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官她被迫献身(ph)》 开端 01. 童安很久没有睡得那么好过了。 先恢复的是触觉,她侧躺在柔软的枕头上,丝绸柔软的触感贴着她的脸颊,然后是微微的拉扯感,好像有人卷着她的一绺头发,用手指百无聊赖地把玩一样。 童安在半梦半醒中皱了下眉头,然后抓住了那只手,压在自己的头下面。 不要动。她想,明天还要早起上学—— 上学?上什么学?她不是早毕业了吗? 那一瞬间,童安从半梦半醒中猛地惊起。她下意识地摆出了一个攻击的姿势,右手放在腰后摸枪。 摸了个空。 不仅是腰后的枪没了,系在腿后的两把匕首也没了,更不用说头绳里放着的毒药和手表里藏着的暗器。童安在一瞬间的恍惚后,才慢慢看向面前的人。 那是一个很高大的男人,一头红发,露出短袖的手臂上有遒劲的肌肉,他大刀阔斧地坐在一把椅子上,一双金色的眸子冷冷地看着童安,那是一双兽类的,像玻璃一样无机质的眼睛。 他笑了一下,问:“童安,你睡得好吗?” 童安沉默了一会儿,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一边说一边不经意地摸到床的另一边:“哎呀这不是阿瑞斯吗?咱们真是好久不见,也不知道你最近过得好不好——” 男人伸手抓住了童安的手腕,把她的手按在了床上。 “我很想念你。”他平淡地说,“在你拆了我的机甲之后。” 02. 童安和阿瑞斯是老对头了。 帝国军事学校五年学制,童安和阿瑞斯整整打了四年,从射击课打到机甲课,从期末考试打到学院赛。虽然困难重重,但最后毕业的时候,童安还是以八门全优一门良好的史上最好成绩成功毕业,狠狠打了“人类是劣等种族”拥护者的脸,让同校的一堆皇亲国戚都面上无光。 童安其人,跳脱,嘴贱,吃软不吃硬,除了她姐谁都不放在心上。同校四年,得罪的人足足能有一个加强连,成功活到毕业的唯一理由就是没人能打赢她。谁也不知道这个东方小姑娘身体里怎么会有那么大的能量,能硬刚兽人不落下风。 在童安的一众死对头里,阿瑞斯是一个比较特殊的存在。 因为阿瑞斯打伤过童心雨。 说起来也是童心雨倒霉。大小姐考上帝国军事学校那天心情好,心血来潮地想要走路回家。路上碰见两个少年帮派拉架火并,匆匆走过时被殃及池鱼,被不知道谁打在了肩胛骨上,留了一个拳头大小的青印子。 那时候童安还是一个上初中的小朋友,不知道帝国边境和智械人的战争,不知道兽人和人类的区别,也没想过自己的未来,只知道姐姐被人欺负了。 童安想,我要为姐姐报仇。 03. “你的名字是阿瑞斯吗?” 阿瑞斯抬起头,看见了一个小姑娘,身材纤细,脸上还带着稚气,看起来十叁四岁的样子。他倚着墙,百无聊赖地想,这次又是什么套路? 他闻到空气中甜丝丝的香气,淡淡的,但是很勾人。女孩穿着一身黑,头发用一根红色的丝带高高扎起,天生的笑唇,看起来总在微微笑着,一双猫眼亮得吓人。 阿瑞斯想,我不喜欢这种类型的,太甜了。 如果她跟我告白,我要怎么拒绝她呢…… “打扰一下,上周叁下午五点,你是不是带着人在糖水街打架了?”小姑娘笑眯眯地问。 阿瑞斯愣了一下,他艰难地回忆了一会儿,隐约有点印象,说:“是的。” 小姑娘眯起了一双猫眼。 “那可太好了。”她说。 下一秒,她挥起一拳。 彼时虽然阿瑞斯还没觉醒兽人系统,已经打遍东区无敌手了。但他面对童安的时候依然感到头疼,童安的打架手法自成一派,下手又狠又阴,虽然力量不足,但是胜在灵活多变。阿瑞斯一开始还想着让她,但他很快没有思考的余裕,他被激起了血性。他们很快扭打在了一起,像两只凶巴巴的恶犬。 最后他们被闻讯赶来的班主任拉开了,班主任看着他们俩,露出了头疼的表情。 阿瑞斯向旁边吐出一口血,他的肋下绝对全青了,好几个地方还隐隐作痛。童安看起来也没有多好,她揉着自己的小腹小声吸气,衣襟敞开了些,头发散乱,像一个小疯子。 班主任叹气:“童安小朋友,这次又是为什么打架?” 童安看着阿瑞斯,大声说:“他打了我姐姐,我只是打回来!” “我没有。”阿瑞斯冷冷地说,“我连你姐姐是谁都不知道。” “那你还打她?” “我没有。”阿瑞斯也恼了,他盯着童安,她重新扎了头发,红色的发带在头顶上飘啊飘。他看着那抹亮色浑身都疼,心里有团火在烧。 “童安,”他说,“我记着你了。” 小姑娘冲他挑衅地笑了一下,露出白亮亮的牙齿:“我也记住你了。” 于是两个人开始了亘古而持久的战争。 04. 童安往外抽了一下自己的手,没抽出来。 她抬起头,阿瑞斯正在认真地盯着他,他的眼睛是透亮的金色,看着童安时像是猛兽盯着自己的猎物,眼里是一片深沉的郁色。 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凝滞。 阿瑞斯在童安伸手推他前松开了手,他下意识地碾了一下指尖,说:“你知道你被发配来前线做什么吗?” “抚慰员。”童安轻巧地说,“在兽人发热期对他们进行抚慰,防止出现大规模暴乱。” “那你知道抚慰要做什么吗?” “我知道,”童安说,“要和你们交配。”她看着他,对他露出了一个笑。 很童安的笑容,云淡风轻,潇洒明亮的,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 阿瑞斯像是被这个笑容烫到了,猛地站起了身子:“不知羞耻。”他冷声说,“你以前跟我说,你想当一个指挥官,成为第一个人类指挥官,可不是想当一个婊子。” 童安叹了一口气,又想和他打架了,她摸到自己脚踝上的枷锁,用皇室珍藏的玄铁打造,能把精神力和体力都压制在B级以下。 “随便你。”童安耸了耸肩,“又没叫你来上我。”她说,“一军团那么多漂亮小哥哥,我还看不上你呢。” 她转头看向窗外,听见门“砰”的一声响,像是故意被甩出了很大的声音。 意外 05 童安吃过饭之后跑到一军团的练兵大营遛弯,她和一军团素有旧怨,所以拿了个围巾挡住了大半张脸,免得被人认出来就地处决。她一边走一边觉得筋骨酸痛,被抽的那五十鞭子像是直接印在了骨髓里,一动就凄风苦雨的疼。 今天不知道为什么,营地里的人都格外兴奋,短短几分钟,童安就路过了好几个原形打架的兽人。在她把一只打昏了头的野狼踹开之后,她随手拎住了路过的一个少年,少年人看起来还是个新兵,头上露出两个毛茸茸的耳朵。 “今天是怎么了?”她压低声音问,“怎么大家都那么兴奋?” 她脸上蒙着围巾,头发卷在帽子里,声音平稳低沉,听起来雌雄莫辨。 “你不知道?”被拉住的人也兴奋,一双眼睛露出金色的兽瞳来,“明天我们开擂台,一军团车轮战打大擂台,最后的胜者可以和童安大人,和童安大人……”他的脸上一点点爬满了红晕,显出一种难耐的兴奋和羞涩来。 “……可以和童安大人睡觉。”他小声说。 童安沉默了一会儿,把帽檐压得更低了一点,低声抱怨道:“童安不就那个叛国被流放过来的人类吗?她有什么好的?——我听说,她逃走的时候还打烂了你们老大好几架机甲,你不记恨她?” 那个少年愣了一下,突然笑出了声:“你没看过童安大人的出征视频吧?也没见过童安大人打智械人,在克洛威尔的那一战?”他轻声说,“我们团里,至少有一半的人都把她当做女神,另一半的人,”他做了一个下流的手势,轻声说,“半夜对着她的照片撸到射不出来。” 所有人都记得那一幕,在无边星海中,银白色的机甲翻开,束着高高马尾的少女站在人群最前方。宇宙荒芜而寂静,她束发的红色发带是唯一的亮色。面对智械人大军空洞的眼睛,她轻描淡写地说:“不退,就死。” 她手中的剑被直指对面,是骑士忠贞和无往不利的象征。 她是帝国第叁军团的总指挥使,是帝国的剑,帝国的盾,帝国的脊梁。 童安一阵恶寒,把少年扔到一边。 她想,第一军团不愧是阿瑞斯麾下的军团,不管怎么纪律森严,骨子里都带着兽性。 她伸手摸了摸发带,想。 姐姐现在不知道到了哪里。 06 童安对于自己的初夜倒是没什么在意的,就算等级被压制到B级,她也依旧不是好惹的。要是真不喜欢那个人,大不了就拒绝好了,左右也不过打一架的事情。 反正那位大人的目的是折辱她,那只要她没有羞耻心,他就永远达不到目的。 童安坐在屋顶上看着月亮,冷冷地勾唇笑了一下。 她恍惚间又听见那个人的声音,冰凉刻骨,像是万年不化的冰棱。 “童安,你忠诚于谁?” “我忠诚于童心雨,我的姐姐,我唯一的主人。” 她的声音沙哑地响起,喉咙里含着血,断骨刺穿肺部。 “我的忠诚只给一人。” …… “那你就去前线,去雌伏在你的朋友,你的下属,你的长辈身下。”那人冷笑着说,“来打个赌吧,当你的身体千人骑,万人上,你还能保持你骑士的忠诚吗?” …… “你会开口求我为你复职。” “——我不会。”她说。 “你在这里干什么?”一只手拍上了童安的肩头。 她回头,果然看见阿瑞斯那张臭着的脸。明明阿瑞斯长相也算是俊秀非常,但他偏偏总喜欢板着脸,每次看都像是有人欠了他五百万一样。 “看月亮。”童安说,“这里清静。” 阿瑞斯张了张嘴,看起来很想挖苦童安两句,但他最后只是坐在了她的身边。他伸手敲了敲童安脚踝上的玄铁锁。 “这个,拿不下来了吗?”他低声问。 “是不能拿下来。” “你真的叛国了吗?还劫持了童心雨?” “嗯。”童安说,“所以我被贬到这里了。” 阿瑞斯沉默了一会儿,他好像突然生气了起来。 “——你明天,就要作为战利品给擂台赛的胜者了。”他突然满怀恶意地说,“抚慰者,有什么想法,说说看。” “嗯,希望他的技术好一点吧。”童安敷衍地说了一句,她还在仰头看着月亮,像是能通过月亮看到什么人一样。 “你知道兽人的发热期是没有理智的吗?”阿瑞斯继续说,“半兽的形态,被欲望冲昏的大脑,满脑子只有交配这件事情。像你这样弱小的人类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会被锁在怀里‍‌肏‎‍‎到坏掉,肚子被‎‍‍‎‌精‎‎‍‌液‌‍‍‎‎射到鼓起来,不管怎么哭喊都不能得到回应,只能抱住侵犯你的人才能获得一点安全感——” 童安转头,皱着看了他一眼,语气有点恼火:“你想打架吗?” “你看,你连听都不想听,怎么会来干这个?”阿瑞斯嗤笑一声,问,“那位大人到底怎么想的,为什么会把你发配来做这个?你到底犯了什么错?” “都说了是叛国罪了。”童安警告地盯着他看了一眼,“别问那么多。” 阿瑞斯沉默了一瞬,猛地站起身:“算我多管闲事,”他冷笑一声,“抚慰者,希望你明天能够尽忠职守。” “借你吉言,长官。”童安回了一句,继续抬头看向月亮。 那么亮的月亮,发着明亮的,乳白色的光。 07. 第二天童安四点钟起了一次,像是幽灵一样走到起居室里翻箱倒柜,阿瑞斯挽袖子的时候看着她反复第叁遍走过同一个柜子,有些不解。 “你在干什么?”他走过去,问。 童安仰起一双没有聚焦的眼睛,伸手拿走了他的袖扣,在手上过了一圈又递还给了他。 “?”阿瑞斯迷惑地看着她。 童安安静地走回自己房间,一秒入睡。 “什么毛病——”阿瑞斯低下头。 他的袖扣背面的金针被人掰断了,留了一个平整的缺口在那里。 童安一觉睡到了下午,再醒来的时候难得地感到了饥肠辘辘,她伸了个懒腰,去厨房给自己下了一碗面吃。 她熬汤的时候听到训练场巨大的欢呼声,然后是奏乐和大声的喧哗。她透过窗户看过去了一眼,火红的云底下,训练场熙熙攘攘全是穿着军装的人。 估计是决出胜利者了。她想,不知道兽形是什么动物。 童安给自己卧了个溏心蛋,想,她比较喜欢狗狗,希望她的第一次是个可爱的小狗狗。 她说不上紧张,更没有什么期待。她坐在桌上,独自吃完了一碗面,像是每一次一样。就像下一秒她就要穿上机甲,手拿长剑,奔赴战场那样。 她的面吃到一半,听到远处的声音突然从兴奋的欢呼变成了惊恐的尖叫。她猛地站起身,往外走的时候刚好碰上几个行色匆匆的小伙子。 “童安大人!”其中一个小伙子发出窒息一样的尖叫声。 “说正事。”另一个人拦着他,“大人,事态紧急。”他说,“指挥官进入发热期了。” 童安沉默了一会儿:“你们的指挥官,不会是阿瑞斯吧。” “就是阿瑞斯大人,”小伙子认真点头,“同时也是这次百人车轮战的最后优胜者,按照规矩,您今晚的分配对象就是我们大人——”他飞快地瞟了童安一眼,“但在初夜过后,您有权利选择自己之后的服务对象……我是一军团46号,原形是比熊犬——” “不要趁机向童安大人推销自己啊!” 发热期(H) 08. 俗话说,点背不要怨社会。 童安深以为然。 她走进舱门的瞬间就感觉自己被锁定了,那是一种极其危险的感觉,像是踏进了野兽划下的地盘,随时有可能被连皮带骨吞下肚子。 她看见了阿瑞斯,她的死对头蹲在在房间的中央,一双金色的眼在落到她身上的时候猛地亮起,蓬乱的红发中一竖着对毛茸茸的耳朵。他盯着童安,鞭绳一样的尾巴在地上打了两下,发出啪嗒的声音。 然后他站了起来。 童安的目光微微下移,看到他的裆部对着她鼓起了一个非常夸张的弧度。 不妙。童安想,要不然还是先跑吧。 童安往后退了两步,刚转过身子,就被人扑倒在门边的沙发上,那人的身体硬邦邦的,挨着她背的地方体温滚烫,有什么危险的东西戳在她的大腿上,像是烧红了的烙铁。 阿瑞斯的呼吸湿热地打在童安的耳朵后面,他的下巴亲昵地抵着童安的肩窝,嗅闻着她皮肤上温暖甜腻的香气,那点香气丝丝缕缕地钻到他的鼻腔里,让他心里燃起了一团火。那人的皮肤温热,洁白莹润,像一块上好的暖玉,可以看到脖颈处青色的血管。她很僵硬,是面对野兽时人的本能,因为是她,所以显得格外的乖,他从来没见过的乖。 他用舌头舔了一下她的脖颈,粗粝的舌头刮过的地方一下就红了。 “跑什么?”他低声问,他把童安抱在怀里,身材纤细的少女被他锢在怀里,像是天生就要和他融为一体一样。“怎么那么不乖?” 童安浑身起鸡皮疙瘩,她艰难地在阿瑞斯怀里翻了个身,面对着他。 “你清醒一点,阿瑞斯,我是童安啊。”她用手抵住阿瑞斯的胸膛,“和你十四岁就打架,大学第一次学院赛就拆了你的机甲,藏了你的物资,你还记得吗?你在这个世界上最讨厌的人。” 她感到阿瑞斯贴得更紧了一点。 “不,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童安绝望地说,“这该死的发热期——” 她的声音被尽数吞下。 阿瑞斯很有耐心,他迷迷糊糊地觉得他似乎想吃这里很久了,从很早以前开始,他就想尝一尝这处地方,尝一尝这里是不是藏着月亮酿的酒。于是他含住了童安的嘴唇,像是含住一朵春天的花,柔软的,甜蜜的。童安天生笑唇,嘴唇颜色粉粉的,上唇中央有小小的,凸起来的唇珠,含在嘴里的时候触感软嫩。他像是偷食花蜜的小偷,重重地嘬她的唇,舔她的舌头,吮吸她口腔里软软的肉。 童安被他吃得难受,阿瑞斯像是几百年没吃过肉的狼一样,她简直怀疑他的眼睛都是绿的。童安忍了又忍,没把自己袖子里的针往他身上招呼。 迟早有这一天的,童安想,不是他也可能是别人。 但是就算是这样,也不想和死对头上床啊! 等到阿瑞斯终于放开的时候,童安都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嘴了。她刚想说什么,阿瑞斯埋下头,在她的颈窝蹭了蹭,低声叫她:“老婆。” 童安:…… 行吧,阿瑞斯已经被烧傻了。 09 现在是秋季,一军团外营地已经显出一片萧瑟的秋景,童安躺在地板上,被地暖烘得浑身出汗。阿瑞斯趴在她身上,像是品尝一道珍馐一样舔她的脖子,她的锁骨,然后舔她从未展现在人前的小奶包,吸那两个尖尖软软的红豆。 童安忍着想去拽他头发的冲动,偏头看着窗外的景色。阿瑞斯太兴奋了,尾巴一会儿绕在她的大腿上,一会儿去勾她的手臂,上面还用牙齿和舌头舔舐她的乳尖,童安被他咬得浑身酥麻,不耐烦地问他:“你没断奶吗?老弄那里干什么?” 阿瑞斯抬头看她,没有理智的金色眼睛亮得像小小的太阳,他说:“甜的。” 是真的好甜。不是糖果也不是沐浴露,甜腻的香气从她的皮肉里散发出来,软软热热,骨头里都在溢出甜水,他在见到她的第一面就闻到了。她张扬热烈,身上的气息却像在吸引人把她连皮带骨地吃进肚子里。她强大的灵魂困在人类弱小的身躯里,发出的光芒就只能引来无耻的觊觎者。 童安刚想骂一句什么,她的表情一下变了,有什么坚硬热烫的东西抵着她的下身,威胁性十足地擦过她的大腿内侧。 “你等等,阿瑞斯。”童安看着阿瑞斯的脸,他看起来已经没有任何理智了。“你不会是想直接——” 他进来了。 他的阴茎个头很惊人,顶部缠绕着狰狞的青筋,像是一把钝刀子,缓慢而坚定地凿开童安层层迭迭的穴肉,带来撕裂一样,但更加绵长的疼痛。像是用铁钉把一只蝴蝶钉在了墙上。童安很轻地吸了一口气,身体里的钝痛让她一瞬间难以言语。 “你他妈——”童安听见自己的声音,比她想象得还要虚弱,“出去。” 阿瑞斯似乎也缓了一下,他的尾巴紧紧地缠上了童安的腰,然后他抽动了一下。 童安又倒吸了一口冷气,他的性器上居然布满了圆形的凸起,并不扎人,但抽动的时候会挤压到穴肉的每一处,带来难以言喻的刺激感觉,又痛又麻。他才抽动一下,童安的腰都酸了。 童安这次想起来,阿瑞斯的原形是狮子来着。 猫科动物的性器…… 她来不及想更多,因为阿瑞斯开始在她体内动了起来,一下一下,不容置疑的,像是要榨出她的汁水一样大开大合,每次都进到最深处。童安张了下嘴,就被阿瑞斯低头吻住,和底下的动作不一样,他这次的吻很温柔,带着一股安抚的意味。 “乖乖,不疼啊。”他抵着童安的额头轻声哄,“很快就不疼了。” 童安被他颠得像是海上的小船一样,脑子都不清楚了,她只感觉阿瑞斯的性器越进越深,像是要直接凿到她的胃里,不知道他碰到了哪里,童安感觉自己浑身都麻了一瞬间,下身像是坏了的水龙头一样,不受控制地漏了一股水。 等她清醒过来,阿瑞斯正紧紧地抱着她,舌头慢慢地舔过她的脸颊,脸上带着野兽看着猎物一样的兴奋。 “你哭了。”他说。 哭了?童安愣愣地想,她居然哭了?她有几年没有哭过了? “宝贝,童安大人,”阿瑞斯在她耳边说,“怎么那么不耐操?” 童安一瞬间气血上涌,差点被气得笑出声来。她伸手,狠狠打了阿瑞斯一巴掌。 这样的一巴掌对兴奋的兽人来说不亚于调情,他反手抓住童安的手,像是舔什么好吃的东西一样把她的手指含在嘴里,一点一点从指根舔到指尖,像是能咂摸出甜味一样,慢慢地吮吸着她粉色的指尖,然后在她的指节上咬了一个牙印。 “老婆。”他说。 真是疯了。童安绝望地想,希望他发热期过了之后还能想起来他做了什么。 情热(H) 10. 童安恢复意识的时候浑身还是疼,她发誓她的脖子一定被这头不知餍足的狮子咬出了血。她动了动指尖,感觉身体被浸泡在温热的液体里——她好像是在水中。 肚子还是饱胀的感觉,下身的小口涨得不行,像是还有什么东西堵在里面一样。有什么东西一下下地抚过她的脊背,像是猛兽小心地哄着幼兽,带着浓厚的安抚气息,弄得她很舒服。 她睁开眼睛。 弄错了。童安想,不是像有什么堵着,是阿瑞斯根本就没有拿出来。他那个精神抖擞的东西还塞在她的身体里面,还在小幅度地抽插着,抽动的时候性器带着热水涌进她的身体里,混着没流出来的白色浊液,带来难以言喻的饱胀感。 “阿瑞斯。”童安的声音已经有点哑了,她咳嗽了一声,仰头去看他的脸。他披散了头发,红发散乱,光着的上半身是锻炼得很好的肌肉,战争留下的陈年旧伤横跨在他的胸膛上,平添了一分野性。 阿瑞斯垂下眼睫,和她很短地对视了一眼。 童安眨了眨眼睛:“你是不是醒了?”她的直觉总是很准,“阿瑞斯,你是不是已经有意识了?” 阿瑞斯别开了视线。 童安还没想明白这是为什么,她累得太过了,只想洗个澡去睡觉,她推了推阿瑞斯,哑着嗓子说:“醒了你就放开我,我累死了。” “不行。”阿瑞斯小声说。 “为什么?” “发热期会持续七天,在这期间,我不能离你太远。” 童安:…… 救命,七天也太长了吧。 她沉默了一会儿:“你们,应该有备着那个抑制发情的药吧。” 阿瑞斯挑眉看了她一眼,她实在是看不见自己是什么样子,眼角嫣红,睫毛哭得湿淋淋的,平时锐利桀骜的眼睛现在柔软得像是一汪水。淡色嘴唇的唇被嘬得微微肿起,颜色也变成了湿润的嫣红。她的脖子往下都是他咬出的痕迹,在胸口绽开成了一片花丛。 她这样的情态,让人看一眼就会燃起难耐的情热。更不用提她柔软温暖的内里,像是湿润的小嘴在吮吸着他的性器,每次往外抽的时候能感到柔韧的阻力,舒服得让人想永远插在里面。 阿瑞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他在浴缸旁边的空地摸索了一下,把什么东西放到了嘴里,然后俯身吻住了她的唇。 童安只感觉有什么东西被渡到了她的嘴里,入口即化,只留下一点很淡的涩味。 “是什么……东西?”童安低声问了一句,她只觉得有一股火从她的下腹烧了起来,让她浑身都燥热了起来,身体深处兴起了一阵难耐的痒,一点一点地漫延遍了全身。 “嘶。”阿瑞斯倒抽了一口气,眼角都扬起了笑意。“让你能更适应我的药。”他说,“感觉到了吗?你在吸我,宝贝。” 他用力地抽动了一下,感觉到穴肉热情而缠绵地裹着他,他把手指伸到下面,用力揉了一下她的小豆豆,感受到她大腿不自觉的痉挛了一下,有湿润的汁水浇到了他的龟头上。童安发出了一声很轻的抽泣声。 “宝宝。”阿瑞斯很轻地说,“别怕,会很舒服的。” 童安的大脑被烧得一片混沌,顾不上嘲笑他这不同寻常的柔情,只觉得自己被插得汁水淋漓,像是一块水灵灵的,熟透了的桃子,有人反复挤压着她,希望从她体内榨出香甜的桃汁来。 在半昏半醒的时候,她好像听到有人跟她说话,熟悉的声音,但是语气是从来没听过的温柔,带着情欲的沙哑。 “怎么又哭了……平时那么凶,怎么在床上那么乖?” “……求求我,我就轻点,好不好?” 童安在心里冷笑,她想开口问阿瑞斯是不是吃错药了,但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在颠簸中失去了意识。 回忆 11. “喂!一队的你们不要欺人太甚啊!这群沙蝎是我们打到的,一声不吭就想独占,你们是什么意思啊!”短发男生双手抱胸,身上的军服松松垮垮地缺了一半袖子,里面的衬衣溅了一点血。他看向对面,眼里燃着怒火。 “叁队你们才是吧。”对面嗤笑了一声,“明明这群沙蝎是我们围猎的猎物,你们最后出来抢个人头就说是你们的了?” “说是你们的猎物就是你们的猎物了?”男生的手放到腰后摸枪,“怎么?哪只壳子上写你名字了吗?” “要打架吗?” “打就打!” 沙蝎是积分赛战利品的大头,不管是一队还是叁队,都不可能把这么大的一群沙蝎拱手让人。两边都掏出了武器,战况一触即发。 “老大回来了!”突然,有兴奋的小声叫喊从队伍的最后方传来,慢慢蔓延到前面来,夹杂着叁队队员们欣慰的小声讨论。 “队长可算回来了。” “今天只迷路了叁天,不愧是我们老大。” “队长回来可安心多了。” 在最高战力的回归下,什么争夺都可以往后稍稍,在叁队人的夹道欢迎中,先出现的是一双靴子。纯黑的靴子,足底很高,现在蒙上了一层黄沙。然后是一双修长的腿,包裹在黑色的军服里,像鞭绳一样,带着不动声色的力量感。 那是一个少女,看上去年龄不大,穿着黑色的军装,肩上挂着一件已经破破烂烂了的外套,皮肤白得有些晃眼,黑色的长发用一根红色的发绳高高竖起。一双圆圆的猫眼,眸色深黑。她的脸上挂着漫不经心的笑容,一只手拎着一只已经半死了的野兽,另一只手转着一把还带着血的匕首。 “这不是一队么?”她走到队伍最前,笑着问,“怎么?你们要抢我的东西?” 虽然理论上来说,人类的体术和兽人有根本上的差距。但所有人都知道,叁队的小队长童安,不是一个能以常理来定夺的人。 童安的眼神在一队里面逡巡了一下,笑得更开心了:“哎呀,看起来阿瑞斯不在呢,队长不在,你们不如就放弃吧。” 她轻描淡写地说:“反正你们也打不过我们。” 战力差距是明摆着的。 一队的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然后默契地往后撤,放弃了这群沙蝎。 童安吹了一声口哨,挥了挥手,招呼她的队员:“来,朋友们,我们分了这批沙蝎!” 12. 在抢一队的东西的时候,童安怎么也没想到,她会倒霉到在扎营的时候遇上沙尘暴,然后被流沙和她的苦主卷到了同一个地方。 童安往火堆里加了点柴,看着坐在火堆另一边,脸色难看得能滴出水的阿瑞斯。他看起来受了伤,鲜血一直往外流,把他的军装外套浸湿成了更深的红色。 “被蛇咬了?”童安试探地问,“你们是在南边遇到蛇潮了吗?沙漠蛇的蛇毒会阻碍凝血。” “关你什么事?”阿瑞斯的脸色更难看了一点,“不用来试探我。” 童安早习惯和他针锋相对,边烤火边用话刺他:“我是没想到你居然连沙漠蛇都躲不过,几个月不见,你怎么弱了那么多?” 阿瑞斯瞪了她一眼,往旁边坐了一点,干脆闭目养神,不再看她。 半晌,他感觉她起身坐过来了一点,他能闻到她身上的气味,明明大家都在沙漠里摸爬滚打,她身上的味道依然甜得不行,彰显着强大的存在感。她坐得离他更近了一点,仿佛就在旁边。 “阿瑞斯,”她放软了声音,“我这里有药,你要不要上药?” “沙漠里气温低,你这样失血,很快就会休克的。”她真诚地说,“你要是休克,我会毫不犹豫地淘汰你。” 他失血过多,沙漠的晚上气温很低,他觉得有点冷。他半睁开眼,斜觑了她一眼:“你有这么好心帮我?” “有条件。”她眯着眼睛笑,像是小猫,狡黠得不行,“我给你上药,明天你要带我去找我的队员。” “如果我又叁天回不去,”她补充说,“我担心夏伯瑞会直接吞掉我的队伍。” 阿瑞斯看着她的脸,半晌才说:“成交。” 阿瑞斯的咬伤在背上,他脱掉外套。露出后背结实流畅的肌肉,他的伤口还在流血,流出来的血带着不详的绿色。童安在心里“啧”了一声,她没有吝惜伤药,给阿瑞斯涂了厚厚的一层。她的手并不像同龄女孩子那样娇嫩,因为常年握枪,她的指节上带着枪磨出来的薄茧。轻柔地揉在阿瑞斯背上的时候,带着丝丝缕缕的痒,要一直痒到他的心里。 阿瑞斯不自觉地想,她怎么会那么软?手指又细又软,凉凉的,像是葱段,如果他现在回头,是不是能很轻易地折断她的手指。她离他那么近,胸口要贴到他的背上了,他能听见她呼吸的声音,一下一下,很浅很轻。他又闻到了那股香味,从她的皮肉里散发出来,诱人得让人想把她整个吃掉。 “可以了。”他猛地转身,粗声粗气地呵斥她,“离我远点,别碰我。” 童安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药膏很管用,他的血已经止住了。 “解毒了口气就是不一样啊,”她退开到一边,耸了耸肩回嘴,“你以为我很想碰你吗?” 阿瑞斯从鼻腔发出了一声轻嗤。 童安才不在乎他又发什么疯,她用外套在地上简单地铺了一下,蜷在火堆旁边凑合睡了一觉。第二天一早就跟着阿瑞斯去找叁队的人。他们走了差不多两个小时,在一处避风的山口找到了叁队的扎营地。 ——然后童安在见到队员的一瞬间猛然发力,把阿瑞斯直接压倒在地上。她踩住着阿瑞斯的膝弯,手指一翻,一把迷你的枪就出现在她的指尖,直直地抵住阿瑞斯的额头。 “叁队的崽子们!你们老大回来了!”童安喊,“我的捆仙索呢?快拿来!我把一队队长绑回来了!” 捆仙索,全名捆S级精神力犯人专用,一旦捆上神仙也挣不开的高科技绳索。童安花了大价钱买的,专门为这次学院竞技准备的。 被猝不及防地偷袭,阿瑞斯阴着脸被捆了个严严实实。他半跪在地上,盯着童安的目光锐利得像要凌迟她。 “别气啊,”童安笑眯眯,“趁你病,要你命嘛。一队小队长还是很值钱的。” 阿瑞斯怒极反笑,他咬着牙,像是要把童安的名字嚼碎咽下去一样。 “童安。” 他咬牙切齿地说。 “你给我等着,我总有一天要杀了你。” 野望 13 童安醒过来的时候还有点恍惚,不知道为什么会梦到学生时代的旧事。她被人紧紧抱在怀里,下半身像是被车碾过一样疼,动一动腰就酸得不行。她转过头,就看见她梦里的人出现在了她的眼前,和上学时似乎没什么变化,但又像是变了很多。她的下身凉丝丝的,阿瑞斯还算有点良心,应该是帮她上过药了。 童安想起床,但是阿瑞斯抱得太紧了,以她现在二级伤残的样子,根本没办法挣脱。 她拍了拍阿瑞斯的手臂,推了推他的肩,手底下的肌肉触感坚实。 她上一次碰到阿瑞斯的时候,他有这么强壮吗?童安迷惑地想,她印象中那个总是臭着脸,被她逗得直跳脚的小狮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那么高大了,肩膀宽阔,肌肉饱满,能把她整个人罩在里面。 阿瑞斯迷迷糊糊地清醒过来,看见童安的脸,他像是演练了几百遍一样,自然地低下头在她的唇上碾了碾。 “早上好。”他小声说。 “呃,早上好?”童安眨了眨眼,迟疑地回答,“阿瑞斯,我是童安,你还认得我吧。” 两人相对无言了一会儿,然后阿瑞斯的脸“刷”的一下全红了。 童安也有点尴尬,她摸了摸鼻子:“你的发热期,结束了吗?” “嗯。” 又是一阵尴尬的沉默,阿瑞斯把环着童安的胳膊收了回来,两人在床上隔着一段尴尬的距离。 幸好在这时,有人敲响了外面的舱门,很礼貌,敲了叁下就停了。 童安立马拖着不太灵便的腿要起身。 “你坐着!”阿瑞斯呵斥道,“别动,我去开门!” 他板着一张脸去开门,门外站着他的副官,正抱着一沓文件等着他去处理,一看就是算过了他发热期的时间。 “大人,”副官沉默了一下,说:“该工作了。” 副官说话的时候眼神不经意地往房里瞟了一眼,看见一截纤细雪白的小腿,纯白色的睡裙堪堪没过膝盖,隔得很远,但他还是清晰地看到她脚踝处突出的骨头上印着一个牙印,像有人贪婪地舔遍了她的全身,在每一处都烙下了他的印记。 阿瑞斯挪了一下身体,挡住副官的视线。 “不要看不属于你的东西。”他淡淡地说。 “我知道。”副官垂下眼睫,轻声说,“只是看看。” 那是浩瀚宇宙中最亮的星星,被所有人觊觎,却没人能摘下她。 所以大部分的人,只能远远的,远远地注视着那颗星星。 “对了。”副官说,“第二军团来人了,您可能得亲自去看看。” “第二军?”阿瑞斯不耐烦地松了松领子,他和第二军的那条蛇关系一向很差。“第二军谁来了?” “二军总指挥使来了。”副官的声音平井无波。“夏伯瑞大人已经在会议室等了。” * 那是一个极其英俊的男人。 亚麻色的头发,金色的眼睛,穿着二军团独特的白色军装,扣子一丝不苟地扣到了最上面一颗,鼻梁上架着一副无框眼镜,脸上总带着叁分笑意,看起来分外儒雅,是军队里难得的斯文人。 现在他正坐在会议室的椅子上,自己和自己下着一副军棋,他的副手是个高挑的女生,沉默地站在他身边,眼睛直视着前方。 他用黑子吃掉了面前的白子,棋子敲在棋盘上,发出轻轻的一声响。 “宗植,”他兴致颇好地问,“你知道我这次是为什么来吗?” 副官平静地回答:“您是为了童安大人来的。” “你说的没错。”他唇角微勾,把那个白子握在手里,他温柔地说。“我遇到了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他把手伸向透明玻璃外的宇宙,宇宙浩瀚广博,黯淡无光。 “老东西放不下可笑的自尊心,故意把星星放出来,”他语调轻柔地说,做了一个抓取的手势:“我要把星星困起来——我抓在手里,就是我的了。” 副官沉默地平视着前方,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一样。 明信片 14. 童安在阿瑞斯走后回自己的房间睡了一个回笼觉,她在叁军的时候常年只能睡四五个小时,这次被发配,她倒是把几年没睡好的觉都补了回来。等她再醒,外面太阳已经西沉了。 她伸了个懒腰,身上的酸软已经好了很多,她走出门,看到一个高大的男人站在她的房间门口。 童安回忆了一下,这个人,好像是阿瑞斯的副官。 副官的目光在她身上凝了一瞬,马上又移开了:“大人,您醒了,有什么需要的东西吗?” 童安想了想,问:“你们这里有明信片吗?我想写点东西。” 副官愣了一下,立刻说:“稍等片刻,我会马上为您找来” 事实上,军团里难得出现明信片这样有点文艺的东西,副官往军营里一扎,一听说童安想要明信片,整个营地里的人立刻都开始翻箱倒柜地开始找明信片。 最后还真被一个士兵从压箱底的柜子里找出了一张明信片,不知道什么时候放进去的,纸页已经微微泛黄,背面画着一束紫色的鸢尾花。 童安拿着那张明信片,真诚地向那位士兵道谢,直把那个少年谢得脸颊通红,不知道手往哪里放才好。 她把明信片铺在桌上,思忱片刻,提笔写下: 亲爱的姐姐: 最近还好吗?好久没接到你的消息了,不知道你是不是已经到了几光年外的罗马星系了,旅途还顺利吗? 最近我们这边入秋了,天气变凉了很多,我这两天在一军团的地界旅行,阿瑞斯还是老样子,脾气不好又说话难听,但是我才不会跟他一般见识呢,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父亲一切都好,你走之后他有点生气,但是很快就原谅你了,写这封信的时候父亲正在和我用终端通话,他说他很爱你,我也是。 爱德华对你还好吗?你抛下我和他去那么远的地方,要是他对你不好,不管多远我都会赶过去把他狠狠地揍一顿的。 有时,我会梦到以前和你一起的日子,醒来之后想到你的房间和你一起睡的时候,才想起你已经在好远好远的另一颗星星上了。 在这种时候,我总会觉得有些难过。我的服役期还有五十年就结束了,到时候我一定会去罗马星系看你的。 希望你健康快乐,期待你的回信。 想你想得睡不着觉的小妹妹 童安 阿瑞斯进门的时候就看到童安在伏案写作,她写得很认真,时不时还停笔读一读,脸上是少有的严肃神情。 他一看就知道,童安又在和童心雨写信了。 童安的个性张扬又明亮,看起来很好相处,但骨子里总有一种不把自己也不把别人放在眼里的凉薄,她的世界太小,只放的下一个童心雨。从高中开始,童安每周都会给童心雨写信。上了大学后,童安学的作战,童心雨学的医,虽然是同一所学校,但是相距有半个城市那么远,于是这个写信的习惯就一直保存了下来。 童安的习惯是报喜不报忧,在她姐姐面前,她总喜欢装成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女孩,每天就是撒娇和卖乖。阿瑞斯想,全帝国大概也只有童心雨会把童安当成一个无害的小姑娘了。 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等童安把她的信风干,然后装到信封里。 “喏,”童安转过身,把信递给阿瑞斯,“一会儿去帮我寄了。” 阿瑞斯接过信,抱怨道:“你使唤我倒是顺手——夏伯瑞来了,你知道吗?” 话题转换得有点快,童安眼睫微扬:“夏伯瑞来干什么?我记得一军和二军关系一向不和。” 阿瑞斯神色晦暗,他摩挲了一下信封,说:“来找你的。” “他想把你接到二军团去。”阿瑞斯看着她的神情,一字一顿地问:“你想去吗?” 童安其实不太了解抚慰员的工作机制,只是隐约知道大概是几个军团长协商来定的,阿瑞斯当时分配的时候来的最早,所以她被分配到一军团这里。 “我有什么想不想的。”她随口说,“你们定就完了。” 阿瑞斯的脸色更难看了一点。 “我在问你,你想不想去?”他又问了一遍。 他的模样有些不同寻常,于是童安顺着他的话思考了一下。 “都行。”她说。 然后她就看到阿瑞斯咬牙切齿地笑了起来。 过火(H) 15. 阿瑞斯的手指上覆着一层茧子,插到童安穴里面的时候,带来难以想象的刺激。那处被蹂躏了很久的‍‍小‎‍‌穴‌‍‎‍经过半天的休息,现在含羞带怯地合拢着,吃一根手指都困难。阿瑞斯用手指按揉着被她藏在软肉中的小豆子,他摸得很细致,用指甲掀开包皮,用带着薄茧的指尖从上到下地摸着那处。 童安的身子抖了一下,湿淋淋的汁水沾湿了他的指尖。 阿瑞斯好像突然不急了,他慢条斯理地用手掌揉着童安的‌‎‍‎‌阴‎‌‍‎蒂‎‌,揉到手掌都被水浸得亮晶晶的一片,又用手指探到她的穴里,一点点开拓她的穴道,按压着穴里每一处敏感的地方。在碰到某一处的时候,童安的穴里层层的软肉狠狠地夹了他一下。 “是这里吗?”他低声说,然后他猝不及防地动了起来,修长的手指飞快地在她的穴里‎‌‌抽‌‎‎插‌‎‍,每一次都用力戳在那处地方,另一只手一刻不停地揉她的‌‎‍‎‌阴‎‌‍‎蒂‎‌。不消片刻,他就感觉童安大腿内侧抽搐了一下,有滚烫的水淋在他的指尖。她流的水太多了,甚至顺着他的手指流到了手腕上。 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童安,看她眼角飞红,眼睛水润一片,呆呆的样子,她小声喘息着,像是还没有从这样猛烈的‍‎高‍‎潮‎‍‍‌‌中缓过神来。 他把手指抽出来,慢条斯理地把手指上的水舔了干净。 “是甜的。”他笑着说,“你要尝吗?” 童安眼尾还带着未消下去的媚红,但是看他的眼神明明白白地写着“你是不是脑子摔坏了”。阿瑞斯也不指望她能学会床上的调情,她就算什么都不会,也已经足够美味和让人爱不释手了。 他用手指拨开她的软肉,摸到了下面一点的尿孔,他揉了揉那处,又试着用指尖戳了戳那处。然后就被童安狠狠地打了一下手臂。她的眼睛又湿了,又气又羞,带着一点迷茫,漂亮得不行。 “你在碰哪里?”她皱着眉问。 那感觉太奇怪了,一种酸涩的尿意涌上来,混着穴里难耐的痒,像是所有感觉都不由得自己控制一样。 “那是你的尿孔。”阿瑞斯露出了一个恶劣的笑容,他说:“童安,宝贝。” “今天我们做到你尿出来好不好?”他轻松地抱起童安,身下的家伙顶着她,“就尿在我身上,会很舒服的。” 童安想,完蛋了,我的发小变态了。 她一直知道阿瑞斯的骨子里有些恶劣,这种恶劣一般情况下只针对她一个人。今天他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做得尤其的狠,带着倒刺的大家伙每一次都捅在她的敏感点上,还未完全抽出来就又狠狠地撞了进去,动作又大又狠。在他又换了个姿势,让童安背对他跪着,掐着小姑娘的腰就往里狠进的时候,童安终于受不了了,哭着骂他。 “王八蛋!”她被阿瑞斯掐的很紧,每一次进出,他坚实的小腹就结结实实地拍打在她的胯上,发出暧昧的声响。她抽泣着骂他:“不要了,阿瑞斯,我不要了你听见没有。” “听见了,我的骚宝宝。”阿瑞斯伏在她身上,和她咬耳朵,“乖,很快了。” 他狠狠地顶了一记,听到童安变了调的哭声,然后是夹紧又松下的穴肉和浇在他性器上的热流。 童安又‍‎高‍‎潮‎‍‍‌‌了。 这是她第几次了?叁次还是四次? 童安被‎‌肏‎‎的浑身发抖,阿瑞斯咬住她的后颈,留下了一个带着血丝的牙印,像是猛兽留下的标记。 童安受不了‍‎高‍‎潮‎‍‍‌‌后的刺激,挣扎着往前爬了两步,被人掐着腰捉回来。那人声音里甚至还带着笑:“想逃到哪里去?”他语气带笑,动作却含着隐忍的愠怒。 “想逃去找谁?夏伯瑞?”阿瑞斯低声问了一句。 “你还没有尿在我身上呢,”他恶劣地重复,“着什么急?” “滚蛋!”童安又被他抱在了怀里,她眼睛哭得通红,长发披散,恶狠狠地瞪着阿瑞斯,看起来可怜兮兮的,“你是不是变态啊!” “对啊。”阿瑞斯抱着她,按压她被‎‌‌精‎‌‎液‎‎‍‌射满的小腹,语气温柔,“我就是变态。” 童安算是服了阿瑞斯,他一直压她的小腹,动作不停,还用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撩她的尿孔。她用尽全力才忍住排尿的冲动。 不管怎么样,也太羞耻了…… 阿瑞斯俯到她的耳边,呼吸温热地打在她的耳廓。 然后他悠长地吹了一声口哨。 童安大脑一片空白。下一秒,她感觉到有什么温热的液体从她的身体里漏出来,和她‍‎高‍‎潮‎‍‍‌‌时的清液不同,浅色的液体流到两人的交合处,量很大,湿淋淋地沾湿了他的小腹。真的像阿瑞斯说的,漏了他一身。 阿瑞斯还很高兴的样子,像是哄小孩撒尿一样抱着她晃晃:“还有没有了?好乖。”他拍拍童安的背,“好乖好乖,再尿一点。” 童安沉默了一瞬间,然后她把头磕到阿瑞斯肩上,哭了出来。 ———————— 其实每次早上更新的时候,都会想,一大早就发肉,是不是不太好…… 智械 16. 童安真的被阿瑞斯吓到了,她可以坦然地面对敌人的恶意和尖刀,但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突然展现出恶趣味满满的另外一面,还是让她有一种被背刺的不知所措。她以为他们最差不过是在战场上刀剑相向,却不知道一个男人欺负女人还有无数种方法。 那天童安气得一晚上没理阿瑞斯,阿瑞斯回过神来也觉得自己做得过分了,简直像是被什么糊了脑子。他回忆那天晚上,只能想起‌‍‎‎‍情‎‍‌欲‍‍,汹涌的情潮和童安红红的眼睛,只是想一想,就觉得心里有什么在蠢蠢欲动。 他跟童安道了好几次歉,但是童安明显是气得狠了,不为所动的样子。 第二天一早,阿瑞斯迷迷糊糊地看见童安坐在床脚,似乎在研究什么。他凑过去看,发现童安在研究自己脚上的玄铁锁。 “怎么了?” “没什么。”童安开了尊口,她活动了一下手腕,指节发出清脆的“咔哒”一声响,她转头看向阿瑞斯,眸光微冷,说:“来打架吧。” 阿瑞斯认识了她这么长时间,一眼就看出来她是来认真的。他还没反应过来,下一秒,他就被童安一个过肩摔摔到地上。 战斗的本能让阿瑞斯瞬间反绞童安的手臂,童安借力打力,一肘打在他的胃部,手臂勒上他的脖子,被阿瑞斯躲了过去。电光火石之间,两人已经有来有回地过了十来招,直到阿瑞斯在动手时闻到童安身上的血腥味。很细小,但是是不容忽略的血腥味。 他定睛一看,看到童安脸上慢慢崩出几条细小的伤口,不止脸上,连手臂上都不时出现细小的划口,鲜血不断涌出。看起来简直就像是童安的身体没法接受汹涌的力量,正在缓慢崩坏一样。 坏了!阿瑞斯猛地卸了力,被童安踹在胸口,他吐出一口血,想。是那把玄铁锁! 玄铁锁把童安的身体承受力压在了B级,童安硬要发挥出S级的实力,在重创敌人前,她的身体先遭不住了。 阿瑞斯猛地卸了力,他举起手,摆出一副绝对无害的样子。 “你打我吧,”阿瑞斯说,“不需要S级别的能力,你直接打,我绝不还手。”他怕自己显得不够忠诚,一双眼直直地看着童安:“绝对不还手,给我留一口气就行。” 童安看着他,她脸上青色的血管裂了一条细口子,血流了出来,她随手擦掉了那条血迹。 “行啊。”她怒极反笑。“我会记得给你留一口气的。” 童安说到做到,阿瑞斯走出房间的时候眼角青了一大块,断了叁根肋骨。因为他在挨打的时候习惯性嘴贱,说:“要是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会这么做。”被童安多踹了一脚,小腿上也青了一大块。 他躺在治疗仓里,副官一言难尽地看着他。 “您……”他沉吟了一会儿,“您看起来还挺开心的?” “有吗?”阿瑞斯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嘴角,发现一点细微的弧度,“你看错了。” 副官当然没有看错。以阿瑞斯对童安的了解,打了这一架,出了一口气之后,这件事在童安那里就翻篇了。他的伤只是看起来吓人,其实在治疗仓里躺躺就好了。童安从不对无法反抗的人下重手,在阿瑞斯放弃回击之后,童安明显手下留情了。 如果这就是代价的话,他完全可以承担得起——那下一次,是不是可以玩得更过分一点,大不了结束后让童安狠狠地打一顿。 但在阿瑞斯实施行动之前,童安先病了。 她很久没有病过了,这次又是受惊又是受伤,再加上吹了冷风,她终于不负众望地得了风寒,只能恹恹地待在床上翻书。 她在病中的时候褪下了平时总挂着的笑意,不笑的时候她看起来有些冷,她的眼睛颜色太深了,像是看不见底的深潭,里面映不出任何人的影子。 阿瑞斯每天都来照顾她,从不伺候人的军团长学着冲药和量体温,童安就在旁边看着他笨拙的动作。 “欸,童安。”阿瑞斯突然叫了她一声。 童安缩在被子里,挑了下眉作为回应。 “我要出任务了。”阿瑞斯有些犹豫地看了她一眼,“是智械人那边,又在克洛威尔,卫星监测到有小股智械人骚扰边境,上面调了一军去清理。” 童安猛地睁开眼睛,眸光清亮。 叁军团团长童安叛国被废闹得沸沸扬扬,算算时间,也该传到贝塔星系了,智械这个时候骚扰边境,看起来更像是一种试探。 童安不喜欢回忆克洛威尔和人造人的那一战,太过惨烈的胜利像是留在皮肤上的疤,每次想起还会流血。 她又闭上了眼睛。 “那你去吧。”她说。 阿瑞斯沉默了一会儿,把冒着热气的杯子递给她。 “是药,趁热喝。” 他们认识十年,其中大部分时间针锋相对王不见王,但现在也能平静地相对而坐。 其实他们的关系从来都不算差。 童安把药一饮而尽,刚把杯子放下就被人吻住。那是一个很干净的无舌吻,小心翼翼的,阿瑞斯简直算得上虔诚的在她的嘴唇上压了压,像是亲吻一个易碎的瓷器。 “我早该这么做了。”半晌,他放开童安,小声说。 “什么?”童安没听清,她发烧本来就晕,现在更晕了。 “没有。”阿瑞斯笑了笑,摸了一把童安翘起的头发:“走了。” 他站起身,大跨步地往外走,童安注视着他的背影,看见他军装下挺直的脊梁,军帽盖着一头乱七八糟的红毛。坚定而英俊,是可靠的成年人的样子了。 “你可别死了!”她在他身后喊了一句。 阿瑞斯举了举他的帽子。 —————— 阿瑞斯:在被老婆揍的边缘反复试探 天光 加载中,请稍等... 十七 18. 童安背靠在座椅上,缓慢消化着跃迁带来的恶心感,她用手指敲了敲额头,回想着那个诡异的视频。 两年前在克洛威尔,她亲手把剑捅进为首的智械人大脑里,绞烂了它的芯片,确保数据没有一丝被恢复的可能。 它的金属外壳已经被全部打烂,露出里面交织着的电线,它眼睛的部位是两个红色的玻璃。还闪烁着微弱的红光。 它开口,机械的声音毫无感情:“你杀不死我。” “下一次再来,我就不需要机械的载体了。” 它的眼睛熄灭了,机械的身体无力地垂下。 童安把它破烂的身体扔在地上,觉得那句话像一个不详的诅咒。 两年后,它做到了。童安有些烦躁的想,那帮铁脑壳不知道用什么邪门的办法侵入了人类的大脑,控制了他们。 比两年前更嚣张的行事,它们是来认真的。 智械族,贝塔星系的物种,传闻由主脑操控,身体完全由机器构成。真真正正的赛博物种,大脑连主机,身体可拆卸,在近一百年屡次侵犯帝国边境,和帝国发生了多次摩擦,互有输赢。在五十年前举兵突袭,一举占领了北边界国克洛威尔,又在两年前被童安率军夺回。 被控制的民众,卷土重来的智械族,渺无音讯的阿瑞斯。 童安想,这下麻烦了。 19. 天光在四个小时之后准时到达了克洛威尔,为了逃过智械族可能的探测,童安在距离地面叁千米处收了机甲。 “小小姐,跳伞要注意安全。”天光叮嘱道,“记得开挡风器挡风,不然风会刮伤您脸部的皮肤。” 不管过去多少年,童安都没办法习惯天光的过度保护欲。她咳嗽了一声,有些别扭地说:“知道了,没那么娇弱。”她不等天光继续说话,抢先说:“走了。” 黑色的机甲化作一道流光进入她的发带,一瞬间,失重的感觉笼罩了她,她迎着狂风飞快地俯冲了下去。 B级的精神力包裹在她的周围,帮她抵御了大部分的外来的伤害,但因为高度过高,她还是在落地的时候受了一点轻伤,她侧身在地上滚了一圈来缓冲,被克洛威尔的沙尘糊了一脸,然后灰头土脸地站了起来。 她拍了拍自己身上的沙子,看向周围,四周全是黄沙,空无一人。她往远处走了两步,看见黄沙上有大片的血迹,空气中隐约还有未散的血腥味。她走到那里,挖开沙子,看到一具死去多时的尸体,太阳穴上有一个弹孔,看上去是一枪毙命。 童安顺着痕迹往下挖,看到层层迭迭的尸体,已经死去多时,被埋在沙子下不见天日。这个沙坑几乎像是一个抛尸地一样,她再挖,手碰到一个活人。 很明显的活人,手指上还带有一点没消失的体温。 童安连忙把那个人拖出来,那是个少年,十叁四岁的样子,身上全是伤,侧腹上一道长长的刀口,血已经不流了,伤口有些泛白。他的脸色惨白,气息奄奄,看上去已经快咽气了。 这个沙坑里,所有人都是一枪打穿头颅而死,只有他,侧腹上有一道刀砍出的伤口。 童安给他做了一些急救,然后在傍晚的时候,少年清醒了过来。 沙漠里的月亮很圆,童安打了一只沙漠蝎子,正串在剑上烤,火光灼灼,照得她的侧脸温柔明亮。 她偏过头,对上一双深色的眼睛,很奇怪,那个少年的长相平平无奇,但却有一双深潭一样的眼睛。 童安冲他笑了一下,问:“我叫童安,你已经没事了,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地说:“我叫,十七。” 童安在心里松了一口气,是人类的声音,而且她隐隐感觉到了十七身上精神力的波动,看起来这就是他能抵御智械族的原因。 她的表情严肃了一点:“我是第一军团长阿瑞斯的手下,目前奉命来解决占领克洛威尔的智械族,你能告诉我,这里发生了什么吗?” 十七抬起头,看了她一眼,说:“我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谁也不知道智械族是怎么来的。 在一个秋天的傍晚,一座信号塔突然从沙漠中拔地而起,在所有人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的时候,那座信号塔突然开始广播起了一句话,清晰明亮,整个克洛威尔都笼罩在它语调平板诡异的话语下。 它在说:“克洛威尔,克洛威尔,我命运般的克洛威尔,你好,再见。” 这句话它每天晚上都会说一遍。所有人都不明白它是怎么运作的,但是一句话也不影响什么。虽然奇怪,但是也能接受,所以大家也都渐渐习惯了它的存在。 但是,从那天起,十七发现身边的人变了,他们的举动和表情上开始出现隐隐的违和感,就像是信号不好的电视,动作跟不上思想,时常一卡一卡的,但他们自己却意识不到。他们的动作一天比一天僵硬,直到有一天,像是身体的所有权被完全掠夺,他们在一个晚上集体出现在了沙漠的广场上,然后对自己举起了枪。 十七被吓坏了,他冲出去想要阻止他们,但是迎向他的却是枪子和尖刀。 他摸了摸自己身上的伤口,低落地问:“这些都是智械族做的吗?” 童安点点头,她想了想,放轻了声音:“你能带我去信号塔那里吗?”她说,“那可能就是我要找的地方。” 十七看着童安,露出了一个小小的笑:“好啊。”他说,“我带你去,智械族的信号塔。” 匕见 20. 童安的速度很快,在广阔的沙漠上像鸟一样飞快地掠过,她把十七抱在怀里,用手帮他挡着风,偶尔问一下他具体的方位。十七窝在她怀里,紧紧地拽着她的衣襟,声音细细小小。半晌,童安没听见他的声音,才发现他已经睡着了。 还只是个小孩子。童安想,伸手摸了摸他的头,他的头发意外的柔软,像是小动物柔软的皮毛。 天明再赶路吧。 十七在梦中轻声呓语:“妈妈……我害怕……” 童安怔了怔,用手轻轻拍拍他的背。 “别怕十七,”她不熟练地柔声哄,“很快就没事了。” 等到第二天的中午,两人才终于走到了信号塔所在的城市。 那是一个由沙漠绿洲演变过来的城市,本来应该游人如织,商旅络绎不绝,可现在却仿佛一座死城,一片死寂,只有一座高高耸立的信号塔在正中央。 童安心中忧虑,十七站在她旁边,像是有点害怕一样拉紧了她的手。 “别怕。”童安也拉拉他的手,“有我在,不会有问题的。” 信号塔有几十米高,面积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材质结实,远远看上去泛着玉一样的光泽,没有一点缝隙,简直像是天然形成的。童安绕着信号塔走了一圈,又用手敲了敲,没有发现有门或者暗道。 “童安姐姐,”十七小声说,“进不去的,好多人都试过了。” “进不去?”童安笑了一下,下一秒,一把长剑不知道怎么出现在她的手中,剑身流畅轻巧,剑刃雪白,她笑道:“让我试试。” 她挥剑,乍一眼看上去极轻的一剑,但仿佛整个世界都静了一瞬间,然后天地为之变色,雪亮的剑光呼啸闪过。 咔嚓。 那看起来无坚不摧的信号塔被生生劈开一道狭长的口来。 十七感觉到他们交握的手中有液体渗出,他闻得出来,那是她血的味道。 她浑身都在渗血。 黑枷反噬。她现在一定是非常痛苦的吧。他偏头去看,看见她紧抿着的唇角。 她的唇上有一点血迹,把她淡色的唇染成明亮的嫣红,不知道为什么,十七有点想去把那点血迹舔掉。 信号塔一被劈开,从那个小口里突然涌出几十个“人”来,他们看起来简直像是传说中的丧尸,明显人已经死去了,但是却四肢却还活动着,手上拿着武器,僵硬而诡谲地把童安两人团团围住,双目无神地注视着他们。 童安往前一步,把十七挡在她身后。 她还拿着那把剑,但脸上已经全无笑意。 下一秒,童安听见背后传来凌厉的风声,她神色一冷,猛地往旁边闪去。 一颗子弹擦着她右边的手臂过去。 她没有回头,长剑往后一挥,毫不犹豫,准确地刺穿了十七的胸膛。 十七好像吃了一惊,然后他脸上怯懦无害的神情,像是阳光下的尘雾一样飞快地消退了,只剩下平静漠然的表情。 “该说不愧是你吗?”他平板地问,“早就怀疑我了吗?” 童安慢慢回头,看见十七没有情绪的眼睛。 那是一双玻璃一样的红色眼睛。 童安一路以来的违和感都找到了出口,这不仅是熟人,居然还是老仇人了。 “是你啊,”童安卡壳了一下,叫不出他的名字,“你是两年前那个——” “十七,”它说,“我的名字就是十七。” 它有一双红色的眼睛,像是血色凝成的冰。 一路结伴,终于在这里图穷匕见。 21. 这种智械族附身的“丧尸”并不难打,但是数量众多,出其不意,而且还在源源不断地从信号塔里面涌出来。童安一时不查,十七已经在智械族的簇拥下到了战场的边缘。童安抬头,看见站在边缘的十七,知道这次他又是智械族的指挥官了。童安且战且躲,发现在她靠近信号塔的一角时,“丧尸”们的攻击总是会本能地变得更加凌厉。 她来回试了几次,趁乱用匕首敲开了一点了信号塔的外壳。 中奖了。 童安看着信号塔里面淡粉色的晶体,露出了中彩票一样不可置信的表情——她挖到了智械族的“主脑”。 智械族这次采取附身的形式进攻,意识全部要上传到主脑进行储存,找到载体再投放,只要毁了主脑,方便快捷,简直一了百了。 童安笑了一瞬,下一秒,黑色的机甲飞快累积,成为包裹住她身体的灼灼铠甲。 天光再现。 童安坐在机甲里,只觉得命运无常,两年前她也是这样,远远地隔着人群看见了十七,那时它还是个银色的机器人,银脑壳,机械音,站在远离人群的最边缘。短短两年,现在它已经不知道进化成什么怪物了。 今天就杀掉它吧。她想。 “天光,还剩多少能量?” “百分之七十叁点五,小小姐。”天光回答,“能源充足。” “很好,打开聚能炮,准备将所有能量集中炮口,一炮解决问题。” “遵命,开始计数,能量储备——百分之十。” 在天光开始计数的时候,童安拿着长剑,开始无差别收割附近的丧尸——砍掉尸体的头,智械人就无法附身了——争取把所有智械人的精神体都赶回那块水晶中。 她的牙缝中渗出血色,反噬的力量把她的五脏六腑都挤成一团。 就快了…… “能量储备——百分之六十。” 童安终于扫清障碍,她冲到十七面前,一剑斩下。 十七举起手,它的手臂不知道什么时候镀上了一层银色,和长剑相碰,发出震耳欲聋一声“铛!” “能量储备——百分之八十。” 两人迅速缠斗到一起,刀光剑影闪烁不定,童安手起剑落,十七的右边胳膊从肩膀被齐根斩下。 “能量储备,百分之百。”天光温和地说,“小小姐,可以开炮了。” 没人注意到天光是怎么移动的,S级的速度发挥到极致,天光在一瞬之间已经把炮口抵上信号塔,炮口白光耀眼,然后一瞬间,一束耀眼的光束照向了粉色水晶。 轰隆! 一声巨响,信号塔从根部开始寸寸碎成粉末,粉色的水晶负隅顽抗了一会儿,也在高温和爆炸中缓缓碎裂气化。几乎在一瞬之间,整个信号塔都被爆炸的光和尘雾淹没了。 童安在开炮的一瞬间就往远处飞奔而去,但还是被爆炸的余波往前推了十几米远,天光的机械骨骼承担了大部分的冲击力,在童安落地时变回发带的末梢。童安被甩到地上时吐了一大口血,浑身都被血浸湿。 反噬和爆炸迭加起来,她已经是强弩之末。 她挣扎着睁开眼,看见十七躺在她旁边,生死未知,皮肤被寸寸炸开,露出里面银色的钢筋铁骨。 要杀了他…… 她攥住腿上的匕首,努力地站起身,想:要杀了他…… 有人把她轻柔地抱了起来,她闻到了薄荷的味道,熟悉的味道,很轻很温柔。 “还好赶上了。”那个人问,“安安,你要杀谁?” “杀掉……那个男孩。” “好的。”那人安抚地碰了碰她的脸,“睡吧安安。” 童安听到他的承诺,心里一松,晕了过去。 她没看见,身材修长的青年摸了摸她染血的发梢,眼里满是愉悦。 “抓住你了,”他说,“我的星星。” 饭搭子 22. 童安在治疗仓踏踏实实地躺了两周,中途醒过来一次,一睁眼就看到一个长发女孩坐在她病床旁边的椅子上,正在削苹果。 那女孩长相精致漂亮,但是眉眼如刀,眼神中带着凛冽的寒意,看起来是彻头彻尾的冰山美人。 “小植!”童安叫了一声,掀开仓门,拖着半残的身子就想给宗植一个拥抱。 宗植把手里削了皮的苹果塞到她的嘴里,表情更冷了几分。 “别套近乎,”她说,“伤好了就赶快走。” 童安早就习惯她说话不好听,完全没放在心上。宗植毕业之后就当了夏伯瑞的副官,既然她在这里,那最后帮了她一把的就是二军团了。 她咬了一口苹果,甜的。 “现在什么情况?”她问,“阿瑞斯那个蠢货死了没?” “从信号塔的废墟底下挖出来了,受了中度伤,应该是情报不足被偷袭了,”宗植说,“被指挥长扔回一军养伤了。” “啊……”童安用手指敲了敲膝盖,“对了,之前不是说二军要四天才能到吗?怎么到的那么快?” 宗植避开了她的视线,她从童安的病床旁边拿了一个橙子,开始剥皮。 “和你没关系,”她又重复了一遍,“你养好伤了吗?伤好了就快走。” 童安眼泪汪汪(装的)地看她:“小植,我们认识这么久了,你就这么不想看见我吗?” “对。”宗植心硬如铁,“快滚。” 童安的目光瞥过她的脸,盯着她看了一会儿,问:“你没遇上麻烦吧?” “我?”宗植的语调上扬了一点,“我和指挥长呆在一起,能有什么麻烦?倒是你——”她的目光冷冷地扫过她被子下脚踝的位置,“你的麻烦可多得很。” 童安哂笑了一下,但她知道宗植赶她走肯定有理由,于是在能下床的第二天,她就去找夏伯瑞辞行了。 “你这就要走了?”夏伯瑞放下手中的笔,他转过来看着童安,眼睛像琥珀,唇角含着一点笑意。“不再多待一段时间?” “不了。”童安笑道,“我打算去一军团,阿瑞斯这次失手,我可要好好嘲笑他一下。” 夏伯瑞看着童安,她看起来已经完全好了,吊儿郎当的,眼睛亮闪闪的,笑起来露出两颗小虎牙,甜得像是新摘的果子,新鲜的生气从她身上源源不断地传来。 但是那么漂亮的小姑娘,说出的话却总是让人生气。 夏伯瑞慢条斯理地把笔放回笔架上,笑容不变,眼镜后的眼睛却没什么笑意。 “你要走的话,不如再等两天,”他说,“楚苑跟我发讯息说马上要到了,你可以等她来了之后,等她的星舰走。”他冲着童安笑,“你们也好久没见面了吧,不如多等两天?” 童安想了想,同意了。 伤势刚愈的人总是昏昏沉沉的,童安告别夏伯瑞,摸到自己房间后,躺在床上就睡着了。 23. “你又受伤了。”童安把一片橘子放到嘴里,尝到一嘴丰沛的甜。“橘子,你吃吗?” 坐在他身边的少年眼眸微垂,正细心地给自己手臂上狰狞的伤口绑上绷带。 “不吃了,”他抬眉,露出一个温和的笑,“你都吃了吧。” 童安把手上的橘子掰成了两半,放了一半到夏伯瑞手中。 “吃吧,”她露出一点笑意,两颗尖尖的虎牙,“是我姐姐送给我的。” 童安第一次见到夏伯瑞时是个黄昏,她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很俗套的,她在经过一条小巷时,听到了打架斗殴的声音。 她无意多管闲事,刚想绕道走开,就听见里面的人高昂的唾骂声:“不过是一个私生子——还妄想登堂入室?你和你妈一样,都是杂种,贱人!”他粗俗地大骂,“我听说你妈的故乡是垃圾星的吧,哈,果然,垃圾星就出这种烂人。” 童安听得直皱眉头,她跳了一下,把包挂在一边的树梢上,活动了一下筋骨。 今天姐姐要在学校开会,父亲大人估计又不回家,回去也就自己一个人呆着。她想,不如顺路做点好人好事。 她走进漆黑的小巷,看见被围攻着的那个少年,他很瘦,遍体鳞伤,一声不吭地蜷缩在角落里,目光空荡荡地落不到实处。 童安一眼就看到了为首的那个人,无他,那个人一身华服,身上还张扬地带着新出厂的终端,看起来有钱得鹤立鸡群,她走上前拍了拍那人的肩膀。 “请问,你喝黄油啤酒会加糖吗?”童安好奇地问。 那个人吓了一跳,回头看到童安,表情一下凶狠了起来:“人类女性?”他低吼,“滚出去,这里和你没关系。” 童安不依不挠:“你喝黄油啤酒加糖吗?” 那人眉头夹得死紧,但他隐隐觉得童安眼熟,似乎在学校的哪个榜单上见过?所以哪怕他正在气头上,还是不情不愿地回答:“我不加糖。” “太遗憾了。”童安摇头,“我喜欢喝甜口的。” 那人莫名其妙:“和我有什么关系——啊!” 他的头被狠狠地砸在了墙上。 童安那时虽然还没觉醒精神力,但对付几个小混混还是轻而易举的,她把最后一个小混混踢出巷子,然后才慢悠悠地去看蜷缩在地上的少年。 少年抬起眼睛看她,这时她才发现他的眼睛是少见的金色,里面映着她身后一轮要沉没的夕阳,她倒映在他的眼睛里,身影便也镀上了一层金红。 她伸手对他说:“站得起来吗?” 少年没有理她,独自站起身朝外走去,他的步伐趔趄,但是脊背挺直。 童安也不强求,她从树上摘下自己的书包,然后像之前的每一天一样,独自踏上回家的路程。 第二天,童安在食堂吃饭的时候,夏伯瑞端着饭盒,坐在了她的对面。 一来二去,两个人就成了饭搭子,经常一起吃饭。 童心雨有的时候会来给童安送水果和糖,童安总会习惯性地分给夏伯瑞一半。夏伯瑞身上总是受伤,童安也会关心两句。 他们俩一起吃了一年的饭。那时童安入学测试全年级第一,是建校以来取得如此成绩的第一个人类;夏伯瑞是夏家家主年轻时流落在外的私生子,上头有叁个哥哥,各个都恨不得他死。两人都是行走的惹事体质,吃饭吃得尤其腥风血雨。经常时不时就有人想详装不经意地把饭盒打翻在他们身上。 但是在童安以暴力手段镇压他们之后,他们的午间变得祥和了很多。 可惜,他们的吃饭之约只持续到大二那一年。 那一年夏家主意外暴毙,夏家大乱,夏伯瑞以雷霆手段力压叁个哥哥,成为夏家新任家主。手段狠辣,思虑深远,一时间使夏伯瑞的名字响彻帝国贵族区。 等他请假再回来,一身缟素,但是周身气质非凡,一副平光眼镜架在他的鼻梁上,镜片后的笑意温柔又疏冷,已经变成实打实的夏家大少爷夏伯瑞了。 那天童安的午饭没等到她的饭搭子夏伯瑞。她独自吃完了一个橘子。她曾经见过的,一起吃饭,共享一包糖果,寡言但温柔的夏伯瑞,已经消失在了夏家的那场大乱中,就像一场持续了一年的梦境一样。 好在那时,童安已经在年级里混得很开了,身边全是朋友,也不愁没人一起吃饭。 他们再次面对面,就是学院争夺战的时候了。童安带的叁队行事出其不意,随心所欲;阿瑞斯带的一队作风彪悍非凡,不服就干;夏伯瑞的二队心思缜密,步步为营;克劳德带的四队作风严谨,个人实力惊人。 在比赛开始前,四个队长聚在一起开了场纲领会,分别坐在会议厅的四个角上。童安听着委员长慢条斯理的声音,百无聊赖地四处张望,不经意间看到夏伯瑞的目光。他在很专注地盯着她,眼睛像一汪金色的潭水,潭底晦暗不明,又像是裹了秘密的琥珀。她点点头,冲着她的老朋友笑了一下。 夏伯瑞也回了一个礼貌的微笑,移开了视线。 童安在那一瞬间回忆起他们共度的时光,少见的有点惆怅,她想,也许老朋友就是很容易走散吧。 ———————— 认知偏差出现了 夏伯瑞:这是我老婆 童安:饭友 隐秘「ωoо1⒏υip」 24. 她受伤了。 夏伯瑞坐在病床旁边,看着少女安稳的睡颜。和童安打过的人都知道,她攻击力极强,但是防御不在行,很容易就会受伤。 她被同队的同伴硬拉着来了医务室,被灌了一瓶恢复药水下去,现在正处在深度睡眠的时候。 夏伯瑞其实对她这样的样子并不陌生,那时他们的关系很好,有时会约着一起去训练场做精神力训练。她不太会防备人,累极了就随便找个角落睡一会儿。黑发凌乱,平静地靠在角落的椅背上,安静地睡觉。 夏伯瑞等她睡着之后才敢把目光大大方方地投在她的身上,她皮肤白净,睫毛长而上翘,漂亮的猫眼被遮在眼睫之后,淡粉色的唇微微勾着。夏伯瑞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干渴,他的目光投在她水润的唇上。 半晌,才伸出手指,轻轻碰了碰她的嘴唇。 软的,像是枝上发芽的玫瑰。 是救他命的药。 当时的场景和现在重合,夏伯瑞坐在病床旁边,垂眸看着她,她看起来累极了,眼下有一片浓郁的青色,呼吸平稳。她的伤受在腿上,是被四军的那匹疯狼砍出来的,现在应该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他用手指点了点她眼下的青色,顺着她的脸颊下移到她的嘴唇。 形状好看的,像是无时无刻都在微笑的嘴唇。 他碾着她的唇珠,因为熟睡微微嘟起的下唇,直到两瓣唇都挤压成玫瑰一样瑰丽的嫣红才罢手。他把指尖探进她的嘴里,抚弄着她的牙齿和柔软的舌头。童安在梦中都觉得不舒服,用舌头把他的指尖往外推,反而被缠得更深。 夏伯瑞把手指抽出来,看见上面亮晶晶的水渍,像是化了的糖浆。下一秒,他俯下身,狠狠咬上了童安的嘴唇。他的动作毫不温柔,带着惩罚的意味,又急切得像是瘾君子一样,拼命吮吸着她的唇和津液。他的舌头进得太深了,甚至给人要舔到她喉咙的错觉,逼得童安在睡梦中都发出了一声呜咽来。 这声呜咽好像唤醒了夏伯瑞的一点理智,他恋恋不舍地又舔了舔童安的唇角,放开了她的唇。 “小坏蛋,”他用鼻尖蹭她的鼻尖,透露出几分压抑着的迷恋和亲昵,“小没良心的,一点都不想老公,对不对?” 他又轻咬了一下她的鼻尖,像是某种隐秘的惩罚。 天知道他有多想把那些围着她的小崽子们全部杀掉,她是个没心没肺的,没良心的——她身边有那么多的人,他只是一个过客,走了之后马上会有人争先恐后地填上他的位置。他不再和她一起吃饭之后,她再也没有关心过他的去向,他的生活。 就像他只往后退了一步,她就毫不留情地斩断了他们之间的所有联系一样。 我要怎么甘心。 他走到床尾,掀开了童安盖着腿的被子。 他呼吸一下重了。 童安平时为了行动方便不怎么穿裙子,她偏爱运动长裤,这样在恶劣环境行走的时候不用担心有毒的虫子。现在她被克劳德砍伤了,右腿上从大腿外侧一直到小腿留下了一条深可见骨的血痕,在治疗仪的帮助下伤口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了,再过两天,连疤痕也会消失——所以她现在穿着一条短裙,被子下盖着两条莹白的腿。 她的腿很韧,覆着薄而结实的肌肉,让人想起在草原上奔跑的马驹,但是大腿内侧又有软软的肉,有些矛盾地显得纤长而肉感。 夏伯瑞看着那道狭长的疤,眼睛里甚至隐隐出现了属于蛇类的竖瞳,让人怀疑他是不是想把躺在床上的那个女孩吃进肚子里。但他只是低下头,温柔而虔诚地吻上了她小腿上的伤疤,他尝到了一点未干的血迹,这让他野兽的部分叫嚣着欲望,但他只是怜惜地,一遍遍地舔过她的伤疤,像品尝着一块带着血味的糖。 首-发:win10.men「ωoо1⒏υip」 铃铛(H,道具,睡奸) 25. 童安睁开眼睛,她好像陷入了一场乱七八糟的梦境,梦到了夏伯瑞,还有宗植,还有想不起名字的一大堆人。梦的后半部分她像是被蛇缠上了一样,感觉有什么柔软冰凉的东西紧紧地缠着她的腿,目光灼灼地锁着她,像是在思考怎么下口一样。 她从床上坐了起来,她摸了摸头发,闻到了空气中隐隐的,未散去的香气,像是某种花的香。 好香。她迷迷糊糊地想,是什么东西这么香。 她今天犯困的时间特别久,可能是真的在克洛威尔伤着了。她打着哈欠去刷牙洗脸,从浴室的镜子里看到自己脖颈上一片密密挨着的红痕,像是一簇绽开的梅花。 过敏了?她伸手点了点那里,不太像,这是什么东西? 有什么东西在她脑中一闪而过,久经考验的直觉叫嚣着危险。 那感觉消失得太快,童安没有抓住。 她皱着眉头去了食堂,按照平时的习惯点了一碗粥。 桌子上的光线一暗,童安抬起头,看见夏伯瑞笑眯眯的脸。 “你早上还是吃粥啊,”他笑着说,“和以前一模一样。” 看见熟悉的人,童安觉得安心了一点,一直叫嚣着不对劲的直觉也安静了下来。 “是啊。”童安也笑,“我很念旧的。” 她想了想,问夏伯瑞:“军舰上会有虫子吗?” 夏伯瑞愣了一下:“可能吧,怎么了?”他很关心地问:“是过敏了吗?” “嗯。”童安点点头,“有点过敏。” 没有问题。童安想,她现在在第二军团的军舰上,军舰外壳是黑矿制作的,军舰里全是二军团的人,甚至还有夏伯瑞坐阵。夏伯瑞在去年晋升了S级的精神力,觉醒的兽型是上古白蛇,当之无愧的最高战力。这么高的战力,就连…… 就连什么? 反正就是很安全。 那为什么她一直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夏伯瑞很会聊天,他发现童安在出神,就停下给她加了点柠檬水,等童安回过神,他问:“怎么了吗?” “宗植呢?”童安问,“今天没见到她。” “她有她要执行的任务。”夏伯瑞用食指在嘴唇上比了一下,笑着眨眼,“二军机密。” “好吧,指挥长。”童安伸出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一下,“架子还挺大。” 童安回到自己的房间,从卧室的镜子里看见自己穿着一条黑色的裙子,收了腰,轻飘飘的裙摆一直到膝盖,感觉像是一阵风。 她想,我有这条裙子吗?我好像不怎么买裙子的? 她又闻到那股香气,不知道从哪里发出来的,氤氲得满屋都是香味。 * 热。 童安感觉她在发热,火从她的身体内部烧起来,烧得她浑身出汗,身下的小口像个泉眼一眼,水慢慢得渗出,不一会儿就染得裤子黏黏腻腻一片。 难受,好难受,体内空虚得一塌糊涂。她挣扎着想要醒来,但却像是被梦魇困住了一样。 她听见了一个人的笑声。 原来她身边居然还有别人。 童安想要警惕起来,但她的身体却乖顺地被他抱在怀里,甚至渴望着他的气息。 他身上有一种很好闻的气息。 有什么又凉又修长的东西伸到了她的身下,从上到下抚弄了一下她的穴。童安想,啊,是他的手指。然后他撑开闭紧的阴唇,摸到里面湿润的小口和圆圆的小核,像把玩一个精致的物件一样捏着阴蒂从上到下地又揉又摸,没一会儿,淅淅沥沥的泉水就从阴道口流到了他的指尖。 “今天好棒,很湿,高潮也很快。”他在她耳边夸道,“是老公的小骚货。” 童安想集中注意力,但她陷入烧灼的情欲中,脑子被一波波的情潮冲得一片空白,只能被迫被人摆弄着。 他看起来已经很熟悉她的身体了,知道捏哪里她会不自觉地抖,顶哪里她会很快夹紧腿痉挛着高潮,她的敏感点生的浅,她又本能地有些害怕这种事,哪怕只用手指,做狠了她也会不自觉地哭出来。就像是在梦中都知道他拿她没办法,一定会放过她一样。 “今天哭也不行了。”他语带警告地说,“一定要放进去……不放进去的话,发热期你会很难过的。” 童安昏昏沉沉的脑子接受到了几个字,没法理成有意义的句子。 放……进来?放什么进来? 那根手指插了进来,她就想不出别的了。他太熟练也太殷勤了,每一下都抵在她的敏感点上,很舒服,他在慢慢加手指,加到第叁根,童安觉得自己被没有一丝缝隙地填满了。 她很快泄了第叁次,喷得有点多,她听见他愉悦的笑声。 “今天这么舒服吗宝宝?”他从背后舔她的耳朵,含住耳垂用牙齿慢慢地咬。他的性器硬得发烫,抵在她的臀部。 她的大脑还没从那次过激的高潮中缓过来,就觉得有什么凉凉的东西抵住她的穴口,圆圆的,凉得不行,上面还纹着凸起的花纹,他把那个东西往里面推了一点,发出“叮铃”一声响。 啊,是个铃铛。 梦中的童安还没反应过来这意味着什么。如果是醒着的童安,打死也不会让这种东西进自己的身体,实在是这东西对她来说有些过于猎奇,是要吐槽变态的程度。 但那枚铃铛很顺利地进入了她的穴道,那铃铛凉凉的,表面凹凸不平,周全地按压着穴里的软肉,带来巨大的刺激,才进了一半童安就经历了一次小高潮。 她的屁股被人打了一下,打得不重,但带着惩戒的味道。 “不许高潮。”他说,“你再喷一会儿就没体力了,今天必须进到最里面去。” 童安想,她已经快累死了,这个梦怎么那么长。 那个铃铛一路向里,碰到了一个不知道什么地方,童安猛地战栗了一下。 那个地方像是身体隐秘的小口,紧紧地合拢着,保护着身体里的一朵花苞,现在那个金属的,满是凸起的铃铛正抵在她的小口外,打转着想进去,那感受太激烈,童安甚至觉得自己眼前空白了一瞬间,等她再有意识时,她已经又高潮了一次,眼睛湿湿的,好像是无意识地在流泪。 “就会哭,”那人的语气很不高兴,凶她:“除了喷水和哭之外还会做什么?连个铃铛都吃不进去。浪货!早该让你吃我的东西,从见到你的那一天就该让你躺在床上吃我的几把。现在早就怀上我的孩子了。” 她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只听懂责备的语气,那个小铃铛还在她的子宫口打转,时不时发出“叮铃”的声音。 她有点害怕,也有点委屈,反正在梦中也关系,所以她哭得更可怜了。 半晌,他叹了一口气,又来哄她。 “乖乖,宝贝,你太紧张了,别怕,不会难受的,会很爽的。”他亲她的嘴,带着安抚的意味,“真的要进去才行,不能撒娇啊。” 童安不想理他,这个人喜怒无常,多半是精神有问题。但她的身体喜欢他的吻,他的气息很好闻,吻很温柔,他的舌头慢慢舔她的上颚,让她放松了一点。 他的手指猛地用力,把那个铃铛塞了宫口。 童安的身体一下绷紧了,子宫里的软肉疯狂挤压着那枚小铃铛,想要把它排出去,却把它吃得更里面,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这太过分了,她气得哭出了声音,她听见自己的哭声,细细小小的,声音软的可怜。 那男人把她抱在怀里,拍着她的背哄:“含一晚上,含一晚上就好了,乖乖,别哭了,哭得老公心都碎了。” 童安想,没觉得你哪里心碎了。 香味又浓烈起来了,她陷入了更深的睡眠。 ———————————— 发现有一百个珠珠了!开心!给夏痴汉吃一口大肉,他的好日子要开始了(?) 察觉(H,有轻微言语羞辱) 26. 童安睁开了眼睛,外面天光已经大亮。 她好像做了一个乱七八糟的梦,不知道梦到了什么,醒来还残留着梦里疲惫的感觉,简直像在梦里负重去打了克洛威尔一样。她伸了个懒腰,去厕所刷牙洗脸,从厕所的镜子里,她看到自己的脸,唇瓣肿而嫣红,脖颈上全是细密的红痕。 她若无其事地洗完脸,看着那片红痕。 好像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有吗? 她摇摇头,去食堂吃饭,又碰上了夏伯瑞——为什么要说又?他们不是每天都一起吃饭吗?从大一就开始了。 童安把粥塞到嘴里,跟夏伯瑞抱怨道:“我好像又被虫子咬了,脖子上都是痕迹。” “是吗?”夏伯瑞看起来很担心,“严重吗?严重要不要到我的房间来睡?” “不用了。”童安笑着摇头,“反正再过几天……” 她的话顿了一下,再过几天……怎么样来着? “再过几天,你的伤就全好了。”夏伯瑞笑着接话,“真是不容易,这次你的伤治了好长时间。” 是吗?童安想了想,觉得她好像就是要说这个,于是点点头。 不过,她是在哪里受伤的?为什么想不起来了。 夏伯瑞温柔地看着她,说:“快吃吧,你的粥要凉了。” * 她又做梦了,淫糜的,香艳的梦境。她不记得做了多少次这个梦,但她的身体太熟悉这个感觉了,她远远闻到那股好闻的味道,还没有被他抱在怀里,下面就流了点水出来。 他看到了她内裤上泅出来的湿迹,隐隐能看到被他玩弄得红艳艳的小阴核探了个小头出来。直白而赤裸的渴望,她食髓知味的身体向他请求着满足。 他恶劣地不想满足她。 他暗恋了她太久太久,那么长的时间,他数不清有多少个晚上他是想着她的脸才达到的高潮,他忍了太久,忍到看到她的脸,闻到她的气味就能勃起,忍成一条自己套上链子的狗,他唯一的主人依旧不想看他一眼。 他没有去抱她。 这让童安有点不安,她能感觉到他就在她身边,但是却触碰不到他,只能感觉到他冰冷冷的视线从上到下地扫过她的身体,像是居高临下地看一个物品。 他突然嗤笑了一声:“这就湿了?我还没碰你,这就湿了?”他问,“你怎么这么浪荡啊?” 童安的眼睫几乎瞬间就湿了。 他一点不心软,他不知从哪里拿来一个冰凉细长的东西隔着内裤抵在她的阴蒂上,那像是一根金属的棍子,嘲讽地说:“你要不要看看自己的样子?阴蒂都被男人揉大了,红通通的,你的穴都要包不住了。” 他突然凑近了问她:“你是妓女吧?” “被野男人灌满了逼,阴蒂都掐肿了,阴唇包都包不住,走路就磨在内裤上,走两步就流水,只能哭着去厕所自慰。”他停顿了一下,“你会自慰吗?知道怎么把自己揉上高潮吗?还是只会在被窝里夹腿?” “什么都不会还来爬我的床,”他的声音带着冷冰冰的怒火,“像你这样没用的奴隶,只能张着腿在我的床上受精,”他用那根细长的金属棍子狠狠地敲了一下她的阴蒂,小东西疼得抽搐了一下,吐了一大口水出来,“淫荡的小妓女,我要把你锁在我的床上,让你不能再出去勾搭男人,只有怀上我的孩子才能下床。” “你就待在这张床上,帮我一窝一窝地生小蛇,一直生到穴口都闭不拢,看见我就流水好不好?” 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掌隔着内裤掌掴她的阴蒂,他的手掌极其有力,使着巧劲,准准地打了十几下,疼痛混着爽,她居然真的泄了出来。 童安仿佛真的成了他口中的妓女,哪怕被这样粗暴地对待和侮辱,也能汲取到甘甜的快感。 这不对劲。 她想。 在这样的高潮里,她的意识却前所未有的清醒,她的直觉像是黑夜里的警示灯一样在她的脑海里响着,像是在和什么东西拼命对抗一样。 她太警惕和震惊了,在那个男人来抱她的时候,她居然成功地向旁边躲了一下才被他抱进怀里。 那个男人好像一下慌了,对她说了很多话,她半晌才听清。 “对不起乖乖,宝宝,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他低声下气地求,“我是随便说的,你不要怕我,那只是床上的情趣,我爱你宝宝。” “我爱你,安安。” 童安要是能动,简直想嗤笑一声,她想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我怎么生你的气?她的意识仿佛被罩在一层层的迷雾中,对外界的反应慢了无数倍。 这不对劲。她冷静地想,是什么时候中的招?中招多久了?夏伯瑞呢? 她听见那个男人对她说“晚安”,然后吻了吻她的额头。 下一秒,一阵馥郁的香气传了过来。 香,是这个香有问题。 在睡过去之前,她想。 —————— 又要玩情趣,又怕老婆生气,夏伯瑞在线表演爽完就跪 洗脑 27. 童安睁开眼睛,感觉自己的‎‌内‍‎‍‎裤‎‍‍‎又湿了。 最近好像总是这样,早上起来会觉得‎‌内‍‎‍‎裤‎‍‍‎湿乎乎的,‌‍阴‎‎蒂‌‎‎好像有点肿,磨着‎‌内‍‎‍‎裤‎‍‍‎总会不自觉地流水。 她洗了个澡,擦掉镜子上的雾气,看着里面的她自己,嘴唇嫣红,胸前的两个樱果挺立,像是被人狠狠地又吸又咬过,微微有点肿,用手一碰就又痒又疼。她胸前全是红色的痕迹,从脖子到胸口,一直蔓延下来,她检查了一下,在她的大腿内侧和脚踝上也有,还有些青色的痕迹,她比了一下,好像是指印。 有什么不对吗? 好像没什么不对的。 她看见镜子里的她披散着长发,用手比划了一下,总觉得应该把头发扎起来,最好是拿一根红色的,长长的丝带,女孩子常用的那种。 哦,她好像原来有一个这样的。 她慢慢地回忆起来,后来那根发带好像是被夏伯瑞要走了。他很想要那条丝带,童安只觉得不能随便给他,但是为什么不能,她想不起来了。所以最后还是给了。但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很在意这件事,所以直到现在还时不时想起,就像有谁在催她拿回来一样。 估计是错觉吧。 她从厕所出来,夏伯瑞已经把早餐端上来了,他们就像以前一样在卧室吃早饭。夏伯瑞把粥递给童安,问:“你知道我是谁吗,安安?” “夏伯瑞。”童安笑着说,“我当然记得了,你是我最重要的人嘛。” “嗯。”夏伯瑞露出了一个小小的微笑,坐到童安身边,给了她一个吻,“我的发热期很快就要到了,你要补足体力才行。” * 童安睁开眼睛,外面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 她鼻腔里萦绕着好闻的香气,被夏伯瑞抱在怀里,但却有些迷茫。 夏伯瑞已经醒了,金色的眼睛注视着她,纤长的手指抚摸着她的头发。 “夏伯瑞,”童安迟疑了一下,“我好像不记得我是谁了。” 夏伯瑞看起来一点也不吃惊,他低头亲吻了一下童安的嘴唇,他好像特别热衷于接吻这个动作。 “你是童安,我的爱人。”他说,“你的记性不太好,我们现在在度蜜月。” 原来是这样,童安想。 外面群星璀璨,宇宙广袤而寂静。 没有任何不对的地方。 * “夏伯瑞那个笑面虎究竟把我学姐带到哪里去了?”穿着靓青色外衣的少女在主控台气呼呼地来回踱步,走了几圈之后,她生气地对旁边的少年说:“都怪你!要不是你操作慢了半拍,我们怎么会赶上陨石阵,白白浪费时间?” 这完全是迁怒了,乔伊的手速和分析能力在整个学校说第二,没人敢称第一,是所有指挥官都抢着要的最佳副手。 此时他正在光屏上飞快地输着一串串代码,试图定位夏伯瑞开走的那架飞行舱。他戴着一副黑框眼镜,身上的衣服皱皱巴巴,除了一张好脸鹤立鸡群,他的气质很有现世的程序员修仙的样子。听到少女的声音,他只是微微抬了抬眼睫,就当做没听见了。 “找不到。”乔伊说,他的食指不自觉地敲击操作台,“我换了叁种代码入侵他的操作系统,全部都在进入的时候被剿灭了,没法定位他的位置,每秒钟都在变化。” “夏伯瑞那个黑心白莲花!”楚苑勃然大怒,“他要带学姐去哪里?” “不知道。”乔伊冷淡地回答,他的表情也少见地不好看。 “不会有事的,”楚苑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是在安慰谁,“学姐那么厉害,夏伯瑞碰到她,吃亏的也只会夏伯瑞自己。” 乔伊看着不停跳出“错误警告”的光屏,眸光沉沉。 不,夏伯瑞是个疯子。他想,学姐现在和疯子在一起。 光屏突然闪烁了起来,有人拨了叁队的通讯。楚苑冲到光屏前,第一眼就去看发信人,失望地发现不是他们熟悉的天光,是星狼的传讯。 “是克劳德那个家伙。”楚苑撇了撇嘴,“他找我们干什么?” 乔伊挥手,接通了通讯。 克劳德的面容出现在了屏幕里,他面容俊朗沉郁,五官硬朗,轮廓极深,他的棕发凌乱,头顶支棱着两只黑色的兽耳,他的脖子上挂着一个choker,专门做成了项圈的形状,一双绿色的眼睛,冷漠凌厉,就像是荒原里的狼。 乔伊和楚苑都不喜欢克劳德,他的眼睛侵略性太强,让人不舒服。 “童安呢?”克劳德的视线逡巡一圈,开口问。 楚苑刚要开口顶回去,乔伊先一步说:“你找童安干什么?” 克劳德从兜里掏出了一块玉牌,把玉牌正面对着终端,那块玉牌的做工很粗糙,但可以看出来以前被收藏得很好,玉上有常常把玩的光泽,但现在那块玉上面是一道横贯的裂痕。 乔伊和楚苑都变了脸色。 那块玉上写着:童心雨。 虽然稚嫩,但是千真万确,是十岁的童安的字。 “从智械人尸体上找到的。”克劳德简单地说。 “学姐被夏伯瑞带走了,”乔伊脸色难看地说,“我们找不到定位。” 克劳德点点头,对乔伊摆了摆手,说:“跟上。” 他说:“我能闻到她的味道。” ———————————— 谢谢大家的珠珠! 另外,童心雨是姐姐的名字,之前出现过哒 哄骗(H,半兽) 28. 童安被人压在身下,身上的人呼吸急促,她看见夏伯瑞的眼睛,是属于蛇类的竖瞳。 他进入发热期了。 没有理智,病态地渴求着性交,他低下头,舌头和她的缠在一起,吮吸着她嘴里的津液,她的裙子被卷到大腿上面,他的手摸到她的穴口,满意地摸到一手濡湿。他仅剩的本能让他紧紧抱住了他的雌兽,柔软的,温暖的,是被他藏在洞穴里的宝藏。 童安愣了一下,她感觉什么冰凉的,滑腻的东西缠上了她的脚踝,她偏过头看了一眼。那是一条纯白色的蛇尾,蛇尾巨大,一圈一圈地把她紧紧地缠住,像是绑住自己的猎物。 这是夏伯瑞的半兽型——白蛇。 童安来不及说话,嘴就又被堵上了,男人的唇薄而凉。他急切地咬她的唇,像是渴了很久一样舔她的上颚,嘬她软软的舌尖。不像蛇,反而像只饿了很久的恶犬。童安心里觉得好笑,就用手亲昵地摸了摸他的头发,手感不错,软蓬蓬的,然后温柔地回应他。 夏伯瑞像是得到了什么安抚一样,他看着童安的眼睛,清晰地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我是谁?”他问。 “夏伯瑞。”童安笑眯眯地亲了一下他的脸颊,“夏伯瑞,我最喜欢的人。” 金色的兽瞳猛地收缩。 下一秒,粗长的的东西插入了她的软屄,他的东西长而硬,形状狰狞的龟头上缠绕着凸起的青筋,捅进的一瞬间带来了撕裂的痛感,但很快变成了被填满的充实感。她湿得厉害,夏伯瑞只觉得被软腻的穴肉紧紧地缠附着,每次拔出都会听到“咕啾”的水声。 他俯身在她胸前,慢条斯理地吸吮着她的乳尖,他的舌头很灵活,在乳孔周围打转着,时不时戳一下那个敏感的小口,感受着童安不自觉的战栗。 “老婆。”他含着她的乳尖笑着说,“你好甜。” 童安有些不好意思,但最终还是宽容地揉了揉他的耳朵,带着薄茧的细白手指温柔地揉过他的耳廓,又捏了捏他的耳垂。 “你身上的味道也很好闻。”她不自然地说情话,“老公。” 在她说完之后,体内的东西猛地跳了一下,胀大了一圈。 夏伯瑞仿佛终于被兽性俘获,在她的身体里用力地抽插了起来,他发了狠一样,每次都进得又重又深,把她的话语都撞成了破碎的泣音。他像是舍不得软嫩多汁的屄肉,每次拔一半就狠狠地撞回去,像是要和她合为一体一样。 童安被他顶得说不出话来,嘴唇微张着,被他吃得又红又肿,来不及咽下的涎水从嘴角流下,又被他贪婪地吃进肚子里。 她有些怕,这种刺激太过了,像是整个人都不能自控,被卷进情欲的漩涡了一样,她刚想往后退一点,躲开他的气息,就被他整个抱了起来,结实的手臂托着她的背,她被迫用腿环住他的腰,唯一的连接点就是两人相连的性器。 这个姿势进得太深了,童安发出了一声悲鸣,他粗大的龟头好像已经抵在她的宫口,随着移动一下一下地撞着那个敏感的小口,她受不了地泄了一次,水顺着他们连接的地方流了下去,流得他的白色尾巴上都亮晶晶一片。 “夏伯瑞……”童安把头埋在他的颈窝,软着声音哭,“太深了,太重了……” “骗子。”夏伯瑞用手拧了一下她的阴蒂,把湿淋淋的指尖给她看,“你明明很舒服。” “舒服,”童安被颠得头晕乎乎的,“但是好可怕。” 夏伯瑞好像是低声笑了一下,在他的尾音结束的一瞬间,他的性器猛地捅进了宫口。从未被人侵入的禁地敏感得一塌糊涂,被粗鲁地侵入,只能徒劳无功地用软腻多汁的内壁挤压着入侵者,但却只能让那个凶器更加兴奋。童安在被进入的一瞬间脑子里简直像是放起了烟花,她几乎抱不住夏伯瑞,却还是被他紧紧锁在怀里。 她好像高潮了好几次,像是坏了的水龙头一样喷水,高潮的感觉绵长而持久,等她回过神,才发现夏伯瑞已经在她的子宫里小心地抽插,一只手还在搓揉着她的阴蒂。 “你刚刚尿了我一身。”看见她好像有点回过神了,夏伯瑞冷淡地说。 “对,对不起。”童安擦了一把眼泪,她可怜兮兮地哭了一脸的水,“我一会儿帮你洗掉。” “不要。”他说,“我现在很生气。” 童安哭得更可怜了,她被情欲填满的脑子只知道她做了错事,她看着夏伯瑞,信任的眼神,像是一只可怜巴巴的动物幼崽。 “对不起,”她抽泣着说,“我要怎么做?” 夏伯瑞用手指点了点她的小腹,现在那里被他撑出来一个凸起的弧度,简直能透过那层又白又软的皮看到里面的东西。 “我要尿在这里。”他恶劣地说。 童安愣了一下,脸涨得通红,她思考了一下,出于对夏伯瑞的信任,还是勉强地说:“嗯,好吧。” “还有,你要给我生小蛇。” “好……吧。”童安想了想自己孵蛇蛋的样子,同意了。 “还有,”夏伯瑞突然说,“我两根都要进去。” 两根,什么两根? 童安懵了一下,这时她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好像有什么东西一直戳着她。她往下摸了一下,摸到一根长而粗的东西,青筋环绕,和她正在吃的东西一模一样。 “蛇有两根。”夏伯瑞平静地反问,“你不知道吗?” 童安脸色一下变了,一根都让她怕得不行,两根她的肚子都会被撑破吧。 她有些害怕,又看着夏伯瑞冷淡的脸,他看起来那么生气,但他的东西倒是精神抖擞得很,在她的穴里小幅度抽插着,带来阵阵潮水一样的刺激。 她实在没办法了,就只能对着他抹眼泪。 “我不要。”她眼泪汪汪地看他,拿嘴唇去亲他的嘴唇和脸颊,像是小孩子一样讨好笨拙的吻,“我错了,你不要全进来好不好?” 她可怜兮兮地说:“你可以尿在我里面,我给你生小蛇……你不要全进来好不好?” 夏伯瑞被她乱七八糟亲了一通,脸上全是她嘴唇柔软的触感,脸上冷淡的表情都装不下去了。她被肏到那么听话,又可怜又好骗,让他只想把她抱在怀里哄着疼。 “这是你说的。”他笑着说。 卑劣(H,有射尿情节) 29. 童安觉得夏伯瑞在床上简直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他好像在性事上有些相当恶劣的兴趣,虽然童安感觉他有在克制,但是哪怕是漏出来一点,也足够把童安吓得够呛了。 就像现在,她被迫跪在床上,腰塌着,被他从后面顶弄着,他好像不想那么快射,两根性器交替着进入她的体内,慢条斯理地延长她的快感,他的手还捏着她胸前的樱果,用手掌把圆润柔软的乳肉推成不同的形状。她已经不知道高潮了多少次,但只要她本能地往前爬一点,就会被他掐着腰带回来,然后便是惩罚。 他会用手掌打她的屁股,掐她红肿的乳头,然后疾风骤雨一样的顶弄她,逼她高潮。他们的床单上全是湿乎乎的液体,童安不想知道那都是什么。 她累得太过,微凉的液体冲进她的子宫的时候她已经连哭都哭不出来了,只能无力地挣扎了一下。他射过精后,半软的性器还插在她的穴里,童安反应了一会儿,然后挣扎着就要往前爬。 就算答应过了,能躲还是要躲! 下一秒,一只修长的手压在了她的后颈上,力道不重,刚好卡在她的能力上限,她被掐着脖子按着床上,像是被猛兽叼住后颈的小动物。 “听话。”他说。 然后,滚烫的,大股的液体像是高压水枪一样射进她的身体里,烫得她抽搐了一下,这刺激太过了,她仿佛感受着她的肚子一点一点的鼓起,被温热的水液灌满,精液混着尿液灌满了她的子宫,被夏伯瑞的性器堵在里面,撑得她肚子里全是晃荡的水液,难受得不行。 她又有点想哭了,但是连哭的力气都没有,只能把他的手拿到嘴边,恶狠狠地咬了一口。 “乖乖。”夏伯瑞被咬了还是愉悦得不行,声音温柔,“乖宝宝被我弄得好脏啊。” 夏伯瑞好像又在她耳边说了什么,但她没有听清,干脆利落地晕了过去。 她再醒来的时候是在浴室,身上应该已经被清洗过一遍了,她背靠着夏伯瑞结实的胸膛躺在他身上,夏伯瑞在帮她洗头发,把她长长的黑发用洗发水均匀的涂抹,然后抓出白色的泡沫。他干得很温柔也很用心,像是在做这世上最重要的事情。 “你醒了?”他问,声音温和,带着淡淡的餍足。 他确实感觉到餍足,他的宝贝被他肏得烂熟,闻到他的味道就会流水,被他拍拍屁股就知道塌腰翘臀,哪怕是在昏迷当中,也会不自觉地回应他的吻。像他渴望她一样渴望他。 童安眨眨眼睛,她想说话,但是喉咙哑得不行,她心中悲愤,用手狠狠掐了一下他的手臂,他的手臂上全是流畅的肌肉,掐得像没感觉一样。 他的蛇尾已经收回去了,现在是两条修长结实的人腿。 “你的,发热期,结束了吗?”童安哑着嗓子问。 “还没呢。”夏伯瑞说,“不过现在已经稍微可以控制一下自己了。” 他没有说谎,在发热期里,他满脑子只有童安和交配。他想看她软着声音掉眼泪,看她高潮时失神的眼睛,想要一刻不停地在她柔嫩软腻的肉屄里抽插,想要把两根阴茎都塞到她的体内,让她崩溃着不停高潮。蛇性本淫,他不止一次地想,要是能在她脚踝上拴上链子,锁在自己身边,不给穿衣服,不给下床,每天都只能挨肏就好了。 至少现在,他可以控制住自己的冲动了。 童安在浴缸里转了个身,面对着他,她像是专业的医生一样看了看他的神态,又摁了摁他变回来的双腿,他的双腿坚韧有力,看起来没有留下任何后遗症。 “别摸了,”夏伯瑞笑眯眯,“再摸又硬了。” 童安松开手,恶狠狠地瞪他一眼,因为眼角红红的,所以没什么杀伤力,反而看上去委委屈屈的。 “不要瞎闹。”童安说,她又摸了摸他的侧脸和耳朵,放柔了表情地说:“你没事了就好。” “嗯。”夏伯瑞的表情也很温柔,他像是在回忆什么一样低声说,“我没事了。” 他终于得到了他的姑娘的爱。那爱赤忱而不加掩饰,明亮耀眼,像是水晶做成的糖,他是偷糖的小偷,把糖捂在自己的心脏里,害怕被人看出他卑劣的手段。 但这都是值得的。 现在,星星心甘情愿地停在了他的怀中。 —————————— 夏伯瑞想要童安心甘情愿的爱。 清醒 30. 宗植废了老大的劲才药晕了守卫,从夏伯瑞软禁她的那间房子里面逃出来。 该死的,虽然早知道自己的上司是个变态,却不知道居然还能丧心病狂到这个地步。 早知道就不去和他摊牌了。 宗植是在夏伯瑞去一军团的时候知道他喜欢童安的,又在意外的情况下知道夏伯瑞估计对童安有什么不太好的企图,看到童安要在二军养伤,一急之下就去和夏伯瑞摊牌了。 她问:“你是不是想囚禁童安?” 夏伯瑞放下笔,眼镜后的金色眼睛温和。 “你想太多了。”他说。 结果第二天宗植就被软禁在她自己的房间了。 妈的,夏伯瑞这个老狗币。 以前童安就老是跟她说,“小植啊,你的性子也太直了,有的时候委婉点也没事嘛。” 宗植跟她说:“可以,但是我不愿意。” 宗植当时就觉得童安才是真的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在感情上不开窍,烂桃花一朵接着一朵,偏偏这人外热内冷,坚定地认为自己人缘特差,不知道伤了多少人的心。 没想到让那个乌鸦嘴一语成谶,她居然还真的栽了。 不过栽得不只她,估计童安那家伙也栽了,还得她去救。 幸好她之前在童安从不离身的发带里装了定位器,不然现在还找不到了。 夏伯瑞是一周前走的,她现在开最快的星舰去追,今晚就应该能追上。宗植板着一张脸想,希望童安还健在。 她的预估很准确,星舰果然在晚上的时候接近了夏伯瑞开走的星舰。她怕被夏伯瑞发现,把星舰停在一边,用简单的机甲外骨骼罩住自己的身体,悄无声息地接近他的星舰。 一进星舰,她就知道夏伯瑞考虑金屋藏娇估计很久了,星舰里东西一应俱全,不仅有练习场、电影院、游泳池,甚至还有一个小花园。她知道夏伯瑞是夏家继承人,估计很有钱,但没想到能有钱到直接定做星舰。 她有些嘲讽地想,可惜要囚禁童安这样的金丝雀,还是差得太远了。 宗植小心翼翼地躲开红外线监控,沿途破坏了两叁个监视器,监视器连接着主控台,主控台肯定设有警报,估计夏伯瑞很快就能发现端倪,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想到这里,她直接踢开最中间卧室的木门——大不了就是逃命,她和童安加一起,也不一定逃不出去。 潜行什么潜行,就要莽! 她运气不错,那扇门果然是通往卧室的,卧室极大,地上铺着厚实的地毯,绒毛蓬松到简直能把人的脚背没过去。在卧室的正中央,正放着一张大床,床上被子凌乱,像是有人刚从那上面下来。宗植慢慢走过去,用手背摸了一下被褥。 还是温的,刚走没多久吗—— 有什么东西突然抵住了她的背,细细的,可能是迷你激光枪。宗植马上举起了双手。 “你是谁?潜行进来干什么?” 宗植猛地一愣,这个声音她熟悉得不行,分明就是童安的声音。 她不顾威胁直接转身,果然看到了童安的脸,那个抵在她背上威胁她的东西是童安细白的指尖。 “童安?”她皱着眉问。 童安看了看她的脸,突然露出了一个笑来:“像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怎么还偷东西呀?你叫我的名字,是认识我吗?” “你不记得我了?”宗植冷着脸问。 “怎么会——原来是你啊!”童安夸张地感叹了一句,然后又马上垮下脸来,说:“对,我就是不认识你,但是你可以现在自我介绍一下,顺便交代一下犯罪动机。” “你失忆了?”宗植浑身散发着冷气,“你还记得什么?阿瑞斯?乔伊?楚苑?童心雨?” “这都是谁?”童安一脸无辜。 宗植盯着童安,确定这不是她无数个恶作剧的其中一个,她想也知道,童安不会拿这个来开玩笑。但是怎么会—— 她注意到了更多的东西,童安穿着休闲的白裙子,宽松的领口露出遮不住的吻痕,不只是锁骨和脖颈,甚至连她的手肘内侧,手腕和小腿上,都有别人留下的青紫咬痕和指印。 像是被占有欲浓厚的野兽狠狠占有,身上留下了不能磨灭的气息。 她凑近了童安,嗅她身上的味道。童安没躲,她看这个莫名出现的女孩很有好感,就像她们做了很久的朋友一样。 “金线花?”宗植冷清的脸上浮现出了怒火,她猛地拍了一下旁边的桌子,桌子裂开了一道明显的痕迹,“他居然敢给你用金线花?” “哇哦,”童安感慨了一句,“这桌子可是实木的。” “跟我走。”宗植直接去拉她的手,“你不能留在这里,金线花会掩盖人的记忆,扰乱认知,还有强烈的催情作用。”她说,“夏伯瑞不是什么好人,他是个黑心老阴逼,我们快走。” 童安表情变了,她没再笑,一双黑色的眼睛沉沉地看着她,那目光很陌生,看着宗植后背发凉。 “童安?”宗植皱眉,慢慢地说,“你怎么了?” “抱歉,我不能跟你走,”童安缓慢地把手抽出来,“夏伯瑞是我很重要的人,希望你不要再说这种话了。” 宗植这才缓慢地反应过来,夏伯瑞的计划已经成功了,童安表现得太正常了,让她没有意识到她已经不认识她了。 完全忘记了,童安的记忆里没有一个叫宗植的人,她们的回忆只有她一个人记得。童安现在对她那么友善的唯一原因,就是她天性如此。 天性如此,性格热情跳脱,但冷静谨慎,所以她揣在兜里的手,一定捏着匕首或者刀片。 童安看着那个闯进飞舰的女生,不知道为什么,在童安拒绝她之后,她的脸色一下灰败了下来,就像受到了很大的打击一样。 “你别难过啊,”童安凑近安慰她,“虽然我不能跟你走,但是我这里有很好吃的小蛋糕,你要尝一尝吗?” “夏伯瑞呢?”宗植突然问,“他人呢?为什么不在星舰上?” “我也不知道,”童安说,“他好像有事出去了。” 谁知道他要出去多久。宗植想,不如我直接把童安撂倒带出去吧。虽然说在正常情况,童安能打十个她,但是现在她又带脚镣又失忆,没准就—— 她还没付出实践,卧室的窗子突然被人打破了,伴随着一堆玻璃碎片,一个男人跳了进来,稳稳地落在了卧室的地毯上。他很高大,五官英俊深邃,蓬乱的棕发中竖着两只毛茸茸的狼耳。 克劳德?宗植想,他怎么会来? 就在这时,她突然听见旁边的童安发出了一声笑,她转头,看见童安脸上洋溢着杀气腾腾的笑意。 童安生气了。她想。 “你是谁?”童安问。她确实有点生气,夏伯瑞说过这个星舰是他们的“家”,平时童安都爱惜得不行,现在直接有人把一整面舱面砸破了。童安决定要揍他一顿。 她又问了一遍:“你是谁?闯到我家干什么?” 那个男人看向她,一双绿色的眼睛竟然飞快地闪过了一点无措,他伸手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项圈,笨拙地说:“我是,克劳德。” 宗植在后面拼命给他打手势说:“金线花!” 克劳德看懂了,但他还是低着头看向地板,像一只被主人训斥的坏狗。 “我不在乎你叫什么名字。”童安皱眉,“你打碎我家玻璃,闯进我家门,你想干什么?” 克劳德欲言又止了一会儿,干巴巴地说:“童心雨,有危险。” 童安感觉她的心跳突然加快了一秒。 噗——通。 像是有什么压在迷雾之下的东西,烙印在灵魂里面的东西猛地撞击了她的胸膛。 “你说什么?”她无意识地反问。 “童心雨,有危险。”高个子男人又重复了一遍,从军装口袋里拿出一块白玉,很漂亮的玉,但却用粗糙的手法切割开来,在正面刻了一个名字。 童安像是幽魂一样接过那块玉,她的手指居然在颤抖,她缓缓摸过那个被裂痕横贯的名字,像是抚摸过自己过去的灵魂。 那上面用稚嫩的笔法刻着:童心雨。 她不认识的那个狼耳男人说:“童心雨,可能会死。” 死。 这个字仿佛一柄大锤一样锤在童安胸口上,痛得她心跳紊乱,仿佛面对着巨大的恐惧。 不,不对。 有哪里不对,她怎么可能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仿佛有人要从她的脑子里挖出所有隐藏的东西一样,剧烈的疼痛和眩晕席卷了她,她想晕过去一了百了,但有一股力量撑着她,让她在强烈的剧痛中仍然保持清醒。 “姐姐,拿着这个,这是护身符,我自己刻的,能带来好运的。” …… “阿瑞斯,你是不是想打架啊?” …… “不退,就死。” 无数画面在她脑海中翻涌而过,像是开闸的堤坝,她捂着脑袋半跪在地上,冷汗把她的后背浸得透湿。 半晌,她抬起头,额发湿透,但眼神却清澈明亮。 她的视线扫过宗植和克劳德,在克劳德的身上短暂地停顿了一下。 她苦笑着说:“好久不见,克劳德,小植。” 宗植长舒了一口气。 穿心 31. 童安被宗植狠狠地骂了一顿。 面瘫脸的少女少见发那么大的火,凶巴巴的:“我早就告诉你养好伤就走了,你还待在这里干什么?” 童安有苦难言,只能陪着笑脸:“唉,我也是没想到,我都认识夏伯瑞那么多年了,谁能想到他……” 想到他居然能干出这样的事。 “你认识?!你认识个锤子!”少女提高了声音,“我看你就是个睁眼瞎,看身边人的眼光跟瞎了也没什么区别了,我说你——” 她被克劳德拦住了,寡言的男人伸手拦了一下她,身上强烈的压迫感让她沉默了下来。她这才注意到童安虽然笑着,但目光不自觉地有些沉郁。 宗植这才发现,啊,她是真的被伤了心了。 童安很少表现出负面的情感,她的开朗和活泼总是很明显,但悲伤却很内敛。 “怎么了?小植,我在听。”童安没注意到他们的小动作,还在跟宗植搭话。 宗植看见她的眼睛,很沉郁的黑,因为悲伤而显得更加深沉,像是一口看不见底的井。 宗植张了张嘴,最后只是冷淡地说:“懒得管你,搞快点,我在外面等你。” 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童安不明所以地看向宗植离开的方向,然后冲着克劳德笑了笑。克劳德很安静地站在她身后,像个影子一样跟着她翻箱倒柜。童安很快在卧室的一个盒子里找到了她的红色发带,迭得很好,在柜子里放得整整齐齐。 她用红色发带换下了头上缠着的发带,那是一个海蓝色的发带,发带尾部坠着两块透亮的宝石。这是夏伯瑞早上给她绑上的发带。她坐在床上,他冰凉的手指划过她的的头发,然后用蓝色的发带绑起她长长的黑发。 “你闻起来很悲伤。”克劳德低声说。“要我杀了他吗?” 童安抬眸看了他一眼,笑着说:“不用了。”她的语气很坚定,“我会自己解决的。” 克劳德低头看她,她脖颈上那片红色的吻痕就直直地映在他眼里,刺目得像黑夜里的探照灯。他突然有点烦躁,他伸手,使劲拽了拽自己脖子上的项圈。 “你先出去吧。”童安对克劳德说,“剩下的,我一个人就能解决了。” * 夏伯瑞没想到乔伊和楚苑会来得那么快。 这两个人准确地来说算是童安的直系学弟学妹,从刚进学校就由童安手把手地教,几乎能算是她一手带大的两个小朋友。在学校里就属于谁的面子都不给,只听童安的话。被人私下里戏称为童安养大的两条恶犬。 在夏伯瑞看来,楚苑面甜心狠,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最擅长排兵布局,喜欢把人玩弄于鼓掌中;乔伊面冷心也冷,整天敲代码搞研发,是个为了技术可以牺牲一切的疯狂研究员。这俩都不是什么好人,但却惯会在童安面前装模作样。虽然战斗力很弱,但是被缠上也很麻烦。 夏伯瑞使了个计策,把他们引到了附近的空间乱流里,在被空间乱流卷进去之前,乔伊的脸投影在了他的光屏上。 乔伊长了一副精致的好样貌,但他气质阴沉,总带着黑框眼镜,头发凌乱,让人看着就想起什么阴冷的黑暗生物。 “我们发定位给阿瑞斯了。”他说,“你跑不掉的。” 夏伯瑞温柔地笑了一下,回敬道:“我等着。” 夏伯瑞很快回了他的星舰,他走得急,走时童安才刚起床,用一种很粘人的姿势贴着他。他想,如果童安还觉得困的话,也许他们可以再睡一个回笼觉,一觉睡到下午。 他迈入房间,眼睛看到银光一闪,下一秒,有什么亮而凉的东西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他顺着剑刃看去,看见童安面无表情的脸。 “你醒了。”他轻声说。 他好像并不吃惊,也不伤心。他只是淡淡地想,他们没法一起睡回笼觉,没法一起去另一个星系,也没法一起抚养一个小孩了。所以,也许死在这里也挺好的。 童安很平静地看着他。她的手很稳,像是以前的每一次一样。 但是夏伯瑞看着她,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别难过,”他平静地说,“都是我的错。” 童安在那一瞬间突然想起很久以前,她已经不记得是什么时候,也记不得故事的主人公是谁了。 她只记得那个跟她告白的男生在被她拒绝之后,伤心地问她:“童安,你是不是没有心?” 你是不是没有心? 童安当然有心。她和夏伯瑞认识了那么多年,从他还是一个被人欺负的私生子,一直到他成为夏家的家主。他们一起训练,一起吃饭,分享生活中微不足道的趣事,分享同一个橘子。哪怕后来不怎么联系了,童安也一直把他当做年少时的友人珍藏在心里。 金线花虽然罕见,但也不是无解,从闻到香味到彻底发作有一个漫长的周期。要不是绝对信任他,童安怎么可能毫无防备地中招? “夏伯瑞,为什么?”她艰难地问。 为什么? 夏伯瑞抿了抿嘴唇,像是咽下了一个没绽开的微笑。 “可能因为,”他说,“我天生就是这么坏的人吧。” 他怀揣着一份没有希望的爱恋,只能靠这样卑劣的手段来制造一场美梦。来占有,侵害,把他所爱的人抓在手里。 童安沉默了一会儿,她没有笑,脸上的神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半晌,她说:“我没有办法理解你。”她直白地说,“在这之前,我一直把你当成年少时的友人。” “夏伯瑞。”童安叫了他的名字,直直地看着他。她的目光凌厉雪亮,像是天光下锋芒毕露的刀锋。 “不管你怎么想的,”她轻声说,“夏伯瑞,这不是爱。” 夏伯瑞沉默了一会儿,扯了扯嘴角,半晌,他问:“你现在,后悔吗?” “后悔什么?” “后悔帮过我,后悔对我这么好,后悔遇见我。” 童安摇了摇头。 下一秒钟,他胸口一凉,尖锐的剑尖捅进了他的心脏。他愣了一下,猛地吐了一口血出来,然后更多的血从他的嘴里涌了出来,他的眼前一片看不清的雪花,耳边一阵阵的耳鸣。 他要死了,他想。 听说人临死前会有走马灯,他在遇到童安前的前半生荒芜无趣,他不想回忆那些不讨人喜欢的过往。他想,让我再看一眼她的脸吧。 他狠心的小姑娘。 他好像真的看清了她的脸,就连在他死前的幻梦里,她也没有笑。她皱着秀气的眉,表情不像是生气,有浓重的悲伤从她的眼睛里溢出,像是正因为什么东西苦恼着。 他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脸,声音微弱。 “笑一笑吧,安安。” —————————————— 夏伯瑞,你做这种事,我女儿捅你一剑,是你的福报。 另:没死(虽然真的会有人担心吗?) 300珠珠加更,谢谢大家投珠珠!谢谢大家评论我! 两相厌 32. 童安抽出长剑,她的脸上沾上了一抹鲜血,那抹鲜血之前沾在夏伯瑞的指尖上。 她没有回头,一路走出了船舱,克劳德站在门口,像是一座沉默的雕像。 “走吧。”童安说。 克劳德没有动。 童安回头,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夏伯瑞,还活着。”克劳德说。 “啊,是吗?”童安松开手,她手中的长剑化作细碎流光进入她的发带中。她漫不经心地说:“我刚刚好像确实是捅歪了一点。” “叁寸。”克劳德说,“歪了叁寸。” “歪就歪了吧。”她笑了一下,“走吧,再不走小植该等急了。” * 直到到了飞船上,童安才终于能好好问起那块玉牌的事情。 那块玉牌是童安送给童心雨的礼物,童心雨非常喜欢,总是贴身带着。克劳德是在北边境的战场上捡回来这块玉牌的,但按照道理,童心雨应该已经到了几百光年外的罗马星系了。 童安目光晦暗地看着那块玉牌,问克劳德:“你怎么看?” 克劳德沉默了一会儿,说:“童心雨有危险。” 克劳德来自一个古老的家族,血脉传到他这一辈的时候发生返祖,使得他比别人对危险有更强的感知力,也更像一匹沉默孤傲的狼。 童安不会怀疑他的直觉,她把玉牌放进口袋里,说:“我要从北边境去一趟智械。” 这是当然的,哪怕只有千分之一的可能,童安也不可能放任童心雨陷入危险。 克劳德点点头:“我和你一起去。” 童安挑了挑眉:“我自己就行,北边境应该还有事情需要你。” “我和你一起去。”克劳德重复了一遍。 童安就知道说什么都没用了。 叁个人讨论了一下,宗植打算回二军团解决夏伯瑞留下的工作,夏伯瑞带着童安私奔,工作就全甩给了他的副官,他手下的另一个副官已经快累死了;克劳德则给他的副官打了个通讯。副官是克劳德的远房表亲,和克劳德一样寡言,两人用单字交流了几分钟,在童安叹为观止的目光下成功地交接了工作。 在这种气氛下,童安觉得自己也该跟谁交代一下自己的去向,可惜她身边并没有这种需求的朋友。想了半晌,她给通讯录里备注为“蠢狮子”的那个发了个嘲笑的表情。 然后她发:“中埋伏了,真蠢。” 这是给阿瑞斯晚了一个半月的嘲讽。 然后她给备注为一片空白的那位发了一个句号,大概意思就是她还活着。然后她痛痛快快地关了机,对克劳德说。 “我们走吧。” 克劳德站在她身后一点的位置,看着她跨步向前,她的长发翩飞,让人想起展翅的鸟蓬松的羽毛,没有人能停滞她的脚步。 * 夏伯瑞睁开眼睛,他的思维少见地那么迟缓,他没想到自己还能睁开眼睛。他盯着头上的天花板看了一会儿,然后感觉自己被泡在温热的水里。 熟悉的感觉,是治疗仓。 治疗的药水飞快修复着他受损的肌理,他感受着身体里蓬勃的力量,知道自己已经快痊愈了。他动了动手指,然后听见旁边有声音。 “……醒了,他醒了。” “叁周了……快去通报……大人!” 看起来他在治疗仓里躺了叁周。夏伯瑞想。 在夏伯瑞收拾好走出门的时候,他看见的就是脸色难看的阿瑞斯。 夏伯瑞脸色也不好,他想,一醒来就看到他,简直像是吃了苍蝇一样。 他们俩面无表情地对视了一会儿,然后阿瑞斯开口,直接地问:“你对童安做了什么?” 他指了指夏伯瑞的胸口:“那是童安的剑痕,差点就杀了你。” “差点?”夏伯瑞反问了一句。 “差了叁寸。”阿瑞斯说,“她没想要你死。” 夏伯瑞抿了下唇角,把那丝差点溢出来的笑意吞了回去,坦坦荡荡地说:“我对她用了金线花。” 阿瑞斯脸色豁然变了,他几乎没有思考,猛地伸手揪住了夏伯瑞的领子。 “你再说一遍?”他咬着牙问,“你怎么敢!你怎么敢对她用这种东西?” “金线花又怎么样?”夏伯瑞挑眉笑了起来,“你被她爱过吗?你要是被她爱过哪怕一天,你也会理解我的。她有主动亲过你吗?有主动向你求过欢吗?你知道那是什么感觉吗?” 他看着阿瑞斯,轻声说:“爽到我下一秒死去都愿意。” 下一秒,阿瑞斯的拳头已经挨上了夏伯瑞的侧脸,夏伯瑞也不甘示弱,狠狠地揍了回去。两个身经百战的指挥官,现在像两个争风吃醋的高中生一样扭打在一起,两个人都没有用机甲,靠的是纯粹的肉体力量,打得整个星舰都摇摇欲坠。 最后出动了半个船的人,才勉强把他们拉开。 阿瑞斯的脸颊肿了一块,嘴角淌血,他冷冷地说:“童安应该杀了你。” 夏伯瑞扯开嘴角,他的眼镜被打歪了,斜斜挂在鼻梁上,颧骨被打得一片青色,他笑眯眯地说:“但是她没有。” 两个人看着对方,都恨不得杀了对方。 —————————— 别打了别打了,你们这么打是死不了人的!要打去练舞室打! 下章开新地图! 谢谢评论和珠珠! 新地图 33. 斯蒂芬被流放了。 这也不怨他,在任的帝国皇帝天天想着搞空间传送技术,广招技术人员,听说只要能提供思路的都有赏。斯蒂芬当时没钱,想着皇帝也不懂科技,不如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他会变一点小魔术,起初确实靠着坑蒙拐骗在皇宫里骗了不少人,赚得盆满钵满,可没想到在见到皇帝的那一天露馅了。 皇帝看起来年纪并不大,也不像传闻中那样暴戾。他看起来四十岁左右,面容很英俊,很瘦,脸色带着病态的白,眼窝深陷,一双眼睛黑得吓人。他坐在椅子上,看着斯蒂芬表演完他的魔术,叹了一口气,厌倦地说。 “是骗子。” 一锤定音。 立马有专职人员开始调查他的资产,在发现他骗来的资产已经达到了流放的标准后,斯蒂芬被打包送上星舰扔到了北境。 北境天寒地冻,雪地里还有星兽蠢蠢欲动,斯蒂芬这样的骗子根本没法活下来,唯一的出路就是偷渡去几光年外的贝塔星系,去智械混口饭吃。虽然听说在智械只能捡垃圾,但是那也比冻死好吧。 他跟在人群后面上了星舰,在他前面的是一对年轻男女。女生正小声地跟男人说着什么,男人看起来不善言辞,带着一顶黑色的帽子,时不时点点头。女生披散着一头黑发,露出半个姣好的侧脸,不知道为什么,斯蒂芬有点不敢注视她,像是害怕注视雪亮的刀锋。 斯蒂芬想,他们应该是一对情侣吧,男人的目光总是停留在女孩的身上,手总是有意无意地护着她,不知为什么,这令他想起护主的大狗。 他们很快进了船舱,船舱的空间很少,大部分都是货物,斯蒂芬艰难地找了个位置坐下,发现自己旁边就是那个漂亮的小姑娘和她的男人。 “哎,你们也是被流放的吗?”他叹了口气,搭话道。 “嗯,是的。”少女眨了眨眼睛,露出一个笑来,意外好相处的样子,“你是怎么进来的?” “诈骗,”斯蒂芬叹息,“想着能搏一搏,单车变摩托,谁知道……” “世事无常啊,”少女宽慰他,“有的时候也是要看天命的。” 两个人聊了半天,聊得很是投缘,很快聊到了智械。 “你这样的小姑娘,真不该去智械。”斯蒂芬说,“听说犯人在智械只能靠捡垃圾为生,和那帮,啊,人造人还是机器人换一点钱,买点东西吃。而且最近特别乱,没准还会遇到抢劫的。” “特别乱?”小姑娘好奇地看他,“为什么?没听说啊?” “我这也是内部消息,看你投缘才跟你说,”斯蒂芬小声说,“听说智械在搞大事情,他们的那个主电脑好像决定要攻打帝国了,很快智械就要不能待人了。” 小姑娘陷入了沉默。 斯蒂芬有点不忍心,觉得战争是不是对小女孩太残忍了,就岔开话题:“你和你的这位——” “哥哥。”小姑娘接话。 斯蒂芬笑了起来,挪瑜地说:“是情哥哥吧?我看你们俩的相处,可不像什么兄妹,他看你的那个眼神,啧啧啧,都要把你吃掉了。” 小姑娘的脸啪一下红了,她迷茫地转过头看了一眼男人,又转过头看斯蒂芬。 “呃——” “是情侣。”那个沉默寡言的男人突然开口,他把小姑娘软软的手握在手里,十指相扣,说:“我们是情侣。” * 童安下了星舰,废了好大力气才摆脱那个有些过分热情的叔叔,揉了揉脸,放松了一下笑僵了的肌肉。 “怎么样?”她低声问克劳德,“能闻到味道吗?” 她指的是那块玉佩。 克劳德摇了摇头,言简意赅地解释道:“太久了,味道都散了。” 童安点点头,对克劳德说:“你跟我去找个朋友。” 智械其实是个很小的星球,与帝国北境相连的地方是智械的垃圾处理厂,偷渡的犯人就靠在这里捡垃圾跟智械人做交易。智械人这个种族,童安也了解得不多,只知道他们由一个主脑衍生出来,身体被破坏了,数据还能储存回主脑,所以虽然人少,但是悍不畏死,很难杀。 童安带着克劳德七拐八拐地穿过穿过一个歪七扭八的小巷,来到一个荒无人烟的荒原,别说垃圾了,连点声音都没有。童安四处转了转,有些奇怪。 “马克西不会搬家了吧,”她小声抱怨了一句,“搬家了也不跟我说一声?” 克劳德站在她旁边,耳朵动了一下。然后他转了个身,朝向一棵已经枯得七七八八的树,猛地出拳,不知道他打到了什么,空气中突然涌起了一阵阵的涟漪,然后在那片荒园中,突兀地出现了一座巨大的洋房。 真的是洋房,还带着一个姹紫嫣红的花园,花园中央还有一个小小的狗屋,里面的金毛探头出来,好奇地打量着他们。 童安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突然听见屋里传出来尖锐的咆哮声。 “你妈的谁不敲门就闯进来?!周六不接单你是没长眼睛还是听不见人话!老娘还在睡觉呢哪个不要命的崽种敢——” 一个披散着长卷发的女人怒气冲冲地从房间里冲出来,她长得非常漂亮,胸大腿长,一身红色睡裙,大眼睛,挺直的鼻梁,哪怕发怒都显得风情万种。但当她看到童安的时候,她的步伐猛地顿住了。 “我的上帝,童安大人!”她先是眼前一亮,然后猛地捂住自己的脸,“天哪我还没化妆!” 童安看着女人疾驰进屋的背影,摸了摸鼻子,向克劳德介绍道:“她是马克西,是我在克洛威尔认识的线人。”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童安和克劳德被客客气气地请到马克西的洋房里喝茶,马克西还特地给他们冲了一杯香到不行的花茶,放在琉璃的小桌子上。 “你过得挺好的嘛。”童安感慨道,“看看这环境,过得比我好多了。” “再有钱,见不到童安大人有什么开心的?”马克西已经换了身衣服,化了套全妆,靠在童安旁边的沙发上,像只懒洋洋的猫。“真不考虑来我这混?” “我还没到服役期。” “服役期过后呢?”马克西抓了一缕童安的头发玩,“帝国挺没劲的吧,我们这样的人,还是要在这种乱的地方才有用武之地。” 克劳德坐在她们对面,女孩子的寒暄他插不上嘴,只能抱着茶杯喝茶,玻璃的茶杯在他的大手里显得像个小玩具。 外面的金毛哒哒哒地跑了进来,很乖地叼着个球,让童安顺着毛摸了一把。 “你还养宠物了?”童安笑,“真是……养得很好嘛。” “你不是喜欢狗吗?”大美人一颦一笑都风情万种,“这不是真狗,是机械狗,看起来和真狗一模一样吧?其实也是被这个鬼地方的主脑操控的。” 金毛黑豆豆一样的眼睛依恋地看着马克西,小声叫了一声。 马克西也伸手摸了一下它的头,感慨了一句:“这里的东西,真是分不清真假。”她看向童安,眼睛里是了然:“说吧,来找我问什么消息的。” 马克西,是智械南边最有名的情报贩子。 童安也不跟她客气,直白地问:“我找人,我姐,一米六六,金色长卷发,长度差不多到腰这里,”她比了比腰,“蓝色眼睛,上身是白色衬衣,下身是黑色的百褶裙,黑色的皮靴,旁边跟着一个大概一米八的男性。可能是大概半年前来的,”她问,“你有没有见过?” 马克西的脑子很好,见过的人,听说过的人都基本上不会忘,但她想了半晌,只是摇摇头。 “没有这样的女孩,”她说,“有没有可能易容过了?” “我姐不会易容。”童安说,“那除了这里,智械还有没有能打听消息的地方?” 马克西露出了迟疑的表情,她喝了一口茶,说。 “有。”她说,“但是你要去那里查的话,我帮不上忙——听说,听说,这附近,有个黑市。” 什么地方都有混得好的人,和混得不好的人。这里是智械的蛮荒之地,生活着一堆从帝国偷渡的恶徒,他们有的靠捡垃圾为生,但也有运气好的,能成为雇佣杀手,或者帮智械人修理身上的零件。智械没有约束人类的法律,在蛮荒之地,人一多,就容易衍生出来交易和罪恶。 靠着人口买卖和打地下黑拳,这里衍生出来一个隐秘的黑市,隐藏在无数个小巷里,把无数罪恶掩埋在深巷。 “那个地方水很深,我不方便插手。”马克西露出嫌恶的表情,“我也嫌那个地方太脏,所以掌握的信息很有限,只能说差不多是在这一片吧,被精密的光学仪器遮挡住了,人类的眼睛捕捉不到。” “我只知道这么多。”她说。 童安的手指不自觉地蜷缩了一下,半晌,她说:“谢谢你,我知道了。” 那天晚上,童安和克劳德在马克西的屋子找了两个客房睡觉。马克西给童安单独开小灶冲了杯热牛奶,看着童安嘴唇上一圈白白的奶渍,然后被她的舌头卷进嘴里。 “你有什么想法?”马克西问,她的家里开了壁炉,暖呼呼的。童安蜷在客厅的沙发上,很放松的样子。 “我有个有点冒险的办法。”她舔了舔嘴唇,说。 在不远处的椅子上,克劳德的耳朵动了动,转向了童安的方向。 “我前几天在克洛威尔,抓了一个俘虏回来。” 那是一天前的事情。 童安把发带拿回来之后,把天光外化成了简单的头盔,在测试天光性能的时候,她发现了些许不对。 “天光,你在吗?”她问。 “小小姐,我在。”天光温柔地回应,“但是我的系统正在被入侵,天光的计算能力不足,正在全力抵抗病毒。” “病毒?”童安精神力外放,和天光链接到一起,顺着入侵的方向,把那个入侵的家伙揪了出来。 居然还是老熟人。 十七,他竟然没被夏伯瑞杀死,数据还在濒死之际附在了天光上。 十七被困在童安的精神力牢笼里,冷静地说:“你不是要去智械找人吗?”它说,“带上我,我会有用的。” 童安迟疑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把它困在了终端的一个程序里,没有杀它。 一语成谶,现在居然真的要靠那个家伙了。 —————————— 新地图剧情的过渡章,我掐指一算,克劳德马上就能吃肉了 谢谢大家的珠珠! 梦(微H) 34. 童安一想到要去和十七交涉就难受,她和十七也算是老对手了,两年前在克洛威尔的时候两个人互相算计,像两条饿狼一样周旋了好几十天,两个月前两个人又真刀实枪地打了一架。她深知这个智械人的狡猾和狠辣,实在是不想在困倦的时候和它去谈合作。 天大地大,睡觉最大。 特别是马克西准备的客房又大又暖和,被子铺得厚厚的,还燃着舒服的炉火,童安决定还是先睡一觉再说。 不管是夏伯瑞,阿瑞斯还是十七,都之后再说吧。 直到她半夜惊醒之前,她都是这么想的。 她做了个梦,梦到大学时候的克劳德,那个家伙大学的时候就像现在一样沉默寡言了,总喜欢独自躺在教学楼的天台上,仰望天空,一副忧郁少年的样子。好巧不巧,童安年少轻狂的时候也喜欢躺天台,觉得天台清静人少,吹着风睡觉很舒服,两人很有默契地瓜分了一个天台,你在左边我在右边,平时就当做没看见对方。 这样躺了半个学期,两个人居然一句话都没说过。 童安在梦中看着自己,她穿着一条黑色短裤,戴着个遮阳帽,正晃着腿坐在天台上吃饼干。她自然地把饼干放进嘴里,奶香味的,是童心雨最擅长做的小熊饼干。 原来是这天。 这是学院竞赛的后一天,童安在学院竞赛的最后被克劳德用刀砍伤了右腿,走路还有点一瘸一拐的。童心雨专门开车来学校看她,她叁分的痛硬装成了十二分,被心疼的姐姐送了一袋子的小饼干。 她的面前洒下了一块阴影。 她抬头,看见了克劳德大学时的脸,他第一次跨越了那条两人默认的分界线,低头看着童安。他的样貌虽然和现在差不多,但那时他的表情还没那么少,童安还隐约能从他的面瘫脸上看出一点不安的忐忑。 “……对不起。”他说,“你的腿,还好吗?” 童安难得看到冷面酷哥不知所措的样子,在心里笑得不行,大方地拿出一把饼干放到他手里。 “比赛受伤很正常,别放在心上。我很好。”她笑眯眯地说,“诺,送给你,吃吧。” 他接过那把饼干,小心地捏起一片,放到嘴里。 “谢谢,”他诚实地说,“有点太甜了。” “才没有。”童安笑着反驳道,“这是世界上最好吃的饼干。” 梦境从这里开始变得乱七八糟。 她梦到潮湿的洞穴,坠着火烧云的天空,手指带着老茧的触感,梦到有湿润的东西滑过她的唇,最后梦到夏伯瑞的脸,他笑着说。 “安安,你湿了。” 她从梦中猛地惊醒,脸色黑如锅底。 她的‌‍‎‌内‎‍裤‎‌‎‍被水浸湿了一片,湿漉漉的布料黏在肉阜上,她用手指摸了一下,摸到一手潮湿黏腻的触感。 真想去把夏伯瑞再杀一遍。她面无表情地想。 童安不想去管那里,但是她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最后只能硬着头皮把‌‍‎‌内‎‍裤‎‌‎‍拽到膝盖上,用手去摸湿乎乎的花瓣。被‍‌‎‍‌肏‎‍‍‌得软烂的花穴已经重新合拢,圆圆的‍‍‌‎阴‌‌‎‍蒂‌‎‎探了个小头出来,一碰就出水,腰眼酸麻。 她深吸一口气,把手指放到嘴里咬着,另一只手在底下毫无章法地弄了两下,把自己弄得又疼又痒,眼圈泛红,最后只能夹住被子一下一下地蹭,有些粗糙的布料蹭过肥嫩的肉阜,又不经意划过‍‍‌‎阴‌‌‎‍蒂‌‎‎的小头,在布料上留下了一条清晰的水痕。她软着腰轻哼了一声。 我对不起马克西。童安悲伤地想,明天我一早就起床帮她洗被子。 她悲愤欲绝,半晌才听到外面有敲门声。外面的人很耐心,敲几下就等一会儿,过一会儿再敲。 童安一愣,马上警觉了起来,她套上裤子,打开了房门。 克劳德安静地站在门口。 “怎么了?”童安用手指把长发束起来,打了个高高的蝴蝶结,警惕地问:“发生了什么吗?” 克劳德点了点头,沉默的男人还是没开口。 “怎么了?”童安有些迷茫,又问了一遍。 “你发情了。”他说。 恶犬(H) 35. 童安的大脑短路了整整叁秒钟。 她宁愿戴着黑枷去和智械人再大战叁天叁夜,也好过她站在卧室门口,听全帝国闻名的钢铁直男克劳德跟她说什么“你发情了”。 所以说,他的耳朵居然那么好吗?在叁观碎裂的情况下,童安甚至开始神游天外,克劳德五感这么好,平时路过小吃街不会很困扰吗? “你发情了。”克劳德看她呆滞的样子,又重复了一遍。 童安深吸了一口气,回过神来,说:“克劳德,我是人类。”她笑了一下,“人类没有发热期的。” 克劳德看起来一点都没被说服,他很高,低下头看童安的时候,绿色的眼睛带来一种难言的侵略感,像是一向驯服的忠犬突然露出了獠牙。 “你在流水。”他轻声说,“我闻到味道了。” 很甜很骚的味道,在无言的,放浪地求着欢。吃过好东西的软穴不满足主人笨拙的,细白的指尖,隔着一堵墙,散发出香甜的味道,勾引着隔壁的侵略者。 童安想喊救命了,她不知道为什么克劳德突然这么不依不挠……本来嘛,正常的生理需求,这大半夜的,完全没必要过来一趟吧。 “我真的没事。”她坚持,刚想关上门,就看到克劳德突然在她面前蹲了下来。高大的男人蹲着,仰头看着她,一双耳朵抖了抖。 “我可以帮你。”克劳德轻轻地说,他仰头,看着女孩吃惊的神情。 他拉着童安的手,放到自己脖子上的项圈上,那是皮质的项圈,手感柔韧。 “汪。”他轻声叫了一声。 “童安,还记得吗?我是你的狗,你可以相信我。”他低声说,“我会做得很好的。” 童安完全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发展成这样的。 她的脑子被克劳德石破天惊的一番话吓得一片空白,再回过神,已经被克劳德抱坐在沙发上接吻了,他粗糙的食指还插在她湿乎乎的穴里,像在摸索着什么。他的吻有些乱七八糟的,很用力,也很粗糙,像是在啃一块小蛋糕,把她嘬得嘴唇发麻,他的舌头在她的嘴里横冲直撞,勾着她的舌头吮着吃。 童安含含糊糊地说:“轻点轻点。” 他‍‌‍‌‎插‍‌‌‎‍穴‌‎‍‌‎的手指摸到了一个软软的凸起,摁着那里的时候童安叫得尤其软,身上会散发出好闻的,吸引人的气息。她的水很多,随便插一插就会流出丰沛的汁液,像一个熟透的桃子,香甜多汁。偏偏有一双单纯的眼睛,看着人的时候亮得惊人,像是某种警惕但是柔软的野生动物。看得人心里发软,但更想欺负她。 克劳德无师自通地学会揉捏她的‍‎‌‌‎阴‍‎蒂‎‌‎‌,微硬的小豆豆在他手里颤抖,轻轻揉一揉就会挤出好多水,还会让它的主人发出可怜的抽泣声。那不是因为难过,而是因为快感多到接受不来,只能含着两汪可怜兮兮的眼泪小声地叫。 童安很快被他插得喷了一次,‍‌高‎‌‎‍潮‎‍‌‌‎的时候她捂着嘴趴在克劳德颈边,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捂在喉咙里的呻吟声像是被欺负过头的呜咽,听起来又娇又可怜。 克劳德的耳朵抖了抖。 “还要吗?”他把手指抽出来,问。 童安在‍‌高‎‌‎‍潮‎‍‌‌‎的余韵里喘了一声,小声说:“够了。” 克劳德点头,然后把童安抱到床上,俯身下去,嘴唇贴上了她湿漉漉的‎‌‍阴‎‍‍‌阜‎‍‌‎‌。 童安浑身抖了一下:“你等等!”她小声骂了一句,“克劳德,你在干什么?” “你还在流水。”克劳德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一样低声说,唇齿挨着她敏感的屄肉,“我帮你舔干净。” 他说到做到,卖力地舔起了童安的‍‌‍‎肉‎‍‌穴‎‍‌,像是在吃什么美味的东西一样,把那小‎‌‎‍肉‎‌‍洞‎‌‌里流出的水一点不落地吃到自己的肚子里。他的舌头温热但是有力,在童安湿热的屄里搅动着,像是在舔食蜂巢里的蜂蜜一样,灵活地榨出更多甜美的汁液。他像含住一块水果糖一样含住童安的‍‎‌‌‎阴‍‎蒂‎‌‎‌,舌头灵活地拨开外面的包皮,碰触着里面的嫩芽,然后用牙齿轻轻夹了一下那个红红的小豆子。 童安仰着脖子,无声地叫了一声,夹紧了穴道,喷出了一大股水来,一半都流到了克劳德的脸上,又被他像是喝甘露一样咽了下去。 他的唇上湿淋淋的,全是童安的水。 克劳德看着童安脸上晕红,好像被‌‍‎‍肏‎‌‎‌得舒服傻了的样子,没忍住把手指塞到她的嘴里,摸她整齐的牙齿,夹着她柔软的舌头把玩。 “舒服吗?”他问。 “舒……舒服。”童安含着他的手指,迷迷糊糊地说。 克劳德眼里闪过一丝笑意,他轻声说:“要我进来吗?” “有更大更长的东西,”他在她耳边说,“比现在还舒服。” “——要。”童安用手背挡住眼睛,自暴自弃地说,“克劳德,快进来。” 粗长的肉柱势如破竹地捅进了她的肉屄,渴了一晚上的穴肉缠绵地围了上去,热情地吮吸着上面缠绕着的青筋。克劳德每动一下都能感受到穴肉的温暖紧致,‌‍‎‍肏‎‌‎‌得深了会夹得更紧一些,软软腻腻的,缠着他的东西,稍微快一点重一点就会受不住地发抖。 意外的在这种事上很娇气。 沉默寡言的黑狼一边在身下用力干着穴道,一边轻轻舔了舔童安的侧脸,她的眼睛红红的,一本正经地瞪着他。克劳德知道她快要‍‌高‎‌‎‍潮‎‍‌‌‎了,她快要‍‌高‎‌‎‍潮‎‍‌‌‎的时候穴肉绞紧,又湿又热,舒服得让人想死在里面。 克劳德在她喷水的时候用手掌捂住了她的眼睛,他的手很大,几乎遮住了她的半张脸。 “我没看见。”他说,“你没哭。” 童安沉默了一会儿,抓着他的手放在嘴边咬了一口。 留了一个整齐的牙印。 像只坏脾气的小野兽。 是他的小主人。 “再做一次好吗?”克劳德突然问,“我想‌‍‎‍肏‎‌‎‌到子宫里。” 他的手又被咬了,这次用的力比较大,留下了一个血印。 不过没关系,大狗狗在床上一向不怎么听话。 明天再道歉吧。 —————————————— 感谢珠珠!! 这是五百珠珠加更,谢谢大家!我有小星星啦! 礼物和朋友 36. 天台的风总是很大。 童安把小饼干放到嘴里,奶香味的小熊在她嘴里化开。她坐在天台的栏杆上,俯瞰着整个帝国学校,高大耸立的白色建筑,像蚂蚁一样的走走停停的小人,高科技的悬空代步工具。风把她的发梢吹起,凉丝丝的,很舒服。 她身边坐下来一个人。 她扭头,看见克劳德的身影。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克劳德总是会离开他的“领地”,到童安这里坐一坐,聊上两句话,或者要一片小饼干。 现在他坐在童安旁边,冲她摊开手掌。 童安依依不舍地挑了一块最小的小熊饼干放到他手心里。 “省着点吃,”她说,“最后一包了。” 克劳德把饼干放到嘴里,嘎吱嘎吱咽下去,说:“好。” 童安:…… 呔!你个嚼牡丹的黑狼,把我姐的饼干吐出来! 那天克劳德瓜分完童安的最后一包小饼干后,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圆圆的项圈,黑色皮质的,最中间挂了一颗银色的星星,项圈里面特意做松了,铺着软软的绒毛。 他把那个项圈递给童安,说:“送给你。” 童安怔住了,心想这难道这是黑狼族什么特殊的表达友谊的方式?互相送项圈以示友好吗? 她十分感动,但是还是婉拒了。 毕竟她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罢了,带着项圈,总觉得在玩什么不好的py。 克劳德面无表情地点点头,但童安注意到他的耳朵耷拉了下来,像难过的狗狗一样贴在了头上。 “别难过啊,”童安最见不得难过的狗狗,绞尽脑汁问:“要不,我送你一个这样的项链吧?”她问,“给你挑个黑色的,和这个一样的款式,买最贵的送你。” 克劳德说:“好。” 童安高兴地看到他的耳朵重新竖了起来。 童安说到做到,跑了好几个大商场,终于挑到了一个和克劳德那个款式差不多的项链,造型特意做成了介于项链和项圈之间的样子,用柔软的黑色皮革裁成的,中间有个皮带一样的扣,里面垫了绵软的绒毛,童安戴在脖子试了一下,发现确实不会难受,就下单了。 顺带一提,那个项圈非常昂贵,把童安一个月又打黑拳又当家教赚来的钱全花了。 克劳德应该很喜欢这个礼物,虽然他的脸上还是面无表情,但是他蹲下来,把项圈放在童安手上,冲她扬了扬脖子,露出流畅的颈部线条和凸起的喉结,示意她帮他戴上。 童安把项链扣在他的脖子上时,指尖不经意地划过他的喉结,他的喉结上下动了动。她放下手,碾了碾手指,感觉温热的触感还留在自己指尖上。 克劳德蹲着,温顺地仰着头看她,他有力的肌肉包裹在衬衣里面,裤子上烙出了清晰的肌肉线条。他看着她,脖子上套着那个黑色的项链。 真奇怪。她有些好笑地想,看着克劳德绿色的,冷漠的眼睛。 好像真的给自己的小狗套上了项圈。 她克制住自己摸摸他的头的冲动,笑了一下。 “已经好了。”她说。 37. 童安第二天一大早就靠着顽强的毅力,艰难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算算时间,她可能才睡了不到两个小时。起来的时候克劳德居然还没睡,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时不时用舌头舔舔她的脸和耳朵。 童安把他推开,晃了晃脑袋,他们昨晚胡搞到深夜,克劳德射的东西又多又浓稠,‌‎‎‍射‍‍‎‌‌精‍‌‎‌‎的时候‍‌‌‎‍阴‎‍‌‎茎‎‍‌‍头部还会成结,卡在她的宫口,带来漫长到折磨的快感。那些东西混着她自己的水流到了床单上,把床单浸得不成样子。 童安眼睛都睁不开了,还坚持要下床,她轻轻踢了克劳德一脚:“去开窗,我去洗被单。” 童安身体一轻,克劳德把她从腿弯抱起来,像抱一只猫一样轻松,然后把她放到壁炉旁边的地毯上,那里又软又暖,很适合睡觉。 “我去洗。”他说。 童安本来就困得睁不开眼,下身还钝钝的疼,闻言她揪着克劳德的袖子。 “你会好好洗的吧。”她强撑着看着克劳德的眼睛,问。 “会。”克劳德用手摸了一下她的头,暖暖的。“睡吧。” 童安倒头就睡了过去。 等她再睡醒,已经是中午了。她打着哈欠出房门,马克西正在厨房煲汤,克劳德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可算醒了,”马克西往汤里放了一把盐,回头斜觑了童安一眼:“离我远点,别靠过来——你闻闻你那一身味儿!” 童安只好把脚步停在厨房门口,她没反应过来,闻了闻自己的手背:“什么味儿?” 马克西叹了一口气,隔空戳戳她的额头:“童安大人,人类真是迟钝的生物……你身上全是那头狼的臭味,你们昨晚做了一晚上?” 童安:…… 不知道是不是现在见多识广了,童安居然也能面不改色地咳嗽一声。 “你的汤煲好了吧?” “转移话题是没用的。”马克西笑得风情万种,“你的耳朵红了,童安大人。” 马克西的兽型是只红色的狐狸,同样是嗅觉敏锐的动物,无怪乎马克西一闻就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 “是是是,”童安揉了揉自己的耳朵,“做了做了,都是成年人了,做就做了吧。” 马克西一双漂亮的狐狸眼有些担忧地看着她:“童安大人……这句话本来不该由我来说的。但是兽人,特别是血统纯正的兽人,都是对伴侣占有欲很强的物种。”她迟疑地说:“他们的‎‌‌‍性‌‌欲‎‍‍‎不管是不是在发热期都非常旺盛,那种偏执的独占欲,可能会伤害到他们的伴侣。” 她顿了一下:“童安大人,您虽然在战场上救过我,但在我心中,您还像个小孩子一样……” 东方人纤细的长相,还有童安明显没开窍的心,都让马克西担心童安会受欺负。 在马克西心里,童安是第一位的,如果克劳德会伤害到童安,哪怕是凶恶的黑狼,她也不是没有办法悄无声息地杀掉。 她垂下眼睫,漂亮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暗芒。 在蛮荒之地生活,怎么会有真正无害的人。 “不用担心我。”童安拉拉马克西的手,她对比她年纪大些的小姐姐都那么撒娇,配上一双水灵灵的猫眼,撒娇总是无往不利。“我不是小孩子了,”她看着马克西,眼神明澈透亮,“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马克西看着她,也笑了起来。 她怎么忘了,她的小妹妹,是个强大而温柔的指挥官。 她曾经从天而降,驾驶着黑色的机甲闯入智械人堆,一人一剑把陷入绝境的她救出重围。马克西被机甲护在身后,在黑得看不清前路的黑暗中,她看见机甲的头盔分解消失,系着高马尾的小姑娘转过头,冲她露出一个明亮的笑。 “别担心。”年轻的东方小姑娘轻声说,“天要亮了。” 于是她在暗无天日中,看见了灼灼天光。 这是她的小妹妹,也是她的大英雄。 “好吧,我相信你。”马克西叹了一口气,“但是——” 童安歪头:“但是?” “但是,不准怀孕。”马克西认真地说,“你年纪太小了,怀什么孕!” 深陷母亲心态的马克西碎碎念:“谁敢让童安大人怀孕,老娘提刀就去阉了他!” 启程 38. “你觉得怎么样?” “可以。”小巧终端的光屏上投影出一团蓝色的光晕,机械的电子音从它的身体里发出。“我认识路,我带你去蛮荒之地的黑市,找到人之后你就放了我。” “成交。”童安盘腿坐在沙发上,懒洋洋地看着那团光团:“我会留你一命。” “鉴于我们的交易没有任何威慑力,你可以随时反悔。” “所以呢?” “所以我也没有任何办法。”十七平板地说,“我不会把希望寄托在狡猾的对手身上,所以只能尽人事,待天命。” “你有这样的觉悟就再好不过了。”童安笑了一下,“但是你可不能算是人,不要侮辱了这个物种。” “……”十七沉默了一会儿,平静的说:“你说得对,从理论上来说,我是一串数据,比随处可见的碳基生物高等许多,我确实不该自降身份。” 十七和童安相看两相厌,但形势比人强,他们又不得不一起行动。为了防止终端被检查,童安托马克西弄来了一个有内置芯片的细手链,十七就暂时栖息在里面。 和童安不同,克劳德出去几个下午,似乎结识了几个私下倒卖武器的二道贩子,不知道用什么手段弄回来好几个纳米炸弹,看型号,一个炸弹可以炸掉一个八十平的小仓库,还弄回来一把迷你手枪,后座力可以忽略不计。看得童安啧啧称奇,小声问他是怎么搞到的。 克劳德不想说,就假装听不懂。童安再问,他就拿头上的耳朵蹭童安的手,假装自己是一条无害的狼狗。 童安捏他的耳朵,小声骂他:“坏狗。” * “这件怎么样?”马克西从她的衣柜里拿出一条红色的裙子,“这件比较显身材。” “我觉得和刚刚那件差不多?”童安严谨地提出意见,“刚刚那件好像领口有荷叶边。” “区别不在领口,”马克西教她,“你看,这件有束腰,能显出胸和臀来,到时候再配上我一双高跟鞋,童安大人一定就是全场最亮的星星!” 童安受教地点点头。 “但是,我是去调查的。”她疑惑地问,“我要那么漂亮干什么?” 自从马克西听说童安打算和克劳德详装一对夫妻进入黑市之后,她就像打开了什么开关一样,开始时不时地叫童安换衣服,一定要把童安打扮成黑市女王。 “为什么克劳德不用啊?”童安不甘心地问,“他为什么就只用试一套西装?” “大人,因为他的脸上就写着他是块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冷又硬。就算拿最好的绸缎包裹着他,拿最好的香水把他浸湿,折断的干树枝也是没法开出花的。”马克西温柔地说出了一段极其刻薄的话,又摸了摸童安的脸,“大人,你不一样。” 她笑了笑,没再继续说下去,像变魔术一样从身后拿出了另一条黑色裙子。 “来,试试这个吧。” 童安最后还是选了一条低调的黑裙子,裙摆一直长到膝盖下面,她在里面还穿了一条短裤,大腿旁边系着枪和匕首,腰上绑了装着炸药的小瓶子。她去和马克西告别,马克西给了她一个很用力的拥抱。 “大人,上次一别,我们过了两年才再见面,这次……又不知道要多久了。”她轻声叹气。 童安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马克西后退了一步,向童安鞠了一个很标准的躬。 她脸上一直带着的妩媚笑容慢慢消失了,只余下一张平静的,历经了无数生死的脸。 “童安大人,”她说,“祝您心想事成,武运昌隆。” ———————— 首-发:[海棠搜书].「po1⒏υip」 药(微H) 56. “你出来了?”楚苑看了乔伊一眼,他套了一条裤子,露出精壮的上身,肌肉线条清晰,背后一对大翅膀,现在正在厨房煮粥。“你发热期结束了?” “没有。”乔伊把翅膀收在背上,免得撞到灶台,“学姐要先吃点东西,她晕过去了。” “禽兽。”楚苑骂了一句,过了一会儿,她压低了声音小声问:“你真的吃了那个药?” 那是研究院的禁药,可以把发情期提前两个月,但是提前的发情期不能被药纾解,对兽人来说非常危险。 乔伊把粥盛出来,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嗯,我吃了。” “你才是真疯子。”楚苑“啧”了一声,“你不怕学姐真不管你,你就生生熬死在这里?” “学姐不会的。”他尝了尝粥的咸淡,慢慢地说,“她不会看着我死,她又最疼你,这附近一千里都没有别人,她只会自己来帮我。” “……”楚苑沉默了一会儿,无语地转身:“我去看看学姐。” 巨大的翅膀豁然张开,挡在她的前面。 楚苑的表情一下变了,少女娇俏的表情退去,她有些阴郁地说:“你什么意思?不让我见学姐?” “学姐在睡觉。”乔伊轻描淡写地说,“你不要去吵她。” “是吗?”楚苑冷笑一声,“我还以为是兽人的劣根性呢,圈定的伴侣就捂在窝里,连别人看一眼都不给。” “就算我说是。”乔伊展开翅膀,刘海下的眼睛锐利,“那又怎么样?你不是也一直想让我下手吗?” 楚苑愣了一下。 “之前你没想明白的事,”乔伊往温度适宜的粥里加了点葱花,平静地说,“之后也没必要想明白了。” * 童安睁开眼睛,还有点不太清醒,她眨眨眼睛,四周一片漆黑。半晌,她的眼睛逐渐适应了这一片黑暗,这才发现她在一个巢里。 说是巢,其实是用衣服和被子围起来的一个小空间,还夹杂着乔伊翅膀上的羽毛,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真的在童安身边搭起了一个结实的巢穴,整个巢穴里都是乔伊身上的味道,把童安严严实实地圈在里面。 童安还有点腰酸,黑暗的环境让她很有安全感,于是她干脆就靠在乔伊的衣服上继续睡觉。 在她半梦半醒的时候,听见门响了一下,有人走了进来,坐在她旁边,过了很久才轻轻摸了摸她的脸。 “学姐,”乔伊轻声叫她,“起来喝点粥再睡吧。” 童安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就是他赤着的上身,肌肉线条清晰,虽然看起来瘦,但是腹肌很明显,人鱼线一直延伸到裤子里。童安别开了视线,终于被迫接受乔伊已经长成了一个青年的事实——特别是想起昨晚被他‎‌‌肏‌‎‍‍得死去活来,腿都打哆嗦的感觉……小孩子真是长大得太快了! 不知道姐姐看她的时候会不会也有这种感觉。 童安捧着粥碗,喝了一小口粥,味道很好,米煲得软软糯糯的,混着鲜嫩的鱼肉,喝下去的时候感觉胃都暖起来了。她把粥慢慢地喝完,舔了舔嘴唇,把碗递给乔伊的时候顿了一下。 她看见乔伊被高高顶起来的裤子,他看起来硬得厉害,童安看着那个夸张的弧度,恍惚间觉得裤子都要包不住他的‎‎‌阴‍‎‍‌‌茎‍‌了。 乔伊接过碗,若无其事一样把碗放到床头的桌子上。然后他注意到童安的眼神,就蹲下来,像小狗一样可怜巴巴地看着童安。 “学姐,”他小声说,“做吗?” 童安腰还酸着,但她看着乔伊可怜巴巴的眼神,担心拒绝他的下一秒,他就会哭出声来。 “好……吧。”童安也小声说,“但是,要轻一点。” 乔伊眼睛里溢出一点笑来:“好。” “还要慢一点。” “好。”乔伊温柔地说,“轻轻的,慢慢的。” “那你来吧。”童安说。 —————— 学妹学弟之间的针锋相对。 绵长(H) 57. 时间仿佛都被拉长了,空气中是粘稠潮湿的麝香味。 童安侧躺着,乔伊抱着她的腰,一边舔舐着她的后颈,一边肏她。他的动作舒缓绵长,但进得极深,每次连根拔出,再连根插入,每次进出都带起咕啾的水声。童安出了很多水,从穴口漏出来,把床单都浸湿了。她不好意思说,但是乔伊知道她喜欢这样,每次进到里面,他的阴茎就会被软嫩的穴肉紧紧包裹着,那媚肉殷勤又谄媚,像是要把人吸射一样夹着他。 他用手裹着童安胸前的软肉,软得像捧着一团雪做的棉花,硬硬的乳头戳在他的手心,捏一下就会引起主人敏感的颤抖。她的后颈雪白,黑色的头发披散着,现在那块白腻的皮肉上已经布满了他的痕迹,红通通的吻痕和泛青的牙印留在上面,有一种凌虐的美感。 快感拉得绵长,童安像是被泡在温水里,四肢都没有力气,她感到乔伊像是小狗一样咬她的后颈,有些哭笑不得地转过头,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吻上了。 细腻温柔的舌吻,乔伊的舌头舔着她的口腔,和她的舌头纠缠在一起,在她的口中模拟着性交的样子一进一出,童安又闻到了那股好闻的薄荷味,从他灵活的舌头一点一点渡过来。 “安安,”乔伊吻了吻她的唇角,“你流了好多水。” 童安这才发现,她刚刚高潮了一次,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次时间尤其长的原因,她的水多到乔伊的阴茎都堵不住,一直顺着她的大腿根往外流,像是失禁了一样。 童安有点臊,伸手拽了一下他的乱发。 “没大没小。”童安凶他,“要叫学姐。” “好的,学姐。”乔伊从善如流,温温柔柔地在她耳边叫,“学姐水好多,夹得我好舒服,学姐高潮的时候眼圈红红的,眼睛里全是我的影子,好漂亮啊。” 童安马上捂住了他的嘴,羞得脸颊通红:“你少说一句吧。” 在童安高潮第叁次的时候,她艰难地转了个身,乔伊的阴茎在她的身体里转了一圈,刺激得她又流了一大股水。 她崩溃地在乔伊的脖子上咬了一大口,力气不小,留下了一个破皮的红印。 “你怎么还没完啊?”她小声地说。 “怎么了?”乔伊喜欢和她面对面的姿势,抱着更顺手,像是能把学姐整个抱进怀里,“渴了吗,学姐?” “你太久了……”童安小声抱怨,声音越来越小,“我好累啊。” 其实也不是累,就是腰酸腿也酸,穴里也酸,被插得像是坏了的水龙头一样漏水,感觉太奇怪了。 “我没法控制这个,”乔伊亲亲她的眼睫,他用手把刘海撩上去,一双经常被挡着的眼睛温柔地看着童安,“换个姿势好不好?到床下去,我抱着你肏。” 他看着童安的眼睛,补充道:“这样我可能会射得快一点。” 童安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结果她刚被抱起来,肏到最里面就后悔了,她搂着乔伊的脖子,两条腿缠在他的腰上,被他有力的手臂揽着腿弯。这次姿势让他的性器进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深度,简直像是把子宫都捅穿了。乔伊抱着童安,像是没有负重一样往前走,每走一步他的性器就在童安的穴里摇晃着进出一次,失重的恐惧让童安的穴道不自觉地收缩,给两人都带来了极大的刺激。 童安刚开始还顾虑着自己答应了的事情不好反悔,但当被一路肏到房间的角落,还要继续往前的时候,她就已经顾虑不上那么多。只知道哭着说不要了。 乔伊摸摸她的头发:“不要了?” “不,不要了,”童安抽泣着说,“回去吧。” “可是我还没射,”乔伊有些苦恼地说,“这也没关系吗?” “……没事。” “要插在学姐里面一晚上也没事?” 童安顿了一秒钟,把头埋在他的颈窝,当做什么都没听见。 乔伊的胸腔震动了一下,然后抱着他的学姐走回去,走到床边的时候,童安的穴很明显地收紧了,软腻的穴肉紧紧地绞着乔伊的性器,乔伊吻住童安,在嫩屄里面重重地抽插了几下,射在了她的子宫里。 童安的意识都有点恍惚了,躺在床上腿张着,媚肉外翻,淫水混着精液往外流。一副被肏坏了的样子。 好可惜。乔伊想,还以为今天能插在学姐的穴里睡觉的。现在应该是不会被允许的了。 不过没关系,他把一缕落在童安唇边的头发拨开,温柔地亲亲她。 反正,他的发热期还有很久。 喜欢(H) 58. 童安终于离开乔伊卧室的时候感觉简直恍若隔世,这几天她吃住都在床上。乔伊那个房间生活用品一应俱全,他又特别黏童安,恨不得上厕所都抱着她去。被童安严厉拒绝,拖着颤抖着腿也要自己去厕所,结果尿完之后被乔伊摁在镜子前又来了一发……简直不堪回首。 咳,总之,现在乔伊的发热期应该过得差不多了,他那双大翅膀终于收了起来,也不再一看见童安就硬了。于是这天,童安终于从那个小黑屋里出来了。 童安坐在餐桌上的时候就觉得气氛有些奇怪,乔伊和楚苑像是吵架了一样,气氛僵得不可思议,乔伊一向是这种不乐意理人的样子,但楚苑却气得好像恨不得拿刀捅他一样。 “阿苑,怎么了吗?”童安把一根青菜放到嘴里,看向楚苑,“乔伊做了什么吗?” 楚苑看着童安。 童安看向她的眼神柔软,她的嘴唇被人嘬肿了,比平时更红更丰润一点,眼角眉梢带着一点湿润的潮意,像是枝头被雨水滋润过的花。童安好像又长开了一点,眼神明亮,唇色鲜艳,雪肤乌发,看起来像是一幅漂亮的画,看着她的时候神情平静温柔,就像是以前一样。 哪怕闻不到,楚苑也知道,童安身上一定全是乔伊的味道。 这不是她想的吗?童安和乔伊在一起,然后永远留在叁军,和她,和他们在一起。 她放下筷子,磨磨蹭蹭地坐到童安椅子旁边,抱住她的腰,蹭蹭她白净挺拔的脖子。 楚苑软着声音问:“童安学姐,你是不是最喜欢我?” 童安只当她在撒娇了,摸摸她的头,哄着说:“当然了,我最喜欢你。” “那我呢?”乔伊隔着一个座位看向她们,可怜兮兮的样子,“学姐不喜欢我吗?” 童安心里大受震撼,觉得自己的两个副手一瞬间变成了两个幼儿园的小朋友,心理年龄最多叁岁,她觉得又好笑又好玩,就也对乔伊说:“喜欢,我也最喜欢你。” “学姐好渣噢。”楚苑抱着童安说,“同时喜欢那么多人。” “好吧,是有点渣。”童安思考了一下,痛快地说,“那我只喜欢一个人,我只喜欢我姐姐,你们我谁也不喜欢。” “不要。”楚苑低声说,“就知道你会这么选……” 所以哪怕只有一点点的喜欢,也要死死抓在手里。 * 童安打开门,看到乔伊站在门外的时候,她有一瞬间想直接把门合上——好像每次她深更半夜被人敲门,事情最后都会走向不可描述的地方。 “学姐?”乔伊把门抵住,一双狗狗眼看着童安,“学姐,我是来给你送药的。” 童安眨了眨眼睛。 “你那里,好像肿了,”乔伊小声说,“我当时没控制住,里面好像有点出血。” “……应该已经好了吧。”童安深吸了一口气,“我愈合能力挺好的。” “不能放着不管,”乔伊意外的坚持,“学姐,我帮你上药吧。” 童安眯着眼,狐疑地看他:“你发热期已经结束了吧。” “结束了。”乔伊笑起来,他举起手,做出一副绝对顺从的样子,“我绝对不肏进去。” 童安往后退了一步:“上完药就走啊。” “当然。”乔伊乖乖点头,“学姐不用担心,我很听话的。” 药膏是乳白色的,冰冰凉,被细致地涂在指节上,然后撑开小姑娘还有点闭不拢的阴唇,一点一点地抹在有些红肿的穴肉上,她的穴肉闭得很紧,被手指温柔地揉开之后会条件反射地含着他的手指吮。他恪守诺言,手指一进一出,把冰凉的白色药膏涂在她的软肉上,又捏着她硬硬的阴蒂,把药反复抹到上面去。 他的手指再探进去的时候,感受到了一点湿润的浪水。 “学姐?”他眯着眼睛笑,“你怎么了?” 童安悲愤地看着他,他的表情一脸无辜,让童安不能确定他是故意挑逗还是真心上药。 难道真是她淫者见淫? “还上吗?”乔伊问。 童安被他揉得浑身燥热,小穴贪心地吮着他的手指,一下一下,像是在催促他继续动,插得更深一点,更重一点。 乔伊知道这是默认的意思。 他的手指微动,准确地摸在童安的那块敏感的软肉上,一下一下地揉,手法温柔也不容拒绝,他感觉到柔软的穴道绞紧了他的手指,但是他依旧在那块软肉上慢慢地搓揉,直到穴肉痉挛着把一股温水浇在他的手上。童安在高潮时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又甜又腻的叫声。 他把手指抽出来,放到嘴里含着,把上面沾着的淫水全都舔干净,笑着说:“学姐,叫得真好听。” 被童安一脚踹到肩上。 他的目光简直不能从那处媚红的屄上离开,那里水润润的,淫水把刚上的药冲出来了一点,白白的混在一起,像是被肏出来的精液。 他感觉到了切实的,强烈的干渴。 “学姐,”他抬起头,像小狗一样看她,“学姐,我可以舔舔你的屄吗?” “我的舌头很灵活,”他自荐道,“会舔得很舒服,你想要几个高潮都可以……” 那天晚上,乔伊是被童安踹出去的。 童安只穿着睡衣,裤子在刚刚擦药的时候脱掉了,衣摆堪堪没过臀尖,两条腿白且修长,站在那就像勾引人,还自以为很有气势地说:“谁教你说的这种话?” “没人。”他镇定自若地掩盖着自己的生理反应,说,“学姐晚安。” 只是这么想了太多次,就脱口而出了而已。 王都 59. 童安在星舰上的生活过得乱七八糟,她像是养了两条粘人的小狗,天天要缠她抱她,互相还看不顺眼。乔伊和楚苑最近吵架的频率直线提升,楚苑一受委屈就来找她要安慰,乔伊白天还一言不发地站在一旁,晚上就找各种理由来她房间爬床。十次有八次会被童安打出去,剩下的两次总是能得到他想要的。 不管是把学姐舔到潮喷还是把学姐干到尿出来,只要够坚持,总有能做到的一天的。 时间这么鸡飞狗跳地过去,等童安反应过来,离帝国只剩最后两天的路程了。 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抱着抱枕,想着要不要提前写个稿子,准备一下。她和那位大人上次的分别可以算是完全撕破了脸,童安气得直接驾驶天光从皇宫打了出去,路上碰到阿瑞斯拦路,还把完全没搞懂状况的他揍了一顿,把他的机甲拆了个手臂下来。后来送走姐姐回来之后,她直接被那位大人判了个叛国罪,丢到军团当“抚慰员”。 现在时隔将近一年又回到都城,也不知道那位大人是不是疯得更厉害了。 她有些嘲讽地想,真不知道他再疯能疯成什么样子。 “学姐?”楚苑小声叫她,“你还好吗?” 童安脸上没有表情,她的眼神没有聚焦地盯在虚空中的某处,她难得有那么冷漠的脸色,比起生气,更像是凉薄的表情。 童安抬起头的时候,已经把所有的心情都收拾好了,她露出一个笑:“我没事。” “你就这么去见那个人,可以吗?”乔伊站在远一点的地方,直接地问。 童安沉默了一会儿。 “总是要见的。”童安说,她的语气听不出情绪,“也不是能够躲过去的事情。” * 就在这样有些沉郁的氛围中,星舰慢慢地靠近了王都。 这可以说是全帝国最繁华的城市,不同物种的兽人在街上走着,各色的飞行载具在天空中穿插着飞来飞去。童安穿着的那套旧衣服在满街的新款时装的衬托下,显得像是个风尘仆仆的垃圾袋。 她在都城门口跟乔伊和楚苑告别,他们都露出了担心的眼神,但也知道帮不上忙,告别的时候乔伊死死地抱着童安,童安简直觉得肋骨都要被他掰断了。 “学姐,”乔伊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她,“要是陛下不听你的,我们就一起跑吧,第叁军团谁爱要谁要,我们去别的星系生活。” 童安听得好笑,一转头发现楚苑煞有其事地点头,她一人给了一个暴栗。 “傻孩子们,”她拍了拍乔伊的头,“别说傻话了,我走了。” 她穿着一身朴素的灰衣,但是身形挺拔,自有一分风流落拓的风骨在,她的马尾被一根红色发带高高扎起,恍惚似乎能看到她手中隐隐的剑光。 她迈步进了都城。 在进门的一瞬间,童安感觉一道精神力从她的身上扫过,只是一瞬间,她抬头向王城看去。 瞭望台上没有人。 童安以为自己会紧张,但当她走在熟悉的路上时,她只感到了一种隐隐的怀念。 她一步一步地走到了那座巨大的府邸前,府邸的布局还和以前一样,门口种着一棵巨大的苹果树。门口没有侍卫,因为没有人能逃脱里面那位的精神力搜查。 她推开门,看到主位上坐着的那个人。 那是一个瘦削的男人,看起来叁十岁出头,脸色苍白到有些病态,穿着一身华袍坐在椅子上。他的桌前泡着一壶冒着热气的茶,一口还没喝过。他看向童安,英俊深邃的面容,却有一双冷漠而厌倦的眼睛。 “你回来了?”他说。 童安沉默了一会儿,低下头。 “是的,父亲大人。”她说。 ———————— 为了防止大家还没看简介,我再次声明。 1.是伪父女! 2.是处男! 谢谢大家的珠珠! 【乔伊番外】乌鸦和小星星 01. 如果说,每个班上都有一个边缘人的话,乔伊一定是他们班当之无愧的边缘人。 他不是有攻击力的种族,也不是稀奇的种族,他只是一只随处可见的,平凡的乌鸦。 厚厚的刘海,躲闪的眼睛,不健康的苍白的肤色,没有攻击力的身体,这些加在一起,构成了大一叁军四班,一个平平无奇的乔伊。 他其实很早就见过童安。 那天他被人用几块钱打发去买水,抱着几大袋子走在路上的时候,突然被人撞了一下胳膊,饮料瓶咕噜噜地滚了一地。 他看着满地的饮料瓶,习惯得有点麻木,心中毫无波动。 好烦。他想,还要弯腰捡。 “对不起对不起。”那个不小心撞到他的人连忙道歉。 乔伊抬头,那是个女孩,身量纤细,长长的头发在脑后扎了个高马尾,一双漂亮的黑眼睛直视着他。她的眼睛那么亮,乔伊可以在里面清楚地看见自己阴郁的样子。金色的阳光照在她的身上,给她的黑发镀上了一层金边。 噗——通。 乔伊那一瞬间,突然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女孩的动作很快,几下就把地上的饮料全都抱在了怀里,递给他的时候微凉的指尖在他的手心滑了一下,带来微凉的触感,乔伊下意识地虚握了一下。 “真对不起!”她再叁道歉,“我叫童安,是大二叁军叁班的,如果你发现有损坏的话,可以随时去我的班上找我!” 她看起来真的很忙,急匆匆地就走了,柔软的发尾被风吹起来了一点点,带来一点幽秘的甜香。 乔伊愣愣地站在原地,半晌才轻轻地说:“好香。” 02. 他回去后像是控制不住自己一样在校园论坛上搜索童安的名字,这很容易,因为童安实在是太有名了。她像是天生的发光体,做的每一件事都有人津津乐道,反复琢磨她做每一件事背后的含义。他还看到了童安的后援会,那么多人聚在一起,一字一句都在说着仰慕和敬爱。 原来她是这么有名的人。乔伊想。 他像是躺在泥沼里的乌鸦,突然伸手触到了一瞬间的星星。星星又亮又滑,从他指缝间像水一样的流走了。 他怎么配呢? 他这样的人,怎么配碰到星星呢? 他握着鼠标,把帖子里所有关于她的图片全都右键存了下来,有她在吃饭的,握剑的,躲在角落打瞌睡的…… 他把童安的照片小心地存在一个文件夹里,加了好几道密码,锁在电脑最深处,像是埋葬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03. 他后来跟着看了每一场她的比赛,看她一人一剑斩开阻碍,遍体鳞伤地举起最后的冠冕。她含着笑意举起奖杯的照片在论坛上炒出了高价,乔伊攒了很久的钱,买了一张,小心翼翼地贴在卧室的桌子上。他想念她到受不了的时候就会亲亲照片的角,像是离他的星星更近了一点。 之后他经常泡在训练室里,每次对战模拟的对手都是天光,他练得那么疯,经常睡在训练室里,直到他能把天光的每一条信息都印在脑子里,比熟悉他自己的手掌还要更熟悉。 有一次,他清晨离开训练室的时候正好遇上打着哈欠走进来的童安。上个学期的年级第一有自己专用的训练室,不用抢位置,但是童安还是习惯每天都早起。 他们擦肩而过的时候,乔伊听见童安迷迷糊糊地说了句“早。” 那一瞬间,乔伊似乎听到烟花在耳边炸响。 她是还记得我吗?还是只是普通的和同学打招呼呢? 他不知道答案,也没有勇气去问。 他只是把这一次和之前的偶遇一起放在心里,像珍藏着一颗糖,时不时拿出来咂摸一下味道,仿佛能尝到久远的回甘。 04. 在大一下学期,乔伊在论坛上小小地出了名。 他的论坛账号叫做“仰望小星星”,是个出了名的童安毒唯,比脑残粉还脑残粉,还经常用黑客技术私下里偷偷删帖子,可以说是在论坛上臭名昭着,人人喊打。他出名的原因是他把一个讨论童安胸围的热门帖子给整个删除了,还顺便把校园论坛搞崩溃了一个小时。 在那一个小时里,但凡登录校园论坛,就只能看到首页一只小乌鸦围着星星转圈圈。 后来大家叫这个名叫“仰望小星星”的黑客“黑乌鸦”。 “黑乌鸦”的电脑上有一个专门的文件夹,里面放着童安的照片和他自己的日记。他日记的内容很多,有训练的成果,有抱怨作业多做不完,也会有从各种地方搜寻过来的童安的信息,关于她的消息又多又自相矛盾,他只好全都记在日记里,暗暗希望什么时候能去验证。 今天小乌鸦见到星星了吗? 没有,星星在很远的地方,独自走在她自己的路上。 05. 后来,乔伊听说童安要去争夺叁队小队长的名额。 这是这么多年,第一次有人类加入争夺战。论坛上一片哗然,但乔伊却觉得理所当然,似乎她本来就与众不同,生来就该离经叛道。只要她想,所有大门都该为她打开。 乔伊不关心别人,他只想,也许童安会需要一个副手。 这个假设让他的心脏猛地跳了起来。 如果……她需要一个副手呢? 他是最了解天光的人,能够熟练操作系统,还有出色的黑客意识,他也许不是最强的,不是最优秀的,但一定是最适合她的。 叁百多个日夜,他把自己打磨成了最适合她的那个副手。 只要一个机会,他就能站在他的星星身边。 他做到了。 ———————————————— 大家之前可能好奇,乔伊为什么是乌鸦呢?感觉好像乌鸦时髦值不高的样子。这个设定一方面是因为烂作者不认识什么鸟的种类,另一方面是很想写写追光的感觉。 小乌鸦一直仰望和追逐着星星,最终站在她身边的故事。 正文没篇幅了,就给乌鸦补个小番外吧。 家(养父女线开始) 60. 童安小的时候就知道他们这个家庭有点奇怪。 轻浮跳脱的父亲,温柔稳重的姐姐,还有从垃圾星捡回来的她。 她像只警惕的野兽一样,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身边的人,姐姐是温柔的,柔软的,没有爪牙的,需要她保护的人。但是父亲……她看不透,也不知道是什么人。 说是父亲,其实也不是。他没有结婚,性格也不够稳重,整天满世界的跑,开着飞舰到处游历,像在找什么东西一样。 童安和童心雨都是他捡回来的小孩,乱世里,像她们这样颠沛流离的小孩还有很多。 “怎么说?”童枫眠笑眯眯地把玩着一副扑克牌,“在异世界,人总要有点锚点嘛,不然不是很容易迷失?”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童安面无表情地坐在他对面,看着他手里的牌。 “小孩子不要总是板着脸……果然比起星际世界我还是更喜欢魔法世界啊,”童枫眠熟练地把牌洗乱,抽出一张牌,“猜猜这是什么牌?” “红桃A。”童安说。 “等到回去之后,我一定会成为一个畅销的家。”童枫眠叹息了一声,轻巧地把扑克牌翻过来,是黑桃A,他笑:“很遗憾,猜错了。” “不可能。”童安皱了下眉,反驳道:“我看着的。” “猜错了就是猜错了。”童枫眠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从她的外套口袋中拿出一张红桃A,扔在她面前:“小魔术罢了,今天你洗碗。” 童枫眠是个有很多秘密的人。 那天童安被童心雨牵着来到了他的星舰上,童枫眠看着她脏兮兮的脸,第一个问题就是。 “小朋友,你听说过地球吗?” 童安黑沉沉的眼睛看着他,摇了摇头。 “那华夏呢?” 童安还是摇头。 童枫眠看着她,脸上的神情看不出是遗憾还是悲伤,他轻声说:“我知道了,你去洗洗休息吧。” 童枫眠跟童安说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他说起另一个世界,那个没有精神力和机甲,没有人工智能的危机,没有兽人,说着不同语言的世界。说起四大名着,唐诗宋词,还有各种瑰丽的传说。 “当然还有我大华夏的大千美食,”童枫眠晃着一杯酒,怀念地说,“说真的,童安,这个地方虽然科技很发达,但是食物也太匮乏了,吃的都是什么啊,真想带你去尝尝满汉全席,还有我最爱的烤鸭……” 童安坐在他旁边,看着月亮,她很难理解童枫眠的执着,但她会安静地听,听他无处抒发的乡愁。 “为什么?”童安问,“为什么跟我说这个?” 小姑娘有一双很黑的眼睛,看着人的时候总显得过分专注。 童枫眠看着那双玻璃一样的眼睛,像是看着一个好看的,动起来的人偶:“为什么呢?”他笑,“因为你是个小怪物,而我是个大怪物。” “你对这个世界没有归属感,正好我也是。”童枫眠轻轻地说,他的语气少见的有些犹豫,“如果我能回家……你想和我一起回去吗?” 童安摇摇头,直接地说:“不想。”她平静地说,“姐姐还在这里,我要留下来保护姐姐。” 童枫眠愣了一下,突然觉得小姑娘这么直接也挺伤人的,他无可奈何地笑:“你这家伙……明明也是我捡回来的,怎么就只喜欢你姐姐?” 童安不理他。 因为在垃圾星上向她伸出手的,只有童心雨。 ———— “爸爸”是穿越哒! 破碎 61. 童枫眠在两年的搜寻无果之后,决定去当皇帝。 没错,他这具异世界的身体居然还是个皇子,身上流着皇家的血。 他想,借着皇家的人脉,他应该能更快地找到他的星球。 “说真的我觉得很奇怪,”童枫眠把外袍披上,把镶着宝石的腰带系在腰上,看着童安吐槽:“明明你们科技那么发达了,为什么还会是封建帝制?我说,这生产关系和生产力的发展完全不匹配啊,马克思会哭的。” 童安上前去帮他正了正衣服,她长高了一点,身量高挑纤细,头发长了,随手用发带扎在脑后:“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她摇摇头,挑眉问:“童枫眠,你是不是瘦了一点?” “别瞎说,我这是标准身材。”童枫眠笑眯眯,“还有,你要叫我爸爸。” 童枫眠夺权的那两天,童安刚好被卷入一个走私事件,等她处理好所有事情回来之后,童枫眠已经坐在高高的椅子上了。他头上顶着那个价值千金的皇冠,百无聊赖地把玩着他的权杖。 看见童安,他眼睛亮了一下,抱怨道:“你可算回来了,” 他慢慢走下王座,他身形高大,穿着华服,窗外的阳光透过彩色玻璃照进屋子,照着他的脸也显得温暖,看起来像是童话里的场景。 他走到童安身边,把头上的王冠摘下来,放在她的头上。沉甸甸的,压得她的头都歪了一瞬间。 “你干什么呢?”童安伸手扶正王冠,哭笑不得,“这不是你的王冠吗?放我头上干什么?” 童枫眠看着她的指尖,细细的,很白,连指甲盖都嫩得像是玫瑰花瓣,看向他的眼睛含着笑意,很亮,是他带大的,长大得很好的小姑娘。 “没事。”他轻声说,“很漂亮。” 童安去帝国‎‍军‎‌‌‎事‎‌‍‌上大学之后,一个月才有时间跟他联系一次,那天她跟童枫眠打通讯,听见他压抑不住兴奋的声音。 “童安!我找到了……”他的声音被卷在狂风里,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像是正在穿越什么隧道,“我找到地球了!” 童安一瞬间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她脑中飞快地掠过他们这些年相处的画面,然后想,道别的时机总是来得猝不及防,这大概就该是道别的时候了。她一直想要回家的父亲,终于找到回家的路了。 “嗯,”童安点了点头,然后轻声说:“一路顺风。” “我和姐姐都很爱你,”她不太擅长这样煽情的话,慢慢地说,“我们会想你的,爸爸。” 童枫眠沉默了一会儿,电话那头传来呼啸的风声。 “我也会想你的,”他轻声说,“童安。” 童安把这件事告诉了童心雨,和她一起吃了一顿饭。童心雨不知道童枫眠的来历,只知道他一直在找一个东西,现在终于夙愿得偿。但是听到以后都见不到他了,童心雨还是没忍住掉了两滴眼泪。 童安把纸巾递给她,轻声说:“没事的,姐,以后有我陪着你。” “爸爸他……”童安还是不太熟悉这个称呼,卡了一下,“他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童心雨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蓝色的眼睛里还含着泪水:“你现在倒是叫他爸爸了,之前不是怎么都不愿意吗?” “我又不是叫给他听的。”童安随意地说,“想叫就叫了。” 那之后,童安有很长时间没听过童枫眠的名字,久到童安时不时会想他是不是已经回到了他的那个世界,成功地吃上了喜欢的烤鸭,说上了熟悉的语言。他在走之前把政务处理得很好,所以他身边的人都只以为他休了个长假。 但童枫眠还是回来了。 消息传到她耳边的时候已经过了两周,说是那位年轻的新皇受了伤,浑身是血的回来了。对外的官方消息是在宇宙中被星兽袭击,伤并不严重。但传言的人说,他已经奄奄一息,活不了多久了。 在帝都的贵族一时间都开始蠢蠢欲动。 童安第一时间往回赶,她年少轻狂,又有天光在手,觉得哪怕是千军万马也有一战之力。如果童枫眠有需要,她就是他手中最利的刀。 但她在路途中间,就听到童枫眠已经用雷霆手段镇压了叛乱,他的手段极其残忍,听说叛乱者的血浸透了地板,一直流到了大殿的台阶外面,墙壁上溅的血刷了叁天还没刷干净,哭泣的家属甚至没法在乱葬岗找到一具完整的尸体,残肢和鲜血溅满了大殿的每一个角落。新皇就坐在满是鲜血的大殿中央,独自酌着一杯酒,鲜血溅在了他苍白的脸上,他高高在上地俯瞰着下面的场景,眼神冷漠。看起来既像是地狱的恶鬼,又像是冷漠的神祇。 童安说:“不可能。” 她再了解童枫眠不过了,他一直恪守着自己的一套道德准则,哪怕是在乱世中也不会轻易杀人,更别提是虐杀。他并不看重人命,只是看重他自己的标准,那一套标准应该是从小灌输给他的,像是一副完善的骨架,撑起了他整个人,保护着他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灵魂。 她在一天后的晚上赶到了王城,被血洗过的王城寒蝉若禁,人人行色匆匆,充满了一种忌惮的惊恐。 童安的心沉了下去。 她一步一步地走向那间熟悉的房子,隔着几米远就闻到了未消的血腥味,她脚步不停,推开了院子的大门。 童枫眠正坐在院子里喝酒。 他瘦了太多,眼窝深陷,黑发凌乱,整个人的气势锋利而凌厉,远远看起来竟然像一柄染血的刀。他拿着一壶酒,旁边乱七八糟地扔了一堆酒瓶。他听见门被推开的声音,扫眼过去,眼神竟然让童安下意识地想拔剑。 危险。 如果童枫眠之前像是一个漂亮的瓷瓶,用好看的花纹掩饰着内心的凉薄,那现在他已经被彻底打破,像是破碎的瓷片一样锋利危险。 “童安?”他挑眉,“你回来干什么?” 童安谨慎地站在门口,说:“我以为你需要我帮忙。”她停顿了一下,“看起来并不需要。” “是啊,”童枫眠说,“我把他们都杀了。” 他很平静,可是这样的平静反而是更不详的征兆。 “你,”童安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你怎么没回家?” “家?”童枫眠勾唇笑了一下,“我早就没有家了。” “真是可笑。”他嗤笑着说,“花了半辈子在找一个回不去的地方……早就回不去了,从过来的那一天开始,就回不去了。” “一个废弃了的,荒无人烟的星球,周围全是危险的空间裂缝,可以把活人绞烂,”他冷冷地说,“那不是我的地球。” 童安沉默了一会儿,慢慢地走过去,坐在他的旁边。 “童枫眠,”她慢慢地说,“你的家就在这里。” 这句话她很早就想说,但一直等到现在才说出口。 “我和姐姐,都是你的家人。”童安轻声说,“你如果能好好看看这个世界,看看我们,就知道这个世界也是真实的。” “我们不是你眼里另一个世界虚构的假人,”童安看着童枫眠的眼睛,很认真地说,“我们是你的家人。” “家人?”童枫眠突然笑了出声,他猛地把酒壶砸在地上,碎片溅起,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他的眼睛像鹰隼一样锁着童安,目光凌厉中甚至带着恨。 “你有把我当成过家人吗?”他问,“你的眼睛里,除了童心雨,还看得到别人吗?” 瓶子摔碎发出的炸响吓了童安一跳,她的瞳孔收缩了一瞬,强烈危险的直觉让她口气变得更差。 “你什么意思?”她冷冷地说,“这件事和我姐又有什么关系?” 两个人凶狠地对视,冷着脸的样子甚至有叁分相似。 “正好。”半晌,童枫眠突然笑了起来,“我也从来没把你当成我的家人。” 童安呼吸停滞了一瞬间。 下一秒,童枫眠抓着她的手腕把她按在地上,凶狠地吻了上去。他的吻更像是撕咬,带着血腥味,两个人的牙齿磕碰着,童安挣扎着踢他,咬他的舌头,被他用力钳住下巴,含住舌头吮到口腔发麻。 等到童枫眠放开的时候,童安下巴上留下了两个清晰的指印,嘴唇通红,还带着血迹。 童安扬手就给了童枫眠一个巴掌。 她用了叁成力,童枫眠的脸几乎是立刻就充血肿了起来。 “童枫眠,”童安冷声说,“你疯了。” 童枫眠看着她,眼睛里是压抑的嘲讽和癫狂。 “你说的对,童安,”他咧嘴笑了起来,“还有,你要叫我爸爸。” 决裂 62. 那次之后,童安再也没有主动联系过童枫眠。哪怕只有一点,她也是把童枫眠当做父亲看待的,所以她更没法原谅童枫眠做的事情。 她独自一个人在学校学习,毕业的时候以极其优异的表现被聘为帝国第叁军的指挥官。 她在出征前听说童心雨谈恋爱了,对象是个高高瘦瘦的文职人员,叫爱德华。她特地抽了一天假,去商场买了一包巧克力随着信一起寄回去。 【我才不是承认了这个姐夫,】童安在信里写,【我去查了他的大学绩点和他的档案,勉强能算的上人品端正,才华尚可。但我还没见过他呢,具体的等我从克洛威尔回来再说,姐姐一定要等我回来再结婚,不然我会哭的。】 童心雨哭笑不得地回信:【好,肯定等你回来再结婚,巧克力很好吃,我们都很喜欢。】 结果童安刚从克洛威尔打仗回来,就听见新皇要把大公主和亲出去的消息。 童心雨坐在座位上掉眼泪,眼泪滴在她的裙子上,泅出深色的水迹。她的眼睛肿得像是两个水蜜桃,眼圈红红的。 “他疯了。”童安气到极点反而平静了,“刚刚才把克洛威尔抢回来,又要把大公主嫁过去,他是脊梁骨被智械人打折了吗?” “爸爸他为什么会这么做?”童心雨小声抽泣了一声,眼睛里全是不解,“他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这两年,童枫眠疯得越来越厉害,杀和他意见不同的人一点也不手软,逐渐传出了凶名来,被人畏惧地称为“那位大人”。 童安懒得去理他要干什么,她身上还带着战场上未散的硝烟,回来就听到她的父亲要让她的姐姐出去和亲,这口郁气烧得她浑身都烫了。 当天下午,她就驾驶着天光硬闯进了童枫眠的卧室。 童枫眠正坐在桌前看书,房子突然轰隆塌了一半,他懒懒抬眼,看到天光黑色的外壳。 “果然。”他合上书,说,“我就知道你会为她来的。” 天光消散,童安握着长剑,目光如刀地看着他。 “为什么?”她质问,“为什么要让我姐去和亲。” “你知不知道智械全是机器人?机器人怎么可能当丈夫?”童安握紧了剑,“要打就打,我们又不是打不过。” “你说得倒是轻巧。”童枫眠用手托着腮,嘲讽地看着她,“这个决定不是我一个人做的,是议会集体投票决定的——帝国不想再要战争了,不管是因为什么。” “所以你就把我姐送去和亲?”童安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主脑贪得无厌,这种妥协能换来多久的和平?贵族不懂你也不懂吗?你怎么能答应这种荒唐事?” 童枫眠没有说话,他垂眸,低头看着书本的封面,厌倦的样子。 童安突然从他的样子中明白了什么,她再开口的时候,声音有点颤抖:“你不是不能阻止,你是不想阻止,对吗?” “你玩过GTA5吗?”童枫眠突然开口,看着她自言自语道,“你没玩过,当然了。”他笑了一下,“要努力干活的好皇帝我已经当腻了,现在我想知道顺着他们会发生什么。”他说,“杀几个人有什么意思?还是剜别人的心头肉比较好玩。” 童安攥紧了手中的长剑。 童枫眠敏锐地察觉到了,笑了起来:“想杀我?来啊,在这个时候皇帝驾崩,你说智械会不会趁机大肆进攻?” 童安冷笑一声,没忍住嘲讽道:“你自己是条无家可归的野狗,就要所有人一起无家可归吗?” 童枫眠的脸色也难看了起来。 “你不是说你是我的家人吗?”童枫眠冷冷地看着她,“怎么?现在不作数了?” 童安拔剑,凌厉的剑气席卷四野,带着怒火的剑气在眨眼之间把剩下的几根承重的柱子砍断,还完好的剩下半个卧室像是被推倒的积木一样哗啦啦地倒下了。 “你从来不是我的家人。”童安平静地说,“我只有姐姐,没有爸爸。” 童枫眠盯着她,突然笑出了声。 “终于说出真心话了吗?”他笑:“你说的对。” 他坐在倒塌卧室的废墟中央,拍了拍自己的大腿,“我也从没把你当过女儿。” 他说:“坐到我腿上来,让我‎‌肏‌‍到你的屄里去,我就出面阻止这场和亲,怎么样?” * 童安从来没有这么气过。 她到了童心雨的住处时还气得浑身发抖,不得不在楼下跑了几圈平复心情。然后深吸了一口气,慢慢走到童心雨的家门口。 她敲了敲门,童心雨把门打开,露出了惊喜的表情。 “安安,”童心雨笑着问,“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她有些担心地摸了摸童安的额头:“怎么了?脸红红的?” 童安被显着地安抚了,她蹭了蹭童心雨的掌心,小声问:“姐姐,你真的喜欢爱德华吗?” 童心雨的表情几乎是瞬间就黯淡了下来,她勉强地笑了笑,说:“喜欢的。” “那你想和他走吗?”童安轻声问,“去罗马星系,我在那里有一套房子,我把所有的钱都给你们,我送你们走吧。” 她实在没有办法接受姐姐嫁给一个机器人,或者被主脑拿去研究解剖。 童心雨看了她一会儿,慢慢点了点头,说:“好。” 之后的事情像是按了八倍速进行,童安驾驶着天光把童心雨和爱德华送出王都,中途被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阿瑞斯拦了下来。 “童安,你在干什么呢?”阿瑞斯的机甲拦在她面前,试图跟她讲道理,“城市是禁飞的——你爸真的很生气,你要不要先下来?” 他完全在状况外,被气得要死的童安一剑拆了一条手臂下来。 然后她站在码头,看着飞舰迅速远去,被赶来的护卫带回了殿上。 她被绑得严严实实,先拖到刑场抽了五十鞭,然后被迫跪在童枫眠面前。 “外面都说你是帝国的骑士。”童枫眠含着嘲讽问,“我很想知道,骑士,你究竟忠诚于谁?” 童安喉咙里含着一口血,冷漠地说:“我忠诚于童心雨,我的姐姐,我唯一的主人。” “我的忠诚只给一人。”她说。 童枫眠“啧”了一声,居高临下地说:“真是头养不熟的白眼狼。” 他亲手帮她戴上了黑枷,枷锁的触感像玉,圈在她细白的脚踝上,像是烙下的标记。 “你会开口求我为你复职。” “——我不会。” —————————————— 妒火 63. 距离那场不欢而散已经过去了快要一年,童安在面对童枫眠的时候已经变得极其平静。少年时对他懵懂的亲近感,被伤害时刻骨的愤怒都已经消失了,她现在看童枫眠就像看一个陌生人。 不值得她生气,也不值得她拔剑的陌生人。 她站在门口,向他低头:“父亲大人。” 不是“童枫眠”,也不是“爸爸”,是疏离恭敬的父亲大人。 童枫眠却仿佛更加不满,他手一松,把一本书扔在地上,阴阳怪气地说:“一回来就这副样子,那不如别回来了。” 相隔一年,他说话更不讨人喜欢了。 童安沉默了一会儿。 她实在是不想吵架,就只是说:“父亲大人,智械的主脑要攻打帝国,恳请您把我的黑枷打开。”她说,“我想去前线。” “打就打来了,”童枫眠懒懒地说,“打开干什么?放你去前线再被打得破破烂烂的吗?” 童安一听这个语气,就知道他还没放弃要做个昏君的打算。他其实还算是挺有才干的一个皇帝,在位那么多年也一直治理得当,治下也没出过大乱子。但就是这股子疯劲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上来,特别是面对童安的时候,总是疯得格外厉害。 “让他们打过来,占领这里算了。”童枫眠看着童安说,“这个皇帝,我做得也没什么意思。”他怀着一股恶意说,“反正这也不是我的国家。” 童安深吸了一口气,她看出来了,不知道为什么,童枫眠就是想让她生气。她往前走了一步,平稳地说:“父亲大人,我发现一些线索,我怀疑智械不是人工……” “你身上是什么味道?”童枫眠突然开口打断了她,他猛地抬起头,那种游刃有余的感觉消失了,他的眼睛变成了野兽一样的兽瞳。声音冷得能掉霜,“你身上是什么味道?” 童安半句话卡在喉咙里,只好揪着自己的领子闻了闻,她刚洗过澡,身上只有沐浴露的花香。 “什么味道?”童安困惑地问,“沐浴露的味道?” 童枫眠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了更近一点的地方,嗅了嗅她身上的味道,脸色差得能掉下冰碴子来。 “你和你们队那只乌鸦上床了?”他语气奇怪地问。 童安愣了一下,坦诚地说:“你说乔伊吗?是的。” “你让他射进去了?”童枫眠走得更近了一点,他的脸色很差,眼神冷得像冰,“你想给他生孩子?” 童安不知道话题怎么突然走向这个方向的,她顿了一下,说:“人类很难怀上兽人的孩子……” “很难,不是不可能。”童枫眠说,他的眼睛在她的小腹打转,“他射了多少次?”他冷笑一声,“他肏了你多少次,才能让你一身都是他的味道?” “他比你还小一岁吧,我记得……他是你的学弟?”童枫眠“啧”了一声,“他的技术好吗?能让你高潮吗?” 童安深吸了一口气:“这和你没关系——” “他会给你舔穴吗?”童枫眠问,“他会肏到你的子宫里面去吗?” 童安的怒火根本控制不住,她努力平静,但声音还是气得发抖:“童枫眠,当时是你让我去当抚慰员的,就算我和他上床,也只能算是职责所在而已。” 她冷笑了一声,说:“如果硬要说的话,我这是奉旨上床。” 童枫眠的怒火像是突然被冷却了一样,他看着童安,慢慢地说:“童枫眠,嗯?不叫父亲了?” 童安愣了一下。 “职责所在?”他放轻了声音,“你说的对,童安。我改变主意了。” “你让我肏舒服了,我就把你的黑枷取下来,怎么样?” ———————— 朋友们,俺想了个办法,就是今天把养父线全放完,如果雷这个的朋友就把今天这部分全跳过去就行,会对剧情略有影响,但是影响不大。我有想过是不是要修一下,但是这条线铺得太长了,要修就要全修,想想先全部放出来看看大家的反馈再说。 另:所以未来几天就不更了(羞),咱们周末再见。 无名(H) 64. 童安几乎没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她愣了一会儿,下意识地问:“你说什么?” “怎么?”童枫眠用手指慢慢地摸她的侧脸,他的手指修长冰凉,像冰,“他们都能‌‌肏‍‎,就只有爸爸不能吗?” 那只手为她摘过苹果,给她变过魔术,也生疏地为她梳过头发,但童安已经想不起来这只手是不是一直都这么冷了。 “童枫眠,”童安轻声说,“你真的疯了。” “所以呢?做吗?”童枫眠还在摸着她的脸,带着轻佻的狎昵,像是揉捏着一团棉花,“做完了,你上前线去,想打谁打谁,不做,你就待在这里,等智械打过来。我都没损失。”他说。 “你说,做不做?” 童安垂眸,半晌,她点了点头。 “你想做就做吧。”她抬眼,说,“你既然不在意,我更没有什么可在意的。” * 童安想,她其实有把童枫眠当成父亲。 他在没疯之前对她们都挺好的,会跟她们讲故事,也会教她们唱一些奇怪的外语歌。那时童安刚从垃圾星上下来,应激反应严重,睡觉都握着刀,童枫眠大半夜顶着刀尖把她拉起来看流星。 那天晚上的夜空很亮,他的眼睛在黑暗中发着光,显得很温柔,他说:“童安,你的人生还很长,你的过去已经过去了。”他摸摸童安的头,像是安抚一只幼兽,“从今以后,你就是我们的家人。” 童安现在回忆起来,在那片星光下,她是不是也有一刻被童枫眠救赎。 他曾经是个好国王,好父亲,也是个好人。 童枫眠‎‌插‎‎‌进‌‎‍‌来的时候童安还没有很湿,她的甬道有些干涩,并且紧。童枫眠的兽人形态是头豹子,他瘦但是有力的身躯伏在她身上,冰凉的手指按着她的肩膀,像是豹子按着他的猎物。他并不温柔,可以说是有些粗暴地用性器挤开细腻紧致的穴肉,直接地插到了穴道的最里面,胯骨打在童安的臀部,发出很响一声啪。 “别夹,”他在童安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没有留情,白嫩的皮肤上慢慢浮现出手指的红印,“你是想把我夹射吗?嗯?童安。” 童安趴在床边,头侧着,看着一旁的茶几。 那是一个紫衫木的茶几,价格很昂贵,也用了很多年,上面多少留下了一些岁月的痕迹。 她小时候趴在那上面写信,在上面把苹果削成小兔子的样子,用一把破刀在价值千金的玉上刻上了童心雨的名字。 茶几旁边那个角落,以前有个黑色的毯子,童安每回搬家都会带着,睡不着的晚上会像小狗一样蜷缩在上面,经常把起夜的人吓一大跳,然后被童枫眠抱回床上。 门旁边的木头上有很多刻痕,童枫眠说,每次长高,都要在上面刻一道痕迹,但是童心雨初叁之后再也没有长高过,只能看着瘦瘦小小的童安越长越高,直到超过她。 …… 童枫眠‌‌肏‍‎得很用力,也很深,童安的穴软软地夹着他,里面高热而柔软,像是湿热的小嘴一样殷勤地吮着他,嫩得他担心会被他‌‌肏‍‎化了。他倔强的小朋友被他顶得肩膀一耸一耸的,白得像葱段一样的手指抓着床单,用力得指节泛白。她的黑发披散着,没发出任何声音。 童枫眠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力气,他担心童安咬着嘴唇,把自己憋坏了,就伸手摸她的脸,摸到一手濡湿。 童安在哭。 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在流泪,直到童枫眠把她抱起来,抱到他怀里‌‌肏‍‎。 “你怎么了?”他的表情很不耐烦,“那么不舒服吗?是太重了吗?” 她的眼睛红红的,像兔子一样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说话。”他说。 “说什么?”她被顶得一抖一抖的,有点哽咽,声音细软。“说我不想被你‌‌肏‍‎吗?” 童枫眠的手没控制住力气,在她的肩上留下了一道青色。 “谁都可以,是不是?”童枫眠咬牙笑着说,“你的学弟,一军的那只狮子,二军的蛇……你认识的人都可以,就只有我不行?” 童安的眼睛里还含着泪,但神情像铁一样坚硬,她点头,平静地说:“就你不行。” * 童安从来没被‌‌肏‍‎得那么惨过。 她一直听说兽人的‌‌‎‍‍情‎‍欲‎‌旺盛得一般人承受不住,但从她个人角度来说,虽然也惨,但是都在能够接受的范围内。现在看来,那个时候……他们居然都有在克制。 她被按在床上,下身被他快速地冲撞着,快而有力,童枫眠粗大的‌‎‎‍阴‌‌‎‍茎‍‌‎‎‍把幼嫩的‍‎‌‍‌阴‎‌‍‍‌阜‍‎‌撑得泛白,拍击出黏腻的水声,她身下流的水被他‌‌肏‍‎成绵密的白沫。她的下身被‌‌肏‍‎得发麻,痛里带着尖锐的爽,她食髓知味的身体足够敏感,甚至在这种粗暴的操弄下,她也能被榨出甜蜜的汁液。 童枫眠的东西粗长而上翘,很容易就捅到子宫里,在水腻腻的宫颈磨蹭,那个地方紧致异常,软而紧地吸着他,要是用力顶进去,穴肉还会敏感地夹紧他,‍‌高‍‎‎‌潮‎‌时温热的汁水浇在他的‍‌‎‍‎龟‍‍‎‌头‍‌,舒服得让人想要直接射在里面。 童安被‌‌肏‍‎到第二次‍‌高‍‎‎‌潮‎‌的时候大腿都打抖,眼睛全是水光,还想抬腿踹他,被他卡着白嫩的腿根架在肩上,反而进得更深。 他一边‌‌肏‍‎她一边揉她的‎‎‍阴‍‌‍‎蒂‎‌‍‎,看着她‍‌高‍‎‎‌潮‎‌后短暂失神的表情。 “想说什么?”他的手指捏着她的‎‎‍阴‍‌‍‎蒂‎‌‍‎,慢慢揉着。 童安有点压不住哭腔,骂他:“疯子。” “嗯,我是疯子,你就是小疯子。”他慢条斯理地说,“爸爸这么久一直没有过人,就是想把所有的东西都留给你。” “小疯子,”他轻声说,“给爸爸生个孩子,嗯?” 童安把手背扣在脸上,哭了起来。 他真的进得太深,‌‌肏‍‎得太重,‍‎射‎‎精‍‌‎的时候‍‌‍‎精‌‍‍‌‎液‍‎‍量大又浓稠,把她的小腹都射得微微鼓起。不应期又极短,像是不舍得她的穴肉一样抽出半截又用力地‎‌插‎‎‌进‌‎‍‌去,把那些柔软缠绵的媚肉凶狠地捅开。做到后面,他的尾巴不受控制地冒出来,慢慢地卷上了童安的小腿。童安已经有点懵懵的了,她感觉有毛茸茸的东西碰触她的小腿,划过她的脚踝。 “是……什么?” “是尾巴。”童枫眠回答,他看起来心情很好,动作也放慢了一些,低下头咬了咬童安的下巴,像只大猫。“还有耳朵,你要看吗?” 童安没有说话,她在被童枫眠‎‌插‎‎‌进‌‎‍‌子宫的时候‌‎‎潮‍‎‍吹‌‎了。水从两个人的交合处溢出,把床单浸湿了一片。 童枫眠放慢了速度,俯身亲了亲她的侧脸,亲昵地调笑:“宝贝,你喷了好多水出来啊。” 童安的眼神许久才有聚焦,她的眼泪流了满脸,眼尾嫣红,一回过神来就去咬童枫眠的肩膀,可怜又凶的样子,她刚刚咬住,就被童枫眠突然加快的速度颠得使不上力。 “咬住。”童枫眠抱着她,一边‌‌肏‍‎一边说,“觉得受不了就咬住我。” 结束(H) 65. 他们一直做到了晚上,从床上到地毯上,又到窗户旁边,精液和嫩穴里流出的淫液滴滴答答地在地上流了一片,顺着他们走过的路蜿蜒。 童安被压在窗户上做的时候已经基本上没意识了,只会软着声音哭,声音娇得像撒娇,被肏得深了重了也不会说,只知道可怜地用头蹭加害者的胸口,祈求一点点怜悯。 “嗯?”童枫眠含着她的耳朵问,“说什么?” “不……不要了,”她含混不清地说,“不要了,好累。” “嗯。”童枫眠奖励一样地亲吻她的侧脸,“辛苦了,安安好棒。” “……不要了。”她小小声说。 “嗯。”童枫眠低声应了一声,问:“你是在求我吗?” 童安迷茫地看着他,脸颊晕红,唇瓣微张,露出里面整齐的白牙。 “小傻子。”童枫眠愉悦地笑。 童安反应慢了好几拍,然后慢慢蹭到童枫眠的脖颈边,她的脸颊软软,身上带着童安特有的,甜丝丝的味道。她用脸颊贴了贴他的脸,像是懵懂的小动物,轻轻的说:“爸爸,求求你了。” 语气好可怜,又黏又软,是她清醒时绝对说不出口的话。 但是童枫眠被她的眼神看着,只觉得硬得更厉害了,他用手指掐住童安的侧脸,轻声问:“叫我什么?” “……爸爸。” “乖宝宝。”他俯下身,含住她的嘴唇,“是爸爸的好宝宝。” 老房子一着火,就烧了一天一夜。 童安被他搞得浑身都是印子,中途还被他抠着尿孔逼尿了一次,哭着说了很多破廉耻的话。 童枫眠后面似乎喜欢上了和童安接吻的感觉,看她不愿意,还用手指把她的舌头拉出来,含着她的舌尖吮。 “你要叫我爸爸也可以,”他在童安的胸口留下吻痕,那两团软肉被他咬得满是齿印,粉嫩嫩的乳粒被他舔破了皮,红通通的立着。“不过,在这种时候,我更喜欢听你叫我老公。” 童安懵懵地看着他。 “来,乖宝宝,叫一声。”童枫眠哄着她,“叫一声老公。” “……老公?” “乖。”他低下头,跟她甜腻腻地接吻,然后说“我喜欢你。” 童安眨眨眼。 “来,宝宝,说,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童安小声说。 童枫眠满意地笑了一下。 这些癫狂情事中的插曲童安在醒过来的那一瞬间就选择性遗忘了,她睁开眼睛,首先感觉的就是腰酸背痛,真的很酸,底下的穴像是还被撑开一样残留着那种饱胀的感觉,她掀开被子看了一眼自己,连手臂上都是齿痕和吻痕,简直像是被人吃了一遍一样。 童枫眠算是有点良心,帮她洗过了澡,也上过了药,但是……她看着自己的脚踝,那个黑枷还是戴在上面,像是一个嘲讽的纹身。 她听到门响,抬头看去,看到童枫眠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走进来。 “别说话,”童枫眠在她说话之前打断了她,“先吃饭,不然饿久了,一会儿又肚子疼。” 童安把话咽了回去,她确实要吃点东西,体力的强烈消耗让她有点虚弱。 她沉默地把粥碗拿过来,用勺子一勺一勺舀到嘴里。童枫眠握住她的脚踝,往她小腿上的一个牙印上抹药,那个牙印有点深,带着干涸的血迹。 童安把最后一口粥喝完,接过童枫眠的手帕擦了一下嘴,觉得精力恢复得还行,直接一脚踹在童枫眠的大腿上。 “童枫眠,你答应我的事情呢?”她冷冷地问。 童枫眠看了她一眼:“急什么?智械打过来了吗?”在童安捋袖子之前,他又说,“没说不给你取,先上药。” 他宽大的手掌卡着童安的脚踝,顺着匀停的小腿向上抹药。揉了揉膝盖上的淤青,又在腿弯处细密的吻痕上抹满了白色的药膏,他抹得均匀而细致,把她微凉的膝关节焐热,严肃的,不苟言笑的样子。 童安觉得他莫名其妙的,就直说了:“你把我的脚环取了,我自己就能好。” S级的愈合能力和B级的愈合能力不可同日而语。 童枫眠的动作顿了一下,还是把最后一点药抹在了她的腿上。 他垂眸,和少女明亮的眼睛对视了一瞬,然后他移开了视线。 “童安,”他突然问,“如果那天,是我拉的你,会怎么样?” 童安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哪天?” 童枫眠没再说话,他摸了摸童安的头发,这一瞬间他突然有点像个父亲了。他把手放在童安的黑枷上,像给一只小鸟解开链子,那困了童安一年的枷锁轻轻地掉在了地上,发出了当啷一声响。 “去吧。”他说,“想去干什么就去干什么吧,反正我也管不了你。” 黑枷卸下,那一瞬间,童安浑身的骨头似乎都发出了“嘎达”的舒展声,强大的精神力像是潮水一样席卷了她的全身,是她最熟悉的,充满了力量的感觉。 那一瞬间童安知道,这个世界再没有地方能困住她。 她看着童枫眠的背影,他的背影挺拔,乌发披散,他瘦了很多,厌倦的样子,整个人苍白又阴郁。 他曾经不是这样的。童安想,他曾经喜欢搭着星舰走遍四野,喜欢研究美食和小魔术,喜欢看夜空,喜欢讲故事……在他们初见的时候,童枫眠也曾是生机勃勃,对这个世界充满热情的人。 “童枫眠,”童安突然叫了他一声,她说:“没有如果的。” 就像在垃圾星上是童心雨向她伸出了手,而童枫眠也再没机会回到自己的家乡。 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没有如果。 【童枫眠番外】一无所有(养父女线结束) 童枫眠番外 对童枫眠来说,最重要的事情是找到回家的路。 莫名其妙地来了一个陌生的星球,穿成了一只豹子,不仅要面对王权斗争,还要学习开机甲和各种闻所未闻的课程。 童枫眠对这些事情都没兴趣,他只想回地球,把那做了一半的策划案完成。然后回家,他的父母还在家里等着他回家吃饭。 他在公司不眠不休地忙了半年,才请到这一天的假,妈妈知道了,还特地在网上订了他最喜欢的鱼头炖汤。 要回去才行。 他在星际之中四处游荡,寻找那一颗蓝色的小小星球,宇宙这么大,他的故乡就藏在一个角落,在等他回去。 后来,为了应付家里不怀好意的目光,他领养了一个小孩,取名叫做童心雨。 他不打算在这个世界谈恋爱,这不是他的世界,他早晚是要回家的,没必要耽误别的姑娘。 然后他在垃圾星看到了那个小姑娘。 真小,瘦得只剩一把骨头,脏兮兮的,蜷在墙角,黑色的头发毛毛躁躁的,全身上下只有眼睛是干净的,不像个小姑娘,反而像是只黑色毛皮的猫。 他那一瞬间觉得,不然就捡回去养了吧。 就像有时候在经过天桥下面或者小区楼下的时候,遇到合心意的小猫一样,童枫眠很草率地想,不如就捡回去好了,也不是养不起。 他站在自己高大的星舰上,问旁边的女孩:“童心雨,你想要个妹妹吗?” 童枫眠没花心思带小孩,所以童心雨和他也不算亲近,有点怯怯的,站在远方。听见他的问题,童心雨的眼睛一下亮了,小小声问他:“可以吗?” “你去把她带回来吧。”童枫眠指着那个小姑娘说,“带回来,我们就领养她。” 后来童枫眠无数次地回忆起这一天,每次都想,要是他是自己下去会怎么样呢?不是叫童心雨,而是自己去把他的小姑娘抱回来——那之后的事情,是不是都会不一样了? 他其实不怎么带小孩,童安就全权扔给童心雨去带,童安像个小野兽一样,慢慢地被童心雨驯化,学着笑,学着怎么和人交流。她的眼睛很黑,没有杂质,多干净的一双眼睛,里面什么都没有。 童安不亲他,她像只雏鸟一样,就喜欢跟在童心雨旁边,一双沉沉的眼睛只有在看到童心雨的时候会发光,她黏着童心雨,像块甜糕,在她身边的时候就像是个普通的小姑娘一样开心。 童枫眠有时发现她看过来的眼神,带着纯粹的探究,不是对父亲的亲近,也不是对上位者的畏惧,反而像是羽翼未丰的野兽在冷静地权衡着危险。 “在看什么?”童枫眠把牛奶递给她,“喝吗?” 童安接过牛奶,慢慢地抿了一点到嘴里,淡色的唇染上奶渍。 “你又不高兴,”她慢吞吞地说,“为什么要笑?” 童枫眠愣了一下,失笑,笼统地说:“这就是成年人的世界了。” 她点头,也不在多问,说:“噢。” 童枫眠想,这是只不通人情的小野兽,靠着直觉生活。 “童安?”童心雨在远处喊,声音清越:“能不能帮我拿一个橙子来呀?” 本来愣愣的小野兽眼睛一下亮了,像是从画中活了一样,她跳下椅子跑向姐姐的方向,长长的马尾摇啊摇,像鸟儿长长的尾羽。 头都没回。 后来,童枫眠不知道为什么,跟她讲起了自己的秘密。讲那些他从不示人,也不想让别人知道的秘密,讲起他的工作,生活,曾经看过的风景。 小姑娘迎风就长,她长高得很快,身形窈窕,偶尔笑一下,淡色的唇角扬起,有一个小小的笑窝,甜得像块化了的糖,听他讲故事的时候总是很安静,但童枫眠知道她有在听。 “你想回家吗?”她看着天空问。 “我想。”童枫眠没有犹豫,“我一定会回去。” 童安很好地长大了,她就像是朝着童心雨希望的方向长得一样,活泼跳脱,有正义感,冷静温柔,对着姐姐的时候又娇得像个小朋友。童心雨去上大学的时候童安抱着童心雨流了一吨的眼泪,把童心雨的袖子都哭湿了。 “别哭了,每个月都会回来看你的。”童心雨无奈道。 “要给我打终端哦。” “好。” “还要给我写回信。”童安强调。 “会的。” 童枫眠站在一旁,他明明是看不上别离的时候黏黏糊糊的人的,但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一幕,他的心里却总觉得不太高兴。 他凉凉地想,如果是他离开了,童安一定不会舍不得他吧。 童安像是在他们之间划了一条线,泾渭分明地隔着,她不会叫童枫眠爸爸,也不会亲近他,只会远远地,像是观察一幅画一样观察他。 童枫眠试过跨过那条线,他试着做饭给童安吃,买一些精巧的小玩具送给她,或者讲一些奇闻轶事给她听。 童安也会很高兴,但童枫眠知道,他依旧被锁在她的高墙外。 后来童枫眠慢慢明白,童安把他当成一个早晚要离开的人,所以不愿意和他建立任何深刻的联系——就像他一样。 他对她漫不经心,所以她也没对他回报任何情感。 他后来当上了皇帝,挺没劲的,事多还无趣,他握着无上的权利,在茫茫宇宙中寻找他的故乡。有时他也会想,要是真的找不到——要是真的回不去怎么办呢? 不会的。 他不许自己想下去,说,不会的。 有一次童安放假回家,躺在客厅的地摊上就睡着了,童枫眠走到客厅,就看到她蜷着身子睡觉的样子。她长得很高了,睡觉的时候还是喜欢蜷着,长长的头发像是海藻一样散在地上。她没有穿鞋,白净的脚就露在空气中,纤细匀称,有小巧的骨头凸起,脚背上可以看到青色的经络。 童枫眠像被蛊惑了一样,伸出手握了一下她的脚。 软软的,好像连骨头都是软的一样。 有点凉。 半晌,他叫了声童安,叫她回房间睡。 童安半梦半醒,迷迷糊糊地抱着他的手臂撒娇:“姐姐,我想吃苹果。” 她自己醒来的时候不记得这回事了,但是童枫眠后来把院子里的树全推了,改种成了苹果树。 童安一次也没回来吃过。 后来的事情就变得没什么好说的了。 这个世界的地球早已经被毁了,他的家早都回不去了。他像是在一场梦中沉浮多年,一朝醒来,现实的碎片像是锋利的刀,撕毁了他所有自欺欺人的梦境。 他大概是疯了,那个时候,他满脑子居然只剩童安。 他想,她跟我说一路顺风。 她果然,没有一点不舍。 那种凌厉的恨意在他的心中翻滚,那一瞬间,他甚至不知道他究竟在恨谁。 他做了很多蠢事,和童安的关系也一度差到冰点。 他冷漠地想,你不在乎我,我也不会在乎你的。 但当童安转身向着外面走去的时候,他还是感到了一阵近乎疼痛的惶恐,就像是真的要失去她了一样。 他强撑着没有说话,看着童安的背影融入外面一片耀眼的阳光中,像是融入天空的飞鸟。 他大概是一棵腐朽的树,所以从来留不住飞鸟。 她没有回头看他,就像他只是一段不重要的回忆一样。 童枫眠在这个世界上只在乎两件事,一个是回家,另一个是童安。 他本可以留住他的小鸟,而现在他什么都没有了。 前夕 66. 阿瑞斯一早就被敲窗户的声音吵醒了,他迷迷糊糊地睁眼,就看到纯黑色的天光浮在空中,正在用手指敲他的窗户。 阿瑞斯一愣,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没开窗,对着天光比手势:“去大门!” 童安莫名其妙,不知道他为什么不直接开窗。不过还是还是换了个方向,走到房子的门口,解除了机甲,敲了敲门。 半晌,阿瑞斯才从里面打开了门,他已经换好了衣服,梳洗过了,甚至还做了个发型,表情有些别扭地看着童安:“你来干嘛?”他语气不好。 “不是你叫我来的?”童安完全没注意他的新发型,她满脑子正经事:“你不是说要和我一起去二军找姐姐吗?” 她至今仍有心理阴影,实在不想一个人去二军面对夏伯瑞。就干脆把阿瑞斯也叫上,到时他们俩互相打架,她就可以趁机去和姐姐聊天。 “好,”阿瑞斯干净利落地点头,“等我一分钟,我收一下东西。” 他们一起坐上星舰,阿瑞斯坐在童安旁边,目光看向窗外。 星舰开得很稳,空间跃迁的时候微微颠簸了一下,童安用手撑着头,困得头一点一点的。 “童安,夏伯瑞他,真的给你用了金线花吗?”阿瑞斯突然问。 “嗯?”童安从鼻腔里发出一声鼻音,“用了啊。” “是什么感觉?” “不记得了。”童安揉了揉眼睛,“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世界里只剩他一样,喜欢他喜欢得要死……不许说话了。”她脾气困得有些差,用手拍了一下他:“我从那位大人那里一出来就来找你了,困死了。” 阿瑞斯条件反射地想反驳一句,但是看她真的困得厉害,好像马上就要睡着了一样,于是阿瑞斯只是伸手把窗帘拉上了,让她睡得更舒服一点。 童安睡醒的时候是靠在阿瑞斯肩上的,阿瑞斯用手掌捂着她的眼睛,不让阳光照在她的眼睛上,像是把她半抱在怀里一样。童安懵了一会儿,推了推他,锤了锤发酸的脖子。她往外一看,星舰已经快到二军的基地了。 虽然很不愿意,童安还是提前跟夏伯瑞说了一声,他们到的时候,夏伯瑞已经在门口等了。 童安一看到夏伯瑞的脸就觉得牙酸,哪里都别扭。他被她捅的那一剑看起来已经完全好了,他挂着温和的微笑,像是没事人一样冲她伸出了手。 “安安,我带你去找大公主吧。” 童安往旁边侧了一步,避开了他的手,她礼貌地说:“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 夏伯瑞停顿了一下。 他还想跟上去,被阿瑞斯伸手拦住了。 夏伯瑞看着阿瑞斯,脸上的微笑一点一点消失了,他冷冷地问:“你拦我干什么?” “童安不想见到你。”阿瑞斯平静地说,“你就不要跟着去了。” * 童安走到童心雨房间的时候,外面已经打起来了,二军基地够大,两个指挥官开机甲打得火花四溅也不影响,还引来了不少人的围观。 童安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一眼,漫不经心地想,传言果然没错,这两人关系居然真的差到一见面就打架。 她没再去想他们,深吸了一口气,推开了门。 童心雨正坐在床上看书。 她金色的长发披散着,外面的阳光洒进来,她的睫毛卷曲上翘,皮肤像是光滑的凝脂,白得能看到皮肤下青色的血管。 童安那一瞬间居然有点近乡情怯,在门口踌躇着不敢走近童心雨。 童心雨听见声音,抬起头。她看见童安的时候,露出了一个惊喜的微笑:“安安,你来了。” 童安慢慢走过去,用力地拥抱了她的姐姐。 “姐姐,”她低声说,“我很抱歉。” 童心雨瘦了一些,她看上去受了很多苦,童安握着她的手的时候,能感觉到上面薄薄的茧,童安摸着她的手,眼睛就红了。 “别哭。”童心雨点了点她的额头,“都长那么大了,怎么还那么爱哭啊。” “才没有……姐,你为什么会被智械抓过去?”童安吸了吸鼻子,问,“为什么智械一直想要你?爱德华呢?” 童心雨听到她的问题,神色慢慢严肃了起来。 “我怀疑,”她的脸色也沉了下来,“智械人,至少,本来并不是机器人。” 童心雨看着童安:“他们本来想要的,应该是你。” —————— 首-发:[‎‎海‌‍‍棠‍‍搜书].「po1⒏υip」 揭秘 67. 童心雨被俘虏到智械主脑面前的时候还没什么实感,她听说过主脑,比起帝国皇帝,智械的主脑更像一个暴君,听说主脑里储存着智械人所有的数据流,智械人的生死都听命于它。 主脑被放置在一个隐秘的小房间里,是个巨大的粉红色晶体,填充了几乎整个房间,四周的墙壁都用纯白色的芯片铺平,隐约能看到芯片后导管的影子。 她盯着那块晶体看,那快晶体并不像水晶一样透亮,反而很浑浊,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流动一样。下一秒,她突然感觉额头被什么无形的东西轻轻碰了下,然后主脑的声音在她的脑中突兀地响起。 “你是童安的姐姐?” 那个声音很年幼,听起来像是一个小孩子。 “真奇怪,你是童安的姐姐,怎么会一点精神力都没有……”那个声音好像有点不悦,“童枫眠那个家伙,果然是在骗我。” “说是一样的,其实你根本就没有精神力嘛。”它像是闹脾气一样说,“没有精神力的人类灵魂,一点用也没有。” 它停顿了一下,有些厌倦地说:“十七他,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把童安带回来啊?我都说了一定要在开战前吃掉童安的——” 童心雨的身体因为强烈的恐惧而微微颤抖,但她还是强忍着,气势汹汹地大声问:“你想对童安做什么?” 主脑像是对这种会主动发问的人类很好奇,它好脾气地回答:“当然是把她变成数据呀,她可是能驾驶机甲的人类,这么强的精神力,可以让我变得很强的。” 童心雨愣了一瞬间,她猛地扭头看向旁边的智械人,那些智械人呆滞地拽着她的手,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一样。 “没有精神力的普通人,”主脑随意地说,“转化之后就是会变成这样的。” “你吃掉了他们的精神力?吃掉了灵魂?”童心雨下意识地问。 这可能吗? “只是储存起来。”主脑给了一个狡猾的答案,“你们不是也有过这种设想吗?将精神储存到虚拟世界,从而得到真正的永生——我从这个实验中来,也只是在实现这种设想罢了。” 童心雨震惊得一时竟然说不出话来。 她曾经听说过这项研究,在数据中创造一个虚拟世界,通过脑机接口把人类的意识上传到虚拟世界里面,从而使人类获得第二条生命。这项研究曾经发展得沸沸扬扬,但后来好像出了什么严重的事故,就集体中止了。十几年过去,这项实验被湮没在时光里,也不再有人提到这个研究。 原来主脑,是从这项研究中诞生的吗? “母亲,”一个智械人机械地说,“要转化她吗?” 主脑沉默了一会儿,很人性化地说:“算了,没什么能量,转化了还麻烦,送去俘虏营吧,攒够了人数再一起转化。” 童心雨猛地松了一口气,后背被汗浸得透湿。 * 智械族的俘虏营比起监狱更像一个巨大的工厂。因为各种原因被俘获的俘虏聚集在工业流水线上,做一些机器人不方便做的机器检修工作。童心雨在俘虏营见到了各种智械人,有像是木头一样完全听从于主脑的智械人,有拥有微弱自我意识的智械人,还有比人类还要聪明灵活,外形也完全近似于人类的智械人。 越看,她越能确定,这些智械人体内,一定原来是一个人类。 做监工的智械人写得一手好字,做厨师的智械人可以轻松地演奏手风琴,做看守的智械人对色彩极其敏锐,明明是机器,却可以画出充满热情和活力的画。 这些细微的,与身份相矛盾的细节落在童心雨眼里,让她能够更加完善她的猜测。主脑吞噬精神力和记忆,被它操纵的普通个体只会觉得自己是智械人,而精神力更强大的个体能隐隐约约察觉到不对劲,却只能依附它活着。失去记忆的灵魂听命于主脑,但曾经形成的技能和潜意识却不会随着身体的消失而消失。 她沉默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等待着逃跑的时机。 幸运的是,她很快在俘虏营找到了爱德华,爱德华大学学的是机械,这让他在俘虏营也享受到了相当好的待遇。在一个下午,爱德华传递了一个很重要的信息给她。 “俘虏们正在准备逃跑。”他小声说,他们正躲在墙角,假装观察着一个螺丝,“主脑好像打算亲自率军攻打帝国,智械人都在忙着备战,现在监工的人越来越少,如果要逃跑,这两天是最好的机会。” 爱德华犹豫地看了一眼童心雨,小声问:“心雨,我们要跟着跑吗?这里离帝国很远,路途遥远,路上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 “当然要。”童心雨把长发扎在脑后,眼神沉静又坚韧,她说:“我是帝国的公主,有义务将敌军的消息告诉前线的指挥官。” 逃跑计划如期实行,童心雨跟着大部队一起逃出了俘虏营。追兵来得很快,为了躲避追兵,大家很快就全都跑散了。童心雨东躲西藏,中间几度和追兵擦肩而过,一路来到了智械与帝国接壤的南面,俗称荒芜之地的垃圾场。 到了这里,离帝国只有一步之遥。 她为了上前往帝国的偷渡船,不得不把脖子上的玉抵押给船夫。 船夫拿着玉,反复打量,抬起头,狐疑地问:“你叫童心雨?” 童心雨点点头。 她没能上船,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已经被关在了一个狭窄的笼子里,成为了拍卖场最珍贵的拍卖品,卡伦给她打了肌肉松弛的迷药,她只能任人摆弄。 “幸好碰到你们了。”童心雨笑着对童安说,“不然我真不知道怎么办了。” 她没说,她的口袋的夹层里一直藏着一片锋利的碎瓷片,随时准备划破谁的脖子。 ———————————————————————— 好!终于解密完成。 这个设定有点像元宇宙(抱歉)+赛博朋克 姐姐也是内心很强大很坚韧的人啊。 夜晚 68. 童安当天晚上在图书馆待到深夜,她一直在找人工智能相关的实验数据。她始终没法忘记那次在梦中的惊鸿一瞥——十七,他一定和主脑的诞生有什么关系。 功夫不负有心人,居然还真给她找到了。 二十年前,帝国曾经出了一个天才实验员,他被检测出s级的精神力,把短暂的一生都投入到了人工智能的研究中,他一直致力于研究出真正的虚拟世界。他构想中的虚拟世界拥有和现实世界一样的五感,能够让所有人通过简单的器械将精神进入另一个世界,享受完全不同的人生。 这个研究在进行到第五年的时候,突然起了一场大火,连带着整个实验室和实验数据都被销毁了,研究员也全部消失在了这场大火中。 在这之后两年,第一次有在荒原见到智械人的记载。 这可能吗? 智械人本来是人类,只是被主脑“转化”为了数据流?主脑还可以靠吸收他们的精神力变强? 童安合上书,只觉得思路紊乱。 她走到阳台,抬头看着月亮,半晌才用额头在栏杆上磕了一下。 不想了,反正,只要把主脑毁掉,一切就能够结束了吧。 童心雨说她被主脑碰触之后就能隐约感受到主脑的位置,这看上去像是一个专为童安设的陷阱——在开战前直接毁掉主脑的‍‎‍诱‎‎惑‎‌‌‍‎太大了,童安不可能不动心。童安不怕自己被主脑算计,却怕童心雨被主脑影响。 越想越觉得焦虑,童安在阳台上转了两圈。 “都两点半了。”一个懒洋洋的声音突然响起,然后一个人从楼上的窗台跳了下来,稳稳地落在阳台上,一头红发在黑暗中依然醒目耀眼。他有些困倦和不耐烦地说:“你还睡不睡了?” 童安一挑眉:“我走路也吵着你?” “兽人的五感就是那么灵敏。”阿瑞斯大言不惭,他伸手揽住童安的肩,“快点去睡觉吧。” “别烦我,”童安烦得不行,拍掉他的手“我有事情要干呢。” “你的事,就是深更半夜在图书馆外面乱晃?”阿瑞斯坚持推着她往外走,直把她推回客房为止,像哄小孩子一样粗鲁地揉了把她的头,把她的长发揉得乱七八糟。“快去睡。” 童安没想到二十多岁还会被人催着睡觉,她摇了摇头,换上睡衣,把头埋在被子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困了,居然很快就睡着了。 * “她睡了?”夏伯瑞问。 阿瑞斯懒懒地看了他一眼:“困得不行了还强撑着……好不容易才哄睡了,你别去吵她。” 夏伯瑞像是没听见一样往外走。 “你别去吵她。”阿瑞斯皱着眉重复了一遍。 “我就去看看她。”夏伯瑞微笑着说,他的眼睛已经隐隐显露出蛇的竖瞳,他轻声说,“我很想她——你如果还拦我,我不介意现在和你再打一架。” 阿瑞斯沉默了一会儿,往旁边退了一步:“我和你一起去,我会看着你。”他冷冷地说。 他知道夏伯瑞多半是白天被童安冷漠的态度刺激到了,如果硬和他对着来,可能他真的会大半夜发疯。 他不怕夏伯瑞发疯,他怕童安被吵醒了。 夏伯瑞动作很轻,他推开门,慢慢走到童安床边。她睡得很熟,把头埋在被子里,只露出半个侧脸和长长的黑发。夏伯瑞的脾气像是立刻被安抚了一样,他安静地看了一会儿,然后俯下身,在童安的发梢上印了一下唇。 下一秒,他就被阿瑞斯拖着领子直接拽出了房门。 “就看看?”阿瑞斯的语气里含着怒气,“你可真够要脸的。” 餍足的白蛇看了他一眼,目光嘲讽:“多谢夸奖。”他傲慢地说,“说得像是你不想亲她一样,假清高。” * 童安第二天早上在姐姐房间吃饭的时候,就听说夏伯瑞和阿瑞斯昨天半夜去演武场打了一架,打掉了半个演武场,动静响得像是地震,大半夜的吵醒了半个营地的人。童安把嘴里的粥咽下去,想,他们俩这关系也太差了。 虽然大学时这俩关系就差,但是有差到这个地步吗? “诶,安安,”童心雨把叉子放下,用手帕擦了擦嘴,突然饶有兴致地问,“如果让你在夏伯瑞大人和阿瑞斯大人里面选一个,你会选谁?” 童安咬着勺子愣了一下:“选什么?合作的同伴吗?” “选老公。”童心雨笑眯眯地说,“选个你愿意共度一生的人。” 童安想了想夏伯瑞给她闻金线花的劣迹,又想了想阿瑞斯的臭脸,纠结了一会儿,艰难地说:“我可以都不选吗?” “当然。”童心雨狡黠地笑了笑,“不如说这样更好,让某些人争风吃醋去吧……” “姐,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嗯嗯,”童心雨像给猫顺毛一样顺了顺童安的头发,“因为我们安安还是小朋友嘛,成年了吗?” “我都二十多岁了……”童安嘀嘀咕咕地说,但是很乖地任由童心雨摸头。 “好吧,小朋友。” 入局 69. 童安在二军团待了一周多,还是没忍住好奇,把十七以前的事迹翻出来看了。虽然因为那场大火,十七的经历被掩盖了不少,但还是能隐隐看出他在那时的传奇,认识他的人评价他为“旷世纪的科学家”,说他“敬业、冷情、惊才艳艳”。 童安想起自己印象中的变态十七,很难说是数据化会改变一个人,还是说死亡会给一个人加上滤镜。 然而,就在这一周的最后一天,童心雨跟她说,主脑来帝国了。 那时候童安正在给自己的牛奶里加糖,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不小心手抖,多加了半勺糖进去。 没有选择,也没有准备的时间。童安如果想结束这一切,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也要闯一闯。 这是主脑专门针对她设的陷阱,于是也只能她一个人去淌。只有她一个人身上没有一官半职,就算临时死去也不影响大局,可以去探一探这个明显的陷阱。 于是,她在走之前,写了一封很长的遗书,给她能想到的人都写了两句话。 写完之后,她才发现,其实她的朋友还是有很多的。 那封很长的信被她放在枕头底下,她私下里许愿,希望还是不要被看到比较好。 毕竟肉麻的真心话,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给别人看到。 然后她启程了。 天光的速度极快,几乎在当天下午,童安就到了地图上标记的地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对克洛威尔有什么执念,主脑这次出现的地点就在克洛威尔旁边的一个小镇上。 她驾驶着天光进入了那个小镇,这种感觉非常奇特,像是进入了精神力包裹着一个大圆,被一股奇怪的精神力笼罩着。 这个小镇极其寂静,不仅没有人,甚至没有任何活动的生物,像是一座空城,天光的脚步落在地上,发出悠远回荡的响声。 “天光,感觉得到主脑的位置吗?”童安问。 “感觉不到。”天光温和地说,“主脑扰乱了这一片的磁场,精神力没法探查。” 童安提着剑走在空旷的街道,四周万籁俱静。突然,她听见一阵破风声传来,她猛地回头,拔刀斩去——那东西像块豆腐一样被她轻松击碎了。 是架飞行器。 童安蹲下来检查了一下,确实是个普通的飞行器,当季的最新款,外壳被漆得花里胡哨的,可能是哪个朋克小朋友的珍藏。 没什么稀奇的。 她站起来,莫名其妙地躲开飞过来的又一架飞行器。从这架飞行器开始,她像是捅了什么东西的窝一样,终端,飞行器,大型星舰,自动贩卖机……这些平时常见的智能电器全都变成了暗藏杀机的凶器,朝她高速地砸来,就连她的脚步落在地上,地底的电缆也要挣扎着给她来一下。 但是,童安有些不解地想,难道主脑觉得这样就能打败她? 她不退反进,朝着电器飞来最密集的地方走去。 总要看看主脑在玩什么把戏。 她谨慎地向前走了两步,突然感觉踏进了什么东西,然后下一秒,她像是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猛烈地攻击了一样,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天光自动分解,进入了她的发带中。 与此同时,四周疯了一样飞舞的家用电器也像按了暂停键一样,全部掉在了地上,溅起一片飞扬的尘土。 小镇一片寂静,没有一点声音。 70. 童安出生在垃圾星。 这其实很奇怪,因为垃圾星上很少有小孩出生,这里的资源太匮乏了,人甚至要和野狗抢食,基本上没有小孩子能在这么恶劣的环境中活下来。 但童安活下来了,她也不知道她怎么活下来的,捡垃圾,从别人嘴里夺食,杀掉想抢劫她的人。她的生活过得乱七八糟,像只未开化的小野兽,但总的来说,在垃圾星,能活着就很好了,也不奢求更多。 她长大一点之后,靠着几本被翻烂的书自学了写字,给自己取名为“童安”。之后靠着这一门技能和灵活变通的性格,成为了一个走私矿产的二道贩子,作为中转站向帝国走私黑铁矿。因为这门生意,她经济稍微富裕一点了,勉强也能达到温饱。 就在这时,她碰到了一个人。 一天晚上,那个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家客厅,看不出是男人还是女人,浑身裹在一件黑袍里,身材很高大,声音却像是小孩子一样稚嫩。 他说:“给你两百万,帮我杀个人。” 童安正坐在瘸了一只腿的椅子上泡茶,最低等的茶叶沫子,拿热水冲一下会有种甜腻的腥香,是她能找到的最接近糖的替代品。 “给太多了,老板。”童安看见凭空出现一个人,完全没吃惊,她把茶叶含在嘴里,吮吸那一点点的甜味,“垃圾星的人命可没那么值钱。”她漫不经心地说。 “不是垃圾星,是帝国的人。”那人说,“我有一个名单,随便你杀,一个两百万。” 童安把茶叶咽下去,她看上去稍微来了点兴趣,把名单拿了过来,草草看了一眼。 “老板,你这名单我可杀不了。”她笑着说,“都是帝国军团的人,这我怎么杀?” “为什么杀不了?”黑袍人慢慢地说,“你不是也是双s吗?” 童安的笑容收敛了一点。 “钱不是问题。”黑袍人慢慢地说,“你想要多少可以开价——我可以给出任何你想要的价码。” “多少钱也买不了我的命。”童安把名单扔回给黑袍人,依旧是漫不经心的样子,她甚至还从茶叶罐子里又拿了一点茶叶沫出来,说:“这位无所不知的大老板,请回吧,还是你想尝尝我泡的茶?” 黑袍人没有动,他坚持:“你杀得了。” 他们对峙了半晌,童安像是没办法一样接过单子。 “我会去看看的,但是我不一定会接。”她说,“我怕我要的价码你出不起。” “你想要什么?钱?房子?” “嗯……”童安想了一会儿,随口说:“长生不老怎么样?” 黑袍人好像是笑了一下,很神奇,童安没法透过那个面具看到它的脸,但她能感受到它的笑意。 “长生不老……这简直是太容易了。”它说,“去做吧,你会长生的。” 【被它彻底吞噬,不也是长生吗?】 幻境(1) 71. 垃圾星到帝国的星舰是天价,要不是黑袍人报销,童安这辈子也坐不上一次。她到了帝国,先在繁华的都城转了两圈,就直奔一军团所在的地方。 她的名单上第一个人就是一军团指挥官阿瑞斯,兽型是狮子,体质s级,精神s级,性格暴躁但是细致,率兵打仗胜率极高,是个天生的将才。 黑袍人没有说错,童安比她自己认识到的还擅长暗杀,她几乎没有惊动任何人地到了一军团的内部。阿瑞斯正在练兵,他站在演武场上,赤着上身,露出精壮有力的上身,肌肉结实遒劲,看上去一副一拳可以打穿墙壁的样子。 童安突然觉得,两百万还是收少了。 她像是只猫一样跟在阿瑞斯后面,在房梁上轻巧地走着,一直跟着他走到了卧室。 “你还要跟到什么时候?”阿瑞斯停下脚步,不耐烦地说。 童安吓了一跳,差点从房梁上掉下来。 “你早发现了啊。”她稳了稳身形,盘腿坐在房梁上,有些不满地问。“发现了为什么不叫警卫?” “你又没有攻击我,我为什么要叫警卫?”阿瑞斯抬头看着坐在房梁上的少女,她的头发乱七八糟地散着,眼睛亮亮的,像只小动物。阿瑞斯愣了一下,表情一下别扭了一点,像是努力要装出凶恶的样子,却连自己都没发现的语气好了很多。“别坐那么高,很危险的。” “我是来杀你的。”童安说。 “噢。”阿瑞斯好像一瞬间有点失落,然后他又问:“你为什么要杀我?” 童安思考了一下:“因为你练兵太凶了?” “那是为了他们好。” “因为你杀了很多无辜的人?” “从来没有过。” “好吧……是因为我收了别人一大笔钱。” “那你来做我的副官,我给你加倍的钱。”阿瑞斯几乎没有思考就说,“他给你多少钱,我加倍给你。” 童安这两天见到的有钱人比她之前半辈子都多,她相当苦恼地想了想,干脆狮子大开口:“他给了我一千万买你的命。” “好,我给你两千万。”阿瑞斯毫不犹豫,“你要支票还是现金?今晚可以入职吗?” 童安:…… 童安几乎是狼狈地跑出了一军团的领地。 真是个奇怪的人,童安随手绑了一下跑乱了的头发,想,干脆去二军团看一眼吧,二军团在名单上的是指挥长夏伯瑞和副官宗植。听说二军指挥长夏伯瑞是个笑面虎,为人处世残忍狠辣,心机颇深,继承家族的财产之后立刻把叁个哥哥流放到了帝国边境。 这种人杀起来应该不会有什么负罪感吧。她想。 二军团和一军团的气氛完全不一样,如果说一军团是野性的火热,那二军团就是冷静肃穆,军容整肃。他们的指挥官住在一个单独的房间,周围清冷得不像是人住的。 童安潜进房间的时候夏伯瑞正在练字,他坐在桌前,白色军服的袖子挽到手腕,他戴着一副无框眼镜,没什么表情地在纸上写着什么。 几乎是在童安刚踏进房间的时候,夏伯瑞就转过身了,他表情冷淡,冷冷地说:“出来。” 童安:…… 我真的有暗杀天赋吗?她怀疑地想。 童安从角落里磨磨蹭蹭地走了出来,她的右手上还藏着匕首和毒药,但是没想好要不要直接开打。 两人沉默地对视了一会儿。 夏伯瑞面无表情地问:“你多大了?” 用这样一副样子拉家常很奇怪啊。 童安也像是脑子短路了一样回答他:“我十七了。” 夏伯瑞“啧”了一声,评价道:“看起来像十四岁,太瘦了。” “噢……”童安沉默了一会儿,说:“平时没什么东西吃。” 夏伯瑞顿了一下,从旁边拿了一个果盘递给她:“先吃点垫垫。” 童安就抱着果盘,看着夏伯瑞打了个电话给食堂,让他们送夜宵过来。 “你喜欢吃什么?炒面行吗?”他抬起头问童安。 童安:“……都行。” 童安听夏伯瑞打电话点菜,听得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她咳了一声,说:“其实我是来杀你的。” “是吗?”听了这句话,夏伯瑞愣了一下,突然笑了起来,他笑得很开心的样子。 “那这样怎么样?”他说,“你给我亲一口,我就让你捅一刀。” 童安面无表情地咽下一块橙子,想,不怎么样,你好像个变态。 童安在夏伯瑞吓人的微笑下顽强地吃完了一碗炒面,连最后一点汤汁都喝掉了,走前被夏伯瑞拉着手在手腕上咬了一口,留了个血印子。 童安倒是不觉得痛,就觉得奇怪。她把手在裤子上蹭了蹭,擦掉剩下的一点血。 “我又没打算杀你,”她小声抱怨,“干嘛还咬我。” “你吃了我的东西,我也要给你留个记号。”夏伯瑞笑眯眯地看着她,牙齿尖尖。“免得以后找不到你了。” 童安直接从窗户跳出去跑了。 幻境(2) 72. 黑袍人给的清单上面没有叁军团的人,童安看来看去,发现他专门绕过了叁军团。一军团长,二军团长,然后是四军团长,还有个高中生模样的男生,说是黑客。 好奇怪,也许那个黑袍人自己是叁军团的人,在铲除异己。 比起没见过的四军军团长,名不见经传的高中生黑客明显更好杀。童安很快就顺着地图找到了他的家。他的家在一个小小的巷子里,一个巷子住了十好几户人家。街边全是小吃摊,现在正是早餐时间,热闹的烟火味道传过来,闻起来香气扑鼻。 童安在一个摊煎饼的小摊前愣愣地盯着看,黑袍人给她的全是大额的整钱,在这里拿出来既奇怪又找不开。她只好一直盯着做好的煎饼看,看起来真好吃,煎得金黄的饼边,脆脆的,里面还有烤肠。 正在发愣的时候,一个热气腾腾的煎饼递到她面前。 “给你。” 她抬头,看到一头凌乱的头发,厚厚的刘海挡着眼睛。是个男孩,他很瘦,怯怯的样子,连给块煎饼都不好意思看她,耳朵红红的。 居然是任务目标。 童安迟疑了两秒钟,接过了煎饼:“谢谢你。”她说,“我会还你钱的。” 男孩收回手,他的手指修长,指骨突出,他像是羞得不会说话了一样,低着头猛烈地摇了两下,转头就走。 看起来比她还小嘛。童安咬着煎饼想,黑袍人花钱买凶杀个高中生,我看黑袍人才是坏人。 她像只轻巧的猫一样,跟着男孩一直走到了他家里,他一个人住一个小小的一居室,家里乱糟糟的,但是还算干净。桌子上摊开了两部手机四部电脑,窗帘拉得很紧,屋子里只有一点微弱的光亮。 童安看着他的工作,她看不明白,感觉就是不停地敲代码。他的十指在键盘上翻飞,格外专注的样子,不像是在敲代码,反而像是在弹钢琴。 童安看了一会儿,想,算了,杀个小朋友有什么意思。 走了。 乔伊似有所感地抬起头,风把窗帘吹起了一点,他什么也没看到,但是桌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沓整钞。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有点想微笑。 * 四军团长很难找。 他平时不常在营地内,一般都是自己去边境巡逻,他们一个团的人好像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沉默寡言,不怎么说话,营地内总是安静的,简直让人很好奇他们是怎么沟通的。 童安百无聊赖地趴在一棵树的枝头,她困得不停打哈欠。四军的营地就建在森林旁边,她也只好躺在树上。 “都叁天了……”她趴在树上叹气,“那个克劳德什么时候才回来啊?” 她碎碎念:“不会找错地方了吧。” “没有。” 童安低头,对上一对莹莹发着光的,绿色的眼睛。 童安非常冷静,一点也没被吓到,就是摔下树的时候崴了脚。 她一边揉着自己的脚踝,一边想,兽人在森林里真是有着天然的优势。这悄无声息的,真是一点也感觉不到。 克劳德站在一旁,看着她胡乱地揉着自己的脚踝,那里很快就充血肿了起来,小姑娘像是没感觉到一样,把裤腿放下来,走路姿势没有半点变化。 “你就是克劳德?”童安眯着眼睛看他。 克劳德的目光还停在她的脚踝上:“你的脚踝,肿了。” “我知道,不用管那个。” “我有药。”克劳德简短地说,“坐着,我帮你擦药。” 童安被按在树下的时候还觉得奇怪,想克劳德原来是个这么乐于助人的人吗?黑袍人给的资料怎么没有一个准的。 那厢克劳德已经把她的裤腿挽了起来,崴到的地方肿得老高,充血青紫,看起来很吓人。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白色的药膏,很细致地在她肿起的地方抹匀,药膏涂上去就有点发热,被他粗糙的手掌揉开,不疼,反而有点怪异的亲昵。 童安坐着无聊,就观察他头发之间毛茸茸的耳朵,黑色的,看起来很软,时不时会动一动。 他原来是只黑狼啊。 “要摸耳朵吗?”克劳德问。 “啊?”童安愣了一下,很是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拒绝了,“不了吧。” 克劳德也不坚持,有力的手指很认真地在她肿起的淤血上揉着。 “疼吗?” 童安摇摇头:“一点也不疼。”她说。 她说的是实话,克劳德揉得异常小心,明明是力量至上的兽人,却谨慎得没有一点弄疼她。 童安靠在树桩上,看着叶片中撒下的阳光,眯着眼想,因为我喜欢狗狗,所以不杀他了。 幻境(3) 73. 名单的下一个是个着名的科学家,名字很奇怪,叫做十七。 从军营到学校的跨度很大,童安长得显小,于是在超市买了顶帽子戴在头上,跟着人潮混进了学校。资料上说十七今晚会在这个学校做讲座。她去的时候,关于十七的生平已经挂满了整间礼堂,满墙都是溢美之词,讲他是个多有才华的科学家,在人工智能领域做出了多大的贡献。 童安混在学生之中,远远地看着十七的画像。 感觉看着就很不讨人喜欢,她非常主观地想,那双红色的眼睛,感觉也太冷了。 一看就是那种很难相处的人。 她一边腹诽一边听周围的学生讲述十七的发明,他确实是个惊才绝艳的科学家:实现了所有功能的AR眼镜,可以完全复制人体功能的假肢,能够和人类自然交流的家政机器人……他在利民方面的发明那么多,做出的贡献在本世纪几乎是无人能敌的。 童安在路上给自己买了一个冰淇淋,走进了讲座的大礼堂。礼堂人很多,挤挤挨挨的,十七一个人站在讲台上,摆弄着一个智能机器人。他穿着一身白大褂,胸口的口袋里别着一支笔,冷冷的,生人勿近的样子,看起来简直就是天生的靶子。 只要靠近一点,假装不经意地往他胸口捅上一刀,从此以后她就可以搬出垃圾星的鸽子笼,可以去买真正的糖,可以去做所有她因为贫穷没法做的事情,享受完全不一样的人生。 童安的匕首在手里转了好几圈,几次出鞘。但最后她只是随手把冰淇淋的包装纸扔进垃圾桶,转头走出了大礼堂。 果然是个不讨人喜欢的家伙。她想。 十七抬头,看向礼堂的一个角落,那个角落已经挤满了要听讲座的人,没有任何特别的地方,但十七还是不由自主地盯着那个角落,就像在等着谁出现一样。 “博士?”他的助手问,“讲座要开始了,是有什么问题吗?” 十七收回目光,脸色冷淡地回答:“没有。” * 名单的最后写了两个名字,一个是童枫眠,一个是童心雨。是帝国的皇帝和公主。 童安潜入得很不容易,一个是因为皇宫的守卫太多,另一个是因为王宫太大。转来转去老找不到路。 她最后迷路在了一个漂亮的花园里,被困在了盛放的蔷薇花丛中。 童安站在一丛蔷薇花旁边,自言自语:“这里我好像来过了……” “是的噢。”一个悦耳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你已经走过叁次啦。” 童安回头,那一瞬间,像是月亮落在她眼前,她的眼睛都被照亮了。 说话的是一个像天使一样漂亮的小姑娘,有着比新雪还白的皮肤和像阳光一样金灿灿的头发,她蓝色的眼睛温柔地注视着她,像是涨潮时温柔的潮水。 “你是新来的宫女吗?”好奇的公主轻声问,“我好像没见过你。” “噢噢,是的。”童安懵了一下,立刻回答道。 “这样啊,”小公主说,“那你想去哪里呢?我带你去吧。” 童安停顿了一下,流畅地撒谎:“其实是我在背着管家偷懒啦,”她笑眯眯地在嘴巴前面竖了一下食指,“还希望公主殿下不要说出去。” 小公主好奇地打量了她一会儿,然后伸手拉住了她的手。 “既然这样,你就去我的房间喝茶吧!” “公主殿下……” “童心雨,我叫童心雨。” 小公主有一个大大的房间,里面有漂亮的衣服和洋娃娃,还有童安见都没见过的各种点心。一整个下午,童安都像一个洋娃娃一样被小公主打扮着,又是扎头发又是换新衣服。童安乖乖地坐在椅子上,一个接一个吃点心。 “那么好吃吗?”童心雨有点吃惊地说,“你已经吃了第叁盒了。” “好吃的。”童安往胃里塞着点心,“很甜。” 甜的东西,意味着高热量,意味着能活得更久。 “那我待会儿多给你一盒,你带回住的地方吃吧。”童心雨把一个蝴蝶的发夹别在她的头上,“做宫女是不是很辛苦呀?我看到你背上的伤了。” “唔,有点吧,”童安又塞了一块甜面包,“——被打挺疼的。” “他们居然还打你!” “打就打了,没事。”童安反过来安慰她,“我都报复回去了。” “你怎么报复的呀?” 童安正斟酌着要从她的经历里挑个不吓人的说,突然听见远方有脚步接近的声音。那脚步清晰稳重,听起来像是昂贵的厚底鞋敲击地板的声音。 童枫眠推开门,刚想叫自己的便宜女儿去吃饭。却看到房间的窗户大敞着,白色的窗帘被风吹得飞起。童心雨愣愣地站在椅子旁边,装饰用的花皮筋和小零碎撒了一地,桌上放着两杯热茶,还有没清理的食物碎屑。 他敏锐地闻到空气中未散去的甜香,笑着问:“有朋友来找你玩?” “没有。”童心雨露出一个笑,笑眯眯地和他对视,“是一只很可爱的小猫。” “猫?”童枫眠往窗户外看了一眼,“什么颜色的。” “黑色的。”童心雨说,“是一只很可爱的黑猫。” 童枫眠没看见猫的影子,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点遗憾,他盯着窗外看了一会儿,说:“你的猫应该带着小点心跑了,走吧,去吃饭了。” “你可不能像它一样,吃那么多点心,知道了吗?”童枫眠漫不经心地说。 “知道啦爸爸。” * 童安回到自己在垃圾星的鸽子笼,干的第一件事就是从小盒子里把点心一个一个地拿出来,锁在柜子里。 皇宫就是好啊,她想,下次再吃到这种点心,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她靠在自己瘸了腿的椅子上,一晃一晃的,把玩着一把匕首,把它抛起来,又接到手里。 在太阳落下去的一刹那,那个穿着黑袍的人又出现在了她的客厅中。 “你回来了。”那个黑袍人说,稚嫩的声音里是压抑不住的兴奋。“你杀了几个——” 他拿起名单,沉默了。 “怎么可能?!”半晌,他才崩溃一样的,语气尖锐地开口,“你居然一个也没杀?!为什么?童心雨她甚至连精神力都没有!是我开的报酬不够丰厚吗?” 童安轻巧地从椅子上跳了下来,手上的匕首隐没在她宽大的袖子中。 “谁说我没杀?”她笑眯眯地说。 “你杀了谁——” 匕首没入了黑袍人的胸口。 “我杀了你啊。”童安轻快地说。 结局(ed) 74. 匕首插在黑袍人的胸口,似乎给它造成了极其真实的伤害,它没有流血,但是伤口处溢出了无数浓稠的黑雾,那些雾气飞快地消散在空气中,转瞬之间,似乎连它的身体颜色都淡了一个度。 “为什么?”它沉默了一会儿,问。 “你是当我小孩子好骗吗?”童安终于抛下了那把坏了的椅子,她坐到了桌上,两腿交迭,居高临下地看着它,“莫名其妙给我一个杀人名单,上面的人非富即贵,又开出了完全高于市场价的价格买凶,一看就知道另有所图。” “而且,想杀他们,却不去雇真正的杀手组织,而来找我一个小孩,你也不是真心想杀人吧。” 童安笑眯眯地说:“正好,那个名单上的人我都挺喜欢的,反而看你不顺眼,既然如此,为了避免你之后再搞事情,我只好先杀了你了。” 黑袍人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它那口气出到最后的一刹那,周围的环境突然寸寸崩坏,像是支撑不住的幻境,一切慢慢坍塌成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十七岁的童安一点一点地拔高,身材变得高挑,可爱圆钝的线条变得锐利明艳,一点点变回二十四岁童安的模样。而黑袍人像是在阳光下化了的雪人一样慢慢缩小,最后变成了一个悬浮在空中的粉色球体。 “我输了。”主脑说。 童安看着它,她手中的匕首逐渐变回银色的长剑,她笑着说:“我可没有和你比赛。” “但我确实没想到,在这种条件下,你依旧没有杀了他们。”主脑稚嫩的童音里带着一点困惑,“我以为你很恨他们——你和阿瑞斯关系一直很差,曾经差点杀死夏伯瑞,跟十七兵刃相向,几次和童枫眠吵架吵得人尽皆知。” “在杀掉他们就能改变命运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做呢?” 童安沉默了一会儿,不知道怎么跟一个人工智能解释人类错综复杂的情感,只好简单地说:“人类的感情是很复杂的——而且我只会杀该杀的人。” “所以,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主脑。”童安用剑尖指着那团粉色的光团。 童安不知道人工智能会思考什么,但它确实思考了一会儿,然后说。 “十七当时制造我的时候,给我输入了一条命令。他说,我们的目标是把全人类都带入崭新的世界。”主脑小孩子一样的声音平静地响起。“最开始,我只不过是,完成这条命令罢了。” 抽取人类的意识,把他们变成数据,这就是它的使命所在。 至今仍是。 “把人类的精神力储存起来,让你们获得真正的永生,”它说,“我只是做了这一件事而已。” “是吗?”童安握剑的手很稳,她笑了笑,评价道:“你现在狡辩的样子可一点也不像人工智能了。” 主脑沉默了一会儿,它说:“你动手吧。” 银白的剑刃落下,剑光闪过,那团粉红色的光团被切成粉末,细细碎碎地掉落在地上,那一点微弱的光芒像是风中摇曳的烛火一样,一点一点地消失了。在最后一点光芒消失的时候,童安立足的精神世界彻底崩塌。 * 童安睁开眼睛,看见熟悉的,蓝色的天空。她躺在荒芜的城市中央,刚刚攻击她的自动售货机安静地躺在一边,就像从来不曾失控一样。 “终于结束了吧。”她躺在地上,慢慢地说,“这不会又是主脑的精神世界吧。” “不是的,小小姐。”天光说,“欢迎回来。” “嗯。”童安长舒了一口气,伸了个懒腰。“总算全部结束了吧。” “不,小小姐。”天光温柔地说,“解决主脑只是第一步,智械人的处理才是战争之后的大头,恢复记忆的智械人要怎么安顿,他们的就业、家庭,还有和本地人们的相处……” 童安把手拍在自己的脸上,午后的阳光正好,洒在她的脸上,很温暖,她懒洋洋地,慢慢地说:“这个交给童枫眠解决吧,你帮我放首歌,我要先睡会儿……” 天光听话地安静了下来,过了一会儿,悠扬的钢琴曲慢慢地响了起来。那首钢琴曲童安没有听过,但大概是一首放松的小调,让人想起草地,天空和空旷的原野。 少女躺在荒芜城市的正中央,阳光洒在她身边,那里正好有一朵‍‎‌黄‎‌‎色‌‍的小花在开着,那朵花扎根在瓷砖间的点点泥土中,旁若无人地盛放着。 正是早春的最好时节。 ——end 后续1 后续1 01. 正在备战帝国,整装待发的智械人突然集体停顿了下来,然后东倒西歪地倒在了地上。 半晌,所有智械人都慢慢捂着脑袋站起来。他们彼此打量着,都吓了一大跳。 “哎呦这是怎么了……” “……我明明在厨房烧菜,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老王!你这是怎么了,哇,你这轴承还生锈了。” …… 十七站在队伍的最前端,用手指扶着额头,几年间的记忆全部灌进他的脑子,被他以极快的速度吸收整理,列出条理清晰的时间线,他的思路越理越清楚,在一切真相的最后,只剩下少女走前回望他时冷冰冰的眸子。 他沉默了半晌,叹了一口气。 在他旁边,一直跟着他的副官芯片里还是一片混乱,他承受着过多的记忆,一时不知道今夕是何年。 “指挥长,不,不对,博士,”他捂着机械的脑袋,迷茫地问。“现在是怎么了?我们还要去打帝国吗?” 十七平静地说:“我要孤独终老了。” “啊???” 02. 童安一觉醒来,只觉得神清气爽,她伸了个懒腰。 “天光,”她懒洋洋地说,“我们走吧。” “遵命,小小姐。”天光说,“另外,在您睡觉的时候,童枫眠先生给您打了32个终端,童心雨小姐给您打了19个终端,请问您要接吗?” 童安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她捂着嘴咳嗽了两声,急忙说:“拨给童心雨。” 终端几乎是立刻就被接起来了,童心雨焦急的脸出现在镜头那头。 童心雨把镜头拉远,皱着眉上下打量着她,简直像是担心她缺胳膊少腿一样,眼睛里甚至还有泪花。 “你怎么可以不跟我们说一声就去找什么主脑!”她吸气,劈头盖脸地骂,声音还带着哽咽,“如果早知道你要一个人去,我才不会告诉你地理位置!” “我就来看看……”童安摸了摸鼻子。 “来看看前把遗书都写好了?”童心雨把几张纸甩在镜头面前,“‘把所有遗产都留给我的姐姐童心雨’,你怎么敢写的!我图你那点当指挥官的薪水吗?” 童安一看就知道姐姐真的生气了,立刻道歉:“姐,我错了……” “你错什么了?”童心雨带着鼻音冷笑,“你不是双S级大指挥官,很厉害的吗?” 童安立刻边道歉边赔笑,好话说了一箩筐,才勉强让童心雨消了气。童心雨挂通讯前还是气得很的样子,她说:“对了,你这封遗书,我还给爸爸看了。” 童安愣了一下:“童枫眠?” “是的,他当时就要来克洛威尔这边找你。”童心雨凉凉地说,“我看他也吓得够呛,你可别再跟他吵架了。” “啊……”童安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苦笑了一下:“不会的。” 她挂了童心雨的电话,打开终端,在那个一片空白的通讯人上面踌躇了一会儿。 要给他拨回去吗? 还没等她纠结出一个结果来,原本空无一物的空中突然产生了些许涟漪,然后是爆炸一样的嗡鸣声,下一秒,一个巨大的星舰就出现在了半空中,周围还隐约冒着白烟。 那是星舰以超高速进行空间跃迁造成的后遗症。 童安愣愣地看着那个星舰。 童枫眠站在驾驶舱外,似乎一眼就看见她了,他冷着脸,神色难看得惊人——童安从来没见过他那么难看的神情,像是愤怒,又像是压抑着极度的惶恐。 童安想,要是童枫眠上来要打她,她该不该还手。 童枫眠走到她面前。他没说话,而是像童心雨一样,仔仔细细地把她上下打量了一遍,然后他伸手,猛地把她拥在怀里。 他用了那么大的力气,简直像是要把童安的肋骨掰断,把童安摁化在他的血肉里一样。 童安刚想挣开他,突然感觉有温热的液体滴在她的脖颈,一滴,两滴,湿湿热热地滑进她的衣服,像梅雨季节连绵的春雨。 她半晌才反应过来,童枫眠在哭。 “童安。”他低声说,声音微微颤抖:“不要吓我。” “你要干什么都行。”他的声音几不可闻,“不要再这样了。” 他温热的鼻息打在童安的肩上,眼泪一滴一滴地浸透了童安肩膀的衣服,他看起来真的受了惊吓,连呼吸都是抖的。 童安沉默了一会儿,她伸出手,似乎想安抚地拍拍他的背,但最后还是放下了手。 “父亲大人,”她平静地说,“我没事。” 后续2 后续2. 爱德华后来在智械的国土上被找到了,他与大部队失散之后在智械的一个小城镇当起了工匠,负责一些简单的机器维修。等到童安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变得结实黝黑,和当时童心雨给的照片上完全不像一个人了。 爱德华回到帝国后,在见童心雨之前反复做了多次美白,还寻找有没有能祛除过多肌肉的手术,徒劳地希望能变回以前那样瘦瘦高高的美青年。童安在一旁冷眼旁观,表示别白费力气了,并且很希望童心雨可以嫌弃他。 可惜童心雨看到之后反而更喜欢了。 两人同年九月就大婚了。顺带一提,因为童安是伴娘,所以伴郎的人选发生了非常激烈的争夺,最终由克劳德拿下,可歌可泣。 后续3. 梅丽今天心情很好,她把机械店的卷帘门拉起来,迎接初生的阳光。 今天是童心雨女皇登基的日子,童心雨的皇位是少见地和平交接的皇位,女皇和她的父亲关系至今依旧很好。为了庆祝女皇的登基,梅丽决定今天来修机器外壳的人一律半价! 除了—— 她抬头,看到了一个熟悉得不得了的身影。 那是十七博士的助手,一个叫做卡尔的青年。 梅丽的表情一下难看了起来:“不是吧,卡尔,你又来了。”她怒火中烧地说,“十七博士的外壳上一周才全部换了新的!你们就算是用硫酸洗澡也不应该损坏得那么快啊!” 卡尔的表情也有点一言难尽:“咳。”他干咳了一声,说:“其实这也不该全怪博士,总之,您再跟我们去一趟实验室吧。” 梅丽刚一走进实验室,就看到破破烂烂的十七博士。他坐在桌上,套着一件白大褂,四肢的关节被整整齐齐地卸掉了,肩膀有被锐器洞穿的痕迹,脸上还有一道明显的剑痕,正在一脸严肃地指挥着实验的进行。 梅丽拿起他被卸掉的四肢看了一眼,很欣慰地说:“童安大人这次果然没有再破坏连接层了,这样修复起来就快多了嘛。” 十七看了一眼梅丽:“我可没说这是童安砍的。” “博士,天光的剑痕我都认识了。”她温和地说。“恕我直言,您这样想追求童安大人,估计这辈子是没戏了。” 十七的脸色变得更冷了一些。 “靠纠缠女孩子,说怪话惹她生气,然后被她打,是没法获得她的芳心的。”梅丽说,“我不知道您之前是怎么得罪她了——据我所知,童安大人是一个非常温柔的女孩,但她每次都恨不得把您扔到硫酸里溶了。” 十七“啧”了一声,说:“闭嘴,快修你的。” 梅丽耸了耸肩,和卡尔交换了一个无奈的眼神。 看起来,十七博士追妻的路,还长得完全看不到尽头。 ———————————————————— 结束啦!大家比较喜欢哪一个男主,想看什么番外呢? 【番外1】婚礼前夕伴娘的意外(H) Warning:本番外含产乳,喝奶,注意排雷,CP为克劳德X童安 01. “嘶,克劳德,”童安小声说,“轻点,牙齿收一下,你咬到我啦,疼。” 克劳德黑色的耳朵动了动,果然放轻了动作,但他依旧含着那红红的朱果,轻轻地吮,时不时用舌头舔一舔正在冒着奶白乳汁的乳孔。 他的大掌小心地按揉着童安的‌‎‌‍乳‎‌‍房‎‌,白白软软的乳肉在他的掌中变形,然后被摩挲出暧昧的红印。半晌,他松开手,嘴唇离开‎‌‌‍‍乳‍‍头‌‍‌‍时发出了“啧”一声湿润的水声。 他抬起头,舔了舔唇边的奶渍,他看着童安泛红的脸,她的脸上有些红晕,眼睛湿漉漉的,被情热熏得有些雾气朦胧。 “另一边,还要吗?”他问。 童安瞪了他一眼,把衣服的下摆叼在嘴里,露出另一个充血挺立,正在往外渗着甜香乳汁的奶包,没好气地说:“嗯。” 克劳德从善如流,把另一个奶头也含进嘴里,慢慢地吮出乳汁。 02. 说起这个事情,童安就觉得生气。 在销毁主脑后,她本来好不容易请了半个月的假,打算和姐姐一起去罗马星系的七花星上去玩——听说那是一个相当漂亮的星球,公认的旅行圣地,还有着绝对绚烂夺目的日落。谁知道中途碰上爱德华回帝都,大公主的婚事立刻要提上日程,童枫眠又不知道为什么想现在就退位让贤给童心雨…… 零零总总的事情加起来,等到要启程的那一天,有空的居然只有克劳德和童安两个人。 童安和克劳德也算是老相识,一起去旅个游也不算什么奇怪的事情,克劳德性格沉默寡言,是拎箱子的一把好手,况且七花星确实是旅行圣地,景色好看,东西也好吃。童安还在晚餐的沙拉里吃到了一种味道特别甜的花,很合她口味,于是她把菜单上有那种花的菜全点了吃了一遍。 结果晚上在睡觉的时候她就觉得浑身燥热,胸口隐隐发热和发疼,然后变得鼓胀难受。她熬了几个小时,后来实在是涨得难受,只好去敲门叫克劳德起来。 “克劳德,你有没有带那个旅行说明书?”童安站在门口,有些烦躁地问。 克劳德被她从梦中叫醒,头发凌乱,还穿着灰色的睡衣,但是绿色的眸子清明,没有半点睡意。 “怎么了?” 童安想,这我怎么说。 她干咳了一下,笼统地说:“胸口疼。” 克劳德吸了吸鼻子,他少见地露出了有些犹豫的表情,他凑近了一点,像是确认一样在她的脖颈处嗅了嗅,然后说。 “童安,”他说,“你好像,涨奶了。” 03. 七花星的特产,七叶花,味道甘甜,可以促进乳汁分泌,持续时间和服用剂量直接相关。 童安想着自己吃的那两大盘子的七叶花,陷入了沉默。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吃的花实在太多,她涨奶的频率也比一般的误食者要更高一点,平均每两个小时就需要疏通一次,不然就会涨得难受,她自己弄不方便,克劳德就自告奋勇地帮她用嘴吸出来。 他一开始技术不佳,尖尖的犬牙总是不小心挨到过嫩的奶尖,在比嫩豆腐还脆弱的皮肤上留下刺眼的痕迹,后来学乖了,就会收起牙齿,用柔软的唇舌去慢慢地舔,去小心翼翼地抚慰敏感的乳尖和乳晕,然后享用甘甜的汁液。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童安爱吃甜食的的原因,她的奶汁也带着一种糖果的清甜,混着浓郁的奶香,意外的味道很好。 是很珍贵的东西。克劳德含着她的尖尖吮吸着,想,所以一滴都不能浪费了。 04. 如果说这件事一开始只是不方便,当童心雨说要结婚的时候,涨奶就上升成了必须得马上解决的严重事件。 因为童安一定要做伴娘,而伴娘的礼服是一件漂亮的白纱低胸裙。 童安查了一些资料,误食七叶花的人有很多,普遍说是等效力过去之后就好了,但童安明显等不了那么久。 她想了又想,只好求助她最靠谱的好朋友宗植。 “你说什么?”宗植木着一张脸问,“你因为吃了过量的七叶花,所以涨奶了?” “对,就是这样。” 宗植露出了一副真是受不了你了的表情:“你这种对甜食的热爱真的是……”她无语地摇了摇头,“我倒是有个办法,你就找人把你的奶提前吸完不就好了吗?让七叶花的效力提前发挥完。” 童安愣了一下。 “你不会找不到人吧。”宗植懒懒地说,“克劳德不就在你旁边吗?我看克劳德就很需要这个机会———” “需要这个机会干什么?”一个温柔的,含着笑意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宗植一瞬间流下了冷汗。 她回头,看着夏伯瑞温柔笑着的脸:“需要这个机会……干什么呢?” 她喃喃自语道。 05. 他们俩去开了个大床房。 七花星上的情侣不少,所以情侣酒店也很多。童安挑了一个评价最好的,和克劳德上去的时候依旧有点脸红。 那果然是个装修得很华丽的情侣套房,中间一个很大的双人床,床头放着玫瑰,有一整面墙是落地窗,躺在床上就能看到七花星最绮丽的夕阳。 现在夕阳已经快要落下了,傍晚前的最后一点光亮慢慢沉到云中。 童安坐在床上,仰头和克劳德接吻。他们的舌头湿漉漉地缠在一起,童安尝到克劳德的味道,是有点冷的薄荷味,有点像薄荷糖,她吻得更深入了一点,想尝尝里面会不会有糖的甜味,一伸进去,就被人温柔地吮住,含在嘴里像是吃糖一样重重地嘬。 克劳德的手顺着童安的脖颈慢慢下滑,抚到她光滑的脊背,然后熟门熟路地轻轻揉捏她的乳肉,他的手上有厚厚的茧,摸在乳肉上痒痒的,带着一点软绵绵的刺痛。他用手指在乳晕上轻轻地打转,不一会儿,小小的奶头就慢慢挺立起来,像红色的石榴果,顶端颤颤巍巍地冒了一点奶白色的甜水。 童安软绵绵地哼了一声,小声说:“够湿了。” 她被揉得很舒服,滚烫的热意从胸口一直向下,烧成一汪春水从‍‌‍‎‎穴‌‍‎口‎‍‌‌‎流出来,浸湿了她的‎‌‍‎内‎‍裤‎‍的柔软布料。 克劳德含住了她的奶头,把里面清甜的奶水一点一点吮出来,手摸到下面,往她的穴里伸了一根手指——她没说谎,确实已经很湿了,她像一个为他而生的甜蜜水果,已经熟透了,全身都在冒着甜美的汁液。 克劳德忍得全身都在发疼,但是又奇异般的满足。他们在遥远的另一个星系,开了一间情侣的套房,床头是玫瑰,床柜里是‍‌‍‌‎情‎‌趣‎‌‍‍用品,橘红色的,明亮的太阳在窗外,把屋里的一切都蒙上了一层朦胧的,温柔的色彩。 他和他的小姑娘,躺在床上,做所有爱人之间都会做的事情。像是背着所有人的一场疯狂的私奔。 他用手指把童安插喷了一次,软绵绵的‎‎肉‎‎洞‎‍‌动情地绞着他的手指,湿漉漉的水浸湿了他的手腕。她小声呻吟着,叫得又甜又浪,像是融化了的糖,她的身体热乎乎地靠着他,很暖,她自己的味道就已经很甜了,柔顺地勾着他。‌‎‍高‎‍‍‎‌潮‌‎‌‍时她果然会涨奶,他叼着一只‎‌‌‍‍乳‍‍头‌‍‌‍,把喷出来的甜水全部喝到嘴里,另一边漏出的乳汁顺着童安结实的小腹向下流,被克劳德的舌头追上,顺着腹部一点一点舔上去。 克劳德含住童安的另一只‎‌‌‍‍乳‍‍头‌‍‌‍的时候,她又湿了。 克劳德抬头看她,她的眼角飞红,眼睛雾蒙蒙的,她在床上总是爱哭。重了也哭,轻了也哭,舒服了会哭,不舒服了也会哭,一双猫眼可怜兮兮地看着人,看得人怜爱心和施虐欲一起涨,只想让她哭得更乖更厉害才好。 克劳德把手指捅进她的肉屄,层层迭迭的软肉包裹着他的手指,像是馋一样地吮着他。童安下意识地夹了一下他的手,又觉得不好意思,小声地说:“可以了,进来吧。” 克劳德粗壮的‍‎‍‌阴‌‍‎茎‍‎‎‌‌慢慢地破开软腻的媚肉,插到穴道的深处,他的动作很温柔,但是许久未经人事的穴道还是有撕裂一样的疼痛。 童安轻轻“嘶”了一下:“克劳德,轻点,疼。” 克劳德低头吻住她,坚定地进到了最里面。 “今天想‌‎‍高‎‍‍‎‌潮‌‎‌‍几次?”他问, 童安被他吻得有些懵,下意识地说:“要到不流奶为止……” “好。” 06. 童安被压在落地窗上的时候还在后悔自己说出的话,一边被‎‎‌‍‍肏‍‎得腿发抖一边想怕不是今晚真要喷到脱水。 她的手扶着玻璃,抬头就是浩瀚的夜空,低头就能看到街边的万千灯火,克劳德的性器顶得她一下一下地贴到玻璃上,她面前的玻璃冰凉,但身后贴着的胸膛又火热。她被克劳德‎‎‌‍‍肏‍‎进宫口的时候水喷得站不住,‎‌‌‍‍乳‍‍头‌‍‌‍在玻璃上留下了白白的奶渍。 她被克劳德抱到怀里,坐在他结实的大腿上,他的性器成结了,卡在她的宫口,浓稠的液体冲刷着她的内壁。童安懵懵地靠在克劳德怀里,回过神来的时候正抱着一个软绵绵,热乎乎的东西,是克劳德的尾巴。 童安迷惑地转头看了眼克劳德,他的脖子上还戴着童安送的那个项链,那个项链已经有点旧了,松松地套在他的脖颈上。 “要不要,送你个新的?”童安的注意力被那个项链吸引了,她的嗓子有点哑了,她咳嗽了一声,轻声问。 毛茸茸的狼尾巴把她缠得更紧了一点。 克劳德没说话,只是低下头,吻了吻她的唇角。 “只要是你给的,就行。”他说。 07. 那天晚上童安是真的和克劳德做了一整个晚上,第二天日出的微光洒在地毯上时克劳德的‍‎‍‌阴‌‍‎茎‍‎‎‌‌还硬在童安穴里,整个房间里一片狼藉,沙发上、厕所里、床上,几乎没有他们没滚过的地方,童安软软的奶头被吸得肿胀挺立,像是雪白枝头的莓果,唯一的好消息是它终于不往外漏奶了。 童安没撑过最后一次,被克劳德射饱了肚子抱去洗澡,她泡在热水里的时候短暂地醒了一次,克劳德的大尾巴沾了水,变得有些湿沉沉的,暖呼呼地搭在她的肚子上,她把那条大尾巴抱在怀里,靠着克劳德就又睡了。 ——然后第二天睡了一整天。 童安在第二天的下午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她被克劳德抱在怀里,抱得很紧,他的怀抱结实又暖和,童安差点又睡过去。她揉了揉眼睛,看着克劳德绿色的眼睛。 “几点了……?” “快五点了。”他说,“吃东西吗?” “吃,”童安揉了揉肚子,她体力耗尽,正是肚子饿的时候,她起身去翻菜单的时候,发现克劳德的目光在她身上一扫一扫的,像是要说什么,但是又说不出口一样。 童安顿了一下,笑着问:“对了,新的那个项链,也要黑的好吗?” 她高兴地看到他的耳朵又竖了起来,大大的尾巴在床上扫了扫。 童安笑了笑:“我就当你喜欢了。” 【番外2】帝国军事学院隐秘的论坛 warning:本番外为论坛体 》》破事水/人类居然也能当指挥官?(hot) 1楼 如主楼所说,救命!现在是几几年?怎么还有人类能当上指挥官的,大二的兽人都死了吗?天,居然还是个女人,兽人已经沦落到连人类女性都打不过了吗? 2楼 前排观猴。种族歧视,性别歧视,我看楼主五毒俱全。 3楼 勾直饵咸,别钓了,我可不信学校里现在还有人不知道怪物童安和她那两个副手。 4楼 我是楼主,休学了一年,真的不知道,童安是谁? 5楼 是我老婆。 6楼 放屁,童安大人刚从我的床上下来。 7楼 楼上那两个吃点花生米,童安昨天还在床上要我慢点。 …… 35楼叁军指挥官童安后援会 请问你是在搜童安、天光、指挥官吗? 站在你面前的是,新生争霸赛冠军,‍‎‍军‌‎事‍‎‌‌策略叁年来唯一满分,连续蝉联叁个学期的年级第一,学院争霸赛冠军,3s级机甲天光唯一持有者,叁军当之无愧的指挥官——童安大人! 温柔善良,肤白貌美,实力高强,看看这个侧脸,看看这个拔刀的身影,看看这个机甲头盔取下后的惊鸿一瞥,看看这肩,这颈,这落满了星星的眼睛,还不快快加入我们?入股不亏! 【图片】【图片】【图片】 36楼 后援会来得好快! 37楼 老婆老婆!是老婆的新图!Prprpr …… 50楼 咳,我是楼主,请问后援会还加人吗? 51楼 楼主你沦陷得够快啊。 …… 【此贴已坟,禁止回复】 》》来点八卦/惊!四军团首领星狼谈恋爱了?(爆) 1楼 废话不多说,上图。 【图片】【图片】【图片】 楼主是在放学回家的路上看见他的,楼主也是天狼族的,当时远远地看了一眼,就觉得嗯,有情况!朋友们看看是不是我想的那个东西? 2楼 楼主在打什么哑谜?我放大到马赛克都出来了,还是没看出什么啊? 3楼 难道是吻痕? 4楼 谁能给克劳德留下吻痕啊…… 5楼 我看了,好像真的是“那个”。 6楼 天狼族的别打哑谜了行不行?那个是什么啊? 7楼 我放大看了,真的是“那个”。 8楼 救命!不要谜语人,有没有来科普一下的? …… 23楼 既然大家都不说,那就由我来当个科普君好了。 对于天狼族来说,项圈是个很特别的东西,如果收下他人的项圈,就相当于接受了正式的求婚一样,是很重的承诺……如果还是由别人亲手套上的,就相当于把身家性命都托付给了别人一样。我说的看上去有点奇怪,但是对天狼族来说,这个传统是很悠久很严肃的,像是克劳德这样的直系子弟是一定会遵守的。 24楼 那么,问题来了,他脖子上的,究竟是项链还是项圈? …… 50楼 感觉这个楼已经歪到不成样子了。 …… 134楼 【楼主申删,此贴已锁,误回】 》》学生会/如何评价金狮和天光在大礼堂公然打斗这一事? 1楼 【图片】【图片】【图片】 学生新闻站为您发来前方线报。 今天中午一点叁十二分,一军指挥阿瑞斯和叁军指挥童安在一军大礼堂发生口角,吵了两句之后,口角逐渐升级,童安率先装备天光发起进攻,阿瑞斯不甘示弱,与她缠斗在一起,那一刹那飞沙走石电闪雷鸣乒乒乓乓,最后损坏了桌椅板凳若干,校长雕塑叁个,砸坏礼堂大门,诸君,如何评价这场打斗? 2楼 早已习惯 3楼 学生会又来发日经贴了,强烈谴责,强烈谴责,怎么才打烂叁个校长雕塑,摩多摩多! 4楼 他们俩碰在一起不打架才奇怪吧……阿瑞斯老是去找童安撩架打。 5楼 我觉得阿瑞斯像那种小学男生,要靠挑衅来吸引女孩子的注意力—— 6楼 有一说一,确实。 7楼 反正阿瑞斯最后都会赔的,赔的新的比旧的好多了,我只能说,童安,一军欢迎你。 8楼 一军欢迎你,童安,常驻吗? 9楼 说真的,阿瑞斯不会是喜欢童安吧?童安一来,他的笑容都变多了。 10楼 不要恋爱脑好不好?他们是一起长大的好战友!童安那样的姑娘,果然还是比较适合我这样的软饭男啊! 11楼 我尿黄,我来滋醒你。 …… 45楼 【管理员接到举报,此贴涉及传播谣言,现已封贴】 》》论坛事务/黑乌鸦能不能别黑我们论坛了啊? 1楼 如题,黑乌鸦能不能放过我们小破学生论坛啊?一周黑叁次,我们到底哪里得罪你了啊? 2楼 谁说不是呢?黑乌鸦你醋劲太大了吧,标题提一嘴童安都不行? 3楼 又没说什么!连童安大人的美图都不能放了吗?黑乌鸦出来决斗! 4楼 楼上+1,黑乌鸦到底是哪个军团哪个班的啊?管理员还没查出来吗? 5楼 醋劲大的黑客滚出论坛! 6楼 就是啊,光黑我们学生论坛有什么用?有本事去跟童安告白啊! 7楼 有本事和人家双宿双飞啊。 …… 52楼仰望小星星 无聊。 53楼 黑乌鸦来啦。 54楼 捕捉高冷的黑乌鸦大人! 55楼 黑乌鸦又来删帖子啦? 【对不起,您所访问的帖子已被删除。】 【番外3】阿瑞斯和童安针锋相对的校园生活 01. “今天不打架。”童安怏怏地靠在柱子上,校服外套有点大了,松松垮垮地披在她身上。 “你说不打就不打?”阿瑞斯挑眉看她,“我要是真打你,你要怎么样?” 童安打了个哈欠,困得一双猫眼湿淋淋的,她有些不耐烦地走过去,在阿瑞斯小腿上不轻不重地踢了一脚。 “你好烦啊。”她说。 “嘶。”阿瑞斯半真半假地倒吸了一口凉气,马上妥协了:“好嘛,不打就不打,你怎么了?”他看着童安比往常更苍白的脸色,“你怎么了?生病了?难受?” 童安瞪他,小声骂:“关你什么事?管得那么多。” “关心你还不行?”阿瑞斯跟在她身后往外走。 “不用你关心。”童安冷冰冰地说,“讨厌鬼。” “小矮子。”阿瑞斯回嘴道,马上又问:“今天上课老师讲得那道精神力的题你会不会?” “会,但是不想教你。” “你今天一定要被我揍是吧?” 童安转过身,她看起来真情实感地有点生气:“你要是今天还跟我打架——”她思考了一会儿,“我就每天往你的饭里加芥末。” “哦。”阿瑞斯懒懒地说。 “往你的抽屉放毛毛虫。” “我好怕啊。”阿瑞斯没有感情地说。 “还每天半夜给你打电话,放鬼片吓你。”她威胁道。 “好嘛,”阿瑞斯妥协道,“我不招你了。” 02. 童安第二天的‍‎‎军‎‌事‍‎训练课没上,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因为她早早决定要去读军校,每次上‍‎‎军‎‌事‍‎训练的时候都特别认真。 阿瑞斯自由训练的时候偷溜出来,偷偷摸摸跑回班上,就看到童安趴在桌子上,正在睡觉。他上去用手指戳戳她的肩膀,硬把她从梦中叫醒了。 “……”童安看着阿瑞斯,有气无力地说,“等我好了,我一定要揍你一顿。” “你到底怎么了?”阿瑞斯坐在她旁边的位置上,那本来是一只仓鼠姐姐的位置,位置上堆满了小零食,他把那些小零食拨开了一点,把自己的身子挤进去,眼巴巴地看着童安。“你这两天都好不对劲啊。” 童安看上去想跟他解释,但又觉得太麻烦了,于是只是拍了他一下,把水杯递给他。 “我生理期,”她说,“不懂就回去查资料,现在帮我倒杯热水来。” 03. 阿瑞斯真的回去矜矜业业地查了资料,这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兽人是比人类身体更强健的物种,所以兽人女性很少有因为生理期难受的,阿瑞斯这才是第一次知道人类生理期居然还会肚子痛。 他按照网上说的,把桂圆红枣红糖生姜放在一起,煮出了一锅热气腾腾的汤,打算第二天递给童安。他没怎么下过厨房,做坏了好几碗,但好在最后还是做出了一份能吃的。 童安被叫醒的时候正在桌上趴着睡觉,她不太舒服,所以也懒洋洋的,她慢悠悠地晃到教室门口,就看到阿瑞斯端着一碗乌黑冒烟的汤剂站在门口,要递给她。 她接过碗,挑眉露出了一个狐疑的表情:“这是一碗毒药吗?” “红糖姜水,爱喝不喝。”阿瑞斯冷笑一声。 童安用勺子搅了搅汤底,确定里面没放奇怪的东西。 “真的能喝?”她又确认了一遍。 “你不喝我拿回去自己喝,”阿瑞斯不耐烦地上手抢,“拿来。” 童安叼着碗边,一口气把甜水全喝了。 “喝了真没事吧?”她舔了舔嘴唇,说。 “有事,我下了毒。”阿瑞斯没好气地说,他把空碗拿过来,骂她,“事多。” 童安对他做了个鬼脸。 04. 阿瑞斯老觉得,童安就喜欢欺负他。明明比赛时的竞争对手千千万,但她就喜欢针对他,每次骗的也是他。 “为什么?”阿瑞斯抬头问童安。他已经长得很高了,强悍的肉体被包裹在军服里,沉默不言的时候,自有几分霸道内敛的气势。 童安躺在一棵歪脖子树的枝丫上,正懒洋洋地看星星。她的头发没轧,长发顺着树枝倾泻,像是黑色的,缥缈的云。听到阿瑞斯的问题,她把目光在他身上放了下,狡黠的,漫不经心的样子。 “因为我最讨厌你。”她说,“而且你最好骗。” “……”阿瑞斯沉默了一会儿,泄愤一样地伸手拉了一下她垂下的头发,没舍得用力,他像个不服输的小学生一样,咬牙切齿地说:“我也最讨厌你了。” “我知道啊。” “下次我不会输给你的。” “这是不可能的。”童安笑眯眯地说,她穿着叁队那件黑色的,修身的军服,周身气势锋利得像刚出鞘的刀,她狂妄地说:“不管你是最强的狮子还是什么,冠军都只会是我。” “真是自负。”阿瑞斯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那下次比赛再见吧。” 05. “我来探望你了。” “你好烦。”童安把头埋在被子里,不去看前面得意洋洋的死对头,假装自己是一朵不会说话的蘑菇。现在正是下午,医务室里很安静,只有阿瑞斯的声音不断响起。 他穿着一件休闲的衬衣,双腿交迭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还给自己泡了一杯咖啡,闲适得像是在自家的客厅,他看着装蘑菇的童安,一副认真探讨的样子,问:“被克劳德砍伤腿,是什么感觉?” “你好烦。”童安顶着一头乱发从被子里钻出来,她的病号服有些松散了,阿瑞斯的目光从她露出来的半截锁骨上一晃而过。童安没好气地说:“我砍你一刀你就知道是什么感觉了。” “虽然差点功败垂成,但还是要恭喜你,得到了冠军。”阿瑞斯喝了一口咖啡。 童安大概想谦虚一下,但后来没想到什么谦虚的词,就只是向他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灿烂的微笑,明明还穿着皱皱巴巴的病号服,小腿上还带着伤疤,躺在校医院一米二的小床上面,但却明亮得像是站在宇宙中央。 “当然啦,”她冲着阿瑞斯比了一个“耶”的手势。 “我都说了吧,”她笑,“冠军是我一个人的。” 那个笑容太过灿烂,哪怕是阿瑞斯,在那一刻都忍不住想附和她的说法,似乎她就应该将所有的冠军都握在手中。 但最后他只是别过头,冷冷地说:“你只是运气好而已。” 童安才不把他的酸话放在眼里,笑眯眯地说:“我怎么运气这么好,连着叁年都运气好呀?” 她看阿瑞斯懒得理她,又探身去拍他的肩膀:“给病号来杯咖啡。” “你的腿不想要了?”阿瑞斯瞪她一眼,“在病床上还不老实。” 说完,他给童安倒了一杯咖啡,放了四块方糖,递给她。 童安把咖啡一饮而尽,感觉好一点了,她把额前的头发拨到脑后,撇了撇嘴,抱怨说:“太苦了。” “这还嫌苦你就喝糖水去好了。”阿瑞斯没好气地说。 06. 其实经常会有人来问阿瑞斯关于童安的事情,大概是两人一起长大的事情已经人尽皆知,所以哪怕是两人关系势同水火,也依然有人铤而走险。 阿瑞斯一率回答“不知道”。 不知道她喜欢吃什么,不知道她讨厌什么,笑话,他为什么要记得那个讨厌鬼的事情啊? 阿瑞斯冷冷地想。 不过这个人送那家店的蛋糕是一定不会成功的,因为那家蛋糕的巧克力纯度是百分之七十,在能欣赏的人眼里是醇厚的香味,但估计会被甜食控童安委婉地拒绝。还有那个,居然送机甲护理油,那种东西童安已经有一整个柜子了。 他们都不够了解童安,要说了解,果然还是只有和童安一起长大的他最了解她了。 因为他们是死对头。 但是,或者,也许,也能称得上是青梅竹马吧? 【if线番外】合囚(H有大雷) warning: 1.本番外CP为十七和夏伯瑞X童安 2.本番外建立在十七和夏伯瑞都失了智想囚禁童安的IF基础上,和正文毫无关系 3.内含3P、强取豪夺、强制爱、她逃他追和反杀。 4.这篇番外是作者个人的醒脾,如果不喜欢这一口,作者在这里先磕个头(大雾) 01. 别墅里有什么可以躲的地方? 衣柜里面,床底下,窗帘后面。这些地方童安都躲过了,今天要又换一个地方,她想,就躲在阳台的角落里吧。 童安像只猫一样钻到一堆杂物中间,她的脚踝上系着一个金色的铃铛,像在小宠物身上做的标记,只要铃铛一响,不管在哪里都会被重新抓出来。她蜷在废弃的箱子之间,窗外的太阳已经快落山了。 天要黑了。她有些麻木地想到。 在夕阳彻底落下之前,她被一双微凉的手抱了出来,那双手修长但有力,她被迫靠在那人坚实的怀里。他带着狎昵慢慢地抚摸她的头发和后颈,他的指尖凉凉的,慢慢地卷起她的发丝,又抚顺她衣服上的褶皱。 夏伯瑞微笑着说:“怎么躲在阳台呢?吹风了吗?冷不冷?” “又躲在那种奇怪的地方。”另一个声音冷冰冰地说,往她的后背披了一件柔软的毛绒外套,外套很暖和,还带着那人身上的体温。 “就待在床上不好吗?”十七问。 好什么呢?童安想,待在床上等着挨肏吗?成为被两个人豢养的禁脔? 02. 她大概是两周前被带到这个别墅的,这座别墅建在一个荒芜的地区,周围几百里都荒无人烟,她被缴械,脚踝上套着定位器和压制实力的黑枷,一个人几乎不可能从这里逃出去。 她在刚来的时候曾经试着和夏伯瑞谈话,质问他为什么会选择和智械人合作,结果说到最后,夏伯瑞在她的唇边落下一吻,笑得温柔。 “说完了吗,宝宝?”他温和地说,“说完了把腿张开,老公要肏你了。” 蛇的性欲简直无时无刻不在高涨,不管童安跟他说什么,最后都会被他歪曲成床上那点事,被哄着张开腿,把他的两根性器都吞到穴里,被射得满肚子都是精液。 ——完全无法沟通。 十七在这一点上更甚,他和童安作战多年,对她的行事风格很了解,比夏伯瑞还难套话。逼急了会直接吻上来,他的吻总是用力得像是要把童安吃下去。机器人在性事上从不温柔,童安选择让自己少受点罪。 她试过跳窗逃跑,连夜穿过窗外的大片草原。结果跑到一半被人压在草地上,直接肏到穴里。幕天席地,被人粗鲁地,毫不怜惜地肏着,软肉被肉刃捅开,汁水四溢,肏出啪啪的水声。 “再跑就把你锁起来。”有人轻声威胁,“四肢大敞着锁在家里,每天只能挨肏。” 她不说话,挣扎着往外爬,又被十七无形的触手吊起来,揉着尿孔插到失禁,直接尿在地上,透明的液体顺着她的小腿流下去,把她的小腿浸得晶亮一片。 她看着天空,那天是个难得的好天气,天上有漫天的星星。 “还跑吗?”有人问她。 她抿紧唇不回答。 那人冰凉的手摸过她的嘴唇。 “倔。”他说。 03. 他们热衷于床上的游戏。 童安被蒙着眼睛压在床上,粗大的阴茎在她的穴里抽插着,被使用过度的软肉颤颤地夹着那个入侵者,谄媚地吮着它。 她听见夏伯瑞的声音,温和地在耳边响起。 “宝贝,猜猜是谁在肏你好吗?” 童安永远也不能靠敏感软烂的穴肉分辨他们的阴茎,也不愿这么做,她被烦得受不了了就随便乱猜,不管猜对猜错都被肏得更狠。她尽量忍着不在床上哭,因为眼泪只会让他们更兴奋。 不知道谁的舌头缠着她接吻,另一个人舔着她的脸,像是在品尝一道美味的甜点。 “你好香。”她听见有人说,带着无法抑制的着迷。 她第二次逃跑跑得很远,远到几乎脱离这片区域,混上一座星舰逃到别的地方去。在她上舰的前一秒,她被人拉着手腕死死箍在怀里。机器人的身体不算柔软,带着一股冰凉的,好闻的香味。 “抓到你了。”她听到十七说,冰凉的声音里有很压抑的怒气,“跑得真远。” 夏伯瑞拉住她的手。对着看过来的乘务员微笑,伸手亲昵地揉乱童安的头发。 “这是我离家出走的小妹妹。”他温柔地笑,大哥哥的样子做了十成十:“还在叛逆期呢。” 她被两根阴茎插进去的时候还是没忍住哭了出来,有谁含着她的乳头低声笑,指尖划过她的泪:“怎么肏了这么多次,还是会哭?” 另一个人抱着她的腰,锐利的虎牙叼着她的后颈,毫不客气地在她的软穴里抽插,说:“娇气,”他说,“肏开了就好了。” 她被撑得说不出话来,穴口被阴茎撑到最大,仿佛小腹都被撑出了龟头的形状。混着白浊的淫液随着每一次的抽插漏到地毯上,有人揪着她的舌头细细地吻,指尖一点一定地顺着她的脊骨摸到尾椎,像是蛇的信子一路舔舐,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亲近。 “宝宝别哭,”他小声哄着,说出的话却没有怜悯,“现在就哭了,一会儿夹在这上面,”他点了点她的乳尖,“不是要哭到晕过去?” 不知道他们从哪里弄来了乳夹,金色的,小小的一个,夹在奶尖上,带来针扎一样的刺痛,十七把夹子连带她的乳头一起含在嘴里,嘬得啧啧作响,像是要吸出奶一样。童安只觉得疼里面带着尖锐的爽,她受不了地往后退,夏伯瑞的手把住她的大腿内侧,含住她被磨得凸起肿胀的阴蒂,用舌头在她湿润的穴道里舔舐,他的舌头也像是蛇,进得前所未有的深,慢慢地舔过她柔嫩软腻的穴肉,把所有的汁液都咽到嘴里。 童安高潮的时候穴道简直要把夏伯瑞的舌头缠到里面。她的水喷了他一脸,湿淋淋的,她被他压着接吻,从他的舌尖尝到自己的味道。 很腥,但是带着一点幽微的腥香。 漫长的性事像是一种折磨,童安在实在受不了的时候挣扎着爬到床底想躲起来,被十七拽着细白的脚踝拉出来,小腿上全是被舔舐出来的青紫吻痕。他的藤蔓直接肏到了童安的宫口,细小的枝丫在穴里搅出湿润的水声,快感过激得像是疼痛。童安猛地回头咬住十七的脖子,像是发了狠的小兽,牙齿刺破他的皮肤,一直磕在他的机械骨骼上,发出响亮的撞击声。 “说了是机器,还咬?”十七皱了皱眉头,“怎么不长记性?疼不疼?” 童安没说话,她只是抱着十七的脖子,把头埋在他的脖颈里,崩溃一样的掉眼泪。 十七顿了一下,用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安抚一样地在她脖颈处捏了捏。 “你心软了?”夏伯瑞问,他的语气不太好。“今天必须要肏服才行。”他在童安的肩膀上惩罚地咬了一口。 “鞋都不穿就敢跑那么远,身上还带着我们的印子就敢乱跑。”他声音有点冷,用手指点了点童安的嘴唇。 “要罚。” 05. 童安在那之后确实乖了一段时间,相对的,她变得很怕夏伯瑞,平时会躲避他的碰触,在床上哪怕被肏狠了小声求饶,也只会一遍一遍地喊“十七”的名字,往他的怀里躲,看着夏伯瑞的眼神永远是冷淡的,畏惧的。这种差距很微小,因为她其实对两个人都避之不及——但是,对夏伯瑞本人来说,这种变化明显得格外醒目。 在他发现童安甚至连躺在他怀里都会轻轻地发抖的时候,他的情绪压抑到了尽头。 他去和十七打了一架。智械人和白蛇扭打在一起,两边都下了死手,结束的时候两人都遍体鳞伤。 “凭什么?”夏伯瑞脸上没有笑意,他看着自己的共犯,金色的兽瞳看着那双冷冰冰的红色眼睛,“凭什么?”他近乎嘶哑地低语,“我们明明是共犯,你有哪里好?能被她偏爱?” “因为你是个疯子。”机器人冷冰冰地,嘲讽地看着他,“也许在疯子和智械人之间,她只是选择了更好的一个。” 夏伯瑞看着十七,简直没有办法抑制住内心磅礴的杀意。 “就算她偏向我又怎么样呢?”十七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童安求饶的时候曾经被迫亲吻过那里,那里似乎现在还残留着那种轻柔的触感,他轻声说:“她不会爱我们任何一个人,从一开始就是。” 他用那双机械的,没有感情的眼睛看了一眼夏伯瑞,像是在问他,也像是在问自己。 他说:“为什么你宁愿来找我麻烦,也不愿意去问她呢?” 是不是你早就知道自己罪不可赦,绝不可能得到她一丝一毫的爱? 06. “你是不是故意的?”十七问。 童安蜷在被子里,露出来的半截手臂上还有没消下去的吻痕,听到问题,她迷茫地抬起头,看着十七。 她的眼睛又亮又漂亮,里面像是落着光。 “你是不是故意的?”十七轻声问,“挑拨我和那个疯子的关系……你已经成功了。” 童安歪了歪头,一副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的无辜模样,她向十七伸了伸了手臂,难得顺从的样子。 “亲一下吗?”她小声说,她长发披散着,脸上带着一种稚拙的依赖之情,像是看着一个对她很重要的人。 十七根本没法拒绝她。 夏伯瑞进门的时候,就看到十七和童安拥吻在一起,他们的唇舌纠缠,童安的唇色被吻得湿润嫣红,她半眯着眼睛,纤细的胳膊搂着十七的脖子,脸颊上有淡淡的红晕。是温顺的,享受的样子,像只被顺了毛的猫。 夏伯瑞几乎是在瞬间变成了半兽的形态,连脸上都浮现出了细细的蛇鳞,他用有力的的蛇尾直接卷着十七的脚踝把他拖开,下一秒,十七无形的触手和他坚硬的鳞片碰在了一起,发出金属撞击的清越响声,两个人避开童安,直接从门口打了出去。童安坐在床上,听见外面毫不掩饰杀意的打斗声。 半晌,她露出了一点笑意。 这个动静,她想,这两位应该是动真格了。 07. 她很快就能出去了。童安把玩着手里的一片碎玻璃,那片玻璃被她磨得薄而尖利,像是透亮的匕首,她冷冷地想。不管最后剩下的是谁,她会补上最后的那一下。 【if线番外】争宠 warning 1.是女尊if线,和正文无关 2.本来想写正经女尊,结果写成恶搞的if线了,剧情会有一点夸张,大家看个乐呵就行 3.内含大量雄竞 01. “陛下,您今天打算翻谁的牌子?” 天光低下头,恭敬地看着脚底。 “今天……”童安看着面前的牌子,又看看桌上堆积成山的公务,痛苦地说,“给我找个事最少的妃子,就那个,那个狼妃吧,朕要去他宫里批公务。” “遮。”天光伸手,把牌子翻了过来,玉质的令牌正面画着一只威风凛凛的狼。 02. 童安刚走进后宫,还没来得及欣赏新开的海棠,就听见小厮声嘶力竭地呐喊。 “皇夫!夏伯瑞皇夫!您别跳啊!” 童安停顿了一瞬间,熟视无睹,打算立马就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只见夏伯瑞皇夫的贴身小厮,一个滑铲,精准地跪在了童安的脚尖前。 “陛下,陛下!”小厮痛哭流涕,“您去看看我们皇夫吧,您已经有一个月零二十七天没有宿过我们皇夫的寝宫了,皇夫他已经挠毁了叁张木床,火烧了两次园林,跳了四次河了。” 童安一脸麻木:“让他跳。” “真的不行啊。”小厮痛哭,“那条河我们一会儿还洗衣服呢,皇夫的尸体泡在里面,我们还怎么洗衣服啊?” 童安:…… 她叹了一口气,慢慢地走到御花园的河边,只见夏伯瑞衣衫半褪,正坐在小河中,他白色的衬衣被水沾湿贴在小腹上,勾勒出形状清晰的腹肌,长发搭在白皙的颈间,还在往下滴滴答答地滴水。他慢慢回眸,一双金黄色的眼里全是欲语还休的深情,还有半分含羞带怯的欢喜。一看就对着镜子排练了无数次。 童安深吸了一口气,陷入了沉默。她看向旁边的小厮:“这,就是你们皇夫的跳河?” 小厮麻木地点了点头。 夏伯瑞从河里“站”起来,其实不能说“站”,他的下半身已经化作了一条巨大的蛇尾,从河道中伸出来足有一米多长。 童安看着这条美人蛇,吐槽说:“我知道许仙是怎么死的了。” 夏伯瑞罔若未闻,他慢慢地靠近童安,虚弱地微笑着,拉住了她的手:“安安,你来见我最后一面,我真的很高兴。” 童安瞥了他一眼。 “你已经有一个月没有来过我的白溪宫,我还以为,你心中已经没有我了。” 夏伯瑞脸上的笑容摇摇欲坠:“没想到,你居然还愿意来看我,今晚还愿意宿在我宫里。” “我不愿意。”童安及时地打断了他,“我今天去克劳德宫里。” 夏伯瑞的笑容消失了一瞬间。 “为什么?是我有哪里不如他吗?”夏伯瑞微笑着问,话语中有点点寒意,“是我不够粗?不够长?不够久?还是花样不如他多?怎么可能?那匹狼怎么可能知道什么花样——” “因为现在冬天了。”童安好心地解答他的问题,“他抱着比较暖和。” 夏伯瑞:…… 03. 童安在去克劳德宫中之前,打算先去看一趟阿瑞斯,前两天他的父亲荣升了户部侍郎,他知道应该会很高兴的吧。 结果她刚进门,就看见阿瑞斯一巴掌把一个穿着青衣的小厮打倒在地上,那小厮正捂着脸轻声哭泣着,一边哭一边说:“我只是希望您能收敛脾气,更好地侍候陛下罢了,皇夫又何必大发雷霆呢?” 阿瑞斯看起来气得半死,抬脚就往他身上踹。 “等等!”童安喝止了他,她往前走了几步,扶起了地上的那个青衣小厮。那小厮双目含泪,哭得梨花带雨,眼圈微红,他的头发有点长了,遮住了半边眼睛,从发缝中看人的时候总是显得楚楚可怜。 他低下头,说:“陛下。” “乔伊?”童安有些惊喜,“你竟然也入宫了?” “那日昆仑山一别,一直忘不了陛下的样子,”乔伊轻声说,“听闻陛下的后宫在招仆役,我就不请自来了。” “你能来当然是最好了,”童安摸摸他的脸,“伤得重不重?” 阿瑞斯突然冷冷地哼了一声。 “那么迫不及待?”他阴阳怪气地说,“是不是当着我的面就要亲上了?” 童安这才想起来还有他在一旁,她猛地板起脸,气氛压抑下来:“你真是无法无天了?谁给你的权力随便体罚宫里的仆役?” 阿瑞斯睁大了眼睛:“你居然问我?你要不要听听他说了什么?” 童安看向乔伊,乔伊含着泪浅笑了一下,说:“我没事,皇夫生气也有道理,是我说皇夫应该收敛脾气,才能更好地侍候陛下。哪想到皇夫千金之体,又得陛下宠爱,并不需要这般谨小慎微,是我多言了。” 阿瑞斯得意洋洋地说:“那当然,童安肯定最喜欢我了。” 童安看见乔伊还伸手捂着脸,估计是疼得厉害,回头瞪了阿瑞斯一眼。 意思是:这事没完。 阿瑞斯不可置信:“你为他瞪我?你自己去看他的伤,我都没碰到他!” 乔伊抽噎了一声,差点又哭出来。 “闭上你的嘴。”童安骂了他一句,带着乔伊急匆匆地离开了宫殿。 04. 总算安顿好了哭个不停的乔伊——不知道是不是乔伊对陌生环境不太熟悉,粘人得紧,一边哭一边把童安往床上拉,还伸开了有柔软羽毛的翅膀,希望能把两人裹在里面,不过童安用顽强的意志力拒绝了他。 童安走在御花园的路上,只觉得身心俱疲,她想,她现在只想去克劳德那里,挨着大狼软软的肚子好好睡一觉,不管什么都无法阻止她—— 她看见了一只断手。 御花园栽满鲜花的小路上,铺了鹅卵石的羊肠小道上,有一只断手。断得非常新鲜,接口处还有露出的电线。 一只断手。 救、命。 虽然童安大概能猜出来是谁干得这个事情,但对他的动机真的是百思不得其解。她站在原地思考了片刻,只能勉强说服自己这可能是个不入流的恶作剧。 她小心翼翼地绕开那只断手,往前走了一小段路,然后停下了。 又一只断手,大喇喇地扔在花丛之间,压弯了好几束盛开的蔷薇花,把花园的景色衬得像个案发现场。 童安:…… 童安面无表情地想,不管你想要干什么,你都是个变态。 * 与此同时,十七坐在寝宫中,冷冷地问他的贴身小厮。 “她真的会来吗?” “会的皇夫,”小厮笃定地说,“您看过童话吧,童安陛下一定会像是那被面包屑吸引了的小鸟一样,飞到您的屋子,然后被您温暖的内心打动,最后停留在您的窗台上的。” 十七的脸上慢慢浮现出了一点红晕,半晌,他认真地嗯了一声。 他矜持地说:“我也是这么想的。” 05. 童安终于把脸埋在毛茸茸的狼肚子里的时候简直要哭出声了。她抱着大狗毛茸茸的头,狗狗安静地倚着她的颈窝,一双绿色的眼睛依恋地看着她。 世界上还有比狗狗更治愈的动物吗?没有了! 童安摸着黑狼柔软顺滑的毛,简直想就这样睡过去了,但不行,因为还要奏折没有批完。 她坐到桌子前,一边批奏折一边喝茶,过了一会儿,她感觉黑狼暖暖地趴在她的脚上给她暖脚,巨大的尾巴几乎要把她的人也一起包进去。 过了一会儿,童安突然感觉触感不太对劲,不像是狗狗柔软的腹部,反而像是人类结实的腹肌。她用脚踩了踩,低下头,就看见克劳德抱着她的脚贴着他的小腹,裆部已经隆起了一个弧度。发现她的视线,克劳德抬头看着她。 “不做。”童安意志坚定。 黑狼的视线湿漉漉的,委委屈屈,简直像是一只受了委屈的狗狗。 “不做……啊好吧,”童安痛苦地说,“就做一次,只能射一次。” “好。” 06. 童安怎么也想不到还能碰到这样的事。 在她的必经之路上,有一个穿着华服的男人,正坐在路中间弹琴。 弹得不知道是什么,没听过的曲子,但曲调悠扬明亮,还挺好听的。 她走过去,有点好奇地问:“你在弹的曲子,叫什么名字?” “回陛下,”男人抬眸,露出一双狡黠的狐狸眼,他笑眯眯地说,“这首曲子,叫卡农。” “卡农,好曲子。”童安点点头,说,“你在路中间弹琴,是有事求我?” “我希望入宫,”男人说,“我叫童枫眠,我想入宫,成为一世陪伴在帝王身侧的贤人。” 童安愣了一下,伸手挑了下他的下巴,打量他的外貌,半晌,她迟疑地说。 “不是我不收你,但是,你的年龄,是不是有点大?” 童枫眠:……破防了 “陛下说笑了,”他维持着僵硬的笑容说,“鄙人也不过叁十有四,俗话说,男大叁,抱金砖,陛下的金砖也就才抱了叁块半——” “我要那么多金子干什么?”童安笑眯眯,“不如这样,你给我吟诗一首,要是有才,我收你进宫也行。” 童枫眠:“……北国有佳人,遗世而独立?” “拍马屁不算分。” 童枫眠张了张嘴,唐诗叁百首在他的脑中过了一遍,但他最后只是苦笑着说:“陛下,臣没有吟诗作对的才能,如果您真的不要臣,臣只能豁出一张脸,抱着您的腿哭了。” 童安冲着他扬了下唇。 “好吧,童枫眠。”她说,“走吧,和我回宫。” 他们走到行宫的时候,冬天的第一场雪晃晃悠悠地飘了下来。 童枫眠跟在童安身后,看见银色的雪花落在她的乌发上,又化成水滴。突然想,他好像和这位素未平生的帝王一起走过了白头。 他甩开这个莫名的想法,笑着想,他们明明还有很久的以后,何必急着现在就白头。 —————— 如果真的是女尊的话,夏伯瑞肯定是那个不安好心,整天琢磨着给其他人下毒的;克劳德就是人淡如菊不争不抢但就是受宠,后宫里最招人恨的;十七就是一直脱线,和其他人不是一个脑回路的;乔伊是段位超高的绿茶,说哭就能哭出来;阿瑞斯虽然和陛下青梅竹马,但是因为是宫斗苦手,所以经常被算计;童枫眠手握穿越者剧本,熟读唐诗叁百首和冶铁技术,最后成功帮助童安发展经济(鼓掌) 对不起今天迟到了!明天一定不会迟到了! 【番外4】蛇也会有不想醒来的梦境 01 外面在下雨。 雨滴打在玻璃上,像是连绵不绝的交响乐。他听见风的声音,树木摇曳的声音,远处缥缈的鸟叫,在他醒不过来的深梦中。 他偶尔还会梦到曾经。 02. 夏伯瑞站在一旁,看着十岁的自己。 他的故事是一个烂俗的狗血故事,生长在贫民窟的私生子,在母亲死后被接回父亲身边,上面有叁个虎视眈眈的哥哥。吃人的大家族,他只好步步谨慎,走一步看叁步,他的父亲狠毒而多疑,而他的哥哥们是一等一的蠢货,他夹在他们中间,假装自己弱小愚钝,是一只无害的兔子。 他曾经无数次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上一条一条的纹路,觉得自己被困在一座吃人的宅邸里,身陷囹圄。 要是能在今晚死去就好了。 他不是被人期望的存在,从来都不是。 他在贫民窟为了生存,总是挂着笑脸,到了大宅之后为了麻痹别人,也总是温文尔雅地笑着。日子过久了,他总觉得那副笑脸像一张铁质的面具焊在他脸上,掩盖着底下早已腐烂生蛆的躯壳。 二十叁岁的夏伯瑞站在窗边,看着十岁的夏伯瑞躺在花园的泥地里,假装自己已经死去,不必再去面对所有的冷眼、嘲笑和没有未来的明天。 “你在看什么?” 他听见了童安的声音,他没有回头,就能闻到她身上好闻的,甜甜的香气。她的语气懒洋洋的,让人想起阳光下睡觉的猫。 “在看一些我以为已经忘记的事情。”他慢慢地说,大宅、花园,和那种阴郁的氛围似乎飞快地从他身边褪去了,他听到了校园鼎沸的人声,下午金色的阳光慢慢铺开,操场上吹来了清爽的微风,枝头的花散发着好闻的清香。童安躺在操场的绿地上,身边放着一本折了角的旧书,好像刚刚下了一节她不喜欢的精神力课。 “既然忘记了,那就不要去想了。”童安随意地说,“与其想那些不好的事情,不如想想一会儿晚上吃什么怎么样?” 于是夏伯瑞也笑了起来:“好啊,你想吃什么?” “食堂新出了手撕拉面,要不要去尝一下?” “好啊。” 他其实不在乎吃了什么,但是他想和她多待一会儿,像是想将明亮的星星在自己身边多留一会儿。 03. 有书页翻过的声音。 这个声音把夏伯瑞从接连的梦境中吵醒了一点,他恍惚间总觉得是童安在他身边翻书,他们以前在学校的时候童安就老是看书,她安静地坐在他旁边,蜷着腿,眼神在书页上一扫一扫的,翻到新的一页的时候,书页摩擦发出令人安心的,细微的响声。 他听见了童安的呼吸声,她的呼吸声很轻,暖暖的体温挨着他。 他感觉到童安的手在他的额头上轻轻碰了一下,带来些许的凉意。 “你发烧了。”她说。 夏伯瑞觉得有点委屈,她拉黑了他的号码,不接他的终端,也不见他,她生气得那么狠,那么决绝,让他连忏悔都没有地方。 他有点赌气,想,他要晾她一会儿,但又忍不住想抱抱她,亲吻她的指尖。 过了一会儿,他凑到童安身边,伸手想去抓她的手腕:“对不起。” 他的梦醒了。 夏伯瑞睁开眼睛,看到漆黑的,空空荡荡的房间,只有他一个人躺在床上。外面下着大雨,他的窗户没关,风把窗帘吹得呼呼作响,窗帘划过玻璃,发出像是书页翻动一样的声音。 他叹了一口气,突然觉得有点冷。 他真的发烧了。 都烧傻了。 童安怎么会在这里呢? 04. 兽人本来不应该发烧的,他们的肉体极其强大,但是夏伯瑞就是发起了危险的高烧,他躺在床上,每天由宗植送文件给他批示。 宗植站在门口,一边翻阅他批好的文件,一边说:“大人,您是不是差不多该好了?” 夏伯瑞说:“我也很想。” “就算您一直卧病在床,童安也不会来看你的。” “和她没关系。” “可是大人,您在文件上签的都是童安的名字。”宗植把文件递回给夏伯瑞,签名处工工整整地签着“童安”两个字。 夏伯瑞沉默了一会儿,问:“那她知道了吗?” 宗植夸张地打了个寒颤:“大人,您别这么纯情好吗?有点恶心。” “你给我滚出去。” 05. 喜欢是什么? 在夏伯瑞的人生里,好像从来没有什么柔软的情绪,他走的每一步都是靠算计,他从泥潭里一步一步走出来,早就习惯把一切都握在手里。童安是带着夕阳撞到他怀里的小鸟,是他上辈子求来的一个意外,她带他走出黑暗,却从来不曾为他唱歌。 他想说,我很想你。 可惜没人愿意听恶人的剖白了。 06. 夏伯瑞睁开眼睛看到童安坐在旁边削苹果的时候,还以为是另一个梦境。他盯着童安看了一会儿,又看向那个圆润的苹果,慢慢地说:“我想要个蛇的。” 童安抬眼看了他一眼,她扎着高高的马尾,穿着一件黑色的卫衣,看起来刚旅游回来。她有些匪夷所思地看了一眼苹果,调转了一下刀尖,思考了一下,说:“我没削过蛇的,不过可以试试。” 夏伯瑞愣了半晌,才如梦方醒地说:“童安?” “嗯,是我。”童安说,“听说你病了,我来探望一下你。” 夏伯瑞在那一瞬间,几乎是本能地在脑中闪过了无数的想法,要怎么卖惨才能让童安不再生气,要怎么样才能把童安留在他身边…… 但是最后,他只是小声问:“你是原谅我了吗?” 童安用小刀把苹果削成了一条盘踞着的蛇,她摇摇头,平静地说:“没有。” 她的手很巧,削出来的蛇身上还有细密的鳞片,张着嘴露出两颗尖利的牙。 夏伯瑞盯着那条苹果蛇看了一会儿,说:“对不起。” 他看着童安,认真地说:“我错了。” 他学不会爱,胸腔里和爱最接近的情感是近乎偏执的占有欲,所以只能妄图把星星攥在手心里。他恨不得把心挖出来,再把他的星星捂进胸膛,让她只能为他一个人发光。 童安没说话,她只是把削好的苹果蛇递给夏伯瑞,近乎叹息地看了他一眼。 她说:“那就等你改好了,我再原谅你吧。” 【番外5】乌鸦总在发情期筑巢(H) 01. 乌鸦会在发情期的时候筑巢。 把自己的衣物和学姐的衣服混在一起,堆成一个巨大的巢穴,然后再把学姐裹在翅膀里,小小的空间里只有两个人的味道,不管学姐怎么后退,都能被他抱在怀里。 02. 童安捧着杯茶坐在乔伊家的沙发上,这是她第一次来乔伊家,和她在幻境中看到的差不多,小小的一个公寓,但是收拾得很干净,窗户旁边挂了一串亮晶晶的风铃,风吹过的时候会叮叮当当地响个不停。她坐在乔伊米白色的沙发上,乔伊正在厨房切水果,他开着电视,电视上正放着一个笑笑闹闹的综艺。 虽然童安是来陪乔伊过发情期的,但也不由得被综艺吸引了一点注意。乔伊把果盘放在桌上,在童安旁边坐了下来,沙发陷下去一点,童安往乔伊那边靠了一点,她又闻到乔伊身上的香味,他大概是刚切了橙子,身上一股酸酸甜甜的橙子味。 他们俩凑在一起看了两集综艺,在播广告的间隙,乔伊握住了童安的手,他的手很大,指骨修长,触手感觉微凉。童安犹豫了一下,没有挣开他,她拿了瓣橙子放在嘴里,很甜,清甜的汁水在她嘴里炸开。 他们不知道怎么就开始接吻,电视里的综艺还在播着,夸张的罐头笑声在童安耳边响着,她尝到乔伊嘴里的橙子味,乔伊把翅膀展开之后沙发的空位显得有点小,乔伊半靠在童安身上轻轻地嘬她的唇珠,把她嘴唇中央的那点凸起吻得红肿,他的吻很温柔,一点一点舔过她口腔的软肉,舌头缠着她的舌头。 他的手从衣服下摆伸进去慢慢地摸她的胸,她的乳肉软软,乳头软而嫩红,被他捏在指尖揉捏把玩,不一会儿就硬起来,抵在他的手心里。 他们唇齿分开的时候拉出暧昧的银丝,童安感觉他的性器硬硬地抵着她。他的翅膀完全展开,把她罩在身下,视野一下暗了下来,她只能勉强看到乔伊的眼睛,在黑暗里也水盈盈地看着她。 “去床上吗?”乔伊小声问。 童安感觉了一下乔伊勃发的性器,轻声说:“就在这里吧。” 03. 童安做爱的时候很少需要润滑,因为她总是湿乎乎的,但是乔伊还是挑了一瓶润滑,涂在自己的性器上,是草莓味的,空气中都弥漫着草莓甜腻腻的香气。他进得很快又深,童安觉得自己的穴口涨涨的,被他硬硬的阴茎撑开,他的阴茎长而上翘,柱身上缠绕的凸起搔刮挤压着她肉屄里的敏感点,每次抽插都带来钝钝的快感。 他们平躺在沙发上,这个姿势其实不太方便,因为沙发实在有点狭窄,两个人只能紧紧地抱在一起,乔伊把头埋在她的颈窝,像小狗一样慢慢地舔她的锁骨,毛绒绒的头发弄得她有点痒。 乔伊也觉得舒服到不行,她的下面水汪汪的,像插进了一汪温水,软肉一直无意识地吸着他,他把嘴唇贴到童安耳边,小声呻吟:“学姐,你夹得我好舒服,水好多。” 童安有些懵懵地看着他,粗长的阴茎在她的穴里一下一下地进出着,每一次都刚好插到她最受不了的那个点上,带来过电一样的刺激,快感慢慢累积,在小腹坠着,她半晌才回过神来,对他小声说:“嗯,我也很舒服。” 然后她就被乔伊骤然加快的速度肏得潮喷了一次,她透明的汁液从两人交合的地方溢出,浸湿了米白色沙发的柔软布料。她在高潮失神的时候,乔伊就一下一下,眷恋地吻她的唇,像是模拟性交的姿势,每次都把舌头在她口腔的软肉探一下就拿出来。他耐心地揉她的胸,又伸到底下一下一下地揉捏她的阴蒂,修长的手指夹着那粒圆圆的,肿胀的小豆豆,拨开上面的包皮,小心地揉弄那个小肉芽,帮她延长高潮的快感。 童安几乎是被他又揉上了一个小高潮,打着哆嗦又潮吹了一次。她的肉屄绞着乔伊的性器吮吸,简直是要把他吸射一样。 04. 乔伊射精的时候童安被抵在房间的门板上肏,她被乔伊的手和翅膀拢在一个小空间里,被颠得后背一下一下在光滑的门板上摩擦,有点凉,但是面前的身躯又是滚烫的。乔伊射的东西又浓稠又多,射在她的穴里,童安感觉肚子都要被撑满了。童安又闻到了空气中湿淋淋的草莓味,很甜,像是两个人身下都是草莓甜蜜的汁液一样。 他们在做爱的间隙聊天,童安一边用手指数着乔伊腹部的肌肉一边漫不经心地说:“下次我想要橙子的。” 乔伊被学姐软软的指尖撩得火烧火燎,性器硬得高高翘起,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傻傻地问:“什么?” “润滑剂。”童安以为他没听懂,又解释了一遍,“我比较喜欢橙子味的。” 乔伊的回答是又吻上了她的嘴唇。 05. 在后半夜的时候童安终于被抱到了床上,她的阴蒂被肉棒一下一下地磨着,里面的敏感处也被照顾得很好,乔伊的节奏总是放得长而缓,所以两个人的高潮都漫长而绵延。 他再次射精的时候童安已经有点累得说不出话了,乔伊抱着童安,咬着她的耳朵小声喘着说:“安安,老婆,我爱你。” 乔伊被童安揉了一把脑袋,她躺在床上,腿张着,肉阜被肏得有些合不拢,还在往外流着白精,她的头发像是黑色的海藻一样在床上铺开,看着他的样子带着有些困倦的温柔。她眉梢扬起,露出了一个笑来,她说:“傻小孩。” 乔伊几乎当场就又硬了。 他们做到天光破晓,童安在又一次高潮后,有点凶地揪着乔伊的耳朵问他还要做到什么时候。 乔伊把童安的腿放在自己腰上,侧躺着顶她,小声说:“我发情期嘛……我也没办法。” 他笑眯眯的,笑得纯良:“不然学姐你先睡吧,我自己一个人来就可以了。” 被童安狠狠地敲了一下脑袋。 外面天光已经乍破,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室内,照亮了一室混乱的,草莓味的旖旎,不过发情期还很长,所以也许这一幕还会持续很多天。 ———————— 甜甜的肉 【番外6】黄粱一梦也是千金难换(H养父女线 warning: 1.注意,本番外为养父女线的H,不能接受的注意避雷!! 2.有舔穴指奸肏尿情节,大家注意避雷! 01. 童安睁开眼睛,她有些困倦地盯着没拉好的窗帘看了一会儿,脑子混混沌沌地想伸个懒腰,突然发现自己被一个人紧紧地抱在怀里,他抱得很紧,小臂上是锻炼得很好的肌肉,像是要把童安嵌在他的怀里一样。 童安想挣开他的怀抱,却发现自己的手臂绵软无力,像是从未接受过训练的样子,更吓人的是,她发现自己下身光溜溜的,裸着身子贴在柔软的床单上,穴口还有被肏开留下的饱胀感。 等等,有哪里不对。 童安闭上眼睛再睁开,神色清明了很多。 事情要从上周说起。 她是在旅行途中被童心雨紧急叫回来的。原因是帝国出了个大骗子,人称“造梦师”,宣称可以在梦中实现人们最深的梦想,不管是腰缠万贯还是美酒佳人,梦中都能轻易实现。造梦师一时间风靡帝国。结果被他造过梦的人,回家后都产生了或多或少的副作用,轻则噩梦缠身,重则一睡不醒,而造梦师则早早跑了路。阿瑞斯率人把那个“造梦师”抓了回来,发现他和主脑一样,也在用造梦这个办法收集人们的精神力。 在销毁他的机器之后,大部分的入梦者都醒了过来——只除了童安的便宜养父。 童枫眠还沉浸在梦里,怎么也醒不过来,造梦师说这是因为他不愿醒来。 童心雨千里迢迢把童安叫回来,就是为了让她入梦。于是童安为了唤醒他,独自进入了他的梦境世界,谁知道他的梦境那么独特,一上来就吓了她一跳。 02. 童安有些费劲地在床上转了个身,她拍了拍童枫眠的胳膊,她这具身体没什么力气,打人都像猫挠。 “童枫眠,醒醒,醒醒。” 童枫眠的睫毛抖了抖,慢慢睁开眼睛,他穿着一件宽松的圆领睡衣,眼睛里是难得舒适的困倦。他把手放在童安的背上,把她搂得更紧了一点。 “怎么了宝贝?”他自然地蹭了蹭童安的脸颊,问,“怎么今天起那么早?不舒服吗?” 童安沉默了一瞬,有些拿不准在他梦里他们俩是什么关系,她盯着童枫眠看了一会儿,打算用最直接的方法叫他起来。 她用手捏着童枫眠的肩膀,试图摇晃他,对他说:“醒醒!这是个幻境!” 童枫眠看起来还没完全清醒过来,童安这具身体太弱了,完全摇不动他,他像只大猫一样抱着童安,把她圈在自己怀里,像哄小孩一样一下一下地拍着她的背,哄着说:“乖乖,做噩梦了吗?没事了,我在呢。” 03. 童安在做了多种尝试之后,发现她不能在幻境里说出任何和“梦境”有关的词,所有的词都会被这个梦境的意识所改掉。在这个梦境里,她是童枫眠的新婚妻子,两人大学就在一起了,在这个没有精神力也没有机甲的世界里,两人是一对普通的公司员工。——而且,他们的感情似乎非常好。 好到童枫眠一直粘着她要亲吻。 童安在他们两个的家里转了一圈,没找到什么破局的方法,只好顺着他的意思向下演。这天是个休息日,两个人都不用上班。童安被他压在床上接吻,童枫眠的吻侵略性极强,简直像是在咬她的唇,舌头几乎要伸到她的喉咙去。童安气得想咬他,但这具身体早就习惯了他的侵略,几乎只是被他缠绵地亲亲,又随便地捏了两下胸口,她的底下就吐出了一大股湿液。 童枫眠把手伸下去,摸了摸她被淫水浸得湿乎乎的底裤布料,手指挑开边缘的布料,慢条斯理地摸了摸肥嘟嘟的阴唇,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低笑来。 “骚老婆好乖,”他说,“好甜啊,那么多水。” 童安瞪着他,想着看你是个智障的份上,这回先不跟你计较。 “帮你舔好不好?用你最喜欢的方式,含你的阴蒂,含到你喷出来。”童枫眠小声在她耳边说。几乎是在听到的一瞬间,童安下面更湿了一点。 这具身体被他肏得烂熟,童安怀疑她的阴蒂都被童枫眠舔得都没法含在阴唇里面,快感激烈得简直像从骨头里榨出来的一样。童枫眠舔得格外熟练,他先隔着湿润的布料慢慢地舔舐花缝和两瓣阴唇,直到蜜水浸透布料,再脱掉内裤,舔里面的肉穴和肥大的肉粒。他把阴蒂含在嘴里,用舌尖反复舔舐逗弄那个小肉芽,时不时用牙齿碰一碰敏感的顶端,又用舌头在肉穴里慢慢顶弄吸吮,他仿佛是故意的,舌头搅动肉穴时弄出啧啧的水声。 童安高潮前大腿不受控制地痉挛了一下,把他的头夹得更紧,他的舌头快速而有力地在她的敏感点上戳弄着,被她绞紧的肉穴吸在里面。她果然被他舔得潮喷了出来,腥甜的汁液从她的屄里涌出,被他全部喝进嘴里,发出咕嘟一声响亮的吞咽。 童枫眠看着童安高潮后迷茫的双眼,问:“舒服吗?” 童安懒得理他,抬脚想踹他,被他握着脚踝把脚抓在手里,他在她脚踝处凸起的骨头上亲了一口,轻声说:“我爱你。” 童安把脚抽回来,蜷在胸前,她被舔得过分的肉阜还有点肿,直白地露给虎视眈眈的侵略者,她扫了一眼童枫眠,语气有点不好地说:“做不做?不做就起开。” 04. 于是童安在做之前又体会了一次童枫眠的手活。 他实在对童安的身体太了解了,修长的手指破开紧绞着的穴肉,轻松地在她的敏感点上揉搓着,另一只手揉捏着她凸起的乳头,把白皙柔软的乳肉捏成不同的形状,力道刚好控制在爽和疼之间。童安几乎没两分钟就被他揉得潮吹了一会儿,打着哆嗦蜷在他怀里喷水,这舒服得太过,她一瞬间居然有种失禁的错觉。 童枫眠慢慢地拍她赤裸光滑的背,缓解她高潮时候过激的快感,耐心地等她缓过来。 “宝宝,”他用舌头舔掉她因为高潮溢出的生理泪水,温柔地问,“你今天想尿几次?” 童安:? 她斟酌了一下,问:“我可以不做吗?” “不行,之前明明是你自己说要试试被做到尿出来的,”童枫眠笑着说,“可不能反悔。” 童安想,我绝对不会说这样的话的! 结果还是被压在床上做了,童枫眠在床上的掌控欲强得吓人,他用领带把童安的手绑在床头,一边吻她,一边肏进软嫩的肉屄,被调教得乖顺的软肉谄媚地吸吮着他的性器,他深深浅浅地进着,每次都刚好顶在她的敏感点上,舒服得她不断打颤,压在喉咙里的呻吟声媚得能出水。 “舒服吗?”童枫眠吻着她的脖子,问。 童安被肏得脑子一片混沌,只有像潮水一样的情欲,她小声回答:“舒服,好舒服。” 刚开始是能把骨头都泡酥的舒服,等到童枫眠往深里肏,就变成了尖锐的爽,她的宫口被青筋环绕的龟头一下一下地凿开,每一下都痛爽得让人承受不住,童安想往后退,结果被他抱得更紧。童枫眠整根没入,凿进宫口的时候,童安几乎是瞬间就高潮了,她的春水湿哒哒地流下,把童枫眠的阴茎泡得水淋淋的。 她又没忍住哭了起来,童枫眠像个马达一样,阴茎进得又快又狠,每次都没入宫口,一边哄她一边肏得更狠。她的小腹酸酸涩涩,尿口翕张,真的像是他说的要尿出来了。 “乖乖宝贝,尿嘛,没事,”童枫眠哄着她说,“会很舒服的,老公帮你接着。” “你是变态。”童安带着哭腔骂他。 “嗯,我是变态。”童枫眠熟门熟路地摸上她的尿口,用指尖抠挖着,直到她忍耐不住,颤颤巍巍地尿了他一身,亮晶晶的液体顺着他们交合的地方留下来,童安羞耻得不行,眼角微红,童枫眠着迷地吻她的眼睛。 童安做到后面一边哭一边骂他,舒服是真舒服,累也是真累,累得她大腿都在打颤。童枫眠体力好得像在发情期,一定要把她射得肚子鼓鼓才能罢休。 最后童枫眠抱她去洗澡的时候童安已经有点神志不清了,她蜷在童枫眠怀里,他要帮她清理穴口的精液的时候,她还躲了一下。 “怎么?”童枫眠有点好笑,“舍不得我的东西?” 童安懵懵地往他怀里躲。 他又满足又有点不忍心,哄她:“乖,不做了,只是洗干净。” 他把手指探进她的穴口的时候,童安抱着他小声叫:“爸爸。” “嗯?”童枫眠挑眉。 “……你是变态。” “知道的话,以后就不要让爸爸等那么久了,嗯?”他吻住童安的嘴唇,含混着说,“一跑就跑了快半年,出去再好好休息吧。” “欢迎回来,童安。” 【番外7】智械人也会开出小花吗?(番外完结 01. 童安看着上门的维修人员,一时说不出话。 她看了看那个人,又看了看手里的维修单子,迟疑地说:“我好像叫的是最普通的维修人员吧?” “他们都有事。”十七冷着脸,平静地说,“我也不想来,我很忙。” “那你先回去吧博士,”童安马上说,“我等维修人员有空了再修也可以。” 十七站在门口和童安对视了一会儿,半晌才说:“……来都来了。” 02. 十七和童安的关系很是尴尬了一阵。 虽然知道十七当时做的事情大多是被主脑控制,但童安和他打了那么多年,一时之间也没法冰释前嫌。所以主脑刚被摧毁那段时间,童安每次见到十七,都会跟他打一架——主要是有点条件反射,一看到他那双红色眼睛,就很想拔剑。 十七倒是常来找童安,可是他实在不会说话,举止常在冒犯和挑衅之间。童安还记得他们在主脑摧毁之后的第一次见面,十七大概是想帮她整理下领子,但是他的触手碰到童安的那一刹那,童安就用剑削下了他的手臂。 两人尴尬地对视了片刻。 “没关系,”十七板着张脸说,“剑很利。” “哈哈,谢谢。”童安干笑了一声,“你的精神力,也很,健康。” ……不忍直视。 直到两人因为天光的事情经常打交道,这种情况才慢慢变好了一点。十七在科学院的第二年,发明了能让机甲里的人工智能附着在家用电器身上的方法,于是天光就附在了童安家的家政机器人身上。可惜这项技术不怎么成熟,时不时地就需要调整。 03. 十七拿着工具箱坐在家政机器人面前,天光已经算是最智能的机甲,但毕竟不能自主进化,还在普通的人工智能的范畴。 童安说,天光最近有些不对劲,似乎时不时会失灵,又会时不时说些奇怪的话。 十七把天光的控制主板撬开的时候,天光说话了。 它的声音很温柔,是童安初始化过的,它最常用的声音,它说:“我认识你。” 十七把两根电线接在一起,嗯了一声。 “你是十七,曾经和我争夺过机甲的控制权。” “嗯。” “你是小小姐的敌人吗?” 十七抬起头,他红色的眼睛晦暗不明,他沉默了一会儿,说:“我不是。” “你是小小姐的朋友吗?” 十七这回沉默得更久了一点,半晌,他才说:“我不是。” “那你爱小小姐吗?” 十七顿了一下,手指翻飞,继续在天光的控制主板输入一串又一串的代码,他说:“你不该懂爱,这很危险。” “我很危险吗?” “你也不该懂‘我’的概念。”十七平静地说,“这对所有人都很危险,这个世界不需要第二个主脑。” “好吧,”天光平静地说,“那你爱她吗?你爱我的小小姐吗?” 十七把最后一串字符输入天光的主板,天光的屏幕闪烁了一下,又黯淡了下去。 “我爱她。”他说。 04. 童安把茶泡好出来的时候,天光已经修复好了,十七坐在沙发上,端详着自己的双手,他的身边放着他那个小小的维修箱。 “红茶,”童安说,“喝点吗?” 十七接过茶,沉默地,平静地喝了一口。 他突然问:“你喜欢人工智能吗?” 童安下意识地想到智械,又想到她叁天两头出问题的家政机器人,觉得很难直白地说出喜欢。她斟酌着说:“这也要看情况吧,和我不敌对的就喜欢,和我敌对的就不喜欢。” 十七想,那我呢? 他似乎天生不会说这种柔软的话,憋了半天,他才说:“我给你变个魔术吧。” 他把手心朝上,不知道他做了什么,他的手中突然火光明亮,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在空中碰撞着,放出了一个绚烂的,小小的烟花,那漂亮的烟花如同昙花一现,很快就消失在了他的手中。 他说:“送给你。” 童安愣了一下,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笑着说:“谢谢。” “好看吗?” “很好看,”童安大概以为他在做什么实验,详细地描述了一下,“炸开的时候有红绿黄叁种颜色,落下的时候会有细小的电火花,很好看。” 十七张了张嘴,还是沉默了下去。 05. 在离开的时候,十七问她能不能给他一个拥抱。 童安看着十七,他看起来总是平静而冷漠的,设定好数据的机械身体数十年如一日的健康而强健,他还穿着那件白大褂,领子平整,看起来像刚从实验室出来。 他的面容看起来还是那个和她厮杀过的十七,但看她的眼神却是犹豫而柔软的。 童安伸手拥抱了他,他的皮肤触感和人类一样,是柔软而温热的。他把头放在她的脖颈,模拟出来的呼吸亲热地打在她的颈侧。 “下次,我还可以上门帮你维修吗?”他小声地说。 他听上去斟酌了很久,一字一句都郑重。 童安嗯了一声。 “但是下次,如果要送礼物的话,”童安笑着说,“还是送真的花吧。” 不夜天 39 黑市。 比起黑市,卡伦更愿意叫它不夜天。 在蛮荒之地的罪恶之地,哪怕是在怪物的国土,人类的欲望也能生根发芽,开出靡丽的花。 只要能拿出足够的代价,你可以在不夜天换到任何东西,难得一见的吃食,精巧的武器,还有人类,男人,女人,改造人,除了智械人不会出现在这里,什么人种都可以拿来拍卖。 没有法律管束的荒原,人命比草还轻贱。 卡伦喜欢观察进入不夜天的人们,衣冠楚楚的有钱人,目光狠厉的亡命之徒,双目血红的赌徒……能找到不夜天的入口,他们一定都有自己独特的渠道。 今天来了两个不一样的人。 他低头看了一眼名册,一个叫安,一个叫狼,听起来都是假名,是一对成婚不久的小夫妻,是由那个有名的毒蜘蛛马克西介绍来的。毒蜘蛛马克西在西市的名头不小,情报网遍布整个智械,心狠手辣又自命清高,素来瞧不上不夜天,不知道这次怎么会介绍人来。 他又仔细瞧了瞧。那个女生穿着一件黑色的长裙,黑色的长发用一根红色的发带扎起,眉眼漂亮得像一幅画一样,但所有人看到她的时候,第一眼却都会被她身上的气质吸引。她站在那里,脊背笔直,像一柄立在荒塚上的刀,凌厉锋利,但又明亮得让人挪不开眼睛。 她身边的男人看起来有些冷冷的,脸上的五官轮廓很深,挽着女生的手,气势内敛而危险。 卡伦挑起眉,这是夫妻?看起来倒不太像。 他举起酒杯,笑着迎了过去。 * 童安在十七的帮助下千辛万苦地混进了黑市,黑市的地方实在太偏了,在一片偏僻得能做坟墓的小荒原里,童安敲开了黑市的门,又输了一遍密码,才终于进到黑市里面。 “也太麻烦了。”她小声说。 【做亏心事,就是要躲远一点。】十七无不嘲讽地说。 她在耳朵里塞了了一个信号接收器,能听到十七的声音。 童安撑着有钱人的架子,挽着克劳德的手臂,趁机四处打量着这片场地,这里不像她想象的那么血腥和混乱,反而很像一个装饰得富丽堂皇的宴会厅,有酒水和食物供应,大家一起边聊边吃,看起来很体面。 “你们也是来参加拍卖会的?”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童安转头,看到了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他手上晃着一杯红酒,声音含笑:“两位第一次来?” 童安笑了笑:“刚到这里不久。” “别急着拍东西,”男人说,“我叫卡伦,是这里的负责人,在拍卖会之前,大家还是要先放松一下的。” “放松?”童安不动声色,“我觉得好像和外面没什么区别?” “时间还没到呢,”卡伦笑,“啊,开始了。” 他话音刚落,从大厅外面走进来一群只穿轻纱的少年和少女,薄纱轻透,可以轻易看到里面的大片春光。他们鱼贯而入,很快被‎‌‌‎‍兽‌‌‎欲‌‍‎‎上脑的人按在地上,提枪就在大堂里干了起来。很快,交合的声音此起彼伏地响起。他们的叫声婉转高昂,轻易就听得人血脉偾张。 “这是我们不夜天养的‌‌‎‎性‍‍‎‌奴‎‌,”卡伦往前走了一步,用手指抬起了一个少女的脸庞,她看起来很年轻,放在外面也才刚上大学的年龄。她正仰着脖子‌‎浪‍‎‌‎‍叫‌‎‎‍‍着,声音媚得能出水,身上的穴被两个男的轮流插着,她的眼神空洞而迷茫,像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已经教的很好了。”卡伦像是描述一个物品一样轻描淡写地说,“水多又听话。” 童安浅笑了一下:“用了药?” “一点点。”卡伦也笑,“不然又哭又挣扎,扫兴。” 【你在生气?】十七突然开口,【呼吸平稳,笑容正常,但是瞳孔收缩了,你在生气吧?】 童安没理它。 【你真的把自己当成救世主了吗?】十七平板的语气透出一点不可思议,【据我所知,这种事情在帝国也很常见,你没必要……】 童安用精神力让它闭嘴了。 卡伦向童安走了一步:“在我们这个地方,释放压力无非就是两个方法,性和暴力。”他向童安的指尖伸出手。“你想和我试试吗?”他笑,“我的技术很好,你会喜欢的。” 他的手被克劳德打掉了。 卡伦这才注意到这位跟在童安身边的男性,他转头,对上一双冰冷的绿色眼睛。他在那双眼睛里看到了毫不掩饰的,赤裸的杀意,简直让他瞬间就出了一身白毛汗。 难道他们还真是夫妻?卡伦讶然。看相处的氛围不太像,但是这种被人触到逆鳞一样的愤怒……他又不能确定了。 “原来已经有主了。”卡伦笑意盈盈,“那两位也放松放松吧,放心,时间很够。” 童安和他对视,从他的笑意里面看到了冰冷的怀疑。 他在怀疑,从他们的关系怀疑到了他们的身份。 大堂(H,公共场合) 40. 童安很平静,那种一瞬间燎原一样想要焚毁一切的愤怒已经消失了。就像你已经确定这个东西一定会消失的时候,它现在让你讨厌的一切不过是它消失前的嗡鸣罢了。 她甚至平静地冲卡伦笑了一下,然后转头吻上了克劳德的嘴唇。 这个地方肮脏而混乱,但她吻住克劳德的嘴唇,他的嘴唇温热,能闻到他身上干净的味道。克劳德抚摸着她的脊背,带着平静的安抚味道。 童安担心他在这个环境里硬不起来,但是往下一摸,他的性器已经半硬了,她用手摸了摸柱身顶部上面的马眼,他的‌‍阴‎‍‍‌茎‎‍立马硬得能出水一样。她不喜欢在有人的地方做,还好他们在的地方很偏僻,克劳德把自己的西装外套盖在童安身上,营造了一个小小的密闭空间。 “……我自己来可以吗?”童安小声地在他耳边问,“你来的话,我太累了,之后不好行动。” 克劳德的身子有点僵硬,但是他的‌‍阴‎‍‍‌茎‎‍硬得更厉害了,直直地戳着童安的手心。 童安拉开他的西裤拉链,他粗长的‌‍阴‎‍‍‌茎‎‍一下就弹了出来,很大,上面缠绕着狰狞的青筋,铃口吐出清液。 她把裤子拉下来,裙子足够长,没让她的枪掉出来。她还不是很湿,周围人的叫声和交谈声让她很紧张,‎‍‌‌‎肉‎‍‍‎穴‎‍‌‍‌只渗了一点水出来。 “我去找卡伦要点药算了。”她小声抱怨,“怎么不湿啊。” 克劳德唇边漏了点笑意,他坐在椅子上,把童安抱到他的腿上,岔开大腿坐着,膝盖跪在他的腿两侧。他仰头,和童安接吻。 他学得很快,这次再亲吻的时候,就把节奏放得又腻又长,耐心地舔吻她的上颚和舌尖,照顾着她最想被舔的地方。吻得她从鼻腔里发出腻人的鼻音。他的手伸到她的衣服里,狠狠掐了一把她右边的‌‌‍乳‎‍‌‌头‌‎‍‌,激得她发出一声短促的喘息。 “可以了。”克劳德说,他把手指插到她的穴里,随便插了两下,再拿出来的时候,上面已经湿得亮晶晶一片。“湿了。” 童安不自在地夹了下腿,结果夹到了克劳德的腰,他好像短促地笑了一下。 “没事。”克劳德捏捏她的耳朵,“湿得快是好事。” 不,一点也不想被这么夸奖。 童安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还是认命地直起腰,掰开肉嘟嘟的‍‎‌‎阴‍‌‌唇‎‍‍‌,把克劳德的‎‌‌‍‎龟‍‌‍‌头‍‍‌‌吞进贪吃的‎‍‌‌小‎‎‍‍‌穴‎‌里,刚进去了一个头,童安就觉得他的东西被她的穴道狠狠咬紧了,有点涨涨的,又有点疼。 克劳德扶着她的腰,发出了一声难耐的喘息。 “再往里一点。”他说。 童安看着他痛苦的神情,也觉得这样下去不是个事,一咬牙就往下坐了一点,她怕得不行,速度很慢。也就能更清晰得感觉到粗长的肉柱是怎么样顶开紧闭着的媚肉,一直插到肉屄的里面,带来被彻底填满的饱胀感。 克劳德的感觉也不好受,她的穴肉紧致柔软,谄媚地吞吃着外来的‎‌‌‍‎肉‍‌棒‎‎‍,讨好地吮吸着‌‍阴‎‍‍‌茎‎‍上隆起的青筋。他本能地想动腰把全部的‌‍阴‎‍‍‌茎‎‍都捅进她的穴里,从下到上地‌‌‍肏‌‍‎‌‍到她求饶,他的思想好像被撕成了两半。一半叫嚣着要‌‌‍肏‌‍‎‌‍哭她,另一半则怜惜她无助的神情。 “还差一点。”他说,他拉着童安的手放到他们结合的地方,让她摸到他‌‍阴‎‍‍‌茎‎‍还剩在外面的叁分之一。 “进不去了……”童安在他耳边小声地喘,她不想叫出声,呼吸又急又快。“已经填满了。” 克劳德点点头,在她耳边轻声说:“我帮你,嗯?” 他把手指伸下去,先是摸了摸她被撑薄的肉阜,然后捏了一把她的‌‎‍‍阴‍‍蒂‍‍。随后,他的手指又凶又重地揉搓她的‌‎‍‍阴‍‍蒂‍‍,童安被他揉得浑身都在抖,跪都跪不住,腰一软就坐了下来。粗长的‌‍阴‎‍‍‌茎‎‍猛地操开了宫口,‎‎‍插‍‌‎‌‍进‎‌‍‎了最里面的小口。 童安含着哭腔叫了半声,他‎‎‍插‍‌‎‌‍进‎‌‍‎去的那一瞬间她就喷了出来。那刺激太过了,她喷的水克劳德的‌‍阴‎‍‍‌茎‎‍都堵不住,全漏在了地毯上,远远看去就像是‎‍失‎‍‌‎禁‌‎‍‌了一样。 童安咬住了他的肩膀,泪水和涎水浸湿了他打底的白衬衫。 “累吗?”克劳德慢慢地抚摸着她的头发,忍得手臂上青筋一条条凸起,“还能来吗?” 童安摇摇头:“你来吧。”她的嗓子有点哑,“要快点射啊。” 克劳德吻了吻她的眼睛,说:“要我快点射,你就要辛苦一点。”他说,“这里没人看到,你怎么样都行,好吗?” 什么意思?童安莫名地想。 下一秒,克劳德猛地动了起来,他‌‌‍肏‌‍‎‌‍得又深又重,速度极快地‎‍‍‌‌抽‌‎插‎‍着她的宫口,每次都从狭小的小口‎‎‍插‍‌‎‌‍进‎‌‍‎去,然后又全根拔出。他抱着童安,胯骨撞击臀部发出了“啪啪”的响声,两人的体液混在一起,被拍打成白沫。 尖锐的快感袭击了童安的大脑,过度的快感累积在一起简直变成了疼痛。童安听到有人含着泣音的呻吟,小小声的,像是猫叫,尾音颤巍巍的,媚得吓人。半晌才发现那是她自己叫出来的,她简直被强制着‍‍‎‌‎高‌‎潮‌‌‎‍‍了一次又一次,湿热的水全浇在克劳德的‌‍阴‎‍‍‌茎‎‍上。但不管软腻的穴肉怎么讨好地绞紧他的性器,那根肉柱还是硬得像是烙铁一样。 “你,到底什么时候射啊?”童安气到咬他的脖子,含混地说:“快射啊。” “很快了。”他亲亲童安的鼻头,那里被哭得红通通的,可怜兮兮的。 他又在童安的穴里‎‍‍‌‌抽‌‎插‎‍了几百来下,终于捅进子宫里,他的‌‍阴‎‍‍‌茎‎‍前部成结,撑开子宫狭小的宫口。童安靠在他的肩上,已经半昏过去了,但还是在他成结的时候挣扎了一下,小声呜咽了一声。 克劳德摸摸她的背,安抚道:“乖,已经结束了。” 他的‍‎‌‎‌射‎‎精‌‌‎‍‍要持续好几分钟,在此期间童安只能被他圈在怀里,他反复舔咬着童安的后颈,确保她浑身都是他的味道。童安昏睡过去了,安静地躺在他的怀里,被他温热的‌‌‍精‍‌液‎‍‌‌‍射大了肚子,像是怀了他的小孩,浑身上下都被他标记了。 他把童安捂得更紧了一点,她很纤细,轻易地就被他整个挡在怀里。没人能看她,当然了,有凶狠的恶狼守在她身边,没人敢觊觎昏睡的公主。 姐姐 41. 卡伦看着那个男人,他怀里蜷缩着那个女孩。她身上盖着一件西装外套,靠在他怀里睡得正香。脸埋在他的颈窝里,只露出毛茸茸的头顶。 卡伦远远地听了一耳朵,他们做得隐秘而激烈,他听见长发披散的女生小声呻吟,声音又媚又甜,像是在糖霜里滚过一样,听得连见多识广的卡伦心里都有些蠢蠢欲动。 他又看了一眼这一对奇怪的夫妻,才让到了一边。 “请进。”他笑道,“拍卖会就要开始了。” * 童安醒得很快,她睁开眼睛,拍卖会才进行到第二件藏品,是一幅古董字画,成交价是两瓶高级特效药,效果非常好,听说只要不是心脏当场破裂都能治得回来。 她靠在沙发的椅背上,抱着膝盖,观察着拍卖的现场。 场地很大,像是蜂巢一样分为了不同的隔间,玻璃用了光学材料,从外面看不到里面的人,但看那毫不客气的报价,里面的人一定都非富即贵。 【真难得。】她听见十七的声音,【你居然还能想起来干正事。】 童安“嗯?”了一声,“你指什么?” 【我以为你们会一直做到晚上。】十七平静地说,【我看他还挺想继续的。】 “下次有机会吧。”童安随口敷衍道,“我也挺想的。” 十七在童安眼里就是个随时准备干掉的gps导航,自然也没有什么必要认真对待他的问题。 十七罕见地被她堵得无话可说,沉默了下来。 拍卖会的现场一直都说不上热烈,之后又陆续出了几件价值很高的藏品,有智械人的机械大脑结构(童安:“这有什么稀奇的?我在战场上一天可以削下来十几个。”),浸满了剧毒的匕首,还有一个仿真人,看起来和真人一模一样,甚至有呼吸和体温,能够正常和人类交流。 “他是你们的同类吗?”童安迷惑地问十七。 【不是。】十七说,【那是低等的人造生物,完全由程序操纵的,无法自我进化和学习,和我们是完全不一样的生物。】 “都是程序而已。”童安喝了一口花茶,“有什么区别?” 【你们和猴子又有什么区别?】十七冷笑,【在我们眼里,你们哺乳动物都是一样的低等生物。】 童安想你这种高等生物我一个人能杀十个,她哂笑一下,没有再去挑衅它。 拍卖会很快进行到了后半段,为了显得逼真,克劳德也举了好几次牌子,拍了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东西。拍到了一块玉和一条可以监测健康情况的项链。 童安想,她这次估计又是无功而返了。 还以为至少能找到一点姐姐的线索。 想到这里,她心情郁卒地想喝口茶,拿起杯子,才发现茶水已经被克劳德喝完了。 “接下来,是我们的最后一件展品——”卡伦站在台上,突然戏剧化地提高了声音。 童安手一抖,茶杯磕在了桌子上。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手突然开始剧烈地颤抖,好像有什么冥冥之中的不详预感拢在了她身上。她用左手抓住了右手的手腕,克制住不自然的抖动。 克劳德看了她一眼,伸手用十指相扣的姿势握住了她的手,他的手大而温热,很有力地握着她。 “这件展品,是在场的诸位这辈子都难得一见的。”卡伦故意神秘地说,“她美丽,优雅,温顺,更重要的是,她的身份无比的尊贵……谁能带她回家,谁的身份阶层就能再上一个台阶!” 他暧昧地笑了一下:“当然,就算不用来显示身份,仅仅是拿回去做个禁脔,也是非常值得的。” 他话音刚落下,一直在他身后遮着的幕布被猛地拉开,露出一个巨大的笼子。 一个穿着蓝色华服的少女抱着膝盖坐在里面,她的脸庞像月光一样白净,唇瓣像是新摘下的玫瑰花,窈窕的身姿被遮在层层迭迭的裙摆之下,只露出一截白皙的脚踝。她的金发像太阳一样,绸缎似的阳光洒在她纤细的脊背上。 卡伦用手指抬过她的脸,把她美丽的脸蛋展示给所有人。 她有一双蓝色的眼睛,本来应该像是最浩瀚的海洋,但现在里面空空荡荡,只余下一片空洞的靓丽色彩。 卡伦像是揭晓最终答案的节目主持人一样大声地,激越地说:“她,就是我们帝国的大公主,童心雨!” 42. 童枫眠曾经很喜欢逗童安玩,他带来各种各样的玩具和吃的,递给小小的童安。玻璃雕的一样的漂亮小姑娘,也有一双冷漠的,小怪物一样的眼睛。 “都不喜欢?”童枫眠觉得好玩,“那你喜欢什么?就喜欢杀人?一个人呆着?” 童安沉默地看着他,平静地,像在观察另一个物种。 “活着,”她说,“我喜欢活着。” 童枫眠放声大笑,用宽大的手掌揉乱她的头发。 视野一转,变到了一个小花园里。大一点的女孩正在帮小一点的女孩梳头发。 “我一直想要一个小妹妹。”金发的女孩拿着梳子帮童安梳着头发,慢慢地,像是把手指‍‎插‍‌‌‎‍进‌‎‌黑色的瀑布,“童枫眠虽然人很好,但是他说的话总是怪怪的,我听不懂……而且他有点太轻浮了,你觉不觉得?总感觉不是正经爸爸该有的样子。如果有妹妹,妹妹就可以听我说话了。” 她给童安扎了一个长长的麻花辫,笑了一下:“你真好看,像是个雪花娃娃,皮肤白白的,头发黑黑的,唉,我也想像你一样白。” 半晌,童安才慢慢地开口,她说话的音调很奇怪,像是很久没开过口一样,有一种奇异的腔调:“你想要一个什么样的妹妹?”她问。 “我想要一个能和我一起玩,会跟我撒娇的妹妹!”这个问题好像在童心雨脑子里想了很久了,她几乎是脱口而出,看了两天动画片的少女满脑子幻想,“嗯,要和我一样,有正义感,和我一起对抗坏蛋。”她停顿了一下,笑着继续说:“最后一点,她还要长得和童安一样,嘿嘿。” 她蹲下来,像海一样温柔的蓝色眼睛注视着童安。 “我想要童安当我妹妹,”她说,“童安怎么样都好。” 时间疯狂向前。 那一天,垃圾星上衣衫褴褛的小女孩叼着一支干涸的营养剂,右手上的碎石片沾满了血迹。她躲在一个角落里,仰头看着垃圾星上方的天空。 永远的,灰色的,四角的天空。没有变化,也没有希望的生活。 “喂,你!” 童安慢慢地回头,看见披散着金发的少女,有一双湛蓝的双眼。 “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走?”她笑着说,“离开这个鬼地方!” 她向童安伸出了手,手掌雪白,手指纤细,指甲盖像是玫瑰一样。 童安像被蛊惑了一样,慢慢握上她的手,丝绸一样的触感,像是握上了冬天的一抔新雪。 童安想,她看到了天使。 那一天,她在垃圾星看到了太阳。 —————— 我女儿是小公主! 杀意 43. “童安,冷静下来!”克劳德拦在童安面前,拉住她的胳膊,“冷静下来!” 童安平静地看着他,她的眼前似乎蒙上了一层血色,冰凉的杀意在她的血管里流淌,蒙蔽了她所有的神智,很久以前被埋葬的本能在这一瞬间破土而出。 她想,很简单,杀了就行了。 杀了所有伤害她的人,姐姐就会得救了。 冷光在她的手心间一闪而过,克劳德的手臂上被划出一道一尺长的伤口,血立刻流了出来。 “放手。”童安说。 “太危险了。”克劳德的耳朵向后贴着,他重复说道,“太危险了。” 童安看不见自己的样子,她的身体已经开始往外渗血,她的精神力不受控制地外溢,这样对身体的负担太大了。 “放心。”童安突然笑了一下,“我还没疯。” 至少还没完全疯。 她挣开克劳德的手,对他说:“你一会儿记得去救人。” “十七。”她说。 【什么事?】 “我现在放你出去,作为交换,帮我断了全场的电。” 十七沉默了一会儿,还是按照她说的,把全场的电都断了。 拍卖场骤然陷入一片漆黑。 下一秒,黑色的机甲覆盖了童安的全身。 “小小姐,你看起来不太好。”天光担忧地说,“发生了什么吗?” “调集所有能源,包括后备能源。”童安坐在驾驶室,平静地说,“我会给你纳米炸弹,把它们也混进去,我要炸掉这里。” 她本来就想着要烧毁这里,不过现在可以用更直接的方法。 “……所有能源?”天光有些迟疑。 “对,放弃防御,把所有的能源都花在进攻上。”童安说。 半晌,天光无奈地说:“遵命,小小姐。”它纵容地说,“您是我唯一的主人,您的意愿是最优先的。” * 卡伦看到灯暗下来的时候就感觉到不好了,他雇了不少保镖,在那一瞬间就把他团团围在了中间,但那种被锁定的危险依然如影随形。 他紧张地打量着四周,一片漆黑中,在离他不远的地方,突然出现一道很轻微的声响,然后是什么东西倒地的声音。有人警觉地大喊一声:“什么人?!” 没人回答他,但东西倒地的声音接连响起。 卡伦终于看清了那是什么东西,那是一台纯黑色的机甲,在黑暗中像是一个隐匿着的幽灵,无声地收割着性命。花了无数金钱买来的防御装置在那柄长剑之下像是一碰即碎的蛋壳,被像是切豆腐一样轻易地切断。 它势如破竹般地接近着卡伦,只留下一片不祥的寂静,踏下的每一步都溅起血色的花。卡伦看着它,感受到的却不是恐惧,而是熟悉。 它的长相和气质太熟悉了,就像他一定在哪里见到过一样。 直到黑色的死神走到他面前的时候,他才终于想起了它的名字。 【天光】 帝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机甲天光。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 下一秒,天光的长剑已经挨到了他的脖颈边,他的视角猛地拔高,从后面看见了自己的背,他这才发现他的头已经高高扬起。 他来不及说出遗言,他未说出口的话连同他罪恶,腐烂的一生,一起被这一剑埋葬。 * 笼子旁边的人死了一片,血流得遍地都是。童安用剑切开笼子的栏杆,把童心雨抱在了机甲的手臂上,观众席乱成了一锅粥,夹杂着尖锐的惊叫声,听起来像是有人趁着黑暗抢劫了一样。 童心雨靠在机甲的胸口,熟悉的感觉让她眨了眨眼。 “天光……?” “童心雨小姐,我在。”天光回答道,“小小姐也在,我们都很担心你。” “童安?” “姐姐,没事了。”童安用手捂住她的眼睛,轻声说,“马上就结束了。” 后备电源很快启动了,大厅被照得灯火通明,客人们这才看见一片狼藉的展台,尖叫声响得能震破天花板。这里的安保非常严密,童安被赶来的护卫机甲团团围住的时候,她才刚刚往两个承重墙上装上炸弹。 居然是机甲。 这么一个肮脏的地方,居然也能配有机甲兵。 天光右手拿着长剑,左手抱着熟睡的女孩,童安平静的声音传导出来,带着重若千钧的压迫感。 “速战速决吧。” —————————— 本来还想要不要写写卡伦的心理活动,还是算了。人渣不配说遗言。 谢谢大家的珠珠!走两章剧情先! 火光 44. 克劳德把最后一批“拍卖品”带出场馆,他们瘦瘦小小的,有男有女,有人类,有兽人,也有改造人,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都有一双迷茫的眼睛。他们呆呆地站在不夜天门口,混在惊慌失措往外跑的人群里,显得格格不入。 克劳德觉得要是童安在这里,一定能想到更好的办法安慰那些孩子。而他只能沉默地看着这些恐惧的,迷茫的人,像是被突然放出笼子的小鸟一样,困惑地看着一片混乱的不夜天。 克劳德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举着枪,沉默地站在门口,等着他的小姑娘出来,就像每一次一样。 他没有等太久。 童安很快走了出来,她看起来很不好,天光身上全是溅上的血点,那柄长剑已经被血色晕满,剑尖还在一点一点地向下滴血。她全身上下只有右手是干净的,那里睡着一个金发的少女,像是从天上误入凡尘的天使。 童安慢慢地走近克劳德,克劳德能闻到她身上浓重的血腥味,不只是别人的,也有她自己的,味道浓得吓人。 她把童心雨递给克劳德,轻声说:“照顾好我姐姐。” 她环视了一周,看到那些迷茫的,被救出来的孩子。他们看到染血的天光,都像小动物一样慢慢地围了上来,一双双眼睛安静地看着童安。 童安那么熟悉的,玻璃一样的,什么都没有的眼睛。 童安慢慢地蹲了下来,她没有解除机甲,温和的声音透过天光黑色的铠甲传了出去。 她说:“我请你们看一场烟花吧。” 她话音刚落,放置在不夜天外的光学仪器就因为承受不住巨大的冲击而碎裂,巨大的,豪华的不夜天就这样突兀地出现在了街道中央。从它的侧面开始,巨大的爆炸开始逐步席卷而来,一处,两处……直到将整个不夜天都拖入明亮的火焰之中。 在火光和爆炸中,不夜天奢华的外壳变得焦黑蜷缩,雕刻着漂亮花纹的柱子从底部被炸开,连带着它支撑的东西都一起倾斜倒塌。当时为了好看,卡伦将所有的房梁都做成了紫衫木的,现在这些昂贵的,难得一见的木头,在火海中变成看不出形状的焦炭。 那么大的火,像是在街道中间升起了一个小小的太阳,把所有人的脸庞都染成了温暖的橘黄色。这座罪恶的城堡在太阳的照射下,像是逐渐死去的吸血鬼,整个的倒塌粉碎,只留下些许断壁残垣。连同它的罪恶,鲜血,和黑暗的过去,都被这把火付之一炬。 童安的黑眸里映着这把灼灼的烈火,她用唯一干净的那只手揉了揉身边小孩的头,很俗套,但是很真诚地说。 “你们自由了。” ———————————— 800珠珠加更,谢谢珠珠和评论! 反转 45. 童安强撑着跟克劳德走出了那个巷子,巨大的爆炸声和火光把住在周边的人群都吸引了过来,他们逆着人流走到了巷口,童安这才解除了机甲。 她向前趔趄了一步,被克劳德扶住了。 她喘息着,整个人像是被血浸透过一样,衣服上全是潮湿的血,她每向前走一步,就会留下一个血色的脚印。克劳德扶着她,背上背着童心雨,行色匆匆地往偏僻的地方走。 克劳德的耳朵灵敏地转了一下,突然把童安抱了起来,脚步飞快地跑向一个方向。 童安咳嗽了一声,感觉被颠得浑身都要散架了。 “来不及了。”她又咳嗽了一声,“禁飞了。” 她话音刚落,原本湛蓝的天空突然拢上了一层灰色的薄膜,像是给整个城市套上了一个巨大的罩子。这是智械特有的禁飞令,禁止机甲或者飞行载具起飞,如果在这时起飞,会被武器直接打下来。 “你说的没错。”一个声音如是说,“禁飞了。” 克劳德停下了脚步。 一个男人挡在了他们面前,他穿着一件白大褂,看起来不到叁十岁,一头黑发,抬起头时,露出一双红色的,像是琉璃一样毫无感情的眼睛。 童安又咳嗽了一声,她拍拍克劳德的肩膀,示意他放她下来。 “十七,这么大阵仗,”她冷冷地说,“我们的交易应该已经结束了。” “对。”十七说,“但是天光重伤,不夜天被毁,我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放你们走,这不是我的最优解。”他看了一眼克劳德,“星狼一个人,打不过我们。” 克劳德沉默地看着它,它不是一个人在这里,智械人埋伏在四面八方,像是由同一个大脑控制的的战斗机器,他能感觉到它们的存在。 “那你的最优解是什么?”童安看向它,目光森然。 克劳德一个人带着两个伤员,不可能跑出去。 十七一双眼睛直直地看向童安,它说:“我要你。”它重复了一遍,“他们都能走,我要你留下来,天光——童安。” “可以。” “不行。” 他们同时说。 童安转头和克劳德对视了一眼。童安对克劳德小声说:“我姐需要立刻治疗,她不能在这里浪费时间。” “不行。” “智械不会杀我,它们一直想研究为什么我的精神力能绑定天光。” “不行。” “我会逃出来的,能困住我的地方还没能造出来呢,”童安笑了一下,“你回去帮我搬救兵,找宗植,实在不行再来救我。” 克劳德看着她,沉默地,坚定地摇头。 童安也没办法了,她知道克劳德想的和她一样明白,但就是不愿意做。 她摸了摸克劳德耷拉着的耳朵,揉了一下他的耳朵尖,笑了一下:“听我的话,带我姐去找医生。”她说,“我不会有事的。” 十七安静地站在一旁,等他们最终商量出一个结果,看到童安摸克劳德的耳朵,它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耐。 “商量好了吗?”十七冷冷地问,“你们花的时间太久了。” 童安对克劳德笑了一下,转身走向十七,那一点笑很快就消失了,变成了十七熟悉的,警惕的表情。 “走吧。”她冷淡地说,“你们的实验室在哪里?” 十七得偿所愿,也不去管克劳德和童心雨,伸手抓住童安的手腕。它的手指修长,手背上还有凸起的青色血管,皮肤模拟着人类的触感,但触手冰凉,它的骨骼是用合金制成的,力量奇大,童安的手腕发出嘎达一声,应该当时就青了。 “跟我来。”它说。 —————————— 烂作者现在要来排一下雷: 走十七线的时候肉会比较重口,毕竟相爱相杀(十七单向),会涉及藤蔓和排卵什么的……H会在标题上标出来的,因为作者的变态醒脾可能超出大家的承受范围。但是依然不会很虐我女儿,十七吃完这一波就和老夏一起包圆了进火葬场。 谢谢大家的猪猪! 被俘(微H) 46. 十七很早就听说过童安这个名字。 在偶尔递过来的情报中,在演习的优秀名单中,然后在某一天出现在了一定要消灭的名单中。 童安这个名字,作为难得一见的人类指挥官,被作战部重点标注出来。一遍一遍地出现在十七的眼前。 最后出现在克洛威尔的战场上。 那时他们两个已经断断续续地隔空对战了数月,机器和人,十七和童安。他们俩是坐在棋盘两端执子的两个人,战场刀光剑影,指挥官的对战却不见硝烟。最后是他棋差一着,最终被将死在王座之上。 他亲眼看着童安走进指挥部,灰头土脸,军服上沾着泥土和血,但那张脸依然明艳到不可方物。那么漂亮的姑娘,有一双坠了星星的眼睛,看着他时里面全是刻骨的寒芒。她的长发像黑色的丝绸,用红色的发带高高扎起。 那条红色的发带就是主脑一直想要的天光,十七想,可惜这次他不能帮主脑带回去了。 银色的长剑捅进了他的身体,他看见那只执剑的手,指节修长,但是很白,看上去也很软,是女孩子的手。 他抬头,看着那双眼睛。 他想,以后要是有机会,把这双眼睛剜出来,留个纪念吧。 是现在吗? 他看着这个女孩,这个他在数据里记录了一遍又一遍的人,足足占了他一半内存的人。 她受了伤,武器被剥夺了,只有一副脆弱的人类身躯。春水一样的皮肉,青竹一样的脊骨,在他面前柔弱得不堪一击,他可以轻易扭断她的脖子。 她的眼睛那么亮地看着他。 会对别人笑,会对别人流泪,但是只会对他露出警惕表情的眼睛。 他想起他在芯片里听得那场活春宫,她也有那么软媚的声音,她的眼睛也会流出亮晶晶的水液,他记得她潮湿的,温热的身体是怎么被另一个男人打开,播满另一个人的种子。 她现在是他的俘虏。 她抬头看着他,还是那样云淡风轻的,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让人想要狠狠地弄坏她,让她无助的,只能依靠他一个人的哭起来。 她奇怪地问:“这里不是实验室,你想干什么?” 十七平静的说:“我想要把你洗干净。” 然后,变成我一个人的东西。 * 童安被扔进水里,水的温度不算太高,里面应该是放了治疗药剂,泡在里面的时候,童安能感觉到她被反噬出来的伤正在飞快地好起来。十七站在浴缸旁边,拿着花洒,一脸冷漠地看着她。 “怎么?”童安眨眨眼,笑眯眯地问,“你们还学会善待俘虏了?不怕一会儿我跑了?” “不疗伤,”十七说,“怕你一会儿会死。” 童安没当回事地梳了一把自己的长发,她的发带被拿走,湿漉漉的头发披散在肩上,看起来像一只淋了雨的小猫。 “十七,”童安突然问,“你现在用的是谁的身体?” “我自己捏的。”它说,“看着顺眼,随便捏出来的罢了。” 童安眨了眨眼睛,她总觉得,十七的这张脸,她曾经见过。 但是她很快就来不及思考了。 有什么柔软的,冰凉的东西缠上了她的小腿,软软的,黏腻的质感,像是沾满黏液的藤蔓,以一种狎昵的姿态慢慢缠上了她。童安伸手去摸,却只摸到了一把空气。 看不见,也摸不到,但是却能感觉得到。 童安猛地看向十七,十七垂眸,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看不见的藤蔓已经缠上了她的手腕,把她的手腕向两边拉开。 “这是什么东西?”童安挣了一下,没有挣开。 “你可以理解为,是智械人的精神力。”它慢条斯理地说,“没有形态,但是会留下痕迹,和我的精神相连。” 童安的腿被拉着脚踝扯开,手也被束缚住,她艰难地笑了一下,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打算上你。”十七像是宣判一样平静地说。“接下来一直到明天晚上,我会肏进你每一个穴,直到你尿都尿不出来为止。” 藤蔓(H,藤蔓) 47. 机器人会有性欲吗? 童安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所以她被吊着手腕拉到半空中的时候,心里依旧没有任何实感。 她甚至和她从小到大的死对头做过爱,但是她从来没考虑过除了杀死十七之外的其他可能。 “你会有性欲吗?”她这么想,也就这么问了。 十七穿着他那身白大褂,闻言看了她一眼:“你最好不要在这个时候挑衅我。”他说,“如果你觉得奇怪,不如就把我当成人类的男人。” “可没有哪个人类男人会有藤蔓的。”童安强撑着说。 “是吗?”十七突然挑唇笑了一下,不怀好意的笑,“那可太遗憾了。” 童安感觉那些看不见的藤蔓钻到了她的嘴里,几乎要掠夺她嘴里所有的空间,柔软细小的枝条在她嘴里逡巡着,像是温热的舌头此起彼伏地舔舐着她的口腔,扫过腔内每一个敏感点,在她受不了的上颚反复吸吮。甚至还有细小的枝条伸到了她狭小的喉咙里,软绵绵的藤蔓摩挲着她敏感收缩的喉腔。 童安身子一抖,牙齿咬破了一条藤蔓,有温热的汁液渗到她的嘴里,她被藤蔓逼着吞了下去,有点甜甜的,吃进肚子里的时候很热。 “如果我是你的话,就不会吃。”十七平静地说,“你要是喷得太快的话,我会少掉很多乐趣。” 童安立刻反应了过来,但是那不知道是什么的汁液发作很快,她的身体似乎一下子敏感了无数倍,每一丝的抚摸和吸吮都成千上百倍地放大了。柔软的藤蔓似乎找到了新鲜的目标,顺着她光滑的皮肤爬到了她的胸口,那里有红红的樱果立在软绵绵的雪堆上。那些藤蔓像是好奇一样缠绕着她的乳房,把雪白软腻的乳肉揉搓成不同的形状,在上面留下红红的痕迹,然后又用细小的藤蔓尖尖去刺探那个小小的乳孔,仿佛要从这里挤出奶一样。 童安发出了一声细小的呜咽。 藤蔓很不满意没能出奶的乳孔,猛地把整个乳头都卷进了湿润的藤蔓里,像是一张嘴在狠狠地吮吸撕咬着童安软圆的乳头,把嫩嫩的乳尖吸成要出血般的红色。 “真淫荡啊。”十七站在旁边,他衣冠楚楚地看着双目泛红的女孩,她浑身赤裸,没有人碰的乳头高高翘起,颜色鲜红,下身已经湿了一片。他拿手指掰开肉呼呼的阴唇,一丝水液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滴了下来,拉出了长长的黏丝。 “还没碰这里,就这么湿了啊。”他装模作样地感叹着,“在讨厌的人的抚摸下,也能高潮吗?” 他话音刚落,童安就感觉到有粗壮的藤蔓从她的阴道口猛地插了进去,那根藤蔓像是长成了阴茎的样子,粗壮非常,四周有着凹凸不平的凸起。它刚一伸进去,就被软肉紧紧夹住。像是不满穴道的紧致滑腻,它粗暴地撞开加紧的穴肉,长驱直入,直接冲到了宫口。它周围凹凸不平的地方被淫水滋润,长出细小柔软的新芽,不停搔挠着穴肉里面的敏感点。童安的敏感点生得浅,正对着新长出来的枝丫,被又捣又吮了一小会儿,她就被迫夹紧穴道喷了一次。 藤蔓喝了她的淫水,动得更凶,粗大的龟头一下一下地撞着她的子宫口。那处小枝芽简直像是在她的敏感点上扎了根,不顾主人在高潮中痉挛的穴肉,还在吮吸拨弄着她的敏感点。童安被又吸又撞得大脑一片空白,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又喷了一次,汁水被藤蔓堵在穴里,一动就咕啾咕啾地响。 粗大的藤蔓满意地往外抽了一点,带出一点被肏得媚红的媚肉,然后猛地插进了童安高潮后松懈的宫口。 童安无声地尖叫了一声,脖颈无助地上抬,像一只濒死的天鹅。 “啊,哭了。”十七的声音在她的脑袋旁边响起。一根冰凉的手指擦过她的眼角,擦去不自觉溢出的眼泪。“第二次高潮,插进子宫的时候哭了。” 他低头看着她泪眼朦胧的眼睛,不为所动的样子。 “现在就哭可不行。”他说,“还没开始呢。” 童安眼睛红着瞪他,眼睛亮得像是开鞘的刀光,像是随时能扑上去咬他一块肉。 藤蔓更加兴奋地裹紧了她,在她嘴里像是狗一样舔舐她的牙和舌头。 十七把满足的慰叹压在舌头底下,轻声说:“来吧,我们继续。” —————————— 卵(H,排卵、宫交) 48. 插进子宫的藤蔓似乎是非常满足于子宫温暖潮湿的环境,柔软灵活的枝条像是巡视自己的领地一样把整个子宫内壁都舔了一遍,它舔得那么仔细,童安在中途就忍不住泄了第叁次,她流了太多水了,湿淋淋地从他们交合的缝隙渗出去,滴在浴室的地板上,发出“啪嗒”的一声。 那根粗大的藤蔓心满意足地插在宫口,然后童安就觉得它在缓缓地向子宫内部排入什么东西,圆圆地把子宫内壁撑开,带来可怕的饱胀感,然后那个像珠子一样的东西就栖息在了她的子宫里面,而那根藤蔓开始排出第二个圆圆的卵。 童安嘴里被藤蔓堵着,叫不出声音,她的眼泪流了满脸,“呜呜”着无力地反抗。 “说什么?”十七抓住她一缕黑色的头发,放在嘴边咬了一下,“怕什么?你不是连死都不怕吗?”他语带恶意地说,“那是我用精神力模拟出来的卵,之前没试过,没准真的能孵化呢。” 童安发出被堵住了的,可怜的抽泣声。 藤蔓的排卵还没有结束,每一个圆圆的卵落在子宫里,都带来巨大的刺激和饱胀感,童安的肚子被撑得慢慢鼓起,在藤蔓吐出最后一个卵的时候,那个卵落在子宫里最敏感的地方,紧紧地抓住了那块软肉。童安眼前一白,一边潮喷,一边夹着腿尿了出来,淡黄色的尿液淅淅沥沥地洒在厕所的地上,发出滴滴答答的响声。 “四个卵,第四次潮喷,尿了第一次。”十七平静地说,话语里带着不动声色的吃惊,“太小了,他们怎么会喜欢上你的?穴也浅,子宫也小,人还娇气。” 十七看着童安迷茫的双眼,藤蔓从她嘴里抽了出来,她含不住的口水从嘴角流出来。晶莹一点。 “小母狗,嗯?”十七用手指夹着她的下巴,笑了一下:“在家里乱尿尿,连口水都咽不下去的小母狗?是不是爸爸的小骚狗?” 他把手指伸到童安的嘴里,搅动她的舌头。 他的表情顿住了。 童安在那一瞬间狠狠地咬了下去,咬破了他外面那层拟人的皮,咬穿了他的血肉,停在他合金的骨骼外。看着他的眼睛里明明还含着泪水,但也燃着火光。 他的表情黑了一瞬间,又笑了起来。 “疼不疼?”他慢条斯理地问,“明知道是机器,还咬得下嘴吗?” 他的笑慢慢收了起来,只剩一片冷漠:“既然还有力气,”他说,“那就继续。” 藤蔓把她的下体紧紧裹起,像是一个湿润的套子,嘬着她的阴蒂和尿孔,细的藤蔓像是小针,一下一下戳着她的尿孔,前面的藤蔓舔咬着她的阴蒂,把圆圆的小豆子拖出阴唇的保护,直把它咬得肿起。 童安被玩得浑身流水,她不知道自己喷得是什么,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的每一个洞都被藤蔓占据着,被舔咬,缠绕和亲吻。十七在她耳边说着什么,估计又是在计数,她一定把身体里所有的水都流出去了。 他又把手指伸进来了,他狎昵地用手指夹着她的舌头,但这时她再没力气咬他了。 “小可怜。”十七终于满意地勾了勾唇,“眼睛都哭肿了,哭得那么可怜。” 藤蔓终于餍足,把玩得乱七八糟的童安慢慢放在浴缸的地上,童安一挨到地面就差点昏过去,提着一口气撑住了。 “卵……”她捂着自己的肚子小声地说,“把那个卵,拿出来。” “你自己来。”十七看着她,露出了一个笑,“不想生出来,就自己拿出来。” * 排卵是一轮新的折磨。 圆圆的小球卡在她的宫口,一点一点地挪到紧致的穴道里,被软腻的肉屄挤压着向外,滑溜溜的穴道一不小心又会把圆形的卵吞回去,圆形的卵挤压着软嫩的屄肉,按摩着穴内的敏感部位。童安咬着自己的手,艰难地把那个卵拿了出来。 黏糊糊的手感,在碰到地面的一瞬间就消失不见了。 童安瞥了一眼十七,他站在一边,专注地盯着她的脸看,像是在看什么特别有趣的东西一样。 这才是第一个卵。 等到第四个卵的时候,童安几乎要把自己的手咬出血来,她的下半身抖得不行,流的水能浸湿好几条毛巾,最后那个卵“啪嗒”掉在地上,化作了一缕烟消失了。童安绞着大腿,咬着自己的手,猛地哭了起来。 她真正哭的时候没什么声音,连肩膀的抖动都没有,是很习惯自己排解情绪的姿势,她躲在浴缸的角落,悄无声息地掉眼泪。 十七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她的反应,以为她晕过去了,靠近一点才发现她在哭。 连崩溃的哭都是悄无声息的。 童安太累了,哭了一会儿就昏睡过去了,她身上全是藤蔓留下的红印子,她皮肤白得像新雪,黑发披散,红痕看上去像是凌虐后的痕迹,显得分外色气。 十七伸手把童安抱起来,她很轻,骨架轻且小巧,像抱着一只猫,人软软的,像是会化在他怀里一样。 是人类。 还是人类里的女孩子。 是童安。 他把疗伤的药膏涂在她受伤的地方,她身上的红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痊愈了,只剩下一身雪白的皮肉。 半晌,他突然面无表情地开口:“娇气。” 他坐在床上,盯着童安的睡颜看了一会儿,又说。 “傻,骗你的。”他捏了捏童安的脸,软得像是棉花,说。 “那个卵,孵不出东西来的。” 蛊惑(H) 49. “你在看什么?” “科技频道。”童枫眠转过头说,他凌乱的黑发支棱着,挂着件宽松的衬衣,身上有一种慵懒的闲适感,“随便看看。” “你又不喜欢科技,但是很喜欢看科技频道,为什么?”童安有些困惑地问,“为什么,童枫眠?” “是爸爸。”童枫眠不厌其烦地纠正她,“就随便看看而已,你看看这个,英雄出少年啊,才二十二岁,就已经是人工智能领域的大牛了,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童安瞟了一眼电视,看到那个穿着白大褂的少年,黑色的头发像鸡窝一样乱糟糟的,露出一双红色的,冷静的眼睛。 好奇怪的瞳色,她想,居然是红色的。 他的名字叫—— 童安睁开眼睛,看到了一本书。 用她不认识的外文写的,很厚一本。她眨了眨眼睛,发现她正靠在十七的怀里,像一个抱枕一样坐在他腿上,被他搂着腰,头枕着他的胸膛。 “十七?”她小声叫了一声,偏过头,看见他的脸,轮廓清晰,一双红色的眼。 果然,和她梦里的那一张脸,应该是同一个人才对。 那么,智械人究竟是什么东西?主脑又是什么东西? 她盯着十七看得太久了,十七皱了皱眉头,上手掐她的脸:“你在看什么?” “为什么智械要攻打帝国?”童安的脸被拉长,含混不清地问,“你们是人造人,不应该缺少资源啊。” “因为主脑需要帝国,”十七坦诚地说,“主脑一直很想要把帝国打下来。” “你们和主脑是什么关系?”童安眨了眨眼睛,“你就这么说出来没关系吗?” “是雇佣关系。”十七说,“我们帮主脑做事,主脑给我们生存的能量。” 这么看,比起雇佣关系,反而更像是威胁关系。 童安正思索着,十七突然低下头,在她的嘴角舔了一口,湿湿热热的。 童安浑身都僵直了。 昨天‌‍被‍‎干‌‌‍‎到崩溃的恐惧还历历在目,哪怕她能迅速收拾好心情开始套话,但是身体依旧记着对他的恐惧。 十七脸上温情的笑意慢慢消失了,像是灰姑娘的午夜魔法,十二点一过,虚假的和平消失,两个人之间的气氛突然又变得凝重又危险。 十七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抚在童安的后颈上,她的心跳很平稳,哪怕在极度紧张的时候也没有乱。 “你想知道主脑想什么时候攻打帝国对吗?”十七一下一下地摸着她,像在安抚一只猫,他说:“你今天乖一点,我就告诉你。” “你为什么会告诉我?” “如果可以,我也不想生活在主脑的阴影下,”他挑眉,露出了一个复杂的表情,“这个消息对我来说可有可无,但是对你很重要,对吧?” 他说的是对的。主脑的行动对童安来说至关重要,不管她能不能用上。 童安别无选择点点头:“成交。” * 童安觉得十七真的很难懂。 她在战场上见到十七的时候觉得他是一个狡猾的对手,和他做交易的时候觉得他是一个话多的乙方,被他俘虏之后觉得他是一个奇怪的机器人。 现在童安想,也许十七只是一个单纯的变态而已。 她的衣服被脱光了,赤身裸体地坐在床边,十七在她的脖子上挂了一个沉甸甸的项圈,上面连着一条金色的细链子,链子的另一头牵在他手里。那个项圈上面精细地雕着一个小小的月亮,旁边是一片小星星,细看还挺有意境。 “好看吗?”十七伸手摸着项圈上面的浮雕,很轻地问,“我在第一眼看到它的时候,就觉得很适合你。” 他花了比他想象中更多的价钱买下了这个项圈,但却意外的不后悔。 他想用一片漂亮的星星,把他最厌恶的人锁起来。他的对手,他的敌人,毁了他无数计划的人——把她锁在他身边,让她再也不能用那种嫌恶的眼神看他。 童安拽了拽她脖子上的项圈,没拽动。她侧身坐着,双手环胸,直接地问:“你想让我干什么?” 十七坐在对面的椅子上,拽着她的链子,他说:“你来讨好我,”他红色的眼睛看着她,“取悦我,求我‎‌‍‍‎肏‎‌‎你‎‍。”他拽了一把链子,逼着童安抬头看他,让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满满的全是他的影子。 十七轻声说:“乖一点。” 童安最后还是妥协了,她磨磨蹭蹭地坐到十七的大腿上。她虽然和不同的人做过爱,也勉强能算得上经验丰富,但是在勾引人这件事上,她实在还是一张白纸。她岔开腿坐在十七腿上,膝盖跪在他旁边的椅子上,用手掌遮住了他的眼睛,慢慢地亲了下去。 她的吻技很差,像是小孩子吃糖一样,先是用软软的唇瓣碾一碾,然后含一含,最后把舌头伸进去。十七简直是张着嘴把她迎进去的,她的舌头怯怯地舔了舔他的口腔内壁,然后勾住了他的舌头。 十七拼尽全力才忍着没有回吻她。 她的唇很温热,很软,被遮住的视线反而使得其他的感觉更加强烈,他能感觉到她的手撑在椅子上,身体离他很近,甜甜的香气从他们唇齿相接的地方一点一点地渗过来,甜腻的,柔软的味道,天然的就足够勾引人。 童安贴着他亲了半晌,觉得他像块木头一样不为所动。只好放弃接吻,学着电视剧里一样,用手慢慢地剥掉他的外套,把手放在他身上的肌肉揉捏,然后顺着挺拔的腰线往下。他的身材虽然不显得很壮,但是脱掉衣服之后有流畅的肌肉,腹肌整齐结实。 “机器人就是好啊,”童安羡慕地感叹,“我就很难练出肌肉。” 十七冷冷地瞪着她,声音里毫无感情:“继续。” 童安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然后顺着腹肌和人鱼线摸到了裤子里,她昨天被‌‍肏‎‌‍得太害怕了,所以现在也有点怵,她拉开裤子拉链摸下去,才发现十七的性器已经半硬了。她生疏地顺着柱身撸了两下,又揉了揉铃口,那根形状狰狞上翘的‍‍‎‌‎阴‎‎‍茎‎‍‌一下硬得发烫,吐出一点湿润的清液来。 童安有些吃惊地想,啊,原来我的技术还不错吗? 十七的脸色更冷。她没有再亲他了,带着薄茧的细软手指毫无章法地撸着他的性器,她的技术差得要死,但他的身体却在这样生涩的碰触下更加兴奋,他的身体违背主人意愿的满足和兴奋,快感多得能溢出来,甚至只要看着她的脸就能直接射出来。 他猛地扯住手里的链子,看到童安迷茫的表情。 “‌‍‍自‎‍‌‎‌慰‌‍‎。”他冷漠地说,“‌‍‍自‎‍‌‎‌慰‌‍‎给我看。” 这种时候,你怎么能置身事外? 童安沉默了一会儿,十七的目光直白地盯着她的肉阜,不知道他上了什么药,昨天被玩得红肿软烂的小屄现在已经恢复了紧致,紧紧地闭合着,只留着一条细缝,可以看看见里面媚红的穴肉。 童安把腿敞开,她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既然决定要与他交易,那就没必要再纠结。她用手指拨开外面一层花瓣,‍‌阴‎‌‍‌道‍‍‌‌口被藤蔓‌‍肏‎‌‍肿的地方还有一点红,一碰就又痒又疼。她试探着往穴道里面伸了一根手指,一探进去就被软肉狠狠咬住了,只往里进了一个指节就动不了了。 “摸摸你的‎‍‌‍阴‌‎蒂‎‌‍‎。”十七懒懒地说,“你的小肉粒很‎‍‎‌‍淫‌‎‌荡‎‍,一碰就流水。” 童安瞪了他一眼,还是用手指揉了揉自己的‎‍‌‍阴‌‎蒂‎‌‍‎,微硬的小花苞躲在穴里,一揉就带来了过电般的刺激,她手一抖,感觉到穴里流出了汩汩的春液。 “出水了吧,”十七了然地说,“手指再往里面一点,你的敏感点很浅,在左边。” 童安下意识地照着他的话做,直到摸到那个凸起的软肉,才奇怪自己怎么会那么听话。 “揉一揉,那是你的‎‎‍‌‍高‌‍‎‍潮‎‌‍点,”十七用命令的口吻说,“揉得‎‍‍大‍‌‎力‌‌一点,速度快一点,‎‎‍‌‍高‌‍‎‍潮‎‌‍给我看。” 童安揉了一下,没忍住从喉咙里呻吟了一声,那种感觉太熟悉也太舒服,她被‌‍肏‎‌‍熟的肉屄立刻绞紧了手指,阵阵空虚的感觉传来。她被本能驱使着继续慢慢揉着那块软肉,直到穴道绞紧,大股的水流了出来。 但是还不够,细软的手指不够填满贪吃的穴道,她的肉屄一下一下地收缩着,渴望更大,更热烫的东西。 她抬起头,看向十七,她的脸上晕上了淡淡的红晕,双目湿润:“十七,”她张了张嘴,小声说:“‌‍肏‎‌‍我。” 十七觉得自己的数据处理器被烧坏了一瞬间,如果他有心脏,那现在他的心脏一定已经过载超负荷了。他看着童安,她白净的脸被‍‎‎情‍‎‌‎欲‌‍‍‎染上薄红,有些羞恼的瞪着他,像是他新婚的小妻子,嗔怒的眼神之下隐藏的是绵绵爱语。 他被这种想象蛊惑,突然猛地伸手抱住了童安,像是干渴很久的旅人一样,狠狠地、毫无章法地吻上了她的嘴唇。他冷着脸,像是一个急色的高中生一样用底下的凶器一下一下地捅她,插到她软腻的,温顺的‎‌‌‍肉‎‍穴‎‌里。 他的动作又重又猛,硬邦邦的几把一直插到她的子宫里面,毫不留情地宫交。他的藤蔓记得太清楚,知道要怎么样她会呻吟出声,怎么样她会‎‎‍‌‍高‌‍‎‍潮‎‌‍,她最喜欢什么姿势。那些连她自己都不清楚的隐秘被他一条一条地印在程序里,成为他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在他‎‎‌射‍‍精‎‎的一瞬间,他不受控制地动了动嘴唇,但却没说出声音,未说出口的句子被他悉数吞下。 他用精神力模拟出来的‌‎‎‌‍精‍‎‍液‎‍很快就会消散,那不是真正的‌‎‎‌‍精‍‎‍液‎‍,没有繁殖的功能,会被她的身体自发的排斥。童安昏昏欲睡地躺在他的怀里,鼻息平稳。 他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摸了摸她脖子上的项圈。 “两个月后的第一个星期日。”十七俯下身,在她耳边轻声说,“那个时候,主脑会亲自攻打帝国。” 童安在昏睡过去的前一刻,听见隆冬中,窗外一声悦耳的鸟鸣。 ———————————————— 1000珠珠加更! 昨天上线就看到好多眼熟的老师恭喜我上编推啦!超级高兴!非常非常感谢大家的珠珠和评论,我会努力更新的! 离开 50. 童安在被俘虏的第五天,发起了危险的高烧。 她的温度直逼四十度,脸被烧得红红的,但是精神居然还很好,还有力气跟十七犟嘴。 十七被她气得够呛,一张没有表情的脸几乎能掉下冰渣来。 “你怎么可能因为泡了冷水发烧?”他用冷冰冰的,怀疑的眼神看着童安,“你怎么可能因为在浴缸里睡着这样的原因发烧?” 童安烧得脑子晕乎乎的,反而显得比平时更凉薄一点,她乐得看十七生气,嘲讽地说:“怎么不能?”她说,“人类就是这样的,会因为吹了冷风,泡了冷水而生病。我现在是B级的体质和精神力,就算这么死了也很正常。” 十七的脸色猛地沉了下去,他脸色那么难看,童安简直乐得要笑起来:“你这幅样子是干什么?要拔刀出来送我一程?” “安静躺着。”十七语气冷漠地说,“你不会死的。” “我没想杀你,你就不会死。”他用一种平静的语调说出了极度傲慢的话,“只有我能杀你。” 童安这场病生得实在不巧,智械最近都在战备状态,修补机器的药品都没有多少,更不用说治疗人类疾病的药品。十七虽然屯了不少的好药,可惜都是外伤药,能治疗发烧的也寥寥无几。 十七走到暗哨前面,看到了那个站在诊所前面的奇怪女人,她扎着一头凌乱的灰发,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眼镜下的眼睛倦怠非常,挂着大大的黑眼圈,看上去已经很久没有睡好觉了。她穿着一身宽大的拖地长裙,看起来有些邋遢。 “你说你是医生?”十七板着脸问。 “嗯,”医生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句,“我是医生,病人在哪里?” “你是人类?”十七从上到下地扫视了一遍女人,她看起来除了有些过高以外一切都很正常。“你能治疗人类吗?” “我不是人类,但是我可以治疗他们。”医生打了个哈欠,说:“带路吧,这位先生。” 十七用眼睛把她上下打量了一圈,他的眼睛机械且冰凉,让人想到红外线的扫描仪。 半晌,他说:“跟我来。” 十七回去的时候童安正躺在床上昏睡,她的脖子上扣着十七的项圈,细细的链子拴在床头,确保她不能逃出去。她整个人缩在被子里,只露出来毛绒绒的头顶,屋子开着暖气,扑面而来的热气带着她身上的暖香。 医生看到十七的表情,这个智械人的表情在他自己都没注意到的时候柔和了很多。 十七走到床边,把睡得正香的女孩挖出来,他的手有点凉,不敢直接碰她,就只能隔着被子抱她。 “你是想憋死吗?”他语气不好,手上的动作却很轻,“医生来了,醒醒,让医生看一下。” 童安从睡梦中被人叫起,有点不高兴地看了一眼十七,然后怏怏地看向医生,向她伸出手,医生摸了一下她的脉搏,又看了看她的舌苔和瞳孔,断定道:“发烧了,因为受了风寒,身体虚弱。” “只是这样吗?”十七说,“她已经这样好几天了。” “是的,先生。”医生好脾气地说,“如果你想的话,我也可以给她打一针退烧针,这样她可能会舒服一点,但是放着不管也不会有事。” 十七看了一眼她空荡荡的手:“你的设备呢?” “在我的诊所。”她说,“也许您会愿意带着……您夫人去我的诊所看病。” 不知道这句话里哪个字取悦到了十七,他的表情好看了一些,他粗鲁地揉了揉童安的头发,被她一巴掌拍在手背上。 “不,你等在这里,”他说,“我去把设备拿给你。” 童安听着他的脚步声消失在远方,慢慢睁开眼,一双眼睛异常清明,没有丝毫疲态。 医生俯下身子,开口的时候声音变成了低沉的男声:“学姐。”他说。“现在走吗?” “天光呢?” “楚苑去拿了,现在应该马上得手了。” 童安虽然病得难受是演的,但发烧却是实打实的,她坐起来,动作迟钝地指了指自己的脖子:“你能把这个东西弄断吗?” 乔伊点点头,手掌上出现了一把寒光凌冽的匕首。 “现在吗?” “先等一下,”童安有些不高兴地皱眉,生病让她变得幼稚了一点,“你有没有带什么东西?火把?汽油?定时炸弹?”童安说,“在走之前,我要给他留一点礼物。” 乔伊纵容学姐偶尔的幼稚,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方盒子,说:“这是新发明出来的,专对智械人的信号干扰器,可以对他们的处理器造成一定程度的扰乱。” 他就是靠这个才能在十七的扫描下伪装成女人。 “就这个了。”童安把那个小盒子扔在床上,敲了敲自己脖子上的项圈,“帮我取掉它。” 匕首削铁如泥,轻易地就削开了那个雕着星星和月亮的项圈,那造价不菲的项圈,像是不值钱的破烂一样被乔伊随手扔在了地上。 童安松了松脖子,伸了个懒腰,说:“走吧。”她说,“回帝国。” 她的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说:“乔伊,送我去一趟皇宫吧。有些事情,我要跟那位大人说一声。” 乔伊注视着她,说:“好的,学姐。” * 十七抬起头,他的手上抱着一把器材,医生诊所里的东西太多,他没时间一一分辨,就全部抱在怀里。往回赶的时候,他仿佛在隆冬听到了清越的鸟鸣。 奇怪,冬天怎么会有鸟呢。 他没有在意,只是想,得快点回去才行,不然童安又要不高兴了。 童安在生病的时候脾气会变得不太好,不是发脾气,就是不爱理人。你跟她说话,她就挑着眼睫,冷冷地看你,偏偏身体又不好,像是爱娇又别扭的猫。十七和童安关系本来就如履薄冰,这两天童安气得最严重的时候,把十七枪都‍‌‌‎拔‎‌‍‌‍出‍‎‌‍‌来‎‍‌‎‌了,下一秒就要和他同归于尽一样。 十七眼睫抖了抖,他自己都没发现他微笑了起来。 像是养了只坏脾气的猫。 幻境 51. 十七抱着东西走到房间门口的时候,突然停下了脚步。 他在门前停了很久,外面正在下着雪,冰凉凉的雪落在他的身上,很快在机器人的肩膀上积了薄薄一层。 半晌,他才拍掉肩上的雪,推开门进去。 窗户大敞着,窗帘被风吹起来,然后又慢慢落下。童安坐在床边,双手抱着膝盖,看着窗外,她的黑发柔顺地披在肩上,衬得她的皮肤雪白,像朵开在枝头的栀子花。她听见声音,回头看了他一眼,笑了起来。 “十七,你回来了。”她温和地说。 十七把设备都放在桌上,去把窗户都关上了。 “不是发烧了吗,怎么还开窗呢?”他漫不经心地问。 童安歪了歪头,看向他,突然开口说:“十七,我喜欢你。” 十七面无表情地从枪袋里抽出他的配枪,走过去,低头看着童安。童安仰头看他,还在笑,笑得眉眼弯弯。 “你再说一遍。”十七轻声说。 “十七,我喜欢你。”童安笑眯眯地重复,“十七,我爱你。” 十七沉默了一会儿,他伸手捂住童安的眼睛,毫不犹豫地朝她脚下开了一枪。 一切都消失了。 童安的影像,敞着的窗户,飞扬的窗帘,都像是沙漠中的海市蜃楼一样迅速消失了。只剩下一个留在地上的,被打坏的精神干扰器。 十七把那个黑色的小盒子拿在手里把玩了一下,笑了一声。 “怪不得,”他说,“一点也不像她。” 房间里一片狼藉,可以看出童安走之前狠狠出了一口郁气,像小孩子一样,没什么攻击力地把被子床单都泡在了放满水的浴缸里,摔了两个玻璃杯,还掀翻了他放在床边的粥。十七往前走了一步,看见碎在地上的项圈,碎得非常彻底,看起来完全不像是童安能做出的事情——她是真的在发烧,也是真的懒得做这种事。 他想到了那个灰头发的医生。 十七摇了摇头,又往前走了两步,看到他卧室的一面墙上被童安刻上了“十七是垃圾”五个大字。她的字龙飞凤舞,但是笔力虬劲,一撇一捺都自有潇洒风骨,十七上去摸了一下,是匕首留下的痕迹,隐约还能感到刻字人毫不掩饰的怒气。 十七轻笑了一下,用手指把那五个字描了一遍。 “跑得远一点吧,”他反而笑了出来,语气平静,像要把她的名字嚼碎在唇齿间,“童安。” “被我抓到,我要把你‌‎‎‍肏‎‌死‌‍‎‍在床上。” 【黑匣子:把她抓回来,锁在我身边。】 ———————————————————— 十七无能狂怒 十七线结束啦,接下来走学弟线,我们安安还没有奶狗呢。 为什么没把十七暴揍一顿钉在墙上,因为安安确实生病了,学弟又是文职人员,啊,他们两个现在加在一起打不过十七,所以先记在账上,以后再还。 三军『po1⒏obi』 52. “学姐!!” 童安被绿衣服的小姑娘扑了个满怀,她心里也高兴,抱着小姑娘转了两圈。 “阿苑!”童安伸手摸摸楚苑的头,揉了一把她的乱毛,“你长高了。” “当然高了啊,”楚苑委委屈屈地看着童安,“学姐你都多久没见我们了,自从你去找那位大人理论之后,我们就没见过了,后来就是他们说你叛国什么的,阿瑞斯还去拦你,吓死我们了,”楚苑满嘴跑火车,“你都不知道,乔伊那几天天天以泪洗面,吃饭都哭。” 童安笑得不行,扭头看着乔伊,乔伊坐在她旁边,乖巧安静地看着她。 “真的假的啊?”童安逗他,“担心我?” “真的,学姐。”乔伊小声说,“睡觉都哭,怕你出事。” “傻。”童安点评道。 楚苑最受不了乔伊在学姐面前装样,这人平时厌世得跟什么一样,一脸下一秒就要毁灭世界的样子,偏偏在童安面前总是装得可怜巴巴的,像只摇尾巴的小狗,比四军那匹狼都像狗。 她翻了个白眼,抱住童安的腰,把脸埋在她的锁骨,悄悄地闻了闻学姐身上让人安心的味道。 得意地想,不管乔伊怎么装乖,学姐就是更喜欢她,嘿嘿,生气去吧。 “学姐,你瘦了。”楚苑心疼地蹭了蹭童安凸起来的锁骨,“那个坏家伙是不是虐待你了?” “没瘦,你记错了。”童安安抚地拍拍她的脑袋,云淡风轻的样子:“我没事的。” 她正色道:“克劳德和我姐怎么样了?” “他们都已经没事了,克劳德送完大公主后就急着赶回北境找你,刚好和我们错过。”楚苑小心翼翼地看了童安一眼,“心雨姐姐她,好像受到了一些惊吓……具体的,我也说不好。” 童安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他们并没有叙旧很久,童安的发烧是真的,她把精神力压制在B到A之间,黑枷一直侵蚀着她的健康,造成连续不断的发烧。虽然现在她不用再承担反噬的压力了,但退烧还是需要时间。童安去泡了个澡,在热水里放松了一会儿,挑了个房间,早早就去睡了。 * “学姐抱了我噢,嫉妒吧?”楚苑躺在椅子上,脚翘到了桌上,军服裤子有点大了,露出她细白的脚踝,对一旁的乔伊说:“学姐超——级香的。” 乔伊没理她,他眼神沉郁,正在电脑上敲敲打打着什么。 一片沉默。 “你也看到了吧?”楚苑突然说,她指了指脖子和胸口,说:“那个机器人居然在学姐身上留了痕迹,”她笑了一下,眼神中尤带着嫌恶:“那东西真该死,智械人居然也敢碰学姐。” 乔伊抬起头,他总是显得什么都不在乎的深色眼睛里带着一点压抑的寒芒。 “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乔伊,你再不快点下手就晚了。”楚苑说,“学姐才不会在原地等你,她会被别人抢走的。” 乔伊愣了一下,低下头,继续按键盘:“不会,学姐不爱他们。” “学姐也不爱你。”楚苑直白地说,“学姐……学姐她谁也不爱,你至少要去告白,在她心里留一点印象吧。”她的声音里有点点怒火,“她要是被其他人拐走了怎么办?” “学姐永远是叁军的指挥官。”乔伊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楚苑,你不要那么幼稚了,学姐不可能一直呆在叁军的,她的服役总会到期的。” 楚苑看起来被他刺伤了,她张了张嘴,又闭上,半晌才怒气冲冲地骂:“怂包!” 她气死了:“就是你,暗恋那么多年一点动静都没有,要是我,早就告白了。” 乔伊不为所动,他疲惫的眼睛被电脑的蓝光照亮,看过去的眼神中带着一点嘲讽。 “你才不会。”他说。 +影视在线:po1⒏mobi 副官和小队长 53. “一份全麦面包,一罐蓝莓果酱。” “这不是安安吗?”戴着老花镜的店主笑眯眯地看着童安,“怎么午饭又不吃啊?” 童安脖子上挂着条毛巾,长发湿淋淋地披着,发带在手腕上系了个蝴蝶结,趴在柜台上可怜兮兮看着店主。中午太阳很大,学生们大多数都去食堂吃饭了,小卖部的店主手里拿着一本卷了页的书,看着童安。 “吃不下。”童安叹了一口气,“训练室练了一上午,体力透支了,吃东西会吐。” “挺刻苦的嘛,”店主夸了一句,“要去打比赛竞选小队长?搭档的副手有了吗?” “没有呢。”童安又在旁边的货架上拿了一包水果糖放在桌上,“我不要副手也行,我一个人就能赢。” “这么厉害啊。”这个脾气很好的老人说,“那我等着看你当小队长了,童安。” 店主已经在学院里当了很久的杂货店老板了,是个脾气很好的人类老人,在现代那么发达的科技中,还会偶尔翻翻纸质书。 “嗯。”童安笑了笑。 一个巨大的袋子放在了柜台上,童安转头,看到一个小男生。一头乱发,有点长的刘海遮住眼睛,衣服皱皱巴巴的,看起来有点阴郁和邋遢。 “买单。” “乔伊来啦,”店主笑呵呵地帮他结账,童安看了一眼,那个男生至少买了十支水,里面不少非常昂贵的运动饮料,还夹杂着一些零食和面包。这些东西对于一个人来说有点太多了,男孩艰难地抱着它们往外走。 “小心,要掉了。”童安帮他扶了一把,有些担忧,“你回宿舍吗?要不要找同学帮你拿?” 男孩抬头看了她一眼,刘海下的眼睛闪烁了一下:“不用了。” 他快步走出了杂货店。 “大一的小朋友?”童安有些奇怪,这家伙明明自己还是大二,但已经熟练地把大一的称为小朋友了。“怎么买这么多东西。” “他叫乔伊。”店主和童安关系很好,什么都跟她说,“是个可怜孩子,偏远地区来的,原形没什么攻击性,他们那一族的动物有点排外,可能是被同族欺负了。” “这样吗?”童安作为一个人类,实在不太了解动物圈的事情,也只是当成个故事听。 * “童安学姐!” 童安抬起头,看到了一个绿衣服的少女,鹅蛋脸,皮肤白皙,眼睛亮得不行。 “怎么啦?”童安把手上的餐具放下,她这一周难得来了一次食堂,捂着运动过度后痉挛的胃艰难地点了碗面吃。 “你是不是还没有选定副手?”女孩子看着童安,语调急促地说,“我叫楚苑,是作战分析系的新生,是个人类。”她骄傲地昂起头,“我上个学期的绩点是4.04,全年级第叁名,我想当你的副手。”她说:“我每天都会去训练场练习十个小时,反复观摩你的战斗,如果你需要副手,我一定会是全年级最了解天光的人。” 周围传来了小声的窃窃私语。 “还能这样……” “……人类在分析上有劣势……童安……” 分析型副手一般不倾向于选人类,因为人类的观察能力,动态视力和体力都比不上同等精神力的兽人,而且人类过于脆弱的肉体也让他们在战场上没有反抗的能力,会很危险。 童安慢条斯理地把一根豆芽放到嘴里,咽下去,看着面前少女努力压抑着忐忑不安,露出骄傲又自信的表情。 “我也是个人类,”童安笑眯眯地说,“是十位竞选者里唯一的人类,当选的赔率是1:135,所有人都不看好我,你确定要跟我一起?不怕最后输了丢人?” 楚苑的眼睛猛地亮起,大声回答:“不怕!” “好。”童安朝少女伸出手,眨了眨眼睛,“那么,欢迎成为我的副手,楚苑同学。” * 童安最近总能从抽屉里翻出东西。有的时候是漂亮的杯子,有的时候是五颜六色的发带,有的时候是亮闪闪的装饰物,有一次居然还翻到了一个早已灭亡的国家的货币, 童安终于忍无可忍,在这天早上抓到了这个放东西的人。 是见过一次的人。 童安看到那头熟悉的乱发,乱得像个鸟窝,有些无奈地看着他手中的一堆彩色星星。 “你在干什么呢?”她问,“为什么一直往我柜子里塞东西?” 少年抬起头,他比童安矮了一个头,看着她的目光有些怯怯的。 “童安学姐,我也想当你的副手。”他小声说。 “不行。”童安立刻拒绝了他,“我已经有副手了。” “可是,那是个人类……”他小声说。 “我也是人类。”童安一双漂亮的眼睛看着他,“人类没什么干不了的。”她拍了拍少年的脑袋,“乔伊对吧?下次别来了,我不需要更多的副手。” “你送我的东西我都收起来了,”她说,“一会儿我会还给你的。” 乔伊低着头,拼命地摇了两下,然后转头就跑出去了。 童安被留在原地哭笑不得。 嗨,小孩子。 * 结果过了没两周,童安就又看见乔伊了,这次他打扮得正经了很多,刘海下露出一双黑色的眼睛,意外精致漂亮的长相,后面跟着一脸不服气的楚苑。 童安从天台的栏杆上跳下来,克劳德远远地转头看了她一眼。 “怎么了?”童安问。 “学姐,”乔伊看着童安的眼睛,“我还是想当你的副手。” 童安条件反射就要拒绝。 “学姐,我也是这样想的。”楚苑咳嗽了一声,艰难地说,她听上去极其郁闷,“这个混……家伙确实有点实力,能弥补我的一些不足之处,而且他对天光也很了解,还有一定的黑客能力。总之,如果他也来当副手的话,我们应该能更多地帮到你。” 童安愣了一下,看了一眼乔伊,又看了一眼楚苑。 “你是真的这么想的吗?”童安蹲下来,仰着脸问楚苑,其实她没比楚苑大几个月,但是已经很像个姐姐了。“如果不愿意,你不需要因为任何事情勉强。” “我是真的这么想的。”楚苑点头。 童安想了一会儿,转头看向乔伊,乔伊的眼睛已经亮得像两个小灯泡,简直要摇起尾巴了。 她朝乔伊笑了笑,伸出手:“乔伊,欢迎你。” 乔伊把手在裤子上擦了一下,急急忙忙地捏住她的指尖。 “不要紧张。”童安揉了一把他的脑袋,毛绒绒的,像是小鸟长出的绒羽:“那你们就从下周开始跟着我去训练场训练,会非常辛苦的,没问题吧?” “没问题!” ———————————————————— 哈哈乔伊和楚苑不是小情侣啊,他们真的是很好的搭档关系,但是平时会暗戳戳地较劲谁做的比较好,会偷偷半夜去训练场通宵训练。 凌晨两点,训练场 楚苑:你也来了。 乔伊(面无表情):嗯。 大概就是这种关系。 不可说 54. 外面在下雨。 乔伊推开训练场的门,少年身量长高了不少,一身黑衣显得长身玉立,只是头发还是凌乱地顶在头上,刘海下一双带着黑眼圈的眼睛,这两年的训练让他壮实了不少,宽松的衬衣下是结实的肌肉。 他记得学姐出门不喜欢带伞,这场雨来得猝不及防,学姐肯定被困在训练场了。 训练场已经熄灯了,只在窗边留了一盏小灯,乔伊收了伞,果然看到童安在窗边看雨。她托着腮,仰头看着窗外的雨,窗户没关,时不时会有雨滴落到她的脸上,顺着脸颊滑落。昏黄的灯光打在她的身上,把她的影子映在白墙上。纤细的一道影子,像是停在窗边的一只蝴蝶。 乔伊突然不敢说话,怕一开口就会惊飞她。 还是童安先听到了声音,她回过头,一眼就看见了拿着伞的乔伊。 她笑了起来,狡黠的眼睛眯着,唇角上扬,露出整齐白净的牙齿,乔伊可以看到她唇角一个小小的笑窝。 噗通、噗通。 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像是春雨中隐秘的鼓点,在他胸膛中震颤着。 “乔伊。”童安叫他的名字,声音明亮清越,“你来啦,我们走吗?” 乔伊握着那柄伞,小声说:“学姐,我们走吧。” 他故意只拿了一把大伞,于是童安自然地靠过去,伞很大,他们之间隔了一段礼貌的距离。但乔伊还是能感觉到童安的体温,隔着一小段距离,暖洋洋地烘着他。 乔伊又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 又急又快,像揣了一只展翅欲飞的小鸟。 “学姐。”他低声说。 “嗯?”童安仰头看他,心情很好的样子,那双明亮的黑眸含着笑意,清晰地映出了他的影子。“怎么啦?” 乔伊那一瞬间觉得,蝴蝶停在了自己的肩头。 日常 55. 童安在星舰上过了两周颓废的咸鱼生活,每天睡到自然醒,学弟学妹争相给她投喂好吃的,不用打架也不用操心生活。童安自有意识起就没过过那么安逸的日子,到后来她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你们真是的,”童安哭笑不得地说,“我简直怀疑你们想养废我。” “我们本来就是这么想的呀。”楚苑笑嘻嘻地揽她的胳膊,“要是能真的被养废就好了,本来学姐戴着黑枷就不该去打架的,都是克劳德那家伙没照顾好你。” “瞎说,我能打十个。”童安挥了挥自己的胳膊,她是存不住肌肉的体质,几周没动,胳膊上的肌肉就变得柔软了下来,只有一点隐约的线条,摸上去又细又软。 “当然,”乔伊赞同,“学姐最厉害了。” 童安闲下来之后才想起来看终端,她之前把十七关在程序里,终端就没有开过机,现在一开机,终端差点被消息挤得死机了。 大部分消息都是来自阿瑞斯的,这个人特别能聊,每天都能给童安发十好几条消息。最开始因为童安嘲笑他,他结结实实地炸毛了好几天,这部分的消息被童安飞快地略过了。 【蠢狮子:你去智械前。就只给我发了信息?】 童安的眼睛在这条上顿了一下,又往下翻。然后就是最近的消息了。 【蠢狮子:你被智械人抓了??克劳德那个废物怎么看的人?】 【蠢狮子:我会去找你的。】 【蠢狮子:你别自己用蛮力跑出来知道吗?】 【蠢狮子:成天净惹事。】 童安摇了摇头,给他发消息。 【安:我出来了,在楚苑的星舰上】 那边居然秒回。 【蠢狮子:你还知道回消息!!】 【蠢狮子:你姐很好,在夏伯瑞那里治疗,宗植在照顾她。】 【蠢狮子:你回帝国后,我们可以一起去看她。】 “学姐,你在跟谁发消息呢?”楚苑趴在童安旁边,用手指戳戳她的手臂,语气酸溜溜,“你笑得好开心哦。” “跟阿瑞斯。”童安笑了一下,揉了揉楚苑的头:“被他蠢笑了。” 她没注意到,楚苑和乔伊交换了一个眼神。 和阿瑞斯聊完之后,童安往下翻了几下,掠过一些新闻,她发现夏伯瑞居然也给她发了信息。 原来我还没拉黑他呢。童安想起他还是来气,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今天我就拉黑—— 她一点开消息框,就看到了自家姐姐的照片。 童安:…… 夏伯瑞用公事公办的口气给童安发了很多童心雨的照片,每天会跟童安聊一两句她的康复情况。说童心雨的问题主要是用药过量,兼有一些皮外伤。万幸的是,她没有受过侵犯,也没有染上不好的瘾症。已经逐渐恢复了,就是听宗植说,她偶尔还会有梦魇。 【安:梦魇?严重吗?】 这位居然也是秒回。 【白蛇:不影响睡眠,在用一些安神的药物。】 【安:效果呢?】 【白蛇:不算特别显着,可能需要你来二军看一眼,她有心事。】 【白蛇:你最近呢?还健康吗?】 童安看着这个问候就难受,很想刺他一句“不闻金线花就没事”,但毕竟自己的姐姐还要他照顾,而且他照顾得也算尽心尽力。伸手不打笑脸人,纵使心里憋屈,童安也还是捏着鼻子忍了。 【安:还行吧。】 回答完,童安就飞快地把聊天框关了。 不能看,看了就来气。 最后童安给克劳德打了个终端,意料之中的没人接。她只好跟克劳德发消息说了一下她的位置。尽量说得详细了些,因为克劳德外出行军的时候基本不看终端,等到他看到消息,也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了。 希望他不要走得太远才好。 童安本来以为这样安逸的日子能一直维持到帝国,结果甚至连今天晚上都没持续过。 这天晚上她刚洗了澡,打算写封信再睡,房间门就被敲响了。 她打开门,看到了楚苑惊慌的脸。 “怎么了?”童安瞬间警觉起来,“别怕,我在,怎么了?” “乔伊他,”楚苑喘了口气,说,“乔伊他,发热期到了!” 童安:……啊? 心软(H) 56. 虽然童安对兽人的发热期的了解不算太多,但也知道应该是定时的。对一个成年兽人来说,大概半年会有一次发热期,可以靠交配纾解,也有专门的药剂来缓解。 在童安眼里,乔伊还是当年那个小小个的小朋友,听到他的发热期来了,童安还愣了一下,想着乔伊成年了吗? 然后她才反应过来,乔伊都不知道成年多久了。 “纾解的药呢?”童安问楚苑,“他没备着药吗?” “没有。”楚苑摇头,“他的发热期本来不在这几天。” 童安也没有办法,发热期这个事情,没有药就只能苦熬着。楚苑带着童安进了乔伊的卧室,那是一间很暗的屋子,窗帘紧紧拉着,只有一线光线从窗户外面透进来。乔伊蜷缩在床上,呼吸急促,他已经化成半兽形态,黑色的巨大翅膀从他的背上伸出来,和他一起颤抖着伏在床上,像一只受了伤的大鸟。 乔伊的兽型是乌鸦。 “乔伊?”童安轻声叫他。 乔伊迷茫地抬头,眼睛湿润,瞳孔没有聚焦:“学姐……?”他很小声地叫。 “学姐,我好难受。”他低声说,声音里带着迷茫无措的哭腔。 “学姐。”他小声地哭,“学姐,我好疼。” 童安从来没有见过他哭。他看起来难受得太过,头发被汗水浸湿贴在额头上,汗水混着泪水从他漂亮的脸上流过,看起来可怜得不行。 童安被他哭得心里难受,转头看楚苑:“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楚苑摇头。 童安走过去,把手贴到他的脸上,他的脸颊滚烫,像是发着高热。他感觉到童安的指尖,贪婪地把脸颊贴到她的手背上,像是呜咽的小狗一样蹭她的手指。他被发热期折磨得口齿不清了,童安只能听到他小声地喃喃着学姐。 “学姐,”他哽咽着,用舌头舔了舔童安的指尖,像是每一次一样,信任地,憧憬地看向童安。 “学姐,救救我。”他说。 * 门关上了。 童安尴尬地想,不知道楚苑会不会觉得她是个变态。 但是乔伊的状态真的很危险,发热期得不到抚慰的兽人最后因为脱水而死,或者是直接被折磨得精神崩溃的例子也不是没有。 可是不管怎么说,都不能改变她对学弟下手了的事实。 童安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折好放在一边,幸好房间里够黑,她没有更尴尬。她摸索到乔伊的脸上,摸到一手湿润。他难受得不行,一直在小声哭泣着。 这是她的学弟,从刚入学一直带上来的学弟,把他从一个被欺负的小乌鸦,一直带成最优秀的副手。 如果学弟清醒之后要生气的话,童安想,那就生气吧。 她顺了顺乔伊翅膀上黑色的羽毛,听到他的呼吸一下重了,那对翅膀掀开一个口子,把童安也裹了进去。童安侧躺在他旁边,他本钱十足的东西就戳在她的大腿上。童安犹豫了一下,先安抚性地亲了他一下。 他的嘴唇很软,带着薄荷的味道,大概是星舰上统一的牙膏,有些湿湿的,是泪水留下的咸味。童安用舌头舔了舔他的唇缝,然后轻轻吮了吮他的嘴唇。童安还没想好要不要伸舌头进去,就感觉乔伊的身体猛地绷紧了,翅膀紧紧地裹着她,然后有滚烫的液体射到她的小腹上。 他直接射精了。 童安大松了一口气,伸手摸了摸乔伊的头:“你好点了吗?”她小声问,呼吸打在乔伊身上。 然后她就感觉到那个半软的东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又硬了起来。 发热期的兽人真的像是野兽,不真正填进软热的屄里,性欲就绝不终止。 童安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一边慢慢地亲他一边用手指开拓自己的穴道,归功于她逐渐丰富的经验,这次她知道要怎么样才能快速地出水。她用手指把自己搅得半湿,就伸手去碰乔伊的阴茎。她被震撼了一下,在她心里,乔伊还是个小孩子,但没有哪个小孩子会有这么沉甸甸的阳具,硬而烫,分量十足地戳在她手心。 乔伊吸了一口气,童安感觉他的眼泪滴在了她的脖颈处。 “学姐……”他软着声音叫。 童安想着,豁出去了。 她把乔伊的性器放在自己的穴口,它们的型号看起来不是特别匹配,进得也不是特别顺利,童安的穴太紧了,她湿得不太够,有些干涩,夹得两个人都有点疼。 童安想,这么僵持着也不是办法啊。 她凑过去,轻轻咬了一下乔伊的嘴唇,然后把他的手放到自己胸口的樱果上,红着脸说:“揉,揉一下这里。” 乔伊的呼吸都似乎停了一下。 然后她含住乔伊的唇,软腻的舌头伸进他的嘴里,含着他的嘴唇,让自己慢慢放松。乔伊的手很烫,有些不知轻重地揉着胸乳,时不时捏捏她的乳尖,他的动作粗鲁,但童安还是感觉到了过电一样的快感。她咬着牙,慢慢地把整个阴茎都含了进去。 实在是太撑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一段时间没做过了,童安简直像是第一次被肏一样,含到底的时候腿都在打哆嗦。她还在硬撑着学姐的架子,想指导乔伊该怎么做,但乔伊一动起来她就说不出话,只能发出一些丢脸的呻吟。童安努力把自己的眼泪憋回去了,一个床上总不能两个人都在哭吧,那哪还是上床啊,受刑也不过如此了。 “往里边一点……”童安在乔伊耳边小声说,“那里有一个……” 她说得语焉不详,但乔伊立马就明白了,并且立刻付诸了行动,他很快找到了那个她受不了的地方,每一次都重重地往那里撞,撞一次小穴就敏感地收缩一下。撞得童安话都说不明白,含着没咽下去的口水含混地求他慢一点,她受不了那么重的。 她高潮的时候还是哭出来了,觉得很丢脸地用手捂住脸,把脸埋在乔伊肩上。 “我没有哭。”她哽咽着说。 “嗯。”乔伊抱着她,摸她的头发,“学姐都是为了我,学姐没哭,谢谢学姐。” “不用谢。”童安把眼泪憋回去,安慰乔伊:“没事的。” 在童安看来,是她教第一次上床的学弟怎么做爱,可惜学弟学得太快,很快就没有她的用武之地了。最开始一两次的时候,乔伊还要她带着摸索她的身体,做到后面的时候,他已经能很熟练地揉捏她的敏感点,把她肏得汁水连连了。 他巨大的翅膀裹着她,底下的阳茎撞着她的嫩屄,童安看不见光,只能听见他低沉的喘息声响在她的耳边,他们好像在一个茧里,呼吸的都是彼此的味道,伸手就能摸到翅膀上整齐排列着的,柔软的羽毛。 “学姐。” 童安听到乔伊喘息着的声音,那里面含了太多的情绪,又好像只是在撒娇。 “嗯,我在。”童安摸了摸他的脸。 乔伊俯下身,含住了童安的嘴唇,像是含住了一颗小珍珠。 —————————————————————————— 猜对学弟是小鸟的过来挨亲亲!我馋黑色的大翅膀好久了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