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心撩了个直男怎么破》 _分节阅读_1 书名:不小心撩了个直男怎么破 作者:樱桃点心 污污版文案: 任常新是个花花公子,而且是个荤素不忌,生冷不怕的花花公子,只要长得好看,无论脾气多坏,性格多恶劣,都是他任大少的上~床对象。 反正他任少长得好看,有钱有势,不喜欢貌他就用钱砸,钱砸不动的他就以势压,霸王硬上弓,无所不用其极。 可是~他貌似不小心撩到了个直男,原本想酒后,可不小心竟被人给上了。 那直男竟然还宣称,如果他不听话就做到他再也下不了床~~ 喂喂,到底谁才是gay! 小清新版文案 当冯意知道他暗恋了十多年的“仙女”竟然是个男的。他崩溃了。身为笔直得堪比白杨树的他怎能爱上一个男人! 他不甘心! 但是一夜乱~性真地好吗?最关键的是,他~竟然~食髓知味了~ 怎么破? 此文又名《我是怎么掰弯我家竹马君》,《竹马君求放过》 腹黑狡诈俊美小攻X外表强悍实则卖萌撒娇二世祖花心小受 内容标签: 强强 情有独钟 都市情缘 复仇虐渣 搜索关键字:主角:任常新,冯意 ┃ 配角:其他 ┃ 其它: ================== ☆、第1章 相遇(捉虫) 任常新用力按喇叭,哔哔声大作,然而这条路塞得满满当当的,除了应急车道,别说他这个四轮的汽车,恐怕连单车都挤不过去。他郁闷地用力靠到真皮座椅上,烦躁得想骂人,要知道他已经在这里堵了半个多小时了,他任少向来呼风唤雨,要什么有什么,什么时候这么窝囊地塞在路上过。现在除非是能有辆直升飞机将他从空中带走,否则的话,他就只能在这呆着。 正好过来了一个交警,任常新忙抓住问究竟前面发生什么事,那交警看上去很年轻,估计刚刚毕业,忙得满头大汗,晶莹的汗水在那张年轻稚嫩的脸上闪烁着,让任常新一下有些看呆了。 年轻交警虽然急着要赶过去,但还是很有素质地解释说前面发生了车祸,估计没有半个小时清理不完现场,让他再耐心等待一下。任常新眨了眨眼,咧出一口白牙,“警~察同志辛苦了。” 他见那年轻交警要走,急匆匆从车上拿了瓶饮料,开门下车,塞到交警手里。 此时正值夏日,虽然已经是下午4点多,依旧阳光猛烈,洒在任常新的身上,跳跃着金色的光子。任常新原本长得就是一标准的花美男,每次出门前更是修饰打扮一番,全身上下低调的奢华,这一下车立刻就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不少原本在车里等得不耐烦的人,眼睛都直了。 任常新才不管别人怎么想呢,他笑嘻嘻地说,“警~察同志辛苦了,这是我这个小老百姓请你喝的。”他长得漂亮,笑起来露出浅浅的两个梨涡,一双眼睛圆润而大,黑白分明,特别地好看。 年轻交警面嫩,明明该拒绝的,可是面对这么个人,一时不知该怎么拒绝。 任常新口滑舌甜,别看他外表漂亮单纯,一双眼珠子黑润润的,像是个天真无辜的少年。其实他脸皮厚得堪比城墙,只要能将人钓到手,他什么话不敢说。 仗着有钱又会玩,身为同性恋的他玩儿过的男人没有上百也有几十了,不过他还没和警~察处过呢,想一想能和穿着制服的警~察叔叔一起玩儿某种游戏,他血管里血液就窜流得厉害,兴奋得脸都红了。 这个年轻交警,长得嫩,漂亮,老实,木讷,十足十符合他的狩猎目标,他自然不会放过。此刻他一心想将这年轻交警的电话名字给骗到手,早就将他老子的嘱咐抛到九天云外去了。 年轻交警被他缠着不放,直到被骗走了电话和名字,任常新才肯让人走。任常新得意地坐回车里,才发现竟然有好几个未接电话,全都是他老子打来的。 任常新正想回过去,电话就响了,来电显示正是他今天接机的对象,冯意。 任常新接通后,耳膜处响起了磁性低沉的声音,“任常新?” 操!声音真他妈好听!任常新按捺下心底的悸动。 可是他真他妈激动了,按不住了怎么办!前几天他老子将冯意的电话和照片给了他,说是朋友的儿子,让他一定要去接人。不仅接,还得费尽心机将人盛情地给邀请到家里来,最好能住到自个家里。 任常新不明白他老子怎么这么一副让人恶心的讨好人的样子,直接让个司机接就得了呗,这次还非得他任少亲自开车过去!按说他们任家在鹏城,要关系有关系,要钱财有钱财,和京城里的也不少或明或暗的关系,就他家这样的,犯得着这么低姿态么。 话虽这么说,任常新在看到冯意的照片时,还是卧槽地暗骂了声,真他妈地绝了!这种绝色就是他老子不叫,他也非得去不可! 虽然那只是一张侧面照,像素模糊,但落在任常新眼里,更加带着犹带琵琶半遮面的诱惑。任常新爱男人,如同正常男人爱女人一样,只要是帅气,漂亮的男人他都喜欢。当然如果是那种软濡可爱的小男生更是对他的胃口。这个冯意看上去不太软濡,但是无法阻挡他热爱美男的心。他沸腾的内心忍不住想,或许可以来段露水情缘。 任常新的心脏跳得有些快,任啸横了他一眼,严肃地,“收起你那些不知所谓的心思。别的人你能碰,这个人你一根毛都别沾。” 任常新嘴一嘟,小脸无辜又漂亮,那形象就像只兔子,撒娇地,“爸~~” 尾音拖得又长又嗲。按常理说,一大老爷们发出这种声音绝对是让人反胃恶心,有些男的忍不了干脆就动手先揍一顿再说。可是任常新偏偏让人无法反感,他的五官精致,眼睛又大又亮,撒娇起来让人生出萌萌哒的错觉,单单看着那张脸心脏就都软了。 任啸在任常新小的时候经常出差,一年能见上两三次就算是多了,任常新大了些后他才算安定下来。不过那时任常新已经被他妈给娇纵惯了,养成了现在这副无法无天耍赖撒泼的性子。任啸就算想纠正任常新也没有办法,更何况他就吃任常新这一套。任常新一撒娇任啸心就软了,最后也只能放任自流了。 这次任啸没有让步,只是口气放软了些,“小新,这人你不能碰,他家不是我们惹得起的。”见任常新不高兴了,任啸心又软了,他在外杀伐决断雷厉风行,但是对自家儿子却是怎么也狠不下心,叹了口气,道,“乖,和冯家打好关系对咱们家有莫大的好处,这是正事。” 任啸想了想,又说,“这冯意和你都是年轻人,没准聊一聊就能成为朋友。” 任常新腹诽,谁他妈想和他做朋友,炮~友还差不多。任常新是个二世祖,虽然在自家任氏企业旗下一家子公司当总裁,但那纯粹是玩儿性质,自家老爸年富力强,还能让他玩儿个二三十年,没准那时自家儿子就已经长大了,那就能直接跳过他接班了,多好! 任啸最后还是不放心,在任常新出门前又来了电话,交待各个事项后不忘叮嘱一句,“冯意只喜欢女人,就是你们小年轻说的那个什么直男,你千万别惹他。” 任常新这个人爱玩胡闹,不思上进,却也不是不懂事,他性格偏软,依赖性强,怕他老爸,实际上早就放下对冯意的心思。不碰就不碰呗,这世上美男多的是,又不是差冯意一个。 _分节阅读_2 这次任常新为了接机,还特意提前了一个小时出门,可没想到遇到了大塞车,这下别说接机了,都不知道几点能回家了。 没想到正主给他来电话了。 任常新总算是在商场历练过几年,连声道歉,解释自己塞在半路上了没能赶上点接机。冯意也没说什么,只说有事自己先走了,不劳任常新过来了。 任常新从小到大颐指气使惯了,向来都是别人等他,什么时候被人放了飞机,而且他为了接冯意还在路上塞半个多小时,没想到换来冯意这么一句。他的少爷脾气上来了,狠狠地道,“好。”也不等冯意回答,直接挂了电话,不仅挂了,还狠狠地将电话往副驾一甩。 刚才拿到年轻交警电话的好心情一扫而空。 任常新驱车开往自己常去的那家酒吧,在高速路上堵了一个多小时,换了是谁心情都会不好,更何况他被放鸽子了,还被任啸说了一顿。任常新越想越气,对冯意的那点小心思早就被挤兑得不翼而飞,要是冯意现在站在他面前,他肯定不带二话上去踹上几脚。 市区车塞得厉害,他找了家餐厅吃了饭,到达酒吧时已经差不多晚上11点多,正是热闹的时候。 任常新去的这家酒吧是他一哥们开的,gay吧,任常新经常来,在这里经常能发现年轻貌美的男孩子,任常新喜欢他们,不管是用钱还是用貌,反正最终他总能得手,让这些漂亮的男孩子在他身~下呻~吟是他的恶癖好之一。 他今天在冯意那边吃了亏,想到这里找个补。真他妈没想到呀,这人还没有见到呢,就让他吃了哑巴亏!任常新气得心肝脾肺肾都疼,发誓要是他见到那个冯意,肯定要他好看。这可是他的地盘,哪怕你冯家再权势喧天,那也是强龙不敌地头蛇,只要在这个地方,他总能制得了。 他进来后,惯例地拿眼逡巡了一圈,看有没有今晚的狩猎目标。今晚也不知怎的,或许是他心情缘故,就没一个他看得上眼的。酒吧经理小柯是个特能来事的,知道他的爱好,早就帮他物色了好几个,任常新都给否了。虽然他被冯意给耍了一道,可是一看到那些男孩子,他就忍不住和冯意对比,哪怕是那张不够清晰的照片,也能将这些小男孩给秒杀了。 任常新猛灌了几口酒,觉得没意思,打算走人。忽地看到一个男孩走了进来。那男孩一身休闲装,头发没怎么打理,自然柔顺地贴在额间,酒吧灯红酒绿的光罩在他的身上,明明是乱七八糟的,却硬生生地让他隔离出了某种清冷的意味。 淡漠,清冷,漂亮。 真地漂亮,任常新见过无数男孩,可是就没见过这样漂亮的,哪怕置身于这种杂乱的环境,这男孩却生出禁欲的气息,让人忍不住想去破坏撕裂。 招人得很! 任常新不着急,这样的男孩,肯定不少人惦记上了,不过是他的就肯定会是他的,在这个地方,他任常新想要的还真没有得不到的。不是有句话叫做好吃的永远是最后的。越是耐下心,最终将猎物吃下去的滋味才越是好。 而且看这个男孩的样子,恐怕不是那么好相与。果不其然,任常新数了数,不过半个小时,至少有三个人灰溜溜地败下阵。 任常新皱了皱眉,他注意到一些地方,让人将dy叫了过来。 dy是个性感美女,专门在酒吧里领舞,任常新搞不明白,虽然这酒吧也有不少女的同志,但是男人占大多数,你一个gay吧不搞几个猛男壮男露腹肌,找这波涛汹涌烈焰红唇的美人在这里,真他妈地暴殄天物。 不过正好,他用得着了。 dy一步三摇地过来,别人胸前是二两肉,任常新怎么看怎么觉得dy胸前的这绝对得是二斤的。dy贴着任常新坐了下来,波涛汹涌的部分硬是往任常新手臂上挤。任常新是这欢乐场上玩惯的主,虽然他对女人没兴趣,但逢场作戏亲几口总是免不了的。 他对dy说了两句,dy娇笑地点点头,在任常新脸上亲了口,腻声腻气地,“任少,你讨厌啦,总是将人家往别人那里推。” dy又是一步三摇地走到吧台,坐在那男孩旁边。dy是情场老手,撩拨起男人来一套接着一套,任常新就没见过直男逃过dy的魔爪。十几分钟后dy才又风情万种地走了回来,发嗲地倚在任常新身上。 任常新知道她的用意,掏出钱包,塞了几千块到她胸口,dy才娇笑地又在任常新脸上亲了两口,嗲声嗲气地,“直男,绝对的。” dy媚眼斜飞,红嘟嘟的唇微张,性感让人热血沸腾,可惜任常新百分百弯的,一想到他看上的人竟然会对这样的女人有反应,他就恶心得想吐。 操!早就发现不对!刚才那几拨撩拨那男孩的男人,只要坐到男孩旁边,那男孩就生出微不可闻地厌恶表情,任常新虽然是个二世祖,但是他心思敏锐,观察细致,对人的表情捕捉得很准。 任常新生出一股怒气,就像是刚想张口吃的兔子,突然蹦起来逃走了。闹得他心痒难耐。 操~你~妈的你一直男跑gay吧玩儿,是他妈找操呢! ☆、第2章 撩人 任常新起身走到吧台,远处看就觉得这男孩很漂亮,很招人,坐近了,衬着橘黄色的光,他才发现这男孩非常年轻,肌肤嫩滑,顶天不超过20岁,剑眉朗目,鼻梁笔直高挺,嘴唇薄削,远处看觉得漂亮,近处才看得分明,那是个极其俊美的男人。 哪怕年轻,但是十足十的纯男人。很美,虽然这种美如同刀锋般凌厉,稍稍靠近,肌肤生寒。 任常新节操很少,接近于无,直男不直□□本就没所谓,关键是他看上了。哪怕这男人一看就不好惹,但是任少色胆包天,这个时候哪里顾忌到那许多,连交警他都能堂而皇之地跟人要电话,更别说这个到gay吧玩儿的直男。 任常新皱了皱眉,那人点的是吉普森,这种烈酒任常新是不喝的,他酒量不好,一般只喝度数低的甜酒。 他点了杯海岸,坐到那人旁边。 那人似乎对他并不反感,至少不像对待之前的那几拨人一样,那些人一靠近这人就露出厌恶的表情。任常新对自己外貌很有自信,他有权有钱,还生得好,要是他是异性恋,肯定无数女人拜倒在他的西装裤下,就算是同性恋,又有哪个男人能抵挡住他的追求? 就算这男人是直的,他也有信心将他掰弯了。 “一个人呢?”虽然很老套,不过最俗套往往是最有效的。 那人转头看了他一眼,任常新敏锐地观察到男人眼底闪过一丝异样。嘿,难道是被小爷惊艳了? 据任常新观察,刚才那几拨人,这人完全不理不睬,连个眼神都没有给。显然这人对他颇感兴趣,淡淡地回答,“等人。” 原来是有伴的。任常新有几分失落,在gay吧等人还用得着问嘛,肯定是等情人呗。虽然任常新没节操,不过三观还没歪得厉害,有情人的他是不碰的。 虽然他心底浮起了些许异样,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任常新打算离开,他掩饰地笑笑,“行,那你慢慢等。” 还未等他起身,那人修长的手指按住了他,暧昧的灯光底下,那人俊美的脸明暗不定,却增加几分立体的美感,声音低沉磁性,散着丝□□惑的气息,“你不问问我等的人是谁?” 任常新被蛊惑了,那人的声音仿似枕畔低语的情人,让人心痒难耐。他忍不住顺着那人回道,“你等谁?” 那人勾唇一笑,眼睛满是邪魅的肆意,“你。” 操!他被撩了?! 任常新自从明确自己的性向后,不是没有男人追过他,只不过别看任常新长得一副花美男漂亮柔弱的模样,他自认自己很男人,就算他是弯的,那也绝对是男人中的男人。 所以他被撩之后,第一个反应是,卧槽,小爷他妈地竟然被撩了! 任常新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表情面对这一突然事件,往常他撩男人的时候,对方不是羞涩地欲拒还迎就是大胆地投怀送抱,但是这种□□裸地反撩事件还真是没发生过。 好半天他才镇定下来,虽然这男人个头目测比他高,气势看上去比他强,但他绝不会输了阵。他干脆坐下,眼神反勾搭回去,“我们认识?” 那人薄唇一抿,没有回答,只是扯出一抹淡笑,煞是好看。 _分节阅读_3 这抹笑落到任常新的眼里,总觉得有格外的一层意思,他还来不及品出究竟是什么意思,就听那人道,“我认得你。” “任常新,任氏企业的唯一继承人,这里哪个人不认得?” 那倒是,不认得他的那都是眼睛瞎了。在这里哪个人比得上他有钱有势。任常新一颗心落了肚,这人说来找他,难道是因为知道他喜欢男人,故意送上门?这种事任常新没少遇到过。为了求他办事主动送上床的也不在少数。 但是如果是这个人的话?他犹豫了会,不太敢确定。这人气势着实太强,实在看不出是那种为了钱或者权送上门的人? 任常新又点了杯酒,咂了口,暧昧昏黄的光里,他的侧颜柔和美好,任常新长得精致,眉眼生得极好,要是这副容貌落在女人身上,绝对是校花级别,只可惜任常新是个男人,还是个弯的。 任常新感觉到那人□□裸,含着侵略意味的目光。他略有些不爽,别看他一副长得0号的模样,实际上他只当1。更何况身为男人,他喜欢的是狩猎,而不是被狩猎。 他忍不住问道,“你是双?” 那人笑了,纯男性气息的脸让人看了荷尔蒙飙升。任常新生出喷血的冲动,操!真他妈勾人! 那人摇头,“我只喜欢女的。” 卧槽!敢情这半天都是在逗他玩儿呢! 任常新不爽了,被反撩已经一万个不爽了,他妈地还是逗他玩儿的!要不将人给拿下,他任少的脸可就丢大发了!任常新最开始还抱着玩玩的心思,虽然他没什么节操,却也绝不是霸王硬上弓的主,原本如果真撩不成也就算了,但这么一来二去的,激起了他好胜心。 直男他不是没处过,最开始怎么说怎么不肯上床,但真上了后食髓知味,最后甩都甩不掉。任常新对自己的技术非常有信心,他迫切地想看到这个傲慢的男人在他身下高~潮,眼圈泛红,浑身发软,一脸求欢的表情。到那个时候看他还敢不敢玩儿他! 男人对自己的猎物,最直接的方式就是征服,让他彻底屈服在自己身下,从心理上和生理上完全占有。任常新想一想就觉得兴奋莫名。 他给吧台的小弟递了个眼色,那小弟立刻会意,调了杯度数很高的烈酒放到那人面前。任常新自己点了清淡口味的,他一向不怎么喜欢喝酒,酒量也不算好。更何况他打定主意要灌醉这个男人,之后为所欲为,不保持清醒怎么行。 任常新虽然摸不清这人的来路,也明知他肯定是冲着自己来的,但是这里是他的地盘,他才不怕。 最开始任常新还担心这人不肯喝这么烈的酒,但是事情出乎意料的顺利,那人毫不在意,很快就喝了好几杯。 任常新套出这人叫做李心,刚刚到鹏城,人生地不熟,随意找了家酒吧喝酒,可没想到被几拨苍蝇打扰了。 任常新腹诽,你他妈一直男到gay吧还嫌被人打扰,这不是找抽嘛。他笑嘻嘻地凑了上去,暧昧地低笑,“我算不算苍蝇?” 任常新只喝了几杯,他酒量虽然不算怎么好,但按常理,那男的喝的是烈酒,怎么也得比他先醉,可没想到那男的面不改色,任常新却已经有些迷迷瞪瞪了。 酒喝得太多,任常新眼睛里蕴上了淡淡的水气,那双黑润润的眼珠如同覆上了层水膜,长长卷翘的睫毛忽闪忽闪,衬着他那白腻的肌肤,格外动人。 只能说他命好,如果他不是任少,不是任氏企业继承人,就这模样,绝对是被人压的份!而且还是那种被人连吃带啃,反复嚼上十几遍,连骨头都舍不得吐,整个囫囵吃掉的主 他离得这人太近,近得两人呼出的气都吐到对方肌肤上,那灼热的气息如同小火般慢慢地熬,熬得人心里直发慌。 任常新情动了,他想凑上去亲亲那薄削的红唇,还没贴上,脸就被人狠狠地掐住,一只大手拂过他细腻光滑的脸颊。那只手带着薄薄的茧子,摩擦到他的皮肤生疼。和那人邪魅俊美的外表完全不同的,手指修长有力,极具力量。这种力量却让那人愈发的男人味十足。 任常新觉得自己疯了,那摩擦得他生疼的茧都他妈让他觉得特别带劲,特别想要征服。 那一下下的抚摸让他都硬了。 ☆、第3章 亲吻 那人的视线落在他的侧脸上,目光微凝,声音忽地冰冷。 “你脸上的口红谁弄的?” 任常新酒喝多了,反射弧有些长,一时没能反应过来。直到脸颊被那人揉搓得痛得要命,才操地骂了声,用力要推开那人。 可惜不仅推不开,反而是整个身体都被箍在了那人的怀里。后腰上的一只大手如铁箍般按住他,掌心的热度透过薄薄的布渗了进来,烧得他心慌意乱。 还未等他再想些什么,一个柔软的物体就压了上来,厚实有力的舌头顶开了他的牙关,*辣的液体顺着滑进了他的口腔,食道。 那液体辣得厉害,他头脑发晕,天旋地转。那一刻他甚至忘了拒绝,抗拒,软了身体任由那滚烫柔软的物体反复地不停地侵略着唇舌,口腔。那人的舌头强势,有力,如同长驱直入的军队,毫不留情地肆意扫荡,侵略,勾缠着他的舌,以最深的深度最疯狂的姿态全然占据了他,几乎地,将他整个都吃了进去。 无法含住的津液大股大股地沿着任常新的唇角滑落,顺着纤长的颈,湿滑地落到那不断滚动的喉结,流入了衣领,打湿了的衬衫,透出若隐若现的精致锁骨,充斥着满满的□□、淫~靡的气息。 任常新软在那人怀里,刚才发生了什么,他完全记不清了。他只知道嘴痛的厉害,似乎裂了好几个口子,浑身上下每一片肌肤都热烫得难受,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渴望着,尤其是某个部位,硬得他直想要发泄。 厚实有力的舌头顶开了他的嘴,又是一股*辣的液体流过喉咙,刺激得他愈发难受,愈发软麻。迷迷糊糊地,他勾住那男人的颈,努力地想要睁眼,酒精刺激得他眼圈泛红,全身的肌肤透着微微的粉,他那醉后的模样如同雨露枝头初绽的桃花。 他隐隐约约听到那人低低地骂了个操,就被腾空抱了起来。这种失重的感觉对于醉酒的任常新,新奇而有意思。他身高182,体重一百四五十斤,自打他成年后再没有人这么抱过他。这种完全依赖着对方的公主抱让他仿佛回到了小时候,仿佛他能够毫无戒心毫无顾忌地信赖着这个男人。 他醉得厉害,只是隐约记得自己不知说了些什么,似乎还有人上来拦他们,但都被他骂跑了。那人抱着他走出了酒吧,将他放到副驾位上,系上安全带。夏日冰凉的风吹着他很舒服,他呢喃了声,用力将那人拽了上来,堵着唇一顿热吻。 湿滑的津液沿着他们交接的唇流了下来,车里的温度急剧上升, 迷迷糊糊间,他的上衣被扯开,胸口湿漉漉地被人亲吻了遍,尤其是胸口的那两个突起,被吸吮拉拽得生疼。胸前那毛茸茸的头发,以及下巴扎人的胡渣,划拉在细嫩的肌肤上,刺激任常新越发情热难忍。他用力拽开那人的皮带,探手进去抓住那人的下面。 触手的巨大粗硬让他有一刻间的清醒。操!这他妈哪里是人的玩意!该不会是大炮吧!他隐约记得自己骂了声,想要缩回手,却被对方大力地按住,迫使着他反复揉搓。 任常新的唇被狠狠地堵住,全身上下几乎被扯了干净。半敞的车门使得夜间的风任意穿行,吹拂在他滚烫的肌肤上,愈发让他饥渴莫名。那人放低了座椅,半个身子压在他身上,热灼的吻,滚烫相接的肌肤,还有两人都已经勃~发的巨大,摩擦着,交缠着,空气滚烫得要命。 他在热吻的间暇,忽地想起,这人不是直的嘛,嘿,被他给掰弯了。他任少的魅力果然是全世界独一无二,无人能挡。 还未等他再有空暇想别的,就被情~欲烧得彻底失去了控制。 ☆、第4章 逃 任常新努力睁眼,眼皮厚重得如同几座大山重重地压着,粉色的纱帘轻轻地飘动,淡金色阳光掩映在其间,跳跃着点点的光子。 他微动了下身子,一股剧痛从某个部分直接灌了上来,痛得他龇牙咧嘴,嘶哑地嗯了声。嗓子也是痛得冒烟,如同在沙漠炙烤数日般,嘴略微抽动就钻心的疼。 妈的!他该不是醉酒时被人满清十大酷刑轮番用了一遍了吧?! “宝贝,醒了?”低沉地磁性的嗓音,非常男性,温柔得近似宠溺。 _分节阅读_4 任常新费劲地动了动脖子,沙发上的男人放下手机,向他走了过来。那男人高大俊美,眼熟得厉害。任常新突地脑海里划过了个画面,那是他和这个男人赤~裸着激情地亲吻,互相在对方身上摩擦揉搓。 操!任常新脸红得能滴出血。他不是第一天出来玩儿,自从他十五岁明确自己的性向后,玩儿过的男人没有几十也有上百。但是这种激情得像是拍大片的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任常新不是雏儿,混沌迷糊的头脑让他一时想不起来昨天发生的细节,但是身体的剧痛却让他意识到不对。一个模糊的念头浮了上来,卧槽!昨晚该不会是他被上了吧!! 他惊惧地抬头,对上那个男人。如果他还有力气的话,一定会蹦下床,抓着这人痛打一顿。可惜现在的他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痛,做~爱做到半身不遂,可见昨晚究竟有多剧烈。 而此刻刚刚想起昨晚的事,顿时无数的画面蜂拥冲进他昏沉的脑子里。 疯狂的亲吻,温柔的开拓,剧烈的撞击。在这个酒店房间里,沙发,地毯,浴室,盥洗台,各种让人鼻子滴血的姿势,覆灭意识的巨大快感,伴着疼痛卷席他的每一处神经。 昨晚的那个自己,疯狂地陷入这种蒙蔽了所有理智的快感里,在男人身下反复被蹂~躏,被进入,不知羞耻地呻~吟,哭泣,哀求。 回忆了这些片段,任常新恨不得将自己埋到被子里。 他竟然被人上了,而且还被直接做晕了! “你!他妈地!”敢上我! 沉沉的羞辱感从心底浮起。哪怕他长得再像时下柔弱的花美男,但是任常新自认自己是绝对的男人。而身为男人,怎么能被另一个男人给干了! 雌伏在男人的身下,被人当成女人一样地上,这严重刺激了他身为男性的自尊心。 “宝贝,你昨晚真棒。”那人俯下~身,俊美的脸,唇角温柔的笑,此刻落在任常新的眼里,就像是条毒蛇。这条毒蛇还俯在任常新的耳畔,吐出舌尖循着他的耳廓舔了圈。 “你麻痹滚!”任常新愤怒地喊出声,可惜他全身无力,由于愤怒双眼水雾朦胧,声音也是柔弱无力,与其说是气恼,倒不如说是欲拒还迎。落在那男人的眼里,却是另一番别致的*。 那人邪魅地一笑,低低道,“你才舍不得我滚呢,滚了谁来服侍你。” “宝贝,你那里真紧,夹得我都舍不得出来。” “昨晚你叫得那么动听。本来我只想和你做一次。但是你太棒了,我实在是忍不住了。” 他妈地不用提醒,现在他身体有多痛,昨晚就有多糜乱。任常新羞耻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更恨不得将这个男人的嘴给缝上。 他自认自己脸皮厚,但是显然相比这个男人,他的段位他妈地连人家的零头都比不上。 那人厚实的舌头将他的耳朵舔得湿漉漉,任常新想要避开,然而他动上一动就痛得钻心般,面对这样厚颜无耻的男人,他完全避无可避。 任常新厌恶地转过头,努力想要忽视被人舔吻的感觉,但是他的神经末梢敏感地要命,尤其是耳朵,这是他的敏感带。他完全无法避开这种被人用心爱抚的快感。 “宝贝,记得不,昨晚你发泄了三次。可惜最后你晕了,要不然我能让你爽上一晚上。” “你的身体太差了,我要督促你锻炼身体,咱们以后能做上一晚上。” 操!不可能有下次! 他的身体哪里差了!任常新向来注重身体,坚持每天健身,身材锻炼得极好,腰肢纤瘦强韧,没有一块赘肉。只不过这个男人绝对不是正常人!魔鬼般的体力,不知疲倦的征伐,将他一个一百四五十斤的大男人抱着压在墙壁上干,这种体力和耐力哪里是常人能比的! 任常新冷了脸,“你他妈不是直的嘛,对男的能硬起来?” 那人嘿嘿笑了,两只手按住床单,压到任常新上方,昨晚让任常新迷恋的那张俊美的脸,此刻看起来却着实让任常新恶心。 “其他男人,我看了就恶心。但是你不一样。一看到你我的宝贝就硬了。”他恶意地用下~身顶了顶任常新,那鼓起来的软肉似乎又开始复苏,膨胀。任常新脸色都变了。这男人体力又多好,动作多剧烈,他是亲身体会到了。他可不想再尝一遍。 那人俯下~身,亲了亲任常新的唇,温柔地说,“宝贝,放心,我不会再碰你。你那里肿了,不能再做了。再做会受伤的。” 被一个男人这么正大光明地说这种事,任常新饶是脸皮厚,也有点顶不住了。他冷冷道,“你可以滚了吧。” 那人恶劣地笑了,“身为男人,做过的事怎么能不负责任。在你好之前我应该好好照顾你。” 操!他妈地他才不要照顾! 任常新并不怕这个男人,这里怎么说都是他的地盘,只要他随便动动小指头都能让这人不好过。但是任常新不想将事情搞大,毕竟昨晚他被人上了,这么丢人的事,他恨不得没有一个人知道。 叮咚门铃响了。任常新脸色微变,他现在这个样子绝对不想让任何人看到。 他身上很干净,显然那人给他清理过了。但是嘴被咬了好几个血口子,其他地方更不用说了,青青紫紫的几乎没一块好肉,虽然不疼,但乍眼看上去像是被性~虐过一般。这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属狗的,喜欢在他身上吮出一个个吻痕,真他妈地操蛋! 那人出去开门,似乎是有人送东西过来。一会那人回来了,手里端着个餐盘,声音温柔地,“宝贝,你睡了一天一夜了,肯定饿了,我早就叫人煮了粥,等你醒了就送过来。” 任常新这才知道原先现在已经是下午,他竟然从昨晚一直睡到现在! 那人打开煲盖,盛出一碗熬得很软的粥。粥很香,任常新立刻感到饿了。原本他还赌气绝对不吃那人递过来的任何东西,此刻却忍不住眼巴巴地盯着李心手里香味四溢的粥。 任常新睡了一天一夜,体力又消耗过大,先前气愤之下还不觉得,现在被那粥的香气一熏,顿时觉得肚子饿得前胸贴后背,咕噜噜地直叫,可是让他接受这个害得他这么惨的人的“恩惠”,他又怎么也伸不出这个手。 那人尝了口,笑吟吟地,“味道还算凑合,原本我想亲自给你熬的,但是怕你醒来一个人不方便。下次我一定亲自给你做。” 他坐到任常新旁边,低笑,“宝贝,你要是不想吃,我可以亲自用嘴喂你吃。” 任常新总算认知到自己究竟惹到了怎样一个货。昨晚他是瞎了眼了,才会认为这人俊帅清冷,他妈地这就是一流氓!他自以为自己够无耻了,遇到这人,才知道原来自己以前那就是幼儿园小朋友! 他知道这人是说真的,黑着脸勉力坐了起来,身体痛得像是四分五裂,他咬着牙关一声不出,拿过粥,一口一口吃了下去。 那人就坐在旁边笑吟吟地看着。 吃过粥后任常新原本想找个机会溜走。但是那人看得他很紧,他毫无机会。幸好后来那人手机响了,到外面接电话。任常新趁机从浴室的窗口逃了出去。他来过这家酒店许多次,知道酒店有个隐秘后门,他不敢多呆,忍着身体的不舒服,迅速离开。打了车直接回了自己买的房子。 他的手机走得匆忙没敢拿,只好打电话让人给送了部新手机过来,干脆将号码都换了。他下定决心要将这荒唐的一夜当成个污点狠狠地抹掉。至于那个李心,他绝对不要再和他有半点瓜葛! 任常新倒是没有想过报复,毕竟最初勾搭的人是他。不过虽然他是弯的,但一向都是上面的,从来没有当过零,这事要是宣扬出去,他任少的面子往哪里搁!所以也只能自认倒霉。 任常新找了个理由给自己放了两个星期假,他老子因为他将人给接丢正生他气呢,他也懒得去触他老子的霉头,正好给自己放了个长假。 一个星期后他的伤才彻底养好了,也不知道那李心是怎么弄的,留在他身上的痕迹足足用了一个星期才消下去。任常新这才敢出门恢复他大少爷灯红酒绿的生活。那家酒吧他自然是绝对不会再去了。 任常新在和几个情人厮混了几天后,总觉得哪里不得劲,每次要做,总是临门一脚时就退缩了。虽然他不想,可是和那个男人做的画面总是时不时冒出来。那种让他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的巨大快感,是他从来没有体会过的,哪怕他只尝过一个晚上,都让他忍不住回味。 那种疯狂地,撕裂般的,以各种人类的及非人类的体位,在那个酒店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异常刺激地,猛烈的撞击。不断流淌的汗水,沿着肌肤坠落…… 任常新觉得自己快疯了。他妈地自己肯定是疯了!竟然会眷恋一个上了自己的男人! _分节阅读_5 ☆、第5章 重逢 任常新疯玩了两个星期才回去上班。一到公司,就接到任啸的电话,让他晚上去参加一个商业聚会。任常新不喜欢去这种地方,他讨厌应酬,和那些老狐狸说话他得死不少脑细胞。按照他的性子,真恨不得让自己老子干脆也别做了,钱要那么多干嘛,反正都够他们家无忧无虑生活几辈子了。 不过任常新还是不敢不听他老子的话,乖乖地打扮一新,开车去了xx酒店。 来的全都熟面孔,任常新体面地一一打招呼,他记性很好,过目不忘,一般介绍一次的他都能记得清清楚楚,幸好有这个技能,要不招呼打错了,他老子不知又得怎么收拾他了。 很快他就发现了目标,酒会上的一个侍应生,长得漂亮乖巧。任常新不挑,只要是好看的,他全都喜欢,当然漂亮的同时又是乖巧的老实的,他会更喜欢。任常新找了个借口和那个侍应生搭上话,刚刚要套出电话号码,忽地听到他老子的声音,“常新,过来。” 任常新刚刚惹了他老子不高兴,不敢再触他老子的虎须,只好悻悻转身,向任啸走过去。 任啸正和一个人站在一起,那人背对着任常新,也不知道是谁,宽肩窄腰,身高腿长,光看体型就足以让任常新流口水了。 任常新眼睛一亮,背影就足以让他遐想,不知道正面会是怎样。他快步走了过去,任啸呵呵笑了声,“冯意,这是常新。” 任常新露出一个浅笑,今天他穿着西装,虽然身材没有冯意来得好,但是也显得身姿勃发。 没想到这人竟然是冯意,虽然冯意之前放了他鸽子,但是谁让他对美男有无限度的宽容呢,如果冯意的脸符合他的审美,他绝对无条件原谅他。 他走到任啸旁边,朗声道,“你好。” 话音未落,任常新错愕地凝固了表情,一个大写的卧槽充斥了他的整个胸腔,差点就没叫了出来。 这个人!竟然是那个晚上的男人! 李心?!任常新不是傻子,相反的,他相当聪明,仔细思量,他立时就明白了,李心,立心,不就是意字拆开嘛! 操!原来他一直都被人玩儿在手掌心!难怪那个人根本就不怕他,毫无顾忌! 原来!原来在这儿等着他! “你好。”眼前这个男人轻轻一笑,伸出了手。 任常新胸口一口老血差点没吐出来。操!这人怎么能这么坦然,好像他们真地只是刚刚才认识! 任常新不擅长掩藏,羞愤,难堪几乎立刻充斥他整个胸腔,白净的脸由于情绪激动涨得粉红。 任啸有些担心,“怎么?酒喝多了?”任常新咬紧后槽牙,几乎是狠狠地挤出来,“没事。” “爸,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任啸脸微沉,他这个儿子什么时候才能让他放心。冯意是冯严的独子,冯家的权势和关系都是他迫切需要的。冯意到鹏城3个多星期了,虽然时间不长,但已经和政府部门、银行还有几个大型集团来往密切。 先前他利用关系搭上冯家,好不容易找了个由头让任常新去给冯意接机,可没想到任常新将事情给办砸了,结果这一下人再也没搭理他们任家,转而和其他人关系密切。 这次冯意过来究竟有什么目的?背后是不是冯严指使?是否和他任家有关?内里有什么风向标?这都是他迫切想要知道的。 他屡次邀请,冯意都推说有事。好不容易他打听到冯意来参加这次的宴会,这才郑重其事地要求任常新务必一起来。 和冯意建立起良好关系,无论如何总是对他们任家有益。 然而他这个儿子没有一次靠谱,他好不容易找到和冯意谈话的机会,冯意也主动提到任常新。任啸意识到这是个契机,正巧看到任常新就在旁边,就将他叫过来。没想到自己儿子竟然再次搞砸了! 任常新也意识到自己不妥,改了口,“可能吃坏肚子了,有些不舒服,我去上洗手间。”任啸哪里不知道这是他儿子的脱身之计,可是话都说到这份上,他也无法拆台,只能点点头。 任常新急匆匆地走开,可是他不敢真地离开,虽然他恨不得立刻离冯意十万八千里远,最好有他的地方就没有他,两人最好这辈子永远别再见。 不过任常新怕自己老子,他胆子不大,尤其是面对自己老子,永远低着头。要是他真走了,回去恐怕不知会被他老子怎么收拾。 任常新只好躲在人少的角落,祈求再也不要见到那个瘟神。 幸好宴会过半,他也没有再见到冯意。 任常新真地内急了,去上洗手间,门口的小姐礼貌周全地连声抱歉,说洗手间正在检修,请移步二楼。任常新上了二楼,痛快地解决完毕,刚走出洗手间,就看到一个男人斜靠在外面墙上。 那男人见他出来,戏谑地弯了下唇角,“肚子舒服了?” 二楼很安静,只有他们两个,橘色的灯光映得环境静谧美好。 可惜现在任常新只觉得肾上腺素急剧飙升,更多地是紧张不安。除了他老子之外,现在他还怕这个男人。那个晚上的每一刻都深深地刻在他脑海里,这个男人的体力,手臂的强硬,都给他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这种刻在身体的印记让他怎么抹都抹不掉。 他努力镇定自己的情绪,强硬道,“你想干什么?” 怎么说占了便宜都是冯意,他这个受害人都不追究了,冯意还想怎样!虽然心里百般委屈,任常新却没敢说出来,这事说出来就是额外增加一万点暴击。他,作为一个男人,是绝对不承认自己被人上过! 冯意眼光闪烁,鹰隼般的眼紧紧地盯着任常新,仿似要在任常新身上戳上几个洞。 冯意不是刚出道的雏儿,他虽然没玩过男人,不过女人他上的多了去了,什么类型的都有,不管是看上去多高贵优雅或者是多傲慢无礼,只要他看上的就没有弄不到手的。 但是…… 冯意咂了咂唇角,目光几乎透视般地看进任常新的身体里。这个男人他玩儿了一整晚,比起女人的柔软滑腻,男人的身体硬邦邦的,抱起来也稍嫌有些硌。然而那个晚上他却体会到了以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那种绝顶的快~感,让他做了一次就一生难忘。 或许因为他想要得到得太久了,所以到手后快~感会加倍,毕竟能彻底征服他小儿时候的梦中情人,哪怕不是生理,单纯心理上就能让他达到高~潮。 不管怎样,他实在想念这具身体,自从尝过味后,他食髓知味,朝思暮想,简直想得快疯了。他眷恋那温热滑腻的肌肤,隐秘紧闭的部分,以及这个男人在他身下如蛇般婉转,热情的,疯狂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分神情。甚至是那沙哑的声音,发出各种声音,哭泣的,哀求的,呻~吟的,或者是毫无意义的音节,只要想着他就能硬起来。 他实在很想再尝一尝。 如果不是那天某个重要的人突然给他电话,他绝对不会出去,也绝对不会给任常新任何机会逃走。一想到任常新敢再次从他身边跑走,一如十多年前那样。只不过区别是,当时的他过于弱小,无法阻拦任常新离开。现在他明明比这个人强大,为什么还让他给逃了! 任常新出现在酒店楼下时,冯意就在墙角里,看着任常新一瘸一拐地出来,上车。他正想出去将人强横地带回去。某个戏谑的声音响在耳畔,“又让人跑了?也是,就你这种性子谁能忍得了。”他硬生生地缩回了脚,眼睛冒火地看着车子离去,许久才用阴暗处走了出来。 他并非想要再对任常新怎么样,当他看到任常新身上的痕迹就后悔了,他不该那样欺负他,可谁让这具身体让他那么迷恋,肖想了十几年,他真是控制不住了。这种失去自控能力的感觉让他兴奋而害怕。 他没想到一个男人会让他兴奋成这样。 原本他过来只是想看看他想了那么久的人究竟是怎样的。当初当他知道自己喜欢那么久的人竟然是个男的,他失望得几乎恨不得将最开始的记忆全都毁尸灭迹。他竟然喜欢上了一个男人,还喜欢了那么久。原本以为会是美丽的缘分,但现在怎么看都是讽刺。 _分节阅读_6 但是现在他不这么想了,他想得到他。 他绝对不会让猎物再次逃出他的手掌心。既然不乖,那他就教到他再也不敢不听话,如同训练一头烈犬一样。冯意是个狩猎型的男人,他对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充满了渴望。想到他能将任常新训练得再也不敢生出逃跑的念头,他就全身血液都激荡起来。 真是他妈地让人兴奋呀! ☆、第6章 炮友 任常新怕了,他畏惧地扫了冯意一眼,想要绕过冯意离开,却被冯意拽住胳膊,下一秒钟,他被狠狠地推到墙上,强壮的身体压了上来,紧紧地纠缠住他的下半身,任常新几乎第一时间感知到腹部有某个滚烫而笔直的东西,狠狠地顶着。 他吓得头脑一片空白,这里很幽静,但是楼下却是名流富商,政府要员,万一哪个人好死不死地上来了,他任家的脸还往哪里搁!要是被他老子知道了,不活生生拔掉他这层皮!而且任常新好面子,他虽然是个风流成性的主,但也绝对不会想要将自己的私生活光明正大堂而皇之地摆出来给人看。 冯意却毫不在意! 任常新嘴唇哆嗦着,“你,你想干嘛!” 冯意邪笑了下,带着薄茧的指尖轻轻地在任常新的脸上勾划着,声音邪魅,“你勾搭那个侍应生勾得很开心呀。” 任常新心底操骂了声,关你鸟事!鼓起勇气,“小爷想要做什么就做什么,你管得着嘛。” 冯意眼神复杂,橘色的光将他的脸打得愈发五官立体,衬得那张如同刀锋雕刻般的脸愈发俊美得犹如利芒,凶恶得要命,某一刻,任常新几乎恐惧地认为冯意会吃了他。 冯意忽地勾出了一抹邪笑,声音低沉而魅惑,“我就管你。” 要是往常,任常新早就骂回去了,但是迫于形势,他敢怒不敢言,抿着嘴一声不出。他的脸精致白净,五官细细看去,竟然无一处不漂亮。 冯意心脏的部分猛地跳了下,虽然任常新是个男的,但依旧漂亮得没有一个女人能比得上。想到这样一张漂亮的脸竟然会去亲吻别人,那漂亮的手指会抚摸别人的身体! 他胸腔中激荡着难言的嫉妒。以前的就算了,过去的他管不了,不过从今天起想都别想!这个男人,从头发尖到脚趾跟,全他妈都是属于他的! 他一只手掐住任常新的两颊,狠狠地亲了进去。 带着绝不可挡的气势,稍微亲吻了下柔软的唇瓣,就迫不及待地长驱直入,攻城略地,进攻任常新嘴里的每一寸土地,每一处都要吃到,舔到,吸到,狠狠地吸吮占有,几乎将任常新的整张嘴都含到自己嘴里,然后疯狂地舔舐,吸吻。 厚实的舌头卷袭吃净了所有的津液,意犹未尽地卷起对方的舌,纠缠着,侵略着。 被冯意强势地抽吸吮吻,任常新难耐地抬起头,他被狠狠地扣在墙上,下~身被压住,头被迫抬起激烈地和冯意接吻。大股大股的津液从任常新的唇角滑落,他紧闭的眼角湿润,泛红,一副被人狠狠地蹂~躏欺负了的模样。 而一切如同那个晚上般,泛着淫~靡的气息…… 任常新羞耻地挣扎,却被冯意更加不留情地压制强扣,以更加强势地侵略宣示自己的所有权。 要不是时间地点都不对,冯意绝对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任常新。 他抬起头,满意地仔细看着任常新那副被好好怜爱过的小脸,神情迷糊,唇角湿濡的津液,上下滚动的喉结上都沾着些许,真他妈想将那象征男性的喉结咬到嘴里,狠狠地吮吻。 冯意控制了自己,又亲了亲那被吻得红肿破了几个血口子的唇,俯在对方耳畔低笑,“我管得了吗?” 任常新想要一记老拳将冯意给打飞,不过仅仅是想想,按照他的实力,被打飞只可能是他自己。他抿着嘴,半天才嘟哝道,“你又不喜欢男人,管我干嘛。” 冯意哼了声,“老子上了你就得对你负责。” 任常新翻了个白眼,放屁,虽然他不了解冯意的过去,但是就冲着冯意这吻技,没有历练过百八十个女人,绝对达不到这种技术。不过现在被压的人是他,好汉不吃眼前亏,他才不会那么傻地去顶嘴。 冯意嘿嘿邪笑,心里却盘算着,不管怎样,他的人他必须得管好,万一给自己戴绿帽,他杀人的心都有。 他轻轻地小口小口地咬着任常新的耳廓,这里是任常新的敏感带,麻痒的感觉顺着往耳洞里钻,让任常新忍不住身体微微颤抖。 在任常新迷乱之际,冯意一字一顿地在他耳边说,“要你敢和其他男人怎样,老子就当众将你扒光了上。” 任常新抖了个激灵,瞪大眼看向冯意。 冯意一向嬉皮笑脸,但是此刻他眼里一分笑意也没有。任常新意识到冯意是玩儿真的,操!也就是说他任大少美好的乱性生活就此画上句号?!这!这他妈不行呀! 任常新一向懒惰,贪图享乐,不思进取。他的人生目标就是活到老玩到老。再说他才刚刚25岁,正是肆意放纵的年龄。让他这个时候收心,这他妈不是在毁了他的美好幸福生活嘛! 要是换了别人敢对他说这话,他早让人将人揍一顿给扔出去。但是他显然不能找人这样对付冯意。但是让他自己对付冯意这个流氓,他实在没有信心能应付得了。嗫嚅了半天,他才挤出来几个字,“你不是直的嘛,你,你,” 干嘛缠着他?如果冯意高兴,他可以介绍不少美女给他呀。丰满的,纤瘦的,风情万种的,娴静温柔的,…,不过他没敢说出来。 冯意邪魅地弯了弯唇角,指尖一下接着一下地划拉任常新的后颈,靠在任常新的耳边,声音低低地,诱惑地,“宝贝,我对你的身体很感兴趣,你那天也很爽吧。怎样?要不我们做炮~友如何。” ☆、第7章 斗争 任常新瞪大了眼!冯意将他当什么了!鸭子?!暖床工具?! 冯意笑得肆意,无耻地说,“宝贝,你心里乐开花了吧,像我这种器大活好的你打着灯笼满世界都找不到。” “草你麻痹!滚!”任常新心脏一阵阵缩紧,他长那么大从来没见过这么无耻厚颜的人!不拿他当回事,踩踏他的尊严! 他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用头狠狠地撞开冯意。 任常新喘着大粗气,眼睛充血地恶狠狠地瞪着冯意,只要冯意再说出什么无耻的话,他就能扑上去咬死他。 冯意怔住了,他没想到会这样,任常新眼圈通红,头发凌乱,脸上是极尽的愤怒。可是哪怕是这种极端的狼狈,任常新看上去竟然比之前还要漂亮,漂亮得冯意觉得自己的眼睛都移不开了。 这是跟自己一样带把的男人,最开始勾搭也不过是为了了结埋在他心底这么久的心愿。在此之前,冯意从来没有想过会和男的发生任何亲密关系,在他看来,男人只能是亲人,兄弟,朋友,敌人,路人,和性完全扯不上关系。 当有人向他汇报了任常新的所在,他跟着进了酒吧,那时他并没想过要对任常新怎么样,他只不过想看看自己暗恋那么久的人究竟是怎样的。然而当他真地见到任常新,那个漂亮精致的男人坐到他的旁边,熟悉的眉眼,一笔一划活生生地从记忆里蹦出来。 虽然这是个男人,和记忆中那个长发小女孩不一样,可是冯意却感觉到心口处像是被点燃了□□,火腾地一下烧了起来,轰地一声响,将他炸得尸骨无存。 如果说这叫做一见钟情,他已经是二见钟情了。 第一眼是十多年前,第二眼就是现在。 _分节阅读_7 冯意是个直觉性特别强的男人,他立刻清楚地意识到,他要他!他要这个人!无论他是男的还是女的,都应该属于他! 只是就算冯意觉得任常新应该属于他,却绝对没有想过要和任常新拍拖,成为恋人。冯意是个直男,直了二十一年了,哪怕他强烈地想要任常新,但他的潜意识里并不认为任常新能够成为他的恋人甚至是伴侣。 男的和男的在一起,想一想他就别扭。虽然他对同性恋并不歧视,他朋友圈里就有不少弯或者双,但这些都是人家的事,他管不着。如果换成是他自己,他绝对接受不了。 他认为,他想要任常新,刚好任常新是个同性恋。两个男人又不会怀孕,在一起玩玩有什么关系。他还器大活好,那天晚上任常新又不是没有爽到。反正任常新也要找人做,找别人还不如找他。论相貌论性~能力他有哪点比不上别人。 而且他也没想过来鹏城谈恋爱,毕竟他来这里可不是为了风花雪月这种小事。 冯意觉得心脏的部位刺痛,他不想看到任常新这种表情,舍不得。 他今年21岁,打小被他父亲送到军队里特训,长年艰苦的锻炼不仅没有打压他,反而让他信心十足,充满了野心。他虽然年纪轻,但执行各项任务经验丰富,时常被委以重任。像这种一夜情逢场作戏的事他也不少做,但从来没有像这次一样,让他心烦意乱。 “行了行了,开个玩笑而已,谁稀罕和你做炮~友。”冯意烦躁极了,他妈地跟个娘们似地,动不动眼圈就红。在床上让任常新掉眼泪哭泣哀求,他觉得那是他本事,但是除此之外,他不愿意在别的地看到任常新这副模样。 开玩笑?任常新有些转不过弯。他怀疑地看着冯意,这个男人行为太过恶劣,他才不会相信! 瞪着圆圆的眼睛,像只受惊的小鹿似地,让人想狠狠地抱在怀里亲上一口。冯意克制住自己,要是他再做些什么,没准真将人给弄哭了。 他狠狠地想,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真他妈地恶不恶心。可是心底却又觉得任常新这模样真是可爱到爆。 他原本可以掉头就走,可是这种情况,他怎么走。人给自己弄哭了,身为男人怎么能一走了之。更何况这还是他的人! 他的人,他就有责任照顾好! 冯意咳了声,“那个,别哭了,要有人上来还以为我欺负你了。” 任常新剜了冯意一眼,他也怕有人看到他这个模样,真他妈丢人透了,转身进了洗手间。冯意犹豫了会还是呆在了外面。他不想再和任常新起冲突。 一个多星期后,任常新被任啸叫到了公司。任常新在任氏企业旗下一家子公司当总经理,他这个总经理纯粹就是挂职的,一个星期顶多能来一两天。任啸知道自家儿子的尿性,他管不了,干脆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这家公司里的员工都是任啸一手栽培起来的,大事小事都能处理得妥妥当当,也就由着任常新去了。 任啸除了重大事情之外很少过来,没想到这一次提前一天给任常新电话,让他第二天务必一早到公司。任常新为此还紧张了一晚上。 第二天到了公司,听前台说任啸早就来了,就在他的办公室。任常新忙三步并两步地进去,刚一进去他就愣了。来得不仅仅是任啸,他最讨厌最不想见到的冯意竟然也在。 冯意转头冲着他咧出一口白牙,跟只恶狼似地。任常新懒得看第二眼,殷勤地问自己老子怎么今天过来了。 任啸不急不缓地点评了一番公司的现状,听得任常新心里直打鼓,任啸说的那些他一概不知,公司所有事务他都推给下面的人去做了。如果冯意不在,他还能给任啸撒个娇卖个萌,可是冯意在场,他怎么也开不了口求饶,只能咬着后槽牙一声不吭。 任啸习惯任常新平时那副吊儿郎当撒娇卖萌的样,第一次看到自家儿子这么乖地听训,顿时觉得心头大快。任啸特别心疼自己这个宝贝儿子。 自己儿子不争气,他在的话,还能照应着,万一他不在了谁能帮得了?他得给自己儿子留条路。 说了一通后,任啸话题一转,拐到了冯意身上,“冯意刚刚从国外留学回来,想学些经验,你们都是年轻人好沟通,以后冯意就到你公司上班了。” 任常新登时急了,冲口而出,“不行。” 这他妈怎么能行!他恨不得躲着这个瘟神,一辈子都不见最好!怎么能让他到公司! 任啸脸一沉,道,“不准不行。冯意明天就来上班,当任你的特别助理。冯意比你小却这么懂事,你要好好向他学习。” “我听说你这一个星期最多来公司一两天,以后不能这样,除非我特批,否则你每天都得来。以后就由冯意负责监督你。” 任常新觉得人生都灰了,让一只狼来监督羊,我的爹呀,你这是送羊入虎口呀! 任啸自有打算,他早就想攀上冯家这条线,只不过一直没找到机会。现在不仅有了,还是冯意亲自送上来的。 那次聚会后,他狠狠地教训了任常新一顿,原本他想让任常新结识冯意,可是任常新又给搞砸了。任啸知道像冯意这些□□一向自视甚高,这次这么不给面子,别说下次能不能约着,恐怕不知暗地里会怎么使绊子。 没想到冯意竟然自己送上门,姿态放得很低,说是要学习如何管理企业。 两人都是属狐狸的,说的话兜来转去,内心又是十里八弯绕了不知多少弯弯道道,但面上都非常热情,聊得宾主尽欢,最后任啸一拍桌子,安排冯意到任常新公司学习。任啸自然是有想法的,自家儿子不成器,如果任常新真能和冯意打好关系,攀上冯家,以后的路就走得顺畅多了。 他哪里知道自家儿子和冯意这段剪不清理还乱的关系。要是知道恐怕早就避之唯恐不及了。 任啸亲自将冯意带到公司,殷殷叮嘱了一通才离开。任啸前脚刚走,任常新转身就走。去他妈的,他又不是傻子,冯意来这里绝对不安好心。他才懒得和这个恶霸呼吸同一片空气。 冯意笑吟吟地,“任总,现在我是你的特别助理,也就是你去哪我就去哪。如果你不肯在公司,那我也只好跟着你回家咯。” 操!他是哪只眼瞎了竟然当时会以为这人是美味,现在简直是牛皮糖甩都甩不掉! 任常新冷冷地,“我找情人约会,你也去?” 冯意笑吟吟地,“任总你不会的。” 他笑得灿烂,如和煦的春风般温暖,“如果你去了,我会将你的脚打折。让你那所谓的情人这辈子都不敢再出现到你面前。” 任常新不可置信地瞪他,他意识到冯意是说真的!妈地,他究竟是惹到了怎样一个变态! 他转身走向自己的办公室,狠狠地说,“你他妈就是一疯子。” ☆、第8章 会所 任常新郁闷得快疯了,冯意竟然私下将他的司机给换岗了,没司机就算,大不了他自己开。可冯意嬉皮笑脸地说以后上下班他都会去接他。任常新刚要拒绝,冯意就搬出他老子,笑得露出一口白牙,说任董要他监督任常新每天上班。 面对这把尚方宝剑,任常新真是欲哭无泪。 晚上冯意将任常新送回家,任常新下车前,他笑吟吟地,“怎么,不邀请我上去坐坐。” 老子又不是傻,邀请你,那就是邀请一只狼!任常新咬牙切齿地,“不请!” 冯意从前座探出身拽住任常新,视线沿着任常新的唇,颈,直到领口隐约露出的锁骨,仔仔细细地上下看了几遍,又笑道,“看来这几天你挺乖。怎么没去会情人?该不会是爱上我了吧。” 草泥马!在任常新发作前,冯意总算缩回了身子,他似开玩笑又似一本正经地,“今晚我有事,不能陪你。晚上你乖点,要是让我发现你去找什么乱七八糟的人,我就打断你的腿。” 任常新狠狠地骂了声,啪地关上车门,头也不回进了门。 要是任常新真地被冯意这么三言两语就给吓着,再不敢出门了,他还是能这鹏城一霸嘛!就算你冯意是京城那圈里的人,可想管到十万八千里的鹏城,未免也太高瞧自己了!他老子不敢得罪冯意,他可不管,反正他向来没有什么远大理想,更没打算再给自己的资产后面再添上几个零,这些钱就够他用几辈子了,才不怕得罪人。 _分节阅读_8 任常新打扮一新约上几个狐朋狗友,开着车就出门了。 他们去了先前一直玩儿的会所。鹏城近段时间查得严,很多会所都闭门歇业了,不过这家会所背景深,私密性极高,不是他们这圈里的没有人知道。 任常新选了个漂亮男孩陪着,其他的几个纨绔子弟也根据自己的口味找了人陪。一群人在里面疯玩了一阵。任常新正在喝酒,一个人凑了近来,“任少,听说上个月在xx酒吧带了个人出去。” 操!哪壶不提提哪壶!不就是他和冯意酒后乱~性的那件事嘛! 任常新头皮发麻,恨不得赏给那人几个嘴巴子。不过他知道这事必须得说,他那天晚上闹得动静太大,这圈里早不知怎么添油加醋,描绘成什么样了。 事后任常新回忆起当时的那一幕,自己被冯意打横抱出酒吧,想想就觉得几辈子的老脸都给没了! 任常新打小儿起就长得漂亮,眉目精致,雪白小脸,尖尖下巴,跟个女孩似地,最麻烦的是他有个变态的母亲,天天拿他当模特给他穿各种漂亮的裙子戴各种假发。小时候任常新经常搞不清楚自己究竟是男是女。 虽然没有人敢当面说他,但免不了背后议论。 初中时他无意中听到别人在后面说他不男不女,娘娘腔,任常新气得浑身发抖,从此之后他将所有的女装假发都撕了烧了扔了,发誓再也不让别人有机会这么说他。 可没想到十五岁那年他发现自己喜欢男人,这让他彻底崩溃。难道他要当个女人?和男人在一起!内心里深深的羞耻以及严重的自我嫌恶笼罩了他。 直到两年后他才算重新建立起了三观,并且发誓他只当1。就算是和男人在一起,他也要当上面的那个!做个征服男人的男人! 所以虽然他长得十足十的零号,精致漂亮得跟一娃娃似地,可在每段关系里他绝对占主导。他家财大势大,遇到的情人大部分都是或者柔弱或者老实那一挂的,所以每次他都是1。 要不是一时失手搭上了冯意,恐怕他现在还不知怎样逍遥自在呢。 任常新冷哼了声,甩开那人搭在他肩头的手,冷冷道,“怎么着?有问题?” 那人被落了面子,有些挂不住。他虽然家势比不上任常新,可也是一贯被人捧着的主,怎么受得了。正想冷嘲热讽一番,可一抬眼就见到任常新那漂亮冷艳的侧颜,尤其是那双眼睛,凉凉的,冷冷的,明明是冷冰冰的模样,却生出万种难言的滋味。 任常新轻轻扫过他的那一眼,就如同羽毛撩拨着他的四肢百骸,痒痒的,麻麻的,恨不得能扑上去亲上任常新一口。 那人心里浮起了念头,真他妈地尤物! 可惜任常新的家世背景不是他能惹得起,要不然他肯定会下大价钱要了任常新。 任常新哪里知道这人千丝万缕的想法,他淡淡道,“那人就是个雏儿,看着好,实际什么都不会,还得爷手把手地教。耐力也差,玩儿了不到半夜就晕了。” 这种攸关面子的大事,哪怕撒谎他也得圆了。咬牙切齿地将冯意贬了个遍,逞了个口舌之快。 一众人就又是捧又是哄,将任常新逗得很是开心。身边陪着他喝酒的男孩更是偎依在他怀里,软得跟水似地。 要是往常,任常新肯定是逢场作戏,各种调戏。不过今天他有点没心情,并不想和这男孩纠缠。不过这男孩什么时候见过像他这样漂亮的爷,哪怕是倒贴他都愿意,于是使出百般的花样恨不得当场两人就做了才好。 幸好被人打断了。 一个常和任常新玩儿的人做到他旁边,两人碰了几杯酒,那人又闲聊了几句,就扯到正题上,“常新,我家那个投资跟你爸说说呗。做起来挺赚钱的。利润起码得是这个数。” 任常新笑了笑,并不作声。他虽然玩世不恭,不思进取,可也不是傻子。这个事这人和他提了好几次了,每次都给他推搪出去。明摆着就是亏钱的玩意,也不知道这人是脑子秀逗了还是存心骗他的,非得让他也跟着投资。任常新也不是什么好鸟,他自己不投,也不点破,笑嘻嘻地和这人打起了嘴巴官司,但就是不说重点。 玩儿归玩儿,事情他还是拿捏得住分寸的。他们这圈子里的,真正的富二代有,但也不少陪喝陪吃陪玩的,一起玩玩可以,他不介意给他们玩儿买单,但是如果想将他当傻子玩儿,那就看谁才是真傻子。 玩儿了一阵,另一个人坐到他旁边,任常新斜乜了一眼,他生得漂亮,不经意的一瞥,回眸间的波光潋滟,以及眼尾处的那一抹情致,看得让人怦然心跳。 那人叫做莫城,和任常新认识了几年了,玩得挺好。任常新让了个位置,骂道,“你真他妈情种呀。来这种地方也不叫个妞陪着。” 莫城是异性恋,任常新认识他时,莫城刚失恋,原本打算结婚的青梅竹马恋人说要追求真爱,跑国外去了。剩下莫城孤单影只,黯然*。任常新不时耻笑他,带着他泡吧,玩儿各种疯狂刺激的玩意,总算将人给带了出来。 可莫城是个死心眼,一头栽进去就再没有出来,无论他去哪儿,玩得多么疯,身边绝对不带女人。不过也算他和任常新投缘,两人倒是能说到一处去。 两人玩儿了会,任常新萌生了个念头,犹豫了会,问,“你说他妈一个直的总是纠缠弯的是怎么回事?”莫城愣了,包厢里阴暗的光将他的脸色打得惨白,想是要哭出来似地。 任常新咬牙,将姓名掩了去,换了人物地点,就说是自己一网友,最后问莫城这事该怎么处理。莫城半天没有说话,任常新期待地看着他,虽然希望渺茫,但他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摆脱冯意才是他现在的重中之重。 许久莫城才转了转眼珠,他的声音沙哑,估计是喝酒太多伤着了,“睡,睡过了?” 任常新期待了半天才等来莫城这么一个屁话,差点没将他气死,他没好气地,“睡过了,怎么地,有意见?” 莫城恍若大梦初醒,猛地抬头,一双眼珠子黑润润地,死死地盯着任常新。 任常新被他盯得发毛,猛地推了他一把,“嘛呢!鬼上身了?” 莫城默然地点头,任常新倒是给他气笑了,拍了拍他脑袋,“得了,小爷也不难为你了。你这榆木疙瘩的脑袋能给爷出什么主意。” 任常新没再搭理莫城,歪着脑袋给自己想招,突地听到旁边沙哑的声音,“那人就是贪新鲜,你,”声音停了停,缓了会,“常新,你,” 任常新被那话点醒,一个念头蹦了出来,啪地一手拍到茶几上,他过于兴奋,力道没控制好,茶几上的小吃都给震了起来,他咧着嘴嘿嘿笑了几声,拍拍莫城的肩头,“阿城你果然够聪明,这种绝世好计都给你想出来了。” 任常新兴奋地蹦起来,懒得再和他们玩了,叫了声,“今晚这摊算我的。”就风驰电掣地走了。 屋子里音乐照响,舞照跳,昏黄的灯光下,莫城艰涩地转了转眼珠,眼底的神色复杂莫测。 ☆、第9章 争锋 任常新到家时被吓了一跳,他买的这个房子是一梯两户,对面还没住人,平日里只有等他到了家才会打开楼道灯。他出了电梯后,楼道里黑沉沉,但是他家门口竟然燃着一簇红点。 任常新就是一普通人的胆子,乍一看过去,吓了心脏一个咯噔。 那红点动了下,熟悉的戏谑的声音从暗处传来,“哟,总算回来了,我还以为得等上通宵了。” 操,真他妈阴魂不散。 电梯已经下去了,任常新来不及退回去,只能打亮灯。冯意夹着根烟,半个身子斜靠在墙上,唇边带着抹似有若无的笑。这副神情,若不是那身干练的西装,绝对会被人误会这是打哪里来的小痞子。只不过比起其他痞子来,这个长得实在是太帅了些。 任常新冷哼了声,“你怎么在这?” 冯意捻熄了烟,径直走到任常新的前面,两人距离不足15公分,近得几乎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任常新原本是刻意让自己不后退半步。 输人不输阵,他才不会在气势上输了冯意。可是冯意的厚脸皮实在不是他能比拟,而且有越来越靠近的趋势。任常新犹豫地往后退了一步,一只有力的手臂从他身后箍紧了他的腰,微一用力,就将他带得贴近冯意。 _分节阅读_9 “你麻痹要干嘛!”任常新恼羞成怒, 冯意露出一抹邪笑,对着他吹了口气,“宝贝,夜深人静的你说我想干嘛?” “当然是干你呀。” 任常新脸色微变,反射性地蹦了起来。冯意的手如同铁柱一般,他无法挣脱。任常新好面子,不敢喊救命,整张脸涨得都红了。 冯意跟弄小孩似地将任常新推到墙上,不耐烦地,“动什么动,我又不会强~奸你。” 任常新狠狠地横了冯意一眼,你他妈地没有嘛!你他妈有前科! 冯意勾唇一笑,邪气得要命,“宝贝,还是说其实你挺想要我强~奸你。” 任常新咬紧后槽牙,他这他妈地究竟是惹到什么玩意! “你麻痹有病去看医生,别他妈来这里疯!” 冯意嘿嘿笑道,“看过了,医生说你就是我的特效药。” 任常新恨得牙齿咬得咯咯响,真是恨不得能在冯意身上咬下一块肉来。他长了这么大,从来没遇到这样无耻的无赖,偏偏他还不能做什么! 冯意一只手箍住任常新,另一只手从任常新的口袋里掏出了手机。弄了一会,咧出一口白牙,“宝贝,以后不许将我的手机号放到黑名单里,不然我天天来堵你。” 他贴近任常新,笑得邪气十足,“我给你手机设置了我号码的特殊铃声,下次你一听就知道是我的电话。一定要立刻接,听到没?” 任常新恨自己怎么不设置手机密码。面对这种无赖+流氓,他只能死咬紧牙一句话都不说。 冯意放开了任常新,按了电梯。任常新不可置信地瞪他,这无赖竟然就这么放过他了?冯意进电梯前,笑嘻嘻地,“任总,明天我来接你。别忘了。” 任常新哼了声,明天他一早就走,绝对不给冯意机会。 电梯门缓缓关上。突地又打开了。任常新原本松弛下来的心猛地又提起来。冯意肆意地笑着,“宝贝,以后晚上别到处跑,你长得这么漂亮,忒不安全。有事给我电话,我会来接你。” 去你妈的!任常新气得无语,冯意笑嘻嘻地关上了电梯门,总算真地下去了。 第二天早上,任常新早了半个多小时出门,此时也不过刚刚7点半,其实他离公司很近,8:30出门都来得,要不是为了避开冯意,他至于这么早起折磨自己嘛。 可是刚刚出门,就看到冯意靠在车上,手里夹着烟,眼里一片迷茫,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任常新翻了个白眼,立马转身回去。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冯意哟呵了声,“任总,早呀。” 任常新只好回过身,冷冷哼了声,算是回答了,开了后座坐到了车上。 冯意虽然口花花,不过开车非常稳,他们走得早,路上没有什么车,很快就到了公司。任常新懒得搭理冯意,先行下车上楼。 他刚刚坐下不久,门就被推开了,冯意拿着热腾腾的早餐进来。任常新嫌恶地说,“我不要,拿出去。” 任常新确实不饿,最关键的是,他不想碰任何和冯意沾边的东西。 冯意将早餐放到茶几上,走到任常新面前,笑嘻嘻地,“任总,一日之计在于晨,早上不吃点东西怎么能行。万一饿晕了任董该难受了。” 他见任常新撇过脸,看都不看他,低下~身,冲着任常新的耳朵呵气,声音低低地,“宝贝,难道你想要我抱着喂你吃?还是你一口我一口,咱们甜甜蜜蜜小两口?” 任常新缩了缩身子,恨恨地瞪了冯意一眼,甩开他,站起身走到茶几边上,拿了早餐大口吃了起来。冯意这才笑嘻嘻地走了回来,坐到另一边,拿过早餐开吃。 任常新以前没个10点都不起来,起床收拾好后,就直接吃午饭了。从来没这么正儿八经地吃早餐。其实不过就是豆浆包子,但是大早晨的吃着这么热乎乎的新鲜包子,确实挺舒服的。 不过任常新绝对不领情,这是冯意上赶的自愿的,跟他屁事没有。 正式上班后,任常新将一大堆活都扔给了冯意,其实这些都有专人负责,但是任常新就是要让冯意做,最好冯意忙得脚尖不着地,不来烦他最好。 冯意笑嘻嘻的,给他什么他就做什么,对谁都和颜悦色。冯意长得原本就帅,别说他公司里女孩子居多,个个见了冯意就眼睛放光,就连那些男的对冯意都很友善。其实任常新长得也很精致,不过他在公司要维持形象,从来都不苟言笑,再加上他几乎一个星期上不了几天班,所以公司的人对任常新的印象是纨绔子弟二世祖。 任常新闲得无聊,也不让秘书给他冲咖啡,自己上茶水间。 正在倒咖啡,忽地听到外面一个女孩甜甜地说,“冯意,谢谢你了呀,要不是你,这些活都不知道要做到什么时候。”任常新心脏一个咯噔,忙屏息静气地偷听,果然听到冯意调笑的声音,“能为美女效劳是我的荣幸。” 那女孩轻盈地笑出声,听上去相当高兴。任常新撇了撇嘴,愈发鄙视冯意,这就是一吃着碗里的瞧着锅里的祸害。真他妈恶心。 中午下班后任常新想出去吃饭,他们公司不管饭,任常新以前也很少中午前上班,一时不知去哪里吃好,拿了车钥匙刚要出门。门就被推开了。 冯意拿着车钥匙进来,笑嘻嘻地,“任总,吃饭呢?正巧,一起呀。” 任常新翻了个白眼,他是有毛病才会和冯意吃饭。不过一上午都看不到冯意还真是神清气爽。果然安排他一大堆活是正确的。他冷冷地,“不敢,你冯公子去的地我们小老百姓哪里去得起。” 冯意笑嘻嘻地上前,冲着任常新吹了口气,任常新烦躁地甩开他,操!天天撩拨这个撩拨那个,真他妈以为自己是情圣了! 冯意顺势反手扣住任常新的双手,往后一带,直接将人压到宽大的办公桌上。他俯在任常新的身上,低低地魅惑地道,“宝贝,昨晚你那一身的酒臭味我忍了没说。如果你敢再去那种地方,我就打断你的腿。我是真男人,肯定说到做到。嗯?” 任常新痛得几乎没叫出声,不过他知道论蛮力,三个他都打不过冯意,好汉不吃眼前亏,忍痛点头。冯意这才放开任常新,脸上又恢复了嬉皮笑脸的模样,“任总,请吧,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任常新没想到冯意带他去的这家不起眼的小店,竟然还真是不错。最关键的是,很对他的胃口。任常新祖籍湖北,但是他一点辣都不能吃,口味又重,喜欢吃偏甜或者偏咸。他吃东西很挑,无论是色、香、味都得对着他的眼,否则宁可一口也不吃。所以除了特定的几家餐厅外,他一般不去别的地吃。他公司附近的餐厅他也没来过,不知道哪里能对他的胃口,原本他想着要开一个小时到他常去的餐厅吃饭,现在可好,在附近直接就能吃了。 他好奇地问,“你怎么知道这家店?” 冯意笑嘻嘻地夹给他一筷子菜,“你以为我昨晚嘛去了,不就是给你找吃的。你这臭毛病也不知道是谁给惯的,连吃个饭都这么多事。嘿,老婆要吃饭,做老公就是累死了也得给老婆解决民生问题。” 任常新没想到是这样,自己昨晚还想着怎么整人,结果人人生地不熟的,开着车转悠就是为了给自己找地方吃饭。 他压下心底的情绪,哼了声,“放屁,谁是你老婆。要是也是你是老婆。” 冯意乐道,“行,你高兴怎么都行。” ☆、第10章 超市 两人吃了会菜,渐渐聊开了,原本都是二十多岁的年轻男人,兴趣爱好都差不多,八卦起来也有的一拼。尤其冯意刻意向着任常新,将话题向任常新喜欢的引。两人聊得津津有味,最后任常新竟然生出了相见恨晚的错觉。 一顿饭下来任常新对冯意的心结解开了不少。他忽地想起一事,口气冷冷地说,“你他妈能不能别每日每刻都发情。” 扫了冯意一眼,“你搞别人就算了,千万别搞我公司的人。” _分节阅读_10 冯意乐了,“原来那人真地是你。” 他凑了上来,乐道,“墙角好听不?” 任常新真是拿冯意这没脸没皮的没办法了,他哼了声,懒得搭理,埋头吃饭。 冯意笑嘻嘻地,“向老婆汇报一切情况,让老婆放心是老公应尽的义务。” “不是你安排我和那小姑娘一起做事的嘛。我是新人又是男的,多做点也应该。” 任常新向来不懂这些,他含着金汤勺出生,去到哪都是被奉承的主,不过他又不是生活在真空,也听过这些事,就点点头,但心底已经打定主意,下次绝对不能安排冯意和女的一起,别他妈地真惹出事来。 他现在也算是被冯意给练出来了。冯意那些调笑的话,他就当成风听听就算了,要不总有一天会被气死。 两人吃过饭就回了公司,冯意继续忙碌,任常新继续在办公室无聊地吹空调看。混了一下午,到了下班的点,冯意就进来,载着任常新回家。 一路上冯意专门逗任常新说话,他见识广,说话又有趣,听得任常新津津有味。渐渐又放下一层戒心。等车停下来,他才发现这里不是他家。 冯意将车停在一个地下停车场,下了车,给任常新打开车门,“宝贝,我们先去超市买菜,今晚老公给你做好吃的。” 任常新怀疑地看他,他们这个圈子里的就没一个会做菜的,就连莫城都不会。冯意乐了,“国外那些什么汉堡可乐,吃得人都跟猪似地,一个个都人头猪脑。我要不会做菜,也得变成猪。” 任常新这才想起来冯意曾经在国外留学,之前他爸也动过送他出国留学的心思,不过他妈舍不得,最终还是没有出去。看看冯意,任常新觉得挺羡慕。虽然他看似什么都有,可是真正像冯意那样掌握自己的人生,却从来没有过。 任常新也就是想想,要真地让他离开父母的羽翼自己出去闯,他想想就觉得有些惴惴。长了这么大,他从来没有自己真正做决定。他不确定自己是否有足够的勇气和能力做到那些事。 两人进了超市,到了蔬菜区,任常新从来没买过菜,瞪着眼看着冯意挑选。两人都是一米八几的男人,长得又都俊帅无比,站在一起特别养眼。一个长得精致,插着口袋什么都不做站在一旁,另一个俊美的,弯着腰仔细挑菜,两人时不时交谈上两句,虽然精致的那个显得略微不耐烦,另一个却丝毫不介意,唇角含着笑,眼底里是难掩的温柔。两人显得无比和谐,引得不少人频频偷看。 冯意挑了不少,又领着任常新去买了不少牛奶水果。冯意还没买够,到了最后,任常新干脆冯意挑什么他丢什么。两人就跟小孩似地在超市打打闹闹,直到超市员工看不过眼,上来制止。 任常新涨红了脸,他长这么人了从来没这么丢脸过,竟然在超市里被一个中年妇女训。他恨恨地剜了冯意一眼,要不是这小子无节制的买买买,他能这么丢人嘛。 超市里人来人往,引了不少人伫足观看。任常新个子高高的,白净的脸上泛着淡淡的晕红,羞涩腼腆地微低着头,冯意却抿着嘴笑,根本就没有听那员工唠唠叨叨,一双眼睛只往任常新脸上瞄。 其实根本就没有必要傻傻地站在那里被人说,任常新是从来没遇到这种事,而冯意是觉得这样的任常新真地很可爱,比小时候遇到的那个长发女孩还要可爱。 如果说冯意是因为小时候的梦想而来,真正见到任常新后,这个梦就彻底灭了。然而此刻他无比幸运地觉得,幸好自己没有放弃,没有因为得知真实的情况后就彻底放弃。这样的任常新,让他萌生起比起以前还要多的柔情,还要多的怜惜。 两人推着购物车到了收银处,任常新顿时深受一万点打击。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来得不是时候,每个收银台都排起了长龙。任常新以前确实没怎么来过超市,不知道这个时段是购物的高峰期。按他的性子,肯定是扔下东西就走了。不过他陪着冯意挑将近一个小时才选到的,现在说不要就不要?他舍不得。 两人个子都高,站在队伍里非常惹眼。冯意丝毫不在意旁人,圈住了任常新的手。任常新虽然是个弯的,不过从来没有在外面高调过,冯意的手掌厚实有力,十指交错地握住他,他不自在地想要抽回来。 冯意低声说,“宝贝,你想我当众亲你还是只是牵你的手?” 任常新知道冯意是个脸皮厚没有羞耻心的货,如果他挣脱了没准冯意真能干出当众吻他的事。他咬牙切齿地,“你他妈就是一流氓!” 冯意笑嘻嘻地,“流氓就流呗,对你流氓我乐意。” 两人无视别人的目光,一路牵着手到了地下停车场。任常新觉得自己真是被锻炼出了一颗强韧的心脏。虽然两人仅仅相处了不到两天,可是冯意就以极其强悍的姿态挤进了他的生活。来得那么风雨雷霆,让他措手不及。 任常新心底不是没有拉响警报,但是一来他无可奈何,脸皮没有人厚,赶又赶不走。二来这样的冯意让他生出一种酣畅淋漓之感,好像很多事他不敢做的不能做的,只要跟着冯意他就全都不怕了。 冯意将车开到了任常新家,自己拎着两大袋东西上楼,任常新难得地想搭把手,却被冯意挡开了。冯意笑嘻嘻地,“让自己的人拎东西,身为男人,我没那个习惯。” 任常新翻了个白眼,决定就算冯意累死他也绝对不理。 任常新从来不下厨房,厨房干净整洁,完全没有动过火。幸好锅碗瓢盆都是齐备的,冯意如同进自己家一样,直接将肉菜牛奶水果什么的都拎进厨房,分门别类放好。任常新懒得管他,坐到客厅沙发上自顾自地开了电视看。 一会冯意端了洗好的提子放到茶几上,又递给他一杯奶。“你先喝着抵抵饿,一会做好了叫你。” 任常新长大后就没再喝牛奶了,他觉得这玩意是女人喝的,他一个男的喝这个总觉得不是那么回事。但是不知不觉间,一杯牛奶被他喝完了。他嚼了几个提子,好奇心起,走到厨房外看冯意在做什么。 冯意围着围裙,熟练地切肉菜,旁边几碟已经切好的菜,都已经摆好,随时可以下锅。任常新老妈从来不下厨,他老爸更别提了,厨房在哪都不知道。家里有保姆有阿姨,吃饭时到点过去就行了,他也从来没有兴趣欣赏自家阿姨做菜的身影。不过他却对冯意生起了兴趣。 任常新原本就喜欢男人,冯意模样长得好看,身材好,要不是性格过于嚣张无赖,倒是他喜欢的型。尤其是现在,看着冯意给他做饭,一种莫名的暖意缓缓在他胸口流淌。 好像从电视剧中看到过的,平常人家的生活就是这样,有那么一个人会在厨房里给自己做饭。无论自己多么累,只要回到家,就能吃到香喷喷的饭菜。无论在外面多么辛苦,一切都会值得。 任常新恶寒了下,操!他想什么呢!就算真的有家,他也绝对不可能跟冯意组成这个家!更何况他任少什么时候需要辛苦了?!这辈子,不!下辈子,下下辈子都没有机会! 灯光柔和地洒在冯意身上,连原本让人厌恶的痞子气息都少了不少。他熟练地切好菜,倒油,下蒜爆香,油锅刺啦刺啦地爆响,香气顿时弥漫了整个厨房。 抽油烟机呼呼地运作着,将油气都吸了进去。冯意头也不抬,“宝贝,把门关上。”任常新撇了撇嘴,刷地关上了门,自个跑到客厅看电影。 刚才那一霎那,他竟然生出想要陪着冯意做饭的错觉。不过幸好那只是错觉,让他和那个流氓恶霸一起?想一想他就要吐了。 任常新没有等太久,很快冯意就招呼他来吃饭。任常新这才知道冯意在超市买蜡烛和烛台的目的,也亏得那家超市够大,有卖这些玩意。 冯意将灯按灭,橙黄色温暖的烛光溢满了整个餐厅。 冯意做的都是任常新爱吃的。龙井虾仁,煎酿豆腐,盐焗鸡,炒芥菜,外加一个茶树菇玉米排骨汤。还放了红酒和两个杯子。幸好冯意手脚利索,要不然这几个菜得忙活不少时间。 这些菜色香味俱全,一打开盅盖,香气就洋溢而来。哪怕挑剔得如同任常新,也是食指大动。任常新难得赞扬冯意,就坐下来准备开吃。冯意坐在他对面,举着酒杯,笑嘻嘻地,“宝贝,庆祝我们第一次晚餐。” 任常新觉得脸上燥热的厉害,想要拒绝,但面对人辛苦做出来的菜,那拒绝的话就怎么也开不了口。他举起了杯子和冯意碰了碰,抿了口就放下了,拿了筷子夹了就吃。 冯意着实做得地道,每道菜仿似完全按着任常新的口味做出来的,多一分则过,少一分则短,每一道都让他称心如意,吃掉恨不得将舌头都吞进肚子里。任常新自从搬出家之后,很少吃到这么对他胃口的菜肴了。他当初搬出来的时候,就恨不得将自家的阿姨给带出来。可是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他想要自由,就不得不放弃自己的胃。 然而冯意做的甚至比自家阿姨做的还要好吃。他完全无暇和冯意说话,埋着头苦吃,直到吃得肚子都撑得圆圆的才不得不放下筷子。 这时任常新才总算觉得其实认识冯意还不赖,至少他还算是个“贤妻”。 两人吃饱喝足了后,任常新碗筷一推,就跑去看电影。剩下冯意自个收拾。十几分钟后,冯意出来坐到任常新旁边。任常新看的是一部恐怖片,不过他一点都不紧张,反而是不时地点评里面哪哪哪的镜头多假,哪哪哪的剧情一点新意都没有,无聊透了。 两人如同老朋友一般各种吐槽,只不过冯意多了一项功能,就是喂任常新吃提子。看完电影也差不多11点多了。任常新睡得比较晚,一般一点多才睡,不过由于现在需要早点起来去上班,所以他决定以后都要早一点,12点前睡觉。 冯意倒也还知趣,给他收拾完果盆后就走了。 ☆、第11章 动心 _分节阅读_11 这些天冯意每天都接送任常新,下了班两人一起吃饭,看电影吐槽、打游戏或是别的,冯意游戏打得特别好,尤其是竞技类和战争类游戏,任常新就没有赢过他的。任常新不服气,每次都喊着重来。虽然始终没赢过,但是渐渐地拉近了比分。其实任常新非常聪明,只是他一出生就睡在金山银山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又不思进取,聪明从来都没有放在正道上。 过了半个多月,冯意完全了解了公司的运营,任常新将更重要的活交给了他,让冯意自己出去跑业务。也不知是冯意运气好,还是真地他的手段高超,不久后就谈了笔大生意,这下让任常新高兴坏了。 这家公司在他手里,运营得不好不坏,他原先根本无心在这,公司是死是活他完全不在乎。但是他现在不能到外面潇洒,被逼着上了这么久的班,只能每天看公司的各类报表资料解闷,渐渐地发现了不少问题,也产生了兴趣,逐渐真正地将公司当成了自己的活来做。 要是以往冯意做得好坏对他就是个屁,不过现在又不同了,公司取得成绩让他有了满满的成就感,他难得地主动给任啸去了电话,炫耀似地将成绩说了,虽然冯意做的这单对于任氏企业并不算什么,但是毕竟是个好的开始。最难得的是,任常新以往那吊儿郎当的样,从来不在意他家企业的情况,现在一反常态,就跟个小孩做了什么好事向父亲讨赏似地。 任啸大为高兴,当即按照公司规定给了冯意奖励,晚上还让任常新带着冯意回家吃饭。以往和他老子吃饭,任常新总是战战兢兢的,生怕哪怕做的不对惹得他老子不高兴,不过这次他跟得胜的将军似地,趾高气扬地回了家。 这算是任常新第一次带冯意回家。一向随意的冯意竟然还特意回家换了身衣服才来。冯意本来长得就俊,收敛了痞子气和凌厉的气息,整个人看上去高挺俊帅,特别的养眼。冯意开车来接任常新。站在车门等他时,就不少人频频回首。 任常新一出来,见到冯意,登时眼睛一亮。 操!任常新想,这他妈地才是他想要的人! 又高又帅又有型的男朋友,真特么拉风! 这次他特意没有坐在后座,而是坐在副驾驶位,今天冯意的身份不再是他司机,而是他家客人。更何况和这么一个大帅哥坐一起,他特么觉得有面子!长脸! 冯意还带了礼品,按照任常新说的他妈妈的喜好买的。两人很快就到了任家别墅,将车子停好。任常新正要下车,冯意拽住了他,英俊的脸上露出了迷人的笑,“宝贝,你说这算不算是女婿见丈母娘。” 任常新冲他翻了个白眼,“别给自个贴金行嘛。我的老婆能跟你似地。” 冯意将他拽近了些,整张脸几乎贴了上去,那帅气的样子闪得任常新的小心脏一蹦一蹦的。冯意的笑容愈发深了些,“宝贝,就我这样的,你上哪儿找去?” 任常新脸上一红,他怕控制不住自己。冯意给他的印象实在太深了,那个他们酒后乱性疯狂的一幕他时时刻刻都能想起来。 他用力挣脱,绷着脸努力不让自己的情绪外泄,“行了行了,快走吧,别让我妈等着了。” 冯意得意地看着任常新的背影,唇角浮起了隐隐的笑意。 一场饭吃得宾主尽欢,冯意嘴甜人帅,将任常新的老妈哄得很是开心。任啸也不时夸奖几句,尤其是自从冯意来了后,任常新变化如此显著,任常新老妈更是开心。一个劲地让冯意经常来玩。 倒是任啸,席间试探地询问冯意怎么上手得这么快,冯意笑笑说以前和朋友一起做过,生意嘛,肯定是彼此都有利才能谈下来,其实没什么难的。任啸心里冷笑,生意哪有那么好做,表面却是笑得如沐春风,绕着圈子套冯意之前的事,冯意也跟着绕着圈子回答。看上去彼此高谈阔论,聊得兴起,其实仔细听上去,实质性的东西根本就没说到。都是你一言我一语地挡着。 任啸找人查过冯意,不过一到了重要的地方,就如同探入深海一般,只是查到冯意一直在国外留学,至于其他的就没有半点消息。任啸知道轻重,不敢深查,冯家毕竟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吃过饭冯意还想让任常新带他到任常新的房间逛逛,但是任常新怕冯意肆意妄为的性子发作,又做出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推说有事赶着冯意就走。任常新老妈许久不见儿子,还想和儿子多呆会,但见任常新挺着急,没有办法只好放人。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愈发自在,任常新渐渐地融入了做企业的乐趣中。生活上冯意真是非常地称他的心意,他的任何需要心思,似乎完全都落入冯意的掌握中,无论是饮食还是其他什么的,冯意都能照顾得非常周到。 任常新原本觉得这世上不可能有人能这样完全符合他的心意,但是他发现自己错了,冯意真地让他非常的熨贴,生活过得相当的惬意。唯一一点不好的是,他和那帮狐朋狗友几乎断了往来。原本他是三天一小聚,五天一大聚,但是现在冯意盯着他,他根本没有出去的机会。 冯意也并不是限制他和那帮朋友聚会,可问题是他怎么带冯意出去。别说当时他将冯意贬得一无是处,现在怎么能又和人在一起?最重要的是难道要他承认自己是被上的?任常新从来都是当1的,虽然他自己天生就是弯的,但是让他在男人的身下,他绝对不能接受! 虽然冯意是迄今为止他遇到过的最合他心意的情人,他们相处起来非常和谐舒服,不过任常新又不是傻子,冯意对他这样好,难道不是因为想要上他?尽管和冯意做起来非常舒服,他也从来没那么爽过,那么酣畅淋漓过,但任常新自尊心太强了,他决计不可能为舜采险獾闶氯米约赫娴乇荒腥搜乖谙旅妗 原本任常新逃避这个问题,反正现在的模式很好,他不想改变。潜移默化间,他已经由厌恶冯意转而变成渐渐离不开冯意。不是有句话说的嘛,抓住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男人的胃,冯意将他养得懒了,除了工作外,其他的冯意都会给他照顾好。他甚至懒得思考自己今天要做什么,吃什么。反正一切都有冯意帮他决定,给他做好吃的,带着他玩儿。 但是一通电话惊醒了他。莫城打过来,问他晚上有没有一起聚聚,任常新和往常一样拒绝了,莫城沉默了会,任常新还以为莫城挂了,就听到莫城沉沉的声音,“是不是因为那个男人?” “你和他在一起了?” 任常新反射性地反驳,“没有的事,小爷这段时间累了,想休息一会。” 莫城打断了他的话,这是从来没有过的,莫城一向都是沉默的,自持的,哪怕他吹得天花乱坠也从来只是默默地听着,“你动心了?” 任常新一口气噎在喉咙口,差点没能吐出来,半晌才几乎喊出来,“放屁!我能看上他!你他妈地别瞎说八道!” 莫城没有继续听,直接挂断了电话。 任常新一口恶气没能发泄出来,狠狠地将手机摔了出去。 ☆、第12章 酒吧 任常新觉得自己真地他妈不正常了。他让人给他送资料挑人,但是挑来挑去就是没有满意的。骚的不够漂亮,漂亮的又不够骚,就连他经常叫的那几个小男孩,现在他也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妈的!不就是给冯意挑个鸭子嘛,怎么弄得跟皇帝选妃似的。 上次在会所莫城提醒了任常新,冯意现在一直缠着他,估计是因为冯意第一次尝着男人的味儿,觉得新鲜。只要他找多几个男人给冯意玩,冯意玩得多了,对他的这股劲也就过去。 原本这事他一直搁着,懒得去想。现在他和冯意很和谐,虽然冯意这个流氓恶霸时不时占他便宜调戏他,但是并没有做出什么过分的事。两人的状态就跟谈恋爱似的。每天甜甜蜜蜜,一起上班一起下班吃饭什么的。 只不过任常新有点憋不住了,他这一个多月都没泄过火了。他才25岁,就算也不是贪色纵欲,但是连续一个多月都没有做过,一个正常男人都他妈受不了了。虽然眼前就有一个可以让他泻火,但那能行嘛!他绝对不接受被人压! 冯意看得他很紧,他想在冯意眼皮底下找人玩儿,实在没有自信能躲过冯意的眼睛,一想到冯意得知他找男人不知会怎么对付他,他就有点犯怵。冯意这个人平时看着挺痞的,脾气也不错,但是占有欲强得惊人,而且说一不二。他是真挺怕冯意的。 思来想去,任常新决定还是早点将冯意给解决了,要不然这样下去,他妈地他都得阳~痿了。 任常新用了两个星期都没选到人,不得不闭着眼随便选了一个。嘿,还别说,他随意指的那个看上去还挺纯的。在校大学生,长得模样清秀可人。任常新偷偷去看过,和照片的一样,确实挺不错,腼腆羞涩,挺可爱。要不是这是送给冯意的,他自己都想要了。 任常新安排妥当后,找了个借口将冯意约了出来。他们这两个月生活非常健康,正常上下班,吃饭看电影,打游戏,几乎都是二人世界,从没有到外面花天酒地过。 任常新说无聊,找了个酒吧玩玩。冯意笑得邪恶,“酒吧?还是我们上次那家?” 任常新脸一下就红了,恨不得狠狠咬冯意一口,他妈地那是酒后乱性!要不是他喝多了,绝对不能被人给上了。一想到当时自己竟然还推开那些想要阻止冯意带他走的人,他就觉得自己肯定是哪根神经搭错线了! 两人吃过饭后,就开着车到了任常新指定的酒吧。这酒吧往里走是一个个独立的包厢,非常隐秘,不是特定的客人,哪怕有钱也进不来。 冯意挑了挑眉,“你挺熟呀。” 任常新嘿嘿讪笑,“朋友带着来过一次。”其实来过不少次,不过他能说嘛,冯意这醋味都快将这走廊熏着了。 冯意眼睛微暗,想得却是,一定得找个机会将任常新的那帮狐朋狗友弄得十万八千里远,不能让他们带任常新再来这种地方! 两人各怀鬼胎,跟着服务生进了包厢。里面空间很大,十余个人在里面玩儿都没问题。任常新点了几样酒水点心就让服务生下去了。他在这里寄存了不少好酒,其中不乏烈酒,虽然他本人喝不了,但是有时会尝尝鲜,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任常新的主意很简单,在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当初他被冯意给灌醉了酒后乱性,现在他依样画葫芦,将冯意灌醉让他酒后乱性。那男孩就在隔壁,等冯意醉得稀里糊涂地,办了事,第二天知道了男人不一定得找他。那他就解脱了。 _分节阅读_12 任常新想到能和冯意解脱后,心里有些莫名其妙酸酸的感觉。不过他努力不去想。他才25岁,有钱有势,干嘛非要在冯意这么一个男人身上吊死,更何况,和冯意在一起他还不能当1! 任常新是个爱玩能玩的主,他先点了几首歌热场,任常新的嗓音不错,感情投入的也好,唱完后冯意很给面子地鼓掌。 任常新从吧台上蹦了下来,撺掇冯意也去唱几首。冯意笑得露出一口白牙,“哟,没想到你这个歌唱得还不错。” 任常新得意地哼了声,“那是,小爷不稀罕参加什么好声音,要不然那奖全他妈都得是爷的。” 冯意乐了,“敢情那些参赛的还得谢谢你没出山,要不还有他们什么事呀。” 任常新也不嫌自己脸大,他啧了声,“必须的,爷这就是一宇宙歌王的主,谁听了不得俯首跪地,双泪长流。” 冯意乐得直打滚,“行,赶明让小成给你报名,让世界人民见识一下咱任爷的水平。” 任常新嘿嘿笑了声,“别介,爷的水平太高,他们审美高度达不到,欣赏不了。” 两人平时说笑惯了,打打闹闹你一言我一嘴地逗了半天。冯意的酒也下去了一大瓶。 任常新这酒是有猫腻的,和传说中的鸳鸯壶一样,瓶口有机关,往左扳是50多度的烈酒,往右扳是十几度的甜酒。当初任常新觉得这玩意新奇,买了放着玩,没想到在这里派上用场。 冯意喝得渐渐高了,眼睛有些迷糊,脸上也泛起潮红。冯意原本就俊帅,喝醉后这副花花公子吊儿郎当的模样,真是他妈的招人。任常新觉得自己的那颗心怦怦怦地跳个不停,真他妈地想上了冯意。可是他还是忍住了。冯意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泼皮性子他惹不起,万一真地惹急他了,不知能发生什么事情。 任常新舔了舔唇角,努力遏制自己内心的冲动,他看时机也差不多,就想出门换那男孩进来。刚一起身,就被冯意单手给拽了下来,酒气冲天地将他压在身下。任常新立刻感受到一个*的东西顶着他。 操!不会惹火烧身了吧! 他妈地他做这么多可不是为了让自己被人上的! ☆、第13章 占有欲 任常新着急忙慌地想将冯意给推开,但别说是冯意清醒时,此刻醉眼迷离,满脸情~欲泛滥的男人,根本不是他能抗得住的。 冯意的胳膊略微一压,任常新就动不了了。 冯意凑了上前,被酒气熏得喑哑的嗓音弥漫在这封闭的空间,充满了男性荷尔蒙气息,浓浓的诱惑一波又一波地涌上来。 “宝贝,我想要你。” 任常新天人交战,情~欲和理智在头脑里打得一塌糊涂。别说冯意的那东西硬得跟铁杵似地,就连他自己也被折磨得几乎发狂。 可惜,冯意的要和他的要是同义词,彼此不相容。 冯意的指尖伸到任常新的后背,划拉着那细腻高热的肌肤,一点点地拨弄,就跟蚯蚓似地钻来钻去,让人心痒难耐。任常新咬了咬牙,声音挤了出来,“要,也是我在上面。我要你。” 冯意嗤笑了下,那副神情可憎得很,“宝贝,不是我说,你这样的,一晚上能硬几次?” 男人最不能讲的就是这个,任常新白净的脸涨得通红,其实他算是正常男人,但是冯意是不正常的,他妈地哪有男人有这种疯狂的体力连续做上一个晚上!关键是他还被冯意给干晕了! 任常新咬牙切齿,“你试试就知道了。” 冯意嘿嘿几声,手直接按到任常新那个位置,激得任常新倒抽了口气,“宝贝,还用试嘛,我用手就能给你弄出来。” “宝贝,你下面的每次都夹得我好紧。我出来的时候,它都舍不得,一直不停地吸着我的大宝贝。” 任常新脸快滴出血了。操!他怎么就遇到这么个没脸没皮的家伙!可是这些下~流话却愈发刺激他,男性象征的部位愈发挺拔。 “你他妈放开我。” 冯意嘿嘿笑了,“宝贝,一会你就舍不得让我走,你会不停地让我进去,勾住我的腰,喊着别走。” 任常新都快被气无语了,恶狠狠地骂回去,“放屁!” 冯意喜欢看任常新这个模样,白净的肌肤泛着淡淡的粉,眼圈因为羞耻而泛起了泪花,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的。 这种害羞,气恼,又无可奈何的模样,真他妈可爱爆了。 冯意后来调查过,才知道任常新一向只做1,难怪那次被他上了后反应那么大。冯意是个很大男人主义的男人,独占欲特别强,当他知道任常新后面只被他用过后,产生了这个男人只是他的人的想法。这种想法让他特别有成就感,也对任常新更是充满了占有欲。 他想要将人圈在自己身边,永远只能和自己在一起。 冯意还太年轻,想不了太长远的以后,但是无论如何,他要先将人弄到手。他是个狩猎性很强的男人,长年的训练培养出他的韧性和耐力,他能等,也能忍。他要慢慢地将网铺开,让这个男人永远也逃不出他的手心。 这种狩猎的过程以及最终获得猎物的念头,让冯意只要稍稍想到就兴奋得血液都沸腾了。 就在任常新无可奈何的时候,冯意突地停了下来,他离任常新的脸不到十公分,热灼的气息直接喷吐到任常新的脸上。 浓浓的低沉的男子嗓音,如同最强烈的催~情~剂,让任常新浑身微颤, “任常新,你真的不记得我?” 任常新被那强烈的男性荷尔蒙弄得迷迷糊糊,“你说什么?” 冯意低低道,“你记不记得,十五年前,在杭州。” 什么杭州,十五年前,你当拍神雕侠侣还是还珠格格。两个大男人搞得那么文艺,真他妈肉麻。 “我记得,你当时穿着白色长裙,长发又黑又直,脸很漂亮,眼睛很大。” “我以为遇到仙女了。” “当时有人想要欺负你,我拼着命保护你,将他们赶走了,献宝似地想要得到你的夸奖,可是你却指着我的鼻子说,‘小屁孩,不许跟着我。’” 冯意的眼里有一丝受伤,虽然任常新完全不记得这回事,但是他小时候确实去过杭州,也确实被他那恶癖好的老妈打扮成女孩子,带着假发穿着长裙招摇过市。 但是他小时候有那么恶劣?完全不记得了。 他有些心虚,辩解道,“小时候的事谁记得那么多。你怎么那么小心眼,记了那么多年。” 冯意咧嘴笑了笑,“没错,你这么对我,我还一直记着你。” _分节阅读_13 那时候他愕然,难过,伤心,眼睁睁地看着那个仙子般的女孩走出了他的视线,默默地回了他家在杭州的房子。然后他沉默不语,将自己关在屋子里好几天。 而后他开始疯狂地想再见到那个女孩。可是无论他怎么找,也没有那女孩的踪影。 不管是他想告诉那女孩他不是小屁孩,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总而言之,这个女孩成功地进驻了他的心里,一住就是十五年。 “宝贝,我很不高兴,我想了你那么久,你却完全不记得我。” 任常新无奈地,“我怎么知道你会想我。大不了以后我记得你好了。” 冯意嘿嘿了声,“哪有那么容易。除非你将自己给我。我就原谅你。” 真他妈无赖,谁知道你说的那事是不是编的,就算是真的,谁他妈会为了小时候的事赔上自己! 任常新真是无奈了,只好使用缓兵之计,“行,你要是能喝赢我,我就将自己给你。” 得,只能将人彻底灌醉了再说。 冯意眼睛一亮,蹦了起来,就要倒酒。任常新慌忙起身抢过来,“我来倒。” 两人又喝了不少,冯意终于迷迷糊糊地趴在沙发上。任常新不敢将冯意灌得太沉,男人真醉死了,那玩意连动都动不了,他偷偷出去,将那男孩给叫了进来。自己就揣着包烟出去。 外面的空气很清醒,任常新虽然喝的是甜酒,但依旧有些犯晕。他心底翻涌着某种滋味,很不舒服。过了十几分钟,地上的烟头已经一大片。 他脑海里掠过许多画面,冯意对他的好,给他做饭,陪他打游戏,两人嘻嘻哈哈打打闹闹,最终定格在冯意那双略微受伤的眼睛。任常新的心突地刺痛了,他操了声,捻熄手中的烟,返身就往回走。 他疾步最后甚至是跑着回到包厢,用力推开门。 昏暗的光里,酒水砸了一地,到处都是玻璃碎片,茶几整个翻倒一边。那个男孩瑟缩地躲在角落,抱着头不敢动。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听到他进来,猛地抬起头。 哪怕是这样昏暗的光,任常新似乎能看到一只暴躁的野兽,眼里充满了血丝,凶狠地朝他看过来。 任常新心一松,却立刻又被提了起来。虽然冯意从来没有对他发怒过,可是他就是知道冯意发怒时很可怕,非常可怕! 他几乎想转身逃走。 可是脚步刚刚一动,就被人狠狠地拽了进去,将他狠狠地按压在墙上,烫得灼人的吻落了下来。 那简直不是一场亲吻,那是野兽在噬咬,在宣示这是自己的占有物。 任常新痛得厉害,拼命想要推开冯意,冯意的手如同铁箍,将任常新双手反拧到身后,单手卡住他的脸颊,齿尖在任常新的唇上咬下一个个血口子,又将那些冒出来的血珠全都吞噬下去。厚实的舌顶了进去,肆虐地将他的每一寸地方都吃下去。 任常新呜呜地发出声,被强迫地吃下冯意的津液,这种强迫性的亲吻让他难受极了,被肆虐被侮辱的感觉,让他眼泪不自禁地流了下来,哪怕是第一次,冯意也不曾这样对他。这种完全兽性的,霸道的,强悍的,不仅仅是爱人之间的亲吻,更是主人对所有物的宣示占有权。 ☆、第14章 冷战 任常新并不是个强悍的人,相反的,他性格中的软弱和依赖性,让他无法真正地反抗。他被动地被另一个男人按压在墙上反复地吞噬。大股大股的津液从他们相连的地方流了下来,将两人的衣服都打湿了。 冯意抬起头,恶狠狠地冲着那个男孩喊,“还不滚出去。” 那男孩吓得逃也似的跑了出去。冯意才按住任常新,又亲了下去。不过这次他温柔多了,唇舌技巧性地抚慰着,勾引着任常新的情~欲。反复地勾缠,粗暴又温柔的噬吻,缓缓地将任常新的欲~望带了起来。 两人的衣服都湿透了,冯意干脆扯开任常新的上衣,俯下~身含着他的喉结,锁骨,还有那两个已经颤颤立起来的两个小红点。他的手不停地抚摸着任常新的身体,挑~逗着又似在安慰着。 最终他将任常新打横抱到了沙发上。稍微恢复了理智的任常新急切地推开他,胸口处都是或轻或重的吻痕,他被扒得只剩下条内裤,身下的玩意更是不争气立了起来。 冯意拨弄了下他那玩意,笑嘻嘻,“这不是挺精神的嘛,你对我也挺有感觉的是不。” 任常新羞愤地骂道,“他妈是个男的都有反应。老子是正常男人。” 冯意哟了声,一手扒下任常新的内裤,那东西就弹了出来,笔直地站着军姿。任常新羞耻得几乎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冯意拿手碰了碰,笑得咧出一口大白牙,“宝贝,流水了。” 草泥马! 冯意调戏了任常新一顿,用手握住他那玩意,动了起来。任常新已经许久没有发泄过了,虽然不是正儿八经的那种发泄,但是别人的手怎么都比自己的五姑娘要强,何况这还是冯意的,这种感觉让他爽快中又感到莫大的羞耻,却又无可奈何。 不久他就发泄了出来。冯意笑嘻嘻地给他看自己手上的液体,调戏够了才抹掉。 任常新其实挺想问冯意需不需要他用手帮他也弄弄,不过冯意这个人特别会得寸进尺,任常新犹豫了半天还是咽下了那句话。沙发挺大,冯意躺倒他身边,心满意足地抱着他。 “宝贝,你以为就你一个知道鸳鸯壶,我一看就知道那是什么玩意。装醉看看你想干什么。没想到你竟然给我带了只鸭子过来。” “我看到是那鸭子在撩我,我他妈有多恶心,我还他妈还找不到你。” 停了一会,冯意翻身压到任常新身上,眼光闪烁,“为什么回来?你是不是,喜欢我?” 任常新愣了,他为什么回来?因为突然他不想冯意抱别人,他心里酸得冒泡。 喜欢?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词,他喜欢男人,喜欢寻找一个又一个情人,喜欢逍遥自在的生活。但那都是不确定的人或物。 喜欢特定的人?某个独特的人?任常新生出一丝的惧怕,他还太年轻,太任性,他不想担负这个词带来的责任。 他避开了冯意的眼,暗淡的光将他的脸打得青白,“你想多了。我不喜欢你。” 他怎么可能喜欢一个压他的男人。冯意比他还年轻,比他还能玩,会有几分真心? 冯意的眼暗了暗,扯出一抹长长的笑,声音干哑,“是呀,你怎么会喜欢我?” 冯意干笑了声,“反正你回来了。” 他翻身站起来,一脚踩到酒瓶碎片上,操骂了声。幸好他的鞋是特制的,没有刺破。任常新也起身,冯意皱眉,闷声道,“你别下来,我给你拿衣服。” 这满地都是之前冯意摔碎的玻璃碎片,两人纠缠那么久竟然都没受伤也算是个奇迹。任常新的衣服全都散在地上,冯意走过去捡起来,仔细检查没半点碎屑才将衣服给任常新递过去。 两人闷不作声,等任常新将衣裤鞋子都穿好后,冯意低下身,弯腰将任常新抱起来。 任常新一一米八几的大男人被人这么抱着,脸上立刻挂不住,他挣扎着要下来,冯意皱眉,“别动,下面有玻璃。”任常新更是不爽,推了冯意一把,“小爷又不是女的,你他妈放开。” _分节阅读_14 “你想要女人,随便找去,别将小爷当女的!” 冯意冷了脸,冯意这人很奇怪,平时就是个流氓恶霸,但严肃起来特别有种气场,压得人难受。任常新有些不自在,但又挂不住面子,嘴里不服气地,“反正你也不是弯的。” 冯意没搭理他,将他抱到门口没有碎片的地方才放下来。两人一前一后地到了停车场,开车回家。 很快冯意就将任常新送回了家,这一路两人都沉默着,任常新受不了这种气氛,正要下车,就被冯意从前座拽住了。 地下车库的光线很暗,冯意抓住任常新对着他的嘴狠狠地咬了口,这一口猝不及防,来得又狠又重,任常新刚刚愈合的血口子又崩裂了,痛得他几乎没叫出声。 冯意长驱直入,舌头将任常新的嘴搅得天翻地覆,直到任常新身子都软了才停了下来。 冯意心满意足地放开任常新,又恢复原先那痞痞的模样,咧着嘴,“宝贝,这是对你的惩罚。要是你再敢带小鸭子来惹我,我就上了你。” 任常新哼了声,他有些害怕,又觉得没面子,嗫嚅地说,“你他妈究竟是不是直的。” 冯意笑嘻嘻,“老子顶天立地男子汉,比电线杆都直。不过老子就看上你了。就对你一个弯了。”说着还特别淫~荡做了个挺腰的姿势。任常新又被他弄得脸红耳热,切了声,甩开冯意就下了车。 任常新和冯意恢复了以往的状态,两人跟夫妻似得一起上下班,平时在家吃饭,兴趣来了就到外面玩儿,看电影或是逛逛街,周末出去旅游。 任常新越来越信任冯意,将公司大部分的事都交给了冯意,当然他也没有和以前一样当个甩手掌柜,遇到不懂的就问人,要是实在不明白的,就特“不耻下问”地询问冯意。冯意别看私下在他面前一副恶霸流氓的模样,但是遇到正经事特别地稳,挺拿得出手,懂得也挺多,工作能力强,耐心地像是教小学生似得解释给任常新听。 任常新对做生意越来越感兴趣,他原本交际就广,人脉也不错,约着几个朋友出来吃了饭也谈成了几单生意,这将他高兴坏了。成天得意洋洋地在冯意面前炫。其实那几个朋友都是看在任家的面上,舍小利钓大鱼,让任常新开心罢了。 冯意也不点破,笑嘻嘻地让任常新请客。任常新平日就大方,这个时候干脆大手一挥,请全公司的人都去搓了一顿。 冯意的身份越来越为人所知,最开始公司里就当冯意是普通刚毕业的大学生,但是随着任常新将越来越多的重要的事交给了冯意,不少人也看出了端倪。各种小道消息乱传,将冯意描绘成了个背景深,家世好的贵公子,其实这猜的也算是*不离十了。 冯意不仗势欺人,以前怎么着,现在依旧怎么着,将人际关系处理得如鱼得水。尤其是公司里的女孩子,都挤到他身边,叽叽喳喳地找他聊天。冯意对女孩子向来非常体贴,绅士,周到,更是惹得女孩子们倾心。 任常新一进了酒楼包厢,就见到冯意身边围着一群女孩,聊得火热。他脸就沉了下。冯意是直男这个事他一直知道,但是两人相处这么久,他几乎就快将这事给忘了。这时候看到心底颇为不自在。 原本冯意给他留了个主位,就在冯意旁边,他也不过去,他们这些高级管理层都在一个桌,他就坐到财务总监旁边,原本那里没有位置了,他让人加了位,坐在那里。 财务总监是任啸多年的好友,年纪都快六十了,是退休后又返聘回来的,算是看着他长大的,几乎拿他当儿子般看待。见任常新这段时间这么有出息,特别高兴,拉着任常新说话。任常新一向嘴甜,也不将人当正儿八经的下属看,将人哄得很是开心。 财务总监说得兴起,说起自家有个侄女,模样挺好,温柔娴淑,看任常新有没有意思,他什么时候介绍给他们认识。其实按照正常来说,财务总监不应该张这个口,毕竟不是一个圈子的,但是财务总监知道任啸不在意什么门当户对,特想要找一个温柔贤惠的儿媳妇。任啸肯定不会和外人说自己儿子的形象,所以财务总监也不知道。 以前财务总监看不上任常新,觉得任常新没有出息,也没在意这事,但是现在任常新这么有长进,就大为高兴,忍不住想撮合这桩婚事。 任常新颇为尴尬,推说以后再说。 很快就开了席。任常新开始轮着给每桌敬酒,尤其是他这一桌,挨个敬,只不过到了冯意时,他似乎忘了,直接给下一个敬酒。后来公司高层和员工们又过来给任常新敬酒,一顿饭吃得热火朝天,每个人都开开心心。 唯独冯意和任常新两个人互不搭理。 酒宴结束后,任常新安排司机将人都送回了家,财务总监临走时还不忘嘱咐任常新他家侄女的事,任常新只好敷衍他会好好考虑。 他自然是要娶妻生子的,虽然他是弯的,但那里又不是不能用。虽然说试管婴儿也能生出宝宝,但是他这样的家庭是要面子的,不管私下里怎么花怎么玩,但还是得有一个上得了台面的女人。只不过现在他还那么年轻,还不需要考虑这些问题。再说了,他就算找,也不能找这些普通人家的女人,这可不是害人嘛。将来他肯定会找个女人,协议结婚。反正他也出得起价,到时候再说。 最后是冯意送他回家。 冯意没有喝酒,他喝的水,鹏城查酒驾查得很严,冯意在这方面一向非常注意,所以如果不是必要,酒宴上都是滴酒不沾。 两人等将人都送走后,脸上的表情就都冷了下来。互相不搭理地上了车。平时两人至少会调笑一阵,说说话。但是这次完全冷了场,任常新到了地方就直接开门下车。不过还没走到电梯口,就被人从后面拽住了。 冷冷的荧光灯下,冯意面色冷淡,连声音都冰凉凉,带着淡淡的嘲讽,“你一个弯的还想要娶老婆了。别他妈地害人了。” 任常新藐视了他一眼,“孤陋寡闻了吧,我不仅娶,还会生一堆小孩子。” 冯意脸色愈发地沉了,手猛地往下按到任常新的下面。 “你他妈有毛病呀!”任常新颤抖地推开冯意,不过身下那玩意已经不争气地立了起来。操!这段时间没有泻火,一点就着。 冯意邪笑着,凑近他,“宝贝,你看你那么精神,不如我们来一炮吧。” 任常新气得脸色青白,狠狠地踢了他一脚,“操~你妈比地去死!” 转身就进了电梯。任常新在电梯里越想越气,恨不得将冯意拽过来狠狠地揍上一顿才能解气。他他妈地怎么就惹上了这么个破烂玩意。这辈子再也不想见到了! 第二天冯意来接他,但是任常新提前了一个小时就走了。冯意给他电话时,他毫不客气地说,“你以后不用接我。”就将电话给挂了。 两人开始了冷战,连公司的人都看出来了。不管冯意说什么,任常新哪怕最后同意了,但总是先冷嘲热讽一番。冯意也是冷冷地,以前那嬉皮笑脸厚脸皮耍赖的一套都收起来了。两人如同行走的冰柜般,所有人看了都躲着走。 任常新非常不习惯,原本两个人甜甜蜜蜜的小生活,突然变得孤单影只,他一个人回家,吃饭,看电影,打游戏。虽然以前也这样,但是以前他无聊了就找小情人或者狐朋狗友们陪着,就算真地一个人这么过也没什么。 只能说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经历过了天天有人照顾着陪着的温暖小日子,突然跌回了冷冰冰的生活,他哪哪哪都不自在。要不是强烈的自尊心撑着,他早就要找冯意了。 他妈地以前冯意不是不管他怎么赶怎么打怎么骂都不会走的嘛,这次不过他骂了一回踢了一脚就真地不理他了! 任常新越想越烦躁,决定去赴某个朋友的邀约散散心,顺带看看有没有合作机会。 那个人叫周昀,在政府那一块很有些关系。任常新存心不想用他老子的人脉,利用自己的关系做出些成绩。这段时间和冯意一起,都和那帮人疏远了不少。周昀约了他不少次,他都给推了,现在正好,可以散心还能谈生意,一举两得。 这时候已经入秋了,今年的天气冷得挺快,不过十月末就已经挺凉的,周昀约他去泡温泉,两人去了家隐秘性挺高的温泉山庄,有的吃有的玩还能泡温泉,这在和冯意冷战后简直是高级享受。 两人到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收拾停当后就先去吃饭。这家餐厅幽雅安静,稀稀落落地坐着几桌客人,中间舞台上一个漂亮的女孩正在弹钢琴。他们坐在一个安静的角落,周昀点的全都是任常新爱吃的,两人闲聊了会,菜就上来了。 两人聊了会,周昀道,“这女孩挺漂亮的,不知老蔡什么时候转了性,找了这么一人。”老蔡是这家山庄的老板,也是他们圈里的,不过经常被他们诟病品味低下。 任常新抬头看了眼,嗤地声,“那是客人,什么转性。老蔡那德行能转就怪了。” 他话只说了一半,另一半就噎在咽喉处。那女孩返身回到座位,笑着和对面的人不知说了些什么,而坐在女孩对面的人,正是这段时间和他冷战的冯意。 或许是他过于惊讶看得有些久,冯意竟然迎着他的目光看了过来。两人视线碰上了,就像刹那间电闪雷鸣,又像是突地世界一片黑暗,唯剩他和他两人。 冯意的目光缓缓地落到坐他对面的周昀身上。 任常新心底一个咯噔,他想起之前冯意说的话,他说要是他和其他男人一起,他会打断他的腿。 操!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凭什么他能和美女吃饭,他就不能和帅哥一起?他妈的双标党呀。任常新决定无视冯意。 一顿饭吃得食不知味,明明是据说从米其林挖过来的顶级大厨的手艺,可是任常新愣是连什么味都没能尝出来。他明显能感觉到冯意的目光如同刀子一样剜在他身上。 _分节阅读_15 真他妈冤家路窄!明明是想来散心的,可是心没散到,反而添了堵。可冯意自己都在和美女约会,他妈有什么资格管他! 原本周昀还约他一起打球,然后再一起回去泡温泉。任常新推说自己晕车不舒服先回去了。 他们定了两间带独立温泉的房间。任常新回房后,休息了会,就下去泡温泉。他正泡着,忽然听到有声音,转头一看,竟然是周昀。任常新是个没有廉耻的货,他泡温泉从来是将自己脱得光溜溜的。 此刻他泡得有点久,头有些晕乎,一时反应不过来为什么周昀会在这里。 还是周昀惊讶地问,“你怎么在这。” 周昀很快又说,“难怪我找不到房卡,原来是被你拿走了。这间房是我的,你的在隔壁。” 任常新哦了声,继续泡的温泉,错了就错了呗,大家都是男人,有什么大不了。他闭上眼享受着温暖的泉水,觉得全身真他妈地没有一处不舒服。那些冯意带给他的不快似乎都不翼而飞了。 当然除了隔壁房间的动静。他们两人的房间紧挨着,虽然只要关上房门隔音效果挺好,但是显然隔壁敞开了门,声音就顺着夜风传了过来。 “任常新,”隔壁传来熟悉而狠厉的声音。 任常新登时脸色一变。他想过冯意会找过来,但是没想到这么快。旁边传来入水的声音,周昀脱得只剩内裤下了水,坐到任常新旁边。 “餐厅那人?” 任常新讶异地看向周昀。周昀笑了笑,“被当成仇人盯了一晚上,我想不注意也难吧。” “没想到这么年轻。常新,我以为你会喜欢成熟些的。” 任常新的性向早就不是秘密。不过谁说他喜欢成熟的?他一向都是非漂亮年少不喜好吧。他也懒得说,闭着眼养神。 周昀不是他平日里的那帮狐朋狗友,虽然也是他们这个圈里的,不过年龄比较大,已经三十二岁,为人稳重,早就已经接手了自家生意,经营得有声有色,是任啸经常让他学习的对象。不过任常新很不喜欢周昀这老成的调调,若他还是当初那个任常新,根本就不可能和周昀来往。 隔壁很快没有了动静。任常新闭着眼,努力平息心底的波澜。忽地一只手掠过他额间的发。 周昀的脸放大在他眼前,眼底是不加掩饰的情绪,任常新对这种情绪并不陌生,那是强烈的占有欲~望。然而周昀早就结婚了,孩子都有一个了,据说夫妻恩爱,生活非常美满。 任常新哪怕再怎么想,也不可能想到,周昀竟然是他的同类! 周昀迷恋地看着任常新,自从三年前见到任常新,他就喜欢上他。可是不管他费尽多少心思,都没有机会。任常新对名利都没有追求,自在逍遥。对一个没有任何所求的人,哪怕设下什么陷阱都是没用。更何况任家财大气粗,只要在任家的庇护下,周昀绝对动不了任常新。 周昀想了三年,想得几近癫狂。这段时间他打探到任常新有些动作,抛出了根橄榄枝,没想到任常新就上钩了。周昀是个深柜,他周家并不是只有他一个儿子,周父又是个很传统的人,如果知道周昀是个gay,肯定会将他从继承人的名单上除名。所以他隐瞒得很深。 现在他父亲病入膏肓,早就立下遗嘱,绝大部分的周家产业都由他继承。如果没有意外,他就是周家毫无意外的继承人。 一切都是这么顺利,周昀已经按捺不住了,难得任常新竟然给了他这个机会。他下定决心,绝对不能错过! 他喃喃地倾述着自己对任常新的痴心,任常新听了只觉得恶心,他又不傻,立刻想明白了这其中的关键,什么拿错房卡,订房的人是周昀,肯定是周昀将自己的房卡给了他。最后又假借房卡遗忘在房间或是其他什么理由用自己的身份证重新开了张卡。乘机进了房间。 这种带着阴谋的爱情,让任常新恶心到想吐! 他推开周昀,冷冷地,“小爷不喜欢你这型。”说完他就起身走向台阶。 周昀却从背后抱住他,湿濡的唇压在他的颈上,“不要走。常新。” 带着渴求的低哑的声音,藏着浓浓的*,压制不住地顶上了任常新的臀部。 “妈的,你找死!”任常新反手就打向周昀。这下重重地拍到周昀的脸上,顿时起了五个红指印。任常新比周昀高,由上而下地冷冷看着他,“你这个傻逼,不许跟着我。” 这样的任常新,如同高傲的不可接近的神祗,精致的五官,墨染的瞳眸,像是天神下凡般的美丽,漂亮得不可方物。 周昀心底涌起了一阵又一阵的波澜,冲动。他想要这个男人,只要能得到他,他可以舍弃一切! 就在任常新刚刚上岸,要拿过浴巾时,猛地被人从背后扑倒。热灼的吻,一个接着一个地落到了他的后颈,背上。他想要狠狠地翻身将人给弄下去,可是刚刚泡完温泉,浑身松软一时使不上劲。 而这种湿濡的恶心的强迫性的亲吻让他羞恼得恨不得一口将周昀给咬死。 “你他妈滚开!” 回应他的是更加热烈的吻,以及疯狂的抚摸。 突地他背后一轻,凄厉的惨叫划破清冷的夜空。随后他被人从地上扶了起来。落入眼里的,是冯意那张没有半点表情的脸。 然而那双眼像是被烈火炙烤过般通红。 ☆、第15章 登堂入室 任常新被冯意带到家时已经是深夜了。两人沉默地下车,进电梯,开门进去。任常新拿了套睡衣内裤就进了浴室。半个多小时后才出来。到了客厅发现冯意竟然还没有走。 冯意坐在沙发上,侧脸立体俊帅,那轮廓如同刀凿斧劈出来般的完美。只是和往日痞气截然不同,反而类似他第一次见他时的模样,俊美得如同凌厉的刀锋。 任常新心底一个格棱,他知道冯意生气了。虽然冯意很少生气,但是直觉告诉他,冯意的愤怒值恐怕到了顶点。 这事确实是他错了,但他妈地他怎么知道周昀对他抱着这种心思。虽然现在周昀被冯意打得估计连他妈都不认得,但显然冯意还不解气。恐怕这气得找他出。 抬头一刀缩头一刀,早死早超生,有什么事,就今晚彻底解决吧。 “这事是我错了,你想打断我的腿,你就打吧。” 冯意看向他,俊帅完美的脸突地扯出一抹冷笑,“任常新,你不会以为这就足够偿还你欠我的吧。” 任常新很头大,现在他感觉就是送走了豺狼,又迎来了虎豹。而且这只豹子比豺狼还要难对付。任常新自尊心特别强,就算他再怕冯意,还是硬邦邦地说,“冯少,不知道我任某还欠你什么。你不如一次讲个清楚,我任某哪怕不要这条命也全都还给你。” 冯意动了动唇,却没有出声,许久才道,“过来。” 任常新犹豫了会,走了过去。冯意还未等他走近,一把拽住他,扯掉他的睡衣。 “你他妈干什么!”任常新羞恼极了,立刻感到后颈处被人连皮带肉地狠狠地咬了下去。这次痛得他龇牙咧嘴,连骂都骂不出来了。 冯意就跟茹毛饮血的野人,狠狠地咬了三四口才停下来。 任常新这才能推开冯意,摸了后颈,操!竟然一手血,恐怕再深些,肉都会被咬下来。 _分节阅读_16 “你他妈有毛病呀!” 冯意恢复了原先的痞气十足,咧着嘴露出一口尖尖的牙齿,“宝贝,我只是在消除别的男人留在你身上的东西。” 任常新瞪着冯意,真是他妈变态!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他和一蛮子能说些什么。转身到了浴室,取出医药箱上药。镜子里,出现冯意那张俊帅的脸,从后面接过药膏,仔细地给他上药。 镜子里两个俊美的男人,前面那个微微蹙眉,露出一丝无奈,后面那个俯低身,温柔细致地抹着药膏。 任常新唇微微动了动,但还是什么话也没有说出来。 上完药,冯意自己从任常新的房间里抱出一床被子枕头,放到沙发上。这是从来没有的事,以前哪怕再晚,冯意也会离开。任常新没好气地,“你干嘛。” 冯意皮笑肉不笑,“宝贝,我得留下来保护你。” 这话大伤任常新的自尊,他又不是女人,需要什么保护!他上前将被子扯到地上,恶狠狠地,“我不需要。” 冯意转了转眼珠,“那也行,你亲我一口,我就走。” 自从最开始酒后乱性,两人很少亲密接触,哪怕后面冯意强吻过任常新,任常新从来没有主动过。任常新顿时涨红脸,“放屁,滚。” 冯意凑上前,笑嘻嘻,“让我滚到你的床上?乐意之至。” 遇到这种无赖任常新快他妈吐血了。他知道冯意的性子,要是不满足他,他肯定不会走。他抬起头,对着冯意猛地亲了口。柔软的唇瓣轻轻地触上,倏然而至,倏然而分。 分开时,两人都有些愕然。任常新白净的脸涨得几乎能滴出血。他勉强控制自己,装出不在意的样子,“你可以走了吧。” 这种小鹿乱撞的感觉他妈地是怎么回事!任常新玩儿那么多年,就算是第一次上男人也不会这样。都怪冯意,一定是他让自己太紧张了! 冯意上前一步,眼神炙烈,按住任常新的头,狠狠地亲了进去。 男人的吻强悍热烈,如野兽般,悍烈凶猛。冯意的吻技非常好,凶猛又温柔,任常新原本抗拒着,但是渐渐地也沉迷了进去, 许久两人才分开,彼此都气喘吁吁。 冯意眼睛清澈明亮,低低道,“我走了。” “等一下,”任常新在后面叫住了他。冯意眼睛一亮,转身,“我可以不走?” 任常新撇开眼,故作漫不经心,“你怎么会在那里?” 任常新不信自己还制不住周昀,其实当时只要他缓过劲,他一定能将周昀那只狼给踢下去。但是冯意的出现确实出乎他的意料。 老蔡非常注重*,绝不会给房主以外的人房卡。冯意怎么会那么及时出现? “在餐厅我就让人查那人的资料。最开始说那人是个正常的生意人,直的。” 冯意嗤笑了下,“资料可以作假,我的眼睛绝不会错。我一看就知道那人对你有企图。” “我老婆和一个对他有企图的男人在一起。我他妈当时就想将你给带出去。” “不过你这人爱面子,我要真这么做,你又得和我冷战一个月。” 任常新不冷不热地,“是你先和我冷战。” 冯意笑道,“是,我的错,老婆说什么都是对的。” 前面都能猜到,关键是冯意是怎么进去的?难道他副业爱好是开锁?冯意没有正面回答,低笑,“宝贝,只要我想,随时能进你家门。你就一傻子,那人眼神那么明显了,你还傻傻地跟人走。要不是我来得及时,你他妈连贞~操都保不住。” 任常新哼了声,“放屁。什么屁贞~操,老子早就没了那玩意。” 冯意嘿嘿一笑,“那以后你只能和我。我给了你那么几年荒唐时间,知足了吧。” 两人调笑打闹了一会,不知不觉间又和以前一样。任常新动了心思,直截了当道,“今天那美女挺不错呀,你女朋友?” 冯意露出一口白牙,“我都是有老婆的人了。哪能再勾搭别人。我一朋友,刚刚来鹏城。听说那里温泉不错,我带她去玩玩。” 任常新给他天天老婆叫得都麻木了,狐疑地看他,“怎么那么巧?该不是你跟着我去的吧?” 冯意还真是。这些天两人闹冷战,他虽然有心和好,但是一想到有人给任常新介绍相亲对象,任常新还一副挺开心的德行,气就不打一处来。而且他们有时候聊到将来,任常新总说他肯定要结婚生子。一想到任常新会和别人在一起,还孕育和他无关的小孩,他就冒火。 越是在意,他越是无法忽视。 最开始和任常新在一起,不过是给自己十多年的暗恋画上个句号,那时他可以肆意地做出各种无赖纠缠着任常新不放的事情,可是相处得越久,感情放得越深,心底越是在意,他就越是无法拿出开玩笑的态度对待。 但是任常新根本就对他无心,他不知道怎么才能将对方给拉过来,永远地禁锢在身边。他可以用暴力,也能胁迫,但是那都不是他想要的。他想要的是任常新能真心实意地想和他一起。 两人虽然闹冷战,但是他早就安排了眼线盯住任常新,任常新的一举一动都在他掌握之中。让他安心的是,哪怕这些天他不在身边,任常新并没有去找哪个情人。而当他知道任常新去某温泉山庄时,他立刻坐不住了,任常新会和谁去?是不是去约会?这些问题逼得他快疯狂。 他又觉得自己就这么过去忒没面子,就随便约了个朋友一起赶了过去。还特意在任常新他们之前到达。然后在餐厅两人就这么“偶遇”了。 但是这么没面子的事,冯意说不出口。他可以插科打诨地戏谑任常新是他老婆,但是他不敢露出真心,连他自己都不敢置信自己会这么懦弱,暗恋了十多年,他竟然害怕被拒绝,连表白的勇气都没有。 冯意笑嘻嘻地,“哪能呀。我们能遇到,这只能说是上天给我们的缘分。” 他说得这么肉麻,任常新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赶着让他快点走。冯意又是俯过来,亲了任常新一口,才笑嘻嘻地离开。 两人将公司办得蒸蒸日上。冯意的业务能力不错,谈成不少业务。虽然才刚刚开展,但能预期将来肯定能获得很好的收益。任常新按照公司规定给他发奖金,不过冯意将他的工资卡直接给了任常新,笑嘻嘻地,“这是给老婆的。” 任常新想推了却被冯意强硬地塞了过来,放到他钱包里。任常新没有他脸皮厚,怕被外人听到,只好收了下来。 中午休息时,冯意一般就睡在任常新办公室的沙发上。任常新办公室里另外有个休息室,专门供任常新午休用的。冯意虽然一直死皮赖脸地说要进去,不过幸好每次也都只是说说而已,要不然面对这么厚脸皮的家伙,任常新真是抵挡不住。 下午上班冯意一般比任常新早起,偶尔任常新也起得早了些。 这天他出来时看到冯意抱着胸闭着眼靠在沙发上休息。任常新心思一动,走了过去。他想要逗弄一下冯意,谁让冯意总是“逗弄”他! 他靠近冯意,想着要用什么招对付冯意,冯意的侧脸英挺,如同刀削般俊美,正面也是毫无瑕疵,任常新从来没有见过像冯意长得这么好的人,虽然他很自恋,不过他和冯意是两种不同的美感,他是精致的,像是现下流行的花美男,而冯意是男人的,凌厉的,锋锐的。 任常新素来没有节操,只要是漂亮的,他都喜欢,当然他更加偏爱那种老实的,可以任他欺负的漂亮小男生,按照性格而言,他对冯意这种非常男性的,他无法掌控的类型是避而远之的。他愿意和冯意发生一夜情,但是绝对不想和这样的男人发展长期关系。 不过不可否认的是,冯意的外表确实非常吸引他,哪怕看了那么久,每次看到时,他都会生出怦然心动的感觉。 他看得忘了自己是要来整蛊冯意,忽地冯意唇角弯了下,“好看吗?” _分节阅读_17 任常新立刻面红耳赤,就好像小偷被人发现自己偷东西了。 冯意笑嘻嘻睁开眼,“宝贝,要不要我脱光了给你看个够。” 任常新翻了个白眼,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他究竟刚才是那条线搭错了,竟然会以为这个无赖好看! 他哼了声,说,“快点起来,今天还有一大堆事。” 今晚他要去和某个银行老总吃饭,谈谈他们公司融资的事情。这可是他借着任啸的面子好不容易约出来的。自从真地经营起公司,他才发现生意真心不容易做。怎么借钱生钱真是个技术活。 以前的自己真地就一蛀虫,而且还是专门啃老的那种。以前任常新挺乐意啃老的,不过真正掌管公司四个多月后,他越来越有兴趣。任常新其实挺聪明,只是他以前从来不将聪明放到正道上。 任啸见任常新有了上进的心,乐得心里开花。他原本只是想让任常新能和冯意打好关系,没想到冯意来了之后,任常新竟然变了个样。他对冯意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连先前对冯意的戒心都消除了不少。 任常新虽然聪明,但是和这些银行老狐狸们打交道还是不够老练,他也自知这一点,不用任啸交代,就带上了冯意。虽然冯意年纪比他还小,但是说话做事非常老道,哪怕是对上任啸这样的老狐狸也不曾吃过亏。 任常新将手上的事情处理完了,看了看时间差不多了,就打电话让冯意一起去了酒楼。虽然约的是晚上7点,不过正值下班高峰期,路上肯定塞车,而且这次他们做东,肯定得提前过去。 他们等了会,银行老总就带着几个人过来。他们彼此之间互相认识,见面后寒暄了一阵,就纷纷落座。那银行老总姓肖,和冯意也认识,知道冯意的背景,笑呵呵地就道,“任总,你真是厉害,能请到冯总帮忙呀。” 任常新内心腹诽,谁愿意请他,这他妈地是赶不走。表面却笑得如沐春风,“哪里,冯总是来指点我们工作。” 冯意含笑不语。这几人一唱一和说得无比开心。酒场上宾主尽欢。 任常新早就猜到今天肯定要喝酒,所以早就带了三个悍将过来。这三个都是他们公司做业务的,最擅长喝酒。冯意今天当司机,一开场就表明了身份不喝,肖总忌惮着冯意的身份,不敢灌他,便将目标对准了任常新,他也带了好几个过来,就是专门来喝酒的。最开始任常新带的那三个悍将还能给任常新挡酒,没想到对方也不是吃素的,几轮下来,那几个也都撑不住了。 肖总笑呵呵地说,“任总,给个面子吧。” 任常新喝了几杯,头开始发晕。白净的肌肤上爬上淡淡的红晕,连颈子也微红。他喝酒上脸,一看就是不擅长喝酒。 肖总这几天被任常新追得很紧,存心想要灌他。他们都是老江湖,劝起酒来说辞一套接着一套的,任常新毕竟年轻,被人挤兑了两句就开始喝。 这一喝就停不下来了。 再喝过几杯,任常新一张脸如同雨后的桃花般白里透粉,眼睛水润润的,如同两颗浸在水里的黑葡萄般。在座的都有些发愣,谁都知道任家的这位少爷长得好,但是喝了酒后没想到这么好看。 尤其是不少人知道任常新的性向,虽然不好这口,但也难免起了某些心思。 肖总笑眯眯地,眼底泛着难以掩饰的欲~望,“任总,咱们再干一杯。” 酒杯几乎递到了任常新的嘴边,却被人拦路劫了胡。 冯意一口喝干了,面色不善,“肖总,任总酒量浅,我代他喝。”这话说得*的,非常不客气。几乎就怼到肖总的面前。肖总吓了一跳,抬头一看,冯意眼神如同冰冻般,直勾勾地盯着他。 虽然冯家背景深,但是肖总也不是吃素的,按照他的身份,冯意再怎么样也得卖他个面子。 然而冯意却毫不客气,那模样几乎就差没摔杯子。 肖总是个人精,老鼠眼睛一转,立刻心里跟明镜似地。冯意和任常新这两个人,一个精致漂亮,一个肆意跋扈,此刻站在一起真是再绝配也不过。再看冯意对任常新维护的模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肖总笑呵呵地自喝几杯打了圆场,心底却暗骂自己怎么不长眼,没看破两人的关系,撞枪眼上了。恐怕刚才不少得罪了冯意。虽然他并不怵冯意,但是冯意背后的冯家却是他必须掂量的。 这么一来,再也没有人敢再劝酒。过了会众人就都识趣地散了。 冯意叫了司机将他公司的三个人送回去,自己扶着任常新打了车直接回任常新的家。任常新醉得稀里糊涂,被冯意抱进了家门。冯意先将任常新放到沙发上,自己去浴室放了水,才将任常新剥了干净放到浴缸里。 任常新这个人特别喜欢享受,他家的浴缸特别大,几乎能让他在里面游泳,还自带按摩。 冯意以前挺鄙视任常新这贪图享乐的性子,不过这次正好派上用场,三下五除二,他将自己的衣服也脱光了,跳进了浴缸。从背后抱着任常新给他洗澡。 任常新的皮肤特别嫩,又细又白,就跟冬天的初雪似地,摸起来手感特别好。两人自从第一次“不愉快”的一夜情之后再没有这么亲密的接触。冯意立刻心猿意马,他忍得太久了,干脆就不再忍,直接扭过任常新的脸就亲下去。 任常新虽然醉得厉害,却不过也不是全无知觉,冯意那软滑的舌头如同灵蛇一般在他嘴里钻来钻去,不停地勾引着他,他脖子往后仰去,高高地仰起头接受着热烈的亲吻。冯意的手也不老实了,开始往下摸去,灵活的手指不停地引诱着,最终落到任常新的下面。 任常新难耐地嗯了声,眼睛半睁,水雾迷蒙。他迷迷糊糊地抗拒,“不要。” 却被冯意恶劣地在唇上咬了口,“宝贝,真地不要?” 那一口咬得挺重的,刺激到任常新的神经,让他略微清醒过来。也不知冯意究竟是属什么的,这么爱咬人! 他操骂了声,就被冯意捏住下面用力动了起来,这下弄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冯意俯到他耳畔,舔吻他的耳廓,对着耳朵吹了口气,诱惑地,“宝贝,喜欢不?我还有个东西让你能更喜欢。” 任常新眼睛弥漫着泪水,几乎没落下来,他已经六七分清醒了,愈发羞恼,恨不得将冯意拽过来痛打一顿,可是下面那只恶劣的手带给他的巨大的快~感却让他无法自已地仰起了头,无力地靠在冯意的身上。身后一个*的东西顶着他的臀部, 任常新醒来时浑身骨头都断掉了般,眼皮干涩,哪怕只是睁眼这个动作,也是酸涩难忍。昨晚被做到不停地哭喊,可是那个人却丝毫不肯放过他,反复地征伐,仿佛要将自己全部挤到他的身体里去。 妈的!好像禁欲了几十年一样! 一只手横了过来,抱住他,低低地轻笑,“宝贝,你怎么精~尽人亡的样子。” 戏谑地,“昨晚我才动得比较多吧。” 操~你麻痹!任常新用口型做出了个骂人的动作。冯意笑嘻嘻地说,“宝贝,你别再妄想了。从现在起你的宝贝只能我能碰,你后面那个地方也只能被我操。” 他俯下~身,暧昧地,“昨晚是不是很爽?我看你哭得都说不出话。” “听说女人才会这样,没想到男人也会。” 冯意起身,端过早就放在床头柜上的粥,笑得邪气十足,“还记得我以前说过,我会亲手给你熬粥喝吗?” “你看,我是不是个真男人,说过的话一定会做到。” 任常新别过脸,操!连脖子动一下都痛,昨晚他妈地哪里是做~爱,简直是被施行了满清十大酷刑! 冯意放下粥,将他抱了起来,让他靠在自己的肩上,拿起勺子吹凉了喂他吃。任常新羞恼无比,身为男人却被人当成女人一样对待,真他妈地丢人! 他强硬地咬着牙不肯张嘴。冯意喂了几次都喂不进去。他也不恼,笑嘻嘻地,“看来你还是有力气嘛,要是不吃,我就将你扒光了再上一次。” “你他妈脑子有病!”任常新忍不住骂了出来,嘴一张开,一勺子粥就喂了进去。任常新干脆要吐出来,冯意笑嘻嘻地就要吻他。 任常新脸色铁青,别开脸,只好吞咽了下去。推了推冯意,“我要刷牙。” _分节阅读_18 冯意放下碗,抱起任常新,将他抱到洗手间。任常新挣扎着要下来,可站到地上,双腿就软得跟面条似地,根本立不起来。 冯意在耳边笑吟吟地,“宝贝,还是我抱着你吧。” “你要是想尿尿,我还可以帮你扶着鸟。” 草拟麻痹! 任常新用力想要推开冯意,却被冯意用更大的力气抱住。镜子里两个帅气的男人靠在一起,前面的那个精致漂亮,肌肤白里透粉,由于羞耻眼睛泛着蒙蒙的水雾,后面的强势俊美,棱角分明,眼神温柔。 冯意搂着他站在盥洗台前,心里得意得要命,他总算登堂入室了,在任常新的家里上了任常新。这样的事情他已经想了已经许久了。冯意从来就不是善茬,在来找任常新之前,他交了不少女朋友,不过他从来没有像追求任常新一样花费这么多的心思。 原本他以为任常新是个同性恋,拿下任常新那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可是任常新的执拗和自尊心超出了他的想象。身为个同志,比一般男人还要别扭,毫不犹豫地拒绝和他做。真是让他郁闷到极点。 而且或许是喜欢了太久,冯意害怕任常新拒绝他。所以他采取了最慢也最稳妥的方法,一步步进入任常新的生活,养成任常新再也离不开他的习惯,有了十足的把握后再将他一举拿下。 任常新洗涮完毕后,冯意将早餐端到卧室,陪着任常新吃早餐。殷勤得就跟个二十四孝的好老公一样。任常新说东他绝不往西,估计让他摘天上的星星,他也肯定乐滋滋地一口答应。 任常新吃完后,休息了会,冯意又给他按摩。冯意的手法挺专业,两人聊了起来,冯意得意地说,当年他不知给多少战友按过,早就练出来了。任常新奇怪地问,你怎么还当兵了。冯意笑嘻嘻地说,那不是小时候调皮嘛。给送去锻炼了。 趁着任常新高兴,冯意凑到他身边,笑嘻嘻地,“宝贝,昨天爽不?” 任常新有心鄙视他一脸,不过昨晚确实挺快活,他禁~欲那么久,突然那么发泄,整个身心都得到了舒缓,特别舒服。他犹豫了一会,轻轻地嗯了声。 冯意趁热打铁,“宝贝,那我们在一起呗。我会照顾你,伺候好你,让你由身及心都得到特别的满足。” 任常新感觉自己仿佛看到一只恶狼,趴在床上,对着自己直摇尾巴。平心而论,冯意厨艺好,又能照顾人,他确实挺喜欢冯意的。不过一想到自己得在冯意身下,他就怎么也过不去心理这一关。 但是让他拒绝,他又舍不得。 冯意完全不给他拒绝的机会,腻歪在他身上逗弄他。冯意已经掌握了任常新身上所有敏感点,专门撩他那些地方,一会两人就气喘吁吁地滚在了一起。 冯意昨晚上也是特别爽,任常新禁欲了四个多月,他也一样,昨晚上酣畅淋漓地做了一晚,才算完全满足。只不过后果就是任常新下面已经不能再做了。 此刻任常新被逗得全身肌肤泛着微微的粉,如同桃花般诱人,他双眼迷离,长长的睫毛湿润润的,特别好看。 冯意觉得下面又鼓胀起来,他操地暗骂了声,果然是红颜祸水,现在哪怕让他溺死在任常新身上他都心甘情愿。 不过他还是忍住了,再怎样,他也不愿意任常新受伤。 他趴在任常新身上,抬着头,眼巴巴地看着任常新,“宝贝,让我住进来吧。”那腔调就跟只像和主人摇尾乞怜的狗似地。任常新心怦怦乱跳,那一瞬间,他生出某种可谓之为爱怜的心情。虽然明知这是只披着羊皮的狼。 他咬紧后槽牙,生怕自己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 冯意他是不应该招惹的,连他老子都忌惮的人,万一被他老子发现了,不将他扒了层皮才怪! ☆、第16章 同居 任常新嘶哑地□□了声,脖子往后高高仰起,脚趾头被刺激得挺得发直。冯意从他下面抬起头,得意地,“宝贝,答应我。” “草拟麻~”任常新缓过了劲,有气无力地骂了声,“我们不可能谈恋爱。别妄想了。” 冯意眼里闪过一丝狠厉,加了几分劲,咬得任常新又是嘶哑地叫了声,快~感从那地方如同电流般直窜到头里,爽得他几乎要射出来。 冯意吐了出来,声音微哑,“谁他妈和你谈恋爱。我他妈又不弯。我跟你做挺爽,你不也挺爽的嘛,我们就做炮~友。反正我也不会在鹏城呆太久。” 任常新心里很不舒服,炮~友两字让他十二万个厌恶。还沉浸在快~感之中的身体以及心底的不痛快交集扭曲在一起,让他心里堵得慌。 他别过了脸,咬紧牙一个字都不肯说。 这两天刚好赶上周末,冯意也不回自己的寓所,就腻在任常新家里,两人许久没有做了,这一下哪里都没有去,竟然就在家做了足足两天。冯意的欲~望特别强悍,整得任常新几乎都下不了床。 任常新除了洗漱洗澡之外,这两天几乎都赖到床上。任常新原本就是矫情任性,被冯意接连摆弄了两天,腿脚虚软,更是懒得动弹,他饭来张口,衣来伸手,高兴就叫冯意过来陪着说话,不高兴就将人给踢下床去。 任常新以前从来都是做攻的角色,他外表俊俏漂亮,略带着女气,但正是居于外表略显女气,所以任常新特别忌讳别人将他当成女人般对待,所以做什么都要强压别人一头,更是从来不许别人照顾他。 这次被压了后,他带着些许报复地心理,可劲地欺压冯意。稍微一点不称意就摔脸子,眼一瞟,鼻子里哼了声,不软不硬地,“冯少,怎么着,连这点伺候人的小活都做不了。” 他红唇微分,眼尾处长睫轻颤,说不尽的风流妩媚,连见惯了美人的冯意都忍不住心襟动摇,恨不得又扑上去好好亵玩一番。 冯意强忍着心头的冲动,嬉皮笑脸地插科打诨,直到哄得任常新开心为止。 除了两人床上的那点事之外,冯意简直就是将任常新捧在手心般地疼。任常新娇气,他就哄着,一点活也不让任常新做。两人相处起来和谐无比。 周末两天过后,两人终于舍得去上班了。前一晚两人又做了一场,任常新身体娇弱,做了几次就挺不起来。第二天到了点,他依旧迷迷糊糊地躺床上,连眼睛都睁不开。原本冯意想要他好好在家休息,不过任常新却来了脾气,非得去上班。 冯意抱着他去了浴室洗簌,任常新这下连拒绝都免了,眯着眼等着冯意给他挤牙膏,将漱口水递到他的嘴边,就差没让人帮他刷牙。 冯意又好气又好笑,他以往身边那帮人从来没有任常新这种类型。表面看上去风度翩翩贵气十足的公子哥儿,可实则娇气得紧,懒得出奇,偏偏自尊心特强,骨子里好强得要命,是个矛盾的综合体。 他以往哪里这样伺候过别人,虽然从小在军营里打磨,但是他也是个脾气大的主,向来不让人。但是遇到任常新后,他几乎没了脾气。以前要是有人告诉他,他会伺候别人刷牙洗脸,他肯定不带二话地一个巴掌打过去,但是现在就连抱着任常新,看着他漱口,镜子里那个漂亮的男人眯着眼睛懒洋洋地刷牙的样子,他都觉得特别开心。 以前任常新生冯意的气,不让冯意动自己一个毫毛,现在两人关系发生了变化了,相处方式也翻天覆地地变化,他甚至连路都懒得走,非赖在冯意身上让他抱着走。就跟个小孩似地。还自鸣得意地说,冯意是他的私家专用的车子。 冯意表面不说什么,心里却在腹诽,你才是我私家专用的车,每晚都开的那种。 两人上班不久,xx银行的肖总就给任常新来了电话,说他们公司的融资大致没问题,只要提交相关的材料就可以了。任常新非常高兴,这笔钱下来后,他们的生意就能够做大了。年底算利润,这可是个很大的业绩。 以往每年开年会作报告,他们公司年年倒数,不过这事一办好,别说倒数,肯定能挤进去前十去。任常新特别擅长演讲,蛊惑人心,他在周一早会上将这事一说,再渲染了下气氛,将所有人的情绪都带了上来,个个摩拳擦掌表决心肯定要大干一场。 中午休息时,冯意又凑到任常新办公室,两人亲热了好一阵,冯意调笑说他今天就搬到任常新家里去。任常新犹豫了会,推脱自己不习惯和别人同住。 任常新虽然觉得冯意挺好,不过他没想过和别人同居。他才不过25岁,不想被人管着。 冯意也没再强求。两人亲密了一阵,冯意就缠着任常新一起睡。 上周之前,两人还分开两个地方睡觉,经过了一个混乱的周末,冯意这个恶霸就跟得了免罪金牌似地,直接将任常新抱进了他的休息间。 两人都是二十多岁的男人,虽然前两天做得有些多,依旧精力旺盛,尤其是冯意,简直就跟恶狼似地,总是喂不饱似地,又是狠狠地扑上来。任常新原本怕下午没有力气不想做,但顶不住冯意各种挑逗,两人就在昏暗的休息间又做了一次才罢休。 _分节阅读_19 晚上任常新又有聚会,这段时间快到年底了,需要应酬的方方面面多了去了,任常新几乎每晚都要去应酬。当然他铁定要带上几个悍将一起。除了上次和肖总没有拼过外,他带去的这几个还真是能抗住。 以往冯意都做他的司机陪他去,不过这晚冯意说晚上有事,让他自己去。还特别交代他多带几个人一起去,免得又被人灌醉了。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任常新觉得奇怪。他这段时间和冯意同进同出都习惯了,冯意不在,他有些不自在。任常新虽然已经奋发图强,但是他本身个性偏软,依赖性很强。他犹豫了会,问冯意干嘛去。 冯意咧出一口白牙,“宝贝,我得陪着老李审核资料,争取今年集团公司排名咱们公司能进前三。” 冯意这话纯粹是逗任常新玩儿呢,就算他们保持现在的业绩再拼个几倍,也进不了前三。老李就是他们公司的财务总监,就是当初想给任常新介绍女朋友的那个。任常新知道冯意这是正事,没有办法,只好自己准备准备出门了。 等任常新回到家,也差不多十二点了,他倒没喝多少酒,拒绝了司机送他上楼的好意,自己坐了电梯上来。一开电梯门,就看到走廊灯已经打亮了,门口斜斜地靠着一个年轻男人。 那男人穿着休闲装,身高腿长,随意地靠在门外,灯光打在那张年轻的脸上,俊美得让人心脏停跳。他旁边还放着个箱子,看到任常新上来,露出了个阳光的笑脸。 这样帅气阳光的男人到哪里都是极品,只不过等他开了口,说出的话却恶劣得要命,“宝贝,你总算回来了。等得我都硬了。” ☆、第17章 恋爱? 任常新心脏怦怦直跳,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想之中,冯意从来不是个轻易妥协的人。他早就应该想到冯意突然说有事,说什么和老李一起审核资料,肯定是假的,他这是回家收拾了东西,搬他家来了。 任常新心底莫名地有些紧张,却也隐隐的期待。 他从来没有和人同居过,也没考虑过和别人同居。他少爷脾气大,又矫情任性,一般人也都受不了。他不知道冯意为什么这么执着要和他同居。如果只是为了上床那码事,他们找酒店开房就行,没必要非得住一起。 他压了压心底的情绪,冷冷地说,“你怎么在这里?” 冯意咧出一口白牙,笑嘻嘻地,“宝贝,当然是为了和你同居。” 任常新脸上热得发烫,“谁他妈要和你同居。” 冯意上前搂住任常新纤瘦的腰身,将他推到墙上。冯意比任常新高半个头,身材更是比任常新高大壮实许多,他这么压下来,几乎将任常新都圈在他的怀里。 虽然姿态强硬,眼底是如水般沉沉地温柔,他的声音微哑,低低地,“宝贝,不过一个晚上不见我他妈就想死你了。” 他压了上来,嘴轻轻地触到任常新的唇上,柔软地吻着,温柔得如同微风般,那弥漫上来的温柔气息熏得任常新快醉了。 在任常新意识清醒之前,他已经被冯意抱进了门。冯意亲了亲他的唇瓣,低笑道,“宝贝,你先休息一下,老公给你煮夜宵。” 他们以前也是这样,任常新吃不惯酒宴上的东西,每次都吃得不多,回到家后冯意就会给他再另外煮夜宵吃。两人都已经成习惯了。只不过这一次不同的是,冯意再也不用离开。而是会在他家和他住在一起。 任常新靠在柔软的沙发上,心底浮起了沉沉的满足。 在冯意的强迫下,两人开始正式同居。 对于任常新,日子过得再舒服不过了。冯意简直是二十四孝好舍友,好“老公”,不,是好“老婆”! 比起他在任家的阿姨来,冯意的手艺简直熨贴到他的心底去,多之一分则咸,少之一分则淡,正正好就是他的那个点。以前他只是晚上能尝到冯意的手艺,现在不仅仅是晚上,早餐也能吃到最称心如意的餐点,一日之计在于晨,早点吃得好,一天甭提有多精神。 冯意也非常细心,任常新也搞不明白,一个流氓恶霸似的男人怎么能心细到早晨给他将牙膏挤好,穿的衣服配好放在床边,每天早上一杯温开水,诸如此类等等,所有任常新想得到想不到的,冯意都会给任常新准备好了,将他照顾得无微不至。 不消一个星期,任常新深刻感受到自己肯定再也离不开冯意了。冯意将他照顾得太好了,他甚至感到如果少了冯意,人生就像是缺了一大块,哪哪哪都不舒服。 当然如果冯意的xx需求不那么旺盛的话,就更完美了。 从禁~欲了好几个月,突然间随时随地找到机会就xx,这种日子过得简直跟过山车似地。 他们两个都是花天酒地的主,从尝过味以来,就从来没有禁~欲了那么久。现在解放了,就像是饿了几个月的人冲进饭馆,怎么吃都不饱。 回到家,两人就开始疯狂地做,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每一处地方,从客厅的沙发,到茶几,到地毯,餐厅的餐台上,椅子上,厨房的台上,墙上,书房,浴室,窗台,……,几乎每个地方他们都用过。 冯意刚刚二十岁出头,对这方面的需求大得惊人,有时候一连做了几个小时才肯释放出来,任常新每次都被做得哭喊着不要,满脸泪水,但这样反而更加刺激了冯意。 他特别喜欢看任常新在他身下淫~靡~呻~吟的神情。 任常新红唇被咬破,赤~裸的身体上都是乱七八糟的液体,躺在他身下,眼圈通红,长睫颤颤的,一副被人好好怜爱过的模样。这样的任常新让冯意特别有成就感,让他感受到自己是任常新的男人,他能够完全地占有任常新,拥有他,独占他。 这样的刺激下,他更是毫不容情,狠狠地反复操弄着任常新,边做还边说着恶劣无耻的下~流话,跟野兽似地。任常新毕竟还具有普通人的羞耻意识,被他那些无耻的话愈发刺激得身体缩紧的,刺激得冯意更是性~致勃勃,恨不得做死在任常新身上。 几乎每次任常新都被做得浑身瘫软,连小指头都动不了,冯意才肯放过他。 年末工作特别多,不过两人还是经常偷着空出去玩。 他们像普通的情侣一样,牵手逛街,购物,电影院情侣座上看电影,趁着没人注意偷偷接吻。只不过不同的是,他们两个都是俊帅的男人。 冯意是个肆意惯了的主,丝毫不在意别人的眼光,任常新虽然有些放不开,但是被冯意带着渐渐也脸皮厚了不少。 后来冯意经常带任常新到游乐园玩,其实冯意对这个不感兴趣,他觉得游乐场特么不刺激。最开始冯意只是突发奇想,拉着任常新一起去玩,后来就上瘾了,经常带着任常新去。 因为冯意发现,在这种地方,那个平日里矫情爱面子的任常新,竟然黏着他不放。 任常新胆子不算大,尤其他恐高,玩那种高空坠落的游戏能迫使他肾上激素急遽上升。他又好面子,不肯发出惊叫的声音,只能苍白着脸死死地抓住冯意不放。 偏偏任常新还喜欢玩。他以前为了避免让别人发现自己害怕玩这些玩意不敢来。现在有了冯意,玩起来也就放开了不少。 不过他只能玩矿山车,激流勇进,漂流,鬼屋,…,这些两人能坐在一起的游戏。像过山车,太空梭那种两人分开的,任常新也只能望洋兴叹。 尤其是矿山车,车上只有他们两个人,任常新害怕了就整个身体缩到冯意怀里,感受着外面风驰电掣的速度,急速转弯的惊险。最开始任常新还好面子,压着不肯发出惊叫的声音,最后两人玩儿得多了,反正只有他们两个,他也就放开了,害怕的时候,缩在冯意的怀里大叫。 玩激流勇进那种一群人坐一起的游戏。那是种从高处滑落,让人产生失重的恐惧的游戏。这种游戏让不少人,包括男的都忍不住惊声尖叫。 任常新好面子,在外人面前绝对不肯让冯意抱着他,冯意就在底下紧紧地握着任常新的手,两人身体紧紧地靠在一起。不过到了从上面滑落时,任常新也不顾面子了,紧紧地靠住冯意,冯意更是趁机从后面揽住他的腰,将他抱到自己的怀里。 要是到了鬼屋这样黑暗的地方,冯意更加不掩饰了,大大方方地牵着任常新。他们也不跟着大部队,到处乱走,专门逗那些“鬼”玩。任常新原本特别害怕这些鬼怪,他以前要面子,哪怕害怕也强撑着,尤其当他带他的小情人过来玩,那男孩子也不知是真害怕还是假害怕,缩到他的怀里。他一面强撑着不能露出丝毫恐惧,一面还得安慰那男孩。玩得狼狈不堪。 不过和冯意在一起后,他再没有这些顾忌,自从两人上过床,仿似冯意将他掩饰自己的那层皮给扒掉了,他可以在冯意面前展示他的害怕和恐惧。而冯意也能给他足够的安全感,只要和这个男人在一起,这些他之前怕得要命的“鬼怪”都没有那么吓人了。 而对于冯意,要是他自己来,他肯定觉得无聊没劲死了,不过陪着任常新,他可以保护着这个男人,这种感觉别提多带劲。尤其还带着任常新一起逗弄那些鬼怪,吓唬后面的行人。两人就跟孩子似地玩得不亦乐乎。 只可惜已经过了万圣节,要不然肯定能有更多好玩的。 _分节阅读_20 ☆、第18章 温泉 工作忙得差不多了,两人终于能空出几天的时间,就一起去泡温泉。冯意带着任常新去了一家他朋友新开的温泉会所,那会所刚开不久,还没什么人去过,私密性也好,两人订了个带露天温泉的别墅,在里面疯狂的做~爱。 在温润的温泉里做,有种别样的感觉,尤其是夜间,任常新被冯意顶在温泉壁上,两条长腿扣在冯意的腰间,被不停地撞击。他的头顶上闪烁着清亮的星子,夜风带着丝丝寒意吹拂在□□在外面的皮肤上,下~身却被润滑温暖的温泉水包裹着,无比地舒服。 这样的做~爱,既刺激又惬意,两人都得到极致的感受。 白天两人去公共温泉的水上乐园玩耍,来游玩的宾客虽然不多,不过也有三三两两十几个,他们两人长得俊帅,尤其是冯意,赤~裸着的上身露着八块腹肌,长年训练后的健美的身材,特别的招摇。不少女孩都向他投射了火辣辣的目光,甚至有些热情的找了个由头直接上来搭讪。 冯意以前挺喜欢逗女孩,如果看对眼了,两人就来段露水姻缘,留下美好的回忆。不过现在他身边已经有人,自然说话什么的就带了分寸。反倒是任常新,和那些女孩玩在一起。他身高腿长,爬那些游乐设施特别快,带着几个女孩一起玩儿,几个人玩得特别开心。 冯意在一旁气得牙痒痒的,找了个空档将任常新带到一旁,女孩过来时他故意露出一口白牙,“我老婆身体有些不舒服,不玩了。” 看着女孩惊疑的目光,他还特别得意地搂住任常新,啪地亲了一口,“看我们配吗?” 任常新羞燥地拧冯意,冯意毫不在意,挑眉,对着那女孩,“还玩儿吗?” 那女孩哪有他脸皮厚,尴尬地离开。任常新在水下狠狠踢了冯意一脚,冯意笑嘻嘻地转头,皮笑肉不笑地,“宝贝,我没在这当场和你做就算给面子了。” 冯意的厚脸皮简直到了一定境界,绝对登峰造极。任常新无可奈何地爬了出来,这个水上乐园他可是再不敢来了。冯意笑嘻嘻地跟着他。他们又去了温泉篮球场打水上篮球。 这里倒是不少泡着温泉玩儿,顺带欣赏男人们打球的女孩,不过打球的清一色都是男的。 原本篮球就是男人的项目,玩这种水上篮球,需要的臂力比在平地上玩要大得多,体力消耗得也很快,投篮的准头更难,如果没有娴熟的技巧和强大的臂力,投十个能中四五个就算是高的了。 冯意喜欢挑战性的项目,他砰地跳进水里,将任常新也拉了进来。两人就向正在玩儿的那伙人走去。那伙人中玩得最好的是一个高个小伙,人也长得忒精神。冯意走到时,正好一个球落到他眼前,他举了过来,手一抬,球就稳稳地落入框中。 这个动作干净利落,要是在平地上,自然不足为奇,但是在温泉里玩儿篮球,难度完全不一样。几个人都喝了采。 他们几个就一块玩。玩儿一会后任常新就觉得气力不济了,停下来歇息,顺带欣赏玩儿球的裸~男们。他原本就是同性恋,这么多半~裸~着的男人聚在他面前,颜值又都挺高,他看得着实兴奋。 尤其是那打得不错的高个小伙,阳光帅气,水花溅到他的身上,泛着烁烁的光,漂亮极了。 任常新眼珠子瞬也不瞬地死盯在那小伙身上。 原本小伙打得挺好,只可惜,一会那小伙的球就被冯意给抢了。冯意在水里跃起直接扣了个大盖帽,这个动作需要的技巧和力道非常高,不少人都啪啪地鼓掌起来。 冯意毫不在意别人,他挂在篮框上,冲着任常新露出一口亮亮的白牙,淡金色的光在他蜜色的肌肤上闪烁着,这么一个俊帅又充满了力量的男人,连带着他身上的晶莹的水珠,都让人生出了莫名的冲动,这样一个定格的画面竟然性~感到了极致! 任常新全部血液突突地直跳,心脏剧烈地蹦起来。那一瞬间,他真他妈想从篮框上拽下冯意,狠狠地扯掉他的泳裤,让他□□的部分狠狠地插~入自己的身体。这种充满了力量,性感到荷尔蒙四溢的男人,他恨不得用自己包裹住,用全部的身心感受来自这个男人的力量。 打完球后,两人觉得饿了,打算回去别墅做饭吃。任常新吃不惯外面的饭菜,冯意专程让人买了菜放到别墅的冰箱里,回去他给任常新做饭。 两人在前面走,那高个小伙追了上来,冲着两人乐道,“哥们玩得挺好呀。明天我兄弟也来了,咱们组队玩一场呗。” 任常新眼睛一亮,刚才在水下看不清楚,现在一看,这小伙有六块腹肌,身材锻炼得倍儿棒。他那龌蹉的头脑立刻想到如果和这小伙做,肯定特别爽。 他刚要答应,冯意懒懒地给拒了,皮笑肉不笑地,“不好意思呀,明天我们就走了。” 放屁,他们还有两天假期,肯定不能这么早走。 那小伙失望地点点头,忽地又说,“要不留个电话吧,以后联系。” 冯意嘿嘿笑了,“手机进水了,坏了。” 这话再明显不过,那小伙也挂不住脸了。任常新忙打圆场,“我的没坏,要不留我的吧。” 冯意瞥了任常新一眼,淡淡道,“宝贝,你的手机昨晚我们做得太激烈给摔坏了。你忘了?” ☆、第19章 偷腥 冯意这话一出,余下两个人全都面红耳赤。那小伙更是尴尬地语无伦次,慌慌张张说有事就溜了。任常新暴怒了,他揪住冯意的胳膊,怒道,“你他妈还有完没完!” 冯意心里也正怒着,不过他素来能压得住情绪,冲着任常新咧出一个笑,“宝贝,你腿酸不酸?要不要我抱你回去。” 任常新对冯意是一百个没办法。打又打不过他,骂?冯意的脸皮比古代城墙都要厚!就是个没脸没皮的货! 而且万一真地惹急了冯意,晚上操~弄起他会更加凶狠。 他无可奈何,哼了声,转身就走。 冯意眼睛微眯,胸口情绪翻腾。他越来越不允许任常新看别人。一想到任常新竟然当着他的面盯着别的男人看,他就恨不得将任常新拖回去,做到他再也起不来。 任常新的脾气来得快,也去得快,回到别墅时已经消气了。冯意又着意殷勤地给他做了顿好吃的,哄得他开开心心。两人干脆下午也不出去了,躲在别墅里看电影,看了一半,冯意来了性质,开始撩拨任常新。任常新也是不经逗的主,撩拨了没两下身子就软了,被冯意勾着又做了一场。 从温泉回来后,冯意更是刻意地百般对任常新好,两人相处得很愉快,甜甜蜜蜜了半个多月,任常新就接到了莫城的电话。他已经许久没有和莫城联系了,自从他和冯意一起,被冯意管着,自然而然和以前这些狐朋狗友疏远了不少。 莫城在电话里淡淡地,“小柯约周五晚上去xx会所玩。他们说好久不见你了,问你来不来?”任常新原本想推了,不过转念一想,自己确实有几个月没和那帮朋友一起玩儿了,这不对呀。就嬉皮笑脸地说行,到时候见。 莫城沉默了会,问道,“你一个人来吗?” 任常新嘿地笑出声,“我不一个人难道还带人去?操!谁他妈能比得上xx会所里的宝贝带劲。” 任常新挂了电话,开始琢磨怎样才能将冯意给骗出去。他不愿意带冯意见他那帮朋友。以前他有了情人都会带过去一起玩儿,但是冯意他实在不想带过去,最主要是冯意长得太男人了,就那气势和模样一看就是上面的。他是绝对不能让他那帮朋友知道自己是下面的! 再说了,没准那些人中有认得冯意的,都是这个圈里的,万一传到他老子耳朵里,被他老子知道他将人一直男给拐了,他还不得给他老子打死! 而且他和冯意也不算什么正儿八经的情人,说到底不过就是炮~友关系,犯得着那么正式介绍给他那帮朋友吗?这万一冯意回京城了,两人散了,自己还不得被人说是被冯意抛弃了?他任常新可丢不起这个人! 正巧他手边有个项目,需要到当地考察,和当地的政府打好关系,没个几天功夫估计回来不了。他便让人叫冯意进来,将资料给了他。 冯意也知道这个项目。他有些惊奇,一般这种特殊重点项目任常新是不会给他的。倒不是任常新不信任他,不过公司有规定,特殊重点项目需要上报集团,由集团统一安排操作。 这次任常新为了自己能有时间出去玩,越权安排了。反正他是太子爷,整个集团公司都是他的,他就算安排又怎样,他老子又不能真地拿他怎样。 _分节阅读_21 冯意仔细看了遍资料,眼底神色复杂,好一会才抬头,笑道,“这个项目我估计得去两三天。” 任常新心底暗喜,就是要你离开两三天,你要是当天来回小爷还玩个屁呀!他嗯了声,脸上半点情绪波动都没有,做出一副正经工作的模样,打着场面话,“工作要紧嘛。” 冯意没有再说什么,拿着资料就出去了。 冯意准备了两天,周五一早就走了。他走时,任常新还赖在床上,冯意蹲在他旁边,静静地看了他许久,看得任常新都发毛,难不成冯意看穿了他的心思,晚上要回来抓奸。操!他们就是炮~友,冯意有资格抓奸嘛! 冯意俯下~身,在他额间亲了亲,没有说什么,站起身走了。 等冯意一走,任常新乐得蹦起来,今天他可以偷懒不去公司了。虽然他现在挺热爱工作,但是毕竟一出生就是在金山银山上,钱对他来说就是个数字,他又不是个爱奋斗的主,少了冯意的监督,他一下就跟出了笼的鸟儿似地,可以随意地想干嘛就干嘛了。 冯意临走前给他做好了早餐,他端出来热下吃了。然后在家看了部大片,又玩了会游戏,这么一晃就到了下午,他打算下午约以前的小情人出来玩儿,等到晚上再去赴约。正巧秘书给了他电话,说有份文件特别急需要他签字,他没办法只好开车去了公司。晚上到了点后就收拾收拾去赴约了。 任常新一进去,立刻被人如众星捧月般供了起来,不少怪他怎么这么久都不出来玩。有的挤眉弄眼地调笑他是不是有人了,被人管着不让出来。任常新切了声,毫不客气地说他是谁,能让人管着嘛!别说他没人,就算有人,也是他管别人的份! 莫城坐在角落,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拥上前,一双暗黑的眸子,静静地凝在任常新身上。 任常新和那些人玩闹了一阵,就找了之前相熟的小男孩陪着。那男孩许久没有见任常新了,特别热情,扭着小腰就贴到任常新身上,小嘴也不知抹了什么香粉,又红又润,在任常新的脸颊上甜甜地亲了口。 ☆、第20章 抓奸 任常新脸一热,推开那男孩。冯意从来不用这些东西,他身上只有男人味,那是种说不出来的味道,尤其是他们做~爱的时候特别浓烈,任常新特别喜欢。这男孩身上这种软玉温香的脂粉味,任常新以前挺喜欢的,但是现在突然觉得甜腻得让人作呕。 那男孩眨巴眨巴眼,可又不敢说什么,这些公子哥儿,别看表面人模人样,可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任常新算是他伺候过的最好脾气的,也从不让他玩儿什么刺激玩意,出手也大方,他自然不愿意惹任常新不高兴。 和任常新玩得好的一人凑近来,笑嘻嘻地,“任少,怎么着,转性了?喜欢女人了?” 任常新就着那男孩递过来的酒杯缀了口,瞟了那人一眼,“女人有什么好,还是男人够味。” 任常新这一眼诱人得很,他长得精致,外表看上去就像是刚刚毕业的大学生,单纯干净,可内里也不知是不是和冯意做得多了,抬眼间自带着一种别致魅惑的味道,风情得紧。那人也是花丛中玩儿的主,不拘男女,玩儿的多了去了,被任常新这么一眼瞟过来,半边身子都酥麻了。 他哂笑了声,又不敢过于明显,半是调笑地,“这么漂亮的小孩都没兴趣,是不是那玩意不行了呀。要不我的借你用用。” 任常新冷哼了声,“我没你眼光低。” 换了第二个这么说那人,那人肯定发作了。但是任常新这句话他却受用无穷,恨不得任常新再嗔怒他几句才舒服。 可惜任常新家势大背景深,他只能远观不能亵玩。 任常新酒水喝多了,虽然酒精度不高,但是挤在膀胱里也挺难受,就到包厢里的洗手间放水。他刚进去,陪着他的男孩就紧跟着进来。任常新懒得管他,掏出玩意就尿。尿完了抖了抖正要放回去,那男孩殷勤地跪在地上,含了进去。 这一下将任常新爽得有些难以自已。 那男孩被专人□□过了,之前也和任常新做过几次,对任常新的性~致点相当了解,吸吮拨弄了几下,任常新就有些无法自控。他原本就喝了酒,度数虽然不高,但是喝多了,也有几分醉意,这种状态正是享受做~爱的最好时候。 任常新从来不克制自己,自从了解了自己的性向后,他非常顺其自然地享受性~爱带给他的快~感。他的人生态度是活在当下,该玩就玩,绝对不当道德家克制自己。之前冯意无论是生活上还是*上,都将他喂饱了,他自然就没有心思打野食。不过现在冯意不在,他自然没有必要克制自己。更何况,他和冯意的关系一向就是合得来的炮~友,又不是正儿八经的恋爱关系,更是没有理由为对方克制的道理。 那男孩口技不错,伺候得他挺舒服,他靠在墙上,好一会才缓过来。 那男孩满眼都是情~欲,恨不得任常新能再ying起来,抱着他大干一场。任常新不喜欢暴露,不像其他的公子哥儿大庭广众下直接在沙发上就干。而像洗手间这样的密闭空间,外面都是认得的人,两个人在里面做~爱,格外有种偷情的快感。 他们以前就在洗手间做过几次,任常新很会*,也照顾对方的感受,长得又是一等一的好。那男孩挺喜欢任常新,哪怕不给钱白做他都干。 任常新闭着眼靠在墙上,他感受到一股又一股的刺激直接窜到脑部神经末梢,快~感密密麻麻地窜上来,爽得他几乎忍耐不住。 冯意也曾经给他咬过,当时他没有想到过冯意能做这种事。别看冯意吊儿郎当,整天嬉皮笑脸痞子模样,其实特别男人,让他伏在自己身下伺候自己,任常新从来没有想过。所以当冯意第一次给他舔的时候,他激动得几乎秒~射出来。这种心理上的快~感远远超过了生理上的,他当时几乎立刻就到了高~潮。 想到冯意,任常新原本起来的性~致就被压了下去。 靠!他竟然感到某种负罪感,像是偷情的丈夫,对不起自己的伴侣。 这种想法让他觉得恶心,不过他确实没有了性~致,淡淡道,“出去吧。” 那男孩失望极了,但是又不敢反抗,只得跟着站起来。 突地洗手间里响起了音乐声,任常新脸色立刻就变了。这个铃声他听过几百遍了,是冯意特意设置在他手机上的他的专属来电音乐。 靠!真他妈巧了! 他示意那男孩不要出声,就接了电话。任常新有些紧张,冯意就是一只狗,嗅觉灵敏得让人发指。他如果不赶紧接电话,万一引起冯意疑心,回来不知会怎么对付他。 他若无其事地,“什么事?” 电流那边传来冯意的声音,低哑地沉沉地,特别够味,“宝贝,想你了。” 任常新心里一个咯噔,只得愈发装得不耐烦的样子,“有事没事?没事别浪费话费。挂了。” 冯意忙叫住他,“宝贝,别挂。” 他声音忽地低了些,“宝贝,我想你。一天不见我就他妈地想得不行。好想亲你,亲遍你的全身,让我的宝贝狠狠地插~进你的身体里。听你哭着叫我名字,在我下面高~潮的表情,我他妈只要想想就爽得要命。” 任常新脸热了,身边还有只鸭子呢,也不知道那鸭子会不会听到。冯意刚才说的,他想象了下,身体都起反应了。他咬了咬牙,做出毫不在意的样子,“你他妈无不无聊,别他妈随便占用移动资源。” 冯意嘿嘿笑了下,撒娇般地,“老婆,你想我了吗?刚才我请当地那帮人去夜总会。啧,那些小姐穿得真他妈够露的,全都往你老公身上贴。不过老公心里只有老婆一个,绝对不会做对不起老婆的事。那帮人都笑我假正经。操!他们懂什么。我老婆有多好,他们全都不知道。老公只要你一个就行了,其他的我谁都不要。” 任常新脸热得发烫,连呼吸都灼热了,他靠在盥洗台上,明亮的镜子里,他的模样如桃花般春情弥漫,眼睛朦朦胧胧,却又亮得如同星子般,漂亮得让人窒息。 这些话冯意从来没有跟他说过,他们每天都做~爱,缠绵在一起,但那都是*上的关系。两个大男人说些什么爱不爱的,他妈地恶心人呢。然而现在两人相隔百里,隔着电话,反而能放开了,说些腻死人情意绵绵的情话。 冯意声音低哑磁性,带着浓浓的酒意,仿似在任常新的耳畔呢喃般,那腻死人不偿命的情话如同泄了洪的水般流泻进任常新的耳朵里。任常新耳朵都发红了,心里甜得跟蜜糖似地。 任常新以前特别腻味这些,觉得假的发指,他的那些小情人都不敢跟他说情话。可是现在他听着冯意的声音,明明知道应该挂了,可却怎么也舍不得挂掉电话。 “宝贝,你想我吗?” 任常新脸又是一阵燥热,想骂冯意别耍酒疯,但一颗心甜滋滋的,什么也说不出来。冯意在那边等了好一会,低低道,“宝贝,我知道你嘴硬,你心里有我,对不对。” 突地门被敲响,“常新,好了没,我要上洗手间。” _分节阅读_22 电话那头冯意陡然变色,这家夜总会隔音做得不错,洗手间的门一关就将外面那些吵嚷的音乐声隔绝了不少。任常新平时在家偶尔也会放些闹腾的音乐,所以冯意之前没听出来他不是在家。 这下他反应过来,声音发冷,“你在哪?” 任常新暗骂刚才那人简直是他妈地笨蛋!可是又没有办法,只好打起精神解释,“朋友叫出来喝酒,嘛呢,就许你去夜总会,我不能出来玩。” 冯意冷哼了声,声音冰凉,“你会喝吗?他妈一点就醉。” 要是换了平时,任常新肯定会和冯意急,不过他现在做贼心虚,只得说,“行啦行啦,我也是男的,也要应酬。你别一点什么破事就疑神疑鬼。” 冯意冷冷地,“你叫人陪你了吗?” 任常新哪里敢说叫了,他心虚地骂回去,“没有。行了,我挂了。人等着呢。” 冯意又是冷冷地,“你要是敢找人,我,” 冯意的话还没有说完,外面的人等得不耐烦了,大声说,“你和那鸭子要做到什么时候,小心精尽人亡。” 空气陡然静止了,落针可闻。任常新干涩了嗓子,想要说些什么,可又不知该说些什么。电话突然被挂断了,电话那头只传来嘟嘟的声音。 操!任常新烦躁地闭了闭眼,他不知道等待他的会是什么。 ☆、第21章 屈辱 任常新无心再玩下去,叫了代驾开回了家。他心里不安,仿似有匹野马在不停地攒动。操!他做错什么了!他和冯意原本就是炮~友,*上的关系。冯意有什么资格管他!可是无论他怎么开解自己,都无法摆脱心底的不安。 冯意回来会怎样?真地如他所说的打断自己的腿?还是会干脆搬出去?无论是哪一样,任常新都不愿意。以前他恨不得离冯意十万八千里,最好永远不要有交集,但是现在他一想到会和冯意分开,他心里就翻涌着各种难受的情绪。 他不知道那叫什么,他只知道他习惯了冯意的照顾,冯意的无赖,冯意的强势,让他和冯意分开,他舍不得。 任常新难得的满腹心事,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他睡得不踏实,总是半梦半醒,突然听到外面大门转动的声音,他一个格棱惊醒。难道是贼?他们小区住的都是有钱人,小区管理很严格,保安很多,一向治安良好,从没听说发生过什么盗窃事件,不过也保不齐会有什么意外事件。 要是换了是女的,估计先逃命保全自己,但是任常新觉得自己一男的,不能那么怂。他记得自己将根棒球棒放在床下了,就拿了出来,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准备趁那贼不注意,一棒子砸下去。 他刚走到客厅,灯就被打亮了。外面站着一个浑身湿透的高大男人,雨水顺着贴服的刘海滑落到那张英俊的脸上,在灯光下闪烁着奇异的光。 任常新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是冯意!要知道他去的地方离鹏城有四百多公里,开车过来怎么也得几个小时。更何况外面现在还下着暴雨。 任常新看着冯意,愣了,许久才呐呐地说,“你怎么回来了?” 冯意突地跨步走了上来,大手一伸,就将任常新扣在墙上。另一只冰冷的手已经探入任常新的肌肤里,猛地一扯,将任常新的睡衣撕裂了下来。 任常新的睡衣质料柔软,往日他们耳鬓厮磨时,这柔滑的衣料能够增加他们的性~致缠绵,然而此刻那曾经被冯意或柔情蜜意或粗暴脱掉的睡衣,被毫不容情地撕裂,连带任常新细腻的肌肤也被扯出了一条条红痕。 “草拟麻痹!你他妈神经病呀!”任常新从来没有被人这么对待过,他从小就被宠着长大,所有人都众星捧月般地哄着他,就算以往冯意粗暴些,那也不过是情趣,这种正儿八经的暴力,什么时候有人敢这么对他过! 就算他原本有些内疚,却在这粗暴的撕扯中荡然无存。 任常新坚持健身,在普通男人中也算是有气力的,但是和冯意比,就跟个幼儿对大人。虽然他拼命反抗,但却被冯意轻而易举地就压在下面。冯意将他身上的衣服连同内裤全都扯掉,毫不容情地掰开他的身体,一寸寸地检查。那双鹰隼般的眼锐利无比,死死地盯在任常新的身上,不放过一点可疑的痕迹。 任常新羞耻到了极点,他就像是被人扒光放在日光灯下任人亵玩般,沉沉地屈辱感覆盖了他,被羞辱的热血涌上脑袋,他口不择言地大声痛骂冯意的祖宗十八代。 冯意就跟没有听到般,薄唇抿得死紧,毫不留情地掰开查看,就连任常新身上最私密的部位也不放过。 冰凉的大理石上,任常新被脱得光溜溜的,细腻洁白的肌肤因为挣扎而泛起一道道红印,冯意装束齐整,压在他的身上,从头到脚足足折腾了十多分钟才肯放开。 任常新已经骂得没有气力,冯意*的衣服弄得他又湿又冷,鹏城的冬天没有暖气,这样冰冷的夜里,他被迫赤~裸着躺在地上,冻得浑身发冷。他眼睛赤红,因为屈辱眼里泛着薄薄水雾,要不是强烈的自尊在支撑着,他几乎快要哭出来。 任常新咬住牙,恶狠狠地转头,向着冯意,“卧槽尼玛,滚出老子家!” 任常新一向要的东西很少,因为他想要的都会主动送上来,他从来没有过任何自己得不到的东西,或者需要他争取才能得到的东西。所以他的自尊心和心底的那股子倔强很少有机会展现出来。而现在他所有的尊严在冯意面前被摔得稀碎,狠狠地被碾在地上重重地践踏。 被冯意当成女人一样地检查,好像丈夫对自己出轨的妻子肆意地羞辱。他真他妈恨不得一口咬死冯意,咬死这个人! 冯意抿着嘴毫不做声,从地上将他抱起,走进了主卧浴室,将他放到浴缸里。任常新挣扎着想爬起来,他不愿意再见到冯意,一眼都不想见到!但他刚才用力过多,手脚发软,竟然爬不起身。 冯意打开阀门,温热的水很快地流进宽大的浴缸,不一会就充满了。冯意扯掉自己的衣服,抬脚跨了进去,从背后抱着任常新给他洗浴。 温热的水包裹了任常新,驱散了他浑身的湿冷,让他有种活过来的错觉。冯意紧紧地揽住他的腰身,让他半躺在自己的身上,手一寸寸地给他擦拭过,动作既温柔又细致,手上带着的薄薄茧子,摩擦过任常新柔腻的肌肤,泛起难言的丝丝的感觉。 许久,冯意在他的身后,低低地,轻声地,“对不起。” ☆、第22章 纠缠 任常新终于缓过了劲,他挣开冯意,从水里站起来,看也不看,转身抬脚就狠狠地踢向冯意。冯意没有躲,虽然任常新不像他是练过的,但是毕竟也是个成年男人,这一脚又是带着气,劲道自然更大,重重地直接踹到他的胸口。 他闷哼了声,硬生生抗了下来。 任常新咬牙从浴缸里出来,围上浴巾,头也不回,“滚,以后我不要再见到你。” 才走了几步,他就被人从背后抱住。冯意紧紧地抱住他,声音晦涩暗沉,“我不走。” 草泥马!他挣脱冯意,挥拳就向后面打去,这一拳又狠又重,砰地打到冯意的脸上。冯意没有避,身体被打得往后仰去,脸颊顿时肿了老大一块,鼻子也受了伤,流下殷红的鼻血。 冯意抹掉了鼻血,声音低哑,“你高兴就打个痛快。我绝对不会走。” 任常新对冯意又恨又气。之前遭受到的羞辱还在他脑子里回荡,被人扒光压在地上,毫无尊严地掰开最私密的部分检查,让他的尊严严重受了伤。他妈地他受不了! 就算最开始错在他,他也他妈受不了! 冯意这种狼狈的模样,并没有让他解气。不过这样的冯意确实出乎他的意料,印象中,冯意虽然痞气十足,但是却非常男人,非常强大,强大到他从来没有想过冯意也会受伤。然而此刻的冯意眼里的不安几乎都快要流溢出来,那张俊帅的脸,棱角分明的轮廓上,一片青紫红肿,狼狈得要命。 冯意确实不安,他打小儿起,任性胡闹无法无天,什么坏事没干过?但是他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不安过。 从挂掉电话到他冒雨连夜开回鹏城,踏进任常新的房子,这段时间他的头脑几乎是一片空白,只充斥了一个强烈的念头,他妈地要是任常新敢和其他男人在一起,他非得弄死他!狠狠地弄死他! _分节阅读_23 他所有的情绪都陷入了某种狂躁,这种狂躁让他无法像以往那样沉静下来仔细思考。感情的风暴会让一个人的理智荡然无存,此刻的冯意只有一个强烈的念头,那就是任常新是他的,从头发丝到脚趾头,都是完全属于他一个人的!谁他妈都不能和他抢!谁敢抢他弄死谁! 在这种狂躁的情绪下,他完全失控,只知道一味用最强硬的姿态侵入欺辱任常新,让这个花心软弱的男人深刻明白,他必须只能是他的!如果他敢背叛他!他会弄死他!一定会弄死他! 当他检查完,没有发现什么不应该有的痕迹后,终于放下心。这个时候他才发现了任常新的异样。 这是个和平时完全不一样的任常新! 平时那个任常新拥有所有富二代纨绔子弟的弱点,性子软,依赖性强,胆子小,被他吓一下就能随便任由他摆布。 冯意之前也挺郁闷自己怎么会迷恋这么个货,不过他是个野兽直觉特别强的人,管他什么呢,既然迷恋了,那就占有了先。而且和任常新做他特别地爽,比起以前的那些女人他能得到更多的满足,他才不会傻逼似地为怎么能和男人在一起这种想法而纠结。 等这段迷恋期过了再说,到时候再将任常新甩掉,反正和男人一起他又不需要承担责任,还能让自己爽,何乐而不为。那个时候冯意压根就没有想过真地和任常新在一起。确确实实如同他对任常新说的那样,他们只是炮~友。 其实说到底,冯意虽然对任常新照顾体贴,内心却并不怎么看得上他,一个贪图享乐在父辈的财富上坐吃等死的纨绔子弟,能跟他这么个有想法有意志有能力的比嘛,这不是搞笑呢嘛! 他这个晚上敢这么对待任常新,也就是他从来看不起任常新的结果,要是他哪怕有一丁点儿尊重任常新,将任常新放在自己平等的地位上,也绝不敢更不会这样肆意地欺辱任常新。 现在冯意就发现自己错了,错得离谱! 他忘记了在最开始他和任常新交往之前,在某次聚会上两人相遇,当时他也是肆意地羞辱任常新,那个被逼到了绝境的任常新如同真正的男人般,爆发出了极大的勇气和强硬,那是捍卫自己的尊严,绝对不让对方欺辱自己人格的勇气。 只不过这种勇气和强硬一直深藏在任常新的人格里,让冯意忘却了这一点。 在被他肆意羞辱之后,他面前的这个任常新,双目赤红,满脸羞愤,只要他放手,任常新就能和他同归于尽,一头和他撞死在当场! 这种认知瞬间如同一盆冰水对着冯意由头到脚地浇灌下来。他看出了任常新眼中的羞愤,以及对他的痛恨! 某个信息突地灌到他的脑里,冯意清楚地意识到,任常新下定决心要和他分了!这种意志强烈而悍烈,绝对不容动摇。 这个信息瞬间让他惶恐、不安。 他后悔了! 在冯意的记忆中,他曾经做过很多错事,不过他从来没有后悔过。错了就错了,他是个男人,没什么承担不起的。但是这个任常新强烈地必须要和他分手的信息,让他瞬间就后悔了! 任常新性格上的软弱和对他的依赖让他总是错误地以为任常新离不开自己,然而他错了。在他最初想和任常新一起,却被任常新拒绝时,他就应该明白,任常新并不是平日他瞧不起的那些富二代二世祖,任常新尽管软弱了些,但他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 任常新的尊严和骄傲也和他冯意的一样绝对不容许别人侵犯和欺辱! 冯意是个霸道强势的人,他做事只考虑结果,从来不考虑别人的心情。虽然他貌似看上去比任常新平易近人得多,但是同样养了一身公子哥儿的臭毛病。在他强迫检查任常新的时候,他完全没有顾忌到这会带给任常新多少羞辱,他只一心想着自己的愤怒,只想着任常新绝对不能给他带绿帽子,否则他非弄死他。 一切在他看到任常新受伤的表情时都崩溃了。 不管发生什么,他最不应该做的就是伤害这个他最在意的人! 之前他并不了解这一点。他还太年轻,从来没有谈过恋爱,他不懂得如何去好好爱一个人,在乎一个人,尊重一个人。他和任常新相处的时间也太短,短到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任常新在他心里竟然已经到了这样的位置。 当他看到任常新受伤的神情,心脏剧痛,那一瞬间,他突然明白了一个事实,那就是他宁可自己受伤,也绝对不愿意让任常新受到一丁点儿委屈。 他甚至后悔地想,如果他谈过恋爱,或者他再经历了多一些,或许他能正确处理这样的事情,而不是让自己爱的人受伤。如果能让他重新来过,他一定不会选择这种粗暴的方式。 现在任常新想要分开,他绝对不会同意。他好不容易取得现在的局面,两个人终于能住在一起了。他还要和任常新处下去!他是绝对不会放弃! 任常新又是狠狠地朝冯意踢了几脚,冯意出来时着急只是随便拿了条浴巾围住下半身,被任常新踢了几脚,浴巾掉在地上,小麦色的肌肤,健壮块状的肌肉,健美的身体一览无遗地展现在任常新面前。 任常新很难不去看冯意下面那硕大的一团,那个部位曾经带给他极致的快感,他是个享乐主义者,贪恋所有让他快乐的东西,而这种极端的快感让他最终不得不抛下自尊,在这个男人身下哭喊呻~吟,获得了一个又一个的极致体验。 他们曾经有过非常快乐美好的时光。这一切他没法忘掉。 然而就算是如此,也不是冯意羞辱他的理由! 他又是毫不留情地狠踹了几脚,冯意硬扛着,一步也没有退。虽然他底子好,但是被一个成年男人十几脚这么重重地踹过来,也有些扛不住。冯意嘴角渗出了血,没有丝毫衣物的遮掩,他的身上被踹得青一块紫一块,但是他依旧硬扛着,一步也不肯退。 任常新越打越生气,冯意的强硬让他想起自己被冯意压在身下扒光的模样,自己竟然是那么弱小!在冯意面前连丝毫反抗能力都没有! 这种认知让他感到屈辱,这种屈辱驱使着他上前了一步,狠狠地推倒冯意,跨坐在冯意身上。被冯意掰开私密部分查看的记忆一*袭来,让他羞耻难堪,头脑混乱,他恶狠狠地,一字一顿地,“老子今天他妈要上了你!” ☆、第23章 妥协 冯意脸色微变。身为一个直男,要不是因为他对任常新迷恋到了一定程度,他绝对不会和男人做。但是插~男人和被男人~插,这绝对是不是一个同等的概念。他不是同性恋,无法接受被男人~插~入,哪怕对方是任常新,他也无法接受。 任常新压在他身上,抽出一只手就探向冯意的后面,冯意脸色都变了,他单手擒住任常新,声音喑哑,“常新,你杀了我都行,我绝对不反抗。但是这种事不行。” 任常新原本就任性矫情,这段时间更是被冯意宠得快上天了,他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自然是要狠狠出气。然而不管他怎么踹打冯意,冯意总是那副强硬刚强的模样,哪怕被他打得青紫流血,却一步不让,这让他越发地生气。 当他看到冯意脸色大变,心理上仿似占了上风,冯意这种妥协软弱的表情,让他感到自己终于压了冯意一头。莫名的心理优势浮了上来,以往哪怕冯意宠着他,但是在他和冯意的关系上,冯意总是高他一头压着他,然而此刻开始,他仿似真正地高高在上了,随时能够欺压这个男人味十足的男人。 此时冯意在他身下,被他揍得青一块紫一块,眼角破皮流血,唇边鼻子也都出了血。他之前生气,下手丝毫没有留劲,看冯意这模样至少得养上十天半月才能好。任常新是个极其注重形象的人,一想到这十天半月冯意都得顶着这么个形象过,他心里就别提有多解气,气不由得也消了大半。 他哼了声,甩开冯意,“你天仙呀!谁他妈稀罕上你!你就他妈有病!” 他从冯意身上下来,捡起浴巾围好。冯意也爬起身,被任常新这么打了一场,他起身都费劲。任常新虽然气性大,但是来得快,去得也快,出了气后,见冯意这可怜模样,忍不住就搭了把手,将冯意拽了起来。 他向来好了伤疤忘了疼,这时反而得意了起来,要知道向来都是冯意压着他,什么时候他竟然也能拉冯意一把,真他妈新鲜。 任常新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冯意冒着大风大雨开车回来,浑身都浇得湿透,他不是没有感动,要是冯意好好和他说,两人肯定不能闹成这样。 冯意现在满身是伤,就跟和几十个人打了一场恶架般,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任常新心有些软了。其实他也心虚,虽然冯意没检查出来,但他心知肚明,他确实干了某些不该干的事。 这么闹了一场,他的气消了一大半,但面子上却下不去,哼了声,“小爷懒得再揍你。” 他不搭理冯意,去了客厅,打开电视看。过了会,他身边的沙发陷下去了,冯意坐在他旁边,拿着毛巾给他擦头发。冯意已经大略给自己收拾了下,擦了药油,上了止血绷。虽然一脸伤痕,却更显得男人味十足。 按照常理来说,任常新揍得冯意一身的伤,怎么也应该他给人上药。但任常新毫不搭理冯意,反而是冯意上赶着给他擦干头发。这原本就是他们平时的相处模式,冯意无微不至地照顾着任常新,任常新享受得心安理得。 两人贴得很近,冯意身上的药油味以及浓重的男人味交杂在一起,熏得任常新迷迷瞪瞪,这种纯粹男人的气味就像是最浓烈的春~药,让他迷醉不已。 _分节阅读_24 冯意越擦手越往下,修长的手指在任常新脊背上逡巡,手掌薄薄的茧子摩擦过柔滑的肌肤,引起任常新泛起豆大般细密的战栗。 冯意俯到任常新颈后,舌尖一点点地亲吻任常新的后颈,厚实的舌头在他细腻的皮肤上一点一点舔过。 任常新轻嘶了声,后颈最嫩的那块肉被冯意拿齿尖狠狠厮磨了下,痛得心底发痒,他恼了,正要发作就被重重地推倒沙发上,一个灼热强壮的身体压了上来。 强硬地扯掉他的浴巾,如恶狼般凶狠地噬咬着他,虽然受了伤,冯意却毫不在意,他在性~事上一向主动强悍,每次做~爱都能在任常新身上留下不少痕迹。 任常新被进入时,刺激得浑身颤栗,糜乱中忍不住想,操!小爷还没将人赶出去呢!然后很快就被拽入沉沉浮浮的欲~海之中。 任常新醒来时,几乎到了中午,没有看到冯意。床头柜放着张条,冯意龙飞凤舞的几个字,写着他已经去项目上了,锅里热着早餐,让任常新醒来后记得热了吃。 早餐是依照任常新的口味做的,看着这些他平日里爱吃的早餐,任常新突地生起了某种情绪,他拿出手机给冯意去了电话。电话很快接通了,任常新尴尬地张了张口,顿了一会才说,“别去了。” 昨晚冯意特别凶狠,最后任常新又被做到晕过去,也不知冯意抱着他究竟做到了几点,不过按照冯意的耐力,肯定也差不多到了清晨。冯意又不是铁人,昨晚连夜冒雨开了几个小时车回来,还被他狠狠揍了一顿,受了伤,后来两人还做了那么久,估计冯意顶天睡不到一两个小时就赶回去。然而就算这样,冯意在走之前还是特意给他做了早餐。 说不感动那纯粹是假话!任常新的心又不是铁石做的! 电话那头安静了下,冯意匆忙说,“宝贝,我一会给你打过去。” 还未等任常新反应过来,电话就挂了。过了大约五分钟,电话响了,冯意似乎已经停了车,声音柔和,“宝贝,吃过早餐了吗?” 任常新不自在地点头,一会才想起冯意看不见,就嗯了声。 冯意柔声道,“和当地政府约好了,得我过去谈才能将项目拿下来。” 他轻笑了下,“谁让老婆那么能花钱呢,做老公的不好好赚钱怎么行。” 任常新不自在地反驳,“屁,我什么时候乱花钱了。” 冯意在电话那边笑出了声,他的笑声低沉微哑,带着浓浓的男人味道,显然特别愉快,“老婆乖,在家别乱跑,明天我就能回去了。” 话是这么说,项目上发生了一些意外,又过了两天冯意才回来。这是两人自从同居后第一次分开这么久,两人都非常不适应,尤其是任常新,他的性格原本就是喜欢依赖别人。 不管他是否承认,冯意渐渐地已经成为了他生活的重心,冯意在的时候,他就像是有了主心骨,做什么都特别有自信,冯意不在时,无论是生活还是工作,他都像是缺了什么似的。 冯意虽然不像任常新这样,但是也非常想念任常新。 两人见面后第一件事就是疯狂地做~爱,似乎要将这空缺的几天补回来一样。后来冯意还在五星级酒店开了间房,两人特意到了陌生地环境中做。他们喜欢在各种不同地方做,这样能够增添做~爱的新鲜感和刺激感。在酒店宽大的床上,地毯上,窗台上,柜子上,浴缸,墙上,……,以各种不同的姿势,做了整整一天,两人都累到了极处,连一向强悍的冯意都扛不住,拥抱着睡了过去。 这样才算彻底地填满了这几天的量。 ☆、第24章 再聚 两人现在同进同出,好得跟一个人似得。幸好他们还算注意,没有在外人面前表现特别亲密,公司的人只当他们是不错的朋友,有些老资格的还时不时拿他们吵架这事开开玩笑。 半个多月后冯意总算将伤给养好了,他突然提出要任常新约他的那帮朋友出来一起玩。 任常新自然不愿意,虽然冯意长得确实挺帅,带出去挺有面子,但是他心虚,生怕被他那帮朋友知道自己是下面的。 冯意先斩后奏,拿着他的手机给那帮人发微信,约了他们某天晚上到他们经常去的会所玩。任常新被冯意带去了会所,下车时才得知这个消息,气得他当即想开车门就走。 自从上次他们大闹了一场后,冯意无论做什么事都会先考虑任常新,冯意这样一个桀骜不驯的人变得这样,让任常新实在不适应。没想到只过了不到半个月,冯意就故态复萌。 任常新当即沉了脸。冯意拽住了他,柔声道,“宝贝,别走。” 冯意眼神执着,“我只是想要告诉你那帮朋友,你已经有主了,以后谁也不准带你再到外边儿玩。” 任常新知道冯意还在意上次那事,说实在话,他心有些虚,冷哼了声,言不由衷地,“你他妈管得比飞机跑道都宽了吧,别忘了我们只是炮~友。” 冯意眼神复杂,表情却变都没变,笑道,“我有洁癖,就算是炮~友,你也不能到外面找小情人。” 任常新哼了声,懒得再理冯意。他就知道,冯意这个小心眼,醋坛子的男人,怎么会这么轻易放过他。 原来在这儿等着他呢。 冯意拉着任常新进了包厢。里面玩得正热闹,冯意也不打招呼,拽着任常新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 立马有人附了过来,“任少,这是谁呀?新找的小情人?” 任常新还真他妈想说这是他情人,他还没有答话,冯意皮笑肉不笑地,“我是常新的男朋友。” 总算给任常新留了面子,没有直接说老公。 那人也不在意,调笑道,“挺帅呀,任少你不是说这家会所的男孩最带劲了。你今天带人来,豆豆得哭了。” 豆豆就是上次帮任常新咬的小男孩,也在包厢里,不过陪的另一个人,此刻正拿眼偷偷瞄任常新。 任常新脸色有些发白,暗骂这个人哪壶不开提哪壶,回去冯意不知又要怎么整治他呢。 冯意搂住任常新的腰,将任常新带到自己身边,俯在任常新耳畔沉沉道,“豆豆是谁?宝贝,你背着我偷腥?” 不待任常新回答,他抬起头,嘿笑了声,“前几天我出差,没时间陪常新,今天特意陪他来见见朋友。我是常新的男友。” 他加重了男友两个字,皮笑肉不笑地看向那人。 那人莫名感到某种强大压力,讪笑了下,不敢再做声。虽然他一百个不相信任常新会有男友,但是这男人气场实在太强了,让人根本不敢反驳。 忽地有人坐过来,夸张地叫了声,“这不是冯总吗?” 冯意看过去,是个不认识的人。他参加的各种商业聚会很多,估计是在哪里的点头之交。他一向傲慢,毫不在意地点头。 那人靠近了些,故作亲近,“冯总,没想到您竟然和任少一起来。哈哈,原来您和任少是一对,那可真是天造地设呀。” 这人叫做许丹,特别能专营,冯意虽然根本看不上许丹,不过有人说他和任常新好话,他自然高兴。 他挑眉,淡笑,“眼睛果然好使。我和常新就是天生一对。” 其他不认得冯意的被人科普后,纷纷过来给冯意敬酒。原本那些人还以为冯意是任常新带来的小情人,没想到冯意的背景这么深。别说他们这帮人,就连任常新也得望其项背。 _分节阅读_25 冯意也不拒绝,谁来敬酒他都喝。那些人存心要来和他结交,自然抢着过来,恨不得和冯意多套些交情才好。看着冯意这样喝酒,任常新忍不住皱眉道,“你他妈少喝点。” 冯意和那群人打了一圈场面话,笑嘻嘻地回头,“宝贝,放心,老公就算喝醉了也有体力喂饱你。” 他这话是俯在任常新耳边说的,谁也听不见。两人耳鬓厮磨,亲密无间,看得旁人心痒痒的,就有人打趣,“冯少,你和任少什么时候好上的。” 冯意嘿嘿笑了声,“xx酒吧。” 他眼角微勾,唇角一抹似笑非笑的笑,莹莹暗暗的灯底下,那邪肆的模样别提多诱人,任常新看得心头直跳。操地在心底暗骂了声,他妈勾谁呢! 真是恨不得立刻拉着冯意回家两人做上一场。 有人奇道,“xx酒吧?任少,你什么时候又去了?” 那个酒吧就是任常新和冯意第一次见面的酒吧,自从他被冯意那样后,他就再也没有去过。别说那里有让他不愉快的回忆,就他被男人公主抱出门这事就他妈够他丢脸一辈子的了。 那些人哪里知道任常新心里这些不愉快,不过是约了任常新几次任常新都没去,逐渐就知道任常新不爱去那家酒吧了。 任常新自然不能说那天抱他出去的男人就是冯意,且不说这么丢人的事他绝对不会告诉别人。后来他当着这些人的面将冯意损得估计连冯意他妈都不认得了,现在又和人在一起,这不是当众打他的脸嘛! 他心虚地哼了声,“爷爱什么时候去什么时候去。怎么着,需要向你汇报?” 话音未落,就有人缓缓地说,“他是不是那天将你抱走的那个男人?” 任常新脸涨得发烫,草拟大爷,谁他妈不长眼这么大声说这事!他看过去,说话的竟然是自始至终坐在远处,没有来给冯意敬酒的莫城。 在场的都听过任常新当初的“豪言壮语”,还将冯意都损到姥姥家了。被莫城这么一说,个个都狐疑起来。任常新急忙否认,“小爷什么时候被人抱过!操!都别他妈以讹传讹!” 所有人都连声附和,管他是不是呢,任常新他们得罪不起。唯有莫城依旧坐在远处,暗黑的眸子情绪复杂。 任常新向来待莫城和别的人不一样。被莫城这么将了军,心里颇感不舒服,他正要过去质问莫城,突地腰间的手猛地一紧,那力道几乎没将他的心肝脾肺肾都给挤了出来。 冯意搂住任常新的腰,他的视线微微掠过远处的莫城,倏地收回,在任常新脸颊上亲了口,淡淡一笑,“宝贝,有什么关系,反正我和你在一起了。” 冯意以前就是京城那圈子里玩儿开了的,他圈里那帮人有权有势有人脉什么不能玩不敢玩?玩儿的玩意只有更多更狠更不将人当回事。 最开始任常新这些狐朋狗友还顾忌着冯意不敢放开玩儿,或者旁敲侧击地想要引诱着冯意玩儿更狠的。可惜他们的段数落在冯意眼里就跟小儿科似的,冯意一向不好这口,对那些刺激玩意不感兴趣。而且既然他已经收心,自然更不会沾那些。 任常新最开始挺担心有人看出他和冯意的上下问题,幸好没有人敢问。 他也看到冯意的另一面。冯意在他面前,尤其是经过之前的那场风波,简直是百依百顺,什么事都顺着他依着他,这种顺从和以往的又不一样,以前冯意顺着他总带着种强势霸道的意味,不管他喜不喜欢,冯意毫不在意,只是一味地将自己挤入他的生活,强迫他接受。现在的顺,任常新明显感觉到,冯意尊重他,事事以他为先,将他提到平等的地位上。少了分强势,多了分温柔。 以前任常新其实挺怕冯意。他的生活被冯意搅得天翻地覆,他也不敢指责,只能被动地接受。虽然冯意处处照顾他,但是这种强势霸道硬是压他一头的意味无处不在,任常新尽管非常享受冯意带给他的无微不至的照顾和性~爱,但其实内心深处很烦躁冯意这一点。 没有平等的地位,谈爱情就跟放屁似的!谁他妈会跟个小妾谈感情,尤其这还是两个男的! 所以任常新哪怕挺眷恋冯意带给他的一切,内心深处却是相当抗拒冯意。 现在的冯意虽然和以前一样没什么区别,一样无微不至地照顾他,但是本质上完全不同,除了依旧强势地宣告他是自己的所有物之外,在其他方面再不是以前那种霸道的态度。冯意会尊重他,照顾他的情绪,再也没有那种强压他一头的霸道,这样的相处让任常新舒服了不少。让他觉得自己和冯意是平等的,他可以真正以一个男人的身份和冯意相处。 ☆、第25章 恋爱吗?(今天开始日更) 在会所里这种傲慢的冯意是任常新从来没有见过的。冯意在公司和同事相处融洽,在商场上手腕高超气场迫人,在他面前又是二十四孝好“老婆”。现在的冯意,带着毫不掩饰的傲慢,这种傲慢不是那种冷冷地睥睨他人的傲慢,而是一种发自骨子里的,贵族气息的骄傲和轻慢,哪怕他肯低下~身和你握个手,那也纯粹是礼仪上的周全。这种气质上的殊然不同,就硬生生地将他和这帮人分开了两个世界。 而那只强悍地始终揽着任常新腰身的手,仿似毫不客气地对外宣称,这个人是他的,谁敢碰,就是和他作对。 任常新很不喜欢冯意这种强势,仿似他是他的禁脔似的。不过他也挺享受这种被人狠狠想要占有的感觉,尤其是冯意这样的男人,极品中的极品,他玩儿过那么多的男人,就没有一个能及得上冯意的一个脚趾头的。 就像是他征服了最高的山,哪怕这座山是那么傲慢那么高贵,但依旧被他踩踏在脚下。这种自豪感真他妈不知有多爽! 冯意也挺给他面子,对别人傲慢,转而对他时,态度别提有多好,简直就像只忠诚的狗。 任常新想喝什么,想吃什么,冯意都殷勤得跟仆从似的,第一时间给拿过来,凝注在任常新身上的眼神专注而温柔,哪怕这样昏暗的包厢里也掩饰不住。 任常新任性矫情,脾气又大,他原本就气冯意背着他约了这帮人还强行将自己带过来,更是刻意地将冯意指挥得团团转,丝毫不给他面子,冯意也毫不在意,当着众人的面各种听话,毫不掩饰地宠着他,任着他。 这让好面子的任常新感觉到极大的满足。 原本任常新家世背景就摆在那里,现在又有了冯意这样的人物宠着,那帮人更是拼了命地愈发巴结着任常新,几乎将任常新捧到天上去。 任常新本就矫情,被人这么吹着捧着,心花怒放,很快就将对冯意的气恼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一群人玩到了深夜才散了,任常新酒量不好,早就喝得迷迷瞪瞪,冯意直接将人抱到车上,找了代驾送他们回家。任常新今天特别痛快,他担心的事一样都没有发生。冯意也特别给他面子,这让他放在心头的大石头落了地。 其实任常新明白得很,冯意这他妈是在宣示主权,丝毫不避讳地显露自己的身份,就是为了震慑他那些狐朋狗友。别说以后这帮人肯定不敢再带他出去玩儿,而且如果他在外面稍微玩儿得有些过火,恐怕就有人上赶地向冯意通风报信。 冯意这他妈地是釜底抽薪,断了他玩儿的路呢。 任常新醉得稀里糊涂,迷迷糊糊地想,操!他和冯意不就是床上特别和谐的炮~友关系嘛,你冯意凭什么搞得这样!还限制他玩儿的自由! 虽然这么想,任常新心底却一片甜蜜,这个晚上他被冯意捧在手心,好像公主一般地宠爱着,虽然用公主这个词让任常新挺别扭,但是这种被人用心宠着的感觉真是不错。 真他妈地像是在谈恋爱! 任常新没有正儿八经地谈过恋爱,以前他也追过人,将那些男孩逗得辗转反侧一整晚一整晚睡不着觉,但说到底,他也只是遵从某种心理和生理上的需求,对于恋爱,他相当陌生,可以说从没有真正谈过。尽管长这么大,他玩儿过的男人没有上百也有几十,但没有一段真正稳定长期的关系,就是玩儿罢了,任常新这人贪新鲜,喜新厌旧,之前他处过的那些小情人顶天维持个一两个月就算长的了。哪里像和冯意一样,两人到现在都纠缠了大半年了。 任常新有自己的道德底线,他虽然玩儿男人,但从来没有欺骗过对方,反正是你情我愿的事,都是男人,又不是没有爽到,也都别整那些矫情扒拉离了谁就会死的事。再说了他也压根就不信这玩意。 车子到了他家,冯意将任常新抱了上电梯,进了房。 任常新倚在冯意怀里,感受着冯意身上灼热且男人味十足的气息,醉意一阵阵地袭上他的脑袋,他整个人就像是一团浆糊似地,意识在云里雾里飘着荡着,手勾住冯意的脖颈,一双眼睛水汪汪地,半睁地斜睨着冯意。 任常新原本就长得漂亮,一双眼睛多情得很,抛到古代那就是风流贵公子。此刻醉后更是媚眼横波,红唇微分,那姿态撩人得很。 冯意想起他们长大后第一次见面,任常新被他恶意灌醉后就是这样撩他。当时他并不知道任常新真地醉了,还以为任常新是故意撩的。其实那时他也不过是想看看自己臆想了那么多年的梦中情人的模样,虽然对梦中情人竟然是个男人充满了怨念,但为了了结自己多年的夙愿,他还是隐瞒了身份来见任常新。 可没想到当他见到这副模样的任常新,他的心都酥麻了。 身为一个直男,他从来没想过男人也能这么撩人。他明明经过各种特训,常理而言绝不会轻易落入美人计。可没想到,任常新斜倚在吧台上,侧颜柔和漂亮,刘海略长,覆在如玉般的额间,由下而上地瞟他,那眼波流转间的妩媚,狠狠地瞬间贯穿了他的心脏。 _分节阅读_26 那一刻,他恨不得能当场将人给扒了。 当然后来他才知道,任常新真地醉了,不是特意撩他。要是任常新没醉,没做出这副撩人的姿态,他们两人还不知会不会在一起。毕竟他确实对男人不感兴趣。 但是现在他算是想通了,哪怕当初任常新没有醉,他也绝对不会放过任常新,不管任常新是什么样的人,是男的还是女的,哪怕是什么妖魔鬼怪化身的,他冯意就是会爱上任常新。 爱了就爱了,冯意的性格向来果决,从不纠结那些诸如怎么能爱上男人之类的想法。 他清楚明白一点,他的东西,他的人,他绝对不会放过! 冯意将任常新放到床上,给他盖上了被子,才进了浴室泻火。他可不愿意在任常新醉糊涂的时候上他,虽然那个时候的任常新也挺迷人的,不过他更喜欢有互动的做,在他身下看到任常新获得满足,他能比自己满足更加满足。 任常新醉得稀里糊涂,转了几个身,差点掉下床。他略微恢复了意识,但是被酒精迷醉后的神经非常迟钝。他转了头,隔着浴室的磨砂玻璃隐约看到一个□□的男人在洗浴。他迷迷糊糊地想,操!美男沐浴呀,看不着真可惜,早知道就将这扇玻璃门改成是透明的。 想到了冯意,任常新心底泛起丝丝的甜,都快透心甜了,这甜来得莫名其妙,不知何时而起,竟然沁润着他的全身。他努力摇了摇脑袋,似乎要将这种情绪摇出去。 操!他这他妈地是醉糊涂了。冯意是直男,也不会在鹏城呆太久,纯粹是闲得无聊才和他做。他任常新要是真地以为他们这是在恋爱,就他妈地丢人大发了! ☆、第26章 甜蜜 两人现在多了不少话题,任常新以前不爱管公司的事,不过经过这大半年,渐渐对这些产生了兴趣,两人经常就一些工作上的问题讨论得不亦乐乎。他们的默契越来越高,在公司配合得如鱼得水,下了班时不时还讨论。 任常新非常聪明,经常能举一反三,冯意现在和任常新一起聊天也颇有受益。再加上他刻意迎合,两人更是相处非常融洽愉快。 虽然冯意在鹏城也有房子,不过他们一直住在任常新的房子里。因为快要过年了,冯意特地找人里里外外地收拾了一遍。两人同居了几个月,添置了不少东西,尤其是冯意,买了不少东西回来,原本挺大的房子越来越充实。 任常新的房子是复式,有不少房间,冯意也不嫌麻烦,将每个房间都重新设计装修过一遍,尤其是他们两人住的卧室,布置得极尽的温馨浪漫。整个房间粉色系,冯意找人刷了液态壁纸,墙面上印了一朵朵淡粉色的花,那花也是别具特色,像是玫瑰又类似芙蓉,非常漂亮。 原先任常新自己住的时候,他懒得收拾,连墙都是买房时自带的白色。冯意住进来之后,他就找人重新装饰了房间。其实两个大男人的房间,尤其是卧室应该更简洁些。冯意自己家的房间就是如此,除了一个大床以及简单的桌椅之外,就是靠着一整面墙,高度直到天花板的柜子,上面摆放着各种枪的模型,简练整洁。 但他和任常新一起住了后,费尽了心思,将房间布置得浪漫温馨,充斥了浓浓的家的气息,连任常新都觉得挺夸张别扭,冯意却特别得意。 冯意以前就是个特别能玩的人,现在对任常新认真了,更是时不时会给任常新惊喜。两人有时会到电影院里看电影,黑暗的影院里,两人窝在专门的情侣卡座,趁别人没注意偷偷地接吻,互相抚慰。年轻男人的身体总是那么容易就被撩拨,尽管不能真枪实弹地做,但是在四周都有人的影院里,两人如同偷情般,在可能被偷窥到的环境里做着某些隐秘不可告人的事,这样的刺激让他们产生别样的快~感。 电影结束时,两人已经结束了一轮,任常新微喘着气窝在冯意的怀里,他下面还被冯意握着,粘稠的液体弄湿了冯意一手,冯意俯在他的耳畔,低低地说着粗话,逗弄得任常新心底又麻又痒,那瘫软的家伙渐渐地复苏起来。这时影院还是非常暗,不少人站了起来准备离开,突地不少女孩叫了出声,在他们情侣卡座旁边,一男的靠了声,那男的身旁的女孩惊喜地道,“谁是任常新?” 任常新身体软软地瘫在冯意的怀里,在这种公共场合下暗地抚慰的刺激让他比起以往获得了更多难以言喻的快~感,浑身如同过电般的软麻,心理上由于刺激而获得的愉悦比身体上的还要多得多。 他不经意地抬了眼,登时呆了,巨大的imax宽幕幕布上,原本应该出现的演员表等的画面,此刻竟然如同暗夜里突然燃起了缤纷的焰火,墨蓝色的背景下,千万朵颜色各异的鲜花陡然出现,次第盛开,摇曳生姿,鲜活生动,让人如同置身于万紫千红的百花园中,甚至似乎闻到了一阵阵淡淡的香气。 一片姹紫嫣红中,一行龙飞凤舞的字鲜明无比:送给我最心爱的宝贝任常新。 没有落款署名,但是任常新一眼就看出那是谁写的。那熟悉的字迹任常新时常见到,是冯意亲手写的。 尽管任常新知道没有人认得他就是屏幕上写的任常新,他的脸还是不自禁地热了,他的耳朵都烧得滚烫发红。 他听到旁边那男的说,“这哥们还真他妈会玩儿浪漫。”那男人身边女孩艳羡地看着幕布上万紫千红的鲜花,嗔怒,“你从来没有这样对我好过。” 任常新脸发烫,不知该说什么好。这种只有学生时期才能做出的浪(傻)漫(逼)事,向来被他嗤之以鼻,要知道先前那些社会新闻上的各种新奇的求爱求婚不知被他怎么地狠狠地贬斥为无聊傻~逼,没想到他自己却碰到了这么一桩,而且这种方式显然更加傻~逼,傻~逼得他都尴尬得想找个地缝钻下去了。 他是个好面子又矫情的人,身为一个男人,只有他主动求爱的份,他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他也能被人这么对待,而且还是这么一种傻~逼的当众求爱的方式,然而面对这种他平日里斥之为傻~逼的行为,他除了滚烫羞耻的心情之外,竟然更多的是甜蜜。 冯意从身后搂住他,俯在他的耳畔,柔声道,“宝贝,喜欢吗?” 任常新闭了闭眼,他感到自己的心一点点的沦陷,他不知道该如何挽救,甚至于他根本就不想去挽救。 冯意这个疯子时不时做出些事情,无论是如同影院那次傻~逼似地的求爱,或者是细心体贴的各种小事,总是让任常新又尴尬又感动。两人的相处不仅仅如其他的小情侣一般,更经常会有各种傻到极点的惊喜。 一次下班回来,任常新推开卧室门后就吓了一跳。房间里铺满了灿如朝霞的红玫瑰,娇艳欲滴,他们的那张结实的大床上点着巨大的心形蜡烛。橙黄色的烛光下,整个房间温馨浪漫得一塌糊涂。 冯意站在任常新身后,从背后伸出手揽住他的腰,将他揽到怀里,俯在耳畔,低低地问,“喜欢吗?” 任常新自认是个百分百的男人,怎么会一而再地被这种傻~逼式的表白感动呢?可是当他真正面对时,尤其是这是来自他喜欢的人,他的心竟然软得化成一团蜜水。 他有些不知所措,又甜蜜又尴尬又羞耻的心情,让他不知该如何回应。 冯意弯下腰将他抱起来,跨过铺在地上的红玫瑰,将人放到心形蜡烛中间。 这些蜡烛摆得很开,也很宽,足够两个男人压在中间而不至于碰翻。冯意压到任常新的身上,两人四目相对,眼里都是浓得化不开的柔情,彼此的瞳仁里都是对方的样子。 冯意低下头,轻轻地吻着任常新。冯意向来在性~事都是霸道,强悍的。他们之间的吻也充满了占有,争夺的意味。都是男人,都想拥有主动权。然而这次的吻却满满的柔情,像是最温柔最甜蜜的情人,不带一丝占有的气息,而是柔软到了极致的情意。 任常新像是被蛊惑般,微仰着头,接受着冯意的亲吻,他张开了嘴,接受着身上这个男人温柔地进入,毫不设防,毫无戒心,全心全意地接受,将自己完全奉献给了这个男人,让他带领着自己进入最快乐的极致。 这一刻是身和心的彻底融合,两人彻底融化为一个人,真正地结合在一起。只是简单的亲吻,似乎就能让他们彼此都达到了最快乐的顶点。 一吻过后,冯意微微抬起头,他的嗓音喑哑低沉,充满了男人气息,温柔到了极点,低低地,沉沉地,“宝贝,将你自己交给我。” 任常新一颗心难以自已地怦怦乱跳着,在这心形烛火中,冯意的话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在冯意强大的攻势下,他几乎守不住自己,不知不觉间已经彻底沦陷。 ☆、第27章 离别 忙忙碌碌很快就到了年关,任常新虽然祖籍湖北,但他们家很早就来了鹏城,老家也没有什么至亲的亲人,所以就在鹏城过年。冯意全家都在京城,自然要回京城过年。 任常新和冯意下了班后一起去超市采购年货。鹏城处处张灯结彩,诸如过年好这样的音乐不绝于耳,年味特别浓。他们到了之前被中年大妈训的那家超市采购。之前任常新觉得丢人,隔了好久都不肯去这家超市,不过现在再来,想想当初他被人训得傻傻的模样,觉得特别好笑。 那个时候他和冯意还是冷漠的同事关系,他厌恶冯意到了极点,恨不得永远都不用见到他。可是现在两人竟然同居,在一起生活。现在想想,人生可真是奇妙呀。 任常新给冯意买了不少年货,许多是南方才有的特产。不仅如此,他还托人弄来了一些特别的补品,专门送给冯意的父母。冯意勾着他,笑得邪气十足,“这算不算是给公婆的礼物。”任常新翻了个白眼,懒得搭理冯意。 冯意买的是年三十下午的飞机票,从鹏城到京城虽然只需要两个半小时的飞机,但万一遇到飞机晚点京城塞车,冯意估计得挺晚才能回到家。 冯意舍不得那么早走,要不是家里人催得急,他还想订更晚一班飞机。他是冯家唯一的儿子,大年三十自然不能不在,他家人接连好几个电话打过来,催着他订机票,他才勉强订了大年三十下午的票。 _分节阅读_27 两人耳鬓厮磨了许久冯意才出门。冯意不让任常新送他去机场,年关了路上车多塞车得厉害,他不愿意任常新又在高速上塞上几个小时。 两人在电梯口又缠绵了许久,冯意在任常新唇上咬了口,沉沉说,“等我回来。” 然后就毫不犹豫地进了电梯。 任常新没有送冯意下去,两个大男人在家里缠绵就算了,又不是女人,难道要他执手相看泪眼?丢不丢人呀! 他靠在走廊的墙上,心口的位置甜蜜而又哀伤。冯意给了他强烈的暗示,可是他无从判断,这些暗示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 冯意不是他能招惹的人,从这段时间任啸以及他自己调查来的资料都明白地告知了他。虽然他家在鹏城也算是一霸,但是在冯家面前就完全不够看了。冯家有权有势,背景深厚,势力盘根错节,绝对不是他们这样的“暴发户”可以比拟的。而且冯家非常正统,属于那种往上数几辈都是军人的世家,也从没有闹出过什么离经叛道的幺蛾子。 冯意在遇到他之前也是正正经经的直男,哪怕有过不少风流韵事,那也都是和女人发生的。如果被冯意他家老爷子发现自家儿子被自己带歪了,恐怕连任啸也不一定能保得住他。 任常新不是傻子,他只是贪图玩乐,但是该做的不该做的他心里一直都有分寸。之前他和冯意将两人的关系定义为炮~友,纯粹的*上的关系,随时就能断。男人结婚前怎么瞎天糊地地玩都没什么大不了,怕就怕玩儿真了。 世间的事就怕一个认真,如果认真了,谁知道会发生什么?更何况,就算他认真了,冯意呢?他能认真吗?虽然冯意一直在暗示他,但是任常新心底明白得很,要论到玩儿这些玩意,冯意绝对比他玩得更多更狠。尤其是他们京城的那个圈子,那些个世家子弟,别看和外边那些女人男人们一口一个甜言蜜语,山盟海誓矢志不渝说得烂熟,但是心里都门儿清得很,玩儿归玩儿,那都是游戏上的事儿,是绝对扯不到婚姻上去的。逢场作戏玩儿的事,能和正儿八经需要衡量各方权力利害的婚姻大事相提并论吗? 更何况他是个男人,更不可能登堂入室进得了冯家的门。 别说冯家这样的大家,就连他们任家也是要面子的,无论他怎样玩儿,哪怕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个弯的,又怎样?明面上他一定得娶一个端庄大方的女人,还得生孩子继承家业。 这就是现实,根本就不容得他逃避。 任常新想了许久才开车回主家过年。冯意多虑了,年三十下午的鹏城空荡荡的,大街上几乎没什么人。当他将车停进车库,走出来时,天空中远远地飞过一架飞机,任常新抬起头,那飞机渐渐地飞远,终于再也不见踪影,天空中只留下一道细细的白色痕迹。他不知道那是不是冯意的飞机,也不知道当飞机在鹏城的天空中飞过时,冯意会不会打开机窗上的隔板,看看能不能从空中看到他。 他想了想,觉得自己真是可笑。冯意又怎么会像他这样傻呢。 ☆、第28章 表白 任常新家人口并不多,也就他父母和他三人。他爷爷奶奶姥姥姥爷都已经过世,其他的亲戚也大多在湖北,基本很难过来一趟。 往年不少人来他家拜年,大年三十也算过得非常热闹。 今年任啸说不想搞得那么大,就他们家三口一起安安静静地过个年,谢绝了不少前来拜年的人。任常新也不在意,他手机收到不少拜年信息,也不知是不是他最近都不和他那帮狐朋狗友一块玩儿,相比往年要少了不少。 然而有一个人,无论任常新怎么冷落他,那个人一定会给他发祝福信息。现在都流行用微信发祝福发红包什么的,但是那个人自打他们相识开始,整整五年了,每次过年只会给他发短信,那短信也不像其他人一样搞得花里胡哨的,就只是简简单单地一句话,“祝你新的一年心想事成,身体健康,幸福美满”。 最开始任常新还觉得挺有意思,别人都拼命地各种花里胡哨的祝福语,生怕不够生动,可是那个人从来不多一个字。每次都是一样的字,不多不少。 这次也是一样。 任常新复制了一条别人刚发给他的祝福信息,发还给了那人,然后顺手就将那人的短信给删了。 任常新吃过饭就想回房玩儿游戏,却被任啸给叫住了。任啸让任常新和他们一起在客厅里看电视节目。 任常新挺不喜欢看这些,他和他爸他妈的兴趣点完全就不在一条轨道上,让他陪着他爸妈看电视就是种折磨。然而任啸却不肯让他走,让他坐在旁边,时不时问他最近的工作怎么样,遇到了什么问题,有没有什么困难。任常新只好正儿八经地一一回答了,顺便将自己吹捧了一番。 他妈特别开心,一个劲地夸他聪明能干。任啸虽然喜怒不形于色,但眉眼间也是非常温和。 任啸又问他和冯意相处得怎样,任常新心里一个咯噔,生怕他老子知道些什么,虽然当时他们圈子聚会时,冯意暗示不许那些人泄露他和任常新的关系,但也保不齐有一两个神经病将事情往他老子那儿捅。 任常新一边心里打鼓,一边正儿八经地将冯意的事说了一遍,当然是采取了春秋笔法,尽说些公事,删掉他和冯意之间的私情。 任啸许久没有说话,将任常新折磨得天人交战,一个小人说干脆承认算了,另一个小人说再等等吧没准他老子什么都不知道。就这样天人交战了许久,任啸才点点头,缓缓地说别和冯意过于亲近了。 任常新立刻化身乖萌好学生点头听命,反正他又不和他老子住一起,他是否和冯意一起他老子也不知道。 不过这么一来,任常新更是坐不下去了,借口要上洗手间脚底抹油溜了。 他刚进了自己房间,正好冯意给了他电话。 他们两个其实正儿八经分开还不到十个小时,但是彼此都烧心挠肺般地想念对方,自从上次冯意外出项目办事之后,两人还真没有过晚上不在一起过夜的,此刻都觉得特别不适应。 不过两人都是男的,又都没喝什么酒,正常状态下说不出那些腻歪死人的情话,冯意这个无赖于是又开了黄腔,说了些躁得人脸发热的荤话,那些都是他们私下不可为人知的事,任常新脸烫得几乎能嗤啦一声蒸鸡蛋,半天才羞耻地道,“你他妈在哪呢?这么不注意形象!” 冯意乐了,嘴凑到话筒边上,吧唧就是一口,“宝贝,老公有了你还要什么形象。他妈地想死你了,真想操~死你,今晚我们电话做~爱怎么样。” “操!你他妈就是一流氓!” 任常新被冯意那粗话刺激着,心底也浮动起来,靠,他还真没玩过这玩意。平日里黄~色~小~说也没少看呀,怎么就没想过做这个。 两人都是年轻男人,不撩拨都一腔子火生怕泄不出去,彼此挑逗了几句,就都忍不住了,掏出家伙就弄起来。冯意平日里还有个人的模样,可是一遇到这种事,粗话,下~流话接连轮番上场,他又了解任常新的性~致点,每个字几乎都刺激得任常新爽到不行,几轮之后,任常新再也忍不住,彻底发泄了出来。 爽过之后,任常新几乎瘫软在床上,动都动不了,心底是沉沉的满足。虽然他心里有很多不确定,但是现在冯意在他身边,而他还那么年轻,还不需要去想那么多以后的事。他还可以好好享受和冯意在一起的感觉。他乐观地想,那些事太沉重,等以后有空了再去面对吧。 很快要倒计时了,任啸将任常新叫了出来,他老妈也在。这倒是稀罕,任啸对这些年轻人的倒计时活动完全不感冒,他老妈又是要睡美容觉的,从来没有守过夜。原本任常新还想和冯意一起倒数,两人都说好了,没想到却被他老子给劫了胡。 任常新向来怕他老子,只好乖乖地陪在身边。 差不多开始准备倒计时,任常新的电话响了,他老妈调笑他,“真是男大不中留,你爸难得想要咱们一家人一起倒计时庆祝新年。你小情人就来电话了。” 任常新尴尬地回了他老妈两句,就闪到一边接了电话。 电话那头,鞭炮声不绝于耳,显然非常热闹。冯意似乎在一座挺高的地方,能听到呼呼的风声,他身边也热闹非凡,不少男男女女的声音。 他们两个刚说了没几句,任常新就听到了个明丽的女孩声音,“冯意哥哥,我们一起来倒计时吧。” 我呸!还冯意哥哥?!老子是不是得叫冯意弟弟呀。 冯意不耐烦地,“边儿去,没看到我跟老婆电话呢嘛。” 操!能这么和女孩说话嘛,真他妈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差评,负分。 那女孩似乎委屈兮兮地走开了。任常新皮笑肉不笑地,“嘿,你他妈一男的怎么能这么对人女孩说话呢,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 冯意在那头笑得开心,隔着那么远,任常新似乎都能看到他眼底溢出的笑,“宝贝,你这块玉我还疼惜不够呢,别人哪轮得上呀。” 任常新嘿了声,毫不羞耻地,“那是,小爷这可是天地至宝,天上有地上无,人间独此一份的宝玉。你他妈要是不珍惜,就等着哭去吧。” _分节阅读_28 两人嘻嘻哈哈地逗了一会,就听到一阵暴雷般的欢呼声。 冯意在他耳边,醇厚而磁性的嗓音,低低地说,“宝贝,开始倒计时了。” 任常新兴奋地点头,墨黑的夜,一块硕大的电子屏在远处立着,上面清晰地跳跃着倒计时的数字。这是任家所在的小区物业为了迎接新年专门整的,不少人聚集在小区广场上齐声倒数。 两人相隔千里,夜间寒冷的空气包裹着他们,可是透过电流传递过来的彼此的呼吸,仿似都带着温度,虽然外面是兴高采烈的倒数声,但他和冯意之间却流动着奇异的平静,静静地等待着,期待着,盼望着。 随着暴雷的欢呼声,倒数结束,嘭地一声,巨大的烟火迸射上了墨蓝色的天空,千树万树梨花开般陡然在空中绽放,无数流星般的烟火骤然绽放,颜色艳丽绚烂,形状多姿多彩,刚刚一轮燃尽,继而又几十簇烟火四面八方不同角度飞射而起,将整片天空映照得美不胜收。 他们两人始终拿着电话,静静地看着这一切。热闹喧哗的欢呼里,任常新忽然听到对面冯意的声音,那声音就像是他第一次接到冯意的电话时一般,低沉磁性,悦耳得能让耳朵怀孕,轻轻地,柔和得如同温暖的夜风吹拂而过。 “常新,我们在一起吧。” ☆、第29章 出国 冯意非常恼火,自从上次两人在年三十晚通过电话,他就再也找不到任常新。 大年初一特别忙,来他家拜年的亲戚朋友以及攀关系的人特别多。他忙到电话都关机了,好不容易抽了个空回来充电,才发现任常新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等他回过去,那边却是关机状态。 冯意也没在意,过年嘛,大家都忙。直到晚上打过去,那边依旧是关机中,他就有点不乐意了。 冯意没有打到任家或者任啸找过任常新,任常新的手机向来不关机,他们两人又时常在一起,自然不会打到任家。 然而现在他无论是电话,还是各种诸如□□,微信等通讯工具都联系不上任常新,看着手机上始终静止的头像,他感到难忍的焦躁。 冯意不是个轻易沉不住气的人,长年的训练让他哪怕在最危险的境地都能冷静准确地判断出行动的方向,在受训过程中,忍耐力、意志力,耐痛力以及各项测试他都获得了最高评价,虽然因为家庭原因,这不能成为他真正的职业。但冯意对自己非常有自信。尽管他十足的傲慢,但是他确实拥有傲慢的资本。 他难得的几次失控全都是因为任常新,这种感情新奇而陌生,是他从未经历过的。哪怕他小时候就喜欢上任常新,但是那时也仅仅是作为一个模模糊糊的暗恋对象,他也从没有想过为一个不确定的人而抑制自己。 现在不同了,现在的任常新是真实的,鲜活的,无论是暴怒的,还是胆怯的,矫情的,还是努力的,甚至是那个眦着尖牙竖着利刺保护自己的任常新,都让他无比的迷恋。 冯意正处于冲动的年龄,他想时时刻刻都和任常新在一起。他太年轻,年轻使得他拥有足够的勇气和冲劲,让他敢于放开一切去追求自己渴望的东西。 此刻的他并无法考虑到太长远的将来,也无法考虑婚姻孩子家庭这些现实因素,他和任常新不同,任常新的性子偏软,外表看上去不羁实则顾虑重重,而他却更强势更有勇气面对一切。他自信,他要的东西,一定会是他的!也必须是他的! 如果前面有一座山,他也会拿炸药将它炸平! 直到第二天,冯意都没联系上任常新。这种完全失去联系的焦躁让他坐立难安。任常新就跟突然从这世上消失了般,没有任何消息。 冯意并没有犹豫太久就给任啸去了电话,既然他已经想清楚了,有些事情他就不再打算刻意隐瞒。任啸似乎并不奇怪接到他的电话,两人打了会官腔套话,冯意就直截了当地询问起任常新。 任啸笑了笑,说,“儿子长大了,早就不听我们这些老人的话了。其实冯少应该更清楚他去了哪里,不是吗?” 任啸的话里有话,虽然他没有说任常新的行踪,但是冯意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某些讯息:任常新已经不在鹏城了。任啸肯定知道任常新去了哪,但他就是不肯告诉冯意。话里的意思明白得很,几乎就没有指着他的鼻子说,我就是不告诉你我儿子去了哪,你不是本事嘛,你查呀! 任啸是只老狐狸,商海沉浮几十年,虽然现在做到老大的位置,但话永远留三分,更别说是对冯意这种身份的人说话,像这种近乎直白的挑衅是从来都没有过的。 冯意淡淡道,“任董,有你这话就行了。” 他挂了电话,立刻就给人去了电话。他之前安排了人盯着任常新,大过年的原本不想打扰人过年,这下没办法了,只得让人给查查看任常新去了哪,和谁去的。 其实也非常好查,所有的信息很快就传给了他。任常新大年初一就出发去了大溪地,独自一个人去的。冯意心里火苗嗖嗖嗖地往外窜,他和任常新之前不是没有计划过一起到国外度假,两人还挑了不少地方,只不过年前工作实在太忙了,两人都腾不出时间,没想到过个年,任常新就抛下他独自去旅游了。 幸好任常新没有找哪个男的一起去!冯意继续看,当他看到下面的资料时,眼睛微微眯起来。难怪,原来是这样。 冯意家人口不多,只有他爸妈、他和他姐四个人,不过亲戚朋友不少,全都上他家来拜年,作为冯家唯一的儿子,他实在无法离开,更何况他还得趁着这段时间拜访不少人,将关系给打好,以后有的是用得着人家的时候。 冯意和任常新不一样,任常新身边的都是些狐朋狗友,想的无非是陪着任常新玩儿能给自家获取些利益。冯意打小圈子里的不是有权有势的,就是真正握有实权的,彼此之间互有所需,当然也有不少是打裤裆起就玩儿大的情谊。 他要办的这事挺麻烦的,必须得将关系走通,这段时间国家查得严,还得小心避过风头。 和那帮人喝过酒碰过关系后,冯意还时不时查看派去监视任常新的人发回来的消息和照片。任常新还算乖,虽然不少男的女的上来和他搭讪,他一个都没有搭理,只是悠闲地晒着太阳泡着海水玩儿,看着照片里人悠闲的模样,冯意气得牙痒痒的。要是他也在那里,肯定要将人做得连路都走不了了。 冯意忍了两天终于忍不住了,他给任常新的酒店房间去了电话。电话那头许久才接通,传来任常新刚刚睡醒的声音,沙哑低沉的嗓音,类似任常新高~潮时低哑的叫声,让冯意隔着话筒一下就ying了。 他操地低低骂了声,心头发痒却见不着人的焦躁让他失去了往日里的平静,急躁地道,“你他妈敢一个人出国!” 话筒那边许久才回话,“你怎么知道这个号码?” 冯意被噎得说不出话,他妈地什么意思?不想和他联系?他真想要将人嚼到嘴里狠狠地嚼碎咽下去,让他敢一个人!他妈他非整死他不可! 冯意压了压心头的怒火,一字一顿地,“赶紧回来。我明天就回鹏城。” 这话出乎任常新意料之外,他没想到冯意能这么早回去,在冯意走之前分明说他必须得待到十五过后才能回来。他顿了顿,努力将自己从接到冯意电话的惊喜中□□。 自从那天凌晨冯意和他说了那句话后,他就一直处于纠结矛盾之中。 原本不想那么早面对的事情,却突然甩到了他的面前。这种事他不能和人商量,更不可能和他老子说,任常新知道自己,他不是个勇敢的人,他甘于现在这种生活,电视剧里那些为了爱情牺牲一切,什么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的事,根本就不适合他。 虽然他并不是什么穷小子,家世也未必就比冯意差,但两人毕竟都是男的,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事,平时玩玩就是你情我愿,如果摆上台面,势必会引起燎原的战火。 任常新想到这点,心里就发毛。他不知道如果他老子知道这事会怎么收拾他,一想到他老子他心里就发怵。所以这段时间他不愿意联系冯意。他出发前给冯意去了几个电话,正碰上冯意手机关机了,两人始终没有联系上。任常新就自我认为两人真地是没有缘分,干脆就再也不想着冯意了。 然而他自认为散心的旅游,谁知道到了这人间仙境的地方,反而加重了,那些成双成对的游客,嘻嘻闹闹的打闹,愈发映衬出他一个人的孤清。 不是没有人撩他,男男女女的都有,但是他似乎和大半年前的那个任常新完全不一样了。那时的他花心,见一个撩一个,看一个爱一个,此刻的他却完全没有了当初的心境。 如果可以,他其实只想要一个人。 犹豫了许久,任常新才说,“冯意,我很快要出国了。” 我们该断了。 是呀,该断了,可是为什么他就是舍不得说出这几个字。 电话那头冯意没有再说话,许久才传来平静到冰点的声音,“你出不去。” 冯意的声音很冷也很静,像是冬天冰冷湖面上的淬冰,戳一下就能戳出个血淋淋的洞,“这次你和你妈一起去香港转机,过关时你妈被拦了下来,因为证照问题没让走。所以只能你自己出去。” _分节阅读_29 冯意冷哼了声,“任常新,你想躲我?我告诉你,你是我冯意的人,这辈子你都别想能离开。” ☆、第30章 拒绝 任常新确实是要出国,他妈身体一直不好,在国内看了许久也没有什么效果,任啸想将他妈送到国外去看病,让他也陪着去。原本任常新并不想去,他现在在公司做得挺好的,年前他还和高管开会制定了未来三年的计划,资金年前就已经融资到位,将要在这三年内逐一落实。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对自己充满了斗志和信心,他确定自己一定有能力将公司做好做大做强。 然而就在这个节骨眼,任啸让他放下手里的一切陪他妈去看病。 任常新不敢当面反对任啸,私下里求他妈,他老妈心软,对任啸说不需要任常新陪着。却被任啸一口否决了,让任常新必须陪着他老妈一起去,否则就是不孝。 任常新彻底无语,他知道自己一直让任啸失望,可是在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已经长进的时候,任啸却将他赶走。尽管他爸说的也对,他老妈一人在国外,身体又不怎么好,就算有钱,但哪里有自己的至亲在身旁照顾的好? 任常新思来想去,还是没敢再反抗他老子。任啸是个说一不二的人,只要说了就必须得做。按照以往的经验,他就算反抗也是无效。所以他就只能如同战败的公鸡般乖乖地听从任啸的安排。 这次去大溪地也是任啸安排的,还非得赶在初一走。任啸说他妈喜欢大溪地的风景,让他赶紧带着他妈去看看。任常新对自己老爸这种任性的作风也是彻底无语了,万般无奈,只好赶鸭子上架地陪着他老妈去,可没想到他妈竟然因为证照问题出不去! 任常新本来就不想去,这下乐了,直接就要陪他妈回家,可他刚刚上车,任啸却打来电话,说机票酒店的钱都已经付了,不去怎么行。任常新一向惧怕他老子,这下他再不愿意,也只能压着心底的那股子气上了飞机。 到了大溪地后,他的手机竟然地被偷了。他原本也想过给冯意打电话,但一想到除夕夜冯意对他的告白,以及冯意家的情况,他就犹豫了。 任常新确实喜欢冯意,他享受冯意带给他温情和性~爱,他们两个无论在哪方面都非常和谐,任常新爱耍小性子,人又任性矫情,冯意从来都让着他哄着他上赶地讨他欢心,他们两同居这么几个月,小日子过得不知多舒心。然而如果真地戳破那层膜,从炮~友升级到恋爱关系,他犹豫了。 任常新这个人说世故也挺世故,但是却有一种莫名的纯真。他向来只玩儿,从来没有谈过恋爱。不知怎么地,他觉得感情这玩意挺珍贵的,不能随便拿来玩儿。虽然他肯定是要和女人结婚,可是他却隐隐地期望着能遇到某一个人,两人能携手相伴共度一生。 然而这个人肯定不会是冯意。 冯意的背景和势力,他背后的冯家都不是他能招惹的。 任常新这个人没有太多毅力,吃不了苦,也没太大的追求,让他为了爱情而打乱自己的人生,他会害怕会退缩。 他又不是没有爱情就活不下去。放弃冯意这棵大树,他还有整片森林。何必为了一个男人而吊死自己? 最后他自欺欺人地想,反正他很快出国了,他和冯意就算不想分也得分。任啸已经联系好了国外的医院,过完年就送他和他妈出去。 漫长的距离能耗尽人所有的热情,爱情也不例外。根本不需要他说分手,他们自然而然地就会断了联系。 没想到冯意竟然找到了他住的酒店,还打了电话过来! 任常新接到电话的那刹那,心里的欢喜就像是吹胀的气球,几乎压抑不住地要崩裂出来。他已经好几天没有见到冯意了,在国外这种陌生的环境,身边都是双双对对的情侣,他愈发控制不住地想念冯意,他眷恋冯意给予他的温暖和爱恋,那些爱恋就如同空气般时刻浸润着他,让他逐渐卸下心防,敞开自己,不知不觉中,在心口的位置刻上了冯意的烙印。 在欢喜之后,他又回到了现实。 两人有了一段不愉快的对话,冯意甚至撂了狠话,然而任常新压根就不信,他想去哪就去哪,你冯意就算再牛~逼,也不能管住别人的腿吧。 他犹豫了许久,还是说了,“冯意,你之前说的那事,我考虑过了,我们还是做炮~友吧。” 当炮~友多轻松简单呀,只看眼前,不用考虑以后。任常新肯定会结婚的,他们这种家庭是要面子的,他爸就明白告诉过他,不管他现在玩儿多疯,婚必须要结,孩子也一定得是自然孕育出来,绝对不许搞什么试管婴儿,他们任家有头有脸,必须要有个拿得出手的当家女主人。 所以,玩儿什么爱情呀,没有结果的东西,何必呢。 话筒那边许久没有声息,任常新都以为冯意是不是挂电话了,忽地他听到冯意冰冷地道,“随便你。” 随即电话被挂断了。 任常新愣了半晌,才缓缓地挂上了电话。 任常新又玩了好几天才打道回府,冯意没有再给他打过电话。两个人就跟冷战了般,彼此再没有任何联系。 然而当任常新抵达机场时,冯意竟然在出口等着他。 冯意一身黑色长风衣,衬得他愈发的身高腿长,他斜倚在栏杆上,神情傲慢不羁,容颜俊帅得如同明星般,招惹了无数来往旅客行人的目光。 任常新出来后一眼就看到了他。冯意走了上前,接过他手里的小箱子,淡淡一笑。那帅气的模样任常新都快要醉了。 不管他有多纠结,一看到这张脸他就彻底萎了。那一刻他想要告诉全世界,这男人是他的!独家所有!盖章认证! 只可惜这样帅气的男人,他自己亲手给推开了。 任常新只带了个很小的箱子,没有其他大件行李,冯意就一手拎着行李箱,一手十指交缠紧握着牵着他往外走去。机场里来来往往不少人,在机场座椅,咖啡店等地方休憩的旅客,在他们经过时都不自禁地看向他们。 他们个头都高,一个俊帅一个漂亮,那么亲密地走在一起,如同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像是在走一场时装个人秀。 所有的人都投射了欣赏羡慕的目光。 冯意将任常新接上车,直接开回了家。 一进家门,冯意就扯掉了任常新的衣服。任常新飞了十多个小时,很疲累,可是两人许多天没见了,对彼此的眷恋就像是强大的吸铁石,恨不得立刻钻进彼此的身体里,狠狠地占有,彻底地释放,用行动诠释对对方思念和渴望。 先前在机场和车里,任常新就已经忍不住了。他这几天洁身自好得很,那些来撩他招惹他的,他竟然一概拒绝了。忍了这么多天,好不容易到了家,哪里还压抑得下去,他毫不犹豫地回抱住冯意,迫不及待地按住冯意的头亲去。 唇舌死命地纠缠,彼此如同野兽般,疯狂地吸吮着对方,来不及吞噬的液体沿着他们的唇角滑落,衣服在两人的撕扯中彻底破裂,被甩到一边。两个人用力勾缠着,用手,用身体,用嘴,用一切他们所拥有的,表达着对对方最最强烈的渴望和占有欲。 冯意咬住他耳垂上最嫩最滑的那块肉,用齿尖厮磨了几下,刺激得任常新呻~吟了几声。冯意又在他下面摸了几把,嘶哑地说,“我忍不了了。”按着他的腰将人压在地板上。 赤~裸灼热的背脊触到冰冷的大理石上,刺激得任常新那里一阵紧缩,冯意闷哼了声,伏下头更狠地噬咬着任常新颈上细嫩的肉。任常新眼泪一股股流了下来,生理上的痛感和那被狠狠撞击传上来的快~感让他彻底疯狂。那一刻,在冯意的折磨下他觉得自己在生和死的边缘被撕扯被撞击,颤栗得他几乎尖叫。 ☆、第31章 离开 长假结束后,他们去公司上班,任常新知道任啸说一不二,让他出国,他就一定要出国,不过他还是按照原定计划安排工作。奇怪的是,先前任啸赶着让他陪着他妈出国看病,后来竟然像是忘了这件事似得,再也不提了。任常新乐得不用出去,他老子不提,他才不会傻傻地区提醒他老子呢。 和以前有所改变的却是冯意,相比以前,冯意忙了不少,早上送他来上班后,直到中午才回来陪他吃饭,下午也不见人影,快下班时才能见着他。有时候冯意甚至连中午都没有回来,打来电话让任常新自己先吃饭。 这一年任常新有不少的工作计划,原先都是他和冯意一起制定的,当初的计划就是由冯意主导进行,但是冯意却嬉皮笑脸地说自己有事,让任常新安排其他人去做。 这让任常新很不高兴,这些工作细节内容都是他和冯意各种商讨后制定的,现在说换人就换人?!虽然他们公司也不是没有高层有能力可以接手,但是总没有冯意来得熟悉。更何况,任常新和冯意磨合了半年多,对冯意无论是工作能力还是其他,他都非常依赖。现在冯意撒手不管了,他登时感到自己像是被抛弃了般。 _分节阅读_30 难道挑明了两人不做情侣了,冯意就彻底放弃他了?连工作都不肯配合他了?这让任常新心里非常不舒服。然而除了工作之外其他方面冯意还是和以往一样,对他又细心又体贴,照顾得无微不至。任常新完全捉摸不透冯意的想法。 很快就进入夏日,任常新一直惴惴不安地等着他老子安排出国,不过等来等去都没有动静,反而是冯意突然跟他说要离开公司。 当时任常新正在办公,除了上下班和中午的饭点出现之外,其他时候没有公司出现的冯意竟然大略略地推门进来。任常新有些惊讶又有些惊喜,虽然他平时挺烦躁冯意这种不敲门就进来,完全不将自己当外人的样子,不过能在这个时候见到冯意,他还是挺高兴的。 他压抑了下自己心里的欢喜,微微抬眼,冷了脸道,“有事?” 冯意嬉皮笑脸地走了过来,笑嘻嘻地,“任总,想和你说件事。” 冯意除了正式场合之外极少这么叫他,平日里都是调戏地叫着宝贝,任常新敏感地意识到冯意有正事要和他谈。他心里有些不安,不知道冯意又要找他说些什么。 冯意笑嘻嘻地递给他一封信,上面赫然写着辞呈。 任常新心里一凉,虽然这几个月冯意上班和没上班没区别,但是至少人名字还是挂在公司上,可没想到现在干脆提出辞职。 是要和他划清关系? 任常新情绪起伏不定,他不擅长掩饰,哪怕拼命地冷着脸,但情绪依旧外泄到脸上。许久他才将辞呈甩到桌上,赌气似地,“随便你。” 这句话那样熟悉,仿似许久之前他也曾从哪里听过这样的话。 冯意原本在他老板桌正前方,外表虽然依旧痞气十足,可目光却一直凝在他身上。 任常新甩了那样的话后,冯意却笑了,他原本就长得够帅气,此刻笑起来竟然让人生出拨云见雾阳光明朗的错觉。隔着宽大的老板桌,他抓住任常新的手,好看的眉眼笑得十足男人味,低沉磁性的嗓音让人听了极是舒服,“宝贝,舍不得我?” 任常新脸有些烫,甩开冯意,没好气地,“你是哪块玉呀,我他妈会舍不得?” 冯意最喜欢任常新这种矫情装~逼的模样,西装革履一本正经的漂亮男人,装作毫不在意却又忍不住露出一些小端倪,让人品着就欢喜。 他笑嘻嘻地,“我当然不算什么,宝贝你才是那天地至宝,人间独一份的宝玉。” 他这么一说,任常新也想起来了,大年三十那晚他们*时说过的话,他怎么可能忘记,就在那天晚上冯意向他表白了。 任常新脸一阵发热,冷哼了声,别过脸去。 冯意拉了把椅子坐下来,柔声道,“常新,我原本就是来公司学习的,现在也算是学有所成,现在我想是时候自己开公司。” 任常新吃惊地抬头,他想起冯意确实当初说是来公司学习,学完了自然是要走了。 只不过据他调查的资料,他怎么也不信冯意会真地做一个商人,像他们这样有资源有背景人脉的圈里人,玩儿的都是资本,背后操纵运营,怎么会屈尊真地当个实业公司老板? 冯意却显然不是假的,他已经在任常新公司附近租下了整两层楼,他让任常新放心,他的公司起来后不仅不会和任常新公司有冲突,反而会促进任常新的公司业务。 任常新跟听天书似地,他一时没能明白过来,但有一点他算是确定无疑,冯意是肯定要走了。 冯意这个人霸道强势,从来不被他人左右,和他老子任啸是一个类型,决定的事绝对不允许改变。任常新感到一阵无力,任啸让他出国,他无力反抗,现在冯意要走,他也阻止不了。 冯意柔声道,“宝贝,我是个男人,需要有自己的事业,要不将来怎么养你?” 任常新想的却是老子需要你养吗,他家大业大,拥有的几辈子都花不完,更何况以冯意家的背景,冯意根本不需要真地劳心劳力地做这些。 任常新确实不想冯意离开,就算这段时间冯意很少在公司,但是只要知道他在,任常新就像是有了主心骨一般。他知道自己这种依赖性非常不好,但是他就是克服不了。 冯意笑道,“宝贝,我的公司就在附近,中午我会来陪你吃饭,你就当我到外面跑业务白天回不来,其余时候咱们还是老样子。” 能他妈一样吗?虽然距离上相隔不远,但是两人的关系却像被无形的东西扯开,割裂,而最终渐行渐远。 ☆、第32章 相处 冯意如他所说的,每天接送任常新上下班,中午也陪着他吃饭。就好像他的公司不是刚刚起步,万事待兴,不少重要的事情都等着他这个负责人签字处理,他来鹏城的主要任务就是陪着任常新,负责将任常新喂饱。冯意这么刻意地讨好,渐渐地才将冯意离开公司带给任常新的心理阴影面积消掉不少。 两人相处起来渐渐又和以往一般,只是他们再没有谈及任何感情问题。任常新明明知道这样下去很危险,可是他贪恋冯意带给他的温暖和照顾,狠不下心真地离开。 冯意花样百出,做了各种浪漫甜蜜的事,他又刻意对任常新好,两人的小日子过得无比甜蜜。他们同进同出,时不时到附近旅游。冯意还打算等这段时间忙过后就带任常新去国外旅游。 两人也经常到彼此的公司串门,冯意本就是从任常新公司出去的,人缘非常好,一进到公司,不少人都和他嘻嘻哈哈打招呼。任常新爱面子,他私下怎么浪都行,明面上却非得是严肃正经的老总模样,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西装连个皱褶都没有,在外人面前永远是冷着脸不苟言笑。 只可惜他长得过于柔和漂亮,将那副冷酷总裁的形象硬生生地拐成了禁欲系,那副冷冰冰的模样特让人想将他的衣裳扯掉,看看撕裂了这高傲清冷的外表后,这个男人会发出怎样惑人的呻~吟。 冯意就是这么想,他没有辞职前,中午只要下午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他们就会在任常新的休息间里做。现在有了新的公司,自然时不时就换一下地点,增加刺激。 尤其是在冯意公司,两人更加放得开。原先任常新死活也不肯在他那间宽大的办公室里办事,生怕会被秘书或是谁听到,其实他办公室的隔音效果特别好,除非扯着嗓子叫别人什么都听不到,不过任常新做贼心虚,怎么也放不开。 这下到了冯意的办公室,冯意才懒得管那许多,他期待着在这种正儿八经的办公场合上任常新已经很久了。只要他想到,任常新曾经被自己压在这张严谨办公的桌上,发出断续的呻~吟,这桌子沾染上某些淫~靡的液体,他就兴奋莫名。 这么想着,他就能连续做上好几次。 自从冯意离开任常新公司后,很多事情任常新就得自己独立面对处理,他被迫着成长,面对一个个或重大或突发的情况,虽然做错过不少事,但他总算撑了过来。 他学会了商场上的尔虞我诈,学会了权衡进退得失,学会了掩饰自己的真实意图,这些是无论哪个老师都无法教的,唯有经历过,失败过,成功过才能体会到的人生经验。 他和冯意都非常忙,也时常要去应酬,冯意也不限制他,只是叮嘱他不可以多喝酒。 冯意自从从任常新公司出去后,桃色新闻多了不少,时常传出他和哪个名门闺秀约会的花边,不过这些都是商场上的应酬,每次冯意都会给任常新报备,所以任常新还算放心,反倒是他那些狐朋狗友偶尔给他电话,貌似闲聊其实是碎嘴暗着说着冯意之前的花边。 任常新早就知道这些,冯意是个直男,以前没少和女人交往。任常新是个小气的人,他心底不爽,但也没法说什么,自己以前也不是善茬,说起来他和冯意半斤八两,也没法说冯意。 现在冯意这么多花边,他很是不痛快,就像是他自己的东西被人给觊觎了,如果可以,他真想将冯意给关起来,那张俊帅的脸只许他一个人看。 虽然他自己亲口拒绝了冯意,不过冯意待他比以往还要好,处处顾及他的感受,好到他几乎都忘了他对他们两人关系的定义。 他们两人的关系好,连冯意公司的人都知道了,任常新现在去找冯意都不需要通传,直接上去就行了。 任常新这天在外面办完事后,经过冯意公司的大厦时,叫住了司机,让开到停车场,然后让司机先回去。他忽然想见冯意。冯意的公司刚刚起步,也只是租了这栋大厦的两层,他没有让人通传,自己到了总裁办公室。 他正想敲门,房间门竟然开了,里面出来了个黑衣男人。那男人至少一米九的个头,和冯意差不多,冷峻坚毅的脸,虽然不是特别帅,但是特别阳刚,正气凛然,十足的男人味。 任常新愣了,其实他挺喜欢这款的,虽然不够帅,但是胜在男人味足,够味! _分节阅读_31 两人面对面对着,那黑衣男人停了一下,连分视线都没在任常新身上停留,漠然地从任常新身侧过去。 任常新直到那人走没影了,才进了办公室。冯意背对着他立着,身形挺拔,他竟然没有发现到他来了,声音冷然,“我已经尽到了我的职责。” 任常新奇道,“什么职责?” 冯意蓦地转身,眼底情绪复杂,好一会才淡淡一笑,柔和地道,“宝贝你怎么来了?” 任常新随意道,“经过你们公司,就上来看看你。”他挺好奇刚才出去的那男的,他流连花丛这么多年,还真没有看过这一款,别说,他还真是有点兴趣。 当然现在他有了冯意,自然不会想别人,不过就如同男人看女人一样,他就算收了心,但又不是和尚,看到帅哥自然多看两眼,有些兴趣。 忍不住就问道,“刚才出去的那男的是谁?你的客户?” 刚才那人一看就不是什么能久居人下的,任常新才不信是冯意的下属。 冯意又笑了下,转过头,“一个老朋友,正好今天到鹏城。” 任常新点点头,热情地道,“既然是你朋友,要不今晚给人接风。” 冯意淡淡地,“宝贝,你当着我的面谈别的男人,是不是屁股痒痒了?要不要我给你揉揉?” 切!任常新才不犯傻呢!他自然不会为了别的男人让他们两个不痛快,就拿话岔开了。 既然他来了,冯意自然就做不了事,交待了一下,就载着任常新到外面玩儿去。两人这段时间都太忙了,算一算,竟然许久都没有出去玩儿了。冯意干脆带着任常新又去了游乐场。任常新依旧和以前一样没用,稍微刺激一些就胆怯。冯意得意洋洋,毫无顾忌地将人揽在怀里,完全不在意旁人的目光。 自从他和任常新告白后,虽然被任常新拒绝了,但是行为却肆意了不少,哪怕是公共场合也毫不在意。任常新虽然不好意思,但是也没有拒绝。两人如同正常男女恋人的约会般,开开心心,甜甜蜜蜜地过了一个下午。 两人玩到游乐场打烊了才回家。这一天玩得尽兴,任常新几乎累趴在座位上。冯意宠爱地亲了亲他的额间,给他披上自己的外套,就开车回家。途中,任常新迷迷糊糊地听到冯意的电话响了。冯意按了接听键,应了声,“妈”。 任常新被这字给惊醒,睁开眼,路灯掠过冯意俊帅的侧脸,他眉头微皱,显得颇为不耐烦,“妈,下次你直接说我不在就得了。” 许久才又听到冯意嗯了声,挂了电话。 冯意侧头发现任常新醒了,柔声道,“吵着你了?再睡会吧,到了我叫你。” 任常新嗯了声,他不太相信冯意会叫他。按照以往的经验,每次他睡着了,醒来时肯定是在自家卧室的大床上。不消说,自然是冯意公主抱地将他抱进了房间。想一想可真是丢脸。不过在冯意身边实在是太有安全感了,他又困,总是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 这次估计也差不多。虽然想着绝对不再睡着,可是还是忍不住闭上了眼。 是谁说过,在自己最安心的人身边,才会毫不设防地放松自己。对于任常新,冯意就代表这样一个人。 ☆、第33章 ,五章 连更 三十三 冯意的公司逐渐进入正轨,但是冯意比起以前更加忙了,经常两人都没空一起吃午饭,有时候连晚饭冯意都来不及回来做给任常新吃。 任常新虽然不高兴,不过他也是公司总裁,知道创业艰难,虽然冯家的背景和资源给了冯意不少的优势,但是在商言商,很多关系和枝节都需要慢慢谈。 不过冯意不管多晚都会回来。任常新才没有那么贤惠等着他回来,早就睡着了,直到早晨醒来后才发现冯意抱着他熟睡。任常新蹑手蹑脚地起来洗簌。他不知道冯意究竟晚上几点回来,看他这疲累的模样估计得是清晨才到家。 其实冯意根本就不需要再回来,随便找个地方歇着也好过这么跑来跑去,然而任常新心里甜滋滋的,仿似他和冯意真地组成了一个家,这种不管多晚这个人总会回家的感觉真是挺不错的。 以前任常新经常跑冯意公司,不过后来冯意太忙了,没时间陪他,冯意让他以后不用过去了,有事直接给他电话,任常新也就少了过去。 冯意太忙了,现在基本上都是任常新自己开车去吃饭。他突发奇想,想去冯意公司带他去吃饭。这段时间冯意太忙了,两人都没有进行过某种深入的交流活动。 任常新挺怀念他们那些无法无天玩儿的日子。虽然冯意那玩意天赋异禀,但是如果不好好吃饭将身体养好,万一影响到发挥,那他不得哭死。关系到他这后半辈子的性~福,他必须得好好监督冯意吃饭。 两家公司离得不远,路上有点塞车,开过去也不过十多分钟。 冯意经常给他惊喜,他也想给冯意一个惊喜,去之前也没给冯意电话。他很快就到了冯意公司,以前他挺注意形象,在公司一向不苟言笑,今天他想到能见到冯意,心情大好,难得地给漂亮的前台小姐打了个招呼。 任常新原本就长得好,这么和颜悦色,将前台小姐吓了一跳。任常新逗她,“今天口红颜色不错,很衬你。”前台小姐脸顿时红了,羞涩地微低了头。 任常新刚要走,就听那女孩在后面忽地说,“任总,您要是没事就经常来下公司吧。” 任常新莞尔一笑,回头道,“行呀。”潇潇然走进了公司。他对自己的魅力无比得意,也就是小爷是个弯的,要不然,肯定是世界级少女杀手。 他到了冯意办公室外,推门想进去,门却被锁上了。 任常新大为失望,他懊恼地想早知道就提前给冯意打声招呼,搞什么惊喜呀,现在人都不在。 他正想给冯意电话,突然后面匆匆忙忙过来一个人,一见到他就满脸堆笑,任常新认得那是冯意的助理,挺帅气的一男的,原先他还和冯意开玩笑让他转让这个助理给他。 他见了美男心情就好,言辞也轻佻了,“哟,慢些,我又不会跑,摔了我得多心疼呀。” 那助理隐约知道他和冯意的事,脸唰地就红了。看得任常新一阵好笑,他口虽然花,不过也就是口花罢了,现在和冯意在一起,虽然他自己亲口说两人不过是炮~友,但是内心早就不这么想了。 他调戏地逗了那小助理两句,将小助理逗得脸红耳赤,他一阵好笑后,就打算给冯意电话。可没想到,他刚掏出手机,那小助理竟然伸手抓住任常新握着电话的手,呐呐地,“任,任总,我,我,你,” 任常新先前不过是逗逗这个小直男,没料到小直男却真地上手抓他,反而将他吓了一大跳。 他看了这小助理的样子,立时就明了了,这下真是自己自找,没想到真地撩了个直男! 冯意竟然在身边给自己安插了个情敌。不知冯意知道了会不会哭笑不得。 任常新向来知情达意,看这小孩就是个雏,也不忍心拿以前对那些欢场上的那套对他,只好说了几句自己不是什么好鸟,暗示两句他和冯意情比金坚绝对不会分手。 看那小孩一脸测然,他心有不忍,只好找个由头走了。 正是没想到会怎样,任常新一向没什么善良心肠,不过刚才那小孩看起来怪可怜的,他走的时候,那小孩一脸难过,都快要哭了。他盘算着以后再去找冯意得避着那小孩一点。 没办法呀,谁让他长得那样好,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本来还可以大吃四方览尽天下美男,没想到却被冯意给吃了。 任常新给这事一闹,也不着急吃饭了,慢悠悠地往前开,还时不时地欣赏一下两旁的景色。 他视线扫过一家高档的餐厅。靠窗的位置,坐着一对非常合衬的男女,男的帅,女的美,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_分节阅读_32 那男的正体贴地给女的夹菜,两人言笑晏晏,神态亲密。 那女孩似乎娇嗔地说了些什么,那男的亲密地握住那女孩的手,任是谁都能看出那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侣。 任常新犹如一盆冰水从头浇灌下来,明明已经入夏,可是他的身体却冷得如同寒天冻地。 嘎地一声,后面的车紧急刹车,差点撞上他。 他停在餐厅外马路中间的车道上,无数车辆在他身后大声按着喇叭,可是他却毫无反应。穿过川流不息的车辆,远处窗子里那两人亲热地交谈,执手相看,这一幕刺痛了他。 他见过冯意邪肆的表情,冷酷的表情,温柔的表情,可是他从来没想到有一天会看到冯意对着别的人也那样温柔。 原来他的温柔并不是只对他一个。 任常新浑身冷得如坠冰窖。他忽地想起先前在冯意公司里的一幕幕,陡然所有一切都明白了。 那瞬间他几乎羞耻得咬牙切齿,刚刚发生的一切就像是在狠狠地打他的脸。什么通吃四方,什么人见人爱,什么情比金坚,前台小姐小声说,“任总,您要是没事就经常来下公司吧”,小助理慌里慌张地表情,紧张抓住他打电话的手,还有那张看着他泫然欲泣的脸!他竟然还自鸣得意暗示小助理他和冯意绝对不可能分手!! 草你麻痹! 原来!原来是这样!原来冯意也玩儿这种游戏!一边勾着他任常新,一边和女孩子交往! 估计冯意公司的人都知道了吧!他妈地他就是个笑话!被人在背后耻笑同情的可怜虫! 就像是回到了他小时候,无意中听到被人在背后耻笑议论,笑话他娘,笑他是被男人干的货!那时他气得牙齿发痒,恨不得将那两人狠狠地痛揍一顿! 没错,他是喜欢男人,可都是他干男人! 除了冯意。 他被冯意压在身下,是不是那些人也知道了?!他是不是又成为了所有人的笑柄了?! 难怪这段时间冯意那么忙,难怪不让他去公司。原来都是有原因的。亏他竟然还以为冯意真地喜欢他,原来他妈地人家玩儿的是高精尖!一边玩儿男人,一边玩儿女人,他妈地两头通吃! 多他妈地有魅力! 沉沉的羞辱覆了上来,如同厚重的冰川,一层层厚厚地裹住他,迫得他透不过气。 他真想狠狠地大笑一场! 真是笑话呀,流连花丛的任常新竟然会以为别人能对他专情。他自己都学不会这种玩意,怎么有资格渴求? 他早就应该明白,像他们这种圈子里的人,早就和专情绝缘。他自己爱玩,为什么别人就不能玩?更何况冯意那个圈子里的只能比他的更黑暗更狠更绝。 车流不停地从他身边驶过,隔着川流的车辆,餐厅里的那人结完账,女孩挽住了那人的手,两人甜蜜地走出了餐厅,取了车,开走了。 任常新坐在车里,他不知道自己停在这里已经多久。他原以为自己会因为羞愤而异常难受,可是他再也想不了别的,他的眼里全是那人和女孩温柔的画面,一幕一幕,一帧一帧,仿佛永远不会停绝。 三十四 冯意回到家时,已经是晚上11点多了,这算是他这些天来回来的最早的一天。许久没有和任常新亲密过了,他也挺想念的,好不容易使了个金蝉脱壳先回了家。这么多天两人都没有好好在一起,他想要今晚上好好甜蜜一下。 然而他找了一圈也没有发现任常新。冯意掏出手机给任常新去电话。那头响了许久才接通了。任常新的声音传了过来。 冯意仔细听了下,四周很安静,不像是在某些场所,心才算微微定了,他压低了嗓子,低低道,“宝贝,在哪呢?怎么还不回家?” 任常新没有回答,冯意略略觉得奇怪,不过他着实想念任常新,两人许久没有好好地亲密了,他有些忍不住了,“宝贝,快点回来吧,我想要你了。” 说到最后,他的语气中都有些撒娇的意味。 冯意顿了顿,又道,“要不你告诉我在哪,我去接你。” 话筒传来任常新平静的声音,“我在我爸妈家。” “我妈不舒服,我回来陪她。” 冯意很失望,他好不容易才早些回来一趟,这段时间忙得他脚不沾地,无数的关系需要疏通需要牵线,好不容易才抽出个空档,金蝉脱壳出来,可任常新却有事。原本他想给任常新一个惊喜,结果却闹了个乌龙。 然而他也不能让任常新回来。任常新和任啸关系不怎么样,但是和他妈却非常亲密。任常新老妈身体不好,他能开口让任常新回来吗?要是他能光明正大地进任家,还能和任常新住一屋,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冯意眯了眯眼,心里活泛起来。然而现在他只得压了压心底的欲~望,道,“宝贝,那你早点回来。” 任常新嗯了声,就挂了电话。 冯意没想到任常新这一呆就是一个星期,就连他好不容易空出的周末,任常新也说没空回来,得陪着他妈散心。 冯意又不是傻子,他找人查了任常新老妈的情况,虽然任常新老妈身体确实不是很好,但是这段时间又是逛商场又是旅游的,不知多逍遥,根本就不是任常新说的需要人陪的情况。更何况任常新也没有陪他妈。 要不是任常新一直很乖,上班下班回家两点一线,冯意都要以为任常新故态复萌,不知找哪个小情人玩儿去了。 冯意无法接受任常新这样刻意的疏远,他放下了手头的事,找了个上班时间,开车去了任常新的公司。 以往他进公司从来都不需要通传,然而这次前台小姐却拦住了他,说任总正在会见客人,让他稍等。 冯意要是个能等的,就绝对不是冯意了。 他冷然道,“你做你的,别管我。” 前台小姐知道他和任常新关系好,对冯意的背景也有所听闻,以前冯意待人总是笑嘻嘻的,从来没有半点少爷架子,两人以前也算有说有笑,现在冯意陡然变了脸色,她更是不敢拦他。眼睁睁地看着冯意从身边过去,上了总裁电梯,才赶紧拨了电话。 任常新确实有事,他正满脸不耐烦地见一个客户。正在这时,秘书拨通了他的电话,说冯意来找他了。任常新脸色微变,尽管他早就知道冯意会找上门,可是真地面对了他还是不安。 坐在对面的客户关切地问,“常新,你没事吧。” 任常新不耐烦地挥手,“关你屁事。” 对面那人也不气,柔声道,“常新,我是真心实意来和你做生意的。咱们在商言商,公事归公事,好吗?” 任常新挑眉,“小爷赚钱的项目多了去了,差你这个?他妈地别废话,哪儿来的滚回哪儿去。” 那人知道任常新的脾气,也不恼,柔声道,“常新,你就看一眼这份合同,绝对不会让你失望。” 任常新哼了声,哪怕这人一分利都不拿他也不会和这人合作。他没踩死这人就算是他品德高尚不与小人一般见识。现在他看这人一眼都他妈地犯恶心,他能为钱恶心自己?快别他妈痴心妄想了! _分节阅读_33 他正想再怎么好好不见血地讽刺那人几句,门就被推开,他那漂亮的小秘书紧张地跟在后面,紧张地小声说,“冯总,任总真地在见客户。” 任常新脸色都变了,他挥挥手,让小秘蹑手蹑脚地出去了,顺带关上了门。 冯意进门后一眼就落到任常新的身上。一周不见了,任常新似乎瘦了些,也白了些。冯意从来都觉得自己特别男人,绝对不会做那些娘们唧唧的事,可是他现在觉得喉咙干涩,眼睛发痒,心口处堵着千百般的滋味。 许久不见了,他才知道自己有多想念这个人。 直到旁边有人干笑了两下,他才回过神,视线移到了椅子上的那人。 怒火顿时腾地燃起,草泥马!这人竟然还敢出现在他面前! 三十五 冯意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在任常新的办公室里见到周昀! 这个人他妈地竟然敢觊觎他的人!当初他将周昀打得连他妈都不认得,现在还敢出现!他冷然道,“他怎么在这?” 周昀又是干笑了两声,“冯总,呵呵,我正和任总谈生意,这些商业机密,冯总恐怕不方便听吧。” 冯意冷笑,他根本就不将周昀放在眼里,之前连个正眼都懒得给他,冷冷道,“任总的人都是我的,有什么机密我不能听?” 虽然他们两人的关系大家心知肚明,但是摆到了台面上,话就好说不好听了,这下连任常新都变了色。 周昀这次来确实是抱着别样的心思,自从上次他设计任常新,被冯意狠狠地揍了一顿,非但没消了他的念头,反而任常新泡在氤氲雾气温泉里的模样,以及他强抱任常新时那软玉温香,肌肤柔滑的触感,都让他眷恋难忘,日思夜想。 任常新和冯意在一起他不是不知道,任常新和冯意的背景他也不是不忌讳,不过他听说了一些事后,又浮起了遐想琦念,听说冯意已经离开了任常新的公司了,他色心壮胆,揣着份能让任常新赚钱的合同就来了。 可没想到竟然撞到了冯意。 任常新爱面子,被冯意当着外人的面这么说,格外不舒服。要是换了以前,他肯定就爆了,不过经过这将近一年的历练,他竟然也能压住了脾气,客气地让周昀先回去。 周昀知道今天肯定讨不得好,只得怏怏地起身走了。 他前脚刚走,门就被从里面锁上了,接着便是乒乒乓乓的一阵乱响,任常新办公室的隔音效果非常好,连外面都听得到打斗声,可见里面得多激烈,将外面的小秘书吓得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办公室里,冯意将任常新双手反拧,整个人扣在沙发上,狠狠地压着,口气不善,“你他妈地闹够了没有。” 任常新虽然被扣在下面,可是脾气却倔得要命,“没够!老子跟你没完!” 冯意的半边脸都肿了,身上不知挨了任常新几拳。任常新虽然被他扣在下面,但是却毫发无伤,那纯粹是冯意舍不得动手,要不然几个任常新都沾不了他的边。 冯意恼火得要命,原本任常新一个星期不着家,还骗他家里有事,这就够他恼火了,没想到还看到之前试图对任常新不轨的周昀,他没将任常新绑起来就已经算是他够理智了,可任常新反而先动了手。 他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之前因为忙,两人许久没有亲密了,但是怎么能因为这个原因任常新就闹别扭了呢。 真他妈地跟个娘们似地! 冯意脾气也大,他也是被宠大的,虽然很早就被送去特训,但是在他家那一带就是个霸王。要换了别的人敢这么对他,他早就将人揍得连他妈都不认得了。 他以前和女人交往也没什么耐性哄人,合则来不合则散,反正他冯意最不缺的就是女人。可是现在哪怕任常新这么弄他,他却还是舍不得离开。 任常新闹了这么一场,也累得够呛。他被冯意压在身下,挣扎了好一阵也没有脱开反而累得没了力气。冯意见他总算消停了,耐下性子,柔声说,“宝贝,我们不闹了好不?” 他要不这么说,任常新还没什么,这么一说,羞愤,难受,伤心全都涌了上来,他妈地真能演,奥斯卡应该颁给你一座小金人呀! 任常新死死咬着唇,他怕自己一松开就会说出什么丢人的话。他从来没有这么丢脸过。他现在感到幸运的是,之前他拒绝了冯意,没有答应两人真地在一起,要是当初他松了口,恐怕现在更加丢脸。 要分手,那也必须是他来提!玩儿腻你了,小爷不玩了! 冯意见任常新没有说话,越发贴近了些,两人靠在一起,熟悉的气息透过薄薄的衣衫传递到彼此身上。十数天没有亲密过了,两个人都有些按捺不住。冯意埋在任常新的后颈,舌头一下下地轻舔着那柔滑干燥的肌肤,心中的渴望就像压抑不住的火山,他想要这个人,想死了,想得要疯了! 他的手一寸寸地往前,抚摸逗弄着任常新的身体,热烫的肌肤,生出了米粒大的颤栗,柔润到了不可想象的地步,让人恨不得能狠狠地进入。 冯意低下头,扯开薄薄的衬衫,沿着那洁白的后背,颤栗的脊梁,一点点地往下舔吻吸吮。强烈的欲~望,亲密的吮吻,伴随着那不断颤栗起伏的身体,直落到尾椎骨上,厚实有力的舌头在那最迷人最漂亮的地方反复地亲吻,舔舐,引发了这具身体的主人一阵阵地颤抖。 然而当冯意想探入那隐秘的地方,却被任常新狠狠地握住了手腕。 虽然和冯意做确实很过瘾,但是这让任常新充满了屈辱感,他不是任何人的玩物,谁他妈都甭想! 任常新推开冯意,勉力站了起来,冷冷地,“冯总,我还有事,就不陪你玩儿了。” 冯意满腔的情~欲被刹了车,别提那个不爽。任常新更是以这么冷漠的语调和他说话,他的火再也压不住,窜了上来。 “你他妈怎么回事!” 他想起先前任常新和周昀单独在办公室里,虽然他从来就没有想过任常新会和周昀发生什么,可是现在情~欲和怒火双重夹击下,他的嫉妒如同疯长的野草,口不择言,“你他妈是不是看上别人了!” “是不是周昀那小子?” “任常新,你他妈要是敢背叛我,我干死你!” 冯意以前哪怕是威胁任常新,也是痞子般笑嘻嘻的模样,从来没有这样恶狠狠的样子。任常新一阵心悸,然而他自尊心和倔强被激了起来,背叛这个词,真他妈地讽刺,贼喊捉贼,还捉得人尽皆知! 他昂起头,毫不犹豫地冷冷看向冯意,声音冰冷得如同寒天动地般,“冯意,你说对了,我看上别人了。我们分手。” 三十六 当他说出分手后,冯意脸色难看到了极点,连那青肿的脸也难以掩去他眼底的阴翳。冯意几乎一步就跨到他面前,拎起他的领子,表情凶恶得如同恶魔,在那个瞬间,任常新心底浮起恐惧,他感觉到冯意犹如实质般的怒意,清晰地意识到冯意是真地想要杀了他。 要不是他的自尊在狠狠地支撑着,恐怕他的腿都软了。 冯意的声音似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像是咬牙切齿,碾碎了吐出来的,“你再说一遍。” 任常新咬紧牙关,昂着头,相比冯意给他的压迫,他更在意的是冯意给他的屈辱。他任常新虽然不是什么重要人物,可也是个堂堂正正的男人,绝对不能随意让人羞辱! 你他妈想当炮~友,我奉陪,可想要一脚踏两船,一手女人一手男人地玩儿,那就去你妈地!老子他妈地不玩儿了! 他毫不犹豫地,狠狠说, “分手!老子和你分手!” 话音未落,一记拳狠狠地砸了下来,任常新下意识地闭上眼,狠厉的拳风划过他的耳畔,啪地砸到他身后的墙上。冯意重重地将他怼到墙壁上,带着血的拳头高高地举了起来,对着他的面门。 _分节阅读_34 “你他妈敢再说一遍!” 冯意陷入狂暴中,他无法理解任常新的话,那些字凌乱散落,失去了原本的意义,他甚至无法在大脑里组织出这些话的意思。 但是他又仿佛清楚地知道一点,任常新要和他分手,彻底断掉两人的关系! 他绝对不允许! 哪怕用暴力他都要将这个男人留在身边!可是当他真地向任常新挥动拳头时,他舍不得了,他舍不得噌破这个男人一点皮。这张他喜欢了那么多年的脸,这具让他爱不释手恨不得化在里面的身体,他根本就舍不得让他受半点伤。 男人间的恋情充满了危险,暴力,彼此的互不相让,天性中的征服欲和占有欲使得爱恋中的男人们更具有暴力倾向,企图彻底占有对方,让对方完全屈服在自己身下。然而爱慕和眷恋也给这份暴力增添了柔情。 冯意太年轻,虽然他在很多方面非常成熟老练,但是面对感情,他幼稚得就像个小学生,他渴望着,也用尽自己所有的力气去获取,可是他不知为什么,对方却逃避了他。 他明确无疑地知道他想要任常新,想要这个人。尽管他还不懂得什么是感情,什么是永久,但是他就已经深深陷进去了。 然而面对赤红了眼睛,倔强的任常新,他突然丧了气,他不知道自己在哪方面出了纰漏。 他该怎么做?该怎么办? 心乱如麻! 冯意从没想过他有一天也会乱了,他充满了不安,不确定,他需要确实掌握一些他应该掌握的东西。 这份焦虑让他做出了错误的判断,差点让他后悔一生。 任常新没有想到冯意这么轻易地放过自己。他眼睁睁地看着冯意不发一言地放开他,沉默地走出了办公室。看到这样的冯意,尽管脚踏两条船,可是他明明白白地看懂了冯意,在他说出分手时,冯意遭到怎样的打击。 他原本以为自己应该很痛快,可是他却感到心口处撕裂般的痛。原来痛是可以传染的,从那个人的心口处传递过来,让他原本就充满屈辱的心更是痛不可抑。 冯意走了后,任常新心烦意乱,连原本安排好的会议也无法参加。他在公司呆不下去了,干脆和秘书说身体不舒服,先回家休息。 秘书知道他和冯意打了一架,先前冯意出来时,脸上青紫浮肿了一大块。原本她还以为任常新也会受伤,没想到任常新竟然没事。 现在任常新说身体不舒服要回家,她便唯唯诺诺地点头。 任常新郁闷地回到家,直接上楼进了房间,整个人瘫软趴在床上。他心里翻江倒海地难受,分明是自己先提了分手,狠狠打了冯意的脸,可是为什么他心底那样不痛快! 任常新醒来时夜已经深了。他接连午餐晚餐都没吃,但也不觉得饿,。他感到气闷,就开了门去了楼下客厅。客厅漆黑一片,他按亮灯,一回头竟然看到他老子任啸坐在沙发上。 任常新吓了一大跳,现在估摸已经深夜两点多了,他老子怎么在这? 任常新向来怕任啸,就想溜回房,任啸却叫住了他,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示意他过来。 任常新苦着脸坐了过去,他原本以为任啸又要训他,正想着装可怜撒娇蒙混过关,可一想他这段时间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呀,非但没做,他经营的公司业务蒸蒸日上,业绩比去年翻了快一倍。 难道他老子要嘉奖他? 这么想着,任常新忍不住期待地看向任啸。 任常新别看已经25岁了,但心理年龄也不知有没有成年,任啸虽然疼他,却从来没看得起他,他就像个小孩将好不容易获得的奖状递给了大人,眼巴巴地渴望能得到大人的奖励。 任啸将他叫过来后,却没有和他说话,等到最后任常新都有点犯困了,才听到任啸说,“常新,公司你不用去了。” 任常新正努力撑起快要闭合的眼,惯性地嗯了声,然而他很快就意识不对,啊地抬起头,惊诧地看向任啸。 之前任啸让他陪他妈去国外,他就已经一万个不舍得,后来任啸说国外的医生调不开时间,此事就不了了之了。他于是安心地继续工作,今天要不是冯意过来,他还要开高层会议讨论一个新项目的上马。 现在他明明已经做出了很好的成绩!任啸却让他离开! 任常新一向不敢反抗任啸,可是他着实喜欢他现在的工作,也为自己的成就感到自豪,他不想走! 嗫嚅了半晌,他还是挣扎地说,“爸,我想继续做。” 第一次他不是撒娇讨饶,而是正式地向他父亲求恳。 任啸看向他,平静的面容没有半分表情,眼脸下覆着青黑的阴影,以不许动摇的语气说,“你做得不错?在你手下公司半死不活,要不是我让人看着,集团一直拿钱出来填补,能维持到现在?” 任啸冷肃地,“我辛苦了半辈子建立起来的事业不容许被你毁掉。我已经让杨总来接管公司,以后你不许再插手企业里的任何事务,乖乖在家里待着。” 任啸以前就经常训他,任常新之前从来不管公司,只想当他那个享乐的二世祖,没有丝毫上进心,任啸训他,他直接左耳进右耳出,毫不在意。然而现在不同了,他上进了,不再是那个躺在父辈的财富上坐吃等死的富二代。他努力了那么久,学会了察言观色,学会了忍下一口气,与人酒场上打太极,学会了各种有意思的指标数据,他觉得商场的东西挺有意思,比起他以前玩儿的那些简直太有价值了。他越来越感兴趣,越来越有干劲。可是这个时候,任啸却突然让他让位,不许他再碰企业里的任何一样东西! 任常新觉得真他妈可笑呀,当他不需要时,所有人都逼着他学,当他想要时,又被活生生地剥夺了权利。 他从来没有正面反抗过任啸,可是他真地忍不了了,情场失意,不是应该商场得意嘛,他妈地这两样是不是都上赶着来跟他作对呀! 任啸那瞧不起的眼神深深地刺激了他,他那脆弱的自尊心仿似被无数的利箭刺穿,几乎裂成碎片。 他腾地站起来,几乎是怒吼出来,“我不接受!” 任啸动都没动,只是略略地抬起头看向他,苍白的灯光衬得他的面容愈发地冷厉,“这个世界不是围绕着你转。不是你想不接受就能不接受。你要学会面对现实。” 任常新眼圈发热,泪水氤氲出来,热泪几乎要夺眶而出。他确实太年轻,肩膀还太稚嫩,在他的人生中,从来没有经历过任何大的挫折,他不明白一切原本都好好的,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冯意不要他了!他爸也不要他了! 他仿似被整个世界抛弃了。 任常新拼命忍住即将流出来的泪水,这是他的父亲,他不能像对冯意一样对他父亲动手,那他还能做什么?除了接受被抛弃被甩开的现实之外,他还可以做什么?! 他再也没有留在这里的勇气,要不然他可能会痛声大哭,将自己最脆弱的一面彻底暴露出来。他转身冲了出去,直接冲向了车库,他要离开这里!他要离开这些抛弃了他的所有一切! 三十七 任常新漫无目的地开着车,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也不知道自己能去哪里。虽然奉承他的人很多,可是当他真地有伤心事时,他却不知道应该对谁说? 他的脑海里出现了一个人,他下意识地咬紧了牙,就算死他也不会在那个人面前示弱! 他开到了一家通宵营业的酒吧。泊好了车,就进去喝酒,他现在什么都不想想,思考太痛苦,他宁可不要脑子,只想要一醉方休。 他找了个位子坐下,点了酒,也不用酒杯,一瓶接着一瓶地喝。 他的酒量不好,心情差,几瓶下肚,就开始头脑犯晕,落入眼帘里的都是重影,人晕乎乎的如同在云里雾里飘着。他招了招手,让r又给他拿几瓶酒过来。 他感到有人靠近他,微抬起头,挥了挥手,含糊不清地让人将酒给他。那人递给他一杯酒,他嫌弃地啪地甩开,含糊不清地说,“小爷他妈要一整瓶!” _分节阅读_35 那人小声哄他,一会就递给了他一瓶。任常新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拿起就往嘴里灌。殷红的液体沿着他的唇角滑落,顺着白玉般的肌肤流过上下滚动的喉结,浸湿了薄薄的春衫。 那人喉结滚动了下,视线热灼地燃在任常新的身上。 任常新啪地将酒瓶甩到桌上,那酒瓶质量还不错,没有摔碎,滴溜溜地打了几个转。那人又开了瓶酒递给了任常新。任常新接过就喝,他头脑被酒精浸润得晕乎乎的,完全失去了辨识的能力。他只想一醉方休,什么都不要想,什么也都不要烦他! 难怪人家说一醉解千愁,喝醉了什么都不用想!真他妈地好! 又好几瓶下肚,他彻底晕得手脚发软,连身体都挺不起来,歪了身子倒在沙发上。 他的脸色潮红,唇润润地,高挺的鼻梁打下一片阴影,纤长而浓密的睫毛随着呼吸微微颤动,衣衫上半端被溢出来的酒浸得湿透,贴伏在身上,领口因为燥热被他解开了好几个扣子,露出了精致白洁的锁骨以及一大片柔腻的肌肤,殷红色的酒珠沿着肌肤缓缓流动,滑过好几道湿润的水迹。 那人坐在任常新的身旁,眼神灼热如同烈火,那目光几乎要将任常新吞噬下去。那人俯了过去,靠近任常新。他靠得太近,任常新不耐地挥挥手,可惜他手上没劲,那人反而靠得愈发近了些,忽地悦耳的音乐声响了起来,将那人吓了一大跳。 那铃声响了许久,终于停了。可不到一会,又是响了起来。 任常新的手机贴在他的大腿,震动和手机发热弄得他醉得也不安稳,他勉强掏出手机,看也不看,就按下了接听键,话筒里传来冯意焦灼的声音,“你在哪?” 任常新醉得迷迷糊糊,那些字就跟浮萍掠过般,他接收不到里面的任何信息,他只知道这个人很讨厌,竟然敢打扰小爷睡觉,该死! 他实在醉得厉害,连声音都是软绵无力,“滚。” 冯意顿了下,突地暴躁起来,“你在哪,你他妈又喝酒!” 任常新醉酒后多撩人冯意又不是不知道!酒吧那种灯红酒绿的地方,任常新也就是仗着是任家的少爷,没人敢动,要不早就被人给吃干抹净了。 冯意脑门青筋突突地蹦,他派去的人还没有任常新的消息,真他妈地操蛋!他怎么会想到任常新会突然半夜跑出去。早知道就应该派人24小时盯着。 鹏城上千家酒吧和夜总会他就算一家一家地找也得找到天亮,万一出了什么事,他连杀人的心都有了! 电话骤然断了,嘟嘟嘟的一串忙音。冯意急忙又拨过去,却是已关机的提示音。 他操骂了声,抓起车钥匙,就往外走。刚才电话里杂乱的音乐声,喧闹的人声,还有几个高声调笑的声音,一听就是非常混乱的地方,一想到任常新竟然在那种地方喝醉,将曾经撩他的那副姿态展现给别人看,他就压不住心头的怒火。 他再也坐不住了,哪怕是一家一家地找,他也得去! 手机忽地响了,他接通了,听了对面那人几句,便匆忙挂了电话,继而打给了他派出去调查的几个人。冯意在电话里狠狠地道,“xx酒吧!多带几个人,哪个敢碰他,老子剁了他!” 冯意赶到酒吧时,他的人也正好到了。虽然差不多快四点了,酒吧里依旧热闹非凡。冯意眼光掠了一遍没看到人,让手下那几个分开去找,他到了吧台掏出照片问服务生有没有见过任常新。 任常新并没有到吧台点酒,照理说吧台服务生应该不知道。然而那服务生却表情微动了下,这些变化全都落到冯意的眼里,他甩了一沓钞票,那服务生眼睛一亮,悄悄地往远处指了指。 冯意转身就走,他快步穿过喧闹的人群,那些醉酒后的男男女女跟疯了似地,尤其不少穿着暴露的女人围了上来,贴到冯意身上。 冯意毫不客气地拨开那些人,快步走到了服务生所指的位置。 那里一片狼藉,桌子翻倒,玻璃碎了一地,一个男人倒在地上□□,酒吧里熙熙攘攘不少人,不过都是瞧热闹似地嗤笑着围观,没有一个人上前询问发生什么事,更别提扶这个男人起来。 冯意踏步过去,他穿的是军靴,丝毫不惧这些碎片,咔嚓咔嚓地踏在上面,就跟碾碎一只老鼠。 他啪地一脚踏了上去,踩到那男人的手骨,用力一碾,那男人就跟杀猪似地嚎叫起来。 边上的人竟然喝起了彩,一个女的还抛了个媚眼,“帅哥,你真酷。” 冯意拽起那个男人,将他扔到沙发上。酒吧炫彩的灯光下,那男人的脸就跟开了染坊似地,鼻子被打歪了,嘴也肿了,血流了一脸。 冯意俯下~身,目光犀利紧盯着他,一字一顿,“人呢?” 那男人畏惧地缩成一团,抖抖索索地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冯意将他的头狠狠按倒在沙发扶手上,还未等那男人反应过来,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擦过他的脸颊刺入离他皮肤不到一寸的沙发上。那男人吓得连叫都叫不出来,旁边围观的男男女女也一时噤了声。 他们都看出来了,这个男人是玩儿真格的,要是那人不说实话,他能弄死这个人! 这比起之前的更加吓人。 之前的或许还可以说是斗殴打架,这个连动手都免了,直接上刀子。 那男人快要哭了,抖索地说,“被,被带走了。” 冯意瞳仁微缩,紧了紧手上的力道,“谁?” 那男人颤抖地,“莫,莫城。” ☆、第34章 ,(25日晚上8:00继续更新,日更) 冯意到酒吧之前,莫城已经将任常新给带走了。他们坐在车后座上,飞逝而过的街灯明明灭灭地洒落在他和怀里的任常新身上。任常新睡得很香,像个孩子似地,平稳轻微的呼吸,就在他身边,一切是那样宁静而美好。 好得让莫城有种岁月静好的错觉。 莫城甚至想,要是任常新永远不醒来,一直睡在他的怀里,那该多好? 他将任常新抱上床,除掉鞋袜外套,盖上被子之后,他的手机响了,是个陌生的号码。 莫城犹豫了一下,划过了接通键。 一个陌生而气势十足的男人声音,透过薄薄的空气传递而来,“他在哪?” 莫城唇角扯出一抹笑,无声的,他的记忆里,那个昏暗的包厢里,这个男人搂着任常新,淡淡地说,“宝贝,有什么关系,反正我和你在一起了”,那时这个男人的视线掠过了他,那样犀利的视线,当时他就知道,他的心思早就被这个男人看破了。 五年了,他喜欢的人没有丝毫察觉,可是他喜欢的人的恋人却一眼就看穿了。 难道是因为他们都喜欢同一个人的缘故? 他看向床上的任常新,卧室里柔和的床头灯拂在任常新的身上,那张脸无辜而单纯,难以想象这张脸的主人其实是个花心任性的男人。可是这样的男人,他却喜欢了五年。从第一眼见到,他就喜欢了,从此再也不可自拔。 从那时候起,他才知道,原来他并不是单纯的直男,他喜欢了一个同样是男人的人。 所以当他的未婚妻说要追求真爱时,他没有阻拦。他甚至羡慕他未婚妻的勇气,她勇于抛开一切去追求自己的真爱,而他自己却只能躲在僻静的角落看着那个男人换了一个又一个情人,却始终没有勇气说一句,“我喜欢你。” _分节阅读_36 当任常新问他为什么会有直男纠缠弯的时候,他错愕,紧张,害怕,不安,甚至隐隐的期盼,他以为任常新发现了他对他的心思,那时他忐忑不安,既害怕又期待,可没想到任常新说的却是别的男人! 当听完任常新说的故事,他第一次真正感到了无力,虽然任常新是以别人的名义说的,然而他敏锐地察觉到,任常新说的就是他自己。当他听到那些细节时,他的心愤恨得几乎扭曲成一团,恨不得将那男的给撕了! 他守了那么久的人,竟然被人侵犯了! 而且,连任常新自己都没有发现,他却敏感地发现了,任常新每次提到那个男人,眼神和平时截然不同,虽然那样的表情非常细微,一闪即过,但是落到莫城的眼里,却如同惊涛骇浪般让他心悸。他明白,任常新喜欢上那个人了。 连任常新自己都不明白的心事,他却发现了! 他喜欢的人,喜欢上了别的人。这样一个老套到无趣的命题,简直让莫城都想笑。 他以为任常新爱玩,还不想收心,所以他一直默默等着,等待任常新玩够了,玩腻了,回头能看到他。 可没想到任常新却为了其他人收了心,明明是他先守在任常新身边,明明他是先出现的,可任常新却喜欢上了别的人! 明明是他一直树下等着守着,丝毫不敢放松,不敢离开,眼巴巴地期待着那青涩的果子能够成熟,可是却在某一天,在他甚至都没有意识到的时候,那颗红果却已经被人轻易地夺走了! 现在这个夺走了他心爱的人的那个人竟然还给他电话! 夏夜的风燥热得让人疯狂,莫城松了松领口的扣子,让自己能够顺畅地呼吸。他有种泄愤的错觉,曾经这个人傲慢地揽着他心爱的人在他面前秀恩爱,可讽刺的是,现在他们共同爱上的男人却躺在他的床上。 “你要是敢碰他,我一定会弄死你!” 耳畔传来那个男人暗沉迫人的声音,很缓很慢,带着狠厉的压迫,一字一字地往他心上加码。 莫城突地觉得可笑,他喜欢的人喜欢的竟然是这样的人。霸道,无礼,野蛮!任常新这么任性的人,怎么忍受得了? 换了是他,他一定会用所有的耐心和体贴去爱护守护他喜欢的人,他会用自己所有的一切去换取他喜欢的人的欢心,哪怕仅仅是一个微笑!他也会拼尽自己的所有保护他喜欢的人,绝对不会将自己爱的人气得半夜到酒吧买醉,更不可能让其他男人有任何可趁之机! 现在他爱的人醉成这样,肯定都是那个人的错! 一定是那个人不珍惜他!不爱护他!甚至是气他!不在乎他!才会让他半夜出去买醉! 这个世上最爱他的是他呀!为什么任常新就不能回头看看?他才是最爱他愿意为他付出一起的那个人呀! 莫城压抑住心底的酸楚和不甘,低声道,“他在我这里很安全。” 话筒那边的男人丝毫不被他动摇,冷冷地,“地址?” 莫城生出一股厌恶的情绪,这个人强行抢走了他喜欢的人,现在竟然连他们仅有的这么短暂的相处时间都要剥夺。 他淡淡道,“常新不想见你,等他醒了,如果他想见你,我会告诉你。” 尽管任常新一直没有醒,但是莫城相信如果任常新醒了,也绝对不会想要见到这个人! 肯定是这人让任常新难受到买醉!他认识的那个任常新风流倜傥,肆意妄为,全然一副贵公子的潇洒姿态,他是那样任性,那样骄傲,如同天上最明亮的一颗星星,这样的人竟然消沉到需要买醉! 这段时间莫城听说了不少冯意的风流韵事,冯意在来鹏城之前,在京城那圈儿里就是个风流大少,嫩模,明星,富二代,各种女友络绎不断,冯意的身边从来就不缺少女人。 他听到他圈里的那帮大少们私下八卦,冯意原先并不好男人这口,先前就有不少弯的勾搭冯意,当场被冯意撂翻,狠的时候直接将人打进了医院。 冯意和任常新好了后,跌掉了不少人的下巴,有的悻悻地说,早知道冯少爱这口,当初就不应该送美女,应该投其所好。也有插嘴反驳的,你就算翻遍了整个鹏城,还能找到像任少那样姿色的?除了任少,送别的人去也只能是进医院的份。 这些人和任常新也不过是酒肉朋友,一起玩儿罢了,哪有什么真心,盼着任常新不好的居多。他们原本就畏惧任常新的家世背景,这么个漂亮的人看在眼里却动不了真他妈地难受,现在掺进了个冯意,更是碰不得。虽然没有人敢公开议论,但是言语中总带着些讽刺,就看冯意和任常新这两个玩家什么时候分手,最后又是谁飞了谁。 大出他们意料之外,谁也没想到这两个以玩儿出名的人竟然真地再也不在外面厮混了,恩恩爱爱地同进同出地相处了好几个月。 不过后来听说冯意离开任常新公司,自己出来创业,又听说任家碰到了些麻烦。不少人幸灾乐祸,任家家大业大,在鹏城背景深,关系复杂,那些人不敢明面上说什么,不过有人言辞隐晦,猜测该不是冯意甩了任常新了吧,要不然这个时候冯意要是出手拉他们任家一把,也不能有这些事传出来。 然而就算他们再怎么八卦,冯意和任常新还是住在一个房子里。直到后来有人亲眼看到冯意和女孩约会,两人态度亲密,冯意全程陪在左右,那模样就是一忠心的护花使者。 这下彻底炸开了锅,他们圈儿里,各种幸灾乐祸,冯意甩了任常新的花边新闻犹如宇宙大爆炸一般满天飞,各种阴暗的小道消息不绝于耳。 莫城很想给任常新电话,就像前几次一样。可是每次拿起手机,犹豫了许久,他还是放下了。他确实喜欢任常新,只是他却真正少了一份勇气。任常新太耀眼太夺目,而他只不过是普通人,他有什么资格又凭什么期盼能和任常新在一起? 他实在心烦,到酒吧喝酒,竟然无意中看到了醉酒的任常新! 那样的任常新,他从来没有见过,消沉的,低落的,失意得只能用酒精麻醉自己。 他心口的位置一点点地绞痛,那份痛如同潮水般一点点地蔓延,渐渐浸润了他的全身。 他舍不得见到这样的任常新,他心疼地想,如果站在任常新身边的人是他,他肯定会拿出他的全部,百分百的真心照顾疼惜任常新,他会将任常新捧在心上地疼,会对他一心一意永不背叛,他决计不会让任常新受一点儿的伤! 可惜这个世上没有如果。 就算是伤,他也只能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甚至没有资格上前安慰。 话筒那边的男人冷冷地,“任常新是我的人。你没有资格替他说话。” 那男人的声音很缓很沉,一字一字地锥进莫城的心脏,“你的父亲被你二叔设计陷害,气倒病死,家业被夺,你恨却没有报仇的能力,只能靠你父亲生前留下的部分资产度日,最终连已经订婚的未婚妻也以寻找真爱的借口离开。” 夜沉得很冷,莫城感到自己的心在不停下沉。 “告诉我地址,从此不再接近他,我就告诉你扳倒你二叔的关键证据。” 时间一秒一秒地滑过,沙漏里沙子缓缓落下的声响,在这暗沉的夜里,像是一只猫不停地拿爪子挠着心口,这样难熬的煎熬里,冯意终于听到莫城的答复, “你也是这样对常新?威胁他?逼他和你一起?” “你是不是利用了任家的事威胁他?” “我绝对不会告诉你我们在哪。如果常新是被你逼的,我一定会让他离开你!” 电话挂掉了,传来嘟嘟嘟的短音,冯意头也不回,“追踪到了吗?” 在他身后,坐在仪器前的那人无奈地放下耳机,摇头,“老大,只知道在xx区。具体位置不知道。” 冯意眼神一点一点变冷,逐字逐字缓缓地说,“他要是敢碰他,我让他再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身后那人一阵发冷,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_分节阅读_37 ☆、第35章 ,(捉虫) 冯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天色渐渐发白,从他和莫城通过电话后已经半个多小时过去了。他分分秒秒都忍受着煎熬,这比他接受特训时忍耐过的虫蚁,粪坑等都要难忍。他曾经经历过各种严刑拷打以及美□□惑的测试,他的得分是a,同期参加的人员中只有他和另一个人获得这个项目最高分。而在心理顽强度和承受力上他甚至比另一个人还获得更高的评价。 然而现在他觉得自己已经到了承受的边缘,略微一个小小的刺激都能让他彻底崩溃。 只要想到任常新可能会遭遇到什么,他就恨不得将人给撕了! 他早就知道莫城觊觎任常新,他不在意,不管任常新有多招人,最终也只能是他的人,其他人只能看着。 他自信能守得住任常新。 然而他没想到在他的眼皮底下竟然发生这种事!莫城敢将任常新带走!无论他威逼还是利诱都不肯将人交出来。 他心底转了无数个念头,莫城究竟想要什么?怎么才能将任常新安全无虞地带出来? 冯意在会所第一眼就看出莫城对任常新有企图,那种爱慕的视线他熟悉无比,因为他经常就是这样看着任常新。后来他稍微了解了下,莫城已经在任常新身边五年了。五年都没有行动,任常新甚至连莫城对自己的心都不知道,难怪被他截了胡。 冯意看不起莫城,他的字典里只有夺取,占有,那种什么默默守候,期待对方回头之类矫情又无聊的想法他向来嗤之以鼻。是个男人就该像男人的样,将自己看上的东西抢到手,不争取谁会白送你,又不是演电视剧,以为会有上帝可怜你呢,看你苦守寒窑十八年,送你个浪子回头薛平贵? 之前他没将莫城当回事,这种软弱无能连自己父亲的仇都报不了,临结婚还被人甩了的男人,他根本就不放在眼里,借那人两个胆,估计都不敢碰任常新一下。 然而当他了解这个晚上发生了什么事,他有些惊讶了。 在他看来,莫城就是个软弱怕事的小白脸,可是在酒吧当周昀想碰任常新时,他竟然拿了酒瓶从后面将周昀爆了头。 监控录像里那个瘦弱的男人发狂似地踹打比他几乎壮一倍的男人,直到将人彻底砸倒地上,再也起不来。 冯意第一次正眼看莫城。就算他无比厌恶这个将任常新带走的人,但是他不得不承认,如果不是当时莫城出手救了任常新,周昀那个渣,不知道会对任常新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 至于莫城,最好不要犯了他的忌讳,否则他绝对饶不过他! 他的人进入交~警~公~安系统,比对摄像头寻找踪迹,另一批人通过房~管~局系统查找莫城以及其亲友名下在xx区的房子产权。 虽然鹏城的监控设备非常齐全,但是有些小巷或者偏僻的地方还是没有监控设备,莫城乘坐的车行驶的路越来越偏僻,最终断了踪迹。莫城叫的车是辆黑车,套牌的,找不到司机的联络信息,他们只能利用实时监控,再根据车牌号以及车的外形等搜寻司机下落。 他们现在几条线同时下手,争分夺秒地追踪。 安静的房间里,唯有电流滋滋声,键盘敲击以及鼠标点动的声音,没有人说一句话。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突地一个人高声叫出来,“找到了。” 冯意迅速过去,那人指着实时画面上的车辆,原本非常模糊,通过技术处理后放大的画面清晰地显示正是那辆□□。这辆车正在xx路上行驶,这条路没有别的分叉道,非常容易截停。冯意迅速判断,从这里过去他的人是赶不及了,过了这条路,下面有好几个分叉道,鬼知道那个套牌司机会开到哪条路上。 他掏出手机给某个人去了电话,那人电话里嗤笑了声,嘲弄了他几句。他们是多年的交情,那人嘲弄归嘲弄,很快就安排了人。 冯意挂了电话,拳头微微缩紧,干燥的掌心渗出了细汗。 监控画面里,果然约莫五六分钟,两辆车驶上那条大道,前后截停□□,车里迅速下来五六个人,将司机拽了出来,按在车头上。 大约两分钟后,冯意的手机响了,他一秒都不用地接通了电话。放下电话后,所有人都已经准备好,迅速下楼上车。 莫城一直没有睡,橙黄色的床头灯柔和地洒在他和任常新身上。他坐在床边,看着任常新沉静的睡颜,听着平稳的呼吸,心底一片宁静。 天亮后这个人就不再属于他了,但至少现在,他能够毫无顾忌地肆意地看着这个人。 叮咚一声,打破了黎明前的宁静。莫城恍惚地抬头,现在才凌晨5点多,谁来了?他起身走到门边,打开门,隔着防盗门,外面是一个陌生人,那人平静地说,“先生,刚才是您说您家的水管漏水了吗?” 莫城愣了下,刚想说不是。忽地就听到屋里传来哗哗的水声。那人焦急地说,“先生,您快点开门,要不您的地板家具得全毁了。” 莫城疑惑了下,一个念头闪过,物业什么时候这么勤快了,他也没有打过电话呀。可是屋里巨大的哗哗水声,似乎是所有房间的水管同时都在漏水,他有些慌乱了。莫城是个普通人,他具备成年男人的思维能力,如果他有再多的时间思考,肯定不会开门。 然而那人焦急的声音,屋内哗哗的水声,让他忍不住就伸向门锁。幸好在他即将拧开门锁时,意识到了不对,抬起头,“你先出示证件。” 那人笑了下,从怀里掏出证件,递给莫城。莫城伸出手去拿,就在他的手伸出防盗门的栏杆时,那人猛地一拽一拉,将他整个拽到防盗门上,另一只手一拧,拧着他的脖子,卡在咽喉处,低喝,“开门。” 莫城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为什么突然发难,如果屋子里就他一个,他会保命要紧,然而屋子里还有另一个比他自己还要重要的人。他不敢开,他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他被掐得脸色发青,透不过气。这个房子是他一个朋友的,托他照看。因为偏僻几乎没有什么人住。就算他发出响动,也没有人能听到。 他产生了窒息的绝望,生命走到尽头的无力感,明明他还有那么多想要做的,他还想着天亮后他就会对任常新表白,既然那个人对不起任常新,他不应该再沉默,或许任常新能接受他,他们能幸福地在一起。 那人又加了几分力,几乎掐断莫城的颈。 突地,平静的屋子里传来沉稳冷肃的声音,“放开他。” 那人果然松了手,莫城无力地摔在地上,新鲜的空气涌了进来,他用力地呼吸两口,却被呛得咳了起来。 里面的人走了上前,拿鞋尖抬起他的头,高高在上的男人从上方冷冷地看他。 莫城瞪大了眼,抑制不住地又咳了几声,断断续续地问出来,“你,怎…么…在…这!” 那男人俯下~身,声音冰冷地吐在他的脸上,“你应该庆幸没有碰他,否则就不是现在这个结果。” ☆、第36章 ,(日更,每晚8:00) 冯意是从楼顶用吊索下来,虽然这套房子装了防盗网,不过这种粗细的铁条根本就不够他瞧的,他取出工具拧断后,从卧室的阳台钻了进来。 他的人引开了莫城后,他迫不及待地进入了卧室,一眼就看到了沉睡中的任常新。 任常新的酒量不行,不过酒品还算不错,喝醉了除了撩人之外就是沉睡,不哭不闹不吐,非常好伺候。任常新只是除掉了外套,其他一切都好好的,身上除了醉酒之外也没有别的痕迹,冯意这才放下心。 冯意坐到床边,任常新白天的模样还历历在目,他忽地有些慌,他不知道任常新醒来后会怎样,会不会又要和他分手。 他以前也不是没谈过,和女孩交往,上床,分手,跟程序似地。玩儿得他都有些腻了。他从来没有经历这样的事,至少他从来没有动用过自己的资源和人脉去寻找一个恋人。短短的几个小时,他跟经历过一场生死谍战似地。 难怪那个人嗤笑自己,真他妈地陷进去了。 _分节阅读_38 他的手指在任常新的脸颊上轻轻抚摸,柔滑温润的触感,奇异地平抚了他不安的心,让他彻底焦躁的心情瞬间安宁。如果这就叫爱情,他必须承认他真地爱上这个人了。 外面传来了动静,是他的人制住了莫城。他站了起来,既然莫城没有碰过任常新,他自然没有必要对付他。 留下人善后,他抱着任常新坐进了车子,司机将他和任常新送回了任常新的房子。他将人抱进了卧室,天色早就亮了,他却再也舍不得离开,脱下衣服,抱着任常新躺在床上。 任常新醒来时,颈畔痒痒的,热灼的呼吸顺着肌肤传递上来,他被裹在一个温热厚实的怀里。以前冯意就喜欢这样抱着他睡觉,不过这样的事仿佛是上辈子般,他怀念地缩了缩身体,然而很快他就意识到不对,转过头,竟然真地是冯意! 他的头枕在冯意的手上,身体被裹在冯意的怀里。冯意那张俊帅的脸放大地出现在他眼前。微闭的眼睛,高挺的鼻梁,薄削的嘴唇,俊帅得让他心动。 他迷恋地看着这个男人,两人紧紧贴付在一起的触感让他生出了这个男人属于他的错觉。 当然除了脚踏两条船。 “宝贝,好看吗?”沙哑磁性的男人嗓音,唇边是新长出来的青色胡渣,那张薄唇弯了弯,露出一个好看的弧度。 任常新动了动,想从冯意怀里出来,却被他更强势地抱住,冯意低低道,“宝贝,别动。让我再抱抱。” 冯意探过了身子,几乎将他半压地揽在怀里,沉重的男人身体无缝地贴合在他身上,连同身下那粗~硬的家伙也硬邦邦地顶住了他。 任常新脸烫了,脚动了下,却被更强势地勾缠住。冯意的呼吸吐在他的脸颊,低低笑道,“宝贝,再动我就不负责下面会发生什么了。” 任常新哼了声,别过脸去,差不多一年了,冯意的厚脸皮有增无减,他真是自愧不如。 “老婆,别生气了。” “我错了,原谅我吧。” 软软麻麻地吐在耳畔,激得他浑身如过了电般,冯意很少用这个词,调笑时也是用诸如宝贝这一类*用的甜言蜜语。任常新脸又烫了,言不由衷地,“少他妈乱叫,谁是你老婆。” 冯意笑嘻嘻地,“你呀,你可不就是我冯意的老婆咯。” “虽然你不会煮饭刷锅收拾家务,但谁让老公就喜欢呢。老婆,别生气了,我错了,你打我骂我都行,实在不解气,拿刀子朝我胸口戳都行,但咱们别说分手行吗。” “这辈子你就是我老婆,我们永远都不分开。死都不分。” 说到最后几个字,冯意的声音都微微变了调。 那些白天说的气话,在外人面前无法说出口的情话,如今在这张两个人曾经日夜缠绵的大床上,冯意什么话都能说出来,他的胸口荡漾着快要溢出来的柔情,这种感情是他从来未曾有过的,与父母亲情,战友生死友情全然不同,这种感情来得更加激烈,纯粹,排山倒海般地覆灭了他,让他感受到完全不同的人生体验,这种感情无关乎性,却能让性更加完美,更加激情。 冯意以前就知道自己想要任常新,但是他不知道也不明白自己对任常新迷恋到怎样的程度,经历这样一场风波,经历了他从未体验过的不安担心,他清楚地意识到,任常新比他自己还要重要。什么尊严,什么丢脸没面子,算得了什么,男人对自己的爱人软一点算得了什么,本来嘛,对自己老婆就是要有应必求就是要化作绕指柔,他心疼老婆,爱老婆听老婆的话怎么了,谁敢说他怎样! 操!老子就是个有老婆爱老婆的新时代好男人怎么地,谁他妈敢有意见! 尽管他并不知道任常新为什么生气也不知道自己哪儿错了,但管他呢,老婆不高兴,一定是他错了,道歉了再说。 任常新脸烧得都红了,他曾经幻想过冯意有一天会跪着哀求他,然后他冷眼瞧着,跟看只狗似地,毫不客气地抬脚将人踢得滚个三丈远。现在虽然冯意并没有当真跪着哀求他,但是这副老婆奴的贱模样,也着实满足了他那矫情爱娇的心。 然而他却没了那将人踢得滚个三丈远的心了。 冯意低下头,柔软地亲吻他。两人不是第一次接吻,柔情蜜意的吻也有过不少。不过这次冯意更加温柔更加体贴更加耐心,细心地开发,温柔地抚摸,让任常新哪怕没有被进入,都达到了高~潮。 冯意像是完全无视自己的需求,只一心为了满足任常新,拿纸巾擦拭了满手湿黏的液体,又给任常新收拾干净,柔声道,“老婆,你休息一下,老公给你做饭去。” 任常新满足地躺在床上,被人好好地伺候照顾之后,浑身没有一处不舒爽。冯意对他的那份照顾完全是发自真心,不掺和半点假意,细致小心,生怕他有半点难受,这样的感情太过强烈,哪怕隔着身体,他完全能感受到冯意对他的爱意。 就像伤心是掩饰不了的,爱情也是无法掩饰的。是否爱一个人,从那些微小的细节就能展露无遗。 冯意爱他,这点他几乎确定无疑。 冯意将饭菜端到床上,又抱着人去刷牙洗脸。任常新就是这么懒,跟只懒洋洋的波斯猫似地,如果能只动一个脚趾头,他绝对不会动一个半。冯意以前觉得这种人特没用,但是现在他怎么看怎么喜欢,他就喜欢任常新这种慵懒的模样,他就愿意这么伺候着人一辈子。 等任常新吃完后,冯意又收拾好后才回来。 任常新躺在床上,拍着圆滚滚的肚子,抱怨着,“以后不许喂得我这么饱,看我都胖了。” 任常新一米八二的身高才一百四十多斤,冯意原本就觉得他太瘦了,胖一点有什么不好,最好胖到没有别人要,没有别人觊觎,他才高兴呢。 现在他才算明白了,以前自己的心有多大,那么多人盯着任常新,只要他稍微做错一步或者少看一眼,就不知会发生什么。这个世上,莽撞胆子粗的不在少数,万一他的老婆被那样的人盯上了,出了点事可怎么办。哪怕事后他再怎么收拾那人又有什么用! 俗话说得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他老婆也不知道有多少人伸长着脖子惦记着呢,他真恨不得彻底将任常新养成个大胖子,谁也别想谁也别惦记。 但他可不敢说让任常新变成胖子的话,任常新这人又矫情又任性,还特别臭美,掉一根头发都得纠结个半天,让他变胖子,这个任务简直比登天还难。 冯意突然觉得自己挺辛苦的,有个爱美又被一群人惦记的老婆,他得多辛苦才能守住人,想想真是不知该哭还该笑。 他哄小孩似地,“老婆怎样都漂亮。胖一点显得更美。” 任常新斜乜了他一眼,哼了声,“那是,也就是我,天生丽质难自弃,胖一点那就是宋玉,瘦一点就是潘安,换了别的人谁能hold得住。” 冯意对任常新的小表情完全没有任何抵抗力,这让他原本就蠢蠢欲动的心愈发躁动,要不是太喜欢任常新,舍不得这么快碰他,他早就忍不住了。现在将人喂饱了喝足了,该轮到他了吧。 他搂住任常新,柔声道,“老婆,你要嫌胖要不我们运动一下。” 任常新明白他的意思,脸上一热,不过他确实也挺想要的,刚才那一下哪里能解得了渴,充其量就是吃了点零食。不过他向来傲娇,嘴一撇,毫不客气道,“运动也是你运动吧,又不是我,不干。” 冯意小声地哄他,“老婆,要不你在上面,你来动,咱们以前不就玩儿过那个姿势,你也挺喜欢的。” 任常新想起以前那些,脸上愈发烫起来,然而这也将他胸口的情~欲烧得愈发旺盛。 ☆、第37章 ,(日更,每晚8:00) 任常新还是推开了冯意,哪怕意识到冯意爱他,他依旧记得冯意脚踩两船的事。拿小爷玩儿呢,他能忍就不是任常新了! 冯意原本觉得已经水到渠成了,总该能让任常新高兴了,可两人欢欢喜喜的小船说翻就翻,任常新这么一下,他一时没稳住,摔倒了床下。 任常新半靠在床上,两条腿垂在床边,就跟个傲娇的王子似的,居高临下地睥睨着他。 冯意有些恼火,他就算爱任常新,本性还是那个傲慢的公子哥,被人这么刹了情~欲,更是难受。可是看着任常新这个模样,他的怒火竟然唰地消了下去,又软又麻的欲~望紧跟着爬了上来。 _分节阅读_39 任常新这傲娇任性,高高在上的模样让他嗓子发干,喉咙发痒。 任常新只穿了睡袍,领口的襟扣早就解开,轻薄的衣襟掩映着雪一般白洁的肌肤,那肌肤微微绽着些许粉色,笔直的长腿赤~□□在外面,光洁的小腿,纤合有度,不带一丝赘肉。 冯意眼眸转深,他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那双腿,尤其是那脚趾头,光润圆滑,粉嫩嫩的,在他面前傲娇地翘着,让他恨不得立时扑上去,将那趾头含在嘴里,拿舌尖一点点地舔,用嘴一点点地吸,将自己的口水舔湿那十个柔滑的脚趾头,然后再沿着那粉嫩的脚面,厚实有肉的脚底一点点地吻上去。 真是想得他心头发痒。 任常新像是知道他的想法,竟然抬起了脚,那柔润粉嫩的脚趾头向他伸过来,就在他忍不住想要低头含去的时候,那脚趾略微低了低,伸到他的颈下方,用趾尖抬起了他的下巴。 好像s~m的节奏! 任常新就是那个施虐的女王,而他冯意就是匍匐在地上被人施虐的男人。 冯意从没想过他会有这么一天,如果以前有人告诉他,有一天他会趴在地上被人拿脚趾抬着下巴,他肯定会揍得那人连他妈都不认得。可是现在他却甘之如饴,恨不得任常新能再拿那脚趾头狠狠地无情地蹂~躏他。 如果冯意的那帮手下和战友知道他现在的模样,肯定会摔掉下巴。谁能知道在外面傲慢狠厉的男人在自己心爱的人面前就如同一只小狗般地听话。 任常新之前觉得冯意是在玩弄他,脚踏两船,一手男人一手女人,说不准还在外面怎么吹嘘自己厉害,怎么上他。然而此刻他确信冯意爱他,他就像是捏到了一张王牌,能够毫无顾忌,肆无忌惮地羞辱这个男人。他要狠狠地打这个男人的脸,看究竟是谁脸疼! 他高高在上地,冷冷地斜睨着冯意,脚尖抬起冯意的下巴,说,“那天和你吃饭的女人是谁?” 冯意此刻满脑子都是浆糊,恨不得立时能低下头对着那脚面嘬上一口,他以前觉得玩儿脚的都是变态,然而现在他才知道原来面对自己的心上人,别说脚,哪怕让他舔遍任常新身上任一个私密的部分,他都会毫不犹豫地扑上去。 好一会他才意识到任常新问了什么。这个时候他心里哪里还有什么女人,愣了一会,才想明白,哪怕冯意再沉得住气,也由不得皱眉,“老婆,你和我闹了这么久,不会就是因为那个女的吧。” 操!要真是,他真是他妈地要打自己脸,想了那么多,还以为是哪一步露了馅,他还自乱阵脚,提前办了某些事,没想到却是为了这么个不起眼的人。 他苦笑了下,道,“老婆,你记得之前咱们去游乐园玩的时候,我接到我妈的电话吗。我妈发小的女儿过来了,要我去接机顺便接待一下。” 任常新冷笑,“发小的女儿,那就是青梅竹马从小玩儿到大的吧。” 还别说,任常新这话还真是,要不然冯意也不会这么头大。其他女人,他推了也就推了。他妈这发小的女儿和他从小玩儿到大,他要真地不理,指不定回去后他妈怎么抱怨他。他懒得生那么多事,反正只是招待一下,也不是什么大事,他那时也忙,回去后任常新早就睡了,两人几乎没有交流的时间,他也就没说。可没想到竟然惹出这么多的事。 冯意苦了脸,“老婆,我对你绝对是一心一意绝无二心,天地为证,如果我冯意真地对不住你,就,” 任常新冷哼了声,脚翘得更高了些,将冯意的下巴高高抬起来,“少他妈给我整这些没用的。” 冯意快要吐血了,他以前有过不少女友,可是没有一个比任常新难搞。其实也怪他自己,以前那些女友,他什么时候真正在意过,闹小性子哄不了就分,可是对任常新不一样,人提分手,他还上赶地追回来,生怕人不乐意,还硬生生地压下自个的欲~望。 他什么时候这么委曲求全过,可就算这样,他还生怕任常新一个不高兴,又给他提分手。 这样的事,一次就够了。他妈地他再也不想经历第二次。 冯意没有办法,只好将事情了一遍,他要是说得太清楚,任常新就冷哼了声,说他要是不上心,怎么能说得那么清楚,要是说得不够清楚,任常新又不高兴了,说他不乐意说,敷衍他。整得冯意哭笑不得。 说到最后,任常新算是信了□□成。 冯意腿都酸了,看着任常新渐渐放缓的表情,一颗心总算微微落了地。可还没等那颗心全着地呢,任常新冷冷道,“连手都摸上了,还叫没事?” 冯意最开始以为任常新只是听别人说,也就没细说吃饭的情形,其实他早就忘了,哪里还记得什么摸手。愣了好一会,才想起来,由不得叫苦不迭。 冯意以前逗女孩时就喜欢玩儿看手相这一招。他懂得杂,虽然不精但各方面都有涉猎,女孩子大多迷信手相星座什么的,他就拿出来哄哄小姑娘。那天那女孩让他看看手相,他也没在意,就看了。谁知道竟然被任常新看到了眼里。 冯意之前色迷心窍,脑子不清醒,现在前后一连贯,简直恨不得骂自己猪头,任常新肯定是亲眼看到了,才能问得那么详细。他只好将事情又详细说了遍,忽地想起出门时那女孩挽着他的手出来,这一幕肯定也落到任常新眼里了,又不由得叫苦。 他虽然有了人之后,和女孩相处顾忌了不少,不过有时候看到漂亮女孩也难免有些心动。这种心动就像是女人看到香水漂亮的衣裙一样。不过他也只是欣赏下罢了,并没有任何出轨的心思。那女孩确实是在追他,在鹏城这些天一直殷勤地找他,他那天实在推不了了,才和女孩出去吃饭。 他对女孩一向绅士,礼数周全,出门时那女孩挽住他的手臂出门,两人除了这点外再没有任何亲近的举动。如果是平时这么解释自然没有问题,但是现在他就是浑身长嘴,落到任常新眼里,也只能是狡辩。 冯意难得可怜兮兮地说,“老婆,我真地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 任常新其实早就信了冯意。他前后联系了下,冯意说那女孩经常到公司找他,他这些天又没有去,估计落到那些外人的眼里就变成了冯意变心了。难怪那些人那个样子。 男人嘛,在外面总是要给女孩些面子的,和女孩挽手的事他又不是没做过。他既然信了冯意,自然不会在这些事上纠结。 他是个男人,要是斤斤计较,一点事抓着不放还叫男人嘛。 究其原因,他确实之前对他和冯意的事没有信心,总觉得两人不能长久。冯意这人嘴花能玩,也是他不敢真地彻底信他的原因之一。经历了这么一场,两人反而像是解开了心结,彼此的心更贴近了些。 不过想到这些天他竟然闹了这么个大乌龙,两人还因为这事差点分手,他就觉得格外丢脸。面子上更是下不去,可继续咬着不放,又显得他小气。 他只得冷哼了声,做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冷傲姿态。 这模样愈发看得冯意心痒难耐。在他下巴处的脚背莹白如玉,光滑润洁,顺着那脚掌而上,小腿纤瘦笔直,一丝赘肉也没有,贴在他的眼前,一想到就是这样的腿在他撞击的时候,紧紧地夹住他的腰,让他达到最极尽的快~感,他就难以克制。他实在无法忍耐,俯下头伸出舌头舔了上去,厚实有肉的舌尖,湿润地舔过柔腻滑润的脚面,瞬间如同电流般从任常新的皮肤传递到大脑皮层,刺激得他微微颤栗。 任常新从来没有玩过足恋这玩意,被人第一次被这么玩儿,冯意俯在他的脚背上,俊帅的脸,刚毅的下巴,这样纯男性的脸,吐出厚实滑腻的舌头,如同蛇般在他的脚上舔吻,仅仅是这种视觉上的刺激,就已经足够让他兴奋的了。 冯意大力嘬了口,将口水涂了任常新满满一脚背。他兴奋得连身体都微微颤抖,握住那只莹润的脚,略微低了头,大口地将圆润的脚趾含到嘴里。 这一下刺激得任常新长长地呻~吟了声,从脚趾处传来的细腻滑痒,被齿尖轻轻地含住啃咬,吸吮,□□,这种只在某些带颜色的书籍漫画里见到的画面,竟然被他亲身体验到。 这种滑痒从他的足间一点点地蔓延而上,使得他全身每一处都酥软了。他又羞又恼,想恶狠狠地斥责冯意,可话到了嘴边,吐出来的字眼却软软濡濡地,明明是抗拒斥责的话,却充满了满满情~色的意味。 冯意将任常新的脚趾头都舔吸了个遍,将那五个圆润柔腻,绽着微微粉色的脚趾舔得湿漉漉的。那圆润的趾头上带着些许细细的齿痕,他意犹未足地沿着脚背而上,舔上那纤瘦笔直,却不失力度的小腿,灵活的舌头如蛇般地蜿蜒,在那洁白柔滑的肌肤上涂上一层又一层粘腻的液体。 ☆、第38章 ,(日更,每晚8:30) 自从两人上次闹了一次分手风波后,冯意简直化身为老婆奴,原本他就够体贴照顾任常新了,现在更是,进一步自我贬低了地位。这些变化并不是具体在某件事某个动作或者某个誓言上,而是在他们相处的每一处细节之中。 任常新原本就是个任性矫情的公子哥儿,这下更是踩着冯意,时不时矫情个几下。 原本两人的关系几乎在冯意公司里就近乎透明了,虽然他们没有言明,不过就两人那亲近的模样,长眼睛的都看得出来。经过这件事后,冯意更是肆无忌惮地秀恩爱,恨不得让每个人都看到。总算任常新好面子,只要出了冯意的办公室他从来都是冷着脸,高高昂着头,丝毫不理会冯意。反倒是冯意总是嬉皮笑脸地跟在他身边,时不时蹭一下,搂下脖子,亲下脸。 弄得任常新恨不得将人踢个十万八千里远。 任常新自然没有和冯意提起他在他公司被人善意提醒的事,只不过冯意为人精明,他回来后自然询问了当天的事宜,小助理支支吾吾吞吞吐吐地说了一通,将冯意闹得哭笑不得,他也不是什么小气的人,挥挥手就让人下去了。 果然舆论能够杀死人,在他们的感情还未成熟稳定的时候,任何一些风吹草动旁人的议论都容易让他们动摇。要不是他们彼此之间都有感情,如果就这么任由误会加深,不去解释,经年之后,就成为彼此最深的遗憾。 _分节阅读_40 幸好,尽管有了误会,但冯意没有放弃,虽然他采取错误的方式,最终还是取得了好的结果。 其实也是因为他是真地爱上了任常新,无论任常新怎么撂狠话,他也绝对不放弃。冯意是个看准目标就一路走到黑的人,这样的人无论前面有多少困难险阻有多少高山峻岭,他都绝对眉头也不皱地往前走。所以哪怕任常新有多少犹豫,有多少顾虑,他都会将任常新抢到手,这一辈子绝对不会放开。 任常新被他老子辞退之后,在家无所事事。要是换成了以前,他肯定乐得心花怒放,找上几个狐朋狗友潇洒度日。不过今时不比往日,他就算想找那些个狐朋狗友玩儿,人也不肯带着他玩儿了。形势比人强呀,冯意在后面压着,谁敢带着他找乐子,这不是摆明跟冯意作对嘛。 任常新约了几个都被人找借口拒绝了,气得他打电话给冯意出气。 电话那头冯意心里乐开了花,嘴里却满口忧国忧民,安慰任常新别气,等他回去陪他玩儿。任常新明明知道就是冯意搞的鬼,可苦于没有证据,冯意还装模作样地给他那几个朋友去电话,说了一通后,苦着脸说人家可不确实有事嘛,连他约都没能约出来。 任常新实在无聊,在家几天后就彻底呆不住了,他以前瞎混胡闹地就能过几天,可现在经过一年多的工作,他已经不习惯这种醉生梦死的日子了,他需要更多挑战性更多让他有成就感的事业,他再也不甘心就这样糊里糊涂地混。 之前冯意让他去他公司上班,被他毫不犹豫拒绝了,笑话嘛!他被自家公司赶了出来,现在再到冯意公司上班,被人听了还以为自己是靠冯意养着呢! 他又不是没有能力,凭着他自己也能闯出一片天。 可惜心比天高,论实力和经验,他哪里比得上那些老江湖,之前在公司有不少人帮他看着分析着判断着,避免了不少错误,现在就凭他一个人,想要打天下根本难如登天。 也就是那些人知道他的背景来历,不敢玩儿得太狠,要不连他的家底都要赔个精光。 任常新这么几次后,算是彻底明白自己的能力在哪,他老子说得对,刨去他的身份之外,凭他的能力有什么资格做什么总经理。 这个社会是很现实的,谁有能力谁上,凭什么让给你! 任常新渐渐丧气,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地一无是处。可是之前在他公司,他奋发图强之后,也做出了像样的成绩了呀。 冯意回来后,任常新闷坐在客厅,连灯都没开,屋里漆黑一片。冯意打开灯后才发现他在客厅,反而将冯意吓了一跳。 冯意脱下大衣挂好,走过去坐到沙发上,搂住任常新,柔声道,“老婆,谁惹你不高兴了?跟老公说,老公帮你收拾他。” 任常新暼了他一眼,心里郁闷坏了,同样是豪门富二代,为什么冯意样样比他强?连做个生意,人家都能做得有声有色。 可他矫情惯了,才不会低下身段“不耻下问”,斜乜了眼,便转了头去。 反倒是冯意嬉皮笑脸地贴上来,“老婆,你要是在家里无聊,就去公司上班吧。” 任常新要是一开始答应去也就算了,现在他跌了这么一大跤,让他现在去岂不是华丽丽地打他的脸嘛! 他哼了声,冷冷道,“小爷忙得很,不去。” 冯意也不生气,做了晚餐,两人吃过饭后就窝在沙发上看电影。冯意圈着任常新,将人整个揽在怀里。这是两人相处时的常态,任常新懒懒的,就像只波斯猫,蜷在冯意的怀里。他们看着电影,冯意时不时拿着小零食喂任常新。任常新也不挑,有得吃他就张嘴,没得吃就看电影。 冯意觉得自己就像是养了只慵懒到极点的宠物,有时候乖顺可爱,但是惹着他了,就会像只猫似地炸毛发飙。不过任常新还真是不难养,他虽然看上去挑剔难相处,真正相处才会发现,他其实也就是懒,除了嘴刁一点之外,只要顺着毛捋,就是一只乖巧的小猫咪。 看完电影,冯意抱着任常新去洗澡。两人在浴缸里做了一回,将任常新做得浑身酥软,再也没有力气起来,冯意只好任劳任怨地又将人抱上床。 任常新释放之后,很快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正在朦朦胧胧之间,听到冯意俯在他的耳畔轻声说,“老婆,忘了告诉你一件事,我姐要来鹏城了。” 任常新困得眼睛都睁不开,那个声音就像是在他耳畔打了个旋,直接飞了出去。他呢喃地摆了摆手,倒下去就睡着了。 第二天任常新睡到了11点多才醒。他以前上班时都是准时7点钟醒,哪怕现在不用上班了,也都是差不多时间起,不过昨晚被做得太狠,他实在是太累了,这一觉竟然睡到了大中午。 他看了看时间,估计冯意去上班了。他也不着急,冯意就算去上班,中午不是回来带他吃饭就是给他预留好了饭菜,他丝毫不担心自己的喂食问题。 有个二十四孝好“老婆”就是这么方便愉快! 他们的卧室是在二楼,他出了房间,正要下楼,忽地听到楼下谈笑的声音。任常新好奇心起,走下了楼。二楼到一楼的楼梯是旋转式的,中间有视角障碍,得绕个圈才能看到下面。他走到一半,终于看清楚了楼下客厅里的人,沙发上坐着两个人,冯意正和一个女的亲密地坐在一起聊天! 任常新愣了下,立时炸毛了,先前冯意和那什么青梅竹马就让两人闹了一场风波,这下可好,冯意竟然还将人给领进门了! 以前他不自信和冯意的关系,第一反应是自我保护,既然冯意有二心,那他就他妈先甩了他。然而这段时间冯意给了他足够的信心。冯意爱他,离不开他,这样的信心,让他足以肆无忌惮地表达自己的愤怒和感情。 他毫不犹豫地下楼,向客厅两人走去。冯意和那女的也看到了他,冯意站了起来,正想说话,就被任常新打断了,任常新向来矫情,此时更是毫不客气,高高在上,傲然地,“冯意,怎么着,你是哪里不舒服,需要小爷给你松松劲?” 客厅两人都愣了,冯意更是挂不住面子,但他又不敢冲人发火,柔声道,“老婆,这是我姐。” 任常新愣了,视线转向沙发上的那女的,那女人长得确实和冯意有几分相似,不过比起冯意的凌厉,她显得柔和不少,完全一副温柔大方好女人的姿态。 他竟然当着冯意姐姐的面损冯意! 紧接着,任常新突然意识到,刚才冯意叫他什么。操! 瞬间他的脸涨得热烫发红,平日里能言善道的他竟然卡了壳,一时不知该说什么话来解围。 冯意拉着他坐下,柔声道,“老婆,昨晚我和你说了,你太累了可能没听到。我姐有事经过鹏城,顺便来看我们。” 任常新呐呐地完全愣掉了,他不知该说什么,他平日里也是个能言善辩的主,说起话来一套连着一套,又能撒娇又能蒙人,花言巧语得能将人整蒙了,要不就他以前那惹事贪玩的样子,早不知被他爸修理成什么样了。 然而此刻他完全愣掉了,自己竟然当着人姐姐的面这么损冯意,冯意还当场叫他老婆。 操!不带这么玩儿的! ☆、第39章 ,(日更,每晚8:30) 要是有个地缝,任常新肯定能钻进去,要不时空倒流也行呀,将刚才一切都抹掉! 任常新尴尬得不行,反而是冯意姐姐柔和地笑了,大方地,“你好,我叫冯皓,” 任常新呐呐地伸出手,不自在地说,“姐姐好,我是任常新。” 冯意笑嘻嘻地搂着他,“老婆,我姐可比你小。” 任常新横了他一眼,操!小爷正值青春年少风华正茂,什么小不小的,你这个大傻~逼。 冯皓比冯意大三岁,今年24岁,确实比任常新小一些。她气度优雅,一举一动自有大家风范,微微笑着,道,“没关系,我们是平辈。任董和我父亲也认识,我记得小时候任董还去过我们家,只可惜当时常新没有来。” 冯意丝毫不记得这事,奇怪道,“姐,真的?我怎么不记得这事。” 冯皓捏了捏他的脸,嗔道,“你那时正带着咱大院那帮在外面跟人打架呢。” _分节阅读_41 难怪冯意不记得,当年任啸确实去找他父亲办事,不过只进了正门,不久就被他父亲赶走了。冯皓自然不会提这些。他们这样家庭养出来的孩子,在外面玩儿的时候疯归疯,但是论到正事上,说话做事都极其有分寸。 冯皓从最开始就暗自打量任常新,她来鹏城之前丝毫不知道冯意这码事,直到今天一早冯意去接机,将他和任常新的事说了,还将她直接带到了家里。 冯皓在国外留学多年,各样事情都见得多了,别说同性恋,就连各种疯狂的异于常人的xx恋都见得不少。只不过她确实吃惊,冯意这个人玩儿归玩儿,正如她一样,做事极其有分寸,样样事情都拿捏得非常到位。 别说任常新是个男的,就单单凭他这个身份,冯意就不应该和人混在一起。 然而冯意每次和她提到任常新时,笑意融融,神采间是掩饰不住的喜悦,这种恋爱中的男人酸臭味简直让人烦心死了。 自从冯意没过完十五就回了鹏城,连他们以前大院那帮人的聚会都给推了,冯皓就意识到不对了。冯意去鹏城干什么,她隐隐约约猜到,但为了这事连发小都没时间见,这并不符合冯意的性格。 她这个弟弟从小就让人不省心,打架绝对要赢,不赢也得赢,遇到比他高几个个头的他打不过,连刀子都敢动。 冯意为人霸道强悍,要不是从小被他父亲送去军队也不知会惹出多少事。不过事情也并没有完全在他父亲的控制之下,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冯意竟然被某特种部队选中了!不仅选中,还进了里面最核心最神秘的部分。 这部分独立于军队,连他父亲都管不了,而且相当的危险。 所幸冯意尽管做事任性肆无忌惮,还算识大体,最终还是决定退出来给他父亲分忧。 他们冯家能这么多年屹立不倒,其中的势力盘根错节,各个层面人事布局,早就超出常人的想象。虽然冯皓也非常有手段,但是在这种男权社会,他们冯家更需要冯意掌门。更何况冯意的性格手段人脉,就绝对只在她之上。 按常理,过年正是团圆聚会互相拜访增进互信关系的好时机,是最应该利用起来的。现在正值换届,人事变动,势力更迭,暗流涌动,就算动不了他们冯家,但该联合的联合,该多走动的多走动,冯意却在这个节骨眼说有事,就走了。 留下她一个人苦于应酬。 现在算是真相大白了。以前冯意没有告诉她,那就是,无论冯意和他的恋人玩儿得多疯狂,也只能代表那所谓的恋人无足轻重无关紧要,冯皓不需要费一分心思。然而现在任常新是冯意亲自介绍的,还特意将她领上门,冯意对任常新的重视程度不可同日而语,由不得她不小心。 她和冯意都是聪明人,冯意此举就是摊牌的意思。先从她入手,告诉他,任常新是他的人了。 冯意做事向来有分寸有步骤,很少轻举妄动。既然是他认定的,哪怕作为他姐,冯皓也会衡量其中的轻重关系。 原先她也只是听冯意说,然而自从任常新出现后,冯意的言行举止简直像是换了一个人,完全不同了,那种将人宠到心底,恨不得将人含在嘴里却又怕化了的一言一行,简直让冯皓跌破眼镜,摔碎下巴,她简直不敢相信这还是她原先那个霸道强悍风流任性的弟弟嘛! 就差没将人捧到天上了! 冯皓是极其有城府的女人,事情可为不可为,她判断得很精准,冯意摊牌了,她既然没有力量抗衡,就不如静观其变。更何况,这是她打小一起长大的亲弟弟,她也不是眼界狭隘,囿于性别之分的女人,自然希望冯意能够得到幸福。 只是这个他弟看上的男人,未免长得太漂亮了,那双微微上翘的桃花眼,一看就风流成性,万花丛中招蜂引蝶,恐怕冯意看不住他。 冯皓当然不会说什么让人扫兴的话,三人说说笑笑在客厅里聊了会天。 任常新原本还有点拘谨,不过冯意在一旁自然地圈着他,就和他们平日里一样,冯皓又落落大方,渐渐地他也就放开了,都是年轻人,自然很容易就谈到了一块儿去。 聊了会,冯意就起了身,说给任常新做饭去。冯皓心底讶异,冯意这个大少爷脾气,在家里连倒了的酱油瓶子都不扶一下,什么时候肯下厨了? 任常新伸了伸懒腰,毫不客气地说自己想要吃什么什么菜。任常新这人从小被人宠着长大,从不懂得看别人眼色,也不懂人情世故,和冯皓玩开后,也就不那么紧张,当着人姐姐面毫无忌惮地指挥着冯意。 冯意宠溺地摸了摸他的头,就去厨房做饭。冯皓城府深,微笑地看着这一切,心里却对任常新的忌惮更深一层。尽管是冯意特意带她来的,但任一个长眼睛的都能看出,冯意和任常新两人相处没有半点矫情造作,这就是他们平时相处的模式。 而这一切明确地表明了,冯意是真地想要将任常新带进他们冯家。 冯皓依旧温雅大方,和任常新相处亲切而有分寸,任常新哪里懂得他们这些人九曲十八弯的玲珑心,笑嘻嘻地将冯皓当成自己亲姐姐般对待。 过了半个时辰,冯意将饭菜摆好,招呼他们过来吃饭。 都是平常家常菜色,任常新对菜色并不挑,却对口味挑剔得很,味道多一分,他都能皱眉头,冯意刻意迎合地按他的口味做,将任常新养得连之前还能吃得下去的餐厅,现在都没法下咽。 三人落座后,冯意招呼冯皓吃饭,冯皓反而像是外人般,看着她对面这小两口甜甜蜜蜜地一起吃饭的小模样。 任常新也不管冯意,就顾着自己吃得开心,偶尔矫情地说这菜做得不错,比上次的好吃,冯意就附和地说行呀,下次我就跟这次一样多加点蚝油。 两人就跟平常小夫妻一般,互动随意而甜蜜,并不因多了一个外人而有所不同。任常新一贯自我任性,在外面还会注意形象保持优雅风度,但在家就完全一副慵懒而矫情的样子,他不懂得那些人情世故,将冯皓当成自个姐姐之后就再无顾忌,就和以往一样随意任性地对待冯意,不高兴就不高兴,高兴就高兴,丝毫不加掩饰。冯意反而乐在其中,宠溺包容,对任常新疼到了极点。 两人卿卿我我,只是偶尔冯意招呼冯皓吃菜,任常新随意和冯皓聊会天,其他都是两人亲密互动。时不时碰一下对方的胳膊,夹下菜,再看上几眼,说几句日常的话,那种简简单单,却又甜到心底,腻歪在一起的小情侣的小模样,哪怕城府极深的冯皓,也由不得心生羡慕。 他们冯家能有今天的位置,除了赫赫军~功之外,也是人脉经营,各种错综复杂人员安插布局的结果。政治婚姻更是免不了了。不说他们这一代,他们父亲那一辈就是如此,他们的父亲和母亲的结合就是纯粹的政治利益的结合,两个家族的权力利益通过联姻得到综合利用的最大化。 这种政治联姻比起所谓的爱情结合更为牢固可靠,通过联姻将两个家族的权力利益捆绑在一起,只要不发生剧变导致其中一方产生巨大变故,他们的婚姻就绝对不会破裂。 更何况,哪怕他们父母是政治联姻,也一样是相敬如宾,相处和谐,融融洽洽地过了几十年。都是高门大户出来的孩子,待人处事都极是有分寸。在冯皓的记忆里他们父母连吵架红脸的时候都没有过。 尽管听说父亲在外面养了几个女人,但那些都是上不得台面的,父亲也不会让那些女人孕育出自己的孩子,绝对不会影响到他们冯家,更不会影响到她和冯意的地位。 这样的生活冯皓过得安然。她在京城或者是国外见过不少疯狂的恋爱,尤其现在不少他们这一辈的,追求自我,不顾家族利益,为了所谓爱情闹得婚姻破裂,家庭不合,严重的甚至影响到整个家族。 这样的事情她向来嗤之以鼻,没有家族的庇护,个人的能力再大又有什么用。离开了家族的荫护,他们也不过是普通人而已,凭什么享受那么多高高在上的权利和地位?!既然享受了这些,他们就应该做出相应的牺牲。 冯皓觉得这些很值得。 然而现在她有些动摇了,冯意是真地爱任常新,将人当成心头宝般地宠溺,两人的甜蜜几乎漫溢了整个房间,甜得她都心动。 这样的爱情和她所见过的那些融洽的婚姻完全不同。这样的爱情是能让人幸福一辈子的,是真正地幸福一辈子。 她甚至生出了几分嫉妒。 ☆、第40章 ,(日更,每晚8:00) 冯皓吃过午饭后就说还有事,得赶明天的飞机离开。任常新难得见到冯意的家人,冯皓还这么平易近人,他巴不得人多留一会。 任常新以前觉得和冯意不可能,最大的原因就是冯意的家庭。没想到冯意在他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将他姐带来。他姐人又这么好,和他也能聊到一块。这么好的姐姐,估计冯意其他的家人也差不到哪里去。这么一想,心里定了不少。 两人就算再相爱,相处再好,如果前途是黑暗的,那心也肯定无法彻底融合在一起,任常新是个自我保护意识特别强的人,他任性矫情大少爷脾气,这都是表相,最内心的他其实还是偏软弱,依赖性强,他喜欢冯意,依赖冯意,但是同时也害怕有一天冯意会离开。 他害怕当他真地全部陷进去后,冯意却和他分手,这样他会彻底崩溃。虽然这么说特别不男人,但是任常新潜意识里就是这么想,所以在之前他们相处中,哪怕冯意对他再好,他总还是有些提防,不敢真正将心敞开,让冯意彻彻底底地进去,彻彻底底充斥融合。 然而现在一切又不一样了,冯意的姐姐让他看到了希望,或许一切都是他想多了,真正接触之后,冯家人真是挺不错的,冯意又那么爱他,他们可能真地能在一起。 至于他自己的老子任啸,任常新乐观地想,他老子就留给冯意搞定吧。 _分节阅读_42 冯皓确实有事,晚上还得去见几个人,冯意让任常新在家,他送冯皓过去。虽然他们在青城也有自己的司机和车子,不过他们做事一向低调,除非必要,开的都是几十万的车。 冯意直接将车开到一间环境优雅的咖啡厅,姐弟俩进了个包间。 冯皓也不绕圈子,直截了当地,“你什么打算?” 冯意淡淡道,“就你看到那样。” 冯皓长眉微扬,怒道,“你知道他是什么身份,会有什么影响。” 冯意淡笑了下,“姐,放心。他不会牵涉到里面。” 冯皓知道自己弟弟的本事,这些事涉及到机密,她不方便知道,也不想涉及。都是聪明人,话点到即止,说多了反而伤感情。她冷哼了声,不再说话。 两人沉默了会,冯皓开口道,“许家那丫头让我给你带话,说下次再来找你玩。到时你多陪陪她。” 冯皓说的“许家那丫头”就是当初让任常新误会的那女孩,也算是和冯意打小玩儿到大的。不过那时候冯意根本就不稀罕和女孩玩,天天领着他们大院的到外面打架。后来冯意去了军队,更是和她没来往。长大后,彼此都懂事了,冯意虽然爱招女孩玩儿,不过他有分寸,能碰不能碰的他心里有底,所以哪怕这女孩经常找他,他也只是表面上的功夫,并不怎么搭理人。 冯意皱眉,“姐,你知道我什么情况。以后你直接拒了就得了。” 冯皓扬眉,“许家老爷子是父亲的战友,在xx方面很有话语权,咱们现在虽然不求着人家,但是总有用得到的时候。你和许家的丫头打好关系总是有好处。” 冯意冷笑,“可惜我不是卖笑的。” 冯皓怒道,“你怎么说话的!你今年二十二,不是十二岁,孰轻孰重应该掂量得清楚。” 冯意冷冷道,“卖笑的还需要脑子?我以为只要身体就够了。” 他这话确实过了,再怎么样,冯皓也是为了冯家好,冯意话出了口就后悔了,不过他除了在任常新面前装过孙子,其他人面前从来不服软,哪怕是对自己的至亲也是一样。 两人都有些气恼,一时无语。 好一会冯意才说,“姐,我知道该怎么做。” 冯皓知道自己弟弟的秉性,话虽是这么说,恐怕他心里不知打了什么主意。她忍不住还是道,“冯意,我告诉你。就算你再喜欢,那也只能是背地里养着,撇开那人身份不说,单单你们都是男的,老爷子就绝对不会同意!” 冯意沉默了一会,抬眼看向冯皓,缓缓道,“你觉得可能吗?” 任常新是什么脾气?他能接受自己是个被人包养的小情人?他虽然软弱了些,可是真地触到了他的底线,他能跟人鱼死网破! 更何况,冯意又怎么舍得让任常新真地受一点点的伤呢? 任常新在冯意和冯皓走了后就到健身房锻炼,他非常注重身体,练到汗流浃背才罢休。期间还顺便逗了下健身房里的小帅哥,将人撩得面红耳赤。任常新得意极了,他自从和冯意一起后,很少再独自一人的机会,现在他撩男的技术还是那么棒棒哒,让他得意了好一会。直到冯意来接他,两人才一起开车回家。 任常新不无遗憾地说,“你姐怎么那么早就走了,要不你给你姐去个电话,咱们今晚带她去逛逛。” 冯意笑了下,道,“老婆,别管我姐了,咱们还是回家造小人吧。” 任常新笑骂道,“操!你生呀。” 冯意硖了硖眼,“宝贝,你高中的生理卫生肯定逃课了。你吃了我那么多东西,怎么说也该给我生个小孩了。” 任常新乐得锤了他一拳,两人笑笑闹闹地就回了家。 第二天一早冯意去送他姐,任常新自觉昨天没表现好,就也跟着过去。冯皓依旧是大家闺秀的模样,大方得体,和任常新亲切又不失分寸,三个人一路说说笑笑很快就到了机场。 冯皓看时间差不多了,就进去了候机室。冯意和任常新不想这么快离开,两人到了机场外,远远地看着机场上的飞机滑行、起落。 夏日的风清爽地吹拂,两人隔着高高的铁丝网看着远处的一切,冯意从后面揽住任常新,将他搂进怀里,四周没有一丝动静,天地间仿似只剩下他们两人。 任常新靠在冯意的怀里,心里平静而温暖,冯皓的出现仿似让一切都明朗化,他似乎可以完全相信身后的这个男人,相信他是真心待他,相信他们真地会有明天。 冯意低下头,任常新的头发吹拂过他的侧脸,轻柔得仿似最美丽的梦,他紧了紧手臂,试图将这个男人圈得更紧一些,仿似这样这个男人就再也不可能逃掉。 他心底充满了沉沉的渴望,他想要的不是一时也不是一段,他想要的是任常新的一生。然而,他忽地有些迷茫,他真地能瞒天过海?真地能彻底拥有他吗? 这样的不确定让他生出了一丝彷徨,这在他果敢的人生中是极为少见的,他需要握紧一些他能把控的东西,证明的东西,至少图穷匕现时,他还能有留住人的筹码。 他俯下头,轻声说,“常新,到公司上班吧。” 没有听到任常新的回答,他又忍不住说,“老婆,我想见到你。咱们就和以前一样好不好。” 许久,任常新都没有回答。就在冯意以为任常新又不肯时,他听到任常新的声音,轻快而迅捷,“行呀。” 任常新在他怀里舒服地抻了下身子,懒洋洋地,“你都这么求小爷了,小爷老这么不给你面子,岂不是太打击你?” 他抬了头,眼睛亮晶晶地,如同两汪清澈的泉水。冯意的心脏怦地蹦起来,他喜欢任常新,这种感情像是氤氲在他的血液里,骨髓里,让他无时无刻都能体会到那种爱人的喜悦和缓缓流淌的柔情,这种感情逐步地加深,浸润,让他甚至还没有来得及防备就已经彻底陷了进去。 他的心里充斥汪洋大海般的柔情,在他的眼里,任常新一切都是那么好,任常新的任何一种表情都能让他心底那平静的海水轻轻荡漾。这种情感过于极致过于庞大,让冯意甚至怀疑自己怎么会拥有这么多的感情?而且这份感情还在不停地被倾注,每一天每一刻都在增加,让他的心脏变得无比庞大,容纳着这源源不绝永不枯歇的情感。 任常新确实是因为冯皓放下了心结,冯皓的骤然出现,是一种特殊的信号,这是冯意将他正式引进自己家庭的信息。冯意仿似在默默地告知他,他并不是和他玩玩而已。 送冯皓走之后,面对着这辽阔的天空,极目的远景,他突然豁然开朗,他纠结于自己小小的自尊心,而放弃和冯意一起奋斗的机会是多么可笑的事。 冯意真地爱他,在这样的爱情面前,他犹豫彷徨退缩,囿于自己,不敢前进一步,不舍退后一下,可笑得要命。 他确实眷恋和冯意以前一起奋斗的一切,两人针锋相对地讨论问题,忙起来的时候彻夜工作,共同完成项目,而这让他充满了成就感和幸福感。 现在这样的机会再次摆在他眼前,他是傻子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往外推! 任常新正式到冯意公司上班,他这才知道原先一直空在冯意办公室隔壁的房间是干嘛用的了,那间办公室在冯意办公室里面,是整个公司最好的位置。冯意办公室的内墙,与那间办公室之间有一个门,没有门锁,随时可以过去。 冯意得意地说,原本装修的时候他就给任常新留了个位置,就等他过来了。 任常新斜乜了眼,不冷不淡地,“你就这么盼着我不好呢。” 冯意这下直接捅了马蜂窝。任常新是被他老子任啸给赶出来的,这就像心头刺般,直接戳到任常新的心窝,哪怕时间久远,伤口愈合,但是稍微碰到,还是一戳一个疼。 冯意有些紧张,忙将人搂在怀里,小心地顺着毛捋,“老婆,我这不是想和你一起嘛。这代表着我心底永远都有你的位置,还是最好的。” 任常新愈发不乐意了,干脆瞪了眼,“冯意,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是死了还是怎么着,还要在你心里留个位置。” 冯意暗地里操骂了自己一声,真想抽自己两个嘴巴子,真他妈地嘴贱,当初那些专门哄人的情话怎么全都卡了壳。他也是个能说会道的主,要是换了是第二个人,他肯定不服输,但是遇到任常新,他也只能自甘堕落甘拜下风,不敢顶嘴。 _分节阅读_43 得勒,嘴上说不过,干脆就行动来表示。他嬉皮笑脸地抱住任常新,将人压在怀里,嘴就往前凑,跟只讨好人的狗似地,“宝贝,我嘴贱,我该打。要不你打打我,打了我就全改了。” 遇到这么个不要脸嘴贱的主,任常新也是没招了。他也算是见多识广了,可从没有见过这么个贱起来连脸皮都不要的,蹭在人身上跟只狗似的。 可偏偏他还就喜欢上了。 冯意这人厚脸皮,从来不懂得见好就收,向来都是得寸进尺,他见任常新不搭理他,愈发赖在任常新的身上,揽着人就蹭。这么一磨二擦地两人都有点气喘吁吁,忍不住了。冯意干脆将人抱起来进了里间的休息室。 这是任常新的办公室,比冯意的那间还要大一半,休息室非常宽敞,极其显眼地摆放着一张结实的大床。任常新一见就操了声,冯意笑嘻嘻地,“老婆,这是我专门挑的床,又大又结实,你就算翻几个身都掉不下去。” 任常新脸一热,就被人抱着压了下去,冯意急不可耐地亲了几口,被任常新推开后,一脸委屈地,“老婆,我快要冷死了。” “你那里暖烘烘的,快点让我进去暖暖。” 冯意在床上什么下~流~话都敢说,任常新在这方面是自愧不如,没办法,脸皮没人厚呗,只能乖乖地被压了。 ☆、第41章 ,(日更,每晚8:00) 冯意直接将任常新的头衔换成了董事长,给他升了级,和他老子一个称谓。原本任常新就经常到他们公司玩儿,冯意公司里的人大都知道他们的关系,虽然任常新天降下来,并且一来就压了冯意一头,不过这是冯意自己公司,人家老板愿意给谁就给谁,谁敢有意见? 虽然任常新一副冷酷总裁模样,实际上非常好说话,只要他觉得有道理方案可行,就不会刁难,反而是冯意,个性强,说一不二,令行禁止,谁要没完成工作任务他肯定修理谁,公司里的人更怕的是冯意。幸好一物降一物,冯意怕任常新,只要任常新说一句,他肯定不带二话地立马同意。 所以到了最后,公司不少人都转而向任常新汇报工作。 任常新和冯意之前在工作上就配合得相当默契,现在换了家公司,虽然业务内容不同了,但是他们抓的是方向战略,具体业务自然有相应的高管负责。 任常新以前自己出来创业,屡创屡败,倒不是他能力差,最关键的是他不是创业型的人才,他的能力更多在于知人善用。他不像冯意一样具有强烈的个人魅力,能够煽动凝聚一群人铁了心地跟他打天下,不过他为人谨慎,处事周全,又善于发掘人的长处。正好和冯意的勇猛直进形成互补。 两人配合得当,在事业上节节胜利,很快就打开了个良好的局面。 后来冯皓又来了两次,任常新自觉上次没有表现好,这一次便热情领着人玩儿。其实冯皓在京城国外什么没有玩儿过?青城也来过好几次,该玩儿都玩儿遍了,自然不会觉得什么新鲜好玩。但是她向来有城府,冯意又是宠着让着任常新,她自然更是不会在明面上说什么。 玩儿了几次后,任常新越发喜欢冯皓,觉得冯家人没有他当初想象的那么难缠,都是明事理的人,心里愈发放心。 他们的公司经过了将近半年的运营,业务蒸蒸日上,由一家小公司渐渐做大,在一些重点城市开始铺点扩张。不过这个时候冯意却一改往日突击猛进的作风,谨慎小心许多,扩张的步伐非常缓慢,重点还是放在青城的业务发展。 这时两个人相处了已经将近两年,然而彼此间的感情非但没有因为时间而疏远,反而愈发的深厚缠绵,不仅仅是激烈如火的爱情,更是产生了亲人般的亲情。 任常新离开了任氏企业,取得了足以让他骄傲,并且能在他老子面前立起来的成绩。他这个人向来矫情傲娇,回任家陪他妈吃饭什么的时候,他妈问起他的情况,他就大肆宣扬,将自己吹捧了好一番,尤其是他老子在场的时候,他更是恨不得将自己夸到天上去。当然这也不是假的,虽然有冯意的背景在,但是没有两人的努力和运营,公司也决计不可能发展得这么快这么好。 任啸现在在家的时候多了许多,每次任常新回来,他随后很快也会回到家。虽然当初是任啸将任常新赶出了公司,不过现在却对任常新和颜悦色了不少。 任常新心底自鸣得意,觉得任啸肯定是暗地后悔了,觉得他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不过他才不管他老子呢,现在他在外面和冯意做得有声有色,就算他老子拿八抬大轿来请他,他也不会回来。 很快就要到他的生日了,他的生日特别赶巧,在圣诞节前一天,也就是平安夜。去年冯意就给他过了一次浪漫而疯狂的生日,他记忆犹新,今年他们算是正式在一起了,也不知道冯意会给他怎样的惊喜。 那天他专程请了一天假,中午先回家,他妈要给他过生日。没想到的是任啸竟然也在家。 任啸这个人一向古板顽固不化,他对生日这种事从来不感冒,任常新又是儿子,他更是严格要求,向来是恨铁不成钢,更不会给任常新过生日。自打任常新记事起,任啸就从来没有陪他过过生日。 所以当他看到任啸也在时,吓了一大跳。 其实是非常简单的一顿生日宴,没有鲜花没有美酒,只是一碗长寿面,不过这碗面倒是格外不同,是他妈向他家阿姨学了后,亲手做的。 任常新吓了一跳,第一个反应是,他该不会中毒或者之后要被送去洗胃吧。任啸和蔼却不失威严地沉声道,“今天是你二十六岁生日,你妈说你已经成年了,让你以后好好做人,坚持要亲手给你做碗长寿面。” 任啸顿了顿,又道,“还非得让我回来。” 任常新老妈叫李悦琴,是个单纯又爱撒娇的女人,虽然将近五十岁了,保养得特别好,乍看上去就像个二、三十岁的女人般。她之前可是连厨房的门都没有进过的,听了任啸这么说,嗔笑道,“新新,别听你爸胡说,是他想给你过生日,还给阿姨放了天假,非让我学着给你做碗面吃。” 任啸被老婆当面戳穿,挂不住脸,哼了声,就当没听见。 任常新有些紧张,他和任啸的关系一向是老鼠和猫,尤其是他,绝对是挨打受训的一方。任啸对他从来不假辞色,该骂就骂。半年前还将他狠狠批了一顿,赶出了公司。现在任啸突然对他好,他有些接受不了,生怕任啸又会突然说他什么。 再说了,他今年都已经二十六了,又不是十六岁,要成年也是十年前了,现在说这话是不是太迟了点呀。当然他老子说什么就是什么,哪怕说他是小学生他也只能是乖乖地听的份。 等他将面吃完后,任啸拿出了一个盒子,说是送给任常新的成年礼物。任常新打开一看,竟然是一块百达翡丽的男表。任常新识货,一看就知道至少上百万。 这下真地将他吓了一大跳,他们家虽然有钱,不过任啸对他非常严厉,别说这上百万的表,就几十万的东西都没有给他买过。任常新呐呐地不敢收,可也不敢不收。 最后还是不得不收下了。 一家三口聊了会天,任啸一直没有走,虽然相比以前要和蔼不少,也主动找任常新说了不少话,不过依旧保持那副威严的模样。任常新心里惴惴不安,随便找了个借口就溜之大吉。 他期待着是晚上冯意给他的大餐。 冯意一早就预定好了酒店,让他晚上自己开车过去。 到了晚上,任常新看时间差不多了,就直接开车过去了。 他们定的是五星级酒店顶层的旋转餐厅,任常新一踏进去,餐厅立时幽暗下来,餐厅顶部是透明的玻璃,此刻已经打开了,漫天的星子清澈可见,轻缓柔和的小提琴音乐声如同缓缓流淌的泉水,漫溢着整个餐厅。 在餐厅的中央,一个男人站在那里,橙色的光映在他身上,他穿着合体正式的西装,面容俊帅,身材笔挺,手向他微微抬了起来,仿似在邀请他一起共舞。 任常新脸瞬间烫起来。这样的画面,就像是电影中的一般。他从来也没幻想过有一天会有一个人这么对他。他并不是那些纯情的小女孩,期待什么唯爱一生白马王子的出现。然而此刻他竟然真地就像是未成年的少女般,羞涩忐忑,不知所措。 直到那个男人缓步走到他的眼前,牵起了他的手。他如同做梦一般,随着那人走到了中央。轻缓的音乐声中,他被那个男人轻轻牵着手,摆动着身体,跳起了舞。 任常新从来没有和男人一起跳过舞,他的概念里,交际舞应该是男女搭配,他虽然是个弯的,但从来不强迫男人和他一起跳,也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和别的男人一起跳。 冯意将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肩上,揽住他的腰身。两个人都是万花丛中玩儿惯了的主,擅长各种交际舞,体面上的功夫非常到位。尤其是任常新,年少多金,风流倜傥,虽然他是个弯的,但是场面上的事情样样都不输于别人,跳起舞来更是个中高手。 然而此时两人并没有按照最正式的舞姿跳,只是顺着音乐轻轻地摆动着身体。 餐厅里仅有他们两个和奏乐的提琴手,漫天的星子,轻缓的音乐,一切浪漫得如同梦中一般。任常新心里缓缓流淌着难以言喻的柔情,他没想到有一天会被人这么倾心地对待,将他当成最珍贵的宝物般地珍惜爱护。他是个男人,他希望是他掌握主动权,珍惜爱护自己心爱的人。然而这种被人强势而强烈的珍惜对待,让他心底充满了感动,而无法拒绝。 跳完之后,早就有侍应生推出了生日蛋糕,那蛋糕并不夸张,小巧精致,蛋糕上面画了两个小人,手牵着手。任常新一见就忍不住笑了出来,那两个小人实在是画得太丑了,歪歪扭扭的,尤其是两人牵手的地方,大大地点了一团。 冯意难得的脸上一红,硬邦邦道,“这已经是最好的了。”他不自在地扭过了脸,仿似赌气般地,“其他的都给我扔了。” _分节阅读_44 任常新惊讶地抬头,中午吃到他老妈做的长寿面,他已经万分惊讶了,没想到冯意竟然也亲手给他做了蛋糕。 他犹豫了会,说,“放心,一会我会准备好手机,随时拨打120。” 冯意愣了下,看着任常新戏谑的表情,忍不住也笑了出来,柔声道,“这点小事哪里需要120,我就能搞定。你老公以前可是号称医疗圣手。” 冯意给任常新切了蛋糕,任常新特地将那两小人留了下来,拍了好几张照,才一口一口地吃掉。 吃过饭后,冯意递给了他一样东西。那是一个精巧的盒子,很宽很大,也很薄。任常新懒得猜,打开一看,却是一沓文件。 任常新有些奇怪,拿起文件看了后却吓了一跳。这是冯意将公司全部资产赠给任常新的转让书。先前因为需要融资,冯意找了专业评估公司,经过评估,他们这家公司的资产达到十几个亿。这还仅仅是目前,他们现在市场做得那么好,潜力非常大,将来的成绩更是不可限量,等将来公司做大了,再一上市,市值就要翻上十几倍。 而现在,冯意就这么轻易地将公司无条件转给了他! 任常新将文件递还给冯意,坚决不肯接受。冯意又将文件给了他,笑道,“你就当这是聘礼。我冯意讨老婆,聘礼自然和别人不一样。” 任常新脸一红,哼了声,道,“你还真是土豪。”哪家的聘礼是十几亿的?这么土豪? 冯意笑嘻嘻地,“土豪就土豪,真金白银还带镶钻的,送你要不。” 他走到任常新旁边,俯下~身,柔声道,“老婆,你就当我心急想将你娶回家。收下吧。” 任常新脸上又热又烫,白净的肌肤上透出微微的红,好半天才掏出了笔,在文件上签上自己的名字。 他也不是没钱,他自个任氏企业价值上百亿,虽然他老子看不上他,但是百年之后这一切还不是归他的?不过冯意的这份心却着实让他感动。哪怕冯意家再有钱,但谁会随随便便将十几亿的资产无条件地送人?更何况这还是冯意自己一点一点打拼出来的。 他们也只不过是情侣,完全没有任何法律上的关系。冯意将公司送给他,就是彻底送给了他。 这份文件他看重的并不是这字面上的资产,而是冯意那颗沉甸甸的心。虽然文件很轻薄,但是他却像是握着很重很重的东西,这让他难得生出了某种叫做责任的东西,仿似一个男人将他的一生都交给了他,他需要好好地珍惜,好好地对待。 ☆、第42章 ,(日更,每晚8:00) 很快就要过年了,年末事情多应酬多,两人忙得不可开交,好不容易才算告了个段落。看着辛苦一年后的成果,桌上厚厚的财务报表,任常新美滋滋的,这算是他交出的第一份成绩单,这份成绩单也确实非常傲人。 他正看得入神,身体被人从后面揽进怀里,一个醇厚磁性的声音仿似从胸腔鼓动而出,沉沉地传进他的耳畔,“老婆,”。 每次冯意这么抱着他说话时,任常新都觉得像是飘到云里。冯意的声音非常好听,男人味十足,似乎就这么单纯听着冯意说话就能让他高~潮。 他满足地窝在冯意的怀里,好一会,就听到冯意说,“老婆,今年过年我可以不回家,我们去国外玩吧。” 任常新睁开眼,奇怪地问,“前两天你妈不是还追你早点回家过年吗?” 冯意笑了下,“没事,我和他们说了,今年要陪老婆,就不回去了。” 操!尽瞎说。明明知道冯意应该在说笑话,可是任常新心底还是浮起了莫名的暖意。他摇摇头,“别闹了,过年你不回家我还得回呢。我们家就从来没有不在一起过年的。” 冯意笑了笑,“那行,如果你不回家过年,我们就去国外玩儿。” 任常新也没当一回事,两人又有别的事情,任常新很快就将这件事抛到脑后去了。过了几天,他接到他老子任啸的电话。任啸极少给他电话,哪怕给了也是正儿八经的公事。 所以当任常新接到电话时,第一反应是该不是他又哪里惹祸了吧。 任啸在电话里询问了几句他最近的情况。两人就跟将军和士兵一样应答着,任啸问什么,任常新都紧张地一本正经地回答。这么询问了几句。任啸突然转了话题,让他今年不用回家过年了。这下将任常新吓了一大跳。任啸说劳累了这么久,今年他要和任常新他妈一起到国外玩儿,让任常新不用回家了。 挂了电话后,任常新给他妈去电话,他妈兴奋地说,任啸确实要带她一起去国外旅游。这一年因为她身体不好,任啸不让她到处乱跑,国外的那家医院又始终没安排好,导致她一年都没有出国好好玩过。没想到一向古板的任啸竟然要陪她到国外玩。他妈几乎就没在电话里直接让他别回家了。 任常新哭笑不得,得嘞,做儿子的不敢抛下父母去浪漫,做父母的反而抛下儿子潇洒去了。这个世道还真是一言难尽! 他将这事给冯意说了,冯意立即拿出了好几个旅游地点让他选择。其实大部分地方任常新都去过。不过想到这次是第一次和冯意一起出去,好像蜜月旅行般,他就忍不住期盼起来。最终两人决定去欧洲玩儿,冯意嬉皮笑脸地说,“顺便咱们去把证给领了。” 任常新傲娇地哼了声,“小爷谁呀,天上有地上无,独一份的好男人,稀罕和你结婚?”话虽这么说,他心底却真地期待起来。 两人加班加点终于在年前十几天将工作都安排好了,一切安排妥当后,两人打点好行李,冯意开车载着任常新去了机场。上了飞机,找了座位坐好,漂亮的空姐温柔地提示关上手机。任常新掏出手机正要关上,突然手机响了,是他妈打过来的。任常新昨天就和他妈说了他要出国旅游的事,估计是他妈打过来叮嘱他要好好吃饭,多穿些衣服,别冻感冒了之类的,他也不在意,顺手接了电话。 他笑嘻嘻地喂了声,正准备接受他妈的关心轰炸,话筒那边却传来哭泣声。 他老妈是个喜爱撒娇的女人,在家被老公宠着不知人间疾苦,平日里的活动就是和一帮富太太们逛街打牌,他任家家大业大,所有人都奉承着她讨好她,她从来就没有受过任何一点委屈。别说哭了,哪怕生气也很少过。 他妈这么一哭,将任常新吓了一跳,他紧张得连语调都变了,“妈,怎么了?别哭,有什么事跟我说。别哭呀。” 他妈从来没有遇过事,性格软弱,在电话里呜呜咽咽地,哭得断断续续,却连个字都说不清楚。任常新再也坐不住了,连行李都来不及拿,站起身就往外走。 冯意就坐在他旁边,忙跟着站起来,走了出去。 此时机舱门还没有关,任常新匆匆忙忙地就要下去。站在前面的空姐要拦他,他无心解释,推开空姐就下去。他妈的电话没有挂,依旧在他耳畔呜呜咽咽地哭泣。任常新心急如焚,到了最后几乎是跑出去的。 冯意跟在他身后,两人出了登机口,很快就到了机场的停车场。坐进车子后,任常新焦急地说,“回我妈家。” 冯意什么也没有问,车子如箭一般唰地冲了出去。 回到他妈家,任常新不等冯意停好车子,就跳下了车。他跑进房子,看到他妈坐在大厅呜呜哭泣,见到任常新,他妈更是哇地一声大哭出来。 任常新忙跑过去抱住他妈,小声安慰。他妈一向是不经事的,在家是娇滴滴的千金小姐,和任啸结婚后,又被任啸宠得什么都不懂。几十年来顺风顺水,别说什么大的挫折了,连点不顺心的都没有过。 现在也不知遇到了什么事,哭得跟个泪人似的,问她又什么都说不清楚,只是断断续续滴说他爸被带走了。至于被谁带走,他爸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妈一概不知。 任常新心乱如麻,他特别地慌。先前他就给他爸去了电话,可是电话一直处于关机状态。任常新虽然这两年历练了不少,但毕竟还是个富家公子哥,没有经历过多少大事,他的主心骨一直就是他爸,现在他爸被带走了,他手足无措,心慌得厉害。 他好不容易宽慰好他妈,让他妈放心什么事都没有,这么百般劝说,总算将人哄回了房间休息了。 然而一出门他的腿就软了。 幸好有人在旁边扶住了他。 冯意有力的手臂扶住他,低声说,“没事,一切有我。” 这个时候任常新特别幸运自己认识了冯意。如果不是冯意,恐怕他已经崩溃了吧。他再也无法掩饰自己内心的脆弱,无措地将最真实最软弱的一面展现给冯意面前。 这让他感到羞耻,可是他已经没有力气遮掩。紧接着沉甸甸的安全感浮了上来。他感谢地想,幸好他还有冯意,哪怕他老子不在,他依然还有冯意。 _分节阅读_45 冯意将他送回了房间,就开始打电话找人。任常新终于冷静下来,他捋了捋思绪,也给任氏集团里一些他认识的高管去了电话。 那些高管支支吾吾,说半句吞半句,什么都说不清楚。要是往常任常新早就爆了,但是现在他知道骂人也没用,最重要的是要弄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没想到竟然是他以前公司的财务总监李总,也是他爸多年的好友,给他来了电话,告诉他,总公司账务出了问题,他爸被警~察带走问话。 具体出了什么问题李总也没有和他说,就告诉他,任啸被带走前,让他转告任常新,让任常新照顾好他妈,其他的什么都别管,公司的事绝对不能插手。 他怎么可能不管!如果不是特别严重的事情,谁敢动他爸!他爸天天和政~府~官~员打交道,连青城公~安~局~局长都和他爸称兄道弟的,如果是小事,他爸一个电话过去就都解决了!现在人被带走了!肯定是捅破天的大事! 他越想越慌,几乎再也呆不住。这个时候,冯意从外面打完电话进来,他期盼地看向冯意,希望能从他那里得到一些好的消息。 冯意柔声说,“任董是被人陷害,现在在配合警~察调查,查清楚就没事了。” 任常新原本以为是特别大的事,现在才略微放下心,他犹豫了会,“我爸真地会没事?是谁陷害他?” 冯意柔声说,“你们任家在青城这么多年,尤其是任董,得罪的人不少。这次是有人存心陷害,查清楚就好了。放心吧,任董根基深,关系厚,谁也不敢真地对他怎样。” 任常新才算一颗心略略着了地。 这么折腾了大半宿,也到了晚上了。他妈已经醒了。任常新赶紧打起精神去陪他妈。他将冯意的话一说,他妈也放了心。冯意说他已经找了人在警察局看着,肯定不能出什么事,任常新和他老妈才算真正放下心。 原本他们还想去看任啸,不过冯意说案件正在调查中,不方便让家属见面,让他们放心,一切都会好的。 任常新老妈对冯意千恩万谢,赶紧招呼阿姨给做晚饭。几个人从中午到现在都没有吃饭,任常新一放下心,立时发现自己都快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任家的阿姨做饭非常利索,很快就做好了。任常新老妈特别感激冯意,自从她中午得知这个消息后,害怕得给任常新去了电话,然后就一直哭到任常新回来。期间她也曾经给平日里一起逛街打牌的富家太太去了电话,结果人家不是不接就是接了后借口有事很快就挂断了。 以前什么时候会这样! 患难见真情,在这种时候,能帮他们任家的才是真正的朋友! 任常新老妈急忙招呼冯意吃饭。任常新和冯意都坐了下来,冯意也不将自己当外人,时不时给任常新夹菜。两人原本就是情深爱重的情侣,爱人间的亲昵和爱恋,哪怕刻意遮掩,但从眼神,表情,手部细节等细微的地方不经意间都能体现出来。更何况,冯意压根就不想掩饰。 任常新虽然放下了心,但是依然有些无精打采,冯意愈发殷勤细致,夹菜舀汤。这一切全都落到坐在他们对面的李悦琴的眼里。任常新的性向在他们家已经不是秘密了,李悦琴不像任啸,她不在意什么传宗接代,也不在乎那些什么面子,只要任常新能够幸福就行了。 现在他们家遇到事情了,以前和她好的全都避而不见,冯意却忙进忙出,大有将他们任家的事抗起来的样子,这样鲜明的对比让李悦琴对冯意更是生出了好感。 她之前就听任啸说过冯意的背景家世,任常新有这么一个厉害的男朋友,而冯意又对任常新这么好,她自然不会反对。 晚上任常新要陪他妈不回去。任常新不走,冯意自然也不肯走。李悦琴客气地留了下冯意,冯意就顺水推舟地应了下来。 他也不隐瞒了,明白了当地说,“阿姨,我是常新的男朋友。这个时候我更应该陪在常新身边。”原本任常新没有打算这么早告知他家人,不过事已至此,他也就默认了。李悦琴当然早就看出来了,原本李悦琴就不是个善于交际长袖善舞的人,她一向生活在任啸的庇护之下,是个软弱又善良的女人,现在任啸不在,而冯意又这么一挑明,她只得尴尬地点点头。 冯意道,“阿姨,您放心,常新的事就是我的事,有我在,一定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们。” 李悦琴愈发尴尬,但是冯意这么一说她也就更放心了。任常新虽然现在出息了,不过作为他妈,李悦琴还是非常了解自己的儿子。任常新不够坚强,性子偏软,依赖性强,让他独立起来当家,魄力尚且不足。然而冯意却完全不一样。 从第一次家宴到后面几次见面,冯意表现出了一个男人的强势和魄力,这种极具领袖魅力的人格让人见了就生出了依赖感和信任感。 相较自家儿子,李悦琴更加信赖冯意。 两人的关系都挑明了,李悦琴也就没有给冯意准备客房。冯意就随着任常新进了他的房间。 ☆、第43章 ,(日更,晚上8:00) 接连几天,任常新和冯意都在任家的主家住。虽然冯意说已经找人了,任常新还是不放心,他去了任氏企业总公司,显然总公司的人都知道任啸出事了,各个人心浮动,任常新也无心安稳人心。他直接到了集团财务老总的办公室,想要了解究竟是哪里出问题。这才知道连集团财务老总都被带走了。其他高层人员他并不熟,问了也是摇头一问三不知。 原本公司运营得非常平稳,事情爆发前一点风声都没有,谁也不知道,警察突然找上门,直接带走了任啸和财务老总,还带走了所有的财务资料和账本。 任常新没有办法,只得泱泱离开。他又去找他原先公司的李总,李总是他老子多年的好友,总该知道些什么。然而李总却说他什么都不知道,最后语重心长地让任常新一定听任啸的话,不要插手公司的任何事务。 等他到了自己公司,已经是中午了。他早上被冯意强制着吃了早餐,到现在已经过了饭点了,他也无心吃饭。一推开办公室门,冯意就坐在办公室里等他。冯意取出餐盒,柔声道,“老婆,先过来吃饭。我刚才回家做了带过来。” 任常新被冯意按着坐在椅子上,他食不知味,几口就放下了。冯意强硬地逼着他全部吃完。 这么几天下来,任常新人整整瘦了一圈,冯意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任常新家境好,从没遇到过什么闹心事或者挫折,哪怕之前做生意失败了,也不过是件大不了的事。然而任啸这件事之后,任常新心情郁卒,整个人都消瘦不少。 他将任常新抱在怀里,低声道,“宝贝,别担心,我已经找好了关系,过两天你就能见到任董。”任常新眼睛一亮,他这些天坐立难安,夜夜难眠,最难受的是至今他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任啸无缘无故地被带走,什么原因?被带到哪了?会遭遇到什么?没有人能告诉他。 冯意虽然说任董是被陷害,查清楚就没事,但是却没有说清楚究竟是因为什么事,被什么人陷害,事情的大小。哪怕他问,冯意也只是含混过去。 这样让他的心如同打水的水桶七上八下,没个着落。 他不是不信冯意,只是他更担心他老子。一天没有见到他父亲,他就一天难安。 现在冯意竟然能帮他见到他爸!他几乎没蹦起来。 冯意心里百味杂陈,任常新多日消沉的脸登时精神起来,目光莹莹地仿似星子般闪烁。他压了压心底的情绪,柔声道,“老婆,放心吧,事情很快就会查清楚,任董不会有事的。”任常新用力地点头,第一次发自内心地感激,“冯意,谢谢。” 冯意紧了紧手臂的力道,将他揽得愈发近了些。 过了几天,冯意果然通知他可以见任啸了,不过只能见任常新一个人,他妈没法去。当天冯意开车带着他去了公~安~局。办理了各种手续之后,冯意又领着他开车去了另一处地方,这次他们开得几乎要出了青城,到了青城和其他市交界的地带,绕了好几个小道,最终终于在一处绿树成荫的房子外面停下了。 如果不是冯意带着任常新来,任常新打死也不相信这里竟然是一处监狱式的地方。 冯意将批准文书给了里面的门卫,许久门才从里面缓缓打开。两人一起进去。这里面竟然是小桥流水,花树成行,优雅精致。过了三道关卡,里间是中式古典的装修,古香古色,充满了文化气息。 虽然没有人看守,但是任常新却能感受到无数窥视的目光,仿似这四四方方的墙壁里装了无数双眼睛,针刺般地死死盯着他。 冯意将文书又递给了房间里的人,那人仔细看过,点点头,说,“只能他进去。” 说完那人就领着任常新走了进去。任常新随着那人走过一道长长阴暗的走廊。到了尽头,是一堵没有门的墙。任常新又心急又奇怪,那人拿着对讲机说,“开门。”墙壁上嘎嘎嘎地突地开启了一个仅容一个人进出的小门。 那人也不动,对任常新说,“进去吧。” 任常新矮了身子走了进去,里面又有一个人,见他进来,就又领着他走了一段,进了一个房间,让他等着,就出去了。过了好一会,房间内墙的门开了,一个男人走了出来。真地是他爸任啸! 任常新猛地站起来,走上了几步。任啸倒是一身整洁,身上没有手铐脚镣,除了黑眼圈重了点之外没有什么变化。 _分节阅读_46 任常新眼泪几乎就要掉下来了。这些天他担心受怕,就怕他爸出点什么事,会不会被人欺辱。现在看到他爸,一颗心总算能够着地。这么一放下心,眼泪就涌了上来。 任啸皱了皱眉,肃厉道,“你是男人,掉什么眼泪。” 任常新拼命克制自己,含着泪哽咽地嗯了声。这个房间虽然是密闭的,不过里面的摆设和平常人家的差不多,有沙发茶几,茶水饮料。任啸示意任常新坐下,给他倒了杯茶。任常新喝了口茶,才缓缓定下了心。 虽然这一切非常诡异,偏僻的地方,古香古色的房子,阴暗的走廊,还有这么一间密闭又装修良好的房间, 但幸好他爸没有事。这点比什么都重要! 任啸沉声说,“我这是被人陷害,没什么事。公司的事我已经交给王总他们处理,不管公司怎么样,你一概不要管。” 任常新半信半疑,如果只是简单的被陷害怎么会在这里?这里的防守这么严密,绝对不是普通的案件可以进来的。 任啸顿了顿,又说,“照顾好你妈。” 说到这里,任啸的表情微微变化,半晌叹了声,“你妈身体不好,你好好照顾她。” 任常新有千言万语想要问任啸,但是任啸一副不想和他多说的态度。只是又一次强调,公司发生任何的事都绝对不许他插手。 任啸停了许久,缓缓道,“你和冯意还在一起?” 任常新愣了下,呐呐地嗯了声,他忍不住道,“爸,你知道,知道我们的事?” 任啸冷笑了下,目光冷厉而肃然,“我要是早知道冯意这个人的意图,绝对不会让他接近你。” 任常新不敢说话,只得低了头。等了一会,任啸又道,“常新,你已经成年了,以后做事要多留个心眼,不要轻信任何人。要学会接受现实。” 他这么一说,任常新心头一酸,眼泪几乎要流出来。他隐隐约约记得曾几何时他爸就这么对他说过,那时他难受痛苦,可是现在他几乎立刻就理解了。 他爸已经护不住他了,不管他爸怎么说没事,但是字字句句都是交代他。他必须自己站起来,撑起来。 两人又坐了会,外面有人敲了敲门,两人都明白其中的意思。任啸说,“以后不管公司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管,会有人处理。至于我也是,不管发生事,你都别问别说别管。” 任常新咬紧牙关,几乎没冲口而出,公司他可以不在乎,但是任啸是他爸,他怎么可能不管! 任啸想了想,说,“在外面一切听冯意的。”他顿了顿,“那小子对你应该是真的。” 然后任啸站了起来,拍了拍任常新的肩,转身开门走了。 任常新出来时,冯意就在门口等着他。两人一起往外走。任常新心情沉重没有什么心思和冯意说话,突然外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几个人匆匆地走了进来。通向外面的只有一条通道,他们正好和那些人正面碰上。 那些人似乎没想到能碰上他们,微微一愣,继而又面无表情地往里走。任常新也是微微一怔,那些人中为首的那个,他似乎在哪里见过。 冯意握住他的手,低声问,“怎么了?”任常新摇了摇头。两人开了车回家。 虽然见过任啸,任常新心里依旧沉甸甸的,虽然比起以前,他算是知道任啸的情况,但是他也确确实实知道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恐怕任啸想要出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幸好在他最无助的时候,冯意在他身边。想到任啸最后说的让他一切听冯意的,他心底浮起了某种难言的情绪,他原本以为需要经历千难万苦才能让他爸同意他和冯意在一起,现在任啸却松了口。然而如果可以,他宁可不要。 冯意随后几天都非常忙,任常新知道事情的层面已经不是他能控制的,除了等待他没有任何别的办法,只好耐下性子,在家安慰他老妈,一边努力工作。他爸说的对,这个世界少了谁都会运转,如果他不面对现实,努力工作,恐怕连他妈都照顾不了。 之前冯意送给他这家公司时,他只是感动,而此刻他真切地体会了实实在在的踏实感。依照他爸说的,恐怕任氏企业是保不住了,而他手上的这家公司才是真真正正属于他的,他能掌控的,能保护他度过难关的。他比以往任何一刻都要感激冯意,冯意不仅给了他爱情,更是给了他赖以生存的根本。让他不至于在遭遇到这样的事情时被彻底打趴下。 虽然冯意会养着他,让他衣食无忧,也会照顾他妈。然而作为一个男人,他无法忍受自己被人养这样的事情。冯意送给他的这间公司,本质上来说,是送给了他维持尊严的最后屏障。 ☆、第44章 ,严禁(日更,每晚20:00) 很快就过新年了。以往一到过年,任常新总能收到不少祝福信息,他们家也快被踏破门槛。可是这一年连个问候信息都没有,更别提有人上门。 直到除夕晚上,任常新才收到一条短信,非常简单的几个字,“你还好吗?” 那是已经将近一年未联系的莫城发过来的,要是换做以前,任常新根本懒得回。不过自从他爸出事后,幸灾乐祸讽刺甚至出言挑衅的不少,安慰关心的却一个都没有。 任常新这个人矫情,越是这种时候他越是要强,硬撑着不肯露出一丝软弱。 收到莫城的信息,他只以为莫城是来反讽他,毫不犹豫地回了条,“爷好得很。” 莫城半晌后才回复过来,“那就好。” 任常新一阵烦躁,干脆将信息给删了。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冯意说必须得回京城过年,找人疏通关系。任常新明知道冯意这是为他好,可是他现在众叛亲离,心理格外脆弱,实在舍不得冯意离开。冯意也不放心,直到最后一刻才走。 家里只剩下他和他老妈。任常新想起去年他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地过年,三人坐在沙发上看着喜庆的新年晚会,他爸还强拉着他老妈和他一起倒数。 那时他还百般不愿意,觉得他爸烦。可是现在他就算想要和他爸一起过个年恐怕都是奢侈了。 外面热闹的鞭炮声,欢闹声不绝于耳,他妈听着听着眼圈就红了。任常新急忙拿话岔开,又逗又哄的,才将他妈给哄开心了。他生怕他妈再触景生情,吃过年夜饭后,就赶紧陪着他妈进房间,让他妈早点休息。 幸好他妈注重美容,一向早睡,不到九点就上床睡觉了。他见他妈睡着了才悄悄地退出来。 偌大的客厅,冷冷清清,他心里浮起了悲凉。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是冯意的电话。 任常新接通后,那边传来冯意温暖醇厚的声音,“老婆,” 任常新从来没有一次这么开心听到冯意这样叫他。这样的称呼让他感觉到了温暖,让他感到哪怕他发生什么事,总会有一个人陪着他。 他轻轻地嗯了声,冯意柔声道,“老婆,我好想你,好想听到你的声音。刚才我二叔一直拉着我说话呢,抽不开身,要不我能早点给你电话。” 任常新又是嗯了声。冯意的声音在这寒夜里显得格外的暖和,他低低道,“宝贝,你在干吗?咱妈睡了吗?” 任常新脸上一热,冯意这个厚脸皮的,谁和他“咱妈”?他犹豫了会,嗯了声,“睡了。” 冯意笑了下,“老婆,明年咱们一起过年好不?这么两地分隔地过,只能听声音见不着人真他妈地受不了。” 之前任常新见过了冯皓,觉得他和冯意还是有希望。然而现在他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至今谁都搞不清楚他爸究竟出了什么事,他们任家前途未卜,随时都可能衰败,他拿什么还敢说能和冯意在一起? _分节阅读_47 任常新没有回答。冯意等了会,似乎有些急了,道,“老婆,你答应过我的,我们要结婚。要不是他妈这事搞的,你早就是我老婆了。” 任常新被他这么胡搅蛮缠地乱说一通,忍不住骂道,“放屁,我什么时候说要嫁。要嫁也他妈是你嫁。” 话筒那头冯意笑道,“我嫁就我嫁,反正最后是我上你就行。” 冯意说话一向无下限,任常新哪怕习惯了也忍不住脸上一红,骂道,“你他妈狗嘴吐不出象牙。” 冯意汪汪汪了几声,嬉皮笑脸地,“好听不?” 任常新被他逗得都乐了,两人又是聊了好一会,有人敲门叫冯意,两人才依依不舍地挂了电话。 倒计时时,冯意又给他来了电话。两人一起倒数,等到最后的秒针指向12点的位置,四处都爆发出热闹的欢呼声,响亮的鞭炮声,任常新的耳边传来冯意低沉磁性的声音,“老婆,本来想搞得浪漫些的,让你一辈子都记得。不过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能和我在一起,一辈子在一起。” “嫁给我吧。” “我保证我一定会让你过得幸福,不论生老病死,发生任何事,我都一定会陪在你的身边,照顾你,伺候你,任打任骂,不离不弃。” 任常新眼睛一热,泪水涌了上来。 外面墨蓝色的天空烟花绽放,和去年没有丝毫的区别。唯一不同的是,他爸被带走了,没有丝毫音讯。在这样寒冷的冬夜里,家家团圆欢天喜地的日子里,他们家几近支离破碎。这个时候,冯意向他求婚。冯意没有因为他家庭的衰败而轻贱他,一如既往地宠他爱护他,他脾气那么不好,冯意却毫不介意,随他打骂而毫无怨言。 如果这都不算爱情,他不知道什么才叫*情。 西式婚礼上的誓言,“不论他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於他,直到离开世界”,虽然这样的誓言已经流于俗套,可是却是每个真心相爱的人,结婚时最真挚的想法。一如现在的他们,不论他富有还是贫穷,生病还是健康,冯意都要他,不离不弃。 春节很快过去了,又过了两个多月,任啸始终没有音讯。不过他托人拿来了正式文件,指派了总公司的王总做临时总裁,暂时代理一切事务,似乎完全忘了他还有一个儿子。任氏企业经过一阵动荡后,逐渐恢复了平静。 一切似乎很平静,但是任常新不再是当初那个什么都不管的纨绔子弟,他仿似在这短短的两个多月迅速成长,他明白越是平静,事情就会越严重。而现在他除了照顾好他妈之外,其他的事完全无能为力。 自从他爸出事之后,以往那些奉承他们家的全都避他们如蛇鼠,似乎生怕跟他们沾上一点关系。任常新知道世态炎凉,只是这样巨大的反差还是让他心底难受。他自己倒是没什么,他担心的是他妈。他妈是个非常单纯的女人,她需要诉说,需要有人倾听,可是平时那些所谓的“闺蜜”根本就不接她的电话,这让他妈非常伤心。 生意场上,以前那些看他的脸色恨不得趴下来巴结他的,早就一改嘴脸,对他各种讽刺刁难。他现在去政~府办事也难了很多,以前只要打个电话就能搞定,现在哪怕他想请人吃个饭,人还不肯来。 任常新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就算他明白这种世态人情的道理,但是真正面对却还是很难很难。他一贯的大少爷,任性矫情,可现在根本没人拿他当一回事。这种剧烈的心理落差让他很难接受。 冯意这两个月非常忙,经常不在青城。冯意离开之前让他什么都别管,公司的一切等他回来再说,如果有什么事,让他来办就行。但是任常新是属于平时怎么都行,可是越是难他越是倔强。尤其是现在,他不愿意让冯意觉得自己是靠他养着。就算再难,他也要挺下去。 他们公司现在碰到个难事,其实也不算是什么,就是局审批时对他们公司设计的图纸总是各种挑刺,一遍遍地让拿回去修改重做。按照往常,任常新都不需要电话,报了他的名字,就极其顺利地通过了。 现在他们找了各层关系,人家就是不松口,一句话咬死,你们的设计有问题。 操!有个毛问题!任常新公司找的是业内最顶尖的设计师给做的设计,做出来的设计图在业内得到很高的评价。有本事你也找一个试试! 任常新知道现在是墙倒众人推,人在矮墙下自然是不得不低头。他咬紧牙,给他以前的一个狐朋狗友去了电话,那人是局局长的儿子,正好管这事。那人倒是很痛快,说小事一桩,我马上安排给你办了。那人话锋一转,笑道,“常新,许久没见了,要不今晚出来聚聚呀。” 以前那人哪里敢称呼他的名字,都是任少任少的叫着的。任常新知道今晚如果去了,肯定是宴无好宴,不知他们要怎么弄他。但是如果不去,这事肯定就办不下来了。他咬了咬牙,挤出笑来,“行呀,老地方见。” 任常新这个人爱面子,哪怕明知晚上去肯定是要被人奚落,但是他依旧打扮得光鲜亮丽,派头丝毫不减,开着车就去了。 一进门,那些人就齐刷刷地看过来,那个叫他来的局局长儿子叫做李光义,笑嘻嘻道,“哟,常新来了呀。快进来。” 要是以往,那帮人早就让出个主位给他了,现在那帮人就跟看笑话似地,李光义拍了拍他身旁的位置,“常新,来这里。” 李光义留出的位置连半个人都坐不下,任常新知道他们存心戏弄他,忍了口气走了过去,“李少,你这位置太小了,我就不坐这了。” 李光义色眼迷迷地看他,哪怕落魄了,任常新依旧是往常那副漂亮的公子哥儿模样,尤其是那双桃花眼,让人看了就喜欢,恨不得亲上两口。 李光义嘻笑道,“怎么会不够?任少可以坐在我腿上嘛。” 任常新脸色微变,除了平日里冯意私下和他调笑之外,他还从来没有被人这么当面调戏过!就算是他家遭遇巨变,他也决计不能受辱! 他冷笑道,“恐怕你的腿承受不起。” ☆、第45章 ,(日更,每天8:00) 李光义就是存心要欺辱任常新。他们这些人对任家这次的事早就幸灾乐祸,恨不得怎么当场好好羞辱任常新。不过先前任常新不理他们,始终不出来,他们也只好自个笑话,现在好不容易逮着个机会将人给弄出来,肯定要好好羞辱一番。 李光义站了起来,啪地一声将杯子砸了地上,顿时将在场的人都惊地看过来。原先那些唱歌的陪酒的鸭子们也都缩在一旁不敢说话。 李光义狠狠道,“他妈地还以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任少爷呢。任啸那个老小子进了监狱这辈子都再不可能出来了。你现在不过就是一条狗。给你机会服侍我,已经是给你天大的面子!” “以为自己是什么玩意!” “他妈地就连鸭子都不如!人鸭子还能前后两张嘴呢,你呢?除了那张脸连怎么笑都不会!” 任常新再也忍不了,一脚啪地踢了上去,他一直健身,虽然比不上冯意,但是对付这些天天花天酒地的淫~虫,一个打两都没问题。李光义被他踹翻地上,搂着肚子哎哟叫痛。 任常新又是上前狠狠踹了两脚。 早就有人上来拉他,其中一个就是之前总是拍他马屁的许丹。许丹笑嘻嘻地,“任少,何必和李少一般见识。” 他将任常新拉到旁边坐下,早就有人将李光义扶了起来。李光义嘴里还不三不四地骂着。任常新听得恼火,恨不得上去再补几脚。 许丹笑嘻嘻道,“常新,李少是不对,怎么能说常新连鸭子都不如呢,那些鸭子哪能比得上常新。要不然冯少怎么会连女人都不要了,非得腻在常新身上。” “不过常新你得加强一下功夫了,冯少这段时间怎么人都不见了?要连冯少都玩腻了,你说你这么细皮嫩肉的,没个人疼可怎么办呀。” 任常新操了声,挥拳就向许丹砸过去。不过许丹这个人家境不怎样,但是偷奸耍滑,玩儿鬼的事大把,他一早就让保镖进来了,任常新一发难,就有两个保镖上来将任常新按住,迫得他动都动不了。 保镖将任常新架了起来,拖到一旁。任是任常新怎么踹打,也只能被人死死地按住。他生出一丝后悔,真他妈地应该也带人过来。他这圈儿里的人都他妈不是人,玩儿人能将人往死里玩儿,他以前不爱跟着玩儿这个,这帮人以前在他这儿还收敛些,但是据听闻,他们在别地当场能将人玩儿残的。 任常新再怎么想,也没想到这些人敢对他下手! 李光义走上前,狠狠地给了他一个耳光,将他打得脑子一阵轰鸣,李光义朝他脸上呸了口,浓稠地唾液流在他的脸上,恶心得让他想吐。 李光义恶狠狠道,“他妈地敢打老子,老子玩儿死你。” 许丹在后面拽住他,笑嘻嘻地,“李少,别介呀。这可是高高在上的任少。长得漂亮,青城恐怕也找不出第二个的吧。不是听说任少一向只上人,不肯被人上嘛。那屁~股金贵着呢。” _分节阅读_48 “他妈什么屁金贵!他这种货早就被冯意操~烂了!听说京城那帮人玩儿得更狠,他那地方早不知被冯意拿什么东西弄过,估计早他妈烂了,还他妈什么金贵!” 许丹笑嘻嘻道,“李少你是不知道,冯少换人跟换衣服似地。连让冯少玩儿上两年的可真不多见。可见任少这屁~股上的独门功夫有多厉害。可惜再厉害也有玩儿腻的一天,要不是冯少不要了,还真轮不到咱们玩儿呢。” “草你麻痹!老子弄死你们!” 任常新恶心得想吐,他恨不得一把火将这群人全都烧死,妈地!真他妈地恶心!以前怎么他妈就没看出这群人的嘴脸! 他恨自己还是太嫩了,怎么就没想到带人过来!一想到即将会发生的事,他恨不得将这帮人给咬死! 许丹还笑嘻嘻地说着些什么,突然他身后一片噤声,有人阴恻恻地在他身后说,“谁玩儿腻了?” “你吗?” 许丹吓了一大跳,他这个人论家境肯定是混不进这个圈子的,但是他善于钻营巴结,又懂得识人眼色,所以这帮人也肯带着他玩儿,反正多一个马仔帮他们提鞋也是不错。他看任家失势,其他人都要踩任常新,他更是乐得再投块石头,讨那些人的欢心。 这几个月冯意几乎不在青城,他们都以为冯意玩儿腻任常新了,更是不将任常新当回事。 他僵着脖子转过头,背后那人冷峻高大,一身黑色长风衣,昏黄的灯光将他的脸打得如同刀锋般凶狠。 还未等许丹回过神,那人一脚将他踹翻,这一脚又狠又重,丝毫不留情,直接踢断了许丹胸口的几根肋骨,许丹噗地吐出一口血,整个人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身。 原先架着任常新的两个保镖噤声不敢动作。是不是高手他们这些行内人一看就知道。冯意这一脚劲道绝对得练个十几年,恐怕他们也挡不住。更何况就冯意那气势,绝对是非富即贵,他们更是不敢拦。 冯意上前,他们急忙松了手。冯意一手就抱住任常新。昏暗的灯光下,任常新脸上肿了老大一块,将冯意心疼得要命。他的人,他一个手指头都舍不得碰一下,结果竟然让人给欺负了!! 包厢里所有人都不敢说话,冯意的气势太强了,毫无顾忌,直接就将许丹踢得吐血,打狗还得看主人面呢,当着这么多官二代富二代的面,冯意一点面子都不给,说踢就踢! 所有人都在心底打鼓,冯意不是甩了任常新了嘛,怎么会还给任常新出头? 冯意将人抱着坐下,小心翼翼地问有没有事。任常新其实只不过是给李光义打了一巴掌,吐了口口水,伤倒是没怎么受,不过那羞辱他是这辈子都忘不了! 他羞于被冯意知道,咬着牙一个字都不肯吭。 冯意顾不上别人,心疼地碰了碰他的脸,弄得任常新痛得龇牙咧嘴,甩开冯意的手,“滚,别他妈碰我。” 冯意哪里会生气,陪着小心,“那一会回家让医生给看看。” 放下任常新,他才转过头,又是另外一副面孔,冷厉地,一个一个地看过去。冯意在部分接受过特训,怎么逼得那些心理坚毅意志坚定的间谍崩溃说出情报,招数都一套一套地。对付这些手不能提的纨绔子弟,连套路都不用。 果然有人扛不住,说,“冯少,我们和任少不过是玩玩。什么事都没有。” 冯意冷冷道,“那咱们也玩玩怎么样。” 那人一阵寒噤,冯意眼神狠辣,让人不寒而栗。 冯意冷冷道,“刚才谁碰了他,自己出来,不然今天谁也出不了这个门。” 这帮人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敢出声,别说冯意的身份,单单他这狠厉的模样,和倒在地上的许丹,谁也不敢不信他的话。 不少人都看向躲在里面的李光义,这些人都有心动任常新,不过被李光义打了头阵,刚才还觉得不甘心,现在却万般庆幸自己没出头。 李光义见躲不过,只得站出来,他爸毕竟是局局长,握有实权,再怎么样冯意也该给他爸面子。 他壮着胆子道,“冯少,这次不怪我,都是任常新勾搭我,他家这样了,非得巴着我。我不肯他还找了我好几次,我是没办法才来。” “我爸,局李局,之前还和你一起吃过几次饭。你们还谈得很开心。” 他越说越心虚,冯意笑了笑,“原来是李局的公子,我说呢,怎么那么眼熟。” 李光义跟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似的,忙道,“对对对,冯少,我爸回来后还夸你年少有为,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他见有希望,上前两步,讨好道,“冯少,原来你好这个,我一定给你找更好的,一定服侍得你满意。” 李光义也是平日横惯了的,情急之下低声下气,现在见冯意肯搭茬,心算定下来,说起话来也有了几分底气,讨好道,“你玩任常新这么一个,肯定也腻味了。我知道有个地方,那里面的个个水灵灵的嫩,绝对能让冯少满意。” 冯意笑了笑,“没想到李局的公子兴趣这么广泛,还喜欢当老鸨干拉皮条的活。” 李光义原先满腹的话被堵得上下不得,勉强说,“冯少开玩笑了。” 冯意淡淡道,“我冯意的老婆,李公子也敢动,这么不懂事,估计李局看着也心烦,我作为李局的朋友,不帮着管教实在说不过去。” 李光义脸色大变,正想说些什么,被冯意一拧扔到地上,嘭地头撞到地板,顿时眼冒金星,半天缓不过劲来。李光义什么时候受过这种苦,几乎没哭出来,他正想求饶,就被人从后面狠狠地拽了起来,腰被人顶着跪在地上,整个人往前,手被往后拽起重重一压,他发出一声惨叫,整条胳膊被人当场折断。 冯意踹倒他,一脚重重地踏在他断手的关节处,一踩一碾,痛得李光义又是一声惨叫。 边上懂行的保镖们心里明白,李光义的胳膊算是彻底废了。就算送医院接上也是用不了了。 不过是打了人一巴掌吐了口唾沫,就被人彻底废掉胳膊,任是那些心狠手辣的保镖也由不得心惊。 其他那些纨绔子弟们哪里懂这些,听着李光义叫得一声比一声惨,都不寒而栗,想走却又都不敢动。 冯意低笑了声,“李公子,这下记得了吗?敢碰我冯意的人,就是这个下场。” 李光义痛得涕泪四流连骂都不敢骂,拼命点头。 冯意笑道,“真不禁事。”他转头看向余下那些人,笑道,“真不好意思呀,李局儿子实在不争气,我替朋友管教,让大家见笑了。” 他也不管李光义和许丹,也不叫医生,由得他们叫唤。 这帮人平日呼风唤雨说一不二,在青城就是横着走的。没想到遇到一个更横的,狠起来什么情面都不讲,直接下狠手废人。顿时都萎了。冯意又是当没事似地,和他们称兄道弟地喝酒。一边是李光义和许丹的哀哀叫唤,一边是冯意笑语欢声地哥俩好,在场所有的人又是心悸又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陪着。 这他妈玩儿得真是又狠又专又刁。 一面下狠手震慑,一面又是热热闹闹地推杯换盏,将这帮人震得不敢不听,更不敢不陪着冯意玩儿下去。 任常新也是被吓了一跳,他这才真正明白以前他以为冯意纠缠霸道,其实人家根本连半点手段都没用到他身上,全都让着他了。就他那三脚猫的心眼,哪里能斗得过冯意。 直到任常新累了,冯意才让散了场。 ☆、第46章 受鼓舞了,今天大肥章 *^_^* _分节阅读_49 上了车,两人都沉默了。到了任家主家,开进了车库。冯意从后备箱里拿出了箱子。任常新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冯意里面穿的还是厚毛衣。他呐呐地,“你刚回来?” 冯意没有回答,一手提着行李,另一只手牵住他往里走。任常新老妈早就睡了,住家阿姨也睡了,屋子里静悄悄的。冯意拽着他上了楼,进了房间后,让他坐着,拿了医药箱给任常新上药。 任常新早就洗过脸,其实他的脸也没怎么伤着,李光义早就被酒色掏空了身子,一巴掌下来其实没什么力道。羞辱的成分反而多一点。他别扭地转过脸,不肯让冯意上药。冯意难得的强横,毫不客气地制住他的脸,一点点地给他上药水。 上到最后,冯意操地骂了声,狠狠道,“真他妈应该将他两个胳膊都给废了!” 任常新脸一热,他不是圣母,自然不会替李光义求情。 他知道冯意生气了,而且这气是冲着他。他犹豫了会,道,“我这不是没事了嘛。” 冯意不耐烦地,“这次没事,下次呢?” “你他妈就不能长个心眼,叫你去你就去!你他妈傻的呀!就算去,你就不能带多几个人?要是我晚去一步,你他妈就要被人轮了!” 任常新也生气了,“你胡说什么呢,谁敢,我弄死他!” 虽然当时他被人按着,但是只要那些人敢真地碰他,他非得和人鱼死网破。 就算和冯意,第一次那是他喝醉了,第二次也是他喝醉了。要不然也不能和冯意发生关系。虽然后来那就是你情我愿的事,但关键的前提是,他愿意呀。他要不愿意,弄死他他都不干! “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能对付得了谁!你他妈就不能给我省省心!”自从挑明关系相处以来,冯意从来就没有冲他发过火,有什么事都是老婆第一老婆全对,不对也是对。这是第一次冯意真正冲他发火。 任常新知道自己错了,但是他就是嘴上不肯承认,犟着嘴道,“你不来我也没事。” 这话将冯意怼得彻底都快没脾气了!他对外人一千一万个手段,可回到家却乖乖地跟只绵羊似的。他就是舍不得对任常新用任何手段,他愿意拿自己的真心去换。 冯意还是太年轻,他从没有在感情上受过彻骨的伤,所以他勇于剖开真心,拿最柔软最容易被人一箭穿心的弱点交换。 幸好任常新和他一样没有经验,他矫情任性,却从不掩饰。所以当冯意拿真心来换时,他也忍不住用真心换回去。 他们两个都是幸运的,遇上了彼此,而不是被人玩弄感情,彻底受伤。 冯意被任常新怼得简直要吐血,他简直无法描述当他进了包厢后,看到任常新被人架着,脸肿了一大块,一身狼藉,是什么心情。他连杀人的心都有了! 他珍惜了那么久的人,被人这么欺负了!他连个小指头都舍不得碰的人,竟然被人打了!要是他没及时赶到,会发生什么他妈地他都不敢想象!他现在将任常新当成是他老婆,老婆被人欺辱,差点被人□□,他妈地他恨不得将那帮人渣一个个弄死弄残,让他们痛恨自己来世上一遭。 他实在拿任常新没有办法了,打又打不得,骂也舍不得。他心头转了千百个念头,怎么也舍不得用来对付任常新,只好认命地多安排些人24小时看着。 任常新只是嘴硬,其实他早就知道自己错了。可是他一向被冯意宠得无法无天了,让他向冯意认错?开什么国际玩笑! 他硬邦邦地拿了睡衣去洗澡。冯意没有和往常一样也进来一起泡,顺便两人在水里做上一场。这次冯意去了小半个月,按道理分开了这么久,彼此都非常想念才对。可是遭遇了这个事,冯意心里堵得厉害。 他实在后怕,如果不是他一下飞机就收到消息,后果会怎样真他妈不堪设想。 可是始作俑者完全没有半点反省,他简直是又气又怕。 冯意以前一直以为自己是硬汉,什么都不怕无所顾忌,现在他才真正明白,那他妈他是无知者无畏。他的家人根本不用他操心,出入有警卫,个个是人精。可偏偏他喜欢的这人是个不省心的,长得漂亮还到处招摇,劝也劝不动,除了派人24小时盯着,监控着,他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其他招可以好好地保护。可偏偏这又是他的心头肉! 任常新从浴室出来,冯意还是他进去前的样子,半点也没动过。任常新又不是没良心,他当然知道冯意在想什么担心什么,虽然他自己说得狠,但也知道那种情况,他很难脱身,除非真地鱼死网破。 但是让他道歉绝对是不可能。他别扭地从衣柜里拿出冯意的睡衣,啪地扔到冯意身上,“快去洗澡,睡觉。” 冯意站起来,脱掉外衣,一件一件地脱,露出精壮的身体,直到脱得赤~裸~裸。 任常新咽了口口水,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操!美男在面前脱光是什么感受!他小腹下涌起一股热流,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冯意,那俊帅凌厉的脸,鼓囊嚢的胸肌,小腹上块状突起的八块腹肌,笔直没有一丝赘肉的长腿,以及长腿根处硕大的一团。 任常新手心出汗,情~欲翻滚,嗓子干哑。就在他最难耐的时候,冯意抓起睡衣走进了浴室。 操!任常新生出种被人狠狠扔到冰水里的错觉!他狠狠地骂了声,跳上床,蒙上被子。 冯意绝对是故意的! 当然最后两人还是大做了一场。 任常新原就是这圈里的人,看惯了那些勾心斗角,而且他这两年也算是经历不少,冯意那个晚上来了这么一手,震慑了那帮人也给他出了口气,但是他也不免会为冯意担心。毕竟那些人都是青城政商圈里的豪门,真地得罪怕将来不知什么时候暗地里给冯意捅刀子呢。 冯意让他什么都别想,淡淡道,“动了我的人,甭想就这么算了。” 又过了一个多月,青城里政坛动荡,局局长被人揭发贪污受贿,连根带起不少人。这在青城是少见的。毕竟这里以经济为先,独立性相对于其他城市要高很多,没有过多地受到中~央的管辖。 任常新又不是傻子,他虽然不爱玩儿这些,但是毕竟在这个圈里这么多年,该有的政~治敏感度还是有的。前后一联系,心里有些震惊,在他看来,冯意就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男人,青城距离京城十万八千里,再怎么有背景他也难斗得过地头蛇。局的李局在青城多少年了,根基深,人脉广,要动他绝非易事。 冯意现在经商,没有和政~治扯上半点关系,他也不信冯意能因为这事请他家老爷子出马。冯意究竟靠什么扳倒李局,他有什么样的关系网人脉圈?有多大的能量? 而且任常新敏感地认知到了一点,冯意这个人报复心非常重,绝非简简单单打一顿出气就了事了。敢惹到他,他就会彻底将对方打倒直到再也爬不起来为止。斩草除根,绝对不给对方丝毫喘息起来的机会! 任常新有些不寒而栗。如果他不是真心喜欢上了冯意,惹上冯意这个疯子,不知道会弄出怎样天大的麻烦。 这事彻底震动了他们那个圈子。之前冯意打断李光义的手臂,他们圈子里的那帮人还等着看后续李局怎么出招,毕竟强龙不压地头蛇,到时候就等着看冯意笑话了。可没想到不过短短一个多月时间,李局就彻底被打了下去。整个青城政~界都要动上一动。 说到了底,为了给个男人出气,整个政~局都发生了变化。 也不是青城这圈里的不厉害,关键是京城那圈儿的人,尤其是冯家,几代人的政~治斗争,奉行的是狠辣,赶尽杀绝,绝对不给对手喘息的机会。政~治这玩意比不得风花雪月,玩儿的不是柔情百转,你一个心软,可能换来的就是整个家族的覆灭。所以冯意下手绝对不留情,他敢弄断李光义的胳膊,早就将后招都想好了。 论到政~治的残酷性和敏感性,青城这圈儿的人就像是在温室里的花朵。 还没缓过劲呢,就被冯意彻底给踩下去了! 再也没有人敢动任常新。任啸虽然下去了,但是任常新后面是冯意。冯意这个疯子,平日里和你哥俩好,推杯换盏地好得像是亲兄弟,惹到他,能将人家族整个拖下马。 冯意放出话,任常新是他的人,谁敢碰就是跟他冯意过不去。有李局这么个前车之鉴,谁还敢对任常新怎样。 任常新虽然特别不愿意被人打上这个标签,然而形势比人强,他再也不愿意也只能这样。 很快那圈里的人又是亲亲热热地唤着任少,时不时邀请任常新出来玩儿。 可惜任常新早就恶心他们,根本不爱搭理他们。 冯意在青城修理了李光义之后,很快又飞回了京城。虽然他和任常新都挺舍不得对方,但是冯意还是搭着飞机走了。冯意他要办的事确实很麻烦,最关键的是他不能动用他们冯家的关系。这是他和老爷子之间的约定。 _分节阅读_50 事是他的,他既然想当个立得起来的男人,就该自己解决。 他这么一待就差不多半个月,他和任常新两地相隔,经常逮着空儿视频说些见不得人的荤话,彼此对着解决一下。 冯意毕竟是个二十出头的男人,小半个月没解决某方面的问题,也有些受不住了。 他们那圈儿里的人时不时就去某些会所消遣,那些地方无论男女论模样谈吐都是顶尖的,清纯的艳丽的妩媚的,男的女的中性的,只有你想不到的就没有没有的。 冯意以前也经常去。都是那圈儿里的,又都是男人,放得开玩得猛,无所顾忌。 他现在有了人,自然收敛了不少。去还是照去,不过人他是不玩了。 冯意在青城将事情闹得挺大的,这圈儿里的人都八卦,早就传得铺天盖地。为了个人,还是个男的,动用了某些关系,将人拉下马,这事一般人做不出来。 这里面好几个和他玩儿得好,都拿这事取笑他。尤其是他们都知道冯意是个百分百的直,从来不和男的玩儿,以前不少弯的或是双的看上冯意,各种勾搭,冯意这个人特狠,他觉得那是对他的侮辱,直接将人打进医院。这么几次后,再没有男的敢找冯意。没想到这次冯意不仅和个男的在一起,还真上心了,为了给人出气,几乎没将青城翻了天。 冯意嘴刁厉害,三下两下给怼了回去。都是打小儿打架结下的情谊,大家都不以为意。冯意又是通过他这些哥们找到一些关系,总算将事情办得差不多了。 等他马不停蹄地见了好几个人之后,回到家都已经是深夜了。冯皓还没有睡,在客厅捧了本书看着呢,看到他回来,莞尔一笑,“你可算是回来了。” 冯意和他姐感情不错,将大衣挂好后笑道,“你怎么还不睡?” 冯皓道,“原本想要给你个惊喜的,可没想到这么晚。” 冯意挑眉,他姐是有这种恶癖好,譬如让他去什么地,等他去了后,那里坐着个漂亮的小姐之类的。这完全不符合他姐的身份性格,估计是小时候实在太无聊了,才发展出这么一个奇葩的癖好。 冯皓微微一笑,“你日思夜想的人,见不?”冯意眼睛一亮,跨上了一步,冲口而出,“在哪?” 冯皓指了指头顶,“原本他想去酒店,我硬是将人带来了,就在你房间。” 冯意哪里还能等她说完,甩下一句“谢了姐”,人就飞快地三步作两步地上了楼梯。 冯意的房间在二楼,他几乎一下就冲到门前,推开门,屋里亮着一个小灯,他朝思夜想的人就坐在房间里,柔和的灯光将那人笼罩其间,他整个人仿似溢着淡淡的思绪,不知在想着什么。 冯意反手就将门锁上,大跨步过去,任常新刚看到他,就被他猛地拦腰抱了起来。 小别胜新婚,两人小半个月没见了,彼此饥渴得很,哪怕原本任常新满腹心事,在冯意的渲染下,彻底昏了头。两人先是狠狠热吻了一场,冯意边吻边扯掉了他的衣服,将人压在自己那张硬板床上,痛快地做了一场。 这么一场下来,任常新几乎没硌得腰痛,也不知冯意怎么喜欢睡这么硬的床板,动作又猛烈,几乎没将他的腰弄断。 事后,冯意抱着他去清洗,两人都不经逗,又在浴室上演了一场大战,这下彻底将任常新累得趴下了,再也动弹不得。 原本任常新撑着等冯意回来是有事要问他,结果被他这么三下两下,人彻底都软了。后来再也撑不住,沉沉地睡了过去。 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了,他才迷迷糊糊地醒过来。 醒来后,眼帘里掩映的是冯意那张放大的脸,笑意几乎流泻出来,“老婆,你可总算醒了,要不然我得叫医生来了。” 他唇角弯了弯,道,“宝贝,你说医生来了,我该怎么跟他说。他要是说我性~虐~待,你会不会帮我作证?” 他想了想,又道,“还是算了吧,我才舍不得让人看到你的身体。你身体的每一处都是我的,谁敢看我废了他的招子。” 任常新想要起身,可是他刚动了动,就痛得龇牙咧嘴的,昨晚真他妈地狠,已经许久没有这样了,除了他和冯意“不愉快”的第一次之外,冯意就相当小心,哪怕每次两人都做得很尽兴,但从来没有这么痛过。 可见这段时间将冯意给憋得多厉害。 冯意忙扶任常新起来,嬉皮笑脸地,“老婆辛苦了。以后老公一定注意。” 任常新横了他一眼,知道这人说这种话就只能当耳旁风听听就算了,根本就不能当真。他被冯意抱着去了浴室洗漱,又吃了冯意端进来的餐点。 他有些担心,“昨晚你姐非让我来。不知道你爸妈会不会知道。” 他真不愿意这么偷摸地进冯意的家。就跟偷情似地,要不是他实在着急见到冯意问他些事情,他铁定不会这么丢人。 要是被冯意爸妈知道了,他就算彻底抬不起头了! 冯意当然知道他的性子,笑道,“放心,我姐朋友多,经常带人来。没事,我爸妈不知道是你来了。” 任常新算是放下了心,他理了理纷乱的思绪,看向冯意,一字一字问道,“冯意,你在我爸这个案子里究竟扮演什么角色?” ☆、第47章 今天依旧是大肥章 冯意一怔,所有玩笑的心思都收了起来。他勉强挤出了一丝笑,道,“老婆,你说什么呢,我能扮演什么角色,我不过就是到你公司学习的打工仔。” 任常新冷笑了下,桃花眼微微上翘,模样高傲又冷漠,“我们是什么身份,哪里请得动你冯少这尊大神?” “少他妈废话,你究竟来青城是什么目的?是不是冲着我爸来的?” 任常新原本绝对没有往这方面想,他爸一直杳无音讯,他决定送他妈出国,免得他妈触景伤情,他找了他表姐,出了一大笔钱,让他表姐陪着他妈到国外旅行散心。而他继续留在国内打探消息,经营好自己的公司。 没想到办理出国的时候却遇到了麻烦。他妈的证照有问题,无法出去。任常新想起去年他陪他妈去大溪地玩也是这样。以前他没有多想,现在越想越觉得有问题。 他找了关系查究竟怎么回事,那人查了之后告诉他,系统里他妈的档案注明了被禁止出境,而且看情况应该是很早之前就被禁止了,禁止的部门直接来自国家公~安~部。他找的那人不敢再往上查。任啸的事虽然大家都不清楚究竟怎么回事,但是这样一个背景深的人物,说倒就倒,对付任啸的那一股势力之大自然不可同日而语,谁也不敢涉入太多,以免引火烧身。 任常新又不是傻子,前后联系,将以前那些都串起来,他爸去年赶着让他和他妈出国,尤其反常地大年初一就非让他们出去。等他们过关时,没想到他妈被拦下了,说证照有问题无法出去,当时任常新想干脆就不去了,陪他妈回家,可是他爸非让他出去。 那时他爸是不是就已经知道今天的一切?所以赶着让他们在大年初一出去,就是想趁着大过年,那帮人或许还没有动手,他和他妈能走一个是一个?只是他妈当时就已经出不去了,只有他还能走。 所以他爸让他一定要走。 然而后来他爸却什么都没有说,也没有让他走,他就又回来了,就好像他真地是出国玩儿了一趟似地。 他心一动,让那人查一下他自己的情况,那人过了约莫半个小时给他打来了电话,告诉他,他的证照没有任何问题,不受任何限制。 任常新的老妈是个什么事都不管,单纯爱娇的女人,能犯什么事?证照受限不能出去,肯定是因为他爸。可是同样是他爸的至亲,他还是亲生儿子,他妈出不去,他却能出去? 任常新根本不用再想,这事肯定是冯意弄的。 他想起冯意在他还在大溪地玩儿的时候给他打过电话,告诉他,他绝对出不了国,他是他冯意的人,这辈子都甭想能离开。 _分节阅读_51 当时他根本就不信,冯意充其量不过是个和他一样有些背景的二代,能有什么能力限制他,管住他? 然而现实狠狠地给他上了一堂课,冯意的背景恐怕不仅仅来源于冯家,他的能量竟然能扳倒一个在职的局的局长! 如果冯意能做到这一点,那让他免于受他爸的牵连,能够出国,也不是不可能。 任常新感到一阵后怕和心寒,原来早在一年前所有的事就已经开始了,所有的人都已经米分墨登场,饰演着自己的角色,只有他还傻乎乎的,什么都不懂,还埋怨他爸为什么将他赶出去。 冯意究竟是什么身份,在这件事里面扮演怎样的角色?冯意曾经告诉过他,他爸只是被人陷害,查清楚就没事了。然而这根本就是谎话!冯意明知会被他轻易拆穿,为什么还撒这样的谎? 今年过年前冯意匆匆忙忙地让他去欧洲旅行,他爸也配合着让他去,还说什么他要和他老妈一起去“蜜月”旅行,让他别当电灯泡别回家,最终他才答应和冯意一起去国外。 是不是他爸和冯意都知道很快就有人要向他爸发难,所以赶紧支走他?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在他即将手机关机的一刻,他妈给他来了电话,告诉他,他爸出事了。其实就算到了欧洲,他妈一样能联系上他,告诉他他爸的事,但是任常新相信,冯意绝对有办法控制这一点,不是限制他妈的通话,就是干脆让人换掉他的手机,就跟当初他刚一到了大溪地,手机立马就被人给偷了,谁也联系不上一样。 此刻的任常新心里充满了各种质疑,所有的想法都走了极端,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个幼稚无知的幼儿,这一场尔虞我诈算计频出,斗得你死我活刀不染血的大戏里,他就跟个白痴似地,被所有的人都玩儿得团团转。 无论是他爸,还是冯意,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只有他,傻傻的,天真的,将这一切真正当成了是一场风花雪月的爱情。 这样的爱情,如果掩饰了一场巨大的变故,一场惨烈的家破人亡,就算披上多美的面纱,究其本质,也不过是一个*的苹果,让人恶心! 任常新高高昂着头,虽然他是坐着,冯意站着,但是冯意感到一阵难得的心慌,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以前哪怕面对危及性命的险境,他都能沉得住气,没有丝毫的慌乱,然而现在他的手心竟然渗出了薄薄的细汗。 其实这样的场景他曾经设想过,他也想了好几套托词,可是当他真正面对时,他才知道自己有多心慌。他那个精密的头脑彻底乱了,一片空白,什么托词都想不起来。 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任常新那玩世不恭似乎什么都不在乎的外表下有颗多倔强的心,貌似软弱的公子哥儿,其实自尊心强得让人害怕。 只有在乎的人才知道,面对爱人的质疑,心底会有多害怕,多恐慌。 冯意低声道,“不是。我是后来才知道你爸的情况。”这几个字他说得极是艰难,仿似每一个字都重逾千斤。 任常新微挑着桃花眼,满脸地不信,怀疑地瞧着他。 冯意心头压着巨石,这样的压力比他曾经经历的总和还要大,任常新的眼神几乎压得他挺不起腰,他勉强挤出个笑,“这是真地,老婆,你信我。” 任常新确实只是质疑,他没有任何的证据,所有的一切只是他的怀疑。他犹豫了会,“我爸究竟是犯了什么事?你他妈老老实实地全部告诉我。” 冯意心底骤然松了口气,任常新显然已经信了他,他将一些不能说的刨去,将事情说了。 任啸的起家并不清白,那时刚刚改~革~开放,他就利用政策的春风,在青城挖了第一桶金。当时青城很乱,一方面政策开放‍‎大‌‎‎‍‌力‍‎‎扶植企业,同时黑~社~会也在青城如同雨后春笋般蓬然复苏。 青城百废待兴的同时黑恶势力同样横行霸道。任啸这个人敢闯敢拼敢玩,他和当时的黑~社会团体勾结,整倒了不少竞争对手,一步步地将自己的公司做大。 随着时间的推移,政策的变化,时代的变迁,当年的黑~社会都洗白成了慈善家企业家,任啸更是成为青城首屈一指的大企业家,纳税大户,走到哪就连政府都要给他几分面子。 如果仅仅是这么个黑点,根本不会有任何人追究,哪怕被追究,任啸也能将事情压下去。最麻烦的是任啸在政~治上站错了队。在高层的权力斗争中,他支持了最终斗败的那一方,虽然任啸的支持是在暗中的,并没有浮出水面,但是他利用自己庞大的实力,给自己支持的那方提供了大量资金和资源,在复杂又残酷的政~治斗争中,给最终得胜的那一方造成过无比巨大的惨重损失。 政~治场上的权力倾轧是相当残酷的,就如同冯意扳倒李局一样,绝对是斩草除根,彻底断了对方的路,让李局这辈子都无法翻身。 所幸的是任啸非常聪明,他所做的都是暗地里的,所以哪怕过了那么久,都没有被人挖出来。其实这仅仅是任啸自己单方面的猜测,事实上,那方面没有动他,只不过是因为暂时还没有能抽出手收拾他而已。 任啸最初还抱着侥幸,积极找了各种关系层面沟通,希望能逃过一劫,然而像他这样的背景和身份,还有这么多的黑底,只要对方存心想动他,他根本就逃不掉。虽然缓过了一阵,但是终于被秋后算账。 那时任啸已经出不去了,他只能寄望于自己的家人能逃过一劫,趁着大过年,对方可能还没有收网,他将任常新和他妈送出去。然而没想到那时任常新他妈已经被布控,只有任常新能走。 任啸并不知道任常新为什么还能出去,但是能出一个是一个,所以逼着任常新赶快走。 那时任啸已经安排好了,任常新一到了大溪地,就会有人来接应他,将他带走。直到后来冯意给了任啸电话,挑明了任常新是他保下来的,他既然能保得住任常新出去,就能保得住任常新今后的生活。 任常新那时还不过是个纨绔子弟,到了国外后失去了任啸的依仗,如果再被通缉,根本无路可逃,甚至还可能会被利用成为利益交换的筹码。 任啸考虑再三,最终决定改变计划,让任常新回来。不过他还将任常新赶出了公司,让他彻底和任氏企业撇清了关系。 任常新其实已经隐隐约约猜到了大概,现在被冯意这么一说,和他的猜想一一证实。他爸果然犯的不是普通的案子,涉及到了政~治层面的,他这才彻底绝望了,他爸得罪了那么大的势力,除非有极其特殊的渠道或者强硬的关系,谁也护不住他爸。 难怪青城没有人知道究竟任啸犯了什么事,也没有一个人敢沾边。 任常新思来想去,确实也只能是这种情况,否则他爸在青城经营了那么多年,人事关系几乎遍布整个青城的政商界,绝对不至于一出事没有人敢出手帮忙。他犹豫了一会道,“你会不会因为我受到牵连?” 冯意笑了笑,“宝贝,你放心。我没事。” 任常新经历了这么多事,不再是当初那个单纯只想着享乐的二世祖,他知道冯意话说的简单,但中间不知道做了多少事。这段时间冯意经常不在青城,恐怕也是因为这个事。 现在他任常新还能这么逍遥自在,他妈也安然无恙,恐怕冯意在后面做了不少事。 任常新明白后,就想回青城,不过冯意好不容易见到人,哪里肯让他走。他在酒店开了个房间,跟自己家说有事这几天不回家住了,就拉着人在酒店厮混。 冯意还有些事没搞定,他让任常新再耐心等个几天,到时候他们一起回去。至于公司嘛,遥控指挥就行了,现在网络这么方便,哪里还非得到公司办公。 没想到冯意的男友来了京城这事却被冯意的那帮狐朋狗友们知道了,非得吵嚷着让冯意将人带出来。冯意实在没有办法,只好回去后好声好气地和任常新商量。任常新傲娇得很,一个鄙视的眼神抛过去,“小爷难道是卖笑的?想见就见?” 冯意哪里敢得罪任常新,陪着笑脸,“他们都是我的朋友,听说你来了,特别想要膜拜一下。” 任常新冷哼了声,才傲娇又矫情地和冯意约定好了时间。 这群人是真地想见见任常新,毕竟冯意为了他这男友,动用了所有能用不能用的关系,差点没将天给捅破了。 冯意这人特别傲气,从不低头,打小就带领他们这帮大院里的跟外面的人干架,哪怕对方比他高几个头,几乎给人打死也绝对不求饶,反而地连刀子都敢动,非将对方打到跪地求饶不可。 就这么一个人,为了他这个男友,几乎没低声下气地上门求人,就冲这点,他们也得看看究竟是怎样的国色天香。 他们这帮人特地找了家五星级酒店,包了个大房,就等着冯意将人领过来。 冯意开车载着任常新到了酒店,一进门,所有人都齐刷刷地看过来。任常新是被人看惯了的,也毫不在意,随着冯意进去。 冯意的哥们,不少是一起在大院里长大的,彼此都挺有感情的,其中一个外号叫做猴子,精瘦精瘦的,就乐了出来,“哟呵,嫂子长得真俊呀。” 另一个嚷道,“迟到了呀,罚酒,必须得罚!”这人叫做小均,最能整人。其实冯意和任常新是踩着点来的,不过落到这人嘴里就变了样了。 小均笑嘻嘻地倒了两杯白的,“嫂子莫怪,这是我们的规矩,迟到了就得罚酒,要是嫂子不能喝,那就让冯意给代。不过按照我们的规矩,如果是代喝,那就得一变二,冯意就得喝两杯。” 任常新以前也是玩儿惯了的,这样粗糙的场面倒还是第一次见,他也不惧,斜乜了冯意一眼,凉凉道,“不就一杯白嘛,喝就喝。” _分节阅读_52 任常新的酒量不行,这一杯白的下去,肯定就得犯晕。冯意哪里肯让任常新喝,抢过任常新手里的杯子,“你嫂子酒量不行,一杯倒。我来代。小均,你小子他妈别得意,下次你带媳妇来,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他一连三杯白的一干而尽。这些人都是酒桌上的常客,还没开席就喝得这么猛的倒是第一次见,冯意以前虽然喝酒猛,但也不是没有章程的,这一下不少人都跟着起哄起来, “操!冯意,讨个老婆他妈下血本了呀。” “嘿,三杯哪够呀,必须还得再来三杯。” …… 这帮人都是闹惯了的,冯意才懒得搭理他们,拉着任常新就入了席,他对别人粗糙,对上任常新,各种陪着小心,落到他那帮哥们眼里都成了怕老婆的笑话了。 席间就不少取笑他的,还有闹任常新的,都被冯意给挡了回去。 闹了几次,都没有弄到任常新,小均站了起来,嘿嘿嘿地道,“我说冯意,你他妈干嘛呢,谁他妈想看你,咱们想看的是嫂子。嘿,我说,嫂子你得管管,哥几个可全都是为了你来的,专程来给你接风洗尘,冯意这么总挡着,太特么不给哥们面子了。” 任常新以前圈子里的没有他们这些人这么豪放的,颇有些不适应,不过他也算是见惯场面的,知道这帮人不达目的绝对不死心,既然来了,他也不屑于躲在冯意身后,推开冯意,凉凉道,“行呀。” 小均笑嘻嘻地过来,倒了杯酒,“嫂子,我对你可绝对是久仰大名。你是不知道我这哥们为了你做了多少事,看得我们都他妈受不了。” “他妈情种也就是这样了。我还跟我们哥们说,非得给冯意画幅画像裱起来,这可是千古难得一见的痴情种呀。我估摸着那梁山伯也他妈就这样了。” “说了多少遍让冯意将你带出来,他就是不肯,怕我们给你吃了呢。嘿,我们能是那种人嘛!大伙儿说是不是?” 席间除了冯意,所有人都啪啪啪地起哄,整个包厢热热闹闹的,哪怕是身份显贵,却也都是二十来岁的大小伙子,这么一闹起来,偌大的包厢噼里啪啦地一顿乱响。 任常新不来就算了,既然来了,这面子他肯定得给。倒是冯意,知道他这帮哥们玩儿起来没有度,生怕哪里弄着任常新了,处处护着。 任常新站起来,也倒了杯白的,“行呀,承大家情了,我先干为敬。” 说完仰头一杯全干。 小均和一帮哥们全都乐了,起哄的起哄,喝彩的喝彩,小均这个人玩儿得特别开,唯恐天下不乱,又是拿话怼着任常新喝,任常新虽然不是雏儿,他纯粹是为了给冯意撑面子,被小均怼了几句,尽管酒量不好,也连喝了好几杯。 冯意再不肯让他喝,将人揽住,怼了回去,“得得得,他妈都冲我来呀。你们这群小样的,看今天老子不灌死你们。” 冯意以前喝酒就从没输过,那群人全都不服气,围了上来,全都给冯意灌酒。 这一顿直接吃到了后半夜,几乎所有人都趴下了,剩下几个还勉强算是清醒地,开了几间房,将这帮人都连拖带拉地给扔到房间里去。 冯意也是半醉半醒的那个,任常新早就醉倒了,他喝了几杯就受不了了,迷迷糊糊地靠在一旁睡着了。 冯意将任常新抱进了房间,实在没有精神收拾了,就抱着任常新也睡下了。过了也不知道多久,突地他的手机响了,冯意受过特训,手机一响立刻就惊醒,下意识地拿起手机,看了眼就腾地起身,走到了外面客厅按下了接听键。 听了一会,他道,“我出不去,你过来吧。” 过了约莫半个小时,酒店房间的门被敲响,极有规律的三长一短,重复了三遍。 冯意将门打开,外面的人闪身进来。 冯意定的房间是带客厅的,两人就在客厅谈话。那人微皱眉,“你又喝酒了?” 冯意冷道,“你他妈少管我。东西给我。” 那人拿出了个u盘模样的东西递给了冯意,唇角微动,“冯意,你和那人在一起?他在里面?” 他见冯意不搭腔,继续道,“你在玩火。要是他知道是你将任啸最关键的证据给到部门,才将他爸拉下马,” 冯意冷冷打断他,“不关你的事,他不会知道的,一辈子都不会。管好你自己这张嘴就行了。” “以后你少出现,他见过你。” 那人视线掠过了他,看向他的身后,声音凉凉薄薄的,“可惜呀,你说晚了。” 冯意心底一冷,转过身。 任常新身形不稳地立在他们身后,满脸震惊。他之前的酒大部分被冯意挡下了,喝得不算太多,半夜被尿憋醒,爬起来放水,走到一半,听到客厅里悉悉索索的声音,走出来时正好听到最关键的一句。 他不可置信地瞪大眼,酒精麻醉了他的神经,让他几乎无法思考。 然而刚才冯意和那人的对话却像是一道霹雳,狠狠地将他整个身体劈成了两半。他的唇角颤抖,几乎无法完整地说完一句话,然而这句话又是那么重要,他不得不说,不得不问。他几乎是耗尽了全身所有的力气,说了出来, “你…陷害了…我爸?!” ☆、第48章 , 冯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转过头的,他那曾经在无数最危险的境况下都能飞速运转,带领他逃出生天的精密头脑竟然一片空白。 他甚至生出一丝恐惧,不敢回头。 原来人不是不会害怕,只是没碰到自己害怕的那个点。 站在走廊的任常新脸苍白得厉害,连唇都在微微哆嗦,他的身体摇晃着,似乎随时都会摔下。 他原本以为最让他信赖的人,最可以肆无忌惮的人,最能够包容他的人,竟然是背叛他最深的人。 任常新这个人看似玩世不恭游戏花丛风流倜傥,其实他是个自我保护意识特别强的人。除了他的父母,他放出去的感情很少,男性特有的理性思维让他玩归玩,但都是金钱身体两清,上床怎么玩儿都行,下了床,高兴了还能再约几次,不高兴以后连面都不见,或是见了就当不认识。 冯意不一样,这个人不是他想要的,强行进驻他的生活,霸道地占领他的全部。如果不是冯意真地拿自己最柔软的部分来换,他绝对会将所有的感情掩藏在他那厚厚的盔甲里,任是谁都伤害不了他。 他和冯意共过富贵,也同过患难,冯意对他好,好到心底,完全剖白自己,将整个人放到他面前任他宰割。他是真地相信冯意爱他,会永远爱他。 所以他也真地放任了自己,他让自己的感情毫无保护地放到冯意面前,让这个人真地从身到心地彻底和他融合。 他知道如果这个世上真地有个人能为他什么不要连命都能换,除了他的父母,就只有冯意了。 然而在他被酒精冲击得脑子混沌的这个晚上,他却听到了一个让他震惊到无法置信的事实。 他看着冯意的脸,怎么也无法将这个人和那个与他爱恋情深的男人联系起来。 _分节阅读_53 冯意动了动干燥的嘴角,一向能言善辩的他,喉咙干哑,心中一片空白,却不知该说什么,直到任常新抱着头痛苦地蹲下~身,他才猛然惊醒,一个箭步过去,将人抱在怀里。 背后传来凉凉的声音,“这就是你喜欢的?没用的废物。” 冯意几乎是咬紧牙关,挤出一个字,“滚!” 任常新醒来时,他被人紧紧抱在怀里,那样的力度似乎是要将他整个牢牢禁锢在怀里,不让他逃走。 任常新艰难地动了动身,撇了撇嘴,“操,你他妈别那么紧。” 抱着他的人似乎很紧张,横在他腰上的大手箍得更用力了些。 任常新被挤得近乎透不过气,用力推了下,却被人更用力地抱紧,那人紧张地看着他,让他气恼之余几乎没乐出来,“操!你有病呀!又不是女的,至于怕成这样躲我怀里。” 冯意愣了,好一会,勉强挤出一丝笑,“老婆,我冷。” 任常新没被他逗笑出来,踢开他,“滚蛋,冷就抱被子去,小爷金贵着呢,他妈又不是暖炉。” 他翻身而起,去浴室放水,不起不知道,这一起头痛得他龇牙咧嘴,几乎没再躺下。他操地骂了声,“他妈昨晚喝的不会是假酒吧。” 冯意抱住他,亲了亲他的嘴唇,低低道,“不舒服就再睡会。” 幸好!幸好任常新什么都不记得了,他无比庆幸昨晚任常新喝醉了,就算这就像一把达摩克利斯剑横在他的头顶,随时能将他从头部贯穿,狠狠地钉在地上,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任常新吃过头痛药,又继续睡了过去。他其实喝的并不算多,但是不知怎地头痛难忍,直到第二天中午才算彻底清醒。醒来后,冯意就在他身边,看到他睁眼,立刻紧张地看过去。 任常新之前就吃过了药,现在感觉好了不少。冯意就又忙上忙下地照顾他。简直将他当成易碎的娃娃般。任常新就算再王子病,也有些受不了,将冯意赶了出去。 后来小均他们又约了他们出去几次。 任常新这个人原本就是这场面上风流倜傥的常客,能言善道,除了矫情任性了点外,交际场一点错处都没有。几次下来和冯意的那帮哥们也玩儿得特别好。 冯意的那帮朋友都是见多识广的,圈里弯的,双的也不少,玩儿得好了后,那帮人都倒了戈,嚷着怎么任常新这么一朵鲜花插到冯意这坨牛粪上了。任常新得意极了,桃花眼斜斜吊了起来,矫情地道,“那是,小爷早就玩儿腻味他了,人嘛,还是要常换常新的好。” 还别说,这圈里还真有看上任常新的,不过忌惮着冯意没敢下手。冯意又不是傻子,敢将老婆带出来,就敢怼上那些人。他最头疼的是,任常新这个人花心,就生怕自己一个没看住,将人给弄丢了。 更何况,冯意心里一直藏着个心事,他生怕任常新又突地想起那天晚上的事,他询问了医生,说任常新这种应该是自我意识逃避,很难讲什么时候他会突然想起来。这话说得冯意更是心下惴惴,一颗心拎在半空始终不敢落地。 冯意的事情基本上办完了,其他的事情交给别人做就行了。任常新那么久没有回去,挺担心他老妈的,两人就一起回了青城。 他们在青城的业务蒸蒸日上,虽然才成立一年多,已经占据了青城将近三分之一的市场份额。任常新心里明白,如果不是冯意的背景和人脉,他们肯定也做不到这个地步。 任常新这个人爱面子又矫情,他想将他妈送到国外去旅行散心,但是他绝对不会向冯意开口。其实就算冯意不说,他自己也明白,他爸的事这么大,冯意能保住他已经非常不容易了,他怎么能再开口要求什么。 冯意将他引入自己的朋友圈,让他认识自己的家人。这是明白而又明确地信号。正如冯意在新年夜对他说一样,冯意会对他“任打任骂,不离不弃”,冯意真地做到了这一点。如果是这样,他是不是也应该放下心结,不再去顾忌其他任何事情? 爱情是需要鼓励的,冯意就是那个主动的一方,始终毫不动摇地牵着他的手,往前走。 又过了几个月,很快就入秋了。任啸始终没有消息,任常新再心焦也只能放了下来。他和冯意就跟真正的夫妻一般生活。冯意京城事情多,经常两地来回飞,不过两人总算是恩恩爱爱地过着小日子,期间任常新又见过冯皓好几次,虽然任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冯皓对他依旧和以前一样亲切,没有丝毫看轻,这让任常新心头大石落下了不少。 后来任常新怕他妈触景生情,就将他妈送回了湖北老家,他和冯意又搬回了之前他们住的房子。 就在他们平静地过日子的时候。任常新收到法院的通知,告知他,他父亲即将于下个月开庭审理,罪名是□□等。 任常新懵了,难道他父亲已经从那个“别墅”出来了?他急忙申请会见他父亲,然而被他父亲拒绝了。任常新没有办法,又不愿找冯意帮忙,自己急匆匆地到处跑关系。 他去了法院,公~安~局,检察院等等地方,好几天下来,都没有任何结果。反而是在他又饿又累的时候,收到了一条彩信,冯意流血昏迷的照片。 他明明昨天还和冯意通过电话,怎么会突然这样! 他拼命地给冯意打电话,但是直到电话关机了,都没有任何回应。他询问了冯皓。冯皓也不知道冯意的消息。他将照片转发给了冯皓。冯皓的电话就再也打不通了。 任常新心慌得要命。他爸的事就已经够让他心烦了,可没想到他最相信的冯意竟然也出事了!!他的心颤抖得厉害,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一刻一般,害怕得要命。 这种害怕竟然比当初他得知任啸不见时还要厉害,他的心惶恐无措,几乎没有可以着地的地方。 他只知道冯意去了京城,可是当他给冯意圈子里的朋友打电话,却被告知冯意没有回来过。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甚至不知道该办些什么。去哪里?怎么才能找到冯意? 当他失魂落魄地回到家,一开门,一个黑色风衣的男人,背对着他立着客厅。见他回来,那男人转过身,冷冷道,“跟我走。” 任常新不认得他是谁,愣了下,他觉得这个人很眼熟,可是一时想不起来。直到这个人说话了,他才想起他见过这个人,很久以前,他曾经在冯意的办公室外遇到过,当时他还觉得这个人挺够味,还想约出来。 当时冯意说这个人是他的朋友。 任常新的心拎了起来,他仿似抓住了根救命稻草,“冯意在哪?” 那人面容冷峻,看他时像是看一个死人,手在他后颈一按,他就晕了过去。 等任常新醒过来,他已经被带到了一个房子里,那人将他扔到沙发上,冷冷道,“他在里面,自己进去。” 任常新定了定神,这里面除了硕大的客厅外,只有一个房间,门虚掩着,他推开,里面的床上躺着一个人。那人头部裹了厚厚的纱布,闭着眼睛沉睡。俊帅的面容,就算闭上了那双凌厉的眼睛,包裹上厚厚的纱布,依旧帅气得要命。 任常新从来没有见过冯意这个样子,冯意一向是嚣张的,霸道的,强横的,在他的印象里,冯意从来都没有输过任何人,可是现在他躺在床上,受了重伤。他想起之前手机收到的那张照片,流着血的冯意,他的心抽痛了起来。 他走近床边,低下~身想要仔细地看看冯意。冯意的眼皮微微动了下,声音虚弱,不耐烦地,“走开,老子有人了,你他妈烦不烦。” 任常新眉毛一扬,“什么有人?谁敢追你?” 冯意立刻睁开眼睛,惊喜道,“老婆,你怎么在这?” 他挣扎地想要起来,可是刚一动,就眦了声,任常新哼了声,将他按了下去,“躺好。” 任常新心里有无数个疑问,冯意为什么会受伤?这又是哪里?冯意一个年轻的党,就算他们冯家背景深,但是他能动用的能量也太大了,完全不符合他这种年龄所能掌控的程度。他这种身份,冯意也能保得住他?他不信冯家老爷子能出手帮冯意保他,这应该是冯意自己办到的。 然而冯意从来没有和他提过这个事。任常新在这个圈儿里这么久,当然知道有些事情知道得越少越好。冯意不告诉他,肯定是为了他好。 冯意又是原先那副嬉皮笑脸玩世不恭的模样,好像他头上的纱布是个摆设,“宝贝,你怎么在这里?” 任常新也不理他,碰了碰他的头,“这是怎么回事?” 冯意笑嘻嘻地,“没事,不小心磕到头了。” _分节阅读_54 “和人说话呢,不小心从二楼摔下去,磕到脑袋了。” 任常新眉一扬,漂亮的眼睛微挑,“放你妈的屁!二楼能给你摔这样。你他妈再撒一句谎试试。” 冯意抬起手,抚摸了下他的脸颊,笑嘻嘻地,“宝贝,我只要看到你就能好一半了。” 任常新明知冯意这是在岔开话题,他知道有些话他确实不应该知道,刚才他那是一时情急,哼了声,坐到一旁。 冯意嬉皮笑脸地,“老婆,你过来,来嘛,低一点,再低一点。” 他忽地抬高头,在任常新的唇上亲了一口,才躺了回去,长长地叹了口气,“宝贝,能亲到你,让我现在就死了,我都知足了。” 任常新被他闹了个大红脸,可这是个大病号,让他下手修理他也下不去手。半天才又哼了声,一双黑滚滚的眼珠子在冯意身上转了转,冷冷道,“谁追你?” 冯意笑嘻嘻地,“没谁,谁敢追你老公,老公将他揍扁了。” 任常新哼了声,就算现在他和冯意在一起,但是还是有不少暗地讨好他,连冯意那帮朋友圈也有这么一两个。他被人追惯了,也就不怎么在意。 反正人是他的,谁也抢不走。 两人正谈着,忽地门开了,一个大夫模样的人走了进来,那大夫身后还跟着一个人,正是将任常新带来的那个人。 大夫给冯意检查了一遍,叮嘱了几句就走了。那个人就在旁边杵着,也不动弹。冯意不耐烦地,“你还不走?” 那人冷冷道,“人是我带来的,我走,自然也要将人带走。” 冯意虽然之前不想任常新来,不过既然人来了,他就舍不得让人走了。犹豫了片刻,“你现在带他走也来不及了,等我好了后一起走。” 那人哼了声,“冯意,你懂得规矩。” 冯意冷道,“规矩是你先破坏的。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将我受伤的照片发给了他。” 那人看向任常新,目光冷然,“我就想看看,这么个弱鸡看到你受了重伤能做什么。他做了什么?只不过给冯皓和你那帮朋友打电话,除了电话之外,他什么也做不了。” “冯意,你为了他接下那么危险的任务,差点没了这条命,他却安享你带给他的所有的好处,什么也帮不了你。这样的人,你究竟看中他什么。” 任常新全然明白了,这他妈是情敌呢!没想到他的情敌竟然是个男的! 冯意正想说话,他挡了下来,尽管这人比他高多了,无论是气势还是身材都要比他强,那又怎样!老子才他妈是正牌,想当小三,翘人墙角也不看自己几斤几两! 他淡笑了下,“没错,我是没有能力帮冯意,那又怎么着,我就是什么都不做,冯意也愿意为我死,为了我什么都能做。羡慕嫉妒恨是没用的,有本事你也让冯意给你做一个。” 冯意笑嘻嘻地,“老婆,为了你我肝脑涂地,矢志不渝。” 感情的事,哪里能论斤论两,他就算为任常新没了这条命,也是他愿意的,千金难买他愿意,就是这么简单。 那人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转身就走。 任常新突然觉得这人的背影非常熟悉,熟悉得让他心悸。然而他却不知道为什么心悸,只是隐隐感到不安。 ☆、第49章 真正的虐,图穷匕现 任常新一直陪着冯意养伤,过了两天,冯意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就一起回了家。 任常新其实挺着急的,他爸的事还没有办,不过冯意这个样子了,他也没办法□□,冯意已经为他们任家做得够多了,他不愿意再连累冯意,死咬着牙不肯跟冯意说这事。幸好他爸开庭的日子还得半个多月,时间还够。 这次之后冯意闲了不少,不再像以前那样忙碌,能好好在青城呆着了。 然而任常新却忙起来,时常很晚才回来。他在到处托关系找人,最关键是他想见他爸,然而他爸却始终拒绝和他会见,只是让人告诉他,不要管他的事。 笑话!怎么可能!以前实在没有办法见不着人,他无计可施,现在人都在眼前了,他作为任啸的独生儿子,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做。 任常新找了律师,研究案情等,发现各种漏洞百出,分明就是冤假错案。他原本想让律师和他爸沟通,结果他爸竟然拒绝了,表示不需要任何律师为他辩护。 任常新心寒了,他担心他爸该不会直接认罪了吧。 很快半个月就过去了,他爸开庭的日子到了。 果然如任常新心底所想,他爸当庭认下所有的罪状,哪怕那些罪状经不起推敲。整个案件根本不需要怎么审理,法官很快宣判他爸死刑。 所有的一切像是戏剧般,按照既定的规则进行,很快就落了幕。 任常新瘫坐在椅子上,无力起身。就算做好了各种心理准备,真正面对时他依旧是那样无措。直到有人握住了他冰凉的手。不知何时,冯意已经来了,坐在他的身边。 看到了冯意,任常新才似乎又有了主心骨。这个时候他特别需要有个人能在他的身边,尤其还是这个他一直信赖着的人。 任常新不让冯意将他送回了任家主家。他妈前两天突然从湖北老家回来,他怕自己掩饰不好,会被他妈看出来。两人回到了任常新自己的房子。冯意体贴地照顾他,什么都不让他做,让他在床上休息。 任常新心里充满了悲凉,这近一年多的时间,他从天之骄子被人狠狠地踢到深渊,被羞辱,被鄙视,然而在冯意的陪伴下,他终于又重新过上了正常的生活。然而就算他已经能坚强地挺过来了,可是他的父亲却依旧逃不过命运的安排。 法庭上法官威严的审判,“死刑”两个字彻底将他重新打回了深渊。他原本想着现在国家不提倡死刑了,最坏的就是死缓,无期徒刑,可是没想到竟然是最严重的刑罚! 他任常新很快就要成为没有父亲的孤儿,再也没有人严厉地指责他,斥骂他,爱他却又对他恨铁不成钢。 以前他觉得他爸很烦,总是逃避他爸,不肯和他爸相处多一秒。可是现在就算他想让他爸再狠狠地骂他一顿,也终将成为了奢侈。 任常新是个男人,纵然他心底有多深的悲凉,他也咬着牙扛着,一个字也不说。哪怕是面对他的爱人冯意,他也什么都不肯说。 冯意也是男人,他知道这个时候任何劝慰都没有用,男人的肩膀只能扛起苦难,而不是让苦难压倒。任常新不说,他就默默地照顾任常新。 任常新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他睡着早,心里又有事,半夜醒了过来。夜间很黑,冯意躺在他的身旁,鼻息很轻,夜凉如水,夜深如墨,在这样寂静寒冷的夜里,他突然感到深深的庆幸,至少在这样深重的夜里,他不是一个人。 适应了黑暗,他的眼睛隐隐约约能看到冯意的模样,沉睡着的脸柔和了许多,掩饰了这个男人白日里的玩世不恭或者冷峻严厉。这是个爱着他的男人。他也深爱的男人。两情相悦是世间最美好的感情。他何其幸运能够拥有。 现在他即将失去了父亲,然而幸运的是他的身边还有一个人会永远陪着他,这辈子都对他不离不弃。 他的手指顺着冯意的轮廓缓缓地滑下,光洁的额头,高挺的鼻梁,薄削的嘴唇,柔和的下颌。 老人都说嘴唇薄的人心冷,凉薄无情,不过冯意不是。不管他对别人如何,至少对他,冯意付出了百分百的真心。 _分节阅读_55 他的手指停在那张薄薄的唇上,一点点地描绘着嘴唇的轮廓。微凉的嘴唇,柔软的触感,他感到丝丝的心安。 突地,他的脑袋一阵剧痛,好像是什么东西狠狠地刺入他的脑髓,痛得他几乎弯下腰。他疼痛难忍,屈下了身子,紧接着身体被揽进一个温暖的怀抱,耳畔有人低低抚慰。然而他什么都想不了了,他全部神经都在紧缩,那股剧痛像是谁拿斧头将他从头到脚整个身体重重地劈开。 他再也承受不了,断续地□□了几声。 抬起头,他的眼睛充血,赤红一片,暗黑的夜色里,可怖得如同猛兽。 冯意心底一悸,这样的画面仿佛依稀曾经见过,他莫名地生出了某种叫做恐惧的情绪。 任常新的脑袋痛不可抑,好像无数钢针扎进他的脑子里,顺着那些被扎的地方,纷乱的信息如泄洪的水般倾泻而入。各种画面,声音,晃动的人影猛烈地撞击而来,将他的脑子里的每一根神经都撞得支离破碎。 所有的一切中,一个画面是如此的清晰,他爱的那个人和那个黑衣男人站在苍白的客厅中,黑衣人冰冷地说,“你在玩火。要是他知道是你将最关键的证据给到部门,才将他爸拉下马,” 那个人,熟悉得仿佛已经化在他的血液里,融到他的生命里,他全心全意信赖依靠的人,淡淡地说,“不关你的事,他不会知道的,一辈子都不会。管好你自己这张嘴就行了。” 他看到自己立在那两个人身后,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用尽了所有的力气,说了出来,“是你…陷害了…我爸?” 他看到自己脸苍白得厉害,连唇都在微微哆嗦,仿似一只还魂的鬼,酒精连同刚才的一切彻底撕裂他的神经,他无力再承受,抱着头痛苦地蹲下了身。 一个认知从所有的混乱中坚定地浮了上来,他几乎能看到那冰冷带血的字,“冯意是害他爸判死刑的凶手。” 如果不是冯意,他爸就不会死! 他几乎发狂地推开冯意,他的头痛得近乎裂开,可是意识却清醒得要命。以往的一幕幕尽皆浮现在眼前。冯意紧紧和他十指相扣,让他不用担心,他爸只是被人陷害。冯意柔声说,一切都有他,他会好好照顾他和他妈,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他们。冯意说,他会想办法救出他爸。 …… ………… 画面最终定格在那个墨蓝色的夜,漫天烟火璀璨,他拿着手机站在冰冷热闹的夜里,听着话筒那边冯意温柔地说,“嫁给我吧,我保证我一定会让你过得幸福,不论生老病死,发生任何事,我都一定会陪在你的身边,照顾你,伺候你,任打任骂,不离不弃。” …… ………… 字字句句言犹在耳,却讽刺得让人心寒,血冷。 原来他一切的不幸都是因为这个人而起,说什么照顾他,不让人欺负他。如果不是这个人,他何至于沦落到需要别人照顾保护的地步! 一只狼拔掉了另一只狼锋利的指甲,敲掉了它尖锐的牙齿,然后温柔地告诉它,“虽然你现在很不幸,失去了保护自己的能力,不过不用担心,我会照顾你,爱护你,保护你,让你一辈子都生活无忧。” 放你他妈的狗屁! 他原本能做一个自己立起来,顶天立地的男人,凭什么要当人豢养的宠物! 他想起了他爸在他们最后一次会面时说,“我要是早知道冯意这个人的意图,绝对不会让他接近你。”当时他还以为他爸说的是,冯意故意接近他要想和他一起。 原来不是!冯意最初的意图是找到他爸的证据,抓捕他爸! 原来他以为他和冯意的相遇是单纯美好的爱情,其实那不过是一个早就腐烂生蛆的苹果,充斥着争权夺利,尔虞我诈的勾心斗角。 他们的爱情就是一个笑话!他自己就是棋盘上那颗被利用的棋子,被人玩儿得团团转。 冯意跳下床,试图拉他。任常新甩开了冯意,看着这张熟悉的脸,愤怒,伤心,难过,心痛,种种情绪涌了上来。被利用被背叛的心痛,几乎侵袭了他所有的神经。他近乎疯狂地喊出来,“老子干~死你!” 他举起了拳头,重重地砸向冯意的面门。 冯意下意识地避开,黑暗里,任常新又是一拳砸了上来。 以前他们也打过一次,那时任常新误会冯意脚踏两条船,两人争吵起来,最终动了手。这次和上次决然不同,那时任常新虽然难过痛恨,但是至少他还拥有一个完整的家,他有他爸他妈,就算失去了爱情,他依旧还是他自己。 然而这一次,任常新彻底疯狂了。 失去了父亲的伤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脏,他从来没有一次像现在一样,充满了绝望,他最喜欢的人,亲手陷害了他的父亲,将他拖入了地狱,这辈子再也不能脱身。 ☆、第50章 图穷匕现2 这一次,他彻底疯狂了,整个人都被愤怒和伤心主宰,完全失去了理智。如同疯子一般地打向冯意。只是哪怕是黑夜,冯意也轻易地避开了任常新。直到任常新被椅子腿绊倒,摔到床边。冯意才赶紧上前扶住他。 两人近在咫尺,面对着面,气息吐在彼此的脸上。如此亲近的距离,却让任常新愈发憎恨,他怎么会和这样一个人在一起!他揪住冯意的睡衣领子,高举起拳头,朝着他的脸重重地砸下一拳。 冯意没有再避,不闪不躲。那一拳显然用尽了任常新的全力,砸得冯意眼前一黑,脑子咣当作响。 任常新接连砸了好几拳,黑夜幽暗的光线里,冯意的嘴角渗出了血,然而他依旧不躲不闪,甚至连哼都没有哼一声。不知不觉间任常新的泪水纵横了一脸,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冯意脸上,混合着冯意嘴边的血,汇成一道殷红的血痕。 这次和他们上次打架殊然不同,上次冯意也在气头上,两人是互殴,然而这次单纯是任常新对冯意单方面的殴打。直到任常新打得筋疲力尽才瘫坐到地上。此刻两人都累极了。任常新没有了气力,冯意被打得口鼻都绽出了血,头脑一片混沌昏沉。 任常新休息了许久,才有了些力气。冯意毕竟受训过,很快就恢复了神智,努力地爬起身。 冯意想将任常新扶起来,却被任常新拍开了手。任常新爬了起来,他就算是跌得再惨,被人玩儿得再惨,他也绝对不肯低下头。 任常新从来就不自诩坚强,他这个人贪图享乐,不喜欢承担责任,依赖性强,以前他爸任啸还在的时候,他连自家企业都不想继承,想生个儿子,让儿子承担起家族企业的重任。他以为自己是个愿为瓦全,不肯玉碎的人。然而现在的他,脊梁骨却挺得那么直,仿似谁也不能让他丝毫弯曲。 他高高地昂起头,就算他没有冯意高,又怎么样!面对这种背叛的爱情,他就算撕碎了,也宁可不要! 冰凉的夜里,他的声音比夜还要冷,如同淬过的冰,刺骨得让人发寒。 “冯意,我任常新瞎了眼才会和害死我爸的人一起。你离开我家,这辈子都是我的仇人,我再也不想见你。” 夜色很冷,一片黑暗,谁也没有想到要开灯。黯淡的黑暗里,冯意的心冻得凝成了冰,他从没有想过自己会被人伤成这样,他知道自己喜欢任常新,想要将人留在自己身边,他也从来没有去想或者考虑过任常新对自己有多重要。 然而此刻他无法呼吸,血液似乎在血管里冻结,头脑一片空白。任常新的声音被夜拆解得支离破碎,却又如同利箭般直刺他的心脏。让他痛不可抑。 他曾经受过极其严重的伤,屡次在生死之间徘徊,那些痛竟然比不上此刻的万一! 任常新就这么冷冰冰地对着他说话。他再也什么都听不到。直到任常新转身离开,他猛地清醒,拉住了任常新,以无法抵抗的力道,将任常新抱进怀里。 他用了全身所有的力量抱住任常新。无论任常新如何地挣扎痛骂,他丝毫不肯放松。他知道,只要他松手,这个人将会毫不犹豫地走出他的生命,他这辈子这一生都不会再和这个人有交集。 _分节阅读_56 这一点深深地刺痛了他。 他不能接受!绝对不能接受! 任常新痛恨到了极点,他从来没有一次痛恨自己没有足够的力量反抗,他被冯意紧紧地抱着,用力地挣扎,大声地咒骂。可是冯意就跟没有听见似地,只是拼命地抱住了他,不肯丝毫地松开。 两人挣扎得都累了。冯意紧紧地从后面抱住任常新。他将人抱到了床上,依旧不肯放松。任常新原本就筋疲力尽,他是咬着一口气才能和冯意对抗那么久。也不知多久,天色渐渐地发白。两人一夜都未眠,彼此都累得没有了力气。 冯意从背后轻轻地吻着任常新的头发。柔软的发丝,让他想起了无数次他们之间的缠绵。这样的感情,他不可能再有了。他已经全部给了任常新,这辈子不可能再对别的人动心。 他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有那么多的感情,当他真地即将失去的时候,他才猛地意识到原来他有多害怕。 他愿意将自己的所有都给任常新,可是任常新却要离开他。 他心底浮起了悲凉和哀伤,他不知道他还能怎么做才能彻底留住任常新。冯意一向自信,他的人生中永远都没有不可能三个字。可是此刻他深切地感受到,这个世上并不是他想要怎样就能怎样,就算他如何挣扎如何呐喊,那颗远离他的心,远离他的人,也不会再回头。 任常新再醒来时,他依旧在冯意的怀里。 他挣扎了下,冯意一直揽着他,胳膊已经酸麻了,哑着声音柔声道,“老婆,怎么那么早醒,要不要再睡会?” 昨晚他们几乎闹到天明,任常新挣脱不了,筋疲力尽,昏昏沉沉地睡过去。然而他心底有事,睡不了几个小时就醒了。 冯意不敢睡,他怕自己睡着后任常新会跑了。他强撑了十几个小时,困倦得几乎睁不开眼。任常新一动他就立刻惊醒了。 任常新醒来时,有片刻的恍惚,随即他想起了昨晚的一切。他挣扎了下,却被冯意抱得更紧。最终他不耐烦地,“放开,我要上洗手间。” 冯意不放心地跟着他,直到洗手间门口,任常新嘭地将门给关上了。 哗啦啦地水声后,任常新擦干手打开门,冯意站在门边上,一步也没有离开,他一夜未睡,之前又被任常新揍得鼻青脸肿,口鼻出血,此刻的模样狼狈得要命。任常新心底生出了一丝难言的滋味,他强忍下开口让冯意上药的冲动,*地走到衣帽间换衣服。 冯意随着他进了衣帽间,看着他挑衣服,衣帽间里一多半都是任常新的衣服,各种不同场合的服装,西装,休闲服,运动装,相配的袜子,鞋等等,都是他陪着任常新一起选购的。 那时冯意丝毫不在意别人的眼光,他和任常新十指相扣进了他们常去的专卖店,当时导购小姐们早就已经准备好了糕点饮料,清了场关门等待他们。 任常新是个吹毛求疵爱美成性的男人,一套接着一套地换,像只开屏的孔雀般,穿戴好了后就到他的面前炫耀地走了几步,摆了几个pe,得意地说,“操!你说小爷这是怎么长的,国色天香也不过如此。嘿,也就是小爷才能将这衣服的精髓穿出来。” 他当时怎么做来着?当时他打了个唿哨,轻佻而得意地道,“我老婆穿什么都好看。”其实他还有一句想说,要不是知道任常新看上去玩世不恭,其实最在意自己的形象,他肯定会当场说,“老婆,你什么都不穿最好看。” 人面依旧,可是斯情斯景,仿似都成了最遥远的回忆,那人再不会对他露出半个笑容。 任常新已经换好了衣服,*地就要往外走。冯意忙拉住他,“老婆,你要去哪?”任常新冷冷一笑,“你不肯离开,自然就我走。”冯意明知道任常新不会说什么好话,可是这话依旧刺得他心头一痛。 他拉住任常新,低声道,“我不会走的,你也不能走。” 他虽然被打得脸肿了一大块,但是依旧不掩他俊帅的面容,目光犀利有神,“你是我老婆,这辈子我们都要在一起。” 任常新被他的话刺得心头滴血,他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啪地甩开冯意,“别他妈废话,我从来就不是你老婆,以前不是,现在不是,将来也不会是。” “没有以后,没有什么他妈这辈子。” 他往门口走了两步,就被人狠狠地钳制住,重重地拖了回来,扔到了床上。冯意几乎如同恶狼般扑了上来。任常新从来没有见过冯意这种表情。凶狠,暴戾,双目赤红,他甚至来不及心惊,就被冯意摁住了手腕反压在身后。 冯意大口喘着气,暴戾地,“你是我的人,这辈子,下辈子,都是!他妈敢说和我没关系,老子毙了你!” 冯意一向对任常新都是老婆好老婆对,不对也对。别说动他,就连一个小手指也没有碰过。任常新第一次见到冯意这样凶恶的表情,更是激起了他骨子里的倔强,“老子他妈跟你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你有本事就弄死老子!” 冯意被他气得头痛心痛全身都痛,他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人,这样的事。以前无论是什么样的情况什么样的问题,他总能想出主意,哪怕面前有座山,他都能想着法子将它铲平。可是面对任常新,他第一次感到无力。他不知道该怎么对付任常新,让这个人能心甘情愿地留下来,在他身边呆上一辈子。 他心里转过无数个念头,无数个手段,可是一想到真地要拿来对付任常新,他就舍不得了。他可以用任常新最在乎的妈妈威胁任常新,他也可以直接软禁任常新,让他这辈子再也离不开他,…… 无论是威逼还是利诱,是人就有弱点,他总能找到任常新不得不留在他身边的法子。 可是这些都不是他想要的,他想要的是那个会撒娇,会耍赖,会对他发脾气的任常新,他不知道用了手段后的他们会变成怎样? 冯意不是傻子也不是痴情种,他们圈里不少这种强迫的事,也被他们当做笑话,他不想他和任常新变成那样。他想和任常新在一起,堂堂正正两情相悦地在一起。 可是现在他能怎么办? 其实在对付任啸这件事上,冯意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这就是政治,不是彻底打倒对方,就是被对方彻底打倒,容不得半点怜悯。要不是任常新确实没半点涉及其中,他就算想保恐怕也得付出的更多。 他对任常新依旧有很多内情没有说,里面的关节,牵扯到的势力太多,他不想任常新扯到里面来。任啸并不无辜,换了是他,恐怕会用更狠更绝的手段,而不是现在这种近乎怀柔的手段。 然而现在他却实实在在地觉得自己错了。他以为能瞒天过海,能掌控一切。其实现在想想,他想法又幼稚又可笑,愚蠢天真到可笑至极。现在的一切,最开始就注定了。 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可是最开始设定计划时,他怎么会想到他真地会爱上任常新。 最开始他也只是抱着玩玩的态度,他看不起任常新的纨绔模样,就任常新这软弱的样子,他就一万个瞧不上眼。他冯意的意中人怎么能那么窝囊!更不可能是个男的! 可是爱情这种东西来得莫名其妙,在最不该的时候,它来得排山倒海。就是这样一个人,将他制得死死的,让他宁可死也不肯放手! 冯意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打舍不得,骂也舍不得,他想将人留在身边好好疼,可任常新根本不理他,视他如无物。他在家守了任常新两天。这两天他过得寸寸煎熬,明明人就在眼前,可是完全无视你,将你当成空气一般的冷漠,快将他熬疯了。 然而就算这样,他还是不肯让任常新走。他害怕任常新真地走了,会真地割断他们之间的联系。任常新这个人花心,也有不少人喜欢觊觎,他害怕任常新离开了,就会有另外的人进入任常新的生活,彻彻底底割裂了他和任常新的关系。 这样的事,是他绝对无法忍受的!他可以守着任常新一辈子,哪怕任常新不肯,他也一定要将人锁在他的身边,绝对不能离开! 任常新呆不下去了,他爸被判了死刑,他一定要上诉。冯意不肯让他出去,不过并没有禁止他通话自由。他找了各种关系,可是对方一听说是他爸的事就都推了。根本就不肯接。就连律师也没有人肯接这个案子。 眼看着时间越来越近,即将过了上诉期限,他心急如焚。然而冯意看得他非常严,他丝毫脱身不得。 任常新实在是急了,他家在十楼,想出去,只能通过阳台爬到走廊。但是冯意看他非常紧,不会让他单独一个人在房间里呆着,他没有足够的时间爬出去。他思来想去,只能假借上厕所出去。他家的浴室和厕所在一个房间,里面有个窗户,没有装防盗网,窗户沿着墙过去五六米就可以翻爬到外面的走廊,但是窗户外没有任何遮拦,只有一道沿着墙的非常窄的凸起,仅是他一只脚的宽度。下面是几十米的高度,非常危险,稍有不慎,就会摔下去。 任常新是普通人,虽然平时也经常健身,但是那种高空爬行蜘蛛人这种他从来也没有玩儿过。他往外看一眼,就有些犯晕,一颗心直打鼓。 走还是不走?这样的念头一直在他心底纠结。他实在顶不住了,自暴自弃地想,要不求冯意帮他,冯意关系深,人脉广,他帮着自己总好过自己一个人瞎想。 然而很快他就否定了这个想法。冯意害得他爸进了监狱被判了死刑,难道现在他还要去求他救他爸! 他妈地他没有这么贱骨头! 五天的追诉期限马上就到了,他连他爸的面都见不到,上次审判的时候,法官问他爸是否上诉,他爸说不用。当场他就想扑过去求着他爸上诉,可是他爸看都不看他一眼,仿似和他没有丝毫关系。 他不管!他一定要见到他爸!一定要说服他爸上诉,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爸死! _分节阅读_57 他家也没有备什么粗硬的绳索,万般无奈,他将自己的几套衣服弄了出来,趁着冯意不注意,绑在一起,藏在衣柜里。他找了个机会假装上厕所,将那个衣服连接做成的“绳索”带到了浴室,绑在柜子腿上扎紧,另一头绑在自己的腰上,打了死结。一切就绪之后,他不敢耽误时间,万一冯意起疑进来,他就再也别想逃出去了。 他打开窗户,小心翼翼地扒着窗子踩到那道极窄的凸起上。还好,高档小区质量就是过硬,那道凸起承载他这样一百四五十斤的大男人,丝毫都没有问题。他小心翼翼地顺着窗一点点爬过去。 他的身体刚离开窗户,立刻就后悔了,虽然只不过才短短的五六米的距离,可是除了那段极窄的突起之外,他的手没有任何落手之处。任常新没有攀岩或者蜘蛛人的经验,他虽然带了把锥子,但是想这种没有丝毫借力,在半空中凿墙以便能攀爬住,是非常困难的。 他的身下是几十米的高空,没有丝毫地阻挡,掉下去就可能会被摔死。 任常新紧紧地伏在墙上,只剩下一只手紧紧扣住窗户的边框上。他爬出来时自认为做足了准备,等真正实行时才发现自己有多愚蠢,别说只有五六米,哪怕只有一米,在这种无法借力无法抓牢的半空,他也是不可能过得去。 他咬紧牙打算退回来,小心翼翼地缩回脚步,一点点地往回移动。他的手心渗出了细密的汗水,小腿微微发抖,毕竟从来没有经过训练的普通人,他心底一阵阵地发虚。就在他半个身子都回到窗户这边时,浴室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冯意在外面问,“老婆,好了吗?” 任常新一惊,脚没有站稳,踩了个空。 他叫了出声,整个身体往下坠去。破空而下的失重感,嗖嗖嗖地衣料摩擦声,让他生出了巨大的绝望。突地他的身体被紧紧地拽住,他被“绳索”绑着,吊到了半空。 任常新刚刚才喘了一大口,就听到嘶啦的衣料破裂声音。再好质量的衣服,也比不过专业的绳索,尤其是任常新是一百多斤的大男人,根本就扛不住。 他绝望地闭上眼,“绳索”往下坠了几下,终于彻底断裂。他摔了下去。 ☆、第51章 图穷匕现3 冯意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任常新那么久没有出来,他敲了下门,刚问了句,就听到里面传来任常新的叫声,他一急,踢开上锁的门,冲了进去。一条用衣服扎成的绳索扎眼地连到窗外。冯意连骂都骂不出来,窜了过去。他来不及带任何器具,直接从窗跳下去。 这个小区也不知是不是为了防盗,墙壁外光溜溜地没有任何雕饰,只有排气扇,空调排气管,窗子以及一些简单外突的几道凸起。 饶得是冯意,也狼狈得几次险些失手,摔下去。 他救任常新,这个事完全没有过脑,下意识地直接往下跳。十几个蹦跃窜跳,刚刚到停在半空的任常新身旁,就听到嘶啦的裂帛声,任常新犹如断线的风筝般坠了下去。冯意根本来不及想,一个鹞子翻身,倒挂金钟,拽住任常新的手。 他勾住的是这扇窗外面装的防盗网。幸好是那种钢柱型的,他的脚尖勾住钢柱,整个人倒挂在上面,紧紧地拽住任常新。 半空之中,两个人,一个倒挂,一个悬空,两颗心脏都蹦个不停。 这时候是下午时分,他们这个小区原本住的人就不多,根本没有人发现他们的情况。 冯意将任常新慢慢地拽上来,等他将任常新拽近时,他一个用力将人抱紧。 这个时候,他们离地面差不多还有七八米,若是冯意一个人,下去应该没有太大问题,但是带着任常新,他又没有任何装备,他还是有些担心。他看了下环境,脚微一使劲,猛地一个挺腰,整个人翻身而起,一手扣住防盗的钢柱,一手揽住任常新,立了起来。 任常新脸色煞白,谁经历这样的事不会害怕?他两次死里逃生,和鬼门关擦肩而过。还能勉强忍住不崩溃,在没有受过训练的人中也算难得了。 冯意在任常新额角亲了亲,他穿着便服,什么工具都没有,虽然他随身必然带着把极其锋利的匕首,但现在显然此刻无用武之处。 刚才他巡了一圈,已经看清大略下去的路径,现在再仔仔细细地巡视了一遍,心里已经有了个详尽的计划,在心里反反复复演变了好几遍,确定有□□成把握,才收紧揽着任常新的手臂,小心地踩着防盗钢管往前走到最边上。 他紧了紧手臂,尽管对于他自己,只要有五成以上的几率,他就会放手一搏,然而此刻他还带着个比他自己都要重要的人,他还是犹豫了下,看向任常新,任常新虽然脸色苍白,显然惊魂未定,却丝毫没有慌张。 冯意心里微定,低声说,“我们下去。” 他脚底借力,蹬着钢柱猛地往前跃,他就算揽着任常新这么个大男人,也丝毫不费力,这一跃至少四五米,如果是他一个人,一个手臂就能翻上墙去。然而,他抱着任常新,另一只手臂无法那么灵活。 他揽着任常新往下坠落,说时迟那时快,瞬间就到下一层,矫健有力的长腿朝边上的墙壁斜斜用力一蹬,将任常新曲在怀里,一个上跃紧接着一个打滚,卸掉大半的力道,已经稳稳地落到走廊里。 两人终于解除了危险,这才真正地一颗心落了地。任常新腿再没有力气,再也站不起来。照往常,这种程度的危险根本不会放在冯意眼里,然而关心则乱,这竟然比他以往执行任何一次任务都要惊心动魄。 他甚至不敢细想,万一他晚来一秒,会发生什么事!彻底失去任常新这样的事情他想都不敢想。 他没想到任常新就这么想离开他,为了离开他甚至连生命都不顾了!这样的事实几乎刺痛了他。难道这两年多他对任常新所做的一切什么都不是?! 这两年,他想尽一切办法保护任常新,讨好任常新,为了能让任常新在任啸倒台时不至于一无所有,尽管他并不喜欢经商,但还是费尽心力成立了一家公司。 中途任常新突然和他闹分手,他一时失措提前一步要求任啸赶走任常新,后来误会澄清了,他又用尽各种手段断了任常新的后路,还搬出了他姐冯皓,以各种或柔情或强硬的手段,终于打动了任常新,让任常新真地进入他的公司。 计划了那么久,铺设了那么久,当某个势力开始收网,他也提前做好了铺垫,在任常新生日的时候将公司送给了任常新。 冯意非常清楚,任常新外表纨绔贪图享乐,实际上骨子里倔强,好强敏感,自尊心极强,在任啸出事后,如何保全任常新的自尊,让任常新能最大程度地挺下来,他不知费了多少的心机,使了多少的手段。 爱一个人爱到这样,考虑如此细致周到,不仅仅是任常新的身家性命,甚至连任常新的尊严都考虑周全,不惜为了这些违背了自己的原则,做了不少不该做的事,甚至还差点搭上一条命。 难怪连他战友都看不过眼了,违反了保密原则,将他差点丧命的照片发给了任常新。 他为了任常新,赔尽了他所有的关系,人脉,机会,几近将这几年努力经营的一切都毁了,最终拼上自己一条命,终于换来了任常新最后的自由。 这些他从来没有说过一个字,身为男人,为了自己老婆,哪怕连命都赔上,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那是他的责任,他的义务。 那是他的老婆,他做的一切,不管付出多少都是他自愿的。 别看他平日里嬉皮笑脸各种低下身段讨任常新开心,然而他身为一个男人,却绝对不会真地像只哈巴狗一样,摇尾乞怜,为了任常新回头,腆着脸讨赏似地将自己所做的那些捧到任常新眼前。 他也有自己的尊严和骨气。 他确实爱任常新,爱到此刻心脏的部位都在痛,但他也绝对不会真地像只狗一样趴着讨好任常新。他为任常新连命都可以不要,但是男人的脊梁就算被狠狠地一鞭一鞭地打碎也绝对不能弯。 他对任啸做的一切他并不觉得错了,立场不同,角度不同,那些事情他必须做,就算没有他,也会有别人,一切都不会改变。迄今为止他也并没有后悔自己来青城的目的。他是男人,他有自己该做以及必须做的事。爱情能让他心软,但并不能阻止他的脚步。 但是他能明明白白地感知到他的心在滴血。他的爱人,弃他如敝履,厌他如恶狼,竟然宁可死也不肯和他在一起。 这样的认知,让他痛入心扉,那股痛如同□□般侵润了他的四肢百骸,随着血流遍布了整个身体,不思不想就自然而然地痛楚难忍。那种痛比他曾经经受过的折磨,敌人的酷刑都要痛,而他竟然丝毫没有任何抵抗的能力,只能强咬住牙关,强忍着。 他将任常新抱回了家,放到床上,喂着喝了些热水,捂好了被子。任常新毕竟没有经过特训,只是个普通人,几次死里逃生,饶是他再倔强也扛不住,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半夜任常新发起了高烧。冯意彻夜不眠地照顾他,找了医生给他看病,喂了药,总算退烧了。 任常新又休息了整整两天,这段时间他反复发烧,不停地梦呓,原本就疲惫不堪神情委顿,经过这么一场大病,愈发地荏弱不堪。 总算到了第三天,任常新才逐渐恢复了神智。冯意给他熬了可口的稀粥,软软濡濡的,方便肠胃消化。任常新最开始不愿意吃冯意煮的东西,冯意只好祭出杀手锏,如果他不养好身体怎么照顾他妈。任常新清醒过来,是呀,他家就剩下他和他妈,他要是不好好照顾好自己,万一他妈有个什么事,他怎么照顾他妈。更何况,他爸的事,也需要他去跑。 任常新不许冯意碰他,自己虚弱地爬起来,靠在床头喝粥。冯意心头苦涩,他们两个人曾几何时竟然陌生至斯,仿佛是两个毫不相干的陌路人。任常新全身仿似裹着一层冰霜,冷冷地拒人于千里之外,让他靠近一步就会被那冷漠给刺得浑身是血。 _分节阅读_58 任常新一口一口慢慢地喝着粥,他由于生病了三天,双手无力,几乎连碗都端不住,勺子都拿不起来。冯意看得心疼,想上前却又不敢。 他勉强弯了下唇角,“老婆,记得吗?我以前就说要给你亲手煮粥喝。现在可不是做到了。” 这样的话触动了两个人,三年前他们年少气盛,不知愁滋味,一个是刚刚到了青城,故意惹恼任常新,又悄悄地跟着进了酒吧勾搭。另一个是大老远去接人,结果被人耍了一道,来酒吧吊人找乐子。那个时候,他们心里没有人,轻轻松松,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伤害他们。 对于彼此,他们也不过想的玩儿一场简单的‌‍一‍‎‎夜‎‌‌情‎‌‌,当时的他们根本没想到他们能爱上彼此,并且最终走到现在这副惨烈的样子。 那个时候,他们不过看对了眼,彼此勾搭,各怀心机。最后任常新醉了,冯意一时兴起,两人上了床。 任常新第二天偷偷溜走,原本以为两人再无瓜葛,却没想到冯意强行进入他的生活。任啸无意中推了他们一把,将两人的缘分彻底纠缠到了一起。那时候两人却不知道,他们之间的缘分从此后纠缠相绕,再不可分。 往事一情一景,仿似昨日才刚刚发生,明明是相爱相恋彼此密不可分,可竟然走到了绝路。 ☆、第52章 图穷匕见4 想起往事,两人都有些痴了。当啷一声,勺子落到了碗里,溅起了几许米汤,几滴沾在任常新的脸颊上。幸好米粥温热,并没有烫伤。 冯意动了动,还是没有上前。他知道任常新不肯让他靠近。 任常新咬了咬牙,几口将剩下的粥喝完。随手将碗搁到了床头柜上。 他闭目养神了一会,突地想了起来,爬起身就要找手表。他带的是他爸在他生日时送给他的百达翡丽男表。之前冯意将表取了下来放在柜子上。他抓了过来,瞪大了眼,“今天怎么是7号了?” 冯意耐心解释,“你已经昏迷了三天了。” 任常新掀开被子,站了起来。他这一起身,整个人头晕目眩,几乎没有摔倒。冯意忙上前扶住他。他啪地要甩开。却被冯意强势而强硬地钳住了身体。 虽然冯意手上霸道,声音却非常柔和,“老婆,你站不住,我抱你。” 任常新咬牙,他确实没有半分力气。冯意扶着他去洗簌。好不容易一切搞定。任常新才有了点精神。他随便找了套衣服换上。如果可以他真想洗个澡。他躺了三天,一身都汗津津的,但是他不确定自己的精神是否能撑得住,而且时间也来不及了。 他蹒跚地走了出去。冯意紧跟在他身后。任常新倔强地不肯让冯意扶他。笑话!之前在房间里他实在是没有力气没办法,现在两个人闹到了这个地步,还有什么瓜葛可言! 他下了楼拦了辆车,说了地址,车子很快就开走了。冯意开车跟在他的后面。很快车就到了看守所。此时差不多下班,任常新咬着牙根抬着虚软的腿一阶一阶地往上迈。冯意来不及将车停到停车场,干脆将车扔在路边,跟了上去。 他没有上前扶任常新。任常新的自尊心有多强,他领教过,可是就这么看着自己老婆倔强地一步一步往上走,冯意心底不知是什么滋味。 好不容易进了看守所。冯意心底明白,今天是任啸申请上诉的最后一天,他一直想让任常新忘记这一点。然而任常新还是想起来了。 任啸是救不了了。能保得住任常新和他妈,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任啸不肯上诉,也不肯见任常新,也是为了任常新他们好。 任常新根本就不明白,或者他明白也不管了,在他身边有多少人多少势力盯着,要不是冯意看着,早不知道有多少人对付他了。他这样执着地上诉,只能给他自己带来莫大的麻烦。 这次和以前一样,任常新又被任啸拒绝会面了。 这一次他再也不肯走。他心底一片茫然,面对他爸的死刑,他没有任何事可以做,难道真地眼睁睁地看着他爸去死? 直到看守所的人客气地请他出去,他才默默地往外走。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瓢泼大雨,路上车辆穿梭,雨雾茫茫,任常新突然不知自己该去向哪里,他的路又是在哪里。 仿佛这一刻,他彻底成为了孤儿。这个世界这么大,却只剩下了满目的萧瑟,悲凉。 他的手机响了,他木然地接了起来,连看都没有看,就划过了接通键。话筒那边传来了他妈的声音。 他妈在电话里问他是否今天回来吃饭,嗔怪他已经好几天没回家了。 任常新眼底泛出了泪花,努力抑制住声音的哽咽,嗯嗯了几声,他妈又叮嘱了他许久,才挂断了电话。 刚才任常新心里充满了绝望,现在又燃起了斗志。不管怎样,他还有他妈。他妈是个单纯的女人,肯定无法接受他爸的事。不管如何,就算为了他妈,他也要再努力。 冯意一直就在他的旁边,任常新咬紧牙关,丝毫也不肯回头。下面的路无论多难,他绝对不需要冯意,他得自己走下去! 任常新以前是个纨绔子弟,只想着在他爸创造的财富上享乐,他从来不认为自己坚强,也没想过要承担什么责任。他就想玩玩乐乐吃吃喝喝过上一辈子。 这样的生活也挺好,他以前从来也不觉得自己这么想有什么不对。 直到现在,他也没有意识到自己能有多坚强,能撑多远。他只是下意识地觉得他不能靠任何人,尤其不能靠冯意!冯意将他爸弄进了监狱,判了死刑!他就算死也不会向冯意低头! 任常新其实就是一个普通人,跟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没有区别,甚至因为生活环境的原因更加颓废些。他不是英雄,也不是勇者,他只是和其他人没有区别的普通人。 任何人只有被逼到了绝境才会知道究竟是立起来还是跪下去。 没有哪个普通人找死似地逼着自己坚强。也没有哪个健全人愿意去承受那些超越自己承受范围的事情。那都是迫得无奈不得不面对的。 只是有的人在困境面前可能选择跪倒,有的人却在困境之前咬着牙关脊梁骨挺立起来。 任常新现在就到了绝境。 是跪还是立,只能由他自己选择。 任常新打了一圈电话,没有人敢接他的电话,就算接了也是打了马虎眼唱个呵呵就挂了。任啸这个事表面上看没有任何程序上的瑕疵纰漏,细细推敲起来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有问题。可是没有人敢说。就连青城一向最敢于直言的媒体也统一噤口。 没有人敢管,没有人愿管,也没有人能管。 任常新实在不知道应该去哪了,他只能去堵人。他爸的死刑是法院判的,那已经是一锤定音的事,他爸不肯提出上诉,能否由他越俎代庖?虽然这样的程序是有问题的,但是只要法院同意,中间的细节都是可以操作的。 他们任家之前和法院的院长张连越也算关系匪浅,年节时经常互有往来,张连越特别喜欢他,经常让他到他家去玩,可是那时的他贪玩又任性,也看不起张连越,根本懒得去走动这些关系。 他冒雨拦了辆车,直接去了张连越的家。 他没有给张连越去电话,生怕张连越知道他来会躲着他。张连越有好几套房子,任常新记得张连越特别喜欢在西山的小别墅,只要没事都会过来。车子到了西山,雨下得更大了,仿似老天爷在拎着冰冷的水桶往下浇。 任常新顾不得那么多,冒着雨跑到了别墅外,按了门铃。很快那边就接通,传出个娇滴滴的女人声音,“哎哟,帅哥,怎么都湿透了?” 任常新知道张连越养了不少情人,这女的应该就是其中之一。他正想说什么,里面的门已经开了。一个身材窈窕衣衫暴露的女人撑着伞走了出来。 那女人走到他旁边,媚笑了声,“帅哥,你该不会迷路了吧?” _分节阅读_59 任常新站在雨中,原本打理得有型的头发都被打湿了,顺着额角垂了下来。他虽然已经27岁多,但是刘海这么湿漉漉地垂着,脸色苍白,五官精致,看上去就跟刚上大学的大学生一般,单纯而无辜。 那女人见惯了各种男人,包养她的张连越已经是五六十岁的老头了,早就腻味了。刚才从视频里看到任常新的模样,忍不住就撑着伞出了来。 任常新愣了下,他现在乱得要命,根本无心分辨那女人什么心思,问道,“张院长在吗?”那女人视线在他脸上身上溜了圈,低低媚笑了声,“他在呀。帅哥,进来不?” 那女人开了别墅外面的铁门,风情万种地走了出来,将伞柄塞到任常新的手里,红唇半张,“帅哥,你都湿了呢。”她的手自然而然地搭在任常新的手上,手指在任常新湿漉漉的手心轻轻地摩挲。 任常新再心烦意乱,也明白过来,他哗地抽出手,推开那个女人。 雨点如同石子般击打下来,那个女人被他用力一推,摔倒在地上。 任常新恶心到了极点,他任常新就算再落魄,也绝对不会沦为别人的玩物!更遑论这样的女人! 那女人正要说什么,突然有人将她扶起来。那女人惊诧地瞪大眼,猛地扑倒那人身上,嚎啕大哭,“连越,这个人调戏我!” 原本张连越今天说不过来,所以那个女人才这么明目张胆地勾搭任常新,可没想到张连越竟然来了! 任常新眉眼冷冷地瞧着他们,张连越是知道他的性向的,他任常新要是想玩儿女人,根本就不会看上这女的,哪怕是现在,只要他任常新要,什么样的女人他找不到。至于玩儿这么个女人? 他是有求于张连越,可那又怎样?他一向公子哥脾气惯了,让他改也改不了。他确实不会求人,更不懂得如何低下身段求人。 张连越老经世故,在官场多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什么人能得罪什么人不能得罪,他心里有本谱,透亮着呢。任啸是倒了,按道理任常新是他能够随时拿捏的柿子。但是任常新身后还有另一个更大的靠山。任啸这个老小子,哪怕真地倒了,可还是给他儿子找了条后路。 要不然,就单单任常新这模样,又这样的性子,早不知道被人弄过去怎么折磨了。 他瞥了眼不远处打着双闪的黑色小车,笑得慈祥和蔼,“常新,怎么大雨天过来?有事找我?” 他显然没有让任常新进去的意思。 这样的怠慢,根本就不是原先那个热情的张伯伯。 任常新一股气堵在心头,声音冰凉,“这位小姐,我只爱男人,没兴趣调戏你。” 那女人原本就是假哭,更是嚎啕起来,“谁知道你是真gay还是假gay,你就是看我好看想要欺负我。” 任常新不屑和这女人说话,对张连越道,“张伯伯,我爸的事,您也知道。我爸不肯上诉。我能不能代我爸上诉。” 张连越长叹口气,“常新,我知道你孝顺,不过这事是要犯错误的。别的我可以帮,这事真地没办法。” 操!当他白痴呢!张连越这人手有多黑他又不是不知道。他忍了心口的怒气,低声说,“张伯伯,您之前一直非常喜欢我家的枫湖山庄,如果这事能成,那山庄就送给您了。” 那座山庄是任啸送给他妈的,是他妈的产业,所以这次并没有波及,按照青城的地价,至少也要几千万了。 隔着厚厚的雨帘,冰冷的雨水,任常新看不清张连越的表情,张连越撑着伞,没有半点请他进去的意思。他身体渐渐发冷,许久才听到张连越皮笑肉不笑地说,“常新,你还是回去吧。你爸是咎由自取,谁也帮不了。” 哐当几声,别墅外的铁门缓缓地关上。 看着张连越的背影,任常新忍了又忍,石粒般的雨水狠狠地砸在他的头上、身上。冰冷的雨水顺着脖颈流进他的胸口,冻得他全身冰凉,连同心口的位置也如冰块般,他不知道过了今天,他还能再怎么做。 他只知道过了今天,他爸的死刑就真正地成为了事实,他再也没有任何法子。 任常新的心脏一阵阵地缩紧,痛得他几近无法呼吸。冷冷的冬雨中,单薄的身体微微颤抖,扑通一声,几许水花溅了起来,他跪了下去。 这个声音或许惊动了那个女人,惊讶地回头,忍不住抽了抽张连越。张连越回头扫了任常新一眼,嗤笑了声,“让他跪。他爸活该,惹了不该惹的人。几千万就想让我给他卖命?笑话!哼,这小子,要不是长得这副样子,被冯家那小子给包了,早就不知被人怎么玩儿去了。” 那女人惊讶地看任常新,这个男人虽然长得漂亮,却不带半点女气,也没有半点软弱,她实在看不出是被人包的样子。这个男人就算是跪着,腰却挺得笔直,连脖颈也丝毫也不肯弯上一下,倔强而坚决,仿似他们才是那个下跪的一方。 雨水浇泼得厉害,仿似没有尽头,没有止歇,整个天地都被雨水浸没,茫然的一片。任常新不知道在雨中跪了多久,对面的别墅群逐次亮起了灯火,又渐渐地一户一户地熄灭,终于陷入了死一般的黑暗。 路灯孤寂地打下了很淡的一团光晕,路灯下的他,倔强地挺着脊梁,昂着头,任由雨水冰冷地浇灌在他的身上。 这个时候就算张连越同意帮忙也无力回天了,上诉的期限已经过了,系统早就已经默认锁定了。然而任常新动也不动地跪在地上,笔直地挺着腰,脖颈高高地昂着,雨水大股大股地砸在他身上,溅起无数水花,继而融汇在茫然的雨水之中,他动也不动,仿似在表达自己的某种决心。 在不远的地方,一辆黑色的小车始终停着,冯意坐在里面。车子里烟雾缭绕,呛得人无法呼吸。冯意终于忍不下去了,他从小就倔强,从不服输,可是这一次他彻彻底底地败给了任常新。他从来没有想到任常新会倔强到这种程度。 他最开始认识的那个有点软弱,喜欢耍赖撒娇的任常新究竟去了哪?以前他看不起那样的任常新,可现在他又多希望任常新还是以前那个样子,这样他才能不用担心任常新会彻底离开他。 只是那样的任常新,他又怎么会真正地爱上呢?他爱上的始终是这个骨子里倔强,好强,自尊心爆强的男人。 他猛地打开车门,冰凉的雨丝和空气灌了进来,他再也不管不顾,大步走了过去。 他一手拖起了任常新,将人打横抱了起来,就往车那边走。 任常新跪了几个小时,膝盖都麻木了,肌肤冷得跟冰块似地。整个人僵冷得几乎没有半分的力气。然而他在清醒之后还是用力推开了冯意。冯意将他抱得死紧,他挣脱不开,张嘴狠狠在冯意的手臂上咬了下去。 冯意身子一抖,没有挣扎,由着任常新咬,大步抱着他朝车的方向走去。 冯意将任常新抱进了后车厢,刚把人放下,任常新就一拳向他砸过来。冯意不闪不避,任着他打。他嘭地关上车门,将任常新湿透的衣服扯下来,脱下自己的衣服,架着任常新就给他换上。 任常新赤红了眼,已经缓过劲的腿,一脚就踢向冯意。冯意急切之间无法给他换上衣服,就算他的身手比任常新好,但他舍不得动任常新一个手指头,挨了好几顿拳打脚踢,他实在没有办法,只好紧紧地抱住任常新,用自己的体温温暖这具冰凉彻骨的身体。 冷冷的雨水顺着他们的身体往下流,两个贴得那么紧的身体,可是心却离得那么的远。明明是相爱至深的两个人,却再也不能靠近对方。 ☆、第53章 图穷匕见5 冯意紧紧地抱着任常新,用着他从来没有想过的软弱声音,低低地说着, “不要动。” “求你,我求你。” 暖气的风一阵阵地吹过来,却始终无法吹暖那冰凉的雨水。 任常新鼻子一酸,他从来没有见过冯意这个样子,近乎哀求,卑微到了尘埃。他刚才跪在雨里,无论多寒冷的冰雨,还是多酸痛的身体,他都咬着牙坚持着不肯动一下。然而冯意仅仅是这么两句话,就让他眼眶发热,泪水涌了上来。 只有爱人才能让爱他的人受伤,也只有爱人才能让爱他的人感到温暖。 冷冷的雨夜里,黑色的车子里,两个相爱的人,紧紧地贴在了一起,可是心却是咫尺天涯。茫茫的大雨,一如他们的现在,黑暗,冰冷,看不到希望。 _分节阅读_60 任常新被冯意带回了家,他实在是太累了,刚刚病好,被冰冷的冬雨浇灌,又发起了高烧。冯意彻夜不眠地照顾他。任常新昏昏沉沉地惊醒,又迷迷糊糊地睡过去,整个人时而如坠冰窖,时而又像是被烈火炙烤。然而不管什么时候,他醒来时总能看到有个人陪在他身边。 任常新心理年龄并不成熟,他就像是个还未成年的小孩,尤其是此刻生病的时候,他身心俱疲,心力交瘁,脆弱到没有丝毫的抵抗能力。 这时,有人在他身边不离不弃地照顾着他,他心里哪怕再怨冯意,却也生出了一丝温暖。他没有再坚持抗拒冯意,吃过药后,很快就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等任常新再醒过来时,已经是将近黄昏。冯意竟然不在他的身边。他爬了起来,想去洗手间,走到一半,听到外面熟悉的低沉声音, “我会解决。” ……….. “这件事由我全权负责。不会影响到您。” ……….. 透过门缝,冯意站在走廊里,明暗的光线将他的侧脸打得立体,浓眉如刀,额间蹙成极浅的川字。 冯意原本就男人味十足,此刻站在彼处,从面容到身材都如同雕塑家用刀锋精心雕刻出般的。忽地他声音略略拔高,沉稳而有力,“爸,年初我就告诉过您,他是我的人。谁也不能动。” 任常新的心瞬间提了起来,他再也不敢听下去,脚步加快,躺回床上。然而他心绪难定,心脏蹦得厉害,几乎不可自已地思潮翻涌。他和冯意的事,他连他爸都不敢说,然而冯意却早就宣之于众。冯意将他带进自己的朋友圈,让他认识自己的亲姐,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已经将他们的事告诉了自己的父亲。 冯意怎么敢这样! 他知道冯意这个人是个疯子,可是没想到这么疯狂。他爸任啸早就知道他的性向,却撂下话让他一定得娶妻生子。而冯意呢?原本就是个直男,要不是因为他,现在还是直的。 确确实实是他将人给拐弯了。 年初的时候,他爸的事就已经东窗事发,那时候他的身份狼狈,以前依仗的一切都彻底灰飞烟灭,就那种境况下,冯意竟然向家人摊牌了。他简直不知道冯意究竟在想些什么!这不是将自己逼上绝路嘛! 他们现在走到了这一步,还能再奢谈什么未来?他和冯意之间永远都横亘着他爸,这个结这辈子也无法解开。 好一会,冯意才走了进来。任常新慌张地闭上眼,想要假寐。冯意走到他身旁,凝视他了一会,道,“老婆,你要是再不睁眼,我就亲你了。” 任常新睁开眼,苍白的脸上现出一抹淡淡的红,随即冷声,“少他妈乱叫。” 冯意笑嘻嘻地,“宝贝,随你,反正在我心里你早就是我老婆了。” 任常新撇过了脸,冯意的厚脸皮他又不是没有领教过,说了也没用,不如不说。 他转头的时候,视线掠过冯意的脸,冯意的额角上还有一道浅浅的伤。任常新不是真地不懂事的小孩,他知道冯意肯定为他付出过不少。上次冯意受伤昏迷的样子还刻在他心底。只是他无法将这个为了他连命都不要的男人和那个将他爸拽下深渊的男人联系起来。 他心底产生了深深的矛盾。 他爸的事已经这样了,他再也无能为力。他在家里休息了两天总算将身体养好。这两天他没有搭理冯意,在他心里梗着一个结,仿似他要是对冯意好一点,就对不起他爸。 公司的事他也没有再管。这几天秘书给他来了好几个电话,都是冯意帮着处理了。他病好之后,冯意问他要不要去公司。他冷冷地回答,“以后这公司和我再没有关系。” “我会让律师起草文件,公司转回给你。以后这所有的一切都与我没有半毛钱关系。” 冯意勉强笑了下,“老婆,我送出去的东西是不会收回的。” 任常新冷冰冰地瞟了他一眼,“那是你的问题。” 他环视了下这个屋子,这里充满了他和冯意的所有回忆,既然冯意不肯走,那只有他走了。他咬紧牙关,决定离开,以后也绝对不会再回来。 他才刚刚一动,冯意拽住了他,“任常新,我不会让你离开。” “这辈子你都甭想离开!” 任常新挑眉,桃花眼斜乜,高傲又鄙视地,“凭什么?就凭你床上那三脚猫的功夫?” 他缓缓地,一字一顿地,“就你那几下,小爷他妈恶心死了。” 冯意被任常新怼得连个字都说不出来。他和任常新什么时候从单纯的关系变成现在的样子。如果他们真地仅仅是炮~友,那一切是不是会简单许多?可惜他们从来也不是□□,至少在冯意的心底,从来都不是。 任是任常新怎么拳打脚踢,冯意就是不松手,逼得狠了,他狠狠地说,“老子他妈就是绑也要把你绑在这里。等我安排好了一切,就将你带回去。哪怕你不想也必须跟着。” 任常新急了眼,他知道冯意是说真的,冯意是真地要囚禁他!要将他当成金丝雀养在笼子里!这样的生活他打死也不能干! 两人正在纠缠,任常新的手机响了,任常新听出是他妈家的来电铃声,于是甩开了冯意,走到一边,接起了电话,刚叫了声妈,话筒那边就传来住家阿姨张姨慌慌张张的声音,“新新,李姐晕倒了,你快点回来。” 任常新吓愣了,他爸才出事,他妈可不能再出事! 冯意也听到了,拉着任常新就往外走。开车带着他往他妈家的方向开去。 一路上任常新手心冰凉,张姨紧张得话都说不清,也不知道他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会不会有什么危险。他惊惶无措,一颗心七上八下。就在他最害怕的时候,一只手紧紧地握住了他,温热的力道顺着那只手传递上来。仿似给了他勇气。 他莫名地感到了安心,虽然这是来自他最不愿意接受的人。但是无可否认的,只有冯意才能给与他这样的力量。 很快车子都开到了他妈家,任常新跳下车,冲进了客厅,他妈倒在沙发上,脸色惨白,昏迷不醒。张姨慌张地说,“李姐刚才打电话,突然就晕倒了,新新,你快将李姐送医院呀。” 任常新急忙抱起他妈就往外冲。冯意早就将车开出来,任常新抱着他妈坐到后座上。嗖地一声车子就冲了出去。 任常新的一颗心忐忑不安,他妈身体一向不好,不过这段时间养得还不错,尤其是回了趟老家,精神非常好。怎么会突然犯病晕倒了。 难道是因为他爸的事?这些天他一直瞒着他妈,可是谁也无法保证会不会有哪个好事者打电话故意透了口风。然而不管是谁透的风,始作俑者始终都是冯意,如果不是冯意,他妈怎么会被气倒! 握着他妈冰凉的手,他的心底又恨又痛,如果他妈有个三长两短,他是绝对不会原谅冯意! 很快车子就开到了医院,还没等停稳,任常新就抱着他妈跳出了车子,冲进了医院,之前冯意就已经和医院打过招呼了,手术室,医生全部都准备到位。任常新一抱着他妈进来,就有人上前接了过去,将人放到了急救病床上。医生诊断了下,立刻送进了急救室。 任常新被挡在外面,无力地看着手术室的灯亮了,他不知道之后会发生什么。他妈会不会出事,能不能平安地渡过难关。 冯意扶着他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紧紧地握住他冰凉的手。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除了偶尔进出的护士之外,没有任何消息。过了不知多久,一个大夫模样的人来找冯意。冯意放开了他,柔声说,“我一会回来。” 任常新一个人坐在手术室外,越发地心慌。这个时候他才知道冯意对他有多重要。无论他承认与否,只有冯意在他身边,他才会心安。 过了半个小时,冯意才回来,他无措地抬头看他,就像是一只可怜兮兮的小鹿。冯意坐了下来。低声说,“你妈的病,这里的医院只能控制。我以前在国外认识一位医生,他曾经医好过好几例你妈的病,刚才我已经联系好了,等这边手术结束,你妈的身体养好些,能坐长途飞机了,就将你妈送到国外去。” 任常新没想到这半个小时,冯意是去办这事了。他原先就想将他妈送出去治病,可是他妈出国受限,根本无法出去。他也不愿意再求冯意。没想到冯意主动给他办了。还给他找到了能给他妈治疗的医生。 _分节阅读_61 这种政~治上的事,是需要担极大的风险的。 他知道冯意承担了极大的压力,上次无意中听到冯意和他爸的通话,他就明白,冯意为了他,带给他自己以及冯家很大的麻烦。冯意作为他们老冯家唯一的儿子,将来的掌舵人,坚持保住任常新,也不知会给他自己和他们家族造成怎么样的影响。 任常新就算再怪冯意,却也心软了。冯意救了他妈,却害了他爸,这笔烂帐他真是不知该怎么算。许久,他才低声说,“谢谢。” 冯意柔声道,“老婆,这是咱妈,我不管谁管。” 他顿了顿,说,“你爸的事,我确实没法插手。” 任常新打断了他,“我明白。”他和他妈或许还能脱身,但是他爸涉及的部分过于重大,冯意总不能真地拖着整个冯家下水。他身为冯家未来的掌舵人,羽翼下的并不仅仅是他任常新,还有整个家族以及各方各面的人。 如果冯意真地这样做,他任常新也瞧不起他。 冯意低声说,“老婆,我到青城确实是为了查你爸,但是我很快就退出任务了。” 任常新打断他,“最关键的证据是怎么回事?” 冯意轻声说,“他们早就收集了不少关键证据,我也只是查到一些资料。后来我们在一起后,我就彻底退出了。” “我只在你以前那家公司做,你也知道你那家公司不是任氏企业的核心,哪里会有什么关键证据。” 任常新想了想,确实是这样。他爸怎么可能将核心关键的部分放到他的公司。 可是如果不是,为什么那个黑衣人说那样的话?他想了想,道,“那黑衣人是谁?当时为什么那么说?” 冯意诚恳地,“我和他一起受训。至于他为什么那么说,老婆,难道你不知道吗?” 任常新冷笑,“我又不是你们肚子里的蛔虫,怎么会知道?” 冯意柔声道,“那个人追我,我一直拒绝他。或许那天他看到你出来了,故意说给你听的。” 任常新仔细想了想那个黑衣人,确确实实有这种可能。他总觉得这里面哪里不对劲,却说不上来。 只是“冯意和他爸的死刑无关”这样的念头,实在太具‌‍‍诱‌‍‌惑‍‌了。 他爱冯意,如果没有发生这些事,他绝对不知道自己原来是那么爱着冯意。他不想和冯意分开,他想要好好地和冯意在一起。 如果冯意真地不是害他爸的人,他是不是就有理由可以继续和冯意走下去? 冯意低声说,“老婆,我心里只有你。你相信我。” 任常新冷道,“你真地和我爸的事没关系?” 冯意嗯了声。 任常新冷哼了声,再也不接话。他心底还是有怨。但是确实消了不少。他最开始以为冯意提供了最关键的证据,害得他爸判了死刑。这个坎他始终过不去。但是如果冯意只是提供了些边角碎料,其实和他爸的事没有直接的关系,他是不是可以原谅他? 就算他不信冯意,他也应该信他爸。之前他去探望他爸,在两人分离前,他爸让他听冯意的,并且说冯意对他应该是真心的。如果冯意真地是害他爸的凶手,以他爸的老练,怎么会看不出来?他爸这样说,是不是就可以佐证冯意并不是真正害他爸的人? ☆、第54章 图穷匕见6 两个人又等了几个小时,任常新实在撑不住,迷迷糊糊地靠在冯意的肩头睡着了。手术室的灯忽地灭了,医生从里面推着他妈出来。任常新惊醒,蹦了起来,窜过去急切地问医生他妈怎么样。幸好他妈只是一时气急攻心,引发旧疾,经过手术治疗已经稳定下来了。下面就等他妈身体养好些,冯意就安排送他妈出国治疗。 果然不出所料,就是他妈的那些所谓“闺蜜”故意透的口风,将他爸的事告诉给了他妈,他妈才突然发病。 事已至此,瞒是瞒不过了,任常新只好找了个理由,说他已经打通了关系,很快他爸就能改判,之后逐渐减刑。他妈对这些事什么都不懂,半信半疑,冯意在旁边说了不少好话,又信誓旦旦地说了一通,他妈才算信了。 任常新越发不敢拖延,他妈在国内,很多事都瞒不了,还是得尽快将他妈送出去。 又过一个多月,他妈的身体逐渐养好了,也马上要过年了,任常新和冯意商量好,等过完年,就将他妈送出去。任常新还是找了他表姐,让他表姐到时候陪着他妈一起出去。 关于他爸的事,现在谁也没有办法了,他爸不肯上诉,要不然至少要走二审,再经过最高法院复核、核准,这么一圈走下来最少也能拖个两年多。 冯意找了关系,在原先最高法院复核案件,核准死刑的一系列流程的基础上,尽量拖延时间,这样起码也能拖个一年多甚至两年。任常新没有别的办法可想,也只能是这样了。不管怎样,至少暂时保住了他爸的命,其他的事只能等以后再说。 不管怎样,这件事他非常感激冯意,如果是他来办,碰壁不说,恐怕费尽心力也办不下来。现实就是这么残忍,狠狠地给他上了一堂课。没有权势,没有背景,他什么也办不了。 任常新心里很明白,他妈昏迷的那天,如果不是冯意给医院打了电话,安排最好的医生,腾出最好的手术室,所有的一切都优先第一时间安排。就凭他现在的能力,他根本无法第一时间将他妈送进手术室,用最好的医生进行医治。他妈能否被及时抢救回来都很难说。 虽然这些事情让他很不甘心,仿似他低了冯意一等。然而形势比人强,他可以不在意自己,可是他怎么也不能不为他妈着想。 爱情应该是两个地位平等的人的相处,以前虽然冯意确实比他强,但是他家也不弱。任常新也就没有多想。然而现在他俩严重失衡,财势的天平彻底压到了冯意的那边,而他现在仿似要做什么都要靠冯意。 这一点让任常新心里极度的难受。只是他总是那样骄傲,死硬着嘴什么都不肯说。 忙忙碌碌了那么久,总算将所有事都安排停当,冯意突然说今年他不回京城过年了,在青城陪任常新过。任常新自然感动,他们冯家非常注重礼节,尤其是过年这种最重要的节日,冯意又是他们老冯家唯一的儿子,绝无可能不回家。他好说歹说才让冯意回去。 这一次任常新亲自将冯意送到了机场,两人在机场里依依不舍,直到最后不能再拖了,冯意才过了安检口。隔着长长的安检口,冯意在机场的彼端用口型对着他说,“等我”。 两人遥遥相看,一会冯意才毅然转身进了登机口。 任常新开着车百无聊赖地沿着街开着,青城依旧一片喜气洋洋,沉浸在过年的欢乐中。他路过他原先经营过的那家公司。那家公司是任氏企业的下属子公司。 而此时的任氏企业,尽管还挂着任氏的名头,其实里面的人员早就换了一茬,股权等也被他爸或转让或以其他方式被重新分割,现在完全和他任家没有丝毫关系。 任常新心底一片悲凉,他爸经营了大半生打下来的江山就这样彻底改颜易貌了。尽管他不再需要任氏企业,心底还是非常难受。 他的车开得非常慢,开到大厦门口时,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他也顾不得其他了,嘎地猛然停住了车,打开车门跳了下来,冲着那人跑了过去。 直到跑到那人面前,才喊了声,“李叔!” 那人吓了一跳,抬起头,好半天才应了声,“新新?” 那人正是他爸的好友,也是他以前公司的财务总监李总。他爸出事后,是李总第一个告知他真相,并且转达了他爸对他的嘱咐。然而后来无论任常新再怎么找李总,李总总是避而不见。 任常新自知他家的事非常敏感,他以为李总也是类似张连越一样的人,也就不再找他了。不过后来听说他爸倒台后,任氏企业里其他人不是避之不及就是落井下石,唯有李总站出来给他爸说话。虽然并没有给他爸挽回多少损失,但是患难见真情,这种时候才真正看得出来谁才是真正值得相信的人。 任常新没想到大年三十的傍晚还能在公司见到李总,他知道李总不会开车,自然不会开车过来。打开车门,笑道,“李叔,我送您回去。” _分节阅读_62 李总犹豫了会,点点头,坐了进去。 任常新没有就他爸的事再问李总,毕竟他爸这事已经板上钉钉了,再问也没有任何意义。他只能一切往前看。 两人就随意地闲聊,快到李总家时,他们所走的那条路发生了一起小车祸,塞了一长串的车。任常新歉意地道,“李叔,本来想着开车送您回去会快点,没想到塞车。” 李总人非常和善,又极为别人着想,道,“新新,怎么这么说呢,要不是你,我自己坐公交车更慢。” 他叹口气,“新新,你变了很多。” 任常新以前是纨绔子弟,傲娇又矫情,从小高高在上,做事从来不顾及别人的感受。换做以前,他绝对不会说出这样的话。这一年多他见惯了世情冷暖,虽然还是一贯的傲娇,但是已经懂得体谅别人。 “新新,你还没有结婚吧,可惜我那个侄女今年已经结婚了,要不然你们在一起,一定会很幸福。” 李总不是他们这个圈儿里的人,不仅不是,完全是两个不同层面的,所以尽管他和冯意的事几乎政商圈里的没有人不知道,但是李总这个圈外的竟然什么都不知道。 任常新笑了笑,当年李总曾经想将自己的侄女介绍给他,这件事还造成他和冯意两个人冷战。现在想起来,无论当年他和冯意闹过多少别扭,此刻一想竟然满满的都是甜蜜。 他摇了摇头,笑了笑,没有多说。 李总毕竟是上了年纪,又真正将他当成自己的子侄,殷殷劝说了好几句,让他早点结婚。任常新不忍心戳破,反正他和李总可能再不会见面,也就随着李总说。 过了好一会,车子还没有动的迹象,任常新都在想要不不等了,下车到别的路上打车送李总回去。他也可以早点回家。 就听李总说,“新新,你现在还和冯意是朋友吗?” 任常新心一跳,不自然地嗯了声。李总顿了顿,过了一会,还是说了,“新新,你要小心些。我听集团内部的人私下说起,任董出事就是因为冯意。” “你还记得之前你交给冯意做的那个项目吗?” 任常新愣了下,他哪里记得那么多?想了好一会才想起来,他以前为了能出去和他那群狐朋狗友玩儿,确实将一个项目交给了冯意。 那个项目是由集团牵的头,交代下来的让他们公司操作的项目。不过像这种项目,只是财务上经他们分公司账面,实际上所有的操作都是集团财务总监和相应的业务人员处理。并不需要他们分公司的人处理。 不过他是集团太子爷,说给谁做就给谁做,谁能奈何得了他。当时他越俎代庖,没有向集团汇报,直接指定由冯意负责,直到事情办好了,集团才知道这件事。当年他爸还因为这事打了电话狠狠骂了他一顿。他被他爸骂惯了,也没当一回事。 再后来集团就再也没有指派他们公司做什么项目了,当然他更是乐得轻松。 任常新忍不住道,“李叔,那个项目很重要吗?我爸的事和冯意做那个项目有什么关系?” 李总犹豫了好久,才说,“新新,为了不引起税务局的注意,集团很多业务需要通过分公司走账,但是具体业务和账务都是集□□人来经手。就是因为里面涉及的东西非常机密。” “冯意插手了那个项目,顺藤摸瓜,由表及里,最终发现了任董案子的关键证据。” “任董那么多年,从来都没有纰漏,没想到冯意那么厉害,竟然只一次就抓到了漏洞。” 李总叹了口气,“新新,这件事你怎么可以自作主张交给外人去操作呀。” “你这是亲手将你爸的证据送给了冯意呀。” “不久后任董很多项目就接连暴露了,那时候任董就知道已经事发了,瞒不住了。那年除夕,他告诉我那可能是和你们母子俩一起过的最后一个春节,他只想你们一家三口团团圆圆,一起过最后一个年。” …… ………… 李总还说了什么,任常新什么都听不到了。 身旁的车辆渐渐一辆一辆接连地启动,后面车子不停地按着喇叭,他全都恍若未闻。 泪水模糊了他的眼帘,他明明不是个喜欢哭的人。可是为什么眼泪就是抑制不住地往下掉?他怎么也没想到事情的真相会是这样!不仅仅冯意是害死他爸的凶手!而且!还是他亲手将证据递到了冯意的手里! 他才是真正害死他爸的凶手! 因为他贪玩,因为他贪恋冯意给予他的温暖和爱恋,才最终将他爸推入了死亡的深渊! ☆、第55章 图穷匕见7 飞机停稳后,冯意刚一开机就电话不断,都是来给他拜年的,络绎不绝,几乎就没有停过。他姐亲自来接的他。他坐进车子打了好一会才算结束了一轮。 冯皓笑道,“我还以为这次你会将人一起带回来。” 冯意神采飞扬,得意地,“明年,明年一定带回来。” 他年前就将事情挑明了,老爷子的约定他也完成了,他就不信他爸还能刁难他?再刁难他也不怕。人是他的,不同意也得同意! 他不及和他姐多说,就给任常新拨电话,真他妈地!不就分开几个小时嘛,怎么就跟过了几年似地,他算是体会到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古人诚不我欺。 冯皓笑话他,他也没空顾及了。笑就笑呗,老子有老婆了,老婆最大。 然而连打了三次都没有人接,冯皓不耐烦地,“行了啊,可能人洗澡呢。” “看那么紧,小心将人给逼跑了。” 真是够了,至于这么秀恩爱嘛! 冯意这才放下手机,笑道,“那我晚点再打。” 冯皓哼了声,说不羡慕那是假的,没想到三年了,这两人真地走到了这一步。当初她压根就不看好他们,冯意这就是自己找苦吃。别说他们都是男的,就单论任常新的背景身份,就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然而她这唯一的弟弟,竟然将本没有路的峻岭险崖硬生生踩出一条道来! 冯意私下为任常新做了多少,付出了多少,她这个当姐的最清楚。冯意为了任常新差点将自个的小命都搭上了。那天她收到任常新发过来的照片,差点没将她吓坏了。就算她见惯了世面,也隐隐约约猜到冯意在做什么事,可是真地看到自己弟弟命悬一线,她恨不得当场痛斥任常新。要不是为了这个人,她弟何至于吃那么多苦!如果她弟真地有什么三长两短,他们冯家怎么办! 看着冯意那张神采飞扬的脸,冯皓什么话也没法说,她弟为了人能做不能做的全做了,她还能说什么。不过冯意要以为事情就这么就成了,未免太小瞧他们家老爷子了。 她看向前方,淡淡道,“明天许家小丫头来拜年,老爷子说了,让你到时候领着人到处转转。” 冯意嗤笑了声,“没空。我老婆看着呢,他不顾忌,我还怕呢。” _分节阅读_63 冯皓笑了出声,“得了啊,自己的事还没搞定,还有闲心管上一辈儿的事。” 毕竟涉及上一辈的事,又是自家老爷子,两人也不便多说。冯意也懒得管那许多,反正他什么都能让,唯独这件事寸土必争! 他和他家老爷子斗法斗得多了,这件事由不得他老爷子摆布! 冯意到了家。他家亲戚多,都聚到他家过年。和亲戚们一一打过招呼,他妈许久没见儿子,拉着说了好一阵,又有十几个电话打过来拜年,忙活了好一阵,才算空下来,找了个空档给任常新去电话。然而打了好几个,都没有人接。 他有些奇怪,任常新向来手机不离身,就算洗澡,现在也总该洗完了吧。大过年的,想着也没什么事,他就给监视任常新的人放了假。没想到这一天任常新竟然不接他电话。 他干脆打到了任家座机,好一会电话才被接起来,是任常新老妈。他耐下性子和李悦琴说了会,就直接问任常新。 李悦琴笑道,“说曹操曹操就到,你等等。” 就听到李悦琴招呼任常新来听电话。好一阵悉悉索索,话筒那边传来熟悉的呼吸声。冯意知道任常新这人傲娇,主动笑道,“老婆,过年好。” 许久没有听到任常新回应,冯意这个人脑子转得特别快,他和任常新恋爱那么久,情感上的牵系早就融到血液里去了。他立刻意识到任常新情绪上的不对劲。这段时间其实很多事都压在他心头,他一桩一件地解决,然而并不是所有的事都能尽如他之意。谁知道什么时候会有什么事情突然蹦出来。 毕竟是他自己将自己置身于火山口上,而那种随时可能爆发破裂的幸福,总是让人战战兢兢又格外珍惜。 他试探地问,“老婆,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了?等老公回去收拾他们。” 任常新闭了闭眼,这个讽刺的称呼,让他恶心到想吐!他不想听到冯意的声音,不想知道冯意的任何一切。如果可以,他宁可他从来就不曾认识冯意,他从没有驱车去过机场,也没有在酒吧里勾搭过冯意。他想将他和冯意的所有一切都抹杀掉,从来都没有发生过! 如果这样,是不是他就没有害过他爸?如果这样,是不是他爸还是一方老大?他们一家依旧和乐融融? 冯意的声音如同刺刀般割裂他的肌肤,刺进他的心脏。他忍不住想起李总下午和他说的话, ………… “那时候任董就知道已经事发了,瞒不住了。那年除夕,他告诉我那可能是和你们母子两一起过的最后一个春节,他只想一家团团圆圆。” ………… 可是那天晚上他做了什么?他觉得无聊找了理由溜走。最后为了和冯意通话,还躲开他爸妈。 多么讽刺呀,他就是为了和这个害死他爸的人,连和他爸妈最后一个团圆的春节都给破坏了。 不!他不能怪任何人,他只能怪自己!是他蠢!他傻!他无知!他幼稚!才将臧害他爸的尖刀递到敌人的手里! 究根到底,其实不是别人,他才是真正害死他爸的凶手! 任常新没有应答,直接挂了电话。他妈正和他表姐一家聊得开心。任常新之前就专程将他表姐家给接到了青城过年,以便让他妈热热闹闹地过个好年。 他闭了闭眼,努力压抑自己的情绪。他已经下定了决心,不管如何,他要先将他妈给弄出去。他和冯意的帐,以后再说。 他已经害得他爸死刑,他不能连他妈也保不住!就算他心里有多恨冯意,也不能这个时候直接摊牌。 任常新打小就是众星拱月般地养大,公子哥儿脾气特别大。哪怕现在他想通了,想明白了,可让他真地委曲求全,却一万个难。 他妈关切地问他怎么脸色苍白,他只好谎称酒喝多了。他妈催着他赶紧上楼歇歇。等晚上和表姐他们家一起到小区广场上倒数。表姐家和他们家不一样,很爱热闹,舅舅舅妈表姐表妹都是。尤其是他的表妹,才十六岁,叽叽喳喳地就跟只麻雀似地。 任常新虽然觉得屋子里有了人气,却又觉得烦躁,这样的吵嚷让他心烦意乱。 而他的表妹总是孺慕地看着他。任常新觉得好笑,别说这是他亲表妹,就算不是,他也不可能对一个这么小的姑娘动心,更何况还是个姑娘。 他到了楼顶天台,看着远处天幕下,烟花灿烂,莫名地想起一句话,他比烟花寂寞。他嗤笑了声,嘲笑自己真他妈能装逼。他妈地他一个害死自己父亲的凶手,还有什么逼可以装?! 忽见天台的那头红点微闪,他并没有烟瘾,不过这个时候他生出了抽烟的冲动,摸了摸身上没带烟,他懒得下去,向那边走了两步,喊了声,“哥们,借根烟呗。” 那人没有回应。 偌大的天台,外面喜气洋洋欢声笑语,这里却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他和那边抽烟的哥们,就像是隔绝在这个世界之外,如同孤魂野鬼般,无依无靠。 任常新生出了同命相怜的错觉,这个晚上没有月亮,热闹的烟花却将暗黑的夜打得半边明亮,那个哥们隐在另一半的黑夜里,除了那点红色的烟头,几乎看不到模样。 他又走上了两步,嗤笑了声,“哥们,大过年的,怎么也在这里?”难道和他一样,前路彷徨,不知该进还是退? 然而当他看清那人,忍不住惊诧地叫出声,“莫城?” 莫城站在天台的那一头,脸上挂着几分的狼狈,那是被人猝不及防地抓到后的尴尬。他偏过了头,紧张而无措。 任常新和莫城认识了将近八年,二十出头到现在即将而立,一起泡吧,一起玩儿,那些年少轻狂,肆意挥洒过的青春,尽管荒唐,但是依然是他曾经的岁月。而莫城则是他少有的几个还算是不错的朋友。 这两年任常新经历了那么多,心智迅速成熟,再也不像以前那般幼稚无知。他不再贪图享乐,也不再愤世嫉俗,甚至他竟然能默默地承受自己是害死父亲的凶手,这样的隐痛。 而不再像最开始那样激烈到跳楼都要逃离冯意。 他成长了,从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傻白甜”纨绔子弟,终于真正成为了一个能够承担的男人。然而这一切的付出竟然是那样惨烈。以他父亲的死刑作为了代价。 成长究竟是好还是坏,谁也说不清楚。他虽然多了份男人的隐忍和责任,却彻底失去了年少的天真和单纯。 年少的时候,他可以用任何激烈的方式释放自己的愤怒,然而等到了成长后,等到了他必须承担责任的时候,他才发现,呐喊是那样的无力,再激烈的方式都没有任何用。就如同现在的他,痛恨冯意,痛恨自己,却为了他妈的病,他必须忍。 而再深的爱情,在这种折辱了尊严,巨大的仇恨面前,都脆弱得不堪一击。 任常新笑了笑,“你怎么在这里?” 莫城不擅撒谎,呐呐地,“我……”他竟然连个理由都找不到。 任常新以前从来就没想过莫城会喜欢他。莫城是个直男,有未婚妻,为了他的未婚妻一直单身。之前莫城救他的事,冯意自然不会告诉他,莫城也从没和他说。所以无心无肺的他根本就没想过莫城喜欢他的可能性。然而,这个夜里,他竟然一瞬间就明白了。 莫城闪烁的眼神,不自然的表情似乎说明了一切。任常新见过很多眼神,那些对他充满*的,□□裸的,或是半遮掩的,就连冯意第一次见他也是如此。 然而莫城不一样,莫城从最开始看他时就完全不带*,纯粹,简单,所以他以前看不出,也不知道,然而这个夜晚,他突然明白了。 那是最纯粹简单的爱,水晶般透明。 然而,今晚之前,以前纨绔的他根本看不懂这种爱,今晚之后,懂得最简单才是最珍贵的他,却再也要不起这份爱。 他的爱情已经绑上了枷锁,再也没有了自由。 两个人,相顾无言。他们拥有最早的开始,度过最青春的岁月,拥有所有相爱的条件,却唯独缺少了最合适的时间。 _分节阅读_64 爱情这样的东西,早一步,晚一步,只要不是正正的那个点,都只能是错过。时光无法倒流,除了接受现实,他们什么也做不了。 任常新老妈很早就睡觉了,任常新也不想应付他家的亲戚,他弄了几打酒带到了天台。 原本暗黑的天空被烟花映得五彩缤纷,绚丽多姿,在天台上一瓶接着一瓶对着吹的他和莫城,如同疯子般又笑又骂,他们如同真正的好友般,骂着那些见不惯的事,看不惯的人,又是笑得跟疯子似地,仿似喝醉了所有的烦恼都可以烟消云散,再不会萦心。 任常新的手机响了很多次,都是同一个铃声,孜孜不倦地打,任常新没有接,也没有挂。他不想接,也没有资格挂。他的人生就像是一个笑话,可是他却还必须要将这个笑话走下去。他没有得选择,就算死也不可以。 这样的事让他悲哀,又觉得可笑。 最后终于手机再没有响起。 他们一瓶一瓶地喝,任常新的酒量并不好,哪怕喝的仅仅是啤酒,换了平时,这种喝法他早就醉了。可是这个晚上,他不仅没有醉,反而越喝越清醒。 青城的冬夜,凉得透骨,仿似吹进骨髓里的冷。哪怕是再热闹的人声,再绚丽的烟火,甚至是一瓶一瓶的酒,都掩饰不了那冰凉的冷意。 轰地如同惊雷般的喝彩,即将倒计时了,任常新爬了起来,广场上人潮涌动,无数人挥舞荧光棒,笑闹着,玩乐着,那样的欢天喜地。 遥望着远方,不知何时,他的脸颊布面了泪痕,冰冷一片。 任常新哪怕成熟了,他依旧还是那个被人宠惯了的大少爷,依旧是那个漂亮的骄傲的公子哥。 他就算成熟了,隐忍了,他依旧还拥有那颗年轻的心。他懂得了恨,更被沉重的悔意吞噬。 然而这一切竟然都阻止不了他对冯意的思念。那些思念和爱恋就像是永远斩不断割不绝的野草,顽强地钻出来,在他猝不及防的时刻,狠狠地戳进了他的心里。 只是!他怎么能再这么犯贱呀! 他怎么还能再喜欢害死自己父亲的男人! 他妈地他怎么能这么无耻,这么下贱,这么没有尊严,那个人用他手上的刀刺进他父亲的心脏,他却还一直想着那个人! 一个身体从后面抱住了他,抹掉了他脸上的泪水。那个身体那么的温暖,那么的暖和,这个寒冷的夜里,给他受伤的心带来些许暖意。 倒计时开始时,手机又响了起来,同样是来自那个人的。任常新没有动。 倒计时即将结束时,铃声终于停了。莫城揽着他,他们眺望着前方,不远的广场,那里星星点点,如同夜里的繁星一般。任常新转过头,无声地说,“谢谢。”莫城看着他,他们距离那么的近,近得只要稍微靠近,就能触碰到对方的嘴唇。 然而莫城清楚地明白,哪怕他们贴得再近,任常新心里始终只有一个人,这是他永远都不可能企及的位置。 倒计时的“1”刚刚喊出来,天台的铁门就被推开。轰然的喝彩声,炸雷般的鼓掌声,烟火飞射到天空的嗖嗖声,这所有的声音中,那声铁门被推开的响动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一个男人跨了进来。黑色的长军靴,踩在水泥地板上摩擦出刺耳的声音。那个男人面沉如水,帅气的面容此刻凌厉得如同刀锋,带着迫人的气势,一步一步地走上前,直到两人的前面。 任常新看着前面的男人,心底竟然生出了某种被抓奸的错觉。他闭了闭眼,心头的矛盾,悔恨的折磨,以及对这个人的喜欢,竟然让他不知该做出怎样的反应。 ☆、第56章 图穷匕见8 冯意被任常新挂了电话后,就匆忙地赶了回来。他等不及客机了,找了关系坐军用直升机直飞到青城。 他是临时跑了回来的,谁也没有告诉。下了直升机,就接到无数电话,询问他在哪,怎么连年夜饭都不吃就突然不见了。 冯意扯了个谎瞒了过去。他无心和别人说话,直接给任常新打了电话,然而始终没有人接。 任常新傲娇任性,却绝对不是个无理取闹小气的人。更何况,他们下午分手时还特别好。冯意心里担着重重的石块,他有种火山即将爆发的危机感。 这样野兽般的直觉让他再也沉不住气,他必须回来!他要见任常新! 他一分钟都等不了了,他需要立刻确认,任常新还是他的! 从军用机场到任常新家路途遥远,他用了两个小时才开到,赶到时,正好开始倒计时。他按了门铃,没有人给他开门。他打了任常新手机,依旧没有人接,不过他听到了楼顶天台上传来了铃声。 他顾不得那许多,也来不及从楼梯上去,直接沿着外墙攀爬而上,到了顶层才翻进楼梯,沿着楼梯走了上去。 倒计时最后一个数字时,他推开了门,他满心期待见到他的爱人,然而,当他推开门,他的眼帘里倒映着两个人,那两个人亲密地偎依在一起,四目相对,柔情缱绻,其中一个就是他念兹在兹的心上人! 那一刻冯意杀人的心都有了,血液在血管里沸腾,他精密的头脑彻底乱了,他连该做什么该说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惯性地一步一步走到那两个人面前。 他不知道自己是要狠狠将莫城往死里打,还是痛斥任常新怎么能这么花心,他刚一走就给自己戴绿帽! 他不愿相信眼前的一切!一定是他看错了,一定是误会!狗血言情剧不是经常这么演的嘛,他绝对不能被怒气冲昏头脑,他要冷静,他要听任常新解释!只要能解释,他就能相信! 他期待任常新能给他解释,然而任常新什么也没有说,反而地,莫城,偏了下身体,挡在他面前。 这个动作刺激了他,他自己的老婆,背着他和别的男人在一起,这个男人竟然还敢以保护者的姿态挡在他面前! 他手一拽一推,将莫城扔到了地上。对于情敌,他丝毫不会客气,力道十足,这一下莫城几乎爬不起身。 任常新瞪大眼,推开他,就要去扶莫城,却被冯意狠狠地压在怀里。 冯意从没有想过他的人会出轨,他要钱有钱,要人有人,要权有权,以前他交的女朋友绝对不敢给他带绿帽,他虽然很头疼任常新花心,但从来没想过任常新会背叛他。 他来之前设想过很多,也担心任常新会知道真相,不知道会怎么逃避他或者以激烈地方式离开他。然而,他绝对没想过任常新会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他们圈里也不是没有出轨的事,而且那男的竟然忍了,这样的事被他们圈里的当成了笑话来说,当时他对这事是怎么说来着,他说,老子的人,敢给老子戴绿帽,老子削不死他! 然而此刻他竟然生出一种念头,他宁可被戴绿帽,也绝对不许任常新离开他。 任常新被酒精刺激的头脑发热,什么成熟,什么隐忍全都抛诸脑后,他下了死劲推开冯意,自己也被带着摔到地上,他随手捡起手边的酒瓶,啪地一声将酒瓶磕在地上。 热闹沸腾的新年夜,酒瓶爆碎的声音就像是一片落叶般地无声无息。 任常新举起半截酒瓶,尖锐的裂口汩汩流着透明的液体,狠狠地指向冯意,“我草拟大爷!冯意,老子今天非他妈弄死你!” 夜空被烟花映得透亮,五彩缤纷的焰火,冰凉透骨的寒风,天台上,举着半截酒瓶的男人,漂亮、清俊,他没有穿厚厚的羽绒服,仅仅穿着一件单衣,身体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寒冷而微微颤抖, 他的前面站着黑色长风衣的男人,刀削般俊帅凌厉的面容,一瞬不瞬地凝视着他。 他们的旁边半躺着另外一个男人,然而这两个人奇异地形成了一个气场,无论是生还是死,无论是幸福还是悲伤,都没有任何人能插得进去。 _分节阅读_65 任常新被愤怒和酒精冲晕了头脑,他恨冯意,他恨这个将他拽入深渊的男人。如果能将这个人弄死,或许他就不会再烦恼再头痛。 酒精在他血液里窜行,刺激得他的神经一根根剧烈地蹦着,漂亮的眼里充斥血丝,脸色却苍白异常,没有一丝血色。 泛着银光的尖锐裂口,如同带了血般,让人心寒。 远处喧闹声不绝于耳,鞭炮,焰火此起彼伏,万家团圆欢乐的晚上,冯意的心却冷得凝结成冰。他原本精密运转的头脑僵化得失去了任何思考的能力,他喜欢的人想要杀了他,这样的念头为什么他完全无法理解? 他上前了一步,握住任常新的手腕,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要什么,他的声音在这个冰冷的夜显得枯燥,干哑,“好。” 他握住任常新的手往回送,尖锐的裂口割破他的大衣,毛衣,内衬,刺入他的胸口。 血沿着裂口缓缓地流淌,浓稠鲜红的液体渐渐浸润了整个瓶口,一点点流到任常新的指尖,掌心,那温热的液体,似乎渗透了他的肌肤,让他遽然间惊醒,猛地抽回了手。 血液从冯意的胸口渗出,渐渐蔓延,将那件黑色的风衣打湿。 任常新操了声,他想上前给冯意包扎伤口,可是心头的恨意却让他无法挪动一步。然而看着冯意胸前的伤口,他一颗心蹦得厉害,他完全懵掉了,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 远处不断地爆发出轰鸣的欢呼声,一簇簇焰火飞射到夜空中,照亮了半片暗黑的夜,五光十色,形状各异,璀璨美丽。 在这个凄冷的天台上,却唯有两个人,他们像是势不两立的仇敌,却又像是难分难舍的恋人。 冯意很快就被送进了医院。任常新亲自送的,莫城原本想跟着来,任常新拒绝了。既然他已经知道了莫城的心思,就不应该再将人扯到这团乱麻里来。冯意是怎样的人,他这个晚上算是彻底明白了。 冯意不仅仅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这样的人,任常新不知道该怎么应付。连他都不知道,就更不应该将别人扯进来。 大年夜被鞭炮什么炸伤弄伤的竟然还不少,医院里人满为患,不过冯意还是很快就被送进了急救室。幸好任常新当时醒觉得快,并没有真正伤到要害,冯意的伤口很快就处理完了。 等他被送出来时,焦急地搜寻任常新的身影。 任常新没有走,他这样纨绔任性的公子哥,对冯意也生出了惧意。冯意果然不愧为名副其实的疯子,真他妈地就是一疯子! 任常新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办。他不想再和冯意有任何的瓜葛,可是现实并不允许,冯意也绝对不会让他离开。 而且为了他妈的病,他也没法真地离开冯意。 他以前愤怒时,激烈到跳楼摆脱冯意,下跪表达决心。可是只不过一个晚上,他却瞬间长大了,成熟了。他的生命不再仅仅是他自己的,他有家人,他必须是他妈的依靠。 他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义无反顾,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他必须瞻前顾后,必须畏首畏尾,必须强忍下所有的不甘心,咽下自己的骄傲。为了他妈,他必须屈从于这个害死他爸,利用他的男人。 成长竟然是那么残忍的事,让人经历了那么多的痛苦委屈难堪,却不得不咬着牙走下去。 他报不了他爸的仇,甚至不能对这个害了他爸的人做什么事情。真他妈地操蛋!他真他妈地想操这个混蛋的世界! 冯意看到任常新时,尽管抽动了伤口,他还是努力起来,试图拉住任常新。任常新将他按了下去,看到冯意这个样子,他不是没有触动。不管怎样,他都知道,冯意确实爱他。 然而他也知道,他和冯意也只能到这里了。不可能再进一步了。 就算有纠葛,就算他能忍,但他和冯意的关系也只能到这一步。他就算再卑贱,也不可能真地容许自己真地和冯意在一起。 医生将冯意送进了特护病房,叮嘱了几句后就离开了。 冯意拉住任常新的手,笑了笑,“老婆,吓着你了吧。别生气了,下次我绝对不这样了。” 任常新心里掠过一阵心酸,他淡淡地,“你先休息吧。” 冯意却不肯放开他,冯意心里生出一丝恐惧,他觉得只要他放手,任常新就会彻底离开他。一种深深地惧怕在他心底翻涌,向来无所畏惧的他竟然不敢面对了。 如果他们不都是男人,事情就不会如此激烈,也不会走到这种极端。男人之间的恋情缺少了女性特有的柔和缓冲,显得暴躁,血腥味十足。男人间的硬碰硬,不肯服软的倔强和倨傲,都会让他们彼此间的距离越来越远。 任常新忍了忍,冯意此刻的模样让他些许心软,然而他爸的死刑,他亲手置他爸于死地的伤痛,让他心脏紧缩。这种痛将他对冯意的那一点点心软全都掩盖了去。 他推开了冯意,用着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冰凉声音,一个字一个字地说着,“冯意,你让我妈出国治病,我任常新陪你一年。” 他的眼前划过在张连越别墅见过的那个女人。当时他瞧不起那个女人,他任常新怎么能看得起那样以色侍人的女人?可是多可笑呀,他任常新竟然也沦落到这一步。 爱情是什么玩意?能吃还是能喝?他妈地全见鬼去吧!他因为这种东西害死了他的父亲,赔掉了他的一切,他再也不会相信这种东西! 冯意愣住了,他不明白任常新为什么说这样的话,明明几个小时前他们还是那样好,他还记得自己得意地跟他姐说,明年他一定要将任常新带回家过年。既然进他冯家的门,那当然会以他冯意老婆的身份进去。他怎么会舍得让任常新受委屈? 任常新说这种自伤自贱的话,伤的何止是他任常新,伤的更是他冯意。 真正相爱的人怎么舍得让对方受委屈,这样的利刃割裂的不仅仅是自己的心,更是刺伤对方的心脏。 如果他冯意只是看上他任常新的身体,他有一万种法子让任常新就范,何至于赔上身心费尽所有气力地讨好。 他拉住任常新,小心翼翼地,“老婆,你别和我闹好吗。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办。我能办的我一定办,办不到的我豁出命也给你办。我们别这样了好吗?” 任常新冷笑了声,冰凉的笑意流泻过他的唇角,他怎么觉得那么可笑呢,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可说的,他还有什么价值让这个人骗的? 图穷匕见,刀子都已经见血了,封喉了,怎么还在他面前演戏呢? 他冷冷地说,“冯意,别他妈装了。你利用我找我爸证据的时候装得真他妈像呀。你说我怎么就那么贱呢!将自己爸爸的性命双手奉献给你。” “你一定很得意吧,将我玩儿得团团转。看着我他妈地以为你真地爱我,你一定得意得很吧。”说到最后几个字,任常新的嘴唇微微颤抖,几乎带出了哭腔。 就算他是男人,就算他再努力装着坚强,这些话这些字都是捅在他心头的刀子。他是真地以为冯意爱他,他也相信着冯意爱他。可是如果这些都是演戏,他妈地他算什么?他究竟算什么?! 冯意嘴唇冰冷,任常新的话就像一把把的尖刀□□他的心脏。他想要辩解,可是却无话可说。任常新几近发狂地模样,那一句句诛心的话,让他心头滴血。他嘴唇微微动了动,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任常新说得没有错,他是利用了任常新。可是在感情上,他没有骗过任常新。他是真地爱任常新。只是他是男人,他有自己的立场,有他必须要做的事。 然而事情走到了一步,所有的真相都已经大白,他还能有什么可以辩解? ☆、第57章 ,(日更,每晚8:00) _分节阅读_66 冯意在医院只住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一早他就让人来接他。初一他必须陪着老爷子见非常重要的人,不能延误。 他和任常新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图穷匕见,所有的真相都已经大白。换了第二个人或许就放弃了,然而冯意不甘心,他的字典里就没有认输这两个字。就算真地将天给捅破了,他也要给他和任常新踩出一条路来。 任常新在医院里陪了他一晚,第二天他强行将任常新带走了。他不放心。他和任常新已经走到绝路了,他不能放任任常新和其他男人在一起。任常新是他的,这辈子,下辈子,都只能是他冯意一个人的! 冯意这个人如果装起逼来,绝对是让人根本看不出他的真面目。他礼数做得非常周到,先是给任常新老妈拜了年,然后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将任常新带走。李悦琴虽然想和儿子在一起,但是她更希望任常新能得到幸福,冯意对任常新这么好,她自然就同意了。 任常新之前一时冲动,说了用自己换他妈的话。他好面子,说过的话不肯收回,只能*地跟着冯意离开。 离开的时候,远远地看到莫城在他家门外站着。任常新想和莫城说两句话,然而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可说的。他付不起莫城的真心,又何必拖泥带水呢? 冯意原本想将任常新带到他家,任常新执意不肯,冷冷地怼过去,“谁他妈会将包养的小妾带回家。” 冯意一向霸道张狂,却被任常新怼得无话可说。他原本抱着事已至此,干脆鱼死网破,将任常新带回家直接承认他的身份,其他的事情再徐徐图之。然而任常新根本不配合,万一将事情搞砸了,反而适得其反。 他只能将任常新安置在他外面买的房子里。除了应酬之外,他都陪着任常新。晚上也和他爸妈说有事不回去了。 他想带着任常新出去玩儿,和他朋友圈的人玩儿,然而任常新不肯出去。和上次截然不同,上次任常新过来,两人还是恩恩爱爱,现在虽然依旧是他们两人,却一切都不同了,任常新不屑和冯意一起出去,他的话又冰又凉,“行呀,让人看看你包的小情人长什么样。” 冯意被他怼得吐血。他什么时间将任常新当成他包的小情人了!他对任常新怎样,所有人都看得到,就差没正儿八经地领个结婚证了。他倒是想领,只要任常新点头,他立刻就能带着人到国外领证去。可是任常新根本就不搭理他。 冯意想要回到他们以前的小日子,任常新会对他笑,对他撒娇,对他耍赖,……,可是现在任常新对他只有一种表情,除了必要也绝对不肯和他说一个字。 只有任常新给他妈打电话时,才会真正露出笑容,像个孩子一样狡黠又撒娇。然而当冯意从背后搂住任常新,他的身体立刻变得僵硬,仿佛被冯意碰到是件极其恶心的事情。 冯意忍住心里的难受劲,笑嘻嘻地说,“老婆,等过完年,就送咱妈出去。到时候我们一起去。你也可以看看医院的情况。” 任常新冷冷道,“别咱妈咱妈的叫,我妈高攀不起。” 冯意被他讽刺惯了,竟然也习惯了,他脸皮厚,依旧嬉皮笑脸地,“等我们结婚了,你妈就是我妈。我会将她看成我亲妈一样伺候。” 任常新冷笑了声,“是吗?你对你亲爸就是将人送进监狱判死刑?还是免了吧。咱普通人没那么高的觉悟,受不住您的大恩。” …… ………… 两人的关系随着时间的流逝没有丝毫地缓和,反而是越演越烈。哪怕冯意的心脏再强,被任常新这么一而再再而三地怼着,也难受得紧。 冯意在京城的房是顶楼复式,他知道任常新喜欢游泳,早就让人在天台弄了个露天游泳池,可惜现在天冷,要不然他能带任常新在里面游泳。 晚上,任常新洗完澡就躲到被子里去了。他畏寒,哪怕屋里暖气开得再大,他也觉得冷。 他的身体一贯冰凉,以前和冯意好的时候,冯意总是抱着他给他焐暖和。现在两人都走到这一步了,他自然再也不会和以前那样。 然而冯意就跟看不清楚现实一般,总是缠着他。一起洗澡,给他捂暖,抱着睡觉。任常新被迫跟着他来,早就一肚子怨气,冯意一靠近他,他就一脚踢过去。任常新生气起来踢人从来没有度,冯意被他踢了好几脚,胸口都青了,可是依旧死乞白赖地靠上来。 任常新最后烦躁了,冷冷地说,“怎么着,想上我?反正我卖给你一年,你要上随便上。” 这样的话,刺得两人都心头疼痛。 冯意抱着任常新,努力平复胸口翻涌的难受劲。 他知道他和任常新现在只能是个死结,任常新父亲的事,以及他利用任常新的事,这都是梗在任常新心头的大石。一天这个壁垒打不破,他和任常新就只能永远这样下去。 他今年才25岁,他能保得住任常新和他妈,在他这个年龄段的人来说,已经是极其不容易。任啸的事已经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然而就算他真地能保住任啸,又能怎样?伤害已经造成。他利用任常新是事实,他借着他爱的人的手害了爱人的父亲是事实。 是他自己将道走到绝。 可是那时候他怎么会知道会有今天。当时他太年轻,太自负,一贯的自信让他误以为自己能掌控一切,能瞒天过海。那时候的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竟然情深至此,他明明是个浪子,怎么会对另一个人一往情深,自己陷了进去,却还不自知。 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不管是他还是任常新,他们都是输家。可是面对这一切,他们也都无能为力。 现在尽管任常新还在他身边,他还能抱得到人,可是隔着那温热的身体,他却再也触不到那颗曾经火热发烫的心。 看着任常新沉睡的脸,冯意的拳头攥得几近捏出血,他不甘心!也绝对不认输!他要人,也要心。他曾经得到过那颗心,品尝过两心相悦的甜蜜。他已经拥有过,又怎么甘心失去! 无论如何,他一定要夺回来!他一定要任常新再次属于他。而这一次,他会当成最珍视的宝物,放在心头,绝对不会再失去! 冯意在京城的应酬多,虽然说好十五后就能回青城,但是拖到十二,也没见要走的动静,任常新沉不住气,但他又不屑问冯意什么时候回去。当初是他自己亲口说将自己卖给冯意一年。那“金主”想要怎样,他又怎能置掾? 冯意从没拿这话堵他,反而是他经常拿来讽刺冯意。现在他心里压着一口气,就当自己金丝雀,被冯意养着。 两人自从来了京城后一直睡在一起,原本任常新不愿意,但冯意死皮赖脸地缠着,他自己之前又放了话,就只能这么纠缠着。任常新这个人骄傲得很,那天是他心灰意冷加上故意刺激冯意才赌气说出什么一年的话。话既然说了,他也耻于收回。 当然如果冯意敢真地碰他,他非弄死冯意不可! 两人一起睡了那么多天,冯意虽然一直搂着他睡,但从没有真地对他如何。 他们都是年轻男人,之前又恩爱了三年,这么几天下来,两人都有些憋不住了,但也只能强忍着。 正月十五那天李悦琴一早就给任常新打来电话,嗔怪他怎么还不回来。任常新哄了好一阵,才算将他妈给哄好了。他决定中午冯意回来就质问他什么时候回,如果冯意不走,他任常新才不奉陪呢,他自己回。 还没到中午,任常新接到了小均的电话。自从他和冯意的那帮朋友认识之后,玩得挺好。小均这个人嘴没把关,但是能闹爱玩,和任常新非常合拍。 小均在话筒那头夸张地叫道,“常新,什么时候到的?都不跟哥们说,忒瞧不起人了啊。”任常新笑嘻嘻地回道,“您老人家贵人事多,我这哪里敢叨扰。” 小均嘿嘿嘿了一顿,“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呀。什么意思呀,瞧不起哥们是不?告诉你呀,今天哥们还非得将你拽出来了。得得,别那么多废话,快出来。有好玩的带你玩儿呢。” 任常新早就在屋子里呆腻味了,嘻嘻哈哈地跟小均吹了一通水。不过他不想和冯意一起,特地问了冯意去不去。小均不知道他们闹矛盾了,切了声,说,冯意那小子忙着呢,跟着他爸应酬去了。任常新这才松了口,被小均撺掇着出去玩儿了。冯意车库里有十几辆车,他也不客气,随便挑了一辆最好的,开了就走。 任常新用了导航,开了许久才到,他们约的点在郊区的一个俱乐部。他泊好了车,进了俱乐部,报了小均的名字,就有人领着他进了里面,七拐八绕地,进了一个大厅。 偌大的厅里,坐了十几个人。小均正在里面和人说话,见了任常新,乐呵地站起来,笑道,“常新,快来。” 任常新扫了过去,除了几个外,全都是他认识的,他们之前玩得都挺好的,就走了过去。小均给他介绍给那几个不认识的。这些人都是年轻的显贵,玩儿得开,很快就都说到了一起。玩儿了会,小均道,“常新,我们先吃饭,吃完饭带你玩儿马去。” 任常新之前就喜欢骑马,不过他这次来京城,没想到要骑马,倒是没有带骑马装,犹豫了会,道,“我总不能就这么骑吧。” 俱乐部里倒是配有服装,不过任常新这个人矫情,从不屑穿别人穿过的。小均笑道,“没事,我让人给你送过来。” 十几个人吃过饭,休息了会,在俱乐部玩儿会,就让人开着车送到马场。 _分节阅读_67 现在是下午三点多,京城的春日天气正好,日光暖洋洋地洒在身上,特别舒服。他们到了马场,马场上已经有三三两两的人在试马。边上的廊子里不少人在里面坐着。里面的人见小均他们过来,其中一个站了起来,哟了声,“是小均呀,你说你们怎么来得这么不凑巧,不好意思了嘿,这马场上的马都被我包了。” 那年轻男人旁边站着个经理模样的人,愣了下,小声说,“韦少,您才七八个人,我们马场的马好几十匹,”话音未落,那个年轻男人嗤了声,“今天老子就爱撒钱了,怎么着,你不乐意?” 小均那边有人耳朵尖,听得清清楚楚,骂了出声,“我草拟大爷,韦延东,你今天皮痒了是不,他妈地找打呢!” 韦延东也不生气,笑嘻嘻地,“嘿,这不是小肖子嘛,怎么地,老子有钱喜欢撒钱不行呀。” 两帮人平时就不对付,又都是年轻的大小伙子,这么一撩拨,立刻摩拳擦掌地要动手,将马场经理急得满头大汗。这些人哪一方他都开罪不起,弄不好轻则工作没了,重则极可能吃不了兜着走。 两帮人即将打起来时,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赶了过来,笑嘻嘻地站在两帮人中间,“韦少,陈少,来者都是客,都是朋友。看着我吴某人的面上,要不各退一步?” 这个人是俱乐部的二把手,和这些少爷们也都是认得的,都是这圈里的人,多少得给他点面子。韦延东哼了声,“吴哥,我们可是先来的,按道理是不是得我们先挑马?” 吴哥笑道,“先来后到,那是自然。” 韦延东道,“吴哥,不是我说,你们这马是不是都没有给好好喂东西吃呢。一个个瘦得跟猴儿似地。万一骑久了,把你们的马给累死了,那多不好意思。” “我这也是为了你们着想,将这些马都租下来,换着骑,这匹累了,我换另一匹,另一匹再累了,再换一匹。” “嘿,吴哥,我可都是为了你着想。给你挣钱了,还不让你的马累着。” 那边小均他们一听都骂起来。吴哥知道这事不能善了,可劝又劝不动。 任常新这段时间心情不好,遇到这么个不讲理的主,也跟着骂起来。他站在小均旁边,就在前头,正巧对着韦延东。 韦延东没有见过任常新,任常新生得俊俏,一举一动自有种风流姿态。韦延东嗤笑了声,“陈均,这谁呀,什么时候你也玩儿上男人了。” 小均操了声,“你他妈嘴放干净点。”任常新脸上发热,几乎没冲上去打人。 就差没动手了,突地一个声音硬生生地压了下来,“嘿,这是干嘛呢。” 小均转头,哟呵骂出来,“我草泥大爷冯意,这个时候才来!” 冯意站在他们后头,手里拎着个袋子,他的视线直接落到任常新身上,一会才对小均道,“回家取东西了。” 任常新没想到冯意竟然会来。原本小均说冯意有应酬不来他才来的。他瞪了眼小均,小均故作无辜,“冯意之前给我电话,说他应酬完了,问我嘛呢。” “我这不就说我们要骑马嘛,刚巧,你没带衣服,就让他顺道捎过来。” 他呵呵假笑,“怎么了?小情侣吵架了?别介呀,你要生气就狠狠削冯意。我跟你说,冯意遇到你就软了,你越削他高兴。” 任常新才不信小均真地无辜,估计就是和冯意串通了,哄着他出来玩儿。他哼了声,“你他妈装,继续装!” 韦延东原本就和冯意不对付,冲着冯意道,“怎么着?你想抢马?告诉你,没门!” 冯意走到了前头,站在任常新旁边,淡淡地,“韦延东,腿好利索了吗?还骑得了马吗?” 韦延东眼底露出一丝恐惧,嘴上却强硬地说,“你想怎样?我告诉你冯意。你要是敢动手,我就告诉冯叔叔去。” 冯意嗤笑了声,“都多大的人了,有点事就哭鼻子告状。哪里像个男人?” 韦延东被他说得脸红一阵青一阵,却又不敢说什么。和小均他们不一样,冯意这人是个狠角,说动手就动手,丝毫不给人留面子。上次他们玩得狠了,冯意直接断掉他的一条腿。冯意那还算是留了手了,只是打断了他的腿,没有彻底废掉。 冯意毫不在意韦延东,他现在有自己的人脉和势力,又不是纯粹靠他家老爷子。再说了,都这么大的人,屁大点事就回去告状,真他妈怂。 冯意笑了笑,“你们能有几个人?一个人拆三瓣也骑不了那么多马。” 韦延东色厉内荏,“怎么?你想抢马?” 冯意嗤了声,“谁他妈稀罕和你抢。”他转头道,“吴哥,麻烦将我的马牵出来,让韦少好好开开眼,见见世面。” 吴哥早就让马场经理去安排了。他们说话的时候,已经有人将一匹红马牵了出来。那匹马一身赤红,不带一丝杂色,远远看上去就如同一团烈火,漂亮得让人惊叹。 小均操了声,“冯意,你他妈什么时候收了这么匹汗血宝马!” 冯意得意地极了,掠了眼韦延东,“怎么着?这匹你租吗?” 他悠悠地道,“不好意思了,这马送我老婆了,就是你出到天价,也想都甭想。” ☆、第58章 ,(日更,每晚8:00) 韦延东哼了声,他不服气道,“谁是你老婆?” “许家的许莹莹?” 冯意得意道,“一会你就知道。” 韦延东输了面子,下不了台,恨恨地坐回位置上。连一旁殷勤地递上的茶水也啪地甩开。这么一来,韦延东也不再坚持将马全租下来了,面子都没了,他又不是傻子。 一群人三三两两地去挑马试马。 冯意将袋子递给任常新,里面是套骑马装。 任常新早就猜到这场聚会是冯意安排的,要不怎么会好巧不巧地冯意赶过来? 他虽然不想理冯意,不过他们刚跟韦延东斗了场,他可不想让人看笑话,拎了衣服换了。等他回到马场,其他人大多都骑到马上了,有的快的都已经开始溜圈了。 冯意骑在一匹马上,看他过来,哗地翻身下马,将早在一旁蹬腿甩尾巴的红马牵了过来。那红马和冯意很是亲热,俯下头在冯意头边磨蹭。 冯意笑道,“宝贝,以后你的主人可就不是我了。”他拍了拍那马,将缰绳递给任常新,笑道,“老婆,上马。” 任常新原本打定主意不理冯意,可是这匹红马确实漂亮,赤红色的鬃毛,矫健有力的长腿,格外精神帅气。 冯意确实是投其所好,任常新玩儿马那么多年,也没见过这么一匹好马。他犹豫了会,就蹬着马蹬上马。他上马的姿势潇洒,动作迅捷,翻身就坐在马鞍之上。那红马也欢快地仰首嘶了几声。 原本任常新就长得漂亮俊俏,此刻白衣少年,鲜花怒马,立在马场上,无比精神帅气,顿时引来一阵喝彩声。 _分节阅读_68 不知何时马场廊子里又来了不少人。那些人也都忍不住喝了声彩。 任常新性格本就张扬骄傲,越是有人关注他越是得意,此刻更是如同只漂亮的孔雀般。 他得意地一带缰绳,拨转马头,长腿一夹,那红马便欢快地往前冲去。 那红马原本就是日行千里的良驹,经过训练之后,更非普通的马可比。 瞬息之间就如同一团红色的烈火,越过前面的马匹。任常新也是玩儿惯的人,他马术精良,丝毫不惧,那红马跑得越快,他越是意气飞扬。 马场之上,翩翩少年郎,白衣红马,一骑绝尘,姿态潇洒飘逸,引得不少人都忍不住站起身看过去。 小均走到冯意身边,乐道,“冯意,你真他妈行呀,这可是花了大价钱呀。”冯意笑了下,翻身上马,喝了声,纵马追了上去。他确实费尽心思,花了重金购回这匹红马。连人他都愿给,更别说钱这玩意了。 好几圈后,任常新才回来。骑马极耗费体力,几圈下来,他额头已经沁出细密的汗珠。他翻身下马,早就有人上来要牵过缰绳,任常新阻止了,他喜欢这匹红马。这匹红马就跟通晓人性似地,和他非常亲热,他抱着马的脖子磨蹭着,打算一会亲自将马牵回去。 身后传来了嗤笑,“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冯意那个疯子包的男宠。” 任常新这人骄傲得很,他现在和冯意在一起,两人的地位不平等,他更是特别忌讳别人这么说他。转头看去,却是韦延东带着一帮人在后面。 韦延东是个男女通吃的主,男人女人都玩。任常新长得风流俊俏,身姿挺拔,尤其是一双桃花眼妩媚多情,就算韦延东玩儿过的人多,不过他玩过的‌‍‎‌‍男‎‎‍‌男‍‌‎‌‍女‎‍‍‌女‌‍‎都没有这么好看的。 韦延东心脏蹦了下,刚才在怼小均他们的时候,他就看着任常新长得好看,可惜是小均那一伙的。后来没想到在马场上见到任常新纵马奔驰,骑的正是冯意的那匹红马,人马相衬,也不知道是马更帅,还是人更美。 他们这帮人别看都是男的,八卦起来也厉害得很,他们中间有的人之前就见过任常新和冯意在一起,就有人八卦,任常新是冯意包下的男宠。 先前冯意为了任常新在青城闹了一场这事早就传遍了京城的圈子,不过韦延东也没见过任常新本人,只是听说冯意为了他包养的一男的争风吃醋,翻了天了。 韦延东原本并不相信。冯意是个彻头彻尾的直的,以前不是没有男的勾搭过冯意,但结果都是直接被冯意打进了医院。韦延东这人长年在风流场上混迹,这方面看人还是非常准。冯意就是个直男,对男的没兴趣。所以他之前并不相信。只当是以讹传讹。 然而这天冯意亲自将人服侍得周周到到,还将那匹红马给人牵过去。韦延东打小就和冯意不对付,斗了那么多年,还真没见过冯意什么时候这么“低三下四”过。更何况刚才冯意还亲口承认这匹马是送给他老婆的。 韦延东被冯意下了面子,正要在哪个人身上找补呢。正好遇上任常新骑了马回来,落了单。要拿捏这么个被人包了的“男宠”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折损了这个人,岂不是更是能下了冯意的面子? 任常新冷冷扫了韦延东一眼,就当没见到这人,回过头,继续抱着马亲热。韦延东先是被冯意下了面子,又被这个“男宠”无视。冯意他不敢动,难道这么个“男宠”他还不敢不成? 他上前几步,抓住任常新的肩头,就想将人弄过来。然而还没等他动手,就被任常新抓着手腕狠狠地往下一扯,一个用劲,韦延东啪地声狗吃屎摔到地上。 韦延东狼狈地爬起来,他看任常新长得漂亮,还以为就是专门服侍男人的,谁知道任常新一出手就给他来个狠的。这比冯意打他的脸还让他难受。他让“男宠”给打了?!这传出去他韦延东就甭想在这圈里混了。 其他人都围了上来,将任常新围在中间。任常新倨傲地看着他们,操!小爷这段时间真他妈心烦!非得揍得这帮人都连他妈都不认识才行。 任常新虽然没有学过什么专门的搏斗术,不过打架谁他妈不会。他只是不爱打罢了,要真打他也不怕。还没等那帮人动手,他猛地一脚蹬出去,将最前面的那人啪地蹬了一个跟头,紧着又一拳打中旁边一人的肋骨。 那帮人也不是吃素的,这么一来,全都动起手。 任常新被人打了几拳,漂亮的脸肿起了一块,不过那些人也没落着好,大都灰头土脸。被打得最惨的是韦延东。任常新气恼他不三不四地乱说,丝毫不留手,几脚直接踹到韦延东的肚子上。将人打得哎哟直叫唤。 韦延东这人嘴贱,哪怕被打,还是胡说八道地乱骂。任常新听得气恼,也顾不上其他人的拳脚,上前一脚蹬翻,跨坐在韦延东的身上,握着拳头一顿乱揍! 任常新只是长得漂亮,拳头可是实打实的硬,砸到韦延东的身上跟锤子似地。韦延东这人虽然嘴贱,不过还算硬气,任常新砸得越狠,他骂得越大声。最后直接被任常新给打蒙了,说不出话,任常新才解了气,收了手。 其他人的拳脚也全都朝任常新身上招呼,一个拳头向任常新的身上砸下来,却被人中途握住了手腕,猛地一拽一甩,将人整个摔飞了出去。 冯意将那个人摔飞出去,心疼地将人揽在怀里,掐着任常新的下巴看给打哪了。任常新啪地甩开他,操地骂道,“小爷又不是糖捏的。看什么看。” 冯意的那帮哥们也回来了,见自家兄弟落了单,被人给打了,哪里肯服气。两伙人干脆打了起来。 韦延东已经醒过来,任常新嘿了声,上前拽起韦延东,凉凉地说,“你刚才说什么?谁是给男人玩儿的?” 韦延东被揍得眼睛肿了老高,脸就跟被人狠狠从高楼上摔下来般,青的紫的红的绿的裂成好几瓣,他夾着眼努力睁开看任常新,血雾迷蒙中,只看到那个漂亮得如桃花般的男人,一双桃花眼又冷又凉地看着他。 任常新斜乜了冯意一眼,凉凉地,“冯意,你倒是说说,究竟是谁被男人干?” 冯意咬了咬牙根,道,“宝贝,我喜欢被你玩儿。” 操!这辈子的老脸都他妈丢尽了! 任常新得意地扔下韦延东,桃花眼一瞟,“怎么着,今天回去洗干净,上床伺候小爷。”冯意嬉皮笑脸上来,“老婆,你说怎样就怎样。” 反正到了床上就由不得你了! 任常新冷哼了声,“得了吧,小爷玩儿过的男人多了去了,你算个什么玩意!” 他的脾气说来就来,说翻脸就翻脸,又傲娇又矫情。 这话连韦延东都听到了,瞪大了眼看着他们。冯意有些挂不住脸,尤其是在这一向的“仇敌”面前。可是又不便说什么。 两伙人正打着,原本马场的人都躲得远远的,突然吴哥跑了过来,冲着冯意喊道,“冯少,还不快走!林夫人来了!” 这下别说冯意了,两伙人都愣住了,小均忙冲着冯意叫,“你还愣着干嘛,还不带常新走?”任常新不知道林夫人是谁,不过看这些人,无论是小均还是韦延东两伙人连架都不敢的模样,估计不是什么好事。 冯意咬牙,拽起任常新,“老婆,我们走。” ☆、第59章 ,(日更,每晚8:00) 冯意带着任常新从另一个出口坐上马场的车回到停车场,开车离开。这时候已经是傍晚,冯意没有回家,带着任常新去了家餐厅吃饭。今天是正月十五元宵节,餐厅里挂着各种灯笼,长串的,短的,各种造型的,精致有趣。 冯意已经订了位,侍者领着他们到了里间的包厢。 任常新扫了眼,淡淡道,“小爷回去了。”冯意拉住他,恳切地,“老婆,原本今天我得在家,我是找了个理由出来的。你就当陪陪我好不好?” 任常新居高临下瞟他,冯意的用心他不是没有看在眼里,冯意假借小均的名义将他骗出来,投他所好地重金买了良驹送给他,为了他打架,……,这些他都看在眼里。 他们两个并非没有感情,相反的,他们相爱,而且爱得很深,然而这一切却始终有一道天堑般的鸿沟,永远横亘在他们中间。 每当他想要和冯意缓和关系时,他心底的结就冒了出来。他怎么能和害死他爸的人在一起,还他妈地恩恩爱爱,他怎么对得起他爸!他是个男人!他不能给他爸报仇就他妈已经是个废物了!怎么还能和仇人在一起! _分节阅读_69 任常新抿着唇,内心的争斗激烈,他确实爱冯意,但也确实恨冯意。他始终也过不了那个坎。他正想说什么,突然冯意的电话响了。冯意接起电话,“小均,你他妈不知道我现在忙着呢嘛…什么!你怎么能告诉我妈!” 冯意的话还未说完,他们身后传来一个柔和的声音,“不能告诉我什么?” 任常新心里一个打鼓,转身看去,餐厅经理亲自领着一个雍容华贵的女人走了进来。那个女人长得和冯意有七八分相似,那餐厅经理殷勤道,“林夫人,冯少在这。” 任常新心里数百只草泥马奔腾而过!靠!他这才明白,马场那时来的林夫人就是冯意他妈!林夫人元宵节不在家和冯意他爸一起,出现在这里,难道是来抓他们?!! 任常新没想到竟然会在餐厅遇到冯意他妈。他以前和冯意好时,也曾想过要怎么讨好冯意爸妈。他调查过冯意爸妈的资料,原本想好好了解,将来投其所好。可自从他知道真相后,就绝了这些念头。他和冯意是再也没有可能了,就更别说要讨冯意父母欢心。 他咬了咬牙,颔首,“林夫人好。” 冯意已经站了起来,将任常新挡在身后,笑道,“妈,你怎么来这了?” “我不是说今晚有事不回去了嘛。” 林夫人冷笑了声,“你是说有事,但可不是这种事。” 任常新心里一顿,原来不仅冯意他爸,连他妈都知道他的事,何止知道,恐怕对他印象非常不好。 餐厅经理早就识趣地离开,林夫人道,“为了一个男人打群架,将青城捅翻天,还差点连命都丢了。你可真够出息。” 任常新虽然明知他和冯意已经没有可能,但是听到冯意他妈这么说,心还是凉上半截。而且他是男人,怎么能躲在冯意身后。他咬了咬压根,站了出来,“林夫人,不管冯意的事。” 冯意按住他,橙黄温暖的灯光下,冯意笔挺着腰,声音沉稳,“妈,我之前就和您说过了。他是我老婆。谁敢欺负我老婆,我就弄死他。我不觉得丢脸。” 林夫人冷冷道,“冯家没有娶男媳妇的规矩。” 她瞥了任常新一眼,“他能生儿育女,给冯家传宗接代吗?” 冯意毫不示弱,反驳道,“妈,我可以做试管。你想要孙子,多少个我都给你弄出来。但是我冯意的老婆只能有一个。这点谁也变不了。” 任常新咬紧牙,这样的场面狼狈而尴尬。然而冯意握着他的手,温暖有力,丝毫也不放松。哪怕他心里矛盾,冯意的话还是打动了他。他知道,就算是现在的他,也不一定有勇气面对任啸,说出这样的话。 冯意对他的执着,坚持,哪怕面对他的父母,也丝毫不退让。这样的事情触动了他。让他竟然无法说出任何后退的话。 冯意母子两针锋相对,丝毫不让,气氛紧张而凌厉。任常新先前调查冯意家庭的时候就知道冯意的母亲是个女强人,他妈姓林,原本嫁给冯意他爸后,就该改口叫冯夫人,但是谁也不敢这么叫,全都叫她林夫人。他妈的家世本就不弱于冯家,加入冯家后,更是积极参~政,头顶上的头衔比冯意他爸都不遑多让。就看马场上那些公子哥们对他妈噤若寒蝉,就知道他妈平时的威严。 林夫人收回目光,不疾不缓地,“今晚有重要客人,不管你有什么事,办了正事再说。”她根本就当任常新没有存在般,连看都没有看任常新一眼。 冯意皱眉,宴无好宴,今晚许老带着他的女儿许莹莹上他们家。虽然不是什么正式提亲,但是他知道他爸妈的盘算。许家是目前冯家最好的联姻对象。对于两个势力集团,结成亲家是最好的联合途径。 他要是此刻松口,以后将被他爸妈步步紧逼,更加被动。 他握紧任常新的手,道,“妈,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但是我告诉你,这件事不可能。” 冯意太了解他妈了,相比他爸,其实他妈才是最难搞定的那个。他和他妈不仅外表像,性子几乎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都是一样的执着,不择手段。如果正途上不能达成目的,他妈能利用一切手段逼走任常新。 任常新现在已经对他极端反感了,他不能冒险,也赌不起。 他先前和他爸达成了某些协议,也完成了他爸交给的任务,就是想让他爸站在他的一边,以对抗他妈。没想到他妈单刀直入,直接找上门。 冯意底子里就是个流氓,逼到了极点他宁可鱼死网破,道,“妈,你别逼我。我知道你有手段。但是这件事谁说也不行,我只要他一个。” 他咬了咬牙,还是说了出来,“妈,你这些年过得开心吗?爸真地将你当成自己媳妇看吗?” “我能为我媳妇豁出这条命,我爸他能为你这么做嘛!” 啪地一声,林夫人狠狠地给了冯意一巴掌。这一掌很重,瞬间冯意的脸上起了五道手指红印。冯意只是偏了一会,又高高地昂起了头,丝毫不示弱。 林夫人经历了那许多的铁血斗争,心硬如铁。这么两句话就想打动她简直是妄想。她一字一字地说,“冯意,我能生你,也能灭了你。不要不识好歹。” “没有了冯家,你算什么?只不过是荷尔蒙驱动下的蠢男人。” 林夫人看向任常新,这似乎是她第一次真正看到任常新,眼神轻蔑,带着不容反驳的语气,“你想任啸不死,就离开冯意。我让你们一家出国。” ☆、第60章 ,(日更,每晚8:00) 冯意心头大震,他没想到他妈能抛出这个筹码。他现在确实没有能力给任常新办到这件事,但是只要假以时日,他一定能办到。但是任啸能等到那个时候吗?任常新又能相信他吗? 他什么都不怕,他只怕任常新会退缩,会离开他。他能为任常新做任何的事,为他对抗整个世界,但是他最怕的是,在他做了所有的事情之后,任常新却对着他的心口捅上一刀。 这种恐惧让他几乎一下攥紧了任常新的手。 林夫人轻蔑地抬头,“我给你三分钟决定。同意,一个月后,我安排你们一家出国。” 任常新昂起头,语调却和模样截然不同的轻淡,“林夫人,不用三分钟,我现在就能决定。” 他看都不看冯意一眼,“我不接受。” 冯意感激地看向他,心头的那块悬起的大石蓦地一松,谁也不知道,就刚才那几秒钟他心底的压力重逾千斤,这是他这辈子承担过的最大压力。他真地害怕,任常新会答应,会同意他妈的条件。 如果这样,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坚持,如何让任常新再留下来。他会彻底失去任常新,这一生这一世永远地彻底失去他! 幸好!幸好! 任常新没有答应。他竟然没有答应! 他几乎狂喜地看向任常新,手上的力道又是紧了几分,轻声地,“老婆,谢谢你!” 任常新扫了他一眼,轻哼了声,“少他妈废话。” 他昂起头,不卑不亢,“林夫人,我不稀罕和你们家扯上任何关系,但也绝对不会卖了自己。” 林夫人没想到任常新会这么回答,据她的调查,任常新应该是个经不起风雨的纨绔子弟。她的这个傻儿子就是陷入那种叫□□情的*汤里了。她身为母亲,有责任有义务引导她的儿子走出这种迷汤,而不是为了这种所谓的无聊爱情而自毁前程! 现在的年轻人重个性轻责任,这个圈里像冯意这种年纪的年轻男人,因为荷尔蒙的冲动,所谓的爱情而犯下多少不可饶恕的错误?轻则伤及自身,重则累及家族。她风风雨雨几十年,看得多了。 _分节阅读_70 所以她根本不信爱情。只有权力才是真正关键的要害。她的儿子应该站在最巅峰,应该更无情,更强硬,绝对不能有任何能被人拿捏住的弱点。古往今来英明有为的政治家,哪个不是重江山轻‎‌‍‍美‎‍‌‌‎人‌‍‍‎?她的儿子绝对不能为了一时的冲动而毁了一辈子。 她这才真正地看向任常新。如果之前她认为任常新是她随时可以碾死的一只蚂蚁,那现在她才真正感到了威胁。这是将她儿子带离她身边的真正威胁! 这个人!绝对不能留! 林夫人终于离开了。冯意松了口气。虽然他妈绝对不会轻易罢休,但是任常新对抗他妈所说的话着实让他感动。他握紧任常新的手,柔声说,“老婆,谢谢你!” 谢谢你没有答应我妈!谢谢你坚持和我在一起! 任常新哼了声,甩开他,“别他妈自作多情,我是看不惯你妈那种样子!” 冯意低声道,“不管为了什么,总之你心里有我。” 他抱住任常新,额头抵住任常新的额头,柔声说,“宝贝,你放心,我说过,能办到的我一定给你办,办不到的我豁出命也会给你办到。你爸的事,我现在没有办法,但是我一定会拖延刑期,等我有能力了就将你爸给弄出来。” 他深深吸了口气,柔声道,“老婆,我爱你。我是真地爱死你了。你绝对不能离开我。”他抓着任常新的手放在胸口,让他感受自己有力的心跳,“老婆,你要是离开我,我这里会碎掉。” 冯意许久没有这样表白了,一个大男人说这种恶心扒拉的话,真他妈矫情!然而这些字字句句全都是发自他的内心,没有半点虚言。 任常新脸上一热,下意识地就想要推开冯意。却被冯意有力的手臂箍紧了后背。冯意再也忍不住,他俯下头,含住了任常新的嘴唇,轻轻地吻着。 两人已经许久没有亲密过了,哪怕是接吻也许久没有过了。任常新不自在地推他,却被他更加强势地掐住了下巴。冯意轻柔地吻了吻他柔软的唇,贪婪地含着唇瓣舔吻着,等到他彻底占有吻遍了那两瓣柔软之后,舌头顶开了任常新的牙齿,伸了进去。 两个男人的吻粗暴,蛮横,毫不掩饰。抛开了所有的恩怨之后,他们只剩下最纯粹的爱情以及最原始的欲~望,互相占据,互相占有,成为他们此刻最大最深的想法。 十数天的压抑几乎在此刻尽情地释放。他们都那么年轻,充满了欲~望和冲动,彼此苦苦克制了那么久,终于在此刻冲破了所有的限制,狠狠地释放出来。 包厢外面响起了轻轻的叩门声。然而厢房里却传出让人耳红心跳的呻~吟声,桌椅剧烈摇晃的声音,肉~体间的摩擦声,急促而猛烈。外面端菜的服务生羞得满脸通红。里面的人似乎根本就没听到,理都不理。叩了几声后,终于传出沉沉地男子低喝声,喑哑地,低沉地,“滚开!” 随之传出的是,压抑又难以克制的呻~吟。 …… ………… 任常新醒来时,他们还在厢房里的沙发上。冯意抱着他躺着,暗黑的眸子瞬也不瞬地看着他。 任常新脸上一热,推开冯意。 刚才就跟吃了春~药似地,完全无法自控。他看了看时间,竟然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刚才他们究竟做了多久,估计至少得几个小时。操!冯意就跟个疯子似地,完全不知餍足,疯狂地在他身上征伐。 他下午跑了场马,又打了架,现在又剧烈运动了几个小时,此刻饿得前胸贴后背,浑身酸痛,跟被人狠狠地打断了骨头似地。 他懒得起身,拿脚尖踢冯意,“滚,去给小爷拿吃的。” 冯意亲了他一口,嬉皮笑脸地,“老婆,遵命。” 冯意让人送了吃的进来。幸好这家店他常来,而且也通宵营业,要不然大半夜还真不知上哪找吃的。 任常新狼吞虎咽地吃了一大碗才算缓过劲。冯意就坐在旁边看着他吃,一边看一边傻笑。任常新实在受不了,眼睛一瞟,“你他妈撞脑袋了?傻了呀。” 冯意笑嘻嘻地摇头,好久才说了句,“老婆,你真好看。” 任常新翻了个白眼,有病吧。该不会睡了一觉,将人给睡傻了吧。 想起刚才的事,他脸有些发热,操!他并不是想真地和冯意怎样,不过刚才确实两人都到了情绪,忍不住了,在一起睡那么久连吻都没有接过,不小心一时激动竟然连底裤都他妈给卖了! 他实在受不了冯意这个傻样,踢了人一脚,骂道,“你他妈别以为和小爷睡一觉,小爷就能原谅你!你利用小爷弄我爸的这事还没翻篇呢。” 任常新越想越不对,他根本就没打算原谅冯意。就算刚才两人同仇敌忾,暂时结成联盟,但是该怎么地还是怎么地,内部依旧矛盾重重。 难怪一到没钱了美国就爱发起战争,这种转嫁矛盾国内再连成一心的做法真他妈地好用。 他实在越想越觉得羞耻,干脆说,“刚才就当小爷叫鸭了。你也算是鸭中极品,器大活好。” 冯意笑嘻嘻地,“宝贝,我这可是免费加包邮,请一定要五分好评哦。” 任常新真他妈受不了,冯意脸皮厚,戳都戳不破。只要给他点甜头,他铁定顺着杆子往上爬。 他懒得搭理冯意,吃完了东西就站起身要走。 冯意牵住他的手,道,“老婆,累不累?要是不累,老公带你去个地。” 任常新刚刚睡醒吃饱,一时也睡不着,冯意的叫法让他脸上发燥,他犹豫了会,就点了点头。 冯意牵住他,两人十指紧扣,紧紧交缠。任常新心里别扭。虽然冯意亲口承诺会帮他爸出来,但是冯意欺骗他是事实,利用他害了他爸也是事实。他这他妈是干嘛,被冯意妈一刺激,就和冯意站一块了?!真是他妈地! 他别扭地想甩开冯意,却被冯意用更大的力气拽紧。 冯意就是这么得寸进尺。难得任常新软化,两人还发生了关系,他要还不利用这个时机他就是个大傻子! 京城的春夜清寒,不知不觉天空竟然已经飘起了漫天的细雪。地面铺上了一层薄薄的雪,如同镜面一般,泛着莹莹的微光。 一出餐厅的大门,任常新就打了个寒颤。冯意怕他冷,抓着他的手揣到自己外衣口袋里。 两人一起走到了停车场。冯意先给任常新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让他坐进去。自己才绕到另一边坐到驾驶位上。 一进车子,冯意立刻打开暖气,让任常新尽快暖和起来。 车外细雪纷飞,隔着玻璃看着宁静的雪夜,冯意心底涌起了阵阵地柔情。他低声道,“下次我们骑辆单车,将你裹得严严实实,不让你冻着一点,然后我骑着车带你回家,好不好?” 任常新想了想那个场景,漫天飘雪的夜里,寂静的大街,冯意骑着单车载着他,他包得像个棕熊坐在后车座,靠在冯意的背上,他们就像简单的情侣,随意说着漫无边际的话,……,这一切温馨而浪漫。 他觉得脸上发热,又不是高中生,玩儿什么浪漫呢!他轻哼了声,却怎么也舍不得说些什么。 冯意启动了车子,正月十五的晚上,除了阖家团圆,也是不少情侣甜蜜约会的日子。虽然已经是凌晨三点多,街上依旧灯火明亮,细雪纷扬,不少情侣丝毫不介意,牵着手在街头漫步,却增添更为浪漫的气息。 冯意带着他到了钟塔,这是号称京城第一高的建筑,塔上已经来了不少的情侣。 不知何时有了一个传统,正月十五元宵节那天,情侣只要能在这座钟塔上许愿一生一世永相守,这一辈子就绝不会分开。 任常新之前就听小均他们讲过这个传统,冯意带他上来时,他有些别扭。钟塔上全都是男女情侣,他们就这么上去未免太招摇了。不过冯意向来我行我素,从来就不在意别人的目光。任常新爱面子又矫情,脸上一阵阵地发热。 _分节阅读_71 冯意十指交缠地牵住他,穿过人群,一阶一阶地往上走。 到了最顶层,塔的每个飞檐上都系着一只银色小铃铛,叮叮咚咚煞是好听,塔顶的横梁上,柱子上,墙壁上都悬挂着红色的同心结,同心结上写着情侣两个人的名字。 双双对对的情侣甜蜜地将准备好的同心结系在塔上,祈祷着一生一世永相守。 纯白细雪纷飞中,红色的同心结飘扬,清脆的铃铛声带着每一对情侣的心愿,被春夜的风吹得极远。 冯意牵着任常新走了上去,虽然不少人惊诧地看向他们,然而爱情这样的东西是共通的,真心相爱的人都能感受到,大都露出了善意的理解的微笑。 他们两个都是一米八几的帅哥,长得都出众的好看,十指相扣,站在一起,既养眼又相称,就算看不起同性恋的也都忍不住被他们的颜值折服。 冯意取了个同心结,写上他和任常新的名字。这一切的过程中,他始终和任常新十指紧扣。写好后他柔声道,“老婆,以后我们都在一起。” 任常新不感动是假的,然而,他还是压下心底的情绪,咬了咬牙关,“冯意,我们不会在一起。” 冯意攥紧他的手,声音坚决,“任常新,我们不会分开。” “所有的问题我都会解决,我也绝对不会再骗你!” 他放开任常新,冲着任常新勾唇一笑,忽地脚尖点在台柱空隙,突地腾空三四米,足尖又斜斜一点,纵身而上,长臂一伸,手已经勾住塔边上的横梁。 不少人都吓了跳,这个塔上挂着各种同心结,不过都是在下面,横梁上也悬挂一些被抛上的。这个塔顶实在太高,上面的位置空了一大片。 冯意缩身回勾,一个翻身,已经到了飞檐之上。 他对着任常新得意一笑,将手上的同心结系到铃铛的细链上。 钟塔号称京城第一高塔,而这顶层的层高至少五六米。冯意系上后,飞檐之上独一无二地只系着他们的这枚同心结。铃铛叮叮咚咚地响着,那枚红色的同心结就像是一朵红梅,在细雪的清寒中傲然绽放。 冯意向来霸道张狂,做事也夸张肆意,从来不在意别人的目光。他想做就做,他要给任常新最好的,他就一定要给到最好的! 不少人都向他们投‌‍射‌‍‌‎‎了‌‌‎‍艳羡的眼神,就连那些看不起同性恋的,也忍不住投来赞叹的目光。 这一手浪漫,玩儿得又狠又准,就算别人想学,也要看看有没有这个胆量。塔顶之上,稍有不慎,就得摔下去。哪怕冯意特训过,但这种拿命来玩儿浪漫的,也够让人惊叹了。 任常新在下面看着冯意,心底翻涌着各种情绪。他当然知道冯意爱他,也明了冯意想和他一起的决心。然而,冯意曾经的欺骗,将他爸拖入死亡深渊这样的事实,都让他无法释怀。 他也永远无法忘记是他亲手将关键证据交到冯意的手里,才导致他爸最终入狱。这样的伤痛又怎么能轻易地就一笔勾销? 或许宽恕是种美德,也是海阔天空的一种选择,然而,任常新从来就不是心胸宽大的人,他锱铢必较,别人对不起他一尺,他必要还人一丈,让他真地放下怨恨,却是件千难万难的事情。 ☆、第61章 ,(日更,每晚8:00) 正月十五之后,冯意和任常新很快就回了青城。任常新虽然那天对林夫人说话时非常硬气,但是一想到他之前调查到的林夫人的手段,他未免惴惴不安。冯意安慰他,他爸那边他已经找人看着了,不会有事。至于任常新他妈那边他有让人盯着,如果他妈真地动手,他肯定能知道。 就算这么说,任常新还是不放心。冯意只好尽快办完手上的事,陪着任常新回了青城。 任常新他妈的事基本准备好了。冯意和任常新商量下周就将他妈送出国。这段时间任常新不肯让冯意到他家。一来他们已经将路走绝了,冯意将他爸送进了监狱判了死刑,任常新不能接受冯意再住到他家。二来他表姐一家还在他家里,他不想将自己的性向暴露给他们表姐知道。毕竟都是他妈老家的人,他自己倒是无所谓,他可不想他妈被人私下说闲话。 很快他妈就出国了。那家医院在德国,任常新和冯意一起陪着去的。将手续什么全部办完,任常新和医生详细地沟通了后才稍微放心。 原本他们马上就要回国,冯意却非拉着任常新到处玩。任啸没有出事前,他们原本就计划要到欧洲玩。虽然推迟了一年,总算真地来了。 只可惜此刻的心境和彼时的却已经是千差万别。 冯意早就计划好了,他带着任常新游玩了各个国家,其实他们以前都来过,玩得也很疯狂,只是这次又不一样,这是冯意和任常新两个人的旅行。意义又是完全不同。他们游历了很多地方,去过了科隆大教堂和新天鹅堡,法国的卢浮宫,埃菲尔铁塔,看过了荷兰的风车,可惜这个时候天还太冷,……,转了一圈之后,他们到了西班牙。 冯意带着任常新去了市政厅,原本任常新还不知道他想要干嘛,直到冯意领着他去了婚姻登记处,他才反应过来。 任常新操了声,转身就走。冯意忙拽住他,任常新脸上一热,道,“你他妈整这一出有意思不!”任常新傲娇得很,以前两人两情相悦,他当然期盼能和冯意结婚,然而现在都闹成这样,搞这种事有什么意义。 就算这段时间两人关系缓和了些,但是除了那天晚上任常新一时无法控制和冯意发生了关系,这一个多月了,两人最多就是同床共枕,连接吻都没有。 以前任常新想过他们要怎么结婚,必须得有盛大的婚礼,众多的好友参加,冯意还得给他下跪,当众举着婚戒向他求婚。没错,他就是这么个矫情的人,要么不结,要么绝对是隆重而盛大。 按照冯意这种张狂的性子,他肯定愿意给任常新办这样的婚礼,非但隆重,肯定很浪漫,他要让全世界都知道任常新是他老婆,谁敢再打任常新的主意,他冯意就有资格怼死他!这是他老婆!谁敢动,他弄死谁。 只是两人已经将路走绝了,再谈婚礼什么的都是白搭,任常新也不会和冯意结婚。冯意只能将人骗到了市政厅,软磨硬赖地让人和他宣誓结婚。 这些日子,两人同床共枕,冯意却只能抱着人睡,什么都不能做,再这样下去,他都怀疑自己很会就要阳~痿了。冯意这辈子事事顺心,哪怕不顺心,凭他的本事,也会让事情朝他想要的结果走。可就除了任常新。 他这一辈子的耐心全都用到了任常新的身上了,但直到现在都没有落了个好。 他妈也不知道会在私下弄什么小动作,冯意了解他妈,事情不会就这么算了的,他必须得做些什么,让任常新真真正正地属于自己。 冯意犹豫了会,说,“我爸妈现在逼得我很紧。我也很快就得离开。” 任常新和冯意相处了三年,两人朝夕相处,除了前一段时间冯意为了处理他的事情,经常不在之外两人几乎没有分开过。 这是第一次冯意告诉他,他要离开。 冯意恳切地,“我爸已经说服了我妈,同意我们的事情,条件是,我必须要去国外特训两年。” “走之前,我们先结婚。有了名分,我才能让我爸妈不插手你爸的事。” 任常新愣住了,就算他和冯意再怎么闹别扭,他也没想过有一天两人会真正地分开。或许在他心中一直认为冯意不管如何都会在他身边。他知道冯意爱他,哪怕他再怎么发脾气,再怎么闹,冯意都不会离开。 冯意抱着他,亲了亲他的额角,“老婆,前天我爸才告诉我,让我自己决定。老婆,我现在没有对抗我妈的资本,但是两年后,我一定回来。” “到那个时候,我一定不会再让你受委屈。” “老婆,我们结婚吧,让我哪怕走,也有个念想。” 任常新脑子乱成一团浆糊。他被冯意带到了登记处,稀里糊涂地宣了誓,领了他和冯意的结婚证书。 虽然这份证书国内并不认可,但是意义却不一般。毕竟这是两个人真正地结婚,真正地宣誓属于彼此。冯意带着任常新去了预定好的餐厅,两人还跳了舞。西班牙是个允许同性恋结婚的国家,这里有不少的同性恋,他们两个在一起只得到了善意和艳羡的目光。两个亚裔的男子,又都是帅气俊美,显得那样的和谐美好。 晚上,他们回到了酒店,酒店的房间里铺陈了一地的红玫瑰,墙壁上挂着用玫瑰串成了个心形,中间还串成了新婚快乐的几个中文字。 _分节阅读_72 冯意低声地,“这下你真正名副其实地是我的老婆了。” 任常新别扭地推开冯意,他还是没能反应过来,冯意真地要离开他了! 冯意柔声道,“宝贝,回国后我马上就要离开。以后其他时候我都让着你,今晚,我就要今晚,今晚你听我的,好不好?” 冯意俊帅的脸上满是恳求,任常新心底一软,他确实痛恨冯意利用他,也发誓绝对不会再和冯意在一起。但是一想到很快就要和冯意分开,他心里充满了不舍。谁也不知道两年后会发生什么事,或许冯意从此真地和他彻底分开。 再深的爱情也敌不过时间和距离。也许这几个晚上真地就是他和冯意的最后。 冯意和任常新回了青城,很快冯意就离开了。离开之前的这段时间,他们两个如同回到了最初相恋的时光,没有仇恨,没有埋怨,没有悲伤,他们抛开了所有的一切,沉浸在最真诚也最单纯的恋爱里。 简单,快乐。两个人的心,原本就是这么简单,最开始相遇,相知,相爱,原本就是一条清澈的小溪,明净透澈,清可见底。 只是生活的复杂,人性的狡诈,让这条小溪变成浑浊,最终渐渐化为污泥,泥泞不堪。 现在的他们,也不过是将这片原本肮脏污浊的溪水重新涤净,让他们最初最单纯的心情重新释放出来。 虽然仅仅只有几天,他们却是真正以恋人的心情相处着,或者说是以新婚的状态相处着。冯意以前对任常新就宠上了天,现在更是宠得厉害。连冯意自己都不明白,他的心脏怎么可能容纳那么多的喜欢,那么多的爱意。每天只要看到任常新,他就充满了喜悦。 这种心情比他当初获得最高的荣誉都要来得幸福。这是完全不同的,获得荣誉取得成就,那是他作为一个男人的成功感,而和任常新在一起,任常新对着他傲娇地发小脾气,他都觉得幸福无比。 人生如果停顿在这一刻,他都愿意。 对于任常新也是如此,在这么短短的不到一周的时间,他放下了对冯意的仇视和怨恨,真正地将冯意当成自己最亲密的爱人相处。这样的幸福,让他身心都充满了愉悦。他真正地体会到了人生的至乐。 或许因为短暂,他们倍加珍惜,因为过了这几天,他们之间会重新充斥着仇恨,他们的路将会困难重重,甚至可能看不到明天。 冯意没有告诉任常新他会去哪里,为什么要去两年,能不能联系,中间可不可以回来。 其实两年的时光并不长,他们迄今也相处了三年多了,可是那是因为他们时时刻刻在一起,两个相恋的爱人,在一起的时间永远都不会愁多,然而不在一起时,分分秒秒都在思念。 虽然两人还没有分离,却已经开始感觉到了分离的痛苦。 一个星期后,冯意离开了。任常新并没有去送冯意。冯意是半夜突然离开的,接他的人就在门外。 没有告别,没有亲吻,他们的分开就像是一场突然碎裂的梦,骤然分开。 在冯意离开的前一个晚上,他们疯狂地做~爱,最终两人筋疲力尽,冯意紧紧地握住任常新的手,将他紧紧压在怀里,在他的耳边一遍又一遍地说着绝对不会分开的情话。 冯意没有向任常新要承诺,他知道任常新不会给他承诺。他们之间有太多的恩怨,任常新表面是个纨绔子弟,其实却是非常重恩仇的人,除非他真地解开任常新心里的结,否则任常新是绝对不会和他一起。 然而如果他不走,他妈的手段,他非常清楚。他妈可能会对付任啸和李悦琴。 冯意不能让任常新再恨他。 所以他只能走。 他只能赌,赌任常新对他的感情。赌任常新忘不了自己。 任常新第二天醒来,冯意已经不见了。他并没有追问,也没有寻找,仿佛他的生活中根本就没有冯意这个人的存在。 冯意送给他的公司,依旧还是他的。尽管任常新已经让律师起草了协议,等冯意回来就将公司转回给他。不过既然冯意不在了,他还是努力经营着。冯意不在青城,但是显然冯意已经将关系都走通了,也打过招呼,各个层面的人都没有为难任常新,甚至经常和任常新套近乎。 他和他那帮狐朋狗友又有了来往,只是这一次,他不再是那个贪图享乐的大少爷。他也不再敝帚自珍地将这帮人拒之门外,他和这些人相处,扩大自己的交际圈,获得信息,经营好自己的人脉和关系。 只是那些玩儿的事他再也没有去做。那些俱乐部,他原本特别喜欢的小男孩再也勾不起他的兴趣。他心里住着一个人,哪怕他的身体再有欲~望,他都没有碰别人的想法。 冯意的那帮朋友有时候会来青城,到任常新这边玩儿。任常新从来就没有问起冯意。哪怕小均他们有意无意地提起,他也只是默默地听着,或者干脆走开。 冯皓也曾经来过,但她没有来见任常新。任常新听说了冯皓的消息,他也只当没有听过。任常新现在已经非常清楚,冯家人是绝对不可能看得上他的。冯皓之前那么亲切地对待他,也不过是看在冯意的面子上。要不然就冯家人那外在柔和实则高傲的性子,怎么可能看得起他? 至于他的父亲任啸,判定死刑的流程非常长,基于严谨的态度,最高法院需要进行各种严格的复核,冯意走之前已经安排好了,所以目前不用担心。他爸如果在牢里立功了,有可能就直接减刑了。然而无论他怎么想见他爸,他爸都不肯见他,只是让人传出话来,要他好好过日子。 任常新也仔细想过了,就算当初冯意没有通过他找到他爸的关键证据,他爸也不可能逃得出去。那股势力实在太大了,他爸根本就不可能逃脱。最终的结果也会是死刑。 只是就算这么想,也不代表他对冯意没有怨,没有恨。因为他爱冯意,才会对冯意这么苛责求全,当你并不爱一个人时,那个人对你做了什么,并不能伤害到你。然而当你最爱的人,哪怕只是做了一丁点对不起你的事,你都会感受到痛苦,感受到伤害。 然而冯意已经走了。他们可能从此断了。 任常新有时候想,或许很多很多年以后,他和冯意可以相逢一笑泯恩仇,笑谈以前的那些恩恩怨怨,再感叹一下世事的无常。 他妈的病手术做得非常成功,恢复得很好,但还需要继续在德国治疗。任常新经常飞过去看望他妈。每次过去他妈总是叨叨怎么冯意没来。任常新只好说冯意非常忙,等忙过了就来看她。 最后几次他实在忍不了了,告诉他妈他和冯意已经分手了。他妈不无遗憾,然而感情的事情谁也无法勉强,更何况他们是同性恋,缺乏孩子家庭责任这些重要因素的牵系,纯粹是靠爱才能维系,更加的不牢靠。 他妈并不在意什么任家的面子,只希望他能找到个真心真意爱他的人。可是这种事情说起来容易,爱他外表的人很多,但是真正爱他的人又能有谁呢? 不知不觉冯意已经离开了大半年了,他依旧是一个人。圣诞节前夜,他的生日,他腾出了一整天的时间,没有约任何一个朋友,没有去任何一个地方玩,他回到了他和冯意以前住过的房子,度过了一个晚上。 这里有他和冯意很多甜蜜的回忆,就算他不去想,然而一块瓷砖一个装饰,都能勾起他的回忆,这些都是他们两个亲手一点一点地买回来,一片一片装好。 那时他懒得出门,冯意却坚持一定要两人一起选。他躺在床上耍赖,不肯起,冯意就扑到他身上,亲吻他,挠他的痒痒,要不就故意磨蹭他敏~感地方。两人闹了好一会,最后他挑起桃花眼,由下而上地瞄冯意,傲娇地道,“小冯子,背朕出门。” 冯意爱死他这副模样,手一抬,就将他背到背上。他压在冯意背上,一手勾住冯意的颈,拍了拍冯意的头,“不错,朕挑的马真乖。” 冯意一抖将他压到床上,压着他问,“谁是马?”他推开冯意,翻到他胯上,臀部压着冯意前后摆动,笑嘻嘻,“当然是你。” 一景一物依旧在,他似乎还能听到他们当时笑闹的声音,似乎还能看到他们打打闹闹的样子,然而,再仔细看去,却什么都没有。 第二天早上他回到任家主家时,竟然看到了一个人站在他家门口,那个人穿着黑色的风衣,身形挺拔得很眼熟。 清晨的风很凉,吹得身上一阵阵的发冷。任常新的心脏缩紧,他几乎无法挪动脚步,是他?不是他?他竟然不敢上前确认。 许久他才走了过去,那个人转过身。站了将近一夜,身体都有些发僵,那人露出了个笑容,低声说,“你终于回来了。” 任常新愣了许久,点了点头。 他没想到他生日的第二天早晨,他等来的不是冯意,而是另一个人。 如果他相信这个世界上真地有人爱他的话,其中一个是冯意,而另一个人就是他了。 _分节阅读_73 ☆、第62章 对不起,还是觉得有点矫情,删掉了后面一段 莫城在任家外面等了一个晚上。冻得腿脚都僵了。 任常新将他让进了门,让张姨给做了暖身体的汤,莫城才缓了过来。 莫城这次没有再犹豫,他已经错过了任常新九年了,这一年,冯意走了,任常新一直一个人,虽然大家都不敢说什么,但是都在谣传,冯意和任常新已经分手。莫城曾经试图忘记任常新,也试着和别人交往,但是无论如何他都无法爱上别的人。既然冯意已经走了,他终于鼓起了勇气,他想这一次真正地追求任常新。 任常新拒绝了。他没认识冯意之前,只想着玩乐,并不相信爱情,然而经历了这么一段伤心断肠的爱情,他已经不想再经历了。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爱人,而现在他深切地感受到,他所能有的爱都已经全部给了冯意,他也再没有勇气去接受另一段爱情。 莫城并没有气馁,他用了将近十年的时间犹豫,徘徊,不敢靠近。他爱着任常新,但是却囿于自己的自卑从来不敢上前一步。然而从冯意对任常新的用心和努力,莫城才真正明白,爱一个人不是放在心里。 他应该勇敢地说出来,勇敢地去追求。如果他早一步得到任常新,是不是任常新就不会受这么重的情伤? 莫城开始追求任常新,他每天等在任常新家门外,哪怕任常新不坐他的车,他也跟着一路开车陪着任常新上班,任常新吃不惯外面餐馆的饭菜,他就学着自己做,每天中午都给任常新送饭。哪怕任常新不吃,他也不气馁,陪着任常新一起去餐厅,陪着吃饭。下午下班的时候再等着任常新一起回家。 年末了,任常新时常有聚会,莫城虽然不方便参加,但总会在下面的大堂等着。如果任常新喝醉了,他就会主动要求送任常新回家。 莫城的耐心非常好,任常新不是个冷情寡欲的人,他只是封闭了自己。莫城相信只要他持之以恒,总有一天他能打动任常新。哪怕任常新一辈子都不爱他,又有什么关系,他是自愿地,他愿意一辈子守候在任常新的身边,哪怕真地只是当备胎也没有关系。 第二年的春天,莫城依旧追求任常新,最开始任常新圈子里的那帮狐朋狗友还当成笑话一般地说,然而渐渐地所有人都看到了莫城的执着。这些看过冯意和任常新之间的风风雨雨,甚至还曾经参与其中的人,有些也忍不住劝任常新,冯意肯定不会回来了。他又何必还等着冯意。 任常新虽然改了不少脾气,但是听那人那么一说,冷笑了下,淡淡道,“谁说我等他,他算什么东西。” 他任常新又不是什么王宝钏,凭什么苦守寒窑十八载!搞笑呢吧!别说冯意不是薛平贵,就算是,哪怕冯意将来功成名就,身居高位,他任常新也半毛钱都不稀罕! 他才不是他妈什么等着冯意,他只是没有遇到合适的,喜欢的人。 再说了凭什么他就得非此即彼,莫城对他好,他有什么办法,他说过不要了,可莫城非得这样对他,难道他就一定得拿自己来回报? 他的生活中又不是只有莫城,只有冯意! 他只是不想谈恋爱了。 再过一年他就三十了,男人三十而立,他现在有事业有钱,又不需要为了任家的面子而娶妻生子。钱也赚够了,他应该好好地享受自己的人生。 他安排好了工作,谁也没有告诉,悄悄地踏上了游历的道路。 他开着一辆并不起眼的车子,带上简单的行李,开始一个城市一个城市地游历。他去过西藏,去过内蒙,到过狼图腾,爬过长白山,……,他几乎走遍了整个中国,看过了每个地方不同的人文和风情,也遇到了各种各样形形□□的人,生活过得充实而洒脱。 他没有刻意收心,也没有刻意不去‎‍‍‌‎一‎‌‍夜‍‎情‎‌‍‌‎,一路上喜欢他的人不少,‍‌男‌‍‍男‌‎‌‎‍‎‌女‌‌‎女‎‎‍‌都有,有些热情的甚至主动上他的床。他没有接受,并不是为了冯意,他只是突然间失去了兴趣。对于他来说,游历这个世界,充实自己的心灵,是更能让他满足的事。 后来,他在阳朔的酒吧上认识了小杨。 当时一个牛高马大的老外正在纠缠小杨,非要给小杨买酒喝,小杨不乐意,那老外强横地拦着不让人走。任常新看不过眼,直接过去将那老外一脚踹翻了,将人压在地上狠狠揍了一顿。 那老外的同伴围了上来,任常新一个怕字都没有,一个对几个地和人打群架。 混乱中,警笛传了过来,任常新正打得高兴,虽然他也被揍了好几拳,突然一只手拽住了他,拉着他就跑。 两个人在寒冷的夜里跑了好几条街,总算听不到警笛声才停了下来。突然任常新哈哈大笑,抱着肚子笑倒在地上。剩下小杨跟看怪物一般地看着任常新。 他就这么认识了小杨。小杨和他一样,是个弯的,才刚刚满十七岁,年轻,漂亮,长得特别嫩。因为叛逆不肯读书,从家跑了出来,到阳朔的一家酒吧打工。 任常新和小杨一般大时也很叛逆,只不过现在的他成熟了,他劝小杨回家继续上学。小杨却倔强地说路又不是只有一条,他就是要在外面闯荡出一番事业才回去。 任常新这个人并不是圣人,他也很少发什么善心,然而那天晚上不知怎地,他似乎从小杨身上看到了自己。 小杨就像是当年的自己,一样地任性,一样地不懂事,他始终记得就是因为自己的任性,将自己的父亲害得进了监狱。 或许出于这种莫名其妙的触动,任常新留下了小杨,但是他还是逼着小杨给他爸妈去了电话,并且给他办了休学,这才带着小杨一起旅行。 和小杨在一起,任常新似乎也年轻了,小杨总是莫名其妙的大笑,青春的热情似乎永远都不会消失,所有的事情在他眼里都是那么简单,那么容易。 年轻是那么的好,哪怕跌倒了也只不过擦一擦伤口就能够爬起来继续走。 任常新莫名其妙地感动了,那年他和冯意就是这样,那时的他就和小杨一样的幼稚,冲动,热情,简单,他喜欢冯意,所以他们两人就在一起。 不需要考虑太多,因为热情,因为简单,因为单纯,所以他们就这样生活在一起。 那样单纯的爱情,他这一生再也不会拥有了。他已经成长了,复杂了,他不会再轻易地相信任何一个接近他的人,也不会再敞开最真实的自己面对外人。 当年轻的时候,我们无所畏惧,不怕失去,那时的感情是最真挚最热烈,然而等风帆过尽,历经世事,我们再也无法以最初的心情面对外界,同时也失去了真正爱人的能力。 有了小杨的日子变得很快乐,小杨永远叽叽喳喳,如同一只永远也停不下来的小鸟。他们的旅途也因此变得更加有意思。 然而很快任常新就发现不对劲。不知何时起,小杨开始用爱慕的眼神看着他,那种眼神任常新非常熟悉,充满了爱恋和渴望。渴望获得触摸,渴望能够融合。 男人间的恋情从来都是直接的,赤~裸~裸的,不管是由爱而有了性,还是由性而产生爱,其结果其实都是一样,就是上~床。 原本任常新并没有顾忌,在旅途中和小杨同住一间房。他是同性恋,但他只是将小杨当成弟弟看待。后来任常新发现了小杨的心思后,两人就开始分开住。 然而总会遇到没有两间房的情况。 他们去了德国,任常新想去看他妈。顺便将小杨一起带了过去。飞机晚点,出机场时已经非常晚了,他们去到酒店时就剩下一间大床房。任常新没有办法,只好带着小杨住了进去。 他先洗了澡,然后让小杨去洗。小杨洗了很久,出来时任常新几乎都睡着了。然而当任常新一抬头,就吓了一大跳。小杨全身脱得光~溜~溜地,站在浴室门边,羞涩地看着他。 任常新并不是圣人,他当年玩儿的时候一个晚上上两三个男孩都有。和冯意在一起后,冯意这个疯子真地就是个疯子,玩儿起来跟不要命似地,有时候他们真地是夜夜*,几乎快将他折腾得小命掉了半条。 和冯意分开了一年多,他也禁~欲了整整一年多,说不想是假的,他又不是没那方面的能力了,只是他真地没有做,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不做,他曾经想过找个鸭子解决一下,就像以前一样,哪怕路上随便找个人玩儿‎‍‍‌‎一‎‌‍夜‍‎情‎‌‍‌‎也行,反正看得顺眼就行,他以前又不是没干过这事。 然而当他真正想这么做时,他却犹豫了。 不管他怎么拒绝去想,他内心深处始终相信,冯意会回来。冯意一定会遵守他的约定回来。 尽管任常新从来没给冯意承诺,更没有说过自己一定会等着他。然而男人的承诺是放在心里的,哪怕他从来也没有说过,他却也一样遵守着。 任常新啪地跳下床,换了衣服披上外套。小杨慌了,“任哥,任哥,你别走。”任常新冷静地拉开小杨的手,“我明天来接你。” 他拉开门,大步走了出去。 _分节阅读_74 小杨浑身赤~裸,想冲出去追任常新却又不敢,委屈得快要哭出来。 任常新在寒冷的夜里走了一圈又一圈,才算将欲~火给压了下去,操!他任常新什么时候这么委屈自己了!明明一块香嫩可口的大肥肉摆在眼前,他竟然还自己给落跑了! 真是他妈地操蛋! 他随便找了家小旅馆睡了一晚上,第二天才打了车去接小杨。小杨眼睛红肿,眼底有两个大大的黑眼圈。任常新毕竟和小杨呆久了,有些不忍心,拍拍他的头,淡淡说,“走吧。” 他带了小杨去看他妈,他妈惊喜极了,悄悄问任常新,这是不是他男朋友,任常新就知道他妈得误会,他说这是他认的弟弟。他妈不无失望,欲言又止,终于还是忍不住说,“你是不是还忘不了冯意?” 任常新在外面游历的这半年多总算没有人在他耳边提过冯意。他之所以离开青城,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他不想再听到冯意的名字了。在青城,无论他在哪里,总是会有人在他耳边提起这个名字,仿佛冯意从来就不曾离开似地。他受不了了,才决定离开。 半年多了,当他再一次听到这个名字时,他的心脏竟然停了半拍。 任常新是个男人,他没有女人那样柔软的心肠,也没有女人的多愁善感。已经成长后的他,面对问题,理性比感性强势,他会依据成败得失,利益最大化判断他应该做什么,放弃什么。 唯独对上冯意,他却彻底失去了判断。 他知道他想忘掉冯意,他想将冯意彻底甩到脑后。四年多了,他不应该再在一棵树上吊死了。他也清楚地明白,不管过去多少年,他永远也不会原谅冯意,冯意曾经对他做的那些,欺骗他,害了他爸。 他是个重恩仇的人,别人对他好,他也会对对方好,但如果那个人敢骗他,他一定会锱铢必较,伤他一尺,他必然伤对方一丈。 所以他必须,一定要忘掉冯意! 但是他忘不了! 人的心竟然是那样复杂,他对冯意牵肠挂肚地想,却更恨不得将冯意彻底割裂永远也不去想他,然而在他内心的最深处,在那个极其隐秘的地方,他却极度渴望着能再见到冯意。 只是他那样骄傲,绝对不肯先低下头。 第二年的春天很快就来了,任常新将小杨送了回家,自己回到了青城。 冯意是春天的第三个月份的第四个星期第三天走的。然而那天过去了,任常新没有接到任何的电话,或者任何的信息,那段时间青城的天气一直不好,不过那天却突然放晴,蓝天白云,阳光灿烂。 任常新接到了五个电话,三个是公司高管打来的,一个是小杨,另一个是他一个很少来往的朋友。 他收到七条短信,五条是垃圾短信,一条是莫城,另一条是工作短信。 那一天,他没有刻意在家等着,他照旧去上班,照旧和朋友聚会,照旧回了主家,一切都和往日一样,一模一样,他准点11点半睡觉。 然而他没有和往常一样,一沾枕就睡着,很久很久,秒针过得那样的慢,慢得任常新都以为它是不是不动了。 12点的秒针和分针终于重合,他的心脏突然如遭重击。 他没有像年轻时一样心里不高兴就蹦起来砸东西发泄,也没有破口大骂。 他的心缩成了一团,原来那个两年的约定,真地只是他一个人的约定。从来就只是他一个人的事。 他缩紧了身体,将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仿似这样他就不会收到伤害。 其实男人和女人都一样,他们也会受伤难过,也会流泪。只是男人的泪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他们的泪流在心底,从来也不肯让人知道。 很快又过了两个月,青城渐渐进入了酷暑,这是青城一年中最难熬的季节。 他爸的事突然有了转机,任常新接到了通知,他爸在监狱里制止了一场越狱暴动,立了功,监狱长向上头打了报告,给他爸申请了减刑。 他爸的死刑在最终核准之前终于改判为死缓! 任常新喜极而泣,这是这段时间他听到的最好消息。 他爸终于肯见他了,三年没见,他爸发福了不少,原本瘦削的下巴圆润了许多,气质也从严肃变得宽和。 他们聊了许多,任常新以前最怕他爸,然而这一次他们就像真正的父子,坐到了一起,聊着真正的属于家庭的琐事。 任啸问起了他妈,他妈身体已经好了,由他表姐陪着正在世界各地旅游。 他们聊了很多,最后任啸终于问起了冯意。任常新已经很久没听人提起这个名字,他故作漫不经心,淡淡道,“分手了。” 任啸顿了顿,欲言又止,终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他还带着他爸送给他的手表。任啸拍了拍他的手。 他回了个淡然的笑,仿似什么也没发生,仿似他什么也不在乎。仿似他的生命中从来就没有冯意这个人存在。 ☆、第63章 番外,圣诞节贺文(上) 冯意给任常新套上厚厚的羽绒服,浅灰色编织围巾围了一层又一层,要不是任常新坚决不同意,他肯定还得给任常新戴上帽子,蒙上口罩。 任常新嫌弃地瞅了眼身上厚厚的羽绒服,不高兴地说,“我不要穿这么厚的,身材全都没了。”冯意笑嘻嘻地,“宝贝,要什么身材,反正最后脱光了能看到的人只有我。” 任常新操了声,“你他妈色狼呀。” 冯意嘿嘿在他脸上吧嗒一口,“色狼就色狼,我色我老婆天经地义。” 他抓着任常新的手踹到口袋里,将人包严实了才将人带出门。 门口停了辆锃亮崭新的自行车,别看只不过是一辆自行车,但是也要大几万呢。冯意特意让人给买的,就是为了今天。 任常新靠了声,不可置信地看向冯意,“你他妈知不知道到餐厅得多远。就骑这小破车去?” 冯意笑嘻嘻地,“宝贝,你忘了,我可是货真价实的男人。承诺过你的事怎么能不办?” 他拍了拍车座,“老婆,快点上来。” 任常新只好走了过去。他自从上了高中就他妈从来没碰过单车这玩意了,没想到了十多年,竟然又和单车结缘。冯意这个疯子,不知道又想了哪一出,竟然弄了辆单车。 今天是平安夜,也是他的生日。两人出了门,任常新无语地坐到了后座上,冯意还想让他从后面揽着他的腰,任常新死活不干,再得寸进尺他就要跳车了。冯意只好做罢。 他们住的是别墅,独门独栋,也幸好如此,要不然不知会遇到多少邻居,被人围观。任常新脸上发热,他们车库里十几台车都不开,非得装逼骑车子,他简直是一个大写的服字。 _分节阅读_75 其实小区里骑单车健身的人不少,不过像他们这种一个男人带着另一个男人的绝无仅有。 出小区门口时,保安跟冯意打了招呼。冯意这人上至高官贵族下至三教九流,关系都打得火热,和保安也熟,这保安也特爱聊,问他去哪,冯意笑嘻嘻地道,“带老婆去吃饭。” 那保安是新来的,不知道冯意和任常新的关系,瞪大了眼,好一会才说,“你老婆是男的。” 冯意笑嘻嘻地握住任常新的手,说,“没错,我老婆漂亮不。”他转头说,“老婆,还冷不?” 任常新冷冷地瞟了他一眼,“你他妈还不走。留着过年呀。” 冯意笑嘻嘻地诶了声,登上脚踏,车子唰地冲了出去。 没有人再理那个已经石化了的保安,原本那保安还自我安慰,这肯定是一长得特像男的女的,可没想到真地是个男的!虽然长得特好看,但怎么能是男的呢!! 此时虽然才不过下午六点多,但是马路上已经塞了一长串车,此起彼伏地按着喇叭。冯意载着任常新,得意地,“老婆,你看那些傻逼只能在路上等着。” 任常新懒得搭理,哼了声,“你蹬着车跟个苦力似地,也挺傻逼的。” 冯意嘿嘿一笑,边骑车,边抓着他的一只手放到自己的长风衣口袋里,他怕风大吹着任常新,踩得并不快,柔声道,“老婆,你忘了?我答应过你总有一天骑着车子带你。” 任常新想了好一会才想起来,好几年前他和冯意冷战,他们在车里,外面细雪飘飞,冯意说,将来有一天要骑着单车载着他。当时他觉得又不是高中生,玩儿什么浪漫呢,没想到冯意还真办了。 他的脸瞬间就热了,明明心里感动得要命,嘴上却兀自犟着,“谁他妈记得。” 冯意背对着他,柔声道,“你不记得没关系,我记得,以后我对你的每个承诺,我都会放在心里,一样一样地实现。” 冯意骑了大半个小时,两人才到了餐厅,平安夜路上堵得厉害,他们骑着单车竟然比开车都快。 这是家高档餐厅,在四合院里,来这吃饭的都是非富即贵,泊车的小弟还是第一次看人骑着单车进来。原本还想阻止,前面骑车的人啪地亮了张黑卡,将小弟吓了一跳。 他们这家餐厅是分等级的,打的就是一种身份象征的优越感,在里面吃个饭没准就认得高官二代什么的,不少人争着抢着还不一定能有机会进来吃。 这个人手上这张卡是最高级别的,只有最高级别那类才能持有。那人笑嘻嘻地让小弟找了位置停好。原本就一辆自行车,哪怕比普通小车贵也不能占个车位,可那人却将车停在车位中央,把钥匙扔给小弟,笑嘻嘻地让小弟把车看好,别给丢了。就牵着车后座的人进了餐厅。 冯意这个人特别爱玩儿浪漫,这餐厅老板是他认得的一哥们的,早就交代好了,一进门就天女散花似地放起焰火,红的,绿色,紫的,金的,将整个大院打得五彩缤纷。 一个穿着旗袍的古典美女,唇角弯弯地等在一旁,将他们引进了里面一间厢房。 厢房内古香古色,细竹支起一面绿窗纱,显出一片柔和的雪景,远处小亭楼阁,小溪流水。 冯意挥了挥手,那美女就出去,带上了厢门,冯意从后面抱住任常新,头搁在任常新的肩上,气息吐在他耳边,“老婆,喜欢吗?” 任常新确实喜欢,但他才不会就这么说呢,淡淡道,“还行。” 冯意亲了亲他的脸颊,柔声道,“我哥们刚开的,我想你能喜欢。” 一会七八个穿着绿色纱裙的宫装美女托着食盘鱼贯而入,这些皆是精美的菜色,小巧精致,如同艺术品般,让人根本不忍下箸。 那些美女垂手侍立在一旁,冯意挥挥手,她们又是鱼贯而出。冯意拉着任常新坐下来,就听铮铮几声,远处小亭之中不知何时坐着个云鬓高挽的粉色宫纱美女,十指玲珑,轻抚着一把古筝。 任常新斜乜了冯意一眼,“什么时候这么装逼了?”冯意给他夹了菜,笑道,“宝贝,你先吃。” 这些食物确实精美,也是按照他的口味做的。难得在外面也能吃到符合他口味的菜肴,任常新难得地多吃了几口。冯意又给他倒了酒。 自从冯意回来后,他就再也不许任常新喝酒了。任常新长得好,酒量又不行,冯意一遇上任常新的事,心就变得跟针尖一般大,他始终记得任常新那次喝酒倒在莫城怀里的照片。别的都可以商量,唯独再不许任常新在外面喝酒。 唯一冯意同意任常新喝酒的,就是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冯意特喜欢看任常新喝酒的样子,任常新每次喝完酒后,都特别地招人。如玉般的肌肤上透出嫩嫩的粉色,一双眼睛却愈发明亮,如同星子一般,漂亮得不得了。 两人吃得差不多了,冯意就让人将东西都撤了,等那些美女都下去后,他突然拉住任常新,单膝跪了下去。 这下将任常新吓了一跳,别人喝酒越喝眼睛越迷糊,可是他喝醉之后,却眼睛越发明亮,瞳仁如同水洗过般,清亮透澈,黑亮亮的如同一颗葡萄。 冯意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小的精致盒子,任常新的心脏猛地蹦了起来。 他们结婚已经好几年了,当初他们两个结婚时非常匆忙,冯意根本来不及准备,他只想用结婚证来证明两人的关系,内心深处更是希望这个证件能够绑住任常新,让他不会离开自己,所以仓促地两人就先办了手续,领了证。而后冯意离开,回来后又万事繁杂,一直忙碌了许久。然而冯意一直都将这事放在心底。任常新是他爱的人,他想给任常新一个独一无二的婚礼,他要办得盛大,浪漫,宣告所有人,任常新是他的爱人,他的老婆。 冯意将盒子打开,里面放着一枚莹光璀璨的男士钻戒,这是冯意专门请人设计的,任常新爱美又傲娇,喜欢耀眼独特,冯意按照任常新的喜好让人设计出这么一款独一无二的钻戒。 以前任常新出去都是光着手指,现在戴上戒指,看以后谁还敢打他冯意老婆的主意! 冯意虽然已经准备了很久,也在心里演练了很久,可是当他真地单膝跪下,向任常新求婚时,平时任何危险面前都稳若泰山的心,也猛烈跳了起来。 他稳了稳情绪,说,“常新,我爱你,我想要娶你做我冯意的老婆。我一辈子都会爱你,疼你,宠你,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要什么我豁出命都给你办到。” 任常新脸上发热,一双眼睛愈发地如星子般,许久,他才哼了声,“要当也是你当老婆。” 冯意笑了,行呀,任常新说什么都行,反正到了床上肯定是他在上面。他站了起来,托起任常新的手,将那枚戒指套进任常新的无名指上。他又取出了一个盒子,拿出另一枚同款的,任常新接了过来,也套进了冯意的手指。 一切结束后,冯意勾住任常新的腰,低低说,“老婆,今晚我不想别人打扰,就我们两个,明天我要给你一个最最盛大的婚礼,我要让所有人都祝福我们。” 任常新明明想再装得傲娇些,不在意些,可是唇角却忍不住轻轻上勾,桃花眼莹莹烁烁,冯意描述的那一切就像是梦一般,他要的一切,这个男人都帮他实现了。 冯意俯下头,轻轻地印上任常新的唇瓣,不带一丝□□,没有一点**,他只想单纯地亲吻着这个他爱的男人,将他吻到自己的心里。 他们在这样柔美的夜色里,如梦般的景致里,亲吻着,仿似要吻到天荒地老。 将近十一点多,两人才离开。不知不觉又飘起了漫天的细雪。外面真地一片莹白的雪景。冯意将任常新包裹得跟个粽子似的,还怕他冷,将自己的大衣也披在他的身上。两人到了停车场,他们的单车已经落了一层薄薄的雪,孤零零地立在一排名车豪车之间。泊车的小弟立刻上来,将钥匙给了他。 冯意将雪扫掉,让任常新坐上来。平安夜的晚上,到处都是相依相偎的情侣,冯意骑着车子,一条街一条街地缓慢穿行。细雪落在他们的头发,衣服上,那样寒冷的夜,他们却如同春日般的温暖。 冯意骑到了一家酒店,将车停好,十指紧扣地牵着任常新进了大堂。他早就预定好了顶层的总统套房,这是这家酒店的特色,顶层套房的天花板可以伸缩,打开后,外面是一层玻璃罩,能够看到漫天的星子,飘落的雪花,在这样的环境里做情人间最浪漫的事,又温馨又充满‌‎‌‍‎情‌‌趣‎‌‎。 冯意带着任常新进了房间,两人分开洗了澡。以往冯意肯定会缠着任常新一起洗,顺便做上一场。但是这次他忍住了,他想要给任常新最美好的体验。 作者有话要说: (下)肯定就是不可描述事件啦,今天忙写不完啦,哼哼,新新同学反攻(失败?),看某A打头片~边看边那虾米 (^з^) ☆、第64章 再见冯意 和韦延东的见面纯粹是偶然,任常新甚至记不住韦延东的样子。一次商业宴会上,他正和他客户公司的董事长谈着未来的合作,突然一个人从背后拍了他的肩膀。 _分节阅读_76 他回过头,看到一个陌生的人。还未等他说什么,那个董事长就已经呵呵地打了招呼,“韦总,什么时候到的青城,怎么也不打声招呼。” 那个年轻男人也呵呵笑了起来,“今天刚到,要不肯定要先拜访陈董。” 陈董笑道,“那可真是相请不如偶遇。”他笑道,“这位是XX集团的任常新任总,和韦总一样都是年少有为。” 那年轻男人笑道,“我和任总早就认识了,任总和我可是年少时候的朋友。” 陈董呵呵笑道,“那正好。” 任常新当时并没有认出韦延东,他和韦延东只不过见过一次,那时韦延东就是一个趾高气扬的纨绔子弟,后来又被他揍得连他妈都不认得,他更不可能想起来。 但是看样子陈董很忌讳这个人,一听说他和这个男人认识,立刻对他态度不同起来。任常新虽然不认得这个人,但他又不是傻子,有肥肉上赶地送他能不吃嘛。 三个人寒暄了会,陈董被人叫开了。只剩下这个年轻男人和任常新。 刚才任常新和这个人假装认识,没好意思问他贵姓名谁。现在只剩他们两个,任常新立刻道,“您是?” 那个男人做出了个伤心的表情,“任总,你真地不记得我了?” 任常新皱眉,他确实没认出来。那年轻男人只好自我介绍,“操!还真他妈不记得了。我是韦延东,记得不,两年多年,XX马场?” 任常新这才想起来,当时那个在马场上嚣张得一逼的公子哥,那个被他揍得脸上开了染坊的纨绔子弟,谁能想到,换了件衣服,竟然也能衣冠楚楚,人模人样了。 任常新放飞自我的这一年几乎和冯意那些朋友都断了联系。别说韦延东,就连小均也几乎没有了电话来往。他也再没有踏足京城,就连原本应该上个月去参加的商业会议他也借口生病没有去。 没想到竟然在这里遇到了熟人。 他淡淡地,“韦少,许久不见。” 既然认出了韦延东,他就不打算再和这人有什么往来,淡淡地打过了招呼,就打算离开。 韦延东忙道,“任常新,你还记恨我呀。” 任常新今年已经三十了,他成长了,成熟了,经历了家庭的剧变,情人的离开,他再不是当年那个傲娇又任性的任少。 他回过头,莞尔一笑,“韦少,这话从何说起。我和你无怨无仇,有什么可记恨?” 韦延东有些失神,虽然面前这个男人不再是当初那个马场上意气风发的白衣少年,然而却更增加了成熟男人的魅力。 依旧风流俊俏的外表,言谈举止,抬眼含笑间,何止是那股天生的风流韵味,更是混杂着成年男子特有的成熟魅力,流逝的时间不但没有消减一分他的魅力,反而将他酝酿得愈发地魅惑十足,带着致命的‎‍‌‎‍诱‍‍‎惑‎‍‌‎‌。 难怪,当年冯意死都要和他妈对着干! 他忙拉住了任常新。这样的场合,这样的动作既失礼又粗鲁,他们都是大家门户出来的,这些礼仪是从小就被教导到骨子里,不管私下怎么闹腾,但是场面上是绝对要拿得出手的。 幸好并没有太多人看到他们,韦延东呐呐地收回了手,尴尬地,“你先别走。我有话和你说。” 任常新根本就不打算搭理他,自从三个多月前冯意失约,他就再也不想和冯意相关的任何人有任何来往。 然而,韦延东的话成功留住了他,韦延东在他身后急促而焦急地说着,“冯意回来了。” 年少时我们都有梦想,我们想要飞,想要放纵,想要肆无忌惮地拥有自我。然而当梦想和现实发生了急遽的对撞,我们头破血流,身体残破,有的人不知畏惧踟蹰前行,有的人却终于倒在了前进的路上再也爬不起身。 其实我们都是弱者,面对现实,哪怕就算是妥协也并不丢脸。 然而总有些人,就算是再难再痛,他也一定会迎难而上,因为他知道,他的身后,不仅仅只是他,还有他的爱人。 韦延东和任常新在河堤上喝着酒,青城夏夜的风依旧温暖,伴着河水的清冽,青草的芳香,宁谧而安静。 韦延东笑了出声,“那时我恨不得将你弄死,没想到两年之后我们竟然坐在一起喝酒。” 任常新笑了笑,他仰头喝完酒瓶里的酒,看向远处暗黑的夜。那里很静,很黑,仿似什么都没有,也仿似什么都有。 韦延东笑不出来了,他的嗓子有些干哑,舔了舔,许久才说,“你还想着他?” “别想了,他很快就要和许莹莹订婚了。” “这两年,冯家的势力更大了,京城里人事变动,势力更迭,冯家虽然表面上什么都没做,但是背地里都有他们冯家的影子。” “现在冯家和许家如日中天,联姻是迟早的事。” 韦延东再也说不下去,他心底生出了个冲动,他想将任常新摇醒,将这个男人带出来。那些年少轻狂的往事谁没有过,可是谁能真地坚持住,不受家庭,不受权势,不受任何的‎‍‌‎‍诱‍‍‎惑‎‍‌‎‌。 就算冯意真地放弃了,那也不能怪他。 原本他们之间的距离就那么遥远,怎么可能真地在一起?! 然而当他想这么做时,任常新却站了起来,黑夜里,他的身体笔直,如同一棵白杨树般。他听到任常新淡淡道,“晚了,回去吧。” “我就不送你了。” 韦延东蹦了起来,他冲了上去,他从背后抱住了任常新。虫鸣啾啾,河水潺潺,他就这么从背后紧紧地抱住了任常新,仿似想将他锁在自己的怀里。 “任常新,我也可以。我能给你冯意给不了你的。” “我还有个哥哥,我可以不结婚,可以不生小孩。我能和你在一起。” 任常新解开了他的手,头也没有回,“你喝多了。” 韦延东看着他远远地离开,终于再也见不到。他的手里兀自留着任常新的体温,那双温暖有力的手,解开他的钳制。 他失控地捂住了脸。 心动其实就是那么简单的事,自从马场那一次,他就喜欢上了任常新。然而这样的隐秘一直掩藏在他的心底,甚至连他自己都不明白。 直到今天,直到这一刻,他才陡然发现了自己的心事。 然而,一切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 任常新在街上漫无目的地开着车,他不想回家。一想到那栋空荡荡的屋子,他就觉得寂寥。 或许,是时候离开了。 _分节阅读_77 他爸的事已经有了转机,他在国内再也没有意义。他妈早就让他出国陪她,毕竟他表姐马上要结婚了,也不可能一直陪在国外。 可是他为什么一直坚持留在这里?或许并不是他表面上说的,为了他的父亲,在他内心深处,或许一直等着冯意。 今天晚上,他等到了。 其实他早就该明白,三个月前,冯意没有出现,就已经告诉他结果。可是他竟然还不死心。直到这个晚上,他终于彻底地明白。 他已经原谅冯意了,可是冯意却放手了。 他来到他和冯意最开始认识的那家酒吧。这几年这家酒吧几经易手,里面的人换了一茬又一茬,唯一不变的就是DY。任常新始终不明白,这么个美艳的女人,为什么始终呆在gay吧?或许,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只是区别于,看破还是没有看破。 他坐到原先的位置,和吧台遥遥相望。那时候,他就是坐在这里,看着冯意走了进来,看着一波又一波人去撩冯意。后来他也去了,再然后,他们就上床了。 物是人非,桃花依旧,他已经等了那么久,那个人却始终也没有再来。 任常新喝了一夜的酒。他的酒量不好,可是不知为什么这个晚上,他始终没有醉。直到凌晨,有人来到他的身边,坐在他旁边。他喝着冰冷的酒,醉眼迷离,那个人抱住了他,小声地安慰着他,抚慰着他,将他一点点地压到自己的胸口。 他突然忍不住哭了出来,热灼的泪水一点点地滚了出来,透过那人的衣衫,沾湿了那人的胸口。 那人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有问,只是抱着他,紧紧地抱着他。 他的肩膀轻轻地抖动,许久许久。 莫城将任常新带出了酒吧,往任常新的家开去,此刻已经是清晨,路上已经有三三两两的车辆,任常新并没有真地醉,他只是难受。莫城将车窗打开,清晨的风吹进车子里,将任常新胸口那股烦躁欲呕吹散了不少。 酒吧离任常新家很远,哪怕路上没有塞车,莫城也开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到。 他们刚一下车,就听到巨大的轰鸣声,这里是居民区,离公路和机场都非常远,很少听到这么巨大的噪音,小区里不少人都被惊醒,打开窗看究竟怎么回事。 莫城抬头看去,天空停着架直升机,直升机上垂下一条绳梯,很快一个人从绳梯上身手利落地下来,离地三四米时,直接跃了下来。 那人落地后,那架直升机很快就飞走了。 清晨的空气很清新,尤其他们小区,绿化非常好,鸟语花香,一棵棵玉兰花树泛着清香,遮掩了那人的模样。 然而很快莫城就看清了。不仅仅是他,连同他旁边的任常新也看清楚了那人。 历史就像是重演一般,很多年前的那个冬夜,也是莫城和任常新两个人,一个人突然推开了天台的门,走了进来。 莫城后来总在想,如果那天晚上如果冯意没有出现,他和任常新会不会有结果。想了那么多年,他始终没有结论。 冯意一身正式的燕尾服,雪白的衬衫,除了领口的领结被扯掉之外,就像是刚刚从宴会出来的样子。 任常新惊诧地瞪大了眼,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冯意会出现。 他想过冯意会回来,也想过他们见面会怎么,他想了很多,可是自从韦延东告诉他冯意回来了,冯家要和许家联姻之后,他就彻底绝望了。 冯意怎么能就这样突然出现! 两年多不见了,冯意的气质更为凌厉,哪怕一身周正笔挺的燕尾服,也掩饰不住他浑身的杀气。他几乎一个箭步就跨到了他们面前,手一带,就将任常新拽到自己的怀里。 这种充满了独占欲的行为,几乎毫不犹豫地暴露了冯意此刻的心态。 莫城甚至来不及阻止,就眼睁睁地看着冯意揽住了任常新。 冯意将莫城披在任常新身上的外套扔到地上,**地,“谢谢你送我老婆回来,你可以回去了。” 任常新原本醉酒意识迷糊,被这么一弄,彻底清醒,他挣扎,想要挣脱冯意,然而却被冯意强行抱住。 冯意贪婪地在任常新后颈吸了口,一连两年多,他妈地他想死这个人了!原本他拼命压抑自己回来找人的冲动,克制住所有的欲~望,然而只要让他抱到人,这些什么他妈的想法全都不翼而飞。他想要人,想要这个人! 要不是任常新脸皮薄,他想当众就在这个门口就亲个天昏地暗。 他没有再管莫城,打横将人抱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出去玩,没空更圣诞贺文了,先放正文,等有空了再更贺文。 晕死,忘了设置发表时间。抱歉呀,小天使们!!以后再也不放防盗章了!以后都是晚上8:00准时更新 ☆、第65章 甜(1) 任常新想要推开冯意,然而更大的喜悦卷袭了他。他后知后觉地感到了一阵狂喜,这份巨大的感情将他所有的不满,所有的伤心,所有的绝望,所有的愤怒都掩盖住。一个念头升腾而起, “冯意回来了!” “冯意没有背叛他,他回来了!” 他们两个几乎忘了一切,冯意啪地关上了大门。 淡淡的晨曦将沉静的客厅打得温馨柔和,他来不及回到任常新的房间,甚至来不及到客厅的沙发上,就克制不住地将人扣在大门背后。 他们深深地看着彼此,贪婪地看着彼此,目光深切而热烈,似乎恨不得将这两年多的时光全部都看回来。 两年多了,冯意变得更加成熟,气质也更为沉稳,那张原本俊帅的脸更加男人味十足。时光似乎并没有将他的棱角磨平,反而添加了更强的气势。 唯一不变的是他眼底对任常新的深情。不管他是只凶狠的野狼还是君临天下的猛虎,能够让他乖乖趴在地上听话的永远只有任常新。 他们再也无法克制自己,忍耐了两年多,潜伏在他们血液里的兽性和欲~望骤然爆发,说不清楚究竟是谁先动,他们紧贴在了一起,大口地吞咽亲吻着彼此。 唇舌的亲密交缠,液体沿着两人紧密贴合的唇角流出。冯意比任何一刻都要疯狂,急切地亲吻着任常新,用厚实有力的舌头,用锋锐尖利的牙齿,疯狂地用他所有的一切感官、身体,去亲吻,噬咬,舔舐,用所有的一切来证明他对这个人的所有权。 …… ………… 任常新直到下午才醒,他一动弹,浑身就跟断了似地,忍不住嘶了声。 很快浴室的门就被推开了,冯意走到了他身边,放下手机,俯下~身亲着他的唇,一边亲一边呢喃着,“老婆,想死我了。” _分节阅读_78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点任常新就想起这个人回来了都不来找他!说好了两年,可两年了,他是回来了,可是他来找他了吗! 还要和女人联姻,草泥马的联姻! 他任常新不稀罕! 他挣脱不开冯意,对着冯意的嘴狠狠咬了口,痛得冯意身体一抖,却毫不放开,继续亲着任常新。 有人敲了敲门,“冯少,粥熬好了。” 是张姨的声音。 任常新脸上一热,他想起今天早上两人太过激动,竟然忘了张姨就住在一楼,在客厅上直接就演了一场春宫秀,衣服包括‍‍‌‌‎内‍‌‎‎‌裤‍‍‎也全都脱了扔到了客厅。 动静那么大,任常新想说服自己张姨没有听见都觉得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冯意的脸皮厚,毫不在意,他舔了舔被咬得出血的嘴,笑嘻嘻地又亲了亲任常新,起身出去开了门。一会,冯意端了粥进来,放到了床头柜上。他将任常新扶了起来,柔声道,“老婆,先喝点粥。” 这话一出,两人又都想起以前的几次,每次冯意折磨得任常新太狠了,第二天就会熬粥给任常新喝。而有一次两人因任啸闹得很凶,任常新甚至连冯意熬的粥都不肯喝。 回首往事,五年了,一幕幕,竟然历历在目,仿似昨天才刚刚发生过的般。 任常新哼了声,“这次怎么让张姨给熬了。” 冯意嬉皮笑脸地,“怎么可能,我亲手给做的,要不你试试看,味道有没有变。我不过是让张姨帮忙看着,熬好了告诉我。” 任常新又是轻哼了声,才低下头一口一口地喝粥。 喝完粥,任常新将碗放在床头柜上,他瞟了眼冯意,桃花眼微微上翘,凉凉地, “恭喜呀,听说你要结婚了。” 过了那么多年,任常新已经从骄傲又软弱的少年成长为成熟有担当的男人。然而在他爱的人和爱他的人面前,他永远都是那个骄傲又矫情的任家公子哥儿。 冯意操地低骂了声,韦延东那个傻逼!他就知道这事他妈地是这家伙传出去的!他当然没有和许家联姻,也不会娶别人,但是他妈却一直在外面放出这样的口风,许家更是乐见其成。哪怕他压根不搭理许莹莹,也挡不住喜好八卦的那一帮子人,更何况有他妈和许家在中间推波助澜。 任常新轻哼了声,不冷不热地,“什么时候结婚呀,就凭咱俩这么多年的交情,我肯定得给你送份大礼呀。” 冯意笑道,“老婆,什么结婚。你可不就我老婆嘛。” 任常新挑着眼看他,神情倨傲又冷淡,冷冷道,“谁他妈是你老婆。少给自己脸上贴金。” 冯意昨晚他的人向他汇报后,就知道要坏事。韦延东那个傻逼,两年多前就整事,现在又他妈差点坏了他的大事。幸好他的行动提前了,要不非得被韦延东这傻逼害死。 他确实三个月前就回来了,他回来后第一件事,就让人汇报了这两年任常新的行踪,得知任常新并没有和别的人交往后,他的心才算放下来。他一面让人继续看着任常新,一面慢慢收网。 这两年他们谁都没有闲着,局已经布下了,棋子也摆在相应的位置上了,就等着收网了。 冯意又不是傻子,什么熬过两年,就同意他和任常新的事。他妈能就这样让步就不是他妈了,这些不过是他妈的缓兵之计,企图用时间距离斩断他和任常新的关系。 可惜他妈真地小瞧了他和任常新的感情。有些东西可能真地会被时间消磨掉,但是有些东西却无论时光如何流转变幻,永远也都会在那里。 冯意也确实需要时间,那时他没有能力和他妈对抗,没有势力没有能力,他拿什么来保护他的爱人,难道就靠一张嘴?冯意不是那种夸夸其谈的二代,哪怕陷在爱情里,他依然清醒地意识到,他必须积蓄力量才能真正和他妈抗衡。 才有能力真正保护自己爱的人。 他唯一担心的是任常新。任常新太花心了,如果他不在任常新的身边,任常新能不能真地坚持下去?他只能赌,他赌,任常新对他的爱。 时间证明了一切,哪怕他们之间有那么多的恩怨,任常新最终还是坚持下来。 唯一让任常新松口的,竟然是韦延东那个傻逼! 他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韦延东竟然会遇到任常新,还将冯家和许家要联姻的这种捕风捉影的小道消息告诉了任常新。任常新心碎神伤,大醉之下,竟然和莫城在一起。 冯意确实介意莫城,相对其他人来讲,他更介意的是这个一直陪在任常新身边的人。谁他妈自家老婆被人觊觎,不会担心的。 当他的人将这个消息传送给他,看着照片里任常新躲在莫城怀里的照片,他几乎目眦欲裂,恨不得穿进照片里,将任常新给拽出来。 他再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当即从当天的晚宴上出来,甚至来不及换衣服,就直奔军用机场。他没办法再在路上浪费时间,他害怕自己晚来一步,会发生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 他让直升机直接飞到任常新的小区,然后下来。 幸好一切都赶得及,他终于在莫城和任常新到家时赶到了! 他没有一点隐瞒,一五一十地将事情说了。中间那些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甚至极端危险的事都一笔带过。饶是如此,任常新也听得一颗心揪起来。 过了好一会,他才挑眉,“你他妈回来了就不能给我来个信?”非他妈看我着急是吧! 冯意搂紧了他,将他揽到自己的怀里,柔声说,“宝贝,我不能冒险。我妈看着呢。我得彻底断了和你的联系。要不然露出一点马脚,会影响整个计划。” 冯意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竟然是个小气的人。他搂紧了任常新。 那张照片里,任常新那种寻求保护的姿态深深刺痛了他。他的老婆,他的人,怎么能躲到另外一个男人怀里,寻求保护! 他恨不得将那个时间给抹杀,将那段历史抹去。 他的占有**那样的强烈,强烈到他甚至无法允许别人碰任常新一下。 任常新奇怪地瞧了他一眼,立刻恶心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踢了冯意一脚,将人几乎踹到床下去,“操!你他妈一个戏渣扮演什么生死绝恋呢!” 冯意恢复了正常表情,爬了起来,笑道,“宝贝,我想将一切事情都办完再回来找你。” 他是男人,身为男人肯定不能让自己的人受一点苦。他还需要麻痹他妈,他妈说得对,任常新就是他的阿喀琉斯之踵,他必须将人给藏起来,让所有人都认为他已经不在意任常新了。这才是真正地保护任常新。 谁知道半路杀出了个程咬金,差点坏了他的大事。 两人没有再出门,他们分开了两年多,此时再见,恨不得分分秒秒都黏在一起,甚至连片刻的分离都让他们煎熬。冯意每次感到自己不够男人,都是因为任常新。 他每次见了任常新,就变成他自己最瞧不起的男人,失去了果断,失去了坚决,甚至恨不得就赖在任常新的身上。 最后连任常新去上洗手间,冯意也跟着进去。 任常新第一次发现冯意也会撒娇,他站在马桶前解决,冯意就从后面搂着他,甚至帮他托鸟,帮他掐着前面,帮他抖干净。他什么都不用做了,什么冯意都给他搞定,给他解决。他实在受不了了,他妈他是个男人,冯意至于到这种地步嘛! _分节阅读_79 他反抗了,冯意却发出让他恶心的声音,舌头时不时舔舐他的耳垂,撒娇般地,“宝贝,让我扶着,你看它多可爱,小小的一团,就和你一样。” 靠!任常新一个手肘啪地顶了上去,正好顶到冯意的肋骨上,痛得冯意几乎没能忍住。任常新转身,抬脚就将冯意踹倒,一只脚踩到冯意的身上,他眉毛微扬,眼睛瞪得溜圆,“你他妈地才小!你他妈祖宗十八代都小!” 哼!敢拿他的宝贝开玩笑,他整不死他! 任常新的浴室挺大,冯意一个一米九的大男人就算倒在地上,也不拥挤,他的手在任常新的腿脖子上一拽,任常新打滑,站立不稳,冯意怕任常新摔倒地上,忙托住他,翻身就将人压在身下。任常新瞪大了眼,冯意笑嘻嘻地对着他的唇亲了口,接着又亲了口,好一会任常新才反应过来,屈膝顶上冯意的小腹。 这下将冯意痛得龇牙咧嘴,可他就是这副无赖的德行,抱着任常新不撒手,咧着嘴依旧是狗嘴吐不出象牙,“宝贝,小心别顶偏。万一偏了,你下半辈子的性~福咋办。” 作者有话要说: 甜甜哒第一章,希望大家喜欢(*^ω^*) 我彻底是服了,锁了~又锁了~好吧,删吧删吧删吧~一点脖子之下的都没有描写好不,T_T好吧,上下滚动的喉结算脖子之下~ V文不能少字数,还逼得不得不临时加一段字上去。对于文笔渣的我这是多么痛苦滴事~(泪目,飘走) ☆、第66章 甜(2) 冯意只在任常新这里呆了一天半,就得走了。不过这次走,他将任常新给带上了。 任常新有些担心,毕竟冯意还有大事要做,他怕搞砸了冯意的事。冯意说,“老婆,这事已经瞒不住了。我飞过来的动静太大,该知道的人全都知道了。” “你要是不跟我走,放你一个人在青城,我更加担心。” 他得意地弯了弯嘴角,低笑道,“宝贝,放心,我的局已经开始收网了,哪怕出了一点差错也没太大的影响。这次我会让你堂堂正正地进我们冯家的门。你要当我的媳妇,这一辈子的媳妇。” 走之前,任常新拉着冯意去见莫城。原本冯意不肯去,但是任常新眼角一眯,不冷不淡地,“行呀,那我自己去。” 操!哪个男人能接受自己老婆跟曾经的“暧昧”对象在一起。 任常新这个人表面玩世不恭,其实特别重感情,所以他才能两年多一直等着冯意。莫城在冯意不在的时候帮过任常新,任常新记得这份情。 冯意内心各种OS,但是最后还是不得不乖乖地充当车夫送任常新去了约定的咖啡厅。当然最后见面的时候,他冯意必须得跟着任常新进去。 他没有那么大量,亲眼看着自己老婆躺在另一个男人怀里,还能若无其事地在外面等着。靠!那才叫做度秒如年! 莫城早就接受了任常新和冯意复合的事实。实际上任常新从来就没有给他希望,他对他的态度都是朋友的态度,明确地拒绝了他。莫城都明白,任常新不爱他,任常新心底只有冯意一个人。这个事实虽然残酷,但是他却不得不面对接受。 现在冯意回来了,他们十指紧扣地出现在他的面前。 冯意满脸的不耐烦,却又小心翼翼不敢得罪的模样,让莫城那颗纠结的心突然有些失笑。冯意就像是一只野狼,虽然野性难驯,却又肯乖乖地收起爪子,陪在任常新的身边,甚至可怜兮兮地讨好任常新。 或许他真地应该放手了。莫城心底涌起了苦涩,他不甘心,明明是他先遇到任常新,如果不是冯意突然插~进一脚,或许他就有机会。当任家遭遇巨变,他在任常新身边照顾他,抚慰他,或许任常新会爱上他。 任常新并不是拖泥带水的人,他带冯意来见莫城的目的明确又简单。他希望莫城放下对他的执着,放手吧,莫城值得更好的人生。 陷在感情有多痛苦,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所以,他希望莫城能走出来。 所以他将冯意带来,希望莫城死心。 任常新不是个心软的人,他有原则有底线,要不然也不会冯意为他做了那么多,他也不肯原谅冯意,直到他爸减刑之后,他才肯真正原谅冯意。 换了别的人暗恋他,他才懒得搭理,然而莫城是他难得承认的朋友,也真心陪伴他走过了很长很艰难的一段。他是真心希望莫城能过得好。 任常新碰了下冯意,冯意不甘不愿地说了多谢这些年照顾我老婆。靠!觊觎他老婆的人,他没往死里打就不错了,还要道谢,简直不能忍! 然而老婆最大,老婆说什么就是什么,老婆让做的事必须得做。 只不过他这话明着是道谢,但实际上就是将任常新划到自己这边来,暗着说任常新是他的人,你少他妈惦记了。明摆着正宫娘娘的身份。 三人并没有聊太久,冯意一会就得走,京城还有许多事等着他出面处理,能在青城呆这么长时间已经是极限了。 莫城忽然恳切地说,“常新,我能不能和你单独聊一会。” 冯意脸色微沉,他这两年越发地喜怒不形于色,稍微露出威严,就格外地气势压人。 任常新才懒得理冯意,让冯意外面呆着去。冯意忍了又忍,才咬牙走了出去。 莫城看着冯意心不甘情不愿,可是又不敢违逆任常新的样子,心里莫名其妙地浮起了酸楚,其实如果任常新接受他,他何尝不会什么都听任常新的,只是他连这样的机会都没有。 他低低道,“没想到不可一世的冯少也会有这么听话的一天。” 任常新得意地扬眉,他并不顾忌在莫城面前秀恩爱。他不刻意,也不隐瞒,该怎样就是怎样。 莫城沉默了会,忽地抬头,恳切地,“常新,如果冯意没有出现,你会不会选择我?” 任常新毫不犹豫地,“不会。” 这情节实在狗血,任常新被很多人表白过,他不是无视就是干脆将人狠狠甩开。面对韦延东就是这样。不过莫城确实不同,他耐下性子,然而他实在装不了知心哥哥,干脆说,“我不会喜欢你。怎么都不会。” 他说,“莫城,别浪费时间。没有意义。” 莫城忍不住道,“常新,冯意他们家太复杂了。你过去会受委屈会吃苦。我会等你,如果你有一天真地受不了回来了,我也会一直在这等着你。” 换成了心肠软的女人或许会被莫城这一番深情的话感动,任常新站了起来,淡淡道,“莫城,你想多了,我和冯意是我们的事,他敢委屈了我,我就能和他断。我不会回来。你不用等我。也没有必要等我。” 或许有人会认为任常新心狠。他确实就是心狠,绝对不拖泥带水。他没有那么伟大,也没有那么自私,他的幸福是他和冯意的,他的悲伤也会是他和冯意的。他不会将莫城拖下水,也不会给莫城希望。 只是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执着,没有好坏对错,只是区分于他们是否甘心承受。莫城的爱也是他自己的,守护着这段无望的爱,或许对他也是一种幸福。 冯意带着任常新回到了京城,去了他在外面的房子,也是之前任常新住过的。 两人进了屋,任常新瞟了一眼,凉凉地道,“金屋藏娇呢。” 冯意知道任常新的自尊心有多强,笑道,“老婆,我只是不想你现在回我家受委屈。总有一天,我会带着你堂堂正正地回家。” 任常新当然明白。他哼了声,冯意柔声道,“宝贝,还记得楼顶有一个露天泳池不?”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男人嗓音的磁性,性感得要命,“宝贝,一会我们去游泳好不?” _分节阅读_80 他嗓音低哑,“什么都别穿。穿也没关系,我会在水里将你脱光,然后将你压在泳壁上,从后面进去。” 任常新的脸泛起了红晕,他想了想冯意说的那个情景,喉结滚了几下,连手心都微微发热,操!他竟然就因为冯意的这几句话就已经硬了。 之前在外面机场,人多口杂,两人没有办法亲热,现在就他们两个在家里,冯意再也不忍了,从身后抱住任常新,俯在任常新的耳畔,含住他的耳垂,轻轻地舔舐,渐渐往上,舌尖沿着任常新的耳廓一点点地舔了一圈。 任常新的耳朵泛起了可疑的红晕,他想要挣脱,却被冯意更大的力气钳固,冯意压低了头,舌尖舔上他的后颈,一点点的吸吮,将那白净细洁的肌肤吻出一个个浅浅的印记。 他们自从再次见面后,冯意几乎就没有放过他,他如同一只强悍而野性的恶狼,总是不分场合不分时间也不分地点,强横地进入他,在他身体里驰骋,勾引出他的**,再狠狠地将那份**彻底填补上去。 他们两人就如同两个不知餍足的野兽,狠狠地纠缠,狠狠地肆虐。在重逢后这短短的两三天,两人几乎都不肯分开,时时刻刻用着身体用着他们所有的一切去彻底地感知着对方,体会着对方,感受着对方。仿佛这样才能证明这个人真真正正地回到了自己的身边,并且永远也不会再离开! 男人之间的性~爱充满了暴力也充斥了激情的烈火,足以将两个人彻底烧毁。谁说性不是爱的一部分,爱到了极处就渴望着占有对方,渴望着爱人融入自己的身体,渴望着两人彻彻底底地变成一个人。 冯意非常忙,很快他就必须出去了,任常新自己一个人在家。不久他接到了小均的电话。两人已经快一年没有见了,以前任常新不想和冯意相关的人联系,小均给他打过几次电话,他只是敷衍了事。现在不同了,他和冯意又在一起,而这一次再没有任何人可以将他们两个分开。 小均笑嘻嘻地约他出来玩儿。任常新当然知道这肯定是冯意怕他一个人在家闷,让小均他们带着他玩儿。任常新自然同意了。他现在的身份不再是当初那个纨绔的二代,也不是仰仗冯意的落魄子弟,而是堂堂正正地一家大型上市公司的董事长。论资本,他也绝对不比小均他们差。他根本无需再有任何心理上压力。 任常新很快在冯意的车库里挑了台还不错的车就出去了。 还是小均那一帮人,不认识的,小均也都一一介绍了。大家都是政商圈里的,就算不认识也都彼此耳闻,说不准什么时候就遇上了,更何况这帮人都知道任常新和冯意的关系。 冯意前几天从一场重要宴会上突然离场,乘坐军用直升机直接飞到青城,将任常新截胡拦下来的事,早就不知被好事者给传了出去,并且描绘成一段痴情苦恋。 小均这人嘴贱,一个小段子就能让他津津乐道挺久,更何况这种看起来真挺咋呼的事。 整个场子就听到他在喷口水, “……我说冯意这小子平时看也没这么痴情呀,没想到越是冷静的人痴情起来越他妈不是人。” “……常新你也太那什么了啊,冯意走的时候让我一定得看着你点,你倒好,自己跑出去周游世界了。我一想这坏了,要是冯意回来,你却找了对象,那冯意不非得弄死我。” “我想这活我可不能接。可不接又不行呀,兄弟的事,你说我还能咋办。” “苦逼呗,幸好常新你还真能收住心,要不然我非得被冯意弄死。” 任常新早就料到冯意不能就这么走两年,真地这么放心他?他抿了口酒,唇角一勾,“别介,小爷那是没遇到好的,要遇上好的,早他妈没他冯意什么事了。” 他们的另一个朋友“猴子”凑了上来,神秘地道,“你们知道冯意这两年是去哪了嘛。” 任常新早就想知道了,可是他偏又不肯直接问,做出一副你爱说不说的样子,挑着眉瞧着。 这帮人都八卦,七嘴八舌地将他们知道的都说出来,他们都是消息灵通的,但是冯意去的地方实在太隐秘,做的事情也属于绝密级别,然而像这种绝密级别的,危险性就越高。要不然冯意回来后怎么能突然处于这么高的位置,也掌握这么多的资源。 无论是人脉资源,还是整个层面的布局,都和往日不可同日而语。 虽然这些人知道的也不多,不过七七八八地拼凑起来,任常新也了解到,冯意这两年实在处于极度危险之中。然而冯意从来也没有和他提及过,仿似他真地就只是离开了两年。 其实如果不是为了他,冯意根本不需要这么做,他们冯家势力和根基都很强,他只要按照他们家给他铺设好的路一阶一阶地往上走,总有一天也能到达这个位置,虽然时间用得长了些,但是更加稳妥、安全、保障。 可是冯意非要那么做。说到底,冯意真地是用命换来了两个人的未来。 任常新眼眶有些发热,他妈地他又不是刚出来玩儿的雏儿,怎么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借口去上洗手间,在外面,终于忍不住给冯意去了电话。 好一会冯意才接通了,话筒那边传来熟悉的调笑,“宝贝,想我了?” 任常新靠了声,“谁他妈想你。” 冯意笑道,“你不想我,我想你总行了吧。” 任常新脸上一热,一会才哼了声,问道,“晚上什么时候回来。” 冯意道,“可能会比较晚,你别等我,先睡吧。” 任常新嗯了声,犹豫了会,道,“你别喝太多。”还未等冯意回答,他又赶着说,“臭死了。” 话筒传来冯意的笑声,低低的,像是从胸腔处发出的,带着温煦的暖和。任常新被他笑得不自在,白净的肌肤上泛出淡淡的红晕。他正想怼回去什么,就听到冯意柔声道,“老婆,我听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 让新新同学再了解一下冯意这两年的辛苦,然后就进入剧情。 额~后面没有太多的阴谋虾米的啦,主要是走日常甜蜜风,当然还有一些剧情推动。怎么办,两个人都是成年男人,甜蜜当然离不开□□的咚咚啦,可是晋江总是锁我的文,又没有具体的描写,基本都是脖子以上的,还总锁! 我表示不服!!坚决不服!! 加糖否小天使:宝贝,你说咋办,这点小细节晋江都锁我,番外下肯定是被锁得死死的!我就是恶趣味地想让新新反攻嘛,边看某A某片边反攻,哈哈,冯意,你让不让我压,不让我压弄死你~~(当然,是否成功,我觉得可能性为零,嘿嘿) ☆、第67章 尊重 任常新到京城已经一个多月了,他们就像回到了最开始同居的时候,每天早上冯意给任常新做好早餐,两人吃过后,冯意将任常新送到他们公司在京城的办事处。中午的时候,再来接他一起吃饭,下午如果冯意不忙,两人一起去超市买菜,做饭,晚上的时候或者牵着手散步,或者靠在沙发上看影碟,要不然玩儿些少儿不宜的“游戏”,两个都是男人,房间的隔音又好,玩儿起来无所顾忌,什么都敢玩。 当然大部分时候冯意都很忙,他的应酬非常多,涉及到的各种人际关系,事情的层面都很深,京城不比青城,随随便便的一个芝麻绿豆的小官,可能背后就有极深的背景。很多方面该举重若轻,但很多方面却又需要举轻若重,特别考验当局者的大局观和应变能力。 冯意并不避讳,经常带着任常新参加各种聚会。他仿佛是在用行动证明他对任常新绝对不是金屋藏娇,所有需要伴侣一起的场合,他都会带上了任常新。虽然介绍时说这是我朋友,但是哪个明眼人不一眼就看穿这其中的关系。 在聚会上,冯意也是该怎样就怎样,从来不掩藏和任常新的亲密。有时他们去参加参会打高尔夫球,冯意的技巧比任常新好,他便教任常新,他丝毫不在意旁人的目光,毫无顾忌地从背后抱住任常新,将任常新的身体紧贴在怀里,抓住他的手,带动他的身体,调整好球杆用力一挥,球就直飞出去。 任常新长得风流俊俏,冯意也生得俊帅非常,两人就这么拥抱着在一起就如同一道极其靓丽的风景。在聚会上,除非一些特殊的时候,两人总是十指交缠,冯意去到哪儿都会带着任常新,将他介绍给其他人。任常新是大家出身,谈吐得体,礼仪周全,装起逼来格外有气质,加之外表风流倜傥,很容易就赢得旁人的好感。 那些原本以为任常新只是冯意豢养的小情人,和任常新交谈后都改变了观感。 不仅仅是任常新自身的素养以及他目前上市公司董事长的地位,更是冯意那丝毫不掩饰的尊重。 无论做什么,冯意都尊重任常新,询问任常新的意见,绝对不将自己的意志凌驾于任常新之上。在冯意这种年龄阶段的人中,除了世代书香门第,良好家风熏陶出来的子弟,绝少能有这样的修养。然而认得冯意的人都知道,这个外表看上去随和的年轻男人,其实骨子里霸道狂傲,从来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这样的反差,让不少人愈发不敢看轻任常新。相对于任常新的爱面子,时而矫情地不搭理冯意,冯意反而更是毫不顾忌,大大方方地秀恩爱。 冯意丝毫也不顾忌坊间流传的冯家许家两家联姻的事。哪怕有人不识趣地问到许家的千金许莹莹,冯意也只是淡淡道,不熟,不了解。 冯意这些行为简单粗暴,却达到极好的效果。他和许莹莹的事是冯家和许家放出来风,造成的势。这种空穴来风的小道消息,让冯意特别反感。他妈以为能用舆论造势压他吗?他冯意要是能被舆论给压着办事了,恐怕连冯家掌舵人的资格都没有。当然这种舆论确实也是件麻烦事,总是被人问和自己八竿子打不着的女人,尤其是他还有心上人,还得担心心上人误会。 _分节阅读_81 当然自从他带着任常新公开露面,这种冯许两家联姻的风声下去了不少。尽管谁也不信冯意真能和一男的在一起,顶天就是贪新鲜玩儿个几天。年轻男人爱玩,玩儿得过些火也不会有人当回事。别说别人,恐怕连许家也不介意。然而冯意这种完全不将联姻的事当回事的态度,确确实实压下了不少风声。 冯意经常带着任常新参加权势圈里的聚会。冯意现在所掌握的资源和权势,年轻一辈诸如小均之类的已经赶不上他了,他现在所交际的人都是真正握着实权,拥有实实在在资源,这样一个真正的权势圈。 不过不管参加什么聚会,冯意从来不让任常新喝酒,哪怕喝也是浅浅地一点,并且必须他得在场。那圈儿里的都打趣他,话一套连一套地怼着冯意或者任常新,非逼着任常新喝酒。冯意却丝毫不让。 他玩儿得开,什么都敢玩,什么也都不忌讳。原先这帮人也和他玩儿挺好。然而对上任常新这事,他丝毫不松口。冷的热的他都接,就是不让任常新喝酒。那些人原本看着任常新漂亮,比这些高级会所的‌‌‍‍男‌‍‎‎‌男‎‍‌‎‍女‌‍‌女‎‎‌都长得好,哪怕冯意毫不隐瞒地介绍任常新是他老婆,他们也从来不信,只当冯意说着玩,就想也让任常新陪着他们玩儿。 谁知道冯意真是各种护着,绝对不让他们闹任常新。连句调笑的也非让人收回去。 任常新也只是冷眼瞧着,并不掺和。 这么下来几次,这些人算是真正知道了,冯意真地对任常新上了心。虽然冯意年轻,刚刚到了这样的位置,但是谁也不敢真正小觑冯意。再说了,也不可能为了个漂亮男人得罪冯意。 他们聚会,都是花天酒地的玩儿,这里的会所非常隐秘,里面玩儿的东西只有你想不到的,绝对没有他没有的。这些人别看平日里人模人样,私底下玩儿得比常人更加疯狂。 每次聚会至少点了两个小姐或者鸭子陪着,或者一只鸭子一只小姐的玩儿。唯有冯意,每次来都带着任常新,也不点人,就揽着任常新和他们玩儿。 任常新很少和这些人搭话,冷冷淡淡地,只和冯意在一起。 尽管他知道这里面聚会的人都是真正掌握实权的人物,平常人要见上一面都难,只要这些人说一句话,那些天大的事都是小事一桩。如果他足够聪明,他就该多和这样的人结识,将来哪怕冯意甩了他,他也有后路。 然而他稀罕嘛!不论是权还是钱,冯意都能给他。如果冯意真地对不住他,他就敢一刀断了冯意的命根子!他任常新绝对不是能让人随意玩弄的,他是认准了冯意真心对他好他才来的。他没有给自己任何后路,也没必要给自己任何后路。 他当然知道冯意的用心,冯意不仅仅将他带进了自己的朋友圈,更是将他带进了更深一层的权势圈。冯意想将他带进自己所有的圈子里,就像是他真正的老婆一样。 冯意想让所有人都承认任常新。然而这个圈子里的人和小均那些不一样,他们更看重权势,尽管冯意和任常新态度亲密,然而落到他们眼里任常新也只不过是冯意包养的小情人,冯意介绍任常新时所谓的老婆不过是讨小情人欢心的一种叫法。 冯许两家的联姻甚嚣尘上,这些人根本就不信冯意能舍得了许家而和这个什么所谓的老婆在一起。别说这个叫任常新的男人什么权势都没有,就算有一些,就凭他是个男人,也不可能进了冯家的门! 但是冯意就非这么做了!他就是要将不可能给办成可能! 尽管冯意这么护着任常新,总有些人没有那么个眼力阶。尤其是一些刚刚进入他们圈子里,被其他人提携进来的。 看着任常新长得好,冯意身边又只有这么一个陪着,就真以为任常新是出来卖的。 趁着冯意不在位置上,就端了酒杯过来。坐在任常新身旁,非要灌任常新喝酒。 刚巧那个提携那人的人也不在,其他人更是乐得看笑话,有的打趣,“这位可是冯少的老婆,冯少看得紧,从来不肯让人单独喝酒。小孟,你可别过了。” 那人平日里也是被底下人奉承惯了,没听出人的言外之意,反而更是凑近,恶心扒拉地,“兄弟如手足,老婆如衣服嘛,这衣服嘛,大家一起穿更好。” 他猥琐地贴上去,“冯少肯定也不会介意一起玩儿。” 任常新脸色都变了,不过他毕竟不是年轻时的那个任常新,这些人有权有势,他不想给冯意惹事,忍了忍,冷冷道,“恐怕您穿不起。” 任常新冷着脸,那模样越发的漂亮。那人心痒难耐,一只手就从后面要抱住任常新。任常新忍无可忍,正要发作。那人就被人从后面拽了起来,直接给扔地上。 被人在背上重重踏上一脚,这一脚丝毫都没有留情,又重又狠,一脚下去,那人就跟被人从背后拿个大铁锤重重地砸了一下,噗地声喷出一口血。 冯意踩着他,冷冷道,“你说谁是衣服。” “这是我冯意的老婆。你敢碰一下,我他妈弄死你。” 冯意这人是只笑面虎,和你好的时候哥俩好得像是能穿一条裤子似地,但是真地惹着他了,他能狠心绝情地将你往死里整。 他出身忒好,背景深,人脉广,起点高,也不是那些不思进取的二代,敢拼敢闯,出手狠辣,下手无情。走到今天的位置,不仅仅是他冯家的势力,更是他一步一步拿命换来的。 这些权贵们大多知道冯意的背景,不过他们中除了极少数之外,很少真正经历过那种铁血的危险,也很少直面这种血淋淋的场面。 冯意这么一下手,倒是真地将在场的都吓了一跳。 原本他们以为冯意顶多斥责几句,哪怕不爽快也绝对不会真地扯破脸。要知道这里全都是真正握着实权的,就算这个人没多少根基,但是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面呢。冯意这么弄这人,那提携这人进来的那位可真是完全没了面子。 冯意这样是真地为了一个男的,真正得罪了权贵圈里的实权人物了。 虽然冯意当年在青城也曾经这么治过那些纨绔子弟,桥段虽然相同,但这中间的意义和定位完全是不一样的。冯意真地是傻了才这么做。一个青城的小官怎么和握有实权的比。他这是真地玩儿火了! 提携那人的人进来后吓了一跳。其他人将事情原委说了。那人立时沉下了脸,不就是一个小情人嘛,你他妈为了一个小情人就敢落了我的面子!这几个月冯家这位公子突然冒出来,尽管年轻,但着实是个厉害的角色。但为了一个被人玩儿的男人就这么落他的面子,将来他还怎么在这圈里混! 冯意抬了眼,又拽又横,凉凉道,“赵部,这人动我老婆了,你说这事该怎么办?” 赵部一脸黑沉,怎么办?你他妈快放人呀!怎么地,不就是玩儿你一个小情人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他道,“冯少,你这可就过了呀。不就是一个男人嘛。你要喜欢,我让这里的鸭子都来陪你。你要多少我送你多少。” 冯意冷冷一笑,表情冷傲,“那行呀,赵部你让你老婆陪我。我就放了他。” 赵部脸彻底黑了,猛地站起来,“冯意你别欺人太甚!别以为你现在掌握着XX部,我就怕了你!” 冯意冷冷道,“怎么地,赵部舍不得将夫人带出来让大家玩玩。我冯意的老婆你他妈就敢碰!”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忙得晕头转向,明天继续~ 这个保护梗,我又用了→_→那个,想了很久,本来想用其他梗的,比如说前女友梗,落水先救谁梗,失忆梗(?这个真地好嘛),各种情感纠结梗,替身梗(纳尼!!),还有啥~~原谅偶看书少,想不出更多了~ 不过故事写到这,外界的质疑等需要一个爆发才能彻底让圈子里认可。所以我无耻地又用了~ 正文很快就结束了!不能保护小受的小攻不是好小攻,冯意是好攻,所以很快就完结了。 但是!!铛铛铛,正文结束了,终于可以狗血啦!!!要知道一个渴望狗血的作者始终在正儿八经的大道上狂奔是件多么痛苦的事!我可以各种无耻梗乱入啦~啊啊,越无耻越好,小天使们有梗也可向我无情地砸来呀!!嘿嘿嘿 明天更番外下~~啦啦啦 ☆、第68章 换正文 赵部怒不可抑,道,“这能一样!我老婆是明媒正娶的。你这是个男人。” 冯意嘿嘿冷笑,脚底使劲,在脚下那人原先的内伤处重重地捻上去。那人啊地又一声惨叫,哀嚎,“冯少,放了我吧。我再不敢了。” _分节阅读_82 赵部的脸都青了,这个人这么软骨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求冯意,他的脸彻底被人摔倒地上裂成几瓣。 冯意的声音冰凉,缓缓地,“我和我老婆两年前就领了证。我冯意的老婆就是任常新。谁要敢碰他,就是踩我冯意的脸。谁要是敢踩我冯意的脸,我让他这辈子都翻不了身。” 他脚下愈发用力,压迫得那人内脏几近破裂,又是一口血喷出来,地上渐渐蔓延了一地湿润,原来那人竟然被吓得都尿出来了。 任常新站了起来,他跟着冯意参加了几次聚会,也极少和这些人说话。又不是傻子,这些人虽然不惹他,但是看他时总是带着轻视的眼神。仿似他真是被冯意包养的小情人。 任常新以前是个遇强则弱的软蛋,要不然最开始也不能被冯意死皮赖脸地缠上。但是现在的他早就不同了,他走到冯意身边,示意冯意让开,冯意让了个位置,他抬脚就踩在那人的臀部,幸好那人是趴在地上,要不那一脚得废了那人。饶是如此,那人也又是一声惨叫。 昏暗的光线搭在任常新的柔和的下颌上,脸部的弧度美好得像是一幅画。 那些原本看得心惊的众人,也由不得心里一动,生出了个想法,这男人长得真好。长成这样妖孽,连男人都会心动,难怪冯意就算得罪人也要护着。 任常新唇角勾出了个柔和的笑,“让众人见笑了。”他看向赵部,弯了弯眼角,“赵部,抱歉了,冯意说话冲,您别介意。” 赵部原本一肚子火,又气又恼,可面对任常新这样漂亮又柔和,笑语吟吟的模样,竟然也发不出来,当下哼了声。 任常新唇角弯弯,道,“诸位,抱歉了。今晚扫了大家的兴。这一单算我们的。你们玩得开心。至于这人,”他视线又落到赵部的身上,笑道,“赵部,您看,这人这么丢您的脸,惹是生非,留着也是个祸害,要不我们两替您给办了。您也省心。” 赵部知道任常新这是给他台阶下。冯意那个样子,也就任常新敢上前叫人让开。赵部是知道冯意的底细,冯意这人身手好,心狠手辣,光明正大地弄不死你,他能背地里下黑手弄死你。说真地,他也不愿意惹上这样的人。 明知道这两人一个软一个硬,一唱一和,他却非得顺着这个台阶下。要不然今晚谁都过不去。惹急了冯意,谁知道他会不会找人半路给他劫了道。 赵部老谋深算,刚才话赶话将话说绝了,现在任常新既然给他留了脸,给了台阶,他也就就坡下驴,至于以后的事以后再算。总之,冯意落了他面子这事总不能就这么算了。 “任少,这事是小孟不对。太侮辱人了,你们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这件事后,冯意有老婆的事彻底被传来了。 原先这事只是在冯意的朋友圈传着,冯意曾经炫耀过他和任常新的结婚证。虽然在国内不被认可,但毕竟真地是领了证的夫妻。 而现在冯意结婚了有老婆,这件事真正在更高层级的圈儿里传开了。这个层级和他们二代的圈子截然不同,那是真正有实权的圈子,这样的消息无异如同炸雷一般,直接拉开了□□的引线,轰地一声炸响。 将冯家和许家炸得许久都没反应过来。 他们两个被爆出结婚的事迅速传到了小均他们那里,小均取笑他们,“哟,这么快就爆了呢?我还以为冯意还能再忍呢。” 冯意揽着任常新,一杯接着一杯地灌任常新喝酒。在自己的朋友圈里,冯意肆意了不少,在别的地方他总是顾忌着,不肯让任常新喝酒,舍不得自己老婆酒后漂亮的模样让外人看到。任常新将冯意的手推开,酒气晕染在他莹白的肌肤上,透出淡淡的粉,煞是好看。 一旁“猴子”插嘴,“我说冯意,你家林夫人什么时候发飙?” 冯意不在意地道,“我妈能这么早将我军?”他边说边趁着任常新不注意,凑在任常新的脸上偷亲了口,任常新腾地站起来,一脚将他踹开。 冯意借势摔到地上,“宝贝,别踢,踢到命根子了。” “踢坏了,晚上怎么服侍你。” 惹得一圈人嗷嗷叫唤,“得了呀,他妈别秀恩爱了呀。” “能不能行了,考虑一下单身狗的感受行不。” “不行,我也找一老婆,嫉妒死你们!” …… ………… 任常新没有想那么多,这是冯意要解决的问题,冯意既然想和他在一起,自然就得将事情解决好。当然他也不介意陪着冯意面对。 最重要是他们两个人是否同心。他们两个人既然决定在一起,就不会再惧怕任何事情。这和他们两年多前分开的状况不一样,那时候冯意对不起他,在他背后捅了他一刀,他不愿意接受冯意。也没法和冯意站在一起面对风雨。 然而现在不同了,他的心结解开了,也愿意再次接受冯意,身为一个男人,他就绝对不会再纠结以前的种种。他会站起来挺起脊梁陪着冯意一起面对所有的问题。 不管冯意的家庭如何反对,甚至会有更多的问题出现,只要他们两个都不放弃,能够彼此同心,总能走出一条路。尽管那条路可能很难,那又有什么关系。 作者有话要说: 木办法,圣诞节贺文被锁了,只能换正文。我会尽快将正文更完,然后在微博上放肉~ 那个~可能没法日更了,一点存稿都没有了T_T~ 放假三天要出去玩,我家网络改线,经常没有网。我会尽量保证日更。如果没办法日更,会提前在文案或者评论里说滴~~求大家原谅~ 下面是新文第一章,求指点~求收藏(装可爱脸),APP和上无法链接,求小天使点开作者专栏,收藏一下下。尤其是亲爱地加糖否小天使,必须给我点意见,嘿嘿 如果新文的写法大家都喜欢,我就按照这个写法写了,快的话下周五左右开新文,慢也会下下周就开了。 穿成萌宠拯救全星系(直播) 一、 林跃死了。 当他睁眼时,他是在一个男人的怀里。 那男人抱起他,目光深沉,“你醒了。” 林跃眨了眨眼,他记得刚才他为了救一只兔子被车子撞死了。那种骨骼被碾碎时发出咔嚓的声音,血噗地如同喷泉般喷出来的场面还深深印在他的脑海里。 虽然时间非常短暂,他依然能感知到自己喷出的血的热度。那些血,比他玩儿时用的番茄汁要浓稠的多,也鲜艳的多。 他明明已经死了。 林跃看向抱着他的这个男人,立时惊艳地瞪大眼。 这男人,长得真帅! 俊帅到难以描述,那张脸像是上天恩赐的杰作。最关键的是,这男人不仅长得好,气质也好,沉稳,大气,一看就是大家风范,高门子弟出身。 只是林跃有些不明白自己的处境,他活了吗?就算他活了,也应该在医院病床上,怎么会和这个男人在一起。 而且,为什么他明明是一米七八的男人,怎么可能被这个男人轻易地“抱”起来。 他的视线往下,扫到自己的身上,原本瞪大的双眼立刻绽得又圆又大,不可置信地!他的身体怎么变成了兔子! _分节阅读_83 雪白的长毛,萌萌的粉嫩的爪子。他甚至在那个男人的黑瞳里看到自己的倒影,一只雪白软萌的小兔子! 他竟然变成了只兔子! 林跃几乎要晕厥过去。做人做了十七年,可有一天醒来后,突然变成了软萌的小兔子,任是谁也接受不了吧。 那男人低笑了下,原本略显冷硬的嘴角,这么清淡一笑,竟然柔和了许多,和外表的沉稳截然不同的温柔,“醒了就好。” 声音温和低沉,磁性得性感。“是做噩梦了吗?为什么一身冷汗?” 林跃张着嘴,不知该如何回答。事实上,一只兔子怎么可能回答人的问话。他甚至不知道兔子该怎么叫,怎么表示抗议怎么表示同意。 男人似乎被他这种呆萌的样子萌到了,唇角勾了下,好看的眉眼微微一弯,温柔地,妥协地,“真是拿你没办法,如果是睡不着,我陪你睡可好。” 林跃完全无法消化,当他被车子撞倒,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压死,醒来后却发现自己成为一只软萌小兔子,一个帅气的男人温柔地说,“陪你睡可好。” 他该说好还是说不好? 问题是,兔子能说话吗?出于自我保护,他下意识地摆摆头。男人眼底掠过一丝失望,然而却仍旧不失温柔地,“那你好好睡。” 这么温柔的男人,还长得十分的好,在男人起身的时候,林跃小小的爪子忍不住抓着男人胸口的睡衣。 男人笑了,唇角的温柔蔓延而开,坐到他的身旁,像是哄孩子般地,“宝贝,好,今晚陪你睡。” 他抱着林跃躺了下去,躺下前,他微皱了下眉,脱下外衣,露出精壮的胸口,八块结实成块的腹肌,唇角微笑,“宝贝,这次你可不能再抓破我的睡衣。” 林跃的脸红了。就算他前世见过无数的帅哥美男,但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的身材的男人。尤其,他是一个只喜欢男人的弯。尽管现在的他只是一只兔子,可是灵魂却是个实打实的喜欢男人的男孩。 尤其是现在,这个男人还脱掉外衣,只穿着‌‎‌内‎‍‎‍裤‎‎‍‍,肌肤碰着他柔软的长毛,睡在他的旁边。 就算是兔子,也是有X欲呀。 男人的手温柔地按在他软软的小肚子上,那比雪还要白腻,柔软温热的小肚子,男人的声音像是从胸腔里传来的,低低地笑着,性感得要命,“宝贝,你的手感真好。” 林跃的脸更红了,尽管他还没能明白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不过你一个成年男人,调戏一只兔子真地好吗?哪怕你不知道这其实并不是一只兔子。 突地他的脑子一阵刺痛,仿似什么情绪剧烈地涌入他的胸口。这种情绪是那样压抑,充满了厌恶,那双原本红通通,清澈纯净的大眼睛瞬间露出嫌恶而鄙视,他的一只粉嫩嫩的前爪狠狠地在那男人胸口挠了一把,然后他听到一个声音从自己口腔发出,“你竟敢睡在我的床上!” 紧接着巨大的信息量凶猛地冲进他的大脑,他突然知道这个男人是谁,也知道自己是谁。 他是这个帝国的太子,颜芜! 这个男人是他的弟弟,颜昊! 他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兔子,不,应该说,他是兔子,却是一只已经进化了的兔子。数万年前,由于各种灾害,地球彻底灭亡,在此之前,剧烈的环境改变促进了生物的快速进化,不仅仅是人类,各个物种都迅速进化,基因变异、融合,异能力等等,并且最终各自形成了自己的势力。 由于地球已经无法生存,已经进化的种族离开了地球,寻找到了适合的星球居住。在漫长的过程中,为了取得控制权,爆发了种族间的星际大战。当然后来各种族之间意识到和平才是最终发展之道,组建了联邦政府,终于形成了现在的和平局面。 而现在他们所在的这个星球就是进化后的兔子族群的帝国。 或许是因为在母星地球上,受了人类的影响,进化后的各种物种都同时拥有两种形态,兽形和人形。 颜芜是这个帝国的长子,然而他的母亲在生他时受到极大的干扰,导致他出生后身体极端虚弱,不但不能进行各种‌‌‎‍‍军‌‎‌‍‎事‌‎‎‌‍等的培训,更无法正常地随意转换身体。 很快他的母亲就去世了,他的父亲随后娶了另外一任妻子,并且顺利地生下了他的弟弟,也就是现在这个男人。 原本太子之位他的父亲是打算传给他的弟弟。但是他母家势力非常大,尤其是他的舅舅,掌控了整个帝国的经济命脉。他舅舅特别疼爱他,威胁他父亲一定要将太子之位传给他,否则将断掉整个帝国的经济。 他父亲无奈,只好立他为太子,然而在暗地里却大肆培养他的弟弟,只不过将他当成废物一样养着。 十多年过去了,他已经年满十九岁。 他的弟弟早就战功赫赫,不过十七岁就已经当上了帝国元帅,掌握着帝国的兵权。虽然表面上所有人都恭维他,但是颜芜知道除了他的舅舅之外,这些人都看不起他,以为他只不过是仗着他舅舅,苟延残喘地霸占着帝国太子的位子。 其实他也一直在苦练各项技能,饱读经济,‌‌‎‍‍军‌‎‌‍‎事‌‎‎‌‍,历史等等书籍。屡次颜昊在外获得大胜,都是他在背后出谋划策,运筹帷幄。然而这些功劳却被掩埋了,每次颜昊打了胜战回来,获得荣誉的却只有颜昊,站在巨大的城楼前,接受帝国人民的欢呼的,只有颜昊! 是呀,他这个太子,身体虚弱,连门都出不了,风吹吹都可能摔倒,有什么资格享受这些荣誉?万一他授勋或者致词时突然从人形变成兔子,岂不是丢了整个帝国的脸? 前段时间他突然发病,连帝国最好的医师都说他已经无药可医。其实对于他的家族来说,他的死亡是最好的事,彻底扫清了颜昊继位的障碍。 可惜的是,他没有死。他又活过来了。 不,应该说原本的他已经死了,现在的他只不过是回魂的鬼罢了。 他,林跃,是一个异时空的亡魂,却被这段记忆充斥了,融合了,现在的他是一个鬼,一个专门复仇的鬼。 林跃瞬间明白了他回来的意义,他占据了这个人的身体,拥有了这个人的记忆,甚至彻底被融为了一体。他的生命就是这个人的生命,他回来的意义就是为了这个已经死去的亡魂复仇。 颜昊那张原本应该属性为冰山的脸,露出了惊讶至极的表情,复杂的情绪在他眼底掠过,他说,“哥哥,你想起来了。” 林跃低哼了声,退开了两步,冷冷地,“你怎么在这?”一想到刚才他竟然在这个人的怀里,还依恋地抓着他的胸口,这个人的手还抚摸过他的腹部,他几乎就羞耻地涨红了脸。雪白的兔子,纯净洁白的身体竟然泛起淡淡的粉晕,可爱得让人连心脏都忍不住颤抖,恨不得能将他抱入怀里,好好地抚慰。 颜昊手微微颤了下,那张在外人面前冷峻的脸难得地露出一丝红色。 这只漂亮的兔子是他的哥哥。谁也不知道,颜昊从小就喜欢颜芜,爱慕他,依恋他,哥哥是那样柔弱,无法随意变身,可是在颜浩的眼里,这样的哥哥却漂亮得不可方物。 哥哥从来不知道吧,他小时候经常半夜偷偷地溜到他的寝宫,看着他的睡颜,偷偷地亲他。 然而颜昊从来都不敢光明正大地靠近,每次他一靠近,哥哥厌恶地看他,似乎他是他最讨厌的人。这样的表情让颜昊伤透了心。无论其他人怎么恭维他,无论他取得怎样的成绩,在哥哥面前,他都是那个让哥哥憎恶的弟弟。 这次哥哥生了场大病,竟然失忆了。这段日子是他这一生最快乐的日子,颜芜再也不抗拒他的拥抱,不仅不抗拒,还可爱地抓着他,不肯让他离开。 他那样喜欢颜芜,珍惜着和颜芜在一起的每分每秒,恨不得时时刻刻和颜芜在一起。就连商谈军政大事,他也舍不得离开哥哥,去到哪里都带着哥哥。为了不被人发现,他将哥哥放在衣服里,正好贴在胸口的位置。 失忆后的哥哥可爱得让人根本无法放手,总是调皮地在他的胸口动来动去,有时候还碰到他敏感的地方。让他根本无法好好地办正事。那些看惯了二皇子冷峻不苟言笑的高官们,这段时间都快要跌掉下巴了,二皇子竟然总是会莫名地露出微笑,和以往截然不同。 虽然陪了哥哥几天,但是他始终也没敢真正地爬上哥哥的床,不过这个晚上他终于有了借口,他借口哥哥做噩梦,赶走侍奉哥哥的人,脱掉衣服陪着哥哥睡。哥哥的身体那样软,那样干净,那样漂亮。让他好喜欢,他几乎再也控制不住,某个部位开始热灼发硬。 然而这个时候,哥哥竟然恢复了记忆! 他干哑地张了张嘴,低哑地说,“哥哥,我只是怕你睡不着,做噩梦。” 林跃冷冷地看着他,只可惜他现在是只兔子,哪怕他再愤怒,依旧那样可爱软萌,竖着的雪白雪白的兔子耳朵,由于羞恼而泛起了丝丝的红色。可爱得让人恨不得抱在怀里,亲上一口。 _分节阅读_84 加载中,请稍等... _分节阅读_85 冯意握紧任常新的手,目光坚毅。他其实和他妈真地就是一路人,他妈说的他全都明白。他也绝对不会怪他妈心狠,要是连这些他都承担不起,他就不配担起冯家的重担,也不配回来找任常新。 他声音冷静,“妈,您的意思是,常新可以进我们冯家的门了?” 林夫人视线落在他的脸上,虽然冯意表情冷静,然而比起林夫人的波澜不惊,他毕竟还是嫩了些,肌肉的绷紧,微抿的嘴角,这一切都暴露了他内心的想法。 林夫人没有回答冯意的问题,反而是淡淡道,“赵部的事你不用再管。” 她声调微微发冷,“敢欺负我冯家的人,死一万次都不够。” 冯意心中骤然狂喜,除了那天晚上任常新的事之外,赵部哪里敢碰他们冯家。他妈这话摆明就是松口了,真正将任常新当成冯家人了。 他从来没想到他妈会松口。他妈个性刚硬,决不让步。他实在不敢相信。 他们家和普通家庭殊然不同,父母子女之间也经常是这种冷硬的公式化的模式。然而爱子之心,都是每个父母心底最不能抹杀的。 先前的两年之约,不仅仅是林夫人想要拆散他们,换一个角度,也是考验他们。如果连两年都撑不过去,将来的狂风暴雨,政治上的血雨腥风,他们怎么能携手并进? 对一个像林夫人这样格局和地位的母亲而言,她更希望看到的是,她的儿子能够成长为真正撑得起来的男人。冯意表面玩世不恭,嬉皮笑脸,实则过于狂妄任性。她总是担心冯意无法真正耐下心性磨炼,过刚易折,表面看得风光,然而离她想要冯意达到的位置远远还不够。 然而无论她用了什么办法,冯意都不听她的,她无法让冯意去做她想让冯意做的事。 这一点,她办不到,冯意他爸也办不到,然而任常新却办到了。 单凭这一点,她就得谢谢任常新。 尽管和许家的联姻是两个集团势力融合的契机,然而一个婚姻真地能捆绑两个家族?彻底地融合?其实关键的核心还是看实力的高下,手腕的高超。否则两个集团势力就能因为一个婚姻而真正产生互信?处理得不好,恐怕反而会激发更深层次的矛盾。 他们冯家如今的势力,联姻是锦上添花,不联姻,凭着将来冯意的实力和手腕,未必不能更上一层楼。关键还是在她的儿子身上。立得起来就能自己创一片天地,立不起来就乖乖地滚去给她联姻。 那两年多的时间,哪怕回来后冯意的布局,林夫人都看在眼里,之所以不说就是给冯意足够的时间,放手让他去做,看他可以为了那个男人拼搏到哪一步。 冯意的成就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当一个男人真地愿意拿命去换取和爱人的未来,磨炼出来的心性和能力真是超乎想象。 至于任常新,从原本纨绔子弟成长为一个真正能和冯意比肩而立的男人,尤其是在对待赵部的那件事上,不卑不亢,懂进退知得失。最关键的是,哪怕在冯意傲气冲天的时候,任常新也能制得住冯意,压得住他。这点是林夫人最看重的。 她不怕冯意摔倒,也不怕冯意闯祸,怕的是他的儿子过于狂妄,没有真正能收得住他的人。以后的明争暗斗数十年,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冯意需要一个人能管得住他,让他能收得住脚步。 她也确实找到了这个人。 当然这个人她既然选定了,就会从格局上从更高的角度上彻底地培养,甚至比培养冯意还要用心。 林夫人做事果决,判断精准,从来不拖泥带水。她淡淡道, “以后你们回来住。常新跟在我身边。” 任常新愣了下,其实他还是喜欢和冯意在外面自由自在的生活,然而有所得必有所失,而这个得已经远远大于他的失,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冯意握紧了他的手,十指相扣,犹豫了会,道,“妈,常新什么都不会,您别太苛责了。” 林夫人就知道她儿子没出息,儿媳还没真正过门呢,就已经彻底倒向对方了。她淡道,“常新,你自己说。” 任常新笑道,“我听您的。” 林夫人点点头,视线落到冯意的身上,难得露出今天唯一母亲的表情,“冯意,你就这点出息,连常新都不如。” 冯意嬉皮笑脸,“妈,那是,我的媳妇,自然比我要好。” 林夫人才懒得搭理他,冯皓扶着她上了楼。 冯意和任常新出了冯家主家的大门,夏夜的风很清凉,吹在身上非常舒服。冯意紧紧地握住任常新,两人自始至终十指交缠,似乎永远也分不开。 冯意紧了紧手上的力道,柔声道,“老婆,以后我们永远在一起。” 任常新唇角微勾,两颊绽出浅浅的梨涡。明明是个七尺男儿,却让人生出了极尽温柔的错觉。他双眸如星,瞳仁上如同覆了层薄薄的水膜,清澈纯净,漂亮得让人心动,他的声线柔和,轻声道,“好”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嘻嘻,微博废的偶爱看武侠,最后这段是不是有点金庸武侠文结尾的感觉(无耻脸),可惜本菌文学功底不好,要不然最后也像金庸一样写两句诗做结尾啦。 终于全文完了,原本想来个小□□,来几段狗血,什么前女友,什么许莹莹来惹事,嫉妒啦吃味啦等等等等,话说许莹莹的番外我都写大半了,但是~~~~ 这两个主角都是坦坦荡荡,互相爱着对方的人,他们之间哪怕有矛盾,也是外在因素,实际上两个人都知道对方只爱自己。所以在感情上,两个人始终是坚定的。 所以冯意从来都不渣。哪怕伤害,那也不是感情上伤害任常新。 不过这估计是作者菌最后一次写这么三观正的文文,一向只喜欢狗血,喜欢各种虐恋,各种折磨小攻的变态文的偶,很快就会在狗血的道路上狂奔鸟~ 在这里一定要谢谢加糖否小天使,我一直致力于写小白文,但是可能是我最最开始打开小白文的方式不对,结果总是写得有偏差。连自己都看不下去。小天使真是我的小白文导师,跪谢^^ 谢谢局小天使,从一开始就支持我,在我最没信心的时候不停地投雷支持,要不然我肯定也写不下去,这篇文也无法写完。跪谢! 还有很多很多小天使,本菌要一个个地拥抱,MUA一口。写文真地又费脑筋又费力。更何况这不是热门题材的文文,大家一直地支持偶!你们都不知道我有多感激!你们的留言评论给我多大的信心。每次我觉得文文一点都不萌,自己都没有兴趣写下去了,但是看到留言,真地就跟打鸡血一样又继续写! 谢谢大家,好嘛好嘛,我知道大家支持偶还有一个原因,偶一定会将圣诞贺文下写完滴。然后放在微博上。不过我发现炖肉真地比写正文还难,关键是偶太爱肉了,又贪吃,一写起来,我就收不住了,根本就写不完(大汗淋漓) 放假三天可能都没有时间。这篇文还是昨晚熬夜写完的。但是偶还是会尽量在明天更好,至少会将已经被锁的那部分再增加些肉肉先放上去。 跪谢大家~~请小天使继续支持偶,支持偶滴新文!!(各种有爱的抱抱) 最后祝大家新年快乐!快高长大!(可爱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