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之槛》 分卷阅读1 掌之槛(上) BY: 宫绪葵 文案: 翻译:浅羽月 1. 在包下来的餐厅楼层里,放料理的方形桌以主桌为中心并排着,高中的老同学们四处谈笑。 没有品尝多次被媒体报道的引以为傲的料理,只是单手拿着饮料杯搜寻目标的春名数马,用余光瞥到了红色花朵,停下了脚步。 走近栽植在白色花坛里的那朵花,直直凝视。 「……什么啊、是蔷薇啊」 哈、数马吐出了无意识间屏住的气息。之所以会一瞬间误以为看到了山茶花,是因为跟旧友们再会而产生了不相称的感伤吗。亦或是,对将近十年前的事还心存歉意吗。 自己应该已经没有这种余裕了才对。 浪费宝贵的时间参加原本无意想来的同窗会,并不是为了重温旧情。干部们恳求说「只要你一过来女孩子们就会蜂拥而至,所以第二摊你也要参加」,但决定好只要目标达成就尽快离开。即使是在这种场合,那些恶魔般的男人们也有可能会潜入进来的。 「数马」 「……唔!」 恼火地回想着男人们的所作所为,不意地被人从背后拍了下肩膀,数马吓得跳了起来。 勉强地接住了手中快要滑落下来的玻璃杯,回过身,看到圆脸的男人呆呆地张着嘴。是老同学大塚。因为丝毫没变过,一眼就认出来了。 「抱……抱歉,我太用力了吗?」 看着双手合掌作揖的大塚,内心放松下来的数马抚着胸口摇了摇头。从刚才开始一直在找的人就是大塚。 「我才是抱歉。都怪我在发呆才会被吓到。好久不见了,大塚」 「喔、好久不见。……不过,你还真是没变呢。不,应该说帅哥光芒越来越强了……」 「哈哈、谢谢」 数马很干脆地接受了。同性混合着羡慕的视线也好,互相牵制着由谁开始向数马搭话的女孩子们也好,这二十六年来早已习惯了。 数马的父亲是公认的美男子,有俘获了合作商社长的女儿芳心的传说。继承其基因的数马个性爽朗,有一张受异性欢迎的端正面容。 从小时候开始,儿童角色和儿童模特的邀约就没间断过,上了中学后更是每天都被不同公司的星探选中,就算现在已经就职了,走在路上也还是有八成的概率会被人搭话。 当然,女人缘很旺。即使不贪求,在任何时候都会有女人主动靠过来。 舍弃童贞是在中考的时候。对方是在当家庭教师的女大学生。是个美人胸也很大,在庆祝中考合格时开玩笑地说想要摸她的胸,结果就这样被带到了宾馆。 「真不可思议。总觉得只要一被数马凝视,就什么都想为你做了」 如同第一次的对象所评价的一样,大多数的异性一开始都很温柔地对待数马,会立刻奉献出身体回应数马的期待。在升上高中后从未断过女朋友。 ……不对,只有在二年级的时候是断过的。每天都跟猴子一样沉溺在性事中,但因为对方不是女性,自然也就不算是女朋友了。在数马的手中逐渐染上红晕的雪白肌肤,比任何女人都要妖艳,在那双手的爱抚下达到高潮的强烈快感,在跟女人做爱时是绝对体验不到的。 差点就连肌肤的水嫩触感都要回想起来了,数马猛地握紧双拳。 自己还在优哉游哉些什么啊。难得大塚自己找过来,得快点达成目的。 「……呐、大塚。你知道筱沢现在在做什么吗?」 「筱沢?怎么,那家伙现在不在吗。还以为一定是跟数马一起过来呢。跟他关系最好的不就是数马吗」 确实,高中时代跟筱沢关系最好的就是数马吧。所属同个网球部,跟明朗的筱沢意趣相投,毕业后也还是有联络。半年前久违地见到他时,他还给自己介绍了女朋友。 可是,把他当亲友的只是数马,筱沢害他陷入窘境后就消失了。就连他在哪里在做些什么都不知道。 「他好像很忙,最近都没怎么联络上。短信和电话都没有回复,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低下头装出担心的样子,跟预想的一样,老好人大塚开始向周围的同学打探起筱沢的音讯。如果是本应跟筱沢关系好的数马打探消息的话恐怕会让人生疑,大塚的话就不用担心了。 最后大塚阴沉着脸回来了。 「……嗯、没办法。没有一个人跟筱沢联络过。大家甚至连他的邮件地址都不知道」 「这样啊……」 原本期待同班同学会知道些什么,结果还是落空了。这样的话就赶快离场,得想出下一个对策才行。可话虽如此,连警察都无法介入的现状到底该如何打开一个出口,数马已经无法好好思考了。 要聘请侦探搜寻筱沢吗?不,这样不知道要花多少时间和金钱。那些男人也不见得会耐心等自己找到他。 「抱歉、大塚。我突然想起还有事,差不多该……」 「春名君!」 扬起单手正想告别的时候,身穿粉色连衣裙的女性啪嗒啪嗒地跑过来了。 一瞬间还认不出她是谁,但一看到丰满的谷间就立刻想起来了。是直到毕业前都在交往的森田。当她问自己毕业后要不要继续交往下去时,回答说森田想交往的话也可以,她却不知为何发火地扇了自己一巴掌,最后还说出了分手。为什么会那么生气,现在也依然是个谜。 「好久不见了呢。还好吗?你还是那么帅」 「……啊啊。森田变漂亮了呢」 「真是的——!夸我也没好处哦!」 并非完全没那个意思地挥着手的森田,似乎已经忘记了那个时候的愤怒。作为因脸痛而烦恼了一段时间的数马来 分卷阅读2 说心情很复杂,但也好过她来翻旧账。 「呐、不要窝在角落里,到大家那里去吧?大家都想跟春名君聊天」 在主桌旁,以前的女同学们满脸兴奋地窥视着这里。看来争论谈话顺序的结果是,大家一起交谈。大塚因为森田一眼都不看自己,愤恨地低喃着「帅哥都给我爆炸」。 「……那么、就陪一会」 原本想立刻回去的,之所以会答应下来,也许是因为想要逃避现实吧。 「太好了!快走吧、走吧」 森田满怀优越感地挽起数马的手,迈步向大家走去。这时响起了叮铃的铃声,入口的门打开了,森田顿时停下脚步。 追随着森田的视线,数马也就能理解了。单手拿着外套走进来的,是个身穿高级衬衫、有着精英风貌的高个男子。 大家的视线都固定在了男人身上,原本很热闹的餐厅一下子寂静了。 身材匀称,但可以看出锻炼了一副好体格。与此相对的,细长的黑色双眸,如同人偶般异常端正的面容可谓是个美人。并非是可以随意搭讪的类型,而是只能咬着手指等对方过来打招呼的高岭之花。 ……因为、你看,白色的肌肤、对男人而言偏红的嘴唇,不就宛如山茶花飞落在刚刚积起的新雪上吗。 无意识的想法让数马回过神来。 除了自己以外,其他人都讶异着班里原来还有一个这么出众的男人吗,但此时数马的脑海里浮现出了一个面容。 那个时候线条更纤细,要是穿上女性服装,应该能够化身为连校花都无法比拟的美少女。嘴唇也更加鲜红,有时甚至真心怀疑他是不是涂上了口红。 只不过是被他舔了就莫名兴奋,没持续多久就在炽热的口腔里释放出来,这种情况已经不知道持续了多少次。毫不迟疑地吞下大量的精液,好像很美味一样。就连舔舐嘴角的动作都很淫乱,无法抑制地夺取红色的嘴唇,深深交缠着舌头。之前所交往的女人,虽然也会口交,但绝对不会想要吻充满精液臭味的嘴唇。 「……请问你是哪位?」 森田战战兢兢代替大家说出了疑问,男人浮现出了仿若带着柔和气息的笑容。 「我记得你是……森田同学?好久不见。我是椿雪也」 「椿君……?诶、诶诶诶诶诶诶诶!?」 森田的叫声和同学们的喧哗声重合在一起。兴奋起来的同学们的谈话声,一个接一个地灌入了呆若木鸡的数马耳中。 「骗人的吧?那家伙以前明明比女人还要纤细,为什么会变成那种体格啊」 「女孩子们全都锁定他了啊。以前看都不看他一眼的,还真是现实」 「他是正义的律师椿雪也啊!大家都不知道吗?」 大塚兴奋地说。 说道大家的反应,发出接受的感叹声的人占一半,倾着头说那算什么啊的人占一半。数马属于后者。 根据大塚所说,雪也所属于名为宇都木综合法律事务所的律师事务所,似乎是新锐律师。宇都木综合法律事务所并不是最近流行的主要接受债务整理的外来新兴法律事务所,而是从明治时代开始的有着渊源历史的法律事务所,是在法律界无人不知的名门。 跟法律界毫无关系的大塚之所以会知道得这么详细,似乎是受了雪也的影响。 大约半年前,在某个痴汉冤罪事件的裁判中,担当被告律师的就是雪也。 能证实痴汉冤罪的成功率极低。在大多数案件中就连律师都会建议说尽快承认事实提出调停,但雪也不一样,他直到最后都相信声张自己清白的被告,搜罗证据,最终赢得了无罪。在判决后的记者会上,淡淡地说自己只是在做理所当然的事的雪也,其正义感和优秀的能力,还有最为惹眼的美貌,都征服了众人,获得了正义的律师称号。 这之后,各个媒体的采访,甚至连综艺节目的演出邀约都纷沓而至,但是雪也几乎全都拒绝了,以律师业务为优先。在越来越多的律师艺人化而疏离本职的时代,雪也的态度反倒是提高了名声,再加上他还是单身,因此催生出了一部分的狂热粉丝。 「可是,我们才二十六岁啊。要参加司法考试的话,不是得在大学毕业后去法科大学院之类的才行吗?」 「最近制度改变了,只要预备考试合格了,不管多少岁都能参加司法考试。不过由于预备考试本身就是合格率为百分之几的难关,所以一般来说都是去法科大学院」 大塚得意洋洋地回答了同学们的疑问。妹妹是雪也的粉丝,似乎是在听她说了很多次后就记住了。 雪也在读大学期间考过了难度很高的预备考试,在接下来的正式考试中也一考即过。司法修习之后,在宇都木综合法律事务所就职。 在这个时世,经济萧条也波及到了律师业界。寒窗苦读考取了律师资格的新人们,没有实际业务经验是不可能一下子就建立事务所的,甚至连现有的法律事务所都很难被录用。身为律师年收入却低于新人上班族,这类情况绝对算不上稀奇,数马也有在网上看到新闻报道。 就职于名门事务所,凭借年轻和美貌赢得了律师名声的雪也,就是所谓的精英中的精英,赢家中的赢家吧。 「椿君,你当了律师了?好厉害!呐呐、难得见上一面,想跟你好好聊聊」 森田啪地松开了紧紧挽住的数马的手,跑到了将外套放在衣帽间的雪也身边。绽放着比跟数马搭话时还要明朗数倍的笑容。 「……啊、我也要!」 女孩子们一个接一个地走上前,雪也一下子就被团团围住了。 被留下来的男人们彼此靠着肩膀,互相安慰。 「可恶、完美到那种境界根本就嫉妒不起来了」 「真厉害啊、女生们……那是猎人的目光啊……」 分卷阅读3 「……诶?椿、好像朝这边过来了?」 看到椿扬起手对一脸不满的女生们道歉,正朝着这边走来。 数马立刻躲到柱子后面,大塚见此不可思议地询问道。 「数马、你在做什么?椿想跟你说话吧?你们关系不是很好吗。话说,感觉椿也就只跟数马有交谈了」 「啊……、啊啊、是呢……」 没错,数马和雪也的关系确实很好。跟筱沢不同意义上的——彼此都通晓对方肉体的性感带。 可是数马单方面地背叛了雪也的感情,断绝了一切的联络后逃走了。 「啊……喂、数马?」 无视大塚的呼喊,数马从休息室旁边的后门飞奔出外面。害怕男人们追过来所确认的逃走路线,讽刺地发挥了作用。 一想到雪也被森田那些女生们包围、被大家所歆羡的身影,不由得涌现出嫉妒和悲戚感,坐立难安起来。雪也一登场,倾注在数马身上的视线就全部都被夺走了。森田肯定将数马忘得一干二净了。 跟高中的时候完全相反。大家的中心人物是数马,雪也总是呆在教室角落一个人静静地看书。即使多数人都被有着少女美貌的雪也所吸引,也几乎不会有人积极靠近他。 从偶然的事件开始了互相抚慰身体,主动邀请的却一直都是数马。雪也只是一味地如蜜般荡漾着那漆黑的细长眼睛,等待数马过来跟他说话。平常极少流露出感情的雪也,对数马却尽显狂乱,一再地刺激着数马的优越感。 可是、现在又怎么样呢。 数马遭到了信任的友人的残酷背叛,陷入了窘境。入职四年的公司目前还没有解雇自己,不过只要那些男人不停止骚扰,被解雇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反过来看雪也,美貌不变,成长为吸引女性的成年男性,甚至还赢得了律师的名声。跟除了外貌之外毫无可取之处的数马比起来谁才是成功人士,完全一目了然。如果有一百个女人,全员都会选雪也的吧。 ……也许,遇上这种事就是对背叛雪也的报应吧。 因为背叛了雪也,这次就轮到数马被筱沢背叛了。因果循环。跟同学关系薄弱的雪也之所以特意来参加同窗会,也许就是为了以成功者的姿态炫耀给数马看。 不,绝对是这样。刚才他会走过来,也一定是为了近距离嘲笑数马。用那双很美味地舔舐数马东西的红色嘴唇…… 「……抱、抱歉」 由于没好好看路地快速行走,撞到了路人的肩膀上。对咂舌的男人道了歉,战战兢兢地环顾四周。因为是从后门出来的,似乎进到了跟去餐厅时不一样的小路了。 极少来这附近,对地形不熟。取出手机,正想要检索最近的车站路线时,手机就哔哔地震动起来告知来电。来电的是奥寺组。 无视的话事态反而更严重。数马走进没有人烟的小巷,接起电话。即使响起怒吼声也不会让人起疑心。 「……你好」 春名先生——、你现在在哪里啊——?不是约好了今天要把百万汇进来的吗—— 在这两个月来已经听习惯了的长音,是名叫中山的男人的声音。数马拼命抑制住烦躁感回答。 「……那个是、你们单方面的说辞吧。我不记得有答应过」 哎呀哎呀——?你打算装傻充愣吗——?难得我都等到今天了,你是要践踏我的这份温柔吗——? 「别开玩笑了……!一直把我当成傻瓜……」 听到他以恩人自居的口吻,顿时头脑发热。 说到底,数马根本不记得有跟黑社会牵连过。是筱沢把自己的罪全都推给了数马。既然是追讨欠债,就应该把不知躲在哪里的筱沢搜出来。从两个月前开始,数马就一直这么主张。可是,如果能跟黑社会讲道理,这个世界就不需要警察了。 哼——……你说出这种话啊 中山的声音猛地压低,电话突然挂断了。还没来得及想发生了什么事,背部就遭到了足已窒息的冲击,数马倒在了柏油路上。 「好痛……!」 「好了——、春名先生——。你实在太不听话了,我就直接过来找你谈了——」 仰转过头,看到在小巷的入口站着西装不整的男人——中山和两个手下,正摇晃着腿。这是第二次直接见面了。第一次是在两个月前,过来告知说筱沢的债务转移到了数马身上。 「你……、为什么会知道这里……」 比起没有道理的暴力,中山会追赶到这种地方的冲击更大,如果让手下监视是能追到同窗会会场,但是为什么比大家都要先从后门离场,他们还能恰到时机地出现在这里呢。 「嘿嘿嘿、这是企业秘密。春名先生要是再不好好付钱,我就要被大哥训斥了。……今天绝对要让你交钱」 收到中山的信号,其中一个手下走向数马,将写着字据的纸张打开给他看。 数马有收到复印纸,不需要再看一次。筱沢背负的奥寺组的债务转移到数马身上,在这荒谬的内容上印着筱沢的签名和正式印章。 「那么、五百万。能好好交出来吗」 「哈!?为什么会这样啊!」 听到数额,数马睁圆双眼大叫起来。两个月前应该是三百万的。字据上记着的债务金额也是三百万。 「那都是因为春名先生不好啊。找各种理由回避,利息才会越滚越大的」 数马无语了。两个月就收将近七倍的利息,暴利也要有个限度。荒唐至极。但是,所谓的黑社会就是贯彻荒唐来汲取甘汁的。 「如果无论如何都付不出的话……是呢。就利用你的脸来赚钱吧」 「……你、说什么?」 「也就是类似于男版的应召女郎 分卷阅读4 。安慰欲求不满的寂寞女性。春名先生这么帅,肯定很快就会卖座的。也许还会受男性客人的欢迎呢」 领悟到是要当男娼后,全身窜起一股恶寒。而且对方似乎不单单是女性。想要赚取五百万这一大笔金额,到底需要花多少时间呢。到底要陪多少人呢。光是想象就不寒而栗了。 「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别开玩笑了!」 数马单手拿着手机站起来,朝着跟中山的反方向跑出去。记得在车站前有派出所的。 「唔……哇!」 可是、在走出小巷前脚突然不稳,数马往前倒下。是被追上来的手下横扫绊倒的。手下支撑住往前倾倒的数马,倒剪他的双手。 「你还真是大费周折啊、春名先生」 「唔……!」 被走过来的中山狠踢了腹部,数马剧痛地呻吟起来。咳咳地咳嗽着,混杂胃液的唾液在柏油路上四散开来。 中山揪住数马的刘海硬是往后抬起他的头,低声恫吓。 「既然你想这么做,我就教育你到听话为止。……喂、动手」 中山快速离开,在旁待命的另一个手下开始无言地踢打数马的腹部。之所以不瞄准头部,是因为不想失去作为男娼的价值吧。 「唔唔……、唔、哈」 被执拗都踢了好多次,痛感逐渐麻痹。胃内的东西全都吐出来了。被吞入黑暗中的一半的意识,不知为何浮现出了飞落下来的山茶花。 ……雪也在被数马背叛的时候,也是体会到这种疼痛的吧。 「住手!」 突然间插进来的尖锐声音,把数马拉回到现实中。 慢慢地抬起头,数马吞了口气。 ……难以置信。难道是自己早已失去意识,在被中山他们绑架的途中做起梦了吗。 不然的话,不可能。雪也不可能喘着粗气飞奔过来。修长的双脚奔赴到数马身边,细长的眼睛瞪视着中山他们什么的。 在脏污的地面飒爽现身的雪也,简直就是鹤立鸡群。即将被雪也闪耀着光辉的美貌所吞噬的中山他们,不甘示弱地威吓道。 「喂、小哥……出于奇怪的正义感出场的话可是会受伤的。快点退下」 「那可不行。在那里的人,是我的朋友」 雪也毫不退怯,从口袋里取出小小的徽章戴到西装的衣襟上。在金色向日葵的中心上刻着天枰,那是众所周知的律师证。面对法律守护者的登场,中山挑了一下眉。 「律师先生,我们只是拿回该拿回的东西而已。稍微动了点粗罢了。说到底,都是你的朋友不好」 「……是这样吗?数马」 听到这熟悉的称呼,感觉呼吸要停止了。没想到居然还会向以前那样叫自己的名字。而且还说自己是朋友。 是在讽刺吗。可是,凝视着自己的黑色眼睛,并没有寄宿着憎恨和嫌恶这类负面感情。如果雪也只是是为了向数马发泄千愁万恨而追过来的话,就不会特意插手,而是躲在阴影处旁观数马被他们殴打了。 那么,真的是过来救自己的吗?救过去残酷背叛自己后逃跑的男人? 「……不是、的。是、筱沢、推了债务、给我」 是成功后的优越感也好,哀怜也好。谁都可以请救救自己。数马忍受着疼痛结结巴巴地诉说,以视线示意手下手中的字据。 「可以让我拜见一下吗?」 被雪也这么一询问,手下困惑地回头看向中山。中山一脸不爽地沉吟了下,最终还是放弃地点头答应了。 看了一遍递过来的字据,雪也明确地断言道。 「没法理清事情详细呢。我的朋友无需对你们负任何法律义务。尽快释放他,今后请别再找他麻烦」 「……你说什么?」 「根据书面内容,筱沢在驾车途中误撞了你们停放的车辆,导致了全损。也就是说,他对你们负有因不法行为所造成的损害赔偿债务。那个债务转移到了我朋友身上,自己则免责。即是所谓的免责性债务转移」 雪也在这里暂时闭口,像是要确认自己的话所带来的效果,一一看向中山他们。数马所认识的中山本应会愤恨地骂他歪理一堆的,但却连同手下们都沉默不语了。 不对,是作为被断罪的一方而看恍神了。对着口若悬河的雪也。对着、红色的嘴唇。 「可是,要想免责性债务转移有效,必须要接受人和债务者、债权者三方……这种场合下,是我的朋友和筱沢、然后是你们之间交换债务转移契约书。然而,书面上只看到筱沢和你们的协定而已。因此,筱沢和你们之间的事情,与我的朋友没有任何瓜葛,当然、也不存在法律义务」 「混蛋……」 中山终于回过神来,但也只是低声怒喝而已。中山也知道雪也所说的全都是事实吧。 「如果你还是要继续下去的话,我就会采取必要措施,怎么样?」 「切……、喂、走了,你们几个!」 看到雪也拿出手机打算拨打电话,中山恼怒地咋舌,带着手下们离开了。 数马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 数马也跟警察商谈了很多次。在中山他们追到公司的时候,受惊的同事报了警,警察赶到时引发了骚动。但是警察以不介入民事为由不了了之,即使控诉手下们的骚扰,也只是说会加强巡逻而已。 早知道有律师介入他们就会简单退散的话,最初就该跟律师商量了。不过,律师也是人。如果是跟黑社会有关,自己也有可能成为暴力集团的目标,不认为会有律师明知这一点还会接受委托。更何况数马几乎失去了所有的积蓄,就连现在的报酬都付不起。 因为是雪也,应该能救下数马的吧。 分卷阅读5 「唔……」 「……数马!」 从倒剪双手中被解放,勉强能靠力气站着,但也已经到极限了。雪也稳稳地接住了即将倒下的数马。 从紧密相贴的身体中飘荡出来的几缕香味明明不曾变过,包覆在西装下的肉体却比外观更强壮,身高也比自己高了半个头。 原本白皙光滑的手变得骨节分明。大概是饱尝艰辛的手。大塚所说的雪也华丽的经历,肯定是靠坚持不懈的努力而来的。 跟到了这个岁数还没付出努力和受过苦的自己相差太远,依靠被自己背叛的人的慈悲实在是太丢脸,自我厌恶感汩汩上升。被中山手下狠踢的痛感一下子就回来了。恶寒之所以会那么严重,也许是因为发烧了。 「可能很辛苦,但再稍微忍耐一下、数马。马上就带你去医院」 雪也现在也扶着快要倒下的数马,慢慢地迈步走着。数马的衣服沾满了血和呕吐物,雪也却毫不在意。 幸运的是,一走到大马路就招到了计程车。计程车司机被数马的惨状吓了一跳,不过由于雪也笑着递给了他几张万元钞票,也就默默地把他们送往附近的医院。 「……为什么、要救、我这种人……?」 下了计程车,问出了从刚刚开始就一直盘旋在脑海中的疑问,雪也则抚慰地摸着数马的背部回答道。 「我说过的吧?……因为,数马是我重要的朋友」 嗫语声太过温柔,数马最终没有问出来。 ——你不恨我吗? 2. 以前开始就经常被这么说。你是天生的赢家。 数马本身也是这么想的。父亲经营着大公司,从没缺过钱,还具有得天独厚的容貌。不需要多加努力成绩也能位于上游,运动神经强。从中学开始打网球就一直是正式球员。 即使如此也未被同性嫉妒,往往是同学们的中心,被友人们包围。也因此,就算父母关系冷却后彼此都长居在爱人的身边,没有家庭团圆,这些全都不足为道了。 有了初体验后就从没缺过女人。只要是数马稍微觉得不错的女孩子都会主动靠过来,等回过神来就发现睡在同一张床上,变成女朋友了。 这种现象在同个时期持续发生了好几次后,就被诘问说脚踏两条船,曾经是女朋友的女孩子离开了。 数马无法理解为什么非得为这种事被苛责。数马不记得自己有说过我喜欢你我爱你,认为只是单纯的炮友。可是离开的女人们肯定会唾弃地留下一句明明是你先热切地看着我,这也是数马想不通的话。 在左思右想期间下一个女人来了,又重复着同样的事。一般来说会被认为是女人的敌人而遭到女孩子们的讨厌,同性也会对他敬而远之,结果他们只是苦笑着说那家伙就是没办法啊。这就是天生的幸运吧。 在高中过了一年,知道数马是来者不拒去者不追的性质后,瞄准数马女友宝座的女孩子们甚至还秘密缔结了协定。 同性友人为此愕然,提出忠告说差不多也该选出一个本命了,然而数马并没有那种打算。因为不想被任何人束缚。 执着于一人准没好事。双亲就是很好的例子。数马的母亲迷恋父亲,不惜甩掉原本的未婚夫也要跟父亲结婚,现在却成了表面夫妇。既然总有一天会坏掉,还不如最初开始就不组建比较好。 在升上二年级变换了教室后,这种糜烂的生活就发生变化了。在新同学当中,有格外引人注目的学生。 如雪一样白皙的肌肤,纤细的柔软肢体。身为男人却比女人还要俊俏美丽的纤细容貌上,红色的嘴唇就像是从明治或者大正时代的美人画中出来的一样。要是没有穿上男生制服,不单单是数马,几乎所有的人都会以为他是女生的吧。 ……我是椿雪也。请多多指教 在第一次班会的自我介绍上听到的名字,数马觉得跟他十分搭配。雪也就像是,缓缓飘落在全新白雪上的一朵山茶花一样。 跟人气学生数马不同意义上的汇集班上同学视线的雪也,依然我行我素地不和任何人建立关系。一直呆在教室角落里读难懂的。沉浸在自己世界的雪也,没有男生会跟他攀谈,女生们对比自己还要美貌得多的雪也也是敬而远之。雪也一下子就被孤立了,但他却丝毫不在意,倒不如说是对没有人靠近自己而感到安心。 即便如此,那副美貌还是不容分说地汇集了大家的关心。各种各样关于雪也的情报都流入数马的耳中。 雪也没有父母,靠着奖学金和亲戚的援助上学。成绩常常名列前茅,很受老师赏识。另外,据说他美少女般的美貌成为了一部分男生的欲望对象,偷拍的照片在各处流通。 数马本以为这只是劣质的传言,直到在某一天遇到验证了此传言的事态。 偶然一个人路过空教室时,听到了咔哒的巨大声响。在意地偷偷窥视,看到雪也倒在地板上,被几个发出猥琐笑声的男人包围住。是校内有名的不良高年级生。 雪也的衬衫被撕破,皮带被抽掉,从褪下来的裤子里露出了内裤。雪也遭遇的不是单纯的暴力,而是明显的性暴力。 雪也拼命地在地上匍匐想要逃走,显露出来的胸口和纤细的腰夺走了数马的目光。平时隐藏在衣服下的肌肤更加白皙,清澈透明的雪肌指的就是这种吧。感觉只要稍微粗暴对待,他就会簌簌地溶化掉。 哎呀、可不会让你逃掉哦、小椿 喂、谁拿个堵嘴物给他咬,按住他! 就连数马都看得恍惚了,高年级生会爆发欲望也是理所当然的。雪也被倒剪双手,张口想要呼救时被塞上了揉成团的手帕。 我们全员会让你舒服的 看似头头的高年级生浮现出猥琐笑容,将雪也的裤子连同内裤一起脱下,欺身压上。雪也死命地蹬着双脚,做着徒然的抵抗 分卷阅读6 。白色的肌肤逐渐染上红晕,这幅模样反倒更加煽动了高年级生。 被眼泪濡湿的乌黑双眸,很快就染上了绝望。白色肢体被男人的欲望所玷污。 ……喂!你们几个、在干什么! 回过神来,数马踢破上了锁的滑动门,闯进教室。绝对不是出自正义感。只是无法忍受雪也被其他男人玷污。即使被品行不良的高年级生们睥睨,数马也毫不惧怕。 ……什么啊、你这家伙……是想当骑士吗? 喂……那家伙、不是二年级的春名吗?之前还参加了校际比赛 知道数马的人低喃,看似头头的高年级生愤恨地啧啧舌。 网球部的名人啊……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 放开椿,立刻离开这里就放你们一马。要是还想再做些什么,我就叫老师过来 要是对数马施加暴行,事实很快就会传遍学校。一旦传入教师耳里,原本就品行不良的他们很可能立刻被勒令退学。 ……混蛋、总有一天会给你好看 还在喋喋不休的高年级生们一脸凶神恶煞,一个接一个地走出教室。确认了他们不会再回来后,数马想赶到雪也身边,可是当他一迈步,赤裸的雪也就浑身颤抖起来。 被湿润的眼睛看着,数马意识到了自己的粗心大意。雪也刚刚才被施以暴力。就这么随便靠近他的话,肯定是会吓到他的。 数马尽量不去看从撕破的衬衫里坦露出来的肌肤和股间,收拾起雪也四处散落的衣服,放在雪也的附近。正想就此离开的时候,突然想起一件事,脱掉了制服外套。同情他这副让人一眼就看出遭遇暴力的模样,想要为他做点什么。 本想着如果他还害怕自己的话就算了,但他这次只是直直盯着靠近自己的数马,于是数马将外套披在了他身上。 ……春名、君 颤抖的声音第一次呢喃出数马名字的瞬间,咚、心脏大大跳动了下。 之所以留下有话想说的雪也、势如脱兔地飞奔出去,并不是考虑到有自己在场的话雪也就无法穿上衣服。而是身体……股间变热,无法忍耐住。被高年级生按倒在地时,雪也屈辱地扭曲着的脸,染上淡淡红晕的白色肌肤,越是想要忘记就越是鲜明地浮现在脑海,全身血液沸腾。 即使长得比女人还要美,雪也也还是男的。在股间意外地挂着大大的性器。至今为止从未用那种眼光看过男人,想象男人的躶体也只会感到恶心。 可是,数马却冲进附近男厕的个室,忘我地脱下裤子。套弄着半勃起的性器,浮现在脑中的是,在高年级身下挣扎着想逃开的雪也的躶体。 要是抚上那白色的肌肤,会有什么样的感触呢。颜色比嘴唇略淡的乳首,被男人玩弄的话也会有感觉吗。如果有感觉,雪也会怎么样哭泣呢。 ……不妙…… 在掌心里吐出大量精液,稍微恢复了一点理智,数马抱着头。 做了不得了的事。久违的自慰居然是因为一个男人。这样一来,不就跟出自欲望侵犯雪也的高年级生没两样了吗。 感到羞愧和危机感的数马,自那之后试着尽可能地不去看雪也。即使雪也好好地穿着衣服,只要一看到他就会想起白色裸体,被那股不明正体的冲动所驱使。 也许是知道数马在躲着自己,雪也没有跟数马说过话。 得救了。然而这种安心感转瞬即逝。因为雪也在无言地用氤氲热度的视线注视着数马。 一感受到视线回过头去,在眼前的总是雪也。察觉到被数马发现了就转过头,但是当数马看向前方时就又慢慢地凝视着他。就像是无法抑制地这么做一样。 那种视线包含着什么意义,数马也不是不清楚。因为一直被女生投以相同目光。 ——恋慕。看来雪也恋上了拯救自己于困境的数马了。 只不过是被救了一次,身为男人却爱上了男人,也真是恶心……意外的是,并没有这种想法。倒不如说,胸口高鸣起来。至今为止明明对谁都漠不关心,被高年级生袭击时,那盈满眼泪的乌黑双眼,如今只是凝视着数马一人,光是想到这点就雀跃不已。 想着自己而染上红晕的白色肌肤,爱抚起来会变得怎么样,又会发出什么样的声音呢。妄想逐渐升级,终于做了一个跟雪也赤裸相拥的梦,早上醒来时,数马的内裤久违地被梦精弄脏了。 羞愧和危机感,在益发高昂的冲动下简单地就消散无踪了。 不知从何时起,数马开始因为雪也的视线感到了愉悦。雪也什么时候会跟数马告白呢?要是告白了,自己该作何回应呢?不管是上课还是社团活动,在醒着的期间,满脑子都在想这种事。 可是,不管怎么等下去,雪也都不靠近数马。只是在一定的距离内凝视着他。那视线所蕴含的热度,一天比一天强烈。 最先失去耐心的是数马。在某一天,数马逮到雪也强硬地将他拉到无人的背阴处。 你、喜欢我的吧? 揪住对方胸口逼问的数马,看到睁圆的黑色眼睛后,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你没受伤吗、高年级生还有纠缠你吗,明明从这类关心慢慢地进入正题就好了,这样一来不就全都白费了吗。 可是,雪也并没有吃惊。 ……嗯…… 睁圆的眼睛眯细起来,渗透而出的眼泪点缀着晃动的长睫毛。红色的嘴唇欢喜地颤抖着。就连在雪中傲然绽放、含着朝露的山茶花,都不及雪也这般夺人心魄。 是……的。我、喜欢、春名君…… ……其实,自同班时开始,我就觉得春名君很不错了。你从那些人手中救了我后,我就……无法抑制地喜欢上你了 雪也隐隐察觉到了自己是个只喜欢同性的人,时不 分卷阅读7 时会偷窥数马,只是数马没有发现而已。 所以,即使知道春名君会觉得很恶心,我还是没法控制不去看你……抱歉、这样做你会很困扰吧……? 雪也的告白带给了数马强烈的欢喜,全然没有感觉到幻灭。原本就确信他对自己抱有恋爱感情,实际从本人口中听到后,身体中心开始变热了起来。 ……要是我觉得麻烦,就不会特意这么做了 轻轻拉起他的手,雪也露出迷茫的神色,但没有挥开。很高兴他没有像拒绝高年级生那样拒绝自己,抚摸起比想象中还要柔滑湿润的肌肤。这应该是自己第一次在没有做爱的情况下主动触碰他人的吧。 我……从那以后就一直、想碰你想得不得了 知道自己的说法有多么卑鄙。雪也是在做好了被讨厌被推开的觉悟后才告白的,跟他比起来,数马只是挑明了自己的欲望而已。不想让雪也被高中生或者其他人所玷污。只有自己才能抚摸雪白的肌肤。这种丑陋的心情,不可能跟雪也纯粹的感情一样,而且自己也很清楚恋和爱迟早都是会坏掉的。 春名君……、我好开心…… 雪也格外用力地回握了数马的手。跟经过日晒的手完全重叠,更加突出了雪也白色的肌肤,数马对此吓了一跳。 ……可以哦。春名君想怎么触碰都可以。我也、想被春名君触碰…… 黏腻甘甜的声音就跟混合毒物的蜂蜜一样,就连体格占据优势的数马都有种被黏糊糊的东西给纠缠住的感觉。 ——自那之后不到半个月,数马和雪也就赤身裸体地拥抱在一起了。 契机是雪也把数马带到自己家里。父母双亡的雪也拜托亲戚当保证人,一个人住在学校附近的旧公寓。 从告白那天开始,不单是休息的时候,雪也和数马还翘课躲在学校无人的地方抚慰彼此的肌肤。只是,在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人过来的校内,是无法安心沉溺在这种行为的。 就在无法尽情发散的热度沉淀积蓄起来的时候,雪也提供了一个能够避人耳目的地方。小小的厨房连着六叠大和四叠半的两房一室,飘荡着雪也的气息,在嗅到的瞬间,年轻的欲望啃噬掉了脆弱的理性枷锁。 ……嗯、呼…… 即使嘴唇突然被吻住,雪也也毫不动摇,伸手环住数马的背部,轻启红唇。知道会发生这种事……不对、只能认为是在期待这种展开。紧密相贴的下体中心热得发胀的,看来并非只有数马。 深深潜入温热的口腔中,一边交缠舌头,两人都急不可耐地解开彼此的衣服。时不时能听到的附近公园里小孩子们的欢笑声,跟噗啾噗啾的水声重合,麻痹着头脑深处。 由于经历的情场差异,数马先脱掉了衬衫。泛红的雪白肌肤上,染着淡淡颜色的两点花蕾,就像是在诱惑着数马一样。……想要触碰。用这双手、用这舌头、一处不落地好好品尝。 数马的喉咙发出了想要的响声,仅凭这点雪也就察觉到了数马的欲求。暂时离开数马的身体,仰躺在榻榻米上,向数马展开长长的双手。 过来……数马 第一次从他口中蹦出的名字,袭向了毫无防备的数马……猛然回过神,数马已经跨坐在雪也纤细的肢体上,激烈地摆动着腰。 刚进房间时还盈满了明亮的阳光,现在则染上了赤金色的夕阳。 是什么时候两人都变成全裸了呢。为什么,雪也的两只乳头都红得充血,看似很痛地肿起来了呢。明明应该承受着相当的疼痛,为什么雪也黑色的眼睛在恍惚地荡漾着呢。 数马所知道的只是,现在、自己跟雪也在互相摩擦性器,像冲撞着女人一样摆动腰部。不时地将脸埋在雪也的胸部,像是绝不放手般紧紧抱着他,吮吸他两边的乳头,遵照本能地动着牙的自己,和持续疯狂地叫着雪也名字的自己掠过脑海,但是当腰挟进雪也白色的大腿,那些身影立刻消散得无影无踪。 唔、……唔、啊、雪也……已经、要去…… 嗯……我也、一起…… 互相摩擦的性器根部,雪也力度绝妙地上下套弄,被他推上绝顶,数马的精液在雪也白色腹部上四散开来。雪也也几乎同时射精,彼此的精液交融在一起。 是至今为止未曾体验过的强烈快感。就连舍弃童贞的时候都不曾这么兴奋过。明明对方是个男人,彼此只是摩擦着性器。 数马……因为我变得舒服、好开心…… 由于雪也在耳边低语,萎了的性器再次勃起了。雪也没有嘲笑自己勃起得如此快,而是从数马身下抽身,让数马仰躺下来。 我会让你更舒服的……你先、不要动 唔、……啊! 跪下来的雪也慢慢地张开数马的脚,舌头攀上带着热度的性器。仔细地舔舐着,将被精液弄脏的性器舔舐干净。 白色的精液和红润的舌头,这一对比淫靡至极。全身上下都是白色,摇晃着轮廓有致的白色臀部服务自己的雪也,强烈刺激着数马的劣情。每次被红色的舌头舔舐,性器就雄赳赳地向天挺立,不停地滴下透明的液体。雪也仿佛不放过任何一滴般全力汲取着。 唔、……啊啊…… 舔舐干净后,雪也再次含入性器,将数马引向了第二次高潮。 这样一来,真的再也榨不出一滴精液了。 沉重的身体顺势倒下,委身于绝顶后独有的疲惫,在听到咕的吞咽声后,数马猛然回过神来。 从数马的性器上抬起头的雪也一脸不舍,舔了舔从嘴角溢出来的精液。看样子并没有将数马射在口内的精液吐出来。 难道你……喝下去了? 至今为止交往过的女孩子们也给自己口交过多次,在射精后都让她们吐出来了。并非是体谅她们,只是跟喝下自己精液的女孩 分卷阅读8 子们接吻、重合身体的话,会有生理性的厌恶。 当然。……非常好喝 可是,面对艳然微笑的雪也,数马丝毫没有厌恶感。现在,数马的精液由雪也的喉咙通往胃部,终会被吸收,成为雪也的一部分。一思及此,想要让他喝更多,让他染上数马颜色的冲动就侵袭而来。 呐、再做一次、好吗……? 手被引导到雪也硬邦邦的股间,白色的手指爱抚自己的性器,本以为不会再升华的欲望再次喷涌而上。数马仿佛被操纵一样,顺从地点点头。 ……啊啊、雪也…… 那天,力气尽失全身无法动弹的数马,住在雪也的房间,在同一张被子下相拥入眠。 从第一次赤裸相拥以来,数马没有一天不触碰雪也。 不管有多累或者时间有多紧迫,只要一嗅到雪也的气味,就会无法自制地将手伸向那白色的肌肤。 不妙的是,雪也的座位在数马的斜前方,上课期间光是凝视着柔滑的颈项就很辛苦了,偶尔还会在吹来的风中微微闻到雪也的气味。课程一结束就马上把雪也带到几乎没有学生使用的厕所或者空教室里,而这都是日常便饭了。 以大塚和筱沢为首,同学们时不时会对反差过大的两人为什么突然间变得如此亲密感到不可思议。对此数马也不能够说出实情,只是以偶尔交谈了下发现很合得来为借口蒙混过去了。 放学后势必会去雪也房间,纵情享乐。 只要是数马期望的,不管什么事雪也都会做。口交服务自不用说,还会在数马面前自慰,穿上数马带过来的女式内裤去上学。 带他到厕所确认,看到跟纤细外貌不相配的具有一定大小的性器,无法完全收纳在小小的女式内裤里,甚至还磨出了小小的痕迹。一般来说应该是极其恶心的光景却吸引着自己,按捺不住地隔着布料亲吻起来,雪也就颤抖地晃动着腰达到高潮,彼此精液相融,因此而早退,窝在雪也的房间里。 ……一开始交往很顺利。眼里只有数马、比亲生父母还要有献身精神的雪也,非常的可爱。 可是,过了几个月,雪也的存在越来越沉重。雪也向数马索求跟自己同样的感情。就跟雪也眼里只有数马一样,数马眼里也只能有雪也,束缚着数马只能关心雪也一个人。 数马一旦跟女孩子聊天,他就会诘问是不是觉得女孩子更好。跟同性友人玩耍时也是,会悲叹是不是要抛弃自己选择他们。 我喜欢你啊、数马。我只喜欢数马 红色嘴唇编织出来的纯粹的爱语,包含着责备的语气。就像是在责备自己,明明我这么爱你,为什么数马就是不说喜欢我呢——难道我们不是恋人吗。 所以即使数马知道男同志们是用屁股来性交的,也未曾做到最后。只要数马要求,雪也就会很欢喜地交出屁股的吧。可是,如果做到了这一步……跟雪也真正意义上有了肉体关系的话,就有种无路可退的恐怖感。 做什么都圆滑周到、跟谁都关系良好、不执着任何人。不被任何人束缚。数马本应是这样的。 可是,现在数马难道不是被雪也这个美丽的枷锁束缚住,被牢牢困住了吗。这样下去的话,说不定哪天就深陷雪也,全身都动弹不得了。 被慢慢陷入温和泥沼的恐惧感所支配,数马好几次都试图逃离雪也。实际上也有提过分手。 可是,一旦被雪也白色的手所触碰,被他爱抚,自己就只能思考解决欲望之事了。简直就是诅咒,好几次都是一边用手和舌头攀附上雪也的肌肤一边烦恼,一边被舔舐性器一边烦闷。 反正男同士都是没有未来,绝对不会被大众承认的关系。如果跟雪也的关系暴露了,交往的女生和友人,一定全都会离开数马的。 恰值升上三年级,直面大学考试的关键时期。对自己说会造成危害的东西必须尽早铲除,数马下定决心付出行动。就跟药物中毒一样。只是不干不脆地远离他的话,是绝对没法斩断的。 数马拜托双亲,租借了别的公寓。反正上了大学后也是要一个人住的,编一个想要专心做好考试准备的正经理由,双亲也都爽快答应了。 三年级第一学期结束的同时,数马搬到了那座公寓,只给雪也发了封不会再见面的短信,没再去学校。第二学期开始是准备考试期,可以自由上学,就算不上学也不会对成绩造成影响。 第二第三学期,数马都没去过学校,在远离学校的预备校上课。有时会不经意地向大塚和筱沢询问雪也的情况,得知雪也在收到数马短信后缺席了几天,后来又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又开始上学了,成绩一如既往地名列前茅,教师也认为他能够通过高难度的国立大学考试。 ……明明是被数马甩了,结果那么快就振作起来了。虽然对比预想中还要镇定的雪也感到些许不快,但数马还是安心了。本来还惧怕说要是他跟踪自己的话该怎么办,现在看来是无须担心了。 搬到公寓开始居住时,每晚都会梦见雪也。充分享受白色肌肤,舔舐着性器,等醒过来的时候,内裤都一定已被弄脏。 想要从阴魂不散的雪也白色肌肤的咒缚中逃脱出来,数马时常带对自己有意的女生到房间来。面对久违的女人柔软的身体,数马的身体有好好地感到兴奋,给自己带来了强烈的安心感。 太好了。自己不是只对雪也有反应。是个正常的男人。 没想到居然会被春名君邀请 带过来的其中一个女孩子、森田在事后开心地靠向数马。数马不经意地问了句为什么,在听到森田的回答后感到背脊发凉。 因为,最近春名君不是紧紧粘着椿君吗。春名君也许不知情,只要我们一靠近春名君,椿君就会恶狠狠地瞪着我们。甚至还有传闻说春名君和椿君也许是那种关系呢 数马掩饰说那是不可能的,内心却颤栗起来。完全没注意到雪也做 分卷阅读9 过这种事。以为是被雪也的美貌所压倒,女生们才会远离数马的。没想到居然还出现了传言。重新意识到自己是有多沉溺于雪也了。 数马真的是在很危险的时期离开了雪也。自己的选择没有错。 安心下来的数马全身心投入到考试中,顺利地考上了志愿学校。单方面背叛雪也的罪恶感和担心雪也会追过来的不安感,也全都在被大学友人和女友的包围中、在充实的大学生活中逐渐淡化,最终埋没于日常。 拜托了高中同学们绝对不能告诉雪也自己就读的大学以及现在居住的住所。 大学毕业进入知名外企的时候,就连雪也的名字都极少想起。雪也也一定忘记数马了吧。 借由社交性和自己的实力,数马在当红营业部工作了四年。确信着一帆风顺的人生今后也会一直持续下去。 ……拜托了,数马!这是我一生的请求。救救我,请借我一百五十万! 一直到两个月前,本以为是亲友的筱沢跪下来拜托自己为止。 3. 被雪也带去医院检查,所幸腹部只是受了外伤。一想到他们拳打脚踢地要让自己当男娼就心情复杂,不过中山好歹也是有手下留情的。 由于是腹部受伤,只是稍微动一下就会剧烈疼痛,这几天说不定会持续发烧。 「辛苦了。我们走吧」 走出诊察室,看到雪也理所当然般地等着自己,数马吓了一跳。本以为他早就回去了,现在他的周围却聚集着被他的美貌所吸引的患者和探病的人。从黑社会手中救下叛徒,还送到了医院,仅是这样就已经亲切过度了。 「……雪……椿、你怎么还在这里?」 「就叫我雪也吧。……你这副身体站都站不稳,应该回不了家的吧,所以我就等你了」 雪也轻易地就允许使用旧称,从愕然的数马手中接过外套和手提包,像护卫一样迈步走起来。聚集起来的人们,仅是因为雪也的微笑点头就骚动着移到旁边,让出一条路。 作为知道雪也过去的人,真是接连受到惊吓。刚刚的的士司机也好,现在也好,雪也熟知自己美貌的威力,已经运用自如了。……明明在以前,他只对数马一个人亲切,只对数马一个人笑的…… 郁郁不快地结算完,直至走到医院的的士场前,都受到了雪也的亲切关照。一遇到台阶或者楼梯,雪也就立刻扶着数马,一直走到电梯口为止。 电梯内的患者们恍惚地凝视着亲切美型的雪也,一旁的数马却难堪得坐立难安。完全不知道雪也在想些什么。就算真如大塚所说,现在的雪也是高洁正义的律师,但也不可能彻底忘记数马的所作所为的。 这样的话,果然是为了满足优越感,他才救下过去的叛徒吧……还是说,他真的忘记数马了吗。这种可能性比较高。跟雪也现在的成功比起来,数马只是个微乎其微的存在而已吗…… 明明这么想的话比较好过些,内心的焦躁感却越来越强。想快点离开雪也,想要一个人呆着。 「……今天真是劳烦你了」 想快点回家,数马只是随便道了谢就坐进的士里。可是,迅速潜入旁边座位的雪也,抢在数马前面告知司机地址。 「麻烦开到虎之门」 「呃、喂……!」 数马的家不在虎之门,雪也也没有同行的理由。慌张地想要更正,结果一起身腹部就一阵剧痛,数马发出不成声的悲鸣倒在了椅子上。 等到疼痛终于平复下来时,的士早已驶上公路,事到如今也说不出要更改地址了。 「……数马、没事吧?」 面对雪也的关心,数马只是小声呢喃。 「你为什么……要一起过来啊……。而且还说去虎之门,我完全不明白……」 「这种状态下没法放任不管,刚刚那些男人们的事我也想问问你。我家就在虎之门」 「你的、家……?」 数马越来越不明白了。如果只是想问话,根本不用带自己到家里吧。考虑到以前数马在雪也公寓里所做过的事,就更不该这么做了。 雪也眯细了乌黑的眼睛。看起来既像是在微笑,又像是在责备自己。不可思议的表情。 「本来的话应该要送你回家的……可是你,不想让我知道你的住址吧?」 「……唔……」 心脏宛如被冰冷的手紧紧攥住。……雪也果然没有忘记数马的所作所为。 是想一下子问个明白吗。他在想些什么呢。……现在还在恨着数马吗。 可是,要是他真的说了还在恨自己,数马又该怎么办呢。 道歉?都事到如今了。他肯定会责备自己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的。那么、重新来过?……不行。就算目的不明,对解救自己于困境的人,实在无法厚颜无耻到这种地步。 在发愁期间,的士到达了目的地。靠近地下铁的那里,是座崭新的公馆。在门口常驻着接待员,帮忙照看日常生活。雪也解释说由于法律事务所的社长是老板,所以就很便宜地租给自己。话虽如此,其金额之高依然不是一般的上班族能付得起的。 「上来吧」 雪也的房间位于四十三楼。2LDK,整体宽敞的房间就跟普通家庭公寓一样大。一个人住显得过大了。是因为要带恋人来吗。 「你坐那里吧。我去拿喝的过来」 穿过起居室,雪也消失在厨房。数马靠在柔软舒适的沙发上,环视起整个房间。 跟模型室一样的室内收拾得一尘不染,不要说其他人的影子了,就连雪也在这里居住的生活气息都感受不到。跟以前数马频繁踏足的古老公寓相差甚远。虽然也是整洁得看不出只有一个男人在居住,但那座公寓总是飘荡着雪也的气味,一再撩拨着数马。 分卷阅读10 既然忙得很少回家,应该也没时间谈恋爱了吧。那么雪也现在……不、应该说在跟数马分手后,是如何抚慰自己淫乱的身体的呢。 「……有什么有趣的事吗?」 听到了陶瓷相碰的清脆声音,回过头看到雪也将两人份的杯子放到桌子上。数马慌张地想坐直身子,腹部却传来一阵剧痛,立刻弯起背部。 「唔……」 「数马……!」 雪也变了血色,四处找来靠垫,塞到数马和沙发之间。数马借此慢慢地更正姿势,没再感受到腹部的疼痛。 「抱歉、数马。都怪我吓到你了」 「不……这不是你的错」 被雪也一道歉就觉得无地自容了。不得不怀疑起他这副被罪恶感所苛责的、充满担心的模样究竟是出自真心,还是只是伪装出来的。 数马从雪也的脸上移开视线,拿起为自己准备的茶杯。不经意地喝了一口后,吃惊地眨了眨眼。以清爽甘甜的水果味为特征的红茶,正是数马从小就喜欢喝的法国品牌。 受到热衷喝红茶的母亲的影响,老家配备了种类丰富的茶叶,数马也就自然地熟悉起来了。成为社会人后,在自己的公寓里也配备数个种类的茶叶。 在日本很少有店铺卖这种红茶,明明这么难入手,真亏他能买到呢。没想到能这么巧合地喝到喜欢的红茶,然而,这种乐观的心态很快就被击沉了。 ……这、不是偶然。 在每天都跟雪也享乐的那段时间里,雪也的家里只有绿茶,所以数马带了好几种茶叶过去。记得当中也包括这种红茶。雪也很快就记住泡红茶的方法,常常帮数马准备好。 原本温度适宜的红茶,变成冰冷的冰块滑入数马的喉咙中。 「怎么了?数马。啊、难道太烫了?」 再次道了歉后,雪也拿着杯冷水过来了。 这次无法转移视线了。从雪也增加了凛冽感的美貌上,丝毫看不出他的内心想法。 「……没事。比想象中要好喝,所以吓了一跳」 「是吗?很高兴你能这么说。……这也是我最喜欢的品牌」 雪也微笑着要给数马续杯,但是数马拒绝了。现在已经什么都喝不下去了。 满脑子都是雪也的事。就跟那时毫不厌倦地贪求着彼此一样。 「……那么、让我们进入主题吧」 雪也啜了一口红茶,转换成律师的表情。 「刚刚那些男人,到底是怎么回事?虽然从那张字据里把握了大致的情况,但我希望作为当事人的你能亲口告诉我」 「那是……」 数马犹豫了下,结果还是决定全盘托出了。反正他几乎全都知道了,而且也卷入了那场事件,雪也有得知真相的权利。 「一切的开端是在两个月前。你还记得同班同学筱沢吗」 「嗯。跟数马同个网球部,关系很好的吧」 「对。他好像走投无路了,到我家下跪求我借他一百五十万」 在休息日驾驶车子的筱沢,不小心撞到停靠在路旁的车子。筱沢承担百分百的过失。 车子的所有者提出私了,要求赔偿一百五十万。要是好好支付就不再追究,否则就要告上法庭。 一百五十万的话,至今为止的储蓄还是能支付的。烦恼过后,数马无利息无担保地借给他,这也是考虑到筱沢近期就要结婚了。 筱沢曾介绍女朋友给自己认识。他女友的父亲很严厉,在筱沢上门请求多次后才答应他们的婚事。要是发生了诉讼事件,也许就没法结婚了。即使是因为自己的责任,筱沢也不想看到女友哭泣。 谢谢、谢谢你数马。我不会忘记你的恩情的……等到有钱了,绝对会还你的 筱沢像是跪拜数马一样不断低下头,之后就回去了。第二天,数马往筱沢的账户里转了一百五十万,然而并没有迎来圆满结局。 转账后过了几天,手机突然接到了陌生号码。对方自称是奥寺组的中山,告知了数马冲击性的事实。 筱沢所撞到的,是附近有名的黑社会奥寺组的干部的车。筱沢没有将数马借出的一百五十万支付给奥寺组,留下了赔偿金由友人春名数马代替支付的字据后就躲藏起来了。而且,筱沢当时没有向警方提出事故报告,反而在发生事故后,写下了承担全责的字据。 数马慌张地打电话给筱沢,但是筱沢的电话已经解约无法使用了,房间也变成了空房。根据隔壁的人所说,在数马转了一百五十万后的第二天,他就搬出去了。 此时数马终于理解了——不得不理解。自己被筱沢欺骗了。 中山告知的赔偿金额是三百万。是筱沢所说金额的两倍。筱沢不敢接受黑社会含有恐吓意味的交易,拿着数马的钱逃走了。还很周到地让数马当了替罪羔羊。 当然,数马未曾答应过要替筱沢还债。 一再主张想要钱的话就去找筱沢出来,可黑社会根本不接受。作为车子所有者的干部是中山的大哥,中山因此数次执拗地追着数马索取赔偿金。最后终于追到了公司里。 中山很快就离开了,不过由于同事报了警,数马向黑社会借钱、向黑社会的女人出手这类没有根据的谣言就在公司内四起了。 最终人事把数马叫去问话。多亏了直属上司的庇护,人事总算是相信了数马的说辞,但无法再让数马留在作为公司颜面的营业部里,被调到了总务部。恐怕是在等数马主动辞职吧。之前都相处愉快的同事们,也全都翻脸不认人了。 警察完全靠不住。筱沢杳无音信。在公司,同事们会在背后指指点点。走出外面的话,又担心奥寺组会来催债。在心得不到放松的日子中,数马想起来了。要举办高中同窗会这件事。 「 分卷阅读11 ……觉得也许能从别人那里问出筱沢的所在地就参加了,结果就落得这副田地」 「这样啊……难为你了」 即使只是随意的安慰的话语,只要经由雪也红色的嘴唇编织出来,就会变成能够抚慰受伤心灵的美妙乐曲。 那些找雪也商谈的人们,也一定是跟现在的数马一样被他治愈了吧。 「在事故中有一方是暴力集团的情况下,大多数都是不叫警察而单方面被迫承认过失。也许筱沢也是,在混乱之中被带到了事务所之类的地方,被迫写下字据吧。等回过神来,事故现场已经被收拾得一干二净,无法跟警察商谈了。所以筱沢才走投无路,欺骗了数马……不过,不管个中缘由为何,这都是不可原谅的」 燃烧着怒火的乌黑眼睛,夺取了数马的心魄。 为什么要替数马发火呢。是因为亲如家人地听自己诉说了吗。这种事怎样都好。想要一直凝视这双眼睛。在雪也得以出名的痴汉冤罪事件中,那位检察官也肯定是跟数马一样的心情吧。 可是会这么想也只是短短一瞬间。 「刚刚也说了,数马没有替筱沢承担赔偿金的法律义务。到公司追债也明显是违法的。当然,筱沢对你做的事是违法行为,你可以提出损害赔偿,对公司的不当对待,也可以提出改善要求」 「……这种事,我也知道」 可是,不管法律上再怎么可行,都不代表能在现实中实现。 所有的正确言论对中山来说都没用。就算想对筱沢提出损害赔偿,连住址都不知道的话根本就无计可施。假设中山真的放弃了,因此事而造成的恶劣形象也是不可能在一朝一夕就能拂去的。就算认同了改善要求,数马引起纠纷一事,公司和同事们都不可能忘记的。 没有一件事能遂心遂意。没有谁会相信自己。 「可是、什么都做不了啊。你所说的也不过是纸上谈兵……!」 堆积起来的郁愤,终于喷发出来。 虽然知道雪也什么责任都没有,但就是停不下来。无法抑制住怒气的发散。疏离自己的同事们、明明是自己靠近数马却又轻易被雪也吸引过去的森田那副白痴模样,一个接一个地浮现在脑海中。 ……什么天生的赢家! 「你们倒是告诉我该怎么做啊!……是要代替筱沢还债、老老实实当黑社会的食物吗!?」 「……数马」 「为什么我非得受这种罪啊……我、我做错什么了吗……!……咳、咳咳、咳咳」 腹部受到高声喊叫的冲击而剧痛起来。 无法忍耐住超乎往常的疼痛,数马抱着腹部不断地咳嗽。咳嗽引起疼痛,疼痛又引起咳嗽,恶性循环。 「咳咳……、唔、哈……」 等到从咳嗽和疼痛中解放出来,数马也恢复了理智,一股强烈的自我厌恶感侵袭而来。 ——真是太难看了。 仅仅只是惊慌失措、像小孩子一样大喊大叫就足够羞耻了,何况对方还是雪也。先不管他是出于什么目的才向自己伸出援手的,被这样当成出气筒,即使是正义的律师一不会再想要帮自己了吧。 不过,说不定这样也好。对自己感到厌倦就此放手不管的话,自己也就可以不用再胆战心惊地窥视着雪也的内心,为过去的幻影所痛苦了。 「数马……好可怜……」 所以,安慰般包覆着自己的是什么,数马完全不明白。 熟悉的雪也的味道充满了鼻腔。触碰脸颊的是,质地上等的衬衫衣料。 ……站起身的雪也,温柔地抱着数马的头。在理解的瞬间,比起疑问,更先涌现的是舒适感和安心感,数马困惑了。 「你一直很辛苦吧。不过,已经没事了。你什么都不用担心」 「……为、什么?」 「因为我会救你的」 浮现出微笑的气息,温柔地抚摸起数马的背部。那双手比记忆中的要大得多。 不单单是手,紧贴的胸膛、紧拥的双手都比以前要强有力得多。雪也现在穿着衣服,要是脱掉衬衫的话,展现出来的肌肤应该更加紧致的吧。也许很难像以前那样推倒他了。 「我会消除掉所有让数马痛苦的因素。我们的事务所处理过好几宗暴力集团的案件,我也是有经验的。今后,中山要是再跟你说什么,你就把我当成倾诉窗口吧。社长和前辈可以在警视厅找人帮忙,拜托有交情的征信所的话,说不定能得到筱沢的消息。数马的公司也是,只要我过去说明下,相信多少也能改变下态度的」 「也许是……这样、没错」 有名的正义律师雪也去公司说明数马的冤罪的话,人事部也不得不听的吧。同事们的态度也许也会因此改变。 可是,像雪也这样的有名律师常常是排满了日程,数马没有钱支付高额的律师报酬。更重要的是——自己没有资格接受雪也的帮助。 通过这件事第一次认识到了。被信任的人背叛,是有多么的痛苦。要是数马站在雪也的立场,是绝对不会伸出援手的。不管对方怎么恳求,都会漠然以待的吧。 再会以来还不到几个小时,能肯定的是雪也没有完全忘记过去的事。对自己应该还是遗留恨意的,搞不懂他在想些什么。一般来说是不会向那样的人寻求帮助的。 数马原本打算断然拒绝,回到自己家的。 「而且……虽然那个时候他爽快地离开了,但那个叫中山的男人,说不定还会埋伏在数马的家附近」 还没等数马开口,雪也就指出了可怕的事情。 「为……为什么你会这么想?」 「一直以来都是停留在骚扰阶段,今天突然做出那种暴力行为,让人费解。万一让数马逃走了,警察也不得不行动了吧。所以今天应 分卷阅读12 该是迫不得已,才会宁愿冒险也要让数马支付赔偿金……你有什么头绪吗?」 「……啊……」 ——春名先生要是再不交出赔偿金,我就会被大哥训斥的。 数马将想起来的这句话告诉给雪也后,雪也脸色一沉。 「……看来组织的上层催得相当紧了呢。本来就因为让身为普通人的筱沢逃跑了而颜面尽失,这次绝对不想让数马逃跑了吧。等数马一个人的时候,很有可能又会再接触你」 「怎么会……、唔……」 本已接受医生治疗的腹部又疼痛起来,伴随着疼痛,遭受暴力行为的记忆又复苏了。要是遇到中山就又要遭受殴打,而且这次肯定会被带到他们的组织里吧。不可能每次都能幸运地被雪也救下的。 雪也就像母亲一样,温柔地抚摸着数马颤抖的背部。 「抱歉、吓到你了。……不过,你什么都不用担心。这里安全设施齐全,他们绝对不会追过来的。……只要留在这里,数马就是安全的」 「……留在……这里……?」 ……那么、要是离开这里、会怎么样……? 腹部和头都一阵刺痛,不知为何头开始迷糊起来,觉得很想睡。是在医院喝下的镇痛剂的副作用吗。 越是想着绝对不能睡,意识就越急速模糊,最终连眨眼都变得迟钝起来。要不是有雪也支撑着,恐怕早就沉睡下去了。 「可是……我……我……」 没有资格住在这里,也没有资格接受雪也的帮助。 在如此诉说之前,数马的意识就深深陷入睡眠之中了。 等到取回意识的时候,数马正身处暗幕之中。 ……这里是哪里?现在、是几点?自己是睡着了吗? 混乱之中眨了好几次眼,习惯黑暗的眼睛茫然地看着周围的光景。这个比数马一个人居住的单间还要宽阔的地方似乎是寝室,但它的格局跟一般的寝室有所不同。高达天花板的书架沿着房间墙壁排成圈,包围着数马就寝的双人床。 操作起枕边的小型遥控器,吸顶灯就被点亮了,照亮了整个房间。收纳在书架上的是法律专门书籍和判例全集这类让人费解的书,无论哪本都不是能轻松的,完全不适合当睡前读物的吧。 在那里,放着一本数马曾经见过的书。 「……唔……」 正想要起身腹部就剧痛起来,数马疲软地瘫倒在床上。 就在此时,寝室的门被慢慢打开了。 「……数马、没事吧?」 幸好有雪也过来轻抚背部,疼痛感不一会就止住了。抬起头想道谢时,数马全身硬直。雪也下面穿着白色丝绸的睡裤,上面只披着件睡袍。 是刚洗完澡吧。光泽的黑发带着一丝湿气,从浴袍的缝口中可以窥探到稍微染红的肌肤。白天的时候穿着整齐的三件套西装,隐藏在内的色香如今正泄露出来。 筋肉恰到好处,就连肉体都飘荡着身为成功者的霸气,跟以往任人宰割的模样大相径庭。面对如今的雪也,有那种意图的男人不再是推倒蹂躏他,而是要拜倒在白至脚尖的光滑脚下,恳求一根指头也好请让我触碰一下。其结果就是,即使被踩踏在脚下辱骂脏死了,也会相当欢喜的吧。 「你的脸很红啊……先不要起床比较好吧」 「啊……、啊啊……」 数马老实地听从雪也的话,再次钻进被窝里。内心想着得救了而吐出气息。要是再继续嗅雪也出浴的气味,股间就要硬挺了。 雪也将写字台的椅子拉到床边,坐了下来。 「抱歉、留下你一个人。因为你看起来很累,就以为今晚不会醒过来了」 「这么说来,我跟你说话的时候越来越困……那之后,我真的睡着了吗……?」 「嗯。不管怎么叫你都没反应,我就把你抬到床上了。现在是晚上十二点」 「这么晚……?」 离开医院的时候应该是下午两点。那之后立刻就被带到雪也公寓,估计至少睡了八个小时了。 「我……、必须要回去了……」 数马掀开刚盖上的被子,作势要起床。明天……正确来说今天是星期一了,还要去公司。单是奇怪的谣言就已经很难堪了,不想要无故缺勤。 可是,雪也制止了想要下床的数马。 「不行啊、数马。也许你没注意到,你现在正在发烧。等退了烧、白天受的伤康复了……最少也要休息一周」 「……这种事……」 当然不可能了——然而没能将这句话说出来。濡湿的黑色眼睛,现在正以前所未有的强烈视线直射数马。 「就算硬来,也要让你休息」 「什……」 「你觉得为什么你会睡这么久?不只是因为伤势。而是这两个月来,被中山折磨得身心俱疲。在这种状态下上班可不是闹着玩的。……而且……」 雪也从睡袍口袋里拿出手机,操作了一下后递给数马。数马不由得松开了手。手机屏幕显示的是,中山在数马公寓埋伏的照片。 「这……、这是怎么回事……」 「在你睡着后,我就拜托了之前说过的征信所,让他们到你家进行确认。因为在那张字据上写有你的住址」 明明只是读了一遍,雪也就将那张乱七八糟的字据内容全都记住了。但是现在的数马,已经没有余裕去感叹雪也优异的头脑了。 跟发烧无关的恶寒袭上全身。雪也说的话是正确的。如果不是在这里睡觉而是返回住所的话,现在就会被中山捉住了…… 「你明白了吧?现在回去是很危险的。等事态平复之前先躲起来,过一段时间再从这里去上班 分卷阅读13 吧。在这期间,我会跟奥寺组交涉,让他们停止对你的非法督促」 「……你……为什么……」 面对凛然的声音,数马将犹豫和恐惧都抛之脑后,忍不住想探个究竟。为什么要做到这一步。难道不恨数马吗。 「什么?数马」 「……不、没什么」 可是,在饱含体恤的黑色眼睛的凝视下,数马终究还是将卡在喉咙里的话吞了下去。 虽然也知道自己太过任性……但是不想要失去。这个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也还是有在为数马考虑的男人。这朵很久之前就主动放手了的美丽花朵。也许终有一天自己会被断罪,但在那天到来之前,想要留在这温柔乡里。 仿佛听到了数马内心的想法,雪也将偏了的被子重新盖好,砰砰地轻抚起来。明明都睡了那么久了,一被包覆在这温暖之中,就又迷迷糊糊地想要入睡了。 「好了,快睡吧。等明天早上再联络公司也不迟。我也会跟他们说明情况的」 「就像是……、小孩子的父母一样呢……。正义的律师会对委托人做到这一步的吗?」 「噗……、正义的律师是什么啊」 面对雪也那张只是轻轻喷笑都很美丽的脸,数马粗略说了下大塚提供的情报后,雪也困惑地蹙紧眉头。这又是一张美得能够瞬间驱散睡意的容貌,让人生畏。 「我没有做什么特别的事。既然委托人主张自己无罪,那律师相信对方并采取行动也是理所当然的,只是周围的人擅自骚动罢了。……不过」 漆黑的眼睛荡漾着甜蜜的神色。面对看得入神的数马,雪也靠过来嗫语。 「因为数马是、特别的……」 「特、别的……」 ……是说特别憎恨的意思吗?还是说、跟以前一样……? 沉浸在对自己有利的妄想之中,数马似乎又睡着了。温暖的阳光照射在脸颊上,醒过来时看到蕾丝窗帘外的天空已经完全明亮了。 「呜哇……现在、几点了?」 护着仍残留痛感的腹部直起身体,确认床头的时钟,数马松了口气。早上六点。还有足够的时间跟公司请假。 枕边整齐地叠放着替换睡衣的衣服,以及未拆封的新内裤。睡了一觉后睡衣全是汗水,帮大忙了。 对数马的贴心心怀感激,正想要换下满是汗水的睡衣时,猛然回过神。昨晚还没注意到,既然数马对此没有印象,那么帮忙脱掉西装、换上现在的睡衣的人就是雪也了。 雪也是以什么样的心情脱下数马衣服的呢。面对曾经彻底触碰过的数马的身体,是否有燃起欲望呢。就跟昨晚的数马一样…… 「……不、不对、我在想些什么啊」 刚睡醒的身体开始有了反应,数马极力挥开浮现在脑海中的雪也出浴的身体,换上新的内裤和睡衣。感到了尿意,走出寝室想要寻找厕所时,目光停留在了放在书架角落里的一本书。 「果然、是这样啊……」 轻轻抽出来的那本是,数马所上高中的毕业文集。昨晚也看到了这本,对此觉得很不可思议,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呢。 虽然数马也有这本,但是在搬到公司附近时就处理掉了。男人特意将毕业文集放到无论何时都触手可及的地方其实并不稀奇吗。可是,文集的封面到处都发黑了,应该是有在频繁翻阅吧。 在高中时,跟雪也有密切接触的也就只有数马了。也就是说,雪也对数马——? 颤抖的手开始翻阅起来,数马慌慌张张地将文集放回原处。自己在做些什么啊。虽然明白这点,但就是控制不住地想要寻找。雪也也许并不憎恨数马的、能够给予一缕希望的证据。想要找到那一点碎片。 幸运的是,厕所在寝室和走廊之间的正面处。解决完后,数马被飘荡过来的香味所吸引,晃晃悠悠地走向起居室。在同窗会几乎没吃过东西,肚子已经饿扁了。 「啊啊、数马。早上好。已经起来了?怎么不再多睡一会」 站在厨房里的雪也立刻转过身。引发食欲的香气根源是,正在平底锅里煎炸的发出滋滋声的培根。在一旁的碟子里,则盛着煎出了美丽形状的蛋包饭。 「……早、早上好。你起得真早啊」 「我每天都是这个时间起来的。数马有食欲吗?」 「啊啊。其实,上完洗手间后就被香味吸引过来了」 「太好了。那么,一起吃早饭吧。数马的份马上就好了,你坐那里吧」 雪也高兴地微笑起来,叫数马到餐桌就位。姑且提出了要帮忙,但雪也说数马什么都不用做,完成被当成客人对待了。 在照射进朝日的餐室发着呆时,雪也在厨房忙碌起来,不到十分钟就完成了两人份的早餐。 半熟的杏力蛋和香脆的培根、浇上了足量生野菜色拉的调味汁看起来像是手作的。胡萝卜浓汤是雪也煮好储存起来的,而熬进了迷迭香的面包则是刚刚从面包机里取出来的。饮料跟昨晚一样,是装在茶壶里的有着水果香味的红茶。杯子理所当然般的已经温热好了。 「虽然做得很随意,还请不要客气」 雪也太谦逊了,如果这些花费了一番功夫做出来的早餐还称为随意的话,那世上所有的女孩子们都要感到丢脸了。数马以前以料理为兴趣的女友,也只会做更加简单的东西而已。 「谢谢……我开动了」 直到昨天为止,都未曾想到居然还有一天能够再跟雪也面对面地吃饭。 在不可思议的心情下吃起了味道可媲美一流餐厅的早餐,由于肚子饿了,不一会就全吃完了。 「这些够了吗?还有一些料理,要再多做一些吗?」 满足地看着被扫空的碟子,雪也倾了倾头。早上似乎是咖啡派, 分卷阅读14 雪也杯子里的是咖啡。一大早特意用手动研磨机磨好豆,泡上一杯分的量。 一问才知道,那些熬进面包或者用在料理上的香草,都是从阳台上的菜园采摘下来的。从以前起就是痴迷的性格,变成大人后这方面的倾向似乎越来越强了。 「不、已经足够了。谢谢款待」 「招待不周了。……呵呵」 不明白有什么好笑的,在发愣的时候雪也往数马空了的杯子里倒进红茶。熟悉的水果香味比刚才的还要强烈。 「就觉得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在吃饭的时候会好好说出我开动了谢谢款待。明明都变得这么帅了」 「……要、要说的话、你才是吧」 为了掩饰被称赞后羞红了的脸,数马咕的喝下了刚刚才倒进去的红茶。明明至今为止无数次被称赞过帅气,为什么一从雪也口中听到就会心跳加快呢。 「我?我没有多大变化吧」 「变了啊。比高中时要强壮,个子也高了。昨天,女生们都变了眼神骚动起来。你读大学时做过什么运动吗?」 「……啊啊」 雪也像是想起什么一样立刻笑了起来。童真般的笑颜。 「法学部研讨会有位前辈,老家在开法律事务所。律师是高强度的肉体劳动,这么瘦弱的身体可做不来!说了这句话后,就强硬地把我带到了他所属的剑道部了」 「你进入剑道部!?……没问题吗?」 「嗯、最初还以为要死了,但是剑道似乎很适合我,渐渐地也跟得上练习了。等到了毕业的时候,已经能偶尔加入跟外部的对抗战了」 雪也拿出手机给数马看证据,在上面的是身穿道服的雪也跟其他部员一起展露笑颜的照片。雪也指着在自己身边交叉双臂的大块头男人。 「这就是我前辈。叫做宇都木聪介,是非常会照顾人的温柔的前辈。大家都很仰慕他」 「宇都木是……你现在、是在宇都木综合法律事务所上班吧?跟这有什么关系吗?」 「嗯。前辈的父亲就是所长。前辈比我早当上律师,在老家的事务所就职。在我修习司法的时候,他就邀请我说等修习结束后过去他那里」 「……这样啊」 数马在桌子底下握紧拳头。还没有跟被雪也所感激和尊敬的宇都木见过面,就已经觉得他碍眼到不行了。 看起来确实很诚实可靠,但是对雪也的提拔,真的只是出自亲切心吗。跟数马分手后,雪也应该是积累不少欲望的。要是被恩人宇都木索求,说不定就会献出那副淫荡的白色身体。 在快要妄想到照片上的宇都木和雪也交缠身体时,数马回过神来。 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啊。假使宇都木跟雪也真的是那种关系,作为叛徒的数马,不要说责备了,就连嫉妒的资格都没有。现在,单单是让自己呆在这里,就已经是不相称的亲切了。 饭后收拾完,雪也再次带数马参观了公寓。除去起居室和餐室外还有两间房,一间是数马在使用的寝室,另一间是寝室隔壁的书斋。 就连浴室和化妆室、食品柜这些地方都很热心地告知自己,雪也却唯独不进入这间书斋。雪也外出时还会从外面上锁。 「因为我会从事务所将委托人的资料带回来,所以不能让我之外的人进去。其他的房间都随数马任意使用……抱歉」 「没事,这就是保密义务吧?那就没办法了。比起这个,虽然现在才说,我才是抱歉。昨晚占领了你的床……」 「那种事不需要在意,你就好好休息吧。我哪里都能睡,书斋里也有小憩用的床」 在室内转了一圈,教了自己怎么使用礼宾服务后,已经到了八点。差不多该联络作为上司的课长了。数马在雪也的守望下拨打电话。 「早上好、我是春名。非常抱歉——」 数马提出身体不适想要带薪休假的请求,知道数马传言的课长反应实在不怎么好。认定了数马反正又跟黑社会起了纠纷,讽刺地说即使数马不在也不会影响业务,暗射因为这种事而请假还真是好胆量。 他原本就是在派阀斗争中败给了数马所属的营业部部长才被分配到现在这个部署,因此就把数马当成出气筒了吧。 这样下去会讽刺个没完的,面对开始感到焦躁的数马,雪也示意交由他来接电话。课长的声音很大,即使不用话筒也能听个一清二楚。 「你好,电话换人接听了。很抱歉突然打扰你。我是接受春名先生委托的、所属第二东京律师会所的律师、椿雪也」 因为律师的突然登场而感到迷惑的课长,在雪也冷静指出对数马的不正当对待下,渐渐失去了自大的神色,最后终于说出了让数马好好休息一周。雪也将通话终了的手机还给愕然的数马。 「顺便取得了面谈的预约,下午会过去数马公司,跟他们说明至今为止的缘由。这样一来,公司内的谣言也会有所收敛了吧」 「……啊、啊啊……、谢谢……」 只要交给雪也,数马至今都束手无策的高墙也能轻松地被消除了。 让中山放弃、找出筱沢赎好自己的罪,回到以前的生活。差点就要放弃的这个希望,也许可以由雪也来实现。 「这种小事,没什么大不了的。……我说过的吧?数马对我来说是特别的」 面对比花还要美的笑容,数马只能恍惚地凝视着。 过了八点半,雪也换上西装去上班了。宇都木法律综合事务所在地下铁的车站前,从这栋公寓步行不到五分钟就到了。对每天早上必须在满员电车摇晃三十分钟的数马来说,真是歆羡不已的就职环境。 为了不让数马无聊,雪也留下平板电脑、游戏机这类能够打发时间的道具。可是,数马在目送雪也离开后立刻就被睡意侵袭,等醒过来时已经是下午 分卷阅读15 两点了。再怎么因为有伤在身,也未免睡太长了。也许正如雪也所说,是因为积累太多压力了吧。 数马想要让迷糊的头脑清醒过来就走到了阳台上。跟数马只能用来晒衣物的阳台所不同,这里的空间大到能让一只小型犬来回散步了。 「天气真好啊……」 凭靠在高高的栅栏,仰望湛蓝的晴空。眺望着在遥远上空悠然飞翔的小鸟,心情变得奇妙起来。以往的话,现在这个时候是一边听着课长讽刺的话语,一边忙着工作的。在平日的大白天就开始无所事事地发着呆,这在当上社会人后还是第一次。 一垂下视线,就能看到下面宛如豆粒的人们行色匆匆的身影。听说虎之门接近霞关口,而且位于东京地方裁判所的徒步圈内,所以这里是法律事务所的集中区。在行走的人们之中,也许还混杂着法律事务所的关系者、或者跟雪也同样身为律师的人吧。 还在想雪也是不是已经去数马公司的时候,手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是雪也打来的。在上班前交换了邮箱地址。 「喂」 喂、数马?现在能谈谈吗? 「啊啊、刚好起床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嗯。现在去了数马公司了。我觉得进展得挺不错的 雪也不单单是跟课长,还跟人事部也面谈了,告知了他们数马被卷进筱沢和奥寺组的纠纷之中,以及雪也将会充当跟奥寺组的交涉窗口之事。 企业最怕的就是,社员牵涉进暴力集团后会降低企业形象。所以人事部才调离了数马,既然正义的律师雪也说要一手包办,那么也就可以回到原来的部署了。 在休假结束前,回到营业部的辞令应该就会下发了 「真……、真的可以回去吗……?」 说到底,对本人否定的事实他们不去采证反而听信谣言,最后还调动了你,这本身就是错误的。我只是在主张理所当然的事罢了。……而且,即使回到原本的部署,人的印象是回不去的…… 雪也的声音之所以会下沉,是在担心同事们的反应吧。确实,就算有律师出面回到原来的部署,也不可能消除数马跟黑社会起纠纷的传言的。只要中山还没被逮捕,想要跟同事们回到原本的关系基本就是无望的。 可是,跟以往束手无策只能听天由命相比,也算是有天壤之别了。 「没关系,这一点原本就是无可奈何的。……真的很感谢你、雪也」 数马…… 雪也呢喃了一声后就沉默了。还以为是挂断电话了,却听到了细微的喧闹声。 第一次……叫了 好不容易编织出来的话语在微微发抖。 「什么……?」 我的名字……从昨天再会到现在,你第一次叫了 这么说来,好像确实是这样。虽然被允许叫他雪也,自己却并不觉得可以那么亲切地称呼他,所以就一直没有说出口。现在是开心过头了才会一不小心说出了旧称。 「抱歉……你不喜欢、的吧?」 没有不喜欢 雪也的反应跟数马的预想成正反对。 一直、希望数马能这么叫我 私语般的甜蜜声音撩拨着内心。 雪也现在是什么表情呢。发出那么甜蜜的声音,周围的路人会被他吸引过去的吧。 之后稍微聊了下就挂断了电话,数马的脑中塞满了雪也。 ……刚刚的态度怎么看都不像是在面对憎恨的男子。雪也为数马做到了这一步,果然还是喜欢数马的吧……? 对自己太过有利了,不得不这么想。一想到自己仍住在雪也的心中,不知为何心情就变好了,再加上有了还能回到原来部署的喜报,空腹感就上来了。最近都没什么胃口,体重不断下降,看来身体状况跟心态有关。 「……我开动了」 如同刚刚电话所说的,冰箱里有包装起来的熏鲑鱼百吉饼和水果色拉,数马在餐室里享用了起来。 百吉饼应该是雪也亲手做的吧。柔软嫩滑,就连不喜欢吃百吉饼的雪也都吃得津津有味。水果色拉则是在切成丁状的芒果、蜜瓜、雪梨上面浇上以数种果汁综合而成的酱,再撒上生火腿,这么美的外表应该花费了很多功夫。 这些东西居然是跟早餐同时准备的,到底是有多能干。一边感叹着,数马喝下了饭后红茶。 这不是数马亲手泡的,而是由准备万全的雪也装在保温壶里储存起来的。不再是散发出水果香味的红茶,而是有着佛手柑浓厚香味的格雷伯爵茶。很清楚只有在茶壶里仔细泡制才会有这么浓厚的味道,数马心满意足地吃完了食物。 在享用完后就这么放着的话实在是过意不去,想着至少清洗一下餐具的,可是在光滑的水槽上并没有海绵和洗洁剂这类东西。有最新型的洗碗机,但不知道使用方法。只好把饭后餐具拿到水槽里,等雪也回来后再洗了。 刚刚雪也说大概要七点过后才能到家,也就是说还要一个人呆四个小时。幸好已经退热了,腹部也没那么痛了。本想借用雪也的平板电脑看看网上新闻的,却觉得有点困了。 明明才睡醒不久,是因为吃饱喝足了吗。要是现在睡了的话到晚上就睡不着了。可是,越想保持意识清醒就睡意就越是强烈,数马终于放下平板电脑,躺在了丝毫不逊色于床铺的柔软沙发上。 ……所以,这之后的事,一定都是梦。 「……数马」 伴随着甜腻的声音,轻微的吐息紧贴在耳朵上, 立刻就知道是谁的了。是雪也。会这么甜蜜而又无比怜爱地呼唤数马名字的人,至今为止就只有雪也一个了。 「这里……变硬了呢。是因为早上没有射吧」  分卷阅读16 褪下睡裤,隔着内裤轻柔地包覆着性器。柔和地加以揉搓后,近段时间都没有自慰余裕的那里转眼之间就有了热度。 「呵呵……在我的手中有了感觉了?真可爱……」 「……啊……」 之所以升起一股想要被强烈刺激的欲望,是因为那双大手从腹部攀上下肢潜入了内裤之中。 从根部开始套弄到先端,手指以绝妙的力度揉搓着龟头,数马对这柔软但又足以催促射精欲望的手法有所印象。以前,雪也时常这样平复数马的年轻欲望。现在的手指比那时更加灵巧,立刻就将数马引导到顶点。 「唔……啊……、啊……」 积累起来的欲望随着血液集中在股间。在包覆着的大手中,性器不断膨胀,就像是吃不到眼前食物的野兽一样垂下一滴滴透明的液体。 数马以不可思议的心情听着噗啾噗啾的粘稠水音。这个梦好真实。且不说性器被爱抚的感觉,甚至有种在外上班的雪也真的身处这里的感觉。 一瞬间浮现出也许这才是现实的愚蠢念头,可是不论有多想要醒过来,意识也仍旧沉到深处,眼睑也抬不起来。一根手指都动不了。所以,这只能是在梦境中。 梦会呈现秘密愿望,也就是说数马想被雪也触碰到做出这种梦境的程度。那宛如飞落到新雪上的山茶花般的色香未曾变过,比数马更具男子魅力和志气……也许直到现在还在恋慕数马,被那个男人? 「哈……、啊、啊……」 雪也出浴的艳姿模糊地渗进脑内,没有耐力的性器一下子就翘了起来。全身的热度集中在那里,形成了寻求出口的漩涡。 数马自然地摆动腰肢,想要到达就在眼前的绝顶,但就在只差一点点的时候被阻碍了。至今都如自己所愿地爱抚有加的手指,突然束缚住了勃起的根部。 在数马苛责为什么的嘴唇上,柔和的手指慢慢触碰着。 「在射的时候要让我喝下的,我们约好的吧?」 「……啊……啊、哈……」 ……对、以前是这样。 频繁踏足雪也公寓的时候,雪也对自己提出了请求。想要一直感受到数马,想要把数马射出的东西全部喝下去。 雪也高兴的话就随他了,那之后,数马的精液都被雪也喝干,就连飞散出来的一点点精液,雪也都会用红色嘴唇和舌头舔得一干二净。……直到数马单方面提出分手为止。 「……对不……起……」 「没关系,只要你还记得就好。……那么、都射出来吧」 内裤完全被剥下,涨到了临界点的性器被慢慢含入温热的口内。含到了根部,收缩脸颊紧紧绞住,数马终于到达了渴求的顶点。 「哈……唔……啊、啊……」 重重累积的浓厚精液,以失禁般的猛烈气势发射在狭小的口内。就算再怎么习惯也还是会被噎住的吧,但是抱住下肢的手猛然加强力道,连声说出抱歉后,似乎很美味地上下动着喉咙发出了吞咽声。 「哈……」 最后停留在数马耳边的叹息声孕藏着浓浓色艳,刚刚才射了的性器又快要勃起了。为什么这只是梦呢。如果是现实的话,就能睁开紧闭的双眼,看到他跟含着露珠的山茶花一样的美貌了。就能贪求他被精液濡湿的红色嘴唇了。 「久违了的数马的精液……还是这么美味啊」 萎了后仍痴迷在余韵中的颤抖的性器,触碰到了柔和有弹力的东西。这熟悉的触感是,那张红色的嘴唇。是察觉到又变硬了吧,呵呵地发出轻笑。 「以后就永远都只属于我了。……再也不会把你交给其他人了」 腰部有了甜蜜的痛感,莫名地渴求着雪也的温度。只有数马一个人变舒服还不够。想要像以前一样,两个人赤身裸体地紧紧相拥。想在近距离内,看他的白色肌肤被快感染红的模样。 可是,即使是在呈现愿望的梦境里,也没法做到随心所愿。过了一会,雪也的气息消失了,数马的意识也再次被关在黑暗之中。也许是进入了没有梦境的深度睡眠中了吧。 「……呜啊……?」 听到了熟悉的轻快曲调后猛然醒过来。挂在餐室墙壁的内线电话告知有客人来了。映照在小小的液晶画面上的是,雪也。 砰地跳起来,想要按下通话键时,数马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模样。因为想起在梦中的自己是露出了下体的。 担心要是自己无意识中脱下内裤遗精了的话该怎么办,但是数马有好好穿着睡裤。为了以防万一,掀开来想确认一下,发现内裤也没有濡湿。 「喂?怎么了?忘带钥匙了吗?」 安下心来,这次终于按下了通话键,画面中的雪也害羞一笑。 不是的,只是觉得如果数马能来接我的话就好了……你能开门吗? 「……啊、啊啊。稍等一下」 按捺住狂跳的心脏,数马急忙走向玄关。这栋公寓是自动上锁的,即便不从内侧开锁也能简单地打开门。有多少年没接人回来了呢。 「欢、……欢迎回来、……雪也」 对着说话结结巴巴的数马,雪也满脸笑容。 「嗯。……我回来了,数马」 4. 在雪也公寓寄住的第四天,公司给他寄来了调回原来部署的辞令。接到了送达数马公寓的通知后,雪也特地过去取回来。 可是,无法单纯地为此感到高兴。当雪也用数马交给他的钥匙进入房间确认时,室内已经被洗劫得乱七八糟了。 根据接到雪也电话赶过来的警察们所说,失窃的是电脑和电视机这类比较高价的电化制品和藏起来应急用的现金,因此这是场盗窃案。案发日大概是两三天前,由于数马一直不在家,跟周围的住户也都没有 分卷阅读17 交流,所以谁都没有注意到。 但是,这不是简单的盗窃案。绝对是中山他们做的。因为数马躲起来了,为了泄愤兼以示警告就去洗劫数马房间,绝对是这样。警告数马只要他有那个意思,就会冲进屋内强行带走他。 只不过是想差不多该回去拿一些上班用的必备品,数马就被激起恐惧感了。多亏了雪也才平安无事,但也有可能还会碰上中山他们。跟雪也一起安稳地生活后,数马都快要忘记他们是绝对不会放过自己的了。 「奥寺组是现今罕见的武斗派,也因此很有名。被门外汉的筱沢弄得颜面尽失后气得发疯了。总之,如果不从你们中的其中一人敲诈到赔偿金就绝对不罢休」 不单是跟数马公司进行交涉,雪也还前往奥寺组,告知他们筱沢的字据不具备任何法律约束力。 「那帮家伙,非常擅长钻进警察无法介入的空子。洗劫数马的房间也是,至今仍无法找到一点能证明是他们所为的证据。既然我插手了,那他们就不会对数马直接出手,但只要筱沢没有现身,就会一直以你为目标的吧……抱歉,我的能力还不够」 寄住的第五天。在百忙之中还特意休假来说明现状的雪也,一脸抱歉地低下头。数马慌了神。 「你……、你在说什么啊、雪也!」 雪也真的做得很好了。让自己跟他住在同个屋檐下。数马十分清楚自己究竟受到了多少破格对待。 很少有律师会接手跟黑社会的交涉。尤其是像雪也这种受媒体欢迎、即使不说话委托也会纷沓而至的律师,一般来说是不会走险桥的。 可是,雪也没有收取任何费用地为自己做到了这一步。而且还把数马藏到自家住宅,照顾起饮食起居。 自从开始寄居后,虽说是状况紧迫,数马的身体跟以往相比却有了极大改善。淡淡的黑眼圈消失了,肌肤也不再暗淡,被中山他们打伤的地方也有所好转,健康得不得了。这都是多亏了雪也。 雪也绝对不让数马吃现成的食物。每天早上都会做出对身体温和的早餐,出门时则留下不输于人气店午餐的便当和手作甜点。晚上不管有多晚都会做出美味的晚餐。 有一次开玩笑地说想要吃垃圾食物,雪也就端出了用多汁的汉堡牛肉饼和新鲜蔬菜做成的汉堡包,以及细心炸出的手作薯条。 就连亲生母亲都给予不了的无微不至的生活,让人感觉非常舒适。……所以,直到现在都没问出口。问他对数马的背叛作何感想。 最初还怀疑他是因为恨数马而企图报复,或者是想看自己的凄惨模样来泄愤,而现在这些疑虑几乎都消失了。如果是为了复仇根本没必要做到这一步。 所以,就只剩下一种可能性了。雪也现在仍然挂念着数马,出于爱情才帮助自己。 最初还觉得不管怎么说都是自我意识过剩了。就算背叛的一方很快就会忘记,但被背叛的人是绝对不会忘记的。讽刺的是,这是筱沢教会自己的。即使跟奥寺组的骚动得以解决,对自己被欺骗、被当成黑社会祭品的恨意也绝对不会消失。 可是,雪也的言行除了爱情外已经无法说明其它了。到底有谁会因为被讨厌的男人叫了名字而高兴?会因为吃光了花费精力做出来的食物而开心?会只要一提出想要做点家务,就以「你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安乐地休息」为由拒绝自己? 结果,在这五天,数马除了吃睡玩之外什么都没做。雪也每天一大早就去上班,晚上不管有多早都未曾在七点前回来过。 「都是多亏了雪也我才能像现在这样生活。……我很感谢你」 「虽然听到数马你这么说,是能轻松一点……」 这样说着,雪也俯下身。接受搜索筱沢委托的征信所到现在都没有找到任何情报,也许他认为这是自己的责任而自责起来。 奥寺组也是红了眼地寻找筱沢,却仍没有找到,筱沢到底是消失到哪里去了呢。本该结婚的恋人怎么样了。 「该说抱歉的是我才对。你什么都为我做了……虽然现在没办法,但只要拿到薪水我就会立刻支付报酬的」 「不行」 雪也猛地抬起头。虽然从少女般的美少年蜕变成了成熟的大男人,在说话时直直凝视别人眼睛的习惯却未曾变过。就连稍微习惯了的数马都有种心脏被紧紧揪住的感觉,第一次见面的人应该会很难成立对话的吧。 「是我擅自这样做的,我不需要报酬。我应该说过很多次了」 「话是这么说……那、至少也让我出伙食费吧」 「那也不行。一人份也好两人份也好都没差,而且也不是需要收钱的高级料理」 不只是现在,这两天内已经重复多次这种对话了,而雪也的答案果然还是没有变。 ……不寻求任何报酬地帮助自己,是因为还喜欢自己吗? 明明现在是提出这个问题的大好机会,结果还是将卡在喉咙里的话吞回肚子里了。觉得要是说了出来,就会有什么东西崩坏了。 「可是,如果我只是一味地接受你的帮助的话会很痛苦的。希望你能让我做点什么」 「……那么、等休假结束去上班时,你能带上我做的便当吗?」 「哈……?」 「还有,也想让你穿上我准备的西装去上班。……不行、的吧?」 「……没有、倒不如说是帮大忙了……」 在外跑业务的时候几乎都是在任意一家店里吃午饭的,要是有了便当就能够吃上饭了,而且也能节约。放在数马家里的西装几乎都被中山夺走,还想着明天去绅士服量贩店购买临时衣服的,这样一来就刚好了。 可是——。 「结果都是我在受益啊?」 「没这回事。……数马平时都是怎么解决午饭的?」 「诶?在外跑业务的话就会随便 分卷阅读18 挑一家店进去,要是内勤就吃社食,有时则是到便利店或者附近的摊位上买便当」 听到数马的回答后,雪也忧郁地叹口气。 「一想到病才刚好的数马要去吃加了添加物的便当,我就背脊发凉。要是能带上我做的便当,我就不用再担心数马会吃坏身体了。西装也是,虽然我不会说量贩店的东西不好,但要是因为急用就妥协买下了不合体格的衣服,不就给身体造成负担了吗?要是穿上我准备的西装,我就不用忧虑数马会不会因为衣服不合身而痛苦了」 雪也得意地说「你看、这不都是好处吗」,可是数马却惊呆了。 如果是高血压的中高年人就算了,但自己又没到那种一直吃便当就会怎么样的年龄,就算西装多少有些不合身也不会至于像雪也所说的那么离谱。简直就是保护过度的母亲。 这要是从交往中的女友口中说出来的话,估计会一脚踢过去说吵死了,而不可思议的是,雪也却让自己一点点地涌现出了喜悦感。对这个在自己家里设立了带锁的书斋,为了委托人们日夜诚实劳动的男人来说,数马真的是特别的。 「……你觉得这样就好的话,我也无所谓……」 「真的?太好了。那么、大后天就开始做便当吧。啊啊、对了。还要看看西装合不合身……」 雪也站起身快步走向寝室,是要从步入式衣橱里拿出为数马准备的西装吧。一定是在取得数马同意前就在悄悄准备了。 目送着欣喜的背影,数马啜饮起雪也泡好的香草茶。使用了雪也亲自栽培调配的香草之后,比起市面贩卖品要更加入味,芳香也更加醇厚。最初虽然很在意药草味,但其味道却会让人喝上瘾,最近常常要求泡给自己喝。 「哈……」 享受着沁入鼻腔的香草香味,数马环视了一圈起居室。被带过来的第一天这里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连一点灰尘都没有,现在则到处都渗透出生活感。桌子和地板上到处堆积着雪也买来的杂志和漫画本,液晶电视连接着好几个家庭用的游戏机,在周围散落着游戏软件的包装盒。担心全是书的话会腻烦,雪也接受了在经营游戏公司的委托人的建议,购买了那些软件回来。 数马原本是户外派,在休息日大抵是跟友人或者恋人外出,有时则是打打网球。对漫画和游戏毫无兴趣。无法相信会有沉迷于网络游戏而被称为废人的人存在。 可是,经由专业人士推荐而购买的游戏非常有趣,打游戏的时间越来越长了。现在在雪也外出期间,不是打游戏就是看书睡觉,只剩这三个选项了。 之所以会焦躁不安,是因为变成了家里蹲的状态……却也并不尽然。而是因为自甘堕落地度日,陷入睡眠的时候一定会做的那个梦。 ……数马……、再多感受点 自第一次以来,那个梦变得越来越淫乱。最初的梦只是露出下肢,被爱抚性器引导到绝顶而已,这段时间却是被剥至全裸,一双大手梭巡玩弄着全身。 跟以往一样,数马一根手指都动不了,只能任由对方摆弄。 执拗地挑逗乳晕,手指一直玩弄着尖突起来的乳首尖端,最后还吮吸起来。不单是性器,甚至连阴囊都仔细舔舐,一释放出精液就咕噜咕噜地很美味地喝下去。大腿内侧的柔肉被啃噬,所有性感带都被触碰,只是被碰一下性器就快要硬挺了。 昨天被喝干精液后,数马仰躺着被大大撑开双脚,屁股的洞穴完全暴露出来。紧紧闭起的入口最初所触碰到的柔软东西,一定是嘴唇。将入口的皱襞舔至濡湿的是、舌头。不久之后进入数马里面的就是、手指吧。 最初应该只有一根。异物感过于强烈,反射性地想要排挤出去的时候,性器就被抚慰般地揉搓起来。手指伴随着高涨的射精感慢慢入侵到深处,等数马在包覆过来的温热口腔内释放出精液,就猛地挤压进腹部里侧的内壁中。 那个瞬间所感受到的猛烈快感,在现实中是无法感受到的。数马一定是紧闭着眼睑,迸发出高昂的娇声吧。即使弛缓的身体迎接了第二根手指,也不会再想排挤出去了。倒不如说是欣喜地吞了进去。 ——这样下去会很不妙的吧、一直到醒过来后才有了这种危机感。 一起生活了之后,看到过好几次雪也衣冠不整的模样。虽然没有比数马强壮,但色香依旧,面对无微不至地照顾自己的雪也,也就自然而然地燃起欲望了。可是,那也还是跟以往一样、是作为男人——抱人的一方。以前是害怕得逃跑了,现在要是雪也交出屁股任自己做的话,绝对会想要挑战的。 可是,居然会做出那种梦,那不就像是数马被雪也侵犯了吗。 别开玩笑了。抱男人就算了,被抱是不可能的。不管念了多少次,却仍清楚记得被捣弄着屁股射精的让人头晕目眩的快感。明明是梦。明明不是现实。 听说今天雪也会休息时还很高兴。只要不是一个人呆着,就不会在沉迷于游戏和书的途中累得昏睡过去而做出那种梦了。 可是,现实很残酷。从敞开了几颗纽扣的室内服中,可以窥视到雪也的喉咙、锁骨和胸口的线条,就在触手可及的距离内。翻阅书籍的指尖进入屁股,说明现状的红色嘴唇舔舐性器,硬质的声音轻嗫着甜蜜私语,雪也肯定没想到数马一直在悄悄妄想着这些的吧。 只是手指就让自己这么舒服了。要是迎接了雪也的雄物的话…… 「久等了、数马。这个、你穿上试试吧?」 雪也抱着好几件西装回来了,数马回过神来。不行,又被囚禁在妄想中了。是因为连日来都跟雪也两人呆在一起才会这样吧。等再度上班,跟同事和外面的人见面后,这种妄想肯定会消失的。必须得这样。 「……啊啊、谢谢你、雪也」 「数马换衣服吧,我去厨房看看烤炉的火候。要是尺寸之类有不合适的地方就告诉我」 雪也把西装放到沙发上,过去看烤炉的情况。从刚刚开始就闻到了一 分卷阅读19 股香味,午饭似乎是数马喜欢的烤鸡肉。 一定是昨晚放进去后,将满满的香草和蘑菇都填进了整只鸡里面吧。今天的午饭,比起以往做好的食物要更用心,一定会有大量美味的料理。 无意识地微笑着说出「真期待啊」的数马,没有注意到雪也的红色嘴唇在微微上扬。 在雪也的公寓寄住一周了。终于到了重新上班的日子。徒步上班的雪也持有车辆,但数马觉得自己开车太过意不去就由雪也开车送他去上班了。 「这个给你。最下面一层放着汤」 「……谢谢」 下车之前,递给了自己圆柱形的午餐保温盒。说是下午的惊喜就没让自己看做饭的情况,不过沉甸甸的,跟以往一样值得期待。 「不管几点下班都没关系,打电话给我。我去接你」 「诶?可是太不好意思了。你自己也是有工作的」 数马是定时五点半下班的,也有在外跑业务后直接回家的情况。对于从未早于七点回家的雪也来说,不管怎么想回家时间都是对不上的。 「我也不是非得每天都要待在事务所里,只要把数马送回家后立刻回去就可以了」 「这样很麻烦的吧。从这里到虎之门坐地铁只要一个站就到了啊」 「……一想到要是在我不在期间奥寺组对你做了什么的话我就很不安。数马、拜托你了,就当是为了让我安心让我来接送你吧」 也就是说,不只是今天,之后每一天雪也都要送自己上下班。让忙碌的律师做到这一步实在是不妥当,但是确实有奥寺组这一不安定要素,数马也不想让雪也担心。 「我知道了。会给你打电话的」 看到数马点头后,雪也白皙的脸颊微微泛红了。 「嗯。……我等你」 「……那、那么我、走了」 数马拿起外套和午餐保温盒,像是跌下去一样下了车。目送着雪也的skyline逐渐变小,按捺住高鸣的心脏,哈地吐出气息。 ……好危险。想要吮吸那浮现出微笑的红色嘴唇。要是再晚一点下车的话,也许就会无视掉被同事们目击的危险性,将雪也推倒在座位上,激烈夺走他双唇了。 屁股突然感到一阵疼痛,数马慌慌张张地奔向大楼内。雪也休息的时候什么事都没发生,但是前天和昨天都连续做了那个梦,昨天终于吞进了三根手指达到高潮了。而性器一次都未被触碰过。 自己在期待着什么,对此已经搞不清楚了。 是要抱雪也?还是说要被雪也抱? 心神不宁地插上ID卡通过大门,乘上电梯。数马复归的营业部在二十楼。 在二十楼上班的都是备受期待的精英候补,数马之前也是聚集着周围人歆羡的目光来上班的。直到因为中山他们而被调动到十四楼为止。 「早上好」 数马一进入营业部楼,已经在上班的同事们的反应有两种。挤出生硬笑容打招呼的人,和不想要扯上关系而保持沉默的人。后者人数压倒性的多,只要奥寺组这件事得不到解决,会这样也是没办法的了。雪也也忠告过自己,已经做好觉悟了。 「春名前辈、早上好。今天开始又能一起上班了呢」 不顾尴尬气氛走过来搭话的是,营业助理五十岚桃花。是比数马小三岁的后辈,身材娇小胸部很大,散发柔和氛围的女性。常常受到数马帮忙,所以当数马被贬到庶务的时候,她是少数为数马愤愤不平的人之一。 「五十岚、早上好。今天开始又要劳烦你了,请多多指教」 「好、好的!我才是、请多多指教」 桃花双颊泛红,绽放笑颜地点着头。之前就觉得很不错的那张脸,现在变得更加可爱了,是因为很久没跟雪也以外的人好好交谈了吧。还是说,她对数马的好意表现得更加明显了呢。 恐怕桃花对数马抱有恋爱感情。在调动到庶务之前就注意到了。要是就那样平安无事地继续呆在营业部的话,一定会被告白的。 这样的话,数马很有可能会答应的。没有在交往的女性,桃花也符合数马的喜好。虽然算不上美人但很可爱,胸也很大。更重要的是,很好懂。 雪也跟她完全不一样。明明是男人却比桃花美丽得多,明明诚恳地为数马做尽一切,却完全看不透他的心。 在桃花帮数马整理桌子的期间,即使回应着桃花的笑颜,数马的脑中却只想着雪也一个人。 在两个月前的调动中,数马担当的企业都分给同事们了,所以上班第一天几乎都在公司内度过。多亏了雪也洗清了不体面的谣言,但万一中山他们出现在这里的话,公司的形象就会严重遭损了。因此这段时间暂时继续做内勤来辅助同事们。 到了中午,桃花过来邀请了。 「春名前辈,可以一起吃午饭吗?前不久在附近发现了一家很不错的店」 「谢谢。……不过我今天带便当来了」 数马打开雪也交给自己的午餐保温盒,桃花看到后哇地发出了惊叹声。 午餐保温盒一共有三层,第一层是樱花虾和芥菜饭,第二层分成两部分,右半部分是斯特罗加诺夫牛肉、挖薯犁、胡萝卜蜜饯这类洋风菜肴,左半部分则是红金眼鲷炖菜和煮青菜、出汁鸡蛋卷这类和风菜肴,全都摆得很漂亮。剩下的一层是,为了补充蔬菜的、有着丰富食材的浓菜汤。 「好奢华的便当啊!……难道是女朋友做的吗?」 「不是不是。这是朋友做的」 顺带一说是男的、补充上这么一句后,桃花很明显地松了一口气。很好懂的反应。 「男人能做到这样真的好厉害啊。绝对比我邀请你的店还要更美味。啊、难道说本职是做料理的吗?」 「不是、 分卷阅读20 ……是普通的上班族」 之所以不说出他在当律师,是因为想到了同窗会上森田的豹变。要是桃花对雪也抱有兴趣,呀呀地骚动起来的话会很烦人。雪也现在是受聘于宇都木综合法律事务所,广义上来说确实是上班族。 「诶——。那位朋友很看重春名前辈呢」 「是这样吗?」 「是啊。因为你看,这个便当完全没使用冷冻食品。即使活用能缩短时间的菜谱,也应该是要花费很多功夫的。我都要失去自信了」 在数马的记忆中,桃花平常都是带手作便当的。今天是为了邀请数马才特意外出吃饭的。一思及此,自然地就浮现出笑容了。 「没这回事。五十岚带的料理,我一直觉得很美味」 「诶、……你看到了吗?」 桃花说着「讨厌、那些都是随意做的」而害羞起来,一被数马牢牢盯着,脸越发通红了。想着真可爱的同时,数马松了口气。 大部分的女性在数马面前都会这样。也就是说数马并没有发生什么变化。只不过是会做那些奇怪的梦罢了。 「啊、那个、我朋友在等我,我先走了」 桃花低下头,小跑着离开了。数马正想开始吃便当,结果发现没有喝的。用休息区的咖啡机泡了杯咖啡回来后,动起了筷子。 「……好好吃」 也许是因为回到了久违的职场而甚感紧张,觉得比以往要美味好几倍。不到十五分钟就全吃完了,想喝咖啡时,数马歪了歪头。本该喝惯了的咖啡,觉得跟平常所喝的有所不同。可是,到底是哪里不同又说不上来。 「唔……、咳咳、咳咳」 本以为是错觉,可是数马一喝下咖啡就咳嗽起来了。非常难喝。都要怀疑咖啡机里是不是混入什么异物了。 可是,除了数马外其他人也有在用咖啡机,要是有异常的话早就引起骚动了。战战兢兢地嗅了下,并没有闻到刺激性臭味。 试着在休息区使用其它种类的胶粒重新泡一杯,结果还是难以下咽。这时吃完午饭的桃花回来了,窥视着数马的脸。 「春名前辈、怎么了?午休就快结束了哦?」 「五十岚……这个、你要喝吗」 数马把还未喝过的咖啡杯递给她。桃花毫不迟疑地接过杯子,很开心地喝起来。没有注意到数马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纤细的喉咙上下跳动的样子。 「嗯、好好喝!谢谢你、春名前辈」 微笑着的桃花看起来不像是在撒谎。看来饮料跟以往无异,只是数马单纯地觉得难喝而已。 回到座位上开始午后的业务,数马回想起一位友人的话。大学友人在高中前都住在以美味水源闻名的深山村庄,升上大学来到大都市生活后,因为自来水很难喝而喝不下去。在东京土生土长的数马完全没感觉,似乎也不是跟消毒水一样臭才喝不下去的。结果,友人总是自备矿泉水,自来水则只用于洗衣服和洗澡。 这一周以来只喝雪也准备的饮料,养刁了舌头,才会觉得喝惯了的咖啡很难喝吧。确实,雪也泡的饮料都非常美味。这种现成的、味道和香味都很淡薄的咖啡根本没法比。尤其是雪也特独自调配的、具有减缓压力效果的香草茶就更绝妙了。 啊啊、好想喝那种香草茶。雪也储存到保温壶里的也很好喝,但可以的话想要他在眼前亲自泡制。能够凝视雪也使用水壶的优雅身姿,还能看到雪也递给自己时所露出来的微笑。 ……为什么、雪也不在这里呢…… 「……喂、春名!你有在听吗?」 「哈……?」 啪、肩膀被拍打了下,数马猛地抬起头。手拿文件的同事,一副无语的表情低头看着数马。是比数马年长三岁的前辈、进入公司以来关系就相当差的木下。似乎喜欢桃花,非常讨厌被桃花单恋的数马。 「哈什么哈。刚刚开始就一直在叫你」 「啊……、抱歉。有什么事吗?」 「就是因为有事才叫你。整理这份资料写一份企划书。明天会议上要用,麻烦你今天完成」 同事也不等数马的答复就把厚厚的一叠文件放到桌子上。就算现在立刻着手,这么多的量也无法在下班前完成。木下肯定也是知道的,但面对数马非难的眼神,也只是一笑而过。 「反正你一直都是做内勤的吧?我现在是让你做出一点贡献了,感谢我吧」 「木下前辈……」 资料整理可以交给助手做,但企划书必须是要由营业员本人来写的。想要抗议时,数马闭嘴了。注意到了在场的其他同事们都不自然地转移视线。只有桃花在远处担心地窥视着这里。 即使跟木下争论,也不会有同事过来帮数马。大家对自己仍有所顾虑。要是拒绝了也只会让立场更难堪。 「……我知道了。是要明天交吧」 数马勉勉强强地接过来后,木下得意洋洋地走出了办公室。很明显是在刁难数马,但工作就是工作。就算要加班也得完成。 鼓起干劲的数马发了封邮件告诉雪也今天可能会很晚,不用来接我了,然后便开始了跟大量资料的搏斗。 由于无关的资料也混杂在内,光是整理就意外地浪费时间,等终于写完企划书时已经是下班的两个小时后了。办公室里只剩下数马一个人。累得瘫倒在椅子上时,桃花突然出现了。 「春名前辈、辛苦了」 「五十岚?你不是回去了吗?」 「因为实在很在意就回来了。那个、这是慰问品」 桃花买回来的是,公司附近的咖啡馆所贩卖的松饼。这家人气店铺一开店就要排长龙,即使要买外带的食物也必须要排二十分钟才行。数马也曾买过一次带给客户。 「我想你一定是累得肚 分卷阅读21 子饿了……。虽然是比不上中午的便当」 「没这回事。谢谢你,我很开心。可以的话,五十岚也一起吧?」 面对数马的邀请,桃花脸颊发亮地点点头。收拾好桌子,两人坐到休息室的椅子上,无所顾忌地吐露心声。 「那个、是说木下前辈的事……不要太介意比较好。我看到了。到处散布春名前辈睡了黑社会的女人、跟黑社会借钱之类的谣言」 「木下前辈吗……」 只不过是中山他们追了过来,就开始流传了那么详细的谣言,本来就觉得很奇怪,现在终于明白了。原来是木下做的。 「木下前辈最差劲了。春名前辈明明什么错都没有,居然散布那么恶劣的谣言」 「……你相信我吗?」 「是的。……我什么都做不了……但是我相信春名前辈」 桃花扭扭捏捏地低头看着膝盖,然后抬起了通红的脸。 「春名前辈……还记得去年的迎新会吗?我因为不擅长喝酒就躲到角落避难,结果木下前辈他们都过来劝我喝酒……正困扰的时候,春名前辈就介入进来帮我了。明明其他人都假装视而不见的」 「当然记得了」 数马绝对不会对没那种意思或者不喜欢的女人出手的,而木下则是参加各种饮酒会带走醉酒女人的惯犯。去年的迎新会上桃花被当成了目标,于是就去帮她了。即使是数马,也知道就这么放任不管的话她肯定会遭殃的,实在无法坐视不救。 「那之后也若无其事坐到我旁边,还送我回家。多么温柔优秀的人啊、我非常感激。所以,木下前辈散布的肯定都是毫无根据的谣言」 「五十岚……」 「我……、我从那时开始、就对春名前辈……」 桃花湿润的眼瞳直直捕捉到了数马。直觉告诉自己她要告白的时候,西装口袋中的手机响了起来。 喂、数马? 打断了桃花后接起电话,听到的是雪也的声音。是在外面吗,车子行驶的声音也一同流进来。 「雪也?你还没回家吗?」 委托人突然把我叫出来,现在终于能回去了。要是数马加班完了的话我就顺便去接你,怎么样? 「啊啊、我也是刚刚才加完班,现在还在公司」 是吗、时机很巧呢。那我现在就去你那边,十分钟后你就到今天早上放你下车的地方来吧? 点头答应后正要挂断电话时,数马慌慌张张地补充道。 「其实我现在正跟同事一起,已经很晚了,正想送她到车站的,你要来接我的话可以在车站前等我吗?」 那样的话,让你的同事一起坐上来就好了 「……没关系吗?」 当然了。……既然是数马的同事,我也得打个招呼才行 道谢后挂断电话,立刻感受到了一股寒气,应该是因为很久没上班而疲惫了吧。想着今晚要早点睡,数马笑着面向默默等自己的桃花。 「五十岚,我的朋友现在要开车过来接我。方便的话五十岚也一起坐车回去吧」 「可、可是,会添麻烦的吧?」 「是对方主动提出的。已经很晚了,你一个女的走回去我会不放心的,要是五十岚不嫌弃的话,请务必这样做」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数马快速做好回家的准备,带着桃花离开公司。本以为出来的有点早了,但在今天早上的相同地方上早就停放着雪也的skyline了,看到数马他们后雪也从驾驶席上走下来。 「诶诶!?难道你是律师椿雪也先生……吗?」 一看到脸,桃花就睁大双眼指着雪也。也许是已经习惯了年轻女性的这种反应,雪也没有在意这种不礼貌的举止,浮现出了完美的笑容。 「是的。很荣幸你能知道我。抱歉车内很狭窄,还请上车吧」 「好……、好的。非常感谢」 雪也打开了车门,桃花兴冲冲地坐进后座。看到她恍惚的表情而感到一丝不快,数马也想跟着坐进去时,被雪也捉住了手臂。 「数马就坐到副驾驶上吧。她回家的路线,你要指示给我才行」 「……啊、啊啊、是呢」 数马点头后,雪也立刻就松开他了。感觉像是被苛责一样手臂被紧握得生疼,这一定是错觉吧。 桃花住在离公司六站远的地方,开车的话是三十分钟的距离。 在车刚开始行驶时还很紧张,雪也的容貌即使通过后视镜也美得令人目眩,被其所压倒的桃花,直到车程过了一半说话才变得流利了。 「……那、椿先生是春名前辈高中时代的同级生啊。高中生的春名前辈是怎么样的?果然还是很受欢迎的吧?」 「……呃……」 听到好奇心旺盛的桃花的发问,一直充当听众的数马被吓了一跳。虽说是因为什么都不知道,但她都问了些什么啊。窥视了雪也一眼,侧脸依旧很平和,稳当的地操作着方向盘的手没有一丝慌乱。 「是呢、很受欢迎。数马感觉就像是即使什么都不做也不会对周围的人坐视不理。外表明明很冷淡,实际上却很温柔。……也会帮助有困难的人」 「啊啊、那个、我非常明白。春名前辈也帮了我很多」 「诶、数马在公司里是怎么样的?」 不顾数马拼命发出放过自己的无言抗议,桃花如雪也所愿地,将公司内的事、一年前迎新会的始末、木下散布谣言的事全都说出来了。 「……所以我绝对不相信有损春名前辈名誉的谣言」 听到桃花的坚定断言,雪也嘴角微微上扬。即使在暗淡的街灯中也能 分卷阅读22 看清他濡湿红润的嘴唇。雪也瞥了一眼看得入神的数马,接着立刻转移视线。 「非常感谢。有您这样的人在公司里,我也就安心了。不论是作为律师还是作为朋友,我都要表示谢意。以后也请多多关照数马」 「没什么……要请多多关照的应该是我才对。是吧、春名前辈……春名前辈?」 「……啊、啊啊」 听到桃花惊讶的呼喊自己,数马吓了一跳。数马被雪也的侧脸夺走心魄而完全心不在焉,对此毫不知情的桃花透过后视镜露出担心的神色。 「没事吧?病才刚好就被推了那么多的杂务,累了吗……」 「那种程度不算什么,没事的。跟在外跑业务比起来消耗不了多少体力」 「那就好……」 之后在闲聊中车子到达了桃花的公寓。桃花下车后低头连声道谢,将纸袋递给副驾驶位的数马。是作为慰问品的松饼。发生了各种事后彻底忘记了。 「虽然不成谢礼,这个、不嫌弃的话请跟椿先生一起吃吧。那么、晚安」 桃花的身影消失在公寓中后,雪也静静地发动车子。只是投来了视线,问道。 「……那个是?」 「是松饼,五十岚买来的慰问品。因为没时间吃,就让我跟雪也一起吃」 「是吗。……下次再见面的话得道谢才行」 看到雪也的笑容后,数马松了口气。明明雪也丝毫没有那种表现,不知为何却感觉从雪也身上散发出了冰冷的空气。 幸好没有塞车,车子很快就到达了雪也公寓。雪也快速换了室内服,在准备晚饭前泡了杯香草茶,将桃花送的松饼加热后端了过来。 「饿了吧?晚饭还要过一会才做好,你先吃点这些吧」 自己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莫名有了几分自卑感,数马乖乖答应了。即使提出要帮忙也肯定什么都不让自己做的,在这一周就悟出这一点了。就连有一次启动洗碗机想要洗碗时,都被慌慌张张冲过来的雪也责备道「数马什么都不用做」。 由于晚饭时间稍微推迟,肚子已经饿扁了。咬了一口散发出巧克力甜味的松饼,想要咀嚼时,数马差点就要将口中的东西给吐出来。 ……这个真的是、在那家咖啡馆里卖的松饼吗? 以前吃的时候不会太甜也不会太腻,咬感松软,就连身为男人的数马都吃得津津有味。可是现在却像是在吃加了大量甜料的纸粘土一样。 「唔、咳咳……」 一想到是桃花的好意就犹豫着不想吐。数马捏着鼻子尽量不去感受味道,等好不容易吞下去后,啜饮了一口雪也泡的香草茶。有着清凉香味的液体冲走了卡在喉咙里的松饼,但还不足以清洗掉粘在口腔内的不自然的甜味。 「数马?……怎么了、数马」 察觉到异变赶过来的雪也,一边抚摸着数马的背部一边担心地窥视着他的样子。 想要亲吻那红色的嘴唇,突然跳出了在欲望下贪求那张红色嘴唇的记忆。柔软又有弹力,湿润而又甘甜。这张嘴唇的话,一定能净化粘在口腔中的讨厌味道的—— 「……雪、也……」 「……!」 揪住胸口,痴迷地将嘴唇重叠在因受到惊吓而稍微张开的嘴唇上。雪也只是略微动了下身体,但没有逃开。反倒帮忙支撑着数马屈起的背部。 「嗯、唔……呼……」 很高兴雪也没有拒绝自己,数马双手环住雪也的脖子,舌头侵入进去。跟奇妙的梦比起来更加炽热,濡湿的口腔迎接数马,不由分说地煽动着兴奋感。 ……啊啊、好甜、好美味、受不了了……! 舌头交缠着舌头,凌驾于想象之上的甘甜扩散开来,脑髓都要融化了。刚刚的松饼根本不值一提。一直想这么做。想跟雪也重叠嘴唇,交缠舌头。想要融为一体。 「嗯……唔、啊、雪也……唔……」 明明还远远不够,雪也却从容起身,解开深吻,牢牢盯着数马。雪也苦笑着拉过对面的餐椅坐了下来,砰砰地拍着自己的膝盖,舔舐了一下濡湿的红色嘴唇。 「过来、数马」 「啊……、啊、雪也……!」 以面对面的姿势猛地跳上雪也膝盖,这次由雪也主动贴上嘴唇。数马迎接了迫不及待的舌头,主动交缠,绞取雪也的甘甜唾液。 已经忘记要清洗松饼的味道了。就跟野兽一样。只是出于欲望地贪求着。 伴随着流露出来的噗啾噗啾的沉闷水音,脑袋逐渐蒙上一层白色雾霭。瘫软脱力的身体现在完全靠在雪也身上,被舌头由下往上地突击,原本是自己主动做的,现在立场却完全颠覆过来,不过算了。想要进入得更深。想要再多点品尝雪也。因为知道雪也的身体每一处都很甜。 「嗯……唔、嗯……」 支撑着腰的手慢慢下滑,隔着布料抚摸屁股,背部酥麻了。一片空白的脑袋,迷迷糊糊地想起了那个梦。 在梦中,数马吞噬着雪也并不纤细的三根手指达到高潮。不单是在口腔中,要是屁股里面也被填满的话,该有多么舒服呢? 对、让数马喝下众多甘甜蜜汁的、雪也的雄物…… 「……呜啊……唔!」 欲求不满地以屁股摩擦雪也的股间时,数马恢复了理智。脑袋中的雾霭逐渐消散,猛烈的羞耻感袭上全身。 直到刚才为止还一心不乱地贪求着的嘴唇,变得火烧般炽热。觉得要是再继续重叠下去就要被烧伤了。 「……数马……?」 数马用无力地手拼命按住胸口,雪也虽然一脸纳闷,但也慢慢地松开了数马。数马从雪也的膝盖滑落下去,蹲坐到地板上。现在要是看到被两人份的唾液所濡湿的红色嘴唇的话 分卷阅读23 ,一定会陷入无法挽回的事态中的。 「抱……、抱歉、雪也。虽然不是很清楚,但是松饼有一股很重的怪味。变得很想吐……然后你过来了、你的嘴唇看上去很美味……」 数马语无伦次地解释起来。就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突然被夺走嘴唇的雪也一定无法接受的吧。 可是,雪也却毫不发怒地站起身,抚摸起蹲坐在地上的数马的背。 「好可怜。在加热的时候还以为没问题,也许是破坏掉味道了。抱歉……如果我有好好留意的话……」 「……不对、不是雪也的错。不是腐臭了,只是……出奇的难吃。中午的时候也是,在休息室泡的咖啡难喝得喝不下去……我的舌头、也许是出问题了……」 至今为止都能正常饮食的食物现在却变得如此抗拒,这明显很异常。记得曾听人说过重病的征兆就是味觉变得奇怪。 面对不安得发抖的数马,雪也声音温柔地加以抚慰。 「……也许是因为压力太大了」 「压力……?」 「要是食欲下降的话,不就会觉得所有的食物都很难吃吗?」 数马点点头。雪也做的东西,不管是喝的还是吃的全都很美味。别说是食欲下降了,倒不如说是比以往更加旺盛了。 「那么,也就是至今为止积累的压力让舌头失常了。如果真的生病了,那应该觉得所有的食物都很难吃的」 「……是……、这样吗……?」 「我是这么想的,不安的话,要去医院检查下吗?」 「……不用、不需要做到这一步」 既然雪也都这么说了,那就一定是这样了。被雪也从困境中拯救出来的这一周,充分享受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本以为身心都得到了极大的治愈,但现在看来中山他们所给予的恐怖和压力比起数马所感受到的要强烈好几倍。 没想到自己比想象中要更难以承受压力,数马叹了一口气。 「真丢脸啊、我……」 「是数马太会忍耐了。觉得松饼难吃的话只要吐出来就好了」 「因为、难得五十岚特意买给我的,要是吐出来不就太可怜了吗」 不经意说出这句话后,抚摸背部的手猛地停止了,接着又继续抚摸起来。 「……数马、真温柔呢。所以才在毫无自觉的情况下积累那么多压力的。根据我的经验,越温柔的人就越容易卷进麻烦,陷入进退维谷的境地」 「不、我……」 才不温柔。如果真是温柔的人,就不会单方面提出分手后逃跑了。拍了拍说不出内心纠葛的数马的肩膀,雪也站了起来。 「我会加紧做饭的,数马趁现在去洗澡吧」 「诶……啊、啊啊」 数马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股间,理解到为什么会叫自己去洗澡了。因为激烈的深吻,即使隔着裤子也能看出那里已经勃起了。 逃跑般冲击浴室,数马脱光衣服冲着冷水澡。即使身体变冷了,带着热度的性器却无论如何都冷却不下来,没办法只好动手自慰了。 「……啊……、哈……啊、啊、啊……」 在高涨的射精感中,雪也的红色嘴唇、相互交缠的甘甜舌头在脑内一闪而过。降下来的冷水从背脊往下流,濡湿了屁股的夹缝。当想要将手指插进去时,数马就猛烈摇头,加强力度地揉搓性器。 「……啊、哈……、啊啊……」 不一会就到达绝顶,明明无需担心会被别人听见的,数马仍按着嘴巴噗滋噗滋地吐出精液。白色液体很快就水流冲走,吸附进排水口中。 在高中时都深吻过那么多次了,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兴奋呢。雪也是以什么样的心情跟数马接吻的呢。现实中本应从未被触碰过的屁股,为什么如此欲求不满地蠢动着呢。 ……这副身体、会变得怎么样呢…… 抱着满腔疑问,数马快速洗好身体,走出浴室。 餐桌上早已收拾好数马残留下来的松饼,取而代之的是摆放整齐的晚餐。浇上蚕豆酱的黄油烤鲑鱼、加上南瓜色拉和藕根的意大利面、烤好的面包,依旧很难想象能在短时间内做得如此完美。 要是像刚才吃松饼那样觉得难吃的话该怎么办,数马做好心理准备后动起筷子,结果每一道料理都如外表所见非常美味。安下心来,数马吃完了所有菜肴,甚至还再要了面包。 不顾自己的饮食,诚恳地照顾着数马的雪也有所顾虑地开口道。 「呐、数马……数马比你自己所想的还要累。而且好像还有性格恶劣的同事,现在还是别硬撑好好休息比较好。至少等到奥寺组的事解决之后再上班吧」 「别说傻话了。难得回到了原来的部署,要是再休下去,也许就要被辞退了。……如果真变成这样,我也许就要住在这里了」 因为雪也表情太过严肃,数马就想开一下玩笑。本来想立刻补充说这是玩笑话的。 「可以哦」 可是,在说出来之前,雪也就艳然地微笑了。红色嘴唇柔和地松弛下来。 「要是数马能一直住在这里……我会非常高兴的」 数马突然想到了。 那双手做出来的食物是如此美味、那张嘴唇和舌头是那么的甘甜,这样的话、可以说是等同于雪也的精液又该有多美味呢—— 5. 数马复职十天了,办公室的氛围柔和了很多。虽然还有点不自然,但有些同事已经能跟自己正常相处,差不多会叫自己去跑业务了吧。 周围在慢慢改变,只有木下维持原状。不、应该说是变得更恶劣了。 「可恶、又来了吗……」 将手上的文 分卷阅读24 件跟电脑画面对比了下,数马不由得咂了咂舌。手上的文件是木下刚刚拿过来叫自己复印的,说是下午的会议上要用。电脑上显示的是作为文件蓝本的雏形数据。 乍眼看上去内容都是一样的,但只要一仔细对比就会发现文件的数据和一些小数值有些出入。正确的当然是数据了。 也就是说,木下非常用心地做出了输有差异数值的雏形表,打印出来交给了数马。虽然很低级,但却极具刁难效果。只要木下消除掉伪造的数据就不会留下证据,只会让数马一个人被训斥的吧。 做出正确的资料复印出来后,怒火涌现出来。 今天也不是木下第一次使用这种手段刁难自己了。在复职当天就推给自己做荒唐的企划书,到了第二天又继续下去。要求自己在午休时间处理的至急案件其实并没有那么急,只有交给数马的资料被抽掉了重要部分,最初都是这些很明显的花招,数马很快就能应对了。 可是,在察觉到数马已经习惯了之后,刁难手法就越来越卑鄙了。一件件小事重叠起来,所受到的伤害就会很大了。因为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会做出什么事来,必须时常绷紧神经,导致精神上疲惫不堪。最近一看到木下的桌子就会习惯性地叹气。 一到那时,都必定会想起雪也看似高兴的微笑。 ——要是数马能一直住在这里……我会非常高兴的。 那既不是开玩笑也不是社交辞令。即使数马不去公司,哪怕是辞了职,雪也也一定会毫无怨言地让数马继续寄住下去的吧。现在也是,不要说律师报酬了,就连生活费都没收过一分钱。 而且,在雪也原本单调的公寓中,每天都在增加为数马准备的东西。除去从未进过的书斋,其它地方都变了模样,与其说是雪也的家,倒不如说是数马的还比较正确。只不过数马之前住的单间远比不上这里舒适。 妥协于上班的便利性和租金便宜,只是把那里当成住处,平日几乎都只回来睡觉。在休息的时候则都会外出,印象中自从搬家以来都没有在家好好休息过。 仔细想想,应该是寄住在雪也家里之后开始改变的。没出过家门,长时间呆在家里。 要是跟雪也诉苦说自己一直被木下刁难的话,雪也一定会叫自己呆在家里不要去上班的吧。 正因如此,数马直到现在都没告诉雪也木下的事。不想去就不去,这是孩子气的说法。身为一个走出社会的大男人是绝对不被允许这么做的,但现在的数马却动辄就想听从于雪也。 要是能在雪也整理舒适的那间房里,过着不用外出、无忧无虑的生活该有多好。只吃雪也做的食物,等雪也回来后、就贪求他那副比任何东西都要甘甜的身体。从红色的嘴唇开始,手尽情攀附上白色的肌肤……到了最后、对、雪也会将甘美的蜜液尽情注入进数马的屁股里…… 「……哈……、啊」 与办公室不相符的声音就快自然地流露出来时,数马立刻捂住了嘴。为了出席下午的会议,办公室里的人比以往要多,好在没人注意到数马的异变。 复印完回到座位,将数种种类的文件整理成每人一份用夹子夹起来。这本来是营业助手的工作的。看不下去的桃花时不时会投来视线。要是拜托她的话应该就会兴高采烈地过来帮忙的吧,但数马不打算这样做。 要是这样做了,也许连桃花都会成为木下的目标了……但这只不过是一半的理由罢了。是因为害怕。要是这时让她呆在身边,很可能就会注意到被雪也填满的自己……注意到在期待被雪也进入屁股深处的自己了。 ……我是男的。就算雪也再怎么美,就算能抱他,也绝对不可能被他抱。一边专心地动着手,一边在内心拼命告诫自己。 ……不管雪也做给自己的东西有多美味,不管雪也的嘴唇舌头唾液有多么甜,也绝对不可能被雪也的精液注入腹部中。 现在就已经被压力弄得味觉失常了。这段时间都注意着只吃雪也准备的东西,要是对其它东西出手,陷入跟吃桃花送的松饼时同样的状态,渴求雪也的话……这次,绝对会做出接吻以上的事。 这样一来就完了——理性在发出警告。会变得没有雪也就活不下去。与此同时,本能在嗫语。这样有什么不好的。既然要沉浸,那就干脆沉浸至头部吧。沉浸在名为雪也的泥沼之中。不管有多深不见底…… 雪也的面影又快浮现在头脑中,数马摇摇头站起来。制作完了木下塞给自己的文件,想要休息下转换心情。不想使用咖啡机,就自备了一个小小的不锈钢水壶。为了味觉变得奇怪的数马,雪也每天早上都会准备不同于便当的特质香草茶。 可是,休息区有了讨厌的客人在。 「什么啊春名、交给你的工作有好好完成了吗」 喝着咖啡跟同事聊天的木下,一看到数马就扭曲了脸。极力忍耐住想要转身离开的冲动。 「已经按照指定人数准备好了。……啊啊、跟原始数据对比后发现了错误的地方,也都修正好了」 「……那还真是、多谢」 随意道了谢,木下的眼里却全无笑意。因为设下的陷阱被回避掉了,根本就笑不出来吧。同事对转眼就蔓延开来的险恶氛围感到不安,从放在桌上的盒子里,拿出一小包饼干递给数马。 「好、好了好了、春名做了那么多事务也累了吧。这个是木下出差带回来的特产」 「……谢、谢谢」 回想起松饼的事件,虽然反射性地想要推掉,但数马还是接过了饼干。过后再悄悄丢掉就好了。可是一看到数马将饼干放到口袋中,木下就生气地瞪着他。 「为什么不现在吃啊。是不想吃我买的东西吗?」 「不是、只是我现在并不饿,晚一点再吃」 「哈?现在不是午休时间吗。难道你以为我会让你吃奇怪的东西吗?」 「……抱歉、我还有工作要做」 分卷阅读25 要是再让木下这样纠缠下去,一定不会有什么好事。数马转身想要离开,木下却追了上来,按住数马的肩膀。 「喂、给我等等」 「所以说、有什——唔!?」 烦躁地回过头来的数马,被猛地塞了什么东西到嘴里。一理解到发生了什么事,数马就立刻剧烈咳嗽起来。 「唔……、咳咳咳!哈、咳咳、……咳咳、咳咳」 由于咳嗽,一大半的饼干都吐出来了,但不小心咬到的部分仍残留在口腔内。被唾液所融化的饼干,普通的人会感受到甘甜香味的吧,而对数马来说却好像是吞下了什么毒药一样。无法单纯用难吃来形容的这股味道,稍微凌驾于松饼之上。 「喂……、喂、春名、没事吧?」 看到数马双膝着地地咳嗽着,察觉到怪异的同事窥视起数马的脸。看到数马的脸色后吞了一口气,朝办公室大声喊道。 「喂、谁过来帮下忙!春名的样子很奇怪!」 最先奔过来的是桃花。迅速倒了杯水,递到全身颤抖不已的数马嘴边。 「水来了、春名前辈。你能喝吗?」 「……啊、啊啊……」 由于双膝跪地,雪也交给自己的茶壶倒了下来。只要把滚落到身边的那个捡起来,让自己喝香草茶就能冲掉这股恶心感了,但现在连说明这点的余裕都没有了。战战兢兢地喝了一口,幸运的是,水只是乏味而已。数马慢慢喝着水,中和掉缠在口中的饼干的味道。 「不……不是的。我、没有给他吃奇怪的东西……」 木下脸色苍白地呆站着,只是一个劲地为自己做辩解。 喝了水平复下来的数马,为保险起见被送往了在同一栋大楼的诊所看诊,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这也是当然的,因为就只是觉得饼干很难吃而已。离开诊所想回到办公室时,看到桃花拿着数马的公文包和外套在外等着。 「春名前辈、没事吧?」 「什么问题都没有哦。只是因为突然被塞了什么东西到口里就吓了一跳。抱歉让你担心了。……那个是?」 听到数马的疑问,桃花松了一口气,将公文包和外套递给数马。 「部长说你今天可以回家休息。……应该是向木下前辈询问了情况吧」 由于数马的反应实在太吓人,那之后办公室稍微骚动起来。 知道木下暗地里整数马的一些人,在传他是不是加了什么糟糕的药物。如果不是数马拼命忍住呕吐感,主张他没有给自己吃毒物的话,骚动应该会进一步扩大。木下受到了部长的严重警告。 「……总觉得好像做了什么坏事一样」 虽然对被强硬地塞了满嘴饼干而火大,现在也是一想到那惨绝人寰的味道就会催生出呕吐感,但木下肯定没有想到会造成这种事态的。 不过,有罪恶感的似乎只有数马,桃花生气地鼓起脸颊。 「春名前辈太温柔了。明明你那么痛苦……真的没被做了什么吗?」 看来桃花误以为数马在包庇木下。要订正就必须从味觉失常开始解释,那样就太麻烦了。 「真的没被做过什么,没事的。……比起那个,我真的可以回去吗?」 强硬地改变了话题,没有注意到这点的桃花点了点头。 「是的。我送你回去」 「……诶?五十岚吗?」 「我请了半天假。部长也同意了,没问题的」 「可是、这样太不好意思了。我真的已经没事了……」 而且,要是让桃花送自己回雪也公寓的话,肯定会觉得怪异的吧。一眼就能明白以数马的收入是不可能入住那里的。不想说出寄居的事,要蒙混过关也很麻烦。 在想该如何拒绝的时候,数马吓了一跳。桃花的眼里噙满眼泪,转眼间就流了下来。 「五、五十岚?」 「我……、我还以为春名前辈有可能就那样死掉,现在也是、担心会不会在回家途中倒下去……拜托你了、请让我送你回去吧……」 被流着泪低头拜托,数马根本无法拒绝。对女人的眼泪没辙。虽然不停地更换恋人或是惹怒她们,但从未故意惹她们哭。 ……雪也在被数马甩了之后是不是也哭了呢…… 一想到以泪洗面的雪也,屁股又痛了起来,数马摇摇头。从口袋中取出手帕,擦了擦桃花的脸颊。 「……对不起。那么、可以拜托你吗?」 「……是、是的!」 身边跟着破涕为笑的桃花,数马走出了办公室。干脆跟桃花说想要去便利店,在适当的地方告别就好了,但下了离公寓最近的车站时,桃花却贴近了数马的身体。 「春名前辈……我、喜欢春名前辈。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就一直喜欢你了」 紧靠过来的胸部即使隔着衣料也很柔软丰满,就跟数马喜欢的一样大。男人僵硬的身体明明没法比,但不知为何,浮现在数马脑海中的却是雪也。 为了洗掉松饼的味道而渴求雪也嘴唇的、那个夜晚。将数马抱到膝盖上的雪也的胸膛,已经褪去了高中生时的纤弱,取而代之的是男人的厚实感。注意到了挂在股间上的东西,在数马的屁股下渐渐变硬。 数马在浴室平复自己欲望的期间,雪也是不是也在自慰呢。为数马做出美味料理的白色手指,套弄着勃起的雄物,跟数马一样吐出大量精液…… 很自然地、描绘出自己趴在地上舔舐射在雪也手掌中的精液,还有艳然一笑地抚摸着自己脖子的雪也——然后是,仰躺着张大双脚迎接雪也,荡漾的密蕾被雪也的雄物突击的自己。 「……春名前辈?春名前辈?」 听到了讶异的呼唤,数马脑内的 分卷阅读26 妄想中断了。愕然的数马听到了自己激烈得烦人的鼓动声。完全没被碰过的性器在内裤中带上了热度,密蕾欲求不满地疼痛起来。 「春名前辈……、那个……!」 被紧抱住不放,桃花小小的身体完全收纳在手腕中。桃花的柔软和女性特有的甘甜香味,硬是取代了脑海中挥之不去的雪也的艳然微笑。 现在,自己的性器之所以会变硬,是因为被桃花告知了好意,久违地感受到了女人柔软的身体,绝对不是因为沉醉在将雪也的雄物嵌入屁股深处的妄想中。数马是男的,不可能会期待主动含入男人。 「春名前辈……我、想要跟春名前辈待得更久一点……」 被含情脉脉地乞求着,数马跟桃花一起进入了车站附近的爱情旅馆。自己是男人,不是被抱,而是抱人的一方,想要有这样的自觉而一心地跟桃花交合。 可是,即使充分爱抚超乎想象的丰满胸部,享受着男人绝对没有的弹力和馥郁,品味着甘甜娇声和怀抱中的柔软感触,占领自己头脑的却全都是雪也的面影。 脚踏几条船是家常便饭了,但是在跟雪也变成那种关系的期间,除了雪也之外就没有其他对象了。要是现在被雪也目击到这种现场的话,他会有什么反应呢。是哀叹、悲伤、生气,还是说…… 结果,在跟桃花交缠身体的期间,浮现在数马脑海中的就只有雪也。就像是在用桃花的身体自慰一样。对数马的内心浑然不觉的桃花,结束完行为走出旅馆的时候,理所当然般地挽起了手腕。 「春名前辈、下周末我们两人去哪里玩吧」 「……啊、啊啊……」 一看到她幸福地翘起嘴角的样子,数马就被罪恶感所苛责。桃花彻底以为自己的告白被接受了,而数马并不是抱有跟桃花一样的好意,只不过是为了保住矜持才利用她的。 都到了这一步了,即使是数马也不敢说明事实。内心焦躁地想着有没有什么稳当的方法可以当告白没发生过,就在走出车站前的大路上时,心脏仿佛快要停止了一样。 对男人的面貌有所印象。虽然稍微上了年纪,但还能认出是从雪也合照上看到的、雪也的恩人宇都木前辈。也许是刚刚结束工作,站着对话的雪也表情很平和,传达出了对宇都木的信赖感。 「啊、那不是椿先生吗?」 明明想要假装没看到偷偷离开的,结果由于桃花的高呼,雪也转向这边来了。被黑色眼睛捕捉到的瞬间,全身感受到凄厉的恶寒,数马立刻松开被桃花挽住的手腕。 雪也对这附近的地理很熟悉,理应知道在数马他们出来的道路里面有时尚旅馆。既然是跟女人一起走,就算直觉不是很好的人,也很容易想象出数马做了什么。 即使被背叛也还是继续思念着、无偿地付出一切,结果那个人却从大白天开始就跟女的在旅馆内翻云覆雨,不管是怎样的圣人君子都无法平静下来的吧。 「数马!……还有五十岚小姐。真是奇遇啊。这个时间在做什么呢?」 可是,留下宇都木走过来的雪也只是有些惊讶,并没有流露出愤怒的感情。倒不如说,在大厦前交叉双臂的宇都木才更可怕。越过雪也的肩膀,不知为何瞪视着数马。这应该是第一次跟宇都木见面,从来没交谈过才对。 「其实是春名前辈在公司感到不适。不放心让他一个人回家,我就陪着他了」 桃花代替呆站着的数马说明了情况,雪也一脸抱歉地低下头。 「那还真是给你添麻烦了。我上班的地方就在不远处,可以的话从这里开始就让我来陪他吧」 「不不、那怎么可以。我没关系的。要是妨碍到先生的工作就不好了,我今天请假了,会一直在一起的」 「一直在一起……是吗」 应该是面对着桃花回答的,数马的背部却战栗了。不对、不是这样,忍不住想要想要高喊出来,数马咬紧了牙齿。 ……哪里不对了?一边察觉着雪也的内心,一边抱桃花,这不就是事实吗。 说到底,明明没有跟雪也交往,却有一种被目击到出轨现场的愧疚感,这本身就很奇怪吧。 「那、虽然很抱歉,可以拜托你照顾数马吗?」 雪也叫了一辆刚好路过的的士,从钱包里拿出好几张万元钞,塞到了讶异的桃花手中。 「送完数马后,五十岚小姐也请坐车回家吧」 「诶、可是、我不能拿这么多钱……」 「既然是为了数马花费了贵重的时间,这些钱也是理所应当的」 雪也半强迫地让桃花收下纸币,将其推进的士里。告知司机目的地时,黑色眼睛瞥了一眼数马。 「……噫……」 不含任何表情……正因如此,才会袭上被沉淀至深处的黑色眼睛所吞噬的错觉,数马微微颤抖了。 由于的士停靠在雪也的公寓,结果还是被桃花知道了住在与自己不相符的家里。由于有司机在等,今天什么都没问就回去了,到了明天一定会各种追问的吧。 可是,数马没有换衣服就闷头思考的事情,既不是该怎么向桃花解释,也不是该怎么把告白当玩笑话,而是对回家的雪也该作何说明才好。 等回家后跟数马两人待在一起了,雪也肯定会逼问自己的。问自己为什么会跟桃花一起去旅馆。问自己是不是接受了桃花的告白。 这样的话该怎么回答才好呢。……要该怎么回答,那双沉淀的黑色眼睛才会变得跟平时一样,平稳又满含慈爱呢。 这是雪也第一次用那种眼神看着自己。不论何时……就连再会的那一天,雪也红色的嘴唇都是带着微笑的。 希望他能一直对自己微笑下去,而自己也很清楚,身为一个背叛者来说这是一个奢侈的愿望。本来的话,不管再怎么被他责骂,自己都没有立场去抱怨的。 分卷阅读27 可是,即便知道自己太自我中心,还是希望雪也能一直笑下去。对数马温柔,为数马做美味的食物,不管数马做什么都能被原谅。 过去的背叛、跟桃花的关系全都当成没发生过,只要考虑现在就够了——。 「……不管怎么说,都太自私了啊」 一边自嘲着,突然想到筱沢也许也是这样的吧。跟奥寺组的纠纷弄得疲惫不堪,一心想将一切都当成没发生过,所以才交出数马后连夜逃跑的吧。明明即使这样做,也不可能逃离一切的。 跟叛徒感同身受,还真是讽刺。躲过雪也跟奥寺组的搜寻,现在在哪里又在做什么呢。掩人耳目般隐藏着气息,是抱着什么想法生存下去的呢。 在冥思苦想期间,似乎打起了盹。在浅眠中所特有的不安定梦境中,登场的人物是筱沢。 在黑暗中,只浮现出筱沢拼命逃窜的模糊身影。最初还看不到追着筱沢的怪物在哪里,但数马很快就理解了。完全笼罩着梦境的黑暗,这才是在追筱沢的正体。 可是,筱沢没有停下逃跑的脚步。黑暗实在太大,没有注意到已经彻底被困住了。 就像是在嘲笑筱沢一样,黑暗弯曲绵延地盘成一团,捕获可怜的猎物。筱沢尖叫着想飞快逃跑,却被捉住脚跌倒了。不管怎么挣扎都是白费。已经逃不掉了。谁都无法从这个黑暗中—— 「……数马、数马?」 「哈、……?」 本应被摇醒了的,但那个黑暗就近在身边,数马从沙发上跌了下去。按着脉搏猛烈跳动的心脏,抬起头看到雪也瞠大了双眼。 「……抱歉、看到你在打盹就想叫你起来,没想到反倒吓到你了」 「啊……、啊、没事……」 数马尴尬地移开视线。为什么会把雪也的黑色眼睛错看成是那个深不见底的黑暗空间呢,就连自己都搞不清楚了。 窗外的天空已经被夕阳染成了橙色。还不到下午六点吧。果然是为了追究白天的事才那么早回来的吧。 「今天……、回来得真早呢」 虽然已经在脑内反复试验了该怎么做辩解,一旦正式上场了却只会抛出陈腐的问题。做好了觉悟,本以为会被质问自己是不是打算佯装不知的,但雪也的回答中却丝毫没有怒气,反倒是充满关怀的声音。 「因为担心数马就提早下班了。五十岚小姐说你在公司感到不适,发生什么事了?」 「诶……、啊、啊啊……」 好奇怪。为什么雪也还是跟以前一样呢。是打算听取事实,之后再追究自己吗。 就像是独自站在温吞的台风眼中,在奇妙的违和感下说出木下的事情后,雪也立刻走进厨房,接着很快就回来了。将散发出热气的茶杯放到愕然的数马面前。 「真是辛苦呢。那个叫做木下的同事的刁难,一旦过度了企业方面也是要被追究监督责任的。之后我会提出要求,让他们诚实对应」 「……那个、这个是……?」 「是用今天早上刚摘的香草泡出来的茶。因为是新鲜香草,比以往的口感都要清爽,还能改善心情。喝下这个后睡一下比较好。没有换衣服就睡在那种地方,是会做噩梦的」 「雪也……」 「我会做好晚饭的,等数马起来后立刻就能吃了。还有一整只鸡,就做参鸡汤吧。等数马起来,刚好就能吃了……」 「……雪也!」 这比以往更温柔的体恤方式,对现在的数马来说,就像是在用含刺的真棉慢慢地绞紧脖子一样,立刻就受不了了。已婚的友人曾说过,被妻子得知自己去了夜总会时,比起怒吼,平和地逼问自己的方式更令人难堪,指的就是这种情况吧。 「怎么了?数马?」 即使数马突然大喊起来,雪也依旧是莞尔一笑。换成是被纠纷所击垮的委托人,会觉得这满含慈悲的美丽笑容就像是在黑暗中的光芒一样,忍不住想要落泪的吧。如果是雪也的女性粉丝……就算是男性,也肯定会被俘获的。而像是被冰冷的手紧紧揪住心脏——会跌落至这种心境的,一定只有数马一个人。 ……难道说自己犯了什么无可挽回的错误了吗…… 不知为何,回想起了在梦中被不明正体的怪物追得四处逃窜的筱沢的身影。想要将筱沢吞噬进去的深邃黑夜,跟雪也歪曲成了微笑形状的黑色双眸重叠了。 「有什么问题想问我吗?」 明明想要从向自己发问的雪也中移开视线,但是却做不到。数马握紧拳头,靠着指尖嵌入手掌的疼痛来保持意识。 「……有问题想问的,难道不是你吗……」 「我?问数马?问什么?」 「……所以说!你不是因为知道我跟五十岚睡了才会生气的吗?!」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雪也仍维持着笑容,感觉就像是被他玩弄了一样,想要从剑拔弩张的空气中解放出来,数马终于大叫了出来。 「……嗯哼」 领悟到了正中雪也下怀,是在他一瞬间褪去了笑容、流露出冰冷的呢喃之时。 ——雪也一直在等着。等数马主动触碰那个话题。在平和的笑容下、一直。 「承认了呢。跟那个孩子睡了的事」 「……唔、你、不是知道的……」 「嗯、知道哦?……可是我想要好好确认。想知道数马在跟那个孩子睡了之后,是不是对我抱有愧疚感」 雪也脱掉夹克,双手撑在数马所坐沙发的椅背上。透过衬衫和背心散发出来的雪也的香甜气味,比以往要强烈得多。就连在这种时候都很甘甜,令人晕眩。 想起了高中时代生物老师的杂谈。被肉食野兽啃咬的瞬间,猎物完全感受不到疼痛。猎物脑袋中分泌出来的物质,能够缓 分卷阅读28 和死亡时的痛苦。要是能取出那种物质的话,也许就是跟雪也一样的气味吧。 「呐、数马。为什么你跟那个孩子睡了后会感到愧疚呢?没有交往的对象,独身男女都同意了才发生肉体关系的。谁都没有理由去责备你们的吧」 「……那、那是因为……、你……」 「我怎么了?不说清楚我是不会懂的、数马」 咻的一声、甘甜味道越发加强。雪也松缓了领带。一只手灵巧地解开衬衣扣子,露出了白色喉结。在以前,每当数马的舌头攀附上去,甜蜜啃咬时,那里都会欢喜地颤抖起来。 仿佛要将数马吞噬进去的、盈满深邃黑暗的黑色眼睛非常可怕。 想要逃到没有雪也的地方。想要永远都不分开地合为一体。 支离破碎的欲望一个接一个地涌现、交混,将数马的脑袋搅得乱七八糟。 「因为你……、喜欢、我……!所以我、才会对你、感到抱歉……」 想要挥掉头脑中的混沌而大叫出来,结果红色的嘴唇泄露出了呵呵的笑声。 「呵呵呵呵……、呼呼、哈哈……、居然说、喜欢……?我、喜欢数马……?」 「……雪、雪也……?」 像是很好笑一样爆发出来的哄笑声,激起了数马强烈的不安。难道说自己产生了什么天大的误会吗。雪也不是出于对数马的好意,而是有别的意图才出手帮助的吗。将雪也的言行擅自理解成爱情,这都是自己的妄想而已吗。 「噫啊……」 陷入混乱的数马,耳朵被什么湿润温热的东西给含入了。等到进入耳孔里的舌头向深处突刺时,才终于理解到原来是被包覆在雪也的整个口腔中。 「……不……、要、住……手、住……」 弱弱的乞求声在渐渐变远,含混不清。相对的,濡湿耳孔的噗啾噗啾的声音则听得很清楚。 在被啃咬。在被侵蚀。 就在数马担心会不会从那里侵入脑中的时候,雪也的舌头从耳孔中滑出来了。 数马无法相信濡湿耳孔的就只有唾液而已。难道没有涂抹什么奇怪的毒物吗。居然只是因为这样,腰部就快要断了。本应缠上骇人暗幕的黑色眼睛,居然能夺走自己的心魄。 「才不是喜欢。……才不是这么、甘甜温柔的东西」 雪也咬住数马濡湿的耳朵,撑在沙发上的手慢慢下滑。温柔地抚摸发抖的颈项,蹭着脸颊。 「我、思慕着你。已经无可救药了」 每当编织出疯狂爱语,寄宿在黑色眼睛的黑暗就会摇曳不定、变得更加深邃。 要是雪也的感情再继续高昂下去,失去制御的黑暗就会捕捉数马,将其囚禁起来的吧。就像梦中的筱沢一样。不由得产生这种感觉。 「……你、因为……我、明明……」 背叛你了——还没等他说完,红色嘴唇就重叠上数马的,夺走了话语。取而代之的热度和目眩的快感,让数马忘记被吞噬进黑暗的恐惧感。交缠上来的舌头注入进唾液,冲散了残留在口中的饼干的怪味。明明之前不管喝多少水,漱多少次口都消散不去的。 ……想要进入得更深。想要充分享受。 「嗯……、呼、嗯……」 数马也战战兢兢地缠上舌头,雪也眯细了黑色眼睛跨上数马的双膝。不同于桃花的坚硬感触,以及女人所没有的沉甸甸的重量都让人感觉很舒服,数马抱紧雪也的背部。 等到数马全身脱力呼吸不畅的时候,恨不得啃食彼此呼吸的热吻才终于结束了。 在接吻中从未闭上的黑色眼睛中,映照出荡漾着欲望的脸,数马都要认不出来那是他本人了。 「你以为那种程度的事,就能斩断我的心了吗?」 「哈……哈……」 面对仍未调整好呼吸的数马,雪也怜爱地嗫语着。只是拂上甘甜的吐息,过度敏感的皮肤就感受到了快感,数马背部直打颤。 「要是你真的想斩断我的心,你就应该杀了我。不过、你是不会那么做的……所以,我才会变成如此丑陋的怪物」 那如同盛开在雪原上的山茶花一样的美貌痛苦地扭曲了,原来如此、这副模样确实可以说是怪物了吧。有着不祥的美貌,跟他对峙的人身心都会被麻痹。 数马的脑中闪过遥远的过去,为时过晚的罪恶感袭上全身。 被高年级生们侵犯的雪也,并没有露出这种表情的吧。 ——自己是不是跟最低级的高年级生们一样,也对雪也做了非常残酷的事呢。 「你一直在猜测我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帮助你的吧?」 「……唔、雪也……」 「我可以发誓。我啊、数马。想要为你付出一切。想要让你承认我是你的一部分,会为此倾心倾力、想跟你融为一体。……只是这样而已」 「……为什么、你要……」 对背叛自己的男人,有必要做到这一步吗。在愕然的数马耳边,雪也吐出了忧郁的叹息。 「为什么呢……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的是,当你从那些肮脏的高年级生手中救下我的瞬间,你对我来说就变成了特别的存在……绝对、不会对你放手」 「……我、不是你所想的那种男人。之所以会去救你,是因为我实在无法忍受那些男人对你为所欲为。如果不是你,我也许就会见死不救了」 察觉到雪也的声音洋溢着崇拜之情,数马慌慌张张地自白了,但是雪也的反应跟想象中的完全相反。猛地被仰面推倒,仍留有深吻余韵的濡湿嘴唇和皓白牙齿嘎巴嘎巴地甜蜜啃咬起来。 「……你说了多么让人高兴的话啊、数马」 「哈……?」 刚刚的话哪 分卷阅读29 里有让人高兴的点啊。似乎不明白的人只有数马,雪也的白皙脸颊染上红晕,跟濡湿的红色嘴唇相衬,飘荡出带有气味的色香。一看到这种艳姿,即使是身经百战的检察官,也会毫无异议地接受雪也的主张,甚至连公明正大的裁判官,都会毫不迟疑地下达支持雪也主张的判决的吧。 「只因为是我才伸出援手……那不就证明了,对数马来说我是特别的人了吗」 「……诶……、是这……、样吗?」 「是啊。除此之外绝无其他」 雪也欺上刚刚尽情啃咬的嘴唇,这次则体恤般地以舌头舔舐,同时断言道。 「跟高中比起来,我已经成长了很多了。虽然不再是能被你爱抚的身体……如果不是我自恋的话,自从在这里一起生活以来,数马依旧觉得我很有魅力的吧。而且,跟那个孩子睡了后,还对我抱有愧疚感」 「啊……、啊啊」 被像是宣读判决证据一样理路清晰地一个个罗列出来,也就只能点头了。雪也像是给予奖励一样用力印上红色的嘴唇,数马还没来得及爱惜那股弹力,嘴唇就离开了。 「那么——数马就是喜欢我了。之所以会抱那个孩子,是因为搞不清楚自己的感情,陷入了混乱之中」 ……是这样吗。 无法自拔地被雪也的嘴唇所吸引,觉得只有雪也做的食物才美味,全部、都是因为数马喜欢雪也吗。 「我们是两情相悦……是恋人啊。你抱那个孩子就是出轨……要说的话,就是不贞行为。所以才会愧疚」 黑色眼睛悲伤地扭曲了,数马再次袭上强烈的罪恶感。 ……我都做了什么事啊。明明不知何时都成为恋人了,结果一次还不够,又再次伤害了雪也。 ……这一次绝对要赎罪。绝对不能让这双黑色的眼睛再染上悲伤的神色了。 「如果、你真的觉得对不起我的话……就让我随心所欲的做吧?」 面对仿佛是看透了数马内心的发问,数马只能顺从地点点头。 雪也立刻抱起数马走向浴室。以为是要一起洗澡,数马正想要脱衣服时,被雪也制止了。 「数马什么都不用做。……全部都由我来做」 雪也让数马站在更衣室,一件件地脱掉数马的衣服。这种手法就像是母亲在照顾年幼的孩子一样,但跟真正的母亲所不同的是,每脱掉一件,雪也高挺的鼻子就会埋入起皱的衣服中。在皱起眉头充分嗅足气味后,扔到更衣室的角角落落上。 「……那个、雪也……」 担心是不是真的有那么重的汗臭味,雪也却靠近了只剩下内裤和袜子的数马,陶醉地将嘴唇凑向数马的股间。 「……啊啊、是数马的味道……」 「唔、……唔……」 要闻味道的话,明明刚刚就嗅了那么多件衣服。雪也跪在地板上,隔着薄薄的布料,以缠满唾液的舌头不停舔舐股间。唾液的水渍不一会就在灰色内裤上扩散开来,改变形状的性器轮廓清楚地浮现出来。 「……哈……、雪、也……」 不是隔着布料,而是希望他能直接触碰,数马主动将内裤褪至膝盖以下。一边滴落着透明的液体,猛然弹跳出来的性器居然冷不防地贴到了雪也的脸上。 稍微染红的白色脸颊,跟自己形状怪异的性器成了意想不到的对比,一看到这幅景象,强烈的愉悦感就爬上了背部。 ——啊啊、这很不妙。 「啊、啊啊……」 遵从本能的警告,数马想要紧握住性器的根部,然而双手却被迅速伸过来的手给牢牢钉在墙壁上。 「不行的哦、数马。……不是说好要让我随心所欲的吗?」 雪也主动将脸靠在数马的性器上,磨蹭起滴滴答答地滴个不停的蜜液。 没有一处斑点的光滑肌肤,因蜜液而带上了淫荡的光泽。越是想着不能去看,数马的视线就越是钉在雪也身上,膨胀的性器一顶冲天。 「……不行……、不、雪也……、这样下去的话、我、要在你……」 「可以哦、射吧」 数马拼命忍耐住不断高涨的射精感,而就像是要嘲笑他的努力一样,雪也纠缠不放。松开了墙壁上的手,用带有恭敬意味的手法将数马的性器斜向固定,紧接着开始用左右脸颊交互撞击。 这光景看起来就像是洁白无秽的脸颊被性器打耳光一样,感到强烈的背德感的同时也感受到体内涡旋的欲望沸腾起来了。 「咿啊……啊、雪……也、雪也」 「数马……数马……」 「呜啊……、要……、射、要射、要射了……」 像是给出最后一击一样吸紧先端,已经不行了。 脆弱的理性崩坏了,数马发出近乎悲鸣的娇声,炽热的飞沫迸发出来。由于在射出的瞬间,雪也将先端对准自己,白色的粘液一滴不剩地全射在了雪也因蜜液而发光的脸上。 「啊……、啊啊……」 「……嗯、数马……射了好多呢。好热……」 雪也非但没有因为脸被弄脏而生气,反倒是怜爱地将仍跳动不已的性器贴在脸上,主动涂散射在脸上的精液。擦满精液的皮肤变得更加白皙,就像是冬日阳光下的雪原一样耀眼。看到雪也缠上如此艳丽的光泽,数马咕地吞了一口唾液。 ——要是舔舐那张脸颊,会品尝到什么味道呢…… 「呵呵、数马……射在我脸上,就那么舒服吗?」 像是听到了不成声的心愿一样,雪也慢慢站起来,在近到足以触碰嘴唇的距离内嗫语,那双手仍然包覆住数马的性器,噗滋噗滋地揉搓着。 「……啊、啊啊……」 数马忘我地 分卷阅读30 伸长舌头,就在差一点点就能碰到的时候,雪也却往后退开了。明明知道数马的欲望,为什么要这么坏心眼呢。不由得泪眼朦胧地瞪视着他,雪也也只是扬起红色嘴唇而已。 「数——马?不行的哦、不好好回答我问题的话。不是约好全部都要按我喜欢的来做吗?」 「唔……、可是我……想要、舔雪也……」 眼前明明就有大餐,却感觉像是被紧紧束缚而住无法动弹的空腹野兽一样。 为何、凭什么、为什么、就不能够品尝呢? 不单是沾满精液的脸颊。红色嘴唇也是、有着不逊色于脸颊的美味。只要脱掉背心和衬衫,就能看到以往尽情逗弄过的乳首。然后,只要褪下裤子和内裤,曾让数马无数次品尝到蜜汁的雄物就会弹跳出来。 把这每一处都很美味的身体……快点。早一分也好,想要快点啃食掉。 雪也在痛苦地扭动身体的数马面前,将自己的衬衫纽扣一颗颗解开,又脱了一件,故意慢慢地展露出白色肌肤。娼妇一样的手法。 但不讲理的是,绝对不让看到关键的部分。乳首只是透过衬衫间隙若隐若现而已。就连如此下流的表现都像是狂妄的脱衣舞一样,而数马只能恨不得要吞下去般地凝视着。 黑色眼睛朝数马射出光线。 「只要老实回答我的问题,想怎么舔都随你高兴」 「……真、的吗……?」 「当然。……所以、呐。回答我。射在我脸上、兴奋了?」 面对将胜似一切的证据……数马怒张的性器握在手中不断探寻的雪也,数马丝毫没有生气。反而因为这样一来终于能够品尝到雪也而感到了欢喜,数马开心地回答道。 「了……兴奋、了。雪也美丽的肌肤、明明是不能弄脏的……可是被我的精液弄脏的雪也,非常的漂亮……」 「呵呵呵……好开心啊……你觉得很美吗?可是啊、数马。数马不必要担心会弄脏。……因为我、是数马的东西。想要把我怎么样,全都是数马的自由。能被数马填满地活下去、就是我的愿望」 「呼……啊、啊啊!」 性器被下流地揉搓,腰就像要断掉一样,数马拼命站稳身体。要是能这么倒下去的话就轻松了。可是、雪也的问题还没问完。证据就是他只握着数马的性器,稍微保持了距离。 「还有一个。……抱那个孩子的时候,有好好戴上安全套吗?」 「那个、孩子……?」 ……是谁来着。 一瞬间真的抱有疑问,数马冒出冷汗。居然忘记刚刚还抱在一起的桃花,有哪里不对劲。 可是,在被雪也套弄性器催促答案之下,稍微恢复的理性也烟消云散了。不过是数小时前才发生的事,现在却成了染上雾霭的模糊记忆,数马搜索着点点头。 「啊啊……、好好、戴上了」 「真的?怎么戴的?」 数马按他的要求进行了说明。戴上旅馆自备的避孕套,就连完事后如何处理的都说了出来。 理解到在跟桃花发生行为的期间,数马的性器一次都没有直接触碰到桃花体内,雪也终于缓和了嘴角。 「太好了。如果是不戴套直接做的话……我就无法忍耐了」 「……雪、也?」 满含慈悲的笑容不知为何非常可怕。解放了害怕中的数马的性器,雪也脱掉背心仰躺在打扫干净的地板上,张开了双手。从解开了大半纽扣的衬衫中裸露出白皙肌肤,诱惑着数马。 「问题已经问完了。……好了、这是约定。想怎么吃都可以」 被招手的瞬间,恐怖感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晕眩的食欲。 仔细想想,今天因为跟木下的纠纷,自早饭后就什么都没吃过。走出旅馆后,桃花央求着要进屋帮忙做料理,但数马拒绝了。因为自己无法吃雪也以外的人所做的料理。 「啊……啊、雪也……!」 暴露出自己主动将内裤和袜子褪至一半的白痴模样,被尽情套弄的性器因反重力悬挂着不停摇晃的样子、已经、全都无所谓了。 切实地想要吃、想要啃食的白色佳肴,终于奉献给了数马。想要吃得一干二净。除此之外还需要考虑什么呢? 「雪也、雪也、……雪也……」 「呵呵……好了、数马。别急。我不会消失不见的」 雪也呵呵笑着接住飞扑上来的数马,温柔地抚慰背部。但是现在怎么可能会留情。不会住手。停不下来。直到充分啃食雪也,填满这份饥饿感为止。 就连解开剩下的纽扣都觉得浪费时间,数马撕扯着雪也的衬衫,将衣服下摆从裤子中抽出来。纽扣飞散到地板上。没有一丝空隙的、完全贴合身体线条的衬衫应该是高价的定制品,但即使变成了再也穿不了的废品,雪也也没抱怨过一句。 「……哈……、啊、啊啊啊……」 终于被允许索取的肌肤,比记忆中的更有男人味,有着数马所没有的优美结实的筋肉,而新雪般的雪白肤色依旧没变过。要是触碰上去不会被融化吗。最初只是战战兢兢地以舌尖轻碰,接着马上就无法忍受住欲望了。 这是多么水润、清爽、光滑又富有弹力的甜品。虽然至今为止做过的料理全都很美味,但还远远比不上雪也的肌肤。 果然、预想是正确的。做出绝品的雪也本身才是、至高无上的美味。 「啾……、唔、嗯……」 数马用整个舌头紧紧攀上雪也的胸膛,或吮吸、或甜蜜啃咬。为什么人类的嘴只有一张呢。变得急不可耐。至少再多一张嘴的话,就能在吃比其它部位要更为柔软的肚脐的同时,还能舔舐被筋肉所包覆的胸板了。 「数马……、这里不需要了吗?」 分卷阅读31 耽搁了一段时间后品味起胸膛中心的线条,咚咚、脖颈被轻敲着。抬起头,雪也露出艳然微笑,指了指自己的脸颊。 「哈……!」 对了。完全忘记重要的事了。最初想要啃食的、是这张被数马射满精液并涂散开来的脸颊。 都是全身都很美味的雪也的错。为了抗议稍微用力地咬上侧腹,雪也嗫语着「抱歉啊」张开了双脚。 夹进张开的双脚中间,以紧贴雪也上半身的姿势跨坐上来,这样就能非常轻松地舔舐脸颊了。数马满足了,舌头在乖乖等待被自己啃食的脸颊上慢慢滑动。 「哈啊……啊、啊、嗯嗯……」 自己射出的精液,明明就算拿钱给自己都不会想要去舔舐的,但对雪也的肌肤来说却像是至高的调味料一样。甚至凌驾于刚刚贪求的胸膛,数马忘我地品味着柔软光滑的美肉。 光是舌头还不够,不管是嘎巴嘎巴地啃咬,还是啾啾地吮吸,雪也都不会诉说疼痛。 「……嗯……、唔、啊啊……数马……、好棒、数马……」 红色的嘴唇接连不断地迸发出濡湿的声音,修长的脚缠上数马的腰。配合数马的动作互相摩擦的股间,即使透过裤子也能感受到硬度和热度。 现在,自己的内裤中,肯定是哭泣着想要啃食雪也的雄物而傲然勃起了。只是想象着这副光景,数马的性器就点燃了快感的火焰。 「哈……、数马……」 「……啊、哈……嗯……」 刚响起解开皮带的咔擦声,柔滑的布料感触就消失了,数马的性器和雪也的雄物直接重合起来。是因为雪也连同内裤一起脱掉了裤子。虽然是采取了数马跨坐在上面的体位,但雪也的雄物不要说被压烂了,反倒雄赳赳地往上顶着数马的性器。 由于质量、热度和硬度都很惊人,不由得低头看两人的股间,数马吓得目瞪口呆。 「为……什么……、这么、大啊……」 在互相抚慰的高中时代,也曾暗自感叹他那与体格不相符的大尺寸,现在却因变得更大而增强了存在感。 被红黑色的密林所包覆的雄物异样地显眼,完全无法想象是飘荡着楚楚风情的雪也的持有物。反倒是从不缺女人的数马,性器看上去更加纯粹。 「那是……因为被数马吃了,会变成这样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雪也喉咙发出声音,摆动腰部。从摩擦的部分产生出的热度,描绘着波纹传向四肢,数马扭动身体。 「呼啊……啊、啊啊」 不是说这种事。明明是想要诘问跟数马分手后,至今是使用得多熟练、是怎么样度过的,但是性器被怒张的雄物磨蹭,腰一阵阵酥麻,就连摆在眼前的雪也的肌肤都无法集中精神地品尝了。数马的舌头和嘴唇都派不上用场,只能不断泄露出白痴般的娇喘声。 可是很快地,数马再次发现了品尝绝美身体的方法。教给他的,自然是雪也。 「数马……我的数马……再多吃点……再多品尝我……」 在耳边嗫语着,执拗地摩擦起雄物和性器。从彼此的先端溢出来的蜜液充当起润滑剂,雪也得以激烈地上下摆动腰部,动作不再有任何阻碍。 数马也被带动着摩擦性器,结果因为摆动腰部的幅度过大,导致雪也的雄物进入了股间。鼓动着脉搏的那个从大腿内侧进入屁股夹缝,最后像是要剜开紧闭的密蕾般描摹着,密蕾一阵疼痛,数马不由得绞紧了大腿。 「唔啊啊、啊……」 比快感还要强烈的感觉贯穿全身,数马弓起身体。 刚刚为止还谨慎地闭起来的密蕾,现在却颤抖着慢慢绽开了。这股想要吞下什么的举动,正是数马所害怕的。抱了桃花后本应取回来的男人的矜持,正一点点地崩溃。 ……在这种时候屁股居然会痛、这不就、这不就像是…… 「……像是在叫我进去呢?数马」 「哈、……嗯啊!」 说中了的雪也,再次往上顶撞了屁股夹缝里的密蕾。被雪也的蜜液所濡湿的密蕾,就像是被给予了甘露一样,欢喜地骚动起来。彻底无视了数马的意志。 「……不……、不行、不……这种……这种事……」 「哪里不行了?难道说,你觉得男人被侵犯屁股很奇怪吗?」 就算数马不回答,雪也也察觉出来了。揪住数马颤抖不已的左右臀瓣,用力拉近。「不……啊……、好热……」 「数马玩起来那么没节操,实际上却那么古风,或者该说是保守吗。明明都这么有感觉了……嘛、不过这点很可爱」 ——呐、数马。 靠近来嗫语的声音是如此甘甜,如果这都不算是诱惑的话又该叫做什么呢,就像是艳丽的蜜一样。 「数马不是在被侵犯。……你是在吃我啊」 「……唔、在吃……雪也……?」 「对。……因为、你看」 雪也暂时退开身体,用手指压着自己被蜜液濡湿的密蕾。湿润松缓的那里,没有任何抵抗地容纳了雪也的整根手指,很开心地蠢动着。就像是在咀嚼喜欢的食物一样。 「……呐、这不就是在吃我吗?都滴下唾液了……其实、已经等不及了吧?」 「不……、啊、不……行、雪也……」 随着雪也抽动手指而响起的淫乱水音,无遗地进入扭动身体的数马耳中。那里应该是第一次接纳物体的,数马的体内却咕啾咕啾地濡湿了。 不仅如此。肉的隘路被强硬撑开、搅拌的感觉,数马非但不觉得厌恶,反而感到了欢喜。一根还不够。两根、三根……不、干脆进来更粗大的东西吧。 「所以、好吗……数马」 雪也撑起数马的身体,翘起来的雄 分卷阅读32 物先端像是顶到了微微震动的密蕾一样降下去。炽热的先端大得令人感到恐怖,但不可思议的是,数马的密蕾却习惯地吸附了上去。这是为了数马而特意定做的吧、不由得冒出了这种白痴想法。 「……啊……啊……、哈、啊……」 ——进来了。鼓动着脉搏的热棒正慢慢地潜入数马体内。 ——不对、不是这样。数马是在吃雪也。雪也对数马来说是至上的大餐。不是刚刚才确认过的吗。 脸颊胸部腹部肚脐、全都很美味。只要将雪也直接含入体内,尽情地咀嚼热得快要融化的雄物,一定会射出大量精液款待自己的吧。 一次两次还不够。因为、刚刚就在眼前的雪也的阴囊,看起来沉甸甸的,应该是储存了满满的精液。全部、都是为了数马准备的。 「……吃了……我」 将奋力站稳的数马推落至欲望深渊的是,濡湿耳朵的蛊惑嗫语。 没错……全部……全部。 必须要吃掉……雪也。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数马主动附上自己的体重,拱起背部,吞入雪也雄雄勃起的东西。刚刚还衔住雪也手指的密蕾,啾、啾、啾、轧然作响地啃咬着急不可耐的最美味的肉块。 意外的是、没花多少时间就含到了根部。就算数马不动,完全习惯了数马体内的雪也的雄物强有力地鼓动着脉搏,从内侧刺激着数马。于是数马的内侧蠕动着啃食起雪也。 「……哈……、怎么样……、数马……好吃吗?」 以手指描摹着结合的部位,雪也白色的美貌泛出红色,毫无疑问是染上了快感。被啃食还会这么高兴,果然雪也是为了数马才出生的最美味的大餐。 平常是作为清廉洁白的律师受到众多委托人的信赖和崇拜,一想到这样的雪也在被自己啃食,原本就狂乱的热度在身体内扩散开来。想要告诉所有倾慕雪也的人。雪也热得像要融化一样,明明硬得能轻易割开数马的柔肉,却又很有弹力,只要被啃咬就会很高兴地跳动不已。如果不用下面的嘴,是品尝不到的吧。 「啊啊……好吃……很美味……、雪也……」 数马机械地点着头,在雪也身上奋力摆腰。用力将膝盖撑在雪也的腰部两侧,稍稍抬起腰部,接着又落下腰,将从屁股里滑出来的雄物再次吞入进去。只要左右摆动腰部,刚刚从数马狭小内部里滑出的怒张的雄物就会压迫上来,腹部蠢动着,有一种在吃雪也的实感。 「太好了……能被、数马喜欢。那么、直到最后……把我……全部吃下去……!」 雪也的黑色眼睛散发出光芒,牢牢按住数马擅自摇晃的腰,压在自己的股间上。结合之深,让人不由得担心压迫着屁股夹缝的阴囊会不会就这样进入里面,数马自身绝对不会触碰的深处,被雪也的雄物侵入进去了。 「呜啊、……啊啊、噫……嗯、呀……、啊……!」 就算再怎么美味,被进入这么深的话会很可怕。感觉就像是吃的一方逆转成了被吃的一方,数马慌乱地晃动着脚,但是雪也非但没有抽出来,反倒在腹部内越发兴奋起来,宛如没有限度般地膨胀着。 「不、为什么、……啊啊、哈……啊」 「……数马……、啊啊、数马……」 雪也依靠腹筋迅速抬起上半身,紧紧抱住数马,丝毫没有余裕去注意数马因为越来越深的结合正陷入混乱中。只是因为雄物进入屁股内,数马的性器就勃起了,在股间不断摇晃的样子强烈煽动着雪也。 「数马……、我爱你……我、是只属于你的……!」 「啊!……啊啊……!」 射在腹部深处的大量精液,数马只能以被牢牢束缚住动弹不得的体势,一滴不剩地全部承受住。比雄物更热的液体,一边慢慢地烤着敏感的内部一边将其彻底濡湿、浸透。 「呜啊……、啊、啊啊、哈……啊……」 明明被烧灼,但是被濡湿的不可思议的感觉很快就变成了未知的快感。 跟插入女人体内时完全不一样的悦乐,要是忘我地品尝注满腹部的精液的话,感觉就要溺死在其中了。 什么都无法思考。除了现在仍在腹部中搅拌着精液和执拗地将起泡的那个摩擦在数马内壁的、雪也雄物的质量和热量之外。 「呵呵……、好开心、数马……我的精液、美味得只靠屁股就能射了吗?」 雪也微笑地靠过来磨蹭脸颊。跟雪也腹部紧密接触的性器滑溜溜的,数马终于察觉到,在雪也射在里面的时候自己也高潮了。 「……嗯……、嗯嗯……」 被雪也紧紧抱在怀抱中无法呼吸,数马只能像是小猫一样发出闷声。一直专心地品尝着腹部的精液,都无暇发出声音了。 当数马用屁股和腹部咀嚼精液的时候,方才还尽情品尝的雄物,转眼间就又变得庞大了。 一次还不够。想要注入更多。想要品尝更多。想要沉溺在雪也中。 缠上雪也的脖子,蹭着屁股央求,就被他像是安慰小孩一样抚摸背筋。 「别这么焦躁。只要数马想要,多少我都会给你。……可是、在那之前」 「……呼……啊、啊!」 手腕伸到腋下,抬起身体。就算一瞬间想要站稳脚也是徒劳,腹部中的雄物已经完全拔出,数马倒在地上。 「……还不能漏出来哦?」 怜爱地描摹着绽放成雄物形状的密蕾,雪也从容地站起来,脱下了仍残留在身上的衣服。就在数马恍惚地看着如雕像般均匀的肉体时,被雪也轻轻抱起走向浴室。 「嗯啊……」 借由抱起来的弹力,精液就快要溢出来了,数马慌慌张张地缩紧密蕾。像是奖励数马一样,雪也冲洗起数马的腹 分卷阅读33 部。在已经装满热水的浴缸里,数马逐渐下沉。 「……雪、也……」 在飘荡着沐浴液的清凉香味的热水中,数马困惑地抬头看着雪也。本以为一定是两人共同入浴的,雪也却只是打开花洒调整温度,往海绵体里抹上沐浴液打起水泡而已。 明明说过想要多少都给自己,是已经结束了吗。面对开始不安的数马,雪也转过头,浮现微笑。数马忘掉不安,入迷地看着变得更为艳丽的红色嘴唇。 「数马太可爱了,所以没按步骤来……本来的话,在吃之前要先洗干净的吧?」 「洗……干净?」 「没错。数马在吃饭前会先洗手的吧?一样的道理。……要把那厚脸皮的可恨女人的味道、全都不剩的冲刷干净」 最后附上的呢喃消除在沐浴的水音下,几乎都听不到。数马为了不让雪也的精液流出来而缩紧屁股,向雪也伸出手。 「……等洗干净了……还能、再让我吃吗……?」 因期待而发抖的手,被紧紧握住。 「当然。……等数马全部变干净之后」 等到数马全部变干净是在三个小时之后的事了。 ——持续—— 6. 「来、数马。有点烫、要小心哦」 伴随着温柔的声音,掬起一勺,将充分吹冷了的意式奶油烩饭送到嘴边。被毛毯盖至脖子的数马张开口,意式烩饭滑入口中,一咀嚼就换成了红色嘴唇重叠上来。 「嗯……、雪也……」 数马欢喜地轻咬、吮吸着湿润有弹力的嘴唇。一察觉到数马吞下去了就离开嘴唇,再次掬起一勺意式烩饭送到嘴边。反反复复。是在吃意式烩饭还是在吃嘴唇,渐渐搞不懂了。 「……雪也、我真的可以一个人吃的……」 这是第几次畏畏缩缩地提出请求了呢。 雪也的回答也依旧没变。 「数马什么都不用做。因为、我是数马的东西。理当为数马做尽一切吧?」 雪也的手就是数马的手,就跟数马自己吃饭一样。不免担心起这个平静地说出荒唐理论的男人,是否真的是以九成胜率为豪的有才律师。 可是,跪坐在起居室地板,为躺在沙发上的数马尽心尽力的雪也一直开心地挂着微笑。结果,数马还是没法提出反论。 ……而且实际上,雪也能勤快地照顾自己也着实是帮大忙了。虽然想逞强,但数马的身体沉重如铅,腰使不上力,就连路都走不了了。 并非是数马做了什么。……做了的人是、雪也。 将第一次跟男人结合后浑身瘫软的数马泡在浴缸里,雪也开始彻底擦洗数马的身体。身体表面自不用说,就连手脚的一根根指头和嫩皮都仔细处理,用锉刀剪了指甲。拜此所赐,现在数马的手指比女性的要漂亮得多。 期间还不停捻弄乳首和性器,数马在那时就消耗了相当多的体力,可是正戏才刚刚开始。 雪也将数马从浴缸中拉起来让他四肢着地,贯穿了仍留有雪也余韵的密蕾。激烈冲撞过后,在一次都没有拔出来的情况下,连续三次注入了精液。 被款待了蓄势待发的雄物和精液,能欢喜以待的也只有在第一次的时候。第二次以后就等同于拷问了。数马无法忍耐住执拗的摆腰,好几次都恳求他停下,但雪也就是不肯放过他。 合计共四次,腹部中满满储蓄的精液太过大量,也许是心理作用,有种腹部变得沉甸甸的错觉。 密蕾只要稍微一松弛,射在里面的东西就可能会滴滴答答地往下滴落,雪也却再次让躺在地板上的数马四肢着地,居然要求他在自己眼前把腹部里的东西全部排出来。 这相当于是要在别人面前、而且还是赤身裸体地进行排泄。当然,数马没有答应,但是腹部被摩挲、连性器都被玩弄,已经忍不下去了。 呵呵……这样一来,终于全部变干净了呢、数马…… 面对沾满了排出来的东西气息凌乱地倒在地上的数马,雪也丝毫不在意会被弄脏地紧紧抱住,怜爱地不断爱抚。要不是数马诉求说肚子饿了,现在也还是待在浴室里吧 。 那之后,雪也在浴室里清洗了彼此的身体,将数马抱到起居室的沙发上,利索地准备简便的食物。在浇上乳酪的意式奶油烩饭上,撒上香草来缓和油腻感,十分的可口。这道富含滋养的风味餐对疲惫的身体很有益。 饭后甜点是薄荷果冻,搭配香草茶一起食用完后,不经意看了眼时钟,已经是零点了。跟雪也交合期间没有余裕注意其他的事,明天……确切的说是今天就要去公司了。 一上班上司应该就会问自己跟木下的事。只是被塞了饼干就有那么夸张的反应,导致木下无故被人怀疑,会反被木下怀恨在心也不无奇怪。 不过最让人沉重的还是桃花。桃花一心以为自己的告白被接受,以数马的恋人自居。 也很清楚都是以任性的理由发生关系的自己不好。并不是讨厌桃花。倒不如说,对她的好意感到舒心。要是以往的数马,肯定会顺水推舟地答应交往。反正,过不了多久对方就会主动提出分手。都是诸如「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爱我」、「你并不是非我不可」这类数马不能理解的理由。 可是,现在有了雪也。 明明过去残酷背叛了他,雪也却无偿提出帮助,他还说思慕着自己……爱着自己。付出这一切的雪也的肉体,比至今抱过的任何一个女人都要甘美蛊惑,数马就像变回了欲望发散不尽的高中生一样贪食雪也。会像雪也这样渴求数马的人,今后不管是男是女都肯定不会再出现了。 不会再想要抱桃花。下次见面时,一定要提出分手。 可是,好不容易两情相悦了却要被抛弃,桃花是无法接受的吧。应该会追 分卷阅读34 问自己为什么会成这样。女人很敏锐。因为数马住在与他不相符的公寓里,要是他跟雪也一起住的事暴露了,说不定就会一点点地察觉到他跟雪也的关系。对数马的憎恶还会影射到雪也身上。 数马就算了。不管怎么被骂都是自作自受。可是,无法容忍连雪也被贬低。只要宣扬有同性恋人,雪也就一定会受到不小的打击。他还在媒体上露过面,这样会有人戴有色眼镜看待雪也的。 那么,直到到桃花跟自己分手前,要一直维持虚假关系吗? 「……不要……」 「……数马?」 听到从数马口中蹦出的拒绝话语,雪也歪了歪头。轻轻滑下来的黑色头发、艳丽的红色嘴唇、只映照出数马的黑色眼瞳、白色肌肤,全都很喜欢、很美丽。一直呆在同个空间里,真亏自己至今为止都没对他出过手。 越想就越觉得外面全都是糟心事。要是能只凝视着雪也生活,那该有多幸福…… 「没事吧?你今天应该很累了,要去寝室吗?」 雪也伸手从毛毯下面探进去,抚摸数马的腹部。因为是赤裸着从浴室被抱到这里的,没有任何能遮掩湿润感触的衣物。觉得很舒服,不由得恍神地眯细眼睛。 「……你还不睡吗?」 「我还有想看的书,等数马睡着后,我还要工作一会」 「那么、……我可以等到你工作结束吗?那个……想要、一起睡」 自从开始寄居以来,雪也就一直在书斋或者起居室的沙发上睡。以前都还好,现在好不容易身体结合了,一个人睡在大床上会很寂寞。 「当然。……你稍等一下」 面对忐忑不安地提出请求的数马,雪也开心地报以一笑,从书斋里拿了好几本杂志回来。 印着判例时间、裁判时报这类艰深标题的,似乎都是刊登着裁判所的判决、法律解说这类判例介绍杂志。是法律相关人士的必读物,表纸上的目录都是诸如关于改正民法后遗产分割的诸多问题、最高裁判所判例介绍,数马的话估计还没看完一页就睡着了。 「这些每个月都必须要读啊,律师还真是辛苦呢……」 听到躺在沙发上的数马无力的呢喃,坐在地上背靠沙发的雪也苦笑起来。 「只是工作抽空罢了。可是,读判例的时候意外地会发现有趣的东西。虽然看起来很艰深,加以研究的话也不过都是人与人之间的纠纷罢了。尤其是民事方面」 「……是这样吗?」 「虽然最近没怎么看,以前的判例倒是有不少很有趣的。我想想……比如说、祸不单行法」 面对睁圆双眼询问那是什么的数马,雪也耐心地娓娓道来。 昭和二十年代,在外有了爱人离开家的丈夫,因为爱人有了孩子,就请求跟毫无过错的妻子离婚。由于提出离婚原因的人、也就是有责配偶所提出的离婚请求是否能被认可,在法律上并没有明文规定,于是就交由司法来判断。 「最高法官就判明,如果认可了这种请求,妻子就是民间所说的祸不单行了。法律是不会允许这种不德不义任性妄为的请求的,因此驳回了丈夫的请求」 「原来如此……所以才叫祸不单行判决啊」 听到数马的感慨,雪也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一样,呵呵笑起来。 「这个裁判官,似乎对丈夫的任性妄为相当火大呢。宣读判决文的时候,处处流露出私人感情,或者该说是渗透出了愤怒。虽然丈夫说不会再跟妻子重修旧好,但这不过是任性话罢了、爱人的孩子也许很可怜,可爱人明知道他已婚了还跟他发生关系,这都是自作自受,最后还说战后脱离常轨的男女关系真是恼人」 「噗」 想象了下身穿法官制服的昭和雷父气得发疯的样子,数马忍不住喷笑出来。确实,这种判例相当有趣。 「不过、在现代是不会下达这种带有个人情感的判决文的。在法律体系和判例法尚未完善的战前、以及战后不久,这都是有趣判例的宝库。其它的还有可惜的判决……」 判例的逸闻不管哪个都很有趣,但果然是太过疲惫了,在谈话期间不知不觉就睡着了。感觉到身体悬空而睁开眼睛,看到身穿睡衣的雪也正将自己从沙发上抱起来。数马依旧是全裸,多亏了空调的运转才没有感到寒冷。 「啊……抱歉、数马。弄醒你了?现在抱你到寝室去」 「没事……放我下来吧,我自己会走……」 「只要有我在,数马就什么都不用做」 以平和又不容分说的语气加以拒绝,雪也把数马抱到寝室里。抱到寝室放在床上的这一连串动作都很安稳可靠。现在包覆在睡衣之下的肉体,比高中时代要更有男人味,强韧感也增强了。 ——不可思议的感觉。明明那么忌避被男人侵犯,实际上被抱过后,丝毫没有厌恶感。等恢复体力后,想要再次接纳雪也的雄物,在腹部里注入满满的精液……想要尽情品尝雪也。 难道正如雪也指摘的一样,数马喜欢雪也吗?还是说…… 「啊……!」 沉思中的数马,一看到雪也要走出寝室就立刻拉住他的睡衣下摆。为自己无意识的举动仓皇失措起来,而雪也则露出了满含慈爱的笑容。 「只是去一下厕所,很快就回来了。能稍微等我一下吗?」 「……啊、啊啊」 僵硬地点点头松开下摆,在等雪也回来的期间,数马始终坐立不安。只不过是稍微离开了会、视界中没有了雪也,为什么就会变得这么不安呢。 「久等了、数马。好了、睡吧」 「雪也……」 终于回来了的雪也潜入身边,数马焦急地倚靠过去,双手环住比自己还要强壮的背部。隔着睡 分卷阅读35 衣听着鼓动声,嗅着完全熟悉了的雪也的味道,不安感就如淡雪般消融了。 「呵呵……数马就像小孩子一样呢」 呵呵笑着的雪也紧紧回抱住数马,包覆在自己的手腕中。万事都会做好准备、悉心照顾自己的雪也,为什么不让自己穿上衣服呢。最初还觉得很不可思议,现在终于明白了。只要没有衣服的阻碍,就能更加清楚地感知雪也的体温和肌肤了。雪也所做的事,永远都是充满了对数马的体贴。 与此对比,自己总是背叛这么诚实、溢满真心的雪也。过去已经无可挽回,至少现在要回报雪也的心意,这种可嘉的感情不可思议地喷涌而上。明明至今为止都从未这么想过,到底是怎么了呢。 ……等明天上班了,果然还是立刻跟桃花分手吧。有关雪也的事就只字不提,彻底贯彻只是想跟女人做的渣男形象,那样一来只要数马被责骂就能解决了。要是发怒的桃花四处散布数马的所作所为的话,好不容易改善的职场氛围就又要倒转回最恶劣的状态了,但是没关系。比起让雪也悲伤要好上好几倍。 数马在温暖的手腕中蠕动着脑袋,隔着薄薄的布料探寻到雪也的乳首,轻咬上去。 「……嗯、数马……」 雪也只是小小地抖了抖身体,温柔梳理着数马的头发,随他喜欢地做。 得寸进尺地咬着,舌头攀附上去甜蜜啃咬,白色绢地上隐隐透出了乳首。 刚刚到处都是想要啃食的部分,没有余裕挑一处重点品尝,这次要舔舐到发胀为止。当然,那个让自己喝下了大量精液的极大雄物,也要用屁股咀嚼才行。 「呐……明天起来的时候,能不能也叫我起床呢」 「可以、是可以……不过为什么?」 「……想看看你做料理的样子」 虽然像个小孩子一样很害羞,可是自从寄居以来,数马就喜欢眺望着雪也做料理的光景。他手法熟练的样子很让人着迷,那也是因为从一举一动中感受到了对数马的爱情。 「……数马真的是、很会说可爱的话啊」 甜蜜的吐息扑在头顶上。轻柔地落下来的是,雪也的嘴唇。 「可以哦、我会叫你起来的。……那么、晚安」 「嗯……」 一点头,意识就被强烈的睡魔给夺走了。 含着雪也乳首入眠的数马始终没有注意到,雪也越过自己的肩膀,凝视书架扬起了嘴角。 第二天,如愿被叫醒的数马只披上了雪也脱下的睡衣,像小鸡一样紧跟在雪也身后走向厨房。往常都是坐在椅子上眺望厨房的,今天则在雪也背后牢牢凝视着他的手。 今天的早餐似乎是和食。把渍上西京味增的金目鲷放在烤架上面烧,紧接着做好了作为副菜的蔬菜拼盘和厚烧玉子,同时还做完了便当,这手法除了完美外想不到其它赞美词汇了。 「……你好厉害啊」 活像个背后灵一样紧贴着雪也,由衷地发出了赞叹声。雪也拿起一颗作为甜点的葡萄,放到数马口中。能够连同皮一起吃下去的那个,就像雪也的嘴唇一样甘甜。 「这种程度很普通的。如果是有小孩的家庭主妇,会花费更多时间做出各种食物的吧」 「我倒不这么认为呢」 至少数马的母亲是不会为独生子做便当的。家事全都交给家政妇。不用花钱就能这么频繁地吃某人做的料理,雪也的料理还是第一次。 不到三十分钟就完成了的早餐,每一道都不负期望的美味,一大早就动起了筷子。即使是有名的料理亭,也肯定比不上雪也做的料理美味。 「……你做的东西为什么就这么美味呢」 饭后喝起香草茶,神经得到缓和,禁不住提出了疑问。雪也优雅地晃动着成对的杯子微笑着。 「突然间怎么了」 「不、就是有看过你怎么做料理的,你都没有使用不一样的食物或者是超高级食材……难道说,使用了什么特别的调味料吗?」 「没有使用添加物这类东西,只是全心全全力地做出自然的食物,香草也只使用自家种植的,我想还不至于能被称为特别。香草以外的全都是市面贩卖品。如果数马还是觉得特别美味的话……果然、是因为这都是为了数马做的吧」 雪也放下杯子站起来,从背后连同椅背一起抱紧数马。下颚靠在数马的肩口上,往耳朵吐出炙热的气息。 「俗话不是说,爱情是最完美的调味料吗?」 「……啊……」 「希望数马觉得美味。希望数马能全部吃完。希望数马能想起我……在做料理的时候,一直这么祈愿着」 「唔、……啊啊、哈……!」 从睡衣下摆潜入进去的手,包覆住裸露的性器。明明昨晚都被绞取得一滴都挤不出来了,现在只是被轻柔地加以揉搓,热度就一点点地孕育出来了。 「雪也……、停、下……」 随着性器聚集起热度,今天还没被碰过的密蕾欲求不满地蠢动着,数马拼命扭动身体。要是就这样射出来的话,肯定会想要他进入屁股里的。不同于胃袋的腹部深处,也会变得想被雪也填满。 虽然很想这么做,但今天还要去公司。不到三十分钟就必须要去公司了,时间根本不够。即便能赶上上班时间,也没有自信能在尽情贪食雪也后,还能平静地继续工作。 「不出去不就好了吗」 如同看透了焦虑的内心般吹拂进来的嗫语,正是所谓的诱惑。 「不要出去外面,一直呆在这里就好了。只要跟我在一起,数马就什么都不用做。……还是说,比起这里,数马更喜欢外面?」 那是不可能的。 无论是背叛了自己的筱沢还是奥寺组、单方面厌恶数马的木下、一不留神 分卷阅读36 就抱了的桃花,紧绷的职场空气,外面全都是烦人的事。当然是这里好了。 「所有麻烦的事,都由我代你解决。想要的东西,我全都会给你。因为我是数马的东西,你完全没必要顾虑什么。……数马只需要吃我和我做的食物、照你喜欢的生活就够了」 诱惑的声音跟香草茶的香醇芳香混合在一起。意识被逐渐升温的快感所削弱。想要寻求散发热量的出口,想要将雪也衔进腹部深处,除此之外不做他想。 「啊……啊、雪也、雪、也……」 指尖在先端小小的凹陷处来回打转,脚不由得跳动起来。主动将性器靠向雪也的手掌,正想要央求要脑袋放空地尽情射精的时候,放在餐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回过神来,看到画面上显示的是、桃花的名字。 「……雪、雪也……」 感觉到背后的空气急剧下降,胆战心惊地转过身,看到的是如雕像般面无表情的……正因如此,美得令人心惊的雪也的容貌。一对上数马的视线,雪也就解放了性器,莞尔一笑。 「不接没关系吗?」 「……可、可以接吗?」 「奇怪的数马。这是打给数马的,没有必要取得我的同意吧?」 笑意变得更深,催促数马快点接电话,于是数马颤抖着手接通电话。股间即将释放热量的性器,已经完全萎了下来。 啊、你好、春名前辈?早上好。抱歉、现在很忙吗? 「不、没事……」 面对雀跃的桃花,数马心不在焉地回答道。比起桃花更在意雪也的动向,时不时地瞥向背后。 回去后一直很担心你……你还很精神真是太好了。今天会来上班的吧? 「……啊啊、是这么打算……的……」 语音之所以不自然地往上扬,是因为雪也开始用舌尖舔舐起被数马的蜜液所濡湿的指尖。 是故意做给自己看的。并不是错觉。因为雪也的黑色眼睛捕捉着数马,没有一丝一毫地动摇。 抚慰再次勃起的性器,还能忍耐着不让桃花生疑,我还真值得称赞。通话终了后,乏力地伏倒在桌上,性器被包覆在了什么温热的东西里。 「……唔……啊、噫……、啊啊……」 低头就看到了雪也把脸埋在股间一心舔舐性器,与此同时数马到达了绝顶。 吐出凌乱的气息靠在椅子上,雪也则很美味似的响亮地吞下口内的精液。 「……为什么、这样……果然、在气我接了电话吗……?」 「没有生气哦?只是因为数马看起来很辛苦,就想帮你喝下去了。非常浓厚、好好喝。……今晚、你也会让我喝的吧?」 雪也恋恋不舍地舔舐萎了的性器,跟桃花的通话应该全都被他听到了吧。桃花说如果数马身体允许的话想跟他一起吃晚饭,但是想快点挂电话的数马并没有给出明确答复。雪也是在暗示自己拒绝桃花的邀约,快点回家来。 「……啊啊」 感觉要是接受了就再也无法吃雪也了,数马点点头。原本是想接受桃花的邀约,在晚餐的席位上提出分手的,这样就没办法了。只能在回家前寻找机会了。 「太好了。……好高兴啊、数马」 雪也的嘴唇靠近数马大腿内侧,啾地啄了一口柔肉。那里立刻充血,染上跟雪也嘴唇一样的颜色。就像是、印上了雪也所有物的刻印一样。 满足般描绘出弧线的嘴唇之所以比以往更加艳丽红润,是因为刚刚才吮吸了数马的精液。一想到他用那么鲜红的嘴唇接受委托人的商谈,吐露出严肃的法律解说,胸口就感到莫名的躁动。 「因为我是数马的东西……要快点回来吃我哦」 被至高无上的魅力所引诱,数马再次点点头。这次、没有丝毫犹豫。 坐雪也的车到了附近,一进入办公大厦就感到了奇妙的违和感。从直接连接的车站涌进来的上班族们,通过大门吸附进电梯的这副光景,明明自入社以来都已经看习惯了,并没有哪里不对劲,可是又觉得跟以往有所不同。 歪着头想这是为什么呢,立刻就想到了。对了、是因为雪也不在。 数马的职场里自然是不会有雪也在的,一有这种自觉,违和感就越发强烈了。最后不由得四处张望,寻找起雪也的身影。路人们时不时向他投去狐疑的视线,而数马对此却浑然不觉。 觉得近在眼前的大门变得非常遥远。明明必须要快点进入自己的办公室,脚却动弹不得。因为、要是迈步了,离雪也就更加远了。一旦到了上班时间,至少数小时内都无法跟雪也联络了。 ……啊啊、这样啊。所以雪也才时不时地叫自己不要外出。因为他知道数马变成了这个样子。雪也是数马的东西,是数马的一部分。……昨天,数马啃食了雪也的全部。 要不干脆就这样折回雪也的公寓吧。虽然警戒着奥寺组的雪也,提醒自己说绝对不能一个人走在外面,但是只要打的就没问题了。 不对、只要联络雪也,不管是在上班还是在跟委托人面谈,他都一定会来接自己的。要是告诉他想要见面,他一定会很高兴的。 「……在这种地方傻站着,你在干嘛」 无意识地取出电话想要拨打的时候,听到了狐疑声,数马吓了一跳转过头。木下似乎是刚刚才到,正怀疑地直直盯着自己。 讽刺的是,这副实在说不上是友好的表情,刹住了数马即将暴走的思绪。刚刚的自己,变得有点可怕。不是下定决心,一定要来公司跟桃花分手的吗。 「……木下前辈,早上好」 拼命忍住太阳穴的痉挛,数马微微低头。昨天硬是被他把饼干塞到嘴里,那股难闻的味道想忘也忘不了。 「稍微、陪我一下」 木下环视了 分卷阅读37 一下周围,往大厅入口的角落扬了扬下巴。被观赏植物的花盆所遮断的那里,即使多少有点骚动,在远处的人也是不会发现的。不好的预感直逼过来,被不容分说地催促着走过去,意料之中的,木下愤恨地瞪视着数马。 「我说你,昨天的那个、是怎么回事?」 「……哈?」 「才不是哈?吧。你知道我在那之后有多遭殃吗」 数马被送往诊所后,木下直接被部长叫去问话。那个时候,人事部的负责人也一同出席了。 「问我是不是给你吃了什么奇怪的东西,最初还怀疑是不是职场骚扰。完全就是被当成犯罪者了。要不是在一起的人作证说吃了同样的东西什么事都没发生的话,他们也许就要叫警察过来了」 木下昏暗的眼睛不稳地注视着数马。 「虽然我可能有点不对……但只是恶作剧吧?不过是想吓你一跳而已啊。可是你却给出那种反应……你是打算报复我,才故意表现得那么痛苦吗?」 「哈啊?!为什么会是那样啊!」 这理由实在是太过飞跃,任性也该有个限度,数马气愤得惊呆了。虽然也有想过木下是不会好好反省的,结果现实却远远超乎想象。 数马紧握拳头,反瞪回木下。跟奥寺组引起纠纷的自己也有责任。木下也老大不小了,一直忍耐着等他闹够为止,但现在已经到极限了。 「我根本没有那种打算。要是木下前辈觉得我是故意的话,那也就代表,你很清楚为什么会逼得我那样做的吧」 「……你说什么?」 「我是说在责备别人前,先反省一下自己怎么样。无聊的骚扰也请你适可而止。我很困扰……唔!」 话还没说完,空气就咻的一声,脸啪地被打歪了。直到产生了伴随热度的剧痛,口腔内溢出鲜血之后,才理解到自己被殴打了。对摇晃着后退的数马,木下眼睛充血的追上去。 「不过是从庶务返回来的人,少在那讲大道理了!」 「咳……」 「你这种人、被炒掉就最好了!」 数马千钧一发之际躲过了再次挥过来的拳头,可是手一松,从雪也交给自己的午餐箱里掉落出了一个袋子。慌慌张张想要捡起来,不幸的是滚落到了木下的脚边。 「还给我!」 数马变了血色地大叫,木下最初是吓得目瞪口呆,不久就嗜虐性地笑了——一脚踩上了袋子。 「好像是十分、重要的东西呢?是五十岚做给你的吗?」 沾满泥土的脚底不断践踏,崭新的袋子越来越脏。在那里面,放着雪也从早上开始就精心为数马准备的料理……倾注了雪也满满的爱情。 浮现在脑海中的是,被高年级生们粗暴对待的雪也的身影。 不快点救他的话。一思及此,身体就动起来了。 「住手!!!」 「唔……?!」 似乎是没想到会被反击,受到了数马的撞击,木下一下子就屁股着地了。数马快步上前,捡起了被弄脏的袋子。 「那里、是在吵架吗?是哪里的社员啊」 「呜哇、流血了……」 「谁快点去叫警备员过来!」 受到木下的牵连,有好几个花盆倒了下来,四周立刻就骚动了。不一会警备员就会飞奔过来了吧。只要拿回袋子就好。要是再做下去,即使最初动手的人是木下,数马也会不可避免地被追究责任的。 理性上很明白,但是还不足以抵挡自出生以来第一次次涌现出的凶暴冲动。木下这是玷污了雪也,必须要严厉惩罚他。 「……不可原谅……」 噫地发出一声悲鸣,木下挪动着屁股往后退。从口内溢出来的血染污了嘴角,啪嗒啪嗒地晃荡着。现在的数马,在木下的眼中一定是形同恶魔。 ——那就够了。 数马扬起拳头,一点点地缩短距离。 ——不会给你个痛快的。要尽量延长恐惧感。 「杀了你!」 「噫、噫!!!」 由于木下连滚带爬地避了过去,第一拳挥了个空。 这一次绝对要命中,正要挥出第二拳的时候,吧嗒吧嗒慌慌张张赶过来的脚步声追了上来。 「住手、你们几个!给我老实点!」 「你没事吗?!」 其中一个警备员倒剪数马双手制止他,另一个人则扶起木下。 「……救、救命……」 吓软了的木下,脸色发青地倚靠中年警备员。嘎达嘎达地颤抖着,用手指着数马。 「救救我……要被那个人杀了……!」 远远观望的人群吵嚷起来,多数的疑惑和好奇的视线刺向了数马。 跟木下一起被带到警备员值班室的数马,稍微花了点时间才澄清了误会。 毕竟,围观人群和警备员目击到的是在数马反击之后的事。而且,当事人之一的木下已经吓软了,根本没开口。也许一半以上是为了自保,木下的那种态度更加深了对数马的怀疑。 最初完全是对待犯罪者的态度,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叫警察过来了。但是,在判明到只有数马被殴打致伤,木下却没有受伤后,警备员们也都觉得事有蹊跷。数次诘问木下后,木下不情不愿地承认了先出手的人是他自己。 从楼上被叫下来的部长一脸不耐烦,询问数马要不要报警。应该是希望被害者数马保持沉默,尽量不要外扬吧。要是警察介入了,部长是会被追究管理责任的。数马也不想把事情闹大。 结果,人事下达了处分,要木下回家待机。好的话是劝告解雇,糟的话说不定就是惩戒解雇了,但 分卷阅读38 数马完全没有涌现出同情心。处处刁难自己,反被他怨恨后还做出了形同贬低雪也的行径,落得如此下场也是理所应当的。 虽然接受了这点,但同时还有另一个否定的心声,高声主张要让他接受更多惩罚、要快点追上木下揍扁他,数马困惑了。 自己是这么好战的性格吗? 杀了你! 瞬间萌生的杀意,确实是认真的。至今为止,面对雪也以外的人,从未抱过如此强烈的好恶感。——爆发般膨胀的感情,根本无法抑制。 那个时候,要是警备员没有冲进来的话,数马也许真的会打死木下。就算再怎么被木下所骚扰,报复性杀人是绝对不会被允许的。 ……可是、那家伙不是玷污了雪也吗。 正要恢复理性时,又有另一个自己在嗫语。 ……雪也是我的东西。杀掉玷污我东西的人,有什么错? 「……唔」 声音似乎要无止境地持续下去,数马猛力摇头想将之挥开。坐在旁边的年长女性惊讶地稍微保持距离。 「你……没事吧?要叫护士过来吗?」 被战战兢兢地搭话,数马终于想起这里是入驻在办公大厦的诊所等待室。这是第二次过来了。部长命令自己过来疗伤,于是从值班室出来后就直接过来这里了。 已经有好几个人在等候了,但因为出血就被安排了优先看诊。被殴打的时候牙齿嵌入脸颊内侧的肉,所以才严重出血。幸运的是牙齿没有受损,伤口也只有被牙齿剜到的口腔而已。粘膜损伤容易导致出血,但回复也很快,诊断说只要清洁干净就没问题了。现在正在等待结算和拿药。 「不用……、我没事。抱歉吓到你了」 一低下头,刚好前台念到了自己的名字。付钱领取了三天份的抗生物质后离开了诊所,心情阴暗地返回办公室,不是回去营业部,而是走向接待室。 部长说等诊查结束后有话要对自己说。应该是要详细询问刚刚的事吧。根据场合,由于打架两成败,也许数马也会接受处罚。 「……你看、是他……」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擦身而过的人全都回头看着数马窃窃私语。不可思议的是,不只是同事,当中还包含其它公司的人。疑问很快就解开了。一到达接待室,部长就打开电脑,让自己看了投稿在动画公共网站上的某个动画。 还不足一分钟的非常短的动画。从看似上班族的男人撞倒观赏植物开始,到口内流血的另一个人挥起拳头大叫着杀了你时,动画唐突地停止了。 两个男人的脸都打了马赛克,但知道他们的人是能认出来的吧。倒下的人是木下,挥拳要打人的是数马。 「……是谁、做了这种……」 播放结束后,数马除了呻吟外什么都说不出。从投稿时间来看,应该是刚好在现场的人偶然拍摄下来,半觉有趣地投稿了吧,但是只裁剪了这一部分,看起来就像是数马在单方面痛殴木下。看到动画的人几乎都会认为木下才是被害者吧。明明事实是完全相反的。 部长渗出苦笑,沉吟了一声。 「都到了这个时候,不管是谁做的都不重要。……问题是,这种东西流到网站上了」 「部长、我……」 「我知道。责任不在你。只是……话虽如此,也不能当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让你继续留在这里上班。……抱歉,你能暂时在家待机吗?」 已经提出删除申请了,等网站删除这个动画,大家都淡忘了这件事后就可以回来了。 虽然部长是这么说的,但是一旦流到了网站上,想要彻底删除是不可能的。恐怕人事部也知道了动画事件。不得不怀疑等解除了在家待机,真的就可以回到营业部吗。要是又被打发到庶务部的话,就又要整天忍受课长的冷嘲热讽了。 「……我知道了」 可是,数马最终还是只能忍气吞声地遵从部长指示。不论在这里做什么都于事无补,也知道部长已经为自己做了一番努力了。不然的话,数马就会被人事部直接叫去问话了。 跟满脸歉意的部长告别后,变得跟犯罪者一样避人耳目地匆忙乘上电梯。 大厅入口安静得就像白天未曾发生骚动一样,上班高峰期结束了,只能看到寥寥数人。被木下撞倒的花盆已经放回原处,数马流的血也都被擦拭干净。今天早上的痕迹一处都没留下。 突然地、数马走到大门门口时停下了脚步。 从车站的联络通路出来的上班族,几乎都是直接通过大门乘上电梯的。放着花盆的区域离大门还有一段距离,没什么事是不会注意到那里的。刚刚之所以会引起骚动,是因为木下撞倒了花盆。 那么——投稿动画的人,为什么会在木下倒下的瞬间,就能够在现场摄影呢?就像是,预测到那里会发生骚动一样…… 正沉思的时候,手机接收到了短信。是桃花发来的。 对不起。昨天的事,请当成没发生过吧 打开来一看,上面就只有这一行字而已,但也足以察觉桃花的心情了。恐怕桃花是看到那个动画了吧。肯定是不想跟身处风头浪尖的男人一起共患难。 反正自己也打算要分手的。这样就正好——之所以没法就这么释怀,是人的自私本性所使然的吧。 ……明明说过一直喜欢我的,只是这种程度就冷却了吗。 虽然没资格说别人,焦躁感还是不断攀升。大家都背叛数马。全部都不如意。 ……不会背叛的、就只有雪也。 不管数马做了什么,雪也全都会原谅。全都会接纳。只要待在雪也身边,就不会遭遇这种事了。 只要有、雪也在…… 想要雪也用那双比外表更强有 分卷阅读39 力的手紧紧抱住自己,数马摇摇晃晃地离开大厅,走向车站的计程车场。对动画摄影者的疑问,已经消失无踪了。 想要快点回到雪也的公寓。只要在那里等,雪也就会回到家,温柔抚慰数马的。贪食他白色的身体、将雪也衔到腹部深处的话,这股无可奈何的悲惨心情很快就会消散了。 「……那个是……?」 好不容易到达计程车场跟前的数马,看到了熟悉的身影,立刻躲到车站大厦柱子的阴影下。 祈求着希望是自己搞错了而再次探出头,没有错。在计程车场四处转悠的人是中山,以及之前痛殴数马的部下们。 「唔……、啊啊」 明明自从寄居在雪也公寓后一次都没有现过身的,为什么在这个时候——! 彻底忘记了的疼痛和恐怖,鲜明地复苏了。 数马慢慢后退,背后的自动门打开了。转过身的数马,也不顾会造成其他客人的困扰,就像是被激烈的鼓动所追赶一样,飞奔上眼前的电动扶梯。尽量到人数众多、中山他们不会踏足的地方去。 「……哈、哈、哈……」 电动扶梯中断了,数马终于停下脚步。不知道这里是几层,看起来像是餐厅楼。由于临近正午,过来吃午饭的客人很多,熙熙攘攘的。这里的话,即使中山他们追过来,也不会大阵仗地搜寻的吧。 紧张的丝线一松开,数马就摇摇晃晃地走坐到指示牌附近的沙发上。才刚安下心来,新的不安感又冒头了。 如果是为了捉数马而来的话,中山他们是不会那么快离开的吧。也许是打算等到数马下班为止。即使放弃打的改坐电车,其他的部下也有可能会在车站大厅埋伏。没有在计程车场被中山他们发现,还真是幸运。 话虽如此,也不可能一直呆在这里。万一中山他们追过来了,说不定还会牵连到无辜的人们。 走投无路下,能想到的果然还是雪也。颤抖着手取出手机,拨打雪也的手机号。对方是相当忙碌的律师。万一不接电话的话该怎么办,但跟不安相反的是,只响了几声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喂、数马? 「……雪、雪、雪也……」 出什么事了? 只说一句话雪也就察觉出事态异常,而数马却在意着中山他们,连话都说不清楚。被耐心等待的雪也所激励,虽然语无伦次地,但好歹还是传达出了状况,接着雪也给出了可靠的回复。 我知道了。你是在车站大厦的餐厅楼吧?我立刻过去,你呆在那别动 「可……、可是、你、的工作……」 没有什么事能比数马重要。……那种事你别在意。因为我是你的东西 被温柔有力的话所激励,挂断电话后,数马老实地等着雪也过来。 从雪也的事务所过来这里,即使飞车也要花三十分钟。在这期间,中山他们也许会冲上来搜索。没错、现在也是疯狂地奔上这个电动扶梯…… 「唔……」 类似于呕吐感的恐怖侵袭而来,数马捂住嘴俯下身,乘坐电动扶梯上来的上班族们狐疑地瞥向他。就连不可能是中山部下的客人们,也煽动起数马的恐惧感。 只不过是刚好在场的人,都能出于恶意地拍摄动画放到网上陷害数马了。凭什么能断言外表无害的人就不会威胁数马呢? 只有雪也。只有他绝对不会背叛数马。 努力按捺住涌现出来的不安感的数马,一直到餐厅门口的队伍排了好几列,才终于发现了希望之光。一看到奔上电动扶梯的雪也,数马就立刻站起来朝他飞扑过去。 「雪也、雪也、雪也……」 「数马……抱歉让你久等了。居然抖成这样,真可怜……」 不顾周围人的好奇和惊愕,雪也接住数马,牢牢困在怀抱中。雪也熟悉的味道,温柔地抚慰着被刺激的神经。 「没事了。……谁都、不能再碰你一根手指」 数马毫不怀疑地相信了雪也的这声嗫语。 雪也把冷静下来的数马送回公寓,暂时返回了事务所。为了保护数马错开了跟委托人的面谈时间,现在不得不回去。 雪也对自己连声道歉,但他是放下了重要的工作赶回来的,数马只能是满怀感激,根本不可能生气。 ……只是,不安和寂寞就不同了。 幸运的是回来途中没被中山他们发现。只要不离开公寓,数马的自身安全就能得到保证。 可是,雪也不在。别说想要在回家后立刻贪食的白色身体、红色嘴唇了,就连能填满数马腹部的雄物也不在这里。 雪也承诺说,等到跟委托人的面谈结束后就会立刻回来的。可是,法律商谈是没法在三十分钟或者一小时内结束的吧。 「雪也……」 数马摇摇晃晃地走向寝室,倒在整理干净的床铺上。慢慢地匍匐上去,脸埋在雪也的枕头里。残留的香味填满胸口,稍微缓和了不安感。 「……呼……啊……、雪也……」 可是相对的,屁股逐渐发疼,数马摆动起腰来。最初只是非常小的动作,但没花多少时间,就开始大胆地用股间摩擦起床单。 「啊……啊、哈……、哈……」 把脸埋在枕头中,手潜入腹部触碰到股间,那里早已带上了热度。隔着布料也能知道那里已经硬起来了。数马痛苦地解开皮带的金属扣,拉开裤子拉链,紧握住内裤中的性器。 「啊……啊啊、呀、啊啊、啊」 把渗透出来的蜜液涂满整个肉茎地套弄、揉搓着,指尖在先端的小穴上划着圈。 这不同于以往的自慰动作,是昨晚雪也所用的手法。不会即刻就射出精液结束行为,而是会极尽可能地延长射 分卷阅读40 精的时间,让身体中的精液成熟。这样一来,雪也就能更好地品尝数马的味道了。 「……啊、啊、雪、雪……也、雪也」 将自己手中的性器用力摩擦床单,床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声音。全身聚集起来的热量差不多可以迎来解放的时间了,但不管怎么刺激,性器依旧是怒张得像要爆裂一样,只能痛苦地滴下眼泪,最终还是无法射精。缺少了决定性的东西。对……有没有什么,能够填满从刚才开始就在内裤中欲求不满地蠢动着的密蕾。 可是,现在唯一能够做到的男人却不在这里。 「哈……、哈啊、……啊啊」 数马摇晃着抬起身体,用脱力的手褪下身上的衣物。变得赤身裸体,倒下去横卧在床上,手指慢慢潜入屁股夹缝内。 「嗯哈……!」 想要戳刺密蕾的手指轻易就被吞入了,被炙热的媚肉所啃食,数马颤抖着背反仰起身体。只是因为想要嗅雪也的味道才张开下流的口,央求美味的东西,结果却像是绝对不放开手指一样舔舐着,这里真的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吗。 「啊、……啊——、噫、嗯……」 羞耻和疑问,都被袭上来的一波波快感所吞没了。不知何时,数马的手指连根插入了自己的屁股,模拟雪也雄物的动作,搔弄后穴深处。紧闭的大腿互相磨蹭,揉搓套弄起性器。 「……呼、啊、啊……噫、雪也、……雪也……」 扭动身体攀附上床单,手指在屁股内进进出出。不知何时增加到了三根手指,但还无法填满。饥饿感非但没被治愈,反而是越发严重了。 ……想啃食、想啃食、想啃食。 热度越来越高,本能的诉求也越来越强烈。 ……只靠手指还不够。想要雪也。想要大到足以裂开后穴的东西连根嵌入,在手指绝对无法达到的深处注入大量浓厚的精液。直到填满数马的腹部为止,不停地、不停地…… 「唔……、唔……、呼……」 这股找不到出口、无法如愿解放的快感,只能称之为痛苦。仿佛就要溺死在起皱的床单海洋中了。 现在、到底是几点了呢。自雪也回到事务所后,过了多长时间了呢。还要再忍耐多久才行呢。快点、快点。只剩下想要解放的焦躁感,在数马的体内不断攀升。 「……数、马?」 「雪也……」 不知道翻了几十次身后,终于听到了翘首以待的声音,数马朝门的方向伸出手。本来是想要飞奔下床紧紧抱住他的,但是下肢迟缓得像是融化了一样,身体无法动弹。 「……拜托、了……、让我、吃你……」 「……数马、数马!」 冷静沉着的律师容貌,变成了发情男的样子。 发生鲜明变化的美貌被欲望所扭曲,雪也粗鲁地迈步走向床铺,脱掉夹克扔在地上,抽出皮带,松开了裤子前面。 「哈……啊……、雪也……」 雪也急促地跨上床,枕头的残香所无法比拟的浓厚味道扑面而来,数马按捺不住地直起身体。伸手想探入从裤子中露出来的内裤,察觉到意图的雪也以膝盖立在数马前面。 「啊啊……」 隔着内裤,嗅起昨天在吃雪也的途中包覆着自己的气味,脑髓感觉要融化了。数马恍神地看着早已隆起的股间,脱下内裤。 「啊……、啊、嗯嗯」 露出来的雄物正在缓缓地勃起,但还没有硬到能被屁股的洞穴啃食。 数马忘我地舔舐着先端。本来是想要把肉茎连同根部一起迎入喉咙深处的,但是熟得跟果实一样的雪也的先端跟他的美貌相反,尺寸很大,无法完全收纳在数马的口中。 所以数马用手套弄起浮现出血管的肉茎,舌尖剜起铃口,拼命央求雪也。想要它快点插进屁股,想要快点治愈无法抑制的饥饿感。 「……过来、数马」 宛如听到了不成声的心愿一样,雪也怜爱地抚摸数马的脑袋,往后仰躺下来。黑色眼睛里涡旋起的情欲之光,诱惑着套弄美味雄物、口中垂下津液的数马。 「……雪也……」 数马以露出屁股的姿势跨在雪也身上,再次舔舐勃起的雄物。就连高价的床单轻抚肌肤的感触,都能给现在的数马带来快感。 醉心于充满口腔的先端的肉感,以及雪也的气味中,臀瓣被掰开,炙热的吐息扑在颤抖的密蕾上。濡湿了的柔软东西,缠绵地舔舐起入口的皱襞。 「嗯……」 「好厉害、数马……这里、已经这么松弛了……我不在的时候,一直一个人扩充吗?」 「嗯、呼、嗯嗯」 被啃食着不停上下点头,从脉搏剧烈鼓动的先端迸发出大量的蜜液,在口内扩散开来。 好美味。一想到很快就能品尝到跟缠绕在喉咙中一样浓厚粘稠的精液大餐,屁股就阵痛起来,撩拨着浅浅插入的雪也的舌头。 「……唔……、你是怎么扩充的?告诉我……、数马……」 「唔、呼、嗯嗯……」 虽然想要已经培育充分的雄物快点插进来,但如果不回答雪也的问题,他是绝对不会实现数马愿望的吧。 直觉到这点的数马,鼓着脸颊含着雪也的雄物,一边蠢动起密蕾。把雪也的舌头当成刚刚自己插入进去的手指,紧紧绞住地引向深处。 极其淫乱的这个举动,被认可为了无言的回答。依依不舍地抽出舌头,炙热的吐息扑在屁股的夹缝里。咕啾咕啾、声音响亮地舔舐起来。 「……可爱的数马……原来你这么渴求我……」 「嗯、……嗯、唔、唔」 「嗯……、可以哦。很快就会给你。因为我知道,数马 分卷阅读41 终于成为我的东西了」 「呼……、啊……?」 雪也的这句话不是出于情欲、而是染上了更为昏暗的感情,数马浮现出了一丝疑问,但随着臀瓣被揉搓抚慰,疑问很快就消散了。 饥饿的腹部终于被填满了。 数马欢喜得全身颤抖,在舔舐的先端上啾地落下一吻,暂时从雪也的身上退开。这次轮到自己仰躺在床上,主动大张双腿,双手从膝下支撑住。 「……好了……、开动吧、数马……」 愿望实现了。雪也渗出妖艳狞猛的笑意,抬起数马的腰,鼓动着脉搏的雄物几乎从正上方插入进去。 「……啊……、啊、嗯」 像蛇攀附上来般慢慢进入的雄物,只有在最初才让数马觉得急不可耐。被慢慢侵入体内,坚硬又有弹力的雄肉压迫着内部,这份充实感很快就让数马心荡神驰了。 ……就是、这样。美味的东西,一口吃完就太浪费了。要慢慢地、好好地啃咬,仔细地品尝味道才行。 「啊啊……嗯、唔、雪也……」 「……数马……、啊啊、数马……」 「唔……!……哈……啊啊、啊、啊啊」 雪也咬住欢喜地颤抖着的胸部顶点,在甜蜜啃咬期间腰部仍在挺进。是在相互贪食。雪也就像是要咬碎先端小小的肉粒一样嘎巴嘎巴地啃食着,为了不输给他,数马也强欲地动着下面的嘴,刚含入别有一番滋味的雄肉就立刻咀嚼起来。用力吸附住绝不松开。只有雪也能给予的、这顿大餐。 从清廉的外表上无法想象出的粗壮红黑的雄物,正噗滋噗滋地沉入自己体内的猥亵光景,正是加强食欲的最棒的调味料。明明数马是赤身裸体,雪也却只脱掉夹克、松开裤子,这种姿态也莫名地撩拨着数马的兴奋感。 也许,雪也是只要有人乞求,就会向对方伸出救援之手的正义的律师。 ……可是,能够啃食这副身体的人,就只有数马一个。 「……啊……、啊……进来、了……」 雪也的茂林终于跟屁股夹缝紧密相连,数马用双脚紧紧夹住雪也的胴体。 向前伸出松开的手,雪也前倾着,任由数马缠上了他的脖子。蜷曲的体位加深了结合,即使填满腹部也仍有剩余的大餐,使得数马的嘴角和性器都欢喜地滴下了津液。 「……嗯。这里、还有这里、全都满满的……」 「啊——……啊……」 在两人之间翘起的性器、绞紧雪也的腹部被来回抚慰着,数马的身体一抖一抖地直打颤。 身体有适度锻炼过,即使比不上雪也也还是有长筋肉的,但就像是毫无间壁一样,能感觉出触碰到了腹部深处鼓动着脉搏的雄物。是因为雪也太大了,存在感过强……然后,太过美味了。所以数马才不间断地摆动腰部,震动着屁股深处,品尝全身。 「只是衔住了我,你的小鸡鸡就变成这样了,已经抱不了女人了。……数马可爱的小鸡鸡,是为了被我疼爱才存在的。没错吧?」 「嗯……、嗯、嗯……、啊啊……」 跟温柔冷静的口吻所相反的激烈热情的冲撞下,数马身体发抖地摇晃着,忘我地连连点头。出于本能地理解到,只有这样、这至上的美味才会如愿地奉献给自己。 「那么……从现在开始,小鸡鸡想要射的时候,必须要用屁股咀嚼我才行,这点也明白了吗?」 「嗯……、嗯……」 几乎是无意识的上下动着头。即使不特意嘱咐自己,在知道腹部被雪也的雄物和精液所鼓胀的快感后,已经不可能一个人空虚地套弄性器了。就算想那么做,空荡荡的屁股和腹部也会疼的不得了。 「啊啊……、好可爱、数马……变得这么率直的你,为什么会这么可爱呢……」 「呼、啊啊、噫……、啊……!」 从正上方被插入性器,结合部发出噗啾的声音迸出透明的飞沫。既然都大量得溢出了蜜液,那要是雪也在数马体内射精了,饥饿感该得到多大的治愈呢。只是想象了一下就觉得身体变得极其轻盈了。 「……啊、啊啊……、啊——……」 明明是睁着眼睛的,世界——除了雪也以外的东西,全部都染上了白色。被木下殴打、动画流出夺走了容身处后还被桃花甩了的焦躁感,久违地遇到中山他们的恐惧感,全部都染上白色逐渐溃散了。 ——终于明白了。只要在只有雪也一个人的世界里,数马就能不受任何伤害、安稳地生活下去了。 明明雪也都那么阻止自己了,都是走出外面的数马的错。灾厄一直都是在外面的世界发生的。 「……哪里都不去了吧?会一直在这里……在我身边的吧?」 「在的……、一直、在雪也的、身边……唔、呜啊啊啊啊啊啊……!」 流着泪发誓的瞬间,被抱持着的腰悬浮上去,本应已经进入最深处的雄物,侵入了更深的地方。比起昨天更加深、为了要倾吐出情欲。 「数马……、数马、……我爱你、数马……」 「……我、我也……」 面对全然失去了余裕的告白,数马反射性地点头,终于正面接受了自己的感情。 没错,我爱雪也。 ……谁都对数马置若罔闻,只有雪也帮助了他。保护着、爱着自己。奉献出毫无虚假的真心,这样的雪也让人不得不爱。 「我也……、爱你……雪也、……雪也……啊啊、啊啊、啊啊」 「数马……、唔……、我的……数马……」 噗通……、在数马的腹部深处,两人份的鼓动重叠了,紧接着大量的精液扩散开来,滋润灼烧着难耐的内侧媚肉。身体内部都染成了白色。除了雪也以外、一切污秽都无法 分卷阅读42 容忍的颜色。 「啊、啊啊、啊……」 数马自己也达到高潮,在雪也的脖子上挠出爪痕。花费相当长的时间后注入腹部的精液,正是跟至今所生活过的世界的告别酒杯。 然后迈出新的一步,进入只有雪也一个人的世界。会温柔对待数马、没有任何伤害的世界。 ……这明明是非常幸福的世界,但如同滴墨般的不安感,不知为何盘踞在数马的胸口久久未散。 7. 从深沉睡眠中醒来,挥开紧紧缠绕的困意抬起沉重的眼睑,床上已经没有了雪也的身影。床单上也没有残留一丝温存。 为了让数马不在意时间地生活下去,雪也处理掉公寓里所有的时钟,所以无法得知现在的正确时间,不过从射入的耀眼阳光看来,现在应该已经过了正午了。雪也早就去上班了。 「……嗯、啊……」 掀开触感很好的毛毯,感觉从屁股夹缝流出了浓稠的液体,数马抖了抖背部。 晚上交合时所积蓄的精液,在数马失去意识的期间就全被雪也搔出来了。现在流出来的,是雪也上班之前注入进去的。 数马要是肚子饿了,就太可怜了 雪也总是这么说着就推倒半梦半醒的数马,注入满满的大餐。虽然迷迷糊糊的,但记得今天早上也被这样做了。那之后又累得沉睡过去了吧。有时一直到傍晚才醒来,今天算是起得早的了。 为了不让腹部中的东西流出来而缩紧屁股,步履蹒跚地走进浴室。身体内外都要清洗干净。难得喂食自己的东西要掻出来是挺浪费的,但也不可能一直留着,而且一想到等雪也回来了想要多少都会给自己,也就能够忍耐了。 在化妆室棚上,雪也准备好了毛巾和今天的替换衣物。快速穿上柔软的亚麻家居服后走向厨房,那里已经准备好加温了的早饭。今天的早饭是暄腾腾的褐色烙饼。昨晚数马说久违地想要吃这个,看来雪也还记得。 看到写着也要看一下冰箱里面哦的字条后,打开冰箱一看,里面放着配料用的枫糖浆、生奶油和黄油。果然,雪也万事都会准备好。 按照便条的指示,只是把烙饼放到轻便微波炉加热就已经变得十分柔软可口了,浇上配料后更是美味倍增。也许是考虑到只吃烙饼会营养失调,还准备了生火腿、香草色拉和胡萝卜豆乳粥,这些也全都吃了个精光。 吃完早饭兼午饭后,移动到起居室的沙发上。空了的碗盘就放着不管了。别说放进洗碗机了,就连拿到水槽上都不做。 这种小事的话数马原本是想做的,但是雪也不让。他总是说数马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在这里生活就够了。刚开始过这种生活时还愧疚得坐立难安,只不过到了现在也已习惯了。 起居室的桌子是为了数马而刚换的,尺寸比以往更大。崭新的天板上,已经被各种家电的遥控器和笔记本电脑、好几种携带型游戏机和配备的软件、漫画本和杂志、报纸等物品所占领。放在小型推车上的点心、切好的果物以及饮料,也全都是雪也亲手做的。 从保温壶中倒一杯香草茶喝下去,舒了一口气,迷迷糊糊地思考起今天该做什么。昨天刚通关完雪也推荐的大作PRG游戏,现在不想玩游戏了。今天也没有看文字的心思,所以杂志和报纸也作罢。 「……偶尔也看看时事吧」 自言自语了后启动了笔记本电脑。登录上注册过会员的新闻网站,网站设计跟上次看到的稍微不同了。记得几天前是以落叶为主题的,现在则换成了圣诞老人和驯鹿。 网站顶点的角落有圣诞节的倒计时,还有二十天的文字一明一灭。特辑专栏也是圣诞节的推荐约会景点、城市旅馆计划,清一色的圣诞氛围。 在数马闭门不出期间,季节已经秋冬更替了。这么说起来,稍早前雪也是穿上冬季长外套去上班的。 窗外澄澈如洗的青空一望无垠,但一定冷得空气都结冰了吧。要是只穿薄薄的亚麻家居服,肯定会直打颤的。 这间即使全裸也能舒适生活的空调房,某种意义上也可以称为另一个世界了。 既然很快就到圣诞节,那也就是说数马在这个不同的世界里已经窝了两个月。作为公司员工生活时还觉得时光很长,但是在只有雪也的另一个世界中却像是只有寥寥数日一样。 刚开始新生活的时候,也曾有过不安。每天都不用工作地随心生活,想要的东西很快就能拿到,到了晚上就沉醉在全身快要融化般的快感中,但那时数马还没有堕落到能心安理得地享受这种茶来张口饭来伸手的生活。 可是,这种不安也在每晚享受雪也至高无上的身体中消散了。只要啃食雪也、腹部深处填满炙热的雄肉和精液就会感到满满的安心和幸福感。 只要住在这里,只要在这臂膀中,任何可怕的事都不会发生。不会被任何不合理的对待所折磨。走出外面只会有不好的回忆,不想再这样了。 公司打了好几次电话过来。本来就只是命令自己在家待机,应该是要跟自己谈论今后的待遇吧。在无视期间就不再打过来了。也许被惩戒解雇了,不过无所谓。反正不打算再过去。 如果告诉雪也自己被解雇了,他应该会很高兴地笑着说那我们要好好庆祝下呢,做出比以往更奢华的饭菜,填满腹部地品尝雪也,什么问题都没有。 「啊、这个……」 在快速浏览新闻的途中,数马看到了眼熟的英国品牌的圣诞节礼物特集。记得雪也很喜欢这个品牌,也有穿在身上。西装、衬衫这类衣物太昂贵了,小物品的话即便是上班族也还是勉强付得起的。 数马的目光停留在了camelbrown的皮手套上。时尚且设计高雅,很适合雪也。经常坐电车到处跑,肯定能用得上。 雪也每天为自己尽心尽力,这点东西虽然当不上谢礼,但难得想起了圣诞节,数马偶尔也想要赠送点东西 分卷阅读43 。想让雪也高兴,想让他笑。在一味接受的日子中,会自发性地涌出想要做点什么的强烈想法,在床上之外还真是久违了。 点进品牌的公式站,那个皮手套不但在都内各家店铺有贩卖,网上也可以邮购。没有外出的数马身上现金不多。不过转进账户的工资依然保留着,只要用信用卡就可以支付了。 数马从衣柜里拿出公文包。从钱包里取出信用卡,输入号码,下单买了手套。 因为是限定品种的,数马原本担心它会断货,但是在指定的手机信箱上,不到一分钟就收到了下单成功的邮件。看来是顺利赶上了。接下来就只需等到圣诞节前夕收货了。 数马吐出安心的气息,躺倒在沙发睡椅上。舒心度不亚于床铺的这张沙发睡椅,也是为了数马而重新购入的。唯一的缺点就是,像这样躺着读书和玩游戏时会不知不觉就睡过去了。 现在也是挥开偷偷靠近的睡魔,整理起手机邮件。虽然电源充足,但由于几乎没使用,收到了很多骚扰邮件和登录过的网站邮件。这也是数马在这两个月中,第一次打开邮件文件夹。 专心进行文件夹分类的时候,玄关的门铃响了,数马吃惊地站起来。能从常驻着接待员的大门乘上电梯来到房门前,要么是取得了房间住户的许可,要么就是住户本人,但现在才下午三点。离雪也回家还为时过早。 确认了门口机上的显示屏后,惊讶和困惑越发加深。来访者是曾见过一次面的那个青年——雪也的律师前辈、宇都木。这个房间的房东是法律事务所的所长、也就是宇都木的父亲,所以儿子宇都木能过来这里也不足为奇了。 ……抱歉突然来访。我有些话想跟你说,能让我进去吗? 被跟外表一样的低沉声音所请求,数马犹豫地解开了门锁。在雪也外出期间不敢让其他人进家门,不过宇都木确实是孤身一人过来的,更何况他还是雪也的同事兼房东。没办法无视他。 「这是第一次跟你说话呢。我叫做宇都木聪介。是跟椿在同一家事务所的律师」 安静地进来的宇都木,是个年轻却极具威严的男人。应该有很多委托人只是因为有宇都木陪着就会感到安心的吧。 可是,就算待人柔和,他凝视着数马的眼神也绝对说不上平稳。以前在街上偶遇的时候也是被他狠狠瞪着,数马本人是完全不知道为什么会被宇都木记恨的。他到底是看自己哪里不顺眼呢。 「下……、下午好。我是……」 接下对方递过来的名片正想要自我介绍时,数马无言了。雪也是怎么向宇都木介绍自己的,数马并不知情。 「春名数马先生……对吧?椿的恋人」 「……哎?」 「我知道的,请不用担心。啊啊、我对同性爱没有偏见,放心吧」 该说真不愧是律师吗,宇都木事先消除了数马的担忧,接着问自己是否可以进门。在点头后,数马才想起来餐室和客厅都不是能让客人进去的状况。 「对……、对不起。现在、家里稍微有点乱……很快就会收拾好的,能稍等一下吗」 「没关系。我不会久留的」 无视数马的制止,宇都木快步走进里面,看了一眼餐室和客厅,无言地叹了口气。虽然表情没变,但内心一定是很吃惊的吧。 饭后不收拾,桌上全是消磨时光的器具,沙发睡椅残留着刚刚还在上面翻滚的迹象,看到这些后,任谁都能想象出数马是如何从平日的大白天开始度日的。 「……我记得春名先生是有工作的吧。今天是请假了吗?就我拜见,你的身体并无大碍呢」 「……不……、我是辞职了」 「辞职?那么,现在有去就职活动中心……看来是没有呢。恕我冒昧,你是如何谋生的呢?」 虽然想说既然觉得冒昧就别问啊,但在充满威压感的视线下,有种不得不回答的感觉。宇都木是跟雪也不同意义上的优秀律师吧。 「那是……、雪也他……」 「椿在全面照顾你吗?不是家人不是亲人也不是夫妇的、你?」 话语处处带刺,但并没有说错。看到数马怯懦地点点头,宇都木叹气地按住额头。 「我并不是一个会对他人的恋爱指手画脚的迂腐之人。可是,只有这点我是明白的。没有工作又依靠他人的寄生男,一般不是被叫做小白脸吗?」 「……什……!」 不管怎么说都太失礼了。数马本想反驳他对自己的事一无所知,却被宇都木扬起一只手制止了。 「小白脸也好情夫也好,既然是双方都接受的关系,那外人就没有资格插口了。如果知道了我现在的举动,椿肯定会发怒的吧。……可是,既然知道了你的存在对他来说只能是祸害,我就不能坐视不管」 「……你、想说什么?」 「我就实说了吧。……希望你跟椿分手」 直直盯着数马的宇都木,跟雪也给他看过的照片上的人有着同样的脸。 浮现在那张脸上的,并不是对小白脸数马的轻蔑或者愤怒,而是对可爱后辈的感情。正因如此,数马才感到困惑,无法说出反驳的话语。 「……你或许知道,我同时也是椿的大学前辈。当时,他是个受周围人注目的存在。现役通过了预备考试,而他不但头脑聪明,还具备了那般美貌。我之所以半强迫邀请他加入剑道部,是为了在有些人被他的外表扰乱心智、又或者嫉妒他的才能而对他做出恶行时,他能够保护自己」 宇都木的眼光变得稍微柔和了。 「我也知道自己是多管闲事,但他看起来太容易出事了,没法放着不管。托这个的福,最初处事淡然的椿渐渐地敞开了心扉……也变得会说自己的事了。虽然是吓了我一大跳」 成绩优秀的雪也有拿到奖学金,而生活费就必须由自己负担 分卷阅读44 了。为了赚取生活费,学生时代的雪也,一言以蔽之就是忙碌。 讲义和社团活动以外的时间必须用来打工,此外还要为预备考试做准备,能睡上四个小时都算是好的了。需要增加费用的新学期一开始,他就缩减了仅有的一点睡眠时间加入了晚上的工作。宇都木担心雪也会不会过劳死,于是就借助父亲的帮忙给他介绍了一份工资不错的工作,有时也会请他吃饭。 「就算不通过难度高的预备考试,他也能在随便一所法科大学院获得奖学金的。等大学院毕业后再参加预备考试也绝对不晚。我好几次都忠告他不需要这么着急。……可是,椿根本听不进去」 宇都木问过他为什么要这么急,在某次酒席上雪也终于回答了他。告诉他自己至今为止都是如何生活下去的。 雪也做陪酒女的母亲,未婚生下了雪也。对方应该是其中一位客人,但由于同时跟好几个人发生关系而无法确定是谁。所以对雪也来说,父亲从一开始就相当于死了,母亲是唯一的亲人。 母亲心情好的时候就会对雪也温柔,但也会突然豹变对他暴力相向,飞奔出家门好几天都不回来。日子一直这样重复着。毫无疑问,这是虐待。 可是,雪也即使被这么对待也还是一如既往地倾慕着母亲。当雪也还是中学生时,雪也的母亲就因酒精过剩摄取而弄垮了身体,最终卧床不起,从此雪也就献身性地照顾着她。 在高中入学前夕母亲就去世了,终于变成孤身一人。虽然远亲当了身份保证人,但几乎都不见面。 「那家伙就相当于是处于天涯孤独的境遇。……所以,早一天也好想要快点独当一面,想要让重要的人幸福」 「……重要的、人」 呆然重复这句话的数马,脑海里浮现出雪也说过的话。 我、思慕着你。已经无可救药了 ……难道说、雪也为了单方面甩了自己的男人,渡过了那么多严酷的日子吗? 「正如我刚刚所提出的,我对那方面没有偏见,当事人觉得幸福的话我也不会多管闲事。……可是,春名先生,你是不同的。你对椿只能是祸害」 「……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我们的事务所原本是民事和刑事都积极接手的,自从椿因痴汉事件一跃成名后,委托就激增了。我们是想尽可能地分散处理,只是多数委托人都指名椿,椿也不想抛弃依赖自己的委托人而尽可能地接受,现在所持有的案件已经是接近极限状态了。换成椿以外的律师,恐怕早就被击溃了。我也没有自信能够毫无滞留地解决那么多案件」 「……啊……」 猛然想起了筱沢和奥寺组的案件。即使追踪筱沢的事委托给了征信所,跟奥寺组的交涉也必须交给雪也来做。 跟暴力团成员的交涉不但麻烦,危险性高报酬又不多,要说的话是得不偿失的工作。更何况雪也非但没跟数马拿报酬,反而还给了数马安稳之处。 数马因为自己的事,好几次都使唤了忙得不可开交的雪也。光是接送去公司就是相当的负担了。至于工作中被叫出来,也是不说自明了。 那个时候拼命躲避奥寺组的威胁而没有余裕去在意,现在想想,自己究竟给雪也添了多少麻烦呢。在外面的世界中比任何人都要接近雪也的宇都木,时常有给他忠言的吧。上次见面会被他瞪也是当然的了。 「……看来不需要我全部说明了呢」 宇都木凝视着数马的脸色,深深叹了口气。 「椿会这么辛苦,是为了让诚实的人幸福。我好几次都试图说服他跟你分手,可是椿都不听我劝。……结果,要干涉人心是不可能的。即使这样跟你谈判,也无法强制你跟椿分手。相反也许还会被椿怨恨。可是……」 暂停话语冷静下来的宇都木,表情变得略微严肃。揪住受惊的数马的胸口,宇都木以额头都要互相碰撞的距离恫吓道。一触即发、如野兽般狰狞的空气。这一定才是宇都木的本来面目。 「——你试试让我的后辈不幸看看。不管用什么手段我都会击溃你」 「……唔……」 宇都木松开愕然的数马,就像是话已经说完了一样,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听到门自动上锁的小小的电子音,数马踉踉跄跄地坐到地上。 焦躁感咕嘟咕嘟地喷涌而出。不是针对宇都木,而是对数马本身。 ——都做了什么事啊。 高中时代、再会以来的两个月,明明一直在他身边,数马对雪也的事却知之甚少。不,是因为拼命躲避艰辛的现实,想知道也无从得知。 有听说过雪也父母双亡,但是被母亲虐待,而且还是中学生的他就一直照顾母亲到生命的最后,直到宇都木告诉他他才知道。明明只要询问家人的事,雪也就会告诉自己的。 倾慕着虐待自己的母亲,在母亲死后立刻就遇到了数马。肌肤重合的数马,对雪也来说也许是唯一能支撑他空虚心灵的人。所以才会如此执着于数马。 ——纯粹到令人害怕的感情,被数马自私地背叛了。被单方面地抛弃逃跑了。 母亲去世、最后还被数马抛弃,雪也的绝望该有多深呢。在没去学校的那几天,他该流了多少眼泪了呢。是在什么境地下跨越懊恼,有多辛苦地凭一己之力抓住成功的呢。这是随波逐流地生活着的数马所无法理解的。 羞耻和自我厌恶变成重石压在双肩上,感觉就要沉至地底了。逃离雪也的高中生时代,以及依靠雪也的现在。别说进步了,根本就是退化了吧。 为什么雪也会不顾宇都木的多次忠告,不肯抛弃这么差劲的男人,甚至还留在身边悉心照顾呢。如果数马遇到同样遭遇的话,肯定会憎恨对方的。 刚开始寄居时反复想到的疑问再次浮现,脑内掠过了不好的想法。 雪也说他思慕着自己、爱着自己。这份感情应该不是谎言。 分卷阅读45 可是——雪也从未说过,他不恨数马。 人类是复杂的生物。因爱生恨,反过来的也有。就跟数马的双亲一样。 如果雪也他,对数马怀有憎恨之心……要是在温柔的微笑之下,一直隐藏着厌恶感的话……? 「唔……」 强烈的恐惧伴随着呕吐感从喉咙涌现出来。数马奔向厕所吐出刚刚吃下去的东西,漱了口,腿脚沉重地走回起居室。 从保温壶里倒出香草茶,慢慢品尝着味道喝下去。雪也为了让数马平静而综合调配的香草茶,在这个时候也能让不安的心冷静下来。 「……雪也……」 到底是从何时开始,只要嘴唇一溜出这个名字,身心就都会骚动不已呢。比起美味的料理、白皙甘美的肉体,只对数马展露的艳丽笑容,才是自己难以自持地渴求着的吧。 思慕着某人的这种心情,现在,第一次觉得能正确地理解了。 只是想到也许被雪也憎恨厌恶,数马就坐立难安了。即使被诘问说为时过晚,被责难说自私自利,也会乞求让自己陪在他身边……然后、想成为真正的恋人。正是因为被宇都木点明这样下去会让雪也不幸,才会更强烈地祈求着。 害怕知道真相。 可是今晚等雪也回来后,要拿出勇气道歉。为了过去所犯的错。然后,告诉他今后也想一起生活下去。从现在起全部都重新来过。 头脑中的雾霭散去,像是脱胎换骨了一样,顿觉神清气爽的数马站到窗边。眺望着沐浴在阳光中的香草花架,想要久违地到阳台晒日光浴的时候,一直拿在手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辞职后,会给数马打电话的就只有雪也了。以为是要联络自己说会晚点回来,没有确认来电人的名字就接起电话的数马,语塞说不出话了。 数马……!求求你、救救我!……这样下去、会被杀的! 透过电话所听到的急迫声音,是来自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名为筱沢的男人。 至今为止躲在哪里。在做什么。 没回答数马的任何质问,狼狈的筱沢只是一味地说救救我,导致数马什么状况都没搞清。费了一番力气才问出了现在的所在地,数马挂断电话,拿着刚刚取出的公文包离开公寓。 「……好冷……」 时隔两个月的外出,寒风刮得数马阵阵发抖。由于只穿家居服也没披上外套就出来了,感觉到十二月的空气冷得像要结冰了一样。在这么冷的天数马只穿一件衬衫,惹得路人们都狐疑地回头看他。 数马原本想折回去拿外套的,结果还是就这样走向筱沢的所在地。从电话里的声音能听出筱沢正处于想要争分夺秒的窘境中。 由于缺乏运动、整日沉浸在被人悉心照料的生活中,只是稍微跑几步就立刻喘不过气了。明明对自己的体力是有信心的,只不过过了两个月就降低这么多。这样的话筋肉也少了很多吧。 在跑跑走走中,数马的头脑一直涡旋着疑问。 连奥寺组和雪也都掌握不到踪迹的筱沢,为什么事到如今还要联络数马呢? 如果是被奥寺组发现藏匿点而开始逃亡的话,首先要联系的就不应该是数马而是警察了。陷害了自己的男人,为什么会期待自己的帮助呢。更何况数马是个对腕力毫无自信的一般人而已。 搞不好,筱沢又在设计陷害数马。企图将数马引出外面,好让奥寺组的人抓住他。 即使领悟到这点可能性也还是答应他的呼唤,是因为觉得自己非去不可。本来是可以无视的,但总感觉要是这样做了就会迷失某个重要的东西。 「……这里、吗……」 终于到达的这个地方,是夹在高楼大厦、仿佛只有这里停止了时间一样的古老细长的混凝土建筑物。要是在平常路过这里,应该是会跟它擦身而过的吧。昏暗的集合玄关旁有通往地下的阶梯,还挂着一个估计早就停止营业的生锈的咖啡馆看板。 虽然怀疑筱沢是不是真的在这种地方,但是看板上的咖啡馆名字确实跟筱沢提到的一致。这附近没有同样名字的店。数马吞了口气,跨过不怎么样的锁走下略脏的阶梯。 站在前咖啡馆的门口,本想以防万一联络雪也的,结果数马还是什么都没做就把手机放回口袋。因为脑中掠过了宇都木严肃的表情。才刚被说了那种话就又依靠雪也,宇都木会吼自己的吧。 既然想跟雪也成为真正的恋人,这种程度就靠自己渡过吧——。 暗下决心,数马转动了门把手。 没有上锁的门吱呀地打开了,数马走了进去。店内昏暗布满尘埃,幸好脚下的救急灯还能使用,走起路来才不会跌倒。 「……数、数马?」 环视了一下四周,响起了嘎达嘎达的声音,一个男人从堆积起来的椅子中滚了下来。 「筱沢?你至今在做……什……」 一下子怒吼起来的数马,尾音渐渐下沉了。悲惨地趴在地上的男人,跟数马所熟知的筱沢大相径庭。 曾作为网球部的王牌跟数马平分女生人气的筱沢,原本是有一副受女人欢迎的端正长相的,现在却面颊塌陷,彻底憔悴了。简直像是另外一个人一样。 「……为……、为什么、这样……」 不是骗取了那么多钱,将数马当成贡品交出去后逃之夭夭了吗。 也许逃亡生活中没有空闲休息,但仅仅是三个月就消瘦衰落到这个地步,实在是不寻常。 「数马……啊啊、你过来了啊……」 也许是连站都站不起来,筱沢慢慢地在地上匍匐。脸色土灰,纤细的手腕像是抓住救命绳索一样抓住数马的脚,力量大得生疼。 「求求你……、我会道歉……什么都会做的、请你阻止椿……」  分卷阅读46 「哈、……?」 出现了绝不可能的名字,数马不知所措。逃亡中神经过度衰弱,脑袋终于变得不正常了吗。可是,仰视数马的目光却很拼命,不见狂气的影子。 「冷静点、筱沢。发生了什么事,按顺序说明」 「……啊、啊啊、啊啊……」 斜着眼对上视线,轻拍着背部,筱沢的发抖慢慢止住了。眼睛刚适应了店内的昏暗,筱沢就开始了一点点地说明。 「……最初、还只是、被邀请而已……」 大约半年前,筱沢被友人带去新宿的一家地下赌场。最初只是无法拒绝强硬的邀请,但是第一次的轮盘就中了大奖,以获得了意想不到的巨款为契机,渐渐陷了进去。 当然,大奖不是那么容易中的。一转眼就花光了所有的储蓄,想至少取回结婚资金的筱沢不惜跟消费金融中心借钱赌博,但依旧是持续负债。 最终连利息都付不起,金融业者态度豹变,粗暴地逼迫还钱。那时筱沢才知道那个消费金融中心是暴力集团经营的。 「这样下去的话,最坏的情况也许就是被取脏器了。就在不安得要发疯的时候,那家伙……椿突然来了我家」 来找筱沢的雪也,告诉他只要接受自己的委托就会支付报酬。提出的是返回欠款后也还有剩余的金额。筱沢二话不说就应允下来,但在听到委托内容后就愕然了,因为那是——。 「……要对、数马……」 心脏在胸部内侧猛烈跳动,仿佛想要消除染上恐怖气息的声音。住口、别再说了——有人在头脑中烦人地如此叫唤着。跟数马有着相同声音的、某人。 ……不行。 唐突燃起的意义不明的危机感,眨眼间就生根发芽了。 ……现在、必须要马上离开这里。不然的话、不然的话…… 「要帮忙……、设计欺骗你……」 「……骗人的……!」 筱沢的话一到达脑内,数马就反射性地踢飞筱沢,大叫起来。 ——骗人的、肯定是骗人的。 筱沢跟奥寺组起了纷争,想要自救才欺骗了数马。是雪也将数马从困境中拯救出来的。 这以外的事实什么的才不知道。不可能。……是不能有的。被奥寺组不合理地对待甚至还被施加暴力,在公司被孤立,每天都提心吊胆的那些日子,居然都是阴谋——更甚的是,首谋者居然是雪也。 「欺骗我后逃跑的人不是你吗!事到如今,想要找借口吗!?」 「……不、不是的!难道我还有余裕、为了这种事把你叫出来、吗……咳」 摇晃着起身的筱沢,不甘示弱地大喊起来,结果引起了剧烈咳嗽,也许是无法忍受住冲击,又再次倒在了脏污的地板上。 身体弯曲成弓形,痛苦地按住胸口的样子看起来不像是演技,而讽刺的是,这给筱沢的话语平添了几分信任感。确实,在这种状态下如果还有闲功夫叫数马过来听他的借口,去警察局或者医院才应该是首选。 之所以不这么做,是因为叫数马过来,对筱沢来说比去警察局或者医院更有价值。 「相信……我……。椿……、那个恶魔、确实是这么说的。假装撞了黑社会的车,过去跟你、借钱」 在还没有平复的呼吸下,筱沢拼命诉说着。血红的眼睛渗出大颗的眼泪,啪嗒啪嗒地濡湿了地板。 「我……、本来是、不愿意的……可是、只能这么做了。不然的话、不知道会、遇到什么事。所以、只能按照椿所说的,跟你借钱、立下字据……逃跑了。……可是、被他捉到了、直至今天……」 「……好痛……」 就像溺死者要抓住救命稻草一样伸出手,连避开的时间都不给地再次按住了数马的脚。即使数马挣扎也还是再次缠上来。被那些家伙抓住,至今为止到底遇到了什么凄惨遭遇呢。 「……全部……、都是椿设的局……!让我、深陷赌局、也全都是……。因为、因为、他是……」 「筱沢……喂、筱沢」 说个不停的筱沢眼睛没有焦点,口角噗噜噗噜地溢出细小的泡沫,从被抓住的脚可以感受到他全身在小幅度地颤抖着。是紧急事态。 数马本想叫救护车的,但是这时听到了好几个人匆忙奔上阶梯的脚步声,连藏身的时间都没有,门就被啪地打开了。 「……喂、在这!快带走!」 「咿……咿!!!」 男人们蜂拥而至,筱沢如字面意思地跳了起来,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快速躲到数马背后。筱沢牢牢揪着数马不放手,但是男人们不费吹灰之力就剥下了筱沢,一步步地往后拖。 「救……、救、救救我、数马……!不想死……」 数马只能呆呆地听着逐渐远去的悲鸣。 一根手指都动不了。自己现在有在好好呼吸吗,就连稳当地站起来的自信都没有。全部的神经,都聚集在店内仅存的一个男人身上。 骗人的。为什么这个男人会在这里?为什么捉住筱沢,却对数马放置不管?明明前不久还给数马的精神和肉体造成重创。 「——你也真是可怜啊」 对着呆若木鸡的数马,男人……中山主动开口了。过去只会说歪理的极道者,打从心底渗透出同情和怜悯。 「刚刚那家伙就够让人同情的了,不过等到我家主人满意了也许就会放他出来了。可是你,绝对不会得到自由的。一生、都在我家主人的手上备受疼爱地饲养到死。被他执着到那种程度,你还真是可怜」 「……在说……什么……」 冰冷的嘴唇终于通血了。饶有兴趣地笑着的中山正要开口时,像是再也容忍不下去一样从背后传来了别人的声音。 分卷阅读47 「……多余的话到此为止。我要发怒了哦?」 不是把对方看成同等的人,而是当成害虫一样的冰冷……但又很魅惑的声音。 想当做只是声音相似的别人。想要相信是哪里搞错了。 可是、这个安静地迈着脚步走过来的男人,自己并没有看错。如此妖艳美丽的男人,除他之外绝无二人。 中山同情地瞥了数马一眼,耸了耸肩。 「……我可不想被你发怒。总算是确保筱沢了,被囚禁的王子殿下看来也平安无事,我们会负起责任再教育筱沢的,能不能就此扯平了?」 「筱沢的管理任务本来就是交给你们的吧?」 「都说了抱歉了。按照你的指示捉起来后就一直监禁他,我不过是稍不注意,负责看守的人就想入非非了。让他和跟男人也行的家伙上床,偷偷敲诈金额。然后,筱沢渐渐头脑不正常,应该是给他嗑了药。那些家伙刚刚已经被我处置了,会让筱沢戒毒的,之后也会好好管理他……不行吗?」 「……好吧。只是,没有下次」 「是!非常感谢!」 中山挺直背部来了个九十度鞠躬,活像调教良好的看门狗一样快步离去了。 从敞开的门外射进光线,飞舞的尘土闪闪发光。就像是天使光环一样。 如果是虔诚的信徒,也许早就跪拜在脚下了。对穿着昂贵的皮靴走在肮脏的地板上、慢慢走向如同圣者的数马的这个男人。 ——对名为椿雪也的、这个男人。 「……别、别过来……」 数马害怕地摇着头,一步步后退。一眼都没看向中山的黑色眼睛放着潋滟的妖光,紧紧缠着数马不放。 筱沢说的话都是真的吗。 奥寺组是拿了你的钱工作的吗。我受尽折磨,你也全都知道的吗。明明知道,却一直到同窗会为止才阻止吗。中山是你的同伙吗。 不对——说到底,从最初开始,全部都是他的阴谋。 想问的问题太多了,但实际上从嘴里说出来的,却只有一句话。 「别过来……、别过来、别过来!」 背部触碰到墙壁,数马把堆积在桌上的椅子一张张朝他扔过去。但是、不论哪一张都被他柔和优雅地轻松避开了。 ——不对、不对、不对! 那样的不是雪也。只是跟雪也相同姿态的另外一个人而已。肯定是这样的。 可是,不要说否定了,即将忘记的疑问,就像是拼图一样一个个都解决了。 在从同窗会回来的路上被袭击,在雪也家寄居开始没多久自家就被洗劫了,在被雪也抱了后的第二天,就久违地目击到了中山他们。 仔细想想,奥寺组……中山他们要对数马做什么时,往往都是跟雪也相关的。虽然一直没有留意到,但如果都是雪也在背后指使的话也就能够接受了。 ……那么的话…… 一注意到自己可能产生了巨大的误会,数马颤抖不已。桌子上已经没有任何可以拿来扔的东西,伸出去的手空虚地落了空。 ……在绝妙的时机拍下的陷害数马的动画。难道、是中山他们拍摄的吗? 如果说中山不是为了讨债,而是为了监视才紧跟着数马的话。从在雪也家寄居开始,就一直在外监视数马。 ……如果是雪也命令他们收集对数马有恶劣影响的证据的话。全部的行动、都是雪也的耳旁风的话。 「……可怜的数马」 咚、跟温柔慈悲的语调相反的粗暴动作,雪也的手撑到数马脸旁的墙壁上。在昏暗中更加白皙炫目的美貌靠了过来。 无处可逃。 「你都发抖了啊。都是因为这么冷的天还只穿一件薄衣服」 「……唔、呼、唔唔……!」 松开扣子,将展开的外套轻轻披在数马身上时,数马的背部在墙壁上缓缓滑落。雪也低头看着跌坐在地上的数马。 「怎么了?该不会是被筱沢做了什么吧?」 刚刚开始就决不允许逸开的毫无恶意的黑色眼睛、真的不知道数马为什么会发抖的表情,全都可怕不已。 想要尽量不去在意雪也,想要他变回以往的雪也——想要他告诉自己至今为止所发生的事全都是梦,数马努力地动着口。却不知道这反而把自己推入了更为绝望的深渊。 「……要是、被做了什么、你打算怎么办?」 「消灭他」 满不在乎地断言后,雪也微笑了。 「把筱沢存在于世间的痕迹全部消除毁灭。……不过、他那个样子,就算我什么都不做也会自行毁灭的吧」 「……住、手……」 「数马根本没必要觉得愧疚哦?因为是我把筱沢骗进地下赌场,他才跟中山他们借了融资,但我并没有强制他协助我陷害你。筱沢没有拒绝我的提议,这是他应得的报应」 「……住手……、求你、住手吧……」 ——别再用那张脸、那张嘴、那把声音说下去了! 只要一句话,只要他说筱沢和中山他们的话全都是谎言,自己就会相信的。但雪也非但没有否定,反而越发吐露出了不想接受的事实。一点都不发怵地、充满自豪的语气。 「……你在、恨我吗……」 那时还没有像现在这般强壮的白色身体。第一次跟自己告白的、艳丽红润的嘴唇。染上情欲的黑色眼睛。交缠上来的柔软四肢。单方面提出分手的邮件。几年前的记忆,浮现在脑海中消散不去。 「……果然……、你在、恨我吗……?所以才使出这种手段、欺骗我的吗……」 「……呵呵……」 分卷阅读48 这些勒得喉咙干渴的疑问,得到的是难以理解的回答。 雪也绽放出如同刚刚堆积起来的新雪般耀眼清爽的笑容,像是覆盖数马一样弯下膝盖,两只手掌包覆住数马的脸颊。本该温柔如常的手法却让自己觉得像是被囚禁了一样,都是因为刚刚中山的台词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一生、都在我家主人的手上备受疼爱地饲养到死。 「好可爱、数马。啊啊……一直、在等这个时刻的到来……」 「……什么、意思……」 「亲友、公司、上司、对你有好感的女孩子们……全都、抛弃你了。突然被信任的人抛弃的心情、你应该多少有所体会了吧?」 看不到的言语之刃,对着发抖的数马的心脏直直贯穿下去。绝对不容逃避的黑色眼睛,在泪膜中扭曲了。 积蓄在数马眼角的眼泪,被雪也用舌头舔舐起来。 「可是,别误会了。我没有恨你」 「……那、为什、么……」 「只是、想要给你礼物而已。让你尝尝、突然被你背叛时我所承受的滋味。……然后,让你认为只有我才会接受你,永远都想要依存于我。就跟妈妈一样」 「你的、母、亲……?」 还是中学生的雪也献身性地照顾虐待自己的自私母亲,一直到母亲去世为止。 听宇都木提起的时候还觉得这是一番美谈,现在背部却不由自主地窜起一股恶寒。黑色眼睛给数马带来了不祥的预感。 「直至因病卧床不起为止,妈妈总是跟男的玩乐,从未看过我一眼。……可是,没办法一个人从床上起来的妈妈,第一次对我说了温柔的话语……依靠我了。虽然周围的人全都同情我们,我却很高兴。因为、妈妈如果不借助我就哪里都去不了、什么都做不到」 舔舐完眼泪的舌尖,从眼角攀附到脸颊、嘴唇上。 「所以、当你从我眼前消失时,我就决定了。要让你跟我妈妈一样。之所以急着要当律师,也是为了这个目的」 唯唯诺诺地承受着雪也的舌头,比起恐惧更多的是感到悲伤。 「如果你的身边不是只有我的话,你是不会只依靠我的,即使不爱我,你也只能依赖我生活。我将你的身体改变成了这样」 雪也终于解放了数马,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小小的箱子。是很常见的营养辅助食品。撕开银色内包装,把里面的东西折成指尖大小,塞入数马口中。 「……人类的味觉啊、是非常纤细单纯的。长年吃混合了添加物的现成品的人类,只要有一段时间断绝了添加物,那么曾经能吃的东西也会变得吃不下去的」 「咳咳、……呼、咳咳咳咳」 曾吃过多次的、理应熟悉了的味道,并没有被数马的舌头认知为食物。比木下让自己吃饼干时更加严重。如果腐臭的淤泥结块了的话,也许就是这种味道吧。雪也却什么事都没有地咀嚼吞下了剩下的块体,真是难以置信。 明明想要立刻吐出来,嘴唇却被雪也的手捂住。尽量不去品尝味道,只是最低限度地咀嚼了一下后连同唾液一起吞下去。 雪也怜爱地抚摸着咽下恶臭异物的喉咙,如同给予奖励一样重叠嘴唇。沾满大量津液的舌头潜入进来,数马忘我地交缠上自己的舌头。在甘露般的津液和舌头的柔和感下,口腔内的恶臭消散了。 「……你看、对吧。已经、明白了吧?」 牵扯着银丝离开的嘴唇,作出了微笑的形状。 「你的舌头、不是因为压力而变得奇怪的。……是我用了各种手段,改造成了只能接受我和我做出来的食物」 「……呼……、唔……」 数马平复着急促的呼吸和心跳,凝视起雪也美丽壮绝的笑容。 在真相明了的现在,各种事情都明白了。被改造了的,肯定不只是舌头吧。 刚开始躲在雪也家时,频繁做着淫乱的梦。那个并不是梦,肯定是现实。在食物中混入效果强烈的睡眠导入剂,看准数马昏睡的时间回到家玩弄这副身体,雪也的话十分有可能。 ……只是、这全部、都是染上了名为执着的毒物和荆棘而已。 「呜啊……啊、啊、啊啊……」 无法忍耐的呜咽最终溢了出来,数马双手撑在地板上。在身体内疯狂冲撞的,不是对他折磨自己的愤怒,也不是憎恨。 只是、很悲伤。胸口悲痛得像是被挠破了一样。 雪也夺走了数马的全部。职务和人际关系、作为男人的矜持,所有的一切全都。 ——可是、是谁逼得他这样做的? 雪也的母亲卧床后突然变得温柔,是因为看护自己的人只有儿子而已。明明数马都注意到了,比数马要优秀百倍的雪也却没有注意到母亲的内心。 居然会是、那么的寂寞。 这份在母亲去世后越发加深的孤独,因为数马的自私而加剧了。创造出现在的雪也……即使在这种时候也继续保持微笑的雪也的人,正是数马自身。 明明只要哭就好了。什么过错都没有的自己,为什么非得被甩不可。被憎恨扭曲脸颊,大骂一顿就好了。区区一个叛徒还敢谈受伤,厚脸皮也要有个限度。换成数马就会这样做。 可是雪也……只知道孤独和爱的少年,微笑着变成了鬼。是数马让他变成这样的。变成美丽、温柔、悲伤的鬼。 第一次见到雪也时所想到的是,寂寞纯白的雪原。在只接受数马一人的白色地方,飞落下一朵红色山茶花。 缠绕着雪的结晶,现在也像是快要结冰般的那朵花,数马在心中将其悄然捡起来。现实中则是,抬起头,双手缠在双目圆睁的雪也的脖子上。 如果筱沢在旁边的话,也许会责难自己是打算主动飞进没有出口的牢狱中 分卷阅读49 吗。中山的话,则也许会奇怪地耸耸肩说果然如此。 ——可是,数马不会再把这个男人丢弃在冰冻的世界里了。要让他只身一人的话,还不如共同埋进雪中。 那个是,背叛了雪也的数马唯一能够赎罪的方式。……想要没入在这个男人的执着中,直至头部。 「……数马?怎……」 「我爱你」 在困惑地抱紧自己的雪也耳边,数马慢慢地、吐露出了刚刚在自己胸口萌芽的感情。 「现在、我明白了。雪也……我、爱你。并不是因为我只剩下你了。是因为你如此渴求着我这种最差劲的男人……因为我觉得、不能放着你不管……」 「……骗、人」 扑通、西装的对面鼓动加剧了。 「……数马……不可能、真的爱我……」 「……为什么、这么想?」 「因为、是我命令中山他们袭击从同窗会回来的你。洗劫你房间的也是我,还有其它你不知道的,我做了很多惹你讨厌的事哦?」 可是、为什么?面对发自心底的不可思议的疑问,数马忍俊不禁起来。 「你、就那么想被我讨厌吗?」 「……怎么可能!想被你喜欢啊。……想被你爱,这不是当然的吗……可是……」 加强了拥抱的力度,背部被轧得咯吱作响。已经不知道到底是谁在依靠谁了。 「我没有什么值得被你爱的优点!……我所有的只是、这颗心而已。不管做什么事……就算不被你爱也没关系,只是想把你束缚在我身边,就只有这颗丑陋的心……」 渡过难关,在这种年龄就取得了律师名声和财力的这个男人,到底在说些什么啊。如果宇都木在这里的话,一定会怀疑他是不是认真的。 可是、数马是知道的。知道雪也是认真的。……认真的觉得、自己绝对不会被他人所爱。 所以,数马即使知道了所有真相也还是能保持平静。因为最初开始就没有乞求真心。断定像逝世的母亲那样,只要有身体留在自己身边就够了。所以,才会因为数马献出真心而感到困惑。 精神上和肉体上都想要彻底依靠对方,对方不在的话就什么都做不了的人本应是数马才对,现在却是立场反转了。 没有缺点的完美男人,看起来却像是年幼的小孩一样。不能放他不管。……即便这双手,被远离正义的罪恶所染黑也无所谓。 「……如果我说、想要那颗心的话呢?」 在耳边如此嗫语后,雪也立刻离开身体,用黑色的眼睛凝视着数马。眼神充满了不允许任何矛盾虚伪的威压感。被这种眼神贯穿的话,任谁都只能说出实话的吧。 「……真、的?数马……真的、爱我吗?」 「从刚刚开始,我就这么说了……你还不相信我吗?」 不过,只要回顾数马至今为止的行动,不相信也是没办法的吧。 最初背叛的人是数马。要想取回信任,只能继续出示诚意了。数马做好了长期作战的觉悟,握住雪也在细细发抖的手。 「那么、就确认到你满意为止吧。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会再离开你」 8. 说着要多少证明都可以的数马,一被带到公寓里那间不能打开的书斋,身体就硬直了一段时间。虽然跟寝室一样被建造的书架所包围,但塞在那里的全都是收录着数马照片的相册。 最近的照片就自不用说,就连看似刚就职时的照片都有。不论哪种照片都没有照相机的角度,很明显是偷拍。当然,数马也不记得自己有被拍过。更何况这些还全都是中山他们拍的,数马吓了一跳。 「跟中山是在大学的时候认识的」 问他跟那个男人是什么关系,是什么机缘巧合下跟黑社会有所牵连的,结果得到了意想不到的回答。 「那个时候开始就出入于黑社会的事务所了,他们头脑明明不差,打架却很冲动,到头来还掉以轻心,所以一直吃苦头。想着总有一天也许能利用他们,我就给了他们点建议,然后立刻就崭露头角,现在接手了三次团体中的其中一个」 所以中山他们才对雪也唯唯诺诺,甚至还接受了对数马的监视。从中山刚刚的样子来看,似乎并不是被迫遵从的。中山也是以他自己的方式醉心于雪也的吧。 可是,如果清廉洁白的律师驯服黑社会一事被公之于众的话,肯定会是一大丑闻。宇都木会立刻病倒的吧。 「虽然我没有义理说这话……只要你不外遇,我就不会对你的人际交往插口」 战战兢兢地问是不是幻灭了的雪也,在听到数马这句答复后,黑色的眼睛微微泛起了波澜。可是,雪也又立刻绷紧表情,这次则把并排桌上的显示器的电源给插上。 呜啊……啊、嗯…… 呼……、唔、哈…… 嗯、雪……也……、快点…… 三台显示器上一同映照出来的,是在寝室、浴室、起居室这些不同的场所中数马赤身裸体的媚态。有跟雪也交缠身体的样子,也有等不及雪也回家而一个人抚慰性器和屁股的样子。 「寝室、浴室和起居室都藏着摄像头,二十四小时运转、摄影的录像数据是最新型的,会定期传送到我的手机上」 在雪也拿给自己看的手机上,鲜明地映照出跟宇都木说完话后惊惶飞奔出家门的数马。原来如此,所以才能在绝妙的时机赶到那所不起眼的地下室。 「……数马?」 雪也露出这次总该幻灭了吧的不安表情,数马看到后苦笑着摇摇头。 「该怎么说呢……跟预想的一样反倒没有了吃惊的余地。不、其实是不会吃惊了吧……」 是因为做好觉悟了 分卷阅读50 吗,还是说已经对雪也的所作所为免疫了吗,只是感慨地想啊啊、果然如此而已。在只有雪也一个人的世界中生活久了,数马也深受雪也影响了吧。 「那么……、这个又怎么样?」 雪也塞过来的是一件蓝灰色的夹克。也难怪会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仔细看的话,这件变得皱巴巴的衣服是数马所上高中的制服。 这件衣服给以往的雪也穿会有点大的吧、在想到这点的瞬间,数马注意到了。 「这个……、是我以前、披在你身上的……?」 是的、绝对没错。雪也被高年级生们袭击而变得狼狈不堪,这件就是披在他身上的夹克。因为有很多件替换用的,连借给他这件事都忘记了。 「……嗯。一直想要还给你,但都没有还。因为这个是留给我的、数马唯一的回忆……」 「雪也……」 「你离开后,我总是用这个自慰。反复回想起你飒爽救下我的英姿,脑袋都快要爆裂了」 怀念过去般眯细的黑色眼睛,不久就因自我厌恶而扭曲起来。 「奔进来救我的你,是我的英雄。明明是我人生中最为神圣的日子……却总是被我的欲望所玷污。即使这样……你也不幻灭?还是会爱我?」 这下子怎么样——面对这般诘问,数马终于脱力了。 这也不是雪也第一次擅自美化数马了,但没想到居然说出了英雄、神圣这类字眼。绝对不是出于侠义心才进去救人的,更何况还是并不神圣的前上班族,该怎么反应才好。 而且,雪也也真是奇怪。说着想被数马所爱,却接二连三地出示对自己不利的证据。正常男人的话,恐怕早就害怕得逃跑了吧。虽然雪也是绝对不会让对方逃走的。 猛地、数马想到了一点。——也许、雪也在这么期待着。 对深信不会有人爱自己的雪也来说,比起以爱情这个虚无缥缈的理由陪在自己身边,还不如用无关数马意志、不容反抗的饲养到死的方法更让自己安心。要是数马说出他幻灭了,也许就会被关押在这种地方了。 真的是、麻烦的男人。 ……但又是、专情可爱的男人。 会痴迷数马这种人到这个地步的,雪也绝对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既然是这个一心想要饲养数马到死的男人的话,他的爱情就不会像父母那样在中途冷却的吧。 数马从雪也的手中夺过夹克,毫不迟疑地披在身上。因为从高中开始尺寸就几乎没变,穿上去刚刚好。 「……数、马?」 站在嘴巴一张一合的雪也面前,数马微微张开双手,当场转了一圈。 「我不会幻灭的。不可能幻灭。……因为你、是我的东西」 「啊啊……、数马……、数马、数马……」 没能接稳冲过来的雪也,数马跟压上来的雪也一起倒在地板上。多亏雪也刹那间庇护了自己才不会痛。倒在地板前就重叠了嘴唇,深深纠缠舌头,连话都说不出来。 「……嗯……、唔、呼……嗯、嗯……」 放弃对话放松力量,吻变得更深了。以几乎是从正上方、如同肉食野兽按住猎物一样的体位伸进了肉感厚实的舌头,满满地侵入到喉咙深处。 而驱散这股错觉的是、压在腹部上的雪也股间的炙热感。脑中回想起屁股和腹部深处都品尝过的雄肉的感触以及精液的美味,身体才得以弛缓了。 「……没错、数马。我是你的东西。……是你一个人的东西」 滋滋、恋恋不舍地抽出舌头的雪也,爱怜地将数马沾满津液的嘴角舔舐干净。黑色的眼睛同等份地渗透出欢喜和狂气。 「不会再放手了。永远留在、我的身边……!」 「嗯……啊」 柔软的衬衫连同纽扣被一同撕裂,白色的牙齿咬上坦露的乳首。啾啾地咀嚼起因接吻而早就坚挺起来的小小肉粒,毫不客气地品尝着。在这期间,灵巧的手也不停歇地来回移动,从数马身上夺走一件件衣服。 下肢被剥至全裸,剩下的就只有被撕裂的衬衫和夹克。雪也一副还没有吮吸够的表情抬起上半身,慢慢地一个个解开衬衫纽扣,抽出领带。 期待着他就这样脱光衣服晒出雪白的绝顶肌肤,结果还残留着雪也温度的领带顺滑地缠上了数马坦露的脖子。雪也不顾困惑的数马,迅速地将丝绸领带打了个平结。 「雪也……、为什么这……」 撕裂的衬衫搭配着夹克、裸露的脖子上缠着领带,似乎只有数马觉得这副模样很狼狈。雪也跨在数马身上,低头凝视的黑色眼睛陶醉地舒缓着。 「很棒啊、数马……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不会变。一直是我的英雄……」 「唔、……嗯……唔……!」 另一边的乳首被吮吸着的同时性器也被包覆住,数马已经无法再抗议,只能沉浸在从融化的腰间蔓延开来的快感之中。 「数马……、我的、数马……」 每当在耳边嗫语,雪也手中的性器就会大大地鼓动脉搏。从刚刚就听到了噗啾噗啾的濡湿的黏着质声音,那是因为流出了大量的蜜液所致。没花多少时间就到达了绝顶。 从跟雪也再次重合肌肤以来,到达绝顶的时间确实是缩短了。 而且,只是被雪也触碰就……不对、正确来说是只要嗅到雪也的气味就会勃起射精了。 「……多么的、美丽啊……」 想要恍神赞叹的,倒不如说是数马才对。就算沉默不语也能吸引住所有目光的白皙面容正恍惚地荡漾着,雪也黑色眼睛中翻腾着不祥欲望的模样,跟以半裸的领带姿态喘息着的男人比起来要美丽得多。 从雪也微张的嘴角中垂下津液,嘀嗒、滴落在数马的腹部上。爱欲、食欲、肉欲。所有的欲望 分卷阅读51 ,全都从触碰的部分流入进去。 「从第一次相遇的那天开始,我就一直被你夺走心魄……把我变成你的东西的你,比起任何一个你都要美丽得多……」 「啊、……」 说到这点数马也终于理解了。这姿态虽然严重走样,但这是在模仿高中的制服。 除了抽掉领带的领口外其它地方都一丝不乱的雪也,被以前自己疯狂贪食的少年的白皙肢体所覆盖。这间原本就比其它房间要狭窄的布满书架的书斋,则跟雪也以前住过的古老公寓的一室重合。 在感觉嗅到了褪色的榻榻米味道的瞬间,头脑就一片花白了。 「啊……、啊啊、啊、哈……啊……」 像是被殴打了脑门一样的、强烈快感。穿透的冲动。腰部无关数马意识地痉挛了,大腿一抖一抖地抽搐起来。 「……啊啊、好浪费……」 「……啊……哈……、哈啊……」 数马的胸激烈地上下起伏,视界的角落总算是捕捉到了雪也。 目光一下子被吸附过去,然后紧盯不放。在那里的是、微张的嘴唇和从中窥视到的长舌。 黑色的眼睛直射数马,虽然也想要凝视他的眼睛,但是没办法。舔舐着射在手掌中的液体的舌尖、妖艳感倍增的嘴唇,全都红润得让人移不开视线。 为什么会这么红润呢。对了、是因为舔了白色精液后看起来才更加红润了,想到这点终于注意到自己射了精。 「难得数马款待了我蜜液,居然洒了……」 缠满精液的舌头,在数马面前挑拨性地伸出来、接着又缩回红色嘴唇内。很美味地咽下去的白色喉咙,并不是像女性一样纤弱,而是好好地长着喉结,从而显得更为煽情,吸引着数马的目光。 「呼、……嗯」 直起身体想要甜蜜啃咬,结果却被仰面推倒,强硬地重叠上嘴唇。 肉感厚实的嘴唇刚一撬开齿列潜入进去,就立刻性急地缠绕着数马。洒掉的那些贵重精液,就由充分贪食数马的口腔来弥补吧。 明白他的这份心情。换成数马也会这么做。 「唔、……唔……、嗯、嗯……」 可尽管如此,数马还是摇晃着系在裸露的脖子上的领带、拉着雪也的衬衫乞求解放。讨厌口腔内蔓延开来的、跟雪也的唾液混杂在一起的自己精液的味道。 雪也也许会因为自己的唾液跟数马的精液混在一起而倍感愉悦,但数马从刚刚开始就一直被煽动,根本就没有处于同等位置。数马也想要啃食。眼前明明就有至上的肉体却吃不到,这简直就是拷问。 「哈……、数马……」 聪明的雪也察觉到了数马的要求,抽出了濡湿的舌头。只是,并非完全抽离口腔,舌尖依然停留在那里。 「数马也……想要吗……?」 如同擅长耍花招的娼妇般淫乱,又如同饥饿的野兽般刺目的黑色眼睛,无一遗漏地巡视了数马全身。比起想要侵犯你的言语,光是被雄辩的眼光舔舐,数马的肌肤就如同火烧般渗出薄薄的汗珠。 「……想要……、当然是、想要了……!」 明明知道数马想要雪也想要得不得了,还要坏心眼地特意寻问。不由得嗔怒地瞪着他,雪也则用濡湿的黑色眼睛牢牢承受。 「那么、想要怎么啃食都随你」 「……哎、哎?」 「我、所想的永远只是、被你吃掉的事……」 雪也这次终于抽出舌头退开身体,脱掉夹克。快速解开条纹背心的扣子,解开前面露出被衬衫覆盖的胸口。 「啊、……啊」 隔着薄薄的布料所触碰到的雪也的乳首已经硬挺,很明显在吃的时候就成熟了。昂贵的三件套西装之下隐藏着如此淫猥的身体,雪也的委托人们自不用说,那个宇都木肯定也是想象不到。 雪也把数马的手指引导到自己的乳首上揉搓起来,披露出珍藏的秘密。 「……我之所以一直穿背心,是因为只要一想到数马,这里、立刻就硬起来了……」 「唔……!」 「自从跟数马再会、被你吃以来就很辛苦啊。在工作中,可爱的数马痴迷地吃着我的模样时不时地浮现在脑海紧缠不放。有时还会在这里变得硬邦邦的情况下询问证人、……啊、哈……嗯!」 不等他说完,数马就以恨不得要咬碎衬衫的气势啃食起雪也的乳首。白色衬衫很快就吸收了唾液,透出尖挺的肉粒。 「……数马……、啊啊……、好吃吗……?」 对于伴随着炙热的吐息吹拂进来的这个问题,数马连回答的时间都觉得可惜,只是连同衬衫一起咀嚼着乳首来代替答复。同时用欲求不满的屁股磨蹭着雪也坚硬的股间。 雪也呵呵一笑,单手灵敏地解开裤子前面。 屁股夹缝一感受到厚实炙热的肉桩,数马就咬着乳头滴落了大量蜜液。 ……啊啊、是雪也。这最美味的大餐,很快就能品尝到了。腹部会被填得满满的。 「啊、哈、嗯、唔啊啊……」 数马抬起腰,反手将雪也凶猛的先端对准花蕾。最初因为太粘滑而弄不好,但是期待地蠢动着的口在绝妙的时机捕捉到了滴着肉汁的大餐,主动衔进里面。 「呵呵、真是的……数马、别这么急。明明都说了那么多次了」 雪也苦笑着,但没有阻止的打算。 屁股慢慢吞食雪也,交互抚慰着这之后估计会不停歇地猛力运动的腹部,紧紧绞住在两人腹部中不断勃起的性器根部。雪也肯定会在注满数马体内后,直接含住一滴不剩地全部喝下去。 然后、数马被雪也啃食,接着数马啃食雪也。直到其中一人消 分卷阅读52 耗完生命为止都不会结束。 紧闭着的只有两个人的世界,数马应该不会再从中走出去了吧。已经有好多年没见过面的双亲、友人、公司同事、筱沢、宇都木他们。每当承受雪也的热量,现实中的记忆就会一点点地染上雾霭。 「啊……、哈……啊、啊、雪也……、雪也……!」 在所有的一切都染上白色逐渐溃散的途中,疯狂地叫着唯一鲜明的男人的名字,数马紧紧闭上眼睛。 ……内心中,纯白的雪原上,一朵红色的山茶花飘落下来。 ****** 注:椿雪也的椿,就是山茶花的意思。 ——正文完—— i番外:夏の淀 咚、听到了撼动腹底的声音,数马走近窗边。 跟恋人一起居住的公寓总是能看到美丽的夜景,今天的夜空上则绽放散落着色彩鲜艳的光之花。 打开窗户,隐约听到了下方的欢呼声。 「……是吗、已经夏天了啊」 拿出手机确认日期,不由得苦笑起来。一到八月就是各地举办烟花大会的时候。从微微打开的窗户里吹进温热的夜风,只是拂在身上就冒汗了。数马最后一次走出外面,还是在冷得不穿外套就会打寒颤的时候。 自那之后已经过了半年以上,季节已经更替到夏季,可是数马至今为止都未曾注意到。心想我到底在做什么啊,但这也是因为舒适的空调房彻底夺走了家里蹲生活的季节感。 不对、不单单是季节感,还有时间感也是——数马眺望着夜空打起呵欠。明明已经睡得够久了,困意和疲惫感却仍残留着。 数马是在三十分钟前醒来的。就在更早的几小时前,工作中的恋人说离下一个安排还有一些时间而回了家,数马被他狠狠疼爱了一番累得昏睡了过去。 勤勉的恋人已不见身影,就像说这是自己的替身一样,床边准备好了饮料和手作三明治。跟往常一样在床上不注重礼仪地吃着美味的料理时,听到了烟花的声音。 现在是夜晚的话,也就是说恋人是将近傍晚的时候暂时回来一趟的,至于正确时间就不得而知了。这也是他久违地好好确认日期和时刻。在只要数马想要,任何东西都会准备好的这栋公寓里,日历这一类东西一个都没有。数马专用的衣柜里塞满了恋人赠送的东西,却唯独没有时钟。电脑和平板笔记本、极少打开的电视机上,表示日期的机能都被彻底关闭了。 由于手机是数马少有的私物,恋人也没有对之出手。要是没有了这个,就算想要知道今天是几号也无从得知的吧。原本就隐约察觉到了恋人想要把这个扔掉的念头,过不了多久应该就会被丢弃了。 这样一来,包围着数马的空气肯定就会逐渐迟缓,终有一天静止不动。 「……数马、我回来了」 「……唔……」 带有湿气的声音晃动了烟花停止后的寂静,无防备的脖颈被甘甜的吐息搔得痒痒的。 吓了一跳的数马,被裹着西装外套的长手从背后缠住,拥进怀里。置身于不像是刚从酷暑中回来的既清爽又具有某种官能性的香味中,僵硬的身体立刻就松缓了。 「……抱歉……、雪也。没注意到你回来」 「没关系。白天勉强你了……一直、睡到现在吗?」 映照在玻璃窗上的恋人……椿雪也高兴的笑颜,美得连每天住在一起的数马都看得恍神了。在雪也面前,彩饰夜空的烟花也黯淡无光。只要雪也一现身,赏烟花的人们也会抛开烟花入迷地看着他的。 数马放松身体,靠在比外表更加强壮的胸膛里。 「是啊。听到烟花的声音醒过来的。这里真不愧是高楼,看得很清楚」 「毕竟有人就是为了看烟花才买下这里的房间的呢。虽然实际是在很远的地方放烟花的,车站前却排满了饮食店的摊子,热闹得跟祭典一样。据说银座名店也出店了。……数马也想去吗?」 「不、不用了」 比起特意出去人挤人的地方热出一身汗,还不如在这间舒适的房间里跟雪也一起度过。即使是银座名店出摊的料理,也肯定不合数马的胃口。因为不是雪也做的。 「呵呵……、我就猜到你会这么说。过来、数马」 雪也暂时松开怀抱,把数马带往起居室。让数马一个人坐在沙发上,从冰箱里拿出一个个摆放漂亮的小菜和沙拉盘排在桌子上。这数量不是刚回家就能准备好的。 「这个、怎么回事?」 「白天回来的时候做好的。想在晚上跟数马一起看烟花。然后、还准备了这个」 雪也从衣柜里拿出一套式的男士浴衣。红色金鱼在散落着青色花瓣的泉水里游动的花纹,对男式来说是相当罕见奢华的,但多亏了高级的染色和质地而得以漂亮地镶在其中。角带也是男式服装少见的栀子色。搭配浴衣一起穿在身上的话,在人群中也是很显眼的吧。 「……给我穿的吗?」 小心翼翼地询问,雪也肯定地回答了。 「当然。为了数马定做的」 似乎并不是成品,而是用绸缎缝制的。这件只在这所房间穿,而且一年也不知道会不会穿上一次的衣服,肯定是难以置信的昂贵。 「比起我,你穿起来更合适」 「诶?」 也许对数马的呢喃感到意外,雪也吧嗒吧嗒地眨着眼睛。 晃动的长睫毛,对男人来说偏红的嘴唇,跟日晒无缘的白肌肤。 数马嗯嗯地点点头,脱掉雪也身上的短外套,展开叠放整齐的浴衣,轻柔地披在衬衫和背心上面。 「数马……?」 「嗯、跟我想的一样。很适合你」 分卷阅读53 色彩鲜艳的花纹,更衬托出了白皙的肌肤。因困惑而微张的嘴唇异常妖冶,自然地被吸引了过去。 就在几个小时前,这张嘴唇还在舔舐数马的性器,绞取精液…… 「……雪、也……」 自然地吮吸起心爱嘴唇的瞬间,咚、又响起了低沉的声音,但比起夜空绽放的光之花,眼前的恋人更吸引人。黑色眼瞳逐渐染上情欲的样子,是只有数马才能看到的艳丽之花。 「数马……、数马、数马……」 数马伸进去的舌头,立刻被雪也更炙热的舌头纠缠住。被贪食着淫乱的口腔,数马忘我地玩弄起覆盖在背心之下的胸板。拨开紧紧沿着身体线条的上等布料,手指一隔着薄薄的衬衫游走,尖挺的感触就传递了过来。 这也是为什么雪也会在仲夏穿背心。只是想到数马,乳头立刻就硬挺了。 白天只亲热了短短的时间,对性欲旺盛的雪也来说远远不够。一想到也许在事务所里也有悄悄地套弄勃起,热量就集中起来,全身跟火烧一样。 「哈……、数马……、舒服吗」 重合着沾满彼此唾液的嘴唇问道,数马隔着布料捏了把尖挺的乳头来代替回答。 雪也白色的喉咙咕噜地上下一动,把数马推倒在靠窗的沙发上,松开领带覆盖上去。跟一身西装的雪也相反,身穿宽松家居服的数马很快就被剥至全裸。 披在雪也身上的浴衣从肩膀滑落下来,摊在地板上。 「啊……、啊啊……」 无意中伸出去的手被雪也夺去,交缠着手指牢牢按在沙发上。明明特意准备了料理和浴衣,现在的雪也却满脑子只想着品尝数马。压上来的热量强烈彰显其欲望。 如雪也所愿的,数马依自己的意志,在这所公寓持续着足不出户的生活。 本想着这样一来能够稍微变缓和,结果雪也的情欲却一天比一天强。像今天这样突然在白天回家抱数马,在最近也并不稀奇了。游戏机和平板电脑终端机、难得收集起来的各种娱乐用具,全都很少玩了。 在雪也外出时一直睡觉,只有当雪也在身边时才醒来。那种日子也许终有一天会到来。变成跟金鱼同样存在的日子,只能生活在由人制作、修整出来的环境里。 这样也、无所谓。 ……这样也、不错。 没有对方就活不下去的人,并非只有数马一个。在还没有完全松开的花蕾上插入进来的雪也的热量,就是这么告诉自己的。 「啊啊……、不、啊啊啊……!」 「……数马……、我爱你……数马……」 夜空中烟花盛放的声音,消融在了吹拂于耳畔的爱语中,直至彻底听不到。 J庭番外 昏昏 什么都看不到。 发出的邮件没能送达就被退了回来。凝视着user unknown的文字,雪也干燥的嘴唇轻轻低喃。 「数马……」 以前一发送信息,只要不是在深夜,最迟也会在三十分钟内回复。对只爱好读书、不懂得任何情趣的雪也所说的话,数马明明会不厌其烦地回应的——。 操作着手机,拨打早已谙熟的手机号码,得到的也只有此号码现在无人使用的无机质机械音。 「为什么……数马……」 就在高中最后一学期结束的前天,恋人——雪也是这么相信的——数马突然发来了一封不会再见面的邮件。 最初还以为是在开玩笑。一直到几天前,数马都在学校和这个古老的公寓索求雪也,并没有发生任何能跟分手联系起来的事情。 在学校偶尔也有看到因为高考而分道扬镳、感情破裂的情侣,但应该是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的。雪也有着光是校内授课就足够考上志愿学校的信心,而老早就离开网球部的数马也并未参加补习班之类的。 倒不如说比起二年级更有空闲,两个人共同度过的时间变长了。即使数马将来会去补习学校,只要雪也配合他就没问题了。 只要是数马的愿望就什么都能接受,以后也会这样。 大学也是,虽然雪也的目标是被讴歌为最难考上的国立大学,但数马考别的学校的话他也会跟着变更的。 即使是学费高昂的私立大学,只要利用面向成绩优秀者的奖学金就可以了。为了跟数马在一起,雪也绝不吝惜任何努力。 ——什么都没有。 我们之间的问题、一个都没有。 所以,这封邮件只是玩笑罢了。因为不好的预感而背脊发凉,肯定也只是错觉。 在拼命地自我解释中发出去的邮件,再次被退了回来。电话号码也变更了。 本想在学校质问他,可是数马在发送完邮件后就一直缺勤。至今为止都没休过一天,他还曾开玩笑说要不就这样瞄准全勤奖吧。 因为知道住址,雪也下定决心去拜访数马的家,但是接待他的人是家政妇,告知说数马离开家开始一个人生活。 无法相信而在阴影处躲了一晚上,一直监视着那个家,但是出入家门的就只有家政妇和送食料品过来的业务人员,数马和本应一起住的父母从没回来过。 也许是附近的居民觉得可疑,有警察过来问话了,再加上体力也到了极限,雪也步履蹒跚地回到了自己的公寓。 ——自那之后,雪也一直发送无法送达的邮件,持续拨打不会有任何人接听的电话。 因疲劳而渴望休息和食物的身体,被心牢牢镇压着。数马总有一天会回应自己,道歉说那只是开玩笑、只是想吓一吓自己,内心抱有这样的期待。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不知是第几百次、不、几千次地用力按电 分卷阅读54 话键时,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发疼的大拇指指甲猛地龟裂了。 尖锐的痛感袭上指尖,手机从逐渐失去知觉的手中滑落。稍微瘪了的电话键被染红了。按得过于用力,破裂的指甲嵌入肉中,从大拇指的指尖滴落一滴滴的血。 一阵阵的刺痛,从指间攀附上手腕,然后是心脏。 「呜……、啊、啊……」 雪也用染血的手按住左胸,伏倒在褪色的榻榻米上。 ——没错、其实早就已经明白了。数马舍弃了雪也。 为了不让雪也追过来而变更了邮件地址和电话号码,不顾仍在上高中,离开家一个人生活。已经铁了心不会再见面了吧。 而且,这并不是在一朝一夕间突然决定的。未成年的数马无法一个人租房,必须要依靠父母才行,至少肯定是在期中考前定好计划的。 雪也没有注意到数马的变化,虽然高考也很重要,但更多的是乐天地想着在高中的最后一个暑假一起去哪里游玩、祈求着干脆在暑假期间一起住在这所公寓里。只要稍微留意的话,也许就能发现数马的变心了。 为什么啊。 到底是哪里不行。 数马就那么厌恶雪也,厌恶到不得不提出决定性的分手吗。雪也哪里不好了。要是雪也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只要提出来就会改正的。 想见数马。……想见他、想见他。见到他,恳请他再重新来过、重归于好……然后……。 「……然后、怎么样……?」 突然闪过不好的想法,雪也睁大了不知何时紧闭的眼睑。是因为沉思了相当久了吧,指尖的血止住了,疼痛感也好了很多。 ……假使数马答应重新来过,自己更加在意数马的一举手一投足,变成数马喜欢的男人,数马也终有一天会再次跟雪也分手的吧。 因为、数马是英雄。永远身处人群的中心,爽朗地笑着。 升上二年级当上同班同学以来就无可救药地被他所吸引,可是无法跟他搭话只能在远处凝视的雪也,要是没有发生那件可憎的事,也许一直到毕业都不会跟他说上一句话的吧。 数马每天都爱抚雪也毫无乐趣的身体。对着雪也兴奋,让雪也沐浴在浓稠的精液中。接吻接到嘴唇都要肿胀了。 可是、雪也是男的。即使能递出屁股交合身体,也还是远远不及拥有接受器官的女人。何况还是女性经验丰富得不像高中生的数马。总有一天会厌烦僵硬的男性身体,转而追求柔软的女性。 既然还是学生,只是玩玩就会结束的吧。数马也不会一个个去记住玩乐的对象。 但是,走出社会后……奸诈狡猾的女人会设下阴谋引诱数马,漂亮地怀上数马的孩子,看似薄情实则温柔的数马就会负起责任跟她结婚的吧。 这样一来,数马的人生就会继续下去。跟雪也则毫无瓜葛。 「——不可原谅……」 不是指数马。 至今为止数马抱过的女人们、之后会抱的女人们、被数马笑颜以对的友人们、数马的双亲、数马的亲人、数马的家政妇、跟数马擦肩而过的路人、数马的班主任、网球部的顾问、数马常去店铺的店员、数马附近车站的站员……雪也被数马抛弃后,凡是跟数马有关的人全都不可原谅。 干脆,将聚集在数马身边的人全部排除掉好了,就在这么想的时候,雪也注意到了自己映照在玻璃窗上的脸。被说是亡母写照的、美丽容貌。 阴暗的心里,点亮了一线光芒。 「……对了。只要跟妈妈一样就没问题了」 跟临死的母亲一样,让数马成为没有雪也就什么都做不到的人。彻底依存雪也,然后——没有雪也就活不下去。从现在开始,只要有那种力量就可以了。 雪也紧紧握住染血的手。 J庭番外:五年后 即将从傍晚更替到夜晚的时刻。 事务所的律师几乎都回家了,宇都木综合法律事务所一片寂静。 「椿先生、您的快递」 雪也比以往都要晚地收拾东西准备回家时,今年刚入职的年轻女性事务员,递来了包装着高级水果店包装纸的四方形箱子。 上面之所以有开封过的痕迹,是因为这里规定不单是律师,凡是寄给事务所成员的快递,事务员都要先开封一次,确认没问题了才能交给本人。特别是雪也,由于在媒体上露过面,检查尤其严格。 「非常感谢」 雪也道谢收下,确认起传票。 寄件人是,五年前雪也作为正义的律师名声大噪的契机——那件痴汉冤罪的委托人。传票上记着里面的东西是什锦甜点。 又不是中元节和年末,每当季节更替都会寄东西过来,这都是第几次了呢。 附赠卡片上,一面刻印着和睦的家庭照,另一面则密密麻麻地写着近况和感谢的话语。从那里渗透出来的是,即使经过五年也不会淡薄的感谢之心。 「真是礼仪周到的人。都跟他说不需要这么费心了……」 「这是理所当然的!」 面对不由得泛出苦笑的雪也,事务员握紧拳头用力说道。 「这位委托人是多亏了椿先生才得以证明无罪的。现在也是可以好好回归社会了吧?是救世主啊。当然是要时不时表示感谢才行」 「救世主什么的,太夸张了。我只是在做分内事而已」 「一点都不夸张啊。一般的胆量是不敢面对那种严峻公判的,而且根本不会有人敢接,我的父亲也是这么说的」 「……父亲?难道说,令尊是法律界的相关人士?」 法律界是个横向联系强固的狭小世界,即使是平常地在工作也会有很大的机会遇见熟人。很多事 分卷阅读55 务所都会录用有亲戚关系的人,事务员有在做律师、裁判官、检查官的父母也不足为奇。 宇都木所长重视能力,应该不是会走后门录用的人,寻思着问一下后,意料之中的,事务员笑着点点头,说出了雪也也认识的法律事务所的名字。 虽然规模不及这里大,但也是都内长年稳定运营的良心事务所。 「父亲是那里的社长,跟大先生是大学友人。似乎记得我跟他提过将来想当律师助理,毕业的时候就叫我过来了」 事务员暂时中断话语,脸颊微红,低头扭扭捏捏起来。 大先生是指社长宇都木,是为了区别于儿子才这么称呼的。儿子是小先生。法律关系者都缺乏起名品味,这就是个好例子。 「大先生和小先生我都很尊敬,能在这里工作真的非常开心。……可是,我更开心的是……椿先生在这里」 「……」 「那个……、椿先生……我……」 事务员下定决心抬起头的瞬间,私人手机就响起来了。 轻快的古典钢琴曲——为这个世上最爱的数马所设定的来电铃声一入耳,除他以外的事就全都无法思考了。 自同居过了四年以上,明明身心都交给了自己,数马却在奇怪的地方仍留有常识,因为不想妨碍自己,在工作中极少会打电话和发短信过来。 「喂、数马?怎么了?」 不顾眼前的事务员而接起电话,听到恋人寂寞的声音,嘴角自然就缓和了。 即使通过设置在公寓里的摄像机凝视恋人,逐一检查传送过来的录像,由他打过来的电话依旧是特别的。 所以同居以来,凡是数马打过来的通话内容,全部都有保存。当然,现在也不忘开启录音攻能。 「啊啊……、嗯、抱歉。比预定多花了点时间。现在就要离开事务所了,很快就回去了哦」 快点回来、听到这声央求,被连续的麻烦所刺伤的神经马上得到了治愈。 不管有多麻烦的委托、有多难缠的客户,只要一想到这是为了守护跟数马在一起的幸福生活,就能够以笑颜相对了。 ……深爱的人。构筑了雪也的世界,是唯一也是全部。 「再稍微等一会。我爱你」 「……唔」 听到雪也的嗫语,身体僵硬的事务员浮现出受伤的表情,猛地转身离开办公室。 也许是高跟鞋的脚步声也传到了电话对面,恋人不安地询问是不是跟谁在一起,雪也微笑着回答。 「只不过是驱赶白蚁罢了,别在意……那么、等会见」 啾、赠送一个只有声音的亲吻后挂断电话,这次真的做好回家的准备离开事务所大厅时,刚刚那位事务员的容貌已经彻底从雪也脑中消失了。 现在填满自己的是,对在绝妙时机中打电话过来的恋人的感激和怜爱。 那位事务员想要告白什么,雪也并非没有察觉。要是数马没有打电话过来,就要陷入稍微麻烦的事态中了。 如果社长朋友的女儿真的看上了自己,要想解决她也还得顾虑各种事,会很棘手的吧。跟数马共同度过的时间,连一秒都不想浪费。 「椿……能谈一谈吗?」 明明想争分夺秒地踏上归途,却在通往地下停车场的电梯前被小先生宇都木逮到了。宇都木是坐电车上班的,很明显这不是偶然相遇,而是特意在等雪也。 内心为难地想着真是麻烦啊,雪也不动声色地浮现出笑容。 「辛苦了,前辈。怎么了?」 「刚刚石井小姐哭着跑出来了……发生什么事了?」 石井是谁呢。应该不是委托人或者工作相关的人才对…… 看到雪也真的倾头表示不解,宇都木的脸颊稍微僵硬了。 「事务所的孩子。不是有交给你快件吗」 「……啊啊、是她啊」 这才终于想起了刚刚驱赶掉的白蚁的名字,雪也一脸舒爽,宇都木却不知为何蹙起眉头。 「你不记得吗?明明她跟你说过那么多次话了」 这么说起来,最近确实经常有个相同长相的事务员……石井过来跟自己搭话。 宇都木综合法律事务所光是事务员就有二十人以上在籍,并没有规定要负责特定律师,这段时间辅助雪也的却一直都是石井。 从这些提示推倒出了答案,雪也叹了口气。 看来在和数马的幸福生活中,自己无意识间变成了十足的和平笨蛋了。 虽说工作总是忙得团团转,但都是因为老早以来的计划终于得以实施,自己才会不像样地露出破绽。要是平前的雪也,就会立刻察觉到无聊的念头,采取必要的措施了。 雪也毅然表明态度。 「宇都木前辈。您的好意我很感激,但我已经有重要的人了,希望您不要再做无谓的关心了」 恐怕,宇都木所长并没有其他意思,就是单纯地想接下重要的亲友的女儿。 然而,作为儿子的宇都木却注意到她对雪也抱有不寻常的好意,尽可能地安排她辅助雪也,这样做是为了让他们两人有接点。即使知道雪也有了名为数马的人……不对,正是因为知道才这样做。 「……你已经三十岁了。差不多该面对现实,跟那个叫春名的青年分手比较好吧?」 可是,雪也的预想稍微天真了点。宇都木的语气不同于对待事务所成员或者委托人,而是知心的前辈语气,说出了更深入核心的话。 「石井小姐的父亲,似乎再过几年就打算退休了。他只有石井小姐一个孩子,所以可以的话,在退休前想要有一名优秀的律师当女婿来当继承人」 「…… 分卷阅读56 难道说,你想要由我来当那个女婿吗?」 宇都木干脆地肯定了雪也的疑问。 「没错。虽然被雇用和自己开事务所是完全不同的情况,但石井先生为人温厚,会细心地从一开始安排好的吧。石井先生也会公私分明地支持你的。这种条件齐全的好事没那么容易找的。你不也是打算要独立吗?」 「是这样没错,但那种时期是要由我来决定的。还有,那时候谁留在我的身边也是。我不想要由谁来给我安排好」 「……话不是这么说的吧、椿」 宇都木烦躁地摇着头。不管面对多么麻烦的委托人和关系者,宇都木都能保持沉着冷静的态度,只有在相当焦虑的时候,他的脸上才会出现一丝负面感情。 「我不打算插手你的私生活和人生规划,但是他……春名君现在都没有就职,一直在你的家里寄居,过着足不出户的生活吧?等到你什么时候决定独立了,他是无法支撑你的吧」 「……」 「不管是为了你还是为了他,都有必要分开一段时间好好冷静下的吧?那么,要我协助他自立吗?」 也许是以为垂着头的雪也认真地听进了自己的话语,宇都木的声音渐渐带上了热度。 「……呵……、呵呵……」 但是,会这么想也只是直到雪也无法忍耐住为止。 ——忍耐住笑声。 「……椿……?」 一直呵呵笑着的雪也,红色嘴唇描绘出花开的弧线,宇都木则呆呆地凝视着。 他的表情有惊愕,也有对美丽事物的纯粹的憧憬和称赞,就跟大学刚相遇时一模一样。 很多律师由于一直处理人际关系的纠纷而精神上承受不住,他却一直很好地维持着健全的心态,而且是健全过头了,真让人钦佩。年小的、优秀且高人气的旗下律师,应该是阻碍他成为次任所长的存在才对,他却不但关心起自己的独立,就连婚姻大事都帮忙考虑好了。 ……干脆、宇都木也跟其他人一样,是一个会被这副姿态所诓骗的男人的话,就能够立刻解决掉他了。 雪也拼命抑制住大笑的冲动,轻轻摇了摇手。 「啊啊……、抱歉。因为前辈的推测全落空了,就觉得很好笑」 「……什、么……?」 「首先、第一点。数马已经不是春名君了。因为作为养子入了我的籍,要叫的话就是椿君了。这么麻烦真是抱歉」 对着宇都木竖起食指,宇都木的眼睛成了两个点。 在这个国家,成人之间只要彼此同意,要建立收养关系就没有任何限制。即使同龄,成为养父母的人只要比养子早出生一天,收养关系就能成立。这一点,作为律师是必备知识。 雪也和数马的场合则是,由于雪也的生日比数马要早几个月,因此数马就随雪也姓了。即便反过来,雪也也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建立收养关系的。变更姓氏虽然会对工作造成影响,但跟和数马结成羁绊的喜悦比起来就微不足道了。 在说不出话的宇都木前,雪也竖起了大拇指。 「然后第二点。数马在法律上是我的扶养家族,我作为养父,让他住在家里、被我养也没有任何问题。现在,过了四十岁仍在啃老的人,也并不少见」 「可……、可是……」 「最后一点」 抢了宇都木想要说些什么的先机,雪也竖起中指。 「前辈说数马是我的负担,但是正相反。……我,如果没有数马就活不下去。正因为有数马在支持我,我才能这么活下去。要是没有数马,就没有现在的我」 这绝对不是言过其词。是确切的事实。 为了捉到逃跑的数马,在这个家里饲养到死,雪也才当上律师的。 以宇都木为首,雪也的信奉者们都深信他是以什么崇高的信念为基准来行动的,然而实际上,经济拮据的高中生雪也要想尽早取得高收入和高地位的话,当律师是最好的捷径了。仅此而已。 「所以、前辈」 「……唔」 雪也向硬直的宇都木伸出手,从下巴滑到喉结。 温柔攀上脖子的白色的手,在他看来是在爱抚,还是感受到了那里会被切裂的危机感呢。对着慢慢上下动着喉咙的宇都木,雪也露出微笑。 「这种事,请你到此为止吧?」 ——如果还想把我当成可爱的后辈、正义的律师的话。 「啊……、啊啊……」 宇都木微微发抖,但确实是点头了。不知道言外之意是否已经传达给他了,如果再犯同样的错误,到时再解决掉他也不迟。只要有稍微威胁到和数马一起生活的可能性,不管是谁都只能算是危害。 ……抱有正义感的宇都木跟以前的数马略微相似,可以的话,自己并不想要处置他的…… 「十分感谢您的理解。提出任性的要求,非常抱歉」 雪也在内心悄悄地祈愿,收回手深深低下头。 「那么我差不多该回去了。不能让数马久等」 「……椿!」 想要转身的瞬间,宇都木仿佛从梦中醒过来一样扬声喊道,雪也止住脚步。 紧追的眼神,担心地摇晃着。绝对不是在担心雪也。他担心的是,在家焦急等待雪也的数马。 「怎么了、前辈?」 「他……你的恋人……」 「数马、怎么了?」 「……那个、他、一直跟你在一起……」 反复地欲言又止,宇都木最终还是闭口不言了。并不知道这保住了他自身和平的生活。 「不……、没什么。抱歉耽 分卷阅读57 误了你时间」 「没关系。非常感谢您的关心」 雪也行了一礼后乘进爱车,宇都木这次没再出声制止了。 ——他一直跟你在一起、没问题吗? 宇都木吞下去的后半句话,很容易就想象得到了。虽说没有全部看破雪也的本性,他也还是察觉到了危险的气氛吧。宇都木看似迟钝,在奇怪的地方倒是很敏锐。 ……幸好他什么都没说出来。 爱车在熟悉的回家路上驰骋,雪也吐出了小小的气息。 ……要是前辈对数马表示出一点点关心,自己就必须要想出相应的对策了。 「欢迎回来,椿先生」 「我回来了。抱歉,能帮我处理掉这些吗?」 抵达公寓的雪也,将石井交给自己的什锦甜点递给了来到大厅门口迎接的接待生。对这类赠品,雪也总是没碰过就拜托他帮忙处理,接待生没做任何询问,微笑着说「了解」接了过来。 委托人和关系者送的东西都尽可能地分给事务所的人,实在是不得不收下的东西就带回来处理掉。除了雪也精心准备的东西外数马都不能吃,雪也也不打算让他吃。 走出电梯,手放到玄关的门把上,雪也不由得微笑起来。在厚重的大门对面,确切地听到了深爱之人的气息。 「……啊……、啊啊……雪也……」 轻轻打开门,跟预想中的一样,数马赤身裸体地弯着背。 受足不出户的生活的影响,肌肤彻底变白,在渗透出来的汗水下闪闪发光。 比以前更加圆润的屁股,咬着小小的蕾丝内裤。防止衔进花蕾的玩具跌落。 取自雪也男根形状的那个,加上一定的热度后就会蠢蠢蠕动。附有搅动媚肉的机能,是雪也和数马都很钟意的逸品。去年数马生日时,为了能稍微抚慰立马就空腹的恋人,雪也还一同买了内裤当礼物。 透过数马的肉,玩具持续不断地发出小小的马达音,说明它在相当长的时间内一直抚慰着数马。 捡起掉落在玄关角落的手机,雪也单膝跪在数马的旁边。 「我回来了、数马。抱歉让你久等了」 「呜啊……、哈、啊啊……、欢迎……回来、欢迎回来、雪也……、雪也……」 数马摇摇晃晃地缠住雪也的脖子,用力吻雪也的唇。即使被趁势压上体重,覆盖上身体推倒在玄关,雪也也毫不抵抗。隔着衬衫也能感受到的数马的体温,表明了深爱之人有多么地渴求自己。 「我……、在等……雪也、一直、等着、哦……」 「嗯……、抱歉啊、数马。你很寂寞吧。肚子也饿了吧?」 也许是因为一味地品尝着雪也的口腔而忘却了空腹感,数马双眸濡湿地俯视自己。雪也温柔地舔舐起他的眼角。 一松开牢牢系紧的领带、解开背心扣子,数马就难耐地咬上雪也仍包覆在衬衫之下的胸口。 「……嗯、喂、数马……」 「雪也……、雪也……」 只要再等一下,就能脱掉衬衫让他好好吮吸了,数马却连一点点时间都不想浪费。 薄薄的白衬衫立刻就吸收了大量的唾液,尖挺的乳头透了出来。在驾驶车子时就一直发疼的那里,被数马毫不留情地啃咬着。 「嗯……数马……」 脉搏剧烈跳动了下,雪也内裤中渐渐勃起的雄物,被舔着乳头的数马欲求不满地以股间摩擦。内裤的前面部分有纵向的裂缝,膨胀得快要爆裂的性器从那里探出头,数马的弹力和热度隔着布料也能传递过来。 在数马腹部蠢动的玩具,被噗啾噗啾舔舐着的乳头,互相摩擦着的兴奋的股间。 在淫乱又幸福的三重奏下流露出陶醉的微笑,雪也解开数马下肢上彩饰着内裤的丝带。探到嵌入花蕾的玩具后,一口气拔出来。 「啊……、啊啊啊啊……」 「……、数马……!」 数马把脸埋在雪也的胸口,发出咘噗咘噗的声音登上绝顶。雪也紧紧抱住他。 精液在两人的腹部间扩散,粘稠的触感和独特的气味都让人怜爱不已。 求求你、雪也。快点、回来。不然的话、我、……我、射不了…… 刚刚、打电话给雪也的时候,数马哽咽着加以催促。自再会以来,数马的身体越发敏感,不啃食雪也就无法射精。 既然积累了这么大量又浓稠的精液,肯定在数小时前就自己激发热度了。 在雪也出门上班后不久醒了过来,只是吮吸床上的香气就点燃了体内的火焰。借由昨晚的余韵用自己的手指抚慰松弛的花蕾,套弄性器也无法达到高潮。把玩具嵌入一颤一颤的屁股,用内裤固定,衔进深处,热度一个劲地高涨。无处发散。 ——就这么在床上翻来覆去后,为了能早一秒啃食雪也才在玄关等侯的吧。即便不借助监视数马的摄像机,这点也很容易明白。 可爱的、雪也的恋人。 「数马……、呐、你是个好孩子,再稍微努力下。……对、真厉害」 在绝顶的余韵下颤抖的屁股一被抚摸,数马就知道了有更为强烈的快感在等待自己,拼命地以膝盖撑地抬起下肢。 「雪……也」 迅速解开裤子前面,数马从内裤掏出雪也的雄物,毫不迟疑地抵在自己的花蕾上。 「……数马……、啊啊、数马……!」 一被雪也啃食到根部,数马就迫不及待地摆动起腰,雪也也从下面直往上顶。 一边啃食一边被啃食。 一边被啃食一边啃食。 在将近五年的时间里,品尝了无数次的感觉,非但没有习惯, 分卷阅读58 反而是越发加深。 「啊、……啊啊、雪、也、啊、啊……」 「……、数马!」 被紧紧绞住,雪也在饥饿的媚肉上注入大量精液的同时,数马也迎来了第二次的绝顶。只是,从可爱地摇晃着的性器中喷出来的,既不是粘稠的精液,也不是尿液,而是透明的液体。 这正是数马的身体变成依靠雪也而活的最好的证据。 「……哈……、啊、哈……、雪也……」 腹部终于填满了期望的东西,数马依旧贪婪地衔着雪也,上体瘫软地靠在雪也身上。 「……呐、数马……」 欢喜地承受着可爱之人的重量和热度,雪也梳理起数马比以往更长的头发。 「……嗯……、雪也……」 「我想要买房子。只有你跟我一起住的新家」 「家?」 是因为太过出乎意料了吧,数马心荡神驰的眼睛,微微张开了。 「你说要买……、怎么了……?家的话,现在也、足够……」 「这里始终是租借的。即使出现什么阻碍也不奇怪吧?」 差不多五年前,雪也外出时宇都木来访,出于正义感给予警告。幸运的是那时刚好往好的方向引导了,但是难得建造好的浓密的二人世界,不想再让任何人踏足了。 「想跟你两个人、永远过下去……能一起、过来吗?」 掬起放在胸上的手,落下恳求的亲吻,数马开心地泛起微笑,点点头。 「啊啊。……一直、跟你在一起」 哗哗。 哗哗。 埋在了、不断飘落堆积的爱恋之中。 J庭番外:律师篇 「那么、祝贺椿的胜利——干杯!」 围桌而坐的宇都木综合法律事务所的成员们,在宇都木的领头下举起酒杯,发出咔啷的声音。 品味着所长为庆祝完胜而提供的秘藏白酒,吧嗒着嘴吃起厨师特制的前菜,成员们的表情都很明朗,宇都木也不例外。 「没想到那个案件真的完全胜诉了啊」 「提出彻底主张无罪的时候,还以为这会是椿的首次失败呢」 「检察院很快就判断出放弃上诉了。真是、感觉只能发出咕的声音了」 平常都奉行冷静沉着主义的律师们,现在就像个小孩一样闹腾,而这也是因为雪也担当的刑事裁判胜诉了——赢得了无罪判决。 这不是件单纯的刑事裁决。是定罪率百分之九十九,一旦被起诉就等同于定罪的痴汉判决。 原本负责这起案件的并不是雪也,而是其他法律事务所的律师。作为辩护律师的他劝说被告人承认嫌疑寻求调停,但是被冤枉的委托人不肯接受,主张彻底控诉无罪。 在日本的刑事裁判上能赢得无罪的比率只有一成,而且裁判过程中会一直被拘押。就算无罪也应该认罪,用金钱解决才是明智之举。但不管律师如何劝说,委托人都不肯点头。 为难不已的律师过来跟经验丰富的宇都木所长商谈的时候,刚好在场的雪也主动开口了。想要代替他成为委托人的辩护律师。 打算半途而废的律师二话不说就答应了,对辩护律师的辩护方针抱有疑问的委托人也同意更换律师。 除了宇都木以外,法律事务所的成员们都怀疑刚戴上律师徽章没多久、年仅二十六岁的雪也是否真的能赢得无罪。也许就连主张无罪的委托人也是一样。 可是雪也不遗余力地四处奔波搜集证据,揪住检察的矛盾,直到迎来判决日的这一天,赢得了这百分之一的赌注。 裁判官宣判无罪的瞬间,委托人流着泪地反复向雪也道谢,在旁听席的委托人的妻儿也都喜极而泣。 在那之后召开了记者会,蜂拥而来的记者们称赞雪也为正义的律师,发动提问攻击。好不容易获得解放,雪也已疲惫不堪。为了犒劳他,所长立刻在常去的饭店定好座位,就是这么一回事。 「恭喜你,椿。虽然过程艰苦,但你真的很努力了。」 坐在旁边的宇都木放松脸颊,将酒倒入空酒杯里。就像自己获胜一样对后辈的成功感到开心,衷心送出祝福,这点从学生时代开始就没变过。 「非常感谢。如果不是有您帮忙取得铁道公司的检证许可,老实说、真的很不乐观」 「不,检证也不外乎就是搜集间接证据。是你的热忱让裁判官确信了无罪。……真的是、太好了」 哽咽着说不出话的宇都木,咕地一口喝下白酒,是为了掩饰眼角渗出的眼泪吧。肯定是想起了被莫须有的罪名所折磨的委托人得到了解放,跟相信他无罪的家人们拥抱、庆贺再会的光景。 前任律师的毫无干劲让宇都木甚感愤慨,如果不是雪也自告奋勇,他一定会提出想当辩护律师的。不带任何私心,只是一心想要为委托人洗清罪名,让他回到家人身边。 ——衬得起正义的律师这一称谓的人,肯定是宇都木。 慰劳会结束后的深夜,回到家的雪也还没放下公文包就走向书斋,解除门锁走进室内。 在等待电脑启动的期间,拿起挂在椅背上的蓝灰色外套,紧紧抱在怀中,落下一吻。残留的香味应该都已经消失了,但是每晚只要这么做,记忆中怜爱的气味就会鲜明地复苏。 「……我回来了、数马」 雪也抱着外套坐在椅子上,启动邮箱,打开未读邮件。标题是定期报告,邮件内容是,详细观察某个青年今天一天的行动——从服装、出入的店到所吃的食物。附带过来的动画文件夹中,逐一拍摄着青年从出门上班到下班回家的身影。 不管回家有多晚,都要对照着定期报告来检查动画, 分卷阅读59 这是这几年来雪也每天必做的事。 「真是的、数马你啊……老是吃快餐会对身体不好的。昨天的午饭也是便利店的便当。至少晚饭该吃蔬菜……啊啊、是外卖店的便当啊。虽然是比便利店的要好……」 一边担心着青年……数马不健康的饮食生活,雪也一边快速敲打键盘,一 一捕捉心爱之人的身姿。虽然不管什么样的数马都很惹人怜爱,但却不知不觉地选了很多数马美味地吃着食物、笑着跟谁说话的照片。 把捕捉到的画像打印成彩色照片,制出了约五十张各种尺寸的照片。以前总是很难取舍——给数马定优劣的话胸口就会难受得要裂开了——每天都会堆积着近千张的照片,但是现在已经进化很多了。 雪也手上搭着外套慢慢站起身,从覆盖住书斋墙壁的书架上取出一本相册,细心地把今天的五十张照片放进空白页。 同样的相册早已增殖到数百册,占领了书架的一半以上。自数马在别的大学毕业、于知名外资企业就职的四年间,每天都不间断地收取报告,自然会有这么多的量了。 都这个年代了,用不着这么做吧……被交代报告工作的中山很是吃惊。他是没有思慕的人才会说出这种胡话。 有意义的并非是留照片这件事。而是透过一张张的照片爱抚数马,对他说出爱语才是意义所在。 「……马上、我就能去接你了」 在某种意义上,律师这一职业比艺人更注重形象。 这次的痴汉事件被大规模报道,世间赞赏雪也为光明正大的正义的律师,这个形象立刻就被定型了。谁都不会想到,雪也暗地里居然跟中山——这个在黑社会中相当有名的男人联手,染指了无法公开的各种各种的行为。 为了数马,准备好了居住舒适的住所。学习了所有的食材知识,料理手艺高超,就连专业厨师都认定他可以开店了。 然后,借由这起事件,得到了优秀清廉的正义的律师的名号。高中时代,跟数马关系最好的友人……筱沢的个人情报不费吹灰之力就拿到手了。 只要不出现纰漏,计划应该可以顺利实施。 「数马……、啊啊、数马……」 手指滑入背心触碰乳头,即使隔着衬衫也能知道乳头已变得炙热硬挺。当裁判官宣读主文时就开始泛疼,但无法在裁判所和饭店里抚慰,不得不一直放置不管。 是数马把雪也青涩的身体、改变成了只要一思念着心爱之人就会疼痛不已的性感带。 ……数马。数马。好想快点让你吃到为了你而变成熟的这副身体。想由我、和我所给予的东西来改造你的身体……。 我用心制作出来的最完美的槛,完成了。 接下来只要设下陷阱捕获可怜的牺牲者……只为迎接我心爱的人 J庭番外:大学篇 顺利地应届考上了第一志愿的大学,将来会有各种各样的邂逅。虽然对雪也来说还吉凶未卜,但跟今后的人生必定是息息相关的。 「……一个人吗?椿」 第二节课结束后,雪也正在食堂就餐时,体格健壮的高大男、宇都木聪介坐在了对面的椅子上。 他是同为法学部的二年级前辈,相当有名的人。身居文系法学部,习得剑道段位,担任剑道部主将的猛者。而最主要的理由是,宇都木的父亲是法律界无人不知的名门法律事务所所长。 本人文武双全,大学在校时就突破了预备考试,有传言说他也许可以通过司法考试。 「宇都木前辈,真亏你知道我在这里呢」 大多数学生都是在第二节课和第三节课之间的午休时段吃午饭的,食堂挤满了学生,如果不是事先定好碰面地点,想找到熟人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面对倾着头的雪也,宇都木苦笑着环视四周。 「只有这里是这副光景的话,不想找到也难」 中午的食堂几乎满员,明明有很多学生在等空位,唯独雪也前后左右的座位全都空着。看到空位正想要来占位的学生们,一注意到雪也就都红着脸匆忙离开了。 「我只是在这里吃饭而已啊……」 「嘛、因为你美丽得与此地并不相称。在你身边吃饭会感到惶恐的吧」 「惶恐什么的……对一无是处的贫穷学生,你在说些什么啊」 「你啊……是认真的吗」 宇都木傻眼地说完后,豪爽地吃起午餐特制的油炸夹竹鱼套餐。连同饭一起津津有味地吃完后,再次开口了。 「入学以来成绩一直第一。读大学后才开始学习的剑道也有显着的进步,轻而易举地就当上了剑道部正规队员。教授也很看重你,现在就开始问你毕业后要不要留在研究室了。更何况你还有这等美貌,哪里一无是处了?谦逊过头会招人嫌的」 「因为拿了奖学金,我才不得不努力学习,维持一定水平以上的成绩。这张脸是天生的,至于剑道,前辈也是有责任的吧?」 宇都木之前是同个研讨组的前辈,知道雪也跟自己一样立志当律师后,强硬地把他带到了剑道部。雪也拼命地跟上宇都木的斯巴达式指导,再加上原本就不错的运动神经,这才练就了相应的实力。 「我只是为了你将来不会过劳死才让你锻炼体力的。没想到,那个椿公主居然变身成为了王子大人」 宇都木所说的椿公主,是雪也入学时被赋予的绰号。身为男人却身材纤瘦肌肤白皙,嘴唇红艳,还有继承自母亲的美貌,似乎是把这比拟成雪也的名字。 不过,现在应该没有人用这种开玩笑的绰号称呼雪也了。由于迎来了迟来的成长期,身高比刚入学时高了将近十公分,体格也由于剑道部的练习而比普通男子要强壮。虽说比公主要好,但被称为王子大人也高兴不起来。 「…… 分卷阅读60 啊啊、对了。差点忘了」 闲聊了一会后,宇都木悉悉索索地翻着包,递出一本厚重的精装书。 「朽田教授的民法总论,之前你说想看的。我家有就给你吧」 「诶……这么贵的书,没关系吗?」 「没关系。我已经读过了,而且我也私心想要你再来我家事务所打工。父亲桌子的书又堆得山一样高,就快崩坏了」 「……啊啊……」 宇都木的父亲是人权派的优秀律师,非常吊儿郎当,稍不注意就立刻把桌子变成了书和文件的密林。雪也好几次都被宇都木介绍过去打工,很轻易就能想象出那副惨状。 「我知道了。白天的话还有余裕,只要指定时间随时都可以」 「那么,明天开始就拜托你了。我会先告知父亲的」 宇都木说第三节课是离食堂较远的三号教学楼,等雪也接过书后就安心地站起身。凝视着被友人们喊住,谈笑着的前辈的背影,雪也呆呆地想着。 跟宇都木的相遇,对雪也来说毫无疑问是幸运的。 虽然他说是想让雪也增强体力,但他之所以半强硬地带雪也进剑道部,其实是为了要保护雪也吧。对入学时被称为椿公主的雪也,有不少人都抱有奇怪的欲望。多亏了名人宇都木的庇护,雪也才能安然无恙地度过。 像宇都木法律综合事务所这等名门,不止会找学生打工,也会聘请经验丰富的律师助理。之所以特意指名雪也,是为了给雪也提供健全有用的打工场所。在法律事务所的实务经验,对想当律师的人来说帮助很大,毕业后也能筑起一条好的门路。 非常自然地为他人着想。这个名为宇都木的男人。所以,他才会一直被众多友人所包围。这一点也跟数马很相似。 ……不过,宇都木是绝对不会单方面抛弃肌肤相亲的对方的。 「你的乖乖牌威力一如既往地强啊。就连那个剑道部主将都被你诓骗了」 宇都木和友人们一消失,正背后的座位,跟雪也背对而坐的男人喃喃自语。在宇都木过来之前,雪也都在跟这个男人悄悄对话。 男人虽然不是学生,但跟雪也同年代,附近的上班族也时常来这个饭堂吃饭,即使混入了一些奇怪的人也不会有人在意。而之所以要背对背坐,是因为如果被目击到跟这个男人在一起的话多少会有些不妙。 「别说多余的话。那件事怎么样了?」 要是让宇都木听到这冰冷的声音,肯定会难以相信这是由雪也说出来的吧。男人对此则耸耸肩。 「多亏了你,大获成功了。一口气收拾掉碍事者,大哥们都很高兴。还说能想出那种无情策略的人,一定要挖角到组里才行」 「告诉他胡话等死了再说……中山」 不等对方答复雪也就离开座位,收拾餐具离开饭堂。 和宇都木不同,跟那个男人……中山的相遇,现在还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稍微给了点建议的雪也被对方所信奉,在那边的世界也稍微崭露头角。虽说是便利的棋子,但要是被发现在利用中山这种男人的话,在法律界可是致命一击。 可是,要是不活用诸刃之刃,雪也的愿望就无法实现。有这种感觉。 「……总有一天一定、会去接你的」 拿出一直放在包的内侧袋里的老旧手机,调出数马发的最后一封邮件。即使改变机种,也依旧把本体留在身边。那一天,手指流出的血也变成了茶色牢牢附在画面上。 随着时间的流逝,渴求心爱之人的心情非但没有淡薄,反而不断喷涌。 「在那之前,你要等我哦?数马……」 抬头仰望的天空,雪花开始飘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