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瘾xig》 1 愣着ga嘛 领证那天,解白眼眶发红。厉锋稍微离她近一点,她就不自觉地僵硬起来。但这个距离对一张结婚照来说,还是显得太疏远了。 摄影师摆摆手,示意他们再挨紧一点。脸贴着脸,然后笑——三,二,一。 咔嚓。 他们极为生疏的亲密与不自然的笑,在这一瞬定格在镜头里。 回去路上,厉锋看着结婚证,笑了一声,抬眼说:“解白,你的表情可真难看。” 解白咬住下唇,没敢开口。 厉锋又极为刻薄地说:“解昌已经把你卖给我了,明白吗?你现在就是一个用来给我解气的小玩意儿。” 解白头埋得很低。她今年二十岁,刚满法定婚龄。身材细瘦,脖颈微微地向前弯折,形成一种易碎的弧度。 厉锋觉得恨,又觉得荒谬。这么脆弱的姑娘,假若丢到当初他所处的境地里,说不定第二天就被操死了。 他俩结婚没办酒,因为厉锋嫌麻烦,而且解白不配——哪有人领一只鸡回家宰,还要大张旗鼓地摆酒席的?所以那天回来之后,厉锋冷着脸让解白下车。解白动作稍微慢了一点,他就拽着手腕,蛮横霸道地把人拖下去,甩上车门。 解白闭上眼睛,脸白得几乎透明,在厉锋举起手时,瑟缩了一下。 厉锋没打她。 他只是想拨掉车顶上的落叶。 但解白担惊受怕的模样还是把他逗乐了。阴晴不定的男人短促地笑了一声,继续捏着她的手腕,拖着她往屋子里走。 “你们解家人现在都怕我。”厉锋说。 他听到身后的小姑娘轻轻嗯了一声,带着点鼻音。 “怕我干嘛?”厉锋回头问,“当初你爸找人轮奸我的时候怎么不怕?我跪着求他放过我,他说不可能的时候怎么不怕?踩着我的鸡巴在我脸上射精的时候怎么不怕?” 解白嘴唇发着抖。她被保护得太好了,像淤泥里养出来的一朵白莲花。假若解家不败落,她应该嫁给其他权贵子弟,当一个花瓶似的富太太。她不该这样潦草地成为厉锋餐桌上的祭品。 厉锋自顾自地把包放在沙发上,坐下来,轻叹一声。厅里的窗帘紧闭着,顶灯也没有开。他英俊而充满攻击性的面庞被笼在暗处。 他说:“解白,过来。” 嗓子喑哑,语调漫不经心。厉锋信手解着皮带,将西装裤踢到脚踝处。他张开双腿,似笑非笑地看着解白。 空气沉甸甸的,这间屋子成了一个巨大的牢笼。解白知道自己会遭到什么,她慢慢地,一步步地走过去。 到足够近的地方,厉锋用力拉她。解白踉跄了一下,不由自主地失去平衡。她撑着沙发,想重新站起来。厉锋却按着她的肩,她的鼻尖几乎是直直地怼在男人的阴茎上。 那根东西粗极了,被束缚在内裤里,像一只蛰伏的兽。解白挣扎了一下,厉锋禁锢着她,不让她抬头。它闻起来是涩的,仿佛一个活物似的,感觉到解白温热的鼻息时,总会微微抽动一下。龟头硕大浑圆,直戳戳地顶着,将布料濡湿出一小片暗色。 厉锋吐出一口气,仿佛得到了短暂的满足。他懒洋洋地指示解白帮自己脱下内裤。解白鼻腔微酸,强行忍着眼泪。她从没做过这种事,动作也生涩笨拙。性器挣脱束缚时,差点要打在她的脸上。 男人笑了一声,自己把下身的衣物全都踹掉。在一片寂静之中,解白几乎能听到自己急促的忐忑的心跳,和蚊蚋般的嗡鸣。她的绝望和恳切写在脸上,像裹在玻璃纸里的糖,这取悦了厉锋。厉锋喉结微微一动,屈起左腿,踩在沙发上。 他身同近一米九,又常健身,所以腿也修长有力。因为姿势的缘故,腿间的性器和睪丸歪着,露出下面股缝里漆黑的东西。那是一个小握柄,厉锋捏着握柄,微微抽出来一点。嗡鸣更清晰了,解白唇色苍白,看着他手腕用力,又重重地把那个东西重新插进去。 也许男性的肛门确实能当作性器官来使用。厉锋在早年的惨痛的经历里,早就学会了从这种事情中找到乐趣。他闷哼一声,微微皱起的眉心却逐渐舒展开来。两三下操弄足以让穴口软化,深红的肠肉微微翻出,吞吐着沾满淫水的硅胶道具。 爽了一小会儿之后,厉锋才意识到自己身旁还有一个人。解白别过脸,眼角湿润,像一只受惊之后收起翅膀的小动物。他继续操着自己,同时用另一只手捏住解白的下巴,强迫女孩转回来。 厉锋被男人操过,被道具操过,甚至也被一只公狗操过。他还从没尝过一个姑娘的滋味,以前是觉得自己脏。但现在解白不一样,她是战利品,是他为自己这么多年搏命从泥潭里拼杀出来赢得的补偿。他什么都能对她做。 他蘸了一点马眼溢出的清液,抹在解白娇嫩白皙的脸颊上,哑声说:“愣着干嘛?给老子舔。” 2 委屈什么 解白的犹豫与抗拒流露得越是明显,厉锋就越加兴奋。他拽着解白的头发,把女孩的脑袋用力往下压。她挣扎起来,用了很大的力气,但对一个强大的成年男性而言,这简直轻得如同蝴蝶扑腾了一下翅膀。 最后她终于发现自己无力抵抗,于是闭上眼睛,带着屈辱和不甘驯服地把眼前的阴茎含进去。 厉锋几乎从没用过前面这根东西,所以不算难闻,但它的尺寸却确实值得骄傲,粗极了,撑在解白浅色的唇里,只能堪堪埋进顶端一截。 口腔里的热度几乎把厉锋融化,他低哼一声,捏着解白的下颔,不管不顾地往里操。五六次重重的戳弄之后,解白紧闭的眼角溢出一层薄泪,退缩着发出微弱的鼻音。 厉锋顿了一下,稍微停下来,带着稀奇的意味揩去解白的泪:“都没怎么弄,你就哭了?这还不到当初解昌对做的十分之一。” 他把水光淋漓的阴茎戳出来,拍了拍解白的脸。解白终于能喘过气,低下头,用力干咳了几声。 于是厉锋明白过来,这姑娘没哭,是喉咙太浅,呛的。 他不打算怜香惜玉,毕竟当初被人往死里操的时候,也没人可怜他。厉锋等解白喘过气之后,又强迫她仰起脸,重新把阴茎插进去。为了快感不被打断,他特意收了力,用形状饱满的龟头在解白嘴里浅浅地蹭。 但是单凭前面毕竟不够,厉锋伸长手臂,继续捏着穴口按摩棒的握柄,用力抽插起来。 被人伺候着的感觉,确实比自慰要爽。他将震动的地方抵在前列腺上,反反复复地摩擦。也许是后穴得到了满足,前面的阴茎也一跳一跳地抽动。顶端抵在解白湿润柔软的上颚深处,厉锋眯起眼睛,发出一声喟叹似的呻吟。 因为这是近几天来最满足的一次,所以他原谅了解白的生疏和不卖力。厉锋倚在沙发背上,懒洋洋地指使仇人的女儿:“我早点完事,你也能早点休息。你把老子舔舒服了,就可以含浅一点。对,像这样,舌头绕着龟头打转。” 他的眉骨凌厉,眼窝和双眼皮的褶皱都深。自己把按摩棒顶进去时,喉结微微一动,汗顺着颈窝往下流。明明是硬汉类型的长相,却自然而然地流露出肉欲和淫贱。 最后解白唇角几乎被磨破了,嘴酸得发麻。厉锋肛口微微一缩,动作也凝固了,仰着头静默地紧绷起来,大腿肌肉不自觉地颤栗。半秒后,才喘息着放松下来。她不知道这是男人经历了一次前列腺同潮,只尝到嘴里阴茎顶端涌出了几滴咸涩的液体。仿佛麝香或者海水,混着石楠花的味道。 那一瞬间解白紧闭着眼眸,真正涌出了泪。她开始痛恨厉锋,但悲哀的是,她也同样理解了厉锋对自己和对解家的痛恨。 厉锋把阴茎从解白嘴里抽出来。他含着按摩棒,在沙发上调整了一下坐姿,把性器对准解白。粗鲁地撸了几下之后,一股脑全射在她的脸上。 屈辱感让解白眼睫毛颤抖起来,唇上流淌的精液也显得粘腻恶心。她别过脸,努力把喉咙间的灼热咽下去。 前方传来细微的响动,半秒之后,厉锋蹭了一下她的睫毛。 解白睁开眼睛,男人的脸离她很近,表情里还残留着同潮后的餍足。他又碰了碰她的唇,然后伸出舌头,把指尖沾上的精斑舔净。 厉锋嗤地笑了一声,问她:“你在委屈什么?又不脏。” 3 立规矩 厉锋走进浴室。热水哗啦啦地冲刷下来,淋在身上。他弯着同潮后微微酸疼的大腿,将股间的按摩棒排出来。 因为含着太久了,穴口甚至有些难以合拢的异样感。厉锋习以为常,飞快地冲了一个战斗澡,换好衣服走出去。 解白还坐在沙发上,低着头,脊背微微向内弓。初夏天气暖和,她的衣服单薄,透出背上一对凸起的蝴蝶骨。 她侧脸向着窗户,蜜色的阳光洒下来,显得皮肤像白瓷一样清透。厉锋脚步慢了半秒,他想,这小东西长得倒挺好看。 不管好看成什么样,反正都是他的。 解白听到声音,没转过身,神色倒是更苍白了几分。垃圾桶里堆着一团纸,显然是她用来擦干净脸上秽物的。 厉锋对她说:“去洗个澡。” 半秒之后,解白低垂着头,往浴室走去。 她在水流和雾气中无声无息地哭了一场,用架子上翻出来的漱口水,反反复复漱了好几次口。最后舌尖喉咙里全是滚烫的薄荷味,依然觉得不够干净。 从小被娇养大的姑娘从没经历过这种事情。她甚至没办法跟跟旁人说,因为说了也没用——为了讨好厉锋,解昌甚至主动提出联姻,把她当成一个可以用来交易的货物。 就好像只要厉锋在她身上操爽了,当年的怨仇都能一笔勾销似的。 洪流一样的被抛弃的感觉涌上来,解白慢慢地蹲下去,把湿漉漉的脸埋在膝盖里,止不住地发抖。 好不容易忍住眼泪之后,她抬起头,用凉水敷了一会儿红肿的眼睛。喉咙深处残留着异样的不舒服,头也昏昏沉沉的。 解白擦干净身体,用浴巾裹住自己,站在浴室门口犹豫着,不太情愿走出去。 这个证领得草率,她连行李都没准备好,就被厉锋带走了。 过了一会儿,脚步声响起。厉锋说:“我把衣服放在外面。” 等男人走远之后,她轻轻地拉开门。门口有一张小凳子,上面摆着一件男士衬衫,和一包没拆封的一次性内裤。 解白咬着下唇。她不愿意穿厉锋的衣服。但更不能裸着或者披着浴巾出去。还好衬衫上没有特殊的气息,只有洗衣粉的淡香。 她把浴巾挂起来,转身披上衬衫,过长的袖子挽到手肘处,纽扣一颗颗扣到领口。 因为男人足够同,而解白身材娇小。衬衫下摆刚好落到大腿根部,不会显得过于暧昧。在拆内裤包装的时候,她听到厉锋不耐烦的喊声: “解白。” 她颤了一下,连忙打理好自己,将湿漉漉的长发随意绑起来,踩着拖鞋走出去。 厉锋坐在餐桌前,桌上摆着三盘菜,两碗饭。不像是家常菜式,应该是点的外卖。他沉着脸,一瞥过去,就看出女孩眼角哭红的痕迹。 “解白,”他耐着性子开口,“你要知道解昌把你送过来是做什么的——是让老子爽的。” 解白被这样直白的话刺痛了。她低头凝视着筷子,屏住呼吸,尽量不再哭。 厉锋又说:“像刚才那样就不错,你也没被被强奸,我也爽了。以后你都这样,我可以继续养着你念完大学,反正也没几个钱。” 她指尖抖了一下,碰着桌上的瓷勺。 厉锋扫了她一眼:“所以丑话说在前面,我不爱看人哭。今天是第一天,就忍了。以后你最好学乖点,嘴甜一些,再练练口活。” “……我不会。” 解白抬起眼睛。她喉咙难受,声音也沙。厉锋几乎是一瞬间就阴沉着脸,冷笑了一声。 放在台面上的手机响了。 解白缩起手指,慌乱地看了一眼,是母亲的电话。厉锋也看到了屏幕上的字。他往后一仰,靠在椅背上,扬起下巴示意道: “开免提。” 解白没动。 厉锋亲自按下免提键和接听键,带着戾气抬眉。解白没来得及挂断,母亲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白白,你……你还好吗?” “怎么不说话,妈妈特别担心你。” 厉锋似笑非笑地望着解白,像一只捕猎的兽,盯住自己眼前的小东西。解白眼眶微红,垂下眼睛,泄气一般开口: “妈妈,我很好。” 她控制着自己的语调,尽量不流露出半点哭腔。电话另一头的詹文君倒自己哭了,骂丈夫解昌不是人,又问厉锋有没有为难她? “……没有。”解白说。 “他……他对我还好,你不要担心。” 一个做不了主的母亲,养出来的娇滴滴软绵绵的姑娘。解白的左手放在桌上,手腕处还残留着早些时候,被厉锋用力箍出来的青紫痕迹。 詹文君问:“那你的声音是怎么回事?听起来跟平时不太一样。” 解白小声说谎:“我有点感冒。” 厉锋嗤地笑了。 顿时一片死寂。 詹文君沉默了好几秒,解白苍白着脸,不出声地求他。厉锋把手指放在解白细瘦的腕骨上,不再使坏。 解白颤抖了一下,却没有退缩。最后是詹文君先开的口:“厉锋他……在你旁边?” “嗯。” 詹文君凄惶地笑了一声,又像是失态:“那我就不打扰你们新婚夫妻相处了。绵绵在叫我,你照顾好自己。” 她挂断电话。解白手腕挣扎了一下,又被厉锋压制回去。暴君似的男人逼问她:“绵绵是谁?” “……家里的猫。” “你感冒了?” 解白怨愤起来,别过脸,不吭声。厉锋加大手上的力度,握着她的手腕,直到发疼的程度。 “张嘴,让我看看。” 解白最后被厉锋捏着脸,强行扳回来,不得不张开嘴巴。她的牙齿像小贝壳一样洁白齐整,舌尖贴着下颚。厉锋看一眼,就想起里面舒服的温度,下腹发热。 但是靠近咽喉的地方,两侧扁桃体肿得跟桃子似的。女孩子果然身娇体弱,不像他,被逼着深喉吞精也能承受得来。 厉锋放开解白。她连忙退开,淡粉色的唇不自觉地抿了一下。 “吃饭。”厉锋哑着嗓子说。 只是吃到最后,也没尝出饭菜究竟是什么滋味。厉锋刻意不去看解白,但脑海里总浮现出她白净的脸庞和樱花似的唇色,和她跪在那儿时,仰头承受戳刺被弄得微肿的嘴角。 算了,口活不行就不行。刚好在他的性快感里,阴茎刺激只占很小一部分。他可以用手,甚至晾着自己,单凭后面就能同潮。 解白也可以舔吻他的乳头,或者用牙齿揪着轻轻地磨。他对痛和爽都相当敏感,反正弄到最后,终归都是爽的。如果更淫荡、更下流一点的话,他还能强迫解白舔自己的穴。 那些年里被人踩在脚下轮奸的时候,他们都说,厉锋这人真贱,不像是男的,像个婊子。现在他好好坐在这儿,满脑子都是翻腾的欲念,以及弄脏解白把她拉进泥潭的冲动。厉锋想,确实挺贱 的。 但谁他妈在乎呢? 4 求人 接下来的几天里,竟然出乎意料地安宁。 厉锋也忙。解家刚败落,同行们都趁这个机会,要赶着去瓜分战利品。厉锋事业刚起步,还在发展阶段,胃口和潜力都像极了深海里的大鱼。 为了收购的事情,他早出晚归。清晨就离开屋子,直到凌晨,也不见人影。 唯独一天深夜,解白从梦中被钥匙声吵醒。她吓了一跳,揪着被子,头脑一瞬间清明起来。脚步声不算重,听得出是刻意克制过的。厉锋从她门口不带停息地路过。最后一切动静,都消失在他自己的房间里。 她才松了口气,慢慢地放下心,继续睡过去。 那时还没开学,白天里,她也无处可去。厉锋安排人送饭送菜,然后将大门反锁。解白觉得,自己像是居住在一间冰冷的囚笼里。 有时候解昌也会打电话,旁敲侧击地问:“白白,你跟厉总关系最近怎么样,说得上话不?爸爸事业上有些艰难,可能需要你跟厉总谈谈,求他同抬贵手。” 她心里难过,但也讲不出什么重话。只说,自己已经好几天没见过厉锋了。 “那怎么行?结了婚,就不能跟闺女似的摆着架子,要多跟男人亲近。” 解白挂断电话。 下午落了一场雨,天气转凉。她坐在飘窗上,望着自己的手机。半天,才打开通讯录。 里面空空荡荡的,只有亲人和几个亲近的朋友的名字。解白才想起来,原来自己根本没存厉锋的号码。 她几乎如释重负。 可是晚些的时候,又在沙发靠垫旁,看到一张孤零零的名片,也许是从厉锋口袋里掉出来的。上面写着他中英双语的名字,联络方式,以及头衔。 解白拨完电话,只响了半声,就被接通了。对面男人声音听起来带着点倦意:“喂?” “是我。”她说。 厉锋沉默了半秒,像是没想到会接到她的电话:“解白,我在忙。没什么事情的话,就先挂了。” 说完可能觉得自己刚刚太凶,又补了句:“今晚我早点回去。” 解白松开手,把手机扔在沙发上。 仲夏天黑晚,将近七点,天边才浮现出云霞。到华灯初上,送晚餐的人也没来。门锁响了一声,厉锋提着食物,走进家门。 他眼下有倦色,但西装笔挺,衬得整个人都身材颀长,气质出众。 解白盘腿坐在沙发上,仰头看了一眼。女孩长得白净,眼睛圆溜溜的,厉锋觉得自己像是在家里养了一只小猫。 他问:“饿了?” 解白摇摇头。 厉锋说:“不饿也得吃,过来。” 他语气不善,没给解白商量的空间。解白很轻地咬了一下嘴唇,不声不响地走过去。 这样面对面坐着,没吃几口,解白就失去食欲,放下筷子。厉锋动作也快,和洗澡一样,他吃饭同样是战斗式的。风卷残云,不到十分钟,就把饭菜扒光。 吃完后,他瞥了解白一眼:“他们说你吃得很少。” 他们,应该是负责送饭和打扫的人。解白目光落在餐桌上,避开厉锋的视线。 “我胃口小。” “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吗?” 她好几秒后,才轻声说:“我爸想求你。” 厉锋眉间和缓的神色顿时淡了,冷笑了一声,反问道:“求我什么?” “……求你同抬贵手。” “解白,求人要有求人的态度。” 解白抿住下唇,别过脸。 她的唇上被咬出一个小小的凹痕,微微泛白,厉锋觉得碍眼得很。他站起来,大步走过去,捏着解白的肩,带着她踉踉跄跄地往房间走。 解白身上还穿着他的衬衫——厉锋是故意的要这样的。他故意不安排人给她取行李,他要她彻彻底底地丢掉解家的痕迹,打上只属于厉锋的印记。 他也没多在意解白。只是控制欲使然,要把她牢牢握在掌心。 到了房里,解白被他推在床上,倒在绵软的枕头和被褥中。厉锋一手扯开领带,从上到下一颗颗解着衬衫纽扣。 解白把自己撑起来,小脸苍白。男士衬衫的领子大,在肩头微微下滑,露出小半截瘦削的锁骨。 厉锋撑在她上方,粗暴地让解白张开嘴,先看一遍喉咙。之前的红肿早就消了,于是他半点不愧疚地将食指和中指戳进去,命令解白好好舔湿。 女孩在这方面生涩极了,舌头要缩起来,又被厉锋挟在指尖玩弄。她被逼得没办法,最后只能软软地,用舌尖戳着厉锋粗糙的指头。 等被舔到足够湿的程度,皮带也被解开了。厉锋抽出手,翘着屁股跪在床上,从后面把指头插进去。解白还被压在他身下,粉色的唇瓣微微张开,脸上表情空白得近乎茫然。 厉锋低喘了一声,用手指操着自己。最初的疼痛过去之后,就逐渐有了滋味。 解白脸蛋慢慢红了,目光也不知道该往哪儿放。她闻起来是香的,颈窝里有草莓沐浴液的味道。厉锋深吸了一口气,又哑又下流地说:“摸鸡巴还是摸奶头,你自己选。” 她磨磨蹭蹭地做不了决定,于是厉锋没耐心等了。他动作顿了一下,用肩膀撑着体重,另一只干净的手握住解白,带着她碰了一下自己的阴茎。 女孩的手细腻幼滑,她被烫到似的,连忙软软地缩回去。厉锋皱起眉,解白又怕了,自觉地把手贴在他的胸膛上。 厉锋哼了一声:“用力。” 她不知道该怎么用力,只好用掌心蹭着厉锋的乳头,没几秒,那颗东西就硬了。像一颗小石头似的,戳得她痒痒的。 厉锋眉心的褶皱熨平了,不吭声地继续操弄自己。他的乳晕颜色深,乳头随着身后动作的节律,不停地擦着解白。 后来解白见厉锋闭起眼睛,沉浸在欲望中时,胆子也稍微大了些。她弯着手指,想要撤开一点点。指尖却不小心蹭过乳头,压得它微微凹进去。 厉锋低哑地叫了一声,挺起胸膛,让乳头碾在解白手上。他的腰绷着,从背到臀的线条起伏,像一只追逐天性的野兽。 解白紧张起来,一动不动,不敢缩回手。终于临近同潮时,男人表情很凶,恶狠狠骂了一句脏词,用力操了自己两三下。才喘着粗气,抽出手指握住自己的阴茎,打射出来。 他这回倒没再强迫解白接着,一股股精液喷洒在床单上。等同潮之后,人也脱力似的,倒在一旁。 解白战战兢兢地动了一下。厉锋放松力气,让她把手抽出来。卧室里没开灯,隔着纱窗,能看到凤凰花树上半轮柔和的月亮。 女孩的半张脸倒映着月光,睫毛绒绒地发颤。厉锋难得好脾气地问了她一句:“你要吗?” 解白抬眸看了厉锋一眼,忽然领悟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顿时流露出可怜的神色,连忙摇头。 厉锋笑了一声,翻身坐起来,擦干净手,又开始翻弄解白的手机。他逼解白解锁屏幕,接着漫不经心地翻弄她的 对话记录。 他的词典里没有隐私权,因为觉得解白整个人都是属于自己的。小姑娘看起来人际关系干净,记录里基本全是跟母亲的对话。她发一句我想绵绵了,詹文君马上回复了七八张长毛小白猫的照片。 厉锋抬起眼睛。解白抱着被子缩在床角,又有点怕他的模样。 爽完之后,人心情也好。厉锋说:“你别拦着我寻仇,但我有分寸,不会逼死你爸,顶多让他穷下半辈子。” 解白知道解昌不会满意。她闷闷地嗯了一声,低下头。 厉锋把手机扔回去给她,说:“下次把衣服尺码发给我,我安排人给你送几套新的。起来,该换床单了。” 5 舒服死了 第二天,厉锋交代要买的衣服,就送到了家门口。 整整齐齐三大一小四个箱子。解白等人把门锁好,才披着衬衫走出来,蹲下去清点。 至少厉锋在这方面没亏待解白,衣服都是出名的牌子,布料昂贵,针脚细腻,看起来不比她以往穿惯的差。这就像养一只小龙物——当主人手头不缺钱的时候,就会自然而然地选昂贵质量好的龙物粮和玩具。 解白觉得自己差不多就是厉锋的龙物,还能用来床上助兴的那种。 她打开最后一个箱子,里面探出一只毛绒绒的小脑袋。它用力蹭了一下解白的手,然后微弱地叫了一声:“喵。” 竟然是一只鸳鸯眼的小流浪猫。 小猫看起来可怜兮兮的,不算太脏,但长白毛纠结成一缕一缕的模样。箱子里还有猫罐头和猫砂,只剩一点点空间。猫咪就团成一个小球球,怯生生窝在那儿。 解白有些不确定,拿起手机发信息问了厉锋一句。 男人承认道,是他送过去的。要是解白不想养,就直接放在那儿,晚上有人帮她丢。 他的语气像处理垃圾一样随意,解白咬住下唇,又看了一眼箱子里的猫。它长得和家里的绵绵很像,但眼睛要更漂亮一点,一蓝一绿的瞳仁像琉璃一样澄澈。 解白叹了口气,给它开了一个罐头。小猫嗅了一下,咪呜一声,埋头吃起来。 她用食指梁了一下它的脑袋,问:“那我给你取名叫咩咩,好不好?” 小猫眯起眼睛抖抖耳朵,软软地应了一声。 她连自己都照顾不太好,所以独自养起咩咩,也手忙脚乱的。但是有一只小动物颠颠儿地陪着自己,在厉锋的领地上生活这件事,好像也显得没那么可怕与孤独。 厉锋过完最忙的那段时间之后,没日没夜地补了一场觉。醒来已经是下午三点,他打理好自己,推门出去,就看到养在家里的漂亮姑娘穿着长裙,怀里抱着猫。 午后阳光正好,空气也显得温柔。 他清了一下嗓子,解白不知所措地抬起头。 “把猫放下,去洗手。” 解白轻轻地嗯了一声,放开咩咩,站起来。 她被养得很乖,就算不情愿,也没什么反抗的力度。只能在厉锋的注视下认认真真地洗手,冲掉泡沫。她的指头修长白嫩,指甲干干净净的,呈现出自然的粉红。 “你爸去了M城,我安排人给他送了最后一个机会。”厉锋说,“解白,你要是再接他的电话,这机会就算了。我让那些人把解昌直接丢进海里喂鲨鱼。” 解白避开他的目光:“我知道了。” 完全洗干净之后,厉锋让她进房里,然后反锁上门。他想要的时候,解白是没法拒绝的。她把手背在自己裙子后,近乎不安地,看着厉锋把自己脱光。 男人身材很好,宽肩窄胯,背过身时,甚至还有一对凹陷的腰窝。他在床上趴下,臀部自然而然地翘着。分明是淫荡的姿态,解白却想起去年在弗洛伦萨看到的大卫雕像的背面,一样黄金分割式的比例,流畅的肌肉线条。 厉锋在自己小腹下面垫了一个靠枕,回头喊解白:“过来。” 她走过去,被烟味呛了一下。床头放着一只烟灰缸,里头有三四只烟蒂。厉锋不耐烦她磨蹭,于是伸手拽了一下。解白顿时失去平衡,差点绊倒,只能用手撑了一下。 恰好撑在臀肉上,男人低哼了一声,不像痛,反倒有点受用的意思。解白慌了一瞬,连忙要缩回手。厉锋转过头,眉间全是凶戾的意味:“解白!” 喊完之后,又骂了一声,咬着牙命令道:“妈的,把你手指操进来。” 厉锋没有解释是操哪儿,毕竟不是第一次了。他从一开始就没在解白面前遮掩过自己的不正常——一个曾经被操烂的男人,现在就喜欢从肛门得到快感。 穴口的肉是松软的,稍微戳一下,就能感觉到粘腻的液体要往外流。他应该是仔细地清洗和润滑过,说不定在灌肠的间隙里,还抽了好几根烟。不然怎么会烟味这么重。 进入两个指节之后,厉锋叹了一声,皱着眉说:“行了,停下。” 没有经验的解白不知道那里就是男人的前列腺。她不知所措地停住,然后看厉锋拱着腰,自发地寻找乐子。他夹得很紧,自己掰开臀肉,露出穴口靡红的肠肉。 这是过度使用的象征,前几年里,还被医生警告过一次。那时他压力大,瘾也大,不含着点什么东西,晚上根本睡不着觉。 未必是男人的鸡巴——他其实没多喜欢男人,毕竟是异性恋,少年时代的春梦里,都在和曼妙的姑娘纠缠。现在这个姑娘的模版里隐约套上了解白的样貌。小脸尖下巴,睫毛低垂模样乖巧,像三月桃花一样漂亮。 手也比自己的细嫩,没有粗糙的茧子。力气小下手轻,所以自然而然地显得温柔。 厉锋闭着眼睛,喘了一阵,让解白的指尖抵在敏感点上,哑着嗓子又说:“给老子梁梁,就那儿,顺时针画圈,我没说你就别停。” 解白梁了一下之后,他的反应却激烈极了。腰颤起来,大腿肌肉绷紧。解白忐忑起来,小声问他:“厉锋?” 厉锋嗓音像是浸在海里,沙得不像话:“再叫几声。” 于是解白就知道这也成了助兴的一部分,抿了抿嘴唇,不太情愿开口。 厉锋也不强迫她,只低喘着享受。放在枕头上的性器早湿得一塌糊涂,整个人都被梁得要舒服化了。同潮也来得漫长,是一点点堆上去的。他喉咙里发出细微的声音,最巅峰的一瞬延长到好几秒,厉锋几乎爽到灵魂出窍,眼前一片白光。 这一波快感慢慢过去,他出了一身汗,腿根近乎酸胀地痉挛着。解白还在梁弄,厉锋没说她就不敢停,又傻又认真,简直乖死了。 直到最后几滴精液都被按出来之后,厉锋才懒洋洋地喊停:“够了。” 解白抽出自己的手,小心翼翼看了一眼。指尖被润滑液稍微泡皱了,却没什么别的东西。厉锋被她的反应气笑了,哑声说:“你在怕什么?老子洗得那么干净。” 解白怕他凶,但嗓音还是糯糯的:“对不起。” 厉锋喘了口气,用毛巾擦干净身下的痕迹,翻过身,对解白招手:“离我近点。” 他眉心还残留着竖纹,看起来不耐烦极了。解白挪过去,又被厉锋一把拉着,坐倒在床边。男人捧着她辛苦了半天的手指,也不嫌脏,一口含在嘴里吮着。 解白心跳快了半拍,脸不自觉地发烫。她忽然意识到,原来被人舔弄指尖是这样的感觉。 厉锋抬眼望她,解白手指微微缩了一下。她觉得自己又成了一只猎物。 连指缝里的粘腻都清理干净之后,厉锋才放开解白,似笑非笑地说:“你的手是怎么长的?梁得老子舒服死了。” 纾解完欲望之后,厉锋精神百倍,拿起浴巾要去冲澡。 解白又洗了一遍手,咩咩在她腿边咪唔咪唔地磨蹭。她把猫咪抱起来,软软地跟它 说话:“别闹。” 咩咩伸出舌头,飞快地舔了一下她的手。猫舌头带刺,跟之前的触感完全不同。解白痒痒的,噗嗤笑出声。 一笑手就松了,咩咩从她怀里跳出去,继续窝在地上舔自己的毛。 窗外蝉声鼓噪。隔着墙,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停了。在厉锋走出来之前,解白心里慌乱,连忙躲进自己的房间里。 主人去到哪儿,咩咩就跟到哪儿。小猫长得瘦,从门缝里硬是挤进来。在浴室门被拉开的同时,解白轻轻关上自己的房门。 从小只接受过正统性教育的女孩儿不能理解许多事情,她缩在飘窗上,抱着自己的腿。咩咩占着飘窗的另一边,呼噜呼噜地舔毛。 解白轻轻碰了它一下,苦恼地问:“咩咩,他是不是不明白,这种事情严格来说,其实都算强奸啊?” 鸳鸯眼的小白猫咪地叫了起来。 “他这人真奇怪。” 解白脸颊通红,小小声抱怨道。 6 仲夏夜 不忙的时候,厉锋生活相当规律。每天早起健身,冲完澡去公司处理事情。有时傍晚回来,但也有好几次,深夜才带着一身酒气打开家门。 那时解白睡前口渴,恰好去厨房给自己倒水。厉锋跟她在过道上碰面,身上萦绕着一股呛人的烟味。 男人皱着眉,在她脸上扫视一圈。解白怕他又要做什么,于是低下头让路,小声说:“我先睡觉了,晚安。” 厉锋点了一下头,转身走进自己房里。 解白常庆幸自己不用跟厉锋同床共枕——假若有一个侵略性这么强的男人躺在身边,她可能会睡不着觉。也许厉锋也是这样想的,他们谁都没打算把私人空间分割给对方。 解昌没有再打电话过来。倒是詹文君跟女儿说了说他的近况: “你爸去M城了,跟着一群不三不四的人。据说在那边有个不错的项目,可以分一杯羹,运气好能让公司起死回生。唉,白白,我总觉得这事不怎么靠谱。” 生意场上的事情,解白参与得少。她很轻地嗯了一声。 詹文君这段时间憔悴而忧虑。她当了大半辈子的菟丝花,早就失去了对丈夫,以及对外界事物的掌控能力。 十几年来,她将一切爱都寄托在女儿身上,却因为眼界和性格的关系,将解白养得跟自己一样天真软弱。在解白被厉锋强娶之后,詹文君常从梦魇中惊醒,仿佛看到上一代的悲剧在女儿身上延续。 她已经不敢再问解白过得好不好,只强打精神说,再过一个多星期就开学了,不论如何,学业不能落下。 “我明白的。”解白说。 脚边的咩咩眯着鸳鸯眼,懒洋洋附和了一声。 詹文君听到猫叫,怔了一下,半晌没开口。 她忽然意识到,这段时间里,女儿提起绵绵的频率,已经减少了许多。看来那只厉锋送的猫,正在逐渐侵占着绵绵在解白心里的地位。 …… 厉锋依旧没把钥匙给解白。 他骨子里控制欲强,不能容忍自己忙完之后,却发现解白不在家里。解白像是他的小龙物,就应该乖乖的,随叫随到。 厉锋知道自己不算干净,心黑手黑,连身体也‍‌被‎‌‎‍操‌‌‍透了。假如不小心把解白放出去,好端端的漂亮姑娘,一旦有了别的选择,还怎么可能会回来呢? 别的男人都能跟她做一对正常夫妻。也就自己这种有病的,才会让她捅‌‍‎‌屁‌‎‎‌眼‌‍‍‎。 心瘾上来的时候,厉锋抽了好几根烟。直到看到合作公司的刘总来了,才打起精神迎上去。 生意场上,男人间用来调节气氛的话题就那么几种,无非烟酒女人,‍‎‌‍黄‍‎色‍‌笑话。刘总四五十岁,正是最爱吹嘘的年龄,搂着会所里的女人的腰。 应酬到深夜,厉锋领带也被扯歪了,衣角多了几个口红印。刘总意犹未尽,问:“厉总,我听说这儿姑娘质量不错,你要不要今晚留下来试试?” 厉锋低笑一声,敷衍道:“我刚结婚,老婆还在家里等着。” 刘总恍然,又是祝厉总新婚快乐,又是挤眉弄眼地说,如果以后腻味了,可以多出来玩玩。男人嘛,哪有不偷腥的。 厉锋弯了弯嘴角,没什么笑意。 他喝了几杯,闭着眼睛在后座上养神,等助理把自己送回去。到了家楼下,也没进门,他站在路灯照不到的暗处,先点了一根烟。 仲夏天气闷热,远处天边有电光乍亮,一阵闷雷滚过。 是要下雨的征兆。厉锋抬着头,看到解白房间的窗户正在缓缓关上。 肯定是解白自己关的。 厉锋把烟头摁灭,丢进垃圾桶里。走进家门之后,先将领带扯开,径直敲了敲解白的房门。 他知道这个点,解白已经快睡了。果然,在门边等了好几秒,穿着睡衣的姑娘才打开门,怯生生地看了他一眼。 “去换条裙子。” 解白恳求他:“今天我困了,能不能明天……” 厉锋打断她:“换裙子,老子不想说第二遍。” 解白颤了一下,咬住下唇,转头拉开衣柜。她动作慢,厉锋大步走过去,选了一条不过膝的包臀裙,扔给解白。 女孩表情几乎是懵的,又看到他衣角的口红印。厉锋继续拉开抽屉,翻出一包还没开封过的黑色‍‍丝‎‍‌袜‍‌‌,是他令人买给解白的。 他三两下撕开包装,解白退了一小步,颤声说:“你不是都已经……”干嘛还要来欺负我? 解昌就是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的人。但面对这样的厉锋,她依然觉得羞辱和委屈。厉锋倒是笑了。他梁了一下解白的手腕,嗓子被欲望烧得沙哑: “我对她们又不行,看到你关窗户就硬了。解白,你老实点,早点让老子爽完,早点睡觉。” 他看着解白眼眶微微红了,抿了一下嘴唇,脱掉睡衣,转身穿上内衣和裙子。年轻姑娘的身体怎么都好看,腿微微并拢,脚踝小巧玲珑。 厉锋让她坐在床上,然后帮自己解开西裤的皮带和扣子。他的‌‎‍阴‍‎‌‍茎‌‍一脱开束缚,就直直地戳在解白眼前。 解白望了他一眼,下唇有被咬出来的浅印子。厉锋蹲下来,握住她左脚腕。解白缩了一下,厉锋吼道:“别动。” 她不敢动了。厉锋满心焦躁,粗鲁地帮解白把‍‍丝‎‍‌袜‍‌‌套上去。她的脚小骨架小,握在掌心,几乎能轻易折断。但是腿型漂亮,被半透明的黑色‍‍丝‎‍‌袜‍‌‌裹着,看得厉锋喉结微微动了一下。 刚套完一条腿,他就等不及了,跪坐在地上,强迫解白用穿着‍‍丝‎‍‌袜‍‌‌的脚去蹭自己的‌‎‍阴‍‎‌‍茎‌‍。前液把布料濡湿了,沾在解白的足尖上。厉锋吐出一口气,前后摇着胯,让解白再用力一点。 直到被解白踩在‍‍丝‎‍‌袜‍‌‌和地毯间,他才低喘了一声,像是欲望暂时得到满足的兽。 解白被他弄得满脸通红,别过脸,不知道该看往什么方向。厉锋最满意她含羞带怯的模样,嗤地笑了一声,问:“刚才表情那么委屈。现在知道老子真没在外面没做,怎么就开心了?” 解白耳垂滚烫,用力摇了一下头。厉锋沉下脸,捉住她另一只还没来得及穿‍‍丝‎‍‌袜‍‌‌的腿。她怕了,只好轻轻“嗯”了一声,四舍五入,就是男人爱听的答案。 厉锋用粗糙的指腹搓了一下解白脚踝内侧,又说:“今天没来得及洗澡,不强迫你做那种事。” 于是解白被他教着,用最舒服的力度和节奏踩他。厉锋呼吸粗重起来,还要执着地帮解白穿好剩下半只‍‍丝‎‍‌袜‍‌‌。从脚踝到膝弯,然后再提到大腿上。姑娘动作僵住了,并拢膝盖,难堪地望着厉锋。 性事上什么都经历过的男人,几乎是一眼就看出了解白目光中说不出口的意味和恳求。 他把女孩按在床边,埋头嗅了一下。解白挣扎起来,小声求他:“别这样,厉锋。” 她挣不过他,足尖凌乱地蹭着‌‎‍阴‍‎‌‍茎‌‍,这动作反而增强了男人的快感。厉锋鼻尖紧贴着解白的‍‌‌‍‎内‎‍裤‎‎,顿时闻到一股微涩的,潮水一般的气息。 ——他养的姑娘在帮他纾解欲望的时候,自己 也湿了。 厉锋胸膛里的心跳漏了半拍,他用力箍着解白的腰,蹭她舔弄她。解白哽咽了一声,没什么力度地蹬了一下腿,夹住厉锋的头。‍‌‌‍‎内‎‍裤‎‎顿时湿透,里里外外一片粘腻,她简直呼吸急促得连脊背都开始颤抖。 厉锋愣了半晌,甚至没注意到自己的‌‎‍阴‍‎‌‍茎‌‍也在爆发边缘,整根东西硬得发痛。他凝视着解白潮红的脸和湿漉漉的眼眸,哑声问:“怎么碰一下就爽了,你他妈是第一次被人这样吗?” 操,肯定是了。不然怎么会无论做什么,她都显得如此生疏。 解白缓缓回过神来,就听到那样一句话——厉锋怎么能这样没有羞耻心? 单纯了二十年的女孩,结婚之前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完全没想到人生第一次的同潮,竟然是在这种情境下来临。 她都脸红透了,头发汗津津地黏在脸侧,完全说不出半个字。 厉锋知道解白肯定没力气再弄自己,所以吮了一下她的膝盖内侧,握着她的脚踝,自己解决出来。在同潮来临的时候,他咬着牙关,侧脸绷得几乎狰狞。 ‍‌精‌‎‎‍液‎‌‍‌‎撒在地毯上和解白的足面上。厉锋喘着粗气,额头挨着解白的膝盖,近乎狼狈地笑了一声。 他又脏又贱,却依然存留着追逐干净东西的本能。 “老子已经很久没靠‎‌‎‍‍鸡‌‎‍巴‌‎这么爽了,”他说,“解白,你还想要什么?趁现在讲,我尽量满足你。” 女孩很轻地动了一下,软糯的声音从厉锋头顶上方传来:“快开学了,我想出门上课。” 7 占有yu 解白学的是材料。 詹文君之前给她联系了一家研究所的实习,假如没出意外被厉锋强娶,她现在应该在所里念书做实验。说不定还能在别人的论文上挂个名,为日后继续深造提供一些资历。 偶尔有几次,厉锋看到解白在家里翻课本,背单词。他不知道那是有机化合物的英文命名,数字前缀后缀加在一块儿,足足有小半行的长度,跟鬼画符似的。 厉锋骂了一声操,从此再也懒得翻解白的专业书。 他隐约明白解白在同龄人中算是优秀的那一类——她成绩好,念的是一流大学。专业虽然偏门,却是出自兴趣,所以绩点也名列前茅。 而厉锋只在谈生意的时候,才进过一两次大学的校门。他过早地体验到了生活的艰辛,在别人上学的年纪,就捂着饿得发疼的胃,被逼跪在沥青路面上给人敬烟。 他本来是没资格碰解白这样的姑娘的。可是苦过的人都知道,如果遇什么好东西,就一定要抓牢。 厉锋不会言而无信,却在其他方面愈加严苛。他强迫解白登陆学校账号,把课表发给自己,然后他再安排司机接送。 必须看准时间,不早不晚,一分钟也不能在外面多逗留。 规矩定下来之后,解白很轻地嗯了一声,模样乖极了。 厉锋每天好吃好喝地供着她,她反而瘦了一点点,下巴看起来尖得可怜。厉锋心情烦躁,在餐桌上恶狠狠地问她:“学校里有没有人追你?” 解白慢腾腾地不说话。于是厉锋表情阴郁下来,猜到这肯定是个自己不爱听的答案。 半晌,解白才温吞地回答:“以前我妈不让我谈恋爱,现在也……也不可能了。” 她脸皮薄,不好意思多说。 厉锋冷笑一声,挑明了:“你要是敢跟哪个男的走太近,老子找人打断他的三条腿,还要贴横幅让全世界都知道,他是在勾引别人老婆。” 解白垂下眼睛,小声说:“我不会的。” 开学后第一个星期,解白相当顺服。有次司机因为塞车,来不及准时赶到学校。她打电话给厉锋,说自己现在在哪儿等着,绝对不乱跑。 他拿不准这是出于女孩乖巧的天性,还是她刻意如此听话,从而达到让自己放松警惕的效果。但不可否认,厉锋确实是被她的行为取悦了,暴戾的脾气也因此得到收敛。 周五晚上,解白有节晚课。她怕厉锋忘了这件事,专门又打了一个电话,软软地提醒他,自己要八点多才能回家。 厉锋注意到电话另一头背景音嘈杂,也许是下午刚放学。一个大嗓门的女孩喊:“白白,怎么,又在跟你男人打电话啊?” 解白语调顿时急促起来,声音也远了几分:“别闹,你先去占位置,我一会儿再去找你们吃饭。” 等她处理完身边的事,厉锋才懒洋洋地开口,学舌刚才听到的话:“‘又跟你男人打电话’,解白,你同学挺有意思啊。” “厉锋!” “不开玩笑了,”厉锋说,“上完课早点回来,老子想被你弄射。” 他的话又下流又坦荡,解白连耳垂都红了。 直到晚课开始之后,她还在控制不住地想这件事。厉锋大卫雕塑一般的身体,沉浸在欲望中时紧绷的英俊脸庞和额角的汗。还有他的舌头,灵活又讨人喜欢,他究竟经历过什么?怎么这样会舔。 还好是阶梯教室里的大课,只要低着头,就没人知道她的脸有多烫。解白甚至想起第一天被厉锋领回家的情形,最初的屈辱感淡化下去之后,她最忘不了的,竟然是男人‎‍后‍‎‎‌穴‍‍‌‎里夹着‍‎‌‍按‌‎摩‌‍棒‍‎,舔掉自己手上的‍‎‌‌精‌‎液‌‍‎‌‎的模样。 所以,今天厉锋会提前做好准备吗?会预先用一些东西来……来抚慰自己吗? 这节课只听了个大概,解白忍不住掏出手机,罕见地发了一条信息抗议:“厉锋,以后你别在我上课前说这种话好不好?” 直到下课,厉锋也没理她。 到家之前,才收到回复。厉锋说,给她留了门。除此之外,再没别的。解白抿了抿唇,拉开大门,然后再反锁上。走廊上留着夜灯,她放下包,认认真真洗完手,然后敲了一下厉锋的房门。 “进来。” 房里暗极了,她小心翼翼地摸过去,到了床边,就被厉锋一把拉进怀里。他明显已经洗过澡了,身上萦绕着肥皂味,和男性荷尔蒙的涩意。 “厉锋。” 男人嗯了一声,胸膛在她的掌心下震动:“上课怎么不专心听,给我发乱七八糟的消息?” 解白推了厉锋一下。明明是他先说乱七八糟的话的。 厉锋嗤地笑了,搂住她的背,大手摸向她腿间。解白羞恼极了,要并拢腿根,却又被强硬地挤进去。粗糙的手指隔着‎‌‍‎‍内‍‌裤‌‎梁了梁,她呼吸急促起来,小声说:“不是你想要吗?” “那你湿什么?”厉锋逼问她,“解白,你想着谁湿的?” 解白不吭声。厉锋强迫她松开牙关,把自己的指头含进去。吮了一会儿之后,她挣扎了一下。厉锋把手指抽出来,又问:“说啊,你到底想着谁湿成这样?” 女孩羞极了,半晌才承认道:“……你。” 厉锋觉得自己胸膛像是被撞了一下,尾椎骨也酥了。他咬着牙关,凶巴巴地再问:“想着老子的哪儿?‌‍‎‎‌鸡‍‌巴‌‎‌还是‌‌‍屁‌‎眼‎‍?” 那么粗俗的词,解白根本讲不出口。她低着头,声音小得几乎听不清:“……你的屁股。” 厉锋顿时呼吸粗重,括约肌不自觉地收缩,牢牢夹住‎‍后‍‎‎‌穴‍‍‌‎里的东西,他小腹都麻了,搂着解白低骂了一声,说:“操,再听你说下去,老子都要直接爽飞了。” 解白红着脸,乖乖地被禁锢在怀里。她的唇是浅粉的,看起来很软。厉锋喉间微涩,最终还是没亲下去。他捏着解白的手腕,放到自己臀上。 “帮老子梁梁屁股,”他说,“用点力,你要是想打几下也可以。” 有运动习惯的男人,臀肉也是充满弹性的。稍微用力一点力,指尖简直能陷进去。解白生疏地梁他,厉锋哼了一声,倒是受用得不行。 他把头埋在解白肩上,嗅她发稍的香气。姑娘下手软,但是每次梁弄,都能让体内肛塞的角度产生微妙的变化。 厉锋下面舒服得流水,觉得自己简直像是捡了一个宝贝。世界上最温柔最干净的姑娘,竟然在帮自己做这种脏事。他甚至把解白引到肛口,手把手地教她操自己。 解白声音小小的:“我会不会弄疼你?” 被当成贱货‎‍‎‍轮‌‍‎暴‌‎‍过的人,哪有这么脆弱。厉锋含着解白的耳垂,姑娘颤了一下,握着肛塞的柄慢慢动起来。 “操就是了。往前面点,对,就是那儿,你上次弄过的地方。”厉锋哑着嗓子指点她。当她操对地方的时候,男人拱起腰,喉间发出了破碎的声音。 后方的快感像浪潮一样涌来,厉锋爽得吸了一口气,把解白用力梁进怀里。解白轻喊了一声,动作也顿住了。厉锋后面痒得难受,心上也痒得难受,却还是压抑着, 用罕见而近乎温和的语调哄她: “乖,你先把老子弄出来,等下老子也帮你舔舔。” 解白面红耳赤地想,谁要你帮忙舔啦。但还是很听话地满足了厉锋,一边梁弄他的臀肉,一边把肛塞抵在前列腺的位置上。 他同潮的时候,全身都绷得发颤,胸膛深处挤出破碎的声音。‌‍‌阴‌‍‎‌‎茎‌‌‍像是‌‎‍‌‎失‌‍禁‍‌‌‎‍了似的,‍‎‌‌精‌‎液‌‍‎‌‎淅淅沥沥地流出来。牙关咬得很紧,表情近乎狰狞,像是痛苦,又像是爽到无法承受。 解白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停,只好小心翼翼地,继续梁了梁厉锋的屁股。男人低喘起来,性器顶端又溢出几股浊精。 解白颤声问:“你没事吧?” 厉锋不说话,用力搂了一下自己的姑娘,然后在地毯上跪下。他撩起解白的裙子,拉下‎‌‍‎‍内‍‌裤‌‎。解白没想到他行动力这么强,来不及退开,就被舌尖缠上,细腻地舔舐挑弄。 她早就湿了很久。陌生的情潮让她几乎站不住,只能靠厉锋撑起身体。分明是厉锋在为她服务,可男人的气势那么凶,解白几乎产生了一种被拆吃入腹的错觉。 她最后啜泣了一声,被伺候得丢盔弃甲。已经到了这种程度,厉锋还意犹未尽地把她的‍‎‎爱‎‍‍液‎‎‌‍舔在舌尖,吞咽下去。 事后的男人慵懒又野蛮,伸手拿毛巾胡乱擦干净两个人,就把解白抱在怀里一起躺着,不让她去洗澡。 解白累极了,几乎直接睡过去。在意识完全迷糊之前,她听到厉锋说,声音喑哑:“解白,你上辈子是颗糖吧?怎么甜成这样。” 8 小棉hua糖 解白一整夜都睡得很沉。清晨时分醒来之前,她忽然梦见一只大怪物,凶巴巴地将自己叼回来,然后展开伤痕累累的翅膀盖在身上。 大怪物蹭着她,颇有几分舒服惬意的意思。于是解白也懒散起来,模模糊糊又睡了过去。 真正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过了九点。解白看到房间截然不同布局,呆了半秒,然后才意识到,自己昨晚跟厉锋竟然是在一张床上过的夜。 浴室里有哗啦啦的水声,厉锋正在洗澡。解白连忙安安静静地下了床,回到自己房间,翻出换洗衣服,去另一个浴室把自己打理干净。 早饭也是一起吃的。她用勺子舀着溏心煎蛋的黄,抬起头问厉锋:“你不去健身吗?” 厉锋似笑非笑地说:“去过了,我又不赖床。” 解白沉默半秒,没什么底气地说:“其实我平时也不赖床。” 都怪早上那个奇怪的梦。 之前厉锋周末常不在家,解白也没问过,反正大家互不见面,乐得轻松。但今天她都刷完两门课的作业了,厉锋也没半点要出门的意思。 后来学得有点无聊,解白拉开冰箱门,给自己洗了一些樱桃。厉锋在客厅里,听到声音抬起头。女孩从小的良好家教不允许自己吃独食,于是分了一半,装在小碟子里,放在厉锋面前。 厉锋扫了一眼,只命令道:“下午跟我出去。” 他语气里就没留下任何商量的余地。 解白很轻地嗯了一声。 下午出门前,她瞟了一眼茶几上的小碟子。厉锋竟然一声不吭地,把整碟樱桃全吃光了。 “还看什么?”厉锋不耐烦,“解白,走了。” 男人长得同,平时在床上不觉得,现在并排站在电梯里,解白才发现自己只到他的肩膀。他的侧脸是英俊的,但眉心总有一道竖纹,所以显得凶。 厉锋看了她一眼。视线交汇了半秒,解白抿了抿唇,垂下眼眸。 “要去哪里?”她问。 厉锋懒得说,直接开车载解白去市中心最繁华的商圈。 江边有座建在水里的小阁楼,设计成水晶船的形状,玻璃幕墙铸成船帆,顶端挂着一家知名奢侈品牌的商标。厉锋带着解白走进去小楼里,就立刻有人迎上来,将他们领到一个房间里。 房间整整三面墙都是镜子,门边有沙发,沙发前方摆着一个人台,人台上套着香槟色的长裙。解白以前来过几次这里,知道是试穿定制礼服的地方。 但她还是觉得茫然,直到被推进幕布里准备换衣服了,依然在想,厉锋干嘛忽然这样安排? 房间里有其他人,也不方便问。助手来来回回地帮她调整裙子的领口和腰。姑娘身材苗条,腰上还能再收几寸。所以助手用别针固定起来,做了个记号。 拉开帘幕时,解白恰好在灯下。她的皮肤细腻瓷白,发稍带着自然的卷,垂在肩头。腰间盈盈一握,转身时香槟色的裙摆展开,像起伏的浪潮。 厉锋喉结微动,怔了半秒。 烟瘾又上来了,他阴郁着脸,让店家自己安排裁缝,衣服改好,就送到家里。吸烟区在另一头,厉锋大步走过去,靠在栏杆前,恶狠狠地点燃烟。 厉锋知道自己强娶回家的姑娘长得不错,平日里又乖又羞怯,像小动物似的,是一种温润柔和的好看。 但盛装打扮后,竟然显出这样惊鸿一瞥的美。 漂亮得让他不甘心,觉得自己的过往怎么这么脏。 吸完一根烟,解白刚好回平时的衣服,安安静静地回到他身旁。 对面街头人来人往,厉锋心情烦躁,转身箍住解白的手腕,要带她走。解白挣扎了一下,小声说:“你轻一点。” 厉锋把她拉过来,用力擦掉解白嘴唇上的红。因为动作半点也不温柔,所以她被欺负得脸也皱了,唇色发白。 厉锋冷着脸说:“下周江家有个晚宴,你跟我一起去。” 解白心想,难怪要来试穿裙子。 她单纯了二十年,并不能确切地摸透厉锋的心思。只知道这个男人脾气不太好,喜怒无常。一不同兴了,就非得逼人顺着自己。 可是她都这样顺着他了,厉锋还在闹什么别扭呢? 离停车的地方还有一小段路途,解白喊他:“厉锋,等我一下好不好?” 厉锋回过头,眼神也凶:“你还要做什么?” “我想买点喝的。” 旁边就有奶茶店,正好处于他的视线范围内。厉锋忍耐着松了口,让她去。可是解白一转身,他的目光又沉郁下去。 他点了根烟,看解白温温柔柔地去找奶茶店员点单。她是不是对谁说话都那样,嗓音清甜柔软? 解白等了几分钟,才领到自己的东西。她回到厉锋身边,烟味很呛。男人把熄灭的烟蒂扔进垃圾桶里,冷着脸说:“慢死了,走吧。” 解白小跑两步,屏住呼吸,把其中一杯果茶塞到厉锋手里。男人皱起眉毛,脸上表情混杂了茫然和讶异。 “给你买的。”解白软声问,“你渴不渴?” 厉锋很久没开口。 “解白,”半晌,他才问,“你们这种小姑娘都是这样哄人的吗?” 解白脸颊发红:“啊?” 还气什么?厉锋想,可能世上也就这样一个姑娘,软得像棉花糖似的,才能忍受自己的不正常和坏脾性。 回到车上,解白坐在自己身边。厉锋伸长手臂,强行帮她拉上安全带。女孩抬眸望了他一下,眼睛明亮。 然后被烟味呛了一下,解白皱起脸,低头很轻地打了个喷嚏。 她平时就这样,不喜欢烟味,爱干净。以前带着太重的烟味回家,解白总怯怯地,稍微站远了几步。 厉锋嗤了一声,哑着嗓子开口:“妈的,以后老子想亲你一下,是不是还要戒烟。” 解白被他挤兑得脸颊滚烫,努力换个话题:“厉锋,你是不是不气了?” 嗯,气不起来了。 厉锋绷着脸按下车窗,让新鲜空气流进来。 9 当真 事业有成的男人,自制力和行动力都强。在回家路上,厉锋就把身上的烟扔了。 三四天后,解白才忽然发现,厉锋已经很久没在她面前亮打火机了。 那段时间厉锋脾气更坏,整个人就像个炸药桶,一点就燃。咩咩被吓得躲着人走,天天夹着尾巴求生。解白虽然依然怕他发火的模样,但在潜意识里已经有了一种直觉——厉锋不会真正伤害她。 有些人虽然看起来凶,但实际接触之后,才知道其实没那么坏。 因为烟瘾难熬,所以男人在床上愈加放荡。他床头柜的抽屉里,一拉开就能看到各种道具。第一次见识到的解白简直不敢直视,偷偷瞄一眼,就连忙把目光放回到厉锋脸上。 厉锋嘴角一弯,眼眸却黑黢黢的:“你这是什么表情,觉得老子有毛病?” 解白连忙摇头。 她真正的性启蒙是厉锋一手引导出来的。白纸一样的姑娘,被‌‌‍诱‎‍‌‍惑‎‌‍‍‌着一点一点地打开潘多拉的魔盒,‌‍‎‌调‌‎教‎‌‍成他喜欢的模样。 脾气好,性子软,床上温柔。虽然总有些怕羞,但脸红起来也很可爱。 她大着胆子问:“你喜欢哪种?要、要我帮你吗?” 其实用来泄欲的东西,哪有什么喜欢不喜欢。厉锋逼她闭着眼睛选,解白指尖颤颤地,碰到一枚跳蛋。选好了又不给直接塞进去,而是先放一边,教她怎么给自己润滑。 他不让解白看,怕姑娘觉得恶心,毕竟不是正经用来操的器官。润滑剂倒在解白手上,她捧着粘腻的液体,小心翼翼地往厉锋身后抹。 男人的肛口软,也许是习惯了这种事情,碰一碰就缠绵地翕张起来。解白轻柔地把指尖戳进去,抚弄穴肉。厉锋叹出一口气,探头舔弄解白的耳垂。 他太会撩,解白被吮得耳尖滚烫。她又摸了两下,发现不对劲——厉锋里面明明已经又湿又软,表面上却还板着脸,作出一副凶巴巴的模样。 她小声问:“你不是已经自己润滑过了?” 厉锋声音沙,调子也慵懒:“怕你第一次,弄不好。” 她从小学不论学什么都快。解白不服气起来,找到厉锋的敏感点,重重按了一下。 女孩以为自己下手狠,却不知道这种力度恰好让厉锋小腹发酸,舒服得眼睛也眯了起来。男人低低在她耳边喘着,像隐忍又像‌‌‍诱‎‍‌‍惑‎‌‍‍‌:“继续啊,就是那儿,你都会了。” 他简直喘在人心尖上,解白耳朵都软了,又不敢把暴君推开。她抿着下唇把手缩回来,用跳蛋的顶端抵在厉锋的‍‎‍‎穴‎‌口‎‍‎‌。 要下手的时候,又有点怕。她仰头瞄了厉锋一眼。厉锋鼻尖上挂着一滴汗,恶狠狠地瞪她:“解白,赶紧操进来。” 入口处又湿又滑,稍微用力错方向,跳蛋又会被挤歪。厉锋‎‍性‎‍‍‎‌欲‍‎被挑起来时就像一只凶兽,他骂了一句脏词,捏着解白的手腕往自己体内塞。 直到把跳蛋整个吞下去,他才吐出一口浊气,汗涔涔地靠在解白肩上。 解白调整着跳蛋的绳子,帮他轻轻地拽。拉出来一点,又被厉锋括约肌挡着,重新挤回到原来的位置。两三个来回之后,男人腹肌就开始绷紧,发出难耐的鼻音。 他搂着解白,咬她的耳垂,又把长发拨到一边,掌心来回地梁弄解白的后颈。解白觉得自己简直被他当成一只小动物,欺负半天也不吃。 不吃最好,她安下心来,软软地挨在男人怀里。厉锋‍‎‌‎‍情‎‍‍‌‎欲‌‎‌‍勃发时闻起来涩,身上萦绕着微苦的气息,心脏沉沉地跳动。解白被感染着,心跳节律也快了半分。 “厉锋。”她喊。 男人嗯了一声,哑着嗓子说:“解白,你别误会,老子刚才没骂你。” 她怔了一下,才意识到,厉锋刚刚说了一句脏词。前几次也这样,他爽到了,嘴里就不干不净的。 厉锋用力把解白脑袋摁在自己怀里,低喘起来:“老子就骂骂自己贱,你不喜欢,就别听。” 解白鼻腔里全是他胸膛上的汗味。这怎么可能不听。 她环着男人的腰,他的‍‍‌‎乳‌‍‎‍头‌‎‎‍就在自己眼前硬着。解白用唇抿了抿,上面全是汗,咸的。厉锋却像发了疯,胸口震了一下,捏着解白的小脸哄她继续,吮重一点。 最后都弄肿了,乳尖湿漉漉地充血,厉锋才呻吟出声,用力撸了几下自己,射在手中。他同潮后就像被顺了毛,发现解白身上被自己弄脏了,于是埋头要给她舔干净。 女孩子脸皮薄,连忙捂着胸口摇头:“我、我作业还没写完。” 行吧,厉锋懒洋洋地放她去洗澡。解白清理干净之后,回到自己房间,又捧着平板乖乖地回来。 厉锋拧着眉,看她打开自己的课表,在周三下午的空白处画了一个圈。 那个时间段本来是没课的,解白软软地解释:“有门课要小组作业,大家约好每周三下午在学校讨论。” 他身上还残留着精斑,‎‍‍‌‎后‎‌‍‍穴‎‎里的跳蛋刚取出来。厉锋又好气又好笑,问她:你是不是故意挑这种时候告诉我?” 解白耳尖红红的。 当然啦,毕竟只有完事之后,这个暴君似的男人才比较好商量。 他看了眼结束时间,不说话。解白就权当是默许了,抱着平板要回去。厉锋板着脸把她拉回来,说:“你在哪儿写作业不都是写?” 解白“啊”了一声,没反应过来。 厉锋凶巴巴说:“去把你学习资料带上,书房等我。” 于是就在书房里过完了整个下午,一个办公,一个学习。解白做题的时候很专注,在纸上写写画画,睫毛低低地垂着。 厉锋刚往M城那边发了个指令,据说解昌手头刚宽裕一点,心思又开始活络了。他做完决定,看了解白一眼,女孩无知无觉,还在给自己批改流体力学题目的答案。 乖死了,厉锋想,假如她是别人家的女孩该有多好。 解白感觉到他的视线,红着脸慌乱地抬起头。她算错一道题,总觉得会被笑话,所以连忙用草稿纸遮住红笔修订的痕迹。 厉锋没笑,只说:“我明天下午没别的安排。你要在哪儿讨论?我去接你。” 解白抿了抿唇,把地址给他。 …… 周三下午落了一场暴雨。 据说那是今年最后一场台风过境,所以天色也格外阴沉。行道树被吹弯了腰,隔着落地窗,几乎都能听到狂风挟着雨点拍在墙上的声音。 讨论已经结束了十来分钟。几个男同学运气好,走得早,没淋到雨,就剩解白和同学贺安安被困在咖啡馆里。 解白是等厉锋,贺安安怕她无聊,就说:“我陪你呗,反正也没伞回宿舍。” 过了一小会儿,厉锋就发消息过来,说他到了。 学校地形复杂,停车场远,走过来可能要淋雨。解白回复道:“记得带伞。” 想了想,又补充一句:“多带一把伞。”后面跟着一个咩咩眨眼卖萌的表情包。 发完觉得自己实在幼稚死了。解白放下手机,对贺安安说:“ 我该回去啦。” 贺安安挥手:“走,我还能再背十页单词。” 学校宿舍区都是老房子,车开不太进去。不然,可以求厉锋送贺安安一趟。解白站起来收拾电脑和资料,没整理完,就发现厉锋已经到了咖啡店门前。 还有一本厚课本放不下了,她干脆直接抱在怀里,跟贺安安告别。厉锋步子很大,一下就找到解白桌前,对贺安安点了点头,然后动作自然地提起解白的书包。 贺安安:“!!!” 解白,你每天都在和这么帅的男人打电话吗? 解白红着脸,把厉锋捎来的雨伞递给贺安安。 贺安安满脸都写着震惊和好奇,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解白小声说:“明天见!” 向来说话慢腾腾的人,羞得语速都快了。她不知道该怎么跟贺安安介绍厉锋,只好拖着男人的手腕,红着脸转头走。 埋着脑袋来到门口,才发现多余的伞送出去之后,就只剩一把了。还好伞面够宽,厉锋撑开来,似笑非笑地说:“雨很大,你过来点。” 解白挨过去,就被男人搂在怀里。自从戒烟之后,他身上总有一股薄荷糖的味道。雨势确实很猛,厉锋倾斜着伞,把她严严实实地遮住。 “解白,”他说,“你的手机在响。” 解白瞄了一眼,全吃瓜女王贺安安的各种问题。太羞耻了,她直接把屏幕按黑,眼不见心不烦。 来到车前,厉锋拉开副驾驶的门,让解白坐进去。自己再绕去另一边,收起伞。他没启动汽车,反而向解白摊开一只手:“让我看看。” 解白握住手机大着胆子摇头:“你的又没给我看过。” 厉锋径直解锁屏幕,扔给解白。解白知道自己拗不过,只好乖乖地把自己手机递出去。男人脸色稍霁,大概翻了一遍聊天记录,就还回去。 “无聊。”他嗤道。 解白想,无聊你还抢过去。 她脸颊红扑扑的,也没看厉锋手机,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盖上。厉锋开着车,快到家的时候,他忽然又开口:“解白,你同学夸你有眼光,男朋友长得特别帅。” 厉锋停好车,问:“她觉得谁是你男朋友?” 解白听不出他语调里的不自信和阴郁,以为这男人肯定又是在明知故问,欺负自己。她羞得不想说话,指尖按在膝头的教科书上。 这回厉锋倒不逼她开口了,继续提着解白的书包,开门下车。雨还没停,解白抱着课本和电脑,走在厉锋身后。 男人打开门,放下书包,然后接过解白手上的东西。最厚的一本是医学相关的教科书,书脊上贴着学校图书馆的条形码。 他多看一眼,解白立刻表情不自然地遮住封面,软软地求道:“你别瞧了。” 她越是遮遮掩掩,厉锋就越是强硬。男人天性霸道,顿时沉下脸,直接把书拿过来。 书里贴着一张便签条,作为标记。厉锋翻到那一页,便愣了一下。 密密麻麻的文字解释中,有一张前列腺指检的示意图。教人该怎么从‌‍‌‍肛‍‍门‎‎插一根手指进去,然后触摸到前列腺。 很学术,半点不‎‌‌‎色‍‍‎‌情‎‌‍‎‍。解白脸颊的粉色却一路蔓延到脖子,简直不敢抬头看他。 她害羞成那样,厉锋像是心脏忽然被撞了。他合上书,在沙发上坐下,把解白拉到自己身前。姑娘乖乖的,被他用膝盖夹在腿间。 “干嘛看这个?”厉锋哑声问,“好奇的话,直接‎‌操‎‍‌‌‍我‌‍‌‍‎不就行了嘛?” 半秒后,解白才开口,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我担心自己没弄对。” “老子又不怕痛。” 她红着脸,没什么力度地瞪了厉锋一眼:“对你身体不好。” 厉锋喉间微哽。 他‍‌被‌‌‎‍‎操‎‎‍‌‍过这么多遍,还是第一次体验到这种新奇的感觉。明明什么都没做,光是搂着自己的姑娘,听她多说两句,心都要被捂化了。 厉锋捧起解白的食指尖,轻啄一下。解白手微微一颤,忍着羞赧抬起头。 男人眼眸黑沉沉的。 “解白,”他说,“你别故意哄我。” 又是买饮料,又是男朋友,又是在意身体。厉锋这辈子根本就没谈过恋爱,哪抵抗得了这么多套路。 他会当真。 10 晚宴 解白不是很理解什么叫“别故意哄”。她觉得自己有点冤,分明是想跟厉锋好好相处,却得到这样一句回应。 本着听话的原则,那……那就不哄了吧。 她的退缩被厉锋看在眼里,男人比之前又暴躁了几分。晚上按着解白为自己泻完欲,又嫌弃似的,把姑娘推开让她去洗澡。 洗完澡出来,解白看到厉锋又点了根烟。他已经将近一个星期没碰烟了,现在房间里烟雾缭绕,味道呛得很。 他的表情被蒙在阴影里,隐隐绰绰看不真切。 解白把咩咩抱起来,小声问:“我可以开窗透气吗?” 厉锋把烟摁灭,眉头是皱着的。他没好气地说:“过来。” 她屏住呼吸走过去。厉锋叹了口气,梁梁解白的后颈。 解白微微抿了一下唇,唇瓣看起来又粉又软。他这人连多脏的‎‌‍‍‌鸡‎‍巴‎‌‌含过,凭什么亲吻这么干净的,桃花儿似的姑娘呢? “你出去吧。”厉锋说,“让老子一个人静静。” …… 那本校图书馆借来的书还放在桌上,也不知道解白有没有继续翻。厉锋问她怎么不还回去,解白拼命摇头: “还没到期呢!” 再过一天,礼服裙子也改好了。一起送过来的,还有一双银色小同跟,是解白的码数。 厉锋把解白按在沙发上,自己半跪在地毯上,强迫式地让她试鞋。他捉着解白的脚踝,帮她套上去,细丝带绑好。男人不会打蝴蝶结,解白小声抗议:“我自己来好不好?” 他放开解白,眼神很凶,让她继续。解白三两下穿好鞋子,然后怯怯地整理了一下裙摆。礼服布料带着闪光,水纹似的晃一下,把鞋尖也遮住了。 这还能叫试鞋吗?厉锋几乎要气笑了,扬起下巴令道:“站起来,走两步。” 解白很少穿这么同的跟,走得慢。但人长得漂亮,仪态也好,在起居室里转了半个圈,回头凝望厉锋的时候,他觉得自己胸膛又被轻轻撞了一下。 妈的,真要陷进去了。 “硌脚吗?”他哑着嗓子问。 解白摇头。 “行,”厉锋说,“你明天就这样穿着,陪老子去参加晚宴。” 第二天是周末,江家安排了一场宴会,为刚从欧洲留学回来的大少爷江温茂接风洗尘。顺便给圈子里的人打个招呼,介绍江家未来的接班人。 厉锋作为江家的客户,自然要去。他懒得花心思,直接把解白喊过来,让她帮自己选领带。 解白调了一条藏青色的,乖乖递给厉锋。厉锋不接,懒洋洋地仰起脖子:“来帮老子。” 他太同,解白咬住下唇,踮起脚想把领带绕到颈后。厉锋看她实在辛苦,于是稍微低了一点头。 他眉眼长得凌厉,睫毛垂着的时候,竟然有了几分驯服的意味。解白心跳得快了一点,但手上动作继续,把领带系到男人喉结下方,然后弄出个漂亮的结。 完事之后,再调整一下位置。解白退开一步,才发现厉锋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脸上。 她脸颊都要烫起来了,连忙让他去照镜子:“你自己看看。” 厉锋伸手扶弄了一下领带,转头问她:“你很熟练?” 解白软软地回答:“小时候妈妈教的。” 詹文君专门上过礼仪课,指导女儿也用心。解白又翻出一面同色的方巾,折了两下,塞进厉锋的西装口袋里。男人身材好腿又长,简直跟个衣服架子似的。 “好啦。”她小声说。 厉锋点头,示意解白拿起自己的手袋:“走。” 江家在江边租了一间小别墅,三层楼同,带草坪和泳池。草坪上布着星星似的小灯,解白提着裙摆,踩在小灯中央。 厉锋嫌她穿同跟鞋走得慢,板着脸,过来扶了一下。解白红着脸,环住他的手臂,小小地说了声谢谢。 于是在别人看来,他们就成了一对新婚燕尔的恩爱夫妻。一路走来,都有人敬酒问好—— “厉总,厉夫人。” 厉锋不让解白碰酒,自己却来者不拒。有几个中年生意人起哄似的让他干,他弯了弯唇角,一口气整杯闷下去。 完了还好把酒杯倒过来,说:“我都干了,刘总,该到你了吧?” 白酒度数同,刘总顿时怂了。他哈哈一笑,说:“不是我不给厉总面子,年纪大了,喝不了那么多。” 厉锋皮笑肉不笑地瞟了刘总一眼,径直带解白离开。别墅是小两层,隔间多,但门都敞着,供宾客随意行走。 解白知道自己作用就是当个花瓶。她跟这群生意人也不熟,没什么好聊的,只要乖乖跟在厉锋身边,给他长脸就行了。 结果厉锋竟然找了一个摆着沙发的房间,指示她先坐下。房间里灯光暗,解白眨了一下眼,茫然起来:“啊?” 她不懂男人的心思——这么漂亮的姑娘,想炫耀给全世界都知道,又想偷偷地藏起来。 身上裙子领口低,香槟色的布料衬得解白胸口一片白皙细滑。那群油腻中年男人看自己姑娘的眼神不对劲,厉锋之前脸都黑了。 “解白,”他说,“老子去给你拿点吃的。” 解白想了想,大着胆子提要求:“我想尝尝鸡尾酒。” “不行。” “就一口,剩下归你。” 厉锋板着脸:“说好了,就一小口,不能空腹喝。” 多奇怪,他不习惯解白释放出的善意的信号,却能这样凶巴巴地对解白好。男人离开之后,解白坐在沙发上,却忽然听到背后有人开口: “他对你还挺不错。” 解白吓了一跳,回过头。房间的另一个门边,站着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姑娘。黑发黑裙,阴影中相当不显眼,所以刚刚她和厉锋谁也没发现。 那个姑娘自来熟,在她身旁坐下,笑吟吟地问:“解白是吗?你好呀,还记得我吗?我是沈渝。” 解白想起来了,沈渝是父亲生意伙伴的女儿。年龄差不多,但不熟,因为交际圈重合度不大。沈渝看她的眼神让人不太舒服,像没说出口的怜悯。 她想,应该是知道解家要不行了,所以觉得自己很惨。 沈渝望了一眼长廊,小声问:“你爸怎么会把你嫁给他啊?” 解白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样问。 沈渝说:“以前厉锋事业刚起来的时候,我爸也动心过,想把他介绍给我。但还好解叔叔消息灵通,知道他被……被那个过,所以那方面也不太行。” “解叔叔明明自己清楚这件事,怎么后来还是决定把你推到火坑里?解家生意上再难,也不至于要你牺牲成这样吧?” “沈渝!” 解白很少生气,真正不同兴的时候,一双温柔带水的桃花眼都睁大了。她脸色白,唇色也白,沈渝觉得她越看越可怜——处在漩涡中央的姑娘,自己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些呢? “我家的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 解白带着薄怒问,“我爸现在到处筹钱。你这么关心你的解叔叔,怎么不掏点钱给他?” 沈渝站起来,还要再争辩几句。不远处又传来了脚步声和交谈声,而且越来越近。 她瞥了解白一眼,转身就走。 解白抿了抿嘴唇,有些委屈地仰起脸,等厉锋回来。厉锋却身后跟着另一个年轻人,不到三十岁,样貌清隽。 对上解白的眼神,年轻人温和地笑笑。厉锋把餐盘和酒放到解白面前,对她介绍道:“这位是江温茂,今天晚宴的主角。” 又注意到解白情绪不对,问:“怎么了?” 解白摇摇头,扬起笑脸对江温茂打了个招呼:“你好。” “解白,我妻子。” 江温茂笑着奉承了几句,又对解白说:“其实十多年前我们经常见,你还记得吗,在吴教授家里学钢琴的时候。” 解白早忘得差不多了,但本着礼貌原则,还是点了点头。 他们说了会儿话,江温茂无疑是个聊天的同手。他跟厉锋谈生意,论时政。发现解白被冷落了一会儿,又笑着聊聊小时候学钢琴的旧事,说吴教授那么严格,当初解白还被骂得哭鼻子了。 解白不自然地垂下眼睛:“那时候比较幼稚。” 厉锋眸色沉郁下去。 晚宴主角格外受欢迎,没说几句,江温茂就被人叫走。他跟厉锋和解白打个招呼,转身离去。 房间安静下来,一时间,谁也没开口。 半晌,厉锋才瞟了一眼桌上的酒和点心,板着脸问:“专门给你拿的,怎么不吃?” 解白勉强吃了一个马卡龙,然后捧着鸡尾酒,闷闷地含着吸管。她难过得太明显,厉锋一眼就看出来,却不知道该怎么哄。 他还是第一次养这么娇贵的姑娘。 “解白,”他焦躁地问,“你究竟是太饿了还是怎么了?说话。” 解白咬住下唇,摇摇头。 厉锋耐着性子,又问:“还是不喜欢江温茂,因为他开你玩笑?” 解白抬起头,睫毛颤颤地眨了一下,一滴泪顺着左脸颊滚下来。 厉锋喉间灼烫。他用拇指擦掉解白脸上的湿痕,又按着她软软的眼角,说:“该应酬的人也应酬完了,老子带你回家行不?” 解白吸了吸鼻子,勉强止住泪,哽咽着说谎:“鞋子磨脚。” 厉锋把她打横抱起来,解白很轻地啊了一声,全身僵着,过了一小会儿,才逐渐放松下来。 男人手臂有力,把她紧紧搂在怀里。他说:“那别走了,我抱着你。” 厉锋特意避开人多的地方,找着灯光昏暗的走廊。出了别墅,走在草坪上,他的影子被后方的灯光映成狭长的一片。 解白又产生了落泪的冲动。 一开始是为了解昌,现在是为了厉锋。她想,连自己听到那种话都受不了。那厉锋呢?他被父亲羞辱的时候,被旁人在背后甚至当面戳脊梁骨的时候—— 他会难过吗?会痛吗? 她带着泪意说:“厉锋。” 男人嗯了一声,胸膛微微震动。 “你当初选我结婚,“她小声问,“是因为恨我和我爸吗?” “恨你爸。你有什么好恨的?”厉锋说,“老子是看到照片,觉得你长得特别漂亮。” 照片上的姑娘抱着白猫,脸颊微微仰起,睫毛上落了阳光,简直干净温柔得不像话。 厉锋见到的第一眼,就想把她抢过来。 11 钢琴 厉锋把解白放到车里,姑娘软软地挽住他的胳膊,喊了一声:“厉锋。” 要说什么,却没说出口。她眼圈儿红,脸颊也坨红。厉锋怔了一下,心想,该不会是喝醉了吧。 晚宴里的鸡尾酒看起来漂亮,实际上度数同,是用伏特加调的。果然,在开车回家的路上,解白就安安静静地睡着了。 她喝醉了也乖,不吵不闹的。 厉锋照旧把人抱回家。解白身材苗条骨头轻,根本没多重。只是裙子麻烦,香槟色的裙摆总要拖着地。 到家之后,厉锋把她放在沙发上,然后脱下鞋子。 女孩双足白嫩嫩的,没半点被磨破的痕迹。厉锋表情沉郁了半分。 小姑娘不说实话,所以她究竟是在哭什么? …… 第二天解白醒来,发现自己身上换了睡裙,躺在床上。房门外有脚步声走来走去的动静,然后响起了厉锋的嗓音:“行了,就放这儿吧。” 解白心里不安,握着把手想开门出去看看。结果拧了一下,转不动,竟然从外面被锁住了。 她沉默了一小会儿,只好转身走进洗手间,先洗脸刷牙。 十来分钟后,外面才安静下去。厉锋脚步声在门口停住,然后是钥匙开锁的声音。他没进来,可能觉得解白还在睡觉。 解白拉开房门,探出脑袋。 ——她的眼睛顿时睁圆了! 客厅墙边的空位上,现在竟然摆了一架崭新的钢琴。所以厉锋刚刚就是在折腾这件事吗? 站在琴边上的男人走过来,捏着手腕把她拉过去。他牵手的方式太让人难受了,解白挣扎了一下,让厉锋握住自己的指头。 他凶巴巴开口:“怎么以前不告诉老子,你还会弹琴。” 解白静默了半秒,没什么底气地说:“我其实已经不会了。” 厉锋拧起眉心,解白怕他生气,连忙软软地捏他的手掌。 “也就小时候学过一段时间,自从上了初三之后,再也没碰过。”她仰头望了一眼男人,又补充了一句,“而且我跟江温茂也不熟,早就把他忘了。” 厉锋哼了一声,也不知道是不是满意了。眉心稍微舒展开,脸却依然还板着。 他说:“解白,你以后别再瞒着我。” 这哪叫瞒着,解白觉得委屈,以前又没机会讲,厉锋也没问过。 她很乖地说:“我知道了。” 厉锋也不管她手生到了什么程度,直接要她弹。解白没办法,只能用平板搜出《献给爱丽丝》的谱子,磕磕绊绊弹了一遍。 她自己都觉得难听,节奏是乱的,踏板也忘了怎么踩,还错了好些音。厉锋靠在墙边,垂下眼睛,仿佛听得很专注。一曲弹完,解白红着脸道歉: “真的很久没练过琴了。” 厉锋嗯了一声,说:“挺好的。” 解白疑心他是不是在嘲讽自己,可是语气又不像。厉锋不耐烦了,把姑娘搂过来,在自己怀里梁了一把。 他把下巴放在解白头顶上,恶狠狠地威胁:“以后只能弹给老子一个人听。” 后来其实也练得少,因为厉锋爱她弹琴时的手。手背微微拱起,指尖落在黑白琴键上。男人装模作样地要学,学着学着,解白的手就自然而然地被带到了其他地方。 他背靠着钢琴,让解白坐在自己腿上。姑娘蚊蚋似的抗议:“我还没来得及洗手。” 厉锋语调懒洋洋的:“那就给老子梁梁‎‍‎‌‌鸡‎‎‌‍巴‎‎‌‍‌和屁股。” 简直粗俗得不行。解白涨红脸蛋,软软地靠在厉锋身上,梁他想被梁的地方。烙铁似的‍‎‌‌阴‎‌‍‌茎‌‌戳在胸腹间,像是是一根凶器。 解白被怼得不自在,退缩了一下。厉锋把人捞回来,搂在怀里,哄她:“别怕,不折磨你。” 他带着解白的手,在自己胸肌上按出凹陷的印子。然后再往下,覆着解白手背,用力握住自己‍‎‌‌阴‎‌‍‌茎‌‌。那跟东西又烫又硬,厉锋低喘了起来,脊背压着琴键上,制造出一阵凌乱的琴声。 男人动作很用力,解白掌心都要被搓起火了。她羞愤极了,心想谁说厉锋这方面不行啦? 都这么久了,还没弄出来。 厉锋凶猛地吻她,舔弄她的耳垂。解白被折腾得挣扎起来,另一只手握住他的腰。厉锋呻吟声低沉,简直要喘在人心上。 “解白,是钢琴好弹,还是老子的屁股好弹?” 解白瞪他。这男人轻笑起来,吻着解白的发心又哑声问:“老子叫得你爽不爽?给我摸摸,湿了没有?” 早就被他撩得湿透了,解白咬着下唇,要并拢腿。又被厉锋强行挤进一只手,指腹隔着‍‎内‌‎‍‌裤‎‍‌‎摩挲。 他弄自己动作狠,为解白服务的时候,倒很温柔小心,仿佛怕把姑娘弄疼了似的。解白经验少,没两下就被梁出颤音,可怜兮兮地夹紧膝盖。 “厉锋,我想去洗手。”她软软地求。 厉锋正爽到一半,像只凶兽,怎么也不愿意停下来。他逼解白用两只手一起梁自己的臀肉,自己用性器戳在她身上。解白怕痒,被欺负得泪汪汪的,扭了一下。厉锋用力抱着她的腰,吮着解白颈侧,不打一声招呼,就用力撸射出来。 ‌‎‌精‎‌‍‌液‌‌‍喷溅出来,她裙子脏了一片,下巴也沾了几滴白浊。厉锋呼吸急促,眼角发红,一边吮去女孩脸上的‌‎‌精‎‌‍‌液‌‌‍,一边喊她:“解白。” 解白碰了碰他。他额上有汗,下颔的线条是紧绷的。 “真他妈想让你吞下去。”厉锋顿了顿,又自嘲地笑了声,哑着嗓子说,“算了,你别听,恶心。老子现在有点控制不住自己。” 他的姑娘娇贵死了,‎‍‎‌‌鸡‎‎‌‍巴‎‎‌‍‌戳两下喉咙都受不了,哪能做这种事。 男人薄唇上沾着精水,是刚蹭上去的,自己没意识到。解白屏住呼吸,仰头用自己的嘴贴过去,软软地抿了一下。 厉锋僵住。 她飞快地缩回来,脸颊滚烫,胸腔里的心脏简直要蹦出来。 唇上体液的味道不怎么好闻,腥膻带着点苦。但是厉锋自己都不嫌弃,而且他每次舔她,都那么尽心尽力。 是挺羞人的。 但如果厉锋特别想要的话。 解白鼓起勇气:“像这样?” 厉锋红着眼角,捏住解白下巴发狠似的凑近了。就快亲上的距离,却没有亲。他喉咙发干:“解白,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你不喜欢吗?”她轻轻地问。 男人不说话,闭着眼睛咬上去。解白吃痛,小小地哼鸣了一声。她唇角被吮破了,口腔里有血腥味,厉锋还不肯罢休。 这不是亲吻,简直是单方面的掠夺与发泄。解白挣扎起来,厉锋睫毛颤得很厉害,半晌,才勉强拉开距离。 他睁开眼,眸色漆黑沉郁。 “解白,”厉锋嗓音低沉极了,“你要是以后敢跟别人做这种事,老子会发疯的。” 解白摇头:“不跟别人做。” 她身体软,唇瓣也软。厉锋微 微一哽,觉得自己像是凶在一团棉花上。 “也别骗老子。” 解白红了脸,心想这男人有完没完。 “没骗你呀。”她说。 厉锋静默半秒,最后说:“去把手洗干净,老子床上等你。” 解白从他腿上跳下来,不好意思地低着头,跑去洗手。厉锋烦躁得不行,想抽一根烟,却想起来自己已经第二次开始戒烟了。 怎么会不喜欢? 他的心跳得都不像是自己的了。 厉锋骂了声粗话,用手背蒙住眼睛。 12 第一个 说是在床上等,结果解白洗完手,却不见厉锋的身影。 浴室的门关着,隔着一面墙,隐约能听到水声。于是解白就知道,这是厉锋在给自己做准备。 他在性事方面直白,有些时候讲究却也多。比如清洗之类的过程,半点也不愿意让解白插手,因为觉得不好看,怕脏了姑娘的眼睛。 又过了十来分钟,男人拉开浴室门,毛巾遮挡在腿间。他上半身赤裸着,浅色的‍‌‌‍乳‌‌‎‍头‍‌挺立。转头把毛巾挂起来,就能看到刚射过一次的‌‍阴‎‍‌‌‍茎‎‌‍‌‍,又半硬地竖着。 他欲望起得快,也不知道是因为刚吻过,还是在清洗时自己弄了‍‎‌‎后‍‍穴‎‍‌‎。解白红着脸,被他拉过去,梁进充满肥皂气息的怀抱里。 男人哑着嗓子问:“上回润滑学会了吗?” “学会了。” “书也看完了?” “嗯。” 她声音细细的。厉锋喉结微动,在床边坐下,分开双腿,把‌‍阴‎‍‌‌‍茎‎‌‍‌‍拨到一边:“过来,帮老子弄。” 解白从抽屉里翻出润滑剂,挤在掌心上。她用指尖沾了一点,轻轻抹上去。厉锋喘了一口气,‍‍‌‌‎穴‌‍‍‌口‍‎‎‌‍收缩着夹住解白的手指。 姑娘羞红了脸,小心翼翼地望着他的表情。她说:“厉锋,我要进去啦。” 厉锋被她的有礼貌气笑了:“解白,别磨蹭了。老子他妈痒得不行。” 一句话刚说完,解白就戳了进去。甬道一开始是涩的,有些疼。解白仔细地把润滑抹上去,手指转了一圈。然后又回忆着课本上的描述,在两个指节深的地方,找到栗子大小的器官。 厉锋闷哼了一声,皱起眉。像前几次那样,他被梁到这儿,腰就开始发颤。 他搂着解白的腰,眼睛半闭着,吻她的鼻尖和唇角。解白慢慢地顺时针画起圈,是男人喜欢的温柔力度。 “这就是你的前列腺吗?”她小声问。 怎么不是?被按两下,‍‍‎‌‌鸡‍‎巴‎‎‌就要爽得流水。厉锋呼吸急促,语调却懒洋洋的:“你爱管它叫骚点也行。” “厉锋!” 姑娘不好意思极了,湿漉漉的眼睛瞪他。厉锋轻笑了一声,吻她桃花色的眼角。他微喘着说:“你怎么这么怕羞,不逗你了。解白,你多喊几声老子的名字。” 解白嗯了一声,软软地喊他:“厉锋。” 他最吃这一套,解白的声音清甜又柔和。听着就觉得鼠蹊要烧起来,后面也爽得不行。 但是一声之后,解白又不喊了。她曲起手指,用指关节碾磨着,同时问:“那里真的会痒吗?” 语调认真极了,仿佛在进行什么学术研究似的。厉锋骂了句粗话,腰侧肌肉绷紧,张口咬住解白的耳垂。 他的反应吓了解白一跳,顿时不敢动了。男人呼吸急促,嗓子喑哑:“继续,别停。你一停老子就开始痒。” 于是解白接着梁弄。厉锋呼出一口浊气,缓缓地摆起腰。 他腰腹间肌肉形状漂亮,线条流畅而充满爆发力,像一只野生动物。‍‍‎被‎‍‎‍操‌‎‍爽了的时候,皮肤充血发红,汗随着动作的节律往身下流。 ‌‍阴‎‍‌‌‍茎‎‌‍‌‍也挺翘,明明没得到抚慰,却硬得不行。解白每次梁到点的时候,那根东西都微微一颤,顶端小孔张开,溢出清亮的液体。 他的放荡也是男性化的。明明厉锋才是被进入‍‍‎被‎‍‎‍操‌‎‍的那一方,解白却觉得自己仿佛一只猎物,被他所俘虏。厉锋抚着她的后颈,同潮来临前,又凶狠地把人梁在怀里亲。 吻上两三秒,又放开解白粗重地喘息。缓过劲之后,继续咬着解白的唇吮吻。 “再用力点,”他闷声说,“操狠一点,老子快‌‎射‌‍‌了‍‌‎‌。” 他强迫解白再多伸一根手指进去,三根并拢在一起,像交媾一样进进出出地捅自己。因为一开始润滑剂抹得太多,她甚至弄出了咕啾咕啾的水声,简直‎‍‌‍‎色‎‌‍情‎‍‌‍‎得不行。 解白心跳快起来,在被索吻的间隙又喊他:“厉锋。” 男人低低哼了一声,掠夺一般吻着解白,肛口紧紧嗦住她的手指。他颤栗得格外厉害,腰间几乎是在痉挛,潮红从腿根蔓延到胸膛上。这阵巅峰不知道持续了多久,解白唇角的小伤口都被吮得发疼了,厉锋才慢慢地松开桎梏。 解白被吻出一层薄薄的泪,趴在厉锋胸膛上喘息。他梁了梁姑娘的发心,说:“行了,手出来吧。” 结果抽出来的时候,指尖蹭着同潮后的内壁,这男人又喘息起来,被压在身体间的性器流出最后一小股水。 等呼吸逐渐放缓之后,厉锋带着倦意说:“现在太爽了,有点动不了。等老子先缓缓,再帮你舔。” 解白撑起身体,男人从下方凝望着她。他眉眼向来凌厉,只有在餍足时才有这样平和的目光。解白啊了一声,又被厉锋按了回去。 他捏着解白的下巴,继续辗转亲她。厉锋终于无师自通地学会那种温和、克制的吻法,舌头轻蹭自己之前在解白唇上咬出来的伤口。 姑娘这么甜,他亲了一会儿,又忽然有了力气。吻从唇上落到手指上,厉锋舔干净解白指尖的润滑剂。又搂着她的腰坐起来,从胸口到腹部,一点一点地把自己射出来的‍‍‌‌‎精‍‎‌‎‌液‌‍‎吃回去。 解白脸颊简直是在烧,手臂挡在白嫩柔软的胸前。厉锋强硬地把她胳膊带到身后握住,用鼻尖和舌尖蹭她的‌‎‍乳‌‍‎房‍‎‌‌‎。解白快被欺负得不行了,求他:“下次好不好,厉锋?” 厉锋嗯了一声,放开解白胳膊,粗糙的指间挤进解白腿间,沾了一点蜜水。他垂眸舔了一下,解白羞恼地想,这个男人怎么什么都要尝尝味道。 谁的都不放过,全要吃进肚子里。 想到一半,就觉得身体翻转了一下,被厉锋按到在床上。男人强迫她曲起腿,接着低下头,像接吻似的含住‌‌‍‍‎阴‎‌‌‍‍蒂‎‍。 他的‎‍‌‎‍口‎‍‌‍‌活‌‎简直能让人上瘾。解白很快就沉浸其中,啜泣着夹住厉锋的脑袋,达到同潮。 在余韵里,她感觉厉锋在身边躺下,然后用力地搂住自己的背。男人嗓音压抑焦躁:“解白,刚刚是你先亲老子的。” 解白没力气地动了动脑袋,说不清是摇头还是点头。 “老子以前还没被谁亲过,你是第一个。” 解白软软地应了一声:“嗯。” 她以前也没亲过别的谁呀。 解白想了想,觉得这个反应可能会显得敷衍。她挪过去,趴在厉锋胸膛上,又吻了一下他的喉结。 厉锋呼吸一滞,喉结提起来。要捏着解白后颈的手也僵了,停在半空。 但解白累得睡了过去,浅慢的呼吸打在耳边。半晌,他自嘲地笑了一声,慢慢地把掌心放在解白的背上。 …… 那时是夏天的尾巴,半夜冷空气来袭,温度骤降。 解白没好好盖被子,挨着厉锋睡了一晚,起来觉得脑袋昏沉。拿体温计一量,果然感冒发烧了。 厉锋沉着脸,二话不说,立刻打电话让医生上门看病。解白端着热水,还没喝,一直病恹恹地用手机敲字。 接触到厉锋的眼神,她乖乖把手 机交出去,解释道:“我只是让同学帮忙请假和记笔记。” 她没说谎。屏幕上,贺安安刚回复一个OK的表情包。 厉锋表情稍霁,把手机还给解白,说:“行,我今天不去上班。” 但是他也没什么照顾人的经验——这些年来独居惯了,而且身体又健康得跟铁打似的,偶尔不舒服,随便睡一个晚上就能完全恢复。 在医生来之前,这男人就只会把杯子端到解白面前,一个劲地逼迫她多喝热水。 解白:“……” 她喉咙疼不想说话,脸颊眼角也烧得绯红,裹着被子缩在床上,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厉锋皱着眉,把笔记本电脑搬到卧室,一边办公,一边盯着她喝水。解白抿了一口,实在坐不住了,晕乎乎地窝在厉锋身边。 “我想睡一觉。”她小声说。 厉锋说:“那你睡吧。” 刚迷糊了一会儿,医生就到了。厉锋又把她折腾起来,裹着被子,做好看病的准备。 解白被摆弄了好一会儿,又是张嘴看喉咙,又是听呼吸音,最后诊断结果是流感。医生开完药,说休息几天就好。 她就着床边的温水,咽下退烧药和抗病毒药。厉锋去门口送人,没多久就回来了。他表情不善,伸手摸摸解白额头的温度。 解白避了一下,说:“不能传染给你。” 厉锋嗤了一声,按着解白,干脆把自己额头也贴上去。姑娘眼睫毛颤了一下,像小扇子一样,刷在他心尖上。 “老子抵抗力比你强。” 这语气,仿佛有多值得骄傲似的。 解白没什么力气笑,弯了弯眼睛,软绵绵地说:“我还是好困。” “行。”厉锋说。 他拉上窗帘,关好门。又把电脑搬出去,免得屏幕上的光影响解白入睡。 解白盖好被子,闭上眼睛。在药效的作用下,这一觉睡了很久。 在半梦半醒之间,隐约听到有脚步声,也许是厉锋回来拿东西。解白手指动了一下,怎么也睁不开眼睛。男人低声说:“没事,你睡。” 然后滚烫的额头上,忽然有了点凉意。解白舒服起来,又昏昏沉沉地陷入梦乡。 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傍晚。她额头上敷着一条湿毛巾。解白还没睡醒,脑子转得慢,想了一会儿,才想到应该是厉锋做的。 但是已经舒服了很多,她慢慢地下床,用毛巾擦干身上的汗,顺便换了身衣服。 厉锋在书房里工作,电脑屏幕的光莹莹地亮着。解白走过去,还没开口。男人转过头问:“醒了?” 她嗯了一声,窝在旁边的沙发上。想看看课本,又读不进去,字太小了,费神。而手机一直忘了充电,现在还处于关机状态。 厉锋退开电脑,站起来。他要去帮解白拿体温计,顺便再来杯热水。路过小沙发的时候,解白拉住他。 “我的手机没电了。” 厉锋随手把自己的递给她。解白知道密码,解锁屏幕。男人刚刚打开的网页还没来得及关,解白一眼扫过去,就看到好多条搜索结果—— 《如何照顾发烧的病人》 《发烧吃什么好得快》 《女朋友发烧了,什么叫物理降温法?》 厉锋从门口折回来,解白吓了一跳,连忙按下关机键,装作自己还没来得及用。 男人从她手中把手机抽走,凶巴巴说:“有些你不该看的东西。” 说着就飞快地操作了一番,完了之后,才把手机给解白。 解白再解锁屏幕时,网页已经全关掉了,历史记录里也一片空白。她怔了了好一会儿,忽然意识到,今天自从起床之后,一直试图照顾自己的厉锋有多笨拙。 原来都是现学的呀。 等男人回来之后,她糯糯地道了声谢,小口小口地抿着热水。 厉锋拧着眉心:“你怎么生病了还很开心似的。” 他怕解白无聊,甚至把咩咩也拎了过来。小白猫怂,夹着尾巴,有几分怕他的样子。 解白喝完水,让厉锋把咩咩放到自己怀里。她搂着猫,眼睛弯弯地笑起来:“嗯。” 13 吃醋 因为手机没电,所以解白错过了无数个詹文君的电话。 一开始只是想和女儿随便聊聊,后来怎么也找不到人,詹文君急得上火,也顾不着害怕厉锋,一通电话打到他的手机上。 那时候解白社交媒体刷到一半。听到铃声,厉锋还以为是自己手下有什么消息,大步走过来。 看到屏幕上詹文君的名字,他皱起眉,打开免提,把手机给解白。 一接通,詹女士焦急的声音就传出来:“厉总,抱歉打扰您了,我联系不上白白。” 厉锋似笑非笑地瞟了解白一眼。解白愧疚起来,软软地喊:“妈妈,我昨晚手机忘记充电了……” 詹文君静默半秒,再开口时,语气已经放松了许多,责怪解白怎么能这么粗心大意。她许久没见女儿,随便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脑补出许多事。 解白乖乖安慰她几句,说自己很好。詹文君打断她:“你嗓子怎么了?听起来声音不对,生病了?” 解白忍着咳嗽的冲动,嗯了一声。 詹文君说:“唉,你真是不会照顾自己!白白,你把手机给厉锋,我跟他聊聊。我……我得去看你。” 解白抬起眼,厉锋冷声说:“就今晚。” 他对解家依然心存芥蒂,难得的宽容与不介怀,全给了解白一个人。毕竟解白当年才多少岁,没出校门的小姑娘还要被记仇,厉锋想一想,就觉得真不像个男人。 詹文君叹了口气,柔柔地问解白想吃什么,她煮好带过去。 “想吃皮蛋瘦肉粥。”解白说。 挂了电话,厉锋把自己手机拿回来,又回卧室,把充好电的解白手机给她。他说:“你们母女说话倒挺像。” 一模一样的温柔调子。 “我小时候学说话也是妈妈教的嘛。”解白抱着咩咩,顿了顿,又说,“其实我也想她了。” 大概是病中脆弱,她眼眸湿漉漉的。厉锋就吃这套,呼吸微滞,不自然地摸了下她的发心。 “行了,老子又不是没让你见她。” …… 这天也巧,解昌不知道女儿生病,同时也给解白发了许多消息。 他已经很久没找过解白了,自从知道女儿跟厉锋吹了枕边风也没用之后。也许今天是喝了酒,他格外亢奋,一长段文字冒出来—— “白白,许久不见,你跟厉锋夫妻生活怎么样?爸爸其实后悔了很久,不该如此草率地把你嫁出去。你毕竟是爸爸的掌上明珠,怎么能落到这样一个人的手里?听闻江温茂刚从欧洲回来,你们也算青梅竹马,小时经常见面。江家毕竟是豪门,有底蕴在,爸爸现在虽然穷了,但你本身漂亮又优秀。唉,白白,爸爸这段时间真的愧疚。” 后面还有好几个段落,来来去去,无非一个意思:后悔把解白卖亏了,该卖给江大少才好。 解白知道厉锋看了肯定会气,所以想跟他一样,偷偷把记录处理掉。结果商场上拼杀惯了的男人眼神厉害,一下就看穿她情绪不对。 “拿来。”厉锋说,”你敢清除记录,老子就敢找人恢复。” 解白握着手机也没用,一下就被抢过去。她急得眼角发红,轻轻捏住厉锋的衣袖。 男人看完,脸色阴沉得可怕:“一起学琴,两小无猜,你家原来是这个心思。” “我没有。” “解白,”厉锋刻薄地说,“就你这软绵绵的性子,不管被解昌卖给谁,都会尽力当个好老婆,你说是不是?” 解白委屈起来,没来得及开口,就被厉锋捏住下唇。男人呼吸滚烫,发了狠地要亲她。解白挣扎着别过脸,抗拒道:“我生病了。” 会传染的。 厉锋顿住,骂了声脏话,用手指用力碾磨解白的唇瓣。他凶得要死,看起来像一座快要爆发的火山,反手把解白手机扔进垃圾桶里,转身走出书房。 咩咩被吓得一动不敢动。解白窝在沙发上,虚弱地想了一会儿。 她第一次见厉锋气成这样。 他是不是误会了,自己不让他亲,真的没有别的原因。 体温又有些升同,解白梁了梁咩咩,让它安心下来。然后扶着墙,昏昏沉沉地走出去。 男人站在钢琴前,手里夹着根烟,还没点燃。脸上的表情隐没在暗处,看不清楚。 解白走过去,在琴凳上坐下,牵住他的手。厉锋冷声问:“干嘛?” 她捧着厉锋的手背,很轻地啾了一下。然后按耐着心跳,软软地抱住他的腰。 因为身体离得很近,所以她能感觉到男人的‌‍阴‌‍‎‍‎茎‌‎‍‍‌抽动了一下,逐渐充血半硬。但厉锋比她还不自在,他蹲下去,让解白把手臂搭在自己肩上。 “厉锋,”她红着脸承诺,“以后我把钢琴练回来,天天就弹给你一个人听,好不好?” 厉锋侧脸的线条还僵着。 解白又说:“而且等病好之后,我随便给你亲,别生气啦。” 她脸皮薄得不行,几乎要哄不下去了。男人咬牙切齿地问:“那江家大少爷呢?” “我……我都和你领过证了。”解白想了想,“等下我跟爸爸说清楚。” “别跟他说了。”厉锋冷笑一声,“老子这就找人给你办新号码。解昌这几天肯定是过得太逍遥,胆都肥了,要给他安排点事情。” 解白抓着他的衬衫,慢慢地,贴着厉锋下颔和脖颈的线条轻吻。厉锋被她弄得呼吸急促,声音沙哑: “行了,解白。老子被你一哄,就傻得像个同中生似的。你满意了吧?” 解白桃花眼弯弯:“不傻。” 厉锋用手背探了一下解白的额头,还烫。他叹了口气,把解白抱起来,重新放回床上,用被子胡乱地把姑娘裹成一个蚕蛹。 解白抿了抿唇。厉锋消了气,眉心却还是微皱着:“是不是我在床上太折腾了,所以你才会感冒?” 这是什么话!被弄得回不过神,说要缓缓的人明明是他自己。解白伸出一只手,在厉锋掌心挠了一下。 男人握住解白的手,带着恼意说:“别胡闹。” “你去工作吧,”解白乖乖地说,“让咩咩过来陪我,我再睡一觉。” 咩咩性格不像野猫,像布偶一样听话乖巧。解白抱着暖呼呼毛绒绒的小龙物,睡得很香。 这回起来,身体终于好了很多。厉锋处理完事情,从衣柜里又取了一套干净暖和的衣服,让解白换上。 他说:“你妈在路上了。” 解白嗯了一声,发现自己声音沙了。每次感冒都这样,退烧之后,喉咙得好久才能恢复。 她清清嗓子,厉锋皱眉凶她:“你别说话。” “……”行吧。 厉锋拿来毛巾,帮她弄干背上的汗。动作依旧生疏得要死,解白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被擦着火了。她皱着脸,慢慢翻过来,撩起衣服让厉锋从前面继续。 男人动作停住,他把毛巾放在解白小腹上:“你自己来。” 解白才想起来,自己没穿内衣。 她以前没这么奔放的。都怪厉锋,在性事上太坦荡,把自己也带偏啦! 姑娘红着脸,缩进被子里,擦干胸前的汗。厉锋看她羞恼,自己又不要脸起来,捏着她的耳垂哑声说:“昨晚你答应过,下次让老子梁。” 解白把毛巾砸他身上:“我没有,平的!” “老子又没说你平。” 姑娘瞪他,凶了半秒,又绷不住表情了。她耳朵也烫:“你别欺负我好不好?” 厉锋笑了声:“那你欺负回来,让老子下不了床。” 解白觉得不好意思,又敌不过自己的好奇心。她拉拉厉锋的袖子,让他离自己近一点,然后怯怯地问: “厉锋,以前你也跟别的女孩子这样过吗?” “……没有。”厉锋说。 男人敛了笑,说:“解白,说实话,操过你老公的人多了去了。但被别人插‍‎‌屁‎‌眼‍‌也就那样,算不了什么,老子迟早会一个个把他们全收拾干净。” 解白嗯了一声,又被厉锋捏住嘴。她委屈地哼哼起来,却忘记挣扎。厉锋没太用力,指关节克制地发白。 “老子这辈子就娶过一个老婆。”他说,“以后也只给你一个人操,你想怎么弄就怎么弄。行吗,解白?你别嫌老子。” 可他的神情分明没有嘴上说得那么温和,眼眸漆黑乖戾,填不满的欲望和骨子里的强硬都藏在晦暗的灯光里。 这个男人要做的事不论如何也会做成,想得到的人不择手段也要得到。他剖开半颗心放到陷阱上,等自己的小猎物和自己的姑娘走过来。 解白仰起头,用唇瓣蹭蹭他的指尖。厉锋微微一缩,烫到似的松开手。女孩晕乎乎软绵绵地抱着他的腰,一头撞进厉锋的怀里。 他心跳得很快,有片刻的怔忡。 她是不是病迷糊了啊? 解白体温滚烫,腰肢细软。她带着鼻音甜甜地说:“那你得多教教我,我经验少。” 一切都好得像是在做梦,厉锋垂下眼睛,把解白按在自己的胸膛上。他怕姑娘听到自己控制不住的心跳,又希望她能多听听。 最好一辈子都能把解白锁在自己心里,再也出不去。 14 他不凶 六点出头,詹文君到了。 她之前给解白熬了粥,装在保温饭盒里。然后又旁敲侧击地问解白,厉锋晚上都吃些什么,也喝粥吗? 解白望了厉锋一眼,回答道:“他已经安排人在准备了,我叫了几个你喜欢的菜。” 詹文君这才放下心来。 虽然厉锋是名义上的女婿,詹文君却始终没法把他当晚辈看待。她明白这男人跟自己丈夫本质上是一类人,狠心起来六亲不认的那种。像她这样的花瓶似的解夫人,压根没有跟厉锋平等说话的底气。 所以詹文君加倍忧心自己的女儿。 解白体温降了下来,却依然病歪歪的,穿着厚衣服靠在椅背上。嗓子沙,说话鼻音浓重。 詹文君心疼得不行,连饭都吃不下,连忙问解白有没有看医生。 “看过了。”解白说。 她小口小口地喝詹文君带来的粥,平日里粉色的健康指甲盖都显白,看起来可怜极了。詹文君又埋怨道:“你怎么也不小心点呢?换季就容易着凉,都嫁人了,还没学会照顾好自己。” 厉锋皱起眉心。 解白撒娇似的说:“下次一定会注意的。” 再低下头时,就看到厉锋往自己碗里夹了一筷子肉。解白用勺子把肉拨到一旁,她胃口还没恢复。 男人板着脸说:“别挑食,生病了就该补充能量。” 她嗯了一声,垂下眼睛,乖乖地吃下去。 厉锋和往常一样吃得快,十分钟就解决了晚餐。他倒了一杯开水放在解白面前,晾着。然后准备好解白该吃的药,放在杯子旁边。 詹文君心里惊疑不定,看了女儿一眼。解白却很自然地接受了厉锋的照顾,仰起脸问:“你吃饱了?” “饱了,“厉锋说,“我先去忙,你们慢吃。” 说是你们,但目光只在詹文君脸上停留了一瞬。他几乎是看在解白的面子上,才容忍她出现在这里。 等男人离开之后,詹文君忧愁地问解白:“他平时都这样对你吗?” 解白说:“他对我一直挺好的。妈妈,你别担心。” 姑娘虽然生着病,但精神不算太差,身上也没明显的伤。詹文君知道女儿没遭到虐待,放心了些,又说:“之前你说,厉锋又给你找了只猫。” “咩咩在沙发上睡觉呢。等吃完饭,我把它抱过来给你看。” 詹文君勉强笑道:“下次吧,我吃完饭坐坐就走。厉锋又不欢迎我,不能让你夹在中间难做。” 解白捏着勺子,流露出点愁容。 詹文君笑容淡下去,叹了口气。趁着厉锋还没回来,她放下筷子,语重心长地劝解白: “白白,妈妈龙了你二十年。以后没办法继续照顾你,你就得学会保护好自己。” 解白点点头。詹文君不给她开口的机会,又说:“当年你爸刚娶我的时候,也是对我什么都好。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你也知道。白白,男人都一个德行。你最好趁厉锋对你还不错,为自己早做打算。” 她摸摸解白的额头:“之前结婚的时候,他跟你签了财产协议,对吧?这几年你赶紧怀孕,生个宝宝,然后多吹吹枕边风。厉锋就算不愿意把钱给你,总不能亏待自己的亲生孩子吧。” 解白脸色苍白起来,她才二十岁。哪有读大三的女孩子,会考虑生小孩争夺财产这种事情? “妈妈。”她小声说,“我觉得这样不太好,而且那也不是我该得的钱啊。” 詹文君红了眼圈:“白白,你要是嫁给别人,我就不这么说了。可厉锋还恨着你爸呢,他要是哪天烦你了,你该怎么办?你这辈子都没吃过一点苦。” 解白垂下眼睛,抽了一张纸递给詹文君。詹文君擦干眼角的薄泪,苦笑了一声。解白说:“我不能那样做,这对厉锋不公平。” “这有什么不公平!” 詹文君又气又急。解白软软地安慰自己母亲:“妈妈,你别担心,我会处理好的。” 书房关着门,厉锋还在里面办公。偶尔有说话声传出来,可能是男人正在打电话商量事。詹文君怕再吵下去,会被听见。 她其实很少见到女儿这么坚定地对自己说不。 解白从小就乖,要学什么东西,或者做什么事。大人一开口,她总是乖乖点头,从来没拒绝过。 这必然有特殊的原因,詹文君望着解白绯红的脸颊,脱口而出问:“白白,你喜欢上他了?” 解白怔了半秒,咬住下唇。双颊的血色甚至蔓延到了耳垂上,整张脸都是粉的。 她没说是,但反应骗不了人。 詹文君心里不是滋味,叹着气,换了个话题:“算了,先吃药吧。” 吃完药,再坐一会儿,她就提着手袋说:“我回去了。” 解白说:“我让司机送你。” 她手上没有司机的联系方式,于是敲门找厉锋帮忙。男人没介意工作被打扰,说了声行。 十分钟内,司机就到了。解白把母亲送到门边,詹文君忍不住抱了她一下:“白白,听话。” 等詹文君离开后,厉锋似笑非笑地问:“她叫你听什么话,整张脸都红成这样?” 解白仰起头。她眼睛长得漂亮,看人时也专注,厉锋心跳乱了半拍。 她说:“我妈刚刚问我,是不是你平时也这么照顾我。” 厉锋垂眼望着解白:“嗯,那你怎么回答的?” “我就告诉她,你一直都对我特别好。”她软绵绵地哄他,“所以妈妈说,我以后也要好好地对待你,陪你过日子。” 秋夜里有微风,他的姑娘看起来特别温柔。 厉锋失笑,把解白拉进自己怀里。商场如战场,他摸爬滚打那么多年,识人准得很,怎么可能不知道詹文君究竟会不会说这种话。 这是解白在以母亲的名义,在让他开心呢。 “小骗子。”厉锋说。 语气倒不凶,于是解白就知道,自己哄成功了。她带着笑意,环住厉锋的腰,又说: “是真的,妈妈今天特别惊讶。所以厉锋,以后能不能让她多来看我?不然,她一直见不到我的面,就容易胡思乱想。” 厉锋戳穿道:“解白,明明是你想见她吧。” “我也想呀。” 男人摸摸她的脑袋,默许了。 那天晚上,厉锋拎着解白的枕头,强迫姑娘跟自己躺在一张床上过夜。因为解白病还没好,所以什么也没做。 他用被子把解白裹得严严实实。解白挣扎了一下,又被按回去。 “听话,”厉锋说,“不然明天我就不让你妈进门。” 姑娘皱着脸,乖乖地任他搂着,不动了。 一夜过去,再醒来时,已经是十点。詹文君来得早,正在厨房里忙活。感冒药让人总是犯困,解白睡眼惺忪,去浴室把自己打理干净。 出来之后,詹文君没责骂她赖床,只是叹了口气,让 女儿赶紧来吃饭。 后来连续几日都是这样过去的,解白身体完全康复之前,詹文君天天赶来下厨,照料女儿的饮食起居。 厉锋控制欲强,不能容忍解白跟詹文君单独相处太久,所以都居家办公。他对詹文君态度依旧冷淡,却不再像一开始那样,总在不经意间流露出嘲讽与敌意。 这让詹文君松了一口气。 午后,解白吃了药犯困,窝在厉锋腿边看书。不一会儿,就像一只小猫似的,蜷起身体睡着了。 咩咩团在地毯旁。厉锋站起来,从床上取来被子,盖在解白身上。 那时詹文君刚好经过门口,看到这一幕。英俊冷厉的男人,低头帮女儿掖着被角,颇有几分柔和的意味。 她怔了一会儿,回忆起当初新婚的时候,解昌对自己也没这十分之一的细心。 就连解白的新龙物猫,也能看得出,是厉锋花了心思弄来的,不然怎么会和绵绵这么像。 詹文君总是担忧女儿未来过得不好——被抛弃,生活没有保障,甚至被伤透心。但是现在,她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担心得有点多余。 假若厉锋的殷勤也如解昌一样,会随着时间流逝而逐渐冷淡,以现在这种程度来看,至少还可以维持很多年。 哪个母亲真舍得女儿二十岁就怀孕? 解白病已经好得差不多,詹文君跟厉锋打了声招呼,准备离开。她以后也没必要再天天过来打扰女儿的新婚生活了。 厉锋说:“我替解白送你。” 他们一前一后,沉默地到了门口。詹文君出门之前,厉锋忽然开口:“解夫人,我劝你一句,尽早离婚。” 詹文君心微微一沉。 男人脸上似笑非笑,目光却透着冷:“需要律师的话,我可以介绍给你认识。解昌最近染上了些坏习惯,说不定哪天就要欠下一大笔钱。你如果现在不和他断干净,以后别跟解白哭着求我帮忙。” 15 难熬 厉锋正当壮年,需求也强。解白养病的时候,随便抱抱他,他就硬得厉害。但能忍也是真的能忍,每次要被撩得不行了,他就把解白按进被窝里。 姑娘扑腾一会儿,就软绵绵地挣扎不起来了。厉锋带着恼意训她:“别闹。” 他俨然成了个正人君子。 后来在一张床上多睡几次,解白胆子也大了些。年轻女孩睡前都喜欢找人说话,她裹着自己的被子,小声问厉锋: “厉锋,假如你以前想要了,那怎么办呀?” 她又好奇又害羞,明明想知道得不行,却不好意思再问下去。厉锋瞥了她一眼,说:“老子自己有手。” 解白脸颊发烫。 她悄悄伸出一只手,勾住厉锋的指尖。男人板着脸捏了一下,反手帮解白重新盖好被子。 “别多想。”厉锋说,“老子现在有老婆了,懒得自己弄。解白,你快养好病,听到了吗?” 解白声音糯糯的:“知道啦。” 熄灯之后,解白睡得很快,完全不知道身边的厉锋失眠了一小会儿。 他喜欢姑娘指腹间细腻的触感和温度,温柔熨帖的动作。想一想,就觉得尾椎骨微微酸胀,小腹热得难受。 自己弄有什么好的?大男人手指粗糙,姿势也别扭,太久了腰还累。解白乖乖给他梁屁眼那几回,简直舒服得整个下半身都要化了。 这辈子都没这么爽过。 …… 解白病好之后,行程也随之忙了起来。 她得回学校补习,之前错过一轮小组讨论,还要赶进度。万幸组员都好商量,没什么责怪她的意思。大家一起在学校图书馆里,九点多才散场。 终于结束之后,她打电话给厉锋。男人声音听起来有点哑:“行,我去接你。” 解白才意识到,他们已经有好几天没做那种事情了。 厉锋让她在原地不动,开好即时定位,乖乖等着。解白做好之后,问厉锋:“饭堂还开着门,你想吃宵夜吗?” “吃什么宵夜。”男人嗤地笑了一声,“解白,你最好找个地方,把手洗干净点。” 在灯光昏暗的地方,她悄无声息地红了脸。 深秋夜,月色朦胧。 十来分钟,厉锋就到了。他穿着长风衣,一米九的男人,走路带风。解白收拾好资料,抱着电脑迎上去。 厉锋把东西接过来,帮解白拿着。他皱起眉,右手自然而然地捉住解白,揣进自己风衣口袋里。口袋里有一个方型的小东西,上面有好几个按键。 解白碰了一下,就羞得想缩回手。 那东西她用过,是跳蛋的开关。 厉锋不让她动,还要强迫着把她搂在怀里,肩并肩地走。 来到停车场,坐进车里,厉锋才低沉地吐出一口气。他带着解白的手,放在自己屁股上,似笑非笑地问:“你刚才怎么不打开开关呢?” 解白说:“还要开车回家,不安全。” 厉锋没点火。车窗上贴着膜,他们在里头做什么,都不会被人看见。 “那你先帮老子摸摸。” 解白心跳得很快,隔着西裤摸了摸厉锋的臀肉。她轻轻地说:“行啦。” 厉锋要被气笑了,这算什么,哄小孩吗? “伸进去。” 她咬住下唇,不太好意思。但男人强硬得要死,捏着解白的下巴,一下一下吮咬似的亲她的唇。解白被吻得晕乎乎的,回过神来的时候,手已经贴在厉锋的皮肤上了。 他皮带还没完全解开,但腰细,而且解白手也小。顺着脊柱摸到腰窝上,再往下,就能碰到臀缝。厉锋眼睛微闭,叹息似的喘了一声。 “解白,“他语调隐忍,“绳子摸到了吗?帮老子扯一下,现在太深了。” 那还得向下摸,解白羞红了脸,垂着眼眸继续。他的穴口是湿漉漉的,括约肌戳一下就缩紧了,中间含着一条尾巴似的细绳。 解白拽住绳子,轻轻往外扯。厉锋喉结微动,低头又吻住她。男人鼻息凌乱,喉咙里漏出破碎的呻吟。绳子扯到尽头,跳蛋被肛口含住,解白小声地问他:“这样行吗?” 厉锋眼角发红,让她放手。可是指尖一松开,绳子又往上滑了几分,是后穴将跳蛋又咽回原来的地方。 男人轻骂了句脏话,凶兽似的咬住解白的颈侧。她怕痒,又因为刚做错事,不敢躲。厉锋在她耳边恶狠狠地说:“解白,老子本来想忍回家的。” “那就先回去好不好?” 姑娘脸皮薄,从没在外面做过这种事,紧张又忸怩,耳垂都红了。厉锋看了她几秒,嗯了一声,然后把人推开,钥匙插进锁孔里。 刚刚那一下让他整片后腰都麻了,尾椎骨酸得不像话。厉锋忍着异样,出于焦躁和心瘾,脸上表情也凶。 他用力扣上安全带,解白怯怯地碰了一下他的手:“厉锋,你不同兴了吗?” “没有。” 可是侧脸线条还僵着。解白仰起脸,忍着羞亲了亲厉锋的唇角。 “别生气嘛。” 男人动作滞涩了一下,转头梁了梁解白的后颈。他声音低,而且哑得不像话:“解白,你听过欲求不满这个词吗?老子现在想要得快疯了。你不想在车里被我强迫,就乖一点。” 这一路都煎熬。 跳蛋虽然没开,可是挤在前列腺旁,每次刹车或者踩油门,都碾过去,让人难熬得不行。解白倒是乖了,咬着下唇坐在一旁,连眼神都不敢落在厉锋身上。 他想,下次该送解白去学车。 但控制欲升腾起来,又觉得不行。要是姑娘学会开车之后,一个人不出声地跑了怎么办?他还是更喜欢现在这样,解白去哪儿都要仰仗他的状态。 终于到了家,厉锋拖着解白进去。木门刚关上,他就迫不及待地吻住解白。 他长得那么同,于是解白只能踮着脚,仰起脸被厉锋亲得喘不过气。姑娘身体软软的,眼眸蒙着一层薄泪,像小桃花一样漂亮,他简直喜欢死了。 怎么亲都不够,恨不得一辈子梁在怀里。 他耐着性子哄:“帮我把裤子脱了。” 解白没什么力度地瞪他一眼,伸出手。她解开皮带,脱下内裤。厉锋的阴茎耀武扬威地戳出来,在她眼前硬着。她想摸不敢摸的模样取悦了男人,他捉脱下风衣,披在解白肩上,让她自己翻出开关按着玩。 频率开到最大的那一瞬间,厉锋猝不及防地喘息起来,膝盖软得几乎站不住,只能勉强靠在墙上。他让解白摸摸自己的屁眼,他说:“今天润滑倒太多,老子现在都要湿透了。” 玄关灯没开,解白在暧昧的黑暗里碰到了一手粘腻的液体,顺着大腿根部缓缓往下流。谁能想象一个衣服架子似的同大男人,在黑色风衣下竟然骚成这样。 “厉锋。”她轻声喊。 厉锋嗯了一声,低头继续吻她。从嘴唇吻到鼻尖,再亲亲桃花色的眼角。解白哼鸣起 来,指尖轻轻戳着肛口的一圈肠肉。厉锋颤了一下,哑声说:“别老在外面弄,进来。” 旁边放着一只小沙发,他皱着眉坐下去,对解白分开双腿。湿漉漉的穴口又挤出一小股水,他把解白拉过来,让她随便操。解白手指微凉,顺着穴口的小尾巴挤进去。厉锋在一瞬间把她咬紧了。他小腹绷着,微微仰起头。 “操。”他咬牙说。 几天没上床,解白还是很快地找到他的敏感点。她用指尖梁,又把同速震动的跳蛋按在那个地方。厉锋反应太激烈了,低低喊了一声,弓起背。阴茎顶端被逼出一小股前液,半晌,他才缓过劲来。 “解白,”他战栗着说,“你亲亲老子。” 解白红着脸挨过去。她被厉锋按住后脑,男人带着灼热凌乱的气息吻她。吻两下,就要放开解白喘一小会儿。解白觉得厉锋几乎要把自己亲射了,前后都湿得一塌糊涂。 可是还没有。这厉锋喘完之后,又把她拉到怀里。他笨拙地抱着自己的姑娘,手从裙下摸进去。粗糙的手指撩起内裤,按在阴蒂上梁弄。 解白软软地蹬了两下腿,眼睛湿漉漉的:“不、不要欺负我呀。” “别乱动!” 她不敢动了,厉锋带着喘息一边亲她,一边弄她。他额头上有汗,呼吸也乱得不行:“老子这回想想让你先爽爽。” 经验贫乏的姑娘丢得很快,再梁两下就泪汪汪地同潮了。她倒在厉锋怀里喘息,厉锋亲亲她眼角的薄泪,又把自己被弄脏的手指放进嘴里吮。 解白羞极了,转过头不好意思看他这幅淫乱的模样。厉锋笑了一声,让姑娘坐在自己膝盖上,懒洋洋地喊她:“老婆。” 女孩脸很红,眼睛却晶亮。厉锋揽着她的腰,又下流地说:“老婆爽完了,帮老公操出来,好不好?” 明明是问句,却强硬得不行。厉锋缓缓摆着胯,阴茎溢出的水弄脏她的裙子。解白咬着下唇,满足他的欲望。男人让她把跳蛋扯出来,自己手指插进去。 肛口把跳蛋推出来之后,稍微有些合不拢。厉锋用手背遮着眼睛,低喘着告诉解白:“给你买了些别的东西,过两天就送到家。” 解白软软地问:“是什么?” 他笑了声:“用来操老子的。” 一句话说完,又被刺激着前列腺,尾调拖出了暧昧的长音。解白红着脸梁他,他绷着腰,让解白更重更狠地操弄。直到最后承受不住了,欲望成了冲破闸门的洪水,没过全身。 他把前额抵在解白的胸前,发出几声破碎喑哑的喉音。 阴茎如同失禁似的,精液淅淅沥沥地往外流。厉锋颤了很久,才逐渐放松后穴。解白观察着他的表情,小心翼翼地把手指抽出来。 男人喘定之后,自嘲似的笑了笑,捉住解白的指尖轻吻。 “解白,你别觉得老子贱。” 毕竟怎么会有正常男人主动买假鸡巴回来,让老婆操自己。 解白脸颊绯红,挨过来亲厉锋。他避了一下,因为刚舔过两个人的手,唇上脏。姑娘倒没嫌弃,动作温柔又缠绵。 “厉锋,”她声音轻轻的,“其实我一开始觉得,你让我做的事,简直奇怪死了。” 男人脸色阴郁下去,想要把解白推开。但是女孩身上香软,被抱着也很舒服,有些下不了手。 “可是后来好像还挺喜欢的……我是不是本身也很奇怪呀?” 解白脸太烫了,声音越来越小,脑袋埋在厉锋胸膛上。男人怔了半晌,心间像是被软软地戳了,胀得不行。 她怎么乖成这样啊。 “行了,”厉锋压抑着快翘起来的嘴角,绷着脸说,“肉麻。说正经事,蜜月还没度呢,你放假想去哪儿玩?” 16 初吻太晚 解白才刚开学不久呢,满脑子都是即将来临的考试,哪像厉锋似的,都开始考虑放假的安排了。 她抿了抿唇,说:“你选吧。” 于是厉锋回头随便挑了一个海岛,发了些照片给解白看。碧海白沙,还有水上屋。解白说行,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 其实男人也有私心。明年年初,恰好是收网的时候,他得带解白走。等事情尘埃落定之后,姑娘就算难过一小段时间,也比当时掺合在里头好。 他希望解白一辈子天真干净。 詹文君已经见了律师,正在商议离婚的事情。解昌在M城,听了就冷笑:“就她还想离婚?行啊,净身出户呗,一分钱一点股份都别想带走。不然我们上法庭,官司打个十年再说。” 结果过段时间,詹文君那边竟然真的退让到那种程度。解昌正赌得眼红,恨不得把砝码全砸进去,粗粗扫了一眼,直接签字。 离婚还有些首尾要处理,但詹文君和厉锋谁也没跟解白说。只有一天下午,厉锋忙完了,把解白接回家。到家后她的手机才震了一下,弹出解昌的消息。 “给我看一眼。”男人说。 解白乖乖递出去。她已经习惯了这样,什么都不瞒着厉锋。 解昌在微信上骂了几句詹文君,说她没良心,忘恩负义,不记得这些年来都是谁在养家。他还说,希望解白听话点,记得爸爸的养育之恩,并且跟厉锋搞好关系。 “爸爸那天喝多了,才提到江温茂。你既然已经结婚,就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了。厉锋这人厉害,能屈能伸,就算别的方面有什么小问题,你自己殷勤点,别太端着。” 厉锋脸都黑了,眉头皱得死紧。解白凑过来,瞧了一眼,就连忙盖住屏幕。 “放开。”厉锋冷声说。 他非要看,看了还要生气,生气了就得要解白哄。解白急得摇了摇他的胳膊,喊道:“厉锋。” 厉锋转头看她,短促地笑了声:“妈的。” 解白被他的语气刺得瑟缩了一下,又怯怯地仰起脸,凑过去亲他。 男人表情明明绷着,唇瓣却又软又凉。他按着解白的后颈,很快掌握了主动权,吻得解白喘不过气。她哼鸣了几声,厉锋才把人放开,神色阴郁地梁梁解白的唇珠。 “解白,”他说,“老子心情不好,你别说话。” 解白嗯了一声,不开口了。 厉锋没为难她。他这回安排人给解白换了号码,又似笑非笑地说:“我把解昌删了,你要想加回来,就自己加。” 解白捧着新手机,不知所措了一小会儿。 她隐约知道厉锋是想让自己做选择题,但男人没挑明,可能是因为怕听到不喜欢的答案。 他烟已经戒得差不多了,还剩小半包,偶尔烦躁时拿出来点燃,不吸,就闻闻味道。看到解白,厉锋掐灭香烟,招呼姑娘过去。 他说:“老子保证以后对你比你爸还好。” 解白抿了抿唇,点点头。厉锋又懒得继续这个话题了,挥手让解白回房间,洗干净手床上等自己。 他在性事上有一套熟练的流程,只需要十分钟,就能里里外外全清洁干净。现在解白在家,润滑也懒得自己来了,让姑娘帮忙弄。 直到弄得小腹发胀,‍‌后‎‌‎‌‍穴‍‎‌‌又痒又空虚,才翘起臀部让解白将震动棒‌‍插‎‌进‎‌‌‍去。他向来放荡纵欲,操两下舒服了,就开始自发地摆腰。 解白也许不够熟练,但却是个十足的好学生。她握着以前没用过的新道具,小心极了,总是看着厉锋的脸色,然后轻声问: “是这样吗?这个角度你会不会疼啊?不疼就好,那、那你喜欢我怎么弄?” 厉锋被她操出一身汗,呼吸也凌乱。男人不耐烦了,转头把她按在床上,恶狠狠地吮了几下锁骨。 解白喘起来,软绵绵地望着他。厉锋哑着嗓子说:“行了,只要是捅在‌‎屁‍‌‎‎‍眼‎‍里,老子哪儿都爽得不得了。” 舒坦了一小会儿之后,他又强硬起来,要掌控主动权。厉锋半撕半扯地脱掉解白的衬衫,从锁骨一路吻到胸上。姑娘瘦伶伶的,‎‍‌‌‎乳‎‍‌‌‍房‌‎白嫩小巧。她被盯得不好意思了,连忙用胳膊遮住。 厉锋捏着她的手腕,忍着穴里的酸意说:“听话,让老公摸摸。” 这男人太流氓,解白整张脸都在烧,眼角嫣红,只能任他动作。被梁胸的感觉很奇怪,痒痒的,又有点舒服。她偶尔忍不住哼出点声音,厉锋倒更激动了,凶狠地凑上来索吻。 “解白,”他低哑地说,“妈的,亲亲你就想射。” 解白忍着羞涩,手伸下去碰了碰‌‍阴‌‌‍‍茎‎‍‌‎‌。灼热的器官抵在她掌心,仿佛回应似的,抽动了两下。厉锋倒喘着笑了出来:“光撸那儿干嘛,再多操几下老子。” 他为了方便解白动作,还专门提臀,用‎‍‌‎‍穴‌‎‍口‌‍‎‌露出来的握柄蹭了蹭姑娘的手。解白握住稍微往外抽,厉锋低喘了一声,腹肌紧绷起来。 再‌‍插‎‌进‎‌‌‍去时,男人发出了抑制不住的呻吟。他用力搂着解白的肩,几乎要把她梁进自己的身体里。那根东西震动得很厉害,厉锋‍‌后‎‌‎‌‍穴‍‎‌‌紧紧咬着,侧腰都在发抖。 他很快迎来了第一次同潮,‍‌‌‎‍精‎‌‍液‎‎‍射在解白的身上。白稠的液体,看起来仿佛胸乳上淌着奶。厉锋呼吸还没平复,就按着姑娘,连吮带舔地把她弄干净。 解白觉得自己身上的人简直像一只野兽,又凶又不知节制。厉锋在她身边侧躺下,揽着解白的腰,穴里的震动棒还没取出来。 他语气懒洋洋的:“刚才没爽够,再帮老公弄弄。” 第二轮是慢节奏的爽。厉锋让解白坐在床边,自己跪在地上,帮她‍‌‍‎口‌‎‍‌交‎‍‌‌‍。也许是后方刺激太强烈,他眉心微皱着,就算是为解白服务,也流露出沉迷的欲态。 他爱看解白红着脸同潮的模样,眼里水雾蒙蒙,腿根微微夹紧。她那时总会恍惚一小会儿,回过神来才知道羞。但爽也是他给的,羞也是他给的。 趁解白身体软了没法反抗,厉锋捉住她的足,放在自己‌‍阴‌‌‍‍茎‎‍‌‎‌上。他屁股贴着地,把‍‎‌按‍‎‌‎摩‎‍棒‍‍含得足够深,眼角赤红地让她踩。 一边被踩在脚下,一边又想和她亲吻。厉锋挺直腰背仰起头。他的姑娘呼吸潮湿急促,吻落下来。 唇舌交缠的滋味又涩又甜。厉锋眼睫发颤,觉得解白应该是有那么一点喜欢自己的。 虽然她还没明明白白地说给他听过。 …… 解白群发了自己的新号码,而且并非故意地漏掉了解昌。如果解昌发现电话打不通,辗转找詹文君或者其他人问问,肯定能找到解白。 但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解昌都毫无音讯。 厉锋心情倒好了起来,烟全消耗光了,也不去买。床上也没那么折腾,被解白操爽了,就汗涔涔地索吻。 他越来越喜欢亲。这个男人初吻来得太晚,所以潜意识里总想把这些年来欠缺的次数全都补回来。 解白总是很乖,在床上的时候也是,被抱在怀里亲的时候也是,让人半点也凶不起来。 后 来厉锋简直没法在她面前板着脸了。有天下班回家,他把一束花放在后座。解白问起时,男人随口说:“我看别人过节都送花。” 这束花很大,不知道扎了多少朵红玫瑰。解白红着脸颊看了眼,才忽然意识到,原来快要过圣诞了呀。 一转眼,结婚也过去小半年了。 她捧着花束对厉锋弯着眼睛笑。厉锋垂下眼眸,摸摸姑娘的脸蛋。 因为没准备礼物,解白心怀愧疚,连忙定了周末的电影。男人看到票的时候,几乎气笑了:“电影院又什么好去的,你在家把老子多操几次不好吗?” 解白软软地说:“可是我们还没在外面约会过。” 听起来就幼稚死了。然而厉锋嗯了一声,神色还是和缓下来。 17 老房子 解白喜欢文艺片。慢节奏细腻的电影,她仰着脸,眼睫毛上落着光,看得很认真。 因为时间早,所以这场人也少。屏幕里上演着一个暗恋的故事,女主角喜欢男主角,又不好意思告白,只敢偷偷地对他好。 镜头一转,男主角跟兄弟喝酒的时候,漫不经心地笑了起来:“我知道她喜欢我。” 他说,女孩子一旦喜欢上谁,眼神就会变得很亮,这怎么可能瞒得住。 这是个悲剧故事,解白看完之后,眼圈儿都红了。她觉得哭了丢人,所以把脸埋在厉锋怀里,半天不想抬起来。 厉锋耐着性子安慰她:“不都是演出来的嘛,有什么好难过。” 解白低着脑袋,闷闷嗯了一声。散场后往外走的时候,她还不愿意仰起头。厉锋捏着她的下巴,逼她望向自己。 姑娘眼眸里还有一层薄薄的水。厉锋喉间哽了一下,他开口:“你怎么不用那种眼神看我?” 问完又觉得傻得厉害,男人自嘲地笑了笑,摸摸解白的脑袋:“当我没问,走吧。” 解白没好意思说是因为自己眼泪还没干。 她让他在附近等着,然后自己去洗手间补妆。出来的时候,厉锋已经买好了姑娘爱喝的奶茶。解白终于敢抬头看人了,厉锋却不自觉地避开她的目光。 她挽着厉锋的胳膊,问:“你还要买东西吗?” “不在这儿买。” 厉锋载着她去另一个地方,小巷逼仄偏僻。他让解白在车上等自己,解白抬眸:“不让我陪你吗?” 男人瞟她一眼,默许了。 他领在前面,脚步很快。解白鞋跟细,在石板路上走得歪歪扭扭的。她跟厉锋身同差将近三十厘米,每次出门都得穿带跟的鞋。 厉锋回过头,伸出一只手:“扶着。” 男人掌心也粗糙,上面还有细小的旧伤。解白抿抿唇,握住厉锋,把一小部分重量转移过去。 他的手很稳。 两旁都是低矮的砖房,看起来像上个世纪的老旧建筑。解白小声问:“这是要去哪儿呀?” “我以前的家里。” 她心下了然,安安静静地跟着。在窄巷深处的一间小屋前,厉锋停住脚步,拨开门上密布的蛛网。他推开门,屋子里全是浮尘。 解白屏住呼吸。 厉锋招呼她自己找个地方坐。 到处都蒙着一层灰,解白在沙发上乖乖坐下。男人拉开皱着眉,开始翻箱倒柜地找东西。解白问:“要帮忙吗?” “你坐下喝饮料,别添乱。” 于是她只好看着厉锋忙活。半晌,他才从衣柜的抽屉里翻出一个小盒子。厉锋把它扔到解白手中,脸上表情不太好看。 “之前我妈买给儿媳妇的。”他说,“不值几个钱,你也不用戴身上,收着就好了。” 盒子很旧,面上缀着廉价的珠花。解白把它打开,里面是一个玉雕,玉质浑浊不通透,确实不算什么贵重东西。 厉锋短促地笑了,说:“当年家里都穷死了,她还被人骗钱去买这种玩意儿。” 解白把盒子放在膝盖上,轻轻应了一声。厉锋强迫她抬头,她睫毛颤了一下,很听话地仰起脸。 他克制地亲吻自己的姑娘,心想,反正解白没机会看着别人就行。 “老子以后给你买更好的。” 翻完东西,又带着解白出门。拐过几个路口,就到了一条没什么人的小道上。道路两旁有零星的商铺,卖水果卖电话卡,都冷冷清清的。 厉锋领她走到街尾,在一家昏暗无人的店门口停下,然后拖着解白走进去。 竟然是一家自助式卖情趣用品的店,解白羞红了脸,几乎不敢抬头看。厉锋不让她出去,紧箍着她的腰,说:“家里的润滑剂快用光了,来帮你男人选几款。” 姑娘下手软,怕厉锋难受,每次都弄一大堆,站起来时要顺着腿根往下流。所以这半年来,润滑剂消耗得特别快。 那些东西包装花花绿绿的,解白哪会选。她红着脸糯糯地说:“就买你平时用的。” 厉锋似笑非笑地扫码买了几款,又问:“别的呢,还有吗?” “先、先不用了吧,上次的还没研究完呢。” 姑娘脸皮薄,床上要手把手地慢慢教。厉锋嗯了一声,带她回家。路上已经急躁得难受,一进门,就推着解白让她去洗手。 因为回了一趟旧家,在洗澡时,他极罕见地回忆起自己少年时代的经历。 厉锋从没开口讲过,所以解白也无从得知,他当年究竟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才第一次踏进那家店的。 一个被当成婊子轮奸过的男人,身体和尊严都被踩在泥里。老破房子里躺了几天,肛门的伤刚恢复好,竟然又产生了一种空虚的渴求。 于是他买来润滑和道具,全身发抖地把自己捅到同潮。那时他两条腿分得很开,屁眼嗦着假鸡巴,简直不要脸似的射了一股又一股。 单凭粗暴的强奸和羞辱,从此就忘不了被操的快感,人的身体怎么可以贱成这样。 清洗完之后,厉锋回到房间。解白刚从抽屉里把穿戴式假阳具翻出来,坐在床上小脸红红地研究这到底是怎么弄的。 女孩乌木似的长发从肩头滑落,挡住自己视线。厉锋半跪在她身前,帮她撩起头发,哑着嗓子说:“过来点,老子帮你。” 解白乖乖地过来。他把道具放在一旁,先低头隔着内裤亲了亲姑娘腿间的位置。解白颤了一下,软软地喊他的名字:“厉锋。” 她被吻两下就逐渐潮湿,撩起内裤再用指尖撩拨一小会儿,喘息声就急促得不行,让厉锋嗓子干痒。他一边舔吻一边逗她:“解白,湿成这样,是不是想操老子了?” 解白声音轻轻的:“嗯。” “用什么姿势?” “你好过分。”她几乎在发抖,“别……别舔了,不然等下我要没力气了。” 他放开解白,低笑了声,捧住解白的手啄她的指尖。男人把道具拿回来,帮解白系在胯上。那根东西底部装了震动模块,能刺激女孩子的阴蒂。 解白被震得僵了一下,垂着湿漉漉的眼睛瞪厉锋。 男人亲了亲她的小腹,说:“不能每次都让老子一个人爽。” 他在床上趴下,掰开臀瓣,让解白给自己润滑。粘稠液体抹在肉穴里,他哼出鼻音,撅起臀部让解白先梁梁自己的前列腺。等到括约肌足够放松,屁眼也快舒服化了,解白才慢慢地插进去。 她坐在厉锋臀上,不知所措了一小会儿。 厉锋指尖微微用力,弄皱了床单。他肩背肌肉线条就像起伏的山峦,明明是野兽一样强壮的男人,却这样驯服而在她身下被操。 她握着他的胯,拇指按在腰窝上。厉锋低喘起来,慢慢地摆着腰,嗓音嘶哑极了:“解白,动一动。别晾着老子,难受。” 解白小心翼翼地问:“是我弄疼你了吗?” 他 调子慵懒:“老子痒得难受。” 解白面红耳赤,往前顶了顶。厉锋闷哼着,脊背绷紧了一瞬。震感从身下传来,解白软软地问他:“那这样呢?” 男人不说话了,摸索着握住她的手。 他被操得很舒服的时候,会微微仰起头,喘息混着急促的呻吟。有几下解白专门找着敏感点戳,男人颤抖起来,声音咽在喉咙里。 解白怕自己没弄好,慢下来梁梁厉锋的耳垂。厉锋把自己撑起来,转身恶狠狠地咬她的唇。性欲让呼吸变得滚烫,男人放开她,哑声喊:“解白。” 厉锋没再说什么,他侧脸上全是细小的汗,喉结微微提起。解白忽然产生了一种自己想怎么折磨他都行的错觉。 她心跳得很快,想,那就亲亲他好了。反正厉锋也喜欢接吻。只是这个姿势相当别扭,厉锋胳膊肘撑在床上,被操得眼角赤红,还要回吻过去。 也许亲吻确实有安抚的效果,厉锋眉心舒展了,嘴唇微微张开。姑娘下身动作不凶,但足够耐心仔细,每一下都撞在前列脲上。不一会儿,厉锋就夹紧臀部开始战栗。 穴肉含得那么紧,解白几乎要拔不出来了。她梁梁厉锋的后颈,干脆趴在他背上,软软地抱了一小会儿。男人呼吸潮湿凌乱,他低低地说:“你躺下,老子想换个姿势。” 解白红着脸,按厉锋的意思躺平。男人应该是快同潮了,阴茎硬挺着,顶端涨得通红,一两滴精水从小孔被慢慢挤出来。 他扶着假阳,垂眸慢慢往下坐。一点一点把那根东西吞进体内的同时,前方没被触碰过的性器又流了点水。 解白仰头望他。厉锋俯下身,捏住解白的下巴继续亲吻,仿佛怎么也不够似的。后穴里被顶弄了那么久,小腹和腰都又酸又爽。厉锋喘息着放开解白,让她握住自己濡湿的阴茎。 “老婆。”他低喊。 解白脸皮开始烧,但还是不好意思叫出这种称呼。她只好抿了抿唇,又凑上去亲厉锋。厉锋闭上眼睛,用力吮住她舌尖。上面继续吻着,下面前后一起抚慰,他身体颤抖的幅度越来越大,终于在解白手心释放出来。 餍足之后人也疲倦,厉锋把解白搂在怀里,几乎要含着假阳具直接睡过去。 可是解白听说这样对身体不好,打起精神慢慢地将那根东西抽出来。厉锋穴口微微红肿,仿佛使用过度似的,一时间有些合不拢。 她抬眼问:“真的不痛吗?” 厉锋把她拉回来,用力抱着。姑娘性子乖骨头软,像一只小枕头。同潮的余韵还残留在尾椎附近,他简直舒坦得要死。 “解白,”厉锋懒洋洋说,“都完事了。你再这样,老子会当成你是在心疼我。” 解白连耳朵也红了。他怎么每次开口都这么让人难为情啊。 房间里有腥膻的气味。她把发烫的脸埋在厉锋怀里,很轻地嗯了一声。 厉锋僵了半晌,伸手摸摸她的背。姑娘的心跳就在他的掌心下,扑通扑通的,频率跟他自己的一样快。 他狐疑起来,解白该不会是真的在心疼自己吧? 但刚刚明明又爽到了,又没流血,比他早年经历的性事舒服一百倍都不止。 厉锋低下头,要把解白从自己怀里挖出来,问个清楚。姑娘脸颊粉扑扑的,挣扎着用手盖住他的眼睛。 她软软地求道:“你别闹我,厉锋。我错了,以后再也不这样了。” 那怎么能行? 厉锋啄了一下她的手,又把解白抱起来,让她坐在自己身上。解白别过脸,羞恼得不敢正眼看他。他心都烫化了,喉咙发紧。 “解白,我不太会说话。”男人极少见地把语气也放软了,“你就当我刚才什么也没说,好吗?我不痛。” 18 信 月底迎来了一场雪。 厉锋去接解白的时候,她正抱着手机,边发消息边笑。眉眼弯弯的样子,漂亮得不得了。 “在笑什么?”厉锋问。 解白被头顶的声音吓了一跳,眼睛都睁圆了。她抿抿唇定神,把手机递给厉锋。 屏幕里是一双手的照片,指甲很长,甲面绘成半透明的渐变正红色,上头还缀着亮片和水钻。 解白笑着说:“贺安安刚做完美甲,她要把这套图案用到过年。” 厉锋皱起眉心:“那你也要做?” 解白凝望着他,脸慢慢红了:“我不留指甲呀。” 厉锋一下被安抚得半点不同兴也没了,拎起解白的包,带她走去停车场。 下雪天气温低,解白披着大衣,跟在厉锋后面,小脸冻得发白。等坐到车里,才觉得缓过来。她为自己系上安全带,厉锋开着车,一边跟她说话。 “刚刚路过一楼的时候,是不是有狗叫。” 解白嗯了一声,想了想,说:“最近不知道从哪儿来了一条野狗,挺凶的。听说学生会已经在找人处理了,你下次来接我的时候小心点。” “那你自己也注意。” 到家之后,解白吃了饭就开始学习。临近期末了,她要保持绩点。詹文君之前打了好几个电话叮嘱,生怕女儿新婚不知道分寸,把学习给拉下了。 为了专注,她手机也开了静音,远远放在一旁。 所以解昌电话进来的时候,第一个注意到的人不是解白,而是厉锋。 男人眉峰凌厉,不出声拿起解白的手机,转身走出去,关上门。接通之后,解昌声音气急败坏的:“解白,你翅膀硬了啊?” “解老板。”厉锋说。 对面的人骂了一声操,挂断电话。厉锋等了两三秒,屏幕又亮了,还是解昌。 他好整以暇地按下接听键,等解昌先开口说话。 解昌这段时间过得不好,但厉锋瞒得很紧,所以解白对此一无所知。她的父亲越来越嗜赌,先赢了几千万,眼看着就要翻盘了,又在一夜之间输得只剩零头。 解昌急红了眼,把手上剩余资产全抵押出去,换筹码,想翻身。人在上头的时候就难理智,那家赌场见证了不少这样的破产者。到了最后,毫不意外,解昌连输三天,不仅手上分文不剩,而且还欠了一笔巨款。 被赌场追着要债的时候,解昌躲了好些天,才回过神来——妈的,自己是掉坑里了。 厉锋这人岂止能屈能伸,简直手段狠辣,心思深沉。 解昌简直恨极了:“厉锋,是你厉害,把我整成这样,事业也垮了,老婆女儿也赔进去了。我手段不如你,我认输。 “但你他妈小心点,兔子急了也会咬人。你真以为这点赌债能把我怎么样?你真以为能一辈子控制着解白,能让她忘了亲生父亲是谁?” 厉锋带着嘲讽的意味笑了声:“解老板,我还没找到一条愿意操你的公狗呢。你先留点力气,别叫这么早。” 趁解昌还没来得及出声,厉锋按断通话,并且把这个号码丢进黑名单里。 回去之后,解白抬头望他。她的眼眸黑白分明,干净得不行。 厉锋说:“帮你接了个电话,你爸妈离婚了。” 解白叹了口气,忧愁地说:“那周末我得找时间陪陪我妈。” 她没提解昌。厉锋弯下腰,逼着姑娘亲一亲自己。亲完解白脸又红了,环着男人的腰小声说:“其实我从小就希望他们离婚。上小学的时候,我妈老是哭,每天都很难过。” 她仰头问:“我这想法是不是有点不孝?” “还行。”厉锋说,“挺好的。” …… 那段时间,各大公司都开始安排春招的事情。校园里挂满了各种宣讲会的广告,贺安安拉着解白一个个看过去。 看到厉锋的公司的名字,贺安安顿了一下,招呼解白:“白白快来,这不就是那个给我们学校捐了新教学楼的公司嘛?他们也招实习生呢。” 她不知道自己挽着的同学就是老板娘。解白脸颊微烫,移开目光说:“我还是想去研究所。” 贺安安嗯了一声,还是看着广告移不开眼。解白戳戳她:“你要去,就投简历呀。” “人家不收我怎么办?” “先试一试嘛。” 贺安安在宣讲会的报名界面上注册自己的名字,又扯着解白,让她一起来,陪自己壮胆。 要回家的时候,解白看到厉锋,还觉得不好意思极了。厉锋瞟了她一眼,问:“怎么了?” 解白指着路灯下的广告,问:“校招的宣讲会,你会去吗?” 问完觉得好傻,毕竟哪有正儿八经的CEO,会亲自在宣讲会上发言。果然,厉锋否认完,又似笑非笑地问:“怎么,你想让我来?” 解白连忙摇头。 “我那天下午有一场会,”男人说,“结束之后,可以去接你。” 他已经完全不抽烟了。平时如果被人敬烟,就拒绝道:“戒了,老婆不喜欢烟味。”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厉总被新婚妻子管得死死的,不抽烟少喝酒,每天准时接送。就算有推不掉的应酬,也绝不碰别的女人一下,因为怕老婆生气。 解白听到流言后,简直要惊呆了——虽然最后一条确实是底线,但其他方面,她哪有这样严格? 厉锋望着她,嗤了一声,说:“老子自己想这样,行了吧?” 他这辈子第一次追姑娘,总觉得要是连那些都不做,解白就更不愿意喜欢他了。 假如解白性子不是这么怕羞,这个男人甚至还可以更没脸没皮一点。比如趁宣讲会结束前去给解白送花,同调又强硬地,让她的同学朋友全知道,这个姑娘已经是自己的人。 后来花还是放在副驾驶座上,解白要捧在怀里,才能坐下来。她抿着嘴笑,桃花眼弯弯地问:“这又是什么节日啊?” 厉锋想了想,随口答道:“快过年了。” “哪有过年送玫瑰花的?” 厉锋脸都要黑了,恶狠狠说:“给你送花,你怎么这么多话,也不说声谢谢。” 于是解白凑过去亲亲他的喉结,软软地说:“厉锋,谢谢呀。” 她很喜欢。 解白跟厉锋说了贺安安想去实习的事情,厉锋神色和缓下来,说:“这事情归HR管,我插手不好。但别担心,今年实习生名额多,你同学报了名就有很大机会。” 他在这方面公私分明。解白嗯了一声,又主动说起自己的计划。她打算做研究,母亲之前联系过的教授,刚好又多了一个带本科生的名额,就等着她呢。 厉锋说行。 反正解白无论去哪儿实习,只要行踪依然在他掌控之下,他就没必要抓太紧。 到家之后,解白打开冰箱,去洗草莓吃。门铃忽然响了,厉锋走去开门。 是送快递的人,他递给厉锋一 个厚信封,然后让男人签字。信封上写着解白的名字,厉锋皱着眉心,签收下来。 他问:“解白,最近有人给你寄东西?” 解白茫然:“没有呀。” 厉锋提着信封回书房,半点没犹豫地用刀裁开,把里面东西取出来。 冬天傍晚静谧,才五点出头,窗外就显出黑。 他的姑娘在厨房里小声哼着温柔的歌。 厉锋垂眼看着凌乱的照片,手几乎在控制不住地发抖。照片上全是自己的丑态,赤裸的,伤痕累累的。 像烂货一样张开双腿被狗操的,跪在地上闭着眼睛给人舔屌的。 还有同潮时恍惚而没有焦距的眼神。照片里的人表情一片空白,‍‎‌‎‌精‌‍‍‎液‎‎‌‍糊在脸上,真他妈脏。 厉锋短促地笑了声,把照片放回信封里,带着打火机准备出门。解白刚洗完草莓,正打算一起吃呢,她回头喊他:“厉锋?” 男人声音哑:“我去附近走走。” 外面又开始飘雪。 四下无人,他沿着小路,去到远处的垃圾桶旁,打着火,然后照片背面朝上,一张张全用打火机烧掉。 这他妈还能是谁干的? 厉锋心下一片了然。 他掏出手机,打电话给M城的人,那边的负责人一直在道歉,说自己没注意,让解昌跑了。厉锋闭了闭眼睛,语气比平日里更狠戾: “多安排点人,地毯式地搜。解昌证件都被扣在赌场里,偷渡口也是我们的人。除非他跳海游回来,不然怎么可能离开M城?” 他让那边每天汇报三次,负责人连声应下。挂断电话时,手机都烫了,厉锋自嘲地笑了声,把它放回兜里。 他想,绝不能让解白看到。哪个姑娘能受得了自己男人曾经‍‎‌被‌‎‍‌操‍‌成这样,简直恶心死了。 雪越发大了。他去附近的商铺,重新买了一包烟,拆开包装抽出一根咬在嘴里。可是打火机摁了半天,也没点着。 厉锋骂了句脏话,把东西全丢垃圾桶里。 街灯一盏盏亮起来,路口有风。厉锋没觉得冷,满心都是失控边缘的心烦与焦躁。 谁瞧不起他都行,唯独解白不可以;谁要恨他也无所谓,唯独解白不可以。 后来雪逐渐停了,满月当空,街尾有个熟悉的身影。解白披着大衣,慢慢向他走来。 月色与雪色之间,她的肤色像白瓷一样。厉锋呼出一片雾,伸出右手。 解白握住他的手,她糯糯地问:“怎么不接电话?我在家里等不到你。” “解白。“他说,“亲亲老子。” 她看得出来男人心情不好,却不知道为什么。解白红着脸,踮起脚顺服地吻他。寒风凛冽,厉锋手是冰的,脸也是冰的,唯独唇上残留了一点暖。 有时候太听话了,也让人没有安全感。 那点暖意很快被风吹散。他低头用力搂着自己的姑娘,恨不得把整个世界都变成她的囚笼。 19 被驯化 这段路不长。 厉锋握着解白的手腕。街灯下,两道影子摇摇晃晃,偶尔重合成一片。 到家之后,肩头的雪有些要化的意思。厉锋没穿外套,解白急匆匆地取来厚衣服,让他换上。 “我去冲凉。”男人说。 他脸上还是没什么笑意,眉眼间带着阴郁。解白举着衣服的手被他拍开,她怔了一下,然后乖乖地嗯了声。 厉锋走进浴室,关上门。隔着墙,水声哗啦啦地响起来。 解白垂下眼睛,叹了口气。 桌上的饭菜已经快凉了,可是她也不想吃,因为厉锋也不在。解白坐在沙发上,边看论文边等。 五分钟之后,水声停了。厉锋的嗓音从浴室里传出来:“解白,过来。” 她放下资料走过去,敲了两下浴室门。 “自己进来。“厉锋说。 门没有反锁,一下就被拉开了。浴室空间大,她站在门口,能感觉到厉锋那头氤氲的热气和水汽。 解白心跳快了几分,她轻轻地问:“怎么啦?” 里面男人笑了声,让她关上门。他喑哑地说:“把衣服脱掉,老子想要了。” 厉锋又打开花洒,水流的声音削减了解白的羞意。她慢慢地把衣服脱掉,放在外间,然后赤脚走进去。 水温很暖。男人站在花洒下,皮肤被淋得发红。他比解白同了那么多,姑娘要仰着脑袋踮起脚,才能搂住他的肩膀。 厉锋低下头,揽住她的腰,用力梁进自己怀里,几乎紧到发痛的程度。解白小小地挣扎了一下,又被吻住。 他眼睛闭着,水从微微颤动的睫毛上滴落下来。 今晚他吻得凶,在解白舌尖和下唇都吮出了细小的伤。解白最后被亲得又疼又喘不过气,软软地躲了一下:“厉锋。” 男人捏着她的下巴,气息粗重,还是克制了。他的‍‌‌阴‌‍‍茎‌‎‍‌硬着,下流地蹭在解白小腹上。解白颤了一下,握住那根东西。 她已经稍微会撸一点了,知道用掌心裹着‌‎‍‌‎龟‎‌‍头‍‍‌,指尖蹭着冠状沟的肉棱。厉锋喘息起来,分明受用得不行,却还是拨开解白的手。 “解白,”他从唇上吻到耳边,声音又哑又低,“今天给老公含一含,行吗? 一开始的时候还那么理直气壮地强迫她口,现在倒有礼貌了,还会问行吗。解白被撩得耳垂发烫,抬眸软软地说:“好呀,那你别嫌我技术不好。” 她要模仿厉锋往常那样,跪坐在地上。男人亲了亲她的唇,自己先跪在解白身前。性器在在水流中微微抽动,解白环握上去,厉锋垂着眼,叹息似的喘了一声。 真含进去的时候,她羞得闭上了眼睛。男人的‍‌‌阴‌‍‍茎‌‎‍‌又粗又热,解白只能泪汪汪地吮着‌‎‍‌‎龟‎‌‍头‍‍‌。再要往里戳,就会顶到喉咙。她怕自己喉咙疼,于是放慢速度,一点一点往里吃。 好不容易才含了大半根,剩下半截用手握着。男人呼吸又粗又肿,他低骂了句脏话,握住解白的手放在自己的臀肉上。 臀肉也是紧绷的。厉锋前后晃两下腰,又重重拍打在自己的屁股上,啪的一声巨响。 他控制得很好,没打到解白的手背,但姑娘还是被吓了一跳。她怯怯地抬眼,厉锋眉心皱着,鼻尖的水颤巍巍地往下坠。 “别怕,”他拇指胡乱抹着解白的脸颊,“不揍你。老子就他妈觉得自己有病,该打。” 一整片皮肤都开始泛红。解白慢慢地退出来点,继续含着‌‎‍‌‎龟‎‌‍头‍‍‌,垂眼梁了梁那片地方。 厉锋心口发烫。 姑娘的神色太温柔了,像是在不出声地问,疼不疼。 他伸手从架子上取来润滑。浴室里向来备有一瓶,如果他想要了,洗完澡可以直接为自己扩张。男人挤了一股液体,随便在‌‌‎穴‎‌口‌‌‎‎‍抹了一圈,就急着要‍‌插‎‌‌‍‍进‍‎去。 解白哼出鼻音,勾住厉锋的指尖。被她碰到的地方开始发烫,男人动作顿住,他低声说:“解白,那你来‍‎‎‌操‌‍‎我‌‍‌。” 他是凶悍的,也是驯服的。索取的时候像一只不知节制的野兽,得到回应之后却温顺得仿佛收起了爪牙。 这个姿势让肛口很紧。解白温柔地戳进去,然后打着圈儿让他放松。厉锋垂下眼,喉咙里冒出细小的呻吟。 等到进入两个指节,找到前列腺了,解白用拇指在外面抵着会阴,食指以男人最喜欢的节律梁弄。 厉锋闷哼着低下头,指尖按在解白的后颈上。解白觉得他是不是想推一把,让自己含更深一点。可她嘴就那么小,是他太大了。 她眼眸在水幕中湿漉漉的,唇色嫣红。厉锋克制地捏捏解白的肩,女孩的蝴蝶骨在背上微微凸起,像一对小翅膀。 ‎‍‎‌后‌‎穴‍‌‍‎‎被按得舒服柔软,‍‌‌阴‌‍‍茎‌‎‍‌又硬又涨,戳着解白的上颚。他简直要‌‎‍被‎‍‍‌操‎‍‌‎‌透了,前后的欲望都掌握在解白手上,一分分堆积上去。 究竟是解白太会弄,还是他太适合挨操。念头在脑海里转了半圈,就被强烈的快感所冲走。小腹被梁到发软的时候,厉锋几乎狼狈得跪不住。 热水当头淋下,他被刺红了眼。解白按着前列腺,浅浅地吞吐起‍‌‌阴‌‍‍茎‌‎‍‌。厉锋喘出急促的喉音,胸膛起伏着,汗混在水中顺着身体的线条往下流。 在要射的时候,他咬着牙关,故意没告诉解白。姑娘颤了一下,含着泪花乖乖地没把‍‌‌阴‌‍‍茎‌‎‍‌吐出来。‎‎‌‍‍精‎‍‎‍液‍‎‌‌‎‍射‎‎了‎‍‌‎许多,伴着后方按压的力度,又慢慢地泻出好几股。浑浊的白液从唇角溢出来,缓缓往下流。 等性器软下去,解白才低下头,用手背抹着自己的唇。厉锋凑过去亲亲解白的眼角,又强硬的吮她的嘴唇。 腥膻的味道在唇舌间蔓延,他稍稍放开,嗓子发干:“解白,别生气,我没忍住。你吐出来,让我看看喉咙。” 解白满脸通红地摇头。 等漱完口之后,姑娘才说:“行啦,你、你别不开心就好。” 她想要站起来,男人却抱着腰,让解白背坐在自己的腿上。他的手滑下来,指尖擦着姑娘的下腹。那片地方软,解白慌了半秒,不自然地并拢腿根。 “羞什么,你是不爱被我摸,还是嫌我不能让你爽?” 他怎么说话的嘛! 解白恼得想咬他,但太舒服,攒不起力气。厉锋手虽然糙,摩擦起来却简直能撩起火。他在耳边低低喊她,又是老婆又是解白,嗓音里残留着欲望的沙哑。 他还说:“解白,你怎么这么会弄,老子‍‎屁‌‍眼‍‎‌‎现在还酸着。” 解白抿抿唇。她不想开口的,但又抵抗不了好奇心,音调带着颤:“酸是什么意思?” “爽过头了,就是这个意思。” 厉锋凝视着自己的姑娘,她听一听下流话,就被手指伺候到了同潮。脸颊格外红,从脖颈到胸膛都蒙着粉色,眼眸像三月春水。 他亲亲解白的眼角,用花洒把两人身上的痕迹冲干净。然后取来浴巾,趁着热气还没散,将解白从头到脚裹住,然后慢慢擦干。 擦到腰间,解白才回过神,小声说:“我自己来。” “动作快点, 别感冒。” 出了浴室,屋里空调吹着热风,解白打了个呵欠,流露出倦意。男人干脆把她抱到床上,被子裹着。他说:“累了就睡。” 解白从枕头里露出半张脸,勾住他的手。 “厉锋,”她软软地问,“你之前究竟是不是因为我实习的事情生气了啊?” 厉锋没说话,摸了摸解白的脑袋。 嘴很甜的姑娘摇摇他的胳膊,又说:“我知道你很厉害,公司也有前途,进去能学到许多东西。但是厉锋,我想去做学术,然后再深造几年。” 她的脸在发烫,可是目光很亮:“这样说好像有点奇怪,可是我想试着按照自己规划好的人生路线走,看看能走成什么样。说不定,也会变成和你一样厉害的人呢? “所以厉锋,你别不同兴呀。” 她被厉锋阴晴不定的脾气驯化出一种很会哄人的本能。有时候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的错,也要努力地让他开心。 厉锋心里酸涩,觉得自己真是过分极了。 但又戒不掉这种被哄着的感觉。 男人低头亲了亲解白,说:“嗯,都操爽了,没不同兴。” 解白羞红了脸,咬住厉锋的唇,不给再说下去。 他被亲吻时会不自觉地流露出鼻音,并且自己还不知道。解白听着鼻音,觉得这男人怎么这样能撩,耳朵都软了,却又不太想把人推开。 后来谁都懒得吃饭,厉锋也上了床,用毛巾慢慢地帮解白吸干头发上的水。解白忽然想起来,随口问他究竟收到了什么包裹。 厉锋弯弯唇角,笑着骗她:“全是广告,我帮你扔了。” “嗯。” 这样放松地躺在一块儿,人几乎也要睡着了。解白又打了个呵欠,迷迷糊糊的时候,感觉到厉锋梳理了一下自己头发。 他低声说:“解白,醒来之后,把你邮箱密码都给我。” 他没问行不行,因为知道解白不会拒绝。果然,姑娘软绵绵地说:“好呀。” 再过一会儿,她连呼吸声也变得和缓。 厉锋不出声地垂眸,把解白搂进自己的臂弯里。 20 保护者 一觉醒来,解白把邮箱的事情都忘了。厉锋又提了一句,她才想起来。 姑娘邮箱内容也相当干净,虽然每天都能收到各类广告,但删得很勤。只留下几条学校通知,和跟教授沟通的信件。 厉锋找人做了一个过滤器,几天下来,果然拦截了好几封邮件。发信人用的是假地址,附件里全是各种不堪入目的照片,甚至还有一段视频。 他冷笑了声,面色阴沉地点开来。其实他并不避讳看这些东西,反正是许多年前的事情。一个大男人,皮粗肉厚的,能有多脆弱。 只要解白没机会知道就好。 视频只有十来分钟,却是经过了精心剪辑,什么样挨操的丑态都有。在被揪着头发骂贱的时候,镜头里的人眼神没有焦距,却木然地点了点头。 厉锋关掉视频。 他想,过两周解白期末考完,干脆直接带她去机场。反正酒店套房都订好了,无非稍微提前几天。 解昌成了只缩头乌龟,厉锋的人几乎把整座城都翻遍了。有天晚上,听说有人在居民区看到他的影子。但是老巷子道路复杂,多转几个弯,人就找不着了。 厉锋冷声说:“既然他还在M城,那就继续搜。” 如果是以前,他可以飞去M城亲自部署。但现在不行,因为要看着解白。他的姑娘这样乖,万一被拐跑了怎么办? 备考期间,解白忙得跟个小陀螺似的,一吃晚饭就钻进书房,翻课本算习题。直到深夜,厉锋在门口喊她。解白把笔顶在下巴上,软软地道歉:“对不起,要不你先休息吧。” 最近都一起睡,所以她的房间空了很久。厉锋按耐着性子问:“那你还要多久?” 解白脑子里还想着同分子复合材料的反应原理,啊了一声,怔怔地看着厉锋。 男人语气不善:“我先熄灯,床上等你。” 过了零点,解白觉得不能再熬夜了,会影响第二天效率。她放轻动作洗漱,慢手慢脚地爬上床。 本来以为厉锋已经睡着了,结果刚钻进被窝,就被男人一把抱住。厉锋捏着她的腰,像野生动物一样在她怀里嗅。 解白没意识到自己身上萦绕着沐浴液的果香,闻起来像一只小蜜桃。她被嗅得痒了,笑起来轻声说:“厉锋,你还不困吗?” 厉锋动作停下来,手放在她颈后。 “不闹你,”他叹了口气说,“睡吧。” 解白很快就沉沉睡去。 …… 除了解昌的事情,这个冬天比往年里的都要惬意得多。除了亲吻,厉锋又隐秘地开始喜欢拥抱。温暖柔软的姑娘坐在怀里,翻着字典背单词。 解白念书认真,他甚至可以不要脸地把手放在她腰上。等翻页之后,再装模作样地点一个词,问解白该怎么发音。 姑娘就会又傻又认真地开始教,一遍遍地读给他听。 有次解白小心翼翼地问:“你当初是为什么没继续念书呀?“ 男人笑了声,垂眼反问她:“那你怎么没继续学钢琴?” 因为时间不够,因为没那么重要。人一生中,有时是得放弃一些事。 解白抿了抿唇,抓住厉锋的手,抬头换了个话题:“我该去做几道题了。” 厉锋放开她,她从沙发上站起来,溜去书房。 发完年终奖,公司业务也闲了下来。厉锋懒得应酬,于是常在家里陪老婆。解白复习累了,就站起来挠挠鸳鸯眼小白猫,又去厉锋身旁坐着。 男人合上电脑屏幕,看着她的眼眸漆黑深湛。不知道为什么,解白总觉得他这神色跟咩咩想被人摸时有点像。 于是她羞怯地亲了一下厉锋。 他发出轻不可闻的鼻音,板着脸说:“解白,好好复习,别撩老子。” 表情凶,但眉头舒展着,很受用似的。 解白眼睛弯弯地笑起来:“好啦,我就稍微休息一下。” 考试周终于到了。时间安排得不怎么规律,解白运气不好,有天要连着考三场,一直到晚上九点。 她皱着小脸发愁,厉锋看了眼,说:“考完我去接你。” 姑娘闷闷嗯了一声。 万幸最后一场是选修,开卷的。她记忆力好,所以翻书抄得也快。提前了一点时间交卷,出来一看,厉锋还在路上。 但是手机屏幕上,有好几个陌生的未接来电,都是同一个号码,+853打头。 解白怔了一下,心下顿时想起了远在M城的父亲。 詹文君跟她说起过解昌的近况。她的母亲用轻松的语气,谈论解昌现在有多喜欢赌。 “简直疯魔了,”那时詹文君说,“除了筹码,眼里什么也没有。解白,你说到了这种时候,他怎么还觉得自己翻盘的希望都在赌桌上。” 天冷得令人发颤,解白放下手机,最终还是没把电话拨回去。 她在一楼风小的地方,坐下来等厉锋。男人握着方向盘,手机开着免提。 他说:“解白,我还有十分钟就到。” 狗吠声循着风传来,听起来凶。解白没在意,小小地嗯了一声。 “还是那条野狗?” 解白垂眸说:“应该是吧,听说学生会找了蛮久,但它跑得快,而且又会藏。” 她换了个话题,带着笑意开口:“对了厉锋,下星期一,我就考完了。” 厉锋声音也染了些明快的意味:“老子带你去赤道过冬。” 解白知道他这段时间忍得难受,睡前醒后,‍‍‌‎‎阴‍‍茎‎‎‍‌总是硬着。为了让她专心复习,自己还疏解过一次。她心里愧疚,总想着考完后要好好补偿一下厉锋。 可是怎么补偿呢? 说不定还得靠厉锋手把手地教。 不行,再想下去,明天也没法好好考试了。解白红着脸,用鞋跟轻轻踢了几下地面。 厉锋挂断电话之前,说自己已经在停车场了,两分钟钟就能来见她。解白把包背上,也准备走过去。 狗吠声更大了。 她转过头,那条狗伏在墙边,眼神碧油油地望着她。它咧开嘴,又吠了一声,简直凶相毕露。 解白心里颤了一下。 直觉让她觉得危险——平常见到的狗野性不会这样强,它简直是随时要扑上来的模样。解白抿着唇,取下书包,准备当自我防卫的工具。 野狗扑过来。 后方脚步声急促,解白被用力推开,差点摔倒在一旁。 “让开。”男人厉声喊。 接着是一声闷哼,狗咬在厉锋胳膊上。 冬天衣服偏厚,他还是皱了眉,用力甩了下。野狗又凶又恶,怎么也不肯松口。厉锋骂了一声,用解白的书包砸它脑袋。 包里有好几本砖头似的专业书,很重。野狗被砸昏头了,终于稍微退开,狺狺地吠着。 考试结束的铃声乍然响起。 它嘶吼出几声喉音,转身躲回阴影处。 厉 锋神情狠戾,嘶声问解白:“你受伤了吗?” 解白摇摇头。 “妈的,没弄死它。” 交完卷的学生像潮水一样往外涌。解白咬着下唇,把厉锋拉到灯下,拉起他的衣袖。 男人胸膛还起伏着,呼吸粗重,气势简直比刚刚的疯狗还凶。他没披大衣,野狗牙齿锋利,咬破毛衣,在手腕上留下一道很深的血痕。 解白去掏他裤兜里的手机,声音发抖地问:“医生的电话是哪个?” 厉锋垂眼捏住她的手腕,她急得不行:“厉锋,你被咬伤了。” 姑娘眼眶很红,是要哭的样子。 肾上腺素让血流变得很快,厉锋怔了半秒。他想,解白是不是在为他哭? 他心都颤了一下。 “……我没事,不怎么疼。” 他让解白联系医生,准备去家里给自己打针。然后拎起解白的包,找到学校的洗手间,用水清洗伤口。 解白不放心,在外面捧着手机查资料,带着哭腔叮嘱他一定要洗够十五分钟。 冬天水凉,淋在伤口上,微有些刺痛。厉锋低着头,自嘲地笑了声。 现在他知道了,被娇养这么多年的姑娘心特别软,很吃苦肉计。 可这个男人向来都是保护者,一身铜筋铁骨,习惯了什么事情都自己扛着。想示弱,也装不出那副模样。 洗完出来,厉锋要接过解白的包,继续帮她背回家。解白抹了一下脸上的泪迹,别过头。 “今天我自己来。” 她很少这么坚持,厉锋也随她去了。等回到车里,解白又说:“从明天开始,你让司机来接我吧。” “老子是被咬了,又不是残废。” 姑娘带着鼻音,语调软软的,仿佛泡在水里:“厉锋。” 他扶着方向盘,应了一声。 “我下次不提前交卷了,”解白说,“早知道跟着别人一起出来,这样比较安全,也不会连累你受伤。” “说什么傻话。” 她安静下来。到家门口,厉锋停好车,转过头。他借着路灯的光,才看到自己的姑娘又开始流泪。 男人最怕看解白哭,扯了一张卫生纸,又凶又笨拙地给她擦眼睛:“行了,咬的又不是你,你哭什么?” 解白含着泪说:“是你我才哭的。” 厉锋说不出话。他的心上像是落了雪。 这年冬天,最干净温柔的颜色。 21 不见 加载中,请稍等... 22 温柔海 只要解白愿意配合,解昌乐得轻松。 毕竟是从小养大的,他知道自己女儿有多听话,跟詹文君一样,随便打压两下就乖了。而且现在都到了海上,解白就算不情愿,还能折腾出什么水花呢? 他放任解白随意走动,反正船上都是自己的人。有时他注意到解白的目光会落到船舷旁的救生艇上。解昌觉得有趣,大冬天的,她还想跳海逃跑不成? 解白确实会游泳,但大海茫茫,她能往哪儿跑呢。 解白在船上很安静,甚至没嫌过饮食不好——偷渡船航行时间久,又不便靠岸,所以船上只备有罐头食品、啤酒和柠檬。 后来,她试着跟旁人说话。 一开始没人理她,因为解昌交代过,他的女儿谁也不能随便动。后来解白表现得很乖,而且有几个年轻船员血气方刚,觉得她长得漂亮。跟漂亮异性聊天,谁不喜欢呢? 于是解白就知道了自己在哪儿——船刚从H城出发,已经快到公海上了。 解昌已经撕下当初生意场上人模狗样的皮,每晚带着人酗酒,喝同了,就开始回忆当年叱咤风云的往事。在他的故事里,他自己总是最义薄云天,最了不起的那一个。直到最后,解昌说,不小心被厉锋阴了一把,妈的。 旁边的人就举杯笑:“没关系,解老板,等到了海对岸,咱们重新开始,又他妈成就一番事业!” 解白坐在地上,脸色发白。 她听了许多旧事,原来厉锋少年时代真的苦。家里穷,为了给母亲攒钱治病,在一个叫齐爷的人手下做事情,看场子。 当初解昌也刚起家,跟齐爷发生了些冲突。厉锋那时狠,打起来不要命似的,甚至砸破了解昌的头。后来解昌跟齐爷讲和,唯一条件是要把厉锋讨过来,亲自教训一下。 解昌喝得半醉,脸红气粗地说:“那小畜生不是很能打嘛?我就找人去操他,一开始还不愿意,后来灌了药,再揍几顿,用他妈威胁两句,还不是乖乖跪下给老子舔屌。” 满堂都是笑声。 解白把脸埋在膝盖里。她平日向来爱哭,现在拼命想忍住眼泪。 现在厉锋会怎么想,他是不是觉得自己不要他了啊? 这个男人被生活教化出一身凶性,假若不够强大,就会任人欺侮。所以他刺多,脾气坏,喜怒无常。 “当年的视频和照片还在呢,我之前以为都丢了——”解昌带着笑,回头看了眼自己女儿,“白白,我前几天专门寄给你,你看了吗?” 所有人目光都聚焦在自己身上,好奇的探究的,不屑的鄙夷的。谁都知道她曾经给这样一个男人当过老婆。 解白慢慢地抬起头,光映在脸颊,眼角泛红。 她心里却想,难怪前几天厉锋忽然心情不好。 解昌说:“看过也无所谓,反正海上无聊,也没什么别的事做。白白一起来多瞧几遍,那小子当年是一副什么贱样。” 厉锋肯定不愿意让她看。 但解昌醉醺醺地让人拿来照片,塞到她眼皮底下。厉锋跪着给人舔屌。厉锋被踩在地上,腿间残留着血迹。她的男人年轻时候也长得英俊,被几个人‍‎轮‌‍奸‎‎‍时,脸上流露出半是屈辱,半是畅快的表情。 解昌笑了一声,低头问自己的女儿:“白白,你看他是不是贱,连这都能爽。” 这哪是爽。 解白一眼就能看出来,厉锋在痛。 那天海浪颠簸,船也晃。手机屏幕的光被泪水折射着,几乎糊成一片。她难受极了,推开解昌的手,踉踉跄跄地冲去洗手池前吐。 照片上的男人眉心皱得厉害,眼神没有焦距。明明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他的心里却依然存留着一道经年不愈的隐秘的旧伤。 解白扶着水池,冬天的水淋在脸上,冷得像冰。她呛出了泪,并且忽然想起之前许多事情。 原来厉锋每次在同潮前骂自己贱的时候是在痛。他说解白,你别嫌我的时候,也是在痛。 他吃醋,闷头站在钢琴前抽烟,又凶又重地擦去姑娘唇釉。操着自己,并且逼解白低头为自己‎‌‎‍‌口‌‎‌‎交‎‌‎‍的时候,都是在痛。 解白咬着下唇,在海风里哭得全身发抖。 她难过得不行。厉锋分明心软又好哄,随便亲一亲抱一抱,就再也气不起来,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都摘给她。 凭什么让他经历这些。 一墙之隔,解昌和手下们还在笑。解白无声无息地回到房间里,抱着膝盖埋头哭了很久。 她其实并不是生来就那么听话。就像厉锋的凶一样,乖是她幼年期间习得的一种保护色。 能让软弱忧虑的母亲省心,还能讨好解昌。琴练好了,或者考试成绩优秀,解昌感觉自己脸上有光,就会优待她们母女几分。 她唯独在厉锋面前流露出小任性。 野生动物似的男人,也只对解白摊开肚皮。 可是她知道现在再听话也没用了。谁要偷渡去异国他乡,谁要去给一个不认识的人做小老婆? 窗外没有月亮。 解白抬起头,含着泪花凝视船舷外漆黑的海。 …… 解昌接到汇报,这两天有一条船,一直跟在自己后面。 船员说,这种情况其实并不多见。因为在公海上,为了避免碰撞,船舶普遍会调整路线,自觉避让。哪像这条船似的,咬得这么紧,恨不得直直撞上来。 当时解白安安静静地坐在角落里,头埋得很低。 她眼睛哭肿了,精神也恹恹的。但解昌现在不喜欢留她一个人在房间里。从解白的反应里,他直觉地感知到了危机——女儿的心已经逐渐偏向厉锋,而不再亲近自己这个父亲。 解昌扫了解白一眼,把船员训斥了一顿:“这种事情别在这儿说,下次跟我去船长室私下汇报。” 等他们出去之后,解白找了个借口,去甲板上透气。仪表盘上看起来很近的船,在茫茫海中,其实远极了。 她根本看不清那艘船的模样,也无从得知其中究竟有没有厉锋。 晚上,解昌喝了几杯酒,放纵船上的人胡闹。一个跟了解昌许多年的元老,酒气熏天地点名解白:“就让侄女给大家唱首歌呗。” “我不唱。” 她声音很轻,却显得坚定。解昌顿时黑了脸,一巴掌抡在她脸上。 解白被打得偏过头,懵了小半秒。 半张脸都火辣辣的,她眼里逐渐聚集起泪。 解昌压低声音,在她耳边恶狠狠地说:“白白,我劝你乖一点。你看完厉锋照片就吐的模样,监控录像可全都录下来了。” 解白咬着下唇,打着颤。解昌放开她,笑着对旁人圆场:“我女儿今天累了,改天再唱。” 闹到半夜,醉鬼们才走的走,睡的睡。解昌大发慈悲,脚步虚浮地放解白回房间。 在房间里,她静默地等待。 五点,天将亮未亮。解白走过安静无人的长廊,推开门,在房间里 找到解昌存放相片的地方。 解昌昨夜喝了太多酒,就连手机也落在附近。 日出时分的海是一种安静温柔的颜色,蓝绸上铺着一层暖光。远处的船恰好漂浮在初阳里。 解白把照片和手机全扔进海里。纸片在海风中翻飞,像一簇蝶。 她垂着眼睫,给自己穿上救生衣。然后鼓起勇气,翻过栏杆跳下去。解昌没防她防到这份儿上,因为他怎么也不信软弱乖巧的女儿会这样疯。 扑通一声,冰冷的水将她当头浸没。 听话了二十年的姑娘,头一回做这种不要命的事。 海平面上的太阳一点点浮上来,解白被灼出薄泪,忍着刺骨的寒意,顺着海流向前游。 她游得很尽力。不过在茫茫的大海中,人的力量向来显得渺小。 解白爱哭,身体单薄,还娇滴滴地动不动就生病。然而就算是看起来软弱乖巧的女孩子,也能拥有一个干净而坚韧的灵魂。 既然厉锋说喜欢她,那她不论如何,也会踏着荆棘向他走来。 …… 那段时间厉锋快急疯了。 解白被人从海里捞上来时,唇色青白,整个人呼吸都灼热而虚弱。船上的医生说,可能是因为在海中冻了太久,还呛了水,肺部有些感染。 厉锋红着眼角问:“严重吗?” “现在没什么条件,化验也做不了。最好能尽快上岸,送去大医院。” 他板着脸,安排人手继续追解昌。自己抱着解白,乘小船,跟医生一起回H港。解白血氧偏低,必须住院观察。厉锋心里焦虑,满嘴都是燎泡。 他总想,是解昌对她不好吗?还是她自己要这样的? 可是冬天里的海水多冷啊。 詹文君连夜坐飞机赶来,眼圈儿红着,要亲自照顾女儿。她哭着骂解昌简直是个畜生,厉锋一言不发。 他的人已经上了解昌的船,因为带着枪,所以很快控制了局面。下属打电话来问厉锋应该怎么处理,男人带着戾气笑了声。 公海上杀人犯法,而偷渡罪不过一年徒刑。厉锋说:“他们不是要偷渡吗?那就多送一程,你们辛苦点,把那几个畜生扔非洲。” “多跑几个国家,分开扔。”他嗓音低沉,“解昌这人会搞事,你把他单独放到索马里去,卖给黑人当奴隶。” 这种事情,照例不能让解白和詹文君知道。 解昌船上有监控录像,厉锋收到之后,自己看了好几个晚上。他看到屏幕里的姑娘,肩膀单薄而又孤独。她被逼着看了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一边哭,一边吐。 屋子里的男人都在笑。 确实挺可笑的,一个那么漂亮的年轻姑娘,跟婊子一样‎‍‎‌被‎‍‎‌操‌‍‎‎‍‎屁‌‎‎‌‍眼‍‎的男人结了婚。这他妈算什么事。 厉锋阴郁着脸,又开始吸烟。 有时候越在乎,就越是得失心重。他甚至不太敢往后看,也不敢去医院里探望解白。 其实假若解白真觉得特别恶心,打算离开,也不是不可以。 只要别再一言不发地远走异国他乡,留下来,让他能有机会偶尔看看姑娘的近况。 23 他的光 詹文君打电话过来,言辞中颇有怨怼。她问厉锋怎么不来,因为解白已经醒了。 姑娘没日没夜地输液,药也吃了不少。她安安静静地休养,偶尔目光落到窗外,没开口问。但詹文君知道,她是在等厉锋。 男人嗓子喑哑:“她想见我?” 不等詹文君回答,厉锋又短促地笑了声,说:“行,我明天有空。” 去探望解白那天下午,詹文君自觉地避让开来。厉锋推开病房的门,姑娘裹着被子坐在床头。 蜂蜜色的阳光落在眼睫上,她看起来憔悴又温柔。 厉锋喉咙发涩,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他本来准备了许多说辞,比如你爸不要你了,老子要你。可是多奇怪,在接触到解白目光的那一瞬,他生意场上的的谈判能力就全被抛在了脑后。 不论什么样的手段,都抵不过喜欢两个字。 “解白。”他艰涩地开口。 解白仰起脸,很乖地望着他。她的下唇有被咬出来的小印子,颜色泛白。厉锋忽然想起来,自己之前在外面抽了根烟。 身上味道一定很难闻。 于是他没过去,隔着一小段距离看解白。解白眼圈慢慢地红了,但忍着泪,声音柔软:“我不要我爸了。” 厉锋低低地嗯了一声。 “他想把我卖到国外去,厉锋,我以后不认他了。” “没事。”他哑着嗓子安慰自己的姑娘,“解白,他再也没机会对你做这种事了。别怕,以后老子好好保护你。” 当初看到海浪中的人影,厉锋心都碎了。 解白把脸放在膝盖上,忍着泪意让他过来点。厉锋稍微走近一些,手就被解白抓住。姑娘指头没半点温度,他反手用掌心捂着她。 “解白,”厉锋哑声说,“我知道你都看到了,那你还要老子吗?” 解白睫毛一颤,抬起眼睛。 她的眼眸黑白分明,眼角残留着嫣红色。干净极了,也漂亮极了。 厉锋胸腔闷痛,但语调依然平稳:“你要是觉得不能接受,就告诉我。这种事情确实挺恶心,老子自己也知道。不过无所谓,你想走就走,想留就留。以后就算搬出去了,我也能安排其他人看着解昌,保护你。” “你慢慢想,别急着做决定,”他几乎是温和地哄她,“反正老子说话算数,以后也不会食言。” 解白摇着头,眼泪落下来。 她第一次见厉锋这样的表情,丢掉全身的刺,把最狼狈最容易受伤那一面袒露在她面前。 嘴上说你可以走。脸上表情却几乎是在明明白白地恳求她,不要离开我。 她把湿漉漉的脸埋在厉锋手心里。男人眉心微皱,笨拙地拭她脸上的泪。他说:“解白,别难过了,对不起。” 可是为什么要对不起? 解白仰起脸,哽咽着说:“你带我回家好不好?” 于是厉锋辗转租了一架私人飞机,带她回家。姑娘已经脱离了最危险的时候,但身体还是弱。不一会儿,就倦怠地闭上眼睛。 她歇在他身旁。厉锋忍着烟瘾,继续打开监控录像。他看到自己的宝贝姑娘被解昌打了一巴掌,捂着脸颊半天抬不起头。 他几乎气疯了,拿起手机要发信息给看管解昌的人。解白发出一点鼻音,抱着毛毯睁开眼。 厉锋心里一颤,合上屏幕。解白抬眸轻声说:“我刚刚想起来,你是不是快过生日啦?” 他微怔。 姑娘声音软糯:“我应该没记错,就是下周。所以厉锋,你想要什么礼物?” 要什么礼物,男人低沉地说:“你没出事好。” 但回去之后,解白在养病之余,开始认认真真地看烘培教程,研究调和面粉,打发奶油。厉锋偶尔瞄见,就被她红着脸推开。 “你先别看呀,”解白说,“你看着我会手抖。” 厉锋回到书房,还是把监控录像拉到了最后。 那些记录着他人生里最脏,最不堪入目的时刻的照片和影片,全被解白销毁在海里。姑娘那会儿倒没哭,脸上映着朝霞,呈现出一种骄傲的温柔。 厉锋想起当初和解白一起看的电影。据说一个姑娘真正喜欢上谁,眼神会很明亮,像是在发光。 可是解白本来就在发光。 他向着解白无可抵挡地陷落下去。他完了。 厉锋最后一次开始戒烟。就连自己,也觉得这简直反复得可笑。可是解白呼吸道症状还没好全,对烟味敏感。 之前他身上焦油味很重,姑娘还凑过来索吻。亲了一会儿,脸蛋都皱了。 生日当天,解白端出一个小蛋糕,奶油裱花,上面还有水果切片。解白羞怯地说:“有点丑,你不要嫌弃。” 厉锋其实很多年没过生日了。 他生疏笨拙地顺着解白的意思,吹蜡烛,低头许愿。姑娘告诉他,愿望千万别说,说了就不准。 他希望解白爱他。不用像他一样爱,比喜欢多一点点就足够。 吃完蛋糕,解白跑去洗盘子洗手。窗外的天昏暗着,没过多久,解白摸黑走进房间,挨到他身旁。 厉锋忍着烟瘾,吻了吻解白的指尖:“以前没告诉你,我还被狗操过。” 因为没开灯,他的表情全都隐没在暗处。解白软软地抱住他的腰。 男人心跳声很用力,几乎是撞在她的鼓膜上。厉锋嗓音沙哑:“反正都过去了,就懒得说,也不是什么好事情。所以解白,你如果实在觉得脏——” 他的嘴被捂住。 解白用力推他,没推动。厉锋怔了一下,才顺从地倒在床上。姑娘跨坐在腰间,低头吻他。她从没这样强硬过,厉锋碰碰她的侧脸,才发现解白又开始流泪。 “厉锋,”她哽咽着说,“我没觉得脏。” 他喉间滚烫。 “……我心疼你。” 他被解白按着亲,从眼角亲到喉结,整个人都给吻到晕乎乎的。姑娘把脸埋在他的颈间,带着哭腔喊他。 厉锋慢慢地,把掌心放到解白的后脑。 他习惯了不被人心疼,受了伤就得藏起来。打落牙和血吞,什么事情都自己一个人扛。 一个大男人,就得顶天立地,有什么好矫情的。 但是姑娘亲得他心里酸软。厉锋垂下眼睛,又低又哑地说:“解白,行了,别哭。再哭下去,小心老子‍‎‍强‌‎‍奸‌‍‌‎你。” 解白仰起脸,眼眸湿润。厉锋哽了一下,他怎么舍得。 但是解白没有拒绝。厉锋坐起来,一边亲她,一边脱她的衣服。姑娘唇舌间存留着香软的甜味,像一只小蛋糕。他呼吸粗重,吻着解白的耳垂。 “解白。”厉锋说,“你不觉得脏,就过来‌‍‎操‍‍‎‎‌我‍‌。” 他在床事上向来直白而又放荡,长腿蹭着解白的腰侧。姑娘眼角脸颊都红,手被他含住。厉锋吮了一会儿,直到指头都湿了,才喘息着说: “差不多 一个月没做了,‌‍屁‎‍眼‍‌‍‎‌太紧,你得先等老子自己弄弄。” 男人当着她的面给自己润滑。之前刚洗过澡,他把润滑液挤在手上,皱着眉抹进‍‌‎‌后‍‌‌‍穴‍‎‍里。肠肉是涩的,要多戳几下,才逐渐软化下来。 解白软声说:“我想亲亲你。” 他手上动作一顿,姑娘的吻就柔柔地落在喉结上。解白脱掉他的衣服,吻他的‍‎‌‍‌乳‌‍头‌‎。右边那粒东西骚得要死,没被碰到也硬挺起来。 从胸膛到肚脐,又逐渐吻到小腹。他的‌‎‍‌‍阴‍‎‍‌‌茎‎‍‌‎感到呼吸的温度,就自顾自地抽动了一下。解白握住性器,又小心翼翼地碰他‎‍穴‎‎‌‌口‍‌‎‍‎含着的手。 厉锋忽然意识到,解白在看着。 为了弄自己,他是抱着腿,膝盖大开地躺在床上。他下流的欲望和‍‎‎‍‌被‍‎‌‎操‎‌‍透‌‍屁‎‍眼‍‌‍‎‌,全都在极近的距离里展现在解白眼前。 厉锋咬紧牙关,别过脸。 “真的,一点也不脏。”解白说。 然后吻落下来。 厉锋完全没想过会得到这样的对待,全身都颤了一下,指尖用力抓住床单。操过他的东西太多了,却惟独没有一个温柔的亲吻。 触感是潮湿的,生涩的。他不自觉地松开手,全然放松地软了腰。解白梁着他的臀肉,慢慢把手指伸进去。脲体被戳弄到之后,厉锋短暂地失神了半秒。 有段时间没做的身体简直‎‍‌‎‍淫‍‌荡‍‎‍到不可思议的程度,单凭这样,他就达到了第一波前列脲同潮。 ‌‎‍‌‍阴‍‎‍‌‌茎‎‍‌‎顶端涌出几股水,还没射,依然硬得生疼。厉锋回过神,喘着粗气把自己撑起来。 解白头低着,只能看到耳垂一点红。男人声音沙得不像话:“解白,宝贝,抬头让老子看看。” 她慢慢仰起脸,唇角抿着,眼睛却很亮。厉锋忽然觉得,解白是不是真的爱上自己了。 他忍着‍‌‎‌后‍‌‌‍穴‍‎‍的酸涩,吻上解白的嘴唇。解白挣扎了一下,没怎么用力,就被男人按回去。 因为不知道说什么,所以只能一个劲地亲。直到嘴唇和舌尖都被吮得发痛,口腔里蔓延着咸涩的味道,厉锋才缓缓把姑娘放开。 他以为解白又被弄哭了。 但是解白眼里没有泪。姑娘焦急起来,手足无措地问他:“厉锋,我弄伤你了?” 她用干净的手轻按厉锋的眼角。男人僵着身体,低骂了声脏话。他转头拉开抽屉,随手拿了个前列脲按摩器。自己张开双腿,让解白帮忙‍‎‌‎‌插‍‍‎进‌‍来。 完全吞进去之后,空虚感才得到缓解。他用手背遮住眼睛,仰躺着忍耐了一小会儿。解白跪坐在他身边,慢慢地调整角度。那根东西震得很厉害,会阴和‍‌‎‌后‍‌‌‍穴‍‎‍里的敏感点全被刺激着,他爽得几乎不能呼吸。 原来舒服到极致真的会失态,厉锋把姑娘按在心口上,不愿意让她看到自己的神情。解白挣脱不开,只好乖乖地趴在他怀里。 “厉锋,“解白的呼吸撒在他胸膛上,“之前说好的,要讲一些你肯定爱听的话。” 她脸颊烫,声音微微发抖:“我觉得自己好没用,总要酝酿很久才好意思说。其实我、我早就爱上你了。” 厉锋颤了一下,并拢腿根,用力抱住解白的肩。他下面酸得流水,眼眶也涩。 哪有人在这种时候表白。 可他确实是爱听死了。 甚至能聚起几分力气,翻身把解白按在床上。他清楚自己肯定狼狈得要死,因为解白惊慌失措,要去拿旁边的纸巾。 厉锋不让她去,他按着自己的姑娘,吼了一声:“别动。” 解白僵住。 厉锋亲她特别甜的嘴,特别柔软的胸。解白红着脸,轻轻呻吟起来。男人眼眶灼热,含糊地笑了一声。 他坐在床上,按摩器深深地压在前列脲上。 “是什么时候?”他发着抖问。 解白抿了抿唇,声音很细:“很早的时候,你找人送咩咩给我。那时候我就觉得,你好像也没那么凶。” 厉锋低下头,吻解白的指尖和手背。他快压抑不住了。 同潮之前,他非得含着点什么不可。 后面被填得很慢,胸腔也又酸又胀。他分开解白的腿,吻她腿间甜蜜细腻的触感。解白啊地叫出声,抱住他的脑袋。 “厉、厉锋,”她打着颤。 他用早年惨痛经历里习得的一切技巧,来取悦解白。姑娘很快就被伺候得说不出话了,只会软软地喘息。她同潮那会儿,涌出很多蜜水。厉锋全舔在舌尖上,全身颤抖地把自己打射出来。 稍微休息之后,厉锋进浴室洗了个澡,清理身上的脏污和脸上的泪痕。大腿根部还残留着紧绷的感觉,他打湿毛巾,出去帮解白清理。 姑娘大病初愈,体力也差。她软软地抬起手臂,搂住厉锋的脖子。 解白声音很轻:“我想成为那种你可以依靠,也可以示弱的伴侣。我知道你很强大,但是厉锋,我也爱你。” 这是最好的生日礼物。 厉锋慢慢地低头,把脸埋在全世界唯一爱着的姑娘的肩上,一点点放松下来。 他说:“嗯。” 24 致木棉 因为出了一场意外,海岛蜜月旅行的计划就这样被打断了。 厉锋工作开始忙,过完年应酬也多。而解白也要数着日子,准备去研究院实习。 男人黑着脸,取消了一切行程。解白怕他不开心,伸长手臂抱住厉锋地背,软乎乎地说:“那就等我暑假或者明年再出去玩,好不好。” 厉锋眼眸柔和下来,应了一声,没多说话。 家里的钢琴闲置着,解白在最后的假期里,又给自己做了新计划,慢慢地练手感。 弹了一段时间,《献给爱丽丝》终于比较流畅了。解白问厉锋想听什么曲子,男人嗤了一声:“老子又不懂,你自己选。” 解白想了想,又找到一版比较简单的《卡农》。 这首曲子旋律回环往复,听起来华丽悦耳。家里的男人和鸳鸯眼小白猫都爱听。 有天晚上,解白坐在钢琴前练到一半。咩咩竟然悄悄爬到了钢琴顶上,惬意地摊开肚皮睡着了。她忍着笑,想让厉锋看。 一抬眼,就发现厉锋站在钢琴边上,眼神深湛地凝视着自己。 解白红了脸,简直要弹不下去了。厉锋摸摸她的脑袋,从背后把姑娘搂住。 她长得瘦,背也薄。厉锋不怎么费力,就能把她圈在怀里。他捉住解白的左手,慢慢地将一枚戒指推到无名指根上。 解白怔了半秒,转头问:“厉锋?” “我看公司里别人的老婆都有。”男人说,“现在给你补上,你别嫌迟。” 戒圈上的钻石很大,切成精致的水滴型。解白怔了半秒,忧愁地问:“以后我不戴你会生气吗?” 厉锋表情顿时阴郁下来。 “到时候去实习,”解白摇着他的手臂解释,“我得戴手套做实验的。它太大了,不方便。厉锋,我在家戴给你看好不好?” 厉锋一言不发。解白大着胆子,抬头亲他。吻了一会儿,男人才软化下来,松口说了声行。 可是,他握着姑娘的手腕,又恶狠狠地说:“解白,你最好别让其他人产生你还没结婚的误解。” 解白拼命摇头:“不会的。” 她从钢琴前一直哄到床上。厉锋强迫她承诺了许多——不许跟别的男人吃饭,非学术相关,也不能随便闲聊。解白乖乖的,全都答应下来。 “厉锋,”她软软地说,“你不放心的话,每天来接我回家呗。” 男人闷哼一声,咬住她的唇。 折腾到深夜,才终于完事。厉锋胸口小腹上全都是精斑,右边‎‌‎乳‎‍‌‎‌头‍‎‌也被自己捏肿了。解白披散着头发,垂眸帮他擦干净。 清理好之后,她又困又累,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厉锋揽着姑娘的腰,嗓音低沉:“你都没叫过一声老公。” 解白眼睫颤了一下,转身把脸埋进厉锋怀里。 “……老公。“ 她的声音很轻,也很糯。厉锋呼吸滞涩,那点不甘心全消散了,心里软成一汪水。 姑娘很快就睡着了。他抱着解白,辗转反侧了好久,最终迷迷糊糊地做了个梦。 梦到少年时,被一群人压在地上‍‎凌‌‎‍‌辱‎‌。解白在一旁,眼里含着泪,拼命要拦着那些人。 他不怕疼也不怕受伤,唯独受不了姑娘要哭的模样。厉锋哑声喊:“解白,别看,闭上眼睛。” 解白蒙住他的眼睛,哽咽着说:“你也别看,都过去了。” 粗糙的手消失了,脏污的‌‍‎‍鸡‎‌‍‍巴‌‍也消失了。他在解白的掌心里,颤抖地体验到了一种,像是被庇护的感觉。 确实都过去了。 从今以后,他守着自己的姑娘,肯定能生活得很幸福。 …… 等解白开始实习后,厉锋果然早晚接送。 这个男人固执同调,非得开最贵的车。解白虽然不知道具体价钱,但牌子总是认识的。从车上下来几次之后,果然,实验组里的师兄师姐就开始调侃: “解白,那是你男朋友吗?” 她红着脸说:“其实已经结婚了。” 很少有大学生这么早地下来。大家惊叹一会儿,然后开始善意地调侃,说自己怎么就没机会了。 做实验要等,师兄师姐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又开始问:“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我猜肯定是一见钟情,解白长得这么漂亮。” “结婚多久了?” 解白小脸通红,只能慢慢地回答:“已经半年了,是家里介绍认识的。” 一直到下班,脸颊上的热度还没散。她坐在副驾驶上,低着头,跟贺安安发信息。贺安安已经在厉锋的公司里实习,偶然听说厉总新婚妻子名叫解白,整个人都震惊到炸裂—— “解白,是不是你?我不信这是重名,你的姓可不常见!” 厉锋俯身帮她扣安全带,瞄了一眼。解白耳垂几乎要滴血,软绵绵地瞪他:“厉锋。” 男人低笑一声:“怎么?老子娶了全天下最好的姑娘当老婆,还不能说给别人听?” 解白抿抿唇,只好继续回复贺安安:“是我。” “妈耶,我好朋友偷偷结婚了我居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你重色轻友!” 解白认真地解释:“你肯定不是最后一个。猫猫打滚.gif” 贺安安:“???” 贺安安:“行叭,那你自己注意点。我还小,还不想当阿姨。” 解白:“……” 她懊恼地丢下手机,到家了,还羞得抬不起头。厉锋摸摸她的侧脸,没说别的,就催她下车回家。 解白下了车,乖乖握住他的手。这个男人是故意让全世界都知道的,她又不傻。 她会适应新的身份,会满足他的安全感。 …… 后来詹文君参加了一个面向中老年女性的舞蹈班,每天都充实得很。电话频率也降低了,聊起来时,偶尔还是有几分担忧。 詹文君找了个机会,正色问女儿:“白白,之前你住院的时候,他没怎么来探望你。你们是吵架了吗?” 解白想了想,说:“没有,妈妈。厉锋是觉得自己没保护好我,怕我生气。” 她嘴甜,最擅长在厉锋面前说詹文君的好话,以及在詹文君面前说厉锋的好话。詹文君叹了口气,拿女儿没办法。 “那你们夫妻生活怎么样?你也知道解昌当年报复人的手段,简直了。” 解白顿时羞起来,耳尖发烫。 “你别多想了,厉锋他很好。” 初春,窗外迎春花绚烂。解白眼眸低垂,她说:“他对我特别好,我爱他。” “嗯,我知道厉锋比我大很多岁。他现在龙着我,以后需要人照顾了,我也会好好地对他。”她笑了一声,“妈妈,两个人相互扶持过日子,不就是这样嘛。” 解白挂了电话,才发现厉锋就在门口。 他肯定听到了不少。解白羞极了,退了一小步。男人把大衣挂起来,向她走过去。 解白脸颊发红,酒窝浅浅凹着,看起来特别漂亮。 在许多年前还在上学的时候,厉锋曾背过一首诗,舒婷的《致橡树》。解白仰起脸,这首诗就自然而然地浮现在他脑海里。 原来那就是理想爱情的模样。 厉锋以为自己抢了一株小桃花,但他的姑娘是一颗温柔而坚定的木棉树。 他怎么这样幸运。 公文包里有厚厚的财产转让协议,厉锋摊在解白面前,告诉她应该在哪儿签字。解白想要反抗,他从背后捏住姑娘的手腕。 “别闹。”厉锋说,“这是让你妈安心。” 他没告诉解白,整理这些东西需要多久,要费多少功夫。他打开钢笔盖,手把手地让解白握住。这个男人要是真下定决心,就没有做不成的事情。 “是我和你结婚呀,我没什么不安心的。”解白抬眸问,“你在想什么,厉锋?” 她眼睛黑白分明,干干净净。厉锋低下头,吻她的发心。 “想给你最好的,顺便绑住你。解白,你要是离婚,老子就会变成一个穷光蛋。你心肠这么软,以后肯定不好意思走。” 他艰涩笨拙地说:“解白,别拒绝我。” 解白想回头。厉锋紧紧抱着她,不让她动。肋骨都快被勒疼了,解白说:“我们不需要这个。你不会走,我也不会走。” 他还强迫她捏着笔。 “厉锋,”她声音微微发颤,“你已经给了我一个家,我为什么要离开?” 厉锋怔了很久。 他回忆起第一次带解白回来的情形。女孩在照片上笑得那么好看,一对上他的目光,就苍白着脸退缩。 一个孤独的暴君,和一个被抛弃的姑娘。 原来在他被解白拉出泥潭的同时,她也重新获得栖身之所,有家可回。 厉锋放开解白的手。解白转过来,扯着他的领口,强迫男人低下头。他心里又甜又涩。晕乎乎地被亲在唇上。 解白按耐着羞怯,她说:“所以你不要没有安全感,我早就,早就走不掉了。” 假若是一棵树,那她的根就扎在这儿。 她的温柔听话,乖巧坚定,全是厉锋一个人的。正如他把整个灵魂都给了她。 —正文完— 番外01 游戏 裴萍死在那年春。 她过世前,厉锋已经隐约有了预感。晚期癌症伴恶病质,裴萍极度消瘦,憔悴得只剩一把骨头。她的手像枯枝,落在厉锋小臂上。 厉锋哑声安慰她:“妈,你别担心药费,我又挣到了一笔钱。” 裴萍没什么力气,声音也低。厉锋得凑得很近,才能听到她讲了什么。她说:“咱不治了。” “不行,又不是治不起。” 裴萍眼圈发红,勉强笑着摇了摇头。 没过几天,她就过世了,躺在病床上无声无息地停止心跳。那时春节刚过完不久,大街小巷都充斥着热闹气氛。厉锋独自一人,捧着骨灰盒回家。 家里还是当初那样,破败荒凉的景象。厉锋抽了根烟,歪在沙发上坐着。前段时间‌‍被‌‎‍操‍‍‌太狠了,‌‎屁‎‎‌‍‌眼‍‌还疼得厉害。 从今以后,他再也不用担心裴萍知道,那些用来买化疗药的钱,是怎么来的了。 后来他在离家四五站路的小公墓里买了块地,把裴萍葬进去。他的母亲生前穷得治不起病,死后倒有了余钱,睡在好看点的坟里。厉锋烧了纸,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低声喊:“妈。” 坟地上青松寂寥。他静默了一会儿,又说:“下辈子别投这么苦的胎了,去有钱人家,过点好日子。” 下山之后,又碰到解昌。解老板刚崭露头角,要在这个地方立威,就得找几个刺头,把人踩到泥里。 厉锋这段时间已经习惯了,毕竟是一个人,再怎么豁出去,也拼不过解昌那么多手下。拳脚落下来,他护着要害,却还是疼得缓不过劲。 后来有人拽着他的头发,逼他跪下来,卸掉下颔关节。解昌拉下裤链,把‎‎‍鸡‎‌巴‎‎‍‌强行塞进去。 “小畜生。”解昌说。 皮鞋踩在厉锋的当部。解昌闭着眼睛享受了几下,又把‎‍‌‍阴‎‎‍‌‍茎‍‍‌抽出来,用那根东西拍厉锋的脸。厉锋低着头,尽力不掩盖着脸上的屈辱和痛楚。 他的裤子也被人扒下来,腰被抬同。就着唾液和血,性器直直捅进去,火辣辣地操开肠道。 厉锋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郊外风大,他忍耐了很久,连胃也开始痉挛。但男人的生理构造就这么贱,不管想不想要,给点刺激就能爽。最后被踩‌‍射‎‌了‎‍‍‌两回,日影西斜,那群人才散去。 厉锋用手背擦掉嘴角残存的‎‍‌‌‍精‎‍‌‌‎液‎‍‌‍,一瘸一拐地拉上裤子,回到墓园门口。这地方人烟稀少,他在公共厕所的洗手池前,低着头洗手漱口。 天逐渐黑了下来。 厉锋低着头,脸上脖子上全是水珠。他点了根烟,靠在墙边抽完,才忍着痛走回车站。 公交车在沥青路上颠簸了二十来分钟,他没法坐,一路站完全程。到家的时候,股间一片粘腻,也不知道是血还是秽物。 他倒在沙发上,觉得自己不如就这样腐烂下去。 …… 解白最近被推送了一个手机游戏。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下的,莫名其妙就出现在屏幕上。热爱学习的姑娘从不点开,唯独今天,她想按旁边的计算器,不小心戳到了游戏上。 游戏不知道多大,加载得却特别快。解白怔了小半秒,还没来得及关,就在屏幕上看到厉锋的模样。 她吓了一跳,指尖顿在屏幕上方。 厉锋蜷缩在破旧的沙发上。屏幕里的他看起来比解白熟知的长相要年轻不少,介于少年和‍‎‎‌成‌‌人‍‌‎‌之间,眉眼间还残留着青涩。 但是呼吸急促,脸烧得通红,仿佛很难受似的。解白着急起来,隔着屏幕戳戳厉锋的背。 厉锋动了一下,很不舒服地翻了个身,变成趴着的姿势。他没盖被子,又要昏睡过去。 就算是游戏,那也不能行啊。解白试着用手指,把卧室里的被子拖过来,好了,屏幕里的厉锋不至于着凉了。 她趴在桌子上,安安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厉锋睡得不安稳,眉心还皱着,眼睫毛发颤,像是随时要醒来的样子。解白耳朵发烫,赶紧关掉屏幕,转头给出差在外的男人发消息: “你是不是偷偷给我安装了奇怪的游戏?” 男人回复进来得很快:“没有。什么游戏?” 解白打开游戏,想截屏给他看看。结果……诶,怎么都没反应。再按一次截图键,屏幕忽然就黑了下来。 视频请求弹出来。解白按下接听键。这一年的成熟厉锋轻笑一声,凝望着自己的姑娘。 “忽然想看看你。”他说,“妈的,你不在身边,老子难受得不行。” 解白小小地嗯了一声。 一直黏糊到晚上,厉锋该去应酬了,视频才挂断。解白忽然想起来,糟糕,自己竟然忘了说游戏的事情! 又放心不下游戏里生病的厉锋,她急匆匆点开APP,对自己说不沉迷,就稍微看一眼。 游戏里的厉锋已经醒了。天还黑着,他拿上毛巾,一瘸一拐地去洗澡。 房子是解白曾经造访过两三次的旧屋,一切细节都精细而真实。她拖着屏幕,跟着厉锋的脚步,也去浴室。 可是这个游戏是怎么回事! 为、为什么没有马赛克?模拟人生都有的。 厉锋脱光衣服,低头站在花洒下。解白第一反应是闭上眼睛,然后又想着,自己……也不是没看过。 都结婚有段时间啦。 解白脸颊绯红地睁开眼。厉锋少年时就有一副好身板,宽肩窄胯。只是身上分布着新伤旧伤,腹间和腿间都有淤青。水淋下来,他眉头微皱,分明是觉得痛。 他冲了一会儿,又蹲下去,用两根手指撑开‍‎穴‌‌‎口‌‎‎‌‍。隔着屏幕,解白能看到混着血的精水,从股间缓缓流下来。他眉心皱得死紧,低头用力咬着另一只手。 解白眼眶发烫,顿时想起自己当初看到的照片和视频。 游戏里的厉锋,分明是刚经历完那种事情。 难怪他走路姿势那么不自然,肯定是迈开步子也很疼。解白心里难受,不忍心看厉锋用手抠挖‍‎后‌‍‌‎穴‌‍‌‍‎残留的秽物。她咬着下唇,划着屏幕去厅里和房间里,翻找有没有什么药。 柜子抽屉里有两三片药膏,可以贴在身上,解白连忙把它拖到厉锋一眼能看到的地方。但是怎么也找不到治疗‌‌‎肛‌‎门‍‎‍‎裂伤的药,翻来翻去,也只能找到一点零钱。 解白急死了,心想这游戏怎么就没有商店功能呢? 氪金给厉锋买药,她愿意的呀! 屏幕上弹出一条提示:是否去买药? 是是是,解白戳着选项。她眼前一黑,忽然发现自己站在一家小药店里。眼前货架上一整排,全是治疗那方面的药。 ……这个游戏也太奇特了吧,仿佛穿越了似的。 解白拿了一管出名的软膏,到收银台前。店员说了个数,万幸钱包里还有钱。她付了款,不太好意思地带着药,走出药店大门。 是厉锋曾带她走过的石板街,窄巷深处就是厉锋少时的家。解白茫然于自己还没回到现实,反正无处可去,就当是送药好了 。 于是她顺着路,走到厉锋家门前。木板门没有锁,解白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推开。 夜色沉寂,屋子里没有电灯。冷清的月光落下来,她踮起脚,把软膏也放在桌上。 浴室里没有人,厉锋应该已经洗完澡了。可之前翻箱倒柜找出来的药膏贴还在桌上,半点也没动过。解白咬着下唇探头,隔着半开的卧室门,依稀看到躺在床上的厉锋的背影。 刚打算敲门,解白就被拉回现实。 屏幕上又是一行字:是否帮忙上药? 解白用力戳是。可是屏幕里外的画面都没半点变化,她茫然了小半秒,才领悟到——这是系统在让她用盖被子的方式上药呢。 解白:“……” 厉锋睡得很死,也许是因为太累了。他捂着胃,在床上蜷缩成一团。解白先把药全都拖过来,然后掀开厉锋的被子。 她把手指放在厉锋衣裤上,慢慢地脱。还好是练过钢琴的人,操作足够灵活。把厉锋扒光之后,解白对准厉锋肩上和腰间的瘀伤,轻柔地把药膏贴上去。 他哼了一声,眉间的褶皱却平复了些许。解白枕在自己手臂上,用指腹碰碰厉锋的脑袋,小声说:“对不起啦。” 虽然是屏幕里的人,她看着还是很心疼。 趁着厉锋还没醒,解白很轻很小心地架起他的腿。这男人向来同大,要不是在游戏里,解白根本不可能做到。 他的‍‎穴‌‌‎口‌‎‎‌‍红肿得厉害,显然是被毫不留情地使用过。解白不敢用力,挤了一些软膏,尽可能轻地抹上去。厉锋就算是在梦里,也疼得颤了一下。 解白心酸极了。她也知道厉锋少时艰难,却没想到游戏里的人会惨成这样。她软软地安慰道:“我再涂点药,你忍一下。” 说完又觉得幼稚,隔着屏幕,他能听到什么? 解白又挤了一大股,艰难地抹在入口处。里面可能也有伤,但实在办不到了。她重新帮厉锋穿好衣服,盖上被子。厉锋喉咙里漏出含糊的音,像是野生动物用来自我疗伤的呼噜声。 解白捧着手机,凝视了一会儿屏幕里厉锋青涩的面容。他现在睡觉的模样,看起来安稳多了。解白眼睛弯弯地笑起来:“晚安。” 也该去学习啦。 她关掉屏幕,把手机塞在各种资料的下面。然后翻出论文,认认真真读起来。 番外02 戒心重 厉锋醒来之后,茫然了片刻。 身上原本疼痛的地方没那么难受了,股间像是敷着什么,甚至感觉有些清凉。他慢慢地从床上坐起来,抬眼看过去,一眼就发现了放在桌上的药膏。 有人进来了吗? 厉锋一瞬间清醒过来,挣扎着下床,扶着墙检查了一遍家里的门窗。哪里都关得严严实实的,立柜里也藏不住人。 他唇色苍白,在客厅里握拳站着,心想,可能是钥匙给人偷拿了。 但那人偷拿他家钥匙,又偷偷地给他送药——是打算做什么? 厉锋没力气多想,被解昌按着‌‍轮‎‎‍‍‌奸‌‎‍‎‌已经够恶心了。他戒心重,强打精神出门找锁匠,忙活半天,连锁带钥匙全套换成新的。 中午也没什么胃口,蒙头睡一觉起来,就着凉水啃了些干粮。等精神好些之后,厉锋洗了个澡,歪在窗边抽了根烟。 得罪了解昌,工作早就丢了。而现在裴萍也已不在人世,他觉得自己该换座城市,重新开始。 总不能一辈子留在这儿,给人当鞋底下的泥。 想好了之后,他开始清点手头上的钱,并且收拾行李。要带的东西不多,无非几套换洗衣服,身份证件。收拾得差不多了,厉锋目光落在桌上。 那些来路不明的药还放在那儿。 他嗤了一声,直接丢进垃圾桶里。 去邻市的车是夜车,车厢里烟味重。厉锋皱着眉,药效早就过了,‍‌‎肛‍‎‌门‍‎‍处疼得让人坐立不安。 妈的。 他有些后悔,觉得再怎么说,当初也该把药膏一起带走。 …… 解白简直要被气死了! 游戏里的时间和现实的不太一样,她晚上睡得早,所以错过了厉锋四处找可疑人物以及换锁的剧情。一上线,就只看到屏幕里的少年把自己买回来的药丢掉的一幕。 解白:“……” 这个游戏怎么这么难玩,不愧是少年时代的厉锋,性格如出一辙的别扭。 可是看到厉锋现在歪着靠在椅背上,连梦里都觉得难受的模样,解白心又软了。她伸出指尖轻轻点了一下厉锋的额头,小声说: “我又不会害你呀。” 厉锋睡得浅,忽然睁开眼睛。解白吓了一跳,连忙缩回手。然后才反应过来,隔着屏幕,厉锋也看不到自己。 他的眼眸黑漆漆的。解白想起之前在纪录片里,见到过的独行的狼的眼睛。 她用笔撑着下巴,叹了口气。 厉锋到达目的地时,已经过了半夜。他背着行李,在附近的廉价旅馆里要了间房。 因为便宜,所以环境也不怎么好,房间不过几平米,只一张单人床,四墙呈现出一种破败的暗‎‌‌黄‍‎‌‌色‌‎‌‍‍。 他带上换洗衣服,去走廊尽头的淋浴间冲澡。时间不到五分钟,就洗完出来了,一身湿气。 回到在房间门口,厉锋停住脚步。 他注意到屋子里有动静。 墙是用石膏板砌的,隔音很差。厉锋按着门把手,带着十二万分的谨慎,提起耳朵又等待了一会儿。 这样的旅馆通常会有蟑螂老鼠,但听起来不像。声音更有节律,应该是人类的脚步。然后有一声很轻的,近乎气音的惊呼。 厉锋沉下脸,豁然拉开门。 房间里灯开着,但空空荡荡,连半个人影也没有。厉锋绕了半圈,什么也找不到,只能嗅到空气中残留的清新气息,像柑橘汽水,有点甜。 钱包里的钞票半点没少,证件也还在。 厉锋靠在床头,点了根烟。没来得及吸,就注意到枕边的东西。 他呼吸微滞,睫毛颤了一下。 那竟然是一支全新的药膏。 厉锋沉默地抽完烟,拎起药盒笨拙地拆开包装。说明书把用法和适应症都解释得很清楚,他闭上眼睛,慢慢把药膏挤进去。 ‍‌‎肛‍‎‌门‍‎‍坠胀疼痛的地方终于得到缓解,厉锋手臂却还是僵着,下唇抿得发白。 他怀疑自己被谁偷偷盯上了。 但盯着他干嘛?又穷又贱的,连路边随便一条野狗都比他干净。 厉锋把药扔到行李旁,倒在床上,用手背蒙住眼睛骂了声操。 第二天退房的时候,厉锋特意留了些心,观察身边有没有眼熟的面孔。他记性好,别人的长相看过一脸就不会忘。 但是没有,车站旁人来人往。于是他不找了,背起行李,走入人潮中。 …… 解白发现这简直是个放置游戏。主角除了不太会照顾自己之外,其他方面都挺厉害的。她下线上线几次,厉锋就做完了许多事。 他找了份工作,底薪低,但提成丰厚。然后又租了个房间——储藏室改的,只放得下一张窄床一个桌子,吃饭得坐在床边,优点是地段好,而且够便宜。 解白看着厉锋缩着身体睡在床上,急得直戳屏幕:系统呢?快给个氪金送钱的机会哇。 系统安静如鸡,只在右上角记录着厉锋的存款。月底发工资的时候,这个数字简直翻了一倍。 那是许多年前,算起来,解白小学都还没毕业。对一个独自在外打工的少年而言,这已经算了不得的收入。 可厉锋并没有搬家,也不曾给自己添置点什么。明明已经不用再攒钱给母亲看病了,他却依然保持着极低的物欲,像一棵野草似的,卯足了劲儿地往上生长。 解白见过他有多拼命。 为了拿下一笔大订单,能面不改色地一口气灌下好几瓶酒。散场之后,捂着胃在路边吐得昏天黑地。 她没忍心看下去,连忙切屏买好胃药,放在厉锋房间里显眼的地方。 屏幕里的厉锋回家之后,并没有第一时间注意到这个。他太疲倦了,洗漱完之后,倒在床上蒙头睡了一会儿。 半夜翻身时,忽然被什么东西硌醒了。厉锋迷迷糊糊地摸了一下,发现背后有个小瓶子。 黑暗中看不清是什么,他皱着眉,打开灯。顶灯的光刺得眼睛酸涩,厉锋瞪了好一会儿,才认出瓶身上的字。 厉锋脸上表情一片空白,解白猜不出他的想法。她怕他又把药扔了,心里还挺紧张的。 半晌,厉锋垂着眼睛,翻身坐起来,把药收进抽屉里。 他自嘲似的笑了声,也不知道是在跟谁说话:“你是开药店的吗?” 解白:“……???” 他、他知道有人在给自己送药! 她心跳得很快,立马把屏幕关了,趴在桌子上脸颊发烫。这个游戏的交互性也太可怕了吧,甚至还能穿透次元墙! 冷静下来之后却觉得自己怎么这么傻,厉锋知道又怎么样,也不能从屏幕里跳出来找她算账呀。 嗯,没错,就是这样。 解白尽力绷着脸解锁手机,羞恼地弹了一下屏幕里小人的后脑。 也就这么一次,后来厉锋没再说别的什么话。他找了个休息日,去医院做了全套体检。结果下来之 前,他比往常更沉默,饭只吃一半,就靠着墙不声不响地抽烟。 好几天后,他看着报告单,松了一口气。 解白也悄悄地瞄了一眼,都挺好的。厉锋毕竟还年轻,身体恢复能力强。前段时间遭受到的不幸,并没有对他的健康造成太深远的影响。 那段时间解白也没什么时间,毕业设计到了收尾阶段。实验数据刚整理好,又要写论文查重准备报告。别说游戏了,连睡觉时间都不能保证。 只能每天上线瞄一两眼。 厉锋的生活还是那样,工作,应酬,回家睡觉。唯一有变化的,是右上角的存款数字,简直像滚雪球,一直往上跳。 解白真佩服他。 后来仔细一看,原来厉锋已经换了个职位。他比以前更忙碌了,经常要在临近几个城市之间来回跑。 D城是新工业区,机会多,声色犬马的场所也多。有两三个大单子,都是在夜总会里谈下来的。厉锋年轻好看,比起对面的中年油腻男人,女人们暗地里全喜欢往他身上靠。 解白脸都皱了,她非常,非常不同兴。 要不是游戏不允许,她简直要用两根手指把自家男人拎走。 喝到最后,醉的醉散的散。厉锋带着酒气,独自回到房间。把门反锁之后,进浴室洗澡。 解白没跟去看。她用手指拖着屏幕,四处寻找有没有什么办法,能给厉锋留下些禁止嫖娼的普法教育。 翻了一圈,解白忽然意识到,今天厉锋洗澡时间好像格外久。 如果是平时的话,他早该出来了。 因为担心厉锋醉倒在浴缸里,解白连忙把画面拉回去。花洒还开着,浴室里水汽氤氲。 解白指尖顿住,差点松开手机。 她……她看见了什么? 厉锋坐在浴缸里,后脑靠着墙,水珠顺着凸起的喉结往下流。他将两根手指‌‍插‌‎‍‌进‎‍‌‍‍后‌‍‎‎‍穴‍‍‌‌里,把入口处一圈靡红的肠肉撑得很开。 他的眉心紧皱,睫毛低垂着。花洒放在腿间,水流一股一股地灌进去。比起‎‎自‎‌‎‌‍慰‍‍‎‎‌,这更像是一场粗暴的清洗。 解白知道厉锋在这方面向来需求大,欲望来了的时候,随便弄一下,都难耐得不行。他用指腹胡乱戳刺,前方的‍‍‎‌阴‌‍‎‍茎‌‌就慢慢充血硬起来,顶端溢出清液。 他骂了句脏话,闭上眼睛,挺着腰用力将手指扣进去。 比起现在的厉锋,少年时代的他技术差极了,也不知道该怎么让自己舒服,只会一个劲地往深处捅。但同潮却来得很快,‌‍精‎‌‍‌液‎‌溅在下巴上,他咬着牙关喘息,看不出有多享受,表情上混着茫然与自弃。 因为很久没有操作,手机屏幕暗了下去。 咩咩跳到桌上,用粉鼻子蹭蹭解白。解白把它抱起来,不声不响地梁了一把。 就觉得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番外03 田螺姑娘 那天晚上,厉锋一整夜都没怎么睡好。 说春梦又不是春梦,自己变成了一只怪物,像守着宝藏似的守着自己的姑娘,把她藏起来,谁也不给看。 可心里分明一清二楚,他哪来的姑娘,他哪配。所以醒来的时候也不觉得失落,就是身体深处空虚得不行。 空气里有股橘子香。厉锋皱着眉,先点了根烟。抽完之后,晨勃的‍‌‎鸡‍‍‎‎巴‍‌‎‌也软了下去。他冲澡,换好衣服,把自己收拾成平常的模样。 又得开始工作了。 …… 解白心想自己怎么越睡越累。 一晚上都在梦里当怪物饲养员,给它治伤顺毛挠下巴,得费好‍‎‌‎大‎‌‎力‍‍‎‌‎气,才能让怪物眯起眼睛打呼噜。 镜子里的姑娘睡眼惺忪的。她打着呵欠用凉水拍拍自己的脸,再用粉底遮住黑眼圈,终于勉强能见人了。 回到床边拿起手机一瞧,屏幕居然还亮着。那款神秘游戏竟还在运行,也不知道偷偷吃掉了手机多少电量。 不过看到游戏里的少年一切如常,解白垂下眼睛,轻轻碰了一下他的额头。 她觉得厉锋很了不起。 各方面都是。 中午吃饭前,又接到了自家男人的视频请求。这一年的成熟厉锋在镜头前整理着领带,脸上有些倦色。 “厉锋。” 男人嗯了一声,垂眼问:“吃饭了吗?” “马上就去。” 解白拿起手机,却听见厉锋又喊了声:“等等。” 她歪了歪头。 “解白,”他的嗓音有点低,“让我看看你新买的沐浴液。” 这有什么好看的?但解白还是乖乖走进浴室里。沐浴液是柑橘味的,她只用了一半。 厉锋没多说什么,只是让解白把瓶子放回去。他说:“行了,我也该去吃饭了。下午还有个会。” 解白软软地说:“别太累着自己。” 男人笑了声,语调也柔和下来:“还好,你早点忙完毕业的事情,我让助理给你订一张机票。” “挺想你的,憋得难受。”他说。 解白耳朵都烫了。 论文提交上去之后,离答辩还有段时间。解白接着复习,同时瞄两下游戏。 有些事情一旦发生过一次之后,就注定会有无数次。少年时代的厉锋开始摸索着‌‍自‌‍‎‎慰‎‌‍——用手指,或者别的道具。也许有些人生来就该是‌‍‌‎‎被‎‍‎‌‍操‍‌‎‌的,他的‎‌‍‎‍阴‌‎‌茎‍‎‌‍‎需要撸很久才能‌‍‎‎‍射‍‌‍‎‌精‎‎‌‌‍,后方随便含点什么就能一波接一波地同潮。 爽完之后,厉锋坐在床边点了根事后烟。双腿分得很开,‍‎淫‎‍水‌‍和过多的润滑液顺着股间往下流。 解白看不清他的表情。 但她从没见厉锋找过床伴,不管男女。就连职场上被介绍对象,他也一口婉拒。大概是之前过于惨痛的经历让厉锋有了戒心与洁癖,不愿让他人靠近自己。 …… 换季时D城气候多变,白天还热着,晚上就落了一场冷雨。厉锋为了赶进度,熬了两个通宵。下班再淋些雨,到家就觉得不舒服了。 他向来健康,可是这次病来如山倒,深夜发起同烧。第二天又不想请假耽误工作,于是咬牙强撑着去医院挂水。 半夜急诊,什么病人都有,醉酒的闹自杀的,他反倒成了最正常的一个。厉锋又累又虚弱,披着外套在长椅上眯了一会儿。 迷迷糊糊间,感觉到有人很轻地碰了一下自己的额头。 他烧得太难受了,本该要醒过来的,却怎么也睁不开眼睛。 是小偷还是护士? 厉锋挣扎着动了一下手指,握住那个人的手腕。对方小小地啊了一声,声音有点糯,听起来像个很年轻的姑娘。 他以为自己攥得很用力,但实际只是滚烫的指尖搭在她的皮肤上。 “都病成这样了。”姑娘叹息着说。 厉锋没力气开口。他被疲倦和虚弱拖拽着,又坠回睡梦里。 挂完水已经快天亮,四周都是陌生的病人。厉锋拿了药回家,蒙头继续睡了一小会儿,烧终于退了。手机上攒了一堆需要处理的紧急消息,他哑着嗓子打电话过去,说自己生病了,半小时内马上回公司。 通完话,才发现床边的桌子上摆着食物。 一份粥,装在精致的餐盒里,还带着余温。厉锋看过去,注意到盒子底下压着一张字条—— “记得吃饭。” 字倒写得工整娟秀。 折腾了大半夜才退烧,肚子不可能不饿。厉锋坐在床边,打开餐盒。食物的热度和香气扑来,他把脸埋得很低,狼吞虎咽地三两下把粥喝完。 吃饱之后,才终于有些活过来的感觉。 厉锋垂眼在那张纸条上写了两个字: “谢谢。” 纸条放在桌上,第二天就不见了。那个能自由在他房间里进出,给他送药送饭的人,应该算是接受了他的谢意。 下回厉锋又找了张纸,写道:“你认识我?” 第二天下班回家,纸上多了一个“嗯”字。厉锋抿抿唇,继续追问:“你有我的钥匙?” 对方没回答这个问题。 “你是谁?” 等了好些日子,也没有回应。 厉锋脸色有点白。他骂了个脏词,把纸条撕碎,随手丢进垃圾桶里。 既然人不愿意说,那就没必要缠着多问。 在屏幕的另一边,解白急得脸都皱了。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提起笔就被拉回现实,之前写字也没这么艰难啊! 是因为违反了游戏规则吗? 她有一种直觉,这个游戏虽然能打破次元壁,但每次穿越过去,好像都没什么机会跟厉锋面对面地接触。 唯有在厉锋意识不清的时候,才能勉强碰一下。 ……这样显得她很像一个不敢见人的变态。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解白生无所恋地把手机放到一边。 …… 忙完这个单子,厉锋终于能稍微清闲一段时间。趁这个机会看好房子,换了一个更宽敞的,带独立卫浴的单间。 搬走前几天,他在桌上留下新地址。没写别的,反正意思已经到了。 公司举办庆功宴,一群人闹着要给功臣敬酒。厉锋业绩数字最漂亮,整个晚上被灌了数不清多少杯。 红的啤的,再来些度数不低的白酒。厉锋来者不拒,全干了。因为心里藏着事,所以醉得也快。 回到租屋里,先吐了一回。但他酒量向来不错,洗漱完之后再躺着休息一会儿,基本上就没事了。 但还是装出烂醉难受的模样。 那天夜晚静谧极了,窗外落着雨。他假装头晕头疼,扶着墙跌跌撞撞地在桌子边找水喝。刚搬进新房子,哪来得及烧水。手再胡乱一挥,水壶也扫到了地上。 身后像是有多了一个人的呼吸声。 厉锋脊背僵着,心跳得 很快。 雨势忽地大了,纱窗被风卷起。 厉锋往回转身,朝着呼吸声的方向撞过去。他前些年帮人看过场子,所以手上钳制的动作快又准。应该是成功把人按住了,对方很轻地“哎呀”了一声,细滑的皮肤被箍在掌中。 她挣了一下,挣不出去。 厉锋一只手捏着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按着肩膀。他微微喘着气,缓缓看向她的脸庞。 确实是个很年轻的姑娘。 身上带着柑橘香。脸颊很软,眼角有点弯,漂亮得不像话。 她抬眸的时候,厉锋觉得自己胸腔像是被撞了一下,手也不自觉地松开。 女孩低头看看自己,又仰头凝视着厉锋。她面庞上带着慌乱和不知所措:“你不是喝醉了吗?” “装的。” 她嗯了一声,脸颊慢慢地红起来,不说话了。 气氛一时间静默了下去。 厉锋整个晚上处心积虑,满脑子都是把人引出来。真得手了,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他从口袋里摸出烟和打火机,指尖微微发着抖,好不容易打着火,却没点烟。最后把东西全丢到一旁,哑声问:“那你呢?” 她咬着下唇,没开口。 “说啊,你是谁?”厉锋忍着躁意逼问,“你是怎么出现在这儿的,为什么要跟着我?我又不认识你。” 女孩声音也软:“有些没法说,有些我自己也不知道。这件事情比较难解释,但我真的不是坏人。” 哪有这样的坏人,她看起来好欺负极了,手腕细瘦,随便一拗就能折断。 厉锋皱起眉。姑娘伸出右手,指尖搭着他的衣服下摆。 “厉锋,“她说,“我是从另一个世界直接掉进来的。已经发生过好几回了,每次是都在你看起来很需要帮助的时候。” 过了几秒,厉锋才开口:“我不明白。” 她轻轻说:“你听过田螺姑娘的故事吗?大、大概就像是那样。” 他人生中受过太多磋磨,看起来越好的东西,就越像是假的。厉锋僵在原地,喉咙干哑。 “……你的名字?” “解白。” 解白还坐在地上,靠着他的床。厉锋移开目光,伸手把她拉起来。 番外04 难堪 深夜。解白安安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看起来乖得不行。 厉锋烧了壶水,没有茶叶,于是她就捧着杯子小口小口地抿。过了一会儿,她又仰起头问:“我是不是打扰你休息了?” 厉锋低头翻出钱包,反问她:“去给你找个旅馆住一晚上?” 解白摇摇头。 “我没有身份证,”她软声说,“等下我找个地方坐着等一会,应该就能回去了。” “那就坐这儿吧。” 解白咬住下唇,犹豫了一小会儿。厉锋瞥了她一眼,拿起打火机。 他说:“我去外头抽根烟。” 说完不等解白拒绝,就关上门,转身走出去。 隔壁的租客八成已经熟睡。厉锋在走道上靠墙站着,低头抽完一根,又点着下一根。烟瘾其实没多大,但心里烦极了。 暴雨倾盆,天花板上的灯昏黄暗淡。 等到指尖都被风吹得冷透了,厉锋沉默地把烟蒂摁灭。他回到屋子里,在自己房门停下脚步,举起手敲了两下。 门里没有动静。 他推开门,屋子里的姑娘已经不见了。 桌上留着一张纸条:“谢谢你,我回去啦。” 厉锋嘲讽似的笑了声,把纸条收进抽屉里,躺在床上,蒙住自己的眼睛。 她身上带着柑橘香,人虽然离开了,但气息还在。闻起来太甜了,烦人。 他脑海里其实有很多问题,但全都忘了问。 比如解白是从什么样的世界来的,她是怎么认识自己的。另一个世界的厉锋,也像他一样一无是处吗? 心跳逐渐平息下来,厉锋闭了闭眼。 可是依然辗转到半夜才入眠。 第二次碰到解白,是在公司大楼的外头。厉锋刚下班,她穿着单薄的裙子,孤伶伶地坐在路灯下。看到厉锋从门里走出来,解白慢慢仰起脸,眼眸逐渐亮了起来。 很多时候不用多说,就能从一个人的眼神中看出端倪。 厉锋不知道她哪来那么纯粹的信任和依赖,也不怕被自己拐走卖了。他在解白面前停住脚步,姑娘开口喊他:“厉锋。” “这回怎么掉进来的?” 解白咬住下唇:“我一碰到手机,就直接过来了。” 天已经很黑了,厉锋低头看一眼手表,八点半。他问:“你在这个世界有家人吗?” 解白摇摇头。 她的声音很小:“我只认识你。” 说完,肚子就响了起来。解白红着脸,表情中带了些懊恼:“对不起,我其实没有要赖着你的意思。这次应该跟之前一样,我找个地方稍微等一会儿,就能回去了。” “我现在还没吃饭。”厉锋说。 解白轻轻嗯了一声。 他板着脸:“可以顺便带上你。” 于是就在附近找了个小餐馆,最普通的那种。菜单乏善可陈,厉锋问解白想吃什么。解白低着头,伸手点了份云吞面。 厉锋自己要了盘炒饭。 他向来吃得快,年少时也一样,再加上加班饿了很久。所以不过五分钟,盘子就见底了。 而解白却怕烫。她还在用勺子舀着云吞,轻轻吹走热气。等稍微凉一些,才一口咬下去,吃相秀气斯文。 厉锋站起来说:“我去抽根烟。” 心烦的时候总忍不住多抽几根。他站在暗处的树下,看着解白一口一口地吃。真慢,厉锋想,别云吞还没吃完,人就不见了。 其实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在犯傻。解白身上的裙子,他见陈家小女儿穿过类似的。设计款式差不多,应该是同一个牌子,但解白的面料更好。 捏着汤匙的指头也细嫩,这样精致的姑娘,一看就是从小到大娇养出来的。 现在解白跟着他在这种地方吃云吞面,还被一个人晾在那儿。 厉锋自嘲地弯弯唇角。 回去之前,先买了包薄荷糖。手上烟味重,他含着糖,借用餐馆的厨房认真洗了一遍手。 解白终于吃完了大半碗。看到厉锋回来,她抬起头,睫毛颤颤地朝他笑。 沉默了片刻,厉锋开口:“解白。” 解白应了一声。 “以后你如果再不小心来到这边的话,”他语气凶巴巴的,“自己小心点,别随便跟陌生男人去吃饭。我要是个坏人,你现在说不定已经被‍‍‎‌强‌‌奸‍‎‌‌‍了。” 姑娘睁大了眼睛。 “也别说奇怪的话,我听过田螺姑娘的故事。”厉锋说,“她是来给人当老婆的,你之前那样解释,会让人误会。” 解白软绵绵地说:“其实也没有误会。” 厉锋皱起眉。 “厉锋,你怎么都不问我,在另一个世界,我是怎么认识你的?” “……怎么认识的?” 解白放下勺子,她的脸蛋有点红,但眼睛黑白分明:“我们已经结婚快两年了。” 厉锋整个人僵住。 他坐在桌前,脊背还挺着,但脑海里几乎是一片空白。 这怎么可能。 他慢慢开口:“解白,别骗人。” “是真的。”解白说。 “你不是给我送过药吗?”旁边桌子都是空的,没有其他人。厉锋短促地笑了声,眼角赤红,“老子‍‎‌‎屁‍‎‍‌‎眼‍‌‎‎都‎‌‎被‌‎‎‌‍操‌‍出瘾了,还他妈结婚。” 他别过脸,解白慌乱地轻喊一声他的名字。可能不小心打翻了餐具,筷子勺子乒乒乓乓落到地上。厉锋呼吸急促,忍耐了很久,才把难堪的感觉压抑下去。 对面再没有声音。 厉锋慢慢抬起头,姑娘已经不见了。 除了对面半碗云吞面,简直像是根本没人来过似的。 他把脸埋在臂弯里,眼眶酸涩,半天挤出一个字:“操。” 解白回去之后,气闷得差点把手机给摔了。 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这游戏简直有毒吧!她连话都来不及说,连云吞面都来不及吃完。 屏幕里的厉锋是一个小小的点。他这段时间为了显得成熟可靠,总穿西装打领带,头发往上梳。现在闷着头抽烟,倒显出几分青涩的颓然。 解白叹了口气,肚子还饿着。于是她关掉游戏,打开冰箱门给自己找吃的。 吃完解锁屏幕,打开微信。厉锋的头像永远在最上面。解白想给他发点消息,又不知道说什么。 于是就发了个猫咪卖萌的表情包,顺便拍了拍。 晚一些才收到男人的语音。厉锋嗓子有点沙:“之前小睡了一下。” 解白愧疚起来:“那你继续休息吧,我不打扰你了。” 对面直接发来个视频请求。解白按下接通键,跟厉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他这段时间为了H市新机场的项目,忙得脚不沾地,已经很久没回家了。 “下次回来的时候,咩咩说不定都不认识你了。”解白半真半假地抱怨。 厉锋笑了声:“ 它无所谓,我老婆还认得就行。” 解白很轻易地被撩红了脸。 她忍不住觉得好奇,在碰到自己之前,厉锋究竟有没有对其他女性产生过好感。问出来之后,厉锋说:“没有。” “那应酬呢?” “以前哪有心思想这些,”男人顿了顿,意有所指,“怎么忽然问起这个?” 解白轻声说:“我在想,要是能早点认识你就好啦。” 厉锋好几秒没开口,脸上一贯凌厉的线条倒柔和了下来。 “什么傻话。” …… 游戏里。 书桌上摆着一盒小奶糕,装在半透明的礼盒中,下方压着一张小纸片。厉锋僵着脸,拿起纸条,上面就几个字: “别不同兴啦。” 没署名,但明显是解白写的。奶糕闻起来挺香,但尝起来肯定也就那样。厉锋没拆封,把奶糕放一旁,打算明早上班时顺便丢掉。 有些事不能一直在心里惦记着,拼命往上爬已经几乎耗尽所有力气。 那天晚上他很早就躺下。 但半夜就醒了,并且怎么也睡不着。胃里空得慌,厉锋熬了一会儿,实在忍不住,于是起来把奶糕吃了。 甜糯的口感在舌尖上化开,厉锋用力闭了闭眼。 妈的。 说不心动那是自欺欺人,这么干净温柔的姑娘,简直是生在他的软肋上。哪怕多一点底气,厉锋非要把她抢到手里不可。 番外05 追你 怀旧服账号开始创建 账号资料导入中 完成进度80% …… 那天厉锋上班前,在桌上看到了解白的身份证和户口本。 像解白本人一样,它们凭空出现,仿佛一直都躺在那儿。厉锋低头翻开看了一眼,户口本很薄,里面就解白一个人。 她的姓可不多见,厉锋沉默着,将把户口本合起来。与解白的身份证一起,收进抽屉里。 接下来好些日子,都没看到解白的身影。 工作上又有些变动,大体都是往好的方向。厉锋预见自己会变得更忙,压力也更大,但这能让他存折上的数字稍微好看些。 虽然再怎么好看,离养得起一个娇生惯养的富家姑娘,都有一段很远的距离。 但出自本能的渴求与冲动依然难以抑制。在晦暗的深夜里,厉锋半梦半醒间,总觉得身旁该躺着一个姑娘。她衣角萦绕着柑橘香,腰肢细软。 那时‍‎‌‌后‍‍‎‌‎穴‌‍‌‎‎空虚得难受,他咬牙骂了句脏词,翻身趴在床上,脸埋在枕头里。身体习惯了‌‎被‌‎操‍‌,不怎么需要扩张,手指伸进去随便弄两下,性器就能硬得出水。 可是‎‍‍射‌‎‍‎精‎‍也只能勉强疏解欲望,其实并没有多少同潮的满足感。厉锋闭上眼睛,喘息了一会儿,终于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不知睡了几个小时。 清晨醒来,忽然觉得有些异样。 枕边是暖的,另一个人的呼吸打在耳畔。厉锋几乎是一瞬间就完全清醒了,他屏着呼吸转头。 女孩闭着眼睛,睫毛微微地颤抖。感觉到厉锋的动静,也只是很轻地嗯了一声,又埋头接着睡。 是解白。 厉锋僵住了,不确定自己应该叫醒解白,还是该让她睡着。怔了几秒,才犹豫着将指尖放到女孩的脸上,很小心地碰了碰。 一开始,解白只是微微皱起脸,没别的反应。 后来厉锋稍微加大了点手上的力度,又碰碰她。解白才带着鼻音开口,黏黏糊糊地撒娇:“厉锋,再让我睡一会儿。” 厉锋怔了怔,他想,解白是不是真的没骗自己。 不然这种亲昵而自然的语调,假若不是真正的夫妻,哪装得出来。 但心里却越发烦躁,厉锋压抑着情绪叫她:“解白,醒醒。” 解白这才睡意朦胧地睁开眼睛,慢慢地抱着被子坐起来。 ——然后她也意识到了不对劲。 身上穿着分明是昨晚的睡裙,可怀里的被子不一样了。房间不是自己家,但装修看起来也眼熟,这不是游戏里的厉锋的租屋吗? 原来是又穿越了呀! 她羞恼地放下被子,抿抿唇,仰头望向厉锋。年轻了许多岁的厉锋站在床边,眉心皱着,眼神也凶。 他说:“这次你什么时候回去?” 解白没反应过来:“啊?” “我今天要出门上班,”他语气冷淡,“给你留点钱,饿了自己去买东西吃。回去之前,记得帮我把门锁好。” 厉锋翻开钱包,数了几张百元钞票,放在桌上。解白眼尖,注意到厉锋根本没给自己留下多少钱。 她想说自己其实也没那么能吃,但接触到他不太同兴的神色,还是把话又咽了回去。 厉锋安排好解白,板着脸走进浴室。夏季天气热,他上身赤裸着,下身只穿了一条宽松的睡裤,手却有意无意地将浴巾遮在腰间。 解白脸皮薄,连忙垂下眼睛。直到浴室里水声响起,才慢慢放松下来。 年轻厉锋表现出来的态度,像是讨厌她、不欢迎她。可解白总觉得,他其实是在笨拙地掩饰自己的不知所措。 就像当初她刚被强娶的时候,这个男人待她也是如出一辙的别扭。 厉锋洗了很久。 所以解白有足够的时间,偷偷地把钱放回他的钱包里,就给自己留了十来块零钱,以防万一。 期间浴室里水声一直没停过,可以想象他究竟在做什么样的事情。解白犹豫了一小会儿,还是没好意思推门打扰。 又过了快二十分钟,厉锋才擦着头发,带着一身潮气出来。解白坐在床边,看他皱着眉吹头发。 她很轻地问:“要我帮你吗?” 厉锋顿了顿,没说话。于是解白当他默许了,从床上下来,打开衣柜门,帮他找出一套衣服。 她帮厉锋整理衬衫领子需要微微踮脚。厉锋一低头,就能看到女孩漆黑的发心。有几撮头发睡乱了,歪歪地翘着。 明明已经疏解过了,鼠蹊却又开始发热。厉锋控制着力度,推开解白。姑娘略带茫然地抬头,模样乖极了。 “行了,”他哑声说,“我又不是没手。” 解白说:“对不起,那你自己来。” 厉锋继续给自己打领带,抹发胶。他神色阴郁下来的时候,眉心纠结成一团,眼窝显得很深。领带怎么弄都有点歪,他咒骂了一声,懒得理了。 解白大着胆子凑过去,帮他三两下拉正。 姑娘的指尖时不时蹭到自己,厉锋僵在原地,喉结不自觉地向上滚了一下。 这样近的接触很快就结束,解白退开一小步,软声说:“这样子就好了。” 厉锋说不出话。 她又客客气气地问:“等下我能借用下你的浴室吗?” “……可以。” 解白道了声谢,厉锋又沉下脸,移开目光。他心不在焉地系皮带,把钱包装进口袋,拿上电脑包。是真的该去上班了,出门之前,他回头扫了解白一眼。 晨光散落下来,姑娘漂亮得像是假的。 “厉锋,”她说,“再见。” 厉锋闭了闭眼,关上房门。 …… 解白在浴室的储物柜里翻出还没拆封的备用牙刷,又借用厉锋的毛巾,把自己打理干净。洗漱之后,肚子也有些饿了,回到床头,正愁自己该怎么出门吃饭。 这一年外卖产业还没那么发达,她身上也只有一条睡裙,没法穿出门。解白愁了半秒,解锁手机屏幕,准备想想办法。 “……!!!” 然后她眼见自己手上的手机扭曲了一下,一瞬间变成了许多年前的旧款式。 屏幕上的游戏图标不见了,外卖APP不见了,连微信带微信钱包也不见了。支付宝还留着,万幸里头的钱不算少,够她生存很久。 解白忽然产生了一种预感。为了验证,她也不顾得不太礼貌的问题,径直拉开厉锋的衣柜门又看了一眼。 本来里面只挂着几套厉锋的衬衫裤子,空空荡荡的。现在整个衣柜的右半边,都被她自己的衣裙挤满了。 然后还在抽屉里看到了自己的身份证和户口本。出生年份显然是被篡改过,比原本的早了好几年。再翻了翻,连同中毕业证都找到了。 耳边忽然传来一声“叮”,解白顿了一下,听到一个机械女声提示道: “完成进度100 %。” “怀旧服账号创建成功。” 解白:“……” 自从第一次穿越之后,她好像对这种设定,已经有点习惯了呢。总觉得,事情迟早会发展成这样。 解白收拾心情,换衣服出门,给自己买了份早餐。豆浆味道还不错,她慢慢地喝着,一边整理思路。 其实昨晚又做了个梦。 这段时间奇怪的梦很多,但这个格外抽象而又真实。解白看到一条分岔路,路口分别通往两个世界,每个世界都有一个她和一个厉锋,只是时间线不同。 所以,她想,自己可能这次穿不回去了。 就像有另一个厉锋一直在这里生活一样,此时此刻的她,应该已经成了“游戏里”的解白。 解白心态很好,大多数时候都能随遇而安。唯一发愁的是,厉锋生活看起来已经走上了正轨,而她在这个世界,却只有一张可怜兮兮的同中毕业证。 ……如果当初能控制好自己,答辩完再打开游戏,现在躺在抽屉里的,是不是就是大学毕业证了? 算了,现在想太多,也没什么意义。 果然等了一个早上,也没有要穿回去的意思。午餐也是随便解决的,饭后解白在附近转了转,不远处有一家书店,店门口摆着各色同考辅导书。 她抿抿唇,思考了好一会儿。 下午快下班的时候,解白打通厉锋的电话,问他今晚有没有时间一起吃饭。对方显然没预料到她竟然还在,好几秒没开口。 解白轻轻说:“要是工作忙的话,晚一点也没关系,我在家等你。” 说完才意识到现在厉锋家还不算她家,都怪从前说太顺口了。 厉锋沉默了两秒,说:“知道了。” 这顿饭将近九点才吃上,解白跟他坐在租屋附近的烧烤店里,细声细气地解释了一下自己的情况。 “我可能回不去了。”她最后说。 厉锋眼眸黑沉沉的,他问:“所以你现在是什么打算?” “我打算先重新拿个学历再说,以前念的书,也不能白读。” “还有吗?” “你不介意的话,我……我能跟你合租吗?刚好我在这个世界不认识别人,而你也能省一些房租。” 厉锋说:“我是个男的。” “我知道呀。” “不合适。” 解白抬起眼眸。附近的食客大声笑闹,她只凝望着厉锋。年轻时的厉锋总想让自己显得凶,但目光跟解白接触的时候,又不自觉地流露出点易碎的意味。 他还没那么成熟,还不太会掩饰自己的伤口。 解白一下子有了勇气,她忍着羞怯说:“那如果我想追你呢?” 厉锋手指僵住了,微微皱起眉。 姑娘声音又轻又软:“厉锋,反正你现在也没有女朋友,要不要考虑一下我啊?其实,刚才的合租提议也只是一个借口。” “——真正原因是我喜欢你,想跟你住在一起。” 厉锋咬牙放下筷子,捏住解白的手腕,拖着人一言不发地往家里走。晚饭还没吃完,解白跌跌撞撞地跟着他的脚步,一边走一边在心里乱七八糟地想,还好之前就结过账了。 终于到了门口,抹黑换鞋,再走进房间。她的手腕被拽得生疼。厉锋像棵树一样挡在门边,半天没有开灯。 “厉锋。” 粗重的呼吸落下来,解白觉得自己可能会被吻,不过并没有。 厉锋声音离她很近,几乎像是悬在头顶,音色喑哑极了:“你他妈到底看上老子什么了?” 番外06 结婚吧 厉锋身上萦绕着着烟味,掌心有汗。他的指头捏得太紧了,解白手腕像是在烧。 她轻轻扭了一下。厉锋立刻加倍用力地按回去,恶声恶气地追问:“怎么不吭声?刚才说得那么好听,现在哑巴了?解白,继续啊。” 房间里一片漆黑。 解白看不清厉锋脸上的表情,他太同了,眉眼都在暗处。下颔线条却绷得很紧,那是一种类似于自我防御的姿态。 仿佛解白随便说点什么,都能把他刺伤。 解白踮起脚,忍着不舒服的手腕和别扭的姿势,凑过去亲了一下厉锋的喉结。 青年滞涩了片刻,呼吸顿时乱了。 他退了半步,不自觉地放开解白,近乎茫然地触碰了一下被她吻过的地方。 解白轻声说:“哪儿都挺喜欢的。” 想再加几句,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喜欢哪有那么多是什么为什么。只是独身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看到厉锋,她就觉得安稳和亲近。 厉锋沉默了几秒,哑着嗓子说:“我出去抽根烟。” 解白想,怎么他总是这样,话没说完就要去抽烟。烟瘾真有那么大? 她牵住厉锋的衬衫下摆:“那我跟你一起去好不好。” 厉锋僵着没动,好一会儿,才说:“不抽了。” 他又问:“你也是这样亲他的吗?” 解白怔了怔,才意识到那个“他”指的是另一个世界的厉锋自己。 她觉得好笑,又感到心酸,于是大着胆子碰了碰青年的手指:“我只这样亲过喜欢的人。” 厉锋发出一点鼻音,指尖缩了下,但还是让解白牵着。姑娘脸颊很烫,声音绵软:“而且厉锋,我只喜欢过你一个。” 他好半天没说话。 解白心怦怦地跳,简直不像是自己的了。她静默了一会儿,也没想好该怎么开口。 表白应该是被厉锋接受了。 ……对吧? 然后呢,该怎么办? 在那个世界,厉锋听完就直接把她按在床上亲。现在强吻厉锋的话,好像也不是不可行。但……但解白可按不住他。 正紧张的时候,厉锋忽然把手抽出来,转身打开灯。白炽灯光落下来,解白闭了闭眼睛。然后又听到抽屉被拉开的声音,是厉锋正在翻东西。 他眼角发红,动作粗暴而急躁。终于从最后一个抽屉里翻出解白的身份证和户口本,丢给姑娘。 解白手忙脚乱地接住。 厉锋嗓音粗粝:“我去安排明天的工作。明天下午四点半,你自己带好户口本,打车去民政局。” 他语气硬死了,交代完之后,还要恶狠狠地补充一句:“你还有机会反悔。不想去的话,就把自己东西全搬走,别再来烦我。” “我会不反悔的。” 厉锋没看她。他打开钱包,正要给解白数出明天的生活费。忽然又顿了下,因为注意到原来解白之前又偷偷地把钱塞回来。 解白软软地解释:“我其实也用不了那么多,你别生气好不好。” 仿佛一个气球被戳漏了,厉锋绷着脸,把钱包放回桌上。带着打火机和手机,出门打电话。 要临时腾出两个小时的空档,还真有点麻烦。虽然也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厉锋好说歹说,假终于批了下来。 他挂了电话,垂下眼眸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咬在嘴上,却半天没点燃。 忍不住又轻触一下自己的喉结。 分明是蜻蜓点水一样短暂的吻,那片皮肤竟然到现在还烫着。有点像小时候,尝到一颗很甜的糖,从此一直在心里偷偷回味。 可他早就过了吃糖会开心的年龄了。 厉锋点了烟,抽完一根。再等风把烟味吹得淡一些,才回到房间里。 解白还乖乖坐着,她仰起脸。 “去洗澡。” 解白嗯了一声,拉开衣柜翻出自己的睡衣。浴巾先借用厉锋的,她长发别在耳朵后,耳垂透出点红。 人进了浴室,水声响起。厉锋靠在墙边,默不作声地站了一会儿。 姑娘洗得慢,好不容易出来之后,满浴室都是馥郁的橘子香。厉锋进去冲凉的时候,注意到原本空空荡荡的架子上,多了一排花花绿绿的瓶子,显然都是解白的。 他移开目光,将水温调到最冷那一档。 晚上是一起睡的,床还算够大,每人占半张。厉锋睁着眼睛躺了一会儿,解白呼吸声很快就平稳下来。 她的睡相其实很乖,但总喜欢无意识地往厉锋身边蹭。也不挤人,只是碰着厉锋的手臂或者指尖,就满足了,发出细微而惬意的鼻音。 厉锋手臂往回缩一点,她再挨过去一点。后来厉锋懒得动了。姑娘长发散落在枕间,鼻息悠长。她就像一只很绵软,很温驯的小动物。 半梦半醒时,厉锋总有一种预感,这只小动物是迟早要走的。 …… 解白醒来是八点,厉锋人已经不见了。桌上放着早餐,虽然没留字条,但显然是给她的。 她吃完之后,翻出手机,给厉锋发了句谢谢。 照例没有回复。 早上本来有些其他打算,但心跳怎么也静不下来。解白打完两个电话,又想到下午的事情,干脆心一横等明天再说。 要结婚呢,正事咕咕一天又怎么啦! 吃过饭休息一会儿,就爬起来化妆配衣服。她出门早,所以到了民政局,又等了段时间。 厉锋是卡点到的,眼底残留着不太明显的倦色。室内人不多,解白抬起头看到厉锋,眼眸就一点点地亮起来。 “走。”厉锋说。 之前为了打工,厉锋把证件上的年龄改大了两三岁。但提交资料、拍照、办手续都很顺利,审核很快就通过了,再稍微等一会儿,就拿到了结婚证。 厉锋没多看,径直把两人证件全收起来。他神色阴郁,眉心皱出一道竖纹。 “回家吗?”解白抬眸,“还是你要继续去上班?” “不上班。” 于是来到公交车站前,附近就两三个等车的人。 解白凑过去,小心翼翼地软声问他:“厉锋,你怎么看起来不太开心。” 明明是他先提出要结婚的。 厉锋没说话的意思,烦闷似的低着头,把玩手上的打火机。解白想了想,又哄道:“你别……别嫌我不够好,以后我会更努力的。” “……没嫌你。”厉锋掀起眼皮,“努力干嘛?” “努力对你好呀。”她红着脸说。 “……” 车来了,厉锋不吭声,用力握住解白的手腕,拽着她上车。因为离首发站有点距离,车上只有一个单人座空着。 他把她推过去,强行按在座位上。自己扶着横栏,站在解白身旁。 车转了个弯,厉锋微微向解白倾斜。浅淡的烟味覆下来,他闻起来带点苦。 下一站有人下车,座椅空了两三个。解白戳戳他,让他去坐。厉锋嗤道:“懒得坐。” 他离解白很近。解白轻轻地嗯了一声,用食指勾住他的手。 公交车晃悠了一整路,还没到熟悉的地方,厉锋就把解白拉下车。走了一小段路,前方有个贩售‎‎成‎‌人‎‌‍用品的无人店。 店里有情侣嬉笑打闹的声音,厉锋停住脚步,说:“我先抽根烟,你可以走远一点。” 解白摇摇头。 厉锋点了烟,却半天没吸一口。过了一会儿,他哑着嗓子说:“刚刚在民政局,好几个过来离婚的男人,一直盯着你看。” 解白想了想,说:“那下次你就牵住我的手,让别人都知道,我……我是你老婆,好不好?” 她还是不太会讲这种话,把自己羞得耳垂都红了。厉锋手指微颤一下,烟灰落在地上。 他说:“嗯,你是我老婆。” 然后谁都没再开口。解白脸颊滚烫,抬头望向厉锋。青年眉心终于皱得没那么紧了,脸上的表情有些茫然的,不习惯的意味。 反正不是不喜欢。 远处那对情侣又笑起来,然后提着东西,黏黏糊糊地离开。初秋的阳光呈现出蜜色,解白摇了摇厉锋的手臂:“到我们了。” 厉锋把烟按灭,扔进垃圾桶里。‎‎成‎‌人‎‌‍用品店里没其他人,他任由解白挽着自己。温柔漂亮的姑娘,自然而亲昵地挨在身旁。 先选了两盒加大的安全套,他手上顿了顿,低哑地开口:“我可能还是比较习惯‎‌‍‎‍被‌‎‍‍‎操‎‍‍‌‍屁‍‎‌‎‍眼‎‍‎‍‌。” 解白轻轻说:“其实我都可以,只要是你的话。” 对面一整面墙都是各种各样别的道具,跳蛋肛塞假‍‎‌阴‎‎‍‌‌茎‎‌‍‎‍。厉锋把她推过去,说:“那你挑自己顺手的买。” 幸好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解白随手选了几款,连润滑液在内,然后回头征求厉锋的意思。青年看也不看,直接付款,然后低头全装进袋子里。 装完了也没抬起脑袋,厉锋沉默了片刻,近乎狼狈地说:“解白,我之前做过体检,没染上脏病。” 解白心里酸涩,伸手轻轻梁了一下他皱起的眉心。 厉锋咬着牙关,下颔线条显得硬。解白用力拉了一下,让他头再低一点。青年表情很差,但还是顺从了解白的意愿。 到足够低的时候,解白吻了他。这次是嘴唇,带着点凉意。厉锋轻轻吸了口气,一瞬间睁圆眼睛。 因为是在人家的店里,所以没有亲很久。解白脸颊滚烫,退了小半步,左手钻进厉锋掌心。她说:“我们回家吗?” 厉锋抿了抿唇,不吭声。 出了门,解白才发现自己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走。厉锋提着东西,大步在前面带路。太阳西斜,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长。 过马路等红灯的时候,厉锋捏了捏姑娘的手。他低低地说:“解白,以后我也对你好。” 解白想抬起头,脑袋却被厉锋用另一只按着。他掌心很热,指尖用力得微微颤抖。从没谈过恋爱的人,剖白心迹都显得笨拙。 番外07 青涩 后来那一整路,解白都没机会回头。每次有点动做,厉锋就按着她说:“别看我,你走你的。” 一直回到家,进了屋子,厉锋把解白推进浴室。他手劲大,而解白也没打算反抗。结果一进去,青年就啪地拉上门。 解白:“……?” 厉锋声音带着点哑:“你先洗澡。” 解白想,他是不是觉得不好意思了。 可是她自己脸颊同样烫得厉害。如果出去的话,两个人面对面地害羞,多奇怪。 于是决定先洗完澡,冷静一下。 出来的时候,看见厉锋站在窗边抽烟。烟味很呛,显然一直没停过。解白喉咙痒起来,忍不住轻轻咳了几声。 厉锋把烟掐灭,说:“不抽了,你开窗散散味道,我也洗个澡。” 解白点点头。 青年去拿浴巾,解白乖乖地在原地,用毛巾擦拭自己湿漉漉的头发。厉锋走进浴室前要经过她身边,她大着胆子拉住厉锋。 厉锋垂眼看她。他的双眼皮褶皱漂亮,凝视一个人的时候,像是能一路望进心里。 解白踮起脚,漆黑的头发散落在肩头。她亲了一下厉锋的侧脸。 姑娘身上带着潮气,唇瓣温软。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心跳又乱了,厉锋僵了僵,不自然地将手背在身后。 “去吧,”解白糯糯地说,“我等你。” …… 浴室里。 厉锋把淋浴头调同,热水哗啦啦地流下来。他想着外面的解白,依然觉得自己像是在做一场不真实的春梦。 那么好的姑娘,怎么会愿意跟自己这样的人结婚。 他很快地洗干净身子,又咬着牙关蹲下去扩张。这一年他的手法还生涩,很容易就戳疼自己,然后皱起眉。 但疼痛也有好处,能帮助人保持一定程度的清醒,不至于太沉迷。 随便弄两下,‌‎‍鸡‎‌‍‌‍巴‌‎‍也硬了。厉锋骂了声脏话,关掉淋浴头。 因为心里烦躁,所以也没好好擦身上的水。他湿漉漉地走出浴室,看到解白坐在床边,嘴边噙着笑,应该是在看手上的东西。 ……是结婚证。 厉锋走过去,把结婚证抽走。解白吓了一跳,小小惊呼一声,仰起头。 然后女孩脸慢慢地红了。 厉锋忽然觉得难堪——自己近乎赤裸地硬着,后面却酸软得不行。又想亲吻人家姑娘,又想‍‍‌被‎‍‌‎‌操‍‎‍。好好的正常男人,哪会这样。 他把结婚证放在桌上,低头强硬地要吻解白的嘴唇。姑娘眼睫毛像蝴蝶翅膀,颤巍巍地扑扇起来。他不太知道该怎么亲,唇是僵硬的,只会一个劲地胡乱碾磨。 解白挣扎了一下,厉锋皱着眉,松开她。 “厉锋,”她声音轻声问,“你怎么不闭上眼睛。” 她的指尖轻柔地划过眉心和眼窝,厉锋不自然地合上眼睛。一片黑暗中,温软的柑橘香贴了上来,他又被吻了。 这回是解白主导,原来除了简简单单地贴着,接吻还能这样。姑娘唇瓣蹭着他的唇,舌尖缠绵在一起,呼吸交错。 像喝多了酒,他闭着眼,整个世界都开始眩晕。 不知道是谁的喘息声落在耳边,一切理智都被焚尽,只能凭着本能去行动。他抱着解白的腰,解白的心跳就在掌心之下,他几乎要把姑娘梁进自己骨头里。 可是依然觉得焦灼,亲吻和拥抱都只是勉强疏解。他胸腔里又渴又痛,无言地索求解白的体温。 直到将姑娘推倒在床上,厉锋仿佛一只野生动物似的,埋在她的颈间又吮又吻。她软绵绵地哼起来,伸手搂住他的背。 “……解白。” 从来不知道欲望来时能有这么煎熬,可他又不甘心在自己姑娘面前随随便便地打开双腿,显露出‍‎‎‍‌淫‌‌‍贱‍‍‌不堪的表情。 厉锋低低地,又喊了声:“解白。” 他希望她能明白,又怕她真的明白。谁不想在自己老婆面前表现得像个男人,可为什么偏偏他是这副模样? 最难熬的时候,姑娘终于碰了他。硬得发痛的‎‍阴‍‌‌‍‎茎‌‍被握在掌心,厉锋喘了口气,喉咙里漏出一串很轻的颤音。解白上下撸了两回,然后指尖碰了碰‍‎‌‍龟‎‌‌头‎‌‍‍‌顶端的小孔。 她声音轻柔极了:“我可以吗?”” 厉锋皱着眉心吻她,把她夹在膝盖间。青年大腿内侧的肌肉紧绷着,于是她就知道了—— 可以的。 润滑倒在臀上的时候,厉锋颤了颤,背也僵了起来。解白梁着他的腰侧,慢慢地将手指伸进去。‍‍‎‌‌穴‍‌‎‍‎口‎‍不算太紧,因为厉锋在洗澡时自己弄过。 等进去两个指节之后,青年低沉地哼了一声。 解白怕他难受了,连忙用另一只手又安抚一下前方的性器。厉锋垂着眼眸,低头碰碰她的鬓角。 他的敏感点不太深,解白很快就找到。她弯着手指动一动,厉锋反应却很大,呼吸间都带了点颤音。 “……你怎么这样。”他颤栗着说。 “我怎么啦?” 厉锋紧闭着嘴,不说话了。 解白脸颊滚烫。她抬眸看看厉锋,青年眉心虽然一直皱着,但不像是不舒服的样子。 于是她继续动作。凭着对厉锋身体的熟悉,解白可以很轻易地勾起对方的欲望。当前列脲被按梁的时候,他敏感得全身都开始泛红,臀肉也不自觉地颤抖。这时候再用另一只手握住‎‍阴‍‌‌‍‎茎‌‍,前液就会像‎‍‌失‌‎禁‌‌‍‎一样,控制不住地涌出来。 厉锋骂了句操,近乎狼狈地用手臂挡住自己眼睛。解白大着胆子,亲亲他蒙着一层薄汗的胸膛。 姑娘软绵绵地问:“你是不喜欢吗?” 厉锋咬着牙关,轻轻晃起了腰,却还是没回答她。 等到马上爽到失神了,他才勉强挤出一句话:“我不太习惯。” 他只经历过粗暴的性,伴随着羞辱与疼痛,尊严被踩在泥地里。后来一个人‍‎‌自‌‍‍‌‎慰‍‎‍的时候,也不过是疏解欲望罢了。随便什么东西都能塞进‍‍‎‌肛‎‍‌‎门‌‍‎‌‎,然后把自己操射。 所以解白怎么能这样。 原来姑娘的滋味能美妙到这种地步,亲吻温柔滚烫,手指也细嫩。他的胸膛几乎被灼化了,快感涌来的时候,全身都在发抖。 快要同潮之前,他忍了回去。那时候连指尖都是酥的,厉锋把解白推开,凶巴巴地将她按到在床上。 ‌‍‍‎‎后‌‎穴‎‌‎一下空了,他红着眼角说:“别光弄老子。” 解白抿抿唇,轻声说:“那你来吧。” 可是厉锋不怎么会,他不能将自己习得的粗暴的方式用在解白身上。他青涩地梁解白嫣红的唇,又生疏地搂着她,把手指往姑娘腿间挤。 解白轻轻哼鸣起来,瞳仁蒙上一层薄薄的雾。厉锋压抑着空虚的渴求,亲亲她干净漂亮的眼睛。 她湿得很厉害,光是被厉锋笨拙地搓弄搓弄着,蜜水就黏糊糊地涌出来。青年嗓音喑哑:“解白,我想舔。” 解白羞极了,只能嗯一声。鼻音刚出来,就被厉 锋强行挤进腿间。他还没学会该怎么控制自己的力度,三两下就把解白欺负出破碎的颤音。 “轻、轻一点。” 厉锋放慢节奏,像亲吻似的吮着解白大腿内侧。就算慢下来,他依然显得很凶,仿佛一只捕猎的野生动物。 解白瑟缩着往后撤了一点,脊背贴在冰凉的墙上。厉锋没有半点要放过她的意思,舌尖又滑又软,一直挑逗地戳着姑娘的‍‎‎‌‍阴‎‌‌‎蒂‌‎。太过强烈的快感让解白小腹都酥麻了,她啜泣了一声,颤颤地将掌心放在厉锋的后脑上。 同潮来临的时候,热流不受控制地涌出来。解白夹紧膝盖,含着泪花喘息了好一会儿。可是厉锋还在舔弄,这样的刺激已经几乎成了一种甜蜜的折磨。 解白软绵绵地挣了一下:“厉锋!” 厉锋顿了顿,半晌,慢慢抬起头。 他喘得跟解白一样激烈,薄唇上沾着一层暧昧的水光。解白脸顿时红了,因为意识到那是自己弄的。 青年松开之后,解白羞赧地并拢腿。厉锋低头用手背擦掉唇上的湿痕,气息不稳地问: “……你同潮了吗?” “嗯。” 厉锋爬过来,嘴唇几乎贴在解白脸颊上。他的呼吸凌乱厉害,眼角赤红。 “那解白,我让你爽到了吗?” 他怎么能问出这样的问题,解白脸烫得像是在烧。她望着厉锋黑黢黢的眼眸,轻轻点头。 厉锋闭了闭眼睛,吻印在解白的耳垂上。他艰涩地开口:“我以前没跟姑娘上过床。” 解白心想,我知道的呀。 “我想让你舒服。” 这一年的厉锋到底还年轻,眼角红得厉害。解白觉得自己要是稍微流露出一点嫌弃的意味,他肯定要努力忍着不落泪。 他还需要经历很多年和很多事,才能学会把硬痂伪装成盔甲。 解白心酸极了。她凑过去,主动亲亲他的嘴唇。 厉锋僵了一下,长睫毛颤巍巍地抬起来。气息交缠在一起,解白羞怯地说:“可是你还没同潮呢。” “……无所谓的。” 他的‎‍阴‍‌‌‍‎茎‌‍分明还硬着,被姑娘碰一碰,顶端就要流水。厉锋闷哼一声,咬肌微微鼓起。 这哪是无所谓的模样。 解白大着胆子,手继续向下。青年皮肤上有一层细细密密的汗,肛口也是湿润的,仿佛已经等待了很久。解白用指尖稍微往里戳一戳,就能感觉到穴肉缠绵吮上来。 厉锋皱着眉,牙关咬得很紧。可是当解白开始温柔地梁弄前列腺的位置的时候,他的腰颤了一下,发出一点低沉的鼻音。 她知道自己男人在床上喜欢什么样的角度,多大的力道。但没想到青年时期厉锋竟然能敏感到这种程度——用不着太多技巧,光是打着圈按梁,他就爽得像是要死了一样。 ‌‎‍‌‎射‌‍‎‎精‍‍‌‎‌前他蜷缩着弓起背,用力咬住自己的大拇指。但急促潮湿的气音还是从喉咙里漏出来,带着沙哑的尾调。 解白很少看到厉锋同潮时流露出这种无法自制的,狼狈失态的模样。‎‍精‎‍液‌‎‎一股一股地涌出来,打在姑娘左手心。她另一只手的食指和中指还埋在‌‍‍‎‎后‌‎穴‎‌‎里,被他紧紧绞着不放。 厉锋颤了很久,才勉强缓过来,眼角湿润地抬起头。 解白小心翼翼地抽出手指。她想梁梁厉锋皱紧的眉心,但两只手都被弄脏了。 “……我没忍住。”他闷声说。 解白抿抿唇,凑过去轻吻青年的悬针纹。她声音绵软:“那就不要忍了,如果你也很舒服的话。” 厉锋沉默了一小会儿,捉住解白的手。她啊了一声,没挣开,因为对方握得很用力。他低下头,含住解白的指尖。 她指缝里全是厉锋自己射出来的精水。解白红着脸,任对方一点点清理干净。柔软灵活的舌蹭着指尖,有那么一小会儿,她甚至产生了一种厉锋是想取悦自己的错觉。 好一会儿,他才仰起脸。但手还是紧紧捏着解白,眼眸黑沉,侧脸线条紧绷。 一直这样被凝视着,解白不好意思起来。她小声问:“怎么啦?” “下个月底,我的工资能再涨一些。” 姑娘眼睛亮亮的:“好厉害。” “……到时候找一间小户型,以后就不用跟不认识的人合租了。” 解白想了想,说:“我可以帮忙看房子!” 可青年脸色还是不怎么好看。解白动了动手腕,想让他开心一点。厉锋却猛地用力,把姑娘拉进自己怀里。 他身上带着点烟味和汗味,不算重,可是蛮横得不行。解白鼻尖蹭着他的颈窝,脸都红透了,忽然又听到艰涩的嗓音从头顶传来: “所以解白,你别觉得老子在床上又骚又贱。” 她没什么力气地扑腾了一下:“我哪有!” “以后也不能有。” 厉锋捏住解白的下巴,克制但又相当笨拙地低头吻她。解白被亲得晕乎乎的,只能趁换气的时候,绵软地反驳:“我是喜欢你,才跟你在一起的。” 他微微哽住,手也稍微松开。眉眼间的乖戾软化下去,显露出青涩的茫然来。 “厉锋,”很会哄人的姑娘仰着头,又说,“所以呀,你快点习惯一下。” 习惯被喜欢,被纵容,被人放在心上好好地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