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夫》 擦身 初春的乡下,溪水里面的冰还没来得及结拢来就化了,但天气还是寒的,日头也不大精神,照在身上毫无暖意。 日光打在台阶上,抬头一望,两头石狮子,一张大红门,上面挂着牌匾——宋府。 这宋府是当地的大姓,祖上是给宫里进贡竹制品的,因此积攒下厚实的家业,原先早就在北平安家,不久前宋二少爷忽然就回来了,佃户们心里疑惑,却无从打听这其中的缘由。 咚咚咚,一个婆子在叩门,她嗓音沙哑,唤道:“太太,先生叫您过去。” “知道了,安婶,我待会儿就去。”房里的女人应道,端庄温柔。镜子里映出夏慧兰白皙的脸庞,短发烫成了波波卷,眉毛细长,五官娴静,一身素色绣着祥云暗纹的旗袍将她曼妙的身姿勾勒出来,随着她起身的动作,翡翠耳环子轻晃,如一汪绿水荡漾。 慧兰端着一盆热水到了一间屋子,她看向椅子上的青布长衫男人,轻轻出声道:“先生。” 宋知文双目微阖,他稍稍颔首,苍白的唇仍然是抿着的,并不答话。慧兰拧干帕子,熟捻地替他擦脸,她想起白天的事情,忍不住说:“小姑子还是不肯回来?” “你知道的,茹茹并不喜欢你。”这时宋知文睁开了眼,露出一双漂亮的褐色瞳仁,他梳着偏分,脸色有些苍白,身上的锦白长衫给原本就清秀的模样更增添了几分书生气。 宋知文说话一向是这么直接,慧兰也习惯了,并不恼火,反而微微一笑,“老爷子已经去世了,她在外头也住不了多久,总要回来的。”慧兰清楚这不过是早晚的事,但是一想到宋茹茹回家,她就有些头疼,这小姑子肯定要和她闹一番,眼下的办法就是尽快怀上孩子,以后也好多一份保障。 她低着眼睛沉思着,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将宋知文身下的衣物全都解下了,温热的帕子仔仔细细地擦拭着。宋知文虽然瞧着文弱,长衫下的身躯却白皙中带有力量,毕竟是不久前当过兵的…… 慧兰觉得弯腰太累,索性半蹲在宋知文的胯间,拿着帕子的手从他耻骨擦到大腿内侧,来回几次,重新拧干,布帕子终于覆上那软着的‎‌‍‌阴‍‎茎‌‎‎,这触感是温热的、柔软中带着点麻料的粗糙,帕子套着‎‌‍‌阴‍‎茎‌‎‎轻擦几次,慧兰就感觉手下的物什醒了过来,头顶传来宋知文轻促的喘息声。 这声音如同一簇火苗,迅速地点燃了久未润泽的女人,慧兰发觉身体比大脑反应得更快,她已经湿了。 她抬头望着宋知文,一双黑黝黝的眸子带着光亮,只见男人两颊潮红,下一秒,他的大手就掌住了慧兰的头,直往他胯下带,室内弥散开暧昧的气息。 月亮有话说:这个也是一个短篇,因为我实在没法写得很长,那样我会很多废话,还是决定按自己舒服的节奏来(不跨出舒适区了) 不行 柔弱无骨的手捧住了偾张的‌‍‎‌‍阴‍‍‎‌茎‎‌‍,慧兰伸出尖尖的濡湿小心地舔了一下,试探性地抬眼看宋知文,男人眼里顿时染上‌‎‌‍情‌‌‍‎‍欲‍‎,他轻吁一口气,掌住慧兰细软的发顶,示意她继续。 慧兰顺着囊袋一路舔下来,欲望愈发高涨,马眼顶端渗出晶莹的液体,她灵巧的丁香一扫,玉颈微动,咽下了那股‍‎‌淫‌‍液‌‎‍。舔得足够久了,终于整个含住‌‎‌龟‍‌‍‎头‎‍‌‎‍,湿热绵软的口腔紧实地包裹住那根发烫的‌‍‎‌‍阴‍‍‎‌茎‎‌‍,宋知文将身上那股快意化作低低的喘息。 手中已经足够坚硬,慧兰撩起旗袍的下摆,丝绸的‍‎内‌‍‌‎‍裤‎‍‍‌‎早已湿哒哒的,她隔着轻薄布料轻轻磨蹭着宋知文,更多的渴望涌了上来,慧兰背对着男人,褪下丝绸‍‎内‌‍‌‎‍裤‎‍‍‌‎,一点一点容纳着勃起的‌‍‎‌‍阴‍‍‎‌茎‎‌‍,发出难耐的呻吟。 可是还未完全顶到内壁,身体里的那根东西迅速地变小、变软,最后滑出了慧兰的身体。 慧兰身上的温度顿时冷了,她缓缓起身,沉默着清理自己。 这是她意料之中的。 宋知文也觉得尴尬,他呐呐开口:“再等些日子,等我身体恢复了,咱们就要个孩子。” 他总是这么搪塞她。 慧兰看着他的双腿,“不着急,先生的腿要紧。”只是慧兰清楚,恐怕这辈子也等不到宋知文的腿恢复了。 她和宋知文是留学时认识的,回国后不久就在一起了,蜜月还没有过完,宋老爷子就将他两个儿子都送进了军队,想着战后能得到一些行商的方便。 不料大儿子死在了战场,小儿子浑身是血地被人抬回来,用尽无数名贵药材救回来一条命,却是只能永远地坐在轮椅上了,每次房事也总是如此,做到一半就无法继续,明眼人都知道宋家这是要绝后了,只是并不敢说穿,宋老爷子接连遭受这些打击,在一阵懊恼中害急病去了,这宋家的担子于是落在了宋知文身上。 宋知文带着她来乡下养病,竟恢复得很好,他精神不错,除了整日只能坐在轮椅上,总是穿得一丝不苟,头发梳得光亮,眼里也没有一丝颓废。 慧兰给宋知文穿好衣服,费力地将他挪到了床上。庄子里只有安婶一个女仆和几个看家的乡下汉子,慧兰曾想过请一个人来贴身照顾宋知文,被他拒绝了,他的原话是这种私密的事情由妻子来做才适宜,慧兰便没有再提起请人的事情了。 安置下宋知文,慧兰准备回自己房间,临走前,她提醒宋知文道:“今天我接到父亲的电报,说是明天他要来看我们。” 听到慧兰的话,宋知文的心不由得又沉重起来。 劝告 第二日,慧兰的父亲夏放舟是临近中午来的,这是一个儒商,行为举止既有着读书人的风度又带着商人的精明,虽然头发开始发白,但身姿仍然挺拔,穿着剪裁得体的西装。 他一进门就道出了此行的来意:“慧兰不应该就这么守活寡。” “可她是我的妻子。”宋知文说,语气带着点愤怒。 “她这一年多来瘦了,人变得很憔悴。”夏老爷继续说,“她是需要滋润的,慧兰需要找一个男人。”慧兰在欧洲留学的时候就有一个情人,后来死在战争中,这个夏放舟早就知情,并不是慧兰告诉他的,而是她的举止透露出了经历过‎‌‎性‎‍‌‎爱‍‌‍的消息。 夏放舟的妻子早逝,只留下两个女儿,他不希望看到小女儿遭受守空房这种罪孽。 “我想这并不是您能决定的。”宋知文显然不能接受这件事。 私下里,夏放舟又同慧兰说了,“你应当找一个情人,宋知文如今是这个样子。” “可是我们现在挺好的,知文最近在写文章,每日都和我探讨,他对这事很有兴趣,也渐渐有了名气和稿费。” “他那陈旧的思想能写得出什么好东西?空洞、毫无一物,你这样跟他下去不能长久的。”夏放舟是博学多识的,他看过宋知文的,无非是些自以为是的讽刺和剖析。 慧兰很疑惑,她是相信父亲的言语的,但同时又觉得宋知文和她之间并没有到非要分开的地步。 送走了父亲,慧兰依然照惯例每天上午陪着宋知文写文章,晚上服侍他洗漱,日子过得平平淡淡,偶尔有来看望宋知文的亲戚,慧兰也必定招待妥当,遇上男子回以端庄的眼神,叫人抓不出半点错处。下午她就喜欢去宅子后面的竹林里走走,有时候就靠着山上的大石块睡着了。 宋知文写的事业进展很快,不久就有了一些名气,结交了许多文人,这其中就包括李子言。 一个下着羊毛雨的阴天,李子言受宋知文的邀请来了家里,慧兰刚好在书房陪宋知文,他们两人热切地谈话,慧兰坐在宋知文身旁默默听着。 “那些人就是一群老古董,写个做爱就骂骂咧咧,去他妈的。”李子言语气有些激动,乌黑发梢的雨水应他的动作滑落,滚进了衣领。 这语气是不多见的,慧兰忍不住仔细打量起了李子言,听宋知文说他是个写的,不久因为写了一本‎‎‌黄‌‎色‎‌被抨击,现在落魄了,宋知文预料他总有一天会东山再起,现在正是结交的好时候。 李子言的长相不像是爱骂脏话的,他有一双忧郁的棕色眼睛,驼峰鼻,时常紧时常紧抿的唇,让他看起来有一种永恒的肃穆,他说话带着别样的趣味,慧兰觉得他像一位流浪的诗人。 所以当他要下人来问慧兰可有衣物替换时,她鬼使神差地回了一句:“请他到我房里来。” 偷情 仆人领着李子言绕过弯弯的回廊,踩着木质的楼梯,一路上了顶楼的房间。慧兰房间的装饰与宋府其他地方不一样,是摩登、时髦的样子,用的是海派家具,高档的红木用西式中做的手法,雕刻线条优美典雅,墙上挂着一副复刻的杂花图卷,房间内布置怡人,李子言看到后微微露出赞许的目光,朝慧兰笑道:“太太好眼光。” “先生过奖了。”慧兰坐在雕花椅子上,这地方几乎没有外人来过,宋知文因腿脚不便,从未上来过,算得上是她一个人的自由空间。 两人相对坐着聊天,聊了很多,各地的风俗,所见所闻,忽然慧兰问他:“先生现在是单身?” “孤孤单单有什么不好呢?”李子言说话时眉头不自觉地轻皱,他眼神淡漠,带着看透世事的神情,“人生来就是孤单的,这并不是找一个伴侣可以解决的问题。” “是这样吗?”她望着他,心里却很赞同他的话,因为她也依旧是孤单的。 “太太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一阵奇怪的、复杂的情感涌了上来,也许是李子言那忧郁的目光激起了慧兰的母性,也许是两人的孤单得到了共鸣,她看着他的目光变得热切。 成年男女之间的沟通不需要多的言语。 “太太,您真好。”他短促地说。 “我哪里好?”她气吁吁地喊起来,险些说不出话来。 他低低地轻笑。 “当然是那一方面……可以亲一下吗?”李子言问到,一双意乱情迷的眼睛看住了她,慧兰心中一阵激荡,几乎没有犹豫,她点了点头。 他靠过来蹲下,双手抓住她打开的脚,脸埋进了她的腿间,有湿濡濡的舌头舔舐着她的私处。慧兰几乎昏了头,她既激动又慌张,低头看到李子言那异常白嫩的脖颈,不觉伸出手,温柔地拥住了他。 李子言终于抬起头,一丝晶莹的液体挂在他嘴角边,他那双忧郁的眸子此时染上了热烈的‎‌‍‍‎情‍‍‎欲‎‎,直勾勾地盯着慧兰,带着让人无法抗拒的魔力,慧兰彻底沦陷了。 她将自己彻底交给他,红唇,乳波,任由他攫取、品尝。李子言对待女人的方式极其温柔且体贴,他带着凉意的唇轻轻地贴上她的胸脯,很快就变得温热甚至于火热了,舌尖不厌其烦地打磨着朱红的乳尖,他充满激情,浑身颤抖,有着处男的稚嫩,在慧兰身上发出粗重的喘息。 慧兰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被劈成两半,一半沉沦在欲海里,一半飘在半空中,冷冷地看着自己和他人做爱。 这件事做完,慧兰心里出乎意料地平静,压抑已久的子宫获得了一次放纵,她怜爱地抚摸着趴在她胸口的头颅。 李子言起身吻了吻她的下颌,悄悄转过身去,背对着她整理衣服,片刻,他整洁的转过身来,望着床上的慧兰,“夫人会后悔吗?” 暗通 “至少现在是不后悔的。”慧兰笑着看他,如同雨后的娇花,带着洗涤过的纯洁和娇艳。 “宋先生那边怎么办?”李子言问。 慧兰翻了个身,搭上被子遮住了赤裸的身子,睨着他道:“不告诉他就好了,他不会知道的,只要你保守住秘密,就没人知道,也就没有那些烦恼了。” “我会的。”说着李子言又附身过来亲慧兰的嘴,依依不舍地下了楼。 晚上,慧兰给宋知文擦身子的时候,他忽然说起李子言,语气愤愤,“这个人简直虚伪。” “哦?我看他人很好的呀。”慧兰一边拧干帕子,一边回到。 “怎么个好法?” “不知道,这种感觉没有依据的,看着他人就这么觉得了。” “感觉可不靠谱,”宋知文反驳道,他顿了顿又说,“你今天看上去心情很好,发生什么好事了?”愉悦是会感染人的,看着慧兰这么高兴,宋知文也很轻松。 不过,如果宋知文知道慧兰高兴的缘故,恐怕就不会这么高兴了。 “没什么,就是春天来了,天气好了不少,人也跟着畅快了许多。”慧兰望着宋知文露出一抹浅笑。 “春天是比冬天舒服不少,林子里的竹笋正是吃的时候,我叫守林子的人送点过来。” 第二天,李子言过来和宋知文谈话的时候,慧兰坐在那儿绣花。 她悄悄地观察李子言,发现他丝毫看不出端倪,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似的,依旧是肃穆的模样,斯斯文文地谈着话,偶尔蹦出几句脏话,或是恰到好处地讲几句俏皮话。这让慧兰更喜欢他了。 但宋知文却感受到了这个落魄作家内里的傲慢,这让他不大舒服,却又不好发作,只是在心里默默鄙夷着这个外乡来客。 李子言清醒地知道宋知文的态度,但他并不在意,或者说他不在意世上任何人的态度。生来就和这世上格格不入,他打定了主意做一个孤立的人,不过为了某些某些方面的利益,他会尽力扮演好和其他人打交道的角色。 不过,在一位流浪诗人的路途中有一段桃‎‍色‌‍‎情‍‎缘是一件很让人乐意的事情,李子言几乎忍不住不去找她,但他知道在人前必须和她保持距离。 终于等到晚饭过后,过道里昏昏暗暗,李子言一把攥住了慧兰的手。 “今晚我可以去你楼上吗?” “不,我去你那。” 舒服 “好晚了。”李子言没有点蜡烛,在黑暗中出声。 “先生刚睡下。”慧兰站在门口回答他,李子言知道这声先生不是唤他,这提醒了眼前这个女人是有夫之妇,她穿着旗袍,勾勒出来曼妙的身材无法被夜色抹去,他好像在玩火,却享受这种禁忌的滋味,更快地发酵出了情欲的气息。 他长臂一勾,将人拢到了怀里,耳边叮当作响,那是她的耳环子,他循着声音去吻她细白的颈子。 没了第一次的含蓄,两人直接滚进了床榻,两具火热的、充满激情的躯体狠狠纠缠,这时的李子言脱下了平日那身流浪诗人的孤傲行头,也不过是一个青涩的毛头小子,他的吻技并不娴熟,较之于他的写作技巧逊色不少,但是他的热情足够点燃慧兰的欲望。 慧兰问他:“上回是第一次?”这虽是疑问句,语气却是肯定的。 回应慧兰的一阵急促的喘息,紧接着一股温凉的精液射入了她的阴道,李子言气喘吁吁地趴在了她胸上。慧兰觉得他的高潮来得太快,过于草率,刚刚挑起的她的情欲就消退了。 她翻身骑坐在李子言胸膛,手向下移,在他的耻骨处摩挲,接着细腻柔软的手掌包裹住了阴茎,温柔地摩挲。 在她的抚弄下,刚软下去的阴茎很快就重新耸立,温度也变得滚烫,一改先前的软弱模样。慧兰将另一只手也去把握住它,两只手合力上下套弄。 慧兰在上方掌握着欲海中的船舵,她腰肢摇曳,在适当的时机压下臀,让阴茎破开层层迭迭的软肉,准确无误地刺激到敏感所在,李子言此时卸下了防御,整个人如同稚嫩的孩童,在慧兰身下气吁吁,满脸潮红,眼神迷离。 这一回,他的持久地、坚硬地插在慧兰身体里,随着慧兰的动作,将她送上了高潮。 结束之后,“很舒服。”慧兰喟叹道。 李子言躺在床上微微昂起头看她,神色中透露出得意。 此后李子言住宋府这段日子,两人不时暗通曲款,慧兰逐渐掌握到了在李子言身上获得性快感的方法,在他到达高潮之后,依然能让他坚硬地留在她体内。 不过,渐渐她就意识到自己和李子言不会长久,他是那种没有指望的人,一颗心飘荡不羁。 于是,在李子言离开宋家,准备去西北采风的时候,慧兰对他说:“我们的关系就到这吧。” “我可以写信给你。”李子言以为慧兰是担心他离得太远。 “信也不用写。” 他显然不能接受这个消息,他呆呆地瞪着慧兰,一脸的不甘心。 李子言离开后,慧兰的生活又回归平静,每天过着相似的生活,时常去竹林里散心。宋知文的越来越受欢迎,渐渐有了丰厚的稿费。 月亮有话说:男主下一章出场。 漠然 宅门前溪水里的水已经不凉手了,春风里夹着微醺的花香,慧兰推着宋知文顺着门前的小径散步。 宅子建在高处,往下望是竹海和连成片的水田,楠竹去年的旧叶还未全部掉落,呈现灰绿的颜色,水田还留有枯黄的稻秸秆子,再过几天就会被佃户门翻到泥土底下,做成播种前的肥料。 宋知文的手指着这成片的土地,“到了夏天这儿更美,到时候满眼都是生机勃勃的颜色,豆绿色的溪水,黄澄澄的早稻,苍翠的竹林,还有成群的白鹭鸶贴着稻田飞过去。” “是很美。”慧兰推着他,轮椅发出有规律的咕噜声。 “它们需要继承下去,”宋知文侧过头来看慧兰,他继续说:“我从我父亲那里接管过来,也要传下去……所以我们需要一个孩子。” “孩子?”慧兰想到了什么,却没有说出来,静静地等着宋知文给她一个答复。 “是的,孩子。不论他的父亲是谁,只要是你的孩子,我们把他养大,那么他就会是宋家下一个继承人。” 这时候慧兰停下了脚步,认真地问道:“不论孩子的父亲是谁吗?” “我相信我们的眼光是一样的。况且性只是肉体之间的触碰而已,阴茎和阴道上是没有脑细胞的,怎么会产生爱?我们之间已经很了解彼此,又在生活上有亲密的关系,这并不会影响到我们的婚姻。”宋知文为了说服慧兰,又加上几句,“当初你留学时候交往的那个情人,我不是也没有在意么?” “但那是在你之前的事情了,能一样么?”慧兰又不禁想起被宋知文嫌弃的李子言,可见他们两人的眼光并不一样的,她淡漠地说:“我再想想。” 远处一个身形高大的汉子匆匆走来,离得近了,慧兰看清了他的模样:这人穿着浆洗得发白的蓝布褂子,小麦色的面孔棱角分明,高鼻梁薄嘴唇,眼神冷漠地朝他们走过来了。 那男人肩上扛着一大麻袋东西,走得快,动作麻利敏捷,同时步子很轻盈,他径直走到宋知文面前,“宋老爷,笋子给您挖过来了。” “这是我太太,慧兰。” “太太好。”这声音干脆,不带一点感情。 宋知文又侧过头对慧兰说:“这位是谢晖,当初还是他把我抬回来的,身手很好,现在林子都由他来守着了。” 顺着宋知文的指引,慧兰的目光撞上了谢晖的,他的眼神无畏正直,仿佛要将她看穿一样,慧兰忽然觉得两颊烧了起来,她羞赧地朝他点头示意。 “谢晖,你推我回去吧。” 谢晖大步走轮椅后面将它打个转,单手扶着轮椅的后缘,慧兰见状,连忙伸手接过他手中的笋子,男人以一种微微诧异又淡然的眼神看她,随即将肩上的麻袋递给了她,他的气度看起来不像是一个下人,在宋知文和慧兰面前很自如。 宋知文对慧兰的这种举动回以鄙夷的目光,他盯着她看了一会,又转过头去了。 轮椅被抬到门槛的另一侧,守门的男仆接过了慧兰手中的麻袋,谢晖则站在门外等着宋知文的的吩咐。 “谢晖,有劳你了,回去吧。”宋知文漫声说道,由男仆推着进院子里去了。 慧兰在门前站定,她面对谢晖有些狭促,声音不禁有些尖细,“你是本地人?” “是的,太太。”他操着一口浓重的方言。 慧兰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只好向他说再见。 “再见,太太。”谢晖疏离地说。 * “那个守林人看上去像是读过书的人。”晚间吃饭的时候,慧兰问宋知文。 宋知文:“听说在岳麓书院读过几年,后来就回来种地了,娶了一个乡下女人,没一年就和野男人跑了,于是这谢晖就从军了。 慧兰夹了一筷子笋:“眼下局势也不是很安稳,说不准哪天就打仗了,他怎么就退伍回来了?” 宋知文嗤笑一声,眼神中满是对他这种行为的讽刺:“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都做到连长的位置了,好好的军官不干了,回来继续种地。” 听到这,慧兰移开了话题:“这笋味道不错。” “是不错,你知会厨房那边留点,不要全晒成笋干了,过段时间子言要过来。” 李子言果然如宋知文所料,他东山再起了,最近还在给慧兰写信,想要恢复两人的关系,慧兰知道他这是不甘心被甩的缘故,并不理睬他,但对他的到来也没什么厌恶的情绪。 看见 这一天下午,慧兰在后山的林子里散步,以前她都是只在山脚下转转,看着天色还早,忽然就想爬到山顶上看看。 春天的竹林里很干净,通往山顶的小径上没有张牙舞爪拦路的灌木,竹子之间分得很清晰,堆积的竹叶是灰白色的,带着沉默的力量,绣花鞋踩上去发出轻柔的声响,有些滑脚。 林子里还没有热闹起来,偶尔有一只长嘴长尾巴的鸟扑棱着从慧兰头顶飞过,越往山顶走,这条山路变得越发窄,同时路边可以见到更多拱起来的黄土块——那是还没冒尖的竹笋,慧兰感觉那生命力仿佛也在她心中扎下了根,整个人畅快起来。 走了许久,慧兰出了一身薄薄的汗,日头西斜得厉害,变成了金灿灿的颜色,穿过竹叶的缝隙打在人脸上。她撑着一根竹子,仰头望山顶的位置,瞥见了隐在稀稀拉拉竹林中的小木屋。 不知为何,她觉得此时木屋中住着人,那个漠然的守林人,她的胸口发跳,小屋门前的地坪清扫得很干净,一片落叶也没有,应该是刚扫过,屋门是紧闭的。慧兰在门前观望了一阵,她有些胆怯守林人的目光,良久,她终于走近前,轻轻叩门——没有人应声。 慧兰想喊他,又觉得不妥当,林中穿过来一阵风,将她的汗给吹冷了,慧兰绕着屋子走动,想找一个窗户看看里面的情况。 房子是建在一个山坡下凹陷的地基上,两侧都没有开窗口,慧兰索性爬到屋后的山坡上,她蹲在灌木丛后面转身,下一刻她就定住了,谢晖正在房间里洗澡,窗棂挡住了他的脸,从脖子到脚踝却一览无余,粗麻布裤子虚虚挂在窄腰上,他侧了侧身,小麦色的背脊是恰到好处的曲线,像豹子一样蕴藏着力量。 他的手伸向裤子的系带,轻轻一扯,慧兰吓得闭上了眼睛,她急急地坐在了灌木丛里,挡住自己的视线。 洗澡的水声清晰地传入耳中,反而触动了慧兰的想象,她脑海中映出裤子滑落的景象,随着一阵沉闷的布料触地声音,她看到裤子下线条漂亮的大腿和微微突出的耻骨。 他现在脸上会是什么表情呢?是漠然的还是放松的?他是自由的吧,李子言因孤独而忧郁,而他孑然一身,享受着离群索居的孤独,这么想来,这个男人真的很像豹子了,他是一个自由的军人。 慧兰感受到了他身上一股无法抗拒的吸引力,引诱着她,震颤着她的阴道。 她伸出手压低眼前的灌木丛,看到了背对着她的赤裸男人,余辉斜照进房子,在他身上碎成一片金珠子,慌乱地沿着他皮肤的肌理滚动,滑进他的股沟和两腿深处。 明明这种场景对于一个已婚女人来说算不得什么,慧兰见过全裸的男人,也知道他们最脆弱的那处长什么模样,可偏偏谢晖只露出一个后背和屁股就叫她心慌意乱。 太阳一落山天色就黑得很快,慧兰意识到天黑的时候她刚从灌木丛中起身,一个人下山她是不敢的,只能去求助谢晖。 慧兰在小屋附近转悠了一会,估算着谢晖洗澡的时间,她沿着山路走下去一段,又走上来,走得额头冒汗,她装作气吁吁的模样敲了敲门,并大声地喊:“有人吗?” 下山 吱呀一声,门打开了,男人精壮的胸膛从门后露了出来,谢晖眼里闪过一丝慌乱,但他很快镇定下来,语气一如既往的淡漠,“抱歉太太,我不知道你。” 慧兰移开眼,有些尴尬,“没…没关系。” “太太有什么事?”谢晖也有些不自在,就这么光着上身出现在陌生女人面前。 “你,能不能送我下山?”慧兰轻声地问,方才的气还没喘匀,气吁吁的。 见谢晖待在昏暗的小屋内没有答话,慧兰又急着补充道:“天黑得太快了,我一个人有些不敢下山。”她的目光又重新看向谢晖,却发现对方也在看她,不由得又羞赧起来,不动声色地别开了脸。 这一副模样落在谢晖眼里,他心头一动,忽然意识到宋太太是个颇为标致的女人,看着她娇柔的样子,很快,他恢复了自如。 “等我穿件褂子。” 慧兰站在门外等他进去穿衣,没法克制心跳。谢晖很快就出来了,他长腿迈过门槛,手里提着一盏煤油灯,借着光亮将门栓子挂上。 他的动作利落,一下就弄完了,转身对慧兰说,“走吧。” 慧兰看得正出神,被突然这么一喊,心虚地低头看他脚背,只见谢晖将手里的灯盏提高了,地上映出两人相依偎的影子。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灯光随着男人步伐一晃一晃,将人影照得影影绰绰,慧兰看见他穿的是一双旧的军用胶鞋,她走在前面,听着身后竹叶被踩得沙沙作响,谢晖一路都沉默着,要不是灯光和脚步声,慧兰几乎以为是自己一个人在走。 “听说先生以前是岳麓书院的学子?” “太太叫我谢晖就好了,我不是什么先生,不过认识几个字而已。”他虽然冷淡,但还是接过了慧兰的话。 慧兰笑了笑,“那你是一直住在山上的木屋子里吗?” “这几天挖笋子才住过去,平时住自己家。” 他的回答干脆且没办法继续下去,慧兰找不到新的话题,抿了抿唇,安静地走着。 月亮挂在天上,也静悄悄的。 忽然林子里一只鸟窜到山路上来,怪叫了一声,慧兰猝不及防地被吓了一跳,布鞋一脚踩滑,整个人失去了支撑,眼看着就要摔倒,没想到一双有力的臂膊搂住了她,提灯的手掌着她的腰,光线蓦地暗下来,银白月色和黝黑夜色之间只剩他的模样。 慧兰感觉到男人呼出的热气扑到了她眼睛里,他手上的力量与温热也透过后背穿过来,仿佛一颗参天大树拥着纤细的藤蔓,她浓密的睫毛轻轻颤抖。 谢晖很快就放开了慧兰,将她稳稳当当地放在地上,他神色如常,一脸漠然,示意慧兰继续往前面走,然而经历过这么一遭的慧兰,迟迟无法平静下来,她强压着心头的乱动,很端庄地走在谢晖前面。 “太太,您到了。” “嗯,我到了,多谢你。” 谢晖闻言就打算回山上去,慧兰叫住了他:“谢大哥……” “怎么了?” “那天的笋子很好吃。” *** 目前来看本文走的纯情风(?)后面应该会黄暴一点吧,毕竟我们叁个都放开了…… 话说你们吃含蓄的肉吗? 沉酣 回到她顶楼房间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安婶一如既往地过来敲门,喊她过去。 慧兰到宋知文那处时,就见他躺在浴桶里闭目养神,养得发白的脸被热气蒸腾出一抹红,显得人健康不少。 “你来了,安婶说你去后山了,怎么这么久?” 慧兰不紧不慢地回答:“我今天爬到山顶了。” “你碰见谢晖了么?最近偷笋子的人多,他应该守在山上。” “你是说他住在那个木屋子里吗?我看见那个屋子了,不过门是关着的,我就直接下山来了,没见到他。”慧兰拿着澡巾走到宋知文身后,开始给他擦背,力道适中,宋知文惬意地轻叹一声,双手撑靠在浴桶边缘,“你多上山走走也好,不然你父亲又该说你消瘦了。”说完,宋知文轻笑了一声,带着点嘲讽的意味。 慧兰站在他身后,向下看,宋知文的裸体带着病弱的白色,身上的肌肉也因为久坐渐渐消退,只留下了一个浅浅的痕迹,他的阴囊和‎‌‍‌‎阴‎‍‌‍茎‍‌‍‎‌被杂乱稀疏的黑色毛发包绕,软哒哒地沉在水下,慧兰近乎是冷漠地看着他的裸体。 原先不觉得,傍晚那匆匆一瞥,谢晖仿佛是镀上了金光的大卫,两者对比,宋知文更显得苍白的、没有生气和力量,不仅如此,他还要慢慢吸食她的生命力,慧兰第一次觉得如此厌恶宋知文的身体。 慧兰回房洗去了一身的薄汗,爬过山后的身子酸胀瘫软,一触碰到柔软的被子,眼皮就沉得张不开了。 春风从没关紧的窗户里漏了进来,温暖湿润,还夹杂着竹叶和泥土的清香,吹得人有些热了,慧兰踢开盖着的的羽绒被子,翻了个身,显得有些烦躁,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撩拨着她,在她敏感的‌‌乳‍‌‎‍‎头‌‎‍‌‍、脖颈和耳垂轻轻扫过,激起一阵颤栗,难道她将羽绒被子踢坏了?一定是这样,是羽毛将她弄得这样痒。 但这羽毛渐渐变得沉重了,压住了她,使她动弹不得,只能任由它撩拨,慧兰感觉自己的生命力被掏空,失去了所有的感官,只有心脏在燃烧着,‌‎‍‍阴‎‌‌‎道‎‍‌变得潮湿,她的灵魂昏昏沉沉地漂浮着。 她梦到自己飘出了宋家的大宅子,飞过稻田,飘到了丘陵的上空,一场杏花雨温柔地将她打落,她陷进湿润的土壤里,成了小小的、紧实的一团,大地厚实的怀抱拥住了她,给予她源源不断的生机。 忽然她被人铲了出来,慧兰感觉那股热气又扑到了眼睛里,紧接着,她被人一层层剥开笋壳,露出尖尖小小的白嫩,那只粗粝的大掌捏住慧兰,她陷入了一片酥麻。 “太太,喜欢吗?” 一句浓重的方言将她吓醒了,慧兰惊出一身冷汗,天色微微亮,她坐在床上久久不能平静。 镜中 一身粘腻,浑身的汗,还有湿透的‎‌‎‌内‍‌裤‎‌‌。 慧兰起身解开腰间的绳子,双肩微微后拢,丝滑的睡袍轻易就滑下了肩头,她从衣堆里走出来,赤足走向衣柜,拉开红木柜门,不经意间瞥见了一旁落地镜里自己的裸体,慧兰扭头端详起来,这是她好久不曾做过的事情。 晨光熹微,慧兰把床头柜上的白琉璃台灯移过来,让它更清楚地照到自己。 镜子里的女人体态姣好,原本丰腴曼妙的曲线变得消瘦了,安静的身体里隐藏着深深的疲态。慧兰边看,一边想,她好像被强制踢出了女人的的行列,因为她缺失了一些东西,但她又无法重新成为一个女孩,‎‎‍性‎‍‍爱‌‎的滋味无法忘记,她依旧渴望着,这是她骨子里磨灭不了的诉求。 她的皮肤变得很白,是很少被阳光照到养出来的,却没有光泽,看上去是苍白的,像病了很久的人,从前在北平的时候,身边都是些贵太太,她也跟着她们保养,将自己打扮得很精致,现在到了乡下,连这一份外表的光泽也保持不住了,被冷落的琉璃灯落上了灰尘,变得暗淡无光。 原本饱满的‍‎‍乳‍‌‎‍‎房‌‍‎‌‎微微有些下垂,像一朵很久没遇到雨水和灌溉的花蕊,花瓣露出干枯蔫黄的迹象。 小腹依旧是平坦的,因为消瘦,她的腰窝更明显了,但是慧兰觉得不太好看,总是少了点丰盈的味道,她还记得留学时候的那个情人,最喜欢做爱之后趴在她的小腹上,他说能听到她‍‍‌阴‎‎‍道‍‌‍的呼喊,然后轻轻触摸着,年轻力壮的男女,总会激起又一场‌‎‎情‎‍‌欲‍‌。 她的屁股更翘了,侧身时和腰部形成的曲线愈发明显,慧兰想那是雌性激素的缘故,这里蕴藏着对生命的期待,但它不得不沉睡着。 慧兰的指尖伸入了私处,那里长着稀疏乌黑的毛发,她熟捻地打磨着‎‌阴‌‍蒂‍‎,快感袭来,她双腿发软,索性坐到了地板上,两腿对着镜子张开,可以清晰看到两瓣暗红色的的软肉也随之张开,露出一个小小的洞穴。 她一只手握住了自己的‍‎‍乳‍‌‎‍‎房‌‍‎‌‎‎‌大‌‎‎‍力‌‎‍‌揉弄,指尖灵巧地捻住了乳尖,时而勾扫,时而轻扯,唇齿间忍不住溢出一声声细长绵软的呻吟,另一只手揉弄着‎‌阴‌‍蒂‍‎,漂亮粉嫩的脚趾蜷缩起来,用尽全力支撑着身体,慧兰的背稍稍离地,看向自己,满脸潮红,‌‍‎‌‎穴‌‎口‎‍‌一张一合,流出大股透明的液体,慧兰笑了,真是‎‌‌‍淫‍‍‎‌‎荡‎‍‍啊…… ‍‎‍‎‌高‌‎‍潮‎‍‌过后,慧兰放空地躺在地上,卷发散乱,她开始认真思考宋知文的建议,或许有个孩子会让她有些不同,让宋家不再这么压抑、冷清,让她重新鲜活起来。 慧兰带着‌‎‎情‎‍‌欲‍‌的水眸看向窗外的竹林,如果要偷情,那么既健壮又冷淡的谢晖会是一个不错的情人选择,既不会很快就喘着粗气萎掉,也不会粘着她维持长久的关系,只是,那个冷脸的乡下男人会愿意和她偷情吗…… 女仆 一日,宋家午间吃饭的时候,餐桌旁站了一个面生的女人,约莫二十五六岁,她一副乡下妇人的打扮,面孔健康红润,身材结实,见到宋知文来了,笑容满面地喊了一声:“老爷好!” 宋知文怪异地瞧了她一眼,侧头问身后推他的慧兰,“这是你房里新招来的丫头?” 慧兰将宋知文推到餐桌前,那女仆连忙上前来给两人盛饭,慧兰自己落了坐,轻描淡写地开口道:“不是,她叫春英,是我找来伺候你的。” 话音刚落,春英又朝轮椅上的男人讨好般地笑了笑。照顾一个喜怒无常的老爷并不是一件轻松的差事,但胜在薪水足,也算得上是一个好差事。她是安婶的表亲,又有多年照顾病人的经验,这份差事才轮到了她。 闻言,宋知文脸色不太好,声音透出几分阴郁,“我不需要。”他并不想旁人来插手这种私密的事情,仿佛只要外人不知道他的身体,那么他依然是可生育的男人,残疾的双腿倒不是他所担忧的,一个身残志坚的文人总会获得更多的关注和大众莫名的宽容,况且他还是一个富有的文人,无须为此烦恼。 “我需要。”慧兰的语气也不大好,她难得一见地带上了强硬的语气,“宋知文,我夏慧兰嫁给你不是来做女仆的!” 这两人都清楚他们之间是没有爱情这个东西的,这场婚姻完全是宋老爷子为他儿子撮合来的,碰巧慧兰当时对宋知文的书生气有几分好感,现在,这几分书生气已经发酵得又酸又臭,让人近乎厌恶了。 这顿饭吃得不太愉快,两人再没有一句话,餐桌上只有偶尔几声碗筷相碰的声音,宋知文全程阴沉着脸,但无论如何,他还是默认春英的事情了。 自从有个春英这个女仆,慧兰心情就舒畅多了,她将宋知文的起居慢慢交给春英,这个女仆做事很麻利,很快就熟悉了照顾宋知文的大小事务,并且很会看人眼色,宋知文也渐渐接受了她的存在,慧兰觉得很高兴,因为她现在不用每天晚上去帮宋知文洗漱了,只是每天上午过去陪他看会书或是交流一下文章的结构。 并且,慧兰发现,宋知文最近开始教春英认字,看得出来,他很乐意这项事务,相信过不了多久,慧兰连陪他看书也可以让春英代劳了,她可以整天干自己的事情,不用为宋知文操心。 解决了女仆的事情,慧兰仿佛卸下了一个沉重的担子,她松了一口气,感觉整个人都变得轻盈起来,仿佛拥有了使不完的精力,于是她向宋知文商量,由她去负责乡下田地的租赁,宋知文最近正忙着写新书,无暇顾及春耕的事情,两人一拍即合。 *** 全力为偷情制造机会! 找他 春英是个很热情的妇人,作为宋知文的看护,她也时刻关切地留意着慧兰,将自己看护的职责延伸到慧兰的身上。 她时常劝慧兰多出去走走,因为慧兰习惯于坐在顶楼的房间里发呆,或是在陪宋知文看书的时候拿着一本书却心不在焉,很明显是无精打采的状态。 当慧兰主动问起她村子里的事情,她很高兴地回答着慧兰的问题。 “谢晖的家住哪里?春耕的时候我想请个帮手。” “他呀,就住在村口那里,一个青砖房子,很容易就能看到。” 路边的野花开得灿烂,慧兰的步子轻快,她感觉自己比原来丰满了,走起路来身上的旗袍紧贴着她的身体,臀部很圆滑地扭动着。 晨间的阳光透进来,远处的油菜花在阳光的照射下,闪耀着明‍‌‎‍‎黄‍‌‎色‌‎的光芒,林子里静悄悄的,只有一缕缕的阳光穿行其间,她想起谢晖小麦色的脸庞,他看上去就像日头一样,充满了无穷的力量与光芒。 迎面走来的风里仿佛都是他的气息。 慧兰莫名其妙地兴奋起来,她两颊泛着红晕,心跳如雷,步子却不快,就这么不紧不慢的溜达着。 终于,她望见了村口那个青砖的房子,这小屋看上去有些年头了,外面的墙壁上长了一些斑驳的青苔,屋门前是很大一个晒谷场,厨房和堂屋是并门开的,一棵桃花树正对着厨房,长在晒谷场的一边,花已经开了。 大门没有关,但里头静悄悄的,烟囱也不冒烟,慧兰走近往里头张望,忽然里头发出铁链子碰撞的声音,紧接着传出来狗吠声,居然是四头油光水滑的赶山犬!每一头都朝她露出尖锐的齿,不住地吠叫。 慧兰吓得退了出来,幸好铁链锁住了他们,看样子谢晖是暂时不在家,但慧兰又不甘心,她决定等等他。 她靠着一颗香樟树坐了下来,春风吹动着树叶,地上的光影在她眼底摇曳着,有着奇异的趣味。她看着桃花沐浴在阳光里,白得发光,粉得发亮,幽幽的花香钻进她的鼻子。 在这样宁静祥和的氛围中,她似乎将自己放空了,以前有一根无形的绳子绑缚住她,而现在,这绳子解开了…… 她像一只松了锚的小船,顺着心潮的方向,颠簸着,飘摇着。 谢晖还是没有出现。 阳光升上头顶,桃花晒得将脑袋垂进阴影里,不过,待到夜晚来临之时,它们又会重新舒展开,翌日清晨对人露出娇艳欲滴的姿态。 慧兰终于起身,揉了揉有点僵的膝盖,采了几枝桃花回宋宅去了。 —— 前面有点偏意识流,在一起之后就会专心写肉 拒绝 Empty reply from server 日落 “算了,既然你不愿意,我找其他人吧,不过我担心别人的活没你好。” 这话似乎带着双关的意味,谢晖嗤笑一声,没有理会她。 慧兰又走近了几步,但两人之间仍保持着正常的距离,“你知道这溪水的源头在哪吗?” “洞村。沿着上去就是了。” “我不认得路。” “这很简单,完全不会走错。” “你陪我去。” 她以一种无理取闹的语气命令着,但这个方式的效果却不错,现在谢晖正走在她前面带路,慧兰用余光偷偷瞧着他那窄翘紧实的屁股,眼神仿佛要扒光了那层布料似的。 在他面前自己好像总是很饥渴。 要不然直接上了他吧? 但理智拉住了这个想法,她所受的教育绝不容许她成为一个不管不顾的女人。 “太太,到了。” 眼前是一撂长长的小石阶,大约两百来块,堤岸像城墙垛子那样高,上面是溪水的源头——洞村水库。 慧兰今天穿的是带着点小跟的皮鞋,踩石阶的时候,蛩音清脆,噔噔蹬,听上去机灵可爱。 她自己听到了很高兴,干脆小跑起来,跑到了谢晖前面,风从她旗袍下摆吹过,大腿感到一阵舒畅的凉意。 谢晖在她下面定住了,他想喊却发不出声。 那裙子的开叉很高,被风一吹,下摆扬起来,在风中翻折着,露出反面银色波纹的里布。 然而闪着银光的裙子不是最好看的,是裙子里头的风光。 她的大腿若隐若现,笔直白嫩,还带着细腻的光泽,他感到口干舌燥,将目光向上移开,那包裹完美的屁股又在他眼前扭动。 操他妈的! 他忍不住低低骂了一声。 “谢晖,你快点啊!”慧兰已经到堤上了,笑着喊他。 男人大步迈上石阶,不过片刻就站到慧兰身旁了,她还在喘着气,像鱼吐泡泡一样微微张开嘴,呼出的热气扑到了谢晖脸上,是淡淡的桃花香。 她坐到了草地上,眼睛亮晶晶地盯着湖水,忽然发出一声惊喜的叫喊,“嚯,好大一群鱼!你快看!” 谢晖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眼里看的却不是鱼,是夕阳下闪着金光的湖水。 脑海里闪过一句话:趁春光正好,和有情人,去看一场波光粼粼的日落。 她的唇看上去饱满又红润,谢晖尝了尝,唔,果然是这样。 这个吻触之即离,慧兰反应过来之后,伸手抱住了谢晖的头,两人又纠缠到一起,加深了这个吻。 两个口渴的人像沙滩上的两尾鱼一样,紧紧依偎,相濡以沫。 *** 这个男主不是普遍意义上的糙汉,他读过书的! 谢晖:都这么勾引我了,不亲一下不是男人! 不知道取什么标题 慧兰还没到家,就看见春英站在大门前张望。 “太太,您可算回来了。”春英一脸焦急。 “怎么了?” “刚才我给老爷收拾屋子,不小心把他的手稿丢了,老爷现在正生我的气,不让我伺候。” 慧兰走进书房的时候,一地狼藉,全是被宋知文掀到地上的稿纸,他此时正坐在轮椅上,面色发青,目不转睛地盯着慧兰。 屋子里气氛压抑,她沉默地将地上的稿纸一张一张捡起来,见此情景,宋知文阴阳怪气地说道:“有什么好捡的?都给弄丢一大半了,都是你请来的那个不识字的乡下女人弄的!” “反正先生现在大把的时间,再重新写过就是了。”她目光有意地看向宋知文的双腿,冷冷地回敬道。 “英子,进来给先生洗漱。”她朝门口喊,并不顾及宋知文阴沉沉的表情。 女仆战战兢兢地走进来,端着一盆热水,一双黑黝黝的眼睛看着宋知文,怯怯的,“老爷……” 宋知文看着那两颗葡萄珠子,登时就消了气,想到平日里这丫头伺候得还行,便沉着脸说,“行了,你过来。”他不耐烦地招手。 春英如获大赦,满面笑容地凑上去了。 “先生有空可以教教英子,她是个聪慧的。”见事情缓和下来,慧兰提议道。 他并没有赞同或是反对她的建议,而是问起了另一个话题,“你今天去哪了,快一天没见到你人影。” “去洞村看日落了。”她又想起那个令人窒息的吻,两人激烈地滚在草地上,唇舌热烈地纠缠,像沙漠中的旅人见到绿洲般激动、狂喜。 唇上似乎还有他的味道,慧兰忍不住微微一笑。 “出去走走对你很好……你最好还要多接触人,乡下还是太无聊了,不如你去北平玩一趟?” 这时候春英已经收拾好东西出去了,临走时很贴心地带上了门。 “你在想孩子的事?” 被直接戳穿的宋知文很坦然,“孩子血统也很重要,他生物学上的父亲至少要是个小有名气的人,这乡下可没有这种人。” “或许你应该考虑考虑我的感受。” “哎呀,孩子的事情迟早要决定的,再说,春英那件事不也是你决定的么?我们之间这种事情实在不需要计较这么多。” 宋知文自认为他和慧兰之间已经足够亲密。他们每天同吃同住,她对他的也很赞赏,从精神层面来看,他们算得上很契合了,至于肉体层面,有了这个孩子,也算得上是圆满。 性,这种东西,可有可无。 阴道里可没有脑细胞。他心底冷嘲道。 *** 半夜睡不着突然的一章, 坐坐 那天过后,慧兰发觉谢晖在有意地躲着她,她已经去村头找过他好几次了,现在连屋子都是紧闭的,她实在有些弄不清谢晖的想法了,明明已经亲了她,怎么现在又是这么个冷落的态度。 她想到了竹林里那个小屋。 他应该住那里。 果然,慧兰还没到小木屋门前,他养的那群赶山犬就朝着她直叫唤,那守林人穿着一件单褂,正踩着椅子锯竹子。 男人闻声停下手里的活,他抬头,一见是慧兰,眼中闪过一抹诧异,但很快又镇静下来,他收回椅子上的那条腿,向慧兰行了一个礼。 他沉默地看着她,看着她一脚一滑地爬上坡来,神情冷淡。 “好巧啊,没成想在这里会碰到你。”她气吁吁地说着,身上已经起了薄汗,可依旧自如地扯着谎。但当谢晖直直地看向她时,慧兰又有点胆怯,有意错开了男人的视线。 “太太要早点下山,天要黑了。”他薄唇翕动,下颌带着点粗硬的青黑,空气中漂浮着他的味道,有一丝丝咸,有一丝丝热,是春天动物身体里的荷尔蒙气息。 慧兰浑身瘫软无力,说不上是因为到山顶的路太长,还是这味道太勾人,但无论如何,她都想要在这歇歇。 “我想坐一会儿。”她说。 “进屋里来吧。”谢晖先她一步进了小屋,捡开地上的杂物和木料,腾出一块空地来,给慧兰搬过来一条藤椅。 那群棕色皮毛的狗见慧兰没有威胁,又转身继续围着谢晖打转,时不时突然跃起来舔舐他宽厚的手掌。 “太太要喝水吗?”谢晖见她额头上全是汗,主动地问她,但话一出口就暗自懊恼,这屋子很简陋,以往没有人来过,所以他只准备了一套用具,茶杯是他用过的。 此时他希望慧兰拒绝这个糟糕的问询。 “谢谢你。”她说。 谢晖从厨房里给她端来一杯水,转身就去了屋外继续锯竹子,那锯子发出来的声音似乎不大愉快。 慧兰一个人在屋内仔细打量这个独身男人的屋子。屋前靠墙的一侧是一张松木床,被子迭成很方正的豆腐块,墙上挂着土枪、斧头,还有他的外衣。 东西很少,很明显这里是一处冷清的地方,就像他这个人一样。 一杯白开水下肚,慧兰感到有些无聊,她把藤椅搬到门口,隔着门槛看谢晖干活。 谢晖肯定注意到了她的动作,可他仍专心地干着手里的活,半点余光都没有瞟向她。 可他就是过于专注了,反倒叫人看出掩耳盗铃的意味,慧兰盯着他敏捷的动作,又想起那天晚上看到的赤裸的他,那时候他的神情应该就是现在这样的,静默中透出孤寂。 那人修长的身子弯下来,比量竹筒的长度,腰间的褂子皱成褶子,叫人联想起那褂子下劲瘦的腰线来。 “这里很舒服,我可以常来么?” “这里不适合您,但如果您执意要来,您请便,这不是我能决定的。”他语气恭敬,忍耐着这个女人的入侵,向她发出拒绝的讯号。 “我很喜欢这里,这房子有钥匙吗?哪天你不在,我可以自己进来坐坐。” “没有,据我所知只有一把钥匙。”他盯着手中的活,一边看似随意地回答着慧兰。 “可以再配一把的。” “再配一把?”谢晖的耐性已经消耗殆尽,“您要是想,就去配吧。”这语气含着浓浓的嘲讽。 慧兰也很气愤,这乡下人未免太不识好歹,气得立即起身,一股脑跑下山去了。 挣扎 那天以后,小屋再也没有人来过,又恢复了往日的寂静,只有刀斧与竹木相互磋磨的声响回荡在山林里,风一吹,竹屑像雪花一样,扬了满头。 谢晖像在望着什么,又在抗拒着什么,夜深人静时,思索便多了起来,烦恼也随之而来。 他在自我的反省中挣扎,一边期望着那个女人的怀抱,一边痛恨着这样不长记性的自己,这种矛盾成为了他自焚的火把,将他的灵魂置身于焦灼中。 孑然一身让他感到自由、舒适,然而现在一个女人要闯进这片自由里,这是一个危险的事情。 他整天魂不守舍、纠结,像是囊中羞涩的客人,迟迟无法决定究竟是满足自己的欲望,还是保存自己的银钱。 这种困扰到了夜晚也不安歇,使他无法入睡,即使睡着了,总会梦到一些干扰他的东西,那条荡漾着波纹的旗袍、那条笔直白嫩的大腿、那个摇曳生姿的扭臀,还有那个鬼迷心窍的吻,裤裆里的潮湿紧紧贴着他的阴茎,让他无法逃避。 可谢晖还是一个冷静理智的男人,他了解自我,也清醒地知道两人的差距,她是上流社会的女人,他是孤僻贫穷的男人,理智告诉他,这是一段没有必要淌进去的浑水。 每当想到这件事,他觉得心慌、迷茫,反复岔开自己的思绪,拼命地干活,牵着猎犬满山地追赶野兔。 天忽然下起了雨,谢晖望了望天空,这雨似乎打算停留很久,他不得不停下今天的捕猎,回到那个小木屋。 女人站在逼窄的屋檐下,身上的淡紫藤纱衣被雨打时,颜色变得深了,像是紫藤花有生命地在她身上生长,花瓣的紫色变得深沉,像是成熟透了。 “你回来了。”她的嗓音透过雨幕传来,带着微凉的滋味。 “太太等很久了?”他走上去拿起门上挂着的铁锁。 “嗯。”她勾起贴住手臂的湿衣袖,“这雨太急,不巧门是关的,这屋檐不好避雨,你应该给我一把钥匙的。” 啪嗒,锁开了。 “进来吧,太太。” 谢晖给她生了一盆火,干柴烧得劈里啪啦,偶尔还有火星子溅出来,男人拨弄着火堆,火光在他的颞部和鼻梁处跳跃。 “这雨好大。”她说,打破了沉默。 “屋子里有伞,您可以拿下去。” “雨天路滑。” “伞只有一把。” 沉默,又是沉默。 最终,慧兰撑着油纸伞下山了,谢晖望着她的背影,目光中有看不清的光亮,兴许是盆子里的火星子还没冷吧。 钥匙 到家时,雨还在下,慧兰收了油纸伞,经过宋知文房间时,她忽然停住了脚步。 隔着雕花门,屋子里头的动静仍很清楚,是吸撮的水声,伴随着男人急促的喘息,和女人喉间溢出的哼唧。 慧兰在原地立了一会,她先是略微讶异,而后又露出一抹苦笑,那个汉子怎么就不像春英这样呢? 里面的声音越发淫靡,慧兰变得气愤了,宋知文成了那副模样也依然有女人愿意伺候他,这未免太不公平! 她回到顶楼的独立空间,油纸伞随意地躺卧在门口,雨水顺着伞骨滴滴答答往下流,地板上形成一滩清晰的水渍。 天色黯淡,房间里的灯盏打开了,余光撇过墙上的挂钟——时针正正当当停在七点,慧兰心里忽然生出巨大的无力感,似乎以后的日子可以一眼望得到边,像时钟一样,每天转相同的圆圈,过了七点就是八点。 窗外的雨声渐响,拉回了慧兰的思绪,细密的雨珠飘进房间内,她注意到窗台上那个琉璃瓶子,里面的桃花已经枯萎,即使现在花瓣上落满水珠,再也回不到往日的光景。 慧兰疲惫地躺在沙发里,不远处的废物篓里静静躺着那几枝桃花,枯黄、没有生机。 在她看来,这像是一种预兆。 她也会这么枯萎下去,像一朵成熟的桃花,还未授粉结果,就被人摘下枝头,一天天失去生命力,她慌张,忍耐,而后爆发,最终变得沉默了。 或许有个孩子这一切会有所不同,她可以很安心地当宋太太,不必担心小姑子回来闹事分家产,宋家有人继承,她有一个安慰……一切都能解决。 但似乎又有些不对。 思绪成了一团乱麻,怎么理也找不出那根线头,却把人弄得很疲惫了。慧兰放空了自己,不再去想这些烦心的事,任由晚春微冷的潮湿空气将她整个人浸润,她的心也变得潮湿了。 这几天慧兰都没有去小木屋,倒不是生谢晖的气,毕竟那坨冰块一直都是这样,这两天她忙着陪宋知文计划出版的事情,也就没时间去竹林了,那把伞也还躺在她的房门前。 一天晚上,她正准备关了窗户休息,却瞥见了站在山脚下的高大身影,不由得一愣神,她倚着窗台,朝谢晖喊了一声。 男人终于抬头望着她,模样竟有些痴呆,慧兰不由得笑了,她打趣道:“这是舍不得你那把伞吗?” “不是。”他回答得很快,眼睛定定地瞧着慧兰。 慧兰预感到事情忽然变得不同了,她的心咚咚地跳,按捺着沉下声音来,“那你来做什么?” “我给您送钥匙,”谢晖生怕慧兰还没听明白,又强调了一遍,“小屋的钥匙。” 谢晖说完这句话,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但又获得了无穷的松快。 男人的身子几乎与夜色中的竹林融为了一体,慧兰看不清他此时的表情,她腰身靠着窗台,微微前倾,像一朵伸出墙头的花。 她仿佛看见谢晖在笑,脸上写着:拿去吧,我愿意打开心头那把锁,让你住进去! 慧兰也笑了,她笑得很美,眼睛比天上的月亮还好看。 —— 终于登上来了!离吃肉也差不多了。 H Empty reply from server 下架说明 前段时间因为身体原因错过了新书期,所以重新发这本书,麻烦大家移步一下 精┊彩┊书┊本┊前┇往:⒙﹝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