更想问的是她落魄时,被人逼的差点儿都快卖身了,他人在哪里?她也不想生活这么个狗血,可确实,生活就是给她一记牢牢的耳光,她不得不臣服在现实里。 从来没有白马王子,骑白马的有可能只是唐僧。 要说柳成寄怎么发现她的,还是通过张鸯鸯,本市的二把手陈法的妻子,要不是那张鸯鸯去找在于震,他才晓得她居然跟于震在一起,于家的人。 就算是小七不承认,那还是他的未婚妻,他自己的未婚妻自是要同他在一块儿,这是他自小的决定,他几乎是与小七一块儿长大的,小七是什么性子,他最了解,可如今,他有些看不明白,站在他面前的仿佛是另外一个人。 “你别说这些叫自己难受的话,小七,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用得着在这里刺我吗?”柳成寄不是那种轻易就让她冷淡的话给蒙过去的人,索性地伸手拉住她的手,“小七,你这么些年,是不是连心都变得硬了?” 她不是心硬,她是心都结成冰了,都说了这么些年,她早已经不是她自己,碰到柳成寄,也只能是慨叹一声,不是她的东西,她受不起,更是要不起。 “我们当作没见过面吧,我现在再不登机,飞机恐怕就要起飞了。”她一瞅自己的腕间,眼看着就要到点,“我走了,你保重吧了,当然还祝你步步高升。” 她一个转身,没有一丝留恋,就像已经是与他毫无瓜葛。 柳成寄没有追,贵宾候机室里,看着她远去,她的背影,总是留给他的背影,他不乐意,眼皮儿一掀,“小七,你说你怎么就这么忍心了?” 正文 006你给不起我一生一世 风光的背后不是沧桑,就是肮脏。(.K6K.)。 ——周立波 小七从来就是生活在阳光下的女孩儿,虽说是没有母亲在身边照顾着,也还是有着伍红旗同志的一手宠爱,大院里头跟她同年纪的孩子,哪一个都没有她幸福。 她曾经以为天底下就只有她这样的家,才配得上称为幸福。 但是谁能告诉她,这一切怎么都变了样,她幸福的家一下子没了影子,就是连个碎片儿也是找不着,就仿佛从来都没有存在过。 坐在飞机里头,她觉得自己早已经沧桑的像是个老太婆,再没有年少时的意气风发,再没有那种可以傲视一切的资本。 她吹着气,吹起额头的浏海,神情萎靡,看上去像是常年吸毒的人般,没有一点儿希望,但确实,她心中有一种痛,曾经,她也碰过那玩意儿,那东西,曾经叫她忘记了现实的残忍。 “还想不想要?” 她猛然一惊,身子已经不可抑制的颤抖,抬起惊惶的凤眼,瞅着旁边坐着的人,那是一个男人,目光里透着笑意,似一个多年不见的朋友般,温柔地看着她。 脸色如纸般白,她眼里全然是惊惶不定,双手已经去解安全带,解来解去,安全带还牢牢地系着,她额头冒出汗来,手里的动作又不由得快了些,还是没能解开安全带。 她有种想哭的感觉,许多年都没有这种感觉,她都快要以为自己不会哭了,可这时,她真是想哭,偏就是眼泪一滴也没有,然而,她却是一下子冷静下来。 顶着个苍白的脸,她神情里带着冷意,强自镇定地面对着坐在身边的男人,那男人的面容似刀刻出来一般深刻,明明是冲着她绽露着唇角的一丝笑意,她的神经却是这一点笑意给揪得死紧死紧,怎么也下不来。 “是、是你?”她以为自己已经冷静下来了,可话一出口,那沙哑的声音,还有忍不住结巴的话,都叫她明白,在这个男人的面前,永远都不会有冷静这个词语。 那人却是一笑,再冲着她扯开一抹子笑意,“怎么,不叫我小叔了?” “小——”她咬着唇瓣,那个记忆里美好的称呼是怎么也叫不出口,话是挤出来的,个个字都带着强烈的恨意,“伍、伍建设,你别叫我恶心——” 这个男人叫做伍建设,是她爷爷的养子,想当年外头的人还在传言说他根本是爷爷的私生子,可真的不是,这只是爷爷老战友的儿子,那战友死于“对越自卫反击战”,爷爷就收养成他的儿子。(请记住我) 偏就是这个儿子,养成的不是知恩图报的老实人,而是个白眼狼,会咬家人的白眼狼。 伍建设根本没觉得她的态度有什么,也不觉得自己叫她的好意让她给糟蹋了,他就是伸手不顾她的躲避,揉弄着她的头发,“怎么着,见着小叔,你会恶心呀?小叔可是很想你的。” 他说这个话的时候,目光更是直接地像是透过她身上的衣物,仿佛就落在她的肌肤间,让她立即泛起鸡皮疙瘩,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发颤,要不是身上系着安全带,恐怕是早已经从座位滑落到机舱地面。 “不、不必了——”她想伸手打开他的手,不让他碰自己的头发一根,想了想,还是没有去碰一下,很想控制住自己,想叫自己别太失态,一开口,真的是控制不住那一股从脚底心窜起的寒意,低着头不敢看他一眼,十根手指头绞在一起,泛红而不去理会。“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心情极好,尤其是听着她结巴的说话,让人危惧于他,这于他是一种享受,当然,危惧他的人不止一个,只想看着她危惧自己的表情,这种感觉最为享受,那手是轻轻地抚过她的头顶,柔顺的头发,叫他颇为留恋。 “真不想出国,你是晓得的,我宁愿烂在国内,也不愿意出远门的。”伍建设说的话跟真的一样,说起来很像那么一回事,“现在还有没有瘾?” 有没有瘾? 他说话的样子就是闲话家常般,却是说着让她心惊胆颤的话。 她的脸不止是白,还加上红,那声音不轻,旁边的人已经注意到他说的“瘾”字,有几个人已经把视线掠过小七,那种目光,非常叫人不舒服。 好不容易戒了那个,她现在是一点也不想提起来,那种滋味,太难受,她能忘记一切,怎么也不能忘记那种感觉,“麻烦你惦记着,不过是爱吃点甜食的瘾,小事而已。” 她面对着注意自己的视线,说的很淡定,仿佛她说的就是真的。 爱吃甜食,也不是什么大毛病,那只能说是个人的爱好,好奇的视线立即都缩回去,好像方才根本没有投过来。 “也是。”他说着,语气淡淡的,手已经放开,瞅着她乱糟糟的头发,眼里的笑意浓了些,“小七,要不要跟我去开眼界?最近我那里来了些新人,你要不要去看看?顺便教教她们?” 教教她们? 这个话,更叫她觉得如坠入冰窖里一般,冷得她想把自己缩起来,缩成一团,不叫任何人看到她,可是,没能够,她还在这里,身边的人还是他,没有血色的唇瓣颤了颤,终于挤出话来,“还是算了吧,我没有那能耐。” 伍建设就是等着她这一句话,早已经在这边候着她的话,那脸上的表情有够亲切的,亲切像真是那么回事,就跟亲叔叔一样,透着个柔和,拉过她的手,那里冰冷的触感,叫他心里头都舒服,“我们家的小七,我还能不清楚,别推辞了,要是叫我这个做叔叔的三催四请的,你都能忍心了?” 她其实能忍心的,面对着这个么人,如果面对着把自己快要推入地狱的人,还能说能忍心,她的人生就没救了,以德报怨从来就不是她的人生准则。 那手包着她的手,清楚地感觉到他的手厚实且不容拒绝,她想抽回自己的手,却是知道自己在他的面前不值一提,他的心都是冷的黑的狠的,她那点小把戏落在他眼里完全不够看。 所以,她明智地选择了“非暴力不合作”态度,不再回绝,而是闭着眼睛假寐,有些事,注定要发生,与其白费力气反抗,还不如想更好的办法解脱自己。 伍建设挺喜欢她这个态度,要说吧,他们的年纪差的也不太多,她出生那会,他才上小学,要说看着她长大也是可以的,只是,他早年就让伍家老爷子赶出家门去,“你小时候多乖呀,小七,还记得送叔叔钱,那里跑到火车站,都哭得跟个泪人似的……” 他在怀念往事,怀念着曾经的温暖,眼里是淡淡的笑意,有人不理他,他也会寂寞的,小姑娘家家的,咬紧了嘴儿,他也会心疼的。 就像穷凶极恶的连续杀人犯,可能是长相斯文,工作体面的人一样,在小七的眼里,伍建设就是那种人,从骨子里透出来一种叫她忍不住害怕的东西,一个不小心,她就能掉下去,再也爬不起来。 那种掉下去的痛,叫她永远都记着,牢牢地记着,她侧头看向他,双颊紧绷的肌肉一动,硬是挤出笑意来,“就是这么个样,你也不是没放过我吗?” 往事,人家还有脸在她的面前提,她要是不笑,怎么对得起自己? “这是你得偿还的债。”他似乎觉得她笑的样子更可爱些,凑近她的耳边,唇瓣一开,尖利的牙齿就不顾一切地咬上她的耳垂,却是不重,就那么轻轻地一个扯动,就放开来,话是对着她的耳边说的,“伍红旗欠我的,总是得还得的,要么你还,要么他还,他死了,父债女偿,这个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伍红旗欠了人,可她没欠,她不欠任何人的,就是柳成寄那里也没欠。 耳垂留着他的热度,她清楚地感觉到那里泛着热意,更是清楚地听到他的话,笑得可乐了,这回不是挤出来的笑意,而是发自内心的,带着嘲讽的笑意,“那么我爷爷呢,你记得这个,怎么不记得这个?” 但凡是有一点不好,那都是她爸伍红旗一个人做下的事,与她一点关系也没有,她不是想撇清自己的责任,而是这事儿,怎么就让她给摊上了。 他这个人深知一个人的弱点,故意提起往事来,叫她一个劲地跳进来,不理他,可以,他可以叫她开口,只不过轻描淡写的两句话,小姑娘,哦,不,现在都是大姑娘家了,就炸毛了。 “有时候叫人铭记在心的不是恩德,而是怨恨,你晓得的吗?”他的口气很柔和,就像是情人间的低喃。 所以,她成了牺牲品,她还是笑,笑着看他,眼神从未有过的柔和,就像他的一样,明明没有血缘关系,两个人的眼神却出奇的相似,像是同个模子里刻出来。 “所以,你叫我不得安宁?”她的话说的很慢,一字一句地从唇瓣间出来,压抑着从骨子因他的声音、因他的话而涌起的惊惶之态,“你这个人真好。” 她说的极具讽刺。 “谢谢——” 他点头接受,那动作极为绅士,仿佛他就是天生的优雅贵族,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种温柔,叫人不能克制的陷进去,不能自拔时,才发现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一点也没有。 正文 007你给不起我一生一世 “叫声媳妇我格肉,心肝肉啊呀宝贝肉。(){我.}。阿林是我手心肉,媳妇大娘侬是我格手背肉,手心手背都是肉,老太婆舍勿得那两块肉……” 伍建设还没有走近,就远远地听到二楼的窗口传出《碧玉簪》中的名段《手心手背都是肉》,伍老爷子是绍兴人,惯爱听越剧,还曾把小七送去西城区文化馆小百花越剧团去学过。 小七学的不是小生,也不是花旦,也不学老生,她学的是老旦,尤其是那一段婆婆去劝媳妇的段子,师从“周派”,她一开口,曾有人当面称颂,乃有“周宝奎”老师之神韵。 此时,那正在唱的不是小七,又会是何人? “这几天一直在唱这个?”伍建设把人带回来,就将人丢在这里,不许她出来一步,他自个儿到是外头办事,办的是什么事? 多的很,一件件一桩桩的,都是非得由他出面处理不可,他经手的事,都是见不得光的,见光了,也没得他什么好果子吃,要说是什么身份,那就是个惹人嫌的“清道夫”,把别人的路子给清出来,还没有人给他好脸色看。 事情总是这样子,说“清道夫”还是给他留几分面子,在那些个觉得自个儿精贵的人眼里,他就是个给钱就能办事的,给钱就成,别的也别谈,银货两讫,要的是懂行的。 “小姐想出去,我给拦了。” 那人显的有些福态,面上带着几分严谨,在望向伍建设时,那目光透着个恭敬,不知道是流于表面,还是骨子里都一样恭敬,只有她自己知道。 伍建设微微点头,“李姨,你歇着吧,这几天也是累了你的。” 他说的很客气,要是二楼的小七看见,总会是取笑他的故作姿态,话一说完,他已经上楼,还没推开门,双臂一动,似弄起水袖般,嗓子眼里已经出声:“婆婆啊,你的是媳妇重生啊母,婆婆的恩德铭记啊腹,夫妻不合,世间有……” 他拉起嗓子,唱得极为投入,就是那个神情也表露如戏中的李秀英一般委屈,门让他的身子挤开,人已经进去。 不是音响里的声音,小七站在落地窗前,手里似乎是作势捧着什么东西,正要自己一个人唱下去,谁知道,横空插来一个声音,她眼神一暗,已经把萦绕房间的音乐给关了。{} 伍建设到是不介意,没有住嘴的意思,反而把后面的都给唱下去,“唯有我是不明不白受折磨,我不愿与他夫妻合,只好辜负你老婆婆……” 唱到这里,他望向她,那眼神,摆明的一种态度,就是要她接下去,就算是没有伴奏也要唱下去。 小七没有打算再唱,好好的兴致都让他给破坏,这几天除了吃饭下过楼外,她还真的哪里都没有去,不是不想出门,而是不能出去,一步也出不去。 “我什么时候能出去?”她都没有回头,都不稀得看他一眼,就是他装腔作势的接着唱,也是没有半点好感,更不愿意回快起小时候的事,再想那些,也只能叫她自个儿难受,何必要跟自个儿过不去,“伍建设,你说吧,想叫我做什么?” 她问的很直接,双手环抱在胸前,背对着他,人站得很直,似将自己直成挺拔的松树般,连寒冷的冬天都不会叫她低下腰,除非是把她的腰直接压断! 伍建设对她的态度,没有半点的不乐意,大踏步地走过去,长臂一揽,就把人揽入怀里,圈住她的腰肢,倾下头,对着她的眼睛,“这么急,可不像你。” 知道他没用力,她是用双手推开他,很用力地推开他,看着他往后退了一步才站稳,心里头极为气闷,却又是很理智的知道自己拿他没有办法,一丁点办法也没有,“那么你说怎么样才像我?” 她仰起小脸,唇瓣间不是粉色,而是涂抹着橘色,让她的小嘴儿一下子就显的亮许多,连带着那问话的表情都是十足十的挑衅,眼角还微微上扬,那边的嘲讽,显而易见。 他的回应,上前一步,动作迅速地搂住她,她根本来不及反应,人已经落入他怀里,那些个防身术在他的面前,完全没有必要拿出来现,吃亏的还是她自己。 惊惶不定是她惟一的,却是压抑在心底,努力地装出冷静的模样,这就是她,还没想到他要做什么,他已经倾下头,如蜻蜓点水一般掠过她的唇瓣。 下一秒,他的双臂已经放开她,自个儿伸着右手食指,往他自个儿的嘴唇上轻轻的一抹,显然还不够,他还意味深长地从唇的一边抹到另一边,视线勾着她。 可是,他的脸上没有半点表情,做着这样亲密的动作,叫人真是觉得很诡异。 这货是在勾引她吗? 小七忍不住要这么想,又觉得他那个表情着实不太到位,至少表情再柔和些,板着一张脸做这么个样子来,真叫人倒尽胃口,她张开双手,试图捂住他的脸,不想再看他一眼,“伍建设,你就不能叫我安生点?” 伍建设做的什么事,她也是多多少少知道一点儿的,要是真不知道,那些个日子,在他身边算是白待了,那种似在炼狱中煎熬的生活,她是一分一秒都不愿意想起来,眼神一暗,嘲讽更浓。 “安生?”伍建设重复着这两个字,露出些许玩味的笑意,“想不到我们的小七还知道什么叫做安生,我以为你永远都不会知道。” 他是笑着,却比她的态度更犀利,就是几句轻描淡写的话,能叫她浑身发冷。 她想抱住自己,又觉得这个姿态太过软弱可欺,便还是仰着小脑袋,似乎是满不在乎地瞅着他,那嘲讽的笑意始终未见从她的脸上淡去,“我还以为你不懂,刚才还以为话要白说了,说吧,你想怎么着,我受着就是,不是没受过……” 话说完,她已经去动自己的衣物,也不动上头的外罩衫,而是一手撩起裙摆,自个儿就要去扯棉质底裤的腰儿,就当着大开的落地窗,更是当着他的面,一点害羞的样子都没有。 她早就不是什么不知事的女孩儿,与于震也不是一回两回的事,在于震之前,她是就已经失去纯真的权力,现实总叫人一夜成长,再不是生活在蜜糖罐里的人儿。 生活也叫磨砺的人的脸皮厚上许多,她现在就是,当着他的面,当着大开的落地窗,就敢自个儿扯自己的底裤,举止很大方,就像是在吃饭似的,黑色的眼睛就看着他,还笑着,虽说是嘲讽的笑意,到底还是笑着。 手一动,身子一扭,那低低地托着腰肢儿的义裤就往有些往驱势,她这回到是冲着他一个咧嘴,就想一股作气地把底裤拉下来完事—— 可是,她的手,让一股子力道给紧紧地抓住,快掉下来的底裤要掉不掉地挂在双腿间,他的手,正隔着薄薄的亚麻裙子,按着她的手,不让她往下褪。 “怎么呢,一来就是这么个大手笔,想叫我感动死?”他笑话她,那是相处多年的情人,而不是身有狗血家族旧史的一对叔侄女。 他话是这么说着,那手到是个不安分的,已经是故意地揉弄她的手,让她自个儿的手险些抓不住那底裤,要说吧,她自己脱,还是觉得没什么事儿,反正总有这么一次,还不如自己主动。 她想的太好,也算是把伍建设的性情摸了个透,可到底没猜着喜怒都无常的人,那根本不能按常理来推断,笑得越乐了,“干吗叫你感动呢,我还指着你大发慈悲,放我一马呢,这不是怕在你手底下吃疼,自己就主动点,你说是吧?” 有时候,作贱自己,不过是为了叫自己少受点苦头,什么死不死的,还真就是没想过,可能不太坚强,选不了那一条路子,就是想活下来。 所以,她戒了毒。 再、再也不会踏进去一步! “哟——”他笑看着她,眼里聚满了宠溺之色,“才多长时间没见,我们家的小七也变得伶牙俐齿了,真叫你小叔我受不住了。” 话这么说,他的手已经箝住她的下巴,叫她维持着仰脑袋的动作,不肯放开。 那力道很大,大的她都觉得下巴处火辣辣的疼,比起柳成寄那一下,真是没留下一点儿力,全数都招呼着她的下巴,她想说话,嘴巴试着一动,“呜呜呜——” 不是哭声,是她想说话,怎么也说不出来。 “想说什么?”他凑近她的鼻头,静到连她鼻间几不可见的汗毛都给看见,“小七想说什么?要不要再说一次?” 要是她真能说出来,恐怕挤出来的话就是:你去死吧—— “我们小七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见?”他说着,忽然间又是恍然大悟的样子,看着自己箝住她下巴的手,“是不是疼了,那我放开点,现在怎么样?” 下巴处,她觉得明天看到的可能已经是淤青,按着那位不留情的作风,这个是无庸置疑的,这还是好的,以前他做的可不止这些。 她的想法真淡定,她不由得又笑了,笑得人都快要站不直。 伍建设自是搂着她,没有放开的意思,瞅着她笑开来的样子,那哪里是在笑,分明跟哭一样的表情了,很难看,叫她那张小脸失色不少。 “不说话?”他问着她,神情柔和,恐怕是再难找到跟他一样温柔体贴的男人,“晚上一起出去吧,带你去开开眼界。” 正文 008你给不起我一生一世 “悟空他要吃我,只不过是一个构思,还没有成为事实,你又没有证据,他又何罪之有呢?不如等他吃了我之后,你有凭有据,再定他的罪也不迟啊!” ——《大话西游》 开开眼界? 其实小七想笑,什么事儿没有见过,什么东西能没有见过,再好的东西落在她眼里头,也没有什么个意义。(.K6K.)。 楼下已经开饭了,那是李姨亲自上来相请,有伍建设在场,李姨也没有摆个什么脸色给小七看,端的是叫一个恭敬。 小七跟着伍建设走,人家都叫她,她也跟着一起走,主要是肚子饿了,跟什么都过不去,也不能跟自个儿肚子过不去,这世上,最疼自己的人总是自己,不疼着自个儿的,还指望着别人能疼你,做梦去吧。 饭是李姨做的,四菜一汤,典型的浙江菜,四个菜分别是蜜汁火方、辣汁茄丝、东坡肉、还有盘‌‎‍‎菊‎‌花‍‎‍‌鱼,那颜色各有各的特色,能叫人一看就食指大动;还有一个汤,就是冬瓜汤,那汤上头飘着一点儿青翠的葱叶沫子,下面是冬瓜的薄片儿,往嘴里一喝,清热解暑。 饭桌上只有两个人,圆桌,还是紫檀木,一人一边地端坐着,关于伍家的传统,那就是食不言寝不语,饭桌上说话,从来不是老伍家的规矩,就算是伍建设早已经离开伍家多点年,还是守着这个规矩。 有些东西,是深入骨子里的,怎么也洗不去。 不说话,更没有眼神的对碰,各自动着筷子,喝汤吃饭。 全是小七爱吃的菜,不是她说,打狗也得看主人,这个话真不是第一天理解的,现在摆明的更是实在,别说前两天,就是中午那会上的菜,就是豆腐汤一碗,再加上白饭。 她去夹东坡肉,咬上一大口,那种肥而不腻的感觉,都叫她差点酥了舌头,一连是吃了两块,眼睛都快要享受地眯起来,再扒一口白饭,天底下最享受的事都莫过于此。 最先放下筷子的是伍建设,也不离开桌子,就看着她,看着她吃饭的样子,身上的刺都要掉下来似的,真诚无伪。 面对着任何的目光,小七敢断定她都能吃下去,吃的很淡定,可是面对着伍建设的目光,明明是再温柔不过的目光,都像是粘在她的身上,还是不能叫她轻易地忍受下来。 她不想吃了,宁愿是两个人各自吃饭,也不愿意叫他看着,她放下筷子,抬眼看向他的目光带着笑意,“伍建设,你这个人有毛病——” 这话才一说完,她就觉得背后有点太对付,一个回头,就见着李姨在后头那个绷着脸,直差没上来给她一记教训。 她忍不住乐了,不能在伍建设面前发脾气,这是她的悲剧,而让别人不能冲着她发脾气,她却是乐的,所谓叫“精神胜利法”,大抵是这样子。“李姨,你说伍建设是不是有毛病?” 坏心眼的姑娘家,就是她,拉别人下水,这种事做起来没有一点儿犹豫的,回头又看看李姨那张胀红的脸,不由得更乐了,“说真的呀,李姨,我真对不住你,我真没可以给你,我爸那钱,我也真是不知道在哪里,白浪费你跟他一场。” 所谓的李姨,按说来,是她老爸伍红旗的情妇,别看人显的福态,就没有人喜欢了,她老爸就爱这一个味道,眼光什么的,她这个做女儿的也不好说什么,总归是人死如灯灭,再说也没有意思。 “浑说个什么,还不闭上你的嘴巴!”伍建设开口了,冲着她一吼,气势十足,“对长辈,你这也叫做态度?” 长辈? 她更乐了,在椅子里差点坐不住,冲着李姨那边还故作调皮地眨眨眼睛,“李姨呀,你要不要说说,你究竟是我的谁呀,伍建设说你是我长辈,你要不要让我明白一下,你到底是谁呀,是我妈还是我后妈?” 李姨,她的名字也叫做李姨,人家为表示着一个尊重,也是叫“李姨”,伍建设那是平辈的,自是叫名字的,可小七自是不会喊她为长,就是直接叫着名字,这么个名字,到处占人便宜。 “小七,你的脾气愈发地见长了,要是你父亲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还不得……” 李姨那双眼晴,透着个不屑,话到是没讲完,就见着伍卫国从饭桌里抄起个菜盘子朝着她砸过来,别看她福态,动作可一点也不慢,闪得老快,躲开了去。 那菜盘子没有个好下场,直接地砸了到墙壁掉落在地,碎成一片片,里面的汤汁,还溅出来,弄脏了地板。 小七——伍卫国最见不得人提起她爸爸,不是她没有正确的态度,而是伍红旗的确是个好爸爸,让她痛的是,是个好爸爸,不见得会是个好官员,明明那疼她的老爸,为什么就是那么一副嘴脸,吞钱的样子真是太难看。 她可以在心里这么嫌弃自己的老爸,却是半点也容不得别人说一句,至少,那个人是李姨的时候,“李姨,不要给脸不要脸,别以为让我老爸包着几天了,就有端起个架子说我,看看自己的身份再说。” 李姨的目光掠过她,没再说话,蹲着身子,赤手去捡那碎片儿。 伍建设看着这一幕,看着站在桌前的伍卫国,“去捡……” 就两个字,已经让她觉得压力很大,有些时候,脑袋里没想太多,做就做了,等冷静下来时,她才惊出一身冷汗,不是对自己的行为表示后悔,而是后悔在他没有回来之前,没把盘子直接地摔到李姨那人的脸上。 她真的去捡,还不想与伍建设作对,跟他作对,到时难看的还是她,疼的还是她,为了自个儿不难看不疼,还是自己去捡碎片儿。 碎片儿,有几个片儿碎的很细,手要是不小心还能扎着手,她还是挺小心的,那种叫自己割破手指的事儿,不会在她的身上见到。 拿着个破碎片儿,她往垃圾桶里一丢,自个儿把手一洗,就当没看见李姨一样,自顾自地上楼。 “先生带回来的衣物放在床里,小七换上吧。” 伍卫国是上来换衣物的,总不能叫她一身休闲的出门,再说了出门也不能是裙子,这裙子的风险有多大,她自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在衣帽间里翻来覆去的找着衣物,门口那李姨的声音传过来,叫她很不悦。 她回房,大踏步的,还故意地从李姨的身边撞过去,可怜她小身板儿,捍动不了大树,人家没个动静,她到是脚下步子都快乱了。 床里的那是抹胸小礼服,粉粉的色儿,她往着身上一比划,对着穿衣镜,瞅瞅自己的脸,嘴角往旁边一扯,就是个鬼脸。 人的恶趣味总是如此的相似,就那是个郑姨娘也偏好着装嫩这一手儿,连伍建设也是逃不过去,当她还是十八岁的小姑娘吗? 像她这般早就是过尽千帆的人,穿这个,简直能叫她喷一肚子血,可是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小礼服,就是小礼服,贴身的很,贴着她的身体曲线,双手往后一伸,那隐形拉链硬是上不来,卡在那里,她也不回头,双手就按着胸口,背对着门口的方向,大片的裸背露在外头。 “伍建设,帮下忙吧。”她喊人了。 这一喊,还真是有用,背后的拉链已经让人亲手给拉上,连带着那大片的肌肤,都让他给摸过去,那手感,就跟刚煮熟的剥了壳的鸡蛋一样,滑腻的都要握不住手。 “你到是晓得我在了?”伍建设的手从她的身后,来到她的身前,下巴靠在她的肩头,与她的脸贴在一起,“真是个敏感的,就是那么看着你,也知道我在这里,小七呀,你可叫我喜欢。” 世上最厌恶的事,莫过于叫一头白眼狼所喜欢,这便是伍卫国的心思,却是手也没动,没有推开他,“你说,要我去陪谁,自己说吧,别给我惊喜,我受不住。” 伍建设眼神一暗,到是没有否认,仿佛坐实了她的话,嘴上却是说着:“哪里有的事,我怎么能叫你去陪人,你可是我们老伍家的大小姐,精贵着呢,再说了,我怎么能把自个儿侄女往着那路上推去?” 她听了,心里恶寒着,要是相信他的话,那就是个傻子,她早已经从傻子的年纪里醒过来,世上从没有不牢而狱的事,也没有人会不计代价的帮你,这年头,想要得到什么东西,就得付出代价。 “得——”她可不耐烦听他说这些,“我是你侄女吗,别是同个姓,就能往着杆子往上爬,我可真当不起你这个一家人的,别说事儿还没有发生,就不是事了,你真的别叫我惊喜,我会叫你更惊——” 这算是威胁了。 正文 009你给不起我一生一世 “人可以不识字,但不能不识人。(){请记住}:。” ——杜月笙 小七不知道爷爷会不会后悔,后缠绵于病榻之时,还在想着伍建设能不能回来看他最后一眼,当然,伍建设没来,他一贯是个“恩怨分明”的,再多的恩也比不上那次的怨。 伍家人好像都没有什么识人之明,伍老爷是这样的,伍红旗也是这样的,大抵都有点刚愎自用的范儿,以至于现在成这个样。 “怎么着,你预备怎么叫我更惊?”伍建设的手往上缩,正好圈住她的脖子,那手臂跟个水蛇的身一样缠着她的脖子,“小七,几年没见,你哪里学了好手段了?” 脖子间的手臂,看上去就像是随时都能掐断她的脖子,她真怕自己随时就会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世界这么美好,她还真不想跟这个世界说再见,可是,她一贯是倔强的,又加着多多少少摸清着伍建设的心思,底气就足了些。 “没呢,就是给逼的。”她说的干脆,伸出双手,瞅着自个儿的手,“伍建设呀,还不走呀,在这里纠结个什么劲儿,你的主人恐怕要等的不耐烦了。” 伍建设忽然涌起一个冲动,想徒手就将她纤细的脖子给折断下来,让她再不能对着他露出那一脸显的极假的甜蜜笑意,双手已经放开她,再不看她一眼,先走出房间,“走吧。” 声音很是低沉。 他比她大,说实话,小时候,伍老爷子还在部队里,伍红旗还是个工作狂,家里就两个人,要说她是他带大的也成,不止他们了解她,她也是了解他,明明是听出他低沉的声音里夹杂着怒火,她还是装作不知道。 有时候,就怕自己心软,她真不愿意心软,他叫她沦落,不顾念旧情分儿,她为什么又要为他觉得难过,念着那些早已经是陈谷子烂芝麻的破情分? 车子缓缓地行进,黑色的卡宴,极为低调。 外头的阳光很热烈,秋老虎总是不甘于寂寞,黑色的车窗玻璃挡着外头的热源,车子里的冷气强得足以让人起鸡皮疙瘩。 伍卫国有点冷,不自觉地用双臂环抱着自己,却让胸前让抹胸小礼服撑挺起来的前胸显的有那么一点料,那小礼服不太长,几乎是膝上十五公分处,让她瞅上去倒是嫩极,不能动,一动便有走光的危险。{} “太冷了,想冻死我不成?”她没什么好气,总不能叫她冻的寒颤颤的上去,那样子一出场,气势就少上几分,“你把我送上去,就给我这么点待遇?” 伍建设不至于这点面子也不给,叫牛挤奶,总得叫人吃饱的,虽然说这个形容不太好听,但是,他与她如今就是这么个关系,“管住你的嘴儿,在我面前,我可以纵着你,叶少不是好脾气的人。” 这话算是提醒她一次,算是难得的好心。 可是这份好心叫伍卫国笑开脸,瞅着他,还歪着脑袋,一直瞅着他,“哦,你还能提醒我的呀,我还以为我就是让人弄死在床里,也没个人收尸的。” 她说的很坦白,见叶少,不就是那么回事,脱了衣服,自己躺上去,任凭着那个人在她身上横冲直撞,又不是没有受过,也不装成个不知事的女孩儿。 “你就非得叫我听的难受?”伍建设受不了她这个利嘴,越临近着会所,他的眼神已经暗上许多,瞅着她歪着脑袋的模样,“小七,你就不能叫我高兴点,毕竟,我们这么多年没见了……” “得——”她一句话就打断他,听不得他在那里说这个事,什么情分都是世界上最蛋疼的事,“我还得多谢谢你,你亲手拿着个东西喂我吸,好叫我上瘾儿,但凡有那么一点能叫我高兴的话,别跟我提这些,我受不住,真的。” 她说的很认真,眼神也无比清澈与认真,没有一点儿的不耐烦,仿佛世界上最耐心的人,却说着淡漠的足以刺向人心的话。 伍建设是个什么人,自从年少给赶出家门,便是心硬的跟个石头一样,要真说什么时候有软的,他还真是找不到,她的话,仅仅是让他微微地皱起眉头,还是笑着提醒她,像是个诲人不倦的辛勤园丁:“你这个性子总是得吃亏。” 她就是这么个性子,什么“非暴力不合作”,那只是她的一厢情愿,他永远也不会叫她安乐,更不会不把她送到那人的面前,所以,趁着嘴巴还能说话,还不如堵堵他,打不过,话总还得说的。 “没有你,我想我不会吃亏的。”伍家多了个伍建设,让她这个伍家人跟个丧家之犬,被人撕了,都没处说去,谁能想,是她的小叔把她亲自送上别人的床? 他再不说话,还是笑着,那笑意半分未减,看着她,冷着个脸,不愿意看他一眼,便是这个举动叫他不喜,还是宁愿看着她跪在自己的脚下求着自己,可她不求,不求吗,还是得受着,哪个时候知道自己受不住了,来求他了,他就放她一马。 人都说女人的心眼太小,其实男人也一样,伍建设就是这么个人,别看着天天端着个笑脸,在谁的面前都没红过脸,在谁的面前,都是笑得很殷勤样,他的心里头那都是七弯八绕,谁能看得清。 “要是没有我,说不定,你早就是人尽可夫了。”他总是愿意叫她生气,看着她生气了,也是种享受,伸手碰触向她裸(露在外的肩头,“叶少那边,你得给我拢住了,自是少不得你的好处。” 人尽可夫,这个话,叫她忍不住打个颤,尤其是双肩更是抖一下,那乌溜溜的眼睛带着几分惊惧,唇瓣不由自主地咬住,要说能让她觉得比伍建设更叫她害怕的人,那就是叶少,那个男人,才是条毒蛇。 伍建设是个白眼狼,也抵不过叶少——叶秉泽,那个男人,世上惟有一种叫做毒蛇的东西才能形容他,一提到他的名字,恐怕她就是会浑身冰冷。 “你会给什么好处我?”她坐直身子,把歪着的脑袋掰过来,斜睁着他,“你愿意给我好处,这敢情是太阳打从西边里出来的,我还以为让我做白工呢。” 她一直做的就是白工,好处他全占了,献出的是她,真真是亏的是肠子也青黑青黑。 伍建设也不怒,也不气,就像修炼到家的和尚,不嗔不怒不悲不喜,即使她再剜人心的话,也不能叫他的面色变上半分,一贯是这般,“老伍家的老宅子,还要不?” 老伍家的老宅子,那还是在浙江老家绍兴,真正的老宅子,含着民国时的风情,树倒猢孙散,就是老宅子,也是叫人家给半买半送的弄去了,她当时还指着能替伍红旗买回条命,便是散尽家财也是愿意。 只是,终是没能如她的愿,一记枪响,她一个人去收的尸体,额头上的枪眼,是那么的吓人,还是头一回见到给处决的犯人,那还是她亲爸。 公墓里,小小的角落里,都没有立碑,只在上头写了个“女儿伍卫国立”。 “等这事完了,去绍兴怎么样?”他说着,说的风淡云轻。 她没有回头路,从他手里,就是她有再多的钱,也未必会卖给她,他就是宁愿看着她到处去努力,就是手里死拽着东西不给她,就是要给出去,也宁愿贱卖给别人。 真是看透了他! “我去那里做什么,你直接给把房产证转成我名字就成。” 她话才说完,车子已经停下来,她速度很快地推开车门,根本就是不耐烦与他再多一句,踩着粉色的细高跟鞋,两条细撩撩的长腿,长发披肩,手里捏着个粉色的手提包,那手提包的链子还是珍珠,色泽极好,映着她的手。 “伍小姐,这是房卡,先生想你先等着,他晚点回来。” 她还没走几步,就有人过来,大热的天,还整齐地穿着全套西服,看上去一丝不苟,那头发都服贴地在他的脑袋上,估计十二级台风刮过来,也不能叫他的发型乱了。 晚点回来? 其实她想逃,转身逃走,有这么一股子冲动,但终归是没有做出来,面上带着几分不算是真诚的笑意,就是面皮上那么一个挤笑意,接过房卡,看也不看,那个人,有个古怪的癖好,就爱住808房。 “李哥,还是老样子嘛,怎么也不变变发型?”她瞅着那个发型,眼睛儿一眨,“看来叶少给的工资不够呀,不然,这发型怎么就像阿公头?” 就是面对着她的话,简直是称不上善意的话,那李哥——李胜利到是没有表情,还是恭敬地迎她入电梯,“叶少希望小姐能穿上浴室里的……” “得——”她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人家不要脸,她还是要脸的,叶少能有什么好吩咐,“他最近受伤,也没有遭遇到暗杀吗?” 她问的一本正经。 李胜利:…… 正文 010你给不起我一生一世 加载中,请稍等... 正文 011我要不起你 忘了,有时候是最坦诚,最勇敢的答案。()(读看看网更新)。 ——刘若英 小七醒来了,是阳光最好之时,披着睡袍,站在窗前,一把拉开窗帘子,俯瞰着底下的车水马龙,那张锥子脸映在窗上头,一片苍白,半点血色皆无,眼里似迷着雾般,看不出未来的方向。 金色的阳光隔着玻璃还是忍不住探身进来,落在她的脸上,让她苍白的脸瞬间多上一抹艳光,便站在那里,没有表情,也是个叫人不能轻易忽视过去的人。 人,她是陪了。 她笑了,嘴角的那一点笑意,真是嘲讽极了,就像硬生生地与她的人都融合在一起,再也分不开,“咕咕——”,有个声音到是响起来,肚子饿了。 她用手抹自己一把脸,伤春悲秋个什么劲儿,还真把自己当成白莲花不成了? 花洒下,她不着一缕,整个人站在那里,任由温热的水淋透自个儿全身,把身上的疲乏都给洗去,洗去的一层,不能洗去的,就此粘在她的身上,跟着她一辈子。 肌肤嫩得仿佛都掐出水来,这便是她,如今那肌肤上到处是痕迹,全是依着叶少的性子所为,那人哪里有什么怜香惜玉一说,便是有这个心,也不能落她头上,她想的是门儿清,自然也不会想什么多余的东西。 以前,她还可以端着娇娇女的款儿,任由着别人奉承她,现在,她没有这个权利。 所以,她很淡定,淡定的都几乎没有心,那心仿佛都是不跳的,便是见到柳成寄,也是能冷静的跟他说话,说的是没一点儿旧情。 走出电梯的时候,她来的时候穿什么,走的时候也穿什么,对别人投过来的好奇目光一概不理,当作没看见,别人的目光与她毫无干系。 李胜利开着车子在星辰饭店外头等着,见她从饭店里头出来,还亲自下车来恭候着她上车,那车还是黑色的卡宴,依旧低调。 她没有吱声,人家给面子,或者这就是有预谋的给面子,她心里再不喜,也得是受着,总得受着,人往车子里一坐,便是眯着双眼,肚子里空空如许,饭店自是有提供早餐的,她并不愿意在饭店吃早餐,那房间,她是一分钟也不想再待了。 “去麦香粥。”她就这么一句,就再也没开口的欲(望。 李胜利坐在她旁边,中间隔着一点距离,手摊开在她的面前,那手掌心间赫然躺着一把钥匙,她眼里有一点疑惑地瞅着他,到是没有问,就那么看着他。 李胜利轻咳一声,有些不大自在,这位他一直是知道的,父亲就是大大有名的伍红旗,只能说造化弄人,这落地的凤凰…… “是叶少让我交给伍小姐的。”他简单地解释,面对着她没有表情的脸,忽然间觉得有点个压力,“叶少在新东城有套房子,希望伍小姐能住那里。” 新东城? 小七没有半点的扭捏,从他手里大大方方地拿过钥匙,新东城,她到是晓得的,唇瓣一动,冲着李胜利露出些许笑意,“李哥说话真风趣,还叫新东城,现在都恐怕成老东城了。” 她说的轻描淡写,钥匙在她手里,明明没有温度的钥匙,去让她的手心好似给烫着一般,却还是很镇定地把钥匙收到随身的手提包里。 李胜利闻言一笑,要他说,跟着叶少的女人,也惟有她想的开,“最近你家二波在叶少面前挺得意,还是叫他收着点的吧,叶少那脾气,你是晓得的。” 她闻言,眼神一暗,脸上的笑意终是有几分勉强,“李哥是知道的,我那二叔与我家情分早就断了,他愿意做什么,我管不着,也不想管。” 这话说的妙极,她管不着,也不想管,就是直接地与伍建设分个清清楚楚,再不得一丝瓜葛,当初若非是她天真地觉得伍建设可能会帮她一把,也不至于如今还不要脸地陪人去睡。 人家睡了她,都不出本钱,好处全叫伍建设给占去了,她还要怎么着?去提醒伍建设不要太过了吗?她是疯魔了才会那么做! 李哥还是笑,:“叶少明儿要去东南亚走走,伍小姐送不送?” “李哥,你说到底是送还是不送呢?”她也不急着一口子大声地就吼过去说“不送”,她的脑袋还没有那么,当得起这么一声吼,于是就狡黠地反问着李胜利,小小的脸蛋,还带着个俏皮的笑意。 李哥一愣,对她的反应有些诧异,面色微僵,最终还是笑开来,在叶少的身边,就像他这样被称为“老实”的人,都是自有一分本事,见人说人话那是必须的,“叶少会高兴看到伍小姐去送的。” 这话可真重,压得小七的心头发慌,像是叫什么东西给重重地压下来,压在胸口,怎么也推不开,那笑意就维持不住,“李哥,你可别打趣我,叶少是什么人,我就算不知道,你还能不知道吗?要是我真去了,这明儿个,还有我的好日子过吗?” 她是个什么身份,还敢去送人?人再拎不清,也不至于到这份上,要真去送了,叶少还不得把她当成想攀着他上头的女人,她到是不介意沾这个名头,名声早已经烂了,再多个也没有什么,但是,她犯不着—— 叶少那跟毒蛇一样的性子,说真的,她真没有胆子去惹,别说她胆小,而是受他的苦头太多,多的她都怕了,一点也不愿意再去惹! 曾经不知天高地厚,现在,她低入尘埃里。 李胜利这回是真笑,不是笑她太不把自己当回事,而是实实在在的有几分夸奖的意思,像她这样的人,还能看清楚自己的身份,也是件不易的事,“叶少后天就回来的,很希望在新东城还能见到伍小姐在那里。” 小七不由得腹诽:说是希望,其实就是一定要见到她,她更不会脑补到叶少有多么重视她,还非得让她留在那房子等他,她真没有那么想,陪睡这工作,还是没有结束,明明钥匙已经放入手提包里,隔着薄薄的手提包外皮,她还能感觉到钥匙的烫人。 麦香粥,不算得个什么能入得人眼的地方,就是路边的小早餐店,看着没有一点儿吸引人目光的,就是那块招牌也已经很老旧,店门口围着些人,正是排队买早餐的。 黑色的卡宴停在不远处,没有过去,还是李胜利开的车门,小七还是受着,踩着高高的细鞋跟儿,手里拽着个手提包,身上还是昨天入星辰饭店所穿的小礼服,脸上淡妆都没上,就敢素颜着上街。 大白天的,穿着个小礼服上街,她这个形象,回头率不止是百分之一百,就是百分之两百也是有的,她到是浑不在意,脚步子走得极稳,在别人注视的目光下踏入店里。 她才刚踏入店里,那正在把烧饼夹油条递到顾客手里的师傅朝着这边一望,那眼里全是惊喜,忙叫过来那边正在包炊饭的小工过来,自己则是拿了个碗,那碗他还是小心再用清水淋了淋,盛上一碗黑米粥,再用小碟子盛一点榨菜,两只手就端着过来。 “小七,快来尝尝你老叔的手艺,还有没有当年的味道?”这位师傅有点年纪了,两鬓有些白,脸上皱纹跟个纵横的山川一样,在小七的面前到是笑得极为热络。 小七笑了,看着这粥,眼里有点发酸,终是没有露出半点委屈之态,捧着碗,已经是毫不作态地喝上一大口,冲着这师傅甜甜地笑了,仿佛还是当年那个天真的伍家大小姐。 “老叔,还是好手艺。”她举起大拇指夸奖着,“老叔先去忙吧……”生意重要。 “知道,是生意重要。” 那师傅知道她要说什么,也就自己说出来,也不迟疑的,就自个儿他的活来。 要说,这世上还有什么温暖的东西,便是只有这位老叔了,老叔姓韩,年轻时是伍老爷的司机加家里的大厨,年纪长了,就专顶着大厨之名头,后来伍家弄的个不成样子,他到是有意想带小七走的,只是,凡事都由不得她。 近中午的时候,早餐店也就是歇业了,一大堆的筷子与碗都浸在水里,水上面一层还浮着叫人不太愿意接近的油腻。 小七却是蹲在那里,手里拿着抹布,洗着碗,动作很熟练,落在老韩的眼里,却是差点儿挤出几滴老泪来,又怕让小七心里难受,这泪更是憋着。 “小七,柳家那孩子上次来找过你,说是想找到你同你结婚,你怎么想?”他也是蹲下去,尽管动作有点僵硬,总是一把老骨头了。 柳家那孩子,除了柳成寄还有谁! 她慢慢地转过头,看着这位老人家,“老叔,以前的事我全忘记了。” 老韩一怔,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那眼里的沧桑,叫他心疼。 正文 012我要不起你(捉虫) 节日是让幸福的人更幸福,孤独的人更孤独。(w/w//o/m)(我们的网址)。 ——刘若英 八月十五,农历,这个总叫小七想起一个武侠,古龙写的,关于西门吹雪与叶孤城决战的,在她年少的时候还带着点莫名其妙的武侠情结:八月十五,月圆之夜,紫禁之巅,一剑西来,天外飞仙。 今儿个正是八月十五,中秋节,正是团圆的日子。 小七换了身衣服,就是简单的短袖t恤,再加上条七分裤,脚上也是个夹指拖鞋,看上去就隔壁家的女孩。 她没地可去,帝都早就没有她的家,就是绍兴的老房子,现在都还没有回到她的手里,想着自己银行户头那一眼扫过,都不用细想的零头钱,她有点郁闷。 老韩不让她走,硬是要让她留下来吃过晚饭再走,小七自然是不会客气,看着满满一桌的菜,又觉得太过浪费,“老叔,你真的没必要弄的这么多,我们两个人是吃不完的。” 这满满的一桌菜,会让她想起父亲与爷爷还在的时候,心里酸酸的,却是不想哭,她的筷子夹着菜,满满一桌的浙菜,全是她爱吃的。 老韩是个实诚人,除了这个手艺,也没有别的什么可以帮上忙,一年见小七一面也算是老怀安慰了,就是遗憾他自己没能好好地照顾着小七,“过节嘛,得有过节的样子,小七过年可得来,你要是不来,我可就要登报的。” 她不由得笑了,是发自内心的笑,那种笑意,让她眼底的几分沧桑一扫而空,像个天真的女孩儿,再没有这些年压在她身上的负担。 “老叔,要是老家的房子,我弄回来了,你愿意跟我一起回去吗?”她喝一口黄酒,那是伍家人的习惯,节日时总是会端上来黄酒,她酒量还成,喝几碗黄酒也是没问题,小脸微红,问的很真诚。 老韩一愣,有些不太确定地看着她,“老房子,绍兴的老房子,不是落在叶家人的手里嘛,小七你要怎么拿回来?” 她眼里的亮光一下子黯淡下去,“老叔,你别担心,我有办法的。” 可是她的保证让老韩一点儿也不放心,还不如不保证,但是他晓得这位是固执的,便是说了句,“要不回来也没有关系,小七,老爷子不会怪你的。” “嗯。”她低低地应着。 吃完后,小七整理桌面,并亲自洗碗,将近八点钟的时候,她离开老韩租赁的店铺,没有回头,一回头,她怕自己会忍不住不想走,有时候,心累了,就想歇下来,可她知道,她已经歇不下来。 一夜一百块的街边小旅馆,空气中弥漫着叫人不快的潮湿,还略略带着霉味,仿佛泛潮了,空调挂在墙壁上,不能履行职责,就是个摆设,一百块的钱,不包冷气。 白色的床,白色的被子,比起脱落的墙壁,被子算是看起来最顺眼的,打开电视机,能看的只有中央台,枯燥无味。 小七就在这样的环境里睡着了,睡得很安稳,半夜都没有起来上厕所。 但是—— 她是让手机铃声给吵醒的,顺手去摸就放在枕边的手机,看也没看手机屏幕,直接地接下电话,这张电话卡是伍建设给换的,除了他知道手机号,别人都不知道,所有的一切,在离开那个城市之后,一切都画上了句号。 “把老韩带回去,他已经打搅到我了。”那边是伍建设的声音,好像透着几分兴味,“我手下的兄弟,可是不如我给你面子的。” 老叔?她一下子清醒过来,整个人从床里坐起,也不管薄被子从身上滑落,对着手机大吼:“伍建设,你要是对老叔动上一下,我跟你没玩——” 她还是头一次这么有气势的喊出来,冲着伍建设,也不等那边有什么反应,就直接地掐断电话,再也不想赖在床里,直接地爬起来,火速地穿上衣物,跑到一楼,到柜台前丢下一张一百块的钱,就把房间给退了。 这个城市的特点是公交车等来的永远不是你需要的那一辆,出租车上面总是载着人,想拼车也没车可挤,还在造地铁,路上更堵。 大约是等了十五分钟后,小七终于等来一辆出租车,还是拼车的,说是去“金碧辉煌”,上面的人跟她刚好是同一个方向,她应该要谢天谢地了,再不上车,也真就是不知道得等到何时了。 “你在那里上班?” 小七坐在车里,双手捂着脸,心里急的很,压根儿不想说话,前面的乘客到是问了句,那声音带着几分八卦的意味,又带着好奇。 她急着上车,压根儿没注意前头的人,只要能上车就行,看着那人,是个中年妇女,很普通的样子,一身大花色的连衣裙,烫着个头发,颜色弄成了酒红色,尾部都干燥分叉。 “嗯。”她淡淡地应了声,便没有多说什么,对于不认识的人,也懒得为自己说清些什么,她向来是这么个人。 “听说那里收入很高,是不是?”中年妇女看着挺热心,也是挺好奇,“好端端的大姑娘,怎么就去那里了,小姑娘是大学本科的还是大专的?” 金碧辉煌前段日子是停业整顿的,有些消息那是满天飞,网上随便一搜,也能搜出点资料来,上半年有什么专项打击行动的,金碧辉煌因有陪侍与消防安全隐患而被勒令停业整顿六个月。 这事都见报的,当时的大头条,也将金碧辉煌背后的事炒了些出来,但那些报纸上的消息,之于小七来说,是小小的冰山一角,她在里头待过,知道的最清楚不过。 面对一个八卦的中年妇女,她没有兴趣去回答她的所有问题,而是拿出手机,把玩着手机里头的游戏,一声不吭了。 中年妇女一见这样,眼里掠过一丝鄙夷,到是不问了,安静下来。 车子一停在金碧辉煌,小七付钱就下车了,看着那跟大大的招牌,眼里暗了许多。 门口站着一溜子的保安,看上去都是不太好惹的样子,见到小七踩着台阶上去,到是挺恭敬的样子,还有人从里头出来,正是金碧辉煌的顾经理,年轻帅气,正是他的特点。 “伍小姐,伍哥在里头等你呢。”那人笑得露出八颗牙,看上去挺亲切。 小七没有如他一样露出笑脸,仅仅是嘴角扯了扯,算是给予回应,金碧辉煌给予她的印象着实称不上好,或者简单的说,最坏不过的印象就是在金碧辉煌里头,那时候,她都没有了退路,只能任由着伍建设操纵,心里却是留着点希望,盼着老爸能保住一条命。 “等会进去跟伍哥说话软着点吧,那人都快把伍哥给砍着了。”顾经理提醒她,那话语半点善意也没有,“伍小姐,这里都是伍哥说了算,你都是晓得的。” 她不耐烦听这些,索性停下脚步,睨着这个已经在金碧辉煌可以算得上是个人物的顾经理,“小顾呀,要不要搜姐姐的身,看看姐姐有没有带个刀的,万一把你们跟纸糊似的伍哥给伤着可就不好了?” 顾经理听这话,那脸上的笑容就有点勉强,到底是见过大场面的人,那分勉强一下子让他自己给抹开了,“伍小姐就爱开玩笑,哪里能呢,再怎么说伍哥也是伍小姐的二叔,这哪里有侄女捅自个叔的事?” 她闻言,冷笑一声:“哈哈,顾经理说的真是好,这世上都有把自家侄女卖人的的二叔,就不许有个捅二叔的侄女了?” 那声音跟个冰一样冷,让顾经理真是说不出什么话来反驳,只是陪着笑,这其中的事,他是再清楚不过,当年的事,那还真是伍哥做的,那么个娇贵的伍家大小姐从叶少的房里出来,那要半死不活的样子,就是见过这种场面太多的他也觉得心惊。 “小顾,论嘴皮子,你是说不过我们家这小七的。”伍建设就站在包房门口,把他们的对话听个正着,一点也没有尴尬之色,反而是宽慰着手下的顾经理,“小七,嘴巴再厉害,除了叫自己吃亏,我也想不出来有什么好的,你说是吧?” 小七望过去,就看见他斜着门边,俊朗的面容带着几分笑意,那笑意却没有到眼底,双臂环抱在胸前,大大方方的样子。 她扯了扯嘴角,“老叔呢,他人呢,你把他弄到哪里去了?” 伍建设还是笑着,那笑容显的更为欢脱些,抬起一手,朝着她勾了勾,“站这么远,我耳朵不好使,真心听不见,过来点,我说给你听。” 她哪里肯相信他耳朵不好使,此时老叔落在他手里,她就算是嘴上再胜个几分,能把死人都说活过来,也都是没用,老叔就在他一句话之间,下定决心往前挪着脚步,慢吞吞地走到他的面前:“把老叔还我!” 然而,她的话才说完,手提包里的手机却是响了,她没顾着太多,也没去想除了伍建设还能有知道她的手机号,直接地把手机拿出来,看也不看屏幕一眼,就把手机电池给拿出来,再丢回包包里。 伍建设看着她这个动作,到是笑得别有几分深意,却是把自个儿的衬衫袖子给撩高,把上面的一点红破口,指给她看,“你看,这都是老叔拿着菜刀砍的,你说我要拿他怎么办,自是送去派出所了。” 这一听,小七整个人都要懵了。 正文 013我要不起你 不要怕被别人利用,人家利用你说明你还有用。()(请记住我)。 ——杜月笙 小七如今觉得这世上惟一还对好的人,真心对她的人,不过就是老叔一人,她到是想让老叔安度晚年,老叔怎么也不肯用她的钱,一分也是不肯的,是个固执的人。 她一把拽住伍建设的衣领子,看也不看那小破口,在她的眼里,他就算是身上多个窟窿也比不得老叔重要,“你快把人弄出来,伍建设,快把老叔弄出来,不然我跟你没玩——” 头一次发狠,她眼睛通红,昨天两个人才一起吃饭,今儿个,难道她就是连老叔也保不住吗?这么一想,她手里的力道更是加重了点。 可这里是金碧辉煌,一看老板让人给揪住领子,顾经理就准备上前把人给弄开,得到伍建设的一记厉眼,他算是明白老板的意思,识相地带着人退下去。 伍建设一点都没有顾忌到她的动作,人不是悠闲地靠在那里,一点也没有觉得自己有受到什么,就是那领子紧了一点,稍稍地勒着个脖子,“这是你求我的态度?”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她放开了手,人已经冷静了下来,“你想怎么样?”她问是他想怎么样,条件由他来开,而她还没有还价的余地。 伍建设笑得很大声,忽然间那笑声又是戛然而止,装模作样地打量着她,那目光很利,划到她全身,“我没想怎么样,你听话就成。” “听话?”她不无讽刺地重复着他的话,仰起小脸,“你说,还有谁要来的,我去陪就是了,你不是就想听这个话的吗?” 他握住她的手,将她的手从领子间移开,一手已经是搂着她的腰,“怎么这么作贱自己,把自己当成我这里的公主了吗?也别搞什么新出来的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懂吗?” 她不推他,凭着她那几下防身术,在他这里完全是关公面前甩大刀,她一点胜算也没有,还是消停点,把自个儿的力气省下来,做什么不比这个白费力气的好,“得,我可不想作贱我自己,是有人逼着我作贱我自己。” 说的就是他,她完全不需要当作没有这回事,他那意思好像她自甘堕落似的,屁,是个神经病才会自甘堕落去。“说吧,你直接说,我听着呢,什么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我真心做不来,还老实地听话吧,你说是吧?” 一哭二闹三上吊,那也得有人看,她弄给谁去看,谁会舍不得她了? 这心里头,她跟明镜似的。 “也是,咱们家的小七,那是犯不着做这些,我这里来了些好苗子,想送入娱乐圈去,你说怎么办才好?”伍建设拉着她入包房,算是征求起她的意见,谈起正事来。 她闻言,忍不住要笑,眼睛一动,波光流转,“怎么着,还想进军娱乐圈?”她这么一问,见他竖起大拇指冲着自己,不由得加上句,“老叔什么时候出来,这事儿,我们就什么时候谈吧。” 摆明了一场交易,她与他的交易,只要老叔能出来,她不过就是放下些面子,老叔年纪大了,在派出所拘留着,总不是个事儿。 伍建设不含糊,直接地打了个电话,“老孙哥呀,是我小伍呀,那个人还是放了吧,我也没有受到什么,就是点皮肉伤,对了,就是教育为主,教育他不能再带着个菜刀逛街就成的,好咧,听您的好消息——” 这通电话打的挺有水平,至少让小七听出来,老叔已经没事了,这种事,她习以为常,一点也不需要大惊小怪,看着他放下手机在茶几上头,她往后一靠,显的有几分悠闲,“我的房子呢,叶秉泽那里我已经去了,你的手续呢?” “资料全都弄好了,还差你的身份证,给我就成,很快就能在绍兴办好。”伍建设说的很平常,人也跟着往后一靠,自然地伸手揽住她的肩头,“给我吧,当然,你要是不相信我的话,也可能不给。” 她对他巨烦,哪里愿意让给揽着,自己连忙坐直身体,硬是与他拉开距离,从手提包里拿出自己的身份证,不是放到他手里,就放在茶几上头,“我希望早点办好。” 伍建设点头,算是应承下来,“现在是去接人,还是看看我亲自挑出来的苗子?”提出两个建设,他等待着她做出选择。 就算是让他不高兴,小七连个迟疑都没有,就还决定选择先去接老叔,老叔跟着老爷子一辈子,都没有结过婚,更别提子女了,如今为了她跟个血气方刚的少年般拿着菜刀就冲这里来,她不是没有感动的,但也是没办法,想让老叔出来,还得求靠于伍建设。 这就是现实的无奈之处,她明明知道伍建设是亲自把人送入派出所,可还得求他把人弄出来,“明天吧,我明天自是会来,现在老房子可能先住了不?”她问,已经决定让老叔去绍兴。 他不意外她会这么选,伸手拿过她的身份证,还是十八岁那时刚换发的二代证,那上面的人,甚至有一些稚嫩,眉眼间却是带着种与生俱来的骄傲,十八岁的年纪,如刚开的花儿一般清灵。“可以,钥匙放在老家隔壁陈伯家里,老韩可以自己去拿,说是我说的就成。” 这会儿,他态度极好,一点儿都没为难她的意思。 小七早就知道他的性格,一点都没有觉得意外,起身的时候还故作姿态的拍拍臀(部,拽着个手提包,慢吞吞地走出包房。 顾经理正从外头过来,举起手,刚好要敲门,门却突然开了,他举起的手,就停滞在那里,见她走出来,手便是放下了,“伍小姐,慢走。” 她本来没想理这个人,人家这么一出声,她索性就回个头发,冷冷地扫过他一眼,顾经理觉得那个眼神,能让他身上一冷,像是在冰窖里一般。 “伍小姐那小眼神,真叫心头都一冷。”顾经理望着她的背影,许久,他才走入包房里,看着半靠在沙发里假寐的老板,“伍哥,你是不是又哪里得罪伍小姐了?” 伍建设一下子坐直,把手里的身份证交给顾经理,面色上带着不悦之色,在小七面前那个笑意,好像就是泡沫一般,早就不见踪影,“那边有什么消息没有?” “上飞机时好像有点不高兴,李哥一直在打电话,好像没人接。”顾经理把知道的事说出来,“好像是在等什么人似的,李哥的话可是牢得很,不好套……” “不用套,李胜利在他身边多年,这人还是特种部队出身,极为敏感,还是别招他。”伍建设作了停止的手势,“我知道他想等的人是谁,可惜呀,我们家那个早就是冷了心,见谁都是不顺眼的。” 这么一说,顾经理总算是明白过来,可是,他还有些疑问,“按说比伍小姐好看的,身段好的人多了去,怎么、怎么就……” 他的话说到这里,就很识相地止住,自家老板那个脸色阴阴地瞪着他,就是给他十个胆子也是不敢多说了,吃人头路,话得分开讲,不许一次讲死了。 “伍哥,那些人让伍小姐带着,能放心吗,她不会扯我们后腿吗?”他总是敌不过那一张利嘴,“再说那位同意了吗?” 伍建设脸色阴沉,自打出了伍家,他都是靠着自己打拼出来,但还是不得不靠上某些人,别人也不比他有多能耐,就是后台比他硬,就比他站的硬,他自是不甘落于人后,叶少就是他后头的大树。 可—— 再好的大树,也是会挡住他壮大的,没道理一直就屈居于人下。 他惯是个有主意的人,心黑手也狠,连自个儿几乎是一起长大的侄女都能送出来,还有什么东西是不能忍的,“全权我来处理,你说可好?” 顾经理觉得不错,就是挺忌惮于那位,既然那位都这么说了,他自是要站在老板这一边,兄弟情义,还是重要些,那位要是不同意,还是坚决站在这边的。 这边是胸有成竹,打算是往着娱乐圈发展,那边的小七则是去派出所把老叔给接出来。 老韩手里的菜刀早就在金碧辉煌时就让人弄走了,现在他觉得自己都没那张老脸见人,当时就是一股气冲上来,觉得小七可能又让伍建设那个白眼狼给要挟了,他到是想为小七出口气,到头来,进派出所的人是他。 光天化日作奸犯科的人,还撑着个好牌子,可小七,他们家的小七,从来就是个好孩子,现在就让他们给逼成那样子,他不肯走,就蹲在派出所门口,也不肯见小七。 小七心里也难受,但凡她有一点用,也不至于让老叔这样子为她担心,看着老叔背对着她,觉得欠了她,她心里更难受,“老叔,你回绍兴老家去吧——” “呜呜——”这话一出,老韩一把年纪了,还是忍不住,竟是哭出来,“小七,你看老叔,真是没出息,一辈子就会做几个菜,连个老婆都没有,现在还给你惹麻烦,真是越老越回去了。” 小七长叹口气,上前劝说,最后总算是劝得老韩听她的话回绍兴老。 老韩叔可以回去绍兴,她是哪里都回不去了,哪里都回不去了。 正文 014我要不起你 不要让别人知道你的想法。(w/w//o/m){我们的网址}:。 ——《教父》 金碧辉煌。 四个字,很亮,尤其是在阳光下面,显的特别亮,往上一看,就能觉得眼睛都叫那亮度给闪着眼睛。 一辆商务车,全黑的,就是车窗的玻璃都是黑的,没有停在大门,而是从后边的侧门进去,来时悄无声息,进去时也一样是悄无声息。 车门一开,从上面下来十个年轻的女孩儿,看着一个比一个青春逼人,年轻的肌肤透着叫人着迷的光泽,眉眼间的愁绪或者是迷惘,又或者成竹在胸,都是显在脸上。 “叫伍姐,以后你们就跟着伍姐,凡事都听伍姐的。” 说话的顾经理,女孩儿们都是认识的,顺着他的手势瞅过去,离着车子不远处站着一个年轻的女人,那女人有张着叫人艳羡的锥子脸,长发微卷,亮光处,还能隐约地看到一丝褐色,脸上除了冷淡,再没有多余的表情。 她上身是一件颇有点欧式风格的黑色镂空灯笼袖修身衫,上面还绣着花,与那黑色融合在一起,下面则是条牛仔短裙,泼墨且超短呈篷篷壮的微有些绽开,棕色的靴子,不算短,刚好包住她的小腿肚,显出两条细撩撩的长腿。 这便是小七,睡到大中午的才到金碧辉煌来,伤秋悲春什么的从来不是她应该做的,晚上一睡,就务必让自个儿不再去想,想太多也没有用,她看着这十个女孩儿,没有多大的兴致,再漂亮的女孩儿,也没办法叫她生起几分同情之心。 就按这样的装扮,看上去,就与她们这般女孩儿差不多年纪大,很容易叫人生起几分轻视之意,嘴上都是听顾经理的话,齐声声地喊了声“伍姐”,那态度到是能看得出来,没太把小七放在眼里。 小七不介意别人是不是把她放在眼里,自己的活儿做到就成,管教什么的,自有伍建设的人督管着,她犯不着跟这些个小姑娘搅到一起去。 “这些人怎么样,伍姐?”顾经理问的很直白,就当着后面跟着的女孩儿那面,声音也不轻,“都是艺术学院的学生,都是处儿。” 小七本来不想理这个男人,听他这么直白一说,倒是停住脚步,递给他一记白眼,“是不是处,你都验过了,这年头,你的眼睛都能看得出来是真是假了?” “顾经理,伍姐怎么能这么说话?” 顾经理还没有说话,女孩儿的中间到是跳出来个人,眉目间带着几分骄傲,面有不善地瞪着小七,非要顾经理说个是非曲直不可。7k7k001. “也是,伍姐,我们就算是要走这一行,也没必要自个儿不是处,在顾经理面前装处,这也犯不着是吧?”还有人搭话的,五官无一不精致,长发披肩,看上去清纯至极。 顾经理可是不敢得罪面前的小七,说白了,她身后有伍哥站在那里,就算是两个人的恩怨那是比海都深,可人家后面还有叶少,他眼一瞪,“都给我闭嘴,话少说,事多做,都不明白吗?” 小七到是一笑,一点也没有把她们的话放在心上,到是回头走个几步,把那两上说话的人,从中间拉出来,再端看着留下的八个女孩儿,做了个手势,让她们试着走了几步。 八个女孩儿摸不准她要干什么,都是有志一同地看了眼旁边的顾经理,见他冲她们一瞪眼,便是很听话地走了几步,都是训练过的,走起路来那都是猫步。 小七看着这几个,嘴角一扯,又从中拉出来三个,与先头那两个站在一起,这会儿,都不用想了,一看就知道这是怎么回事,那几个还留在原地的人颇有点庆幸,看着被拉出来去的五个同伴,眼里的东西都叫人看不清楚。 “我不管你们是不是处,但是不是处,在我面前装处,你们还差点演戏的天分。”她脸上没有丝毫表情,淡淡地说着,却是透着一股子严厉,“嘴巴会说话没用,最低等的便是靠着几分姿色,想红,光靠几分小聪明,想红一时不是没有,想红一辈子,你们差了点!” 她的声音都没有平仄起伏,让听的人都觉得那好象是机器发出的声音,她冷静,没有半点情绪,就像在面对着一群毫无生命的石头。 顾经理到是有几分佩服她的,这一眼就能看出这其中的猫腻来,说真的,有些人不太愿意碰处,通常,这些人出去,首先得经过训练,是不是处,真不是太重要,他说那话,也是随便一说,没想到差点惹她不高兴。 “都听到了没有,都给我小心点儿,别端着个什么架子,还真以为你们是谁呢,看清楚自己的身份,别没皮没脸的,要是谁跟着伍姐对着干,就留在金碧辉煌吧。” 顾经理,顾秦,是伍建设身边头一号人物,这些女孩子儿都是晓得的,他这个话,让她们都一噤,谁也不乐意待在金碧辉煌里,这里再好,待遇再不错,钱挣得再多,说出去还不是个小姐,这一入娱乐圈,那就是明星。 这选择,谁都是门儿清,哪个好,就往哪里去,总不会有人跟自己的前途过不去,那什么张思洁的不也是这么红起来的吗,潜规则什么的,谁不知道,这年头,最当不得的就是没有眼色的人。 凤凰娱乐,就是伍建设成立的公司,名义上他是法人代表,后面的老板那就是叶少。 这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却不说破出来,有些事知道就成,真的没必要说出来以显示你自己见多识广,把这点事当成消息灵通说出来的人,那不叫见多识广,那叫傻二缺。 剪彩,来的都是各界名流,就是目前正当红的张思洁也让伍建设给请来了,站在最前头,她左边是伍建设,右边是伍卫国,三个人站在一块儿剪彩,后面的全是娘子军,各有各的特色,往那里一站,看的是眼花缭乱。 剪彩过后,就是酒会,相互吹捧着,这是少不了,人家叫这个是应酬文化,说吹捧太俗了点,不如说是和乐融融,宾主尽欢更好一点。 小七的责任是陪在伍建设身边,充当女伴,她后面的身份便是凤凰娱乐的公关经理,公关,她做的事,往暧(昧里一说,是属于那啥的公关范畴。 “伍经理,四海重工的那位找你有点事。”顾秦也不再是金碧辉煌的人,摇身一变在敢伍建设手下的副总,手里端着香槟,不动声色地走到小七身边,压低声音说话。 四海重工,这四个是如雷贯耳的,小七哪里能没听说过,便是她老爸还在世时,那位如今的掌门人都得在她的面前扬起笑脸,乐呵呵地叫她一声“侄女”,但是,那个人,她眼里掠过一丝厌恶的色彩,很快,那个颜色就已经掠过去。 天底下没有不是的客人,这是伍建设的观点,她基本上还是认同。 四海重工的那位如今都是六十出头的人,最爱年轻小姑娘,口味极重,爱吃药,显示他自己岁老人不老,是个叫人厌恶的客人。 “陈艳秋人呢?”她面上的笑意不热烈,却是不会让人觉得冷淡的那种。 顾秦有些汗颜,“她不愿意去,我劝过了,就跟吃了称研砣铁了心似的,就是不愿意去,许她一个小配角也不去,我算是服了她,又不能动她……” 小七瞪他一眼,把手里的酒杯递给伍建设,都没看他一眼,就让顾秦带路,也不顾自己身着曳地的长礼服,走起路来到是一点也不显得仓促。 她见的首先是陈艳秋,那个可是艺术学院的花儿,娇花儿一朵,好端端的一个小姑娘,自个儿选了这条路,还以为能矫情几分吗?第一次在金碧辉煌里碰到的那个第一个出声的姑娘就是她。 陈艳秋在楼上的休息室里,门口守着保安,说是保安,其实说白了,还是金碧辉煌里头的打手,看样子就能叫人看出一股不善的意图。 小七让保安把门打开,门一打开,就听见陈艳秋在里面哭,听那哭音,好不伤心的样子,叫她心里有些膈应,有些事,自己选择了就不要后悔,至少她是这么过来的。 她面色一暗,挥手叫顾秦站在外面,自己一个人走进去,看着陈艳秋身上那身洁白的丝质礼服皱得跟个梅干菜一样,这还不止,本身是就开高叉的,将这姑娘的一双长腿衬得极为‍‎‎诱‍‌‎‌惑‎‍‌人,就是这个礼服有些不太对。 这礼服不用仔细看,也知道是让人撕开过了,现在不止是开叉,已经是撕到胸口了,哪里还遮得住小姑娘那一身赛玉雪般的肌肤,只是,那上头布满着凶狠的红色印记,那是什么,谁都知道,除了男人,还能是她自己弄的不成! “现在后悔了?”她环抱着胸,居高临下地看着底下还在哭的陈艳秋,冷冷的问道,没有半点多余的情绪,“是想要回你学校去,张开着双腿,让他为你谋个能说上个只能看见个背影的角色,还是留在这里陪四海重工的那位,你再给我想想,不愿意去也行的,我们不逼人。” 她说的很简单,放在陈艳秋面前就两条路,愿意走回头路,她这里也可以放人,别给她弄得个矫情样,都是陪人,还不如陪个大的,人生不就是一场赌博。 陈艳秋却是一下子站起来,比小七高出半个头,脸上的妆一丝没乱,“伍姐,我想要那李复琴的那个角色,你能给我吗?”她是咄咄逼人,没有一点软化的意思,年轻的面容写满着对成名的渴望,“伍姐不是叶少的女人吗,那戏听说是叶少投资的,伍姐有没有办法替我弄来?如果能有的话……” “啪——” 她的话还没有讲完,脸上就已经挨了重重的一记,手往着脸上一摸,那是火辣辣的烫意,发出“嗷”的一声,就冲着小七过来,“你这个贱人,居然敢打我,你以为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也是个张开腿的东西,还敢打我……” 然而,她的身体却是叫人踢出来,狠狠地一脚踢在她的小腹上,整个人向后摔倒在床里,怎么也是起不来,嘴里却是喃喃着,“伍哥,伍哥,饶了我,饶了我,是我没有分寸……” 踢人的正是伍建设,他眼里阴沉,瞪着床里的人,“别给脸不要脸,真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了……” 小七是看着陈艳秋让伍建设踢开,更知道那一脚的力道,看着已经疼得蜷缩在床里,都不敢呼痛的人,却是偏过头,有种叫不忍心的东西涌上心头,面色还是冷淡,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然而,伍建设却是不容话她的视线离开,拉着她的手臂,将她带出去,“你说,你现在想什么,是不是想起以前的你了?” 她到是一笑,面上的冷淡全都一扫而空,像是听到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般,不无讽刺地把话丢过去,“我那时比她还不如呢,至少人家是自己选择的路子,我是不管选不选,面前的只有一条路。” 她的手心里觉得很烫,那是打人的后果,不止陈艳秋,她的手也疼,或者是心里更疼。 正文 015我要不起你 加载中,请稍等... 正文 016我要不起你 许多年过去了,我没有再见过她,也没有她的音信.我把我的爱人给丢了。()()。 ——《不见不散》 柳成寄喜欢这部电影,这句台词,却是叫他记得最深,仿佛是与小七之间的牵绊,他莫名地就丢了她,把他心爱的人儿给丢了,再没有音信。 他站在车边,“天涯海阁”的霓虹落在他的身上,他无所觉,看着前面的车子离去,她没有回头的意思,脸色微暗,双手紧握成拳,静静地看着那车子消失在夜色里,远的再让他看不到影子。 仿佛他与她的距离,从来就是那么远的,永远都没有拉近的一天。 “原来是柳市长,真是有幸能见到柳市长一面。” 他倚在车边,听见旁边车子停下来的声音,还听见有人从车上下来的声音,脚步声离他越来越近,他抬眼望向来人,那人背对着车灯,模糊他的脸,就是那个轮廓,也能让他认出来人。 “伍建设——”柳成寄低低地说出这个名字,不是在叫这个男人,清隽的眉目间似乎没有多少的情绪,“伍建设,你还想把小七送给谁?” 他问了,人已经站直,站直在伍建设面前,眼神阴沉,与他清隽的眉目有些格格不入,鼻梁上加着无框眼镜,把所有的锐光都藏在透明的镜片下,显的有些与世无争的模样。 伍建设上前两步,与他并肩而立,伸手欲拍向他的肩头,却被他不动声色地躲开,弄了个落空,看着落空的手,伍建设没有半丝的不悦,到是大大方方地看着柳成寄,嘴一咧,冲他颇为恶劣的笑笑,“就送了一个人,你知道的,就这么一个人,我家的小七,我也不舍得折腾是吧?” 一个人! 就是那么一个人,人称“叶少”的那个人,他都名利双收,就因着送对了人,他再也不是混在阴沟里的老鼠,光明正大地站在他们面前,几乎要与他们平起平坐,是的,仅仅是几乎。 “听说金碧辉煌停业整顿,怎么样,还成吧?”柳成寄就是说话,那态度,就像是在闲话家常般,没有太多的情绪。 伍建设笑得很爽朗,仿佛叫他损失过上千万的停业整顿于他没有半点影响般,说的话比唱的还好听,“虽说是损失点,可这不是警民合作的嘛,客人来消费,我们怎么着也得让客人安心消费,柳市长,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停业整顿还是个小的,投到大树底下总是好乘凉的,损失的钱也是能赚回来,他除了钱也没有别的什么了,在柳成寄的面前,他能沉的住气。 “好一个警民合作,说的挺好的呀,但愿你能一直合作,别夜路走多了,碰到鬼!”柳成寄还是淡淡的,也不生气,身子一矮,身入车里。 “伍哥,他这么嚣张!”顾秦是跟在伍建设身边,从车上下来,看着远去的车子,“他是伍姐的旧情人?” 伍建设眼神阴暗,钻入车子的后座,严厉地下了命令,“你看着她,别让她与这个人见面,就算不了路上碰到的,也别叫他们说上话……” 顾秦一听这话,觉得压力挺大,这两个人不能见面,也不能说话,叫他怎么防得着?他跟着挤入车里,坐在副驾驶座那里,忍不住回头看一眼后头的伍建设,见他的脸色出乎意料的黑,把那句“伍哥你其实是对伍姐有意思”的话,咽回去。 就冲着伍哥明明绕开路,又让司机把车子打个转弯,再追上来的举动,他几乎是可以窥见伍哥的心事,又不敢当着伍哥的面说出来,说出来准是找死的行为,他还没有那么想不开。 两个男人的对手戏,就在“天涯海阁”的前面上演,而“天涯海阁”的顶楼,那向来不是一般能轻易涉入的地方,身为已经是独挡一面的“天涯海阁”总经理也是小心翼翼地接待着来人。 “你与小七是什么关系?” 葛姨在“天涯海阁”算是老资历,年轻时是“天涯海阁”的头把交椅,现在则是转身幕后,培养起姑娘,面对着幕后的大老板,她没想到会面对这样的问题。 “我与那位真没有什么关系,早年有位故交在老伍家做过司机,算是与那位见过面,”她看着大老板站在落地窗前,那窗子对着的方向,正好能将底下发生的事都收入眼底,她是个极会看眼色的人,她说的半真半假,末了,还再问上一句,“于少对那位有兴趣?” 看着窗前的人回转过身来,那是个极有气势的男人,年轻,眉眼间刻画出一股子骄傲,身高体壮,那便是于震,前些个日子与郑家女解除婚姻的于家独子,于家那是政界与军界人脉都极深。 “有兴趣?”于震重复着这三个字,仿佛是觉得有些趣味,手指夹着高脚杯,明明握枪的手,拿起高脚杯,没有一点违和之感,轻轻地荡漾着杯子里的液体,里头微微映出他的身影,似漫不经心的一问,“葛姨,你在这里也很长时间了,真不想去绍兴?” 绍兴? 听到这个地名,饶是早已经在风月场所中打滚了几十年,看透人世间最肮脏的事,也经不起自己的秘密被揭开,那是属于她心里最美好的回忆,即使是回忆,也不愿意从别人的嘴里听到。 “于少的消息真是灵通。”葛姨微笑,那笑意绽在她的脸上,那张沉淀岁月的阅历之脸,没有丝毫属于她私人的表情,“连我这点小秘密都叫你知道了,我是想去绍兴呢,小七那里于少恐怕是找错人了,我跟她真是毫无关系……” “韩至诚——”于震不因她的态度而升起不悦之态,不慌不忙地说出一个名字,“葛姨,我卖你个面子,你知道的,我这人通常不太会卖人家面子的。” 听着这样的话,就算是早已经在这一行混得成精的葛姨,也觉得背后发冷,强撑在那里,全身都不舒坦,仿佛是被人紧紧地掐着喉咙,“于少,你真不能这样子……” “我不能怎么样,葛姨?”于震打断她的话,声音很淡,眼神带着一种强大的不容人抗拒的坚持,“领着我这里的钱,吃里扒饭,这算是怎么回事?” 他喝着酒,酒从唇间而入,流过舌苔,侵入喉咙间,再落到胃里,就像是她无时无刻不占据着他的脑袋一样,他见到她时,是她最狼狈之时,那时,她才二十岁,他把她带走,已经几年了,她走得毫不留情。 那一年,曾经在他心里留下痕迹的女人有了第四个孩子,那是个女儿,一个精致的小女娃,遗传了他姑姑的美貌,或者更说一步,那是遗传了连枫那张妖孽般的脸。 也许,一切都不能重新来过,他还是忍不住在休假回家时喝个烂醉,直接地睡在车里,不醒人事。 有打开了车门,他向来是个浅眠的人,即使是酒精,也不能蒙蔽他的习惯,他一张眼,迎入眼帘的是一张惊慌的小脸,苍白而没有一丝的血色,就像个被抛弃的流浪猫一样,大大的眼睛仿佛是写满了绝望,尤其是见到车子里还有人时,更加绝望。 “别、别让我下去,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她的声音很轻,若蚊蚋般。 他看着她,就一直看着她,仿佛是从她身上看到另一张脸,那张叫他记在心上的脸,也曾经是那样子,忍不住的,带着一点酒意,他伸手抚触上她的脸,那脸的触感,他至今还记在心头,冰冷,没有任何的温度。 “什么都给吗?”他像是个施恩者的问着她,用长着粗茧的手指摩挲着她的下巴,低头凑向她惨白的唇瓣,得到的是她避开的动作,不由得笑了,那一刹,他竟然觉得心里轻松许多,仿佛能把一切都放下来,“包括你自己?” 得到的是她的点头,几乎是没有迟疑的点头,他欣然接受,你情我愿,本就是如此。 你情我愿,不是很好吗? 为什么要离开? 他不能接受这个结果,开始由他开始,那么结束也得由他来说,不是她能决定的事! 他的嘴角露出痞痞的笑意,那样子看上去就像兵痞子,让葛姨有些摸不清他的想法,心里一点底都没有,话在嘴边想说,又是说不出来。 “你知道怎么做的,不用我教。”于震说的很淡,“分寸你会有的吧?” 葛姨从来没觉得这一生有这么的狼狈,所有的事都在这位的面前,她没有丝毫的可言,或许她早就应该知道,在“天涯海阁”里,没有一个人能在他们的面前有所隐瞒,“于少,我晓得的。” 终此一生,她都摆脱不开命运的捉弄,年少时夫妻恩爱,一遭变故,又是遇人不淑,踏错一步,就是万劫不复,说“回去”两个字太简单,真的行动又是太难。 “别叫我失望,我一失望,我也不晓得我会做出什么事来。”于震随意地挥挥手。 正文 017我要不起你(捉虫) 作者有话要说: 收到几个亲的地雷,觉得很高兴哇。m4xs.(.K6Uk.)()。忍不住自己一个人乐了 有人就有恩怨,有恩怨就有江湖。人就是江湖,你怎么退出? ——《笑傲江湖》 葛姨很失望,想抽身已经太难,“天涯海阁”的葛姨,说出去谁都知道,这个圈子,她入了,就没有回头的一天,不是不想回,而是没有回头的一天。 不是不去想绍兴,她也想,非常想,想着那个男人,那个珍惜她的男人,世上就这么一个男人,她不能…… 是,不能! 她冷静地抽着烟,那是长嘴的薄荷烟,黑色的旗袍,让她看上去像行走在夜色里的黑寡妇,叫人不敢轻易地接近,眼角的鱼尾纹,早就不甘寂寞地露出来,显示着她的年纪。 站在于少的面前,她从年轻一直积蓄到现在的阅历,都敌不过这么个年轻人,这位年轻的正团级军官,以他独有的强势,让她的私心暴露无遗。 停业整顿六个月,那是之于“金碧辉煌”最小的处罚,损失的钱,比起吊销营业执照来,这个已经算是最轻的处罚,这次的专项行动是在全市展开,“天涯海阁”早有准备而没有事,“金碧辉煌”则是有人走漏了消息,避过去这一次,甚至是干脆成立“凤凰娱乐”。 “葛姨,你心情不好?” 她的后肩,让一双纤纤细手轻轻地敲着,缓解她整个人的疲劳,那种疲劳,不是身体上的,而是从心底里出来,让她没底,一点底也没有。 “于少来了。”葛姨手指掐灭着烟,将只抽了半根的烟丢入水晶烟灰缸里,黑色的旗袍包裹着她,暗红色的朦胧灯光,落在她的脸上,“也知道是我通知的伍建设,吱吱,你说,那是谁说出去的?” 吱吱是葛姨的接班人,“天涯海阁”的人都知道,面对着葛姨对她的怀疑,她丝毫不乱,放开手,站在她的面前,“葛姨,你老了,这位置得腾出来了,迟早都得给我,何不如早一步就让出来?” 她的样子很恭敬,像是在说一件特别简单的事,而不是在“天涯海阁”的权力更迭,不止是权力的更迭,她更能进一步,进的步子,叫她太过向往。{请记住} 葛姨不怒反笑,被最亲近的人背弃,于她这一身,不是没有经历过,要不是被枕边人被弃,她也不至于沦落到这里,“说的是,吃的青春饭,青春那么短,我们所能抓在手里的只能是人脉,我懂,吱吱,只是——” 话说到这里,她停住了,看着这个年轻的、野心十足的面容,伸手从她的脸上滑过,年轻时,她也有这样的肌肤,现在是再奢侈的粉底,也掩饰不住她已经逝去的岁月,痕迹早已经长在她的脸上,与她的阅历一般。 吱吱站在那里,头微低,腰微微前倾,显示出温驯的模样,似乎是在认真地聆听她的教诲,嘴角的那一丝嘲讽的笑意,泄露她心底的真正想法。 “吱吱,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句话不错的。”葛姨看着她,将她那一丝嘲讽全部都看入眼底,不怒不忿,“走吧,离开‘天涯海阁’,这里不再是你能待的地方。” “你说什么?” 就是这一句话,让吱吱那丝笑意瞬间消失,她抬起头,错愕地看着面前的女人,这个早已经在“天涯海阁”坐镇许多年的女人,先前的恭敬之色再也支撑不住,看着葛姨望向她的眼神透着怜悯,让她受了侮辱。 “葛姨——”她尖叫出声,“你别想对我指手划脚,你再没有资格了——” 葛姨对她的尖叫没有任何的表情,淡淡地对着身边的人,说了一句,“拉出去吧,别叫再看见这么个人,一次也不要,有野心是好事,但不要没有分寸!” 吱吱惊慌失措,试图要抓住些什么,却让人硬生生地拉出去,没有转寰的余地,嘴巴还让人堵上,不能发出任何声音。 前一秒,还是被寄于厚望的传承人,现在,她什么也不是。 休息室里,只有葛姨一个人,烟雾缭绕,她听得自己的心跳声,重重地压在她的心头。 终于,她拨了个电话,声音很轻,那声音仿佛是从她的心底里出来,不想叫任何人听见,也不愿意让任何知道。 凌晨两三点的时候,下起雨来,淅淅沥沥的,下到第二天一早才停,打开窗子,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落在人的肌肤间,毛孔都要惬意地全部绽开,接受这空气的洗礼。 小七睡得很沉,下雨的时候,整个人都趴在床铺里,动也不动地趴着,沉沉地睡着了,酒会上的人和事早就成为过去,她惟一需要的就是没心没肺的睡一觉。 披着薄薄的丝质睡衣,粉色的一身,露出两截子藕臂,抱在胸前,领子成v型,将她胸前的微微隆起,显的有那么一点的可观赏性,睡衣仅至膝上十五公分,细而紧实的小腿,再往下夹着拖鞋的嫩白脚趾头。 她半眯着眼睛,脸贴着浅色的窗帘,让清晨的阳光,落在她的脸上,有些烫人,身子慢慢地往下滑,滑坐在地板里,整个人都是懒懒的。 “伍姐——” 小张轻敲了下门,就推门进来,不意间见到这一幕,他连忙收回视线,困窘地不敢看她,年轻的脸庞,泛起着羞涩的红晕。 “你来了呀。” 她懒懒地应着话,还是坐在那里,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伍哥让伍姐去机场接人,务必要让那位觉得身、身心、身——” 小张试图把伍哥的话带全,说到最后,他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就梗在喉咙底,吱唔了好几次,大抵是在部队里还没能学成个痞子样,也没能在“金碧辉煌”的混水下让他自个泼上些“烙印”,他还是个实诚的孩子。 小七歪着脑袋,亮亮的眼睛瞅着他,“身心舒畅?”她到是好心地讲出这四个字,一点都不觉得尴尬,还问他,“你说是不是?” 就是这四个字,小张重复不出来,只得是点点头,很用力的点头,那个样子,都快要让小七担心他的脑袋会不会从脖子上掉下来。 她伸出手,朝着他的方向,“几点的飞机?”问的很自然,那动作更自然。 小张上前,脚步微乱,目光瞥见她光着的小腿,阳光让她的肌肤染上一层金色,耀眼的让他惊慌地收回视线,不敢再看她一眼,凭着感觉试图拉住她的手,扶她起来。 她的手,很小,落在他手间,几乎还没有他的手一半大,他的心不由自主地狂跳,在特种部队里所经受的一切仿佛都已经被抛在脑后,只记得她的手落在他手间。 “几、几点?”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才恍然发现自己的失常,“十一点半,是十一点半的飞机。”他的声音很重,都把自己给吓了一跳,那就像在训练时的吼声,震得他的心跳得更快。 “你等一下,我换下衣服。” 她的声音,带着晨间的几许慵懒,随着她的话一完,她的手,也从他手里移开。 小张站在那里,连回头也不敢,背对着她的方向,深呼吸,再深呼吸。 半个小时,他的身体一直没有动过,一直站在那里,挺得笔直。 “走吧。” 小七洗好澡,换好衣物出来,从小张的身边走过,见他没有跟上来,回头疑惑地望着他,抹上橘色的唇瓣微微一动,说出轻轻的两个字。 “是的,伍姐。”小张低头往前走,不敢看她一眼。 她耸耸肩,不太明白这孩子怎么了,脑袋里全是疑惑,但想着即将面对的事,不由得脑袋壳都疼,疼得她都不想说话。 黑色紧身连衣裙,腰间横着根同色的马蹄扣宽腰带,黑色的手包,里头就放着个手机、几张没有多少余钱的卡、还有就是几个零钱,除这三样外,里头也着实放不下什么。 黑色的‍‍丝‍‍‌‎袜‍‍包裹着她的小腿,脚下踩着半高的及踝短靴,站在那里,她就是一道风景线,回头率是百分之两百。 十一点四十分,飞机总是晚点,没有什么可意外的,要是准点到达,说不定才是叫人觉得奇怪的事。 一行人,从旅客中间高昂阔步的走过去,走在最中间的人,正是叶秉泽,通黑的一身,让他看上去挺拔逼人,浑然天成的气势,就撑在那里,让他一下子成为分散小七回头率的“祸首”,而他淡定地跟着身边的李胜利说些什么,竟是看也不看候机的小七一眼,陪同着他的人,都是有一学一地无视于她。 小七忍不住露出个苦笑,这样的叶秉泽,她不是头次见,不止是性格叫人头疼,这种动不动就叫她难看的举动,她也不是头次见,早已经是习以为常了,明明都已经习惯的事,还是觉得自己很贱。 对,就是,觉得自己贱,还得巴上去,她的人生不在自己手里把握,就跟柳絮一样,随着风,不管那风是强势的还是柔和的,她总归是没有落脚点,跟着风乱飘。 “伍姐,你没事吧?”小张还是头一次见到叶少,看着叶少远去,又看看她的苦笑,不由有点担心,那是情不自禁的担心。 她抬头,无视周边的一切,却是瞅着小张那担心的脸,不由得勉强露出一个笑意,“没事,送我去新东城吧。” 正文 018我要不起你(捉虫) 作者有话要说: 收藏我的专栏吧 正文 019我要不起你 作者有话要说: 收藏我的专栏吧 正文 020我要不起你 加载中,请稍等... 正文 021我是你的谁 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索更新最快最稳定} 伍建设放开人,还在那姑娘翘的浑(圆(臀)部别有意味的重拍一下,自个儿收拢皮带,上半身还是没穿,不介意在她们的面前露个大半个人,双臂环在胸前,那目光放肆地将小七从头打量到脚,“有了滋润,感觉不一样呀?” 这种目光,她早已经有心理准备,还是让她不太舒服,这种目光看着她,却让她觉得像在剥光她全身,她没功夫理会他的调侃之语,递给他一记不屑的白眼,面对着这几个姑娘,“你们要跟他有什么,我不在乎,别叫我在这个时间看到,你们想要带着痕迹去见你们的客人,好叫他们觉得你们是一天能接好几个的廉价货色吗?” 她这么一说,女孩儿的脸上掠过几分不甘,又不敢当着她的面说出来,个个都低着头,陈艳秋的结局,她们都知道,有些事,别人试过了就行,她们自己真没必要还去试试,碰得个头破血流的,那样真不好。 “自己记住吧,要想当大明星还是当个三流不出头的小明星,自己看着办。”小七最后加上这么句话,娱乐圈里的潜规则,她也熟知,张思洁怎么上位的,这几位就能一样的上位,钱权色,总是三位一体,谁也离不了谁。 伍建设没说话,任由她冷冷的在那里说话,好似在纵容着她,所有的事都由着她来,待得姑娘们都去收拾自个儿,他走过去,也不说话,直接用行动,把小七揽入怀里,那个动作显的理所当然。 小七不乐意,但没有推开他,一来她不是他对手,二来她深知他的为人,还是别为自己找不自在的好,这么个人,她还犯不着跟他置上什么气儿,只求着早点儿解脱就成,与他有什么龌龊,这么个小心眼的男人,她还真是得罪不起。 这人不记恩,只记恨,她算是最明白不过了。 一次的得罪就够她受的了,现在还没有结束,她不想再加深自己的折磨,索性地转头对着他,也不怕与他的脸太过接近,轻描淡写的说出一句,“伍建设,别脑袋就长在裤腰里,给我找个人。” 伍建设笑得很爽朗,粗砺的指腹滑过她的鼻尖,低下头,几乎与她面对面,“找谁,你说来听听,好叫我看看是什么人。” 他的神态带着几分暧(昧,灼热的气息都落在她的脸庞,娇嫩的肌肤承受不住的泛起浅浅的红晕,在她的小脸间晕开,似染上极诱人的胭脂。 明明这么亲密的姿态,她喉间动了一下,强自镇定地用手挡住他的脸,也挡住他压过来的几分叫人厘不清程度的暧(昧,“金雅,头牌经纪人,把我给她找出来,有了这个人,你做的事会多几分高雅。” 她说的话还是一贯的带着嘲讽的意味,眼里冷冰冰的,叫人看了都能生出几分冷意之感,不敢太过于靠近。 可—— 伍建设敢呀,他生平最不怕冷,就是块冰,也能让他握在手里,热成水一样还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的事,“我们家的小七真是够敢想的,连南方传媒那只母老虎封杀的人都要找来?” 金雅,孔雀传媒的旗帜性人物,曾经是孔雀传媒老板沈科手下最得力的人,后来不知何因去南方传媒,两家传媒不合不是一两天的事,但就是这样子,沈科竟然没有为难于金雅,到是金雅让南方传媒的母老虎给收拾了,近几年,完全没有消息。 “你知道她就好,去找吧,别在这里玩人。”她没好气地丢给他话,回头看着已经出来的姑娘们,个个各的风格,站在一排个,看着都是赏心悦目,“姑娘们,跟我走吧,别一脸的委屈样,也别做出个伸头一刀的好汉状,男人呀,只求个乐子,不爱看这一套。” 她说到这里,还别有意味地朝着挡在他面前的伍建设露出个笑意,不含着别样意味,就那么笑,笑的人嘛,不会有别人,就只有他! 伍建设难得有种头疼的感觉,这女人太聪明了,真不是件好事,他一向认为女人只在床里变得聪明些,会是比较好的,下了床,那些个聪明劲儿,不要也可以,就像小七一样,完全是反过来,叫他极为不喜欢。 所谓的客人,自是伍建设的客人,他的生意不止是“金碧辉煌”,还有更多不欲人知的生意,要是他现在就收手的话,不出意外,这钱已经够他三辈子花的了,还是觉得不太满足。 谁也不会嫌钱多! 他伍建设更不会,拿着个手机对着顾乔那边吩咐过去,去找人,找个叫“金雅”的女人,越快越好,不许耽搁一天。 这是“死命令”,就跟那个军令状一样。 酒会在十五楼,这是为着城中某位大佬过寿弄的个寿宴,那位已经闲赋在家的大佬硬是说要低调,不要太高调,不要弄个形式的,就来了个酒会,按着弄这个酒会的人坦白地说:钱多、人傻、要爱面子、好骗钱。 别看这里聚的都是城中名流,仔细一看,还真没有一对儿是真正夫妻的,就是看花眼睛也找不到,别这么说,大家都是心知肚明,各自替各自隐瞒,要是一起曝出来,大家也都是跟着一块儿倒楣。 小七带着人入酒会,注意她这一行人的目光就抛过来,一眼瞄过去,就知道自己身边的姑娘们都能引起他们的关注,这点,她很满意,本来就为了这个。 谈吐举止都是专门训练过的,一个个的看上去都是让人骨头酥软的那种,她心里难掩嫌恶,又不得不硬着头皮做事,人家小姑娘都是想的很明白,没有舍就没有得,哪里像她这么傻的,领了个任务,也不管她会不会,总归让她看着。 “柳老弟,这几年步步高升,恐怕入帝都已经不远了,何不如趁现在快活快活?” 这声音,小七还没有听仔细,再加上离得太远,真没有听清楚那边的究竟在说些个什么,只听见一个字“柳”,仿佛她心里头最坚硬的锁一下子被打开。 “哪里有伯父说的这么好,还得熬呢,最近出那么个事,我都快扛不住了,这不是趁早着事情处理好了,正好是拿着个假期出来透透气儿。” 这声音—— 她再不愿意记起这个声音,可这个声音,不止熟悉的像是出自她嘴里,更已经是牢牢地烙印在她的脑海里,永远都不会忘记。 柳成寄! 她转过头,果然是见到柳成寄站在王成功身边,笑的很温和,整个人显的湿润如玉,眼睛里所有的光芒都仿佛叫那副眼镜给挡住。 他似乎是心有所感,下意识地往着小七这边看过来,这还不止,还撇下王成功,自己一个人朝着小七这过去,他脚步先是有很克制,走得不快,但—— 慢慢地他的脚步快起来,她甚至都没还想好怎么面对他,有人已经从背后搂住她,亲昵地用下巴贴着她的头顶,“小七,想我了没。” 他说的话,不带有任何的问意,而是在笃定一件事。 正文 022我是你的谁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swisen.(){请记住我}:。 ——毛爷爷 前面是柳成寄,后面是于震,是的,那个搂住她的人正是于震。 这都叫什么事? 前有狼,后有虎? 这是小七面临的情况? 不对! 于震是老虎,可柳成寄不是狼,虽说那年曾叫她伤心过,还不至于跟头狼融合在一起,要说狼,也只能说“白眼狼”,就是伍建设那个混蛋。 小七头一个感觉就是冒起对伍建设的怀疑,想知道他所指的客人是不是这么两个,要是这两个,她还真是佩服伍建设。 他绕的个大弯子,把她给绕进来,绕的她都没有发现,真是够可以的,手段儿真是高明,不动声色地就把她给困住。 不是让她带着女孩儿出现,从根本上来讲,她才是主菜,女孩儿们不过是虚晃一招,玩的够好的,她忍不住想笑,觉得自己有点疯狂。 “于震,怎么没回部队?”她问的很轻,从那天走开之时,就没有想过会与他碰面,尤其是在这样的场面里,他是年轻有为的正团级军官,而她是名义上的“公关经理”。 于震是看见柳成寄的,看着那个小女人望向柳成寄,有股子冲动,叫他想都没想的就上前了,把那个小女人搂住,紧紧地搂住,像是怕她一下子就不见般,听的她一问,而不是做出不认识他的姿态,我们的团长大人表示内心十分舒畅。 柳成寄?于震? 在场的人有谁会不认得的? 就算是不认得的,也都听说柳于两家人,想看戏,这也是没的看的,谁要是爱看,就回家自个儿看去,在这里,谁都知道是个怎么回事,人家都没有结婚,就不许人家有什么了吗? 谁都是个不长眼睛的,看见了也当成没看见,有些事,不是你能说的,就不要说,说多了不好,眼睛亮的还不如当个睁眼瞎。 真的不好。 小七也觉得不好,这份叫她不太喜欢的“工作”才开始,就碰着两块硬扛扛的铁板,就算是想混,也没有地方可混,一前一后的堵着她,都没地方躲去。 “于团长,也是,怎么就没回部队,听说你都要结婚了?”这是柳成寄说的,一开口,就没有什么好话,那脸上是笑着的,笑得很温和,像个知心朋友似的提醒着人,“小七,到我这边来,好多年都没见了,怎么着,见着我都愣住了?” 话,说的真是轻巧,真像是多年未见的老朋友,让小七都听的一愣一愣,都似乎要怀疑在这里之前真没有跟他见过面,现如今在这里,就是个巧合。 周围的人一听,有些人不太明白,有些人到是一听就懂了,这能叫“小七”的人,还真有人知道的,那也是有些资历的人了,就是晓得伍家事的人,晓得那是老伍家的女儿,自己就走开,还拉着旁边的人一起走,走到一边去。 小七试图从于震的手臂里挣脱出来,试了一下就知道那是没可能的事,也不太费力挣扎,就是看着柳成寄,笑的一脸殷勤,“得了,柳少可甭跟我开玩笑了,这说的话,可叫人误会的,于震你说是不?” 她头一个想到的便是与柳成寄拉开距离,过去的事就已经是过去的事,她也不想纠结过多,没意思,什么重温旧梦这一路子戏,真不是她的菜。 这她一开口,还是寻求着他的支持,于震怎么能看不穿她心里头的想法,到是愿意帮衬着她一起,搂着她的腰,一搂住就大有不放开的架式,当着柳成寄的面,成竹在胸。“成寄,也是好久不见了,真巧呀。” 他话边说着,手已经伸过去,表明他的态度。 柳成寄没有太小家子气,这人都坐到市委书记这份上,要想小家子气,根本就是个吃不开的人了,他淡定地同于震握手,眼里的笑意还是那么温柔,跟个春风似的,总带着几分亲和力,“也是,真是好久不见了,我还以为碰到小七是个巧事儿,想不到也碰到你了,你的喜酒,请不请小七呀?” 笑咪咪的说着话,他那话就是往着人的胸口捅过去,一点儿都不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的,要是人家怒意冲冲地拿话逼你,还可能硬碰硬地来上一回,可人家笑着,就像在开玩笑,总不能因着这些刻意挑拨的话就一拳过去! 小七把话听在心里,没有半点的反应,就好像柳成寄说的话跟她没有半点关系似的,一直是笑着,那笑意却是未到眼底,就是端着个笑脸,不是出自真心,要说她的真心,早就死在现实的生活里,哪里还能缝补得起来。 于震一笑,手臂已经缩紧些,揽着人,跟个胜利者似的,“得,成寄,你还不知道吧,郑家的那个自个儿先说不跟我结婚了,你说我这么个给抛弃的人,是不是得找小七要点安慰的?” 安慰? 听见的人都拿着个暧(昧的目光,朝着小七这边一看,谁都知道这位曾经老伍家的女儿,现在当的是什么,还不是牵线搭桥的活儿,听他这么一说,年轻人血气方刚点,总是没有什么的,大都是心知肚明的一笑,到没有真放在眼里。 他不结婚了,小七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她离开的那天,已经听秦洁说起这件事,她到是没太放在心上,不是他说不结婚了,她就能与他在一块儿,没有那样的事儿,这么多年了,待在他身边,她都感觉腻了。 以前说自己走不开,估计是舍不得那一点温暖,她还真没有那种要为了于震留下的想法,走就是走,留就是留,随时都可以走。 小七点头,一手扬起,掩着唇瓣,把那笑意都掩饰住,像是在开玩笑般,“柳少的消息真是不灵通,是不是工作太忙了?”话说到这里,她转而朝着于震凑过去,这穿着高跟,还是没办法与跟他好好说话,微踮起脚,凑到他的耳边,“带我走吧,出去,别叫我在这里跟个傻瓜似的。” 这话好呀,对于震来说,就跟天籁一个样,恨不得当着众人的面儿,宣誓着他的主权,再把人给拉出去,好好地藏起来,不叫人看见,他又不是养不起个女人。 “那你能给我什么?”于震是个不老实的,明明她的话正中他下怀,还得要报酬,这就叫做是能给他一碗吃,还得把整锅的都给他。 这个人,最是心机森沉,一脸的全黑,全身精壮,自有一股子气势,那叫兵痞子的气势,逮着她的要求就顺着竿子往上爬,那是一点迟疑都没有。 小七没回答,到是朝着柳成寄伸出手,那样子,让人看了,觉得她就是要扑向那位,柳成寄对于这一手,到是没有上前去迎接,就那么看着她,似乎是在看她的真假。 于震笑了,他知道她这么做,就为了激他一下,一点儿也不在乎,这股子劲儿才能叫他喜欢,没谈好条件就没谈好吧,现在人在他手里就成,他想的很简单,她不答应,就由他来做决定,真别怨他,一开口:“成寄,一起走不?” 这个话,像个多年的老朋友似的,出乎她的意料,更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是柳成寄的态度,他竟然是点头,那叫做欣然同意的举止动作,都让小七没由来地打个寒颤。 男人,大抵都是奇怪的动物,永远都叫她弄不明白,这刚才还两个人话那是对峙着,虽说是笑着说,可话里的针对意味一点都没有收敛,尤其是柳大书记那个话,不就是说要结婚的人,还是快滚吧。 情势儿一下子转变,叫她有种看不透的感觉。 她下意识地去找伍建设,即使是知道他早已经可能不在,还是抱着一丝希望,果然没有人,她身不由己地跟着于震的脚步,强自镇定地跟着他的脚步,走得慢吞吞。 “小七,这步子迈得这么小,难道是弄了小脚不成?”于震笑话她,说的话那是带着一股子玩味,还冲着柳成寄那么无赖般的扯开嘴角笑,“成寄,你看,是不是小七太紧张了,你跟小七都认识这么多年,是不是害羞了?” 害羞? 柳成寄脚步有点慢,走的很有架式,一步一走,抓过她的另一手,让她勾在他的臂膀间,把她挤在中间,两男人左右一边一个,三个人,当着酒会里客人的面,大大方方地走出星辰饭店。 这一走,到是好,小七手底下的那班女孩儿到底是知道来做什么的,看着她们的伍姐给带走,就去找伍建设,把事儿一说,就见那伍建设的脸阴的跟个什么似的。 “他们怎么会有请柬?”伍建设让人全退下去,冷冷地质问着对面的顾乔,“这两人不在我的名单上。” 顾乔是亲自发请柬,发过的每一个人都记着名字,压根儿没有这两位的名字,赶紧地叫来人,核对了一下请柬,真叫他没脸,这东西仿的比他发出的东西还好,两张仿的请柬放在他的面前,那是硬生生地朝他脸上打去。 小七以为伍建设就是打的再出卖她一回,这种事,他已经做的熟门熟路,没听说过会突然间变好这一回事,那个人的黑心肝,还能有什么事做不出来,此时也没空想那些,她想的就是怎么走开,这才是摆在她面前最现实的事情,也是最迫切。 她想借着一个人避着另一个人,现在到好,人家两个人联手了,她的主意就跟像鱼儿蹦跳在沙滩上,怎么也回不去水里—— 正文 023你是我的谁 卑鄙是我的绰号,无耻是我的本名。()。 ——《百变星君》 左一个,右一个,小七就给光明正地挟持出去,颇有种“风萧萧兮一去不复返”的凄凉感,脑袋里还自发地配上那电影里的场景:易水之滨,风萧萧兮,高渐离击筑为荆轲送行。 她一下子笑得很乐,要不是两边有人都挽着她的胳膊,她早就是笑得弯了腰。 “怎么呢,小七心情好像很好?”说话的是于震,说话间那个手呀,都跟着缩紧些,隔着中间的人儿,跟着柳成寄说起话来,“成寄,你说她是不是见到我们心情好的?” 这人真是够可以的,就爱往自个儿脸上添金,小七表示受不住,无奈敌不过他的力气,再加上有个柳成寄更没有放开的打算,她左右都不成。 柳成寄那人,让人一看就能生起几分亲近感,与人都没有什么距离感,要不仔细看还真是看不出他眼底的那几分疏离,隔着镜片,藏得好好的,任何人都看不出来。“小七得难为情的,她这个工作做挺出色,说不定真能从她手下出来个大明星,你说是不?” 他另一只手到是不闲着,把她的手握在手里,那么个大手,可把她的手牢牢包住,不叫她乱动一下,亲昵地弄着她的手心。 那种触感,让她的手不自在,这种手段,她不是没经过,就是最粗级别,到是让她把过去的记忆给想起来,那时候,他们都还年少,他拉着她的手,不是没有冲动,那时可不敢吓着她。 “我想去洗手间。”她是个不识相的,力气敌不过两个大男人,她没必要白花力气,但是这个,她有的是理由,“你们想谈的话,还有时间呢,我又跑不到哪里去。” 她的小脸全是笑意,像盛开的杜鹃花一般,弥漫着粉色,叫人看得眼发直,身上就穿着个抹胸礼服,让她的胸前看上去有那么一点可观性,再加上那裸在外头的肌肤,不用摸都晓得能怎么个滑腻法。 柳成寄放开手,还朝着她有模有样地做了个极为绅士的“请”的姿势,“我等你。”他的声音柔和,像是棉花般让人浮在上头,柔软且舒适。 这边放开了,她脸上的笑容半点未失,侧着脸,对着于震俏皮地挤挤眼睛,“于团长能否放开下,好全了我去洗手间的愿望?” 面对着那双可以称得上灵动的眼睛,若是可能,他早已经一手扳过她的小脸,将自己的吻印在她的脖子间,叫那里留下属于她的痕迹,但是,他放开了,那手放得很快,也摆出个绅士般的姿势,做了个“请”的姿势。 这叫小七更乐了,仿佛心里没有一点烦恼般,手拍过他的肩头,动作自然,似乎就在奖赏他的知情识趣,还调皮地行了个屈膝礼,慢慢地走向左手边的洗手间。 两个大男人对视一眼,那一眼写着笃定,各自的笃定,也是各站一边,打量着彼此。 柳成寄站直在那里,永远都是那么个姿态,精神,倍儿精神,那手指虚扶一把眼睛框子,就瞅着个于震,从小就是同个圈子里长大的,人嘛,是熟得很,“于团长把小七带走,这些年承蒙你照顾了。” 这话说的直白,没有留余地,算是他的谢言,可是,于震不乐意听呀,这感觉像是在家长在谢他一样,问题是柳成寄是谁呀,他是小七的谁? 他到是靠着墙,整个人就那么斜靠在那里,那么个的块头儿,叫人远远地就不敢接近,谁不知道这位年轻时可浑着呢,就是部队里也敢横着来,谁提到他都是头疼,谁提到他又都是举大拇指夸的,这人嘛,总是有两面的。 术有专攻,这话到是没错,落在于震身上真没错,部队里是混的风生水起,没有意外的话,往上升那是自然的事,想那一年抗震救灾,可差点儿没把他自个儿的命都豁出去。 “柳大书记,这可说的是什么话?”于团长挑眉,显的有些个惊诧,“就凭我与小七的关系,柳大书记说这话,可真是朝我脸上打。” 刚才,两个人还同气连枝,现在小七人一走,两个大男人就开始扯皮了,谁也不愿意输着谁,是骡子是马,都是得遛遛! 柳成寄看上去温和,同为男人,那眼底的锐光可是瞒不住于震的眼睛,这年头,能在官场上做的人人称道,没有几分本事,哪里做的下来,“说真的,柳大书记,你真别在我面前说什么你能娶小七的话,这年头,你的话只能去哄得了小孩子。” 人家不给面子,趁小七一走,就想给他排头吃,他也不是好人,怎么着也得让人认清个本分,好歹是小七的旧情人,让人难看点就成了! “也是,这话我说出来我自己都不信。”柳成寄说的一笑,那笑意衬着他的脸,真个是美好的,如块最上等的玉一般,谦谦君子都不过如是,“于团长呢,郑家的婚事可能取消,未必没有哪家不敢盯上于团长,那么于团长找小七如何?” 他硬着心肠相问,心中早有主意,那眼睛就盯着于震,仿佛要从他嘴里榨出些什么东西来,不是怕他,最怕的不过是小七心早已经有了选择。 “柳大书记,你这人真是叫人不舒服呀,自己不能,还想叫别人也不能,世上怎么总有你这样的人,自己吃不着,也想叫别人也不吃!” 于震的假期本就不多,如今就趁着这个假期,就自个儿来了,没曾想,他看中的人,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小丫头片子的,引人的本事到是多。 柳成寄闻言更笑,双手插在裤袋里,典型的三件式礼服,黑色,让他看上去很英挺,站在走廊,冷气很足,不觉得天气热与他有什么关系,“可我就是这么个人,也不怕跟你承认了,说到底,我们在这里争个什么都不抵事儿,小七夜夜陪着的可是叶秉泽!” 这话说的没错,要说他是怎么知道的,这种事,早就是传开了,以前不知道,现在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消息传的满天飞,他可恨着咧,要说他不在乎,能吗? 怎么可能的事! 那是他自小就想捧在手心里的人儿,就这么着让别人先占了头把交椅,是恨都来不及,一想着小七在叶秉泽怀里,他简直是有种想杀人的心都有,他的小七,就这么着让人给污辱了去,想到那时,他一点都没有做到事儿,真是恨他自己。 这话一说,于震的脸一变,还真是难得,这位总是个油盐不进的浑主儿,一听这话,简直就想要找上门去找叶秉泽,但还是很镇定,目光冷冷地盯着柳成寄,“上次你的事做的可不高明,让伍建设那家伙逃了一回。” 他要对付的第一个人就是伍建设,这个黑心肝的渣子,就是他逼着小七上了叶秉泽的床,叶秉泽那家伙他是最晓得不过,一入床里就是个浑的,小七还不定被他怎么折腾的,一想到那个,他脸色微窘。 不是他不想掩饰着这微窘的,而是这大夏天的,他就是一身休闲,那处支起的帐蓬真是瞒不住人,这个真叫他没脸,一想到小七在叶秉泽的身下承受不住的样子,就联想自个儿与小七在一起的时候,那处儿就不容他抗拒的精神了。 但是,一面对着柳成寄那种打趣的嫌弃目光,他还是挺直着腰杆子,脸皮就比城墙都厚了去,一副没事人的样子。 柳成寄也是个人,也晓得那是个怎么回事,忍不住啐道,“等会小七出来,你别叫她笑话,都管不住自己的家伙来。” 他的嘲笑是明目张胆的。 “什么管不住自己的家伙?” 小七刚从洗手间里出来,就听见后面的几个字,要说她怎么出来了,其实她也不想出来,尤其是他们,但是她真没想太多,伍建设有意思要把她送过去,她没必要非得去,这两个人,怎么说,她也都是认识的,好好谈了就是了。 她想的很简单,已经没有了刚去洗手间的慌乱,虽然没那份慌乱没有流露出来。 柳成寄迎面走向她,曲起手臂,看着小七很上道地挽住他,那份眼里的利光一收,温柔似水般,“小七你说,这都大晚上的,我才从外地过来,这饭都还没吃,不如你请我吃饭?” 谎话一张口就来,前些个日子已经在这里扎脚,至于新闻里没有透露,着实是手里经着重要的事,新闻这种事,总是等事成了才好说,报喜嘛。 小七也跟着笑,要是柳成寄不提以前的事,她也能自在点,再说了,现在请个吃饭,也没有什么大不了,以前的事就过去吧,那真的不能怪他,伍红旗同志的的确确是犯了事,贪了污。 想到这里,她点头,再没有犹豫,“于震一起去?” 于震还没有开口,什么吃饭的,他觉得还不如把人剥光放在床里,好好地挤着她,瞅着她对着柳成寄笑,那心里头可闷了,忽然间听到她跟自己说话,赶紧地回道,“当然,我也饿的,这里头真没有可吃的。” 正文 024你是我的谁 作者有话要说: 俺这个星期出外,如果行的话,俺尽量更新 凡是敌人反对的,我们就要拥护;凡是敌人拥护的,我们就要反对。()(读看看网)。 ----毛爷爷 小七真不是有意的,她那个目光呀,就是那么自然地扫过于震的身上,当然也看见那处的不河蟹,她又不是什么人事不知的小女孩,目光就自然而然地带着打趣的意味,一手作势掩着唇笑。 于震不乐意的,于大团长一直在她的面前弄的个很强硬的姿态,又是那种油盐不进的主儿,哪能容得她这样的戏谑目光,要是柳成寄不在这里,早就是让他拉着人,随便地踢开个房间,把戏谑他的人儿压在床里给法办了。 现在,他怎么看柳成寄都是不顺眼的,恨不得把人当成隐形。 可是不能呀,小七一手还挽着人家,他抱着输人不输阵的姿态,也曲起手臂,走到小七的身边,当然,他也没有输人,才不会这么承认,现在自己就输人了,就算是输了,他也要扳回来,那个词就是个形容词。 “去哪里,要不就在这儿?”小七提了个建议,目光已经从于震的身上扯回来,眼角的余光可不是善茬儿,就顺着于震的意思,挽着他的手臂,“这里的东西可地道,去别处,我还怕你们看不上眼。” 她张嘴就来个话,眸光流转,不经意间流露着一种风情,叫人移不开视线的风情,小抹胸小礼服露出她细瘦的双肩,往下腰间收拢,那腰看上去似不盈而握,礼服及膝上十五公分处,她的小腿笔直而纤细,踩着镶着晶亮水晶的鱼嘴绒面镂空深口细高跟鞋,脚趾头涂着黑色的甲油。 明明那身小礼服让她显的俏皮,可那鞋子与黑色的甲油,让她俏皮透出一点点不动声色的抗议,与这一身显然是附和某个恶趣味之人的打扮有那么一点的格格不入。 “你这身得换换,跟个萝莉似的。”柳成寄觉得她的品位很奇特,当然,他转念一想,“或者是那位的恶趣味?” 小七到是毫不在乎他提起那位叶少,这事儿是事实,她也没有什么可否认的,有些事不是自己说没有,别人就能相信,大多数还是相信自己的眼睛或者耳朵多点。 她点点头,比这个更不在乎的是她还双肩一耸,“演奏家到我面前的,我没道理不穿,总比自己受到伤害好吧?成寄,你说是不是?” 她笑的很天真,把自己的事当成笑话一般。(索) 那个笑容落在于震的眼里,眼前能浮起四个字来形容她,那是再恰当不过好。 没心没肺—— “你似乎是开朗了些?”于震的话含着个讽刺的意味,小子一下都没有停,往着饭店的餐饮部过去,健壮有力的手臂攫住她的手,“小七真喜欢看到她开朗的样子。” 他最后的话几乎是凑到她的耳边,透着个暧(昧的姿态,当着柳成寄的面,做起这个动作来,一点都不顾忌身在光天化日之下。 柳成寄不悦,于他来说,小七那是他的,于震在他的面前都不能算是他的对手,他是这么想的,抱着坚定的决心而来,他要把小七带走,给她安静光明的未来,不是现在这样子,她的笑,让他看到她笑容下的悲伤。 “小七——”他轻轻地唤道,仿佛是在心底里沉浸许久的心声,“我爱你,能不能别折磨我——” 这一刻,她的心无比柔软,从没想过她的心能再一次柔软,可—— 她的手发疼,那重重的力道来自于震,他的目光冷冷地盯着柳成寄,那种目光,似乎是看到杀父仇人般,明明是盯着柳成寄,却无端端地叫她觉得发冷。 “伍姐,五号包厢怎么样?” 餐饮部经理是认得小七的,就在这饭店里,几年前的小七通常都是在这里,与叶秉泽一起,她扮演着叶秉泽喜欢的菟丝花,凡事依靠着他过活,仿佛没有他的庇护,她再也活不下去。 经理的出现,让三个人之间的气氛有些缓和下来,至少不那么诡异,让人都觉得伤脑筋,两个大男人都偏过头,谁也不预备理谁,小七点点头,算是觉得经理的安排不错。 她心里松了下,为着柳成寄的话,那个话让她的心骤然加速,仿佛是着了魔,低着不敢面对他的目光,那包含着深情的目光,一如她与他年少时最美好的回忆,她差点就要陷进去,可—— 经理的话将她拉回到现实里,她又笑了,还是那种笑法,没怎么在意的笑法。 于震毫不客气地大笑出声,再没有什么能比看到对手不能如意而叫他更高兴的事了,取笑敌人时,就得毫不留情,这是他的为人准则。 经理很镇定,耳朵好象没长,若无其事地在前面引路。 柳成寄走在最后,双手捏握成拳,面色不再是柔和,而是克制,隐藏在镜片下的眸光锐利而森冷,与他温和的面容完全不附。 五号包厢,于她不是什么快乐的回忆,叶秉泽有个奇怪的嗜好,就像房间他永远只喜欢808,吃饭也总喜欢在包厢,她想她能够理解他想做的低调些,不想叫别人目睹他怎么吃饭,但不明白他为什么就只喜欢五号包厢。 当然,她不愿意去想,那个男人的任何事,都不是她愿意去想的。 三个人坐在包厢里,一边一个,成个三角形,看上去像是三巨头的会面,谨慎而神秘。 服务员先进来,端着茶进来,还备着菜单。 小七没去看菜单,自己拿过茶壶,在三个杯子里倒满茶,再将转到两个男人的面前,看着他们拿过菜,她将服务招到身边,轻声地跟她说还是老样子。 “老样子?”于震大赤赤地坐在那里,脸上的表情都没有掩饰,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不高兴就是不高兴。 这恐怕是不太叫人满意的话,也难怪叫于震心生不满了,关于叶秉泽的怪癖,他还能不清楚,只是他在想这个突生的怪癖与她会不会有什么关系。 最好是没有,他不太乐意看到,或者是听到也是不行。 柳成寄一直是看着小七,那目光就一直没有移开过,像是粘在她的身上,与她融为一体般,从她的身上试图找出些与年轻记忆融合的东西,那些曾经叫刻骨铭心的忘记,总让他不肯轻易地忘记。 忘记就是代表着背叛。 有过一次背叛,第二次,他再也不想背叛,背叛他的感情,埋在心中最为炙热的感情,那种一喷发出来使火山爆发一般,然而他却这里看着另一个男人以着异常熟稔的姿态对着她说话。 一桌的菜,只配着饮料,没有酒。 “不喝酒,那位一直不喝酒的吗?”柳成寄敛着眉眼,看着这一桌子的菜,“还是小七不喝酒了?” 她一笑,给自己倒了杯饮料,缓缓地摇摇头,“没有的事,就是今天不想喝。”说话的同时,她靠近于震,与柳成寄拉开些距离。 本来是三巨头的模式,现在,到成了一边倒,倒向于震这一边,这一切都让柳成寄眸色暗沉,知道是一回事,而看到又是另一回事,听的再多,也只是听说,见的多,那才叫让他痛心。 他的小七,想捧在手心里的小七,现在离他远远的,不愿意见他一面,就是话也不愿意跟他好好说,“还记得你第一次喝酒吗?” 他问,目光盯着她。 那种直白的目光,从她的镜片后透露出来,让她的心都颤了,下意识地低下头,回避着他的目光,手放在桌下,那桌下的手,已经让于震占了个便宜,被他握个正着,她想缩回来,于震不让她逃。 她没再动,怕动静太大,舌尖无意识地舔舔唇瓣,“以前的事……”别提了。 话还没说完,她丝毫没有准备的余地,颈子已经让于震给搂住,她瞪大眼,双手急着要推开她,他却是更强势,搂着她的脖子,薄唇已经是放肆地堵住她微张的嘴。 柳成寄露凶光,表面的温和再也保持不住,两步就到于震的面前,双臂朝前一揽,就要将小七揽走—— “小七有客人,怎么都不跟我说一下,也好叫我出面招待一下。” 包厢的门给推开,伍建设出现在包厢门口,斜倚在那里,没有要进来一步的意思。 面对着伍建设与柳成寄,于震没有要放人的意思,兀自在那里舔吻着她的唇瓣,那姿态都恨不得把人吞入肚子里,炽热的目光,谁都看在眼里。 小七喜欢他的吻,比起叶秉泽那种,她更喜欢于震的吻,双手勾着她的脖子,在柳成寄的面前,她毫不忌惮他的存在。 有些事,过去了,就是过去了。 她想这么告诉自己,可伍建设阴魂不散的出现,叫她明白一个事儿,讨厌的人总是在你不想见的时候出现,叫人觉得兴致都要少许多。 推开于震,她推不开,那个人到是放开她,以着占有者的姿态,搂着她的腰,面对着伍建设,“伍建设,你生意越做越大呀,连我的面子都不给了,让我进来还得找个做个东西混进来,太没有面子了。” 正文 025你是我的谁 敌人一天天烂下去,我们一天天好起来。(.K6K.){}:。 ——毛爷爷 “于团长,柳书记,真是荣幸。” 伍建设伸手,满脸笑意,笑的很热络,好像他打从心底里就是这么想的。 他一个伸手,小七很自然地接下,随着他一个用力,她人已经到伍建设的身边,头也不回地走出包厢。 “记我账上吧。” 就是这么一句,再没有别的话,她那步子很坚定,仿佛让她抛在包厢里的两个男人与她毫无关系,那种撇清的态度近乎于冷血。 柳成寄与于震自然是想上前阻拦,他们的去路让伍建设给拦住,不止他一人,身后还跟着面色严谨的手下,那一个个的黑色西装,大夏天的,也不怕热的中暑了。 伍建设这一招,是他惯使的,拿着个场面来震人,脸上笑意半点未消,“两位听见了没,小七说要记她账上。”他说到这里还是停了下,打了个响指,“她哪里能在这里记账,都让叶少快纵的没边了,还是我来请两位吧?” 他毫不介意地把小七留下的那句话给弄的支离破碎,一点都不让他们享受到小七的招待,即使就是这么一顿饭,那也不乐意的! “叶秉泽?”这是柳成寄重复的声音,薄薄的镜片再也挡不住他锐利的视线,对伍建设压根儿没必要收起他的善意。 于震哪里能不知道叶秉泽这个人,要说起家世来,两家那是毫不上下,甚至是叶秉泽更占着高点,叶家是个奇怪的,自从叶老子退下来后,就再没有涉入过军政界。{读看看网的网址} “伍建设,不是我说你,你把小七给他,到真是为你自己找到个好靠山。m4xs.”柳成寄年岁与他差不多,自小也是一块儿长大,比起别人来,他更晓得伍建设那个人的心态,“这买卖,你真有脸做?” 他质问着,若不是在这里,在饭店里,大庭广众之下,他身为市委书记得注意点影响,早就是一拳揍过去! 于震乐了,伍家的事,他哪里没听说过,从他与小七的第一个夜晚开始,所有关于小七的事都放在他案前,从出生到现在,都经过什么事儿,一清二楚。 别看他块头那么粗,着实是个心细如发的人。 “靠着女人发家,也不怕亏得慌。”他到是不怕,没有柳成寄那些个顾忌,大步上前,一拳挥过去,挥的那力道极重,他甚至都不愿意留半点余力,“最下作的男人才愿意把女人推出去——” 他那一拳,伍建设往后退,退的很快,身后的手下立即涌上来,挡在她的面前,把所有的攻击都挡住,情势一下子变的不容乐观。 比起这一边的混乱,柳成寄都没看一眼,像是与他无关,走出包厢,与伍建设擦身而过,隐藏在镜片后的眼睛闪过一道锐光。 伍建设报以一记笑意,目送他。 于震不是对付不住挡在面前的人,一拳落空,就已经没有再送他一拳的意思,人嘛,出手算是最初级的,要让一个人痛不欲身,还有更多的办法,不急于一时。 他竖起个食指,隔着众人指向伍建设的面门,“伍建设,来日方长呵。” 那走路的样子,真没把伍建设看在眼里,张狂的狠,更多的是一股痞子味。 伍建设连个多余的表情都没有,看着他走出去,更没有让手下的人堵他,没有那么做的必要性,有人愿意跟着小七,他求之不得,最好—— 他笑了,还是方才的笑意,多了点算计的意味。“你们伍姐在哪里呢?”他对着手机问,那笑意始终未见有收敛的迹象。 上一秒,她还笑着,下一秒,他就已经变了脸色,低咒出声,“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把人找回来,叶少还在这里,你想叫我吃不了兜着走?” 这声音,叫他身边的手下,都噤若寒蝉般,不敢出一声。 小七失踪了。 偌大的城市里,没有她的半点消息,就好像是人间蒸发一样,就是伍建设也找不到人。 站在叶秉泽的面前,伍建设似乎是没有多少分量,离叶秉泽最近的就是李胜利,离的越近,越能说明信任度。 叶秉泽不吸烟,他甚至不太喝酒,很让人摸不清他到底在想什么,他坐在那里,听着伍建设的话,连怒意都没有,像是听着“今天晴天,明天还是晴天”的平淡消息。 “去找吧。” 他就是轻轻一个扬手,说话的李胜利,仿佛是他的全权发言人。 伍建设心里不爽,可没有那么傻,会流露在脸上半分,依然是恭恭敬敬,“还请叶少放心,明天晚上叶少会见到小七的。” 他说的很有把握,心里到是没底的。 叶秉泽在,是的,就是在,别怀疑,这是真的,一点都不要怀疑自己的眼睛突然间成了个老花眼,他确实在,这个是真实的画面。 那书的封面暗红似干涸的血,落在他修长的指间,白皙的颜色,与暗红近乎于妖诡的封面,叫人一眼看过去就会落在眼底,还有那封面上头的女子,纤细的腰肢,胸挺,腿长,黑色的波浪卷长发随她蜷缩在床里的姿势而铺满床铺。 他抬起头,黑瞳里似乎掠过一丝狐疑之色,“明晚?”他说出这两个字,声音淡然,没有什么情绪,“我可不乐意等到明晚。” 他说的很直白,话一说完,又专注于那本书。 那书似乎是非常吸引他的目光。 至少伍建设是这么看的,封面的字都是黑的,在暗红的颜色里看不太清是什么书名,“恐怕没有这么快。” 他说的是真的。 叶秉泽没再看他,那手挥了挥。 他不需要解释,更不需要没能成事的理由。 他要的就是结果,不问过程。 伍建设出来的时候,李胜利也跟着出来,就在他的身后,保持着一步的距离。 “叶少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终于,伍建设先开口,打破沉默的气氛,他一手插着裤袋,一手摸过他自己的鼻尖,声音沉稳,即使是得了最后通牒,还是一贯的口气。 李胜利跟着停下脚步,瞅着那从不掩饰一点野心的伍建设,面无表情地说道:“还是去找人吧,尽快,叶少没有多少耐心,你是晓得的……” “于震来了——”伍建设打断他的话,那张充满着野心的脸,露出个笑意,“还有柳成寄,许是这两个人男人中有一个把小七带走了,要是真那样,我怎么处理?” 正文 026你是我的谁 李胜利真不能回答这个问题,在他看来,这个问题得分两方面来看,一是于震是不是那个带着伍卫国走的人;二是伍卫国是不是自己愿意跟着于震走。()。 前一个,他还好说;后一个,他插不上手,也不想插手,“希望是他们把她带走的,建设你说是吧?”他说话的样子像个语重心长的长辈般。 伍建设不意外听到这样的话,似乎早就有准备,面色微染上几分担忧,“我真叫叶少知道这几年小七的动向……”他说的很轻,很犹豫,真正地为小七的过去而担心,扮演着一个好叔叔的角色。 听着的人没有任何的表情,即使在他说似长辈般说出语重心长般的话,那张方字脸从头到尾都透着严谨,没有丝毫的表情,仿佛那张脸早已经僵硬了般,丧失做任何微小动作的功能。 “叶少说了,鸟儿嘛,总得让她出去飞飞,这外头风大雨大的,总得叫她知道个好歹。”明明说着好话,李胜利还是那个一千零一号般的表情,“还是赶快叫她回来吧,晚了,叶少这里,她恐怕是吃不起的。” 最后的话,是李胜利加上去的,当作最后的慈悲。 伍建设点头离开。 那只鸟呢? 所谓的小鸟,小七在哪里? 她可不知道自己在别人的眼里已经失踪了。 关机,坐着别人的车子直接从星辰饭店的地下停车场出去,小张没等到人,又一拨打个手机,关机的提示音。 她跟谁走? 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让叫她神秘地走出去,那人是张思洁,带着手里头的名单,暗地里找上她。(我.) 表姐妹,曾经亲密无间。 现在,就是多说一句话,都觉得腻味。 这是伍卫国的感觉,看着张思洁鼻梁上架着的大墨镜,眉头微微上扬,“你气色不错。” 她这是调侃。 张思洁的脸色真不是太好,得罪了方正,全面封杀,她的日子真是不好过,还得吃老本,靠着手头里已经好久没有动用过的名单,还能过得尚算是还成。 但是—— 贝齿咬着唇瓣,咬得那唇瓣发白,她都不自知,或者是没空理会了,眼睛隔着黑色的镜片,忿忿地瞪着小七,“你现在有叶少当靠山,要是当年叶少看上我就好了,我也不用现在得罪方正了。” 听听—— 这话说的,好像是小七的错似的,好象是小七挡她的道儿,把叶少占了去。 小七忍不住想笑,反正她今天心情特别好,一下出现两男人,现在又来个张思洁,叫她真是应接不暇了,也不是没有见过脸皮厚的人,伍建设就是那么一个,张思洁比起他,丝毫不落下风。 “要不,你去受受?”她问,双手端着杯咖啡,坐在张思洁的屋子里,瞅瞅屋子里的摆设,除了简洁点外,没有一处是她喜欢的,“然后再告诉我是个什么感受?” 喝着咖啡,她还是打个呵欠,有些困倦的样子,咖啡的提神作用于她一点感觉都没有,想睡还是想睡,不会因为喝了点咖啡就会睡不着。 张思洁摘下墨镜,在家里,没必要戴着它,收拾起来,眼袋很是明显,整张脸都让完美的妆容所掩饰,还是难掩着她眼底的憔悴,“别站着说话不腰疼,我是把你出卖给叶少,可你也不想想,你就经这么一个男人,我呢,为了今天的地位,我付了多少?” 小七往后靠着沙发,觉得这位是不是有点误会自己的意思,“我从来没看不起你的意思。”她说的简单,这便是她最初的想法,“你自己的选择,你自个乐意就成,别扯上我。” 她分的很清,看不起别人,也得自己本身有那个资格才成,陪一人是陪,陪两个人也是陪,就是她陪的人就只有叶少,而张思洁陪的人比她多而已。 五十步又何必笑百步? “也对,是我自个儿乐意。”张思洁说着,算是默认,要不是那些个,她哪里能红得起来,为了个角色,就算是那导演是个猪头,她都曲意奉承,点燃根烟,颇有点风尘味,“你现在是要舍了你那身皮肉?” 名单,所谓的名单,不过就是她的客人。 大明星张思洁私底下有“客人”,这话要是一传出去,还不得人人都抡圆了眼睛要看一下,八卦是人人都爱听。 但是那名单,由她所有,是从金雅那边得来的,客人也是她自己接待,别人还真没能从里头看出些什么来,一切都是低调的,低调的不能再低调了。 小七“噗嗤”笑出声,那叫控制不住,抬眼瞅着她,“金雅那边有联系不?” 张思洁终于是正色起来,盯着她,“你别真要是想捧人吧?” “有什么不好的吗?”小七不回答,直接地反问她。 沉默了,沉默的是张思洁,她狠狠地抽几回烟,又是狠狠地把烟给弄灭了,瞪着她,那目光都跟着要吃人似的,“伍卫国,你到底想干嘛呢?” 小七耸肩,表示自己的清白无辜,“没想干嘛,手头的工作,赚人家的工资,我总得做点什么是吧?” 很平静。 明明面前的人很平静,张思洁深深地感觉到看不透她,才几年没见,已经看不透这个人,以前就是张白纸,现在的她看不出颜色。 窗子开着,房子里的亮度,与外头的黑暗,形成鲜明的对比,朝外一望,远处都是通黑一片,所有的建筑,都被黑夜吞噬入口。 “你不像是这种人。”这是张思洁的直言。“或者你想抓住机会,将伍建设一军?” 小七到是笑了,还是笑的没心没肺那种,像是没在意张思洁的话,拿着张思洁给的u盘,“我需要金雅,你要是能给这个,你还是大明星。” 张思洁从鼻孔里哼出气来,“我的底子全给你了,你自然得把我弄回去,不然你以为就凭你的话,我就能把这些个东西给你?” 没有底子的她还能靠什么,自然得红回去,总不能叫她吃老本吧。 “我真不知道她在哪里,你不会叫伍建设去找呀。”不是她不想说,那是真不知道。 小七算是相信她的话,捏着u盘的手紧紧地收拢,没有给张思洁一个回答,就直接地走出去,这名单儿是伍建设求之不急的东西,她走出去,还随手将门带上。 “伍建设——” 她的声音很低,低到她都要听不到自己的声音,好像那声音不是她自己发出来一样。 毛爷爷说过:没有资产就是最大的资产。 那么,她还是想再借一下古人的话来解释一下这个话: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正文 027你是我的谁 小七不是光脚第一天,她光脚很久了,从那一年伍红旗同志出事开始,她从穿鞋的一下子成为个光脚的,开始还真是不能接受,好日子都是享受惯的人,怎么能—— 不一样的日子,不仅仅是不一样,她的生活翻天覆地,从天堂到地狱的距离,以为是很远,在她自己的身上,天堂与地狱的距离,可是诠释的很完美,一线之隔,还真是说的不错。()():。 她走出张思洁的公寓,抬头看着夜空,一颗星星都没有,让她想起一首歌,“没有星星的夜里,我把往事留给你”,嘴里就跟着哼起来,也不顾自己一身小礼服,走路极为不便。 好像有人跟着她? 她听到脚步声,那脚步声一直跟在她的身后,面上浮起戒备的神情,便站在原地,没有再往前走,站在白玉兰灯下,双臂环抱着自己,不再动一下,警戒已经升到最高处。 有人从她身边走过,看都没看她一眼。 她不由得失笑,觉得是自己神经过敏,把同条路走过的人,都当成可能是在跟踪她! 就在她放下戒心,慢慢地往前走,前面的人一个转身,冲着她过来,她赶紧地往后退,人已经下意识地做起防备。 可—— 身后还有人! 她一转头,那人到是漾着笑脸,一派温柔。 “成寄?”她低呼出声。 那人真是柳成寄,他出来的早,趁着伍建设与于震在那里歪缠,他手脚挺快,溜的个不见人影,最是快速地跟着她,相处那么多年,不是白相处,他真是了解她性子,把她的去路摸的一清二楚,见她坐上张思洁的车子走。m4xs.(请记住我) 堂堂的市委书记,他做起事来,那可是绝对不会含糊的,在张思洁的楼下等人,做的是像模像样,更是让司机吸引走她的注意力,下手的才是他。 这一手,声东击西,他玩的可在行,把人给打横着抱起,轻轻地塞入车里,他自己也跟着上车,坐在车后座,让车子缓缓地驶离出小区。 夜很深。 青凌是个不夜城,时间才过十二点,满街的霓虹,黑夜早已经退居二线,尴尬地任由霓虹的艳色将它吞没,蜗居在一角,见不得光亮。 小七醒了,脖子很疼,几乎是下意识地反应,她用手揉着脖子,那处一碰,都让她觉得疼得不得了,偏就是那处难受,又是不敢碰。 她身下是大床,身上的小礼服都换下,棉质的普通睡衣,上面还有小碎花,她缓缓地坐起来,发现自己落在正对着床的镜子里头。 那里面的她,长发披散,脸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双眼无神,嘴唇干燥,像是从风干了一般,身上看不出半点滋润的态势,即将枯萎的花,大抵就是她这样子的了。 她嘴角一扯,镜子里的人影也跟着一扯,那是笑吗? 比哭还难看。 她对着镜子比了个中指,那种被人打昏后醒来的慌乱一点都没有,她像是毫不在乎,还嫌睡衣的袖子太长,她把袖子卷起在肘间,人从床里跳下。 房间里的摆设很简单,这种房间的布置,她想除了宾馆,除了星辰饭店,不会再有别家,毕竟没有哪家敢盗“星辰饭店”的版。 她饿了。 酒会就喝了点酒,后来又是一团乱,更别提吃东西了。 “成寄,我饿了。”她说话了,仰起脖子,却又是半歪着脑袋,眸光沿着镜子游走,长发在脑后下垂,抵在她的后腰间。 最危险的地方,总是最安全的地方,这个话,早就让人奉若神明的旨意般,就是柳成寄也逃不开去,似着魔一般的将她带回到下榻的酒店。 或者又是个挑战? 他推开门,看着他带回来的人,靠在镜子前,那姿态,像是少了骨头般,懒懒地背对着他的方向,那身睡衣是他亲自替她换下的,要不是他竭力克制着自己,说不定—— 想到这里,他的眼里一片浓烈的色彩,明明是黑色的眼瞳,带着叫人心慌的异色,走到她的身后,顺理成章地从身后揽住她的腰,下巴搁在她的肩头,“小七——” 他轻轻唤她的名字,声音带着叫人深陷其中的磁性。 她闭上眼睛,身体往后一靠,靠入他的怀里,整个人都依着他,不再以镜子为支撑物,全身的骨头还是软着的,她没有丝毫想强硬起来的姿态。“嗯?” 像是刚睡醒,她的声音还有几分睡意,眼睛眨眨,睫毛长而卷,像是个孩子般靠着他,把他当成个依靠般。 “今天陪我。” 他不是问她的意见,而是直接地表达他自己的意思,且没有准备让她拒绝。 她更不会拒绝,小七反手搂住他,就像那时候,她还是十八岁,搂着他的腰,不叫他走开,“成寄,成寄,柳成寄?” 她叫着,一次又一次,好像很有兴致,那手更是个不安分的,从他的腰间往上,摩挲着他的后背,后背笔直,沿着上去,坚硬无比,她的手愈发地不知道什么叫做安分。 那手,拉出他的衬衣下摆,调皮地意图钻入他的裤腰,让他紧紧地拽住,拽得牢牢的,似乎没有挣脱开的机会,没有衣料的相隔,两只手,亲密无间地贴在一起。 他的手大,比她的大,一股子烫意,从他的手心中传来,将她的手都要烫出个泡,执意不肯放开,薄唇贴着她的耳垂,“再叫一次,嗯?” 她乐了,跟猫儿一样蜷缩在他怀里,姿势奇怪的都叫她诧异,手还朝着身后,落在他手里,却是在他怀里,微微地抬起头,张开粉色的唇瓣,冲着他的脸,呼出一口气,“成寄?成寄?” 骄傲的女孩,她一向是那样,而现在,在他的面前,她还是那个骄傲的女孩。 “陪我?”这次他是问她的意见。 她没有出出声回答,对着个镜子眨眨眼睛,“我怎么陪你?” 问的别有深意。 然而—— 柳成寄突然间变了脸色,一把拉转过她,让她与他面对面,她微小的一个皱眉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你说,你要怎么陪我?” 拿着她的话,反制于她,这一招着实是漂亮,她忍不住差点要叫“好”,这么多年,她学会最多的就是掩饰自己的情感,没心没肺的人才不会痛苦。 “多少事,从来急,天地转,光阴迫,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1。”迎向他已经薄怒的黑眸,双手抱着他,抱着他劲实的后背,两手臂都快要合不拢,吃力地抱着,用自己的身体迎向他,眼里带着几分亮色,“成寄,我真喜欢你。” 正文 028你是我的谁 喜欢。7k7k001.()。 仅仅是喜欢。 对柳成寄来说,这远远不够,不够让他的心安下来,别说他太不知足,而是现实太叫人痛苦,他不是没有控制能力的成年人,他的自制能力甚至都比一般人要好。 但是—— 他控制不住自己,手臂缩紧,那力道都几乎将她的腰肢折断,都不愿意放手,哪怕就是轻轻地松开些,都不在他的考虑范围。 他想他爱她—— 他爱她比爱自己更多。 可他不敢说,这恐怕是他心底最阴暗的秘密,他也只会说,喜欢,两个字。 她曾经说过,这世上不会爱自己的人,哪里能得到别人的爱。 就是这么的绝对,可—— 他不敢,不敢说出来,就怕这一点喜欢也叫她冰冷的话语淹没过去,所有的一切都仅仅是他的错觉,那是来自于他内心深处的错觉。 “嗯,我也喜欢小七。”微带着薄怒的黑瞳瞅着她,与其说是瞅着她,还不如说是与镜子里她的眼睛对视,脸贴着她,将她按向自己,“小七,有没有,有没有感觉?” 她第一感觉就是腰快断了,整个人叫他给揽住,尤其是那腰,比起她快抱不住他的姿势,他更像是箍住她的铁桶,将她的人都困在里头,不让她出来,即使是拉开一点的距离也不成。 “疼——”她低呼出声,整个人一点力气也不用,别说是反抗,她就是连动都不动一下,任由他的手臂缩紧再缩紧,呼吸很困难,她不在乎,“成、成寄——” 还是那个声音,她轻轻地唤道。 “你有没有什么感觉?”他执意相问,腾出一只手,目光盯着镜子里头的人,盯着她那双眼睛,手从她的脑后往前再往下,往着她睡衣的领进去。 她有什么感觉,自然是晓得清清楚楚,不是什么感觉也没有的渐冻人,她的观感再灵敏不过,男人跟女人,其实就是那么回事,一个人坚硬如铁,一个柔软包容,再坚硬也得倒在柔软的包容下。 抓住他的手,她抬头迎上他微含着薄怒的黑瞳,咧嘴一笑,没有丝毫纠结模样,“成寄,我饿了,要我再说一次吗?”明明这几个字听上去不算是特别,但是那怒意到是还没有改,听上去像是撒娇,甜蜜的撒娇。(请记住) 她有没有感觉? 感觉那哪能没有的? 她一贯是敏感的。 开始的那些时候,叶秉泽那个混蛋就用药,那药从最开始的多分量到最后分量的递减,让她的身体越来越—— 他的手让她抓住,按在她胸前,那里的小巧与□早就是他囊中之物,他从来不是个能在她的面前克制自己的人,倾身过去,探出利牙,咬向她的脖子,留下浅浅薄的牙印,还不满足,就着个牙印,竟是吸/吮起来。 她疼,那肉敏感的很,让在齿间逃过一回,还得再受一回,让她皱起眉头,下意识地皱起眉头,想躲避他的举动,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太敏感了,还是怎么的,总觉得这个房间有另外一双眼睛盯着她。 而这个感觉,让她浑身不自在,就是最开始摆出来的柔弱姿态,一下子让她自己给收起来,双手一动,抵住他放肆的大手,被他碰的地儿,还残留着属于他的温度,热热的,让她似乎有些个骚动,这个不争气的身体。 “你怎么了?”柳成寄敏感地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她似乎在发抖,那身体在发抖,让他更紧地搂住,担心地瞅着她,眼里浓烈的热情,此时早已经收起来,都是担心,“他们都对你做了什么?” 他的口气甚至都有点生硬,面色铁青,眼镜让他自己一手摘下,丢向床里,没有镜片的阻挡,锐利的眼睛,就瞅着她,一手抬起她的下巴,硬是让她的眼睛无处闪躲。 她眉头紧皱,甚至都有不耐烦,一把将他的手弄开,高姿态地站直身体,无视胸前他残留下的余温,克制着身体的里窜起的一点儿叫她不悦的反应,“我跟你说,柳成寄,我饿了,没空陪你玩。” “陪我叫做玩?”柳成寄面色暗沉几分,大众面前温和的市委一把手,如今看上去叫人不由得望而生畏,可他不在乎,在她的面前,他不在乎表面的东西,甚至都把自己阴沉的一面都表现在她面前,“变的这么快,上一句还说要陪我玩,这一句,又反悔了?” 面对他的变脸,她没有几分惊惧,甚至可以说是一点儿也没有,这些年来,她经历的太多,所有事,都让她单纯的生活天翻地覆,再也不像十八岁那么慌乱无措。 “是呀,我就是反悔,怎么着吧?”她笑了,皮笑肉不笑的,双臂抱着自个儿,人往着镜子前一靠,一脚朝后曲起抵着镜子,“你想干嘛?” 她怕了,怕极了那种感觉,失控的感觉,她不想要,曾经最美好的回忆,也为着那种无时无刻都似乎让人盯住的感觉。 柳成寄沉默了,但是他的手,却是拉住她,不叫她躲开。 她没有躲,任由着他,这仿佛是最后的告别。 他与她,没有未来,更谈不上未来。 还在下雨,江南的天,总是叫人烦闷,湿意浸人,便是这夏天,也是叫人难受。 她低咳一声,却是捂住嘴。 柳成寄终于动了,从外头拿进来几个纸袋,放到床里,再拿起眼镜重新戴好,依然还是那个温和的柳大书记,眼睛的光芒,重新隐藏在镜片后面,所有的锐光都一下子熄灭。 “出去吃饭吧,出去吃吧,不在这里。”他说。 声音很淡,听不出来有什么特别的情绪。 她拿着纸袋,走进浴室去更换衣服,多层次的吊带好黑色连衣裙,衬她的肌肤格外的白皙,同色的衬衣披挂在身上,遮挡住裙子背后系带拢紧的设计,嫩白的双脚踩入黑色的鱼嘴高跟鞋里。 “走吧。” 她轻声说,手指还往着耳垂戴上闪亮的钻石耳缀,垂缀下来的流苏般设计,让她的脖子显的特别长,整个身形都拉高了不少。 柳成寄上前一步,曲起臂弯,一副绅士的派头。 她不反对,把自个儿的手交付于他的手臂,高傲地冷着一张脸,跟着他的脚步,走出饭店房间,脚步很慢。 房门一关上,柳成寄的动作就快起来,“小七,要不要玩玩——” 他说。 小七的反应更快,早就拉着他往电梯那里跑,那双十公分高的鞋跟,在她的脚下,竟是一点都不耽搁她的动作,随着她的大踏步跑起,黑色的裙摆飞扬,像是黑色的漩涡般,能将所有看着她的人,都吸入里面,再找不到出来的路子。 两个人一起跑,就像是参加一百米接力赛般,往着电梯那边冲,而同时,楼道里涌出十几个身着黑西装的男人们,都是朝着电梯这边涌过来。 他与她的速度快,他们的速度更快。 星辰饭店的鉴控室里,有人盯着屏幕上的画面,修/长的指间夹着烟,盯着屏幕的目光一瞬不瞬,眼神阴厉,叫人不敢轻易靠近。 可是有人敢。 饭店的主人是方正,他坐在不远处,正讲着电话,那张叫人惊艳的脸正是和乐地笑着,也不知道对方在说些个什么,他似乎是满意,也很乐意,待得他将手机放下,走到屏幕前,瞅了屏幕两眼。 “这不是伍家的那个?”他还是有点印象,尽管那家人早已经是成为历史了,但这张脸还是有点印象,就是上回也见过一次,在花店里的那个可不就是她来的,“怎么着大舅哥对叶秉泽包着的女人也感兴趣?” 屏幕前的男人回过头来,赫然是于震,壮硕坚实的身体,坚定的面孔,没有丝毫表情,他看着方正,扯出一抹恶劣的笑意,“你怎么不说是我的女人,跟了我都几年。” 方正眉角上掀,那不是惊讶,只是表达他没意见,“人家多像要私奔的小情侣,你到是好,在这里瞅着,人就能回来了?” 这话说到要点,正是于震爱听的,要说他是腻了,看着这个到真是没什么,没准儿还会送个祝福,但是,这养熟的鸟儿,自个儿飞走且不说,还给他扯出个野男人来,真叫他不能淡定。 他把香烟掐灭,往烟灰缸里一丢,指着屏幕里头那些个黑西装的不明人士们,“怎么着,伍建设那流氓的人,都能入你们饭店这么玩了?” 方正看着那些个人,到是没有什么具体的反应,“人家给钱,我收钱,银货两讫,不是挺好的?”再说了,人家背后的叶秉泽,还是星辰饭店的老客人了,808号,不管在哪里,都是叶秉泽包下的。 “你真无耻。”于震笑着说。 身为被“夸奖”的当事人——方正,还是那副淡淡的表情,还说了句:“谢谢夸奖!” “去你的!”于震的假期不长,真是不长,要是有任务还得赶回去,他现在还不想与叶秉泽有什么牵连,至少现在还没有那个想法,不是他怕了叶秉泽,而是没必要,人家都没有出面,他自己一个人大傻似的扛上去,那不是聪明,那叫白痴。 正文 029你是我的谁 电梯慢慢地往下,柳成寄与伍卫国两个人的手牵得死紧,像是一放开,两个人之间就会分开一般,气氛太沉,除了他们两个人,电梯里还有别人。():。 没有说话,谁都没有说话,电梯一直没停,通往地下停车场。 电梯门一打开,柳成寄拉着她冲出去,一辆车子早就已经是驶过来,停在他们的面前,再不得一是半刻的耽搁,两个人一起上车。 车子跟离弦的箭一般,驶出地下停车场,后头还跟着几辆车子,都让横出来的几部车挡个正着,纷纷下车来,待得他们挣脱出来,柳成寄与伍卫国两个人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伍哥,有人出来相拦,我们没能跟上伍姐并把伍姐带回来。”像伍建设汇报的赫然就是小张,给小七开车的那个,他面无表情地说着话。 伍建设一听到这个电话的内容,就把面前的东西全都给扔了出去,尤其是那个烟灰缸,更是砸到面前的女人身上,那女人正半跪在他大张的腿间,身着如沙丽一般的黑色长袍,蜜色的肌肤,显的格外诱人。 眼影黑色,还透着点闪亮,丰厚的唇瓣也是抹着黑色,那染着黑色的十根手指头正在伍建设的双腿间,头低低地埋在那里,伍建设那一记,她根本没防着,突如其来的灾难,她给砸个正着,砸在她的后背。 她倒在黑色的大理石地面,整个人瘫软在那里,觉得后背是似灼一般的疼,却是用手捂着丰厚的唇瓣,没敢发出声音来。 “伍哥,这都是怎么了,把我们的大‍‍‎‌‌美‌‍‎‌‎人‍‎,怎么能这么弄倒在地,真是太不怜香惜玉了点。” 这里近一百多平方米,是伍建设在“金碧辉煌”的办公室,这里全黑,厚厚的窗帘挡住所有的光线,粉色的暗淡灯光,笼罩着整间办公室。 不止是伍建设,还有人,还有伍建设的合作伙伴,那人长的很斯文,看着就是一副现代精英的模样,他瞅着那倒在地面的女人,黑色的长袍掩不住她腿间的风景,胸前微微敞开,沟壑极深。 他却是皱起眉头,摇了摇头,“伍哥最近弄的都是这款,捏久了,都是假货儿,没意思的紧。” “得——”伍建设制止他的话,“大主编,好歹也是文化圈里混的人,这话说的也太粗了点,比我还不如。” 那人,还真是主编,是大主编也没错,国内第一大主流新闻的大主编——郇乃锐,他那是真斯文,端着个笔杆子的样子,真真是个斯文败类。 浅色的休闲服,跷着个二郎腿,慵懒地靠着沙发,郇乃锐手里拿着杯红酒,他喝着,小喝一口,似乎在品尝着味道,“平胸,至少还是真的,不是吗?” 伍建设似乎是听出味来了,挥手让试图起来的女人退下去,“你好像是深有所感?” 郇乃锐看着那女人退下去,恰巧将那个女人看个正着,还是他见过的,好像前些个日子不怎么给四海那老头子面子的女人,叫什么的,他真没记,到是长的个什么样,当时他恰巧见到了,从四海那老头子的房里跑出来。m4xs. “都是叶少给我挑拨的好事,自己收购了个网站,让我来替他盯着,碰到个有趣的,当我不知道她想踩着我上去呢,还说跟我玩玩呢。”他说笑般,“我怎么好意思不成全人家,你说是不?” 伍建设耸耸肩,下了个结论,“你比我还流氓。” “有文化的流氓更可怕,你不知道吗?”郇乃锐说的很正经,再加上一脸的清白无辜,“叶少等着呢,你知道他这个人的,要是今天晚上再不见到人,我恐怕你这里就得关门了。” 他说的像是开玩笑的语气,说的全是真的,没有半点添油加醋,比起李胜利那个家伙,他更适合来做说客,至少他的态度比较好。 伍建设冷静下来,没有几分保持冷静的控制力,这么多年来下来,他哪里还能坐在这里,辛苦打下的东西,怎么能够就是这么叫人轻易地就弄过去,肯定是不能够的。 “慢走不送。”伍建设咧嘴,笑得很爽朗。 郇乃锐一点都不在乎他笑里有几分真意,话传到就好了,叶少那脾气,他还真的是不想扛,还是赶紧地把人找过来最好,这些年,有人可把那位藏得紧了,这么一露面,恰恰是最好不过。 顾乔推门进来,看着伍建设坐在那里,窗帘已经拉开,再没有粉色的光亮,那种颜色让他极不习惯,又不敢对伍哥的品味抱有什么想法,“伍哥,伍姐那边怎么办?” 他知道伍姐对伍哥意味着什么,所以进来就问了。 伍建设站在窗前,想着那次也在窗前,唱着那段越剧,那样的身影,他还是惦记在心头,就好像她就站在面前,冲着他笑,就算是讽刺的笑,他也受下。 “我能怎么着?”他居然笑了,“抱哪个大腿不是抱的?” 顾乔毕竟是跟着她多年,哪里会听不出来这话的意思,只是活在叶少的强大光芒下,叫他的脑袋里真没注意过别人,还是有点担心,但没有说出来,“金雅找到了,伍哥有什么打算?” “送去青凌市。” 伍建设就是这么着说一句,把事儿都丢给他。 顾乔看着人走,又觉得这个事儿不太靠谱,“伍哥,这是干嘛,你还认真了呀?” 伍建设不回答,算是默认了。 “真是的,说的这么容易。”顾乔摇摇头,回头正与陈艳秋对上,赶紧地往后退上几步,离她好几步远,手指着她,“你干嘛呢,还不得干/你的活去,站在这里想偷听呢?” 真是陈艳秋,没了往前的路子,只能够在这里,入了伍哥的口袋里,能入不能出,没有选择的余地,就算是当年的伍卫国都没有选择的第二条路子,人家还是伍哥名义上的侄女呢,都眼睛不眨地送上给叶少,更何况这毫无关系的人。 顾乔一般不给人脸色看,但是对陈艳秋,正是没好脸色,那天人是他带去的,表面上是伍姐带班,可事儿出了,还是他没弄好,这人给伍姐之前可得由他一手来训练的。 真是叫他没脸在伍哥面前站! 陈艳秋已经换了身,不再是黑色的似裹着丧服般,大红的旗袍披挂在她身上,开叉到大腿根部,被顾乔一质问,低着头,自是低头认错。 顾乔去接人,得把金雅接到青凌市,这事儿,可不准先露出风去,他做事还挺有分寸的的,一想到很快地就能安排的妥妥当当,出过一次纰漏,那是不小心,再出一次,那就是存心的。 一天,两天,没有人影。 二天, 找不到,就像是人间蒸发一般,没有柳成寄与伍卫国的消息。 市委工作运转正常,谁都知道市委书记休假去了,所有的事,自然都是安排妥当的,总不能因市委书记去休假了,这市委的工作就不能运转了,没有那回事。 他们人呢? 在绍兴。 那天,他与她玩心一起,就把人给甩下了,走的那是快,要是按着柳成寄的意思,到不是怕那些人,他哪里能怕的,就是强龙不强地头蛇,还另寻法子离开,她到是出主意,来绍兴。 绍兴是小七的老家,他当然不会反对。 三过家门而不入,以前是说“大禹”,现在到是可以让小七戴这个帽子,她真是三过家门不入,老宅子还是记忆里的模样,虽说她的记忆已经很淡了,还是依稀一点儿轮廓。 托着柳成寄的胳膊,两个人从老宅子门前经过,没有要进门的打算。 老宅子的门关的很严实,围墙外还能瞅见桂花的枝叶,从围外里头露出绿意,这时节,桂花还没开,小七小时候最喜欢桂花糖,不是那种含在嘴里吃的糖,而是一层桂花一层白糖再放上蜂蜜制成。 “以前呀,我爷爷就喜欢喝茶,我就跟着把让阿姨把桂花糖弄点出来也泡开水喝。”小七勾着柳成寄的胳膊,身上穿的也是简单不过的短袖上衣与七分裤,长发都绑在脑后,跟个清纯大学生似的,谁也看不出来她身上担着的沉重事儿,她指着围墙里的桂花,那双眼睛都快笑的眯成一条线。 他扶着她,不让她太往前,那里就离着门口太近,看着她神采飞扬的样子,到是满眼纵容,“等今年的桂花开,我也给小七弄一个,怎么样?” 她听了,眼里的亮光瞬间暗淡下来,手慢慢地放开他,离他一步远,缓缓地摇摇头,“不了,还是谢谢你,我可受不起。” 她说的很淡,就在自家老宅子的围墙下,伸手都能将桂花的枝丫抓在手里,她背过身去,伸手便要往里探。 柳成寄压根儿没把她的话当真,被放弃的手臂觉得空落落的,手将眼镜往上拨了拨,“小七总爱开玩笑,这玩笑开多,我也会当真的。” 她伸手触到叶片,听到他的话,到是把手给缩回来,回头瞅着他,眼神里透着个距离,“你怎么知道我在开玩笑,其实我说真的,成寄,我们真的回不去了,就在你母亲上门让我有自知之明地离开你后。” 曾经对她极好的伯母,一下子变了脸色,伍家再也顶不起,而她也不再是人家眼里最好的儿媳妇人选,这便是现实。 “别敷衍我——”柳成寄从来不是个轻易放弃的人,他心里的盘算可能比她更深,一把拉过她,他用了点力气,让她贴着他,“这么个理由真叫人不喜欢,你不是恨她吗,跟我结婚不是对她最好的报复?” 小七真是…… 她对那位柳伯母真是没有什么意见,更没敢说自己不恨的,恨她当年太势利,把自己跟他跟分开,更让她无处可依,最后落到现在这么个境地,但是真要说到报复什么的,她觉得也没有必要。 不是她圣母,而是真的没有必要,她要是身为一个母亲,也能理解柳伯母的心情。 “面对着把你跟伍红旗一起抛弃的女人,你不恨吗?”他再更进一步地发问,“那位可是你的亲生母亲,你忘记了吗,伍卫国?” 他不再叫她的小名,而是直接叫她的大名,她惊愕地仰头,看向他,那张温和的脸突然变了个颜色,阴沉的像是从地狱里出来一般,“伍卫国,你自己的母亲叫你离开她的继子,你这不恨吗?” 正文 030你是我的谁 作者有话要说: 此文免不了会倒v,亲们,在没有入v的时候,都来吧…… 她不是没有难受过,那位柳伯母,是她的什么人,她早就知道,只是,不愿意去想而已,人活在这世上,真是没有十全十美的事儿。()(读看看网的网址):。 好父亲,不代表是个好丈夫,也不代表是个好官员,现实就是这么回事。 她的母亲也算是总政歌舞团里冒尖的人物,早早地就与她父亲伍红旗同志有过一手,临了,两人没结成婚,反正她算是出来了。 这种事儿,都是老一辈的事了,伍红旗跟她说起过,还说本来想瞒着她一辈子的,那会儿,她去见最后一面,伍红旗同志把事儿告诉她,让她去找人。 可惜呀,还没等她把话说出口,人家就让她别接近她儿子! 是呀,她儿子,可她哪来的儿子? 就是站在她面前的柳成寄,真是好的,她想着那会自己怎么还能冷静地听着那位女士说着怜悯的话,还想给她十万块钱,叫她以后都不要在柳成寄面前出现。 她得想想,当时她是怎么做的? 她笑着,那笑意半分不到眼底,黑亮的眼睛就是那么瞅着他,带着几分疏离,“是呀,要不你说,我真想把这事儿给忘记了。” “你就不恨吗?”柳成寄瞅着她,隔着镜片瞅着她,目光一片深幽,似在引诱夏娃咬下苹果的蛇,再没有比他真诚的脸,“小七,我们结婚那是最好的报复。” 她眼睛一亮,眸光流转,好不动人,手下意识地摸过自己的鼻头,“我还记得她把十万钱丢到我面前,我那时还是个愤青,当时就把钱扔回去了,现在想想真是后悔了。” 她承认,她心动了,报复社会什么的,她还真是不在行,再说她也豁不出去做个女流氓啥的,那种眼睛都不眨就砍人一刀的女杀手,更是轮不到她来做,她也没那个能力。 柳成寄其实就是个祸害,这个人的本质,跟他处久了,才会晓得的,别看在工作上那是一丝不苛的人,私底下,别人可不敢真惹他,惹急的兔子都要咬人,何况是他。{我们的网址} 他把自个儿的主手递到她的面前,“你觉得怎么样?” 她笑了,“成寄,你真是个蔫坏的。” “谢谢夸奖。”他有模有式地行个绅士礼,邀请着她,“那么女士,请跟着我走吧?” 她快笑弯腰,把自己的手地递过去的同时,她伸手摘下了他的眼镜,那手亲昵地抚过他的脸,面上流露出一种怀念的神色,“今天别戴眼镜,你让我觉得像在看别人。” 他不拒绝,任由她摘下眼镜,温和的面具一下子褪下来,他眼里的锐光无法阻挡,或者凝视她的目光能叫人迷醉,将她的手握在手心里,紧紧地握住,“那么,我可以提前过我们的新婚夜不?” 什么叫得寸进尺? 这个男人表现得很到位,开始还绅士般的表演,得到她的首肯,便是无所顾忌。 她胸闷了,这两天确实两个人都在一起,跟一个男人同处一室,却没有发生任何事,与她现在的生活完全不符,纯洁的啥都没有,最多就是眼神,他用眼神将她从头到脚打量着,虽然那个眼神就好像能透过她的衣物,让她感觉到在他面前近乎赤着身子。 男人是下半身的动物,他不否认,而且对这事还挺热衷,别说他是个处的,说出来也叫人笑话,早八百年前就不是了,成年男女之间,真的没必要太矫情。 两天,他觉得自己可以算得上模范男人了,就是半根手指头都没碰着她,即使他的身体已经不可避免的疼痛,还是固执地不想强来。 他要的是一种感觉,她的心甘情愿,这样子得来的才是最真实,“别拒绝我——”他索性搂她入怀,叫她贴着自己,让她的手贴在他胸口,“在激动,有没有感觉?” 她推开他,睨他一眼,“得,你以为在演文艺片?” 他乐了,硬是要把人搂住,当着来往路人的视线,都不在乎,“想跟你演一回,你不捧下场吗?” 她摇摇头,伸手招来辆出租车,拉着他上车,自个儿先往里坐着,再斜睨个眼睛瞅着他,竖起中指在他的面前,“你愿意丢人现眼,我可不乐意看着你丢人现眼的样子叫别人看见。” “都听你的就是,谁让你是我老婆。”柳成寄最乐意看她一记眼神,那睨着眼睛的小样,让他想起年少的小七,一副傲娇的模样,两手叉着腰,就知道支使着他,“明天我们就回去吧。” 他不是问她的意见,而是已经下了结论,只是在告知她一个决定。 这男人表面看的很温和,骨子里其实很霸道,小七哪里会不了解的,就是浅浅一笑,也不反对,任由他脑袋靠着自个儿,那身体重量都几乎落在她身上。 “好——”她回的很干脆,把自个儿交付于他,相信他一回,也许她是在走钢丝,还是得往前走,她不想叫自己后悔,机会总得抓住的是吧? 她这么告诉自己,是机会,就得抓住,牢牢地抓在手里,不想放弃。 人总是自私的,总得为自己打算,她告诉自己,不再是纯粹的感情,她甚至有种感觉,她与他回不去了,但是—— 她现在就如同快要溺水的人一样,急切地想要抓住他这个救命稻草,即使给他带去许多麻烦,她都不在乎,心已经硬的跟石头一样。 这两天,她睡的很安稳,原因是什么,她知道,有了柳成寄的身边,伍建设算是个什么东西,也能算计到她的头上来,只怪她那时太年轻。 年轻不仅有的是青春,还有生活的阅历太不足,经过了那么多年,看着张思洁,她猛然明白了什么,有些事,不是她想躲就能躲的。 至少现在,伍建设不敢光明正地押着她去叶秉泽那里,那个人的野心有多大,她一清二楚,眼里凝视着坚定,她已经有了决定,有了决定就不会后悔。 市委书记高调结束休假,还对外宣布婚讯。 所谓的贵公子与落难女,就跟童话一样美好,媒体大肆报道,一时间,整个城市都从先头政策性安居工程倒塌之事的注意力都转移到市委书记与他的未婚妻身上。 登记结婚,最为方便,最为省事,也最为省钱。 就像小七所预料的那样,她等于来了如今商务部那位柳部长的妻子张廖爱,两个人端坐在私人会所里,面对面地坐着,要不是小七知道这个人真是生她的妈,按着两个人的长相来看,还真是没有一点相似。 要说她是张廖爱的女儿,她还是不太相信,可她老爸伍红旗的话,她向来是信的,所以,她喝了点咖啡,挺风尘味地点起根烟,眼睛斜睨着张廖爱女士,先吐出一圈白雾,“找我有事,就快说吧。” 她说的很淡,没有丝毫的情绪,仿佛与这位碰面就是个程序问题。 “你不能这样就毁了成寄。”那位是深呼吸一口气,深紫的长裙,让她看上去还很年轻,看不出来已经有小七这么大的女儿,妆容很素,眉眼间戴着几分不赞同,甚至是几分指责,“小七,柳家不会容许你这样的进门。” “哦?”小七没有什么不舒服感,当作是耳旁风,听过就算了,把烟给掐灭,动作很熟练,指间还是夹着已经掐灭的烟,小小的锥子脸,带着几分兴味,“我怎么样?要不,您说出来叫我听听?” 她算是觉得自己脸皮够厚了,还敢问这位女士,脸上的笑意半分未减,“我一没有离婚,二没有私生女,现在又没有什么株连的说法,我怎么了,怎么就不许我入柳家门了?” 张廖爱闻言,她是听的人,比说话的小七还镇定,一直笑着一张脸,优雅且无懈可击,就像块高高在上的丰碑,不能轻易让人跃过去,“上次,也是在这里,小七你哭的真让叫我心疼的,你要是拿那十万块就好了,也不至于弄的自己去陪男人,你说是不是?” 她的语气很遗憾,像是替小七心疼。 小七闻言乐了,眼珠子都动了动,真没有那什么被亲生母亲说中事情的伤心与心痛,她早就过了要母亲的年纪,张廖爱与她来说,就是个陌生人,或者是说自小认识的陌生人,仅此而已。 “也是——”她点头,很是赞同张廖爱的话,把香烟往着烟灰缸里一放,手缩回来,支着自己的下巴,两眼睛巴巴地瞅着张廖爱女士,“您真是说对了,说的太对了,真是说到我心坎里去了。” 她说着“奉承”话,眼睛都不眨,“您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我都没想,您就晓得我后悔了,真是太叫我喜欢了,对了,我回来了,还真没有见过小傲呢,他是不是想我了?” 先头,张廖爱一直是淡淡的,明明故意把小七的不堪事扯出来,她还是说的很平淡,但是小七说到这里的时候,她却是变了脸色,瞪着小七,“你别把小傲扯进来!” 正文 有买过《纯洁范》的同志们都晓得淘宝阿正出品,质量有保证,这就跟**的定制是差不多,等到大家预订的本数到了,再等俺修完稿子,就可以印刷,发货给大家!!!!有没有意向预订,有意向的请点上头的传送门!!!! 个人志《男人,滚》 字数:原文37万字,个人志独家特别番外2万。 作者名:三长两短 大16开,单册,彩封。 随个人志附赠书签一枚。 正文 069彼之蜜糖,我之毒药 简颖从来不乱说话,这几乎已经成为她的性格。() 小七哪里会听不懂她的意思,这话说的有够蹩脚的,把话一合计,她默了。 这话往她身上一套,就几乎是她人生的全部。 她都不想说她的人生怎么样怎么样,怎么样因着一场变故成为现在这样子,这些是过去的事,她想要告诉自己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可是,一切是真实的在她身上发生着,常常地刻在她的身上,永远都不能抹去! 她握住简颖的手,认真地看着她,“简颖,我知道这样子很难叫你接受,可这些都是真的,是真实发生在我的身上……” 话还没有说完,简颖已经抱住她,紧紧地抱住她,“我应该叫你跟我走,可是没有坚持,伍卫国,你就是个坏蛋,怎么能都不来找我了!” 小七也抱着她,有这么个朋友,的确可以说是她的幸事,人生真不容易有个值得相交的好朋友,她以前是这么觉得,现在还是这么觉得。 “他们早就算计好的事。”她说道,即使她当初天真地跟着简颖走,也许还是会重蹈覆辙,“简颖你听好了,你真没有什么地方对不得起我的,怪只怪、造化弄人。” 她说到后半句的时候还有些俏皮地说了句,那是叫苦中作乐。 可是叫简颖更心疼,她最艰难的时候是小七陪着她,而小七最困难的时候,她不能陪着小七,这叫她心里很难受。“还说什么造化弄人,说的神神叨叨的,不过就是个渣滓!”她拉住小七的手,正色地说道,“你一定要跟柳成寄那家伙结婚,恶心死那老头子!” 闻言,小七控制不住,一记“噗嗤”笑出声,“哪有为了这个理由结婚的。” 简颖想了想,觉得也是,拉着小七的手,“咱还真是犯不着为了这个理由结婚,你要是真想跟柳成寄在一块,也没有什么的,喜欢就一起,要不了那许多理由,你说是吧?” 小七点头,或许是她有想过,可昨晚过后,她觉得没必要性,就光是柳成寄乐意娶她,就足以让那位啥的柳部长好几天睡不着了,与柳成寄在一起,她现在心里没有丝毫的私心,要说私心,也只能说是她想跟他在一块儿。 “铃铃——” 房门的铃声很是有礼貌地响起,提醒着房间里的两个人,她们今晚上还有客人来。 “不会是你那位吧?”小七瞅着简颖,眼神带着点暧昧之色,问的很直接。 简颖面上一红,赶紧地把她给推开,自己起身去开门,到是嘴上还是强自硬着个语气,“你浑说个什么,要是再浑说,我可不理你了——” 她说话这会儿功夫,人已经到门边,还回过头,冲着小七做出个凶样。 小七是个配合的,赶紧地做出一副害怕的样子,可是她的动作僵在那里,门开了,那里站着的不是别人,却是陌生的两个中年男人,“你们是谁?” 她开口质问,人已经从床里跳下来,双脚往鞋里一挤入,就快步走到房门前,刚才玩笑的脸,现在已经是冷的不行了,而且甚至都有点像叶秉泽的架式,看不出来有什么表情。 简颖不知道这来的人是谁,她下意识地想关上门,可是门叫两个中年男人给抵住,她的力气哪里敌得过两个大男人,这个意图迟迟不能如愿。 她在努力之时,小七已经走到门边,双臂环抱在胸前,高仰着下巴,眼神里带着个不屑的意味,“要不说说你们是谁?” 两个中年男人看样子不是一般人,那穿着一板一眼,找不出丝毫的瑕疵,看上去就像两档门墙,这样的人,小七曾经见过,伍红旗同志以前出门,身边也会有这样的人,护着他的安全。 “伍小姐,先生想请你私下见面,不知道可不可以?”两个人之间的一个先问,看上去十分的友好,“车子已经在下面备好了。” 先生? 哪位先生? 总不至于是柳成寄,那根本是没有必要,她稍稍地想了下,就有了个初步的怀疑对象,也只是猜测,算不得证据。 “简颖,你先睡吧,我出去就回来。” 她到要听听那位还能对她说些个什么话,是要怪她阻挡了柳成寄的前程? 一想到这个,她忍不住要乐,就是神情也跟着放松许多,跟简颖说话时看上去都像是去参加聚会般欢乐。 简颖看着她走,想劝小七来的,身为小七最好的朋友,她知道小七决定的事就算是七头牛也是拉不回来的,有时候脑袋里的想法必须要适时地弯一下,会更叫人看清自己的想法。 她回头看着小七的手提包还在床里,刚拿起手提包,她就往楼下跑,到楼下一看,那车子已经开走,她只能是望车兴叹。 “也许……”她喃喃自语着,似乎是在克服着自己的心理障碍,叫自己把小七的手提包打开来,里面有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最重要的还是手机。 她眼睛一亮,终于是知道小七没有拿走手提包的原因,赶紧地拿起她的手机,在手机通讯录里翻找着所有的纪录,看到柳成寄的号码时,她大大地松口气,赶紧地拨通电话。 那边的电话接的很及时,还没等声音响到第二记,就已经接了电话,传过来的是柳成寄的声音,很温柔,叫简颖都差点抵抗不住。 她敛了敛心神,“我是简颖,伍卫国,哦,你可能叫她小七,她现在叫人带走了,我想你会知道她在哪里的吧,如果你知道她在哪里后,请打个电话给我!” 说完后,她赶紧地挂上电话,她是个坚信生不入官门,死不入医院的人,嫁给徐剑笙已经是她一生的冒险,事实证明这的确是个大大的冒险,双手合成十状,但愿小七没事。 省会城市总是带着点文化色彩与一些固执的不叫人轻易打破的历史沉淀,这座城市也是,早就在古代就已经是经济文化的中心,现在更是,小七很喜欢这座城市,尽管这座城市给她的记快不是太好。 伍红旗同志就在这座城市的看守所里自杀。 夜色迷人,霓虹灯光将夜色妆点格外诱人,就如同最美丽的糖衣,将内里最甜蜜的糖给包裹起来。 车子行驶得很快,从城东到城西仅仅花了一个半小时,这恐怕是最快的车程。 小七有些累,靠在车里,半眯着眼睛,与其自己在那里胡思乱想,还不如等待着最后的结果,她这么告诉自己,没必要自己一个人在那里先乱了阵脚。 车子停了,郊外的别墅,那是个旅游度假区,已经入夜,游客已经是三三两两,没能看到更多的人,白玉兰灯的光芒叫人觉得很温暖,像是回到家里一样,这便是这座旅游度假区的宗旨,务必让客人觉得“宾至如归”。 “醒醒,已经到了。” 小七是被叫醒的,她是睁开眼睛,外头有些亮,也不是太亮,至少能叫她看出来叫醒她的人正是接她过来的人。 她先是整了整衣物,再从车里出来,整个样子都是有些个端着的架式,神情冷漠,对一切都表现得很镇定,甚至是自己来到位于城西郊外的旅游度假区里都没有一点意外的神色闪过。 两中年男人走在前面,她跟在后面,脚步也不快也不慢,跟得上前面两个人就成。 别墅的客厅里坐着个中年男人,一看他,都能叫你想象着柳成寄到他这个年纪的模样,这一对父子确实是太像了,叫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他的面前摆着一个棋局,好像是他自己在与自己对走,专注的目光全落在棋盘中,再也看不到别的什么,仿佛是雅客般,他没有抬头,却是说了声:“你来了呀?” 小七要是现在表示一点儿意外来,那准是装的,她真不意外,来的时候还是个猜测,现在已经成真了,快步越过前头的两中年男人,她大赤赤地坐在他的对面,那棋盘让她没有半点兴致。 “原来是柳部长,我还当是谁呢!”她的语气里带着讶异,那种讶异还伴随着笑意,“柳部长看来是一直很关心我,我恐怕这关心太过叫折福了。你说有没有这种可能性?” 柳部长是个修养极好的,丝毫不因为她的话而有什么怒火,甚至是一点表示都没有,一直没有抬头看她,“小七,你是个好女孩——”他的话说到这里,有意地停顿一下,“我与你父亲也算是跟兄弟都差不多,按理说我这个身为伯父的得照顾你……” 这话听的她都觉得恶心,还当她是不知事的小女孩呢,指望她听这些话就能把前事都给一笔勾销了,她愿意拿着复杂的理由与柳成寄在一起,可不代表着她忘记这位柳部长对她所做下的事。 于是,她打断了他的话,即使这个举动是极端无礼也是毫不在乎,“谢了您呐,我恐怕是受不起您的照顾——” 他没照顾她都能把她往叶秉泽那里送,要是真照顾了,还不得叫她“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尝”,这种照顾还真是叫唏嘘。 “不,我得照顾你!”柳部长很坚持,“至少得让你们母子团圆是吧?” 正文 070彼之蜜糖,我之毒药 这是个叫人觉得有很大吸引力的条件。(.K6UK.) 小七觉得这算是世上最好的条件,她有点心动,不,她很心动,可现实更告诉她,这世上从来就没有白白掉下的馅饼,就算是有,怎么就砸到她了? 她是不信自己人品太好这种理由的,所以,望着柳部长,她的表情有些受宠若惊,一手还捂着自己的胸口,不太敢相信自己耳朵的样子。 “您?”她甚至还拉长着尾音,眼里的讶异给放到最大,甚至是她脸上的那个表情,怎么说来的好,更像一种最夸张的表现,“您真能做到?” 她还非常有礼貌地用了“您”这个字眼,以显示对这位柳部长的“尊重”。 “小姑娘,这是怀疑我的能力了?”柳部长眼里带着几分笑意,被质疑那是一点不悦都没有,好像是更热衷于这些,“叶老爷子那里我打个电话就能叫你如愿了,或者我现在先打电话?” 他摆出的条件很诱人,能叫人一下子就倾向他,小七也不例外,当然她还有一分保留,柳部长这种人,她晓得怎么面对,看着越温和的人,往往最可怕,这已经是她亲身经历过的事情。 她自然是笑了,看上去很相信他的话,“那么,柳部长您需要我来做什么?”说话的时候她眼神清澈,似乎还带着对长者的孺慕之情,可只有她自己知道要放空自己的感觉得有多难。 她恨这个人,这个无耻的人,大模大样地装着个叫人信赖的样子,骨子里其实最恶毒不过,她甚至是不屑与这种人说话,但是情势比人强,她还是得听听这位柳部长对成寄发生的事有什么打算没! 柳部长对她的话那是很满意,从他点头的架式来看,这位如今已经是商务部的柳部长,也许他明年可能会冲的更高,这些事都是说不准的,更高的位置,谁都想坐,他当然不会例外。 所以,柳成寄不能出任何的意外。 “我一直跟你妈妈说你是最聪明的,还真是没错。”他是那么说话的,将棋子慢慢地放下去,放在他认为最适合的位置,“不是我不乐意你跟成寄在一起,而是——” 他没有说下去,用手制止小七意图插话的冲/动,抬眼望着她,那目光是写满着疲惫,父亲对儿子的关爱总是放在那里,很为柳成寄的处境担忧,“红旗同志对小七的感情,我对成寄也是如此,小七能理解的吧?” 那是身为父亲的责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往歪道上越走越远,也许他不能笑到最后,那么就得是儿子上去。m4xs. 所有的路子,他都得铺好了,至于什么女人,都得给他儿子让道,即使是伍卫国都不会例外。 张廖爱,小七一点都不乐意提起,尤其是听到从这位柳部长的嘴里说出来,叫她真是觉得像吞了苍蝇一样恶心,到是有些想笑,就为了柳成寄,这位柳部长就毫不犹豫地把她通过伍建设送给了叶秉泽? 这便是世上最恶心的事,把儿子最心爱的女人当成礼物送给他的赞助者,比起叶秉泽的财力还有叶家的基础,所有人都想攀上去,而他做的更实际一些,得到的好处那是最大。 人家那是为了儿子的拳拳之心,她能够“理解”,可这种事不发生在她的身上,以她为代价那是更好,可惜从来不是她希望的那样子,叫她怎么不对柳成寄抱着几分纠结呢,即使是现在没有了,想起那时候的事,还是觉得—— 她很难忘记,忘记这样子一片为着儿子打算的标榜,她觉得恶心! 此时,外面有些动静,动静还挺大,坐在这里,还能听到外头那种**相撞的声音,那种声音叫她有了把握。 “我想我爸不会为了我,把我的男人送给别个看他的女人手里!”她终于反击了,眼里带着笑意,像是在开玩笑般,说的话却是最认真不过,“——” “爸!” 怒吼从入口传过来,那是柳成寄,他的脸色那是叫难看的,青白交接,看着回过头来的两个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的身前还有人拦着,不叫他进来,可是他也带着人,是朝着这边赶来的,接到简颖的电话就过来了,他从来不是什么天真的人,在官场中要是天真了,那就是死无葬身之地。 小七的事有蹊跷,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从来不知道事实的真相这么叫人恶心! 他甚至是不顾面前拦着他的两个人,努力地想要冲过去,似乎要保护她不受伤害,“爸,这就是你对我的承诺,要好好地照顾着小七,居然把她给送去叶秉泽?” 他对柳部长从来都不亲,许是母亲早逝的缘故,但是身为父子,站在他的观点来看,男人其实有些野心并不重要,那会将事情做的更好,他自己也有野心,能理解那是个怎么一回事。 但—— 不能牺牲小七! 这是他的底丝,可是他的父亲却毫不犹豫地牺牲了小七,觉得她不会对他有任何的帮助,甚至会因着伍红旗的事拖他后腿,就伤害了小七! 愧疚淹没了他! 在那些年里,他甚至都恨过小七,恨她走的那么干脆,可原来,一切都不只过是个精心设计好的局,他的小七被牺牲了。 面对儿子的质问,柳部长到是一笑,像是不怎么在意,神色里对小七到是有几分赞赏的意味,“小七是个聪明的,我真没有看错,是不是?” 小七站起身,冲着他做了个遗憾的表情,“柳部长,很抱歉,看来我们这之间的谈话只能到这里结束了——”她走到柳成寄的面前,制止他的动作,“我们走吧?” 她问着他,眼里带着信赖,双手抱住他的腰,有些吃力,但还是想圈住全部的他。 柳成寄是愤怒,他人生最重要的幸福叫人破坏了,破坏的罪魁祸首是他的父亲,即使自小不怎么亲,他还是觉得这简直不能叫他接受! 可是—— 他抱着小七,最伤心的应当是小七,他紧紧地抱着她,觉得自己一辈子都来赎罪,他的小七,他想宠着的小七,他原应该给她最好的,现在发现她所有的伤痕都是缘自他的,这叫他情何以堪! “我永远都不能原谅你!”这是柳成寄的话,他深信这是最后一次与他说话,以后不会再有什么了,父亲与儿子,不过就是场笑话,劝走小七,那是他能理解的事,可是—— 现实更凶残! 如果这个人不是他的父亲,那么今天他面对的不止是他的失望,他的绝断,他会做什么,他自己都不能保证。 “成寄,你放肆!”柳部长动怒了,从开始到现在,这是他表情最严肃的一刻,他将手里的棋子丢下,“你就这么跟我说话?这是对我说话的态度?” 柳成寄揽着小七转过身,背对着柳部长,“那么你觉得是什么态度最合适,柳部长?”话说完,他头也不回地拥着小七走出去,走出这栋位于度假区最好位置的别墅。 “简直是不识抬举!”柳部长将棋盘上的棋子全都拨到地面,脸色极为难看,一开始的温和早就是不见,那股子儒雅之态更是成为一种过往,“有你后悔的时候!” 柳成寄不后悔,他是那种做了决定永远不会后悔的人,一切得往前看,再没有人比他更难受,他的小七,所有的苦难都是因他而起,他的所有不作为,都叫小七陷入了困境。 他紧紧地抱着小七,那力道重的是永远也不会放开她,“小七,小七——”他喃喃地念着她的名字,声音到最后都有些哽咽,“小七,我这里都疼了,小七——” 一个父亲的背叛,叫他最心爱的女人承受了那些折磨,他的心都揪得死死的,他只是了解到可能、甚至仅仅是也许柳部长与伍红旗的死有关,但从来没往那边怀疑,这事儿,这是让他处于何地! 他的心都疼了,是为了小七疼,更是为了他没能把小七照顾好,他的小七,他常常这样说,可她的所有,都是源于他! “都过去了,都过去了……”她说着,是的,一切都过去了,这个男人值得她全身心来信任,这是她现在所有的感觉,“成寄,一切都过去了……” 她试着安慰他,甚至还能感觉到肩头处湿湿的,他在哭,一个大男人在她面前哭,她的心都软了,从开始到现在,他们走了那么多弯路,那么现在他们可以重新开始,是的,重新开始。 把握住当下,才是最好的。 可是—— 事情总是叫人意外的,叶秉泽站在外头,手边牵着儿子东城的手,看着车子里两个紧紧相拥在一起的人,那脸更是谈不上有什么表情。 正文 071不要让我再见到你 车子开走了,留下一对父子,站在里,同样的脸,都是不怎么好看。() 就是不怎么好看还是保留的,具体得说,这真叫人失望! 叶秉泽没追,到是走入别墅里,带着儿子东城,那架式跟个巡视领土的国王一般,所有的人在他的面前都让开道,就是原先在那里怒意十足的柳部长也跟着站起来,他的态度是谦卑的。 “柳少——”柳部长笑了,那种笑,是带着几分亲近的意味,甚至是讨好,“你看,小犬脾气有点不太好,柳少不会介意的吧?” 叶秉泽坐在沙发上,东城也跟着爬上沙发,坐在他的身边,小脸绷得紧紧的,无论是长相还是神态,父子俩都是一样的,就是一个大号的,一个小号的。 “你真叫我失望。”叶秉泽话说的有些遗憾的是样子,“柳部长这位是不是想坐到头了?”他没有更多的表情,也叫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他说话的声音甚至都没有平仄。 没有平仄的声音,就跟机器转动时发出的声音一样冰冷,听在柳部长耳里,觉得这是最严重的警告,他甚至是没有知道叶家人的支持,很难再上前一步,所以,他有些心急了。 但是心急归心急,他还是个经历多年摸爬流滚打的老手,知道如果太急了,叫人看出来,那绝对是个不明智的选择,“叶少说这话可真是伤感情,实在是不太好!” 柳部长还是笑着,就像没能理解叶秉泽话里的意思般,比起年轻人来,他自认自己还是个沉得气的人,他挥手叫人将面前的凌乱给打扫一下,换上一套茶具,自个儿动手泡茶,还端给叶秉泽一杯。 叶秉泽没去接,到是东城去接,他瞅着那杯里的茶,又似乎是不太感兴趣,又自个儿放了回去,安静地坐在叶秉泽的身边。 这一对父子,简直是不太给人面子,柳部长到是个内心强大的,不然也不能这么镇定,他仿佛对这些举动一点都不在意,“很抱歉今天叫叶少失望了,有些人总是能出乎人的意料之外,不是吗?” 叶秉泽似乎是有点赞同,因为他点头了,“柳部长也叫我惊讶,我说了,柳部长还是把精力放在别处为好,这里头,我着实不需要柳部长来插个什么手的。” 他三言两语地就把自己从今天的事儿里给抽出来,与他无关,他可从来没有指示过任何人找小七谈话,这个时刻,这个氛围里,所有的举动都是不合适的。 东城到是好奇地用两手支着下巴,衬着他那张紧绷的小脸,那表情跟这个动作,是有点不太谐调,可是叫人觉得他很可爱。 是的,东城是个可爱的孩子,这点无庸置疑! 柳部长到是再镇定不过,他一点都不用叶秉泽不客气的话而感到有任何的恼意,就算是有,也只有在心里头,像他这样的,就算是有人当面扔鸡蛋,那也是会笑着的,甚至会说打趣的话来替自己解围。 “那还是请叶少把小犬从这一团乱麻中摘出去吧。”他还是说出目的,很坚持这个,一点也不放松的样子。 叶秉泽到是心情好了,“还得要尽快吧?”他笑问着,难得还能从他脸上见到笑意,他确实是笑了,“柳部长为了明年还真是费心了,但是容我说一句,柳部长请我来实在是没必要,你儿子那事儿我还真是不知情!” 话算是说完了,这里,他没有必要留下来,让他看到那一幕着实是太糟心了,简直是往他心窝子捅,他到是疼,人家那是半点都不在乎。 他疼了,谁会心疼他来的? 眼神暗色一片,他瞅着前方,难得自己开车,身边还坐着东城,车速到不是很快,他就算是心窝子给捅了,这车上坐的是儿子,小心开车那是必须的。 “爸爸……”东城似乎感觉车里的气氛不太对,声音有些轻,停顿了一下,侧着小脑袋,眼睛里有些湿意,“妈妈是不是不要东城了?” 这叫叶秉泽一滞,生下儿子,这是他自私的决定,是真的,当初真是他强行叫她生下的儿子,她要是心里头有几分不甘愿,想想也是能够理解,可是—— 他的眼神暗了暗,能理解可不代表就得接受,他的儿子没有妈妈那怎么行! “东城想跟妈妈在一起?”他问的很认真。 东城比他更认真,“我想要爸爸跟妈妈在一起。” 小孩子嘛,没有沾染过现实的残忍,要求总是带着童稚的渴望,想把所有都抓在手心里,不想放开一个。 “嗯,会的,会一起的。”叶秉泽仿佛是在回答儿子的话,又仿佛是在跟自己说最后的结果,不会再别的结果。 东城笑了,眼睛笑得个弯弯的,很高兴听到他的回答。 小七跟柳成寄走了,不是没有看见被叶秉泽牵着的东城,她想下车,可是没有下去,不是不想下,而是这个时候,柳成寄的失望,叫她看在眼里,她一个犹豫,车子就已经开走了。 她没有后悔的时间,或者是叶秉泽更叫她失望,那个男人,又是跟那位“挺要脸”的柳部长做了什么交易吗?或者还是她? 到底是哪里叫叶秉泽这么对待她? 她改了还不成吗? “晚上,钱书记那边叫我过去,小七陪我一起过去吧?” 柳成寄看着她似乎是有心事的样子,也不难猜到原因是出现在别墅外头的叶秉泽父子,像是说好了般,那父子出现的时候正是巧,要是小七让那位部长大人给说动了,又会怎么样一番情况! 他甚至都不敢去想那个假设,世上再也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小七要是被说服了,那么他就再会再一次失去小七。 声音传入耳里,打断了小七带着几许不忿的思绪,她抬起头,轻轻地应了声,“好。”不止是轻声,她还是淡淡地笑着,像是眼里只有他一个人,再也看不到别人。 可是这样的小七,叫柳成寄有点不安,感觉像是灵魂没有了似的,他都有点怀疑,她都没完全听到他在说什么,心里存了这点念头,揪着他放不下。 他可以对她所有的事,都熟视无睹,可不能容忍她在敷衍他,半点也是不许的,他伸手扣住她的下巴,叫她的目光与自己对视。 她的目光才对上,就迅速地躲开了,似乎是在有意地避开他,这叫柳成寄心里挺不是滋味,他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忍受还有别的人比他更重要,就算是她儿子也不成。 他的手圈紧了些,生怕他的手要是松开些,她就会消失,从他的身边消失,下巴抵着她的头顶,“我刚才都说了些了?你应的这么快?” 小七愣了,要她说,还真是没听清楚他在讲什么,觉得就是在问她个什么的,她下意识地就回答说“好”,现在叫他一问起,真是说不出个所以然。 她有些窘了,讪讪地想说些什么,又觉得有种无力感,终于,在柳成寄的目光下她沉默了一会儿,才挤出话来,“要不,你再说一次?” 这个话是最没有诚意,她知道,就是觉得得面对这个事,既然没听清,就承认了吧,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人总有耳背的时候。 说到到耳背,她有点心虚,是在想别的事情,她走神了。 这个回答,柳成寄还算是满意,至少她这回没有敷衍他,没听清楚就自己承认,态度是好的,所以,他给予她一个奖励,亲吻她的脸颊,“乖女孩——” 她乐了,学着他的动作,也在他的脸颊上印下一吻,两手更是有点挑/逗意味地抵在他的胸前,舌/尖卷过她自己的唇瓣,眼睛亮晶晶,像是燃着最好看的烟火。 这样无异于玩火。 柳成寄很喜欢,一点都不掩饰自己的喜欢,紧搂着她,迫切地含住她撒娇般的唇瓣,把所有的‌‎‍诱‌‌‎‍‍惑‎‌‌‍都吞下来,动作却是极轻,生怕是伤着她,神情迷醉地揽着她的腰,那热情一发不可收拾,全都付诸于她。 浓烈的男性气息,晕染着她的脸,她的嘴里,叫她整个人都跟着发热,身不由己地勾住他的脖子,整个人似水般软在他的身上。 那双手,跟蛇信子一样灵活,剥开她的衣领子,往里探进去,那薄唇又是个无处不在的,从她的唇角下移,细细地舔吻着,不放过任何一处肌肤,瞅着他所碰到的肌肤都泛起粉色,他眉眼里都带着笑意。 那种笑,是带着几分坏意,他瞅着她,手从她的领间抽回来,换个方式,从后面的衣摆处探索着往上,那背部一片滑腻,叫他爱不释手。 她的身体极为敏感,整个人都缩在他怀里,任由着他在那里探索着,那身子跟着热起来,又有些痒,叫她难耐地逸出几缕呻/吟声。 双手攀着他的脖子,她眼神有些为迷乱,焦点有些聚不太拢,小脸已经从粉红涨成个晕红,红晕布满她的脸,叫她更像是成熟的果子般,能叫人一口就咬下去,肯定是鲜嫩多/汁。 他瞅着她,离得很近,近得都能看得见她那些细不可见的毛孔,眼里的笑意更浓了,尖利的牙齿甚至都磕弄着她的颈窝,“小七,你说,我重要还是叶秉泽重要?” 正文 072不要让我再见到你 这个问题很好回答。(.K6UK.) 小七却是没有立即回答出来,那一刻,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总之她没回答出来,而柳成寄对她的反应则是非常不能冷静,他咬了她。 “唔——”她发出吃疼的闷哼声,觉得血肉让他给咬的再疼不过,又不能轻举妄动,谁都知道男人这时候是最不可理喻的动物,她不想再遭罪,可怜兮兮地瞅着他,很委屈的样子。 柳成寄可是气坏了,真是气坏了,就这么个小小的问题,她没有立刻回答,这叫他不安,疯狂的不安,不是他容不下人,是他觉得威胁感太重。 他低头吻住她,这回不再是温柔的,甚至是小心翼翼的,而是很重很重地吻上她,肆虐着她的唇瓣,手指更是按着被他咬过的颈窝处,按住那里,有点渗出的湿意,都叫他给按在手指下。 “谁也不能、谁也不能把你夺走,小七——”他一边吻着她,一边重复着这样的话,仿佛他说的越多,她就不会消失,一次也不会,“你不能离开我,就算是叶秉泽比我重要,也不能离开我!” 叶秉泽有儿子,于震还有红本子,就是他是虚的,没有个实名头,他的心叫她给悬在那里,怎么也下不来。 她的小巧舌/尖是个机灵的,晓得他的意图就勾上他的,学着他的动作,反被动为主动,将舌/尖探入他的口腔内壁,搅弄着他,眼里流露出几分戏谑的意味,像在问他,是问题重要还是她更重要? 柳成寄一贯是个选择的人,在她与问题之间,他更看中的是她,要不是她,他才不会把问题抛出来叫她选择,当然,她愿意把自个儿送过来,他绝对不会放弃这个机会,时间有的是,他们之间有的最多的就是时间。 车子缓级地朝前行进着,车前座与后座隔着玻璃帷幕,司机的视线叫玻璃帷幕挡住,什么也不会看见,更不会听到声音。 而她则坐在柳成寄的身上,两条细撩撩的腿,叫他给狠狠地掰开,大大的手掌握住她的腰肢,控制着她起伏的速度。 上上下下,下下上上,这是柳成寄的恶趣味,他更喜欢叫她主动一点,即使是有他的帮忙,也得看上去像是她在主动一样,两个人的嘴唇几乎都粘在一起,仿佛都不要呼吸。 他全身还算是整齐,就是西裤褪下了一点,小七跨坐在上头,那裙摆恰恰地遮挡住两个人相连的部位,上半身的短袖衬衣已经叫他给剥开,与他坚硬的胸膛相对。 那种冲击能叫她控制不住的颤抖,小小的身子颤动着,似乎要从他的身上掉下来,又叫他给紧紧地揽住,眼里的笑意怎么也控制不住,他喜欢这样子,薄唇放开她,那叫他一直堵着的呻/吟声,一下子爆发出来—— “唔——柳成寄——你这个坏蛋——” 她的声音断断续续,全是让他给顶弄的,那一下下的往上,冲顶着她的身子,好象地下水一样冲击上来,冲击着她的全身,叫她一下下缩紧着身子,痉挛着到达顶点。 全身是汗,车里的冷气已经算不上什么,冷静不了他们,似火一般燃烧着彼此,将两个人的理智全都淹没。 “嗯,是个坏蛋,是的——”他的声音里难掩着一种愉悦,由内而外的愉悦,夹带着几许笑声。 她想躲,可是叫他给扣的牢牢,不由得瞪他一眼。 可那一眼,让柳成寄觉得更像是催化剂,叫他更为喜欢。 他低下头,啃着她的脖子,啃那里不满足,还不如朝着她的胸前倾过去,那里的艳果子才是他最喜欢的,小巧且饱满,叫他哪里能放得下。 他们是直接回星辰饭店。 但是—— 柳成寄他在想,他是有麻烦了,要是这个时候下车,谁都能知道他与小七在车里做了些什么,真是很明显的事。 外头全是记者,前头的司机已经对他说了。 这些记者都是冲着他来的,比起那次新闻,市委书记与有夫之妇的车/震会不会更是个卖点? 他露出讥讽的笑意,好吧,都冲着他过来,他到要看看,是谁想拦着他的脚步,是谁想把他拉下水,好占着他离开后的位置! “方正,你的饭店什么成了个记者们都能随意进来的地方了?”他用西装外套把小七全身都给遮的严严实实,拥着她坐在车里,这车子的玻璃能看得见外头的情况,外到是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他还是不满意这种事情的发生。 星辰饭店除了服务品质之外,最值得有些入住的是里头的保全,那是最严密的,通常不会有什么狗仔队潜入进来,带个照片或者什么录音或者录像出去。 这是星辰饭店的保证,注重每一位客人的。 星辰饭店的动作是很快,一下子就进行了清场,就是角落里躲着的记者,都给清了个干净,涉及到一些能窃听或者是偷拍的小玩意儿都给清走了。 从地下停车场,到柳成寄的房间,都由星辰饭店的保全们守护着,柳成寄自己的人早已经让他给打发了,这时候没必要,他想他得相信星辰饭店的安保措施,目前来说还算是挺不错的。 这样的架式让被抱在他怀里连个头都没有探出来的小七觉得挺乐,她低低地发出笑声,想想也是有够刺激,谁也没看见她,这真是刺激的事情,可这种事,她想一次就够了,没必要太多次。 “我可真得教训你一下,叫你怎么记得疼,这样子也敢笑,你觉得很乐是不?” 柳成寄把人往床里一丢,看着西装外套从她身上掉落。 她看上去不错,就是上衣扣子叫他扯掉那么两三个,有些扣不拢,露出她的文胸,那里可包着她小巧饱满的胸部,那里有什么样的弹性,他的手心还有感觉。 他站在床边,阻挡着她的所有光线。 她蜷缩在床里,两条腿并拢着,没有打算张开的动作,冲着他挤挤个眉毛,神态不以为然,“你不是叫人来了吗,我就是笑笑也不成哦?” 话,就是她说的,说的话就是撒娇,弄的跟个爱撒娇的小女孩似的,其实她离小女孩的年纪已经很远了,可不叫人讨厌,也不叫人觉得做作。 他半蹲在她的面前,大大的手抚触着叫他给吻成个红肿的唇瓣,那种触感叫他不肯放手,甚至是按着她的唇瓣,力道都有些重,“你就是吃定我了,是不是?” 问着她,那样子都是少见的严肃。 这个严肃的样子还是小七头一次见,她都有些怔愣,但却是反应的很快,一下子就推开他的手,让自己的唇瓣失去那股子压迫的力道,神情变冷,已经坐起来,“你想怎么样?” 他们之间的好气氛就此为止,两个人都似乎僵持着,谁都不肯退一步。 “我不想怎么样,我说了,叶秉泽与我谁更重要?”他还是这么问,揪着这个问题不放,站起身来,不再是蹲在她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小七,你得知道自己在选什么,你选了我,就不要三心二意。” 小七不由得从鼻孔里哼出声来,“三心二意?我?”她的动作都有点大,还用力地指着自己,满脸的不敢置信,“柳成寄,你在说什么疯话,谁三心二意了?” “我说什么,你自己清楚!”他的声音比她更重,“你要是没有三心二意,为什么现在不跟我老老实实地说个清楚,到底是谁?” 她真想说是他,只有他,可是—— 他这个态度,让她所有的表白都吞回肚子里,再也不想跟他说一句话,索性地转过头去,冷着一张还残留着几许春/意的娇颜。 可在柳成寄的眼里看来,不回答就是默认,这让他更为气愤,“你哪里也别想去,要是我回来时没有在这里见到你,你知道后果!”他把话丢下,转身走出房间,把房门摔得噼哩啪啦。 小七坐在床里,身体还残留着他的温度,人已经走了,叫她觉得有点空虚,空荡荡的房间,墙像是从四周压迫过来,冲着她,让她很难受。 成寄只是在生气。 她这么告诉自己,瞅着镜子里的自己,那里面的人,满脸的水渍,黑色的眼睛里看不出一丝光亮,她就像只无头苍蝇。 手机响了,是短信提示音。 陌生的号码,显示出的短信内容却是:小七,还好吧,不对,我想我应该这么问,柳大书记还好吗?是不是焦头烂额了?老爷子办好了离婚手续,你不想看看绿本本,确认一下你自己真的离婚了吗? 除了这个,还有个署名——于震。 她露出个好大的嘲讽笑脸,把手机丢在一边,站在落地窗前,太阳照在她的身上,很热,让她的全身镀上一层金光,也许她得出去一会? 正文 073不要让我再见到你 加载中,请稍等... 正文 074不要让我再见到你 比起一楼大厅的年轻人热闹的样儿,上面的包厢似乎是更清静一点,也更适合简颖与小七的心情,下面的杂乱无章与震耳欲聋的音乐都与她们两个人无关。() 比如说她们面前服务的是少爷,长相极为养眼的少爷,制式的白色上衣与黑色七分裤,领间还扎着个红色的领结,很年轻,看上去都是二十出头的模样。 简颖坐在那里,伸手去拿倒满酒的方杯,少爷到是个机灵的,连忙将酒杯递到她的唇边,那姿势可殷勤,他几乎是半跪在那里,那骨节分明的手苍白得很,却是把酒杯暧昧地递到她的唇边。 “不、不用了——”她似乎是还没有习惯这样子与别的男人接近,即使这个男人只是酒吧里服务的少爷,她也不太习惯,面上更是有点拘谨,试图自己伸手拿过杯子。 那少爷不放手,眼神认真地瞅着简颖,叫她更不好意思,更是发窘,不由得将目光瞅向小七,看见小七到是很大方地将递到唇边的酒喝下去,那小脸瞬间嫣红一片,她一下子觉得自己太保守了。 小七注意到她的视线,冲着她抿唇一笑,那笑容显的有几分飘忽,却是伸手朝着她面前的少爷招了招手,那少爷有些犹豫地看着她。 简颖瞬间松口气,面对着这少爷的犹豫眼神,明明是她说好要出来见见世面,最后放不开的还是她自己,她索性点点头,让那少爷过去。 “别碰她一下——”小七可能是喝了点酒,说话的声儿有些小,甚至是软腻如奶糖般,伸手拍拍少爷的脸,那脸就是看着好看,手碰上去还能觉得那皮肤不太滑,她到是乐了,忽然间想起叶秉泽,那位大少的脸可真是个滑的。 可是,她表情有点僵,那张精致的小脸着实很难看,碰触着少爷的那手都有些冰冷,她转过头,脖子比她的脸部表情更僵硬,“我想起叶秉泽了——” 说出的话,一字一句,她的声音是叫人听着都难受,有些颤抖与不敢相信。 简颖听的清清楚楚,她看着小七,觉得小七的表情很叫她担心,伸手让两少爷先下去,“那是个混账东西,你得忘记了,小七,不能记得这么个人。”她给小七倒了半杯酒,再递到她的面前,“柳成寄,你得抓住他,不能叫他从你手里溜走了。” 小七都知道,这是最好的,可是一想到东城,她就控制不住地想到叶秉泽,这种念头时不时地涌上来,叫她有深重的罪恶感,她端起简颖给她倒的酒,送到自己的唇边,一张嘴,就喝下了全部。 辛辣的滋味刺激她的口腔、喉咙还有胃部,全身都火辣辣的感觉,脸上更红,好像是染上鲜艳的胭脂,她试图张大眼睛,整个人是有使不完的劲儿,叫她再给自己倒上一杯,那喝法到是豪爽,简直是千杯不醉般的喝法。 简颖看着她,都愣在那里了,看着她一连喝了好几杯,就觉得有点过了,这酒别看着颜色好看,暗红的颜色,似血般荡漾在杯里,她索性地夺过小七手里的杯子,自己先喝尽了,再直接地拿过酒瓶子,自己对着瓶口往下灌。 “你说我怎么办,简颖,你说我怎么办,我想东城了,我想见东城——”小七懒懒地倒在那里,整个人都叫酒意给淹没,喃喃地重复着话,“可我跟成寄在一起,我不能带着东城——” 她的眼角渗出湿意,是酒意刺激的,还是自己想哭,她现在脑子一团乱,完全是厘不清头绪,只知道念叨着东城与成寄两个人。 简颖的酒量比起小七那是好太多,酒液沿着她的唇角流下来,一点也没有在意,任由着酒液滑落在脖子间,流入她的胸前,喝了酒,那份豪气就上来了,她一拍小七的肩膀,那样子简直是比于胜男还要有气势。 “得了,小七,叶秉泽那个混账想要的不就是你吗,你找他谈,我就不信了,你摆不平他!”这叫酒壮怂人胆,也就是酒喝多的情况下,她能出个大胆的主意。 小七到是乐了,歪在那里,耳朵还是听得清的,脑袋里已经没能多分辨一下这话,在那里胡乱地点点头,就是附和着,“去他丫的,就知道跟我过不去,一群大老爷们的,就知道……” 她话说不下去了,因为包厢门关了,走进来一个人,那个人到是居高临下地瞅着包厢里两个都喝了酒的女人,那目光见到简颖时更有点不善。 “都晓得买醉了?”他走到简颖面前,把人给拽起来。 那动作叫小七看得都替简颖疼,一个大步站起来,估计是站的太猛,再加上喝了酒,头重脚轻,她整个人都往前倾,瞠大着一双被酒意薰满的眼睛,她看着自己越来越接近茶几,整个人却是动不了—— 简颖根本没注意这边,她使劲地想从那男人的手里挣脱出来,动作泼辣,手指指甲齐上,还有是双腿乱踢,像个疯婆子般,就是不要那个男人碰她一下,嘴里更是大吼着,“徐剑笙,你这个混蛋!” 她是没醉,那点酒就当作是给她增加许多力气的兴奋剂般,几乎要让徐剑笙招架不住,他到是像对待个犯人似的,把她的双手制住,往身后一扭,这个办法很有效,让简颖恨得牙痒痒,却是无计可施,脚往后踢,还真是没什么也没踢到。 “简直是驯悍计了!” 突如其来出现的男音,叫简颖惊讶,她一回头,见着小七要倒向茶几,那是瞪大了眼睛,到是有人比她想的更快,已经把小七给抱住了,那真叫是公主抱,打横着抱起,那么大的块头儿,直接从他们的身边过去。 “喂,于震,你放开小七!”她想追,用尽吃/奶的力气儿想往门口跑去,挣不开,就冲着徐剑笙大吼,“徐剑笙,你要是不放开我,我永远也不会……”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颈边已经挨了记手刀,整个人都来不及反应就晕过去,不醒人事般,不能再冲着他吼。 徐剑笙叹口气,把人给抱起来,瞅着她安静的样子,眼神深幽如海般。 小七昏昏沉沉,脑袋重重的,眼皮更重,眼前模模糊糊,看不太清是谁,鼻间尽是男人的气息,叫她觉得很熟悉,乱成一团麻的脑袋,什么也不愿意再想了,只想放空再放空。 她知道自己让人抱起,甚至还免了刚才那一摔,整个人随着抱着她的人的脚步而微微地动着,嘴巴一张,还能闻从她嘴里渗出的酒味,连她自己都受不了那个味儿。 “你是谁呀?”她眼睛半眯着,觉得眼前的人都影都变幻成好几个,晃晃地对不准焦距,傻傻地挤出笑脸问。 喝醉了,就是警觉心也是低上几分,小七更惨,她一点也不知道自己已经在于震手里,让他给抱住走出酒吧,还傻啦巴叽地问着这个是谁。 于震看着她,不由得低笑,是愉悦,逃走的鸟儿总得归巢,他就是那巢,怎么着也得把人给困在巢里,不叫她再飞出去一步,低头轻啄着她的唇瓣,伴着酒味儿,那味道真不是太好。 他略皱起眉头,目光里多了点嫌弃的意味,“喝这么多,把自己当成千杯不醉的了?”瞅着她嫣红的小脸,眉眼间叫醉意给染得无悠无虑般的样子,让他有些动容。 “没、没喝——”她到是想辩解,话到嘴边,就将胃里的酒酸味都给带出来,薰他一脸,都没看清他是谁,她到是安乐在他怀里找个最舒服的姿势,把自个儿的脸都埋进去。 这动作跟个出逃的鸟儿回到窝里那种安心的样子挺像,能叫于震的心一下子就软下来,叫他的心软下来,可真是不太容易,在她毫无保留的醉态面前,到是软得跟个qq糖一样。 “你要是能回来,我什么也不计较了。” 这真是于大团长说的话,要是叫别人听见了,准是能掉一身鸡皮疙瘩,也准会吓一跳,就是那神情,那种带着浓烈深情的眼神,也会叫人大跌眼镜。 把人往车里小心地塞进去,于震的手放开她,又将手从她的脸上抹过去,红扑扑的小脸,让他忍不住想掐上两把,又怕叫她疼了,那冲/动到是没有继续,绕过车头过去,他从另一边上车。 小七睡得“呼呼”,极不雅观,浑身都是热的,叫她睡得不太安稳,手不时地弄弄自己的领口,那里到是大大地开着,领子有些下滑,露出她胸前一片红扑扑的肌肤,全是酒精的功劳,让她全身都染上一层红,就是连露在外头的脚趾头都是红的。 “唔——” 小七低低地呻/吟着,似在沙漠中走了许多的疲惫旅人,面色已经变成潮红,就算是车里的冷气十足,也半点消不走她身体里的热意。 那热意像是烧灼了她,叫她不安地扭动着身子,那两条并在一起的双腿儿,更是紧紧地夹在一起,动作隐秘地摩挲着腿窝处,那里像是极饿的婴儿般张开了小嘴儿,不喂饱它,似乎不能叫它冷静下来。 她的眼睛终于睁开来,却是一片迷离,透着情/欲的渴望,把自个儿倾向身边开车的于震,红艳的唇瓣一张开,就咬向他的脖子,那力道到是不重,动作却是叫人吓坏了,像是传说中的吸血鬼一样,重重地咬向他脖子,迫不及待。 牙齿刚触到他的肌肤,她就觉得那边很凉快,叫她全身都舒畅,把他当成硬糖般,伸手丁香小舌去舔,舔的很专心,就是一点肌肤也不愿意放过。 这么主动,不是她的作风,于震好歹也是与她在一起几年,这一点还是清楚的,所以,他知道这酒里可能多了点料儿。 “该死的经理!”他低咒道,一手控制住她要往着他双腿间来的小手,可防着这只手,防不了那只手,他总得开车,那只手也是个不安分的,将他的衬衫下摆从西裤里拉出来,他差点打了个哆嗦。 正文 075不要让我再见到你 不止是酒,要是光酒就能弄成这样子,于震肯定乐意多灌她一点儿,这明显是药性,她的手碰到他,他都能察觉到是滚烫的,她的唇瓣甚至都能将他的肌肤都烧起来。(.K6UK.) “小七?”他试着叫醒她,想叫他清醒一点。 但显然是没用的,她还是跟条蛇一般,软向他,把他当成巨大的玩具般,又是巨大的能叫她透心凉的玩意儿,哪里还能放开一下子,潜意识里只有一种感觉,要是放开他,她会让热度给烧干。 隐隐约约中好像听到是有人在叫她,她的眼睛已经对不准焦距,仰着脑袋,也不知道自己是在看着谁,下意识地露出笑意,那笑意叫她看上去天真极了,说是天真,其实说是发傻的笑更好一点。 “小七?”他摇摇头,算是纵容她此时的举动,轻轻地唤着她。 小七哪里还听得进声音去,就觉得那是个跟蚊子“嗡嗡”叫的声音差不多,双手拽着他的衣服下摆,他到是一手按在那里,叫她怎么也不能把手再探进去。 她试了几次未果之后,就怒了,怒的很到位,拽住他的手就要咬过去。 于震叫她的动作给吓着了,是真吓着了,简直就是头小兽,不给碰就咬人,刚才就让她咬了,还疼着,现在还来,也幸好他的车子已经到他的目的地。 别说凑巧的,人家住的也是星辰饭店。 也别说他为什么非得跟别人一样挤星辰饭店,这饭店是方正的,方正与他家浅浅那是个什么关系,也不用多说的,他在里头住的舒心,就是柳成寄与叶秉泽估计也没有他住的舒心。 地下停车场那里有直达他套房的电梯,中间都不用停留,这本是属于方正与饭店高级干部们的内部人员的专用电梯。 但是,他觉得麻烦大了,抱着她,要不是他全身心地制止着她的动作,恐怕现在她早就把自己剥光了,他不让她动,她就开始脱自己的,这个习惯真是不太好。 他是这么觉得的,可更叫他头疼的是出现在他房门前的人,怀里的人扭得跟条蛇一样,叫他还真是挡不住来人的视线,“叶少,这是怎么了,有空来找我?” 他停下脚步,大大方方地面对着叶秉泽,无视他绷紧的脸,抱着小七,没有要放下的打算,离他的房间只有两三步之遥。 叶秉泽看着被他抱住的小七,那张脸红的厉害,似乎都要滴出血来,这种画面他再清楚不过,开始时,她不能接受他,总是不叫他进去,他就选了药,叫她放松开来。 “你给她吃什么了?”他没有让开的意思,固执地站在房门口,不肯叫于震从他身边走入房里,当然,叫他把位置让开来,那更是没有可能的事,“于震,你到是能抓紧个时间的?” 机会总是把握在有准备的人手里,于震觉得这话说的一点也没有错,他准备了,现在小七到他的手里,他冲着叶秉泽露出一抹不太友好的笑意,“叶少,我们彼此彼此,一百步笑五十步,这种事也不要做了吧,多没意思,你说是不?” “也是——”叶秉泽似乎是忽然间好说话了一点,他竟然让开半个身位出来,让于震走过去,跟于震走入房间,看着他把小七抱入浴室里。 于震可没防着他,懒得防,他现在最重要的人已经在他手里,扭动得跟条虫子一样,现在就是叫她先冷一下,把个花洒一开,把水将她全身都淋透了。 这水是冷的,尽管是夏天,可这冷水还是有点激人,叫小七头一个感觉就是想从浴缸里爬出来逃走,总算是清醒一点,眼睛睁得老大,瞅着浴室里的两个男人,叫她真是有种错位的感觉。 叶秉泽就站在那里,也不上前,就看着于震把她全身都剥得光光的,那一身白嫩嫩的肌肤,跟个能掐出水来似的,他双臂环抱着自己,老神在在地看着于震的动作,没有上前阻止的动作。 “放开我,于震你这个王八蛋——” 小七挣扎着,整个人要浴缸里扑腾着,带着水,想起来,一次次的,都叫于震给压住背部,不让起来。 来回地折腾,她那点力气让于震全都消耗完,看着她趴在浴缸里气喘吁吁怎么也起来的模样,浑身都是水,找不到一处干的部位。 可她的嘴还知道骂人,更知道她的后背被另一双眼睛盯着,那就是叶秉泽,他看着于震剥光她,更是毫不留情地拓打压她所谓反抗的动作,她趴在那里,再加上一句,“叶秉泽,你更不是人!” 叶秉泽到是笑了,上前两步,侧身坐在浴缸的边缘,伸手去碰触她的后背,一大片光/裸的肌肤,没过她肌肤的水意,叫灯光折射出晶亮的光泽,他的手按着她,将她微隆起的背,一下子就压下去。 “小七,你说我是什么?”他笑了,声音低低的,似机器发出来般,没有平仄,听上去很残忍,带着一种隐藏的暴虐感。 于震到是关了花洒,坐在另一边,侧头看着浴缸里喘着气的小七,眉眼里全是笑意,目光瞅过叶秉泽一眼,尤其是他的双腿间,那里隆起的高度,他会心一笑,面对着小七,很难叫人清心寡欲。 小七听见衣服“嗦嗦”的声音,那是脱衣服的声音,叫她整个人都要蜷缩起来,没有人能比她更明白这里会发生什么事,她全身热度又开始席卷过来,明明极度厌恶这种感觉,可她的小脚趾都快勾起来。 “唔——”她刚一张嘴,浴缸里的水就涌入她的嘴里,她想吐出来,却已经叫人一把提起来,整个人的力气都蒸发了般,软软地任由着人提起来,倒向那个人。 她还没来得去看是谁,就已经叫人堵住微张的唇瓣,那股味道是叶秉泽,强悍的气势叫人恼,她的下巴被迫地抬起,承受他吃人般的吻。 脑袋试着躲开,她还在做困兽之斗,想把自己从这一团中拯救出去,整个人如煮熟的虾子般弓起,想叫他抓不住她,牙齿甚至是尖利地张开,打算把所有深入她嘴里的物事都给狠狠地咬上一口。 “我说呀,叶秉泽,你这丫的一点也不温柔!”于震看着小七想挣扎,那下巴却是叫叶秉泽给重重地制住,甚至是不让小七阖起嘴来的动作,眉目间染上些许同情,“对女人,可不行这样子,太蛮横了,会叫她害怕的。” 他说的话,很清楚,小七听得清清楚楚,即使是脑袋里塞满了杂草,全是热烘烘的快要把她的理智全都焚烧殆尽的热度,她还是打了个寒颤,眼睛一眨,眼泪就从滚落出来。 “别、别——”她想求饶,话怎么也出不来,叫叶秉泽全数堵在嘴里,只能是发出无助的哀鸣声,“成、成寄,成寄——” 叶秉泽不理于震,他的手把人给揪出来,下半身还在浴缸里,上半身已经贴着他,身体的曲线与他牢牢地贴合在一起,彼此之间没有任何缝隙,她就像是专门为他订做出来的。 他摸着她,从她的脖子到胸前,两坨奶白色的嫩肉儿小巧却是饱满,叫他忍不住重重地揉捏下去,双眼紧紧地盯着她的表情,呼疼般的表情,叫他忍不住再重一些,“她就喜欢这样子。” 抬眼冲着于震,他颇有些挑衅的意思。 小七觉得真疼,身上最嫩的肉,叫他那么弄,不止是一滴眼泪,她的眼泪那是怎么也止不住,恨不得当成自来水一样用,嘴叫他堵着,喊什么都是“呜呜”声。 于震上半身已经脱了,下半身还穿着长裤,看上去还算是正常一点,如果把他双腿间不正常的隆起当成作不存在的话,他看上去就像个旁观者。 可他不是旁观者,从根本上来讲,他是纵容这一切的祸首,从后边将人给搂住,把人从叶秉泽的怀里揪出来,他将如初生婴儿般的人儿提到面前,双手撑着她的两胳膊,“小七,我没有听错吧,你好像在叫柳成寄?” 他问的很认真,与她在一起时,从没有这么认真过。 她的脑袋里几乎成一团浆糊,全是热意,周身像是点着火一般,她明知道一碰到他,她身上所有的热度都会消失,可—— 她固执地抿嘴着唇瓣,不肯看他一眼,不肯说一句,更不肯把自个儿攀上去,她像是在虐待自己,用着最大的意志力与身体里头快要淹没她的热度做对抗。 好难受—— 呼出的气儿都是烫的,烫的她自己肌肤表面的水珠都干透了,整个人泛着粉色,被他提起来,整个人都是蜷缩着,不肯放开来,双腿间更是湿意一片,她知道自己抵抗不了多久了。 她的眼睛全是泪水,从她眼里渗出来,怎么也止不住,却叫于震一滴一滴地舔去,火热的舌/尖,明明是热的,落在她的脸上,她却是觉得沁凉,很想靠过去,有那一点残留的理智却是告诉她:不行! 作者有话要说:,俺手贱,真是忍不住了,不过看这文的亲们不要担心,俺素坑品有保证的银!! 正文 076不要让我再见到你 叶秉泽挨上去,挨着她,不叫她躲开,他神情认真,再不能找到比他更认真的人,眼睛染着浓重的情/欲/色彩,双手从后边来到她的胸前,粗暴且干脆,一下子就找到物,握住两边儿就不肯放手。7k7k001.() 手印,简直是明晃晃的,就是于震看着都替小七疼,他眉头略扬,“你得小心点,别把小七弄疼了,是想叫她快乐的,可不是叫她疼的,你说是不是?” 小七还能听到这声音,恨不得暴跳起来,那也得能暴得起来的,现在甭说她想不想,她就算是想,也没有那个力气了,双腿间空虚的厉害,完全是叫那种空虚感给控制住。 可她的嘴是自由的,没人堵着她,“你们都是混蛋——” 她到是吼出来,吼的很重,把全身那点的力气都给使出来。 叶秉泽到是稍稍地听进去一点,脸上的表情还是不多,“小七,你就是个白眼狼,我对你那么好,你逃个逃的?” 对她那么好? 要是小七还能骂人,还能清醒着,估计得巴掌甩过去,即使结果不好说,那一巴掌还是得扇过去,对她好,很抱歉,她还真没能感觉出来。 ,她现在所有的感觉都在的手里,他们的手叫她觉得舒畅,他们的碰触叫他更是想把自己给挨上去,他们要是不碰了,她到是发出哀求的呻/吟,理智已经被席卷了,再也留不下什么。 笑的是于震,他真不太给叶少面子,那种笑法,透着戏谑,也不明说出来,人在他们手里,要怎么样还不是随他们的便。 但是—— 于震本质上觉得自己还是个挺绅士的人,再把人放在花洒下,叫冷水激她,想让她清醒一点,或者是睡过去也成,当然,他觉得前个更容易一点。 叶秉泽没有异议,坐在一边还帮着把水弄到她的身上,不再碰她一下,看着她趴在那里可怜兮兮地呻/呤着,叫他的眼里晶亮一片,有点享受她的难受。 “我想我们会合作愉快的吧?”他盯着于震,面无表情。 于震把想朝他靠过来的小七给按在手里,花洒冲着她的全身,水不是太急,太急,怕冲得她更难受,一个耸肩,“应该会好的吧,这样子也不错,又不是只有我们,你说对吧?” 这叫什么? 这叫逼着小七脚踏两条船,而且她还没有反对的权力。 叶秉泽眼睛都不眨,低头瞅着可怜的小七,把人拉起来到自己的膝盖间,也不顾忌着于震,更不顾她全身的湿意,大手掰开她两条细撩撩的腿儿,不止是湿,而且都已经在抽/搐。 他的指尖微微往那里一探,就有种迫不及待的感觉,她在要求着他,他自然是不会拒绝,拉下自个儿裤子拉链,直接把自个儿肿胀得近乎于疼痛的物事儿全都叫她的小嘴儿给吃进去。 于震看着他的动作,看着他将小七身下那小嘴儿塞得满满当当,进出间都能带出晶亮的粘液来,叫他看得口干舌燥,恨不得把她一口就吞下去。 下边叫人占了,他也有去处,勾转起她的上半身,叫困难地面对着自己,唇舌肆虐着她的前胸,上头的艳果儿更是叫他难以松手,啃着、咬啮着、吮/吸着,想把所有的热情都给她。 她难捺地扭动着身子,似乎还要更多,这些还不够,在他们之间扭的跟个蠕动的软体动物一般,又像是快要濒临着渴死的沙漠旅人一般,迫切地想从他们身上得到叫她最畅快的奖励。 两个大,都是精力充沛的,这一折腾起来,就是大半夜,小七趴在床里,整个人像是虚脱了般,一点力气那也是没有的,就算是呼吸,也好象成了奢侈,她张着嘴,像是溺死的鱼般,用力地呼吸着。 叶秉泽趴在她的身后,双手强有力地攫住她的腰肢,迫使她抬起臀部,不知疲倦地占领着她的,攻入她的最后防线。 于震侧躺在一边,点着根烟,吸上一口,就撑过去,把小七的脑袋抬起,把烟放入她的嘴里,像个狼外婆一样诱着她,“来,吸一口,你会感觉好些——” 小七间颤抖了,她张嘴含着那烟,整个人都控制不住的颤抖,像是间歇性抽/搐那样子,抽得叫叶秉泽放开她。 “别给她抽烟——”他一把夺过烟,将垃圾桶那里一扔,身下的物事儿还没有得到满足,他却是平静下来,搂住抽/搐的人儿,“她不能抽烟。” 于震没想到就这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却叫她惊恐成那样子,有些不解,可想起先头碰到小七时,他还送她去过戒毒所,一下子就明白了什么,“是你给她弄的毒品?” 他眼神冷了起来,盯着紧搂着小七的叶秉泽,“你就是这么控制她的?给她毒品,这叫对她好的方式?” 叶秉泽不否认,他没有否认的必要,那些事是做了,的确是他做的,他承认,自己做过的事就没必要否认,“她简直就是个顽固派,一直想着柳成寄呢。” 这是他的理由,叫人觉得可笑的理由。 于震无语,他算是做过许多浑事儿,叶秉泽这做的事可真是狠的,狠的没边,这人是不知道的人会想这他得有多恨小七,其实不是那么回事,那叫爱的深,恨的也深。 “就现在也想着柳成寄呢。”他瞅着小七吓坏的那样子,伸手去碰她的睫毛,看着那睫毛微微颤动,到是收回手,“小七,你醒了吧,药性都过了,柳成寄那边你可别抱着个希望,那位柳部长可是吞了你爸的钱,你爸叫他好好照顾你,他到是好的,把你照顾成这样子——” 这简直就是个惊天霹雳,小七是有点醒了,从嘴里含上烟时就清醒了,抽烟,她有种从骨子渗出来的恐惧感,她以为就是把自己送给叶秉泽这事儿,想不到那位柳部长沾得更多些,做的更下作! 她咬着牙,脸色难看,双手试着想推开叶秉泽,可是软弱无力,撑不起半点力气儿,就像是棉花一样软,“你说什么?” 身体软易推倒,可她那眼神可是染着叫凶意的东西,她瞪着于震,非得叫他说个明白不可。 叶秉泽还算是如她一回愿,把人放开,他自个儿下得床去,走去那浴室,算是把空间留给他们,叫他们好好“谈谈”。 不是他太放得开,他看得太开了,让人暗地里撬,给他弄个不痛快,还不如把事儿摊开来,他们都是弄个明明白白,谁也别在谁背后下黑手,“同盟”两字算是把他跟于震的关系说个明白。 他先头到是不把于震放在面前,现在看着小七那心呀往着柳成寄一边倒,他可是不乐意的,他可等不了那么久,给她几年了,这榆木脑袋还没有个开的,加上个于震,总比柳成寄要好,她要去了柳成寄那里,哪里还能有他什么事! 总不能叫他努力了那么多年,到头来,她到是跟着柳成寄双双对对地去了? 这个他真是接受不了,所以—— 于震是他最好的助力,都不要深谈,两个人就一是拍即合,沟通那都是破玩意儿,彼此一个眼神都能晓得对方在想什么,还不如这样子,均分了她! 他冲着澡,水冲着他全身,他快乐地哼起歌来,也不管自个儿是不是五音不全,都不管,就管自个儿哼得高兴。 于震到是听见那浴室传来的声音,真叫他的耳朵受伤害,不止是难听,难听也就是罢了,还五音不全,没一个字眼到调子上的,都是剑走偏锋型的,听得很凶残。 “你要我说也成。”于震两手一摊,被单刚好挡住他的小腹,还能看见那腰下的倒三角处隐隐露在那边,还能看到一点点露出来的黑色毛发,他双手换了个姿势,搁在脑袋后面,肌肉累累,显的极为有气势,“当初是那位柳部长见的你父亲最后一面,他走后,你父亲就自杀了,你记得不?” 她点点头又是摇摇头,有点对又有点不对,“我知道他去见过我父亲,是在我见过后面去的?”这个她真不知道,一点也不知道,更别说能从哪里打听到消息,自从伍红旗同志进去之后,她真是觉得什么都是假的。 她的手试图拽过床单把自个儿挡住,全身都粘粘的汗,叫她难受,浑身的骨架子都像要散开一样,可这点比不上伍红旗的事儿重要,她脑袋里都是浑沌着的,闹不清什么是现实,什么是梦境,或者是梦境更好,她不乐意醒来。 最好是一辈子都别醒来。 于震看着她在那里弄着床单,估计是没力气,床单揪了好半会,都没个动静的,他到是好心帮衬她一把,要是不帮他,他觉得自个儿准得把人再往床里压一回,“小七,柳大书记的父亲真好呀,你就这么乐意嫁给柳大书记,成为那位间接害死你父亲还卷走那些钱的柳部长的儿媳?你要天天叫着他‘爸’?” 不得不说于震在说服人这一方面是尽得政治委员的真传,简直是戳中小七的要害,她必是不愿意的,伍红旗再怎么坏,那还是她的父亲,疼她的父亲,叫她去做柳部长的儿媳妇,她到底是心里头膈应了。 正文 077不要让我再见到你 可是她不跟柳成寄在一起,也不代表就得跟他们一起,哪里人上赶着把自己把自己弄成个脚踏两只船的结果,她恨透这两个人,把她赶上架,叫她下不来,以前一个跟一个,这到是从心里上还能接受一点。swisen.() 现在到好,她不想接受,也得接受了,不是她想的太悲观,今儿个这种事,有了一就会有二,男人嘛,都是混蛋,她那点反抗在他们眼底都不算什么,估计都成情/趣了,要是真能有用,早八百年就有用了。 她冷着眼儿,“你们到底想要干嘛,别跟我说你于团长是好心告诉我的?”她紧紧地抓着床单,,觉得把自己捂严实了,才把话挤兑到他们面前。 于震整个人靠在床头,到是光溜溜的,也不怕别人长针眼,就那么遛着鸟儿,双臂枕在脑后,到是一脸无辜地瞅着她,“我想干嘛了?我想干/你呢——” 听听,人家说话的口气,那叫一个理直气壮的,没有半点别扭。 她就瞪他,死死地瞪着他,“于震,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好聚好聚这话你是听不懂还是聋了?我哪里有值得叫你这么弄着,你就不能放过我,叫我好好地过自己的?” 那话简直是怨气冲天,让于震听得可乐了,他到是贴近她,用手把她的下巴抬起,正色地瞅着她,“瞧瞧我们小七这张脸,长得到还成,你这身子也看不出来与别的女人有什么不同,都是一样的,我都好奇着呢,小七怎么就叫我跟魔怔了一样?” 他还问她,端着个无辜的态度,像她就是巫婆来的,勾走他的魂般。 她伸手想把他的脸推开,不想叫他这么靠近自己,这强烈的男人气息涌过来,涌入她的鼻间,那敏感的身子可真不像是她自己的,有点叫她恨铁不成钢的恼恨,刚才还可以说是药性,现在她到是没处去说,自个儿的身子不争气,闻着男人的味道就自己先软下,简直是叫她没脸。 她的双手一推,床单没她手的支撑,从她身上滑落,她赶紧地收回手,紧抓住床单,面色真是难看,他到是推得一干二净,说成全是她的缘故,把他自己那点劣根性到是半点不提。 “得了吧。”她不敢往自个儿脸上抹光,再抹了,脸是黑还是黑的,总不能是立时变成个白的,“你们敢玩这样的,我可陪不起。” 这里头,她要离得远远的,再不走,她都不知道自己要成什么样子。 抓着床单,她想把自己的衣服捡起来,就那跟梅干菜一样的衣服,她才弯身,想把双腿往裤腿里弄,到是叫人勾着腰,整个人向后一揽,又颓然地跌回床里,跌回于于震的怀里。 他全身都是光的,没个遮蔽物,隔着床单,兴奋的物事就是抵着她,手勾过她的下巴,眼里带着几分笑意,“有什么可陪不起的,这又不是我们独一份,我们宠着你还不成吗?” 他说的理所当然,没有半点觉得不对。 她听了都觉得反胃,那酸水就从胃里头涌上来,涌上喉咙口,想呕出来,又是出不来,叫她难受,却是不管不顾地挣扎起来,总算是有了力气,把手指往他的脸上招呼过去,根本不管留不留下手指印。 “于震,叶秉泽,你们都是混蛋!”她大吼,眼泪从眼里涌出来,瞬间是泪如雨下,再困难的时候她都挨着过来了,现在她真是挨不住了,面对着两个男人肆意狎弄,她从开头像是把自己摘出来似冷静里爆发出来。 于震还真没防着她这一招,那脸立即留下鲜红的指甲印,他到是没一抹自个儿的脸,手上都沾着一丝鲜红,不多,就一丁点,他也不怒,到是冷静地看着她,看着她在那里花费着她的力气。 她爆发得太快,力气又消失得太快,整个人都软下来,不是她不想再抓他,只是这力气一时间还真是回不来,她整个人瘫在那里,什么话不想说了,呆呆地坐在那里,什么话也不想说了。 这世界对于她来说,以前是有色彩的,现在成了个黑的,满眼的黑,看不到一丝光亮,这世界的大门都对她关上了,再也不会为她打开了。 柳成寄那里,她回不去了,这里她又不想待,哪里是她能去的地方? 她想要跟东城好好生活的地儿,连个角落都没有吗? “你怎么了?小七?” 看着她愣愣的样子,于团长觉得有点不太妥了,赶紧地搂住她,轻声地问着她,手还试着在她的眼前晃晃,就是不见她眼珠子转动,就是眼皮也不动一下。 “小七——”他的声音很重,重重地吼着她。 她没有反应,一点反应都没有,像是痴了般,眼睛动也不动地看着他,表情木然,面对他的重吼声,用两只手堵住他的鼻孔,“你别吵我!” 这个动作,叫从浴室里冲出来,仅在腰间围了条浴巾的叶秉泽呆住了,他远远地望着小七,看着她像个天真的孩子般堵住于震的鼻孔,半步都不敢靠近了,“怎、怎么了?” 话一说出口,他都听见自己的声音是那么的艰涩。 于震抬起头,脸色破天荒的难看,“她装着呢,别叫她给骗了!” 他说得很慢,一个一个字的,双手重重地揪起她,把人从床单里捞出来,提到自己的面前,“小七,你呢别装了,咱这样可哄不了人,对吧?”他对叶秉泽的方向露出残忍的笑意,“你过来看看,叫我们的小七看看,装是没有用的。” 叶秉泽全身都是湿的,发间还滴着水,从浴室门口走过来,那水就顺着他的后背流下来,没入浴巾里,他的脚步很慢,走了十几步才到床前,看着把手缩回来自己抠着鼻孔玩的小七,神情有些变。 不再是面无表情,他突然间动了,激动了,把小七从于震的怀里拉过来,不管不顾的样子,叫于震给吓上一跳。 “你干嘛呢?”于震怒问着,跟头要爆发的雄狮子一样。 叶秉泽冷冷地睇着他,整个人都护着光着身子的小七,捡起床单把她包住,“你叫人送套衣服来,别在这里魔怔了。” 于震留在原地,瞅着把脑袋靠在叶秉泽肩头的小七冲着他自己这边挤挤眉弄弄眼的小七,他心里有种被掏空的感觉,没着没落,搁在那里,都不知道往哪里去。 等了好半天,他才反应过来,赤脚走向浴室,听见是从里面传出来的笑声,那笑声跟孩子似的,带着天真,往里面一瞧,她整个人玩着水,把水往叶秉泽身上泼,叶秉泽也不生气,任由着她在那里泼。 “她、她……” 他的嘴张开,试着想说出那句话,可怎么也说不出来,话么舌/尖又给吞回去,嘴里发苦,苦得让他都想揍人。 叶秉泽没有回答他,他不敢抓她,更不敢用力,只让她在那里玩着水,“你说呢,我可不敢说——” 他是不敢,不敢相信。 “你们干嘛呢?”到是小七的反应叫他们吓一跳,她整个人趴到叶秉泽的面前,臀部朝里,面朝着他,冲着他好一顿瞅,可瞅了会,又觉得不太对,竖起食指晃了晃,笑得一脸得意,“这里跟我不一样!” 她说话间,就把叶秉泽身上惟一的遮蔽物——浴巾给扯开了。 这一扯,叫她惊了,瞪大着个眼睛,那贲胀的物事正对着她的脸,往着她脸上一弹一跳的,叫她的眼睛闪亮闪亮的。 “我没有的?”她低头看看自己,两腿间光光的,没有他那个出来的东西,疑惑一闪而过,行动更快,伸手就要去抓。 叶秉泽退得快,差点叫她的动作吓出一身冷汗,回过神来就抓住她的双手,不让她乱动,冲着后面的于震一吼,“干嘛呢,还不过来把人擦一擦,你要在那里做菩萨吗?” 于震真没有那么想过,站在那里,纯粹是太震惊了,根本就接受不了她现在这样子,看着她傻傻的模样,一时反应不过来,被叶秉泽一喝,到是反应过来了,赶紧上前去替她擦干身子,动作还挺熟练。 “怎么样?”于团长头一次觉得自己有点混蛋,双手抱着自己的脑袋,感觉里头跟乱麻一样怎么也厘不出个头绪来,“我们怎么办?要不要让柳成寄知道?” “你想什么呢?”叶秉泽冷眼扫过去,把自己的手机递给小七,看着她一把拿过去,就找游戏玩,弄了一会又不会玩,他没办法只得教她,“叫柳成寄知道,你想让他把人弄走了?” 于震当然不乐意,这种事他绝对是不能接受,他刚想说话,手机却响了,一看手机是部队里的电话,这是催他回去的电话,“那好,我现在等回去——”他想要,半蹲在小七面前,想凑过去亲她一下,却被她躲开。 她不止躲开,还瞪着他,样子还挺凶,拿着手机就要砸他的额头。 他是不躲,任由她砸下来,手机还是经得起风浪的,没有什么事,他的额头到是红了。 “疼不疼?”她对着手机“呼呼”,还把手机举到于震的面前,“你弄疼他了,你这个坏蛋!” 她瞪着眼睛,大大的,对他很多埋怨。 正文 078不要让我再见到你 叶秉泽看着这一幕,难得有想笑的冲/动,笑意快要涌上来,他声带地止住那种冲/动,嘲笑同盟者,绝对不是个明智的选择。7k7k001.() “你不觉得这样子挺好的吗?”他抱着小七,看着她把玩着手机,眼里破天荒地染上几许纵容的害溺意味,“于团长,这样子不是挺好的吗,不需要想太多,只要她跟着我们走就成了,你说是不?” 于震不是笨人,他再聪明不过,额头已经红肿,她那一砸不怎么轻,他到是受得住疼,这是小意思,没有什么,抗摔打的本事哪里会连这点都挨不住,到是眼睛一亮,“你说的也不错,这样就没那么多麻烦事。” 这两个简直狼狈为奸,这形容词古人还真是没白白造出来,给他们两个刚刚好,不多也不余,仿佛就为了他们而造出来的。 小七不时地抬头看看他们,与于震的视线一对上,她就作势地拿起手机,欲向他砸过去的架式,“坏人,坏人!” 她还很配合地加上声音,嫌弃的眼神还很到位,还抓着叶秉泽的手臂冲着于震,“他是坏人,他是坏人,快揍他,快揍他——” 这声音很欢快,她边喊还边做着动作,那双手挥舞着,要不是她让叶秉泽抱着,她恐怕是整个人都跳起来了。 叶秉泽有什么表情,差点快跟要小丸子一样额头冒起黑线。 于震一脸无语,这完全是两种待遇,明明两个人做的一样事,偏偏是他不受待见?他真心弄不懂,要不是时间太紧,他真想叫她好好地明白他不是什么坏人! 他不是坏人,恐怕只是他自己承认的事,小七要是清醒着,肯定也不会承认,再说了,可能是本能,她的反应可能只是本能。 “他走了,他走了!” 走到门口的于震听到她欢呼的声音,差点没渗出一脸血来,以表示他的郁闷。 这人一走,叶秉泽到是把人揪起,跟他自己面对面,瞅着她的眼睛,脸凑近她,几乎是贴着她的鼻子,“小七,我是谁?” 他问的很轻,声音也是收着点,甚至多了点情绪,有些紧张,不再是那种没有平仄如机器般的声音。 她一脸的莫名其妙,瞅着他,吊起眉角,手一放开,把手机胡乱地丢下,眼睛睁得大大的,下一刻就冲着他的鼻子撞过去,“柳成寄,你发什么疯呢,当我不认识你呢!” 叶秉泽本来是能躲开,就这么小小的一撞,他躲得肯定是轻而易举,但是她说出口的话,叫他愣在那里,那个名字让他所有的反应都冻结了,他被她狠狠地撞倒在床里,整个人倒在那里。swisen. 小七一点不知道他的想法,整个人都快要跳起来,扑到他的身上,双手掐向他的脖子,不重,没有放力气,“成寄,不要理那个坏人,真讨厌。” 他所有的想法都被杀死在脑袋里,看着她得意的样子,心里长叹,这便是做了坏事的报应吧,在她的心里眼里都是另一个男人,“嗯,我是成寄。”他按下心里的苦涩,承认下来,双手搂住她的腰,“等会我们出去一下。” 她没有异议,注意力全在手机上头,就连他放开她,自己去衣服,她都没看他一眼,趴在床里都没有想起来的意思。 等两个人出去,已经是半个小时后的事情了。 这天气挺好,太阳挺热情,晒得人都蔫了,街上都不见什么人,就是公车经过,都是显得空荡荡,平时跟挤成沙丁鱼一样的境况,现在就是一个人想霸占两个位置都没有问题。 “爱心医院?”坐在车里远远地就看到医院的招牌,小七瞪大眼睛诧异地看着身边的叶秉泽,“你要看去医生?” 她说的话条理分明,像是没事人一样。 叶秉泽有时候真要以为她是装的,有时候看着又不像是装的,但不管是不是,总得来找医生看看,爱心医院就是精神病院,他是要带她来看,结果被她当成他要来看,简直是头都大了。 “从这里经过而已。”他压抑着话回答,车子掉转方向往一边离开,“我想回去了,你呢?”说真的,这还是他头一次问她的意见。 小七到是不知道,她的脑袋根本没有那回事,姿势难看地瘫在那里,“我困了,要回家睡觉!” 他没有意见。 两个人一起回去,当然不是回的星辰饭店,叶秉泽敢笃定柳成寄一定在找人了,指不定已经是找到饭店去了,他自然是不能回去,不能白白地叫柳成寄堵到人,这个绝对不可以。 他带着她去别墅。 “这里我没有来过。”下车的小七说的很肯定,看着面前的别墅,双手抓着叶秉泽,抓得很牢,生怕她一放手,他就跑了的样子,“你是不是找错地方了?” 她说话那是一点都不客气,自己怎么喜欢就怎么说。 “你不是困了吗?”他没有回答,到是问她。 她到是立即闭上眼睛,也不管自己还站着,要不是叶秉泽接住她,指定不知道得摔成个什么样子。 睡着的人,看上去很安逸,让坐在床边的叶秉泽很嫉妒,她到是跟个没事人一样,他在这里急,还叫来医生看她。 结果说什么了。 什么个狗屁医生,说她受不了刺激,把自己封闭起来! “叶少,老爷子想让你过去一趟。”郇乃锐出现的时机总是不对,不过这也由不得他,他不是作主的人,老板说什么就是什么,看到小七在这里,他到是有些讶异,不过没有表露出来。 叶秉泽没有多余的表情,在外人面前,就算是在郇乃锐面前还是端着个样子,“人给我照顾好了,我过几天就回来。” 郇乃锐点头,他没有反对的权利。 但是,当他真正面对小七的时候,他快要给逼疯了,这简直是十万个为什么,一直在问他,他自认是学富没有五车,三车也是有的,还是让她给闹得不太能接受现实,而且那脾气真是不太好。 “小七!”郇乃锐忍不住怒吼,脸上身上全是颜料,弄成个大花脸,满脸狼狈,抓住她的手,不叫她乱动,“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能乱玩东西,你到底有没有脑袋的?” 小七瞪的眼睛比他大,怒瞪着他,“你到底有没有脑袋,不许你说我!” 她的声音比他更大声,愤怒极了,手里还挥舞着颜料,跟他对峙着,就是不肯后退一步。 这气势,叫郇乃锐真头疼,这都几天了,防着柳大书记的人已经够他累的,现在她又是这样子,真叫他头疼,刚想开口,就听到脚步声。 他回头,看见带着东城回来的叶少,那可叫他感动的差点没挤出几滴男儿泪来,“叶少,东城——”他快步就走到他们的面前,试着抱起东城。 “你好脏——”东城躲开,不让他抱,还配上嫌弃的话。 这一家! 郇乃锐表示这一家人,实在是叫他自尊受伤太大,跟个保姆似的照顾她几天,不省心也就罢了,现在小的更来消谴他,简直是没有天理。 可是谁也没空去理他,叶秉泽是自然不会多看他一眼,东城嘛,更是有了妈妈不会去想他,赶紧地走到小七面前,仰起小脑袋,甜甜地叫了声:“妈妈——” 小七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冲着叶秉泽大喊,“柳成寄,这里有个怪小孩,你快把人带走啦,冲着人就叫‘妈’,是不是哪里不对劲了?” 连东城都不认得?还把叶少当成那位柳大书记? 郇乃锐惊异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甚至都有些风中凌乱了。 这还不算,还没等东城奇怪地回头看着叶秉泽,外头就想起柳大书记的声音,刚听到声音,人已经是冲进来,不止是一个人,还带着人来的,还是警察,那位徐副厅长徐剑笙。 这架式可真是大的,冲入叶少的别墅,没有搜查令,现在都可以随便闯入民宅了?郇乃锐看着这一班子人,露出嘲讽的笑意。“徐副厅长与柳大书记这都是做什么呢?” 叶秉泽到像是没见到这些人,带着东城到小七的面前,把手递给小七,“我们上楼去?” 小七疑惑地瞅着那些人,脑袋歪着,尤其是中间的那个人,像是要冲上来,她赶紧往后退,抓住叶秉泽的手,往他身后躲去,“柳成寄——” 她刚喊出这个名字,就见到中间的那个男人更要冲过来,她又往后退,“柳成寄,快叫他们出去,长得好吓人,你看看他,长得那么难看,还要来吓我!” 这动作,这语气,还有叫的名字,柳成寄就算是不知道她怎么了,也知道她有些不对劲,要是平时的小七怎么可能还会这样子,早就朝着他走过来,而现在她到是把他当成陌生人。 他一急,总不能叫他再失去一次小七,试图上前,却叫徐剑笙拉住,他一把推开徐剑笙,冲着叶秉泽的方向怒声质问,“叶秉泽,你对小七做了什么?” 正文 079 当他质问出口时,小七却是从叶秉泽的身后跳出来,纤细的手指就直直地指向柳成寄的鼻端前,瞪圆着大眼睛。() 叶秉泽还以为她认出人来了,脸色一下子阴沉,正要上前把她拉回来,到是她的动作叫他简直是愣在那里,心里又觉得痛快。 只见小七从头到脚打量着柳成寄,目光近乎于苛刻,双手用力地往前推,用力地推向柳成寄,“你这个坏人,不许欺负成寄——”她边说还边推人,把人往外推出去,“不许来我家里,不许来!” 徐剑笙看着这一幕,将小七从头到脚打量一遍,至少他没看出来有装的成分,也许这种事还是由专业的医生说了才算,“这是怎么了,秉泽?” 柳成寄只能是往后退,他自己不往后退,反而是让她更闹,眼里全是疼惜,一夜之间,他来得太晚,他的小七就成这样子了,都把他当成别人了,把别人当成他。 他瞪着叶秉泽,瞧见他带着挑衅的眼神,心里真是气不过,又别无他法,“得把小七送去医院——” “你才要去医院,你全家都得去医院!” 谁曾想,他的话还没说完,小七更闹了,还蹦跳着起来,手乱挥舞,想要打他的架式,吼得很大声,到最后一个字,她的声音都嘶哑了。 “咳咳——”她咳着,嗓子眼不舒服,到是那架式还没有软下去,瞪着柳成寄,像是要吃人似的,防他很紧,挡在叶秉泽的面前,“你、你快走,快走,我讨厌你!” 简直是一团乱麻,柳成寄昨晚根本没睡好,一直在等着她的消息,等着找到她的消息,但是今早才晓得,还是从简颖那里得来的,徐剑笙乌黑的眼睛就是他的“谢礼”。 “还是快走吧,我们这里不太欢迎你们。”叶秉泽以胜利者的姿态,把身前的小七搂入怀里,眉眼间有些笑意,“柳大书记还是走吧,小七不会跟你走的。” “小七得跟我走,我们就要结婚了。”柳成寄不准备让步,他向来是决心坚定,不会有丝毫后退的一步,即使他现在处于风口浪尖,还是想跟小七结婚,“也许小七明天就好了,不是吗?” 他把手伸向小七,却是瞅见小七愤怒的眼神,甚至还有点害怕,这叫他的心都揪紧,难受得快要不能呼吸,“小七,你过来,我才是柳成寄,我们小时候一起长大的,你还记得不?” 他说的很慢,满脸的希冀,希望她能醒过来,不要把别人当成他。 “你看,他说他是你!”小七一点都没把他的话当真,还张大嘴巴,没什么形象的指着柳成寄,对着叶秉泽发出很重的笑声,最后还指着自己的脑袋,“他是不是这里烧坏了呀,都不认得自己是谁了?” 这话还真是叫人听了闹心,尤其是柳成寄,他怎么能甘心,渐入佳境时,所有的一切都莫名其妙地断了,就是一夜,他所有的希望都成了泡汤,满脸的绝望,世界在他的眼前崩塌了。 “小七——”他轻轻唤着她的小名,那简直就是刻在他心上的烙印,她却把他给忘记了,就如同想要那个烙印从他的肉里挖去,痛不欲身,“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你看你看,他还在说,真是个傻瓜——”小七得意地一手插着腰,一手指着柳成寄,“我们吃饭去吧,我饿了。” 最直白的表达方式,她乐着,是与叶秉泽,而柳成寄已经是身在冰窖里般,她的乐,与他无关,只与叶秉泽有关。 “小七你回去换换衣服,我在这里等你好吗?”叶秉泽无视柳成寄的表情,最好是越痛苦越好,这才能叫他痛快,风水轮流转这话到是好极了,让他看着郁闷,现在怎么着也轮到他柳成寄了。 小七很听话,赶紧跑到楼上去。 客厅里多余的人都走了,只留下三个大男人站在那里。 “叶秉泽,你跟于震逼的小七成这样子,还好意思顶着我的名头出现在她面前?”柳成寄从来不是省油的灯,从这里把小七带走,他知道不是容易的事。 叶秉泽没有动怒,现在他是掌控者,所有的事都在他手里,淡定地看着暴怒的柳成寄,“不管我做了什么,现在已经成这样子,她只认得我,别人谁都不记得了,这也是事实——” 他说的很慢,有种得意的成分,得意底下却是有些发苦,其实也好不到哪里去,他被当成柳成寄,再没有被当成别人这个事更讽刺的了。 可他还得高兴,至少小七还能让他靠近。 “你跟于震干嘛就非得缠着小七?”柳成寄简直快失去理智,就算是网上视频曝光,也没有见他有多少的怒意,只是更冷静地处理事情,但是现在,他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你们为什么不能把小七还给我!” “成寄,成寄!”徐剑笙见情形不对,赶紧把人拉住,这已经不对头了一个,再不对头另一个,这是要出大事的,这市委书记要是—— 他把人拉住,可柳成寄不让他碰,一下子就挣脱开去,直接地冲到叶秉泽面前,一拳就过去,叶秉泽也不是什么吃素的,两个人就扭打在一起。 徐剑笙这回没上前,就是看着他们打架,要是他们那叫打架的话,他坐在沙发里看着两头野兽在那里撕咬还差不多,喝着白开水,他表情淡漠。 打的毫无章法,更别说是出什么招了,两个人简直就是两头蛮牛,拳脚都一起上,往对方最疼的地方打。 “成寄?”已经换上衣裙的小七站在楼梯口,还没有看见下面的情形,试着轻轻地唤出一声,没听到回答她的声音,就听见一些不寻常的声音,让她好奇地快步下来,却看见两个打在一起的画面,她跑过去,揪着柳成寄的手臂,不让他落下去,“叶秉泽,你这个坏蛋,不许打成寄!不许打!” 明明叫着他的名字,却是对着另一个人,柳成寄颓然地放开叶秉泽,面如死灰,整个人没有了精神气,像蔫了一样。 “小七——”他低低地唤着她的名字,不止是身上疼,心里更疼。 可小七瞪他一眼,那目光里充满着的全是怒意,要不是担心着叶秉泽,她早就冲上去打那个她眼中是“叶秉泽”的柳成寄,“成寄,你疼不疼的呀?”她问着,不敢碰他一下,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转而面对着柳成寄时,又是一脸的怒意,“你这个人真坏,这么打人——” 这简直让柳成寄难以接受,应当站在他这边的人,现在站在他的对立面,帮着叶秉泽,他眼神黯然,收拾着弄的很狼狈的衣物,很不甘心地走出去。 “你还好吧?”徐剑笙看上去有些担心,跟在后面,让所有的人都跟着回去。 柳成寄坐入车子,没吭一声,嘴角有个破口子,他自己用手抹去,“徐剑笙,你以后别再出现在我面前,一次也不要。”他警告着,将车窗摇起,隔住他与徐剑笙的最后接触,叫司机开车。 一夜,他的世界完全换成另一种样子,天翻地覆,就像那一年,他的所有都失去了,再不会回从前。 叶秉泽带着小七一起参加酒会,她勾着他的手臂,穿着叶秉泽为她挑选的小礼服,整个人看上去很年轻,衬着她精致的面容,只要不说话,完全看不出她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比起别人手里端着的酒,小七手里仅仅是果汁,跟着叶秉泽一起,她一直笑着,可是,她忍不住把勾着叶秉泽手臂的手抽出来,揉揉自己的脸,得出一个结论,“我的脸快不能动了?” 跟着叶秉泽说话的人,正是这次酒会的主人郑克复,尽管已经年近古稀,看上去精神头还很好,一点都没有叫人觉得精力不济的模样,伴着他的正是他最疼宠的孙女郑由妮,还有孙子郑由平。 郑克复与叶秉泽聊得挺好,但心里头是不是好,也不太好说,至少表面看上去还不错,但他听着小七说的话,有些反应不过来,“小姑娘说的真有意思,脸怎么不能动了?” 他其实就是打趣的话,显得他风趣幽默,要是别人肯定地俏皮地再附和一下,可惜他碰到的是小七,目前她的脑回路有点转不过弯来。 她瞪大眼睛,一手捏着自己的脸,“是不能动了,”她很肯定地重复着自己的话,突然间放开手,那手到是冲着郑克复过去,“老爷爷,你也能让我捏捏吧,你看上去脸很红耶!” 可是—— 这叫听到的人都愣住了,头一个反应就是这不是个傻子的嘛? 当然,谁也没说出来,这人都是要脸的,要是对着叶少说他带过来的人是傻的,谁知道会有个什么后果? 可世上还有吃螃蟹的人,郑由平就是那头一个,他认得这个女人,不就是柳成寄想娶的那个伍卫国嘛,他直接地把小七的手挥开,那力道很重,都给让人听见“啪”的一声,就是连郑由妮都是一脸震惊地看着他。 “哥——”她轻呼出声,回头看那伍卫国,已经快要哭出来的样子,让她感觉到头疼了,尤其是叶秉泽那脸色,她更加是觉得头疼,上前一步,她轻轻地握住小七的手,为她吹着气,“呼呼,不疼哦,吹吹就不疼了……” 小七手背通红一片,手又让她抓住,想往回抽怎么也抽不回来,她急了,“你干嘛呀,干嘛要抓我的手,口水都吹到我手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俺手贱,真是忍不住了,不过看这文的亲们不要担心,俺素坑品有保证的银!! 正文 080谁是谁的菜 这简直是叫郑由妮尴尬到家了。() 她打从这么大来,还没有经过这种事,一下子雕琢得极精细的脸,白里透着个嫣红,很是尴尬,手放开她的手,总感觉自个儿的手脚都快要没处放了。 郑克复很淡定,虽然有一点想法,但是要是跟这样的人较真,也显得他太没气度了,太跌份了,他镇定自若地笑笑,“小姑娘,要不要去洗洗手,让由妮带你去?” “洗手?”小七回头瞅着叶秉泽,眼里还泛着湿意,那眼泪要掉不掉,就挂在里头,她的眼神显得有点疑惑,“我要去洗手吗?” 叶秉泽点点头,他气场强大,完全没有因为她的任何举动而有丢人的感觉,一点都没有,反而是当着众人的面点点头,“跟着去,我在这里等你?” 她点点头,很听话,一手就自来熟地抓住郑由妮的手,“快带我去吧——” 郑由妮还真不能拒绝,这都叫什么事,她当时就是随即地一个反应,就当小孩子哄,哪里晓得这一哄也能出事,真尴尬死了,当着众人的面,还是她爷爷说的话,她就不能拒绝了。 看着小七不时回头,叶秉泽站在原地,对她做了个手势,让她安心过去,回头跟着郑克复继续,“劳烦了,我家小七有点认知错误,郑老不会太介意吧?” 还没等郑克复回答,郑由平已经是按捺不住地跳将出来,“自然是不会的,爷爷,您说是不是?”他盯着柳成寄那位置已经太久,最好是柳成寄上去或者是下来,这位子就是他的囊中之物,但是让柳成寄上去,他没有那么好的心情。 郑克复面色不变,虽是觉得孙子态度太急切,到也没说什么,年轻人还是需要机会历练,现在总归是年轻人的天下,有机会就上吧,没有什么,郑家还有他这个老头子,总不会现在就倒了,由着郑由平与叶秉泽去套近乎。 郑由平一直说着话,叶秉泽听着,没有不悦,也谈不上什么热络,最多就是听着他说话,点点头算是最多的反应,热情从来就不是他生活的必须品,他所有的热情,都只给一个人,除了她,谁也不给。 别人都习惯叶秉泽的冷淡,要是他太热络了,恐怕这酒会的人都得惊着了。 这边酒会的气氛挺好,小七则由郑由妮带着去洗手间,踩着厚实跟鞋的粗头鞋子,让小七看上去很年轻,尤其是站在成熟打扮的郑由妮面前。 “小、小七?”郑由妮不是不认得伍卫国,那是自然认识的,小时候见过面,不算熟,所以,她开口就带着点试探的样子,“我是郑由妮,我想你也不记得了吧?” “郑由妮?”小七一按下水笼头,看着水出来,她的手放在水笼头下洗,疑惑地侧过头看着问着自己的郑由妮,眼神里全是不以为然,“你知道你叫郑由妮呀,你干嘛又跟我说?” 她说到这里,发现水那边好像有点不对劲,赶紧地再按一下水笼头,再把手用水淋上一次,觉得上头没有什么东西后才收回手去烘干。 郑由妮觉得自己有些失败,怎么沟通不起来? 她努力地露出友善的笑意,试图勾起她的记忆,“还记得于震不?我那个前未婚夫?”她把于震拉出来遛遛,虽说婚姻是她开口提解除,但谁不知道于震有那个意思,她这是维护自己的面子先提出来。 “于震?”小七歪着脑袋,眼神清澈地看着郑由妮,“你是郑由妮我知道,于震是谁呀,我干嘛认识?” 她说的很直接,人看上去一点都不傻,就是说话也是听着挺好,别人问一句,她还能答上来,有时候还可能把人踩一下。 说她傻,还真是没有,就是脑袋里捋不直了,跟蜘蛛网似的,按tvb里的说一句,就是思觉失调了,但真是不傻。 郑由妮曾经想过无数次,她也不见得有喜欢于震,但是吧,他都是有自尊的,她跟于震结婚,那是双方家庭的意思,可叫人嫌弃了,总还是有点不爽的,别人还在背后笑话她,这都是于震带给她的。 她到是想见见伍卫国到底长成个什么样子,现在这样子,她到底是没兴起甩人一巴掌的念头,就这样的,她也打下不下手去出气,“不认识就算了,这样也挺好。” 是的,她觉得也挺好,觉得自个儿挺出气的,在她的简单想法里,再没有比伍卫国不记得于震这件再好的事了。 世上的事总是这么杯具,她的婚事就没有顺利过,从徐剑笙开始到于震—— 小七到是抓住她的手,冲她露出天真的笑脸,“什么挺好呀,你说来听听?” 郑由妮也不知道说什么,也没细想,“你这样子挺好——”她带着小七走出洗手音,往宴会厅的方向回去,看到自家大哥郑由平站在叶秉泽的身边不知道在说着什么,不由得笑了,“你看我大哥,是不是觉得有点可笑?” “可笑?”小七不明所以地看着她,眼神直直的,像是听不太懂她在说什么,可下一秒,她自己走到叶秉泽的身边,把郑由平给硬生生地挤开,自己勾着叶秉泽的手臂,“你走开啦,真讨厌,不许过来!” 那声音,简直是跟平空起雷一样,震惊全场,所有的人都看着小七,那目光,都是震惊,就是郑由妮都愣在原地,愣是没有反应过来。 只有一个人与众人的反应都不一样,那就是叶秉泽,他笑得很乐,把人拥入怀里,那张总绷着的脸,难得露出几喜色,还真叫人大开眼界,“说轻点就成,你这么重,把大家都吓坏了。” 那口气,可是宠溺意味极浓,都快人溺在里头。 “叶老弟,还真是个惜花的——” 爽朗的声音打破一室,所有人的目光都朝着来人过去,见到的是由着李副省长陪同着一起进来的柳部长,两个人都是笑着,看上去平易近人。 “也是也是——”这附和的人自然是郑由平,他笑得一脸殷勤。 郑克复亲自迎接,“两位能来,简直让我的脸上添光。” “这都是哪里的话,郑叔的生日,我们还能不来,你说是不是,忠石?”柳部长说的很亲切,末了一句还把李副省长带上。 不管是郑克复不知道他们要来,还是事先早就知道他们要来,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宾主尽欢,那才是最好的双赢。 但是于秉泽这家伙好像不太能搞好气氛,他带着小七,郑老的挽留也是拒绝,带着小七回去别墅,还是他出行的阵仗,保镖不说,都在前后头车子里护着,那样子看上去很惊人。 “累了不?”叶秉泽难得这么问的这么仔细,表现得这么温柔,还晓得问她累不累,几乎是抱着她下车,要不是她非要自己走,指定就是抱着进别墅。 小七精神头十足,手里拿着他的手机,在那里用手指弄着屏幕,看着水果让她一刀刀都给切了,脸上的得意笑容更深,他问的话,几乎是让她丢到一边去,她还显摆地得分拿到东城的面前,“你看我打了这么多分。” 她本身就是来炫耀的,笑得跟太阳花一样灿烂。 叶秉泽有些郁闷,这可好了,就知道捧着个手机,连他的话都不听了,就知道跟着东城比分玩,简直是让他忍无可忍,“都去睡觉了。” 可惜,东城也没听见他的话,或者是说无视更好一点,他把自己的手机拿到小七的面前,让小七看分数,“你看,我比你高。” 他说的很简单,却足以叫小七觉得自己的努力都白费了,赶紧抢过东城的手机,还把自己手里的硬是塞到他手里,“这个是我的,那个是你的,不许跟我抢——” 她强词夺理的话还没有说完,人已经让叶秉泽抱起,扛入浴室里,“东城,你也去睡觉,听到了吗?我不想再说第二次。” 东城是个听话的孩子,他收拾起手机,自己回房去。 “痒死了,你别碰那里……” 洗澡嘛,叶秉泽代劳,动起手来是个不安分的,借着抹沐浴露的机会,把她全身都摸了个遍,借她怕痒的要逃跑,他就越来劲。 “不痒的,别乱动,水要往你眼睛进去了。”他诱哄着她,想掰开她快要缩在一起的身子,“过来我这边,别往那边去,过来——” 他还没脱,全身已经让她弄的差不多湿了,人还坐在浴缸边缘,想把她拉回来。 “不痒?”她更来劲了,也不怕放开身体,直接地扑向他,将他弄的更湿,还扮过他手里的花洒,把他都淋湿了,“你痒不痒?” 那样子,叫人看得心痒痒,什么叫恶狼扑羊,大抵就是那么一回事,他到是把自己剥光了,与她一起挤在浴缸里,玩个叫什么“鸳鸯戏水”的把戏来。 正文 081谁是谁的菜 小七吓坏了,两眼泪汪汪地瞪着他。(.K6UK.) 叶秉泽怎么就觉得自己跟在欺负个小白兔一样,所有的兴致都没了,当然,人的精力也有限,总不能挺一个晚上的,他捞起毛巾把人擦了擦,再把毛巾丢回浴室,把快哭的人儿搂入怀里。 “睡吧,你不是困了?”他轻言诱哄。 可惜小七不听他的话,瞪大着眼睛,像是在看阶级敌人,眼睛一眨,那泪珠就滚落下来,落在他手臂间,滚烫且让他心疼。 “我疼——”她咬着牙,像是脆弱的孩子。 他笑了,“刚才又不说?” 她莫名地觉得他好像在取笑她,赶紧张嘴咬向他,咬得重重的,像个固执己见的孩子,看到他皱起眉头,她觉得破涕为笑,“我说了,你当成没听见——” “好好,我下次一定听到。”他吃饱啃足了,自然是由着她来,在兴头上时,都得他来作主,反正就是哄着她,他还是乐意的,“明天跟着郇乃锐,我带着东城有点事,听话不?” 他捏着她的鼻子,纵容着她的小性子,很难得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极和谐。 “好——”她应的脆生生,没有丝毫反对的意思。 “凤凰传媒”。 郇乃锐是碍于大老板的命令,亲自来接走小七,带着她到公司,就让秘书顾着她,别让她乱走,更重要的是别让不相干的人接近她,更不能走出公司。 小七也算是安分,一早上都没出什么事,别人给她什么,都是笑笑地拒绝,手里拿着从叶秉泽那里霸占过来的手机,在那里着迷地玩着“切水果”的游戏,还玩的是暴击版。 她玩得很入迷,别人轻易叫不动她。 但是人总有三急,她早上喝的是粥,再加上她坐在那里,秘书有准备饮料给她,估计是喝的太多,她想上洗手间去解决一下,问了下忙碌的秘书,问清楚洗手间在哪里后,她就一个人去,拒绝秘书为她带路。 呃—— 她又不是不会走! 洗手间离安全通道很近,她还是第二次到“凤凰传媒”大楼,上次来只是进过专门是属于她的办公室,别间还真是没去过,现在她到是趁着去洗手间,把这里看了看了,当然,她也忘记自己上次来过,根本没有印象了。m4xs. 等她从洗手间出来时,秘书室里没有人,往郇乃锐的办公室找过去,还是没有人,让她有点慌了,没有见到熟悉的面孔,更没有一个人,叫她有点不安。 电梯外头的数字在跳,好象是要上来,她站在电梯前,歪着脑袋,似乎是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也不知道她自己是怎么想的,反正是朝着安全通道那里跑了—— 那是拔腿就跑,跑得飞快,像是怕有人来抓她似的。 “小七?”出来的是郇乃锐,他明明见到一个身影,看样子好象是小七,等他走出电梯,人都没了影子,赶紧往秘书室那里一跑,一个人影也没有,他急了。 “小七,小七?” 他大叫着,到处找着,生怕找不见人。 “首席,怎么了?”秘书从复印室出来,是让郇乃锐的大叫声给惊出来的,她看着郇乃锐焦急的模样,有些不太能理解,“怎么了,首席是在叫小七吗,她去了洗手间。” “快去看看,人还在不在?”郇乃锐还真是想发脾气,要是那位人不见了,叶少那里他可是没法子交待的,现在也不是发脾气的时候,主要是得把人找出来,他想着自己看到的人影,狐疑的目光看向洗手间过去一点的安全通道,“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我去那边。” 秘书没当成太重要的事,还在那里磨蹭着,被他重重一吼,知道是大事了,赶紧跑向洗手间,一间一间地打开来看,但里面只有两间,很快就找完了,没有人! 人影也没有! 她赶紧跑出来,去找跑向安全通道的郇乃锐,“首席,没有人,小七不知道去哪里了。” 郇乃锐真想骂人了,这不附和他一贯的作风,但真是想骂人,叶少把人交到他手里,人却是没影子,“快联系门口的保全,还有地下停车场那里,不要叫任何人出去,都给我守严实了!” 秘书毕竟秘书,反应够快,踩着十公分高的鞋子,还能健步如飞,赶紧通知保全经理,把郇乃锐的原封不动地传达过去。 没有人,没有小七的人影,更没有人看到小七出去。 郇乃锐简直是全身都疼,这都叫什么事,一眨眼人就不见了,像是平生消失了一样,他都没处找人去,这天杀的! “你们有没有看到人?” 他打电话联系叶少可能留下来的人,希望老天站在他这边。 但是,他失望了,还是没有,一点希望也没有给他,人的电话都没人接,就像电话已经死了一样,到最后还是保全经理打电话过来说,在停车场里找到两个疑似被放倒的人。 小七哪里去了? 她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反正她一冲下去楼梯,就与人碰个正着,那人也不知道是拿出个什么东西,看着像块小毛巾,往她鼻间这么一来,她就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她醒来的时候觉得头很疼,像有人用小铁捶在敲打她的脑袋,看到的东西都是陌生的不能再陌生,一手捧着自己的脑袋,她还是歪着脑袋,瞅着面前的男人,一脸懵懂无知的表情。 “叔——”她叫着人。 伍建设还真是没准备,让她给叫得吓一跳,正眼看着她,将也她从头到脚看一遍,“你还真不对劲了,跟着叶秉泽还能好好的?” 他要不是亲眼见到郑克复那老狐狸的生日酒会上她与叶秉泽相处的极自然的模样,还真不相信她脑袋里的东西都捋不直了,现在更确定了些,小七可不会亲热地再叫他“叔”,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叶秉泽?”她一脸疑惑,到是嘴上反驳着,“我没跟叶秉泽在一块呀,是成寄,是成寄啦,叔你的眼睛不行啦,这也能认错了。” 她说到最后,眉眼间都带着得意劲儿,像是在嫌弃伍建设那眼睛不行。 伍建设一听完她说的话,立即明白过来,原来脑袋捋不直,还包括把人错认了,把叶秉泽当成柳成寄了吗?“你说是成寄就是成寄,随你的,可是小七,你还记得你爸不?” “你傻了呀,叔,我爸不是没了吗?”她鄙视他,自个儿站起来,晃到窗前,看到楼下站的人,到是惊叫起来,“那个坏女人怎么在这里?” 她指的是楼下的李姨。 伍建设才明白她的记忆是一段一段的,不完整,说话什么有时听着像个正常的,有时又是全乱的,让他有些乐,“你不知道吧,她是我妈——” “你妈?”她有些听不太懂,“可她是我爸的——”说到这里,她捂住嘴,像是受惊的小白兔,眼神里甚至有些抱歉。 她还真是头一回听到这样的事,脑袋里完全这个记忆,“那对、对不起——”她讷讷地说,“我爸真不是好人——” 说完后,她还深深叹气。 “对不起什么个劲儿?”伍建设笑看着她,“她卷走你爸贪走的那些钱,全给了柳部长,你觉得需要说对不起吗?” 他说的很大方,还笑着,像是在等待她的反应。 小七不是没有反应,她看着伍建设,那眼神就像是在看傻瓜,“她是你妈,你就这么跟我说,当我傻还是你自己傻了呀?”她问的很天真,主要是眼神很天真。 “你不傻,是我傻。”他这么回答,凑近她的脸,“要不要让你看看你妹妹?” 她连忙往后一退,不想与他靠得太近,冷着一张脸,瞪着他,“我可没有什么妹妹,你别找出个人,就把人当成我妹妹!” “兰兰,还不出来,站在那里做什么?”他冲着外边一叫。 兰兰? 温兰兰! 小七的脑袋里涌入这个名字,回过头看着牵着个小女孩走进来的温兰兰,她一下子就认出来,又看看温兰兰牵着的小女孩,瞪大眼,像是第一次见面一样,“这个人长得好像我小时候。” “快叫姐姐——”温兰兰似乎是有些局促,却是教着念琪。 念琪看了看前面的小七,又抬头看了看温兰兰,迟疑了一会才张开小嘴,声音还没发出来,就叫小七开口制止了。 “别、别叫我,这都是谁家的孩子,见到谁都当姐的啦?”她说话可是不保留,不喜欢就是不喜欢,瞪着温兰兰,“你想干嘛呢,温兰兰,想随便弄个孩子就说是我妹妹了,你上次拍的东西在网上,害了成寄,现在又想来干嘛?” “不是,不是我,我是有苦衷的。”温兰兰说着话,那眼泪真是说掉就掉,跟水笼头开头一样,一开就掉了,“你听我说,全是有人指使的,我也不是故意的,我是没有活路了……”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 082谁是谁的菜 “没有活路了?”小七瞅着她,眼神天真,表情更天真,扯扯伍建设的衣袖,似乎有很有怀疑,“叔,她说她没有活路了,怎么不跟电视演的一样自杀了呀,电视里头都这么放的,说自己没有活路了,都撞墙去的。()” 伍建设给噎了下,吃不准她是真的脑袋捋不直,还是有意讽刺温兰兰,“你不想帮帮柳成寄,叫他从漩涡里退出来?” 他问的很认真,笑得很亲切,看上去是有几分与柳成寄相似。 小七瞅着他,神情最认真不过,眼睛眨都不眨,“我想呀,”她说的很坦白,下一秒,笑得跟个傻子似的,“可是成寄不叫我插手呢,我是个听话的,我爸也是这么说的。” 温兰兰让她的上半句牵在那里,下半句又让她从上面掉下来,看着小七,眼神都有点说不明道不清的意味,甚至是有些纠结,眼泪还挂在脸颊上,都顾不得抹一下,“小七,可不能,你爸就是让流言给毁了,你可不能让你心爱的成寄也这样子毁了。” 她说的迫不及待,生怕小七真是不管了。 伍建设瞪她一眼,觉得这个女人就是心太急,这么多年,还没学得拎清一点,简直就是个二百五脑袋,连脑袋瓜子捋不直的小七都不是对手,“甭听她的话,”他笑着说,把温兰兰抹开,一手拉着小七的手臂,“你爸那事儿,你可还记得?” 小七瞪大眼,本想张嘴骂人,嘴里又挤不出话来,就是瞪着温兰兰,被他一拉,所有的注意力都落在他身上,不明所以地瞅着他,“你想说什么呢,叔,别跟温兰兰说些我不爱听的话。” 她先给伍建设打个预防针,笑得很灿烂,说话很利索。 伍建设算是看出来,本质上她没有怎么样,说话比以前强自镇定的时候还要利索,冷不防地就让人噎着说不话来,更犀利一点,“你到底认不认得柳成寄了?” 她瞪着他,那眼神就像是在看白痴,“叔,你这个坏人,我要是不认得柳成寄,我这是没长眼睛还是干嘛呢?” 她回答的理直气壮,没有一点儿纠结。 伍建设知道跟她说不通,赶紧叫人去寻照片,好叫她对着照片认,可是小七一直瞪着他,那神情可不太友好,嘴上叫着他“叔”,态度可没有那么摆,“等会你看看照片,成不,我叫你认认谁是谁。” 她冲着他吐吐舌头,“谁乐意跟你看照片了?”她把目光对准一边哭个不停的温兰兰,又看看她旁边的小女孩,掰掰自己的脸,做个鬼脸,做完后,却是对着小女孩严肃地瞪起两眼睛,“不准笑,不准笑,一点都不成!” 念琪才笑,就让她一瞪给吓着了,小女孩还来不及反应,笑意就僵在脸上,局促不安地回头看向正哭着的温兰兰,“妈——” 她这一声叫的很委屈。 “哇——” 有人哭了。 这哭的是小七,哭的可叫是惊天动地,那声音,没把房子震塌了,都算是幸运的事,两手捂着脸,越哭越来劲。 伍建设头疼了,他把人带出来,可不是听她哭的,简直就是魔音入耳,搅得他不得安宁,表情都有些讪讪的,瞅着同时停止哭的温兰兰,目光严厉。 “这都怎么了,哄个人都哄不好?”走进来的是李姨,比起葛姨那种风姿,她确实看上去不太起眼,可这是这样的人,跟在伍红旗同志身边,一直没有冷落过。她走到小七的面前,目光不善地盯着小七,瞅着她那双眼睛,简直就是随了伍红旗,让她每每看见都是痛恨不已,“哭个什么劲,哭死你得了,别让我费心养着你。” 小七到是不哭了,两手从脸上拿开,脸上一点眼泪都没有,刚才就是在干嚎,她都甚至有点得意,指着温兰兰,嘲笑她起来,“你看,她不如我,哭得还有水,我都一点也没有。” 李姨年轻时是个要强的,嫁了个丈夫,不如意,一点温柔小意都没有,后来跟了柳部长,那是一时出轨,偏就是丈夫又死了,柳成寄又娶了别人,她自个是乐意跟着伍红旗的,但是伍红旗最可恶的是除了她还别有的女人,个个的都是年轻的小货。 最主要的一点,她还真是不得不承认伍红旗是个好父亲,瞪着小七的目光像是要吃人似的,她怀上了,伍红旗亲自盯着她去把孩子流了,后来,她再也怀不上了,子宫给拿了。 她有多恨伍红旗,就有多恨伍红旗的女儿,把伍卫国送给叶秉泽,柳部长那里她亲自牵的线,还让儿子认亲生父亲,她不想让伍红旗的女儿过得好,最好是千人骑万人压,才算是解她心头之恨。 小七压根儿不太能想明白这位李姨内心的恨意,当然,不止是内心,还是那脸上那眼神直白的恨意,都叫她害怕,她想躲,没地儿可躲,到是扯着伍建设的手臂,试图往他身后躲。 她不止躲,嘴上还讷讷地呼出声,“叔,你妈真吓人——” 温兰兰看见李姨进来,神色有点不自然,太不自然,把念琪拉到她自己身边,下意识地搂紧了些,那动作像在保护念琪。 “得了,别叫人笑了,你自己有几分真情,谁不知道,还真当自己女儿了?”李姨瞪着躲起来的小七,又把话对准温兰兰,讥嘲她,“真是没有的东西,一点小事也办成这样子。” 温兰兰后退,带着女儿一起后退,脸上那表情,全是惊慌。 念琪不是听不懂,她只是不太能理解那位说的话,小小的脸,刷白一片,“妈,你不要我了吗,你不要我了吗?……” 她问着温兰兰,那是极度渴望的眼神。 念琪自小生活在福利院里,见多了长得奇形怪状的跟她同样的小朋友,她不明白院长伯伯每次找她去,都要她脱裤子,要咬她的双腿,更要把手指往她“嘘嘘”的地方摸摸,她还不能动,也不能哭,要笑。 院长伯伯还咬她那里,咬得她好疼,还让她张嘴,含住那他双腿间的丑东西,她害怕,嘴巴吞不下,还不能哭。 可是有一天,她看到了好漂亮的妈妈,妈妈要带她走,她很高兴,现在妈妈是不是不要她了,要让她回去那里了? 她小小的脸上很是惊恐,两只小手紧紧地拽着温兰兰的手,不肯放开。 “没、没有……”温兰兰回答的很颤抖,紧紧地抱住她,“大、大姐,你别吓着念琪,别吓着她,真的别吓着她,她还是个孩子,什么也不懂的。” 小七躲在伍建设的身后,听到她们的话,又是好奇地探出脑袋来,瞅着念琪与温兰兰还有那个跟虎姑婆一样的李姨,精致的小脸,就是有些迷茫了,“她真不是我爸的女儿了呀?也对,我爸早做过结扎的,不可能有女儿的——” 话说到后半句,她像是在自言自语。 这简直就是让所有人都愣在原地,一时间都不能做出反应来,就是伍建设也有点震惊,震惊地看着她。 这么多目光对着她,小七到是有点不好意思了,她挠挠脑袋,“我一直觉得好像有什么事给忘记了,对了,就是这个事,我爸以前说过的。” “你说什么?你说什么?”李姨把她从伍建设的身后拉出来,双手抓着她的双肩,整个人快失去理智一样摇着她,重重地摇着她,也不管小七能不能受得了,“你再给我说一次,再给我说一次!” 小七给摇得头晕脑胀,整个人都快让她摇晕过去,全由着李姨在那里摇得跟个破布娃娃一样,没有反抗的能力。 伍建设一看,这可不太好,把她拉回来,挡在李姨的面前,“妈,你冷静一点,你到底想干什么,我把人带过来,可不是让你出气来的。” 他说的很冷淡,谈不上什么感情。 伍建设的话到底是让李姨冷静下来,她凝着张脸,“我恨不得剥了她的皮,可是你爸还得需要她,把人送去叶秉泽那里——” “得了——”提起柳部长,伍建设有点不耐烦,“你跟着他就成了,别把我也拉过去,连自己儿子都出卖的人,你以为他会在乎我这个私生子?” 别说笑了,那位看上去道貌岸然,骨子早就烂透了,还不屑他这个私生子,他这个私生子还看不起柳部长呢。 “柳成寄在那里高高坐着,凭什么你现在成这样子,都是他的儿子,得一样是吧?”李姨说的斩钉截铁,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整个人都是严厉。 小七躲在那里伍建设那里,满眼惊惶之色,似乎是让李姨给吓着了,都不敢动一下,小脸色苍白极了,跟纸一样,一点血色都没有。 正文 083谁是谁的菜 这是伍建设心中的隐痛,看着柳成寄,他总是特别不甘心,明明一样都是他的儿子,一个是在天上,一个在地下,甚至连地下都不是,还待在阴沟里,怎么也出不来,而柳部长想的是怎么从私生子身上得到最大的利益,他的母亲甚至是不顾一切地帮着柳部长。() “够了!”他忍不住厉声喝止,站在李姨的面前,眼里有着伤心,近乎于彻骨的伤心,让他怎么也不能原谅面前的中年女人,“你别说了,我明明有更好的出生,你为什么管不住你的裤腰带,让我成了私生子,成了私生子你还不消停,还让我去巴着他,你就是这么做母亲的,妈?” 这简直就是一段心酸史,伍建设从小到大都被耳提面命地说他是谁的儿子,他以后要怎么做才能得到最好的回报,伍老爷子对他不错,但总归不是亲爹,没能做得更细致一点。 李春兰气得不行,那发福的身体快要颤抖,扬起手就要打他一巴掌,却被小七拦住,这一拦,她更怒火狂烧,迁怒于小七那张脸,迅速地扬起手要打小七。 小七逃的更快,跟个小兔子一样,迅速地躲回伍建设的身后,得意地看着李春兰,还双手鼓掌着,嘴里大声嚷嚷,“看,虎姑婆,虎姑婆要吃人了,要吃人了,叔,快把虎姑婆收拾了,快快、快上去,你把她收拾了,我给你糖吃。” 前面的话还像样点,后面的话已经让伍建设那点怒气都收拾起来,跟着李春兰计较,毕竟已经没有意思,他现在早已经过了需要母亲的年纪,更不需要母亲在他为打点,打着为他好的名义,做的其实是伤害他的事情。 他宁愿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是伍红旗也好,是那位更不择手段的柳部长也好,总之,那些事,都与他无关了,他现在只想要回自己的东西,从叶秉泽的手里,有了小七,他想会很容易。 他想从暗地里走出来,正大光明地站在阳光里,把身后乱蹦的人抓住,面对着脸色极为难看的李春兰,“别再跟我说他是我父亲,我的是父亲伍老爷子,柳部长什么也不是,你要是愿意跟着他,我不阻拦,别让我再愚蠢地为了一点劳什子的父子之情为他做些龌龊事。” 这么多年来,他明面上是叶秉泽的走狗,暗地里却是柳部长送予叶秉泽的棋子,明着为叶秉泽做事,暗地里却是为柳部长做事,柳部长的野心更大,他的位置未必不是求着那一个,比起连家来,他的力量太薄弱。 伍建设算是看透了,为别人做嫁衣的事,他还是不乐意,一点都不乐意,这算是他最后对李春兰说的话,“你让我失去了妻子,也失去了孩子,你不会做一个母亲,可我想学着做一个父亲,合格的父亲!” 小七歪着嘴,跟搞怪一样,没有什么惊讶的表情。 温兰兰也不惊讶,这事儿到是真的,别看伍建设现在这样,人家还真结过婚,这结婚的对象还不是一般人,不过到底是谁,她也说不太清,当时跟伍建设被赶出伍家有点关系。 “在这之前,你得把钱如数都交出来。”李春兰更有主意,从她开始从自己的婚姻里踏出脚来,她早就是豁出去的人,柳部长的薄幸,伍红旗的无耻,让她知道得把一切都握在自己的手里,看着儿子欲与她断绝关系的样子,她说的更无情,“我交给你的东西,得全部拿出来。” 有些人,就是这么个样子,明明东西掌握在她手里,却老是朝小七要,好像她是清白无辜,东西全让小七藏起来硬是不肯交出来。 可事实上伍红旗怎么舍得让他自己的女儿接触这些龌龊事,半点都不沾,把最后的钱都交给李春兰,想叫李春兰把钱交出来,别牵扯上他的女儿就成,这是一个父亲的可怜心愿,可李春兰已经对他恨之入骨,怎么会帮他! 小七的所有事,不过是一个深爱女儿的父亲,把女儿托付错了人,相信错了人。 这简直就是撒狗血剧,一环还有一环,父不父,母不母,都是一群jian人,谁都没有比谁高尚,都是一堆渣。 伍建设到是笑了,双手一摊,“我已经交给徐剑笙了,这些钱本来就得交上去,妈,你觉得怎么样,还有当年柳部长与伍建设来往的一点小秘密呢。”他在笑,笑得很乐。 温兰兰看着这一幕,心里不是没有痛快的,她恨柳成寄这不假,当时她还是小女孩,暗恋着柳成寄,柳成寄不是什么好人,这她更清楚一点,从她对他下药,结果却在伍红旗的床里醒来时,她就明白了。 可是—— 比起柳成寄,她更恨李春兰,举报伍红旗的事,全是李春兰一手操控,她父母兄弟的前程都在握在她手里,后头还有更大的人物,她不敢,硬着头皮上去,李春兰还是不放过她,让她成了如今的交际花,张开腿来,任由着那些披着光明外衣的禽兽在她身上逞凶。 她受够了这样的日子,“伍建设,她是想从你这里拿钱去讨好李副省长,不是给柳部长的,柳成寄那些视频的事,全是她跟李副省长还是郑由平一起计划的,就是想拉柳成寄下马。” 一出又一出,就像紧张刺激的电影,让人看得都觉得惊奇。 小七瞪大眼睛,她听着,仔细地听着,又发现她自己有些听不懂,什么李副省长,什么郑由平的,一堆堆名字,就像不知名的符号在她的眼前闪着,她两眼直直地瞪着温兰兰,有些个呆愣。 “啪啪啪——” 有人拍手了,不是伍建设,不是温兰兰,更不是李春兰,小七嘛,更没有,她的脑袋回路还没转过来,反应没这么快。 拍手的到是柳成寄,他独自一个人走进来,拍着手,看着这几个处在一起的人,或许他想的对,盯着伍建设,迟早有一天,能让他把小七弄出来,他再来个渔翁得利,这简直是好事。 他赌对了,迈着成功的步子走向伍建设,没看这屋里的人一眼,更不去去注意他们脸上的“丰富”表情,他朝着小七伸出手,温柔地瞅着她,“小七,跟我回家吧?” 可是—— 小七早就是出现记忆混乱,她不记得眼前的就是柳成寄,她一直是当成叶秉泽,于是瞪着柳成寄递过来的手,还用力把他的手挥开,戒备地瞪着他,“不,我不!” 她仰着下巴,骄傲地跺跺脚,就是不认同柳成寄这个人。 柳成寄眼里有些涩,好不容易找回的人,现在又成了陌路,简直剜他的心,瞅着她的眼睛,她眼里倒映出他的人影,全然的陌生,仿佛他与他只是毫无关系的人。 他不可能让她就这么把他忘记了,他上前一步,试图把她从伍建设的身后拉出来,可是她退得更快,让他的手落了空,伍建设更是挡在他的面前,笑笑地看着他,那神情,有着说不出的厌恶。 “把小七还给我,我就把沈墨青在哪里告诉你。”柳成寄知道面前的这个人是他的异母兄弟,有些事,他一直就知道,“你不是一直在找沈墨青的吗?” 他盯着她,等待着交换,表情笃定地又加上一句,“如果你不在乎沈墨青的话,我想也许我得回去了。”他对着伍建设说话,眸光紧紧地盯着小七,得到的却是她怯生生地避开他视线的举动,让他急得想上前,又是不想把她吓着。 沈墨青—— 这三个字如平地起惊雷,就是连想靠向伍建设的温兰兰都觉得惊讶,那是沈家的女儿,沈科最大的侄女,据说是出国了,可是谁也找不到她的任何消息,像是平空消失了一样。 “不成!”出声喝止的是李春兰,她把温兰兰推到一边,也不顾念琪跟着温兰兰快摔倒,“我不准你去见沈墨青——” 伍建设不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已经给过她那么多次机会,还是只记得她自己,这一生,她只爱她自己,谁也不爱,他为什么不能为了自己好好地活下去,光明正大地站在沈墨青的面前,告诉她,他配得上她? “你真知道?”沈家的人,一个个如狼似虎,根本不让他靠近沈墨青一步,他明明快找到了,总是晚了一步,“她上个月在哪里?” 柳成寄嘴一咧,“泰国,她在泰国,你不是去过了嘛,没找着对不对?” 他问的胸有成竹。 “你们在说什么呢?”小七疑惑地看着他们说话,有种不妙的感觉,让她挤到他们俩的中间,“我不跟叶秉泽走!”她的手指向柳成寄,瞪着他,不依不饶的态度。 “那么跟我走!” 那声音冷沉,从外边传进来,来的不是一个人,身前身后都是人,这是叶秉泽出现的方式,他向来这般,出现的姿态总是叫人望而生畏。 正文 084谁是谁的菜 小七眉开眼笑,哪里还把伍建设放在眼里,赶紧地冲着叶秉泽跑过去,在她眼里,那就是柳成寄,而一直站在她面前,想让她正眼一看的人却是真的柳成寄,她毫无所觉,只知道奔着那人去。(.k6UK.) 叶秉泽心里五味杂陈,明明喜欢她的举动,可一想到她把自己当成柳成寄,心里又觉得自己挺窝囊,要是按着他原来的性子,早就是—— 他搂住她,忽然觉得她很单薄,想着原先能硬着心肠对她做下的事,现在便是想也不敢再想了,看着她这个样子,他心里自是不太好受,什么叫做难受,为一个女人,什么叫不忍,也为一个女人,他现在才明白些许。 “我们回去。”他的目光扫过伍建设一眼,拥着乖巧听话的小七要往外走,临到门口时,他的脚步停下了,“你的事,跟我半点关系也没有,也许你们兄弟谈谈?” 他说的轻巧,把话丢下,自己带着人走。 柳成寄不是不想追,想着小七陌生的眼神,说句矫情的话,心如刀割,想到这里,他不由得露出嘲讽的笑意,是针对他自己,活得多可悲,自以为意气风发,如今是什么也没有握在手里。 “谁叫你是他的儿子。”李春兰瞪着柳成寄,眼里充满了怨恨,“要不是你,我不会到现在都不能正名,又让他娶了张廖爱那个贱人,我的儿子也成了私生子。” 这种指控简直就是莫名其妙,甚至牵强附会,世上大抵就有这么一种人,觉得什么事都是别人的错,也不想想她自己,嫁了人还不甘寂寞,选择红杏出墙就得想到后果,自己不如能愿,还把脏水泼到别人身上,恨不得别人都倒楣了事。 伍建设冷着脸,没有丝毫的动容,把她的话从这只耳朵听进,又从另一只耳朵出来,又或许是他从来没听入耳里,“你想怎么样?” “我不想怎么样。”柳成寄说的很简单,“你不觉得早退会是更好的选择吗?”他压下眉角,等候着一个回答。 “你想的不错,我也是这么认为。”伍建设笑着点点头,如果不是身世的纠葛,也许他们会是好朋友,“我想你应该出国,最好现在就走,我不想那些事给挖出来,也不想承认那位高高在上的柳部长是我父亲。” 比起柳部长的儿子,烈士的遗腹子会更好听,人活着,怎么着都得为自己打算,也许算是沽名钓誉,可他不在乎。 李春兰到是不认同,她从来都是觉得自己一心一意为儿子谋划,儿子不承她的情,如今还想她做的事全都撇开,甚还要送她出国,这是她绝对不能忍受的事情,“你看看他,他的一切本应该是属于你的,你的眼睛看不见吗,硬要把自己往绝路上推吗?” 她吼得声嘶力竭,恨不得一下子吼醒伍建设。 伍建设再清醒不过,眸光冷漠的没有一丝温度,“还是去青山医院吧,那里条件挺好的,我想他们会好好地照顾你的。” “你——”李春兰完全是气着了,手指着他,没“你”个所以来,脸涨得通红,眼神充满了怨毒,“你、你、你——” 那怨毒的眼神,让温兰兰看了都害怕,紧紧地搂住念琪,似乎想让她安慰自己,从她的身上得到温暖,好她自己不那么害怕。“我、我、我可以走了吗?” 她一开口,才知道自己吓得都结巴了,讪讪地望着伍建设,根本不敢放开念琪,生怕她跟着一块儿吓到了,手还知道死死地捂住她的眼睛,不让她看到李春兰疯狂的样子。 “走吧,柳大书记不是答应过你了嘛。”伍建设答应的很爽快,在他看来没有一个人能比得上沈墨青,一个都不能,曾经他想给李春兰机会,但现在,他想她是用不着了,“这个人也交给你,随便你怎么处理,送去青山的事还是由我来做。” 柳成寄不吱声,这是人家的亲生母亲,有一点他不承认也没有办法,那真是他同父异母的兄弟,不是他不想承认,这事情就没有了,他望着李春兰,想起的是他自己的母亲,难产死去的母亲。 在家快生了没人知道,难产了,送去医院已经来不及,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他的嘴里发苦,“他不会给你任何东西,李姨,我最后叫你一声,出面吧,给我澄清,如果你那位心心念念着的柳部长要是知道你做了什么,我想你也得不到什么好处吧,比起你来,我想他更钟意张廖爱女士或者是年轻的小姑娘吧?” 他说的是真的,那位的风流韵事,这些年来可是一直没断过,就是玩得更专业了点,从地上隐到了地下,表面上是谦谦君子,暗地里却是无色不欢。 钱、权、色,向来都是男人的弱点,柳部长更想三样都坐拥怀里,他自己的权、李春兰保留下来那些伍红旗贪污的巨款、还有年轻小姑娘的曲意奉承,他过得很滋润,以至于想再往前,已经没有什么东西都能够让他冷静一点了。 这叫柳成寄心里头很不舒坦,他自己不能出面,要是自己出面,表面上“大义灭亲”,可是谁都会拿着打量的目光瞅他,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出面检举了,还有人能与他共事? 谁都会怕他在后面忽然下手,这个就是现实,不是“大义灭亲”就成的。 “你不能这么对我!”李春兰伸手想打柳成寄,如果说她恨柳部长,还不如说她更恨柳成寄,因为他的存在,导致她最终从不能入主柳家,“你的父亲绝不会容忍你这么做,他不敢这么做!” “他会这么做的。”柳成寄同情地望着她,这个女人似乎还没有搞清楚,柳部长是个什么样的人,一直让她自己所蒙敝,“就如同小七一样,他毫不留情地送给叶秉泽,你嘛,没了钱,年纪也大了,我实在看不出来,你有哪里能叫他软了心的。我这个亲生儿子,都会让他牺牲了,你算是什么?他玩过的女人,哪个有好下场的?” 他说的很坦白,眼神真诚,像是在说一个与他无关的人,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李春兰是相信的,她身体微颤,看着温兰兰带着女儿走,还想上前抓住人,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她没有力气了,整个人都软软地倒在沙发里,神情灰败,再没有任何的生气,看上去即将枯萎。 “你说的是真的——”李春兰是什么人,她这么多年都是跟着柳部长,从年轻时一直是跟着他,就算是与伍红旗的那些年里,她还不时地与柳部长一起重温旧梦,双手捂住脸。 他已经越来越对她不耐烦,那嘴脸,她看着眼里,不是没有感觉,就想到郑由平,那是一个已经等待不了柳成寄上去他再奔位的人,果断地用了温兰兰,就有了那个视频,不愿意得罪叶秉泽,她好心地将伍卫国身影做了点处理。 其实她也恨伍卫国,也想叫她身败名裂,但是叶少的强烈后台,她没敢做。 “不要送我去青山医院,不要送我去青山医院。”她几乎是求着伍建设,“不要送我去,我都是为了你,一直都是为了你,建设,要不是为了你,我怎么还能厚着一张老脸去柳部长那里,要不是为了你,我怎么能……” “是的,你一直为了我。”伍建设不对她的话表示反驳,重复着她的话,“可你一直让我处于难堪的境地。” 还记得他被赶出伍家时,曾去找过柳部长,那时,他甚至是连柳部长的面都没见着,就让人拦出来,他站在楼上,亲眼看见那位柳部长站在楼上,那种冷漠的表情。 私生子,是他的过错吗? 不是! 伍老爷子说的是,私生不是他的过错,可不能凭着私生子的怨气来报复别人,他甚至都把小七推入了万恶的地狱里。 “你为了我好,那么再为我做一次吧。”他走近李春兰,伸手拉住她的手,“不是要为我好吗,就为我做最后一次吧——” 李春兰却是抽出她的手,望着柳成寄,“我希望听到柳部长辞职的消息。” 柳成寄眉头都不展,“你会听到的。” “那好,我给你澄清——” 这恐怕是最痛快的合作,她有所得,他更有所得。 伍建设拦住想走的柳成寄,“你还没有沈墨青的消息告诉我。” 柳成寄看着李春兰已经上车,才回过头,“沈墨青要回国公演了,恐怕就是这几天的事,你自己注意下吧,别把人惊着了。” 伍建设一口气差点不上来,公演,柳成寄好意思拿着这个消息来说,让他摆了一道,简直是个二百五,可—— 他到底是对小七有几分愧疚,现在都弄开了,至于小七的事,他一点都不管了,小七一到他这里,果然是引来他想见的两个人,现在事情都解决了,也算是他补偿小七的,小小的补偿。 作者有话要说:哎,这两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能是收太低,人开始有点倦怠了,不过亲们请放心,一定完结的 正文 085谁是谁的菜 这几天,最大的新闻莫过于是柳成寄视频的澄清。() 所有的事,一下子揭开,温兰兰,还有像背影极像柳成寄的人,都出来一起澄清,这只是拍戏,因那个像柳成寄的演员最近几天刚好去拍外景,那地方是个鸟不生蛋的乡下地方,别提手机有没有信号,有没有无线,就是电话也只有那村头的一部公用电话,能听得到这种消息才是神一样的人。 一下子,上的舆论有些倾向柳成寄,开始是一些人附和,后来慢慢地越来越多,到最后都成一边倒的情势,这简直是出乎郑由平的意料之外。 他重重地拍着桌面,手头有更重要的片断,可是他不能够再拿出来,他知道拿出来,对他意味着什么,也许不止是失去现在的位置,或许是失去更多,失去所有。 打电话给李省长,电话不是通话中,就是无法接通,他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人家翻脸不认人了,他苦笑,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这话还真是不错。 “啪——” 这是郑克复怒极打的他,郑由平不敢去捂脸,当着爷爷的面,实在是知道自己这步棋走的太不好,也许他的一生到这里就算是完结了。 “真是个没出息的。”郑克复恨铁不成钢,惟一的孙子,还做出这种事来,简直是叫他无话可说,而且做的是最蠢的事。 郑由妮双臂环在胸前,冷冷地看着她的大哥,冷淡地走出去。 “这事儿算我欠你一个人情。”她看着徐剑笙,从他手里拿过一张存储卡,紧紧地捏在手心里,“帮我跟简颖问好。” 徐剑笙面色不变,“她很好,谢谢你的关心。” “柳成寄那边算是我们郑家欠他的,有什么事,我要能做得到,他尽管开口就是了,你也不用巴巴地来,真讨厌见到你。”郑由妮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从她小时候就一直看着的男人,眼神冷漠,“希望以后合作愉快。” 她伸出手,朝着徐剑笙。 “啊,是你,郑家姐姐——” 徐剑笙还没有握手,就让一记声音打断,小七让叶秉泽拥着过来,手指着郑由妮大叫,显得很兴奋。 郑由妮那脸色真不太好看,任谁被跟自己差不多年纪的人叫“姐姐”总是会不爽的,她也一样的,幸好她还懂得掩饰自己的脸色,收得不动声色,“是小七呀,怎么跟叶少一起来了?” “叶少?”小七到是笑得快歪了腰,手臂到是搂着叶秉泽不放,“成寄,怎么到处有人把你说成是叶秉泽那个坏蛋的?” 这话真是—— 让叶秉泽听的一脸无奈,也是没有办法,她自有自己的一套认知,别人说什么,都是假的,别人说什么,她都是不会当真。 郑由妮虽然不太清楚,他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是她是伶俐的,人有怎么认为,她也跟着说就成,跟着说,总不会出错,“哦,是柳大书记,你好。” 叶秉泽点点头,算是回应她,目光里带着几分警告,在警告着她别乱说话,自己得长眼睛,不是什么话都能说出口。 小七到是没察觉他们之间的暗流涌动,她一个劲儿地拉着叶秉泽往里走,走的脚步很快,“快来,快来,是这里,是这里——” 叶秉泽不拉住她,任由着她拉着往前,走入郑克复的书房,看见垂头丧气的郑由平,眼神冷漠,“有事吗?” 他问的口气更冷漠,对郑克复说话,也是冷漠的,没有一丝暖意。 郑克复看到他来,挥手让郑由平下去,目光迟疑地看着小七,“不如让——”他说到这里,停住话,没有再说下去,话里话外的意思已经很明了。 小七皱起眉头,拉着叶秉泽就要走,“这个爷爷真没有意思,明明想叫我出去,话又不说,最讨厌这样话说半句的人了。” 叶秉泽随她,随着她的脚步走人,没有再看郑克复一眼。 郑克复颓然地坐在原位,想着郑家因不肖子孙弄成这样子,着实让他心里觉得无力,这么大把年纪了,还得为孙子操心。 “我们现在哪里去?”小七欢天喜地地拉着叶秉泽出去,坐在车里,把脑袋投入他的怀里,巴巴地问着他。 叶秉泽有多喜欢这一刻? 这是他想了多久的时刻? 他都不知道了,有些事,他总是想着,可总没有希望,他的希望仿佛就是狂风中的小船,一不小心就会遭遇灭顶之灾,不得翻身还是小事,最大的事就是他尸骨无存。 他拥着她,手臂圈住她的细腰肢,脸凑近她,摩挲着她的细嫩脸蛋,“你说我们得去哪里?”他别有意图的问她。 那温热的气息都吹在她的脸上,让她的睫毛一动一动,像是轻轻掀动的蝴蝶翅膀般,她扬起手,挡住自己的脸,把他的脸隔开,“好痒痒,别、别、好痒痒的——” 她边说边笑,还想躲开他,整个人扭得跟虫子一样。 她坐在哪里? 不是安安分分地坐在那里,而是让叶秉泽抱住,坐在他的腿间,她这么一扭动,他又是个血气方刚的,怎么可能没有反应! 这一反应,正好抵着她的臀部,那完全是不舒服。 她想动,想移开,手到是犀利的一抓,抓的是哪里,可不就是他的小兄弟嘛,还移开臀部,用两只手从自己的双腿间,抓住他的物事儿,还一脸无辜地用手捏紧。 这简直就是要了他的命了。 叶秉泽这几天过的就是清心寡欲的日子,就算是晚上抱着她睡,顶多就是抱着她,别的动作都不敢做,一点都不敢,生怕再把她惊着了,把人惊清醒了。 对! 就是这个,他觉得现在她也挺好,没必要非得清醒过来,至少她对他很依赖。 可是—— 他疼了,说是她抓疼的也可以,说是为了她而疼更成,他恨不得把她放倒在车子里,把自个儿的兄弟埋入她的身子里边,好好地享受一下销/魂的滋味,这么个大街上,他也不想来个车啥震啥的,还是回别墅比较好。 他轻轻地将她的手弄开,忍不住低喘一记,将她的身子重重地按在双腿间,不叫她躲开,暂且就这么着,让他自己感觉好受些。 这车一到别墅,叶秉泽那真是如狼似虎,把人打横着抱出车子,直接朝别墅进去,脚步走得很急。 小七那一脸更是无辜,不过她到是好兴致,勾住他的脖子,露出牙齿好奇地咬他的脖子,那是昨晚看了吸血鬼电影的后果,她觉得很有趣,也没真正咬下去,就那么叨着他的皮肤。 叶秉泽走得更快,一脚踢开卧室的门,把人压倒在床里,双手齐上,一下子把剥了个精/光,如初生婴儿般,肌肤都透着粉嫩的光泽,让他爱不来释手,唇舌滑溜过去,一寸一寸地吻过去,吻得意乱情迷。 他头一回这么轻淡,还有几分理智,知道不能弄疼了她。 唇瓣一开,他恰恰地含住她胸前的尖尖,双手更是包住她的肉坨坨儿,弹性极好,盈他满他手心,让他骄傲的揉捏下去,这边得到他的抚慰,另一边可没有,她可不乐意了,凭着身体的感觉挺起胸脯,抵向他坚实的胸膛。 他的身体火热,她贴着他,仿佛整个人都让他给烧着了一般,两条腿儿微颤,从身体最深处渗出来的湿意,让她觉得空虚无比,这身体像要是吞下所有似的,让她难捺地把自己拱向他,寻求着他的怜爱。 叶秉泽专爱她这样子,事实上他从来没有见过她这样子,至少在他的身边是从来都没有,一直是他强势,而她是被迫的,比起他常常强势后得到的快乐更胜些,简直就是让他心花怒放。 “小七,小七……”他轻轻地叫着她的名字,瞅着被他含过的果子,红艳艳的真像石榴花儿一般,上头沾着湿意,亮晶晶的,抬头瞅着她迷离的眼睛,嫣红的小脸,他着实忍不住地把人搂坐起来,分开她的双腿,好让他自己横冲进去。 简直就是销/魂地—— 他忍不住满足地闷哼出声,搂抱着她的腰,占绝对主动地吻住她的唇瓣,堵住她所有的声音,腰下更是来劲,恨不得把自己都埋在她身体里再也不出来了事。 小七给撞得乱乱的,差点儿坐不住,腰肢儿叫他握住,怎么也掉不下来,软软的身子一下下地给他凿开,钝爷一样冲进来,冲的她痉挛地攀住他的脖子,生怕自己掉下去。 “坏、坏蛋,我要、我要掉、掉下来了!”她硬是躲开他的吻,涨红着整个脸,冲着他嚷嚷,她的手不敢松开,脾气到是不太好。 叶秉泽哪里舍得放开她,她越嚷嚷,他的动作就更大,“不、不会的,我们小七不会掉下去的,”他哄着她,哄得头头是道,“不会吧,是不是不会吧?” 他问的很清楚,她听得也很清楚。 小七坐在他腿间,身子被撞得一震一震,身下更是吞吐着他的物事,可眼神有些叫人看不透,变得有些清明,她动了动,瞅着自己身下的男人,面上一滞。 “叶秉泽,你是个坏蛋——”她重申,胡乱乱地吼着。 叶秉泽到是不在乎,忍了几天,终于吃到肉,他怎么可能放开她,“是坏——”他的话说到这里,忽然间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扳住她的双肩,眸光渐冷,就算是身下的动作也停止下来,“你刚才说什么?” 正文 086谁是谁的菜 是哦,她吼着的是什么? 她笑了,笑眼瞅着叶秉泽,指腹小心地抹过他的鼻尖,将上头细微的汗珠都抹去,也不直接回答,就问他,“我说什么了呀?” 装傻,啊哈! 叶秉泽盯着她的笑脸,瞅着那笑脸怎么都没有要暗几分的样子,不由得脸色一暗,手臂箍住她的腰身,仿佛她的脱逃似的,“你在骗我?” 他厉声相问。() 可这个真不好回答,她双腿间还埋着他肿胀的物事,两个人光溜/溜的贴在一起,没有缝隙,一个坚硬,一个娇嫩,再相衬不过。 这种亲密的时刻,这停下来得有多不合时宜的? 至少小七是这么想的,总不能把她就搁在上头,叫她上不得也下不来吧,扭着细腰,双手试着按住他的肩头,她又不是没经过事的,这动作有点耗她的力气,基本上还是这位置来的更深些。 她试着起来,漂亮的眼睛就瞅着他,一动不动,还没有真起来,已经让叫他按回去,那物事儿更激动,跟个苍蝇见了有缝的鸡蛋一样,往里使劲钻,恨不得把自己全钻进去,再也不想出来。 她嘴唇微启,发现愉悦的呻/吟,精致的脸蛋儿,染着晕红,白里透着晕红,让他的手忍不住捏上去,眼里还是冷的,他狠狠地挺动着健腰,附和着她的动作,嘴上还是拿话刺她,“我就让你这么不待见,还装傻卖疯?” 小七乐了,说真的,她都不知道在做什么,傻嘛,确实有一点,说傻也太严重,就是脑袋里捋不直,看到柳成寄才好的,也不知道她当初脑袋里是怎么想的,反正就是没跟柳成寄说,说她什么都好。 其实呀,她有点怀疑柳成寄的事是叶秉泽的授意,到后来也不是,在伍建设那边,她发现自己竟然松了一口气,这简直是—— 她觉得自己都有那个什么斯什么德什么症的,好吧,也许还没到那程度,就是有那种感觉,“你喜欢我呀?” 她眼睛一斜,瞅着他,神情里颇有几分傲娇的意味。 叶秉泽一下子涨红脸,他一个大男人的,哪里会把“喜欢”这两字都放在嘴边,喜欢人了,把人弄到手,不是很正常的事嘛,还得去表白吗? 叶少的字典里可没有“表白”与“恋爱”这一说,“循序渐进”那更是没有影子的词,喜欢了,就把人弄在身边,他是喜欢才碰她,她以为这世上那么多女人,他干嘛只碰她一个? 脸红的叶秉泽? 小七瞅着他,那眼里的惊讶,甭提有多深了,她还以为是面部肌肉坏死的面瘫也能脸红,还能像青涩的男孩子那样脸红。 可能是她表情太震惊,还瞪大双眼睛,一瞬不瞬地瞅着他,这让叶秉法恼羞成怒,扣住她的腰,将她翻转了个姿势,本来还想着她最不喜欢这个姿势,想成全她,可谁叫她太可恼。 他曾经让她沾上毒品,心里再后悔不过,如今是怎么下不得手了,想狠狠地宠着她,可不就是宠的嘛,这也是宠,她的那点儿挣扎,落在他手里,简直就是小蚂蚁想撼动大树,那是想都不要想的。 他乐意纵着她,比起她阴奉阳违的样子,还不如这个,看着她高兴,他就跟着高兴,要说呀,他就是个傻玩意儿,早些年明白这个不就好了? 可惜人总是走歪路的时候,那时候年轻,气盛一点,以为让她跟着自己就算是好了,可她心里有别人,那就是对他的污辱,他手段是不太好,这个他承认,要是有女人敢这么对他,还对他下药什么的,他准得把那个挖坟掘墓了。 现在,他就像没牙齿的老虎,她就是轻轻一下就能叫他疼,疼的都没边了,双手扣住她的腰身,让她浑/圆的臀瓣儿对着自己,俯身凑过去,把自己再狠狠地没入,那滋味,让他简直快活似神仙。 “别说话成不? 他粗喘着,一手扣住她的腰身,不让她爬开,一手则是往前按在她胸前,随便她动作,手心里涨满,弹性又十足,他倒是涌出一种暴虐感,恨不得一直揉捏着,让她也晓得疼。 这种疼,却是让小七难捺地弓起背,还是让他一手压下去,不得起来,惟有臀部高高朝着他,他在身后贴着她,再细心不过地逗弄着她。 跟神斧劈山一样,她的身子地被劈开,朝着他绽放开来,紧紧地裹住,有些疼,有些受不住,不敢逃,还不想逃,“你说、你说是不是?” 她还是个不松口的,还是执意要问。 叶秉泽跪在她身后,把她往后拉,贴着她的背,让两个人的汗水都融合在一起,嘴上到是说不出来那些腻味的话来,索性就来上一句,“你不都知道了?还问我做什么?” 知道有什么用? 小七不明白他的神理论,一个知道就能代表着什么了,人家不表白,她自己一个人在那里瞎乐?到最后成了她自个儿自作多情? “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她理所当然的反问,像他这样作为的,谁会当成他喜欢她,谁不以为他是她前世的仇人什么的,任谁都会这么想的吧。 叶秉泽让她的话噎着了,他根本没想那么多,喜欢的人就得抓在手里,这还是他们老爷子的话,他家老爷子跟老太太就是这样子,不也过得好好的嘛,怎么就到他这里就这么波折了? “我家老爷子跟老太太就是这样,就你事多,就你想不透。” 他把责任推到她的身上,责怪她太迟钝。 小七真是无语了,那也叫喜欢,真能叫她吐他一脸的血,她要是喜欢一个人,把人囚在身边,霸王啥硬/上/弓的,那是有病吧,那是脑袋都在想什么破主意呢。 “你轻点成不,老是这粗鲁——”她懒得理他,又叫他的动作给弄得生疼,细皮嫩肉,哪里经得起他的疾风暴雨,不耐烦地皱起眉头,“再轻点、对,再轻点——” 这简直就是在指挥他,他到是没有不悦,这是难得的表现,也不是说他永远不会这么样子,而是她从来没试过,从来没试过他能听她的话,一直是处于对抗与承受的态度,谁能想得到他会这么听话? 她真是无语望苍天,那几年不是白白受了? 也怪她自己搞不明白,就是害怕他,怕得老要命了,不想靠近他一步,就是远远地看到他,被他惊过的身子都有些颤抖,后来要好些,还是不敢惹他一下。 就是这么样,谁能晓得他就是色厉内荏的家伙,几句好话就给蒙过去了,真是让她真是不知道是应该说这世界太荒谬,还是男人都是从火星来的,完全都不用她能够理解的吗? “你想什么去了?” 她在走神,叶秉泽觉得自尊心受伤害了,那手重重地揉捏着她,不乐意她在这种时刻走神,让他觉得自己努力不太够。 这叫男性自尊受伤害。 她哪里理他,用手重重地拍向他的手,“啪”的一声,真清脆,叫她心里都一惊,自己的手心都泛红,换来的是他重重的抵弄,一时间,她就是连个想法都没有,跟随着他的节奏来。 终于,他放开她,往她身边一侧躺,手臂到揽着她,以绝对占有的姿态,压根儿不介意两个人都汗湿意淋淋,另一手还留恋地抚着她的肌肤,“你有什么打算?” 她一愣,到也没挣开,侧过头,与他面对面,抡圆了眼睛,“什么打算?” 这叫装无辜。 叶秉泽伸指点向她的脑门,“你到底打算怎么办?” 她打开他的手,“什么怎么办,还不是凉拌。” 她说的简单,心里着实有些不安,反正是理不直,她也懒得去想,想太多,真是没用处,只能把脑袋想的捋不直,她可不愿意再想了。 “明天于团长可是有假的,据说是要回家探亲——” 他凉凉地说道。 探亲? “探亲就探亲呀,跟我有什么关系。”她状似无所谓的说。 叶秉泽不是没发现她的手握的紧紧,这都是下意识的动作,就算是脸上表现的再平静,手的动作还是泄露她的内心想法。“话说,你们都登记了,他不就是来探你的吗?” 她似乎是瞧见他在看她的手,连忙亡羊补牢地松开自己的手,转过身去,掩饰着自己脸上尴尬的表情,“哪有的事,不是早离了嘛,他上次还说要给我看看离婚证。” “你觉得他的话,能相信了?” 他冷哼一记,说话的很坦白。 能信吗? 小七在心里摸索着,好半天,她得出一个结论来,按着于团长的性子,估摸着就是个不能相信的主,所以,她不淡定了,“怎么着了,这事儿怎么就这么叫人烦?” “哟,这说谁呢,说谁烦呢?” 她的话才出口,就听见戏谑的声音从卧室门口传进来,她定睛一看,不由得差点惨白一张精致的小脸。 正文 087 那人是于震,上回是有事从部队出来,为的是公事,现在出来那是正大光明的假期,几天的时间,他自然是跑过来看看她,刚看那一床凌乱的样子,就算是他没在门外站了一会,也晓得发生过什么事,说心里不酸,那真是骗人的鬼话。7k7k001.() 他抱着双臂,瞅着她,眼里还带着几分笑意,“都说说,快说说,小七月是嫌弃谁烦了?” 小七回头看一眼叶秉泽,见他狡猾地避开自己的视线,情知这事儿得她一个人面对,硬着头皮扛上于震的视线,她明明用被子把自己包得紧紧的,还是感觉自己让他的目光看了个透,叫她坐立难安。 最主要的还不是这个,最主要是怎么回答他的话,她就不信他没有听清楚,就是故意在后面出来,那张脸是红白交接,一会儿红一会白的,颜色变来变去,好半天,才挤出话来,“上回你不是说扯了离婚证的吗?” 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自己说这话的时候,心很虚,话一说完,就赶紧地低下头,用头顶对着于震,说什么也不敢再说半句话。 于震到是乐了,看着想作壁上观的叶秉泽,暗斥一声这个狡猾的,想把火引到他身上来,可是叶秉泽跟个没事人一样,两方人的目光都在他身上停留,他还兀自很淡定,什么话也没有说,就静等着事态的发展。 反正他现在觉得自己是水到渠成了,有儿子了,再说现在也让人知道他的心意了,反正是不管厚着脸皮也好,什么都好,小七都得跟他好,谁也别想把他抹下来,就算是小七自己也不能。 他无视于震的目光,伸手替小七把被再拉上一点,替她遮住裸在外头的肩膀,“这天到是好,可也得多顾着身体,感冒可真不太好,你说是不,小七?” 小七真不知道自己脸上是什么表情,没有镜子,她看不到自己脸上的表情,只知道自己的双颊有些僵硬,身体不由自主地想往后退,让他按住肩膀,怎么也动不了,讷讷地坐在原处,顶着两个人的视线,再固执地把自己的话重复一次,“是你上次说的,又不是我自己胡编的话。” 于震瞅着叶秉泽的动作,觉得那只手有些刺眼,大踏步上前,站在床边,侧身坐下,伸手抚触着她的小脸,那小脸红白相间,还很烫,让他不由得打趣道,“你还别说,说不定小七真发烧了也说不定,这小脸烫的,简直是可以把鸡蛋都煎熟了。” 他这么说一句,让小七有点恼了,把他的手重重地挥开,仰着脑袋,眼睛瞪着他,“发什么烧,发你的头,你给我大夏天的发个烧试试?” 她这么一说,到是让叶秉泽失笑出声,冷冷的表情微缓和一点,到是没有想帮于震说话的意思,坐在那里,伸手将她的长发捋直一点,动作很轻柔,带着浓浓的宠溺意味。 于震让她一怒,到是不见有任何生气的模样,在他的眼里,这点都不算是什么,一点也不算,让她恼一点,至少气氛能好一点,以后都得这么着,总不能一直是拘着吧,还是先放宽心,接受现实比较好。 “发烧呀,是呀,为你发烧了,怎么办?”他问她。 这是调/戏,红果果的调/戏,让她一下子低下头,好吧,她知道一切都不能由着她来,可是—— 她还有点疙瘩,叫她一下子接受也是很难,至少她现在还不想做出决定,总归是拖不能再拖时,才能去做决定,不是她接受力太弱,而是这种事,她真心还是有点抗拒,虽说,她也听说过别人有这事,但是落到她身上,还是比较有心理障碍。 再说了,柳成寄那边—— 她不敢再想了,想着自己这么多年,现在又是弄得这么个样子,简直让她头疼,于震的话,那么直白,她哪里有脸面对,不由得双手紧抓着被子,不肯放开一点。 叶秉泽不说话,就是听着他们说话,不发表意见,作壁上观。 到是于震晓得她脸皮有点薄,把她连同着被子抱起来,送入浴室,“冲个澡,等会我们出去看电影——” 还没等小七说话,浴室的门就关上了,留下她一个人站在镜子面前,可笑的是身上还包着被子,脸到是涨得通红,明明就是她自小到大都看惯的脸,可她忽然间觉得有点陌生。 是的,就是陌生。 那张脸,透着红晕,眼里荡漾着几许春/意,这哪里是她? 她的视线从镜子前移开,不敢再看自己一眼,双手放开,任由被子从身上滑落,也没有打算把被子捡起来,光着身子站在花洒下,任由水冲洗着身子。 浴室里传来水声,让于震满意地点点头,坐在床沿,“看电影,你觉得怎么样,怎么着也得约会一下,你说是吧?” 约会? 叶秉泽表示这两个字从来就没有出现在他的字典里,要是真有这两个字,他也不会从一开始就做错了事,弄得成为现在这样子,要说他没后悔,那就是自己骗自己玩。 后悔药? 要是世上真有这种药,他到是巴不得吃上几颗,在初运时,就对她好,也许早就是两个人在一起,也不会平白地生起这么多波折,现在,来不及了。 “看电影,家里就可以看,干嘛要去电影院?”他问的很坦白,家里的多媒体设备齐全得很,哪里用得着去电影院,那地方不是人多且空气不好,干嘛非得去? 于震对他真是无语,深呼吸一口,才算是挤出话来,“情/趣,情/趣,你懂不?真是的,一点都不懂,真不明白你那几年跟她都是怎么过的?” 叶秉泽脸色暗了暗,“你想说什么?”那几年,她完全是让他掌握在手心里,不能有她自己的半点想法,要说的再仔细一点,傀儡娃娃到是很能形容她。 “没什么。”于震否认的很快,听不懂就算了,真是没有情/趣的家伙,小七那几年跟着他,估计是没少吃苦头,他到是知道一点,也不是太多,总归理是一切朝前看才是最好的,“柳成寄也在那里,等着我们把小七带过去哟,真是不喜欢那家伙。” 他说到最后,还很自然地加上对柳成寄的不喜。 “反正总要解决的,不如早点。”叶秉泽没有异议,“反正不能叫他独吞就成。” 两个人到是达成一致,就算是分享,也不能让他们两个都没份,让柳成寄一个人占去大头,这简直是不能接受的事。 小七不知道他们在外面说了什么,她只知道把自己收拾一下出门看电影,还是午夜场的,看完都估计凌晨两点钟多,三个人一辆车,挤着一起去。 明光影院位于十四楼的小厅早就让人包下来,不会有多余的人来打拢,四个人,三男一女,坐在那里,电影是最近上映的大片,画面剧情音效都不错,里头的女配角还是小七的表姐张思洁。 三道视线全落在小七身上,让她坐立难安,生平头一次觉得看电影居然是这么难捱时间,电影才开始了个头,谁也没心思看电影一眼,她硬着头皮盯着大银幕,很想忽略那几道视线,可是—— 真的很难。 那道道视线仿佛就能穿透她,她明明是穿得很严实,却是犹如光着/身子一样,硬着头皮站起来,“我去洗手间。” 这是她的托词,实在是受不了这里的气氛。 她才站起来,已经有人横腿在她的面前,一看,却原来是柳成寄,她的眼神一下子软下来,脚步有些迟疑地停下。 “小七,你都不跟我说话了?”柳成寄的声音不重,还指望着她能说些什么话,一直到现在半句话也没有说,还要去洗手间逃开。 他目光炯炯,让她更难以面对,恨不得找个地洞让自己钻进去,没敢面对他的视线,低头看着他的脚,讷讷地挤出话来,“没有,我怎么会不跟你说话,只是,我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她说的很慢,声音有些滞。 柳成寄从来就会为难她,见到她是好的,就是再好不过,只是,他撤回腿,放她过去,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入口处,才阴着一张脸,“你们想什么,我是知道,不过,我是不会答应的。” 小七本来就是他一个人的,凭什么让他跟他们一起。 “也没要你同意。”叶秉泽说话一贯是霸道,且没有商量的余地。 柳成寄看着他,“我也没要你们同意。” 气氛一下子僵了,让于震喊了声“造业”,到是站出来做和事佬,“行了,你们算是怎么一回事,好好说话就成,为什么要弄得这么僵才成?” “得了,于震,你给一边去,要不是你,我跟小七早就结婚,还轮得到你们来插手——”柳成寄并不打算接受他的“好意”,声音冷冷,话一丢下,人转身就走。 电影还在放着,剧情一点一点的展开,于震与叶秉泽老神在在地坐在那里看电影,彼此都不说一句话,像是各不认识一样。 可是—— 柳成寄回转了,他几步就站在他们的面前,“你们把小七弄去哪里了?” 正文 088谁是谁的菜 把小七弄去哪了? 于震还没把这句话说出来,人已经跑出去。() 叶秉泽留在原地,看着柳成寄,目光森冷,“我想小七最好不要出什么事,你知道的,最好是不要出什么事,柳大书记。” 柳成寄一听这话,就知道他是将这事算在他的头上,他也想人在他手里,可现在真是没有,洗手间里一个人也没有,她根本就是失去踪影。 洗手间,真没有人,现在电影开场已经有一会,让工作人员去上下楼的洗手间都去看了看,还是没有人影,真是失踪。 谁也没想到她会失踪,出来时好好的,怎么就失踪了。 当然,这不是什么高明的失踪,有人看见了,也有人知道她上哪里了,还没等柳成寄冷静一下,就有人给他电话了,让他握着手机的手青筋暴烈,那力道几乎捏碎手机。 “是那位?”叶秉泽坐在他的身边,看着他的样子,不怎么惊讶地问出口,“一起去还是怎么的?”他问的很客气,表情看上去到是不太像,面无表情。 于震已经冷静下来,他坐在前头,整个人阴沉的可怕,就是身边的司机都不敢看他一眼,“柳成寄,你最好是希望她没有什么事,不然,我绝不会放过你。” 他说的是真话,不是随口说说。 “得了,要不是你们,我跟小七怎么会弄成现在这样子?”柳成寄不是没有脾气,可能是身在高位久了,脾气都让他收起来,而现在,他控制不住,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再按下一串号码,“伍建设,李春兰呢?” 他问的毫不客气,一点掩饰都没有。 那边没有消息,李春兰从精神病里逃出来,是逃了,还是有人故意放出来的,这真的很难说,柳成寄对着手机,“你最好把她交出来,要是小七有什么事,你这辈子都甭想再翻身!” “说的还挺有范儿的吗?”于震不无讽刺的说,“兵分两路吧,你自己解决你自己的家事,我们去把人弄出来。” 叶秉泽没有异议,再多的话还不如行动要紧,没有行动,光说话,那是成不了事的,他似老僧入定般。 柳成寄没空跟于震计较,这个时候重要的不是这个,最重要的是解决他自己的家事,免得又横生枝节,三个人迅速地分成两路人马,各自朝各自预定的路走去。 柳成寄回到家里,柳部长果然在家里,廖碧女士也在家里,人员挺齐整,他走过去,站在柳部长的面前,“爸,你还是早退吧。” 他的声音有些低沉,望着柳部长,眼睛里带着一丝纠结。 柳部长闻言,站起来,直接一巴掌就甩向他的脸,“孽子,你在说什么?再给我说一次看看?” 廖碧看着这一幕,连忙站起来,试图将柳部长拉开,嘴上还劝着,“成寄,这都是怎么了,怎么回来跟你爸说这些话,还不快跟你爸说说好话。” “阿姨,你先下去,我想跟爸好好谈谈。”柳成寄没有后退,反而是站在那里,对着廖碧女士们说道,别说好好说话了,他就是连个好脸色都没有,“这是我们父子之间说话,阿姨还是别听的好。” 廖碧还从来没有面临过这种难堪,一直是高高在上的高官夫人,哪里还有人给她脸色看,现在到是让柳成寄拂了面子,那脸真是青白相接,一时间,难看极了,就是表面功夫也做不出来。 她望着柳部长,神情极为委屈。 可是柳部长从来都是觉得权力是最好的春/药,有了权力就有女人,离了权力,他觉得这世上的女人都是一个样子,廖碧在他的眼里也跟他在外头的女人没有什么两样,惟一不一样的就是有个儿子。 “你到楼上去,别下楼。”他推拒着廖碧,没有半点迟疑。 廖碧无奈,只得上楼。 “你想说什么?”柳部长坐在沙发里,似乎是很镇定地看着柳成寄,“你脑袋里是不是都装了些稻草,都说的是什么话,这种话了也是可以乱说的?” 柳成寄站着,没有坐下,他认真地望着柳部长,“小七在哪里,你让李春兰把人弄去哪里了?”他问的很直接,就是连个试探的话都没有。 “说的到是新鲜了,我怎么知道伍红旗的女儿去哪了,你怎么不问问别人,干吗要挤到我的面前来问。”柳部长回答的很认真,看着柳成寄的目光,那是十足的失望,“你自己的女人都管不住,现在是闹成个什么样子,差点因为她让你给别人抓到把柄,你这还是想做什么?” “伍红旗的钱,都是你拿走的吧?”柳成寄也不回答他的话,把他所知道的事问出来,看着柳部长那脸色一点都没变,索性下了点重药,“李春兰亲自把钱交给你,你不想说说吗?” 柳部长直接又是一巴掌甩过去,丝毫没有心疼的感觉,他所有的感觉就是生个儿子不如淹死算了,现在儿子跟他作对,还用这种口气,简直是气坏他,“你想怎么样,嗯?”他又是一巴掌甩过去,怒瞪着柳成寄,看见他脸上的红手印,那是一点表情也没有,“想去举报我吗,是不是?” 柳成寄没躲,硬生生地受下他的巴掌,两边脸火辣辣的烫,他眼神暗了暗,没有多少表情,“早退吧,可以保全住你的面子,所有的钱都拿出来,要是不够,我想我可以替你补上。” 他还是把话重复一次,很有耐心。 柳部长到是不肯就范,他在官场这么多年,哪次不是顺风顺水的度过,就是当年的亏空,也用了伍红旗的钱填补上去,就算是出事,也总是轮不到他,化险为夷,总是他。 可现在,现在—— 他让自自己儿子威胁,让他早早地就退出权力的圈子,简直是让他不能接受,恨不得把他直接掐死,“李春兰已经疯了,我都不知道她能做出什么事来,伍卫国是她带走的,我不知道人在哪里,你要是想知道就自己去找伍建设,至于早退,还是省省吧,别以为就你那点东西,就能——”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让柳成寄打断,“早退还有个好名声,要是你想去牢里的话,叶秉泽与于震恐怕不会手下留情,这还是看在我的面子上……”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看着柳部长,眼睛深幽,“你自己想想,李春兰弄走小七,我想是你的主意吧,你总是这样子,所有想到的只是你自己。” 柳部长并不否认,他想从李春兰那里榨出最后的钱,可李春兰的条件是伍卫国,伍卫国与他又没有什么关系,就算是有关系,他出卖时也不会眨一下眼,“我这还不是为了我们这个家,你这个脑袋全是稻草的混蛋。” 柳成寄心情很沉重,小七所有的恶运全是由他的父亲带出来,一次次的事全是柳部长所作,他真是没有脸去面对小七,可想着小七,他的心里就觉得温暖,恨不得自己能长上一双翅膀,迅速地飞到小七的身边,洗去她所有的委屈。 他知道,有叶秉泽与于震在,小七的安全是有保障的,这点他深信无疑,“为了这个家?”他不由想笑,为了这个家,他从来就没有感觉到过,“你想的真好,说的也真好听,明天吧,希望你能做出决定,我希望不用到时去看守所看你。” 他起身就走,没有回头的必要。 廖碧站在楼上,早就把他们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冲着柳部长就是一巴掌,“为了这个家,你几时有为过这个家,你要是出事了,我跟儿子……”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柳部长已经狠狠地将她推开,怒瞪着她,“要不是你生了个好女儿,我的儿子怎么会这么对我?” 他这一巴掌,到是让廖碧女士爆发,她被推倒在沙发里,一个跳起,跟柳部长厮打起来,那力度,那气势,简直一点都不输人。 柳成寄去找小七,得到的消息是李春兰想对小七不利,于震挡了一刀,叶秉泽也挡上一枪,现在都还在医院里抢救,这消息让他不由得露出了然的笑意,这两个家伙! 走到医院的时候,还在急诊室外,他看到小七坐在外边,惊魂不定的样子,心都疼了,轻轻地将手臂揽住她,不让她一个人在那里急。 “成寄——”小七一看到他,脑袋往他胸口埋去,像是有了主心骨,再也控制不住地哭出声,整个人一颤一颤,“他们受伤了,成寄了,他们受伤了——” 他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安抚着她紧绷在一起的神经,“没事的,一切都没事,甭担心,他们都会好好地出来,一会就好。” “我明明——”她说到这里,话立即又让她自己吞回去,不肯再说一句,对着柳成寄,她没脸说出来,努力地止住哭意,她抬起头,两手迅速地抹去眼泪,故作镇定地说同,“嗯,他们会没事的,我知道的我知道的——” 明明知道,她还是觉得后怕,李春兰是真疯了,那种癫狂的样子,她想起来都能打个寒颤,双手紧紧地拽紧他的衣袖,不肯放手,“成寄,成寄——” 她喃喃地念着他的名字,像是要把他的名字刻在心底,留下永远的烙印,怎么也抹不去! 正文 089谁是谁的菜 柳成寄紧紧抱着她,似失而复得的宝贝般,不肯放开,看着她泪流满面的模样,轻轻地替她拭去泪水,却是轻声细语地安慰着她,“没事的,他们都会没事的,会没事的,一切都会没事的。( 她是心疼了! 是的,她是疼了,疼的乱了,都差点儿不知道怎么反应了。 不过—— 她还是硬着心肠,坚定地看着柳成寄,“好,我们一起走。” 叶秉泽的伤比较重,差点伤到要害,按于震的话来说,那是挺下血本的,是的,他们俩的事儿只有他们自己最清楚,就是幼稚地想博得一个人的心疼,就是那么一人的心疼,别的人都不要。 只是—— 他们人手术室里出来,柳成寄已经带着人走了,不是不知道他们在哪里,而是这种情况表明他们做的事,已经让人知道的一清二楚,这算是惩罚来的。 于震在特种部队里是受过伤,也曾经在生死线上徘徊,如今这次简直就是自己冲上去挨刀子,让人真是不知道说他什么才好,于老爷子拿着拐杖重重地给他一记,算是给他的教训。 柳部长宣布因身体原因而辞职,这算是最大的事了,不过与他们无关。 可是,柳成寄与小七究竟去了哪里? 不远。 是真的不远,就在郊外,到市区开车最多只要一小时,真的不远。 是个度假村,因为是旅游淡季的缘故,那里游人挺少,外地来的游客也不认出这面前的便是一市的书记,柳成寄与小七过得挺安逸。 安逸是安逸,假期总是有结束的一天。 柳大书记总得有销假回去的一天,自然是带着小七高高兴兴地回市区。 他们俩到是逍遥了,总会有人怨气冲天的,这不,叶秉泽跟于震让人给生生地甩了好几天,自然是怨气冲天,堵在柳大书记家的门口,把他们两个人堵个正着。 “小七,你先进去休息。”柳成寄不慌不忙,拿出钥匙打开房门,把躲在身后不肯出来的小七推入房里,没等他们上来,就把门反锁了,他自己挡在门外,老神在在地看着两气势汹汹的男人,“我们谈谈?” 他做了个邀请的动作,淡定地看着他们。 这等于是一个信号,一个接受的信号。 叶秉泽与于震刚才一直看着小七,见她一直低着头,根本没看他们一眼,心里挺不是滋味,如今是柳成寄提出这个来,两个人互看一眼,果断接受,没有异议,当然,他们得看,看怎么样才是最合理的办法,总不能让一个人独大,这个可不太好。 小七其实有点不安,一直到半夜也没有等到人回来,她就睡着了。 “啊——” 只是,谁也不曾想,小七第二天睁双眼睛时,这大床里除了她,还有三个男人,都挤在她的身边,叫她不能淡定,发出尖锐的喊声。 “唔——”于震用挠挠耳朵,觉得自己的耳膜都让她的尖叫声给穿透,连忙利落地坐起身,伸手捂住她的嘴,不让她再发出那种恐怖的声音,“干嘛呢,一大早的,还让不让人睡了?” 这问的,那叫一个理所当然,一点都不觉得他现在的情况有什么不对。 小七瞪大眼睛,有些不知道怎么反应,尽管心里已经有一点准备,可突然间面对现实还是叫她不能够淡定,她想后退,谁知,后边有手臂圈住她的腰,她瞬间僵在那里,不敢再动一下。 “还早呢,再睡会。” 这声音都没有什么平仄起伏,她都不用回头看就知道那肯定是叶秉泽无疑,更加是不敢动一下。 她吱吱唔唔地试图挤出话来,“我、我……” “你怎么了?” 这次开口的是柳成寄,问的很温柔,让她更加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不过,她还是硬着头皮开口了,“让我想想想,给我一年的时间。” 她小心翼翼地伸出一根手指头,在他们的面前,都不敢直挺起自己的腰,想跟他们商量商量,至少给她缓冲的时间,这样子一上来,简直让她有些无所适从,更加是有点—— 好吧,她承认自己有点小娇情,可是—— 现在就让她接受,有点—— “一个月。”这是叶秉泽的还价,还的很凶残。 小七一眨眼,硬是从眼睛里挤出几滴泪水来,可嘴上丝毫不放松,“十个月。” “半个月。”于震还的更凶,直接把时间缩短成半个月。 她这是真快哭了,哪有人这样子还价的,直接把她的时间还没了,“六个月。” 她几乎是哽咽的说,双手捂住脸。 还是柳成寄好说话一点,他来做好人,“一个月半,怎么样?” 她好像是发现点希望,“两个月。” “成交!” 这会儿,不是一个人答应,是三个人一起答应。 她愣在那里,明明达成她所想要的,为什么她觉得有种上当的感觉? 正文 090 一个半月。m4xs.(.k6UK.) 这还是小七讨价还价得到的结果,只给她一个月半来适应,怎么能这么苦逼的短时间? 她坐在简颖的店里,一下午已经续了好几杯咖啡,这咖啡再好听,也总归是含水,她的肚子全是水。 以手支着下巴,她有一下没一下地搅拌咖啡,神情蔫蔫,提起不劲来,谁曾想那么三个人,也能说到一块儿去了? 真把她吓着了,她几天都没有回过神来,装傻,这事她都做了,现在再做,也不太合实际,装过一回,再第二回,她就是傻子。 但是—— 好吧,她有点娇情,真不敢想,就怕一想就往那啥的道德的耻辱柱子上去了,还真是不敢想,他们内心太强大,她虽说是有接受的能力,可一想,还是面皮薄,要想从她嘴里说出来同意,那简直就是个天方夜谭。 她的性子,哪几个男人早就摸透了,她算是看出来了,给个时间就是装个样子,装成他们逼她选择,都是为了她着想,不让她来作主,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们来。 她吧,她觉得有点窝心了。 但是,她又忍不住检讨起自己的心,这还真是要分成三瓣了? 她喝着咖啡,有种无语问天的感觉。 “你叹什么气,把我店里的客人都叹跑了。” 简颖看着那位“活祖宗”坐在店里一下午,就光喝咖啡与一直叹气了,让她真是看不过眼,索性趁着现在没有什么生意,一拉下店门,停止营业。 小七抬眼,两眼无神,跟个睁眼瞎一样,“你说,我是不是很苦逼?” 谁知道她的话得来简颖一记爆栗子,“苦逼你个头,别给我装文艺,你不适合那个,对了,你有没有兴趣去帮我做件事?” “什么事,你自己说就行了。”小七直接答应下来。 “向前他妈喜欢听越剧,我跟她没有什么共同话题,真是急死人了,要不你陪我一起去,我心里乱没底的。”简颖认为她自己与徐剑笙已经没有一点可能,索性就跟学长交往了。 向前? 小七还有点印象,但不是很深,是高中的学长,那位以前可是书呆子,一门心思念书,北大清华就是他的志愿,“我只会喝几句,你到时别嫌我给丢脸就行了。m4xs.” 趁着这些日子,她有一个人的时间,帮帮简颖,她也有时间,“我去是可以的,我怕徐剑笙来抓人,到时我可不帮忙的。”她当然先声明一下,免得徐剑笙迁怒到她身上。 简颖面色先是一滞,很但快的装作没事人一般,冲着她挤出笑脸,“哪里的事,他要是敢破坏我的好事,我以后就不理他了!” 这种话怎么听就怎么像是两个小孩子在闹脾气一样,让小七会心一笑,并没有说穿老友的心事,“反正随你,你自个儿怎么高兴就怎么来。” 是呀,她是高兴的,简颖这么告诉自己,可心里还是觉得有点堵,那种感觉让她不太舒坦,又强制压下来,她告诉自己,不过就是徐剑笙而已,他们家不喜欢她,她还不喜欢他们家里人呢。 简颖这个人,就是倔强的,小七也明白的很,所以话也就没有多说,多说了,也许会起反效果,那样不太好,顺其自然最好。 向前的母亲,简直让小七大开眼界了,头一句问的简颖有没有生过孩子,简颖回答说没有,下一句就问是不是不会生孩子才离婚的。 这两个问题一下子让简颖懵了,她先看向前,他低着头,一言不发。 第一个问题真没有什么,简颖是离过婚的,她的婚史明摆着,问她有没有生过孩子,还算是能接受的问题,可第二个问题,真让人发怒。 “伯母,对不起,我真是不能生,我跟向前说过的,他也说同意的,看来现在是伯母不同意,我想我们就算了。”简颖站起身来,眼里全是怒意,还是保持着基本的礼貌。 向前一脸震惊,他不知道简颖怎么就成不能生了? 这个回答叫他吃惊,他想站起来追人,就已经让小七拦住,同时拦住他的还是向前的母亲。 “追个不下蛋的母鸡做什么?”向前的母亲说的很大声,严厉地对着向前,“还说是性情很好,这也算是好的,你想娶回来让我受气?” 向前给训的一声不吭,四周听到向母这样的话,都小声地议论起来,让他听在耳里,脖子更是缩了起来。 这让小七看了可气了,先不说简颖刚才就那么一说,就看现在向前母亲这个态度,还有向前这样子都直不起腰,没给简颖说过一句好话,她也是气的窝火了。 “这位女士,我说呀,就你这样的能下蛋的母鸡,也只能生得出向前这样的儿子,以后呀可别让我看见你儿子,看见一次就打一次,我可是说真的,别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 她比起那向母来,更强势,话一说完,就去追简颖了。 简颖在哭,哭得小七的心都疼了。 她默默地搂住简颖,“别哭,那种男人,咱不稀罕,回头再找个,会更好的。”她劝慰人,这嘴巴就变得有点笨,找不出词来。 简颖却是破涕为笑,抱住她,“小七,有你真好。” 她嫁给徐剑笙,二十岁刚到就嫁了,度过了一段挺好的日子,可后来发现她与他的家族格格不入,婆媳问题,还真是个难题,她告诉自己再也不能重蹈覆辙,想不到碰到的人还真是够让她受的了。 “前天徐剑笙来找我了。”简颖开车,往自己的咖啡馆过去,“你知道我这个人有多好笑吗,这咖啡馆是拿着他妈给的钱开的,我当成命一样,他却跟我说,我这里要拆迁了,他是来做我工作的。” 徐剑笙的前妻,就是担着这个名头,谁也不敢来强拆,她的咖啡正是那个规划的中心点,早就已经列入征用的范围。 小七听说过这个事,那个事儿好像是得到叶家名下银行的支持,“那你的打算是?”她主要问这个。 “还是卖了吧。”简颖叹口气,“我何苦自己扛着,简直就是傻透了,反正别人给的钱,现在拆迁条件这么好,我是挣了好两倍,还能有什么不满意的呢。”拿着钱走人,把当初那位丢到她面前的钱,都给她回去。 她这么一想,人也就开朗了,“我们去超市买菜,今晚我当大厨。” 小七答应,可她没有注意到后边有车子一直跟着她们两个人。 车子里坐的是谁? 不是什么恶意的人,是叶秉泽与于震,柳成寄此时身上的假新闻已经澄清了,正忙着办公,手头这点公事完了,还有事情,行程表上安排的是密密麻麻,连蚊子下脚的地儿都没有。 他也想出去,只是没法子,总得等事情忙得差不多了,这一段时间积累下来的工作太多了,多的让只能尽快处理了,不能再拖下去。 所以,有休假的于震与时间掌握在自己手里的叶秉泽就来了,从大早上就跟着人,跟得小心翼翼,怕让她发现。 她的反应也算是好,根本没有察觉。 “好像没有我们,她过的挺好的?”于震点起烟,瞅着她与简颖相处极好的模样,那种眼神,有点嫉妒,“你说是不是?” 他自己这样觉得还不够,还想寻求叶秉泽的认同。 叶秉泽冷冷的看他一眼,不附和也不反对。“你很闲吗?”他是给拉出来的,比起于震纯粹出来找她不一样,他是给拉出来的。 于震确实很闲,这一闲,让他实在是想天天见着她,但是一个人觉得太怪了些,又怕让她发现,索性再带个垫背,至少她要是发现,那就是两个人的事。 “确实有点闲。”于震想伸展开长腿,这车子不是他习惯的车子,让他的长腿无处安放,“其实话说回来最占便宜的是你。” 要说他没有嫉妒,那准是骗人的鬼话,他们三个人占了最大便宜的就是叶秉泽,都有了孩子,那么大的孩子,不眼红才是怪事。 叶秉泽打开电脑,老神在在地做他自己的事,不打算也他多费口舌。 于震郁闷了。 但是下一刻,他更郁闷了。 车窗被扣响,要不是这从车窗外头能看到里面的人,他还想叫司机把车子迅速开走,装作自己没有来过,可这车窗是透明的,里面的人看得清清楚楚,他就算是想躲,这车子太小,他都没地儿躲去。 “你们这是干嘛呢?”她伸手敲起车窗,漾起笑意。 不知道为什么,于震觉得那笑意有点冷,让他心里发怵,赶紧摇下车窗,“没、没事,他有事路过这里,我就是搭搭便车——” 这话说的,三两句就把他摘得干干净净,让叶秉泽不由得皱起眉头,“我现在到了,你可以下车了。” 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让于震愣在那里,哎—— 说谎这种事,得需要一个合作者,而叶秉泽看来就不是一个很好的合作者 这次的榜单,准备把这个文更完,总不能没有结局的哇 个人志《男人,滚》定于八月中旬发书,现正淘宝预订中,传送门 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