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姝(古言p)》 第一章:军营 傍晚,随着太阳的落下,燥热的空气终于添了一丝凉爽。 趁着凉爽,江黎将前几日晒的草药全都收拾处理好,忙完这些外面天色已经黑了下来。江黎又去帮何老他们拿了饭。 近些日子没有战事,营里先前的伤患也都好的差不多了,晚间并没有事情,何老便直接让江黎下去歇着了。 远处的营帐里时不时便传来年轻将士们嬉笑打闹的声音。 那声音遥远,真实,真实到江黎清楚的认识到自己身处何方。 半年前,江黎睁眼醒来就成了大周朝北境的一个小孤女。 大周北境连年战事,原主的哥哥去打戎人,一去再没有消息回来。之后原主父母相继过世,原主被亲族中人选中,欲送给临阳郡一大官为妾。 成亲前夜,江黎醒来。 彼时,江黎还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后来沉昱突然出现,自言同江家大哥江治交好。 这是江黎唯一的活路。 江黎二话不说便跟着沉昱连夜逃了出去。 两人逃亡了一段日子,后遇到何老。 何老是一位大夫,年轻时四处游历,后来在临阳郡开了一家小医馆。何老无妻无子,身边仅一名捡来的小徒。 沉昱说他向来居无定所,带着江黎多有不便,何老可堪信任,便将江黎托付给了何老。 于是江黎便在何老身边安顿下来。 沉昱离开没几日,大周与戎人之间前后又发生了几次大小战事。战事频繁,军中急缺大夫,郡守派人往临阳郡征召军医。 何老医术在临阳郡小有名气,也在此征召之列。 江黎害怕何老会将自己抛下,便换上了男装还道自己略通医术,不会是个累赘。 何老便给沉昱留了口信,带上江黎前往军营。 眼下江黎虽身处战场,但作为军医,他们相对安全。 江黎是何老的徒弟,没有单独的营帐,只能跟何老并另外一个军医邱老挤在一个营帐。虽多有不便,可好过去挤那十几人一个营帐。 晚间何老同邱老二人喝酒,这二人凑到一起,不到半夜不会回来。 简单收拾了一下,江黎便捧了何老的医书坐在外间矮榻之上看。 江黎主要是看里面的各种草药,有许多跟后世的叫法不同,图片看着也很是抽象。她只能通过晦涩的文字描述来一一对应自己熟知的一些草药名称。 她现在作为何老唯一的徒弟,有伤患时就帮着处理一些简单的外伤。没伤患时,她大部分时间是清闲的。 清闲的时候,她便自去辨认各种草药。何老见她对此有兴趣,偶尔也会刻意指点她一些东西。 近来军中并无战事,军医们也大多闲着。江黎白日里没事会去附近走走,名为辨认各种草药,实则也是熟悉一下周围的环境地形。 江黎并没有独自偷偷跑掉的想法,毕竟对比跟沉昱一起那堪称逃亡的日子,现在的日子可称安定。 夏季炎热,纵然晚间山野温度下降,可江黎看了一会儿的功夫,还是被闷出了一身的汗。 也不知古代人怎么长得,原身明明也才十六七岁的样子,可这身体的发育着实令人羡慕。身为女子有这般傲人的风姿,自然令人欣慰。可她身处军营之中,对外只能男装示人。身上左一层右一层的裹完之后,后背很快便闷出了一身的痱子。 此刻帐内又闷又热,后背那些痱子便开始痒了起来。 左右书是看不下去了,江黎索性起身出了营帐。 远处篝火不知何时已经灭了,只余点点微光。周围的营帐之内声音也渐渐小了一些,耳边听得声声虫鸣。 静谧闷热的夏夜,江黎忽然想起了前几日采药回来时路过的一处水泽来。 那片水泽地理位置颇为隐秘,离大军营帐大约也就七八里路。江黎发现的时候并未在附近看到有人去过的痕迹,这两日她也悄悄观察过,似乎大家并不知道那处水泽。 这个天气,若是能在那冰凉的水里泡上一泡,顺便再游几圈儿……越想越是意动,加上身上实在闷热的难受。 江黎不再犹豫,转身走进了夜色之中。 大周北有戎人,南面是依附于大周的南夷人。 往前数的几十上百年间,戎人有东戎与西戎,双方各自为政,偶尔也会互相侵夺,大周北境尚算安稳。 后来戎人中出了一个了不起的人物额日提,此人凭一己之力将分化了多年的东戎与西戎合并。 东西戎合并之后,戎人发展更是迅速! 戎人自来便与大周水火不容,边境也一直摩擦不断,几年前戎人挥军南下。戎人善骑射,又好勇斗狠,短短数月大周连丢数个城池,戎人大军一路长驱直入。 彼时韩逸刚刚平了南边夷人的叛乱,归京途中临危受命,率领韩家军北赴战场支援。几场战事下来,大周军已将失去的土地夺回了大半。 之后戎人改变了战术,战事便一直胶着至今。 今春之后戎人的活动渐渐频繁,似有大的动作,然而最近这段时间却又忽然安静下来。 不过,韩逸知道这样安生的日子不会持续太久。 戎人生性狡猾,不将对方彻底打到爬不起来,他们是不会老实。 昨日便有探子来报,说近日戎人有些异动。 也许很快就又会有一场战事。 韩逸习惯在战前亲自探查周围地形,白天在带人探查地形回营时,无意间发现了这处不大的水泽。 夏季闷热,谁能抵挡清凉湖水的诱惑。 晚饭之后,韩逸没带亲兵独自一人便过来了。 不过,看来有此想法的人不止他一人。 听到水中传来的动静,韩逸也没多想,毕竟此处离大营不远,他想当然的以为对方是军中之人。 江黎很快察觉到有人过来,可她现在却不敢轻举妄动。 那人入水的地方不远便是江黎堆放衣物的地方。 今夜无月,可在这满天星星的夏夜,一丝不挂的她只要离水,便立即会被对方发现她是个女人的事情。也是她大意了,想当然的以为这个时间众人都睡了,却不想竟还有人会来此处。 江黎不敢闹出多大动静,只悄悄往水下沉了沉身子。 眼见那人入水之后缓缓朝自己这边游了过来,江黎只觉心脏砰砰乱跳,似下一刻就要自胸腔跳出来一样。 两人之间还有四五米的距离时,那人不再往前。 江黎保持着身形,祈祷那人赶紧洗好离开。 可江黎还是将事情想得简单了,对方见她一直不动,加之此处又只有他们两人,便有意攀谈起来。 江黎此刻紧张的心都要跳出来了,自然不会回应,谁知那人越发好奇,说着话竟直接朝江黎这边游了过来。 韩逸虽贵为一军主将,但他平日里也很是能同手下的将士们打成一团。甚至在很多将士眼中,他们的韩将军还是一个非常亲民的人。 为了凸显自己的平易近人,韩逸便主动跟对方攀谈,不想对方一言不发,且身子一直保持不动。 韩逸心中多了一丝疑惑,也没多想,只便朝那人游了过去。 “兄弟你为何不说话?”话音刚落,韩逸人已到了跟前,伸手便要摸上对方肩膀。 哪知他手刚伸出去,那先还保持不动的人突然就似一尾游鱼,扎进水里的瞬间便窜了出去。 “咦?”韩逸下意识看了下自己的手,刚刚那是……不过瞬间,韩逸终于明白对方为何一直不说话。 她是个女人! 明白过来的韩逸想也没想直接追了过去,可那女人水性太好,眨眼间人已游到岸边。 韩逸水性自也不差,就在那女人蹲下捡拾衣物之时,韩逸便已到了她身后。 第二章:湖边 江黎手刚刚捏到衣物,那人已到身后,连忙顺势就地一滚,狼狈的滚出两个身位。虽然躲了过去,可紧接着她肩膀便是一阵疼痛。 这人手是铁爪子吗? 就那么摸到一下,居然这么痛。 江黎忍住剧痛,匆忙间好歹用衣服裹住了自己。 一击未中,那人再次朝江黎冲了过来。速度快得根本不像人,就像一个影子,似乎前一瞬还在水里,下一秒就伸手再次抓了过来。 江黎知道自己躲不过去,衣服刚刚裹好便被那人飞扑过来的身影压倒。 “你到底何人?为何会在此处?你有何目的?”韩逸连声发问。没弄清状况,他出手并不重,只是制住女人让她不至于脱离自己的控制。不想这女人滑的跟个泥鳅一样,都这样了竟还想着逃跑。 江黎自不会回答,在被这人扑倒之后,原本还算冷静的江黎一下子就乱了。不等大脑做出指令,身体已先一步做出了反应开始拼命的挣扎。 失去冷静的她完全没想到两人如今这个暧昧的姿势,她越是挣扎,两人便靠得越紧。随着一声闷哼传来,挣扎中的两人齐齐停止了动作。 江黎脑子空白了一瞬。 大腿触到一处硬物,那热度绝对让人无法忽视。 那一瞬间,江黎脑中掠过无数的想法。可不管哪种想法,在这个男人绝对压倒势的力量面前,最终的任何结果都不是江黎所能承受。 “蠢女人!”韩逸骂道。 场面多少有几分尴尬。 这女人生就一身的冰肌雪肤,手感滑腻,触及好似一把上好的雪缎。身姿更是娇软得不可思议,好似一捧春水,还没触手便已化了。他一个血气方刚再正常不过的男人,试问哪个男人在这样的情形之下能保证自己不生出别的心思来? 天地良心,他原本真的只是想制住女人,顺便问清楚其来历。不想这蠢女人竟自寻死路的不停扑腾,如今到弄得他这里像存了什么心思一样。 可这般不上不下…… 韩逸很是遵从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 原本紧抓女人肩头的大掌不自主的便开始缓缓游移,不多时便到了胸前,紧接着一把握住女人胸前的丰盈。充实绵软的手感让韩逸忍不住喟叹一声,身体也跟着往下紧紧抵住了女人。 韩逸并不是个会委屈自己的人,想什么便直接做了。至于这女人的身份,为何会出现在军营之中以及她有什么目的,对此刻的他来说,这些都是后事。 男人几乎不掩饰自己的欲望,江黎脑子一阵阵发懵。她不是真的古代女子,也没什么什么清白不清白的贞操观念。对于她来说,今晚能不能保住性命才是最最重要的。 可明白归明白,她也不想就这般糊里糊涂被人那个啥了吧! 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这么倒霉,好好的出去旅游,结果给自己弄穿越了。等她稍微适应一些现在的生活,以为不会比眼下更糟糕了,结果就遇见了这样的事情! 江黎很后悔,早知道就不去旅游了,早知道就不跟着何老来军营了,早知道今晚就不出来了,早知道…… 江黎也是佩服自己的,这都什么时候了,她居然还能走神儿了。直到手边忽然抓住了一样东西,江黎才忽然回过神来。 韩逸发现女人起初还有些抗拒,挣扎着不愿相从,可随着他整个人压下之后,女人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处境,终于学乖,身体虽然还是不动,可明显的抗拒已经不见。 韩逸下身热棍抵在女人的双腿间,轻轻的摩擦,隔着单薄可怜的衣物缓慢的抽动…… 女人身子渐渐软了下来,偶尔嘴里甚至还能溢出一声呻吟。娇娇弱弱,跟只奶猫儿一样,听的韩逸心里火热,手下越发不停的抚摸、挑逗,卖力的讨好,就想多听几声女人娇媚婉转的呻吟。 空气愈发黏腻,温度节节攀升。 终于,女人完全不再抗拒,偶尔韩逸身体撞过去的时候,她甚至会微微夹一下他的腰,似邀请,也似挽留。 女人完全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乖的韩逸都忍不住想亲亲对方,可他刚靠近那小嘴儿便被对方下意识躲了过去。 韩逸却也不恼,密密匝匝的吻顺着对方的脖颈一路往下。 匆忙间裹上的衣物被韩逸轻轻松松撕扯掉,紧接着韩逸便一口含住女人嫩白的胸乳。钳制女人双手的大掌早已松开,韩逸一手握住另外一边乳儿揉捏,一手顺着平坦小腹一直往下,来到女人双腿间。 他知道女人也动情了,他也忍得辛苦,可他太大了,不做扩张他担心身下这娇娇弱弱的小人儿要吃苦。不知为何,心里隐约不忍她受伤害! 这想法来得奇怪,韩逸此时没时间细究。 江黎目无表情的随着身上男人的动作,她的身体与灵魂被短暂的分开,身体里感觉一波又一波的热潮自下腹涌上来,浑身上下的每一处都在叫嚣着靠近这个男人炙热的胸膛,再给我一些,再多一些……灵魂深处却越来越清醒,只抓住东西的那只手紧张到手指捏得发疼。 此刻在韩逸看来,这女人就像吃了‌‌‍‍‎春‌‎‍‌药‍‎一样,她攀附着他,双腿勾着他的劲腰,随着他手指的‌‍‎‎抽‌‌‍插‎‎‍‍,身体也渐渐绷直……韩逸停了停手上的动作,只抱着她不动,似在等着她缓过这股劲儿。 片刻之后,韩逸见她差不多了,便握住自己准备直‍‍‌‎插‌‎‌‍进‎‎去,他已经忍到极限了,不想再忍了。 就在韩逸抵住那片柔软,准备一插到底的时候,先前一直没怎么主动的女人忽然一把握住了‎‍‌肉‌‌‎‍棒‍‍‎‎。那柔软的,热乎乎又湿腻腻的小手一把握住了‌‎肉‌‌‎棍‍‎‌,仿佛握住了他整个的命脉。 “唔……”突然的袭击让韩逸忍不住低声呻吟。 暗哑低沉又压抑的嗓音钻进江黎耳中,犹如一根羽毛轻柔滑进心间,挠的她心口发热,身子发麻。 男人的‎‍‌肉‌‌‎‍棒‍‍‎‎又粗又长,江黎一手几乎握不过来。手指握住柱身上下撸动,偶尔不经意间手指不小心刮过马眼,便换来男人的一声轻喘。 韩逸虽未娶妻却也不是不知人事,但这是第一次被女人用手伺候,感觉和自己用手很不一样。 他爽到头皮发麻。 不知不觉两人之间位置便来了个对换,变成了女上男下的姿势。 女人的花穴就坐在他的大腿上,湿哒哒的春水儿流了一腿,韩逸再忍不住,双手掐着女人不盈一握的小腰,把女人往上提着,几乎急切的想将女人按着坐下去。 可他才刚进去一个头,女人便痛得低呼一声,紧跟着身子也是一缩。 女人娴熟的手法,青涩的身子让韩逸脑中有片刻的疑惑,不过他也没多想,只手上忍着放缓速度,等她慢慢适应自己。 这个举动似乎讨好了女人,只见她缓了一会儿便低头朝自己亲了过来,韩逸下意识就迎了上去。女人舌尖先是调皮的舔了一下他的嘴唇,然后试探着探进来,却又受惊似的转瞬逃跑,韩逸便伸出大舌卷起女人调皮的小舌。 就在这时,有什么东西顺着他张开的嘴巴直接滑了进去。 韩逸根本没做防备,直到此时才下意识的往后撤,甚至想吐出那东西来。 可已经来不及了。 第三章:生病 可已经来不及了。 江黎怎会给他机会,一手不知按了哪里,一手却掐着他的下颚一个用力,韩逸控制不住的张嘴,那东西便趁机直接滑了进去。 韩逸眼中尽是懊脑,一时大意心软,竟是要阴沟里翻船了。随即不再留手,就算对方给自己喂得是毒药,他也能保证自己在死前捏死眼前这只虫子! 然而,他想的虽好,那吃下去的不知什么毒药的东西终是影响了他手下动作,仅慢了一瞬,女人手中不知拿了什么直接照着他的面门捂了过来。 此刻两人的姿势更有力于江黎,江黎整个身体死死的压制住男人挣扎的身体,双手用尽吃奶的劲儿死死的捂住男人的口鼻。 男人的挣扎渐渐缓慢,不多会儿的功夫,便一动不动似昏死了过去。 “我命休矣!”韩逸只来得及冒出这么个想法,便直接晕了过去。 江黎再叁确认对方真的昏过去之后,整个人几乎脱力的从那人身上跌了下来。 这人自然不会死,江黎手中并没有毒药,她给对方吃的不过是她一直随身带着的麻药。这麻药算是江黎特制的,其实就是强力麻沸散,主要就为了预防一些突发状况。 毕竟她跟着沉昱逃亡以及跟何老来军营的路上,可以说是什么都见识过了。没有一点点准备,真的会随时没命。 这人不知有没有看清自己,不过不管他看没看清楚,以后都会是个麻烦。 江黎也不敢久待,那麻药她不清楚对方的耐受能力,万一这人醒了,后果不堪设想。 江黎胡乱的套上衣服,仔细的检查了周围可别落下什么把柄给人。转了两圈发现一切都好,这才急急忙忙的转身离开了此处。 …… “阿嚏……”韩逸打了喷嚏,忍不住揉了揉鼻子。 韩逸受了风寒。 那晚他自昏迷中醒来,发现自己全身赤裸的躺在湖边,身上并没有什么暗伤,身体也没有什么不妥,除了感染风寒。 可见那个女人给自己喂得并非什么毒药,应该是蒙汗药之类的东西! 这几日心情都很糟糕,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来!想他大小也是一军主将,竟然稀里糊涂栽在一个女人手里。 而且还是以那样一种耻辱的方式。 没错! 这对韩逸来说就是一种耻辱,他要找出那个女人,一定要让她知道自己的厉害! 至于怎么才能让对方知道自己的厉害,韩逸暂时还没有想好。 总之,他一定要揪出那个女人,只要她原本就潜藏在军中的,那她现在一定还在军营之中,这点韩逸还是可以确定的。 听到孙远汇报近日军营之中并没有什么人以什么理由借口离开之后,韩逸越发确定了这种想法! 令孙远继续留意近期出入军营的那些人之后,韩逸便打发他下去。 孙远行礼便欲退下,忽然又听到自家主子连打了几个喷嚏,心中担忧,忍不住便道:“爷,可要我再唤军医过来给您瞧瞧?” 韩逸连忙摆了摆手,又打了一个喷嚏之后,才开口拒绝道:“不必麻烦了,想来又是一顿旧说辞,爷我听得耳朵都要出茧子了,结果还是那个方子,还是那几味苦药,喝得人舌头发苦,我可怕了!” “这帮庸医,一个风寒,这都几天了还不见好转,也不知他们是干什么吃的,一点儿用都没有!” “行了,我这症状今日比昨日略好了不少,想来过两日便能好得差不多了。你留意一下我交代的事情,别的暂时就不要管了。”韩逸摆摆手示意他下去。 以他的身体,一场风寒拖了这么久。 他心里越发恼那女人的无情,竟抛下自己独自跑了,留他一人孤零零的在湖边受了凉。可他就是恨的咬牙切齿,又能怎样,他不能明白的告诉自己的亲兵属下,自己被一个女人坑了,且那个女人有可能还在军营之中。 不光如此,就连找个人,他也只能令亲兵悄悄留意军营,而不敢大张旗鼓的去找。 孙远并未多想,前几日探子来报说戎人近期可能会有所动作,想来他家将军是担心大战前夕,军营中会混进对方的奸细,这才会特命自己多多留意营中出来进去的人吧! 可怜的孙远,若知道他家爷的真实想法,只怕一时不能接受。 孙远命人加强了防卫,又做了一些安排,以保证这军营中哪怕进出一个蚊子,他都要知道公母。做完这些,到底还是放心不下,又亲自去了医帐去寻军医。想看看有没有其他更好的法子,或者寻一个更妥当的此中好手。 自那晚回来之后,江黎一连几日都没再外出。天气再是闷热,身体再难受,她也未曾再踏入那处水泽。 如此老实了五日,似乎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心里渐渐放心一些。 看来那人果然跟自己想的一样,并未将此事闹大。 这日难得下了一场雨,气温难得有所下降。 雨停之后,空气清新凉爽不少,江黎再次背起竹篓,准备出去转转。 出了营帐还没走出几步,便遇到了自外面回来的何老,江黎连忙迎上行礼唤了一声师傅。 何老一看江黎这架势便知她今日又要出去,想着邱老那边还在等着自己,便对江黎道:“大雨刚过,山路湿滑,你一人今日就不要出去了,正好这里有事要你去跑一趟。” 对于自己凭空多出来的这个师傅,江黎很是敬重,毕竟来军营的一路上没少得他照顾,甚至连他唯一的徒弟也为了江黎而牺牲了。到了军营之后,知道她一个女子身在此处的不便,何老更是尽量处处照顾到她。 可以说初来这里的江黎若不是遇到沉昱跟何老,只怕她连一天都活不下去。 是以,此刻听到何老的话,江黎也不管什么事情,只连忙先答应了下来。 事情却也简单,他们的韩将军染了风寒,整个军营的军医都看遍了似乎也没见好转,昨日宣了何老过去,到了晚间听说韩将军病就略有好转了。 那边韩将军的身边的亲信便来传话,让何老今日再去瞧瞧。 刚刚何老就是自那边回来的,先前来传话的人并未说清缘由,何老匆匆过去,并未准备齐全,眼下他一番诊治下来,便要将新调整的药方以及药给送过去。 可邱老那边不知为了何事还在等着何老,这送药之事便落在了江黎头上。 江黎也没多想,原本这也算是她身为徒弟的分内之事了。 是以,她跟着何老进去,看着他新调整好药方,再一个人去配好了药,便送了过去。 第四章:北川 到了中军大帐之外,江黎听到里面有争论的声音传来,担心里面正在谈论正事,连忙稍稍往后退了两步。 原本等在账外站着的孙远看了退出去的少年一眼,迈步走了过去。 “做什么的?” 江黎悄悄瞄了一眼这人的衣着打扮,似乎并非一般守卫,连忙躬身行礼,然后才老老实实的回道:“回大人的话,小的乃军医何茂实的小徒,过来给将军送家师新改的药方以及给将军抓的药。” 孙远其实早就看到了少年手中的药,想到将军此刻在见的人,还是不要放这少年进去了吧! 这般想着,孙远便道:“这药便给我吧,你不必进去了!” 正此时,大帐里面又传来几声争执,声音似比先前还大了几分。 江黎连忙垂首,装作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闻言再次行礼,“如此,小的便多谢大人了。” 正好江黎也不想进去,如此正好,眼前这人还真是一个好心人。 江黎见那人接过药之后,道了一声谢,转身便欲离开。 “孙远!什么宵小都可以接近这大帐了吗?你这个亲兵是怎么做得,还不给爷抓进来回话!” 江黎离开的身子一僵,暗呼倒霉。听里面将军那语气,今日闹不好要挨一顿了? 孙远见那少年的样子,便道:“抱歉,你可能要跟我进去一趟。不过,你放心,将军他是个好人,不会把你怎么样的!”他就是单纯的看不惯那人,却又不能拿对方怎么样,这才有些别扭而已! 江黎察觉到对方竟在安抚自己,少不得又是一阵道谢。 孙远本不必说这些,奈何这少年听说将军要他进去时的抗拒表情有太过明显,让他忍不住便想要与他多说两句来缓解一下他紧张的情绪。 两人进去,在大帐门口遇见了从里面出来的一人,叁十多岁的样子,眼睛看也没看孙远同江黎两人,只冲着大帐里面冷哼了一声,随即甩手走了出去。 孙远微微拱手,见那人走远之后才带着江黎进了大帐。 进去第一眼便看到挂着的一副银白色的甲胄,接着是一个木制屏风。江黎跟在那人身后绕过屏风,发现这营帐至少有他们那个营帐叁个那么大。 江黎不敢乱看,随着那人近前几步,连忙躬身行礼。随后便听到上方传来懒懒的声音,“你是何军医的徒弟?” 江黎闻言浑身一震,这个声音……江黎手指悄悄掐了自己几下,强迫自己快速冷静下来。 这个声音她当然不陌生,虽说那晚这人只吐了简单几个字,倒是喘的比较多一些。可江黎却很清楚的知道,这个韩将军就是那晚湖边的男人! 这算不算是自投罗网? 她这么倒霉的体质,天杀的,她到底什么时候才能不这么倒霉呀! “将军问你话呢!”孙远见那少年半晌不说话,以为被将军方才的语气吓到,便有意提醒了对方一下! 江黎连忙回神,低低答了一句是。 韩逸知道自己方才语气不好,不过他也不在意,见孙远有意维护对方,便随意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江黎连忙再次压低声音回道:“回将军的话,小的名唤江黎。”垂下的手指忍不住想要摸一下脖子,那晚回去之后才发现这男人竟在自己脖子上种了好几颗草莓,害得她小心遮掩了两日那痕迹才彻底淡了下去。 此刻遇到那罪魁祸首,她自然便想到了这些。 不过她到底还记得此时身在何处,没敢真的去摸,只把腰躬着,头垂得低低的,生怕被对方瞧出一些什么来。 韩逸叫人进来不过随口一说,又加上孙远在身边帮腔,是以江黎只简单回答几个有的没的问题之后便被放了出来。 出了营帐走出老远之后,江黎这才大口呼吸,也是这时她才发现自己后背一整个汗湿了! 臭男人竟还是个将军,难怪他会得风寒,浑身赤裸的在湖边睡了一夜,活该! …… 战争打响,戎人大军夜间突袭大营。 一片喊杀声中,江黎自睡梦中惊醒。听说戎人开始袭击大营了,吓得几乎站立不稳。还没反应过来,便有伤员陆续抬进了医帐,何老邱老倒是冷静,早已穿戴整齐候在医帐之中。 “莫怕,贼人打不到这里来,真打到这里韩将军定然会有安排。快别愣着了,赶紧过来帮我。” 据说邱老家乡被戎人攻占之后,韩逸自戎人刀下救下了他。是以,邱老对韩逸莫名的信任与敬重。 江黎闻言连忙强自冷静下来,赶紧过去帮忙,忙碌中渐渐也忘记了害怕。 据前线回来的伤员说,戎人大军虽在夜间偷袭,但咱们的韩将军棋高一筹。他早就发现了对方战术并且提前做好了一切布防,这次定然能叫戎人有来无回! 果然天亮之后,便陆续有好消息接二连叁传来。 此次战事,大周军在韩逸的带领之下不但全歼了前来偷袭的戎人,还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火烧了戎人的后方大营,并且生擒了戎人一员大将。 这一场战事直打得戎人元气大伤,不得不暂时后撤。韩将军乘胜追击,半个多月的时间又接连收复了两年前被戎人占领的城池。 最开始戎人一路南下几乎没遇到什么阻力,势如破竹的攻城略地。 经过两年的长久对峙,戎人早就没了当初那份势头,再加上这一战韩逸让他们吃了大亏,戎人更没有了一战之心。如此一来战争打到后来,戎人几乎是连连败退,最后戎人更是直接撤出了北川。 北川城隶属骊阳郡,是大周最接近戎人的‌‌‍‍军‎‌‌‍‍事‎‌‍‎重镇,两年多前,戎人南下,第一个被攻占的城镇。 如今终于再次回到了大周的版图之内,而大周的军队如今就驻扎北川。 几日之后,江黎跟着军医们一起进了北川城。 因为这场战事,何老他们一帮军医每天几乎都忙至半夜,有时甚至刚歇下就又被叫醒。 何老他们在忙,江黎自然只有更忙。每日里拖着疲累的身体回来,到是快忘记了先前的烦恼。 直到此刻进了北川城,看到了熟悉的面容之后,江黎才忽然记起了自己的麻烦。 “江小郎,早听了听何先生说你今日过来,我这早早就过来寻你了,怎的到现在才入城,可是路上出了什么变故?” 何老早在大军刚攻下北川之时便先过来了,他走得很突然,江黎事先甚至都不知道,还是后来孙远派人传话给江黎,她才知晓。 “有劳孙大兄久侯,这一路过来到处都是咱们的人,哪里会有什么变故,不过是邱老所乘的马车半路上坏了,这才耽误了一些时间。” 那次送药风波之后,这孙远似乎跟江黎渐渐熟了起来。 第五章:换药 其实照江黎想来,这孙远作为韩逸的亲信,自己是无论如何都不应该跟他走得太近。奈何这人实在太过热情,听说江黎来军营是为寻找大哥,主动说要替她打听。 如此一来,江黎便不好说什么了,加上又碍于对方的身份,只能这么不远不近的相处着。 “我就说怎么这么晚,这马车就是不如骑马来得方便,对了江小弟可会骑马?”孙远说着便要接过江黎手上的包袱,完全没注意对方眼里明显的拒绝。 “多谢孙大兄,这个我自己来就好。”江黎手下没松,只问道:“大兄可知我师傅现居何处?” 孙远并未发现自己的问题被跳过,“原来你不知道?我还以为你知晓呢!” 江黎摇头,她能知道什么,何老走得突然,要不是孙远派人来传话,她还以为何老撂下自己偷跑了呢! “何先生现住在北川的郡守府,专职伺候将军的伤势。” “将军受伤了?” 韩逸受伤?“什么时候的事?伤得可严重?我师傅他没事吧?” “没事儿,将军是进北川城时受的伤,小伤而已,有你师傅看着呢!别担心。” 我担心他? 怎么会! “咱们走吧,我带你去找何先生,他可是念叨你好几天了。” 孙远说着在前面引路,江黎连忙跟上。 “对了,江小弟你还没回答我呢!” “什么?”江黎故意装傻。 “你会不会骑马呀?” 江黎一时无语,半晌才道了句不会。 那孙远一听眼睛都亮了起来,连声道不会骑马可不好,改日教你骑马。江黎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敷衍应付几句,才得以安宁。 天色擦黑之前,江黎终于得以从孙远的热情当中解脱。 进了郡守府,江黎先去见了何老。两人简单说了几句话,何老又问了她近日的状况,晚点他还要去给将军换药,便打发江黎先回。 江黎在府中下人的带领下回了何老所住的院子。 算起来,她来到这个世界大半年了,眼下终于能自己拥有一个单独的房间了。 虽然只是暂时。 简单用了几块点心,又舒舒服服的泡了个澡,这段时间的劳累似乎终于得到了缓解。 等头发差不多快干的时候,何老也回来了。 江黎怕他还要事情要吩咐,连忙扎起了头发,换好衣物之后才迎到门口。 “师傅。” 何老示意她不必多礼,“进去说。” 江黎连忙跟着进屋。 她这里刚刚站定,何老便道:“北川城便是你大哥江治当年可能待过的地方,我已拜托将军的属下帮忙打听,想来不几日便会有消息传来。” 江黎心道:您托的那人不会是孙远吧? 不过想归想,江黎并未问出来。她还没忘了自己的人设,她来军营是为了找哥哥。这是当日提出跟何老入军营时随意找的借口。 “多谢师傅,我也会慢慢去打听,我相信一定能找到大哥!” 那坚定不移的眼神,何老不敢再看,扭身端起手边的茶杯,掩饰性的抿了一口。 北川在两年多前就被戎人占了去,若江治真的在北川待过,只怕早已……这些话他怕她太受打击,这才没说。 何老不知想到了什么,一时没有再说话。 见他似乎在出神,江黎也不说话,只安静的等在一边。 直到手中茶水冷了,何老才回过神儿来,随即便道没事了,让江黎下去歇着了。 江黎自何老那里出来之后才想起来自己刚刚忘记问他将军的伤势如何了。以后说不得还要在北川待一段时间,眼下她更是在人家眼皮子底下,万一…… 不过江黎随后又不免乐观的想,这都过去一个多月了,指不定那臭男人早就忘记湖边那事儿了。 不得不说,江黎还是低估了韩逸。 韩逸是个记仇的,当日受的耻辱当然没忘,只不过眼下他一时顾不上而已! 收复北川,擒获戎人此战的主帅肯迪,戎人南侵彻底失败。 历时叁年多,大周终于在这场战争中胜出。 大胜的军报早在攻下北川之时便八百里加急送回了京城。 经此一役,戎人大伤元气,或许几年之内都不会再有战事。 接下来,他们要等的便是京里的旨意。 仗打完了,往后大周是主攻是主守,还有那被擒获的肯迪要如何处理,这后续的安排都要等着上面的旨意下来。 不过,这些都不是韩逸要发愁的,他现在比较发愁的是另外一件事。 攻下北川,韩逸准备继续追击戎人,却在那当口被暗箭所伤,虽没有伤在要害,但箭头被喂了毒,伤势反复半个多月才有所好转。 韩逸发愁的不是自己的伤势,而是那射向自己的暗箭竟来自于自己的身后。 行凶者乃一名普通士兵,伤了韩逸之后便直接吞了毒药。人就在韩逸眼皮子底下死了,很多人都看到了他,却几乎没人能叫出他的名字,更查不到他的任何底细。 试想一下,你在前面拼命厮杀的时候,不但要防着敌人,还要防着随时会从身后射来的暗箭。 如何不叫人心惊! 刺客的事情韩逸交给了孙远,孙远是自小被家族选出来跟着他的人,忠诚度自不必说。 先前孙远因调查那个女人的事情,谁知要找的人没找到,倒是歪打正着的发现了戎人的阴谋。 韩逸这才能占得先机。 是以,孙远的能力还是不俗的。可这事交到他手中半个多月了,别说没查清楚,竟是连那人是何人所派,来自哪里都没能弄清楚。 韩逸现在甚至想着,这刺客跟那个莫名其妙出现在湖边,随后又销声匿迹的女人是不是也有关系。毕竟两人都是突然出现,之后也查不出任何的行迹。 可若他们是一伙儿的,当晚那个女人为何没有杀了自己? 她明明有那个机会。 “孙远,你说咱们军中会不会还有他们的人?” 孙远浑身一凛,“爷请放心,我已做了安排,郡守府中绝对安全。” 将军受伤之后他已想到这种可能,所以,郡守府中一应安排全是他亲自负责,能够保证绝对的安全。 两人没在说话,不多会儿便有亲卫过来说何先生师徒来了。 韩逸叫了进来。 孙远亲自迎了两人进来。 韩逸的伤口今天该换药了,何老是过来给韩逸换药的。 江黎本不想过来,前世她爸爸妈妈都是医生,爷爷是医学院教授,外公外婆更是有名的中医,她自己也是医学院毕业,工作虽还在实习阶段,但对于中医那些并不陌生。 先前在军营中那样多的病例,她自然很是用功的学习。只是如今给韩逸换一下药而已,且她跟那人还有不能说的事,她根本就不想凑上前去。 奈何何老近来似乎有意指点她医术,恨不得时时都带着江黎,好方便他老人家随时随地都能传道受业。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江黎想着自己只要不往他身边凑就好了。 上次不就这么过来了。 再说事情过去那么久了,他应该已经忘了。 第六章:疑惑 两人进来,何老去给韩逸换药,一直给何老打下手的江黎这次却没有往前凑,而是寻了孙远询问江家大哥的事情。 何老想起昨日孙远带来的消息,北川城破之前,江治是第一批冲杀上前的人。后来戎人占了北川一路南下,那些将士只怕是凶多吉少。 孙远打听到这事却不敢告知江黎,这才寻了他来说,想让他找机会跟她说。 他虽然应下,话却还没有说。他知道她自进了北川,便每日都出去到处打听江治的消息。若这时知道她大哥早就没了,她还不知道会怎样! 此时见孙远看来,何老只摇了摇头。 孙远见此,知道何老这是还没说,一时也不敢乱说话了,只吞吐着说暂时还没有消息,让她再等等看。 江黎本就是不想面对韩逸这才主动找了孙远,此刻听他这么说,便装作满脸失落的样子随意应了几句。 孙远见此,忍不住想哄哄他,想了想便提议道:“对了,上回说了要教你骑马,我今日下午正好没事,我看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下午如何?” 江黎却是直接拒了,只道自己下午还要跟师傅去营中看伤患。 孙远忙又说她何时有空再去不迟。 江黎很想说她近几日都没有空,以后只要你来找我去骑马,她都没有空。 可她什么也没说。 那边何老换好了药,“将军这伤恢复的不错,再换个两次药应该就能好了,只越是如此越不能大意,还是要小心护理才是。”何老边说边收拾起药箱。 “一定谨记先生的嘱咐。”韩逸说着自顾扯过一件衣衫,见他自己忙着收拾,不免朝那跟着他进来小徒弟看了过去。他整个人半边身子被孙远挡着,韩逸只看到少年白玉般的侧脸。不知孙远说了一句什么,少年先是失落低头,随即又强打起精神来。 两人相谈甚欢的样子。 何老很快收拾好了,“叁日之后我会再过来换药,将军若没什么吩咐在下便先告辞了!” 韩逸点头,眼神在那少年身上短暂停留,“有劳先生了,孙远,替我送送何先生。” 那头孙远听了这话,连忙转身应下。 韩逸终于看清了那少年的全貌,心里暗赞一声好相貌。见那师徒二人出去,韩逸不动声色的看着那少年,心里忽然涌起一阵怪异的感觉。 过了好一会儿,孙远才自外面回来。 孙远见自家爷手里捧了一本兵书,想着应该没什么吩咐了,应个卯就想离开。方才将军跟前,他不好多说,刚刚仔细想了想还是要去找何老说一下关于江黎大哥的事情。看他今日那个样子,这消息还是暂时瞒着比较好。 孙远刚走出两步,便听自家爷道:“把茶给我端过来!” “是!”孙远回头,看着就在自家爷手边不过一臂远的茶杯,二话没说上前拿起递给了爷。 韩逸却又不接,一直盯着手中兵书。 孙远想着自家爷这是怪自己办事不利? 可刺客这事他刚刚回话的时候,爷不还好好的什么都没说吗? 孙远心有疑惑,面上却不敢有丝毫表现,只恭敬的端着那杯茶,动也不动。爷心里不痛快,便忍忍他好了,况且自己差事也真是没有办好。 韩逸终于缓慢的看完了那一页兵书,这才放下书起身,却没有接那杯茶,而是起身往室内走去。 “你似乎跟何先生他们师徒很熟?” 孙远闻言一愣,爷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联想到何先生师徒进来之前两人在说的事情,此时爷问这话,莫不是怀疑何先生? 当日爷中毒受伤,伤口反复溃烂不见愈合,军医们对此束手无策。还是他想到曾治好将军风寒的何先生,故推荐他过来一试,没想到何先生真的稳住了将军的伤势。虽然何先生是军医出身,但能出现在自家爷身边的人自然不能大意,孙远一早便做了调查。 若是不知底细的人,他也不敢放他们近将军的身。 这些爷自然都是知道的,可他还是问了。 孙远前后思索一番,便斟酌着回道:“回爷,何先生是北境临阳郡人,在临阳郡开医馆好些年了,开春后军中军医人手不足才被征召进来,来历透明没有做手脚的可能。何先生家中无妻无子,只有一个小徒……” “何先生那小徒?” “叫江黎,江家大郎曾是驻守北川的士兵,戎人南下,战火烧到他们村子,他自此便流落在外,直到两年多前被何先生捡回,因其颇有几分伶俐便被何先生收为徒弟。” 倒是有名有姓,来历清白。 韩逸也不知为何会有那种怪异的感觉,难不成只是因为那少年生就一副好相貌? 应该不会! “他大哥确实曾驻守北川?” “回爷,何先生跟江黎都曾拜托属下去打听过这个,江治确实曾驻守过北川,只是戎人南下,北川城破,江治也已经……” 后面的孙远没说,一是想到了江黎,心中不忍。再则便是想到另外一件事情,心中气愤! 韩逸大概也知晓他为何没说下去。 北川作为大周对戎的第一防御重镇,不管是军力物资,城防部署,还是这守城大将,都是重中之重。四年前,北川守将临时换成了潘玉山那个草包,之后戎人南下,潘玉山这个草包竟在戎人刚刚打过来的时候直接丢下满城的百姓偷偷跑了! 潘玉山弃城逃跑,致使戎人一路南下,大周北境深陷战火。 只因这潘玉山乃潘贵妃的亲哥,犯下如此大错的他,竟只是罚了两年的俸禄就完了! 这还不算完,朝廷任命韩逸为抗戎主帅之时,竟同时给他派来了一个监军。这监军正是潘家老二潘玉贵,也就是潘贵妃的二哥。 两年多来,若不是他处处与韩逸对着干,这样不行,那样不妥的,只怕戎人早被他打出老家去了。 韩家在对南夷的平乱中立了功,以陛下的意思定然要对韩家压上一压的。韩家乃太子外家,潘贵妃所出的四皇子却是最受宠的皇子。 用自己最宠爱的儿子去压制另外一个快成年的儿子,可不就是他能干出来得事。毕竟他最爱讲的不就是什么平衡,什么中庸之道。 韩逸相信当时但凡还有别的法子,陛下都断不会让他北上对抗戎人,这才会将那姓潘的派过来恶心他。 这些事情,韩逸想想心里便越发的烦,一时也没了别的心思,挥手示意孙远下去。 孙远恭敬行礼退下,走到门口时又听自家爷忽然道:“那姓潘的要趁着中秋搞什么庆功宴,你到时也将何先生跟他那徒弟一起叫来喝几杯,人多也热闹些!” 若孙远说的都是真的,那对师徒也是两个可怜人。中秋这样的日子,大家聚在一起应该也不至于太难过。 孙远连忙应下,见爷没有别的吩咐了,这才转身走了出去。 第七章:中秋 郡守府将要在中秋当晚举办庆功大宴消息传来,底下人是一片欢腾。 随着中秋的到来,众人等待许久的圣旨也一并传了回来。 孙远送走了传旨人进来;就见自家爷坐在桌前,圣旨被随意仍在桌子上。 “这是要彻底抹去韩家的功劳了。” 孙远没敢接话,心里只气得不行。 “前几日大兄来信便说让我做好准备,我没想他竟真做这么绝!”他也不是非要那份荣誉恩裳,可将士们随他出生入死在前面杀敌换来的功劳,转眼就给他人做了嫁衣! 是这些将士们不配拥有这份荣誉和恩裳吗? “说我拥兵自重?”韩逸说着端起桌上一杯凉茶一饮而尽。 笑话,若是大战之前他真的将那姓潘的叫来商量对策,只怕这北川城还打不下来! “那姓潘的倒是比他哥有点气候,当时不声不响,没想到搁着等着呢!” 手下一个用力,手中瓷杯瞬间碎裂几瓣儿。 吓得孙远赶紧去关了门窗,传旨的人可才刚走,若此事被有心人看见传出去,这就又是一桩罪了! “爷,你手没事儿吧!” 当日发现戎人准备偷袭大营时,因为时间紧急,自家爷便没有同潘玉贵商量对策便自作了布防。也亏得没有同他商量,不然以姓潘的处处与他作对的习惯,这次战事哪有那么顺利。 不想这狗贼竟借此参了爷一本。 这下倒好,不但爷打下北川的功劳被一把抹了,还被陛下勒令原地思过,什么时候回京都没有再提。 而那潘玉贵却凭着监军一职获得了陛下指导有功的赞赏,还令他中秋之后便押解俘虏肯迪参加献俘大典,顺便接受封赏! 这可真是,真正在前面拼杀卖命的无功有过,而那躲在后方只会瞎指挥捣乱的反倒成了大功臣。 遇到这样的事情,换谁谁不生气! “无碍!”韩逸说着笑了一下,“你不说郡守府中都是咱们的人吗?怕什么?” “这……话是这么说不错,可小心一些总没错。”孙远到底还是不放心,非要给亲自在伤口上洒了药才安心。 “爷,那晚间的宴会……”孙远知道爷心里有气,却又不能明着说出来,晚间还有宴会,按说不去也没什么,可这档口就怕有人又借题发挥。 他还想着怎么着也要劝爷过去,哪怕只是露个面就走,也好堵了别人的嘴,却不想爷立马便道要去。 “陛下犒赏叁军,咱们自然是要去的。” 不去岂不又要多一项罪名了! …… 晚间,江黎跟随何老一起赴宴。 那日自韩逸处回来没多会儿孙远便过来传话,貌似还说这是将军的吩咐。 江黎闻言又是惴惴不安了几日,后来又想着自己前后也在韩逸面前出现了两次了,他既都没有发现,想来他当晚是真的没有看清自己的样子。 这般想着,江黎便放心的跟着来了。 中秋大宴,郡守府中灯火辉煌,此时人还没有来齐便已是人声鼎沸,热闹不停。 厅上最上首一左一右摆了两个位子。江黎在军营待了那么久,一些事情多少也听了不少,知道这位子一个是韩逸,另外一个多半是给那位监军留的。 认识何老的人纷纷过来招呼,何老同众人寒暄。 江黎跟在何老身后往角落去。 他们虽受将军邀请而来,却是不起眼的小人物,坐在角落才是自在。 此举正好符合江黎心意,不吭声的紧跟何老的步伐。 这时厅内不知谁说了句姓潘的来了。 厅中一静,刚刚说话走动的众人有默契的朝外看了过去,也有两叁人面色尴尬起身的迎了出去。 见众人不动,何老同江黎原地站着等候。 不多会儿厅内进来一叁十岁左右的男子。 江黎看见来人不免眉头深锁。世界真小,这男子竟是一个多月前出现在韩逸军帐之中的那位鼻孔看人的那个,也是昨日在街上拦住她动手动脚的狗男人。 昨日,她在外面正好好走着,忽然这人醉醺醺的不知自哪儿窜了出来。拦住她的去路不说,还对她动手动脚。情急之下,她只得搬出了韩逸的名号,打算吓一吓对方,可那人听了这话反倒嗤笑一声,还道:“便是韩逸真的在此,他又能奈我何?” 江黎听了这话,是真的有些急了,恰好这时又来了一个少年,那少年不知同这人说了什么,这人急急离去。 江黎这才得以脱险。 当时着急没怎么看清楚,现在才想起来这人自己先前就见过。 不想竟是潘玉贵,难怪他拦着自己,想来是将她当成了男人了吧! 想到她听来的那些传言,江黎直呼晦气。 潘玉贵在人群中看了一圈儿,在看到江黎的时候微微停了一下。 那一眼让江黎瞬间汗毛竖起,有种被阴冷毒蛇盯上的感觉。此刻她有些后悔过来了,早知道就寻个借口不来了,现在跟师傅说离开也不知行不行。 只是她还没开口,韩逸率领孙远及其他几位将士一起走了进来。一众人站在大厅正中同韩逸寒暄,将大厅堵了个严严实实。 很显然,这个时候她已经不可能离开了。 刚刚潘玉贵进来时,身边冷冷清清的没几个人过去说话。 此刻韩逸一来,身边呼啦啦一下子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这明显的对比,让潘玉贵心里很是不爽,心里不爽嘴上便开始阴阳怪气,冲着那边的韩逸道:“哟,我还以为六郎今晚不会过来了,毕竟六郎可是奉了圣谕在家养伤!这几日忙着接待京中来使,不知六郎伤势可好些了?” “多谢潘二叔百忙之中不忘关心小侄,我是想着我能来此,潘二叔应该高兴才是,怎么听这语气好像潘二叔不希望我来一样呢?” “哪里,哪里,六郎能来,我自然是高兴的,这不是担心六郎你那伤势吗?” “拖潘二叔的福,区区小伤,不足挂齿!” “如此就好,如此我回京也能对圣上有个交代了!” “有劳潘二叔了,请上座。” “哈哈,六郎客气,你也请。” 两人话里话外都是对对方讥讽,面上却如一对儿亲叔侄会面,一同走向了主位坐下。 他们两人坐下,下面众将士也都依次坐下。 江黎跟在何老后面坐在角落,远离这一众心思各异众人。 很快酒菜上齐,漂亮女婢在席间斟茶倒酒,众将士推杯换盏。之后更有京中来的歌妓献舞,将席间气氛瞬间拉到‎‍‎‍‌高‎‌潮‌‍‎‍‌。 江黎捡了几块点心尝了一下,也就一般,并没有多好吃,席上的酒水她只喝了一杯便没在动了。 第八章:找到她 晚宴进行到一半,潘玉贵忽然起身巴拉巴拉说了一通,随后又是感念圣恩浩荡,陛下体恤众人,知道众位将士此战辛苦,特命人自京中带来了好酒给众将士庆功什么什么的。 总之就是一句话,陛下知道大家辛苦,特赐了酒过来慰问大家,这酒很是金贵,你们不能不喝。 韩逸几不可见的嗤笑一声,随即端起酒杯略作掩饰。 随着潘玉贵话音落下,外边陆续进来十几人,人人手中捧着一坛酒。 不多会儿的功夫,那酒便被婢女们倒进了席间众人的酒杯之中。 江黎面前,那婢女先是给何老倒了一杯,随后举着酒来到江黎面前。倒酒时看了江黎一眼,结果手一抖,酒洒了出来。 婢女连忙跪下请罪。 江黎请她起来,还小声安抚了那婢女两句。 不想那婢女一听,脸顿时红得好似煮熟的虾子,见江黎果真没有怪罪的意思,便受了惊吓一般逃了。 江黎:…… 宴席还在进行,有人开始离席到处找人喝酒,主位之上已看不见韩逸同那潘玉贵的身影。这样的宴席到后面基本就是你找我喝,我找他喝的喝喝的无趣,他们自然不会在此逗留到最后。 此时正是离开的好时机,加上她被这厅上酒气熏得脑子发懵,实在待不下去了。江黎跟何老说了一句,得了首肯之后便起身离席。 出了宴厅,江黎走在回小院的路上。 只是奇怪,她已经远离那闷热的大厅,席上也未多饮,身上怎么反而越来越热了。 江黎越走越发觉得不对,浑身热得似被人一把火点着了一样。 不是浮于表面的那种火,那股邪火似自她身体里面开始燃烧,起初并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待到查觉之时,那火已烧遍了全身! 这感觉…… 江黎知道自己可能被人下药了,只是这药是何时下得,又是何人给她下得,她是真想不起来。 只是,这会儿也没有时间给她想了,她浑身发软,头脑发昏…… 耳边隐约听到有人朝这边走来的声音,江黎狠狠心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总算神思清明了一些。拖着越来越沉重的身子发狠朝前跑去,她跑得跌跌撞撞,也没时间辨认方向,只想着自己被人下药了,要赶紧跑,跑得越远越好。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江黎整个人已经处在崩溃的边缘,迷迷糊糊跑进一处院子,跑没几步便见波光粼粼。 江黎想也没想,拼命朝那处奔了过去,她整个人几乎连滚带爬的扑进了水里! 前些日子韩逸因为身上有伤,不被何先生允许喝酒,近日伤口渐渐愈合,他才被允许能少喝几口。 宴会之上,他见不得那潘玉贵小人得志的嘴脸,因此他是一口酒都没喝。众人都知道他身上有伤,过来敬酒也没为难他。 只是今日中秋,这酒却是不能不喝。 “红英说看着人朝这边过来了,怎的却不见了?” “再顺着路往前面找,一定要找到,那可是潘大人点名要的人!” “看,这似乎是那人身上掉下来的,应该是进了这个院子。” “走,进去找找!” “等等,这院子谁在住着,可别冒犯了贵人!” “放心,隔壁便是韩将军的住所,他不喜吵闹,离他近的这处院子没人居住。再说了,就算有人,只要咱们报上潘大人的名号,还担心那人为难咱们不成!” 韩逸闻言嗤笑一声,提着酒坛子纵身越过院墙,直接出现在那鬼鬼祟祟溜进院子的两人面前。 那两人不妨这个时候韩逸会出现在此,连忙告罪求饶。 韩逸却懒得听他们废话,“还不快滚!” “是是是,小的们这就滚!” “这就滚!” 撵走那两个东西,韩逸转身见湖边有一处凉亭,便抬脚往那边走去。他这里刚到凉亭,还未坐下,平静的湖中忽然哗啦一声响。 韩逸顺着声音看了过去,只见月光之下,水面之中漂着一个人。那人如水中精怪,长长的乌发顺滑的披在身上,浑身湿透,随着水中乱舞的双手,湿透衣衫之下是曲线玲珑的傲人身姿。 江黎在水中泡了一会儿,又扯掉身上多余的衣衫,现在感觉总算清醒了一些。双手拢起散落的头发,四处看了一圈儿,确定这里应该还在郡守府。 悄悄往湖边潜了一段,准备再泡一会儿便趁着清醒去寻师傅找解药。 韩逸看到这里,猜到这人应该就是今晚的倒霉蛋了,确实生的不俗。只是随着那人撩起头发,韩逸眼中先是一愣,随即而来的便是更多的怒火。 什么水中精怪! 什么倒霉蛋! 原来,自己苦苦寻了多日的那个女人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韩逸心里那叫一个恨,牙齿咬得咯吱乱响,一把扔掉酒坛子便纵身跳进了湖里,几乎是朝那人扑了过去。 江黎听到动静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紧接着就被人抱了个满怀。 “女人,好巧呀!你又来洗澡吗?” 江黎听到这个声音,好半天发懵的脑子才回转过来,顿时浑身僵硬,紧张害怕到嘴张了半天也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嗯?怎么不说话了?我记得你好像不哑吧!” 江黎终于找回了一丝发声的力气,身子挣扎道:“请……请将军先放……放了我,那件事我可以解释的。” 韩逸闻言并未放松,双手反而越发抱紧了她,“解释?既是你想解释,那本将军也不能不给你这个机会,是吧!”说着便抱了她往岸边走去。 江黎见此,越发惊慌的挣扎抗拒起来,“将……将军,您不能这样,我……” “本将军哪样了?不是你说要解释的吗,本将军给你解释的机会,只是你确定咱们不用换个地方?”韩逸说着眼神落在她挣扎间裸露在外的胸口。 韩逸眼前一片白腻,他知道,那里手感更好,滋味也更美妙。 江黎顺着他的视线落下,瞬间慌神,胡乱扯了衣服欲遮住一些。奈何她先前在水中几乎将身上能扯掉的累赘都扯掉了,人是清醒了不少,现在却尴尬了。 而更让她心惊的是,先前被压下去的那股燥热,随着韩逸的靠近,现在越发的难受,即便她此刻整个人都泡在水里也没什么用处。 “或者你更喜欢这里?”韩逸语气轻佻,一手紧紧箍着她,腾出一手摸上了她晕红的小脸,“你若喜欢,本将军也不是不能迁就你!” 随着他的靠近,江黎下意识将脸朝他靠了过去,却在两人即将触到时又摇摇头赶紧远离,双手也开始拼命推拒着他。 不行! 虽然身体里每一块地方都在叫嚣着,渴望着,可江黎脑中仅存的理智又告诉她,这个男人不是她能随意招惹的! 第九章:解释一下(韩逸h) 江黎眼前似有一道深渊,一旦踏进去她可能就完了,她很努力的保持清醒,用力掐着自己的胳膊、大腿,疼痛令她短暂的清醒。然而,那清醒不过持续数秒,紧接着便是巨大的空虚感,渴望被拥抱、填满…… 她的身体早已不是自己的了,她不受自己的控制了! “都这样了,你竟还能忍着,本将军现在倒是有些佩服你了!”韩逸也看出她的痛苦,小心控制着她继续自残的双手,直接将人抱起就走。 等韩逸避过众人回到自己院子里时,江黎已经彻底被‍‌‎‌欲‍‍火‎‎‍‌折磨疯了。她只知道面前这人可以让自己很舒服,他是她的解药,她需要这解药来救命,她还不想死…… 对,救命! 江黎整个人攀附在韩逸身上,双手紧紧搂着他的脖子,樱桃小嘴凑近他,在他嘴边、下巴以及脖子处乱拱,小猪一样,弄得他脸上到处都是她的口水。 韩逸嘴上一边回应着她的热情,一边用手先帮她纾解,脑子里还要压抑着随时把她就地正法的危险想法。如此等他小心的躲过院中伺候的下人,回到屋里的时候,,两人都出了一身的汗,而她也在他手中小死了一回。 “爷,婢女送了醒酒汤来,爷可要……” “滚!” 孙远一句话还未说完,就听到自家爷屋里传来气急败坏以及什么东西砸门的声音。孙远吓了一跳,看来爷今晚被那姓潘的气得很了。 孙远怕触了霉头,不敢再多说。 连忙躬身退了出去。 外面声音传来的时候,江黎短暂的安分了一下。 韩逸将人往外间的红木桌子上一放,顺手扯了身上碍事的衣物,身体压下的同时,密密匝匝的吻也跟着落下。 江黎身体略微僵硬着推拒他了一下。 韩逸根本无视了她的抗拒,猛地含住她的嘴唇,舌头不容拒绝的强势侵入她。不过片刻,江黎便觉自己魂魄都被他搅散了一样,身子也跟着软了下去。 一吻结束,江黎大口喘息,“外间有人……” “没人敢进来!” 韩逸将她身子放平,让她双腿搭在自己腰间,馒头一样的肉丘间一道细细的‍‎‎肉‍‌缝‍‌‎‍微微张开,露出里面一抹嫩红。 韩逸一手掐着她纤细的小腰,一手扶着自己的巨大抵着‍‎‎肉‍‌缝‍‌‎‍缓缓往里面入。想努力忽略她紧紧绷起的身子,微微皱起的眉头,却终是不忍,身体前倾轻柔的吻顺着她修长的脖颈一路吻到她嫩白的乳儿。 “放松些,不然吃苦的是你。” 江黎也算是见识过他的硕大了,知道他没骗自己。 听到外面渐渐不见的脚步声,江黎才微微抬起身子,“我自己来!”话落,小手握住他的‌‍‎肉‍‍‌‎棒‌‎‎,按照自己的感觉将他往自己身体里送。 刚进去一个头,她已是满头大汗。 她的里面一如梦里的紧窒,仿佛里面有无数张小嘴在吮吸着着他的‌‍‎肉‍‍‌‎棒‌‎‎,低头一看才进去叁分之一不到。韩逸被激得后脊发麻,忍不住腰下一顶,柱身又往里送了一段,却还没有全部进去。 江黎一声轻呼,手下抓着他的‌‍‎肉‍‍‌‎棒‌‎‎,身体急切的后撤。疼痛令她短暂的清明,身体深处那股邪火似乎再次袭来,江黎想彻底吞噬掉他,脑子里想的都是如何被他贯穿、填满…… “别急,这就给你!”韩逸等她适应,片刻之后才往后撤了一点。随即在她急切的眼神中又轻轻往里插入,直到触到那层阻碍才又停下。 江黎白嫩的身体似被晕了一层红光,热汗淋漓,见他停下,身体忍不住往前凑去。 韩逸却一手掐着她的腰,不让她往前。 “你……骗人!”语气中尽是不满与委屈。 韩逸笑笑,“我可没有骗人的嗜好,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答完了我便立马给你!” “你真叫江黎?” 臭男人,这是要威胁我? 江黎连连点头。 江黎没有原身的记忆,但沉昱说她被家人喊做小丫。原身正好也姓江,江黎便做主用回了自己的名字。 江黎答完,双手勾住他的脖子,身体再次往前凑过去。 韩逸却再次压住了她,“你真的有一个大哥?何先生真的是你师傅?” 江黎满脸都是得不到满足的委屈,“你说了回答一个问题的……” 她整个人娇嫩的不像话,自己刚刚那两下就在他腰上掐出了印子。韩逸忍耐着,手下松了点力气,“乖,答完这个就来!” 臭男人,若不是老娘中了药,还能受这份委屈? 反反复复的,还没完了,江黎也来了脾气,“是是是!我除了隐瞒自己是女子的身份在军营里待过一段时间之外,其他都是真的,不信你现在就滚远点儿,我自己想办法解决!” 韩逸抬头看着她因生气而愈发娇艳如花的面庞,“怎么还急了呢?这不是你说了要解释,爷才给你机会的吗?你自己解决,你自己怎么解决?说给爷听听,让爷爷长长见识。” 韩逸说完便再次狠狠照着她艳红水润的小嘴吻了上去,以防她嘴里真吐出什么自己不爱听的话来。 虽没跟她接触过几次,可他就是知道她胆大包天的很。一个弱女子,孤身在军营里待了那么长时间,这事儿想想就让他恼火。 关键这还是在他眼皮子底下! 更加不可饶恕! 韩逸抽出‌‍‎肉‍‍‌‎棒‌‎‎,腰腹一个用力,狠狠冲破了那层阻碍。 随着下身一阵撕裂的疼痛,江黎疼得几乎痉挛,嘴里大骂他狗男人!只是这声骂却被他的嘴堵住,只能听到她小猫似得呜呜咽咽了几声,剩下的便是娇媚的呻吟。 梦中想了多次的事情终于成真,先前还忍得那么辛苦,待她缓过来之后,韩逸便抱着她的腰开始发狠的冲撞,一下一下,身体打桩似得往她身体里面送。 这身体毕竟是第一次,江黎很快便承受不住。 她的身体开始扭曲抽搐,‎‌‍小‎‍‌穴‌‎‍‍‎更是紧紧的绞着自己。韩逸忍不住腰眼发酸,却固执的咬紧牙关,竭力忍着那股‌‍‍射‌‎‍精‍‌‎‍的冲动‎‌‍‎‍抽‌‌‎‎插‎‎‍‍‌了几下,忽然拔了出来。 江黎正是紧要的时候,快感被强行中断,他的离去让她忍不住鼻子发出几声不满的哼哼。 韩逸没让她等太久,大手摸到那颗豆豆揉捏按压,延长她的快感,身体也再次‌‎‎‍插‎‎‍‌进‎‍‍湿淋淋的‎‌‍小‎‍‌穴‌‎‍‍‎抽送。手中揉捏不停,还使坏的提起豆豆拽了起来。 快感来得突然又迅猛,一直被刻意压制的欲望在此刻奔涌而出,江黎几乎是瞬间绷直了身子…… 然后江黎可耻的发现,自己竟然又一次‌‎‍高‌‎潮‎‎‌‍‍了。 来不及撤开的韩逸,被水喷了满手。 “你……” 以韩逸的身份,平日里往他身边凑的女子何其多,他能多看对方一眼都是天大的恩赐了,何曾这样伺候过别人。 不想他第一次伺候人,直接就被喷了一手! 明白发生了什么之后,韩逸也不管自己满手都是她的味道,按住她羞红的小脸便吻了过去。 江黎拒绝,却被他强势的抓住。 一吻结束,韩逸喘息道:“躲什么,爷都不嫌弃,你倒还嫌弃自己了!” 韩逸是真没想到,她身子会这么敏感,第一次便被自己弄喷了,这对他来说着实是个不小的惊喜了。 “小东西,你是水做得吗?这么能流水,爷这院子都要被你淹了!” “唔……我不是!”江黎自他的深吻中解脱,大口喘息着。 “还敢狡辩!”韩逸说着大手再次摸上花穴,果然摸到一手的黏腻,还坏心的举到她面前,“看看这是什么?” 就在她的注视之中,韩逸伸手将她的花蜜抹在她嫩白的胸乳上。 被打脸的江黎一点也没不好意思,趁机伸手勾住他的脖子,“你说的没错,我就是水做的,我是水妖,专吃你这种半夜叁更老往河边跑的男人……”声音因‍‌情‎‎‍‌欲‍‎‎‌‌的侵染更添几分魅惑。 虽然开始是个意外,但这个男人意外的合她的胃口。 “水妖?唔……爷第一次见到活着的水妖,且让爷看看你有多少水!”韩逸说着便一把抱起她,‌‍‎肉‍‍‌‎棒‌‎‎熟门熟路的一下直插了进去。 “嗯……你,你怎么还来?” 韩逸一边‎‌‍‎‍抽‌‌‎‎插‎‎‍‍‌,一边抱着她在屋内走了起来。 “小没良心的就只顾自己快活,爷还早着呢!” “啊……哈……你慢一点儿!” 这样的姿势,江黎全身重量都靠他来支撑,双手下意识紧紧抱住他的脖子。 两人肉贴着肉,她胸前的柔软受到挤压,不停的变换形状。 韩逸双眼发红,照着被挤压的可怜乳儿就咬了过去,引来江黎的又一波‌‍浪‎‍‍‎‌叫‎‌‎。 “你看看你这样,确定真的想爷慢?”韩逸说着又坏心的颠了两下。 江黎被他撞的整个身子软成了一滩水,双手几乎抓不住他。一边是越来越快激烈的快感,一边她内心深处又担心自己摔了下来,几番挣扎之下,她很快又要来了。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韩逸已经是几度玉门关了。 “等爷一起……”韩逸放缓了‎‌‍‎‍抽‌‌‎‎插‎‎‍‍‌的速度,到了床边,两人齐齐摔倒在床上。就这两人倒下姿势,韩逸架起她的大腿便是一阵直冲,直插了两叁百下才在江黎的又一波尖叫中一起到达了巅峰。 两人身上水洗过一般,江黎身上那股邪火已经不见,浑身黏腻腻的难受,有心想起来弄水洗洗,可她此刻浑身软绵绵的提不起一丝儿力气,实在是有心无力。 韩逸抱着她又躺了一会儿,见她眯着眼睛似要睡着,便起身唤人备水。 不多会儿的功夫,有人抬了水进来。韩逸挥手打发了要伺候的婢女,亲自动手绞了帕子给她擦洗身子。 “你倒是心大,能得爷亲自伺候还能睡得这般香甜的也就是你了!”韩逸说完,忍不住又亲了亲她擦洗过的干净清爽的小脸。 ‎‌‍小‎‍‌穴‌‎‍‍‎红肿不堪,那颗豆豆也可怜兮兮的露在外面,韩逸小心的扒开,一股白浆从里面流了出来。‌‍‎肉‍‍‌‎棒‌‎‎又有抬头的趋势,可看着她累到脱力的可怜样子,韩逸又不得不压下再来一次的冲动。 “下次,爷可不会这么轻易绕你了!” 给她擦洗好身子,找来自己的寝衣给她换上,忙完这些才放她去睡。韩逸自己匆匆用水冲了一下,便又挨着他她躺了下去。 看着身边这张睡梦中见过数不清几次的小脸,韩逸不禁有些怀疑,这明明就是一张很容易让人看到并且记住的脸,为何他先前一直没有发现? 还让她在眼皮子底下晃悠了那么久。 小家伙那时心里不定怎么美的,说不定还在心里嘲笑过他。 想到这里,韩逸忍不住惩罚似得捏了捏她秀气的小鼻子,“真是无法无天!” 睡梦中的江黎软绵绵的挥了挥手,打掉他的大手,眼睛连睁都没睁。 韩逸知她累坏了,便不在闹她而是抱着她闭上眼睛,没多会儿便跟着睡了过去。 江黎是被热醒的,醒来发现热源全都来自于一人。 看着面前睡得安宁的俊逸脸庞,昨天晚上的事情一幕幕放电影似得在脑中回放。 想着自己竟跟一个陌生男人第一次上床就被对方弄到‌‎‍‎潮‍‎‎吹‍‎‌,她简直羞愤欲死。 越想便越是尴尬,甚至不知道待会儿等他醒来,她该怎么面对他! 还是跑吧? 这想法刚冒出来,立时又泄了气,她能跑去哪里,除非离开郡守府,离开北川,不然到哪里都可能会遇到这个男人。 江黎烦躁的揪了揪头发,鸵鸟似得不想一大早就面对那样尴尬的场面,想着能躲一时是一时。爬起来就要下床,结果双腿刚用力便是一软,整个人差点儿又摔在韩逸身上。 缓了好一会儿才逐渐适应过来,江黎拿了一套韩逸的衣衫,大了很多,但好过自己没剩下几块布料的衣服。 将衣袖裤腿卷起一些,看着没什么不妥之后,江黎开门悄咪咪的打探一下外面的情况。 此刻天还没亮,院子里没什么人在走动。 江黎直呼庆幸,一路顺利,一个人也没遇到便回了自己住的院子。 何老似乎并没发现她昨晚未回,江黎回到屋里就往床上一倒,不多会儿便再次睡了过去。 ^^^^^^ 恭喜韩逸吃肉,二合一4000+的大章,今天没有了,明天继续两更。 希望小可爱们多多支持,多多投猪猪,猪猪多了有加更! 第十章:又跑了 韩逸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 他自五岁开始习武之后,每日天不亮便要起来打拳,便是连前段时日受伤都扔在坚持。 今日是第一次破例。 看着空荡荡的房间,以为昨晚又是自己的一场春梦。 散落在屋中明显不属于自己的衣物,以及屋内还未完全散去的麝腥味却提醒他,昨晚的一切都是真的。 可是,那个女人却丢下自己跑了! 她又一次的跑了! 韩逸简直要被气笑了。 没良心的东西! 外间担心一晚上自家爷一早就过来候着的孙远,就见他家爷自房内出来,手中还在忙着往身上披外衣就匆匆往外走去。 以为自家爷有什么急事,来不及问爷发生何事,连忙跟了上去。 韩逸身影极快的出了院子,却一时不知该往那边走,停下转身。 “何先生师徒现居于何处?” “可是爷的伤口又复发了?爷你先候着,我这就使人去唤何先生过来。”孙远以为他旧伤复发,这才急着要找何先生,说着连忙就要找人去传话何先生。 该死,昨晚宴席上爷虽然没喝酒,可后来听说他提了一坛子酒出去,他想着爷伤口已经愈合了,何先生也说可以饮酒了,便没多劝,只在后来命人送了醒酒汤过来。 爷定然是昨日被那姓潘的气得很了,这才饮酒多了以至伤口再次反复! 孙远心里片刻便想通了所有,他真是该死,昨日就该拦着爷的。 “少废话,带路!” 啊! 定然是伤口已经疼到不能等了! 孙远还要扶着点儿自家爷,却被他一手挥开,连忙小跑着前面带路。 七拐八绕的终于到了何先生的住处。 进入院子之前,韩逸忍不住在心里嘀咕。 这住的也太偏了。 院子里走了两步。 太小。 太简陋。 孙远进了院子便直奔何先生住处,回头却发现自家爷还在那闲庭信步,头伸着左顾右盼,似在寻找什么,半点儿没有方才的急切。 已经急得满头汗的孙远有一瞬的怔愣,他怎么觉得自家爷并不是很急的样子了呢? 伤口又痛了吗? 韩逸伤口当然不痛了,一路走来他也想明白了,何先生还在这里,她能跑去哪里? 况且,就算她真的跑了,只要她还在大周境内,韩逸也有把握一定能找出她来。 所以,他当然不急了! “爷,伤口不痛了吗?” 孙远实在没忍住问了一声。 韩逸脚步一顿,随即故作镇定道:“嗯,这会儿似乎好一些了,不急。” 孙远没在说话,因为何先生已经迎了出来。 “将军前来可是伤势又有什么反复?”何老方才就听到了动静,发现是韩逸主仆,首先想到的便是韩逸的伤势。 那毒甚是麻烦,伤口反反复复至前两日才算愈合。 他本以为已经没事了,可眼下韩逸亲自过来。 莫不是伤口又出现了恶化? 韩逸有些尴尬,但又不好说自己没事过来闲逛。 那不是笑话吗? 谁一大早的闲逛能绕大半个郡守府来这偏僻的小院。 可他又不能直接说我来找你那没良心的徒弟。院里闹这么大动静,她都没见影儿,估计是真怕此时见到自己,或许她不知又躲去哪里了也不一定。 思索半晌,韩逸只能违心的道:“伤口今早起来有些麻痒,我怕伤口反复,这才找了过来,只是这会儿似乎又好了很多。” 没办法,现在只能先让何先生的医术背锅了。 “想是伤口正在长肉,这才会感到痒,应属正常,未免再有变故,我还是再检查一下也好安心。”何先生不敢大意。 “对对对,还是劳烦何先生再检查一下吧!” 孙远到底还是不放心。 事已至此,韩逸只能进屋坐下,乖乖解了衣服让他检查。 伤口虽然疤痕明显,但真的已经好了不少。韩逸昨晚跳进湖里,最后上的一次药也被他弄掉,此刻连包扎都没有。 看着自己的伤口,韩逸脸色就不是很自然,以拳抵唇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 何先生煞有介事的检查一番,最后才道:“确实已经好了,将军会感到不适正是因为伤口在长新肉。我再给将军配一个药膏,将军每日涂抹叁次,过不了多久这里便能恢复如初。” “有劳先生!” 何先生去拿药膏。 韩逸坐在那里左右看看,到底没能忍住,“那日我见先生身边还有一小徒,不知那小徒现在何处,怎的也不在先生身边随侍!” 何先生的声音自里间传来,“今早有人过来递口信说可能见过江家大郎,小徒听了消息便去城外寻人了。” 韩逸一怔,见何先生已经出来,“不是说那江治已经……先生没跟她说过?” 何先生将药膏递给了一边站着的孙远,闻言一愣,不想连将军也知道这事儿。随即一想也对,他们师徒二人都麻烦孙远多少次了,将军知道也不稀奇。 “那孩子太过执拗,我怕她一时不能接受,便想着以后慢慢跟她说。” 韩逸不知想到了什么,没在说话。 略做一会儿便起身告辞。 何先生送出了院子,看着那主仆二人远去的背影,前后略思索了一番,忽然心有所感,只他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回到院中的韩逸,一上午走也不是,坐也不是,真的就是坐卧难安。好不容易捱到下午,盯着那边院子的人还没有消息传来。 韩逸急了,想到她一个人去城外,又想那姓潘的一向是不达目的绝不罢手的人,她若再遇到昨晚那样的事情可怎么办。 越想便越是坐不住,起身拿起墙上挂着的马鞭便一阵风似的冲了出去。 “爷,您这是要……”孙远一句话还未问完,发现自家爷已经不见了身影,连忙拔足追了上去。 韩逸骑马一阵飞奔出了城,到了城外却一时没了方向。 该死,他忘记问清楚她的去向了! 紧跟后面而来的孙远见自家爷停下,连忙勒马停住,“爷要去哪儿?” “姓潘的现在何处?”韩逸想着既然找不到她,那就找到姓潘的也一样。 “原是这事儿!”孙远一脸恍然,“姓潘的今日启程回京,一大早便押着肯迪出发,这会儿估摸着已在五六十里外了!” 又是一大早! 韩逸忽然想到了什么,大叫一声糟了便再次骑马狂奔了出去。 孙远来不及问自家爷那姓潘的做了什么,只想着不能让爷一个人这么冲过去,匆匆跟城门交代了几句便再次跟了上去。 第十一章:被劫 江黎悠悠醒来,发现自己双手被捆,嘴巴被堵,后颈被敲过的地方一阵阵发疼。看了一下身边,摇晃的马车里只有她一人,并不见有其他什么人。 清早,江黎听说有人曾见过她大哥,匆匆用过早饭便直接出了城,打算去寻那人问问。 毕竟她现在还顶着别人的身份,要时刻记住自己的人设。 哪知她这里刚出城,便被不知从哪里来得瘪叁从后面打了一个闷棍。整个人连反应都来不及就彻底晕了过去,等她醒来就是眼前这样了。 江黎强自冷静下来,看样子昨晚自己被人下药跟今日劫走自己的人很有可能是同一个人。 而她很快便想到了那人是谁! 毕竟自来到这里,她一直小心苟着,根本不曾得罪过什么人。唯一算得上得罪的也只有潘玉贵了,不想这个男人这么恶心,昨日给自己下药还不算,今日竟直接将她劫走! 江黎猜到可能是什么人之后,刚刚冷静下来的情绪又紧张起来。 昨日在席间听了一耳朵,貌似潘玉贵今日便要启程押解肯迪回京,那她现在就是在去京城的马车之上。 眼下可怎么办,早上她走得时候师傅是知道的,虽然他近日对自己明显比前些日子上心许多,可这一时半会儿的,他估计是想不到自己被劫走的。 最早也要晚间师傅才能觉察出不对,到那时自己说不定早已在百里之外了。 而除了师傅,别人更不可能会知道自己被人劫走了! 不知为何,江黎忽然想起了韩逸,那个男人早上醒来发现自己不见了之后,会去寻找自己吗? 江黎不知道,潜意识里她希望韩逸能发现自己不见,并且能找到自己。可是理智告诉她,这根本就不可能,自己之于他是一个陌生人,一个不过春风一度的对象。便是发现她不见了,于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不能把希望寄托在那些不可能之上,她要自己想办法,她一定要想办法! 江黎渐渐冷静下来。 对了,先拖延他们的行程。 仔细听脚步声这前后应该都没有多少人或者马车,也就是说她可能不在大部队里,应该是单独行动的。 江黎坐起来,身子砰砰砰的朝马车上撞。 没几下,马车帘子被人撩起,一个男人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江黎上身前倾,嘴里呜呜着一顿乱叫。 男人一脸不耐的伸手拿掉堵在她嘴里的破布,“何事?” “我……我要方便!” 男人一脸无情道:“憋着!” 江黎脸色通红,似忍得很难受,“憋不住!” 透过刚刚那一瞥,前面果然并没有看见其他马车或者人,心下大定,觉得自己胜算似乎又多了几分! “那就在车里解决!”说着就要再次堵住江黎的嘴巴。 江黎连忙后退,豁出一切的大声喊道:“我要上大号,如此也要在车里解决吗?指使你们抓我来得人应该没有说让你们这般虐待我吧!” 那男人手上动作一顿,显然被江黎说中。 沉默半晌,男人吩咐一声,马车停下。 江黎忍着不适下了马车,不动声色的打量一番。连刚刚那个男人一起,马车边上一共围了四个彪形大汉。他们服饰各异,腰间悬着武器外面有同一款暗记,应该不是军中之人,倒像是家族豢养的私卫。 四人之中,隐隐以刚刚那个男人为首。 见那男人一直盯着自己,江黎将被绑的双手往前伸了伸,口里抱怨道:“你不帮解开,我怎么上呀!” 男人一个眼神,立时有人上前给她解开了绳索。 江黎心情闷闷的钻进路边草丛,直到走出绳子牵引的最大范围,绳子那头牵着的人手上一拽,她差点歪到在地。 “别想耍什么花样!” 江黎举起被绑住的那只手臂往后用力一扽,不满道:“我都这样了能耍什么花样!” 操,这些人办事儿真不够爽快,松开一手绑住另外一只是什么鬼! “你们可别过来哦!” 江黎在草丛中默默蹲着,她没打算现在就跑。她不知道这是哪里,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来找自己,她只能从里衣上撕下一些布条,拴在草丛枝桠上。 不管怎么说,多一手准备总不会错。 江黎直蹲到外面催了叁遍,她才慢吞吞起身,出来便见那个男人似乎正想过来。 江黎笑笑,“不好意思,各位久等了,昨晚宴席之上吃了不干净的东西,闹了肚子,接下来怕是还要多麻烦几位了!” 男人没在说话,皱眉绑了江黎,嘴里还要塞上破布。 江黎连忙避开,“这荒郊野外的,我就是叫破喉咙除了你们几位,想来也不会有人过来了,这个就有些多余了吧!” 男人拿破布的手停住,“你倒是识相!” “那不然呢?我反抗你们就会放了我吗?” 男人没有接话,但那表现出来是意思很是明了。 “很显然不会呀!那我干嘛反抗?到头来受苦的还不是我自己!” 男人到没想到他这么通透,手中破布收起,随即做了个请的手势。 江黎在几人的注视下老实上车坐稳。 接下来的时间,江黎每过一段时间就会折腾一次。她每次都乖乖的去,这边催了她又乖乖的回来。几人心中虽然闹她事多,却也渐渐的没有先前那般戒备。 几人赶的很急,中午饭江黎都是在马车上解决的,虽没有胃口,但想着下午可能要逃跑,要保持体力,就要强迫自己吃点东西。 午饭过后,江黎连着又折腾了两叁次,一次比一次时间久。 到最后一次,几人见她几乎是拖着身体回来的,且她脸色并不好看,几人也没多怀疑。 江黎:没办法,腿蹲麻了。 江黎上车前,回头哀求男人,“待咱们到了下一处歇脚的地方,几位可否给我找个大夫过来?不然,我只怕我是见不到明日的太阳了!” 男人考虑片刻,终是点了下头。 江黎高兴的坐进车里,帘子放下的瞬间脸上闪过一抹奸计得逞的笑来。 队伍继续前行。 第十二章: 江黎心里慢慢计算着时间。 他们这一路走得应该不是官道,因为一路行来走得并不慢,却依然没有追上大部队。而且,这一路上都没看到什么村镇,可见这些人是走了什么别人不知道的小路。 这样一来,她要指望别人来救的想法只怕要落空了,那么她就必须要想办法自救。 她装做生病,想试探一下,那几人或许是得了什么吩咐,竟然答应了。 这是江黎没有想到的。 那是不是说,他们应该很快就会经过一处城镇,至少是个有人的村子。 如果是这样那就好办了! 她不能等到真的去看大夫,那时自己就露馅儿了,往后也不会再有任何可能逃跑的机会。她只能在见到大夫之前想想办法。 有什么办法呢? 江黎觉得自己脑子从没这么运用到极致过。 还不等她想出具体的办法,便听到不远处传来了一阵马蹄之声。 江黎面色一喜,悄悄掀起帘子一角,眼前瞬间飞过几匹马,走出老远都没有停下的意思。 早就知道会是这样不是吗? 那你还在期待什么? 心里虽然清楚,但下意识里还是忍不住渴望。 到现在总算是彻底清醒! 放下车帘的时,江黎看到远处渐渐显露出一个村庄的轮廓。 没多一会儿的功夫,马车果然停下。 江黎下了马车,在几人前后夹击中来到村口一家人院子前。 来应门的是一位老伯,打眼扫了几人一眼,眼神在几人围在中间的江黎被捆住的手上停顿数秒,随即垂首不敢多看。 随后男人表达了自己的意图,老伯连忙恭敬请了几人进去。 老伯自言家中仅他跟老伴儿两人,老伴儿身体不好,卧床不起。戎人打过来时,村里能逃的都逃了,他们实在无处可去便只能留了下来,不过苟延残喘的混度日子罢了。 北境几年战事,村里确实十室九空,剩下的想来都是老伯这样的人! “老伯,不知村子里可有略通医术之人,也不用医术太好,只是寻常闹肚子而已!” 老伯连忙回道:“有倒是有,就是那人腿脚不好,只怕不方便过来,几位要不亲自过去看看?” “无碍,有这么个人就行!”男人示意身边一人,随即对老伯道:“还要烦请老伯为我们指路。” 老伯自然无有不应,走前又对着屋内老伴儿交代了几句。 待里面传来几声咳嗽时,老伯才领着人出去。 江黎被人扯着进了屋子。 领头的男人一个示意,余下两人便飞快上前将院子仔细检查了一遍,除了刚刚传出声音的那间屋子。一人只在外面看了一眼,屋里一眼到底,一股子怪味儿,他便没有进去。 检查完确认之后,领头男人终于在屋里仅有的一张等在上坐下。 江黎心砰砰砰的跳着,站了一会儿身子便开始歪歪倒倒,一副马上就要倒地的样子。很快她又用手紧紧的捂住肚子。 几人这一路上也算熟悉这些套路,领头男人连眼神儿都懒得给了。 一人照旧解开她的手,只绑住一只手便牵着她出去了。 江黎出了院子,外面也没看见茅房,江黎便往村口的草丛中走去。 那人牵着绳子,就在外面等她,过一会儿便拉扯一下手中的绳子,嘴里在催促一句。 不过,他也知道那人有时候会回应一句,不高兴了是不会理他的。这拉肚子也确实折磨人的很,他也很是能够体会。 因此就算里面没有回应他,但手中绳子提醒他那人还在。 又等了一会儿,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他又催促了几句,却始终不见回应,渐渐有种不好的感觉。虽然,这人一路上都表现的很是积极配合,可万一真有万一,他也担不起。 当即也顾不上许多,直接朝草丛里奔了过去,却见哪里还能看到人影儿,而他手中的绳头被拴在树枝上,那树枝任性极好,一拽绳子可不就跟栓在人身上一样! 这人大惊,连忙朝屋内发出了暗号,自己飞身便要朝马车的方向跑去。等他看到时,就见刚刚还栓着的马匹受惊的四散逃跑,而那个他以为已经跑掉的人却整个人趴在马背上,正在努力的想要其中一匹马快跑起来,奈何那马就在原地打转,就是不往前跑。 这人顿时愣住,一时竟不知该说他是聪明,还是真蠢了! 看了半晌笑话,这人嘴边忽然吹出一声口哨。 江黎心里急得不行,等到上马之后,才沮丧的发现她不会骑马。这马根本就不停她的,她已经很努力的想让它快点跑起来了,可它就是欺负她一直在原地打转…… 早知道当初就应该跟着孙远去学骑马了! 不知是她的努力见了效果,还是这马终于领会了她的意思,这马竟真的跑了起来! 江黎大喜,忍不住夸了马儿懂事,然而看到这马跑的方向,又是大惊失色。 “哎哎哎,不对不对,笨马儿你跑错方向了呀!快……快回头!”江黎在马上一阵手忙脚乱,那马儿却还是固执的往前。 那人好整以暇的等在原地,脸上的嘲笑如此明显,很快他眉头紧紧皱起,似乎终于发现不妥。 他清楚的知道,刚刚在追过来的时候向屋里发出了暗号,可却没人出来! 出事了! 这人顾不上在马上大喊大叫的江黎,转身再次朝刚刚出来的院子飞奔而去…… 江黎眼见那人飞速闪身不见,可马儿还在往前跑,手忙脚乱之下一个没抓稳,整个人便直接摔了下去。 预想的疼痛并没有传来。 江黎睁开紧闭的双眼,眼前是一张熟悉的面容,欣喜的笑容瞬间自脸上荡开,“沉大哥!” “阿黎。”沉昱轻轻放下她,又伸手给她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外衫。 “多谢沉大哥,你又救了我一次。”江黎有些不好意思,似乎自遇到沉昱之后,一直都在麻烦他。 沉昱牵了她的手,看着上面被绳子勒出的印子,忍不住心疼,“我来晚了,让阿黎受苦了!” 江黎看了看手上的印子,毫不在乎的将袖子放下,“这个很快就好了,不碍事儿,对了,沉大哥你何时到的北川,怎么会碰巧出现在这里?” 毕竟这才过了大半日,连她预料到最早可能会发现自己不见的师傅似乎都没有发现。 “我昨日就到了,今日去寻你时发现你不见,便一路寻了过来。” 沉昱一副不愿多说的样子,江黎也就没在多问。 “此地不宜久留,咱们快些离开此地吧!” ^^^^^^ 稍晚还有一章 第十三章:逃出 正此时,那边也有人再次套好了马车。 马车边站了两人,其中一人便是先前那位弯腰驼背的老伯。此刻老伯面容虽还没变,但身子不再佝偻,直挺挺立在马车边上。 老伯身边还站了另外一人,那人身上还不伦不类的套了一件女式外衫,想来便是那老伯的老伴儿了! 沉昱扶着江黎走近了马车。 江黎实在忍不住好奇,走到老伯面前,手一伸便朝老伯脸上摸去。 那老伯下意识躲了一下,不过在接触到沉昱的眼神时,还是老实的站立不动。 江黎如愿摸到了那老伯的脸,手指在耳边抠搜了半天也没发现什么,“奇怪!” “怎么了?”沉昱走到江黎身边,手不动声色的牵住她的手,将其拽离那老伯的脸。 江黎回头,满脸都是求知的欲望,“他脸上怎的没带人皮面具?” 沉昱闻言不由笑了,“这是我两位江湖上的朋友,这位贾福擅长易容,阿黎若感兴趣,咱们改日再学,现在咱们的确该走了。” “哦!” 江黎应下,眼神在那老伯脸上又流连了一会儿,这才在沉昱的催促下上了马车。 天色擦黑之前,马车自小路转入了官道。 启程之前,沉昱曾问过江黎可还要回北川。 江黎当时还愣了一下,随即想到师傅还在北川,怎么也要跟他老人家说一声才是。虽然她知道就算她离开了,沉昱大约也有办法让师傅知道,但想到这段时间多赖师傅照顾,自己走了不打个招呼的话,她心里也过意不去。 其实不去北川,江黎也不知道要去哪里。 继续跟着沉昱的话,他会去哪里呢? 她隐隐感觉沉昱似乎是希望她回北川,不然他不会特意这么问。 原身一个从未离开村子里的小姑娘,能知道要去哪里? 直接告诉她下一步去哪儿不就好了。 以前两人一起逃亡的那段日子里,他不都是这么干的吗! 江黎愣神的时候,沉昱一直没说话,似在等她想清楚。 “回北川吧!师傅待我很好,就是要离开也要亲自跟他说了才对!”江黎说道。 “嗯,也好!”沉昱应了,没说别的。 马车再次向北而去。 …… 天黑的时候,韩逸追到了最近的驿站,得知潘玉贵的车队下午申时左右便已离开了驿站继续前行。 他是未初自北川追出来的,一路上片刻没歇,一天的路程他两个多时辰便走完了。 还是错过了吗? 北川已经确定她不见了。 肯定是潘玉贵劫走了人,又怕被人发现,这才急急赶路。不然以他的性子,今日定要在驿站歇上一晚,明日才会上路。 韩逸顾不得多想,自驿站换了一匹马便要再次追了上去。 孙远已经知道自家爷在追什么,半个时辰前,北川传回的消息江黎不见了。他想到潘玉贵的爱好,又想到江黎那让人见之难忘的相貌…… 一时不敢乱想,只是看向自家爷的眼神却越来越怪异。脸上一副不能接受,想说什么又不知怎么开口的样子! 眼见自家爷又要上马追出去,孙远眼疾手快的一把扯住了缰绳,“爷,歇息一下明日再追吧!” 韩逸没有说话,只眼神示意他松开。 孙远定着自家爷冷冽的眼神,“这都过去一日了,只怕是追上也……” 也完了,一日的时间想来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后面这话刚在心里滑过,胸前就挨了一记窝心脚。 孙远直接被自家爷一脚踹飞了出去。 “滚远点儿!” 韩逸冷冷丢下一句话便抖动缰绳,再次冲了出去。 孙远不敢耽搁,也顾不上胸口的疼痛,连忙招呼后跟来的几人又追了上去。 这一天天的,都是什么事儿! 一行十几人抹黑赶了十几里路,韩逸速度突然慢了下来。后面紧跟的众人也顺势放缓了速度,不多会儿,迎面过来一辆马车。 车边围了叁人,其中两人一脸戒备。 两队人马渐渐离得近了。 马车靠边,那两人示意他们先行。 韩逸冲对方点了下头,随即目不斜视的双脚一夹马腹,身下马儿便擦着马车过去。 江黎撩起帘子的手一顿。 看着那擦肩而过的人影,没多想便对外喊道:“韩将军?” 韩逸勒停坐骑,转身便看到夜幕中,掀开帘子半边身子都伸出马车的江黎。 江黎其实也不知道是韩逸,毕竟这么晚了。掀开帘子发现他的时候,大脑还没想好怎么说,嘴巴已经喊了出来! 可能在她心底深处,还是隐隐有某种自己都没察觉的期盼吧! 江黎还没下来,便被韩逸一把抓住了手臂。丝毫不顾及身边还有这么多人以及江黎那明显的拒绝。 江黎脸皮再厚,顶着一身男装在不明就里的众人的目光中也有些不好意思。 然而拒绝无效,只能在众人或惊愕或了然的目光之下坦然接受。 孙远一脸不忍再看,虽然他也很希望江黎没事儿,可眼下这情况……他们家爷…… 唉! 冤孽哟! 江黎等了好一会儿,才闷闷道:“将军为何在此,可是有什么紧急公务?” 其实眼前这情形已经不需要在问,江黎眼里尽是掩饰不住的欢喜。 果然,她这话刚问出来,韩逸便狠狠掐了一下她的手心,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威胁道,“小没良心的,回头有你好看!” 话落,韩逸松开,眼神在沉昱叁人身上转了一圈儿,然后看向江黎。 见韩逸看向自己,江黎便指着几人简单介绍了一下,随后又指着韩逸对沉昱道:“这位便是韩将军。” 双方简单打了招呼,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众人再次启程。 到达驿站的时候,韩逸基本已经了解了大概。忍不住在心里将姓潘的又拉出来鞭笞了一通,这才觉得稍微舒服一点。 众人晚间就歇在驿站。 吃完饭,简单擦洗一下身子江黎便直接倒在床上。 这一天又是提心吊胆,又是斗智斗勇的,她早累的精疲力尽,倒在床上没一会儿便沉沉睡了过去。 半夜,迷迷糊糊间总觉得脸上痒痒的,还以为是自家养的狗又趁着她睡着爬上床来了。 “阿黄,下去!”说着手一挥,便要像往常一样直接将阿黄推下去,然而她这一下却没能推动。 紧接着还有男人的声音传来。 “阿黄是谁?” 江黎惊醒,睁开眼一看,差点儿气笑! 好家伙,这可不就是半夜狗爬床了,还是好大一只呀! ^^^^^^ 下章韩逸继续吃肉肉 第十四章:驿站(韩逸h) 晚间歇息之前,江黎独自得了一间屋子。当时韩逸没有说话,还以为他多正经,没想他竟做出半夜爬床这样的事来。 江黎扯了下被子没扯动,伸腿踹了他一下,示意他放开些。没想脚却反被对方抓住了,看着他一脸揶揄道:“阿黄是一只狗,这只狗就喜欢半夜爬床!” 韩逸轻松拿捏她,举着她的脚凑在唇边就咬。 “你敢骂爷,这便是惩罚!”韩逸说着还是咬了下去。 江黎最是怕痒,整个人差点儿蹦了起来,“你还真咬,你属狗的呀!” 预想的疼痛并没有,轻轻一吻之后韩逸便松开了她的脚,“不,我属马,不属狗,你属什么?” 江黎没好气道:“我不知道!” “蠢女人,就你这样连自己属什么都不知道,马也不会骑的人,竟还整日想着逃跑?真不知以往的十几年是怎么过来的!”韩逸已经听说了她逃跑的经历,嘴上骂她蠢的同时,心里又忍不住一阵担心后怕。 若是那个沉昱没有及时出现,后果真是不敢想。 江黎面上微笑,心里无声骂道:你才蠢,你全家都蠢! 不过他有一件事情似乎没有说错,不会骑马似乎是一件很要紧的事情。想想,若是自己早学会了骑马,白日里便能在不被人发现的情况下偷偷逃跑,也不用平白让人看了笑话。 这般想着,江黎忍不住便道:“要不明天你教我骑马吧?” 韩逸一愣,随即摇头,“不行,教会你骑马了,你跑起来岂不更方便了!” “我保证,不,我发誓不跑!” “那也不行,太过危险! “我不怕危险!”江黎掰过他的身子,眼睛瞪着他,一字一顿的肯定道:“我要骑马!你不教我,我便找别人去学!” 韩逸无奈道:“行行行,教你,不过在教你之前,你还是先骑一下另外一匹马吧!” 江黎只觉身子一轻,下一刻整个人便跨坐在韩逸的身上。 韩逸忍不住掂了两下,晃得江黎在上边咯咯咯直笑。 韩逸脱掉一衣服便露出了一身精壮的肌肉,不是那种夸张到健美肌肉男的恐怖。属于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型,摸起来手感特别好,看着也很是养眼。 “瞧瞧这一身的腱子肉,怕不是一匹野马吧!” “要不试试?” “试你个大头鬼,你昨晚那么折腾我,反正我今天很累了,你别惹我!” 韩逸素了这么些年,猛然吃到肉,一晚怎么能够,忍不住抱着她哄道:“就一次,这次绝对不折腾,一次我就放你去睡,好不好嘛!” 说着起身去亲她撅起的小嘴,亲一下不够,手上揉捏着她的小脸又小鸡啄米似得连亲了好些下,“好阿黎。” 亲着亲着,那手便不老实了,手顺着后背一路往下摸到了屁股上揉捏两下,然后顺手便撕了她身上的亵衣。 “啊!你撕了我衣服,我明日要穿什么?”江黎一边捂住自己防止走光,一边还要去捡被他撕掉的衣衫,一时忙到不行。 “那就不穿,还挺方便。”韩逸说着一下追过去扑倒了她,大手抓着她的小细腿就将人直接逮了回来,撩开她捂住自己的手,一对儿又白又嫩乳儿便在他面前蹦跳着,‌‎诱‌‎惑‍‌‌着…… “还遮什么,你身上还有哪处是爷没有看过的?”他的舌头舔上了江黎耳后敏感的肌肤,低喃道:“就一次,好嘛!” 江黎被他弄得身子发软,只嘤咛两声没有回应。 韩逸见她这副模样,哪里还能忍,双腿强制性地嵌入了她腿间,捧着她的脸便如饿虎扑食般啃上了她柔嫩殷红的小嘴儿。 “嗯……”在他这般强势的索取下,江黎完全没有招架之力,只余喉间发出的细弱呜咽。 “阿黎……”韩逸一手揉捏着她挺立饱满的嫩白乳儿,一手挑开她身上仅有的亵裤,摸上了她‌‎肉‌‌‍‎缝‌‍‌‎‎间的那颗小豆豆,调动手指轻柔的挑捏,很快她花缝中便吐出一股晶莹剔透的花蜜。手指刚试探着差‍‌‍插‍‌‎‎‍进‎‎‍半指,‌‍‎‎小‌‍穴‌‎‎‍‍便自动的开始收缩吸进。 江黎已完全忘记了自己是要拒绝他的今晚的求欢的,此时此刻她只想着他能快点进来。双腿高高的抬起,两手穿过膝窝,掰着自己的臀股,媚声道:“‍‌‍插‍‌‎‎‍进‎‎‍来……我要……” 韩逸再忍不住,叁两下剥开自己的裤子,掏出早已挺立昂扬的‍‎‌‍肉‍‍‎‌棍‎‍‌便朝着她湿淋淋的花穴直接‌‎肏‍‎‌‌了进去。 “唔……好紧,好阿黎,放松些。”韩逸‎‍‎肉‎‎棒‎‍‎‌‌刚进去一半,便被她丝滑紧致的‌‍‎‎小‌‍穴‌‎‎‍‍牢牢地咬住,那层层迭迭的褶皱把他夹得差点立即释放出来。缓了一会儿,轻轻后撤,然后腰部发力,再次往前,终于全部进去。然后便咬牙开始‌‍‎‎小‌‍穴‌‎‎‍‍中艰难地挺动。 江黎被他这猛的一下捣入弄得身子跟着一颤,他的‎‍‎肉‎‎棒‎‍‎‌‌又热又烫,还硬得要命,好似一根铁棍生生凿开了她的身体,挺腰抽送的动作又快又猛,身体很是娇嫩的完全承受不住他带来的狂风暴雨,“啊!唔嗯……轻……轻点儿,韩逸……你太硬了……我会受不了……啊!” 下体在快速的‌‎‍抽‌‌‎插‍‍‎中自我保护的分泌出大量的汁水,‎‍淫‎‍‌‎‌液‍‌‌‍充沛得很快便在‎‍‎肉‎‎棒‎‍‎‌‌‌‎‍抽‌‌‎插‍‍‎间发出清晰啪啪声。 “受得了,阿黎耐‌‎肏‍‎‌‌的很呢!。”韩逸轻笑一声,低头吻上她微微撅起的嘴唇,动作越发的肆意起来。“嗯呐……啊……”白玉雕成的双腿环在他精瘦的腰上,随着他‌‎‍抽‌‌‎插‍‍‎的动作时而绷直时而放松,喉间溢出的呻吟细软娇媚,暖烘烘的‌‍‎‎小‌‍穴‌‎‎‍‍急速的收缩,肉壁的每一次蠕动都好似有无数张贪吃的小嘴儿,要吸干男人的精魂。 韩逸托起她滑嫩的翘臀,‎‍‎肉‎‎棒‎‍‎‌‌直进直出,下下尽根的好似打桩,她白皙柔嫩的身体被一次次顶的向上抛起,然后又快速落下。莹白如玉的一对儿嫩乳在空中上下晃动,看得人眼馋。韩逸顺从自己心意,躬身垂首,轮换着吸吮撕咬那嫣红小巧的两颗红莓。 “啊!啊……嗯啊……”江黎吸咬得整个身子都酥麻了起来,上半身打颤的同时,花穴还在不断的流出汩汩花蜜,里面不自觉的将‌‎‍抽‌‌‎插‍‍‎期间的‎‍‎肉‎‎棒‎‍‎‌‌绞得更紧。 “嗯……阿黎好会夹,别绞……”韩逸被她夹的差点儿‌‌‎‍射‍‌了‎‌‍,略退出一些,缓过那阵酥麻之后,下身再次挺进,‌‎‍抽‌‌‎插‍‍‎的动作却比先前还要迅猛。 江黎被‌‎肏‍‎‌‌得整个身子都瘫软了,漂亮的双眸蒙上了氤氲的雾气,秀发湿漉漉的黏了几丝在她汗湿的脸上,“嗯啊……韩逸,给我吧……我受……不住了……啊啊啊……身体因为他快速的挺动迅速的到达一个顶点,她拼命夹紧下身,身体努力上仰,双手攀上他的肩头,死死的抱住他,好像只有这样才可以确认自己还活着。 韩逸的‎‍‎肉‎‎棒‎‍‎‌‌被她‍‎高‍‎‌‎潮‎‍‌中急速收缩的‌‍‎‎小‌‍穴‌‎‎‍‍挤压、吸吮,爽得青筋暴起的‎‍‎肉‎‎棒‎‍‎‌‌生生又涨大了一圈。 心脏突突突的直跳,韩逸闭着眼睛不去看她‍‎高‍‎‌‎潮‎‍‌中迷醉人心的妖精样,挺动腰腹极速的顶弄,很快便在眼前一片的白雾中将滚烫的‌‎‍‍‌精‍‍‎液‍‌‎射进她的花壶。 第十五章:外出 第二日一大早,孙远见自家爷毫不避讳的自江黎房中出来,脸上神色简直可以用五颜六色来形容了。 韩逸没说话,直接忽略了他。 江黎走到他身边,上下看了他一眼,随即问道:“一大早的,孙远你这是怎么了?” “没……没什么!”孙远低头不知在想什么,总之就是不敢看江黎。 “没什么,你不敢看我,还这样一副……” 一副便秘十年拉不出来的样子! 后面的话怕他听了脸色会更难看,便没说。 江黎懒懒打了声哈欠,都怪臭男人体力太好,害她昨晚连觉都没睡好。 “他眼神儿不好,别理他!”韩逸走了几步又回头一把扯过了江黎。 二人一起到了大厅,已经有人坐在那里正用着早饭。 角落的位置,沉昱一人坐着,昨天在他身边那两人没有看到。 江黎挣开韩逸的手,走过去喊了一声沉大哥。 沉昱也早看到了二人,点了点头算是招呼。 江黎没理韩逸,直接在桌边坐下,捏起桌上包子便吃了起来。她昨晚在对韩逸介绍沉昱时,并未说得多清楚。只道这是以前曾帮过自己多次的一位大哥,且给他安了江湖人士的名头。 这样,沉昱就算在韩逸那里有什么不妥的举止,也可以说是江湖之人不受那些拘束。 这不此刻好处就显现出来了。 韩逸还在一边固执的要等人请他坐下一样,沉昱江黎却早已坐下自顾自吃了起来。 边吃还边聊着。 “怎么不见贾大哥他们?” “他们还有其他事情,今早便已离开。” “这么突然?我还没跟贾大哥学易容,他怎么就走了呢!” “阿黎想学,往后自然有得是机会!”沉昱说着又给她递了一个包子。 眼看江黎伸手接过,一边站着的韩逸忍不住重重咳了一声。 闲聊中的两人终于抬头,却见满大厅的人除了他们二人坐着,其他人都还站着。 “奇怪了,你们为何不坐?”江黎说着接过包子,咬了一口才又道:“都坐下吃饭吧,你们难道不饿?” 孙远看了看自家爷,又连忙低头,心道:那么一尊大神还杵在那里,手下这些人怎么敢坐! 不过,这话他可不敢乱说。 韩逸恨得咬牙切齿,这女人真是……有本事的很,昨晚就应该狠狠折腾她才是! 沉昱似忽然明白过来,连忙起身,似模似样的拱手一礼,随后邀请韩逸一起坐下用餐。 韩逸也是知道这女人指望不上,只能见好就收的也在桌边坐下。 他这里一坐下,厅里其他人也都齐刷刷的坐了下来。 随即便陆续有人端了饭菜过来。 江黎眼看着桌上都快摆不下了,还有人在往上端,看着韩逸道:“一顿早饭你能吃掉这么多?” 你是猪吗? 韩逸一看她那脸色便知她话没有说完,且后面没说的绝对不是什么好话! 他平日里用餐也没什么讲究,真要打起仗来,扒拉口吃的垫肚子可能都来不及,哪有那些讲究。这不是看着她在这里才让人准备了这些,没想她不领情也就算了,还…… 韩逸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一个手势,上菜的人停了下来,桌上的菜被十几个属下一盘盘端走,临走还得了一句:全部吃完! 江黎看看桌上仅剩的两道菜,又转眼看了一圈儿韩逸的手下,忍不住直咋舌。 就冲这执行力,戎人会被赶走一点儿也不冤! 韩逸别别扭扭的吃了一顿早饭,结果饭后,那个沉昱还同他们一起回了北川。 韩逸:…… 自此,沉昱便这么在郡守府中住了下来。 他似乎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成日里大多时间都看不见踪影。 对此江黎也没多问一句,只是对沉昱的身份越发好奇。 因多了一个沉昱,府中给何老换了一处院子。比原先的那处院子更大,比原先的院子装饰奢华,也比原先那处院子离韩逸的院子更近,也更方便…… 江黎装作没有发现韩逸的那些暗戳戳的小心思。 两人虽没有公开说明什么,但近来几乎没事基本都是厮混在一处的。 江黎其实很喜欢现在,有种背着长辈偷偷做叛逆少女的感觉。都怪前世乖乖女人设做得太久,性子都被压抑了。现下没人管束,可不就解放天性了! 晚间,吃过晚饭江黎便躲进屋中对着镜子捯饬。 她想学骑马,可韩逸那厮不愿教她,她很是磨了几天,韩逸才松口,道只要她穿一次女装给他看看,他便教她, 江黎想到那日明明自己能跑,结果就因为错估了自己的能耐,导致差点儿从马上掉下来摔死。 这如何能忍! 骑马必须学会,且是越快越好。 女装什么的有何难,她本来就是女子,只是男装穿着方便许多,这才在出了军营也一直穿男装。 今晚一定要让韩逸答应下来! 江黎很快穿好,弄好头发的时候才发现没有首饰。忽又想起原主似乎有一个一直戴在身上的簪子,看着很是古朴大方,顶端嵌着块不大的白玉,便找出来给自己插在发间。 左右看看没什么不妥之后,江黎才出了屋子。做贼一样偷偷摸摸的出了院子,见没人发现自己,这才长长舒了口气。 刚转身要走,便见沉昱出现在自己面前。 江黎:…… “沉大哥。” “阿黎这是……” 沉昱目光长久的停留在江黎身上。 江黎被看得有些不自然。 “这个……那个,那个师傅让我出去办点事。”江黎匆忙间随便编了个蹩脚的由头。 “可是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可以吗?要不我陪你……” 沉昱话没说完便被江黎打断,“不必了,有人同我一起,沉大哥不必担心!” 话落也不等他在说话,江黎人便已跑了出去,“我先走了!” 沉昱原地站着不动,看着她小鸟一样欢快的朝那人飞去,直到那身影再看不见才转身进了院子。 第十六章:小乞丐 江黎很快便到了跟韩逸约好的地方,一时没看到韩逸。 正想着他怎么可以迟到,便见韩逸自一旁闪了出来。 “怎么这么晚才过来?” “出来时遇到了沉大哥,咱们走吧!再晚估计街上都要宵禁了。” 江黎扯着韩逸就要往外走。 韩逸却是顿住,喃喃道:“要不咱们今晚不出去了吧!” “为何?不是早就说好了今晚之后便要教我骑马的吗?”两人说好,她穿女装陪他在北川城逛一圈儿,他便教会她骑马。 “难不成,你想要反悔?” “不,我没有要反悔!”韩逸呆呆看着江黎,“我只是有些后悔。” “什么后悔?快走,再不走今晚真逛不完了!”逛街什么的对她没有什么吸引力,骑马才有。 韩逸被她扯着朝郡守府后门走去,韩逸还在懊恼,“真不该让你穿女装!” 江黎这才知道他在别扭什么,原主确实生的不错,但在江黎看来也就那样。漂亮是漂亮,要说多惊艳却也没有。 这韩逸大约是看惯了她男装的样子,一时还有些不适应罢了! 其实照江黎看来,韩逸长得那才叫好看,阳光帅气又充满了活力。只是大周的男子似乎更流行另外一种阴柔的美,似韩逸这样的反而不那么受欢迎。 北川不亏为北地第一大城,战事才刚歇没多久,街上便已恢复繁华。 江黎还在连连感叹,韩逸却不知自哪里摸来两个丑丑的面具给两人套上。 “这才仅恢复北川往日的五六分繁荣而已,鼎盛时候的北川,那才是不愧为大周北境第一大城!” 江黎抱怨几句面具太丑,最后还是乖乖带上。 戴上面具之后,两人身边果真安生了不少,也自在了不少。 两人一路走,街边有好些玩杂耍的,那玩猴戏的艺人手中牵着一只猴子,嘴里吹一声哨子或者说几个简单的指令,猴子便会按照要求做出各种动作,看得围观众人哈哈大笑。 江黎被韩逸牵着,两人挤进去看一会儿,便继续往前走。 不多会儿听到前面传来一阵惊呼声,就见前面围了一群的人,江黎连忙又拉着韩逸朝那处跑。 待两人挤进去才发现,原是一个女技人手上脖子间盘了一条两米多长的‌‎‍‎‍黄‎‌‌‍色‎‌大蟒蛇。围观的女郎们有那胆小的,被吓得连声惊叫,却又舍不得转身离开。 江黎倒是不怕,但看着也挺渗人,看了一会儿便没了兴趣,扯着韩逸离开了人群。 随后又逛了一会儿,江黎渐渐累了,正巧前面有个小摊。路边摆了叁四张桌子,此刻只有一位客人,两人便在一旁的桌边坐下。 小摊卖得是一种面食,江黎凑过去看了一下,大概跟后世的油泼面差不多。便叫了两碗,等待的时候,旁边的桌上又陆续来了几位客人。 不多时,他们的面上来了,红红的辣子浮在表面,看着甚是诱人。 江黎拿下面具,绊了一下便开始吃了起来。 韩逸刚还想说什么,见她吃得实在是香,便也取了面具陪她一起吃,只他实在吃不惯辣子,动了没两口便灌了两盏茶下肚。 见他还要尝试,江黎便道:“你吃不惯就不要硬撑,不然晚间有你受得!” 韩逸便不再勉强,只看着她吃。 一碗面解决到一半儿,街上忽然来了个小乞丐。那小乞丐到了摊子边挨着桌子一个个的过来,有人会给一两个铜板,有那脾气不好的,直接就是一个滚字。 不多会儿小乞丐便到了江黎跟韩逸的身边。 小乞丐似也清楚的知道谁才是金主,只可怜巴巴的盯着韩逸,却不看江黎。 韩逸便顺手掏出块碎银子给了他。 小乞丐谢了又谢,拿了钱便担心他反悔一般,飞快的跑了出去。 “他跑什么?都给了他,我又不会收回!”韩逸还有些纳闷。 “可能是你给太多了!”江黎喝了一口水,许久未吃辣,有些不习惯了! 韩逸没说话,等她吃完结了帐,两人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忽然明白小乞丐为何跑那么快了! 只见那边街头小乞丐领着十几个身穿破破烂烂的同伴,一起朝两人跑了过来! “完了,快跑!” 江黎面具都顾不上拿,拽着韩逸就要跑。 韩逸反应慢了一点,两人刚走出两步便被十几个小乞丐团团围住。 小乞丐们有的抓住韩逸双手,有的抱住他大腿,有的扯住他衣服,片刻间就把韩逸弄得一身狼狈。 江黎倒是好一些,虽也被围在中间,但并没几个小乞丐来骚扰她。她便好整以暇的看着韩逸出糗,眼看周围渐渐围了些人上来,江黎正准备替韩逸解围。眼神扫过人群时发现不对,下一刻眼前便是寒光一闪。 “小心!”话落江黎想也没想直接冲着韩逸扑了过去。 韩逸也察觉到了,千钧一发之际,身子一个用力,直接甩飞一众小乞丐抱着江黎闪身飞出老远。 暗器擦着江黎的手臂而过,江黎受伤的半条手臂瞬间麻了。 “暗器好像有毒。” “该死!” 围观的人中瞬间窜出几条人影朝两人落脚的地方扑来,先前在小摊上吃面的几人也自怀中掏出短匕冲了过来! 整条街上一下子混乱起来,到处都是受惊乱跑的人,尖叫声与惊吓声不绝于耳。 两人被众人围在中间,韩逸很快跟那些人打成一团。 因为身边还有江黎掣肘,加上对方人多势众,韩逸很是有些束手束脚。 然而不管这些人对着韩逸出手有多狠绝,却似乎不愿伤害江黎,一个对她出手的都没有。最开始的暗器,还是江黎主动帮韩逸挡下,才受了伤。 江黎撕掉衣袖紧紧的缠住伤口上方一寸的地方,以减缓血液流通。在韩逸又一个转身飞踢,踹飞两人之后,江黎忙趁机道:“韩逸快走,不要管我!” “说什么废话,爷怎会留你一人!” 江黎知道他会犯轴,连忙喊道:“他们的目标是你,你走了我就安全了!” 他们出来是瞒着人偷偷跑出来的,连孙远都不知道。这会儿是不会有救兵立马赶来的,拖下去对他们没有好处,只要他能离开,江黎觉得自己应该不会有事儿! 第十七章:受伤 哪知江黎喊完这话,韩逸还没有动作,那些人却似突然发现了江黎一般,立马分出两人朝江黎砍了过来。 江黎:…… 韩逸本就没打算走,一看这样就更不可能丢下江黎了。 因为要分心江黎这边,没几下,韩逸身上便挨了一刀。 江黎看得心跟着一揪,没受伤的那只手,抓住手边的凳子便朝离着自己最近的一人砸了过去。 那人一心对付韩逸,根本没将落在自己后方的江黎放在眼里,冷不防被江黎砸中,正准备回头去对付江黎,却被韩逸一把抓住顺手挡在自己前面。同伙的刀已经捅穿了他的胸膛,这人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便被韩逸随手扔了出去…… 江黎一击得手,心里正得意着,就见另外一人握着一把短匕朝她刺来。而此时韩逸身边还围了叁四人,根本无暇顾及她。 江黎眼见躲不过,闭上眼睛等死……然而预想的疼痛并没有传来,睁眼就见那人手中的短匕生生来了个九十度大转弯朝韩逸刺了过去。 “韩逸小心!” 这里毕竟是北川城,戎人又才被打出去没多久,防御自然也比以往要严。 就在韩逸渐渐体力不支的时候,不远处传来整齐的脚步声。 救兵来了! 那些人眼见刺杀失败,连忙急速撤退。 韩逸脱身之后便立时冲过来抱住早就倒在地上的江黎,“阿黎……坚持住,我不准你有事,听见没有!” 江黎睁开眼睛,猛得倒吸一口冷气,咬牙道:“笨蛋,你快点放开我,你在这么捏下去,我就真的要凉凉了!” 韩逸吓得立马松了手上的劲儿,只小心的抱着她,“你怎么样?伤在哪里了?” 刺客毕竟人多,韩逸束手束脚的身上好几处都中招了,此刻他半边身子都血淋淋的。 江黎见他也不管自己满身的伤,便道:“我没事,就几处皮外伤,你怎么样了?” 先前看韩逸被自己掣肘,江黎灵机一动挨了两下便往地上一倒装死,果然没人再袭击她。 “将军,属下等来迟还望将军恕罪!” “爷,你怎么样了?”孙远终于带着人赶了过来,只是看着自家爷满身是血的抱着一个女郎,一时竟不知该作何反应了。 “死不掉,传令下去,城中加强戒备,你亲自带人去追,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想爷死!” “得令!”孙远应下,看着自家爷抱着那位女郎便走,连忙道:“可要找辆马车?” “不必,办好你的差事,拿不住人别回来见我!” 话落,韩逸已跑得不见了踪影。 孙远恍惚觉得爷身边那位女郎似乎在哪里见过,但一时又想不起来,眼见街上已经戒严,连忙指挥着众人去追贼人。 韩逸抱着江黎一路飞奔,没多会儿便回了郡守府。他连正门都没时间走,直接几个飞身越过墙头,眨眼便到了何先生处。 还在院中,韩逸便大声喊了起来,原因无他,江黎已经晕了过去。 她身上虽没受什么严重的伤,可肩膀上中的暗器是有毒的,先前她一直强撑着,直到彻底脱离危险神经一放松,人便直接晕了过去。 何老本已准备歇下,听到动静连忙冲了出来,一看两人这情形也是一愣。 “阿黎这是……” “阿黎为暗箭所伤,箭上喂了毒,请先生救救阿黎!”韩逸抱着江黎往屋里边走边将晚间的事情大致说了一下。 “快将人放下!”何老此刻也顾不上说两人胡闹了,看也不看边上站着的韩逸,直接先动手给江黎处理她胳膊上的伤口。 “阿黎所中之毒跟将军先前所中的乃同一种毒。”何老也看到了江黎自己扎的衣袖,心里暗赞她临危不乱还知道自救,不然若真像韩逸那样,还真有些麻烦。 韩逸刚刚看过伤口,心里也有了些数,此时不免担心,“阿黎她怎么样了?” 那毒药甚是古怪,中毒的伤口反复溃烂,长久难以愈合,这期间整个人身体发麻,全身没有力气。也正是这毒药古怪,当日明明有机会继续追击戎人的他,只能匆匆攻占了北川便不得不停止这场战事! 想到阿黎要为他受他曾受过的苦,韩逸心中止不住的一阵阵心疼。 “伤口不深,阿黎自己又延缓了血液流通,暂时没有大碍。”韩逸上次的药还有,到不用再配,何老一边忙,一边还不忘递给韩逸一瓶药,“金创药,将军自己处理一下你身上的伤!” 韩逸接过却没有动,只是满眼担心的看着江黎。 何老处理伤口的时候,江黎因疼痛醒来,见已经身在郡守府中,便松了一口气。随即想到什么,连忙抓着何老的手,“沉大哥人呢?我怎么没看见他?” 何老处理伤口的手一顿,随即才回道:“大概出去了吧!” 自给自足的韩逸见江黎醒了,连忙冲了过来。 江黎见此,便转而看向韩逸,“师傅在这里,我没事的,你赶紧处理一下你自己身上的伤!” 韩逸摇头,“我没事,身上都是别人的血,我看着你。” 江黎见他脸上没什么不适,但到底还是不放心,勒令他赶紧去处理伤口。 正好此时也有其他大夫匆匆赶了过来,韩逸便乖乖过去处理伤口。却不愿离开这间屋子,只让大夫在这里处理。 大夫拗不过他,便只能在一块屏风隔开的小空间里开始给韩逸处理伤口。 剪了衣服正欲放下却见自他衣服里面掉出一根簪子,忙捡起来放在一边。 韩逸说得没错,他身上瞧着血淋淋的但大多都是别人的。他自己只肩膀手臂以及后背受了几刀伤,看着并不深,比起以前那些伤,这些真的只能称之为皮外伤了。 韩逸一双眼睛此刻都在江黎身上,直到大夫处理完所有的伤口,自下人手中接过干净衣服披着,忙着又围了过去。 江黎手臂上的伤势已被何老稳住了,接下来可能会有些日子要受苦,但好在中毒不深,应该不至于太难挨过去。 韩逸只觉心里被堵的满满的,然此时屋内这么多人,他也只能满脸心疼的看着江黎,什么也不能做,什么也不能说。 第十八章:簪子 何老还在处理江黎身上其他几处伤口。 给韩逸看伤的大夫见此,连忙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待看到桌边那只簪子之时,大夫连忙拿起朝韩逸递过去,“此物还给将军。” 韩逸看也没看的接过那物,正欲顺手塞进怀里,眼神瞟过却忽然紧紧盯住了手上的这根簪子。 随即那大夫就见将军整个人中邪了一般愣在了当场,默默看了簪子两眼便立时低下头去不敢再看。 “这个你自何处所得?” 大夫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总感觉将军说这话时,竟隐隐有些激动。大夫也不知怎么回事,连忙回道:“此乃属下给将军处理伤口之时,自将军身上掉出,属下想着应是重要之物,这才特意交还给将军!” 那边听到动静的何老往这边看了一眼,却也是有一瞬的怔愣,随即又似没看到一般,专注的给江黎处理伤口。 江黎先前醒来便一直清醒着,闻言看到了韩逸手上的簪子,便道:“这簪子乃是我一直带在身上的,可是有什么不妥?” 那确实是她先前掏出来别在头上的,也是原主身上唯一的一件东西了。先前她着男装自然用不上这个东西,今晚要穿女装,却没什么满意的首饰,便顺手掏出这个别上。 想来先前被韩逸一路抱着回来时不小心落在他怀里的,大夫不知细情便以为是韩逸的。 却不想,一根簪子连师傅看了都这么大反应。 这一个个的是怎么了? 韩逸回身再次盯向江黎,“这个真是你的?” 江黎见他问得慎重,也正色回道:“对,想来应是哪位长辈所留,或者是家传之物,只是我之前病了一次醒来之后,很多事情都忘了个干净,但这簪子确实是一直带在我身上。” “这簪子怎么了?”江黎说着便挣扎着要起。 何老一把按住她乱动的身体,“不要乱动!” 江黎便不敢在动。 韩逸这时似才回过神儿来,又仔细看了那簪子几眼,才连忙递给她,“没什么不妥,就是这东西看着应有些年头了。难得见到这样的好东西,这才一问。既是你的,便好好收着,莫要弄丢了!” 江黎一脸信你有鬼。 不过,看着屋内还有其他人在,便也没在多问。 韩逸打发了大夫以及伺候的下人,亲自守在这边,直到外面孙远回来才匆匆走了出去。 江黎见他出去,正好伤也已处理好了,举着簪子在师傅面前晃了晃,“师傅,这簪子到底有何来历?” 何老眼神看都不看簪子,“你的东西,你来问我,我怎会知道!” “师傅骗人!”江黎立马拆穿了他,“师傅你刚刚看到的时候明明就很是怀念的样子,现在又连这簪子一眼都不敢看,如此还说不知道,当我是叁岁小孩吗?” 何老见不好糊弄,也懒得多说,只厉声道:“莫要混闹,这毒可不一般,不好好养伤有得你受!” 江黎还要再说,外面忽然传来了脚步声,紧接着就见沉昱自外面急急走了进来。 “阿黎怎么样了?晚间出去时不还好好的,怎的一会儿没见就……就伤成了这样?” 沉昱看着江黎苍白的脸色,一副满脸心疼,恨不能替她受的样子 江黎见他进来,便悄悄收起了簪子,笑着安抚道:“我没事儿,大概是人太过倒霉了吧!对了,沉大哥晚间出去了?” “嗯,出去买了点东西,回来便听说你受了伤,你怎的这么不小心,知不知道你这样我……我跟何先生都很担心你!” 江黎眼神不错的观察着他的表情,似想自他脸上找出一些什么来。 但是没有。 “对不起,下次不会了!”江黎笑着又安抚了他几句。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江黎便似累了一般闭上了眼睛。 她也确实有些坚持不下去了。 因为中毒的原因,身上的伤到没觉得有多痛,就是提不起力气。 沉昱见此,又在边上坐了一会儿才起身离开。 出了屋子,便见先前离开的何老站在院中。 沉昱走了过去。 “你以后离她远点!” “我……” “这不是在与你商量或是劝说,这是警告!”话落何老衣袖一挥转身离去。 “过几日,我便离开。”沉昱对着那远去的背影喃喃道。 一个人在院中站到半夜,到底还是不放心又进去看了之后才离开。 …… 另外一边的书房里。 “抓了一个活口,死了四个,余下七人都带伤跑了。我怀疑这些人可能还有其他同伙藏在城内,不然他们不可能走得这般利索。” 孙远赶去的也算及时了,可他带人追杀那些人至半路便遇到了城内惊吓到处乱窜的百姓与一群乞丐。等他们摆脱这些人,再想找人时已经没了踪迹,凭那些穷途末路的人怎么可能那么轻易逃掉,且还能一点儿线索不留。 韩逸不知在想什么,一时没有回应。 孙远等了半晌,才迟疑的叫了声爷。 韩逸回神儿,“那个活口好好伺候着,千万不能让他死了,一定要给爷问出其背后之人。” 自他进了北川,连着两次的刺杀,凶手还都来自同一批人。 到底是什么人想要他死? “是,已着人严加看守了,稍后属下便亲自过去审问。任他铁齿钢牙,属下也一定撬开他的嘴!”孙远眼中难得的闪过一丝狠戾。 “对了,江……女郎她怎么样了?”孙远事后才想起为何会觉得自家爷抱着的那位女郎会那么眼熟,那不是以前自己成日喊着江小弟的那人吗! 孙远也是这时才恍然大悟,难怪他一直觉得她面若好女,原来她真是位女郎。 他以前大概真如爷所说,眼神儿不好。 这岂止是不好,简直是瞎了! 韩逸闻言面无表情的孙远看了一眼。 直看得孙远心里悚然一惊,立时低下头去。 他僭越了。 “审讯的事情先交给别人,我这里还有另外一件事情要你去办,事情比较紧急,今晚你便出发。”韩逸说着又低声交代了他几句。 孙远越听越是惊讶,末了还怕自己听错又冒死向自家爷确认了一遍,然后才走了出去。 因事情太过重要,爷又催的急,孙远几乎连住处都没回,自马厩里牵了马出来便连夜出城去了。 第十九章:出城 许是江黎中毒不深,伤口没似韩逸那般反反复复,仅过了不到五日,伤口便已开始愈合。 伤势好转之后,沉昱过来辞行。 他道自己是漂泊惯了的人,来北川就是为了确认她过得好不好。 “我虽曾说要照顾你,但我一向居无定所,阿黎跟着我怕是只能受苦。但何先生他不一样,他先前的徒弟没了,他早已将你视为弟子,见他待你般好,我也能放心了!” “至于你大哥的事情,我也会帮着留意。” “多谢沉大哥了,大哥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往后不用再打听了。对了,师傅他知道你要走吗?” 江黎因江治的事情上次被有心人利用之后,何老到底没忍住漏了点口风。其实她早先也不是没有察觉,只是一开始立的人设,一时没那么容易丢开而已。 “这样……也好,明日我便要走了,阿黎可否去送送沉大哥?” 江黎闻言便笑了,“这有何难。” “那就这么说定了,时间不早了,你歇着吧!” 沉昱说完起身离去。 江黎站起来将人送至门口,看着沉昱的背影走到大门外,才转身回去歇着。 第二日一大早,沉昱果然寻了过来。 陪着江黎用完早饭,又跟她一起去向何老辞行。 何老看着沉昱没有说话,只道一路顺风,又叮嘱江黎早些回来。 出了郡守府,江黎见他还专门雇了一辆马车,便道她其实可以骑马的。 沉昱只道马车更舒适一些,便扶着江黎上了马车,随后他也跟着一起坐了上来。 路上马车的帘子一直撩开着,沉昱还道马上就要离开北川城了,最后再看一眼,下次可不知什么时候会来这里。 江黎闻言笑笑,示意他随意,并没多说什么。 马车一路到了城门口,江黎发现这里守卫较平日里多了两倍。路过的行人挨个搜查一遍,不管什么车辆,都有人细细检查一遍。 江黎心里明白了什么,但这个时候肯定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便忍着等在那里。 不多会轮到他们这辆马车,负责搜查的人看着有几分面熟,只是一时想不起来具体是谁。 那人朝马车里看了过来。 江黎不知为何,顿时有些紧张,指尖攥到发白也不自知。 那人看到江黎,微点了下头便转身示意他们通过。 江黎暗自松了口气,面上却似什么都没发生。 马车顺利出了城门,之后便逃命似的一路狂奔。 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北川城门,江黎忍不住闭上了眼睛,天知道她刚刚有多紧张。 她虽然什么都没做,但在沉昱过来辞行,便特意提出让自己送他时,她便已觉得奇怪了。在城门处遇到的搜查之人显然是认识江黎的,这让江黎越发肯定了心中的想法。 眼下城门越来越远,江黎便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阿黎便送到此,沉大哥一路保重!” 沉昱没有反应,似没听到一般。 马车也没停下。 江黎有些气恼,他这什么意思? “沉大哥!” 沉昱这才扭头看她,却是忽然一笑,“阿黎可是恼了?” 不知是不是江黎的错觉,总觉得先前的沉昱虽也爱笑,一双狐狸似的眼睛里整日堆满了笑,却没有一次是发自内心的。唯这一次,那笑是自心间直达眼底,看得人心神都跟着一荡。 江黎发现自己被一个男人‎‌诱‎‍‎惑‍‎‌‌了,很快回神儿,没好气道:“你快停车!” 沉昱这次却没有不理,身体朝江黎靠了一点,两人之间离得近了。 江黎肩膀被他握住。 掰过身子,看着她认真道:“阿黎,我后悔了!” “你说什么?” 江黎身体保持没动。 “跟我走吧!” 江黎看着他的眼睛,似想从里面找出几分玩笑的神情。可是没有,他似乎是认真的,遂不再看他,只是大叫着停下! 马车非但没有停下,反而加快了速度。 沉昱抱住江黎哄道:“阿黎莫怕,你知道,我是不舍得伤害你的,跟我走吧!” “沉昱!你猜韩逸要是发现我午时还未回去,你、还有你的那些同伙能走出北川吗?” 江黎索性不再挣扎,直接将两人一直刻意避而不谈的事情挑到明处。 她不知道沉昱到底是什么人,但她大约知道沉昱做了些什么。 她是不怎么聪明,却也不傻。 可她先前什么都没说,是因为她想到了初到这里的那些日子里,沉昱曾不止一次的救过她。还有韩逸遇刺当晚,那些犹豫着不向她挥过来的刀剑,自己身上顺利愈合的伤口,以及她初到这里时的那次心动。 她不是铁石心肠,尽管他欺骗了自己,可他到底没有伤害自己。 所以她选择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没问。 他说希望她来送他,她便来了。 沉昱闻言倒是愣了一下,“你果然知道!那你为何还答应来送我?”说话的语气较先前多了几分随意,脸上又挂上了往日里的假笑。 见江黎不理他,沉昱接着又道:“你可知我为何要刺杀韩逸?” 沉昱还要再说,却听到后面忽然传来了动静。 沉昱一把掀开车帘朝后看了过去。 远处烟尘滚滚,有人追了上来。 “按原计划分头行动,老地方汇合!”说话间沉昱已经动手把江黎绑了起来。“阿黎,这样只是防止你闹,相信我,我不会伤害你。” 直到现在,江黎这才知道,他不但算计好了利用自己出城,而且根本没打算放自己回去! 狗男人! 说你大爷的什么屁话,你他娘的现在已经伤害到我了! 沉昱无视江黎快吃人的眼神儿,居然在她这样的眼神之下又露出了先前那样魅惑的笑来。 下一刻他人已坐在了车前。 只见有两人自他们所乘的马车上跳了下去,其中一人身上似还带着伤,一瘸一拐的朝等在旁边的马车上飞快的跑了过去。 他们果然早有准备! 而沉昱亲自架着他们的马车继续往前,一路上不停的有人自旁边加入然后离开。到最后,沉昱将马车交给另外一人,他自己则抱着江黎骑马继续跑。 江黎也不知到了哪里,只是觉得被沉昱这样折腾一路,韩逸要找到自己只怕更难了。 ^^^^^^ 下章沉大哥吃肉 第二十章:破庙(沈昱微h) 晚间他们在一个荒无人烟的破庙里歇下。 沉昱热了块干粮,一口口掰着喂她吃了小半块。见她不吃了,自己才将她吃剩下来的大半吃完。 “阿黎听话,晚间我将绳子给你解开,你好好休息一晚。”沉昱说着就将绳子给江黎松开了。 江黎扭头,不去看他。 她知道,就算他不绑自己,她也别想着逃跑,因为根本逃不掉。他们曾一起逃亡过半个多月的时间,他的本事,她十分的清楚。就是非常清楚这个,江黎心里才更加的无力。 沉昱找了些干草铺在下面,又将自己外衣脱下垫在草上面,最后才抱了江黎过去躺在上面,他自己却只歪坐在边上,两人之间隔着一条明显的界限,就像楚河汉界。 起初两人是真的互不理睬。 江黎也一直闭着眼睛,拒绝与他有任何的交流。 可是,不知是这破庙晚间太冷,还是江黎睡觉实在不老实。总之等她发现的时候,两人已经抱在了一起。 身子悄悄挪动,想离他远一点。然而,她刚一动身子便立时僵住,不敢再动。 腰腹确明显感觉到有一根东西正抵着自己。 江黎忍了好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又悄悄往前挪动了一下身子。心里忍不住咒骂沉昱,这都什么时候了,他居然还能硬,简直就是变态! 见他没动,想来也是觉得尴尬,江黎又大胆往前挪了一下。两人终于离得远了一些,自觉已经安全的江黎下一刻便被人压在身下! 江黎瞬间气结,“你给我下去!” “你先勾引我的!” “我……我什么时候勾引你了?” “你有!逃出江家的第五日的晚间,我们歇在一处庄户人家,你故意在我面前裸露身子,之后没几天你又故技重施的不小心扑在我怀里,还有今晚,也是你主动凑过来,先抱着我的!” 他说一件,江黎就气矮一分。 沉昱是她来这里遇到的第一个男人,这男人又完全长在了她的审美上,脾气看着又温和又稳重,是那种让人非常放心将自己交给他的人。 江黎最开始确实动了睡他的心思,但悄咪咪勾搭了两次之后见人家似乎只是拿她当妹妹,根本没那个心思,便渐渐歇了睡他的心思。 哪知此时会被男人翻出来! 曾经的心思被人如此直白的道出,仿佛被人扒了衣服,赤裸裸扔到大街上一样。连话都有些说不利索了,“你……你不要乱说,我今晚就……就是觉得冷,这才……总之,我没有勾引你!” 这话说得她自己都觉得没有底气! “之前,是你先招惹的我!”沉昱说着便双手捧着她的脸亲了一口。 “今晚,也是你主动靠过来!” “你惹的火,你要负责灭!” 阿黎,你怎么能在撩完我之后转身便上了别人的床! 沉昱说一句便亲她一下,最后一句话没说出来便直接捧着她深吻了下去。大舌撬开她的牙齿,侵入她的小嘴,卷起她香软的小舌一起共舞。 江黎起初还挣扎着想推开他,发现推不开之后便索性不再挣扎。 沉昱察觉到她的变化,大手顺着她敞开的衣襟伸进去握住了她柔软的胸乳。 江黎被他吻得几乎透不过气来,全身发软,眼前一片五彩斑斓。就在她觉得自己要不行的时候,沉昱松开了她。江黎连忙大口呼吸。沉昱也是重重喘了几口气,接着低头,隔着衣服一口咬上了她的‎‎乳‌‌‎房‍‎。 他咬得用力,大嘴将‎‎乳‌‌‎房‍‎叼起来往上提到极致在放开。 “唔……啊!轻……轻点儿!” 没两下江黎胸前衣服便被他的口水浸透,衣服湿淋淋的紧紧贴在乳尖儿上,被蹂躏到发红的‍‎‎‌‌乳‎‌‍头‎‍‌硬硬的挺立着,看着就似那妇人漏奶了一样。 沉昱双眼被欲色染满,解开她的衣服直接趴了上去,咬住那颗可怜的‎‎乳‌‌‎房‍‎,小儿吃奶似得便吸了出来。他吸得啧啧有声,仿佛真的能嘬出奶水一样。 “嗯……好舒服!这个也要呀……”江黎媚叫着捧起另外一边‎‎乳‌‌‎房‍‎往他嘴里塞。沉昱果然腾出手抓住她两颗‎‎乳‌‌‎房‍‎挤在一起,一会儿吸一下这颗,一会儿吃一口那颗。 江黎半条命都要被他吸去了,手指快速的解开他身上碍事儿的衣服。待将他整个人剥光之后,江黎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月光下,只见他光裸的胸前纵横交错着好几道狰狞的伤疤。这些疤痕看着深浅不一,应该有好些年头了,其中最深的一道疤自左肩一直斜着往下直到下腹部。 ‎‍情‎‌‌欲‌‎‌‍‎稍微退却,江黎伸手轻轻触了一下那条伤疤,“这……很疼吧!” 沉昱吃奶的动作一僵,下一刻便松开她坐了起来,将她半褪的衣衫整理好。手指勾起自己的衣服穿上,然后默默起身,丢下一句早些休息便转身走了。 就这? 这算什么? 将她撩的不上不下的,他转身穿上衣服说到时间熄灯睡觉了? 眼见他就要离开破庙,江黎扑过去一把自后面抱住了他,“撩完了还想跑,你经过我同意了吗?” 沉昱没动,大手握住她柔软小手,一点一点无情的掰开,“太晚了,明日……” 江黎没给他说下去的机会,抱住他的双手转而扯住他的衣服,接着一个用力! 沉昱不防,一下被她扒光,整个人顿时僵在当场,他似被人扒掉了光鲜亮丽的遮羞布,露出里面一身丑陋的身体,以及扭曲的灵魂。 他有些恼她,为何一定要这样! 彻底扒光他之后,江黎才发现他的后背比胸前伤疤更多,密密麻麻一条条摞在一起,像一条条丑陋的虫子。 江黎根本来不及思考,一下子便扑过去抱住了他。因为她总感觉,若她在迟疑哪怕一秒,这个男人就要彻底从她面前消失。 “这就是你拒绝我的理由?”江黎说着转到他前面,小脸微抬,专注的看着他。 江黎伸手摸着他的眼睛,“你的眼睛很漂亮,睁开眼睛看我的时候眼尾微微上挑,让我觉得你好像狐狸精一样时刻都在‎‌‎‍‌诱‎‍‌惑‍‎我。” “你的睫毛很密、很长,这么低垂着眼皮的时候,他们看起来像两把小扇子一样,我最羡慕你的眼睫毛了。还有你的鼻子也很挺,不像我的,看着有点塌。我最爱你的嘴巴了,薄厚适中,是我最喜欢的那种,亲起来也很有感觉。” “知道吗?你完全就是照着我的审美来长的……”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沉昱的眼中逐渐恢复了神采。 第二十一章:借宿(沈昱h) 江黎在他的注视下一点点靠近,勾住他的脖子,垫脚凑到他耳边道:“还有最关键的一点,沉昱,我刚刚很舒服,再给我一次好不好?” 话落还没反应过来,她整个人便被沉昱抵在了破庙门上。 不给她反悔的机会,沉昱压着她,身体再次袭了上来。 江黎双手抱住他的脖子,双腿盘在他腰间,整个人跟只树袋熊一样紧紧攀在沉昱身上。 沉昱一手抱着她,嘴巴不停的吸裹、用舌尖勾舔刚刚被他狠狠蹂躏过的一对儿嫩乳,大手顺着腰腹往下来到她的双腿间,‎‍蜜‎‌‍‍穴‎‍‌处水淋淋的一片。 “这么快就湿了!” 肉柱抵住‎‍蜜‎‌‍‍穴‎‍‌,沉昱明明很想立刻‍‌‎‍插‌‍进‌‎去,却还是哑着嗓子问她,“阿黎要吗?要我‍‌‎‍插‌‍进‌‎来吗?” “唔……嗯,要!”江黎被‍‎‌‌情‎‍‍‎欲‎‎‍‍‌侵染的脸颊一片绯红,吧唧亲了他一下,又骚发发的道:“沉昱,‍‌‎‍插‌‍进‌‎来!” “妖精!”随着话落,沉昱一个沉身直接插了进去。 两人同时一声喟叹。 ‎‌‍肉‍‌‌‍‎棒‎‌‍‌被她的‍‌‌‍‎小‌‎穴‌‌‎‍挤压、吸裹,艰难的缓缓抽动两下,沉昱便不动了。 江黎见他不动,自给自足的用‎‎‌‍‍嫩‎‌‌穴‎‎‍‌‌‌套‍‎‌弄‎‍‎‌他饱胀的‎‌‍肉‍‌‌‍‎棒‎‌‍‌,一下一下的上下起伏着。 沉昱低头盯着两人紧紧结合的部位,赤红的‎‌‍肉‍‌‌‍‎棒‎‌‍‌在馒头似的‍‌肉‎‌缝‍‎‍‎间进出,进去时带着嫩肉,出来时又扯出一抹嫩红。沉昱看得喉咙发紧,眼尾发红,哑着嗓子问她“阿黎,好吃吗?” 江黎双手紧了紧,身子上下起伏的自己惦着,“啊,好吃……唔!好爱你……” 沉昱听她说得情动,桃花眼微微上挑,忙吻她的唇,“乖,叫哥哥,叫声好哥哥就好好喂饱你。” “嗯,啊……昱哥哥……沉昱!”江黎狠狠晃动了几下停下。 太累了,基本都是她在动。 沉昱双眼被‍‎‌‌情‎‍‍‎欲‎‎‍‍‌染红,漂亮的桃花眼泛起满意的笑,“昱哥哥来了!”说着将她翻身压在破庙的门上,抱住一条细腻的大腿扛在肩膀上,狠狠操进那汁液泛滥的‎‍蜜‎‌‍‍穴‎‍‌里。 噗嗤噗嗤,精囊拍打着‍‌‌‍‎小‌‎穴‌‌‎‍。 “再……再快些……啊,好棒……昱哥哥……再用力些!好舒服啊……” 整间破庙里充斥着江黎满足的‎‍浪‌‎‌‍叫‍‌声。 沉昱快速摆动下身,直来直去的‍‎‌‍抽‍‎插‎‌‎很快便换来江黎失控般的尖叫:“啊……昱哥哥!” ‌‎高‍‎‍‌‎潮‎‍来得又快又猛,迅速淹没了同样沉沦的两人。 一间破庙,浑身赤裸的一对男女,抵死缠绵的一夜。 江黎醒来发现外面天色已经大亮。 她除了身子发软,两腿打颤之外,其他的还好。衣服也已经穿戴整齐,想来是沉昱后来趁她睡着帮她整理。 沉昱不在庙里,应该是出去找东西吃了,毕竟以前两人一起逃亡的那段日子,他从未让她操心过这些。 江黎也懒得动弹,神情厌厌的又躺了下去。 她本就累极了,这一躺下去很快睡了过去。待她一觉醒来,阳光自头顶的破窟窿直射下来。 正午了? 江黎终于意识到不对来,赶紧爬起来跑出破庙。 没有人! 前前后后转了几圈儿,都没看到沉昱的身影。 江黎一下慌了。 就他们两人时,他从未离开她超过半个时辰!他到哪里都带着他,偶尔在野外露宿时,他更是保证自己时刻都在他视线之内。 可是,现在沉昱不见了! 江黎不敢相信,又围着破庙走远了一些,然而周围找遍了也不见沉昱的身影。 太阳西斜的时候,江黎终于放弃。 她走不动了。 男人的话果然不能信,前一刻还情真意切的要自己跟他走,转头就把她一个人丢在野外了! 昨晚就不该心软,就不该在那一刻抱住他,她那时就该让他滚出破庙! “我不要你了,江黎再也不要沉昱了!狗男人,你要滚就滚远点儿,再也不要出现在老娘面前!”江黎发泄似得大喊大叫,喊完便累极似得躺倒在地。 滚蛋吧,臭男人! 眼睛酸酸胀的难受,江黎双手紧紧捂住眼睛,避免太阳的直射对眼睛的影响。 在地上躺了好一会儿,情绪渐渐平复下来,江黎再次起身。 她要快点离开这里。 在天色彻底黑下来之前,她要找到附近有人烟的地方。露宿野外,她一个人一晚上都坚持不了。 循着昨天来时隐约的记忆,江黎辨别一下方向,便顺着最后看见的那个仅有几户人家的小村子走去。 天色完全黑了下来,月亮自东面缓缓升起。 江黎走了很久,走到脚上都磨出了好几个血泡,终于看到隐在夜色中的村子。 走进村子,几声狗吠声传来,江黎敲响了其中一家的门。 来应门的是个农家汉子,开门一看便愣住了,似没想到外面会站着一位这么好看的郎君。 不知为何,江黎忽然想到那姓贾的乔装的农人老伯,盯着农家汉子的脸看了又看。 男人被看得不甚自然,原本欲打开的门顿住。 江黎什么也看不出来,男人大约四十岁上下,似乎没有让自己进去的打算,连忙谎称自己是附近镇上的人,今日跟家人回乡探亲时不慎走散,想借住他家一晚,明早天一亮就走。 男人似在考虑,犹豫着没有说话。 见男人这样,江黎略放下心来,若他是很热情的邀请江黎进去,江黎反而不敢进了。毕竟她深夜出现在这里,怎么看都有些怪异。 “大伯,我真的是附近镇上的人,我只是要借住一晚,您给我一间柴房就成,我可以给您住宿费。”江黎说着就摸出一小块散碎银子,递了过去。 男人看了一眼银子,又上下打量了一遍江黎,然后打开门侧身让了她,“进来吧!” 江黎谢了又谢。 男人的妻子烧了热水,两人送来时顺便拿了男人干净的鞋袜及一碗热热的汤面。 江黎简单收拾一下,吃了汤面。 女人收走碗筷,那男人便道:“郎君且安心歇下,若需要,明日一早我们可为郎君提供一辆牛车,只是这……牛车的银钱要另外算。” “如此再好不过,先谢过大伯大娘!”江黎说着送了两人出去。 有牛车自然最好。 但财帛动人心,她见男人因为银子留下自己,心里也不得不防他们动别的心思。 尒説+影視:ρ○⑧.αrt「Рo1⒏аrt」 簪子的玄机(收藏满百加更) 江黎穿戴整齐的睡下,一直警醒着外面的动静。 睡至半夜,外面忽然传来一阵狗叫声。 江黎一下子惊醒过来。 不远处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江黎提着心坐了起来,准备看情况是不是要趁黑逃跑。 几乎是眨眼间,院门外以及隔壁的几户人家,齐齐响起了一阵拍门声,并夹杂着一阵阵孩童的哭喊声以及几声狗叫声。 村里人很快被吵醒,到处都是脚步声。 这样的情况下,江黎根本找不到逃跑的机会。她听到男人疾步跑去开门的声音,门开了一群人闯进来的声音…… “可有见过什么特别的人经过这里?” “军……军爷,咱们并未见过什么什么特别的人……”男人的话顿住,想到了晚间投诉的那个年轻好看的郎君,登时脸色一白。 “进去搜!”领头之人一见男人变色,当即下令。 “军爷,咱们不知那郎君是不是您要找的人……咱们就是看他一个人怪可怜的,这才……”男人还要解释,却见那位郎君已经出了屋子。 “孙远!” 江黎听到那声进去搜时,便直接冲了出来。 孙远也看到了好好站在那里的江黎,“你……没事吧!” 江黎摇头示意自己没事,“你怎么来了,韩逸呢?” 刚问完,韩逸已经冲了进来,“阿黎!” 下一刻人便被韩逸抱住,“你怎么样了?有没有伤到哪里?” 江黎任他抱,“我没事,也没有受伤!” 一院子的人呼啦啦散去,整个村子慢慢安静下来。 还是先前那间土坯屋子,江黎坐在炕上,韩逸脱了她的鞋袜小心的给她上药。 “你是怎么发现我不见的?” 江黎先前骗了沉昱,她并没有任何安排。心中怀疑沉昱是真,但对他的不设防也是真,她总觉得他不会伤害自己。 也确实如此! 他只是骗了自己。 韩逸抬起她腿,“是孙远先发现的。”说完轻轻吹了吹她刚上完药的脚,晾了一会儿又小心的避开伤口,揉捏着缓解她的疲累。 孙远去了一趟临阳,回来经过城门发现人手不对,一问才知先前抓住的那个刺客逃了,随后又听属下说刚刚见到江黎出城去了。 孙远先去见了韩逸,之后听说韩逸已将救走刺客的人锁定了沉昱,这才想起刚刚听说沉昱带着江黎出城了! 韩逸连忙派人追击,开始并不顺利,处处被人特意放出的假讯息误导。 他们兵分几路,直到天黑韩逸他们才发现了那处破庙,随后跟着一路找了过来。 “阿黎。” 江黎闻言抬头看向韩逸,却见他喊了一声便没了下文,“嗯?” 韩逸欲言又止,“没事,早点歇息!” 还是明日再说吧! 江黎以为他要问沉昱的事情,便斟酌着回道:“他要走说想让我送他,我想着他对我有过几次救命之恩,就答应了,不想竟会因此……我不知他去了哪里!” 看来他选在今日走,是因为他的人救了那个刺客不得不转移了吧! 江黎越想越气愤,他利用自己! 更要命的是她明知他在利用自己,还乖乖的凑上去! 真是犯贱! “我要说的不是这个。” 沉昱的事情,他自会去查,总不会叫他真这般逃了。 韩逸不想她误会,想了想便道:“先前那簪子你可有带着?” 江黎不知他为何问这个,但还是道:“带了,簪子怎么了?” 自两人遇刺那晚之后,这簪子便没离身过。 江黎恨不能每日拿出来看看簪子有什么玄机。 但是除了看着古朴大方,顶端那玉不错之外,她看不出什么特别之处。 她知道师傅定然知道这簪子的来历,但她问了师傅几次,都被他避了过去。 不过,江黎还是自他无意间露出的口风,确定了这簪子是原主娘留下来。 就这么一点儿讯息,再加上师傅的态度,江黎还脑补出一大堆的爱恨情仇。她甚至觉得师傅当初二话不说的收留她,现在对她又还不错,是不是自己其实就是师傅的女儿? 哪知江黎试探着刚开口问了一句,他差点儿蹦起来了。直言她不可这般质疑自己的母亲,有这样的想法都是对她母亲的亵渎,然后巴拉巴拉的把江黎狠狠斥责了一顿。 之后他老人家干脆摆烂,直接躲着她不出现了。 江黎:…… 韩逸却没有说话,自她手中接过簪子又细细看了一番。 江黎也不吭声,等着他先开口。 韩逸随后又问了一些原主小时候的事情。 江黎自然答不上来,韩逸便道:“你受苦了!” 随后给她说了一个故事。 大周有一位世家女郎,幼时便因才名与美貌盛名传遍大周,成年之后女郎便被天子下诏召入宫中。但女郎自小便不喜被束缚,不想在深宫被困一生。 但天子下诏,她又怎能视而不见,最后便想出了一个李代桃僵的法子。 就是由女郎的妹妹代替她嫁入宫中。 这姐妹两人本就为同一父母所出,生的有七八分相似。反正外人只知道女郎的妹妹身体自小便不好,若不是熟识亲近之人,基本很难清楚的认出两人。 恰好女郎的妹妹很早就喜欢陛下,如此也算是两头圆满。女郎不用委屈自己,且又夺了妹妹喜欢的人。妹妹也能如愿嫁给心爱之人。 虽然女郎以后只能以妹妹的身份活着,但女郎觉得这也没什么,至少她获得了她以为的重要东西。 于是妹妹出嫁之前,其爹娘便将两根一摸一样的簪子,分别交给了姐妹二人。 事情进展顺利,妹妹顺利嫁入宫中被封为后,陛下对其更是宠爱。 可是没过两年,外面忽然有了关于这件事情的传言。 起初时没人怀疑,但流言甚嚣尘上,渐渐竟传到了陛下的耳朵里。 陛下寻了皇后问了此事,皇后自然一口否认,还道妹妹自小便身体不好,也不知是谁人传出这样的流言,可见其恶毒心思。 不管陛下信不信皇后所言,女郎的前途算是断了。 家人对外称女郎身体已大不好,然后遣人悄悄送女郎去往南边,准备安顿好女郎便对外称病亡。 哪知南下的路上出了意外,女郎所乘的船在江上遇到了风浪,一船的人到最后真正打捞上来的不过十之一二。 女郎的家人找了半个月也没找到任何线索,自然就以为女郎已经葬身江中,却不想…… 回临阳 江黎见他停下,便接着他的话道:“却不想,近日那本属女郎的簪子突然重现人间,然后其家人顺着线索查过去才发现女郎不但没死,还嫁人生子了是吗?” “你知道?”韩逸瞬间惊的站起! “废话,你说的那么明显,就差没有指名道姓了好吧!”江黎忍不住鄙视他,“这么说我的娘亲就是你的……” “姑母。” “哦,对,那我就是你表妹?” “嗯!” 原来他刚刚在犹豫这个事情! 江黎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不会弄错了吧?这簪子我这几日天天看,并没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 她是觉得这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韩逸知道她一时不能相信,毕竟连他刚看见时也几乎不敢相信。 “这事儿可不是闹着玩的,你确定吗?” 韩逸见此,便从自己怀中摸出一块玉珏,“这簪子顶端镶嵌的玉跟我身上这块儿玉珏原本出自同一块料。这样的玉珏当时一共出了四块,分别给了韩家嫡出的四个子女。但后来四姑母的那一块遗失,而叁姑母这块碎裂,叁姑母便将其分成两块。后来,阿婆打簪子的时候,便顺势将这两块碎玉给镶嵌在簪子上了。” “你看这里是不是还能看到小半边的纹路。” 江黎顺着他指的地方。 确实有类似装饰的几道花纹,江黎先前以为是匠人特意留下的装饰,便没有多想。 韩逸在她眼皮底下,将那处纹路跟玉珏的一处明显印记重迭,“四块玉珏上面都刻有韩家的族徽,你看。” 江黎伸头去看,纹路对上那玉珏确实能够完美的契合上。 韩逸见她不再说话,便将簪子递还给她。 “我那日见到簪子时还在疑惑,姑母即侥幸活着,为何不使人往家中去信。本想问你幼时可有听说过一言半语,你却什么都不记得,真是……” 孙远带回来的消息让人心情并不能释疑。 据江家的邻里说,江家祖上确实是土生土长的临阳郡人,江父年轻时确曾外出过一段时间,后回到临阳便成了亲。只是听说其妻子身体不好,起初都是整日待在屋中基本不出来。养了几年才略有好转,确仍是瘦弱到不行。 孙远还查到,江家原本过得其实还算不错。江父略通医术开了间生药铺子,家中还有几十亩良田。虽没有大富大贵,却也吃喝不愁。 只是几年前江治离开,没多久江父又在一次外出看诊的时候路遇劫匪。当时保住了性命,拖了半年最终还是撒手人寰。江父走后,姑母便也缠绵病榻,身体时好时坏拖了没多久也跟着没了。 姑母这边过世,那边江家族人便直接收回了江家的田产铺子。这还不算,江家几个堂叔还准备把江黎送给临阳郡守的小舅子为妾,来为自家儿子换个差事! 最后江黎虽被人所救,但韩逸并没打算放过那些曾向江家伸手的人。 只是他不明白姑母为何没有使人往家中去信? “这事儿换我,我也不会去说!”江黎倒是想通了一些事情。 “为何?” “出了那样的事情,她大约以为家族放弃了她吧!” 一个可能会为家族带来灭顶之祸的女子,被世家大族放弃会是什么下场。侥幸不死,当然是能跑多远跑多远了! “可是,这怎么会?” 你又怎知不会? 这话江黎并没说出来,一来她不知道当年事情的一些细节,不好贸然下定论。再来,那毕竟是韩逸的家族,她怎会在他面前说这些。 韩逸不知想到了什么,随后也没在说。 这之后,江黎很自然的就接受了这个事儿。 她本也不在乎这些,先前一直想弄清楚只是好奇占了大半。现在总算是弄清楚了,她心里反而有些不淡定了。 一时也不知是福还是祸了。 静谧的夜晚,韩逸的声音似自远远的天边传来。 江黎听着听着,便渐渐睁不开眼睛,自然也没听到韩逸说了什么! 第二日一大早,江黎才知道韩逸已将她的消息先一步传回了京中韩家。 韩逸不知自己要在北川待多久,有了先前那道旨意,没有陛下允许,他暂时只能待在北川。他早些传消息回去,家里也早些安排。看看是派人来接,还是等他一起回京。 江黎不想他动作如此迅速,商量一下都没有直接就往京中传了消息。 一时也不好说什么,转而开始好奇另外一个大瓜。忍不住一脸八卦的旁敲侧击的问了韩逸有关何老的事情。 她想着当年原主母亲不愿进宫,会不会就是因为心里有喜欢的人了?这人就是何老,只是后来出了变故,两人不得在一起,然后何老便一直不娶妻,其实就为了等原主的母亲? 但是韩逸却说没听说过此人,还反问她,“那不是你师傅吗?你不知道人家的底细就拜师了?” 你到底是怎么长这么大的? 江黎:我又不是原主,我哪里知道! …… 日子过得飞快,眨眼便进入十月。 期间韩逸陪着江黎回了一趟临阳郡,两人并没有回江家,只去祭奠了原主的父母,又在父母的墓边上为江治立了个衣冠冢。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一家人也算是团聚了! 祭拜完毕,两人一起回了下榻的客栈。 几乎是他们刚回到客栈,外面便有人通报道江家族老以及江黎的几位堂叔携家眷一起过来求见。 江黎还没说话,韩逸便直接说了句不见。 江家众人连着那位几十岁高龄的族老便齐刷刷跪在外面请罪。 江黎不愿将事情闹大,毕竟韩逸现在处境也挺尴尬。北川虽领着临阳郡,但若传出韩逸奉旨养伤期间出现在别处的话来,总归不好。 因此看有个差不多了,便让孙远将江家族老叫了进来,几位堂叔及其家眷却没见。 江黎自己没说,都是族老在说,韩逸在一旁听着。 首先族中收回的田产该是江黎的半分不动还是她的。那间药铺因族中无人善于经营早就卖了,现在是要按市价补银钱还是再将先前的铺子买回来,就看江黎的意思了! 江黎想着她以后多半也不能到临阳了,便说直接补银子就好。 见族老 那族老慌忙应下,随后又交代了那几位堂叔也是该罚的已经罚了,该打的今日回去一棍子都不会少。 “那便按照大周律法来处置吧!至于那些田产地契,也劳烦族老给我折成银子好了。” 这倒不是江黎仗势欺人。 江父的事情确实是个意外,但江父出事后,江家族中的不作为也确实是真。且在原主母亲出事以后,那几位堂叔为了吃绝户更是动了歪心思要害江黎。 如此,打他们几棍子罚些银子已经算是便宜他们了。 族老走前硬是哽咽着磕了头,本还想说几句话试着能不能挽回点什么,但再抬眼却哪里还有二人的身影。 “就这样了?你不气他们先前那样对你吗?”韩逸跟在江黎后面,见她情绪始终没有多少起伏,忍不住便问了一句。 “早就过去的事情了!即便当时难过,如今也早忘了。况且若不是他们那样,我也不能遇见你,更没有后面的这些事情了!”江黎说着微微笑了,“再说了,你不是早安排好了,我还有什么可气的!” 江家这些事情江家族中不可能不知道,却仍不闻不问,就是他们失察。 她知道韩逸不会轻易放过这些人,只是不好做在明面上而已。其实,就算韩逸什么都不做,江家一族往后在临阳郡只怕也不会好过。 韩逸摸了摸鼻子,讪讪道:“果然什么也瞒不过你!” 江黎嘁了一声,没在理他。 两人在临阳郡待了叁天,除了第一天见了江家族老之外,之后江黎便没见任何人。 至于那临阳郡守的什么小舅子后来如何了,江黎连听韩逸说的兴趣都没有了! 总之不会好过就是! …… 十月底。 据说韩家那边得了信儿后,齐老夫人,也就是韩逸的祖母哭成了泪人儿。直言自己对不住女儿,让外孙女在外受苦了,还要亲自过来接江黎。 齐老夫人快六十的人了,谁敢让她过来,商量之后便由韩逸的七叔过来。 只是没想到七叔还没等来,到是先等来了韩逸要回京的圣旨。 起因却是因为那被俘的肯迪。 肯迪被押送回京之后,戎人遣了使臣过来,代表他们的王表达了想要跟大周和谈的意愿。 或许是因为大军还驻扎在北川,韩逸也没回京给了戎人一个大周随时会对戎人发动战事假象的缘故。也或许是戎人真的想要以物资、金银、骏马等来赎回他们王的弟弟肯迪。 总之就是他们先抛出了和谈的橄榄枝,而大周这边也是连年战争,百姓急需休养生息,一众朝臣商量之后,也表示愿意两国能够和平共处,稳定发展。 于是,得益于此次两国的和谈,韩逸的伤终于奉旨好了。此次戎人使臣入京,韩逸便是负责随行护送的人。 抗戎将军直接变成了保镖。 了不起,很有前途! 江黎这般说的时候,少不得又惹来韩逸的一阵狠顶! “啊……韩逸,你……你混蛋,要……要弄坏了!”江黎觉得自己骨头架子都要散了! 不过得益于某些人的不停摧残,原主这娇娇弱弱的身子这段时间竟也瓷实了不少。 当然这也少不了她自己特意的锻炼。 甚至为了学会骑马,她还在房里累死累活的骑了韩逸两晚上,才得了他兑现先前的承诺,随后更是花了半个月的时间才总算能骑着马小跑一段了。 “坏不了,阿黎可是耐‎‌肏‎‍‌‌的很呢!”韩逸说着掐住她的软腰,将人整个翻了过来,‎‌‌‍肉‎‌‌‍棒‌‎‍还插在花穴里,江黎却由躺着变成了趴着。 韩逸整个人趴在她身上,有力的劲腰不停‍‌‌抽‍‎‌插‍‌‌‍‎,没一会儿的功夫便一起急喘着再一次‎‌高‌‍‎‌‎潮‎‌‎‍。 待两人平息下来,韩逸抱着她亲了亲,“阿黎,有你真好!” 江黎累得直哼哼了两声,身上黏腻的难受,忍不住软软踹了韩逸一脚,嘟囔道:“难受……” “是,爷这就伺候你!”韩逸说着忍不住又照着她汗津津晕红的小脸又吧唧了两口才起身。 江黎眯眼看着他走到门口叫了水,随后有亲自绞了帕子过来给她擦洗。 其实知道两人是表‍‌‎兄‌‌妹‎‎‌‍‌之后,江黎还很是郁闷了两天,心里总觉得这样不对。 不过,转念一想这里是古代,表‍‌‎兄‌‌妹‎‎‌‍‌通婚可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儿。 再说,她也不是原主! 这么想着,江黎便也渐渐放下心结。 体力消耗太过严重,没多会儿江黎眼皮便实在撑不住的睡了过去。 韩逸给她擦洗好之后,又找来干净的衣衫给她换上。这些事情他也可以找婢女来做,可他就是乐意伺候她,心甘情愿的为她忙前忙后。 他甚至想这么伺候她一辈子。 这般想着的韩逸搂着她美美的睡了。 第二日一早,她又不见了! 不过,韩逸早已习惯。 出来的时候,孙远已经在外面等候多时。 “爷,戎人使臣团五日之后便会进入北川,住处暂时定在原先商量过的驿馆,到时也会安排专人护卫。” 韩逸便道:“戎人此次领头的德里乃额日提的义子,安全方面你再加强些人手,这人是戎人中少有的主和派。” 孙远应下却仍有些疑惑,“爷,我听说额日提长子几年前因病没了之后,下一任首领的继承问题一直是戎人最关心的话题。目前为止,继承首领的热门人选一是额日提的亲弟弟肯迪,一个便是额日提还未成年的幼子,最后一个便是这位德里了。” “没错,德里虽是额日提的义子,但在戎人眼中这个不是问题,戎人早先就有义子继承首领位置的先例。是以,德里身边很是围了不少的支持者。不过这德里也有个令人诟病的地方!” “这个我也听说了,据说这德里其实是个地地道道的大周人。所以他不可能成为下一任首领,但也有人说他只是在大周生活过一段时间,这真真假假的,咱们一时还真不好分辨!” “这些不用咱们操心,眼下只要保证使臣团安全进京就行!” 至于其他事情,那是别人该操心的事情。 一时有婢女过来摆好了早饭,韩逸坐下用饭时又问了下江黎的去向,这才得知她一大早便又跟着何先生去城中义诊了。 进京 北地战事多年,百姓们流离失所,眼下家园重建已在平稳进行,城中最缺的反而是大夫。 恰好何先生待着无事,便会同邱老并几个闲着的军医,每日到城中举行义诊。 何老都去了,江黎自不好在家闲着,便也每天跟着跑前跑后的忙活。 进入十月底,北地已经开始有些冷了。 义诊开始几天之后,人渐渐的越来越多,大多都是附近村子或者临近北川几处城镇中那些请不起大夫的穷苦人家。 有个人甚至被家人用板车推了近百里路,就为了来看这不要钱的大夫。 江黎到没多想,全只当这又是一次实习。 这日直忙到天色擦黑了,等着看病的人还有排了老长的队伍。 眼见天色不早,师傅跟几个军医也是一脸的疲色,江黎便出去道:“今日天色已晚,若各位中有那不是很急的病症,便请明日再来!” 下面人一听这就要结束了,顿时有些慌了。 “这位郎君行行好,再等等吧!咱们走了挺远的路才到这里的,可不能说不看就不看了呀!” “就是,我这病都好些年了,家里根本请不起大夫,求郎君发发善心吧!” “是呀!是呀!咱们听说有免费的大夫才过来的,若今日看不了,咱们在北川都无亲无故这一晚上咱们可要去哪里熬过去?” “就是,现在晚间已经很冷了!” 底下人还在不停的哭求。 何老见此便起身出来,然后承诺今日一定保证大家都能看完。 众人得了保证,这才安定下来。 江黎上前,低声道:“师傅,往后人会越来越多,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头两日他们刚出来义诊时每日最多接待十几个病人。后面这几日,人渐渐多了起来,今日更是过分。 “是为师思虑不周了!”何老也是没有想到,原本是想办件好事的,结果弄成了这样不上不下的局面。 病人还有十几个,何老也不耽搁,继续看诊去了。 义诊也有五天了,江黎也看出一些门道来。 此刻便上前先挨个的简单询问了病人的基本情况,先简单判断一下病人是哪里可能出了问题,便将其指到相应比较擅长的大夫。 这样就避免了大夫们可能会碰见自己不擅长领域的病人,大大节省了大夫们的时间。 如此又忙了大半个时辰,才总算是送走了最后一个病人。 江黎长嘘一口气,今天是顺利度过了,明日又怎么办,以后呢? 晚间江黎吃过饭了,还独自躺在床上愁眉苦脸的思索对策。连韩逸何时溜过来都没发现,直到这人毛手毛脚的摸上床了,才惊醒。 江黎踹了他一脚,“别闹我,烦着呢!” 韩逸老实受了她一脚,她这点儿力气连给他挠痒痒都嫌不够。 “出什么事儿了?”韩逸说着便真的乖乖搂着她躺下。他虽想时时缠着她,也不是那没有分寸的人。此刻她明显一脸的烦心事,他自然也不好继续闹她。 江黎思索半晌还真有了点想法,此刻见韩逸问来,便简单同他说了一下义诊的事情并自己的一些想法。 韩逸听完想了一下才道:“你这想法虽好,但此事你出面不合适,戎人的使臣团五日之后便会到达北川,咱们过不几日就要回京,你也没这个时间来管。明日一早让孙远去寻郡守来,到时你将想法跟他说,具体该怎么做便交给他去办。” “有郡守出面,自然是最好!”说着抱住韩逸猛亲了一口,“韩逸你真好!” 问题得以解决,江黎自然不吝多夸夸他。 “这就完了?” 她亲一下就走,韩逸却不放过她了,一手抱着他,一手便朝她小衣里面伸了进去。 江黎一把抓住他不老实的大手,狠拍了一下才道:“老实点,今晚不行!” “今晚怎么就不行了?”韩逸手下没停,到底抓住了她的乳儿揉捏了起来。 “额……那个,我小日子来了。” 韩逸一听顿时泄了气,不甘的狠狠揉了她一会儿才消停下来。 第二日,孙远果真找来了骊阳郡守。 江黎原本是想着联合城中的大户在北川建一个不以营利为目的的医馆。 这样一来,可能也会对本地的一些药铺医馆会有影响。 但她也想过了,来看病的基本都是一些穷人,这些人平日里不到非必要,是不会进去看大夫的。是以,基本不存在影响市场的顾虑,就算有影响也是短暂的。 再说他们虽不营利,但也不是分文不取,别的不说药材的成本价还是要收的。 是以,最初可能会有很多人,要不多久就会渐渐回归正常。 如今由代表官方郡守的出面,此事就更简单了。 江黎只负责将自己的想法说给了他,对方便表示他回去便召集人来商量,争取早日拿出个章程来。 得了这句肯定,江黎便也放心了不少。 戎人使臣到达北川之后,此事也在骊阳郡守的授意下紧锣密鼓的张罗起来了。 基本跟江黎说得差不多。 开始时北川的一些药铺跟医馆还颇有微词,师傅见此,便贡献了一张独门药方出来,他们这才没话说。毕竟像江黎说得,影响生意也只是暂时,一张独门药方那可是能世代相传的宝贝。 孰轻孰重他们还是分得清的。 戎人使团到达北川之后,又休整了几日才再次启程。 此时已是十一月中,北地的冬天已经来了。 江黎裹着厚厚的冬衣,窝在马车里,连先前一直感兴趣的骑马都没了兴致。 太冷了。 韩逸有事没事就会过来蹭她的马车坐,顺便跟她说说韩家的一些事情。 路上赶了二十多天的路,终于在腊八前日进了京城。 刚一进入京城,便遇到了早早等候在此迎接的韩家人。 韩逸匆匆交代了几句,留下了孙远随后便跟着使臣团一起走了。他还要进宫复旨交差,晚间都不一定能回去。 负责过来接江黎的管事妈妈姓刘,是齐老夫人身边的最为得用的人。 刘妈妈看到江黎的第一眼便愣了一瞬,半晌才喃喃自语道:“像!太像了!” 随后自知失态,连忙告罪。 江黎自不会怪罪,只腼腆的笑笑请她起来。 至于到底是真像,还是假像,谁知道呢! 秋雾阁 一行人再次上路,走了差不多半个多时辰的样子,马车才停了下来。 韩家到了。 下了马车,映入眼帘的先是连成一片的气派建筑,直接将半条街都给占了。 江黎知道韩家乃先皇后母家,当今太子殿下的外家,是大周第一的世家大族。 这样的世家大族,多气派宏伟似乎都不为过。 进入国公府,江黎一时真有种林妹妹第一次入贾府的感觉…… 随后就是各种大型认亲现场。 外祖母,几位舅母,同辈中的各位姐姐妹妹,还有几位此时在家中的表哥表弟。 江黎不得不脸上一直保持着恰当的微笑。一整个下午都似一个只会听指令行事的机器人,见礼,叫人,偶尔还要兼顾陪着掉两滴金豆子。 在齐老夫人处用了晚餐,便被婢女红袖带去秋雾阁歇着。红袖原先是齐老夫人院子里的婢女,现已被拨给了江黎使唤。 “女郎,汤池已经备好,还请女郎移步。” 江黎点头,跟着红袖过去才发现那池子里正咕咕冒着热气,竟是一眼活水温泉。 “这秋雾阁的活水温泉在咱们府中也就两处,另外一处便是大郎君住的院子,女郎一来便能入住秋雾阁,可见老夫人对女郎的宠爱。” 下午认亲的时候,江黎发现韩家跟她年纪上下差不多的小丫头有叁四个,其中还有长房与二房的两位嫡出的小丫头。 这两位嫡出小丫头都没能住的院子,却给了她。 此事还要细细琢磨。 江黎暂时没有应声,在两个婢女的伺候下脱了衣服便直接进了温泉。 红袖发现自己的新主人似乎不爱说话,一时摸不清底细,也不敢再多言,便只尽心伺候着。 第二日,天还没亮,江黎便起来了。 在红袖跟另外两位婢女的伺候下穿戴整齐,便去了齐老夫人处。 今日是腊八节,府中不知是个什么章程。 江黎掩着衣袖,悄悄打了个哈欠。 刚走没一会儿便见前面等了两人。 “阿黎昨晚没睡好?”韩逸见到她的那一刻就迎了上来。 孙远连忙见礼。 江黎走近微点了下头,“还好,就是有些认床,过两日就好了!” 韩逸伸出两手放在她肩上,掰过她,两人面对面站着。 江黎看了身后几人,孙远大约心里有数,那几位就……身体下意识微微挣了一下,没挣开。 那叁人连忙垂首,恨不能自作透明人。 韩逸直接无视那叁人,双眼只仔细看着她,忍不住心疼道:“待会回来再睡会儿,这一路走来累坏了吧!” 江黎的眼睛下面是看得出的疲惫。 大家族就是不好,规矩多,连想睡个懒觉都成了奢侈。 这般想着,江黎点头,“你何时回来的?” “昨晚见过陛下之后,宫门都关了,今早才回来的。” 难怪昨晚没见到他人。 两人边说边往前走,不多时便到了齐老夫人院中。 里面似已经来了不少人,众人不知谈到了什么,说说笑笑的很是热闹。 见两人过来,早有院中婢女进去通传。 两人进去,屋里是说话声一时停了下来。 韩逸快走几步,到了齐老夫人面前时跪下行礼,叫了声阿婆。 江黎也跟着行礼。 齐老夫人连忙使人扶起韩逸,“阿奴快过来,让阿婆看看……阿黎也过来,到外祖母身边来。” 原来他小名叫阿奴。 江黎便也跟着走了过去,两人一左一右被齐老夫人拉着坐在她身边。 齐老夫人牵着韩逸的手,心肝肉的疼的不行,又道阿奴受苦了,瞧瞧这都瘦了一圈儿。 江黎一看这马上似乎又要掉金豆子了,正想着是不是劝两句时,便有人先她一步劝了出来。 韩家五郎韩逐的妻郭氏。 郭氏自小在江南长大,话音有些特别,自带一股的吴侬软语的味道,几句话便将话题扯到了别处。 韩逸也得了解脱。 齐老夫人又转而问江黎昨晚睡得可好,有没有什么不合意的,院中下人有没有伺候的周到等等一些问题。 江黎都一一作答,万事没有不好。 说着话的功夫,渐渐来请安的人也多了。 江黎又认识了两位表哥,一个是韩家四郎韩迹,韩家二房的长子。韩迹也是同辈兄弟中除了韩逸之外,另一个被家族着重培养的韩家子。除了他们两个之外,韩家还有一个特例,韩家老大韩迟,听说他到目前都未曾入仕,也没有似其他韩家子,成年之后便投身军中历练。 总之,韩迟是个奇怪的人。 跟韩四郎一起进来的是他一母同胞的弟弟七郎韩适,也是先前话题的中心人物。 江黎跟韩逸两人进来之前,屋内一众人都在谈论过完年开春时要办的韩七郎的亲事。 他比韩逸小几个月,居然就要成亲了。 而韩逸……江黎看向韩逸,那人似有所觉,回看着她,见无人发现还冲她眨了眨眼。 眼看正主就在这里,屋内众人少不得又是开始打趣起韩七郎,只说得他整个脸红到了脖子。 一大家子在齐老夫人处用了早饭,便各自散去。 江黎被独留下来说了会儿话之后才被放回去。 回了秋雾阁,一进屋,江黎便直接倒在了床榻之上。 太累了。 红袖过来伺候她脱了鞋子,盖好被子便走了出去。 江黎便直接睡了过去。 半梦半醒间感觉脸上痒痒的,江黎一手拍过去,“韩逸别闹,让我再睡会儿。” “你怎么知道是我?”早饭之后,韩逸去阿翁跟阿爹那里各跑了一趟,回来便偷偷跑过来了。本想带她出去到处转转熟悉环境,谁承想她竟真的躲起来睡觉。 “屁话,除了你谁敢进来。”也没人这么无聊! 江黎在心里补充道。 韩逸见她醒了,便建议道:“我今日无事,要不你起来,我带你去各处转转?” “改天,晚间听说还有家宴,让我先缓缓吧!” 今日是腊八,大宴是没有,但一家人晚间一起吃饭,加上江黎今晚第一次露面,也相当于大宴了。韩逸见她实在累得很,便也放了她去睡,没在闹她。 家宴 晚间,韩家小宴上,江黎见到了国公爷韩銮天以及叁位在京的舅舅。 国公爷韩銮天不愧为武将出身,六十的人了,看起来还是龙精虎猛。听说他老人家现在还保持着每日晨起打拳训练的习惯,风雨不辍。 叁位舅舅里面,大舅舅韩炤不消说,韩家的下一任大家长,很有几分国公爷的感觉。庶出的七舅舅韩烨是几位舅舅中唯一一位没领职务的,主要是负责打理家族在各处的生意。 最小的那个是十叁舅舅,只略比韩逸大了几岁的样子。他是韩家从火字辈里最小的郎君,但他的名字却不从火。他叫韩麒,是国公爷最宠爱的儿子,很多人因此说他是韩家的麒麟儿。 他的生母曾是国公爷最宠爱的贵妾。 宠爱到什么程度呢! 据说若不是这位贵妾在生下韩麒之后就亡故的话,现在的国公夫人可能就要换成她了! 韩麒对着齐老夫人的态度,江黎看不出有什么问题,并没有很多里说的那种明显仇恨的眼神啥的。两人看着很平常,就是普通的主母与庶出儿子的样子。 一家人到齐。 席间,国公爷将江黎叫到身边,简单问了几句话便让她回去。虽只是简单的两句话,也算是正式在家族中承认了她的身份。 不管她以前如何,以后她的背后就是整个韩家。 她不再是寂寂无名的北地小孤女,而是华丽的蜕变成了真正的高门贵女。 不管江黎自己如何想,至少在此刻的韩家众人心中是这样想的。 国公爷同齐老夫人毕竟年纪大了,月上中天,两人便相继离去。 他们一走,众人渐渐没了待下去的心思,略微应付几句,能撤的也都撤了。 因昨天来时只在内眷之间,今晚才算是初次在韩家众人面前正式亮相。江黎算是一直待到了最后,她走时除了韩逸同几个兄弟因好久没见还在拼酒之外,也没什么人了。 眼见韩逸兴致正高,江黎便带着红袖走了出去。 摆宴的花厅与江黎所住的秋雾阁一个在正中,一个算是在正东面,中间要绕过大半个园子。 红袖见外面有些冷便问道:“夜晚寒冷,女郎可要叫妈妈们抬了软轿过来,这样也暖和些。” “不必,这样走回去,正好醒醒酒。”她晚间被同辈中人敬酒,首次见面不好直接都推了,一人一轮儿下来,这会儿头就有些晕。 现在也就晚上九点多不到十点的样子,走走正好醒酒。她下午睡了一下午,回去早了也睡不着。 红袖见此便提着灯笼前面带路。 二人转过一处假山,不知自哪儿刮来一阵邪风吹灭了灯笼。 红袖要掏火折子来点,江黎没让,还道前面不远便到了。 刚想继续走,却忽然自身后不远的假山深处传来一些动静。 女子压抑到极致仿佛自喉咙深处发出的娇吟,精囊拍打花穴发出的啪啪啪声,男子急速‎‍抽‍‌插‎‎‌间的粗喘声…… 声音入耳,江黎眼前隐约似乎看到一个画面。阴暗的假山洞里,浑身精壮的男子和一个身娇体软的美丽女子,女子塌腰翘臀的趴在前面,男子挺着粗长的‌‎肉‍‍棍‎‍‍‌‌自后面一下一下直直插入再抽出…… 不过瞬间,江黎回过神儿来,却见红袖脸色发白。 显然她也听到了! 江黎毫不犹豫,带着红袖迅速离开了现场。 两人前脚刚离开,后脚便有一人自那假山之内走了出来,弯腰捡起地上的一根火折子,看着四周的眼神中略有所思。 “怎么了?”一娇媚的女声自他的身后响起。 “看看这个。”男人将手中的火折子递了过去。 “这是……有人来过!”女子一看登时脸色一白,吓得整个人连连往后退了几步。 男人一把拦住女子的软腰,一手抚上她的肩头,“或许是先前有人落在园子里的,别担心!” “怎么会,先前来时并未曾见到这个……我……我们完了……阿爹,我们完了!”女子显然很是害怕,说话已有些语无伦次。 男人抱住她微微颤抖的身子,凑到她耳边低声安慰道:“别这么紧张,我心里有数,玉儿放心,不会有事的!” 女子紧紧攥着他胸前的衣衫,“阿爹说会是谁,这……这里平时很少有人过来,今日为何……” “行了,别紧张,此事交给我就好,你先回去吧!”男人说着在女子脸上亲了两口,又低声安慰了她几句,这才将其渐渐稳住,待送走了女子,男人的视线再次环顾了四周。 此处甚偏,平日里确实不曾有人来过。唯一的可能便是……昨日才住进人的秋雾阁! 不过片刻心里已有了主意,男子迈着大步快速离开了此地。 回了秋雾阁,进屋前,江黎看着满脸血色全无的红袖,忍不住出声道:“想活命的,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吧?” 红袖缓了好一会儿脸色还煞白煞白的,听到这话脸上换成了一脸的茫然,“女……女郎在说什么,奴听不明白。” “倒是我多虑了!”江黎觉得她可能真吓着了,也没再多问。 能被齐老夫人指派到她身边的又怎会是傻人。到不是说齐老夫人多看重她,特意选了个聪明人过来照看她。而是身处齐老夫人这样的位置,红袖能被她看到且委以重任,这就是她的本事。 这样的人,又怎会是个笨人。 红袖定了定心神,才又问道:“女郎今晚可要用汤池了?” “今晚就不用了,弄碗醒酒汤来就好!” 既然都明白,那便不需要多说,这是两人之间的默契。 红袖应下,转身下去准备醒酒汤了,待要点灯时才发现身上遍寻不到火折子。 江黎自然注意到了她的表情,心下觉得不妥,立时开口问道:“怎么了?” 红袖刚稳定的心神立时乱了,“回女郎的话,火折子好像不见了。” “什么?怎么会不见了,掉在何处了?你先前不是还……”江黎立马想到了一种可能,若真是如此,那可就麻烦了! “我……女郎,奴该怎么办?”红袖整个人都快急哭了,“要不我回去……不行,现在回去只怕……” “闭嘴!”江黎倒是很快镇定下来,现在过去岂不是自投罗网,冷静的分析了一下,江黎立马问道:“那火折子上可有什么能确定身份的特殊印记?” “没有,就是一个普通的火折子。” “那就不急,你现在不用去找,明日、以后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要去。总之,你记住了今晚你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听到,更丢过火折子,你可明白了?” 红袖立马明白了其中的意思,渐渐也安心下来,随即郑重点头,“奴明白了!” “很好,现在去弄碗醒酒汤来吧!”江黎说完见她应下离开之后,才抬脚走了进去。 入住韩家的第二天便碰到这样的秘辛,真不知这意味着什么。 冬狩 江黎连着赶路,小家宴当晚又喝多了一点,劳累加醉酒,导致她小家宴第二日就病了一场。 只是小小的感冒,在江黎自己看来都可以忽略的那种。大舅母周氏却不敢轻视,特意命人请了宫中御医过来不说,还亲自跑了两趟秋雾阁,弄到最后连齐老夫人都知道了。 江黎很是愧疚,进府第叁天就病了,这叫那不知底细的外人怎么看? 可她是真不想病的呀! 好在也就两叁天的功夫,江黎身体也渐渐恢复往日的精神,一路上的劳累也早已不见。 临近年关,韩家各处也是一片忙碌,每日都有各种人情往来。 若遇到需要女郎们出面见客的时候,江黎便会随韩家的几位小丫头一起见客。 近日,韩家上下谈论最多的便是年前的冬狩。 这是由韩家族内举行的一场大型的冬季狩猎盛事,最初是为了选出族中出色的弟子,由家族集中资源培养。近几年选拔族中出色弟子的性质渐渐淡了,反而是玩闹成分更多了一些。 冬狩多在冬月里举行,今年是因为要等韩逸等人,这才推迟到腊月。 这几日韩家几位跟江黎年岁差不多的小丫头每日见面,谈论最多的就是冬狩时要穿什么衣裳,戴什么首饰等等。 为此家里先前还特意给众女郎定做了一些行头。 江黎来得晚了些,错过了这个,后来还是家中的织娘特意赶了两套行头出来。 大冬天的出去骑马打猎,还要离开京城跑去百十里外的韩家别苑。 江黎有些不想去,但齐老夫人说现在冬狩也不光是韩家人,还有一些其他家族中的年轻一辈儿会受邀而来。便是她不喜打猎,年轻人多出去交几个朋友也是好的。 看来这冬狩,很有可能还兼具有交朋友相亲的功能。 齐老夫人都发话了,江黎便只能跟去凑凑数了。 自打进了国公府,江黎还未出去看过师傅。 这个时代对女子似乎并无太多这样那样的束缚,什么男女七岁不同席,或者女子不能外出之类的说法更是没有。只是大家族里出来进去的规矩多,江黎刚到韩家,加上又不想麻烦,这才一直没出去。 这一去冬狩就是五天,估摸着回来也快过年了。这日,江黎便同大舅母报备了一声,然后带着红袖并两个小婢女去寻师傅了。 当初离开北川时,师傅开始是不打算同行回京的。 后来江黎又是软磨硬泡,又是半威胁的才将师傅哄了来。 孙远说师傅如今住在南大街那一片儿,自己赁了一处单独的小院,干起了自己的老本行。 韩逸今天有事儿,并未跟着过来。 说起来,自回京城之后,两人见面真是屈指可数,仅有的两次,江黎还要死不活的不是在睡觉,就是在生病。等她精神了,韩逸又有事情要忙,倒是时不时会让孙远带些消息回来。 不过,明日应该就能看到他了。冬狩这样的大日子,他那样的人又怎么会错过。 马车上挂了韩家的族徽,一路上畅通无阻的到了目的地。 红袖扶着江黎下车。 江黎站定,面前是一间叁开的铺子,想是还在筹备中,此刻只是刚换了牌子,屋内还在粉刷,有匠人时不时进进出出的忙碌着。 “女郎,这里……”这里瞧着似乎有些乱,不该是女郎应该待的地方。 红袖便犹豫着想劝女郎先回避一下。 “进去看看吧,应该是这里没错。”江黎说着抬脚便要往前。 “要不女郎在此等等,让奴先进去看看,确认安全之后女郎再进去可好?” 自上次之后,红袖也算渐渐摸明白了新主人的一点儿脾气。因此有话这会儿便直接提了,至于要不要听,女郎自己有主意。 她只要让女郎了解这样做的后果,尽到自己的本分,在女郎这里就算是尽职尽责了。 江黎脚下不停,“不必麻烦!” 里面何老似得了消息。 江黎刚走至铺子前时,他便自后院走了出来。看到江黎第一眼,还愣了一下,恍然间似乎那人又一次站在自己面前。 江黎忽略他看到自己时的那一瞬愣神,“师傅这摊子是不是铺得有点儿大了?您一个人怕是忙不过来吧?” 何老闻言回过神来,笑笑道:“先别说我,听说你病了,现在怎么样了?” 江黎在他面前轻轻转了个圈儿,笑道:“如师傅所见,好的不能再好了!” “不错,这么一看,到真有些高门贵女的样子。”何老说着还是伸手替她把了下脉,确认无事之后才领着她去了后院,又给她简单说了一下铺子的情况。 师徒两人也是有些日子没见了,自是少不得有很多的话要说。 临近午时,江黎才起身告辞。 何老听说她明日要去冬狩,忍不住叮嘱她注意安全。又担心她身子经不住再病倒,走前给她塞了各种伤药。还跟她道不管如何自己开心最重要,不能亏待了自己。 江黎抱着瓶瓶罐罐的一些药跟师傅告辞,在红袖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马车启动,江黎掀开帘子冲师傅挥了挥手,直到彻底看不见那铺子了,江黎才放下了帘子。 冬狩的第一日,众人一大早起来赶路,直到傍晚才赶到碧雪湖别苑。 连成一片建筑群隐在半山腰中,密林中养着各种的珍禽异兽,圈住的牧场里有大片的牛羊群……进了别苑更是处处可见的匠心独具,十步一景,百步成画。 此次前来的韩家诸位家族子弟,加上齐家、周家、王家等另外一些受邀的人,以及诸家带来的下人、奴仆等两叁百人。 这么多人一下子涌进庄子,竟一丝不乱的很快被安顿了下来。 别苑中下人各司其职,忙而不乱,可见操持这些的必然是个能人。 跟江黎离得最近的韩十一见她对这些感兴趣,便笑着替她解释道:“别苑向来有专人打理,经年累月下来自然有些经验。今年冬狩时间仓促,规模也就一般,两年前那次,别苑一下就来了一千多号人,就连太子哥哥也来了,那才叫盛会呢!” 韩十一是韩家大房最小的嫡女,在家中很是受宠,许多人争相巴结的对象。 不过,江黎看着她本人差不多就是一个很单纯小丫头。她比江黎小两岁,整日里叁句话不离太子哥哥,想是跟太子殿下玩得不错。 齐老夫人做什么都喜欢将她跟韩十一绑在一处。如今连两人在碧雪湖别苑所住的院子都连在一起。 江黎听她说完连连点头。 韩家果真大手笔,白白养着这么多人打理一处一年只来一次别苑。 似眼前这样的别苑,江黎相信,韩家绝不止这一处。 这就是大周第一世家,鲜花着锦的韩家。 ^^^^^^ 求珠珠,求收藏, 见韩迟 一夜寒风,酝酿了几日的风雪夜晚突降。 鹅毛般的大雪洋洋洒洒的飘了一夜,第二日外面便是一片的银装素裹。 江黎前世虽是地道的北方人,却是在魔都长大,这样的大雪记忆中几乎没遇到过。 发现下雪,天还没亮她便再也睡不着,挨到天边露白便匆匆爬起来去院中玩雪。 本想堆个雪人,滚身体时才发现雪人头被她滚的大了,愁的又接着滚身子。最后还是堆了个身子跟头差不多大的不伦不类的雪人…… 韩逸来得时候,江黎正举着被冻得通红的小手将枯树枝插在雪人身上作手。 “你起多久了,手怎么冻成这样,这伺候的人都不知道劝劝的吗?”韩逸说着一把捞过她身子,大手握住她的手搓揉又小心的哈气,最后放进怀里捂着。 “她们劝不住我,你快看我堆的雪人!”江黎说着还要兴奋的继续剩下的工作,“我要给雪人装个鼻子,对了,还要带个帽子!” 江黎仿佛瞬间回到了小时候在北方生活的那段童年时光,真是恨不能在雪堆里打个滚儿才好。 韩逸的手一直握着她,不放她去,她的手太冰了。 “好好好,这些让红袖她们几个做就好了,你看看你这手,等会有你受得!” 红袖几个早在一边急得不行,此刻见人终于老实,连忙上前开始往江黎身上套各种保暖的衣服。 不过片刻,江黎被包裹的只露出两只眼睛。 江黎:…… 初到别苑就赶上下雪,有人惋惜,是为冬狩要耽搁了。有人兴奋,却是因为这实乃一件幸事。 这别苑之所以叫碧雪湖别苑,是因为雪中碧雪湖,那才真是难得一见的美景。 韩逸便是来邀江黎同游碧雪湖的。 江黎听说还可以游湖,自然无有不应,又使人去唤了韩十一。韩十一又叫了其他几个相熟的好友,有男有女,一行十几个人早饭之后聚在了一起往碧雪湖而去。 到了一看,傻眼。 都知道碧雪湖雪景难得一见,遇上了谁不想一看。 大家都想到了一起,于是几十号人呼啦啦都挤在了碧雪湖。众女郎悉心打扮,而那些受邀的世家子弟一个个涂脂抹粉,打扮的比女郎们还要精致。 这哪里是赏雪景,分明是赏人。 再加上各人身边伺候的,湖边划船的,负责各人安全的……林林总总加在一起,这还有什么好看的! 江黎瞬间没了游玩的心思。 韩逸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但来都来了,也不好直接回去,且这会儿也没法回去。 韩逸跟韩十一刚一出现在湖边,众人便自觉围了上来。站在他们身边的江黎,尽管也凭着出色的外貌吸引了一些目光,但一听江黎的名字,众人心中便明了几分。 大家都是聪明人,有些事情不需多言。 面上虽没说什么,但江黎渐渐被挤出了那个圈子。 她也不乐意去凑,一个人朝着人少的地方前行,落了个清净。 别苑真是出奇的大。 离开湖边没走多远,便见一片雪松林,想是没想到会有人会来这里,地下积雪并未似湖边那样打扫出路来。 这却正合了江黎的心意,一步一步的踩在雪地里,听着咯吱咯吱的声音,不知不觉便走过了那片雪松林。 她面前出现一座山,一条小石径顺着山势蜿蜒而上。 石径上的雪被人扫过,而山脚下也有一条被清扫过的小路。 江黎好奇直接踏上了那条石径,往上山势渐陡,走了大半个时辰才到了山顶。 山路的尽头是一座竹制小院。 院子里很安静,但是屋里有人。她知道,因为上山的路上,不但积雪清扫过,偶尔还能看到一个人的脚印。 正厅并没看到人。 江黎转向书房,屋内很安静,偶尔传来两声啪嗒啪嗒似石子击叩石面的声音。 绕过紫竹屏风,窗边一身着道袍的男子席地而坐,他的面前摆了一个棋盘。此刻他一手执白,一手执黑,双手互搏的在棋盘上厮杀! 这个地方让江黎想到了一个人,韩家老大韩迟。 先前韩逸说起他时,只说‘大兄常年住在别苑,极少过问实事,也就很少回府’。别的韩逸并未多说,但江黎还是能看出他眼中难得的敬重,那是他提到他阿爹时,都鲜少露出的神情。 没想住在这里的人会是他,江黎正犹豫要上前见礼。 “没人教过你进门之前要先征得主人同意吗?” 男人的声音意外的好听,似静谧深涧中,冬雪消融忽然滴落水中的叮咚声,空灵清越。 “我怎么知道里面有人呢?都没有声音的。”江黎的谎话随口就来。 韩迟看出来了,但没揭穿她。 “自己跟自己下棋,很有意思吗?”江黎走了过去,主动看向棋盘。 “会吗?”韩迟问出这句之后,终于第一次将目光放到她身上,见她没回应便示意她坐下。 利剑锋利的眉峰下一双星辰般的眼睛,他的眼神似夜空一般深邃。看着他的眼睛,江黎眼前仿佛看到了一片广袤无垠的大海。 待江黎回神时,她已跟他一样席地而坐,对面传来他泉水般清越的声音:“黑子、白子?” 江黎悄悄呼出一口热气,定下了心,“皆可!” 韩迟将白子让与她。 正好下一步该白方落子。 江黎便拿起白子,随意在棋盘上落下一子,然后抬眼看他,示意我下好了。 韩迟看了一眼棋盘,跟着落下一子。 江黎再次落子。 韩迟眉头极不可见皱了一下,跟着落下一子。 江黎又捏起白子落在棋盘。 韩迟欲落子的手放下,她不会下棋! 先前的棋局中,白子已经占了优势。而她第一颗落子勉强算是稳扎稳打,第二颗子落下之后,先前的优势不但没了还反将自己陷入了危险之中。这第叁颗落下,更是直接放弃了自己唯一的生路。 可惜了一盘好棋。 “该你了!” “姑母幼时便素有才名,她没有教过你这些?”韩迟抬手落下一子。 “想是教过,也或许没有,只是我不记得了。”江黎完全没有毁人棋局的自觉,纯粹一副玩闹的心态。 话虽这样说,但江黎想着原主母亲应该是没有教过原主这些吧!毕竟她一生都被世家大族身份所困囿,虽努力挣脱,却也落得个惨淡收场。这样的人,自然不希望自己唯一的女儿步自己的后尘。 然而此刻不提这些,更让她好奇的是他是凭那点确定自己身份的? 此次冬狩来得除了韩家,还有其他几个世家大族也在受邀之中。这些女郎加一起也好十几人了,她自问进来之后没说一句有关身份的只言片语,他如何知晓? 两人你来我往落子,几个回合之后,韩迟彻底放弃。 没救了。 怕了 加载中,请稍等... 韩逸(微h) 韩逸在第二日时来看过她,但他还要去猎熊,只匆匆安慰了她几句便道晚间再来陪她,然后就走了。 当天晚上,韩逸当然没能来。 后来听说他在野外蹲了两天才猎了一头熊回来。之后,韩逸便推掉了众人的邀约,老实陪在她身边安抚。 大雪突降,冬狩耽搁了两日。好在之后天气放晴,两叁日功夫地上的雪便融得差不多了。 韩逸见江黎这两日好了不少,这日便道:“阿黎,天气这么好,我带你出去转转吧?”他也想能快点儿好起来,出去走走或许心情自然也跟着好起来了。 江黎神情恹恹的自书中抬头,“去哪儿?” “我带你去打猎吧!或者也可以去骑马,你之前不是很喜欢的吗?你喜欢什么,我就陪你去做什么,可好?”韩逸讨好的看着江黎,就怕她不答应。 “好。”江黎放下书起来,听说今日韩十一她们都出去打猎了,她应该也可以出去了。 今日天气格外的好。 似乎受这样的好天气影响,韩逸觉得她出来之后果真好了许多,她心情很好的邀他比赛,甚至还扬言这次一定能赢了他。 韩逸自是应下。 随即两人各牵了一匹马,江黎一声‘开始’落下,两匹马利箭一般射出。 江黎早学会了骑马,上马便使劲儿挥动手中马鞭,在她有心催动之下,身下的坐骑越来越快,渐渐将韩逸远远甩在后面。 她需要这种熟悉的感觉,这种迎着风破开一切阻力的感觉,飞越一般的速度会让她的头脑迅速沉静下来,让她能立时做出最正确的判断! 她喜欢并痴迷于这样的速度给她带来的感觉。曾经的她在压力大的时候,同慕清在赛车场上飞驰时,是何等的张扬,何等的恣意,现在却只能…… 身下马儿越跑越快,困扰她多日的不安渐渐远离,脑子也越来越冷静、清晰。 从来到这里的那一刻开始,她虽也在努力生活,但心里其实一直有些摆烂。 这也算是她在这个世界里第一次开始思考起人生。 闷在屋中的几日,她渐渐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红袖那么鲜活一个人,那个聪明的还没自己大的小丫头,说没就没了,就那么赤裸裸、毫无尊严的躺在泥地上……江黎想想心就揪的发紧。 红袖一个平日里跟她说话都恨不得在脑子里过几遍的人,能惹出什么事儿? 江黎想到那晚临走前隐约听到的那一声声婉转的媚叫声……起初她还不敢相信,但经过红袖的事情,她已经百分百确定。 那个女人就是韩家五郎韩逐的妻郭氏,她的声音太独特,听过郭氏说话的人都不会陌生。而跟她偷情的那个男人……也不是很难猜,那晚她隐约似听到女人娇媚的唤了一声阿爹。 江黎当时并未多想,此刻想来便觉得恶心,甚至有种马上要吐的感觉。 那晚之后,江黎同红袖再没走过那处假山,也不知那二人是如何确定了红袖的。 又或者,他们也拿不准当晚是不是江黎她们,只是先拿红袖的死来试探。 反正在他们眼中,红袖只是个下贱的奴。 不过,不管是什么,这份明目张胆是真把江黎吓到了。 江黎连一点儿异常都不敢显露。 起初韩逸是有意相让,但看着她越跑越远又忍不住担心,连忙催马去追。 江黎一口气跑出了十几里地,心思越来越清明,终于发现了紧紧追在后面的韩逸。江黎回头,朝着他灿然一笑,大声喊道:“韩逸,我赢了你!” 寒风将她的声音送至耳边,韩逸大笑着扬起手中马鞭,坐下马儿吃痛再次提速冲了出去。 下一刻,一人一马便跟她并驾齐驱,韩逸纵身跃了过去,稳稳落在她的马背上! 江黎一声惊叫还未喊出,人已被韩逸抱住,“你刚学会骑马,知不知道跑这么快有多危险?” 声音就落在她的耳边,江黎有些怕痒,笑着躲他,“有你在,我才不怕!” “哟,原来阿黎是找了靠山!” 她许久没笑得这般明媚了,忍不住便凑近她被冻到微微发红的耳尖继续逗弄她。 “不可以吗?”江黎咯咯笑着在他怀里挣扎着躲他,却怎么也躲不过去,到底被他得逞了。 韩逸一口含住她的耳垂,话音含糊道:“可以!很高兴能被阿黎当成靠山。”说着掰过她身子,让她面对着自己,循着她的嘴唇就要吻过去。 江黎被他整个困住,身下马儿陡然失去控制,飞速前进的同时将两人甩了出去。 身体失控的尖叫被他的吻堵住,两人平安落地,顺着山坡缓缓滚出了老远。 一吻结束,江黎双手捧着他的脸,认真的问道:“韩逸,你会一辈子当我的靠山吗?” 韩逸抬头再次亲了亲她嫣红嘴唇,“当然,我愿意一辈子当阿黎的靠山,一辈子只护着阿黎!” 江黎似得到糖果的小孩,脸上笑得的越发灿烂,低头奖赏似得再次吻了上去。 不,一个深吻怎么能够。 她还需要一场性事,一场酣畅淋漓的性事。 江黎边吻着边退掉裤子,又伸手解了他的腰带,掏出‎‌‎‍肉‎‌‍‎棒‎‎‌撸了两下便要坐上去。 韩逸感觉到她的急切,直接被她的胆大震在当场。 幕天席地,他连想都不敢想……韩逸的犹豫连一秒钟都未坚持,在江黎推到他坐在他身上时,直接放弃了抵抗。 天知道,那种隐秘又背德的刺激有多吸引他。只要略想一想,便再坚持不住,在江黎已经湿淋淋的‌‌‍小‎‎‍‌穴‍‎‎‌靠近他时,‎‌‎‍肉‎‌‍‎棒‎‎‌便顺从主人的心意,欢跳着昂扬着头直接刺了进去。 先前她一直神情恹恹,两人也有几日未做,此刻的韩逸比她还急。刚一进去,便抱着她的细腰上下起伏的撞向自己,嘴里发出快活到极致的喘息声。 “嗯……啊,快……快点儿!”江黎嘴里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身子娇软的似漂浮在大海中的一叶小舟,偶尔一个大浪打来,便能将她彻底淹没。 韩逸,你可要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韩逸(h) 两人上半身衣衫完好,下半身却是淫靡一片。 “阿黎,喜欢吗?”韩逸说着又是一个深顶。 “唔……嗯啊!……你……顶太深了!”江黎整个身体一下子绷紧。 ‍‍肉‌‎‌‎‍棒‍‌‌‍‎被她的紧窒包裹,顶端被一股巨大的吸力拼命的吸吮着,爽的韩逸只觉下一刻灵魂就要被人抽出一样。韩逸忍不住又往前顶了一点,然后抽出,再快速往前一送。 “啊……别动呀!……” “阿黎里面的小嘴在咬我……”身体爽快极了,怎么可能不动。 韩逸喘息着,‍‍肉‌‎‌‎‍棒‍‌‌‍‎却毫不怜惜的直接在里面急速的冲撞……“嗯?阿黎还未回答我,这样子你喜欢吗?” “……唔啊!喜……喜欢……阿黎喜欢!”江黎忽然身体一僵,身体似受了什么刺激一般突然失控的尖叫着:“唔……哈啊……” 江黎颤抖着身子泄得一塌糊涂。 忽然咬紧的甬道,箍得‍‍肉‌‎‌‎‍棒‍‌‌‍‎寸步难进,韩逸腰眼发麻,咬牙狠狠往里刺了几十下跟着射进她的花壶。 江黎身体酥软的倒在他身上,眼睛紧紧的盯着林中某处。 韩麒今日原本与众人一同出来打猎,行至半路,周家五郎同王家十郎因为一件小事拌了几句。随后便开始了没完没了的互相针对。 往日对这些习以为常且能居中调停的韩麒今日不知怎么了,似忽然厌倦了一般,驾着马便远离了队伍。 不想竟在这野外看到一对儿野鸳鸯。 他应该立刻掉头走掉,但脚上似生了根,他立在原地不动,看着她似一个‎‌‌‍‎荡‎‍‌妇‎‌‎‍,身体扭动着发出‌‍淫‍‎‌‌荡‍‌‌又充满野性的‍‎‍‌‎浪‍‎‍叫‎‌‎‍‍。 韩麒看得喉头发紧,恨不能将她扯过来,撕掉她的衣裳,将滚烫的‍‍肉‌‎‌‎‍棒‍‌‌‍‎直接‎‌‍‎插‍‍进‎‍她骚浪的身体里……然后她看见了自己,眼中有一瞬的惊慌,接着便在他眼皮子底下颤抖着‍‍‎‎高‎‎‍潮‍‌‎。 舌尖不小心被咬破,韩麒伸出拇指轻轻抹掉,看着她的眼神中透出嗜血的光芒。 “在看什么?”韩逸顺着江黎的眼神看过去,什么也没看到。 江黎连忙收回视线摇头,抱着韩逸亲了一口,“我们的马好像不见了!” 她刚刚竟然看到了韩麒! 怎么突然变成了这样? 放纵,果然是要付出代价的…… “别担心,待会儿带你去找。”韩逸追着她又亲了过去。 察觉到他又有抬头的趋势,江黎猛然推了他一下,“你……不行!你快起来找马去!” 韩逸也知道不太可能,毕竟是野外,随时都可能会来人,便只得悻悻起身。 冬狩结束,众人清点猎物时才发现此次收获最大的不是韩逸。也不是每日基本都会外出打猎的韩麒,却是韩家四郎韩迹。 至于韩家老大韩迟,他从头到尾连面都没露,众人甚至不知道他就住在别苑。 晚间别苑举行了一场庆祝的晚宴,江黎并未参加。她这几天一直神情恹恹,韩十一也没多想。 第二日早起便要返京,以后也不知会不会再来这别苑。 江黎想到了红袖,趁着晚间大部分人都歇下,江黎避开身边伺候的人独自出了院子。那些人虽没说在碧雪湖找到了红袖,但自红袖出事之后,身边人再也没在她面前提过碧雪湖。 这个时候,湖边自然没人。 江黎在湖边的一处岩石上立着,看着月光下静得如同一面镜子的湖面,想着别苑种种,还有红袖。她短暂的一生终结在这片美丽的湖面之下,“这看着安静的湖面之下也不知堆了多少枉死的白骨!” “小心脚下,湖边石头最是湿滑。” 身边忽然传来的声音,让江黎浑身激灵了一下,身体忽然一歪,眼看就要摔倒……一个身影闪了过来,下一刻江黎被人拥进怀里。想是在湖边站立良久,江黎恍惚觉得那人的怀抱格外温暖,没等她再靠近,她人便被带到了远离湖边的地方,温暖的怀抱随之离开。 月光下,一双星眸出现在眼前,眼中一片幽深。 “多谢大兄!” 江黎对着韩逸可以嘻嘻哈哈,生气了甚至可以打他几下出气,韩逸非但不怪,反而还会笑着让她多打几下。 但面对韩迟,却也要老老实实的称一声大兄。 第一次,他没有明说身份,她便也装作无知而已! 江黎前两日又去过两次那竹园,但都没见到人,他似乎也不是经常去竹园。 韩迟微微颔首,转身欲走,却又停下,“我以为你是聪明人,至少应该懂得如何趋吉避凶。若你不能明白这个道理,这样的事情不会是最后一次!” “正如你所说,碧雪湖平静的湖面之下确实堆了不少白骨,可这世间又有哪里是真正干净的乐土?若你能侥幸找到,记得通知我一声,我也很想看看!” 话落,韩迟再不理她,转身走了。 江黎却愣在当场,他那话是什么意思,他知道了些什么? 待要再问,却发现湖边哪里还有他的身影。 寂静的夜色下,他人早已不见,无声无息来去无踪。 看来别人口中不问世事的韩家老大,也不是什么事都不问吧! 又站了一会儿,院里人发现了她的行踪找了过来,江黎便放下思绪跟着来人回了院子。 第二日众人启程回京。 进城时已是下午,去往别苑的各家车队也就此分开。 韩逸在此时骑马靠近了马车,问江黎可要趁此机会去何老那里看看。 江黎正思索着,还未回答他,却见车队在前面停了下来,韩逸便道:“我去瞧瞧前面怎么回事!” 不多时韩逸便回来了,“是接肯迪的车驾,今日他被释放了。” 江黎闻言了然,这献俘大典已过,戎人又支付了相当丰厚的一份赎金,大周面子里子该有的都有了,这点气量还是有的,便直接将人放了。 “赶在年前将肯迪放出来,大家都能过个好年了!” “年倒是能过好了不假,就是年后的和谈只怕有得拖了!”韩逸不由叹道,这肯迪同德里二人是出了名的不对付,他们两个凑到一处,和谈可就不好说了。 江黎也听他提过一些这二人之间的恩怨,便道:“怕是不会吧!德里毕竟是此次和谈使臣的主事人,肯迪的身份到底有些尴尬,说不定过完年人家就走了。” “不过管他的,这事咱们管不上,你还去何先生那里吗?” “还是改天好了,这会儿一路劳顿的,先回府吧!” 韩逸闻言顿时有些泄气,若去何先生那里,他还能多跟阿黎待会儿。 过年 加载中,请稍等... 韩家旧事 韩逸朝她走了过去,“我刚想去找你!” “可是师傅那里有事?” 江黎这会儿已经歇了过来,先前追出来主要是怕韩十一嘴上没个把门的到处乱说,眼下看她应该知道分寸。过年这两日是不谈出去看师傅了,因此江黎昨晚偷偷拜托韩逸,让他今日抽时间让孙远过去同师傅说一声。 “那到没有,就是何先生让你放心,他那里什么事都没有。”韩逸说着,忍不住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捏了捏她的小手,被江黎轻轻甩开。 韩逸连忙正色道:“何先生让我跟你说,初十那日医馆开张,你到时若没事便过去看看,毕竟那医馆也有你的一份在里面!” 先前江黎自江家拿回的那些银钱回京之后,一分没留的全给了师傅。主要那时师傅刚接下医馆,看着不小的一摊子,江黎怕他银子不凑手,又不好开口,便直接说是自己也算一股。 如今听了,便道:“那银子本就是我孝敬他老人家的,怎么还认真起来了!” 韩十一听了几句,也没明白,便直接问道:“咦,等等,六哥你说的这何先生是谁呀?” 江黎闻言,便同她解释了一下。 叁人一边说着,一边往前走去,几个婢女并孙远在后面不远不近的缀着。 一时到了一处亭子,韩十一直接走了进去,“所以,阿黎姐你在外面开了间医馆?” 江黎同韩逸跟着进去,叁人各自坐下。 “不是我,是我师傅!”江黎再强调一遍,她那点儿银子能开什么医馆。 况且,那些银子她本就没打算要。 “原来如此,初十那日若是无事,到时我陪阿黎姐一起去看看好了!” 叁人顺着这个话题又说到了北川的一些事情,话题渐渐也越扯越远,亭子中时不时传出韩十一同江黎的几声笑,那是他们听到韩逸在说一些军中趣事。 不远处,自书房出来准备回自己院子的韩迟原地站着看了一会儿,直到察觉到身后有人过来才转身。 “十叁叔。” 二人之间隔着一段距离,韩麒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还大一岁的侄子,走到近前,“眼下过年期间,纵使大郎不喜各种应酬,也应在家多住些日子才是!” “十叁叔说得是。” 不过一句试探,他竟应了。 韩麒略一想便了然,应该是老爷子的意思。 韩迟见他没在说话,略行一礼然后向自己的院子走去。 韩麒看向那边时不时传来一阵说笑声的亭子,眼中升起一丝兴味,随即抬脚向那边走了过去。 “所以阿黎姐当时真的是你先发现了不对,并且亲自替六哥挡下了那暗箭的吗?” 叁人正说到北川时的那场遇刺,江黎正欲同韩十一说其实没那么夸张,然后就看到了那日在林中见到的韩麒…… 韩十一并韩逸也发现了,便起身唤了声十叁叔。 江黎也跟着起身,微微行了一礼,然后唤了声小舅舅。 韩麒应下,然后进了亭子,“老远就听你们的笑声了,在聊些什么?” 韩十一见那两人一个连头都不抬,一个又没打算说话的样子,便上前道:“回十叁叔的话,我们几个也没说什么,就是听六哥说了些军营中的趣事,您是有什么事儿要吩咐的吗?” 韩麒闻言便笑了,“吩咐倒是没有,就是几年未见小六了,我记得小六当年的马术似乎不错,便想约小六骑马。不知小六可有时间?” 话落眼神有意无意的扫过那人,只是她似乎一直抵着头,是以也看不清脸上是什么表情。 一定很是精彩! 他特意点了骑马两字,韩十一同韩逸无所觉,江黎听了却是浑身一震。 只可恨此时不能离去,不然真是想立刻甩手走人。 “十叁叔定好日子,我一定奉陪就是!”韩逸对这位小叔叔实在没什么好感,这话说得也就不是很好听。 韩麒却也不在乎这些,似乎只是过来约他骑马,说完又闲聊了几句有的没得,人便走了。 待他一走,几人也没了兴趣继续聊下去,便各自散了。 江黎正欲回秋雾阁,不想韩逸竟随着她一路跟了过来。 “你怎么又来了,不是说今日与人有约了吗?” “可不就是与人有约了!”韩逸说着,便伸手牵住她的手。 见左右没什么人,江黎便也没说什么,由着他去了。 这时节,园子里也没什么可观的,两人便一路回了秋雾阁。 “我见你先前对你十叁叔说话时,语气似乎有些不对,你们之间是有什么事情发生过吗?”先前在园子里她不好问,这会儿秋雾阁中就只有他们两人,她自没什么好忌讳的了。 “就是不喜而已,哪有什么事情发生!” 韩逸有些不愿多说,但他也知道江黎不是那么好糊弄的,想 想其实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便又接着道:“其实要说有什么事情,却也没有什么具体的事情。你也知道我们俩辈分虽然不同,但他比我也大不了两岁,我们也算是自小一处长大。” “四哥、五哥、我还有小七、小八,再加上他,我们几个差不多大的男孩子,自然就淘气些,经常会一起做很多坏事儿。他最初也同我们一起玩闹过,后来出了那件事儿之后。他大约忽然想起了自己辈分比我们高的事情,见面总喜欢端着,渐渐便不同我们玩了。后来再大一点,所有人都一起被扔到了军中,便就此彻底断了。” “这之后,便是几年未见,再见时大家早已成人,兄弟之间那些自小的情谊似乎也淡了许多!”韩逸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似乎有些看不清的情绪。 江黎以前隐约曾听他说过一次。 韩家长房在韩十一之前,韩逸还有个弟弟,韩家八郎。只是这位八郎君六岁时出了点意外,没能活下来。 那年韩逸九岁,而韩麒似乎是十一岁。 说到这个,韩逸也没了其他心思,在秋雾阁赖了一会儿便也离去了。 周家诗会 年前年后这段时间,向来是人情往来的高峰期。 韩家这段时间,几乎每日都会接到无数宴会的帖子。这些帖子里大多没人理会,但如齐家,周家这样的姻亲却是不能不去。 年前江黎才跟着韩家众位女郎去了齐家的赏花宴,这日又要跟着去参加周家的宴会。 周家乃是韩逸的外家,韩家长房的几个自然都要去的。 江黎在齐老夫人有意无意的撮合之下,一直跟韩十一捆绑着,自然也要跟着去。 用过早饭,众人收拾停当便乘坐马车径直前往周家。 听说周家此次还要搞个什么诗会。 作诗这事儿,硬凹的话,她也不是不能编出几句打油诗,或者干脆借用几首古人的智慧结晶。但是她深刻的知道有些人设是不能乱立。 万一哪天一塌房,今日因此捧你的这些人,来日立即就会变成踩你的人。 江黎又想着今日应该的韩十一的专场,她自己多半就是个陪衬。不过未免到时有人突发奇想,提出什么令她尴尬的要求,她还是先跟韩十一打了个预防针。 韩十一便跟她保证,到时一定不会有人为难她。 一时进了周家,见完各位长辈,收获一堆见面礼之后,江黎便跟韩十一并周家几位女郎一起去了诗会。 诗会在园中举行,男女分席而坐,中间隔着一条缓缓流动的小溪。两边互相都能看到,却也互不打扰。若有一边得了好的诗文,还会互相传阅。 江黎正待的有些无聊,便有人将目光放在了她身上。 只是那位年轻的女郎话刚起了个苗头,韩十一一个眼神儿过去,便立时被周家几位女郎恭维着请教,那位女郎立马便有些疲于应付。 “那是王七娘,以前天天跟在六哥屁股后头转,大约是听说阿黎姐你跟六哥走得近,这才有了这出吧!” 江黎会意,京中姓王的世家…… “是二舅母娘家?”见韩十一点头,江黎又忍不住道:“那她不是应该针对那位潘家娘子吗?” 毕竟这几日就有人传起了潘韩两家要结亲的话。 韩十一原本正一边应付别人,一边同她说话,听到江黎这话转而向她看来。 “大家都不傻,这事儿谁会认真!” 也是,戎人一战中谁出力最多,大家心知肚明。这事儿不会成,大家也心知肚明。 所以那些传谣言的人就是傻子喽? 江黎收回思绪,不再想这事儿,又看了那王七娘一眼,却发现她也在看自己。 江黎举着酒杯朝她点了下头,却换来那王七娘的一个白眼。面不改色的饮掉这杯,“这酒还真是不错!”像一种果酒,入口便是满口的果香。 这酒韩十一也最是喜欢,“你也喜欢呀!这可是周家独有,别处喝不到的,不过我那里还有不少,回去让绿竹给你弄一些过去。” “那我先谢谢你了!” 江黎又坐了一会儿,见韩十一被几位女郎围着说话,便起身离了席。 周家虽不如韩家,但也是大周数得上的世家,这园中不似韩家那般大气方正,却处处透着一股烟雨江南的味道。 园中也有女郎或者郎君相携着,几人一起,叁五成阵或闲逛,或聚在一起闲谈。 江黎在园中转了一圈儿下来,见众人无非是聊些宴会上的趣事,或者近日传唱较广诗句唱曲以及如今京中流行的服饰等等。 总之没有江黎想听的那种。 看来她是想差了,以为有人的地方就有八卦,谁想这些人还挺能端着。 走了一会儿,江黎在一处水榭坐下,此处略偏,并未有人在此。 不想江黎这边刚坐下没一会儿的功夫,便听到一阵脚步声自远处缓缓而来。 紧接着便是一怯怯的女声,“那位女郎看着跟韩十一很要好,这里又是周家,咱们这样是不是不好?” “要好?不过是韩十一身边的一条狗而已,还真当自己是什么高门贵女,凭她也配!仗着齐老夫人的宠爱,又傍上了韩十一,便连阿柔都要被她挤到一边去了,一个野种而已,她凭什么能住进秋雾阁?”那女郎不知想到了什么,半晌才冷笑一声道:“就是要在周家才好!” “可是……” “可是什么?咱们又不做什么,只是让她出出丑而已,有什么好可是的。等会儿咱们就……” 见那叁人并几个婢女越过水榭往前走至不见,听了全程的江黎便忍不住对半夏笑道:“她们刚刚说的是我?” 半夏闻言垂首,没有接话。 江黎嗤笑一声,随即便道:“那咱们也快回吧,免得这位王家七娘的算计落了空。”她这里从头听到尾,自是知道那说话之人便是王七娘了! 只是没想到这位王家七娘,还真是……真是有些可爱! 不多时,江黎回到席间。 韩十一见她回来,“刚刚去了哪里,到处找你不见。” “我见这园子处处透着别致,便四处转了转。”江黎坐下,不动声色的观察了那边王七娘等人。那边围了几人,其中就有一位一直怯怯的,偶尔瞟一眼别处。 韩十一欲找她说话,见她一直盯着一处,便道:“你老盯着那王七娘做什么?” “哪有,我是看那位粉衣的女郎,她的发式挺特别!”江黎随意扯了个理由。 “那是百花髻,宫里传出来的,我身边的绿竹最拿手这个,你若喜欢,明日让她去给你也梳一个!” “嗯,好。” 韩十一是真拿她当姐姐,平日里有什么话也不避着她,有了好东西也会分享给她,偶尔也会同她说说自己的小心事。 又等了一会儿,那边有了动静,江黎便给半夏使了个眼色。 半夏转身离去。 不多会儿的功夫,王七娘并其他几位女郎便凑了过来。 韩十一被人巴结惯了,也没多想。 连着江黎在内的一群人说说笑笑的闲聊了一会儿,那王七娘便对着江黎道:“先前不了解事情原委,对阿黎多有不敬,这杯酒便给阿黎赔罪可好?” 江黎笑着说了两句客套话,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中喝下了那杯酒。 王七娘跟着也饮尽手中的酒,举着杯子在众人面前晃了一圈儿,然后看着江黎笑了,大有一笑泯恩仇的感觉。 假山巧遇 江黎也跟着笑了,还是发自真心的那种笑。 王七娘略觉不对,片刻之后忽然脸色一白,紧接着一手捂着肚子。眼见周围到处都是人,又不好直说,偏偏这时候肚子里面又是一阵的翻江倒海,再忍不住,带着婢女便狼狈的离了席。 她跑得极快,众人最初还没明白,反应过来之后人群中便发出了隐隐的笑声。 韩十一看了看余下那两人神色惶惶告辞离去,立时心有所悟,问江黎道:“你没事儿吧?” 江黎便道:“我没事儿,有事儿的是她。” 自北川那次被下药之后,江黎对入口的东西格外注意,岂会那么容易被人得手。况且,今日她还提前知晓了那几人的把戏。这样的情况下,她若还中招的话,那她得是有多蠢。 见半夏走了过来,江黎看了她一眼,半夏走近,“是一种烈性‍‎春‎‎‌药‎‌‍,遵照女郎吩咐,让我给换成了泻药。” 韩十一听了全部,便气道:“太过分了!刚我还在想她毕竟是二婶的娘家侄女,别闹的不好收场。没想到她心思竟这般恶毒,回去我定要告诉二婶,让她好好管管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可千万别!王七娘今日吃了亏,你去告状,二舅母是信你还是信她?信你,吃亏的是王家七娘,你如何解释?这可是在周家!” 韩十一瞬间明白过来,在周家谁敢算计她韩十一。都知道阿黎姐跟她好,自然也没人敢打阿黎姐的主意。而王七娘也不会说实话的,甚至她们也有可能是特意选在了周家。 到时就变成王七娘见不惯阿黎姐,想借诗会难为她不成反被她们报复。 “那就这般算了?”韩十一还是有些不甘心。 江黎原先也是这个意思,小惩一下对方就好,只是没想到人家出手就是直接烈性‍‎春‎‎‌药‎‌‍招呼过来了。 一时又想到那王七娘口中的阿柔,“我毕竟没吃亏,只要她们学乖此事便到此为止吧!” 阿柔是二房的嫡女韩柔,一个外表看起来跟韩十一一样无害的小丫头,排在韩十一之后。江黎未进韩家前,姐妹二人暗地里你来我往的为了秋雾阁曾闹过几次,但谁也没有如愿。 便是那时得罪了这位二房嫡女吗? 说起来,齐老夫人让她住进秋雾阁可能确实只是出于心疼或者弥补,却不知这着实为她拉了一波仇恨。 今日这事儿能成,就不得不提一下半夏。 当日韩逸松半夏过来时,她本不想要的,但他说半夏略会些武功,多少中点用。 起初她只说了自己的想法,并未想过半夏能办到,因此让她看着行事,若不成她也有办法避过那杯酒。 没想到她没多会儿回来便示意她事情办妥。 如今看来还真是多亏了半夏。 晚间,众人一起用饭时,二夫人王氏不知因何惹了齐老夫人不快。 竟让老夫人不顾一众小辈还在,当场便训斥了她几句。 看着王氏略显惨白的脸色,江黎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韩十一。 韩十一接触到江黎的眼神,无声的做了个抱歉的口型。 江黎忍不住叹气,她到底没忍住,只是这还不如直接去找王氏告状。那样至少还能说是小孩子之间的玩闹,万事也还有回旋的余地。现在这样可好,王氏当着一众小辈的面被下了脸面,小气一点的以后可就真记恨上了! 韩十一其实也没打算说的,是几个丫头在咬耳朵的时候被老夫人院里的人听了去,结果就把韩十一叫过去问了几句。 老夫人这才知道,心里那叫一个气。我说话现在都这么不好使了吗? 她老人家心气儿不顺,晚上吃饭时就冷眼刺了王氏几句。也没说多严重的话,可在一众小辈面前,王氏这脸无疑是被丢在地上狠踩了几脚。 江黎想着与韩家二房这梁子估摸着算是结下了! 她本就无根无基,齐老夫人可能是出于对母亲的愧疚,倒是真心疼爱她。可她老人家这疼法,着实令人有些招架不住。 如旧又加个韩十一,这位可真就是一只被家人宠坏了的小白兔呀!虽然小白兔其实也挺聪明,很多事情一点就透,可她到底还是个小白兔。 齐老夫人遇上韩十一,这还真是亲祖孙俩……尽给她拉仇恨了。 想她初到韩家便差点儿被弄死,现在又得罪了二房……虽有齐老夫人在,可总有她看不到的地方。 她在韩家的日子,如今看来是越发的要谨慎再谨慎了。 江黎一路都在思索这些事情,并未注意脚下,待发现时,她已身在当晚那片假山旁。 她现在最隔应这个地方,平日里都是绕着走,今晚光顾着想事情,竟忘了这茬儿。 这会儿发现,便连忙跑了起来,想尽快远离这里。 可别又听到什么不该听的。 然而她刚跑了几步,便撞了一个人……江黎慌忙抬头,就见韩迟皱眉站在前面,一手似还扶了她一下防止她摔倒。 “大兄。” 扶着她软腰的手放下,略不自然的背在身后,韩迟看了她身后的两个丫头一眼,“怕黑便让婢女多点几盏灯,跑这么急做什么?” 他以为她是怕黑。 “是。”江黎应下之后匆匆行了一礼,然后带着丫头小跑着离开。 跑了两步又忽然想到什么,连忙端正了身体。走远了一些才开始抱怨半夏:“你怎的不提醒我注意一下?” “女郎,我的失误,下次一定注意!”她倒是想提醒来着,奈何这位跑得那么快,那位又是无声无息的突然出现,她就是提醒,也来不及了。 “算了算了,你也不是有意的。” 韩迟听着那声音越来越远,淡淡的看了一眼那假山,然后继续往前。 第二日晚间,江黎便发现假山附近被点了几盏灯。也不光是假山附近,园中各处都多了不少灯,想是胆小的人再也不怕夜间出来了。 江黎忽然想到韩迟,年后他似乎就一直在家,偶尔在老夫人或者别处都能瞧见他的身影。他总是穿了一身半旧不新的道袍,然不管在哪里看到他,他的存在感总是最强的那个。 他这是不打算去别苑了,还是说要等到十五以后才会走? 两人的院子离得不远,中间仅隔了一条分开内外院的巷道,他回内院若想抄近路,便可走那道小门。 特意再次经过假山,却没见到他人。 江黎看着假山的方向,这些灯点的真不错。不过如此一来,只怕有些人又不会觉得便利了! 韩迟他知道韩家那些污糟事儿吗? 开张 医馆开张这天,因前日接了别的帖子,韩十一不能跟着过去,便嚷着让江黎遇到有趣的事回来一定要同她说。 江黎想着医馆开业能有什么趣事,不过还是应下。 江黎自知道半夏的本事后,如今走到哪儿都带着她。 出了国公府,马车一路快行,不多会儿便到了医馆。 江黎年前年后都没过来,算起来也快一个月没来见师傅了。 如今医馆已变了样,何老知道自己不善经营,便请了一位略通算学的伙计,他自己只管看病人开药,别的都交给伙计。 江黎觉得这样挺好。 就是大约今日才刚开业,又赶着过年期间,此时铺子里也没几个人过来。 本想过来帮忙的,如今看是不需要了。 在铺子里待到中午,江黎才告辞离去,师傅照旧塞给她一堆的瓶瓶罐罐。 其实江黎若真有什么不妥,完全可以请何老过去,但他似乎就是不放心,总要做点什么才安心。 回去时,马车行至半路忽然停了下来。 不等江黎询问,车夫便请罪说是马车出了点小故障,待会便可修好。 江黎掀开车帘,见还有不短一段距离,走回去不太现实。又见路边就是一家酒楼,恰好赶着正午,心念一动,便起身下了马车。 半夏连忙跟了上去,车夫等人在马车边忙着修理坏掉的马车。 江黎进了酒楼,直接进了二楼的一个单间。 有小二过来招呼,江黎随意点了两个店里的招牌菜。 等菜上来的期间,有茶博士过来伺候。 起初江黎一直看着街上来往的人群,并未注意。直到一杯茶水递过来,江黎接过,眼神不经意扫到一双漂亮的丹凤眼,直吓得浑身一个激灵,手中茶杯一个没端住直接摔在了地上。 “怎么这般不小心?”来人说着,慢慢过去捡起地上碎裂的茶杯。 “你这人怎么伺候的!”半夏上前呵斥了那人一句,连忙去看江黎,见她没烫到,才放心。 见半夏还要再说,江黎伸手示意,半夏连忙停下。 “你下去看看马车修好了没有!” 半夏应声下去。 江黎这会儿已经冷静下来,见半夏走了,略思索一下过去关上了门,人却站在门边不动。 既能极快的发现有人靠近,也能保证若有事情自己能第一时间离开这间屋子。 江黎呆站了好一会儿才犹豫着开口,“你……小舅舅怎会来这里?” 自上回她跟韩逸那个被他发现,她就一直有些怕见到他,好在大家虽同处一个屋檐下,见面的机会却委实不多。 偶尔在齐老夫人或者国公爷处碰到,她基本都是一直避着他。 但她对他那双丹凤眼太熟悉了! 以至于刚刚看到全身作茶博士装扮的他,她一下子便失了分寸。担心他待会儿会说出什么不得当言论,连忙第一时间支开了半夏。 韩麒看着她谨慎的样子,笑了,“别这么防备的看着我,我对你可绝对没有恶意!” 这话在江黎看来就跟拿着糖嘴里说着‘小朋友别哭,我带你去找妈妈’的人贩子差不多。 他没有恶意? 江黎半个字都不信。 谁家长辈在看到小辈那什么之后,还能这般什么事都没发生似得主动凑上来找话的? 江黎先前一直觉得自己脸皮其实挺厚得了。但是见了眼前这人,江黎才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小舅舅有话便请直接吩咐,我的婢女马上就要回来了。” 对,赶紧说,说完了赶紧滚! 韩麒看透了她的小心思,放下刚斟的一杯茶,想了想,又端起来,走过去,“尝尝,这茶还不错。” 江黎看了那杯子一眼,他刚刚用过的……摇头,“我不渴,小舅舅请便,若没事……唔!” 江黎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落在眼前的那双丹凤眼,甚至连那茶水通过两人相接的嘴唇滑进嘴里都没发现。 他……他刚刚是…… “可是好茶?”韩麒看着她吓傻了一样瞪大的双眼,连吞咽都忘了一般,未进的茶水顺着嘴角溢出,韩麒再次低头吻了过去。 这次没有得逞。 最初的震惊之后,江黎已经反应过来,习惯性的偏头躲避,那个吻便落在她右边脸上。一把推开他,手上拼命的擦着脸颊以及嘴角。 直到擦得通红,还不放过,这时恰好外边响起了脚步声,江黎一把推开关着的门,几乎拼了命似得冲了出去。 “走吧!忽然没胃口了!” 半夏不明所以的看了一眼被推开的门,先前那个茶博士还在屋里。见自家女郎已蹬蹬蹬跑下了二楼,顾不上别的连忙快步追了上去。 韩麒伸出拇指擦过嘴角,可怜的小东西,一定吓坏了吧! “我就说刚刚看到了十叁哥,你们偏不信!瞧瞧这不正是他!” 屋里突然进来了几人。 “行行行,就你周五郎眼尖行了吧,咱别理会他!”王十郎说着也朝韩麒视线的方向看了过去,却只见到一辆马车急匆匆的驶过,“十叁哥方才在看什么?” 韩麒看着马车快速的消失在视线里,这才转身看向几人,笑道:“没什么,你们几个怎么在这里?” 来得正是周家五郎等一众平日里跟韩麒走得很近的人。 周五郎的视线自窗外收回,“我刚刚明明看到一位很是漂亮的女郎自这里下去,十叁哥你还说没什么,少哄我们了,快说说,是哪家女郎,要不什么时候带出来让咱们兄弟都见识一下?” 他这话刚落,便有人出来道:“你问这么清楚做什么,十叁哥的人还能给你瞧见了不成?” “你不想见人家,你跟来做什么?”周五郎视线还在往窗外寻索,然而方才那惊鸿一瞥的人影儿却再没看见。 韩麒脸色微沉,“今日还有事,你们玩吧,我就不奉陪了!”话落他将手中茶杯放在桌上,然后转身离开了这间屋子。 直到门关上了,众人才反应过来,他竟真的走了…… “他这是不高兴了,我们刚刚是不是说得太过分了?”王十郎不确定道。 “应该没有吧!” 他们这群世家子,平日里玩在一处,更过分的话或者事也不是没做过。什么谁的人,不过一些玩物而已,只要兄弟喜欢,没有不能拿出来的,更有甚者几人一起玩的时候也不是没有过! 韩麒虽少有参与,却也不是没玩过,以前也不见他生气,今日又没说什么,他气什么! 几人思索一番,一时想不明白,便也丢下了。 上元节 上元节,宫中举办宴会,京中各王公大臣凡接到帖子着皆可携家眷前往。 这是每年的定例。 宫中帖子一向难得,却是想求也求不来的。但凡不在那帖子名单上的,想什么法子也是没辙。 别家不知道,韩家众人几乎都在名单之上。 十五这日,除了还有几位女郎没去,其他人基本能去的都去了。 今年宴会除了众朝中官员以及家眷之外,还有特别受邀而来的北戎使臣。 晚间的宴会还未开始,江黎跟韩家众人被安置在单独的一处宫殿。 不多会儿便听说太子殿下来了。 韩十一眼神儿错也不错一下的盯着门外,江黎见此有些好奇那位太子殿下是个什么人物了。 屋里没人说话,一时显得有些静。 一阵脚步声传来,有人自外面走了进来。 江黎抬眼向那人看去,只见一大约十四五岁的少年走了进来。少年鸦黑的头发仅一部分用一只白玉的簪子挽在头顶,其余全部垂下。一身华丽紫衣包裹着他略显清瘦的身体……眨眼间,少年已到跟前,他长眉若柳,面如冠玉,整个人似一块无瑕美玉雕琢而成。他只静静地立在那里,便已是满堂的高贵清华。 愣神间,少年已经弯腰行礼,接着唤了声外祖母。 齐老夫人连忙叫起。 他为君,本不该这般行礼,但此刻在这间殿中,他只是一个小辈。 江黎回过神来,扭头就见那边韩十一已悄悄红了脸颊。 “见过太子哥哥。”韩十一连忙屈身行礼。 萧意寒笑着点头,“阿雪。” 韩十一名唤韩雪。 周氏王氏等韩家女眷也都一一上前见礼。 待众人落座,齐老夫人才扯过了身边的江黎,看着太子道:“殿下,这位便是阿黎,她年前才归家,你们姐弟还未见过,快来互相见见。” 萧意寒知道这就是那位姨母流落在外的女儿,便微笑着唤道:“阿黎姐姐。”只是在看到她的面容时微微怔愣了一下,她的眼睛神似母亲。随即释然,听说那位姨母就跟母亲有七八分相似,女肖其母,原本也很正常。 江黎连忙屈身行礼,接着道:“见过太子殿下,阿黎愧不敢当。” “当得的。”萧意寒脸上的笑越发显出了几分的真心。 “就是,第一次见面,这声姐姐是跑不了的!”齐老夫人一贯的心大。 江黎便笑笑没在说话。 萧意寒也是抽了时间过来,并不能久待,陪着齐老夫人说了会儿话,便离开了。 江黎想着他在韩家人尤其是齐老夫人面前自然而然流露出的孺慕之情,心道太子殿下跟韩家的关系应该很是不错。 宫宴快开始时,韩家众人才动身过去。 已有不少人按照事先安排好的位置落座,韩家众人在自家的位置坐下。 宫中的几位贵人还未到,眼下厅中韩家落座最靠近主位,其次是文丞相以及潘家等。韩家的对面坐着几位戎人使臣,并未看到德里在,不知是没到还是不准备参加。 不多会儿的功夫,外面传来了一声陛下驾到。 众人离席,叩首相迎,江黎看了看单腿半跪的国公爷,硬着头皮跟着跪了下去。 陛下落座,众人这才起身入席。 江黎抬头往上首瞧了一眼,这位陛下应该在五十岁左右,脸上有气机失和导致的面色无华,脸部浮肿,这位陛下身体应该有些不好……念头刚一转过,便听到陛下那里传来几声隐忍的咳嗽声。 陛下身边坐着一位宫装女子,应该就是潘贵妃了。潘贵妃倒是面色红润,肌肤通透,难得的一位美人。听说她已经叁十多岁了,可她这会儿看起来最多也就二十的样子,很是显嫩。 在潘贵妃身边的那位看着也就十二叁岁的少年,应该就是当今陛下最宠爱的四皇子萧自矜。 先前见过的太子殿下坐在陛下这边,也就是靠近韩家这边的位置。 宫宴开始。 江黎再往人群中看时,发现戎人使臣中德里不知何时坐在了众使臣中间。而他的旁边还做这一位满脸络腮大胡子的男人,那男人身形魁梧,坐在那里足足比别人高出一个头来。 这位便是肯迪。 还真叫韩逸说准了,这肯迪似乎并无回北戎的意思,竟也留了下来。如此一来,这和谈就显得很有意思了! 那边德里似乎发现了江黎,人群中朝她微笑着点了点头,算做招呼。 江黎举杯示意,然后浅饮一口。 南下的路上,江黎曾见过这位德里大人几次。他并不像戎人,看起来进退有度,更有点像大部分的大周世家子弟。 韩逸说过这位的身世,江黎听了,深以为这位德里可能就是大周人。 统筹交错,满堂的华彩中,江黎始终如一个看客,一个局外人一般看着堂上在座的每一个人。看着他们脸上带着公式化的笑,看着他们互相之间推杯换盏。他们有得会发出爽朗的大笑,有得则只是相视一笑,露出个你我都懂,但是别人不懂的笑来! 韩家跟潘家处在相对的位置,分别代表了太子同四皇子。不管暗地里大家做了什么,但表面上还能保持平和。 文丞相似乎是寒门出身,天下文人的典范。他表示自己谁都不站,只效忠陛下,他的身后则应该是朝中的一些清流以及那些寒门子弟。 朝堂之上,叁股势力,叁足鼎立,互相牵制,相互制约! 江黎这般想着再次朝主位上看了过去。一时又想到韩逸说起这位陛下的样子,有些不屑,却也暗自佩服。 听说这位陛下上位全靠世家大族的拥护,但是他上位坐稳之后就立即分化了世家大族的势力,然后又亲手在朝中扶持起一些寒门子弟,这才有了如今的朝堂势力叁分天下的局面。 这么看来,别的不说,他至少不昏庸,是个了不起的君主。 江黎一直有些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耳边一阵安静,这才注意到宴会上气氛似乎有些不一样, 细听之下才发现,戎人为了助兴同时也存了较量一番的心思,弄出一个什么比试出来。叁局两胜,前面两局分别比了摔跤跟射击,其中摔跤时大周这边失利,暂时是一输一赢。 ^^^^^^ 晚上还有一章加更,求个珠珠, 39「Рo1⒏аt」 如此一来,第叁局就至关重要。 然而戎人却在第叁局直接放弃了他们擅长的马术,改成了回答一个问题。 江黎听身边的韩十一悄声说完,才明白过来,这戎人真是会作怪,这样的点子一定出自那位肯迪。 而眼下众人安静下来的原因则是,这道问题可能有些刁钻,一时还没人回答。 江黎听了个大概,那题目也就一般,是有些刁钻,但不至于没人知道,只是很多人碍于身份不好站出来,气氛这才一时有些凝滞。 这般想着,江黎不由朝戎人那边看去,果然见那肯迪一脸的得意,德里却只暗自摇头。 看来这是那肯迪的主意,这是还没学老实吗? 心中犹豫不过持续叁秒,江黎扭头便示意半夏过来,随即悄声吩咐了她几句。 半夏听完点头应下,转而去寻韩逸。 不多会儿便见太子殿下身后跟着的一位内侍出列道:“使臣大人这题小的可代为解答。” 内侍说完扫了一圈儿,见堂上加上陛下在内没人说话,便接着道:“使臣大人提出,有两根粗细分布不均匀的香,燃完都需要半个时辰,问的是如何在不使用任何计时工具的情况下,通过这两根香来确定一刻的时间有多长,可对?” 戎人使臣点头,应了声是。 内侍又冲着站起说话的戎人使臣施了一礼,然后才道:“答案便是:将其中一根香点燃两头,另外一根点燃一头,等两头点燃的那根燃尽之时,时间便剩下两刻,这时再把那根没燃完的香点燃,从这根香两头被点燃之时到这根香燃完之时,便是一刻钟的时间。不知答案可对?” 先前出题的那个使臣,听完还思索了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 内侍见此,向主位之上行了一礼,然后便准备退下。 肯迪忽然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你们大周人耍诈,这局不算!” 他站起来的太快,一边站着的德里连拉都拉不住,想要阻止的话还没说出口,他已先说了出来。 德里只得暗自叹息摇头。 满堂朝臣闻言,俱是一静。 陛下更是笑道:“来使此话何意?” 肯迪便道:“尊敬的大周陛下,我方才明明看到这个问题是由那位汉女想出,而并非这个奴自己想出,故这局应该不算!且这个奴同那汉女二人串通一起,乃是犯了欺君之罪,应当立即治罪!”肯迪说着一手指向了对面的那个汉女。 从最开始发现德里在跟那个汉女眉来眼去之时,他便一直在注意着那边。那汉女跟她的女奴说了几句话之后没多久,那边的汉人太子身后便站出了一个内侍来回答了这个问题。 他可以确定,自己一定没有看错,一定是那个汉女想出来的问题。 内侍一听要治罪,吓得噗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话也不敢说了。 众人视线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向了韩家所在的位置,也看向了江黎。 没想到自己的小动作会被人家发现,江黎一时还没想好如何应对,便见那边陛下扫了太子以及那位内侍一眼,然后朝自己看了过来。 “当真如来使所说,这问题是由你想出来?” 一句简单的询问,很是平静的语气。 江黎却感觉到一种难以用言语描述的压迫感,这感觉让她立时恭敬的起身站立,不自主的垂首。 虽不是她本意,但这个时候也只能咬牙认下,“回陛下,确实如此。” “哦?北戎使臣说你二人串通欺君,你二人可有何话要说?” 内侍话也不知该如何回,只知道磕头…… 太子殿下似想到了什么,只看了江黎一眼便已转过视线,嘴角微微上翘,却没有说话。 其他人不说,韩家众人却是有些担心,欺君之罪一旦认下,不管初衷为何,都没有好轻易饶恕之理。 国公爷倒是镇定,此时看不出什么反应,齐老夫人脸上却隐隐能看到一些担忧。 其他人也或担心,或只是淡淡看了一眼。 最明显的要数韩逸跟韩十一了,这两人听了江黎的话急得就要站起说话,却被江黎眼神儿止住。 江黎悄悄扫了一圈儿,心里略定,然后再次恭敬行礼,“回陛下,我同这位内侍并无欺君之说。问题是由我想出不假,只是小女不便出言,这才想到借由这位内侍之口来传达。且这位内侍在一开始便已明确交代了,他道‘小的可以代为解答’,不知在座的各位大人可还记得他说的这句?” 众人略一回想,便纷纷点头道:确实如此。 “内侍既已说过,如何能算欺君呢?”江黎说完见陛下略点了下头,便转而看向肯迪,“莫非是我大周的酒太好了,以至于肯迪大人您不小心多饮了几杯,这才听差了?” 这个时候,若肯迪顺着话说自己听差了也没什么。 可这肯迪是个脾气火爆,没理也要闹叁分的人,闻言当即便道:“你们大周人嘴上功夫了得,我说不过你们,可这个问题不是你们大周的官员答出,而是一个女人借由一个奴来说出,这是便是违规,这局当判你们输才是!” 江黎闻言便笑了,然后再次出声问道:“我想请问肯迪大人,您在提出这个问题之前可有说过,这问题必须要由大周的官员来回答,别人回答的都不算?” 肯迪不知是真的酒喝多了,还是气得,此刻脸色通红,只是死死的盯着江黎,对她的问题却不做回答,也不吭声。 “您既不回答,想来是没说了!那既然您并没有提出这样的限制,我也是大周子民,为何不能代表大周来回答这个问题呢?” 江黎说着环视一周,视线又回到了肯迪身上,“且肯迪大人您还有一句话也说错了,这个问题并不是我大周的官员答不出,而是各位大人觉得回答这个问题会失了身份。毕竟,这个问题在我大周便是稚童只要略想一想都能答出来,实在算不得什么!” 满堂众人听完连连点头,正是如此! 我们只是觉得失了身份,这才不愿回答这连稚童都能回答出来的问题。 你们戎人学习汉文化才几天? 从额日提统一东西戎之后‎‍‌大‎‍‍‌力‎‌‍‍‌推行汉文化开始到现在,前后加起来也不过二十多年。这么点儿时间,在我泱泱大国的千年历史洪流之中算个什么? 连个皮毛都没学到,竟还敢拿这种小儿科的问题来此出丑,到底是谁人给你们的勇气? 御街观灯 肯迪自然听出了那汉女话中的彻底蔑视,顿时怒起,“你这汉女竟……” “使臣莫脑,家中孩子不懂事,您大人大量,实不必与个孩子计较。” 正此时,一晚上都没怎么说话的国公爷轻飘飘说了这么一句。 陛下也跟着笑道:“正是如此,此事本就是为娱乐助兴,输赢何必在意。不过,你家这个丫头是有些顽劣了!” 后面这话却是看着国公爷说的。 国公爷起身,略行了一礼,然后才道:“是,老臣回去定会好好管教这个丫头!” 潘贵妃淡淡瞥了一眼,一时不知想到了什么,只接话道:“这个年纪的小丫头正该这般才有趣,国公爷可别矫枉过正了才是!” “娘娘说的是。” 肯迪的怒气被几人这么轻飘飘的话语彻底打散。虽心有不甘,可再继续纠缠下去,那他就真是跟个孩子一样了。他今晚已经很丢人了,都是因为那个汉女! 肯迪目光狠戾的看了那汉女一眼,然后气呼呼的坐下。 还有身边这个德里! 肯迪看向德里,“看着我丢脸你是不是很开心?你可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 德里听闻他怪到自己头上,一点也不意外,只是放下酒杯道:“王叔这样说,我就不得不说一句了。先前我便不赞同在宴会上弄这个比试,您一意孤行不听,这才会出现这样的局面。况且,我刚刚还想阻拦您来着,没拦住又如何能怪到我头上?再者,说到身份,我是万万不敢忘的,我倒是觉得王叔您可能已经忘了!” “你……”肯迪气得牙痒,他当然没忘自己是如何来到大周的,那将是他一生的耻辱,终有一天,他要亲自洗刷了这份耻辱! “你们这些狡猾的汉人,终有一天我要你们好看!” “王叔慎言,毕竟咱们现在可还在大周。”德里已懒得再理他,若不是因为他,自己又怎么会在这里。 江黎很是意外,没想到这潘贵妃竟会帮着说话。 她这是在向韩家示好,还是单纯的只是顺着陛下的意思说了句场面话? 想了半天,没想明白,江黎索性放弃。 往年的上元节宫宴最后,陛下一定会登上御街的城门之上赏灯,也是与民同乐的意思。 今年自然也不例外。 没多会儿,文丞相便起身提议不如今晚城门观灯提前一些,如此也好多些与民同乐的时间。 其他人纷纷表示赞同。 其实先前叁场比试之后,场上气氛一直有些凝滞,早些去城门也好。 陛下见众臣工并无意见,便道:摆驾御街。 随后众人便呼啦啦一起涌向了御街。 能登上城门的毕竟只在少数,大部分人家会在御街边上扎有灯棚。 韩家自然也有,江黎随着韩家众人一起进了灯棚,齐老夫人略坐了坐便道自己乏了,后由韩迹护送着回去。 老夫人一走,大舅母周氏便在韩十一又是明示又是暗示之下,笑着道:“我知道你们这几个猴儿早等不急了,行了,我们这儿坐坐也就回去了,你们几个去玩去吧!” 晚间韩家女郎里,参加宫宴的除了韩十一同韩柔之外,还有两个便是韩家其他两房的两位嫡女以及七老爷的女儿韩芷。 听了周氏这话,此刻几人早高兴的笑了起来。这可是一年一度的上元节,若不是宫中有宫宴,她们还不早跑得不见了人影儿! 王氏见此忍不住又叮嘱道:“不要玩得太晚,灯会上人多,记得多带些婢女妈妈们过去,一定要注意安全!” “是!” “谨遵二伯母吩咐!” “阿雪,记得你二婶的话,注意点,跟好你阿黎姐姐!” “哎呀,阿娘,您何时变得这般啰嗦了!” 韩十一话还没说完便拖着江黎一起跑了出去,其他几人见此,略行了一礼也跟着一起涌了出去。 灯棚里,大夫人周氏看着几个孩子欢快的跑了出去,忍不住叹了句真是小孩子心性, 王氏便接过来道:“随她们去吧,姐妹间也没几年这般在一处玩闹的机会了。” “说得也是。” 几人中最小的十一过完年都十五了,最大的九娘今年已经十七了,若不是摊上那么一个整日里病歪歪的娘,这亲事只怕早就定下了吧! 周氏不知想到了什么,一时没在说这些,便起身道:“孩子们都走了,要不就咱俩做个伴儿随意逛逛?” 王氏自是无有不应,便笑着起身,“大嫂想邀,我自是要陪着的,我先同妈妈们交代两句,待会儿让她们去寻几个看着点儿。” “还是你想的周到!”周氏赞道,话落便带先往外面走去,“我在外面等你。” “是,大嫂。”眼见灯棚内都是自己身边的人了,王氏才叫过身边的一个妈妈,“你现在跟着去看看,我总有些担心阿柔,早说了不要惹事,也不知她听了没有!” 那位虽毫无根基,可老夫人疼她却疼的命根子一样,招惹她只怕会惹来麻烦。 这妈妈连忙劝道:“夫人放心,女郎不是那没有分寸的人。” “到底是小孩心性,那秋雾阁有什么好,这么些年了,还偏要去争。” 这事儿妈妈倒是知道内情,便道:“女郎此次可不是为秋雾阁,而是夫人您……” “我知道,那位都死这么些年了,不过是几句难听的话,我有什么不能受得。阿柔还小又不懂,你跟着去看看,别让她乱来!” 妈妈应了一声便下去了。 一提这个,王氏就头疼。 当年那件事情做得隐秘,家中只几个人知晓。她那时刚进韩家,自然没机会知晓,可身边的下人却在偶然的机会下,听说了这事儿。后来那不知分寸的下人竟不小心将此事透露了出去。 这才导致当年那位被送走,路上又出了那样的事情。以至于,当时全家都以为那位已死了。 出了这样的事情,韩家自然是要查清楚的。她那时胆小,事情还没查到她头上,她便弄死了那个知情的下人。 虽做得干净,但到底还是被老夫人察觉到了什么,这些年看她就一直不顺眼。这还是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若有了证据,这韩家她只怕早就待不下去了! 她这些年其实也一直心怀愧疚,这会儿多听几句不好听的话又算得了什么! 只是,阿柔要为她出这口气,她也不能说什么,只想看着能不能拦着了。 护城河 韩家的这些女郎们整日里端着,但其实也不过是一些小丫头而已。 此时到了外面,几人真如被放出笼子的小鸟。 叽叽喳喳的说个没完,一会儿她说去护城河边上,说是晚上那边有放河灯的,肯定很热闹。也有说要去花灯街的,说是靠近城南那边的花灯街一整条街上都是猜灯谜的。 总之,是哪里热闹便要往哪里跑,早将大人们先前的叮嘱忘的干干净净。 江黎听了一会儿,便提议道:“不如咱们先去花灯街猜灯谜,然后再去护城河放河灯,这般刚好一路顺着,等咱们放完河灯也差不多到时间回去了,大家觉得怎么样?” 几人听了都觉得有理,便点头应下。 她们虽只有六人,但身后婢女妈妈们跟了不少,走到哪里都是呼啦啦一大群人。 这个阵仗别人一看便知不是寻常人家,自然是能避让就避让。因此街上虽然人很多,可她们几个一路过去还算顺利。 韩逸原本是说过要带她一起去看灯的,可先前自宫里出来之后,韩逸被国公爷叫走了。便只能让她先跟着韩十一等人一起去看,待他回来再去寻她。 几人一路到了净灵寺那边的猜灯谜一条街,一个个看过去,见到喜欢的就猜着试试,猜出了谜底,那个灯便可拿走,若猜不到也没关系,丢下几个铜板即可。 韩家的女郎想要什么样的灯弄不来,也就是看个新鲜。几人一路走过去,直到每人手中都提了一盏灯之后,这条街也逛到了头,一众人又一路急惶惶的赶往护城河。 护城河边上放河灯的人也确实是多,挤挤挨挨的。 江黎有些犹豫,便建议道:“这里人太多,要不咱们改日再来?实在不行咱们回家在自家院子里也能放,反正又不是没有河水的。” 先前在路上时还听了婢女说过,这护城河边每年因放河灯大小都会发生一些摩擦,甚至严重的还发生过踩踏事故。不过,前年在清理河道之时,陛下特命人加宽了靠近内城的这一段护城河的河堤以及增加了护栏。 虽说经这一番修葺之后,去年就没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但眼下看着这么多人,江黎忍不住有些担心。 待她还要再说,难得发表意见的韩柔便接道:“来都来了,阿黎姐你就莫要再犹豫了,再说放河灯最重要的仪式感,家里哪有什么仪式感!” “就是,阿黎姐你可别扫大家的兴了,放完咱们就走!”韩十一说着已一手拽着韩芷,一手拽着韩柔,一起往那边去选河灯了。 得,最有话语权的两个都发话了,江黎还能说什么,便也只能跟了上去。 几人前后选好了河灯,一起到河边去放。 韩十一的河灯刚放下去,江黎就发现了不对,拽着离自己最近的韩芷正要往前的身子,“那边不对劲儿,赶紧往人少的地方走,注意不要慌,不要喊,更不要推挤。” 几位女郎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果然就见前面不知何时起了一阵骚乱。也不知发生了何事,混乱的人群有渐渐往这边蔓延的趋势。 江黎只想着赶紧远离河边,她一手拽着韩芷将她交给半夏,一手抓过还在愣着的韩十一,往前跑的同时,还不忘招呼着众婢女妈妈们护着各自的主子往人少的地方跑。 其实也就江黎同韩柔跟韩芷叁人离人群近得很,其他几人离得都还有一段距离。 加上跟来的也都是伺候的老人了,虽说这会儿已经有不少人都有些混乱,但这些妈妈们还挺有经验,很快便将几位女郎护送着远离了人群中心。 她们此次出来就是为了到处游玩,自然只是让马车在一边等着。此刻只要找到马车,女郎们便能早些离开这里。 但想是赶马车的人也发现这边出了事儿,这会儿马车已不在原地。几位妈妈正商量着要不先使几人去寻马车,其他人护着女郎们先走。毕竟骚乱只在河边,大家慌乱之下可能会乱跑,但只要远离这里应该就没问题了。 几位妈妈正商量着,便听一人忽然道:“我家女郎呢?你们谁看见我家女郎了?” 要命,真是最怕什么来什么。 韩十一连忙抓起半夏,急忙问道:“阿黎姐姐没跟着你吗?” 半夏急急解释道:“我送了九娘子出来,去接女郎的时候,她又将您塞到我手上了!” 九娘子便是韩芷。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们赶紧都去找!”韩柔说着,便指了几个妈妈婢女的一起去找。 众人一阵慌乱中,却听韩芷忽然指着人群中一处道:“快看那是不是阿黎?” 江黎是最早发现骚乱起来的,但人一旦发慌跑起来,情绪是很难控制的。人群中骚乱一起,很多人开始拥挤着往前跑,推挤中有人直接被推掉进河里,有人直接被推倒踩在脚下…… 江黎将韩芷交给半夏之后,带着韩十一根本跑不快,跑了没几步又将韩十一爷塞给了过来接应的半夏。她自己却被人群挤着、推动着东倒西歪的跟着人流不停的往前,眼看前面不远就是滚滚的护城河水。 此刻想脱离已经有些难了,掉进水里也还好,就是不能倒下。她此刻就只能想办法保证自己千万别被推倒,然后找机会试试能不能挤到边缘去。 那边半夏一看到在人群中挣扎的江黎,连忙纵身要往那边跃过去。然而她们距离太远,人群这会儿又正是慌乱的时候,人挤人的以至于她根本就动不了,挣扎着刚欲纵身越过人群,一个眨眼间,便不见了她家女郎! 就在江黎觉得快要倒地之时,突然感觉身体一轻,随后整个人突然拔地而起……不,是被人抱着飞了起来,是真的在飞! 几个起落间,江黎落在不远处一颗树上,朝下正好看到不顾一切冲进人群中的半夏。 “半……”还不等她那个夏字吐出来,她整个人再次起飞! 前后不过一瞬间的事儿,前一秒感觉自己就要被挤进护城河里了,下一秒自己就腾空而起…… ****** 稍晚会有一章加更, 熟悉感(加更章) 江黎根本来不及反应,心里只是有种很奇怪的熟悉感。下意识就去看抓着自己的人是个叁十岁左右的男人,脸长得很是寻常。没见过这张脸,但不确定是不是认识的人。 男人发觉她正盯着自己看,接连越过几颗大树以及墙头之后又跑了一段距离,直到再不看见有慌乱的人群,那人才把江黎放了下来。 “从这里过去便能找到回去的路,告辞了!” 男人的声音有些低沉,江黎确认自己没听过,但若是有人特意伪装过的呢? 她想到了北川时见到的那位擅长易容的贾福。 江黎连忙上前两步,拱手行了一礼,然后道:“这位……侠士对在下有救命之恩,不知可否告知在下恩公的尊姓大名?”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这男人说完转身就走,一点儿都不带留恋,也没有留下多说几句话的意思! 江黎见他这般毫不留恋的扭头,急忙朝着他离开的方向紧追了上去。 韩逸听到护城河边起了骚乱时,他刚自城门上下来,正好遇见太子,便想邀他一起去看灯。先前他虽同阿黎约好一起看灯,但这会儿自己去得晚了,她身边定然跟着小十一,把太子带着便只有他跟阿黎了。 他想的很美,太子殿下也应了他的邀约。 韩逸正欲找孙远询问阿黎现在何处,便见孙远满头大汗的跑了过来,“见过太子殿下,爷,我方才过去时,听说女郎她们现往护城河那边去了,可那边这会儿不知为何忽然起了骚乱……” 孙远还要再说,就见自家爷话没听完人便已经冲了出去! “哎!六哥……” “太子殿下,我们爷可能顾不上您这头儿了,要不我先送您回去?”孙远也着急,可太子殿下不能就这么扔着。 萧意寒看着已经走到看不见人影的韩逸,“罢了,六哥这么着急,你也跟着看看去,孤在附近转转就回,有护卫在,放心吧!” 孙远自然知道太子殿下出行一直有护卫跟着,他这会儿也着急,应下之后便也急匆匆走了。 被撂在当场的萧意寒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真就这么走了? 倒不是介意六哥撂下他直接跑了,他身边有不少护卫都是韩家选出来的,六哥自然知道。他只是有点好奇,就算知道那边有混乱,女郎们身边也有跟着伺候的人,他这么急做什么? 这般想着,萧意寒招手叫过一个护卫,“你带两个人跟过去看看能不能帮上忙,有事速来汇报。” 那护卫应声之后,带着人转眼消失在人群中。 而韩家几位女郎这边,发现江黎不见了之后,便分了几位婢女妈妈们去寻人。余下的几人跟着后来赶到的王氏身边的几位便一起护送着几位女郎先回了韩家在御街的灯棚里。 此时她们暂时还不敢回韩家,免得老夫人知晓,只怕天都要翻了! “赶紧去个人跟老爷说一声,让他想想办法,护城河那边这会儿估计正乱着,指望一些婢女妈妈们也是没用!”周氏还没听完几人的叙述便已下了决定。 韩十一这会儿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一抽一抽的哭道:“阿娘,阿黎姐姐她不会有事吧?她……都是因为我,要不是我非要去放河灯,也不会出这样的事情,要不是阿黎姐顾着我,她也不会冲不出人群……阿娘,一定要跟阿爹说,一定要找到阿黎姐……” 韩芷虽有些怯怯的,却还是站出来道:“还有我,阿黎她是为了救我还有阿雪,才……” “还有我,我不该不听阿黎姐的话,非要去放那河灯,我……我没想到会这样,去年不是都没有踩踏事件发生了吗?今年怎么……”韩柔似被吓到了,这会儿脸还有些白。 王氏一把搂过女儿,拍哄着她,嘴里又念叨着你也不是有意的云云。 周氏也心疼女儿,只这会儿事情还没消息,也不好多说,只狠道:“都别哭了!成个什么样子,快去找人,还愣着做什么!” 众人立时便四散了出去。 半夏这会儿也匆匆说了两句,再次朝护城河跑了过去。 待众人散去,王氏寻了个机会,“阿柔,你不该……”到底还是没拦住。 女儿不知前事,以前就觉得自己争不过小十一,如今又被江黎越过去,自然不服。上次十娘的事情又害她被老夫人当着满屋子小辈儿训斥,她自然越发怪上了江黎。 韩柔左右看了一眼,见身边都是可靠的人,这才低声道:“阿娘放心,不会出岔子。” 王氏看着女儿一脸的不赞同,“下次不可这般鲁莽!”她虽不赞同,然而事情已经发生,责怪女儿也没用,只能想办法替她周全。 江黎跑得气喘吁吁,可那男人时不时就表演个飞檐走壁。 她这身体虽说每日不辍的锻炼着,也仅仅只是比刚来时健康了一些,怎么可能追得上飞檐走壁的他。 可她还是固执的跟着跑,越跑心里便越发的确定自己没有猜错。她就更要追到他,然后问问为什么不声不响的就这么走了。 她也想着,大家都是成年男女,就算睡了一觉也并不代表什么,可一想到他那一身层层迭迭在一起的狰狞伤口,心里就忍不住的揪着。 说好了不管他,不想他,再也不要他,可就是放不下的时不时会想到他。 江黎一直在追,也不知跟着跑了多久,直到彻底失去他的踪影,才在路边缓缓停下,“多说两句话你会死吗?狗男人,你既走了,又死回来管我干什么?” 越想越气,江黎一时也不管他能不能听到,只望着他远去的方向,骂道:“沉昱,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你要滚就滚远点儿,老娘的死活与你何干!” 喊完还觉得不过瘾,到底还是不解气。奈何那人就是不出现,仿佛先前的一切不过只是幻影,只是江黎一个人的独角戏。 她像个傻子一样,原地转圈儿的寻了几块石头使劲儿朝他消失的地方扔了过去……石头砸不到人,她当然知道! 可扔了几块之后,到底心里觉得好受了一些,似乎这石头就是仍在了那人身上。 今日是上元节,城中各处都是人,然而此处却只偶尔寥寥几个人,江黎回过神来便不敢多待,匆匆跑离了这里。 直到她人走远,离她刚刚站立之地不远的地方赫然出现了两个人。 “你既这般放不下,为何不上去说两句,毕竟她刚刚看着确实挺想……” “走吧!” 为何不去? 因为不敢,不敢去见她,不敢听她说话,不敢看她的眼睛,更无法接受在抱完她之后,却仍要离去的事实。 有些东西若你不曾拥有过,便永远不会渴望。可一旦曾拥有过,哪怕只是短暂的片刻,便已入了你的心,融入你的血,从此再也放不下! 就像一个人在黑暗中待久了,哪怕只看到一丝的光芒,也会发疯一般的迎着那光芒而去……而他还不能发疯! “……” 两人的身影几个起落间,便已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未曾来过。 ****** 50珠加更,顺便继续求珠珠,求个收藏,达到一定数量之后都有加更。 担心 江黎在追着人跑的时候很勇,并未觉得自己多厉害,此刻往回走得时候才发现自己刚刚到底跑了多远。 可这会儿她发现了一件比她跑了多远更严重的事情,她迷路了…… 没错,她迷路了。 她来京城才多久,每次出来还都是来去匆匆,除了去师傅的医馆,剩下的就是几个糕点铺子以及一处酒楼。 可眼前的这条街道,不是她熟悉的任何一条,她没来过! 江黎一边在心里忍不住又将沉昱薅出来痛骂一顿,一边不得不寻路人问路。连问两个人,才问清了方向,然后便耷拉着头,顺着人家指的方向慢慢走去。 好在今日是上元节,这边人虽然少,但街道上还是会有一些行人,不然她一个人还真不敢走。 也不知韩十一她们几个怎么样了,有没有安全的跑出来。还有韩逸,这个憨憨后来有没有去找自己。要是他去了发现自己不见了,也不知他会怎么样。 江黎觉得自己挺矛盾的,心里知道自己放不下沉昱,却还跟没事人一样跟韩逸嘻嘻哈哈。这跟她以前一点儿也不像,难不成真是解放了天性? 还是说,她其实很有当海王的潜质? 边走边想,倒没觉得多累,转过眼前这条街道,按照先前那人说的再走两条街道应该就能到师傅的医馆了。 没想她今晚竟跑了这么远。 江黎正想着待会儿要怎么回韩家时,前面忽然看到一辆马车驶过,重要的不是马车,而是马车上那明显的韩家族徽。 那是韩家的马车! 江黎仿佛看到了救星,连忙快步追了过去,“等等……等等我!前面那辆马车!等……” 江黎眼睁睁看着那马车越走越远,实在跑不动了呀! 也不知车上的人是谁,为什么不走慢点,好歹听我说句完整的话呀! 马车中一直闭目养神的男子突然睁开眼睛,“杨沛,停下。” 江黎正沮丧之时,却见那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她简直不敢相信,她都准备放弃了。 还真是峰回路转呀! 江黎连忙朝那马车跑了过去。 马车掉头,江黎看到了赶马车的人,那个曾在韩迟身边见到过两次的侍卫。至于对方叫什么名字,她却不知道,毕竟只见过两次,且她跟韩迟也不熟。 江黎脚步渐渐慢了下来,马车到了跟前。 杨沛停下车边立即跳了下来,“女郎,请上车。” 江黎脚步只略犹豫了片刻,便点头上了马车。 马车里面韩迟正端坐在那里,依旧穿了一身的道袍。 江黎有些不敢看他夜空般深邃的眼神,恭敬的喊了声大兄。她只知道今晚的宫宴,韩迟并没有参加,听说是上午时就离开了家。 “嗯,坐吧。”韩迟说着对她指了指对面的位置。 江黎见此,便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先前听说他离开了,还以为他又回了碧雪湖别苑,“大兄今日未曾去宫宴,可是有别的事情?” 江黎问完便忍不住想打自己两下,这问的什么废话,这般打听人家行踪安得什么心呀你! “嗯,同净灵寺的虚空大师有个每月十五手谈叁局的约,今日下得晚了些。” “啊!哦。”江黎没想到他会回答,一时竟不知该接什么话下去。 马车摇摇晃晃的一路往前,韩迟眼神在面前两人偶尔碰在一起的腿上放了许久,未等到她接下来的话,忍不住收回视线转向她。 她似有所觉,视线扫过来。两人目光一触,她便似受了惊的某种幼兽迅速逃了,然后眼睛无意识般骨碌碌乱转了几下,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的看向别处。片刻之后又忍不住再次转过来,被发现之后,立马脸红了起来…… 韩迟嘴角微动,不动声色的将视线收回,“宫宴上出了什么事情?” 江黎不想自己偷看人家被人发现,一时正尴尬着,听他问来,便立时回道:“也没出什么大事,就是……” 看她的样子,也不似宫宴出了事情,韩迟换了一种问法,“那么,你为何会在此地,你此时不是应该在御街前观灯,或者干脆已经回到家中?” 原来他问的是这个。 “护城河那边发生了骚乱,我被人挤着跟大家走散了。”随即江黎便将护城河混乱拥挤的事情大致说了一下。 自然没提她被人救下的事情,只说眼看周围人都在拼命挤,她只能跟着往前,也不知自己到了哪里。后来虽然挤出了人群,却已经迷路,走了好久才看到了他的马车。 韩迟不知信了还是没信,不过他没在问,也没吭声。 江黎正想着要不要再解释两句,外面便听到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下意识就想去看看发生了何事。 “杨沛。” 韩迟看了她一眼,依旧没有同她说话。 “回爷,羽林卫的人。” 杨沛的声音自外面传了进来。 江黎闻言抬头又看了韩迟一眼。 韩迟见此便问道:“有话说?” 江黎摇了摇头,见他仍看着自己,知道不好糊弄,便斟酌道:“阿雪她们也不知有没有安全到家。” 其实是担心城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竟连羽林卫都惊动了。毕竟那人今晚忽然出现,再一想到他先前的举动,江黎有些担心。 至于是担心他犯事被抓多一点,还是担心韩逸会出事更多一些,她这会儿也没心思去寻究。 韩迟听她这般说,便再次吩咐道:“杨沛,去问问。” 马车停下,杨沛跳下马车,不多时便再次回来。 “回爷,护城河发生踩踏事件,伤了不少人,羽林卫已控制局面,但是听说家中有女郎走丢,六郎君现正……” 江黎不等他说完,便急急掀了车帘问道:“韩逸他没事吧?” 杨沛闻言小心的瞄了这位女郎一眼,这位不见竟连羽林卫都惊动了,而她本人却还在这里担心别人!下意识看了一眼自家爷,然后低头恭敬答道:“回女郎,六郎君正四处寻人,应该没事。” “韩逸会出什么事?”韩迟没有放过她方才眼中的那一丝惊慌。她在害怕,从上车开始,她便一直有些心慌害怕,刚刚听到韩逸的名字更是控制不住的直接冲了出去。 她在担心什么? 江黎听闻韩逸没事,心下略松,听他问来,便回道:“那边有踩踏事件,所以有些担心他……还有阿雪她们。” 韩迟听完,转而对杨沛道:“让人去传个话给韩逸,就说女郎已经找到,也使人去跟阿娘说一声,就说女郎同我一起回去了!” 杨沛应下再次转身,那些羽林卫倒是还没走,杨沛同人匆匆交代几句便再次回来了。 睡着了 马车再次启动,这次马车里面彻底安静下来了。 江黎自来了这里,便被调整了生物钟,晚间一般很早就睡了。她今晚跑了那么久,加上这会儿身处摇摇晃晃的马车中,没多会儿便困意上涌。 虽然很困,可她还记得自己还没到家,便一直很努力的撑着,睁着眼睛想努力保持清醒。 韩迟看着她似乎很努力的想让那双眼睛一直睁着,然而撑不了一会儿便眯成了一条缝,头一点一点不住的往下。疲惫的身体似终于支撑不住她摇晃的小脑袋,身子一歪便要倒下去。 韩迟想叫醒她,告诉她这样睡觉很危险,可等他张嘴想发出声音时,手已经快速的伸出赶在她倒下去之前扶住了她。 江黎觉得头很重,眼皮也很重,很想睡觉,迷迷糊糊的似乎摸到了一个枕头。 真好。 可以睡觉了。 江黎紧了紧抱着的枕头,自动摆了个舒服的姿势睡了过去。 韩迟看着怀里这张睡梦中透着满足的小脸,一时有些发呆。他就是扶了她一下,然后她整个人便似八爪鱼一样顺着胳膊便直接窝进了他的怀里,还顺便给自己调整了舒服的位置,就这么睡了过去! 夜深了,街上看灯的人因为街上出现羽林卫匆匆往家赶。 整条街上纷纷乱乱,只这辆缓缓向前的马车中有种异样的安静。 韩迟的双手迟疑着放在她身上,然后略收紧了手臂,防止她滑掉下去。 杨沛听到马车里偶尔传出的呼呼声,默默放缓了马车的速度,就这么慢慢悠悠的晃着向前。 可是,再慢的速度,路也总有到头的时候,杨沛看着面前越来越近的国公府,不自觉放低了声音,“爷,到了。” 稍等了片刻,才听里面传来爷的声音。 “先回去。” 先回去,回哪儿?当然是先回爷的院子。 那马车?废话,爷没下车的意思,当然是直接驶进院子! 这位也是厉害了,韩家上下,整个京城因为她的不见闹成了什么样,她竟还能睡着! 真不知该说她心大还是什么了。 杨沛了然,架着马车一路直接进了大门,看门的人连欲过来帮着牵马,被杨沛一个眼神儿吓到不敢上前。 马车停下,杨沛下了马车便在一边候着。 以为爷会叫醒那位女郎,不想等了一会儿不见动静,正想开口提醒,就听到里面似有人动了。 杨沛伸手打帘,就见他家爷直接一把抱起那位女郎下了车。 杨沛脸上不敢露出丝毫的表情,以为自家爷要抱女郎进屋,不想却见爷抱着人直接去了后院。 随即恍然,爷的院子跟那位女郎的院子中间只隔了一条巷道。爷以前不常在家,那边院子也没人住,是以,爷以前在家中只要去后院便会走这角门。后来那位女郎住进了秋雾阁,爷只走了两次,便没在走了。 说话间,韩迟已经到了角门。 今日上元节,府中下人因为这位女郎不见的事情,能出去的早派出去还未回来。角门这里平日便没人把手,这会儿更别提了。 杨沛小跑过去开了门。 韩迟抱着人出了角门,穿过巷道。随后不等杨沛上前,便纵身一跃,直接跳上了院墙,下一秒人已稳稳落在秋雾阁的院子里。 杨沛没跟上去,静立在一边候着。 秋雾阁中伺候的婢女应该都出去了,只余两个院中打杂的妈妈在一边打盹儿。 韩迟第一次来她的院子,两处院子布局很像,只是装饰不同。韩迟大致确认之后,便抱着她直奔主屋的内室。 杨沛在外面站了不大一会儿,便见他家爷自那边的角门走了出来。 “去问问今晚宫宴出了何事,再……”韩迟说到这里略停顿了一下,幽深的眸子望向远处,沉凝片刻才道:“去查查女郎今晚见了何人,以及护城河那边发生了何事。” “是。”杨沛什么没问,应下之后便转身离开。 江黎一夜好眠,醒来的那一瞬脑子还有些懵。模糊记得自己后来好像睡着,迷糊间似乎看见了韩迟。 见半夏走了进来,江黎放下思绪, “女郎总算醒了,老夫人那边已来了两波人了,听说女郎没醒,又拦着我不让进来扰您。” 江黎注意观察着她的神色,并无异样,看来半夏应该也不清楚昨晚自己怎么回来的。 “阿雪她们都还好吧?后来没发生什么事吧?” “女郎被人群冲走后不久,六郎君便带人赶到了,十一娘子同九娘子她们都没事。六郎君寻了您许久,后来老爷更是连羽林卫都给调了出来,一直到听羽林卫的人来报信说您跟着大郎君回来了,六郎君这才回来的。” 半夏昨晚应该被吓得不轻,这会儿说话感觉还有些后怕。 别说半夏了,她自己昨晚也吓得不轻,若不是后来被那人所救,她还真不一定会怎么样。 江黎匆匆收拾妥当,便带着半夏去了老夫人处。 到了那里,就见昨晚的几位女郎也都在。 韩十一见到江黎立马扑了上来,“阿黎姐,你可还好,昨晚我便要去看你的,可你院里的妈妈说你回来之后便累得睡了,你有没有伤到哪里?” 韩柔同韩芷几人也连忙上前安慰她。 江黎看着大家,便回道:“我没事,就是路走得多了些,这才会累得睡到,让大家为我担心了!”话落,看着齐老夫人伸出的手,江黎便走了过去,将手放在她手里。 齐老夫人也是一脸担心,“我今早起来才听说这事儿,阿黎受苦了。”好生安慰了一番江黎,齐老夫人才忽然对下面的人道:“传我的话,那些伺候的奴既做不好事情,便不用做了,都打发了去吧!” 众人也知道,出了这样的事情,老夫人这里是不好交代的。 如今得亏是江黎没事儿,若她有个叁长两短,看昨晚那情形,只怕韩家真是有得闹了! 如今只打发了几个伺候的下人,真是要喊一声老夫人慈悲心肠了。 周氏连忙请罪道:“此事是我思虑不周,让阿黎受罪遭殃,又害母亲担心,儿媳有大罪过。” “儿媳也有未尽到的责任,好在咱们阿黎福大命大,望母亲莫要气坏了身子才是。”王氏也连忙上前劝道。 齐老夫人气儿不顺,但到底没在说什么,只是搂着江黎心疼的不行。直言阿黎若有个什么事情,她也就不活了! 江黎自然又是好一番安慰,这才稳住了齐老夫人,众人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齐老夫人这关算过了。 吓到了 被众人问及后来的事情,江黎就大概说了昨晚说给韩迟的那一套。后面就只说自己遇上了韩迟,便也没说别的,众人也没多问。 不过江黎还是有些担心,昨晚她睡得糊涂,也不知有没有在韩迟面前说什么。 还有昨晚护城河边上的骚乱,真的只是个意外吗?江黎不知为何想到了几人当时的站位,以及众姐妹间很少发表意见的韩柔……韩家真是没一个简单的人! 虽然只是猜测,可江黎也不敢就此忽略。 还有那个狗男人这次又打得什么主意,韩逸那边又怎么样了。 突然感觉有一堆的麻烦事,还件件都很棘手。想着改日,她还要抽个时间去见一下师傅,顺便打听一下沉昱的事情。 在老夫人那里一起用了早饭,推了韩十一的邀约,江黎出来便问道:“可知韩逸这会儿去哪了?” “六郎君昨晚回来便来过了,不过听妈妈说女郎回来就累得睡着了,六郎君便只进来看了一眼就走了。今早六郎君又赶早去了宫里,听说是太子殿下昨日也派了人来寻女郎,六郎君这才去太子那回个话。” “太子殿下怎会也知道了?” 江黎有些震惊,昨晚闹这么大吗?惊动羽林卫也就算了,怎么连太子殿下都知道了? “听孙远说,是太子殿下当时就跟六郎君在一处,这才顺便派了几个护卫过来帮着寻找。” 这么说江黎就明白了,找她应该只是顺便而已。 江黎等了一会儿不见韩逸回来,且今早听老夫人那意思,这几天众人多半都要老实一些。眼下出府是不太可能了,估摸着要几天之后才能再提。 这般想着,江黎起身走了出去。 半夏连忙跟上。 江黎走到院中忽然想起什么,转身对半夏道:“我去园子里走走便回来,你不必跟着。” “是。”半夏原地站着,见她走远这才转身离开。 江黎在园子里随意晃了一会儿,眼前便看到了一处角门,她知道这里过去穿过去便是韩迟的松涛院。她曾见韩迟走过两次,每次来去匆匆,好像有什么东西追着他一样。 江黎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走近了那扇门,原本只是想试试看有没有上锁,哪知她手刚放上去,都没使劲儿,那门就直接开了。 江黎以为有人出来,下意识往旁边闪一下。一时没见到人,又忍不住探出头去看。 院子里很静,似乎没人一样。 江黎直接走了进去,走出一段距离才发现这院子跟秋雾阁的大致布局竟有些像。听说他这院子也有一处活水温泉,想来便是两处院子离得近的主要原因吧! 进来走了也有一会儿了,仍旧没看到有伺候的婢女或者妈妈们的身影。 难道他院子里都没个伺候的人吗? 江黎也不敢乱窜,没看到人便准备回去,哪知她刚转身便看到了院子的主人。 他似乎刚刚练完武回来,一身的黑色短打都没有换下,额头还有没擦掉的汗。 “何事?” “啊?” “你过来是为何事?”韩迟再次问了一遍。 “哦,那个后面的门似乎没有锁,院子里又没有看到人,我就进来了。” “门一直以来从未锁过,院子里不是没人,只是你看不到他们而已。” 江黎听着他这话怎么觉得怪怪的,四处看了看仍旧没见到人。这要不是大白天的,她定然要怀疑他是不是吓唬自己了。 “那个,昨晚后来是大兄你送我回来的吗?”她后来是真糊涂了,怎么就睡着了呢。 “嗯。” 韩迟说着便往屋内走去。 果然是他。 江黎连忙跟了上去,“那我……我是说我没有给大兄添麻烦吧。” “没有。” 她其实也不知道后来自己有没有说出什么不该说的,所以就想来看看他什么反应。 然而,也不知是真的啥也没说,还是韩迟隐藏太好。 总之,她什么也看不出来。 “如此就好,昨晚多谢大兄了。”江黎连忙道谢,然后又道:“大兄你忙,我就不打扰你了。” 话落,江黎行了一礼,然后如来时一般匆匆退去。 韩迟看着她走远,一时想到杨沛带回来的消息。她果然是被一人救走了,可她昨晚跟自己说起时,提都没提这件事。还有护城河那场看似普通的骚乱,家里真是…… 她在有意隐瞒什么,担心的又是什么? 快中午的时候,韩逸终于自宫中回来。 韩逸看到江黎的第一件事便是上前紧紧的抱住她,“阿黎,昨晚真的吓到我了!” 婢女已被支走,半夏也早不见了人影。江黎回抱着他,小声安慰道:“行了,我这不好好的吗!” 韩逸忍不住收紧了手臂,嘴巴小狗一样的放在她脖子间闻来闻去。 江黎最是怕痒了,得了空便忍不住狠狠掐了他两把,“别闹,半夏她们随时会回来呢!” 韩逸疼得龇牙咧嘴,却还是一脸的笑,“她们不是那没有眼力劲儿的人!” 江黎闹不过他,被他一把抱起放在了腿上。两人相对看着对方,韩逸忽然捧着她的小脸亲了一口,然后认真道:“阿黎,我去同阿爹说,让你嫁给我好不好?” 这个想法自北川刚认识她没多久便有了,起初还有些担心两人的身份,可能会委屈阿黎。如今,两人之间自然不存在这样的问题。 昨晚知道她出事以后,他便什么也顾不得了。那个时候,他甚至根本不敢想找不到她的后果。心里似被什么堵住了,憋着一口气上不来也下不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找到她。不然,他就完了。 直到后来听说她已经找到,并且已回到家中,他整个人才渐渐回神。后来想想还是一阵后怕,如此便再也忍不了一刻没有她的日子。 江黎忍不住伸手抚上他的脸颊,“是被昨晚的事情吓到了,才会忽然有这样的想法吗?” “不是,阿黎,我早说过我定会娶你,这想法在北川时就有了。我心里也早就认定了你,如今更是一刻也不想多等。阿黎,你愿意吗?” 他认真的样子,让江黎看得心仿佛被火炙烤了一般。 一顿臭骂 韩逸的确早在两人刚认识没多久,便已经发誓将来一定要娶她为妻。 那时她自然是不信的,只当那是一句男人惯常说的戏言。 况且当时两人身份悬殊,她就算信他,也明确的知道两人是不可能的。包括现在她其实内心里也不看好两人。 这才有了后面跟沉昱的那一些纠缠,她当时想着或许这就是天意,天意让她跟沉昱走,那便如此吧! 谁知沉昱那狗男人后来竟然跑了。 再后来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世,跟韩逸厮混这么久下来,就觉得两人这样也挺好的。 只是心里仍旧有些担忧,韩逸是目前为止韩家最出色的韩家子,家里长辈真的会同意两人的亲事吗? 江黎一直不回应,韩逸便有些慌,他不是不可以直接去寻阿爹或者阿翁说,只要家里同意就够了。可他还是想问问她,想知道她心里的想法,“阿黎,我不能没有你!” “不要拒绝我好不好?” 他的语气无端让人心疼,江黎忍不住抱住他,将脸埋在他脖颈间点了点头。 就算她不看好,试试又不会错,万一成了呢! 万一家中长辈也有这样的想法呢? 况且韩逸他这么好,她有什么理由拒绝。 韩逸几乎不敢相信,身子离开一点,见她真的再次点了点头,整个人兴奋的一把抱住她就亲了过来,“真好,阿黎你真好。” 亲了一口又一口,怎么也亲不够。 “行了,别闹,别闹呀你!有人呢!” “阿黎,我一定争取早点将你娶进来,这样便能光明正大的天天赖在你身边了!” “哪有你这样的,天天在一处,还不早看厌了。” “不会,我看阿黎永远不会厌,阿黎也不能对我生厌,不然为夫要伤心……唔,你怎么又拧我,你这是要谋杀亲夫吗?” “你再乱说,就不是这么轻飘飘的拧你两下了!” …… 韩逸得了江黎的点头,连晚上都等不到。 傍晚的时候听说阿爹自宫中回来了,便前后脚就寻到了书房里。 韩炤看着儿子,眉头几乎皱成了川字,“听说你今日跟太子殿下打了一架,可有这回事?” “这个……确有其事,只是事情并非阿爹你想的那样,是殿下他……哎,阿爹你打我做什么?”韩逸话还没说完,便抱头在书房里乱窜! 其实是太子殿下知道了昨晚的事情,一直在问他有关阿黎的事情。殿下可能只是好奇,可他却不能由着别人这般打探阿黎。然后两人就提到了切磋一下的事情,他一个没收住这才一拳挥在了太子殿下的胸口。 “确有其事!”韩炤一边挥着手中随意捡起来的镇纸,一边怒道:“你还敢说确有其事!” “阿爹,您悠着点儿,这个很疼的!我们又不是没打过,他那身功夫最初还是我教他的!” “你还知道疼是吧!”韩炤听了这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挥着手臂就要再冲上去,“韩逸,你今年多大了?你还是几岁的时候吗?你比殿下大多少你心里没数吗?殿下同韩家亲近,不计较这些,你也真就这般没了分寸?” “阿爹,不是我要与殿下打架的,是殿下他令我拿出真本事同他较量,我这不是一个不小心,然后就……也没伤多重吧!” 也就一拳而已,这事到底是谁说的! 韩炤不知想到了什么,一时有些无力,“阿奴,你这般……你到底何时才能真的长大!” 书房里一时终于安生了下来。 韩逸悄悄将刚刚被扔出来的镇纸放了回去,想着今日多半不是好机会,便生了退意。 韩炤却似乎终于反应过来,沉声问道:“你此时过来又是为了何事?” “没什么,阿爹忙着,我先走了!”韩逸觉得还是改天再说好了! “有事快说!” 韩逸想着今日的事情只是偶然,阿爹发了一顿火,瞧着应该没事了。毕竟他小时候没少跟人打架,回来也基本都是这一套流程,他可太熟悉了。 这般想着,韩逸便恭敬的行了一礼,然后郑重的道:“阿爹,我想娶阿黎,请阿爹做主将阿黎许给我吧!” 韩炤闻言,太阳穴猛地突突是跳了几下,沉声道:“你欺负阿黎了?” 韩逸说完便有些忐忑,怎么听阿爹这话音有些不对呢?然而他抬头去看阿爹,却见他脸上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对。 下意识的不敢说真话,当即只道:“没有的事情!在北川时,阿黎曾为我挡过一箭,于我有救命之恩,我怎会欺负她!是我早就心悦阿黎,且此生非她不娶,阿爹您就成全了……啊,又怎么了?” 韩逸话没说完,刚刚被归置在桌上的镇纸再次飞了过来! 怎么还没完了呢! “救命之恩,非她不娶!”韩炤怒了,“这话你也敢说,就你眼前这般样子,阿黎真要许给你,她还能得好?” “也没多差,我觉得还好吧!再说了,我这不……” 韩炤冷笑一声,手指点着韩逸骂道:“没多差?你不思进取,身为家族倾心培养的韩家子,几年过去,却一点成就没有,这叫好?” “你目光短浅,平叛南夷得了个少年将军的空头名号,就沾沾自喜,这也是好?” “你骄横野蛮,不听人言,北戎之战明明出力最多,最后却什么也没捞着。若不是家族在背后站着,你甚至连自北川脱身回来都不能,这也叫好?” “你自以为是,南平叛乱,北驱强敌,明明是韩家军上下一心才有的胜利,你却自以为这些是你一人之功,这也叫好?” 他手指点一下就骂一句,骂到最后韩逸整个人都懵在了那里! 然而这还没完。 韩炤并不打算就此放过他儿子,“韩逸,枉我与你阿翁对你寄予厚望,你竟如此的不堪,连个冬狩你都能输给你四哥。就这样你还有脸来我这里求娶阿黎?这话得亏是我听到,若是叫你阿翁听到,你猜他会不会直接大耳刮子抽你?” 韩逸整个人彻底瘫了……原来,他是这样的吗? 他想说明明不是这样的,想为自己辩解。 他没有目光短浅,没有不思进取,也没有目中无人,没有骄横野蛮,不听人言,更没有自以为是……可看着阿爹失望的脸,他一时竟什么也说不出。 原来在阿爹心里,他竟是这样的吗? 西山行 上元节过后,宫中以及各府衙门便开印了,之后韩逸被兵部的一纸任命书弄去了京郊大营。 韩家以武传家,每一位韩家子弟在长大之后,便会被扔到军中,他们都是从士兵做起,这期间家族不会特意为谁引荐铺路。 可以说,每一个自军中熬出来的韩家子都是凭着真本事出头的,绝没有家族帮衬的可能。 如今南边的夷人彻底归顺大周,北戎又正与大周和谈,大周境内无战事。但正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军中可不能因为大周境内没有战事,便有丝毫的懈怠。 因此,韩逸便被扔去了京郊大营,负责练兵的一切事宜。 京郊大营不远,骑马快行最多也就一天便可归来,但是他能不能回来,江黎却不知道了。 有关两人亲事的事情,在家中没听到一丝儿的风声。 家中长辈对她似乎跟以前一样,并没什么不同,也看不出他们是不是知道什么。 就像韩逸从未提过这事儿一样,可江黎知道,他肯定说了。 因为自上元节那日直到他走,他都没在出现过,连往日里叁天两头往秋雾阁跑一趟的孙远,也没有再来过。 可就算家中长辈不同意,韩逸也不是那般负不了责还乱许诺的人,更不是什么都不交代就直接走人的人。 江黎就知道,这中间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还有就是,为什么家中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江黎心里对两人的亲事是早有准备,也就谈不上什么失望。此刻她只是有些担心韩逸,也不知他到底发生了何事。就算亲事不成,他也至于连一句话都没有,就直接跑路了吧! 正月底,天气渐渐回暖。 一日,韩家几个女郎在院中放纸鸢的时候,韩十一忽然提议说这个天气可以去西山春游踏青了。 她是个说风就是雨的性子,刚还只是随便一说,转眼其他几位女郎便开始附和了起来。 前后不过半个时辰,西山春游踏青的事情便被定了下来。 江黎想着在国公府待着也是无事,出去跑跑回来还能顺便去师傅那里看看。原先说好了要找师傅打听一下沉昱的事情,可这些天也被搅得没有办法过去。也不知那人怎么样了,他跟韩家到底是有什么样的恩怨。 如今韩逸在京郊大营,他的安危江黎是一点儿也不担心。沉昱只要不傻,或者脑子被门夹了,都不会去那里找麻烦送死! 算起来自初十医馆开业那次之后,她这又将近二十天没去了。其实也没人限制她出去,只是出来进去的有些麻烦。她初到韩家就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就总想着自己要小心谨慎些才是。 几位女郎确定了西山之行,第叁日便安排上了。 这日一大早,韩家众女郎便出发了。 带了一众的护卫婢女以及伺候的妈妈们,排成了一条长长的队伍,但韩家众女郎却个个英姿飒爽的骑马而行。 这么一队鲜衣怒马的高门贵女,一路上很是赚了一波的回头率。 街道边二楼靠窗的位置上坐了两位世家子。 “十叁哥,是我眼花了吗?我刚刚怎么看到小十一了骑马飞过去了?”周五郎疑惑着问旁边自出来就一直没说话的韩麒。 两人真要续起来还差着辈分,可他们这伙人玩得好,韩麒也从不在意这些,他们也就从不计较这些,又是爷又是哥的,全凭心情叫着。 “你没有看错,就是小十一。”韩麒挥退了要过来伺候的两个女伶人。 韩家几个女郎要去西山春游踏青的事情,闹了两天,他又怎会不知晓。 韩十一在京中一众世家子的眼中,那地位都可比肩那些公主了。是以,听到她的刚刚过去了,几人登时也顾不上同身边的伶人调笑了,连忙都围了上来。 王十郎更是直接开口问道:“她们这是去做什么?” “说是春游踏青。”韩麒看着跟在前面骑马的几人后面奔跑的众婢女妈妈们,笑道:“但这瞧着可不像!” 这哪里是要春游踏青! 王十郎不知想到了什么,便面露担心的道:“她们这般可不太好,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能出什么事儿,你可收起你那些心思吧!”周五郎最是知道他,不过就他那样的,小十一怕是连他那张脸长什么样都没记住!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我怎么了?我不就是担心她们吗?这会儿西山可有不少人,她们这般出去,你就不担心她们真的出点儿什么事?”王十郎被这般直白的道出心思,顿时有些急眼。 眼看着二人一言不合又要吵起来,韩麒笑着打断了两人,“十郎的担心也不无道理,西山这会儿人多眼杂的。五郎自也不希望她们出事,你们就不要争这个了!” 他既出来说话,两人便不好继续争吵,当即各有不服的互相瞪了一眼。 便有人道:“既如此,左右咱们也无事,便跟过去看着怎么样?没事咱们就当也是春游踏青了,有事咱们也可帮衬着些!” 几个世家子都是爱玩的,一言既和,众人立马便决定跟了上去! 且不说他们这一群人如何,只说韩十一江黎她们几个。 一行人眼看越往西去,路上行人越少,众人中不知谁说了一句,这个时候,合该痛快的跑一场才痛快。只一句话又唤起了众女郎的好胜之心,几乎没有反对的声音,众人便开始跑了起来。 江黎深以为自己受了骗,韩十一根本就没打算什么春游踏青,她就是要出来跑马的,只是说跑马家里大约不会同意,这才婢女妈妈带了一大堆,却根本就没打算用。 韩家毕竟是武将世家,据说就连齐老夫人年轻时,那也是上马便能御敌的巾帼女英雄。江黎觉得这话是有些水分,但可能老夫人也确实曾有过上马御敌的事迹。 受这种风气的影响,韩家女郎个个在马背上的风姿那都是一绝! 江黎在里面完全不显,估计也就身上这一身白色的骑马装算是里面比较特殊点的了。 不过,此时大家跑得痛快,也没人去计较这些。 寻常要走一个多时辰的路,她们这群女郎不过小半个时辰便已到了西山。 最后的结果是韩柔跑了个第一,韩十一第二,其他人前后差不了多少。只有江黎因为发现只有几个侍卫跟了上来,而众婢女妈妈们没跟上来,便停下安排了一下,倒落在了最后。 陷阱 这个时节的西山倒是有不少人。毕竟京城附近没什么去处,只这西山来去便利,这才成了京城人一向爱来的地方。什么跑马休闲,春游踏青,基本都在西山这一片了。 众女郎略作休息,待婢女妈妈们跑上来时,又指挥着她们开始忙碌了起来。 有要去湖边钓鱼的,有只在岸边放纸鸢的,还有要去林中打猎的…… 要打猎的就是韩十一。 韩十一还道她今日非要教会江黎打猎,这样等今年冬狩的时候,她们便可一起参加围猎了。 江黎一点儿也不想去打猎或者围猎,“你就不能让我安生的玩一上午吗?我下午还要去师傅那里呢!” 韩十一站着一边让绿竹整理头发,一边道:“知道了,我们下午早些回去就是,我只给你讲些注意事项就行,毕竟也没指望你真的能立马就学会了!” 待她弄好,叁人带了侍卫婢女正准备往林子里去时,便听到远处跑来的马蹄声。 几乎是眨眼间,那一队十几骑便已到了跟前。 江黎一看来人,顿时暗道一声晦气,怎么在这里又碰见了这人! 韩麒周五郎他们到了近前,也不说他们是跟着几人过来的,只道他们今日也正好要过来。 这还真是巧了! 两方人中,除了江黎,其他也都算是熟识之人了,既是碰巧遇上,自然便凑到了一处。 王十郎看了看江黎,又看了看韩十一,果断放弃了往韩十一身边凑。无他,韩十一身份高贵,甚至有传她很有可能就是未来的太子妃,这样的人他也就在心里想想就行。 可这江黎就不一样了,首先漂亮是真的漂亮。一群人里,除了韩十一就数她最漂亮了,韩十一占第一还跟她的身份有关。 漂亮也就算了,关键是她身份不比韩十一。自己这个身份配韩十一不行,配她确实绰绰有余了! 王十郎是个想什么就是什么的性子,这般想着,王十郎便时不时凑到江黎身前没话找话说。 他这点儿小心思,其他人自也看了出来。 周家五郎见此也格外注意了一下江黎,这一看不要紧,这不就是…… 那日虽只是惊鸿一瞥,但这会儿仔细跟心里那个模糊的影子比对起来。他当即便确定,这江黎绝对就是当日匆匆自韩麒身边溜走的那位女郎! 这样就说得通了,难怪那日韩麒会生气,谁让他们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拿人家外甥女开了玩笑。 看来韩麒还挺重视他这个外甥女。 想明白的周家五郎看着王十郎这般,就有些看不过去了,忍不住便要刺他两句。 两人一来二去的惹怒了韩十一,理也不理他们抓着江黎便走了。 江黎先前一直都没怎么注意身边这些人,被她带着去了林子,才反应过来她又要被学打猎了,这次还跟了个韩芷。 韩十一说是不想有太多人跟着,拒绝了那几位郎君相随。 不过,有半夏跟着,江黎也不担心。 她们几个一路走,一路说着一些打猎的事项。江黎连弓箭都拿不稳,哪就能打猎了,不过闹着玩罢了! 起初她也确实是这么想得,直到她亲眼看着韩十一一箭下去,一只刚刚还活蹦乱跳的兔子,跑了没几步便倒地不起……江黎简直像发现了什么新奇物种一般。 那种心情要怎么说呢! 就是你原先一直以为的一只无害的小白兔,她竟能手握弓箭,一击即能射中一只活蹦乱跳的兔子! 江黎现在有些相信老夫人上马能御敌的事情了。 绿竹半夏去捡猎物。 韩十一看着江黎道:“怎么样?我没说大话吧!” “没有!你现在就是我最崇拜的人,快教教我吧!”江黎确实很是崇拜,但也没有要学的意思,原主的身体想来就不适合这些玩意儿,她为了健康每日在秋雾阁跑几圈儿,练些瑜伽动作估计就是极限了。 韩十一颇有些自豪道:“不光是我,阿芷姐也可以的,韩家每个女郎自小都有练过,毕竟武将世家也不是白叫的!” 江黎深刻觉得她似乎理解错了韩家,看来她看得还是不够深切! 几人正边说着话,边走着,忽然传来一声惊呼,紧接着江黎同韩芷两人脚下便不知怎么回事,直接坠了下去! 而等两人落地时才发现,她们两个掉进了一个不知何人挖出的陷阱里。 韩十一因为走得慢了一步,堪堪避了过去。江黎跟韩芷走得快,便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直接就这么掉了下去。而最惨的是韩芷,她摔下去时一手正好抓到了一只捕兽夹…… 韩十一急了,“我……我去叫人,阿黎姐你们忍一下。” “没事,等半夏回来就好。”江黎到不担心能不能上去的问题,毕竟这陷阱虽有两叁米深,但她们人多,又有半夏在。她现在担心的是韩芷! 就这么片刻的功夫,她已疼得脸无血色,“阿芷姐,我现在试试看能不能给你这个摘了,你忍着些。”她身上有金疮药,说话间已给她洒了些在伤口上。 不过,捕兽夹不去掉,伤口洒多少药也是无用…… “对对对,半夏……半夏!”韩十一一着急也顾不上什么了,直接便开始大喊了起来。 只是她这声音刚喊出来,半夏还未出现,韩麒便出现在了她面前。 韩十一也没多想,为何他突然就出现在这里,只是急道:“十叁叔,你……你快想办法救阿黎姐她们两个!” 韩麒没有说话,直接跟着跳进了陷阱! 江黎这会儿也顾不上太多,连忙道:“小舅舅先看看能否给阿芷姐去了这个东西。” 韩麒没有看她,点了下头,双手抓住捕兽夹的两边,用力一挣,捕兽夹立时便开了! 韩芷显是痛得极了,脸上汗如雨下,江黎顾不上其他,只拿了金疮药赶紧给她上了,“阿芷姐,你忍着点儿,可能会有点痛。” 韩芷咬紧嘴唇,一声不吭的点了下头。 江黎见此便找了块帕子紧紧给她裹住,这样好歹也能先止了血。 待包扎好她的伤口,那边半夏也回来了。 韩麒同半夏两人一起配合着,将受伤的韩芷先送了上去。 想法 而这时江黎才发现韩麒的手上似乎也被捕兽夹弄伤了。见他送完韩芷又来抱自己时,江黎到底还是感念他也算是救了自己同韩芷,便将手中剩下的半瓶金疮药塞给了他,“小舅舅先处理一下你手上的伤口吧!” 韩麒看着手上的伤,微微笑了一下,立马伸到江黎的面前,“劳烦阿黎了。” 江黎心道我就多余这烂好心,然而上面还有人在看着,她到底还是给他洒了些金疮药,至于包扎什么的却没有了! 韩麒也不在乎,伸手抱住了江黎。 江黎以为他会跟刚刚送韩芷一样,托着递给上面的半夏,却不想,他竟直接抱着她一个纵身跃了上去……他突然来了这么一下,江黎条件反射的自然紧紧抱住了他! 虽然就那么一瞬,她反应过来立马就松了,她却听到了他胸膛传来微微的震动……他在笑! 韩麒抱着她落在地面上,抱住她细腰的手指轻轻在她腰上挠了一下,然后快速离开。 江黎却整个人差点儿呆在了那里。 大庭广众的,这厮他居然敢…… 好好的一趟踏青春游,因为这场陷阱风波,弄的大家都很扫兴。 主要是江黎她们走得太远,那林子里平时基本不会有游人过去。而她们几个没带侍卫,便不知这些,直接就走了进去。 她们也算幸运的了,林子中有的陷阱里面还不止有捕兽夹,有的陷阱还连着其他的陷阱开关,进去没个半条命都是正常。 因今日出了这样的意外,医馆便不好再去。 到家之后,一顿训斥是少不了的,好在韩芷的手没有伤到筋骨,只是伤口看着吓人。 众人退下,老夫人留下了江黎。 江黎不待老夫人开口,便先上前单独认了错。虽然她是做不了主的那个,但说几句软话又不吃亏。 老夫人还没听她说完便拉起了江黎,“我已知晓这些,我并没有怪你的意思,我就是觉得阿黎你这也太不顺了,是不是你阿娘她……” 江黎连忙接过话道:“外祖母快别这么说,我阿娘她这些年一定过得很好。她自来便不喜被束缚,做一个普通人就是她的夙愿,至于后来的事情,虽有些……但我想我阿娘她应该已经满足了!” 她知道老夫人一直都对当年的事情心怀愧疚,总觉得女儿定然对她心怀怨愤。 江黎想着或许原主的娘可能会有怨愤,但她心里更多的应该还是一种解脱吧!对于一个渴望自由的人来说,再没什么比拜托束缚而让人高兴的了。 所以,她每次听老夫人提起这个,便是如此安抚她。 只这次老夫人听完却沉默了许久,然后才道:“年前我便想过要寻个地方给你阿娘点个长明灯。不过,你那时刚回来,年前事情又多,便耽搁了下来。眼下我已命人选好了一处地方,待忙完这段时间,咱们祖孙二人便去一趟净灵寺吧!” 老夫人觉得是女儿不安,这才会导致外孙女也跟着多灾多难。 “好,就听外祖母的,我到时亲手抄几卷经书,供奉在长明灯前。咱们再做几场法事,我就多跟阿娘叨叨几句,让她别在念着阿黎了,阿黎现在有外祖母疼了,不再是一个人了!” 老人家愿意相信这些,江黎也就由着她好了。 哄好了老夫人,江黎便也告辞离去。 过了两日,江黎才去了师傅的医馆。 韩芷手上的伤瞧着怕是会留下疤痕,江黎便想到师傅调制的祛疤药膏,也顺便再去打听一下沉昱的事情。 那人到现在也没个动静,也不知还在不在京城。 只是她向师傅打听沉昱的时候,师傅便道他自北川离开之后,便再未见过沉昱。不仅如此,师傅还特别嘱咐她不要管这些事情。 江黎嘴上应下,心里却并未将师傅的话放在心中。除了这个,看着坐在柜台边快要发霉长草的小伙计,她这心里又多添了一个愁绪。 按说这都出了正月,医馆开张也有些日子了,可生意却依旧冷冷清清。 甚至照今日这情形看来,能不能养活师傅他们两个都很是个问题。 何老倒是无所谓,他觉得一切随缘就好,“没人过来不正好说明大家身体康健,可是好事!” 江黎就不说话了。 当日她花言巧语的将师傅骗了过来,然后弄了这么一间医馆。若医馆真的赔了,那她还有什么脸见师傅。 “对了,师傅,我其实先前在北地时曾有过一个想法,却也不知能不能成。”若能成的话,或许能拯救医馆的生意。 这样就算将来哪一天,她在韩家混不下去了,跟着师傅也不至于过得太差。 当然,她也知道韩家既认回她,这样的事情就不可能发生。 不过,多条路总是好的,说不定哪日她就自己走了! 但她这想法,可不能叫师傅知晓。 何老手中继续忙着调制药,随意道:“什么想法?” 当初他们在北川义诊,最开始人少时,不管是大夫还是病人都感觉挺好。后来人越来越多,一个人整套流程下来便有些耗费时间,也很耽误大夫的事儿。 当时江黎就想着有没有可能将一些平时生活中较为常用的方子制成药丸或者制剂什么的。 仔细一想,这不就是中成药嘛。 有了现成的药,不但能快速的解决了病人要经过漫长的等待才能吃上药的问题。还不会因为同一种药方,而只是换了个大夫,用药的多少就可能会改变药效的问题。 剂量同等,方便也快捷。 这个想法先前只是在脑袋里过了一下,因为不知这里是否能行得通。加上那会儿她眼看就要离开北川,这想法自然就搁置下来。 如今眼看医馆都要开不下去了,正好可以拿来一试。 何老听完便明白了她的意思,只是如今医馆这情形怕是不太需要。都没什么人,即便做成了她说的那种药,没人来也是白搭。 “这个我自然也知道,先不管其他问题,只说这药师傅能做成吗?”江黎自来这里虽也跟着师傅学习医术,但奈何她自己是水平有限,想了几种法子,似乎都不太可行的样子。 被抓了 加载中,请稍等... 别丢下我 从角门溜进了宴客厅。 里面确实在宴客,只是席间伺候的女郎皆穿了薄薄的一层纱衣,隐约露出一身的白肉。堂上堂下,所有的宾客或坐或卧,他们俱裸露着身体,旁若无人般的媾和交欢。‎‍‌男‎‍‌男‌‍‍‎‌‎‍女‎‎‍女‍‎‌‍的个个都似喝醉了一般,脸上露出一副陶醉的模样,似陷入什么美丽的梦境…… 众人这番‎‌‍‍淫‎‍‎‌‍乱‎‍‎‌‍的场景,简直让人大跌眼镜! 只略看了一眼,并未发现熟悉的人。 江黎察觉到似乎有些不对的时候,便立时转身了。然而脑海里却似深刻了那一瞬的记忆,怎么抹都抹不掉! 宴客厅飘出一股若有若无的奇异香味,勾的人心思恍惚,神思旖旎间似看到了许多画面一闪而过……江黎再闭上眼睛,狠摇了下头,再转头看着那些陶醉的人,以及身边傻掉一般的文思齐,一下想到了什么。 趁着众人沉醉其中之时,江黎拉着文思齐就朝外面走。 只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她脑子便昏昏沉沉的,出了宴客厅就更不知要往哪里去,只下意识的拽着文思齐努力往黑暗里冲,想着快点离开这里。 两人跌跌撞撞的走了好一会儿,文思齐似才回过神来,“我刚刚好像看到了……” 江黎狠狠掐了他一下,“不,你什么也没看到,快点离开这里!” “我……明明看到了,你为何掐……” 文思齐话没说完,便被江黎打断,她再次拿了两颗药丸,一人一颗吞了。然后再次认真的提醒道:“选个方向,我们必须快点离开这里!” “这么……随便的吗?”文思齐看了她一眼,她情况似乎有些不好,“你看起来有些不对,你没事吧?” 文思齐自己也是,自那宴客厅出来便开始不对了,说着身体靠近了她一点,手伸出欲扶她。 “少废话,快选!”江黎意识到可能是师傅给的药丸不能用了,说着拔了头上固定头发的簪子,握在手里,怼着他的脖颈,“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文思齐往前凑的身子立马一缩,退离了簪子一些,“我……我选就是,这么凶,当心没人要你。” 话落收到了对方狠狠的一个眼神儿,文思齐便笑了,认真看四周。这么一看,他们已不在先前的那处院子,也不知又到了哪里,随即也不管到底对不对伸手指了个方向。 江黎也不管他指的具体向哪儿,转身便朝另外一个方向跑去。 她清楚的意识到,两人这样的情况,眼下她不能再跟他一起走了。 “不对,是这边,你跑错了。” “分开走。” “可你那不是出去的方向!”文思齐说着又追了上去。 “你别跟过来!” 文思齐很快追上了她,不顾她的反对,拽着她小心的避过路过的婢女,朝刚刚指的的方向跑了过去。 江黎挣扎了两下,不想这看似文弱少年的文思齐力气这么大,几乎是拖着江黎在往前……两人还没走到刚刚所站的地方,便见有几人自一边转了过来。 “为何会有两个?不是让你们先引开另外一个吗?” “郎君,我等确实引开了,只是后面这个……” “少废话了,人在何处?” “都关着,郎君且随我来!” …… 文思齐一手紧紧捂住江黎的嘴巴,一手还保持着拖住她肩膀往前的姿势。 待上面脚步声越走越远之后,两人才自抄手游廊下的花丛中露头。 “走吧!”文思齐以气声说了句,就见江黎点了点头,然后示意他松开手, 文思齐似这时才反应过来,连忙松开了捂住她嘴巴的手。手心里一片酥酥麻麻的湿腻,他手掌摊开又合上,好半天那种痒酥酥的感觉还没有消散下去。 江黎一把拽起他的手,猫着腰顺着墙根往外面跑去。 两人躲躲藏藏的终于找到了后门。 只是,他们刚靠近一些,便见到那处站了两个壮硕的侍卫。 文思齐犹豫了一下,又抓着江黎往别的地方去找。 江黎的情况很是不好,她已接连吞了十几颗药丸了,可还是收效甚微。此刻整个人走路都有些发飘,眼前一帧帧晃过许多美丽的幻影,完全是靠着文思齐才能继续朝前走。 文思齐比她也好不到哪里去,“我……你别抱这么紧,我不会丢下你……会带你出去的。” 江黎努力保持清醒,时刻注意着他的情况,觉得自己快要迷糊了便只能狠狠的掐自己一下! “别……别在掐我了,很疼!” “我在掐我自己。” “可疼的是我!” “我……”江黎似乎这才发现自己一直被他抱着,而她的手也正放在人家腰上,“对……对不住。” 她先前一直觉得那间屋子不对,吃了药丸又出了那间屋子就觉得好了许多,便以为没事了。可那宴会厅的香味却更浓,比先前那间屋子要浓烈至少几十倍。 而这时师傅给的药丸却又不管用了…… 若他们不去宴客厅,便不会出现这样的事。 只能说他们是自己害了自己! 好在皇天不负苦心人,两人恍惚间终于在一处墙角找到了一个狗洞。 “这,要不咱们再找找?” “没时间了。”江黎挣开他,二话不说自己先爬了过去。 文思齐看着那个狗洞,有些犹豫。 江黎见他一直不出来,便在外面道:“你若不出来,我就先走了。” “别,就来,你等我,咱们一起走。”文思齐担心她真就这么走掉了,连忙又威胁道:“你不等我,若我被抓了,你也别想跑掉!” “少废话了,快点。”江黎说着手已经朝这边伸了过来。 文思齐笑了笑,伸手握住她的,眼一闭也学着她先前的样子,朝那边爬了过去。 江黎拽着他的手,一边使劲儿一边不忘抱怨,“你……你看着体型也不怎么样,怎么这么重,你自己不会使劲儿吗?喂,你干嘛不动了?” 文思齐闻言,脸色顿时变得通红,“我……我好像卡住了。” 江黎一听脸都要绿了,“你开什么玩笑,你怎么会卡住,你怎么能卡住呢?”说着又使劲儿往外面试着拽了两下。 也不知是身体还没恢复力气,还是什么,总之他就趴在那里纹丝不动! “我也不想的,我就说不行……你非要!” “这样不是办法,你也看到了,就算是我连累了你,我也是真的想带你走的,可你现在出不来,我只能先走一步,对不住了!”江黎说完就要松手。 文思齐却猛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急得都快结巴了,“你……你,你不能走,咱们说好了的,你不能丢下我,你再试试,说不定再试试就可以了!” 卡住了 其实这会儿在外面待了这么久,江黎先前那种旖旎的感觉似乎已减弱了些。 江黎想先离开,然而被他抓住的手怎么也抽不出来,她整个身体使劲儿往后拽了一下,好像真有些松动。 看来有戏。 江黎心下一喜,顿时也不管文思齐疼得快要皱到一起的眉毛,身体使劲儿往后一扽,人确实是出来了,只是…… 两人因为身体往后的惯性,江黎直接往后仰倒在地,而文思齐则是整个人趴在她身上。 江黎愣了一瞬,反应过来就要推开他,然而用力之下竟没推开,“你,你起来!” 文思齐似乎比她还急,然后他一急就会有些结巴,“我……我也……我也想起来,可,我腰……好像被划伤了,动不了。”他说着又试了一下,然而起到一半,整个人又跌了下去! 两人同时痛呼一声。 江黎是被他梆硬的身体砸到了。 然而等她看向文思齐时,却见随着他落在自己身上,他眼中似乎又开始恍惚起来了……江黎毫不犹豫摸出簪子,照着他的手臂便狠狠戳了过去! “啊!你干嘛?血……我……”文思齐想说我不能看见血,可他整个人在看到自己白衣染血的那一刻便两眼一番,彻底晕了过去! 江黎费力的将他推开,慢慢起身理了一下衣衫,然后才去看这人。最早见这人第一面的时候,江黎就发现他似乎一直忍着没敢看那老人血淋淋的腿。心里只是想到他大概是吓到了,却没想到他原来是晕血。 这下可麻烦了,她要怎么拖动这么大一个人? 她这一晚上可谓是惊心动魄,可到现在为止,她还没有脱险。那些人很快就会发现他们人不见了,若她一个人走了,这个文思齐会不会…… 江黎不敢想到时等着这人的会是什么,她先前在宴客厅还看到有两个男人抱着一个只十二叁岁的少年…… 念头闪过的瞬间,江黎已做了决定,努力将文思齐拖到巷子里的暗处,便循着前面有灯光的地方跑去。 几乎是她才刚拐出巷道,就听到身后的院子里有了动静。 里面的人已经发现了! 江黎根本来不及多想,也顾不上去管什么文思齐了,只铆足了劲儿朝有灯光的地方跑去。 似乎跑了很久,也可能只是眨眼的功夫。 总之在江黎连吓带累得快要倒地时,她终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她立马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紧紧抓住了眼前的男人,“救……救我,小舅舅。” 韩麒看着就要倒下的小人儿,一把将其抱住,“乖,别怕,我这就带你走!” 江黎努力撑着回头,没见有人追来,心下略安。 韩麒见她稍微好了一点,这才问道:“小阿黎这是发生了何事?怎么弄成了这个样子?” 江黎这才恍惚想起那被自己扔下的文思齐,“小舅舅,可否麻烦你去救一个人?” “我是免费的苦力?”韩麒说着收紧了手臂,勒得刚刚站稳的江黎立马又跌撞至他怀里,“不过,能给小阿黎当免费的苦力,似乎也不错,你说是吧!” 话落低头在她唇边一吻,见她没推拒,还忍不住赞了声真乖。 “走吧,救人的事情便不用咱们操心了,小舅舅这就带你离开。”说着一把抱起江黎便朝她来的方向走去。 此时的巷道深处。 文思齐自地上缓缓坐起,厌恶的闻了闻身上沾染的味道。 她这是直接将自己扔在了臭水沟里? 正此时,一个黑影自黑夜中飘到了文思齐的身边。 “人呢?” “遵照郎君先前的命令,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我等不能插手此间的事情。是以,只能看着那位女郎被人接走。” “谁?” “是韩家十叁爷。” “韩麒……他如何会在此处?” “前些日子郑大人府上添了位小郎君,今日是那位小郎君满月,韩大人也接了帖子。” “礼部侍郎郑绍棋?他家也在这附近?” 韩麒在礼部领了差事,郑绍棋如今正是他的顶头上司。 黑影声音平缓,并不见任何情绪起伏,“正是。” 文思齐扯掉身上的外衫,然而身上那股难闻的味道还在,“臭死了!你们竟就这般看着她将爷仍进臭水沟里,给爷找件能穿的过来。” “是郎君您先前吩咐过不得干预。”黑影似早有准备,自身后摸出一个包袱,说着便直接扔了过去。 文思齐一把接过包袱,“去查查今晚出现在宅子里所有人的名单,以及这宅子到底是在何人名下!” 黑影便提醒道:“郎君,这里是京城,老爷让您不要惹事。” “我这是惹事吗?人家这都欺负到我头上来了,我还不能查查了?”文思齐不知想到了什么,不由笑了笑,“况且,你不觉得那位女郎很有意思吗?” “人家没有招惹您,是郎君您看着那位女郎被抓了,自己凑上去的。”这不算人家招惹您,明明是你招惹人家! “我不管,反正我让你去查,你去查就是!” 黑影无奈,“是!” 话落便再次闪身消失。 不多时,巷道里便走出一位黑衣少年。 文思齐走了几步,便看到一处灯火明亮的宅子,想来便是郑家了。里面的宴会似这会儿才散,陆陆续续自里面传出几句主人家送客人的声音。 再看看旁边他们刚刚出来的那座宅子,文思齐笑了笑,随即抬脚离开了巷子。 马车行了一段时间,外面便有了消息。韩麒的人去了江黎说得巷子里,并未看见有人躺在她说的地方。而旁边的那处宅子,他们也进去探了,没有找到她说的那样一位白衣少年,且那宅子看来并无异常。 江黎脑子糊糊涂涂的,便想着那个文思齐,只要没落在那些人手里便是他福大命大了。 至于其他的事情,她暂时也顾不上了! 韩麒双手将她整个困在怀里,下巴搁在她的脖颈处,语气酸酸的问道:“小阿黎,可是还在想你那位白衣少年吗?你这般没良心,多伤小舅舅的心呐!” 自她跌在韩麒怀里到两人上了马车,他一直没有将她放下。 江黎回神儿,轻轻躲了他一下,“我在想小舅舅你为何会这么巧的出现在这里?” ****** 下章韩麒吃肉,明天开始就两章一起发了。 韩麒(h2900+) “这么快就忘了你刚刚是如何迫不及待的对我投怀送抱的了吗?”韩麒说着掰过她躲避的脸,照着她的殷红的小嘴便印了上去,手指捏住下巴,强迫她张开嘴巴接纳自己,大舌在里面肆无忌惮的不停深入、搅动,直到她看着都要呼吸不畅了才放开她。 江黎喘息不匀,待好一点了,双手立马推着他的肩膀想要自他怀里挣脱。 韩麒索性直接抱起她转过身体,让她整个人直接面对着自己,头抵着她的,眼神儿直勾勾的盯着她一双慌乱的小鹿眼睛,半威胁半期待道:“需要我再帮小阿黎回忆一下吗?” 江黎挣扎了几下,直接放弃。他抱得太紧,箍得人身体发疼,心也跟着发紧。 “我很好奇,小阿黎这个时候会在想谁呢?是韩逸吗?还是你那位白衣少年?对了,小阿黎什么时候又勾搭上一位白衣少年了?有了韩逸,又勾着小舅舅还不够,还要到处勾搭人?” “我没有!”江黎忽然甩开他钳着自己下巴的手,扭头狠狠瞪着他。 “嗯?没有什么?”韩麒说着再次伸手掐住她的下巴吻了上去,只是这次他似乎发了狠,几乎将她的嘴唇啃破。 江黎也是来了气,直接一口咬上了他的舌头,他似早有准备,舌尖快速的离开,可江黎嘴里还是尝到了血腥味儿。扭头吐出嘴里那股恶心的味道,“我没有勾着你!” 韩麒手指抹掉舌尖上的血,闻言笑了,“嗯?那就是承认你有勾着别人了?” 血液沾了一抹在他嘴角,似涂了鲜红的口脂,让他平日里看着温和的面容上平添了一丝邪魅。江黎看得一怔,随即反应过来,连忙扭头别过脸。 “没有勾着我?没有勾着我,你对着我露出刚刚那样要吃了我的眼神儿?”韩麒一把转过她的脸,让她直视着自己。 江黎躲不开,避不过,只尽量耷拉着眼皮,就是不去看他的眼睛。 “没有勾着我,你现在不敢看我?” 江黎闻言怒极反笑,“合着我现在怎么着都不对是吧,您身为长辈,这样抱着自己的外甥女,您觉得合适吗?” 韩麒见她终于不再躲闪自己的眼神儿,这才满意一笑,“那小阿黎觉得身为晚辈的你,勾着自己的小舅舅,这样坐在小舅舅的腿上,合适吗?” 韩麒以眼神示意她看看两人现在的姿势。 江黎双腿跨坐在他双腿上,整个身体被他抱在怀里。脸色一红,双手推着他做无用的挣扎,“你放开我,明明是你逼着我……” “难道没人跟你说过不可以用这样无辜的眼神儿看一个男人吗?”韩麒说着亲了亲她通红的脸颊,手指轻扶上她的眼角,“你这样看着我,我可没办法放手!” 韩麒伸手捂住她的眼睛,闭着眼睛吻向她,不同于先前的强势与不容拒绝。 这次他吻得格外的温柔缱绻,又小心翼翼。似羽毛般的吻滑过嘴角、脸颊以及脖颈间,江黎只觉心尖都跟着他的吻一颤一颤的在抖,整个人有一瞬的怔愣,再回神时场面已经失控。 韩麒没有第一时间感觉到她的抗拒,手指近乎急切的快速剥光了她。 江黎几乎是抖着手的去推他,“韩麒,你是疯了吗?这……这是马车里呀!你混蛋,你走开一些。” “为什么不可以?韩逸都可以,我为什么不可以?” 他力气太大,江黎根本推不开他,听他提到韩逸,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你跟他怎么能一样?” 为什么要一直提韩逸! “怎么不一样了,我是哪里不如他了?嗯?”韩麒整个人立马似发疯了一般,才不管她如何挣扎,整个人似陷入了一种执念,撕开她的亵裤,握着自己的‍‎‌‍肉‍‎‌‍棒‍‌‎‌便要捅进去。 他早就想这么做了! 从发现她骑在韩逸身上的那一刻就想这么做了! 想得太久,久到只要一想到她,‍‎‌‍肉‍‎‌‍棒‍‌‎‌便不自主的硬了起来…… 江黎也不知自己哪句话又哪里惹怒了他,这会儿看着比她这个先前被那些迷香霍霍的人还迷乱。 顾不得多想,江黎手脚并用,只想快点远离他。这里可是马车,外面还有赶车的人不说,街上也随时可能会有人经过。 这个死变态他要干嘛! 她的手胡乱挥舞,虽不会对韩麒造成什么伤害,可着实碍事儿的很。韩麒很快撕了她的衣衫,将人剥了个精光,直接用撕下来的衣衫将她两手反绑了起来。 这下江黎彻底傻了,她现在连挣扎都做不到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在自己身上胡作非为。 韩麒一手一个包裹住她的嫩乳,玩弄,揉捏,身下‍‎‌‍肉‍‎‌‍棒‍‌‎‌一下一下慢慢的摩擦着‎‍‌‌肉‌‎‌‍‎缝‎‌‍‍,偶尔顶端碰到藏在里面的豆豆,江黎身子就跟着一抖…… 江黎都快急哭了,想大叫又不敢,只能压抑着嗓音哭求道:“小……小舅舅,你放开我,真的不可以。” “可以的,小阿黎也很想的对吗?”韩麒说着手指掐了一把她的乳尖儿,立马在上面留下几道红痕,“真嫩!” 话落他一口咬了上去。 “啊!”‌‎乳‍‎‍房‎‍‌一痛,江黎身体跟着一抖,两人下体本就紧紧相贴,她这一抖,‎‌‍‎‌龟‎‍‎‌头‌‎‍立马戳了进去。 “唔……你看,吃进去了!”韩麒腰腹往上一挺,整个柱身立马又进去了一些,“小阿黎的里面甚是欢迎小舅舅呢!” 韩麒松了被自己蹂躏到可怜兮兮的乳儿,迫着她看向两人交接的下体。 赤红的‍‎‌‍肉‍‎‌‍棒‍‌‎‌‍‎插‍‎‌‎进‌‎‌‎‍馒头似白嫩的‎‍‌‌肉‌‎‌‍‎缝‎‌‍‍间,露出的大半截柱身上水淋淋一片……只一眼江黎便不敢再看,她也许久未做了,加上今晚那迷香,内心深处的那股燥热是她想忽略都无法忽略的! 然而身体却还想做那无用之功。 只是江黎越是挣扎,他越是称心如意。 “唔……小阿黎真是热情。” 江黎闻言又不敢再动,可是身体深处真的很空虚,很想他动一动,哪怕只一下下也好…… 韩麒双手抱着她的软腰,腰腹用力往上一顶,‍‎‌‍肉‍‎‌‍棒‍‌‎‌便整个插了进去,也不给她反应的时间,便耸动着腰肢不停的快速‍‌‎‎抽‌‎插‎‎‍‌。 江黎身子被他踮着上下起伏,嘴里发出似呓语般的呻吟! 韩麒似觉得不满意,抱着她,嘴里柔声哄道:“小阿黎乖,再动动,像我看到的那次一样。” 江黎听到这句话,脑子有一瞬间的清醒,身体的‌‍‌‎情‍‎‌欲‎‌‎稍退,“韩麒,你个变态!”狠狠的骂了一句,接着便发泄似的低头一口咬上了他的肩膀。这一口她几乎用尽了身上的力气,直到隔着布料都感觉到血腥味也没放开。 可她这般狠劲的咬他,他还在不停的耸动腰腹,嘴里甚至还能发出愉快的笑声,“这样也好,只是你别伤了自己!” 反抗不了的江黎彻底躺平摆烂……她也不想在忍了,有什么用! 摇晃的马车中,男女交迭相拥的身体,上下起伏着越来越快,被压抑的欲望与快感来得又快又猛,随着马车的一个颠簸,两人几乎同时到达巅峰。 江黎尚未自‎‎高‍‎‌潮‎‌‍的余韵中缓过神儿来,便再次被他拥住,亲了一下她嘴角之后被他摆成了背对着他跪趴着的姿势。 韩麒一手抓住她被绑的双手,一手伸到前面握住她乳儿,‍‎‌‍肉‍‎‌‍棒‍‌‎‌一下便自后面‌‍肏‍‌了进去。 她感觉身体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只能跟着他的动作前后摇摆着身体。 “嗯……”刚一张嘴,江黎便死死的咬住嘴唇,她还记得这是马车里…… 韩麒揉捏她乳儿的手转而叩开她的嘴巴,两根手指伸进嘴里‍‌‎‎抽‌‎插‎‎‍‌,“小阿黎乖,别忍着,叫出来!” 口水顺着被撑开的嘴巴流出,身体上下两个洞都被他侵占,江黎到底压抑不住,嘴里发出了几声嗯嗯啊啊的媚叫。 “对,就是这样,小舅舅喜欢小阿黎的‍‎‎‌‍浪‍‎‌‎叫‎‍‌……”韩麒说着松开她被绑住的双手,双手掐着她的细腰便是一阵快速的猛顶,“像上次那样叫给我听!” 江黎‎‎高‍‎‌潮‎‌‍过一次的身子完全承受不住这般狂浪的摧残,“嗯,啊哈……我受不了啦……韩麒,你……啊……你这个变态……啊啊啊……你这个疯子……” “对,我就是个疯子……小阿黎好乖。”韩麒终于满意,奖赏似得的吻落在她汗津津的后背,湿滑的舌头沿着腰窝一路往上,滑过漂亮的蝴蝶骨,咬住她的颈侧便用力的吸吮着在上面留下一朵鲜艳的红梅。 “这是给乖阿黎的奖励!” 马车不知何时停了下来。 只是马车虽停,里面的颠簸扔在继续,间或传来男人粗重的喘息,以及少女压抑的呻吟。只是那声音软软细细的,却似小奶猫一般越发挠的人心痒痒。 藏书阁 江黎不知自己是如何回到秋雾阁的,也不知自己为何会全身清爽的醒来。 一觉醒来似乎什么也没发生,可身体的酸痛与身上的一道道红痕都在提醒着她昨夜的疯狂! 韩麒这个疯子! 半夏听到动静自外面进来。 江黎故意露出身上的道道红痕,随即又装作慌乱的扯过衣裳遮住。半夏垂首似没看见一般,继续伺候着她穿衣洗漱。 过了片刻,江黎才问道:“昨日自师傅那里拿的药丸可在你那里?” “在的,女郎现在就要吗?” “待会去老夫人处时带着吧,回头我好亲自给大舅母送去!” “是。”收拾完之后,半夏去取丹药。 江黎转身看着她走远,并未说什么。 早上齐老夫人处格外的热闹,几乎可以说是所有的小辈齐聚了。 一来今日是初一,算是众人集体请安的日子。再一个,过几日就是韩家七郎成亲的日子,今日众人齐聚一堂,还在说这个事儿。 都道韩家这次一定要好好热闹一番。 齐老夫人最爱看得便是这番和乐融融的画面,一时兴致也颇高。 正此时,外间有婢女来报说十叁爷来了。 江黎靠着齐老夫人的身子一僵。 齐老夫人拍了拍江黎的手,哄小孩一样将自己面前一盘点心亲手推到她面前,“尝尝这个,刘妈妈听说你爱吃,特意做得,待会儿走时都给带上。” “多谢外祖母。”江黎说着又朝那边的刘妈妈道:“也谢谢刘妈妈。” 刘妈妈慌忙行礼,还道不敢当女郎的谢。 说话间,那人自外面走了进来,在齐老夫人面前站定行礼唤了声母亲。 江黎伸手捏起一块儿点心,放在嘴边轻轻咬了一口,低头避过他的视线。平日里喜欢的甜软口感,不知为何今日竟品不出味儿来。 韩麒视线在她身上略作停留,随即移开,然后恭敬低头。 齐老夫人似说了几句什么,不过江黎心思一直不在此处,也没注意去听。 等她回过神时,发现韩迟不知何时也到了。 众人又就着先前的话题,聊了几句韩七郎的亲事。 吃了一顿没滋没味儿的早饭,江黎出来便去寻了周氏。 因着临近亲事,周氏和王氏二人几乎整日都不得闲,整日里不是见这个妈妈,就是见那个管事。 两人此时都在回事厅,江黎自不好厚此薄彼,说明了来意便将那美容的丹药交给了两位舅母。 得了一顿夸奖,见这二位都在忙,江黎便告辞出来。 一个早上,江黎走到哪里都是一切正常,不见有人背后议论,也不见众人用奇怪的眼神儿看她。 韩家众人似乎根本就不知她昨晚晚归的事情! 这里面自然有韩麒的手笔,也不知他是怎么做到的,只是既然他已扫了尾,到省得她再去费心周全了。 她知道这个世界相对来说比较开放,很多女郎在成婚前都有情郎。有的夫妻在成婚之后,还各自玩各自的也很常见。江黎甚至听说,还有公主没事会养几个面首玩玩。 江黎便暂时将此事放下,心里只想着另外一件事情。 韩家嫡庶几房其实很是泾渭分明,而嫡出的长房与二房之间也一直在暗暗较劲儿。所以表面看着一团和气的韩家,并非真的就是老夫人喜爱看到的那般其乐融融。 齐老夫人是真的疼爱江黎,长房一家独大,齐老夫人就把江黎跟韩十一捆绑一处。如此一来,江黎在府中看着就是跟长房站在了一处。但实际上,她一个毫无根基的人,谁会真的将她放在眼里! 不然,红袖也不会惨死了! 红袖最初可是老夫人的人,结果人家说弄死就给弄死了,事后老夫人竟连一点动静都没有,好像真的信了她只是失足淹死了。 那时江黎就知道,齐老夫人是真的疼她,但她同样也真的靠不住。 那件事就像是悬在头上的一把随时可能会落下来刀,表面上越是平静,江黎心里那根弦便绷得越紧。如今眼看着她等得机会就要来临,她真的要这么做吗? 江黎心中一时又有些拿不定主意了,眼下她只有半夏一个人可用,可半夏她真的可信吗? 举步维艰。 想平平淡淡的过个安生日子怎么就这么难! 午后,江黎歇了一觉醒来,又去了一趟藏书阁。只是泡了一个下午,也未等到自己想等的那个人。 寻了几本野史外传,带了回去,没事就当来看了。 江黎不是个轻易会放弃的人,第二日她又来了。 起初到真是抱着别的心思,后来却是真的沉浸于其中了。 先前一直好奇师傅是如何制药的,上次跟着看了半天还是有些地方不明白。加上她今日确实找到了一本有关的藏书,便也顾不上其他,直接席地而坐,认真看了起来。 半夏见女郎看得认真,便悄悄退出,不再上前打扰。 时间于不知不觉中往前,一本书翻完,然书中说的法子却只说到一半,“咦,怎么就没了呢?” 江黎口中说着,手上将书翻得哗哗响。 “你这般翻,很快这本书便不能看了!” 江黎抬头,然后就看到自己昨日等了一下午的人正站在面前,连忙起身,“大兄。” 他不理会自己,场面多少有些尴尬,江黎低头没在吭声。 韩迟伸手自她身后的书架上抽出了一本书递给她,“你要找的东西,这本里面应该有说。” 江黎下意识接过,手中的书被他抽走,小心的又放回了原处。 “韩家这些藏书有许多都是孤本,有几本外面已难以看到,包括你手中刚刚拿得那本。”韩迟边说边自另外一边的书架上抽了一本书下来,江黎还未看清他拿得是什么,他人便已经转了过去。 江黎看看手中的书,是刚刚那本书的下半部。 眼看这人都来了,还看什么书,江黎迈着小碎步跟了上去。 见韩迟在一边的矮桌旁坐下,江黎便不等他说话,跟着在他对面席地而坐,心不在焉的看着书,偶尔抬头看他。 韩迟看得是一本棋谱,他看得很是认真,一边看着,手还时不时端起桌边的茶来喝一口。 一片闲适的模样。 江黎一会儿换一只手,桌上摆着的书半天也没翻几页,至于翻过去的那几页上又写了什么,江黎一概不知。 一个上午很快过去,韩迟起身离去。 江黎又待了一会儿才起身离开。 下午江黎没在过去,第二日上午她到时,韩迟果然已经在那里了。 又是一个无言的上午,如此连着叁天,江黎有些气馁。 出师不利。 但这也不能怪她,那韩迟眼里似乎根本就没有任何人。对着一个木头,她便是每日打扮的再如何的光鲜亮丽又能如何? 第四日,江黎没再过去,那两本书便是看得再慢也已经看完。至于制药的法子,她是还有些略不懂的地方,但问问师傅应该就可以了。 还是要靠自己可能更靠谱一些。 婚宴 国公府里,戏班子早早的将戏台搭了起来,吹吹打打的热闹了两日,便到了韩家七郎成亲的日子。 一大早府中便热闹了起来。 今日朝中的文武大臣能来的都来了,宫里各位贵人也都赏了东西下来。太子殿下与几位皇子更是要亲至国公府贺喜。 国公府上下全都陷入一片忙碌之中。 韩銮天并几位舅舅忙着陪同过来贺喜的各位同僚。齐老夫人与几位舅母自然也没闲着,都要忙着招待各府过来的女眷。而各家来的众位女郎被周氏都交给了韩十一等几个女郎。 江黎跟着韩十一、韩柔以及韩芷几人,一上午几乎就围着那些女郎们转了。这些女郎们聚在一起,很快便有人问到韩十一等人最近为何感觉她们似乎有些变了! 韩十一暗暗朝江黎眨了眨眼,然后顺理成章的提了一嘴何老的美容药丸。遵照江黎的意思,没有夸大其词,也没多说,只是略提了几句。 但是,别小看这几句漫不经心的话,在那些感兴趣的女郎眼里,越是漫不经心,越是能引起她们的注意。若真的大声宣扬着这东西如何如何有效,她们还真不一定会信! 她想着,此事过后,即便那美容养颜方短期之内不会大爆,后期渐渐也会跟上来的。毕竟是师傅费尽心思调制出来,又经过众人验证了效果的。 有了这一茬,江黎这一上午的劳累似乎都有了回报。 午后,外面锣鼓喧天,随着一阵阵的鞭炮声响起,新妇进门了。 众女郎都好奇着去看新妇,江黎身边才总算安静了一些。 跟韩十一说了一声,便带着半夏暂时躲了出来。 这些女郎平日里在外人面前个个都是矜持有规矩的高门贵女,可真要是聚在一起,也确实很能闹腾。她们甚至还商量着晚间要跟着去看人闹洞房来着,好在最后被里面几个还有理智的女郎阻止。 两人走到园子里,一时四周没看到人,江黎便问道:“可准备好了?” “请女郎放心,已准备妥当!” “好,你办事一向妥当,我自然放心!”话落,江黎脸上露出一丝放松的笑来。 江黎想了几日,最终还是决定不能轻易放过这次机会。 忽然又想到了什么,江黎再次确认道:“对了,这事儿你没跟你们家六郎君说吧?” 半夏闻言连忙回道:“遵照女郎先前的命令,一个字儿都没跟六郎君提过。” “如此我就放心了!半夏,此事我就只能指望你了,望你一定要尽心。”江黎说着自手上摘下一个玉镯子。这个镯子是先前在周家不知哪位给得见面礼,为了配衣衫,今日特意找出来套上的。 半夏一看,连忙摆手道:“这个使不得,我既被六郎君送到女郎身边,那我便是女郎的人,为女郎办事自是应该尽心尽力,不能要这个!” “拿着吧!我的一点心意,你若不收,我是不放心让你去做这些的。”江黎说着不容拒绝的将镯子套在了她手上。 “可……女郎,这个太贵重了!” 江黎却是一叹,“这个镯子是很贵重,可跟一直困扰我的事情比起来,它也就不算什么了。” 半夏也知道自己不收,她想是不会放心,但收的也确实有些心惊胆战。只心里暗地里打算,待这事儿结束之后,再将镯子还给她就是。 “你们主仆在这里密谋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呢?” 江黎听到声音,心里一惊,连忙转身,却见那人已经走至近前两叁步远的距离。 看着来人,江黎顿时没好气道:“你偷听我们谈话?” “我可没有偷听,我是光明正大的听!”文思齐依旧一身白衣,只是在外面罩了件黑色的纱衣,抹去了一些他平日里看着板板正正的书生气,而又多了几分潇洒飘逸之感。 时隔几日,再次见到这人,本应相互庆祝或者寒暄几句叙叙旧,毕竟他们也算是一起共患难过。然而江黎一点儿也不想见到他,他的出现似乎再次提醒了她这几日的行为不过是一场可笑的自我欺骗。 承认吧! 你不是在做梦,那晚的一切都是真的! “强词夺理!”江黎心情不好,口气自也好不到哪里去。 文思齐又往前走了两步,笑道:“你还说,明明说好了一起走,结果你就那么把我扔进了臭……” 江黎给他的眼神儿,想让他闭嘴,可他似根本没明白自己的意思。情急之下,江黎直接伸手捂住了他的嘴,“你给我闭嘴吧!” “……”文思齐双眼睁大,盯着江黎,嘴里呜呜呜的不知说了什么。 江黎这才发现不妥,连忙又拿开了手,转身对半夏道:“去帮我端一壶茶来,我好请这位客人喝杯茶!” “是。”半夏应声下去。 文思齐见人走远了,才悄声道:“你方才在打什么害人的坏主意?” “你怎么知道我打的就是害人的主意了?”江黎略防备的看着他,不知他听了多少,脑子里回想着先前的话有没有透露出什么。若不小心被他知晓了,自己这会儿打晕他的可能性有多少…… “你……你别这样看着我,怪渗人的!”文思齐说着双手抱着自己的胳膊搓了搓,似在搓着身上的鸡皮疙瘩。 江黎压低声音,威胁道:“你若敢到处乱说,小心我现在就将你直接敲晕扔到那边的枯井里,听到没有!” 文思齐似被吓到了,“听……听到了,你放心,我绝不乱说,再说我想说也没东西说呀,我刚刚什么也没听到!” “那你刚刚为何那样说?” “那不是见你一脸奸计得逞的小狐狸样瞎猜的嘛!”话落文思齐身上就挨了一拳,他揉揉并不痛的手臂,又小声问道:“你那天晚上到底是怎么跑掉的,怎么就把我扔在了臭水沟里。” 他还是过不了这茬儿。 “闭嘴,那晚的事情也不许再提,不然一样把你扔井里!”江黎立马狠狠瞪了他一眼,她一点也不想提那晚的事情! 文思齐闻言手上做了个封嘴的动作,“行,这个也不说,那你叫什么名字这个总能说说了吧?” “江黎。”话落江黎扭头看他,“对了,你为何会在这里?” “你这问得不是废话嘛,韩家七郎今日成亲,我自然是来贺喜的!” 两人说着在一边的亭子里坐下。 ****** 电脑这两天不太好登上来,先手机发一章 离间 江黎看他气质不凡,想来多半是朝中哪位大人家的郎君,只是她这会儿心里有事,也没兴趣打探这些。 便没理他,也不说话。 静默一会儿,文思齐忽然凑近江黎小声道:“你知道那日是谁抓了咱们吗?”说起来那晚之后,董成他们几个还真查出了些有意思的东西。 他这会儿分享欲特别的强,特想跟她说说。今日便是特意来找她的,结果快在韩家转了一天,才在这里遇见了似乎正准备算计人的她。 文思齐话落,便一直在观察着她的神色,真没意思,她似乎不是很感兴趣的样子呢! 忍不住再次‌‌‎‍诱‌‎‍‎惑‌‍‎‌,“你都不想知道是谁要害你吗?” 哪知江黎直接一句话将他堵死,“谢谢,我不太想。” “可……可是我想说。” “那你就说吧!”她反正是无所谓,谁想要害她,她还真有了点眉目。 他们两个这边逃走,韩麒就突然出现,那宅子后来更是立马就恢复了原样。要说这是绝对的巧合,江黎死都不信! 她怎么可以这样? 她这般毫无兴趣的样子,让人如何能满足自己的分享欲? 真是个狡猾又蔫坏的小狐狸! “我有个特别厉害的朋友,他就查到那宅子是在南边的一位富商的名下,但实际上却是专门……” 不等他说完,江黎立即起身,“不好意思,我还有事,先失陪了!” “那我的茶?” “只有改日喽!”话落,江黎便不容拒绝,甚至可以说很失礼的转身离开了亭子。 文思齐跟着起身,顺着她离开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先前那位去而复返的婢女。 有意思,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 两人走出一段路,江黎低头没看到她手上的镯子,便问道:“我送你的镯子呢?” 半夏垂首,“那个太贵重了,我怕磕坏了,就收了起来。”说着便将镯子拿出来,然后双手递给了江黎。 “戴上吧。”江黎接过镯子,再次给她戴上,“送出去的东西,我喜欢看别人时时佩戴,这样方显得重视!” “是!” 两人没走多远就看到了路边站着的韩麒。 这几日,他可能也知道自己不受江黎待见,并未凑到跟前来。 今日却不知为何。 不过,江黎此刻似乎一点儿也不想见到他,拽着半夏转身就走。 然而两人还没走多远,便被韩麒追上。 韩麒一把拽住几乎是在跑的江黎,“我若想拦,你跑得掉吗?” 江黎被迫站定,忍不住低声提醒道:“你可别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若今日韩家出了点什么乱子,你便是能在韩家只手遮天,怕是也不好交代吧?” 韩麒闻言笑了,“真不错,这都学会威胁我了,看来你也知道今日是什么日子?”话落颇有几分言外之意的看着江黎,见她愣住,才又道:“让你的婢女退下,我有话要对你说!” 江黎怔愣了一瞬,反应过来一把举起握着半夏的手,倔强道:“她不是你的人吗?既是你的人,便没有什么是不能知道的吧!” 半夏先前一直抵着头,闻言震惊的看着江黎,“女郎,我……” “别怕!”江黎看着半夏,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儿。 韩麒眼神在两人之间转了个来回,一眼便看到了半夏手上那支价值不菲的镯子。 半夏见此,脸都白了,立马挣开江黎的手,直接跪在了地上,“爷,我没有,这是女郎刚刚……” “你下去吧!”韩麒看都未看她一眼。 半夏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然而听到这话,却还是退了下去。 待她一走,韩麒这才笑道:“小阿黎,你是真会给我惊喜,真有能耐呀!” “真是惭愧,我再能耐,还不是要被您玩弄于鼓掌之中!”江黎一把甩开他的手臂,抬头直视他道:“为了我区区一个毫无根基的小孤女,小舅舅您竟舍得动用半夏这样的人才,是不是有些太过大材小用了呀?” 半夏能被韩逸送来,说明她定然是韩逸极其信任,至少跟孙远是一个级别的人了。能被韩逸如此信任的人,背后的主人竟是韩麒。 这意味着什么,江黎简直不敢深想。 韩家几房的争斗已到了这种地步了吗? 现在,她忽然有些明白为何原主母亲会宁愿在北地窝着过苦日子,也不要回到家族中了! 韩麒没有回答她的话,似忽然来了兴趣,问道:“你是如何发现的?” “小舅舅您真是太看得起我了,我哪里能发现,不过是她拿了一点恩惠便自己说了出来而已!” “她不会!”他知道一根镯子不足以让半夏背叛自己。她会知道,定然是半夏不知在何处露了马脚。 “呵,要知道财帛最是动人心,小舅舅您就这般肯定她不会背叛您?”江黎当然知道这样的离间可能并无太大的作用。但她想着,所谓疑人不用,有了这一茬,韩麒多半也不会在用半夏了。 反正有枣没枣,她先打一杆子再说。 韩麒双手再次放上她的肩膀。 江黎挣了几下,没有挣脱,只得由他。 手上用劲儿,韩麒将两人的距离拉近少许,凤眼满含兴趣道:“那些不重要,我就是比较好奇你是如何发现她的?” 江黎瞪了他一眼,“我是不怎么聪明,可也不傻吧?次次遇见你时,她基本都不在,别跟我说巧合,我不信这个!” 韩麒似发现了一件好玩的事情,逗猫似的捏捏她的耳垂,好像完全不在意她说了什么。 江黎一把挥开他的手,“我只问你一句,我出事的那天半夏去了哪里?其他的,你这么有兴趣可以去问问她!” 那日,她明明看见自己身上的那些痕迹了,却装作没看见。这也就算了,她到底曾是韩逸的人,明明知道自己在做的事情很危险,竟也能忍着不跟韩逸说一句。 她的马脚可太多了,细想一下简直拿她当傻子一样了! 韩麒闻言立时又笑了,“这你可就冤枉她了,她不见却是去找我了,若不然怎会那般巧的救下了你!”话落正欲亲她,却被她躲了过去。 “那是您的人,今日之后,麻烦您自己弄走,别让我见到她。” 做你的苦力「Рo1⒏аt」 是不是真如他说得那般,她此时也没精力去计较了。 她只是看着半夏觉得膈应,也不想整日都活在别人的眼皮子底下。 “我不会再用她,你留着吧,脑子虽不好使,身手确是不错。”话落,韩麒突然松开她,一脸正色道:“你既这般聪明,当知你那点儿小手段定然奈何不了那二人,反倒容易将你自己搭进去,为何还要决定在今日……” 江黎不等他说完,便退后一步开口道:“这是我的事,就不劳小舅舅您操心了!” 半夏既是他的人,那他会知道自己的事情也就不奇怪了。 她当然知道奈何不了,那位好歹掌管了整个韩家的财库,这么些年了没有几分手段,其他几房还不早将他吃了!她很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本来也没打算要怎么奈何人家! “我怎么能不操心小阿黎呢?”韩麒说着又往前了一步,将她逼退至路边,拉近两人距离的同时,轻轻在她耳边印下一个吻,然后小声道:“这事儿交给小舅舅便好,别忘了,我可是心甘情愿做你的苦力。也别担心,保证不会牵扯到你,我方才过来便是想跟你说这个的。” 话落不等江黎伸手推他,便先退开了一步,然后也不再看江黎,而是转身朝着他来时的方向走去。 江黎还想说什么,却见他人早已走得不见了踪影,原地站了片刻便见到半夏寻了过来。 “女郎,我……” 江黎不等她说话,便直接开口道:“不必同我解释,今日之后,你我再无关系,你好自为之!” 不想听那些污糟事儿,江黎现在很是反感听到这些。 江黎同韩十一等众位女郎去新房看了新妇。此时一对新人已完成了大礼,韩七郎出去应酬宾客,新房内只新妇并一些过来瞧新妇的韩家本家人。 新妇大大方方的出来招呼众人,并不见任何的小家子气。人人都道韩七郎好福气,能得此贤妇。 在新房里闹哄哄了好一会儿,听说前面开宴了,众女郎才转而去往宴会厅。 一路上还能听到园子中传来的咿咿呀呀的唱戏声。 江黎看着众女郎,心里一时乱哄哄的,韩麒说交给他,他要怎么做? 江黎以前虽不甚了解他,但这两次下来发现,他外表所表现出来的温和当然是假的,他骨子里其实就是个疯子,对韩家长房似乎存了恨,以及某种执念。 不知为何,江黎忽然想到了那位差点儿取代齐老夫人成为国公夫人的贵妾。 江黎是绝对不相信她会那般巧合的没了……所以,韩麒是想为他母亲做点什么吗? 可即便如此,那位又不是齐老夫人嫡出,他究竟要做什么? 转眼到了宴会厅,想不明白的江黎也只能放弃。此刻席间已坐了不少人,江黎看了一圈儿,果真没看到郭氏在席间。 众人落座,宴席开始。 年轻漂亮的婢女们一波波进来奉上山珍海味、美酒珍馐,宴会厅这边是一片热闹。 郭氏一直没回来,江黎一直有留意四周,宴会进行到差不多一半的时候,有婢女慌慌张张的小跑着走了过来。 江黎就见到先是世子爷韩炤离了席,江黎身边没多远的周氏见此也跟着寻了个借口离开。 韩十一不知发生了何事,小声在江黎耳边嘀咕道:“定然是出事了,咱们等会找个机会溜出去看看。” “今天是什么日子,你可别跟着胡闹!”江黎没有应她,这会儿她已经知道定然是事发了。 果然,没过多会儿的功夫,国公爷韩銮天同二舅舅韩烁也相继离开。紧接着韩家在座的能主事的人,几乎都寻了借口离了席。 韩逸不在,韩迟没出现在宴会,今日又是二房的喜事。 此时二房的长子韩迹便带着今日的新郎官韩适一起待客,然而他们脸上虽挂着笑,却也隐隐能看到焦急的神色。 在座的宾客都不是傻子,自也看出韩家这是出事儿了。只看都惊动了国公爷,这事儿出得定然还不小。有那地道有眼色的人家便起身寻了借口告辞离开。 但更多的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纷纷一脸等着看好戏的神态。 这会儿就连韩十一也看到不对了,她不在闹着要去看看出了什么事情了。转了一圈儿没发现韩芷,便对身边的绿竹道:“去寻九娘子过来,让她别乱跑。” 江黎心里越发不安起来,若是平日里还能让半夏悄悄去打听一下。可现在,江黎看了一眼乖乖站在一边的半夏,连个眼神儿都不乐意给她。 没多会儿,便有消息传了出来。说是韩家七老爷在席上喝多了,在后园子里抱了一个府中婢女欲行好事之时,被正巧路过的周家五郎跟王家十郎给撞了个正着,这才闹了起来,扰了众位客人的雅兴。 众宾客听了这消息心里自有一番计较,信是不可能有人信的。在世家大族里,醉酒失态抱着一个婢女在后园子里欲行好事算什么大事,也值当惊动国公爷同齐老夫人? 事情肯定不小,只是撞破这件事情的却是王家周家的郎君。这两家同韩家那都是通家之好,想从他们嘴里掏句实话,只怕是不能够。 一众准备吃瓜的人,满怀期待的捧回了这么一个生瓜蛋子,心里自然不甘,纷纷下场打听。然而就像他们猜的那样,周家王家又怎么会露出什么口风,于是众人只能铩羽而归。 江黎心慌慌的过了一夜,第二日一大早便起来了。 今日新郎新妇要认亲。 堂上不但没看到韩家七老爷韩烨,连七舅母跟韩芷以及韩五郎都没看到。 七房的人是一个没到。 国公爷同齐老夫人脸色都看不出什么,倒是二舅母王氏脸色看着很是不好。 也对,好好的一个大喜的日子,当着满朝文武以及太子殿下与各位皇子的面,闹成了满京城的笑话。往后在外,人家但凡提到韩家七郎,第一句准是他婚礼上的这件污糟事儿。 这事换谁,心情都不能够好。 认亲完毕,一家人连在一起用一顿早饭的心思都没有了,纷纷各回各房。 尒説+影視:ρ○⑧.αrt「Рo1⒏аrt」 又睡着了 国公爷的书房里。 依旧是上次那张桌子,韩迟依旧一身道袍的坐在那里。 屋内茶香袅袅,却没人有细细品茗的心思。 “你七叔……” 韩銮天沉默半晌终于开口,然而不等他话说完,便被韩迟打断,“七叔这几年确实太过荒唐了,这个时候出事也好,让七叔在南边挑个小县去吧!” 韩銮天也明白,眼下这个时候爆出这样的事情,且还是在能控的范围内,倒比之后突然砸出来的强。 “你七叔若走了,家族中这一大摊子……” “有十叁叔在,阿翁不该愁这个才对!” “可他在礼部……” “一个闲差而已!”韩迟似毫不在意,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韩銮天连着被打断了叁次,却一点儿不见生气,仿佛还很是高兴的样子。“前些日子议定了殿下主持同戎人和谈的事宜,眼看太子已经成年,也是该为他挑选一门合适的亲事了,大朗觉得……” 韩迟一杯茶喝到一半,闻言放下,“阿翁,这是陛下的事,您不该问我。” 韩銮天也知道这事主要还是看陛下,过完年太子已经十五,早两年就可以说亲了。 可为何一直压到现在没议此事?就是因为说亲就意味着太子成年了,一旦亲事定下,朝中定会有人提出让太子接触朝政的事。 可这事儿陛下显然还没想好,他不乐意提,众人便没人敢第一个提这事儿。年后迫于朝中压力,陛下才总算做出了让步。 韩銮天只是想问问自己这个孙儿下一步有什么想法,毕竟这也是他今年一直将他留在家中的主要原因。 见他还要再说,韩迟直接起身道:“我该去藏书阁了,阿翁没事不要寻我了。” “臭小子!”韩銮天笑骂了一句,见他果然走了,也没再多说什么。 出了书房没走几步,便迎面遇到了韩麒。 韩迟略行一礼,“十叁叔。” 韩麒停下,“大朗这是刚自你阿翁那里出来?” “嗯。”见他没在说话的意思,韩迟略点了下头抬脚便走。 韩麒看着他走远之后,才往书房而去。 进了书房,韩麒先是恭敬行礼,然后才道:“父亲大人,您叫我来是为何事?” 韩銮天也不多说废话,“麒儿,你七哥要去渔凉,你看着安排几个妥当人跟着去照顾一下,然后你在亲自送送你七哥。” 渔凉乃大周南边的一个小县。 韩烨犯得事儿当然罪不至死,但韩家也不能留他了,送出去最好。 “是,那郭氏……”老爷子这话还透出一个意思,为何让他来安排,又为何让他亲自去送? 韩麒并不太确定,是以也没多说,又不好直问,便提了一下郭氏。 “此时不便,过一段时间再说,至于小五跟小九两个你问问他们自己,若要留下也可留下,今后一切照旧,若他们不愿留下,跟着老七也可。总之,这些你自己斟酌着处理,有拿不准的地方便去寻你大哥二哥多问问。” 这话已说得足够明显了。 韩麒不敢托大,连忙恭敬道:“是,谨遵父亲大人吩咐。”话落见他摆手示意,行了一礼然后转身出了书房。 到了外间,韩麒轻轻吐出一口浊气。 这才刚开始而已,他不急! …… 韩迟似往常一样进了藏书阁,穿过两叁条过道,那边的角落里坐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韩迟正欲往前的脚步顿住。似没想到她会在这里,原地愣了一瞬,才接着往前。 近前了才发现,她竟抱了一本野史杂记,窝在书架与墙面的夹角里睡着了。 这本书这般无聊? 韩迟蹲下身子,手自她怀中抽出那本书,随意扫了几眼,确实挺无聊的。 手中的书被抽走,她竟还没醒,微挪动了下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又睡了过去。 韩迟:…… 还是这么能睡! 江黎一觉醒来发现周围天色都暗了下来,而自己正睡在一个陌生的房间,吓得她骨碌一下就爬了起来,连忙摸摸身上衣衫完好,心下一松。 “醒了?” 江黎顺着声音看了过去,慌忙起身行礼,“大兄。” 他怎么会这里,江黎想着忍不住又问道:“这是哪里?” “藏书阁隔壁的小书房。”韩迟说着放下了手中的书,这才抬眼看向她,“你睡了一天!” 他特意强调了一天。 “这么久吗?”江黎微微有些底气不足,她昨晚一夜心里都在想着白日里的事,几乎就没闭眼。本想早上回去之后再补觉的,又被半夏闹了一出,膈应的她直接不想在秋雾阁待。 然而,眼下这特殊的时期,她又不能到处串门子,便连韩十一那里都没去。想了想,最后还是来了藏书阁,本想看看能不能遇到他的,结果却不小心睡着了。 所以,是他将自己弄到这里来的? 江黎眼神四处乱转,发现这间书房其实很小,应是为了供人暂时休息,还在里间置了一张卧榻。 “走吧!”韩迟说着起身,带先朝外走去。 江黎不知他要做什么,只是见他那般说,便连忙跟了上去。 他走得并不快,可鉴于两人身高以及腿长的差距,他的一步,江黎要迈两步。所以,基本就是他在前面慢慢走着,而江黎则在后面偶尔小跑着才能跟上。 也没问他要去哪里,就这般一直跟着往前走,直到进了他的院子。 杨沛见这两人一起回来,也是一愣,却不敢显露半分。 江黎也是一头问号,他这是什么意思? 韩迟没想她会一直跟进院子,“这个时候了,你不用回秋雾阁?” “不是你说……”话到一半江黎忽然明白,他说的走吧不是两人一起走的意思,而是各走各得的意思。 江黎闹了个大红脸。 好在杨沛比他的主人稍微强点儿,见此情况连忙上前道:“晚饭已摆好,女郎不如在此用完晚饭再回去?” “嗯!那好吧,谢谢大兄!”为了缓和尴尬,江黎连忙应了下来。 杨沛:…… 韩迟到也没说什么,点头之后便转去了饭厅。 这会儿天色虽暗,但其实离平日里吃饭的时间还尚有一段时间。 于是叁人到了饭厅,只能对坐着大眼瞪小眼。 尒説+影視:ρ○⑧.αrt「Рo1⒏аrt」 尴尬 江黎一看,瞬间明白过来,合着这杨沛也没比他那主人强多少! 但这个时候若说离去,也太尴尬了,于是便只能装不知道。 韩迟倒是无所谓,饭没好坐着等就是。 难过的只有杨沛。 他的预判出了问题,没猜到自家爷的意思,更没想到那位会真的留下来。这会儿看着那两人不声不响的坐在那里一对儿的锯嘴葫芦,他真是从未觉得时间过得这般慢过。 好在没过多会儿的功夫,晚饭终于摆了上来。 韩迟用餐很是简单,比江黎还简单。 江黎见过韩十一等其他人单独用餐的架势,真是恨不得摆上二叁十个菜,大部分菜甚至连动都没动便直接撤下去了。 在别处也就算了,江黎自己用饭时的时候,最多也就四个菜。 却不想,韩迟竟也一样,桌上就摆了四个菜,有两道还是厨娘听说江黎在此用饭,临时加上的。 吃饭时桌上就更安静了,江黎只想匆匆吃完,好赶快逃开这尴尬的场景。 她真是多待一秒,都觉得尴尬,主要是先前没弄明白他那话的意思,这才跟着一路错了下来。 好不容易,等他吃完了,江黎连忙起身告辞。 “等下,我去送你。” 合着您也是能清楚表达自己的意思呀! 江黎简直不想吐槽,嘴上连忙推辞道:“今日已够麻烦大兄的了,让杨沛送我就行,大兄就先歇着好了。” 韩迟闻言转而看向了杨沛。 杨沛连忙道:“属下忽然想起来还有事情,先行告辞了!” 江黎心道您能演得再尴尬一点儿吗? 面上却客气的道:“要不就请院里的妈妈们……”或者我自己也不是不可以走,毕竟院子里到处都挂了灯。 然而,韩迟已经起身走了出去。 江黎后面的话就只能默默憋回肚子里了,只得又似来时那般小跑着跟了上去。 两人院子本就隔着,过了角门,眼看几步路便到了。 江黎心里正想着,可算要解脱了。 然而就在这时,不知自哪里忽然传来一声怪叫,江黎被吓得大叫一声,想也没想便朝离得最近的他怀里扑了过去。 韩迟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扑进了他怀里,只能下意识的抱住她,然后才看向那声音传来的方向。 “只是一只野猫,莫怕。”话落,手还在她背上安抚似得拍了拍。 江黎在心里将自己狠狠鄙视了一番,她初始确实被吓得一惊,后来却也是顺势扑进了他的怀中。 就让他觉得自己是被吓到了吧! 他的怀抱是熟悉的温暖,江黎窝在他怀里,一时竟有种不想离开的感觉。 江黎顿觉荒唐,他们并不熟,仅有的几次还都是自己主动凑上去。 这人外表看着更是与暖男毫无关系,她怎会觉得靠在他怀里很安全? 江黎你脑子坏掉了吧! “我……我没事了,多谢大兄,我先走了!”话落江黎连看他一眼都不敢,匆匆转身逃也似得跑了。 韩迟看着她小跑着逃了,一时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微微扯出个笑来。只是那笑太淡,来得快,消失的也快,也许连他自己都未意识到。 江黎在院外站了好一会儿,才抬脚踏进了秋雾阁。 刚一踏入院子,就见半夏还在院子里跪着。 昨日她就同韩麒说了,他的人他想办法领回去。 半夏昨夜回来便跪在了屋内,今早她自老夫人回来时,又见她跪回了院子。 看来,韩麒是真没打算要这人了。 江黎不想自己每日活在别人的眼皮子底下,一点儿的隐私都没有。先前韩逸送半夏过来的时候,她心里就有些不乐意。可一想韩逸也是好意,且自己也确实需要,这才没说什么将半夏留了下来。 可如今半夏却是韩麒的人,这又是另外一说了。 江黎走到她近前,眼神自上而下看着她,“你这是在胁迫我吗?” “回女郎,奴不敢!”半夏已经跪了一天一夜,水米没进的她此刻说话声音沙哑似破啰一般。 院中还有其他伺候的婢女妈妈们,他们自然不会知道真相,只知这位女郎平日里最看重的婢女因为打碎了女郎最爱的镯子,惹怒了女郎,这才会被罚跪了一天。 江黎也不理会周围暗藏了多少双眼睛,冷笑一声道:“便是你就在胁迫我,也没用!你其实清楚,你的心里从未认我这个主人,就像你在我面前从来都是以‘我’自称,从不称自己为‘奴’,你既这般看我不上,我这里便也不留你了,你该回哪里便回哪里吧!” 江黎一个现代人,潜意识里觉得大家都是平等的,也从未在乎过她有没有自称为奴的事。可她此刻为了能留下而出口的这个奴,却彻底激怒了江黎。 原本都有些心软,想着罚她一顿,撵出去,此事便就此不提了。然此刻,江黎却放弃了就此揭过的心思。 这样的人,她拢不住人家的心,也没把握将其降服。 既如此,她为何还要留着她。 “女郎!我……奴就是女郎的人,女郎让奴做什么,奴便做什么,女郎……” 江黎却懒得再听她继续掰扯,抬脚直接走了进去,眼风都没在扫她一下。 半夏沙哑的声音被淹没在浓浓的黑夜里。 白日里睡了一天,晚上哪里还能睡着。江黎睁眼躺在床上,一直熬到天快亮了才闭上眼睛。 第二日刚起来,便有院里的小丫头来通报说半夏昨晚晕在了院子里。 “奴等未得女郎吩咐,也不敢轻易动她,更不敢扰了女郎歇息。现见女郎醒来,特来请女郎示下!” 江黎看着眼前的小丫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进府多久了?” 小丫头似没想到女郎会问这个,愣了一下才连忙行礼回道:“回女郎的话,奴名唤彩云,今年十四了,奴自小便是在国公府中长大。” 江黎懂了,这应该就是人家说的家生子了,便笑道:“往后你便来我身边伺候可好?” 彩云闻言似不敢相信,快速的看了江黎一眼,见她不似在开玩笑,才连忙应下,“奴谨遵女郎之命。” “嗯,往后在我面前可随意一些,不必如此拘谨。” “是,女郎。” “至于你方才请示的事,便先给她弄口吃的,待她醒来便让她不必跪着了,该去哪便去哪就好!”她爱去哪里就去哪里,总之不要在她面前晃悠就好。 “是。”彩云心想,女郎一定十分爱惜那只镯子,她往后在女郎身边伺候,可得小心着些,万不能犯了同样的错。 送出城 上午无事,江黎便去了韩十一那里。 韩十一见到她还问了半夏一句。 江黎只道她碎了自己最爱的一只镯子,这才罚了她。 韩十一听了点头,毕竟是她院里的事情,她也只是觉得半夏人还不错,这才试着帮她说说话。但见江黎这样子,显然不是一只镯子的事情,便没在提这事儿了。 到中午的时候,便传来了韩七老爷要离家的消息。 先头说是连着七舅母韩家五郎一起,都跟着要去南边一个小县安顿,而韩芷被留了下来。后头又听说,七老爷夫妻二人过去,一双儿女留在韩家。 昨日的事情,对外说得的是一个婢女,但像韩十一她们也都知道了事情的大概。此时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家中长辈们的决定她们只有遵从。 但大家到底姐妹一场,韩十一便说她想去看看韩芷。 江黎便道:“此时去恐不太合适,要不咱们再等等,等消息确定了咱们再去如何?”这个时候过去,人家怕不是以为你是去看笑话的吧! 韩十一也是担心韩芷,并没多想,听江黎这样一提,便点头应下。 天黑之后,一辆马车自韩家后门驶出。 马车一路往前,出了韩家所在的那条街,随后便一路直接出了城。 到了城外,没行多远,就见几个护卫样的人拱卫着一人站在路边,似等候已久。 马车停下,韩麒上前两步,朝着车内拱手道:“七哥,弟弟我遵父亲的命令,特意带了几个人过来给你用。” 韩烨听到声音,掀开车帘,“是十叁呀,有劳了!” “七哥不必跟我这般客气。” 韩烨不知想到了什么,轻轻笑了,转而对身边的人道:“你们都下去,我跟你们爷说几句。” 众侍卫在得到韩麒的首肯之后,纷纷退下。 韩烨见人都退下了,脸上的笑立时消失,咬牙恨道:“人都走了,咱们也不必装了。韩麒,我自问在韩家从未为难过你,你为何要这般害我?” 自出事之后,他便一直在想到底是谁要害他。他想到了老大,想过了老二,还有家族中其他的任何人,却唯独没有想到这个平日里瞧着格外良善和气的韩麒。 直到今日下午,他突然出现来问自己收那枚管着家中各处生意的印章之时,他才恍然大悟。 原来会咬人的狗真的是不叫的! 可不是,那王家十郎同周家五郎平日里最是爱跟他混在一处,以为就是几个好吃懒做又不成器的世家子。却没想到,自己还就是败在这几个不成器的人手上。 “七哥这话弟弟我就不明白了,这奸淫儿媳的事情难不成还是我逼着您做得?” “韩麒,你又是什么好人了,你事做得这般绝,就不怕改日报应到……” 韩麒立马抬手止住他后面的话,“七哥别急,报不报应的,我觉得您说得有点远,毕竟我孤家寡人一个,而您的一双儿女却还在韩家,您做事可千万得悠着点儿,莫要乱来哦!” 韩烨闻言住口,半晌才反应过来,认命般道:“我如今都这样了,你便是连几句不中听的话都听不得吗?” “倒也不是,只是提醒一下七哥而已!” 韩烨脸上一片漠然,语气也唯余冷淡,“韩麒,你这个外人口中韩家的麒麟子,你真以为你是韩家的麒麟子吗?若你真这般想,那我可不得不告诉你了,老头子最是注重嫡庶之分,你便是再有能耐也越不过大房二房去,不信你可以试试!” 韩麒没有回他,也没再理他,而是退后一步,拱手道:“弟弟我便送七哥到这里了,您保重!”话落随着他一招手,先前退下的侍卫再次归队,马车启动。 韩烨冷笑一声,然后放下了车帘。一个出生便注定不会有好下场的人,我便看你能蹦跶到何时! 看着马车走远,韩麒这才回身上马,随即一夹马腹,坐下马儿一路朝城内疾驰而去。 越不过吗? 眼下仅仅只是个开始而已! …… 韩家七老爷的事情表面上看似乎就这般无声无息的过去了。然而随着没过多久韩家五郎的发妻郭氏病逝,众人似这时才回过味儿来。 只是这等毫无证据的世家秘辛,外面的人也只敢暗地里悄悄议论几声,真拿到明面上来说却是没人敢的。 毕竟,谁也不想得罪这大周第一世家。 韩七郎婚事之后,那些美容的药丸便通过韩家女郎渐渐被人所知晓。那些不知底细的人,只听说是韩家女郎都在用的东西,便也争相购来。 毕竟,这世上没有哪个女人会拒绝变美的机会。 经过江黎这一番折腾,医馆的生意自然渐渐好了起来。有关美容的药丸更是京中贵女间流行了起来,何老便趁此机会又将那些常用的药直接推出来,这毕竟才是他们师徒二人的初衷。 医馆生意好起来之后,何老还忍不住打趣,“好险没把徒弟的嫁妆给赔掉。” 江黎便接话道:“也好险没把师傅的棺材板儿给赔掉!” “咦,你这丫头可是越来越没大没小了啊!” “师傅您也不遑多让!”江黎嘴上才不饶人。 为了研究那些常用药,加上江黎自己也要学这些东西,她已连着来了好几天医馆了。 何老自收下江黎之后,便一直拿她当自个儿的女儿,这会儿她能过来陪着自己,他心里自然是高兴的。 至于她提出要学什么制药的事情,原本他也是打算将一身的医术全都传授于她。只是后来她被韩家认回,他才歇了心思,如今见她有兴趣,他自没有任何隐瞒的在教她。 “为了庆祝咱们医馆生意渐好,师傅咱们今日大吃一顿吧!” “又吃?这样下去,这铺子不会被你吃没了吧!” 江黎将师傅推着出了药房,“怎么会,这次咱们不去外面了,咱们自己在家庆祝,我亲自下厨,这总行了吧!我为了今晚的庆祝还特意从韩十一那里弄来了几坛子好酒,师傅您确定您不要试试?” 何老被她推着往前走,闻言便笑道:“如此,我就等着你的孝心了!” 老朋友了 江黎当然是会做饭的,虽然不一定有多美味,但是绝对也不差。 至少她自己吃着觉得不错,也很是得过师傅的一番夸赞。 厨娘一早得了吩咐,今日特意赶早去集市买了各种新鲜的肉菜。 江黎也弄不来什么多厉害的花样,就简单炒了两个时令小菜,做了个红烧肉,蒸了一条鱼,然后炖了一锅鸡汤,最后见只有五个菜,单数不太好,遂又烫了个小青菜便齐活了。 左右就他们师徒二人,最多加上跟来的彩云和医馆的小伙计还有厨娘。 这几个人六个菜尽够了。 江黎唤来师傅,然后招呼大家一起坐。然而彩云他们叁个只道不敢,死活不愿入座。 知道他们有自己的顾虑,江黎也不勉强,只跟师傅两人坐下。 何老看着满桌子菜,色香味俱全,不由叹道:“今日有口福了!” “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看来今日有口福的不止何先生了。”话落文思齐身后跟了一个新面孔的车夫自前面铺子走了进来。 走到近前,还不忘行礼,“见过何先生,上次的事情多谢先生出手,思齐这才得以脱身,近日听闻何先生医馆生意大好,这才略备薄礼特来恭贺先生。”说着便命车夫奉上了几个礼盒。 “上次的事情本就是我身为医者的本分,文小郎君不必这般客气。”何老自不会收人家这礼,毕竟只是见过一面的路人,没有多熟。 文思齐见此,看了江黎一眼然后便道:“我与阿黎也算是老朋友了,何先生这礼若是不收,这顿饭我只怕就要遗憾错过了!” 江黎听他说到朋友二字时特意加重了语气,一时想到那晚的事情,狠狠瞪了他一眼。 小子,你要是敢乱说话,你就死定了! 文思齐却似没看到她那警告的眼神一样,只令车夫将礼盒放下。 何老眼神在两人身上转了转,略笑了笑,也没再说什么,又见江黎一直没起,便招呼道:“文小郎君快快请坐!” 文思齐当真就坐了下来,“先生唤我思齐便可,文小郎君听着还怪别扭的。”话落才转向江黎,规规矩矩的唤了声阿黎。 江黎点了点头算是招呼,随即吩咐彩云又加了一副碗筷。 她虽嗅到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但人家此时并没多做什么,且师傅还在此地,便一时没有多说话。 叁人落座,彩云又将她带来的酒分别给叁人斟满。 文思齐端起酒杯,对着何老道:“这杯敬先生,祝先生这医馆生意越来越好,思齐先干为敬。”话落仰头将杯中酒喝干了。 何老端着酒杯,一时有点为难,不知是喝还是不喝。 江黎忍不住便笑道:“这可尴尬了,师傅大约并不希望医馆生意越来越好!”师傅曾说医馆没有生意才好,还说这说明大周的百姓都身体康健。 他老人家那觉悟有时候感觉是真的高,说一句心怀苍生也不为过了。 文思齐立时反应过来,俊脸一红,连忙改口道:“那就恭贺先生的美容养颜药丸的生意越来越好,让咱们大周更多的女郎都变的越来越美。” 文思齐挑眉看她,心道:这回总没问题了吧! 江黎默默回了个白眼,没有理会他。 何老似没看到两人的眉眼官司,只笑着饮完杯中酒。 文思齐连夸今日这菜色好吃,还道一定要向厨娘请教一番。待得知是江黎做得,简直要惊掉了下巴,他是真没想到,江黎还有这一手。忙又来敬江黎酒,还道能吃到这一顿,此生足矣。 叁次接触下来,江黎总觉得这人看着有些憨傻,但心里又总觉得不对。似乎她看到的只是他想让人看到的一面,而他不愿被人看到的一面,可能才是真正的他。 是以,他那些恭维的话,也就过一遍耳朵就忘。 这人江黎虽有些不待见,酒却是一定要喝的,毕竟这可是自己从韩十一那里好不容易弄过来的。 叁人围坐在一张矮桌边,大多数时候都是文思齐在跟师傅说话,江黎只在一边充当背景板。 文思齐似对岐黄之术也很是感兴趣,同师傅很能说到一块儿。偶尔遇到意见不同的问题,两人还要争执几句,试图说服对方,甚至还要寻江黎评判。 江黎哪里知晓,她根本就没注意听,眼看桌上的菜快吃光了,酒也下去了近两坛子。一边说着不能再喝了,一边见师傅跟文思齐杯中没酒了,又让彩云给二人倒满。 叁人吃吃喝喝的一直到下午,两坛子酒直接见底儿。 此时的文思齐是直接被喝趴下了,歪倒在矮桌边,连开口说话都不能了! 何老瞧着倒是还好,能好好的说话,见文思齐这样,还操心说让他先歇会儿再走来着。 江黎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看着师傅同文思齐喝,算是叁人中喝得最少的,此刻虽有些晕乎,但离醉应该还有一段距离。 何老知晓江黎等会还要回去,但她此刻这样,他多少有些不放心,“待会儿你喝完醒酒汤再走,若不行便明日再回去也行。” “没事,我其实没喝多少,醒酒汤我等会儿就喝。”江黎说着又催他道:“师傅就不要管我了,您先去休息吧!” 何老走后,彩云端了醒酒汤上来。 江黎看着歪到在桌边的文思齐,伸腿碰了碰他,“喂,还清醒着吗?” 文思齐手按住桌子,似乎是想起来,然而刚动了一下,人便再次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看来是醉得不轻,将这碗醒酒汤给你们家郎君灌下去,包管他天黑之前能醒过来。不然,你就等着他醉一晚上吧!”江黎说着示意彩云将醒酒汤端过去给那位进来之后一句话都没说的车夫。 “是,多谢女郎!” 江黎怕他一个人不好弄,又招呼了小伙计过来帮忙。两人一个逮着一个硬灌,一碗醒酒汤很快见底儿。 江黎便吩咐道:“院子里还有间客房,彩云你带厨娘一起去收拾一下,然后将他弄进去歇息一会儿。” 两人应声下去。 你可别乱说 随后江黎便没再管这人,自己弄了碗醒酒汤喝了,便去了师傅的药房。先前一直看书没有实践,这几日下来,她已完全掌握了这一整套的流程。其实她自来到这个世界跟了何老之后,她自问自己的进步还是很大的。 比如她偶尔看人会习惯性的先看对方的脸色如何,以前她是看不出什么的,自跟着师傅学习医术之后,渐渐也有些收获。 后来慢慢的从看人脸色变成试着断这人是哪里可能有问题,然后再思考如何开方,如何用药。 师傅说这就是进步,她天分不错,学医要慢慢来。 江黎倒不是非要学成一个神医,就是单纯的找点事情来做而已。 江黎在药房试着按照自己先前偷偷搭配的方子做了一些药,最后成是成了,就是不知道效果会如何。不过这个东西,她也没办法试,便只能暂时收起来,想着改日去找哪个倒霉蛋来试试。 她这边刚收拾完残局,彩云便过来道时辰不早了,该回去了。 江黎带着丹药出了药房,听说师傅还在歇息,也没去打扰,便直接带着彩云出去了。 其实照江黎的意思,她能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或者几天多好。只是,这话江黎提了一次,被周氏直接驳了之后,便没在提过。 医馆外面,文思齐正站在自家马车边等着,而那车夫正在一边嘴里小声的叨咕着什么。 歇到现在,又喝了醒酒汤,文思齐这会儿看着已清醒了过来。看样子他是急着要走,可马车却不知为何出了问题。 江黎没有说话,直接上了自家马车。 那文思齐不知想了什么,看了江黎一眼,便直直朝江黎的马车而来。 江黎人刚坐下。 文思齐已到了跟前,“我家马车不知为何坏了,阿黎可否捎我一段?” 这么巧的吗? 看来马车果真不便的很,时不时的就会坏了。 江黎不由笑道:“我与文小郎君怕是不顺路吧?” “路自是顺的,只看阿黎你可愿相帮了!” “帮是自然要帮的,你上来吧!” 倒要看看你玩什么。 “如此便多谢阿黎了!。”话落文思齐也不用人招呼,直接上了马车,“麻烦了!” “不麻烦,你去哪里跟车夫说,直接送你回去便是。” 此人来历不清,虽看不出恶意,但可能也不是什么好人。 “如此再好不过。”说着又对江黎道了一声谢,然后转头跟车夫说了一个地址,听着似乎是一处园子。 江黎没打算主动招呼他,自他上车之后,便拿出先前自藏书阁找来的一本野史外传看了起来。 这些外传都是讲本朝一些名人的事情,江黎竟还翻到了有关韩銮天的一些事情。 上面说了他十七岁时因大周对南夷的战争中,一战成名。自那一战之后,南夷归顺大周。这之后他南征北战,为大周立下了赫赫战功。这本野史上主要说了他生平的几次重要的战事,其中有对南夷的成名之战,还有灭掉西陵的几次战役。 其中对西陵最后的一场战事中,江黎还看到提了齐老夫人上战场御敌的记载。她早听说过老夫人能上马御敌的事迹,现在看来,说不定还真有这事儿! 只是,这又是野史又是外传,想来也不能全信。 江黎翻了几页,车里暗下来之后便放了下去。 马车上有韩家的印记,一路畅通无阻,很快便到了他说的地方。 马车停下,文思齐起身下车。 江黎只见他撩开车帘又放了下来,犹犹豫豫的最后还是开口道:“虽知可能有些唐突了,可我还是想跟你说一下。” “嗯,你说。”江黎示意他继续说。 他似又慎重的想了想,然后才道:“那晚出事以后,我使人去查过那处宅子,宅子是在一位富商名下。不过,先前还曾有人看到你小舅进去过那宅子。” “谁?” “韩家的十叁爷,韩麒,也就是你的小舅。”文思齐咬牙说完,便去看她的神色,似担心她会忽然发怒说出什么不可能的话来。 预先的猜想得到证实。 江黎心道果然如此,面上却只做不知,“你可别乱说,没有弄错吧?” 其实这世道大家貌似玩得还挺开,世家子去那种地方似乎也不是什么大罪,就是朝廷官员恐怕不行。韩麒他虽是世家子,以前混迹欢场也就算了。但他现在礼部挂有闲差,在去那种地方的事情传到御史耳朵里可就好看了。 文思齐见此,连忙道:“那宅子表面看着虽就是一个普通宅子,但你那晚也看到他们暗地里做的都是什么。若叫……不过你也别急,说不定真是消息有误也可能。” 你到底哪只眼睛看到我急了。 江黎没有理会他,只是面上却仍旧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唉,我朋友虽查到那宅子的主人,却不知绑走咱们的王家十郎跟他又是什么关系,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就直接明晃晃的将人绑走了!” “你说什么?”江黎这次倒是真的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不是韩麒? 等等,王十郎为何要绑她? 文思齐疑惑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探究,不过转瞬即逝,“确是王十郎,说起来,你跟王家十郎又是什么恩怨呀?” 绑人得确实是王十郎,这很好查。只是他为何绑走人,却不太好弄清楚。那王十郎自那晚之后,想是也知道自己惹了祸,现正龟缩在府内不敢出来,他这里一时到还真有些不好入手。 这才想过来寻她探个底儿,想看看他们之间有什么恩怨。至于那个韩麒,确实有人看到过他进出那宅子,但他们那群人整日混在一处,同时进出一个地方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儿。 恩怨? 她也不知道有什么恩怨。 不过,那王十郎同韩麒似乎是穿一条裤子的,不是什么好货。 “那王十郎我前后就见过两次,可没什么恩怨,说不定是跟你有恩怨呢?毕竟,那晚的事情你也看到了不是,那些世家子貌似有些什么特殊的……癖好。” 江黎说着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然后看着文思齐,那眼神儿就差直白的告诉他,你被人家看上了,并且还因此差点儿害了我! 文思齐顿觉一阵恶寒,“你可别乱说,我会继续追查,我……我先走了!”说着便逃也似得下了马车。 您也不差 江黎先前听他报的名字还以为是个什么园子,却不想此刻他竟是进了一间酒楼。 所以,他今日特意寻到医馆就是为了告诉自己那宅子跟韩麒有关的事? 江黎先前以为那宅子是韩麒用来做什么坏事的,如今看来倒有些不确定了。 至于那王十郎,她脑子里似乎都没这人的样子,此刻回想起来,隐约也只记得一双叁角眼……江黎虽不熟悉,却也不敢就断言跟自己没有关系。 酒楼二楼,有两人立在窗前,看着楼下的马车下来的白衣少年。 “确定不用过去打个招呼吗?” “你何时学得这么多话了!”话落,他便转身出了房间,另外一人很快自后面跟了上来。 文思齐带着车夫上楼,迎面碰到两人正好下楼。 两下里遇见,他见对方没有让步的意思,耸耸肩往后退了一步。 下楼的领头男子的脸看着很是平凡,却有着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只是那双眼一直冷冷的目视着前方,并未多看别处一眼。倒是他后面的那位看着文思齐微微点了下头。 四人擦肩而过,文思齐脚步略顿,然后抬脚踏上了楼梯。进了预先定好的房间,文思齐才道:“刚刚那人……” “身手不错,但他身上应该带了伤!”面生的车夫,也就是董成客观的陈述了一下事实。 “我问你这个了吗?”文思齐收起脸上正经的神色,“我是说他眼睛生的好看,样子也还过得去,便是有那有特殊癖好的也应该看上他那样的才是!” “郎君不必妄自菲薄,您其实也不差。” 文思齐正因先前江黎说的这个膈应着,闻言一个杯子便飞了出去,“滚!” 酒楼外面,刚刚停了马车的地方,马车早已不见了踪影。 下楼的两人原地站了片刻。 先前领头的那位男子便道:“你先回去吧!我去看位老朋友。”话落也不管身后那人,便径直走了。 “是。” 医馆里。 何老下午歇了一个多时辰,想着近来丹药的需求渐渐加大,这会儿也睡不着便直接进了药房。 他这里刚将所需的药材称出来,抬头就看到药房门口站着的男子。何老顿时眉头一皱,“你怎么摸到这里来了?” 语气并不是很好。 沉昱笑了笑,“时叔,我又受伤了!”语气略带可怜的味道。 他在卖惨! 何老知道,但是沉默片刻还是放下手中的药材,走了过去,“这次又是怎么伤的?”说着便出了药房,这里只有一些制作药丸的药材,并未正常的伤药。 沉昱便一路跟着他,边走边道:“遇上几个难缠的尾巴,解决的时候颇费了些神,好在都解决了。伤的倒是不重,只是又要麻烦时叔了。” 铺子关门的早,小伙计早已歇下。 何老没有说话,拿了一些处理伤口的东西,便示意他在一边坐下,“你既知道麻烦,便不该过来!” 沉昱已退了衣衫,疤痕累累的后背上又再添了一道新伤。 何老看着这满身的伤,脸上一点儿表情都没有,一时想到了什么,又警告道:“我早说过,你的事情我可以不管,但你不该再出现在她面前,你是忘记了我说的这话?” 沉昱立时辩驳道:“时叔,我没有。” 尽管他很想她,却也只能躲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偷偷看上两眼,根本连正视她一眼都做不到。 何老才不信他的鬼话,他没有那丫头为何会问有关他的事情,还有不停的问那祛疤的药膏。那丫头肯定是见到他之后,心里才装了个他,当自己不知道吗! 这般想着,手上不免没了轻重,直到沉昱受不住痛呼了一声,何来才收了劲儿。声音冷淡道:“上完药你便直接离开,往后我不想在医馆看到你!” 那丫头这些日子可是见天的往这里跑,万一撞见了,还不知会生出什么事。 “时叔!”沉昱见他已开始收拾东西,便起身轻轻穿上衣衫,“我无处可去了!” 不知为何,京中近来似乎多了一批人盯他。 这批人盯着他应该也有些日子了,他也不知是何时落在了那些人眼中。总之他是最近才发现的,也不知这些人关注了他多久。 但是他们原本的那些落脚之地是不能再去了。 “不要在我这里卖惨,你知道这招对我没用!” “伤好了我便走!” 何老闻言便沉默了,好半晌之后才道:“你不能留在医馆,她近日每天都会来,我另给你寻个地方吧!” “多谢时叔。” …… 江黎刚自老夫人处回来,秋雾阁里伺候的妈妈便过来禀报道:“女郎,半夏醒了!” 她先前一直想着如何将半夏弄走,但韩麒那里也不知怎么跟她说的。半夏似乎是宁愿饿死在秋雾阁的柴房,也不愿意回去。 “带她过来,我有事问她。”她既这般不愿,那就要看她的诚意了。 “女郎是这会儿就要见她吗?”妈妈似有些为难,确认似得又问了一遍。 江黎转身朝她看了一眼,“此刻不行?” 那伺候的妈妈吓得立马跪在地上,“不不不,回女郎的话,女郎恕罪,奴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为何?” “回女郎的话,这十几日下来,那丫头被折磨的有些……有些看不下去,怕女郎吓到,这才多问了一句。” 也是,江黎不留她,她便一直饿着,偏偏江黎吩咐过不能让她死在秋雾阁,底下的人也是为难。便在她饿晕过去时给口水喝或者赏口饭,保证她不死却也绝对不好受。 这一番惩治人的手段,吓得如今秋雾阁的下人,个个提心吊胆,谁还敢在江黎面前有任何的不敬。 江黎倒没想以此来折磨她,就是单纯的不想留她而已,却没想到遇到这样一个倔人。 “看不下去就给拾掇干净,这个也需要我教?”江黎有些烦躁,语气自然也不好。 “是是是,奴这就去,女郎息怒!”说着连忙小跑着下去了。 彩云跟在后面一直没敢吭声。 没多会儿的功夫,半夏便被两个妈妈抬了进来。 不过十几日的时间,她整个人几乎瘦脱了相,两只眼睛眼窝深陷,嘴唇干裂,脸色泛着不正常的白…… 盘问 江黎看得心里一惊,不得不说,这个时候她心里都有些心软了。 “见……见过女郎!”她的声音已有些低不可闻,身体也软得没有力气,却还是坚持着想要给她行礼。 招手示意伺候的人下去,待众人离开之后,江黎才走近两步道:“你应该知道我并无要磋磨你的意思,我只是不想留你在身边,你这样却又是何苦!” 说着江黎自桌上倒了一杯茶水递了给她,半夏挣扎着接过,先是挣扎着抿了一口,然后才大口的喝完。 江黎又给她倒了一杯,半夏接着喝光,如此喝了叁四杯茶水,半夏才摇头示意自己不用。 擦了擦嘴,半夏总算能说句正常的话了,“回女郎,女郎若不要奴,奴便只有一死了,可是,奴……奴还不想死。” 尽管生活有时候就是有这样那样的无奈,但能活着谁想去死! “既如此,你我各退一步,我留下你,但你不能再跟在我身边,我会在外面给你另外找个事情做。” 江黎注意看着她,见她听说能留下眼睛顿时一亮,便接着又道:“当然,你若想留下,只需把你知道所有有关他的事情告诉我即可,你以为如何?” 半夏听到这里却黯然垂首,半晌才道:“不敢欺瞒女郎,奴并不知道他的事情,奴没办法同女郎交换。” “你不是他的人?” “奴虽是他的人,却从未在他身边待过一日。奴五岁进了韩家,十四岁被六郎君选为他的暗卫。这之后没多久,他便找了我。” 简单的说就是半夏虽自小便到了韩家,但幼时的记忆隐约还在。她记得自己是被人骗离了父母身边,她记得自己有一个阿弟。进了韩家成为暗卫之后,她也未曾放弃过寻找自己的家人。待她找到时,家中父母早已不在,阿弟也下落不明。 就在她绝望的时候,韩麒找到了她。并且告诉她,你阿弟还活着,只要听他的话,他便能让他们姐弟团聚。然后,半夏就成了他放在韩逸身边的一颗棋子,有什么事情需要她做了,他自会寻她。 而有关他的事情,她却一无所知。 “你亲眼见过你的阿弟?”半夏十四岁,那就是五六年前的事,那时韩逸才刚从家族一众弟子中冒头。 韩麒那时才多大,他竟早在那时就开始谋划了! 不,应该是更早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谋划了才对。 “回女郎的话,见过。” “你是如何确定身份?毕竟你那时才五六岁,记忆都有可能不清,又如何能清楚记得你阿弟的样子。” “阿弟比我小一岁,我们幼时,我失手把一碗滚烫的面汤碰倒,阿弟半边脸从这里到这里被淋到。”半夏说着照着自己比划了一下,“那疤痕他长大了还在,这事只有我们一家人知晓,别人没有作假的可能。” “他都让你做了什么事?” 半夏又摇了摇头,“六郎君离家几年,我们便也跟着到处跑。他自第一次见我之后,每半年会安排我见阿弟一次,却从未让我做任何事情。就连来女郎身边,也是六郎君的主意,来了之后,他才联系了我。” 江黎听得一阵心惊,“他让你在我身边做些什么?” “他只问了我女郎近来都做了什么,并没要求我做些什么。” “所以他是知道我买通婢女,准备在七郎君成亲的当日来揭露郭氏的事情对吗?” 半夏点头,“知道,他起初并没有说什么,后来不知为何忽然改变了主意,让奴将先前的安排都撤了去。且对奴说做完这件事情之后,便会放奴自由,让奴自此待在女郎身边。” “这话你也信!”江黎冷笑一声,他浪费了这么多年的精力,岂会轻易说放就放,“他何时说了要撤去的?” “女郎晚归的那晚……” 江黎瞬间明白过来,韩麒最先是想利用自己来揭开那两人的事情,好达成他的某种目的。可经过那晚之后,他却忽然改变了主意。 呵,狗男人!我真是谢谢你这么看得起我了。 半夏这里问不出什么,或许她并没有说实话,但江黎却也没办法。她人都这样了,若是铁了心什么都不说,自己又能拿她怎么办! 不过,想要留下来却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虽然韩麒并未做什么,但只要一想到自己的一举一动都曾在他面前暴露无遗,江黎心里便只剩膈应! “秋雾阁不会留你,我觉得膈应,你待得可能也不会安心。若你愿意,可先去外面待一段时间,养养你身上的伤。待过了这段时间,我这里会有另外一件事情要你去做。当然,这期间你若还想同旧主再续前缘,我也绝对不拦着你。” 江黎也知道照韩麒那性子,半夏他是不可能再用,甚至就此除掉都有可能。想来半夏也是清楚的知道这点,这才会一直留在自己身边,想为自己寻得一线生机。 可江黎又不傻,既已知道她不可能为自己所用,又抱着某种目的,自己也无论如何降服不了她,还如何肯留下她。至于她说的事情,自然是没有,她只是换个说法先将她弄走,免得放在面前碍眼而已! 狗男人,你不是喜欢监视人,喜欢窥探别人的私事吗? 半夏她自此都别想接近我身边的任何一个人,慢慢等着吧你! 半夏闻言,连忙摇头肯定道:“奴以后只有女郎一个主人!” “话别说得这么满,若他有一日又拿你阿弟来威胁你,你又当如何?” “阿弟他可能已经不在了,其实阿弟这些年吃了太多苦,身体一直都不好。我上次见阿弟时,他的身体已是在强撑着了,加上这次早过了约定的时间,他却还没有安排我们见面,我猜阿弟已经……” 想来是韩麒也知道自己无法再控制半夏,这才答应她这一次之后便放她自由。 “如此,你便下去吧!”江黎摆手示意她下去。 不管她说得是真是假,她都不打算改变主意,且让她到外面自生自灭去吧! ****** 预告一下,下章有人要吃个肉,小可爱们猜猜会是谁呢?另外求个收藏+珠珠,掐指一算,又快要加更了。 温泉(韩麒h2800+) 韩麒如入无人之境的踏入了秋雾阁。 主屋没见到人。 韩麒转而去了别的地方寻,然找了一圈儿也没发现人,随后忽然想到了一个地方。 整间屋子里雾蒙蒙的一片,汤池内朝外咕咕冒着热气,池内并没看到人。 视线略转便在屏风后的软塌上看到了躺在上面的小人儿。 如冰雕玉琢的身子上微微散发出温水泡过的红晕,小脸通红,双眼紧闭,一头乌发软软的铺陈在软塌之上。纤弱的脖颈,突出秀美的锁骨,因呼吸而上下起伏的莹白椒乳,平坦小腹上的迷人漩涡,细白的双腿交迭在一起,毛发稀少的双腿间,白嫩嫩馒头似的‎‎‌‍‍阴‌‍‎阜‌‎‌,下面的小‌‎‍‍‎肉‎‎‌穴‍‍被完美的隐藏了起来。 今日本想过来告诉她半夏她可以放心留下,不想竟看到如此香艳的一幕。 眼前整个一片白玉做的人儿,韩麒看得喉咙发紧。 这小东西平日里都是这样? 便是在自己的院子里,也不能这般大胆吧! 不过,这倒省了他的事。 这般想着,韩麒抬脚走近了软塌,弯腰伸手抚上她晕红的小脸,低头在她柔嫩的红唇上印上一吻。很轻柔的一吻,一触即离,抬眼见她并未有任何反应,依旧睡得死沉。 “贪睡的小东西。” 韩麒说着再次吻了上去,这次却放了点力道,舌尖挑开她的红唇,在她唇瓣与牙齿间研磨、轻吮,眼神始终没离开她的小脸。她起初有些不适,也只略皱了皱好看的眉头,待他亲得重了,她便自嗓子眼里发出一声嘤咛,舌尖趁势伸了进去,勾缠、挑拨着她香软的小舌,两人唇间水声啧啧。 她睡着的时候,仿佛彻底退却了醒着时眼里的那股难驯的野性,显得格外乖巧,竟意外的惹人怜爱。 韩麒亲了一会儿,见她小脸憋得通红,这才放开了她。舌尖沿着嘴角往下,滑过纤弱的脖颈,在秀美锁骨处吮吻,很快一颗红红的草莓便被种下。继续往下,舌头停在她红艳艳的乳尖儿上,张嘴含着其中一只莓果吸吮,一手握住另外一边揉捏。似捏的痛了,她轻嗯了一声,韩麒停下,凤眼带着不满足的欲色看了她一眼。 似在埋怨她不该这般扰了自己。 再次低头,却放过了一双莹白乳儿,而是直接吻上平坦小腹上那迷人的漩涡,伸出舌尖抵住轻轻打旋……她身体忽然动了一下。 人却还是没醒,只是换了个姿势继续睡了过去。 双腿微开,双腿间微微露出一条浅浅的缝隙,先前被完美隐藏的红艳艳湿漉漉的‍‌‎‍‌小‎‌‌‍穴‍‎彻底暴露在眼前。 韩麒看得凤眼发红,太阳穴直突突……再忍不得,一手掏出早已硬到发胀的‌‍‍‌肉‍‎‌‎‍棍‍‎‍搓弄,一手拨开她红艳艳的小细缝,找到隐藏在里面的淫豆,轻轻拨弄几下,下面的小洞突然咕的一声冒出一股透明的‌‍‎‌淫‌‎‌‍‍液‍‌‎。 “真骚!”话落,韩麒低头吻了上去,舌尖挑起那颗淫豆。她身体刚洗完澡,花穴并无异味,带着股淡淡的腥甜香味,韩麒几乎痴迷的吸吮着那颗豆豆,待将那豆豆彻底吸肿之后,才换了手继续揉捏,舌头却舔上了下面的小洞口…… “嗯啊……”他舌头刚一伸进去,江黎终于醒来,还没反应过来,身子便轻颤着泄出了一股股花蜜。 韩麒舌头抵住‍‌‌‎‎穴‍‌口‍‍,将她流出的那些花蜜全部吞下,吸得滋滋有声,然后舌头便模仿着‎‍‎‍肉‌‌‍‍棒‌‍‌‎‎‍‍‎‌‌插‍‌进‍‍‎‎了下面的小嘴儿,手上揉捏淫豆的动作不停,舌头也在下面小洞里急速的‍‎‎‌抽‎‎‍‍‌插‌‎‎‍。 在他这般连番的动作之下,江黎身子软得几乎毫无挣扎的力气,眼神儿刚白了他一眼便被下一波的快感打散! 韩麒见她彻底醒来,也不再忍耐,握着肿胀到发疼的‎‍‎‍肉‌‌‍‍棒‌‍‌‎‎便抵住了她的‍‌‎‍‌小‎‌‌‍穴‍‎,如鸡蛋般大的‌‌‎‍龟‎‌‎头‌‍‍‎上马眼直接顶上她早已被玩熟透的淫豆,怼着淫豆不停的快速戳弄、刺激,马眼似要将那豆豆吞进去一样! 在这般高速的频率下,江黎的‍‎‎‌‌阴‎‍‎蒂‌‌‎很快便再次攀上了‎‌‍‌高‍‌潮‌‍‎,“嗯啊……你……啊啊啊!” 韩麒的额发被室内弥漫的水汽打湿,贴了几丝在脸上,他表情隐忍,一手举起她的一条细腿扛在肩膀,在她全身抽搐的余韵里直接将青筋缠绕的狰狞‎‍‎‍肉‌‌‍‍棒‌‍‌‎‎插了进去。‍‌‌‎肉‎‍缝‍‍儿被无情的凿开,插的太急连外面的嫩肉也被带进去了一些。刚一进去便被甬道里面的数千张小嘴儿吸住,韩麒爽得头皮都要炸了,忍了一下便开始大开大合的‍‌‍‎肏‎‌干了起来。 “唔……啊啊……韩麒……你……” “唔……乖阿黎,小舅舅的小馋猫阿黎……”韩麒满足地压下身子,腰腹不停的耸动,伸手抱紧胸腔激烈起伏喘息着的江黎,两人不知是被汗水浸透,还是室内水汽打湿的额头相抵,呼吸在彼此的唇齿间环绕。韩麒动作小心又爱怜地小鸡啄米似的轻轻啄着她紧抿的殷红的小嘴。 “好紧……小阿黎真会吸小舅舅……”韩麒身体稍离,用手指不时揉捏轻弹那紧贴在柱身上的淫豆,他的手指每捏一次弹一下,花穴里面就更紧一些,收缩着、箍紧着‎‍‎‍肉‌‌‍‍棒‌‍‌‎‎,最深处吸吮着‌‌‎‍龟‎‌‎头‌‍‍‎。 江黎眼中水蒙蒙的一片,脑中浑浑噩噩的不知飞过了多少思绪。 这个疯子,你自己发疯就好了,为什么要一次次的招惹我! 她讨厌这个疯子,然而身体的快感又那么强烈,眼角被逼出了生理性泪水……这般矛盾的拉扯中,身体再受不住他无情的冲撞,彻底的陷入‎‌‎‌情‎‍‌‎欲‍‍‌之中。 “唔啊……不要弹那里……啊啊啊啊啊啊……”花穴在急速的‍‎‎‌抽‎‎‍‍‌插‌‎‎‍中再次‎‌‍‌高‍‌潮‌‍‎,‌‍‎‌淫‌‎‌‍‍液‍‌‎却被他紧紧堵在里面,只一小部分顺着‎‍‎‍肉‌‌‍‍棒‌‍‌‎‎流出,打湿了其下的两只精囊,汁水湖满了两人紧紧相贴的性器,一片泥泞。 “小阿黎喜欢小舅舅‍‎‌‌肏‎‍你‎‍‌‌‎吗?”韩麒喘着粗气,卯足了劲儿地插干,手上还在不停的拨弄早已硬到暗红的淫豆。 身体仿佛彻底被‎‌‎‌情‎‍‌‎欲‍‍‌操控,江黎颤抖着身子,压抑着嗓音,“唔……啊啊!别揉那里了……别……啊嗯………”‎‎‌‌‍淫‍‌‌‎‎水‍‍‌‌被‎‍‎‍肉‌‌‍‍棒‌‍‌‎‎堵在肚子里,撑得她小肚子坠胀着,“唔……小舅舅,别啊……要尿了……” “那就尿出来,乖阿黎……唔……小舅舅好喜欢阿黎,阿黎也要喜欢小舅舅才行……”‎‍‎‍肉‌‌‍‍棒‌‍‌‎‎发了狠的紧紧抵着‍‌‎‍‌小‎‌‌‍穴‍‎,韩麒恨不能将两颗精囊也顶进那温暖紧窒又湿滑的销魂窑里,泡一泡再滚一滚…… “唔啊……啊啊……真……真的不行了……要尿了……”江黎平坦的小肚子上被他顶出了个模糊的‎‍‎‍肉‌‌‍‍棒‌‍‌‎‎形状,微微向上突起,她清楚的感受着他狰狞的‌‌‎‍龟‎‌‎头‌‍‍‎抵住里面那团软肉快速‍‎‎‌抽‎‎‍‍‌插‌‎‎‍。这种短促的‍‎‎‌抽‎‎‍‍‌插‌‎‎‍,比那种大开大合‍‎‎‌抽‎‎‍‍‌插‌‎‎‍更为要命。 ‍‎‎‌‌阴‎‍‎蒂‌‌‎被揉弄得硬挺起来,轻轻碰一下就是一阵颤栗,汁水一股股的产生却被紧紧堵在宫腔里,小肚子的坠胀感越来越甚…… “尿出来……”韩麒手上突然坏心的拉扯提起她的淫豆,‎‍‎‍肉‌‌‍‍棒‌‍‌‎‎猛然抽出再狠狠的‍‌‍‎肏‎‌进去…… 几下深入之后,江黎眼前白茫茫一片,再顾不上压抑,腰腹突然上挺,“啊啊啊……小舅舅……真的要尿了……啊!”尖叫着直接喷了出来,‎‎‌‌‍淫‍‌‌‎‎水‍‍‌‌混合着尿液流满了软塌。 “阿黎真乖!”韩麒一手按住肩上的玉腿,另一只手扣住她还在颤抖中的腰肢,直出直入,次次尽根,下下都‍‌‍‎肏‎‌到最里面,还处于‎‌‍‌高‍‌潮‌‍‎失控的状态中的江黎,泪水顺着眼角缓缓流下,眼中因为快感而失去了焦距,喉间发出毫无意识的娇媚呻吟,口水自微张的嘴角流下…… 她这般完全被‎‌‎‌情‎‍‌‎欲‍‍‌迷醉的样子,让韩麒的身体与心里溢满了成就感,双重满足之下,韩麒挺动着腰肢,“唔嗯……都给你……”快速‍‎‎‌抽‎‎‍‍‌插‌‎‎‍了几下一个深顶,便将一股股浓白精水突突突的射进了她的宫腔里。 滚烫的‍‎精‌‍‌液‍‎‌‍‌一射进来,双眼迷离的江黎便被烫的身体一个激灵,一根银丝从嘴角流淌到下巴,红艳艳的小舌探出,无意识地滋润着干燥的唇瓣。 沉浸在‌‍射‍‎‍精‍‌快感中的韩麒见此,身体跟着一抖,快要停下的‎‍‎‍肉‌‌‍‍棒‌‍‌‎‎又猛地吐出了一泡浓精,“唔……贪吃的小阿黎,这是要榨干小舅舅吗?”话落低身抱住她,凑过去爱怜的吻上她还在微微颤抖着的嘴唇…… 狗男人,你是真狗 江黎恍然醒来,发现她此刻正被人抱着泡在温泉水里。 全身的酸软稍去了几分,江黎总算恢复了点力气。轻轻佛开他替自己清洗的手,挣扎着离了他的怀抱。 韩麒双手落空,抬眼就见刚刚还躺在他身下的乖巧人儿已经远远的离开了他。 一时有些怅然若失。 片刻之后,韩麒收拢了心思,迈着长腿走了过去,双手将她困在池边,额头抵着她的额头,“阿黎,莫要恨我,小舅舅这般喜欢你,你不可以恨小舅舅!” 见她依旧不说话,韩麒又接着道:“你来韩家这么久,当也知道只靠着韩逸是护不住你的,小舅舅可以……” 江黎闻言漠然抬眼去瞧他,半晌似才发现眼前的人是谁,眼中渐渐恢复了些神采,她粲然一笑,“小舅舅说什么呢,阿黎怎会恨你,阿黎喜欢得紧呢!” 江黎讨厌死现在的自己,心里想的是要拒绝,可身体却又臣服于他带来的欢愉。最可恨的是,他为什么要提韩逸,为什么要不停的戳人伤疤! 韩麒一把抱住她,低头吻上她的脸,“阿黎……不要用这样眼神看小舅舅……小阿黎要乖……阿黎。”口中似无意识的呢喃,一遍一遍。 江黎也不说话,任由他抱着、吻着、哄着,嘴角扯出一抹冷笑。 狗男人,你是真狗! 韩麒一遍遍安抚着她的情绪,觉得总算安静下来了才放开她,试探着替她清洗身子,没再遭到拒绝。 “秋雾阁里的婢女妈妈们此刻都睡得沉,不会有人发现,你不必担心这些。” “半夏你留着用就好,她虽不聪明,身手却是不错的。我手里已没有能威胁到她的人,以后也绝对不会在联系她,你可以放心。” “往后在府内也不必事事都似之前那般小心翼翼,你想做什么便去做,总之有我在,只要不是捅破天的大事,总能替你周全些。” 江黎闻言终于抬眼看他,“这算是陪小舅舅睡的好处吗?” 韩麒闻言一愣,无奈叹道:“你为何总是这般误解我对你的好意,事到如今,你还不相信我对你的心意吗?半夏虽曾是我的人,可她从没伤害过你吧?我就算曾利用半夏打探过你的事情,可也是为了帮你。不然你以为就你那点儿小伎俩,这次的事情你能不被牵连到吗?而你一旦被牵连,你以为胆小躲出去的韩逸能保得住你?我这般还不是为了你好,可你到底在防着我什么,又在担心什么?” “别把你的无耻利用说得那般清新脱俗!” “你敢说,你放半夏在韩逸身边是没存一点坏心思的为他好?你敢说,你最初不是想要利用我来达成你扳倒韩烨,拿到掌管家族生意大权的目的?你敢说,你不是想要利用我来满足你某种不可明说的私欲?你敢说,你跟韩家嫡出几房之间没有任何恩怨,你不想报复韩家嫡出的子女,不想报复老夫人,甚至是国公爷吗?” “韩麒,你敢吗?” “你敢说吗?” 心里最隐秘的心思,最丑陋的恶,最扭曲的灵魂,被她这般咄咄逼人的连皮带肉的撕开,又无情的摊开在阳光之下。 他像一尾被随意扔在沙滩上随时都有可能会干涸而死的鱼。韩麒整个人愣在那里,撩水的手还停留在半空中,怀中温热的身体却已再次远离。 “你不敢!” “你这个无耻卑鄙的懦夫!” “狗男人!” “滚!” 江黎恨不得用世上最恶劣,最狠毒的语言来招呼他。然而不行,她自小没学过骂过人,词穷的很。骂来骂去也就那么两句,对方不痛不痒自己反倒被气得不轻。 一阵胡乱的谩骂中,韩麒却忽然笑了,双手再次不容拒绝的掐着她细软的腰肢,“小阿黎骂人都这般可爱,就是这样,气势不能输,真厉害!”说着亲了亲她的脸颊,双手上移掐着她的小脸,眼中再不见一丝儿温柔,“所以小阿黎难道就没有利用小舅舅?小阿黎刚刚难道就没有爽到吗?还是,小阿黎对小舅舅的技术有什么不满,嗯?要不要再来一次?” “所以小舅舅有爽到是吧?” “当然!爽到全身发麻,爽到头皮都要炸了!” “真好,‌‌‍‎肏‍‍‌自己的亲外甥女,来报复你的父亲兄姊当然很爽!”江黎看着他眼睛,突然冷冷一笑,“可惜你错了,老娘不是你的外甥女,老娘是江黎,跟你韩麒他妈的一毛钱关系也没有!” 麻蛋,你个死疯子,臭变态,你老娘是我害死的吗,你这么对我! 说完,江黎再不管他,一把甩开他上了岸,随意扯了件衣裳披在身上便出了温泉浴室。 她待不下去了,再不走,她怕是要坚持不住了! 没错,那些话她说得并不理直,更不气壮。 她也在利用韩麒! 明明知道半夏可能有问题,她还是选择了让半夏安排那些事情。不就是因为察觉到她可能是韩麒的人吗?不就是才赌韩麒会忍不住出手拔了悬在自己头上的那把刀吗? 原来,人被逼到一定程度上,真的会做出一些让自己也想不到的事情!她江黎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这是她以前从来没有发现的。 韩麒呆愣愣站在温泉池里,看着她渐渐远去,心中一片荒凉。他自然不相信她说的,以为她是受刺激太过的胡言乱语而已。 净灵寺之行「Рo1⒏ed」 摇晃的马车中,江黎无聊的看着自藏书阁中摸出的一本棋谱。 时常见韩迟看得一脸认真,真摸出来一看,竟是这般的无趣,有些地方她甚至都看不懂。 扫了几眼,仍旧看不进去,江黎索性将其扔在了一边。依旧拿出了一本野史杂记,这个现在最受江黎的欢迎。韩家藏书阁里的那些类似的书籍,几乎全被她搜罗来当成来看了。 别说,她现在还真能说出不少本朝甚至前朝一些名人的事迹,只是真假不知而已。 她甚至还在一本专门讲述本朝女性的野史中,看到过有关先皇后以及原主母亲的记载,被说成一个挺有传奇色彩的故事。虽言语看着大多为胡编乱造,那里面竟真猜中了几分,可见这些野史也并非完全杜撰。 翻了会儿书,眼睛觉得有些累了便再次放下。纤细手指轻轻挑开车帘,眼前落入了一片郁郁葱葱的绿色。 她此时是在去往净灵寺的路上。 一早便同老夫人说好了的净灵寺之行,因为事情一件连着一件,今日才提上了日程。 她们会在寺里小住几日,做几场法事,顺便将长明灯点上。 此次出行由韩迹护送,女眷中只有江黎随行。 韩十一等人都因为宫中要举行百花宴而没能跟来。 百花宴年年春日都有,也算是个定例了。 原本江黎也是要跟去的,但是今年百花宴较往年有所提前,跟定下来去净灵寺的日子相冲。江黎便道万事孝字当排第一,没有因为一个每年都有的宴会耽误为母亲祈福的道理。 此言得了一众韩家女郎的夸赞与支持。齐老夫人更是眼含热泪的搂过江黎,直呼我的阿黎真是懂事的让人心尖儿疼。 江黎实在有些汗颜,她就是想到上次宫宴的那些事情,不想去凑这个热闹而已。 马车一路缓慢而行,临近正午才到了净灵寺所在的山下。 颠簸了一路,齐老夫人仍不服老,拒绝了上山的软轿,要靠着自己的双腿走上去。 净灵寺就在半山腰,倒是不高,照江黎的速度,最多也就不到一个小时就能上去。然而齐老夫人快六十的人了,又经过一上午的颠簸,她的体力肯定坚持不到山上。 一众婢女妈妈们,包括韩迹都在眼巴巴的望着江黎。 江黎深感责任重大,上前搀着老夫人往前走去,嘴里哄道:“外祖母身子骨硬朗,可您也得心疼心疼阿黎不是。颠了一个上午,阿黎全身的骨头架子都要散了。就我这小身子板儿,您老看看,这怎么跟您比嘛?” 齐老夫人一甩拐杖,挺直了腰背,颇有几分年轻时战场御敌的气势。她一边慢慢往上走着,一边嘴里还不停的说着,“走走就好了,阿黎合该多出来跑跑才是,整日里窝在屋里,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在以前,韩家便是女郎们小时也都是要训练的。只是近些年,这些小辈儿们不愿吃苦,家中也不似以前,便也由着她们去了! 江黎便笑道:“是,外祖母您说得都对,可这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咱们慢慢来行吗?那这样,我陪外祖母您走到上面那块大石头跟前。然后剩下的路,您老陪着阿黎坐软轿可好?” 到大石头那里也是不少一段距离了。 齐老夫人看了一眼,然后笑着点头。 众人跟着松了一口气,韩迹更是笑着上前搀扶住老夫人另外一只手臂。 还没走至大石头处,老夫人就累得气喘吁吁。 到底是不再年轻了。 江黎眼见速度已经很慢了,这般下去,怕是走到晚上才能到了,虽然法事要明天才做,但早上去就能早歇着。 这般想着,江黎耍赖似得不顾形象的往路边一坐,“我……我走不动了,外祖母,咱们坐软轿吧?” 齐老夫人也对自己的体力有了清楚的认知,闻言便点了点头。 顺利到达净灵寺,安顿下来之后已是下午了,简单用了点寺中的斋饭,下午便陪着老夫人在屋内歇了一下午。 当夜无话,第二日开始便是一连叁天的法事,法事是每日的上午做。 虽说不必每场法事从头到尾江黎都参与到其中,但有了来之前的那番言论,人设已经立了出去。江黎便只能早早候在殿中,中间除了偶尔出来透透风,几乎就是从头待到结束了。 第一日上午的法事做完,江黎只歇了一个中午才渐渐恢复了些力气。下午没事还要抄经书,回头等法事做完,这些经书还要供奉在长明灯前。 江黎在寺里可真是过上了苦行僧一般的生活。 吃不好,睡不好,早起做早课,下午抄经书,晚间还要抽时间陪齐老夫人谈心聊知心话。 只两日的功夫,江黎眼下便能看到明显的熊猫眼了。 …… 同戎人和谈,算是太子殿下接触朝政以来第一次被派了任务。少年心性的他,自然是想尽早将此事完成。 然而自他接手以来,和谈却没有丝毫的进展,近几日他就有些发愁了。 那德里跟肯迪两人不愧是天生的对手,一个说可以,另外一个就要说不行。总之就是不停的争执,搞得不管是戎人使臣还是大周的官员,都不知该听他二人谁的了! 萧意寒看着面前的人,“陶飞,此消息确实可靠?” 陶飞虽是他的侍卫,但他也是出身世家大族,又是自小便一直陪着他的人,自然很得他的信任。 “回殿下,消息是韩家在北戎的暗桩打探到送回来的。” 果然,萧意寒一听是韩家送来的,便笑道:“先前我们还在想,那额日提是不是老糊涂了,他怎么就派了肯迪跟德里过来。这两人的样子,说是来和谈的只怕都没人会相信。却原来是要为他那个年幼的儿子铺路,他到真是一片苦心了。” 话落,他一时又想到了自己,心里竟隐隐有些羡慕额日提的那位小儿子了。 过了好一会儿,萧意寒情绪似才好了些,只瞧着还是有些低落,“此事外祖父可有别的话交代?” 外祖父先前就跟他说过有关和谈的事情不必过于心急,他是第一次接触朝政,能保证不出错就是最大的功,万事切勿急于求成! 他心里一直记着这话,是以这会儿看到这个消息,便想着先问问他老人家的意思。 “国公爷道此事殿下自己看着决定。” 殿下已经十五,国公爷也不能事事都帮他决定,有些时候还是要让他自己有些判断。 尒説+影視:ρ○⑧.red「Рo1⒏red」 百花宴 凭他自己的决定,他当然是希望和谈越快完成越好。即便他完美的促成了此次和谈,可能也不会得到什么好处,甚至可能连一句赞美也没有。但毕竟是他第一次接触朝政,就总想着尽善尽美的完成! 萧意寒闻言略思索了片刻,便道:“既如此,今便找个机会将此消息放给肯迪跟德里二人好了!” 他们既这般喜欢对着干,不如让他们早日滚回他们的北戎争抢去! 陶飞应下准备下去安排,忽然又想到一事,“今日的百花宴殿下可要去参加?” 宫中百花宴是每年春日里都有的定例,今年虽较往年略提前了几日,但也是有缘故的。 太子殿下自主理两国和谈之后,朝中便多了些为太子殿下选妃的声音。毕竟身为国之储君,子嗣也是头等大事。 这事儿年后就应该被提上日程的,只是那时陛下还未松口让太子殿下接触朝政,此事便也跟着被拖了下来。 如今既已主理朝政,亲事便没有再拖下去的理由。 陛下便顺水推舟般答应了为殿下选妃的事情,于是便有了今年百花宴的提前。 其实细想一下,也不算避险先让步,毕竟年前的对戎之战中韩家可是舍了所有的军功。 若非如此,陛下怎么会一退再退。 有了为太子殿下选妃的意思,今年的百花宴格外的热闹。但凡听闻了点儿风声,或自家聪明猜到那么一点动向,家中又有适龄女郎的人家,无不削尖了脑袋的往这百花宴上挤。 朝廷也不好厚此薄彼,但凡在京的朝中五品以上的文武百官,家中只要有适龄未婚女郎的,皆在此邀请之列。 但是陶飞知道,殿下可能并不喜去凑这热闹,这才会这般问。 不想萧意寒听了他这话,却立时回道:“自然是要去看看的,不是说此次百花宴也邀请了戎人使臣吗?孤正好也去会会这位德里大人!” 虽然他暂时没有成亲的打算,但这德里他却是要去会一会的。同戎人虽有两次接触,但见得都是那位傲慢又暴躁的肯迪,这位德里大人还真没有打过交道。 他甚至怀疑,德里并非此次的和谈使臣,肯迪才是。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话落见殿下没有别的吩咐便先下去了。 出了东宫没走多远,便见到一熟悉的人影,陶飞脚步略顿了一下,然后才亲自迎了上去。 人还未到跟前,陶飞便先行礼,“见过女郎。” 韩十一老远就看见了他,赶在他弯腰下去前忙道:“这么些年了,阿飞哥哥你怎么还是这样。我们自小一处长大,都说了多少次跟我不用见礼,你怎么就是不听呢?” 她同太子殿下自小经常在一处玩,同陶飞自是早就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了。 自小一起玩到大是情分自然是不一般,况且陶飞原本身份也是不低。只是碍于身为殿下的侍卫,这才一直对自己这般恭敬。 韩十一心里甚至觉得,除了家中两个哥哥以及太子哥哥之外,陶飞算是同辈中她最信任亲近的人了。对了,现在还要加个阿黎姐! “是,女郎恕罪。”陶飞连忙直起身子,虽仍旧冷着一张脸,然仔细看,却能发现那冷脸之下也隐隐带了丝笑意。 韩十一闻言顿时皱眉道:“说了叫我名字或者十一都行,你怎么还是这样,你再这样,我可生气了!” 陶飞还是有些不习惯,好一会儿才应了一声,“是,……阿雪” “这就对了,下次就这样就好!”韩十一说完又试探着问道:“殿下此刻还在忙着?” 倒也没有在忙,只是…… “回女郎,殿下现正在处理一些正事,稍晚殿下也会去百花宴,女……阿雪那时便可以见到殿下了。” “太子殿下也要去宴会吗?”韩十一问完才想起来今日这场宴会的暗中目的,心里微微有些不高兴。 他怎么能去呢! 他以前不是最讨厌这样的宴会吗? 是不是听说要给他物色太子妃,这才迫不及待的要去亲自相看? 韩十一的心里活动基本都写在了脸上。 陶飞又是个善于察言观色的人,尤其对她更是了解,此刻便将她脸上的表情看了个明明白白。心里微微抽疼了一下,然出口的话却还是替殿下解释了起来,“今日百花宴也邀请了戎人使臣,听说德里同肯迪都有可能会来,殿下是要跟德里说有关和谈的事情。阿雪,你要相信殿下才是。” 韩十一闻言果真眼睛一亮,“你说真的,太子哥哥他真的是因为有正事儿才去宴会,而不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 陶飞便笑道:“当然,我何时骗过你了。” “也是哦!”韩十一说着忽然想起来站了这么一会儿,别耽误了他忙别的,便道:“阿飞哥哥,你有事要忙便先去好了,我一个人在这里四处转转,回头等太子哥哥一起去宴会。” “好。”陶飞应下,然后便要行礼告退,忽然就看见她正瞪着一双大眼威胁般的看着自己。 陶飞连忙直起了身子,又道了声歉这才转身离去。 …… 江黎在净灵寺吃斋念佛了叁日,终于熬到一切尘埃落定。 长明灯点上了,经书也供奉上了,江黎也总算得以解脱。 做法事的最后一日,听说寺中来了一位老太太。那老太太来见老夫人时,江黎还在法事道场上,只是知道有个老太太需要她去拜见一下,还未见到人。 待她回来,齐老夫人已应邀‎‌‍‌‎同‍‍人‍‎家去下午茶了。院子里只有江黎同彩云并两个跟来伺候的粗使妈妈。 在寺里又是香灰,又是烛火的熏了这大半天,这会儿身上就有些不舒服。 江黎想着,反正老夫人那里才去,自己这边晚一点也没什么。她先去洗个澡,然后再去接老夫人回来,顺便拜见那位老太太也是可以的吧? 这般想着,江黎便指使着彩云同那两个粗使的妈妈给她抬来了两大桶热水。 然后便将人都赶了出去,她自己则躲屋里洗澡去了。 沐浴 韩迟同虚空大师有每月十五下叁局棋的约定,今日正好是十五。 韩迟是一大早就过来了,彼时韩迹已经回去。明日护送老夫人回去的任务,便落在了他身上。 照旧同虚空大师下完叁局棋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他便直接自虚空大师那里过来小院了,可这会儿看着安静一片的小院,才想起来没有先问问杨沛阿婆在何处。 院中站了片刻,想着不过略等一会儿。 这院子早被寺中留了下来,专司招待韩家的人。他以往有时下棋迟了,也会有歇在此处的时候。 他似往日一样,寻了自己先前曾住过两次的那间屋子,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谁在里面? 韩迟进来的第一时间就发现了。然他脚下未停,屏风后面雾气缭绕,转过屏风的瞬间却愣在当场。 缭绕的水雾中,静静的飘着一朵遗世独立的白莲,只那如玉雕成的身子比白莲少了几分高洁,而又多了几分‌‎‎妖‍‌‌‍‎娆‌‎‌‎‍。一捧绸缎似得乌发直直垂在木桶外面,有几丝顺着纤细的脖颈缠绕在她露在浴桶外面的圆润肩头上。一双玉臂偶尔伸出水面撩拨几下浴桶中的水往身上泼着…… 门被推开的时候,江黎就听到了动静,她以为是彩云来给自己送热水了,便没多想。待察觉到人走近了,江黎便道:“再倒些热水吧,有些凉了!” 话落等了半天不见有反应,下意识扭头去看。 这一看却差点儿没将她魂给吓没了,她双手捂着身子立马自浴桶里站了起来。 韩迟终于回过神来,几乎是立刻便转了身,然而转身前看到的那一幕却似印在了脑海里,抠都抠不下来。 她双手抱胸,欲捂偏露,浑圆挺立的胸部她两手几乎捂不住,嫣红乳首因乍受刺激而挺立着,水滴滑过她平坦的小腹,流入双腿间几乎没有什么毛发的白嫩嫩‌‎‍‌肉‎‎‌‍缝‌‍‎‍‎儿。 韩迟闭上眼睛,眼前又闪过她挺翘的臀部,细白的大腿……香艳场景一一浮现脑海,尴尬中韩迟只觉喉咙有些发紧,竟想在此刻转过身去压着她,握住那对颤巍巍的乳儿…… 江黎在他转身之后似才发现自己不该站起来,急急又坐了下去,“我……我的婢女马上就要回来了,大……大兄请先离开。” “抱歉!”韩迟抬脚欲走,却发现已经晚了,头疼的伸手揉了揉眉心。 江黎也听到了院子外面的脚步声,很显然彩云就要回来了,可这人…… 韩迟双手一个用力,两扇门忽然无端的凭空合上,然后他再次转身,“先打发了她。” 眼睛虽睁着,却没将目光投在她身上。 江黎缩在浴桶中,微微点了点头,后知后觉的发现他似乎没看自己,又小声道:“我知晓了。” 韩迟抬脚走到最里面,依旧背对着浴桶。 “女郎,奴给您送热水来了!”彩云的声音自外面传来,说着似乎就要去推门。 “不……不用了,我已经洗好了,待会儿还要去见客,你先去帮我看看外祖母别先回来了。”初始还有些吞吐,后来渐渐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这话也是在告诉他,自己等会儿还要见客。 间接撵人的意思。 “是。”彩云自然没有怀疑,指挥着妈妈们抬着热水离开了院子。 屋子里静的落针可闻。 直到浴桶里的水都凉了,江黎才试探道:“大……大兄,可否劳烦你将我的……衣衫递给我一下,我……” “好,稍等!”韩迟转过身,视线在屋内扫视了一圈儿,发现了放在软塌边衣架上的衣衫。韩迟上前,看着一堆衣物中的亵衣亵裤,犹豫了下还是伸手捡了起来,然后再转身递过去给她。 接过衣衫时,两人的手不经意间接触,俱是一愣,随后他立马转身。 江黎亦是脸红着垂首,心下却觉得好笑,彩云已经走了,他完全可以现在出去! 等什么呢! 见他转过身去,江黎到不担心他突然转身,或者是突然冲过来,他就不是那样的人。她早先确实曾对他存了点心思,无他,只因他那时不时能给她带来安全感的温暖怀抱,可这次真是个意外。 心里胡乱想着,江黎也不说话,起身开始慢慢穿衣。 韩迟听见悉悉索索的穿衣声,在这间安静的屋子里,那声音显得各位清晰。 亵衣,亵裤,中衣,外衫,一件一件…… “我好了。” 听到她的声音传来,韩迟这才转过身来,却见她散着一头湿漉漉的秀发,小脸红扑扑的低头不敢看自己 “我先走了。”江黎说着便要出去。 韩迟猛然发现一个问题,他刚刚应该先出去的,这会儿她这般湿着头发出去,自然是不妥的。 “不必,我先离开,你擦干头发了再出去。”韩迟说着抬脚离开。 合着您还知道自己可以走呀! 江黎低头不看他也不说话,直到房门再次被关上,她才挑眉看向了外面。 她是真没想到会这样,韩迟为什么突然就闯进来了?太多问题,一时无心多想,只赶紧穿戴整齐,然后去见那位老太太。 江黎整理自己颇花了些时间,待她出来,院子里除了送水回来的两位妈妈并不见韩迟。 要见的老太太夫家姓戴,说是齐老夫人年轻时的闺中密友,早些年一直在南边,年后才回到京城。今日也是碰巧遇见,因老人家也算是看着原主母亲长大的,这才特意叫江黎过来见见。 老太太长得慈眉善目,拉着江黎的小手很是夸赞了一番,直夸得江黎都有些脸红不好意思了才松手。 在老太太那里待了一会儿,天色渐晚,齐老夫人便带着江黎起身告辞。 晚间用饭时,韩迟再次出现,同老夫人说了明日一早便回去的事情。 一顿饭还未吃完,杨沛便自外面急急的跑了进来。 瞧那样子似出了什么事情,只是韩迟没有当面问,江黎也不好去打探。 老夫人见此便道:“你若有事便先去忙吧,我这里有阿黎陪着。” 韩迟闻言下意识看了她一眼,却不防她也正朝自己看来,两人视线在空中相撞,她立马被火烫到了一般慌忙将视线转向了别处。 韩迟应了声是,然后带着杨沛出去了。 解惑 心中既有疑惑,此时又正好说到了这里。 江黎便借机将自己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大兄,你说那肯迪跟德里两人就不着急吗?还是,他们其实另有其他的阴谋?” 韩迟闻言却是一愣,“你为何会有此一问?” “额日提今年可是六十多的人了,这个年纪的人,有点什么不是很正常。而且那个德里我觉得也很有问题,先前自北川回来的路上,也曾同他有过几次接触,我总觉得他进京城之后,就完全像变了个人一样,说不定里面是真有阴谋。” 她其实也不爱关注这些,最早是因为韩逸有参与到其中。再后来,就是因为事涉太子殿下,她才又留心了起来。 毕竟,她现在可是跟韩家还有太子绑在一起,怎么着也应该多了解一下自己的阵营吧。 “额日提确实有些不太好,据北戎那边的暗探传来的消息,德里很可能是得了额日提的某种命令,主要就是将肯迪留在大周。” 这是该说她政治敏感,还是该说她聪明有先见之明。若不是他先收到家里传来的消息,怕是要以为她是不是能掐会算了。 江黎听完简直都有些佩服额日提了,这玩得是真大,他就不怕这肯迪知道真相之后而不管不顾的带人杀回去?可能也不会,毕竟肯迪此刻在北戎只怕还是个俘虏的身份。可既然如此,当初直接不救他不就完了,为何又要这般费劲? 似看出了她的疑惑,韩迟便主动解释道:“肯迪身份特殊,他的生母是原西戎王的一位夫人。东西戎政权合并之初,这位夫人嫁给了额日提的父亲,之后生下了肯迪,肯迪的身后站了整个原先的西戎政权。” “这额日提倒是真不简单,只是这个德里却不知为何,竟甘愿放弃北戎王的位置,而去辅佐那位年幼的小王子。”江黎闻言便明白过来,也就是说额日提不得不救肯迪,却又不能痛快的让他回去,这才会想出这样的法子。 “这个可能就要问德里或者额日提了。” 虽已是晚春,但山间夜晚还是较平时冷了许多。 韩迟伸手拥住她,让她半边身子靠在自己身上取暖。 好半晌无话,韩迟又问道:“在想什么?” 江黎笑道:“在想月亮什么时候才能出来!” 韩迟便也学她一样抬头看天,“只怕今晚这月亮是赏不成了!” 这会儿云层比方才还要厚,看着竟似变天了一样。 江黎靠进他怀里,头倚在他胸膛前,望着那厚厚的云层,“也没事,今晚看不成,还有下次呢!” “嗯。” 山顶委实太冷,等了一会儿不见天气好转,两人便相携下山。 夜间,江黎半梦半醒之间,似乎听到了外面雨打树叶的噼啪声。 第二日醒来发现夜间果真下了雨,看着还不小。 下山的路有些泥泞,不太好走,便又在寺里待了半日。 到下午时,众人在启程回京。 回城途中却正好又遇上了戴家的那位老太太,两家人也没停下,只打了个招呼便各自离去。 进城之时,还碰巧遇到一队人在追捕什么人,想着才遇刺的北戎使团,江黎也没多关注这些。 到国公府时,天色已晚。 江黎便没跟着去老夫人处,直接带着彩云回了秋雾阁。 一走几日,秋雾阁里一切如常。 刚一坐下,便有婢女上前询问道:“女郎,可要准备汤池?” 江黎拿茶杯的手几不可见的顿了一下,随即淡淡道:“不必了,将热水抬至屋中即可。” “是!”婢女应声下去。 自上次那晚之后,江黎再没踏进汤池一步。她甚至想过换个院子,可最后到底还是放弃。这里毕竟不是她自己的家,无缘无故的为何要换院子。再说了,这院子也不是她想换就能换的。 韩麒自那日之后再未出现在她面前,听说他好像有事外出了,也不知在忙些什么。 前些日子,孙远回府办事,江黎正好遇见,便带了一封信给韩逸。信中并未提到两人的事情,只说他送来的半夏得罪了自己,现被罚去外面思过。同时还借着半夏的事情,提醒让他对身边人仔细的筛查一下。叮嘱他似半夏这样做事不尽心的人,往后可少往身边招。 不管是沉昱还是韩麒,似乎都有可能会对他不利,多点防备之心总不是坏处。 然而她的信给出去了,却一直没有回应,也不知那个憨憨现在是怎么想的,就算亲事不成,也没必要搞成这样连面都不能相见的地步吧! 不多会儿的功夫,婢女们便将热水抬了进来。 往日里,她洗澡时并不喜欢有人在身边伺候,今晚却并未下令让彩云她们几个出去。 这秋雾阁也太不安全了! 一夜好眠,第二日不用去老夫人那里请安。 江黎照旧一大早起来,先在秋雾阁跑了几圈儿,又练了会儿记忆中的一些瑜伽动作。用过早饭之后,便独自去了藏书阁。 本以为会在这里看到韩迟,却不想等了许久都未见他过来。 临近中午才抱着几本书悻悻离开了藏书阁。 午睡醒来,实在无趣,江黎打发了彩云再一次推开了那扇小门。 同上次一样,院子里面静悄悄的,并不见什么人的样子。 然而韩迟说不是没人,只是她看不见而已。 江黎想着,眼神儿便有意无意的专门往那房顶树杈上去瞧,甚至连狗洞里都要扫上两眼。正看得专心,冷不防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你鬼鬼祟祟的在这里找什么呢?” 江黎立马回头,就看到了站在面前的韩迟同杨沛二人,“在……在看这院里有没有猫。” 她刚刚看得很仔细了,并没有找到人,那到底是有还是没有呀! “猫?”韩迟闻言不由想到她那晚被野猫吓到的样子,失笑道:“这院子里没有野猫。” 话落示意杨沛下去,韩迟上前几步,走近了一些才看到她脸上刚刚睡醒被压出的红印,“刚刚睡醒?” “嗯。”江黎见杨沛走远,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臂,一下子整个身子都似挂在他那条手臂上一样,摇呀晃的,“大兄今日怎的没去藏书阁?” 韩迟手臂用劲儿,江黎整个差点儿被直接提了起来,吓得更紧的抱住了他的手臂。 “上午在阿翁那里待了会儿,回来的晚了便没过去。”韩迟笑着带了她边往前走,边问道:“你那几本医书还没看完?” 他想明白了 一整天的时间里,韩逸都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的便会朝远处瞅上那么几眼。直到天黑之后看见孙远回来,他才找回了一些精神,然而心里却又难免有些忐忑。 进入大帐,只剩两人时,韩逸便有些迫不及待。先是问了孙远此行要交代的事情可有交代清楚,随后又问了一些府里以及大兄的情况。 孙远全都一一作答。 实在找不出能问的了,韩逸静默片刻,然后才再次开口,“信,阿黎她看了吗?” 孙远连忙回道:“回爷,看了的,女郎当时便看了。” “她,可有说什么?” 孙远不敢抬头看自家爷,只老实道:“回爷的话,女郎只问了我关于戎人使臣遇刺的一些事情,我想着女郎早晚也会知道,便大致跟女郎说了几句。至于大郎君说的可能跟沉昱有关的事,因没确定,而这案子刑部那边又已经结了,我便没提。” 韩逸点头示意知晓了。 自北川知道沉昱便是当日的刺客之后,他便一直都在追查此人。但此人甚是狡猾,身边又有一股不小的势力,平日里基本很难寻到他的踪迹。 是以,他这里暂时也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只是大兄那边问起,他便派了孙远回去将北川的一些事情交代一下。 暂时查不到那沉昱跟韩家有什么恩怨,但他肯定没安好心。这样的人偏偏又跟阿黎颇有些熟稔的样子,他肯定是相信阿黎的,但别人却不一定,孙远不说也是情有可原。 暂时放下思绪,韩逸又问了他目前最为关心的问题,“东西你给了她吗?” 见问到这个,孙远连忙笑着回道:“东西给了女郎,女郎笑得很是开心的样子,还打趣爷你现在都有沦落到要玩泥巴了。这不,属下走前,女郎还特意将这些给了我。她道军营之中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磕磕碰碰,这些伤药让爷你先拿着,不够了她那里还有。” 说着只见他自怀中掏出几个小小的玉瓶,一股脑儿的都塞给了韩逸。 韩逸接过那些药瓶,发现每一个都被她写了小字,说了用法以及用量和主要对应的症状。韩逸看得心里一阵的感动,却又无端觉得难受。 那日征得阿黎同意他便去寻了阿爹,本以为十拿九稳的事情,到了阿爹那里却被指着鼻子就是一顿臭骂。他一直以来从未曾想过,自己在阿爹眼里会是那样一个一无是处的样子。 彼时面对阿爹的痛骂与对自己的失望,他百口莫辩,心中甚至只余庆辛。幸好,幸好他没有说他跟阿黎早已互通心意……不然,他岂不是要害了阿黎! 她那么好,她愿意用自己的身体来挡住射向他的毒箭。正如阿爹说得,她那么好,而他这般无用,他又怎么能害了她。 于是自阿爹书房出来之后,他便再未去见过她,阿爹拿来了练兵的任命书时,他心里甚至微微松了一口气,想着暂时离开一段时间也好。 他需得仔细想想清楚,他是不是真的如阿爹说得那般。他更要弄清楚,自己的求娶,或者说阿黎跟了他,真的会害了阿黎吗? 京郊大营到国公府,他骑马也不过一天便能见到她。可他自进入京郊大营,便再未回去过。 几个月来,他心里唯一的念头便是想她,想时时刻刻看到她,他不能离开她。 除了这些,他也想明白了一件事情。阿爹说得固然是没错,可也不全对。他韩逸是否真的一无是处,也不是这样来看得。 韩家的势力虽然都在军中,但是也正因为这样,每一个能自军中走出来的韩家人,那都是自己一步步拼出来的。他既能自军中走出而被家族选中培养,就不会是个一无是处的人。 他不知道阿爹为何会说那样一番话,或许是当日他不该同殿下打那一场架。也或许是阿爹那日心情不好,他心情一不好就总喜欢骂自己。 他想着多半是自己当日太过急切了,选了一个不好的时机去找阿爹,这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既如此,他就等着便是,等到时机成熟了,他再去提两人的亲事。总之,他没有阿黎是不行的。他这辈子除了阿黎,也谁不会要的! 他就算不是最好、最优秀的那一个人,但他可以保证,他绝对会一辈子都对阿黎好的人。 他也只会对她一人好! 韩逸想明白了这一切,也弄明白了自己的心意,这才敢让孙远送了信回去。忐忑不安了一天,见到阿黎送来的这些瓶瓶罐罐之后,瞬间便安了心。 幸好阿黎不知当日的事情,还跟以前一样的关心他,念着他。 那么就当先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好了。 孙远眼见自家爷在看了女郎送来的这些药之后,整个人立马精神了起来,心里也在为自家爷高兴。 这样多好,先前那般霜打的茄子一样,他瞧着实在有些害怕。 仔细又小心翼翼的收起各种药,韩逸又想起了一事,“可知半夏是因何事被阿黎撵了的?” 阿黎在信里说的不清不楚,只让他多筛选一遍身边人。阿黎脾气一向好,又出了名的不爱计较,会是什么样的事情让她做出这样的决定,且还连着他身边其他人也隐隐有不放心的样子。 “回郎君的话,我打听过,同时也找半夏问过了。说是半夏打碎了女郎最爱的一只镯子,然后又仗着在女郎面前得脸,当着满院子的下人们跪着胁迫女郎,这才会被女郎厌弃。直接让她到外面思过去了,说是过段时间可能才会让她回来。” “什么样的镯子竟让阿黎这般喜欢?” “好像是舅太太年初时给的见面礼,女郎可喜欢了,整日里都要带着,这话是彩云说的。”话落孙远想起自家爷可能还不知彩云是谁,便又解释道:“彩云就是女郎现在的婢女。” 韩逸听完,立马豪气道:“你找个人去舅母那里悄悄打听一下,看看具体是什么样的镯子。阿黎既是这般喜欢,爷要再送个一模一样的给她!” 孙远闻言,立马便高兴的应了下来。这事儿又有何难,只要自家爷想,什么样的镯子寻不来。爷这回可是开窍了,总算不是捏那丑丑的泥娃娃了! 礼物 再过几日便是韩十一的生辰了,她今年刚好十五,这个生辰也算是她的及笄礼了。 江黎听说,此次家里并没打算大肆操办,但小范围内是一定要办一个宴会的。毕竟是韩家这一辈儿里长房唯一的一位嫡女,别的不说,就这个身份往那一摆,不办都说不过去。 韩十一的及笄礼,听说韩柔跟韩芷她们年前就准备好了,江黎这里却还没有着落。 她进国公府时,是个光杆司令兼身无分文进来的。如今这秋雾阁的一切除了公中出了一些,余下的基本都是老夫人开了私库添置的。 她的吃穿用度一应都是国公府公中来出,每月也同韩十一她们一样有二十两的零用钱。除此之外,老夫人那里每月也会偷偷补给她二十两。这二十两是别的韩家女郎都没有的,算是按照几位韩家郎君的规格来了。加上逢年过节,老夫人各房舅舅舅母的赏赐,算起来是有不少,但杂七杂八的花用下来剩下的却少。 况且在江黎心里,这些都是韩家的。别人的东西,她用得也格外不能安心。 如今,她想弄件像样点的及笄礼都要思来想去的合计许久。 唉,没钱呀! 她真的好穷呀! 眼看不几天便要到了,总不能到时候真的空手去吧!左右近日无事,江黎便时常带了彩云往外边跑,想着或许能寻到什么合眼缘的东西。 今日她们来到的是觅古轩,京城最大的古董店。 要如何花最少的银子置办一件像样的礼物,江黎只能想到来这古董店里找找机会了。 不过,转了半天也只看到一件合意的,一件由前朝大师亲手所制的古琴。江黎一问价格,贵得有点离谱。虽然咬咬牙是可以拿下,但也要当掉她现有的两件像样的首饰才可以。 可她身上用得这些首饰大部分都是有出处的,不好直接这般当掉,江黎便有些犹豫。 一时拿不定主意,便想再换别家去看看。 若到最后没找到其他合适的,便只能选这个了,至于她那首饰大不了以后存了钱在赎回来就是。 正欲出去,转身却不知身后何时多了一个人,顿时皱眉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自上次他匆匆逃下马车之后,便一直未在露面,今日却又想到了什么? “你都能在这里,我为何不能在这里了?”文思齐依旧一身白衣,手中很是骚包的拿了把扇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晃悠着。 江黎撇了撇嘴,然后拱手道:“对不住了,我问错了,是你有何事?” 你莫不是又要搭顺风车了吧! “你怎么就知道我是有事,我就不能是闲着来逛逛的?”文思齐不看她,转而东瞧瞧,西摸摸的在店里转悠。 江黎才不会相信他的鬼话,谁有事没事打扮的这般骚包的出来招蜂引蝶。 懒得理他,转身对跟上来的彩云道:“我们在去别处看看吧。”话落两人便一起出了觅古轩。 文思齐见她真就这般走了,也顾不上过来询问的店伙计,抬脚连忙就跟了上去。几步就追上了她,文思齐似有些忐忑道:“你……你怎么说走就走了,我还没说什么事呢!” 江黎停住脚步,扭头看他,“那你倒是说呀!” 她也确实有些急,她还准备置办好礼物,顺便再去看看师傅来着。 “呃……其实是……” 开了个头,又没了下文。 不知为何,江黎总觉得这是文思齐老实憨厚的外表下面是一肚子的花花肠子。可你要问她为何有这样的想法,她也说不出来。 “不说我走了!” 见她又要转身,文思齐急了,上前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我说,我说就是!” 江黎看着自己被他拽着的手臂,眼神示意他放开。 文思齐似这时才发现,脸色一红,烫了手似得立马松开了她,“我是想说你是不是想找一件合心意的礼物?” “你怎么知道?”江黎问完随即想到什么,再开口的声音都大了几分,“你在监视我?” 文思齐连忙摆手,“没……没有的事,我就是方才见你问那把琴,又想到过几日你们韩家的那位女郎不是及笄礼了吗,所以猜测你是不是要选什么礼物。” “可你是怎么知道马上韩家有女郎要办及笄礼了?”这时代虽说比较能玩得开,可也没有将自家女郎的生辰对外直接宣布了出去的。 有些世家为了自家孩子,这生辰八字还会特意隐瞒一些。毕竟,在这里生辰八字能做得事情可太多了。 韩十一这次的及笄礼虽选在夏初,可她实际上还是较生辰提前了好些日子,而且家里并未对外大肆的说。 他是如何知晓的? “我家同韩家有些渊源,上次你们府里韩七郎成亲时,我还去过,你忘了?” 江黎半信半疑,不过见他那着急解释清楚的样子,姑且先信了,“你问这个做什么?” 对了,她到现在还不知这人来历为何! “我听说她特别喜欢前朝一位大师的字,照我说,你送那把琴,倒不如寻一幅字来送她。”文思齐会冒出来,自然是做过准备的,韩十一的爱好又不难打听。 韩十一确实喜欢前朝大家赵文赋的字,先前还一直都在临他的字帖。送她赵文赋的字当然是最好,可赵文赋的字却非常的难寻,一时之间她上哪弄去,“主意是不错,不过赵文赋的字很是难寻。” “其实我是想说,我这里有一副他的字。” 江黎一听他说自己有,先是一喜,随即冷静下来,审视的看向他,“那么你想要什么?或者说我这里有什么是你想要图谋的?” 她不相信天上真的会掉馅饼,还刚刚好砸在了她的头上。 这人定有所图。 文思齐心下佩服她的理智与冷静,却也有些头疼她这过分的冷静与机警。他今日出来不过现起意的,他能图什么? 真要说没有图谋,似乎也不是。可你要说有所图,他却也说不出到底图她什么。 半夏「Рo1⒏ed」 念头闪过的瞬间,文思齐便回过神来,暂时压下那些心思,只道:“你可能不知道,我家中姊妹众多,还有许多的长辈。这么多人,对你师傅的那个美容养颜的药丸需求量是很大的,可你们那个药丸近期太过火爆,号都排到一个月以后去了。我这不就想到你了嘛?” 江黎半信半疑,但他说的也并不一定就不是实情。师傅弄的美容药丸近来确实越发的火爆,只凭师傅一人根本就忙不过来,需求已经排满了近两个月。 江黎先前还想要再雇一个小伙计来着,只是暂时还没找到合适的人。 “你是说真的?” “自然是真的。当然,你也知道赵文赋的字是一字难求。所以我就吃点亏,那副字便算你便宜点,你觉得如何?” “你可要想清楚了,一旦按你说的完成了交易,那你我之间就是钱货两讫。往后你若再想要拿这个说事,我可是不认的,这样你也愿意?” “自然愿意,不过,我还有个条件。”文思齐不得不加码,她有时实在是有些谨慎太过。 “嗯,说来听听。” “往后只要我有需要,你那里都要先尽量满足我的需求,你觉得如何?” 就是先紧着他呗! 江黎略思索了一下,然后点头,“成交!” 待招到人,药丸的产量自然也就上来了。就算招不到人,她也可以亲自来制作,反正她如今也会了。 当下,文思齐便命人去取来了字画。 江黎支付了他一百两的现银,又压了不知谁送的一支发钗给他,并将身上带来的所有美容的药丸全都给了他,这才见他满意的点头。 江黎也不用担心他那字画是假的,旁边就是觅古轩,请了老板一看就知真假。 交易达成,走前江黎又顺手将刚刚掏出来的另外两瓶丹药一并给了他,“这两个也给你,算是谢礼了。” 虽然不知你有什么企图,但只要出了这个门,你可别想我承你的人情。 文思齐接过那两个玉瓶,好奇道:“这里面的丹药是何功效?” “白色的那瓶是解毒的,一些普通的毒基本都可以用,至于青色的那瓶……”江黎拿着字画,走到门口才回头道:“青色那瓶可是我亲手配制,我师傅那里都没有的、绝对的、好东西!” 文思齐越发好奇这青色瓶子里面装的是何药丸了,只是还不等他问,她人已带着婢女离开了觅古轩。 片刻之后,董成自外面走了进来,文思齐便将青色的瓶子递给他,“找个人看看这里面的药丸是什么用途。” 她临走前的那一抹笑,太有迷惑性了,还是查清楚些放心。 董成伸手接过了丹药,人却没走,而是看着自家郎君,不说话,也不吭声。 “还有事?” 董成觉得,身为下属的他,此时还是有必要提醒一下自家的郎君,“郎君,您把老爷最爱的字画卖了一百两,老爷知道吗?” 文思齐闻言足足愣了好一会儿,然后才笑道:“他字画太多,一时很难发现,再说哪里只卖了一百两,这不是还有这些药丸跟这一支发钗呢嘛!” 董成一时竟不知该说他是败家子儿呢,还是该说他傻,憋了半晌忽然冒出了一句:“您高兴就好!” 嗯,晚间还是避着点儿的好,免得遭受无妄之灾! …… 解决了礼物的问题,江黎见时间还早,便转去了师傅那里。 随着美容药丸生意的大火,如今找何老看诊的人也比以前多了几倍。是以何老如今大部分时间都放在给人看诊这上面,丹药的事情这才会一再搁置。 江黎看着柜台前忙碌的小伙计,和一边忙着看诊的师傅,心道招人的事情迫在眉睫。 左右她下午没事,江黎便在药房忙着自己制作丹药。她这里刚按照各种配比称重好药材,外面彩云便来禀报说半夏找来了这里。 江黎刚想说不见,就见那人已经走了进来。 而她进来二话不说,直接便跪在了地上求她收留。 江黎都给她整懵了,“我以为我上次说的很清楚了,都说了有事我自然会叫你,你为何又找来了这里?” 赶她出去都快一个月了,她这怎么又忽然想不开了? 半夏出去时心里也隐约明白女郎可能就想这么拖着,如此她也不是不可以。可是孙远的突然出现却提醒了她,她是韩家暗卫出身,若不能为韩家所用,便只有一死。而她当然不想死,如今便只能求着女郎收留她,给她一条活路了。 “回女郎的话,奴出身韩家暗卫,若不能为韩家所用,便只有一死。如今奴已没了退路,所以哪怕是做最低等的奴,奴也绝没有二话,求女郎收留。”半夏说着再次磕头下去。 她这话到比先前那些多了几分真心,江黎正想再说,却见师傅不知何时到了门口,此时正以眼神询问她这是怎么回事。 暂时打发半夏同彩云出去,江黎便将半夏是韩麒的人这事儿挑那能说的都给师傅说了,末了才又道:“我先前让她先休息一段时间,过后会有事情给她做。这话自然是骗她的,我就是不想要她整日在我面前晃悠而已!” 何老听了个大概,便道:“你既不想要她在你面前晃悠,便将她留在医馆,左右医馆不是还要招人,我觉得不用折腾了,就她吧!” “这怎么行!”江黎自然不愿,急道:“师傅,她没安好心,我不要她,也不会让她有机会接近您的!” “你是怕她还同前主人有联系,这才不愿的是吧!”何老看她一时没吭声,便明白自己猜中了,然后才又问道:“你不相信师傅?” 江黎立马否定,“自然不是,若连师傅我也不信,那这世上只怕也没有能让我相信的人了。我就是觉得膈应,她虽说没做什么害我的事,可到底曾监视过我。而且,她那主人也不是个好相与的,留下她就是一个随时都可能会炸出来的祸患!” “你既相信师傅,那便将她交给为师就好。”似这样的人,放在外面他反而不放心,只有他亲自盯着才能放心。 江黎大概有些明白了师傅的意思,心中一时被感动的都不知该说点什么。 何老却似早已看透了她,“莫要这样,你知道师傅早已将你看做自己的孩子。就这么决定了,把她留在医馆,我亲自看着。” “师傅!”江黎忍不住冲上去抱了抱师傅,半晌再次八卦道:“师傅,我确实不是您的亲生……” 话还没说完,就见师傅变了脸色,江黎立马打住,然后逃也似的冲出了药房。 她当然相信师傅的先前的那些话,那么问只是为了缓和一下自己的内心的感动而已! ****** 尒説+影視:ρ○⑧.red「Рo1⒏red」 及笄礼 很快便到了韩十一的及笄礼。 韩家虽说没准备大肆操办,可即便只是本家加上几家平日里来往较多的人家,也是一场不小的盛宴了。 宫中的几位贵人也令内侍送了礼物过来,太子殿下虽未亲至,却也派了贴身侍卫陶飞亲自送了一份礼物过来。 韩十一特意见了这位侍卫。 彼时江黎也在旁边,看到的第一眼觉得这人看着完全不像一个侍卫。后来听那两人谈话的意思,才知这人身份的不俗。 只是,他看着韩十一的眼神儿让江黎觉得挺有意思。不过,看得出来这人也算克制了,至少韩十一是毫无察觉。 应酬完宫中来的内侍以及陶飞,及笄礼也开始了。 得益于江黎那份很招韩十一喜欢的礼物,那边及笄礼一完成,韩十一便迫不及待的拉着江黎四处应酬,说是要好好给她介绍几位相熟的女郎。 江黎笑着应下,心里却对那些女郎有些敬谢不敏。无他,这些小丫头们心思太多,她有些怕。 齐家、周家还有王家这样的世家里,能来的女郎基本也都来了。 江黎甚至还看到了那位戴家的老太太,她的身边也跟了几位年纪上下差不多的女郎,戴九娘自然也一同来了。原来这位戴家的老太太便是新上任的刑部侍郎戴大人的母亲,戴九娘就是那位戴大人的嫡女。 想着先前在净灵寺见到她们祖母二人时,还误会那是为韩迟安排的一场相亲,江黎便觉有些好笑。 她真是想得多了,韩迟那样的性子又岂是别人可随意操控的。 当然,她还看到了王家的那位七娘子,她看着神情似乎很是憔悴的样子。 也是,上元节过后没多久韩逸便再次离京,至今未归。况且韩家也没有要给他说亲的意思露出来。 因此不管是眼前这位王七娘,还是传闻中的那位潘家女郎,注定都要暗自垂泪了。这二人年纪也不小了,听说近来家族中正在为她相看。如今瞧这王七娘的情形,只怕是有些不太顺利吧! 王七娘看到江黎,并未多说什么,似乎忘记了上次的不快,略应酬了几句便也过去了。 江黎便也装作没看到她暗地里翻得那个白眼,心道白眼算得了什么,只要不是暗箭毒药什么的,对她造成不了任何的实质伤害! 跟着韩十一在席间走了一圈儿,江黎便觉得有些头晕。主要是,她也不太熟悉那些女郎,又没有存心结交的意思,韩十一在同她们说话的时候,她便在一边不停的喝酒。 几番下来,这就有些多了。 这酒依旧是那次在周家喝到的,很类似果酒的口感,原本以为不至于醉人,却不知喝多了这后劲儿也挺足的。 江黎瞅着一个间隙,同韩十一道:“我头有些昏昏沉沉的,出去透透气儿。” “要不要先给你弄碗醒酒汤来?”韩十一见她还算好,便又嗔怪道:“你说你没事喝那么多做什么,这酒多得是,又不是只今天才有。” “不用,就是有点晕,出去走走就好!” 韩十一也知道她特别钟爱这种酒,此时便也不在多说。只让她记得有不舒服的就先回去,这里也没什么大事,便是先离席了也没什么。 江黎便笑着带了彩云先离了席。 已是夏初的天气,园子里这会儿有些晒。 江黎带着彩云走了好一会儿才寻到一处水榭,此处绿荫葱葱,又临着水,最为阴凉舒服。 本想略坐片刻就走,不知不觉间竟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彩云想着走前十一娘子的吩咐,也不去打扰她,只在一边默默守着。眼看日头西斜,女郎却还未醒来,彩云便有些犹豫。 正犹豫着,便见那边转来两人,彩云连忙走上前去。 来得不是别人,正是自藏书阁出来的韩迟同杨沛。 今日韩家虽有客,但韩迟一向不出席这样的宴会,这才避进了藏书阁。 到了近前,彩云上前行礼道:“大郎君,女郎在席间多喝了一些,来此疏散时睡了过去,眼下日头西斜,水榭临水,奴恐女郎着凉,一时又不敢叫醒女郎,这才想着求助大郎君。” 韩迟没有说话,静立片刻才抬脚向水榭走去。 彩云见此,连忙就要跟上,杨沛忽然自后面拉住了她,“你怎能看着女郎喝那么多酒?” “这……是奴的不是。”她不好说是十一娘子非要拉着女郎到处敬酒,女郎不好推脱,这才喝的多了,便只能自己认下。 经过上次的事情,杨沛很是提心吊胆了几天,现在这呆傻傻的小婢女若在靠上去……杨沛想也不想,直接便吩咐道:“你就别在这里愣着了,赶紧去给女郎弄完醒酒汤来!” “哦……可是女郎她。”彩云说着又指了指水榭。 这会儿韩迟已进了水榭。 杨沛也不管她了,拖着她就往后退了几步,低声道:“放心,女郎不会有事,你去弄碗醒酒汤来就好。” 韩迟走到近前,才发现她睡得正熟,一时也不好叫醒。但此处水榭确实也不能久待,迟疑不过片刻,韩迟便弯腰一把抱起了她。 这个点回去秋雾阁,路上随时都可能会遇见人,自是不妥。 他的松涛院亦是同理。 念头闪过的瞬间,韩迟已经抱起睡着的她转向来时的那条路。 此处离藏书阁最近,路上也基本不会碰到人。 不过转过两个弯,便看到了藏书阁。 将她安置在藏书阁隔壁的那间小书房里,轻轻盖上薄被。 韩迟便转身欲走,却不防一双手臂自身后环住了他的腰身。 韩迟欲起身的身体稳稳的坐了回去,一手握着她软乎乎的小手,声音不自觉便放低了几分,“何时醒的?” 江黎小猫似的软着身子,自他身后通过架起的臂弯滑进了他的怀中,声音软软的道:“刚醒。” 其实在他刚进水榭时她就已经醒了,只是想看看他会怎么做,这才会一直静静的装睡。不想他将自己放下便打算就此走了,主动牵上自己的手,不会是他能做得最主动的一件事了吧? 江黎再装不下去,这才下定决心般,直接一把抱住了他欲离开的身体。 藏书阁(韩迟h) 江黎在他怀里挪了挪,头枕着他的大腿,半边身子都睡在他腿上,仰面看着他略显刚毅的下巴轮廓,“大兄。” “嗯?”韩迟应了一声,她却没了下文。双手调换个更舒服的姿势,将她抱的更紧一些。 江黎以为她已做得足够明显了,这人却还是这样一副禁欲的模样,心里未免有些挫败。 却不知韩迟此时心中也是天人交战。 怀里是她柔软到不可思议的身子,那具身体他看过,如玉一般,那么美好。多少个夜里只要闭上眼睛,那些让人血脉偾张的画面便会一帧一帧的自动浮现。强行压下脑子里那些不合时宜的念头,韩迟开口,“何事?” 声音不似以往清越,似被砂纸打磨过一般,多了些让人沉溺的暗哑。 江黎面上调皮一笑,一手抚上他坚毅的下巴,手指轻触他微微冒头的胡茬,轻笑道:“大兄今日没刮胡子吗?” 韩迟闻言一愣,低头便看到她一脸的笑,也不说话,只伸手握住她在自己脸上使坏的小手,放在嘴边印上一吻,然后便用那冒出胡茬的下巴轻轻磨砂她的小手。 江黎有些怕痒,忍不住便想将手抽回,挣扎间脸颊碰到一处热源。江黎身体有一瞬的僵硬,正要不动声色的离开一些,却发现那处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大了起来,不过眨眼间,便已支起了一个帐篷。 “……” 场面有一瞬的凝滞。 江黎察觉到他松了自己的手,正欲自他怀中起身,然下一刻,身体一个天旋地转间,她整个人便被他压在那张软榻之上。 额头相抵,他的声音在上方响起,“已经清醒了吗?”如夜空般深邃的星眸直勾勾的盯着她,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 江黎没有说话,双手环上他的肩膀,扬首献上一吻,然后便眨着一双小鹿般纯洁晶亮的眼睛去看他。 已经不用多说,她用行动回答了他的问题。 韩迟只觉环住他的双臂如藤蔓缠绕,她的眼里好似有无数个肉眼看不见的小钩子,伸进他的体内,扎入他的血肉。那些钩子牵拉拖拽着他向她靠近…… 低头覆上她红润润的小嘴,大舌热情的探入她的嘴里搅动,缠绕。他吻的霸道,却又极其认真,手上控制着力道,灵巧的挑开她的衣衫,一对儿白玉雕成的兔子自衣襟里欢快的弹跳出来,粉粉嫩嫩的乳首缩成了两粒诱人的红莓,一如记忆中的那般诱人。 双手撑在江黎的身体上方,韩迟愣愣看了许久,才在她略羞涩闪躲的眼神中低头含住其中一只诱人的莓果,舌尖围绕着小豆打转。同时指尖顺着她柔软的腰肢缓缓向上,划过莹白的肌肤,握住剩下那只俏生生的嫩乳,手指捏住粉色的小奶头向外拉扯,打着圈儿的搓揉,挤压。那粒粉红色的小‌‍‍乳‌‎‌‎‍头‍‎,在他的指尖玩弄下快速的收缩挺立,颤巍巍的等待着他的临幸。 “啊……嗯……”江黎仰起头,殷红小嘴里溢出娇媚的呻吟。 她娇媚的呻吟就是一剂最强烈的‌‎‍‎春‎‎药‍‍‌,韩迟在她不可抑制的呻吟声里,转而进攻另外一个‌‍‍乳‌‎‌‎‍头‍‎,灵巧的舌尖勾舔吸吮着‌‍‍乳‌‎‌‎‍头‍‎,牙齿轻轻撕咬着乳肉。他已完全沉迷与她的身体,整张脸完全埋入少女柔软的胸脯中又嘬又吸,不过片刻乳首便被他嘬大了一圈儿。 江黎急速喘息,衣衫大敞的躺在凌乱的软塌上,胸前的美好一览无余,而他却仍旧一身穿戴整齐的道袍…… 她的下裳被褪了下去,韩迟双腿强硬的挤入了她的双腿间。细密的吻如雨点般落在江黎身上,脖颈、锁骨、‍‍玉‌‌‍‎乳‍‎连着腰腹,所过之处点点红梅随之盛开。 江黎抬起双腿环上他的劲腰,手上胡乱的撕扯着他一丝不乱的道袍。好一番努力之下,他的道袍终于被她撕开,衣衫大开,裤子松垮垮的挂在腰间。手指顺着他紧实的腹肌划过人鱼线,捏住他的裤绳轻轻一拉,裤子便滑了下去。 只她一个人乱怎么能行,她早就想这般扒了他那一身碍眼的道袍。却没想到会看见这么一副雄伟壮观的画面……杂乱从生的密林里,一根粗如儿臂的粗长‎‍肉‌‎‍‍棒‎‌‌直直挺立着,呼呼冒着热气,‎‍肉‌‎‍‍棒‎‌‌表面青筋环绕,硕大如婴儿拳头的赤红色‎‍‌‍‌龟‎‎‍头‎‍光滑柔亮。 好大! 男人粗涨硬挺的‎‍肉‌‎‍‍棒‎‌‌,是江黎所见过最雄伟壮硕一根,她简直不敢想象这样一根东西真的能进入到自己里面吗? 江黎忽然有点害怕,又有些后悔。 他察觉到她隐隐的退却,忍不住抱住了她,柔声哄道:“阿黎,不可以退了。” 我给过你机会的,是你选择了开始,现在已经没有机会退了! 韩迟说着指尖挑开有些湿润的亵裤,稀疏毛发下馒头般白嫩的花户暴露在他面前,细细的‎‍‌‎肉‎‌缝‌‎‍‎间露出一抹嫣红,亮晶晶的花蜜自那抹嫣红中流出。两指分开‎‍‌‎肉‎‌缝‌‎‍‎,挑起一滴花蜜抹在上方的小豆豆上,揉捏,按压。中指自挑开的‎‍‌‎肉‎‌缝‌‎‍‎中插入下方的小洞穴里,刚进去一指,里面便自动自发的裹紧,收缩。 “嗯……唔……”粗粝的手指一插入,江黎便忍不住呻吟出声,然刚发出一声,余下的便被他堵在吼间。 手指来回的研磨上方的豆豆,察觉到‍‎穴‌‎‎口‌‌‎‎‍略有松动了便再伸进一指,一根,两根,插入第叁根时,她身子便颤抖着小死了一回。 韩迟忍得辛苦,却不得不做这些,然看着‎‍‌‎肉‎‌缝‌‎‍‎间汩汩冒出的‎‌‎‍‌淫‌‍‎‍‎水‎‍‌,手下发狠,一个用力便戳了进去,花穴被撑开,‎‍‌‌高‎‍‌潮‍‎‌‌‎中的江黎媚叫着又泄出了一股花蜜…… 韩迟在她的娇吟声中将她的双腿架在自己的肩头,粗涨的‎‍肉‌‎‍‍棒‎‌‌抵住她柔嫩的‎‌‍蜜‎‌‎‍穴‌‍,双手紧紧扣住她的腰,‎‍肉‌‎‍‍棒‎‌‌缓缓插入她的‎‌‍蜜‎‌‎‍穴‌‍。 刚进去一个头,沉溺于‎‍‌‌高‎‍‌潮‍‎‌‌‎中的江黎便反应过来,身体挣扎着叫道:“啊……额嗯……太大了……” “别怕……”韩迟表情隐忍,一手按住她挣扎着后退的身体,一手死死掐着她的细腰抬起,坚定而又缓慢的继续往里挺进。 “呜呜呜……啊,要……要撑破的……不行……啊啊啊!”她娇媚的声音变成了呜咽,‍‎‎阴‍‎‌‍道‍‎‍‎‌里面的褶皱被完全撑开,他还在一点点挺进,全部撑开的感觉让江黎感到害怕,感觉他‎‍肉‌‎‍‍棒‎‌‌顶端已经抵在宫口,可外面分明还有一截露在外面。 韩迟都有些惊讶,那看起来窄窄的一条‎‍‌‎肉‎‌缝‌‎‍‎儿,竟真的把他吃下了,‍‎肉‌‎‎‌穴‎‍被撑到微微扭曲变形,可她竟真的容纳下了自己。花穴里面紧紧的包裹着柱身,里面似有成千上万张小嘴不停的裹吸着他,顶端更是被一团软肉‍‎‌‍大‍‎‍‎‌力‎‌‍‌‍的吸吮,引诱着他往里插入……身体微微后撤,然后再次往前一顶! “嗯啊……慢一点儿……啊啊啊啊……要坏了……” 江黎感觉被他巨硕的‎‍肉‌‎‍‍棒‎‌‌顶到了尽头,可他还在‍‍抽‌‎‍插‎‍‌‌中锲而不舍的向里挺进,硕大的‎‍‌‍‌龟‎‎‍头‎‍一下一下叩击着宫口,势要冲破一切阻碍到达最里面…… “别怕……忍一忍,很快就会过去……”清越是嗓音不在,韩迟染满‌‍情‎‌‎‍‍欲‎‎‍‌‍的声音轻轻的安慰着她。只是嘴上说着别怕,身体非但没停下动作,反而在她因他安慰而放松的同时一举冲破了最后一道屏障,骇人的硕大‎‍‌‍‌龟‎‎‍头‎‍,整个刺入到了少女脆弱的柔软里。 “嗯啊……唔……真的要撑破了……退……退出去一些……啊!”江黎大叫着用手去锤打压在身上的男人,他怎么可以这样‎‍‍腹‎‌‍‌‍黑‎‍‍‎‌……居然还搞偷袭这一套!只是她那点儿力气锤在他坚硬如石的胸膛,真不如挠痒痒,没锤疼了他,反倒是自己的手更疼一些。 韩迟一向禁欲的脸上表情有片刻的狰狞,整根‎‍肉‌‎‍‍棒‎‌‌在那弹性十足的花穴里,龟首被宫口紧紧套牢,一缩一吸地紧紧缠住,他额头微微被逼出了热汗,再忍不住,低声急喘一声,便开始前后挺动着腰臀往里冲刺着。 江黎整个迭在一起,半抬着腰臀被他圈在了怀里,身体柔软到不可思议,小巧圆臀间一根粗壮的赤红‎‍肉‌‎‍‍棒‎‌‌在其间来回的‍‍抽‌‎‍插‎‍‌‌……细细的‎‍‌‎肉‎‌缝‌‎‍‎硬生生地被他撑开变成了一个看不清外形的圆洞,在极其艰难地吞吐着向里面不停‍‍抽‌‎‍插‎‍‌‌的巨物。 “啊啊啊……唔嗯……不要啊……” “阿黎……”韩迟一边奋力的不停挞伐挺进,一边近乎呻吟的唤着她的名字,他的声音里有着兴奋与‌‍情‎‌‎‍‍欲‎‎‍‌‍得偿的满足! “嗯啊……迟哥哥……阿黎……要被弄坏了……啊嗯……” 一股股的‎‌‎‍‌淫‌‍‎‍‎水‎‍‌不停的自两人相接的性器间冒出,很快被他不停的‍‍抽‌‎‍插‎‍‌‌捣出一团白沫,她小腹发麻发胀,双腿因‌‍情‎‌‎‍‍欲‎‎‍‌‍的升高而紧紧绷起! 江黎感觉‎‍‌‌高‎‍‌潮‍‎‌‌‎又要来了,可她被撑得那样满,那样胀、‍‎‎阴‍‎‌‍道‍‎‍‎‌连自然收缩都无法做到,这般被吊着的感觉让她忍不住想哭,双手紧紧的攀着他的肩头,艰难的吸沉小腹做着腹式呼吸,一呼一吸,以期用这点微弱的吸裹之力来助自己逃离这堪称折磨的处境! “……别绞……”韩迟被她拼命的绞紧与收缩夹得脊背发麻,万年不变的禁欲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的裂痕,‎‍肉‌‎‍‍棒‎‌‌紧紧抵住她的花穴重重的往里撞击,不过十几下,充血发麻的‎‍‌‍‌龟‎‎‍头‎‍便研磨着脆弱的宫壁激射出大股大股的滚烫浓稠的‎‌‎精‍‎液‎‍‌‎‍。 江黎子宫被那股‌‎‌射‌‎‎精‎‍‌‍‎冲击,烫的她整个人快要疯了。小腹眼见的鼓起一个小包,双腿哆嗦,浑身战栗的再一次攀上了高峰…… 韩迟缓缓抽出‎‍肉‌‎‍‍棒‎‌‌,肉壁似挽留不舍般发出啵的一声,撑开到极致的‍‎肉‌‎‎‌穴‎‍急速收缩,恰好锁住将要流出的白浆……这淫靡的一幕看得韩迟‎‍肉‌‎‍‍棒‎‌‌隐隐有再次抬头的趋势,然而看着她双腿哆嗦,浑身战栗着双眼发直的一副被蹂躏很了的模样,到底没忍继续折腾她! 夜色彻底暗下来之时,江黎被韩迟抱回了秋雾阁。 熟门熟路的一路进了内室,将她安置在软塌上,她小脸微红,柔亮如锦缎的一头乌发铺满了软榻。 看着看着,韩迟俯身在她晕红的小脸上印上一吻。 江黎早被累到连眼睛都不想睁开,察觉到他的靠近便下意识的攀着他的手臂。 韩迟试着抽了两下,没能抽出来,柔声道:“睡吧,我等你睡着再走。”话落便跟着在她身边躺了下来。 江黎在他臂弯里自动找了个舒服的位置,不多会儿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退无可退 事情发生的太快,她根本连大声呼救都来不及,便被肯迪带到了一处宫殿。 陌生而又封闭的宫殿里,江黎眼睁睁看着不知是死还是活的彩云,被肯迪那个侍卫扛死猪一样的拖了出去。然而她甚至都来不及替彩云担心,因为肯迪已掩上门向她走了过来。 江黎一步步后退着,“肯迪大人请务必冷静,您知道这样做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 “据我所知,额日提身体似乎出了问题,而他此刻说不定早就为他心爱的幼子部署好了一切,您就不想早日回北戎吗?若两国和谈因此而耽误,我想您也不愿意看到吧!” 江黎在心里告诉自己要冷静,她在不停的告诉他自己并非寻常的汉女,也在一遍遍不停的提醒他要以大事为重!” 肯迪听到这些,似没想到她竟连这些也知道,脚步确实有片刻的停顿。“你倒是知道的挺多,但是没用,本王今日定要让你知道什么叫屈辱!” 话落他便再次毫无迟疑的继续朝她走了过去。 “你……肯迪大人,我既连这些都知道,就更能说明我身份不凡,请……” “少往你自己脸上贴金了,不过一个身份下贱的汉女,你竟好意思说自己身份不凡!” 他自是对她也打听过一些,确实是韩家人不错,但这身份总要差上一些! 肯迪仿佛失去了最后的耐心,话落便直接朝她扑了过去! 而江黎也已是退无可退,于是下一刻,他整个人如同一座小山一样的将江黎压在了宫殿的柱子上。后背撞上柱子,江黎疼得龇牙咧嘴,却根本连避都无处可避。刚缓过那阵痛,便挣扎着想要离开他的压制,然而她还没动两下,嘴里便被肯迪喂了不知什么东西进去! “你给我吃了什么?” “让你快活的好东西,平日里我可舍不得用。”肯迪说着便凑上去要亲她。 江黎听的心里一惊,一手推拒挣扎着离了他少许,一手便伸进嗓子眼抠挖。 肯迪却也不恼她的推拒,只站立一边静静的看她做那无用之功。毕竟眼下在他看来,眼前这汉女已是自己手里的猎物,到了嘴边的肉。任她如何挣扎,都只是为他平添了乐趣而已! 江黎已经很尽力了,她努力了半天,然而那东西还是被她咽了下去。她心中一片冰凉,手气到发抖,却还在心里一遍遍的不停的跟自己说,越是这样的时候,越要冷静…… 对,她要冷静,一定要想办法逃出去,她一定可以的! 然而,身体的反应却在告诉她,这一切都是她的痴心妄想。 那药反应来得很快。 江黎想起身,却突然身体发软,身体内里躁动着,热意上涌,白玉般的小脸被热意蒸腾到发红。发抖的手紧紧的扣住柱子,并不长的指甲在柱子上拼命的抠挖,不过几下指甲便已断裂出血。 肯迪觉得时间到了,笑着伸手抱起了江黎,满是络腮胡子的脸埋在她柔软的胸脯上狠狠啃了两口,换来她软软的两声呻吟。那声音似某种幼兽的嘤咛,激得肯迪哈哈大笑,抱着她抬脚便走向了软塌…… 江黎觉得自己可能就要完了,身体已酥软到不可思议,体内那股躁动折磨着她,不过被这男人啃咬两下胸,双腿间便已水流不止。这个时候,只要是个男人她觉得自己都可以。 可她怎么能就此认命呢! 她被人无情的扔在了塌上,在对方粗鲁的撕扯下,身上很快便没了一块完整的布料。江黎没有挣扎,她真的没有反抗的力气了。 肯迪伸出一双大掌抓住了她柔软白嫩的胸乳,细腻的触感,充实了一双大掌,肯迪发出了满足的喟叹,“唔……你这汉女看着瘦瘦小小的,‌‌奶‍‍‎‌‎子‍‍‌竟这般大,是不是每日都被男人揉着,每晚都被男人吃着,这才这么大的?”话落肯迪低头便朝她‌‌奶‍‍‎‌‎子‍‍‌再次啃了上去。 江黎发软的手中紧紧的握住一根金针……跟师傅学了这么久的医术,针灸必然也有涉猎,然而这是她第一次对着一个活人出手! 要稳,手一定不能抖。 要稳稳的刺进他的穴位。 她只有一次机会,一定要稳……就是现在,眼看他一口咬住自己的‍‎‎乳‎‌‎‌房‍‌‎‍,江黎捏着金针的手快速出动,然而她的快速在药物的作用下,还是显得有些无力,针歪了一下,但到底还是被她得手了! 金针一下刺进了他头顶的一处穴位。 肯迪只觉头猛然一痛,还不等他抬头,眼前一黑便歪头倒在了她的胸脯上。 江黎一击得手,见他倒下之后,金针拔出又连着连着刺了好几处穴位之后,江黎发软的手终于脱力的垂下。 仅刺激百会穴只会让他短暂的晕厥,很快就能醒来,她不得不多加一道保险,让他尽量多睡一会儿。 可她才学针灸没有多久,穴位说不定都拿的不准,也不敢保证他就能这般睡下。所以她必须要在他醒来之前,赶紧离开这里。 然而,光是从牛一样壮的肯迪身下爬起来就已经耗尽了她最后的一点力气与理智。 就在她糊里糊涂的爬下软塌,匍匐着想要离开这里时,忽然似乎听到了一声什么东西被人推开的声音。江黎脑中仅有的一丝清醒促使自己朝那个方向看了过去,似乎有个人影朝她走了过来…… 韩逸猛地一把推开宫殿的后窗,人刚落地便被眼前看到的景象刺激到双目发红,浑身赤裸的少女匍匐在地,莹白的胸乳上几道刺目的红痕清楚的告诉了若他在晚来片刻,将会发生什么事情! 韩逸后槽牙咬得咯吱响,一股想杀人的冲动涌上心头,想也不想直接冲到塌前,握紧拳头对着床上死猪一样的肯迪就是一顿猛锤,直锤了十几下抡起的拳头忽然被人抓住。 “不……不要,韩逸!”江黎已经看清了来人,却不知他为何会在此处。 满腔的怒火瞬间收住,韩逸一把抱住她马上就要倒下去的身子,回头到底还是补了那肯迪一脚。 也不知江黎究竟怎么了他,挨了这么多下,竟连哼都没哼一声。 “他……是不是死了?”江黎对自己的下手很没有把握。 她虽然恨死了肯迪,但他也不能死在韩逸的手下,况且他要真的死在大周,将会是个很大的麻烦。 韩逸伸手试了试他的鼻息,“没死,只是昏了过去!” 江黎一听人没死,心下一松,整个人顿时再次软到在他怀中。 ****** 换了个简介,随意掉落一章加更。另笔者不懂中医,不知道刺人头顶会不会晕过去,文中所有提到的相关的中医内容都是剧情需要。要是有懂得请自动忽略,或者也可以告诉我扎哪里会让人晕过去,下次就可以用了O(∩_∩)O 另外下章韩逸吃肉,顺便求个珠珠、评论跟收藏啥的。 假山(韩逸h2800+) 韩逸一看她这情形,哪里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是跟北川那次一样,又中了别人的道。欲出手帮她,却又碍于上次的不告而别! 江黎也不管他为何会在此处,整个人蛇一样的在他怀里扭来扭去的到处点火,完全不顾及自己此刻的样子有多魅惑、诱人。 韩逸心中本是有些摇摆不定,却又受不住她这般引诱,在她小手解开衣衫钻进胸口的时候,韩逸终于忍不住抓住她的小手,按住她不停摇晃的脑袋照着那微嘟的红唇吻了上去。 鼻息相闻,呼吸相缠,津液互换,江黎柔软的丁香小舌被他的大舌纠缠、吸裹到舌尖发麻。 一吻结束,韩逸有些微喘息,江黎身子却越发的娇软,却还记得要赶快离开这里,小嘴一边再次凑了上去,一边不忘喃喃道:“唔……韩逸,带我……带我走,我……不要在这里……” 韩逸一边回应着她的热情,一边一手抱着她又烫又软的身子,一手伸入她腿间,摸上湿淋淋的花穴,拇指揉捏着上方的淫豆,又伸出两指插入‎‌‍肉‎‎‍缝‌‎‍‎里不停的搅动‎‍‎‌‍抽‍‌插‌‎‍‎‌。 江黎早就忍得极限,他的手指插入之后刚小幅度的‎‍‎‌‍抽‍‌插‌‎‍‎‌了十几下,她便呜呜叫着泄了出来…… 韩逸手上停下,等她缓过神儿了才哑着嗓子问道:“你还好吗?” 她这个样子,让他有些担心。 这肯迪选了个好地方,此处宫殿偏僻,外面的侍卫也被解决了。是以,此处暂时还算安全,可若就这般出去,外面情况不明,反倒容易出问题。 短暂的‍‎‌‎‍高‎‌‎‍‌潮‎‎‌换回了她的清醒与理智,知道此刻的自己有多狼狈,江黎甚至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只将脸整个埋进他怀里,闷闷道:“我可以,带我离开这里吧!” 这宫殿里她一刻也不想待,也根本待不下去。 韩逸见她神色稍缓,伸手扯了一块帘布,将她整个兜头罩住,柔声应道:“好,我这就带阿黎离开。” 江黎却忽然想起了什么,微微挣扎着离开他的怀抱,“等我一下。” 说着便在自己被撕扯的四散在各处的衣衫间乱扒拉,将自己的东西一一捡起,在软塌边的一堆破烂衣衫里看到了一件略熟悉的东西,犹豫了一下还是捡了起来。 韩逸有些担心她,便一直小心的跟在她后面,看她胡乱的在一堆衣物里扒拉找东西,最后捡起了一个小瓷瓶子。到底是什么宝贝,让她都这个时候了还不忘记拿,一时好奇便问了出来,“这是什么?” “好东西!”江黎说着倒了两颗出来递给韩烨,“帮我把这个塞他嘴里。” 自己的东西,自己怎么能不试试呢! 现在就让这肯迪在这里安静的等待一个有缘人吧! 若是没有也不要紧,便是让他好好受点折磨也好。 她的表情太过明显,韩逸便知道这所谓的好东西,可能真不是什么好东西。却还是听话的将那药塞进了肯迪的嘴里,做完便朝她再次看了过去。 江黎见此便紧了紧身上他的衣衫,主动抱住了韩逸的腰,然后便被他带着自来时的窗户飞了出去。 这处宫殿确实偏僻,韩逸抱着她出了宫殿,又走了一段路才遇到了两个巡逻的羽林卫。韩逸闪身进旁边的假山里,待那两人过去之后,才再次闪身出来。然而他们还没走,听着前面似乎又有人过来了,韩逸只得抱着江黎再次闪身躲了进去。 听声音,这次来得却是两位女郎。 待二人走到近前,江黎却忽然眼前一亮,有缘人这不就是来了! 眼见那两人正朝着这处假山走近,江黎忽然双手紧紧抱住了正紧盯着来人的韩逸。 韩逸以为她又要来了,可眼前这情形……回头时却被她主动凑上来吻了一下,“韩逸,你可否不问原因的帮我一个小忙?” “何事?”韩逸不知她要做什么,一时便有些疑惑。 江黎凑近他耳边,压低声音道:“帮我将这位有缘人送到那肯迪的床上去。” “这……这么简单?”刚想问她为何,忽然想起她说了不能问原因,韩逸连忙改口。 “你不愿?” “没有,绝无可能!”韩逸连忙否定,连说着轻啄了她一口,“只是我走了,你一个人可以吗?” “我暂时没事!”肯迪那药貌似也不怎么样,就是来势汹汹,这会儿她还能忍受。 “那你乖乖在此等我。”见听点头应下,韩逸自她手中拿出先前那个小瓷瓶,“我再给她加点料!” 阿黎绝不是没事乱来的人,她既这样做,定然是这人做了什么事惹怒了阿黎。 “待会儿可别忘了给这位有缘人留条后路!” 韩逸闻言心道果然如此,大约这位不小心惹到过阿黎,连忙回头道:“阿黎放心!” 韩逸说着吻了她一下,然后笑着闪身出了假山。 外面来得不是别人,正是王七娘主仆二人。 江黎软软的靠在假山边上,看着韩逸轻松的自两人身后一手一个劈晕了两人,嘴角泛起一丝冷笑。真是巧了,一下解决了两个,倒是省了她不少事儿! 韩逸大约以为她心软了,但她自己知道不是! 因为人只有看到了希望,才会有奋起反抗的勇气,这才让韩逸给他留条退路。 反抗吧!看看你能给我带来什么惊喜了。 她也是近来才发现,她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而那些觉得她是好人的,大约都没有惹到她吧! 在江黎身体再次软到之前,韩逸闪身进来扶住了她。 满脸潮红的江黎还记得问他事情如何了,得知解决了之后便再也忍不住,人再次朝韩逸扑了过去。 韩逸甚至连一处干净舒适的地方都来不及找,衣服便被她胡乱的撕扯开来。他也是许久未有情事,被她这般胡乱的弄了几下,‎‍‌肉‎‍‌‎棒‎‌‎‍立马便挺立了起来! 江黎近乎急切的扯开他的衣服,摸出那早已肖想许久的‎‍‌肉‎‍‌‎棒‎‌‎‍,撸动两下便拼命踮着脚,用自己湿淋淋的‎‌小‌‎‌穴‌‎‍‎‍凑了上去磨那粗长的‎‍‌肉‎‍‌‎棒‎‌‎‍。 她急切的样子实在足够赏心悦目,韩逸还未看够,‎‍‌肉‎‍‌‎棒‎‌‎‍便挺立着进去了一个头,但由于二人身高的原因,她想是垫脚太累,脚跟落下的同时‎‍‌肉‎‍‌‎棒‎‌‎‍便又滑了出去。 小嘴立马溢出了不满,“唔……韩逸,给我……阿黎要……” 韩逸再忍不下去,一把将人抱起,双手托着她两条细白的大腿,将‎‍‌肉‎‍‌‎棒‎‌‎‍怼着她泥泞不堪的花穴,“想要就自己用手弄进去!”话落韩逸低头吻上她红痕遍布的胸脯,湿润的舌尖一遍遍扫过胸脯上那一道道红痕,似在用自己的津液洗干净别人留下的痕迹,然后再重新印上独属于自己的印记。 “嗯啊……韩逸你……学坏了!”江黎说着一手紧紧抱着他的脖颈,双腿紧紧缠在他腰间,一手自胯下伸过去扶着他的‎‍‌肉‎‍‌‎棒‎‌‎‍怼着自己的‎‌小‌‎‌穴‌‎‍‎‍,然后沉腰缓缓的坐了下去。 韩逸看着她这般,笑得一脸满足,“那阿黎喜欢吗?” “唔……”江黎哪有时间管这个,‎‌小‌‎‌穴‌‎‍‎‍里面早就湿淋淋的一片,粗长的‎‍‌肉‎‍‌‎棒‎‌‎‍完全不费劲儿的一下直插到底。两人同时发出一声满足的呻吟……‎‌小‌‎‌穴‌‎‍‎‍被撑的满满当当,饱胀的充实感实在太过幸福,江黎缓了缓便开始自主自发的上下起伏的用‎‌小‌‎‌穴‌‎‍‎‍去‎‍‎套‎‍‌‎弄‎‌他的‎‍‌肉‎‍‌‎棒‎‌‎‍。 这处假山不过几步便可走到尽头,外面时不时还有可能会有人路过,可此时他们已无法顾忌许多。 韩逸将她嫩白的胸乳上全部印上属于自己的印记之后,才终于满意。双手转而托住她的臀,抱着她开始用力的‌‍‍肏‌‎‎‍‍干,逼仄的假山里,韩逸来回的走一步腰腹便用力猛的往上顶一下。 不过几十下江黎便再次颤抖着‍‎‌‎‍高‎‌‎‍‌潮‎‎‌了一次,“嗯啊……唔……呜呜呜……”娇媚的呻吟被他堵在喉间,江黎只能紧紧抱住他,伸手不停的抓挠着他的后背…… 津液互换,‎‍‌肉‎‍‌‎棒‎‌‎‍被‍‎‌‎‍高‎‌‎‍‌潮‎‎‌中的花穴吸裹,绞紧,‍‎淫‎‍液‍‎‍‎‌顺着两人相接的性器缓缓流下,将下方两颗精囊打湿之后,还在湿哒哒的往下滴落。待她缓过这阵,韩逸将她放下背对着自己,扯过衣衫擦了擦被‎‎‍淫‎‍‌‍水‍‌‌‎‍浸的湿哒哒的‎‍‌肉‎‍‌‎棒‎‌‎‍,然后自后面再次插了进去,快速的前后摆动着腰臀,精囊拍打着湿哒哒的花穴,发出啪啪啪的沉闷声音。 江黎一手被韩逸自后面扯住,一手紧紧的捂住自己的嘴巴,以阻止自己喉间忍不住发出的呻吟。 外面似有人再次走过,紧张、害怕又刺激的多重冲击之下,快感来得又快又猛,韩逸不过‎‍‎‌‍抽‍‌插‌‎‍‎‌了一两百下,两人便颤抖着一到达到了巅峰…… ****** 还有一章要到晚上十点左右才能发了。 比他差了什么 待两人自假山转到另一处宫殿,韩逸又缠着她要了一次,这才放了她短暂的休息了一下。 等她再次被韩逸叫醒时,已是下午了,而这个时候巽河上的赛龙舟也进行到最后的阶段。 江黎休息了这么一会儿,体力已有所恢复,换上他令人取来的衣衫。这时才想起来彩云,却被韩逸告知彩云受了点儿伤。 不过,此刻已经安全。 这才对他解释了一下王七娘的事情。只道那王七娘在心里惦记着韩逸,且在周家诗会上难为过自己,她就是心里有气这才准备教训那王七娘一下。 江黎没敢说她绑了自己,让王十郎强迫自己的事情。 若韩逸知道这个,以他那个爆脾气,还不知要闹出什么事情来了。 想到这个,江黎忍不住又叮嘱他此事便到此为止。至少在肯迪离开大周之前,不能去寻他的麻烦。 韩逸一听她竟为了这些无关紧要之人吃这莫名的飞醋,哪里还顾得上其他,连忙答应下来。只是心里的喜悦却是如何都掩盖不了,还忍不住跟她好一通解释。 最后甚至发誓道他此生遇到她之前,除了自己的左右手之外绝对没有同其他女郎牵扯。以后有了她,就更不会同其他人有牵扯了! 他这般正经又不正经的样子,听得江黎忍不住想出手打他,心里发涩,嘴里发苦什么也说不出来。 原本都已准备放下,现在却又要如何? 随着他的搂抱,飘远的思绪被拉回,江黎面上不显,略微挣扎着问起他为何会在这里。 原来因为羽林卫向军中借了人负责此次的安全守卫,韩逸便跟着顺势混了进来。原本只是想见见她,哪知刚找到她的人,就发现她带着婢女离开人群。 心道真是巧了,韩逸当即便跟了上去。却不想半道上遇到一个熟人说了两句话的功夫,她人便不见了。 待他正四处找她时,正好看见她身边的婢女被人扛着离开了一处宫殿,他立马追了上去。打晕那个侍卫救下昏迷的彩云之后,才知道她被肯迪抓去的事情。 韩逸不敢耽误,将彩云丢给身边的孙远之后,便独自冲进了那处宫殿。 好在那肯迪大约也知道自己做得不是什么光彩事,选了一处偏僻的宫殿,守卫解决之后,几乎就没碰到什么巡逻的羽林卫。 此刻韩逸斜斜的歪靠在梳妆台前,看着她重新梳头上妆,然后再一一戴上先前的首饰。 准备戴耳坠时发现首饰中少了一只,找了一圈儿没发现,江黎也没猜疑索性连另外一只也不打算要了。 视线瞟了一眼,就见韩逸正一脸专注的看着自己,便忍不住问道:“那处宫殿可有着人处理过?” “处理了,不会有人发现你曾出现过!阿黎放心,这个我还是记得的。”韩逸起身,悄咪咪的在怀中摸了不知什么的东西出来。 收拾停当的江黎闻言起身,“如此就好,那我先走了,你记得待会儿再出去!”话落便欲转身,人还没走就被韩逸一把抓住了手臂,随即手腕处传来一丝冰凉的触感。 江黎看了看韩逸,又看看被套在自己手腕的玉镯子,心下有几分明了。 韩逸有些不好意思,目光躲躲闪闪了半天才问了出来,“听说你喜欢,原来的那只是没办法了,只能找来一个差不多的,阿黎喜欢吗?” 天知道他为了找只跟先前碎掉的一模一样的镯子废了多大的劲儿,先是去问舅母,又问了周家大嫂……辗转了一圈儿才找来了这么一只镯子。 说来,这还是他第一次当面送心爱的人礼物。 当真是有些难为情,既期待她会喜欢,又担心礼物不能令她满意。 江黎再次看了眼镯子,先前的镯子不过随手取来,现在却…… “谢谢你,我很喜欢!” 下一刻,江黎抬脚朝他走近了一步,然后伸手环住了他的腰,整个人依靠在他怀中。 韩逸,你这么好,叫我怎么办才好! 反应过来的韩逸,立马伸手紧紧的回抱住她,“阿黎喜欢就好!” 只要她喜欢,一切都是值得的。 难得的片刻的温存。 半晌,江黎才小声道:“我真的该回去了。” 她消失了这么久,再不回去,怕是不好交代。 韩逸也知道此刻不是说话的时候,怕再出什么意外,便道:“我送你回去。” 江黎点头,然后两人一起走了出去。 刚出了宫殿,江黎便见到了等候在一边的彩云,走到近前,“你没事吧?” “回女郎的话,奴没事,只是一点小伤。”彩云答完便垂首数着手指,没敢多问,更不敢去看女郎的脸色。 江黎看着低头颇有些不知所措的彩云,心里其实跟她一样的无措。跟韩迟的事情,彩云定然是知晓的,如今她跟韩逸两个一起出来,彩云就眼睁睁的候在宫殿外。 这么长时间过去,两人一直在宫殿里,她先前又是那副情形,要说什么两人都没发生,傻子都不会信吧! 韩逸自后面跟了上来,他还沉浸在刚刚的甜蜜里,满心满眼里都是江黎,眼神都没给彩云一个。 彩云心下越发的担心,她不该过来的! 见两人没有走的意思,韩逸忍不住问道:“怎么了?” 江黎闻言回神,摇头抛掉那些纷乱的思绪,“没事!” 又对彩云道:“我们走吧,估计这会儿应该已经结束了。” 彩云闻言仿若大赦,垂首对韩逸行了一礼,然后便紧紧跟上了自家女郎。 待几人离开,却见先前的宫殿后面走出一人。 韩麒看着摊开的手掌里静静躺着的一只耳坠,自内心深处袭来的无力感让他整个人都徘徊在情绪失控的边缘! 自小到大,多少次了,但凡遇到韩逸,他总是什么都没做便已经输了。而韩逸,他什么都不用做,所有的便都是他的! 明明他也发现了她出事,为何赶过去却只能是替韩逸收拾他们留下来烂摊子。 凭什么? 他到底比他差了什么? 不,或许他什么都不比他差,他差的仅仅只是一个出身,一个只能唤自己父亲为父亲大人,而不能亲切的唤一声阿爹的出身! 意外 待江黎主仆回到巽园,龙舟比赛果然已接近尾声。 好像大家都在关注着精彩的龙舟比赛,并无人发现她什么时候回来的。只韩十一见她来了,随意问道:“刚刚回来没见阿黎姐,你又去哪儿了?” 听话听音,江黎猜想韩十一中途可能也离开过,心下一松,连忙回道:“逛了一圈儿回来发现你没在,又出去找你来着,不想你竟先回来了。” 韩十一脸色一红,喃喃半天才道:“我也是,想着难得来一趟御苑,便出去随意走了走。不想正好遇见了太子哥哥,便多说了几句话。我不知阿黎姐你去找我了,可能是错过了吧!” 今日虽是端午宫宴,但也有庆祝两国和谈顺利的意思在。陛下驾临御苑,太子殿下自然也在陪同之列。 “可能是这样。”江黎随意应道,眼神并未多注意韩十一,而是注意着附近高台上的人。 赛龙舟结束的这么会儿功夫,高台的御座之上已不见了陛下等人。连北戎使臣那边也没看见德里,肯迪自然更没出现。 也不知韩逸所谓的加点料到底加得如何了! 很快江黎便知道了结果,动静闹得还不小。 听说是有两个巡逻的羽林卫在一处偏僻宫殿里听见了奇怪的声音,不放心的他们叫了几个同伴直接就闯了进去。 然后就发现了那纠缠在一起的二人。 羽林卫事先不知情况,动静一下闹得太大,后来是想捂都捂不住。此事不光是戎人使臣,便是连陛下都被惊动了。 待巽园这边的人听到消息赶过去的时候,那边的事情已处理完了,宫殿也没看到主要人物。好事的人都在打听到底出了何事,不多会儿的功夫,江黎便发现人群中韩柔稍白的脸色,看来她也已经听说了。 宫宴开始之前,韩十一派出去的绿竹也打听到了消息。 “羽林卫进去时发现了几乎脱力的王七娘,以及一身染血的肯迪。问那二人可知出了什么事,那王七娘跟被人下了诅咒一般,只会哭着说自己被人陷害了,自己什么也不知道。而肯迪则一直在怒骂,也不知到底在骂谁!” 有些话她不好在女郎们面前说,真实的情况肯定不止如此。听说那王七娘全身上下没一处能看的,几乎就是赤裸裸的被猛然暴露在人前。 江黎表面听得认真,心里却在想,她确实什么都不知道,不过是凑巧路过一处假山,然后为她先前做得恶付出了点代价而已。 至于那个肯迪,竟只是受了点伤,实在有些便宜他了! 韩十一则听得直冒冷汗,嘴里一边念叨着造孽,一边又去骂那肯迪不是个东西。 江黎知道她被家人保护着,自然没见过什么人心的恶。虽她也有些聪明,但心地一直都是比较单纯。于她来说,同王七娘之前的事情,她们已经赚了,这事自然也就过去了。 所以,江黎是不会同她说任何有关此事的消息,只当自己也不知晓。 绿竹见自家女郎还在问,便又道:“众目睽睽之下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为不至于闹得太难看,便有人出主意让肯迪娶了王七娘。那肯迪自然不愿,只道自己喝多了在殿中歇息,醒来就发现身边躺了一个赤裸裸的‎‌‌‍‎美‍‌‎‌人‍‎儿。他哪里知晓对方是谁,糊里糊涂的事情就这般发生了。谁知这女郎是不是来行刺他的,他现在不追究大周的责任都是他大度了,还想按头让他娶一个欲行刺自己的人!” “那王七娘一听到这个,当场就晕了过去,这会儿都还没醒。” 江黎心道:挺好的,她不是在为议亲的事烦着。这下好了,若肯迪真的娶了她,也就不用她在操心亲事了。 韩十一听完也是一阵唏嘘,又连忙嘱咐江黎道:“我方才瞧着二婶跟阿柔脸色都不太好,咱们待会儿说话可要小心些了。” 江黎连忙应道:“这是自然,绿竹也别再四处跑了。” 也不知绑自己的事情王氏有没有参与。江黎这边关注了一段时间,并没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不管如何,如今有了王七娘这事,就算彼此扯平了吧!以后只要二房的人不惹到自己头上,她便打算就此揭过不提了。 只是那个肯迪,暂时只能便宜他了! 不过江黎也没有办法,他现在毕竟顶着北戎使臣的身份,在大周境内出事了总是不好。 “是,女郎!” 韩十一这才发现彩云这会儿不在身边,“彩云呢?” 江黎随意道:“她身体有些不舒服,我让她先去休息一会儿!” 彩云身上带伤,江黎怕她等会坚持不住,先前就让她露了一面便让她先下去了。 眼见宫宴即将开始,两人也不在说话。 随着宫中几位贵人的到来,宫宴开始。 江黎视线在人群中扫了一眼,便看到好几个熟悉的面孔。 陛下依旧携潘贵妃而来,身边跟了太子殿下同四皇子等人。 北戎使臣那边,德里似乎伤势已好,跟肯迪并排坐在主位上,肯迪在接触到江黎的视线时,眼中流露出了毒蛇一样样阴毒的眼神儿。 江黎眼神儿没做任何停留的掠过了他。 没能力动他,她也只能选择龟缩。 韩家潘家这些世家自是不消说,几乎堪称全家出动了。 然后就是文丞相那边,江黎难得的看到了文思齐竟也在列,倒是没想到他今日也会来。文思齐似乎一直在注意着她,两人视线在空中有短暂的接触,江黎便装作没看见的样子转了过去。 并未在人群中见到王家的众人,出了这样的事情,想来他们已早早离席了。 这种宫宴最是无趣,上面坐着陛下,下面这些人是吃也不能放开吃,聊又不能敞开了聊,足够拘束。大约众人也都跟她想得差不多,是以这会儿溜号的人还挺多。 宫宴再是无趣,举办宫宴的最终目的不会变。 就在大周的一位官员说了一通场面话之后,众人正欲举杯提前庆祝两国和谈成功的时候,北戎使臣那边却突然传来了不同的声音。 紧接着发生的一切似乎就有些出乎众人之所料。 你说谁? 本以为就是一场提前庆祝的宴会,却不想安生了半个多月的戎人竟又要出幺蛾子了。 事情是由那位使臣说的,说是他们的王非常高兴两国能有这样的一天。为了能延续这种和平,他们的王愿将自己的掌上明珠灵旋公主嫁到大周来。而作为交换,希望大周也能嫁过去一位公主。 如此一来,两国的和平定然能更长久稳固! 此话一出,登时便让这场庆祝的宴会变成了一场笑话。 先前对外说是和谈已经成功,宫里这才大张旗鼓的弄了这场宫宴来庆祝。结果宴会上,却突然冒出了这样闻所未闻的事来。 有那细心的人便发现,陛下表面上看着似没什么反应,还在认真听下面臣工们商讨,但他看太子殿下的眼神似乎都有些变了。 这事儿实在太过突然,先前完全没有听到一点儿风声。溜号的那些人瞬间回神,竖着耳朵想听听负责此事的太子殿下会怎么说! 然而陛下却似早已没了继续待下去的兴致,一句话没留下便起身先一步离开了宫宴。 他一走,其他无关紧要的人也跟着相继离开。 好好的一场宫宴,先是被肯迪同王七娘的事儿闹了一出,紧接着宫宴上又闹出这样的事情,最后弄了个不欢而散。 江黎老实的跟在韩家众位长辈身后离开,在上马车之时无意间看到了北戎使臣匆匆离开的队伍。 肯迪似对这个消息也很是意外,他正在同德里争吵着什么。 离得太远,中间又隔了文相家的车队,江黎也听得不真切。似乎是什么先前说好,现在和谈都要结束了,你来这套,然后就是质问德里! 若说这宫宴上有哪个人想和谈赶紧成功的话,那这人一定是肯迪,他要赶着回去。 马车行动间,江黎听到德里不痛不痒的说道:“我是遵照大王的意思办事,王叔大人若有意见,可询问我王。和谈的话事权现在虽归你了,然大王的意思王叔想来也不能不顾的吧!毕竟您的母妃可很是希望您能尽早回去。” “你!”肯迪怒了,“我知道你这时提出这个,无非就是想耽误和谈的进程而已,我岂能让你如愿,给我等着!” 马车错身而过,那边的声音渐渐消失。 看来此事先前肯迪并不知情,而德里的目标一直都很简单也非常明确。那就是在不破坏和谈的情况下,尽力的拖住肯迪。 德里越是这般,反而说明事情并未完全被额日提的控制,也就是说肯迪依旧是他们最大的威胁。而看今天这情形,肯迪也不是耗不起,但可能他也是授人以柄,不然就他那种不能忍的人,怎会愿意跟他们耗着。 不过,看今日这情形,和谈的主动权还是掌握在肯迪手中。更有甚者,可能合并后的北戎政权也并不是外表看来的那般牢固。 江黎的马车行了一会儿,后面便跟上来一人。 却是在宫宴上见到的文思齐。 只见他似模似样的骑着马,远远的跟在马车旁边,也不知他什么时候跟上来的! 转了个弯见他还在跟着,江黎想了想便吩咐车夫慢点儿。随后江黎的马车便渐渐的脱离了韩家的车队,这时江黎再看时马上却早已不见了文思齐的身影。 心里暗骂了一句神经病,正欲吩咐车夫赶上车队时,车上帘子一动,下一刻,他人便稳稳的坐在了江黎的对面。 “文小郎君这次又是为了什么事儿?”江黎被他的突然出现吓得差点儿直接骂了出来。 文思齐闻言却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笑嘻嘻的凑过来小声道:“阿黎,说真的,那王七娘的事儿是不是你干得?” 江黎心下一惊,面上不显,口中却直接否定,“我倒是想,可我很清楚自己还没那个本事!” 话落她似又想起了什么,“该不会是你干得吧?毕竟上次你可跟我说了要替我圆了这个心愿的!” 她这倒打一耙的功夫可真不弱。 但文思齐却不信她的话,淡定道:“行了,在我面前阿黎就不要装了,我明明都看到了!” 一句话惊的江黎差点儿背过气去……虽然她自己心里过去了那道坎儿,但外人若知道了该如何想。 “你看到了什么?”江黎很快镇定下来,尽力放平了语气,听起来似乎没有什么起伏的样子。 文思齐闻言便笑道:“我看到了韩家十叁爷身边的人同羽林卫谈完话,随后不久那两人便被那个羽林卫发现了,你说这是不是太巧了?” 江黎心下还未松口气,立即又提声道:“你说谁?” 韩麒? 怎么可能,这事儿跟他又什么关系! “你家小舅舅韩麒,还能有谁!”文思齐也是近来闲的实在无聊,这才来了这端午宫宴,却不想会遇到她正好也在。 正琢磨着如何不动声色的靠近她时,被阿娘打了个岔转眼就不见了她。 随后,他在园中寻了一圈儿都没发现她,却不小心看到韩麒鬼鬼祟祟的在密谋着什么。想到前次那宅子的事情也跟他有牵扯,这才跟上去看了一下。 然后就发现韩麒自一处宫殿里出来,溜进去瞧了一眼,里面可当真是精彩! 只是此刻却不便跟她说而已! 江黎很快镇定下来,不管跟那狗男人有何关系,江黎都不打算去追问,“你只是看到人家谈话,便能联想到这么多。想象力这么丰富,不去写书真是可惜了!” 文思齐听出她话语中的冷讽,面上却只是笑笑,盯着她看了半天。 他看得认真,直看得江黎都有些微不自在了,他才再次说道:“阿黎既自己报了仇,那我先前的承诺自然不能作数了。可我都承诺了你,那就换做其他的事情好了。阿黎可有需要我帮忙的其他事情?” 面对他似隐有所指的语气,江黎根本不敢多想,立马下了逐客令,“不好意思,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文小郎若没其他事的话,请离开我的马车,我该回了!” “无碍,你想到了再寻我也可,我等你!”话落,文思齐再次冲她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然后便离开了马车。 他一向真真假假的,江黎也闹不明白他说的那些到底是真是假。 只是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江黎久久还在回想他说的那些话。 放心 宫宴之后,整个京城的人都在关注着有关和谈的消息。 听说有官员认为戎人反复无常,拿两国和谈这样的大事叁翻四次的作妖,他们若不想和谈,那便战场上见真章,大周又不是打不起! 此言一出,顿时引来不少人附和。 但同时也有人表示反对。 反对的人也不多说,只给这位大人算了一笔账,便是这些年南北两场战争的军费,以及各郡州县近五年的徭役赋税。一笔账还没算完,这位大人便已是哑口无言。 没错,大周是可以打,但大周的子民却要承受比现在更加沉重的徭役赋税! 既然打不了,那就还是和谈吧! 可是怎么和,也是一个问题。 对方开口就是一位公主嫁了过来,那额日提儿子没几个,就是公主多。他们一个不值钱的狗屁公主,然后就要求大周同样也嫁过去一位公主,简直是不要脸到极点了! 关键是陛下身边年长的公主早已定亲成婚,未定亲的公主中最大的一个才六岁。 便有人立时提议说宗室之中倒是有几位适龄的女郎,可让陛下加封其中一位为公主。或者也可在京中的世家大族中择一位高门贵女封为郡主,代公主出嫁。 总之这办法是人想出来的,总不能前面九十九步都走完了,就难在这最后一步吧! 马车中许久不闻她说话,韩迟还略有些不习惯,“阿黎在想什么?” 两人此时正在去往医馆的路上,这原是先前就说好的,端午之后陪他去拜见何老。 江黎闻言立时回神儿,笑着道:“我在想那位赵大人,听说他在朝堂之上的那番言论一出,下朝之后这位大人还没到家便被不知哪里来得歹人打了一顿闷棍。他这不是活该吗?一句话便得罪了京中所有的世家大族和皇室宗亲,被打了一顿闷棍委实太轻了些。” 韩迟听了却不似以往的笑笑,或者干脆附和两句,而是伸手牵起她的手,“放心,大兄总不会叫你出事。” 原来他真的知道。 他知道她的担心,所以才会这般安慰她。 和谈的事情传来传去的,也没个定论。倒是有些人闻风而动,于是京城之中忽然就兴起了一股议亲、定亲的热潮。 皇室宗亲、京城各世家以及在京的官员,但凡家中有适龄的未婚女郎,都开始悄悄的给自家女郎相看。甚至一夜之间就有不少人已经定下了亲事! 韩家从上到下也是一片忙乱,若说适龄的高门贵女,韩家从韩十一到韩柔、韩芷都是正议亲的年纪。就连在韩家的江黎也跟着有危险,虽然她并非姓韩,但谁知到时会发生什么事。 江黎心中如何能安,这几日几乎都在想这个事情。虽然事情不一定会落在她头上,但她向来对这种拿不准的事情格外的恐惧。 在韩家的几个女郎中,韩十一的话,看韩家的意思她可能会是未来太子妃的人选,怎么着估计都轮不到她。韩柔则有王氏为其谋划,而真正尴尬的只有她跟韩芷。 况且她跟肯迪算是结了死仇,真要有个什么不好,她岂不是没了活路。 真是奇怪,先前心里一直安定不下来。如今只得了他简单的一句话,心里竟神奇的安定下来。 似不愿承认自己的方才那一刻慌乱与软弱,江黎并未接话,恰好这时马车也停了下来。 “大兄,医馆到了。”话落,江黎率先下了马车。 随后韩迟跟着下来,他依旧一身半旧不新的道袍。 里面显然也得了消息,何老此时正好迎了出来。 江黎连忙上前,“师傅,这位便是韩家大兄!” “阿黎在北地多赖先生照顾,原本早该来拜访先生的,只是家中一直有事便耽搁了下来,还望先生勿要怪罪才是。” 韩迟会这般说,多少有些意料之外。他似乎看谁都是淡淡的,一副眼里看不到别人的样子。可今日在对着师傅时,他的眼中似乎没了那种空洞。 江黎想不明白,便暂且放下。 何老作了个请的手势,“大郎君客气了,请入内详叙。” 不多时,叁人便到了后院。 何老转而对江黎道:“半夏那丫头近日才学着制药丸,你去瞧瞧别出了岔子。” 上次过来,半夏就在一个人制作药丸,师傅此刻这般说分明就是想支开自己的意思。 他要跟韩迟说什么是自己不能听? 这般想着,江黎忽然就觉得韩迟主动提出这次的拜访也有些问题。先前说到美容药丸时,话题不知怎么就延伸到心怀天下苍生上面去了。那时韩迟还很是夸赞认同师傅,但他提出要拜访师傅的语气听着也是客套的多。 后来再提出要拜访师傅的那次,江黎就感觉他似乎显得认真了许多。 江黎先前一直以为是两人关系亲近了,他才会这样。 如今看来却又不像,且也不符合韩迟的性子。 心里转过了无数个念头,然而面上还是笑着自正厅里退了出来。 左右无事,江黎便转去了药房。 半夏果真在药房里忙碌,她做起事来井井有条,忙而不乱,看着确实已经出师了。 江黎看了一会儿推门进去,半夏立时便发现了她,连忙放下手头的活。江黎便阻止道:“你忙你的,不必多礼!” 然而她还是过来行礼,“见过女郎。” 江黎示意她不必多礼,随意问道:“我瞧着你现在已很是熟练了,看来是真的有用心在学了。” “女郎过奖了,看先生做的次数多了便也会了,这个其实很简单。”话落半夏似又想起了什么,“女郎请稍等我一下。” 江黎不知她搞什么鬼,只点了下头,然后见她出去了,便接着她刚刚丢下的工作做了起来。 不多会儿,半夏便回来了,手中拿了一个檀木盒子。到了跟前便将那盒子递了过来,“这个是先生先前命我送去给女郎的,但我现在进不韩家,便一直拖到了今日,望女郎恕罪。” 江黎伸手接了过来,“这是什么?” 问的时候,江黎已打开了盒子,里面是十几颗黑色的药丸,跟师傅平日里塞给自己的药丸似乎有些不一样。 “女郎上次来取药时被先生发现了,后来便让我将这盒子递给女郎。先生还道这个每月服用一粒即可,不伤身体。先前女郎自己调制的那种往后最好不要再用了。” 江黎瞬间明白过来。 关于避孕这个问题,之前便一直困扰着她。最早她自己配的药她是不敢用的,后来偷偷请教了一位老大夫,结合那老大夫开出的方子,自己又斟酌着略调整了一下,这才敢用。 上次是其中两味药没有了,想着顺便拿回去就行了,不想竟在师傅这里露了马脚,还劳他老人家为自己操心这个! 江黎顿时觉得自己只怕都没脸见师傅了。 马车(韩迟h,有口) 上了马车的她才猛然想起,今日出来原本还有事儿要做的,怎么就给忘了呢! 日前韩十一曾道她的药用完了,结果被这么一耽搁也忘记了,看来只能等过几日再来了。 “在懊恼些什么?”韩迟见她上了马车便躲在一边,脸上的懊恼太过明显,他想装看不见都不行。 江黎闻言回过神来,连忙凑了上去,脑袋倚在他肩上,避开了他的视线,喃喃道:“怎么办,我好像忘记帮阿雪拿药丸回来了。” 以为是什么大事儿,却原来是这个。 “马车才走不远,要让杨沛现在调头回去吗?” “倒也不必,我那里还有些,先拿给她好了。”说着鼻尖在他肩膀上蹭了蹭,察觉到他身体有一瞬的僵硬了才笑着离开稍许。 马车猛然摇晃了一下,韩迟立马伸手扶住了她软绵绵没骨头似的身子,防止她摔了。 江黎顺势就钻进了他怀里,一手伸到他腰后抱住他的劲腰,一手轻轻划过他胸前道袍的衣襟。 自韩十一及笄礼之后,两人虽时常混迹藏书阁,但相处模式基本还是跟以前差不多,那日的亲密再未有过。偶尔的亲亲抱抱,还是江黎于无意中制造出来的。 韩迟似乎不太热衷于此事,有时她明明都能看到他下面支起了帐篷,他竟还能忍着不动自己。 而每次看到他穿那身道袍,江黎都会想起那日亲自扒下他衣服时,他身上那种禁欲又致命的性感。每次只要一想起来,她下面‍‎‌‎‌小‍‎‎‌穴‎‍就会自动分泌出足够多的汁水。 好不容易他能微微主动这么一次,虽然只是抱抱她,江黎也不想就此错过。 韩迟一手揽着她,闲着的另一手立即捉住了那只不老实的小手,放在唇边轻吻一下才温声道:“马车上别闹,仔细摔着。” 小手被捉住,江黎闻言却是狡黠一笑,微微抬起身子,大胆的凑近他耳边压低声音魅惑道:“不知为何,每次看迟哥哥你穿这身道袍,阿黎便会想到那日将其撕了的情形。”话落柔软的小舌伸进他的耳朵轻轻舔了舔,然后顺着侧脸一路往下,吮吸、轻咬他侧颈的动脉血管,用柔软的舌尖去感受他脉搏的跳动。 伸到后腰的小手收回,沿着腰线一路往下隔着衣服摸上他双腿间那此刻还微软着的一团肉,手掌摊开托起下面垂着的两颗蛋蛋揉搓。没几下,‎‍肉‎‍‎‌‍棒‍‌‍立马便有了抬头的趋势。 韩迟见她靠过来,本是怕她摔着才扶了她一下,不曾想会将自己陷入此等进退两难的境地。那狡猾的小舌滑过脖颈时,他身上泛起了酥酥麻麻的感觉,待那小手揉上身下软肉时,他整个人有一瞬的僵硬,随即‎‍肉‎‍‎‌‍棒‍‌‍便不受控制的很快胀大了起来。 小手握住快速胀大的‎‍肉‎‍‎‌‍棒‍‌‍,上下撸动。舌尖自他脖颈间抬起,嘴角拉起一条细细长长的银丝,离远了绷紧,稍近一点儿便要滴下去。红艳艳的小舌勾着那条银丝吻上他的嘴唇,刚一靠近便被他一下叼住了舌尖吸裹着那根银丝,大舌伸进她的檀口中搅弄,急切得牙齿甚至将她舌尖磕破,血腥味在两人口中蔓延,却很快便被二人交换着咽了下去。 夏天衣衫穿的本就薄,韩迟抱着她的手对她是又搓又揉,很快衣衫就不能看了。 在他手指欲挑开她衣衫时,江黎猛的用力挣开了他的钳制,殷红的小嘴儿也随之离开。 韩迟有一瞬间的错愕,然他很快便恢复了往日的那副板正样,刚刚的迷乱似没发生过一样。 江黎衣衫虽乱,然她除了脸色微红,小嘴被咬肿之外,其他的倒是还好。 而韩迟就不一样了,身上的道袍早在江黎有意无意的揉弄下皱巴巴又松垮垮的挂在身上,岔开的腿间‎‍肉‎‍‎‌‍棒‍‌‍直直的立着支撑起一个不小的帐篷。这副凌乱的样子,再配上他那张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禁欲脸上一闪而过的错愕神情,真是要了命的吸引人。 江黎在他错愕的那一瞬再次低头,却是用牙齿咬上道袍的衣襟,一个用力便将那皱巴巴道袍撕开了。然后小嘴隔着中衣咬住他胸前的凸起,舔弄吸裹,牙齿微微用了点力便听到他轻嘶了一声。指尖伸进中衣抚上另外一边的‌‌‍‎‎乳‍‍头‎‍‎‌,手指打着旋儿的揉弄,再捏住提起,‌‌‍‎‎乳‍‍头‎‍‎‌受了刺激,很快变得又硬又挺。 胸口传来的酥麻感,让韩迟喉间忍不住溢出了几声轻喘。 玩弄够两个‌‌‍‎‎乳‍‍头‎‍‎‌,两手用力一挣,彻底撕开他的衣衫。调皮的小舌滑过块块凸起的肌肉纹路一路往下,小舌所过之处留下一行行清晰的水迹。在他性感的人鱼线处留下一个又一个吻痕,点火的小舌略顿了一下,然后再次往下,用牙齿咬开他的裤子,放出了里面一直藏匿着的巨龙。 ‎‍肉‎‍‎‌‍棒‍‌‍就像解除封印的妖兽,狰狞着青筋环绕的柱身,顶端吐着涎水,欢跳着一下便拍打在她的侧脸上。 两人俱是浑身一震。 韩迟伸手欲扶起她,却见她好奇似的伸出舌尖在顶端轻轻舔了一下,韩迟伸出的手顿时僵住。 江黎眼睁睁看着马眼因她方才那一下刺激溢出了一滴清露,好奇心驱使下,她忍不住又伸出舌尖将那滴前精灵巧的卷进了嘴里。 她像一个吸人精髓的妖精,明明做着这样淫靡的事情,脸上却尽是对新鲜事物的好奇,眼神儿似懵懂小鹿般纯洁,看得韩迟只觉脑子中有什么东西轰然炸开了一般,低沉着暗哑的声音问道:“好吃吗?” 江黎闻言嘴巴甚至咂了两下,然后才老实的回道试了一下,觉得其实还好,也不是不能接受。 话落,不等他说话,再次低头含住了‍‎‍龟‎‌‌头‍‎‌‌,她也没这方面的经验,含住之后便不知要怎么做了…… “唔……”韩迟紧绷着脸,口中却柔声哄道:“舌尖试着舔一舔……” 江黎闻言抬眼看着他,舌尖听他指挥的在马眼处舔了一下,便见他脸上表情有一瞬的松动。 有反应! 江黎似受了鼓励,眼睛直直盯着他,舌尖抵着马眼不停的舔弄,小儿吃奶似的吸裹着‍‎‍龟‎‌‌头‍‎‌‌顶端。 一种前所未有过的爽麻感袭来,韩迟倒吸一口冷气,咬牙死死锁住精关,“嗯……多含一些进去……” 江黎果真听话的用力又吞进了一点,然刚含住整个‍‎‍龟‎‌‌头‍‎‌‌,嘴巴便被撑得难受。她咬牙又往下压了压,檀口很快便被男人粗大的‎‍肉‎‍‎‌‍棒‍‌‍塞满。柱身才进去不到一半儿,嘴巴就已被撑满,口水沿着张开的嘴角往下流。被那鸡蛋大的‍‎‍龟‎‌‌头‍‎‌‌深入到脆弱的嗓子眼的感觉,让她难受的想要反呕,江黎刚欲往后退一下,却被他伸手按住。 只这一下,江黎被迫又将柱身含进去一些,鼻尖几乎埋入韩迟浓密杂乱的耻毛里。毛毛刺激的她突然想要打喷嚏,然刚张开一点嘴巴,柱身又挤进去了一点……‍‍插‎‎进‍‎‎‌喉咙里了。 江黎只觉呼吸逐渐有些困难,舌头在口中抵住硬挺如铁的‎‍肉‎‍‎‌‍棒‍‌‍拼命的推拒着,想要赶快摆脱这种快要窒息的感觉。她用尽了力气支撑着舌头拼命的去推拒口中滚烫的巨龙,然而按住头顶的那只手却恍若未觉的压着她。江黎难受极了,口水顺着嘴角不停的往下流,眼角被激出了眼泪。 喉咙内的肌肉收绞着‍‎‍龟‎‌‌头‍‎‌‌,舌头的推顶吸舔着柱身,致命的爽感袭来。韩迟一手压着她的头,一手扯开身前碍事的衣衫,看着她那可怜的模样,“唔啊……阿黎!”韩迟口中无意识的一遍遍呢喃着她的名字,看着跪在自己胯下的少女,身体与心里都达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轻晃臀部向前微微抽送。 “唔唔……唔……”江黎大脑因长时间的缺氧而感到晕眩,身体应激性地开始挣扎了起来,双手拍打着他的大腿,嘴巴近乎拼命地被迫吞吐着肉柱,很快便双眼翻白…… 喉咙里面不同于下面的花穴,龟首被挤压到极致,柱身被软舌推拒,极致的快感……韩迟快要疯了,按着她又前后顶了几下,一个没忍住竟直接交代在了她嘴里,待反应过来猛地抽出来时,已经晚了…… ‎‍肉‎‍‎‌‍棒‍‌‍刚一抽出去,江黎立时便得了解脱,下意识便大口呼吸了起来,然后他刚射进去的‎‍‌‎‌精‌‌‍液‍‎‌便有大半直接被她咽了进去。剩下的全被呛咳出来,可怜兮兮的喷的脸上,鼻尖哪里挂的都是,剩下的混合着先前流出的口水,沿着嘴角一起流了下来! 马车还在行进。 待她终于反应过来,韩迟顾不上管自己狼狈的样子,一把抱起她直接吻了上去。很快她脸上被激出的眼泪,口水混合着‎‍‌‎‌精‌‌‍液‍‎‌的不明液体俱被他一一吻了干净。 韩迟略带歉意的道:“对不住,我一时没控制住。” 声音不复以往的清越,带着些微的颤音。 他不是没有欲望,而是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欲望有多强,一旦随意释放怕她承受不住,这才会一直压抑着自己。可她似乎有些误会,叁翻四次的招惹点火,这才导致了今日的失控。 迟哥哥,太快了(韩迟h3200+) 虽然刚刚那一刻,江黎几乎以为自己快要喘息不过来了,然而看到他脸上失控的表情所带来的成就感却大大的满足了她。 天知道,她有多喜欢看他那张板正严肃又禁欲的脸因自己而失控。 正此时,外面却突然传来杨沛那不合时宜的声音,“爷,到了。” 杨沛一手略有些不自然的放在身前,一脸的生不如死。其实在路上他已经尽量放慢了速度,不然早就应该到了。他也不想这个时候出声,关键是这会儿若不出声,待会再出什么状况了又怎么办。 两人似这时才想起这是在马车上。 江黎眼中终于闪现了一些懊悔,她竟忘了这茬…… 互相看了一眼。 只见他身上的道袍早已不见,此刻精赤着上身,射过一次的‎‌‍肉‌‎棒‌‍‎‎依旧壮硕的挺立在腿间。而江黎除了脸上有些狼狈之外,其他的都还好,至少衣衫是完整的挂在身上的。 可她这个样子在韩迟眼中就是不能被人窥见的! 片刻之后,杨沛听到马车里传出自家爷略带‎‌‎情‌‍‎‌‍欲‌‍‎的声音,然后熟门熟路的直接将马车驶进了松涛院。 随着韩迟的一声退下,周围包括杨沛在内的所有人瞬间便消失在松涛院里。 江黎被赤裸的韩迟用他的道袍裹住抱下了马车,眨眼间二人便到了室内。 两人甚至连床榻都等不到,刚一进门便相互纠缠在了一起。行走间,江黎身上的衣衫被韩迟一件件剥玉米皮似的剥了下来,很快便露出了里面玉做的身子。 韩迟双手托着她一双细白的腿,挺立的‎‌‍肉‌‎棒‌‍‎‎走动间便直接‎‍‎插‍‎‌‌进‎‎‍了湿淋淋的花穴。 江黎双腿紧紧盘在他的腰间,行走时‎‌‍肉‌‎棒‌‍‎‎并未完全插入,江黎反而没有他第一次进去时的那种完全被撑开胀满的感觉。有的只是前所未有的舒爽,身体上下起伏间,‎‌‍肉‌‎棒‌‍‎‎拍打着湿哒哒的‍‍‌‎‎小‌‎穴‌‎‍‎‌,他粗硬杂乱的耻毛刺激着上方微微探出头的‎‍‌‍阴‌‍‍蒂‌‍‍,双重刺激,加上她忍了太久,江黎很快便大叫着泄了出来,“嗯啊……啊啊……迟哥哥慢点……阿黎要到了……” “唔呃……我还没动,阿黎便没了……该罚!”‎‌‍肉‌‎棒‌‍‎‎被‎‌高‍‎‌‍‌潮‌‍‎中抽搐的‍‍‌‎‎小‌‎穴‌‎‍‎‌绞紧,韩迟想抽出来都难,只能顶着里面那团软肉不停的研磨、揉弄、戳刺,很快便将她再次送了上去! “啊啊啊……迟哥哥……阿黎要死了……唔啊……”强烈的快感被延长,江黎双手紧紧的攀着他宽厚的肩头,腰腹急速的抖动着,配合他往上的顶弄吞吐着他的‎‌‍肉‌‎棒‌‍‎‎! 韩迟趁着她‎‌高‍‎‌‍‌潮‌‍‎的瞬间,用力的一顶,整个‎‌‍肉‌‎棒‌‍‎‎立马劈开了里面那团软肉。 “唔啊……啊啊啊……全进去了……退……退出去一点儿!”江黎正爽着,忽然被他一下顶进了宫腔,那胀满的感觉一下又将他拽回了现实,连忙大叫着就要逃离。 韩迟双手掐着她的屁股,死死的按住她,这才跨步朝卧房走了过去。 他这般死死抵在她的宫腔里,每走一步‎‌‍肉‌‎棒‌‍‎‎便震动一下,他自己是被里面那股巨大的吸力吸裹的很爽。 然而这对江黎来说,却几乎就是一种折磨,铁杵似的‎‌‍肉‌‎棒‌‍‎‎,撑开子宫的感觉太可怕,她真怕自己被他撑坏,“唔……迟哥哥……要撑坏了……唔啊……” 等不到将人放在床榻,韩迟直接将她放在外间的桌案上,抱起一条长腿放在肩头,腰腹便开始前后用力的快速摇晃起来! 江黎身体一靠近桌案,双臂便软软的后撑在桌面上,胸前两颗嫩白的胸乳上下跳跃着乱晃,两条细白的长腿一条被他扛在肩上,一条自然的垂在桌案边,绣鞋似掉未掉的挂在脚上。 “嗯啊……啊啊啊……迟哥哥……太快了……” 桌案的摇晃声,江黎失控的媚叫声,精囊拍打着花穴的啪啪声,交织在一起,汇出了一支‍‎淫‎‌‎乱‎‍‍‎的曲子。 “别咬……”韩迟嘴边溢出一声难耐的低吟,他的‎‌‍肉‌‎棒‌‍‎‎被层层迭迭细软的肉粒包裹绞紧,从根部到龟首全被她吃得死死得,那有力的吸裹,肉粒横扫柱身时的‌‌‍‎‎酥‍‍‌‎痒‍‌‌感,激得他腰眼发麻,一个没忍住差点儿再次激射出来。 稍放缓了‍‎‌抽‌‌插‎‍‎的速度,韩迟侧过脸吻上就在嘴边细白的腿,从小腿到玉足,所过之处留下了一颗颗红彤彤的草莓。 他刚慢下来,她却不乐意了,“嗯啊……迟哥哥,快……再快点儿……给阿黎……啊啊啊……” 韩迟一双星眸中溢满了笑意,听了这话,那里还会忍着,一个深顶细细研磨几下之后,紧接着又是一阵快速的‍‎‌抽‌‌插‎‍‎,然后再一个深顶、研磨、快速的‍‎‌抽‌‌插‎‍‎……如此一遍遍不知疲倦的循环往复着。他本钱深厚,每次插入都将那可爱又可怜的小‎‌‍‍‎肉‍‌缝‍‌‌‎‍儿撑成圆圆的一个洞。每次抽出都带出里面红艳艳的媚肉,然后在下一次‎‌‍‌‎肏‍‎‌‍‎入时再带进去! “啊啊啊……迟哥哥……阿黎……阿黎要死了……”江黎很快便受不住他这般强烈又迅猛的攻势,‍‌肉‍‎‎‌穴‌‎里面酸胀的难受,‌‎‍‌‍淫‍‌‎‌‍水‍‌‍‎顺着肉柱流出,糊满了两人交接的性器,‍‍‌‎‎小‌‎穴‌‎‍‎‌里面的媚肉自发地蠕动。 “嘶……”韩迟禁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花穴里媚肉的蠕动就似千百张小舌在不停的舔刷着他的‎‌‍肉‌‎棒‌‍‎‎,爽得他后脊梁发麻,腰腹发软。 “迟哥哥,舔舔……迟哥哥吃奶……唔啊……”江黎仰着似熟透水蜜桃般诱人水嫩的小脸,抬起上半身,捧着一对白玉似的小兔子,往他嘴边凑,双手将一对儿‌‍‌‎乳‌‌‎‍房‌‍‍‎挤在一起的要往他嘴里塞。 “这么骚的吗?嗯?唔……”韩迟挺腰狠狠地插入进去,快速的耸动着,上半身俯身叼住一颗红艳艳的乳珠拉扯着凑近想将另外一颗也含住,但因身下的挺动未停,一时有些凑不上,嘴巴便在两颗‎‍‍‌乳‌‍‌头‎‌‌‍‍间来回的摆动,含住、拉扯、吸裹,蜜色的‎‍‍‌乳‌‍‌头‎‌‌‍‍在他嘴里快速的挺立收缩,渐渐变得愈发红艳,舌尖在口腔中围着两粒硬豆子打转的舔弄,胸乳上很快便水淋淋的一片,“喜欢吗?阿黎……嗯?” “喜欢……啊……迟哥哥……别停下……还要……嗯唔……” 媚叫被他的嘴巴堵住,大舌伸进她檀口中搅动,模仿着‎‌‍肉‌‎棒‌‍‎‎‍‎‌抽‌‌插‎‍‎的动作快速的进出着。腰腹不停的快速直插植入,流出的‍‎‌‍‎淫‍‎‌‌液‌‌被捣出一圈儿白沫,发出咕叽咕叽的淫靡水声。 江黎在他越来越重的力道中整个花心发热发烫,他的手指却在这时悄悄袭上花穴上方的小豆豆,略显粗糙的手指剐蹭着小豆豆,全身各处的敏感都在他的玩弄下,“啊啊啊……迟哥哥……呜啊!”快感来得又快又猛,不过片刻便颤抖着激射出一股股腥甜的‌‎‍‌‍淫‍‌‎‌‍水‍‌‍‎,直接冲射在他的‎‌‍肉‌‎棒‌‍‎‎跟杂乱的耻毛上。 “迟哥哥来了……嗯啊……”龟首前段的马眼被她的‎‍‌阴‍‎‌‎‌精‍‌一激,酥酥麻麻的快感激得韩迟腰眼发麻,用力的冲刺了几下,随即一个猛入,发麻发烫的龟首直接顶入宫腔,将滚烫的‌‎‍精‌‍‎‍‎液‎‌激射进她最里面那张小嘴里! “唔啊……好烫……”在一股股滚烫的激射中,江黎呢喃着直接昏了过去。 韩迟射完精的‎‌‍肉‌‎棒‌‍‎‎也不‌‎‎‌拔‍‍‌出‍‎‍来‌‍‌‎,就这般下体相连的抱起浑身脱力的她,往床榻那边走去,浓白的‌‎‍精‌‍‎‍‎液‎‌星星点点的滴了一路,到床上拔出‎‌‍肉‌‎棒‌‍‎‎时,花穴里面还流出了一大团。 江黎昏沉沉的半睁开眼看了他一眼,她浑身发软,手指都不想动一下,便是这会儿再难受也没力气起来清理了。模模糊糊的只觉他的胸膛很是宽厚温暖,被他抱着的时候,自己会很有安全感。 韩迟简单给两人清理了一下,便抱着她也睡了过去。 江黎再醒来时,屋里燃着灯,外面天已经黑了。 几乎是她刚挪动了一下,韩迟便跟着睁开了眼睛。 江黎头枕在他臂弯里,见他也醒了,“什么时辰了?” 声音软软的,带着一丝沉睡醒来的鼻音,刚睡醒的小脸也是白里透着红,似一颗成熟的桃子,一掐就会流汁儿的那种。 韩迟一手环住他,一手抚摸着她的小脸,“戌末了,要不要吃点东西?” 江黎一点儿也不觉得饿,雾蒙蒙的眼睛看着他,摇了摇头之后又往他怀里钻了钻。他身上有种很好闻的味道,类似于檀香木的那种感觉却又比檀香木淡了些许,闻着便让人觉得心安。 “那你再睡会儿,天亮叫醒你。”韩迟说着手上轻轻拍哄着她。 他这么说她却又睡不着了,睁着眼在他怀里拱过来拱过去的乱动。她一觉直接从下午睡到了晚上快九点,这会儿醒了哪里还能睡得着! “怎么了?” “睡不着了!” “那起来,我陪你吃点东西?” “不要!”江黎摇头,随即趴在他胸膛上,双手垫住下巴,“迟哥哥睡吧,我看着你睡就好!” 韩迟闻言笑了一下,胸膛震动,双手抱着她往上一提,两人相对而视,额头抵着额头,鼻尖对着鼻尖,“这么喜欢吗?” 平日里他虽没说,但时不时总能感觉她那炽热的眼神儿落在自己身上。她先头还有些怕自己,接触的多了,那眼神就越来越直白,偏她还自以为掩饰的很好的样子。每次感觉到她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他都会觉得有种被什么东西烫到的感觉。 “嗯,喜欢。” 鼻尖呼出的热气打在脸上,韩迟下巴微抬,轻轻吻了她一下,随即将她按在肩窝处,口中叹道:“不能再闹了,一起睡吧!” 再闹她明日真要起不来了! 江黎也发现了不妥,闷在他肩窝处一动不敢动的点了点头,“我睡,我这就睡了。” 韩逸回来了 端午宫宴之后没过几日,上面便有了口谕下来,让各家有适龄且未婚的女郎上报一下。 此口谕中包含了宗室以及所有在京五品以上的官员子女。若宗室女被选中,便直接封为公主,而官员子女则加封为郡主,其家人也会有相应的封赏。 说是大加封赏,其实主要就是让大家主动些,也别闹得太过。 然而口谕还未传下来时,宗室中几位女郎便已定亲。如此,这和亲的女郎人选便只能在官员家中选择了。 口谕下了两日,并没听说有什么人主动上报,紧接着又传出陛下已令人大长公主在京城各世家中物色合适的人选。 于是大长公主便准备在府内办一场诗会,也给各家女郎都下了帖子。 韩家从韩十一到江黎都接到了帖子,也就是说江黎也在备选之列。她在韩家地位虽一直比肩韩十一,可她毕竟不姓韩。因此她心里虽一直隐有担忧,却也一直抱着侥幸的心里。直到接到帖子的那一刻,她才真正的开始不安起来,似她这般无根无基的人,选来选去到最后很可能就成了那填坑的人了。 一大早,韩家小辈齐聚老夫人处。 老夫人还未过来,一众小辈聚在一起,谈论的无非是明日大长公主府诗会的事。 江黎坐在边上听韩十一在细数,这几日的功夫京城世家女郎中有多少人定了亲。有的甚至也不管对方到底如何,只要有个差不多就行,甚至有人说实在不行最后再退掉就是。据说先前被潘贵妃想要塞给韩逸的潘家娘子,就匆匆定了一个家世相貌都不怎么样的郎君。 虽说潘家一向有陛下盛宠,但这事儿他们估摸着也怕最后会出岔子。 不多时老夫人来了,照常说了会儿话,也没提诗会的事情,似乎此事根本与韩家无关一样。 用完早饭各自回去,江黎陪着老夫人又略坐了一会儿才起身离开。 上午又没有什么大事,江黎就去了一趟藏书阁。 到了那里才想起来今日十五,是韩迟同虚空大师约了下棋的日子,此刻他定然是不会出现在这里。 本想找他说说话,好歹能安心一下,不想竟过的糊涂了。 江黎在书堆里翻到一本名人游记,书库中的野史杂记几乎快被她翻完了,现在也就只能扩大爱好了。拿起书随意的翻了翻,却在里面看到一个略熟悉的地名,西陵。 她记得先前在好几本野史中都有看到过这个名字。甚至还有一本专讲本朝女性的野史中也曾多次提过这个名字。那次的人物主角是西陵公主,讲得应该是西陵最后一位的公主一些生平事宜。 在以前是大周西边有一个小国,名为西陵国。西陵国境内有几处已发现的大型金银矿,这大约也是西陵国会亡国的主要原因。 西陵国在二十多年前,就被韩銮天率领的韩家军灭了。那之后,西陵国被分在大周西边的好几处州县管辖。其中最大的要数如今的泽州跟西陵郡了! 江黎随意的翻了翻游记,说得就是一些地理知识,看了一会儿觉得挺有意思,便坐在小书房静静的看了一个上午。 中午刚用过饭,江黎正打算去一趟医馆,傍晚说不定还能碰上自净灵寺回来的韩迟。 只是她人还未动身,却见到了一个此时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前行的脚步顿住,江黎脸上有一瞬的错乱,然很快恢复。韩逸看着有些狼狈,他像是赶了很久路才回家的旅人,身上的疲惫肉眼可见。 眼见他正一步步朝自己走来,江黎停在原地没有上前,待他到了跟前才出声问道:“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用过午饭了吗?” 心里渐渐不安起来,他是出了什么事? “还没!” 他此刻看着真的有些糟糕,眼里都有红血丝了,江黎心里矛盾又忍不住心疼,又有些恼他不懂照顾自己。埋怨的话张口就来,“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你不过是负责练兵的事宜,难不成你还要整日陪着他们训练不成?” 见他不答,江黎又连忙问道:“你回来去见过各位长辈了吗?” “还没!” 江黎闻言立马又皱起了眉,“那你跑这里来干嘛?不是应该先去见各位长……” “阿黎,我好想你!我太想,太想你了!”韩逸说着一下跨过她特意留出的距离,一把便将她抱了起来…… 他用劲儿太大,箍得江黎身体发疼。一时想着此刻两人还在院中,江黎伸手试着推开他一些,然而这点力气在他面前倒像是欲拒还迎了,无奈之下只好伸手回抱了他,“差不多行了,你还没说你怎么把自己折腾成这样了,老实交代你是不是闯什么祸了?” 说着便伸手开始捶打着他的后背,示意他赶紧放开。 她的语气一如既往的熟悉,性子还是如之前那般,想说他就说,想锤他就锤。 一切都没变,真好! 一路上的担忧暂时性忘记,韩逸动情的低头在她耳后印上一吻,然后辗转寻到她殷红的小嘴,刚欲吻上便被她轻易躲过。 韩逸便笑着离开,他这才想起这是在院子里,她又一向比自己注意这些。 温热的触感还在,两人已经分开。 “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到底出了什么事?” 她知道从京郊大营到京城骑马都要走上整一天,他这个时候回来,要么是昨晚启程回来的,要么就是今日凌晨路上换马加快了速度。不管是哪种情况,都说明有什么事发生了,不然他应该不会这么着急的赶回来。 “阿黎,我现在只问你一句话,你还愿意嫁给我吗?” “出什么事儿了?”他的样子实在太认真,让江黎连调笑他两句都做不到,“你是不是听说了最近的事情?” 自上元节之后,对于两人的亲事他一直避而不提。而他此时突然主动提起,怕是因为近日北戎提出和亲的事情。也不知他怎么听人说得,这事儿都出来十几天了,他这会儿才这么急惶惶的跑来,这反射弧是不是有些太长了! “嗯。”韩逸不但听说了,还听说了一件更离谱的事,这才会这么急的跑回来。 “这事自端午宫宴之后就有了,便是你才听说,也不该这么急得赶着回来。”江黎说着正欲令彩云给他弄点东西来吃,不想却被他拉着手,挣了下没挣掉,“你先松开我,我去让彩云给你弄点东西来垫垫,然后再去……” 江黎后面的话被他打断。 慌乱 “昨日晚间殿下得了消息,说的北戎使臣有意指明要你去和亲。负责和谈的几位大人已联名上了折子,原本准备今日早朝递上去的,只是昨晚被殿下找借口拦了下来,但殿下也拦不了多久,最晚后日早朝就会呈到陛下面前去。” 太子殿下先前还拿江黎来打趣过他,知道这事的第一时间便让人先给他去了口信。消息是今早开了宫门时殿下令人递出来的,他收到之后片刻都没敢耽搁,路上跑死了两匹马,这才会这般狼狈的赶了回来。 明日便是大长公主府的诗会,江黎现在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完全傻掉了一般,一上午的不安一下落到了实处,“我……我刚刚要做什么来着?” “阿黎!”韩逸一把拽过她,再次将她拥进怀里。 江黎这时才想起来先前要做什么,“对了,我让彩云给你弄点吃的,我没事!” 韩逸再次强调道:“阿黎不要担心,相信我,我不会让你有事,更不会让你去和亲的。” 恍惚记起这话还有另外一人对她说过,可那人的话真的可信吗? 以她对韩迟的了解,他是一定会有办法的。可是,他愿意帮自己吗? 同虚空大师约好下棋的日子里,江黎知道韩迟是每月必到。平日里一般下午就会回来,只有偶尔一两次太晚了,他才会在净灵寺过夜。 这般想着,江黎便问道:“此事还有谁知道?” 先不管别人愿不愿意,江黎都没打算就此认命。 “殿下以及那几位大人,至于其他人我就不太确定。”殿下虽然第一个给他去了口信,但他不可能不同家里说一声的。 所以他猜测家中长辈应该都是知晓了,他这才会这般急惶惶的赶回来。 “我没事,你放心,还有一天的时间,再说就算是陛下看到折子也未必就会同意戎人的提议。对,陛下未必会同意,我还有时间……” 江黎如此安慰着他的同时,也在心里安慰着自己。仿佛只有这样一遍遍的强调,才能让她不至于慌乱。 可是连韩逸都知道了这事儿,韩家却一点儿动静都没有,早上在老夫人处更是连大长公主府诗会的事情都没提过。是殿下没给韩家消息,还是众位长辈知道了只是瞒着自己在想办法? 又或者他们已经默认了这种结果? 那韩迟呢? 他平日里消息最是灵通,戎人使臣这边遇刺,他身在净灵寺却立马就收到了消息。这事儿就算是今早才传出来,他也不可能不知道,可他…… 不过转瞬,江黎内心一下子便沸腾了起来。心里一边告诉自己要相信他,不能这般无端的揣测他,一边又忍不住的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若是别人,她躲不过嫁也就嫁了。可那额日提一个行将就木的糟老头子,况且她跟肯迪之间还有死仇。她若真和亲了,后果会怎么样根本都不用多想,那就是一个死字。 韩逸说他会去想办法,一定不会让她去和亲。 江黎虽不知他会想什么办法,但她心里此刻慌乱到不行,便也由着他去想办法了。 至于韩迟那里,江黎也不打算就这般等着,招来彩云吩咐道:“你现在就去净灵寺找到大郎君或者杨沛,将家里发生的事情告诉他们。” 不管他先前知不知道,江黎想着逼也要将他逼出来! 彩云也知道此事的严重,应下之后便立时出去办事了。 秋雾阁中只剩江黎独坐。 每次到了这种时候,心中那种无力感便越发的强烈。 表面上,她看着是一个受很多人追捧的高贵女郎,有时也确实很是风光。可实际上的她就像那水中浮萍,无根无基的随波逐流,飘到哪里便是哪里。眼前所拥有的一切不过是一场虚无的浮华,她什么都没有,也什么都不是! 心里难过慌乱到不行,一时想着自己当初就不该到京城来。 若不来京城,她此刻应该正跟师傅在临阳看着一间小医馆,日子虽然平凡却难得的安稳。 若不来京城,就不会跟韩家再有任何牵扯。以后她可以找个自己喜欢,他也喜欢自己的人,两个人过着平凡但充实的小日子。或者她干脆就不成亲,自己赚点小钱,遇到喜欢的人就谈个恋爱,不喜欢了也可以谁都不必理会。这样的日子,才是她想要的、理想中的生活状态。 可如今瞧瞧,她都过成了什么! 心里忽然便生出了一种逃离现在一切的想法,可这想法一冒出来,便被她立时否决,她也知道这不太可能。 可是除此之外,她还能怎么办呢? 安排走彩云的江黎,在秋雾阁中无力的枯坐了一个多时辰。 心里反复想着此事到底该如何解决,她甚至连逃跑的法子都想过了。正自心烦着,却见院中伺候的婢女过来禀报说老夫人院中的刘妈妈来了。 江黎瞬间被拉回了现实,暗叹一声,打起精神叫了人进来,自己也同时起身迎出了两步。 不多时,刘妈妈便走了进来,见江黎迎了出来,立马笑着上前恭敬着行礼,“女郎快回去坐着,这怎么敢当!” 江黎立马近前扶了她一下,“便是大舅舅面前您老都无需这般行礼的,刘妈妈这般可不是折煞我了!” 情绪的低落只是一时,生活还要继续。 人只要不死,便会有度过难关的各种法子。再说事情毕竟还未到她想的最坏的程度,是以江黎很快便收起了情绪,仔细应付着刘妈妈。 刘妈妈闻言连忙笑着道了几句不敢,待江黎问其过来可是有事时,却见刘妈妈未语先笑。 半晌才道:“回女郎的话,老夫人院中方才来了位贵客,老夫人令老奴来请女郎过去见一见客,女郎快进去收拾一下,老奴在外面等着您。” “是,劳刘妈妈稍候了,翠儿,给刘妈妈上茶!”江黎说着又吩咐了婢女伺候刘妈妈,这才转身进了内室。 心里不免也有些疑惑,这个时候来得会是谁? 然刘妈妈不说,她也不好问,又低头瞅了一下自己穿的。虽说就是一身家常的衣衫,却也不是不能见客。 刘妈妈却要特意交代她收拾一下,疑惑的思绪被江黎放下,管他是谁,去应付一下就是。 见客 找了件稍微正式点儿的衣衫换上,又加了两样像样的首饰。仔细看了又看,觉得应该差不多可以了,便出了内室。 出去之后,就见刘妈妈盯着她瞧了瞧,似有些不太满意的样子,但也没说什么。 两人一起出发,江黎有心想打听一下来得到底是何方神圣,然刘妈妈嘴紧得很,几番试探下,她竟丝毫口风都没漏,江黎随即放弃。 左右等会就见到了,她搁这瞎打听个什么! 行至半路,却见文思齐不知自哪里窜了出来。 江黎还没来得及问他,却见他一上来便先对着刘妈妈行了一礼,“这位妈妈,可否容我先同你家女郎说两句话?” 他这般彬彬有礼的样子,看得江黎愣了一下,却见刘妈妈笑眯眯的道:“自然可以,文小郎君请便!” 江黎见刘妈妈的那笑,心里越发觉得不对了。只是她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见刘妈妈先一步往前走了几步。 而此时文思齐却上前一把抓住了江黎的双手,脸上露出个在别人看来很是温柔,但在江黎看来却无端觉得怪异的笑。 “你……” 江黎刚想说你是不是疯了,还是脑子受伤了?结果话还未说完便被他重重的掐了一下手。 “……”江黎低头看着被他掐过的地方立马红了,便忍不住凑近他耳边小声道:“这里是韩家,你是活腻歪了吗?信不信我……” 文思齐脸上的表情僵了一瞬,下一秒他立马又摆出一个更大的笑脸,学她的样子凑近她的耳边,也压低了声音道:“你先前掐我的时候可比这疼多了,我可没跟你计较!” 江黎此时哪有心情同他调笑,淡淡瞥了他一眼,“合着今日你是报仇来了是吧!你以为我会是能任你揉圆搓扁的人吗?” 文思齐闻言却收起了笑容,“非也,我今日可是来救你来了!你确定不要听听我接下来的话?” 江黎见他这般说,忽然就不说话了,欲挣扎的手也停了下来,心念电转间,她似想到了什么,不确定的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他会知道也不奇怪,太子殿下可以暂时压下上呈的折子,却不能保证消息不会外传,毕竟人家的爹好歹也是丞相大人。 文思齐牵着她落后了几步,待刘妈妈走得稍微远了些,他才压低声音道:“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两个时辰前。 今日他一早便被阿娘召回了家,估摸着又要去相看哪家女郎。 在京中兴起定亲热的时候,忙碌的不光各家女郎,还有京城之内各家适婚的郎君。 就连文思齐这种大名在外的人都在不到十天的时间里被迫着相看了四家女郎,平均每两日就要去应付一家。 不敢相信,这竟还是在他极力躲避的情况下! 他在外名声虽然不好听,但他怎么着也有一个当丞相的爹,人品家世他总是占了一样,总比那一样都不占的强了一些。 文思齐心下早已厌烦,却因为他阿娘身体的原因不能躲避,要是他现在能有个现成的媳妇儿就好了! 正烦躁的叼了一片叶子躺在院中的树杈上胡思乱想着,忽然董成不知自哪里飘了过来。 “你能不这样忽然一下子就不知打哪儿冒出来吗?”文思齐说着一口吐掉嘴里叼了半天的树叶,眼神看也没看董成,“把我媳妇儿都吓跑了!” 董成歪靠在树上,双手抱胸,“郎君是做梦得来的媳妇儿吗?” “嘁!”文思齐以手挡住了偶尔照在脸上的太阳,“今日又是哪家?” 他被叫回来之后便令董成去打听今日又是哪家女郎了。 正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只有知道对方是哪家,女郎又是个什么性子,有什么弱点或者家中有什么不可对外人说的秘辛。总之他要清楚的知道对方是什么人,才好决定是当场就断了对方的念想,还是留着玩闹几天,然后再断掉对方的念想。 “这个没打听到,但我倒是无意间听到了另外一个消息,想来郎君应该会有兴趣听。” 没打听到也无事,到时他现场看着办就是了,文思齐无所谓的道:“说来听听。” “是有关韩家那位女郎的事。” 京城能被称为韩家又不加任何前缀的只有韩国公府。 而韩国公府他回京之后只去过一次,能跟他扯上关系的韩家女郎只有那只狡猾的小狐狸。 文思齐一下坐了起来,“她出什么事了?” 转瞬又想到近来的京中热议的事情,“她定亲了?哎呀真是可惜了,我这还没闹够,她怎么就定亲了呢!对了,她定给哪家了?” 他这里都这样了,她那边定然也是急得不行了吧!怕被选中和亲,就只能赶着定亲,这很好理解,只是她会定个什么样的人家呢? 董成扭头看向他,仿佛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也不回话,只脸上挂着怪异的笑看向自家郎君。 文思齐不耐烦的伸腿踢了他一脚,“到底定了哪家?” 董成这才无奈摇头道:“这事儿呀!比定亲可严重多了!” “你废话何时变这么多了?”说着又踹了一脚,只是被他轻巧躲过。 “不敢!我不经意间自老爷那里听说,北戎的肯迪大人指明了让那位女郎去北戎和亲。昨晚负责和谈的几位大人便已拟好了折子准备上呈陛下定夺,但是被太子殿下找借口压了下来,明日或最晚后日折子便能递到陛下那里。陛下一旦看到这折子,朝堂上一议,这和亲的人选多半就是这……” 虽身在韩家,但到底不姓韩,加上又是北戎使臣主动提出的人选,陛下很可能就顺水推舟的同意了。 “操,肯迪这个老不要脸的东西,这不是抢我媳妇儿吗?他哪来那么大脸的!”文思齐不等他说完,一个纵身直接跳下树,嘴里骂骂咧咧的就朝外走了去。 “不是,我怎么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就成了郎君您的媳妇儿了?”董成都要惊掉了下巴,这位爷又要玩什么? “就刚刚!”文思齐说着人已到了院子门口,“走,随你家郎君我去把我媳妇儿抢回来!” 董成早已习惯他这想一出是一出的性子,几步跟了上去,“那夫人那里怎么交代?” “我都有媳妇儿了,还用相看?那不是对不起我媳妇儿了吗?”话未落,他人便早已熟门熟路的自后门直接溜出了丞相府。 文思齐仔细想过了,这事儿不能去找阿爹,找了阿爹多半这事也就黄了。更不能找阿娘,阿娘跟阿爹二人同心,找了也是白找。 念头闪过的瞬间,文思齐便直奔戴家而去。 我媳妇儿要被人抢了 文思齐连午饭都没吃,进了戴家便直奔戴家老太太的院子。 这事儿的突破口还是在外祖母那里。 文思齐到的时候,戴家的老太太这里刚将午饭撤了下去,戴九娘几个姊妹正陪着老太太说话。一见他进来了,戴家几位女郎俱都寻了借口,避瘟神一样的赶紧辞了老太太走了。 到最后,刚刚还热热闹闹的屋子里,除了老太太便只有戴九娘一人留了下来。 “齐儿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可用过午饭了?”戴家人对这情形也是见怪不怪了,要不是伺候的下人不能轻易离开,估摸着这屋子里的人能跑得一个不剩。 文思齐闻言一下便扑倒在老太太的脚边,抱着老太太的腿就开始哭诉,“外祖母,我还吃什么吃呀,我媳妇儿都要让人抢了,我吃饭还有什么意思,我干脆饿死算了!” 老太太都被这情形给弄得一愣,“这话是怎么说的?什么你媳妇儿被人抢了,你何时有了媳妇儿?媳妇儿什么的先不管,你不吃饭可不行!”说着就要吩咐身边人去弄点吃的来给他。 “我有!我就是有媳妇儿!可我媳妇儿马上就要被人抢走了,外祖母,我难受,我不要吃饭!”文思齐也不管别的,只专注的抱着老太太哭。 下人对此也是见怪不怪了,照旧准备饭菜的去准备饭菜,留下来的便装模作样的上去拉扯两下。 倒是戴九娘淡定的坐在一边静静的看着他演戏,心里却在想,这又不知是哪家女郎要倒霉了! 老太太腿被抱着,动也不能动,又怕婢女妈妈们手没个轻重,伤着自家宝贝疙瘩,连忙挥手示意下人们都下去。随后亲自蹲下去哄他,好不容易将人哄着坐了起来,下人也将饭菜拿了上来。 祖孙二人又坐回到桌边,文思齐扒拉了两碗饭之后才吞吞吐吐的将事情说了个大概。 老太太听了却沉默了下去。 “外祖母,是不是连你也不管我了?”文思齐说着放下了碗筷,慌乱的抱着老太太的手臂,一副生怕会被抛弃的样子。 他自小因为一些原因被父母丢在了戴家,他算是跟在老太太身边长大。 老太太平日里最怕他这个样子,让人总忍不住想要多疼疼他。 只是这次…… 老太太叹息一声,“齐儿,此事牵扯到两国和谈,若那位女郎真是戎人使臣点名要去和亲的人,那外祖母如何能帮你插手这样的事?再说这事儿你阿爹阿娘他们知道吗?” “外祖母,我知道事关两国和谈。可就算是陛下,他也不能抢了别人的媳妇儿吧!那戎人明明就是咱们大周的手下败将,可他们竟还能来京城抢我媳妇儿,这叫个什么事儿呀!我想想都难受到不想活了!” 老太太听他这般说,到也没多想,只是依旧耐心的道:“你口口声声说那女郎是你媳妇儿,你们没定亲更没成亲。你这话在家中说说也就算了,出去可别乱说,免得坏了人家女郎的名声。” 说起这个,文思齐却是早有准备,此时那谎话更是张口就来,“谁说没有定亲了!我……我们心悦对方很久了,只是还没来得及同各自的长辈说而已!” 老太太都惊了,“你说什么?” 那位女郎她也见过一两次,好看是真好看,也很是知书达理的样子,怎么竟还做出这样私定终身的事了?虽然这情况在如今很是普遍,并非什么能为人诟病的事,但她老人家听着总会觉得不好听。 文思齐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一圈儿,主意立马就来了,自怀中拿出了一只钗,然后便将两人第一次见面时她是如何帮了自己。 若不是她出手的话,他很可能还会惹上人命了也说不定。他道自那以后,两人又见了几次,她还在一次他被人抓住时,舍命救出了他。因为这个,他这才喜欢上了人家。 后来知道她喜欢字画,还送了人家一副字画。而她虽然嘴上一直拒绝着自己,但肯定也喜欢自己,这才回送了自己一支她的发钗。但是因为考虑到韩家与文家现如今的状况,她又不愿他为难,这才一直忍着没让他说。 总之在文思齐讲述的故事里,江黎是一个见义勇为、懂事听话,深爱着他偏又善解人意为他着想的女郎,而他也早已下定了决心此生非她不娶!若她此次真的被迫和亲北戎的话,他立时就去净灵寺出家做和尚去! 他说的其他都还好说,一句要去做和尚可把老太太给吓得不轻。 戴家与文家两家加在一起,这一辈嫡出的男丁也只他一个,绝对的一根独苗苗。宝贝疙瘩一样宠到大的人,怎么能去做和尚,受苦不说,以后家中谁来传宗接代! 不行! 绝对不行! 回过头来再想想,那女郎似乎已经很是不错了。别的不说,懂事儿倒是真的懂事儿,至于其他的都不算事儿了,只要懂事听话就够了。 像他们这样的人家,也不需亲家的帮扶什么的,齐儿现在还小,往后大点儿了还有他爹跟他舅舅呢! 越想两人越是觉得合适,老太太一拍桌子,“此事便这么定了,我这就去韩家走一趟,凭我这张老脸,怎么也能给我齐儿求来你满意的媳妇儿!” “这事儿便不要同你阿爹阿娘说了,我一个人过去便可。” 文思齐心里满意得快要乐开了花,面上还有些犹豫,“这……可行吗?万一阿爹阿娘知道了,我怕不是要被阿爹打死?” 老太太立马拍着胸脯保证道:“放心,有外祖母在,我看他敢动你一根手指头!他们知道了,没得坏了事儿!” 文思齐连连点头,“对对对,外祖母您说得对,阿爹阿娘知道了,定然是要坏事儿的!” 可千万不能让他们知道,最好是等事情彻底定下来的时候再说。 事情就是这样的有意思,他怕阿爹阿娘,可阿爹阿娘在外祖母面前根本就不够看得,外祖母又能轻易的被他拿捏。 那这么说,家里到底谁说了才算呢? 知慕少艾 “为什么?你没必要这样帮我吧?” 他这又是要闹哪一出?说了一堆废话,也没说到这个! 关于这个问题,文思齐倒是也想过,他道:“第一,我先前答应过你一件事儿,虽然你没当回事,但我已经承诺出去了,就一定会做到。第二,我也需要个名誉上的媳妇儿,我真的不想再去相看那些假面娃娃一般的高门贵女了,太没意思、太无聊了,你根本不会懂我有多无奈。” 他说完又看向江黎,似想自她脸上看出什么,然而却什么都没有。 她看起来很是镇定,似在考虑什么,也并不很急的样子。 文思齐斟酌着又加了一句,“所以我这也不完全是在帮你,只能说是咱们两个互相帮忙,各取所需而已!” 若照他这么说的话,江黎也不是不能接受。 韩逸那边虽急惶惶的跑了回来,却连个章程都没能拿出来。而韩迟虽有能力,却到现在还没有消息回来,万一到时候都指望不上……倒不如先抓住眼前这个难得的机会! 江黎很快便合计好,“只是名誉上的?” “当然,你这么凶,我可看不上你!”文思齐说着还嫌弃的撇了撇嘴,怕她不信,接着又道:“但凡熬过这段时间,你说退,我就能给退了,这你总能放心了吧!” 江黎又审视了他一遍,定亲退亲这样的人生大事儿,他说得跟小儿过家家一般简单轻松。 真假什么的她也看不出来,但他这法子确实能助她度过眼前的难关。毕竟就算是北戎使臣指明了她,朝堂之上议论起这事儿,身为明主的陛下大约也不可能做出夺‎‍‌人‎‎‌‌妻‍‌子去和亲的事儿来。 只要能过了眼前这关,就算以后真的要嫁给这人,江黎觉得自己也不是不可以。毕竟就眼下来看,他至少还算是个有趣的热心人。 不过片刻便想明白了的江黎却仍有些质疑,“你确定这事儿能成?” 文思齐闻言,便知她这是同意了,立马拍着胸脯保证道:“只要你点头,就绝对没有问题!” 他说得这般肯定,倒叫江黎越发好奇起来,他家人为何就这般纵容着他? 文思齐似看出了她的疑惑,便道:“我自小在我外祖母身边长大,她很宠我的。” 闻言,江黎瞬间明白了过来,原来这文思齐是仗着身后有这么一尊活菩萨。有了这位撑腰,身为文家独子的他,便是捅破天了估摸着也会没事儿的吧! 外间传文良庸最初只是一个落魄的教书先生,后来被戴家赏识,娶了小他近十岁的戴家女之后才一步步走到今天。 而那夫妻二人感情一向很好,便是丞相夫人这么些年身体不好,名下只得了一个文思齐的文相也并未纳妾什么的,对妻子的母亲更是敬重到不行。 正思索间却听他道:“待会儿你不要说话,适时的做做样子就成!” 文思齐交代着便再次上前去牵她的手。 江黎下意识便要躲开,却听他小声说了做戏两个字。 如此江黎便不好躲了,停顿了一下,随后甚至还主动的拉着他的手。 文思齐便朝他眨了眨眼,夸了句上道。 前面的刘妈妈虽走在前头,偶尔却还是要回头去看两人别落下太远。 这就看到了一副非常和谐的画面,就见两人躲在一边偷偷摸摸的说了许多私话。说完还牵着小手一起并肩走着,明明都露了行迹,偏还以为别人没发现。 刘妈妈暗暗记下这些情形,等会老夫人若问起来她也有话去回。 不多时便到了老夫人处。 正厅里,戴家的那位老太太跟老夫人亲如姐妹的坐在一起。 江黎见此,连忙挣开文思齐的手,规规矩矩的上前见礼。 齐老夫人跟戴家的老太太互相望了彼此一眼,眼中露出一丝了然的神情。 两人方才进来可是牵着小手的,她们可看得真真儿的。 齐老夫人先还不信,待见到两人这般进来,又听了刘妈妈方才的低声汇报,再一看那文小郎君的俊俏样儿,心里顿时便信了七八分。 知慕少艾,哪有女郎不爱俏郎君的! 虽然外间传闻文小郎的名声是不怎么好听,可她从不信这些。那外间还传闻他们韩家功高震主,早有取代之心呢! 可见传闻不可信。 与之相比,她更相信自己多年的好姊妹,以老姊妹的人品教不出坏品行的孩子,最多是顽劣些而已! 这文小郎跟阿黎同岁,这个年纪的少年郎正该顽劣些才是,似阿黎那般沉静的就有些让人心疼了! 老夫人道了声告罪,将江黎叫进了内室。 都这个时候了,老夫人也不计较别的,便直接问了,“阿黎,近日的事情你也是知道的,我便不多说了。文小郎道你先前……送了他一只发钗,可有这事儿?” 老夫人倒是没多想,毕竟男女成婚前,若遇到喜欢的人互送个东西实在是扯不到私定终身上去。再说就是真的私定终身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江黎故作羞涩的脸上,表情有一瞬的僵硬。 原来他是这样利用那支发钗的! 江黎心里要被他气死,抬头瞪了外间文思齐一眼便立即低头。可恨她现在不能直接撕了他的嘴,只能选择这般低头不语来掩饰自己已经狰狞的脸。 可这在老夫人眼里,却是传达了另外一种信息出来,小丫头害羞了! 齐老夫人心里一叹,我家小丫头真是长大了。 这般想着,心里顿时便有些舍不得。原先她还想着,小丫头刚找回身边,多留她两年再考虑这个事情。不过,如今这样也好,至少也算是知根知底的人家,又是在京城,想见说话的功夫也就能见了。 事情发生到现在还是从外人口中知道一切消息的齐老夫人,此刻看到江黎这般,心中其实已经有了主意。 带了江黎出来,又坐下陪着说了几句话,便打发了两个小的出去。 而戴家老太太虽一直在跟老夫人说话,眼睛却没离开过江黎,一直似有似无的打量着她。 先前未曾细看,如今是越看这女郎跟自家齐儿越相配。站在一起就像那菩萨身边立着的金童玉女,这样的两人以后要是有了孩子,那还不又是个玉做的娃娃。光是想想到那时的画面,都觉得太过赏心悦目。 越看越是满意,看这样子,自家那活宝没有乱说。 待两个小的出去了,戴家老太太便朝着齐老夫人瞧去,笑道:“老姐姐,你瞧这两个……你觉得呢?” 齐老夫人闻言,便点头道:“既是两个孩子都愿意,咱们自是要以孩子们为重。” 这就是同意了。 戴家老太太闻言登时笑了,立时便接着道:“正该如此才是!” 奸诈的小狐狸 两位老太太那边是一团和气,而被赶出来的江黎同文思齐这边气氛却有些不对。 待两人走到无人处,江黎看着文思齐笑道:“那发钗是我心悦于你,然后悄悄赠你的?” 文思齐忽然意识到不好,连忙解释道:“不是,我这不是为了尽量促成此事,这才那样说的,再说了我这可也是在帮你!” 江黎闻言没有直接反驳他,算是认了,“少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此次算是帮我,我便不与你计较,但是没有下次!” “这个自然,绝无下次!” “还有,待过了眼前这关,亲事你必须想办法退了!” “是,啊……不是,你确定这么快就要过河拆桥的吗?” “你都说了我们两个不过是各取所需的互相利用,还用在乎这个吗?” “那也不能……”文思齐正欲说也不能那么快就退了吧,可一看她手又要朝自己腰间掐过来,顿时改口道:“行行行,答应你就是了,你这还真是奸诈的小狐狸!” 估摸着到那时他这招也该玩腻了,退也就退了吧! 江黎终于满意的放下手,一时还有种做梦一般的感觉。她这里火烧眉毛一般的急了半天,不想竟这般戏剧性的解决了。 这样看来,文思齐还真是做了件好事。 江黎嘴上不说,心里却还是感激他的。 天色擦黑的时候,戴家老太太同文思齐起身告辞。 两位老太太在屋内说了大半个时辰的话,也不知商量了什么。江黎不好去问,总之此事便暂时算是定了下来。 送走那祖孙二人,韩逸跟彩云那边却仍旧还没有回来。 江黎被老夫人留下说话,一时也顾不上去打听那二人的事。 正自沉思,便听老夫人道:“阿黎既喜欢那文小郎,便应早些同外祖母来说。你我祖孙之间有什么不能说的?” 话虽这么说,她也知道这孩子心思重,又懂事的让人心疼。 只要一想到这件事情她还是自外人口中听说,齐老夫人心里就堵得难受。然当着孩子的面却又什么都不能露出来,只能忍在心里。 她做得还是不够好,这才令这孩子这般的没有安全感! “阿黎不需考虑什么韩家的立场问题,这与你选谁家郎君做相公不相干。外祖母可从来就不信一桩亲事便能将人绑住的,你呀就是心思太重了些!” 老夫人这说话的语气态度,也确实挺符合她老人家一贯的性子。 只是江黎却没有说话,也不吭声。 要她说,她又能说什么呢? 直接问她老人家先前知不知道此事,问她若是没有文思齐这档子事儿,自己是不是就要真去和亲了? 江黎怎么可能问出这些。 她又不是没有心,谁对她好,谁对她不好,她怎么可能分不清楚。 她心中最开始虽对老夫人的疼爱有所怀疑,但经过这么些日子下来,若说韩家还有真心对她好的人,第一个就数老夫人了! 可老夫人同时也将韩家想得太过美好,觉得韩家上下一团和气。但其实很多事情,并非她想得那样,也或者说她根本做不了主。 眼下她虽替自己应下了这门亲事,但到底能不能过关,还要看韩家真正能做主的那个人。 正思索间,便有婢女过来报说国公爷回府了。 江黎很快回神,正欲起身告退,便见国公爷韩銮天已经大步走了进来。 韩銮天平日里大多都歇在书房或者别处,除了家中偶尔的小宴之外,江黎很少遇见韩銮天。 此时撞见了,江黎立马放下思绪,上前行礼然后唤了声外祖父。 韩銮天似不意外会在此处看到江黎,点头让她起来。 老夫人心中有气,但见小辈还在这里,她也不好发火,便没起身。 她老人家不说话,江黎就显得有些无措了。 正欲告辞,却听老夫人开口道:“我方才正想着人去跟你说,今日我做主替阿黎定了一门亲事!” 江黎只能站在那里,一时也不好提离开。 韩銮天这里刚刚坐下,闻言立马皱眉,“定了哪家?” “是文相家的独子文小郎。”齐老夫人也不管其他,只是继续道:“别跟我说什么外间传闻,你知道我不太信那些。那孩子我看过了,虽可能有些顽劣,但品行不坏,又知根知底儿。再说这个时候人家提出来,也算是解了咱们的燃眉之急,你觉得呢?” 韩銮天没有回答老夫人的问题,却转而看向江黎,“阿黎自己觉得呢?” 江黎立马再次行礼,“阿黎听外祖父跟外祖母的安排就好。” 韩銮天闻言似仔细想了想,然后才道:“既是你外祖母都说了好,那便先定下,往后若是不喜,或者觉得不妥了,退了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这便算是答应了,却又没把话说死,大约也是想着先过了眼前这关再说的意思。 “是!”江黎又应了一声。 乖巧的样子看得老夫人心中又是一阵的难受。 片刻之后,韩銮天不知想到了什么,只笑道:“其实即便没有这门亲事,这和亲的事情也落不到我韩家女的头上,况且我也早已想好了对策!” 老夫人那里依旧不吭声。 江黎只得再次起身恭敬的行礼,然后才道:“阿黎多谢外祖父替阿黎谋划,只是……” 他果真一早就知道了,至于他说的落不到韩家头上和他想好了对策之事,一时难辨真假,江黎不好多做评价。 但要是韩家男人在战场上为大周浴血杀敌,大周却要将韩家女送去和亲,说出来确实会惹天下人发笑。 再仔细一想,韩家似乎从最开始就没怎么太在意和亲的事情。表面上看着虽也是一片忙乱,但也的确没听到有什么实际的进展。没有女郎因此定亲,更没听说有哪位女郎去相看。就只有二房一个庶女定了亲事,那还是一早就议定的亲事。 听说潘家还有女郎定了个不满意的郎君,韩家却这般自信的没有准备。到底是有自信有底气,还是早就想好了其他的对策,一时真不好说。 回去(中秋加更) 在里面时,江黎就发现老夫人脸色不太对。 果然她这里刚出了院子,便隐约听到里面两人似乎争吵了几句。 韩銮天的话不知真假,但瞧着白日里的情形,老夫人却像是自戴家老太太口中知晓的和亲这事。 也难怪她老人家会这般生气。 出了院子没走几步,却见彩云不知何时已候在了外面 “女郎。” “回去再说。”江黎话音刚落,便见韩逸远远的找了过来。 “阿黎,听说阿翁回来了,可是真的?” 他找了阿翁许久都没找到,后来听说阿翁回府了,这才连忙赶了回来。 “回了,你跟我过来,我有话同你说!”此时里面正闹着,他若这般闯了进去,后面不定又要跟着倒霉了。 江黎便寻了个借口,拽着他就往外走。 “有话咱们稍后再说,我现在要找阿翁说咱们的事。”韩逸不解,却还是听话的被她拽着走。 江黎拽着他走出十几步,离得远了才松开他,“若是为这个,那你不用去了。” “为何?明日还有一天,今晚必须要同……” “事情已经解决,自然不用去了。”江黎说着便撇下他,带前走了。 韩逸闻言似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连忙追了上去,急急问道:“什么意思?阿翁已经同意了咱们的事?” 江黎不想理他,一个劲儿的往前走,转眼便离了老夫人的院子。 “阿黎,你做什么走这么快,到底怎么回事嘛?是不是阿翁同意了咱们的事?一定是这样对不对?我就说阿翁一定会同意。我真是笨,我当日就应该直接来找阿翁才对,还是阿黎你厉害,我的好阿黎,你……” 江黎停下步子,直言道:“因为我定亲了!” “你……什么?”韩逸脸上的笑有一瞬的僵住,心里忽然有种比他先前听说她要去和亲时还要不好的预感。 “我定亲了,自然就不用去北戎和亲了,事情也就解决了,你不用再担心了!” 好半晌韩逸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跟谁……定亲了?” “文相家的文小郎,你大概没怎么听说过,他前段时间才回京没多久。”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但凡有点儿风吹草动,就会立即生根发芽,然后漫无目的疯狂生长。 她不相信韩銮天所谓的和亲落不到韩家女郎头上,她又不姓韩。至于想好了对策之说,也只有他自己知道是不是真的有这个对策而已! 所以此刻看着韩逸那不可置信,又隐忍的表情,她心里也说不上是什么感觉。 “阿黎,我去找阿翁说,他一定会同意。我不会让你嫁给别人,你等着我。”韩逸说着转身便要回去,却被江黎再次抓住了手,他急了,“阿黎,别拦着我,你知道我不能没有你,你我早说好的,你不能嫁给别人!” 江黎却忽然想到,若是她跟韩逸早就注定不能走到最后,又何必这般纠缠不放,到不如现在就断了他的念想。 这般想着,江黎松开了抓住他的手,“没用的,你我都知道,长辈们没有这个意思,便是你此刻去说了,也是白搭。况且外祖母下午已应了文家的亲事,外祖父刚刚也默认了这门亲事!这事儿已经板上钉钉,你我先前的种种,你便当做没有发生过吧!” 话落江黎再不管他要不要进去,又是不是倒霉。结果转身还没走两步,就看到消失了一天的韩迟不知何时站在了面前。前行的脚步一顿,也不知他听到了多少,但她此刻也无暇顾及那些。 江黎规规矩矩的行礼,唤了声大兄,然后不等他说话,直接便离开了! 既已下定了决心,那就痛快些吧! 韩迟看着她走远的身影,又见韩逸还愣在当场,然后抬脚朝韩逸走了过去。 韩逸还在发呆,他已完全忘记了先前要说什么,脑中只反复回响着阿黎的那句,便当以前的事情都没发生过吧! 心中一时根本无法接受这事儿。 明明收到消息时,他心里还暗暗窃喜着,以为这是他的机会,一次绝佳的机会。 其实他也知道她说的对,他会那般着急回来,也正是因此。 上次去阿爹面前得到的那一顿臭骂,确实将他直接骂晕了头。事后他才渐渐回过味儿来,他隐约觉得阿爹那般说并非完全是对自己的失望,而是心里大约还存了些其他的心思。 阿爹既是存了这样的心思,再遇到和亲这事儿,很可能就会顺势而为。 他这才会将希望寄托在阿翁身上,毕竟阿翁跟阿婆都是儿女心极重的人,不然韩家当年也闹不出李代桃僵的事情。 可现在是他这般急惶惶的跑回来,却是要眼睁睁的看着她同别人定了亲? 不行! 他一定要去找阿翁说清楚,待阿翁同意了,她自然就不用嫁给别人了! 这般想着,韩逸立马就要转身去找阿翁,不想手臂却再次被人抓住,“阿……”惊喜回头,却在见到面前的人时,生生改口唤了声大兄。 韩逸这会儿满脑子都是阿黎,哪里还会想其他的,随意道:“这么晚了,大兄怎会过来这里!” “这么晚了,你打算要去哪里?” 手臂被他抓着,他完全没有挣脱之力,韩逸有些急了,“大兄,你先放开我,我找阿翁有点事说。” 韩迟并没有放开他,“今日太晚了,有事明日再说不迟!” “不行的,明日就迟了。” 韩迟眉头微拧,却还是耐着性子道:“听话阿奴,你先回去,一晚上的时间,出不了什么变化!” “大兄……” “我说了回去!” ****** 中秋快乐! 算了,改日再说 亲自将韩逸赶了回去的韩迟并没有直接回松涛院,而是转去了韩銮天的书房。 在里面等了约小半个时辰,外面才听到动静。 不多时,韩銮天踏着月色,面带怒气的进了书房。 韩迟起身行礼,“阿翁。” 韩銮天没想到这么晚了,他还等在这里,一脸的怒气加无奈还来不及收,便听到一声阿翁。等他再抬眼时,脸色却瞬间恢复了正常。 眼见自家孙子一脸的了然,韩銮天若无其事神情顿时便有了一丝的破裂,随即叹息一声,似有意要解释两句,“你阿婆她……” 韩迟不等他说完便道:“阿婆这样也几十年了,我以为阿翁您早该习惯了才是!” 话落不等他说话,便自顾在先前的位置上坐了下去。 韩銮天闻言却笑了,“臭小子,越发没大没小了,竟连阿翁都敢打趣了!”话虽这样说,他脸上也不见生气,反而连先前的那点儿不快也消散了去。 “今日的事情你怎么看?”事情发生到现在,便是一早他没给他说此事,他现在也应早就知晓了。 韩迟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反问道:“阿翁先前留话便是想要问我这个?” 韩銮天还以为他会接着自己的话说说有关和亲的事情,却没想他这般问来,倒叫他心下有些欣慰。 不愧是自己最看重的孙子。 “殿下自端午宫宴之后,行事有些过分谨慎了些。阿奴还是一如既往,太过冲动。你阿婆则……算了,不提也罢!不过,阿黎同文家的这门亲事定的倒是不错。” 韩迟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才摇头道:“一桩亲事,文相不会放在心上。” 韩銮天想着文相知道这个消息时可能会有的神情,不由一笑,“外人却未必如他那般所想!” 虽是一桩不起眼的亲事,但在外人的眼里,这就是在释放另外一种信息。 文相更看好,也更倾向太子殿下的信息。 只不知陛下到时会怎么想了! “亲事能成自然最好,便是最终不成于咱们也没什么损失。” 文家此次也算是雪中送炭了,成了自然就是锦上添花,若不成,韩家也不差他文家这一朵花! 韩迟自也知道,只怕有些人不会如此想,至少阿婆对此是不满的。 不多时,韩銮天忽然又道:“殿下近日可能会出京一趟,你看着安排几个可靠的人跟着,或者让阿奴跟上去也行!” “殿下这时出京是为何?” 说到这个,韩銮天也是一脸的无奈,“陛下早已不满朝堂之上对太子出来理事的呼声渐高,迫不得已之下才将和谈的事情交给殿下。却没想到端午宫宴上,北戎使臣猝不及防的闹了这么一出。” 也是太子殿下少年心性,太过急于求成,这才会在什么都没定下来之时便大肆的操办了端午宫宴。闹成这样,便给了陛下一个理由。 大约也是因为这个,太子殿下才会在看到那道折子时,便又谨慎了许多。 韩迟闻言眉头微皱,“陛下这是要……” 韩銮天便道:“没那么严重,不过是去一趟平城行宫而已!你也知道,平城行宫于两年前开始修葺,近日听说快要完工了。正好这里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陛下便命殿下去平城监督行宫的修建,最多一两个月便回了!” 平城在京城北,离京城也就叁五日的路程。 早些年间,大周朝也有秋狩或者冬狩的前例,而一般这样的活动地点基本都是选在平城行宫。后来有一年平城行宫的一处宫殿因为一场地动被毁,这项活动才逐渐停了下来。 两年前,陛下重提修葺行宫的事情,当时还有人借着北地战事正处于吃紧的状态不赞同此事。但奈何陛下当时一意孤行,后来此事便被提上了日程。 一个行宫修建下来,朝廷财政越发吃紧。期间工程曾两次被迫停下,磕磕绊绊的到如今才总算要完工了。 “若是此事,阿奴去只怕不合适,我会另外安排几人去负责殿下的安全。至于阿奴,还是让他回京郊大营吧!” 他这会儿多半心思不定,还是老实待在京郊大营更安全一些。 “如此也好,他是该磨炼一下心性,似他眼下这般莽撞,难怪你阿爹总不放心他!”话落,韩銮天看着他接着道:“还有,你记得跟他说,长辈们如何决定,他只管听着就是。至少在同文家的这门亲事没确定能不能成之前,让他收起他那些不该有的心思!” 小儿女间那点事他自是知晓,原本并未放在心上,眼下却也不得不敲打敲打他了。 韩迟心下一震,面上不显的略点了下头,示意自己知晓了。 书房里一时无话,过了半晌韩銮天才又就着这个话题,说了些近日朝中的一些事情。韩迟大多数都在安静的听着,偶尔说那么一两句,韩銮天便要高兴的乐开了花。 祖孙二人一直夜谈到叁更,韩銮天才放了他回去。 回到松涛院的韩迟,心里还在想着她今日定然心绪不宁。这般想着,便抬脚朝那处角门走了过去。 可当他真到了那处地方,推开角门的手却无端停在了半空中。心里无端又想起了阿翁先前的那些话,那些话只怕不止是对阿奴说的,也是对着自己说的吧! 也对,阿翁他老人家一向慧眼如炬,家里的事情又如何能瞒得过他!算了,还是改日再说吧! 恨不得将她栓起来 江黎睡至半夜,感觉胸口似被什么重物压住了一般,脸上也湿湿濡濡……想翻身躲过这奇怪的感觉,挣扎几下却有些困难。 意识到什么的她猛然惊醒,“你混蛋!韩……” “阿黎……我的好阿黎……” 一个麒字生生被江黎扼在口中……她还以为又是几日不见的韩麒那个混蛋偷摸进秋雾阁了。不想竟是韩逸!想到刚刚差点儿脱口而出的韩麒,江黎心下一阵后怕。 韩逸却趁着她愣神的功夫,大舌快速的袭进她的檀口里,勾着她的丁香小舌共舞嬉戏。 江黎拼命的挣扎,终于挣开他的钳制,待他离开些,江黎立马坐起来伸手就去锤他,“韩逸,你疯了!” 这可是在国公府,他竟也敢夜探秋雾阁,若被人知晓还得了。 韩逸跪坐在她的床榻上,任由她锤了几下,才一把抓住她锤过来的小手,恨声道:“没错,我就是疯了,你晚间说了那样的话来刺我,我不疯才怪!” 他被自家大哥逼迫回去之后,床上翻过来覆过去的睡不着,心里就是觉得不踏实,这才偷偷爬起来趁夜直接闯进了秋雾阁。不想她言语刺了自己一番之后,竟睡得格外踏实。韩逸一时心里哪能平衡,压着她恨恨的又亲又咬的揉弄了好一会儿,她才醒来。 说起这个,江黎瞬间有些心虚。她承认那会儿她心里是存着气,说话自然就有些不管不顾。没多会儿她自己就意识到这个问题,转身没走几步心下就有些踌躇,却又凑巧看到韩迟,心里那点踌躇便彻底的消失,这才又狠心的直接离去。 江黎理亏,一时不知如何应对的她起身下了床榻。可她刚走了两步,便觉出不妥来。 天气渐热,她晚间贪凉,睡觉时并未穿中衣。上身只单着了一件肚兜,下身就是一件在她眼里在正常不过的短裤,还是到膝盖的那种。 可这在韩逸眼中却成了一种致命的‎‍‌诱‍‌惑‍‌,眼见他呆愣了一般看着自己,江黎立马伸手阻止了他的身体前倾的动作,同时嘴里还不忘喊道:“你待那别动,不准过来!” 话落江黎快速跑到衣架边,顺手自衣架上扯了件衣衫披上。 韩逸被她的动作弄得下意识怔愣了一下,然后她人便逃也似的直接溜了。再回神时,却见她已披了一件衣衫。只是,她这衣衫不披还好,一披怎么反倒更加要人命了呢? “阿黎,你确定你此刻不是在‎‍‌诱‍‌惑‍‌我?” 江黎闻言皱眉,再看韩逸的神情和自己身上的衣衫,整个人顿时就有些懊恼! 原来她随手取下的这件衣服,是她这些日子在屋里练习瑜伽所穿的衣服,用料乃是烟云纱。这种纱尤以轻便舒适为主,很柔软,可也同样的轻薄且透,这般披上似遮未遮的,可不就像他说的那样了! “你胡说什么,趁着此刻没人发现,你赶紧给我出去!”江黎立马裹紧了衣襟,心里虽然知道遮掩的作用不大,但好歹证明了自己的一个态度。 韩逸原本就是想溜进来跟她说清楚有关两人的事情,私心里并未打算做什么。可看着眼下她这副样子,他若不做点什么,岂不对不住她的这番‘苦心’了? 这般想着,韩逸暂时放下了那些糟心事儿,起身下了床榻笑道:“我若真这般什么都不做就走了,岂不浪费了阿黎你这番苦心了?” “我……”被他这般一说,江黎颇有种百口莫辩的感觉,“你给我出去,些许日子不见,你竟连夜探香闺这样的事都敢做了!” 话落又一想,这人这般也不是第一次了,可气,她竟忘了他还是个惯犯! “便是夜探香闺,那也只探阿黎你的香闺,别人可没这个福分!”韩逸说着人便朝她走去。 江黎连忙避到衣架后头,“谁要听你说这个了,你……你现在赶紧出去,不然我叫人了!” 话落见他脚步不停的跟着就要进来了。江黎连忙再绕出去,他便也跟了出去,她再自另外一边绕到后面去…… 两人这般绕了几圈儿,韩逸停了下来,“你叫吧!如此也正好引来众人。我巴不得让全府里的人都知道你我之间的事,这样你就能名正言顺的嫁给我了!” 江黎闻言一愣,心道:你怕是真的想多了,难道你就没想过事情闹开了,还可能会有另外一种结果吗? 也就这个愣神的功夫,韩逸长腿一伸,直接迈到她身边。他一近身,江黎立马察觉到了,低叫道:“你……你别过来!” 然而不等她反应过来,他便仿若充耳不闻的跨过了两人之间最后的距离。下一刻,她整个人直接被韩逸困在了怀中。 怀里是她娇娇软软的身子,韩逸心神都不由为之一荡,嘴唇凑近她的耳边轻声呢喃道:“好阿黎,你总是这般爱跑,我真恨不得将你栓起来天天带在身边才好!”话落便在她耳边落下一个又一个的吻。 这样就能时时看到你,想抱你时便能实实在在的抱着你,我们之间再不会有别人了。让那什么文小郎,该死哪儿去死哪儿去好了,可别妄想来抢我的阿黎! 田庄避暑 第二日一大早,江黎还在沉睡中便被彩云叫醒。 她不知自己昨晚何时睡得,但平日里没事,彩云一般不会叫醒她。睁眼的瞬间,脑子里有关昨晚的点点滴滴便再次涌来,下意识先扫了一下屋内。 看来韩逸还算知道轻重,走前特意将屋内收拾了一番。 正在心里暗骂着韩逸时,便听彩云说老夫人道近来天气渐热,她准备去城外庄子里避暑。别人都没带,只点了江黎随行。 江黎心知可能是因为昨日的事情,便认命般准备起身洗漱,然她身子发软,缓了好半天才对彩云道:“先去取些吃的,我有些饿了。” 她身上那些印子可不能叫彩云给瞧见了。 彩云没多想,应下之后便下去了。 江黎挣扎着给自己穿好了衣衫,下床时腿一软差点儿栽倒在地,下身那里估计早就肿了,一迈腿都疼。心里忍不住又将韩逸骂了一通,却还是挣扎着去寻了药来擦。 待彩云回来,江黎用了点早饭,这才恢复了些力气。 随后,带着彩云慢悠悠晃到老夫人院里,不想韩逸竟还没走。 只不过,老夫人也没给他们说话的机会。见她过来,就吩咐着刘妈妈安排着出发。 韩逸眼看着她上了阿婆的那辆车,忍不住就要上前说话,却正好被出来护送老夫人去庄子上的七郎韩适凑上前说话打断。 江黎恨恨的瞪了韩逸一眼,顺手关上了车门,连带着车帘也一把甩了下来。 韩逸摸摸鼻子,讨了个没趣,心里却不知多美。 而于此同时,韩家其他几位女郎也乘车去了大长公主府,她们还要去参加今日公主府的诗会。至于到时候会选中什么人去和亲,江黎已不想去管,左右选到谁都不会选到她头上。 韩家在城外的庄子是在西山附近靠近南边的地方。地理位置好不说,这个时节,庄子周围的景色也不错。 她们此次出来除了平日里贴身伺候的几人之外,其他并未多带人。 不过好在庄子里虽不常有人住,但人手齐全,院子各处也打扫的干净利索,彩云她们几个只略收拾一下便能入住。 韩家老七韩适将老夫人送到,便回去了。而江黎拖着疲惫的身子陪着老夫人用过午饭,又说了会儿话,到老夫人该歇午觉之时,才起身告辞出来。 回了自己安置的小院儿,江黎倒在床上直接睡了过去。 待她一觉醒来,已是下午两叁点的样子。 经过这一觉,她终于算是恢复了一半儿,也有心情坐下来听彩云说说昨日的事情。 “回女郎,奴昨日去寻大郎君时,大郎君还在同虚空大师下最后一局棋。奴想着事情紧急便先跟杨沛说了,杨沛道他跟大郎君早上走得极早,并未听说此事。后没过多时大郎君出来听奴说完之后,也没多说便回来了。” 净灵寺离京城不近,彩云不会骑马,马车来回一耽搁,回来时天已经黑了,却也说得过去。 再说韩迟他一向如此,眼里永远看不到一切的样子,她又在奢求什么! “我知道了,你吩咐人去寻个熟悉庄子周围的人过来带我们去外面转转。” 彩云应声退下。 正此时,刘妈妈不知怎的转了过来。 江黎迎了两步,“正想去跟外祖母说,我这刚来庄子,待会儿想四处转转熟悉一下环境。” 刘妈妈上前行礼,“奴正要说这个,老夫人道咱们既已出了府,便不必拒于那些不必要的礼数。女郎性子也可洒脱些,爱去哪儿便去哪儿,不必事事都跟她报备。女郎只要多带些人手注意安全即可。年轻轻的小女郎,正该是到处疯玩的时候,您就是性子太过恬静了些。” 其实,老夫人就是忽然发现自己宠着的小丫头似乎一直都活得小心翼翼。心疼的同时,一时又找不出原因,便只好借此机会带着她一起出来散散心。至于这心到底要散到何时,那可就要看她老人家的心情了! 江黎一听这话,以为老夫人是因昨日的事情而心情郁结,这才传话让自己不要往她身边凑的意思,连忙应了下来。 还想着既然她们都已经出来了,就让她老人家静静,好好过几天安生日子也好。 韩家这一团糟乱的生活环境,实在有些不适合她老人家的性子。 她现在甚至都在怀疑,当初出手处置那位贵妾的真的会是老夫人? 毕竟,她老人家怎么瞧着都不太像会有那般手段的人。 思绪飘的有些远了,江黎很快回神,又应付了几句刘妈妈,待见到彩云带了两人进来时,刘妈妈便告退了下去。 彩云带来的那人是庄子上的李管事,他只听说女郎要找熟悉庄子周围的人,并不知具体,便亲自跟了过来。他身后跟了个佃户,在庄子上生活了几十年,算是最熟悉周围环境的了。 这会儿日头还有些晒,不过江黎也不在乎这些,连彩云准备的幂篱都没戴便随着李管事他们一起离开了小院儿。 彩云见此连忙带着两个小婢女一起跟了上去。 这庄子自然比不上如同皇家御苑的碧雪湖别苑,庄院大约跟里面的一两个院子差不多大的样子,但实际的地盘却也不小。 且整片山头就韩家一处庄子,山上迎着太阳的这面是成片的果树林。听李管事说,山的背面是一些杂树林,平日里若想打猎了也可去那里。 山涧以及靠近河湾的地方是连片的近几百亩的上好良田。 田家少闲月,五月人倍忙。 此时的田间处处可见挽起裤脚在弯腰插秧的人。 江黎看着一直跟在身后不出声的佃户,“老伯就这般出来了,不会耽搁家中农事吗?”她知道五月应该算是农人一年中比较忙的一个月份了。 佃户姓马,因腿脚不好,平日里多被人叫成马瘸子。老伯这样的称呼还是第一次听到,一时竟未能反应过来。还是李管事捅了他两下,他才反应过来,便急忙恭敬的行礼回道:“回女郎的话,家中事务已忙得差不多,不会耽搁。” 江黎也不过随便一问,闲谈了几句又顺便问他有近路进城。 马老伯回道:“近路是有,但没有官道好走,这般一耽搁时间上也就差不多了。若是骑马的话,倒是可以快上许多。” “改日还要劳烦老伯带我熟悉一下这近路了。”别的不说,有近路回去医馆都方便不少。 “是,女郎。” 一个下午,江黎都泡在田间,看那些农人忙碌的同时还能说笑闲聊。他们的日子虽然忙碌,活计也很重,但他们脸上的笑却是那样的轻松愉悦。 说实话,江黎看得有些羡慕。 在这些农人眼中,她也算是锦衣玉食,身份高贵的了。 可是那又如何? 她的脸上可没有他们那般轻松愉悦的笑。 ^^^^^^ 田家少闲月,五月人倍忙。白居易的诗句 她也想洒脱一些 在庄子上待了几日,江黎渐渐理清了自己的思绪。 这几日她情绪很是低落了一些。 这也没办法,只要一想到自己日前所经历的种种,她很难保持先前的乐观心态。 老夫人说她心思重,行事不够洒脱,这点尤其不像她阿娘的性子。 江黎心道可不是不像,是根本就没关系的两个人,又何谈相像。 她倒是也想活得洒脱不羁些,奈何生存环境不允许! 仔细一想,这人不管处在什么位置,或多或少都会有不同的烦恼。既如此,她又何必去羡慕别人,用心过好自己的日子不就行了! 经过和亲这件事之后,也让她心中生出了一个想法。虽然这想法暂时实现起来有些难度,但她觉得自己得朝这个方面慢慢努力才行。 如今她在庄子上来去医馆方便了许多,总得想法子利用一下这便利。 江黎换上男装,带了彩云一起到了医馆,下了马车热情的同迎上来的小伙计打了声招呼,便直奔内院而去。 不想她来得不巧,何老刚好出去出诊了。 一时闲着无事,江黎又在药房试着按照先前自己琢磨出的几个配方,前后鼓捣出一些药丸。 半夏在一边给她帮忙,两人一边忙着,一边听半夏讲了近几日的一些事情。 如今两国和谈结束,北戎使臣大约过不了多久就要启程回京。 近日还有人说肯迪伤得并不轻,貌似是伤到了那个地方,为此王家还很是大出血了一次。 只不知是真是假。 江黎猜测多半是假的,不然依肯迪那性子,哪会这么容易过去。她这些日子在庄子上待得都不太安心,就是担心肯迪会寻她的麻烦。 如今听说他们不日就要走了,江黎这才可以放心一些。 至于那个王七娘,她先前那般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便是这世道再如何开放,京城也没有她的立足之地了。听说王家前两日就匆匆的将人送走了,也不知送去了哪里。 而去北戎和亲的女郎,半夏说是礼部侍郎郑大人家的一位庶出的女郎。让江黎觉得奇怪的是,这位女郎到不是被大长公主选出来,而是郑家夫人主动上报朝廷定下来的人。 听说戎人指明江黎和亲的折子被递到陛下面前时,朝堂之上便有人提出既是北戎使臣提出的人,就不用麻烦去选了,就她吧。 当时陛下还未说话,文相却突然出列说此女不妥。 众人一见文相反对,当即便没人吱声了,倒是陛下问了句此女为何不妥。 然后众人就见文相一脸为难,却还是开口道:“老臣日前才知晓,此女早已由臣的岳母做主定于了我那不成器的儿子。既然此女定了亲,自然不再和亲之列。” 陛下闻言又问了韩国公,得知两家在年初文小郎刚进京那会儿就已经在议亲了,前些日子才刚定下。 见韩国公也般说,陛下只道若是如此,那确实不妥,别的到是没多说。只是下朝时留下了文相,至于他们君臣会说些什么,别人自然不知晓了。 江黎又问了韩逸,虽说那晚被他那么闹了一通,江黎是有承诺过不跟文思齐成亲。可她既已单方面决定结束,便没打算再继续下去,只是心里一时也不能那么快就放下。 得知韩逸似乎跟韩炤闹了一场,具体是因为什么没人知道。只知韩逸闹完之后,当晚便连夜回了京郊大营。 正说着话,外面便传来了师傅的声音,江黎便暂时放下此事不提,收起自己弄出来的药丸,起身出了药房。 远远的喊了声师傅,江黎便迎了上去。 走到近前,何老才问道:“听说你去了庄子上,可是出了什么事?”话落先抓着她的手摸了下脉。 江黎任由师傅抓着。 摸了半天没发现有什么,何老才放下。 江黎这才笑道:“师傅莫要这么紧张,我没事,是老夫人嫌京中太闷热,不如庄子上来得凉爽舒适,我就是去陪老夫人住段时间。” “嗯,听说你定亲了?” 半夏每隔几日总要跑一趟国公府,她现在还是江黎身边的人,没了江黎先前下的禁令,来去自然方便很多。所以,韩家发生的事情,他虽不知具体,却也能知道个大概。 这事也没什么隐瞒的,江黎闻言便将来龙去脉的说了一遍给师傅听。虽没说两人的约定,却也道这桩亲事不会成为她的束缚,更是在她完全自愿下定的。 何老听她这般说了,心里稍微放心。 两人又简单的说了几句闲话,江黎便道出了此次过来的本意。 “你的意思是,你要来医馆帮忙?” “在庄子上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到师傅这里来跟着您老人家多学学,便是多长点见识也是好的!” 何老根本没将这当一回事,“这事儿还值当你特意跟我说,想过来随时都能过来!” 若她不被韩家接回,那她大约会接了自己的衣钵,跟着自己行医一辈子了。 “我听半夏说美容系列的药丸又排到一个月以后了,师傅就真没打算做做这个吗?” “现在医馆很忙,顾不到那上头去。”说着何老似回过味儿来,“你又有什么想法了?”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师傅!” 其实她也是上午听半夏说了医馆近来的生意之后,才有了这么一个想法。 先前堆积了很多订单,江黎以为是因为人手不足。可如今多了半夏,那些有关美容系列药丸的需求还是排到一个月后。 问了半夏才知道,原来师傅经常让半夏忙些别的,根本不是全力在做美容的药丸。 江黎这才知道,师傅是真的无心这些,甚至还觉得这些都非正事。 可美容系列的药丸市场很大,基本一直处于供不应求的状态。 江黎甚至还听闻,如今这美容系列的药丸都被外面炒出了高价。那既然这个这么赚钱,给别人还不如自己来赚。 如今师傅的口碑在京城渐渐打出了一些,医馆已不需要依靠美容药丸来吸引人了。 江黎就想着不如直接将这二者分开,将美容药丸彻底自医馆剥离出来。 这样一来,师傅可以专注于医馆。而她则再开个铺子,做美容药丸的同时,也兼卖一些其他的东西。 “我也不指望这个能发多大的财,就是打发时间而已!”只要铺子能成功,她至少有了点儿自己的东西! 巧遇 何老仔细想了一下,斟酌着说道:“师傅这里还有点余钱,你觉得可行就随你折腾便是。” 他这个人对生活这些没什么要求,能吃饱穿暖就行。 “我就是跟您商量一下,若真要开铺子的话,银子我有。” 何老便道:“我觉得你不如先用师傅这里的,韩家虽不差这个,但还是不动为好。” 江黎听得一怔,没想到师傅私心里竟跟自己先前的想法一样。 可不管她如何想,她跟韩家只怕都分割不开了,但她太讨厌那般无力的感觉了。 “我懂师傅的意思,我也没打算向韩家开口!” “丫头,若你能舍下眼前……”后面的话何老没有再说,但其意思已算明了。 没见韩迟之前,他对韩家还有点儿期盼。上次见到韩迟之后,他对韩家最后的一点儿期盼也没了。如今只恨不能立时将小丫头带走才好,但他也知道这不太可能。 “我懂,我原本除了师傅,就什么都没有,我有什么不能舍下的,只是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江黎也知道师傅一向不喜韩家,哪敢多说什么。 过了好半晌江黎才道:“铺子想来也用不了多少银子,我自己先想想办法,不行再找师傅拿。” 何老心里只觉难受,早知今日,当初就该直接拦着她进韩家才是。可那会儿他又担心这般会违背了她的心里意愿,如今想来真是后悔不已! “你能想什么办法?” “这个不急,总会有法子的。”江黎并未细说。 师徒二人又就着这个铺子聊了一些具体的事项,大多都是江黎在说,何老时不时补充几句,渐渐的也算有了个章程。 末了江黎又不好意思起来,吞吞吐吐了半天竟是想将半夏要回去。 “现在不担心她曾是别人的人了?”何老知道她的心结,这才有此一问。 江黎手上确实没有能用的人,就目前而言,她身边下人中唯一能信任的便是彩云了。 可彩云要留在府里伺候,她还没到能放出去的年纪。 这才不得不又想起了半夏。 “这不是有师傅您看着呢吗!有师傅在,我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江黎先前确实很膈应半夏,主要还是留着她就要一直带在身边。如此一来自己就像一个完全没有秘密的透明人。 虽然韩麒未必会用她,但万一呢? 就算到如今,她也还是担心这些。但她现在要开铺子,她自己是不能时时在铺子里面看着,便可让半夏过去支应着。 如此半夏便不用时刻待在自己身边,她也不怕半夏将来会背叛自己这些。左右又用不了多久,最多半年多一年的样子,她又能掀出什么大浪来! 这话何老心里很是受用,“你考虑好了便直接让她回去就是,本就是你带过来的人,不必问我。” “那就先多谢师傅了!”江黎笑着起身。 何老见她这便准备回去了,不由问道:“好不容易来一趟,不陪师傅用过午饭再回去?” “不了,我还有事儿!”江黎说着招来彩云吩咐准备回去,待她下去了才又道:“师傅放心,我今后大概会有一段时间都住在庄子上。出来进去的方便了很多,指不定以后我天天过来,你还嫌烦了。” 何老笑笑并未多说,看着她出了院子才又去了药房。 出了医馆,江黎直接上了马车。 行至一间玉器店时,江黎竟凑巧发现了韩家的马车,正想着会是谁时,就见韩十一自里面走了出来,身边还跟了周家的两位女郎,并一些下人婢女。 江黎立马叫停了马车,随即下车对车夫道:“你将马车停在那边候着,我稍后自去寻你!” 车夫应声将马车赶去了旁边酒楼的一处巷道里。 江黎这边刚停下来,韩十一那边也发现了她,带着周家的两位女郎就迎了过来。 几人相互见礼,韩十一便高兴的上前牵了江黎的手,“我先还说过几日便去庄子上寻你,没想这么巧,竟是遇到阿黎姐了,你这是?” “许久未去医馆了,我来看看师傅,你们这是?”江黎也没想到这么巧,说着看向几人。 韩十一闻言正要说话,却听周家那位排行第七的女郎开口道:“四姐姐说想出来看看有没有合心意的首饰,我跟阿雪就陪着她出来随便转转。” 她一副不欲多言的样子,看得韩十一就有些心虚。 江黎瞬间明白过来,怕是这位周四娘前些日子匆匆定的亲事出了问题。先前倒是听韩十一提过一两句,不过此时人家不想多谈,她便也笑笑不再提这个。 平日里也算一处玩得比较不错了,既是遇见了,江黎自没有立即就走的道理。 四人又在附近转了转,眼看快到中午了,韩十一便提议去旁边的酒楼的用完午饭再回去。 几人都没有意见,江黎正好也有事情要吩咐彩云去做,便也应了下来。她们几个闲逛的这条街上就有现成的酒楼,说笑着便直接进去了。 在外面时江黎并未察觉,进来才发现有些眼熟。仔细想来,竟是先前遇到过韩麒的那处酒楼。江黎暗道晦气的同时,心里也想着应该不会那般巧的碰见了吧! 几人一进去,店家便知几人身份不凡,连忙热情的招呼着几人去了楼上单独的包间。 江黎在门外将一个单子递给了彩云,“你趁着这会儿的功夫,带着车夫去将这上面的东西买齐了!” 彩云应下之后连忙下去办来。 江黎见彩云走远,这才抬脚跟了进去。 “彩云做什么去了?”韩十一见她进来,随意问了一句。 “我让她去买点东西,一会儿就回来。” 随即几人坐下,相继点了自己喜欢的菜色。 中途江黎独自去了趟净房,回来经过一个屋子时,不经意间便被人自后面拉进了一间屋子。 逼到死角 江黎一看来人,心道: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抓她进来的人正是韩麒。 几番挣扎,江黎终于脱身,刚退至门口便听他道:“你真确定此刻这般出去?” 江黎闻言打量了一下自己,欲打开门的手生生收回,转身行礼,“真巧,小舅舅也过来这里用饭?” 经过方才那一番挣扎,她的衣衫已有些乱了,衣襟处都有些松了,隐隐露出里面的中衣,这般出去确实不妥。 “巧吗?我可是特意过来寻小阿黎的呢!”韩麒说着又往前走了两步。 两人离得近了一些,江黎又往旁边退了一步,压着声音道:“以前的事情我可以当做没有发生过,你能不能不要再来招惹我了!” “发生了就是发生了,阿黎要如何才能当成没有发生过?”韩麒说着伸手圈住了她,将她困在怀中,“嗯?说给小舅舅听听。” 话落他的吻便落在她的耳畔……细密的吻带着灼烫人的温度,江黎耳后几乎瞬间便被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尽管心里膈应,可江黎双手被他钳制住,根本反抗不了,只能软声道:“我……我有事求小舅舅帮忙,韩麒……你先放开些……” 她的声音娇娇软软的,挠的人心尖发痒,韩麒本是无意,闻言心下却真有些意动了!走神间却不小心被她挣脱出一手。韩麒欲伸手再抓过,却见她轻巧躲过自己的手,一尾鱼似的悄悄滑离了身边。 韩麒手上摸到一片软乎乎的滑腻,指尖搓揉间见她已在桌边坐下,便也跟着坐在她对面。 罢了,难得她愿意跟自己好好说话。 自上次宫宴之后,两人再未见过。 他毕竟新接了家族那么大一摊子事儿,忙到现在也只堪堪能上手而已。加上前段时间又去了泽州一趟回来,宫宴之后便一直在忙着四处跑。 也是前两日回来才听说了她差点儿被送去和亲的事情。他了解到事情的原委之后本欲去寻她,却也知道她大概巴不得自己滚远点,这才一直耽搁到现在。 今日他原本是约了周五郎他们几个聚一下,毕竟许久未在一起了。他这里刚出来就看到酒楼旁边停的韩家马车,车夫又是她惯常用的那个。当下,他也顾不上今日的邀约,直接跟来了这里。 不想果真在此见到了她。 江黎给二人面前都斟了茶,也不说话,只端了杯茶慢慢的喝着。表面镇定的她,心里却在思索着如何脱身! 韩十一她们就在隔壁,如何才能不惊动她们的情况下做到这点? 她这里主意还未想到。 韩麒见她一直不说话,一口喝光了面前的茶便问道:“我这茶也喝了,小阿黎总可以说说你这次又有什么事儿需要小舅舅当苦力了吧?” 江黎闻言收回了思绪,原本想匆匆扯个借口出来。然她刚刚仔细一想,说不定有件事情还真只有他来做。 心下略定,便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你说什么?”韩麒简直不敢相信,他是不是听错了什么? 江黎睁着一双朦胧大眼,低声道:“小舅舅明明就听明白了,却还要来问,刚刚那话原是在骗阿黎?” “你很缺银子吗?”韩麒却是不确定的再次问了一遍。 据他所知,家里可从不会缺少女郎们的花用。再说了,老夫人应该私下里贴补了她不少银子,甚至有给她不少好东西吧! 怎么,她还这么缺钱的吗? 江黎很是慎重的点了点头,“要说缺银子,先前到是没觉得缺,只是近日我忽然想做点事情,然后就有些缺银子了。” “你能做什么事情,攒嫁妆也不用你亲自来吧!” 话一出口,韩麒便忍不住皱眉,好好的他做什么要提这个。 韩麒自然知道她已定了亲。 他甚至好奇的还去查了查这位文相家的小郎君。 好家伙,不查不知道,一查才发现,这小子居然还真是先前她说的那什么白衣少年! 他也就几日没在的功夫,她便连亲事都跟对方定下了。 就这还说没到处勾搭人,哄鬼呢! “总之事情就是这么个事,小舅舅若不愿意帮我也无妨,我自去寻别人就是!”江黎说着起身便要离开。 她的想法很是简单,最开始她自己研究那药时,不过一时的好奇,不想竟叫她给成功了。甚至上次还拿王十郎做了试验,说实话,效果简直出乎意料的好。 那王十郎估摸着这辈子都很难忘记那次的经历了,据闻他似乎连性情都有些变了。 方才被韩麒逼到死角,江黎忽然就想起了这个事情。 如今她恰好缺少启动资金,她这不就寻思着这么好的东西,就这般埋没了岂不可惜。 韩麒他出身世家,又是经常混迹欢场。她鼓捣出来的那些歪门邪道,由他帮忙出手自然最为合适。 越想越觉得合适。 只此刻见他那意思,竟是不想帮忙。 江黎心里便合计实在不行,她换上男装亲自跑一趟也不是不行。 韩麒闻言却是笑了,只是那笑却不达眼底,“哟,这就不耐烦了,你是打算要去寻谁呀?”问话间一把抓住她的手,手上一个用劲儿,下一刻她人便已经到了怀中。 江黎不防他说动手便动手,后背贴上他胸膛上时,下意识就要挣扎着离开。 “寻韩逸?不对,他还在京郊大营,一时半会儿出不来。”韩麒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一时又想到端午宫宴的那处假山,心里‌‎‌‎欲‍‎‌‌‍火‌‎‍‌更炽……话落嘴巴直接吻上了她后脖颈大片白腻的肌肤,“既不是韩逸,那就是你那位白衣少年?” “对了,你的白衣少年他有这样抱着你,亲过你吗?他知道你已被小舅舅这般抱过、亲过吗?” 嫉恨之火烧的他整个人似要发疯,双臂自后面将她整个抱在怀里,手一把握住了胸前的柔软,用尽力气的揉捏着她,“他有这么摸过你吗?嗯?” 细细密密的吻,加上‍‎‍乳‎‎‍房‌‌‍‎‍被‌‍大‎‎力‍‌‎揉搓的微痛感,激得她身子立时软了几分。然意识到他说了什么时,江黎立时就愣住了。 他还是这般说发疯就发疯了? 江黎现在有点后悔了,刚刚就不该提这个。可谁想他这般说发疯就发疯呢! “小阿黎为何不说话了,平日里这小嘴儿不是很能说的吗?”韩麒几乎用尽了所有的理智才将心里那莫名的怒火压制住,双手恋恋不舍的放过她胸前的柔软,转而抱着她将她转过来面朝自己,眼神有些凶狠的盯着她,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个表情。 揉弄她(韩麒微h) 说实话,江黎有被他的眼神儿吓到。连忙扭头不去看他,嘴里却嗔怪道:“小舅舅想听我说什么?我说了,你又不帮忙。既如此,便请小舅舅放开我,大不了我自己走一趟就是!” 对付一个疯子,不能按照常理来,江黎心下这般想着。 跟他接触的久了,她也算是有了些心得 韩麒闻言却险被气笑了,连心里那点儿隐约的醋劲儿都被气没了,冷哼道:“小阿黎还真是长出息了!” 去欢场上卖壮阳的药,也亏她想得出来,她脑子是怎么长得?得亏他心里承受能力还不错,这要是换别人听到她一个女郎说这些,还不得被气得直接厥过去! 江黎被他这般抱着,双手一时无处可放,眼角余光瞥到楼下一闪而过的人影。 无处安放的双手便松松的环在他脖子上,“小舅舅可能不知道,我先前在北地时可是身穿男装,在军营里待了大半年都没被人发现。” 见他那表情,江黎忍不住好奇道:“这事儿,小舅舅不会是今日才知道吧?” 转移成功! “确是今日才知道。”瞧她这副娇娇软软的媚样,军营里那些男人是都瞎了眼吗? 韩麒紧了紧手臂,她便立时被迫贴上了自己,胸前的柔软在两人之间被挤压变形。夏季衣服本就单薄,他甚至隐隐能感觉到她柔软乳儿上的两颗茱萸在摩擦着自己。 江黎身体被他紧紧抱着,上身挺立的抵住他的胸膛,“那小舅舅到底要不要帮了?不帮的话,我可真是准备自己去跑一趟了。” “帮!小舅舅很愿意……给我的小阿黎做免费的苦力。”韩麒说着低头寻了她的小嘴便吻了上去。 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她只这般坐在自己怀里,轻轻的唤上几声小舅舅,他整个人便沦陷了。 “这里……不……不可以的!” 一吻结束,两人分开些许。 江黎有些微的喘,身子也被他揉捏的软绵绵的,却还记得自己身处何地,伸出小手软软的推拒着。 韩麒伸手捉住一只软乎乎的小手,顺势一拉,她便再次朝自己软软的倒了过来,“有何不可,小阿黎不想吗?” 一边说着,一边用力的把江黎搂在怀里,脸就埋在了江黎的颈窝,热乎乎的嘴唇在江黎滑嫩的肌肤上亲吻着,抓着她的小手往下,隔着衣衫握住那早已挺立着的‍‎‌‌肉‎‎棒‍‍‎,“摸摸看,是不是很硬……全拜小阿黎所赐!” 江黎被韩麒这般又搂又亲,身子发软,越发无力推拒。只能一边躲闪着他热乎乎的嘴唇,一边努力想要收回被他抓住的小手。 隔着衣服摸到那又粗又硬的‍‎‌‌肉‎‎棒‍‍‎时,江黎仿佛被烫了手,啊的一下便惊叫出声。然而想抽回的手,却被他带着握住‍‎‌‌肉‎‎棒‍‍‎上下撸动着,手心濡湿,不知是她手心的汗,还是他‍‎‌‌肉‎‎棒‍‍‎吐出来的腺液。 抱着江黎凹凸有致又娇软的身子,她胸前一对鼓鼓的乳儿压在自己身上,柱身被她软乎乎的小手握住撸动,几重刺激下,韩麒‍‎‌‌肉‎‎棒‍‍‎早已硬到发疼,不断的顶出濡湿的手心戳刺着她的小肚子。 “别呀……不要戳我……要来人了!”江黎小声低吟着,闲着的那只小手还在拼命努力的将他往外推。 “放心,不会来……呃!”韩麒一言还未说完,就听到有脚步声走近的声音。 韩麒好看的眉头都快皱到了一起,一个不防便被她推开了一些,她人也似受惊的兔子一般迅速的溜出了自己的怀抱。 正此时,门口响起了不合时宜的敲门声。 “十叁爷,可是你在里面?” 是先前被扔下的周五郎几人! 韩麒暗自懊恼,没想到真会在此处碰到她,竟忘记着人去跟这几个家伙说一声了! 听到声音的那一刻,江黎便连忙整理着自己,总算可以见人了才看向韩麒。见他不开口,便高声道:“此事便多谢小舅舅了,待此事一了,我定好好谢谢您!” 外面的人听到里面的谈话声,便停下了拍门的声音。 江黎这边说着便掏出了先前在师傅那里弄好的药丸,全都放在桌子上,然后低声道:“小舅舅既是应了我,这个便拜托你了。这个不伤身体的,小舅舅若有需要也可放心用的哦!” “你觉得我需要这东西?”韩麒说着正欲伸手将她捞回来,却见她似早已准备,快速的跑离了桌边。 江黎自然知道他的雄伟,赔着笑脸道:“小舅舅随意,您当我胡言乱语就好!” 话落便不顾他黑如锅底的脸色,快速的拉开门挤了出去! 韩麒端坐在桌子边,双腿间‍‎‌‌肉‎‎棒‍‍‎明显的将衣衫顶出了一个帐篷。那处衣衫更是被两人的手揉的乱七八糟,别说逮她了,此刻便是连出去都不能。 韩麒气得咬牙,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门在面前合上又打开,在周五郎几人涌进来的瞬间,韩麒侧过了身子,以桌子挡了一下众人的视线。 他脸上明显带着不爽的神色,周五郎几人也顾不上拿匆匆跑出去的人,忍不住上前关切他出了何事! 韩麒此刻根本不想理会这群人,便道:“小十一她们几个就在隔壁,五郎便不去打个招呼?” 听他这么说,立时便有人道:“若真是十一娘她们的话,是应该去招呼一下!” 一言提醒了众人,刚好瞧着韩麒面色不对,涌进来的几人互相使了个眼色便匆匆走了出去。 过了好一会儿下腹那股邪火才被他压了下去,韩麒忍不住狠声道:“小阿黎,你最好跑远点儿,可千万不要被我逮到才好!” 被她这么一搅合,也没了同周五郎几人聚聚的心思,命人备了身衣衫换了,便带着她留下来的那些东西出了酒楼。 有了这些东西,他也不怕抓不到她! 望春楼 应付完韩十一同周五郎那些人,带着彩云出了酒楼的江黎根本就不担心之后的事情! 那些东西不要了,她也再不会去见韩麒。 这般想着,江黎心里隐隐便有些小得意,他韩麒也有今天。 得意洋洋的江黎根本没将这事儿放在心上,只暗自合计着自己铺子的事。 她弄的这药服用一两次并不伤身体,但若用多了总是会对身体造成亏损,是以不能长久服用。 这事还不能被师傅发现,不然依他的脾气,铺子不开,也定不允许她弄这些东西出来。她也就缺少第一桶金,只想赚点启动资金之后再看情况而定。 江黎这才吩咐彩云将所需的药材买回来,她自己在庄子上慢慢弄一些出来就好。 回到城外的庄子,江黎下车时,余光瞥到远处河湾不知发生了何事,许多人围在河湾边,吵吵闹闹的不知在争论着什么。 江黎随口一问,“那里发生了何事?” 庄子上的下人听她问起,立马上前回道:“回女郎的话,似乎是天气太热,附近几个孩子下河戏水,结果有个孩子到了深水处不小心便出了事儿,此刻也不知……” 那人还未说完,江黎丢下一句过去看看,便先众人一步往那边跑了过去。 下人们不知发生了何事,只见女郎跑着过去,他们便也急匆匆的跟上。 河湾边上,人群中忽然传来几声凄厉的惨叫声。 江黎推开人群,挤了进去,就见地上躺着一个大约十岁左右的小男孩。小男孩身边坐着一个农妇,应该是小男孩的母亲,那哭声便是她发出来的。 顾不上多想,江黎直接上前,手脚利索的快速检查了小男孩的呼吸脉搏,“你将他放平,然后人群往后疏散一些,或者我可以试试能不能救他。” 虽知可能无用,但碰上了还是要试一试。 那农妇不知江黎的身份,只知道她能救自家儿子,立马按照她说的来做。围观的人群虽不知这位女郎要做什么,但也都自动疏散开来。 江黎一边对小男孩做着胸部按压,一边看向边上坐着的农妇,“你靠近些,等会听我口令,你便往你儿子口中吹气。” 农妇也不知什么意思,江黎一时也解释不清,又按压了几下便直接给她做了一次示范。 往小男孩嘴里吹了两口气之后,江黎再次做着胸部按压,“学会了吗?”见农妇点头,按压了几下然后示意她可以了 江黎手上不停的做着胸部按压,天气本就热,加上心里也有些紧张,很快她身上也大汗淋漓。 好在过了大约十几分钟的样子,小男孩终于呛咳出几口水,不多会儿呼吸脉搏便都恢复了正常。 看着围观众人激动的嘴里说着感谢的话,江黎心中也是成就感满满。仔细叮嘱了小男孩以后天气再热也不可靠近河湾,又同那农妇说了一些注意事项,之后便在众人一片感谢声中带着彩云等人回了庄子。 第二日那小男孩由马老伯带来,说是特意来感谢她的救命之恩。 她倒是没想到,随手救下的小男孩居然是马老伯的小孙子。 江黎不过顺手而为,自不会要他们什么。这边刚打发走他们,就有下人过来传话,道国公府有人请见女郎。 江黎使人叫来一看,却是韩麒身边的人。也不知他用了什么法子,不过隔日就传话来说那些药都已经出手了,让她找个时间过去拿银子。 江黎先前赶制出来的并不多,那会儿也就是想找机会试试有没有人要。后来遇到韩麒之后,便没打算要了,只当白送给他了。 她先前既然敢在老虎嘴边拔毛,便早已做好了近期都不去见他的准备。 不想他竟还好意思使人来催自己! 江黎心里明白具体为何,又怎会傻乎乎的上当,挥退了来人,便将此事抛在了脑后。 至于银子的事情,她也不愁。 望春楼,京城几个比较出名的青楼之一。 傍晚时,江黎带着跟她一样换了男装的半夏同彩云二人走进了望春楼。 她先前说的自己跑一趟的想法,可没有在开玩笑,她是真的有想过要这么做的。不过,此事指望她跟彩云两个自然不行。若到时真遇到个什么事,只怕跑都来不及,江黎这才想到叫上了半夏。 她也没敢选择人最多的晚间,而是傍晚望春楼刚开门的时候就来了。不想这望春楼生意奇好,她们这里刚坐下没多会儿,楼里便陆续来了很多人。一打听才知道,今日楼里似乎有个什么品花宴。 江黎皱眉听人说了两句,大约是类似于花魁争夺之类的活动。难怪会有这么多人,这样一来,她原本想找老鸨直接谈的计划被打乱。 彩云见此便小声劝道:“女郎,我看今日这里人太多,要不咱们改日再来?” 其实私心里她是不希望女郎来这里,她胆子一向小,总担心会出事。若女郎有个什么叁长两短,到时她的小命只怕也难保。 “不急,且再等等看还有没有机会!”来前已跟老夫人报备过了,晚间若太晚了,她就歇在医馆也是一样。 这地方来一次也不容易,加上碰巧遇到这样一个场面,江黎心下自然就不想这般轻易错过。 再说,有半夏这么个现成的打手在此,她倒也不必担心什么。 这般想着,江黎抬手招来了伺候的伙计,想让他看看能不能帮自己带句话上去。不想她这里刚开了口,那活计便道:“哎呦,小郎君您可消停着坐着,待会儿就有歌舞可瞧了。这会儿小的就是帮您带了话过去,这春娘子也未必有时间见您呀!” 说了这么多,其实就最后一句话有用,江黎也不难为他,只挥手示意他下去。 小恩怨 这会儿还未到花魁们出场的时候,也只几个妓人在二楼的高台上表演着曲子歌舞之类的,引人过来观看。 而随着夜晚的来临,望春楼里也越发的热闹了起来。 眼见人越来越多,想来今日定然无望见到那春娘子,江黎一时也没兴致待下去,遂起身道:“咱们走吧!” 彩云闻言大松了一口气,连忙迈步就跟了上去。 半夏瞧着倒是还好,江黎便令她去结账,她们也点了酒菜应景,只一口没动而已!半夏连忙应下自彩云那里接了银子,便去寻伙计结帐。 江黎带着彩云行至门口,见半夏还未过来,便靠近门边站着等她。 正此时,望春楼外面忽然有人大声嚷嚷着什么潘爷到了,识相的赶紧滚远点儿云云。 还不等众人闹明白怎么回事儿,外面便涌进来一伙人。为首的是四个世家子模样的人,他们身后又跟了十几个伺候的人。方才那几声,很显然就是这些跟着伺候的人嚷出来的。 众人一瞧这架势,知道碰上不好惹的主儿了,纷纷都往旁边避让了开来。 江黎跟着往后退了两步,转眼瞧见半夏正好出来,便领着两人朝外走去。她原本站在边上并不碍事儿,但如此众人都在往后退的时候,她们却是往前,彩云一个不防备便撞上了后退的一人。 “我说你这人走路是不是没长眼,前面有人你看不见吗?” “对不起,对不起!”彩云见那人回头,不想惹麻烦的她,连说了两句对不起向他道歉。 “你当自己是谁,你的对不起能值几个钱?” 此人看着彩云的目光原本只是有些不善,但见她这道歉的态度,气焰立马高涨了起来。 他这话说得有点儿大声,惹得那刚走过去的几个世家子都停下了步子,只他这会儿专注于找茬儿,并未发现而已! 江黎伸手阻止了半夏上前,就见那几个世家子中有人朝这方向看了一眼,然后便有人抬脚往这边走了过来。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张爷呀!” 被唤作张爷的人这时也发现了气氛有些不对,一回头连忙点头哈腰道:“潘大郎君,我怎敢在您面前……” 只是他这话还未说完,便被另一世家子打断,“放肆!大郎君也是你能叫得?” 张爷立马吓得差点儿瘫倒,顿时头点的如同小鸡吃米,腰弯的也越发低了,“是是是,小的有错,小的该死,还望潘爷饶命!” 这张爷看着叁十多岁了,先前瞧着一脸嚣张,现在却对一个看着不大的少年这般卑躬屈膝。 半夏看出自家女郎的疑惑,略凑近一些,低声道:“这位是潘玉山的长子潘湛英。” 江黎闻言收回打探的目光,心下了然。原来这位就是几年前弃北川城而逃的潘玉山的儿子,也就是潘贵妃的侄子,难怪这般嚣张! 正思索间,就见那潘湛英看都没看那位唤作张爷的人,嘴里只懒懒的送了他一个滚字! 闻得一个滚字,那张爷却仿若大赦,连忙点头致谢,“多谢潘爷,多谢潘爷!”边说边头也不回的直接逃出了望春楼。 围观众人眼见没有热闹可瞧,便准备走开。谁知就在此时,却见那潘湛英去抬脚朝着人群中走了过去。准备离开的众人纷纷为他让开了一条道。 江黎稍稍往边上挪了一步,转身正欲离开,却见那人已到了跟前。 “这位……小郎君,我怎么也算是为你解了围,你便打算这般不声不响的走了吗?”潘湛英早就注意到她了,在一众油腻腻又普通到不能在普通的男子中间,猛然多了个清秀的面孔,便已够引人注目了。更不要说这张清秀面孔的主人背后,还站了这么一位漂亮的女郎。 他当然知道对方女子的身份,若不为此,他吃饱了撑得才会多管闲事。 跟着来的几个世家子以及伺候的下人们,很快明白了潘湛英的意思,立马将她们主仆叁人团团围了起来。 已经准备走掉的众人见此,又都停了下来,纷纷等着看热闹。 彩云吓得两腿隐隐打颤,心咚咚咚的跳着,脑子里不停的祈祷菩萨保佑她们今晚可千万不要有事。 半夏见此,却紧了紧拳头。那样子,似乎只等女郎一声令下,就准备好好表现一番来证明自己的价值了。然后准备就绪的她就发现自家女郎微微摇了摇头,半夏只得悄悄收起了拳头。 江黎看着面前的几人,一时觉得这情形怎么有些眼熟呢? 说起来,她差点儿都要忘了,她跟那潘玉贵还有点不大不小的恩怨。先前在北川时,他就是在大街上这般拦了自己不说,后来更是差点儿被他直接劫走,还是沉昱救下了她。 话说他们潘家这拦人的毛病是祖传的吗? 见她没有立马做出反应,潘湛英等得有些不耐,“怎么,本郎君好歹替你解了围,要你一句道谢很难吗?” “多谢潘大郎君!”江黎说着抬手略行了一礼,话落便准备告辞离去。她不想惹事,尤其是不想这个时候跟潘家人对上,多说一句谢谢对她而言也没什么不可。只她刚迈出了一步,便被其带来的手下挡住了去路,“潘大郎君这是何意?” “我能有什么意思?你瞧今晚这望春楼有大热闹,不如,我请小郎君你开开眼如何?”潘湛英说着人也往江黎这边走近了两步。 他身上是大周主流男子的装扮,脸上更是如同大部分大周男子那般敷了脂粉,嘴巴上甚至还涂了口脂。这般一靠近,比那望春楼的女妓人身上还香! 江黎悄悄往后退了一步,半夏往前一步,挡住了江黎半边身子。 说实话,江黎实在看不惯男子这番装扮,好在韩家众人似乎没有这些毛病。老中少叁代,个顶个的全都是阳刚帅气美男子! 潘湛英看都没看半夏,在他想来,一个婢女而已,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他现在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江黎身上! “在下今日出来已久,也是该回了。潘大郎君的好意,在下只有改日再领了。”江黎说着又看了一圈儿围在身边的人,然后道:“还请潘大郎君吩咐他们让开一些!” 麻烦事 潘湛英两只眼睛直勾勾盯着她,脚下不由得又近前了一步,“我若不叫他们让开呢?”本是一时兴起,这般近看之下,却当真不想就这般放过她了。 “那我只能……” “咦?这不是潘大吗?” 江黎的话被里面出来的一人出声打断,而原本正准备出手的半夏也应声停了下来。 他们一群人堵着望春楼的大半的大门,很快便引起里面人的注意,甚至就连那边的歌舞妓也停下了表演,眼神儿纷纷往这边扫来。 江黎在听到那人说话时,便立在一边不说话了。待看到前两日才见过的周五郎自里面出来又朝自己看过来时,心道:韩麒多半要知道了,又是一桩麻烦事! 潘湛英扭头就见周家五郎朝他走了过来,“周五,你怎么会在这里?”潘湛英显见的皱了下眉头,语气听着也不是多好的样子。 周五郎走到近前,“听说今日可是如烟的大日子,我这许久不来望春楼的人都过来捧场了,大郎你怎的还在这里站着不进来?” 潘家大郎君近来迷上望春楼头牌如烟的事儿,只怕此处没人不知晓的。 “我进不进去,管你何事?”潘湛英一点儿面子都没打算给他,一个周五郎而已,他还未将其放在眼中。 周五郎闻言却是笑笑,接着在他不善的眼神中越过他直接走近江黎,“你平日里在家里胡闹也就算了,今日竟还跑到外面来闹,回去看我不告诉长辈们,到时有你好看的!” 江黎有些讶异,不知他这是何意,抬头却见周五郎对自己使了个眼色,顿时心下了然,“我错了,五哥千万别告诉长辈!” 平日里随着韩十一她也是这般称呼,如今她这声五哥叫得倒也算顺口。 潘湛英见此,眉头皱得越发深了,“周五,这位是……” 周五郎看也不看他,更别提给他说话的机会了,转头见江黎态度诚恳的认错,立马呵斥道:“既知错了,还不赶紧回去!” “周五,你……” 江黎似怕了他,听了这话立马行礼,“是,我这就走!” 话落带着半夏同彩云便急匆匆跑了出去。 别人自然不会知道两人的真实身份如何,只当江黎是周家的哪位女郎,瞒着家里偷偷跑出来玩,却被自家兄长发现并训斥了一顿。 连着两次说话被人无视,又眼睁睁看着佳人离开的潘湛英顿时怒道:“周五,你搞什么鬼,大爷我跟你很熟吗?” 想他平日走到哪里不是被人捧着的主儿,今日在外人面前被周五郎这般下了面子,他怎能甘心! 周五郎却似并不觉得有何不妥,闻言只笑着一把揽住他的肩膀,“大郎,我听说今晚如烟登台,特来捧场,不想她竟除了你,谁的面子都不肯卖,今晚我能不能见到如烟可就要靠着你了!” 他们这群人平日里聚集的地方并非这望春楼,今日也是巧了,他是应另外一人的邀请来了此地。先前在楼上时,他便发现了江黎,还在想着平日里可没发现这丫头这般胆大。 待发现她被人堵在门口时,他只略犹豫了一下,便走了过来。不说这里面有韩十一的原因,就是看着韩麒,他也不能让她在潘湛英这货手里吃了亏。 潘湛英跟他不熟,又仗着此处乃是他的地盘,哪里肯给周五郎这个面子。正要发火,却见望春楼的老鸨春娘子带着如烟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春娘子开门做生意的,自然不希望今晚这样的日子里出点什么事。这些世家子,她一个也得罪不起,当即给如烟使了个眼色。 如烟也不知在那潘湛英的耳边说了什么。 众人只见刚刚还满脸怒容的潘湛英,此刻笑嘻嘻的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满脸痴汉似的看着如烟。 其实,潘湛英也知道自己如今能这般横着走,不过是借了姑母跟四皇子的势。若非如此,以潘家的底蕴与势力,莫说跟韩家相提并论了,就连周家这种老牌的世家都是看不上他们潘家的。 不然,周五郎何敢在他面前这般。这会儿既有如烟与春娘子给的梯子,这个面子他便给了他周五就是! 江黎同半夏她们走出老远见无人追来,这才慢慢放下了脚步。她虽不明白周五郎为何要帮自己,却还是领了他的情,想着改日再遇见,怎么着也要谢谢人家。 这事儿也就一个小插曲,江黎除了担心被韩家人知晓了自己多少会有点麻烦之外,别的都没多想。 至于银子的事儿,这条路不通,江黎便寻思起要不自己当掉几件首饰凑一些。或者实在不行,她就厚着脸皮自师傅那里拿也行,左右到时这铺子多半还要借着师傅的名头。 第二日江黎便跟在中人后面去看铺子。 一天的时间,她将中人说的几处铺子都过了一遍,最后看中了同医馆隔了一条街的一处铺子。这间铺子要价算是中等,但却是离医馆最近的一间。 师傅道往后他平日里没事,也能多照应一下。 江黎听师傅这样说,心里更放心了一些。 随后江黎无意间问了中人一句,若是租的话一年的租金如何?她是没打算做多久,想着或许租要比买下来划算些。 中人一听这个,就道:“这铺子的原主人近来要离京,一两年之内想是不能回来。他是想着直接卖掉,若是租的话,也不是不行,只怕这要价就要比一般的租金要高!” 江黎便让他寻了事主去问,然后再给她回话就行。 次日,那中人便来了,说铺子原主人道若是租的话,需得两年起租。一个月租金十五两,两年就是叁百六十两,他就痛快点,凑个整叁百五十两就行了! 江黎想着,她买这个铺子也只需六百两就成,这么一算还不如直接买下来了。可她这里一时拿不出那么多钱,这便有些犹豫。 最后还是何老出面道他原先在京城也有一处宅子,前几日已将那处卖了。再加上这小半年存的钱,买了这铺子之后还能余下一些。 江黎听师傅这样说,心下就有些不愿了。这相当于师傅的全部身家,赚了还好,若陪了,可就…… 何老却不容许她多想,直接同中人约定了第二日交银子定契约。 揭穿 被拆穿了,韩麒却也不恼,只是笑着起身再次走到她面前,目光紧紧的锁在她的脸上,“我说的难道不对?你不是因为对韩家失望,这才不想跟韩家有过多的牵扯?悄咪咪弄个铺子出来,无非是让自己有些底气,身后多一条退路,难道不是这样?” “可你知道这根本就是无用之功,不是吗?” “所以呢?”江黎抬眼看向他,他想的真多! “所以?” “所以我就要跟小舅舅合作,或者是要为小舅舅你所驱使吗?” 她这话一出口,韩麒有瞬间的怔愣,似没想到她会这般说一样! 江黎冷笑一声,“我不管你要做什么,有本事你只管去。我没能力去管,却也不会想为你所用。我这个人很简单,我就只想安生过自己的小日子。这点小舅舅你最好记住了,往后你若对我还存了这样的心思,便不要再来招惹我!” 话落,江黎再不看他,转身便直接出了房间。 韩麒在别人面前是什么样子的,江黎并不知道。 但他在自己面前伪装的再好,也逃不过江黎的眼睛。 因为最开始他接近自己就抱着不纯的目的,因为她的身份也好,因为韩逸或者别的什么原因也罢,总之不是因为他喜欢或者对自己的那点儿兴趣。 韩麒是什么人,一个出身世家大族,自小被国公爷宠爱的世家子,‌‌‎成‍‍‌人‌‎之后便混迹于女人堆里。他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没经历过,他会被自己吸引? 一切不过是他征服女人的手段而已。 韩麒他应该很善于以深情伪装着自己的真实目的。待女人陷入他编织的美梦中,沉溺与他所带来的‍‍‌‎情‌‎‍欲‍‎‌之中时,你便什么都只能听他的了。 若你以为我会是那种沉溺于‍‍‌‎情‌‎‍欲‍‎‌之后便任由你驱使或宰割的人,那你可就想多了。 出了酒楼江黎就见到候在一边的中人。待等到师傅来了,她还是让师傅陪着中人去了官衙。 她自己则回医馆将半夏叫到跟前,简单的表达了自己的意思,然后便问她是否愿意过去。 若她愿意,自然最好。若不愿,也没事,江黎另想别的办法就是。 半夏听完之后,先便问道:“先生可知此事?” “我先前同师傅说过,他老人家是看你的意思,去不去都行,没有强迫你的意思。” 半夏略思索了一会儿,便道:“那我跟女郎走,我明面上毕竟还是韩家的人,待在外面总是不好。” 江黎闻言不耐烦道:“行了,你也别拿韩家来压我。只要你安心做事,不搞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也不会怎么样你!” 就是你回去了,也只在外面管着铺子的事情,想什么呢! 半夏立马恭敬行礼,“谨遵女郎吩咐!” 随后江黎令半夏简单收拾了一下,也没等师傅回来,带着半夏便离开医馆直奔庄子而去。 这之后便是找人将店铺按照她先前设计的样子重新收拾了一番,不过几日的功夫铺子便焕然一新。 而江黎身上的银子也差不多快被她败完了,好在铺子也能开张了! 医馆那边早在一个多月前就宣布美容系列的药丸不再生产。至于那些想要买的人,师傅只管往焕颜阁这边推。 江黎的铺子名叫焕颜阁,一听就跟女郎们变美有关,好理解也好记。 她原本打算除了美容系列的药丸,再上一些其他的药丸,可又担心师傅说那是些歪门邪道。最后还是半夏出主意,要不就上一些胭脂水粉之类的。 江黎一听也行,这便有了焕颜阁这个名字。明面上就先这样,若真想弄些别的,就等以后再说吧! 等焕颜阁开业的那天,江黎带着半夏同彩云收拾的齐齐整整。 一大早,铺子前就围了不少的人。 这些人大多都是近一个多月积压下来的那些准备买药丸的顾客。因为是何先生推荐,掌柜的又是何先生亲口承认的徒弟,这些用惯了药丸的人自然是没有丝毫的怀疑,便直接涌了过来。 江黎原本就怕那边停了一个多月,这边一开张,就会立即遭到哄枪。 是以,她不但备了足够的货,还制定了新的规矩。美容药丸的出货量每日都会控制在一定量之内,这样不会造成哄抢,也相对而言的留住了一些客源。 江黎同半夏彩云她们正忙着,就见何老带着医馆的小伙计自外面走了进来。她连忙撂下手头的活,迎了上去。 昨日就说了今天开张,江黎刚刚过来时没看到师傅,还以为他不来了。 何老一边四处看着,一边道:“你弄铺子的事没跟韩家说过吗?” 说到这个,江黎原本是没打算说的。 但后来想想这也是瞒不住的事儿,毕竟她整日出来进去的总要有个由头。 这般想着,便在铺子刚定下来之后找了个机会同老夫人说了一下。只道是师傅的铺子,她就是打发时间帮着看看而已! 还是跟先前对韩麒说的差不多,只是老夫人并未怀疑,还时不时的问她进展如何了,有时甚至还会跟她说些意见。 此时见师傅问起,江黎便同师傅直接说了。 何老闻言点头表示赞成,两人正逛着,不想铺子里又来了一个人。 江黎一看到来人,愣了一下,下意识便朝他身后去看,却没见到那人。 “见过女郎,大郎君听说何先生的铺子今日开张,便令属下送了些贺礼过来。”杨沛说着便递上了一个盒子,里面也不知装了什么。 自上次在老夫人院外见过他之后,她便来了庄子。这之后他虽有去过庄子一次,但当日江黎一直在外面忙着铺子的事情,回去时他早已回去,两人便这般错过了。 那之后听说他又去别苑了,如今也不知回来了没有。 何老见到来人时,便转身去应酬别人了,他对韩家人可没什么好脸色。 被她记恨 江黎接过杨沛那个盒子,还挺沉的,“替我多谢大兄,也谢谢杨沛你了。”说着转手交给了身后的半夏,“大兄近来可好,他自别苑回来了吗?” “女郎客气了。”杨沛连忙行礼,随后才回话道:“大郎君一切都好,还未回来。礼已送到,属下便不耽误女郎了!” “怎么这就要走吗?我令半夏在隔壁的酒楼定了两桌席面,留下来用过午饭再走如何?” “多谢女郎好意!只是,属下今日还要赶回别苑,晚了怕赶不回去。”杨沛说着颇有些不自然的退了一步再次行礼。 江黎见他这样,也没强留他,笑着叮嘱他路上注意安全,然后送了他出去。 杨沛行出好一段,停下来默默擦了擦汗,然后才抬脚往一边的巷道里停着的马车走了过去。 刚一靠近马车,杨沛便道:“爷,属下已将礼物亲手交给女郎了。” 回完话正等着自家爷再问,却隔了好一会儿才嗯了一声,然后便没了下文。杨沛琢磨着到底要不要继续说女郎要他带好的话和要留他吃饭的事儿? 只还没琢磨出来要如何说,便听自家爷道:“走吧!” 杨沛连忙放下思绪,应了声是,连忙驾着马车驶离了这处巷道。 马车行不多时,却听里面又传来了自家爷的声音,“可有查清楚了前些日子女郎为何去见十叁爷?” “回爷的话,跟咱们先前的猜想一样,正是为了那铺子。”杨沛说着便将江黎寻韩麒卖药丸的事情大概说了一下。 照他想,韩家又不缺女郎这点儿花用,女郎又何必这般折腾。甚至还为了弄这么个铺子出来,去寻了十叁爷。 女郎那般聪明一人,这次却有些舍近求远了。要知道,十叁爷虽管着韩家族中大部分生意,但还真不一定有自家爷的一句话好使。 韩迟想着方才一瞥间看到的身影,心下去了疑惑,过了好一会儿才吩咐道:“将女郎身边的人都收回来吧!” 跟了这么久,也没那人的消息,多半是没有联络了。继续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若被她知晓了,只怕还要多想。 “属下遵命!” 眼见那马车走得远了,江黎才收回视线。本是不经意见杨沛往那边过去,视线一转的功夫便看到了熟悉的马车。 若真是杨沛一人来的,怎会有马车过来。只是没想到,他竟亲自来了。 她这里正出神间,突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江黎瞬间回神,转头却没见到人,紧接着另外一边肩膀又被拍了一下! 扭头见来得是文思齐,江黎立马变了脸色,“你怎么过来了?” 小孩子一样,也不觉得无聊! “想你了呗!” “……”江黎已经懒得理他了,转身便走了进去。 两人自那日定亲之后再未见过,后来听说他被文相禁足了半年,也不知今日怎么跑出来了。 “喂,你做什么这副面孔迎接我,我这好心好意的来给你送贺礼,你不说好好谢谢我,怎么也不该是这副样子吧?”文思齐说着便跟上了她,还在她身后不停的叨叨,“你说咱俩好歹也定亲了,你怎么弄个铺子也不跟我说,要不是我让董成留意着你这里,这不是就错过去了!” 说着还要去牵她的手,却被江黎灵巧的躲了过去。 “我们两个什么情况,你我最是清楚不过。你有在我这里浪费时间的功夫,不如拿你那些招数去哄其他的女郎,她们定然很喜欢!”江黎说着便走到柜台前,准备亲自招待客人。 文思齐闻言,立马嘻笑道:“阿黎可是吃醋了?你放心,我只哄你,绝不招惹其他女郎。” 江黎觉得好笑,他是哪只眼睛看到自己吃醋了,遂放下手中的东西转身,一脸惋惜的看着他,“文小郎君真是可怜,年纪轻轻的这眼睛怎么就花了呢?” “阿黎,你这般说可就显得你很没良心了。你要知道,我为了你被我家老头子打了一顿不说,还被禁足了半年,那可是半年呀!你知道我这些日子是怎么过来的吗?不,你不知道,可怜我一片真心为你,你却早已变心,你这个负心薄幸的……”文思齐正欲开始他的日常表演,却被江黎狠狠的剜了一眼,下意识便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 却见韩家的那位十叁爷正自外面走了进来,他身后跟了一个小管事模样的人抱着一个礼盒。 文思齐下意识的看了江黎一眼,就见刚刚还对自己横眉瞪眼的她,此刻看着自己的那眼神儿,可真是够风情万种的。若她平日里也是这般看着自己的话,他敢保证,他早就能跑多远就跑多远了! 但是此刻嘛,文思齐稍微挪动脚步靠近了她一些。然后见她果然偷偷看了自己一眼,转而似怕被发现,又瞥向了别处。 若江黎能明白文思齐心里活动的话,想来定然要狠狠的啐他一口,然后大骂一声:你丫不是眼花,我看你是直接瞎了,我明明就是让你给我老实点儿而已,你可真会解读。 那边韩麒已到了跟前,看着面前并排站在一起,金童玉女般的一对儿璧人,竟无端觉得很是碍眼。 自上次她说了那番话之后,她便再未来找过自己。 他这可真是金口玉言,果真成了她的免费苦力,帮了她之后,便被无情的抛弃了。 他承认最初接触她,确实是看在她跟韩逸的关系上。非但如此,还因为她竟能让一板一眼的韩迟在家中住了那么多时日。 韩迟是什么人,他眼里一向没有别人,如何会为这么一个小丫头有所改变呢? 他自然也是好奇的,那就靠近一点看看能不能为他所用呗!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她以为他处处想利用她,其实他最开始心思虽不纯,但还真没准备利用她什么,自己反倒被她利用的更多! 且还因为她,一再的对自己的计划做出退让。 就这还要被她疑心,真不敢想若他真做了什么,岂不要被她记恨一辈子? 小管事 加载中,请稍等... 恶犬上门 潘湛英近日有些烦躁。 他前日回来无端遭了父亲的一顿大骂不说,父亲还勒令他在家读书,说过几日要给他请个名家大儒来做先生。 潘湛英想着,便是将本朝所有的名家大儒都请来,只怕也教不好他这个弟子。 这事儿他很早便清楚的认识到了,且在他六岁时就已经放弃想要往上的想法。左右有姑母在,未来靠着四皇子,他这辈子还有什么可愁的。 他本以为父亲迟早也会有这个觉悟,却不想他竟还这般不死心呀! 不能出去,就不能见如烟,他也就少了很多的乐子。 想到这里就觉得烦躁,潘湛英忍不住冲着左右两个打扇的婢女吼道:“你们手脚能不能快着点儿,没看爷身上都出汗了吗?” 说着一把扔掉手中做样子拿着的书,眼神儿自那婢女脸上滑过时,却意外发现,这婢女眉眼间竟有些像如烟。当即一把扯过离得最近的那个婢女,仔细瞅了瞅,直接将其按着跪倒在地上。 小婢女无端遭了这般粗暴的对待,却连吭都不敢吭声,只顾着低眉垂目,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 却不想,她这般低眉垂首又不说话时,自上而下的看去就越发的像了。 潘湛英将其摆弄成自己最喜欢,同时也最像如烟的角度,一手捏着婢女的脸,“告诉爷,你叫什么?” 小婢女近日才被调进来伺候郎君,闻言怯怯的回道:“回大郎君话,奴名唤紫玉。” 潘湛英闻言便道:“紫玉这名字不好,太俗!往后你便叫如烟可好?”说着拇指轻轻抚上她如烟似雾般的眉峰上,这眉峰看着简直就是另外一个如烟嘛,叫什么紫玉! 正主儿不能去寻,先弄个替代品玩玩倒也不错。 “奴谢过大郎君赐名。” 紫玉说着正欲磕头,却被潘湛英拦了下来,“就这样,别动!”说着一手捏上她尖尖的下巴,一手直接伸进了她的衣襟…… “大爷!大爷……”阿庆喊了两声,进来一看,顿时愣在了当场! “滚!”潘湛英无端被扰了兴致,这个滚字喊得格外大声,吓得原本就有些腿软的紫玉一下跪趴在地上,整个人瑟瑟发抖,仿佛目睹他杀人一般! 这样再看,哪里及得上如烟的半分风情。一时也没心思继续,潘湛英一手挥退了屋内伺候的人,却独独留下了阿庆。 “说吧,可是如烟那里出什么事儿了?” 阿庆闻言,心里一咯噔,若爷已经忘记那位了呢? “哑了吗?”天气本就燥热,加上他又一身的邪火没地儿发,哪里有心思跟他耗着, “大郎君恕罪,是有关那位周家女郎的事情,您还记得那位吗?” 周家女郎? 此时,潘湛英脑海中不自觉的便映出了一双小鹿般纯净又清澈的眼睛,‎‍美‎‌‎‌人‍‎‌‌白玉般的脸上透出淡淡红粉,菱形的红唇花瓣一样诱人……那女郎虽不及如烟的妩媚多情,但却比如烟多了一丝清冷圣洁。 那样一张见之难忘的‎‍美‎‌‎‌人‍‎‌‌脸,他当然记得,“她怎么了?” “回大郎君的话,奴今日发现那女郎根本就不是什么周家女郎,她就是一个医女!” “你说什么?”潘湛英闻言却正视了起来。 不是周家女郎,那她是谁? 阿庆便将自己去替夫人取药丸时,打听到的事情俱都说了出来。 潘湛英听完立时站了起来,“你说她并非周家女郎,而只是是一个医女?” “回大郎君的话,小的打听清楚了,确实是这样。那铺子就在南门大街那边,今日才开张。” 潘湛英想着那晚的情形,心道原来他们早就相识,说不得那女郎还是这周五的相好。 想到这里,潘湛英顿时坐不住了。 若真是周家女郎也就罢了,可一个小小的医女竟也敢糊弄他。这若叫别人知晓了,他的脸往哪儿搁? “既是今日才开张,怎么说都是老熟人了,咱们应该照顾照顾她的生意,你说是吧!” “是,正该如此。” …… 临近中午,铺子里也送走了最后一批客人。 今日铺子开张第一天,一个上午忙到现在,看样子是开了个好头。 因为借着师傅的名义弄得铺子。来人里除了韩迟跟韩麒,以及凑热闹的文思齐之外,来得基本都是看着师傅面来得。 是以,席面虽是半夏叫的,但陪着那些人的却是师傅。不过,江黎还是要过去露个面,里面有师傅的一位旧友,她要去见一见。 文思齐已跟着师傅先一步走了,怕江黎不让他去的样子。 江黎本欲叫上半夏彩云,但她们两都说要留下看铺子。江黎想着待会儿让酒楼伙计直接将饭菜送过来好了,便也没勉强她们,独自去了。 她到的时候,师傅同文思齐他们已经喝了起来。 席间一个女子也没有,她留下来反而惹大家不自在。况且她就是过来见一见师傅的旧友。认完人,又说了两句话,她便准备走了。 正此时,却见彩云自外面走了进来。 瞧着她神色有些不对,江黎不知发生何事,辞了众人便带着彩云走了出来,有心想缓解一下她的情绪,“跑成这样,莫不是身后有恶犬追着你了?” 彩云心想来人可比恶犬看着可怕多了,且还不止一只。只这会儿她也无暇跟女郎说笑,急道:“女郎,我瞧着今日应该没多大事儿了。要不,咱们先回了吧?” 这都想着逃跑了,看来事情还不小,江黎停下脚步,“到底出了何事?” 先头她还在想,今日开了个好头,难不成第一天便有找麻烦的上门了? “女郎,那晚在望春楼遇见的那人……” “潘湛英?” “正是他,这不知自何处得了消息,竟带人寻到铺子来了。半夏姐担心女郎待会儿回去撞上了,就让我过来跟女郎说,让女郎先走一步,余下的事情她来应付。” 江黎看着酒楼大厅涌进来的那伙人,随后给了彩云一个安抚似的眼神儿,“只怕走不成了!” 原以为不过一个小插曲,不想竟还有后续! 打了起来 正午时分,酒楼的大厅里此刻有不少用餐的人。 潘湛英带着一群十几个下人直接涌进了酒楼大厅,一眼便看见了站在楼梯处的江黎。一身女装的她看着比那晚男装的她多了几分的媚意,果真不愧是让他惦记了这么久的小‍‎‍‎‌美‎‌‌人‍‌‎‎! 这么一伙人面色不善的涌进来,正在用餐的众人都吓得不轻。有那胆小的,饭也不吃便匆匆逃了出去。大厅里原本满满当当的人,不过片刻的功夫便逃的仅剩下几桌还有客人。 潘湛英姿态闲适的迈着步子走到楼梯口,站在两人面前,先是看向了彩云,“通风报信?” 他前一步进了铺子还未说话,这小婢女便偷偷跑了。也幸好阿庆机灵,不然岂不又要被她们溜了。 彩云连忙低头不敢多看,只她内心再惧怕,身体也没有后退一步的微微挡在江黎前面。 “周家女郎?”潘湛英说着再次上下打量了一番江黎,穿着打扮确实很像一个高门贵女,但这也掩盖不了她只是一个医女的事实。 江黎微微皱眉,先前就听半夏说过这潘湛英。他仗着潘贵妃的势,平日里可没少在京城里作威作福,是个比他二叔潘玉贵还要混账的人。 眼下瞧这位的架势,今日只怕很难善了。 她是真不想在这个时候惹事,尤其还是对上潘家人。 况且,这会儿师傅他们还在上面,若师傅问起来,她要如何解释先前望春楼的那一趟。 她这里正苦思着如何拆招,却见文思齐自上面摇摇晃晃的走了下来。他似喝醉了一般,路过江黎身边时连眼神儿都没给她一个。 方才她下来时这人还好好的,这么会儿的功夫便喝醉了? 正疑惑间,就见文思齐下最后一个台阶时,一个站立不稳直直的朝下摔了过去。 江黎眼疾手快的一把拉住下意识就要去扶他的彩云。然后,两人眼睁睁的看着文思齐倒下去之前,稳稳的一把扯住了潘湛英的衣衫,还好巧不巧的正好扯住了他的裤子…… 潘湛英立时便愣在了当场。 不光是他,大厅里所有看到此情形的人,此刻都没明白发生了何事。这是不是有些太过于巧合了? 江黎同彩云在发现文思齐那动作之前就已经将视线投向了别处。 正是七月里最热的天气,身上衣衫穿得本来就少。潘湛英在来前又跟那紫玉厮混了一会儿,拉拉扯扯之下衣衫哪里还能看。可他一听说有关周家女郎的事情,急得连衣衫都没换就跑了过来。 却不想会发生这样的事! “你……你……”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潘湛英你了半天终于找回自己的理智,“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快把这个醉鬼给大爷我拖出去!” 众小厮原本还在发愣,听得命令立马冲了上来,将两人团团围在了中间。大厅里原本准备溜走的客人,见此情形也不走了,只静静候在边上等着看热闹。 文思齐原本要倒未倒的身子,闻言立马倒了下去,手中抓着的裤子直接被他扯到了脚脖子上。 既已被叫了醉鬼,那醉鬼可就不讲什么道义了。 他先前无意间听得江黎貌似有麻烦,原本只想小小的恶作剧一下对方。不想这群人硬是要逼着他出手,少不得要让这人多个难忘的经历了。 潘湛英倒吸一口冷气,若不是他眼疾手快的紧紧拽住了亵裤,只怕这会儿就要光着了! “这哪里来的醉鬼!”潘湛英火冒叁丈,却又扯不过这醉鬼,只看向众小厮,“你们还等什么,快点的,给我将这醉鬼拖出去狠狠的打!” 众小厮一拥而上,拉着文思齐就要往外拖去,文思齐手中紧紧的抓住潘湛英的裤子,嘴里还在念叨着:“别拉我,我还要喝!我没……没醉!” 潘湛英很快发现了不妥,小厮们越扯,他的裤子越发的提不上不说,两下里这么争夺着,裤子已经不堪重负的直接被撕成了两半儿…… 潘湛英立马吼道:“住手,都给我……” 只他还没喊出来,便被阿庆挥过来的拳头一下击中了面门。 阿庆本想趁乱给这醉鬼两下,为了表现,他这一拳自然用足了力气。一个手起拳落间,不想惨叫的却是自家郎君,吓得顿时就要跪倒请罪。 然而他膝盖还没跪下去,便被自己的同伴踹了一脚,这一脚踹的他整个人直接扑倒了自家大郎君。 “岂有此理!都给我……”潘湛英一句话还未说完,直接被阿庆扑倒了。在倒地之前,他还不忘紧紧的抓住那个醉鬼。 众小厮一看自家郎君抓住了醉鬼,立时便扑了上去。 一时间整个大厅里响起了各种惨叫声,一堆人围在一起,你挥过来一拳,我踹过去一脚。打着打着,不知是谁一脚直接踢倒了旁边的桌子,上面碟子、碗盘、杯盏一通乱飞,没来得及收拾的各种剩菜的汤汁呼啦啦全倒在乱成一团的众人身上…… 看热闹的那些食客整个震惊道嘴巴能塞下一颗鸡蛋。打群架他们是见过的,可打的这样精彩的他们还是第一次见! 对方人多势众,江黎担心文思齐,几乎是他刚撕下潘湛英裤子的时候,便令彩云去找了董成。可这董‍‍‌成‌‌‎人‌‌‍‎‎虽来了,却站在一边并不伸手。 江黎看看打成一团的众人,以及被众人围在中间显得十分慌乱狼狈的文思齐,又看了看董成,“你确定这样没有问题?” 董成看了一眼人群中左支右绌,一边巧妙躲着众小厮的围攻,一边还不忘照着抱住他的那人脸上来了两拳的自家郎君,脸上很是平静的道:“女郎可莫要小瞧了我家郎君,他好歹也会点拳脚,这些对他来说,小场面而已!” 他跟江黎可以不管,酒楼掌柜的却不能眼睁睁看着,废了好大的劲儿才将一众人一个个的分了开来。 此时的大厅一片狼藉,所有参与方才那场战斗的人,身上挂满了菜叶子,饭粒子,没一个能看得…… “都给我狠狠的打!”脸上挂彩的潘湛英还在怒吼。 众小厮个个身上或多或少的都挨了不少下。不过,他们人多,打起来又乱,他们身上基本都是自己人打的。再加这番纠缠下来,早累得吭哧吭哧的坐在一边大喘气。 而原本应该被他们打到不死,也至少半残的醉鬼,此刻正躺在地上,嘴里还在有气无力的念着喝酒。 她是不是听错了什么 潘湛英不知文思齐到底伤的如何,一看这情形,反应过来的他带着众小厮便匆匆逃出了酒楼。 至于他今日为何会来这里,怕是早被他忘记了。 董成见人都走得差不多了,这才上前将躺在地上的文思齐直接背进了铺子里。 何老早得了消息,起初他还以为文思齐被别人打了的不轻。结果一通检查下来,发现他除了身上的几处轻伤之外,并无其他大事儿。 何老连药都未留下,便摇头笑笑起身走了。 江黎心里有了数,见师傅走了,便吩咐道:“去打点儿水,董成去准备一身你家郎君的衣衫过来!” “是,女郎。”两人应下之后前后脚离开。 “拿酒来……我要继续喝!” “差不多行了,人都走了,你这般做戏给谁看!”嘴里这般说着,手还是伸过去将他扶了起来。 文思齐自然知道一早就被她看穿,便就着她的手顺势坐了起来。 虽然师傅没说什么就走了,但是他这样子看着委实不太好,江黎还是忍不住有些担心,“你现在有没有哪里感觉到不舒服的?” 不想文思齐闻言却噗嗤一声直接笑了出来,“真没想到,原来小狐狸你也会关心人!” “我跟你说正经的呢?” “都说了我这人一向对谁都是如此,我若哪一天真的对着你正经起来,我只怕阿黎你会吃不消!” 江黎闻言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这人总有办法让你按照他的套路来走,不服真是不行。 正好彩云进来,端了水不说,董成也不知自哪里弄了一身衣衫,彩云也一并给拿了过来。 见董成没来,文思齐便道:“你下去吧,我自己来。”说着起身,自彩云手里接过帕子。 彩云应下之后,连忙退了出去。 “那你先收拾一下,我去给你找点儿药来,你这脸上还是要上点药的。”他身上别处有没有伤,江黎是不知道,但他脸上伤了几处,且这会儿瞧着都已隐隐肿了起来! 文思齐见她就这般出去了,不由得调侃道:“我这一身的伤,怎么说也是为你受得,你便真打算就这般弃我于不顾了?” “得了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你文小郎若真受了伤,那潘湛英还能全须全尾的带着人离开?” “潘湛英?潘贵妃的娘家侄子,潘家老大?” “合着您连对方是谁都没弄清楚就……”说着就见他已经动手脱衣了,江黎后面的话都没说,便立马转身走了出去。 想到他连对方是谁都没打听一下,就这般冲了过去,她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了。 文思齐见她还贴心的帮自己关了门,不由得笑了笑。下一刻不知碰到了哪里,忍不住又嘶了一声。他虽会点儿叁脚猫的功夫,可毕竟对方有那么多人。他这里避免不了的身上总会挨上那么几下,一来二去的,他身上的伤可也不少。 江黎去了一会儿,觉得差不多了才拿了随身带着的药膏敲门进来。见他已经换了干净的衣衫,便走过去示意他坐下,随即开始给他上药。 文思齐老实的坐着,嘴里却不免八卦道:“话说,你是怎么得罪了潘湛英的?望春楼又是怎么回事儿呀?” 他也是先前无意间听了她跟彩云的话,随后就看到她被人堵在了酒楼里。当时,他是连想也没想直接就冲了出去。 “谁知那人怎么回事儿,我近来都在忙着铺子的事情,哪有功夫去得罪他!”江黎说着手指沾了点儿药膏,在他脸上轻柔的抹了几下,“除了脸上可还有别处伤着了?” 光她看到的,他身上就至少挨了叁四拳,所以她不信他身上一点儿伤没有。要真是一点儿伤没有的话,以他的脾气,他刚刚怎会不好好调侃她几句。 文思齐见她一副不欲多说的样子,也不勉强她,只道:“一点小伤,你待会儿将这药留给我就成。” 江黎心下明白他多半在逞能,却并未揭穿他,“此事是我连累了你,可今日这般同那潘湛英闹一场,只怕你也讨不到什么好。” 他如今可还被禁着足呢! 虽不知他今日是怎么跑出来的,但想来多半也是不容易。今日这一场若捅到文相那里,只怕他这禁足的日子半年是不够了。 说来说去,还是因为她…… 文思齐却没将这些放在眼里,见她担心,便忍不住道:“怎么?阿黎你这般就容易被感动,莫不是想借此以身相许了吧?” 两人虽定了亲,但彼此心里清楚,他们两人都没将这个当回事儿,这才敢出声调侃。 “看来我真是白担心你了!”江黎说着手上不由得用了些力道,耳边登时传来了一声似没忍住的急喘。 啊? 她是不是听错了什么,痛呼应该不是这样的吧? 江黎这样想着的时候,手下验证一般忍不住就想再用几分力道试试…… 然不等她动手,文思齐便侧脸避过了她的手,“放心,说不得此次我还要谢谢潘湛英呢!”说着伸手抹了点药膏,自己动手往脸上的伤处胡乱涂了两下。 他手上暗自用了些劲儿,似想抹去她手指留在脸上的触感,以缓解他此时咚咚咚的心跳声。他刚刚一定是哪根筋搭错了,竟无端想她的手用力…… 文思齐摇摇头,晃掉脑中无端生起的杂念。 恰好此时,门外想起了董成的声音,“郎君,跟老夫人说的时间到了,咱们该回了!” 文思齐心下暗暗松了一口气,应了一声便起身朝外走去,边走边道:“你这药膏我带走了,就当做是你对我今日帮你的谢礼好了!” 这药膏得留着,非但要留着,他还要找人来好好查一下这药膏里面是不是多加了东西。小狐狸最是狡猾,说不得刚刚自己会有那般奇怪的感觉,就是她做了手脚! 江黎放下先前的思绪,起身准备去送送他。却见他似乎很是着急的样子,带着董成头也不回的便冲出了铺子。 她倒是没有多想,只以为他是身上哪处受了伤,碍于面子不好在自己面前说,却又受不住,这才跑那么快的吧! 遭遇埋伏 文思齐没有说错,他确实要谢谢潘湛英。 第二日,便听说潘湛英被潘玉山狠狠修理了一顿不说。潘贵妃还勒令他亲自去给文小郎君道歉,且一定要获得文小郎的原谅才可。 潘湛英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明明他也受了伤,怎么还变成他一个人的错了?话说他打之前,也不知道那醉鬼的来历。 他不过就是想带着人去调戏一个‍‎‌‍美‌‎人‌‍,怎么就那么巧碰上文思齐呢? 潘湛英觉得,这里面肯定有阴谋,他要好好查查! 而文思齐这里,虽看似赢了个精彩漂亮,但他的日子也没那么好过。 俗话说知子莫若父,自己的儿子什么样,文相心里当然清楚的很。是以,在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江黎都没再见过文思齐。 焕颜阁开张快一个月的时候,江黎简单做了下盘点。因为美容药丸的火爆,仅一个月的时间,便让她还清了债务。 虽后面生意渐渐平稳,没有开始的火爆,但对于江黎这个生意白痴来说,这已是个很好的开头。 又是一日的忙碌,晚间回去时天色早已黑透。赶在关城门的最后一刻出了城,刚走了大约两刻钟的功夫,马车的速度却渐渐慢了下来。 正想问怎么回事,便听到马俊的声音自外面传来,“女郎,前面有埋伏。” 江黎出行一惯用的马车上都很明显的留有韩家族徽,这样她就算是进出城一般都不会有人拦着。 这里离城门并不远,谁人这般大胆竟敢在此地埋伏? 不等她细想,马俊的声音再次低低的传来,“我已将马解了套,女郎待会儿可骑马抄近路回庄子,我来拖住他们!” 江黎悄悄挑起车帘,外面夜色浓重,她根本看不出有没有人。可马俊既说前面有埋伏,那就肯定有,“我走了,你跟彩云怎么办?” 彩云被吓得不轻,却还是道:“奴没事,女郎的安全最重要!” 马俊也道:“女郎放心,我对这附近比较熟悉,跟他们周旋一会儿还是能做到。” 江黎也知道这个时候留下来只会拖累他,脑中急急思索着对策。 这处离庄子还有挺远的一段距离,他们叁人只马俊会两下拳脚,彩云连马都不会骑。只怕他们还没跑到庄子,就被人直接拿住了。 “或许可将他们引到城门处,城门虽关闭,但谅他们也不敢在城门处这般放肆!” “属下明白,待会儿我们分开走。” 察觉到马俊已将马车停了下来。 知道这可能是他们唯一的机会,江黎急急扯掉穿着碍事儿外裳,还不忘叮嘱道:“保命要紧,切忌不可恋战!” “属下明白!” 几乎是他们马车刚停下来,路边便窜出了六个黑衣蒙面之人。 “来者何人?竟没看到此乃韩家女郎的马车吗?尔等还不速速退去!” 马俊的声音刚落,黑衣人有人似犹豫了一下,但领头之人却二话不说直接冲了上前。其他人见此,怕慢了一步一样连忙跟上。 “女郎且跟我来!”马俊说着一把自马车中一手拽出了彩云,抱着她飞身上马便飞奔而去! 黑衣人见此,连忙急追了过去。 也就是这个间隙,江黎快速骑上另外一匹马,紧接着一甩鞭子,便朝着马俊他们相反的方向跑了起来。 黑衣人中很快分出两人去追江黎,余下的人则接着去追马俊彩云。 江黎骑马奔逃了一会儿,便察觉到身后两人已追了过来。当即手下使劲的一扬马鞭,坐下马儿立时又往前窜出了几个身位。然而,就只跟那两个黑衣人那么短暂的接近了片刻,她后背便不知被什么划了一下。 好在她跑得够快,这才只是划破了点皮,并未受多大的伤。可她丝毫不敢慢下动作,因为她能感觉到,黑衣人已离她越来越近。 就在她欲再次挥鞭往前冲时,身下马儿突然一声嘶鸣,紧接着扑通一声直接倒地……江黎整个人一下子被甩下马滚出老远。顾不上疼痛,江黎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在此时一条马腿直接落在她面前不远。 他们竟直接斩断了马儿的一条后腿! 眼见一黑衣人朝自己走来,江黎吓得坐到在地缓缓往后退去,“你……你们到底何人?便是死也该让我做个明白鬼吧!” 嘴里虽这般说着,眼睛却在悄悄打量周边。此处乃去庄子上的小路,往前走不远就有一条河,这点或许可以利用一下。若他们有一人会水的话,那她可真就是毫无生机了! 可这会儿她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你不必知道我们是谁,若真要记恨,便恨你不幸做了韩家奴吧!”黑衣人说着已到了近前,话落直接举起了手中的刀! 江黎害怕的双手乱舞,“不不不……先等等,我知道自己今晚难逃一死,可我能换种死法吗?” 黑衣人似没想到这个时候了,她不害怕不求饶也就罢了,反而还要求换种死法。看了同伴一眼,手下不由的便慢了下来,“左右都是死,哪种死法又有什么区别?” “有的,有的!万一你这一刀没能砍死我,我怕疼,不想……” “你多虑了!”另外一个黑衣人闻言嗤笑一声,“磨叽什么,早些砍了了事!” “放心,你没机会感到疼的!”举刀的人也没了耐心,话落便再次举起刀朝她挥了下去! 不小心所伤 本想拖延时间的江黎,不想他们竟不上当。若仅有一人,她或可利用身上带的一些药,跟他周旋一下。可眼下对方有两人,她根本不敢多想。 眼看明晃晃的大刀直朝自己砍了下来,江黎吓得连忙往旁边一滚,刀锋堪堪擦着她的脸颊落下,几缕发丝应势而断。 江黎来不及多想,躲过一刀立马爬起来就开始往前冲。尽管知道自己这般挣扎,可能根本逃不过,可她还是不想轻易放弃! 黑衣人一击未中,不由得愣了一下,似没想到会被她躲过。 “你这刀法不行呀!” “……”两人根本没把这个小婢女放在眼里,见她跑得狼狈,便看戏一般的跟了上去。 江黎从未觉得自己离死亡这般近,内心深处对死亡的恐惧被无限放大。这让她短暂的忘记了的疼痛,脑子里只知道要拼命的往前跑,只要跑到河边她就有了生的希望! 她已经看到了那条河,且越来越近。江黎脸上难掩喜色,正欲纵身跳进河里时,身后两人已经赶到。 “她要跳河逃生!” “倒是有些小聪明,行了,你也别看戏了!” 两人说着便一起朝她奔了过去。 江黎见他们发现了自己的意图,越发拼命的往前跑,根本连回头看的时间都没有。然而就在她准备一头扎进水里时,前面的路忽然被人挡住。 她还未站定身形,下一刻,身后的黑衣人提起手中的大刀便再次砍了过来。 “我……我是无辜的,你们能不能……”后面的话她还未说出口,黑衣人的刀已到了跟前。 江黎满脸惊恐的看着对方,心道:这下真完了! 然而就在这时,一把剑似流星般自眼前划过。下一秒,那剑挡下了朝江黎砍过来的一刀,紧接着便朝黑衣人刺了过去。 拦住她的黑衣人见同伙被袭,手中长剑立马朝江黎刺了出去。他想先杀了江黎,然后二对一去打来人。 结果他的剑还未出鞘,另外一人也自旁边冲了出来,两人很快便缠斗在一处! 变故来得太快,江黎一时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跟黑衣人对战的间隙,来人还不忘提醒她道:“让开点!” 江黎闻言,急忙往后退了几步,远离了战场。 四人战在一起,惊魂未定的江黎看得眼花缭乱,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只刚才短暂的露面,以及那一声及时的提醒,让她确定了第一个救兵的身份。他竟是先前在韩十一那里有过一面之缘的陶飞。 那另一人莫不是……来不及多想,那边的打斗仅持续了片刻,黑衣人先后被陶飞制伏。 “留个活口!” 黑衣人眼见大势已去,还没有所行动,便被陶飞卸掉了两人的下巴。 江黎看着陶飞将那那两人制住,连忙向萧意寒行礼,“见过太子殿下。” “不必多礼。”萧意寒已到跟前,应了一句又吩咐陶飞道:“将此二人押下去仔细审问!” “是。”陶飞应下之后,拎小鸡一样一手提了一个退了下去。 先前救下的那两人说话不清不楚,他还以为遇袭的是她。也是他关心则乱了,看到韩家的马车,就下意识的以为是她遇袭,这才急急的冲了过来。 见陶飞下去,萧意寒才再次看向江黎,“你没事儿吧?” 江黎这会儿已缓过来了,摇了摇头,再次行礼道:“多谢太子殿下,我没事。只是,可否劳烦殿下救一下我的婢女跟车夫,他们只怕……” 她动作有些急,加上身上有伤,身子一个不稳差点就要栽倒。 萧意寒一手轻扶了她一下,“你且不必担心,孤方才正巧遇到他们,两人已被陶飞救下。” 听闻彩云跟马俊没事,江黎心终于放到了实处,忍不住正要行礼。却被萧意寒一手扶起,“举手之劳,不必如此!” 不说两人本就沾亲带故,就是看着六哥,他也不能叫她出事。 萧意寒正处于变声期,特有的公鸭嗓一开口,他自己都不能忍受,便有些不太爱说话。 江黎只得作罢。 没多会儿就见彩云跟马俊找了过来,两人跟江黎一样,身上多少都带了点伤。 好在江黎有随身携带伤药的习惯,此时到也解了燃眉之急。 江黎叁人休整了片刻,马俊再次套好了马车。 萧意寒原本是要进城,但现在城门关闭,又得知江黎同老夫人住在庄子上,想了想决定索性去韩家庄子上住一晚。他也有些天没见外祖母了,趁此机会去看看她老人家也好。 随后二人同乘一辆马车。之前江黎一直没怎么关注他,待车上只有他们二人时,她才发现太子殿下身上竟也带着伤。 江黎对萧意寒的印象一直停留在初见的那次。面如冠玉、一身紫衣的他只静静的站在那里,便已是满堂的华彩。可此刻的他,看着多少是有些狼狈的。 江黎不敢多看,只默默拿出伤药,指了指他手臂上明显的伤口,“殿下,你的伤……” 萧意寒似这才发现自己受伤,见她的样子,便伸出手道:“有劳了!” “殿下客气了。”江黎说着便动手将那处衣衫往上掀了掀,这一掀,却发现他肩膀上竟还有一处伤,但这处应是先前的旧伤。且伤口大约是处置不当,此刻已有些红肿发炎了。 江黎的手速很快,处理好新伤之后才又道,“殿下的新伤我已上了药,只这处旧伤恐有些麻烦,殿下且忍一忍。” 萧意寒看了看肩膀的伤,不甚在意的摇摇头道:“无碍,你处理吧!” 江黎闻言没在说话,手下小心的挑开他的衣衫,渐渐露出里面狰狞的伤口,整个伤口大约有两多寸长。她先前只看到一点伤口,还以为是这伤没有处置好,才红肿溃脓。如今细瞧之下,才发现这伤根本就没有处置过,大约也就匆忙的洒了点儿金疮药了事。 “前些日子外出时,不小心所伤。”萧意寒见她盯着伤口挺久没动,便出口解释了一句。 这话江黎自然不信,什么样的不小心能让他伤成这样! 尽管心里有无数的疑惑,嘴上却一句没有多问。他不说自有他不说的道理,江黎闻言只是点了点头。 处理伤口 马车里面备有她惯常用的药匣子,里面一应需要的东西也都齐全。 “殿下忍着点,可能会有些疼。”江黎说着见他点头,手下便拿了工具,小心的挑开溃脓的地方清理,她已尽量放轻了手上的动作,但还是能感觉到他偶尔会瑟缩一下手臂。 江黎下手便愈发的轻柔,甚至下意识般小心的靠近伤口处,轻轻朝着伤口吹气,好像这样就能缓解他的疼痛一般! 她这里完全是下意识的在做这些,却不知萧意寒并非因为疼痛而想收回手臂。而是她轻巧的对着他的伤口吹气,伤口处就像有片鹅毛轻轻拂过一般,是许久未曾体会道的轻柔。那种幼时,只在阿娘身边感受过的轻柔与小心翼翼怕伤到自己的温柔。 萧意寒视线扫过她的眉眼,内心一片柔软,鼻尖忽然萦绕着一股淡淡的香味儿。 眉眼虽像,可她身上的味道跟阿娘的不同。 她的味道闻起来似会上瘾一般,让人忍不住便想靠近她。 他这般别别扭扭的,让江黎不由的便停下手中动作,“对不住了,若不将里面的溃脓都挑出来,直接上药就没什么作用,殿下且再忍忍。” “我没事,阿黎姐且放手处理就行。” 萧意寒说话时,脸色微红,声音中有强装的镇定。 江黎察觉到了,也看到他身子明显有些紧绷,以为他是怕疼。他虽是太子殿下,可到底也只是个半大的少年。这样想着的时候,江黎还是停了片刻,见他稍微好一点了才继续手上的动作,这次却比先前更加轻柔了一些。 待她挑完那些溃脓的地方,又清理了一遍,然后才上药给他包扎起来。 待伤口处理完,两人都出了一身汗! 江黎是过于小心到有些紧张。而萧意寒则是因为内心的纠结,导致他身子一直紧绷着不敢乱动。 一时无话,马车里很安静,只能听到窗外的马蹄声,以及偶尔传来的几声虫鸣。 江黎仔细将所用工具来来回回擦了叁四遍,可算满意了才一一收了起来。 这般密闭的空间里,气氛一旦安静下来,总会让人无端的胡思乱想。 两人正不知做什么时,马车终于停了下来。 庄子到了。 两人暗地里几乎同时松了一口气。 江黎先一步下了马车,然后吩咐道:“马俊你去叫李管事过来,彩云去找几个可靠的丫头来把隔壁院子收拾出来!” 两人连忙应下,然后自去安排。 打发走两人,萧意寒这才下了马车。 江黎上前略行了一礼,然后才道:“外祖母她老人家此刻多半已经歇下,殿下您……” 萧意寒听到她的安排,“我明日再去见过她老人家。” “如此也好!” 两人都是一个意思,他们身上多少都带了伤,而今日这事出的实在有些离奇,晚间就不必惊动老夫人了。 商量好这个,江黎见他不说话了,也不再多言,只引着他朝她隔壁的院子走去。 院子每日都有人打扫,这会儿收拾起来也格外的快。 两人到时,彩云已带人将各处收拾妥当,屋内所有用品也都换上了全新的。 “今晚少不得要委屈殿下在此将就一晚了。” 庄子上不比韩家,最好最大的一处院子如今老夫人住着。余下的各处小院也都差不多。 江黎让彩云收拾自己隔壁的小院,是因为他的伤明日只怕还得换药。住得近,自然就方便一点。 “没事,这样就很好了!”他也很少讲究这些。再说自平城回来这一路,他因为赶时间,露宿野外都有过,眼下这算什么将就。 江黎见屋内各处收拾得差不多了,便也放心下来。正准备告辞离去,就见萧意寒似想将自己身上的外衫除去。但由于手臂上的伤,行动多少有些不便。 江黎见婢女都已下去,便上前帮着他除了外面的衣衫。 萧意寒以为是婢女,遂由着对方帮忙,转身却见江黎站在身边,身子下意识的就想后退一步,却又堪堪忍住道了句多谢。 “殿下客气,若有什么需要,殿下可直接吩咐,院子里俱是可靠之人!”见他点头,江黎又道:“若没什么事儿,我就不打扰殿下休息了!” 话落便退了出来。 候在外面的彩云见自家女郎出来,连忙跟了上前。 两人刚出了屋子就见到立在外面廊下的陶飞。 江黎想了想,拿出伤药朝他走了过去,“这个你是自己来,还是我帮你?” 陶飞有些讶然,却没多问她如何知晓自己受伤,只连忙接过伤药道谢:“谢女郎,我自己来便可。” “说起来,今晚该我谢你才是。若不是你来得及时,我只怕就做了那人的刀下亡魂了!”江黎说着便郑重的同他行礼道了谢。 “不敢当!”陶飞没有看她,拿了药便侧过身子避过她的一礼。 江黎这话,其实一点儿也没夸张。他要是再晚来个一时半刻,看到的可能就是她人头落地的画面了。不过,这会儿想到他当时看到自己的那个愕然又意外表情,加上他现在这番极力避开自己的样子。 仔细一想,江黎便明白过来。他先前多半以为自己是韩十一,这才跑得那样快了吧! 这般想着的时候,她眼睛下意识便盯着陶飞看着。这个陶飞是真不错,冷面忠犬那一挂的。听说家世也好,只韩十一她心有所属,他可能注定要成为一个悲情男配了。 江黎有些为他可惜。 殊不知她这般出神的盯着人家看,到让陶飞不由多想了一些。不再出声了不说,见她没个收敛,冷着脸直接越过她就朝屋内走了过去。 江黎看他一阵风似得冲了进去,一时还没搞不清他为何说变脸就变脸了。 恰好李管事已在外面等候多时,江黎便放下思绪,仔细交代了李管事好好伺候着里面。 她虽没指明太子的身份,但李管事也是个人精,自是看出对方身份尊贵。连声应下之后,忙下去安排,半点儿差错也不敢有。 栽赃嫁祸 萧意寒换了身干净的衣衫出来就见陶飞已候在了外面。 “可问出什么来了?” “回殿下的话,那两人已经招了,指使他们来埋伏女郎的人是潘湛英。” 原本以为那些黑衣人是什么厉害的角色,谁知他们就是潘湛英近日才养在身边的几个普通侍卫。他根本没费什么手段,两人便急急的招了。且殿下他们也多虑了,这两人根本就没打算自尽。只他们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先被自己卸掉了下巴。 “潘湛英?”萧意寒以为自己听错了,见陶飞点头,似终于来了兴致,“潘湛英怎么会想到要她,他们之间有什么恩怨吗?” 陶飞便道:“据那两人说,潘湛英见过女郎之后便一直念念不忘,前些日子为此不惜与文相家的小郎君打了一架。潘湛英估摸着吃了亏,之后便召集了他们几人,本是想寻文思齐的麻烦,奈何他身边又高手,一直没找到机会,这才将主意打到女郎头上。” 据那两人交代,他们本意并非想杀人。就是遵照潘湛英的意思,将人掳走玩过之后,再神不知鬼不觉的放回来。这样既报复了文思齐,也满足了潘湛英一直惦念江黎的心。 这话陶飞没说,但萧意寒只略一细想便明白过来,“狗胆包天的东西,那两人呢?” “暂时由侍卫看着,在等殿下示下。” “胆敢刺杀一国储君,好好伺候他们上路吧!”萧意寒原本还愁他这次的事没有突破口,如今这突破口可不就自动送上门来了。 陶飞闻言愣了一下,随即便明白了殿下的意思。他们正苦于没有下手的地方,这事若利用的好,可不就是罪证确凿的死证了。 “这样一来,女郎那边……” “明日我去说,想来应该没什么问题,你且下去安排吧!” 陶飞应下之后退下。 第二日一大早,江黎去见老夫人的时候,就见太子殿下已经落座了。 昨晚没注意看,现才发现,他原本看着还有些少年的气脸已长开了一些。去掉一身狼狈的他,此刻看着格外的清隽华贵。 江黎上前见礼,然后被老夫人拉着在身边坐下。 “所以这平城行宫到底修没修好?”老夫人看着萧意寒接着之前的话题问了一句。 “已快完工,我是想赶在月初回来,这才早走了几日。” 老夫人牵着江黎的手略顿了一下,随即再开口时便略过了这个话题,直接问起了萧意寒这些日子的近况。 江黎听萧意寒说到月初,忽然记起先皇后的忌日好像就是在八月初。 两人陪着老夫人用了早饭之后,江黎先一步告辞出来。 回了院子刚坐下没多会儿的功夫,彩云道陶飞来请她过去给太子殿下处理一下伤势。 江黎到的时候,就见萧意寒正在院子里站着,似在候着她一样。 “怕是又要麻烦阿黎姐了!” 江黎连道不敢,若不是他跟陶飞,她只怕都活不到现在。 帮他处理完伤口之后,萧意寒才说起了有关昨晚的事。 江黎一听竟真是潘湛英,一时气得都不知该骂他蠢还是蠢了!就她接触的两个潘家人而言,可真没觉得这潘家有什么优秀的基因。 也不知陛下为何就选中了他们。 萧意寒在庄子上没多待一会儿,便离去了。他只说此事交给他来解决,让江黎不再过问此事。却没说要如何解决,江黎自不敢多问。非但如此,还特意叮嘱了马俊同彩云,统统对当晚的事情守口如瓶。 这之后,江黎也没听说朝中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至于太子殿下为何受伤,她自然也就不得而知了。 …… 老夫人在庄子上住了近叁个月,这期间只有韩十一、韩柔来庄子上小住过几日。 进入八月,众人便开始轮番过来,想请老夫人回府。 毕竟马上中秋了,府中家宴不说,宫里还有中秋宫宴。这么重要的日子里,老夫人总不能在庄子上过吧! 眼看初十都过了,老夫人那里还是没有动静。实在没辙的周氏找到江黎,希望她能出面劝劝老夫人。 江黎一听,立时喊冤,“大舅母您有所不知,我早就在劝了。可她老人家这次不知为何,竟是一句都听不进劝。” 平日里还真是没看出来,老太太竟是这么个倔脾气。 若说是因为江黎差点去和亲的事情,眼下事情过去也两叁个月了,戎人也早已回到北戎了。江黎又没去和亲,她老人家这气也总该消了吧! 周氏实在想不明白,但江黎还是答应着再去试试。 晚间,江黎刚走进院子,便听到里面传来韩銮天说话的声音。 这会儿院子里也没什么人,里面的说话声很清晰的便传进了江黎的耳朵里。 不想他竟亲自过来了! “当年的事情陛下后来虽没多问,可他心里一直记着。欺君之罪且不说,陛下身为天子,以后位为聘,却遭阿筠李代桃僵打脸。你以为他不追究是因为他心里大度?” “还有这次若没有郑绍棋主动提出让自家女郎去和亲的事在前,你以为陛下能这般轻易放过韩家,放过阿黎?还有阿奴,他十几岁便被我扔到战场上……” 后面的话江黎不用听也大概知道,转身悄悄退出了院子! 陛下在打压韩家,这谁都能看出来。 江黎原本以为陛下这般做是为了权力的平衡,政权的稳定。可听韩銮天这话的意思,竟还有当年那事的一部分原因在里面吗? 当日晚间,老夫人的院子里便有了动静。听说刘妈妈她们已经开始收拾了起来,这也难怪,毕竟韩銮天都亲至了,老夫人这暑也确实该避完了。 江黎早有所料,自老夫人处回来便同彩云说了要她准备一下。此时听说那边有了动静,彩云她们几个便也开始迅速的收拾了起来。 天亮之后,一行人便动身回了韩家。 打猎 加载中,请稍等... 浅滩相聚 女郎们刚到不久,正欲大显身手的时候,远处又传来了一阵马蹄声。 不多时,来人便已至女郎们先前过来的林中。 “啊呀!冻死了,冻死了!这个天简直要冻死人了!快快快,这里有人生了火,赶紧都来暖暖身子!” 人还未到,江黎便先听见了文思齐的声音…… 眨眼他人便已出现在面前不远,他那双眼睛似装了定位器一般,一眼就瞧见了人群中坐着的江黎。 “阿黎,太好了,原来你也在这,可冻死我了!”说着他人便朝着江黎直接走了过来,仿佛其他人不存在一般。 江黎:…… 眼见他到了跟前便朝自己伸出双手,怕他乱来,江黎忍不住瞪他一眼,以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咬牙道:“你最好给我老实一点,把你的爪子给我收回去!” 文思齐闻言脸色僵了一瞬,伸出的双手顿了一下放一起搓了搓,“这个天也太冷了些!” 他说着还是往前了两步,两人间距离越发近了。见众人时不时朝两人看来,江黎悄悄挪开了一些。 说话间,后面又来了不少人。 韩逸同太子殿下并排而行,两人边走边聊,相谈很是融洽的样子。 而韩麒的身边则跟了周五郎以及王十郎他们那群世家子。 众人里有好些都是本家‎‌‎‍‍兄‍‎‌‎‍妹‎‎‌‌‍,再不济也都是相熟之人。大家都是少年心性,即便平日里可能会有一些人,因为家族立场什么的有所顾忌,但此刻自然没人提这些。 两拨人很自然的就合在了一处。 浅滩上架起了火堆,一伙人叁五成群的围在火堆边,或拿了自己喜欢的肉来烤着,或干脆只是聚在一起闲聊。 众女郎听说韩逸今日还猎了一头鹿,便纷纷都嚷着要吃鹿肉。韩逸不理这些,太子殿下便笑着让人抬了下去处理。 看到太子殿下被一群人围在火堆边,里面还有几个熟悉的女郎,江黎下意识的便朝韩十一看了过去。 却见她手里拿了一根树枝,在地上不停的乱画,而她先前拿来准备亲自烤的鸡腿已经糊了…… 她这哪里是想开了,分明是学会隐藏自己的情绪而已! 正欲过去陪她,江黎面前忽然多了一只烤好的兔子腿。抬头就看到了韩逸那张略显消瘦的脸。 小半年没见,他瘦了好多。 两人都未说话。 他这般递过来,江黎不好不接。 然而她刚要伸手去接过那只兔子腿,面前突然又杵来一只鸡腿。 “阿黎,吃鸡腿,我亲手烤的哦!” 江黎闻言垂首,欲伸出的手收了回来,转而对他笑道:“辛苦文小郎君,不过,我不喜欢这个。” 话落,江黎撇下两人,便去到韩十一身边坐下,“阿雪,你要吃什么,我来帮你烤!” 文思齐挑眉看了韩逸一眼,拿起鸡腿啃了一口。然后就在韩逸面前一口一口挑衅般的慢慢咀嚼着。 直到他扭头走掉,文思齐才笑了一声,扭头就见江黎正蹲在韩十一身边忙碌。而身边围着到的人却换成了韩麒、周家五郎,还有那性情大变的王十郎。 有意思。 这可比在京城好玩多了。虽然天是冷了点儿,但是有好戏看呀! 这趟冬狩来对了! 韩麒虽看似置身事外,然他眼神却一直未曾离开过江黎。自然也发现了叁人先前的那一幕,口中不由得啧啧称奇。向来恣意洒脱又自傲自负的韩逸,何时变成这副萎靡不振的样子了。 不过,他这样子瞧着倒格外的令人舒心。 见江黎落单了,韩麒心情很好的拿了几串侍卫们处理好的鹿肉,慢悠悠晃到了江黎身边,“听说阿黎你厨艺不错,不知小舅舅可否有幸品尝一二?” 说着便将手中鹿肉朝她那边递了递。 江黎心下并不想去接那鹿肉。 但韩十一似乎没领会她的意思,接过鹿肉便道:“十叁叔稍候,即刻便好。” 韩十一其实就是想找点儿事情做,这样才能让自己忽略旁边相谈甚欢的几人。他可以跟别人谈笑风生,可以笑着跟任何人说话,却不愿再在自己面前露出哪怕一个笑脸来。 心下一片冰凉的韩十一,接过那些鹿肉默默坐在火堆边炙烤。本以为冬狩会是一次跟他和好的机会,却不想竟会是这样…… 察觉到韩十一有些不对,可此刻也不是说话的时候,江黎只能寸步不离的陪着她。她手艺自然不用多说,至少比在这里的很多人都要好。 那些鹿肉在她手中炙烤、翻滚间,渐渐色泽变得诱人起来。问侍卫要了一些香料以及盐巴,边烤边一样样将这些香料、盐巴撒上去。 原本就色泽诱人,滋滋冒油的鹿肉撒上香料。再一烤,香味儿瞬间便被激发了出来。 一时间整片河滩,甚至是林中都飘满了烤鹿肉的香味儿。 韩麒拿起一块儿烤好的鹿肉,还没吃便先赞道:“阿黎这一手果真厉害!” 但凡闻到香味儿的人,都围了过来。 不多会儿的功夫,江黎跟韩十一的身边便围满了人。 文思齐不知又自哪里凑了过来,“阿黎,你亲手烤的鹿肉,怎可没有我的?” 江黎现在听到他的话就开始头疼! “鸡腿还没吃够你吗?”江黎头也没回的递了一块儿给他。 文思齐满意的接了过去,“鸡腿哪有阿黎亲手烤的鹿肉香。”口中这般回着,眼神却看向了韩麒,“是吧!小舅舅?” “这个自然。” 山洞(韩麒h) 江黎侧过脸去,没有吭声,也不理他。但是似他刚才那般放纵的捏着自己的‎‍‎乳‍‌‍‌‎房‍‎‌,却给她带来一种刺激的快感,身体这会儿还在软着,只能半靠在他怀里,一手扶着前面的石头,才能勉强站直了身子。 韩麒直接把江黎压在大石上,手在江黎的腿间隔着两层薄薄的布料抠摸着热乎乎的肉丘。 江黎能感觉到他的急切,甚至他手下揉得她都有点疼,但这同样也是另外一种刺激,让她有种想要尿尿的紧迫感,“别……小舅舅……”急急喘了两口气,伸手就想将他的手拿开一些,好缓解一下那种紧迫的尿意。 韩麒的手蛇一样灵巧的滑到了她的里衣内,抚摸着她牛奶般滑嫩的皮肤,自下而上,再次握住了她颤巍巍的乳儿,轻柔的揉捏着,大拇指在乳首上慢慢的划着圈子,不时的还用两指轻轻提捏着乳首。下面的手同时挑开她的亵裤,‌‍‎‌‍肉‎‎‍缝‌‌‎‍儿已经微微湿润,韩麒很轻松的便摸到了藏在里面隐隐探出一个头的淫豆,食指和中指轻柔的搓弄着她最敏感的淫豆,嘴里还不忘‎‍‌‎诱‎‌‌‍惑‍‎‎‍道:“乖阿黎,说你想小舅舅了……” 过电一样酥麻的快感让江黎的喘息愈发急促,可她依旧紧闭着嘴巴,就是不肯出声让他如意。她浑身阵阵发软,豆粒般大小的‌‎‍‎乳‌‌‎头‍‍‎‎‌很快便在他的玩弄下挺立了起来。圆滚滚的小屁股仿佛有自主的意识一般,微微撅着,以便他的手能动的更灵活,更快一些……还差一点点,就要到了! 这般不上不下的时候,他的手却在忽然停了下来。 江黎身子几乎软成了一滩水,先前的紧迫感得到缓解,可心中却无端的忽然涌起一种说不出的空虚。这样的情况下,哪里还能想那么多,脑子里只有一种念头,就是希望他那火热滚烫又粗硬坚挺的‌‍‌‍肉‌‍‎棒‌‍‍赶紧、快点的‎‍‌‌‍插‍‌‎‌进‌‎‎‍来。 小脸上尽显不满的扭头看他,却正好看到‌‍‌‍肉‌‍‎棒‌‍‍自他掀开的衣衫里弹出的一幕,倔强又不满的神情一下便有些松动。 韩麒一手压着她的腰,见她几乎是下意识的便翘起了屁股。嘴角勾起一丝满意的微笑,一手伸到前边再次摸上了那颗淫豆揉捏,‌‍‌‍肉‌‍‎棒‌‍‍怼着她的两股间缓缓的摩擦,不经意间‎‍‌‌‍插‍‌‎‌进‌‎‎‍一个头便能换来她浑身一哆嗦,喉间也会不由自主的发出娇媚的呻吟。 “想吗?小阿黎想小舅舅了吗?” 谁说他不能凭着手段让人沉溺于他制造出的‎‍‌情‍‌‌‎欲‍‌‍中了! 江黎平日里自诩自制力算是不错的了,此刻被他这般吊着,也根本无力招架。微微抬起了上身,回头踮脚照着前一刻还在嫌弃的嘴唇便吻了上去。 韩麒等这一刻似等了许久,一吻结束,终于满意的将她再次翻过去。就让她趴在冰冷的石头上,一手紧紧压住她的软腰,‌‍‌‍肉‌‍‎棒‌‍‍早在刚刚的‎‌‌‍抽‍‍插‎‎‍间沾满了她的‎‌‌淫‌‎‌水‎‌‍‎‍,此刻他只轻轻往前一挺腰腹,便顺利的插了进去。 柔软的胸脯贴在冰凉的石头上,‌‎‍‎乳‌‌‎头‍‍‎‎‌被刺激着越发坚硬的挺立着。瞬间被填满的感觉,让她忍不住自喉间溢出几声娇吟。而随着他大开大合的‎‌‌‍抽‍‍插‎‎‍,直出直入的挺进,江黎几乎立时便被刺激的有些意乱神迷,浑身不断的颤抖,下身的‍‍‌‌小‌‌‎‍‎穴‎‍‎‌也在不断的紧缩。 被吊足了胃口的江黎,很快便在他这般快速的‎‌‌‍抽‍‍插‎‎‍之下泄洪一般的喷出了大股的‎‌‌淫‌‎‌水‎‌‍‎‍。身边的一切仿佛都已经不在了,只有心里那不断的颤栗。 “舒服吗?”韩麒并未给她缓和的时间,嘴里一边问着,一边像狗一样贴在他的的屁股后面继续急促的‎‌‌‍抽‍‍插‎‎‍。 “往日里小阿黎不是最喜‎‌‎浪‎‌‍‎‌叫‌‎‍了,今日这是怎么了?” ‍‎‌高‌‍‍‌‎潮‎‍在他的顶弄下被延长,颤抖中的江黎很快便知道了他为何有此一问…… “哟!这不是韩家六哥吗,真巧啊!” 文思齐的声音忽然自山洞外,十几步远的地方,传了过来。而听他那话的意思,韩逸也在他跟前不远。 果然,下一刻韩逸的声音便跟着传来,“谁是你六哥,离我远点儿!” “您是阿黎的六哥,我自然也要跟着叫六哥的,六哥您说是吧!” 不打无把握的仗,是他一贯的好习惯。 所以,江黎身边有什么人,他早便打听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 这个韩逸,不简单啊! 听到两人说话的江黎,瞬间就紧张起来,颤抖的身子紧绷着,下面‍‍‌‌小‌‌‎‍‎穴‎‍‎‌紧紧的绞着在里面‎‌‌‍抽‍‍插‎‎‍的‌‍‌‍肉‌‍‎棒‌‍‍。 “唔啊……别绞!”媚肉包裹住‌‍‌‍肉‌‍‎棒‌‍‍,似无数张小嘴儿不停的吸吮着柱身,她突然的收缩绞紧让韩麒差点儿一个没忍住直接交代在里面。 “怎么?小阿黎怕被谁知道呢?韩逸,还是你那个白衣少年?”他说着两手自后面伸进她的里衣,将她快要塌下去的屁股再次抬起,腰腹往前一挺的同时,‌‍‌‍肉‌‍‎棒‌‍‍跟着又斜冲着往前送了一些。 这一下直接换了个角度,滚烫的‎‎‌‍‍龟‌‎‎头‍‎‍就顶在她‍‍‌‌小‌‌‎‍‎穴‎‍‎‌上方的敏感点上,那处位置平日里根本就刺激不到。韩麒的‌‍‌‍肉‌‍‎棒‌‍‍整个‎‍‌‌‍插‍‌‎‌进‌‎‎‍去研磨几下退出一些,然后再狠狠的‎‌肏‎‌‍进那个位置继续研磨打转。 先前便已在‍‎‌高‌‍‍‌‎潮‎‍中的江黎如何能承受这样特殊的刺激,很快便又是浑身酥软,直想尖叫出声,却又不敢,殷红的小嘴一开一翕的颤抖着,似怕自己忍不住,江黎立马伸出一手紧紧的捂住自己的嘴巴! 韩麒一边不停的往里‎‌肏‎‌‍干,一边爬在江黎的耳朵上舔砥着,在她的脸颊上亲吻着。 耳后敏感处在他不断的刺激下,忍不住的江黎侧过头,刚好寻到了男人作乱的嘴巴,于是她近乎急切的吻住了他柔软的嘴唇吸咬。丁香小舌挑开他的唇瓣,灵巧的钻入他的口中,寻到男人火热有力的舌头便是一阵抵死的纠缠。 再分开时,江黎再次软到在石头上。 “小阿黎,你说韩逸或者你那位白衣少年若是看到你被小舅舅‎‌肏‎‌‍成这个骚样,他们会怎么样?”韩麒说着,腰腹紧紧地顶在她屁股后边,在她‍‍‌‌小‌‌‎‍‎穴‎‍‎‌又一波的紧缩下用力的作着最后的冲刺,很快便将股股滚烫的‎‎‌‍精‌‎‎液‎‎‍射进她的身体里。 片刻之后,韩麒搂起浑身一点力气都提不起来的江黎,让她靠在自己身上,熟练的将衣衫一件件套回她身上,偶尔还轻轻的抚摩一下她软乎乎、颤巍巍的乳儿。 江黎像个没有情绪的布娃娃一般,软着身子任由他摆布,而那边的两人早不知于何时走了! 碧雪湖(一) 两人这样站着,远远的看上去便是一副很亲密的情形。尤其韩逸此刻又一副欲语还休的样子,这就让两人之间气氛看着越发的暧昧。 江黎承认她确实单方面宣布两人结束了,可那也不代表两人自此见面连话都不能说了。所以,她一直不明白韩逸这个样子到底是为什么,弄得好像是她负了他一样,可她貌似也没说什么狠话吧! 这次竟能这般老实,也实在有些出乎江黎的预料。他以前的那堪称死缠烂打,又厚脸皮的性子哪儿去了? 韩逸犹豫了半晌,还是开口道:“对不起阿黎,我不知道殿下他这般的胡闹,你……” “再给我一些生肉,我多做些出来,人多。” 江黎不等他说下去便开口打断了他的话,说着自他手中又拿了一些肉。她要烤多多的肉,撑死这群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人! 韩逸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个单独相处的机会,却也知道此刻不是说话的时候。借着递肉过去的时机,又略靠近了她一些,“我也知道此刻不是说话的时候,我就是想问问你,那个文……” “知道不是说话的时候就闭嘴,不要吭声!” “那……我晚点可以去找你吗?我是真的有话要问你。” “我有说过不再见你,或者是不跟你交流之类的话吗?” 先前想来就来,如今不想来就不来的不一直都是你吗? 她才一直都是被动的那一方吧! 怎么瞧他这样子,倒像是他成了被动的那个一般! “没有。”韩逸老实回道。 是他怂了,是他觉得自己越不过顶在头上的叁座大山。是他选择了退缩,心里却又放不下! 阿黎她有什么错,就因为那人是文相的独子,家中就一定要促成这门亲事吗? 一时无话,不多会儿,江黎将手里烤好的肉递给他,笑道:“可否麻烦你将这个送给太子殿下?” 韩逸下意识点头应下,然后听话的转身去寻太子殿下。 见韩逸走了,江黎抓起一个酒壶便离了人群。 什么狗屁篝火宴,她根本就不该过来,还不如她自己找个地方安安静静的喝两杯。 韩逸走了两步,忽然想到还没得她一句准话。心下暗悔的同时,又忍不住将她凑近时说得几句话仔细回想了一遍。 明白过来自己还可以去找她的韩逸再回头时,却见她早已转身离了火堆。 江黎刚离了火堆,没走多会儿,便见彩云怀中抱了一件披风寻了过来。 “怎么去了这么久?”她今晚穿的有些少了,这一离开火堆,身上便越发冷了起来。 “回女郎的话,奴方才送到篝火宴上去了,是九娘子跟奴说女郎往这边来了,奴这才一路寻了过来!”说着话,彩云手上也没闲着,很快便抖开披风给她披上了。 有了这厚实披风的加持,江黎身上总算有了些暖和气儿。 天冷,外面也没什么好看的,转了会儿江黎便准备回去了。 哪知彩云却道:“女郎,奴方才出来时,似乎看到太子殿下去咱们院子里了!” 江黎顿住脚步,扭头看向彩云,“你可看清楚了?” 太子殿下先前还出现在自己面前闹了那么一出,怎么说走就走了? 彩云很是肯定的立马回道:“回女郎的话,奴看清楚了,是陶飞引着过去的。” 江黎刚刚确实没看到陶飞。若是太子殿下去寻了韩十一的话,她就不好现在回去了! 略想了一下,江黎便道:“那咱们去碧雪湖转转好了。” …… 韩迟今晚自竹园回来的有点晚。 路过碧雪湖时,他脑子里还在一步步复盘着前几日同虚空大师之间的最后一局棋。 不远处传来阵阵的笑闹声,今天是冬狩的最后一日。而每年冬狩的最后一日,历来如此,他并未在意。 刚走出两步,便见远处有人往这边而来。他眼力一向不错,此刻两人离得又不算多远,他自然一眼就看出来那是谁。 眼看她再走两步就能发现了自己,韩迟下意识便闪入了一帮的竹林中。 随后就见她带着婢女走进了不远处的亭子里。韩迟不明白自己为何要躲起来,但此时也不便再出去。 看着她手中拎着一个酒壶,不由又想起了她先前两次的醉酒经历。 板正的脸上眉头微皱,显是有些不赞同她这般! 夜间的碧雪湖虽看着别有另外一番‎‍‌‍情‌‍‌‎趣‎‎‍‌,但对江黎来说,似乎也没什么变化。 她也并非是过来欣赏什么碧雪湖夜景。她只是单纯的没处可去了,又想起了一些旧事,这才到了这里。 江黎寻了个湖边的亭子,便朝那边走了过去。 这亭子虽然临水,但里面多少避了点风,待着便没有那么冷。且这个亭子所在的地方,离去年她站的地方不远,边上的那条路一直往前走到尽头就是去竹园的那条山路。 江黎也不知自己在期待着什么,可能就是下意识的选了这么一个地方吧! 也不知为何,她先前明明都已改变了心意,现在怎么又想起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这般想着,江黎心里就有些堵,执起酒壶,猛地喝了一口。 烈酒灼心,乱飞的思绪终于回转正轨。 收起情绪,江黎将酒壶中的酒往地下泼了一圈儿。 那个有些聪明又小心谨慎的红袖,大约早就没人记得她了。韩烨如今等于是被驱逐出了韩家,那郭氏想必也已化为了一杯黄土。 可这又如何,红袖再也回不来了。 红袖跟她的日子并不长,说到跟自己的感情,可能还不如当初的半夏深厚。可不知为何,她就是无法忘记那个小婢女。可能是因为她的死正好给了自己当头一棒,让她能清楚的认清自己的处境吧! 碧雪湖(二) 不知为何,彩云看着自家女郎喝酒,忽然就有种很难过的感觉。她心里有些担心,却又不知该如何规劝,便只能默默站在风口处,希望可以挡住一些吹向女郎的冷风。 江黎见她傻乎乎的站在那边,忍不住出声道:“过来这边站着也行,那边是风口,别再冻着了。” 彩云闻言,便笑着回道:“回女郎,奴穿得多,不冷的。” “怎么都这般傻?”江黎喃喃说了一句,也不知是说谁。 彩云站在风口自然听不到这句话,只是见女郎似乎好了些,心下也忍不住高兴。最早来伺候女郎时,她心里是害怕的,毕竟半夏的例子就摆在那里。 可真到了女郎身边才知道女郎的好。女郎从不似其他的主人那般,动不动就打骂身边伺候的下人,只这一点就强过不知多少主人。 她知道女郎对她很好,她自然也想女郎好,就是这么简单。 江黎喝了两口又往地下泼了一圈儿,见酒壶里还剩了一点便顺手递给了彩云,“喝点儿暖暖身子?” 彩云连忙惶恐的摇头,“女郎,奴不会喝酒。” “好吧,这就是你没口福了!”江黎说着仰头喝光了最后一点酒,接着便将酒壶照着湖水直接抛了出去,“滚蛋吧!” 随着酒壶噗通一声落入湖中,江黎心下也似抛去了多日来缠绕着自己的杂念一般。 整个人都感觉似轻松了不少。 又略坐了一会儿,觉得她在外面待得时间也差不多了,江黎便起身道:“走吧,咱们也该回去了!” “是!” 两人正欲离开,却见文思齐不知又自哪里冒了出来。 “你这人真是不厚道,我寻了你一整个晚上,结果你一个人偷偷跑这儿来喝酒,居然都不叫我?”文思齐说着人已进了亭子。 只见他进来便大爷似的挥手示意彩云下去。 彩云见女郎点头,行礼退在外边站着等候。 “有劳你寻我一晚上,可真是对不住了!不过,你来晚了,酒被我喝完了不说,酒壶都被我扔了。”话落江黎略行了一礼,“出来的时间已久,我这边先回了,你请自便!” 她今晚心情有些不太对,这会儿就不适合见任何人。 “别啊!”文思齐说着闪身拦在她的面前,眼神儿错也不错的盯着她,“怎么我一来你就要走,阿黎你这是对我有意见?” 他堵在面前,江黎也无法越过去,闻言便笑着退后了一步,“不简单呐,您可终于发现了!” 哪知文思齐闻言却是满脸的伤心,“阿黎为何要这般对我?我可是一直都在帮着你,你这般直白的说出来,可知我也会伤心难过?” 说她过河拆桥也好,忘恩负义也罢。 江黎此刻真的已没了陪他继续玩闹的心思,见此便直言道:“年后,咱们的亲事便退了吧!” 文思齐闻言先是一愣,见她脸上没有以往玩笑的神情,遂难得正色问道:“为何?” 江黎扭头不去看他,“没有为何,我们两个之间不是各取所需的互相利用吗?现在事情早已过去,这亲事自然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隐身竹林的韩迟闻言脸色却是微微皱眉,下意识便朝亭子看了过去。 他本无意偷听他们二人的谈话,但两人所处的亭子正好处于上风口。 是以,虽然那亭子离韩迟隐身的竹林还有着一段不小的距离,可两人的话却能清晰的传到他的耳朵里。 她这话是何意? 亭子里。 文思齐听了这话,笑了笑,“你的事情是过去了,可我的事情还没过去!” “那我换个说法好了,我不想同你玩这小孩子过家家般的游戏了,当初是你说只要我想退,你立马就能想办法给退了的。怎么,文小郎现在是想要食言而肥吗?” “阿黎真就这般绝情?”文思齐说着往前迈了一步。 看惯了他油腔滑调的样子,猛然这般正色的说话,江黎不习惯之下心里便有些担心,悄悄往后退了一步,“你我之间本就无情,又何来的绝字?” “那么我也换个说法好了,阿黎这过河拆桥的速度是不是有些过于快了?” 说话间他又往前迈了一步,脸色看着也跟往前不太一样。 两人间的距离近了一些。 嗅到危险气息的江黎立马就有些势弱,连连往后退了好几步,“你要说话,就好好站那里说,做什么要一直往前走!” “怎么?我现在连靠近你都不能了?”嘴里这般说着的同时,文思齐两步便迈了过去,略显消瘦的身子直接怼到了她面前,“阿黎莫非忘了我们之间的情谊?” 身后就是亭子边缘的栏杆,江黎退无可退,闻言下意识就反驳道:“谁跟你有情谊了,我怎么不记得了!” 就说她今晚不适合见人。她心里当然是记得他帮了自己很多。可她这话已开了头,就没道理半路收回,她也确实有些累了! “是吗?可我怎么记得我们两个之间还有不少的情谊呢?” 两人间仅半臂的距离,文思齐轻易的便越过了她最后的防线。 “要不我们一起回忆一下好了?”文思齐说着一手轻抚上她被风吹的略红的脸颊,“我们一起被绑过,一起共患难的逃过,我们还一起爬过同一个狗洞,你还……对了,你还把我扔进过臭水沟。这么想来,我貌似有些吃亏呀!” 察觉到他有些不对,江黎便有些不敢去看他,更不敢对他的话有所回应。 “阿黎也知道我这个人,我可轻易是不肯吃亏的,你说我是不是要向你讨点什么回来呢?”手指滑过她的脸颊,来到她的唇角,他话中隐有所指。 碧雪湖(三) 江黎一手悄悄朝他腰间的软肉袭去,一手作势欲拍落他的爪子。 然而不知为何,江黎小腿靠近脚踝的地方突然似抽筋了一般,痛麻来得猝不及防,还不等她的手抓上他的衣衫,下一刻她整个人便直接摔进了碧雪湖中! 文思齐一看这情形,却是直接愣在当场,他刚刚根本就没使力,怎么瞧着像是他推了她一把呢? 再说他也没打算对她做什么,就是想吓唬吓唬她而已。 她不会为了躲避自己,而选择直接跳湖吧? 他有这么吓人吗? 韩迟原本都已准备退出竹林,自另外一边离开了。但离开的最后一眼,竟是看到她掉进了碧雪湖中的最后身影。 当下也顾不上多想,韩迟立马纵身往那边跃了过去。 “抓住我!阿黎,快抓住我的手……”反应过来的文思齐,手脚并用的越过了亭子的栏杆,直接将半个身体都悬空到外面,伸出手就要去抓她。 十一月底的天气,京城已经很冷了。加上山里晚间的气温又比白日里低了许多,刚一入水,江黎浑身便如坠冰窖。 江黎会水,因此就是知道自己掉下去了也不紧张,她是可以自己上去的。 可坏就坏在她今晚怕冷,特意让彩云回去取了一件厚实的披风。 那厚实的披风一沾水,立马比原先重了十几倍,湿透的棉被一样紧紧的裹在她的身上。她越挣扎,那披风就裹得越紧。 眼看她离亭子里焦急站着的文思齐越来越远,江黎就想在水里脱掉那披风,手脚却被这冰冷刺骨的湖水冻得很快没了知觉。 彩云听到动静便跑进了亭子,只是一个眨眼的功夫,女郎便不见了踪影,吓得她脱掉外面的厚棉衣就要跳下去救人。 文思齐看着她越挣扎就越往下沉去,几乎眨眼便已看不到身影了。心里突然涌出一阵阵的恐惧,一时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着急大声的唤着董成。 董成听到噗通一声入水声之后,立马便往这边奔来。然而不等董成飞身过来施救,眼前突然飘过另一个身影。 只见那身影几个起落间便已越过了自己,待他到了跟前,那人已想也不想的直接跳进了湖中。 而晚到一步的董成直接一把揪住了还没来得及跳下去的彩云。 刚将彩云放在亭子外面,就见那身影跳进湖中,不过眨眼的功夫便已抱起了被冻到直打颤的江黎,随即纵身一跃便到了亭子。 文思齐早将身上的衣衫脱了,徒劳般想要盖在她身上,下意识的解释道:“小狐狸,我没想拿你怎么样来着,你可千万不能有事……” 江黎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全身都在打颤发抖,只眼神儿无意识般自韩迟身上移到他脸上片刻。 韩迟浑身湿透,冷风一吹,他也隐隐有些受不住。手上动作飞快的叁两下扯掉江黎身上早已湿透的披风,又一把扯过文思齐脱下来的衣衫,兜头罩在江黎身上。冷冷的看了文思齐一眼,话也没留一句便纵身出了亭子。 文思齐只来得及看到一片湿透道袍的衣角,那人便已消失不见了踪影,下意识朝董成看了过去,“这人谁?还有,他刚刚为何会在这里?” “他应该是韩家大郎君,属下也不知他何时过来的。”董成老实回道,话落自地上捡起个不知什么的东西,“不过,属下倒是发现了另外一件事。” 文思齐还有些没从刚刚的那种莫名的恐惧感中回过神来,口中下意识的便问道:“何事?” “郎君且看这个?”董成说着,手中举起了一物。 文思齐闻言似这才回过神来,看向董成手中的那颗石子,脑子有些反应不过来一般的不明所以,“这是?” “这是属下刚刚在女郎站过的地方发现的,这石子儿有棱有角,不像湖边的石子,倒像是那假山边上的!”董成说着将石子递了过去,示意他看看。 文思齐一把抓过那石子,果真如他所说,遂恨声道:“给我查,敢在小爷的面前耍这些手段,小爷我就让他知道什么叫耍手段的祖宗!” “是!”董成知道自家郎君这次大约是真的动气了,连忙应着便要下去。 文思齐想着刚刚短暂一瞥间,看到的那双冷眼,“等等,你是说刚刚那人是韩家老大韩迟?” “应该就是他了。” 董成本人没见过韩迟,只是听说过韩家的大郎君常年住在别苑。而刚刚那人的那一身道袍,又是在韩家别苑,似乎也只能是传闻中闲云野鹤般的韩迟了。 只不过瞧那人刚刚那漂亮到令他都佩服的身手,看来外间传闻有些不实呀! “知道了,尽快查清楚背后的那人。” 董成应声下去。 文思齐朝韩迟消失的方向看了一会儿,犹豫了片刻到底还是追了上去。 小狐狸,你可不能有事。你想退亲,你好好同我说,我回头给你退了就是。 可你张口说话就那般的绝情,我心里自然也是有些气性。可我真没想把你怎么着,就是觉得逗你有趣,想逗逗你玩儿而已! 不好的预感 加载中,请稍等... 韩逸的怒火 韩迟捞上江黎之后,想着碧雪湖离他的住处最近,便将人带来了此处。 这大概是他住处有史以来最热闹的一晚。 进进出出忙乱的婢女下人,听到消息跟着跑过来的各家郎君女郎。一群人呼啦啦的涌进来,将这平日里几乎没人踏足的小院挤了个水泄不通。 此次随冬狩而来的游大夫,这会儿已被杨沛请了过来,正在里面忙着。 屋子里生起了好几个火盆,不过片刻,整间屋子便已温暖如春。 韩迟在确定她暂时只是晕过去之后,便被杨沛劝着去换了身干净的衣衫。 他这里刚出了厢房,韩逸便自外面冲了进来。 “阿黎……”韩逸一眼就看见了站在院中的自家兄长,冲过去一把就扯住他的手,“大哥,我听说阿黎落水了,可是真的?” 来得一路上他已经听说了,此刻急得根本就顾不上许多。 “游大夫正在里面,她此刻还好,应该不会有大碍。”一场风寒是在所难免了,只望她能少受些罪。 “怎会没有大碍,阿黎最怕冷了,这么冷的天,怎么会想着去湖边……”韩逸一听真的是江黎,嘴里说着就要往里冲。 韩迟一把抓住他,“此刻游大夫正在里面看诊,你这会儿进去除了添乱还能做什么?” 一句话让韩逸立马停了下来,正欲再说什么时,却见那个文思齐已进了院子,正往这边而来。 文思齐一脸的急切,然看到韩迟还是行了一礼,“大兄。” 韩迟放了韩逸,略回一礼,“愧不敢当,你我之间并不熟!” “既是阿黎的大兄,那我自是应当唤一声大兄。”文思齐话虽如此说,但态度却不见有多恭敬。 韩逸此刻只想给他一拳,听说阿黎就是跟他在一起时落水。 文思齐只看了他一眼,便自动忽略韩逸眼中的敌意,“多谢大兄出手相助,阿黎此刻怎么样了?” 想来是有人特意吩咐了什么,他光是找到这里都颇费了些神,自然也就没有第一手的消息。 韩迟并未说话,只是淡淡的扫了他一眼,便转身朝主屋那边走去。 文思齐连忙跟了上去,他是真的替小狐狸着急。 而在没人注意的时候,韩麒不知何时也过来了。他今晚并未参加篝火宴,知道的就晚了些。心里担心江黎的同时,更不忘看戏以及对接下来将可能发生的事情有所期待。 游大夫还在里面忙碌。 韩逸正焦急的在屋外走来走去,忽然视线瞥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记得,那是阿黎身边伺候的婢女。 一看到她还好好的站在那里,韩逸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没多想,便抓住了刚刚才跑过来的彩云,大声质问道:“你不是一直跟着她的吗?你是怎么照看她的?她到底是怎么落水的?” 彩云先生是被他吼的一惊,紧接着又被他连番的质问吓得直接跪了下去,“奴该死,奴没有照顾好女郎,奴该死……” 韩逸不理她涕泗横流的可怜样子,“到底怎么回事,还不老实交代!” 阿黎不会无缘无故的跑去湖边的,她那么怕冷! 院子里众人听到动静都朝这边看了过来,他们也想知道,到底出了何事。 尤其韩芷跟韩柔两个,闻言更是往彩云身边走了几步,又令人扶起她,让她起来好好回话。 半晌,彩云才抽抽噎噎的回道:“女郎在亭子里喝酒,奴看着女郎很是伤心的样子,后来……后来女郎喝完了酒准备走得时候,文小郎便过来了。文小郎让奴退下,奴得了女郎首肯便在外候着。后来,女郎跟文小郎说着说着就……” “就什么?”韩芷也是急了,她这都说的是什么,一句重点没有。 彩云想着女郎若有个什么好歹,她只怕也活不成了。 这样一想,她也就没什么好怕的了,“女郎跟文小郎说起了退亲的事情,女郎想要退亲,可文小郎不同意,两人争吵了几句,然后……” 董成意识到不好,正欲上前想解释,却被自家郎君瞪了一眼,便立即垂首,继续充当柱子。 韩逸听说她要退亲,他整个人都是一震。下意识朝文思齐瞪了一眼,还没细想,就听彩云接着道:“然后文小郎就……就伸手推了女郎一下!” “啊!”韩柔站得离文思齐稍近,闻言被吓得直接往后退了两步,倒在了自己婢女的身上。 “你说什么?”韩逸问完一看众人的脸色,就知道自己没有听错。憋了一晚的怒火终于找到了宣泄口,冷冷道:“你是怎么敢的!” 话落身子一转,下手直接便朝文思齐拍了过去。 文思齐见他袭来,立即闪身避过了他的一击,“此事中间有些误会,请听我解释!” “有什么好解释的,她一个奴还敢诬陷你不成?”韩逸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连着被他避过了两招,再出招时便稍稍用上了全力。 文思齐身手本就不如他,又如何能躲过他的全力一击,顾上不顾下的躲了一下,腿上就被他踢了一脚,而这一脚直接将他踢到飞出了两叁丈远! 围在院子里的几位女郎,被两人间的打斗吓得躲出了老远! 韩逸一击得手,正欲上前再打,一人突然自边上闪了出来,直接挡在了韩逸面前。 瞧韩逸这凶狠的样子,董成也顾不上郎君的意思了,“韩六郎冷静,此事中间确有误会,请听在下解释!” “你算哪根葱,也敢来拦我?” “董成,你别拦着他!”文思齐自地上爬起来,拖着断了一样的腿往前挪了两步,发狠道:“韩逸,举起你的拳头照这儿来,打不断这条腿,我都看不起你!我倒要看看打了我之后,我们两个到底是谁会更倒霉一些!” 董成不赞同的唤了声郎君,但见他不为所动,也只得退下。 “来呀!打完我,我正好去阿黎面前哭诉。阿黎一心疼,这亲说不得也就退不成了!”文思齐说着又往前挪了两步。 他不说退亲还好,一说,韩逸顿时就觉得心里刚被强压下去的怒气再度飙升,举着拳头便要再次冲上去。 “够了!” “六哥住手!” 挥舞的拳头被韩迟一把握住。 闻讯赶来的太子殿下也连忙出声阻止。 韩逸满腔的怒火在自家兄长与太子殿下面前,自然烧不起来。 看了半天戏的韩麒撇撇嘴,看来是打不起来了。心里忍不住有些可惜的同时,脸上却扯出个合宜的笑做起了和事佬,上前指挥着董成来扶着文思齐下去。 韩迟的温柔 江黎觉得自己整个脑子里昏昏沉沉的时而清醒,时而迷糊。身体打摆子一样,一时冷得她整个人都在发抖,一时又热得她想直接将自己剥光了透气。耳边似乎能听到很多人说话、争吵的声音,但当她想努力的睁眼去看时,却感觉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 她知道自己落水了,也知道自己被人救了下来。 她甚至看到了那双似夜空般深邃,又令人不知不觉便会沉入其中的星眸。那人一贯冷静自持的脸上似乎闪过一丝焦急,只是她还未来得及细看,便被冻的失去了反应的能力一般。 她记得被抱进了一处陌生的小院,然后耳边就是各种嘈杂的声音……总之等她再次睁开眼睛时,身上的不适以及耳边的争吵都已不在。 江黎自床榻上坐起,身上盖着的被褥滑落,但屋子里生着火盆,整间屋子温暖如春,她一点儿也没觉得冷。 她这里刚想起身下床,外间听到动静的彩云立即便推门走了进来。 “女郎,你可算是醒了!” 她的声音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像是劫后余生。 “这是哪里?”江黎问出口的瞬间,有些被自己的声音吓到了。这声音破啰一样,跟她原本的声音真是天差地别。 彩云连忙回道:“这里是大郎君在别苑的院子,女郎落入碧雪湖被大郎君救起,因离这里最近,大郎君便直接带了女郎过来。” “御医说女郎醒来嗓子可能会不舒服,养个两天就会好了,女郎不必担心。”彩云说着为她倒了一杯温水。 江黎接过来喝下之后,感觉嗓子已经好了一些,“我睡了多久?” “女郎睡了两天。”这段时间里她都快急死了,女郎若真是有个什么好歹,她怕是也活不成了。 此刻见女郎醒了,她忽然就觉得自己这条小命也保住了。 江黎点头,然后示意她再来一杯水。接过来正喝着时,门再次被推开。 韩迟自外面走了进来,“可还有哪里觉得不舒服的?” 江黎将杯子递给彩云,“除了嗓子其他没什么不舒服的了。” 韩迟已到了跟前,在床榻上坐下,一手盖住她的额头试了试体温,“还是有些烫,我已让杨沛去请了游大夫,待会儿还是再检查一下。至于嗓子,这两日你少说话,用不了两日就能好了!” 江黎也知道,嗓子多半是高烧时被伤到了,养个两叁天多喝些水就能好。这会儿听他说来,就又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不多会儿的功夫,杨沛同游大夫一起过来。 游大夫又为她诊了脉,“女郎还是有点低烧,但身体已无大碍了,先前开得药要继续吃,两日后我在过来为女郎诊脉。” “有劳游大夫了。”韩迟说着叫了杨沛过来送游大夫出去。 彩云则在这时端了一碗白粥过来。 韩迟也没说话,直接自彩云手中接过粥碗,舀起一勺轻轻吹了几下,“你这两叁日的饮食只宜清淡一些,这会儿先喝点白粥垫垫,稍晚点你想吃什么再跟彩云说。” 江黎其实想说自己现在已经好了,身上还烧着多半是因为这屋子里太热的缘故。 但是面对韩迟难得的温柔与关怀,一时感觉说什么都是多余。先前做了那么多的心理建设,此刻也完全被她抛在了脑后。只剩下本能般的乖乖张嘴,任由他一勺一勺的将那小半碗粥喂完。 “可要再喝点水?” 江黎点头,想了想又摇摇头。 韩迟伸手理了理她有些乱的头发,还是令彩云倒了一杯水递给她。 待韩迟走了之后,江黎才有时间问起彩云她落水之后的事情。 而据彩云的说法,是她在亭子外面是亲眼看到文小郎推了自己一把。而后来知道这个的韩逸,直接将文小郎打了一顿。好在最后有太子殿下跟韩迟在,这没惹下大祸。 江黎可以想到韩逸当时的怒火,能被劝住都是他脾气改好了。 但听说韩逸以这个为借口,压着文思齐退亲之后,便道:“文小郎君不曾推我,天气太冷,加上湖边风又大,我自己没站稳,这才会落水。” 彩云听到这个有些意外,她先前看着确实有些像文小郎君恼女郎要退亲而推了她一把。如今女郎却说不是文小郎君推的,她有些糊涂。 不过,女郎说没推想来就是没推了。 江黎此时却在想,韩逸若这样子闹下去,这退亲只怕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了。更有甚者,若文家不反对,只怕有些人巴不得她跟文思齐直接成亲都有可能。 这般想着的时候,江黎忽然又记起当晚自己腿上无缘无故的痛了一下。连忙掀开裤脚去看,却见自己脚踝上方青了一块。 心下仔细回想了当晚的事情,不记得当时有没有磕到哪里。 过了好半晌,就在彩云准备退下的时候,江黎才问道:“大郎君可有说什么?” 他当日那么快赶过来,定然当时就在附近,那她跟文思齐的话,他听到没有? “大郎君什么也没说,只是今日上午将闹事的六郎君撵去了京郊大营,下午时原本还准备送走文小郎的,可文小郎借腿伤不宜挪动为由,硬是留在了别苑养伤。” “等等,你说的文小郎腿伤是怎么回事?”随即想到刚刚彩云说的,“六郎君打的?” “是,奴不知文小郎有没有推女郎,先前六郎君问起时,奴便直说了自己看到的,然后六郎君就……”她也不知道文小郎没有推自家女郎呀! 彩云心下有些愧疚。 “他还真是越发的出息了呀!” 难怪要被韩迟赶回去了,这要是按照文思齐的性子闹下来,他若不走,可没他什么好。 听说下午的时候,来参加此次冬狩的人大多都已经离开。 江黎这边醒来,韩芷同韩柔她们几个女郎过来看过她一次。当她问及韩十一时,韩芷道韩十一染了风寒。 江黎闻言并未当回事。 韩芷她们几个看过江黎之后,也于第二日离开了别苑。 文思齐的解释 第二日,文思齐被董成扶着过来了。 因为嗓子不舒服的缘故,江黎并未先开口说话,而是直接上手摸了摸他包扎严实的那条腿。 文思齐见此,扶着董成的手便有些不自然,随后不等她摸完就指使着董成将他扶在她坐着的罗汉塌上坐下。 刚刚摸到的那几下,江黎心下便明白了几分,越发不想理他。 就听他一个人在那里不停的叨叨。什么他幼时落过水,到现在还不会水。这才没有在第一时间跳下去救她,不然哪有韩老大什么事儿! 解释了半天,他才小心翼翼的看向江黎,“小狐狸,你不会因此生气了吧?” 江黎摇头,还是不说话。 “你倒是说话呀,我这来了半天,你一句话不说,到底要我怎样你才肯说话?”文思齐见此,顿时有些泄气。 来时他也想过,若她真的生气了,大不了自己吃点亏让她打自己两下出出气。只要她能好好的,不再像那晚那般,眼中冷冰冰的仿佛毫无温度的不理自己就行。 可到这里一看,她倒是没有先前那种冷冰冰的感觉了,可她仍旧不愿理他。这可比直接掐他两下还让人难受,不能忍! 江黎还未回话,边上站着的彩云就解释道:“文小郎,您就放过我家女郎吧!她这两天嗓子不舒服,正不想说话呢!” “真的?” 江黎点头,其实也不是一句话都不能说,就是单纯的不想理这人而已。 让他惯会装。 两日之后江黎的嗓子终于恢复了正常。 身上还是有些没好利索,但大冷天的落水,染了风寒好得慢也在所难免。 待游大夫过来确认她可以出去之后,江黎这才得了能出去透口气的机会。 这两日她被闷在那间屋子里,受彩云管制,她连窗子都不能打开。她还没动一下,彩云便道:“此乃大郎君吩咐!” 弄得江黎都想忍不住问她:你到底是大郎君的人,还是我的人了! 不过,想着她先前大概被吓得不轻,江黎也就原谅她了。 除了第一日醒来见到过韩迟一次,之后这两日他便没再来过,只杨沛早晚过来询问一下她的情况。 得知他这几日都歇在了竹园,江黎忍不住撇了撇嘴。这般怕我纠缠上去,当晚又何必出手救我。当日我醒来,你又何必做出那副温柔的样子! 伪君子。 韩迟就是个伪君子! 江黎心下不痛快,便想着等身体好些了就立马回京,也省得被人当瘟疫一般的避着。 倒是文思齐这两日几乎是每天都会过来。 江黎琢磨着想再提退亲的事情,只她这里刚开了个头,文思齐便将那伤腿往她面前一送,“我这腿伤可是因为阿黎才遭受的无妄之灾,你便真的这么狠心?” 当日别苑那么多人,人多就乱,她被人暗害的事情一时还没有头绪。文思齐便没同任何人说,只让董成暗自里调查,想等着有结果了再跟江黎提这事儿。 而江黎醒来之后又道是她自己不小心才落了湖,跟他没有关系,他这腿可不就成了无妄之灾。 “那你待如何?”江黎想着他那日的样子,大约想退亲也不是那么容易,只是想问出个大概的章程,她心里也好有个准备。 文思齐闻言便笑道:“我也没别的意思,你总得等我这腿好了再说吧!” 江黎听他这般说,当即就笑了。 下一刻就见她一手扯着腿上包扎的布条,一手朝他面前晃了晃,而那手中还捏了一根金针! 文思齐见她笑得很是诡异,心下便有种不好的预感。 “如此,我倒要亲眼瞧瞧文小郎这腿伤了。放心,我这金针过穴之法可是师傅他老人家亲传的,虽还没在人身上试过,但估摸着应该跟扎什么兔子羊羔之类小动物差不多。”江黎说着便要朝他动手。 “这么随便的吗?……你不要过来啊!”文思齐眼见那金针就要戳中自己,也不管腿还在包扎着了,自罗汉塌上爬起来就要跑。 但他腿上的布条被江黎牵着,能跑去哪里。刚跳着跑了两步,那布条便整个散了。 文思齐一见自己就要露馅儿了,当即大叫着让董成唤游大夫过来。 “行了,你也别折腾游大夫了,人游大夫快六十的人了,来回着跑也不容易。你那腿从我醒来第一天见你,包扎的样子都没变过,真当我傻呢!”江黎说着自他手中扯过那些布条,直接丢在了一边。 赶来的董成见此,摆摆手表示自己也很无奈,然后直接退了下去。 而站在一边的彩云则弯腰拾掇了东西,一副要笑又不敢笑的样子。 文思齐一点儿也没有被拆穿的尴尬,走回去继续坐在她身边,“伤是真的受了,不信你看!”说着就小心的掀起的裤脚。 江黎先前摸得时候就发现了,他这腿应该没多大事儿。此刻瞥了一眼,就见那腿肚子上确实青了一块儿。 看来韩逸下手还是留了分寸的,若真不留手,估摸着他这腿至少要修养个叁四个月了。 “彩云,将我的药匣子取来。” 彩云应下,不多会儿便取来了一个药匣子。 江黎接过自里面拿出一瓶药递给他,“早晚涂抹两次,过几日便能消了。” 文思齐立马拒绝,“我不要!都说了我这伤是为你受得,你怎能……” “我知道你帮我了很多,你就当我忘恩负义好了!给你叁个月的时间处理你自己的事情,叁个月之后若你自己不提退亲的事情,那便由我来提好了!”她可不在乎什么名声不名声的,现在就想着能将身边一团乱的关系解开一些是一些。 当初定亲的时候,不管是老夫人还是韩銮天都曾透露过可以退亲的口风。 实在不行,到时候就从文相那里入手,左右他应该是最不希望这门亲事最终会成的那个人吧! “那韩六郎呢?”文思齐闻言仍有些不甘心,虽然退亲未必不可,但就是觉得现在还不是时候,或者说他还没有玩够,暂时也找不到可以替代的人或事。 其实有时候仔细想想,或许跟她成亲,也不是不可以,毕竟这么合自己胃口的人还真不太好找。 “别想找韩逸的麻烦,不然你连这叁个月都没有!”若不是韩逸理亏先动了手,她怎么可能会给他叁个月的时间。 “哟,你这般护着他,他又不知道,你说你图个什么!”不知为何,听了这话,他心里退亲的意思越发没有了。 江黎却只瞪着他淡淡道:“我劝你还是少多管闲事。” 胡闹 文思齐也没在别苑待多久,不过两叁日的功夫,便被戴家老太太派的人给接了回去。 江黎不知为何文思齐走时嘴里会恨恨的骂着韩老大阴险,想着多半应该是韩迟在他回京这事儿上做了什么吧! 不过,他走了也好,至少她的耳边是清净了。 又过了几日,江黎身子彻底好清。 而此时,已进入了腊月。 这几日天都阴沉沉的,江黎怕晚了会耽误回京的行程,便决定初四这日就启程回京。 她这里决定好了便吩咐别苑管事先安排下去,然后又令彩云去跟杨沛打了个招呼。 一切准备妥当,只等第二天启程了。 结果,当日夜间的一场大雪彻底堵了她回京的路。 大雪急下了一夜,第二日上午只停了半日。午后飘飘扬扬的鹅毛大雪又下了起来,一直次日的中午才渐渐的停了下来。 这么大的雪,莫说回京了,马车怕是连下山都不能了。 老天爷这般不长眼,江黎也没有办法,只得厚着脸皮在别苑继续待着。 不过,这么大的雪,她还从未见过,心里高兴的同时也隐隐有些蠢蠢欲动。 待到大雪停下,天气终于放晴的时候,园子里便有许多下人婢女开始清理起园子里的积雪。 先前清理过的地方只没过小腿肚的样子。从未清理过得地方,人若不小心踩下去直接到人大腿。 有位个子稍微矮点儿的婢女,不小心滑到园中一处花丛中,整个人直接被雪淹没了。好几个婢女扒拉了半天,才将人弄出来。 江黎身上穿得跟只熊一样,脚下蹬了一大一小两双鹿皮面靴子,笨拙的跑在那些清理积雪的婢女们之前。她也不去那积雪很深的地方,专门照着先前清理出来的地方去踩。 她自己没踩过的地方不准人去清扫,也不准别人探路,只一个人在园子里玩得不亦乐乎。 跟着的婢女下人们祖宗一样的小心伺候着她,哪里敢上前去劝。倒是跟来的彩云一看情况不对劲儿,立马转身跑去搬救兵了。 江黎在雪地里跑了一会儿,又忙乎着开始堆雪人,自己手冻得通红了,也不许人上前帮忙。正忙着,身边的婢女似发现了什么,忽然集体往后退了一步。 “胡闹!” 一句话,便吓得众婢女呼啦啦的直接跪了一地。 瞧着今日这雪人只怕是堆不成了。江黎甩掉手中抱着的雪球,站起来转身就看到黑着脸的韩迟。狠狠瞪了彩云一眼,就见她立即低头垂首,一副不敢多言的样子。 “大兄。”江黎略行一礼,越过他刚走了两步,又想起什么转身,却是对着跟上来的彩云道:“我倒是不知你什么时候成了他的人了,既如此,你便不用跟着我了!” 彩云闻言,当即跪了下来,“奴不敢,女郎恕罪!奴只是担心,女郎身子刚刚才……” “不用跟我解释,没必要,我也不想听!”话落江黎转身再次朝前走去。 女人大约都有些慕强心理,她自己不也是这样。 所以她不怪彩云。 韩迟他也确实足够优秀,若他想大把的人愿意为他而死,一个彩云算得了什么。 可她也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就是心里觉得不舒服。 恨恨的跺掉脚上的积雪,甩甩身上厚厚的狐裘,也不理会身后那人。江黎颇觉潇洒的直接越过众人,迈着优雅的步伐往前走去。 然而她的潇洒还没持续叁秒,两步之后,脚下突然一滑,整个人直接往后仰倒了下去! 我去……太丢人了吧! 江黎心中大骂一句,闭上眼睛准备躺死了。 然而预想的疼痛并没有袭来,江黎睁眼就看到了那双深邃的眼睛,里面盛满了隐忍的笑意。 “还闹吗?” 他的怀抱依旧温暖,臂弯一如既往的结实…… 这莫名其妙又该死的安全感! “我没闹!您能松手吗?” 江黎小脸微红,也不知是冻得还是羞得。只是这般通红的小脸,在她身上白狐裘的衬托下,愈发显得她人白如玉,娇憨可爱。 “你真确定要我现在松手?” 韩迟眼中笑意更甚,说完作势便要松开她。 身子下滑的同时,江黎吓得大叫,然后自动自发的直接扑进了他怀里。双手紧紧抱住他腰的同时,脑袋也丢人似得埋进他胸前。感觉到他胸膛都在震动,他似心情愉悦的笑了起来。 江黎才知自己被他戏耍,恨恨的伸手去锤他结实的胸膛! 韩迟由着她锤了几下,然后一伸手便将她整个人都抱了起来。 “啊!韩迟……” “大兄都不知道喊了?” “你放我下去,我自己会走,不敢劳烦您!”江黎闻言扭头不去看他,只是她嘴里虽这般说着,手上却紧紧的攀住他的身子。 韩迟闻言,手下照着她的屁股就拍了一巴掌。然后不顾她的反对,一路直接将她抱进了先前的院子。 江黎被放在床榻上时还在默默揉着自己的屁股。他打得好痛,一点儿都没留手! “还疼呢?”韩迟说着动手脱了她裹在外面的已经完全湿透了的大靴子。 待见到她里面竟还穿了一只靴子,又看她全身裹得跟只熊一样,韩迟这才明白。 她没有在任性胡闹,大约是真的喜欢玩雪! 真是小孩儿心性。 “当然疼了,要不我打你两下你试试!”江黎气到直接照着他便甩掉了另外两只靴子。 “越发没了规矩!”韩迟说着上手抓住她两只乱晃的小脚丫子,并起两指照着脚心就直接敲了过去! 江黎本就怕痒,脚丫子被他抓在手里的时候就半躺着开始拼命挣扎着想要脱离他的手。奈何她人小力微,这般挣扎根本就是徒劳。 好在他打了几下便松了手。 江黎这边得了自由,那边一下子便坐了起来,一看脚底都红了,顿时委屈极了,“你看!” “让你胡闹!”他刚刚确实用了些劲儿,脚底看着就有些红。 “我胡不胡闹的大兄又何必管!”江黎说着便扭头不去看他,脚丫子正要抽回,却再次被他抓住,江黎也有些恼了,“还要怎样啊?” 不准再看(韩迟h4000+) 加载中,请稍等... 竹苑 睡至半夜,韩迟自睡梦中惊醒,身边已没了她。梦中血腥的场面再次在脑海中浮现……心下一沉的瞬间摇头拉回了自己的神智! 韩迟下床披衣,屋里不见她的踪迹。 刚走出去,就看到窝在廊下,将身子几乎快团成一团的她。暗影里,她双手抱膝,整个人小小的一团,若不细看还真不容易发现她。 在门口略站了片刻,韩迟抬脚朝她走了过去。她只简单穿了件中衣,外面披了他的那件白狐裘,赤着的脚丫子被冻得通红,脚边摆了几个团好的雪人团子。 “身子才刚好没几日,怎能这般胡闹!”话落他蹲下将身上披着的衣衫披在她的身上。一握双手,竟早已冰凉,也不知她这般在此坐了多久。 江黎闻言似终于回神儿,这才发现他不知何时出来了,连忙解释道:“你那屋里太闷,我就是出来透透气。我有多穿,不会冻着!” 这话刚说完,便察觉到自己快要被冻麻了的双脚,脸上神色便有一瞬的僵硬。 屋子太闷也是因为她来,这才封了窗子,燃了火盆。 若是他一人,这些自然就没有。 “这么喜欢?”韩迟指的是那几个雪团子,先前在别苑也是,明明怕冷,却裹得熊一样也要去玩雪。眼下在竹园,这里气温本就比别苑还要低些,她这般若在别苑自然没事,可在竹园自然不行! 真是小孩心性。 韩迟说着抓起她被冻红的小脚揉搓了两下,又将她整个人抱在怀里,全身都是浸过冰水一样的凉。 “我梦到了小时候下完雪,哥哥带我去院子里玩雪的事情。” 喜欢吗? 也不尽是喜欢,更多的是一种怀念。每每看到这么大的雪,她总会想到小时候在老家的时候。哥哥带着六七岁的她在老家院子外空旷的晒场上奔跑、打闹的快乐。 她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过这些了,今晚不知为何竟在梦中记起了这些。 她清醒的知道自己是来自现代的江黎,心里却隐隐觉得她又不仅仅是江黎。那种矛盾的抽离感让她一时无所适从,匆匆披了衣裳就出来了。 没想竟待了这么久。 韩迟闻言便不说话了,他自然也听说了江治的事情,此刻却不知该说些什么来安慰她。只能将她身上的衣衫裹紧,打算这般抱她回去。 “外面待了多久?” 江黎察觉到自己的失言心下有些懊恼,闻言便道:“没多久,想跟迟哥哥赏一次月真难!” 她的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嗔怪与不满。 韩迟便笑着低头轻轻在她脸颊印上一吻,“无碍,以后还有机会。” 昨日十四,但因为前几日大小又下了两场雪。路上积雪未化又添新雪,韩迟便没打算去净灵寺赴约。 说到净灵寺,江黎忽然想起了两人还有个真不真假不假的山顶赏月的约定,便开玩笑提了一句。 不想韩迟却道:“净灵寺眼下是去不成了,不过竹园倒是也不错!” 说到这里时,恰好别苑到竹园的路上积雪也差不多清理完了,两人便动身来了竹园。哪知今晚又是一个阴天,这月自然没有赏成。 躲在他怀里,先前的那些纷杂心绪渐渐平复。 这般静默了好一会儿,江黎才道:“迟哥哥,我有些冷了,咱们进屋吧!” 说着便欲自他怀里下来。 “好。”韩迟应下,手下却未松,而是直接抱起了她。 身体悬空,江黎双手下意识的立马抓住了他的衣襟,“放我下来吧!” 韩迟看了看她通红的脚丫子,并没打算放她下来,而是继续往前走去。 院内到屋里不过几十步的样子。 韩迟的每一步都走得扎实稳当,一直将她抱进屋里才将她放在床上。随手脱了微有些湿的衣衫,直接将她塞进了还暖着的被褥里,“若不想继续喝前几日的那些苦药,今晚便不能再往外跑,可记得了?” 江黎闻言点头,再不多言。 待两人再次躺下,她冰凉的小腿便被他夹在两腿间,捂热的同时也是为了防止她睡梦中胡乱的踢了被褥。 黑暗中,江黎躺在他的臂弯里,全身上下完全被他整个笼罩。 “迟哥哥。” “嗯?” 等了半晌没听到下文,韩迟忍不住发问,“怎么了?” 江黎在他怀中摇了摇头,“没事,就是想跟你说晚安!” 有些话,不说便不说好了。 人不都说难得糊涂吗,她就装一次傻,扮一回痴吧! 韩迟却忽而想到刚刚的梦境,还有虚空大师对他的批命,以及含怨去了京郊大营的韩逸……心境一时有些复杂,手下却紧了紧怀抱将她抱得更紧一些,温声道:“嗯,晚安!” 第二日,江黎醒来没见到韩迟。 两人这般共处一室,交颈而眠也非第一日了,已经习惯的她没再多问。 独自起床洗漱之后,就见他穿了一身短打自外面走了进来。江黎连忙迎了上去,“迟哥哥一早起来便打拳去了?” 她知道韩家男人早起是必要锻炼的,韩銮天都那般年纪了还坚持着,韩迟自也不会例外。 瞧着天色,他今日回来的都算是晚的了。 韩迟点了点头,然后才道:“你先吃,不必等我。” “我还不饿,我等迟哥哥一起。”说着将手中的帕子递给了他。见他点头之后便进了净房,江黎指挥着彩云去安排早饭。 待韩迟洗漱之后出来,两人一起用了早饭。 难得的一个好天气,却因为地上积雪未化,加上她身体又才好没几日晚间还出去胡闹,便不被韩迟允许出去玩。还担心她在屋里待着会闷,特意让杨沛寻了一些她爱看的野史话本,以供她打发时间。 退路 下午时,马俊来了别苑。 江黎想着先前的事儿,连忙叫了进来。 不多会儿的功夫,马俊便在彩云的带领下走了进来。 路上泥泞难行,马俊身上多少有一些狼狈。 刚一照面,马俊先行一礼,然后将手中捧着的匣子递给了彩云,“这是来时,何先生让我转交女郎的东西。” 江黎示意他坐下,然后才开口问道:“师傅那里近来还好吧?铺子里生意如何了?”冬月二十四开始的冬狩,现在腊月中了,算下来她又好久没见师傅了。 马俊想要起身回话,却被江黎招手示意他坐下。“是,何先生那里一切都好。铺子里有半夏看着,也是一切顺利,就是我这里……” 后面的话,他一时有些不敢说,女郎交给他的事情,他貌似没有很顺利的完成! 她弄的药丸都是让马俊暗地里处理。想来那东西确实受世家子的喜欢,不过两个多月的时间,她便得了一笔不小的收入。九月里的时候,江黎安排他去了一趟南边。眼下他这个时间急急的过来,莫不是事情不顺? 这般想着,江黎转而对彩云道:“去将那匣子先收好,晚点我再来看。” “是!”彩云应声之后,抱着匣子退了下去。 见彩云走远,江黎才开口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情?”正厅里一眼就能瞧见外面,江黎也不怕有人此刻进来。 马俊连忙起身,“回女郎的话,您让属下办得事情已经办妥。可我回京见到半夏时,她多说了几句,听着她那话里话外的意思,到像是知晓些什么的样子。” 几月前女郎让他以寻找香料货源为名南下,然后在南边寻一个安全又不打眼的住处,且这事儿还不能被别人知晓。他不知女郎要做什么,但也没有多问。 自打决定跟着女郎起,就打定主意只听女郎吩咐。也亏得女郎提前交代,此次南行很是顺利。就是回京之后,半夏的一番话让他觉得有些不对劲儿。这才等不及女郎回京,直接找到了别苑。 “她说了什么?” “她就是让属下办事小心,看人做事一定要擦亮了眼睛,千万莫要做让女郎失望的事情。” 半夏的这番话,他觉得并非只是说说,倒像是意有所指一般。 他来得晚,私心里虽然希望女郎重用自己。但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半夏的身手以及办事能力都远胜于他。 只是,他到现在也不知女郎为何在这事上,弃半夏而选了自己。 江黎闻言微微皱眉,她这话什么意思? 虽说让马俊跑南边这一趟,只是她先前的一个想法,能不能用还是未知。但她也不希望自己走得这步棋被别人知晓。更不要说,这个人还是半夏。 “改日你探探她的口风,若她真的察觉到什么了,也不要紧,那地方暂时还用不上。” 马俊连忙应下,心里也有了底。 随后江黎又问了他近日京中可有什么事情。 先前她对身边的一些消息总是不能及时的知晓,颇有耳聋眼瞎的感觉。自上回被潘湛英埋伏之后,江黎便令他手底下也养了一些得用的人。虽未必能有多大用处,但总比以前好上许多。 据马俊说,年底这场突降的暴雪,至整个京畿两州二叁十个县都有不同程度的受灾。 大雪过后没几日,便有一些难民涌入了京城。 京城周边,受灾的程度相对会轻一些,毕竟遇事能得到最快速的解决方法。这些难民竟能直接涌入京城,可见便是京郊,受灾也不小。 难民涌入京城之后,确实给京城造成了不小的困扰。 好在朝廷反应也算迅速,针对这场暴雪带来的灾后救助,很快就讨论开来。朝臣们讨论争执了一个早上,最终由陛下拍板,定下雪后救助的事情由四皇子统领,两位老臣从旁协助。 有两位老臣从旁协助,若此事最后办砸了,那背锅的定然是那两位老臣。若此事完成的漂亮,得益的却只会是四皇子。 不管怎么说,此事都绝对利于四皇子。 这就是明显跟着捡声誉同名望的好事儿! 秋后的那场贪墨案之后,太子殿下名望渐涨,四皇子一派却栽了那么大一个跟头。 可瞧瞧,转眼陛下这就替他找补回来。陛下这心还真是偏到姥姥家去了。 这得是有多喜欢! 听说朝堂的救助还未落到实处,京城里各世家及一下富户都相继在城外搭了一些避难的棚子。让那些难民能暂时有个栖身之所不说,同时也在各个避难的场地设置了施粥的点,大致能保证一人一天能有一顿热乎的粥喝。 因为这事,师傅不忙时又带着小伙计去城外义诊了。 江黎早已习惯师傅这样,可惜她现在不在京城,要不估计多半也要跟着去城外义诊。 大约听说京城这边有安置的地方,又有免费的粥用,这几日已有不少的难民听说此事,进而往城中涌。 马俊离开之后,江黎便陷入了沉思。 四皇子这差事貌似接得也并不轻松,再有十几天就要过年,京城之内忽然涌入这么些难民,还真未必是好事。 朝堂之上,太子跟四皇子之间的争斗从未停止过。而韩家大房与二房之间表面看着无事发生,但有韩麒在一日,真的可能什么都不发生吗?依照他的性子,他也无需做什么,只需在中间稍加挑拨,依大房二房之间如今的情形,早晚也要出事儿。 不管哪方面,她都没有能力插手。能保住自己,都几乎要耗光她所有的心神。 先前她是想着,只要有老夫人在的一天,她定然能生活无忧。可如今看来,随着几方势力间争斗的逐渐白热化,她真的还能生活无忧吗? 类似上次和亲的事情还会不会有第二次,甚至第叁次呢? 出于各种原因的考虑,她在稍微有了一点点能力之后,不得不为自己准备一条后路。这主意她在去庄子之后就有了,可如今她这里刚有点苗头,就被半夏知晓了? 人设崩坏(韩迟微h) 晴了两日,外面又下起了小雪! 江黎顶着屋外极度的寒冷,穿过廊下,不一会儿的功夫,便到了韩迟的书房。往日里杨沛一般都会守在外面,今日却没看到书房外面有人。 江黎也不是第一次进来了,并未敲门便直接推门进去了。 外间没见到他人,江黎环视一圈儿,在一旁发现了一盘下到一半儿的棋。 江黎近来天天跟他在一处,偶尔也会缠着跟他下棋。是以,她自觉比几个月前应该是略有进步了一些吧! 这般想着,江黎仔细观察了一下,捻起一颗白子便思索着应当下在哪里。考虑半晌终于想到,深以为若下在那里,白子定能一举拿下此局的胜利。 然而她手中白子还未落下,突然胳膊上一紧,竟是被人自身后拦下。江黎手中的棋子差点儿掉下去,却被他接住。 “信我的,那处不是生路!” “为何?” “那是陷阱!”韩迟说着将白子顺手扔进了一堆白子之中。 江黎闻言仔细看了又看,心里一遍遍演算着接下来双方可能会如何落子。以她浅薄的棋艺自然看不了多深远,可也能渐渐窥见一些端倪。 若真按照她想的那样,叁步之内只怕白方便已渐露败式,“你们这些人呀,真是不得了。” 下个棋而已,心眼子可真多,这还是他自己跟自己下呢! 要是换个旗鼓相当的对手,那得多惊险,多刺激,两军对阵怕也不过如此了吧! 这话她也只在心里想想,并未直说出来。 但韩迟却似明白她在想什么一样,“这是上个月同虚空大师并未下完的一局棋,当时我执白子,到这一步时我想了许久。大师便道我何时想明白了下一步该如何走,何时再去寻他!” “所以迟哥哥便连午饭也不吃,就是为了在研究这盘棋?” 江黎算听明白了,还以为他真是因为大雪封路这才没去净灵寺,原是为了这个。 他却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虚空大师是个了不起的人。” 大师定然是看出了他内心的迷茫与彷徨。心不定,自然就无法清楚的知晓自己要什么,也就不能选好下一步该走哪条路。 正如这棋局,其实要破那个局势很简单,端看他如何抉择而已! 江黎不认识那什么虚空大师,自无法对他的话做出什么评价来,只是转身看着他。 他凝眉沉思的样子实在好看。 江黎看着看着忍不住便悄悄的靠近他,踮脚抱住他的脖子将人往下一拉,凑上去便亲了他一下。 韩迟一下回神儿,手下快速抓住了做完坏事欲逃跑的她,“怎么,做了坏事就要跑吗?” 两人身高差距有些大,他低头的同时,也要她跟着踮起脚尖,两人才能勉强来个对视! 江黎便淘气似得直接踩在他脚上,“我可没有,是迟哥哥你先这般废寝忘食的研究你的棋局的!” “委屈了?”韩迟说着一把直接将人抱起,让她的双腿直接盘在腰间。这些日子因为下雪的缘故,确实将她闷在屋子里许久了。她这般爱动爱闹的性子,能被困在屋里这么久,也确实有些难得。 “我可没说这话!”江黎双手环住他的脖子,整个人挂在他身上一般。嘴里是这么说,但那语气可并非这个意思。 韩迟笑笑,然后才道:“行了,看在你这几日这般乖的份儿上,等改天不下雪了便带你出去打猎如何?” “真的吗?”问完见他点头,江黎脸上立时便笑开了,“这次可要跟着好好玩才行!对了,我好像还从未见迟哥哥参与过打猎,迟哥哥为何从不参加冬狩?” “没有为何,就是觉得无趣而已!”不过,带着她去猎两只兔子或者野鸡什么的乐呵一下,还是可以的。 江黎很是开心,她可以明显感觉到他近来的变化。比如此刻,两人这般姿势之下,若在以前他是绝对不可能会如现在这般抱着自己不放的。 可现在,他不但这般抱着自己不放,下面的‎‍‌肉‎‎‍‍棒‌‎甚至都已挺立起来了。 江黎刚才稍松了一点手,身子便往下掉了一些,不想屁股差点儿就坐上他那处了。江黎脸一红,连忙再次紧紧攀住了他一些,防止自己再掉下去。 “迟哥哥,你午间……唔呃……”江黎还想找补两句,不想一下便被他直接吻住。 韩迟轻触几下,便移唇轻吻她的发梢耳廓。将她抱至靠窗的桌子边,然后将她人放在桌子上。 江黎浑身打了个激灵,颇有些慌乱道:“迟哥哥做什么抱人家来这里?” “明知故问!” 这几日两人整日厮混在一处,江黎如何不知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只是没有想到一向禁欲的韩迟,近来会这么疯而已! “迟哥哥……这里是书房呢!” 韩迟却没去接她的话,待她话落下的同时,双手便插入她身上所着的短袄,恣意抚摸里间那如丝绸般滑嫩的肌肤,把嘴凑到她耳心不停的舔吻,“迟哥哥知道……” 江黎一时羞惊交集着‘呀’了一声。 韩迟你的人设何时竟崩坏至此了? 正这般想着,只觉一只温热的手掌捂上了自己酥胸。江黎心儿立时便似要蹦出胸腔去了一般的狂跳起来。 韩迟噙吮着她那小巧白嫩的耳垂,不时还轻轻朝她耳心里吹气,“阿黎……” 江黎一听这沾满‌‎‍情‎‍‍欲‌‍‎‌‎的声音,差点没立时昏倒。早在他抱起自己时,她身下便已隐隐湿润了。 面对韩迟这样难得的热情,试问似她这般没有定力的人,要如何才能抵挡? 书房(韩迟h) 事情的发展有些出乎意料,江黎原本只是想来书房看看他这一上午在忙什么,竟连午饭都没吃。却没想到,会发展成了眼下这副情形! 她半躺在他那张桌子上,身上的短袄已经不见,而韩迟身上的衣衫也被她在两人纠缠间扒了个半光。 韩迟身子嵌在她的腿间,一手隔着中衣自她胸乳上往下溜去,插入亵裤,滑经娇软的雪阜,掠过稀疏柔软的几根毛儿,指尖摸到了那细细的一条‌‎‎‌肉‎‍‎缝‎‌‌‎儿,真个滑滑腻的有如凝脂。 “阿黎这时还能走神儿,是不是该罚?”他说着手下拨弄她那敏感无比的幼嫩花瓣,挑起一根手指便往‌‎‎‌肉‎‍‎缝‎‌‌‎儿里钻。眼睛却瞥到了桌案上的一样东西,一向板正的脸上微微露出一丝笑来。 江黎视线自窗外收回的同时,不经意瞥见,直觉不好,下意识般连忙起身一下抱住了他,“不要……迟哥哥……” 她的声音娇娇软软,奶猫儿似地挠人一样,然他手下的‌‎‎‌肉‎‍‎缝‎‌‌‎儿间却不争气地快速湿滑了起来。 韩迟却没打算就这般轻易放过她,手下继续揉弄着娇嫩花瓣,闲着的那只手却自桌上的笔架上取来一只大的提斗毛笔。 那毛笔刚在江黎面前闪过,她便知道他要做什么。双颊绯红着一下便紧紧贴着他的身子,直接钻入怀中,环臂搂住他的劲腰,软软的拒绝道:“迟哥哥……不要,啊……阿黎……没有走神儿!” 韩迟手下未停,却也没在坚持,只俯首去亲她的俏生生的小脸儿。 见他吻来,江黎红唇立马迎凑上去,唇齿相接,柔软的丁香小舌偷偷滑进他嘴里,搅乱人心神之后却又立马调皮的撤离,不想却被他裹住咂吮……不消片刻,江黎已是浑身酥软,渐渐的便有些立身不稳。 两人正吻得一片迷醉,却不防书房外面突然响起了一阵的脚步声来。 韩迟眉头微皱,一把扯过刚扔到桌边的外裳,直接兜头罩住了江黎,却顾不上自己略显狼狈的上身。 江黎被罩住的时候,还没反应过来,待听到说话声音的时候,身子下意识一惊,下面的‍‎小‎‍‎‌‍穴‌‎‍‎便快速的吐出一口花蜜在他的手上。见他看来,江黎双颊晕红的躲开那灼人的目光,身子逃避一般软软的自桌子上滑落到地上,成了半跪在他跨间的模样! 然而杨沛并未进来,只是站在书房的外面,“爷,府里来了人,说是老夫人担忧女郎,这才派人过来询问一下女郎身子如今的情况!” 韩迟不知在想什么,一时并未吭声,也没让杨沛下去。 江黎心虚一般躲在他的桌子下,有心想问两句具体,却又不好在此刻开口,怕一开口便等于直接告诉杨沛,两人刚刚在做什么! 气氛一时似乎有些凝滞。 江黎想着,左右杨沛也不会进来,一把扯掉罩在头顶的外裳,眼神儿在他微愣神儿的脸上转了两圈儿。 他脸上先前的‌‍情‎‌‎欲‍‌‌已经不在,这么片刻的功夫,他似乎又恢复成原本那张板正又禁欲的脸! 江黎心下顿觉自己真是心大,还以为他的人设已经崩坏,原来从未改变。 可她怎能容忍他这般的来去自如,想撤离便撤离呢? 念头不过转瞬,她没再注意去看韩迟,半躬起身自打开的窗子上抓了一把雪在手中把玩。 “别闹!”韩迟以为她玩心又起,连忙将她身上的外裳紧了紧,然后又对外面的杨沛说了声知道了。 他随后又吩咐了一句什么。 江黎没有注意,因为她已经蹲下身子,冰凉的小手直接一把抓住了他的‍‌肉‍‌‎棒‍‍,那‍‌肉‍‌‎棒‍‍本已有些软了下去,可这般被她的凉手一激,立马又有了抬头的趋势。 看,连他这根东西都比他本人诚实多了。 江黎双手握着‍‌肉‍‌‎棒‍‍上下撸动几下,‍‌肉‍‌‎棒‍‍便再次挺立了起来。 她软软的小手握住‍‌肉‍‌‎棒‍‍的时候,韩迟便已停下了说话。待见她张开檀口欲含住‍‌肉‍‌‎棒‍‍时,韩迟下意识的便要伸手去捞她,却被她轻巧躲过,且那艳红小嘴儿已经一口含住了‍‌肉‍‌‎棒‍‍的顶端。 刚被含住,韩迟便忍不住差点儿惊呼出声,原来她不知何时将刚刚抓的那把雪含进了嘴里。火热滚烫的‍‌肉‍‌‎棒‍‍刚一进去便遇到了里面的冰雪,这般冰火两重天的感觉一下便激得他浑身打了一个激灵。 就这她还不愿放过他,冰凉的小舌自上而下,又自下而上的一遍遍刷过青筋环绕的‍‌肉‍‌‎棒‍‍,将整根赤红的‍‌肉‍‌‎棒‍‍舔得油光锃亮,‍‌‎龟‎‍头‌‍前段隐隐冒出一滴清露,也被她小舌一伸一勾直接舔走。待她嘴里冰雪化得差不多时,小嘴儿便猛地含住他‍‌肉‍‌‎棒‍‍的顶端开始吸裹起来,一边吸裹,一边还不忘试着慢慢将其含得更深,偏她眼睛还又娇又媚的看着自己。 “妖精……”韩迟浑身的‌‍‎‍欲‌‍火‎‌几乎是瞬间便被点燃,且出奇的炽烈,不顾她的挣扎一把将她捞起来便放在桌子上。她的嘴角淫靡的流下道道水痕,不知是化掉的雪水还是她的口水……韩迟嘴巴凑上去吻住她艳红的小嘴儿,只略略抚慰两下,便按住她的腰腹,发狠般将整根‍‌肉‍‌‎棒‍‍直接插了进去…… “啊……慢点儿呀……迟哥哥……”江黎不想他这般突然的就直接插了进来,还未准备好便被他粗大滚烫的‍‌肉‍‌‎棒‍‍贯穿填满,整个人腰腹立马往上一挺,就想远离着他一些。她甚至忘记了刚刚外间还有人,此刻也不知走了没有,下意识的便这般直接喊出了声。 外间的杨沛听到这声媚吟,立马意识到自己又在死亡的边缘试探了一回。心里暗自庆幸还好自己方才没有直接推门进去,这般想着,他连片刻都不敢逗留,也不再说话,直接便匆匆逃了出去! ‍‌肉‍‌‎棒‍‍一‍‎‌‍‌插‎‌‍‌‍进‎‌‎‍去,韩迟只觉花径里面窄紧如箍,肉柱的表皮似都给剥留在外一般。缓了片刻,待她适应过来在抽出时,‍‌‎龟‎‍头‌‍又紧紧的卡在软‌‎嫩‎‍‌穴‍‍‎‌口,各种滋味儿真个美不可言,怎么都不够似得,下意识便挺动着腰腹,快速的‍‍‎抽‍‎插‌‍‎‌起来! “呜呜啊啊……啊……迟哥哥……太胀了呀……” 那胀满到极致的感觉,让江黎有些苦不堪言。每每只要他发狠起来,她根本就无法承受,左支右绌的扭动着细细的腰肢来缓解里面的胀满感。初时江黎还能小心着迎凑他几下,随着他打桩一般的快速‍‍‎抽‍‎插‌‍‎‌,百余下之后,江黎身子便只能软软的仰躺在桌子上,双目失神的几欲昏死过去一般! 韩迟如炽的‌‍‎‍欲‌‍火‎‌稍熄,埋在里面的‍‌肉‍‌‎棒‍‍微微抽出些许,便俯身抱着她又亲又吻的百般温存。 他这般停下温存,江黎便渐渐回神儿,双臂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情不自禁般回应着他缱绻的热吻。 片刻之后,韩迟再次缓缓‍‎‌‍‌插‎‌‍‌‍进‎‌‎‍去,‍‌肉‍‌‎棒‍‍整个抵着花穴,‍‌‎龟‎‍头‌‍却埋在最里面的哪张小嘴儿里前后碾压、揉弄…… 花穴经过他先前那番粗暴的对待,此刻这和风细雨般的揉弄显然更受江黎的喜欢,也更能为她所接受,身子贴在桌面上上下摩擦的同时,嘴里发出无意识般的哼哼声,却皆被他堵在了喉间。 这般揉弄了一会儿,江黎身子渐渐放松下来,心下也慢慢放下了防备的心思。韩迟却在这时又看到了那支提斗毛笔…… 遂伸手拿来。 而江黎此刻正到妙处,双腿下意识紧紧缠在他的腰间,上下扭动着柔软的腰肢配合着他深埋花穴里的肉龙来寻找那处最敏感的花心所在之地,每碰到一下,她腰腹便哆嗦一下,‎‍‍淫‎‍‌‍‎水‍‍‎‌很快便随着‍‌肉‍‌‎棒‍‍的进出滴在身下的桌面上。 白嫩嫩的屁股正在这般湿漉漉又滑腻腻的桌面上来回的滑动,忽然江黎身子一个紧绷,“啊……”的一声尖叫出来。而随着她的声音落下,花穴更是猛地一绞,宫口一收,韩迟幼儿拳头般大小的‍‌‎龟‎‍头‌‍便直接卡在了她的宫口内…… “嗯啊……阿黎别咬……!”这一绞差点儿直接将韩迟给夹射,好不容易才忍了过来…… 江黎抬头一看他手中提着的毛笔,瞬间明白过来,先前就怕这个,他到底还是这般弄了,“迟哥哥,你好坏呀!……啊……啊……啊!” 她这里话音还未落下,他便再次提笔,笔尖上硬硬的狼毫直接一下下刷在她露出的淫豆上面。他每刷一下,她就惊叫一声,花穴也随之紧紧的夹住‍‌肉‍‌‎棒‍‍,小腹更是跟着抖啊抖的没个停歇。 “让你使坏……”韩迟被这极致的紧窒逼到快要发疯,手上快速的挥毫间,‍‌肉‍‌‎棒‍‍也越插越快。 江黎见他表情几欲疯狂一般,心下有些害怕,顾不上早就软成一团的身子,抬起上身就想去抱他,“迟哥哥……迟哥哥……阿黎……要被你……玩坏了呀……啊啊啊……” 所幸韩迟表情看着有些疯狂,心里到底还留了几分力,没有下狠心折腾她,又‍‍‎抽‍‎插‌‍‎‌了几十下,察觉精感袭来,遂扔掉那毛笔抱起她,挺腰一干到底,抖动着‍‌肉‍‌‎棒‍‍直接射在她被‎‍肏‎‍软的花壶里。 江黎被他滚烫的‎‌‍‎精‍‌液‌‎‎‍一喷,酥麻的感觉自小腹瞬间传遍全身,先前那种被胀满的痛感立时减去了许多。全身酥酥麻麻的舒服异常,整个人如没了骨头一般,满面绯红着软软的倒在了他的怀里…… 过了好半晌,‌‎‌射‍‎精‎‎的快感渐歇,‍‌肉‍‌‎棒‍‍撤出的瞬间,花壶里被堵着的浓白‎‌‍‎精‍‌液‌‎‎‍便哗啦一下直接流在了桌子上! “迟哥哥‌‍射‌‍‌了‌‌‎好多……唔嗯……” 韩迟知道他今日有些疯魔了,怕她那小嘴儿里再吐出什么话来惹他,赶紧再次抱住她直接将她后面可能要说的话堵在了喉间。 净灵寺 在草棚子里喝了一个上午冷风的文思齐,下午便没在过来。 江黎以为他放弃了,不想第二日他竟晃悠悠的又晃了过来。江黎也不多说,本着有免费苦力就用的习惯,照旧寻了借口拉他去干活。结果还没挨到中午,文思齐便直嚷嚷着命苦,下次便是在家可能会被他老子打死,他也不来了。 原来,他是惹恼了文相,躲这里避祸来了! 江黎见此便笑着召回了陪他闹了两个半天的彩云。 以为此事过去了,不想晚间回去时却被老夫人留下来说话。她老人家话里话外虽都是在问白日里义诊的事情,但却总往文思齐身上扯,显然是知道了这两日的事情。 江黎正想说您老误会了,却听她老人家又道:“当初这门亲定的仓促,我总担心会委屈了你。如今瞧着你们相处的这般好,我也就放心了。” 江黎见此,便悄悄咽下了方才要说的话。想着再过两个多月退了亲之后,她再找老夫人好好解释此事吧! 这会儿她若直接说了,只怕她老人家这个年都要过不好。略过此事不提,闲聊几句之后,江黎便说了自己要跟着师傅外出义诊的事情。 先前因为朝廷各项救助还未落到实处,但城外却涌进来不少难民。四皇子的人一看这样不行,便下令限制那些难民入城。 结果限制难民入城的命令刚下,便闹出了几场乱子。因为这事儿,陛下当场责罚了好几个不作为的朝臣。之后没两日的功夫,负责救助的四皇子一派就拿出了几项切实的法子。 随着朝廷上各种救助的政策落到实处,城外大部分灾民也已安置妥当,一些灾民安置点甚至还有安排朝廷派来的大夫。 如此一来,何老这里自然也不用再去义诊了。他便打算赶在年前去京郊的一些偏僻村子里看看。 这原也不是因为受灾才要去,而是何老十几年来的习惯。他每月都会抽个时间走一走偏远村子,有时候会在村里待上个一两天。甚至有的地方因为太过偏远,他待上个十天半月的都有过。 据说当年江家出事那会儿,他就正好是在外边赶不回来。听说江家出事之后,他才拜托沉昱去看,结果却只赶得及救下江黎。 老夫人以为是像之前那般只在城外义诊,听江黎细说之后便摆手说不行。 前些日子城外的难民才闹过事情,老夫人不同意也在江黎的意料之中。但江黎也有自己的说辞,她只说师傅要去的村子就在净灵寺山下。年前年后怕没有时间,就趁着这一趟去看看。 老夫人一听这个便不拦了,只嘱咐她一定要注意安全。 过了老夫人这关,其他的一切好说。 第二日江黎便带着彩云会同师傅同小伙计一行四人上路,至中午才到了村子。 休整一番之后,下午开始看诊。 跟以往的每次义诊不同,起初没人相信没人就算了,可他们这里都等了快一个时辰才稀稀疏疏的来了几个人。 江黎问了里正才知道,原来净灵寺的虚空大师也略通医术。村子里的人若有个什么不适,除了去寻城里的大夫之外,偶尔也会去找虚空大师看诊。 何老闻言心里记下此事,想着往后净灵寺附近的村子就不用再来了。眼看也没有多少人过来,何老便道:“此处我一人也忙得过来,你有其他事先去忙着。” 江黎应下之后带着彩云离开,待两人到净灵寺时,天色还早。 想是因为年底了,寺中有不少的善男信女,同时寺中也收留了一些无家可归的灾民。因此,净灵寺此刻看着还真是较以往多了几分乱。 江黎就想着早点上完香,然后直接下山。也免得入住外面,平白惹师傅担心。 有知客僧似乎得了消息,她这里刚进去,那知客僧便迎了出来,对着江黎很是客气了一番。 这些知客僧对外说是化外之人,其实他们常年混迹于各世家之间,哪个又不是人精。 江黎并未多说什么,应酬几句便在他的带领下去了供奉长明灯的大殿。随后她进去上了香,又以老夫人的名誉捐了不少的香油钱,然后知客僧才笑眯眯的陪着她一起出了大殿。 连着彩云在内,一行叁人出了大殿刚拐过一道弯,便听前面有人大声喊着救命的声音传来。 知客僧似已经习惯,解释道:“多半是寺里留宿的难民中又有人出了什么事儿。这种情况一般都是没什么大事儿的,女施主这边请!” 升斗小民,一点点小事就觉得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非要嚷成全天下都知道的模样,大喊大叫的实属正常。 他说着竟是要引着江黎往另外一边走去。 说话的功夫,那呼救的声音似乎又大了一些,也更急了一些。 江黎不太喜欢这知客僧那不甚在意的样子,脚步只略犹豫了一下,便转而朝那声音传来的地方快步走了过去。 知客僧多少有些没想到,毕竟这些贵人平日里可从没有哪个听说会将一个身份卑贱的难民放在眼里过,这位女郎的行为倒是有些出人意料,莫不是去瞧热闹的? 眼见那女郎已经走远,知客僧连忙也跟了上去。 到了近前,就见人群围在一堆,指指点点的正议论着什么。 江黎来不及多想,便冲着围观的一些人喊道:“大家让让,我是让大夫,让我近前看看!” “这里有大夫!” “大夫来了,快给这妇人瞧瞧看是不是要生了呀!” 人群中听闻有大夫过来,便跟着喊了几声,很快众人便让了开来。 接生 人群围着的中间,一大肚子的妇人半躺在地上,身下衣衫已湿了一大片,显然是羊水已经破了。而那妇人身边还围了一个婢女,主仆二人此刻都急得不行。却抓瞎一般,根本不知要如何去做。 那婢女听人说了又大夫,立即满脸希望的看向来人,却在看到大夫竟是一位跟自己年岁差不多大的女郎时,脸上立时便有些失望。 “我家夫人怕是要生了,你行吗?” “你现在还有别的选择吗?”话落,江黎也顾不上多跟众人解释,只仔细问了那妇人几句的情况,然后急忙抓住后面跟来的知客僧道:“劳烦师傅准备一间干净的屋子,这位夫人怕是要借助贵寺……” 不等江黎说完,知客僧便连忙打断道:“阿弥陀佛,佛门清净之地怎可……” 江黎是想着古代有些人会认为生产时的女子污秽的想法,便退而求其次道:“屋子便是偏僻一点也无所谓,或者师傅能腾出一间柴房也行,我的婢女自会收拾!” “这个……寺中近来已收了不少难民,住处本就紧张,此事我需要请示一下寺中主持,望施主稍后!”知客僧说着转身就要走。 江黎也算看出来了,这知客僧先前就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现在这样说,这是根本就没打算帮忙,什么请示不过是托词而已。 眼看那妇人歪躺在小婢女怀中,疼得脸色煞白,眼见那知客僧要跑,更是急得呼吸都似有些不畅了。 江黎一时也顾不上去抓那欲溜走的知客僧,连忙蹲下身安抚产妇,心下却想着韩家似乎在此也留有一处院子,此时也不知有没有住人。可恨那知客僧跑了,不然还能找他问问。 正欲使彩云过去瞧瞧时,外间忽然有个婢女的声音传来,“我家夫人道可以匀出来一间厢房供这位夫人使用。” “太好了,夫人您听到了吗,咱们有救了!”小婢女听着立马开心的安慰着自家夫人的情绪。 产妇听了这个,加上江黎一直在旁边安抚着,情绪渐渐平稳下来。 先前那小婢女见此便道:“就在前面几步路转个弯就到,请诸位跟我过来。” 立马便有几人上前帮忙,江黎听说不远,又征得产妇同意,只让彩云同那夫人的婢女小心搀扶着她走过去。 待行至那婢女说的院子时,院子里又是一阵忙乱。 听产妇身边的婢女说,她们家夫人因离稳婆算的产期还有将近二十天,这才放心的过来进香,却不想会遇到这样突然的事情。 好不容易刚安顿好,产妇立马又迎来了一阵痛,顿时叫得整个小院里都能听到那呼痛的声音。 院里那位好心的夫人并未出面,只打发了身边的一位管事妈妈过来道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提,她们能帮的定然相帮。 这妈妈因是对着江黎回话,说话时难免多看了江黎几眼。 江黎时不时的应两句那管事妈妈,冷静的吩咐着彩云几个赶紧将厢房里面架起了火盆,以及准备热水与剪刀等等这些可能要用到的东西。 在一众人有条不紊的忙乱中,至夜半时,厢房里终于传来了一声婴儿的啼哭声。 这是江黎第一次接生,中间还少不了那位管事妈妈的帮忙。小家伙软软的小小的一团,待几个婢女合力将小婴儿洗干净抱到那位夫人面前时,一晚上疼到在狠都没掉一滴泪的她,激动的直接哭了出来。 待这边厢房里的事情忙完,已是丑时了,怕晚间产妇会出现什么不适,江黎没敢走远,同彩云两个就在隔壁的厢房凑合了一晚上。 第二日一大早,这产妇的家人听了消息便找了过来,对着江黎自是千恩万谢。 江黎可不敢居功,若没有后来那位好心的夫人,她还要作难了。如此同那家人说的时候,那家人便道都应该谢的,那位好心的夫人要谢,大夫这里自然也要谢。 应酬完这家人,江黎又去看了一次小婴儿,见没什么问题了这才告辞离去。只是在离去前当她提出要见那位好心的夫人时,却被告知她们一大早便离开了,见她睡得太熟,这才没有扰了她。 师傅早已得了消息,见到之后少不得又问了一些具体。江黎简单同师傅说了下昨晚的事情,便出发回城。 临近中午时才看到城门,却因进城人数太多而被暂时堵在了城外。 以往这样的场景自然是不会出现在京城。但近来因为城外难民增多,且前段时间还出过事儿,现如今进城都要经过一番盘查。加上又临近过年,城门处这才会堵了这么多人。 见前面还有许多马车排队等着,江黎便吩咐彩云道:“我看且有一会儿要等,彩云去看看附近有没有卖吃食的,买点过来,早上那会儿没什么胃口,这会儿却有些饿了。” 其实不光是她,经过这一上午的颠簸,这会儿大家都有些饿了。 彩云应声下去,小伙计赶着马车缓缓的往前挤,若是晚了一点儿,怕是就要被人插队了! 不多会儿的功夫,彩云便回来了,带了些热乎乎的包子。说是如今城外别的不多,就这包子不缺。 几人凑合着简单垫了肚子,又等了大半个时辰才进了城。 想着年前多半不能出来了,江黎在医馆一直待到天黑,彩云催了好几次才起身告辞。 书阁(韩迟h) 第二日,江黎去了一趟藏书阁。 听说韩迟昨日就回来了,因她回来的太晚,便没去找他。 也不知他今日会不会过来。 江黎在藏书阁待没多会儿的功夫,便听到有人自外面走了进来。江黎便悄悄隐匿在墙角的一排书架后面,准备悄悄吓一吓他。静静听着他在藏书阁门口同杨沛交代了几件事情,然后杨沛离开,他才进了藏书阁。 江黎收起心思,待他稍微走近一些,便蹦跳着一下子冲进了他怀里。 “仔细摔着……”韩迟说着手下早已将其稳稳的接住,稍微用了点力,她人便藤蔓似的缠上了他的腰间。韩迟怕她摔着,两手用力的托了托她的小屁股。 “迟哥哥才不会让我摔着!”说着江黎殷红小嘴便凑了上去。 不过几日不见,两人却有种分开许久的急切…… 一吻结束,江黎有些微的喘息,双手紧紧搂着他的脖子,两腿紧紧缠在他的腰间,“几日不见,迟哥哥有没有想我?” 说着还故意用腿间的柔软去磨蹭他下面,随即脸上略有些失望道:“看来不想呢!真伤心,阿黎可是很想迟哥哥,想的下面都要泛滥成……唔……” 后面的话还未说完,便被他再次堵住了嘴巴。 没办法,不堵住她的嘴,她总有各种办法能撩起他无边的‎‌‍‌‎欲‌‌‎火‍‌‎‎‍。每次跟她在一处,都是对他忍耐力的一种磨炼。在此刻的韩迟看来,若这世上真有什么值得怕的话,也就只怀里这个人这张无法无天的小嘴儿了!那真是不分时候的就会冒出一两句让人惊心动魄的话来,这惹祸的小嘴平日里可看不出竟这般的老实。偏偏一亲上,就似会上瘾一般…… 半晌韩迟喘着粗气松开她被自己蹂躏到通红微肿的小嘴儿,“阿黎是不是给迟哥哥下了药,嗯?”话落将她直接抵在角落的书架间,腾出一手便握住了她酥软的嫩乳儿,嘴巴亲过她的嘴角、脸颊一直沿着脖颈往下又啃又吮…… 江黎脖颈后仰,随着他的吻落下而将自己脖颈及耳后的敏感处主动送到他嘴边,酥麻的触感瞬间传遍全身,娇媚的声音似自喉间发出来一般,“嗯……迟哥哥中了我的毒,解药……就是阿黎自己,往后迟哥哥可……离不了阿黎了!” 明明只是想亲亲抱抱的韩迟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一向引以为傲的自控力,在抱起她娇软身子的那一刻便彻底的不受他的控制了。 待他回过神儿来时,她的衣衫已被自己扒至半裸,而他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衣衫凌乱不说,就连‌‎肉‍‎‎‌‍棒‎‎都在她柔软小手的帮助下紧紧抵在了她的‍‍‌‎肉‌‎‌‍缝‍‌‌处。 花穴早已湿漉漉的一片,水儿甚至已将他狰狞的‌‎肉‍‎‎‌‍棒‎‎打湿,根本就不用在做任何的前戏,“看来阿黎没有说谎……” 话落,韩迟将人固定在书架同自己之间,一手托着她,同时还能抽出一手去揉她的蜜臀。腰腹一挺,狰狞的‌‎肉‍‎‎‌‍棒‎‎便直接‍‌‍肏‌‍‎‍‎了进去。 刚一进去,两人同时发出一声喟叹,然后双唇相接,津液交换,两人身体紧紧的缠绕着彼此,紧到仿佛要融入对方身体,‌‎肉‍‎‎‌‍棒‎‎也不知疲倦似得在花穴中快速的进进出出…… 这般又急又快的‎‍‍‌‎抽‌‌插‎‌‌‍‍下,江黎很快便到了那个临界点,“唔嗯……呜呜呜……” 然而他插的这般急速,江黎心下却总觉得就差那么一点儿,迟迟不到的至高点逼得她主动扭动着身子去调整插入的位置…… 韩迟自是知晓她这般不上不下的难耐,待他折腾的差不多了,才一挺腰腹将‌‎肉‍‎‎‌‍棒‎‎送至深处,龟首前段猛然触着一粒软滑的妙物,顶一下似会跑一般,韩迟挺着‌‎肉‍‎‎‌‍棒‎‎便专门寻那处去顶弄…… “呜呜呜……啊……迟哥哥!不要唔……” 韩迟既觉有趣又觉刺激,‌‎肉‍‎‎‌‍棒‎‎顶弄一下,便换来江黎的一声尖叫,知道这里正是她一直在找的地方,遂用嘴堵着她的小嘴儿,便是一阵狠狠的‍‌‍肏‌‍‎‍‎弄。 知道自己粗大的他每次为了顾念她,做的时候尽管喜欢折腾,却也总会收着些。可此刻她里面花心已被他顶的硬如石头一样,不过十几下,随着江黎的一声媚吟,那石头里面忽然喷出一股麻人的水儿来,直接喷洒在‌‎肉‍‎‎‌‍棒‎‎的前段,马眼及至整个龟首瞬间一麻,这样刺激的感觉让他也顾不得怜香惜玉了,‌‎肉‍‎‎‌‍棒‎‎抵着那处咬牙又是一番狠狠的‍‌‍肏‌‍‎‍‎干。 “来了……”话落‌‎肉‍‎‎‌‍棒‎‎抵着里面那张正往外吐水儿的小嘴直接将滚烫的浓精‌‌‍‍‎射‌‍‎了‎‍‍进去。 被他这般一烫,江黎立时瞠目结舌,只觉自己马上就要魂飞魄散了一般,嘴里无意识的发出一声声娇吟,整个身子化成了一滩水一样的软到在他怀里。 可韩迟甚至来不及安抚她一下。 过年期间,便是藏书阁这样平日里没什么人的地方,也时不时会遇到几个婢女或者粗实的妈妈们过来做些打扫整理的活计。 几乎是他‌‎肉‍‎‎‌‍棒‎‎刚‌‎‍拔‌‎‌‎出‍‎‌‎来‍‎‎的瞬间,江黎便听到了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待他‌‎肉‍‎‎‌‍棒‎‎一抽出来,花穴里面被他射满的‌‌‎‍‍精‌‍‎‎‍液‍‌混合着她的蜜汁汩汩往下流淌,啪嗒啪嗒的直接拍在了地上…… 即便里面还有很多,可两人根本没有时间去清理,更没心思去管被两人弄乱的案发现场。 好险在两个婢女踏进进藏书阁之前,韩迟快速的将两人衣衫穿整齐了,身上脸上的一些痕迹却是如何也掩盖不了。况且她这般被揉弄狠了的样子,韩迟也根本不敢让她这般见人,只得抱着身子还软成一滩泥一般的她,躲着两个婢女悄悄去了隔壁的小书房。 眼看他关了门,江黎也是松了口气,刚刚差点儿撞上两个婢女的那一瞬间,她感觉自己心跳都快要控制不住了一般! 下一刻,江黎整个人便被他放在了床榻上。她的双手还保持着环住他脖子的姿势,倒下去的瞬间连带着他的身体也再次压了上来。 目光接触的瞬间,韩迟再次安抚似得吻上了她微张的小嘴。 好半晌,江黎才勉强得了点空隙,喘息着推拒着他,“迟哥哥……隔壁有人……” “嗯……”韩迟鼻息间轻应一声,好一会儿才停下亲吻,额头抵在她的肩窝处,努力压制着重新燃起的欲望。 今日他确实疯过头了。 江黎也在努力平复着心绪,侧过脸注视着他落在一旁的坚毅下巴,却被他一手轻轻盖住了眼睛。 她是不知道她这般看着自己,只会让情况更加失控吧! “不要这样看着我……”韩迟说着一手继续遮住她的眼睛,一手掰过她的脸,轻轻在脸颊边印下一吻。 尽管他手遮的够快,可那一眼还是让她看清了他此刻的脸,心下忍不住有些想笑。 若此刻有人进来看见,只怕是绝不能信眼前这个眼泛春色的人,会是平日里那个什么都看不在眼里的韩家大郎君吧! 撞见 江黎正看得出神,却听到了外面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传来。以为是隔壁负责打扫婢女的江黎还未反应过来,就见韩迟快速起身下床,还不等她做出反应,便被他扯过的被子整个蒙住。 几乎就是眼前陷入黑暗的瞬间,小书房的门被人自外面推开,韩逸的声音同时传了进来,“大兄,你怎的会在此?” 江黎欲掀开被子的手立马顿住,整个人如同僵住一般一动不敢乱动,甚至连大气儿都不敢喘一声。韩逸是何时回来的,她怎么一点儿动静都没听到?还有,他怎么会这个时候跑来藏书阁了? 韩逸推开门就看到自家大兄,先还愣了一下,再一看他身后的床榻之上明显还有一人……瞬间明白过来自己撞见了什么场景。当下脸上便有几分的不自在,甚至连说话都有些吞吐,“……那个……不好……不是,我没想到大兄会在此此处……” 他昨日回来的太晚,便没惊动家里人,一早去见过阿翁之后便去了秋雾阁。没见到阿黎,却被她院中的婢女告知她可能来了藏书阁,他这便一路寻了过来。 他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撞上大兄,更没有想到平日里严正到几乎刻板的大兄竟会白日里‍‎‍‌同‌‎人‎‎‌‍在藏书阁里……这情形太过诡异,以至于他此刻真有些呆立当场的感觉。 可紧接着他又有些好奇那个能将自家大兄拿下的人,她到底该是何等的仙姿玉貌。 “我不能在此?”韩迟的声音倒显镇定。 韩逸闻言下意识连忙否定道:“不……当然不是!”话音落下,韩逸瞬间回神儿。完了,他撞见自家大兄这样的事情,是不是得想想这个年他能不能安慰的度过了? 不会明日一大早醒来,就接到一些奇怪的调令,或者根本等不到明日一早,他今晚就被自家亲大哥给暗害了? 韩逸心思急转,这么片刻的功夫,脑子里已经开始思考起自己可能会被自家大兄丢去哪里,到时自己又要如何应对等等一系列的法子。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家大兄身后的床榻上躲着的那个在他想来仙姿玉貌的人就是自己放在心尖儿上的阿黎! 躲在被子里面的江黎整个人紧张到浑身发抖,心脏几乎要停跳了一般,脑子更是糊成一团,连自主思考都做不到。 韩迟自是知道她此刻的紧张,却强装镇定的理好衣衫,然后才看向韩逸,“还有何事?” “没……”韩逸自是也发现了那隐约抖动的被子,原本抬脚要退出书房的他脚步顿了一下,状似无意般问道:“大兄方才可有见到阿黎?” 过了好一会儿,被子里的江黎才听到韩迟说了一句,“未曾见过!” “好,那我晚点再去寻大哥,告辞!” 江黎听着他说完这句,然后出去关上了门,紧接着就是脚步远去的声音。 随后,整个书房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心下正不安着,头上盖着的被子被人掀开。江黎对上了那双深邃的星眸,没有在他眼中看出什么情绪的她心里越发不安,“迟哥哥,我……” 韩迟弯腰伸手,略带薄茧的大手轻抚过她被捂得略红的白嫩脸颊,一下一下,他的手势那样温柔,眼神那样缱绻。 他一句话没说,可江黎知道他在安抚自己。 江黎混乱思绪渐渐安定下来,宕机的大脑也终于恢复了运转。 韩迟见此手上动作渐渐停了下来,过了片刻才道:“你的婢女来了。” 江黎轻轻嗯了一声,随后被他整个抱住。 虽然她总是摸不清韩迟心里的想法,可她真不讨厌韩迟此刻的一些做法。 从别苑再见到韩迟并跟他滚到一起的时候,江黎就有想过这样的情形。叁人同在韩家,即便平日里鲜少碰上,这样的情形也总免不了。连她都想过的事情,韩迟这样走一步棋都要算计多少遍的人怎么会没想过。所以他先前的那些反复无常,以及犹豫不决,她都理解,因为她自己也有过。 他既决定迈出这一步,便是想好了对策。他此刻什么也不说,她等着就是。虽然心里对韩逸也会有种说不出的情感,但江黎心里清楚的知道,韩迟才是此刻她心里深处最想要留住的人。 江黎很是清楚的明白自己的心境,也愿意相信他可以处理好一切。因此心下虽没真的安定下来,但她还是暂时将此事放下。 这边刚进秋雾阁,江黎便对身后的彩云道:“去传马俊过来见我。” 彩云自不知先前的事情,此刻见女郎说得急,也不敢耽搁,应下之后便赶紧使人传话。 不多会儿的功夫马俊便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江黎见人来了,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吩咐道:“先前的事情,所有参与过的人能抽身的赶紧抽身。所有可能会查到我们头上的线索一律想法子抹除,若没法抹除的便想办法遮掩过去。” 她说得严重,马俊不敢有丝毫马虎,自是连忙应下。 江黎想着今日自杨沛口中听到的消息,忍不住又道:“此事你下去便开始处置,我们必须要尽快自此事中干干净净的摘出来。” “是!” 上次还能看出他的一些犹豫,这次他却应的这般干脆,倒叫江黎有些疑惑,他是不是在敷衍了事。想这门生意也算是一本万利了,若他真的背着自己…… 当初就是看中他会些拳脚,人又有点小聪明,这才决定将他留在身边。若他这些小聪明是用在这上面的话,那此人怕也用不得了! 马俊似看出什么,连忙道:“女郎先前无端让属下停了生意时,属下便多留了个心眼儿。这几日听了些消息之后便在悄悄的处理此事。总之,女郎放心,此事属下一定完成。” 江黎闻言略点了下头,“你只管处理好此事就行,别的不要多打听。” 据杨沛所说,北戎公主很有问题,会突然得宠也是用了非常的手段。但她手法隐秘,陛下以及潘贵妃那里暂时都没发现有问题。杨沛这边还是通过韩家的一些暗探而得知的此事,现还在加紧追查。 这样的事情,马俊自然不能瞎打听。所以江黎才让他立即停下,别在因为这个惹出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当然,北戎公主未必就是用了什么药。但出了事儿,调查起来,谁也不知道最后会查出什么。若万一被牵连进去,以陛下对韩家的态度,那后果真是可想而知。 说她太过小心翼翼也好,说她怕了也罢,她可不敢拿这个去赌。银子什么时候赚都可以,小命说没了可就真的是没了。 几下里事情凑到一块儿,江黎寝食难安了两叁日。终于在除夕这日一大早得了马俊的回禀,道一切已处置停当,江黎这才算暂时安心下来。 除夕夜 除夕当夜,韩家众人齐聚一堂。 今年的除夕夜韩家众人算是到的最齐的一年了。老夫人脸上带着发自内心的笑,这可是她最喜看到的画面。 江黎依旧跟韩十一坐在一起,只不过两人今年很有默契的并未坐在靠近老夫人的位置,而是寻了个角落坐着。 往日里这样的宴会上,江黎最喜观察各人表情管理变化,以此来判断众人之间那微妙的关系。可是今晚,她根本就不敢到处乱看。 长辈们那边,韩麒时不时对她投来一个温和的笑容。看似同对着别的小辈儿没什么不同,可只有江黎知道他那笑容里包含了怎样的放肆。 平辈中,韩迟一向不参与这种宴会,但韩逸此刻却老老实实的坐在席间。出于心里的各种复杂的想法,江黎如今根本就不敢见他。 那日过后,韩逸再未寻过她,这让江黎暗自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里也越发肯定他定是察觉到了。 对别人而言是在过年,可对连眼神儿都不敢乱瞟的江黎来说,却无疑是在受罪。 好在这般难受的不止她一人,她身边还有个韩十一作陪。 嘴里虽还在同韩十一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思绪却早已飞远了,直到席间忽然传出了众人的笑声与一片恭喜声。 江黎才回过神儿来,下意识看向声音传出的地方。 那是韩七郎的新妇,她身边此刻围了一些人在道贺。 正疑惑间,韩十一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方才二婶说七嫂有了身子。” 江黎心下了然,难怪王氏脸上的笑那般灿烂。这可不是王氏第一次抱孙子了,先头的四郎,现在的七郎,二房的两位郎君都有了孩子。 反观周氏,她虽也在笑着,但那笑瞧着却有些僵。也是,王氏这般左一个右一个的孙子抱着,周氏怎能笑得出来。只是长房的两个,大的那个她大约想管也管不了,至于韩逸…… 江黎正这般想着,眼神儿下意识便朝韩逸那边转了过去。 仿佛心有灵犀一般,他竟也正好朝自己看了过来。 两人视线在空中短暂的相撞。 下一刻,江黎躲避着瞬间便收回了视线,手下慌乱无措的端起面前的酒杯喝了一口。却因为灌得太猛直接被呛住了,咳嗽声甚至引来了主位上老夫人的关心。 江黎有些狼狈的应付着老夫人关心,心里却烙下了他满眼都是自己的样子…… 好不容易熬到席间有人退下,长辈们可能还要留下来守岁,而小一辈儿的其他人多半可能会去外面玩。也有同辈中的姐妹过来询问她,江黎哪有心思出去闹,加上席间喝得有些多,便谎称自己醉了,都没等韩十一便直接辞了众人先出来了。 只是她这里出来还没走几步,就见一早就离开的韩逸正等在前面。前行的脚步微顿,江黎正想着如何开口的时候,他已经走了过来。 “阿黎,晚间街上会有……” “阿黎姐,你怎么不等我?” 两人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韩逸的话被身后寻过来的韩十一打断。 江黎心下一松,不敢再看韩逸,转身对着跟来的韩十一笑道:“我方才没见你,以为你先走了。” 她这一转身,韩十一也正好看到了隐在暗处的自家六哥,“我来得好像有些不是时候,你们聊!” 因为先前在别苑的事情,韩十一现在更不敢见到自家六哥。所以一看到他,错身要走的同时连眼神儿都开始躲闪起来。 “别,你今晚喝了不少,我可不放心你一个人走。”江黎说着也没管她怎么想,直接伸手挽上了她的胳膊。一副好姐妹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的架势。 韩十一被架住了,跑不掉的她只能抱歉的看了一眼自家六哥。也顾不上多想阿黎姐对六哥的态度了,拽着她就飞快的逃掉了。 正好此时也有不少人相继离开了宴席,见到韩逸便邀请他一起出去。 韩逸本想拒绝,但韩家几个郎君可不容他说话,二话不说便上来两人,一人一边的拽着他就往前走。 送完韩十一回来时,江黎还在想着今日的情形,脚步自然而然的慢了下来。 她此时心里真是乱糟糟的不知该如何了。 明明先前心态早已改变,可在别苑一见到韩迟,所有的一切瞬间土崩瓦解。对韩迟这样这就算了,毕竟是她心里到目前为止都还想要留住的人。 可今晚见到韩逸,她心里又忍不住的开始矛盾起来。 她原本以为自己一个很痛快的人,别的不说,至少感情上应该能做到拿得起放得下吧! 可现在,她对此很是怀疑。 站在原地发愣了许久,直到彩云出声提醒,江黎才反应过来。原来,她此刻所站的地方正是通往那道角门的路口。 韩迟他此刻会在做什么呢? 这般想着,江黎脚步不由便朝那边迈了过去。走了几步,却忍不住又停了下来。 犹豫了片刻,还是放弃,转身往秋雾阁走去。不想刚走了几步,脚下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加上外面吹了许久的冷风,这会儿头有些晕沉,身子一歪眼看就要倒地。 彩云还来不及上前去扶自家女郎,就见旁边突然闪过了一个人影,一把抓住了女郎的手。 “小心!” 江黎站稳之后才抬头去看来人,有些面熟。仔细回想了一下才想起来,是她在韩麒身边见过两次的那个小管事。 好像也是那晚拦下韩麒的人。 “多谢了!”江黎不知那晚后来的事情,当时她一心想要快些离开,也没注意这些。也不知他那晚是怎么脱身的,但他此刻还会出现在这里,想来那晚应该没什么。 “女郎客气了。”小管事似在赶时间,话落人便行礼要退下去。 “等一下!”眼看他转身离开,江黎忽然出声挽留了他。可他真的停下了,她一时又不知说什么,好一会儿才又道:“那晚的事情也谢谢你,你后来……” “回女郎,在下还有点事,失陪了!”话落小管事头也不回的抬脚离开了此地。 江黎原地站了好一会儿,直盯着那小管事的背影看了许久,才在彩云的提醒下回过神儿来。 戴家(一) 正月里京城各家间的应酬尤其多。 自初二开始,江黎便跟随着诸位长辈,参加了齐家、周家以及王家这些姻亲们的各种宴会。连日来的各大宴会上,大家议论最多的就一件事,就是有关新年大朝会上四皇子封王的事情。 四皇子初领差事,便办得如此漂亮。陛下心里高兴,年前好一顿赏不算,还选在新年大朝会上直接封其为秦王。 旨意一出,满朝俱惊。 当即便有人提出了质疑,直言此举不妥,四皇子没成年不说,所谓的赈灾有功也完全站不住脚。大家心里清楚,赈灾的一切事宜都是那两位老臣在做。四皇子甚至连过问都未曾有过,且中间还出了好几场乱子。 然而质疑无效,陛下主意已定,封王的旨意已下,四皇子如今就是秦王殿下。那些文臣们到是想反对一下,但领头的文相不表态,他们一时也不敢贸然出头。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还未满十五岁的秦王爷,这在本朝还是头一个。也就这么几日的功夫,这事走到哪里都能听到有人在议论。 眼看过了初十,韩家因为韩芷快要出嫁的事情,上下都能看出来的忙碌,就连江黎同韩十一也收起心思,这几日没事也总往七房跑。 亲事虽有周氏帮着操持,但七舅母如今身体愈发不好,七老爷又不在家中,七房上下就指着韩适跟韩芷‌‎‎‌‍兄‍‌‎‎妹‎‌‍‎。 她们姐妹过去,一来趁着韩芷在韩家最后的这段时间多陪陪她。再一个,也顺便帮着韩芷看着些七房上下,可别乱中出了什么岔子。 这日韩芷试嫁衣,江黎在七房待到用过午饭才带着彩云回秋雾阁。 两人行至园中,便听到有婢女小声议论着什么的声音。江黎本无意偷听,但那声音却自动的钻进了她的耳中。 “两人直接被堵在屋里了,两位郎君还差点儿打了起来!” “真有这事儿?” “自然真有,这可是阿香亲口说的。” “天呐!外间这几日都在说这事儿,我还以为是人编出来的。” 江黎闻言身形一晃,一个脚下不稳差点儿直接摔下去,好在彩云连忙伸手扶了她一下。 “女郎!” 江黎稳了稳心神,“我没事,刚刚走得有些急了。”却听那边的婢女又开口了。 “自然不是,阿香就住在那家隔壁,她亲眼看到的事情,还能有假?” 原来说的不是一件事儿,江黎心下松了口气。 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江黎这些日子本就悬着的心,此刻更是高高的提了起来。 那日的事情不是她刻意不提,或者选择遗忘就能过去的。已经发生的事情,不可能如现在这般一点儿动静也没有。 可韩逸除了除夕夜试图找了她一次之后,这些日子一直老实待着。 这般反常的情形,让江黎一直压在心底的不安也在慢慢扩大。她这里刚回到秋雾阁便被老夫人的人寻到,说是戴家来人了,老夫人让她过去见客。 到了那里江黎才知道,明日是戴家老太太的六十整寿,来人是给韩家下帖子的。 这会儿江黎哪有什么心思去戴家应付,正想着寻个什么理由推了此行。可她这里还没寻到推脱的理由,老夫人便直接替她作了主。 两位老太太本就交好,江黎跟文思齐亲事又还没退,她根本没有拒绝的理由。 第二日,江黎只得跟韩十一韩柔并老夫人等长辈一同前往。 由于跟文思齐定亲的原因,江黎在戴家难免受人关注。这边刚送走了戴家一波波长辈,转眼又迎来了戴家的众位女郎……她甚至见到了至今还未见过面的戴夫人。 当初她跟文思齐的亲事,是由戴家老太太一力促成。对此文相并不满意,只是被老太太逼得无奈才不得不认下这门亲事。 外界传言文相同戴夫人感情甚好,江黎以为今日多半要遭受些白眼。原本心里还在想,真要如此,她到时要如何应对。 可当江黎在戴夫人身边看到在净灵寺遇见的那位管事妈妈时,她这才知道,戴夫人就是当日那位并未露面的好心的夫人。但戴夫人却并未提及此事,加上当日两人都同在一间院子里歇了一晚,却连一个照面都没打,就仿佛这事儿未曾发生过一般。 这态度足以说明一切。 明白这点的江黎自然没有主动提及此事。 戴夫人是位真正的高门贵女,怎会在人前做出什么失礼的事情。况且,今日还是戴家老太太的好日子,江黎担心的一切就更不可能会发生了。 到是她多虑了。 不过,戴夫人这般态度,却也正好合了江黎的意。别的不说,至少过段时间退婚的事情,她不是空想。 见过长辈之后,她们一众小辈儿便被撵出去玩了。 女郎们相处起来,自然就没有那么多忌讳。尤其戴家的几位女郎,多少都对江黎有些好奇。 起初大家还有些端着,待稍微熟悉一些之后,这个问她是如何收服了文思齐那个魔王的,那个问她跟文思齐是如何相识的等等。她们似被文思齐荼毒了许久终于抓到机会一般,抓着江黎细数了文思齐自小到大的各种罪状以及他做过的一些糗事。 一群女郎说笑着闹了许久,期间也不知是谁开口说此次来的戏班子里有个小生,他长得可比很多女郎还要俊俏。结果这话引来了一众女郎的好奇,纷纷嚷着都要去园子里瞧瞧去! 江黎对那位比女郎还俊俏的小生没什么兴趣,便没跟着她们一起过去。 眼看众人呼啦啦走了,整个亭子里瞬间只剩她跟彩云两人,“可算能安静一会儿了。” 彩云为自家女郎奉上了一盏茶,然后才悄声道:“马俊回话说大郎君昨日下午离府,但并未去别苑,而是去了净灵寺。” “他昨日就去了净灵寺?”江黎见彩云点头,端起的茶盏再次放下。 明日才是上元节,而他昨日就去了净灵寺,他是终于想到他的下一步棋要怎么走了? 所以他要如何选择呢? 戴家(二) 江黎一直很好奇身为韩家长房长子的韩迟,为何却过得仿佛一个闲云野鹤一般。不入仕途不从军,家里竟也没人因此说什么。婚姻大事什么的,就连韩逸都经常被周氏等人催促,但韩迟却从未有过。 这好奇是打第一天听说韩逸说起韩迟时就有。自别苑回来之后,江黎实在没忍住便使人悄悄侧面打听了一些。 眼下她虽不能百分百的确定,但也算有了点方向。 说起这个,就不得不提一下虚空大师。这位大师佛法高深,棋艺精湛,他还精通医术,甚至杨沛还曾透露过大师对星象占卜之类的也略有研究。 这些人的略有研究当然不止是略研究一下,定然是很精通才对。 因此,江黎猜测多半这位高僧曾给过韩迟什么提示,或者别的什么警示言语。不然以韩迟的才能,还有他这个身份,韩家不可能放任他这般。 韩迟同虚空大师每月十五三盘棋的约定,他以往每月必到。只腊月的那次没去,说是因为大雪封路,可江黎却清楚事实并非如此。马俊都能自京城赶往别苑,可见这根本就不是他没去赴约的理由。 再联想到他那些日子的一些变化,以及那日书房两人关于那局棋说过的一些话,江黎觉得多半是韩迟他自己那时也处于迷茫之中。 他这次提前过去,是不是说明他已有了选择。而自小书房那日之后,两人再未碰面。年后她倒是抽时间去过藏书阁两次,却不曾遇到过一次他。 这就是他对这件事情的态度? 想到这里,江黎心下又是一片纷乱,正自心烦着,远远的就见似有人往这边走来。她此时可不想应付任何人,更不想被人当成稀有动物般观看。 眼见那几位女郎走得近了,江黎茶盏一撂立马起身对彩云道:“我离开一会儿,你别跟来,若有人问起,你随意应付两句便可!” 这些女郎们,一个比一个的能闹腾。偏文思齐表姊妹众多,她应付的都有些眼花缭乱。若不是韩十一,她只怕连人家的名字都分不清。可这会儿韩十一不在,她心里又乱糟糟的,哪里还兴致应付她们。 “女郎,奴……”彩云立马急了,女郎都不想应酬的人,她要如何应付? 眼看那几人就要过来,江黎也顾不上许多,不顾形象的直接自栏杆跨过去,顺着亭子没路的那边就走。 转了几个弯儿,直到瞧不见那处亭子,江黎才渐渐放慢了脚步。 戴家这园子她是第一次来,修得颇有些周家那种江南园林的味道。眼下她只想找个地方安静的待会儿,便专往那看着就没人的地方走。 七拐八绕的没走多会儿,她就将自己绕迷了路。 索性这处没人,江黎寻了块石头坐了会儿,也不见彩云找来,就想着原路返回。 她这里刚出去,就看见前面一个小丫头一闪而过,看衣着应是个婢女,江黎想也不想的直接追了过去。 跟着那小丫头走了一段路,忽然就不见了她的踪迹。江黎正疑惑间,却发现自己正身处一个看起来废弃已久的院子。她隐约觉得不妥,没做多想直接转身出了院子,准备按原路返回。不想,她还没走多远,便又听到有人过来的脚步声。 江黎也不知那一瞬间脑子里是怎么想得,下意识的就快速躲了起来。她这里刚躲好,就见一男子朝着她藏身的方向走来。待那人走得近了些,江黎才看清来人,竟是许久未曾见过的潘湛英。愕然的同时,心里略不安的想着自己莫不是中了这人的暗算? 自去岁秋的那场贪墨案潘贵妃牵扯进去,潘家跟着沉静下去之后,潘湛英那里便再没听说有什么动静。 前些日子四皇子封王,潘贵妃跟着复宠,潘家也成了年后各大宴会必请的贵客。 今日戴家的宴会自也请了潘家人,这个江黎一早便知。戴家想也特意做过安排,因此她这一上午,都没碰见潘家的人。 谁成想,她就离开这么会儿的功夫,便遇到了到潘湛英。 正自提心吊胆的想着如何脱身的时候,却见潘湛英越过她藏身的地方,径直进了那处废弃的院子。他走得甚急,仿佛迫不及待一般,甚至连眼神儿都没乱瞟一下。 想到方才莫名不见的小婢女,江黎好像明白了什么。 果然,那潘湛英进去没多会儿,里面便传出了一些不合时宜的声音! 江黎暗道一声晦气,又哪敢在此多逗留,脚步放轻的走出十几步。确定不会惊动里面两人时,才撒丫子开始往前疯跑起来。 心里只想着赶紧离开这里的她,慌不择路的也没注意脚下。刚跑出没多远,腿上突然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 “小心!”身后声音传来的同时,江黎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身体就不受控制般猛地往前一扑,紧接着就开始下坠……就在她着急忙慌的双手胡乱扒拉时,身后突然多出来一人,然后她被人自后面抱住。 “!” 随着落地的声音传来,江黎听到了一声痛呼。 脚一落到实处,江黎立马起身,透过头顶上方传来的亮光看到了被自己压在身下的文思齐。 “你没事儿吧?”江黎见他面带痛苦的躺着不动,心里忍不住有些担心他,说着便伸手去扶他。 “你说呢?”终于缓过那阵痛的文思齐一手撑着地面,一手拽着她的手慢慢坐了起来,“我给你当了人肉垫子,你自己有多重你自己心里没数?哎呦……” 他说得没错,他刚刚确实当了人肉垫子。现在她能没事人一般的站在这里,也多亏了他。可听到他后面这句,顿时有种直接放手不管,甚至再推他摔一次的冲动! 可想到他救了自己,心下到底忍了这口气。 地窖(一) 两人身在一处废弃的地窖里,地窖上下大约三四米的深度。虽不多深,但地窖四周光滑没有借力的东西。想上去多少有些困难,至少她做不到。 文思齐自己想尝试着起来,结果起到一半儿就倒了下去。试了几次之后,终于放弃,“不行,我好像受伤了!” 江黎见他神情不似作假,便走近了他一些,“伤哪儿了?” “后腰这里好像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摔下来时他只来得及抱着她不被伤着,哪里顾得上其他。好在这是地窖,若是一口井,他就真的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掉下去了。 江黎费了点儿力气将他扶着靠在地窖的墙壁上,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过去一点,我看看伤的如何?” “你说说你,没事瞎跑什么,万一没遇上我,你眼下可怎么办?”嘴里这般抱怨着,身体却撑着转了过去。 他自是早就知晓她今日会来,原本早就想来寻她,却被舅舅拉着去待客。刚有空闲溜出来,就在园中看到了许久未见的潘湛英。姓潘的身边一个人都没带,又一副鬼鬼祟祟的的样子。想着今日江黎也在,他怕出事儿便悄悄跟了过来。 然后就看到了躲在暗处的她,还以为潘湛英那厮是冲着她来的。正想怎么收拾他时,就见那厮看都没看她直接进了那院子。 本想跟进去看看他要做什么,却见她被潘湛英吓得不轻,连身上掉了东西都顾不上去捡,只知狼狈的逃跑。 他看得有趣,便将潘湛英丢给董成,独自跟了过来。结果没走多远就发现事情不妙,正欲出声提醒,就见她一脚已经踩空了。 他是想都没想,便直接冲了过去将她抱住,落地时更是给她当了肉垫子。 虽受了点伤,却也算弥补了上次别苑的事情。他总算不用因为觉得愧疚,而心里时不时的便想起她了! 江黎没理他,只动手掀开他的衣衫去看他指的伤处。 文思齐略有些不自在,刚刚还放松的神情瞬间便有些紧绷,扭头朝她看了一眼。 江黎头也没抬,一手拍着他的肩膀,“转过去别乱动。” 她语气凶巴巴的,到似真的有用,文思齐果真扭头不再乱动。 见他转了过去,江黎便去看那伤,但因为光线问题,她看得也不甚清楚。多半是石头刚好硌到的地方,她想用手试着摸一下看看有没有事,结果她还未碰到他便啊的惨叫一声。 “我都没碰到,你瞎叫什么!”江黎想着问题应该不是很严重,心下略松的同时便开始翻找药,想找药来给他上。 她平日里带了不少伤药,地窖里又光线不足,一时没有找到,反而不小心又碰到了他的伤处。 “姑奶奶,您手上能轻点儿吗!”文思齐说着再次扭头,却不防她正好抬头,然后他的鼻尖正好擦过她的额头。 突发的状况让江黎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下,却忘记她手里还扯着他的衣衫。而文思齐先前是靠在土墙上,但因为要方便她查看伤势,便改变了坐姿,整个人此刻有大半的重量都在她抵在肩膀的那只手上。 她这轻轻的一退,他猛然失去重心,整个人便压着她倒了下去。 下一刻,两人视线直接对上。 文思齐眨巴了两下眼睛,呐呐道:“很疼的……” 彼此的鼻尖抵着鼻尖,温热的气息袭来的同时,江黎才反应过来两人此刻的暧昧姿势,脸刷的一下就红了,手上下意识的推了他一下,“你……起来!” 文思齐看着她小鹿般忽闪着的眼睛,以及霎时红透的脸颊,心下微微触动。欲起来的身体停住,伸手捻着她脸颊边的一缕发丝,将其别在她耳边,嘴里轻声道:“我受伤了!” 言下之意就是起不来了。 他手指不小心触到的地方痒痒的难受,让江黎有种想伸手挠上一下的冲动。江黎微微侧过脸同时,伸手用力的将他推开了一些。 文思齐顺着她的力自她身上翻下。他虽没在整个压在她身上,但他一手撑在她的身侧,将她困住的同时,两人间仍旧保持着一种近乎亲昵的姿势。 虽是无意间的巧合,但这场景多少有些尴尬,江黎避开他的视线便挣扎着要起。 见她要起,文思齐却也不为难她,便顺势先她一步拿开了撑在她身侧的手臂,他人也跟着慢慢坐了起来靠在土墙上看她略显慌乱的跑开,假装无事发生一般的开始整理起自己。 她青色的衣衫因为刚刚落下时沾染了不少的泥土。平日里梳得整齐的如瀑黑发,此刻有些凌乱,散落了几缕发丝在她脸侧及脖颈间。发丝儿随着她的动作,在那片白腻到晃眼的肌肤上来回的搔来搔去……那样子,却似直接搔到了他心里一般,竟让他有种提前看到春天的感觉! 文思齐靠在土墙上,眼神一直粘在她身上,嘴角微微上扬,心里有种无法形容的愉悦。 自认识她之后,他一直不自觉的便想靠近她。 她比一般人聪慧,却从不主动以此去算计人。她也狡诈,对于那些算计她的人也绝不手软的招呼回去。她处境艰难,却还是活的坦荡明白。 最初他以为,就是她的这份与众不同吸引了他。而跟她在一起,也总能碰到这样那样的有趣事情,仿佛永远都不会觉得腻一般。 可刚刚她对着自己扑闪着那双有些懵的眼睛时,他整个人忽然就脑袋开窍一般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原来竟是这样! 他到此时才突然明白过来,他不是因为在韩家别苑没能救下她,而对她愧疚才会时时的想起她。而是早在不知什么时候,就已对她生了情愫。 事情就是这么奇怪。 他跟她相处快一年,却从未想过自己会对她有这样的心思。困扰他多日的疑惑被解开,文思齐此刻面上看着还算平静,心里却早已开始翻腾起来了。 想着自己在她眼里一贯的形象,文思齐多少有些担心。也不知他此时解释一下,或者做点什么才能挽回他的形象? 地窖二(微h) 正自不动声色的想着,却瞄见她解开了身上的衣衫。文思齐见此立马收回了偷瞄的视线,“你……你这是做什么?” 她这般的生猛的吗? 他毫不意外她也会喜欢自己。虽然她若真想在此时做点什么,他不会拒绝,可这地方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适?还有,待会儿他要怎么做才不会让她觉得自己很逊? 心下正这样那样的胡思乱想着,加上他又实在舍不得先前看到的春色,便脸红着转过身子去看她,却见她自掀开的衣衫里哗啦啦抖落出好些个瓶子…… 文思齐脑子有片刻的凝滞,“你……这是……在做什么?” “看不出来我是在给你找药吗?”她身上装的药瓶太多,地窖下面又光线不足,便只得将药瓶统统倒出来找。 江黎也不是不尴尬,但她想着两人这般困在此处,到底不是事儿。靠她自己又不可能出得去,说到底还是要指望他。 如此想来,她少不得撇开先前的尴尬。决定还是她主动一些好了,毕竟早些出去,也就避免此事被更多人发现所带来的麻烦。 终于在一堆瓶子里选出需要的那瓶,江黎走近他一些道:“你转过去一下!” “哦。”文思齐扭头看了她两眼,确定没什么转折了才默默转过身子,心下忍不住还有些小小的失落。 江黎见他转过去,再次动手掀开他的衣衫。此时他正好坐在头顶光亮照的最充足的地方,衣衫一掀,江黎便看清了他所指的那处伤。 说是伤真有些抬举了他,那地方就是红了一块儿。他应该确实被石头硌到了,疼也肯定是疼的,却绝对没到先前他表现出来的那般连动一下都困难的程度。 江黎忽然想到上次在别苑,他也是装腿伤来骗自己,再往前数,两人钻狗洞那次,他那般也很值得怀疑! 看来这家伙是老毛病又犯了。 想明白这些,再一细想先前的那场尴尬。江黎才回过味儿来,以两人先前那样的姿势,要么他失去重心摔在地上。要么,她动作慢一些,他摔在她腿上。 总之,怎么摔也不可能摔成那般暧昧的姿势。 “怎么了?可是伤的很严重?”文思齐见她掀开衣衫之后便没了动静,忍不住出声问道。 这家伙还真是……不给他点苦头尝尝,他是不是以为她很好欺负? 江黎心下有气,却不动声色的回道:“嗯,肿了好大一块儿。” 文思齐并没多想,听她说得严重,还出声催促道:“那你还愣着做什么,赶快上药呀!” 江黎动作熟练地将伤药涂抹在那红了一片的地方,揉开之后才道:“伤处要仔细按压活血,待会儿揉的时候,我担心自己手没个轻重多半会弄疼你,要不你自己试着揉揉?” 文思齐闻言连忙摇头,“我自己又看不见,且我觉得你现在这样就行,你是大夫,还是你来吧!” 他这话说得多少有些心虚,话落便扭头不敢看她。 江黎却没注意这些,她此刻心里想的是,我可就等着你这句话呢! 是以,听他这么说完后,手下便慢慢用了点力气的揉了起来。且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还没话找话道:“这是哪里?戴家怎会有这般荒芜的院子?” 文思齐挺着脊背,感受着她柔软小手贴在他身上游荡带来的酥麻感。那药涂抹上之后,伤处便感觉到一片冰凉舒爽,先前火辣的痛感果真少了一些。 然而,还没多会儿的功夫,那冰凉的舒爽之感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滚烫。不光是他的伤处,就连心里也是如同被火灼烧过一般,而她的手就是那点火的罪魁祸首。可那感觉却让他心痒难耐到不想让她离开,只想她继续这般下去…… 他此刻的全幅心神都用在抵抗那种被火灼烧的感觉上,也就没去注意听她说了什么。只以为她在问自己这样的力道可行,便无意识般点了点头。 “能说就说,不能说便不说就是,你只顾点头是什么意思?”江黎见他不说话也不吭声的一副颇为受用的样子,心下来气。手随心动,说着手下又多用了点力揉捏。本以为会换来他的痛呼,然耳边却登时传来了一声急促的轻喘。 江黎有一瞬的怔愣。 随即记忆的闸门被打开,有什么想法自她脑海中一闪而过。仿佛验证什么一般,江黎手下忍不住又用了几分力道。却见他随之也控制不住地再次轻喘了几声,非但如此,还面色微红,脸上一副痛苦中又隐约带着欢愉的表情…… 文思齐还未察觉到发生了什么,只觉心上以及她按压的地方皆如毛毛虫爬过一般痒得人难受,只想她的手能重一些,再重一些…… 江黎上次在铺子里给他上药时,就有些隐约怀疑。但那次他及时制止了自己,刚刚忽然想起这一茬,她便验证了一下。 她觉得自己应该没有弄错,没想到这家伙晕血也就算了,竟还有越痛越爽的抖m属性……只是,他自己知道他有这个暗藏的属性吗? 江黎悄悄打量了一下他的神情,觉得他多半还不知道自己有这个属性。说不好奇是假的,可想到这人那有仇必报的性子,江黎手下又有些犹豫。他要真是个m的话,她这样又哪里是给人家苦头吃,看他那神情,人家分明享受的很呢! 这般想着的时候,江黎手下忍不住恨恨的再次加了点力道。 而随着她手下的动作,文思齐身上反应加剧。他也终于意识到了一些不对,喘息着侧过脸看她,“你……你的药是不是有问题?” 起初他并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只以为是自己对她的心境改变了,只被她触碰几下,心里便生出了那些旖旎的心思。可随着她揉弄的动作愈大,他渐渐觉得不对,这才又怀疑到她那药上面。 江黎见他脸染桃花,睁着雾蒙蒙满是水汽的眼睛有些无措的看向自己。而随着她手上的动作,可以清楚看到他剧烈起伏的胸口,以及腿间渐渐支起得帐篷…… 地窖三(文思齐微h) 江黎心中还在挣扎,一边觉得她自己这里一团糟,不想再多添其他的乱子。而文思齐这脾性,一旦招惹上,对她绝没好处。一边又是对新鲜事物的好奇,而且此刻无助的他,看起来是那么的可口…… 不想,他竟怀疑到药上了! “药没有问题!”江黎看着他被水雾遮住一般的眼睛,直接给了否定的答案。嘴里说着,手下还有些爱不释手般狠狠的揉捏了几下。满意的听到他再次轻喘几声之后,江黎照着那伤处狠狠拍了一下,手都有些麻了才恋恋不舍的收回,“应该差不多了,你试试看能不能起来。” 还是不要招惹这人好了! 不想她这番揉捏让文思齐原本就急喘着处在一个临界点上,而随着她的拍打,就听他突然啊呜了一声,身子猛的颤了一下,支起的帐篷顶端剧烈的颤抖了几下……然后帐篷顶端那块布料便肉眼可见的湿濡起来,空气中也散发出一股淡淡的腥膻味。 文思齐立时便沉浸在她带来的美妙感觉里,那疼痛中带着酥麻的瘙痒感,仿佛从伤处的皮肤处缓缓渗透到骨髓里一般,她的手每用力揉捏、拍打一下,都似正好捏到他的敏感点上,带给他无上快感的同时,也让他越发的沉溺在对她的欲望中。 江黎见他脸色潮红,眼睛湿润,无意识般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有些愕然的看看他腿间缓缓塌下去的帐篷,又看看自己停在半空中的手,“你……” 也太快了吧! 待发泄过后的文思齐回过神儿看到江黎这番惊愕的表情,立时明白了她在想什么,脸色刷的一下就变得通红。是个男人都不能忍被心爱之人这般怀疑,所以他想也没想的便直接扑过去将她压在了身下! “你在想什么?”文思齐红着双眼恨恨的看着她。他这里刚确定自己的心境,就在她面前这般丢人不说,还要被她这般质疑。这要不给她点厉害尝尝,以后还怎么能行! “啊!我没……没想什么,你快起开!”他突然的变化让江黎有些慌乱,说着手下就开始推他。 “没想什么,你脸上那是什么表情?”文思齐才不信她的鬼话,且她脸上刚刚那表情就差直白的问出来了。 自尊心受挫的文思齐很轻易的便钳制住她胡乱推拒的小手,准备给她点厉害尝尝。 “没有!”江黎连忙矢口否认,绝不能承认她刚刚确实对他的能力有所怀疑。 就说这人招惹不得,瞧这狠戾的眼神儿,江黎真有种他下一刻会立时撕了自己的错觉。她试着挣扎了几下,却始终逃不过他双手的钳制,身子也被他压制着不能动弹。 没想到平日里看着略显清瘦的他竟这么有劲儿。 双手被制又挣脱不开的江黎索性不再挣扎,看着他笑道:“您这伤这么快就好了?” 被她这般一问,又见她那得意的神色,便知她已清楚他这伤的底细。然她却不动声色的对……真个狡猾的小狐狸! 以为此刻揭穿他,他就会放过她? 做梦呢! 凭他一向的作风,在她面前丢了面子,又怎会不找回来! “是呀!小狐狸你神医妙手,只这么轻轻按捏几下,我这伤便好了,你是不是很开心?” 江黎脸上的笑慢慢僵住。 我开心个屁! 竟忘了这厮一贯的厚脸皮,这点儿事自然奈何不了他! “少废话,你赶快给我起来,不然我可不客气了!” 哪知文思齐听了她这明显外强中干的话,非但没起反而腾出一手,捏了捏她也不知是气还是羞红了的脸蛋,颇为期待道:“我倒是真想看看小狐狸你要对我怎么个不客气?” “你……” 有些人最受不得人激,比如此时的江黎。 她原本不想招惹他,可被他这般一激,脾气一下也上来了,趁他不备猛然抬头照着他的鼻子便磕了过去…… 文思齐见她完全在自己的掌控之下,自然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没有防备,被她这般一撞,下意识抬了下身子。虽好险避过被她撞破鼻子,却忘记了他后腰上还有伤。那伤是不严重,可这么猛然牵扯一下,还是疼得他闷哼一声,手下不自觉的便放松了对她的钳制! 也就是这个时候,江黎双手终于恢复了自由。 俗话说趁他病,要他命! 江黎自不会要他的命,但刚刚捉弄的仇,怎么也要报。 当下也不管他是真伤,还是伪装,趁着他伤疼的时候,江黎根本没费多少劲,就直接将他掀开。两人间的姿势也来了个彻底的对调。 文思齐见她脱离自己的掌控,也顾不上后腰的伤就要起身去抓她。 “别动,我这脚可跟手一样没个轻重!”话落,江黎脚上一个用力。 文思齐胯下一痛,立马老实,“阿黎,你……”说着,他颇有些无奈的抬头向她看去,视线刚一触及到她的脸时,他整个人便直接愣在了那里。 迎着地窖口洒下的光,他看到了怎样一张瑰丽而又魅惑的脸…… 她像一个高高在上的神祇,脸上是冷酷而略带狠戾的表情,看着他的眼中带着睥睨众生般的感觉。一看到她这张脸,这个眼神儿,文思齐顿时便似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只觉自己半边身子都酥了下去。心中不自觉的想着,此刻她要自己做什么,他应该都是愿意的,不管是卑贱的匍匐在她脚下,还是为她去死,他都甘之如饴! 江黎见他整个人完全愣住了,以为是自己方才踩得太用力了。她是第一次接触文思齐这种有着m属性的人,担心自己一时没有轻重伤了他。这般想着,脚下便忍不住悄悄松了几分力道。 不想她这里脚下刚松了些,却感觉到他被自己踩住的‌‍‍‌肉‍‍‌棒‍‌竟快速的发生了变化……她今日穿的是那种软底儿的绣鞋,便是用力大约也不会伤到他,且她自己也能隐约感觉到他‌‍‍‌肉‍‍‌棒‍‌的变化。 江黎见此,脚下便试探着去踩那方才还有些软,现正在急速的胀大的‌‍‍‌肉‍‍‌棒‍‌。 看来他很喜欢呢! 地窖四(文思齐h) 江黎仿佛掌握了某种奇妙的开关,用力却又保证不会伤到他的踩着‍‌‎‎‌肉‌‍‍‎‌棒‌‎‌‍‎来回碾压、揉弄。看着他脸上略显局促的表情,冷着脸问道:“这肮脏的东西竟敢没经我允许就私自硬了,我该怎么罚你?” 听着她冷酷的声音,文思齐连看她都不敢了,顿时羞愧的低头,脸上带着慌乱到有些害怕的神色。 “嗯?”江黎说着脚下再次用力踩了一下! 文思齐整个身体一震,似受不住她这般威压一样,“……对不住,我……我不知道……” 他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更不知道眼前这是什么情况。他隐约知道问题肯定出在她那里,但她又说那药没有问题。 “不知道?”江黎闻言,疑惑的声音都冷了几分,脚尖挑开他腿间碍事儿的上衫,更用力的踩着‍‌‎‎‌肉‌‍‍‎‌棒‌‎‌‍‎来回的碾压几遍之后才命令道:“脱了!” 文思齐委屈巴巴的抬眼看了她一眼,心里一时矛盾至极。一方面觉得身为男人的他是没经验,却也不至于在她面前这样的弱势。一方面又沉浸于她所带来的爽感,那疼痛中又带着酥麻的感觉传遍全身的同时,他根本就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其他,只想乖乖的执行她的命令! 可他身为男人,怎能在心爱之人面前有这般丢脸…… 不行,绝对不行! 他要重振男人的雄风,找回属于他的男人尊严! 文思齐似终于找回了他那可怜的理智,伸手假做去解裤子,准备趁她不备一把握住她的踩住自己的脚,然后手上使个巧力,她整个人便回朝他扑过来…… 他想的很好,哪想他这里手刚握住她的脚,便被她一脚蹬开。 “拿开,我准你碰我了吗?”话落她便再次踩上他的‍‌‎‎‌肉‌‍‍‎‌棒‌‎‌‍‎狠狠的碾压了一下! 这次的力量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重,文思齐嗷呜一声,立马松了握住她脚的手。疼过之后那种酥麻到极致的快感再次袭来…… 江黎一手挑起他的下巴,眼神倨傲的看着他,“还想反抗?” “……没……没有,”反抗失败的文思齐瞬间泄了气,连带着说话的声音都软了几分。 “没有?”江黎捏着他的下巴,眼神看了看他腿间,示意道:“没有还不脱了!” 这方面江黎也没什么经验,她只是多少有些了解他。想这家伙天生反骨,大约不太可能被她那叁脚猫的两下手段制服帖,这才会一直注意着他的小动作。 不想他竟真存了这些小心思。 可掌握主动的江黎,又怎么可能会让他有扳回的机会。而想要这样不听话的人老实,那就让他疼,疼到他舍不得反抗自然就老实了! 在她堪称强悍的威压下,文思齐委屈巴巴的伸手缓缓的解开衣衫,露出清瘦却紧实的肌肉,以及两枚浅红色的小巧莓果…… 江黎见他手上停了动作,捏着他下巴的手指缓缓滑过脖颈。指尖在他凸起的喉结处略作停留,感觉他紧张到吞咽口水,喉结也跟着上下滑动……手指继续往下抚上他浅色的‌‌‍‍‎乳‎‌‍头‍‍‎,垂首凑上去在他喉结处轻轻吸吮一下,声音魅惑的问道:“为何停下?” 在她手指触摸上自己的那一刻,文思齐紧张到身体都在隐隐发抖,那深深的一吻更似已抽取了他身上所有的力气一般,“我……” 不等他继续开口,江黎便手上用力捏住其中一颗莓果,随即抬头,目光紧紧锁着他,冷着声音再次命令道:“继续!” “啊嗯……”疼痛的爽感让他浑身发麻几乎忘记要作何反应,双手下意识般颤抖着缓缓解开了裤子,随即一根细长‍‌‎‎‌肉‌‍‍‎‌棒‌‎‌‍‎一下自里面弹跳出来。 江黎冷眼一瞟,心下忍不住暗赞漂亮! 他高高挺立的性器颜色是那种很漂亮嫩红色,柱身细长,龟首微翘,顶头的小眼儿因为她先前的几番折腾,这会儿已泌出透明的腺液,看着跟他的人一样,格外的诱人可口! 第一次在她面前这般裸露,文思齐羞愧的竟有些不敢去看她冷着的脸。 江黎一手掐着他‌‌‍‍‎乳‎‌‍头‍‍‎又拧又捏,一手的指尖却沿着他的胸膛往下,在他紧实的腹部肌肉线条上来回的滑动…… 文思齐又痛又爽,心里满是期待的盯着那只四处点火作乱的手。可那调皮的小手却停在‍‌‎‎‌肉‌‍‍‎‌棒‌‎‌‍‎上面一寸的地方不动了,心痒难耐的文思齐,一时没忍住便发出了略带祈求的声音,“阿黎……” “想要吗?”见他点头,江黎忍不住魅惑笑道:“想要就求我呀!求我就给你!” 她笑得像个要食人精髓的妖精,文思齐却心甘情愿陷进去,“阿黎……求……求你了……” 江黎终于满意,停在‍‌‎‎‌肉‌‍‍‎‌棒‌‎‌‍‎上面的手指往下,在他满含期待的眼神中终于握住了他挺立的‍‌‎‎‌肉‌‍‍‎‌棒‌‎‌‍‎,然却没有如他所想那般轻轻撸动,而是用力捏了两下之后,便放手拍打了起来…… 是真的在打! 她白嫩的小手拍打几下,又握住柱身开始拔萝卜一般的揉捏搓弄,跟着又开始扇耳光一般的打。不光是挺立的柱身,连带着下面两颗卵蛋也在被她暴虐。 文思齐整个人都呆住了,看着她仿佛施虐一般,捏着胸前乳首的手又掐又拧的不说,下面拍打‍‌‎‎‌肉‌‍‍‎‌棒‌‎‌‍‎的手拍得也又快又狠……可是谁能告诉他,为什么被她这般粗暴的虐待,他心里竟觉得异常的舒服与兴奋,且还隐约有种远远不够的感觉? 随着她的拍打,文思齐感觉身体里每个敏感点都被调动,她每拍打一下,他的身体就跟着颤抖一次,很快他便脸色涨得通红,双眸再次染满水雾,嘴里也无意识般发出了难耐又销魂的痛吟,“……唔嗯……啊啊啊……别……” 江黎察觉到‍‌‎‎‌肉‌‍‍‎‌棒‌‎‌‍‎在她的拍打下越来越硬,正欲松手却不防手被他猛地一把抓住。 他布满汗水的湿热手心紧紧的按住她的小手,带着她的手死死的抓着那挺硬的‍‌‎‎‌肉‌‍‍‎‌棒‌‎‌‍‎。感觉‍‌‎‎‌肉‌‍‍‎‌棒‌‎‌‍‎在她手下一突一突的震动,江黎以为她下手太重,他受不住了才阻止了她继续,却不想低头就看见那已被她扇打成赤红的细长‍‌‎‎‌肉‌‍‍‎‌棒‌‎‌‍‎顶端已缓缓冒出了几滴白精…… 地窖五(文思齐h) 江黎这下真有些傻了,他该不会…… 文思齐根本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他明明已经死死的按住了她的手,却还是没忍住那强烈的射意。 “额……这个……”江黎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感觉不合适! “阿黎!” 她一开口立马被他出声打断。 他被‌‌‎‎‍情‍‎‍欲‎‍‎侵染的声音带着不同以往的沙哑,但江黎怎么听他这声音里都有种咬牙切齿的感觉呢? “我……那个……你这应该没有问题,你别担……唔……” 江黎话没说完,便被他一把捂住了嘴巴,后面的话便化作了一阵唔唔声。 连着两次这般狼狈,文思齐羞愧到几乎无地自容了,她却还在一边说风凉话。当下也不顾身上的伤了,捂住她那胡言乱语的嘴巴,扑过去一下便压住了她胡乱踢打的双腿! 两人间姿势再次来了个对调。 “有没有问题,得试过才知道,不是吗?”文思齐说着便开始撕扯她身上的衣衫。 他双眼中的水雾还未消散,这会儿泛着红光说着发狠话的样子多少有些搞笑,但江黎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他手刚一拿开,江黎便急急的开口,“不……要来人了,你……” 姿势一换,她似立马从高冷女王变成了待宰羔羊,连着说话都气弱了起来!气势虽弱,但这话却是实话。两人不见了这么久,别人不说,彩云必定马上就要找来了。 “这地儿偏的很,谁会过来?”然文思齐却没打算听她废话,说话的功夫已扯掉她身上碍事的衣衫,将她压在他铺在地上的衣衫上。他扯衣衫时的动作一气呵成,快到江黎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他剥光了。可当她身体直半裸着呈现在他面前时,他的动作却又停了下来! 少女的身子似玉做的一般白嫩莹润,高挺的胸乳,平坦的小腹,白嫩嫩馒头一样的肉丘上几根稀疏柔软的毛发,下面细细的‌‌‎‍肉‎‌‎‌缝‌‎‌儿微微张开,里面隐隐流出晶莹的蜜水……她真的无一处不美。 文思齐脸上早已没了先前的那股狠劲儿,傻傻的伸出手指轻轻触了触那白软滑腻的肉丘,抬头见她脸上没什么反应,又用指尖小心翼翼的挑开那道细细的‌‌‎‍肉‎‌‎‌缝‌‎‌儿,里面隐藏的花蒂柔嫩小巧……文思齐好奇一般用手指轻柔的拨动了两下隐藏的花蒂,就见她身子猛地瑟缩了一下,嘴里也隐约发出一声媚吟! 文思齐心中一喜,学着她揉捏自己乳首那样,揉捏起那小巧的花蒂。 先前江黎就怀疑这家伙多半是第一次,这才会那般经不起逗。现在见他那小心翼翼又好奇的模样,果真应验了她所想。江黎心下又有些后悔,自己貌似不应该招惹他的! “嘶……”心里正自想着,身下却突然一痛,江黎连忙出声阻止,“停……” 听到她的痛呼,文思齐一下慌了,手也应声而停,“不舒服吗?” 江黎看着他格外无助的样子,心下便想着这会儿就是她想退却,只怕他也不愿了! 这般想着,她轻声笑道:“我喜欢轻点儿的力道。” “可你先前……”她先前那般拧着自己时,他明明就又舒服又爽,难道她不是这样? 他虽不是不知人事,但真的亲眼看到亲身经历,这还是头次。 皆因戴夫人在怀他时身子就弱,他本人生下来瞧着也是瘦巴巴的一团。又加上文戴两家嫡出的郎君只他一人,戴家老太太在这上面看得就格外紧。是以,他虽被养成了个小魔王的性子,但有关男女之事上,他确实经验不足。便想着他觉得舒服的,她定然也会喜欢。 他后面的话没说,但江黎却明了他的意思。感情这家伙是以为自己也跟他一样越痛越爽呢! 想明白这点的江黎忍不住心下一叹,笑着握住他的手,带着他的手指轻轻揉捏着自己的花蒂,“我更喜欢这个力道,可记住了?” 见他点头,江黎便松了手,随即鼓励似得示意他继续。 文思齐仔细观察着他的神色,指尖再次挑开花唇,用她喜欢的力度轻轻揉捏起花蒂。他是一个好学生,没多会儿的功夫,掌握节奏的他,便听到她嘴里发出了一声声娇媚的呻吟。而他也眼看着那‌‌‎‍肉‎‌‎‌缝‌‎‌儿裂开的小嘴儿里面吐出了一股股晶莹的汁水儿……文思齐两眼泛红,看得眼热却一时不敢胡乱上手! “啊嗯……”江黎被他揉捏着‍‌阴‍‌‎蒂‍‎‌‍直接‍‍‌高‎‍‎‍‌潮‍‍‎‌了一次,心里空虚到有些不满的开口提醒道:“‌‎‍‌‎插‍‌‍‎‎进‎‌‌‍去呀……” 话音刚落,文思齐人便压了上来。先前虽‍‌‌‎射‎‍‎‌了‎‍‎‌‌几滴,可‌‎‍肉‎‍‍棒‌‌却一点儿也没软下去,他早忍得难受,听到她这般娇媚到不行的声音,哪里还忍得了! 只是他到底是初次,她‌‍‌‍穴‌‌‍口‎‌‎又小,他的‌‎‍肉‎‍‍棒‌‌抵着‌‍‎‌‍小‎‍‌‌‍穴‍‎‍‎‌戳刺了两下,却始终不得而入,又急又躁的他忍不住便向她投去了求助般的目光。 “呀……我不是……”江黎被他压住时忍不住小小惊讶了一下,她是让他手指先……但此刻见他这般无助的样子,无端的又有些想笑,忍不住抬起身子凑到他唇边轻轻一吻道:“看好了,只此一次,知道吗?” 话落柔软的小手带着他细长的手指握住‌‎‍肉‎‍‍棒‌‌对准‌‍‎‌‍小‎‍‌‌‍穴‍‎‍‎‌,另一手环住他的腰身轻轻按了一下。 文思齐腰身不自觉的下沉,亲眼看着自己胀怒到极点的‌‎‍肉‎‍‍棒‌‌一点一点的侵入她,“真的……吃进去了?” “嗯……啊!”江黎里面足够湿润,可他的‌‎‍肉‎‍‍棒‌‌顶端微微翘起,尽根插入时,微翘的顶端刚好卡在平日里这种‍‎‌‍‌体‎‌‌位‎‌‌不容易被触碰到的敏感点,激得她身子忍不住便是一颤,‌‍‎‌‍小‎‍‌‌‍穴‍‎‍‎‌也下意识的收缩了一下。 “嘶……别……好紧!”文思齐还来不及惊讶那么细细的一道缝儿,竟完全将他容纳了,便被她紧紧绞住。‌‎‍肉‎‍‍棒‌‌被她内里的媚肉紧紧夹住,里面好似有成千上万的突起微粒刮扫着自己的龟首及柱身,酥酥麻麻地感觉瞬间传遍全身。只激动得他头脑发胀,浑身颤抖,不由自主的便挺动腰身开始‍‎‌‎‍抽‎‌‍插‍‍‌‌‎起来…… “啊……啊嗯……慢点儿……嗯嗯唔……” 她的媚吟是世上最烈的‍‎‌春‌‍药‎‍‍‌,文思齐受到鼓舞一般快速的挺动着腰腹,打桩机一样的根本不讲技巧的直进直出…… 在他不知疲倦的‍‎‌‎‍抽‎‌‍插‍‍‌‌‎下,‌‍‎‌‍小‎‍‌‌‍穴‍‎‍‎‌里大量的蜜汁响应着肉壁被剐蹭的快感汩汩的流出,浸湿了两人紧紧贴合的性器,随着他的‍‎‌‎‍抽‎‌‍插‍‍‌‌‎发出淫靡的啪啪声。 微翘的龟首每次都能戳到敏感点上,江黎有些受不住他这般急速的‍‎‌‎‍抽‎‌‍插‍‍‌‌‎。身子微抬,主动凑上去吻他的脖颈、喉结以及下巴,却被他有样学样的噙住小嘴吸吮……双手自他腋下环住他的腰背,圆润小巧的指尖沿着他的后背寻到先前的伤处便开始抓挠、抠挖。 “唔嗯……”疼痛中带着爽感袭来的同时,呻吟声也不自觉的自喉间发出,文思齐惩罚似得越发加快了‍‎‌‎‍抽‎‌‍插‍‍‌‌‎的速度。 不想他‍‎‌‎‍抽‎‌‍插‍‍‌‌‎的越快,她便越使力的掐他,文思齐舍不得这般极致的爽感,松开她的小嘴,啊呜暗叫了一声之后一口咬住她的肩膀便是一阵用力…… 他本就是强弩之末,在这般灭顶的极致快感之下,没坚持几下‌‎‍肉‎‍‍棒‌‌便抵着她的‌‍‎‌‍小‎‍‌‌‍穴‍‎‍‎‌激射出一股股滚烫的白浆…… 环住他腰间的手被他抓住,十指相扣的死死压在她身侧,文思齐整个脸埋在她的颈侧,嘴里呜咽着不知说着什么。 江黎仔细听了半天才听清楚他说的应该是好丢人之类的话。 没想到他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旧事 暮色四合时,城南的一条巷子里叁叁两两的走过几个在码头忙碌一天归家的人。 此时的巷口处停了一辆马车,车夫以草帽遮脸,坐在车辕上的身子歪靠在车身上,似睡着了一般。 路过的众人时不时会将眼光扫向那辆马车。 那马车看着虽很普通,但这附近住的都是些穷苦人家,一年到头也看不到几辆马车在巷子里进出,这马车停在这里自然引起了人们的注意。 正当人们疑惑间,巷子深处一间小院儿的门被打开,随即自里面一位走出一位婢女。 那婢女到门口时还对着里面要送出来的人说了些什么。那婢女虽打扮寻常,但其说话以及行事的瞧着甚是客气有礼。也不知这婢女是哪个富贵人家走出来的婢女,瞧着到比他们平日里偶尔看到的那些自称女郎的人还要有派头一些。 眼见那婢女出了巷子便直接上了那辆马车,众人纷纷又朝那婢女刚刚出来的院子看了过去。 这一看,众人却愈发疑惑。 那是小院是郭木匠家。 这郭木匠做了二十几年的木匠,也不见他有什么特别的本事,怎的竟能攀上这样的富贵人家? 好奇之下,便有人忍不住上门打听。 不想这郭木匠口风死紧,被问得急了,他抄起棍子就开始往外撵人。 邻里之间都知道,这郭木匠平日里看着就虎得很,再加上他那个时不时就发疯的媳妇,街坊四邻的都不大敢惹这家人。见问不出来,又怕真惹出事儿来,也就扫兴的走了。 将跟过来打探的众人吓走之后,郭木匠猛地关上了大门。 屋里他媳妇儿这会儿精神瞧着倒是很好,见他进来,一双浑浊的眼睛下意识往他身后看了一眼。待看到郭木匠点头后,妇人还不确定般问道:“人送走了?” “放心吧,走了。”郭木匠嘴上这般说着,一张脸上却仍旧满是愁色。 “人都走了,你还愁什么?” “我只怕事情没这么简单就过去。” 郭木匠有些泄气,这么些年他们虽提心吊胆,但也都平平安安的过来了。可怎么今年竟一下来了两拨人来询问当年的事情?他也实在有些疲惫,私下里也曾想过去别处安家算了,他有手艺在身,不怕饿着一家人。可似他们这样的人,若那些贵人真要做什么,他们又能走去哪里! 妇人听他这般说,也沉默了下来。她也不求别的,只望今日她说了那些之后,他们能不再被打扰就行! …… 掌灯时分,彩云回到了秋雾阁。 她知道女郎定然等得急了,连衣衫都未换下,便直接进去回话。 江黎确实已在里面等候多时,见她回来立马问了起来。 “回女郎的话,奴去见了当年在清音阁伺候的柳儿。她身体似乎出了点问题,时不时就疯癫着摔打东西。不过今日她精神尚可,她倒是什么都说了,只奴也不知她说的真假,只道有什么事情会再去问她。” “据她说,当年清音阁出事之后,府中伺候的下人确实曾从上到下的大换了一次。她因为当时只是外院一个打杂的小丫头,且才进清音阁没多久,这才避了过去。后来虽还在府里做事,但一直都未曾得到重用,到了年龄便被放了出去。之后便嫁了人,如今有了两个孩子,瞧着过得还算不错的样子。” “可有问到关于那位夫人的身份及来历?”江黎问出了心里最想知道的问题。 “回女郎的话,这个奴也问了,柳儿道她当年刚进府,又并非近前伺候的婢女,是以不知那位的具体出身如何。但当时府中有传闻说那位曾在战场上跟国公爷对战过,是个文武全才的女郎,只不知真假!” 清音阁便是韩銮天贵妾,也就是韩麒生母当年的住处。 一直以来她听闻的多是当初那位贵妾如何得宠,甚至一度差点儿取代齐老夫人而成为国公夫人的传闻,却对她的出身以及来历没有丝毫的了解。 据江黎观察所得,在一些事情上,韩銮天很是愿意迁就老夫人,甚至还经常替她周全。而齐老夫人更不必说,那小脾气性子经常说来就来,有时弄得韩銮天都有些下不来台,但他却都一一忍了下来。 两人都这个年纪了,还经常这样,年轻时的韩銮天又能混蛋到哪里去? 就算以江黎这般挑剔的眼光来看,也不能说他们两个的感情不好。甚至对比其他同龄的夫妻,他们两个简直可以说是模范了。 所以江黎越发不信那些传闻,尤其是老夫人她看着真的不像是能做出去母留子这种事情的人。与其说是老夫人,倒不如说是韩銮天,估计都更有说服力一些。 原本老一辈儿的这些事也碍不着她什么,所以她就没曾管过。 可现在不一样了。 前些日子她忽然有了一个重大的发现! 然而,她却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会这样,这才忽然想起查查当年的事情。 她的人费尽心思,终于有了这么点线索,还在戴家时马俊便递来了有关柳儿的消息。江黎一刻也不想多等,但她那会儿身在宴会,自不能提前离开,这才吩咐彩云亲自跟马俊走了一趟。 可听彩云短短的几句话说来的情况,她又没发现什么有用的消息。 想想也是,若这柳儿真的知道些什么,以韩家当年下人间大换洗处事方式,只怕她也不能这般安稳的活到现在,甚至还在外面成亲生子。 江黎心下有些失望,挥手示意彩云下去。 彩云应声之后行礼,准备退下了才忽然想起一事,忍不住又道:“还有一事,奴也不知算不算有用……” “说来听听。” “奴在问柳儿那位夫人的来历时,柳儿只说那位夫人是凤康叁十二年随国公爷一起进的府。因为她也是同一年进府的,所以这个记得特别清楚。而且,那时国公爷还没有成为国公爷。” 调查 加载中,请稍等... 乌龙事件 上元节,宫中照例要举办宫宴,各家接到名帖之人都会到场。 韩家自不例外,江黎也是早早就接到了要随行的名帖。 一大早江黎收拾妥当便去了老夫人处。陪着老夫人用过早饭,刚坐下说了会话,就见韩十一院里的婢女走了进来。 待问清之后才知道,说韩十一老毛病又犯了,选不好今日的衣衫,让她过去给拿个主意。 韩十一是有选择困难症,但都这快要出发了才来寻她拿主意,有点不太像她。按韩十一的性子,若真是拿不定主意,定然昨晚就寻她了。想来多半是她有什么不方便的话要急着跟她说,这才找了这么个借口。 江黎吩咐彩云进去跟老夫人说一声,她便随那婢女去了韩十一处。 刚一进院子,江黎就被等在一边的绿竹拉到了一边,“女郎快劝劝我家女郎吧!” “你叫我过来的?”江黎见她着急上火的样子,也不知发生了何事,“先别急,阿雪她怎么了?” “奴也不知女郎是怎么了,昨晚自十二娘子那里回来就有些不对,奴问了女郎,她道没事,奴就没多想。哪知今早奴进去伺候时就见女郎在塌边干坐着,身上一片冰凉,也不知那般坐了多久。奴劝了许久……也是实在没办法了,这才找了借口叫女郎过来……您快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江黎不等绿竹说完便抬脚走了进去。 屋子里,韩十一素着一张脸呆坐在罗汉榻上。 江黎见她这样,又想到她跟韩柔之间的你来我往,心道多半又被韩柔怄到了。 “阿雪。”江黎唤了一声,见她转头便道:“时候不早了,怎的还坐着发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说着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哪知手指刚一接触就被她受惊一般猛的甩掉。 江黎看着韩十一明显过激的反应,一时没有说话。 韩十一也意识到自己失态,连忙开始道歉,“对不起,我……” 然一句完整的话都没说完,她便受不住一般眼见就要崩溃。 江黎忙上前轻轻抱了她小声安抚,“没事没事,我在……” 好一会儿韩十一终于渐渐安静下来,江黎才试探着问她到底出了何事。 问了半天,韩十一才吞吞吐吐的说了出来。 江黎一听连忙薅过她的手就开始把脉……来来回回折腾了几次,又问了她先前的一些情况,以及近日的饮食。最后江黎松开她的手,确定道:“根本没有的事,你瞎担心什么!” “没有?”韩十一听了整个人差点儿蹦起来,“怎会没有?我看七嫂吃口饭就吐到不行,我这两日也……” 韩十一说到这里,猛然停下看看左右,见屋里只她们两人,这才又松了一口气。 江黎没好气的接口道:“七嫂那样自是没错,可你就是有些脾胃失调,加之近来思虑过重,这才导致胃口变差,哪里就跟七嫂一样了。再说那娃娃岂是说有就……等等!” 说到这里,江黎突然反应过来,“娃娃?韩十一,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忘记跟我说了?” “没……时候不早,我去换衣……”压在心上的重石一下被搬掉,韩十一神色明显放松了下来,一见自己露馅儿,扭头就要躲开江黎的眼神盘问。 江黎可不容她逃跑,一把抓住她,“你可别想糊弄过去,老实交代到底怎么回事儿!” “是我胡说,阿黎姐别乱想了!” 韩十一自是不想多说,却抵不过江黎歪缠,没多会儿便投降交代了当日别苑的事情。 江黎听完,多少有些惊讶,难怪当日落湖醒来没看到她,原是出了这事儿。更没想到她为了这事儿,竟闷闷不乐了将近两个多月。若不是今日出了这样的乌龙,只怕她还有得瞒呢! “就为这个,竟也值得你这样?”江黎说着忍不住伸手敲了一下她额头。 先前看她那样子,还以为她在二房受了多大的委屈! “我……这不是昨日晚间看到七嫂食欲不振,又听阿柔说了七嫂怎么怎么样,一下想到我近来也……这才误会了!” “你小日子一向不准,因为这个便多想那些岂不多余?再说了,绿竹都知道遇到事情要寻个人来问问,你却不知,你呀你……”江黎都有些不忍说她。 好在只是闹了个大乌龙,此刻说开也就没什么了。 江黎没有问韩十一她跟太子还有陶飞间的纠葛。这样的事情,她帮不了什么,还得看韩十一自己。太子虽好,陶飞在某些方面来说却也不差,只看韩十一怎么想了。她能做得就是开导一下现在的韩十一,顺便给她做些教育功课。 姐妹二人说了会儿悄悄话,眼见时间不早,才唤了绿竹几个进来给二人梳洗上妆。 一番忙碌之后,待两人到老夫人处时,众人皆已到齐。 见江黎同韩十一说笑着一起过来,王氏看着周氏忍不住笑道:“瞧这小姐妹两个,好的跟一个人样。” 周氏闻言,向外看了一眼,跟着笑了笑没有接话。 王氏见她脸上笑容有些淡,忍不住又道:“可惜咱们阿黎同文家小郎君已有婚约,要不留在家中也……”眼见周氏脸上的笑容越发淡了,王氏正欲往下说,却瞥见老夫人自里间走了出来,话锋猛得一转接着道:“这说起来,如今阿芷眼看就要成亲,咱们阿雪这亲事也该提上日程了吧?” 外间都说韩十一就是太子殿下未来的正妃,可去岁太子殿下却明确表示不会过早成亲。这话一出,可不就将韩十一吊在那里了! 果然说起这个,周氏脸上的笑都没了,只淡淡道:“阿雪还小,过两年再提不迟。弟妹这般问来,可是为阿柔看好哪家的郎君了?” 王氏近来春风得意的很,闻言便笑着应声道:“大嫂说笑了,阿柔毕竟是家中最小的女郎,姐姐们的事情不定下来,她的那能先提。” 老夫人正好在上首落座,看都没看两人一眼,只转而对刘妈妈吩咐道:“使人去将那廊下的画眉提溜到后院去,一大早便吵得人脑仁疼!” “是。”刘妈妈应声而去。 王氏闻言,脸色立时白了几分,惶惶垂首再不敢多言。 周氏却没说什么,只看着一同走进来,正齐齐给老夫人行礼的江黎同韩十一。见两人行完礼,便招手将韩十一叫到身边,细声问了几句。 韩十一不知先前那场官司,回完话便又凑到了江黎身边继续说说笑笑。 江黎虽察觉到厅上气氛有些不对,但此刻快出发了,她也就没多在意这些。 被人算计了? 江黎看着眼前陌生的宫殿,以及那说话间就不见的小宫女,这才猛然意识到不好。 她怕不是被人算计了吧? 今年的上元宫宴与往年不太一样,摆宴之地由往年的室内变成了幕天席地的御花园中。 听说这主意是旋‎‍美‎‍‍‎人‎‍提的,说宴会摆在外面能让参加宴会的人不那么拘束,自然也更能感念陛下的皇恩浩荡。 幕天席地的场合下,参加宴会的人也确实能更自在一些。而上元宫宴以及晚间的御街观灯,最初就是为了体现个皇家与民同乐的意思。 是以,这主意陛下一听就同意了不说,还特点了旋‎‍美‎‍‍‎人‎‍来协助潘贵妃办好今年的上元宫宴。 旋‎‍美‎‍‍‎人‎‍便是受封后的北戎公主。 新年伊始,赶着四皇子封王的那波,陛下顺便封了大皇子为楚王不说,还捎带着大封了一波后宫里的大小妃子。 不得不说陛下这招有用,此举确实成功堵住了朝堂上一些反对四皇子封王的声音。那些因此受封之人虽知道自己被人利用,却也是心甘情愿,毕竟他们也确实是吃到了这波红利。 北戎公主便是那时受了封位。 韩家众人到宫里时,离宴会开始尚有一段时间,这期间长辈们时不时就有应酬。而韩十一坐不住,见有人离开便也悄悄拉着她一同去了御花园。 两人刚逛了一会儿,便被陶飞堵住了去路。 韩十一晾了人家近两个月,估摸着再不见他,人差不多也要废了。韩十一见此,便道她去跟陶飞说几句话就来,让江黎在一旁等她。 江黎自然没有多说,应下之后又怕两人一个情绪不稳再闹出点事儿来,便带着彩云在边上等着。 哪知这这时周氏的人正好找来,江黎只得将其引走。待她打发走了周氏的人,又躲过了不知自哪儿冒出来的文思齐之后,韩十一还未回来。 眼见御花园中挂着的花灯一盏盏亮起,她这般站着说不得又要遇见谁。江黎实在等不下去,便带着彩云直接往回走,想看看半路上会不会遇到韩十一。 行至半路,韩十一还未遇到,却碰巧遇见了一队忙碌的宫女。看着小宫女们着急忙慌的似在赶时间,江黎同彩云早早便避让开来。哪知那队小宫女格外注重规矩,见了江黎一个个还要行礼然后才起身离去。然后到最后一个小宫女时,也不知是小宫女紧张还是怎么,行礼时手中捧着的妆盒啪嗒一下直接摔在地下。 盒子四分五裂,里面装着的胭脂水粉洒了一地不说,还因为她离江黎太近,那些花花绿绿的脂粉直接落满了江黎的裙角。 小宫女吓得连忙跪地求饶。 江黎眼看已经这样,便是责罚了小宫女也无法补救。好在来时有带了多余的衣衫,便令彩云去取衣衫。 小宫女的同伴因赶着去给主子送晚间要用的东西,纷纷走了。小宫女胆战心惊的陪江黎站了会儿,便提议可去就近的一处宫殿候着。 因为心里还在记挂着韩十一到底怎么回事儿。是以,到这里江黎都没有多想。听了小宫女的话,想她自己满身花花绿绿,站在外面确实不妥,便跟着小宫女进了这处宫殿。 进来之后,小宫女又道怕彩云寻不到这里,她出去等着,江黎也点了头。 然后小宫女出去,她这里等了片刻不见外面有动静,欲出去时却发现门被人自外面锁上,这才意识到自己着了道! 正疑惑谁人这般煞费苦心的算计于她之时,江黎耳边忽然听得有人走近的声音。还来不及欣喜,整个脸又瞬间垮了下来。这脚步声一听就不是先前的小宫女,也更不是彩云。 江黎看看周围,眼睛在殿中唯一一处看着勉强能躲个人的柜子处停了片刻,听着来人已经走近,来不及多想,江黎便快速躲进了柜子。 她知道这般躲着不是办法,可总要先看清来人是谁才好想下一步吧! 万一对方根本不知这殿中有人,那她岂不正好能躲过去。 她想得很好,但下一刻殿门被推开,她自缝隙中看到自外面走进来的人时,整个人立马愣住了! 来人竟是萧意寒? 他为何将她引来此处,他要干嘛? 江黎心中有无数的疑问,然而还没想明白是直接出去还是再等等时,外面竟又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准备推开柜门的手收了回来,正疑惑间就见萧意寒四处看了一眼,也快速朝她藏身的地方走了过来! 我去……不会吧! 什么情况? 萧意寒一打开柜门,整个人明显愣住了,显然他也没想到会在此看到江黎。 江黎正欲开口询问,却被萧意寒一把捂住了嘴巴,跟着他人也直接钻了进来。 下一刻,关闭的大门被再次打开。 “退下吧!” “诺。” 这柜子不算多小,原本江黎一人躲着还有点空间,可如今又多一个身高腿长的他,空间顿时似被压缩了一般。两人紧紧挨着不说,萧意寒还得伸出一手揽住她的肩膀,一手紧紧往里拽着柜门,这般才能避免两人因太过拥挤而一起掉出去! 莫说挣扎了,江黎连动一下都不敢。 虽说她此时看不见外面的情况,但这个声音却让她清楚的知道来人的身份。 且这个认知在看到萧意寒几乎变了脸色之后,江黎更加确定。 来人竟是当今陛下,可陛下他为何会来此处? 这可比她在这里看到萧意寒还让她觉得意外与惊悚。 对,她此刻的感觉就是惊悚! 此处到底是什么地方?陛下同太子殿下又为何会前后脚的出现在这个地方? 更让她疑惑的是,到底是何人将她引来了这里? 此刻想来,那个小宫女看着处处都有问题,偏她心里想着别的事情,根本就未曾留意这些,这才会…… 被困了 御花园已挂满了各式各样的花灯,那些花灯大多都是宫中匠人所制,虽没民间灯的花样多,却个个都有一番说法。 随着天色渐渐暗下来,挂着的各式花灯相继点起,上元节的气氛一下便被烘托起来了。 这般在外面举办的宴会,确实较往年来得新鲜不少。 平日里难得一见的皇家御苑,这会儿已多了不少四处相携游玩的人。 韩十一说话算话,她真的只跟陶飞说了几句话便撇下他走了。只是她这里刚走没几步,正好有周家的几位女郎寻了过来。她一时便没去注意江黎是否还在等她,同周家几位女郎边说边走,不多会儿便回了席间。 眼见天色渐暗,花灯已全部亮起,席间却不见江黎的身影,韩十一才想起来先前让她等自己的事,连忙招来绿竹吩咐道:“我这里一时走不开,你去园子里将阿黎姐叫回来,就说宴会快开始了!” 她也是心大,竟将此事给忘了,这下阿黎姐回来少不得要说她几句了! 绿竹应声之后,连忙下去传话。 周氏此时身边正好没什么人,便招了几位女郎过去说话。 韩十一因心里记挂着江黎还未回来,一时便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周氏见此忍不住狠狠瞪了她两眼,又趁没人注意这边时,忍不住叮嘱道:“这可不是在家里的宴会,你想怎么都行。在这里你给我精神着点,莫要惹出什么笑话了还不自知!” “我哪有……我就是见阿黎姐还未回来,这才有些分神而已!”她当然知道这不是家宴,这才心有些担心阿黎姐! “你阿黎姐比你有脑子,腿长在她身上,她去哪儿还要你担心?”周氏说着忍不住又狠警告般瞪了她一眼,随即还不忘强调道:“管好你自己就成!” 韩十一连忙应下,心里却清楚阿娘对阿黎姐多少跟以前不一样了。说到底,上次六哥跟阿爹大闹一场,对阿黎姐多少还是有影响的。 只不知阿黎姐如今都定了亲,阿娘为何还是这般态度。 但这些话她又不敢直接挑明了去问。不问出来,阿黎姐同阿娘表面还能维持着以前一样。若她似以前那般,心里想什么就直接去问了,只怕连表面的平静都难以维持。 不过好在这些并没影响到阿黎姐跟她的关系,她们姐妹两个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在她看来,眼下能维持这样就已经很不错了。 韩十一这里被周氏同周家的几位女郎绊住,自然就没机会知道江黎现在的艰难。 在见到萧意寒之后,还在犹豫着要不要出去的江黎,察觉到外面进来的竟是当今陛下之后,彻底歇了出去的心思。 不知此处是何地,又没弄明白为何萧意寒与陛下会前后脚进来的她,哪里敢贸然乱动。这会儿她唯有心里默默祈祷着,希望陛下能早些出去! 但这个想法只怕一时不能满足,因为陛下进来之后便挥退了身边伺候的众人。在随后的时间里,整个殿中便陷入一片安静之中。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躲在柜子里的江黎越发觉得艰难。腿麻到快没有知觉不说,因为密闭的空间加上内心止不住的惊惧,导致她觉得自己这会儿呼吸都有些不太顺畅。 紧张不安的情绪还在扩散。 柜子里一片黑暗,也不知陛下他在做什么,殿里竟一点儿声音都没有。莫不是他已察觉有人躲在柜子里,想这般等着他们熬不住主动出去? 江黎觉得她脑子大概缺氧了,竟会冒出这般可笑的想法。陛下若真的早知柜子里有人,他们怕不是早就没命在了! 正胡思乱想间,感觉萧意寒轻轻拿开了拽着柜门的那只手。两人被挤得距离太近,柜子里空间原本就少,他手刚拿走江黎已经发麻的腿就不小心碰到了柜门。 两人反应极快,江黎一把抓住了眼看就要被推开的柜门,而萧意寒则一手直接扳住了她的腿。 好险柜门没有打开,但两人姿势却有点尴尬。 随着他一手扳住的她腿,江黎感觉她那条腿直接都要坐在他腿上了。 江黎想改变一下两人现在这样的姿势,便试着悄悄挪动了一下。 萧意寒却误会她坚持不住了,一手捂住她嘴巴的同时,揽住她肩膀的手直接往下环住她的腰身,手上用力一提。 下一刻,江黎整个人直接坐在了他的腿上…… 江黎暗自后悔刚刚不该乱动,这下好了,不用挪了。眼下两人面对面的迭坐在一起,他们能活动的空间是大了些,但这也太…… 萧意寒只是怕她乱动会闹出动静,做得时候便没多想。待察觉到江黎瞬间僵住的身子时,他才猛然意识到这样不妥!但这会儿的环境却不允许他再做改变,只能扭头尽量拉远两人的距离,以缓解她整个僵住的身体! 两人一番折腾,柜门轻轻开了一条缝。 借着殿中燃起的烛光,江黎透过柜门的缝隙正好能看到陛下端坐在蒲团之上的背影。 江黎看了半天,却见陛下连动都未动。 他这是在打坐吗? 正这般想着,却见陛下端坐的身子似乎晃了一下。初时,江黎还以为自己眼花。待她注意去看时,才知陛下身体真的在微微晃动。 不过这么一会儿的时间,就见原本端坐的他后背渐渐佝偻起来。 只看着陛下的背影,江黎都能感觉出他身体呈现出的矛盾。他整个人似正在忍受着某种剧痛的折磨,但整个殿内却安静的听不到一点的声音。 陛下这是……身体出了问题? 脑子里刚冒出这么个想法,江黎下意识便想问问萧意寒是否知晓此事。然她刚回过神来,就发现了一件更要命的事情。 毛遂自荐 因为她跟萧意寒几乎是迭坐在一起,所以她可以很清晰的感觉到他身体此刻的变化。 都这个时候了,他竟还……他这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呢! 江黎心中震惊又愤怒,一时连他的身份也忘记了,狠狠瞪了他一眼之后,也不顾两人此刻的处境,身子直接往后挪着就要远离他。 萧意寒也不知自己是怎么回事,两人离得这般近的情况下,闻着她身上散发出的淡淡体香,身体便不受自己控制一般! 眼见她狠狠瞪着自己,萧意寒自无法忽略她那明显带着嫌恶的眼神儿,整个人顿时窘的脸色通红,根本不敢去看她。慌乱之下察觉她要退开,一直抱着她的手臂急忙松开,却不防她正好使劲儿一挣,柜子被撞得发出了沉闷的一声咚响。 两人齐齐愣住。 萧意寒红着脸冲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能再乱动了。 江黎虽扭头不再看他,但身体却听话的没敢再动。她也怕惊动外面,好在陛下似乎正被剧痛折磨着,这才没有注意到这边。 过了片刻,外面依旧没有有动静传来,江黎暗暗松了口气。目光自萧意寒身上转向外面时,就见陛下似承受不住那剧痛一般,半边身子直接歪倒在地……原本安静的大殿,此刻隐隐传来几声闷哼。 萧意寒见她好看的眉毛几乎要拧到一起,也不知她到底看到了什么。心下正自想着,耳边听到隐隐的几声闷哼。疑惑的他挤开点江黎,也凑到那缝隙处去看,却正好看到那个身影到底的情形。 顾不上多想,萧意寒伸手就要推开柜门出去。 这下轮到江黎伸手拽住了柜门,凑近他耳边闷声道:“眼下情况未明,你现在从这里冲出去,陛下问起,你要如何解释?” “解释什么?此乃永宁殿,孤来此处还要什么解释?” “既是永宁殿,那你先前为何躲进来?”江黎知道永宁殿便是先皇后曾经住过的宫殿。她先前进来时,并未多注意,但这宫殿之内的各种摆设却略显俭朴,瞧着不太像皇后的寝殿。 萧意寒自不会弄错,可这里若真是永宁殿,身为太子的萧意寒进自己母亲生前所住的宫殿,为何还要偷偷摸摸的? 陛下他又为何……正自想着,耳边只听到一句:那是我父皇! 下一刻,她拽着柜门的手就被他用力掰开。眼见他就要冲出去,江黎来不及多想,整个人扑过去就要抱住他的身子。 陛下身边一个人都没留下,可见他不愿此事被别人知晓。他就这般冲出去,岂不要害了她? 然而,她那点儿力气非但没拦住萧意寒,还被他带着一起滚出了柜子! 手脚得以伸展,被拖出柜子的江黎还来不及做出反应,殿中便传来一声威严中略带压迫的声音。 “何人在此!” 顾不上早就麻木的双腿,江黎连忙跪倒在地,心道这不会是她人生中的最后一跪吧! “父皇,您……” 陛下在听到动静传来的那一刻已强撑着坐了起来,说话间转过了身子。却没想到会看到太子以外的另外一人,立时便皱眉问道:“这是何人?” 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善,然问完这句话,他似再撑不住一般,身子一晃眼看就要再次倒下。 “父皇!”萧意寒大惊,连忙上前一把扶住,同时还不忘回头吩咐道:“快去传御医!” 江黎连连点头,慌慌忙忙的爬起来就要往外冲。 “慢着!”陛下却在萧意寒的搀扶下再次坐稳了身子,“朕只是寒症复发而已,没什么大碍,不用惊动御医。” 父皇嘴上说着无碍,可不管是他苍白的脸色,还是头上隐隐冒出的汗珠,瞧着都不像没事的样子。萧意寒又怎能放心,“父皇,若是寒症发作,那还是请御医来……” 陛下却未给他继续说下去的机会,再次出声问道:“她是何人?朕怎么觉得她有点眼熟,你近前一点!” 本置身事外的江黎闻言,立马往前走了几步,然后再次行礼。 萧意寒正欲回话,却被江黎抢先了一步。 “回陛下的话,臣女名唤江黎。”本着与其让萧意寒开口来说,不如她先点明对她最有利的一点的意念,江黎接着回道:“就是同文相家有婚约的那……” 她这话自存了点小心机。 毕竟以她先前了解,陛下可不是很喜欢韩家人,尤其她还占着那位女儿的身份。这要是一个弄不好,她直接被拖出去砍了都有可能! “原来是你!”陛下终于记起了她的身份,但此刻却顾不上太多。剧烈的疼痛再次袭来,这疼痛比先前尤甚,以至于他疼得忍不住死死咬紧了牙关。 “父皇……” “陛下,臣女略通医术,不知可否容许臣女为您诊一下脉,或许可缓解您的些许痛苦?” 萧意寒听了这话,脸上带着明显的不赞成,“父皇,还是儿臣去宣御医进来。” 他知道江黎略通医术,但眼下可不是闹着玩儿的时候。万一有个好歹,她小命不保都有可能,他又怎敢放她去冒险! 江黎心中自有考量,她稀里糊涂的被人带到此处,又不小心撞见明显不想被人知晓病情的陛下。能不能留的一命,只怕还要看陛下的心情了! 这个时候,她只有不停的往自己身上加码,以此来保证她能活着走出这间宫殿。 若陛下真如他所说的那般,只是寒症发作,那对她而言应该不是什么问题。寒症是此时人们的叫法,而在江黎看来,这所谓的寒症跟风湿差不多。这类病她先前随师傅在城外义诊时接触过很多,以师傅所传的针灸之法便可缓解陛下的疼痛,所以她才大着胆子毛遂自荐。 如今话已说了出来,就看陛下给不给她这个机会了。 实话实说 陛下最终点了头。 萧意寒再是如何担心,也不敢违背陛下的意思。 江黎顺利的为陛下诊了脉,确是陛下自己所说的寒症发作。而据萧意寒所说,陛下这寒湿之症自来便有,只是鲜少发作。她先前还以为陛下为了不让别人知晓自己的病情,这才特意支开了身边伺候的人。眼下听萧意寒这般说来,才知是自己想左了。 一番看诊之后,江黎心下有了数,以师傅所授的针灸之法也顺利的缓解了陛下的疼痛。 身上的疼痛减轻之后,陛下终于恢复了些精神,见江黎收完最后一根金针,陛下才道:“你还未回答朕,你为何会在此处?” 眼见父皇痛苦减轻,刚放下心来的萧意寒听了这话,心再次提起,“父皇,是儿臣……” “朕问得是她,你的问题回头再说!” 萧意寒闻言垂首退下再不敢多言,只那暗暗捏紧的手指,隐约透露出他此刻心里的紧张。 “你可知朕曾有过严令,任何人未经允许都不得踏入永宁殿?” 见陛下的视线扫向自己,江黎连忙跪地,老实回道:“回陛下,臣女不知陛下曾有这般严令,臣女更不知此处乃永宁殿。” 原来陛下还曾有过这样的命令。难怪萧意寒察觉到有人进来的第一反应是先躲起来,且还好巧不巧的正好跟她看中了同一个柜子。 “不知?那你为何会在此处?” 江黎心有忐忑,但听陛下这语气并没多少怒意,且她刚刚怎么说也中了点用,他应该不至于说发落就发落了她吧?况且事到如今,她貌似也只能实话实说,没有别的办法了! 这般想着,江黎便再次俯身行礼回道:“回陛下,此次乃臣女第二次进宫参加上元宫宴,臣女确实不知此处乃永宁殿。” 接着她便老实的将自己如何被小宫女洒了一身妆粉,又如何跟着小宫女一路直接进了此殿。结果她刚发现小宫女撇下自己跑了,正想找机会出去的时候,就发现外面来了人。 至于来得是谁,江黎没有明说。 陛下看了太子一眼,倒也没有追问这个。 永宁殿离御花园很近,小姑娘裙角确实花花绿绿的一大团,看着显眼的很。至于她说的那些是不是真的,也很好查证,想她也不敢在这些事上面说谎。 陛下看着小姑娘那同皇后略有几分相似的眉眼,眼中难得的显出一抹兴致。与她是怎么出现在此处相比,陛下现在更感兴趣的是,到底是何人将她送到自己的面前?而看小姑娘的样子,似乎还不知道这期中的弯弯绕绕。 江黎回完话,心下一直惴惴不安着,也不知自己今晚到底能不能躲过此劫。 经过了漫长的等待,江黎才听到上首再次传来了那个威严的声音。 “宫宴就要开始了,你们退下吧!” 听了这话,江黎心下还有点不敢相信,甚至以为自己会不会听错了。眼角瞥见萧意寒行礼之后对自己使了个眼色,她才知道陛下是确实让他们退下。 “是父皇,儿臣告退!” 江黎慌忙行礼,道了句谢陛下之后便跟在萧意寒身后走了出去。 直到出了永宁殿,江黎才忍不住悄悄松了口气,没想到陛下真就什么都没说的饶了她擅闯永宁殿之罪。正想问萧意寒宫中为何会有这样一道禁令时,身后再次传来了脚步声。 两人站定回头,却见一位内侍疾步追了上来。 到两人跟前时,那内侍先是对着萧意寒恭敬的行礼,然后才笑着对江黎道:“陛下令小的带女郎去换件衣衫,请女郎随小的过来!” “这……”江黎有点摸不清这什么情况,下意识便朝萧意寒看了一眼。 萧意寒也深感意外,面上却笑道:“走吧,我也陪阿黎姐去一趟就是!” 见内侍脸上仍旧保持着先前的笑容,并未说此举不妥,更没阻拦的意思。江黎点了点头,然后便心怀不安的跟着萧意寒,由内侍领着出了永宁殿。 他们这一行人刚出来,就看到外面有一队人在候着,看样子应该是后宫的某位妃嫔。 江黎生怕再次惹来麻烦,看都不敢乱看,只胡乱行了一礼便匆匆走了。 而此时的殿中已站了好些内侍,外间也有内侍进来禀报说旋‎‌‌‍‍美‍‍‎‎人‎‌‍‎‍此时正在永宁殿外候着。 陛下轻轻嗯了一声,并未吩咐其他。 传话的内侍见此便恭敬的退了下去。 而陛下寒症又犯的事情,内侍们也已知晓,此时有内侍连忙递上了陛下常喝的汤药。 陛下看着药碗皱了皱眉,想了想还是接过来一口喝了。然后将空碗递给身边伺候的内侍之后才吩咐道:“去查查看今晚御花园中都有哪些人没事闲逛的。” “是!”边上立马有人应下,随即自下去安排此事。 陛下口中所说的闲逛自然不是真的闲逛。 看来今晚过后,宫中多半又有人要倒霉了! 内侍接过空碗,略带担心的问道:“陛下这寒湿之症近来发作的越发频繁,要不奴还是去宣游大夫过来瞧瞧,也好放心一些。” 陛下的寒症据说还是陛下未登基前落下的,算是由来已久。之后经游大夫连年的调养下来,近几年已很少犯了。只最近却不知为何,发作的越发频繁,今晚更是这般突然,以至于连他们都是事后才通过陛下知晓。 “老毛病了,便是宣来也无非还是那番朕听腻的老说辞,吃药也还是酌情增减的老方子,何必瞎折腾!”陛下说着起身,忽然想到什么一般,“说起来,方才被那丫头用金针灸了一番之后,朕觉得倒比吃完药要轻松多了。” 内侍闻言连连点头,一时没领会到陛下这话的意思,便不敢贸然接话。 不多时,才又听到陛下开口,“改日你去问问游济民,看他有没有听说过这针灸之法。” “诺!”内侍连忙应声,随后见陛下举起双臂,便连忙使人上前为陛下梳洗更衣。 一片迷雾 直到远离永宁殿,江黎一直紧绷的精神才渐渐放松下来。这一放松下来,便发现自己同萧意寒脚步几乎同步。 一时又想起先前在殿中的事情,脚步略顿了一下,稍落后了他一个身位。 萧意寒并未察觉到这些,见她一直不说话,以为她还在担心,便欲出声安抚她几句。但一想到先前在那柜子里的情形,一时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夜风很凉,无端吹乱了人的心绪。 而随着冷风吹过,江黎鼻尖微皱,随即却不小心打了个喷嚏。 萧意寒收拾起心思,正欲吩咐人去取件厚实点的披风,内侍的声音却在此时恰好传来。 “多谢殿下了。”话落江黎略行一礼,随后收拾心情跟着内侍走了进去。待她重新换过衣衫出来时,却发现萧意寒还站在原地,身边还跟着先前见了一面的陶飞。 江黎看了陶飞一眼,随即抬脚朝两人走去。 御花园中,因为陛下还未到场,是以宫宴上人虽都已到齐,却并未开始。而有关陛下为何还未到的原因,早便在众人间来回猜测出不知多少。 待叁人一同出现时,少不得引起众人的一番注意。 好在江黎这边刚落座,那边便有内侍的声音响起。 随着一声陛下驾到,所有人跪地行礼,被叫起之后,上元宫宴开始。 待众人的注意力都被转移之后,不光是韩十一,便连韩柔也凑过来问她为何会同太子殿下一起过来。 想到先前事情尚有种种疑惑,江黎便随意扯道:“先前在御花园中不小心走迷了路,碰巧遇见殿下这才跟着一起过来而已。” 韩柔见她一副不欲多提的样子,心下虽知她这话必定不是真的,却也不好再追问,略说了几句话便退下了。 而韩十一听完,则有些沉默。她先前被周家几位姐姐绊住,脱身之后才听绿竹跟彩云说起江黎不见的事情。想着今晚人多眼杂的,阿黎姐别在惹到哪位贵人了,吓得她立时派人悄悄去寻。可她找了好半天却依旧没有消息,就在她着急到准备去寻六哥求助时,陶飞才使人过来传话道阿黎姐跟殿下在一处。 听说她没事,她心里才放下心来。此刻见她这般随意的应付自己,韩十一心下自是不信,却也知道此刻不是说话的时候,想着待只有两人时,她定然要问问清楚的。 因为心里存着事儿,江黎一直都有些心不在焉。随后直到宫宴结束,韩十一来问她可要去街上观灯时,江黎才回过神来。待听说她邀自己去街上观灯,江黎便道:“你跟周家姐姐一起去吧,我今日有些累了,想早些回去歇着了。” 韩十一见她脸色确实不怎么好,也没多想,“既是阿黎姐你累了,那你不去便不去了吧,只是你可否跟我说句实话?” “什么?” “就是……”韩十一有些犹豫,心知自己不该这般,但她心里又一直存着此事,若不弄明白的话,她哪里还有心情观灯。 江黎见她这般犹豫不决,仔细一想才恍然明白过来。瞧她这样子,只怕不弄清楚这事儿,今晚连觉都睡不着了吧! 到也不是什么都不能对她说,这般想着,江黎凑近韩十一,捡能说的说了几句,好歹解了她的疑惑。 “怎会发生这样的事?” “嘘,小点声!事情已经过去,许就是一场误会,你可别嚷嚷到人人都知晓了!” 韩十一也很震惊,没想到竟是因为这个,待知道并非自己心中所想那般,韩十一神色立马轻松了下来。 正说着话,便有人过来道周家几位女郎已准备出发了。 “你快些去吧,我去寻外祖母一起回府。” 两人就此分头行动,韩十一去街上观灯,江黎则去寻齐老夫人一起回府。 江黎几乎是刚自宫宴下来,便跟着老夫人一起上了韩家的马车。她走得这般急,自然就躲开了好不容易摆脱众人纠缠才去寻她的韩逸,以及早已安排好一切就等她赴约的文思齐。 马车刚驶出一段距离,彩云便跟着上了马车。 见她上来,江黎便开口问道:“可有打听到有关先前那小宫女乃哪个宫中的人?” “回女郎的话,奴没用,未能打听出来那小宫女的来历,请女郎责罚奴吧!”彩云很是愧疚,早在女郎落湖之后,她心里便暗暗发誓要保护好女郎,可今晚女郎就在她眼皮子底下出了事儿不说,她竟没多想直接扔女郎一人面对那来历不明的宫女。 若对方真是存心算计于她,又怎会害留下把柄。况且是在宫中,彩云一个平日里就胆小的小婢女,打听不出来也是情有可原。 本就没报什么希望,这会儿也就不存在什么失望,见彩云到格外认真起来,江黎少不得还要安慰她,“我知晓此事有些为难你了,原本就是想让你碰碰运气而已。如今看来,咱们运气似乎有些不佳,你也不必难过自责了。” “可因为奴的疏忽,女郎差点儿就被……” 江黎闻言便笑着道:“放心,我没那么容易被人陷害,这不是还好好的在这里!” 话虽说得轻松,可谁知道她那会儿心里有多紧张害怕。 事后想想,今晚所经历的一切,简直处处透着诡异。碰巧她刚跟韩十一分开就出现的小宫女,还有稀里糊涂只看到一个背影,就跟着追去永宁殿的萧意寒。 回宫宴时,她曾问过萧意寒既知永宁殿有那样的严令,他为何还要进去。 萧意寒道他是跟陶飞分开之后,正好看到她往永宁殿去了,才跟着过去的。谁想刚进去就发现来了人,准备躲进柜子时却发现里面还躲着她。他当时多少被吓到了,却因为情况紧急,根本来不及多问她为何会出现在那里。 这般看来,若没有萧意寒稀里糊涂的闯入,她就会独自一人面对陛下。而永宁殿又曾被陛下严令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入,到时她会不会因为这个而被陛下直接拉出去发落了? 难不成这就是对方的目的?又或许那对方这样做的目的还有另外一种,那便是将她送到陛下面前? 可这样做,对方又能得到什么好处?江黎眼前似被一团迷雾笼罩,能感觉到危险,却看不清前路方向,以及那危险来自何处! 如此,也好! 藏书阁里,江黎翻看了很多书籍。 凤康叁十二年春夏交替之际,征西大将军韩銮天自西陵凯旋而归。西陵国自此从舆图上消失,变成了大周的西陵郡与泽州。韩銮天因战功得以晋升,韩家自那之后也逐渐从众世家中冒头。 凤康叁十二年秋,大周每年一度的秋狩在平城行宫举行。秋狩期间遭遇几十年难得一见的雷雨天气,平城行宫的一处宫殿在大雨中被雷劈中烧毁。有谣言道此乃先帝不仁,穷兵黩武,这才惹来上天降下的惩罚。 同年冬天,先帝因急病在平城行宫驾崩。之后当今陛下在以韩銮天为首的众世家拥护之下登基为帝,定年号景禧。 韩銮天就是凭借着当初的从龙之功,加上景禧初年之后的赫赫战功,将韩家这个当年并不出众的世家,渐渐带到如今的大周第一世家的位置上。 在凤康叁十二年春夏之前,韩銮天应该是在西陵战场,那他哪来的时间去认识贵妾的? 据柳儿所说,那位贵妾是在战事结束之后进的韩家,又是传闻她是个文武全才,莫非那位贵妾是在对西陵的战场上同韩銮天相识的? 可她若真是一位文武全才的女郎,身份自然不凡,又怎会甘愿为妾?且这样一位颇具传奇色彩的女郎,江黎看过的那些野史话本中竟未曾收录过有关她的只言片语。 要知道,连韩家老夫人上过战场的事迹,江黎都有看到过。 这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江黎正被一堆的问题困扰着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江黎连忙放下手中的书籍欣喜回头,然她脸上的欣喜还没维持片刻,就在看到走到近前的彩云时,一瞬消散。 彩云眼见的自家女郎脸色由欣喜转成了失望,一时竟觉得她将要回禀的消息难以启齿了。 不过片刻,江黎便收起心思恢复如初,“有消息了?” “女郎,十一娘子方才使人又送了几坛您……” “你打听到什么直说就是,左右早晚要知道的!” 彩云正想先说点其他的事来让女郎先高兴一下,却不防话说到一半便被女郎打断。 “是,女郎……”彩云闻言到底有些不忍,略顿了片刻才开口回道:“马俊有消息回来道大郎君昨日晚间自净灵寺回府,今日一大早天不亮才又带着杨沛出府去了别苑。” “所以就是说,他昨晚其实就在府中却并未来见我对吧!”江黎定定看着彩云,似想从她嘴里听到否定的答案一般。 “女郎……”面对这样的女郎,彩云哪里敢乱说什么,唤了句女郎便不知该如何劝了。 女郎昨晚推掉十一娘子同周家几位女郎的邀约,那般急急的回来自然不完全是因为她累了,要早些回来歇着。而是因为女郎早在年前就跟大郎君说好,今年的上元节要一起过的。可女郎昨晚回来的那般早,足足等了近两个时辰,直到子夜也没能等来大郎君。 这还不算,今日一大早自老夫人院里回来,女郎更是早早就跑来这里候着。 她实在心有不忍,本想悄悄去松涛院递个话,可却听到马俊递来大郎君已去别苑的消息。 身为女郎的近身婢女,多少知晓些女郎的心思,女郎心里那般在乎大郎君,可他却这般伤女郎的心,实在让彩云气愤,亏她原本还觉得大郎君很好,现在看来他还不如六郎君! 待回过神儿来的江黎见彩云脸上一整个比她还要沮丧时,又忍不住轻轻一笑,“你这是做什么,我没事儿!” 早就习惯了不是吗? 况且,此事她也不是没有预料的。 从被韩逸撞见的那日之后再未见面开始,到他不声不响提前去了净灵寺之后,江黎心中其实早就已经有所预料。只是她死心眼的不肯承认,也不想这么快认清现实而已! 若非如此,又怎会有戴家发生的一切,她又怎么可能去招惹文思齐! 如今事实摆在眼前,她终于可以确定韩迟又一次抛下了她。 “嗯,确实有点小麻烦。”韩迟伸手牵着她不老实的小手,也顺便将自己的衣袖自她手中解放出来,“不过,很快就能解决的!” 他们之间是有问题,但他说了可以解决的! 江黎眼前是两人当日在藏书阁的一帧帧画面。 两人十指相扣,一同出了藏书阁往边上的小书房走去。 她偷瞄了他两眼,心里止不住的窃喜,身子不由自主的靠近了他一些。 “听说今年御街那边有新扎的花灯,很多人都巴望着上元节快点儿到来,也好早些去看花灯!” 她的语气里满是向往。 他看着她的脸上带着宠溺的笑,嘴里却只淡淡的嗯了一声。 她抬头看他,“迟哥哥不想去看吗?” “不太想去。” “可我想去,我想跟迟哥哥这样一起去看花灯!”她说着将两人牵在一起的手举起,然后在他面前晃了晃,“况且,我都还没有跟迟哥哥单独出去过。” 见他满脸都写着不愿,她心下忍不住便是一阵失落,脸上的窃喜也瞬间消失。 大约是她脸上失望的表情太过明显,他看了一会儿,便不忍再逗她,这才笑着应下了她。 她有些不敢相信的抬头,却听他接着道:“等你宫宴回来之后,我去接你如何?” 闻言,她晶亮的眸子里满是欢喜,心中的喜悦似怎么藏也藏不住一样的溢出了脸颊。 他笑着去抚她溢满笑意的小脸……眼前的画面定格在两个紧紧相拥的身影之上,然后那画面便如同烟雾,在她眼前瞬间消散! 江黎忍不住自嘲一笑,笑她的自作多情,也笑她的痴心妄想! 韩迟固然有他的棋路要走,江黎相信他的选择定然是经过深思熟虑。他的心中有大房、有韩家、有他的阿翁,甚至有天下黎民百姓,唯独没有她江黎而已! 如此,也好! 今晚第几次了?(韩麒h) “啊……嗯……太深了啊……”少女胸前衣襟大敞,挺立的嫩白乳儿在男人的大手中不停的变换着形状……江黎两手软软的扶着身前的柱子,塌腰翘臀的整个身体快要悬空,唯一的支撑点便是来自身后的男人不停‌‎‎‍肏‎‎‌干的‎‎肉‌‎‌‎‍棒‍‌‎‌,男人的‎‎肉‌‎‌‎‍棒‍‌‎‌捣入的越来越快,带着两人相接的性器发出噗嗤噗嗤的淫靡水声。 “啊啊啊……混蛋……太快了呀……” 在他这般急速的‍‎‎抽‌‌插‍‎‍‎下,江黎渐渐有些承受不住,他似惩罚一般狠狠揉了揉她的‍‎‎‌‍乳‍‌‍‌‎房‌‌,双手抱住她快要软成一团的身子,随即又是一阵更快速的‍‎‎抽‌‌插‍‎‍‎,“小舅舅都不喊了……小阿黎这般目无尊长,是不是该罚?” 韩麒一身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的玄色大氅将她整个人罩在其中。内里,他上身衣衫完好,只扯了下身的裤子,露出那粗长硬挺的‎‎肉‌‎‌‎‍棒‍‌‎‌在不停的进出江黎湿淋淋的‎‌‎‍‍小‍‍‌‎‌穴‌‌‎‍‎。 “嗯?”尾音上扬,韩麒说着一手自前面摸上两人的交合处,修长又略带薄茧的指尖沾一点她‎‌‎‍‍小‍‍‌‎‌穴‌‌‎‍‎中流出的汁水,便开始揉捏起‌‎‎‍肉‎‌‍‎缝‌‌‍间微微露头的小肉核。配合着‍‎‎抽‌‌插‍‎‍‎的动作,很快她‎‌‎‍‍小‍‍‌‎‌穴‌‌‎‍‎里再次吐出一股黏糊糊的汁水。 “啊……小舅舅,不要……不要这样,好酸呀……唔嗯……”江黎眼神迷离,媚吟无意识般仿佛自喉间发出。想到这是在外面,连忙又伸手捂住嘴巴,然那细碎的呻吟还是断断续续的自指缝中溢出。 先前她甩开沉昱自那小院出来,还没走几步便正巧遇见了韩麒。也不知他是刚过来,还是原本就一直躲在暗处偷看,这才会这般巧的碰上。 毕竟,这样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一想到这些,江黎原本就不好看的脸色越发冷了一些,礼都不行就直接走了。却不想她这里刚走出没两步,便被他用身上穿的黑色大氅整个的裹了起来…… 似他这个年纪的男人原本就精力旺盛,睡一觉起来‎‎肉‌‎‌‎‍棒‍‌‎‌经常都翘的老高。有时候实在馋到不行,又摸不到她的人影,便只能拿着自她那里顺来的小衣来聊以慰藉。他原先虽没多喜好女色,但在这方面却从来不会委屈自己。可自打沾染她的身子之后,满心满眼里除了她还是她,哪里还有心思去看别人一眼。 今日既有了这样的机会,韩麒如何肯放过她! 他可不是某人。 看着她淡漠又疏离的脸,脑子里想的都是怎么将她的身子‌‎‎‍肏‎‎‌软,‌‎‎‍肏‎‎‌到她哭喊着求自己放过,‌‎‎‍肏‎‎‌到她不再这般冷脸对着自己……他真的太久没有碰她了,只是这般想想,‎‎肉‌‎‌‎‍棒‍‌‎‌就自觉的翘起了老高。 当下也不顾她的踢打,抱着她便来了这处花厅。 在两人的挣扎拉扯间,江黎上身衣衫早已大敞。她这里顾上不顾下的努力想要摆脱他,不想情况却越来越糟糕。 男人侵略十足,眼里涌动的是浓浓的、毫不掩饰的欲望。他虽一句话都没说,可他的每一个动作,脸上的每一个表情都仿佛在嘶吼着要她…… 在他这般骇人的气势前,江黎还没走过叁招,便身子酥软的败下阵来。她已有几日没睡好了,或许一场激烈的性事可以给她一个安眠的夜。这般想着,江黎也就半推半就的顺从了他的意思。 不想这男人体力这么好,折腾的她是腰也酸了,腿也软了,全身都没有力气了,人家却还是一点儿想射的意思都没有。 “欠‌‎‎‍肏‎‎‌的小阿黎,这么粗的‌‍肉‌‍‎‍棍‌‌‎‎‍子插着你……你竟还能走神儿?”韩麒说着直接一把抱起她转了个身,两人瞬间变成脸对着脸的姿势。‎‎肉‌‎‌‎‍棒‍‌‎‌再次‌‎‎‍肏‎‎‌进去的同时,韩麒将人抵在柱子上,嘴巴寻到她的小嘴儿便吻了上去。 江黎几乎软成一团的身子彻底悬空,双手下意识紧紧攀住他的肩膀。察觉到他吻了过来,小脸立马快速的扭开…… 有了前几次的经历,见她又一次嫌弃的躲开,韩麒隐约知道她在想什么,舌尖舔砥着她的耳朵,哑着嗓音在她耳边低声道:“只有小阿黎,小舅舅从未亲过别人!” 江黎愣神间,听他又接着道:“小舅舅以前是很混蛋,可自得了小阿黎之后,便再没有其他人了。如此,我的小阿黎可满意了?” 江黎没想到他会在此刻说这些,身子微震的同时,嘴里却忍不住媚哼了一声,“谁要信你那些骗人的鬼话!” 你们这些韩家人,没一个简单的不说,嘴里更是每一句实话!尤其你韩麒,只是这想法也只在脑子里想想罢了! 韩麒闻言却是笑了,“今日定要让小阿黎相信小舅舅这鬼话才是,待会儿你可别在喊不要了!” 他的声音似自胸腔里发出一般,带动着与他相贴的她的胸脯都在微微震动。 他这话音刚一落下,双手掰过她的小脸便循着她的小嘴儿直接吻了上去。 这次她到没有拒绝,甚至还主动张开嘴巴来迎接他的进入。 韩麒挺动腰腹,粗长硬挺的‎‎肉‌‎‌‎‍棒‍‌‎‌快速的‌‎‎‍肏‎‎‌入抽出,大舌如入无人之地般的侵入她的檀口,勾动着藏在里面的柔软小舌一起纠缠共舞。 江黎‎‌‎‍‌高‎‌‌‍潮‎‍‎过几次的身子本就敏感,此刻他‎‎肉‌‎‌‎‍棒‍‌‎‌的每一次进入都能让她欲仙欲死的沉溺与他带来的欲望漩涡中。 “唔嗯……啊啊啊……给我呀……”上下一起被侵入的快感让她身子紧绷着很快再次攀上了高峰,大叫着再次泄出了大股大股的蜜汁浇淋在‎‎肉‌‎‌‎‍棒‍‌‎‌上。 “小阿黎这么快就去了?这是今晚的第几次了?”‎‎肉‌‎‌‎‍棒‍‌‎‌被她‎‌‎‍‌高‎‌‌‍潮‎‍‎中不自觉收缩的甬道紧紧的绞着,龟首被那大股的‎‌淫‍‌‎‍‌水‎‌‍一淋,猛然一麻,韩麒立时停下了动作。 缓了片刻之后,韩麒腰腹再次用力,发狠一般的快速‍‎‎抽‌‌插‍‎‍‎着。 几晚没有休息好加上长时间的体力透支,啪啪啪的急速‍‎‎抽‌‌插‍‎‍‎让‎‌‎‍‌高‎‌‌‍潮‎‍‎中的江黎根本承受不住,嘴里唔唔着想让他快点停下。然而声音刚出口,却被他撞成了细碎的呻吟。耳边听他似乎说了句什么,但精疲力尽的江黎根本顾不上这些,身子一软直接昏了过去…… “如此,小阿黎可能相信了?”话落,韩麒再忍不住,‎‎肉‌‎‌‎‍棒‍‌‎‌抵着‎‌‎‍‍小‍‍‌‎‌穴‌‌‎‍‎便射出了股股浓精…… 宣她进宫 片刻之后,韩麒满脸欲色稍歇,一直黏在她脸上的视线才终于投向夜色之中。 不知想到了什么,只见他忽而一笑,随即便抱着晕过去的江黎坐在一边的石凳上,轻轻扯掉罩在她身上的黑色大氅。亲眼看着湿淋淋的‌‍‎肉‌‍‍‎棒‌‎‌自她‍‍‎‌‎小‍‎‌穴‍‌‍‎中缓缓退出,带着里面艳红的媚肉。 随着‌‍‎肉‌‍‍‎棒‌‎‌的拔出,‍‍‎‌‎小‍‎‌穴‍‌‍‎啵的发出一声脆响。她整个人还昏着,可‍‍‎‌‎小‍‎‌穴‍‌‍‎却一张一翕的仿佛吞咽不及般任由稀释过后的半透明精水儿顺着她的臀股缓缓流下。 韩麒摸了一把黏糊糊的精水儿,顺手便糊在她的臀股间。大手将她的小屁股涂得亮晶晶又滑腻腻的之后,手指绕着‌‎‍后‌‌‎穴‍‎‌‍处缓缓的按压,揉弄…… 韩麒也不急,搂着身子还软成一团的她便吻了起来,眼睛却似笑非笑又充满挑衅意味的看着夜色中的某处。 “唔……你要在那里看多久?” 夜色中寂静一片,半晌不见回应。韩麒嗤笑一声,随即扯过大氅包住她便起身准备离开。然刚走出花厅,他眼前便多了一个身影。 正是先前被江黎扔下没管的沉昱。 “我以为你要一直躲下去呢!”韩麒自是知道,从他先前刚遇见小阿黎开始,这人就一直跟着。看了这么久还能一直忍着不出现,着实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所有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你别乱来!”沉昱说着自他手中接过江黎,小心的用大氅将她裹好,然后抱着她转身离开。 他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 “蠢货!”见他这般,韩麒忍不住暗骂一声。 沉昱却似没听到一般的继续前行。 看着那人的身影渐渐融于夜色之中,韩麒顿觉无趣,站立片刻之后也抬脚离开。 罢了,若有些蠢货注定要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价,那他看着便是! …… 江黎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已身在秋雾阁中。 外面天色大亮。 没想到她竟真的一夜好眠,连梦都没做一个。且她这会儿浑身清爽,想是韩麒还服务周到的给她擦洗过身子。这样看来,韩麒这个安眠药还挺好用。 她昨晚昏过去之后,因连日没睡好的原因,后来是直接睡死了过去。自然不知是沉昱送她回的秋雾阁,且还做了她口中所谓的服务周到! 连日的疲惫因为一夜好眠,确实缓解了不少。 眼见时候不早,江黎起身下床。 她这里刚有了点动静,彩云便自外间走了进来。 “这会儿时间还早,女郎难得好眠,怎的不多睡会儿?”前几日女郎夜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她在外间都跟着着急。 “不了,待会儿可能还要去七房坐坐。” 明日便是韩芷成亲的日子了,这几日家中人多事忙。她虽不用做什么,但前些日子才听说那位小将军可能要外调,而夫家大约有意让韩芷跟着随同的意思。 若此消息为真,那以后再想见韩芷还不知要到何时,便只能多过去陪陪她了。 彩云边伺候她穿衣打扮,边陪着说了几句闲话。 待她收拾妥当,早饭也已摆好。 江黎刚端起碗筷准备用早饭,周氏身边伺候的人就进了秋雾阁。 来人道方才宫里来人,说是静太妃要宣江黎进宫。 江黎听得一脸迷惑。 这位静太妃她倒是听说过,说她是先帝爷晚年最宠爱的妃子。其名下并无皇子只一位公主,如今早已出嫁。太后与陛下生母皆早早仙逝,这位静太妃算是如今宫中辈分最高的女人的了。 听说早些年她老人家由大皇子殿下陪着在外清修,年前才回宫中。 江黎与她老人家也从未有过交集,为何她老人家会想起来宣她进宫? 尽管心下疑惑,江黎也不得不暂时放下这些,跟着传话之人一起走了。 到了周氏那里,便见一侍人正坐与厅上喝茶。侍人间也有明确的品阶,而眼前这位那一身的装扮瞧着品阶定然不低。 江黎近前之后,便欲行礼。 只是她还未开口,那侍人放下茶碗便道:“礼就免了,女郎既来了,这便出发吧!” 话落也不管还坐在一边作陪的周氏,起身便朝外走去。 周氏连忙跟着起身相送。 江黎见此,抬脚跟上时稍放慢了脚步。片刻后周氏的声音自身边响起,却是叮嘱她进宫的一些规矩。这些规矩江黎自入韩家最初都曾学过,并不需要特意嘱咐。 周氏如今这般说来,看似不放心的叮嘱,实则是想告诉她要小心一些。 至于是小心眼前这位侍人,还是小心其他的什么,江黎却没能领会,只匆匆记下她说的一切。 几句话的功夫,她们已出了院子。 “太妃信佛,性子最是和善,放轻松些,别太紧张了。”周氏说着拍了拍一直牵着江黎的手,见侍人已在前面站定,忙松开她的手道:“快些去吧,不好让内侍大人久候。” “是。”江黎应下。 宫中有专门的马车过来。是以,江黎身边只带了一个彩云。 马车一路快行,仅小半个时辰的功夫便自韩家一路到了宫中。 禁宫之中,江黎跟着侍人一路前行,彩云则被留在了宫门处。 江黎一直试图想跟侍人交流一下。但这位侍人眼里心中大约只有接人进宫的任务,故而不管江黎说什么,他都是一句咱家只是奉命接女郎进宫而已! 对着这样一个类似于新手村引导任务的NPC,江黎无话可说。眼见无法交流,江黎干脆放弃,老实跟在他后面走着。 毕竟来都已经来了,不跟着她还能怎么样! 可走着走着,江黎渐渐觉出不对。 既是静太妃宣她进宫,如何侍人却带着她往前朝而去? 眼见前朝跟后宫之间的那道门已经过去,内侍却还在往前,一点儿没有要停下的意思,江黎忍不住出声提醒,“内侍大人,咱们可是走过了?” 她说的小心翼翼,话落还有些紧张的看了看侍人。 却见内侍看也没看她,更没有停下的意思,只是远远的回了个没错。 江黎见此,迈出的脚步却越发迟疑起来。 陛下宣她会是因为上元节那晚的事情吗? 可那晚是他亲口说了让她退下,那意思不就是不追究了吗? 怎的,陛下回去后想想不对,又想着秋后算账? 像与不像 江黎猜测的不错,宣她进宫的并非什么静太妃,正是陛下。 只是,陛下宣她进宫却并非为了秋后算账,而是宣她进宫看病。 昨天半夜,陛下的寒湿之症再次复发。起初并不甚严重,陛下就没去管这些。待今早陛下起身准备去上早朝之时,渐渐疼到不能忍受。喝了游大夫新近调好的汤药之后,疼痛情况略有好转。 但在早朝进行到一半时,疼痛再次袭来,且又跟上元节当晚一样,疼到他几乎不能忍受。想起江黎那一手针灸之法,这才忙命人以静太妃的名义去宣了她进宫。 据说先前游大夫也试过给陛下用针灸之法,但收效甚微。江黎便想着,师傅传她的这套针法,想来自有其独到之处,多半算是师傅的看家秘术了! 明白过来的江黎心下一松,心道只要不是找我麻烦,一切好说。说话间,她拿出随身携带的金针,似那晚一般,选了几处穴位依次下针。 几针扎完,不过小半盏茶的功夫,陛下身上的痛处便有所缓解。 待疼痛减轻之后,陛下缓缓睁开眼睛,看着面前忙碌的人影。 少女并未刻意打扮,只一身寻常的家常衣衫。想是匆忙间就被叫了过来,身上发间甚至连头饰都未曾见过几样。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她并未察觉到他的打量,衣袖微微撩起,露出素白的一段皓腕,纤细若葱段般的手指在各种草药间来回穿梭。不多时,便已抓了好一副药递给候在一边的侍人。 她这般静若处子的模样,瞧着到更似先皇后几分了。 “可曾有人说过,你长得十分肖似先皇后?” 江黎忙碌的身影因陛下这句话微微一怔,随即放下手中的药材,转身行礼,“陛下现在感觉如何?” “尚可。”陛下略挪动一下疼到有些僵硬的身子,惜字如金的回了两个字。 江黎闻言略点了点头,随即拿起刚配好的药递给了边上候着的侍人,然后吩咐道:“药还是我按照游大夫先前留下的方子抓的,现在去煎了,待会儿我为陛下起针之后便可服用了。” 侍人应声之后退下。 陛下见她不说话似又要开始忙了,一时又想到上元节那晚的事情,顿时来了兴致,“这些交给他们去做就成,你过来陪朕说说话。” 手下微顿,江黎放下药材连忙行礼应了一声是,然后便在陛下的示意下走到近前。 “你还未回答朕的问题,可曾有人这般说过?” 眼见身边伺候的人似得了某种命令一般纷纷退下,江黎心里竟开始紧张的突突起来。 这个问题,却要她如何回答? 说像,很可能会被人误会她别有居心,或者被人当成替身也说不定。 说不像,陛下道我看着像,那她岂不变成了欺君。 可陛下连问两遍,不回话就是大不敬…… 江黎进退两难,只觉自己怎么回答都是错。 心里一百个弯弯绕,也不过是念头闪过的瞬间。 陛下好整以暇的看着她,似在专注的等着她的回答。 江黎再次行礼,“回陛下,臣女未曾听闻过此话。皇后殿下凤仪万千,臣女却只是一介寻常女子,又怎会有人觉得臣女会像皇后殿下。” 似她像谁这样的话,她听得最多的便是她像原主的母亲。像先皇后这样的话,确实未曾听过,只从老夫人口中偶尔得知过一星半点儿,确实有那么几分相似。 “哦?竟是未曾听闻?” “是。” “可韩家应该有人觉得你很像。” 江黎闻言,心下一怔,连忙行礼回道:“回陛下,臣女……” “朕也觉得多少是有那么一两分相像。” 欲解释的话语被打断,江黎一时有些无措,陛下这话是什么意思? 韩家有人曾说了什么,还是……心里有什么一闪而过,下意识便抬头朝陛下看了一眼,待察觉到他视线一直未曾离开自己。江黎慌忙又垂首低头,提着一口气愣在当场,似一个囚犯在等待着法官最后的宣判。 陛下见她整个人似愣了一般,朝她伸手指了指自己身上还扎着的金针,“你这个何时能取?” 有些话不必深说,点到即止,能听懂的自然会懂。听不懂的,你说再多都是废话。瞧她这样子,想来多半是听懂了,倒是个难得聪慧的。 不管是韩家的谁推了她出来,看来也不是个没有脑子的。 江黎闻言如蒙大赦,“是,陛下且稍候。” 巳时叁刻,江黎自宫中出来。 彩云瞧见自家女郎的身影,远远的便迎了上前。虽说早有太子殿下的人过来递了消息,可她看不见女郎,还是忍不住有些担心。此刻见自家女郎出来,心下一松的同时声音都似轻快了不少,“女郎,老夫人派了马车来……” 江黎笑着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随即转而对身边送出来的侍人道:“有劳内侍大人,府中既已派了人来接,便不耽搁您再多跑一趟了!” “如此也好。”内侍也不强求,见此便吩咐身后跟着的几人道:“你们几个将这些东西都送到马车上去,仔细着些,这些可都是静太妃赏下来的!” 陛下道她也算立了大功,有功自当应赏,便随意赏了她一些东西,却仍旧是借着静太妃的名号。 “那咱家这就回去复命了,女郎慢走!” “多谢内侍大人,您慢走!” 江黎站在原地看着他走出十几步之后,才带着彩云上了韩家的马车。 他等着就是 药房的门被敲响。 彩云的声音自外面响起,“女郎,天色不早了,咱们该回了!” 江黎猛然惊醒,半晌才回过味儿来。她竟在药房枯坐着睡了过去,直到彩云的敲门声响起时才将她惊醒。 起身揉了揉被压到有些发麻的手臂,江黎起身缓步过去开了药房的门,“什么时辰了?” “回女郎,已快申末了。” 都快下午五点了,难怪天色看着都暗了不少。可说实话,她这会儿一点也不想回去。 原先,她只是觉得待在韩家有诸多的不自由,偶尔是会有些艰难。如今,她只要想到还要回去那个地方,心里便无端的开始抗拒。 “师傅呢?” “先生出诊有一会儿了,想来待会儿应该就回来了。” “那等师傅回来再说吧!” 彩云:“……” 她那话的意思是先生就快回来了,因此女郎不必担心医馆会来其他病人,就可以放心回去了。可怎么到女郎这里,还是要等先生回来呢? 遇到这么个反复无常的女郎,彩云觉得她脑子都要不够用了。但就这般脑子不灵光的她,都能察觉到女郎对于回府的抗拒。 江黎说到做到,话落出了药房便去厨下寻到了厨娘,一二三点了好几道平日里想吃却没机会吃的菜。然后就跟厨娘开始在忙活起来,根本不理会身后跟着一脸苦哈哈的彩云。 到底是谁一早上还说九娘子明日就出嫁了,再见不知何时而要去七房坐坐的呀! 江黎在厨下正忙着,便听到前传来了动静,心知是师傅回来了,当即丢下手中正切着的菜擦了擦手便迎了出去。 刚到前面,却见师傅刚好自马车上下来。 远远的江黎便迎了上去,“师傅,您可算回来了!” 何老见到江黎还在,略皱了皱眉,“成何体统!” 江黎在师傅略显严肃的眼神下,顺手扯下了先前挽起的衣袖,讪讪笑了两声。 正此时,却见文思齐也自马车上跳了下来。 还未弄明白他怎么会跟师傅一起回来时,却见马车上跟着又下来一名男子。 何老转身对那人道:“见笑了,这是劣徒,药稍后便好,请随我进来稍后片刻即可!” 马车应该是病人家派来送师傅,顺便跟着取药的,可为何文思齐会坐在上面? 正想着,便听师傅接着又吩咐道:“丫头,你替为师招呼一下文小郎。” 文思齐看着满脸都写着不愿的江黎,心下觉得有趣,笑眯眯走到近前,“路上碰巧遇见先生,便跟了过来。不想阿黎竟也在此,可见你我这缘分有多深了。” 后面那话确是他用只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出来的。 江黎闻言下意识便想找机会悄悄遁了。不想她还没找到机会,却见最后下来的那位男子走到近前,然后对着她弯腰行礼。 江黎一脸懵,正准备开口询问,却听那人道:“原来恩人竟是何先生的高徒,难怪同先生一般古道热肠,早先的事情还没仔细谢过恩人,在下这箱有礼了!” “嗯?您是?”她貌似未曾见过眼前这位,可听他那意思,自己还救过他? 何时的事情? 何老也是一脸疑惑。 文思齐先前见他那样还以为是……拳头都准备好了,却听人家只是道谢,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悄悄收起了拳头。 “恩人想是贵人多忘事。”男子说着见对方仍旧没想起来,便提醒道:“年前在净灵寺,恩人曾救过一位临产的妇人。” “哦!”他一说,江黎才恍然想起,“我想起来了,您就是那位夫人的郎君!我方才就觉得瞧着有些眼熟,只是没敢认。” 那日来去匆匆,她也没过多注意,这会儿说起来,再看就觉得确实有点印象。 “正是在下。” 江黎本想问问他夫人与孩子,但想着他今日又请了师傅过去看诊,也不知病的是家中何人。就担心问得有所不妥,便没敢多问。 几人都未曾料到会有这样的巧合,说了几句客套话之后,男子便取了药匆匆走了。 待他走后,江黎问起师傅才得知他家夫人孩子一切都好,他是为他家阿娘请的大夫。 江黎听说那位夫人与孩子都好,心下为那母子二人感到高兴,自然就没继续追问下去。 因为这个意外的遇见,多少冲散了江黎心中先前的一些阴霾。 但因为文思齐的出现,竟又平添了新的愁绪。 什么巧遇不巧遇的,她是打死都不相信。 原本两人已达成了共识,再过一段时间就退亲了。后来看这家伙的热乎劲儿,这亲只怕一时半会儿可能还退不了。她下意识便选择了回避这个问题。 想来他也察觉到自己在躲着他,这才选了走师傅这条路。 晚饭时,文思齐一改往常,非但主动跟师傅聊了许多,还陪着他浅酌了几杯。 不想这一聊还聊上瘾了,至江黎走前文思齐都没能从何老的话题中寻到跟着离开的借口。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上了韩家的马车,然后渐渐消失在夜色之中! 眼见人已经走远,文思齐放下酒杯,悻悻道:“先生,您怕不是故意的吧!” 何老为自己又斟了一杯酒,喝了一口才笑着回应道:“小郎君这话怎么说的,不是你说的许久未与我痛饮,今日定要好好畅饮一番的吗?” 文思齐见此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我以为先生是愿意看到我跟阿黎……” “这事可不分我愿不愿意,要看她自己。”何老说着一口饮尽杯中余下的酒,拍了拍她的肩膀,“听我的,给她点儿时间想清楚,这样对你二人都好。” 自己的徒弟自己了解,他是明显感觉到她今日过来有些不对。这个时候,他自然不希望有人出现打扰她。 与韩家那两个相比,他倒确实觉得文思齐可能要靠谱一点。但这也不是他觉得如何就如何的,主要还是看小丫头自己! 文思齐见何先生也走了,忍不住长叹一声。浑浑噩噩的过了十几年,如今总算找到目标了,可貌似他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的样子。 也罢,他等着就是! 女郎不见了 加载中,请稍等... 找她的人很多 韩迟自医馆出来,就见杨沛早已候在一边了,“可有消息回来?” 杨沛摇了摇头,“何先生怎么说?” “他很是震惊,道他也是自我口中知晓此事。观其言行不似作伪,他是真的今日才知晓此事。” 从她不见到此刻,已经三日过去了。 自别苑回来他就过来见了何先生,那次是为了了解一下当日她到底都说了些什么。 彼时,何先生对他或者韩家虽多有误解,但还是一一说了当日的具体细节。包括她曾问过有关寒湿之症的事情,都一一说了。 而他今日再见何先生,本是想问问他可知她曾在南边置办了那么一处地方的事情。可当他提到此事时,何先生脸上瞬间闪过一丝震惊,随后才道他不知此事。 不知此事如何就触动了先生,那之后谈话便再没进行下去的可能,先生甚至就差冷着脸直接轰他出来了。 他也是没想到,她竟瞒着所有人,悄悄准备了那么一处秘密的地方。 “爷,属下以为,女郎若果真是自己出走的话,只怕咱们唯有等南边的消息了!”毕竟发现不见的时候,就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时辰。女郎既是存心要走,自然早就做好了一切准备。以女郎的聪慧,这几个时辰足够她跑出京城管辖的范围了。 而他们开始也只在京城范围内寻找,昨日发现了女郎曾在南边置办了那么一处地方时,才开始派人往南去寻。这么一算下来,女郎就有更多的时间了,他们又如何能知道女郎逃走的路线。 所幸他们查到了女郎准备的安身之地,如今就等跟去南边的人传消息回来了。 韩迟闻言,神色却不见任何的放松,过了片刻才道:“她是早存了离开的心思,但这次不是!她那日找先生问了有关寒湿之症的详情,一个准备离开的人是不会有心情过问这些的!” “若真是这样的话,那女郎……” 后面的话,杨沛此时自不敢说出来。 “六郎君这几日在做什么?” 杨沛不知自家爷为何突然问起了六郎君,略顿了一下才回道:“六郎君自那日知道女郎不见之后,便带着孙远他们几个四处找人。昨日出府之后,到现在还未回来。” 韩迟接过杨沛递过来的马缰,下一刻飞身上马,道了句回府之后,一人一马已奔出了一射之地! 看着那主仆二人前后脚自医馆离开,韩麒收回视线。小阿黎可真是好本事,他还从未见韩迟这样着急过。 曾经,他甚至怀疑韩迟那张脸上,除了淡漠疏离之外,不会再有其他的表情了! 不多会儿的功夫,沉昱在对面坐下。 “可有消息回来?” 自知道她不见之后,他停下了所有的一切计划,只为快点寻到她。然而两天过去了,仍旧毫无消息! 沉昱摇了摇头。 见他摇头,韩麒忍不住出声骂道:“你是养了一群废物吗?这点儿小事都做不好,还谈什么大事,我看你们不如都滚回去‍‌‍种‍‎‍‌‎田‌‌‎算了!” 韩麒说着起身就要离开。 他是管着家族中生意上的事情,但他手上能动用的人手有限,全撒出去也没几人。似找人这样的事情,只能指望他手里的那些人。 但现在,他怀疑这些人根本就没打算好好办事。不然怎得两三日过去了,还是一点儿消息皆无! 沉昱见他离开,连忙道:“韩迟的人去了历州,说她曾令人在那里置办了一处产业。且再等等看,过里两日多半就有消息回来了。” 他今晚过来本是想问问时叔有关她不见当日的一些详情,却不想差点儿跟韩迟撞上,好在也不算一无所获。 韩麒闻言,却立时皱了眉头,“她竟是在那时便存了这样的心思?” 厉州,大周最南边的一个州。虽靠近南夷,却民风淳朴。那里一年四季如春,鲜花遍地,是大周朝有名的花城。 韩麒是想到先前她弄那个铺子时,他曾说那是她为自己留的退路。不想还是小瞧了她,原来真是志不在此呀! 沉昱不知这些,忍不住问道:“这话何意?” 韩麒却没有要为他解释的意思,只笑笑笑,然后才似叹息一般说道:“她若真是去了厉州,倒也是好事,至少确定是她自己主动走的,并非被什么人劫去了!” 话落,韩麒转身离开! 走了也好,走了他便再无任何顾忌了。 沉昱看着他离开,这次却未再阻拦,也没跟上去。 看韩麒这样子,似打算就这般放弃寻找了。他自然也希望她是自己主动躲了起来,而不是出了别的什么事情。 可他想到先前在先生那里听来的消息,心里总感觉有些不妥,却又说不上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韩迟一路快马飞奔,不多会儿便出现在国公府。 国公府的主院里。 周氏正在身边得力妈妈的陪同下点着韩芷成亲的宾客来往的礼单。将一些贵重却暂时用不到的东西收进库房的同时,也做到心中有数。未来两三年同各家之间的来往,可就全在这礼单上了。 正忙着,外间婢女传话道大郎君来了。 周氏闻言心中纳罕,正想说请大郎君进来时,却见他人已到了跟前。周氏忙放下手中礼单,笑着道:“大朗这会儿过来,可是有什么事要寻阿娘?” 韩迟并没说何事,只对屋里伺候的婢女妈妈们道:“你们先下去!” 众人纷纷看向自家夫人,见她点头之后才行礼退了出去。 见众人都下去了,周氏才道:“大朗有何事,竟还怕人听了去?” 韩迟对着母亲,先是郑重的行了一礼。 “大朗有话便说,这却是在做什么!”周氏语气中带着惊讶,说着就起身亲自去扶了他起来。 眼前这儿子虽是自己生的,却自小就同她总似隔着一层般。对她的尊敬也是有得,却从没有儿子对母亲的那种亲近。不过,他对谁都是这样,该有的恭敬不会少,但要说多亲近,除了老爷子之外,别的还真没有。 如今,他这般郑重的行礼,到让她心里有些拿不准他所为何事了。 被绑了 一礼结束,韩迟起身,定定的看着母亲,口中一字一顿的问道:“阿娘可知阿黎在何处?” 周氏一听这话,手上一顿,随即放开他转身回去坐下,“你阿婆已令家中能出动的人都出去寻了,想来应该就快要有消息了吧!你不是也跟着找了两日,你都不知道的事情,怎的还来问阿娘了?” 韩迟看着母亲的眼睛,再次问道:“阿娘果真不知?” 周氏心下多少有些怵,却还是斩钉截铁道:“自然不知!” 话落忍不住端起桌上早就凉掉的茶,轻轻抿了一小口。 母子二人都未在说话。 一阵静默之后,韩迟的声音再次传来,“母亲所担心的事情,儿子可以向你保证不会发生。同样,我也希望类似永宁殿当晚的事情,不会再有第二次!” 周氏闻言心下来气,扬手便砸了手中的茶杯。 碎裂的瓷片被摔得到处都是,周氏怒气冲冲的声音跟着传来,“好一个母亲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 “你既知道我会担心,却还要同她纠缠不清,以至闹到满府里都在等着看笑话!我若再不管管,难不成真要我看着你们兄弟阋墙?” 韩迟却没打算继续待着,确定此事果真与母亲无关之后,便再次恭敬行礼,“母亲忙着,儿子先行告退!” “混账!你便是这般同你阿娘说话的?” 周氏怒起,然韩迟却似没听到一般,说完要说的便转身直接出了屋子。 看着儿子远去的背影,周氏颓丧的后退两步在椅子上坐定,心下隐隐有种离儿子又远一步的感觉。 “夫人这是为何,大郎君不来时您整日里念叨着如今来了,怎么就不能好好说话了!”周氏身边伺候的妈妈进来一看这情形,连忙小心安抚着,一边又招来小丫头收拾着满地的狼藉。 周氏见此,多少收了些脸上的怒气,忍不住叹道,“上元节那晚的事,他知晓了!” 管事妈妈一听这话,身子立时便是一震,再抬手示意人先下去时,手竟似隐隐在发抖一般。 “大郎君他……” “无碍,他过来是问那丫头不见的事情。”周氏说着揉了揉额头,“我虽不喜那丫头,却也没想过要怎么样她,这事儿跟咱们可没关系,不怕他去查!” 管事妈妈连忙应和道:“谁说不是,夫人一向出了名的心软和善,咱们没做的事,不怕的。” 这话听着像在安慰自家夫人,但只她心里知晓,她是在安慰她自己! “一个两个的不省心,六郎君又去了哪里?” 这个闹得快要将京城翻过来了,那个却也不是饶人的茬。人家生的儿子怎就那般争气,孙子孙女的一个接一个的抱! 不像她,这哪是生了两个儿子,明明是生了两个祖宗! 管事妈妈一见这情形,哪里还敢说六郎君去找人还未回府的事情,只道她这会儿也不知晓,待会儿下去问问。 …… 江黎再次睁开眼睛,入眼是陌生的环境,身边一个人也没有。 而她本人依旧浑身无力。 从确认自己失去自由到现在她醒了三次,眼前的情景也换了三次。 江黎想着应该已过去了三天。 她被绑了。 那晚她自医馆离开时并无异常,因吃饭时陪师傅多饮了几杯,加上几日没怎么休息好,到车上没行多久,便被摇晃的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彩云还道她是太累了,让她先眯会儿,到家了在唤她起来。 江黎也没多想,应了一声便真的眯了起来。 谁知这一睡,再醒来便发现自己被人绑了。 奇怪的是这三天里,她手脚没有被捆,也没受到过任何的伤害。 唯有一点,她不能乱走动。 这三天里,她每日只有大半个时辰是清醒的,其他时间都只能被迫睡觉。 她现在每天唯一能见的人,只有一个送饭过来的小丫头。 只是,不管她说什么,问什么,小丫头都坚决不开口。也不知是生来就哑了,还是得了什么命令。 总之,她连想套个话也做不到。身上的衣衫被人从里到外的换过一遍,她身上原本带的各种伤药以及一些用来防身的东西,一个也不见了。 她束手无策,试过绝食抗议,不吃不喝便不会有被下药的可能,可是到了时间她还是会再次睡着。 试过两次之后,她妥协了。 既然她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又做什么要同自己过不去。 因此后来她该吃吃,该喝喝,该睡了闭眼就睡。不管劫走她的人是谁,那人迟早总会出现,她有什么好担心的! 她这里刚醒来没一会儿,小丫头便算好了时辰一般的走了进来。 又到了她吃饭的时间。 木制的食盒里面,一样样装满了各色菜品。 江黎看着小丫头一一将菜摆好,然后才过来扶着她去到桌前坐下。前两日,她吃饭都只能躺着等小丫头来喂。还是江黎说了自己绝对不跑,也不会给她们添麻烦。 小丫头打量她半晌,确定她是真的玩不出什么花样之后,她今日总算是能软软的坐在桌边吃饭了。 菜都是她平时爱吃的菜,再不济也是她惯常的口味。 江黎看着小丫头给自己布菜,挑的也都是最合她心意的,就连她饭前习惯先喝一碗汤的习惯都知道。 这个‘绑匪’对她倒是了解的很! 江黎默默吃了半碗米饭,待身上恢复了些许力气之后,江黎示意小丫头不用再忙活了。 小丫头便乖乖的站立在边上,等着她吃完,然后收拾好出去,之后再进来就是提醒她又可以睡觉了。 江黎慢悠悠扒拉着碗里最后几粒米饭,“他没说他何时过来?” 小丫头正注意着她吃饭的动作,闻言下意识嘴巴一张就要回答,然声音还没发出便被她死死又咽了回去。随即便垂首低头,再不看江黎,一副拒绝与人交流的样子! 江黎见此摇了摇头,碗一撂便道:“收了吧!我饱了。下次只我一人用饭的话,便不必准备这么多,怪浪费的!” 小丫头依旧没有应声,只默默收了碗筷食盒,随后便匆匆离开了房间。 粗暴的对待(h) 江黎倒在床上,昏昏沉沉间觉得晚间小丫头给她吃的饭菜有问题。她清醒的时间较前一日多了大约半个多时辰,身上也不似前两天那般软绵绵的提不起半分力气。 这可能是小丫头刻意在减少药量。毕竟这类药物用得久了,对身体多少都有伤害。 迷迷糊糊睡着时,外面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又一天过去了。 这般想着的时候,江黎缓缓闭上了眼睛。然而睡至半夜,她却被一阵疼痛恍然惊醒。 刚一恢复意识,便察觉到不对。 眼下她可真是失去了自由,双手被绑,嘴巴被堵,眼睛被蒙的她眼前一片漆黑。却明显的感觉到有个人就站在她的面前,而她的双腿几乎被掰成了一个直角的绑在床两头的柱子上…… 心道小丫头果然减少了药量,不然她不会半夜就醒过来的。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来,下体突然一痛。 她在没有任何前戏,以及自己毫无快感的情况下,被一个不知道是谁的男人用‍‌‍肉‍‎‍棒‍‌‌‍直接顶开了花穴! 没有前戏帮助润滑,江黎花穴里面异常的干涩,男人滚烫又粗硬的‍‌‍肉‍‎‍棒‍‌‌‍拉扯着嫩肉插入到最深处,抽出时带着撕裂般的疼痛。 娇嫩的花穴似被烙铁直直的劈开一般,疼痛令江黎皱眉连连摇头。抗拒的身体因为手脚却被绑住,只能挺动几下腰腹。想大声呼叫求饶,却因为嘴巴被堵,而只能发出几声唔唔声! 花穴里火辣辣的一片,随着男人‍‌‍肉‍‎‍棒‍‌‌‍不停的顶入抽出,江黎嘴里的唔唔声也被撞到支离破碎,“唔……唔唔唔……” 不过十几下的功夫,花穴里便疼得好似没了知觉一般,只下意识的收缩夹紧,甚至想努力将‍‌‍肉‍‎‍棒‍‌‌‍推出…… 察觉到花穴里面的变化,男人喉间似冷哼了一声,一把扯掉江黎身上唯一堪称遮蔽的肚兜。身下的‍‍‌‎‎抽‎‎‍插‍‎‍‎‌未停,男人带着薄茧略显粗糙的大手,抓住她因为他的‍‍‌‎‎抽‎‎‍插‍‎‍‎‌而上下晃动的嫩乳便开始揉捏起来。 男人的动作不见丝毫的温柔,硬如烙铁的‍‌‍肉‍‎‍棒‍‌‌‍开凿隧道一样狠狠的撞着娇软可怜的花穴。大手将一对儿白嫩人‎‍乳‎‍‍房‍‎‌‎揉捏成各种形状,手指夹住顶端的两颗茱萸拉扯得老长之后猛然松开…… 在男人施虐一般的蹂躏下,江黎毫无快感可言,身上甚至很快便是冷汗津津。被绑的手脚因为太过用力挣扎,这会儿也是火辣辣的一片。江黎只觉全身上下到处都在疼,手脚拉扯的疼,花穴被男人劈凿一般的疼……‎‍乳‎‍‍房‍‎‌‎被揉捏拉扯到又痛又胀的肿起来一般。 江黎鼻子一张一合的用力的大喘着气……心里一遍遍对自己说着,放松,一定要放松! 放松就不会这么痛了,放松了,就会很舒服! 对,会很舒服的! 或许是她的心里建设起了作用,又或者是这会儿‎‌阴‎‍‍道‌‍‎‌‎内已开启了自我保护。总之,江黎这般几个深呼吸之后,花穴里竟真的缓缓湿润起来,这让一直陷于疼痛中的江黎多少有所缓解。 男人似也察觉到她花穴内里的变化,大手立时松开了她的‎‍乳‎‍‍房‍‎‌‎。 江黎刚想舒一口气,却觉得男人的大手伸到两人交接的性器间,手指寻到小肉核之后便似揉捏‌‎‍‎‍乳‍‎头‌‎‍那般的夹住、拉扯……男人动作堪称粗暴,粗长的‍‌‍肉‍‎‍棒‍‌‌‍快速的撞开花穴,在配合着手指夹捏肉核的动作。 嗯嗯唔唔的细碎呻吟似自她的鼻息间发出一般,在男人快速的顶撞之下,微弱到还没有两人相接的性器间发出的咕唧、咕唧声来得大。 连番的挑拨、揉弄以及快速的‍‍‌‎‎抽‎‎‍插‍‎‍‎‌,很快让江黎承受不住。急速抖动着小腹,颤抖着便喷出了股股汁水儿。 ‍‎‌高‌‎‍潮‌‍‌中的花穴自动收缩绞紧,在一连串的媚肉蠕动中,男人突然快速地往里抽送了几下,随即突然拔出‍‌‍肉‍‎‍棒‍‌‌‍,一手扯掉江黎口中堵着的布条,迅速插到江黎震惊间微微张开的嘴里,滚烫浓稠的‌‍‎‌精‎‍‌‍液‌‎‎‍‍发射子弹一般的射进了江黎嘴里…… 男人这般突然的动作,让江黎始料不及,还未作出反应便被‌‍‌‍射‍‌‌了‌‌一嘴。 呼吸间感觉到处都是那种腥腥的味道,整个嘴巴似被那黏糊糊的东西糊满了一般,难受的江黎很想干呕。然她嘴巴被男人的‍‌‍肉‍‎‍棒‍‌‌‍堵着,却只能下意识的做着吞咽的动作。男人‍‌‍肉‍‎‍棒‍‌‌‍在她嘴里缓缓‍‍‌‎‎抽‎‎‍插‍‎‍‎‌了几下,‌‎‌拔‌‍‎‎‍出‌‍‌‎来‎‎‍‌时,被堵在里面的‌‍‎‌精‎‍‌‍液‌‎‎‍‍瞬间便流了出来。 ‍‌‍肉‍‎‍棒‍‌‌‍一出去,江黎便开始干呕起来,然而能咽下的早已咽下,没咽下的那些都顺着她的嘴角流在了脖子上,胸乳间…… “韩逸……你混蛋!”江黎干呕几声之后,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她一开口便让男人身子一震,似不相信会这般容易就被她看穿,还捏着她肩膀的手指都下意识的收紧了一下。 “还不给我松开!”见他还没反应,江黎立马又吼了一声! 她是真的被气到了。 最开始发现自己被绑时,她自然也是害怕的。可当她发现对方并没伤害她的意思之后,心里自然会多想几分。 至于是谁会这般精心谋划着抓了她,却又不见她,且还对她的生活习惯那般了解。除了跟她在一起时间最久,最熟悉她一切的韩逸之外,江黎想不出别人来! 再说了,别人估计也不可能那般轻易能让她中招。 这个混蛋,她自年前的那次之后便开始觉得他不对了。这么多天不声不响,原来是搁这憋着坏呢! 似乎他天生就要被她压制着一般,听到她这般吼着,韩逸手上下意识便要伸手去给她松开。只是他手伸到一半,却忽然停下。 顿了片刻之后,却是转身走了! 察觉到身边没了他的气息,江黎气到只想破口大骂。然而心里还是告诉自己要冷静,试探着叫了声韩逸,便听到了他再次回来的声音。 江黎觉得这会儿吼他可能没用,听到到他再次回来之后,便立时放软了声音,“韩逸,你松开我好不好,我……这样我好难受的,你放心,我这会儿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我不可能逃跑的!” 鏖战一夜(韩逸h4800+) 即便是被她叫出了名字,且不管她态度强硬也好,还是放低姿态也罢,他仍旧没有要放开她的意思。 他只是如以前的很多次那样,事后总不让她乱动,亲自动手给她擦洗身子。 温热的帕子轻柔的擦过皮肤时,江黎身上被他捏过的地方传来微微的刺痛。她刚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便察觉他拿着帕子的手立马停住,再触碰过来时,明显感觉那手又放轻柔了一些。 在发现自己被绑的那一刻,江黎怀疑过很多人,却唯独没怀疑过韩逸。 最初也不太能确定是他,但经过几日的细心留意,心中已有了七八分的确定。加上刚刚的那一场情事,虽说他动作堪称粗暴,但还是没有下死力折腾她。这般矛盾的样子,与之前何其相似,因此江黎心里更加确定,他就是韩逸。 这家伙还真是越来越出息了。 以前,他心里不舒坦了,最多半夜三更偷偷闯门进来折腾她几次。 现在可好,竟不声不响的干起绑人的勾当来了! 这般想着,江黎微微挣开覆在身上的帕子,冷冷道:“韩将军还真是好本事,只是您这身本事是不是用错了地方?” 什么话都说了,他还是不放,江黎便忍不住开始冷嘲热讽起来。 韩逸闻言却仍旧没有说话,只是大发慈悲的解开了她被绑住的双腿。 两腿刚一得到自由,江黎便一脚踹了过去。不想人没踹到,脚却反被他一把抓住。 韩逸玩儿似得手上一掀,她整个人便软软的向后倒去。看着她嫩白如玉的身子整个陷在锦被里,一对儿雪白丰满的嫩乳在胸前隆起,即便是这般平躺着,也还是那么挺实。韩逸扔掉手中的帕子,一把扯掉身上刚刚披上的碍事衣物,赤裸着身体便挨着她躺了下去。一双大手不停地抚摸着江黎的全身,从隆起的胸部到平坦的小腹,再到下面湿润着的幽谷。 很快江黎便感觉到他顶在自己大腿处的‌‎‎‌肉‌‍‍‎棒‍‎‎又硬了! 想到他先前的凶狠,江黎心下有些害怕再来一次那样的性事。只是,她这会儿一条腿被他的腿压着,双手还被绑着,便是想推开他也是不能。 “韩逸,便是你不说话,我也知道是你!有什么话,或者你心里到底怎么想的,你能不能先松开我,咱们好好谈谈!” 江黎是本着解决问题的想法才这般说的。 可韩逸貌似只想解决她! 只觉他似没听到一般,大手伸到她‍‍‎阴‍‎‌‍‎阜‌‍‎摸了一把,然后便翻身压了上来! 韩逸双手托住她的腿弯,让她双腿向两侧打开屈起。 江黎顿时门户大开的直直对着他,花穴还湿淋淋的,经过刚刚的那场情事,粉红的媚肉颜色变得更加诱人,‎‌‍肉‎‌‎缝‎‌微微的分开,上面挂着透明的汁水儿…… 韩逸挺着坚硬的‌‎‎‌肉‌‍‍‎棒‍‎‎抵在微微分开的‎‌‍肉‎‌‎缝‎‌处,臀部用力往前一顶,“唧……”的一声就插了进去。 汁水丰沛,甬道紧窒,刚一‍‎‌插‌‎‍进‎‎去,韩逸便被爽的暗呼一声,略缓了片刻,才开始了一下一下的抽送,缓慢的碾磨。 “嗯唔……韩逸不要……先……松开我!”江黎扭动着细软的腰肢,脱口而出的拒绝语言配合着他‌‍‎‎抽‌‍‎‌‍插‎‌‍‎的动作,听起来更像是欲拒还迎的娇媚呻吟,那般的无力! 韩逸见她一脸痛苦,忍不住将她身子微微调整了一下,缓解了她双手被绑的痛苦。大手接着便抓住那一对如同熟透了的粉嫩蜜桃一样的嫩乳儿揉搓,一边还低下头去,含住顶端粉红的小巧‍‌‌‎乳‍‌‍‎头‍‎‌,舌尖轻轻地舔着,一边右手食指、拇指捏住她的‍‌‌‎乳‍‌‍‎头‍‎‌轻轻搓着。 先前被粗暴蹂躏过个‎‍‎‌‍乳‌‌‎‍房‌‌‎‍此时似乎更加敏感,只稍微一碰,‍‌‌‎乳‍‌‍‎头‍‎‌便硬硬的挺着。连番的刺激,让江黎身上被刺激的如同过电一般,忍不住微微颤栗,“啊……不要嗯……别……这样……呀……” 韩逸一边吮吸着那粒逐渐硬起来的‍‌‌‎乳‍‌‍‎头‍‎‌,一手已经滑下了乳峰,滑过她平坦紧实的小腹,摸到湿滑的肉丘上…… “不,韩逸……我不要……啊……”他两指刚一夹住肉核,江黎双腿便不由得夹紧,生怕方才那施虐似的手法他再来一次。 韩逸感觉到她的担心,身体后撤的同手‌‎‎‌肉‌‍‍‎棒‍‎‎啵的一声自花穴里拔了出来。嘴里同时松开被吸咬得越发红艳的‍‌‌‎乳‍‌‍‎头‍‎‌,再俯身时嘴巴便附着在花穴上开始舔舐起来,柔软中又带着砂砾般质感的舌尖绕着嫩生生俏立的肉核一圈一圈打转,食指与中指代替‌‎‎‌肉‌‍‍‎棒‍‎‎侵入因快感紧锁的花穴里来回快速的‌‍‎‎抽‌‍‎‌‍插‎‌‍‎…… “啊……哎呀……唔嗯嗯……”虽说不是第一次被他口了,可不知是由于眼睛被蒙上带动其他感官更加敏感的缘故,还是被粗暴对待之后愈加惊喜于他此刻的温柔。 总之,这次的感觉格外的新奇。江黎忍不住挺着腰臀,誓要将花穴以及‎‍‌‍阴‍‎蒂‌‍‍‌完全送到他嘴里一般,拼命的往他脸上怼,身体用力到控制不住一般微微颤抖着,却还要努力支撑以持续的来感受这强劲又新奇的刺激。 快感来得尤为快速,江黎微张着红艳艳的樱唇,两腿的肌肉绷紧着,只等他给她一个痛快的时候,韩逸却在这时突然停了下来…… “唔嗯……给我呀!” 江黎嘴里不满一般的哼哼了几声,话落不自觉的扭动着腰肢,花穴自动一般寻到他的手指便要将其再次吞吃进去。 “这里,他进去过了?”韩逸说着,闲着的那只手捧着她晕红的小脸,拇指塞进她的嘴里,强硬的撬开她下意识合上的牙齿! 他终于开口说了今晚的第一句话,然而江黎听到这似被‎‌‍‍情‌‍‍欲‌‎浸透的沙哑声音时,身子却是一僵。 他果然是知道了! 虽一早便清楚的知晓此事,然此刻看她这样,韩逸心下还是止不住的难受。 她怎么会想到,他当日连夜奔赶回来,怕她骂他不懂礼数,特意在第二日见过长辈之后才去寻她。想着她看到自己时会是什么惊喜模样的他,又怎么会想到自己会亲眼目睹了她跟大兄欢爱过后的场景! 可笑他最初还好奇那躲在锦被之下的女子会是何等的仙姿玉貌,却不想……他果真是没有猜错,那女子的仙姿玉貌,迷住的又何止他韩逸一个,便连大兄那样的人也为了她屡屡…… 见她愣住了一般,不言不语,脸上的‎‌‍‍情‌‍‍欲‌‎也稍稍歇息,韩逸插着花穴的手指忍不住再添一根……刚进去没搅几下,耳边便传来她难耐又肯定的声音! 很好,怕她难受,他都不曾委屈过她,可他却……好在他也算找补回来了,不亏! 韩逸想着,忍不住咬牙问道:“这里呢?” 说着,下面被她汁水完全浸透的手指缓缓抽出,轻轻的按压上她的‎‎后‌‎‍穴‍‍‌‌‎。 江黎立马敏感察觉到他的意图,浑身的‎‌‍‍情‌‍‍欲‌‎立马消散。 “不……不不不,没有的!那里……那里不可以!”江黎一边大叫着说着拒绝的话,一边就怕他看不见一般拼命的摇头,双腿更是挣扎着想要脱离他的控制! 她态度是够坚决,只是此刻主动权完全不在她手里。 韩逸似终于听到了令自己满意的答案,俯身过去在她嘴角印上一吻,“阿黎,你是我的知道吗?” 说着,一手揉捏上被忽略已久的嫩乳,嘴巴则在她的颈窝出来回的舔吻。一手自她花穴处摸了一把湿淋淋的汁水,一点点涂抹至她的‎‎后‌‎‍穴‍‍‌‌‎,手指轻轻的按压,缓缓的揉弄着。 尽管他已足够努力,可江黎紧绷的神经一直关注着后面,根本不给他那作乱的手指任何机会。 韩逸俯下身,一手环住她细软的腰肢将其摆成屁股对着自己的样子之后,便捧着她浑圆白嫩的小屁股,缓缓的揉捏,手上的触感又嫩又滑。嘴唇凑近去一点一点地吻着,白嫩又弹性十足的感觉,让他忍不住张口便咬住她的屁股,嘬着臀肉往嘴里吸,一副恨不得将她整个吃掉的样子。 江黎半趴在那里,半个身子都被他压住了动弹不得,前伸的双手紧紧的揪着,直到指尖发白。拒绝的话说了一大堆,却丝毫不影响男人此刻对她屁股的兴趣。 韩逸掰开臀瓣儿,浅粉色花朵一般的花蕾上都是他刚刚涂抹上去的她的汁水儿。见她猛然抖了一下,韩逸笑道:“好迷人!”说着将她屁股掰的更开,照着那浅粉色的花朵便亲了一口。 江黎整个身体猛然颤了一下。 韩逸见她反应这般强烈,忍不住整个脸都埋在她的臀缝间,用舌头轻轻挑弄着紧紧闭合着的花朵,舌尖抵着那里拼命的开始往里钻。 江黎身子抖动了几下,嘴里发出几声嘤嘤的哼哼声。脑子里只记得那里不行,身子拼命一般核心收紧,就是不想让他得逞。 “乖……放松点儿,很快就好,你这般紧绷着,你我都很难受。” “不要……你……你快出去!”江黎自然誓死不从。 她还从未想过要被人开后门,坚决不行! “不听话!” 韩逸耐心用尽,说着大手便照着她的屁股狠狠的拍了一巴掌。 火辣辣的疼痛另江黎忍不住身子都跟着一抖,那可恶的手指却立马又借此机会往里面挤了挤。中指一下尽根而入,韩逸甚至还试着缓缓的动了动。 江黎想反抗,又怕他再打下去,加上她私心里觉得,这样貌似、好像也没那么难受,虽开始时是有些不适,但随着他手指的来回滑动,渐渐习惯以后,就感受来说,她还是能接受的,不似她先前想得那般痛苦。 见她神情略松,似已放弃了抵抗,韩逸忍不住在她后背落下一吻,“是不是也没你想的那么可怕?” 韩逸说着两手齐用,一手捏着前面的肉核来回的挑拨揉弄,直把她娇滴滴的花穴揉得汁水横飞,一手借着花穴流出的汁水慢慢做着扩张。 先前‎‎‍高‍‌‎‎‌潮‌‌‎‍‍到一半被迫停下,加上此刻仿佛前后夹击般的双重刺激之下,江黎很快便不能思考一般,小屁股往后撅着,微微摇晃着去寻他的‌‎‎‌肉‌‍‍‎棒‍‎‎,嘴里更是唔唔着发出一声声欲求不满的媚吟,“唔……好难受呀!快……‍‎‌插‌‎‍进‎‎来呀!” ‎‎后‌‎‍穴‍‍‌‌‎已塞进去两指,见她没什么不适且还隐隐有种迫不及待的感觉,韩逸遂不再忍耐,一手握着‌‎‎‌肉‌‍‍‎棒‍‎‎便抵在她花朵一般的‎‎后‌‎‍穴‍‍‌‌‎处,“骚阿黎,爷今晚定要灌满你身上所有的洞!” 你这全身上下所有的洞都只能被我一个人插,别人谁都不行! 这般想着的时候,韩逸挺动腰腹,‌‎‎‌肉‌‍‍‎棒‍‎‎抵着‎‎后‌‎‍穴‍‍‌‌‎便要‍‎‌插‌‎‍进‎‎去。 江黎被他裸露直白的言语刺激,浑身发烫,感觉他手指抽出,‌‎‎‌肉‌‍‍‎棒‍‎‎抵上来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后‎‍‌‌‎庭‍‌‎‎‍一紧,“不……我说的是前面……那里不行……太大了,会撑坏的……” 尽管他已做了足够时间的扩张,可‌‎‎‌肉‌‍‍‎棒‍‎‎到底比手指粗了不少,想要顺利进去还是很难。 韩逸全身肌肉紧绷,额头冒汗,眼角微微泛红,握着‌‎‎‌肉‌‍‍‎棒‍‎‎照着她屁股用力抽了两下,哑声道:“为什么这里不行?我已经忍了许久,你现在告诉我不行?乖一点,放松,别逼我再对你动粗!” 江黎立时便想到先前那堪称粗暴的对待,嘤嘤哭着想说不要,却又隐隐害怕,一个走神的瞬间,便察觉到他硕大的‌‌‎‎龟‌‍‎‍‎头‎‌‍已顺利顶开了‎‍‍‌菊‌‍‎‍‌穴‌‍‌,“啊……啊啊呜……慢一点呀!” 韩逸已忍到全身骨头发疼,看着平滑的龟首撑开她的‎‎后‌‎‍穴‍‍‌‌‎,“唔……好紧呀……”仿佛被夹得受不了,他‌‍‎‌‍大‌‎‌‍‍力‎‌‎‌‍的掰着她的臀瓣,腰腹同时用力将滚烫硬挺的‌‎‎‌肉‌‍‍‎棒‍‎‎一点一点挤进她紧窒的‎‎后‌‎‍穴‍‍‌‌‎。 “轻……轻一点呀……韩逸,求求你,轻点儿……”异物入侵胀满的感觉让她拼命想要将这东西排出去,江黎浑身冒出细细密密的汗,扭动着腰肢,嘴里不自觉的发出了一声声的求饶声。 眼看好不容易挤进去半截的‌‎‎‌肉‌‍‍‎棒‍‎‎,因她的扭动又滑出了一点,韩逸急得一巴掌又扇在那不老实乱动的小屁股上,急躁的他手下一个没控制住,四根通红的手指印立马显现在她白嫩的小屁股上…… 江黎屁股被打的生疼,护疼的她精神立时被分散,绞紧的‎‎后‌‎‍穴‍‍‌‌‎也微微放松。 韩逸故技重施,趁机发力,挺动腰臀一下便将‌‎‎‌肉‌‍‍‎棒‍‎‎戳进去大半,极致的紧密绞得酥麻万分,‌‌‎‎龟‌‍‎‍‎头‎‌‍好像被扣入一个圆环一般,他咬牙继续慢慢往里推进,口中忍不住闷哼,“唔……好紧……里面好热……好舒服……阿黎!” ‌‌‎‎龟‌‍‎‍‎头‎‌‍刚挤进去的时候,江黎是有感觉到疼的,可这会儿全部进去之后,那疼也缓了许多,只是不可置信,她竟真的吃下了他…… 韩逸忍不住缓缓动了几下,立马换来她软软的求饶声。他已忍得十分辛苦,面对这般极致的爽感,以及完全占有她的心里满足感,怎么可能会停下来等她逐渐接受。见她慢慢有点适应之后,便挺动着腰臀开始动了起来。一手绕到前面,手指挑开‎‌‍肉‎‌‎缝‎‌儿寻到肉核便拼命一般的揉搓起来。 “啊啊啊……轻点儿……求你了……呜呜啊……好……好舒服呀……”江黎被撞得花枝乱颤,嘴巴微张,嘴里无意识一般的发出声声媚吟,前后夹击的快感让本就临近‎‎‍高‍‌‎‎‌潮‌‌‎‍‍的她很快尖叫着喷出了大股的汁水儿! “小骚货。”韩逸咬牙狠狠挺动着被她绞紧的‌‎‎‌肉‌‍‍‎棒‍‎‎,不过‌‍‎‎抽‌‍‎‌‍插‎‌‍‎了数百下,突然一阵酥麻的快感袭来,他猛然几个深顶,大量的滚烫‌‎‌‍精‍‍‌‎液‎‍‎‌‍便直直射进了她的‎‎后‌‎‍穴‍‍‌‌‎……射完的‌‎‎‌肉‌‍‍‎棒‍‎‎猛然拔出,乳白的‌‎‌‍精‍‍‌‎液‎‍‎‌‍顺着还未合拢的‍‎穴‌‌‍‎口‍‎‌流出,顺着臀缝流到前面的花穴…… 失去支撑的江黎身子一软趴到在床上,下身几乎糊满了乳白色的‌‎‌‍精‍‍‌‎液‎‍‎‌‍,那样子简直淫靡到极致。 韩逸忍不住趴在她背上,吻着她微微颤栗着的肩膀,心里满满的都是满足感与成就感,“阿黎身上的三个洞都被我‍‌‌‎肏‌‌‎‎过射满了,阿黎以后便只能是我一个人的小骚货了……” 两人鏖战一夜,期间江黎不知被折腾到昏睡过去几次。到后来,他虽松开了她,但她却再没力气挣扎,只能软软的承受来自他的狂风暴雨! 至天色蒙蒙亮,韩逸神清气爽的离开时,半梦半醒间的江黎似乎听他在耳边说了些什么,然而她太累了,根本没精力再去管他都说了些什么! 她不在京城 一夜过去。 书房里,韩迟看着推门进来的杨沛,“还没有消息回来?” “回爷,估摸着最快也得到下午才能有消息回来了。” 虽说前两天就派人去了南边寻找,但京城去厉州可走的路线何止一条。便是以韩家特殊的渠道,消息也没那么快就回来。 “六郎君一夜未归?” “属下刚刚来时特意去问了一下,未曾。” 韩迟未再说话,只觉似有什么被他忽略了一般。略顿片刻,再次出口时却是问起了文思齐的动静。 说起这个,杨沛有一肚子的埋怨。自女郎不见的那日起,文小郎身边的那个董成似盯住了他一般,到哪里都能看到他不说,但凡有点什么消息,他还未回禀自家爷,便先被他打探了去! 也不是不想告诉他,毕竟多一个人便多一份力,也就多了一分尽早找到女郎的可能。可这人的行为着实有些可恶,自家手里攥着线索不说,却尽想着自他这里套消息。 好在他们的人也不是吃素的,终于找到那文小郎近几日紧盯着的两人。 不过,他怀疑那可能是某人放出来掩人耳目的线索。他这里盯了两日,也没见有什么动静。见自家爷问起,杨沛便照实回了,包括对那董成的意见。 韩迟听完对此却没说什么,只吩咐他待六郎君回府之后让他过来一趟。 杨沛自是应下。 一个上午很快过去,六郎君还未回来,杨沛便先收到了来自南边的消息,以及另外一则消息。 杨沛不敢耽搁,捧着两则消息便匆匆走进了韩迟的书房。 韩迟先拿过来自南边的消息,火漆封印完好,拆开来看还不足十个字,却让他立时便愣在了当场。 她没去厉州! 韩家的消息来源渠道不太可能出问题,说没有自然就是没有,至少近几日没见到她往厉州甚至南边去。 那她去了哪里? 也不太可能仍旧躲在京城,他自己差点儿就将京城翻过来了。似他这般都未能找到人,更不要说还有别人也在盯着京城。 她不在京城之内。 可她一个人,在没有经过她手底下那些人情况下,又是怎么做到这般无声无息消失的? 韩迟终于找出了先前一直被他忽略的一点,放下手中的消息便拆开了另外一则消息。看到消息的那一刻,他瞬间明白过来,只心中仍似不敢相信一般。 在反复看过消息之后,韩迟终于缓缓放下手中的字条,“派人去查查六郎君这几日都去了哪些地方,又跟谁人接触过,都说了些什么……半个时辰之内,我要清楚明白的知道他此刻在做什么!” 杨沛虽心里震惊,但口中还是毫不犹豫的应了下来。 待杨沛走后,韩迟顺手便将两份来自不同方向的消息丢进了燃烧的炭盆中。淡蓝色的火焰在眼前快速闪现,刹那之后消失,炭盆中恢复如常,仿若方才眼前不曾闪过那簇火苗一般。 然他心中确是久久未见平静………… 未时末,韩逸满身疲惫的回了国公府。 他不能在外一直待着,容易引起人的怀疑不说,更容易暴露出她的藏身之所。 这才在天色微明之时一路急赶回来。 带着孙远前后脚刚一进府,便被杨沛堵在了半路。 “属下见过六郎君,大郎君已在书房等候多时,请随属下过来!” 韩逸没有说不去,只道:“我奔走一夜,不知大兄唤我何事?若是不急,可否容许我先去稍微整理洗漱一下?” 杨沛一脸为难,心下不由想到方才自家爷听完消息瞬间黑下来的脸。他不知自家爷为何要自己去查六郎君的近况,这几日女郎不见,六郎君比谁都急,他能有什么近况。 可心中疑惑归疑惑,他还是去查了一番,回禀的消息一切正常,六郎君发了疯一般的就差满世界去寻找女郎了。他这般如实对自家爷回了之后,就见自家爷的脸色瞬间便黑了下来。 “六郎君,您别为难属下了,还请……” “行行行,跟你去就是!”韩逸说着抖了抖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点着孙远让他先下去简单休息一下,晚间说不得还要出去寻人。 孙远心里明白自家爷的意思,连忙应下,然后告退下去。 自家爷只让自己叫六郎君过去,并未提起别人,杨沛也就没管孙远,只微微点头招呼了一下,便随韩逸一起往松涛院而去。 书房里,韩迟坐看韩逸一步步走了进来。 韩逸抬眼瞅了自家兄长一眼,随意行了一礼,“大兄这般急的唤我过来,所为何事?若没什么大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休息了,晚上还要去寻人。” 言下之意,你有话快说,没事别打扰我去‘找人’! 一夜鏖战加上一上午的急速行路,此刻的韩逸浑身带着肉眼可见的疲惫。干裂到有些起皮的嘴唇微微抿了一下,见桌上有现成的茶水,他也不客气,端起茶壶便要喝。 韩迟却在此时开口了,“你一夜没睡,就是在找人?” 拿茶壶的手顿住,韩逸扭头看了他一眼,“这个自然!我可没有你这般的心性,这个时候还能安坐家中等着四处的消息回来!大兄你到底有事没事,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藏书阁那日之后,他过了两日才反应过来当时的情形。那之后,兄弟二人这是第一次单独见面谈话。 原因也很简单,他不想见这个兄长。 以前的韩逸有多敬重他这位大兄的过人谋略以及看人的眼光,现在就有多讨厌他这般什么都能看透的样子。仿佛只要他往那一坐,轻轻看上你一眼,便能轻易看穿你的心思一般。 兄弟对峙 韩逸眼神微微躲避着他的注视,茶也不喝了,说着便放下了手中的茶壶。 就在不见他说话的韩逸准备迈步退出去时,却听他又开口了。 “日前曾有消息回来称北戎的额日提急病故去,临死前将大首领的位置传给了他那个幼子,此事你可知晓?” 韩逸闻言欲退出的脚步一顿,眉头下意识便是一皱,只一瞬却又恢复如常,一脸茫然的回道:“这是何时发生的事情?我怎的不知这些?” “就在前不久。” “这几日忙着找人,其余事皆忽略了。这事儿估摸着也没什么好关注的,毕竟大周跟北戎不是已经签了停战协定了吗?” 韩迟看着面前唯一的亲弟弟。 韩逸面上神情几多变换,若旁人自然看不出来。可对于自小看着他一步步长大的韩迟来说,他此刻那些心思就跟透明的一样。 韩迟终是不忍直接戳穿他,片刻的宁静之后才出声道:“停战协定是已经签了,可额日提的幼子刚上位,屁股还没捂热,肯迪便发动了夺位的政变。此事最终,若额日提的幼子胜了,到还好说。若肯迪赢了,以他一向好战的性子,以及对大周的仇恨,你觉得他会放怎么做?” “这种事情不是大兄不该问我,这当是你的强项才是!”韩逸说着略行一礼,随即便准备退下! “阿奴。” 韩逸停住脚步,却没有立即转身。 韩迟起身,缓缓踱步至他面前,看着他一字一顿道:“那么驻守北川之事,你也不知晓了?” 在他这般注视之下,韩逸强装镇定的脸色终于有了一瞬的破裂。却强撑着扭头不去看他,“我不知大兄在说什么!” “不知?”韩迟看着他这般死鸭子嘴硬的样子,忍不住心下来气,“北戎政权不稳,驻守北川之人格外重要,这些你一早便知。你非但知道,你甚至还瞒着家里人自请驻守北川!韩逸,这就是你近来一直在忙的事,我说的对是不对?” “为何不说话了?” 从他问出第一句话的时候,韩逸心中便猜测他已知晓。这会儿听他这般直白的问出,倒也没觉得有多惊讶。一直不说话,就是还没想好要如何解释此事。 北戎政权不稳的事情,他确实一早便知。以肯迪当大周是死敌的性子,他若最终胜了,大周北境必然会再起战火。即便他败了,也很可能统一了几十年的东西戎再次分裂,到时大周北境依旧会不得安宁。 所以,驻守北川之人格外重要这点韩迟他没有说错。他也是一早便看到这一点,这才悄悄的谋划了所有的事情。 陛下不喜韩家,北戎战事结束之后,家族废了好大劲儿才将他弄回来。他却要在一年之后,自请驻守北川,这样的事情若被阿翁知晓了,他自然没得好。 可是那又如何! 大不了被家族所弃,一辈子待在北川。只要身边有她在,他还有什么不可以的。 韩迟见他一直不说话,便相当于默认了,再开口的声音都冷了几分,“她在哪里?” “你觉得我会告诉你?” “厉州之事,是你所为?” “大兄高看我了!” 两人都知晓对方所隐瞒的事情,却只没有明说罢了。 至此,韩逸彻底摆烂,左右驻守北川之事应该已有了定论,不然韩迟不可能知晓。 而韩迟则是完全没有想到,事情会是朝这个方向发展。 难怪一直找寻不见,他一查到她在厉州置办了安身之所,便下意识的只往南边去寻。殊不知,此举完全合了自家亲弟弟的算计。 是以,此刻他看着眼前的这个弟弟,感觉是那样的陌生。 那个记忆中一向有什么说什么,做什么也是直来直去的韩逸,仿佛从未存在过,而他也从未真正了解过他一般。 沉默片刻,韩迟终于问出了那个他自知道一切之后想知道,却又怕提起的问题,“此事她可知晓?” 韩逸闻言却是笑了,“大兄你一向智谋过人,你猜呀!你猜是阿黎知道此事跟我一起谋划的呢?还是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一厢情愿?” 此时此刻,韩逸心中终于有了那么一丝的成功报复自家兄长的快感。 猜? 他如何猜得透? 须知这人心可是最禁不起推敲的! “兄长既没有话再说,我便走了!”韩逸说着抬脚离开,连先前还做做样子的礼数也没有了! 既然被他知晓了,阿翁自是迟早也要知晓。 不过,只要驻守北川之事定下来,便是被阿翁知晓了,也不过是打骂一场而已!但是,接下来的事情他可要早做安排才是! 在他脚步迈出书房之前,韩迟的声音再次传来,“你这样会害了她!” “我如何带她来的,便如何带她走,此事不必大兄操心!”话落,韩逸一脚跨出书房,再不回头看他一眼。 若他在晚个几日行动,怕不是你们都快将人送进宫里去了。 留下她便不是在害她了吗? 韩迟转身,看着他渐渐走远的身影,心里暗道:你以为你这般真能带走她吗? 片刻之后杨沛的身影出现在书房,韩迟已收起脸上变换不定的神色,沉声吩咐道:“密切关注六郎君以及他身边的那些人,还有太子那里近日的动作。” 驻守北川之事,不可能是他一人能办到的,这期间少不得有人给打打掩护什么的。韩逸这些年虽也有积攒了一些底牌,但这些还不足以让他成事。 “是!”杨沛直觉有大事发生,却不敢多问,连忙垂首应下,随后自去安排。 丰乐镇 杨沛一路出了书房,离开松涛院之时遇上了在院门外徘徊的韩家五郎韩逐。 两人打个照面,杨沛因有事行礼之后便欲离开。 韩五郎却出声叫住了他。 事情虽急,却也不差这么一时半会儿。杨沛见他不开口,便主动相询,“五郎君叫住属下,可是有事儿吩咐?” “不敢不敢。”韩逐连忙笑着摆手。 他很是明白自己的处境。杨沛虽只是一介侍卫,却是大兄身边第一人。他虽是韩家郎君,却是庶出偏房,且父亲早在家族中失势。这是杨沛讲究,并没给他难看,若换成那不讲究的人,见了他的面,只怕连正眼都懒得瞧。 “五郎君若是无事,属下便先……” “不不不,有事!”韩逐说着走近了两步,“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想问问你,大兄这会儿可在忙着?” “五郎君寻大郎君?” 韩逐点头,“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闲来无事,想找大兄随意探讨一番棋艺方面的事。” 杨沛见他一脸不好开口的样子,心下了然, “大郎君这会儿倒是没事,只是……” “没事就好,没事那我先进去了,杨沛你忙着吧!”含住不等他的只是说完便匆匆进了松涛院。 杨沛看着匆匆而去的五郎君,一时不知该不该叫住他。五郎君寻自家爷多半是为了七老爷想挪地方的事情。 年前渔凉那边来信说,七老爷受不了渔凉那边夏季多雨闷热,冬季湿冷的天气,到渔凉便一病不起。加上七老爷挂念家中妻儿,便想问问可否换个离京城较近的地方养病。 不想,国公爷那边却并没有松口。五郎君所谓的探讨棋艺是假,多半是想着自家爷能不能帮帮忙了。 自家爷这会儿时间应该是有,只是这时机……罢了,人都已经进去了! 杨沛按下此事,转身自去忙着。 待他安排好一切之后,回来复命时,正巧又遇见五郎君自松涛院走了出来。 观其脸色看不出事情顺利与否,杨沛主动上前招呼了一声。 韩逐随意应了几句,便道有事,然后离去。 杨沛原地站着看他走远之后,才抬脚进去复命。 …… 江黎睡至午时才醒来。 小丫头没再对她用药,但依旧拦着不让她出门,还道此乃她家主人的吩咐。 江黎觉得这丫头并非韩家的下人,跟孙远半夏他们看着感觉也完全不一样。她似乎并非韩家暗卫出身,多半是韩逸自己的人手。 想来也是,韩家人人都有八百个心眼子。在这样的环境下成长起来的韩逸,便是起初再如何的直爽单纯,长日积累下来,只怕也会耳濡目染吧! 她本以为经过昨晚一夜,韩逸气消了大约就会放她回去了,可眼下看来,她还是将事情看得简单了些。 用过午饭简单休息一会儿之后,她们便再次启程。 这次启程,江黎没再被迫继续睡着,但出入也都有小丫头跟着。 身后还跟了两个护卫装扮的人,以及一名车夫。人不多,看住江黎一个,尽够了。几人所乘马车也是寻常人家随处可见的普通马车了,行走间看着就像普通大户人家的女郎,看着并不打眼。 一路上不与外人接触,不同旁人交流,又看不见外面何种情形的江黎,虽没睡着,但也跟睡着差不多。 只是能活动的范围大了一些。 知道韩逸弄走她之后,她就没在管过要去哪里这些。私心里想着就这么着好了,爱带她去哪儿就去哪儿,左右韩家她也不是那么想回去。 抱着这种心态,她们一路走得还算顺利。小丫头对她脸色也渐渐的越发和善,甚至歇息时,偶尔还会陪着她出去走走。 两日后的傍晚。 因他们未能到达下一处歇息的地方,便只得停在路过的一处小镇。 小丫头道这两日赶路也多有辛苦,今晚便在镇上好好歇息一番,明早再启程赶路。 下车时,江黎偶然听到此小镇名为丰乐镇。心下疑惑,此镇她倒是听说过,位于京城西北处。 只是,韩逸带她来这里做什么? 此处向北走,过两郡便是临阳。莫非,韩逸是要带她回临阳老家? 江黎疑惑间,准备向小丫头求证一下,不想她刚开口,便被小丫头借口岔了过去。见她这般,江黎想着多半问不出来什么了,只得歇了这个心思。 既来之则安之,等吧! 入住时,听客栈掌柜的说他们这间客栈乃丰乐镇上唯一的一间客栈。南来北往的客商一般都会选在此处落脚,若来得晚了只怕连空房间都要没有了! 江黎瞧着加上他们一行人,进出也不到十个人的大厅,暗自撇了撇嘴,对此说法表示怀疑。 客栈虽小,一应东西却也齐全。 简单用过晚饭之后,众人便也歇息了。 这两日连着赶路,江黎身体早就疲累不堪,因此一挨到枕头便睡着了。 睡至半夜,忽听外间有吵闹打斗的声音,江黎恍然惊醒,却见小丫头正好自外间闯了进来,一口吹灭了屋子里留着的小灯。 屋里霎时陷入一片黑暗,正映得外间火光大胜。 江黎心慌慌的,总觉得有不好的事要发生了。见小丫头已摸到床边,边起身穿衣,边急急问道:“外面这是发生什了何事?” “说是有伙土匪进城打劫,女郎快跟我来!”小丫头说着也不管江黎有没有准备好,顺手提着她就朝着火光较暗那边的窗户冲了过去。 葬身火海 江黎失踪的第六日。 韩逸接到了宫中的圣旨,以及兵部的任命书。 没出任何意外,韩逸成为大周北境的新一任最高将领。自任命书下达即日起,他便需动身前往北川。之后没有军令,他不得擅离职守。 圣旨已下,事情板上钉钉。 是以,阿翁阿爹虽对此有诸多不满,却都没有说话。 韩逸很意外,没想此事会这般顺利。照他所想,既被兄长知晓,那阿翁同阿爹迟早也要知道。那时会怎么样,他还真不敢说。 可这会儿瞧阿爹阿翁的意思,显然在圣旨下来之前,他们并不知晓此事。也不知自家兄长又打的什么主意。 韩逸心下疑惑,却不敢就此去问。 左右事情已经定下,待他到达北川,便能同阿黎团聚了! 韩逸心里美滋滋的想着两人以后的小日子,真恨不能马上就生出一对翅膀直接飞到她身边去。 殊不知就在宣旨之人前脚离开,韩逸还在幻想以后美好生活的时候,江黎在丰乐镇出事的消息便加急传了回来。 遭遇匪祸,女郎连同护卫之人葬身火海! 短短十几个字,韩逸却觉得自己好似不认识一般。眼睛直直盯着葬身火海几个字,看愣了一般,颤抖的手指险些捏不住薄薄的一张纸片。 明明前一刻他还在想着很快就可以跟阿黎团聚了,怎么忽然就变成了这样? 韩逸不敢相信,抖着手扯过孙远,指着纸片上短短几个字,“快,你……你过来告诉我……这上面写的是什么?” “说啊!是什么?” 孙远已从传信人口中听说了一些,此时看着自家爷瞬间通红的双眼,哪里还敢乱说,口中只一个劲儿的劝道:“爷,女郎她……请您节哀!” “你在说什么废话……!” 韩逸一把推开孙远,说着便往外冲,身形晃了一下险些要倒。 孙远见此连忙冲过去扶了一把,却再次被推开。 “滚开……阿黎!”一句阿黎刚喊出口,一缕鲜红的血迹便顺着嘴角缓缓流下…… 孙远被吓坏了,爷这是急火攻心,连忙上前就要劝他,却见他人已歪歪倒倒的直接冲了出去! “爷……”孙远此刻哪敢放他一人出去,跟出去的同时已连连打了好几个暗号。 杨沛自得了命令之后,便一直关注着六郎君这边的动静。一听这边闹了这么大的动静,杨沛片刻不敢耽搁连忙过去回禀自家爷。 韩迟还未听他说完,人便急急出了松涛院。 韩家两兄弟一动,文思齐这边立时便收到了消息。 他等了几日,还没见到动静,嘴上都不由得急出两个燎泡。此刻听董成说那边终于有了动静,当下也不管他后面又说了什么,窜出去上马便跟着出城了! 丰乐镇上,客栈的明火已经扑灭。 整个客栈被烧成了一片废墟,除了几处残垣断壁依稀能看出此处是间客栈之外,别的什么都没留下。 有官差模样的人自废墟中扒拉着,一趟一趟的往外抬着扒拉出的尸体。 这些尸体有的虽面目模糊,但依稀能看出点原先的容貌。有的则被烧的面目全非,根本分不清谁是谁。更有甚者,还有几人被烧的焦黑,整个身体宛如一块木炭,若非有手有脚,几乎分辨不出那是人…… 一共一十七具尸体,摆成了长长的一排供人辨认。 四周围满了观看的人,人群中都在议论此事。 有道客栈掌柜被仇家寻仇,这才酿成了此等灭门惨祸不说,还连累了昨晚住店的十几条无辜人命。 还有的则说此乃附近大衡山里的那伙儿土匪所为。 一时间众人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 丰乐镇离京城将近三百里的路程。 几人你追我赶,一路急行,不足半日便已到达丰乐镇上。 镇子不大,根本不用多问,只往人多的地方走就是。 黄昏时分,半边天空似被血染红了一样,大朵大朵的火烧云红彤彤的铺满了天边,映衬的整个小镇都陷入一种诡异的红霞之中。 废墟周围已有不少前来辨认尸首之人,亲人们撕心裂肺的哭声给这份诡异平添了几分悲凉。 韩迟不顾杨沛阻拦,推开围观的人群,入眼是大火过后的满目疮痍,还有地上那一具挨着一具面目模糊,有的甚至已经不能称之为人的尸体…… 紧跟其后的韩逸还未冲进来,便被韩迟伸手挡住了身体,“带他离开!” 声音嘶哑,几近失声。 便是他这般坚定的心性都无法承受眼前此等情形,何况韩逸。 杨沛同孙远连忙上前,不顾韩逸的挣扎,一左一右拽着韩逸就往回拖。 董成一见这情形,直觉不好,转身就挡在了正欲往前冲的自家郎君前面,“郎君……” 文思齐路上便知出了事,再看几人这个样子,心里已经有所准备,当下只看着董成平静道:“让我过去看看,只一眼就……” 一句完整的话都没说完,声音已经哽咽,过了半晌再开口时声音已经镇定了许多,“小狐狸最是诡计多端,她才不会那么容易出事,她定是又想到新法子躲着我了!” “没错,她一定是躲起来了,让我过去看看就行!” 董成自是不让,他已隐约看到了被人围在中间的情形。虽只匆匆一瞥,但是说实话,他不敢就这般放郎君过去。 文思齐见他死活不让,垂首静默片刻,“好,你不让我看,我便不看就是,左右又没有她。” 他说着便转身离开。 董成见此,忙收势跟了上去。 却不想,刚走一步,自家郎君便自他身边快速的闪了过去,然后直直冲进了人群。 “郎君!”董成大喊一声,正要抓住他,却已经晚了,他已经推开人群什么都看到了。 文思齐前行的身体一晃,眼前的惨景令他几欲作呕,脚步下意识便往后退了两步。 董成已到身后,架着他的胳膊就要强行将人带走。 文思齐猛然用力挣开董成的钳制,强行忍住胃里那阵翻腾,“放开我……” 那怎么会是小狐狸,不可能的! 董成拗不过他,只能招呼着他往前。 一共一十七具尸体,其中有两个看身形应是半大的孩子,女性一共五人。 文思齐盯着那浑身焦黑的尸体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然后他突然就笑了,“我就说她不在里面,看吧看吧,这里没有她!” “这里没有她!” 他整个人状若疯癫,嘴里一遍遍喊着这里没有她,还怕人不信,见了人便薅过来指着那几具尸体道:“那不是她,你看清楚了!” 董成看不下去,上前照着他后颈处一敲,文思齐便软软的倒了下去。 一丘之貉 “爷,几位仵作已经查验完毕,五名女性中有一位是五十到六十岁的老妪,有两人因容貌可辨已被家人领走。余下两名,其中一位已由孙远确认乃护卫女郎之人。另外的那位……” 杨沛说到这里,忽然停了下来,下面的话单只从他嘴里说出,他都觉得困难。 片刻之后,耳边传来自家爷那低不可闻的传来。 “如何?” 杨沛抬眼看着自家爷脸上那比以前更淡漠神情,心下难受,过了半晌才艰难开口道:“余下那位面目模糊不辨,故身份难以确认。仵作道……是年龄在二十岁左右的年轻女郎。” 女郎刚好不到二十,不管是身高体型还是年龄,基本都已吻合,只这些杨沛哪里敢说。那边六郎君已躺下到现在还没醒来,文小郎也被董成打晕了过去。大郎君这会看着好好的坐在这,也不过是在强撑着罢了。 韩迟心下一痛,欲开口说点什么,却察觉嗓子似根本不能发音一般。顿了好一会儿才声音嘶哑的问了句接应之人怎么说? 这个孙远在来丰乐镇的路上便有提到过,说是六郎君在带走女郎之后,一路都有做过仔细的安排。 “昨日按照原定的计划,女郎一行人本该在傍晚便能见到下一站接应的人。只是直到天黑那边都没见到人,他们人便寻了过来,发现出事就直接传回了消息。” “至于为何会误了时辰,属下也使人打听过。过往商人曾道前几日上游大雨,冲毁了一座年久失修的桥,女郎她们应是随着过往商旅多绕了一段路,这才耽搁了行程。” “客栈的废墟处发现了大量火油燃烧过的痕迹,女郎身上只两处轻伤,但已确认出来的三名护卫身上全部带有致命的伤,他们皆是死后或者重伤不能行动之后才又被抛进火中……” 杨沛心下不忍,那唯一的女护卫身子完全扭曲,尸体明显能看出死前的拼命挣扎。应是重伤未死就被扔进了火中,只是她自己却又无法爬出来,这才会扭曲成那样。 “那伙山匪什么来历?” 自家爷的声音听着越发冷静,仿佛往日里那个杀伐决断的韩家大郎君又回来了一般。杨沛不由敛了神色,“所谓大衡山的山匪,其实就是附近的一帮乌合之众,不过二三十人的样子,平日里只在大衡山附近打劫一些过往的散客,若遇到那种有三五位同行的商旅他们都不会出手。” 所以,所谓的山匪寻仇,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种种迹象都足以说明,这就是一场蓄谋已久的屠杀,目标就是女郎! 只是,让他不明白的是,就连他这里都是六郎君这边有动静之后才知晓女郎在何处的,那些人又是如何知晓的? 韩迟自也想到了这些,刚刚平复下来的心绪因为这一连串的消息,再次被打乱。 “阿黎!” 随着一声惨叫传来,韩迟思绪被打断,立时起身便上了楼。 他们此时正在丰乐镇上唯一的一家医馆之中。 韩逸情绪大喜大悲,急火攻心又加上一路的拼命奔波,在到达丰乐镇之后终是不支倒地。 孙远几个只好将他送来了这里。 “是我不好……是我不好……为什么……为什么……” 见韩迟过来,老大夫拔了金针,匆匆过来道:“这位郎君这般下去不是办法,药石不进,这……这症状就无法好转,您看这……” 也亏得是平日里身体硬实,又仗着年轻,若换成一般人或是年纪稍微大点儿,就这么毁掉了都有可能。 这年轻人也不知遇到何事了,竟伤心悲怆成这样! “大郎君,您快想法子吧!”孙远在一边急到想哭,却是丝毫办法都没有。 他刚刚试过想强行灌药,可自家爷根本不往下咽不说,挣扎间还差点儿伤到自家爷。孙远担心旧伤未愈,再添新伤,哪里还敢乱来。 韩迟听完,越过他径直走到韩逸躺着的床前。只见他双目无神,只嘴里不停的喃喃着是‘我不好,为什么’。面对这样的韩逸,韩迟心中便是想责怪他,却又能说什么。缓缓坐在床边,一手握住他的手腕诊了下脉,随即眉头便紧紧皱起。 韩逸察觉到有人靠近,扭头看到自家大兄时,立马一把反抓住了他的手,“是我不好……是我的错,要杀要剐不过烂命一条,为什么,为什么要动她……为什么要那样对她?为什么……啊!” 他越来越歇斯底里,韩迟也知道他这话什么意思。 有上元节那晚的事情在前,他此刻又这个样子,大约他说什么韩逸都不会听,“事情还未查清,你别这样,先起来吃药!” “查清?还要怎么查清?你也说了我在害她,你也知道的是不是?所以你才没有拦着我去北川,没有追问我她的下落,更没有阻止这一切。所以,你们早就知道是不是?只有我,从小到大都只有我最傻是不是?我傻傻的以为瞒过了所有人,我傻傻的以为我可以带走她,到头来发现我什么也不是!” “我看你是真的疯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疯了?上元节你为何让她苦苦等你?你难道不是因为知道些什么,才故意选择退却的吗?” 韩迟一时顿住,半晌才开口回道:“阿翁不会!” “那阿爹呢?” 他一向不喜阿黎,几次三番阻止自己求娶也就算了,竟连送她进宫的事都想得出来。他眼里除了他的世子之位,还有谁? “阿爹也不会!” 他心里虽确定知道,但韩逸如今这个样子,又怎么可能会信他的话。 闻言便只大笑起来,边笑边指着韩迟喊道:“一丘之貉……一丘之貉!” 瞧着他越来越不像话,韩迟再不犹豫,直接出手将他敲晕了过去! 站了半天的杨沛孙远看着此时的大郎君,多少有些战战兢兢。 “给他灌药!” 两人得令,赶紧忙活了起来,生怕慢了一步就会发生什么变故一般! 韩迟看着灌了药渐渐睡安稳的韩逸,转身吩咐了杨沛孙远对此事的一系列安排。 阿翁虽把家族看得比什么都重,但他同样也看重儿女。阿黎是姑母唯一的骨肉,便是真的犯了什么错,阿翁也不会怎么样她,更何况这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阿爹看事眼光不如阿翁,很容易为一些琐事牵绊。恰巧近些时日他就被一些事情绊住,自然也不可能是阿爹。 所以,这背后的黑手到底是谁,他还真得好好查一查! 开始即终结 国公府,韩銮天的书房里。 韩麒弯腰行礼,起身看向父亲时猛然发现他两鬓似乎又多了一些银丝。视线往下略过父亲直视过来的眼睛,垂首低声道:“父亲大人!” 听说就在半个时辰前,老大老二在这间书房里被老爷子大骂了一顿。 然而,他这般作为又有何意义。异心已生,兄弟相争,利益相左,往后这韩家只会越来越乱。眼下这一切仅仅只是个开始而已! 他说过,总有那么一天的,眼下这不就快要来了! “麒儿来了呀!” “见过父亲大人。”韩麒应了一声,见他没在说话,不由又道:“父亲大人这会儿唤我过来,可是有事吩咐?” 韩銮天闻言嗯了一声,然半晌依旧没在说话,只定定的看着他,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跟你说,你母亲这几日身子有些不舒服,你不忙了也去看看她。这么些年,她待你不薄,你当对她好点儿,万不可做……” “近日确实有些忙,便忽略了此事。”韩麒不等他说完便接了过来,“父亲大人教训的是,是儿子不孝,回去这便过去瞧瞧母亲。” “嗯。”韩銮天一时不知想到了什么,看着他叹了口气,然后摆摆手示意他下去。 “父亲大人忙着,儿子先行告退!”韩麒说着再次弯腰行礼,后退着出了书房。 因为江黎不见又一直没有消息回来的事情,老夫人身子不舒服已有两日了。如今因为老大老二闹出的事,老夫人听了情急之下便病倒了。 此事他自然知晓,不光知晓,从另一方面来说,可能还要算他无意间所推动。如今既得了这样的令,他自然是要去看看的。 因此出了书房,便直接去了老夫人院里。 见他来了,刘妈妈便道:“见过十三爷,夫人前一刻才用完药,这会儿刚好睡下,要不您晚点时候再过来?” “有劳刘妈妈了,既如此,我便……” “刘妈妈,让他进来吧!” 韩麒的话被里面老夫人的声音打断。 刘妈妈连忙应了一声是,随即便领着韩麒一起进了内室。 屋子里一股浓浓的药味儿,老夫人不知何时已穿好衣衫,正坐卧在窗边的罗汉塌上,腿上盖着一件略厚的夹袄。 韩麒进来便行礼,一贯温和的声音跟着响起,“见过母亲,这几日有些忙,这会儿才过来,母亲勿怪,您这会儿感觉可好了些?” 刘妈妈拿了件略厚实的袄子给老夫人披着,见窗子不知何时竟开了,又过去将窗子关了起来。 老夫人一边招手示意韩麒起身,一边开口道:“御医来过了,现已好了很多,知晓你们都忙,我这里也没什么事儿。说着见刘妈妈关了窗子,少不得又念叨着,“开着散散这屋子里的药味儿。” “御医可没让您这么着,虽说这都立春了,可这两天倒春寒,您可不能这般乱来!” “就你话多,我这才说了一句,你就蹦出这么多句,咳咳咳……” 韩麒见此连忙上前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口中还道:“母亲正该多听听刘妈妈的话才是,这几日天气变幻不定,多注意些于您这病总是有好处的。” 他做惯了这些,满含关怀的动作自是信手拈来,好听的话更是不在话下。 老夫人轻轻咳了几声,缓过那阵儿之后,才示意他坐下,随即对刘妈妈道:“你去看看外间可有消息回来了。” 刘妈妈知道老夫人多半有话要跟十三爷说,忙应声退了下去。 待刘妈妈走后,老夫人接过韩麒递来的热水,轻轻抿了几口之后也不递还回去,便这么端在手里。眼睛看了一会儿韩麒之后转而看向了窗子外面,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忽然露出个笑来。 “母亲在瞧什么?”韩麒说着忍不住凑过去瞧了一眼。 院子外面,几个半大的小丫头正偷偷爬上梅树去够那梅枝。下面站着的小丫头一会儿说这个好,一会儿又道那个也不错,打打闹闹的嬉笑声就传了出来。 “可是吵到母亲了,我这便去……” “不碍事。”老夫人看了一会儿便也收回了视线,似忽然忆起了往昔一般,“看着她们这般,到让人不由想到你们幼时。小四,小五,阿奴,你还有小七小八,一长串儿这么高点儿的矮墩墩。” 老夫人说着还伸手比了比几人当时大概的高度,“一伙儿的调皮捣蛋去哪里都闹腾腾的,瞧着总让人头疼,却也会不由得便心生喜欢。” “只是后来……出了那事之后便再未见你同他们几个一处了。” 韩麒听她说起幼时不由一愣,他几乎都要忘记自己幼时是如何过的了。 似乎自打懂事起,心里便只记住了仇恨,此时听她说起往事,自无法共鸣。 但她说的事情,他却是记得的。 那年也是这般倒春寒的日子里,他眼睁睁看着小八掉进冰冷的湖水中,他明明可以伸手拉他一把,他那时十一岁了,可以拉起来的。可就因为头一天晚上听了一件事情,他便犹豫了。 此刻听老夫人提起,韩麒垂首,“当年那事是我的错,我不该……” “此事与你无关,是小八他自己的造化,也没人因此怪过你什么,毕竟你那时也小。” “罢了,瞧我怎的说起这个了,真是老了!”老夫人说着拉起韩麒的手,轻轻拍了几下,似安抚一般。 老人双手温热,虽保养得当,却终是抵不过岁月的侵蚀,这会儿看着有些干瘦。视线在那手上略停顿几息,韩麒恍惚记得幼时,眼前这双手也曾紧握过他柔嫩的小手,也曾轻柔的为他擦去过因父亲训斥之后流下的眼泪,也曾在他不听夫子话带着几个小的逃课后而拿起戒尺狠狠敲过他…… 过了好半晌,老夫人才似下了什么决心一般,缓缓开口道:“孩子,这么些年我也知你心中大约不待见我,可我想说的是,当年你生母的事情实乃诸多巧合所致,并非外间所传闻那般。” 他幼时,二人也有过真挚的母子情分,可不知自何时开始,他就渐渐的变了。对于当年的事情,她早就想跟他好好说说了,只是担心说了他会不信,这才一拖多年,拖成了现在这般。 韩麒的思绪被她的话语打乱,忽然涌出的莫名情感让他此刻有点不敢面对她。听她主动提起当年,下意识便不想去听,轻松岔开之后便起身告退。 老夫人见他匆匆告退,忍不住对着他的背影轻轻摇了摇头长叹一声! 出了院子,韩麒略站了片刻,随后抬脚过去将那几个还在梅树下吵闹的小丫头轰走。又在院外站了一会儿才终于恢复如常。 忍不住长长呼出一口气的同时,只觉心中也是说不出的舒畅。忍气吞声了这么些年,今日总算能自由的呼吸了,怎可被几句不痛不痒的话影响了。 这般想着,便只觉这会儿的空气都是甜的。 心情甚好的他不会想到,他所有以为的一切美好开始都将终结在那道消息到来之后! 耿娘子 当清晨的第一缕光线照耀在大地上的时候,益青县张家后院中的一间屋子里终于传来了一声婴儿响亮的啼哭声! “生了,生了,终于生了!”张大人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熬了快一天一夜,可算是生下来了。正想问是男是女时,忽然又听到里面传来了一声婴儿的啼哭,听着声音较先前竟弱了不少。 张大人刚刚放下的心,立马又提了起来,抬脚便欲冲进产房,却正好同出来的小婢女迎面撞上。 一阵慌乱之后,小婢女禀报道:“耿娘子恭喜,张大人夫人,心想事成。夫人一胞,双胎。大人儿女,双全。” 张大人焦急的神色因小婢女一句话瞬间笑逐颜开,也顾不得这小婢女说话怪异,大叫叁声好之后对着满院子焦急等待的人笑道:“夫人生了,母子……不是,母女……也不对,总之都平安,赏赏赏,都有赏!” 一个时辰之后,耿娘子同她带来的小婢女终于忙完告辞。 出门前,张府管家亲自将一个红封递给了耿娘子,“耿娘子辛苦,我家大人的一点心意,还望娘子收下!” 自家夫人这胎怀的格外辛苦,大人也时常跟着心焦。好在孕中就多劳耿娘子看护,昨日至今早又连着守了一天一夜。如今自家夫人与女郎小郎都平平安安,大人可不就得好好谢谢人家。 推辞了几番见实在推不过,小婢女看了看耿娘子,然后自管家手中接了过来。 几番客气之后,耿娘子带着小婢女离去。 “耿娘子慢走。”管家看着那主仆二人走远,心下不由觉得可惜。这耿娘子长得漂亮,人也能干,来此地不过大半年的时间,清宁堂就已在本地小有名气了。 可就这么一位漂亮又能干的娘子,偏偏有个克夫的名声。以至于,此地多少好儿郎只能看着她扼腕叹息。 他曾听人说起过,说这位耿娘子前头说的两门亲事,都是在成亲前男方无缘无故就出了事儿。末了这门亲事倒是成了,可两人刚成亲不到两个月,男人就又没了。 耿娘子来了益青县倒也有人想为她张罗过,但人家一打听耿娘子这名头,哪里还敢伸头说娶。 正想着,察觉又丢点儿,老管家连忙急跑几步到了廊下躲雨。 刚出张家,还未走几步,便下了雨。 “天漏了,天天下雨。”小婢女灵芝说着快步跑到马车边取了油伞过来。 她年纪小,个子却高,撑伞也就很是随意。 “我们那,一年到头也,看不到大雨。”灵芝说着手伸到伞外面去接缓缓流下的水滴,脑子里忽然冒出个想法,不由道:“要是这雨,能下到,我们那里,多好。” 这样阿大阿姆他们也就不会…… “可是又想你阿大跟阿姆了?” 耿娘子的声音打断了灵芝的思绪。 灵芝闻言略想了想,然后摇头,“我不想……他们,把我扔了,不想。”嘴上这么说着,但猛然低落的情绪却泄露了她心里真实的想法。 “大郎君过几日要来益青县,回头说不得还要去一趟北戎,你要实在想了,倒是可以考虑跟着大郎君顺道回去看看。” 灵芝一听这个,脸上立马来了精神,“真的……吗?” 耿娘子闻言便笑道:“你不是不想的吗?” “我……”灵芝一时没话说了。 耿娘子便是一年多前,自那场大火中侥幸逃生的江黎。 那晚,护卫小丫头刚将她提着跳出窗户,便被人发现。待小丫头好不容易解决掉那人时,大火已经烧了起来。因是半夜,有的住客甚至来不及发出求救声便被大火所吞噬。 江黎眼前是一片火海,空气中到处都是火油燃烧发出的刺鼻味道,以及什么东西被烤熟的焦糊味儿。 后来,小丫头拼死带着她冲进了客栈后院时,大火已经扑的到处都是。眼见没有逃出去的可能,小丫头直接将她抛进了旁边的井里。 江黎在井里漂到后半夜,火势渐小的时候听到上面传来了一些动静。担心是那放火之人过来清场的她,一直忍着没敢吱声。直到听着上面传出了隐约的哭声之后,她才试着发出了求救的声音。 她被人救了上来,救她的人是当初在医馆见过的那位男子。 后来江黎才知道,他姓耿,是一位商人。 那次他本是要出去行商,顺便接新成亲没多久就守寡的妹妹,路上耽搁了行程才不得不借宿在那间客栈。他因为闹肚子半夜出去了一趟,回来时就发现火势已经烧了起来。本想冲进客栈救人,却发现那火是人放的,且这些人手提长刀堵在客栈门口见人冲出来就砍。 耿大郎心里害怕,知道妹妹已经遇难。便等那些人走了之后,他才悄悄溜进去。他本是想过来替妹妹收尸,不想却意外救下了江黎。 救下恩人之后,耿大郎得知她身边的人皆已葬身火海,便要亲自送她回京城。 江黎见对方一腔赤诚,不忍欺骗他。便将这场大火很可能就是因她而起的事情如实说了出来。本以为耿大郎会心生害怕,或者有其他心思,不想他听了之后便道:“前次你救下我夫人与孩子,如今上天既让我救下了你,这就是你我二人的缘分。自此以后,你便是我的妹妹了!” 随后,耿大郎将她平安带离了丰乐镇。 她便以大火中丧生的耿清宁的身份跟着他出去行商。 大半年之后,江黎在益青县开了这间名为清宁堂的医馆。所以现在益青县人人都唤她作耿娘子。 清宁堂 江黎见灵芝一张小脸上尽是矛盾,忍不住牵起她的手道:“你阿大阿姆他们不是要卖了你,他们也没收我的银钱。” 说着还比划了个银子的样子,然后才又道:“他们让你跟着我,只是为了让你能多一点活命的机会,能离开那个地方。现在有些事情我说了你也不是很懂,等你大些了,自然就会明白他们的苦心。” 灵芝是西陵郡人,家在西陵郡的北边,最接近北戎的一个偏僻部落里。 那个地方常年干旱,灵芝的父母是部落首领的奴隶。所以,灵芝生下来便也是奴隶。 在那个偏僻落后又被奴隶主统治的小部落里,奴隶们的生活苦不堪言,有的甚至不如一头牲口值钱。 她曾随耿大郎走南闯北了一段时日,北上行商时曾到过那个部落,遇见灵芝便是在那个时候。 彼时灵芝因生病无药可医,已被其他奴隶关在了原本关牲口的地方等死。她的父母好不容易求来了一点药,刚给她灌下,便被部落其他人发现,说她碰了邪恶的东西,是被邪恶玷污掉的孩子,甚至直言该烧死他们一家。 最后是耿大哥跟部落首领求情,说会带走这个被邪恶玷污掉的孩子。 那会儿的灵芝瘦瘦小小,看着也不过七八岁的样子。江黎将其带回来好吃好喝的养了一年多,这会儿个子到窜得跟她差不多高了。 至于灵芝的年纪,她自生下来便不知年月,所以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多大。 不过,江黎看着她最多也就十叁四岁的样子。 灵芝人很聪明,初见的那段时间她甚至连话都不会说,更不要说听懂江黎说话了。这才不过一年的时间,除了说话还略有点奇怪之外,她差不多已经能跟人正常交流了。 “是,苗阿姆,说他们,不要我了。” “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是苗妈妈,不是苗阿姆!还有,她不是阿姆,你也不用听她说的!”江黎有点头疼。 苗妈妈是她雇来帮着打理杂活并帮厨的人。 就因为第一次见到苗妈妈时,她跟灵芝说了一句遇到跟你阿姆差不多年纪的就称妈妈。她就记住了,再见到苗妈妈时就喊苗阿姆。 且灵芝对阿姆这个称呼明显有种特殊的眷恋,对叫着苗阿姆的苗妈妈自然也诸多依赖。但是,这个苗妈妈却总欺灵芝单纯,时不时的便以其身世来逗弄她为乐。 江黎先前想着灵芝多跟在自己身边,便没在意这些。眼下听灵芝这般说着,却不由得生了辞了苗妈妈的心思。 “我知道,了。”灵芝看着娘子脸上生气了,一时不敢再说,只心中暗自记下,苗妈妈不是阿姆,阿姆阿大也没有不要她…… 马车一路回了清宁堂,刚一下车,苗妈妈便迎了上来。 想着她又拿灵芝身世取笑逗乐的事情,江黎一时没给她好脸。扭头见到门口停着的马车时,脸上却不由得露出了笑容。 人还未进去,里面耿大郎已听到动静先一步走了出来。 “商号那边传回的信中不是说大哥你尚且还有几日才能到吗?”江黎说着也不等灵芝撑伞,快速小跑到廊下,“怎的竟这般快就来了?” 耿大郎见她这般少不得提醒她别摔了,只却被她一笑置之,随即无奈摇头回道:“泽州那边有点急事需要处理,便提早了几日过来。” 自救下她之后,两人便以‍‌‍‌兄‍‍‌‎妹‌‎相称。 走南闯北的大半年期间,他们也曾共同经历过生死,所积攒的情分自是非同寻常。虽说不是亲‍‌‍‌兄‍‍‌‎妹‌‎,如今也胜似亲的了。 他先前只是一介普通商人,自有她指点之后,耿家商号这一年来发展飞速。所以历来有关生意的事情他一向不瞒着她,只这次他却没细说。 江黎见他没往下说,也不多问。既是泽州出了问题,左不过是出在了运输上。 这个她还真帮不了! 心里这般想着,嘴上便只同他拉着家常,“我师傅近来可还好?” “何先生还好,去年曾听他透露出想要关了医馆继续云游的意思。这次我去看他时,听说被国公爷举荐到御前,他虽没接受御医的职位,如今叁五不时的总会进宫一趟。” 想来多半是为了陛下的寒湿之症,她在陛下那里确实曾透露过自己的针灸之术并非独家,乃是有师承的。不想师傅他竟被举荐到陛下那里了,师傅不待见韩家,但陛下诏令他又不得不遵从。她真是,无形中又为师傅多添了麻烦! 一时心里有些沉重,过了好半晌才又开口,“老夫人她……如今身子可好了?” 自打离开京城之后,她便再未回去过。若说心中还有挂念的人,便只有师傅同老夫人了。 早先就听说自她不见之后,老夫人便病倒了,如今也…… 知道她心里挂念着这些,他回京自然会多留意着,“说是已经大好了,但老夫人年纪毕竟在那摆着,身子骨不如从前也是有的。” 何先生那里只要有心,他总能找借口说上几句话。只韩家并非一般人家,他又担心会暴露她的行踪,少不得要多费点心思。 二人边走边说着一些近况,因医馆这会儿没什么人,便直接去了后院。 因为耿大郎的到来,午饭苗妈妈备了几个好菜,江黎陪着耿大郎浅酌了几杯。 下午商号那边有事,耿大郎用完饭便匆匆过去了。 江黎因为熬了快一天一夜,这会儿早就上下眼皮打架了,便自去睡了。 百花宴 阴天下雨,清宁堂也没什么人过来,江黎这一觉一直睡到傍晚才悠悠醒来。待他换好衣衫出来时,正好瞧见了苗妈妈在指使着灵芝打水劈柴。 灵芝也是听话的很,都忙得脚不沾地了,还不忘去厨下拿了板凳与苗妈妈坐着。 这苗妈妈自己的事情指使别人做也就算了,她自己嘴巴还不闲着。闲闲的坐在凳子上,嘴里一边磕着瓜子儿一边催促灵芝,还时不时蹦出两句憨丫头之类,明显带有侮辱性的话。 这样的苗妈妈跟她平日里看到的苗妈妈,可是大不一样! 江黎看不下去,本想让她直接滚蛋,又想这苗妈妈也算熟人介绍的,不好闹得太过,便只出声叫了灵芝过来。 苗妈妈见事情被娘子瞧见,多少有些怵。 但见娘子只是叫走了灵芝并未说什么,瞬间又放心了不少。看来,这清宁堂还是少不了她的,毕竟里里外外就她一个得用的。 那往后在这清宁堂里,除了娘子之外,就数她了。 且不说娘子这里,就连大郎君也是看重她的。每次过来赏钱就没有少的,这次又给了她不少,这可是别人都没有的。一次顶她干上一年的银钱,当然是觉得她最得用,才会给的! 苗妈妈面上有些得意,满心里都是以后的好日子。却不想,当晚用过晚饭,便被娘子知会明日不用来了。苗妈妈怔愣了半晌才知道自己这是被主家辞退了。多好的日子,眼见就这般没了,苗妈妈自然不甘心,忍不住就跟娘子辩驳了两句。 江黎只道是灵芝大了,有些事情也该她来做了。况且医馆平日里生意不好,她养不起那么多闲人。 别的她也不多说,单就这两点,便噎得苗妈妈无话反驳,闷闷收拾了东西,心有不甘的离开了清宁堂。 晚间耿大郎归来,虽已梳洗过,但明显能闻到身上残留的酒味儿。 看来事情有些不顺。 江黎让灵芝熬了醒酒汤过来,亲自给他送了过去。本想看看他会不会说说泽州的事情,不想他却开口问了苗妈妈的事。 “她去找你告状了?” 她竟也敢? 傍晚是她看到的,她没看到的还不知有多少次了。 “倒也不是,就是想着你这后院就你跟灵芝两个总是不妥,有她在多少能照应着些!” 江黎见他是这个意思,便放心道:“前院还有小伙计在,左右附近都是邻里街坊,安全上面大哥不用担心!”随即又将为何撵了苗妈妈的详细说了一下。 耿大郎听完却不由悔道:“倒是我将这老货给养刁了!” 他有些后悔先前给出的那些银钱了,本是想着她能多照看一下江黎她们,不想竟变成了这样。 江黎不晓得还有这样的细节,笑说就当买个教训了。 两人又闲话了几句,江黎见他始终没有提起泽州的事情,便告辞离去。 耿大郎则是想着,他还是要给清宁堂招个护院,这样他外出也放心一些。 …… 京城。 又是一年百花宴。 京城里的高门贵女们早在过完年那会儿,便开始暗自期待着这场盛会。 原因无他,太子殿下今年都十七了不说,如今风头正盛的秦王殿下也到该选妃的时候了。 到了当日,凡事接到名帖的高门贵女们纷纷盛装出行,个个争奇斗艳,铆足了劲儿想在百花宴上多博一点儿关注。更有人想着,便是吸引不了太子跟秦王,随便一个世家子或者宗室子弟也是好的。 别说,本着这个心思的女郎还真有不少。 是以,文思齐刚在百花宴上露了个面,便引得不少女郎的关注,甚至还有大着胆子上前来搭话的。 只不管谁来,在他面前统统熬不过叁句话便会被直接气走。如此两叁轮下来,便再没人敢上前来了。 文思齐看着众女郎见到他退避叁舍的样子,冷哼一声转而寻了个安静的地方,准备待到时间差不多了就回去。 他本不欲过来,却终究拗不过阿娘的唠叨,被逼无奈这才过来走个过场。 不多会儿董成自后面跟了上来,唤了声郎君便没了下文。 主仆二人正大眼瞪小眼的无聊着,文思齐却忽然坐直了上身,眼神盯着某处瞧的一脸认真。 董成好奇,伸头去看,却见满园的桃花纷飞中,太子殿下立在一颗桃树下正出神的不知在想些什么。而在太子殿下的身后站了一位女郎,却并非韩家十一娘子韩雪,而是盛装打扮的韩家十二娘子韩柔。 也是,听说韩家十一娘子同陶家的那位郎君,就是号称太子身边第一人的陶飞就要定亲了。所以韩家这是要定了太子妃的位置,走了个姐姐这就准备让妹妹上位了吗? 董成瞧了两眼便没了兴趣,只自家郎君却还在定定的看着。直到太子殿下不知说了句什么离开,韩柔也离开之后,自家郎君仿佛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在想着什么。 自那件事之后,郎君现在的脾气他是越来越琢磨不透了,一时也不敢多问。 半晌之后,文思齐回神,手指轻轻弹开落在肩头的桃花瓣,忽然才开口道:“你可还记得当日那个畏罪自杀的小婢女?” 董成闻言一愣,“属下自然记得,只是……” 女郎出事的那场大火是有人故意放的,自是没有争议。可这火到底是谁人所放,韩六郎当初将人藏的那么隐秘小心,便连韩家大郎君都瞒过了,这放火之人又是如何知晓的? 那之后,韩家大郎君、韩六郎,以及自家郎君,甚至韩家十叁爷都对此事做了调查。 结果所有人查来查去,此事竟落到了韩家五郎韩逐的头上。 而指认韩逐为罪魁祸首的人就是,那个小婢女。小婢女像是知道自己被多方盯着,在写下认罪书之后便于深夜投湖自尽了! 因为小丫头是当初他们手中唯一还有用的消息,她一死,所有的线索便也断了。 但是这一年多来,郎君却一直没有放弃寻找,他甚至还亲自去了一躺厉州。董成知道他一直无法接受女郎已经丧生于那场大火,只这会儿不知他为何忽然提起了这个。 出了大事 文思齐看着那边已经消失不见的两人,转头看着董成道:“或许此事真就是韩逐所为,但我方才忽然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 那小婢女说的是韩逐指使她接近潘湛英,后来又自韩家大郎君处得知了一点风声,然后命她给潘湛英通风报信的。 而潘湛英又是早就恨透了女郎,知道此事之后便命人去放火烧了客栈。 小婢女扯出这么多人之后,自己一死了之,看着不像畏罪自杀,倒像是有人发现事情可能败露的杀人灭口。只是这一切都发生在韩家,他家郎君虽心里不信,却无法插手进去。 而韩家大郎君那边,这一年来也没听到什么动静。韩六郎更是在事情出来没多两天,便领了驻守北川的圣旨北上去了北川城,到如今都没回来。他们两人倒似都认同了这种说法,着实让郎君暗自气恨了许久,却也拿二人没有办法! “你说碧雪湖别苑那次下黑手的人会不会是这个韩柔?” “郎君为何会想到她身上?” 那韩柔看着柔柔弱弱的,瞧着跟女郎关系也不错的样子,郎君怎会想到她身上去? “一个人可以隐藏自己的情绪、外表,甚至容貌,可却无法隐藏自己的眼神。” 文思齐说着伸手自树上折下一枝桃花,轻轻甩了几下然后双手用力啪的一声,那枝桃花便在他手中断成了两截儿,“韩柔看太子殿下的眼神儿,不一般!” 董成刚想问怎么就不一般了,却听自家郎君吩咐道:“不管如何,先查查看吧,或许真有什么收获也不一定!” 那种看到心爱之人的眼神,他以前不知,如今可太熟悉了。方才看到韩柔那般看着太子殿下时,他忽然便想到了以往的很多事情。 他这一年多,对于小狐狸以前的事情多有了解。知道小狐狸刚入韩家便被老夫人捧到了跟韩十一一样的位置。那会儿韩柔就曾在背后做了些小动作,而且当初王七娘会那般针对小狐狸,背后也有她的功劳。 后来的事情他虽不知具体,但去年上元节那晚,小狐狸是同太子殿下一同出现的。且两人那会儿的样子,瞧着明显是有事儿发生过。当时那场景,就连他看到都忍不住心生酸涩。若韩柔当真对太子殿下情根深种的话,大约会更受不了吧! 他心里有种感觉,小狐狸没死,她还好好的活着,只是她狡猾的很,就是一直在躲着他! 一年多了,他想尽了各种办法找她。他去过她自小长大的临阳,也到过她曾想去的厉州。只为那一点点她在那里的可能,他南北来去奔波了近一年的时间,却终是一无所获。 他自小便自诩聪明,然而耍人无数的他却连她半点儿心思都摸不透。 到如今,他心里偶尔也会怀疑自己,难道真的是他错了吗? 他觉得自己真的需要找点事情来做,不然长久以往这般的怀疑下去,他就真的会相信,真的会停下寻找。 他不想停下,好不容易才遇到了与自己如此契合的人,他不想这么快就失去! 他要不停的找,直到找到她为止! …… 几十年前,益青县这里是属于西陵国境内。西陵国北面多山地,西面的敬岭山脉更是横在西陵国与西方外族之间的一道天堑。而西陵国最南部却是水系发达,曾是西陵国最大的水陆码头所在地。 之后韩銮天统军灭了西陵国,西陵国被分成了如今的西陵郡与泽州。 益青县便是紧挨着泽州的一个小县,属西陵郡治下。这里较靠近北戎那边来说,民风相对比较淳朴,不似那边那般彪悍。 当初江黎选在这里开了清宁堂,便是看中了此处离京城够远,山水优美,正是她当初理想中的定居之地。 之后清宁堂在此地渐有名气,耿大郎也在几个月前又将耿家在西陵的商号建在了益青县。 耿大郎行商多年也算积攒了不少的家底儿与经验。 江黎虽不太懂什么经商,也不是耿大郎口中的奇才。但她身为一个现代人,看事情眼光总跟这个时代的有些不同。两人合作的这一年多来,耿大郎的生意是越做越大。 耿家商号开业之后,生意一直不温不火,根基不稳才是关键。 两个月前,有人在耿家商号订购了一批货。数量较大,对于现在的耿家商号来说多少有些吃力。但对方爽快,定银直接就交了叁成的现银。 耿大郎原本还有些犹豫,但想着若这单生意能做成,耿家商号在西陵大概也能彻底的站住脚跟了。这么一想,便爽快的答应了这单生意。 接下生意之后,商行这边在叁月里便开始筹备,至四月中时货已全部运抵益青码头。这之后装船出发,若不出意外的话,最多一个半月以后,这批货便能运抵京城的巽河码头。到时候,这整十万两银子耿大郎也就赚到手了。 想的很好,结果这批货出了益青码头刚走了一天,莫说泽州码头了,连益青县境内都还没出去便被人困在了河道上。 此次的领头人是老余,跟了耿大郎多年,也算这条河道上的熟客。起初老余以为是有地方没打点到,船一被拦下便带着人各处打点了一番。 可他这里该走的不该走的都走完了,货船还是没能走掉,他才知道出了问题。 这两船货是西陵本地出产的各种香料,其中光花椒就装了满满的一大船。 这东西最是怕水。 按照他们原定的计划,四月中启程,最晚五月底到京城,正好能完美的错过今年的雨季。可被这一耽搁,眼看要进五月了,船还没能走掉。这回头路上真要碰上了雨季,这些货可就全完了。 而且,如今西陵本地去年产的香料也大多都已出手,今年的又还没下市。他们商号里就算能捧出银子都未必能收到货。一旦耽误了交货,到时光赔款都够将大爷这些年积攒的家底儿掏个底儿掉,还不一定能够! 老余知道出了大事,他是做不得主了,便连忙飞鸽传书将大爷给请了过来。 合盘托出 耿大郎在益青与泽州奔波叁日。 一圈儿跑下来,他倒是知道了问题的源头,只是这源头却更叫他脑仁疼。 也就几日的功夫,老余急得上下嘴皮子上长了两个大燎泡,“大爷,要不还是同娘子说一声,漕帮那边……” “如今她好不容易才安顿下来,我不想因为这些事去打扰她的现下的宁静!”还不等老余说完,耿大郎便直接拒绝了他的提议。 因为那场大火,她曾经有一段时间几乎天天不能安睡。行商的路途上那么辛苦,她却还觉不够。一旦商队停下来,她便沿路各处去寻找各种各样的病人。好像看着那些人自痛苦中缓解过来,便能减轻她身上的苦楚与罪恶一般! 自打在益青县定居,开了清宁堂之后,眼见她越来越好。他又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拿这些事情去烦她。 老余心里着急,但见大爷态度坚持,当下也不好多说什么。 临近五月,天气渐热。 益青县这边气候同京城不同,这个季节空气中有明显能感觉到的一种湿热。 江黎便吩咐小伙计熬了一种茶饮放在门口,过路之人渴了便可以来上一碗,清热祛湿的同时还能解暑。因药材都是一些常用的,江黎也不许小伙计收银钱。且还给左邻右舍都送了一些配好的药材包。 她这里昨日刚送了药材包过去,今日便有邻居大娘送了她一筐新鲜打捞上来的河虾。此地河流湖泊的多,这些河鲜自然也就不是什么稀罕物,贵在是大家的这份心意。平日里她不送药材包过去,大家也是互相照顾,客客气气的。 江黎本人挺喜欢这些河鲜,怕灵芝做不好,还打算午间亲自下厨小露一手。 便是这个时候,老余犹豫着进了清宁堂。 他一进来,江黎便不动声色的将竹筐递给了灵芝,笑着上前招呼,“余叔来了,可是有事?” 她随耿大郎行商的时候,老余也曾随同过一段时间,加上后来又同在益青县,两人关系也算熟了。老余是耿大郎的心腹,他这会儿过来,多半是那件事还没解决。只耿大郎却没跟她说,难不成真叫她猜中了? “娘子这会儿若不忙……” “不忙,你瞧这会儿都没什么人。”江黎说着还指了指街上。正赶着正午,太阳的照射下街上行人都没几个,更不要说来医馆的病人了。 老余看这会儿确实没什么人,小伙计都跑外面大街上跟隔壁大爷扯闲篇儿去了。 老余一脸为难,可他也是没有办法。瞧大爷那个意思,是打定主意没准备拿这事儿来烦娘子了。可这事儿哪里能等,晚一天就多了一分风险,若到最后果真耽搁了,那可真是性命攸关的大事了! 内心挣扎半晌,终是不忍看着事情变得更坏,少不得将事情合盘说了出来。 见问题果真处在了运输上,江黎心下了然,随即问道:“礼老大下令扣的?” “这个……礼老大这段时间不在泽州。” 江黎有些诧异,“不是他?那是谁?” “是赵家。” “赵家为何要扣……是了,前段时间听说这两家将要联姻的事情,莫非是真的?” “这个暂时不知,但前段时间确实曾听赵家人提过,说赵家大娘子同礼老大在二月里便已经议定了亲事,说不得过年就能喝上喜酒了。”老余说着看了娘子一眼,见她没什么反应,才又接着道:“不过这事儿只有赵家传出话来,漕帮那边并没有任何的回应,也就不太确定。” “他们联他们的姻,跟我们有屁……什么关系,赵家做什么扣我们的船!”江黎听了无语到差点儿飚了脏话。 “这个……”说起这个,老余一时也不好回话,只有些尴尬的干笑了两声。 大爷一直不愿说的关键就在这里。 赵家的地盘主要在益青县,虽挨着泽州,但同漕帮向来泾渭分明。你漕帮管不到我赵家河道上的事儿,我赵家自也不会过问你漕帮江面上的事! 若真是漕帮在泽州扣下的船只,大爷去寻礼老大怎么也有几分薄面。可如今扣下的船只的是赵家,而船只又还没到泽州。按照他们两家在水上的规矩,礼老大可管不到益青县境内的河道上来。 江黎不由有些头疼,这事儿虽跟她先前猜想的一样,出在了运输上。只是这扣押船只的人,却跟她先前想的略有出入。 她之前见耿大郎一直不愿细说,又听说泽州出了问题,便以为是礼老大做了什么。 到没想过是同他议亲的赵家! 这赵家也是有意思的很,就因为礼老大曾经的一句戏言,便要做这等令人诟病的事? 说到礼老大,事情还要从一年前说起了。 那场大火之中,她被小丫头抛下井里,眼睁睁的看着小丫头在她面前被大火吞噬。那挣扎到逐渐变形的身体,痛苦扭曲到渐渐看不清面容脸,以及布满整个水井的焦糊味道……这情景让她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根本无法入睡。仿佛只要一闭上眼睛,眼前就是那片火海,而火海中那变形扭曲的身体,痛苦的脸统统变成了她自己。 难以入睡的她便在北上的路途中拼命的救治各种病人,甚至一刻也不愿歇着。累到极致的身体,病人减轻痛苦的笑容,确实能助她安眠。 遇到礼老大便是在那个时候。 那日,商队在北地停下来的时候,她照旧去附近行医。还未走到附近的村落,便在半道上遇到受了重伤的礼老大。彼时,江黎自然不知道他是泽州漕帮当家的,只以为他就是一个普通的路人。他需要自己的救治,治好了他自己也能安眠。 江黎便将深受重伤的他拖回了商队歇息的地方,颇花了一些精力才将他从生死线上拉回来。之后她累到睡着,再醒来却不见了他。江黎还发动商队的人四处寻了他半天,也没找到。 起先江黎以为对方是担心没钱付医药费,后来才发现不是,那人丢下一整荷包的金豆子给她! 人没找到,事情也就这般过去了。 半年后,江黎初次到益青县,一眼便喜欢上了这个地方。刚好南北跑了大半年,她也累了,心里的伤疤又已好了大半,遂决定在此定居下来。 之后,便开了清宁堂。 清宁堂开业当天,漕帮的人突然出现,她这才知道她竟无意中救下了漕帮老大! 之后同礼老大也有过几次接触,她更是听人说礼老大曾放言,说他定要娶了耿娘子为妻。 在江黎看来,这不过就是一句戏言。就像一帮子糙老爷们在一起喝高了,说到哪家小娘子漂亮,定然有人要放几句大话。这样的话,酒一醒来便能忘个差不多,谁会当真! 不想礼老大如今要议亲了,她竟会因为这个被扯了进来! 万花楼 万花楼,益青县最大的红楼。 因为临着泽州,又有现西陵郡对外最大的码头,益青县来往的客商便格外的多。这万花楼里进出的人也是龙蛇混杂,贩夫走卒有之,文人墨客亦有之。更有甚者,一些有官职在身的人也会悄悄潜进来逍遥一乐。 夜晚降临,华灯初上,万花楼里一片欢歌笑语。 一身男装的江黎会同老耿大郎以及余坐在二楼的一处雅间。 叁人一边品着美酒,一边观看那漂浮在水中的女郎翩翩起舞。一壶美酒喝到一半儿,老余便低声道了句来了。 江黎不动声色的顺着老余的视线看了过去。 只见来人是一位大约四十岁上下的中年男子,留着一撮山羊胡,圆乎乎的身子上套了一身靛蓝色的衣衫,看着就是一普通富商的装扮。可他实际的身份却是西陵郡的郡丞,因西陵郡乃大周边境,他也被人称长史。 这位长史姓朱,京城人士,十年前因罪被贬至西陵,最初是西陵郡守,后来才成了长史。 至于江黎为何会盯着朱长史,还要说说这位的后院。 朱长史被贬至西陵时并未带妻室过来,十年来后院自然不可能没个人。在来此地的第二年,他便娶了本地一位女郎。因正室远在京城,西陵后娶的这位便也称为夫人。 这位夫人出身赵家,是如今赵家家主的嫡亲妹妹。 江黎是想着,赵家扣了耿家商号两船货的事儿,这位朱长史多半是不知道的。怎么说他们商号每月该给的孝敬可从没少过,逢年过节的礼物更是从没落下。一边收着礼,一边背后搞这样的小动作,不太像他们这种混迹官场十数年的老油子能做得出来的事儿。 毕竟益青县的商号可不是耿家一家,你今日这般对耿家,别家可都在看着呢!有些事大家嘴上不说,心里却都有数的很。 不是她想费这个劲,实是老余跟耿大郎都曾找过赵家。 老余人家直接连面都没见,耿大郎到是见到对方的一位管事。只那位管事却也尽是些敷衍之词。嘴上应着回去帮你查,没问题就立马放行,结果回去就没了动静。 他们大约是打听到这批货对耿家的重要,也不说不放行,就是拖着。 如此江黎便想着,既然他们搞定不了赵家,那就找一个能搞定赵家的人吧! 至于她打算怎么搞定这位朱长史,她是想着来个先礼后兵。 大周虽没有明令禁止官员进花楼妓院,但当今陛下上位之后,却实实在在有官员因为这个而被罢官的先例。 单瞧在这边郡,朱长史逛个花楼都还要改装一下就知道其严重性了。 据说这位在西陵长史位置上干了两届的朱长史,做梦都是回到京城的情形。若他在任职期间逛花楼的事情传到了京中,只怕他这辈子就注定跟京城无缘了! 这也是江黎特意选了万花楼这么个地方的主要原因。 “此举真的可行吗?万一惹恼了对方,岂不……”耿大郎还是有些担心,心里更是愧疚到不行,觉得老余不该将此事跟她说了。 老余在他的注视下,默默垂首不敢说话。 他也不想这样,他原本是想看娘子能不能去寻漕帮的礼老大说说。有礼老大出面,此事定然能很轻松的解决。不想娘子根本就没往礼老大那边去想,几番打听之下,就有了今晚的万花楼的这一趟。 现在他心里也有点没底了。 江黎闻言却道:“大哥放心,待会儿便按照我先前跟你交代过的那样说,我觉着怎么也有个六七成的把握。若这样不行,咱们再想其他办法就是!” 她当然知道耿大郎在担心什么。 可江黎并没有想拿住对方把柄,来要挟对方的意思。毕竟她还指望在此长住,就算她真能扳倒这位,她也会担心人家在倒下去之前先捏死她。 她其实就是想让耿大郎跟这位朱长史说两句话,将事情说清楚之后,再请他做个和事佬帮着去赵家递个话。看看赵家有什么要求,需要他们怎么做才会放船,他们能办的都会尽量满足。 她的打算就是这般简单,实施起来虽有些波折,但结果也算完满。 起先,那朱长史一被人叫出官职时,脸登时都要绿了!可随着耿大郎接下来的话,他脸色才渐渐的好看了一点。至一顿酒喝完,朱长史那边就差拍着胸脯跟耿大郎保证了,保证会帮他将此事办妥了。 从万花楼出来,老余仍觉得心有余悸。 “朱大人真的会这般好说话,回去便将此事办妥吗?” 耿大郎闻言跟着看向了江黎。 席间她并未出席,一直待在隔壁的雅间。不过,她虽没露面,却也能将席间情况听个大差不差。 “也未必真就这般好说话,说不得朱长史回去,醒了酒,万花楼里说的这些话就会直接忘个干净了!”见两人听完难免有些失望时,江黎却又接着道:“所以为防他真的会忘记,明日还要劳烦余叔你陪我去一趟张大人府中。” “郡守张大人?” “对,他家夫人孕中一直都是我帮忙看着,前几日夫人才为他生了一对儿双胞胎,咱们明日去瞧瞧大人孩子可都还好!”江黎私心里觉得这样不好,只当下她却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礼老大那边她是不会去麻烦人家的,说来说去,她也就救过人家一次,事后人家还给了那么高的诊费,这在江黎看来就是赚了人家大便宜了。 至于那句戏言的事情,她可从未当真过! 老余一听便明白了其中关窍,立时便有些喜不自胜。 “又一次麻烦你了!”耿大郎这话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原本心里不是没想过带上她会是一个累赘,却不想,自己才是得她恩惠最多的那个。若没有她,耿家商号何来今天。若没有她,他耿大郎如今只怕还是个走南闯北的行脚商呢! “大哥这叫什么话,你我本为一体,那商号可还有我的一份儿呢!” 白衣少年 何老停下手中的动作,仔细略想了一下才道:“你说的法子到跟炼丹有些异曲同工之处,做药应该简单。不过,关键的问题不在这里。” 两人想法不一样,江黎觉得药难做,人好办。 何老则觉得,药不成问题,但是没有病人。 “其实,也不一定非要有病人才可以!” “这话何意?” 江黎想医馆没有病人,师傅现阶段有大把的时间,那不如就此试试。“师傅您医术高明,手里定然有一些即便不是病人也能吃的方子吧?” “比如?” “比如师傅您手中刚刚调制的这种祛除疤痕的,还有什么排毒养颜又或者美容美白之类的,我觉得都很不错。” 其实还想说什么滋阴补肾还有壮阳的这些,定然很有卖点,但考虑到师傅他老人家的接受能力,江黎便忍住了没说。 何老已明白她的意思,“这也是个方向,若真研究成了,往后可事先制出一些常用的药来,定也是一件能造福万民的好事!” “师傅不亏是师傅,这么快便想到这么远了!”江黎深刻明白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的道理,这个时候还不忘吹捧一下师傅。 虽然这也是她一开始的初衷。 何老将那祛除疤痕的药膏装好,然后递给了江黎,“此事为师还需仔细研究一下,左右近些日子没什么事情,便按你说的试试也无妨。” “嗯,这原也不急。”江黎看着手中的药膏,问道:“这个要怎么用?” “这药膏你让她每日早晚两次涂抹于患处,半月之内便能看到效果。” “那若是那种陈年旧伤呢?这药膏可能治好?” 何老闻言手上动作一顿,看了她一眼,然后淡淡道:“若是陈年旧伤,那便不要想了!” 她今日又是打听沉昱,又是问什么陈年旧伤的,她要做什么? “你这药膏到底是为谁求的?” 药膏当然是韩芷求得。 因为事关韩芷,江黎自然也不好多说,“是韩家的一位女郎,师傅您怎么还问起这个了!” “不管是哪位女郎,只此一盒,往后再没有了!药材很贵的,我收集齐这些药可不容易。”何老暗自打定主意,以后不看见伤疤不给药,免得她乱做好人。 江黎拿起药便往外走,“是是是,我知道了,药材贵了不起呀!我所有的嫁妆可都在您这儿,师傅真是小气的很!” 何老刚想怼她两句,却见她早已出了医馆,又忍不住再叮嘱道:“那药可金贵着,别不当好,胡乱就给了人!” “知道了!” 出了医馆,半夏便牵了两匹马过来。 她们此次出来,为了方便,便选择了骑马。 这样子来去确实方便不少,更不用担心会出现马车无故坏掉的突发事故。 只是偶尔也会有些小麻烦。 比如现在,前方街边围了许多人,几乎将路整个堵住,也不知发生了何事。 半夏勒马停下,转身问道:“女郎,要不咱们绕路吧?” 绕路只怕有些远,她还想着中午之前赶回去。 江黎看了看天色,自马上跳下,“去看看怎么回事再说。” 还未走近,便听到人群中传来了一阵阵的哭嚎声,以及夹杂在哭嚎声中围观人的几声议论。 江黎听了几句,大概是有人被马车撞到了,如今那人倒地不起,这才引来这么多围观的人。 带着半夏穿过围观的众人,就见被人围在中间的马车前面确实倒了一个老人家,那老人家捂着自己血淋淋的右腿,一个劲儿的哭嚎。 一个大约十四五岁的白衣少年远远的站着,没有上前。那少年的车夫倒是围在老人家身边,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哎呦!可疼死我了哦,哎呦!我这腿怕是要被他们撞废了。” 那少年闻言依旧没有说话,没有挪动半分。至于他的车夫年纪也不大,他一听老人家这话,顿时气得脸通红,“老人家,咱可不能这么昧着良心说话,我这马车刚自那边拐过来,明明连碰到没碰到你,你就往这儿一倒,你怎么能这般颠倒黑白呢?” “大家伙儿快来瞧呐,明明他们的马车撞到了我,他们现在非但不认,还要诬陷我一个老人家故意往他们车上撞,这还有没有天理了,大伙儿快来评评理呀!哎呦,我的腿要废了,我可怎么活哦!” 在一众围观人的指责声中,那少年脸色一阵阵发白,有些不敢看老者血淋淋的腿,只是别过脸忍着,口中还是说道:“老人家,你先别急,我这就带你去看大夫,一定不会不管你。” “郎君,我明明没有撞到他,他这是……” 车夫急急撇清,却被少年瞪了一眼,立马就不说话了。 “哎呦,刚刚还不认,这会儿突然这么好说话,谁知道是不是真的那么好心带我去看大夫,说不定将我老头子带到哪里就给害了性命。” 少年闻言便问道:“那照您说怎么办,您这腿又不能轻易挪,要不我这就将大夫给您请过来瞧?” “那倒也不用,小郎君给我些银……” 看了个明白的江黎此时站出来道:“我就是大夫,我来为老伯您瞧瞧吧!” 那老人家一听有大夫,先是愣了一下,转而看到站出来的是一个女郎,顿时放心不少,“你行吗?” 少年看了江黎一眼,暂时没说话。 “老伯放心,我这医术可是家传的,专治您这种腿伤!”江黎说着蹲下,“老伯,您流了这么多血,看着很严重呀!” “啊?是吧,看看大夫都说了,已经很严重了!”老伯转而看向那少年跟那车夫,一脸的你看我没骗你们的表情。 那车夫立马反应过来,这老人家明明就是讹人,而这个所谓的大夫……反应过来的他拉着少年连退两步,大声呵斥道:“你们是一伙的!你这个大夫根本就是假的,我们的马车刚刚根本都没有碰到他,怎么就严重了?你们可知我家郎君……” 少年再次瞪了车夫一眼,阻止了他后面的话,悠悠道:“就听这位大夫的,大夫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江黎听那少年这话,心说他这是明知是亏也要吞下了。一时也不管那少年,江黎看着老人家道:“老伯,让我看一下您这腿可好?” 举步维艰「Рo1⒏аt」 老人家大概觉得这位刚才帮他说了话,是个不知事的,便点了点头,“你快帮我瞧瞧,我这腿疼得动都动不了,可严重了。” “确实,流了这么多血,怕是伤到大血管了,搞不好就要出人命。”江黎伸手探向老人家的双腿,轻轻捏了两下,心里就有数了。 “哎呦,可不嘛!”听她说得越严重,老人家心里越高兴。这傻不愣登的小郎君,还有这个更蠢的大夫,今儿可真是吉利,老者越想越是高兴。 “腿不能动是吗?”江黎说着手下一个用劲儿,“现在怎么样呢?” “对,哎呦!不……不是,你对我的腿做了什么?”话落老人家一个鲤鱼打挺,直接自地上站了起来。 围观众人一见这刚刚还躺在地上哀嚎着自己腿不能动的人,下一刻突然就这么直挺挺的站立起来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顿时都开始指责老人家不厚道。 那老人家一见自己被人识破,灰溜溜的就要溜,却被江黎一把抓住。 “你……你这女郎还要做甚!”老人家虽没底气,却还是硬撑着不服软。 “老伯,您这腿是没事了,可您这心怕是不太好,我劝你还是早些找个大夫瞧瞧比较好。” 江黎说得一脸认真,老人家一听,却气坏了,“你是说我心眼儿坏了?我已不同你们计较了,你竟还来咒我,你……你这女郎心眼儿才是坏了!” 围观的人闻言便发出一阵哄笑,“哈哈哈,这女郎说得没错,你可不就是心眼儿坏了!” “对,你就是心眼儿坏掉了,不然怎能做这等讹人的事!” “……” 老人家见此地不宜久留,话落也不管周围众人的哄笑,一把甩开江黎便推开人群朝前走去。 少年见那老人走了,这才过来对江黎道:“多谢女郎仗义出手。” 车夫也跟着道歉,“我方才还误会了你们是一伙儿的,对不住了,多谢二位。” 江黎这会儿才注意看了那少年一眼,眼中有一瞬的惊艳,却很快隐没,只抬手随意道:“客气了,我也只是急着赶路而已!” 围观众人见没热闹看了,便也准备散去,突然一人喊道:“快看,那人怎么了!” 江黎顺着说话人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就见刚刚走开的老人走出没几步远就忽然倒地不起。 车夫急道:“这……不是我们撞的呀!” “当然不是,他真的有病!”江黎说中便挤开人群往那边跑了过去,边跑还不忘吩咐半夏道:“半夏,去请师傅过来!” 她们出来并没走多远,自己只能算半个大夫,此刻请师傅才是最快的。 江黎先前就发现老人脸色有些不好,方才便握着他的手便试着把了下脉。好像是他心脏有问题,可她只能算个半吊子大夫,不敢断言他真的有病,只让他先找个大夫去看看。 周围的人以为她说的是在暗讽这老人家,连老人家自己也以为她在咒他,自然没有当真。 待半夏将何老请来,众人只看那方才在女郎手中眼看就快不行的老人在他手中,不过几针扎下去,人立马就活了过来,纷纷赞着他神医。 江黎一直等到那老人家醒过来,确定没事了,才同师傅告辞回去。 至于那位少年同车夫,在江黎救人的时候,那车夫就担心的快要哭了。不过,他们倒也有些责任心,一直待到老人彻底醒来,确认不是他们的问题之后,才互相介绍了一下,最终留下一锭银子作为医药费,然后才离去。 这般一耽误,等江黎回到韩家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不过好在算是在天黑之前赶了回来。 回到韩家,江黎想着这药膏还要早些给韩芷送去,便带着半夏亲自去了一趟七房。 因为郭氏那二人的事情,江黎其实并不乐意过来七房。可韩芷对她确有几分真心,当日掉下去时,若不是她手先一步抓了那捕兽夹的话,受伤的很有可能就是江黎了。 虽然不知她是有意还是当时情急之中胡乱抓了一下,然后就巧合的遭了殃。但江黎就当她是好心,这才替自己挡了灾。 到了七房,没见到那二人,江黎松了一口气。 她先去见了七舅母宁氏,听说她身体一直不好,整日卧床,近两年连家族的一些活动都几乎不参与了。 这还是江黎第二次见她,说明了来意,宁氏便叫了丫头带了她去找韩芷。 将药给她之后,江黎又仔细跟她说了用法,略坐了一会儿这才告辞离去。 离开时,却正好遇见了刚自外面回来的韩烨。 离得老远,江黎便行礼唤道:“七舅舅。” “是阿黎呀,今日怎么想到来七舅舅这里了?”韩烨眼神中带了一丝暗暗的探究,面上看着却仍笑得一脸和善。 江黎平日里只要不主动往几位舅舅面前凑,几乎没多少碰见他们的机会。此刻也不想多待,便装作乖巧的样子,“我是来给阿芷姐送点伤药,无事这便走了。” “原来如此!”韩烨也没多想,“如此要多谢阿黎了,改日没事儿可多来找你阿芷姐玩,我先进去看看你七舅母。” “是。”江黎垂首行礼,待他离去了才带着半夏离开了七房。 行至园中,半夏凑进了些,小声道:“女郎,我方才看到有人往那边去了!” 江黎顺着半夏的视线看过去,此刻园中时不时也会有人来往,半夏特意说一声,定然是这人身份不同。想着她近日让半夏打听的事情,江黎点头道:“你先去吧,我一人回去就好!” “是。”半夏应声往刚刚那人离开的方向走了过去。 江黎亦继续往前。 当初那件事情就像悬在头上的一把刀,随时都可能会落下来。 她当然不想死得不明不白,可她一个刚入府连脚跟都没站稳的小丫头,如何能与一个掌握全家经济命脉的人对抗。 她原本就不是个聪明的人,不懂得如何利用人性、谋划人心的这一套。她能想到的唯一法子,便是让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变成不止她一个。 她只半夏一个信得过的,很多事情都只能想想,根本就做不了。 可她又不想就此束手就擒,原地等死。这段时间,她也吩咐半夏暗地里打听了一些事情,越是知道,便越觉得艰难。 老夫人真心疼爱又如何,这个韩家她待得真是举步维艰! ****** 尒説+影視:ρ○⑧.αrt「Рo1⒏аrt」 提前庆祝 前行的路被人阻拦。 江黎抬头,不想会在此碰到他,瞬间被拉回了神智,垂首行礼,轻轻唤道:“小舅舅。” 话落人又往回退了一步。 她心里有些怕这人随时发疯,在韩家也一直都避着他。可没想到这会儿半夏不在身边,还是遇上了他。 韩麒并未忽略她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慌乱,凤眸中溢出一丝笑来,“小阿黎这么晚才回来,就不怕天黑路上再出点什么事儿吗?” 江黎不确定他什么意思,只是听了这话却很快镇定,“多谢小舅舅提醒,不过有我的婢女在,想来应该不会有那等不长眼的人。” 半夏是韩逸带过来的人,身手确实还行。 “如此,倒是我多虑了。”韩麒语气略顿,“不过,还是应该小心一些,毕竟你那婢女瞧着也不是很聪明的样子,万一再出个什么意外呢?” “多谢小舅舅关心。” 半响无话,江黎行礼抬脚便走,路过他身边时,韩麒脚下往那边迈了一步,堪堪挡住她的去路。 江黎停下,看都没看他,“小舅舅还有什么要叮嘱的?” “暂时没有。”说着韩麒不知想到了什么,轻轻笑了一声,然后低头,凑近她耳边,“我只是想告诉阿黎,我对你并无恶意,以及,阿黎你现在所做的一切,在我看来不过是小孩子玩闹的无用之功罢了。” “你……”江黎抬眼看他,却见那人说完便后退一步,然后转身离开。 他那话是什么意思? 是自己躲着他的那些小心思是无用之功,还是其他什么事情? 他在打什么哑谜,他到底又知道些什么? 韩家果然没有一个简单的人。 两日后,何老便使医馆的小伙计送了几个瓶瓶罐罐给江黎。 江黎打开发现里面装了一种淡褐色的黄豆粒大小的药丸,好奇问道:“这是?” 小伙计第一次来韩家,发现平日里在医馆跟自己说笑打招呼的女郎竟出自这样的人家。 这会儿他还有点懵,听见发问,才连忙回神道:“回女郎,何先生道这是美容养颜的,有病没病都可以吃,吃不坏人。现已在医馆开始了售卖,只是问的人却几乎没有。” 那日何老在人群中小露了一手,医馆生意倒是比先前好了一些,至少一天能遇上几个人了。可在小伙计看来还是不行,说不定什么时候医馆便要倒闭了。 只是,这话不适合在女郎面前说。 江黎也是觉得稀奇,师傅竟真的做出来了。她先前为了研究这个,还特意去韩家的藏书阁找了几本有关的医书来看,结果一点头绪都没有不说,还在里面遇到了韩迟一次。 那之后便再没去过,这会儿看到便问了几句药丸是如何制作。 只是小伙计不懂这个,自然也说不清楚,只告诉了她这药的每次用量。江黎便想着改日再去寻师傅问问,既然这个能行,那其他的一定也可以。 打发了小伙计,江黎拿了一些药丸出来给韩家各位舅母以及韩十一等女郎每人都送了一些。 师傅也说了,这些美容养颜的方子大多都是些比较温和的药材,正常人又吃不坏。 她自己便先试着用了起来。 大约过了半个月的样子,有一日早起在齐老夫人处请安时,韩十一仔细看了又看江黎。 看的江黎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脸上有东西,问了半夏又说没有。江黎寻了个机会问了韩十一,“你老盯着我做什么?” 韩十一又仔细看了看,才不确定道:“阿黎你最近是不是偷偷吃了什么仙丹,我怎么瞧着你似乎比以前更好看了呀?” 众人闻言都不由朝江黎看了过来,一时众人都说瞧着似乎确实有些变化。 郭氏更是打趣道:“阿黎妹妹定然是真的藏了仙丹偷吃,这脸色看着比先前水嫩了不说,也确实白了很多。这么一瞧,咱们这些人在她面前越发没得看了!” 郭氏长得也算一‍‎美‌‍‌‎‎人‍‎,只是皮肤有些微黄,看着那容貌就打了点折扣。 众人越发好奇,连老夫人也来笑着问她。 江黎便道:“我先前在北地整日里风吹日晒,脸色自然就不好看。都道京城风水养人,我这京城里住了两叁个月,变了一些也是自然。不过说到仙丹我是没有的,就是师傅特意给我送了一些养颜的药丸。” 江黎也没想到会这么快见效果,先说了环境改变的原因。然后才顺势将师傅的丹药推了出去,也免得到时候没有效果再来怪她。 哪知此刻众人听了她的话,哪还管什么风水养不养人的事,都当是那药丸的功效, 面上不显,众人回去之后,暗地里都开始悄悄试用了江黎先前送的药丸。 没几日的功夫,大舅母周氏便私下里问她那药丸可还有。她自己用了几日,发现真的有效果,这才来问问看。 江黎自然没把话说死,只说这药是师傅送来的,她需得去问问师傅才知道有没有。 如此江黎又顺便跑了一趟医馆,得知师傅在那美容药丸成功之后,又试着做了一些其他的常用药。只是医馆没什么人,常用的药丸出来了也是无人问津。 江黎想着很快便是韩家七郎成亲的日子,到时或可利用一下。也不必特意去宣传,只要稍微往这方面透露几句便可。 主意打定,江黎便让师傅先不管其他的,多配几种方子,或者干脆多做一些药丸出来备着。 何老想着韩家女眷众多,她多半也有别的用处,没多问就应了下来。 江黎一直在师傅这里跟着看了一上午,也算大致了解了一下整个过程。只要各种药材齐全,人手充足,想要量产也不是没有可能。 心里有了数,江黎也好好打算了一下之后医馆的生意。 何老一直忙到中午,又制了一些丹药出来给了江黎。 为了庆祝生意有了盼头,中午江黎特意拉着师傅叫上小伙计一起去附近的酒楼里吃了一顿好的,算是提前庆祝了。 何老虽没看到生意哪里好了,但他也有许久都未跟徒弟一起用饭了,便也没说什么。 倒是小伙计,自上次从韩家回来之后,便莫名对何老多了几分恭敬。韩家是什么人家,韩家这位女郎的师傅,自也不是一般的人物。 此刻听说要坐在一起吃饭,说什么都不干,独自在外面站了就是不进。 江黎又看着一边站着的半夏,便要半夏另外叫了几个菜,让他们两个下去单坐了。 疑惑 等江黎出来时,便见韩迟一人静立院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犹豫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朝他走了过去,“大兄。” 韩迟扭头向她看来。 他的眼神如夜空般深邃,江黎眼前仿佛又看到了那片广袤无垠的大海……遂垂首不敢再看他的眼睛,许久才听他问道:“阿婆歇下了?” “嗯,才歇下。” 半晌无言。 末了江黎到底还是没忍住好奇,还是开口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没想她是过来问这个,韩迟微愣了一下,一时没有吭声。 江黎见他这样子,便立马识趣的道:“算了,大兄当我没问好了。” 转身欲走时却听他开口道:“今日宫中举办百花宴,戎人使臣也在邀请之列。” 江黎停下,“是戎人在宫中出事儿了?” 眼下正是两方和谈的重要关头,若戎人使臣在宫中出事,只怕不好交代。 韩迟没有看她,抬脚朝院外走去,口中却继续道:“是在回四夷馆的途中,使臣团遭遇了刺客,德里受了伤。” 江黎下意识便跟了上去,“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那可是大周的都城,天子脚下,况且戎人一向有专人护卫,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年后满十五岁的太子殿下才领了同戎人和谈的差事,眼下和谈还没成功,这边戎人就出事了。 难怪杨沛急成那样了。 “大兄不用先回去吗?” 韩迟扭头看她,笑道:“查案、找凶手这些都有人去做了,我回去能做什么?” 江黎见他并没有多焦急的样子,心也渐渐沉静下来。刚刚还以为事关太子殿下,他应该在为自己不能及时回去而发愁。 看样子是她多想了,人家根本就不着急。 两人一时都没有说话。 他们住的小院靠近后山,出去走不远就能看到后山上的一大片桃花林。 江黎方才一直在想事情,根本没有注意,走着走着,待回神时已经到了这里。 这桃花林白天还能看到不少附近的人或者寺里的香客过来游玩,很是热闹的样子。 到了晚间,就显得有些不那么美妙了。夜风一吹,月光下,那摇晃的树荫间就似藏了什么鬼魅一样。 江黎暗地里悄悄靠近了他一些,倒不是真的怕,就是心里感觉有些发毛。 韩迟发现了她的小动作,不由笑道:“知道自己怕,你还跟来?” 她似乎很胆小,会被不知从哪里跑来的野猫吓到,也会在这样的夜里,主动的靠近自己。 “……”那不是看你一直说不停,我走了你说给空气听吗? 见她不说话,韩迟主动向她靠近了一些,甚至还主动伸手握住她的手,牵着她继续往前,“这后山以前光秃秃的,后来有人发现这里的桃子比别处好吃,然后寺里僧人便陆续种出了这么一大片桃林。” “白日里倒是可以四处看看,可晚间就只能带你去山顶赏赏月了。” 不知哪里出了问题,似乎在两人都不曾发觉的时候,有些事情已经悄然发生了转变。从他主动凑过来牵住她手的那一刻开始,两人的关系似乎突然就变了。 很奇妙的一种感觉,不需要任何语言,甚至只是一个眼神儿,一个简单的牵手动作,便已经代表了一切。 “总之,大兄就是不肯承认你刚刚只是因为在想事情而分神,这才无意间走到这里的是吧!” 韩迟闻言便笑了笑,随后才松口道:“被你发现了。”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江黎说着悄悄反手握着他的手。 他是手掌宽大厚实,掌心略带薄茧,如同他的怀抱一样,让人感觉温暖又充满了安全感。 后山其实并不多高,两人一路走,偶尔闲聊几句,不多时便到了山顶。 山顶赏月的立意不错。 然而天公不作美,在寺里时,还是皓月当空。到了山顶,那月亮竟害羞的躲进了云层。 场面有些尴尬。 江黎不打算救场,只是拽着他的手不停的摇晃,满脸揶揄的笑着看他。 韩迟星眸带笑,一双大手整个包裹住她调皮乱晃的小手,“冷吗?” 江黎摇头,身子还是略靠近了他一些。 他真的很高。 江黎在韩家众女郎之中,也不算矮了,却连他肩膀都没到。以前跟他离得稍近一些,都能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可这会儿两人之间仅半臂的距离,那种无形的压迫感竟消失了。 “我今日随外祖母见了一位老夫人。” “嗯。” “那位老夫人身边跟了位很漂亮的小娘子,叫戴九娘的,大兄听说过吗?”江黎仰头看他。 韩迟何等聪明,一听便知道了原委,顿时失笑,“别多想,那位老夫人就是阿婆许久未见的旧友,今日碰巧遇见了而已,没那么多弯弯绕绕。” 她这是想哪儿去了,难怪晚间吃饭时,她瞧着总有些心不在焉。 江黎问完便有些后悔,这都什么跟什么呀!她怎么也不该在这个时候问这样的问题吧。可心里想的是这样,嘴巴却不受控制,到底问了出来。 不曾想他竟认真回答了。 这下换江黎不知该如何接下去了。 韩迟见她不说话了,忍不住伸手在她头顶揉了揉,“小丫头,心思不少。” 语气宠溺,听得江黎心尖跟着一颤……吓得她立马扭头不敢再看他。 韩迟牵着她一起在旁边的茅草亭坐下。 “戎人遇刺的事情会对太子殿下有影响吗?”窘迫不过片刻,江黎再次续上了先前的话题。 “影不影响,其实都一样。” 仔细一想瞬间了然,陛下如此打压韩家,推崇潘家,不就是为了保证朝堂上的政局平衡。换句话说,若真有什么事情对太子有了威胁,陛下也未必会愿意看到。 所以这影响什么的,有没有也就那样。 江黎其实一直不明白,就两国和谈而言,戎人应该比大周更希望能促成才是。毕竟此战中,他们可算是大伤元气,而大周显然还有一站之力。最早他们提出和谈,想来多半也是很清楚的意识到这一点。可怎么大周同意和谈了,他们看着反倒不着急不说,还一再在找借口拖延呢? 而且,据说戎人大首领额日提的长子病逝之后,下一任首领的人选就在额日提的幼子、义子德里以及王弟肯迪这叁人之中。这叁人的综合势力也算是旗鼓相当,可如今德里肯迪都在大周。 照江黎想,此时最该急得就是他们二人。 心动 江黎闻言脸上便有一些不自然,看是都看完了,只是……摇了摇头,“看完了,还有些不明白的地方,想再找找看有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叁本医书看了那么久了,还有不明白的地方。 韩迟笑着打趣道:“你师傅,他真是个了不起的能人!” 说到师傅,江黎忍不住一阵好夸,“那是当然了,师傅在临阳郡时就很有名气了,后来到了军中更是救了不知多少人。别人看着束手无策的毒药,到了师傅手里,那真是药到毒除。就是……” “就是看人的眼光不太好。”韩迟笑着接了过来。 “不是,我是想说就是师傅并不太注重名……”利字还未出口,江黎便反应过来,“大兄是说我这个徒弟给师傅丢人了?” “这话是你自己说的。” 两人已到他院中的书房,江黎闻言一下放开他的手臂,亲自倒了一杯茶气鼓鼓的喝掉。 “气了?”韩迟过来,接过她手中的杯子,顺便给自己倒了一杯。 江黎看着他喝掉那杯茶,愣了一下,然后才闷闷道:“没有,你说得很对,我确实是给师傅丢人了。”来这么久了,跟师傅学医也有些日子了,她到现在还觉得自己仍旧是个半吊子。 韩迟弯腰放下茶杯,手指轻弹了一下她的鼻尖,“倒也不必如此丧气,毕竟还没到无药可救的地步。” “还有得救?” 韩迟捏起她的手腕,像模像样的摸了摸脉,然后点了点头道:“嗯,脉象平滑,不快不慢、不沉也不浮……嗯,我觉得应该还有救!” 江黎收回手臂,好奇的抬眼看他,“大兄也通岐黄之术?” “略知一二。” 江黎想到他于棋艺上的痴迷,他的略知一二只怕不是真的略知一二,而是略知叁四五六都有可能。 跟聪明人打交道,就是这点不好,真的是太容易被打击了。 “说到你师傅,他到确实不错,他研制的药丸,如今可是京城众女郎人人都争相抢购的东西。”韩迟说着在桌前坐下拿起一本书,又想到什么将其随意放下,看向江黎道:“这是你想出的主意吧?” 如今那药丸可是出了名,莫说京城女郎,各府女眷,便连后宫之中都有不少人在跟着服用。他虽没见过何先生,但对他的事情还是略有耳闻,深以为他并不是那种为了医馆生意而如此剑走偏锋的人。 江黎也没什么好隐瞒,这想法原本就是她想出来的。 虽然初衷并非如此,但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嗯,我最初是想着制作一些比较常用的药丸。只是那会儿医馆并没有什么人,这才想到让师傅制了这美容的药丸,毕竟师傅他们也要吃饭的。我只是没想到如今那美容的药丸倒是比其他的药丸火爆的多,也算是意外之喜吧!” 韩迟知道药丸能有现在的成果,也非都是巧合,更不全是意外之喜。她心中定然也曾想过现在的情形,不然为何早早便已备下了那些日常所需的药丸。那些药丸将来会为百姓带来多少便利,别人不知,他是清楚的。而她跟她的师傅一样,初心不改。 “你师傅是个心怀天下苍生的人。” 说到此,江黎一脸的与有荣焉,“虽说大兄你说得可能有些夸大,但我私心里真觉得师傅就是这样。不为良相,便为良医,便是师傅初心。” 师傅在她心里一直有些神秘,他年轻时曾游历天下,医术很好,人情练达,智慧过人。给人的感觉虽然是有些耽于情爱,但他的心中又不止这些。 在北川的时候,他看到那些无钱看病的百姓,会心怀悲悯,义诊时看病、开方、赠药分文不取。 医馆生意不好时,他先想到的也不是如何让生意变好,而是说这反而是好事。 美容的药丸大火的时候,他先想到的不是如何将这种火爆延续下去,而是要借机推出那些百姓生活中的常用药丸。 淡泊名利,视金钱为粪土。 江黎想,她的师傅年轻时一定是个很了不起的人物吧! “不为良相,便为良医。”韩迟重复了一遍,竟起了结交的意思,“改日定要上门拜访一下何先生。” “师傅一般可不见外人的,不过有我在,大兄若想见师傅还是能见到的!”江黎说着往他身边凑了凑,头伸在他肩头上方去看他在看什么书。 韩迟扭头,两人目光一下便对上了。他的眼中一片幽深,“如此,便有劳阿黎了。” 江黎脸色微红,好看的杏眼中似有破碎的星光闪过,“一切好说!” 鼻尖抵上鼻尖,呼吸相缠,心脏仿佛被鼓槌击中。 砰!砰!砰! “爷,刚有……” 江黎刷的一下起身,快速的退开一步,转过身去。 韩迟到还算淡定,定了定心神才淡淡开口道:“何事?” 杨沛一看这情形,便知自己干了什么蠢事,这会儿心底正暗悔着,听了问话便有些迟疑,“爷,是……” 江黎不等他开口,便道:“我先走了!”话落也不去看韩迟,急急跑了出去。 韩迟倒也没拦着,见她走远了,才转而问道:“出了何事?” 语气中是能听出来的不满。 杨沛深深为自己捏了把汗,正了正神才回道:“回爷,刚来的消息,那人前几日确实曾出现在京城。只是自上次被发现之后,咱们的人一时不敢逼得太紧。昨日更是被羽林卫的干预扰乱了视线,他们便又失去了其、踪迹。” 自上元节那晚,韩迟察觉到江黎的异常之后,便一直命人注意着这边,到没想到还真有这么一个人。 只是明明已经察觉到有人追踪他们,却还是出现在这里。 这意味着什么? “他近来可跟女郎有过接触?” 杨沛立马回道:“并未发现有过接触,上元节之后那人便再未出现在女郎身边。” “不过……”杨沛犹豫着,一时不知该不该说。 韩迟闻言,皱眉道:“不过什么,有话直说!” “是。”杨沛应下,连忙道:“不过,六郎君那边近日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今日有消息传来。说是在北川时曾遇到一人,此人名唤沉昱,明为江湖游侠,但暗地里其身边确实有一股不小的势力。且他似乎跟韩家有仇,在北川时曾先后两次出手刺杀六郎君。” “孙远还曾抓住过他们的一个同伙,据那人曾交代说他们就是几个江湖人士,到北川是为了当时被俘的戎人南征大将肯迪,说要为死去的数万大周的将士与子民报仇。可是后来发现肯迪身边的防守太过严密,他们才转而刺杀六郎君,因为他们觉得六郎君在对戎之战中并未尽全力,这才导致此战一拖两年,害了大周北地多年不得安宁。” “只是不知咱们现在盯着的人,是不是那沉昱。因为据六郎君描述的此人的相貌,似乎跟咱们在盯着的这人略有出入。” 保护她 加载中,请稍等... 错过 武举巷靠近南城门,此处居住的大多都是一些清苦人家,或是一些在码头上谋生的船手挑夫。因此也格外的受城内众多流浪汉的青睐。 此处人多眼杂,是个不错的藏身之所。 日已西斜,天色渐暗。 武举巷最里面的一处小院。 沉昱看着贾福吩咐道:“天黑之后,你便先行带大家离开,最近城内的局势不好,咱们还是要先暂避风头才是。” “我们都走了,那你呢?” 他们悉心谋划了这么久,从北地一直追到京城,刺杀戎人使臣破坏大周跟北戎和谈的计划却还是失败了。千算万算没有料到北戎额日提的身体会出问题,欲挑起两国战争的计划只怕要就此搁置了。这样一来,短时间内,他们也确实不适合在京城活动了,避出去才是明智之举。 贾福对这个决定没有意见,可是他呢? 沉昱早想好了,见他问来便道:“我明日先去跟时叔说一声,此处毕竟是他提供的,走前总要跟他说一声才是。” 他怕是并不太想见你! 贾福心里这般想着,嘴上却道:“也好,是应该去说一声。” 沉昱不知想到了什么,一时并未说话,就在贾福准备下去安排人撤离的时候,忽听他问道:“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贾福往外走的脚步顿住,随后转身不确定问道:“你真的决定要去找他?” “自然,不然我为何让你去查他的行踪。” 有些事情该知道的总要知道,该谁背负的就要谁来背负。总不能什么都指望着他一个吧! 他又不是神,为什么要替别人背负那些本不该属于他背负的东西。 贾福闻言顿时有些犹豫,“这,老王爷走时并未……” 沉昱闻言却笑了,淡淡道:“你若真这般念着老王爷,我不介意送你去老王爷面前尽忠!” 贾福立时被他语气的淡漠吓得浑身一震,连道不敢,随即老实回道:“昨日已有消息传来,他先前应该是去了泽州,近日多半就会回来。” “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贾福应声,随即转身退下。 …… 江黎带着彩云在医馆前下了马车,小伙计一人正在前面忙个不停。 得知师傅在后院,江黎丢下彩云在前面看看有什么要帮忙的帮着忙一下,她自己却径直走了进去。 药房只有半夏一人在,不知忙些什么。见她过来见礼,江黎也没过去,只略点了下头便转而去寻师傅。 正厅里,听了动静的何老已迎了出来。 江黎正要进去,却见师傅站在门口并无进去的意思,便随意问道:“师傅今日没出诊?” 何老并未回答她的问题,只是问道:“你这个时候怎么突然过来了?” 韩迟先前曾说要拜访师傅,但江黎那时还以为他不过是随意说说。不想,今日上午他竟又提了这事儿,江黎不敢私自应下,便说要先问问师傅。 韩迟便道这自是应当。 是以,江黎下午便来医馆寻师傅了。 来得是有些突然,可她怎么觉得师傅有些不对劲儿呢? “是有点事儿,就是韩家老大韩迟,师傅您知道吧?”嘴里说着话,视线却有意无意的扫过内堂,眼睛在那冒着热气的两杯热茶上略停顿一下,随即了然。 看来师傅方才应该是在会客。 韩迟他自然知晓,何老也听她说过不止一次了,“他怎么了?” 何老依旧站在门外,并没有要让江黎进去的意思。 嗯,还是个自己不方便见的客人。 江黎心里这般想着,嘴里便道:“大兄他今日跟我说想来拜访您,却又怕突然造访会有所冒犯,便让我先来询问一下您的意思。当然,若师傅您不想见,也没事,我直接去跟他说就成。” 她心里其实知道,师傅并不太愿意见韩家人,先前在北地时她就有所察觉,他对韩逸总有些淡淡的疏离。这也是她为何一开始选择瞒着师傅的原因。 此刻韩迟忽然说要来拜访,虽不知他要说什么,但她当然是要以师傅的意愿为准。 不过见上一面而已,他也没什么不见的理由,略思索了一下便道:“无碍,端午过后你再带他过来便好,这几日为师有些忙!” “那好,我回头就跟他说。” 事情说完,两人依旧站在门口,江黎虽然很想知道里面是什么人,但见师傅这个情形,只怕不能由着她八卦下去,便也歇了这个心思。 “师傅,那你忙,我去药房看看。”江黎说完见师傅点头,便转身去了药房。 何老见她进了药房,转身关了正堂的门,然后去了前面铺子出诊。 江黎是来药房寻两味药材的,见半夏正在一边忙着,也是好奇便瞟了两眼。却见她正在制作一些常用的药丸,江黎感到不可思议,她才来几天,怎么这就学会了? “你先前学过医术?”心下好奇,嘴上便问了出来。 半夏连忙回道:“回女郎的话,奴出身暗卫,有时出任务受伤未必能得到及时的治疗,便自己摸索着学了些浅薄的医术。” 难怪,不然以她才来师傅身边不过五六日的功夫就能这般熟练的制作药丸,她这学了那么久的人岂不要怄死! “行了,你也不必奴长奴短的了,你已不是我的人,我听着别扭!”江黎寻到了自己需要的两味药材,不动声色的装了一些。 半夏盯着那两味药材看了一眼,便垂首恭敬答道:“女郎可能不相信,但我还是要说,从我跪在秋雾阁院里的那一刻开始一直到我死,我都只是女郎的人!若违此誓,叫我不得……” 江黎不想听她说这些,连忙阻止道:“停,我不信这些,师傅愿意留下你,你若心里当真是这般想,便替我好好照顾师傅就行,学点医术也是不错!” 誓言要是有用,那这世上得少多少负心人。 “是。” “行了,你接着忙,我先走了!”话落,江黎再不看她,出了药房便径直走了。 在铺子里没看到师傅,问了小伙计才知道他刚刚出诊去了。 江黎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后院正堂的方向,随即放下思绪便带着彩云一起离开了医馆。 而此时正厅里,隔着一扇门的距离,沉昱近乎贪婪的看着她渐渐远去的身影。 他既准备要暂时离开,又何须过来同时叔说一声。不过是心里存了或许能见她一面的想法,这才巴巴跑了过来。 终究只能这般看一眼她离去的背影,然而这于他而言已经足够。 江黎并没有进去正厅,自然就不会知道,自己离沉昱就隔着一道门的距离。 又遭拦车 马车行至半路,忽然停了下来。 车上有韩家的族徽,一般人不会也不敢拦下马车。 江黎正欲使彩云下去问问,车帘已经被人撩起,眼前出现了文思齐那张颇有些人畜无害的脸来。 “你为何会在这里?”江黎眉头微皱,他怎么又来了,还这般无礼的直接拦了自己的车。 “下车,带你去个好地方!”文思齐一手挑着车帘,一手向她伸出。 彩云一脸警惕的看着他,见自家女郎还未说话,便悄悄拦在他面前。 江黎看了眼伸到自己面前的手,身子并未挪动一下,“先说说什么事,要去什么地方,我再考虑要不要跟去。” 笑话,你一个连出身来历都不告诉我的人,一句话要我跟你走,我就要乖乖跟你走。 当我是傻的吗? “你不下来也行,我上来就是!”文思齐说着将手放下,低头就上了马车,转而熟稔的对车夫交代了一个地方。 江黎正欲出声阻拦,见他已稳稳的坐了下来,便咽下了要说的话,迎着车夫询问的目光点了点头。 马车里有彩云,外面还有车夫,况且光天化日的,她也不怕他。只是有些好奇,文思齐先前给她的感觉一直有些矛盾,总觉得他不是表面看的那样板正的老实人。然而今日的他却有些不一样,他这是装不下去了吗? 马车一路前行,大约小半个时辰之后才停了下来。 文思齐率先下了马车,随即示意她也下来。 见自家女郎点头,彩云才起身下车,随后才扶了自家女郎下来。 江黎下来扫了一眼他身边站着上次的那个话少的车夫,四周看了一圈儿之后才问道:“这什么地方?你带我来这里要做什么?” 文思齐上前两步,在离她尚有两步时停下,“阿黎不觉得此处眼熟吗?” 江黎闻言又仔细的看了看四周,他这么一说到确实有几分眼熟,等等,那条臭水沟……江黎已经知道这是哪里了,脸立即拉了下来不,“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她对这里可一点儿好印象都没有,话落便要上马车离开此地。 “哎,等等,我要带你去看场好戏!”文思齐见她转身欲走,立马上前挡在了她面前。 前路被阻,江黎停下,抬眼狠狠瞪了他一眼,“你到底要做什么,再不说我就走了,左右你别想我进去!” 她一副强硬的态度,看得文思齐很想此刻直接抓了她进去,又担心吓着了她,一时就有些束手无策的感觉。 跟在后面的董成见此,默默低下了头,心里却颇有几分幸灾乐祸。 该,让你装! “真是好心没有好报,我这不是想着要给阿黎个惊喜,你怎么总是这般?” 文思齐很是不明白,至少他从未表现出什么恶意吧!她做什么一直防备心这么重。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惊喜会不会是惊吓?总之,你现在不说清楚的话,就别想我跟你走!”任你说得再好,我就是不动,不信你还能将我打晕了扛进去不成! 然而她话音刚落下,文思齐便真的弯腰一把抱着她的腰,一个用力直接将她扛了起来…… “啊!你……你疯了不成?”江黎吓得尖叫一声,反应过来,立马伸手开始照着他的后背捶了起来! 文思齐一巴掌拍在她的屁股上,疼的江黎有一瞬的怔愣,一下就忘记了挣扎,手也忘了捶他。 “老实点儿!” 彩云见自家女郎就这般被扛走了,跺跺脚急忙跟了上去。 江黎被他一路扛着往前,直接进了那宅子。他看着不过随意抱着,然而她却怎么也挣扎不开,挣扎的很了,还会被他打屁股…… “别打了行吗,好羞耻的!” “不打你,你会乖乖跟着我进来?”撕掉那老实的人设之后,文思齐便一发不可收拾。 什么狗屁的老实人,谁爱当当去,老子才不要! 他可从来就跟老实人不沾边儿! 眼看顺利进去了,江黎连忙道:“你快放我下来……我跟你去就是了!” “不走了?” “废话,我来都来了!” 要是没有你所谓的惊喜,给我等着! “这还差不多!”文思齐说着真的将她放了下来。 江黎恨得咬牙切齿,却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委委屈屈的跟着他,手却悄悄伸过去,趁他不注意掐了一下便快速撤离! “嘶,你这……” “你别过来呀!谁让你刚刚打我了!” 文思齐整个人差点蹦起来了,回头却见她已经跑远,伸手摸到刚刚被她掐过的地方,脸色微红到底没有追过去。 “行了,不打你了就是,过来吧!” 江黎试探着往前迈了两步,见他真没有过来的意思,这才放心的跟了上去。 不多会儿的功夫,两人便到了一处院子,江黎什么也没看到,文思齐却在这时停了下来。 “请问,文小郎君说的惊喜呢?” “急什么,这就带你去看!” 话落便再次环上江黎的腰肢,有了前次的经历,这次江黎倒是没有再叫,只是白了他一眼。 文思齐好看的眉头微微一挑,纵身一跃,下一刻两人便立在了院墙边的一颗大树之上,密密实实的树叶完美的隐藏了两人的身影。 “没想到你竟还有这癖好!” “嘘!你先看看再说。” 江黎听他这般说转而朝隔壁的院子看了过去,很快发现了不对。那晚她虽一直迷迷糊糊,有时候连看人都是摇晃的,但对于曾在里面转了几圈儿的那个园子还是略有些印象。 隔壁这个院子很显然就是当初关过她跟文思齐的院子,可这会儿院子里显然是没有人的,那他要自己看什么? 似看出了她的疑惑,文思齐笑着解释道:“小爷我这人一向是有恩未必会记,但是有仇,我是一定要报的。那王十郎既不小心惹到了我,我也就只能不小心的对他小小惩戒一下了!” “等着吧!” “所以,眼前这个才是真的你吧!”江黎瞥了他一眼,见他不说话,只示意自己向那边看去。 江黎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了过去,果然看到一个略熟悉的身影,待那人进了院子才看清果真的那见过两次的王十郎。 “他这是……”江黎正欲问就见那王十郎已经进了屋内,随后不多时屋内便响起了谈话声。 听声音似乎是一男一女,只是这树冠离那边屋内稍远,江黎听得也不甚真切。 小小的报复 听了半晌没听出个所以然来,就是一对儿男女调笑的声音,有什么好听的! 江黎白了文思齐一眼,“合着你带我过来就是为了听这两人的墙角的?”若不是身在高处,江黎真想踹他一脚。 太无聊了! 文思齐见她气呼呼的,不由凑近她,嘴唇几乎贴在她耳边,“急什么,等会儿总不会叫阿黎失望就是。” 温热的呼吸就在耳边,江黎身子想往后倾斜,然而腰被他挽在怀里,她根本就动不了……不过,她也顾不上这些,因为屋内已经响起了不合时宜的声音。 江黎越发不想再陪他这般无聊下去,伸手掐住他腰间的一块儿软肉,“快带我下去!”说着手上用劲儿一拧。 先前被她掐过的地方还在隐隐发热,又来一下,文思齐身子禁不住一抖,整个人差点儿直接摔下去,好容易压下心中莫名涌出的旖旎,“你……下手这么重,当心以后没人要你!” “关你屁事!带我下去!”江黎狠狠瞪了他一眼,手上作势又要用劲儿。 文思齐吓得立马伸手抱着她直接落在了来时的院子里。 彩云早在下面急得不行,此时见自家女郎终于下来,连忙冲上去就将女郎护在身后。 江黎瞪了文思齐一眼,转身就要带着彩云离开。 文思齐却理也不理彩云,定了定神只一把抓住江黎,“说了别急,阿黎怎的如此心急!”说着他便打了个手势。 随着他手势落下,院子里忽然不知自哪里冒出了两个彪形大汉! 江黎不知他这又是要搞什么鬼,只是默默站立,暂时没有说话。 那二人上前对着文思齐行了一礼。 文思齐看着二人,悠悠道:“你们应该知道怎么做了吧?可用我再重复一遍?” “不用了,我等会好好伺候那位郎君的!” “如此便好,这个便赏你们了!”说着便朝他们二人每人扔了一颗黑色的药丸。 那二人神色郑重的接过药丸,问也不问便直接吞了下去。 “谢郎君赏赐!”话落两人便齐齐后退,随即纵身一跃便上了墙头,眨眼便到了另外一边的院子里。 眼看那二人不见,文思齐猜测道:“这会儿那屋内的迷香多半应该起效了吧?” 江黎心道,岂止是起效了,估计正当时,“你给他们吃了什么?” 文思齐没有看她,只是朝那院墙边走近了几步,竖着耳朵贴着院墙,口中却毫不在意道:“也没什么,不过是上次你送我的好东西而已!” 江黎才没他那般幼稚的去听别人墙角,待反应过来却是一惊,“你是说你把我上次给你的那药丸给他们吃了?” 文思齐闻言回头,“嗯哼?有什么问题吗?” “你知不知道那是……”江黎脸色一红,到底没说下去,一时想到那药的功效以及那两个壮汉,又颇有些幸灾乐祸,“没什么问题,我是想说你干的漂亮!” 确实漂亮,那所谓的好东西是江黎自行研究出来的神药。补肾壮阳,药效她虽还不清楚,但绝对不会含糊。 她原本是想着要卖给那些欢场中的常客或者各豪门贵族之间,只是一直没有机会筹谋这个,那日心情好便顺手给了文思齐。 不想他给用在这里了,那屋内点了迷香助阵,如今再加上自己配的这个药。 那个王十郎今晚有的受了! 不过,这也怪他自己,谁叫他这么不小心惹到这么一位有仇必报的小煞神! “怎么样,这个够不够惊喜?” “够了,确实挺惊喜的!”虽然也觉得王十郎挺可怜的,但谁叫他先招惹别人了呢? 人嘛,总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的。 文思齐仔细观察着她的神色,见她除了有些幸灾乐祸与暗自的小得意之外,并未有什么其他的表情,心里稍松。先前还有些担心她会为这样的自己吓到,如今看来,她果真非一般的女郎。 幸灾乐祸之后,江黎又隐隐有些担忧,“这么弄不会出什么事儿吧?”这王十郎毕竟也是世家子,王家可也不是好惹的人家,别惹出什么收不了场的事儿! 文思齐回神儿,随即笑道:“能出什么事儿,他们这群人平日里怎么玩弄别人的,今日不过是换了他自己而已!放心了,在这种地方出不了大事儿!”就是出了事儿,又关我屁事! “说起来,你到底是怎么得罪了王家这一对儿姐弟的?” “姐弟?”江黎闻言一愣,随即又想到了什么,“你是说那王七娘?” 见他点头,江黎便无所谓的笑道:“多半是一个小小的误会引起的吧!” 嗯,因为韩逸而引起的一场误会而已! 她一副不欲多谈的样子,文思齐也不在此事上纠缠,只道:“前几日颇费力气的抓到一位王家的下人,据这下人交代,这王十郎是王七娘的庶弟,他心悦韩十一已久,但他自知配不上韩十一,便退而求此次的选了你。那日他同姐姐恰好看到你同你的婢女在酒楼落了单。” “王七娘便给这王十郎出了主意,让他先想办法同你成就好事,然后在上韩家提亲。便是这样做有些冒险,到时也可说成是你二人早就心悦彼此,以王家同韩家的关系,再加上你们府上二夫人从中斡旋,定然是会同意这门亲事!” “那王十郎平日里就是出了名的没脑子,‌‍‌‎色‍‍‎‎欲‍‎‎‌‌熏心之下竟真的听了他姐姐的话!” “二夫人也有参与其中?” “这个倒是没特意去问,也或许是那王七娘为了让王十郎相信胡编出来的理由也不一定!” 江黎闻言便不说话了,更加笑不出来了。韩十一及笄礼上见面时,那王七娘看着很是伤情的模样。她又听说家中正在为她相看,当日她也并未说什么不合宜的话,她便以为那件事情已经过去了。 原来是她自作多情了,她这里是已经过去,人家可没打算放过呢! 还有王氏,平日里真是看不出什么来,倒是韩柔脸上偶尔能看出一些蛛丝马迹。 莫非是她隐藏太深? 文思齐见她半晌不说话,不由得便问道:“在想什么?” “在想,若里面的人换成王七娘,是不是会更让人觉得惊喜!”她心里想什么便直接就说了出来,然话出口才觉出不妥,想收回却已是不能。 文小郎君 下意识便看了一眼文思齐,却见他双眼亮晶晶的似发现了什么特别有趣的东西,下一刻江黎整个人便被他抱了起来。 “我就知道你跟她们是不一样的!”声音里有掩饰不住的兴奋,“阿黎放心,就冲你这般真诚直白的说出自己的真实心声,我也定然要圆了你这个心愿才是!” 江黎闻言有些怔愣,一时没闹明白,这人为何这般兴奋? 对于江黎而言,遇上文思齐是一个意外的巧合。之后两人虽有几次见碰面,却也是交浅言深。江黎并未察觉到他有什么恶意,便也不曾特意去打探他的身份。 经过今日的这些事情,江黎对他的身份倒是多了几分好奇。 好不容易挣脱他,江黎才道:“文小郎君果真不简单,只是不知尊驾又是何方大神?” 文思齐其实并未要刻意要隐瞒什么,只是她一直没问,“大神实不敢当,家父文良庸,我便是传说中文家那位不成器的小郎君。” “原是文相家的小郎君,真是失敬失敬!”文丞相江黎虽不熟悉,但其大名她还是听过的。先前就觉得他这家伙身份应该不凡,却不想竟是文相之子。 外间有关这位文小郎如何不成器的传言,却也曾听过那么一两句。都说这文小郎实乃文相此生唯一可为人诟病的事,以至于被文相厌弃而扔在了外边不闻不问。 至于他如何的不成器,却没人说出过具体。只是,如今瞧着传言似乎有些不实呀? 就这小煞神的性子,背后要是没个人撑腰,岂是一日能养成的! 江黎一时又想到一事,便问道:“我记得你先前似乎说过同韩家有什么渊源来着,是什么渊源呀?” 文家同韩家虽不是敌对,却也没听说有什么渊源。 说起这个,文思齐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少有的露出了一丝不好意思,“倒也不是有多深的渊源,我的外祖母同齐老夫人算是旧友,只是多年未曾联系了。” “你外家姓戴?”听他说起老夫人多年的旧友,江黎便只想到了那位戴家的老太太。 “我自幼在外祖母身边长大,遇见你那次是我随外祖母进京之后第一次的外出。”说话间文思齐不免又想到了那日情形。 那时他自然早就发现了那老汉想要讹人的把戏,只是围观的人太多,他又恶心见到那人血淋淋的腿,一时还未想出要如何戳破这人的把戏,她便自人群中走了出来。 第二次见她同婢女两人在街上遇见了麻烦,他本可以出手打走那几个讨人厌的渣滓,却不知为何竟选择站出来同她一起被抓了进去。 起初他只是觉得无趣,逗猫一样的随便玩玩。这般一次,两次的接触下来,渐渐发现她跟自己平日里见到的那些假面娃娃一般的高门贵女很不一样。 江黎心道,原来如此。 “不管怎么说,今日还是谢谢你了!”虽说请她来的方式有些另类,但人家毕竟帮自己惩治了那该死的王十郎,他们就算扯平了。 这句谢,便是多谢他为自己解惑吧! 文思齐顺势压下那些思绪,笑道:“单一句谢谢就打发了我,阿黎就不准备来点儿什么实际的东西吗?”话落暧昧的挑眉看着她,好看的眼中溢出一丝儿意味不明的笑。 江黎笑笑,“行啊!文小郎君想要什么实际的东西呢?”说着,纤细的手指趁他不注意便伸到他腰间掐住一块儿肉,然后狠狠的拧了一圈儿。 文思齐身子下意识的便抖了一下,“啊!错了……错了,我错了……算了,这就挺好,挺好了!” “嗯,文小郎满意就好!”江黎满意的收回手,“今日便到此吧,我要回去了!” “我送你回去!”话落见她一脸防备的看过来,文思齐立马举起双手,“就是单纯的怕你路上出事,放心,你这么凶,我能做什么。再说了,我对你可没有什么心思!” 江黎见他那般无辜的表情,转身没再理会他。 他撕下那老实板正的人设之后,江黎同他相处起来反而比以前自在了一些。先前就总觉得隔了一层,甚至偶尔还有些违和,现在到是自然了不少。 出了院子,江黎再次看了那院子一眼。 文思齐见此,便解释道:“这就是个暗娼窑,那里面堪称迷宫的一间间院子,都是被人常年包下了的。我们先前被关的那间,便被这王十郎常年包下了。” 这些日子他什么事儿都没做,就盯着那王十郎了。他这刚进京没多久,便吃了这么大一个暗亏,虽然有自找的原因,但也是他吃了亏。 他这脾气如何会轻易放过,盯了这么些天,才总算挖出了这件事的原委。 随即又想到了什么,便打量着她再次说道:“对了,你小舅舅在此也有一间小院儿,不过是在周家五郎的名下。” 江黎闻言心里有些不齿,他倒是聪明的很,这般便是传出什么也算不到他头上了! 一路无话,文思齐将她送至国公府门口便带着董成告辞离去。 江黎一路回了秋雾阁,心里却还在想着文思齐说的那些话。 七老爷的事情了结之后,她便一直没怎么去注意到这些了。她知道韩家大房与二房之间明争暗斗的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她一直被老夫人捆绑在韩十一身边,自然被二房所不喜。 就冲韩柔那小丫头偶尔的小动作便知道了。只是江黎一直觉得她就一小丫头,在院子里搞些小动作也伤害不了她什么,便没去管过。 如今瞧着这是连王氏也跟着下场了吗? 可她瞧着就是挺老实的一个人,整日里跟在周氏身后,并没什么争斗之心的样子。 不过,老夫人不知为何,不喜王氏倒是真的。虽然老夫人从未说过此话,但骨子里透出的冷淡是瞒不了人的。 这一点,经常在老夫人面前的江黎看着很是清楚。 这之后,在府中但凡遇到王氏,江黎便格外的注意了一下她。但也不知是她掩饰的太好,还是自己道行不够,江黎总没发现有什么不妥来! 目标明确 江黎捏了一颗白子放在棋盘之上,“所以也就是说,同戎人的和谈就要有最后的结果了吗?” 韩迟眼睛盯着手中的书,另外一手随意放了颗黑子在棋盘之上,“嗯,应该也就是端午之后的事了。” 肯迪在确定大周这边故意放出的消息之后,自不可能什么都不做。待他确定听到的消息确实为真时,他似乎也想过撇下和谈之事先行回去。却因为一些不为人知的原因,而乖乖的接过了和谈的一应事宜。而原本的德里却因受伤,而只能卧床静养。 德里没了话语权,两人自然也就没了争执。这肯迪又一心想着赶紧离开大周回北戎,和谈事宜推进起来自然也就快了许多。 前后不过十几天的时间,和谈便已进行到最后的阶段。 江黎闻言正想说这是好事,闹了这么久可算是有结果了。然后她就发现手中的白子,不管放在棋盘上何处都是输了时,顿时泄气,“迟哥哥,你这般好没意思!” 自进入五月以后,天气渐热。 藏书阁的四周却是绿荫如盖,在里面呆着感觉都凉爽不少。 平日里没事,江黎便时常都会跑来这里。 她以往来藏书阁目标向来明确,就是搜罗各种野史杂记之类的书看。 而现在,她的目标依旧很明确,那就是韩迟! “是你要与我下棋,如今却又嫌我没意思?”韩迟放下手中的书,颇有些无奈的看着她。 他那般无辜的表情,江黎还能说什么,气得伸手呼啦啦将所有棋子全都弄乱,“迟哥哥这般真的很打击人!” 她不高兴的表情太过明显。 韩迟看着看着便笑了,将她弄掉的棋子一颗颗慢慢捡起。早已见识过她的破坏力,似这般都是好的了。 江黎缓了一会儿,也觉得老这样没了意思。 她根本就不会下棋,难为韩迟教了她几日,她才勉强算是懂了一点。但所谓又菜又爱玩说的大概就是她这样的了! 有事没事就要拖着他陪自己下棋,韩迟受不住她闹腾,每每都是一边做着别的事情,一边陪她……便是这样,江黎仍旧次次输得一塌糊涂。 估摸着江黎所谓的会下棋,在他眼里怕是连入门都不能算吧!也是难为他面对这样的自己,还要装作一脸认真的样子陪她玩闹了。 江黎有些发愁,整日里跟这样的人待在一起,她真的被打击到快要自闭了。 他太聪明了,她心里想什么,有时候便是她不说,他也能猜出个八九不离十,就跟会读心术一样。 也是在与他接触之后,江黎才发现先前她的感觉没有错。韩迟并非是表面看着那般不问世事的闲云野鹤,相反他知道并参与了很多事情。 甚至,江黎怀疑他可能还是韩家少有的几个决策人之一。 江黎看他将棋子分别放入不同的瓮中,不多时便收拾得差不多,随口问道:“后日的宫宴,迟哥哥你会去吗?” 宫中要在端午当日在宫里举行宫宴。 名帖下到各家的时候,众人初时还有些意外,因为端午没有在宫中举办宫宴的定例。后来传出和谈就要有最后的结果时,众人这才了然,应该是想借着端午提前庆祝一下。 没有人会喜欢战事,能和谈成功,大周北境至少十到二十年之内不会再有战事。这对大周,尤其对北地的百姓来说,可谓是大好事一件,自然该庆祝一下。 只是因为和谈的成功还没有最后落在实质,不好大肆宣扬,这才借了端午的名目来提前庆祝一下。 韩迟将最后一颗棋子也扔了进去,“我一向不喜那样的场合,便不去了,你跟着阿雪她们几个好好去玩就好。” “迟哥哥若是不去的话,我也不想去了,怪没意思的。” 她本也不太喜欢那些场合,加上她上元节时算是得罪了肯迪。明日这样的场合,肯迪自然也会在列,万一他到时候要找她的麻烦怎么办! “你在担心肯迪会找你麻烦?”韩迟立马道出了她不愿意去的原因。 “上次的事情迟哥哥也听说了?” “嗯。”韩迟应了一声,将棋盘等归置好之后起身,“若是因为这个,我想你完全可以放心,肯迪现在一心都在早日促成两国和谈的成功上,只怕没心思找你的麻烦!” 这到也是,肯迪现在指定是想着早日回去,别的只怕也引不起他的重视了。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小书房,随后并肩前行。 路过那日的水榭,韩迟开口道:“先前跟阿黎说的要去见先生的事……” 这个江黎前两日便去同师傅说了,此刻不等他说完,便道:“我已同师傅说过,他近日有些忙,过完端午就有时间了。” “既如此,那过完端午阿黎陪我一同去拜见一下何先生吧!” “嗯,好。”江黎随口应了下来。 走了几步,便见到杨沛站在一边候着,瞧那样子怕是有事禀报,“迟哥哥,我下午约了阿雪一起出去玩,这便先走了!” “去吧,注意安全,莫要由着阿雪胡闹。”韩迟笑着叮嘱了她几句。 江黎自是一一应下,离去前还对杨沛略颔首打了个招呼。 待她一走,韩迟脸上的笑便隐了去,转而看向杨沛,“何事?” 杨沛连忙上前回道:“回爷的话,那个沉昱似从京城消失了,属下们寻了几日竟是踪迹全无!”前几日他们是得到一点消息,然而待他命人追过去时,那个地方已经没有他们要找的人了。 这个韩迟似乎早有料到一样,此刻听来也不觉得意外,“虽暂时没有证据,但基本可以完全确定北戎使臣遇刺一事就是出自他们之手。” 一切都太过巧合,连着他们时隐时现的踪迹都像是被人故意放出来的一般。 “命人按照孙远所描述的样子画出人像,分散给韩家在各处的探子暗桩,只要他还在大周境内,就要尽快找出此人。” “是!” 这人不知跟韩家有何恩怨,还是有别的什么目的,总之不将这人找出来,他心里总是不能安心。 杨沛见他不说话,似在沉思什么,少不得又问道:“爷可还有吩咐?” 韩迟回神儿,“没了,下去安排吧!” “是,属下告退!” 端午宫宴 加载中,请稍等... 谈话 正厅里,何老同韩迟相对而坐。 室内茶香袅袅,何老给二人分别斟满了一杯,“大郎君今日前来,不知所谓何事?” “阿黎经常在我面前提到先生,还道先生是她最尊敬的人。” 韩迟却没有回答他一的问题,而是没头没尾的说了句看似毫不相干的话。 何老不知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便没有接话,也不吭声,只是端起杯子浅饮了一口茶水。 正厅里面有片刻的安静。 放下茶杯的何老开口:“大郎君有话不妨直说!” 韩迟闻言淡淡的笑了笑,然后声线平稳的问道:“我想向先生打听一个人。” “大郎君要打听谁?” “沉昱” 尽管心里有所准备,可何老还是没想到他会这么快便找到自己这里来,且这般直接的就说了出来。此刻他真的是有些庆幸,还好刚刚下意识的支走了江黎。 何老收回的手再次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又给自己续上,然后才似混不在意道:“他呀!我也有些时候没见过他了。” 他没有直接否认,而是说得含糊其辞。毕竟,人家能找到自己,说不定手上会有什么证据也说不一定。 韩迟当然也没想对方一下就能如实相告,便也学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并不是什么好茶,他也不在意这些,放下杯子才道:“久闻先生医术精湛,制出了百姓日常所用的药丸来造福天下万民。先生心怀天下苍生,又不为名利所驱,令某钦佩不已。” 何老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愧不敢当!大郎君此话严重了,我就一普通的医者。若说治病救人,那是我的强项,可你说的那些我却是不懂了。” “先生可知,若同戎人和谈失败,两国边境将再起战火,到时整个大周北境将会有多少百姓会再受战火荼毒?百姓流离失所,村庄十室九空,千里良田变成焦土,这便是先生想要看到的吗?” 何老心神一震,却很快反应过来。 先礼后兵。 这个韩迟果真不能听外人一言以概之。 明白过来的何老当即便笑道:“大郎君此话严重,我早说过,我不过一普通的医者,并非大郎君口中心怀天下苍生之人。两国和谈这样的大事,我是听都听不懂。大郎君若想找人探讨国家大事,怕是找错人,也来错地方了。” 韩迟听他这般说,却没有吭声,略顿了一下才问道:“不知先生可曾听说近日京城之中兴起了一股定亲的热潮?” 何老不知话题为何转变的如此之快,却还是老实回道:“并未听说。” 他确实未曾听说,一来是他太忙了,好几日都未出去走动了。二来也是那事比竟才过去一天,就是京中世家已是翻天覆地,但百姓中也尚未有什么动静闹出。 韩迟便道:“端午宫宴上,北戎提出以双方互送公主和亲之策,来促进两国能长久的和平共存。然陛下身边并无适婚年龄的公主,便有人出主意说要在世家之中选一位高门贵女来代替公主去北戎和亲,京中这才兴起了这股定亲潮。” 何老闻言却是一愣,随即似乎想到了什么,心中只是不信,一时却又说服不了自己,“她不是!” “那是先生以为。” “大郎君便忍心?” “为两国,为百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何老冷哼一声,“也为了你们韩家吧!” 韩迟大方承认,“对,也为了韩家。” 何老半晌没说话,过了好一会儿了才道:“我不知他的事情,也从未过问过他,只知道他先前确曾在京中待过一段时间,至于他现在去了何处,我也不知。” “先生以为这话我会信吗?” 何老没好气道:“你信不信我都是这句!” 他确实未曾参与此事,最多提供了一处歇脚的地方而已。 “那我换个问题,沉昱为何要极力破坏两国和谈?” 他与韩家到底有什么恩怨?阿翁那里没找到头绪,让他越发觉得此事蹊跷。 调查何老的人已经回来,他的身份没有任何作假。然而调查的人同时也发现了一些可疑的地方,这才让他认为何老可能知道些什么。 “具体我也不知,我是早年游历时认识了他的父亲,因医术不错经常被请去给他看诊。我只知道他手中有不少的人,应是一股不小的势力。” “他父亲是何人?先生是在何时、何处认识了他的父亲?” 都此刻了,他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二十多年前的事了,应该是在泽州一带,但具体是哪里记不太清了。他父亲名唤沉子平,至于真假我也不知。” 韩迟闻言略顿了一会儿,本来也没指望有多大的收获,这会儿也就不谈失望,毕竟多少还是有所收获。 “先生果真是个重情之人。” 语气真诚。 他是真心夸赞。 “大郎君却非外界传闻中不问世事的闲云野鹤!” 语带嘲讽。 何老却是真心不满,也为江黎不值。 韩迟却也不在意这些,端起茶杯饮完杯中残茶,放下杯子,“这茶不错,今日叨扰先生了,改日再来向先生请罪!” “不过一些粗茶,大郎君竟也能违心说好,可见非一般人。不过,大郎君还是莫要再造访了,家中简陋,恐有招待不周之处!” 说着起身,做了个请的手势,已经是在不客气的赶人了。 韩迟起身,略行一礼,退出正厅前又停下道:“请先生放心,我并没有打算拿阿黎怎样,先前不过是无奈之举。”话落他自己先顿了一下,似没想到这话是自己说得一样。 药房里,半夏还在忙着,远远的就见何先生跟大郎君已经出来了,只是女郎似乎还在出神,便忍不住出声唤了一句。 江黎见师傅送了韩迟出来,对半夏点了点头,然后出了药房。 想是因着那盒子药的事儿,江黎甚至有些不敢看师傅,更没开口说话。 被他算计了(韩麒h3400+) 最终江黎还是说不过师傅,但她也决定拉着师傅过去,将这铺子记在师傅的名下。这样她能安心一些不说,对外也好说。 左右,她跟师傅也不分这些。 何老虽应了下来,但就在两人准备出去时,医馆突然来了人叫出诊。见来人叫的急,何老也没多想丢下句让她跟中人先谈着,便急匆匆跟着来人去了。 江黎没办法,只好带着彩云同马俊去赴约。 到了约定的酒楼,江黎嘱咐马俊在外面候着自己,她带着彩云进了酒楼。 马俊是马老伯的小儿子,先前听说她要走近路进城,需要人指路,马老伯便让这马俊跟了过来。马俊也略会些拳脚功夫,出了先前那事之后,江黎觉得带着马俊可能比彩云还安全些,便将他招到身边做了车夫。 上楼时,就见同中人约好的房间里走出了一个人。江黎还以为自己弄错了房间,又确认了一遍才发现没有弄错,她才犹豫着走了过去。 只是当她推开门一眼看到站在面前的韩麒时,下意识的便要离开。可她还没来得及转身,整个人便被他一把抱住,门也紧跟着被关上! 彩云还未跟进去,就眼睁睁看着门自里面合上了,急得连忙拍门,大声唤着女郎! “让她闭嘴,或者小阿黎是希望她嚷到人人都知晓我们的事?” “我没事,我与小舅舅有点事情要商量,你去下面大厅等我一会儿!”江黎挣扎的动作渐渐停下,他既在此,想必是图谋算计了几日,她今日只怕是羊入虎口,很难脱身了。 其实那日无意间遇到周五郎之后,她就应该能想到此事的。 彩云一听里面的是十叁爷,自没多想便告退了下去! 韩麒抱着她的手略松了一些,“小阿黎怎么肯乖乖的听话了,前次不是喜欢跑的吗?你可真是大胆,望春楼竟也敢去?” 早就知道她胆子不小,没想到竟真敢跑去望春楼。若不是知道周五不会骗自己,他还真是不敢相信! 他果然已经知晓,江黎多少有些心虚,反抗的手力气不自觉便弱了几分。 忽略掉不想讨论的问题,江黎便道:“难为小舅舅你谋划了几日,我若再跑岂不太不识抬举了!再说,我前次可没跑,明明是来人了……小舅舅……唔嗯……” 略微挣开一些,还在想着如何转移他额注意力,忽然想到先前出去的那人,急急问道:“刚刚出去那人是谁?” 韩麒被吊了几天,每日里一闭上眼睛,眼前都是她小手揉着湿淋淋花穴求自己‎‎‍‍插‌‍进‍‌‍去的画面。此刻见到人了,恨不能立即捉住她就是一顿猛‌‌‎‍肏‍‌,哪还有心思跟她说这些,随口一句外面的一个小管事,便打发了她。 韩麒说着按住她挣扎着躲避的小脑袋,便吻了上去! 一手揉搓着少女挺翘的蜜臀,心里还在想着梦里的情形。在他的梦里,将她压在假山边上,从后面‎‎‍‍插‌‍进‍‌‍去‌‌‎‍肏‍‌干的是自己。猛然惊醒时,梦里那种紧张刺激到人脑袋发昏的快感还在,而身边却不见她的人! 天知道他那会儿有多想她。 韩麒的手自后面伸向那被衣衫包裹着的‍‍‌蜜‎‌‍‍‌穴‎‌‍‍,却是摸到一手湿滑,“小阿黎水儿真多,都这般湿了……待会儿可要怎么回去?” “唔嗯……不行……” 她小嘴里溢出的娇媚呻吟彻底击溃了韩麒最后一丝忍耐,一把抱起江黎,转身就将她放到了桌子上。 他的动作太快,江黎吓了一跳,双手下意识的抱住他的脖子,“啊呀,这里不行的……小舅舅快放我下去。”说着就想自桌上跳下去。 可韩麒已紧紧的贴在了她身上,手顺势就解开了她的裤子,手指滑过她细白的大腿,一下子便摸上了江黎软乎乎的下身。 “放你下去……再让你跑掉吗?”隔着亵裤韩麒都感觉到了花穴的湿热,迫不及待的用手胡乱的往下扒着江黎的亵裤,然努力了半天却还是没能弄下来。 江黎被他弄得脑子里都有些迷糊了,然而看他急切却又脱不掉自己亵裤的样子,忽然就笑出了声。她差点儿忘记了,最近因为天气转热而穿上自制的‌‎‌内‎‎‍‌‍裤‎‌‍‍‎了。这东西他没见过,一时越急切便越弄不开…… 韩麒听到她的笑声,却没理会,一把掀开她的衣衫,就看到两腿间一块儿小小的布料,布料早已有些湿意,隐约露出里面肥嫩嫩的‌‍‍‎‎肉‎‎‍‌穴‍‌‍。这般似遮却露,越发的诱人,韩麒哑着嗓音发问,“这亵裤如此‌‍淫‌‍‎荡‍‌‎‌,小阿黎准备穿给谁看?” 都眼下这样的情形了,江黎觉得今日肯定是躲不过去了,那还不如痛快点。 这般想着,江黎当着他的面掀开衣衫,小手自腰侧拽住两根系带,轻轻一拉,小‌‎‌内‎‎‍‌‍裤‎‌‍‍‎便在他面前打开,娇媚着笑道:“当然是穿给小舅舅看得了,小舅舅喜欢吗?” 韩麒心知她在骗自己,却还是忍不住心下微动,“喜欢,太喜欢了!” 江黎屁股在桌子上欠了欠,‌‎‌内‎‎‍‌‍裤‎‌‍‍‎就被韩麒一把拉了下来,随即便收入了怀中。 “呀!小舅舅做什么拿人家的亵裤?”说着就要伸手去夺。 “既是穿给我看的,以后便只能在我面前穿!”话落,韩麒身子往后退了些躲开她的小手。 拿不回,江黎也不在意,反正还可以再做,便是给他了又何妨。幸好现在上衣完好,不然让他看到自己穿的内衣,他还不得疯掉! 她湿淋淋的花穴已完全露了出来,手摸了一下还粘乎乎的,顺手扯掉自己的裤子,挺着‍‌‍肉‎‌棒‌‎‍便凑近挑开细细的‌‌‎‍肉‍‌‌‎缝‍‌‍‎‌,找到隐藏在里面的小豆豆研磨戳刺。 江黎看到他赤红的‍‌‍肉‎‌棒‌‎‍,脸一下子便红了,待他开始研磨起上方的豆豆时,又忍不住自喉间溢出了呻吟,“啊……嗯呐……” 此时江黎仰坐在桌子上,身上穿的男装全都推上去堆迭在腰间,细白的双腿一条软软的垂在桌子边上,一条被韩麒抬在肩上。双腿间一片湿濡,花穴上方细软的阴毛被她的‌‎‎淫‎‍‍‎水‌‍打湿,紧紧贴在馒头般白嫩的花穴上,‌‌‎‍肉‍‌‌‎缝‍‌‍‎‌微微张开露出了里面红艳艳的媚肉。 只是研磨戳刺尤嫌不够,韩麒一手握住‍‌‍肉‎‌棒‌‎‍,用粗硬滚烫的‍‌‍肉‎‌棒‌‎‍去拍打着那颗被蹂躏到已经红肿的小豆豆,“这么喜欢跑,现在还跑吗?” “啊啊……不……不跑了!小舅舅……轻点儿!” 他‍‌‍肉‎‌棒‌‎‍拍打一下,她便啊啊着叫一声,很快花穴里面又汩汩流出了大股的‌‎‎淫‎‍‍‎水‌‍。 “真个水做得小人儿,怎么这么多水?”韩麒忍了几天,‍‌‍肉‎‌棒‌‎‍早就硬到发疼,按捺不住的双手抓住江黎的两条腿,一下抱了起来。 江黎双腿都曲在了胸前,挺难受的,就顺势躺了下去,下身微微挺了起来。 因为刚刚的拍打,花穴早已咧开了嘴,韩麒挺着‍‌‍肉‎‌棒‌‎‍根本都不用扶,龟首很轻松的一下就滑了进去,腰腹往前一顶……刚一进去便被里面的媚肉紧紧的裹着,热乎乎的甬道让‍‌‍肉‎‌棒‌‎‍仿佛泡在温泉水中。 韩麒被泡的浑身舒爽,几日的憋闷都化作了一声长叹,下一刻便开始挺动腰腹大开大合的‎‌‍‌抽‍‌插‎‌‌起来。两人性器相交的地方很快便传出了一片响亮的水声,“噗嗤,噗嗤,啪……啪嗤……” “啊啊啊……呜呜嗯……嗯嗯嗯……” 他插的又快又猛,江黎口中抑制不住的发出一阵阵媚叫,却猛然记起这是在外面,只能拼命忍着。她红润的小嘴微微张开,极速喘息间,韩麒甚至能看见里面粉红的小舌头都在微微的哆嗦着。整个身体在桌子上前后移动着,垂在韩麒肩上的两条小腿不断的晃动着。 韩麒闷声干的爽快,却又不忍见她如此纠结,将她两条腿放在腰间。俯身抱住她的身子以嘴封住了她红润的小嘴儿,‍‌‍肉‎‌棒‌‎‍抵着花穴深处快速的深顶‎‌‍‌抽‍‌插‎‌‌,每一下都戳在花穴里面的软肉上,最里面的那张小嘴儿便一张一合的吸吮绞紧着龟首,她娇里娇气的媚吟,含含糊糊的喘息全部被他堵在喉间,吞入腹中。 ‎‌‌‍‍小‌‍‎‎穴‌‎‍被极速的‎‌‍‌抽‍‌插‎‌‌,上面小嘴儿又被他堵住,这般滋味儿真是磨人,江黎可怜兮兮的颤抖着身子,嘴角都是两人口水的痕迹,白嫩的小脸红扑扑的,双手紧紧攀在他身上,两条细白的小腿儿随着他的‎‌‍‌抽‍‌插‎‌‌而上下晃动着。白嫩嫩的小脚上,几只胖乎乎的脚趾都用力的翘起绷直。 她如此的诱人可口,这般极速‎‌‍‌抽‍‌插‎‌‌下,韩麒很快便有了射意。他也知道这是在外面,想着速战速决,是以并未刻意收住精关,又一阵快速的‎‌‍‌抽‍‌插‎‌‌之后,几个深顶间便紧紧抵住她的‌‍‍‎‎肉‎‎‍‌穴‍‌‍噗噗噗的将一股股滚烫的浓白全都‍‌‎‎‌射‍‎‍‌‎了‌‍‎进去…… “唔唔唔……啊嗯……”快感来得又急又快,‎‌‌‍‍小‌‍‎‎穴‌‎‍死死的咬住他的‍‌‍肉‎‌棒‌‎‍,江黎甚至能感觉到他‍‎射‎‎精‎‍‌‌时‍‌‍肉‎‌棒‌‎‍的震动,在他滚烫‍‌‍‎‎精‌‌‎‍液‌‌‍‍‎的熨烫下,江黎颤抖着身子跟着一起泄了出来…… “阿黎,我的小阿黎……”嘴里喃喃唤着她的名字,双手紧紧抱住了她软软的身子。这一刻,他的心里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与幸福感。 这种满足让他只想在此刻紧紧拥着她,即使什么也不做。 好半晌,江黎终于回过神儿来,小手软软的推了他几下,见他仍旧压在身上不动,“起来……”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满。 声音娇娇软软的似小奶猫一样,听得人心里火热。 察觉到他又有抬头的趋势,江黎手下越发用力的推了他两下,“不要……黏腻腻的,好难受了……” 因为天气的原因,两人身上都汗津津的。 “娇气包!”韩麒说着又忍不住亲了亲她微撅起的小嘴儿,然后起身。 待‍‌‍肉‎‌棒‌‎‍一抽出来,被堵在里面的白浊立马流了一些在桌子上……红艳艳的媚肉无意识般一张一翕,便有大部分的白浊被那媚肉紧紧的锁在了里面。 这般淫靡的一幕,看得韩麒越发心痒。况且自尝过她之后,他便再未沾过其他人。加上他又被她吊了这么些天,一次怎么说都不够。但他也知道她向来娇气的不行,这般难受的情况下,若在折腾她…… 不想跟他有牵扯 韩麒左思右想,犹豫了半天还是选择委屈自己一下吧! 两人简单收拾了一下,韩麒命人上了菜,一起坐下认真的吃饭。 这还是两人第一次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韩麒几乎没怎么吃,光顾着投喂她了。 她吃东西瞧着并不怎么挑,但想是天热的原因,她也并未吃多少便放下了碗筷。 “我好了,小舅舅还吃吗?”江黎是见他都没怎么吃,这才问了一声。 哪知韩麒一把将人再次抱坐在腿上,嘴巴凑上来便吻了她嘴角一下,“我吃阿黎剩下的就好。” 江黎心里一阵恶寒,“咦!小舅舅口味好生独特!”说着便挣扎着离了他的怀抱。 做的时候没觉得如何,仔细一想确实有些独特,韩麒自己也不由的笑了。 待人将屋内饭菜撤了下去,韩麒才出声道:“小阿黎想要什么,跟小舅舅撒个娇就好,何必这般麻烦!” 江黎闻言白了他一眼,要是她真想撒个娇,找谁也不会找他! 韩麒也没指望她真能对自己说出什么好话,她今日没似那日发脾气直接骂他一顿,他都觉得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其实江黎是跟自己和解了。 过了心里那道坎儿,也就没什么了。 指望她一个现代人真跟那些古代仕女一样的观念,也不太可能。 毕竟先前担心在韩家立足不稳时,她甚至连勾引韩迟的事情都做了。 况且,此事也非她自己想与不想,韩麒就会放过她。 她就当自己白嫖了一次鸭子,这么一想,心里竟还有些得意。毕竟像韩麒这样品质的鸭子,想来一定要价颇高,她这是赚了呀!。 韩麒不知她内心的想法,只以为她还在为这次的事情不好受。再开口时,声音都温柔了几分,“铺子我已买下,稍后你跟着中人去官衙公证即可。另外,你前次留下的药丸我也着人帮你处理了。” 说着扔了一个荷包在桌上。 江黎有些发愣,知道他来定然是做好了准备,却不想他竟连铺子也买了下来。心下冷笑,狗男人果然有备而来! 打开他扔的荷包,银票加上一些散碎的银子,算下来一共有二百多两。 “这么多?” 那药并不稀奇,说不定欢场也有卖的,况且她也没做多少,“这银子小舅舅添了?” 韩麒也无心隐瞒,“我是添了点儿,你瞧瞧够不够,不够我再给你拿些!” 江黎没管银子的事儿,只关心那药如何了,“那药真的卖掉了?” “嗯,确实卖了。” “卖了多少?” 韩麒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如实说道:“我送了些给几个相熟的人,余下的让下面的人拿去卖了二百两不到。” “……” “不过,先前白送的那几人都有再跟我打听这药。所以,你那里还有现成的吗?” 这个倒是真的,先前送给周五郎他们几个的药,很受他们欢迎,这才几日的功夫,已经先后问了他几次。 江黎半信半疑的又问了几句,得知确实在世家子中很受欢迎。随后便将她带来的那些药一股脑儿都给了他,“这个吃多了也会对身体有所亏损,小舅舅要记得跟他们说清楚。这银子咱们便算扯平了,铺子的银子我以后会还给你,往后小舅舅不用再给我银子了,我也没有药了!” 江黎这次给他的药足够多了,抵这二百两是绰绰有余。 至于铺子的银子,她之后在想其他的办法还他。左右等铺子开起来,很快就会有收益。实在不行,她就在背着师傅偷偷折腾一些歪门邪道。 连韩家她都不想有牵扯,更不要说他了。 韩麒见她这样,隐约明白了她的意思,他还以为她是要长期做这个,现在瞧着倒像是一锤子买卖了。 “小阿黎确定你往后便不会缺银子了?” “只要小舅舅您别再像今日这般,我想应该不会再缺了!”嘴里这般说着,心里却道:就是缺了也不会找你! 韩麒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你弄铺子没跟家里说?” 江黎摇头,“我师傅医馆分出来的一个小铺子,我就是闲着无聊帮着打理一下而已!” 话落,江黎拿了银子便要走。 韩麒才不信她的话,略一思索便明白过来,她这根本就是不想跟韩家有过多的牵扯。 这般想着,韩麒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对韩家失望了?” 这次和亲的事情以及老夫人为何会去庄子上的细节,甚至韩逸同老大闹的那一场。他自是前前后后的都知道了,这才会有此一问。 江黎知道他什么心思,却没打算理会他,只笑道:“小舅舅说什么呢!我就是闲着无聊,想找点事情做而已,怎么就能扯到对韩家失望上面去了!” “这次的事情确实委屈了你,可韩家一向如此!我先前就跟你说过,韩逸他护不住你,你不听,现在你……”韩麒说着便看到她狠狠瞪过来的眼神儿,立马举手道:“行行行,我不说,不提韩逸总行了吧!” 韩逸倒成了她心中的一根刺了! 韩麒心下微酸,说着一把拽过她,再次将她拥进怀里。额头抵着她的,两人相对而视,鼻息相缠,他眼神温柔又爱怜的看着她,“小阿黎,以后小舅舅保证拼命也会护着你,绝不让你再受任何委屈!” 声音是温柔如水,眼睛里只有一片深情与对她的爱怜。若不是江黎清楚的知道他是什么脾性,大约真要溺死在他罗织的这片幻梦里了。 江黎双眼雾蒙蒙的看着他,凑近他低声道:“小舅舅知道你现在这样像什么吗?” “哦?像什么?”韩麒说着便欲吻上她的脸颊。 江黎轻松躲过,嘻笑道:“像哄小孩吃糖的人贩子,像流着口水要吃小兔子的大灰狼。总之,就是不像一个好人。” 话落江黎一把将他推开了一些,然后跳下他的腿。 中秋 江黎听了韩銮天的那番话,中秋宫宴之前便谎称自己病了,并未参加中秋宫宴。而是带着半夏彩云去医馆陪师傅过了中秋。 在医馆一直待到傍晚,江黎才回了国公府。 得知老夫人她们早回来了,江黎回秋雾阁换了身衣衫便去了宴客厅。 韩家的惯例,每逢节日都有家宴,今日自不例外! 她到时宴客厅里,除了几位长辈之外的大部分人都到了。 江黎寻到坐在一边的韩十一,在她身边坐下。悄悄打量一周,没看见韩逸,心下略松了口气。 自上回他闹了那么一出之后,江黎同大房之间的关系就有点微妙。表面看着没什么,但周氏看江黎的眼神儿中多了一些其他的东西。 韩十一到是没变,私下里甚至还安慰了她不少次。 本想问问韩十一宫宴的事儿,却见她跟失魂了一样,呆呆的坐在那里不说话,也不吭声。 正想问她怎么回事,可是哪里不舒服了,却见诸位长辈相继到来。 紧接着,中秋家宴开始。 席间说说笑笑,一切如常。 江黎愣神的功夫,就见韩十一正不停放往嘴里倒酒,连忙夺走她的酒杯,“阿雪,你不能这样喝!” “阿黎姐,你就让我喝吧。”韩十一用力夺了两下见夺不回,索性放下,索性拿起酒壶继续喝。 江黎回头就见绿竹焦急的站在边上,一副想劝又不敢劝的样子。招手示意她过来,江黎低声问道:“可是殿下说了什么?” 宫宴上若没事发生,那韩十一会这样失魂,多半就是太子殿下的原因了! 绿竹闻言犹豫着点了下头,嘴里却道:“女郎,您可别再提这事儿了。” 果然是他。 待绿竹退后,江黎伸手夺了韩十一的酒壶,“这么好的酒,阿雪怎能独享!”说着江黎也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她想喝,江黎便舍命陪君子,陪着她喝就是。好在这是在家里,便是喝多了睡一觉就是,也不用担心会闹出什么别的事来。 两人你一杯,我一杯,一壶酒很快便见了底儿。 家宴上喝到一半儿,还有点理智的江黎让绿竹同彩云想将韩十一先送回去。谁知几人走到园中,韩十一突然说要去园中赏月。 江黎又陪着她折腾,然后月有没有赏不知道,这酒却实实在在的喝得多了。 “阿黎姐,我好难受啊!” “阿雪难受,我也难受……” “我难受是……因为太子哥哥他不喜欢我,你难受什么?” 江黎摇了摇晕乎乎的头,半晌才喃喃道:“我不知道……” “哦!我知道了,你是因为六哥……才难受的,对吧!” 绿竹跟后面赶来的彩云,一人扶了一个费力的往回走。 一个醉了就已是麻烦,现在一下来两位,可真是要命了! 绿竹跟彩云费力的扶着自家女郎,磕磕绊绊的刚走了没几步,迎面撞到了两人。 “怎么让女郎们喝这么多?” 绿竹一看来人,立马扶着自家女郎请罪,“大郎君恕罪,是奴失职,请大郎君……” “罢了,送她回去,弄点醒酒汤给她喝。”韩迟说着一手接过江黎,又对彩云道:“你跟着去帮忙。” 彩云立马应了声是,然后架着韩十一另一条手臂,同绿竹两人合力将韩十一弄走了。 那边杨沛眨了眨眼,悄无声息的默默后退了几步,当自己不存在般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今日净灵寺的叁局棋结束之后,他们本应在寺中歇息一晚,明日再启程回别苑的。不想那边院子都打扫妥了,自家爷却忽然起身出了净灵寺,骑马一路赶了回来。 起初杨沛还不知为何,现在可算是知道了。 江黎酒品还算不错,醉了也不哭不闹,自被他接过之后,便一直乖乖的靠在他怀里不动。 韩迟伸手抱起了她往秋雾阁而去。 身体的突然失重让江黎双手本能的抓住他胸前的衣襟。 “咦,阿雪,我好像看到大兄了……”江黎说着小脑袋又凑上去盯着手中衣衫仔细的辨认了一下,有点眼熟。 没人理她,江黎便抬头,眼神儿迷醉的看着韩迟,“我看到好多……好多……的迟哥哥!”话落江黎抬了抬软绵绵的身子,双手在空中胡乱的挥舞了几下才被他放在肩膀上。 手上一找到借力的东西,江黎支着脑袋仔细辨认了好一会儿,“迟哥哥?” 韩迟双手将她往上踮了一下,然后紧了紧怀抱,“嗯。” 得了回应的江黎立马扑过去紧紧抱住他的脖子,脑袋就埋在他的脖颈间,嘟囔道:“迟哥哥,我看到好多……好多个你……” 一路抱着她进了秋雾阁,如先前的很多次那样,韩迟将她安置在床榻之上便转身准备离开。身后没有悄悄缠上来的手臂,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然而脚步刚刚迈出一步,便察觉到衣角一紧,转身就见衣角被她一只手紧紧的抓住。 “迟哥哥……别走……” 她依旧闭眼躺在床榻上,刚刚那句话似梦呓般几不可闻。但韩迟确定自己没有听错,转身坐在床榻上,一手包着她抓住衣角的小手轻轻将其拿开,一手轻轻抚上她红晕着的小脸,“怎么将自己喝成了这样!” 江黎自然不会回应他,鼻间已传出轻微的呼声,只是被他握着的手无意识的抓着他的,并未松手。 韩迟见此便笑了笑,将她软乎乎的小手放在唇边轻轻吻了一下,“睡吧,我等你睡了再走就是。” 全员聚齐 次日,江黎醒来时脑子还有些懵。 昨晚韩十一说宫宴上有人不知为何忽然提到了太子殿下的亲事。当时陛下还未说什么,倒是太子殿下先开口说自己并未打算过早的成亲。 这话虽伤了一众女郎的心,韩十一听闻却甚是高兴,寻了机会便去找太子殿下了。却被告知此话不是为了她,而是他内心的真实想法。他还道他一直都只拿韩十一当妹妹,不知她为何就会有这样的想法了。 韩十一说着说着就哭了,哭两声又继续喝…… 江黎见她这样,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就只能舍了老命陪她喝了。 这般喝着喝着就迷糊了,她隐约记得好像看见了韩迟。 可他不是还在别苑,并未回来吗? 江黎还在复盘昨晚的事情,就见彩云走了进来,“我昨晚好像见到大郎君了,他昨晚可是回府了?” “回女郎的话,大郎君昨日家宴结束时才赶了回来。” “昨晚是大郎君送我回来的?” 醉酒之后的事情,她自己是完全没有意识了,问完就见彩云点头。 “大郎君天亮才离去,还嘱咐奴不要扰了女郎。” 江黎听完,瞬间就有些懵。她自己都好些时候没喝过酒了,昨晚是想着反正在家里,也就放心喝了,不想竟真的喝醉了,“大郎君可是又去了别苑? “应该还没有,可要奴去打听一下?” “我知道了,不必!” 上午江黎去了一趟藏书阁。没等来韩迟,便将去庄子前带的几本书放回了原处,又随意抽了几本带回去。 本想下午找个机会溜去韩迟院子里找他。不想韩十一睡醒之后才意识到自己昨晚犯了傻,午饭都没吃直接就来了秋雾阁,缠着江黎,让她保证昨晚的事不准对别人说。 江黎痛快应下,“放心,昨晚我喝醉了,什么也没听过。” 韩十一心情低落,下午江黎便陪她在秋雾阁待着,找韩迟的事自然被搁置了。 其实她也不知为何要去寻他,见到他又说些什么,只是心里下意识的想去见他。 可惜韩迟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当天晚上江黎才知道,他下午时就带着杨沛回了别苑。 江黎心里刚燃起的那点儿火星还未起火,便被一盆冷水彻底浇灭。 中秋过后没几日,朝堂还发生了一件事。 太子殿下赴平城督建行宫的修葺期间,发现了一些问题。回来顺着线索一路查了下去,没多久就揭开了近几年最大的一桩贪墨案。 通过平城行宫贪墨案,又扯出了一些其他的事情。一时间不光工部与户部事涉其中,最后竟连宫中潘贵妃那里也被牵扯了进来。 此事一闹出来,江黎便隐约猜到太子殿下先前的伤势是为何而来。还有那潘湛英,殿下说交给他,想来这案子里,潘湛英应当也出了不少力。 闹腾了一阵之后,工部尚书提前告老还乡,户部尚书被陛下当着满朝文武厉声斥责。负责行宫修葺的大小官员降职的降职,处置的处置。朝堂之上空出了好些位置,紧接着又是新一轮的权力洗牌。 而后宫中北戎的公主终于到了大周,潘贵妃也因为牵扯进贪墨案中而被陛下训斥并禁足宫中。 此次四皇子一派损失可谓惨重。 太子跟四皇子的争斗从来没有闲着过,这般你来我往的也不是第一次了。闹的时候虽声势浩大,但该处置的处置之后,渐渐便没了议论的声音。 反而是韩家快到来的冬狩更加吸引人的兴趣。 江黎这段时间整日都在忙,也甚少去打听有关冬狩的事情,左右这些与她无关。 如今半夏跟马俊两人,一个照看着铺子,一个暗地里发展江黎研究的那些歪门邪道。 靠着这些,江黎也攒了一笔小钱。铺子里的事基本不用她操心了,她便将大部分的时间都用来跟师傅学习医术上。 自然就没精力将心思放在别的事儿上。 冬月底的时候,冬狩提上了日程。 到了出发的当日,江黎跟韩十一一辆马车同行。 江黎原本是不打算去的,但韩十一坚持让她来,这原本也是她们约好的。再说,就当陪她散心了。 她这般说,江黎只能跟着来了。 其实这段时间,韩十一瞧着比中秋过后的那段时间已好了许多。她似乎忽然长大了一样,也不再似以往叁句话不离太子哥哥了。 一路上听她说着参加冬狩都有哪些人。 除了韩家子,以及受邀的世家子之外,太子也确实会来。 说到太子殿下,韩十一声音略顿了一下,随后再开口便略了过去。 江黎听说太子殿下以前虽参加过冬狩,但因年纪小并未下场,今年大约是要下场了。 然后就是文思齐,他倒是有些意外。 “原本家里只是象征性的意思一下,毕竟以往文相家可从不往这上面凑,不想这次文小郎竟真的跟了过来。” 自潘湛英酒楼闹事之后,文思齐便没再出现,这次却不知为何又跑来凑热闹了。 “还有六哥,昨日晚间也……”提到韩逸,马车里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韩十一心里暗自懊恼,今日她这是怎么了?难道知道他来了,自己这就又乱了起来? 江黎没想过韩逸竟也会来,自上次他闹了一晚之后,两人之间再无联系。江黎觉得他同韩炤闹的那一场,多半跟此有关。 其实这样也正合了她的心意,断了也好。 冬狩,韩麒是一定要去的。如今又加上韩逸,以及凑热闹的文思齐,还有在别苑的韩迟。 全员聚齐了! 她现在有些后悔,若早知如此,就是韩十一说出一朵花来,她也不来。 经过了和亲之事,江黎的心态早跟先前的不同。若她仅靠着自己就能过上她理想的生活,那男人对她而言,也就相当于生活的调剂品而已。 可眼下突然要面对这样的场景,她心里还是有点慌…… 马车里静默了好一会儿之后,韩十一才敢去看江黎,却见她没什么反应。 心里忍不住为她跟六哥可惜。多好的一对,也不知阿爹是怎么想的。昨日瞧见六哥时,她差点儿都没敢认,比以往黑了不说,还瘦了那么多。 而阿黎姐虽看着一切正常,但想必心里也跟自己一样的苦吧! 这下齐了!(韩麒微h) “五哥……快些……待会儿要来人了!” “快什么,给老子趴好!” 江黎觉得自己真是背运。 先前她烤完肉之后,就去河边洗了个手。也就这么一会儿的时间,再回头就不见了韩十一。见太子殿下还在人群中,又想着韩十一先前的样子,江黎有些不放心她。遂准备来这附近找找看,却不想竟会遇见这样的事情! 这声音明明是两个男人吧? 下一刻,江黎整个人都要震惊了……那竟是周五郎,跟传闻中性情大变的王十郎! 原来所谓的性情大变,是真的大变了呀! 江黎有些想笑,不知那日王十郎都经历了什么。 正欲离开的江黎还未转身,便猛然被人自背后捂住了嘴巴,“这也是你能看的?”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江黎挣扎的身子停下,扒拉开他的手,低声道:“我是没有小舅舅兴趣独特,无意撞见,这便准备走了,小舅舅一人在此慢慢欣赏吧!” 话落江黎便挣扎着离开他的怀抱,却被韩麒自后面一把抱住,“急什么?” “放手,你疯了吗?” 离两人不过二十步远的地方,那王十郎跟周五郎两人还在纠缠,江黎自然不敢大声,只能扭头狠狠的瞪着他! “对,只对着你发疯!”话落韩麒抱着江黎便往旁边的草丛一闪…… 江黎被气得不轻,挣扎不过偏又担心动静太大会惊动那边的两人,便只能任由他这般抱着自己。待察觉到离那两人远了一些之后,江黎立马挣扎着要他松开。 韩麒拗不过她,终是将她放在了路边。 江黎一得了自由,立时离开他好几步的距离,“我以为我上次说得已经够清楚了,小舅舅是没理解我那话的意思,还是根本就没把我的话没当回事?” “我一直有些好奇,我到底……”韩麒一句话还未说完,察觉到有人朝这边走来。立时抱她躲起来,见她挣扎,“来人了!” 江黎反应慢了一点,被他抱着离开。却见过去的正是韩十一,而她身后还跟了一个陶飞。心下顿时后悔自己瞎操心,有陶飞在,韩十一能出什么乱子! 也是她做贼心虚了,刚刚就不应该躲开。毕竟又没做什么,便是被韩十一看到也没什么可说的。 只是,现在后悔也晚了。 江黎没理会韩麒,转而看向四周。 他们身处的地方刚好是两块大石形成的夹角间,外边生长着一些杂树从看着到像是一处山洞。 “阿黎是不是觉得此处有些熟悉?” 江黎甩了他一个白眼,“不明白小舅舅在说什么!” 心里却无端想到跟韩逸在御苑的那次。 韩麒这个变态偷看别人也不是一次了,又加上文思齐后来的话。江黎猜测端午宫宴那时,他很可能也在附近看着,只是没现身而已! 在韩麒看来,她那一眼的风情当真是又娇又媚,加上他也许久未曾有过情事了,心下顿时有些意动。往前两步,离得近了一些才低声道:“不明白小阿黎便不会这般说了,你心里比谁都明白的不是吗?” 韩麒说着手便自背后环上了她的软腰,低头凑近她脖颈以及耳后露出的那一片白腻,刚一靠近便能闻到一阵迷人的体香。 韩麒的吻痴迷般的缱绻落下,“小阿黎怎么这般香?”双手自衣襟里伸进去隔着中衣握住了她柔软的嫩乳揉捏。 耳后的敏感地带被他侵犯,身子也在他又揉又捏之下很快软了下来。挣扎了几下的江黎,很快便禁不住的鼻间哼了两声。 韩麒说着便含住一只白嫩嫩的耳垂吸裹,舌尖顶着耳窝,湿濡又黏腻的气氛在两人之间炸开,“小阿黎想我了吗?” 江黎微微喘息了几声,还未反应过来,韩麒已经紧紧将她压在了大石头上,趁着她迷乱的片刻时间一把扯开了她的外裳。 冷风刮进来的瞬间,江黎一下惊醒,扭着身子用力的去推这个疯子! “你……疯了吗?” 外面不过十几步的距离就是先前两人过来的小路,若再有人经过怎么办? 说话间,疯子已经扒开了她的里衣,一边搂着她软乎乎的身子,一边抓住她圆滚滚的小屁股,嘴在江黎耳后及脖颈处乱拱着又亲又咬,“小舅舅想小阿黎可是想得浑身发疼了……” “不要……会……来人的!”他的呼吸又急又烫,浸满‎‍情‍‎欲‍‍的声音更是迷人。江黎急的脸通红,心里矛盾的要命,手下一边软软的推拒着他,一边又在不停的被他‌‌‍‎‎诱‌‍‍‌‎惑‌‎。 “小阿黎要的,这是……”韩麒一手伸进里衣揉着她的嫩乳,忽然自里面抽出一块儿小小的布料来,表情有一瞬的怔愣,“这是亵衣?” 说着韩麒又想到了先前自她那里顺走的亵裤,这么小小的一块儿布料,貌似也只能是这个用途了吧! 江黎浑身的酥麻便有一瞬僵,心道:得,这下凑齐了! 韩麒见她这样立马知道自己猜对了,得意的笑着将其又揣进了怀里,手下愈加放肆的握住了她又白又软的‌‌‍‎‎奶‎‌‍‍子‎‍,“这么大,小阿黎定是要好好护着些,改日小阿黎可要穿给小舅舅看一下才行……” 说着嘴巴再次凑过去就要吻她。 闻着他嘴里那股淡淡的酒味儿,江黎便有些嫌弃的轻轻别过脸,躲过了他的一吻…… 韩麒却也不恼,那吻便顺势落在她的脸侧,“真是个小娇气包。” 篝火宴 加载中,请稍等... 回京 先前天气时好时坏,路上积雪未化,江黎身子也没好清,便一直在别苑待着。 如今老夫人派人过来询问。 昨日的小雪不过下了一会儿,路上积雪都已化完。加上她身子也早已好清,江黎再无待在别苑的借口,只得带了彩云回回去。 韩迟则继续留在别苑,并未一同回去。 回京后的第二日,江黎便去了医馆。只是她去得不巧,何老今日又去城外了,便直接去了铺子。 半夏如今越发有大掌柜的样子了,将铺子生意打理的井井有条,根本不用江黎多操心。 但她今日回话时看着有些欲言又止,似有话想说又不太敢说的样子。 江黎想到先前马俊的那些话,状似无意般问道:“还有何事?” 半夏踌躇了片刻,然后才道:“回女郎,奴知马俊一直在做一些其他的生意,但眼下我瞧着有些不对,还望女郎能嘱咐仔细马俊一些!” “此话何意?”江黎并未否认这件事。 虽然这事儿只有她跟马俊知道,但半夏既这么说了,就定然是察觉到了什么。 半夏有些犹豫,是因为女郎并没告诉自己这事儿,她不知该不该说!她对自己目前的生活还算满意,暂时不想有什么改变。 江黎见此忍不住皱眉道:“你有话就直接说完,这般说一半留一半,却要谁去猜你要说什么不成?” “是,女郎。”相处这么久,半夏也算摸清这位的脾气,便不再犹豫,将近来的一些发现说了出来,末了还道:“前几日还曾有人到铺子里问,我怕误了女郎的事,直接回绝了那人。” 铺子里专门做各种药丸,会来人问并不稀奇。可半夏既特意说了,定然是来人特殊,“来人是谁?” “是文相的人。” 江黎是何等的细心与谨慎,一听这话她立时明白过来。半夏想来是怕因此事,而她坏了跟文思齐两人的亲事。毕竟她的那些歪门邪道说出去总归不好听,加上文相本就不满这门亲事。 原来她欲言又止的是这个事儿。可她不知道的是,自己原也不在意这门亲事能不能成。 不过,她这心意江黎却是要领的,道了谢才又道:“谨慎确是好事,但此事既与你无关,过后你便无需多管,更不要特意去打听这些。你现在只需管好铺子,只要生意好了,你的红利就少不了!” 她可是很大方的,半夏做事从来不是靠着每月多少的月例银子,而是直接拿铺子当月营利的提成。 “是,谨遵女郎吩咐。”半夏也知此事她只需点到即止,“奴其实也并未特意去打听,都是自各家下人婢女们那里听来的。” 江黎闻言倒是愣了一下,一时来了兴致,“哦?那你到是说说近来京中都有哪些趣事?” 半夏还真说了那么几件事儿,什么谁家大人在外面养了外室。谁家夫人比他郎君还会玩,一府的下人都被她睡了个遍。谁家的夫人因弄死了自家郎君宠爱的小妾,而被自家郎君休回家了等等这些,总之尽是一些污糟事儿。 江黎听得很是无趣,正欲打断她时,却听半夏又道:“先前北戎的灵旋公主入京,为陛下所不喜之后直坐了一个多月的冷板凳。前段时间,却听说她如今已是陛下新宠,夜夜召见不说,陛下还为了她两天都没上早朝。现很多人都骂这北戎公主是祸水,还道她定然是给陛下吃了什么迷魂药。” “这话怕不是潘家人骂出来的吧!”毕竟听说那位如今还坐着冷板凳呢。 北戎公主是陛下新宠? 当今陛下常被人称之为明君,他也一直以此为标榜。不管他实际做得如何,至少表面上是这样。似这种因为后宫之人而不上早朝的事情,几乎没有过前例。 最近的一次正常日没上早朝,还是当年先皇后过世时。彼时听说陛下心神悲恸之下,曾叁日未临朝。 这个北戎公主不简单,连受宠多年的潘贵妃都被比了下去。 后宫有好戏看了! “女郎说得是,这祸水什么的可不就是潘家人说的。不过这事儿别人也有议论过,都是些闲话,奴就随意听了那么几句。” 江黎闻言笑笑,看来女人扎堆儿的地方,还真少不了八卦。 随后又问了一些其他事,出铺子前才吩咐半夏道:“传个口信让马俊晚间去府里见我,有事跟他吩咐。” “是!” 马车在医馆前停下,江黎进去时何老已经回来。 何老照旧先摸了摸她的脉象,见已无大碍了便也没说什么。师徒二人又说了些话,江黎才告辞回去。走前少不得又被师傅塞了不少药带着。 马车还刚拐进韩家所在的那条街上,马俊便寻了过来。 见他这么快就来了,江黎叫停了马车,隔着一道车帘便交代道:“你手边的事情这段时间先停下,正好快要过年了,你同你手底下的那些人就先歇一段时间,好好过个年再说。” 不知为何,江黎心里总有些不踏实的感觉。她直觉一向很准,想想还是决定先将此事放放比较好。 马俊连忙恭敬行礼道:“属下听凭女郎吩咐。” 那药丸很受那些世家子的喜欢,有的甚至不惜重金求购。这样一本万利的好事,女郎说停就停。马俊心里多少有些可惜。他人出身佃户,女郎说他很有些小聪明,但他自认想不了多深的问题。女郎说停,那他只照女郎说的办就成。 江黎随后又交代了他一些其他的事情之后便离去了。 犯太岁 “见过小舅舅!”江黎随意行了一礼,不等他开口便想侧身离开。 韩麒一手挡住了她的去路,“阿黎这是做什么,不过几日没见,怎么看到小舅舅就又想跑了呢?” 在他手伸过来的时候,江黎直接后退一步。 今日正好是韩芷的生辰,晚间韩芷置办了两桌席面,只请了平辈间的众位姐妹。 这算是韩芷在家中过得最后一个生辰了,也是她在韩家过的最后一个年了。 她自冬狩回来,便定了亲。对方是韩家军中的一位小将,身份虽差了点儿,但听说人还不错,年轻又有上进心,未来自然有很多的可能。 七舅母身子自入秋以来一直就有些不好,这亲事定得虽急,但韩芷似已很是满意。 过完十五,韩芷就要出嫁了。 所以,这个生辰宴,江黎自然不能缺席。她自外面回来连秋雾阁都没回去,便直接去了七房。 晚间她们众姐妹闹了许久。 她就同韩芷说了几句话的功夫,韩十一同韩柔她们便先回去了。而她这里,刚自里面出来还没走几步,便韩麒堵在了回秋雾阁的半道上。 且这里才刚出七房没多远,婢女妈妈们来来往往的,闹开了也不好看。 江黎心里很是不齿他每次都这般,面上却笑着低声道:“小舅舅从来就只有这一招吗?” “好用就行!”韩麒很是无所谓的笑笑。 “你可别太过分了!”他就是看准了自己不敢闹开,这才一次又一次的这般欺负她。 简直可恶! “对小阿黎可不就得过分点儿,毕竟我没有让小阿黎你主动投怀送抱的魅力,你说是吧?”韩麒说着走近了一步,好看的丹凤眼微微眯起,里面似泛着冷光一样。 “懒得理你!”江黎察觉到他神色隐有不对,后退一步转身就要往七房走去。 “话都没说完,小阿黎这是急着又去见谁?”韩麒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一个用力便将她扯到怀中,“小阿黎在别苑一待就是这么些日子,是不是跟韩迟也睡了?” 江黎一听这话,挣扎的动作顿住,“……你疯了不成,我前些日子身体一直没好,又下了这么大的雪,小舅舅不会不知道吧?” 韩麒才不会相信她这番说辞,她不会无缘无故的在别苑待那么久。一时也说不上他心里是什么感觉,只想将她抓起来狠狠的惩治一番,“你还真是有本事的很呀!” 说着他手下不自主便用上了劲儿,江黎手腕被攥住的地方立马一阵疼痛袭来,“韩麒,你又发什么疯了?放开我,你当这是什么地方!” 韩麒努力压下心里的燥郁,手下略松了点儿力气,却还是扯着她就要往前,“跟我过来!” 两人挣扎间,几步之外忽然传来了脚步声,紧接着一人的声音传来,“十叁爷,属下有要事禀报!” 江黎抬头就见那边的一株花树下立着一个管事模样的人,那人躬身行礼,头垂得很低。由于天黑的原因,江黎并不能看出对方具体的样子。 只那人身形瞧着倒有几分眼熟的样子,想来应是她曾见过的吧! “是你?”韩麒闻言似怔愣了一下,随即才反应过来。这么一打岔的功夫,心头那股冲动过去,手下自然而然就松开了江黎的手。 一得了自由,江黎再没理会韩麒,对那小管事微微点了下头,却见那小管事一直抵着头,并未看她。江黎也无暇多问,转身便离开了此地! 韩麒看着江黎身影走到看不见了,才回头看向小管事,“你最好真的有事要禀报!” “自然没有,我只是想提醒你,有些事你最好还是慎重一些的好!” 韩麒闻言却嗤笑道:“我竟是不知,我何时需要你一个连真实面目都不能露的人来教我如何做事了?” “言尽于此,若你一意孤行,我自也不会拦着,只是莫要误了大事才是!”话落小管事再不看他,转身朝来时的方向离去了。 韩麒原地站了片刻,忽略掉心中方才那阵激荡,笑道:“罢了,且绕你几日就是!” 年前年后一直都是各家间人气来往最频繁的一段时间。 江黎不喜凑热闹,若在家难免被拉去应酬。加上韩芷生辰那晚的事情,让她越发的不想在府中待着,便跟着师傅去城外义诊。 只是,她大约来年可能有些犯太岁。 在府中,她时不时的就担心会遇见韩麒那个疯子。她这里刚避出来的第一日,十几日不见的文思齐却不知自哪儿冒了出来。 江黎见他不停的围着师傅转,问东问西,一副见什么都好奇的样子。偏偏师傅手里一边忙着,一边还要分出神来同他聊天。 江黎实在看不下去了,“话说你现在是不是闲着没事儿?” “表面看确实如此,可实际……” “实际如何,我就不用知道了,麻烦你跟我过来一下!”江黎抬手阻止了他可能出口的长篇大论,伸手拽着他的衣袖就往外走去。 何老似没看到一般,自顾忙着别的。 来义诊的那些人便纷纷赞这二人瞧着好生般配的样子,又道何老有福气。 何老闻言也只笑着点头,并不多做解释。 “你有话好好说,大白天拉拉扯扯的多不好!”文思齐嘴里这般说着,脚下步子却未停下,快快乐乐的就出了他们临时搭建的医帐。 江黎带着他径直去了旁边的草棚子,随后指着彩云跟一堆的草药道:“彩云,你负责教会咱们文小郎君如何将这些药捣碎成粉。” 彩云放下手中的杵臼,连忙应道:“是,谨遵女郎吩咐。” 话落又亲自去搬了一套捣药的工具。 “什……什么?这么大一堆都要捣碎吗?”文思齐眼神儿在江黎、彩云以及地上一堆他叫不出名字来的草药之间来回的转。 “当然了,不然你以为义诊很轻松?这些可都是待会儿可能要用到的药。你可别想着偷懒,若耽误了师傅用药,下次我只怕你会没脸见师傅。”江黎说着拍了拍他的手臂,临了还不忘鼓励道:“加油,我看好你!” “阿黎,要不你考虑一下让我做点别的也……”文思齐还想做最后的挣扎,只是不等他说完,江黎便已进了医帐。 “文小郎君请吧!”彩云说着费力的将石臼搬到了文思齐的面前,为他演示一遍之后才去忙自己的。 文思齐看着地上那一堆的草药,以及这个四处漏风的草棚子,忽然就有些后悔今日过来了。 秋千(上,微h) 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的路要走,江黎当然也不例外。 一条路不通,那么换一条就是。 江黎虽偶尔会钻牛角尖,但大部分时候她性子还是很随缘,甚至有点咸鱼。有些事情她努力过了,结果不如意也很能接受,且很有一套自我安慰的办法。 不过,她必须得承认自己是难过且心神不定的。以至于她这日到七房帮忙,几次都因记岔了事而被管事的妈妈们嫌弃。偏她们又不敢直说,只能一边摆手说没事儿,一边暗自叫苦的加班加点的忙碌。 因为过两天韩芷就要出嫁,韩家这两日也是一片忙碌。为免帮忙不成反添乱,江黎下午便推了韩十一的邀约,没再跟着去七房。 在秋雾阁待了一个下午,几本自藏书阁带回来的书几乎被她翻烂。眼睛看到干涩了也没能翻出什么有用的来,索性扔下了书独自出了秋雾阁。 正值傍晚时分,园子里也没什么人,倒正合了她的心意。沿着青石铺就的小径迤逦前行,待回过神儿时才发现自己正好停在一处院子里。 院子看着似久无人居,但从各处花木的栽种以及院中景致的布置中,仍可隐约看出前主人的用心。后院的花架下,一个木制的秋千孤独的垂在那里。 “你也这般孤独吗?如此,咱们两个到正好凑了一对儿。”江黎说着一手佛开落在上面的几片落叶,然后扭腰坐了上去。高度却是正好合适,垂下的两脚在地上轻轻用力一蹬,秋千便轻轻摇晃几下。 秋千风吹日晒的在外久了,没晃几下便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响,似在回应着她一般。察觉到快要停下时,两脚就再次用力,然后收起双脚,整个身子蜷曲成一团的窝在秋千上。 晃悠了一会儿,乱飞的思绪竟渐渐安静下来。这一安静却是困意袭来,当下也不管秋千是不是停了,便安心的闭上眼睛。 她已整两晚没睡好觉了。不是她不想睡,而是一个人待在秋雾阁,对着那里面的一切,她一点睡意都没有。 迷糊间,只觉眼前人影一闪,睁眼瞧时眼前却没有人。江黎迷蒙的轻扯一下嘴角,脸上露出带着淡淡忧伤的笑来。 哪有什么人呐! 不过是她的痴心妄想罢了。 念头闪过的瞬间,江黎安心闭上了干涩疲惫的眼睛。 秋千仍旧在缓缓的晃悠着,不多会儿的功夫,她便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过了好一会儿,晃悠的秋千慢慢停了下来,一人站在秋千后面静静的注视着已睡着的她。她睡得并不怎么安稳,眉头紧紧锁着的同时,身子也怕冷一般紧紧蜷曲得更紧了一些。男人一撩衣衫,轻轻坐上了秋千,半垂在空中的手几番犹豫之后,微微颤抖的手指终是不自觉般抚上她白嫩的脸颊…… 微凉的手指刚一触上她的脸颊,她似被冰到一般,微微瑟缩了一下。 男人见此,连忙收手。 半晌,见她再次熟睡以后,男人才再次试探着伸手轻抚着她。 睡梦中的江黎感觉有人轻轻抱住了她,男人温暖的怀抱意外的舒适,身子软绵绵的调了个舒服的位置,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男人看着半躺在自己怀里的她,一手抱住她防止她掉下去,闲着的那手有一下没一下的用手指缓缓梳理她垂下的发丝。看着她的睡颜,男人忍不住轻叹道:“你倒是睡得安稳!” 熟睡中的江黎不知梦到了什么,身子猛得惊了一下。 男人以为她这么快就要醒了,停在她脸侧的手顿时僵住了一般。 “迟哥哥……” 半晌,却只听她嘴里嘟囔着喊了句哥哥。那娇娇软软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却让男人整个心神都为之一震。 下一刻,男人再忍不住一般,俯身亲上了那梦中早不知吻过多少次的小嘴…… 男人的动作温柔里带着小心,眼前的她仿佛变成了一个易碎的瓷娃娃。让他只敢这般轻柔又小心的对待,生怕手重一点便碰碎她一般。 男人薄厚适中的嘴唇印在她的檀口之上,舌尖小心翼翼的挑开樱唇,挤进她的小嘴,卷起她香软的小舌,与他一起共舞。闲着的那只手不由自主的便抚上她柔软的胸脯,指尖掐着胸乳顶端抓握、揉捏,很快便能感觉到乳首那坚硬的乳果。 男人只觉手指奇痒,想将手伸进她的衣衫里面,以肉贴着肉的感觉去揉捏她白嫩嫩的乳儿。想吃她,也想看她吃下她……他想要了她,想到身子发紧、发疼,想到只是这般抱着她,亲亲她,摸摸她,便有种忍不住想‌‍‌‎‎射‍‎‍‌‌精‍‎‌‍‎的感觉。 揉捏她胸乳的手不受控制一般越来越重,抱着她的手臂也越收越紧! 睡梦的江黎感觉胸口似被重石压住,整个人想动动不了。想大声呼救,嘴巴却不知被什么堵住一般,她很努力的张嘴,刚想喊出什么,却被不知什么的呛了一下,嘴巴下意识便做了吞咽的动作。 看着她无意识一般吞咽下自己的津液,男人霎时浑身酥麻,一时间亲的越发用力……大嘴叼着她的小嘴儿不停的吸吮、咂裹。怕她呼吸不过来,时不时还给她度上一口气。 他亲得投入,亲得咂砸有声,根本没察觉到她已快要苏醒过来。 嘴巴处微微的痛感让误以为自己深陷噩梦的江黎意识渐渐恢复。当明白自己不是在做噩梦,而是正被人侵犯时,江黎猛然挣开了眼睛。 然后便对上了一张普普通通的脸,一双波光潋滟又染满‌‎‍‎情‍‌‌欲‍‌‍的眼睛…… 啪! 彻底清醒的那一瞬间,江黎想也没想,甩手对着那张脸就是一巴掌直接扇了过去! 秋千(下) 加载中,请稍等... 越想心越冷 马车上,彩云说了先前太子殿下令人传话的事情。 江黎道她知晓了。 出宫之前,她已遇到过萧意寒。 有内侍在一边站着,他也没说什么,只简单两句问候之后便匆匆分开。 两人是在前朝到后宫处遇上,江黎猜测他应该是知晓自己进宫所为何事。毕竟陛下近段时间寒湿之症已经多次复发,今日早朝也是匆匆的散了。 而江黎会点医术的事情不是什么秘密,但凡有点脑子的人应该都不会乱想她进宫所为何事。 可陛下为何还要多此一举的借着静太妃的名号呢? 还有先前陛下那些话的意思,什么叫韩家有人觉得她像先皇后。 韩家有人曾做了什么? 江黎心下一片纷乱,又想到陛下的寒湿之症,她这里还有疑惑的地方,加之她已许久未见师傅了,便同彩云吩咐道:“我们先去趟医馆,看看师傅近来在忙什么。” “可已快午时,女郎早饭就没吃,要不奴先去……”马车并非寻常她们用的那辆,自然也就没有备点心之类可以果腹之物。彩云先前一直担心女郎,竟将这茬儿给忘了,这会儿就想先下去给女郎弄点吃的来垫垫。 “先去医馆再说,这会儿不饿。”江黎说着又想到什么,又补充道:“让他们回个人去外祖母那里知会一声,就说我去师傅那里坐坐,晚间回去。免得她老人家见不到我,又跟着担心。” 此举可能多余,毕竟萧意寒多半已递了话回去,但江黎还是特意吩咐了一声。 “是!”彩云应下之后吩咐了过来赶车的车夫。 马车说是老夫人派来的,车夫自然并非他们以前惯常使唤的那位。 彩云并未多想,客气的吩咐完之后,又跟车夫闲聊了几句。 不多会儿的功夫,马车便到了医馆。 今日医馆并不怎么忙,江黎她们到时正赶上何老同小伙计在用午饭。 江黎便跟着简单用了点儿。 饭后见师傅也没什么事的样子,江黎才跟着师傅去了药房说话。 有关寒湿之症的问题,她将心中疑惑同师傅说了一下。 何老听完详细解惑之后,还给她做了些补充,末了才随意问道:“怎么忽然想起问这个了?” 江黎当然不会透露此事跟陛下有关,只道是前日碰巧遇见了一位病人,这才忽然想起。 何老并无过多猜疑,加上小伙计过来传话道前面来了客人,便没在管她自去忙着了。 送走师傅之后,江黎默默关上了药房的门,随即开始在药房翻找起来。好一会儿,才自顶端的一个小格子里发现了一味药材。 江黎拿在手中,仔细闻了闻气味,确认之后,又将药材放回了原来的格子。 若她没有弄错的话,她拿出的这味药便是甘狸蜋。 甘狸蜋出自南夷潮热之地。据药书上记载,甘狸蜋,大补,食之多乱性之举。 因为甘狸蜋无法饲养,故而这味药很是珍贵难得。她会知晓师傅这里有,还是因她先前弄那些药丸的时候,曾在师傅这里看到过。但因这东西太过难得,她当时并未拿这个,而选了别的代替。 先前给陛下施针的时候,她隐隐闻到一种很奇特又特别淡的香味。彼时她还觉得这香味独特好闻,后又觉得似曾在哪里闻过,便暗自记下这茬。 出宫遇到太子殿下时,她才忽然记起,上元节当晚,她曾在永宁殿闻到过同样的香味。 这种含有甘狸蜋的香,名为甘狸香,香味儿持久不易散,但多用于助兴之用。这也说明那晚萧意寒并非是对她起了那种心思,而是年少的他在甘狸香之下,自己根本就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原本陛下这个年纪,偶尔用点这东西实属正常,且此药还对陛下的寒湿之症大有裨益。 可问题就出在这里。 江黎看过游大夫开的药方,却发现那药方之中还有一味药材竟与这甘狸蜋药性相冲! 甘狸蜋珍贵难得,宫中自是不缺。但陛下要用的东西不可能不经过御医,尤其是为陛下调理身子多年的游大夫。 游大夫这人,江黎在韩家别苑时曾有过短暂的相处。老人家行事很是严谨,他是不可能会犯这样低级的失察错误。 联想到陛下近来寒湿之症频发,以及年前两次未上早朝的事情。江黎想多半是那时陛下才开始用了这香。 那前后也正是北戎公主开始受到宠爱的日子。 而江黎先前曾侧面打听过,知晓陛下昨晚亦是歇在旋‌‍‍美‍‌‎人‌‍‎‍处。 事情到这里已经很清楚了,这东西是北戎公主给陛下用的。可能她的目的只为得宠,这才不得已对陛下用了这样的助兴之物。却不知这东西正好同陛下常年服用的药有所冲撞。也或许,她一早就是因为知道陛下在吃药,这才特意选了这种香来用。 难怪,年前杨沛就说北戎公主的得宠有问题。 原来他清楚的知道一切,这才借着杨沛的口来告诉她,只为劝她早些收手。不然,以他一贯的性子,怎么可能让她听到那些话。 自两人在一处以来,不该她知道的事情,他什么时候透露过半个字了? 好在她这个人向来胆小怕事惯了,当日听了这消息话,便吓得自那件事中抽身。若不然,此刻她只怕会更头疼吧! 所以,正如她以前所料的那般,他其实什么都知道,可他却什么都不做。 这个认知让江黎心下顿时更觉悲凉。 与陛下先前那一场像与不像的对话,江黎也隐隐能猜到一点。陛下那话并非真的是看上她的暗示,而是在告诉她一件事。那就是有人曾经,或者正打算将她送到陛下面前。 这让她不由得想起了上元节那晚的诸多巧合。 可她一个无任何身份背景,又有婚约的女子,便是生的再好看,也还不到让一个自诩为贤主的君王动心的程度。因此,陛下不可能做出君夺臣妻的昏庸事。更有甚者,明知对方有目的的送来这么一个人,却还要接受? 当陛下是傻子吗? 在江黎看来,那个将她送到永宁殿的韩家人,会有这样的想法,简直是愚蠢到家了! 因此,这事儿韩迟多半是不知道的。他那样的人,怎么会做出这么愚蠢的事情。 可那又如何,他还是没有赴约,还是走了! 江黎每多想一分,心里便越凉一分。 坐立难安 五月初,耿家商号的两船货在被赵家扣押了近半个月之后,终于再次起航。 为防止再有意外发生,耿大郎这次亲自跟船,路上行了一个多月,至六月中便抵达了京城。 虽然比预想的晚了几天,但却没误了最后的交货期限。 江黎这边收到商号那边传回的准信儿之后,也跟着松了一口气。须知她这段时间也是没个安心。毕竟这眼看已进入了雨季,路上万一出个什么事儿,那些货可就真砸手里了。 好在,现在总算平安结束。 如耿大郎先前所想的那般,经此一役,耿家商号在益青县,甚至整个西陵算是慢慢站稳了脚跟,往后生意自然也会逐渐变好。 至此,江黎这才算是放下了心中的一块大石。 六月底,泽州那边有个祭祀水神的节日。 泽州这边说的水神,是一位被称作祝娘娘的神女。 据传在很多很多年前,西陵这儿发了洪水,位于西陵南部的泽州直接变成了一片泽国。后来这位叫祝娘娘的神女不但用神力救了被淹的村民,还帮着大家重建了家园。在洪水退却之后,泽州人便在当地为祝娘娘建庙立祠,还在每年的六月底举行大型的祭祀活动。 这日,人们换上新衣从四面八方自动聚集在泽州的神女祠前,杀猪宰牛、请水祭拜,以祈求神女娘娘保佑大家都能风调雨顺。 祭祀期间更有大型庙会,水上歌舞等热闹的活动。 灵芝早些天便听说了祭祀那日会有的热闹场景,没见过的她自然忍不住心生向往,却也不好对江黎说。 江黎自是知晓她想去。先前耿大郎跟着商船回去,原本说带灵芝回去见她阿姆阿大的事情自然就泡汤了。知道轻重缓急的小丫头那会儿嘴里说着没什么,但心里也难免失落。之后商号的事情没有定论,江黎便只当没看见小丫头期盼的小眼神。 如今事情圆满解决,江黎就打算带着她去瞧瞧热闹。便悄悄令商号的人先去泽州定好了客栈,只等到时给小丫头一个惊喜。 离着祭祀日还有一天时,江黎便宣布清宁堂关门两天,她要带着灵芝去泽州的消息。 灵芝一听这个,果真高兴的都快蹦了起来。 当日下午江黎便带着小丫头乘了商号的船,在商号人的护送下一路去了泽州。 泽州的神女祠就建在西陵江边,离着祭祀活动还有一两个月的时候,挨着神女祠近的客栈就被订了七七八八。因为不光是泽州西陵这边的本地人,还有许多外来的客商,既遇到这样的盛事,自然也想留下凑凑热闹。 江黎说的时候,商号找了好些关系才弄到了离神女祠最近的一间客栈的房间。 入住之后,江黎才知道西陵郡守张大人的夫人林氏也住在此间。 两人原本关系并不算多好,只是因为先前商船被扣的事情,江黎多少算是利用了人家。虽然林氏未必知道,但江黎总觉得心里过意不去。之后便在两个孩子满月时,以她的名义送上了一份大礼。 如今江黎想着既知道人家就在隔壁,她不好不去拜见一下。晚饭前便带着灵芝一起过去了一趟,陪着说了会儿话也就走了。 不想第二日一早,林氏的人便过来请她。说是她家夫人在这里也没什么熟人,想着耿娘子也是一人过来,便想请耿娘子一起,问江黎可有什么不便之处。 这位郡守张大人新来西陵也就一年多点,林氏整个孕期又都没怎么出来走动,她这话到是实话。 江黎连忙应下。 说话间,江黎已随来人到了林氏所在的房间。离着老远,江黎便快走几步上前见礼,口中还不忘道谢,“多谢夫人相邀!” “我在此也没什么说话的人,自己看这些又多嫌无趣,便想着请耿娘子过来一起,此举没有打扰到你吧?”林氏说着牵了她的手,带着一起到了窗台前。 “夫人这是哪里的话,这怎么会是打扰。您能相请,便是我的福分,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说到场面话什么的,江黎这一年多却也进步了不少。 两人说话间便到了窗台边,江黎往这里一站,便有些被震撼到了。 若说整个祭祀活动会有一个最佳的观看位置的话,那么必定是两人此刻所在的这处窗台了! 这屋子位于客栈三楼临江的那一面。这稍微往外延伸出的窗台,人站上去的时候,整个西陵江仿佛就自你的脚下流过,浪花拍打江边溅起的水雾,更是给人一种腾云驾雾的缥缈之感。 江黎站在窗台边,看着底下沸腾的人群,以及神女祠那边架起来的高台。耳边听着林氏说起两个孩子现在如何如何,心里不由想到,林氏大约就是想单纯的找个人说说话而已。 这般想着,江黎便也仔细听她说着,甚至偶尔还会附和一两句。 她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林氏说的正起劲儿的时候,便有一人匆匆过来在她耳边说了几句什么。 江黎就见刚刚还一脸笑的她顿时眉头紧皱,正打算是不是要寻个借口告辞时,却听林氏突然来了句,“早不说,现临到头了却来找我,我上哪里去给他弄人!” 她这一句直接将江黎欲告辞的话堵在了嘴里。 那下人先是看了江黎一眼,然后又连忙陪着小心行礼道:“夫人,您大人有大量,就别在这个时候同大人计较了。他这也是被逼无奈,您就快帮着想想办法,这可是大人初次……” 林氏却不吃这一套,不等他说完便没好气道:“我能有什么办法!” 那下人却又看了江黎一眼,然后附在林氏耳边低声嘀咕了几句。 江黎顿时有种即将被人算计的感觉,一时便有些坐立难安。 预感没错 江黎的预感没有出错,她确实被人惦记上了。 听那下人说完,江黎便想着这到也算不上什么大事儿,只是对于她来说,多少有些为难。 原来在接下来的祭祀活动里,需要有人扮演那神女祝娘娘来配合着祭祀的进行。先头她看到的那处高台,便是为了那神女娘娘所准备的。 这神女娘娘原本早就已经定好了一位女郎来扮演。她们每年为选神女娘娘,甚至还有专门的活动,今年自是也不例外。但让人意外的是,就在大半个时辰前,这位选出来的神女娘娘因为意外扭到了脚,这会儿连动一下都觉得难,更不要说上台配合着祭祀的进行了。 原本这样重要的人,应该会有备选的人手。但今年不知为何,两个备选之人都未跟着过来。原本并没人在意这些,可随着问题接连曝出,便让人不由得多想了几分。 这貌似是张大人来西陵郡首次主持这样的祭祀活动,这样的祭祀在西陵人眼中有多重要自不必说。若在这次的活动中出了问题,那么长大人往后在这地方的民意可就不好说了。 所以,此事于张大人来说,绝不能出错。 但眼下祭祀就快开始了,他一时又找不到合适的神女娘娘,这才病急乱投医的找到林夫人这里。原本是想从她身边的婢女中拉一个出来对付过去。反正到时站在那么高的地方,在穿了盛装,好不好看什么的估计也没什么人去在意。 但那下人一进来就看到了江黎,瞬间便忘了自家大人的话,向夫人直接提了江黎! 林氏一瞧,多少还有些为难,她先前请人家过来就是想找个人说说话。如今出了这档子事儿,到显得她先前的相邀多别有居心似得。 她这里还在犹豫,等不到回信的张大人却已找了过来。 这张大人一进门便瞧见了江黎,以为这耿娘子就是夫人找得替代之人。再一看眼前这耿娘子明眸善睐,漂亮的可不就跟那天上的神女一样。这可比原先选出来的那位漂亮多了,张大人顿时也不问了,当即拍板便决定就是她了! 江黎一听对方三言两语就定了自己,连忙急道:“这……这样大的事情,怎能这般轻易就决定了。况且,那祭祀我根本就没见过,神女娘娘又要做些什么我也一概不知呀!” “没有什么花样,就是几个简单的动作,耿娘子这般聪明,看一遍定然就会了!”张大人不等自家夫人解释,说完便催着她赶紧过去,说是趁着这会儿还有点时间,赶紧去寻先前那位女郎请教一番。 至此,便连林氏一时也没了话。 江黎就这般赶鸭子上架一样,被催着跟着张大人一同去了。 到了那里一看,好家伙,这还真是巧了。 原来,先前选出的神女娘娘不是别人,正是扣了耿家商船的赵家的那位大娘子! 江黎不知该怎么说,在看到是赵家大娘子的那一刻,心里也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此事定然是有猫腻的。 早闻郡守与长史之间意见多有不合之处,如今瞧着,这传言也并非空穴来风。 这样一来,江黎就更不想掺和一脚了。 先前因为货船的事情便已算是跟那朱长史交了恶,先如今再来一次的话,只怕真要被那朱长史给嫉恨上了。 张大人似看出了她的犹豫,挥退众人之后看着江黎笑道:“耿娘子就不要在犹豫了,就当是你我之间互帮互助,可行?” “大人,您……” “耿娘子以为如何?” 还未问出口的话被他打断。 江黎看向他时,就见他也笑着看向自己,心里顿时便忍不住咯噔一下,“原来大人你都知道。” “在我管辖的境内出了事,我若不知道,那我这个郡守怕是早就被人顶了去了!” 也确实,耿家的商船停在那里快半个月,怎么可能瞒得过他这个郡守大人。 先前借了他的势,如今也是她该还的时候了。这般想着,江黎忍不住行礼赔罪,“实是情势所迫,望大人勿怪,我扮那神女就是。” “那本官这里便多谢耿娘子仗义出手了!” “大人客气!” 江黎笑着同他寒暄,心里却决定此后定要远离些这位以及他的夫人,瞧着不是很好相处的样子呢! 张大人有一件事情倒是没有说错。 所谓的扮神女娘娘确实就几个简单的动作,江黎看一遍也就差不多了,又在心里想着慢慢过了一遍,没什么问题之后便点了点头。 赵家大娘子伤了脚,坐在椅子上指挥着小丫头在她面前指点了一遍,见她没什么疑问了便随即示意下人将她抬走。 江黎先前还想着要不要帮她瞧瞧,但看对方一副不欲交谈的样子,便忍住没有多话。 之后来人给她上妆打扮,待穿好为神女特制的衣衫之后,屋内所有人都纷纷赞她就是神女娘娘亲下凡间! 不多会儿江黎便由几位装扮漂亮的仙女用轿子抬着,跟在祭祀的队伍中间缓步上了高台。 待她上了高台之后,几位仙女相继退下,高台上便只剩她一人。 随后,祭祀活动便开始了。 江黎按照先前学来的动作,随着祭祀的人群一步步表演,整个祭祀活动也在井然有序的进行。 只剩最后一个环节了,江黎心中默念。眼看下面祭祀的人在一阵祈求之后,她只需在做最后一个动作,这场祭祀便算结束了。紧接着,就在她准备做这个类似布风施雨的动作时,变故却在此时陡然发生了。 倒霉蛋 随着天色变暗,白天闹哄哄的江面似忽然安静了下来,白日里的热浪也跟着消散了不少。 江黎坐在甲板上,看着江上的点点渔火,听着远处船娘声音婉转的哼着不知名的小调,闻着那些渔船上偶尔飘出的食物香味,心仿佛也渐渐平静了下来。 此时他们应该还在泽州,但估计早已远离了神女祠。 白日里就在那场祭祀将要结束之时,祭祀场前那高高悬起的神女祠的牌匾突然哐当一声莫名掉下。 祭祀的人群中不知是谁先发出了一声尖叫,片刻之后纷纷跪倒叩拜,口中还在不停的祈求神女娘娘息怒。祭祀中途突然出现这样的变故,自然被视为不吉。所以,在场所有参与祭祀之人全都一副大难临头的样子。 弄明白怎么回事的江黎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下面围观的人群正不断的往祭祀台这边涌来。 意识到不好的江黎立马脱掉外面一身的盛装,也不管什么祭祀了,直接快步冲下了高台。然而祭祀的人们情绪激动,不过片刻功夫,神女祠前面的空地上便乌压压跪满了人不说,山下还有人不停的往上涌来。 这神女祠就建在一个山坡之上,此刻她虽顺利冲下高台,但眼前下山的路被不断涌上来的人群直接堵死。 这情形,江黎哪敢擅自往山下去,便跟着小部分人转身朝神女祠内跑了过去。 起初人群情绪激动,却也只是在跪在地上不停的哭泣告罪,祈求神女娘娘绕了他们什么的。可后来不知怎的,人群中似乎有人刻意引导一般,矛头突然就指向了那个先前扮神女娘娘,此刻却不见了的人! 不过片刻的功夫,江黎便成了人人喊打的罪人。 好在江黎急智,最开始便直接脱了那一身的盛装。 看着周围越来越多的人进了神女祠,听着那些人叫嚣着要抓住她的声音,混在人群中的江黎正苦思如何脱身之时,眼前突然出现了几个熟悉的面孔。 却正是漕帮里人称五爷的孔信,以及他手底下的几个人。 自清宁堂在益青县开张以来,这个孔信几乎每旬都会光顾一趟。 江黎知道他来,多半跟那礼老大有关。但人家孔信每次去,要么看病,要么抓药,总之都有正经理由。 她也没得把人往外撵的道理。毕竟人家也没当她的面儿说什么。包括那礼老大也是如此,虽外间有那样的传言,但他在江黎面前又从未提过,一向规矩守礼的,江黎又能说什么! 况且,由于孔信的经常光顾,清宁堂即便是只有她跟灵芝两个,也从未有人上门闹过事。 如此一来二去的,江黎渐渐的也跟这几人熟悉了一些。 孔信出现之后,二话不说便吩咐几个手下前面开路,没多会儿的功夫,便带着她挤出了人群。 待他们下到山下之时,孔信才道他本是带人过来瞧热闹的,不想最后竟出了这样的事情。因先前就一直在注意着她,这才能在出事之后这么快的寻到她。又道眼下神女祠那边正乱着,但郡守府已经出动了人手,想来不多时便能平息下来。 不过孔信还是不建议她直接回去,因为后来的那些人显然是受有心之人引导,若不将这背后之人揪出来,她回去只怕也会有危险。 江黎自然清楚这一点,知道他并没有危言耸听,又自他口中得知已有人去关照灵芝了,便放心跟着上了他们的船。她本以为那礼老大会在船上,不想却是她想多了。上船之后才听孔信提起,人家此刻根本就没在泽州。 正此时身后的脚步声拉回了她的思绪,回头就见孔信已站在她身后不远处,忙起身招呼了一句。 两人相互见礼。 “听下面的人说耿娘子晚间没怎么吃,可是他们做的饭菜不合胃口?”船上虽不差什么,但对比岸上到底条件简陋,有些人就是呆不惯。孔信想着自家老大临走前的吩咐,跟着又道:“要不,我让他们待会儿靠岸下去给你弄点儿……” “并非不合胃口,五爷可千万别再麻烦了!”江黎连道不是,她就是心里有点担心,这才没什么胃口,这可怪不到别人! 孔信见她不似作假,忍不住便道:“娘子可是在担心灵芝那小丫头?” 问完见她不说话了,孔信心下便已了然。 “我手下的人方才回来了,道灵芝那小丫头现正跟林夫人待在一处,且他们已经知会过她娘子的事儿,您可以放心了!” 江黎听闻灵芝平安,心里当即放心了不少,却也多少有点好奇白日里的事情最后到底怎么解决的。 孔信道变故发生之后,郡守大人虽很快派人疏散人群,同时也使人查明那牌匾乃有人蓄意破坏,并非是神女娘娘发怒,要降罪于人。但祭祀上出了这样的大事,人群情绪激动之下根本不听郡守的这些解释。 眼看群情激愤,在那些有心引导之下,眼前乱象已生,郡守大人少不得又加派了人手来抓捕那些浑水摸鱼的人。最后事情虽渐渐的平息了下来,但也因为有军队的出动而多了不少伤亡。 这会儿神女祠那边的人虽散了不少,但还有一部分的人商量着打算要去郡守府闹呢。 江黎听完孔信带回的消息,愈加证实了先前的猜测。 从这场祭祀开始的最初,便已经被人一步步计划好了。至于针对的是谁,现在也已清晰明了。而她原本就是想带灵芝瞧个热闹,如今却成了无意间误入别人布局的那个倒霉蛋。 潘家倒了 加载中,请稍等... 潘家倒了 七月初,京城出了件大事。 秦王殿下的外家,那个被陛下一手扶持起来的潘家倒了。 事情的起因也很是令人意外。今年京畿这带多雨,五月底至六月整一个半月的时间,京城人见到太阳的日子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这是十几年都从未有过的天气。 由于雨水暴增,护城河水位一再上涨,几度超过临界点。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在连日来的强降雨之下,巽河决堤。随后,大半个京城几乎在一夜之间都泡在了水里。据说有些人睡到半夜,再醒来发现自己床榻整个的泡在了水里。便是京城里地势最高的皇城,那地势稍微低点儿的地方,也都遭到了洪水浸泡。 为了安全起见,陛下携后宫诸人紧急撤离到位于平城的行宫之中。 就在大家都以为这就是一场意外降临的天灾时,京里竟渐渐起了传闻说此乃人祸。传闻说的有根有据,不过几日的时间,坊间四处都在议论此事,甚至还流出了一首打油诗。 谣言甚嚣尘上,洪水还未退却,陛下便在朝堂上说起了此事。 因巽河穿京城而过,陛下一向注重河工上的大小事宜。 单巽河来说,国库每年就要花费几十万两银子来养着,清理淤泥、疏通拥堵,扩宽、修坝、筑堤,数下来这些几乎每年都有在做。便是前几年打北戎最艰难的时候,整个宫中众人,包括陛下都在缩减用度,国库都未曾动过这笔银子。怎的这年年都在维护的巽河河道,竟还会令京城出现这样大的洪水。 虽说今年雨水确实多了些,但京城自大周有史以来这是第一次被淹。以往的百多年间,还能就没有一年似今年有这么多的雨水? 查! 一定要给朕查清楚此事! 接了差事的人心里有点没底儿。他有点弄不清,陛下的这句这查清楚是到底要多清楚?是还像以前那样随便查查,找几个看起来有分量的人顶包,还是真的彻查清楚? 谁都知道,这河工上的事在十年前便交给了潘家人。那潘玉山北上驻守北川的那段时间,京里都还兼着河工的主事。潘家每年拿到了河工上的那笔费用之后,河道上都只相应的装装样子。没看那护城河堤坝年年扩宽,可大小事故也没见少出吗? 这些年,朝堂上也不是没人提过巽河的治理问题,可陛下听过吗? 陛下不听,再不就是听了也没什么实际动作,渐渐的也就没人再提过此事。 如今一句查清楚,可要他怎么下手? 主理此事的官员心里没底,忍不住偷偷跑去见了文相,回来之后便着手调查此事。 潘家起初也以为跟往年一样,不过走个过场,做做样子。谁知不出十天,各项罪证便被呈到了陛下面前! 陛下看了之后,大怒! 据说当时气到差点儿直接将御桌掀了。一句严办之后,下面那些跟此事有牵连的人是抄家的抄家,发配的发配。主事的潘家抄没所有家产,潘家所有人接连被下了大狱,这还是潘贵妃同秦王殿下在陛下面前跪了整整两天才有的恩赦。 潘贵妃被褫夺了贵妃的封号,打入冷宫。 秦王殿下虽被陛下保留了亲王的爵位,但自此只怕再也没有了同太子殿下竞争的能力! 据说潘家抄家的那天,那银子都是成箱成箱往外抬,抬银子的队伍都整整排了一条街。而潘家兄弟被押往大狱的途中,更是引得满城百姓都来争相观看,大声叫着好的同时,嘴里还不忘山呼着陛下英明!陛下万岁! 文思齐站在窗边看着游街的大队人马过去,忍不住嗤笑,“他倒是能忍,直忍了一年多才出手,难怪这一年多来不声不响,我还以为他真就打算这般算了!” 董成知道自家郎君说得是谁。 只这事儿不能细想,只要细细一想,他便觉得后背直冒冷汗。 当初那小婢女死的时候将一切都推到了韩五郎同潘湛英的身上去了。韩五郎听说连正月里都没过完,便直接被派去照顾他爹了。你不说你阿爹念着家里吗?如此也该是你尽孝心的时候了,去陪着他吧! 韩大郎君一句话,此事是不是韩五郎联合潘湛英做得都不重要了。 这之后对于那确实出手放火,便连自家郎君都拿他没有办法的潘湛英,韩大郎君却是不声不响。谁知却憋着这么一大盘棋。 潘家横行多年,陛下维护多年说没就没了。潘贵妃宠冠六宫,贵妃的位置上待了多年,陛下说贬就给贬了。秦王殿下,陛下曾经最宠信的皇子,结果说倒这就倒了。 “我觉得郎君以后还是莫要惹这位的好!”董成思索了半天,默默道了句心里话。 这要是被记恨上了,那可真是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得了! “就潘家那群没脑子的废物,陛下能闭着眼睛放任这么些年,也是时候了。便是没有这事,也会有别的事,韩迟他不过是看准了这一点而已!”文思齐有些不屑一顾。 此事在过完年就能看出一些端倪了。秦王殿下这两年光顾着跟太子一争高下,却忘了哪个正当盛年的人,想自己辛苦打下来的江山被儿子惦记。 犯了大忌却还不自知,秦王跟他娘以及潘家简直蠢到一窝去了! 如今潘家一倒,陛下现在是民意声望与银子都有了,而那潘家能横行多年,又焉知不是陛下在养蛊? 等着瞧吧,以咱们这位陛下的脾气,这事儿之后,太子殿下大约也不会捞到什么好! 只这些就没有必要同董成说了! 董成闻言没再说话,但对此事明显同自家郎君的看法不一样。 就算此事先占了个天时与地利,余下的那一点想要达到,也是不易。不说别的,光是这期间所要花费的心力与对人心分寸的把握,都非常人可以办到。便是连他家老爷都在佩服,直道韩家大郎君幸好没入仕! 董成正自想着,却见自家郎君已抬脚下了酒楼,连忙跟了上去,“郎君这是去哪儿?夫人可令您今日早些回去呢!” “许久未去看先生了,我去瞧瞧他。”文思齐说着人已走出了酒楼大厅。 一切随缘 清晨,江黎无奈挣开了眼睛。 这边的夏天格外的热,晚间蚊虫又多,迷糊中似乎刚闭上眼睛,就被一阵争吵声吵醒。 仔细听像是灵芝在跟人拌嘴,江黎叹息一声认命的起床,小丫头就是精力旺盛的很。 她此时身在漕帮。 自上次她跟着孔信上船之后,便来了漕帮。听说这几日那件事儿还在闹着,一时半会儿也没个结果。孔信道这个时候他可不敢放她出去,江黎左右说不过他,便在此住了下来,闲着无事就帮漕帮的这些人看个病什么的。 穿戴整齐之后,外面的拌嘴声小了一点,江黎伸手打开了门。结果门刚开了一条缝,她眼前便飞过来一个东西,砸到门上落地之后才发现是一只臭鞋子。 江黎皱眉看向鞋子的主人,一个矮敦敦的小屁孩,正气呼呼的看着她……旁边的灵芝。 显然这臭鞋子是用来砸灵芝的,却不想竟出现了偏差,直接砸在了门上。 而灵芝正站在门边,身体躲避的动作还未来得及收回,“娘子,吵醒你了……我让他不要吵,他不听……” “才不是,她说话奇奇怪怪的,还叫我小屁孩,我不砸她砸谁!” 江黎以眼神询问灵芝可有此事。 灵芝则一脸抱歉的看着她,还未说话,那小男孩却又开口了,“你就是我大哥给我找的大嫂吗?” 嗯? 什么大哥又大嫂的? 江黎有些懵,正想问你谁家小孩时,却听那小男孩又道:“你长得太好看了,我不喜欢你!” 小男孩不过总角,头上顶着两个小揪揪,一双灵动的大眼不停的打量着自己,白嫩嫩的小脸上写满了认真。 江黎看到那肥嘟嘟的小脸便走了过去,忍不住弯腰想伸手捏捏他,“你这小家伙是打哪儿来的呀?” 小男孩头一扭躲开她的手,小嘴儿撅的老高道:“不准捏我脸!” 江黎见灵芝摇头,便又将视线转向小男孩,笑道:“生气了?行吧!不捏你脸,那你告诉我,你家大人呢?”说着到底伸手摸了摸他头上的小揪揪,起身看向了门外,以为来看病的谁家带的孩子吧! “我今年都十岁了,大哥说十岁就是男子汉了,我就是大人!”小男孩一脸你真没见识的看着江黎。 “那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呢?” “我阿爹告诉我说长得好看的人心里都住着吃人的妖怪,所以我不喜欢你!” 江黎听得想笑,“那这可麻烦了,这长相可是我阿爹阿娘给的,我也不能选呀,你觉得呢?” 小男孩闻言略思索了一下,“好像确实……如此!” “是吧!那你现在能告诉我你大哥是谁了吗?” “大哥就是……” “礼复!你怎么跑这儿来了?”话音刚落,孔信便一脸抱歉的走了进来,一边上前拉住礼复,一边还不忘给江黎解释道:“对不住了耿娘子,这是我们家小郎君,昨日晚间才自外面接回来。这小子现在是真淘,你是不是又给耿娘子添乱了?” 后面这句却是狠狠瞪了礼复一眼说的。 “没有,他很可爱,怎会添乱!”江黎客气的招呼了两声。 她现在知道这小男孩的身份了,他便是漕帮老帮主的那个亲生儿子。也就是那礼老大的弟弟,不过并非亲生,礼老大乃老帮主收养的义子。 “我没有,我就是过来看看大嫂,结果这个丫头就……唔……” 礼复一句话没说完,便被孔信一把薅过去捂住了嘴巴。孔信讪讪笑了两声之后,嘴里还在陪着罪,手上便直接将小孩拖走了! “五哥,你做什么捂我嘴?” “让你不要乱说话!” “……好吧,可我的鞋子还在里面!” 江黎站在院中听着外面一大一小两人的对话,随即示意灵芝将鞋子给送出去。 灵芝不情不愿的刚捡起鞋子,便见门口探进一颗小脑袋,“给你!”说着直接将鞋子扔了出去。 礼复捡起鞋子,还顾不上穿便被孔信连人带鞋直接提着一溜烟儿的走了! 待两人走远之后,灵芝才有些担心的开口,“娘子,咱们……” “既来之则安之!” “这话何意?” “就是再过几日大郎君多半就回来了!”若到时外间之事还没定论的话,她就跟着耿大郎出去一趟。 如此,一趟行程下来,三四个月已经过去。到时,外间这事儿定然也已经结束了。 人都说童言无忌,那礼承载跟漕帮的人虽在她面前一向规矩的很。但小孩子可不懂大人的这些弯弯绕绕,几句话便直接点明了一些大人不敢正视的问题。 至少在没有祭祀这件事情之前,江黎一直觉得外间的那些传闻就是礼老大曾经的一番戏言。 早先商船出事时,她还一度怀疑是不是礼老大令人扣下来,目的就是逼她就范什么的。不想这时却听说扣船的是赵家,且他正在同赵家议亲! 知道自己想多了江黎顿觉尴尬。你以为人家对你有想法,结果人家这都要议亲了!这也让江黎以为,他先前不过是念着她曾经的救命之恩,才对清宁堂以及耿家商号多有关照的。 那之后,江黎哪里还敢往这上面多想。 后来祭祀上出了事,商号那边耿大郎同老余都不在。她带着灵芝不敢回去,没办法便跟着来了漕帮。这些日子她四处忙着,其实也看出了一点意思,却又怕闹出笑话,便下意识的选择了暂时回避这个问题。 这会儿虽被一个小孩道出自己一直不愿多想是事情,但江黎想着就一切随缘吧! 荔枝 礼承载敲了院门,半晌不见有人应声,轻轻一推才发现门只半掩着,便抬脚进了小院。 午后的空气有些闷热,小院这会儿也异常的静。 “帮主,好像没人在,那这个东西怎么办?” “放那里,你们下去吧!” 两人应声之后,将手里抬着的竹筐放在院中便直接退了下去。 礼承载站了一会儿,觉得竹筐放在院中只怕不妥。想了想,便提了竹筐来到廊下,前后左右用手调整了好几次位置,直到竹筐处在一个显眼却又背阴的地方之后,他才停下。 放好竹筐,礼承载正欲离去,起身时却僵住了一般站着不动了。透过廊下半开的窗子,礼承载眼角余光瞥到那女人正斜躺在靠窗的竹塌上,双眸紧闭,显然早已睡着。 因天气太过闷热的原因,女人如玉的小脸上微微冒汗,鬓边被汗水打湿,乌黑的绸缎一般的发丝儿顺着她脸颊以及纤弱的脖颈而下,直接滑进她因侧躺而受到挤压的两团胸乳间。随着呼吸上下的起伏间,那胸‌‎‎‍‍乳‌‍沟‍‍‎‎‌壑处便似黑白两色的绸缎在交汇、融合,对比强烈鲜明,也更夺人视线。 礼承载顿觉浑身燥热,四周的空气都更闷热了,胸前似受到挤压一般,令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忍不住大口呼吸的时候,却见那女人身子动了。礼承载快速闪身避到一边,半晌不见里面有动静。待再看时,发现女人只是换了个姿势又继续睡了。 半边脸上被压出的红痕,半晌不见消散。女人平躺着依然傲人的胸脯看得他口干舌燥……偏偏正此时,察觉到院外有动静朝这边而来。礼承载不敢再看,悄无声息的闪身离开了小院。 他前段时间去了趟南夷,处理一点漕帮帮务的同时,也接回这两年一直养在南夷的礼复。早在南夷时他便已知晓,他不在泽州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很多的事。最重要的就是那个一向对他不冷不热的女人,竟跟着孔信来了漕帮! 初见那个女人时的惊艳,他到现在都还记得。彼时他遭人暗算正在躲避追杀,为避免给这个他颇有好感的女人惹麻烦,身受重伤的他选择避开她悄悄离开。伤重令他没撑多远,便彻底倒在了路边。他以为自己将这般孤独的死在北地,闭上眼睛前心里还不无遗憾的想,怎么没早点遇见刚刚那个女人呢! 本以为自己会死的他再次醒来之后,却意外的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干净舒适的床榻上,而他的旁边就是那个他曾后悔太晚遇到的女人。 女人似乎忙碌了一夜,手里还拿着擦拭的帕子,人便已经趴在床边睡着了。而他的身上那些大大小小的伤,全都被上了药还包扎好了。而那女人手中的帕子显然是给他擦拭身上的血迹的。 自小流落街头,十几岁才被义父收养的他,记忆中从未被人这般细心的照顾过。 他知道这个女人救了自己,这就是缘分。他明明都刻意避开了,但缘分最终还是让她捡到了他,且救下了他。 可他却不能在此时留下,便只能留下自己身上唯一还算值钱的东西悄悄的走了。 伤好之后,他清理了门户,为义父报了仇,本以为终于可以去寻她了。却不想,义父临终前又将漕帮这一摊子交给了他。 被迫接过帮主的他暂时无法离开,便派人四处寻她。刚寻到人,她便决定在益青县定居。 这就是缘分,他跟她的缘分。 他本以为自此之后两人会顺其自然,水到渠成。却不想她心里竟还在想她那个短命的相公,她眼里根本看不到自己! 这也没什么,他有的是耐心,他可以等! 这之后,他在她面前克己守礼,对她以礼相待,从未有过什么不妥的举动。最出格的大约就是那次酒后的一句失言,不想传至她耳中,却被她当成一句戏言。 礼承载在墙外站了会儿,待心中那股燥热稍退之后才抬脚离开。 …… 灵芝进来时有些疑惑,她记得走时明明带上了院门,怎的这会儿竟半开着? 小院里一片安静,她也没多想,关好门便提着装了酸梅汤的竹篮到了井边。自里面打出满满一桶凉水,又小心将酸梅汤放了进去。这样待会儿娘子醒来,就能喝上一碗凉凉的酸梅汤了。 这法子还是对街的赵阿姆告诉她的。 因为娘子前几日治好了赵阿姆的眼疾,赵阿姆便一直想感谢娘子,偏娘子又不愿收赵阿姆的东西。今日赵阿姆便特意将她唤过去,就为了她这独门熬制的酸梅汤,还教了她这么个方法。 忙完的灵芝本欲进去看看娘子醒来没有,却发现廊下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竹筐。掀开上面盖着的一层树叶子,底下都是一种看起来有些奇怪,又有点丑的东西。不清楚是什么东西,又不知是何人放在这里的灵芝弯腰便要将那东西拖走。 然而那竹筐看着不大,却死沉,她试了两次都没能拖动。 “我就不信,弄不走你!”灵芝来了脾气,撸起袖子便跟那竹筐较上劲儿了! “你吭哧吭哧的忙什么呢?” 累得满头大汗的灵芝拖着竹筐才行了五六步远的距离,便听到娘子的声音自窗子里传了出来。 “娘子,有人放了这个在这,也不知是什么,我就想给弄走!”灵芝说着伸手擦了擦额头的汗。半晌才又想起来酸梅汤的事儿,又赶忙跑过去端了过来。嘴里还不忘将赵阿姆教她新法子的事儿说了出来。 江黎抬脚出了屋子,伸手自竹筐里拿起一颗荔枝,剥开壳儿刚想往嘴里塞便被灵芝见到阻止,便笑道:“这个叫荔枝,可以吃的,不信你尝尝!” 这东西稀罕,以前韩家却也不缺这些东西。自离开韩家之后,她貌似还未吃过,这会儿还真有点想念了。 灵芝将信将疑的照样剥了一个来尝,片刻之后惊喜道:“外面看着丑丑的,里面竟这般好吃!” “可不。”江黎说着又吃了一颗。 “不过,这东西平白出现,咱们这般吃了,没事儿吗?”灵芝有些犹豫。 江黎闻言却笑道:“没事儿,出现在咱们院里的就是咱们的了,吃吧!” 这东西怎会平白出现,定是有人故意放在此处。至于是谁故意放的,江黎心里也已大概有数了。 独眼人 傍晚,外面天气没那么热的时候,江黎便带着灵芝出了小院。在去往善堂的路上,便听遇到的漕帮众人说起他们帮主回来的事情。 江黎心道果然! 早就听说那礼承载去了南夷,加上今早他是被礼复那小不点吵醒,她便想到这人多半快出现了。这不,午后院子里就莫名其妙出现了只有南夷才产的荔枝。 这男人,他这般到底是要干嘛,稍微给透露点信息也成呀! 说他对自己有意思吧,人家处处守礼到不像个男人。说他对自己没意思吧,又总做一些容易使人产生误会的事情,实在叫人琢磨不透! 至于传闻中他跟赵家大娘子议亲的事情,孔信先前也曾跟她随口说起过。大意就是赵家有此想法,便寻了人来探礼承载的意思,但礼承载却道这漕帮他只是暂时帮着看顾一二,待礼复能扛事儿的时候,漕帮就会交到他手中。 这话也就等于明着拒绝了赵家,因为赵家找上礼承载,自然是为了两家合在一起以后的诸多好处。 来漕帮之前,孔信真不真假不假的跟她聊过很多漕帮之事,只那会儿江黎一心想着祭祀上的事儿,并未多注意去听,也没深想。 这会儿仔细想来,真是句句都暗藏玄机呀! 这般看来,她跟着人家来漕帮这事儿,会不会也被看做别有深意? 毕竟来之前,人家可是说了那番很有深意的话。她既来了,便等同于承认或者是默许了某些事情。 江黎正想着,却正好就碰见了孔信。 离着老远,孔信便笑着招呼了起来,“见过耿娘子,您这是又去善堂那边呀!” 善堂其实就是漕帮总部的一处闲置的院子,以往就是给漕帮众人偶尔没事闲聊的地方。江黎来了之后闲着没事,便想着顺便帮这些人看看,就当义诊了。那之后,孔信便将这善堂使人整理了出来,江黎每日里都会过来看看。 刚刚醒悟过来的江黎闻言点了点头,一时竟不知说什么,随意应和几句便带着灵芝匆匆走了。 人群中,一独眼男子看着那匆匆远去的身影,立时愣在当场,半晌都没吭声,也没挪动地方。 前行的人中有人过来推了他一把,“还不走在这看什么看?那可是我们未来的帮主夫人,你小子给我安分点儿!” 闻言,独眼男子猛然回神,“你说什么?” 独眼男子不光独眼,脸上还有一道长长的疤痕,一脸的凶相,吓得那人顿时不敢说话。 孔信在前头无意间瞥到这一幕,“你们既来了此地,想来在外面也实在是混不下去了。漕帮有漕帮的规矩,你们以前怎样没人过问,但往后想要在漕帮待下去的,就少他妈的给我惹事儿!” 话落便看着那独眼男子,“记住了吗?宋立!” 半晌,那被唤作宋立的独眼男子才回道:“记住了,五爷!”话落忍不住又朝方才匆匆离开的人影看了过去。 “记住了就别乱看!” “是。”宋立应声之后回头,跟上了前行的队伍。 江黎到善堂时,里面已站了几人在等着。他们大多都是过得看诊的,还有两个则是大夫。 她刚过来善堂那会儿,就她跟灵芝两个,根本就没人过来。后来孔信带了两人过来,说是他们略懂一些岐黄之术,现有意跟着她学习一番,这样以后他们漕帮也就有自己的大夫了。 江黎自欣然接受。 原本就她跟灵芝的善堂自孔信来了之后,渐渐的有人过来了。没几日的功夫,这善堂便渐渐的也有了些模样。灵芝甚至还打趣,问她该不会是想将清宁堂搬到这漕帮来吧! 原本江黎心里还挺美,觉得自己也算没有辱没了她身为师傅唯一徒弟的身份。如今看来,多半是孔信为了让她有点事做,这才找了那些人过来的吧!毕竟有事忙着,她便没时间去过问外面的事情如何了! 江黎觉得这样不行,她得寻个机会去打听一下耿大郎何时回来了。 病人虽没几个,但江黎边看诊还要顾着那两人学得如何。两人到学得认真,大约是真报了好好学的想法。这让江黎心下好受了一些,自然也不藏私的决定倾囊相授。 送走了最后一个病人之后,外面天色已黑。 善堂离她们住的小院不远,走了这许多天,路也都熟了,便连灯笼都没带便同灵芝一起走了。 行至半路的一处巷子时,巷子口却站了一人。 这巷子本就仅能容两人并排通过,如今那人站在了正中间,江黎同灵芝的路便挡住了。 又前行了几步,见那人没有丝毫相让的样子,开口道了一句借过的江黎下意识抬眼看向那人。这一看却直接愣了一下,眼前这人竟是个独眼不说,脸上还有一道很长的狰狞疤痕。 也就那么一瞬的功夫,江黎顿觉失礼,她怎么能直直盯着人家的脸看。自觉理亏的江黎连忙道歉,“对不住了,可否请您让一下?” 那人似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直看得灵芝都悄悄侧身挡在了她身前。 片刻之后,一个略显沙哑的声音传来,“无碍,挡了娘子的道,该是我说对不住才是!” 那人说完这句,便侧身让到了一边,让她们先通过。 灵芝见此,连忙拽着还在傻愣愣站着的娘子匆匆走了。 走出的巷子的江黎才想起,刚刚遇到的这人她傍晚那会儿好像见他跟在孔信身后,莫非他也是漕帮之人? 因对方并未做什么,此事便就此揭过,江黎也没再多过问。 关系改善 这日江黎独自从善堂回来,远远的就见礼承载在小院门口来回的徘徊。自他偷摸弄来一筐荔枝之后,便再未在她面前出现过,也不知是真的在忙,还是什么。如今两天过去,他这会儿出现,是有什么话要说? 见那人看过来,江黎不由放下心中疑惑,继续缓步而行。 商号那边下午的时候使人送信过来,说是耿大郎已在来的路上,想来要不了七八日便能到了,若到时…… 两人间还离着五六步的距离,礼承载便急忙出声道:“实在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来叨扰娘子。” 江黎的思绪被迫中断,连忙回道:“礼大当家的这话倒叫我不知如何接了,要说叨扰也合该是我叨扰了您才是!” 毕竟在你这里白吃白喝的住了快小半月了,怎么说是您叨扰我呢! “礼大当家这么晚了过来,可是有事儿?” 观他那略显焦急的神色,应该不是来找她聊什么,而应该是出了什么事。 礼承载闻言忙道:“确实有事儿,礼复他这两日身子有些不舒服,可否劳烦娘子过去给瞧瞧?先前照顾的妈妈有让他去善堂寻你,但他自小便怕看病吃药,死活不愿意去。我这会儿便只好过来请娘子移步了!” “既是这事儿,你真该早些使人过来同我说一声,怎么能说叨扰,还一拖就是两天!”江黎一听是那礼复不舒服,立时便示意他带先走着。 待他们到时,发现礼复已经睡着。 不知是不是错觉,江黎只觉小家伙两只眼睛眼窝略有凹陷,原本肥嘟嘟的小脸蛋看着都有些消瘦下去。此时虽睡着,但看起来睡得并不安稳,时不时就猛地一惊,似被吓到了一般。 “他这样多久了?”江黎说着连忙给小家伙做着检查。 “有两日了,起先只是没胃口。照顾的妈妈怀疑是天热的原因,便给做了碗冰镇的酸梅汤,想着他吃完解解暑什么的……” “胡闹!小孩子脾胃本就虚弱,吃东西又怎能没个忌口……” “娘子教训的是,先前不知,往后这便记得了!” 江黎听他说给礼复喝冰镇酸梅汤,这训斥的话当即顺口就来。还未说完,她又意识到不妥,待回头看他时,却见他也一脸焦急,心下一叹,“后来呢?” “嗯?”礼承载闻言下意识将视线转向她,忙又回道:“喝完酸梅汤的当天下午便闹了肚子。可他自小就怕看病吃药,便一直瞒着没说,直到今天下午才被照顾的妈妈发现。” 而他今日又出去了一趟,刚回来才听说这事,他着急的连院子都没回便直接扭头去找了她。 “你们家这位妈妈可真够粗心的!” 你这大哥也是! 江黎忍不住在心里补了一句。 检查已经差不多完成,结合这位大哥说的,江黎心下多少有了点数,却还是问道:“小家伙先前是不是在外地待挺久了?” “三年多了!” 自帮中内乱开始,义父便将他送去了南夷。这一待就是三年,直到最近他空了,又想着将来漕帮这一摊子总要落他身上,早些带回来锻炼也好,这才去将他带了回来。 这就对上了,小家伙最开始应只是有些一时水土不服,食欲减少而已。若不喝那碗冰镇酸梅汤的话,这情况过个几天多半就能好。 眼下瞧着小家伙虚弱成这样,真是不知这一天多的时间里,他跑了多少趟厕所。 “还好,情况也没你想的那般严重,放心吧!”江黎见他焦急,忍不住安慰了一番。又问他拿了纸笔,想着小家伙不喜吃苦药,还给稍微改动了一下方子。随后又跟他说了一些这几日饮食上的注意事项。 临了江黎还是有些不放心,叮嘱他有事儿千万不要怕麻烦,一定要去叫她,便是再晚她都会过来。 礼承载连声应下,吩咐照顾的妈妈去抓药煎药的同时,又亲自将她送了回去。 夜里无话,第二日一早江黎过去看时,小家伙已经起来在喝粥了。 问起感觉怎么样的时候,小家伙先肯定了她的药,“你的药没有那么难吃,我已经好多了!” “那就好,既然药没那么难吃,就在吃两天,彻底好了之后再停!” 小家伙闻言立马垮着张脸,紧接着又叹息一声,“本来因为这药,我都决定要试着喜欢你了,现在……” “现在怎么样?”江黎说着伸手摸了摸他脑袋上的小揪揪。 “现在又决定还是先不喜欢吧!” 江黎一听便笑了,这小家伙还真是个鬼灵精。 礼复还算听话,吃了药又仔细将养了两日,便又活蹦乱跳的了。 有了这一茬,江黎跟礼承载的关系较以前也有些不同。别的不说,至少良人再说话时,他再不是先前那般客气守礼到让人有种疏离感了。 这样看来,也算是改善了很多! 眨眼又是七八日过去,耿大郎还未等回,善堂却遇到了一位比较特别的病人。此病人并非漕帮中人,只是听说这里有间善堂便寻了过来。他来时江黎就给看了,那人就说自己拉肚子已有两天了。 江黎仔细问了其发病的最初以及发病这两日的状况,得知他前几日回乡了一趟,别的就什么都没了。 这个天气,肠胃不好的人稍微不注意很容易就闹肚子,就比如先前的礼复。江黎一番检查下来,便按照拉肚子给那人用了药。 本以为此事到此结束,不想两日之后那人再次过来,这次却是被人直接抬过来的。那人的病情非但没好,反倒加重了不少,只见他眼窝深陷,浑身无力且伴随着偶尔的抽搐。 江黎意识到不对,在那些人闹起来之前连忙出手以针灸缓解了那人的症状。可那些人已不再信她,见人有所好转之后,便欲将人抬走说要去寻访名医。 那人直言他就在此看,至于名医,万一他根本熬不到那时候呢!他自己心里有数,先前多难受,来此便缓解了不少,这才连忙阻止了家人。 家人拗不过他,便由着江黎去看。 江黎再次见到这人的时候已经意识到不妥了,再出手时便格外注意了一些。果然按照她新改的药方用药之后,那人症状减轻。 此人的病症让江黎心下疑惑,细问之后心里便存了一探究竟的心思。 加上耿大郎已逾期好几日未回,而此人说的西乡县又是耿大郎回来避不开的必经之路。疑惑加上担心让江黎决定去那里看看! 馋他身子 六月底的水神祭祀大会出了意外之后,西陵郡曾出现过几次小股的民乱。 在郡守张大人的铁血镇压之下,民乱渐渐平息。然平息了民乱还未睡几个安稳觉的张大人,紧接着又接到了一个消息。位于西陵的岭上矿场,也是如今大周最大的一处矿场里疑似爆发了瘟疫。 至七月中,西陵郡守上报朝廷的奏折中言道:西陵岭上矿场出现瘟疫,西陵郡大夫以及各种药材一时紧缺,特向朝廷求助! 在这封既要人又要银子的奏折进京的前一天,陛下还接到了西陵郡传回京的密信,密信中说西陵郡治下爆发了民乱。 这民乱之事可大可小,尤其这还是在西陵,便只有大,没有小。但缘何在西陵郡守的奏折中,对此却是只字未提?陛下深觉此间有事,便密令前几日才陪着静太妃出宫礼佛的太子殿下秘密前往西陵,速速查清此事。 随后接到口谕的太子殿下星夜赶赴西陵郡。 而这个时候的江黎自然不知这些,她此时正在去往西乡县的路上。 西乡县属泽州治下,离江黎现居的漕帮总部有大约两日的路程。路上行了一日,晚间便宿在路边的一处小客栈里。 骑马奔波一日,本以为倒头就睡的江黎,却因晚间天气太热怎么也无法入眠。 灵芝那丫头睡得倒香的很。 担心自己时不时翻身会吵醒她,江黎便披衣下床,想到院中凉一凉再回来睡。 客栈较寻常客栈略小,只一个后院,房间也就十几间的样子,按照江黎来想都不能称之为客栈,最多就是一间民宿。 院子小,也没什么可逛的,倒是西北角连着外面的一片竹林处似乎有不少凉意。进来时无意间看到那边被人放置了几个石凳并石桌,江黎便抬脚朝那边走了过去。 刚走近那处竹林,便听到哗哗的水声。 正疑惑间,就见那竹林边站了一个人影。那人身形矫健,肌肉勃发,古铜色的肌肤在月光下似泛着光一般。随着凉水的淋下,江黎眼睁睁看着那水滴滑下男人的斜方肌、背阔肌,最后完全隐没在男人半挂在腰间的白色裤子里。棉麻制成的白色裤子被打湿之后,紧紧的贴在男人挺翘的臀部……活脱脱一个长腿翘屁股猛男! 原本她是要孔信找两个漕帮之人陪她走这一趟的,临走前才知道这两人竟变成了礼承载。 他道他自小生便在泽州混到大,没人比他更合适了,况且别人去他也不放心。 江黎拗不过他,便只得点头同意。 谁能想到他半夜不睡觉,竟跑这里洗澡来了,倒叫江黎一时有些进退两难了! 走吧,她实在舍不得眼前这人十足养眼的身子。 不走吧,待会儿若被发现了,明日起来岂不尴尬? 哗啦! 又一瓢水的淋下,男人顺手将葫芦瓢扔进了木桶中,然后也不擦拭身上哗哗滴下的水珠,便这般直接转身…… 江黎心下一惊,下意识跟着猛然转身,嘴里还自欺欺人的道:“那个……我什么也没看到,我这就走!” 男人赤裸着上半身缓步而行,略显促狭的声音自江黎身后传来,“娘子偷看完,这便准备走了?” 江黎迈出的脚步似被人施了定身术一般,有种怎么也迈不出去的感觉。 礼承载已走到她面前,两人间仅隔了半臂的距离。 江黎甚至能清晰的感觉到自他身上冒出的湿润水汽。 自两人关系更近一步之后,这人便似完全变了一个样,时常让江黎有种被狼盯上的感觉。 眼下那种感觉又来了。 男人看着她的眼中露出一种危险的,仿佛带着狼性的光。只这一个眼神,便叫江黎身子立时一酥,似被蛊惑了一般,嘴里不由魅惑道:“不然呢?” 正面看得时候更是要命,男人肩宽臀窄,标准完美的倒三角身材,胸部肌肉发达,壁垒分明的八块腹肌。被水打湿的裤子半挂在腰间,垂感好的都能明显看到男人腿间垂下的那一团还软着的性器…… 这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感觉最是要命。 江黎盯着那处足足看了有三秒的时间,直到男人一把扯过她时,她整个人才瞬间回过神儿来。 “你这女人,怎的也不嫌羞臊!”男人那处被盯的似乎微微发烫,隐有抬头的趋势,说着一手将她直接抱住,一手自后面捏着她纤弱的脖颈,手感润滑细腻,忍不住用力迫使她仰头看向了自己。 江黎被迫踮着脚才能缓解他手劲儿带来的紧迫感,在他那几乎压迫性的狼性眼神下,江黎倨傲一笑,“大当家的克己守礼呢?” “守个屁的礼!”礼承载说着拽着她手臂的手一下环上她细软的腰肢,一个用力便让两人紧紧贴在了一起,“都这样了,我若还守礼的话,你该疑惑我还是不是个男人了!” 由礼复生病那事起,到两人关系更近一些之后,礼承载也渐渐发现自己先前对她的看法多少出了些偏差。那之后,再相处时便再不愿隐藏自己的本性,却也没见她有过明显的抗拒。反倒因为不再端着,而让两人相处的更自在一些。 既如此,他是傻了才会继续装下去! 江黎闻言脸上突然有些绷不住想笑,别说,这想法她先前还真就有过! 礼承载一看她这表情便明白过来,“你还真想过?” 江黎却没有直接回答他这个问题。 礼承载见她不答,忍不住低头便欲吻她,却被她轻轻躲了过去。 江黎得承认,她此刻确实馋人家身子了。既然他也想,那成年男女睡一觉也没什么。思及此处,江黎不由问道:“我可是个克夫的寡妇,你便不怕?” 她问完便收起先前那副略显魅惑的神态,只一脸认真的看着他,似一定要等到他的回答一般。 不想男人听了却只道:“那传闻中我还是个杀母弑父的忘恩负义之人,你可有怕我?” 曾有传闻说礼承载为了漕帮帮主之位,杀了将其养育长大的义父义母,但江黎知道事情肯定不是这样。此刻突然听他提起,下意识便摇了摇头。 男人见此便直接朝她亲了下去,嘴里还含糊着道:“我也不怕!” 小客栈(礼承载h4500+) 加载中,请稍等... 你睡你的(礼承载h) 礼承载素了这么些年,骤然开荤,一次怎么能够。刚刚射过的一次的‌‎‌肉‌‎‍棒‍‌‎‍,刚抱着小女人躺下没一会儿便再次硬了起来。奈何这小女人却是个没良心的,自己爽完倒在他怀里便直接睡过去了! 礼承载试探着用她最喜欢的大‌‎‌肉‌‎‍棒‍‌‎‍自后面戳她,‌‎‌肉‌‎‍棒‍‌‎‍顶着股缝儿还没动两下便被女人小手一把抓住。 “别闹,让我睡……” 奔波一日,加上刚刚超强的体力消耗,让江黎这会儿又累又困,嘴里含糊着没说完便沉沉睡去。 只是她睡是睡着了,那手一时却没有松开‌‎‌肉‌‎‍棒‍‌‎‍。柔软的小手紧紧握着粗硬的‌‎‌肉‌‎‍棒‍‌‎‍,一动不动的仿佛就为安心一样! 原本就因天气闷热睡不着的礼承载,这下更是觉得浑身燥热,难以入眠! 被她握着命根子这般折磨了小半个时辰之后,小女人的手才自然的松开。礼承载立时起身去院子里冲了一趟凉水澡之后,身上那股燥热这才有所缓解。在外面缓了好一会儿才回房,只是看着小女人白花花的两条小细腿儿,心里那股燥热便怎么也压制不住。 睁眼挨到天色微明时,终是再忍不住,爬到小女人脚边,一把握住折磨了他一晚的小脚丫来瞧。不足他手掌大的脚,脚趾圆润小巧的挤在一处,脚背弓起弯曲,脚心肉乎乎的。肌肤白腻到几乎透明,隐隐能看到肌肤底下淡淡的青色脉络……这双玲珑美足直看得礼承载不禁吸了口气,心里忍不住赞着小女人身上真是无一处不美! 男人粗糙的大手抚摸着心爱女人的美足,触手一片软腻滑嫩,只觉骨头立时都酥了三分。垂首在脚背印上一吻,尤觉不够,又忍不住轻轻舔舐一口,但觉淡淡的异香迷人。先前在同她欢好之时便隐约闻到这股异香,以为是她用了什么香粉。可刚刚结束之后,他有帮她清洗过,但此时这香还在。心下便明白过来,这异香原来竟是小女人身上自带的体香。 思绪飘飞的时候,忍不住含住一颗圆润可爱的脚趾轻轻吮吸,唇边的胡茬磨砂在脚心,终是惹得小女人不满,脚在他掌心微微挣了两下便挣脱了出去。 男人心念一动,却立时为自己的想法红了脸。二十几的大男人,竟忸怩羞臊的抬头四顾,生怕心中想法被人瞧见了一般。待发现门窗皆已关闭,心下跟着略松,却愈发克制不了方才心里冒出的那个想法,且这想法在看到她脚无意识在面前弓着脚背动了两下时,变得愈加狂热! 男人内心挣扎许久,终究抵不过心底的那股狂浪,还是将狼爪伸向了那双‍‌诱‎‍‎‍‌惑‍‌‍‎‌自己许久的美足。他握住小女人的美足再次凑到唇边吻了吻,然后将其送到腹下,一手握住自己早已硬如热帖的‌‎‌肉‌‎‍棒‍‌‎‍,将龟首抵于小女人脚心轻轻揉蹭起来。小女人脚心柔软,所触油滑如脂,肥腻绵软,销魂蚀骨的感觉竟不比‌‎‌肉‌‎‍棒‍‌‎‍‍‎‎‌‍插‍‎‎‌‌进‎‌‍‎‍‎‍‌‌小‍‌‍穴‌‌‍‎洞里差上多少。 心念电转间,男人伸手捏住另外一只,双手握住她两只美足用力夹住自己的‌‎‌肉‌‎‍棒‍‌‎‍,便开始快速的连续戳刺。随着他这番戳刺的动作,就见小女人那晶莹圆润的小脚趾在娇娇的颤动着,又忍不住拿龟首去戳刺那里。她白嫩嫩柔软的小脚夹着他硬如生铁的赤红‌‎‌肉‌‎‍棒‍‌‎‍,看得礼承载心上一阵难耐,忍不住使力猛地戳刺。如此不过十几下的功夫,但觉腰眼发麻,‌‎‌肉‌‎‍棒‍‌‎‍跟着急速跳动两下,礼承载反应极快的连忙收势,却终是没忍住那股射意,‌‎‌肉‌‎‍棒‍‌‎‍顶端蓦的掉出几滴‎‎‍‍精‍‎‎‍‌液‍‍‌‎‎,直直落在小女人被磨得微微发红的小脚上。 小女人似有所觉,细腿儿下意识的往回缩了缩。 男人看得一阵心慌,试图毁灭证据的他忙慌用手擦拭干净那精水儿。却也因这小小的插曲,压住了那阵射意。礼承载略缓过来之后,眼神儿便在她那双嫩足与白嫩嫩的腿心之间上下徘徊许久。男人最终还是自后背搂着小女人,轻轻调整好两人的姿势之后,便用‌‎‌肉‌‎‍棒‍‌‎‍抵在了股缝儿间来回摩擦。 滚烫的‌‎‌肉‌‎‍棒‍‌‎‍侵袭过来时,江黎似乎醒了片刻,轻轻挣了挣,“嗯……不要……” 声音娇媚婉转,听得礼承载‌‎‌肉‌‎‍棒‍‌‎‍立时又大了一圈儿。忍不住伸手扒开股缝儿,将‌‎‌肉‌‎‍棒‍‌‎‍怼着‍‎‍‌‌小‍‌‍穴‌‌‍‎,往前一顶,‌‎‌肉‌‎‍棒‍‌‎‍便顺利的戳刺进了一个头。 江黎细腰无意识般扭了两下,似想将那突然刺入的恶龙扭出去一般,不想因她这番动作,却让男人的‌‎‌肉‌‎‍棒‍‌‎‍直接滑得更深,“嗯啊……我要睡觉……呀!” 自后面进去,又是另一番美妙滋味儿,男人快速挺动了两下,手上揉捏着小女人柔软的‌‍奶‎‍‌‍子‌‌‍,嘴巴忍不住凑近她耳边急急喘道:“你睡你的,我‍‍插‌‍‍‎我‎‎的,咱们互不打扰,互不干涉。嗯……卿卿,我的乖乖,你就让我尽心一次吧……” 话落男人滚烫的吻便依次落在江黎耳后、脖颈、裸露的肩膀以及后背。那胡茬略有些扎人,迷糊中的江黎轻轻哼了几声,以示不满,却也没有再挣扎。 “宁儿,我的好宁儿,我的乖乖宝贝,爷真是爱死你了……”男人知道小女人默许了自己胡来,心神激荡之间,什么心肝宝贝儿的话都往外吐。这些平日里他连想都未曾想过的话语,此刻说来却格外的顺口,且心里尤觉不够。 这般动了一会儿,渐渐觉得不满,总觉得就差了那么一点意思。礼承载亲了亲女人白嫩的耳尖,“好宁儿,不然咱们换个更得趣儿的……” 男人并不是要跟这睡得迷糊的女人商量,他只是告知一下。说着双手掐着她的细腰将其翻身摆成趴着的样子,掰开女人细白的双腿,身子跪在她腿间的同时,手上用力微微抬起她的小屁股。下一刻,‌‎‌肉‌‎‍棒‍‌‎‍便嗞的一声直接自后面插了进去! “怎么样?这样是不是更得趣儿了?”男人嘴里这般说着,腰腹却未曾停下,且前后摆动的越来越快…… “啊……唔唔嗯……啊啊啊……”突然变换的后入姿势,以及男人快速的‎‌抽‎‌‎‍‍插‌‌,让江黎嘴里几乎无意识的发出了一声声呻吟。脑子还未清醒,但挡不住那阵阵快感的侵袭,‍‎‍‌‌小‍‌‍穴‌‌‍‎泄出大量花蜜的同时,人也在迷糊中被男人送上了‌‍‌‎高‍‎潮‌‍‍‎! 女人花径突然的绞紧,让本就忍了许久的礼承载闷哼一声,咬牙又狠狠‎‌抽‎‌‎‍‍插‌‌了数十下之后,才将‌‎‌肉‌‎‍棒‍‌‎‍一下直插到底,“你个吸人精魂儿的妖精,给你……都射给你……”感受女人最里面那张小嘴儿一吸一嘬的咬着‌‎龟‌‍‍‎头‍‎‎‍的同时,男人大量的白浆朝着那张小嘴儿便直接喷洒了过去。 江黎刚刚睁眼,神智正在逐渐回笼时,子宫内却突然被男人滚烫的‎‎‍‍精‍‎‎‍‌液‍‍‌‎‎一烫,直烫的她跟着又小泄了一次的同时,人也直接累到再次迷糊着睡了过去…… 家里小朋友有点不舒服,暂时先一更,下一章我尽量码 出发之前 天色大亮时,江黎睁眼醒来。 入目的却是一张俊俏又有些陌生的男人脸,江黎一愣的同时身子也跟着往后退了一下。 她这反应逗乐了男人,只见男人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莫非宁儿这一觉醒来,便不识得自家男人了?” “你……”江黎说着伸手摸了摸他光滑的下巴,“你胡子呢?” “方才趁你睡着的时候,让我给剃了!” “好好的胡子,缘何说剃就给剃了?” 这时代男人挺注重这些的,既是留了,就没有说剃就剃了的道理。 “天热,加上我懒不想打理,就给剃了!”男人说得无比自然,但小心躲避的神态却有些太过明显。 “真是这样?”江黎说着微微抬起仍旧酸软的身子,一双美目颇认真看着男人,似想从他那躲避的神情里得到一个准确的答案。 “这个……”礼承载很是不想多说,但瞧着小女人那神情,少不得还是大致交代了一下。 原来,他昨晚便发现小女人似乎格外怕他的胡茬子。又想到曾经自耿家商号打听到,她前面那个短命的男人好像就是一个文弱的书生。这才想着小女人大概就喜欢阴柔美的那一挂。可要他一个大男人学着那些女郎簪花敷粉,他自问杀了他,他也做不到。但剃了胡子,他这张脸也算勉强能看,小女人多半会喜欢一点! 听到真实原因的江黎真是有点哭笑不得了。 耿家商号的人除了耿大郎跟老余,没人知道她真实的身份。他打听到有关自己的一切,自然就是真正的耿清宁的事迹。再联想到这男人先前在自己面前克己守礼的样子,“莫非你先前待我那样,也是觉得我会喜欢那样的人?” 礼承载闻言忍不住微微侧身,扭头不去看她,更没打算回答她这问题! 可江黎已自他那忽然不自在的神色中看出了答案,心下微动,忍不住伸手抱住男人的脖子,用力将他拉到自己面前,迅速亲了他一口才道:“礼承载,你不用想着为我做什么改变,你只需做你自己就好!我若不喜欢你,便不会出现在此了!” 她是一个心智成熟的女人,一个男人对她如何,她怎会感觉不到。 先前两人接触的少,加上男人的刻意伪装,她才会觉得跟这男人相处真是极其的累,心下也不愿承认自己对人家也是有那么一点期待的。 随着这段时间在漕帮渐渐接触下来,江黎才确定了对方的想法,也感受到男人的浓浓爱意。加上她自己心下也略有所动,这才会任由这男人抱着她回房! “我……知晓了!”男人嘴里应着,心下却难免有些失落。 见他这样,江黎忍不住抱着他又亲了一口,“不过,你这样看着人精神多了,也变得更帅气了,我特别喜欢!” 江黎忍不住有些头疼,她只是不愿别人为了追求她的喜好而失去自我,也并没说不喜欢现在他的样子呀!没想到外表看着强悍,性格又有些粗枝大叶的他,内心竟这会般敏感。心里明白这大约也同他自小便被父母抛弃,后又在漕帮长大的经历有关。 “真的?” “自然是真的!” 这男人原本蓄着胡须,且由于疏于打理的原因,那胡子自然生长,几乎就遮住了他下半张脸。让他整个人看着就跟个叁十多岁的大叔一样不说,还显得邋里邋遢。 现在胡子一剃,他整个人瞬间利索多了,年纪也跟着下降了好多,完全就是一阳光型男……变化大的让江黎刚刚醒来还以为昨晚睡她的另有其人! 男人一听这个,顿时便笑了,忍不住将她抱着趴在自己胸膛,一手揉捏着女人光滑的小屁股,一手抓着女人的肩膀,“好宁儿,咱们再来一次好不……” 哪知他话音还没落下,江黎便迅速自他身上滚了下去,“不要!……我不要,你听到没有!” 见他似不打算听,江黎忍不住又伸手推了他两下,坚决的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要了一晚上不够,清晨还在迷糊中又被他折腾了一次。 现如今,他是一脸的餍足的吃饱了,却害苦了她。江黎这会儿人虽已经清醒,可这腰也酸了,腿也软了。偏偏今日还要赶到西乡县,眼下天都大亮了,他们还没启程! “行行行,我宁儿说不要,那便不要!”男人说着又凑上前搂过她,小声在她耳边道:“不要就不要,晚上爷再要你也不迟!” 话落还忍不住在她耳边又偷了个香,却换来江黎的一阵粉拳攻击。 又闹了一会儿,待江黎缓过劲儿之后两人才起身穿衣。 出来时,灵芝早已候在了大厅。 江黎有些微的不自在,正想着怎么解释昨晚自己未归时,却见灵芝已起身行礼道:“娘子,礼大哥,掌柜的已经备下马车,此刻就在外面候着。” “好,那咱们先吃饭,等会儿便直接启程了!”礼承载说着无比自然的坐下用饭。 江黎看了看灵芝,心道灵芝大约一早便知晓了,不然自己身上这衣衫总不可能是礼承载偷偷潜进去拿出来的吧!这般想着,遂也放下那细微的不自在。 叁人用过早饭,结清了账目,江黎便红着脸拽着礼承载匆匆出了门。 没办法,她要是再不快点儿动手,这男人多半要跟掌柜的好好掰扯一番。到底是那太师椅年久失修不结实,还是他太重了,直接将那太师椅压坏了…… 由于昨晚体力消耗太过,礼承载令掌柜的帮忙雇来一辆马车,免得累着了他的小女人。 马车自不必骑马来得快,这日直至天色完全黑透之后,马车才载着叁人进了西乡县城。 梨花村 天色渐晚,几匹骏马由官道上飞驰而来。待关隘就在眼前时,最前面的少年渐渐减缓了速度。 陶飞忙催马上前出声提醒道:“殿下,前面便是进入西陵郡的必经的关隘,此处过去再有叁十多里路程便是西乡县城。” 此关隘建成时,西陵郡还是西陵国,彼时的关隘就是一座‍‍‎‌‎军‍‎事‎‌‍‌防御之地。如今西陵国早已不复存在,眼前这座关隘虽还有人把手,但最初的作用早就没了。 萧意寒放慢了速度之后一勒缰绳,身下马儿立时便停了下来。 陶飞等人见状,连忙也跟着停下。 “连日赶路,大家也都累了,今晚便在此休整一夜,明早再出发!” “是,殿下!”陶飞应下之后,连忙安排了下去。 殿下自接到陛下秘密传来的口谕之后,一路星夜兼程,几乎就没怎么耽搁过。原本近十天的路程,他们仅用了七天就走完了全程。如此几日下来,底下的人都有些撑不住了,更不要说殿下了。 少顷,一行人过了关隘,在路边寻了处脚店安置。 店小二这边刚送上来热水吃食,陶飞正好自外面回来,接过店小二手里捧着的吃食,便令他先下去了。 萧意寒自里间换了身干净的衣衫出来,见陶飞回来便问道:“出了何事?” 他们一行人过关隘时,通行一切正常,但住店时同店家闲聊时得知,就在前几日此处还曾有大批的商旅被困。昨日关隘处渐渐恢复通行,那些人才散去了不少。殿下觉得此间或许有事,便令他特意去查探一番! “回殿下,属下问清楚了,说是几个黑心的脚店掌柜为了自家生意,四处散播瘟疫在西乡县城蔓延的谣言,导致关隘这边一时不敢随意放人进出,这才会滞留下来。” “瘟疫之事乃是谣言?” 西陵郡守张守则的奏折上有提到岭上矿场的瘟疫,莫非只是一场谣言? 萧意寒问完笑笑,自觉这问题问得极蠢,张守则怎敢拿这事儿乱说。岭上矿场的瘟疫自然是真的,只是这西乡县的瘟疫是不是就不知道了! 这般想着,萧意寒不由摇头坐下。 陶飞忙将店小二刚刚送来的吃食摆上,“乡野之处,殿下且将就些。” 萧意寒没说什么,接过筷子示意他继续说。 “回殿下,倒也未必尽是谣言。”殿下此次是奉密令来查清西陵民乱之事,在陶飞看来,这民乱多半跟瘟疫有关,因此也详细打听了一下。 “听说是西乡县下的梨花村发现有人染病,几日间便蔓延至整个村子。就在西乡知县黄学林决定封村,所有人都道梨花村人只能等死的时候,县里忽然来了位神医。这神医非但控制了瘟疫向外扩散,还治好了不少的村民。也就是梨花村有瘟疫的消息传出来时,关隘这边才开始流言四起。后来人治好的消息传来时,关隘这里便也恢复了正常通行。” “确实是瘟疫没错?” 史书上有过记载的瘟疫,哪次出现不是给百姓带来一场大浩劫。此次梨花村的竟能在最初便被人扼制住,是那个神医真的厉害,还是那所谓的瘟疫根本就是寻常的疾病? “这个估摸着要等到京里来的人到了方能确定。还有就是梨花村的瘟疫是不是跟岭上矿场的一样,这些属下也还需仔细打听。” “还有那位神医,也多留意一下,若此事为真,那也算是个人才!” “属下明白!” …… 被萧意寒称为人才的江黎,此时却还在梨花村。 西乡县连接了周边叁个不同的州郡,地理位置特殊,来往客商也较多。那日晚间江黎他们到西乡县城的时候,城内客栈基本都住了人,他们好不容易才找到一间较偏的客栈住了一晚。 第二日,江黎原是准备先去城里问问可有耿大郎的消息,然后再去先前那人说的梨花村看看。 先前见那病人再次出现时,江黎便察觉到有些不妥。仔细询问之后,心里就有些怀疑那人不是简单的闹肚子,而很有可能是这个时代被称为瘟疫的霍乱。若真是霍乱的话,她不知道会给这个时代的人带来怎样的一场灾难。 自漕帮来西乡的这一路上,江黎也没有听说什么有关此病的传言,便以为什么事儿都没有,就是她想多了! 她这里刚放下心,准备打听一下耿大郎的消息之后便回去了。 不想礼承载随后就告诉她,耿大郎并未到西乡县城,而是被困在了叁十多里外的关隘处。后来的事情也确实证明了这点,只是那会儿江黎听说了缘由之后,刚放下的心忍不住又提了起来! 他们先前并未仔细打听,所以不知道的是,梨花村确实有不少人已经染病,而且近日还有传闻道黄知县很可能会封村。 江黎来此主要就为了这两件事。在得知耿大郎可能是因为瘟疫被困之后,便决定去梨花村走一趟。 梨花村不大,总共也就几十户人家。 最初是有两个自外地回来的人先病了,这之后村子里渐渐开始有人染病。起初就是闹肚子,众人便以为是吃坏了东西,并没注意这些。加上村子偏僻,村里连个像样的医者都没有。人们有个什么不舒服了,都是自己根据经验路边刨点儿草药回家煮来喝了。 然而这次这病似乎格外凶狠,他们自己的法子失灵之后,就有人到外求医。可几天下来,许多人仍旧未见好转,反倒连村外也有人相继染了这种怪病。 黄知县知道后,深觉此事严重,便决定上书至州府准备封村。只是,黄知县封村的文书还未发出去,江黎便到了梨花村。 因先前早有预料,所以在来这里之前,江黎是有做过一些准备。漕帮那边她让孔信格外注意,教了他如何防范以及很多注意事项不说,还在漕帮时便按照先前的药方制成了一些药丸,以备不时之需。 最初,村里人也不相信她给的东西就能治好自己。 直到亲眼看到一个眼看就要不行的老太太,在服用了她的药不到半天的功夫,竟渐渐有了点精神之后,众人才相信她是可以治好自己! ****** 来自作者的废话:昨天晚上钥匙掉了,被困门外将近两个小时,回来忙完一看都九点多了,就没更新。 商量 这之后的事情就简单了很多。 江黎来前虽做了准备,但她身上所带的药并不足以应付梨花村众人之需。况且,匆匆忙忙间她一人也做不了多少药丸。 好在西乡县知县黄大人并不昏庸,知道有人可以治好这病之后,便压下了准备好的文书,令县里其他的医馆以及药材行全力配合。县衙那里更是有人出人,有力的出力。 如此一番迅速的动作之下,梨花村的瘟疫算是稳定住了! 这边梨花村瘟疫控制的消息传出之后,当天晚上耿大郎便找到了江黎。 ‌‌兄‌‎妹‌‍‎‌二人相见,耿大郎自是好一番诉说。 何先生那里以及韩家老夫人的近况不说,单是风光了十几年的潘家倒了,就足够他说上大半个时辰了! 江黎在听完师傅近来都好以及老夫人渐渐精神了许多的消息之后,对别的便没什么兴趣了。 风光了十几年的潘家倒不倒,又是怎么倒的跟她有什么关系,她现在心里正想着另外一件事情。 就在一个多时辰前,耿大郎还未回来时,黄知县的人将她叫了过去。 江黎由黄知县的口中得知,此次瘟疫最早原是由西陵郡的岭上矿场而起。而梨花村之所以有人染病,是因为最初的那两人就是自岭上矿场逃回来的。 此次瘟疫的源头算是找到了,但同时也蔓延了出去。 在南边的泽州并没觉得,但是西陵郡往北,越是靠近岭上矿场的地方,瘟疫所蔓延的地区便越多。好就好在,西陵郡北部地区也算是地广人稀,所以瘟疫蔓延的速度相较人流多的地方要慢了一些。 但即便如此,形势也很是不容乐观。黄知县还道,郡守大人这些天都在为此事发愁。这不一听说此地竟也发生了瘟疫,且还被一位神医治好了,忙得连夜便使人过来打听此人到底是何来历。 彼时黄知县并不知道江黎原本就认识这位张大人,便照实说了。叫江黎过去就是知会她一声,让她准备准备,明日或许就要出发北上了。 江黎这会儿满脑子想的都是这事儿,自没怎么去听耿大郎说的有关潘家的事。回过神儿来才发现,他早已停下没说了,不由问道:“大哥怎么不说了?” 耿大郎见她一直走神儿,停下观察她好半晌了,此刻见她问来便忍不住笑道:“我在等你说呢!” “等我说什么?”江黎有些疑惑,她这里有什么需要交代的,她刚刚都说了呀! 耿大郎见她装傻,少不得亲自盘问,“方才我进来时,仿佛看到了礼老大。也不知是我眼花看错了,还是你有什么事儿忘了同我说?” 他可没忘记刚刚进来时,那礼老大唤他的那声耿大哥。早先他们接触时,也没见他这样,此次突然这么热情,期间定然有事儿! 虽说两人并非亲生‌‌兄‌‎妹‌‍‎‌,但在他的心里,早将她当成自己的亲妹妹看待了。若她是真心喜欢礼老大,他自然为她欢喜高兴。可若她是因此次商号的事情,才有了这番选择,那他宁愿耿家商号退出益青县,退出西陵,也决不让她委屈自己。 江黎一听他说起这个,当下还有些不好意思,吞吐了半天才道:“这个……大哥你既都看见了,做什么还问这样的问题,怪让人难为情的!” 毕竟,先前口口声声说着跟人家不熟的是她。耿大郎这才走了没多久,便跟人家黏在一起的也是她。 耿大郎见她难得露出小女儿的情态,心下明白几分的同时,也为她感到高兴。 本还有心想打趣她几句,却见她又一副商量正事的口吻开口问道:“大哥近期可有什么安排?” 耿大郎一听便知她又有了主意,“原本是打算八九月份北上一趟,现如今西陵出现瘟疫,我同余叔商量之后,决定改为明年春再去了,你可是有了什么好的建议?” 江黎一听他没什么计划,便放心道:“眼下确实有笔生意要大哥你亲自跑一趟,只是回来后,怕还得劳烦大哥跑一趟北边,大哥可愿意?” 黄知县既说了让她准备北上,此事便只能由耿大郎一人去完成,江黎这才会先问一声他近期可有事情。 “这有什么愿不愿意的,我以前不就是一年到头的跑,说说看!” 江黎见他这般说,多半就是答应了,便立时将自己方才的想法详细跟他说了一下。 耿大郎做生意的经验虽足,但脑子没她灵活,经江黎这般一提,立时便点头应下了此事。随后两人又就此事仔细商量了一番,待月上中天之后才算定下一套还算完整的计划。 末了江黎又道:“大哥明日走时便将灵芝也带走吧!” 耿大郎一惊,“这是为何,你的婢女,你自己不带着,却让我带她去哪儿?” “大哥你知道我从未将灵芝当做使唤的丫头。” 耿大郎点头,这一点她在救下灵芝之后便说过了。虽留下了灵芝,却没要灵芝卖身为奴,灵芝到现在都是自由身,想什么时候走就能什么时候走。刚刚一听她要自己将灵芝带走,耿大郎心里还一惊,以为那小丫头做了什么事惹到她了。 “我接下来要忙一段时间,她还小,不方便跟着我东奔西跑。” “这倒也是,那你是准备把她一人留在清宁堂?”商号里估计她是不会让灵芝去,一群大老粗不会照顾人不说,灵芝一个小丫头去了也不方便。 “清宁堂我暂时不回去,便想着到不如让她暂时先在漕帮待一段时间好了。” 哪知耿大郎听到漕帮,立时又笑了起来,到底还是出言打趣了她几句。不过,最终他还是点头应了下来! 南辕北辙 加载中,请稍等... 大雨中,马车里(礼承载h3200+) “宁儿这小淫穴真是馋,我这般天天灌着也喂不饱,还在一张一缩的自动吃着我的大棒子呢!”礼承载说话间,将略显粗糙的大手自后面探入了江黎的双腿间,摸着被硬挺‎‌‍‎肉‍‎‌‍棒‎‍撑得溜圆的花穴外廓,食指与拇指寻到被强硬撑开的‌‌肉‍‌‍‎‎缝‎‌‍‎儿间探出头的小淫豆,轻轻一捏,便激得小女人娇软的身子忍不住开始轻轻颤抖。 男人‎‌‍‎肉‍‎‌‍棒‎‍与手指一同出动,不过片刻,一股热腾腾的水液便从花穴的甬道深处淋到了深埋其中的‎‌‍‎肉‍‎‌‍棒‎‍上,整个‎‌‍‎肉‍‎‌‍棒‎‍顿时如浸入温水中一般舒适,爽得礼承载腰眼一麻,险些直接这般交代在此! 江黎背对着坐在男人腿上,下面‌‌‍小‎‍‌‍穴‌‎‍‌‍被又插又揉,上面胸部男人也没放过,一番揉弄之下,这会儿又酸又胀,又麻又酥……沉甸甸的随着男人不停上下顶臀的动作而不停的摇晃,直晃得她都忍不住有些担心会飞出窗外去。 他们已经离开梨花村,向北行了两日。 这一路他们两人一边走一边打听,原本今日傍晚便能到达下一个村子。然而两人行至半路时,却被一场突降的大雨阻断了行程。 江黎不想耽误了行程,硬是催着礼承载驾车赶了一段路。 不想雨越下越大,道路泥泞不堪,马车再难继续往前,两人便只好停下。可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两人也只能被困在车中大眼瞪小眼。 江黎有在车上备了几本杂书,但她这里一页书还未看完,便被礼承载整个人抱进了怀中。 起先,江黎是有拒绝过的。虽说此时下着大雨,但他们眼下就停在路边,路上随时都可能会有行人经过。 可男人揉弄人的手法越发娴熟,看着这男人结实的八块腹肌、劲瘦的人鱼线、挺翘的屁股,以及那健壮修长又充满力量感的大长腿……再被男人手法娴熟的又搓又揉的一通折腾下,江黎彻底投降! 被男人‍‍‌‎‎诱‍‌‎惑‌‌‎‎‍成功的江黎,便只能软着身子任由他予取予求。 这男人似乎知道自己对他那堪称完美的身材根本就无法抵抗,没事儿便有意无意的向江黎展示着这一切……江黎心下忍不住有些纳闷,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这男人竟还这么有心机呢! “宁儿这般不专心,可是要受罚的……”话落,男人低头对着小女人细白的脖颈处便是一阵猛吸,身下顶臀的动作也猛得又加快了许多! 突然而至的几个深顶,以及脖颈处敏感被袭击,惊的江黎身子不由自主颤抖的同时,便往前倾去,双手下意识紧紧抓住了他环在前面的手臂。那手臂上面肌肉坚硬结实,因为用力而血脉贲张,跟她柔软的小细手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花穴处大量的汁水儿顺着赤红的‎‌‍‎肉‍‎‌‍棒‎‍的抽出流出,还没流下来,便再次被‎‌‍‎肉‍‎‌‍棒‎‍直接给怼了进去,‎‌‍‎肉‍‎‌‍棒‎‍的‎‌‍‎抽‍‍‎‌插‎‌‍‍‌间搅出了一股股白腻的泡沫,噗嗤噗嗤地发着淫靡的声响,却被淹没在车窗外的大雨声中。 “啊啊啊……唔嗯……慢……别咬……会留下印子……的呀!”她发誓,她脖后那里一定红了,这男人狠起来是真的会下狠劲儿折腾她。 “就要咬……爷不光咬,爷还要狠狠‍‌肏‍‍‎你‌‌‎……‍‌肏‍‍‎你‌‌‎这个小淫穴……‎‎‍肏‌‌醒你个小没良心的,爷这般卖力的伺候你,你竟给爷走神儿……说,刚刚在想哪个野男人呢?”礼承载坐在车上,怀里抱着背对着自己的小女人,看不到她此刻魅惑的神情不说,因为姿势的原因也导致他根本无法痛快爽利的猛‎‎‍肏‌‌小女人,便只能快速的顶臀,且他每一下都入得极深,‎‌‍‎肉‍‎‌‍棒‎‍破开最里面那张小嘴儿,龟首探进去便不想出来一般,抵着那柔软处便不停的戳刺碾磨…… “唔啊……没有想……野男人……啊啊啊……那里不行呀!”被男人硕大的‍‌‌‎龟‌‎‎头‌‍‎‍撑开宫口,先前顺着他‎‌‍‎肉‍‎‌‍棒‎‍被堵在里面的‍‎‌‍‎淫‍‎‌水‍‎‎‌便似回流一般急急的往深处涌起,而那‍‌‌‎龟‌‎‎头‌‍‎‍堵在宫口处似活物一般在里面横冲直撞…… 男人却没准备放过她,胯下‎‌‍‎肉‍‎‌‍棒‎‍顶弄的同时,上面一手夹着‎‌‎乳‎‍‌头‌‎‍‌揉捏,下面一手夹着肉核搓揉,“怎么不行了?……叫这么大声,是不是想招来过路的野男人……嗯?” “啊啊啊……没有……啊唔唔……”全身三处最敏感的地方被同时照顾到,且这男人故意使坏,要停一起停下,要使力三处一起使力,“……不啊……停下……啊啊啊!” “听到野男人就这般兴奋……果真是个小‌‎‍淫‍‌‍‎妇‎‍‌‎‌……”礼承载也发现了,但凡他说到野男人的时候,身下的小女人反应就格外的大,身子更加敏感抖动的同时,他都能感觉到那一缩一缩的花径也更有力。 “没有……啊……” 男人兴致一来,嘴巴凑近小女人耳边,低声道:“野男人正用手捏着宁儿的‌‍‎‌‎奶‎‎子‍‌‍‎‌,又搓又揉,宁儿‌‍‎‌‎奶‎‎子‍‌‍‎‌大的都从野男人手中露出来了……唔……” “野男人的大手摸到了宁儿的小淫豆……小淫豆好硬,好滑……哦,野男人还捏了宁儿的淫豆……啊……别夹!” 男人的大手,配合着他口中露骨的话语而挑逗不停,江黎耳边听着男人这些话语,身下被他这般亵玩,就感觉仿佛真有另外一个男人正在玩弄她一般……在男人这般手段之下,江黎根本承受不住,很快便大叫着抖动身子再次泄出了大量的‍‎‌‍‎淫‍‎‌水‍‎‎‌,而男人‎‌‍‎肉‍‎‌‍棒‎‍却死死堵着‍‎‌‍‎淫‍‎‌水‍‎‎‌被堵在甬道里面无法排出,江黎小腹忽得涌起一股酸胀感。 “啊啊啊……要……” “要什么?要野男人吗?”男人说着又是一个猛顶! “要……要尿了呀……”大量水液的流逝让江黎几乎气若游丝,缓了半天才喊了出来,却在男人一个深顶之后,眼前猛然滑过一道透明的水液…… 男人也整个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忍不住趴在小女人香肩往下去看,“我‎‎‍肏‌‌,真尿了呀!” 江黎见男人一脸看稀奇的神情,心里那叫一个恨,甚至有种趴他身上咬他两口的冲动! 将自己的女人‎‎‍肏‌‌尿了,这得是多大的成就感。可瞧小女人羞红脸还一副想杀了自己的表情,男人忍不住抱着小女人便又亲又哄,“我的乖乖,别羞,别羞……这有什么,你男人我又不嫌弃的!爷高兴还来不及,这说明你男人本钱足,往后可有你享福的了……唔啊……” 晴天白日里这般丢人,江黎精神本就快崩溃了,偏这男人还不识好歹的说个不停,恨的江黎忍不住扭头照着他贴在嘴边的耳朵便狠狠咬了上去。 “‎‎‍肏‌‌,你竟还有力气咬我?”男人很愤怒,后果很严重,“小女人,爷今天不让你三天下不来床,你是不知道爷的厉害!” “……不要……啊!” 男人说着不顾小女人微微的挣扎,一把环住她娇软成一团的身子,一个大翻身就把她摆放在了马车的后座上,两人间的姿势也瞬间变成了后入式。江黎身子娇软到不行,男人用了几次力才将她摆成双膝叉开跪趴着,翘着圆鼓鼓的小屁股等着大‎‌‍‎肉‍‎‌‍棒‎‍狠狠插入的模样! 礼承载一手摸上女人嫩滑的小屁股,一手扶上女人纤细的软腰,窄腰挺动间,沾满两人‍‎‌‍‎淫‍‎‌水‍‎‎‌的赤红‎‌‍‎肉‍‎‌‍棒‎‍便嗞的一声直接一插到底。他早受不了先前憋屈的姿势,现在这个才附和他的风格。这般想着的同时,腰腹不停的快速撞击着小女人的两瓣臀肉。 男人每一次的插入,‎‌‍‎肉‍‎‌‍棒‎‍都能感受到‌‌‍小‎‍‌‍穴‌‎‍‌‍里的媚肉紧紧吸裹着肉柱。每一次的抽出,又拉扯着媚肉,带动着里面的小嘴儿似在不停的嘬着龟首顶端……这般要人命的酥麻快感快速的堆积,让男人完全忘记了时间,忘记了两人身处何地,耳边听不到外面哗哗的雨声,也听不到小女人渐渐承受不住的媚吟。他似一个濒临死亡的干涸的鱼,想在临死前拼命的在挣扎一回…… “唔嗯……啊……唔啊啊啊……慢一点呀!”花穴被‎‌‍‎肉‍‎‌‍棒‎‍操弄的‍‎‌‍‎淫‍‎‌水‍‎‎‌四溢,两人相连的性器如同泡在了水里,大量的‍‎‌‍‎淫‍‎‌水‍‎‎‌流水一样顺着两人的交合处流下,淅淅沥沥的在马车上积成了一处水滩。 开始江黎还觉得很爽,一种从未有过的,真的快要飞起来的感觉。可渐渐的便有些承受不住,她‍‍‌‎高‎‌‍‍潮‌‎‍过不知几次的身子,此刻已完全靠着男人环在腰上的双手来支撑着。可那男人却还保持着先前的速度,他像一个不会累又没有感情的马达,依旧在不停的,快速的挺动。 “啊啊啊……我……要,不行了……给我……啊啊唔……”江黎嘴巴几乎无法闭合,一声声媚吟自喉间溢出的同时,涎水也顺着嘴角缓缓流下,透明的丝线拉出老长……小屁股更是自动的一般迎着男人的‎‌‍‎肉‍‎‌‍棒‎‍摇晃着。 小女人这骚媚又‍‎‎‌淫‌‍‎荡‎‍‍的模样,对于此刻的礼承载来说不亚于火上浇油,让他忍不住生出直接将她干死在此的想法。可看着小女人在身下那无力瘫软的可怜模样,心下又忍不住有些担心她会承受不住。心里一软的同时,遂不再疯狂忍耐,挺着‎‌‍‎肉‍‎‌‍棒‎‍又快速的‎‌‍‎抽‍‍‎‌插‎‌‍‍‌了数十下,才抵着花穴一个深顶将两人同时送上了巅峰…… 车窗外,雨越下越大,整个天际一块灰幕,江黎眼前白光一闪,雷声炸裂的同时,有什么也在她脑子里轰然炸开!绚烂的亮光之后,眼前忽然灰蒙蒙的一片,接着她便什么也看不见了。 射过之后,礼承载抱着她久久未动,小女人已经被他‎‎‍肏‌‌昏过去了。外面的雨声还在继续,看着小女人昏睡中依旧迷人的睡颜,他的心里便也似这雨天一般,到处流淌着柔软又充满暖意的汪洋。 灵芝 加载中,请稍等... 印记 “出来吧!” 在一处无人地站定的宋立,话落的瞬间将手中啃到一半儿的果子直接往前面随意一丢。然这看似随意的一丢,落下时却正好就在一人的脚边。 来人早知道自己露了行踪,见此便直接过来行礼道:“属下见过少主。” “你到是来得够快!” 这话多少带了点儿不满,来人不敢过多纠缠,连忙道:“少主恕罪,廖军师道西陵布局已成,属下是特来接少主回去主持大……” “且慢!”来人一言未尽,便被宋立出声打断,“传话军师,此事暂缓几日,待我弄清楚一些事情之后,再回去同他商量。” 来人却似没听到一般,少不得又走近两步劝道:“少主,那您现在就跟属下回去吧!我们谋划多年,如今连老天都在帮我们,这般大好机会就在眼前,再拖下去对咱们没有任何好处!” “贾福,你是在逼迫我吗?” 贾福连道不敢。 来人正是贾福,而被他称呼为少主的宋立,便是隐藏身份之后的沉昱。 “你也不必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了,你当知道我一向说到做到,回去传话吧!还有,下次没有我的吩咐别在我面前随意出现,这里可是漕帮!”话落沉昱不再看他,转身便往回走去。 “少主这般可是因为她的缘故?” 一年多前,那位女郎出事之后,少主便很是颓废了大半年。后来廖军师自泽州赶去京城,同他彻夜长谈之后,他才渐渐有了些起色。也是自那场大火之后,韩麒直接跟他们断了来往,廖军师道正好京城布局也差不多了,便将大批人马都撤回了泽州,京城只留了少数的人。 这之后,因朱长史跟西陵郡守二人之间的争斗,廖军师命他们在中间多加一把火,便选了在水神祭祀大会上闹出点动静来。也是那天,少主看见了高台之上扮成神女娘娘的那位女郎。最初,他们以为只是长得相像而已,不想一番查探下来,才发现那根本就是那位原本已经葬身火海的女郎! 宋立闻言前行的脚步顿住,然也只那么一下,他便再次抬脚,“这不是你该管的事情!” “少主,你不回去,属下没法跟军师交代呀!”贾福站在原地,看着头都没回渐渐走远的沉昱,心道:就算此事我不插手去管,那位只怕也不会认你吧!不然,你又何须在此装成这副样子。况且,这般千载难逢的机会,廖军师定然不会轻易错过! …… 陶飞回完话之后,便自怀中掏出一个颇精致小巧的盒子递了过去,“那药我带了回来,请殿下过目!” 萧意寒神色微顿,但还是伸手接过盒子,手指轻轻一推,小巧精致的盒子立时打开,一颗黑色的药丸便映入了眼帘,“这便是治好那瘟疫的神药?” “正是,此药如今在泽州与西陵的各县的医馆都能买到。” 八月中,起于岭上矿场的瘟疫在泽州以及西陵郡各县蔓延开来。而随着瘟疫肆虐而来的,便是西陵郡各地紧接着而起的民乱。这场民乱跟先前的民乱有所不同。 先前所谓的民乱他们已经查明,就是因为水神祭祀大会上的事故,有一小波人在跟着闹事。当然,这期间不乏有人在浑水摸鱼,但此事经过西陵郡守张守则的一番镇压之后,基本已经平息下来。 后来,随着瘟疫在各地蔓延之后,民间各地似乎多了一些别有用心之人。各地民众在这些人恶意的煽动之下,便有了后面这场声势浩大的暴乱。 八月底,西陵郡守在力有不及的情况下,不得不向朝廷请兵求助。只是,朝廷的救兵还没来,西陵各县便相继传来瘟疫已被人控制住的好消息。瘟疫一被控制,这场因瘟疫而起的暴乱,形势也立马便发生了逆转。 自前日传回的消息中,已经有好几处的民乱都被平息。那些先前疯了一样袭击官差,冲进官衙打砸的民众,竟似突然被人震慑住了一般,纷纷安静下来不说。更有那些因染了瘟疫差点儿没命的人,竟口称这是神女娘娘显灵在庇佑他们呢! 老实说,瘟疫会被控制住,陶飞一点也没觉得意外。毕竟那梨花村出现的神医就可以治好此次的瘟疫。只是,那神医自在梨花村现身之后就失去了踪迹,之后也没见有什么大的动静。 而他们自梨花村回来之后没几日,各地民乱四起的消息便传了过来。殿下一时忙着民乱的事情,便也没在关注有关神医的事情。 直到瘟疫被控制住的消息传来,他们才想起这位神医来。 陶飞知道殿下定会问及此事,便准备命人先去调查了一番。他这里刚准备查的时候,便看到了这个药丸。然后,他就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了! 无他,这药丸让他想起了一个人! 陶飞见殿下看了看药丸便准备合上盖子,内心纠结了片刻还是开口道:“属下查明,这药丸出自本地一家名叫清宁堂的医馆,那医馆正是先前在梨花村短暂出现的神医开的。” 萧意寒轻轻应了一声,没有说话,药丸在手中转了个圈儿之后便察觉到不对,再次捏起准备细看。 陶飞的声音却在这时又响了起来,“这两年经过何先生的‌‎大‌‎‍‌‍力‍‌‍‌推行,药丸在各地已很是常见,此番瘟疫中会被用到,确实大……” “这药丸上有清宁堂三个字的印记?” 陶飞见殿下脸色微变,立时垂首应了声是。 “这位神医……” “名唤耿清宁,京城人士,上面有个哥哥。‌‍‎‍‌兄‎‍‌‎‌妹‍‌‍‌二人大约一年前到的益青县,接着在本地开了医馆跟商号。” 至于他为何在看到这药丸时便不知接下来该怎么办的原因,无非是他作为殿下的贴身侍卫,算得上是殿下身边比较亲近的他比别知道的略多一些而已! 比如一向不擅丹青的殿下,偶有一天突然提起了画笔。然而,他所描画的那画中人不管从眉目还是神韵都与一人何其相似。比如,单只听到药丸二字,便要特意去一趟梨花村…… 药丸在京城是很常见了,流传至西陵也不是不可能。可会在药丸上刻下印记的,又会有几人? “陶飞,这位神医现在何处?” 扑空 夕阳的余晖洒在江面,平静的江面闪耀着灿烂的光芒。 灵芝坐在船舱中,看着窗前光芒照耀下,那仿佛披了一身霞光的娘子,明亮的大眼中一片崇拜之色。怎么看娘子都好看,不但好看,人还特别厉害,不但厉害,对她还格外的好…… 就这般静静看了半晌,灵芝不确定的再次问道:“娘子,你真的要带我回去看阿大阿姆吗?”前些日子礼大哥回漕帮时还道娘子可能还要忙一段时间,这才过了不到十天的功夫,娘子竟亲自来接她了不说,且还要带着她回去看阿大阿姆。 能回去看阿大阿姆她自然高兴,只是她心里仍旧有些不敢相信,这才会一遍遍的向娘子确认而已! 江黎闻言回头,“自然,此事我不是一早便答应过你吗?再说这个问题你今日都问多少次了,我说得难道还不够清楚?” “没有,娘子说得很清楚了!”灵芝见娘子略邹了皱眉,立马笑着摇头否定。下一刻她便起身,快步走到江黎身边,“娘子,晚饭想来已快好了,你今晚打算用点什么?” “有什么吃什么,你看着拿点儿过来就成!” “是!”灵芝说着便下去了。 江黎看着小丫头规规矩矩出了房间,到外面走廊时到底没忍住蹦跳着走了。 到底还是个孩子! 她们此时是在漕帮的一艘大船之上。 按照现在这个行程,最晚明日大船便能到达岭上码头。她们会在那里下船,然后带着灵芝去汇合耿家商队一路去往北地。 耿大郎的北地之行原先虽说延期了,但如今情势有所变化,江黎便也适时地做出了调整。 她先前就想过自己这番动作将可能回带来的后果,在开始前也曾犹豫过。可这事说到底,早在她控制了梨花村的瘟疫被黄知县如实上报之后,她其实就已经没了选择的余地。那时她便想着,与其最后被迫加入到此事之中,到不如主动一点,先抓点有利的东西在自己手上,然后再想如何善后之事。 于是,她在同耿大郎商量之后,便决定用前次所赚得的银子,将西陵郡跟泽州市场上用于治疗此次瘟疫的药材买了个七七八八。而在这期间,她跟礼承载的那趟行程也确定了瘟疫确实已经蔓延开来。且就算是在地广人稀的西陵郡北部地区,按照她原先想的走一个地方解决一个地方的方法,根本就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有效的控制这场瘟疫。 在确定这个之后,原本只是打算小赚一笔的江黎,立马开始着手制作药丸。毕竟她跟师傅研究这个的最初是为了什么她还记得,她也知道这两年师傅一直在‍‎‎‌大‍‌‍‎‌力‎‎‍推进此事。江黎觉得,若想让药丸能为更多的人所接受,那不会有比眼下更合适的机会了。 既已决定要做,有些事该面对总要面对。随即她便主动回了益青县找到郡守大人,毕竟此事她只凭她跟耿大郎也很难办成,可若有西陵郡守在前,那结果自是不同。 她不用自己跋山涉水的到处跑了不说,万事也有这位郡守大人挡在了前头。毕竟民乱之事最终结果如何,可直接关系到他的前途与未来。想要尽快解决这个问题,便需先控制住瘟疫的蔓延。而在朝廷派来的御医还未到西陵之时,江黎所制的药丸便是唯一的特效药不说,整个西陵郡泽州所有能用的药材大部分还都在她手中。 所有不管从哪方面来说,江黎提出合作的建议,郡守大人都不会拒绝。 如此,两人也算是一拍即合了。 这之后,江黎便负责将耿大郎收购的药材变成药丸,而郡守大人则负责在各地推出这些药丸。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瘟疫便得到了有效的控制,同时多地民乱也在逐渐平息。 如此一来,郡守大人那边总算缓过一口气。至少在朝廷的救兵赶到之前,他不算是一无所成,总算对上头有个交代了。 而江黎这边,虽说为满足人人都能用得起药的要求,她将药丸直接压在了成本价之上。且因为郡守的参与,他们甚至还要让利与郡守大人。这就导致原本想要大赚一笔的江黎,现在几乎没有任何赚头。但他们所看重的也不仅仅只是眼前的这点蝇头小利。此事之后,清宁堂的名声响彻西陵泽州不说。耿家商号也因为全权负责了此次药材的采购与运输在西陵郡彻底站稳了脚跟。 耿大郎并非那目光短浅之辈,对此自没有任何意见,还道就当前一笔生意少赚了一点而已! 江黎自是知道在她弄出刻有清宁堂印记的药丸之后,定会引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因此在一切即将尘埃落定之时,她便开始苦思到底如何善后。恰好此时耿家商号这边连着接了好几笔生意,耿大郎的行程顿时变得有些紧张。而原先就被拖到了来年的北地之行,他更是打算直接取消。 江黎一听耿大郎的北地之行要取消了,正苦思如何善后的她当即便表示自己可以跑这一趟。 耿大郎起初不肯,主要是担心她的安全问题。但后来被江黎这般如此的一说,便也只能点头。且让老余亲自领队,这样便是她跟着过去,耿大郎也好放心一些。 定好之后,她们便乘坐漕帮的大船一路去往岭上,然后再转道跟商队汇合。且江黎也想好了,她此去没个一年半载是不会回益青县,到时即便有什么麻烦,想来也该过去了。 她这般一走不要紧,却让循着消息找来的萧意寒直接扑了个空。 落水 深夜,江黎被猛地惊醒。一身冷汗的她睁开眼睛的瞬间,耳边似乎还能听到那些在绝望中挣扎呼喊的声音。 自来益青县之后,她一直本本分分的过自己理想中的小日子。那场大火之后接近崩溃的精神状态也随着时间的推移在越来越好。可自从她插手了西陵郡瘟疫之事以后,心里就一直想着如何脱身。 以至于,她现在精神恍惚的都有点精神衰弱了。 大半年没再梦到过的情形,近个把月来竟渐渐的又梦见了两三次,到真成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了。 这般想着江黎不由擦了擦额上的冷汗,下一刻,准备拽过衣衫的手却停了下来。不是梦中的叫喊犹在耳边,而是此刻外间真的有人在吵闹。只是那声音离她稍远,应该是自旁边船上传过来的。 江黎快速扯了衣裳披上,刚下了床榻,就见灵芝自外面进来的同时,手里还在忙着整理衣衫。 显然她也是刚刚被叫醒。 江黎衣裳已经穿好,见她进来便开口问道:“外间出了何事?怎的竟这般吵闹,”就这么片刻的功夫,那吵闹的声音又近了一些,紧接着隔壁船上便传来小孩子被吓哭的声音。 “说是有人在旁边的船上搜查什么逃犯,船工大叔已使人去打听了。他担心那些人会随意的闯进来,便让我先来叫醒娘子。”灵芝说着过去将屋内灯烛挑亮了一些。 “这个时辰过来搜查什么逃犯?” 她这话问了也等于白问,灵芝哪知道个具体,好在江黎也没指望她回答。她只是隐隐有点不好的感觉,自漕帮出来这一路一直顺风顺水的,这会儿猛然冒出个什么搜查逃犯,总觉得要出事一样。 屋子里静等了一会儿,便有船工过来回说好像是在找一名自岭上矿场逃出来杀人犯。说是这人在矿场杀了一名管事的之后逃逸了,是个格外凶狠的恶徒。 总之就是跟他们没什么关系,想来例行搜查之后便没事了。 正说着话,那些人便搭乘小舟直接上了他们所在的船。 领头的船工立时去跟来人好一番交涉,来人看着船工塞过来的荷包,接过之后便示意手下的人。 江黎瞧着那些人进来各处都细细检查一番不说,甚至连稍大一点的柜子都没放过要亲自看上一眼。她这屋子里自然不会有什么人,那些搜查的人一番仔细搜查之后见屋里没什么,便准备离开了。 船工担心再待下去会惹祸上身,也顾不得今晚江面雾大了,准备只等这些人下去之后便立时起锚离开此地。不想那些人还未下船,另外一边却忽然有人喊道:“逃犯在此!” 原是负责搜船的另外一队人发现了动静。 随着这人的一句话,那些原本已经准备下船的搜查之人,纷纷提刀往声音传来的地方而去,而远处听到动静的其他人,也纷纷乘了小舟往这边赶来。 眼看整条船上因那一句话,瞬间就乱了起来。 江黎忙上前一把拽过准备往前看热闹的灵芝,拖着她往众船工中间往甲板处跑了过去。此处离那声音传来的地方远不说,跟大部分人待在一处总是能让人感到安心一些。 这个时候,可不是凑上前看热闹的时候! 打斗声还在继续,就在甲板上众人的注意力都放在那些打斗的人群人身上时,江黎却敏感的察觉有些不对。然后她下意识回头时就看到身后两步远的一个船工打扮模样的人,在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注意那边打斗声的时候,此人却在暗自注意着身边众人的神情,且他脚下也在缓缓往甲板边缘靠。 那逃犯竟还有同伙? 意识到这一点的江黎,立马快速的收回了视线。然而还是晚了……两人的视线隔着几名船工对上的那一刻,那人眼中泛着的冷意与杀机吓得江黎猛地打了一个激灵。转过视线的江黎后背直冒冷汗,心里只期望那人只想着尽快逃走,会放过她一马。 然而终究是她妄想了,几乎就在她视线转过来的瞬间,那人已欺身到了她身后。 “你若不想立时就去见阎王,现在最好别出声!” 那人浑厚的声音自她身后低沉的响起,江黎刚想点头,又怕被人瞧出什么不对来,他立时弄死自己,忙低声道:“手下留情,我不出声,绝对不出声!” “这条船上不过六七人,趁他们此刻大部分人还未过来,其实你可以直接走的。你放心,我只当没看见你,也绝不会多说一个字儿,你……” “少废话!” 她是真心为这人建议,可这人显然不那么认为,说着手下一个使力。脖子处紧随而来的疼痛,便令江黎生生忍住了未出口的后半句话。 这人真的会动手! 这认知让江黎不敢随意开口,生怕身后的人会一个不顺心,手下轻轻一动的功夫,她的脖子跟脑袋就要分家。 打斗声渐渐小了下去,就在众人都暗自松口气的同时,江黎却察觉到身后之人情绪似有些波动。 江黎还在想这人多半是担心同伴被擒,正想要不要劝劝他时。却察觉身后那人手上一个用力,她便只能跟着那人的步伐朝甲板的边缘退去。 “好汉要做什么?可千万不要一时冲动……” 话音落下的同时,江黎已被那人拖到了边缘,接着那人便掐着江黎纵身直接纵身跳了下去! 江黎一句咒骂还未出口,嘴里立时便被灌满了水,只得住口。好一番努力才稳住了身形,然后就看到灵芝跟众船工焦急的呼喊,有人甚至直接跳了下来。而随着巨大的落水声相继传来的同时,那些纷纷涌往大船的人都纷纷掉转方向朝他们而来。 江黎终于明白过来,这人这般是在为同伴争取时间。 那人见她竟会水丢下一句对不住了之后,便拖着她直接再次扎进了水中。 劝解 江黎就是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竟遭受这样的无妄之灾。她甚至不明白,自己计划的好好的一趟北地之行,怎么忽然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随着众人下饺子一般的入水声响起之后,整个江面顿时陷入了一片混乱。 江黎水性本也不差,可这毕竟是在江中,水流湍急不说,她还被那人紧紧抓住不放。现在莫说挣脱那人的钳制了,她甚至都没精力多想别的,只能竭尽全力稳住身形。 好在江面雾大,加上一下子跳了不少船工下去,那些人虽追得紧,却也不好分辨谁是谁。 那人似乎早有打算,拖着江黎在江面大雾掩饰下,悄悄往岸边一路游了过去。 眼看快到岸边了,那人还没松开自己的意思,江黎便有些急了,“你……你现在眼看就可以走掉了,总可以放了我了吧?” “我这可是为你好,你一个人跑,总比拖着我跑来的快吧?” “闭嘴!再敢乱叫,小心我让你脑袋搬家!”那人说着手上又是一个用力。 手腕吃痛的江黎立马乖乖闭嘴。 说话间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嗖嗖声,江黎回头看时,一只冷箭正好落在她身边不远。 眼看那些人根本没要管自己的意思,越来越多的冷箭纷纷朝两人射来。再被他拖下去,怕是连命都要没了,这般想着江黎也顾不上太多,便开始拼命挣扎起来。 那人见此也很是诧异,一边往前游的同时,一边还不忘脱口问道:“你……他们这般便不管你的死活了?” “他们……为何要管我的死活?”江黎说着话的功夫,一只冷箭险些就伤到了她,好在那人手快拖着她往前冲了一个身位才堪堪躲过。 那人眼见又一支箭朝两人飞来,手上力道便隐隐有些松动,但到底还是拖着她避开了那只箭。他躲在那些船工中时见那些人对她颇有些客气,还以为她是什么人物,这才会这般费力的将她拖着。眼下看来,应该是他这想法有误,心里一时便有些犹豫。 江黎也看出这人为何先前一直拖着自己不放,感情是将自己当成了护身符。现在眼看她这护身符不管用了,他就犹豫着要抛下她。可现在身后的追兵明显将她误认成他的同党,他这般丢下她,岂不让她去死! “你……休想在此时扔下我!”江黎说着也不挣扎了,双手紧紧抱住那人的腰。笑话,我这护身符岂是你想贴就贴,想撕就能撕了的? 那人不妨江黎会来这招,挣扎间一时便有些重心不稳。恰在此时,远远的一个大浪正好对着两人拍了过来。接着原本眼看就要上岸的他们,再次被卷入了江水之中,却也因此正好远离了那些人渐渐缩小包围的圈子。 这突然的变故让原本挣扎着的两人瞬间相互抱团,彼此支撑着只想稳住身形,再没有继续纠缠下去的心思与力气。 好不容易撑过了那道大浪,江黎腿上却感到一阵一阵的疼,眼前正好看到离着两人不远的地方,如烟雾弥漫的江面上似乎漂浮着一根枯木。那人显然先她一步看到,奋力便朝那边游了过去。 江黎顾不上管腿上的伤,连忙也拼命往那边游。可腿部受伤加上在水中挣扎太久,她此刻身上早已没了力气。眼见那人已抓大那根枯木,江黎顿时心如死灰……正好一个浪头再次拍了过来,就在江黎闭眼等着大浪将自己卷走的时候,那人却在此时紧紧抓住了她的手,随即直接拖着她抱住了那根枯木。 半边身子趴在枯木的上的江黎气若游丝的问道:“你为什么救我?” “听着,我可能就要命丧于此了,死前想拜托你一件事情!” 那人托着枯木就是一阵交代,但体力几乎耗尽的江黎,却根本就听不清他说了些什么,只隐约看到那人后背插着的两只箭羽在晃。 “尽快交给……西境安危……一人身上了……一定……送出去,拜托!”那人说完一长串的话,伸手自腰间解下了一个什么东西,然后将那东西牢牢的绑在了江黎身上。 江黎直觉此事很重要,而且可能会惹出很多的麻烦,可她看着那人在做这些的时候,她根本连抬眼皮的力气都没有了,更不要说拒绝了…… 等江黎再次挣开眼睛的时候,太阳正好照在正上方。强烈的阳光刺激让她眼睛在挣开的那一瞬间立马再次合上。 思绪回笼的瞬间,耳边同时传来了一个欣喜的声音。 “你终于醒了呀!” 那是一道很是甜美的女孩子的声音。 江黎挣扎着想坐起来,那声音的主人过来扶了她一把。 “你腿上有伤,小心点伤口!” 江黎起身之后,待眼睛适应了强光之后才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长相秀气,肤色略黑的小姑娘,“今天初……” 话没问完,江黎便忍不住一阵干咳。 “喝一口吧!”小姑娘说着递过来一个水囊,“你是想问今天初几是吗?今天初三了,你刚醒来,先缓缓,有什么话待会儿再说不迟。” 江黎点头道了谢之后才接过那水囊,小口喝水的同时,视线打量着四周。印入眼帘的是近处的渔船姑娘,以及远处的密林山脉,河岸两边隐约看到了几处小村子。 九月初三正午,也就是说她在水上漂了近两天的时间。 感觉嗓子好多了的江黎将水囊递还过去,斟酌片刻正准备开口问时,却听那小姑娘脱口道:“瞧娘子这穿着打扮也不像那日子过不下去的人,怎就这般想不开要寻死呢!” 江黎斟酌了半天的话默默吞了回去,感情这小姑娘是将自己当成寻死的人了。江黎想到什么,下意识摸了摸那人绑在身上的东西还在,便不动声色的垂首听着小姑娘的劝解。 破庙相遇 在小姑娘断断续续的劝解中,江黎知道救下她的是一户渔民。他们一家人原本是要去江中打鱼,不想还未出河道就看见了被水流冲入沿江河道的她。小姑娘阿彤发现她人似乎还活着,便让爹娘将渔船靠近,然后救下了她。 之后阿彤爹娘赶着去打鱼,便让阿彤带着伤重的她划小舟回去救治。 江黎除了腿上被刮伤之外,别处并没有大伤。就是近两天水米没进加上失血过多,现在整个子浑身发软,坐起来没一会儿的功夫就只能再次躺在小舟上。 临近正午的太阳直直照在脸上,强烈的阳光刺激迫使她再次闭上眼睛。 阿彤见她这样,忍不住有些担心,“娘子,你这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可别再想着寻死了,不然我可白救你了!” 江黎回说不会。 她本就是被无辜拖进水里的,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又哪里会去寻死! 在随后的闲谈中,江黎得知阿彤的渔村竟离岭上县城不远时,心下忍不住又想起了那人先前的交代。她并没有问阿彤发现自己的时候,她身边可还有别的什么人。那晚那人若不是知道自己快不行了,又怎会将其视作比生命还重要的东西托付给她。眼下时间过去这么久了,那人便是当晚侥幸不死,只怕也…… 那人塞给自己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江黎还没来得及看,此刻也不方便拿出来。 阿彤带着江黎回了渔村,她腿上的伤口并不很深,就是水里泡了太久,有点发炎。好在她身上原本装的那些药还有能用的侥幸没被冲走,中午上了药,到晚上那伤口已经在慢慢好转。 晚间江黎就跟阿彤睡在一起,察觉阿彤睡熟了之后,江黎手忍不住便朝身上绑的那件东西摸了过去。然而刚触到,便似那东西烫手一样又将手收了回来。心里一方面想看看那到底是什么东西,一方面又生怕看完之后会惹祸上身,一时就有些纠结。 江黎在阿彤家里住了两天,待身子好了七七八八之后便提出了告辞的打算。 阿彤知道她要去岭上找家人,便道自家渔船正好要去岭上送鱼,可顺便带她过去。 江黎对此自又是好一番感谢。 岭上原本是个小地方,若不是出了一个矿场,位处西陵郡西边的此地大约很少有人会过来。现如今随着矿场的发掘,此地通了水路不说,往北地而去的商队偶尔也会来此补给。阿彤家是给岭上矿场送鱼去的,因矿场离着县城还远,便寻了处就近的埠头放下了江黎。 江黎麻烦人家几天,心里实在过意不去,走前便将自己身上唯一能拿得出手,又没被冲走的一副耳坠偷偷留了下来。她平日里不习惯带这些东西,身上最值钱的就是那些药,以及礼承载先前又塞给她的一把金豆子。可大水中泡了那么久,那些金豆子早就不见了。现在留下的这副耳坠还是那男人在她走前硬给她戴上的。这男人似乎格外喜欢给她塞金子,时觉得她很穷吗? 说实在的,她现在的身家应该还不错了,至少她下半辈子吃喝玩乐都攒够了! 她原是准备进城先找家客栈住下来,然后在想办法联系商队。不想她还没进城便感觉有些不对劲,总感觉身边路人的视线若有似无的都在瞟她,且这情形在越靠近城门处时越甚。 江黎心下疑惑的同时,默默转身朝刚刚来时的路走去。走不远路边正好有户农家,江黎进去谎称跟家人走散现在饿了,随后用自己身上穿的衣衫同大娘换了身男子的粗布衣衫跟几块干粮。 简单改变之后的江黎低头啃着干粮便匆匆走了。她特意留了个心眼儿,出去时直接往埠头那边走,待走了一段路之后,又找个没人的机会再绕路返回。等她再次回到城门外时,远远的就见有人手中拿着画像,照着行人中年纪在二十岁上下的女郎比较查看。而另外一边,有两人似听人说了什么直接便朝着那户农家走了过去,不多会儿那两人从农家出来之后又直奔埠头而去。 这下江黎可以确定这些人在找自己,可他们看着却并非漕帮中人,或者是商号的人。 他们跟那晚上船搜查之人是一伙的吗? 那东西她先前一直犹豫着没有去看,如今到真有些好奇那是个什么东西。也越发的想知道,她到底又招惹了一个什么麻烦在身! 江黎兜好换来的几块干粮,捡着小路远离人们的视线又离开了城门处。 眼下这状况,城里她是别想进了。虽说这些人凭着那画像未必能认出换了衣衫又简单做过伪装的自己,但她不能冒这个险。 可不去城里,眼下她又能去哪儿? 跟商队约定的时间已经过了两天,先前乘坐的大船又是漕帮的。不管是耿大郎,还是礼承载,他们在知道自己掉江之后定然都会赶过来查看。可现在她还没等来这二人,倒是先等到了那些行迹可疑的人。 心中纵有千般纠结,万般无奈,江黎也不得不考虑一下晚上栖身之所的问题,因为看眼下这天气,等会儿指不定还要下雨。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在大雨下下来之前,江黎找到了一处破旧的土地庙。她这里刚躲进去,外面便下去了瓢泼大雨。 晚间蹲在火堆边烤着干粮的江黎忍不住苦中作乐的想到,还好自己有先见之明,找那大娘换了这几块干粮,不然晚间可不又要饿肚子了! 吃完半块干粮,又用手接了点雨水喝了,之后江黎便靠在火堆边准备睡觉。 半夜,外面雨停了一会儿,再次开始下没多会儿,江黎隐约听到一点动静。 她睡觉很是警醒,眯着眼睛仔细听了一下,确实是有脚步声朝着土地庙而来。这会儿躲起来已经来不及了,江黎只好整理好衣衫换个角度靠着,让她可以第一时间看清外面的来人,又不容易被对方一下便看到自己的脸。 江黎这边刚闭上眼睛,来人便已进了破庙。而当江黎的视线看到来人时,整个人差点儿被惊到直接跳起来。 她打死也不会想到,在这远离京城的西陵郡的一间破土地庙里,她竟看到了太子殿下这么一尊大佛! 他没认出她 视线一扫而过的瞬间,江黎立马快速闭上了眼睛。 最初江黎以为自己在做梦,远在京城的太子殿下,怎会突然出现在西陵郡的一间破土地庙里。直到看见紧随在他身边的陶飞之后,江黎才确认自己并非做梦。来人确实就是太子殿下跟陶飞,只是不知道他们为何会来了此地。 习武之人六感敏锐,尽管江黎那视线只是落在殿下身上那么一瞬,却还是没能逃过陶飞的眼睛。须知他此刻肩负重任,殿下在西陵的消息不知为何被泄露了出去,在到达此地之前,他们已连着遇到了两批来历不明之人。虽很轻松的被他解决,但他不敢保证接下来等着他们的会是什么。是以,现在可以说是他最谨慎的时候。 陶飞正欲向前的身子被萧意寒伸手挡住。 “看来有人先我们一步来此,倒是我们叨扰了!”萧意寒说着对陶飞摇了摇头,并示意他对方只是个普通人。 对方男装打扮的样子确实能瞒过一般人,但却瞒不过他们这种习武之人的眼睛。是以,她是个女娇娥且还装睡的事情,在他们刚一照面的时候,两人自然都看出来了。 也就是因为看出了这一点,陶飞才觉得对方更加可疑。但殿下的意思时先看看再说,他便听话的没有立即上前。只是接下来不管是在清理环境,还是拾柴点火的时候,他那双鹰隼一样的利眼,始终就没离开过那歪靠在火堆边,又看不清其容貌的女子身上。 一通忙活之后,那两人似终于安静坐下。而装睡的江黎直到现在还能敏感的察觉到自己一直在那两人的注视之下。当太子殿下那清冷寒峻,如玉击磬的声音在这间破庙里响起的时候,她整颗心脏紧张的几乎都快要停跳。可即便如此,她也不敢有丝毫的动静,仿佛要这般一直装睡到天荒地老一般。 立过秋的天气晚间已很有一些寒凉,加上外面还在下雨。而随着时间推移,江黎身边的火堆渐渐灭了之后,她便冷得有些装不下去。 江黎在起身去捡柴火而可能被对方认出和这般独坐等着他们离去之间徘徊犹豫。脑子里正天人交战的时候,身边却渐渐又有了温度。 “漏液叨扰,望旅人莫要担心,好好歇息便是,雨停之后我等自会离去!” 陶飞说着给那人火堆添完柴,静候了半晌见对方依旧没有动静。装睡被点明还不醒来,且完全没有要交流的意思,防范之心很是明显。想她一个女子半夜宿在这样的地方,多点防人之心也可以理解。 不过陶飞依旧没放下那点戒备之心,只是碍于殿下不愿打扰对方,便一直忍着将其提溜出去的想法。 如此平静的过了约莫小半个时辰,外面的雨势渐渐小了一些。而那两人却始终没有动静,先前那时刻黏在身上的视线似乎也已不在。一直保持一个姿势不变的江黎,腿麻的实在受不了便尝试着悄悄挪动了一下。 缓了一会儿之后,江黎上半身也悄无声息的跟着挪了下位置,让自己离火堆更近一点。江黎并未想过离开,有这两人把着破庙唯一的大门,她根本就不可能出的去。她也不敢真的睡着,便在心里想着另外一件事情。 先前躲进破庙时,她到底没忍住看了那人留给她的那个东西。说实话,原本震惊之余她还有些犹豫到底要不要插手此事。但看到萧意寒之后,便觉得这应该就是所谓的天意。大周的太子殿下此刻就在她身边,只要她走过去,将那东西递到他手上。这之后的事情要如何发展,便跟她无关,她也能从此事中抽身出来了。 可现在问题是她要怎么才能顺利的将这东西递出去,而又不会引起他的注意? 她虽简单装扮了一下,在那些没见过她的人自认不出来,但若换成萧意寒跟陶飞,她可一点都没把握会不被看穿。也就是仗着此时天黑,加上对方没看到她的脸,她才敢在此继续耗着。不然,换成别个时候,她怕是早被认了出来。 就在江黎苦思冥想到有些迷糊的时候,一直睡着的陶飞却突然睁开了眼睛,视线先在那靠墙角的女子身上转了一下,然后才瞥向大门处。手中握紧长剑的同时,就见殿下也睁开了眼睛。 两人对视一眼的瞬间,门外便连着窜进来几条人影。 激烈的打斗声迅速传至整间破庙,原本已经有些迷糊的江黎被惊醒。一时也顾不上会不会暴露身份了,连滚带爬的便躲到一边的神龛下面。 对方一共来了六人,看起来个个身手不凡,眨眼的功夫便将萧意寒同陶飞两人围在了中间。 江黎眼前闪过刀光剑影的同时,视线正好瞥到陶飞放在不远处的包裹。心中顿时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眼下岂不正是她将东西递过去的大好时机? 这般想着,江黎也不看几人打斗了,只静静的候着准备伺机而动。眼见那几人从破庙里一直打到外面,江黎觉得时机已经成熟,拿了东西便飞速跑过去将其塞进那包裹里。做完这些的江黎并未再次回到神龛底下,而是趁着那几人打斗中无法分神的时候,悄悄自门边溜了出去。 她自认一切做得天衣无缝,殊不知对战中的萧意寒依旧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将那女人的小动作看在眼里却并未多说什么,只是给陶飞使了个眼色。 随着陶飞点头的瞬间,周围突然多出了好几人,随后不过片刻的功夫便将来袭击的六人全部斩杀! 萧意寒收剑的同时,陶飞也取来了江黎方才留下的东西。 “一本书?” 陶飞摇头示意不知,他也没还没看。担心有诈他亲自拆开那用油纸包裹了好几层的东西,看着就是一本书的大小。见没什么特别的之后,陶飞才将东西递给了殿下。 萧意寒接过,随意翻看了一页,一页还未看完便指着一个暗卫道:“将方才偷偷溜出去的那女子给我抓回来,快!” 暗卫得令,立马分出两人快速追了过去。 留下的暗卫再次自动散开,陶飞不明就里,正欲问时,便听殿下道:“我们要找的东西!” 遭遇不测 自认做得天衣无缝的江黎自土地庙溜出之后,便是一路小跑。心里美滋滋的她刚走了没一会儿的功夫,便被几人拦住了去路。却正是先前在城门处看到的那几人,眼见对方面色不善的阻挡在前,心虚的江黎下意识便想往回跑。 可她这里刚一转身,面前跟着也窜出了两人。就在江黎以为自己要完了的时候,这两人却直接跟那群人打成了一团。 江黎一看机会着实难得,便欲故技重施的趁他们打架的时候再次溜走。不想那几人太过没用,没几下的功夫便被这两人撂倒在地。 “我家主人想见你,请娘子跟我们走一趟吧!” 那两人说着做了个请的手势。 江黎知道这二人多半是萧意寒身边的人,他们会找来,很可能是自己先前塞的东西被发现了!可她怎么能去见他,她好不容易才有了今日的安稳,又怎会想在回到过去! 这般想着,江黎便对两人行了一礼,然后才道:“请恕在下不能从命,在下还急着赶路便不奉陪了!” 话落江黎也不看那两人,抬脚便欲离开此地。 可那两人既得了太子殿下的命令,又怎会让她轻易走掉。 “得罪了!”话音落下的同时,一人便上前直接拿住了她。 下了一夜的雨不知何时停了。 当江黎的眼前再次出现那座土地庙的时候,那心情真是可以用心如死灰来形容了! 随后一人进去回话,一人押着她候在外面。江黎眼神在身后另外一人身上瞟了几眼,心里暗自想着自己此时逃跑的可能性。可看着对方那魁梧的身形,她觉得除非现在天塌下来,她或许会有可能逃走,否则是想都不要想! 不多时,进去回话的人便出来了,看着江黎道:“进去吧!” 身后那人闻言见江黎还未动,“愣着做什么,可别让爷久等!”那人说着便皱眉上前提着她直接就往院内走去。 江黎抗拒被人提溜着移动,可拒绝的话还没开口,她人便已经被带到了萧意寒面前。 “一路上不够你磨叽的!”这人早不耐烦了,话音落下的同时便将人放下,随后又道:“回爷,人已带到!” 江黎整个人因那人粗鲁的动作差点儿摔倒,好在前面一人伸手轻轻扶了她一下,她才免于摔倒的可能。 “多谢!”随口的两个字却让两人都是一愣。 江黎是习惯性的开口,说完才发现扶住她的人竟是萧意寒,心下不由暗悔,却也不知在悔什么。 而萧意寒在听到这话之后,欲收回的手立时便愣住。随即不敢相信的双手一把抓住了江黎的手臂,迫使她抬头看向自己,“阿黎姐?你是阿黎姐?你真的是阿黎姐!” “你……你怎会在此……不对,我是说你不是……”萧意寒心情激动,一时竟不知这话该从何问起。 “敢问搁下你是哪位?”在被他抓住肩膀的那刻,江黎便忍不住挣扎了起来,她用一种看陌生人的眼神看着面前的萧意寒。看他的神色从疑惑到不可置信,再到确认身份之后的惊喜与激动,然而这一切,却在她问完这句话时再次回到了最初的疑惑。 接着他缓缓松开了抓着她肩膀的双手,脸上神色也逐渐恢复了平静。 陶飞在看到江黎的那刻,便带着那两个暗卫瞬间隐身。 整间破庙里,如今便只剩下两人。 江黎清了清嗓子,缓缓行了一礼,然后才开口问道:“搁下使人绑我过来是为何事?” “阿黎姐,你……” “若没什么事,我便先走了,我这还急等着赶路呢!”江黎微微垂首躲避他审视的视线,说话时语气也很是谨慎小心,一副担惊受怕不想惹事,只想早点离开此地的样子。 “阿黎姐,你究竟发生了何事,怎么竟……莫非你竟不认得我了?” “若我没记错的话,我同搁下这应该是初次见面。我名唤耿清宁,不知搁下口中的阿黎姐是何人,与在下长得很是相像吗?” 江黎知道自己见了萧意寒之后意味着什么。她不想回去,不想继续那般憋屈,更不想再次经历那样的一场大火。可她也清楚的知道,自己逃不了,眼下便只有装傻! 任你怎么说,说出花来,我就是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那什么阿黎姐我也不认识。 大概可能长得稍微有点像而已! 萧意寒激动的心绪在她的话语中逐渐平复,外露的情绪也缓缓收敛。 他可以确定面前站着的这位并非什么耿清宁,她就是江黎。可他不知道那场大火之后,她到底经历了何事,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又为何不愿与自己相认。想弄明白这些也很简单,只要将她留在身边就好。这不正是他近些日子一直追查神医下落的最终目的? 如今既已找到她了,他又怎么可能会轻易的放她离去。不过眨眼的瞬间,他心中便已有了计较,于是便顺着她的话接道:“耿清宁,原是清宁堂的耿神医,失敬了!” 江黎看着他脸上的亲近与孩子气瞬间消失,变成了那个依旧清隽华贵的太子殿下。心下微微松的口气的同时,连忙道:“神医之名实在愧不敢当,在下不过是做了些力所能及之事而已!” 不管有没有糊弄过去,只要他暂时没有揭穿,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这个东西可是耿神医所留?” 江黎看着他拿出自己刚刚放下的那个东西,刚刚放下的心瞬间又提了起来,怎么忘了这个!心思电转间,江黎立刻恍然道:“瞧我,此乃友人托我交给西陵郡守的东西,我竟给遗忘在此!实在是粗心,多谢搁下替我寻回,多谢了!” 江黎说着就要伸手接过东西,然那东西却被萧意寒迅速收回。 “这个东西我还有用,不知耿神医的这位友人现在何处?”他都不知道,他东宫的暗探何时竟成了她的友人。 “他……大约已遭遇了不测!” 月夜遇伏 月上中天,周围万籁俱寂,虫鸣声绝。 江黎双手抱膝,一个人坐在林边的大石上,视线直直的定在前面平静的湖面上,久久没有移动半分。 自那日被萧意寒的人抓回来之后,她便被迫的一直跟他们同行。 她已不知跟萧意寒说过多少遍,她只是耿清宁不是他口中的阿黎姐。萧意寒听了总会格外认真的说他知道,但他有件事情还需麻烦神医帮忙,总之就是不让她离开。 江黎如今也算看明白了,这人就是在演自己。不然为何她都交代清楚有关那东西来历的一切了,他还不放自己离去! 萧意寒视线一直锁在大石边的她身上,她单薄的身子自后面看,显得格外孤寂。思绪飘忽间脚下不由自主的便朝那身影走了过去,在离大石还有两三步时,萧意寒停下了脚步。 见她一直出神的盯着前方,便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入目是一轮圆月的倒影。整个湖面平静的如同一面铜镜,将这方天地连成一起,画中的月、湖、石全都是她孤寂背影的陪衬。 萧意寒在心中缓缓勾勒出一副月下‎‌‍美‎‌‍‍人‎‍‌图,思绪飘飞间见她身子终于挪动了一下,却是缓缓斜靠在大石上。见此萧意寒不由看了看手中方才陶飞递过来的披风,刻意忽略掉心中不合时宜涌起的念头,走过去将披风抖开给她盖上,“夜晚山野间寒凉,你到底是女子,身子弱,小心别着凉了!” “多谢!”江黎说着扭头淡淡瞥了他一眼,随即伸手扯了扯披风盖好之后又收回了视线。想到他对自己的阳奉阴违,江黎哪里还愿意应付他。 随便吧! 她累了,在这人没放弃之前,她不想再做无谓的挣扎了! “我们还要这般走多久?”跟他同行的这几日,她过得一点也不安稳,更谈不上什么舒心。 那日他不但将那东西拿去了,还从她那里要走了先前那人用来装那东西的一个袋子。那是一个不知用什么东西做成的袋子,遇水不沾不说,还格外的结实。江黎在看那东西的时候,一眼就看中了那袋子。这袋子要是用来装药,这样便是她掉进水中都不用怕了。随即便将那袋子留了下来,后来见他特意问起那东西,才故作不知的将那东西又还了回去。 然后她眼睁睁的看着陶飞亲手划开了那袋子,还来不及阻止的她就见陶飞自袋子露出的夹层里抽出了一张薄薄的纸皮。做这些的时候,他们并未瞒着自己,但陶飞抽出来的纸皮上写了什么,江黎却不知道。只是看那两人的神情,想来事情不小。 想来也是,西陵郡闹瘟疫也好,闹民乱也罢,怎就值当他一个国之储君冒险来此!但若是大周最大的铁矿岭上矿场连续几年产量年年对半的减少不说,再加上西陵郡连番出事,这里面的事情就很值得人去寻究一番了。 按说这样的事情,怎么也不该落到萧意寒的头上。可想着当今陛下那脾性,在潘家倒台四皇子势微之后,将萧意寒撵到这偏僻的西陵郡来,还真是他可能会做的事情! 这几日,她过得不安稳也是因为这个。他们看着一直似在山野间乱窜,但方向一直都是往西,这点并未变过。岭上一直往西去便是横断东西又连绵上千里的敬岭山脉,那是横在大周与西方外族之间的一道天堑。 萧意寒这般一直往西走,是因为他们翻出来的那张纸皮吗? 江黎想说就算你要做什么事情,派个得力的人去不就好了,何必这般亲力亲为,难道你不知道这一路过去可能会遇到的危险? 可这话她却说不出口,她现在是耿清宁,没有任何立场去说这些。 “还望神医多多包涵,且在忍耐……” 后面的话还未说出,变故就发生了! 万籁俱寂的密林中突然嗖嗖的射出了数支冷箭,直直朝着两人所在的方向飞了过来。 萧意寒反应极快的飞身过去,直接将还未明白发生了何事的江黎一下扑倒,随后抱着她在大石上滚了两圈之后才落在了大石的后面。 陶飞一直就在附近,冷箭飞出来的同时,他便挥掉身边的两支冷箭,身体几个纵跃间已掠至大石后边。见两人没事,才低声说道:“密林中至少有六名神箭手!” 这陶飞给她的印象太过靠谱,江黎听他声音还算冷静,刚刚紧张到悬起的心莫名觉得心安了不少。 “好大的阵仗!”萧意寒说着不由紧了紧怀抱,低头见她神色略微有些不自在,立时又松开了些许,然后才低声吩咐陶飞道:“待会记得保护好耿神医!” 说完萧意寒手才不自然的松开,又对江黎解释道:“方才实乃情势所迫,冒犯耿神医了!” 江黎心里忍不住冷哼一声,你就装吧! 陶飞看了一眼殿下,又看了一眼江黎,然后点头应下。 在陶飞的注视下,江黎多少有些心虚的扭过头去不再看他。面对萧意寒她可以耍赖不承认自己的身份,但面对陶飞那洞悉一切又不愿应付她的眼神,江黎还能多说什么! 就在江黎扭头的瞬间,陶飞的秘密口令也适时地响起。在那些神箭手第二支箭刚刚放出的同时,密林中立时便传来了几声闷哼,而随着闷哼传来的还有密林中的打斗声。 密林中刀光剑影江黎看不到,只能听到时不时传来的惨叫。 “这些到底是什么人?”先前在土地庙时他就遭受过刺杀,经过一次之后他自然会有点防范之心。可她到现在也没明白,为何他堂堂一国储君明知此番会有危险,却还是要冒险走这一趟! 还有,他这行踪泄露的也太过随意了些。 萧意寒刚欲开口,陶飞便道了声小心,下一刻一柄长剑在眼前划过的瞬间,江黎眼前突然就多了几个黑衣人! 受伤了 江黎坐在山洞里,面前的火堆将她本就单薄的身影拉成老长投在墙壁上。见火势小了一些,江黎立马又往火堆里添了些柴。 外面还在下着瓢泼大雨,也不知何时才会停下。 昨晚他们一行人在湖边遇到袭击,一番打斗之后本已快控制住了局面,不想后面突然窜出来十几个黑衣人。这些人不似先前那些密林中隐藏的人,他们个个身手了得。彼时,他们这边因密林中的打斗造‎‌成‍‌人‌‍‎‌手不足,还外加一个累赘的她。没多会儿的功夫,他们便被团团围住。 最后虽说是解决了那群黑衣人,但他们损失也不小,光是跟来的暗卫好手就折损了好几人。随后他们便在众暗卫的护卫下,开始了一天的密林逃亡。 一天下来,陶飞带领着众人边退边杀。可对方的人却似杀不完一样,似乎不断的有新人加入到这场追杀中来。至傍晚时,陶飞同众暗卫已经连续奋战了近一天一夜,人手折损近半不说,余下的众人也大多身受重伤。 虽有江黎在身边可以时不时医治,但她身上能用的药几乎没有,又是逃跑途中,哪里有时间去补给。所以在傍晚的那场围攻中,萧意寒更陶飞先后受伤不说,他们还被追杀的人分成了两拨。陶飞领小半的人手留下断后,而余下大部分的暗卫护卫萧意寒继续往前。可陶飞他们似乎并未能阻住那些人太久,萧意寒带着江黎还没跑多远便再次被那些人缠上。 看着身边的暗卫一个个倒下,陷入绝境的萧意寒抱着江黎便自身后的断崖跳了下去。 江黎以为自己就要被摔成个粉身碎骨,葬身崖地了。可两人摔下去的时候,江黎却觉得身体似乎停顿了一下,随后又是一阵猛然的下滑,然后再次停住。待她睁眼去看时,就见萧意寒一手环抱着她,另外一手握了一柄削铁如泥的匕首。那匕首滑过崖壁,偶尔会停顿那么一瞬,便是借着这把匕首,两人顺利滑至半途踩在一块凸起的大石之上。 在下去的路并不那么陡了,江黎半拖着原本就受伤不轻的萧意寒慢慢下至崖底。累到极致的两人根本不敢在原地停留,相互扶持着摸黑继续往前走。原本江黎还担心那些人会下到崖底,在顺着两人留下的踪迹找到两人。不想老天不亡他们,后半夜竟下起了瓢泼大雨,有了这场大雨的掩盖,两人先前留下的那些痕迹便能被遮掩过去。 这样一来,他们现在所身处的山洞便暂时安全了。 “咳咳咳……唔……”男人费力的咳嗽以及沙哑的呻吟唤回了江黎放下纷乱的思绪,想是因这柴还湿着的缘故,她刚添进去便有些呛人。 就见萧意寒清隽的上一片潮红,江黎顾不上管火堆,赶紧起身拿过一片树叶自外面接了点雨水,又小心的捧到他嘴边慢慢喂他喝。萧意寒只是下意识的抿了几下嘴唇,大部分水顺着他嘴角流了下来。江黎小心的替他擦干净,手指触到他滚烫的皮肤时,心里不由一惊,竟这么烫了! 大半个时辰前两人寻到这处山洞,生起火之后萧意寒便道自己累了。江黎那会儿有给他检查过,他身上除了先前所受的外伤,以及两人自崖顶滑下来时他手臂的肌肉拉伤之外,确实有一点点低烧。可那会儿她想着两人刚淋过雨,便没太在意。 眼下这才不到半个时辰,他竟烧得整个人都已经有些迷糊了。这样下去,只怕还没等那些人追来,他人就先被烧傻了。 他需要快点降温! 可经过一天一夜逃亡加坠崖,江黎身上早就山穷水尽了,眼下这深更半夜外面又下着大雨,她去哪里给他找药。 江黎用匕首从中衣上割下来几块碎布,浸泡上雨水之后敷在他的额头。又将他身上被雨水浸湿还没干的衣衫脱了下来,这个原本应该早点脱下来的。可两人刚到山洞没一会儿他就睡了过去,彼时江黎自己也累的不轻,稍微缓过来一口气之后又冒雨去外面捡拾了一些柴火,一时便没想起这茬儿来。 费老大劲儿脱下他的衣服之后,江黎拿出余下的碎布块儿开始给他擦拭身体。从颈部两侧到胸膛腋下,以及大腿根两侧。待这些地方统统擦过一遍之后,又跑去外面重新浸透碎布继续重复着刚刚的擦拭动作。而随着她一遍一遍来回的擦拭,萧意寒身上的温度确实有所下降,人也跟着舒服了不少,甚至自喉间无意识般溢出几声呻吟。 随着他这几声轻吟,江黎正擦拭男人腹股沟的手动作不由便慢了下来。他身上的烧虽有所下降,但整个人还是处于神思不清有些迷糊的状态中。可男人身体的某些器官似乎没受影响,竟在她手边缓缓的充血肿胀,亵裤都被顶着支棱了起来,高高的翘着不说,甚至还一突一突的弹跳着。 这个外表看着刚脱了脸上稚气的少年郎,身材原来竟也不差,还有……唔,怎么说呢!那里竟这般的……着实让她有些意外呀! 江黎是个大夫,最初在给他擦拭身体的时候并没多想,就是单纯的心里着急给他降温。可随着他那几声轻吟,以及‌‎肉‌‍‍‎‎棒‍‌‎‎‌高高翘在她眼前弹跳的样子,江黎心下忍不住便多了一些旖旎心思。 那‌‎肉‌‍‍‎‎棒‍‌‎‎‌就在她的手边,他在跳动的时候甚至快要擦过她的肌肤,隔着一层亵裤都能感觉到他的滚烫。只要她的手稍微偏那么一点,便能真实的触到那滚烫的热源…… “唔嗯……” 男人无意识的呻吟打断了江黎心间无意而起的旖旎心思。神思回笼的瞬间,江黎手上的碎布快速且随意的在他大腿根部抹了两把,然后毫不犹豫的起身去外面浸湿碎布,准备继续重复先前的动作。 只是收起心思的江黎并不知道,在她转身离开山洞的那刻,一直闭眼躺在地上,那个她以为还处于昏迷状态的少年郎竟短暂睁开眼睛看了她的背影一眼。 山洞里(萧意寒h3400+) 萧意寒原本确实被烧到昏迷了过去,可随着身上温度下降之后,人也渐渐清醒了一些。感觉女人柔软的手指带着让他舒爽的清凉,轻柔的滑过肌肤,身体周围的空气中萦绕着她身上特有的淡淡的香味儿。那种他曾有幸感受过一次的小心与在意再次袭来的时候,他整个人立时便想溺死在她特有的温柔里。随着女人的擦拭,身体不自觉便起了反应。 江黎再次回来时,萧意寒仍旧半裸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腿间‎‍‌肉‌‍‎‌棒‌‎也还是翘的老高。只是,江黎再次给他擦拭时,便刻意避开了他的大腿根,手指只在男人的上半身徘徊。碎布擦热之后,江黎再次准备起身时,男人的大手一下便握住了她正欲离开的手。 “别走……不要……丢下我……” 江黎有些错愕的看向萧意寒,就见他脸色红透的依旧昏睡着。整个人显得很是不安,脸上带着平日里醒着时不曾有过的一丝柔软与脆弱。他好像很怕她走掉,大手紧紧的抓住她的手不算,还直接将她手臂扯到怀中紧紧抱着。而方才那句不要丢下我,仅仅只是他的梦中呓语。 这可怜的娃,娘亲走得早就算了,亲爹还狠心的直接将他丢到这种地方来冒险。可他身为一国储君,却什么都不能说,甚至连表现脆弱也只能在自己生病时的梦中才有。 对着这样的萧意寒,江黎一时忍不住便有些母爱泛滥的感觉。她用闲着的那只手试了试他的体温,温度确实降下了好多,心下松了口气的同时,眼神不由便注视着他的脸庞。他的身份让人平日里只注意到他清隽华贵的气质,很容易便忽略了他精致的面容。实际上他本人肤色如玉,眉目精致,面部轮廓更是英挺。 江黎指随心动,冰凉的指尖缓缓滑过他温润如玉的脸颊,纤长微翘的睫毛,高挺的鼻梁,因高烧而显得异常艳红的薄唇…… 视线锁住那格外诱人的红唇久久未动的同时,指尖轻轻捏着他的下巴,身子也忍不住缓缓靠近。在两人鼻尖就要接触到,她可以清晰感觉到对方炙热的呼吸时,江黎的视线对上了一双泛着迷蒙水雾的眼睛! “你……” 江黎刚开口便被他以唇封住了嘴巴,随即天旋地转间,两人间姿势也来了个大逆转,她整个身子被萧意寒完全压在了身下。江黎刚想伸手推他,他炽热的胸膛便紧紧压在她柔软的胸脯上,嘴上更是没闲着对她又亲又啃。 江黎想喊醒他,可嘴巴被他堵着。想伸手推开他,却被他死死的压着……偏偏她又不敢用力,万一稍有不慎,他身上的外伤崩裂,到时候还是她作难。心里几番计较之下,江黎竟是动也没动的就被他亲手扯掉了身上外衫。因先前撕下不少布料,江黎中衣有跟没有一样,所以当他一把扔掉外衫时,大手一下便握住了她颤巍巍的嫩乳。 她整个人软乎乎的又泛着凉意,贴上去便是一阵舒爽,让此刻浑身滚烫的他想要靠近她,紧紧的贴着她,用他滚烫的身子去温暖她、融化她……他也真的这么做了,大手握着她嫩乳的同时,微微抬头晃了晃迷糊的脑子,再低头时便将滚烫的脸直接埋在她柔软的胸乳间。 “好软……阿黎姐……” 他梦呓般的轻喃,成功的阻止了江黎正欲开口的拒绝话语。 正犹豫自己要不要跟一个病人计较时,他滚烫的双手便一边一个握住了她的‌‎‍‌‍乳‍‎‌‍‎房‌‌‎‍,埋在胸前的脸也微微抬起张口便含住了其中一颗乳尖,然后便如小儿吃奶般的开始吮吸。粉嫩嫩的乳尖在他嘴里快速挺立,变得硬如石子儿,艳如樱桃之后,他又转而袭向另外一颗。 “好香……” 他像一个饿极的婴孩,抱着两个‌‎‎大‍‍‌‎‌乳‌‎‌球又啃又吸的同时,下身挺立的‎‍‌肉‌‍‎‌棒‌‎也完全无意识一般,隔着两人的衣衫一下下撞向她,很快便弄得江黎媚吟声声,身下跟着也是水泽一片。 江黎不由抬眼看他,他仍旧闭着眼睛,整个人神态完全像是神思还未清醒的下意识在做这些。可江黎知道他大约是有那么一点自主意识的,不然这些动作不可能做得那般顺畅,完全像早在心中计划好了一般。但同时他这意识也很微弱,以至于他都顶弄得她不上不下的了,他却还连两人衣衫都没退掉…… 江黎忍不住心间微痒,微微分开双腿将他完全纳入到自己腿间,引导着他再次撞过来时,‎‍‌肉‌‍‎‌棒‌‎便直接怼上了她柔软的‍‎‎‍‌嫩‍‌‎穴‍‎‍‎‌。‎‍‌肉‌‍‎‌棒‌‎猛然的嵌入,让萧意寒立马停下了撞击的动作,揉着嫩乳的手也跟着停了下来。 江黎双手环住他的肩膀,微抬上身在他唇边亲了一下,然后一路滑至他耳边媚声道:“想不想摸摸看?” 说着不等他回应,便直接牵着他的手来到腿间,引导着他的大手挑开早就湿淋淋的‌‍肉‌‎‍‎‌缝‍‌儿,将他的手指插入到‌‍肉‌‎‍‎‌缝‍‌儿中间…… 意识迷糊的男人浑身一震的同时,手指在‌‍肉‌‎‍‎‌缝‍‌间缓缓的摸索,似在慢慢描绘那‍‍蜜‍‍‎‌穴‍‌‌‍一般。 “这只手也别闲着呀!”江黎娇滴滴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话音落下的同时,带着他另外一只手揉捏着自己的‌‎‍‌‍乳‍‎‌‍‎房‌‌‎‍。此刻的江黎觉得自己像个教唆青少年犯罪的坏姐姐,想着反正他意识依旧模糊,醒来估计也不会想起什么。便动作大胆甚至放荡的慢慢引导着他,只是他虽意识模糊,但江黎这般做着的时候,脸色仍旧忍不住羞得通红…… 她以为这男人是被动的,无意识的,殊不知这些原本就在男人的计划之中。 他就是故意设计好了一切。 他对她早就生了不轨的心思,只是先前一直困囿于她跟六哥之间的关系,这才被他自己刻意压制着。可现在,此时此刻的这个山洞里只有他跟她,她的细心温柔,小心爱抚都只为他,没有其他任何人。他很小时便知道,人在生病的时候可以被允许脆弱,可以拥有吃糖的权力。他想着她的时候,察觉到她对自己也是有欲望的,认识到这一点的他,便再也控制不住内心蒸腾而起的欲望。 萧意寒在她的引导下,一手把玩着嫩乳的同时,下面的手指也在‌‍肉‌‎‍‎‌缝‍‌间‎‌‍‍抽‍‍‌‌‎插‍‎搅动,如此上下齐动间,江黎身下很快便是水声一片。 “唔……你好烫呀!”男人在这方面仿佛有种天生的本领,便是他最初手法有些青涩,亦或者是因为意识不清的原因导致他手指总会时不时的微微弄疼她。可在江黎有意的引导下,他很快便找到了诀窍,手指插入期间‎‌‍‍抽‍‍‌‌‎插‍‎搅动的同时,拇指还不忘安抚上面孤零零探出头来的小肉核,如此双管齐下,没多会儿的功夫,江黎便咬着他的肩膀,抖着身子泄出了大股的蜜汁儿。 他身上确实很烫,本就发烧加上此刻又是欲望蒸腾,让他整个人此刻犹如一团烈火,困住她的同时,也点燃了两人满身的‌‎‎‍情‎‎欲‍‍‎‎。 沉溺于‌‎‎‍情‎‎欲‍‍‎‎的两人根本不需要任何多余的动作。 江黎衣服被脱光时,神思有过那么一瞬的犹豫。可她这犹豫还没持续一秒,男人滚烫的身体便再次压了上来。那根火热又粗硬的‎‍‌肉‌‍‎‌棒‌‎往做足了前戏的‌‍肉‌‎‍‎‌缝‍‌儿处一怼的功夫,‌‌‍‎‍龟‍‌‎‌头‎‎便自动一般直接钻了进去。 见再没犹豫的可能,江黎索性伸腿盘在他的腰间,臀部微微抬起,腰部以下的部位脱离于冷硬的地面。男人双手自她腋下绕过去抱住她柔软的身子的同时,跟着猛地挺动了一下腰腹,整根灼烫的‎‍‌肉‌‍‎‌棒‌‎噗嗤一声便直接插了进去! 接着,两人同时发出一声喟叹。 萧意寒紧紧的抱住她,挺动着粗大的‎‍‌肉‌‍‎‌棒‌‎下下尽根的重重捣入紧紧窄的‍‍蜜‍‍‎‌穴‍‌‌‍里,紧窒的甬道里,媚肉层层迭迭互相推挤间不停的刮着龟首,裹着柱身,爽得他不敢停下,只知不停的快速‎‌‍‍抽‍‍‌‌‎插‍‎进攻…… “啊啊啊……好快……好烫……!”江黎花径里的蜜汁儿在男人快速的‎‌‍‍抽‍‍‌‌‎插‍‎下,很快便再次涌了出来,粘连在两人交合的性器上。 萧意寒睁开水雾迷蒙的眼睛,微微看了一眼面前这张艳若桃李的娇颜。身心微动间,低头对着她娇艳微张的红唇便吻了上去。 他们相互纠缠,舌尖挑开她檀口的瞬间,大舌跟着便侵袭了进去,随即在在她的檀香小口中不停的搅动翻转,勾着她柔软的丁香小舌与他一起共舞。 他们配合默契,他抽送的同时,她也挺腹相迎,让他的每一次‎‌‍‍抽‍‍‌‌‎插‍‎都仿佛带着雷霆万钧之势,深深插入到最深处的同时,也不顾里面那张小嘴儿的挽留,拉扯着里面的媚肉快速抽出,然后在重重的捣进去,花穴中溢出的花蜜在他快速的‎‌‍‍抽‍‍‌‌‎插‍‎下变成一团白沫。 他们的身体如此契合,他紧紧抱着她‌‎‍‍肏‍‌‍‎‎干她的时候,她的眼里只有自己,她的娇柔妩媚,她的万种风情都是为他! 她明明就是他的! “唔嗯……唔唔唔……”上下两张小嘴儿都被堵住,女人的娇吟被堵在喉间,挺立的‎‍‍‌乳‍‎头‎‌‍擦着男人滚烫的胸膛,他快速又猛烈撞击让她的身子软成了一滩水,这般激烈的‎‌‍‍抽‍‍‌‌‎插‍‎下,让江黎渐渐有些承受不住。 ‎‍‌肉‌‍‎‌棒‌‎每一次的插入都暗合着他此刻的心意,深深埋进她身体里的满足感与成就感,让处于高烧中的萧意寒也有些承受不住。随着女人花径激烈地收缩蠕动,激烈的快感跟着蜂拥而至,‎‍‌肉‌‍‎‌棒‌‎全力挺进几十下之后,直直埋进最深处便闷哼着将滚烫的‍‌‎‎‍精‎‍‍‎液‎‌‎一股脑儿地喷射进她最里面的那张小嘴儿里…… 他喷洒的同时,她也颤抖着身子尖叫着达到了新一轮的巅峰。她像一个吸食人精髓的妖精,瞬间绞紧的甬道夹着还没射完的‎‍‌肉‌‍‎‌棒‌‎,下意识吸裹间又自‎‍‌肉‌‍‎‌棒‌‎中榨出一股精水儿…… 本就病着,加上这一番苦战,身子累到极致的萧意寒在射完大量的浓精之后,嘴里无意识般唤了一声阿黎姐,随即便身子一歪直接倒在江黎身上。 沉浸于‎‍高‍‍‎‎‌潮‌‍‍‎中的江黎见此,吓得瞬间回神儿,一番检查之后发现他只是累极睡过去之后,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忸怩的少年郎 清晨,整个山洞一片静谧。 萧意寒迷蒙中伸手没摸到人,下一刻便猛然坐了起来。身上的高烧经过她昨夜的悉心照顾,以及后面那场激烈的体力劳动而消退。而身上的那些伤,在他看来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此时唯一感到不妙的是,昨晚睡前还在他身下的女人去了哪里? 山洞里燃着的火堆还没有熄灭,边上架起的衣衫早就烘干。萧意寒拾起衣衫准备出去寻找,刚出山洞便看到她往回走的身影。 清晨的阳光透过薄纱似的淡淡雾气,温柔的洒在她身上,给她周身淡淡的晕了一层暖光的同时,也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别有一番赏心悦目柔和的感觉。 原来她一大早就出去为他找药了。 看着她手里拿着的各种草药,萧意寒忍不住心里泛起一股蜜意。可一想到昨晚的事,他又忍不住有些踌躇起来。虽说昨晚看着是她挑逗在先,但他心里清楚的知道,若不是他借着生病胡来,她不可能会那样……说到底还是他用了手段。这会儿想起来,本欲往前的脚步便有些犹豫,一时竟不知过去该跟她说些什么了。 江黎自是早早就看到少年郎呆在那里的身影,那脸上犹豫着不知该做什么的样子,让她心里多少也有些心虚。她总觉得她有引诱少年郎的嫌疑,虽不相信这男人后面的时候仍旧一点意识都没有,但此事到底还是她挑的头! 心虚的江黎浑然没发觉自己才是人家盯了许久的猎物。这不一大早醒来发现他身上烧是退了,但伤口因为昨晚动作太大裂开了,又屁颠儿屁颠儿的爬起来去给人家找药。 此刻见他人愣在了那里,想了想也没敢提昨晚那茬儿,只走上前无事发生般的说道:“你既醒了,刚好我找了些吃的跟草药回来,你身上的伤还是要早点处理一下才是!” 江黎这一趟确实收获颇丰,找到了两人现在最需要的一些草药不说,还自林中捡回了一些果子。 萧意寒见她神色并没什么不妥,只点了点头,也没敢说话。见她拿了挺多草药,正想上前帮忙,就见她说完也没管他,自顾自走了进去。萧意寒伸出的手不自然的收回,随即乖乖的跟在她后面进了山洞。 江黎将草药先放在一边,自兜兜里抓出来几个果子递给他,“我洗过了,干净的,你将就着啃两个吧!” 早上出去江黎就发现了,他们现在所处的山洞周围尽是密林。而密林之中什么不多,就是各种果子多。她一大早出去就发现了不少,各种比对下来,现在拿的这种最甜,口感也最好。她还在不远处发现了一条小溪流,但顺着溪流上下走了一段距离也不见有什么人烟的样子。 此地应该还算隐秘,至少在他伤养个差不多之前,他们应该不至于担心会有追兵找来。 但陶飞他们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她想着最好还是能尽快找到他们才是,所以他得快点养好伤! 萧意寒接过果子咬了一口,一下便甜到了心里,听着她缓缓说起早上出去探查一番之后的收获,忍不住便道:“以后这些事情便交给我来好了,阿黎姐你只管好好……歇着就是!” 一句阿黎姐出口,萧意寒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不妥。这这之前他可是一直称她为耿神医的,现在一句阿黎姐唤出,岂不暴露了他昨晚…… 江黎见他这样,便知道他昨晚后来果真是有意识的。这会儿看着他别别扭扭的,江黎便有些想笑,他怎么能这么可爱。昨晚意识不清时奶凶奶凶的一副要将她生吞的样子,现在清醒了,却又忸怩起来了。 只是,这睡都睡了,他现在这般忸怩,是不是有些太晚了! 江黎咬了一口手中的果子,视线直直盯着少年郎越来越红的如玉脸颊。本想逗弄他一番的心思,在看到他不自然躲避的眼神时压下。算了,还是给这青涩的少年郎留点面子吧! 这般想着,江黎不由收回视线,随口道:“这个自然,今日是你伤重我才早起去做这些,难不成你还指望我以后天天这样?” “自然不是!我……没这般想过的。” “行了,我知晓你没有,快点吃吧,吃完了让我看看你身上的伤!” 你可得快点好起来,陶飞他们那些人还不知如何了,现在可就指着你了! 江黎说着又递给了他一个果子。 萧意寒微微松了口气的同时,伸手接过那个果子,心里却在盘算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啃了几个果子,江黎也处理好了草药。他的右手先前自崖顶滑下来时肌肉拉伤很严重,昨日晚间匆匆做了些恢复之后已好了一些。但因为后来的那场激烈的运动,他手臂多少又受了些影响,这会儿他便是连抬起手臂都有些费劲。 而他身上的伤虽不是多严重,却是在昨日逃亡过程中因她而受。 那会儿情况危急到他们甚至连受伤的那些暗卫都顾不上。在这期间萧意寒却是走到哪里都牢牢抓着江黎,甚至在她不幸扭到脚时,亲自背着她前行。 江黎知道,在那样危急的时刻,他身边跟着的那些人,为了保全他是什么都可能做得出来的。若不是他对自己表现出来的足够在意,她很可能就跟那些受伤又被抛下的暗卫一样了! 也不知对方到底是些什么人,竟能在短时间内派出那么多的好手。而他又为何明知此间有危险,却还是义无反顾的往前冲呢? 这些疑问压在心里,让江黎想问他,却又担心被卷入的更深。毕竟,她这里还什么都没摸到呢,就险些丢了小命。若真被卷进去了,那还不得连命都没有了。 所以这会儿江黎便格外用心的照顾他身上的伤,除此之外,别的一概不多问。 找人 大周西境近来又是瘟疫,又是民乱的闹这么大动静,京里自也有不少人在盯着。 韩家这边是在太子殿下刚到西陵之后,保护太子的人手便已经安排了下去。韩迟虽照旧一直在别苑住着,但各处的消息始终就没断过。 且韩家在各处也有自己的消息来源渠道。是以,在有关西陵郡瘟疫之事的消息传回来之后,他便加派了人手前往打探。 起初也不太能确定那位民众交口称赞的神医就是江黎。直到他本人也收到那枚刻有清宁堂印记的药丸,才知道他一直在找的人,终于出现了。 只是就在他计划着准备前往西陵郡时,他却被韩銮天召回京城商量有关西陵国余孽的事情。 西陵国都灭了二十多快三十年了,何时竟冒出了一个西陵国余孽了? 此事他闻所未闻,起先以为是阿翁知晓他欲去西陵,这才寻了这么个借口出来想留下他。但听阿翁说完之后,韩迟才知并非如此。所谓的西陵国余孽,竟一直存在不说,且还很有可能一早就潜伏在他们身边了! 只是先头他从未往这上面去想,到也难怪,西陵灭国时他才刚刚出生,又怎会知道这些事情。更让他没想到的是,此事竟跟韩家多少有些关系。这也让先前他一直没弄明白的事情,这次终于自阿翁口中得到了线索! 西陵行被迫终结,韩迟只得让让杨沛吩咐下去,加派人手往西陵郡找她。 不想韩迟这边刚有所动静,文思齐便收到了消息。 彼时他正陷于自家阿娘的设宴风波里,看着一屋子的高门贵女正想待会儿怎么轰走这些人时,董成便递来了韩家大郎君又往西陵郡增派人手的事情。 太子殿下虽是秘密离京,但先前韩家往西陵派人手时,文思齐便猜到太子很可能早已不在静太妃身边了。那时韩迟的人过西陵是为保护太子殿下,那此次又是为何? 文思齐一听这个,立时丢下满屋子的高门贵女,也不管阿娘在后面如何呼喊便直直出了文相府。 到并非他多想,实是中秋他去看先生时,先生的一席话让他在心中琢磨了许久才悟出一个事来。小狐狸她真的没死,她只是不愿再回到京城,回到韩家,这才一直躲在外面呢。 先生他应是早就知晓了此事,一直没说就是想让她能彻底离开。如今先生在他面前稍微提及,多半也是不得已。前后加起来稍微多想一点,文思齐便明白了其中的关键。便令董成安排人盯着韩迟,以及他身边的人。 是以在知道韩迟往西陵加派人手时,文思齐第一个想到的便是有情况。恰巧西陵郡近来闹瘟疫,稍微一打听便听说了清宁堂的事情。忍不住暗悔的同时,也快马加鞭的往西陵赶去。 要找到江黎的又何止他们两人。 耿大郎同礼承载这两个本身就在西陵的人,此刻人都快疯了。 尤其礼承载,他原本并不赞成她北上,奈何小女人总有办法说服他。他倒是也想跟她一起来着,但他前些日子得到消息,有人曾在泽州看到消失了许久的漕帮原二当家代俊。这个代俊乃老帮主的结拜兄弟,同时也是害得老帮主家破人亡之人。只是,这代俊在礼承载接任帮主之位后,便消失了。礼承载这两年除了清理门户之外,一直在寻找此人。五月里会去南夷就是因听说代俊曾在南夷出现过。 那次自是扑了个空,他那会儿担心代俊去找礼赋的麻烦,便只将礼赋接了回来。近来又听说他曾在泽州出现,礼承载怎能轻易放过这个机会。 不想,就是因为这一耽搁,他没能陪在她身边,这便传来了她出事的消息。 什么叫被歹人掠走! 莫说那大船上有他安排的得力之人了,便是那些船工,也都是漕帮众人,她怎么就会被歹人掠走了? 心急的他此时也顾不上去找什么仇人了,接到消息之后便启程赶到了出事的地段。 此时已是江黎失踪五日了。 面对着滔滔江水,礼承载的内心第一次明白什么叫害怕。 什么叫坠入江中尸骨无存! 他不管什么坠入江中不江中的,都给我去找! 他不相信,他的小女人会出事。 随着他一声令下,多少靠着这条江吃饭的人,俱纷纷投入到找人的行列之中。 这之后不过两日的功夫,便有人将渔家女阿彤带到了他的面前。 礼承载看到了江黎留给阿彤的那副纯金的耳坠之后,忍不住哈哈大笑。就说,他的小女人不会出事。那小女人心里有一百个心眼子,她若不想死,又怎么可能会让自己陷入他们说得那种绝境! 这不就找到了。 细细问过阿彤之后,礼承载拿回了那副纯金的耳坠,这可是他第一次送小女人东西,得拿回来。小女人都将身上的首饰拿来作为酬谢了,看来是真的山穷水尽了。他重新给阿彤一些金子作为酬谢之后,还拜托她若再见到小女人一定要赶紧回来告诉他。 这个时候离江黎失踪已过去了整整八日。 但礼承载这会儿不着急了,知道她还活着,且还知道她去了岭上,他便联系了耿大郎,然后自己先赶往岭上。不想他人还未到岭上,耿大郎的人便过来道商队的人并未见到她,且他们这会儿也在找娘子呢! 礼承载闻言那颗刚刚放下的心,立时又悬了起来! 这就个什么事儿,早知道如此,当日他就不应该听小女人的胡言乱语,就不应该放她一人北上。可这会儿说什么都晚了,赶紧先找到人再说吧! 随后整个漕帮加耿大郎的人没头苍蝇一般,几乎快将整个岭上翻遍了,也没能找到江黎。 溪水边(萧意寒h4100+) 加载中,请稍等... 难以应付的少年郎(微h,加更) 清晨,江黎睁开眼睛就看见萧意寒那张清隽的脸正枕在自己柔软的胸脯上沉沉的睡着。而她一手搂着他裸露肩膀的同时,一手竟还握着萧意寒的‍‍‎‎肉‎‌‍棒‎‎‌。晨勃中的男人‍‍‎‎肉‎‌‍棒‎‎‌虽是挺立着的,但摸起来不似真正勃起时那般硬,手感有点软绵绵的。江黎手下忍不住随意捏了两下,便感觉那‍‍‎‎肉‎‌‍棒‎‎‌正在她手中慢慢的胀大…… 江黎吓得赶紧松了手,从昨天中午在溪边开始,到回来的这一个下午加晚上,两人一直腻在一起。兴致起来了就做,累了就倒在一起休息,休息好了再继续重复先前的动作。 少年郎似发了狠,连自己身上快要崩开的伤都不顾,一副恨不得将自己积攒了十几年的存粮,一下子全都交给她一样。昨晚到后来她身子几乎要被撞散架了,哭求着才让他堪堪放过自己。 少年郎这般不要命的玩法让江黎有些承受不住,这会儿腿间还火辣辣的,感觉都肿了。这会儿见‍‍‎‎肉‎‌‍棒‎‎‌又有抬头的趋势,江黎自然吓得能躲多远就躲多远了! 轻轻将少年郎的身体抬起,胸脯解救出来的同时,江黎也缓缓坐了起来。将近二十个小时肚子里没进任何东西,江黎感觉自己这会儿浑身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坐着缓了好一会儿才感觉好了一点,伸手扯过自己被丢在一边的衣衫轻轻披上,准备起身去找点儿吃的。 哪想浑身无力外加有些低血糖的她刚一站起来,眼前一黑便又软软的歪倒下去…… 萧意寒睁眼的瞬间就看到女人朝自己扑过来的身影,下意识伸手接住她的身子紧紧抱住的同时,嘴边便道:“昨晚还没喂饱阿黎姐吗,这一大早便又迫不及待的对我投怀送抱了?” 江黎身子软软倒在他身上,便索性卸了力气,趴在他胸前,粉拳忍不住轻锤了他两下,“你还说,若不是你一直胡闹,我怎会如此!” 萧意寒腾出一手握住她柔软的小手,带到唇边轻轻一吻,然后才笑道:“好,是我的不是,我给姐姐赔罪可好?”说着那手便不规矩了起来,握着她柔软嫩乳揉捏的同时,脸上还不无怜惜的道,“姐姐这身皮肉当真是嫩到不行,瞧瞧这满身的印子,可怜见的,我今日手下定然会轻一些……” “唔嗯……别闹了……”说话间他硬挺滚烫的‍‍‎‎肉‎‌‍棒‎‎‌又抵上了她的大腿,江黎见他这说来又来了,忍不住伸手去推他,“不要了……咱们先吃点东西可好,你好歹让姐姐有个缓一缓的时间吧,那里……都肿了呀!” 再来一次的话,江黎觉得自己可能半条命都要跟着去了。是以,推拒的手便格外坚持,身体也在尽量远离着他。 萧意寒耳边果然听到她肚子咕咕叫的声音,忍不住手下微松。虽然他真的很想再来一次,但既然姐姐饿了,他也只能先忍着了,可不能委屈了姐姐才是。然而他心里这般想着,却还是忍不住尽量要为自己争取最大的福利,“那我允姐姐吃完东西,姐姐能一切都听我的,让我尽兴一次吗?” 江黎看他那架势,好像自己不答应,他就不准备放过自己一样,忍不住便点了点头,“便依你就是……” 她也看出来了,少年郎虽没多少实战经验,但纸上谈兵的花样可真是不少。有的花样,甚至连自诩什么没见过的她都忍不住感叹,我去,居然还可以这样! 虽然知道这一答应,回头指不定要被如何要求,但这会儿她也顾不上那许多了,她真的很需要一些食物来恢复体力呀!不然,她上哪儿有力气去应付眼前这个精力旺盛的少年郎呀! 萧意寒闻言立时便笑了,“姐姐好乖!”话落又忍不住亲她一口的同时,手上又用力狠狠揉了揉她的嫩乳之后才恋恋不舍的放开她。 这家伙似乎格外喜欢她的胸,先前两人在做得时候,他时不时就要啃上两口不说,昨晚连睡觉都要枕着才行! 见他起身,江黎便欲跟着起来,却被他再次按在了草铺上,“姐姐睡着就好,你伺候了我好几日,如今也该我好好伺候伺候你了!等着吧,我去给你弄点儿好东西来打打牙祭!” 江黎这会儿也确实没什么力气,听他这般说便顺势道:“那我可就真等着了?” 穿好衣衫的萧意寒又凑过来亲了亲她道:“姐姐乖乖睡会儿,好了我叫你!” 江黎便果真听话的倒下去继续躺着,没办法,他既这般说了,她就总得给年轻人一个表现的机会不是! 萧意寒拿起匕首便出了山洞。 密林之中还未曾见到过什么大型的猛兽,但兔子野鸡梅花鹿什么的却时时都能看到。江黎先前吃够了林中的各种果子,还曾试着做陷阱准备抓几只兔子什么的,奈何她经验太浅,又没好在萧意寒这个伤兵面前提起这茬儿,便一直未能如愿的吃上肉。 直到这会儿萧意寒吃饱了,江黎才好这般躲着,就等他来给自己打牙祭了! 萧意寒出去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便拎回了两只野鸡以及几只剥了皮的兔子。打个猎找点吃的东西于他而言可太简单了,但将这东西处理到能入口吃,他还差了点火候,少不得还得江黎亲自来。 连啃了三四天果子的江黎,在看到他手里提着的野鸡兔子时便已经馋到开始流口水了,当即二话没说便起来开始处理这些东西。 挣扎这么久终于到500珠了,感谢小可爱们一直以来的支持。 准备离开 山中的日子格外闲适恬淡,两人每日里除了厮混之外,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准备一些可用的物资,江黎偶尔也会带着他去附近寻找草药。草药是他身上的伤现在正要用的,而两人准备物资却是在为走出此地做着准备。 萧意寒身上所受的伤看着并没有多严重,但大约是因为这人总不甚在意的态度,那伤便反反复复的总是不好。江黎一直不明白原因,虽说却了两味草药,但她一直细心照料,按说不应该如此才是。直到他们在山洞待了七八天之后,江黎才发现,这家伙竟趁着她不在偷偷将药弄掉的事儿! 江黎原本气得不行,那可是她好不容易才找来的草药,结果他说扔就给扔了! 可待她弄明白原因之后,顿时又有些哭笑不得。看来这几日果然太过惯着他了,竟让他生出不想这么快就回去的心思。 “我就说这些天,我已很是用心在伺候你这身上的伤了,怎么也不该是现在这样,合着竟是你自己在捣鬼!你可知我为了找到那些药,两条腿都要跑细了,你竟不当好的就这般给浪费了,你……你对得起我一番苦心吗?” “对不起……姐,你听我解释,我是……”萧意寒原本并未觉得自己身上这点伤算什么,那年平城之行所受的伤都比这会儿严重多了。但他喜欢看她在意自己的样子,也喜欢跟她在一起的日子。他也知道她每日寻那些草药很辛苦,可他同样也知道一旦他们走出这个地方,现在这般令他快乐的日子便再不会有。 对他来说,这几日便如同他偷来的一样。他不想那么快就结束这幻梦一般的日子,他不想那么快回到现实中…… “你……你闭嘴!你给我好好待这里反思反思,我现在不想听你说任何话!”江黎说完便不给他任何机会的转身便出了山洞。走出老远还不忘回头看看他有没有追来,见他果真听话的没有跟来,心下忍不住悄悄松了口气! 好家伙,今晚总能借着这个理由好好睡一觉了! 少年郎确实热情,新鲜感也足,奈何这样的福气也不是人人都能享的。比如她,自打两人纠缠上之后,她就没有一个晚上能睡好觉,他太能折腾了! 江黎在外面晃了一个多时辰,天色彻底黑下来之后才慢慢悠悠的回到山洞。 他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这样做不对,见她回来忙起身将自己动手烤好的野鸡腿递了过来,也不说话,就眨巴着眼睛看她。 江黎绷着脸接过来啃了两口又给放了回去,说了句没胃口之后便去一边的草铺上躺着了。 萧意寒见她这样,一时不敢多说,只是过去在背后挨着她缓缓也躺了下去。躺下之后大手便忍不住悄悄伸出环上她细软的腰肢,见她不动也不吭声,那手又偷偷的,不经意般的缓缓往上挪,眼看就要触到胸口的柔软时,耳边突然传来她的声音,“不准乱摸!” “哦!”萧意寒闻言只得悻悻将手自她胸口拿开,却还是环在她的腰间。 江黎眼睛瞟了那放在腰间的大手一眼,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又缓缓闭上了眼睛。只是第二日醒来时,这家伙竟又枕在她胸前呼呼大睡着。江黎早已习惯,对此也见怪不怪了! 自他偷偷换药的事情被发现,江黎一晚上没理他之后,他自不敢再在那药上做手脚。没两日的功夫,身上的伤便已大好,此时两人也准备了差不多的物资,这便启程准备离开这处山洞了。 萧意寒走前还忍不住一步三回头的去看那山洞,直到被江黎落下老远了才连忙快步跟了上去。 两人渴了就喝些溪水,饿了就随意寻几个果子或者萧意寒去抓几只野鸡兔子什么来吃,晚间天黑了就随意找个能遮风避雨处歇着。一路倒也平平安安的无事发生,如此顺着溪流往下游赶了两日的山路,才在山中遇到了一个樵夫。 彼时这樵夫正巧不小心伤到了脚,江黎正好有现成的草药,帮他止了血之后两边自然就交流上了。两人这才得知,他们早不知何时出了岭上的地界。 那樵夫也很奇怪他们为何会出现在此地,因为他们这里格外偏僻,离此地最近的一处镇子也有百十里的山路。 江黎扯住正欲说话的萧意寒,对那樵夫道:“回大叔的话,我姐弟二人本是要去岭上寻亲的,不想在路上遭了劫匪,虽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却在山里迷了路。我们在这山里走了好些天都没能绕出去,还望大叔好心为我们指指路,我们这里先行谢过了!” 江黎说着深深对那樵夫鞠了一躬,又强拉着萧意寒也跟着行了礼。 萧意寒虽没行礼,但还是顺着她的话应了几声。眼神看向她时,忍不住就有些想笑,姐弟二人,亏她想得出来。细一想,又觉得她这般说好像也没错! 那樵夫见两人穿着应该算是讲究,但外表看着却着实有些狼狈,确实一副流落山里许久的样子,也没多怀疑。听说二人要去岭上,便道此处离岭上委实太远,路上至少要赶七八天路,怎么着也要准备充分了在说吧! 随后又想着这位女郎也算是帮了他,便提议二人可先跟他们回村子住上一晚,准备充分了再出发也不迟。 江黎也正是这个意思,他们在山里走了这么久,这好不容易才看到一个人,当然不能就这般错过。同萧意寒交换了一下眼神,便点头跟着樵夫大叔去了他们村里。 两人在村里一处闲置的小屋住了一晚。 第二日樵夫大叔过来道他已帮忙打听过了,他们这里很是偏僻,就他们姐弟二人这般走去岭上的话,路上还不知要遇到多少山匪。便是侥幸遇不到山匪,就他们两人这样上路也很不安全。到不如等伤几天,他们镇子上每个月的月底或月初都有往岭上那边去做生意的人。到时大家人多凑到一处走,路上多少也能有个照应。 萧意寒闻言便道他觉得大叔说的很是有理,又劝江黎还是寻个机会先去镇子上打听一下确切消息之后再做决定。 江黎知道他的小心思,但他们在山中住了这些天,外面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两人也不清楚,这般贸然出去确实不太妥当。 这般想着,江黎便也跟着点头留了下来。 小屋里(萧意寒h3500+) 木门刚一推开,江黎还没有看到屋内的人影儿,就被人自后面紧紧地抱住了。一双大手在江黎柔软丰盈的胸乳上乱揉乱摸的同时,少年郎热乎乎的气息也袭上了江黎的耳后,在耳后激起大片酥麻的同时,又乱拱着寻找江黎的嘴唇。 江黎后来才知道樵夫所说的生意人,其实就是一些本地的淘金人。西陵郡这边已经发倔出了不少的金银矿场,沿着江边河流都会有不少的淘金人,樵夫所在的镇子上便有这样的一群人。 两人在村里一住就又是七八天,萧意寒倒是越过越自在,江黎却忍不住有些急了。又不敢贸然让他出去,这日她自己寻了个机会跟着樵夫大叔夫妻去了一趟镇子。她这里一走两日,回来话还没来得及说上一句,人也没看到,就又被这家伙缠上了! “殿下……”被整个抱住的那刻,江黎身子不自觉的便软了几分。 少年郎含住她的耳垂用牙齿轻轻磨了磨,嘴里含糊着纠正道:“叫我小意……” “小意……”江黎微微喘息着侧过身,两手环抱着萧意寒的劲腰,仰起头的瞬间嘴巴便被他亲个正着。江黎柔软的嘴唇湿漉漉的微微张开,不断的吮吸着少年郎伸过来的舌头,脚尖用力踮起的同时,软绵绵娇小的身子也几乎整个儿的吊在了他身上。 萧意寒的手从两人中间伸上来捏着她柔软的嫩乳,一手索性直接将她整个托了起来,朝炕边走了过去。 江黎身子腾空的瞬间,双手下意识便环住了他的脖子,挺着上身便要将那被他揉的有些发热的胸脯往他脸上怼。 萧意寒见此,隔着衣衫一口叼住的同时,腾出的大手顺势就滑了下去,隔着裙子就按在了江黎两腿之间鼓鼓的肉丘上,寻找着柔软细嫩的‍‎肉‌‍‌缝‎‍儿细细的研磨搓弄。 江黎扭动着柔软的细腰,哼哼唧唧的媚吟自鼻息间哼出,在他的怀中抬了抬屁股,微微张开两条腿,好方便他大手动得更自如一些。 两人这般纠缠了一会儿之后,江黎便感觉下身湿乎乎的了,而少年郎的‎‌‍肉‎‍‍棒‍‌‎‎也早已挺立的直戳她的屁股。江黎便渐渐不满于他只是隔着衣衫摸摸弄弄,双手抱住少年郎脖子的同时,双腿也紧紧夹着他的劲腰,用热乎乎的腿心夹着他的‎‌‍肉‎‍‍棒‍‌‎‎上下起伏着去磨。 萧意寒‎‌‍肉‎‍‍棒‍‌‎‎隔着两人的衣物都能感觉到她花穴处湿乎乎的。心下一阵火起,却松手将她放在炕上,在屋里不甚明亮的烛光下,细细打量着江黎漂亮的脸蛋,泛着水雾的眸子,以及她曲线傲人又娇软的身子…… 迎着少年郎直白的目光,江黎脸上忍不住微红,双手拽着他手的同时,也稳了稳心神,片刻之后才稍微镇定的道:“我去打听过了,镇上确实有……唔……” 一句话还未说完,便被他再次堵住了嘴巴,江黎伸手推了两下,没推开便也由着他去了。 “现在可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萧意寒这次的吻不似以往霸道又急切,他吻的格外认真又温柔缱绻,直让习惯他一向肆意掠夺的江黎,在他这般难得的温柔下心尖都忍不住跟着颤了颤。 萧意寒不知何时也上了炕,自后面抱住她娇软成一团的身子,一边亲吻着她半退掉衣衫的肩膀,一边道:“姐,你一走两天,我在家好想你的,姐姐可有想我?” “想的,怎会不想!”江黎软软说着的时候,乖乖用脸去蹭着他的脸,两张如玉的脸庞相互纠缠着。 “姐姐骗人!若你也想我,又怎会说那些无关紧要的话!”萧意寒说着手已经解开她的衣衫伸了进去。 少年郎细长的手指带着电流一样顺着她的腰腹滑下,刚一触到腿间柔嫩的肉丘,江黎双腿便不自主的微微张开了一些,似想要他快点验证一般! 萧意寒手指一下便准确的摸到了江黎此刻已湿淋淋、热乎乎‍‎肉‌‍‌缝‎‍儿,手指在那里轻柔按着,脸上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来,“姐姐果真没有说谎呢!” “嗯……”江黎两腿又轻轻的向两边张开了一些,全身的力道都卸掉,整个一慵懒猫咪似得软乎乎的靠在背后的少年郎身上,随着他轻柔的揉捏,嘴角忍不住溢出几声娇吟。 萧意寒见她这乖乖巧巧的模样,忍不住又亲了亲她,另一只手自衣襟里伸进去,一把就握住了自己最爱的嫩乳,那柔软又格外丰盈的嫩乳充斥整个手心的时候,他心里也忍不住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随即便是一阵‎‍大‍‌‌‎力‌‎‍‎的揉弄,捏着顶端小小的一粒乳首不停的搓揉…… 江黎能清楚的感觉到他那东西硬硬的顶在自己的股缝间,热乎乎的弄得她心痒难耐,小手便忍不住向身后伸过去挑开男人裤子,把那又粗又硬的热乎乎的‎‌‍肉‎‍‍棒‍‌‎‎放了出来,柔软小手握着柱身上下撸动的同时,拇指也柔柔的在细滑的‌‍龟‎‎‌‍头‎‎‍‍‌上来回摩挲着。 萧意寒‎‌‍肉‎‍‍棒‍‌‎‎在她手中忍不住弹跳了几下,手上有些急切的刚解开她的衣衫,女人一对俏丽的圆乳就在他眼皮子下颤抖着、乳波荡漾着蹦跳了出来。大手忍不住两边又是一番搓弄,下面那只手也将她的衣衫扯开,轻轻拍了拍她挺翘的小屁股,便抱着浑身软软的她趴到了炕边。 女人一头黑锦缎似的长发早在刚刚那番纠缠中散了开来,此时就软软的垂在炕上,裸露在外的细腻白嫩的肩膀和一对玉臂微微向前伸展着,纤细柔软的腰肢上堆卷着女人蓝色裙裾,两条修长的细白大腿微微向两边叉开着,圆圆的屁股翘起一个诱人的弧线,后腰处两个明显的腰窝似两个迷人的漩涡随时都能将人吸进去一般! 萧意寒看得眼角泛红,叁两下便退了裤子,上衣都来不及扔便翘挺着粗硬滚烫的‎‌‍肉‎‍‍棒‍‌‎‎走到江黎身后,大手放在江黎屁股上微微用力揉捏着…… 江黎屁股顺着他的手劲儿又向上翘了翘,扭头用一双泛着水雾的眼睛看着他挺翘的‎‌‍肉‎‍‍棒‍‌‎‎,鼻音浓重道:“小意……进来呀!”说着还用肉乎乎的小脚去蹭他挺翘的‎‌‍肉‎‍‍棒‍‌‎‎,小屁股更是摇晃着往他身下去凑。 “不过两日没喂姐姐,姐姐就湿成这样了……今晚便让小意好好喂饱姐姐!”江黎白嫩的屁股间那道‍‎肉‌‍‌缝‎‍儿已经是湿乎乎的一片,里面粉红的媚肉更显得娇嫩欲滴,随着他大手的揉弄还能听到叽叽的水声……萧意寒哪能见这情形,闻言不等她再说便跪趴在她身后,滚烫又坚挺的‎‌‍肉‎‍‍棒‍‌‎‎刚抵着她的屁股。江黎屁股晃了两下,‎‌‍肉‎‍‍棒‍‌‎‎便直直对准了花穴,随着萧意寒一个用力,‎‌‍肉‎‍‍棒‍‌‎‎呲溜一下子便直接插了进去。 萧意寒两手拇指正好卡在两个腰窝处掐着她细软的腰肢,腰腹便开始了有力的挺动…… “啊啊啊……嗯啊……啊啊啊……”少年郎的挺动还是那么有力,‎‌‍肉‎‍‍棒‍‌‎‎还是那么的滚烫又坚挺,他挺动的每一下都似戳到了她的心坎儿上,江黎放纵的发出愉悦的媚叫。 她的反应就是他最好的‎‎春‎‍药‎‎‍‌‍,萧意寒上身忍不住微微前倾胸前紧贴上她的后背,嘴巴凑到她耳边舔舐着轻声道:“姐……这里面咋还这么紧呢?是不是小意还不够努力,怎么总也‍‍‌肏‎‎‍‍‌不松的……姐姐……”嘴里这般说着的同时,身下忍不住又加快了速度。 江黎没想他也会说这般粗俗的字眼,可她此刻听来却并不觉得意外与讨厌,又想到两人此刻小狗一样趴在那里的羞人姿势,‍‌‎‍高‍‎潮‎‎‍‌‍的感觉一下子便上来了……没几下的功夫,她便泄出了一股股汁水。两人交合的地方也跟着传出了噗噗噗的水渍声,‎‌‍肉‎‍‍棒‍‌‎‎下下尽根,精囊拍打着花穴的啪啪声。 “啊啊啊……太快……了呀……嗯啊啊……我要死了……慢……点……小意……老公呀……!”江黎红润的嘴唇微张,涎水自嘴角流下的同时,嘴角溢出的媚吟也几乎变成了胡言乱语。 萧意寒听着她的叫声,感受着她花穴紧紧的急速收缩着,腰眼一麻差点一个没忍住直接射在里面,赶紧一下将‎‌‍肉‎‍‍棒‍‌‎‎自那紧绞着的花穴里‍‎拔‌‍出‍‍‎‎‌来‌‍‎,一手用力的捏住‎‌‍肉‎‍‍棒‍‌‎‎的根部,深吸了两口气,才忍住了那股‍‎射‌‌‎精‌‌‎的冲动。 江黎趴在那不断的喘着粗气,白嫩的屁股还不时颤动着,花穴‍‍‎‌被‍‌‎插‎‎出的圆洞在他‎‌‍肉‎‍‍棒‍‌‎‎拔出的同时,透明汁水也跟着就流了出来。随即,暗圆洞立马回缩了起来,眨眼间便又恢复成一条细细的‍‎肉‌‍‌缝‎‍儿。 萧意寒看得眼热,也知道若自己刚刚动作在稍微慢上一点的话,一定又要被那小小的圆洞给夹‎‌‎‍‌射‎‎‍‌了‍‍‎‌‌。忍了忍,缓过那股射意之后,萧意寒伸手将软成一团的江黎翻了过来,嘴巴凑过去亲她的同时,哑着声音问道:“姐,老公是何意?” 江黎嘴巴刚下意识的回应了他两下,闻言愣了一下之后又主动凑上去亲他,试图忽略这个问题不谈。 可萧意寒岂会那么容易被糊弄,在他的连声追问之下,江黎只得胡乱解释道:“老公就是我们那里女子对自家郎君的一个特别称呼!” 萧意寒闻言心下都忍不住跟着颤动,“我喜欢姐姐这般叫我,好听的很……姐姐再叫两声来听听!” 江黎自是不肯。 萧意寒脸上露出不满,将她两腿并着架在肩上,‎‌‍肉‎‍‍棒‍‌‎‎一下便自前面插了进去,挺动下身的同时,嘴里还不忘恨声问道:“叫不叫?” “不……啊啊啊……不要这样呀……”江黎仰躺在炕上,粉红的小‍‌‌乳‍‌‎‍‌头‌‌硬硬的俏生生的立着,整个‎‍‌乳‍‌‌房‍‎‌‌‍随着男人快速的抽动波浪一样的来回晃动着,“啊……啊……啊……嗯……我……我……受不了……” “嗯?叫不叫?”男人说着又忍不住加快了‎‍抽‎‎‍‌‌插‌‌‎的速度! “啊啊啊……我……我啊……要死了……啊……”在他这般急速的‎‍抽‎‎‍‌‌插‌‌‎下,江黎的两腿不断发硬、绷直,花径也在不断的痉挛抽搐,少年郎的‎‌‍肉‎‍‍棒‍‌‎‎似烧红的烙铁一般在花径里快速的‎‍抽‎‎‍‌‌插‌‌‎,插的她浑身筋酥骨软,很快便受不了的大声叫道:“啊……我……受不了……老公……啊……小意……老公呀……” 萧意寒这般急速的‎‍抽‎‎‍‌‌插‌‌‎折腾的不光是她,也同样折腾着自己,他感觉自己已经忍不住马上就喷薄而出的那阵射意了,随着她那两声娇媚的老公唤出,他憋着一口气最后猛烈的冲刺了十几下,在女人大叫着要晕过去的同时,紧紧抵着她的花穴噗噗噗的便是一阵有力的发射,直将那忍了许久的浓精全都射进了她的宫腔! 他的人找来了 半夜,睡得有些迷糊的江黎忍不住往旁边凑了凑,却没碰到想象中的热源,一摸身边也是冰凉一片。 他出去了? 江黎脑子迷糊的想着要等他回来,可还没等多会儿便困得实在睁不开眼的再次睡了过去。 清早起来的时候,不出意外萧意寒又是枕着她的胸脯睡得死沉。江黎摇了两下没能摇醒,便由着他睡,自己起身去弄早饭。 她昨日打听到镇子上确实有往岭上去的生意人,像樵夫大叔所说的那样一般都是月底或者月初去。这个月他们还没去过,是以九月底应该会有一些人要去。到时他们只要一路跟着这些人,便能省下不少麻烦事。 如今,离月底也就还剩叁四天的时间了。江黎先前已在樵夫大叔夫妇的陪同下跟那领队之人商量好了此事。那领队之人也答应了捎带上他们,可江黎这会儿却不知道萧意寒是个什么意思。他先前就不太想离开山里,被她弄出来之后又在村子里安心一住就是七八天,完全一副不想离开的样子! 早饭简单的很,村子里也没什么好东西能吃,江黎就用从村子里换的一些粟米加了点他们带出来的野味跟蔬菜煮了粥。这边刚准备好,萧意寒那边也起来了。简单洗漱之后,两人坐下用饭。 吃饭时江黎便将自己昨日同那领头之人说好的事儿简单提了一下,然后问他可有什么意见。 萧意寒闻言犹豫了一下,半晌才道:“阿黎姐,我想外间此时不定多乱,咱们暂时就在此安心住着,还是别出去冒险了,你觉得呢?” 江黎倒也不是急,原本这话也就是探探口风的意思,此刻见他不慌不忙的这般说着,便索性直接问道:“你的人找来了?” 萧意寒端碗的手明显顿了一下,随即嗯了一声,算是回应了她的问题。 两人离开山洞时,他虽没报什么希望,但还是一路留了些记号。没想他们两人刚到村子里没两日,陶飞就带人寻了过来。只是他的人虽然来了,却也带来了一些对他而言并非什么好消息的消息。 西陵郡因瘟疫肆虐而闹民乱的时候,西陵郡守张守则便向朝廷递了求助的折子。彼时他的人正好也查到岭上矿场的事情,深知铁矿产量年年减少的背后不定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阴谋,他便一边追查此事的同时,一边将此间的消息传回了京城。 之后没几日,他便拿到了由阿黎姐带回来的东西。阿黎姐遇到的那人是他东宫的暗探,他们那一队人盯着岭上矿场许久,折了整一队人进去才弄回了这个证据。这东西也证实了西陵郡确实出事了,偷盗铁矿,私造兵器,蓄意谋反,这西陵郡与泽州的官场上上下下竟不知还有几个干净的人! 可还不等他有所动作,他在西陵的行踪便先一步遭到了泄露。他便决定将计就计,想以自己来引出那个躲在背后操纵的人,不想一场刺杀打乱了他所有的计划。 如今背后之人还未引出,京中也出了事。 在他坠崖出事之后,消息便传回了京城。他不知道在京中的外祖父是怎么运作的,他老人家竟将自请驻守北川的六哥给弄到西陵郡来平乱了! 他当然知道她在六哥心里有多重要。 昨日听到这个消息时,他整个人都傻了,到这会儿心里还乱着。偏她这时又提起离开之事,可这事儿他自己都还没想好该如何面对,心里自然就不想她此刻跟着自己出去,便索性认下他的人找到了,而瞒下了六哥要来的事情! “阿黎姐是如何知道……” “我昨晚半夜醒来没见到你,等你许久又没回来,便想着或许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吧!”两人坠崖之前他神色表面看着镇定,但江黎还是能感觉出他有一些焦躁。而这种焦躁在两人掉下山崖没几日之后,便没有了。两人开始纠缠之后,他甚至开始习惯与享受山里恬淡的日子了。到两人来到村子,他更是对离开之事只字不提,每次都是江黎在说这些话题,他就好像完全不考虑这些事情了一样! 虽然他也表现出了对自己足够的喜欢与那霸道的占有欲,但江黎自不会以为他这般都是因为自己。加上昨晚他半夜出去许久未归,江黎便猜想或许他的人已经找了过来,只是她还不知道而已! “不会我们还在山洞时,他们就找到你了吧?” “这到不是,他们是在我们到了村子之后才找了过来。” “对了,陶飞他怎么样了,应该没事吧?”江黎也是那几日跟他们同行时,听他跟陶飞闲谈时才知道,韩十一竟跟陶飞定了亲。当时听萧意寒说起这个时,她还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她自是知道韩十一当初是如何喜欢太子的,没想到她最后竟选了陶飞,确实有点小惊讶。那日他虽带人留下断后,但江黎对陶飞格外有信心,觉得她跟萧意寒都没事,他定然也没问题! 萧意寒心里很不喜欢她这般关注别人,但还是认真回了一句,“他……受了点伤,将养几日便没事了。” 江黎见他一副不欲多谈此事的样子,便也不再说起这个话题。又听他说外面这会儿正乱着,虽不知是如何的乱着,但也决定不在操心此事。 先前她急着离开此地,无非是担心误了他的正事。加上这会儿只有他们两人,万一再有人赶来追杀,他的安全也没法保证。这会儿陶飞既然带人找来了,那她还操心个什么劲儿,遂决定安心在村子里住下。 难得的一段闲暇时光,她就当是出来度假了。 只是江黎人在村子里过得有多自在,外面寻找她的那些人过得就有多不自在。 巧了 文思齐在想明白事情关键之后,带了董成便星夜兼程的赶来了西陵。到达西陵郡之后便直奔益青县,这一去自然什么也没找到。但他这趟却也不能说是完全没有收获,至少他在益青县见到了刚自岭上回来的耿大郎。 一照面,文思齐便认出此人就是那个在先生医馆曾有过一面之缘的男子。他还记得当时因这人同小狐狸说了几句话,他差点误会直接一拳挥了过去。不过,现在他倒是真想直接照着这人的脸挥上两拳。 无他,就因为他竟将小狐狸藏了这么久,他到底是何居心! 不过他是个有理智的文明人,不像韩六那么粗鲁又没有脑子,没事儿就挥挥拳头显摆自己多能打一样。 江黎失踪已半个多月了,耿大郎跟礼承载就差将整个岭上翻过来搜一遍了。可即便如此,他们还是一点有用的消息都没获得!耿大郎早急得跟什么一样,这会儿能多一个人找,他都高兴,自不会隐瞒什么。况且人家都找到这里来了,自然是摸清了底细才来的,他也不敢隐瞒,便把江黎失踪前后的事情统统交代了一遍。 而得知了确切消息的文思齐又开始发愁了,什么叫她又失踪了?小狐狸这是闯祸之后知道自己要来,又准备躲起来了?她鬼点子那么多,谁知道她这次是不是又跟上次一样! 文思齐自是不信,倒不是不信耿大郎,只是不相信小狐狸了! 见文思齐明显不信,耿大郎便直接指了岭上,让他只管带人去找。 找自然是要找的,但这个耿大郎也不能就此放任不管,万一这是小狐狸的又一次诡计呢! 文思齐一边带人去了岭上,一边使人暗中留意着耿大郎的行踪,有什么不妥便立即禀报。也就在这个时候,文思齐收到了韩逸要来西陵郡平乱的消息! 说实话,他已有好长一段时间都未曾留意过韩六的消息了。自那场大火之后,韩逸便一直驻守北川,委实也没什么好探听的。只是他好好的北川不守,这会儿跑西陵来做什么? 西陵郡就算是闹民乱,那也是大周西境驻军的事情,用得着他一个驻守北川的将军来西陵裹乱? 这谁出的的馊主意? 他是打心眼里不想看到韩逸,可转念一想,韩逸都来了,该不会是小狐狸真的又出事了吧! 这么一想,文思齐心下顿时又不安了起来,一边令董成赶紧派出人手韩逸到哪里了,一边又亲自带人去寻找江黎的下落。可还不等他打听到江黎的下落,便先听说了漕帮众人也在找她。 岭上本就是个小地方,因近来漕帮众人的一番动作,整个县城就没有人不知道漕帮众人在找他们帮主夫人的事! 探明详细的文思齐恨得差点儿咬碎了一口银牙,她倒真是一刻也没闲着,死遁逃亡的时候都不忘去招惹野男人。 “董成,你你你……你去给爷查查这个什么漕帮帮主又是个什么玩意儿!” 董成闻言缓了半天才呐呐开口问道:“那韩将军跟女郎那里就先不用管了吗?” “查!当然都是要查的!” “可郎君您出来时说人带多了会将女郎直接吓跑,就让属下随意点了几个人跟着。如今郎君您又要打听这个,又要打听那个,这人手一时便有些顾不过来呀!” 说实话,董成心里也挺同情自家郎君的。但不知为何看着自家郎君这会儿气得快要炸毛的样子,又觉得有些好笑。他是好不容易才忍住了想笑的冲动。也不知这是不是就是老夫人常说的恶人自有恶人磨。 “顾不过来,那就……那就先不管韩六那边,反正他早晚会来,先给我去查查这漕帮帮主是怎么回事……”文思齐越想越气,甚至觉得一刻也忍不了,只想赶紧找到这人,将他狠揍一顿,不然难消他心头之恨! “是!”董成得令转身下去安排了。 不过他刚走出去没多会儿的功夫,便回来说也是巧了,那漕帮帮主如今就跟他们住在同一间客栈里! 这也怪岭上确实是个小地方,整个县城像样的客栈就两家,这遇上的几率可不就大了。 文思齐一听那人此刻就在客栈,怒气冲冲的便带着董成出去了,只是待看到董成指的那人时,文思齐又停住了脚步。 董成见自家郎君停下,少不得问道:“郎君,您怎么不走了?” 文思齐扭头瞪了他一眼,一脸将他看热闹不嫌事大心思看透的样子,“我觉得你还是先派人去打听一下韩六到哪儿了比较好!” “瞧郎君您刚刚那架势,我以为您要二话不说直接冲上去揍那位一顿呢!”见自家郎君这般有自知之明,董成又忍不住开始拱火。其实他还真有点想看自家郎君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样子,可惜他似乎想多了。 “嗯,我先前确实这么想来着,但这会儿看来,有些事情确实还是找个有经验的人来做比较好!你去看看咱们的韩将军到哪了。别说,这许久未见,你家郎君我还真有点想他了!”文思齐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客栈,看都未多看那人一眼。 让一个人不痛快的方法多得是,像打人这样的体力活,还是交给韩逸那个没脑子的就好! 漕帮帮主是吧,他得好好想想该如何才能让这个帮主不痛快才是。 凭什么 益青县城外一处独立的宅子里。 沉昱无视一路而来众人连续的行礼问安,直接往正堂而去。 门口处贾福迎了出来,“见过少主,少主回来了!” “军师可在里面?”沉昱看了贾福一眼,脚步未停的继续往前走着。 “回少主的话,军师此刻不在,您不是……”贾福身子往前,微微阻了一下他的脚步,却在他眼神冷冷的看向自己时,略瑟缩了一下…… 沉昱一把挥开挡在自己面前的贾福,抬脚直接走了进去。 正厅里贾福口中此刻不在的军师正端坐在一旁,而在他面前坐着的正是西陵郡的朱长史。 廖军师见沉昱就这般直接进来了,只是瞪了贾福一眼,却也没说什么。笑着对沉昱点了点头,示意他等会儿才收回视线对朱长史笑道:“此事便拜托朱老兄了!” “廖大哥客气,那这事儿咱们就这么说定了,您忙,我便不打扰了!”朱长史说着抱拳略施一礼,然后又看向沉昱也意思着点了点头。 沉昱绷着的神色略松,嘴角微微扯了一下,却并未吭声,也没回礼。 随后廖军师叫了贾福替自己送朱长史出去。 待人都走完之后,沉昱才忍不住开口道:“廖叔,此事您为何连商量都不同我商量一声,便直接就做了决定?” “商量?”廖军师说着起身,缓缓走到他面前站定,“少主说的商量是要放弃此次天赐的大好机会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时机还未成熟,毕竟……” “我们筹谋多年,眼看昏君无道,西陵国民不聊生,现在更是连老天爷都在帮我们,少主却说时机还未成熟。那请少主告诉我一下,何时才算是时机成熟?”廖军师情绪波动间,说话的声音便有些激动。说完见他一时没有开口,少不得又放软了口气劝道:“昱儿,你莫要因为一些儿女情长之小事,而耽误了我们的复国之大业!” “你当多想想你的父王,他操劳一生,临终前唯一的愿望便是希望有朝一日你能完成他毕生的遗志,复我西陵故国!等到将来有朝一日我们复了国,报了仇,你便是那至高无上的天子,到时你想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何必……” “所以,这就是您要对她下诛杀令的理由吗?”沉昱看着面前站着的中年男子,他看着自己长大,他也教会自己为人处世、文治武功。可此刻的他跟自己印象中的他,竟离奇般的分割成了两个人。 脸还是那张脸,但脸上的神色表情已完全似换了一个人。 他印象中那个在父王鞭子挥向他时,会用身体抱住他的师长、亲人,不知何时竟变了。变成了他印象中父王的样子,逼着他报仇,逼着他以复国为己任,逼着他做他不喜欢的所有事。甚至,他还要对自己最爱的女子下诛杀令! 廖军师一直盯着他的视线移向别处,随即淡淡道:“我并没有下这样的命令!”在此事之前,他为了避免节外生枝,特意另贾福将他支去了泽州,不想他竟如此快就知道了。 沉昱闻言心下忍不住一声冷哼,嘴上却道:“廖叔您是没有直接下这样的命令,可您却将她的行踪透露给了赵家!” 赵家因先前耿家商号的几艘商船的事情,以及水神祭祀大会上她帮了张守则之事,本就对她仇恨已久。加上她后来又跟漕帮帮主走到了一起,更是动了赵家一直以来想拿到手的东西。这会儿知道她落难了,焉能有不出手之理? 借刀杀人,这主意果真妙极了! 更何况,他说了说没下诛杀令,可他这般的作为底下的人可都看着,会怎么做还要他另外下令? “我这样也是为大局着想,若以我个人角度出发,我同那女娃儿无冤无仇的,何故要害她。真要怪的话,也只能怪她自己不知天高地厚的招惹到你!” 他这样说就是承认了先前所为。 沉昱闻言只觉整个后脊背瞬间发凉,忍不住颤声道:“报仇复国于您而言就那么重要吗?以至于您为……为此竟也开始滥杀无辜了?廖叔,我记得您以前不是这样的呀?” “沉昱!”廖军师立时转身,厉声斥责道:“这就是你此刻的态度吗?你这般说话对得起外面那些拿命拼杀的兄弟们、对得起列祖列宗、对得起你的父王吗?还是你想让你的父王、你以及你的子子孙孙,在死后连在牌位上都不能刻下他们自己的名号吗?” “沉昱不敢。”沉昱瞬间低头不再开口! 说什么,一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压下来,他再说什么都显得苍白无力。 可是凭什么,西陵亡国是他造成的吗? 西陵亡国时,他都还没出生。 他一出生,还没学会走路就要先开始习武,还在牙牙学语就要先读书识字,但凡有个什么做的不好,轻则一顿鞭子,重则便是半条命都要跟着去了!从小到大,他身上伤口迭着伤口,疤痕摞着疤痕的没有一块儿好地方。 可即便他吃再多的苦,受再多的罪,他仍旧做得不够好! 因为他没能为家族报仇,没有本事复国,他就是一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混蛋! 可是凭什么,凭什么这一切都要他来背负! 凭什么他就要为此付出自己的一生。 她是他此生遇到的,唯一不带任何目的对他释放善意与温柔的人。似他这样一个人渣,他已经不求能跟她在一起相依相守了,他只想她平平安安,仅此而已! 便是这么点小小的心愿,也不可以吗? 浑然不知 沉昱出了庄子,飞身上马一路直奔城中而去。 他这边刚走,廖军师便将贾福唤到身边吩咐道:“派人盯着少主,他若是想去寻人,你便直接带人将他绑回来就成!” 那女娃儿跟那小太子一起摔下山崖,这会儿指不定连骨头都被啃没了。依他那脾气,若知道这个,不定要怎么闹,为免麻烦,还是先将此事瞒下的好! 贾福一时并没有直接应下,犹豫半晌才道:“军师,这样是不是有些不好,毕竟……” “我这也是为大局着想,他以后自然会明白我的苦心,退下吧!” 贾福见没能说动,连忙应下随即躬身退下自去安排人手去盯着少主,却也不忘多交代一句,有个差不多就行了。便是少主真要做什么,他们难不成还真能将少主绑回来不成! 几人应下之后,便匆匆跟上了沉昱,但见他进城之后便直奔万花楼。几人便以为他这是心中烦闷,故而才来此寻欢作乐。几人在万花楼外直受到第二日一早,还不见自家少主出来,才察觉到不对。冲进去一看,哪里还能找到自家少主的影子! 而甩掉几人的沉昱此时正跟韩麒一同去往岭上的路上。 沉昱先前在漕帮时就让廖军师暂缓此事的推进,但因为瘟疫蔓延加上他得知太子殿下也来了西陵之后,便立时启动了计划。还道就算最后事情没成,瘟疫加民乱也能令大周元气大伤,到时他们也是对他们有百利而无一害。 这之后,各地而起的民乱多了他们参与,自然就没有那么容易因为瘟疫的控制而平息。 也就是在此时,廖军师忽然将他支去了泽州。他原本也对此时行动不看好,能去泽州暂时避开也好,正好听说她早在几日前也去了漕帮。沉昱二话没说便直接去了泽州,谁知他刚到泽州就听说了她离开的事情。 还没等他自礼复口中套出她去往何地,便听说了漕帮众人以及耿家商号在岭上大肆找她的事情。他本欲借着漕帮帮众的身份也跟着去岭上,却在此时遇到了同在泽州的韩麒。 韩麒自是循着韩家这边的消息而来,两人自那场大火之后便断了联系。如今再见,又是为她,便也没有过多的废话。 一番消息交换之后,沉昱才知道她在出事前很有可能就跟太子在一起。他这便猜到,廖军师所谓的时机大约指的就是太子此刻也在西陵的事。他是想着便是他们大事不成,能要了太子的命,也算是出了多年的一口恶气! 可沉昱一时又拿不准,因为印象中的廖叔并不是这样的人,这才会有先前那场谈话。现在得知一切的他,已什么都顾不上了,只希望她能没事儿,自己能尽快找到她! 两人一路飞奔,趁着路上歇息的功夫,韩麒喝完水看着他语带嘲讽道:“你这少主当的真够窝囊,手下就那么几个人都收拾不明白,当这少主有什么意思!” “看不惯你来当!”沉昱说着接过水囊浅喝一口。 韩麒无所谓的耸耸肩,“我可不稀罕!” “那就闭上你的嘴!”沉昱说完再不理他,前后看了看,过了半晌才道:“照这样的速度,今晚连夜赶路,明日天亮之前我们应该就能到岭上了。” 韩麒视线自眼前荒无人烟的山野间收回,看着沉昱道:“你说咱们这般火急火燎的跑去,到时人家问起,咱们该怎么说呢?” 沉昱看他一眼,并未接腔,只是又打开水囊喝了一口水。 “我可是听说文家那位小郎君早就已经到了,还有韩逸,想来用不了几日也能到了,咱们这般……” “你若休息够了,就出发吧!”沉昱说着收起水囊,翻身上马,扬鞭而去。 怎么说?他只是去找个人,除了她,他用得着跟别人交代吗?而她那里,他又没准备让她知道,有什么好愁的! 韩麒见他说走就走,连忙也跟着上马追了过去。 两人一路快马加鞭,第二日天没亮便赶到了岭上。 太子殿下先前带来的那些暗卫已折损大半,现在负责护卫太子的人手大半都是韩家后面派来的那批人。韩麒这些年在家族中多少也有点建树,太子在西陵郡出事以及有关她的消息,他知道的虽然晚了一些,但也不是一点都不知道,包括此刻她所在的大概方位,他都隐约知道了一点。 是以,他们两人并未选择在岭上停留,而是在城中简单休息补给之后便直接出发向北而去。 可就是两人这般短暂的一个停留,前后都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便惊动了一直暗中注意着岭上进出人群的文思齐。 他知道韩逸既要来西陵了,便不可能只来他一个,不管是韩麒还是韩迟,但凡他们有一个露头,那就是知道小狐狸此刻下落的人。便一直令董成安排人将附近来往的几大路口统统把守了起来,但凡发现有韩家之人的踪迹,那就什么都别问,直接跟上去就行了! 这招他还是自董成那里学来的,虽说多少有点儿不好听,但着实好用的很!毕竟他人手不足是事实,消息没有韩家来得快也是事实,人总要认清自己的不足嘛。 他这般一走不要紧,听了耿大郎提点的礼承载也带着人尾随其后跟了上去! 男人们一个跟着一个,串成一串般的直往江黎此刻藏身的地方而去。 而此刻的江黎跟萧意寒,对此自是浑然不知。 互口(萧意寒h4500+) 半夜萧意寒自外面回来的时候,见江黎小猫一样懒懒的蜷缩在炕上睡得正香。 进入十月,天气渐渐冷了起来。她身上却没盖多少锦被,映入眼帘的是她那光滑骨肉匀称的圆润肩膀,雪白的双臂、以及丰盈傲人的嫩乳间那一道诱人的‍‎‍‌‎乳‍‎‌沟‎‍‌。 萧意寒手在唇边哈了几口热气,又狠狠搓揉几下,去了凉气之后才伸手摸上她圆润的肩头,手指滑下拉上锦被之后,人也跟着退了外面的衣衫,顺势钻进被窝便在她身边躺了下来。 江黎人还没醒,但双手似乎已形成了肌肉记忆,在他刚躺下时便主动张开双臂抱住了他。 萧意寒呼吸一窒,被窝里面暖暖的都是她身上特有的体香,而她两团高耸的柔软嫩乳就半遮半掩的堆在他的眼前,手指轻轻一挑小衣,那小小的,粉红粉红的‌‍‌乳‎‍‍头‌‍便立时露了出来,让他瞬间便有种头晕目眩的感觉。 忍不住用手轻轻触碰那柔软,那白嫩弹手又油滑的感觉简直像在摸一块触手生温的羊脂白玉。手指捏着顶端微微内陷的粉红‌‍‌乳‎‍‍头‌‍,只来回搓揉两叁下便微微挺立了起来。 听着她喉间无意识的嘤咛声,萧意寒张开嘴巴一下便含住了那小巧可爱的莓果吸吮。大手捏住另外的一颗,将乳球用力挤压在一处的同时,两枚‌‍‌乳‎‍‍头‌‍也越发靠近,萧意寒张嘴将两枚乳果都含在嘴里狠狠嘬吸了几下,舌尖绕着两枚乳果之间来回嬉戏,时不时还用牙齿轻轻咬上两下。 胸部酥酥麻麻的感觉传来时,江黎缓缓睁开了一双美目,看着他爬在胸前吃自己胸脯吃的不亦乐乎,江黎忍不住伸手轻轻推了他一下,“小意别闹……何时回来的?” 睡前他便出去了,她这里等了许久未见他回,她又实在困得受不了这才一个人先睡了。 “刚回……”萧意寒嘴里含着两枚乳果,语音含糊着应了一声。 “回来就闹我……别……呀……”江黎慵懒眯着的双眼在他一个用力嘬吸之下猛的张开,喉间也忍不住溢出了一声软软糯糯的娇吟。 萧意寒从未见过江黎如此娇软慵懒的情态,积攒了两日的‍‍‌‌‎情‍‎‌‎欲‎‍‌悄悄萌动间,心下便来了兴致,伸手探到被窝里拉着她的手握住自己因情动微微抬头的‌‎‍‍肉‍‍‌‎‎棒‎‎‍‍‌道:“我也不想闹姐姐,可你瞧他这没出息的样,见到姐姐就兴奋的不行,姐姐可要对他负责……” 江黎手中握着他说话间又硬了几分的‌‎‍‍肉‍‍‌‎‎棒‎‎‍‍‌,听他这般说着,脸上不由飞起了两片不易觉察的红晕,淡淡笑道:“走开……你不睡,我还要睡呢!”说着手便自他手中收回。 萧意寒手下一个不察竟叫她滑腻腻的手溜走了,身子往前,被子里的大手顺势搂过她的软腰轻柔的摸索。两人默默对望,江黎脸上那一抹迷人的粉红便越发醉人。萧意寒呆呆看着,一时竟是无话。 半晌,就在江黎撑不住又要睡过去时,萧意寒才凑过去在她红润的唇瓣上亲了一下。见她又迷糊着挣开了眼睛,便轻声道:“阿黎姐,过两日这边可能会乱上一阵子。在此之前,我已同陶飞说好,让他先带人护送你离开此地,去别处避上一避可好?” 江黎闻言微微愣了一下,先前瞌睡的迷糊劲儿也清醒了不少,“怎么这么说,是发生什么事了吗?还是说……” “还是说岭上矿场真的出事了?”江黎犹豫着问完便停了下来,照她先前所看的那东西上所说的,若真是岭上矿场出事,那定然就是了不得的大事。想到这里,江黎的瞌睡虫彻底惊跑了,立时急道:“我就在这里待着不行吗?你放心,我绝不给你添乱。而且,这个时候若陶飞走了,你身边连个可靠的人都没有了,你到时又怎么办?” 这里是什么地方,他身边可不容许有任何的差池,因此江黎不同意他这个提议。 萧意寒见她急得快要语无伦次的样子,却不知该说点什么,只是定定的看着她。跟她比起来,他顿时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一时竟有些无言以对,待了半晌才喃喃问道:“阿黎姐这是在关心我吗?” “当然,难道你看不出来吗?还是我的表现太不明显了些?”江黎说着忍不住轻轻推了他一下,“你要说话就好好说话,这手给我老实点儿!” 萧意寒环住她腰间的手微微一个用力,她娇软的身子便紧紧贴着了他的胸膛。只见她用手小心抵着自己,试图尽量隔开些两人之间的距离,揉捏她胸脯的手捉住她推拒的柔软手指捉到唇边轻轻吻了一下才道:“不用担心我,此事虽听着凶险,但我们也是部署已久,安全自是无虞。况且,只有姐姐走了,我才好放心的大展拳脚呀!” “此事咱们就这般说定了!”萧意寒说着便朝她扑了过去,一手困着她身子的同时,人也整个压了上去。 “唔……我还没……什么……就说定了……” “陶飞天亮就会过来,趁现在还有点时间……姐,你都休息两天了……小意好想你了!”萧意寒嘴里含住她的胸前大片白腻肌肤又亲又啃,嘴里还不忘含糊的诉说着委屈。实际却根本不敢在此时去看她的眼睛,明明就是怕她跟六哥相见,明明就是想支开她,他却还要装成一副为她好的样子。 他还真是有够卑鄙无耻的! 可只要想到她跟六哥相见后的情形,他心里便难受到不行。因此就算他知道此举不妥,但思索几日还是决定先将她送走再说。 江黎伸手推拒了两下,却又哪里推得开他,挣扎片刻,微喘道:“还没说完呢……先别闹呀!” “姐,我忍得难受哩!”萧意寒说着又用他早已挺立着的‌‎‍‍肉‍‍‌‎‎棒‎‎‍‍‌顶了她腿间,一手还在揉着上面的嫩乳,一手便顺势滑过了她平坦的腹部,来到她湿腻腻的腿间,“都这么湿了,姐姐还忍得?” 江黎闻言俏脸不由泛起一片红,一想他这两日确实乖乖的遵守诺言没有招惹自己,且少年郎手法也越来越熟练刁钻,片刻功夫便将她揉弄的软成一团,身下也湿腻腻的,哪里还顾得上去管天亮走不走的事了! 俩人的嘴唇几乎粘在了一处,江黎双臂软软的环住了他的脖子,温暖而湿润的丁香小舌,跟他的舌头扭在一起,他们的舌头在俩人的嘴里互相纠缠着。萧意寒左手在她的柔软的嫩乳上缓缓的揉搓着,右手在她‌‌‎‍肉‎‍‌缝‍‌‎儿间搓弄着隐藏在里面的小肉核,下边那怒胀的‌‎‍‍肉‍‍‌‎‎棒‎‎‍‍‌还时不时戳一下她的大腿。 直弄得江黎脸色红润,‌‍欲‎‌火‌‍‌‍蒸腾下,她的神情越发的妩媚。萧意寒太爱她那一对儿一手都握不过来的嫩乳了,此刻他尽情地玩弄着她那高高隆起的一对儿嫩乳,爱不释手地左右抚摸着,闻着她身上特有的醉人体香,滑腻腻软绵绵的手感,捏着要多舒服就多舒服。 萧意寒的嘴唇离开了江黎红润的嘴唇一路沿着脖颈滑下,停留在她高耸的嫩乳上,在上面又舔又咬并把早就挺立的‌‍‌乳‎‍‍头‌‍再次含在嘴里轻轻的咬着,顿时有种整颗心被填满的感觉,真是要多满足就多满足。 江黎的‎‌乳‌‎‎房‌‍在他的手中不断的变化着形状,嘴里因他手下的动作不停的发出哼哼唧唧的娇吟。迷醉的神情在他把头埋在大腿间时猛的一惊,江黎伸手刚想推开他,他却已隔着亵裤张嘴便将那肉乎乎软绵绵的肉丘一下就整个包裹了起来,“唔啊……别……” 亵裤的‌‌‎‍肉‎‍‌缝‍‌‎处已经被她流出的‌‌‎淫‍‍‎液‎‌‍‌浸湿,萧意寒整个含住之后狠狠嘬吸了两下便成功阻止了她略显抗拒的神色。非但如此,下一刻她甚至抬起大腿配合着自己把她的亵裤脱掉。 借着屋内不甚明亮的烛光,萧意寒像观赏一件漂亮的工艺品一般看着她的‍‍‌‎‎阴‎‌部‍‍‎‌。鼓鼓的白嫩肉丘上只有稀疏的几根毛毛,弓起的大腿正好让她的‌‌‎‍肉‎‍‌缝‍‌‎完全的显露在他的眼前,里面粉红色的媚肉上挂满了晶莹剔透的‌‌‎淫‍‍‎液‎‌‍‌,上端的小肉核自‌‌‎‍肉‎‍‌缝‍‌‎儿中冒出,娇艳欲滴的像一颗刚剥开的石榴籽儿。 他静静看了许久,江黎微微有些不自在,羞怯的想合上双腿。 “姐姐好美……”萧意寒却在这时凑上嘴便开始舔弄着那泛着晶莹汁液的媚肉,灵活的长舌在她‌‌‎‍肉‎‍‌缝‍‌‎间上下来回的滑动着,还不时嘬吸着上端充血发胀的小肉核。 “啊……啊……喔……唔啊……”他这般连续又快速的舔弄让江黎瞬间娇呼连连,花穴里不听使唤般大量的渗出了一股股花汁,两条白嫩的细腿紧紧的夹着萧意寒的头,试图阻止他这般快速的折磨,亦或者是身体下意识在延长这种致命的快感…… 萧意寒见此略缓了缓,待她双腿微微放松时,忍不住抱着她的腰翻身躺下,双手扒开‌‌‎‍肉‎‍‌缝‍‌‎儿舔弄的时候,身下挺起的硬绑绑的‌‎‍‍肉‍‍‌‎‎棒‎‎‍‍‌也时不时就戳一下她的脸…… 少年郎的意图太过明显,被他舔弄的舒爽到快要上天的江黎顺从了他的意思。红润柔软的嘴唇亲吻在那冒着热气的‌‎‍‍肉‍‍‌‎‎棒‎‎‍‍‌上,小小的舌头伸出去舔索着‌‎‍‍肉‍‍‌‎‎棒‎‎‍‍‌敏感的肌肤,慢慢的含进了整个的‌‎‍‍肉‍‍‌‎‎棒‎‎‍‍‌,又吐出来,小巧的舌尖始终在‎‎‍‍‌龟‍‌‌‎头‍‎‍‌的周围缠绕、舔索。 从未有过的感觉,舒服的萧意寒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两手用力扒着她的臀缝儿,看着微微露出的小圆洞,舌头便抵着那处慢慢钻进去‌‎‍‎‍抽‍‎‍‌插‌‍‌缠搅…… “唔啊……啊啊……”突然而至的快感让江黎一下媚吟着吐出了他的‌‎‍‍肉‍‍‌‎‎棒‎‎‍‍‌,身下男人却不满意了,向上顶着‌‎‍‍肉‍‍‌‎‎棒‎‎‍‍‌便要重新放进她温热的小嘴里。 江黎一只手握着他‌‎‍‍肉‍‍‌‎‎棒‎‎‍‍‌的根部,待适应了那阵儿刺激之后,才又含着‌‎‍‍肉‍‍‌‎‎棒‎‎‍‍‌不断的用柔软的嘴唇前后上下的‎‌‎‍‌套‎‌‍‌弄‍‍‎‌着,伴随着她嘴巴一点点慢慢地深入,下巴差点儿便触碰到他黑乎乎的阴毛,痒痒的难受,江黎一手摸着‌‎‍‍肉‍‍‌‎‎棒‎‎‍‍‌下面的精囊,又缓缓的一点点退出了……吞入吐出的速度渐快,每次吞入的时候,已几乎深深地插到了她的喉咙里,每次吐出时又只留一个‎‎‍‍‌龟‍‌‌‎头‍‎‍‌在嘴里,舌尖绕着‎‎‍‍‌龟‍‌‌‎头‍‎‍‌下面那条缝儿不停的打转舔舐…… 萧意寒舌头‌‎‍‎‍抽‍‎‍‌插‌‍‌纠缠她花穴的同时,一手还不忘捏着那孤零零的小肉核打转的搓揉,舌尖来回的动作中不断发出亲吻一样的声音,柔软舌尖忽然感觉她花径在急速的收缩吸裹着他的舌尖,舌尖一阵发麻的时候,花穴中便再次溢出了一股透明汁水。萧意寒并没就此停下,而随着他嘴巴吸吮着媚肉,舌头在里面搅动的同时,花穴中流出的汁水也将他下巴全部糊满,可他依旧亲得砸砸有声时。 “啊唔唔……嗯呢……啊啊啊……”极致的快感瞬间袭遍全身,江黎酥软着身子立时便再次攀上了又一座高峰。嘴巴吞吐着‌‎‍‍肉‍‍‌‎‎棒‎‎‍‍‌的动作自也缓了一些,口水顺着鲜艳欲滴的嘴角不断的流下来,沾染在赤红的‌‎‍‍肉‍‍‌‎‎棒‎‎‍‍‌上,‌‎‍‍肉‍‍‌‎‎棒‎‎‍‍‌上顿时水光一片,下面的精囊也滑腻腻,湿漉漉的。仿佛为了报复他刚才那几下猛吸,江黎缓过来之后不断的快速的用嘴唇‎‌‎‍‌套‎‌‍‌弄‍‍‎‌着水光润滑的赤红‌‎‍‍肉‍‍‌‎‎棒‎‎‍‍‌。 虽然她很少给人口,可她想着男人要‎‍射‍‍‌‎‌精‍‎‌‌‍跟女人的应该有所不同。像萧意寒就喜欢在极速的‌‎‍‎‍抽‍‎‍‌插‌‍‌中,干到他自己实在忍不住了才会抵着她射出来。所以她尽量张开嘴巴,甚至不管嘴唇都有些发麻发木了,嘴巴还在快速的吞吐吸裹着‌‎‍‍肉‍‍‌‎‎棒‎‎‍‍‌。在她这番动作下,不多会儿她就感觉嘴里的‌‎‍‍肉‍‍‌‎‎棒‎‎‍‍‌越跳越欢快,甚至连下边的输精管也渐渐硬了起来,萧意寒似乎猛地停了下了舔舐花穴的动作,她正要加快速一举送他上去时。 萧意寒忽然开始大口的急喘起来,微微颤抖着身体,想拒绝又舍不得这般极致的爽感,只能无措的喊着姐,“姐……姐……别……别呀!” 江黎哪管这些,顾不上他粗喘出的热气喷在花穴上,也顾不上他微微挣扎着扭动的屁股,更顾不上自己发麻的嘴巴,一手扶着‌‎‍‍肉‍‍‌‎‎棒‎‎‍‍‌根部,快速搓揉着精囊的同时,嘴巴吞咽的动作也越来越快,吞入的柱身也越来越多,直到那‌‎‍‍肉‍‍‌‎‎棒‎‎‍‍‌都深深顶在喉咙的地方。起先会有点痒痒的像呕,可再使力吞进去喉咙之后,反而没什么难受的感觉了。江黎每次都深深地把‌‎‍‍肉‍‍‌‎‎棒‎‎‍‍‌吞进喉咙里,吐出的时候,嘴唇紧紧地吮吸着‎‎‍‍‌龟‍‌‌‎头‍‎‍‌吸裹。 刚刚开荤没几日的少年郎如何能忍受她这般。 随着她速度越来越快,萧意寒再承受不住,突然大叫一声腰腹猛地向上一挺,而江黎正好做着吞咽的动作,两下力使到了一处,‌‎‍‍肉‍‍‌‎‎棒‎‎‍‍‌一下直接顶入了喉咙,‎‎‍‍‌龟‍‌‌‎头‍‎‍‌整个的卡在里面。原本就处在边缘的萧意寒根本无法忍耐这一下,‎‎‍‍‌龟‍‌‌‎头‍‎‍‌抵着她的喉咙便低吼着射出了一股股滚烫的‎‎‌‌精‎‍‌‍液‌‍‎……伴随着鼻音的哼声,江黎正欲起身,却忽然想到了什么,尽力又深吸了两下,只觉他‌‎‍‍肉‍‍‌‎‎棒‎‎‍‍‌在嘴里直直跳了七八下才逐渐停了下来。 因为一下射得太多,有一部分直接顺着喉咙滑了下去,还有一部分和着江黎的口水顺着她微张的嘴角缓缓流了出来…… 萧意寒慌忙起身,抱着身子软成一团的她,一边吻着她眼角被逼出的眼泪跟嘴角的‎‎‌‌精‎‍‌‍液‌‍‎,一边颤声道:“姐……我怕是早晚要死在你身上了……” 大势已去 天色还未亮,陶飞便提前过来了。 彼时晚间被折腾许久的江黎还在昏昏睡着,萧意寒见此便先起身去了外间,“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不是让你天亮之后再来?” 陶飞连忙回道:“殿下,属下今日只怕没办法护送女郎离开了此地了!” “出了何事?” “回殿下的话,有暗卫方才来消息说情况有变,属下以为此时不易轻举妄动!”他先前已按照殿下吩咐,准备好了一切,只等今早过来接了女郎就走。不想,就在刚刚他收到了有重大变故的消息。 见殿下一时没有说话,陶飞不由又道:“殿下,对方先前一直按兵不动,现在既如此沉不住气,想来他们那边定然是出了变故。依属下看,咱们不如再缓一缓,或许他们自己便会带着我们去寻到那地方也说不定!” 先前虽得到了暗卫留下来的线索,也知道岭上矿场出了事。但照账目上所写,这几年下来,被他们私吞下来的那些铁矿也是一个不小的数字。这东西那些乱党不可能悄无声息的就处理掉,肯定会有一个地方方便他们行事。他们先前自岭上一路往西,也就是按照那去世暗卫留下的地图,想找到那处地方。 然而他们还没找到那里,便遇到了大大小小的刺杀,最后甚至差点儿因此毙命。 这之后,想来那些乱党是以为殿下就此遇难了,便放松了许多,至少他在外面这些天,并未在遇到那些乱党。 此时忽然有了动静,陶飞只觉着其中定然有事。 陶飞也知道殿下为何要送走女郎,但此时韩六郎还未到西陵,对方却先有异动,加上先前殿下遇刺的九死一生,他又如何敢在这个时候离开! 陶飞说完自己的意见便没在吭声。 过了半晌,萧意寒才开口道,“那便按你说的,此事先缓两天再说,你先退下吧!” “是,殿下!”陶飞说着退了下去。 …… 韩逸在接到旨意的最初并不明白,为何在西陵郡现有驻军的情况下,陛下还要调他过去平乱。直到自家大兄的一封手信过来,才算是解了他心中疑惑! 那场大火之后,他那时候的真想直接跟着她去了。 后来是大兄告诉他那场大火背后可能存在的隐情,大兄道她还好好的活着,也就是这句话让他撑过了当时。 那之后,他人虽身在北川,却也时刻不忘着人四处打听她的下落。他把自己能想到的地方都派人找了一遍,时间一过就是近两年,他这里却仍旧一无所获。就在他以为当初那句话不过是大兄为了骗他活下去而说的时候,他终于收到了有关她的消息! 韩逸知道他此次能去西陵,是大兄在京中帮他。 他此时也顾不得多想大兄为何帮他,明白了前后之事便带人直接出发了。他留下大部队在后面跟着,自己只带了不过百人一路星夜兼程。 因没同大部队一起,韩逸的行程自是隐秘。到了西陵郡,他便依照大兄所言,先私下里找到西陵驻军中值得信赖的将领,同大家制定了详细的平乱计划之后,大部队正好也在此时到达关隘处。 而廖军师在知道沉昱离开之后,一直便担心事情会有变故。他们筹谋了多年,也隐忍了多年,眼看就要成事,如何能经得起任何变故! 他知道眼下可能不是最好的机会,但却是这么多年来最接近成功的一次,他不能像沉昱说的那样继续等待更好的时机,他也没有那么多时间等了。 沉昱现在指望不上,他这会儿心里除了那个女娃儿,哪还有什么报仇复国的心思。 左思右想之下,廖军师觉得此事也不必非要沉昱点头同意了,直接以沉昱少主的名义命令潜伏在各地的人准备起事。在他的计划中,一旦选择起事,那些先前闹过民乱的人会替他们打前站。这之后他们的人才会配合着西陵驻军中的那些内应,一同行动。只要按照他的计划来,若进行的顺利,用不了半个月,整个西陵郡以及泽州北部的大部分地区就会重新回到他们手中。 廖军师计划的很好,他甚至早在更久之前就将成事之后的各种好处许了出去。如朱长史以及西陵驻军中的那些内应,也都是在得到这些许诺之后,才答应跟他干得。 可他们的人刚开始行动,他便收到了北川驻将韩逸驰援西陵的大军已经由关隘进驻了西陵郡不说,原本一盘散沙、各自为政的西陵驻军竟也老老实实听他的号令行事! 廖军师在京中自也有部署,也就是收到京中传来的一切如常的消息,他才敢在这个时候起事。可为何他这边刚决定起事,那边韩逸跟他的北川军就突然出现了? 莫非自己在京城的部署出了问题? 只是开弓没有回头箭。廖军师虽知道自己的部署可能出了问题,但这个时候他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下去。但这个时候,那些原本就有些犹豫的如朱长史以及西陵驻军中的这些人,早就滑不溜手的选择了退缩! 这样的开始方式,似乎早就就注定了他最后的结局。 眼看他们付出惨痛代价才夺下的地方,还没来得及安排驻军把守便相继失守,到最后竟只剩下了西陵郡北部的一处孤城。他们严防死守,时时担心人家会攻城,而人家甚至什么都不用做,直接围着不攻,不出十天半个月他们这边就要坚持不下去! 廖军师知道大势已去,于一个深夜带了身边的一众心腹偷偷溜出了城去! 当韩逸接到西陵国余孽于深夜遁逃之时,便按照计划将接下来一切善后的事情交给了可堪重任的驻军将领。他自己则在问明暗卫之后,带人一路北上直接往岭上追了过去! 女郎快跑 加载中,请稍等... 交给你了 阿九看这情形,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知道来人目标就是女郎之后,他手中的软剑硬接下身后那人一招的同时,人也跟着朝追江黎的那人扑了过去。不想,他还没扑过去,身后便有一剑袭来。阿九此时若躲,便要错过抓住前面那人的机会。可他若是不躲执意要往前扑的话,运气好是能扑倒那人,但他自己怕是也要被人自身后一剑刺个对穿。 阿九只往后看了一眼,便毫不犹豫的直接纵身朝前面那人扑了过去! “他莫不是疯了!” 身后那人忍不住惊了一声,快速收起手中长剑,改为拳头朝着阿九身后就是一拳锤了过去。 阿九身上挨了一击重拳,身子往前一个踉跄的功夫只堪堪抓住了前面那人的一片衣角。 “交给你了!” 前面那人丢下这么一句,便头也不回的直往前奔去。 “遵命!” 阿九根本顾不上多想其他,也立时就要追过去,只是他人还未动,就被身后那人缠住,两人立时便缠斗在了一处。 阿九心里着急,出手招招狠辣,只想快点解决眼前这人。 对手却一副很是从容淡定的应付着他的出招,可就是这般淡定从容的出手,阿九便是使出了全身的看家本领,也很难自对方手中脱困。 “阁下到底何人?你们可知你们要拦下的人是何身份?你们若动了她,我保证你们走不出此地!”阿九摸不清对方这是什么路数,只希望自己的话能让对方多少透露点儿信息出来,哪怕多拖延一时半刻也是好的。 “这是我们的事,就不劳你多操这份儿心了!”蒙面人却并不多说,依旧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应付着他。 阿九越打越急,偏偏对方又一副只是想困住他,看着并没有要对他下杀手的意思。打又打不过,逃又逃不了,阿九心里便越发的急躁,手上更是漏洞百出! 蒙面人忍不住摇了摇头,“太子殿下身边若都是你们这样沉不住气的人,会出这样的事也实属正常!” 一时没了继续打斗下去的兴致,蒙面人仅几招的功夫就将阿九制住,点了几处穴之后便将人跟先前的那个捆在一处,一起丢到了路边的杂草从中。 江黎这边听到阿九的声音,连头也不敢回,脑子里只记得快跑两个字! 她真的是在拼命的跑,她也不是那娇气到走两步就喘的人,平日里没事时她也从未落下锻炼。可此时她听着身后渐渐追近的脚步声,只恨自己不能生出双翼,这样说不得就能逃过一劫了。 身后的蒙面人看着她拼命在前面跑得气喘吁吁,也不立时追过去,只不远不近的跟着。察觉她速度慢下来之时,还忍不住放重脚步往前追几步,待她再次加快速度时,他才又恢复了吊儿郎当的态度! 直到感觉她差不多到了极限时,他才几步上前一把扯住她的衣领,手上一个用力,她人便蹬蹬蹬朝后退了几步,一下子撞进他的怀中! 累很了的江黎还未反应过来,身体撞向来人的同时,身子也不知被那人动了什么手脚软软的直接倒了下去。脑子里仅存的意识似乎听来人说了句什么,但还没听清楚,她人便直接昏了过去! “不老实的小狐狸,你倒是能耐,起来继续跑呀!” 来人正是跟着韩麒而来的文思齐,另一人自是董成。 “我倒是要看看,这会儿还有谁能带你走!” 几日前,他听说韩麒身边跟着的另外一人匆匆离去了。 两日前,他的人查到她的住处时,他立时便使人绊住了韩麒的脚步。接着又想法子制造了一些麻烦,拖住了漕帮的那个傻大个。 韩逸在西陵郡的一番动作,太子这边定然已经知晓,这两日他也看到太子每日里早出晚归,越来越忙! 文思齐说着一手抱着她柔软的身子,一手爱怜的抚摸着她如玉的小脸。她瘦了好多,身体轻飘飘的没什么重量就不说了,原本有些肉乎的小脸,此刻看来清减了许多,也不知在外这两年到底吃了多少苦! “该……谁叫你这么能跑,不让你累到极致,你怕不是要上天了?”文思齐嘴里这般说着,心下却是激动到忍不住照着她如玉的小脸狠狠咬了一口。好像这样就能确定这一切是不是真的一样! “真是活该你受罪!”话落尤不解恨一般,照着她嫣红的小嘴又咬了一口。唇上温热的触感,怀里是她软乎乎的身子,周围的风是暖的,连空气中都似泛着甜味……文思齐终于确定了,这一切是真实存在的,不是他又一次的美梦! 他真的找到了她。 几乎是在他刚刚确定了自己的心意,甚至还未来得及与她细说之时,便出了那样的事。他已许久未见她,此刻抱着昏迷过去的她,只觉全世界都被自己抱在了怀中了一样。心下微动间,文思齐再次朝她的小嘴咬了一口。咬过又担心真伤着她了,又忍不住小狗一样的舔了舔那被自己咬红的嫣红嘴唇。 “小狐狸别怕,我这就带你回去,待咱们回了京城便立即完婚。到时你想去哪里我都陪着你,再不会回韩家。自此以后,也再没有任何人能碍着咱们的事儿!”文思齐说着便抱起她直接转身离去,而原本已近在眼前的村子,在他的身后渐渐后退的同时,他脚的步子也越迈越快! 你在担心什么 摇晃的马车中江黎挣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就是文思齐那张吊儿郎当又很欠扁的脸。 察觉到自己正被他抱着枕在他的腿上仰躺着,江黎慌忙就要坐起身子。然而她刚一动,一直注视着她的文思齐便一把抱住了她,“别动,你可得老实点儿,不然摔下去我可不管的。” 文思齐嘴里虽这般说着,手上却一点儿放松的意思都没有。 看到他的那一刻,江黎便知道先前那一出是这家伙闹出来的。心下微松的同时,身子也软软的挣扎了两下,一时没能挣开索性由他抱着,“你……你先松开一些!” 他手上用力,弄得好像他一松手,她就能立时飞了一样! “不松,松开你又跑了怎么办!”文思齐说着又紧了紧手臂。 两人紧紧贴在一起,江黎甚至能感觉到他胸膛微微的震动,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都找到这里来了,你觉得我还能跑得掉?” 这会儿外面天色似乎已完全黑了下来,见他不说话了,过了片刻江黎又忍不住问道:“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对了,先前那两人是太子……你们把人家怎么样了?” 文思齐闻言只觉心里微微酸涩,忍不住脱口而出道:“阿黎这心里便只顾惦记着那些无关紧要之人,而从未想过你家郎君我吗?” 江黎一怔,两人先前的婚约并未退成,他这样说到是没错。可江黎眼神却只顾乱瞟,根本不敢同他一直注视着自己的眼睛对视。 其实早在她选择插手西陵瘟疫之后,她就曾想过类似的情形。北上之行也是为了避免这类状况,不想中间出了那么大的变故。碰巧遇见萧意寒不说,还跟他……又加上两人毕竟许久未见,江黎心里多少有些不自在,此刻看着他真有种不知该说什么的感觉。 “也不是,我……” 我自然也有惦记你,也有想过你的,可这话江黎到底没有说出来。离开京城一年多的时间里,她虽从未没打听过有关他的消息。但耿大郎是曾见过他的,最早耿大郎也不知两人之间的关系,自然从未说过有关他的事。 直到后来耿大郎有一次在师傅那里又遇见了他,那之后便时不时的会给江黎一些有关他的只言片语。因此江黎知道那场大火之后,他去过南边的厉州,也走过北地,去了临阳郡,如今又千里迢迢的找来西陵。 江黎便是真的铁石心肠,也不可能会无动于衷,更何况她原本就不是那铁石心肠之人! 文思齐只听了前半句,脸上便不自觉换上了笑颜,一把将她按在自己怀里紧紧的搂着,“有阿黎这句便够了!” 不管她那句否定是要否定什么,他只当她也有惦记过自己,想过自己! 这样就够了! 江黎心下微微动容,想了想,到底还是忍不住伸手抱了抱他,身子也软软的依偎进他怀里。 文思齐见她这般,心里更觉得美滋滋的。他可没忘记自两人那次之后,她一直有事没事的在躲避自己。如今她非但不再躲避自己,竟还主动偎过来,可不让他心里美翻了! 马车仍在颠簸,两人只这般静静待着,一时都没有说话。 过了好半晌,江黎才自他怀中抬头,却是忍不住再次皱眉道:“你到底将那两人怎么了?他们可是……” “我知道他们是太子殿下的人,阿黎放心,我只让董成给他们绑起来扔到路边了,并未伤他们分毫!”文思齐说着一手揽过她的肩膀,又将她按回了自己怀中。抱着她的感觉太好,他现在是一刻也不想分离! 江黎听说阿九两人没事,正想再问什么却听外面董成忽然唤了一声郎君。 “何事?” 文思齐询问的话音刚落,董成还未回话,外间便响起了另外一道人声,“文小郎君这是要带着我阿黎姐去哪儿呀?” 听到萧意寒声音响起的那刻,江黎歪靠在他怀中的身子不由一怔,人也忍不住抬眼看了他一眼。见他正好也戏谑的看着自己,江黎先前那种不自在的感觉立马又来了! 文思齐见她难得露出一副傻乎乎不知所措的模样,忍不住便道:“你在担心什么?” 被他这般意有所指的一问,江黎不由敛起那无所适从的神色,“我做什么要担心!” “嘴硬的小狐狸!”文思齐说着在她耳边轻轻一吻,低声道:“你们两个的事,我以后再找你算账!” 江黎听他这般说,整个人这下是彻底愣住了,他刚刚那意思是…… 文思齐看她一副被惊到的样子,忍不住伸手轻轻刮了一下她秀气可爱的鼻头,“别这样傻看着我,我先去瞧瞧他要做什么,你待会儿再下来!” 他找到她都有两日了,有关情况该摸清的早摸清了。不过这会儿看着一向狡黠的小狐狸呆呆傻傻的样子,到让他先前心里的那股酸涩感多少淡了一些。 他知道的事情可比她想的多得多了,只是并未告诉她而已! 若在一年多前,他心里自然是在意这些,甚至可能会因此而发疯的。 可经过那场大火,以及这一年多那完全看不到结果的苦寻之后。他心里忽然就觉得只要她能好好的,一切都没那么重要了。只要自己想看她就能看到真的她,而不是靠做梦才能见到,只要她不再如先前那般躲着自己就好! 先绕过她一次 董成看着暗卫们快速的将马车包围,期间还有先前被他捆住丢到一边的那两人。 气氛一时有些紧张。 正欲跟郎君再报,却见往围着的暗卫让开了一条路来,一身玄色大氅的太子殿下自人群后面走了出来。 董成见此,也不管自家郎君了,利落的跳下马车就行礼道:“见过太子殿下!” 萧意寒看都没看他,只淡淡扫了马车一眼,正欲再次开口时就见车帘一下子里面掀开,一人自里面跳下了马车。 “嚯,好大的阵仗呀!”文思齐看了看被围得水泄不通的马车,在董成第叁次对自己使眼色时才随意行了个礼,“见过太子殿下!” 见他冷着脸,文思齐也不在意,起身朝前走了两步,然后似忍不住好奇一般问道:“我先前不是听说太子殿下您陪着静太妃去礼佛了,您怎会又出现在此呢?” 他这是明知故问。 他会出现在这里自然是奉了圣逾,不然他一个太子是疯了不成,竟敢私自出京! 萧意寒自是知道他这般问只是为了戳自己的痛处,早已习惯的他又怎会因他几句话而气到。他此刻甚至都懒得理他,只对着马车里的人唤了声阿黎姐。 江黎闻言一把掀了帘子,跟着也下了马车。 萧意寒一手解开身上披着的大氅,走近为她披上的同时,手也顺势抱了抱她。随后温热大手包裹着她柔软小手搓揉的同时,嘴里还不忘说道:“夜间寒凉,阿黎姐这手冻得冰凉,我给你捂捂。” 他这般旁若无人的做着这些,让江黎一时都有些不敢去看文思齐的脸,手上微微挣扎了两下,“殿下……” 不等她开口说话,萧意寒便立时道:“阿黎姐,其实我这会儿寻你是有事要同你说。” 江黎闻言下意识问了一句何事。 这一个茬打的,自然也就没了先前那种尴尬,便由着他握着自己的手了。 那边文思齐看着两人这般亲昵的站在一处,完全无视了自己的存在一般,心下忍不住冒火。一时竟觉得自己头顶大概都要气冒烟了,可他文思齐什么时候吃过亏,当即上前两步强硬的拽着江黎转身看向自己,然后看着萧意寒一字一句的说道:“殿下是要找她说韩将军已到西陵好些日子的事儿了吗?” 她跟韩逸之间的事,他不相信一向跟韩逸形影不离的太子殿下会一点都不忌讳。所以他猜测韩逸来了西陵的事情,他一定没有同她说过,不然她怎么可能这般无动于衷的就跟他滚到了一张炕上! 此刻太子多半是觉得就要捂不住此事了,这才想要先跟她说一声。可文思齐怎么会给他这找补的机会,直接当着两人的面,便将此事捅了出来。 这还不算,文思齐说完又忍不住接着道:“其实不光韩逸来了西陵,你小舅舅韩麒还有漕帮的帮主也都来了。不过,阿黎放心,我觉得他们太烦了,找了点事给他们忙着。一时半会儿的,他们应该不会找过来!” 后面这话,文思齐却是看着太子殿下说出来的。他那副神情以及特意点出的两人,都是冲着太子殿下而去。他不相信萧意寒听到漕帮那傻大个,还能这般淡定。 文思齐这话音刚落,果然就见太子脸色微变的同时,手下也松开了她的手。文思齐见此,脸上不由露出一丝满意的笑来。 江黎初时还没反应过来,待看了萧意寒一眼,便直接忽略了文思齐后面的话,“他说得是真的?真的是韩逸……可他不是在驻守北川吗?” 韩逸驻守北川自然不是什么秘密,江黎会知道一点也不奇怪。问完见萧意寒那神色,便知道这个韩将军真的就是韩逸,只是不知他一个北川驻将怎么就突然来了西陵! 萧意寒见她面带疑惑,不由开口解释道:“西陵郡闹了民乱,六哥他……他是奉命过来平乱的。” “民乱不是……原来如此!”江黎想说那民乱不是因为瘟疫得到控制之后已经没在闹了吗?但她忽然又想到了岭上矿场的事,想来这民乱多半跟萧意寒一直追查的事情有关,便没再问下去。 文思齐一看这情况不对呀,她不是应该质问太子为何瞒着她吗? 怎么会是这样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 莫不是她……文思齐想到一种可能,不由笑着问道:“阿黎,你难道不该问问咱们的太子殿下为何瞒着你此事吗?” 别人都忌讳他太子殿下的身份,文思齐可不在乎这些。此刻他根本就不看太子那快要将自己洞穿的眼神,问完便面带微笑的直直看着江黎,似一定要等个答案一样。 江黎在他的微笑背后嗅到了一丝丝危险的气息,狠狠瞪了他一眼并没理会。她自是知道萧意寒为何瞒着自己,况且她总觉得是自己先招惹了萧意寒,这会儿又怎会问他这些! 殊不知她这样子,更坐实了文思齐心中方才忽然冒出来的想法。心里酸涩的同时,脸上的笑容也越发深了,揽着她肩膀的手越收越紧,有种恨不能将她捏碎的感觉。 江黎肩膀被他捏的生疼,身子微微挣扎了一下没能挣开不说,耳边甚至还隐约听到他咬牙切齿的声音。江黎一时有些心虚,挣扎的身子不由停下,只自大氅中伸手悄悄碰了碰他,示意他赶紧放了自己。 不想他非但没放,还欲伸手直接抓住她的手。江黎一着急,伸出的手便直接捏着他腰间的一块软肉,狠狠一拧的同时身子一挣,便脱离了他的钳制。 那痛麻的一下,直接让文思齐身子一个激灵,差点儿嗷呜一声直接叫出来。看着她脱离控制便一下闪开的身子,文思齐看了看周围众人,以及太子殿下那黑如锅底的脸色,到底忍住了没有冲过去收拾她。 罢了,先绕过她一次就是! 少废话 随着韩逸的到来,西陵郡闹了几个月的民乱之事渐渐平息。而有关抓捕西陵国余孽的一切事宜也都布置妥当,现在只要弄清楚那些西陵余孽的最后藏身之处,此事便可以进行最后的收网行动。 萧意寒在家中待了一整天,傍晚时分接到韩逸就要到来的消息,心里虽有些五味杂陈,但还是决定出去接一下他,也顺便商量一下接下来的部署问题。 不过他人在离开村子都快一个时辰了,还没见到有人过来。等得心急的萧意寒又派了侍卫往前面去打探消息,自己则站在风口里继续等着。 没多会儿的功夫,留在村里的侍卫过来传话说文小郎君的人见了女郎,说了几句话之后女郎便支开身边的人,跟那人出去了。萧意寒心下还在暗恼文思齐的时候,就看见了那罪魁祸首正悠哉悠哉的朝自己走来。 萧意寒一向清冷矜贵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厌恶的表情。可转念一想文思齐人在这里,那阿黎姐去见了谁? 念头闪过的瞬间,萧意寒一把抓住已走到近前的文思齐,急道:“你方才派人去找了阿黎姐?” 熟料他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文思齐原本准备行礼的动作也停住了。心里暗骂他神经病,你守在她身边看了整一天,我就是想找她要没机会呀! 不过这话文思齐也只在心里想想,口中却道:“见过太子殿下,我这不听说韩六就要来了,便急赶着过来迎接他了,哪里……” “糟了!”萧意寒不等他说完,丢下两个字便急急走了。 文思齐不知发生了何事,但瞧他神色那般急,想来也不是小事。 等等,他刚刚问了什么? 心念电转间,文思齐忽然意识到什么,也顾不上其他,连忙也往村子里赶。 待他赶到的时候,就见侍卫正在回事,而太子所住的那间小院地下正躺着一具尸体。 “回殿下,此人乃我们组的人,刚刚被人在后山发现,已经死去至少叁天了!” “咦,这人属下今早还跟他打了招呼,怎么会……” “回殿下,来传话的人同此人身形也很相似!” 先前说见过此人的那侍卫闻言立时便道:“这么说来,属下今早见到的这人,应该是假冒的!” “那还愣在这做什么,赶紧找人去呀!前后不过一个时辰的功夫,人定然还没走远!”文思齐已听明白了,小狐狸被人掳走了! 话落也不管萧意寒这边了,转身便出去找了董成,让他将先前撒出去的人手全都调回来找人。 萧意寒在村子里住了快一个月了,村子看着虽还跟以前一样,但前前后后几乎都被他的人围满了。不想就是这样的情况下,竟还叫她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人掳走了! 他心里的愤怒可想而知。 但此时不是追责这些的时候,先找到人才是要紧。 …… 敬岭山脉横断东西,是大周西境的一道天然屏障。但让人无法想象的是,在这连绵的山脉之中,竟还有这样的地方。 江黎被人押着穿过丛丛密林之后,进入了一条狭长的大峡谷。 人生无常,昨天的她还在为文思齐带来的消息而暗暗发愁,今日的她便开始为自己的生死担心了。 因不放心文思齐,昨日萧意寒在家中待了一整天,直到晚饭前才跟江黎说他要出去一会儿。然而,他这边刚走没一会儿,便有人过来寻她说他家郎君有重要的事情要跟她说,让她务必过去一趟,且一定要避开太子。 文思齐一整天没有动静,萧意寒一走他的人就出现了。刚好江黎也有事要问他,想也没多想,遣了身边萧意寒留下的侍卫,便单独跟着那传话之人出去了。 哪知她这一出去就再没能回去,她甚至连话都没来得及说一句便直接被这些人给绑走了。 这事也不怪她没有丝毫的防范之心,他们在村子里住了那么久,萧意寒虽没说过,但她知道周围肯定都是安全的。她又怎么会想到,那贼人竟能将时间卡的那么准。 自村子里一路出来,他们也遇到了两处卡点。江黎虽被那人制住不能言语动弹,但也听到马车外面他是如何轻松应付那些侍卫的。照这样看来,那人不定潜伏在萧意寒身边多久了。 这般想着,江黎再次看向前面的领头之人。他已换了一副样子,并不是先前跟她传话时的陌生面孔,瞧着到有几分眼熟,至少她应该曾见过这张脸,这也就解释了他为何能轻松的应付那些人了! 峡谷之中,山路坑坑洼洼的并不好走,最窄的地方仅能容纳两叁人并排走过,江黎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了一会儿,便渐渐有些走不动了。 “我……走不动了,咱们能坐下歇会儿吗?” “你当你是谁?少废话,快点走!”身后押着她的人说着伸手将她往前一推。 江黎一个没站稳直接摔趴在地上,膝盖刚好磕到路上的一块石头上,疼的她眼泪差点儿就流出来了。 可还不等她检查自己的伤势,另一人便一把拽起她,凶狠道:“我劝你还是老实一点,我等可不是那小太子,不懂得怜香惜玉!” 江黎站稳身子再低头时,就见膝盖那处衣服上已有血色渐渐渗了出来,“我受伤了,可否容许我……” “我刚刚的话你没听懂还是怎么着?少废话,快走!” 前面那领头之人已走出老远,见他们没跟上去,回头正好看到她裤脚染血的样子,走到近前才道:“你先处理一下,记得别想耍花样,否则吃苦的是你自己。军师说留你一命,他暂时还有用,我便只要保证你还剩下一口气也算是留你一命了!” 那人说完扔了一瓶金创药在她脚边。 脱险 加载中,请稍等... 迷路了 早在她想尽各种办法留下线索,却还是没人找来时,江黎便合计着自己要如何逃跑了。恰好先前那人递水囊过来,她喝完想也没想的就在水里做了点手脚。值得庆幸的是这几人先前急着赶路并未搜她的身,不然她身上那些可用的药一样也留不下来。 她下在水里的药跟叁人最后闻到的奇异香味儿撞在一起,会短暂的给人造成一种致幻的感觉,但又不是处于深度昏迷的状态。最早是她用来处理一些受伤较重的病人时所用,如今到正好派上了用场。不过为保险起见,江黎连又自怀中掏出叁颗药丸塞进叁人嘴里。 此时的叁人早就倒在地上,便是他们心里知道这药不能乱吃,也一时控制不了自己。而江黎给他们吃下的这颗药,至少能让他们直接昏睡上两叁个时辰。 有了这个时间,江黎觉得自己应该能跑出这条峡谷。只要出了峡谷,她就有办法找到萧意寒的那些暗卫,到时自然就能彻底脱险。 喂完药,江黎又将叁人身上能用的东西都搜刮干净不说,连衣衫都给扒了个精光。又用匕首将叁人衣服割成布条,把叁人捆螃蟹一样五花大绑的捆在了一起。她想一处做一处,主要也是为自己逃跑的争取多一点的时间。 做完这些,江黎片刻不敢耽误,带着自叁人身上搜刮来的东西,直接又返回了峡谷。 虽说这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但出去峡谷说不定就是贼人的大本营,她可不会笨到直接去自投罗网。相较之下,还是她刚刚走过的这条峡谷更为靠谱一点。 况且,她来时也发现这峡谷中并非是一条路直接到头,中间也有好几处岔道。这些岔道若能利用一下,说不定还能为她的逃跑多几道掩护。 每次到了这种时候,江黎小小的身体总能爆发出让她自己都意外的力量与韧劲儿来。平日里一点点的小伤,她觉得都要疼半天,这会儿脚底磨了好几个大血泡,她也顾不得停下来处理,只匆匆上了点药粉便顺着峡谷不停的往前跑着。经过岔道的时候,甚至还不忘故意弄些障眼法出来掩盖自己的行踪。 然而她还是高估了自己,天黑之前她没能顺利的离开峡谷不说。还因为天黑加上她太过着急的缘故,她竟不知在哪处岔道走错了。她现在所站着的地方,跟她记忆中来时的路已经不一样了。 江黎有些心慌,借着时隐时现的月光又走了一段,终于在月亮彻底隐入云层时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她终于确定了一件事,她迷路了! 奔走了一天一夜,她此刻再没有力气继续往前走或者回头,身子瘫软一样躺在地上,看着月亮又自云层中钻了出来,江黎缓缓闭上了眼睛。 好累,先睡一会儿吧! 这峡谷中应该不会有什么野兽吧? 可即便会有野兽,她也一点都不想起来。两条腿跟不是自己的一样,硬到根本抬不起来。 睡一会儿就好,哪怕就一小会儿! 说不定一觉醒来,她就能找到原路离开这里了。或者,等她醒来说不定萧意寒的人也找来了……在她自己有意无意的自我安慰中,江黎很快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昏暗的峡谷中,一人影自一边的大石后走了出来。 来人正是先前听说军师起事之后,便匆匆离开的沉昱。只是,他还没回去便有心腹过来传话道起事失败之后军师打算暂避山林。而由于他不见的原因,军师已经知道江黎跟太子还活着的事,为此军师在走前还特意留了些人手。 沉昱知道军师不喜欢江黎,觉得是她让自己失去了报仇的决心。而此次他又在起事的重要关口离开,此事也犯了军师的忌讳。军师留下的人手除了将他带回去之外,大约就是要对她动手了。 猜到这点的沉昱一直在留意着此事动静,终于在今日傍晚,他的人发现了峡谷中那叁人的身影。之后他便一路跟了上来,丝毫没费力气的就找到了她。无他,她用来掩人耳目的那些小手段,全都是两人一起北地逃亡的那段时间里他教给她的。在别人面前或许这些有点用,但在他以及他身边的这些人眼中,这就是些小儿科! 只是这人找归找到了,可一想到她这般都是因为自己,他便觉得自己没脸见她。只能远远的跟着她,悄悄替她善后,却不想因此到让她迷了路。眼看着她累到瘫软倒地之后,沉昱这才敢自黑暗中走出来。 此地不宜久留,他得赶紧带她离开此地! 江黎是被疼醒的,醒来才看到自己的脚正被沉昱握着。 他在帮自己挑脚上那些血泡。 看着他小心的挑破那些血泡,又仔细的清理干净之后才上药……他的表情格外专注,连她何时醒了都不知道,直到江黎感觉他弄完了,正欲收回脚的时候,他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她早就醒了。 “可是弄疼你了?” 他的声音是一惯的温和。 江黎见他已松了手,摇摇头将脚悄悄收了回来。 她脚上的伤口都已处理好,此时她不说话,沉昱一时便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过了半晌江黎才开口,“我睡了多久?” 她记得自己昏过去前应该是在峡谷里的某处,醒来却躺在一处草屋里。想也知道是他将自己弄了出来,只是不知道此处是哪里就是了。 “不到叁个时辰,此处安全,你再睡会儿,天亮之后我送你回去。” 养伤吧 沉昱原本是打算天亮之后便送她回去。 只是她昨日奔波一天,脚上伤口摞着伤口,惨不忍睹不说,一站起来就钻心的疼,更不要说走路了。 沉昱见此便提议在此多休息一天,待她脚上伤口养的稍微好一点了再走不迟。 江黎点头应下。 早上沉昱又给她脚上了药,见她仍一副不愿多说话的样子,便起身出了草屋。随后一上午他都没再出现,直到快中午时才不知自哪里又冒了出来。给她带了一些吃食的同时,也带回了一个人。 江黎看着突然出现在门口的韩麒,一时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呆呆的在韩麒跟沉昱之间来回看了又看。韩麒跟沉昱之间有合作她先前就知道,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韩麒竟也来了西陵郡。 “你……” “怎么,小阿黎心玩野的连小舅舅都不认识了?”韩麒掩下内心的心疼,说着直接走到江黎坐着的木塌边,手指了指她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双脚,“小阿黎这般的有出息,怎的还能将自己弄成这副样子?” 他说话时眼里带着明显的幸灾乐祸与讥讽。 江黎咽下原本要问的话,没好气的道:“要你管了?” 韩麒却没理她这堪称恶劣的语气,抬手便作势要打她。 江黎微抬的小脑袋下意识扭头就躲,他的手掌却已经落下。然而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耳边也只听他叹息一声。 他能拿她怎么样呢? 当听说了那场大火之后,韩麒觉得自己以为的一切美好开始,在那一瞬间都失去了意义。 生母在他刚出生时就过世了,他幼时虽得父亲与母亲疼爱,但一切都在他十几岁时变了。当他听说自己一直敬重的母亲逼死了自己的生母时,他的心里似乎只记住了报仇二字! 他的人生也自那时开始便只剩下灰暗,而她是他这后来十几年中唯一看到的色彩。她出事以后,他以为自己自此将永远生活在灰暗中。不想,如今这片浓烈的色彩再次失而复得。于他而言,这便已是最大的满足。 韩麒温暖的大手安抚小动物一般在她头顶爱怜的抚了抚,“沉昱给你弄了点吃的过来,你是在这里吃,还是小舅舅抱你去外面吃?” 江黎还没发表自己的意见,肚子就适时的咕咕叫了两声。 韩麒似乎只是为自己抱她找个理由一般,也没指望她回答,问完便不容拒绝的伸手将她直接抱了起来。 手上感觉她比以前轻了很多,在外面这些日子定是吃了不少苦,“就算你不想看见他,饭总是要吃的!” 身体猛然悬空,江黎下意识伸手抓住了他。 听他这般说着,江黎没有说话,只是偷偷扫了沉昱一眼。她到也没有说不想看见他,就是想到两人最后一次见面时,她对这人说的那番话。毕竟她可是说过跟人家两不相欠了,这次人家算是又救了自己一次,她多少有点拉不下脸的感觉。 沉昱一直没有说话,他知道自己不受她待见,先前在漕帮时也是改装之后才敢出现在她面前。大约是接触的次数少,或者是她心里早没了他的原因,她那时并未能认出他来。那时,他内心说不出的失落,却也不能说什么。再相遇,他原本还想着这两日要如何跟她相处,不巧上午刚出去准备探听消息时,就遇见了一路找来的韩麒。 见韩麒抱起她向外间走去,沉昱漂亮的桃花眼略垂了垂,想假装没有看见。如此自然就错过了她偷偷瞟来的一眼,也没发现她那不好意思,以及想开口又不知说什么的眼神! 原地站了一会儿,直到外间韩麒喊了一声,沉昱才将吃食提过去放在她面前。 茅草屋有一共里外两间,外面那间里还放置了一张木桌并两个木墩子。瞧着这里应该不常有人住,江黎猜测多半是附近村落里进山的猎人或者樵夫们临时用作歇脚的地方。 韩麒借口她脚上有伤,不便移动,抱着她就势坐在其中一个木墩子上。 江黎见他手上没有松开的意思也就算了,瞧他那架势竟还打算亲自喂她吃饭。忍不住一个白眼过去,见他还不放她下来,“放我下来!”扭头凑近他耳边说话的间隙,小手悄悄照着他腰间狠狠掐了一把。 他不是文思齐,没什么特殊癖好,江黎这一下又用了十足的力气,直掐的韩麒龇牙咧嘴,痛呼一声手一抖差点儿将她摔了。 韩麒一手掰过她的肩膀,额头抵着她的,轻声道:“许久未见,小阿黎还真是出息了,都敢对小舅舅动手了?” 这里又不是韩家,以为谁还会吃你那一套吗? 江黎挣扎着想躲开他一些,然而她越挣扎,男人的手就越发的箍紧,到最后两人身子甚至都紧紧的贴在了一处,而她屁股底下也能感觉到某处正在慢慢觉醒! 看来不管在哪里,只要他想,自己都很难逃开这个男人。 江黎心下微恼,却感觉他微微顶了两下胯,又想到沉昱就在旁边,江黎脸色迅速变得通红,忍不住立时便伸手隔开了他一些,低声软软求道,“别……闹!” 韩麒看着她微窘的情态,真想在这里直接给她办了,然而想到小家伙刚刚肚子都饿得咕咕叫了,只得暗自忍着,嘴巴在她通红的脸颊印上一吻,然后凑到她耳边舔吻了两下才低声道:“叫两声小舅舅,我便不闹你……” 江黎知道韩麒这厮真的什么都做得出来,而沉昱此时就在旁边,她只能妥协。待她在韩麒的威胁下,连喊好几声之后,才意识到沉昱早就不知何时已经出去。 夜长梦多 是夜,茅草屋内一灯如豆。 江黎躺在木塌上,看着头顶杂乱的茅草,思绪一时飞的有些远。 早在韩家发现韩麒身边的小管事就是沉昱时,她就好奇他跟韩麒之间怎么会有联系。毕竟在北川时,沉昱就曾几次对韩逸下手,看着跟韩家人有着不共戴天之仇一样。 韩麒他虽不是老夫人亲生,但也是韩銮天格外疼爱与在意的小儿子。外间传闻他是韩家的麒麟儿,也有一定依据,并非空穴来风。就算韩麒跟他有着相同的目的,可江黎怎么看沉昱也不太像是会为了达到某种目的,而会选择跟韩家人同谋的人。 那时江黎还私下里命马俊就此事调查了许久,只是还没等他查出个什么结果来,她便离京了。这之后,她连京城都没回过,自然就没再管这些。甚至到如今若不是她此次被抓,沉昱恰好出现解救了她不说,韩麒也跟着立马就出现,这才让她终于又想起了这茬儿来。 下午时便就此事特意问了韩麒,她到不是八卦,只是纯粹想知道自己的仇人是谁。就算她最后为沉昱所救,人是没事儿,但要抓她的人是谁,她总要心里清楚才是! 韩麒到也没瞒着江黎,直言沉昱明面上看着是个游侠,但他实际却是原西陵国皇室现如今唯一的继承人。而他的生母,就是西陵国的最后一位公主,也是沉昱的亲姑母。 江黎万没想到最后问出的结果会是这样,沉昱跟韩麒竟是表兄弟?不过,这一下便将她先前怎么也想不明白的一些事情都串了起来。 难怪她先前怎么也想不明白韩麒生母身份,更是查不出任何的踪迹来历。想她一个亡国的公主,怎么可能原名原姓的出现在征西大将军韩銮天的后院,她用得多半是化名。 不过韩銮天可以说是整个西陵国皇室的仇人,这身份对立的两人,又是怎么走到一起的?而且据江黎曾看过的一些野史杂记上所说,对西陵的那场战事上,好像齐老夫人也曾参与过,只不知是真是假! 若是假的还好说,要是真的,这叁人间又是怎么样的一番纠缠? 难道韩銮天这么些年仍旧对老夫人那么迁就忍让,是因为他内心愧疚? 这般想着,江黎立马摇摇头,赶紧抹去脑子里为叁人间想象补充的一出爱恨情仇的大戏! 据传西陵国在被韩銮天灭了之后,皇室中逃脱那场浩劫的只有寥寥数人。就江黎自己看了那么多的野史杂记,多少也对这些人的事迹有过提及。她知道这些人后来确实纠集了一些有心复国之志的人士,当时在西陵郡以及泽州还形成了一股不小的势力。 不过,这些势力在朝廷之后十几年的多次围剿中,大都被清理干净。到没想过这所谓的清理干净,竟是这些人自己选择销声匿迹,行动也更加隐秘的原因。 而此次欲抓走她的人便是一直跟在沉昱父亲身边的一位谋臣,此人被称廖军师。据说这个廖军师在他们内部的威望甚至高过身为少主的沉昱。 至于廖军师为何要抓她,韩麒道这个他也不清楚。他原就跟这些人交集不多,甚至在那场大火之后,他更是直接断了跟他们之间的联系。此次若不是知道她在西陵的事,他绝不会再次出现这里,更不会跟那些人有联络。 江黎慢慢翻了个身,午后她小睡了一会儿,现在一点困意也没有。但她这里也不敢闹出太大动静来,毕竟沉昱跟韩麒就在外面那间屋里。 思绪一转,江黎又想明白了一事。 难怪西陵郡闹民乱竟要韩逸来平,想来大周西境驻军不干净是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只怕就是有关这些西陵国余孽了,毕竟此事多少跟韩家算是有点牵扯。若换成别人,万一将当年的事情捅了出来,以陛下如今对韩家的忌惮,韩家哪还能落到好! 想到这里,江黎忍不住一下坐起了身子。看来为免夜长梦多,她得赶紧离开此地才行。毕竟好不容易才脱离开来,她可不想兜兜转转的再次回到原点! 她脚上的伤已经没昨晚看着那么可怖了,天黑时她都能将就着走上几步。 外间似乎没什么动静。 江黎掀开韩麒的黑色大氅,起身下了木塌。轻手轻脚的走到外间,就见两人一个靠在窗边,一个趴在木桌边,看起来都睡着了。在门边静静矗立了一会儿之后,江黎抬脚慢慢走出了茅草屋。 她这里刚出去,还没走出几步,靠在窗边的沉昱便率先挣开了眼睛。他看了她走出去的背影一眼,再回头就发现韩麒也睁开了眼睛。 那眼里一片清明,哪里有半点睡意的样子! “不跟过去瞧瞧?” 沉昱闻言摇了摇头,示意不用跟着。 “万一她就这样悄悄走了呢?” 沉昱仿佛看白痴一样斜睨了他一眼,半晌才回了一句,“她没那么傻!” “我可不信,她一向傻乎乎的,看着就不怎么聪明的样子。”韩麒没理会他这话,话落人已经起身朝外走了。 沉昱没理会他,闭上眼睛继续睡自己的。待韩麒人走出去片刻之后,他才恍然意识到什么的猛然挣开眼睛,只这会儿再跟着出去只怕又不合适了…… 谁都不要,谁都要(h3500+) 江黎背脊靠在身后的树干上,如玉的双臂勾住男人的脖子,白嫩的双腿环在他精瘦的腰上,脚尖因为男人不停耸动顶胯的动作时而紧紧绷直,时而又缓缓放松。 诚如沉昱所说,江黎确实没那么笨。她是很想早点离开此地,却也清楚的知道,靠她自己可没那么大的本事。她就是因为晚间多喝了点水,此时见两人都睡着了,才想趁机悄悄出来在野外上个厕所……然后事情就突然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嗯唔……慢……慢点儿呀!”女人娇娇软软压抑的呻吟自喉咙间溢出,小奶猫一样挠人心尖儿,她热乎乎湿淋淋的花穴在男人急速的‎‌抽‎‌‍‍插‌‎‍‍中快速收缩,花径里媚肉每一次的蠕动就好像有张小嘴儿在自动吮吸着‍‎‎‍肉‌‎‌‍棒‍‌‎一样。 韩麒托举起江黎白嫩弹滑的小屁股,把烫如烙铁一般的粗大‍‎‎‍肉‌‎‌‍棒‍‌‎一次又一次的往她湿淋淋的花穴里面送。男人身下撞击的力道很大,女人如玉般娇软的身子被他一次次向上抛起,然后又快速的重重对着硬挺的肉柱落下,娇嫩的花穴立马被‍‎‎‍肉‌‎‌‍棒‍‌‎完完全全地贯穿,一下又一下不停的重复…… 江黎感觉自己身体都快要被他顶飞了一样,耻骨被撞的生疼,偏偏又舍不得那种被彻底贯穿的快感。起先还顾忌着不远处茅草屋里面的沉昱,只在忍不住时,喉间才会呜呜咽咽的媚吟几声。随着他抛起落下的动作越来越快,江黎渐渐再也忍受不住,快感袭来的同时,她虽死死咬紧牙关,却还是有一些声音不自觉的便传了出来。 “这般辛苦,小阿黎却还要苦苦忍着,是不是担心你昱哥哥会听见?”韩麒大手掐着她白嫩嫩的翘臀,感觉她花穴里面在听到自己提沉昱时忍不住又是一阵紧缩,说话的功夫,略带不满的便是几个用力的深顶,“乖乖……叫出来……唔,小舅舅最喜欢我阿黎发骚的‍‎‍浪‎‌‎‌‍叫‍‌‎了……” “啊嗯……不……不要……唔唔唔……”细碎的呻吟传出的同时,江黎只觉自己身子都要被他顶散架了,双手无助般紧紧抓住男人的脖子,来支撑自己快要软下去的身体。 江黎两颗白嫩嫩的小兔子自衣衫中欢快的弹跳而出,随着他上下耸动的动作在空中颤动,乳波荡漾间,晃得人眼花缭乱。 “不够,还不够……大点声儿!”这个时候韩麒自不会委屈自己,腰腹用力顶送的同时,又很是顺从心意地躬身垂首去咬那两只可爱的,嫩乎乎又俏生生的小白兔子。而因为两人身高差距的关系,他无法把脸全部埋入她的胸前,只能趁着小兔子调皮般上下乱晃的时候,抓住机会张口叼住一只弹跳而起的小白兔子,舌尖一卷,嫩乳顶端小巧可爱的‌‍‎‎‌乳‌‍头‍‎‌便被他轻巧的纳入了口中吸吮、撕咬、亵玩…… “唔啊……啊啊……好痒……还要呀!”江黎在男人毫不留情吸吮下,只觉自己半边身子都酥麻了起来。而随着男人的撕咬拉扯,整只‌‎‌乳‌‎‍‍房‎‌‍‌都酸痒发胀的难受……一时间,脑子里就只想着能要更多,再记不得还要忍着叫声。嘴里呜呜咽咽叫着的同时,花穴里面也不断的流出股股密液,花径中还在不由自主的绞紧着在里面进出的‍‎‎‍肉‌‎‌‍棒‍‌‎。 “唔……小阿黎……这是要直接绞杀我吗?”韩麒已很久没体味过这种酣畅淋漓的极致快感,差点儿一个没忍住真给她夹射出来了。嘴里抑制不住地呻吟出声的时候,‍‎‎‍肉‌‎‌‍棒‍‌‎势要找回场子一样,进出‎‌抽‎‌‍‍插‌‎‍‍的动作也越发的凶猛。 江黎被‌‍肏‍‍得身子瘫软,花穴内花液如同开闸泄水一般冲刷着在里面作恶的‍‎‎‍肉‌‎‌‍棒‍‌‎,两人性器交合处传出噗嗤噗嗤的一阵淫靡响声。在男人这般快速‎‌抽‎‌‍‍插‌‎‍‍中,江黎除了佩服韩麒在这方面的掌控力之外,更觉得自己简直快要溺毙在他所带来的‍‎‌情‎‌欲‎‍浪潮里。 “啊……阿黎……唔啊……受不住了……小舅舅……给我呀!” 江黎语无伦次,螓首乱晃,身子左右摇摆,却怎么也摆脱不了他对自己‍‎‌情‎‌欲‎‍的掌控。精神上明明已经到达那个顶点,身体上却又感觉始终差了那么一星半点儿意思。 她知道韩麒这是在故意吊着她,可她却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只能睁着布满氤氲雾气的双眸,祈求般的看着他,泛着醉红的小脸紧紧侧贴着男人的俊颜,环住男人脖子的手臂收紧,如玉的手指攥牢他衣领,娇媚婉转的呻吟在他耳边响起,“唔嗯……好快……小舅舅‍‎‎‍肉‌‎‌‍棒‍‌‎好硬……快要捣烂阿黎了……啊啊啊……给我个……痛快呀……小舅舅……小舅舅……” 韩麒在她几声小舅舅的媚叫中,只觉气血上涌,太阳穴突突的跳动着,‍‎‎‍肉‌‎‌‍棒‍‌‎更是被她刺激得青筋暴起,在她花径里生生又涨大了一圈。韩麒本不想这么早结束,不过他一时被小家伙拿捏住软肋,便也不打算再折腾她。他抱着小家伙娇软成一团的身子转身走出那片暗影,健腰奋力向上一个深顶,将火热赤红的‍‎‎‍肉‌‎‌‍棒‍‌‎紧紧抵着小家伙最娇嫩柔软的花穴,便是又一阵猛力的‎‌抽‎‌‍‍插‌‎‍‍。 两人交合的性器发出咕叽咕叽地水声,透明黏腻的‍‌淫‍‌‌‍‎水‎‍自她花穴中顺着他赤红的‍‎‎‍肉‌‎‌‍棒‍‌‎挤出来,因为太多而随着男人的走动如雨点般滴落,有的直接落入草丛,滋润着地上的花草,有的则似露珠一般晶莹剔透的挂在草间…… 正沉浸于他给得痛快中时,江黎忽然发现他就这般抱着自己朝茅草屋走去了,吓得江黎身体忍不住绞紧的同时,小手连忙快速捶打着他的后背,“啊啊啊……小舅舅……不要……停……停下呀……” “如你所愿,啊……小舅舅也要到了……”韩麒咬着牙闷声轻哼几声,小家伙里面让他感觉像泡温泉一样舒服又温暖,尤其在他百般忍耐之下被她这猛然一阵紧绞,他根本就压不下那种马上就欲喷射而出的快感。嘴巴捉住小家伙一直叫嚣不停的嫣红小嘴儿,大舌不断侵入檀口的时候,发胀的‍‎‎‍肉‌‎‌‍棒‍‌‎抵着花穴做着最后的快速冲刺! 江黎粉嫩细窄的‍‎肉‌‍‍缝‌‎儿被男人赤红的‍‎‎‍肉‌‎‌‍棒‍‌‎撑成圆形,在他快速的戳刺中她忍不住小腹微颤,花径里媚肉更是快速的蠕动收缩,像一个贪吃的婴孩儿一般一嘬一吸的直欲吸出‍‎‎‍肉‌‎‌‍棒‍‌‎中那热浓浓的白浊。 韩麒‍‎‎‍肉‌‎‌‍棒‍‌‎沉浸在她花穴吸裹挤压的极度欢愉中,又深又狠的加速耸动臀部,几个深顶间便将滚烫的精水直直射进了她花径的最深处。 那滚烫的热源直直冲进身体的时候,江黎再记不得自己身在何处,双目迷离的沉浸于他给的痛快中。 两人肉体撞击的沉闷声在黑夜里是那么的清晰,淫靡的气味由远及近的传来,浓郁得使人头昏脑涨。在这样的情况下沉昱如何能睡得着,正欲离开茅草屋,出来就看到她迷醉的诱人表情。 她身上衣衫早不剩下几片,白嫩如玉的乳儿上除了某人的口水就是些许红色指印,双手攥着男人的衣领,一双匀称细长的双腿紧紧盘在韩麒的腰间。而两人的交合处,他赤红的‍‎‎‍肉‌‎‌‍棒‍‌‎抵着她泥泞不堪的花穴一突一突的晃动,因为他射得太多,那容纳不完的白浊精水便顺着两人交合的性器缓缓流下……这般淫靡的画面直冲人头脑,沉昱甚至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那早就有抬头趋势的‍‎‎‍肉‌‎‌‍棒‍‌‎一下子便坚硬挺立了起来! 沉浸于‎‎‍‌高‍‌‍‎潮‎‌的江黎根本没发现身后的不远处又多了一个人正死死盯着两人相交合的下体。她被韩麒吊足了胃口,此刻整个身体都沉浸在那巨大的满足感中,嘴里还哼哼唧唧的趴在他肩膀撒着娇一样的乱拱,翘臀更是轻微的调整着姿势,以排出更多的‍‌精‌‍‎‍‎液‌‎,减缓花径里面胀胀的感觉。 韩麒忍不住亲了亲她滚烫的粉红脸颊,低声道:“小阿黎别急,这里可不止我一人呢!”话落韩麒抱着她又往前走了两步,托举她的手当着那人的面儿抓起她弹性十足的臀肉揉捏了几下。 沉昱眼前看着那道‍‎肉‌‍‍缝‌‎儿随着她臀肉被捏的动作而露出里面嫩红的媚肉,这番淫靡的情形只看得他眼尾泛红,‍‎‎‍肉‌‎‌‍棒‍‌‎立时又胀大了一圈儿! 江黎闻言身子一下挺直,只是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背后便感觉到另一处热源。神经一紧张,‍‎‌小‌‍‍穴‌‍便再次猛然收紧,就像不舍韩麒‍‎‎‍肉‌‎‌‍棒‍‌‎离去一样,紧紧的将射过精还未软下去的‍‎‎‍肉‌‎‌‍棒‍‌‎卡在了里面…… “嘶……你个小馋猫,贪吃鬼,让小舅舅歇歇都不行?”韩麒说着‍‎‎‍肉‌‎‌‍棒‍‌‎忍不住又往上一顶,换来她身子软软一缩的同时,双手托着直接将她送进沉昱怀中,不等沉昱伸手便直接松了手。 沉昱担心她真的摔着,下意识立马伸手抱住了她略有些僵硬的身子。不想江黎八爪鱼一样还扒着韩麒,沉昱抱住她的双手一时是收也不是,继续抱着也不是了! 韩麒贴着她早已红透的耳尖轻轻吻了吻,细声道:“我知道小阿黎你心里其实也期待的很,既如此,那便不要再忍着了!”他其实也不想就这么放开怀里的她,但他心里却也同时有着别的打算。而且他也意识到小家伙心里的期待,毕竟刚刚听说他就在后面时,小家伙那激烈的反应可是以前从未有过的! 在韩麒话音落下的同时,沉昱内心似终于挣扎够了,正欲缓缓松开双手时,一双柔软又汗津津的小手却一把握住了他欲抽离的粗糙大手。 沉昱双手下意识一紧,心里只觉不敢相信的时候就见她双腿还吊在韩麒腰间,但双手的的确确的正抓住了自己的手! 江黎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不是像韩麒说的也有期待,她就是觉得既然到了这一步,好像也没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曾经,她有幻想过跟沉昱一起浪迹江湖的日子,可他后来一句话不说就走了。 再往后,她想跟韩逸打打闹闹的过一辈子貌似也不错,可遇到事情的时候才知道,韩逸他真的有些不太靠谱。 而她觉得最靠谱,又最能给她安全感的韩迟,却在她最满怀期待的时候爽了约。 她原本以为自己定要找个依靠才能过得更好,可离开京城那一片天之后,江黎才知道自己的眼界有多小。也明白了不管是谈感情,还是谈生活,或者过日子,这些男人一个两个的都是一样的不靠谱。那既然如此,她不如谁都不要,或者说她谁都要,反正于她而言,这些人又没差多少嘛! 三人行(韩麒+沈昱h) “瞧瞧,小家伙这就舍不得了!”韩麒看了一眼抱着江黎木呆站立的沉昱,漂亮的丹凤眼眼中带着轻笑,说话间还当着他的面伸手握住小家伙弹性十足的嫩乳把在手中亵玩。 “唔嗯……”胸部被揉捏的发热发胀,江黎神情一个放松间,男人半软不硬的‌‌肉‍‍‌‎‌棒‌‎‍‌‎便啵的一声直接拔了出来。 这淫靡的声音在黑夜里显得格外的响亮与清晰,江黎脸上的红云更甚,下意识的拼命收缩夹紧下身,被带出来的嫣红媚肉立马回缩,一张一翕间竟将眼看要流出来的‎‌‌‍‎精‎‎‍液‎‎‍‌又给吞了进去,只余一滴似落未落的仍旧挂在花‌‎‎‍穴‎‌‎口‌‎‍…… “你个小馋猫!”韩麒轻笑间说着用手指挑起那滴被稀释过后有些透明的‎‌‌‍‎精‎‎‍液‎‎‍‌,举在她面前调笑道:“这还有一滴,有些浪费了……” 江黎软成一团的身子大部分已到了沉昱怀里,只一双腿还软软的挂在韩麒腰间。闻言她双腿轻轻一勾的同时,上半身往前一凑,张开嫣红小嘴儿便将那滴透明的‎‌‌‍‎精‎‎‍液‎‎‍‌连着男人的手指一起含进了嘴里,丁香小舌绕着手指舔舐几下,又一卷……再吐出来时,韩麒手指上那滴透明的‎‌‌‍‎精‎‎‍液‎‎‍‌便已不见了踪影! 韩麒以往‌‎‎肏‍‌‌‍‎弄小家伙时,大多都有着半强迫的开始,何时见她在自己面前这等骚媚过。此时见她这样,顿时便有些后悔将她送到沉昱那呆子一样的木头怀中了。 “喂,你若只想看戏便躲远些!”说着便药伸手去抱江黎,他得让这难得骚媚的小家伙知道一下撩他的后果! 眼见他伸手过来,江黎抬起一脚直接给了臭男人一记窝心脚。江黎一蹬的同时,沉昱立马紧了紧双臂,抱着她一同往后退了一步。 江黎身子便借势索性整个都窝进了沉昱怀中。 “小阿黎好狠的心呀!”韩麒揉了揉并没感觉到疼的胸口,说着向前一步靠近前,似笑非笑道:“你们两个真就这般忘恩负义的吗?” 一个这边踹完人,另一个立马就要带着人家逃跑?就这默契的配合度,真让他忍不住怀疑,先前这两人谁都不搭理谁的样子是不是故意做给自己看得了! 江黎冷哼一声,白了他一眼。 这男人心里打的什么坏主意,别以为她就看不出来。以前臭男人就妄想用‌‎‌‎‍情‌‎欲‍‍‌‌‎来操控她,现在又想故技重施不说,竟要拉上沉昱。以前她就没上过当,现在心境早已跟以前不同的她又怎会叫他如意。 她到没有生气,这一记窝心脚也不过是略表达一下她心里的小不满而已! 沉昱就有些过分了,他甚至连看都没看韩麒,视线仿佛黏在江黎身上一般,自上而下的看着小女人随着呼吸上下起伏的白嫩双乳。双手小儿把尿般抱着她防止摔落,一手却忍不住试探般摸了摸她毛发稀少的白嫩肉丘。那热乎乎软嫩嫩的手感,让沉昱有些爱不释手。见她没什么推拒的表情,手指便缓缓触到了那湿淋淋的‍‎‍‌肉‌‎‌‍缝‎‌‍‎‍儿。‍‎‍‌肉‌‎‌‍缝‎‌‍‎‍儿早已合上,沉昱手指摸到一手的湿滑黏腻,低头就看到小女人‍‎‍‌肉‌‎‌‍缝‎‌‍‎‍间露出的红艳艳透亮亮的媚肉以及‍‎‍‌肉‌‎‌‍缝‎‌‍‎‍顶端孤零零的小肉核。 沉昱心里仍记得她先前在韩家时所说的一些话,即便她脸上此时并没有明显的推拒,他心里也存着顾虑不敢有太大的动作。 江黎看不见沉昱什么表情,只能看到前面韩麒眼里放光的样子。她心境虽改变了,但到底还是有些不适应这样的场景,身子扭了扭便错开了沉昱偷偷作乱的手,也避开了韩麒那火热的视线。 就在沉昱因她这个动作有些僵住的时候,江黎却回身抱住了男人,脑袋靠在男人的肩膀上,嘴巴凑在他耳边软软道:“抱我进去……”想了想,江黎又加了一句昱哥哥。 这久违的称呼让沉昱整个人立马活过来一般,重获至宝般紧紧的抱住她久久未语,直到她忍不住亲了亲男人的侧脸,沉昱才抱着她转身进了茅草屋。 昏暗草屋里简陋的木塌上,女人一身白嫩的肌肤在黑色的大氅的映衬下,越发的欺霜赛雪。 沉昱伸手捏着她滑嫩嫩的下巴,将面朝里面的她转向自己。她通红的小脸此刻摸起来有些烫,一双大眼水蒙蒙的透着些许迷惑与不经意的不好意思。沉昱深情的看着她,漂亮的桃花眼中满是期待,“阿黎,要吗?告诉我,你要昱哥哥吗?” 虽然她允自己抱她,可他也怕她只是想摆脱韩麒才会那般说。他对她太过患得患失,尤其在经过了那么多事情又过了这么久以后,他越发没了两年多前的把握,这才不得不格外的注重这些…… 江黎闻言,心道这人何时变得这么婆妈了,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赌气道:“你走开一些,我要睡了!” 话落便扭头不再看他,让他一个人走远点婆妈去吧! 沉昱见她这样,心里立时便放下了顾虑,“又来这招!”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愉悦,说着松开一直捏着的下巴,顺着她纤细的脖颈一路往下,揉捏她又白又软的嫩乳,揪着顶端那早已硬如石子儿的奶头轻轻向外旋转拉扯、掐揉…… 他手法极为刁钻独特,江黎刚‍‎高‎‍‍潮‍‎‎过的身子本就正处于最敏感的时候,在他这般手段之下哪堪承受。没多会儿的功夫,腿间便溢出大股的‌‍淫‎‌液‎‌,心里也越发感到空虚,想要他,想被他进入、想被他的‌‌肉‍‍‌‎‌棒‌‎‍‌‎填满……在这难耐的折磨下,江黎忍不住边摇头嘴里边娇唧唧的不知说了些什么。 只是不管她说了什么,她轻哼的娇媚婉转听在沉昱耳朵里,都是她对自己发出的热情邀请。 沉昱太久没有碰过她了,有时候甚至只要想起她,下身都会忍不住支棱着好久不倒。今晚在意识到韩麒出去的目的之后,‌‌肉‍‍‌‎‌棒‌‎‍‌‎更是忍不住立时便硬了起来。 此刻听着她的媚吟,看着她在自己手下这般娇媚的模样,早已忍到极限的沉昱猛地伸手将她白嫩细滑的两腿放到肩上,连衣衫都来不及退,只匆匆扯开裤子便将个硬如热铁的‌‌肉‍‍‌‎‌棒‌‎‍‌‎抵在了她的花穴处。 花穴热烘烘的早就湿淋淋的一片,两人性器刚一接触,‌‌肉‍‍‌‎‌棒‌‎‍‌‎便钻进了一个头进去。 “阿黎,昱哥哥要‎‍插‎‌‍‎进‌‍来了……”话落不等她反应,站在木塌边的沉昱腰腹一沉,‌‌肉‍‍‌‎‌棒‌‎‍‌‎一下便长驱直入地一路顶进了紧窒的花穴中,‍‌‎龟‌‍‍‌头‍‌‌被花径深处那张小嘴儿排挤吸咬,爽得沉昱脊背发麻,腰眼酸软,忍了片刻才开始前后摆动着腰腹。 “唔啊……啊嗯……啊啊……”花径被填满的满足感,以及男人越来越快速‎‌抽‌‍插‍‍的爽利感,让江黎没坚持多会儿,小腿便在他肩上乱蹬,脚尖用力蜷缩着,忍了一晚上的她再也控制不住的尖叫了出来! 沉昱肩上扛着她两腿,身子急速‎‌抽‌‍插‍‍间还要伸手去揉捏、抓握女人那一对儿在他眼前乱晃的嫩乳。江黎整个身体几乎被他对半折迭在一起,为缓解腰腹的压迫感只得微微抬了抬屁股。不想沉昱见此,立刻两腿跪在垫在木塌上,夹着她白嫩的小屁股,又将她身体变成一个直角一般的上下快速的直出直入……他这般快速的‎‌抽‌‍插‍‍,下下尽根,次次卖力,不多会儿便将江黎送了上去! 在她迷离着双眼,颤抖着小腹沁出更多花蜜的时候,沉昱直插直入的动作也缓了下来,抬头看向了不知何时跟进来的韩麒。 两人视线短暂的接触,沉昱停下‎‌抽‌‍插‍‍的动作,放下她两腿的同时抱起软成一团的她直接将她摆成了跪趴的姿势。这期间‌‌肉‍‍‌‎‌棒‌‎‍‌‎还一直插在花穴中,而江黎以为两人只是换了姿势,丝毫没察觉屋里已多了一个人。 直到身后男人抓起她一只手臂拉起她,而她面前突然多了一根赤红‌‌肉‍‍‌‎‌棒‌‎‍‌‎的时候,江黎才知道韩麒竟不知在一边看了多久…… 沉昱‎‌抽‌‍插‍‍的动作并未停下,在他快速的‎‌抽‌‍插‍‍中,被抓着手臂的江黎被迫仰头看着面前赤红的挺立‌‌肉‍‍‌‎‌棒‌‎‍‌‎。她头发被撞得散落大半,眼神迷离倘恍,樱唇微张,一根银丝从嘴角流出,嫣红的丁香小舌无意识伸出,卷起那根银丝的同时也忍不住滋润了一下略干的嘴唇。 这般无意识的勾引最为致命,况且韩麒进来原也是没怀好意的。此刻见她这般骚媚的模样,便挺着‌‌肉‍‍‌‎‌棒‌‎‍‌‎用龟首顶端泌出的腺液沿着她的小嘴儿滑了一遍又一遍,直把小家伙嫣红的两片樱唇抹得晶亮。 江黎整个身上汗津津的,额间鬓角的碎发也微微湿润着,在男人‌‌肉‍‍‌‎‌棒‌‎‍‌‎在她嘴角一遍遍画圈儿的时候,嘴角似被那散落未湿的头发粘住,痒得她忍不住伸舌想舔开时却直接舔在了男人‍‌‎龟‌‍‍‌头‍‌‌顶端的马眼处。 韩麒爽得哆嗦了一下,忍不住用手握住‌‌肉‍‍‌‎‌棒‌‎‍‌‎挺臀直接塞入她嫣红的小嘴里,动作看着粗暴,却也小心掌握着力道不至于伤到她。 “唔……唔唔嗯……”江黎原是不小心,不想那‌‌肉‍‍‌‎‌棒‌‎‍‌‎竟直接冲了进来。檀口被男人混合着微腥体液味道的‌‌肉‍‍‌‎‌棒‌‎‍‌‎塞满,胀如鸡蛋大小的‍‌‎龟‌‍‍‌头‍‌‌在嘴里戳刺几下便有深入脆弱的喉咙的趋势。 江黎在毫无准备下被他这般急切的深入,鼻尖又被他耻毛刺激,难受的她有点反呕,但手腕被身后的沉昱握住向后拉拽,使得她只能被动的承受着前后两个男人不同频率的戳刺。 “唔……小阿黎上面小嘴好舒服,比下面那张还舒服……小阿黎乖……继续吃……舌尖再用力一点……”韩麒抽气声不断的同时,还不忘出声指导着小家伙吞咽自己的‌‌肉‍‍‌‎‌棒‌‎‍‌‎。他也知道自己有些急切了,可看着自己‌‌肉‍‍‌‎‌棒‌‎‍‌‎在小家伙嫣红小嘴里进出,小家伙不自觉流出的口水将‌‌肉‍‍‌‎‌棒‌‎‍‌‎濡湿的水光一片的那种满足感,让他哪里舍得就这般轻易放过她。 在他不由自主的戳刺下,没一会儿江黎便因缺氧眼前一阵的目眩神迷,身体也应激地开始挣扎,肩膀左右摇晃,整个身子扭动不停的同时小腹也紧紧的绞紧,甬道收缩……这可苦了一直在她后面辛苦耕耘的沉昱。 “嘶……好会夹!”话落沉昱立马停住,一手掰开女人被自己撞得通红一片的白嫩屁股,似想从她绞紧的花径中救出自己被紧紧吸裹住的‌‌肉‍‍‌‎‌棒‌‎‍‌‎一样……他太久没做,刚刚若停下的稍晚一点儿,只怕就直接交代了! 韩麒见小家伙这情形,‌‌肉‍‍‌‎‌棒‌‎‍‌‎立马往外抽出了一点,见她神色稍缓之后,又忍不住开始了先前的动作。 江黎鼻尖被迫埋进男人浓密细软的耻毛里,脸和男人‌‌肉‍‍‌‎‌棒‌‎‍‌‎周围的肌肤紧贴。只是这次她好歹有了准备,也知道如何掌握他的节奏,口中抵住男人硬挺的‌‌肉‍‍‌‎‌棒‌‎‍‌‎极力推搅、挤压、吸裹,丁香小舌时不时轻扫、舔舐龟首下面的沟壑和顶端的马眼,她每弄一下便感觉男人的‌‌肉‍‍‌‎‌棒‌‎‍‌‎在她嘴里欢快的跳动一下…… 而此时的沉昱终于缓过那阵酥麻的爽感,挺动着‌‌肉‍‍‌‎‌棒‌‎‍‌‎再次踏上了新一轮的征程! 江黎花穴里刺激不断,男人的‌‌肉‍‍‌‎‌棒‌‎‍‌‎在‎‌抽‌‍插‍‍中‍‌‎龟‌‍‍‌头‍‌‌刮蹭着甬道内层层迭迭的媚肉,快感也随着‎‌抽‌‍插‍‍迅速堆积,整个小腹连带着身子全都酥麻一片,让她不停扭动着腰肢,颤抖着小腹…… 沉昱双手扣住她细软的腰肢,将她紧紧向自己的‌‌肉‍‍‌‎‌棒‌‎‍‌‎拉拢,下身耸弄的动作越来越快不说,还根据她的反应不断调换着‌‌肉‍‍‌‎‌棒‌‎‍‌‎插入顶捣的角度,使‌‌肉‍‍‌‎‌棒‌‎‍‌‎的每一次戳入都能正好戳中女人的敏感点! “唔啊……啊啊啊……”这般每次落点不同的刺激感觉太过要命,江黎喉间忍不住溢出媚吟的同时,也爽得一下吐出了嘴里一直含住的‌‌肉‍‍‌‎‌棒‌‎‍‌‎。 “小阿黎怎可厚此薄彼?”韩麒说着一手捏住小家伙的下巴,一手握着‌‌肉‍‍‌‎‌棒‌‎‍‌‎又插了进去! “呜呜呜……唔嗯……”江黎被两个男人前后夹击,上下两张小口都被‌‌肉‍‍‌‎‌棒‌‎‍‌‎填满。沉昱‌‌肉‍‍‌‎‌棒‌‎‍‌‎抽离开的时候,韩麒就向前挺动腰腹,韩麒向后撤离时,沉昱又在后面猛地推进……江黎身子战栗发抖,吞咽‌‌肉‍‍‌‎‌棒‌‎‍‌‎的嘴巴发酸,口水自闭合不上的嘴巴缓缓流出的同时,花穴里也跟着泄出了大股的‌‍淫‎‌液‎‌。 这样的场景叁人都是初次经历,视觉加感官的双重刺激之下,没一会儿的功夫,叁人便尖叫着同时达到了‍‎高‎‍‍潮‍‎‎…… 贾福 四周一片昏暗,江黎能听到外面有脚步声走过,却始终不见一人进来。 那晚叁人胡天海地的闹了一通,次日都快中午了江黎才恍惚醒来。简单吃了点东西,叁人便商量着离开的具体事宜。 韩麒道此地虽看着隐秘,但也未必如沉昱想的那般安全,还是早一点离开才放心。 沉昱闻言点头,跟着就说他已做好了安排。 有关这事,他们叁人意见倒是难得统一了一次。 随后叁人简单收拾东西便出发了,不想就在当日晚间便出了事。 彼时江黎半夜被惊醒,跟着就发现他们不知何时竟被人团团围住。而她身边除了沉昱跟他手下的几人之外,睡前还在的韩麒这时却不见了踪影。 江黎不知自己睡个觉的期间发生了何事,只从沉昱跟那领头之人几句话的交锋中大致猜测,应该是沉昱身边的亲信之人不知何时竟效力了军师。 听着外面越发杂乱的脚步声,又想着沉昱当时说是他连累自己时那黑如锅底的脸色,江黎不由摇了摇头。她早之前也想过离开不会那么容易,却没想到自己会再次落到那什么狗头军师手上。 那晚她甚至来不及开口说话便被人直接敲晕,再次醒来就发现自己被关进了这间密室,而沉昱也不见了踪影。 几日来,她在用尽方法也没能见到那所谓的军师之后,也没了继续闹下去的兴致。反正她暂时瞧着好像并无性命之忧的样子。既如此,她且耐心等着就是。 大约有了前次吃亏的经历,这些人终于觉得有必要防她了。除了身上穿着的衣物之外,竟将她身上的东西搜刮的干干净净,什么都没给她留下。 不得不说这些人实在太过高看她了,她除了会利用那些药使点小手段之外,别的还真什么都不是。 正坐在地上胡思乱想时,忽然听到有脚步声走得近了一些。江黎立马回神儿,紧紧盯着门外。不多会儿功夫,一直锁着的门自外面被人打开。 江黎抬头就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竟是先前在沉昱身边出现的那个贾福。 “女郎,请跟我走一趟吧!”贾福说着抬脚进了屋里。 先前不管她怎么闹都没出现过一个能说得上的话的人。如今他这般突然出现,加上外面那些杂乱的脚步声,江黎便猜测外间是不是出事了。仗着脸熟,她正想问贾福要带自己去哪儿时,就见那贾福身后还跟了两人。 这两人江黎却也不陌生,就是先前早她这里吃过亏又率领人将她跟沉昱再次抓回来的那个领头之人! 见这情形,江黎便没开口说话,神色木然的看着叁人。 “得罪了!”贾福说完给身后之人一个示意的眼神。 随即就见那先前的领头之人手中不知何时竟多了一根绳子,江黎见此自是识趣的很,为避免他们麻烦,她甚至还乖乖伸出双手由着他来绑。 不想她这般听话合作的态度,竟引来那人的猜疑。 “我奉劝你收起你那些小心思,别想耍什么花样!”领头之人显然还记着先前在她手上吃的亏,说着便把江黎双手扭到背后给绑了起来。 江黎不由失笑摇头,“我一弱女子而已,你们这么多人在,又何至于此!” 领头之人冷哼一声,正欲接腔。贾福上前拍了拍那领头之人的肩膀,“走吧,别耽误了军师的正事!” 随着贾福的话音落下,江黎就见那领头之人面色不虞的瞪了自己一眼。贾福则又检查了一遍她被捆的双手,见一切妥当之后才率先一步出了密室。 见他走了,那领头之人也过来押着江黎朝外走去。 这人似乎很是记仇,但凡她脚下稍微慢一点就会被他狠狠的推上一把。江黎走得磕磕绊绊,却也无心去理会这人,想着先前贾福的小动作,摸到袖间的东西时,眼神不由便扫向走在最前面的贾福。 这贾福她只在北川时见过,彼时她因为好奇他的易容技术,很是跟他畅谈了一番,除此之外并无过多的交集。 可他却在刚刚借着检查绳子的机会,往她袖间塞了一把小小的匕首。 他在帮自己! 因为沉昱吗? 一时又想起先前出事那晚,沉昱似乎悄悄在她耳边说了几句什么。只是那会儿她刚醒来正懵着,并未注意去听,这会儿想来便猜测沉昱那时莫非就是在跟自己交代这些?他的心腹里都能混进军师的人,可见他们之间的信任早已出了问题。沉昱又不是傻的,别人这般对他,他岂能一点儿防备没有? 这贾福明面上听命那军师,暗地里是他沉昱的的人也不奇怪了! 江黎虽不知道外面等着自己的将会是什么,但此刻也由不得她选择,只能被动的被推着往前。 先前被关时还以为这昏暗到分不出白天黑夜的地方,是在某处宅院地底的某处密室里,走出来才发现并非如此。江黎看着隔二叁十步就点起的火把,发现此地竟是一处被挖空的矿洞。也正是因此,才让这里昏暗到分不出是白天跟黑夜。 只是这矿洞废弃的时日已久,如今里面到处都是人生活过的痕迹。 越往外走,就见来往奔跑的人越多。只是大家都神色匆匆,一副大难临头又视死如归的样子。 江黎越发肯定了先前的猜测,这里出事了!只不知为何,她心里竟丝毫没感到一点放松,反倒因这想法得到证实而变得紧张了起来。 人质 江黎的第六感一向很准,这次自没有例外。 跟着贾福他们叁个走出去之后,她才知道自己如今大约是成了这些人的人质。 她现在所在的这处矿洞,看起来竟是这些人的老巢。只是如今他们的老巢外面已被韩逸带着西陵驻军围了个水泄不通。除了韩逸之外,江黎还看到了萧意寒跟文思齐,以及身后跟着漕帮众人的礼承载还有耿大郎。江黎甚至还在人群中看到了自己出事那晚就不见了的韩麒,就是没看到沉昱。想来也是,便他好好的没事儿,此刻也不可能回出现在此地! 瞧这情形,她也大概能猜到韩逸他们会这么快找到此处,多半是韩麒在这里面出了力。 明白了事情的大致经过,再看着近在眼前的几人,江黎心里越发紧了几分。 正焦急间,忽听有人在她身后低声道:“女娃儿当真是好本事,竟劳动这么些儿郎为你奔波。” 江黎闻言回头,却见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位慈眉善目的老者。他看着跟师傅上下差不多年纪,一身简单的灰衣,腰间虽悬着一柄长剑,但他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却是一位看着格外儒雅的文人雅士的模样。 见江黎并没有搭腔的意思,廖军师站在她身边,看着下面一众人笑道:“咱们玩个游戏如何?” 江黎顺着他的视线看着不远处黑压压的西境驻军,以及在那些人前面站着的韩逸等人,“我以为都这个时候了,您老还是应该先考虑一下自己该如何脱身的问题才是!” 廖军师却笑着连连摇头,“这个先不着急,女娃儿你难道就不想知道这些人中,哪个心里最在乎你吗?” 江黎闻言眉头一皱,下意识扭头看他,“你要做什么?” “都这个时候了,我一人还能做什么!” “可悲!年轻一辈中越来越少的人还记得我西陵国昔日之繁华,这是我西陵国的悲哀呀!”廖军师说着不由仰天长叹。 不知为何,江黎觉得他说这话时竟让她有种格外苍凉的感觉。西陵国都灭亡多少年了,就算没有灭亡,跟江黎也没有任何关系,她心里无法理解他所叹为何,自然没有接话。她现在就想知道他接下来到底打算要如何处置自己。 是以她为质,给他的人争取最大的生存机会,还是他心里有别的打算。 江黎不怕前者,却担心他会借她谋划别的什么事情! 过了好半晌,廖军师神色才总算恢复如常,“你倒是沉得住气,是你心里根本不好奇我打算怎么做,还是你根本就不在乎这些人心里的真实想法?” “沉不住气又如何?我问了,难不成你就会说?” “自然不会!” “那我为何要问,等着就是!”江黎嘴上这样说着,手中却悄悄握住了贾福先前藏在她袖间的那把小小的匕首。 廖军师看着她恨声道:“你知不知道我有多讨厌你!” 江黎面带谦虚的欠了欠身笑道:“不好意思,这个我还真不知道!烦请老先生指点一二?” 廖军师大怒。 我西陵国好好的一个少主,就因为遇见你,竟忘记了国仇家恨,一心只想与你一起厮守。这也就算了,我等了多年的大好机会,本以为能借着瘟疫之事一举成事的。谁知那人人见之色变的瘟疫,竟被你毫不费力的解决了! 只这些他都没有明说,都到此刻了,说这些于他没有任何用处,反倒让对方心里觉得痛快! 片刻之后,他才接着道:“我心里虽恨你,但我西陵少主既然非你不可,我也不会拿你怎么样。非但如此,今日还要帮你测一测这些人对你的真心,女娃儿以为如何?” 江黎心道谁要你瞎好心了,“别以为我不知你在打什么坏主意,我与他们关系也就寻常,你可别妄想以我为饵来为你换取多大的利益!” “咦!女娃儿可不要这般妄自菲薄,先看看再说不迟!” 江黎还没弄明白他到底要做什么,就见他对着手下打了个手势。接着便有人过来押着她在众目睽睽之下又随着廖军师一起再次返回了矿洞。在她走进矿洞时,只听到外面有人喊道想要她活命的话,便只能如何如何,后面的话因为身后之人的一个推搡,她不小心摔倒在地,便没有听清楚。 而此时的矿洞外面,韩逸一把拉住正欲往里冲的萧意寒,“殿下,此间定然有诈!” “可六哥你也看到了,阿黎姐就在他们手里,咱们怎能不管?”萧意寒当然知道此事有诈,可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受困而没有任何作为吧! “殿下不必冒此险,阿黎我自会去救!”韩逸说着招手叫了身后几人,吩咐道:“尔等保护好殿下,我去去就来!” 他的阿黎,他当然会亲自找回来,又何须他人代劳! 韩逸这边交代完还未动身,就见有人已先他一步直接冲进了矿洞,却是先前一直一言不发的文思齐,跟漕帮的那位帮主。 他们两人冲的太快,莫说他来不及阻拦,便连文思齐身后的董成都没来得及伸手阻拦。 韩逸见董成想也没想的直接冲了进去,也不敢耽搁连忙闪身跟了进去。 他一走,萧意寒立时甩开几个护卫,带着陶飞一起冲进了矿洞。 耿大郎见此,再不犹豫,带了几个商号的人也跟着走了进去。 杀手锏 江黎被押着再次返回矿洞之后便发现了不对,他们走得不是出来时那条路不说,先前那些奔走忙碌的人看着明显也少了很多。且随着他们一行人的深入,她竟在矿洞里隐约闻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 “你到底要做什么?”江黎心下越发不安,手中虽握着匕首,却不敢在身边还有这么多人的时候轻举妄动! “女娃儿莫要心急,很快你就会知晓老夫要做什么!”廖军师说着脚步略顿,指挥着众人押着她又过了一处岔道。 过了岔道没走多远,江黎眼前视野顿时开阔了不少。 先前那刺鼻的味道让她心里格外不安,总觉得是老东西留在最后的杀手锏。念头闪过的瞬间,江黎试探问道:“方才那是……硫磺?” “还真叫你猜对了,只是此处除了硫磺之外,还有些其他东西。女娃儿你这么聪明,不妨继续猜猜看还有什么?”廖军师说着儒雅随和的脸上带着一丝笑。只是那笑却不达眼底,这让他那张脸在这有些昏暗的矿洞中看着有种微微扭曲的感觉。 江黎一直不安的心在听到他这话时立时下沉,但她面上却越发冷静,片刻后才沉声道:“我说了我跟他们关系也就一般,廖军师若把我当成跟他们谈判的重要筹码的话,我只怕您最后会竹篮打水一场空!” 她已经意识到不好,这老东西一副阴谋就要得逞的样子,明显是张好了网只等着人跳进来了。但她知道归知道,却不敢在此时说什么,只希望千万别有人不过脑子一般,傻乎乎的跟着就冲进来了。 廖军师闻言立时笑道:“女娃儿不必妄自菲薄,据我所知,他们可是没有丝毫犹豫的直接就跟了进来。可见老夫我这法子很是有用,他们对女娃儿你多少还是有几分真心的!” “原本到了这个地步,老夫我但凡随便拉上谁,老人家我都是稳赚不赔了。不想他们竟来得这般齐全,如此到也省得老夫多花心思了。” “在这一点上,老夫可要好好谢谢女娃儿了!”廖军师说完便是一阵笑。 他笑得肆意张狂,笑完一挥手的功夫,众人便把江黎押上了近前。 “你……你要做什么?”江黎看着他在昏暗矿洞里笑得有些扭曲的脸,下意识后退着想要远离。然身边都是他的人,她又能退去哪里! “你们真以为我老糊涂了不成!”廖军师说着一把扯过挣扎的她,直接伸手拽出了她一直紧握的那把短匕,“简直可笑!” 他伸手拿过短匕的时候,江黎挣扎间就见贾福脸上一片惨白。只是他还没来得及有所行动,便被身边围着的两人出手制住。随着廖军师一句简直可笑的话音落下,贾福只来得及哼哼两声便直直倒了下去。 这情形让江黎忘记了挣扎,不相信般喃喃道:“你……你好狠毒,他可是你们的人呀!” “似他这般不忠之人,留着还有何用!”廖军师说着看也没看地上的贾福一眼,招来一个手下吩咐道:“还不处理干净了!” 那人立马应下。 随即江黎就眼睁睁看着那人飞起一脚,直接将还挣扎的贾福踹飞了出去。 江黎闭眼不忍再看,只是贾福落地的声音许久才传来。江黎再睁眼去看时,才发现他们前面看着空旷的地方,还有一个深不见底的矿井,而贾福就被他的同伴直接踹进了那口矿井里! …… 文思齐是第一个跟着冲进矿洞的人,他一进矿洞便察觉到身后有人跟来,只回头扫了一眼,便继续往前,“没想到你个傻大个速度倒是挺快!” 他还以为除了他,第一个冲进来的会是韩六或者太子殿下呢! 礼承载只淡淡扫了他一眼,“我可不像某些没长大的奶孩子,走动还要带着个奶妈来照顾!” 文思齐闻言立时怒道:“操,你他妈的说谁呢?” “谁应声就说谁!”说话间礼承载一个闪身已越过了脚步略顿的文思齐。行了几步之后,礼承载才指了指身后道:“巧了不是,那位奶妈说来这就来了!” 比嘴上功夫文思齐一向鲜少遇见对手,没想到此次竟在他这里落了下风。正欲追上去找回场子之时,却被董成自后面追上拦在了前面! “你让开!” “郎君不可!”他急,董成可比他还急,毕竟郎君安危才是他的首要任务,“那老家伙既这般轻易让咱们进来,这矿洞里面必然有诈,还望郎君……” “少废话,你还真当自己是奶妈了不成?” “奶妈?”董成愣了一下,疑惑道:“这话从何说……” 文思齐却趁着他愣神的瞬间,一把推开董成,直接朝那傻大个消失的岔道追了过去,今日非得给他点眼色瞧瞧! 董成回神再想拦时已经来不及了,正巧此时韩逸也赶到了此处。 “他们人呢?” 董成放下有关什么奶妈不奶妈的疑惑,看了韩逸一眼,随即抬手一指,人也跟上了自家郎君。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身后的萧意寒跟陶飞也追了上来。 韩逸想到这矿洞里面还不知什么情况,便想让陶飞带殿下出去。可看着萧意寒那焦急的神色,心下顿时有些了然,遂咽下到了嘴边的话,一言不发的带着二人一同往前追去。 在西陵再见六哥的这些日子以来,萧意寒私心里有些不敢面对他,甚至总是避着有关她的话题。他总想着能拖就拖,可真等到了这样的时候,他心里再也无法顾忌别人,更不想掩饰自己的内心,只想着她能平安就好! 属你最蠢 叁人无声的往前追了一段,一直不说话的陶飞忽然开口问道:“什么味道这般刺鼻?” 萧意寒也闻到了这刺鼻的味道,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开口,最前面便传来了六哥的声音,“是硫磺!” 韩逸说着快走两步停下,蹲下身子在地上捻起一小撮尘土放在鼻尖闻了闻,又起身对着墙壁的亮光处仔细查看了一番,随后才又道:“还有硝石!” “这矿洞看起来已废弃多年了,这又是硫磺,又是硝石的,莫不是这矿洞还在……” 陶飞一句话还未说完,便被韩逸打断道:“矿洞里面十分凶险,还请殿下移步到外面候着!” 韩逸心里越发着急,说话的功夫也急得频频朝前看去。 萧意寒从两人的对话中想到了一种可能,在陶飞反应过来也要劝他时,萧意寒却直言道:“这矿洞别人进得,孤为何进不得?我意已定,六哥不必再劝,咱们也别在此耽误时间了!” 话音落下的同时,矿洞深处忽然传来她大喊的声音。萧意寒再不理会欲言又止的陶飞,直接越过两人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掠去。 韩逸自也听到了江黎那一声大喊,这会儿他哪里还顾得上其他,急忙飞奔着跟上了萧意寒! 叁人又过一处岔道,眼前视野立时开阔了不少,而走在前面的几人全都背对着他们站成了一排。 “怎么了?”走在最后的陶飞见此不由问道。 随着他话音落下,前面几人让了路,叁人这才看到被捆着的江黎。 “救人!”说着就准备上前的韩逸被萧意寒一把拉住。 韩逸前行的身体也立马顿住,因为他发现自己一向前,她被绑住的身体就立马倾斜了几分。韩逸见此,只得立马停下。看着她有些倾斜的身子有所恢复之后,他才微微松了口气! 这时在细看,才看到在江黎几步开外的地方,廖军师手握一根粗绳笑看着他。 他方才全部注意力都在江黎身上,便没有发现这老东西。此刻细看之后才知道前面几人为何不动。因为那老东西手中握着绑住她的绳子,而她脚下就是一个深不见底的矿井。她整个身体现在唯一的支撑就是老东西手中的那根绳子,老东西只要在人向前的时候手一松,她便会立时掉下去。 “韩将军,没想到咱们这么快又见面了!”廖军师说着紧了紧手中的绳子,看向韩逸的眼里带着浓浓的恨意。 原本他胜券在握,可他一来,一盘散沙的西境驻军立时团结不说,连带着先前说好助他的那些势力也立马倒戈。他准备多年,谋划多年的事情,有一半是毁在那个女娃儿手里,另外一半就是毁在眼前这个年轻人手里。 这叫他如何不恨,他在狼狈逃出城时就在想着如何复仇。苍天有眼,可算叫他等到了,今日不管是谁进了这里,都别想活着走出去! 韩逸没理会他,看着江黎悬着的身体,直觉自己整颗心都跟着她悬在了半空。嘴里下意识唤了声阿黎,却不知该说点什么来安抚她。 随着绳子的收紧,江黎身体晃了好几下脚尖才堪堪勾着实地。稍微借了点力扭头看时,就见除了先一步来的文思齐跟礼承载之外,韩逸跟萧意寒竟也来了。 老家伙果然没有说谎,难怪他先前看着格外兴奋! 江黎想到这里,不由分说便朝几人骂道:“你们这些个蠢货,怎么就不知道长点脑子?你们不来我说不定还能活命,可你们一来,我却是必死无疑!” “你们就这般恨我,恨不得我立时便死了?” 她这话虽是在骂几人,但这会儿谁还有心思去计较,脑子里都在想着如何救人的事情。 只韩逸闻言忍不住出声解释道:“阿黎,我……” 不等他接着说下去,江黎便吼道:“你闭嘴!就属你最蠢,最自以为是!我讨厌韩家人,更不想看见你,现在请你立刻消失在我面前!” 韩逸心绪翻涌间,顿时呆在当场。一时想到她是想让自己赶快离开,才会这般说。一时又想这就是她心里真实的想法,她讨厌韩家,更不喜欢韩家的每一个人,这才会一心想着远离! “廖军师,孤可以对天起誓只要你放了她,你要什么孤都可以答应你!”萧意寒藏在袖间的双手下意识攥紧,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受这样的罪而不管不问,更不敢想象失去她的日子自己该怎么办。不管她心里怎么想的,他是一定要救她的! 廖军师收回看向韩逸的怨毒目光,饶有兴趣的看向萧意寒,“太子殿下好大的口气,只怕老夫要的东西,你还给不起!” “你且说来……” 萧意寒一句话音未落,一直站在一边不发一言的文思齐立时道:“跟这老东西有什么好说的,大家一起上,我们这么多人,不信不能从他手里抢下阿黎!” 廖军师闻言立马来了兴致,看了看江黎,又看了看众人,然后才笑道:“文小郎说得也有几分道理,老夫我双拳难敌四手,要不你们大家一起试试?” 听他这样一说,本就有所怀疑的文思齐便知道他定然还有后手,一时不敢乱动,脑子里却飞速思索着如何才能救她脱困! 矿洞里气氛一时有些凝滞。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江黎知道自己今日怕是难逃一劫,可她又怎么忍心看着这些人因她的缘故受制于人。正准备出声将他们一个个都骂走时,却听那边礼承载说话了。 “廖军师是吧!今日他们都是来救人的,而我却与他们不同,我是来找你报仇的!”礼承载说着向前一步,眼神直直瞪着廖军师,一副恨不得吃了他的样子。 廖军师一愣,随即嗤笑道:“好笑的很,我何时竟还与你漕帮有了过节不成?” 巨响 “你若只是乱党的狗头军师,自然跟我漕帮没有任何恩怨。可你若还有别的身份,自然就跟我有恩怨了!”礼承载说着向前一步,看向廖军师的视线带着满眼的恨意,仿佛下一刻便要暴起将眼前这人给剥皮抽骨了。 不明就理的几人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他这转变,倒是离的不远的文思齐一把抓住了看起来似乎已经失去理智的礼承载。 “傻大个,这个时候你给我老实点儿,别添乱!”倒不是他大度,不跟这人计较之前的事情了。实在是那老东西手里捏着阿黎的生死不说,肯定还准备了其他的后招。傻大个没个轻重万一惹恼了老东西,最后吃亏的还是阿黎! 因此就算只是为了阿黎的安全,文思齐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由着他胡来,这才毫不犹豫的一把抓住了他。 廖军师紧了紧手中的绳索,掩饰般笑了两声,随后看向礼承载道:“年轻人,你是不是弄错了?老夫我行走江湖多年,一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不知你所谓的别的身份这话从何说来!”他这话虽说得肯定,但他心里多少有些没底。 不过,他也笃定当年那件事情自己做得足够隐秘,料礼承载也不可能会知晓此事。 礼承载闻言直接甩开了文思齐的手,似没听到他那半含警告的话一般再次上前一步,冷声道:“代俊!当年你带着目的与我义父结拜,却发现我义父不能为你所用。你为了得到漕帮,便伙同冯宓那个贱人杀了我义父。你以为这样你就可以顺理成章的接管漕帮,却不想义父临终前将帮主之位传与我手。一计不成,你又将我义父的死顺势嫁祸给我,诬陷我弑父杀母,对我下了诛杀令不说,还欲对我赶尽杀绝!” 当日若不是碰巧在北地遇见了她,他只怕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又何来后面的一切。她当日救的何止一个他,她救的是整个漕帮。 总之,他不会让她有事! 代俊这个名字一出口,便让廖军师带着笑意的脸上神色一僵,而随着对方后面说出的那些话,他整个人神思都跟着恍惚了一下。 “血海深仇,不共戴天,今日便到了你该偿还的时候了!”礼承载知道老东西狡猾,不会凭着他的叁言两语就轻易认下此等罪行。他也没准备这老东西会痛快的承认此事,他这般说就是为了分散老东西的注意力。 眼下时机难得,礼承载话音还未落下,人便朝着两丈开外的廖军师袭了过去。 而他身后的文思齐韩逸等人对他口中所言之事虽不感兴趣,但几人注意力一直都在江黎,以及跟廖军师对峙的礼承载身上。 是以,礼承载一动,身后不远的韩逸同萧意寒便立即飞身跟上。反应够快,身手却没那两人灵敏的文思齐身子刚挪动了两下,便硬生生止住了步伐! “你们若想看她立时变成一滩肉泥的话,便只管放马过来就是!”瞬间回过神来的廖军师说着便抖了抖手中绳索。 被吊在半空中的江黎身子立时下沉了一节,堪堪掉下一个身位,才在几人收势之后停下了下坠之势。 暴起的几人如同被施了定身咒,站在原地动也不敢动。 “报仇?都是老夫玩剩下的把戏,你们这些年轻人也太瞧不起老夫了!”廖军师冷哼一声,视线一一扫过众人,最后停在落下的江黎身上温和笑道:“女娃儿别害怕,你先走一步,我待会儿便送他们跟你一起上路。” “不要!” 矿洞里立时响起了几人异口同声的大喊。 “放了阿黎,你便可以走了,我说话算话!”韩逸说着顺势放下了手中兵刃。 廖军师收紧欲松开的绳子,“哈哈哈……没想到我们骄傲到不可一世的韩将军,竟也可以对敌人低头!我知道韩将军你很想救这小女娃,那就请拿出你的诚意来吧!” 因为突然的失重让江黎身子不安的挣扎起来,韩逸不忍的将视线挪开,“你要我怎么做?” 他此次来西陵便是为了面前此人,此人知道的太多,所牵扯的事情也太多了,他的存在对韩家就是一个潜在的威胁。只有除掉此人,他此次的使命才算完成了。 可此刻对方手握阿黎的生死,他怎敢去赌,他绝不可能让阿黎有任何闪失。 廖军师好整以暇道:“我要你立刻跪下磕头,韩将军什么时候磕到老夫满意了,老夫自然就会放了这小女娃儿了!”事已至此,他本就没打算能活着走出这里,这样说不过是为了羞辱韩逸一番,也算是出了先前的恶气。 众人自是早就看出他这心思,只这会儿谁都没有说话。 萧意寒实在看不下去,看着韩逸唤了声六哥。 然不等他再说,韩逸便应下道:“好,我跪!” 韩逸说着就要跪下。 那边的江黎费尽力气,终于再次稳住身子转向几人,眼见韩逸当真要跪下去,不由气道:“韩逸,你今日要是跪了这老东西,就真的是蠢了!” “阿黎……” 我怎忍心看你如此,所有就算希望渺茫,我也要试一试。 然这话他他到底没说出来。 “这老东西疯了,他命人在矿洞里埋了火药,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活着走出这里,不管你们做什么都不会有所改变。你们赶紧离开此地,不用管我!”再次走进矿洞之后江黎就已经发现了不妥,后又通过老东西跟几人的对话,江黎便猜了七七八八,生怕几人真的做出什么傻事了,便立时出声提醒。 想她孤身一人来到这个时空,死了说不定就能直接回家,没必要在死前还连累他们。到了此时,怕死求饶都是没有用的,她只是觉得愧对了眼前几人的深情! 廖军师心中想法被道破,到也没生气,视线扫向纹丝不动的几人笑道:“这女娃儿到是真的重情,只是她这般看重韩将军,你们几个心中难道就没点想法?” 他到是真会见缝插针,都这个时候了,还时刻不忘挑拨离间。只是他话音刚落下,还没看到几人的反应,矿洞里便传出了一声轰隆的巨响! 作者的废话: 很抱歉,这段时间一直没有更新。前段时间身体不舒服,断断续续的一直持续了半个月左右才好,让小可爱们久等了,之后我会慢慢恢复更新。但是年底了,就总会有这样那样的事要忙,可能就没办法保证每天都更新,不过我尽量。请小可爱们放心,我不会弃坑的。 都过去了 “韩麒!” 一声尖叫之后,大汗淋漓的江黎猛地坐起。梦中可怕的情形仿佛还在眼前,心砰砰跳的飞快,江黎不得不大口的呼气吸气。 当日他们在跟那老东西对峙的时候,一声巨响打断了矿洞里的平静。那声巨响之后,脚下大地都跟着摇晃了起来。韩逸几人见此,分头行动一边趁乱朝老东西发起了攻击,想从他手下救出自己。 随着他们几人的争夺,她整个人在半空中剧烈的摇晃了起来。而老东西失去了对她的控制,便立马甩开身边纠缠的文思齐跟董成,直接朝着她就冲了过来! 就在她被老东西不顾死活的撞下,以为自己就要葬身矿洞时,却看到了同时朝自己冲来的沉昱跟韩麒两人。 记忆的最后一刻是耳边传来的又一声巨响,以及韩麒抱着她摔下去的情形…… “阿黎姐!” “阿黎,怎么了……” 江黎闻言立时回神,扭头看着急匆匆冲进来的萧意寒跟文思齐,以及他们身后不远处站立的礼承载跟董成。好半晌之后,江黎才缓缓平复了心绪,开口问道:“韩麒……小舅舅他……” 文思齐已走到床榻前,本欲坐下的他闻言不由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他死不了,受了点小伤,过几日便能好了。” 听到韩麒没事之后,江黎心里微松,一时也没多想文思齐说话的语气。 萧意寒见此顺势坐在床榻边,柔声问道:“阿黎姐,你昏睡了两天,此刻感觉怎么样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文思齐心里有些吃味江黎一醒来就问韩麒,原本还想拿拿劲儿,不想他堂堂太子殿下,竟比他还能豁得出去。一时竟不知是该佩服他脸皮厚,还是怪自己让他钻了空子,“殿下还真是……够了!” 萧意寒却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完全当他不存在一般的从怀里掏出一块帕子轻轻给江黎擦了擦汗。 太过分了! 文思齐气鼓鼓的上前一步,一副想立马挤走萧意寒却又没想好自那里下手的样子! 缓过来的江黎终于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不妥,“我自己来就好……”说着便伸手接过萧意寒手中的帕子。虽说更亲密的事情两人先前也没少做,但当着文思齐跟礼承载的面,萧意寒做出这样亲密的举动,多少还是让她有些不适。 萧意寒倒也没有坚持,左右也不在这一时,六哥那里他都没在怕的,别人又有何惧!不过阿黎姐这娇羞的神情他确是许久未见了,这般想着,萧意寒又越发想逗一逗她,忍不住又靠近了一些,额头几乎就要贴上她的了,“姐,你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感觉好一点?” 江黎下意识微微后退了一点,“我没事了,不必担心。”后面这句,江黎却是看着门边立着的礼承载说的。 大约碍于萧意寒跟文思齐,礼承载一直立在门边没有近前,但江黎还是一眼看穿了他眼中的担忧。“你的伤怎么样了?”先前在矿洞里时,江黎就知道他为了拉住绑住自己的绳索,而被老东西伤到,也不知他的伤怎么样了。 礼承载没想到她会突然将注意力突然转向自己,呆愣了片刻才回道:“我没事,宁儿……”话一出口,又立时顿住,忽然想起来他们都唤她作阿黎。他这里一时不知该如何称呼她不说,心底甚至还有种莫名其妙的陌生感。 可她明明就是自己的宁儿,这该死的陌生感到底是从何而来? 眼看前有狼,后有虎的,文思齐可没打算再给他收拾心情的时间。眼见两人视线都快黏在一起了,也顾不上萧意寒了,立时往那边挪了一步,正好挡在了两人之间,嘴里也跟着抱怨道:“阿黎,你好狠的心,你竟都不问问你郎君我怎么样了吗?” 文思齐说着一扭屁股直接挤开了萧意寒,跟着也坐在了江黎身边。管他谁是谁,他跟阿黎有婚约在身,他可是阿黎名正言顺的郎君,谁还能越过他不成! 被他这般一闹,江黎本想跟礼承载说的话也不好说了,便看向文思齐道:“有董成在,定不会叫你有事的,有什么好问的!” 不想这话又让文思齐想起先前的事情,这两日江黎一直昏睡着,他到将此事给忘了。此时想起这茬儿,便立时回头狠狠瞪了礼承载一眼。 礼承载又不怕他,自没好脸色回他。 江黎醒来这么久都没见韩逸,心里有些担心他是不是出事了,便没注意两人之间你来我往的眼刀子。问了萧意寒才知道,西陵国余孽尽除,韩逸去处理余下的事情了。得知韩逸没事之后,江黎这才放心下来。 看来一切都过去了! 此时,刚好陶飞带了大夫过来。随后便是一番检查,大夫道病人刚醒,眼下还是多休息才好是。也亏得大夫这句话,叁人简单说了几句话,看着她吃了药之后便离开了。 待周围再次安静下来之后,江黎又陷入了沉思。 原来那日沉昱跟韩麒原本是想悄无声息的解决廖军师埋下的后手,然后再过来救江黎。不想行动进行到一半便跟韩逸的人手撞上,双方在争执的时候被廖军师的人发现。 之后就是突如其来的混乱。 虽有两方人马在对付廖军师,但还是让一小部分的火药被点燃。好在赶在矿洞塌方之前,人基本都撤了出来。 江黎身上有伤,文思齐虽说韩麒没事了,但江黎多少还是有些担心他的伤势。还有沉昱,她没好直接问沉昱后来怎么样了,倒是萧意寒主动说自矿洞出来之后,他就没再看到沉昱。也不知是他没看到,还是那人根本就没出来。 大夫开的药里有助眠的成分,没多会儿的功夫,江黎便再次睡了过去。 决定 夜凉如水,一身风霜的韩逸出现在小院中。 此次他来西陵郡,是借着保护太子殿下的由头,毕竟太子殿下在西陵的消息在朝堂上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可也正是因为太子殿下的原因,他在西陵的行动多少会有所限制。是以在他动用了韩家在西境驻军的一些人脉之后,大兄便叮嘱他不得参与跟民乱无关的任何事情。 毕竟陛下如今对韩家颇多忌惮,此次他接触过的那些将领以后大约都不能再用。他若再参与其他事情,免不了会被有心之人拿来说项。 其实,他此次动用的这些人脉多是阿翁当年征西时所留。这么多年过去,人家还能给韩家这个面子已是不易。想来大兄跟阿翁也没打算今后再用,毕竟韩家这些年用心经营的势力大多都在南边,放弃对西境驻军的影响也能让某些人安心。 如今矿洞塌陷,西陵国余孽尽除。而随着埋在山石下的廖军师的尸体被挖出来之后,乱党对韩家潜在的威胁也已经不在,他此次的任务总算圆满完成。 接下来就是启程回京复命的事宜,不过这些还需与太子殿下商议之后才能定下。在此之前,他心里还有一事要解决,便是问问阿黎可愿与他一起北上。 他知道她不想回京,跟他去北地的可能也不是很大,可他不想放弃,也不能放弃。他很清楚自己是不能没有她的! 所以不管怎么样,哪怕会惹她更加厌烦自己,他也还是要试上一试。 韩逸在夜色中站立良久,终于下定决心推门走了进去。 屋内一灯如豆,韩逸站在床榻边,看着江黎整个陷在锦被中,只露出一张娇俏的小脸,小巧的鼻子微微煽动着,红润的嘴唇紧抿,眉间微皱,好像梦中的她睡得并不怎么安稳。 韩逸眼睛紧紧地盯着那张娇俏小脸,眼见她眉头越皱越紧,手不由得缓缓伸出,手指眼看要触碰到她秀气的眉峰时,斜刺里突然伸出一手紧紧抓住了他的手……韩逸扭头,就见文思齐不知何时竟跟了进来! “六哥,这深更半夜的,你不去睡觉,跑来这里是要做什么呀?” “与你何干?”韩逸说着一把甩开对方。 在韩逸这个盛名已久的少年将军面前,文思齐身上那点叁脚猫的功夫根本就不够看得。况且不说别的,就光从身形外貌上来说,看起来一副文弱书生模样的文思齐,跟身形挺拔健硕的韩逸也不是一个量级的。 文思齐也知道自己的能力,被他直接甩开两步远也没觉得有什么,只是甩甩有些发麻的手臂,低声道:“她身上的伤还没好,大夫再叁叮嘱不得扰她歇息。六哥若不听大夫叮嘱,硬要扰她清梦,自然就与我有关了!” 韩逸脸色稍霁,扭头又看了江黎一眼,见她先前紧皱的眉头已缓缓舒展开来,一副睡得深沉的模样。韩逸到底没在说什么,转身放轻脚步走了出去。 文思齐仔细看了一眼江黎之后,跟着走了出去。只是等他出去的时候,却只看到韩逸走远的影子,忍不住气道:“韩六你个蛮牛,跑那么快做什么呀?” “这一天天的,我容易吗我!” 就眼前这个四处漏风的农家小院,他是防完这个,防那个,一个不注意就要被人钻了空子。 他看错人了,那傻大个非但不傻,还很有那么一点点脑子。这几日他不知试了多少手段,那傻大个竟是半点亏没吃! 今晚看到韩逸回来,本想找他通个气,看能不能先把傻大个给弄走。不想他这里连话都还没说一句,韩六竟跑得不见了踪影。这还真是个没脑子的蛮牛,他但凡有他大哥一半的心机,只怕都没其他人什么事儿了吧! 这么一想,文思齐心里庆幸的同时又释然了。觉得也得亏是韩逸,不然也没他什么事儿。 第二日,江黎便去隔壁看了躺在床榻上的韩麒。那日他虽护着江黎安全落地,却被矿洞掉下的石头砸中而断了一条腿。 细细给他做了检查之后,江黎总算放心下来。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韩麒这一伤,且有的躺呢!不过好歹捡回一条命,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遗憾的是,江黎并未从韩麒嘴里问出有关沉昱下落的消息,心里隐约还是有些担忧。她不希望沉昱出事,他为救她而来不说,最后还是沉昱带领众人逃出了快要坍塌的矿洞。 韩麒看穿了她的心思,再叁跟她保证沉昱定然没事。还道韩逸这几日一直在处理乱党的一些事宜,若是有沉昱的消息,他这里不可能一点风声没有。 他这话成功安慰了江黎,放下这些心事之后,伤势恢复的似乎都快了许多。 江黎养伤期间,韩逸不止一次的提过去北地的事情。只是他每次提起这个,江黎总是笑笑不接这个茬儿。几次下来,韩逸在她面前便不再提起这个,但回京的事情,却在几人的商议之下提上了日程。 说实话,若是一年前,不管任何人说什么江黎都不会回京城的。 她永远不会忘记在那场大火中,她亲眼目睹那些恶魔一刀刀砍杀身边人的画面。原本她以为那些恶魔是韩家人所派,也是因为这个,她跟着商队走南闯北,再苦再累也从未有过回京的念头。 如今事情真相大白,那些恶魔并非韩家任何人所派,而真正对她下手的人也早已被抄家灭族。此事弄清楚了,江黎对回京之事也不似以前那般抗拒,可她这会儿对回京却提不起什么兴趣。 就在江黎还没拿定主意该何去何从时,一道自京里来的圣旨却直接替她做了决定! 离开 夜色寂静,月影重重。 蜿蜒曲折的乡间小路上,男人前行的身影在月色下显得格外冷清孤独。 身后的村庄越来越远,男人却在转弯处驻足回头。 月色下,身后的农庄显得格外安静。男人隔着浓重的夜色凝望着远处,脑海里飞快闪过的却是与她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那些他这辈子都不可能会忘记的美好画面,一帧帧在面前闪过。 寒风刮过,唤醒了出神许久的男人。 男人垂首默然,立在原地顿了好一会儿,才再次抬眸。面前小路满地白霜,仿佛直到此刻,他才终于真切的感受到这份来自初冬的寒冷与孤独。 最后深望一眼农家小院的方向之后,男人立即转身,缓缓迈出了第一步。几步之后男人走得越来越快,几乎片刻间便隐入了山林之间! “夜间寒凉,你身子刚好,怎的这般不爱惜自己!” 这冷不丁的一声,惊醒了走神的江黎,扭头就见文思齐不知何时竟已到了身边。他的脸色以及说话的语气里都似带了一丝少见的沉郁。 江黎不欲过多揣度他的心思为何,也不想问他刚刚都看到了什么,只收起思绪道:“许是先前多喝了两杯,便出来发散一下,你怎的出来了?” 今夜小院里备下宴席,原本只为招待前来宣旨之人,却不知为何最后竟仿佛变成了转为众人拼酒而准备的了。她出来时瞧见就数他跟董成两人蹦跶的最凶,这会儿他无事人一般的站在这里,莫不是他最后竟赢了众人? 文思齐没有说话,只是递过手里的披风。 江黎见此,伸手接过披风浅浅披上,顺势轻揉着额头起身道:“我回去歇着了!” “怎么了?”文思齐见她以手扶额,身子更是险些被寒风刮到一般,心里一紧,也顾不上多想立马上前扶住了她。 “我……”一瞬的怔愣之后,江黎挣扎着自他怀中抬头看他。他眼中的专注与紧张让江黎心中一紧,“许是酒多了,没大碍!” 离得近了,文思齐这才发现她小脸也是红扑扑的,知道她晚间定没少喝,无奈叹道:“我送你回去休息。” “嗯。”江黎一手搭在他抱住自己的手上,想示意他拿开一些。然她手指刚触到他温热的大手时,却感觉他又收紧了一些……江黎看着他眼中燃起的小火苗,感觉两人之间气氛也渐渐变得暧昧起来。 女人柔软又微凉的指尖滑过手臂的瞬间,文思齐被激得一颤,脑子也有些发懵。两人两年多未曾这般亲近过了。此刻温香软玉在怀,加上酒意作祟,他怎么可能不动一点儿心思。 文思齐只觉心中猫爪一样的火热难熬,揽住她细腰的手不由自主的紧了又紧,就是没有放开她的意思! 少年郎那野兽般赤裸的火热眼神儿,让习惯了他嬉皮笑脸的江黎感受到了一丝的不适。“你……你松开点……”江黎说着身子略挣扎了几下。 自己要被他勒得喘不过气了。 不想,这家伙闻言非但没有松开她,反倒在她话音落下之后,愈加收紧了箍着她细腰的手臂。 江黎颇感意外,再抬头就见少年郎眼中刚刚燃起的小火苗正急速的退却,很快便恢复成来时沉郁的模样。 两人间的暧昧气氛,也随着他眼中怒火的升腾而逐渐消散。 “是因为那傻大个?” “你心里既这般不舍,方才为何不出声留下他?” 江黎闻言一怔,知道先前他都看到了,难怪他一出现就满脸的不快。 江黎明知他误会了,可这会儿她也不想多做解释。只是抬眼横扫了他一眼,随即冷声道:“松开!” 文思齐被她眼神一扫,手上下意识便松了些力道。 江黎见此,转身便欲离开。 不想她刚转过身,却被他再次抓住。下一秒,少年郎滚烫的身体自身后紧紧贴了上来。 “阿黎,别走!”文思齐紧紧箍着她,生怕一松手她就随风飞走了一样,“不要走!我错了,我不该……我再不提那人了!” 文思齐双手紧紧抱着她揉捏,一边情不自禁的低头吻着她细软的脖颈,嘴里还不忘在她耳边呢喃道:“不提了,我谁都不提了……我什么都不在乎,也什么都不求,只求你不要走,不要对我不冷不热的,好吗?” 你这般却叫我往后该如何厚着脸皮往你身边凑! 江黎喝了点酒本就有些绵软的身子经他一顿揉捏,瞬间软成一滩。可听清他炙热的耳语之后,江黎又堪堪找回了一些神智,“我……没有……” 她没有,也从不敢奢求。 她既给不了别人所求的唯一,便没资格要求别人的去留,更不敢有什么不舍。 文思齐心里止不住一阵颤动,不管她这个没有指的是什么,都不重要了。他不想别的,就算她真的不舍那人又能如何?他相信,他的小狐狸终有一天身心都会只属于他一人! 别在这里(文思齐h) 文思齐手中握着她挺实柔软又弹性十足的嫩乳搓揉,手指滑过乳尖的时候,清楚的感受到那黄豆大小的乳尖慢慢变硬。两人嘴唇纠缠着,一时火热吮吸,一时又缱绻细吻。 江黎身子几乎软成一团,只能靠双手环抱着他的脖子来做支撑,胸前衣衫大敞,水草绿的肚兜松松垮垮的挂在她雪白的脖颈上。 眼前春色这般撩人,文思齐嘴上不停,大手在肚兜下越发卖力的搓揉,很快耳边便听到了她自喉间溢出的阵阵呢喃娇喘。 这情形、这画面在文思齐脑海中演示过了千千万万遍。这具身体他太过熟悉,也太陌生了……文思齐手从江黎胸前出来,自松开的衣衫带里滑下去,经过女人滑嫩肉感的软腰,平坦的小腹,渐渐摸进了女人的裙裾里面,隔着薄薄的亵裤触摸到了小女人肉嘟嘟馒头似的‌‍‍阴‌‍‌‎‍阜‎‍‌。文思齐大手立即将其整个包裹住,那热乎乎、软绵绵的触感让人一刻也不舍放手…… 文思齐只觉思绪一片混乱,脑子里设想过、也演示过无数遍的情形终于实现,却是如此的令人心神激荡。 江黎软软的身子侧靠在文思齐身上,双手环抱着他的脖子,他带来的披风尚披在自己身上,可两人这般火热的纠缠摩擦,肚兜的细绳终于不堪重负的挣断。 江黎晚间确实喝了点酒,但要说醉了,那点酒却也不至于。可此刻的她却似醉了一般,根本记不起自己此刻身在何处。 雪白的嫩乳伴随着她阵阵的呢喃和娇喘不停的颤栗,江黎完全沉醉于少年郎带来的迷乱和兴奋之中。此刻她全身每个毛孔都充满了对他的渴求,滚烫的红唇不停的在少年郎的脖颈、脸颊边索求着他的亲吻与爱抚…… 她这般欲求不满又诱人心魂的样子,文思齐怎能忍得! 正当额头冒汗的文思齐忙乱中掏出火热‌‌‎‎肉‎‍‌‎棒‌‍,堪堪触碰到被自己蹂捏到湿热一片的柔软地时,耳边突然的异响一下惊醒了两人。 仿佛刚刚想起这是在野外,迷乱中的两人俱是一愣,文思齐慌忙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江黎迷乱的神情稍缓,连忙一手拢住了披风,惊恐般盯着异响传来的方向。 文思齐看着脸上春意未退的江黎一脸惊吓,忍不住安抚道:“别担心,只是野猫,没人来!” 话落的瞬间,文思齐便再次朝她红润润微嘟着的嘴唇吻去。 “别……有人!”江黎连忙摇头推开他。 “没人敢过来!”文思齐说着已经突破她的防线,再次袭上那令人垂涎欲滴的红唇。 “唔……别……别在这里!”江黎喘息着想推开抱着自己又啃又揉的文思齐,奈何身子软软的使不上什么力气,非但没推开他,反倒更激起了他的‍‎‌‎‌情‎‎‍‌‌欲‌‎‍‎。察觉到炙热的‌‌‎‎肉‎‍‌‎棒‌‍再次袭上‌‎‌‎‍小‍‌‌‎穴‍‌‎口时,脑海中仅剩一丝清醒的江黎猛得一口咬在了他的肩膀上。 “唔嗯……阿黎,你……”肩膀处那久违的爽感,疼痛又难耐,只这一下立时便叫文思齐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满脸的委屈、不解与失落的看向江黎! 他不明白,她方才明明很是喜欢,甚至可以说是沉醉其中,可她为何还要拒绝? 她真的这般不喜、厌弃自己? 见他这样,江黎便知他又想多了,主动凑上去亲了亲他,“抱我回去,在这之前,你给我老实点儿!” 笑话,他说没人就没人了? 想想那跟他从来都形影不离的董成,再想想他都能溜出来,那别人自然也能。她可没有在众人面前表演活春宫的嗜好。 文思齐一看哪里还会耽搁,披风一裹便将她整个人罩在怀里,抱着她飞速的离开了此地。 江黎下身湿漉漉的,看着少年郎俊俏的下巴难得多了一丝成熟的魅力,然他急切的样子,又让人觉得他仍是先前那个毛躁中还略带羞涩的少年郎。想到两人在地窖的那次,江黎小手自披风中偷偷溜进他凌乱的衣衫,捏着他腰间软肉又掐又揉,只几下的功夫,便满意的听到少年郎难耐的呻吟。 文思齐腾出一手抓住那只在他怀里四处作乱的小手,“你若再这般闹下去,我可不介意在此地办了你!” 江黎闻言立时老实下来。 文思齐一脚踢开了小院的木门,随即对着院中吩咐道:“都下去吧!” 江黎闻言回头也没看到什么人,静神细看不由皱眉,“这是……” “自然是我的住处!”文思齐抱着江黎快速穿过小院的天井,他又不傻,她的住处此刻自然不适合回去,那便只能来他的住处了。 木门在两人身后无声的合上。也不知道是谁先主动,总之不过眨眼的功夫,两人便再次纠缠在了一处。 江黎微闭双眸,樱唇不停跟文思齐纠缠的同时,手下还不忘撕扯着他身上的衣衫。整间屋子里只回荡着两人的喘息和嘴唇纠缠在一起以及撕扯衣衫的声音。 文思齐的一手环抱着她的细腰微一用力,一手捏住她圆滚滚的小屁股往上一提…… 江黎立时踮起脚尖,整个人都似挂在了他身上一般。她本就几近赤裸,一番纠缠之后,又被他这么一提,少年郎火热的‌‌‎‎肉‎‍‌‎棒‌‍直接便抵在她湿淋淋的‌‎‌‎‍小‍‌‌‎穴‍‌‎口。江黎喉间忍不住嘤咛一声,身子一软差点儿软到摔了下去。 文思齐一心二用,虽立马扶住了她,然‌‌‎‎肉‎‍‌‎棒‌‍却因此直接插了进去…… “啊!” 两人同时一声低呼。 ‌‌‎‎肉‎‍‌‎棒‌‍被紧窒的花穴温热的包裹着,文思齐还来不及反应便下意识的开始了‍‎‎‌‍抽‌‎‍‌‎插‎‎律动。 “……唔啊!去……去那边……呀!”少年郎体力虽好,但两人如此站着,江黎却总觉得差了点儿意思,嘴里这般说着,手下便要推着他往床榻那边去! 文思齐也发现这般不够尽兴爽利,便顺从了她的意思。天旋地转间,两人齐齐倒在了他的床榻之上。不等文思齐反应过来,江黎一个翻身直接坐在了他身上,而她湿淋淋的‌‎‌‎‍小‍‌‌‎穴‍‌‎就贴在他紧实的小腹上…… 文思齐一边抬头亲吻着江黎雪白的胸脯,嘴里还不忘嘟囔道:“你确定要这般?不如我们换个姿势如何?” 这姿势让他不禁想到了两人仅有的那次亲密,他不想再次如先前那般被她被压在身下。那种全凭别人掌控一切的感觉,真是让他又爱又恨,总想着自己能做上一回掌舵人。 江黎一手按住蠢蠢欲动的他,一手温柔地抚了抚少年郎略汗湿的发丝,低头在他唇上印下一吻后才颇幽怨道:“就这般,小郎君可是不喜了?” 她的语气像极了一个生怕惹郎君不喜的新妇,尾音更是一波叁折,听得文思齐身子登时就酥了大半边,毫不犹豫地点头,“欢喜的,阿黎怎样郎君我都欢喜!” “这可是小郎君说的,若待会儿你主动了,可是会有惩罚的哦!”江黎狡黠一笑,按住他胸膛的手悄悄掐上他胸前的红莓,说着手下微微用力。 “呜……好……”文思齐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可他还是语气急切的应了。 谁主导又有什么关系,那一声郎君唤出来,文思齐整个人便失了心智一般的躺平了,一副任由她随便折腾的样子! 不管她给他什么,他都认了! 再说她怎么知道她所谓的惩罚,对自己来说不是一种奖赏! 江黎不想这一身反骨的家伙这次竟这般好说话。疑惑间小屁股贴着他的小腹移到那根挺立的‌‌‎‎肉‎‍‌‎棒‌‍前,用手把发烫的‌‌‎‎肉‎‍‌‎棒‌‍扶正,对准自己湿淋淋的‌‎‍‎‍肉‍‎‎穴‌‎,却不肯就此坐下去,只手上掐着他的‎‌‍‌乳‌‍‎‌头‌‍揉捏搓弄。 江黎注意着少年郎的神色,双手也随着他的脸上的神色不停的变换着力道对他‘施暴’。 “呜啊……嗯……阿黎……” 细碎的呻吟若有似无的自他口中溢出,察觉到他身体有往上抬的冲动,江黎立马用手将他按下去不说,还顺手甩了一巴掌在他‎‌‍‌乳‌‍‎‌头‌‍上! “郎君可别动哦!会有惩罚的呢!” 文思齐‎‌‍‌乳‌‍‎‌头‌‍被她一番蹂躏下来本就坚硬挺立、充血发胀,她这般猛然甩上一巴掌,疼的他嗷的一声直接叫了出来。 “啊!给我……”疼归疼,那疼痛中夹杂着的酥爽却令他身子颤栗,抵在她‌‍‍‎穴‍‍‎‎口‍‌‌的蘑菇头跟着一跳便直接滑进了等待许久的‌‍‍‎穴‍‍‎‎口‍‌‌。刚一进入,便感觉到自己被她花穴内里软肉紧密地包裹推挤,舒服得他又是一声满足的轻吟。 “好……好爽啊!好阿黎……” 文思齐抬首痴痴地盯着两人的交合处,看着那水润润红嫩的‌‎‌‎‍小‍‌‌‎穴‍‌‎一点点缓缓吃下自己的‌‌‎‎肉‎‍‌‎棒‌‍。炙热‌‌‎‎肉‎‍‌‎棒‌‍埋入的越多,他就感觉自己离极乐更近了一步。越往里去,便越能清晰的感觉到‌‌‎‎肉‎‍‌‎棒‌‍破开内里的重峦迭嶂的媚肉,层层迭迭的一个个凸起小点刮蹭着肉柱,酥麻地快感一下子便传遍了全身…… 被折磨到快要失控文思齐哪里还能忍住,不等江黎反应,窄臀往上送的同时双手掐着她柔软的腰肢往下撞向自己。 “啊啊啊……啊……”江黎微张的红唇忍不住发出了愉悦又满足的媚叫,说是给他惩罚,可于她又何尝好过! 文思齐整个肉根都嵌入了那叫人销魂的花穴里,他爽得如在云端,一阵快速的‍‎‎‌‍抽‌‎‍‌‎插‎‎让他气息微喘,“我……我好舒服,啊……阿黎,你舒服吗?” 她当然也舒服的,她早忍得辛苦了,他这般确实让她纾解了不少。看着面前少年郎脸上近乎痴傻的笑容,江黎不由又想起了先前的话,下一刻便一巴掌直接摔在了他的脸上! 啪! 少年郎白皙的脸颊瞬间印上了五根红手印,文思齐登时愣了,满眼不可置信的看向前一刻明明一副很享受的女人,却被女人一把推开。 “我准你这般对我了吗?” 那女人眼神凛冽,声音刺骨。 文思齐身子忍不住一抖,什么疑惑不解、什么不满与怒意,全都随着她望过来的睥睨眼神消失的无影无踪! 然这口气还是要争的,接着还不等江黎反应过来,身子被他紧紧抱着,窄臀再次自动自发地往上顶送,把江黎撞击得向上抛起又落下…… “啊……啊啊啊……唔啊……太深了……好硬……” 江黎赤裸的身子被他撞的起起伏伏,先前那些所谓的‘惩罚’仿佛也被他一并撞散。泥泞‍‌肉‌‍‍缝‍‎间滚烫的‌‌‎‎肉‎‍‌‎棒‌‍次次尽根而入,全根而出,潺潺水液被捣搅的声音与性器拍击的激烈响动,再加上两人的细喘呻吟,在安静的小院里回荡! 少年郎体力惊人,身子更是不知疲倦一般的一直保持着高速的频率往上顶。他‌‌‎‎肉‎‍‌‎棒‌‍本就异于常人,顶端微翘的部分每次都能准确的顶弄江黎花穴中别人无法触及的敏感点…… 文思齐自是发现了这一点,便每次都将她高高抛起,然后重重撞向自己。如此便总能看到她被顶之后身子微微颤栗着泄出一股又一股的‍‌‍淫‌‌‎水‍‌,花穴也会在此时紧紧的收缩绞紧,爽得他只想大叫! “唔……啊……里面好湿好热……阿黎,你夹得我好舒服……太爽了……啊啊啊……” 江黎腿心被拍击得阵阵发麻,充血饱胀的小肉核在两人性器贴合时被‍‎大‎‌‍‍‌力‍‎‍‌挤压,敏感点频频被照顾……里外双重的快感瞬间袭满全身,不过强忍了片刻的功夫,江黎便抖动着身子被他送上了云端! “啊……啊啊啊……要去了呀!” 她的声音柔媚得仿佛能溺死人,文思齐喘息几声沉声道:“别急……等郎君一起!”说着便立时起身,抱着软成一团的江黎一个翻身便将她压在了身下。 她的身子软的仿佛能随意折迭,这般美好的她,这般淫艳‌‎‌‍浪‌‍‌‎荡‎‌的她,此刻只独属于他! 文思齐用力耸动着下身,颇有种奴儿终于翻身的激动与虚荣,心里忍不住又是一阵的窃喜自满。 带着这种心情的文思齐,在江黎‎‌高‎‎潮‌‍过后急速收缩的花穴中根本没坚持几下便感觉精意上涌。他并未向先前那般刻意忍着,而是扣住江黎的细腰将整根‌‌‎‎肉‎‍‌‎棒‌‍一插到底,滚烫的‌‌‎‎肉‎‍‌‎棒‌‍在花穴里弹跳了几下便射出了大量的浓白‍‌精‍‌‎‎液‌‎‍! “啊啊啊……好烫……太多了……啊……”江黎被他‍‌精‍‌‎‎液‌‎‍一烫,整个身子一阵哆嗦,小腹猛的收缩,仿佛要直接绞杀了还在里面颤动的‌‌‎‎肉‎‍‌‎棒‌‍。 文思齐脑子有一瞬的空白,然不等他从那让人颤栗的快感中缓过来,‌‌‎‎肉‎‍‌‎棒‌‍便再次被花穴紧紧的绞住。 “啊唔……” 爽利的叫声响起的瞬间,两人同时紧紧吻向了对方…… ****** 西陵篇结束了,之后是结局篇。 清宁郡主 天刚蒙蒙亮,江黎便悠悠睁开了眼。 外面院子里陶飞在同萧意寒低声回着话。尽管他刻意的压低了声音,但江黎还是听了个大概。 是了,今日便是他们商定好启程回京的日子。 原本她对回京之事还没拿定主意,可那道自京城来的圣旨却再次替她做了决定。 谁能想到,陛下竟亲自下旨封她为清宁郡主! 莫说别人,便是她自己都觉得此事有够梦幻。 可那圣旨却清清楚楚写的再明白不过。圣旨上道她于危难之中,救了太子殿下,又以一己之力扼制了西陵肆虐的瘟疫,成功阻止了大周西境的民乱。 立下如此功劳之人,封一个郡主陛下都觉不够,又额外赏了她一座宅子,以及好些的珠宝首饰才算完。 这道圣旨来得莫名,说的亦真亦假,却叫接旨的她心里有些隐约的担忧。 她确实阻止了一场瘟疫,可大周西境的民乱也不全是因她成功阻止瘟疫而平定的。还有她于危难中救下太子一事,就更离谱了。她确实跟太子殿下经历了一番危险,却并非她救了太子。 退一步说,就算圣旨中说的全是真的。以陛下以往对韩家的行事作风来看,赏赐她一些珠宝首饰,便已是天大的恩典了。这次却为何竟出乎意料的封了她郡主,一个有封地有食邑的清宁郡主? 陛下这次大方的似乎有些过了! 江黎起身简单收拾一下,开了房门走了出去。入眼便看到了端坐在外间的韩逸,以及斜倚在门口的文思齐。 两人听到动静,齐齐将视线转向她。 江黎看了一眼韩逸,随即出声道:“对不住了,我昨晚睡得有些沉,怕是耽误了大家启程的时辰。” “无碍……” “阿黎姐放心,我已吩咐陶飞安排好回京……”萧意寒接过韩逸的话说着便径直朝江黎走了过来。 只他人还没走近,文思齐便抢先一步拦在了两人之间,“阿黎这叫什么话!你这两日也累得很了,正该多休息才是要紧,说什么耽误不耽误的!” 文思齐此举正好顺势阻止了要靠近她的萧意寒不说,还恰好挡住了韩逸看向江黎的视线。这再明显不过的小心思,江黎心里当然知道。自那晚之后,这已是他这两日的常态,江黎早已习惯。 倒是韩逸跟萧意寒两人,让她有些意外。 那晚的事情,他们不可能不知道。便是他们当时不知,经过文思齐这两日轮番的渲染,他们也不可能一点都没察觉。可他二人瞧着跟平日里并无两样,这让江黎多少也有些好奇他们心里到底是如何想得了! 她私心里不想欺骗任何人,早几日便寻了机会跟礼承载交代了自己的过往,以及她现在的一些真实想法。结果有目共睹,那人连招呼都没打就偷偷的走了。 若说她心里没感觉是假,但又说上是失落还是别的什么。 可她也明白,有些话是必须要尽早交代清楚的。所以同样的话,她也跟文思齐说了一遍,这家伙也不知是没听明白,还是什么,总之那晚之后,他倒愈发的粘人了。 江黎愣神的功夫,整个人已被文思齐半揽着迈出了门槛,自没有注意到两人出去时,萧意寒脸上的冰寒,以及韩逸紧握的双拳。 文思齐满脸嘚瑟的扶着江黎,口中还时时不忘的小声提醒她注意台阶……江黎却只觉背后冷飕飕的。 “请郡主殿下上车!” 一声郡主殿下解救了江黎,抬眼见陶飞立在马车边弯腰行礼,还伸手示意她上车。 江黎闻言微愣了一瞬,慢半拍的反应过来这声郡主是在称呼自己,道了声谢便上了马车。坐下之后才想起来,又忍不住回身问道:“对了,你身上的伤势如何了?” 她也是伤好之后才知道,陶飞是旧伤未愈,前些日子矿洞坍塌之时又添了新伤。 “多谢郡主殿下赐药,属下的伤已经好了!”陶飞说着再次躬身行礼。 江黎很不习惯这称呼,一时却也没多说什么,点点头便放下了车帘。 眼看江黎上车,文思齐跟着就要上去,却听身后萧意寒的声音:“来人,给文小郎备马!” 有侍卫应声之后立即牵了马上前。 文思齐却不打算理他,身子一侧便要越过陶飞继续上马车。然他左右试了两下就发现陶飞虽看似随意的立在那里,但他要真想越过他去,却是万万不能的。 见此,文思齐不由收回迈出的那只脚,回头敛笑道:“殿下,我自幼身子就弱,最受不得寒,骑马怕是有些不便!” 萧意寒却仿若未闻,他甚至看都没看他一眼,只冷冷看着侍卫道:“还不伺候着小郎君上马?”话落人已率先纵身跃于马背之上,一声令下之后,马车缓缓启动。 陶飞这才不卑不亢回道:“文小郎君,这边请!” “你……”文思齐只觉心间堵了一口气上不来又下不去的难受,连着几日的好心情自此也一去不复返。 醉酒(微h) 十日之后,众人进入了益青县境内。 他们刚进益青县,就见张守则带领西陵郡上下官员身着单衣,赤着双足,一溜儿跪在路边请罪。 太子在西陵早已不是秘密。 但对于那些主动寻来的大小官员,一路上萧意寒向来是不予理会。 这次萧意寒却改了主意,一行人直接进了益青县。 如此,自觉机会来了的张守则自然使出了浑身解数来巴结萧意寒。 江黎对张大人准备的宴会不感兴趣,早早的便独自溜出了驿馆。 既回了益青县,她怎能不回清宁堂看看。 没有她的清宁堂,如今依旧开着,只是前后换了人来看管。至于灵芝,礼承载在去北地时曾将她安置在漕帮。此刻没见她,多半是还未归来。 江黎刚坐下没一会儿,得到消息的耿大郎便匆匆而归。 ‍‌‍‎‌兄‍‍‎‌‌妹‍‎‌‎‌相见,一番寒暄自是少不了。 得知她还未吃午饭,耿大郎忙命下人备下了满满一桌子她平日里爱吃的酒菜。想着她回京之后,再相见还不知道要到何时,两人不免多喝了几杯。 二人边喝边聊,直到外面报说接她的车架已候在外面了,江黎才陡然发现此时天色已黑。 江黎遂起身告辞。 微晃的马车里,江黎压下上涌的酒意,半靠进韩麒怀里,浅浅道:“小舅舅不好好养伤,怎得跑来这里了?” 她到没想过韩麒会特意跑来,毕竟他现在腿脚可不利索。 “小阿黎莫不是忘了今日还有事没做?”韩麒身子微侧,好让她能更舒服一点。 江黎得寸进尺的索性直接钻进他怀里,“小舅舅腿伤恢复的不错,这药晚个一两天换,于你也没什么影响。” “真是心狠!”韩麒自腿伤之后,只有隔几日换药的时间才能看到她。今日他在房中等了许久都不见她人影,后来才知她竟独自跑出来了。 江黎迷醉的双眼斜睨了他一眼,并未出声理他。 “你这是喝了多少?”韩麒语气略带责备,手下却忍不住轻轻按压她的头部,以此来缓解她的头痛。 “不知道呀……”这是实话,江黎小脸红扑扑的,说着还认真的掰起了手指,“嗯……从午后一直到晚上,我想喝,大哥他就一直陪着,也不相劝。不过劝也没用,他又劝不住我。” “真是能耐了!”韩麒被她气笑了,按着她的小屁股就拍了一巴掌。 “啊!你为什么打我,好痛……” 她因为醉酒的原因,发出的尾音一波叁折,仿佛带了钩子一般。 韩麒听得心头一热,手下忍不住又拍了两下。 江黎摇着头,软着身子在他怀里扭腰不让他打。可不知为何,她敏感的感受到‌‎‍‍‎小‍‎‌‌‎穴‌‌‍在悄悄的蠕动,甚至分泌出了点点汁液。 哦!也不知道‌‎‍‍‎小‍‎‌‌‎穴‌‌‍被打会是什么感觉…… 念头闪过,江黎忽然想起了文思齐被自己抽打‍‍‌‌‎肉‍‌‍棒‎‎时那销魂的样子。 唔……好像有点想尝试一下……江黎双腿悄悄夹紧,抬头看向了韩麒。 打完了小家伙,韩麒正欲收回手,却无意间对上了她的视线,立马被她拉丝的眼神黏住。 韩麒将她掀起翻身压在了身下,“发骚了?” 江黎指尖划过他的喉结,望向他的醉眼里写满了欲望,“嗯……” 韩麒没想她真的会回应自己,一时竟有些错愕。 以往基本都是他半强迫着她,这还是她第一次在自己面前如此的直白。 直白的让人忍不住心动。 若是换个时间,小家伙这么主动,他怕是会忍不住折腾死小家伙。可现在情况特殊,在他没办法掌控局面的前提下,他不能不为她考虑。 她这个陛下亲封的郡主,若在这时传出个什么闲言碎语来,只怕…… 韩麒自有顾虑,可江黎却有些等不及了,趁着他不说话的时候,已经行动了起来。 她双手紧紧勾住韩麒的脖子,整个人挂在他身上一样,嘴巴在他脖子喉结处又舔又吻。她的腿不停的蹭着他逐渐变得坚硬的下身,迷醉的眼里‎‌欲‎‌‍‎火‎‍‌‌满得都要溢出来了。 “韩麒……” “小舅舅……” 她韩麒被她软绵绵的嗓音叫得头皮发麻,却强装镇定的扒拉掉她的双手。 就在江黎不满的想要再次朝他扑过去时,他却突然伸手扯掉了她的腰带。 江黎立马像个乖宝宝一样停住不动,静静等待着他下一步的动作。 她的眼里写满了对新鲜事物的好奇。 韩麒却动手直接将双手禁锢在身后,然后用她的腰带,将她绑了个结结实实。 喝醉的江黎真有点解放天性,一点不怕不说,还满眼期待的看着他。 韩麒伸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她又不乖了,开始不停的挣扎。 韩麒没法,只能放手。 “小舅舅绑住人家做什么?”江黎说着趁他不注意,立马身体前倾亲了他一下,小舌甚至调皮的在他嘴唇上舔了舔。 韩麒被舔的下身紧到发疼,目光阴沉,“真这么想要?” 江黎还没回答,身子就忍不住轻轻一抖。 “唔嗯……” 指奸(韩麒h) 因为腰带被扯掉,她胸前又在挣扎间露出了大片的白腻。而韩麒此刻正一手按在她的嫩乳上,食指和中指夹住‍‎‎‌乳‍‎‌‍‎头‍‍‎轻轻的刮蹭揉捏。 江黎醉眼朦胧的仰头看着他,兴奋的挺胸把另外一边也往前送。由于腰带被他扯掉,她的衣衫本就松垮,这么一下,江黎原本半遮半掩的嫩乳就直接弹了出来,顶端如花瓣般绽放的粉嫩‍‎‎‌乳‍‎‌‍‎头‍‍‎也全露了出来。 “啊……” 韩麒见势立刻低头以唇住了她的小嘴。 火热的气息扑面而来,江黎整个人立马软成了一滩春水。 鼻息相闻,唇舌纠缠,细细的银丝从江黎嘴角滑落,待两人分开时韩麒感觉自己唇瓣都麻了。 看小家伙啃的这么用力,这是真馋了。 “真想要,便不能出声……”韩麒到底还是不忍心,决定先浅浅满足一下小馋猫。 没了她碍事的衣物,韩麒手上的触感越发清晰。他略带薄茧手指时而温柔的轻刮过小‍‎‎‌乳‍‎‌‍‎头‍‍‎,时而用两指夹住乳尖顶端不停的揉捏拉扯。 她的‍‎‎‌乳‍‎‌‍‎头‍‍‎在他的手中快速变得胀大坚硬身子也随着他的动作扭动着。夹紧的‍‌‍‌‎蜜‎‌穴‎‌鱼吐泡泡一样的往外不停的吐出汁水儿。 “嗯……啊!……唔唔唔……” 江黎柔软的腰肢随着他手的动作蛇一样的扭动着,整个人都被玩得晕乎乎了,还不忘他的嘱咐。 不能出声! 唔……可是真的好爽。 他这方面绝对是个高手,一向手段高明的很。 江黎知道自己这一次又沦陷了。 仿佛为了惩罚她,韩麒低头吻住她的同时,轻轻掀开了她的下裳,隔着薄薄的亵裤轻拍了一下早就水润丰盈的‌‍阴‌‎‍‍户‎‍‍‌‎。她那里白白软软的,跟个发面包子一样,摸到就不忍放开手。 “真嫩!水做的一样……” 随着他的拍打,江黎感觉‍‌‍‌‎蜜‎‌穴‎‌又快活的吐出一些蜜汁。 她整个屁股下面的软垫都被打湿了,她的亵裤也湿的不成样子,紧紧的贴在‎‍‌小‎‍‌‌穴‌‌‎上面。 就是不脱掉亵裤,韩麒也能知道那隐藏的美好。看着小家伙一脸难耐的样子,韩麒伸手褪掉了她的亵裤。都没敢褪完,害怕自己一个忍不住就要了她。 哪知小家伙似不满意,直接屈腿自己蹬掉了亵裤,粉色的‍‌‍‌‎蜜‎‌穴‎‌立即便完全暴露在了韩麒面前。 水润润的两片粉嫩花瓣下面是一个被花蜜泡开的小肉孔,软软嫩嫩的,跟小嘴一样的一张一合,慢慢靠近还会欢快的朝他手心吐口水。 韩麒伸出手指,轻轻触碰了一下那水润润的小嘴儿,里面立马像有股吸力一样,自发自动的差点儿直接将他手指吸入了进去。 “真骚!” 这情形,换成谁都忍不了! 韩麒一口含住小家伙上面那张娇嫩的小嘴,大手开始揉搓着她下面的小嘴儿。他用手指分开那两片娇嫩的花瓣,指腹压住顶端的豆豆揉捏,然后又缓慢顺着细缝往下刮蹭。 ‌‎阴‎‍‌‍‎蒂‌‍是女人最敏感的地方,江黎有些忍不住。 韩麒手动的越快,江黎身子扭动的就越频繁。然她喉间发出的细碎呻吟却被他完全吃了进去。 “唔……小……舅舅,要……唔嗯……”江黎娇喘着,扭动着腰肢贴近他高高翘起的‌‎‍‎肉‍‌‎棒‍‌。 “阿黎乖,这里不行,回去一定好好‎‍肏‎‍你‎‌!” 韩麒也忍得辛苦,但此时此地绝对不行。 韩麒就想着先替她纾解一番,回去定要‌‍‎‌肏‌‎‌翻她…… “唔……不……啊!” 江黎拒绝的话还来不及说出口,韩麒却忽然用手指挑开‎‍‌‌‎肉‍‎‍缝‎‌‍‍‎,紧接着中指慢慢推进了她的‎‍‌小‎‍‌‌穴‌‌‎。‍‌‍‌‎蜜‎‌穴‎‌被他手指填满,瞬间的满足感让江黎嗓子里再发不出声音。 窄小的甬道里温暖紧致,仿佛有无数张小嘴在吸吮着他的手指。韩麒顶着阻力将手指推到最深,指尖在里面轻轻搅动了两下,确认小家伙适应之后又将无名指也加入了进去。 江黎感受到了饱胀感,细长的手指灵活的在‍‌‍‌‎蜜‎‌穴‎‌里面翻滚搅动,粗大的指节剐蹭着柔软的媚肉,带来别样的快感。因为上半身被他另一只手压着,她只能扬起纤细白嫩的脖颈。 韩麒生怕她再叫出声,禁不住再次以嘴封住了她的樱唇。大舌在她的小嘴里搅动、引诱、勾缠着柔软的丁香小舌与之共舞,花穴里的手指也开始快速的抽送。手指每次送到最里面时,韩麒总会停顿那么一瞬,仿佛在寻找着什么。 韩麒一边吻她一边玩弄着她的花穴,又一次的深入停顿之后,清晰的察觉到小家伙身子敏感的抖动了一下。 异样的酥麻瞬间传遍了全身,江黎腰肢挺动了几下,“唔……不……不要……” “不要?先前难道不是你说了要?” “是……不……不要碰那里呀!”江黎身子发软,‎‍‌小‎‍‌‌穴‌‌‎里‍‌淫‍‌‎‍水‌‎‎一股一股的往外冒的更凶,她双手固执的想要阻止韩麒手上的动作,却哪里能撼动韩麒半分。 “不要碰哪里?这里……还是这里?”韩麒嘴上说着,手上动作并未停下,按住刚刚找到的软肉不停的顶弄刺激。眼看小家伙发丝散乱,眼角通红,鼻息一张一合的似一条濒死的鱼儿,快被玩坏的‍‌‍‌‎蜜‎‌穴‎‌里更是快速收缩着。 韩麒到底不忍心折腾她太过,手指快速‌‌‎‎‍抽‌‍‎插‎‌‎揉弄软肉的同时,拇指与食指悄悄按住了花穴顶端发硬的豆豆搓弄揉捏。 “唔啊……啊啊啊……不……不要……唔唔唔!”异样的快感瞬间袭遍全身,江黎何曾受过这般激烈的方式,身子爽到完全不自己受控制的抖动更凶。尿意来得那么明显,江黎有些害怕,想拒绝,想喊停,却根本只能发出唔唔唔的声音! 韩麒仿佛没看到她眼里可怜巴巴的拒绝与祈求,手指抽送的速度越来越快,按住淫豆的手指直接捏住豆豆轻轻一搓。 一股透明的水柱就这么直直的喷‎‍‍‌‎射‎‌‎‌‍了‍‌‌‎出来。 “唔啊……啊啊啊……要死了呀……” 江黎‎‍‌小‎‍‌‌穴‌‌‎疯狂的抽搐收缩,大量的‍‌淫‍‌‎‍水‌‎‎汩汩流出,极致的快感持续了许久才渐渐平复下来…… 韩麒最初只是想先帮她小小的纾解一番,不想玩着玩着就玩大了。不过,他着实没有想到,仅是用手就能把小家伙玩到喷水,实在有些意外。 “果真是个水做的小家伙!”韩麒说着将自己湿了的衣袖举到了江黎的面前,嘲笑的表情太过明显。 江黎此刻真的很想捶他一顿,奈何自己此刻全身酥软,根本提不起一丝丝的力气,只能无力的对他翻了个白眼。 韩麒笑了,“阿黎别急,回去了小舅舅保证好好喂饱你!” 江黎闻言更是直接扭头不理他了。 若可以,他是片刻都不想忍! 抢人 萧意寒自屋内出来就看到立在外面的六哥,便走过去唤了声六哥。 他还是跟以往一样唤他六哥,也从不在他面前自称孤。 可有些东西变了就是变了,不是你不提这件事就不存在或者没发生。 韩逸对着他恭敬的行了个礼,“殿下唤臣过来,所为何事?” 君臣有别的一句话,也代表了此刻韩逸的态度。 萧意寒心下默然,以往六哥在自己面前的那份亲近与不拘再也不见。 他自是知道这一切因何,然他却没有找到法子打破这一切。对于阿黎,他当然不会放手,他知道六哥也不会。 这就是一个死局,无法可解。 可僵局总归要有人去打破。 再说他们本就同属一体,二人间自小打到大的情分可非同寻常。况且眼下他们还有许多其他的事情要共同商量决定。 西陵郡经此一役,大周整个西境从上到下可谓人人难安,这后面多少事情等着他们安排。这时候说什么都是多余,公事才是正经。 这点萧意寒知道,韩逸自然不会不懂。 所以有关西陵郡这边的安排,他确实有要跟太子殿下回禀的,这才会陪着他去见了那些西陵官场的人。 眼看今日晚间的宴会收获不小,他这里就想早些回去。过几日出了西陵,他还要再次北上,在最后的这几日里,他想多去看看阿黎,毕竟往后能不能看得上都说不定了。 不想他这里刚离开席间,便被殿下叫住了。 萧意寒压下无端涌起的思绪,抬手邀请道:“今晚月色不错,六哥回去可愿与我同饮一杯?” 韩逸闻言抬头,看了萧意寒半晌才回道:“殿下请!” 驿馆里,两人坐在墙头上,每人怀里抱了一壶酒。两人也不说话,只不停的你一口我一口的喝着,好像谁先开口,谁就输了一样。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两人就各自干了大半壶下去。 酒后吐真言,萧意寒到底没较过韩逸。先一步,也是第一次开口说到了叁人之间的事情。 “六哥,请你离开她,我们之间还如往常,可好?” 他用了一种近乎请求的口吻,足见他的真诚。 韩逸连灌了好几口酒,然后才轻嗤一笑,“为什么不是殿下离开她?你们才认识几天,殿下跟她不会有结果的,请殿下放手吧!” 还如往常!你以为,在你与她……我们之间还能如往常一般吗? 你明知我一心只系与阿黎一人身上,却还…… “六哥,我是真的很爱她,我心里早就有她了。先前顾忌着你,才一直没说出来。我知道,外公同舅舅都不会同意这门亲事,不然也不会先前给你那么多时间,你还没能把她娶回去了!” 两人互不相让,萧意寒这话是实打实的戳了韩逸心窝子,也彻底点燃了两人这段时间积攒下来的矛盾,还有各自的隐忍压抑。要知道这可是他最不想提起的往事了。 韩逸抱酒壶的手一紧,整个人差点儿就要蹦起来了。若在以往,他早就一脚飞过去了,可如今他们两人这样的关系,他若这么做了,只怕两人间就彻底完了。 “先前就算是我没用,可你以为她跟着你就能好?莫说她现在是陛下亲封郡主,陛下意欲何为?就说她现在还身负婚约,而你现在的处境,以及朝堂上什么局势,这些你也不知道?你这会儿把她拉进来,岂不是把她至于漩涡之中?” 萧意寒当然也明白他说的这些,那所谓的一纸婚约跟那个人,他从未放在心上。想解决这些,不过是多动动心思而已。可除了这些,六哥说的其他那些,他都无法反驳。 即便如此,他还是做不到在此时退让。 两人间再次沉默,齐齐抱起酒壶又猛灌了几大口酒。 就在两人正心情郁结的喝闷酒时,后院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人。 那小身板歪歪倒倒,好像下一刻一个脚下不稳,就要摔下去一样。就在两人心跳高高提起的时候,一人自她身后突然出现稳稳抱住了那不盈一握的小细腰。 两人定睛一看,那不是罪魁祸首吗? 至于她身边那人不重要,两人没看到一般直接自动忽略了去。 两人望向彼此的视线在半空中对上,很快便默契的双双跳了下去。 江黎是跟韩麒回到驿馆的,至于此刻跟在她身边的为何是文思齐而不是韩麒,那又是另一个故事了。 不过这会儿她看着眼前突然从天而降的两人,脑子一时没反应过来,还有些懵。 “你……你们!” 她不开口还好,一开口立马暴露了自己醉酒的事实。 就眼前她这个样子,那两人自然就更不能就此放她跟着眼前这人了。 萧意寒上前一步,看着她笑道:“阿黎姐怎么喝了这么多?” 江黎一抬眼的功夫,整个人已被萧意寒完全纳入了怀中。面对眼前突然出现的这张美如神祇般的俊颜,江黎被电的一时有些迷糊。 “小意……”江黎愣神了半晌,才开始上手扒拉人家。那样子就好像在告诉别人,这么好看的小意,可得好好藏着才行! “阿黎姐喝醉了,我送你回去休息。”萧意寒说着一把抱起江黎便直接回了屋子。 文思齐眼看媳妇儿被人抢走,急得连忙就要越过讨厌的韩逸去追,可他怎么能是韩逸的对手,没几下的功夫就败下阵来,只能眼睁睁看着到手的媳妇儿被人抢走。 怎么办?(微h) 萧意寒抱着江黎回了住处,将她放在床榻上,想着她能睡会儿,奈何这期间江黎一直不怎么老实。 萧意寒活了十几年第一次伺候人,还是一个喝醉了酒的人,直累得满头大汗,也没安顿好她。好不容易等她终于肯老实了一些,萧意寒就想弄点水帮她擦洗擦洗身子。 可他手刚触上她的衣衫,眼睛里瞬间便杀机四起! 他居然…… 正此时,韩逸终于摆脱了文思齐,不放心的也跟了过来。 “她怎么样了?” 萧意寒闻言回神,快速替她掖好衣衫,“她没事,就是喝多了些。” 江黎这样,两人都不放心,因此谁也没有说离开。 两人间的气氛似乎又回到了江黎出现前的沉默,只是这次他们谁都没有再出声打破。 江黎并未睡着,这个时候她也睡不着。她现在很难受,感觉嗓子都要冒火了。 “水……给我水……” 听到动静的两人又手忙脚乱的去给她倒水,却在各自拿起茶杯的那一刻齐齐顿住。 江黎等了半天见没人理会自己,只好自己亲自动手。她也不讲究,见那两人还拿着茶杯愣着,就端起茶壶直接对着壶嘴就灌了起来。 水流顺着她嫣红的唇角,一直流过她纤细的脖颈,女人漂亮的锁骨处有一处明显的红痕。那是先前韩麒无意间留下的,只是两人此时都误以为罪魁祸首是文思齐,心里越发恨到不行。 江黎喝完水,感觉嗓子里面火烧火燎的感觉是好了一点,可她身体的症状却没有丝毫的减轻,反倒在看见面前这两人时,有种愈发冲动的感觉。 她终于明白,问题还是出在自己身上。先前韩麒的那一番挑逗,虽说让她短暂的得到一些缓解。可‎‌高‌‎‍‍潮‍‌‌结束之后,随之而来的巨大空虚让她此刻感觉身体里似有团火在燃烧着一样。 唔……现在看着他们两个,真是感觉很可口呀! 江黎心里正这样那样想着的时候,两人见她摇摇晃晃的突然双双伸手扶住了她。 江黎心里瞬间就乐开了花。 “唔,我想……” “阿黎姐想要什么?”萧意寒一手揽着江黎的小细腰,一手抓住了她在空中乱晃的手,几欲将她整个的揽进了怀中,独占的意图太过明显。 韩逸环住江黎肩膀的手臂在此时一紧。 他真的不愿,也不能就此放手。 江黎整个身体的重心全部靠在韩逸身上,眼神却直勾勾的盯着萧意寒。 这就形成了一种比两人彼此沉默还要显得诡异的画面。 谁都不愿先放手,两人的视再次相对,齐齐决定先把罪魁祸首的她安顿好了再说吧! 两人一起动手,把江黎重新拉回了床榻。也就转头吩咐下人打个水的功夫,再回头时就见她不知何时竟已将自己衣衫脱了。 满屋橘黄的烛光里,江黎细白柔软的身体上几乎不着一物的跪趴在凌乱的床榻上。 江黎似乎完全忘记了两人,双手捧着一对儿沉甸甸的‍‎‍‎奶‌‌‎‍子‌‍‍‌打着圈儿的揉。小手一边揉着,手指还时不时捏住小奶头捏着,或打个旋儿,再提一提…… 粉红色的小奶头很快就被她自己玩成了艳红色,变得坚硬挺立着,随着颤巍巍的乳波在两人面前一荡一荡的。 玩够了自己的‍‎‍‎奶‌‌‎‍子‌‍‍‌,江黎将手指塞进自己嘴里舔来舔去,一手沿着‍‎‍‎奶‌‌‎‍子‌‍‍‌一路往下,划过细白柔软的腰肢停留在双腿间抚摸。薄薄的亵裤能清楚看到她手指的动作,她用两根手指挑开‎‍‌‌‎肉‎‌‍‌‎缝‍‎‌儿,中指在顶端的小淫豆上揉捏按压的同时还不忘偶尔照顾一下下面的小‍‌‎‎肉‎‌‎‌‍洞‌‌‎。 女人媚眼如丝的双眼水润润的盯着两人,舌尖无意识的舔着艳红唇瓣,喉间无意识的溢出几声媚吟。整个屋子里静的可以清晰听到她手指进出‍‌‎‎肉‎‌‎‌‍洞‌‌‎的水渍声,亵裤很快便打湿了一片。 怎么办? 两人的视线对上,茫然的眼神里都透着一股无措。 这般香艳的情景若在平时,两人只怕早扑了过去,可此时因为有对方的存在,两人纷纷收回视线不敢看她。 正此时,门外有下人送来了热水。 可江黎此刻的样子哪里能见人,萧意寒连忙转身去打发了来人。 韩逸则抄起床榻上的锦被就往江黎身上一裹,眨眼间将她裹了个严实。 刚被蒙起来,江黎便开始挣扎,双手挥舞着反抗,小细腿也扑腾着就是不愿被他裹住。 她那细胳膊细腿舞的是不留余力,可韩逸到底怕伤着她,手上不敢真的用力,因此反倒有些束手束脚。 两人挣扎间江黎就站了上风,连踹韩逸叁脚之后一把将裹住自己的锦被扯开,一下就照着韩逸扑了过去。 韩逸从不知道看起娇滴滴的阿黎,发起酒疯来居然这么难缠。就在他顿感头疼的时候,就见那娇人儿几近‌‎全‎‌‌‍‍裸‎‌‌的直接朝自己扑了过来。 那两只颤巍巍的嫩乳儿就在他眼前晃呀晃,乳波荡呀荡的,直晃得他眼花缭乱,一个神情恍惚的瞬间,再回神他已经被她压在身下,上衣也扒光了,正急吼吼的对着他的中衣跟裤头较劲儿。 “阿黎……”韩逸大手一把钳制住了她作乱的小手,可还不等他在说话,便被江黎以唇封住了嘴巴。 鼻息相闻,一股浓浓的酒香在二人呼吸间萦绕,韩逸整个人一下就愣住了,居然忘记了自己是要阻止她来着。 一吻结束,等韩逸终于反应过来时,江黎的小手已经隔着他的薄裤握住了他的‍‎肉‌‍‎棒‌‌。 “韩逸,我好想你的,你不想要我吗?” 心爱女人温热的手心包裹着自己的柱身,可怜巴巴的眼神专注的看着自己,韩逸的心跳忽然停跳了一下。 他怎么可能不想要她,他可太想要她了,想到但凡看到她或想到她,心里都有种做死她的冲动。 可眼下这时机属实有点……韩逸正欲强行脱身,却惊觉在自己出神的片刻,小女人的动作又更进了一步。 此刻他已完全赤裸不说,女人水渍渍的‎‍‎‍‌小‍‍穴‎‌‍还隔着她的亵裤在他‍‎肉‌‍‎棒‌‌上面来回的摩擦。 一起来?(韩逸+萧意寒H5800+二合一超大章) 萧意寒打发了来人,刚一回来就看到了两人赤裸着身体纠缠的一幕。 她裸着的身体仿佛都泛着红光,那急切缠人的模样,看的人火起。而六哥虽对她这番动作看着是一脸的不赞同,可他手上拒绝的动作却做的一点诚意也没有。 萧意寒感觉肺都要气炸了,他就离开片刻的功夫,话都没说两句,两人这就缠绵上了? 当他不存在吗? 萧意寒到底少年心性,气性来了也不管旁的,叁两步就跨到了两人面前。 江黎一抬头正好看见了萧意寒,一直按住韩逸胸膛双手立马松开,扭身一把环住了他的腰。 “小意……我要嘛……” 随着她软绵绵的尾音落下,她扯住萧意寒的衣领一把按在了胸前。而她此刻还坐在韩逸身上,湿淋淋热乎乎的小穴正对着肉棒,去掉那层亵裤,肉棒直接可以插进去的那种。 整张脸都埋进她柔软胸乳中间的萧意寒脑子嗡的一声炸了。 他原本是想过来分开那快要粘在一起的两人的,可不知怎么就变成了他也加入了进来。 现在要怎么办? 难道真要在六哥面前……还是跟六哥一起…… 萧意寒脑子里正天人交战,可不否认的是想到要跟六哥一起要了她时,他心里竟隐隐的有些许的期待,身体的反应也好像更假的血脉喷张了一样。 韩逸在下面早憋的满脸通红,他原本心里还想着殿下回来看到他们这般,自然会乖乖退下。却不想他竟就这般毫不避讳的直接冲了过来。 现下这情形,着实有些出乎意料,韩逸整个人都有些愣了。 两人你顾忌我,我顾忌你的顾虑太多。 江黎坐在韩逸的肉棒上,双手环着萧意寒的精瘦的腰身,蜜穴早就水声潺潺了,却还不见两人有更进一步的动作。 她今晚虽喝了许多,但离醉得不省人事还远着。 会这么奔放,完全是看出了两人间最近的气氛不对。 她是抱着与其几人这么尴尬的相处,不如就把事情做到底。我就是这样的人,我就是谁都要,你们接受得了就留下,接受不了的就滚蛋。 正所谓不破不立。 抱着这样心态的江黎做到了眼下这样,可两人还是这幅不死不活的样子,她有种想要抽身的退意。 正处于懵逼状态的萧意寒很敏感的察觉到了她眼中的退意,心下忍不住一痛,有种立马要被她舍弃的感觉。 这怎么可以! 他绝不允许她退缩! 只要阿黎姐还在身边,他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这么想着,萧意寒双手立马强硬的捧着她娇嫩的脸庞,对着那嫣红的樱唇就吻了上去。 江黎不知是什么让前一刻还一脸拒绝的萧意寒,下一刻就能抱着她吻的这般缱绻缠绵。只知道自己这一刻的情动是真的,不是沉迷肉体满足的欲望,而是单纯的心里满足。 情动的她在两人一吻结束后,双手虔诚般的捧起萧意寒的脸亲了亲,“小意……姐姐好爱你……” 她一手捧着自己的嫩乳儿,像一个女妖一般诱哄着萧意寒来吃。 萧意寒何曾见识过她这般,又想到她刚刚跟六哥那么亲密的事都做了。少年朗的醋劲儿与狠劲一上来,他一时也顾不上其他,双手抓住她的奶子又揉又捏,不时的还动嘴啃了起来。 “唔……啊嗯……小意好会吃……”江黎感觉身子发软,被他揉捏的乳房发热发胀,水淋淋的小穴感觉下面坐着的肉棒也更加滚烫坚硬。 江黎动手开始撕扯萧意寒的衣衫,奈何他今晚赴宴时穿的有些繁杂,不像韩逸的衣衫那般简单。她这里连扒拉好一会儿了,愣是一件也没脱掉。 急的萧意寒只能自己动手,轻松扯开了自己的衣襟。 两人火热的亲吻,女人娇媚的细吟跟亲吻的砸砸声彻底激起了韩逸压抑许久的狂放与不羁。 这情形是不乱也乱了,还能比眼下更乱不成? 这般想着,韩逸找回场子一样,起身一把拽过江黎,也不管她刚刚才跟另一人亲过,唇上甚至还布满了那人的口水,韩逸对着那张正急速喘息的小嘴直接就吻了下去。 他紧紧抱着她的腰肢,大舌在她嘴里不停的搅拌、汲取。他的吻一贯的霸道,充满了占有欲的力量,箍着江黎细腰的手更像一对铁臂,让江黎只觉自己的腰肢都要被他勒断了。 江黎被他吻到快要窒息,心里却无比的满足。 幸好! 其实事情进行到这一步,也不光是江黎主导了一切。 另外两个各自心里也都有自己的小九九,大家都说不上多无辜。 那两人此时甚至连看都不敢去看对方。 江黎一边回应着韩逸的吻,另一边手上还不忘停下,摸索着就解开了萧意寒的裤子。裤子滑落的瞬间,一根冒着热气的坚硬肉棒一下弹跳着拍在了她的手上。江黎一把握住肉棒,开始不停的上下撸动。 余光发现一切的韩逸直接抱着她一同倒在了床榻上。 “啊……”猛然的倒下让江黎忍不住小小惊呼了一声,接着就感觉自己薄薄的亵裤被韩逸一把撕开了。蜜穴本就是坐在他肉棒上的,眼下小穴刚露出来,韩逸硕大的龟头便活物一般的钻了进来。 “啊……好烫啊……”虽然因为体位的原因,肉棒堪堪只进去一个头,可那灼烫的温度还是惹来江黎的一声媚叫。 温暖的紧窒感让韩逸登时爽翻了天,记不清自己有多久没碰过她了。情不自禁的就调整了两人的体位,让肉棒能插进去多一些,更多一些…… 萧意寒因为两人倒下而失去小手抚慰的肉棒在空中弹跳了几下。还来不及拒绝,就被眼前的情形震在了当场。 她粉红的肉缝儿间插着一根赤红的肉柱,粉嫩的菊穴正对着他,随着肉棒的进出紧紧的收缩着。那里仿佛有什么魔力一样,让他直直的盯着竟是移不开目光。 尽管他跟阿黎姐已已经很亲密了,可阿黎姐的菊穴他还从未进去过…… “啊啊啊……嗯……唔啊……” 这……换谁能忍! 当然不能,萧意寒直接一跃跟着也跳上了床榻。只是当他挺着肉棒来到床榻上,一时却又不知该从何下手。只能凭着本能一般从背后贴近她,大手顺着她起伏间愈发明显的腰窝缓缓往上抚摸着她,意图吸引起她的注意。 江黎确实注意到了,只是这会儿她正坐在韩逸身上被他颠得身子乱颤,根本抽不出精力去顾忌后面的萧意寒。 “啊啊啊……轻……点儿呀……” 萧意寒白白吸引抚摸了半天,小女人却只顾着自己享受,听着媚吟都带着颤音,就知道她是爽到了。气得他顿时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挺着肉棒便对准了那紧紧锁住的菊穴。 只是他越急,肉棒就顶的越用力,越是用力,菊穴就锁的越紧。他这里努力了半天,就是叩不开江黎的后门,急得他愈发的上火。 习惯韩逸频率的江黎终于能分出了神思来照顾萧意寒,扭头就见他急得都快要冒汗了,心下一软的同时忍不住伸手自背后将他的手按在了自己屁股。 她的蜜穴跟屁股上早就湿淋淋的一片,小手带着他的大手摸了许多蜜汁往自己菊花上涂…… 萧意寒立马心领神会,一边用嘴不停的在她后腰以及后背的各个敏感处亲吻抚慰,一手摸着她花穴的汁水往自己肉棒上涂。 身体前后同时被两个男人的两张嘴,四只手抚慰着,江黎只觉心里是从未有过的情动,“唔啊……嗯…………呀……” 伴随着她的呻吟,两人同时呼吸一窒。 韩逸肉棒规律挺动的同时,双手握住她的沉甸甸坠在自己脸上的嫩乳埋头啃吃。他这里是快活了,嘴里吃得啧啧有声,肉棒拍打着花穴的噗噗噗声还不绝于耳…… 萧意寒听得心里又急又气,偏也知道这事情急不得,也不是急的事儿。他耐着性子抓住她的雪臀大力揉搓,双手同时抚摸着她的后背,舌尖沿着她滑腻的脊背缓缓舔舐。在舔到那对诱人的腰窝时,他用舌尖沿着腰窝不停的打着璇儿。 江黎整颗心都随着那柔软的舌尖高高提起,花穴里紧紧收缩着,绞得在两人下面的韩逸一声闷哼的一个深顶。 “唔嗯……啊……” 两人前后的夹击,让江黎愈发难受。若他们能给她一个痛快到还好说,可此刻萧意寒根本就没进去,而韩逸也似乎并不着急,一直都是她能适应的规律抽插。 刚刚韩逸那一下深顶,终于让她有点感觉了,可也就只那么一下下,这家伙立马就收住了…… 江黎受不住的双手按住韩逸结实的胸膛,开始自动自发的扭动着腰肢,想要找一个让她痛快爽一把的点。 “呜呜呜……我要……” 小家伙哭哭啼啼的呻吟还没引来韩逸的可怜,就惹得萧意寒更加心动。 他湿漉漉的舌尖沿着腰窝继续往下,一路直接来到了他肖想许久的菊穴处。就在江黎还扭着腰肢哭求韩逸要要的时候,萧意寒的舌头直接舔上了那粉嫩的菊穴。 他双手扒开她的臀缝儿,舌尖舔舐的格外认真,仿佛要将那里的每一个褶皱都照顾到一样。舌尖绕着菊穴不停打着转儿的同时,还时不时用力顶一顶,待菊穴渐渐放松时,萧意寒薄唇包裹住菊穴狠狠的一嘬…… 奖励款扭动的腰肢渐渐放缓,忽然身子一紧,紧接着又是一抖,接着就开始不停的颤抖。 江黎真有种魂儿都被吸掉大半的感觉,可萧意寒嘴巴还在一嘬一吸的伺候着她娇嫩的菊穴。 “啊!啊啊啊……呜呜呜……嗯啊……” 江黎爽得开始大叫! 萧意寒也玩得兴起。 只是两人这番动作可苦了肉棒还插在她花穴里的韩逸。随着她身体的颤抖,小肉穴也在流出大股蜜汁的同时开始急速的收缩。韩逸已许久都未肏她了,刚刚那一下就差点没忍住,不过是碍于有萧意寒在,这才一直强撑着!如今他真有点怀疑是他故意的了,其目的自然就是让他出丑。 韩逸岂能容忍! 较劲儿一般双手按住她的腰肢,挺着滚烫的大肉棒在她肉穴里噗噗噗的就是一阵直插。 “啊啊啊……嗯啊……慢点儿……唔嗯……”这突袭而来的快速抽插,简直让江黎爽到了心坎里。大叫着俯身整个人都趴在了韩逸身上,抖动的嘴唇却被韩逸一下含住,开始大力的吮吻。 “这下爽了?喜欢被他舔还是被我肏?” 一吻结束,韩逸喘息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立时便激起了她耳后大片的敏感区域。 江黎根本来不及回答,便感觉花穴猛地又泄出了大股大股的蜜水。 两人这般姿势着实方便了萧意寒,萧意寒挺着肉棒跟着靠近花穴,眼看大股的蜜汁流出,厚厚的涂满了自己的柱身,便试探性的将肉棒往菊处顶着。 炙热的肉棒刚顶上来时,江黎还沉浸在两人连续带来的高潮中,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直到肉棒连续试探着顶了好几下菊穴时,她才反应过来。 自己真的要一下容纳两根肉棒了吗? 江黎有些害怕,上次虽说也跟韩麒沉昱两人同时做过,可那次两人都没动她的菊花。眼下萧意寒这家伙明显是对她的菊穴动了心思,她该叫停吗? 她是有想过叁人行,却……不是这样的方式呀! 她内心里还是有些抗拒,忍不住扭头祈求般看着他,“小意……别……” “别怕……姐……好姐姐,别怕……就试试,小意不会伤着你……”萧意寒说话的声音都在发抖。他这会儿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忍了这许久,根本不允许她说出拒绝的话来。他说着吻上了她水润润的眼睛,仔细的一遍遍安抚好她之后,双手将她白嫩的雪臀掰开,挺着早就充血的肉棒抵着菊穴就开始试探着用力往里送。 “啊!啊啊啊……疼!轻……轻点儿……”因为前戏做得足够充分,她的菊穴也被他嘬吸的松软,因此在她还没怎么感觉到疼痛的时候,龟头便缓缓送了进去。可即便如此,异物入侵的感觉还是格外的难受,吓得江黎一个劲儿的叫轻点儿,就是生怕他一个忍不住而用力的捅进来,到时只怕受苦的还是她自己。 只是她这样又哭又喊的着实吓坏了两人。 “叫你轻点儿,没听到吗?看你都弄疼她了!”自小到大,韩逸从未用这种口气跟萧意寒说过话。 可此刻没人去计较这些。 萧意寒也是一脸着急与委屈,他肉棒只进去一个头就被卡住了,她这般他一时连动都不敢动,怎么就成了他的错了?可这会儿他是百口莫辩,只能不停的安抚着怀里的她。 韩逸在前面亲吻抚慰着她,也顺便缓解自己方才那奔涌而至的射意。 江黎夹在两人中间,享受着前后两人的抚慰,情绪渐渐放平,精神也放松了下来。这时再一想到自己正被前后两根肉棒插入时,整个人顿时有种前所未有的兴奋感。 这种只在某些片子里才能看到的画面,她竟正亲身经历着……这般想着,她甚至试探着抬了抬屁股。 这好像就是一个信号,萧意寒察觉到她身体的放松,立马咬牙将肉棒又往里送了一截儿。见她没什么过激的反应之后,才敢用力往里面顶了一下,顶端这下好像顶到了一团软肉…… 这下整根肉棒已进入了大半,里面跟花穴有所不同,没有那些凸起的媚肉点点,因为有她淫水的滋润,平滑又紧窒到难以想象。隔着一层薄薄的膜,他似乎还能感觉到六哥插在她花穴里肉棒的形状与炙热! 唔……一种奇妙的感觉! 萧意寒有些承受不住,缓缓的抽出一点肉棒,又用力往里顶了一下。这下肉棒已整个的插了进去,进入的更深了…… “嗯……唔啊……啊啊啊……好胀……好满……” 两根大肉棒隔着薄膜一起插在她的体内,她感觉自己前后两个穴都被撑满了,异样的感觉刺激的她花穴淅淅沥沥的汁水就没有停下过! 萧意寒怕伤着她,一直努力压制着不敢太用力,只是缓缓的在里面进出顶弄着。 韩逸则在看到她因为他进入而逐渐痴迷的表情而心里不是滋味儿,一时也顾不上自己方才的射意了,抱着她的腰肢就噗噗噗的一阵猛肏。 她花穴本就紧窒,此时又同时进入了两根肉棒,互相推搡挤压间,各自活动的空间就比寻常时候小得多了。 因此韩逸粗硬滚烫的肉棒在她花穴里横冲直撞的时候,在后面的萧意寒并不好过不说,偶尔龟首还能隔着一层薄膜触碰到六哥的龟首…… 这异样的刺激感着实让人疯狂,萧意寒试着慢慢加快了速度。 “啊啊啊……不要……不……轻点儿呀……” 前后两根肉棒,两人仿佛较着劲儿,也像是商量好了一样,全都在快速的同进同出。 “啊啊啊……唔唔嗯……慢……一点呀……” 同样的速度,不同的感觉,双倍的快感让江黎彻底沉溺其中。 初时,两人确实各自为政的跟对方较劲儿,同进同出的大力肏着身下的小娇人儿。可他们很快就发现她有些承受不住,相视间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儿。 接着两人就想商量好了一样,你出我入,你退我进,一个缓缓进入,一个就快速的抽插…… “啊啊啊……别这样……快点儿……慢……慢一点呀!”江黎大叫着想让两人至少在速度上能统一一下,别让她受这般双重折磨! 可两人却没听到一般,依旧随心所欲地凭心情肏她。 “姐,告诉我,你喜欢六哥这样肏你,还是我这样肏你?”萧意寒说着一个用力深顶,龟首抵着里面那团软肉狠狠的碾磨,揉弄…… “啊啊啊……不……不要……不要顶……那里呀!”江黎拒绝的呻吟在韩逸急速的抽插下变得断断续续,却更加刺激着人的感官。 “说不说?姐姐若不说……我就一直肏着这里,操到你说为止……”萧意寒发起了狠,抵着那处软肉就开始快速的顶弄。 而此时的韩逸却放慢了速度,看着她被逼得窘迫的模样,非但没放过她,还直接一口含住了在自己面前乱晃的乳尖。他一边大力的吸裹乳尖,肉棒一边用力的缓缓深顶,每一下都顶至最深。 两人这般轮番上阵,仿佛永远不会觉得累,江黎夹在两人中间,身子一颤一颤的话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我……我喜欢……你们……一起……肏我……呀!” 两个肉穴已经被两人完全干开,淫水顺着两人的肉棒直往下流,江黎觉得自己今晚怕是要被两人弄死了。 那直冲人灵魂深处的酥爽酸麻感,让她连想叫一声甚至都难发出声音…… “啊……呜呜呜……我……要死了……”突然江黎身子一阵痉挛般的颤抖,花穴紧紧绞紧的同时,一股水柱喷涌而起…… “唔……太刺激了……咬死我了……”伴随着她身子急速颤抖,花穴紧锁的同时,韩逸在前面开始疯狂顶弄了起来。他早就是强弩之末,之前不过一直强忍着,就为了跟萧意寒堵一口气,此刻却再也忍不住了。 快速的顶弄一阵之后,发烫的肉棒便抵着她的宫腔突突突的就是一阵激射。 这般强烈的射精,让后面的萧意寒又何尝好受,顶着压力没坚持几下也败下阵来,抱着她还在颤抖的身子一起倒了下去。 楚王殿下 竹苑内,韩迟手中捏着一颗黑子,出神的看着窗外,久久没有动静。 窗外大雪纷飞。 孤寂,清冷,死寂一般的安静。 他的人生似乎从一开始就是这样,自小到大伴随他的也一直只有这些。就像他手底下棋盘中的黑白二子,他所走的每一步都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理所应当的选择。 她是他至今的人生中,唯一的一颗意外之子。她的出现就像两人第一次下棋时,被她随意放在棋盘上的那枚白色棋子,毫无章法又强硬的闯入他的棋盘,他的人生。 他曾尝试过纠正,努力想要挽救自己这盘棋,可他失败了! 如今她再次归来,他竟有些不敢去面对她的感觉。 她若知晓她今日重回京城是自己的手笔,不知可会怪罪于自己? 门外有人踏雪而来。 “爷,雪又大了一些,咱们该下山了!” 韩迟知道这是杨沛在变相的在催促自己,落下手中那颗黑子,他低声自语道:“阿黎,你又输了!” 这次你可没机会再悔了! ****** 皇城的巍峨宫墙下,一队内侍抬着轿撵匆匆而过。 待一行人过去之后,江黎才发现那队内侍抬的轿撵上面做坐着一位年轻的郎君。轿撵边上一管事模样的内侍亲自撑伞,为那郎君挡住这满天纷飞的大雪。 一队人浩浩荡荡的穿过宫门,看其所行的路线,是往正殿的方向。 想来方才过去的这位郎君应是朝中的某位大人,只是也不知那位大人到底是何身份,竟能在宫中乘轿撵而行。 “郡主殿下!” 身边内侍的声音唤回了出神的江黎,她略慌乱的连忙垂首,口中还不忘连说几句抱歉。 内侍见这位新晋受封的郡主那慌乱的神色,想着她先前一直盯着那队人离去的方向,忍不住小声提点道:“那位是楚王殿下,殿下让奴传话道郡主莫要紧张,见了陛下与太妃之后,您只需按照先前所学礼仪觐见谢恩就好。” 这带路的内侍竟是萧意寒所安排。 江黎会意,但还是连声道谢:“多谢内侍大人提点!” 他们一行人是十一月中离开西陵郡往京城而来,一路上行了二十几天,昨日晚间才到的京城。 韩逸是出了西陵郡便同他们分开去了北地,萧意寒昨日晚间想必就已经回宫。而她连韩家都还没回,今日一早便要赶着进宫来谢恩。 内侍看着郡主脸上总算真诚几分的笑脸,连说不敢当谢。见她没说话,内侍便带先一步往前而去。 原来她以为的哪位身份不凡的大人,竟是那位近来很受陛下宠爱的楚王殿下萧综泀! 江黎收起心思,随着内侍穿过一道道宫门,直接去了静太妃所居的宫殿。 说是近日突降的一场大雪,让京城平白的添了一些灾民。陛下这会儿还在忙着召见朝臣商议今冬灾民的安置之策,内侍便领她先过来见静太妃。 江黎在宫殿外候了小半个时辰,才听宫人报说太妃召见。 一时进得里面,江黎便按照先前宫中侍人所教的宫规礼仪上前见礼。 得了太妃准起的话之后,江黎才敢起身。 静太妃保养得宜,五十多岁的人,看着也就四十上下的样子。 静太妃命人赐座,江黎有些拘谨的坐下。 静太妃常年礼佛,外间都说她老人家生就一副菩萨心肠,待人特别的随和、亲善。 尽管有此传言,可江黎仍旧不敢有丝毫的松懈,毕竟两人之前从未有过交集,她根本不了解这位太妃,小心一些总归没错。静太妃不知是不是也发现了她的拘谨,问起的话题一直围绕着西陵郡瘟疫以及在外面的一些趣事上。只几句话的功夫,便简单打散了江黎的拘谨。 放开之后,江黎才发现静太妃确实如传言所说,待人很是随和,很是容易亲近。 两人正说着话,外间宫人报说楚王殿下来了。 江黎刚放松的心略提,倒不是她怕见这位楚王殿下,只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这位楚王殿下。正此时便听静太妃道:“清宁你在外也有许久未归家了,今日正封腊八,本宫这里便不留你了,快些去陛下那点个卯便早些回去见见家中长辈,也好叫他们安心。” 江黎闻言连忙起身,行礼道谢:“是,多谢娘娘体恤,臣女先告辞了,改日再过来给您老人家请安!” “去吧!” 一路出了宫殿,也没遇见楚王殿下,江黎心里不知为何竟觉得有些可惜。说实在的,她到是真想见一见这位楚王殿下。 说起来这萧综泀的封王多少有些随意,他是陛下当初为了压制萧意寒,抬举四皇子而顺手封的。 萧综泀乃陛下庶长子,其母妃是陛下还是皇子时身边的一位侍女。 据闻萧综泀生下来便体弱多病,自小便以养病为由,在外居住多年。好不容易身体养得差不多了,刚回京又遇到母妃过世,他便主动提出为母亲守墓叁年。如此在外又是一住多年,若不是正好碰巧遇上了在外礼佛的静太妃,只怕朝中都要忘了陛下还有这么一位皇长子了。 就是这样一个毫无根基的人,如今随着潘家与潘贵妃的倒台,四皇子萧自矜的沉寂,太子殿下的不得君心。这几个月的功夫,他竟一跃成为朝堂上声量最甚的楚王殿下了! 其实这些都在意料之中,毕竟当今陛下最是讲究的就是一个平衡之道。 所以不管是这楚王自己所谋,还是陛下有意为之,自今往后,他都是萧意寒的唯一竞争对手。 这样的一个人,江黎怎能不好奇想先会一会他呢! 何老 江黎在宫里并未见到陛下。 她在殿外等了一个多时辰,期间侍人们来来往往,她隐约感觉似乎出了什么事情,却也不敢在此时胡乱打听。 正等的焦急时,有内侍过来招呼她。此内侍并非先前领她进来的那位内侍,却是来打发她出宫的。 内侍道陛下今日有些乏了,她的心意陛下也已知晓,而今时候不早了,外面还下着大雪,让她早些回去,晚了怕路上不好走。 江黎接旨,对着内殿的方向跪下磕头谢恩。随后出宫时也不敢多问,直到走出宫门,目送内侍远去,转过身的江黎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宫门外,一辆豪华车架早已在此等候多时,车架上都落了一层厚厚的积雪。 江黎往前行了两步,待看清车架边立着的人时,再忍不住,飞奔着便直接朝那人跑了过去。 纵然她有再多的思念,再浓烈的感情,都在看到面前人两鬓斑白的模样时,生生顿住了往前的脚步。心中的酸楚一阵阵的翻涌,缓了半晌,江黎才喃喃唤道:“师傅……” 千言万语只化作了一声简单的称呼。 师傅二字出口的瞬间,眼泪也不自禁的扑嗽嗽落下。 何老似在此站了许久,肩头早已被落雪染白。直到看着徒弟全须全尾的站在自己面前,还哭的那么伤心,他那仿佛一直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这一刻,他才觉得自己总算是能踏实了。便是此刻就死,他也可以闭眼,也能有脸去地下见她的娘亲了。 “师傅,师傅您……您怎的会来此地?” 看着师傅肩头的落雪,江黎一时有些哽咽,他老人家也不知在此等了多久。那两鬓明显多了的白发,让江黎心中越发的酸楚。 这才多久没见,师傅怎的就已经这般老了……这般的毫无征兆,甚至让她一点准备都没有。 何老轻叹一口气,直到她将自己肩头的落雪轻拍干净才开口道:“见面就哭,让人笑话了去!” “外面冷,先上车再说。” 何老说着伸手抹干了她脸颊的眼泪。 江黎闻言不由得破涕为笑,随即连连点头。 跟来的马俊很有眼色的立马搬了木凳放在车架前,他虽注意力全在面前立着的师徒二人身上,嘴里却一句话都没说。 江黎看了一眼马俊,以及他身边站着的彩云,略点了下头,才转身抓住师傅的手道,“师傅先请!” 车架里宽敞,放了暖炉之后比外面暖和不少,又有事先准备好的暖手炉。 不多时,彩云给二人各自端上了一杯热茶,一杯热茶下肚,江黎冻的快要发僵身体才渐渐暖和起来。 江黎这才开口问道:“师傅怎的会事先知晓我今日进宫,还特意跑来此接我?” 她回来的行程昨晚是有派人传回韩家,师傅那里并未去信。因她原本是打算明日再去医馆看师傅的,不想师傅竟早已知晓,还提前一日来了。 何老放下手中的茶杯才道:“并非特意跑来,我事先并不知晓你今日进宫。” “那师傅您这是……” “陛下陈年旧疾复发,故特召我前来诊治。” “原来如此!” 难怪自己一直等不来召见,陛下一犯旧疾,宫里估计又是好一阵的忙乱了。 “有师傅出手,想来陛下的身体应该好了很多!” 此事有关龙体,江黎原不该这般私自探听。因此她问完何老一时并未接话,过了好一会儿才看着江黎轻轻摇了摇头。 江黎立马会意,再未提起这茬儿。 陛下的寒湿之证在遇到这样的寒冬腊月确实更容易发病一些。只是这几年有师傅出手,在她想来陛下那旧疾师傅不说彻底拔除,但必然是能控制住的。 怎么这会儿看师傅的样子,竟是有些不好的意思? 师徒二人几年不见,再见面自然有许多话要说,可这会儿江黎心里有事,一时并未在说话。 车上的两人都没再开口,车里一阵沉默,只闻彩云轻微的烹茶声。 车架走得不快,车轮碾压积雪的嘎吱声一声声传来,越是这样的沉默,江黎心下越是难安。 尤其是方才打眼先看到的就是师傅两鬓斑白的苍老样子。 这种冲击力让此刻的江黎心里无比的自责与愧疚,只觉自己真有点不是东西了。 她怎能一声不响的在外一躲两年多,让师傅他老人家白白替自己担心那么久! 好半晌,江黎终究还是耐不住自己良心的谴责,低头轻声道:“对不起,师傅!” “嗯?”茶水送到嘴边的何老蓦然顿住,片刻明白过来,然后开口问道:“为何道歉?” “阿黎不该一声不响的离京,连一点消息都不给师傅,害师傅平白为我伤心担忧。” “阿黎有愧于师傅,害您这会儿被破卷入京城的这些纷争里,得不到一点自由。” “阿黎对……不起师傅……”江黎说着就见师傅的眉头越锁越紧,说话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何老脸色凝重,默默放下手中的茶杯,眼睛注视着她一字一句问道:“那么你可有后悔过?” 问完又怕她不明白,何老紧接着补充道:“阿黎可有后悔过这个决定,离开京城,放弃锦衣玉食的高门贵女身份,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医者,游历四方,到处闯荡。” “这样的日子阿黎后悔过吗?” 江黎闻言,立马坚定的摇头,“阿黎不悔!” 是的,她不悔自己的决定。 在外面的那些日子,不管是北地的逃亡,还是后来四处的闯荡,包括在益青县开那间清宁堂,这些经历对她来说都弥足珍贵。她不止一次的对师傅与齐老夫人有过愧疚与自责,却从来不曾后悔过! “那你便没有什么对不起师傅的地方!” “师傅会担心你,此乃师傅自己的事情,我愿意为你担心,与你并无半点关系,你不必有任何的负担!” 他早已把江黎视作自己的孩子,哪有父亲会跟自己的孩子去计较得失呢! 怎么回事 江黎的马车在医馆前停下。 原本江黎还打算今日就不回韩家了,不过师傅却不同意她这般。师傅道她如今虽是被封了郡主,身份是跟以往有所不同。但她跟韩家之间却没有任何变化,她行事还是要谨慎,不能太过随意! 师傅的意思江黎自然都懂,可心里知道归知道,她就是想多陪陪师傅。 但师傅坚持,她这里软磨硬泡了半天,师傅也只是答应了她送到医馆前,甚至连马车都不让她下来! 车架在外面停了好一会儿,直到目送师傅进了医馆,江黎才低声吩咐道:“走吧!” 马车应声而动。 外面雪这会儿下得小了许多,街上渐渐的也多了几个行人。 “郡主殿下,外面寒气重,这个您还是拿着吧!”彩云说着重新将她先前放下的暖手炉递到她手中。 江黎闻言接了暖手炉,转身见彩云仍恭恭敬敬的跪立在一边,温声道:“彩云,你过来,咱们好好说说话!” “奴……奴不敢,您现在身份尊贵,奴……” “什么身份尊贵?莫非在你眼里,你面前的并非先前的女郎?” 彩云立时反驳道:“当然不是!女郎……” “既然不是,那你便赶紧起来,咱们许久不见,我还有许多话要跟你说呢!” 在江黎的注视下,彩云略点头之后起身,又按照江黎的指示坐在了她对面。 待她坐定之后,江黎才开口问了一些她离开这两年韩家发生的一些事情。 彩云身处的位置并不知晓太多,只说一切都好。真要问有什么特别值得一说的事情,怕就是如今韩家大房跟二房之间似乎没有以前那么好了。 韩家大房跟二房之间的事,江黎先前也有所耳闻。 在她看来这是必然的,说到底还是有利益冲突。毕竟国公爷只能有一个,可国公爷的儿子却有很多,真没有机会也就算了,似二舅舅韩烁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不争。 就算他不想争,他的子女以及身边的一众跟随者,难道也不想争? 她可是听说前段时间,韩家四郎韩迹又一次在韩家一年一度的冬狩上独自猎得一只熊瞎子,进而夺得了魁首。虽说今年韩逸不在,韩迟照旧没有参与,可韩迹这明晃晃的胜负心也太明显了一些。 这样的人,你指望他不争是不可能的。 主仆二人正说着话,马车忽然停了下来。 彩云正欲问话,就见车前突然多了一人,却正是那位文小郎君。 文思齐也不客气,马车停下的瞬间便纵身跳了上去,随即在彩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越过彩云直接坐在了自家女郎身边。 彩云见他招呼都不打一个,实在有些无礼,“你……” 文思齐头都没抬,一把揽过江黎直接将她抱在了怀里,嘴里还不无得意道:“怎么?我抱我自己的媳妇儿,还需你一个小丫头管着了?” “你……”彩云刚想反驳,又突然想到这二人确实是有婚约的,一时找不到反驳的她急得脸都红了,嘴里你了半天也没个下句。 “你……你你,你什么你,摸下去吧,我又不会吃了你家女郎!”话落又俯身在江黎耳边低声道:“狡猾的小狐狸,让郎君我看看你今日还要怎么逃!” 说着手上又用了一些力道,总之就是不让江黎轻易逃脱! 文思齐说得咬牙切齿,可在彩云眼里两人此刻的动作却又格外亲密。 这家伙手上也不知怎的那么‎‍‎大‍‎‍‌‌力‌‎‍气,江黎努力几下都没挣开。眼角余光看到还窘在一边的彩云,江黎立即调整了下身形,好歹看着总算稍微离开了他一些。 “无碍,彩云你先下去,我与他……与文小郎还有些话要说。” 彩云得令,连忙垂首退了下去。 待彩云一离开,江黎就没跟他客气了,直接伸手就要拧他腰间软肉。 不过这次文思齐早就有所准备,她手还摸到他腰间,就被他一把抓住。 “还来?狡猾的小狐狸,你是只有这一招了吗?” 江黎肩膀被他勒的生疼,再看这人的得意简直要溢满整个马车了。 江黎心下不爽,悄悄抬脚照着他的脚便踩了下去! “啊!我说女人你这胜负欲还这么重,看郎君我今日怎么收拾你!”文思齐手下刚松开,便再次朝她扑了过去。 江黎先前早已换了一双软底儿的鹿皮靴子,就她那轻飘飘的踩一下,对他而言能有多疼。偏这家伙装腔作势的跟自己受了多大伤害一样的闹,是生怕外面彩云他们听不到吗? “文思齐,你……不要闹!” 江黎一边反抗,一边小声劝他。 可文思齐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不过眨眼的功夫,刚松一口气的江黎就再次被他压在了身下。 少年郎鼻尖抵着她的鼻尖,眼神直直锁住猎物一样盯着她,沙哑着声音沉声问道:“现在还跑吗?” 江黎动弹不得,被迫迎上他的目光,“你……先松开我!” “我便不松了,你又待如何?”文思齐说着微微侧过脸,在她略显倔强的小嘴上轻轻啄了一下,“似昨晚那般把我一个人晾着,然后独自跑掉吗?” 江黎一听他提到这个,又想起自己头晚的恶作剧,一个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 “你若喜欢,我勉强答应你再做一次也不是不可以!” 她这里话音刚落,脸蛋儿便被文思齐狠狠捏了一下。 他大约是有点生气的,下手多少有点很。 江黎疼得龇牙咧嘴,忍不住有些怒道:“你做什么,很疼的!” 这家伙,还真是有仇必报呀! “我做什么,麻烦你看看我的手!”文思齐说着举起自己的右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他手腕处的红痕太过明显。 江黎一把抓住他的手,惊道:“怎么回事?怎么会弄成这样?” 咬死你(微h) 怎么回事? “你还问,若不是你昨晚……” “昨晚?我走后董成没过来给你……”江黎说到这里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下面的话就有些说不下去了! 文思齐想想到底还是气不过,手指又照着她的脸上又狠狠捏了一下。 江黎昨晚被文思齐纠缠时,顾忌着今日还要进宫,明着拒绝了两次他还不听,没办法只好拿出了一根绳子来对付他。 想到这里,江黎还是有些憋不住想笑,但见这家伙一脸的气急败坏,只得忍住,却仍不忘在他伤口上撒盐般好奇问道:“说实在的我有点好奇,你后来到底是怎么逃出来的?” “我自己解开的!”文思齐说着惩罚一般,对她又是一阵的上下其手。 江黎有些怕痒,一边挣扎着躲避他的袭击,一边还不忘质疑,“我绑了那么多道,你……你自己怎么可能解开?” “是不是有别人帮了你?快说,别想瞒着我,我可是会去问的!” 她为了不被这家伙轻易逃脱,那绳子可是绕了又绕不说,打的结都是那种不容易解开的结。若是没人帮忙,他自己想逃出来,只怕有些困难。 “若是爷那个样子被别人瞧见,爷一定会先戳瞎那人的眼睛,再一刀捅了他!” 昨晚他看到小狐狸拿出绳子的那一刻,他心里别提多兴奋了,还以为她要跟自己玩什么新花样。不想等他被剥光了,以一种很羞耻的姿势绑在床榻上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还是天真了。 可这个时候小狐狸早已逃跑,他那个样子,他怎么可能会叫人帮忙解开! 他说得狠戾,脸上认真的神情看得江黎一愣,瞬间收起了玩闹的心思。 文思齐感受到了她这一瞬的变化,以手轻轻触摸着她漂亮的小鹿眼睛,温柔缱绻道:“当然,我的小狐狸除外……你可是我捧在手心里珍视的小狐狸,我怎么忍心那般对你呢!” 话落,文思齐动情的在她眼睛上印下轻轻的一吻。 不知为何,他说这话的时候明明满含深情,可江黎却生生自里面听出了一丝的威胁。甚至在他吻下的那一瞬,一丝冰凉自心头滑过,身子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这人果真不是好相于的。 不过自己做得确实有些过分了,看他手腕处的红痕就知道,他昨晚定然没少受罪。 江黎心里有些过意不去,还在想以后便是开玩笑也需得注意些分寸。却不妨少年郎的手已趁着她分神的片刻直接钻进了她的衣襟里面,慌得她一把抓住他作乱的手,急道:“你在做什么?” “做什么?当然是找你拿点补偿了!” 她那点子力气,文思齐怎会放在眼里,反手抓住她的手隔着衣衫直接盖在了她柔软的胸脯上。这还不算,文思齐以手带着她的手,在她胸前缓缓的抚摸,揉捏,“摸摸看什么感觉?” 除了沐浴或一些特别的时候,哪个女生平日里没事会这般摸自己。此刻被他带着这般揉捏自己的胸,江黎多少有些窘迫又尴尬,偏她一时又挣扎不开这家伙。 文思齐原本不过顺手而为,可摸着摸着竟摸出了一些新鲜的旖旎遐想。这般带着她的手去探索她的身子,对两人好像都是另外一种从未有过的感受。 情难自禁的两人此时都有些沉醉于这种从未有过的感觉上。 双唇相贴,鼻息相闻,一大一小相迭在一起的两只手在两人的身体间来回游走。混乱间也不知谁先动手,亦或是两人一起动的手,总之待江黎被胸前凉意惊醒时,赫然发现两人衣衫早已凌乱不堪。 她的衣襟早已大敞,里面小衣都不知被扔到哪里去了。 文思齐上身虽看着还算规整,可下面裤子早已不见,而那相迭在一起的四只手还齐齐握在他早就高高翘起的‎‍‌‌‎肉‍‎棒‎‎‍上…… 趴在她身上的文思齐还在沉溺,以脸贴着她烧的发烫的脸来回的蹭着,“怎么了?”说着还不满的握着她的手再次动着,脸也顺着脖颈往下,在她胸前胡乱的又亲又拱。 江黎被他闹得有些气息不稳,用力抽出手便要去推开他,“别……别闹……” 文思齐却似没听到一般,她口中话还没说完,他就再次欺上她。滚烫的嘴唇一一游吻过她的额头、眉眼、侧脸,最后停在她烧到通红的耳边,热热地在她白皙的耳廓上舔舐,柔软的舌尖朝内里钻去…… 往日里两人在一处时,不是互相‘折磨’,就是江黎单方面的‘折磨’他,何时被他这般温柔相待过。 如今这偶然的一次,便叫江黎身子立时软了半边,只觉少年郎的热热的舌尖在耳内温柔细腻的挑舔勾舐,竟是从未有过的情动,心也渐渐酥了起来,微喘道:“别这样……彩云他们……还在外面!” 虽然她此刻对他已是毫无抗拒的可能,可这会儿真的很不是时候呀! 舌尖自她耳心退出,却又顺着耳后一路直接舔到粉颈上。柔软的舌尖抵着脖颈处血脉跳动的地方用力吸吮……直到听她喉间溢出一声痛呼才移开了嘴唇。 “属狗的呀你,很痛的……”江黎摸了下伤处,没看到血,但感觉他咬得不轻。 “真想咬死你!” 这小没良心的,他有时真是恨不得干脆咬死她算了! “变态!”江黎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这些男人的独占欲呀! 表面上谁都没说什么,暗地里的手段可一下没少使,别以为她不知道,不过是不想挑明罢了! 她这般的娇俏妩媚,文思齐看得忍不住心中一阵冲动,眼睛盯住了她那诱人的粉嫩樱唇,慢慢的再次朝她欺了过去…… 你今日不一样了(文思齐h) 加载中,请稍等... 跟她无关 江黎再次回到了韩家。 离开韩家近三年,国公府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变得大约只是住在里面的人。 国公爷韩銮天和齐老夫人明显看出较先前苍老了不少。尤其齐老夫人,这两年身体格外的不好,为此国公爷甚至专门请了御医在府中常住。 韩家嫡出的长房跟二房之间,以往虽暗地里也有一些小争斗,但在大事上面,他们的步伐从来都是一致的。而如今两房之间,因为一些说不明的原因,似乎连明面上的东西都有些懒得去顾忌的意思。 江黎觉得老夫人身体不好,多半受韩家两房之间越来越僵的关系的影响。毕竟她老人家一向爱的就是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样子,哪里能看得了这些。 韩柔看着没什么变化,非要说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那就是她比几年前更能藏了! 在江黎看来,韩柔是一个很有些小心思的人。虽然她一直在尽力隐藏自己的小心思,但那些很容易就让人一眼看清。而如今,江黎在她脸上看不出那些小心思了。 她看着似乎成熟睿智了不少,但本质上她又没变,所以江黎觉得她就是更会藏了。 而韩十一她是真的还跟以前一样,她跟陶飞的亲事也定了下来,就在来年的三月初。韩十一说她怕自己当日太过紧张会闹出笑话,所以希望江黎到时候还在府里住着,陪着她,也看着她千万别闹出笑话来。 江黎自然笑着应了下来。 郡主府还在修缮,大约要到来年开春才能完工。 那毕竟是陛下赏赐的一部分,所谓君恩,莫说她,任何人都是不能拒绝的。 所以郡主府修缮完工之后,她必然要搬进去住的。可若是为了韩十一的亲事,要她在国公府多住些日子,想来便是外间那些御史也不能说些什么。 况且,还能顺便看顾着老夫人,如此真可算是一举两得了。 年前近一个月的时间里,除了师傅那里,江黎余下大部分时间都在韩家待着。 齐老夫人身体确实有些不好,尤其今年的冬天还格外的冷,江黎每日里都要亲自过问她老人家的汤药。她伺候的尽心,加上过年期间韩家似乎又恢复了几分往日里其乐融融的情形,老夫人的身体也因此而有了很大的起色。 除夕夜她老人家硬是撑到了快子夜时分,才被江黎跟韩十一劝着去歇下。 自老夫人院里出来便与韩十一分开了,江黎带着彩云在回秋雾阁的路上碰巧遇上了韩迟。 江黎脚步微顿,随即带着彩云上前见礼,“见过大兄!” 韩迟看着她,半晌才开口问道:“刚从阿婆院中出来?” 江黎没有看他,只点头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阿婆身体如何了?” 江黎如实回道:“大兄放心,外祖母身子一向硬朗,先前不过是心有郁结,如今已经大好了!” 话落江黎便静立在一边。 噼里啪啦…… 迎新的爆竹声响起,一年又过去了,新的一年开始了! 待那阵爆竹声响过后,江黎见他仍旧没什么反应,便后退一步,弯腰行礼道:“大兄若没其他事,我便先回了。” 说着不等他开口,江黎便带着彩云直接绕过他往秋雾阁而去。 自她回来,江黎除了在腊八回来的当日见过他一面,那之后这算是两人第一次单独碰面了! 江黎知道腊八之后,他其实还在家中住了几日,包括现在过年期间他也一直在国公府住着。这些根本无需她特意去打听,毕竟两人院子仅一条巷子之隔,隔壁院子里每日掌没掌灯她自然知晓的。 她再没去过韩家的藏书阁,在韩家想巧遇一个人确实不易,但若想要避开一个人,却是很简单的一件事。 只今日他出现在这里,却也不知是碰巧遇上,还是他真的只是关心老夫人的身体。 只不管是哪种情况,都跟她无关了! 看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韩迟沉默咽下了先前要说的话。 他知道她在有意躲着自己,也知道她为何会这般做。可每当他想往前一步时,脑海里不由得又浮现出那满天飘扬大雪中紧紧相偎到难舍难分的两个身影。 腊八那日,他自韩家别苑一路疾驰回京。 却在回国公府前的那条街上,看到了那样的一幕…… 那日的雪很大,混合着凛冽的北风,漫天纷飞的大雪像刀子一般刮在他的脸上、身上,一瞬间,直疼的他眼睛几乎都要睁不开。 到如今,他的棋盘,他的人生,终于要再次重回正轨了吗? 那个唯一的意外,他当真已没有再抓住的可能了? 韩迟不知在院中站了多久,直到杨沛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他身后。 “爷,国公爷那边方才有人过来传话,让您明日上午……” 韩迟不等他说完,便直接吩咐道:“杨沛,收拾一下,明日回别苑吧!” 杨沛闻言一愣,反应过来又连忙应道:“遵命!爷,那国公爷哪里?” “如实回答即可!” 话未落,人已走远,只留杨沛愣在了原地。 如实回答? 这……这要自己怎么如实回答? 难不成要自己去跟国公爷说,女郎不给自家爷好脸子,自家爷这便要撂挑子? 真如此,他怕是要活不成了吧! 宫宴前夕 上元宫宴这样的日子里,别人都忙着四处交际,江黎却寻了一处偏殿准备小憩。 内侍们都被打发了,江黎身边只留了彩云。 院子里静悄悄的,廊下挂着花灯,匠人心灵手巧,那兔子做的好像下一刻就要蹦蹦跳跳逃跑了一样。江黎看了一会儿,正欲回屋,便见一内侍匆匆走了过来。 江黎站定未动,听完才道:“既是阿雪寻我,我便过去瞧瞧。” 内侍忙在前面带路。 江黎带着彩云紧跟其后。 但见那人行路躲躲闪闪,尽往人稀处行走。彩云觉出不对,提醒女郎之余还不忘暗自留意,小心防备。 叁人行过一处园子,又转过两处看似已废弃的宫殿,最后停在了一处假山旁。 那内侍扭头站定,气定神闲道:“郡主由此进去,便可见到想见之人。” “阿雪果真在里面?”江黎好奇问道。 她刚跟韩十一分开不到一盏茶的时间,此时谁还会这般费心的将她请来这里? “女郎不可!”内侍还没回话,彩云却紧张的先喊了出来。说完连忙上前护崽子一样护住了自家女郎。 内侍见此便笑道:“郡主殿下只要进去,便可明了一切。” 这关子卖的。 江黎失笑,“罢,我来都来了,便进去看看,彩云你便在此候着,不必跟来了。” “女郎……”彩云还想再劝,却见自家女郎已经迈步走了进去。 江黎行过曲径通幽处,眼前显现出一段石阶。拾阶而上,还未到尽头,便闻一阵茶香四溢。 前行的脚步略顿,犹豫片刻,江黎还是抑制不住内心的好奇抬脚继续向前。 十几阶石阶,眨眼便已登顶。 前面不远是一个亭子,因被围屏挡住了视线,看不清何人在里面。 “装神弄鬼……”江黎小声念叨着直接走到近前,转过围屏却并未见到想象中的人。 一时想到先前的情形,又见那桌上摆着的一应茶果点心,心道莫不是她会错意了? 引她过来的并非萧意寒,而是另有其人? 这般想着,江黎转身就要离开,然她刚转过围屏,便迎面撞上了一人。 “神神秘秘的,差点真被你吓到了。”江黎说着转身,然后在石桌边坐下。 大冷的天,在这样四处漏风的亭子里围炉煮茶,也亏他能想得出来! “听说阿黎姐很喜欢这茶。”萧意寒说着在她身边坐下,一手接过她手中的茶壶,边倒茶边道:“我知你今日进宫,便令人安排了这些,阿黎姐瞧瞧可还满意?” 江黎抬眼看他,却见他双唇紧抿,一副极力压抑着什么的样子,“我怎么觉得酸溜溜的,你特意引我过来便是为了这个?” 先前闻到那茶香时,江黎就觉得不对了,却以为是自己想多了。 紧接着进来先看到桌上的摆设,然后是他此刻那副表情,江黎越发确定了心中所想。 这家伙还真是……他若想问什么直接问就是,委实不必这般拐弯抹角! 不就是前两日在一场诗会上恰巧碰到了楚王,两人同在一处喝了半盏茶吗! “不然呢?阿黎姐以为我引你过来是为了什么?” 江黎心里多少有些无奈,却还是耐心解释道:“那日有很多人在场,并非只有我们两人。” “我们?阿黎姐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萧意寒说着端起茶杯递到了她的面前,说了一个请字。 江黎从他嘴里似乎听到了几分隐约的火气,也不接那茶,作势便要拂袖离去。哪知她刚起身,便被萧意寒一把抓住了衣袖,接着轻轻一拽,下一刻她整个人便已落入他的怀中。 萧意寒见她似真生气了,免不了压下心中的酸味儿,又嬉皮笑脸的凑近她耳边低声道:“我就想请姐姐喝杯茶而已,你不喝便不喝了,怎么还生气了呢?”说着话,手脚也开始不老实了起来。 江黎面色微红,伸手拍掉他落在自己胸前的手,“不要毛手毛脚,再这般,我可真生气了。” 她虽说得端庄,语气也是正常,但那神态举止与说话的语气,落在萧意寒眼里却是说不出风流妩媚与娇吟婉转,听得萧意寒几乎痴了,情不自禁的收紧了怀抱,额头抵着她的,忍不住喃喃低语道:“阿黎姐,我好想你,真的好想好想……” 直到此刻结结实实的将她抱在怀中,萧意寒才感觉空荡荡的心瞬间被填满的踏实感。心神激荡间,忍不住低头缓缓罩住她的樱唇,辗转亲吻了起来。 随着他吻的逐渐加深,江黎挣扎的身子慢慢软了下来,双臂绕在他的脖子上,随着他一起燃烧。 先前两人分开之后,除了过年时在宫里远远看过彼此一眼之外,再没机会见过。 这一吻,两人吻得当真是如痴如醉。彼此都好像在通过这难分难解,又缠绵悱恻的一吻来告诉对方,分开的一个多月里,他们有多思念彼此……舌尖如鱼儿般你来我往地交缠嬉戏,全然忘记他们此时身在何处。 直到感觉到腰间那一抹冰凉,江黎才猛然醒神,一把抓住他趁乱塞进自己衣服的手娇喘道:“不……不要!宫宴就要开始了!” “我要……就要……姐,我管不了那么多!”萧意寒嘴里嘟囔着,不管不顾的抱起她面对自己而坐,继续强吻了起来。另一手又强行拆开她的衣襟,细密的吻沿着她的嘴角、脸颊,一直到她细白的脖颈,以及柔软的胸脯。隔着里衣,萧意寒一口含住了顶端的凸起亲吻撕咬起来。 禁欲一个多月的江黎如何能抵住少年郎这如火的进攻,更不要说她也想极了他。可这终究是在皇宫里,人多眼杂的,若真传出个什么来…… 浑身酥软整个人几乎都瘫在他身上的江黎想到这里,身子猛地打了个寒颤,双手忍不住又去推他。 约定(萧意寒h) 只是凭她的那点力气,根本憾动不了萧意寒半分。 萧意寒嘴巴在她的雪颈与嫩乳间不停的亲吻、抚慰着她。 酥麻的感觉如火一般向她扑来,片刻间烧遍全身。 江黎双颊如火,眼睛里一片迷醉,浑身娇软无力的靠在他怀里,娇吟道:“……不行,我真的该离开了。” 萧意寒如没听到一般,一手伸进下面的亵裤,所触皆是滚烫一片,手指刚触到‌‍肉‌‍‎‌‎缝‎‍‎‌‍儿,便是一手的湿润滑腻。他侧过脸含住她小巧玲珑的耳垂吸吮,“都湿成这样了,姐姐要怎么回去?”说着两指分开那道细细的‌‍肉‌‍‎‌‎缝‎‍‎‌‍儿,中指沾了点流出的‌‎‍‌‍蜜‎‌液‍‎‎‌‌毫不费力的就插了进去。 “嗯唔……”细碎的呻吟被少年郎的炙热的吻封在了喉间。他上下一起进攻,嘴巴噙着她啃噬亲吻的同时,手指也在‍‌蜜‍‌‍穴‎‍中来回的抠挖。 少年郎下体时时朝自己逼迫过来,隔着几层衣物江黎都能感觉到炙热与硬挺。一股股‌‎‍‌‍蜜‎‌液‍‎‎‌‌自下面流出,江黎只觉自己仅存的理智,正在他炙热的双手下一点一点的融化,直至荡然无存。 萧意寒知是时机已到,嘴上的亲吻不停,只将手抽出就要去剥她的衣裳。 江黎也知道今日走不脱了,好在此处还算隐秘,索性也半推半就的放弃了抵抗。可眼见他又要脱自己衣衫,慌得连连拒绝,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肩膀,贴在他耳边低低撒娇道:“别……冷的很呢!”其实是担心万一真的有什么动静了,两人会收拾不及。 萧意寒放眼四周,这亭子他虽特意交代过用围屏围上,但在这个季节却根本没什么大用。 “委屈阿黎姐了……”萧意寒遵从她的意愿,并未褪去她的上衣,又知她畏寒,便将自己的外衫解下给她披上。 一旦放下那仅存的理智,便只想快点结束这让人心惊肉跳的一切。 江黎双臂抱着他迎凑上去,先发制人的主动吻上了他好看的薄唇,舌尖在唇瓣上舔了舔,然后才小心翼翼的探进去,巡视一般扫了个来回之后,便立即调皮的退出了不属于自己的领地。 萧意寒终是心满意足,捉住那欲逃跑的丁香小舌便是一阵狠狠的纠缠…… 缠绵许久,两人终是气息微喘的分开。 萧意寒双手捧着她如玉的小脸,额头抵着她的,感受着她炙热的鼻息。他喜欢两人这样的亲密,喜欢这么近距离的看着她。此时的她是如此娇媚,让人只要看上一眼,便再也忘不掉! 他害怕,害怕她被更多人看到,所以一听到有关她的一点点小事,便已方寸大乱。 “准备好了吗?”萧意寒说着又轻轻在樱唇上啄吻了一下。 江黎浅浅翻了个白眼,忍不住调侃道:“我若说没准备好,甚至今天也不打算准备的话,你难不成会放我走掉吗?” “当然不会,你想都别想!”萧意寒立即坚定的给出了答案,说着将她两条玉腿分开,早已硬挺的赤红‍‍‎‎‌肉‍‌‎棒‍‌弹跳着直接对准了花穴…… 青天白日的做这种事情,江黎多少有些心里抵触,视线刚避开一些,下巴便被男人一把钳住。 “别想逃,姐姐要亲眼看着才行!”萧意寒说着便在两人的注视下将‍‍‎‎‌肉‍‌‎棒‍‌缓缓‌‌‎‎插‌‎进‍‌了‍‌蜜‍‌‍穴‎‍。 看着我是如何一点一点进入你的身体,非但如此,我还要一步一步进入你的心里,让你从此心里都忘不了我,最好只想着我才好! 江黎被迫亲眼看着青筋环绕的赤红‍‍‎‎‌肉‍‌‎棒‍‌一点点侵入自己的身体,只觉‍‍‎‎‌肉‍‌‎棒‍‌轻轻刮过娇嫩的媚肉,却不做任何的停留的一直往里,待‍‍‎‎‌肉‍‌‎棒‍‌尽根时,男人下腹猛得往前一顶…… 只一下,便让江黎感觉魂魄都被顶散了一般,“啊……嗯唔……啊啊啊……” 萧意寒几乎不给她适应的时间,不等她有所反应便又往上狠狠耸顶了十几下,又觉这样的姿势若她能主动一点自然最好。可瞧她此刻钗发散乱,浑身娇软无力的样子,着实有些无法满足他此刻的心境。便一把扫过桌上的东西,直接将人放在了桌上,把她双腿抱在腰间两侧固定,挺着‍‍‎‎‌肉‍‌‎棒‍‌便再次开始了新一轮的征战挞伐。 江黎还没明白自己是怎么从坐着,忽然就变成了躺着,更没想到的时,她都没来得及发表意见,甚至连哼都没能哼上一句,便被他抱着摧残了起来。 “啊啊啊……慢……慢点啊……啊啊啊……” “啊……唔唔唔……太快了呀……小意……慢……慢一点……” 她像一朵娇花,任凭狂风暴雨拍打,花枝乱颤的她双腿只能紧紧攀附着他,仿佛抓住的是她唯一的支撑与依靠…… “慢不了!姐姐这般骚,叫我如何慢?”萧意寒整个人陷入癫狂了一般,双手掐着她的细腰便是一阵阵疯狂的顶弄。 “……啊啊啊……不要……呀……” 太阳落下,天色昏暗,园子各处逐渐亮起了各色花灯。宫宴眼看就要开始,众人各司其职的忙忙碌碌,任谁也不会想到御花园中此刻正上演的这一幕。 “唔嗯……嗯嗯……受不住了……啊啊啊……”江黎只觉腿酸气促,大腿在他这样快速的拍打中,直有种要抽筋的感觉,虽是如此,可此刻她整个人却有种酣畅淋漓到想哭的爽感…… 萧意寒眼见她面如涂脂,眼中水润润的迷蒙一片,一只手死死揪着他的胳膊,另一只却茫然无措的乱抓乱挠,时而勾住他紧紧攀附,时而又推开他揉搓着自己的娇乳,身下也是‌‎‍‌‍蜜‎‌液‍‎‎‌‌横溢的狼藉一片。 萧意寒看得心酥神荡,却也知今日时机不对。这样的日子……总归不能如先前那般尽兴,心下也不忍多折腾她,‍‎‎‍‌抽‌‌插‍‌之势便愈送愈疾,‍‍‎‎‌肉‍‌‎棒‍‌每一次的抽出都带出许多媚肉,插入时又恨不能将那些媚肉都捣入进去,龟首更是直捣入最深处的那张小嘴,感受着那小嘴拼命嘬吸着龟首的销魂……如此不过几十下的功夫,萧意寒便觉精意酥浓,忙扛起她的双腿就是一阵大开大合的直出直入! “啊啊啊……好深……不……啊啊啊……我……不行了呀……”江黎整个人几乎被他折迭在一处,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便在他急速的进攻下泄了身子。 大股的‌‎‍‌‍蜜‎‌液‍‎‎‌‌浇在龟首上,处于‌‎高‎‎‌‍潮‍‎‌‌中的花穴接着就是一阵快速的收缩,本就强弩之末的萧意寒在这一浇一夹间抵着她快速的射出了一股滚烫的浓精…… 一场情事,草草收兵。 萧意寒心里略觉遗憾,若换个时间地点,他总能叫她满意,也让自己尽兴。这般想着,又突然心血来潮的抱起她哄道:“阿黎姐,待宫宴结束之后,我去找你吧?” “都这样了,还找?算了……赶紧起来收拾一下。”江黎气的伸手就去推他。她这会儿双腿还有些抖,腰也酸得很,背部更是因为石桌的缘故还在疼着,偏就他跟没事人一样,还一副神清气爽的计划着今晚再来一次,叫她如何不气。 “姐姐……御街观灯之后,我能空出大把的时间,到时我去接你,咱们一起去巽河观灯,好不好嘛?姐姐……姐姐……”萧意寒见她死咬住不松口,少不得使出了缠字功。 江黎眼见天色已黑,此刻只想赶紧离开这里,慌乱间只得点头应下。想着管他什么巽河观灯不观灯的,先从这里脱身了再说吧! 你怎会出现在这里? 其时天色已晚,御花园中一片安静。 江黎做贼心虚,自然不肯跟萧意寒一同返回。非但如此,还叮嘱他必须要自己走后至少半柱香之后再动身回去。 强迫萧意寒应下之后,确认自己全身上下并没有任何不妥之后,江黎率先出了亭子。她按照原路往回走,不多时便看到了路边焦急等待的彩云。 彩云一见她过来,连忙小跑着迎了上来,“女郎,宫宴马上就要开始……” “走吧!” 江黎无暇多问宫宴为何会较往年推迟,眼下快点赶回去才是最要紧的事。 “是!”彩云不敢打听女郎去见了何人,又为何去了这么久,只应了一声便连忙跟了上去。 主仆二人急匆匆离开御花园,刚走到先前的那处废弃宫殿,便在廊庑下遇见了一人。 一个在江黎看来,至少此时此刻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江黎脚步放慢,下意识的再次确认自己身上看不出任何问题之后,这才带着彩云规矩行礼,“见过楚王殿下。” 萧综泀走到近前,“原来是清宁郡主!快快请起,不必如此多礼,方才天色昏暗,本王一时竟没认出你来。”说着抬手示意她起身。 江黎这一起身,立时察觉到两人间距离似乎过于近了,下意识便想退让。然她退让的动作还未作出,忽又心虚的觉得自己此举有些不妥,便硬着头皮站定没动。 萧综泀将她的矛盾尽收眼底,却只做不知的解释道:“本王素有眼疾,一到夜间,眼前可视范围便小了许多,还望清宁莫要怪罪!” 江黎连忙说道:“殿下多虑,清宁不敢!” “对了,眼看宫宴快要开始了,清宁你怎的会出现在这里?可是遇到什么事了?” 江黎闻言抬首看向他。 他问这话什么意思? 昏暗的廊庑下,江黎只看到他脸上的那一抹惨白,除此之外她并未看出别的什么。萧综泀其人身形颇高,体型偏瘦,相貌没有萧意寒那般出彩。他的肤色在白日里看来有种病态的苍白,在这般昏暗的光线下就是惨白,这让他整个人看着多了几分阴柔。 按说两人并无交集,先前距离最近的一次也不过是同在一处共饮半盏茶而已! 此刻他这意有所指的一问,是因为知道或看到了什么吗? 该不会…… 沉默不过片刻,江黎强行压下心中莫名涌起的慌乱,假做没事人一般温婉笑道:“无事,我同婢女不过随意走走,不想竟迷了路。” “只不知殿下又为何会在此处?” 萧综泀闻言不由挑眉,显然是没想到她会这般反问。他收回投在她身上探究的视线,转而看着眼前废弃的宫殿,半晌才回道:“此处乃我母妃生前的所居之处。” 江黎一愣,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不好意思……” 她怎么也没想到眼前这看着一片荒芜,废弃许久的宫殿竟是他母妃身前所居之处。 萧综泀笑说无碍。 江黎此刻无意同他闲聊,正欲告退,却听他又道:“宫宴已经开始,本王也该回了,清宁若不介意,不如一起?” 就算此处是他母妃身前的居所,他这个时间节点出现在这里,以及先前那句意有所指的问话,都给江黎一种他似乎知道点什么的感觉。 遇到他绝非偶然,只是不知他目的为何。 不管如何,此刻他既出言邀请,那她这个‘迷路人’也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念头一闪而过的瞬间,‘迷路人’江黎连忙笑道:“清宁求之不得,我怕是还要多谢殿下呢!殿下先请!”说着还做了个请的手势。 她早就有意想会一会萧综泀,只是苦于一直没有机会。 今晚得此良机,江黎原还有些摩拳擦掌,却不想两人同行一路,直到最后江黎也未能探听到什么。 因为这一路行来,萧综泀根本就没再开口说过话。 他好像就是听说她迷了路,而单纯好心的捎带她一段而已! 可事实真是如此吗? 江黎已无暇顾及,因为宫宴已经开始,她只能随着萧综泀一同进去。 在众人的注视下,江黎缓缓走至自己的位置坐下,她能察觉到众人向自己投来的那一道道或探究,或了然一切的目光。 陛下好像问了话,也不知萧综泀怎么回得,江黎只看到陛下朝她这边看了一眼便挥手示意萧综泀落座了。 江黎心里稍稍松了口气,她是真怕陛下心血来潮会抓她过去问话。 好在目前看来,她算是躲过了一劫! 这般想着,不免恨恨的瞪了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一眼。可萧意寒却不知为何,并没回应她,甚至在察觉到她的视线时,立即便移开了目光。 随后的一整个晚上,萧意寒都没理会她,甚至连眼神都没往她所在的方向瞟。 江黎知道他定是又生气了,毕竟先前只是跟萧综泀在一处饮了半盏茶,便被他那般狠心的折腾。想到这里,江黎只觉后背以及腿根处还在隐隐作痛,心里忍不住又将萧意寒恨上了,遂赌气也不去理他! 宫宴其实无趣的很,江黎一向讨厌参加这样的宫宴。 不过今年的宫宴开始的晚,结束的却早。只因今年的上元节,跟往年有些不一样。 听说匠人们在御街打造了一个特别巨大又华丽的鳌山灯棚,只是这灯棚到现在除了匠人,外人还未见其全貌,只等陛下晚间御街观灯之时亲自揭开这鳌山灯棚的真实面纱。 近来有关鳌山灯的传言多达十几种,如今就连陛下也充满了好奇,匆匆结束了宫宴便要摆驾御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