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过(H)》 分卷阅读1 作者:Meris/黑黑的海 【文案】 从孟子温开始记事,爸爸就像一座山。 高大、稳固、完美,可以依托。 爸爸一直是他的标杆,他长大就想变成爸爸那样的人。 然而从高一那年夏末开始,什么都变了。 内容标签:花季雨季 不伦之恋 搜索关键字:主角:孟子温,孟平 ┃ 配角:王雅芝 ┃ 其它:FZ,年上 1、夏末 ... 从孟子温开始记事,爸爸就像一座山。高大、稳固、完美,可以依托。爸爸一直是他的标杆,他长大就想变成爸爸那样的人。 然而从高一那年夏末开始,什么都变了。 那天燥热得连蝉鸣都有些倦怠,孟子温驾轻就熟地拧开家里的门。打开门的那一刻,一股凉风从室内涌出,将他整个人从头到脚冻僵。 他的爸爸,他完美的爸爸,压在一个男孩身上,手在赤身裸|体的男孩身上摸索,此刻正略微带着点错愕地望着站在门口的孟子温。 就在沙发上。就在他的母亲常坐的沙发上。甚至是今天早上,母亲还坐在那里,帮他整了整领口的褶皱。 孟子温不明白,他完全无法理解。 他以为他的父母深爱彼此,可他却在这一刻,撞上了这一幕。 父亲的外遇。而且对方是个男性,还是个看起来大他不多的男孩。 记忆中身材高大、英俊爽朗的父亲形象在那一刻都模糊了,被逐渐形成的,另一种形状所取代。不洁的,不忠的,龌龊的老男人,恶心的同性恋。他总是抚摸自己头顶的手变成了一双肮脏的,沾满腥气的猥亵男孩用的道具。他袒露的坚实的胸脯也变得扭曲丑陋。 孟平起身,拉上衬衣,对孟子温说:“你回来了。” 孟子温一瞬间哑口无言,他立在那里足足有半分钟,思考如何回应,或许他该质问,或是怒吼。但他最终只是涩涩地说:“运动会,放学早了。” 只是这一次早了,就撞上了这样的一幕。然而在从他出生开始的十几年内,有几千个日日夜夜,他和母亲规律地生活,在这背后,又有多少个这样的一幕。这个骗子,在这个沙发上,多少次地背叛他的母亲,和他。 “进来吧。”孟平说。 沙发上的男孩也马上起身了,把散落一地的衣服都捡起来,慌乱地一件件穿上了。男孩本来很安静,但对眼前情形的无措让他小声地问:“孟老师,我先走了?” 孟平点头。 男孩越过孟子温离开这个家的时候,孟子温能闻到他身上的味道。这是他熟悉的,父亲的味道。淡淡的香烟,混杂着香皂的清香。他母亲喜欢的香皂。 紧接着,孟子温踏入了这个家。这一刻他觉得这已经不是他的家了,这只是个他的爸爸和男童厮混的巢穴,他才是踏入了不属于他的领地的外来者。 孟平点了一颗烟,看着他,什么都没说。 孟子温关上家门,仍然站在大门口。他突然觉得自己背着的铁臂阿童木造型的书包幼稚又可笑。 一根香烟吸到了尽头,孟平已经点上了第二根。 孟子温知道吸烟有害健康,连他的母亲对孟平都稍显得有些纵容,但孟子温心疼他的身体,从小学开始就坚持叫他戒烟。坚持无果,于是和爸爸约定,在家里,一天只能抽一根烟。孟平执行了快十年了,第一次破例。 家里变得乌烟瘴气,孟子温脑袋里空白一片,突然说:“你都能当他爸爸了。” 孟平自然知道他说的是谁,只是隔着烟气打量他的小儿子。他还那么小,什么都懂得不多,却让他撞上这么一场,实在不好。 孟子温被爸爸这样盯着,十分不自在,仿佛做了错事的人是他。 他飞快地跑进自己的房间,锁上了门。惊魂未定地坐到床上,把傻里傻气的书包扔到一边,孟子温深深地害怕,门会被敲响,那个熟悉的低沉的声音会在门外响起:“孟子温,我们谈谈。” 然而门从来都没有被敲响。 天黑了母亲才回来。那个温柔贤惠的小女人一回来就开始张罗饭菜,敲了敲孟子温的房门,“温温,出来吃饭吧。” 孟子温生怕被母亲发现什么叫端倪,忙打开房门,来到饭桌前吃饭。 孟平如同往日一样坐在他的妻子对面的位置,王雅芝替孟子温抽出椅子,“温温,今天运动会,八百米跑得怎么样?” “输了。”孟子温如坐针毡。 这顿饭的气氛异常低迷。王雅芝以为儿子因为输了比赛在难受。孟平总是看着他,孟子温觉得手中的筷子都有千斤重。而孟平那么平静,仿佛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就算他此刻跳起来,对母亲说明真相,他都早就有所准备。 然而孟子温抑制住了。 也许妈妈知道,他们一起为他营造了一个谎言?也许爸爸在这件事之后,会自己告诉她?也许早晚会告诉她?也许他中午所看到的一切不过只是场误会,他的爸爸,只是恰好趴在一个男孩身上,恰好在抚摸他而已…… 孟子温想要用全世界的谎言来骗自己。 他从来不知道爸爸是怎么想的。他从来不知道爸爸如何处理事情。他曾经只是一味地仰慕他,他是他的英雄。 他最后也不知道孟平到底是怎样处理的这件事情,母亲知不知道。他也没有勇气去问。他只能假装,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然而家不在是以前那个温暖的家了,他的母亲也变成了一个被耍得团团转的可怜的无知女人,他的爸爸不再是以前的爸爸,他也不是以前的自己了。 那座屹立了十六年的大山,轰然倒塌。 之后的几天过得浑浑噩噩。然而突然有那样的一天,阳光明媚,却又不燥人。有个像阳光一样的女孩子,笑起来嘴边一对酒窝,他从入学开始就一直有些憧憬她。女孩带着几分羞涩,小声地问:“好不好,好不好?” 孟子温只觉得五雷轰顶,如在地狱中煎熬。他忙摇摇头,“对不起……”便失魂落魄地跑开了。 他不懂了,他不明白。 那么美好的女孩,带着甜美纯净的微笑,问他:我们在一起,好不好?他却惧之如蛇蝎。在女孩的嘴角微微上勾,脸颊泛出淡淡的红晕的时候,他的脑中闪过的都是他的爸爸,那双在男孩身体上摸索的大手,袒露在外的胸脯,甚至是叼着烟的双唇,在那些肮脏的地方流连。 他身上流着他的血,肮脏猥琐的血。 他总有一天,也会变成爸 分卷阅读2 爸那样。 2 2、氓之蚩蚩 ... 孟子温的卧室里有自己用的电脑,他上网,从同性恋搜到男同搜到同志,所得到的资料,大多直白露骨,充斥着肉|欲。 这和他脑中对于同性恋的印象基本符合。 想到父亲,对照着网上的这些图片,孟子温就觉得恶心想吐,但与此同时他却停不下来。 虽然电脑设置了登录密码,但他在看过之后还是把历史记录清理了个干净。 对于父亲的身体,他从小就抱有着一种仰慕的心理,那是对强大完美的雄性身体的仰慕。甚至在小时候性|器官初次发育的时候,他对同性的性|器官抱有着很强的好奇心,就把爸爸的阴|茎作为参照,甚至放在手里掂量过。父子俩有很多机会坦诚相见。回想起来,一起游泳的澡堂里、在家里洗澡恰好撞上时,但凡有这种机会,孟子温总是会不由自主地多看上两眼。 但他再也不想看到了。 孟子温觉得他快被自己折磨疯了。 一身湿淋淋的汗,孟子温觉得他有必要冲个澡。镜子里的他有些苍白,有些瘦弱。胸前还是平平的,一点肌肉的痕迹都没有。要变成爸爸那样,也需要时间的累积。但那个孩子,那个爸爸的外遇对象……他也是这样,不太健壮,细皮嫩肉,胸前的两点是粉红的,像是待摘的果实。 不知什么时候,孟子温已经伸出了手,碰到了那里。战栗了一下,却没有停手。他捏住了自己的一个乳|头,轻轻地捻,像男人玩弄女人那样。 除了微微的刺痛,并没有更多的别的感觉。然而当他一想到,他的爸爸曾经也是这样,捏着别的男孩的乳|头,看着他在他身下啜泣……他就突然觉得毛骨悚然,两只乳|头都耸立了起来。 他更用力,乳|头便更坚|挺,刺痛也更甚。 孟子温用身体默默记下,是痛的。 上课的时候走神得厉害,被老师叫起来回答问题,“所以这个故事,告诉了我们什么?” 最近语文课在讲开学的时候跳过去的文言文,今天恰好讲到了。 氓之蚩蚩,抱布贸丝……于嗟女兮,无与士耽!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淇则有岸,隰则有泮…… “是说……”孟子温终于回神,“男人总是会变。像淇隰一样,无论曾经多么深厚的感情,总会有个尽头。男人是没有节操可言的,无论什么都禁不起时间的打磨,抵挡不住外界的‍‍诱‌‎‎‍惑‎‍‌‎。男人的爱情,有一个寿命,而且通常很短。”孟子温就此打住,等着语文老师讲评。 “那是说,所有的男人都不能长情,所有的爱情故事都不能善终吗?”语文老师又把问题丢了回来。 孟子温仔细回想了一下。他从书上看来的故事,一般都只描写了一个爱上的瞬间,或者是一个时段,基本都无法拿来参考。在生活中,他只看到了他的父母。他原本以为他们夫妻和睦,会一辈子深爱彼此,但现在也破灭了。 孟子温摇摇头,“我相信就算是童话故事,再写上十年,哪怕只有两三年,也会走样。” 下课铃恰好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好的,关于这个问题,大家再想一想,我们下节课再讨论。”语文老师似乎不愿意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缠。 “喂,喂,我说你是受了什么打击了?”好友抢过他的语文书,看上面涂得乱七八糟的线条。 孟子温打量他,邋遢的校服里面是白领的衬衫,发梢烫出了小卷,穿着黑亮的运动鞋。以前看起来会很和谐,但孟子温现在怎么看都觉得他的样子幼稚极了。包括他的人,包括他浮躁地抖着脚的样子,包括他轻飘飘的语气。 孟子温觉得他自己仿佛踏入了另一个世界。他在那个世界里,隔着一层玻璃罩,冷眼看着这个世界里发生的一切。 他不会再在吃饭的时候和爸爸讨论一些问题,不会在晚饭后陪妈妈看一会儿电视,只是在囫囵吞咽过后,匆忙回屋,连父母的眼睛,都不敢多盯一会。 倒是王雅芝敲响了孟子温的房门,“温温,怎么了,这两天都不怎么说话?” 孟子温拉开了房门,低着头讷讷地说,“没什么……这几天太热了,总是没精神。” “要换季了,热也是这几天了,平时注意身体。”王雅芝没有多说,便离开了。 孟子温关上门,仍能听到他的妈妈小声对孟平说:“温温这两天好怪,是不是青春期了?还是谈恋爱了……” 孟子温支起了耳朵,却听不到另一个人的回应。 你是不好意思说出口了吧!被自己的儿子撞上和一个男孩纠缠在一起,从此儿子一蹶不振,你怎么好意思对信任你的妻子说出口! 孟子温头痛欲裂,但他突然觉得自己这些日子的委顿有了理由,不由得理直气壮了起来。错的人不是他,是他的爸爸,是他的背叛。 随着孟子温态度的沉闷,整个家的气氛都低迷了起来。孟平平时就不怎么喜欢说话,现在只有王雅芝一人强撑,有些吃力,“你们父子俩都是怎么了?一个比一个闷。” 孟子温也学会了爸爸的沉默。女人总是对沉默没辙。 王雅芝问这个话的时候,孟平正在玩弄手中的烟头。攥在食指和拇指之间,轻轻地捻动。指肚滑过带着火星的顶部,火光暗淡了一截。再次在那里摩挲,火星彻底熄灭。手上是末梢神经最为密布的地方,孟子温都替他觉得疼。 醒觉过来,他已经沉默不语地盯着那只手,盯了很久。 孟子温连忙放下碗筷,“我去做作业了。” 身后是王雅芝略带嗔意的声音,“平,你怎么又抽上了?温温,你也不管管他。” 孟子温慌乱地回到房间。 拿着练习册却一点都写不下去。这些天晚上也睡得不好,很快困意就上来了,他趴在书桌上睡了过去。 “锵”地一声,孟平点燃了一只烟。 然后他一步一步地向孟子温走来。 孟平叼着烟,跨坐在他的身上,抚摸着他赤|裸的胸脯。孟子温躺在那里动弹不得。然而孟平像是仍觉得不够似的,取下了嘴中的烟。香烟冒着袅袅的雾气,热气逼人,孟子温不由得战栗起来。火星与他的皮肤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但始终在他的胸前来回来去地徘徊,像是在比划着寻找一个合适的下手点。 突然,孟平的手垂了下来。香烟重重地拧按在他的皮肤上。带着焦味与嘶嘶的响声,孟子温呜咽地叫了出来。 梦醒过来,他仍然惊魂未定地喘着粗气。 然而令他觉得可耻的是,他的裤裆那里已经湿漉漉的了。 他咽了咽口水,一边觉得恐惧,一边 分卷阅读3 觉得无助,一边又觉得自己肮脏得可以。 春|梦和梦|遗都不是第一次遇到,可这次与以往完全不同,对象,竟然是他的爸爸。而且内容那么不堪入目,他竟然在凌|虐中达到了高|潮。 最为可憎的是,孟子温发现那里还硬着。 虽然精|液已经遗漏了出来,但是在梦中算不上真的射|精,他那里还笔直直地硬着。 若是以往,他大可以钻到被窝里或躲在浴室里自己解决,但他这次不能这样做。因为无论他如何对待那根肮脏的东西,都会像是梦的延续。就像承认了,他因为他的父亲,因为他的凌|虐,而变得兴奋,而达到高|潮。 他几乎要哭了出来。 他觉得自己有病,他急需看病。然而这个病,却不能让任何一个人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写这个我表示压力很大…… 3 3、原谅 ... 好友许辛今天穿上了灰色的衬衫,没有穿夏季校服的外衣,整个人看起来清爽很多。孟子温盯着他多看了几眼,徐鑫就挤了上来,“怎么这么色迷迷地看着我?看上小爷了?” 孟子温没有多留神他说的话,而是任由自己的视线在许辛身上来回来去流连,最终停在了嘴唇上。 “呃……”孟子温的视线若有实质,许辛被盯得有些忐忑,也盯着孟子温的眼睛看了看,马上就不好意思地别过头去,“你这两天,魂儿都没了。” 孟子温一声不吭地坐下,拿过许辛的作业本便抄。 “哎呦我的乖宝宝,你怎么性情大变,连作业都不写了?” 孟子温白了他一眼,不去理他。半大不大的男孩子自然没有女孩子那种细腻心思,许辛讪讪地坐回座位,也没再去追究。 恰好这个时候班主任孙老师走了进来,孟子温还没来得及把作业本收起来,就被她敲了敲桌子,“跟我来一趟办公室。”孟子温乖乖起身跟了上去。 “一大早就来学校抄作业?” 孟子温沉默不语。 孙老师给他抽了个凳子,叫他坐下。 “孟子温,你中考的成绩不错,开学这几个月也很用功。虽然我还不太了解你,但就这几个月的相处来看,你是个很稳重的孩子。可这几天变化有些大,别的老师也向我反映了,说你上课不认真听讲,作业完成质量也下降了。孟子温,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有什么心事可以喝老师说说。” 孟子温摇了摇头,“没有。” “男孩子的青春期都比较晚,你这个时候会有一些情绪波动也很正常。但是要注意及时自我梳理,如果不好对老师讲,可以对朋友讲讲,或者和父亲讲讲。” 孟子温捏紧了手。 “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呢?” “没有……”孟子温小声念到。 “有喜欢的人也没关系,现在看到异性有些小心动,长大以后都会成为美好的记忆。但一定要注意,不要影响学习。” “没有!”孟子温突然提高了音量,急于否认。 孙老师皱了皱眉头,“没有什么?” “没有……喜欢,”孟子温低头抠着手指,“也没有心动。” 孙老师的眉头皱得更深了,“老师也是过来人,这些事老师都明白的。你看你这些天魂不守舍的,就知道发呆,都在想些什么呢?” 上课铃响了起来,孟子温如蒙大赦地跑出了办公室。 他突然觉得,反正自己现在已经是沉溺于旁门左道中的坏孩子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逃了第一节的语文课。 早上第一节没有体育课,偌大的校园里十分安静。爬满常青藤的墙头上有一只肥硕的黑猫在舔爪子,孟子温把手伸了过去,黑猫瞪了他一眼,跳墙走了。 墙不高,也不太难爬。追出去之后,黑猫却早已不见了踪影。 他现在已经身处在外面的世界了。街边飘着白色的塑料袋,隔两三步就有卖小吃的小商贩,炸香肠的油溅得到处都是,不时有几个无所事事的青年蹲在路边,来了又走。这里是鱼目混杂,模糊不清的中间态。他已经不再适合纯净的校园了。就像许辛今天穿的衬衫的颜色,灰色。他突然对这种颜色充满了好感。白过于纯粹,黑过于深邃,只有灰,不上不下,像是污痕,才是他的写照。 虽然逃学出来了,但孟子温也没有什么真正想去的地方。 回家的路上路过了一个小花园,孟子温上前坐在了小秋千上,自己蹬着地,一下一下地摇着。 小的时候,他也常来这个小花园玩,秋千还是木质的横条板凳,他坐在上面,爸爸把他推得老高。妈妈推他都不行,他会觉得怕。但是爸爸不一样,就算他荡得飞出去,爸爸也能把他接住。爸爸会保护他,不让他受伤。 突然觉得屁股底下的秋千发烫,但孟子温还是不想起身。 他继续回想,爸爸的大手轻轻地按在他的后背上将他向前推去。一只手掌就几乎覆盖满了他的后背。他玩够了想要停下来,爸爸就在飞翔的中途抓住他的腰,直接把他从秋千上抱下来。现在想想,虽然是同一个人,但完全就像另一个人。他宁愿相信他的爸爸一直是那样好的,只是那个好爸爸已经死了。 回家的路上,孟子温想要吃棉花糖,这个时候不能求妈妈。妈妈虽然看起来柔柔弱弱,但态度十分坚定。但只要他绕着爸爸死缠烂打,爸爸总会冷着脸去买一串白花花的棉花糖给他。 有十年了吗? 这个地方现在不怎么有孩子来了,棉花糖也早就没的卖了。 孟子温收起双腿,用身体的力量,一下下荡着。 仿佛有一只大手,在他的背后一下下地推。 孟子温觉得不能再在这个地方待下去了,匆匆起身离开。 但其实,这里每个地方都有爸爸的影子。大商店顶层是玩具店,爸爸常带他来。底层在他七八岁的时候开了家麦当劳,他和爸爸坐在里面,一边吃一边透过大玻璃窗对外面的行人指手画脚。 再长大点,他去得更多的就是旁边的书店了。但也要爸爸陪着,他会站在他身后,越过他的头顶取出一本书,告诉他哪本书好。但他其实并不太感兴趣,应付地抱着爸爸给挑的书,跑到儿童区去挑漫画。 十几年来,他的书摆满了整整三个书架,几经筛选,留下的都是爸爸挑的。 也许大人就是这样的。 没有什么无法理解的,既然男人没办法长情,会出轨也很正常。 这么想着,父亲也似乎不是那么无法原谅。毕竟他是自己的爸爸啊,关爱着他,陪他度过了十几年的岁月。 他们应当好好谈谈,首先不能欺骗母亲。再其次,要做出个选择:他要那个男孩还是母 分卷阅读4 亲。他很有自信父亲会选择母亲,因为他们之间无论有没有爱,现在也变得像亲人一样。还有他们经营了十几年的家。就算犯了错误,也不是不能原谅的,只需及时改正。 孟子温决定原谅他,这让他心中猛然轻松许多。 他甚至是哼着歌回到家的。 而在那之后,他只希望自己那天从未逃过学。 家里房子很大,开门进去之后就听到了似乎有细微的响声。他向着声音去寻,路过主卧,看到主卧的门恰好开了一条缝。 门缝里的景象让他终生难忘,甚至可以说改变了他的一生。 两个赤|裸的男人纠缠在一起,在上面的那个男人应当是他的爸爸,他几乎都认不出来了。他执着身下男孩的胯,粗鲁地一下下向里顶。男孩已经被击得溃不成军,双腿大开着,双手攥着枕头,无力地呜咽着。 主卧的床,孟平睡在右侧,妈妈喜欢睡在左侧。已经十几年了。 孟子温没有离开,也没有推开门去质问。他只是站在那里,睁大眼睛看着,像是怕自己有半点遗漏。 他现在可以确定,那个人是他的爸爸。 他见过他的各种面目,严肃的、冷酷的、喜悦的、开怀大笑的、使坏的……这十几年间,伴随着他的成长,父亲把所有的表情向他展现。而他唯独没见过,父亲动情的样子。 他挪不开眼。 父亲浑身上下长满了蕴含着无限力量的肌肉,像是画室中的雕像。只是这座雕像在做着亵渎的事情。他双臂上的肌肉为了钳制住身下的男孩而绷紧,他背上的肌肉随着动作优雅地错动,他的双腿上的肌肉是他每一次动作的助力,他的臀部的肌肉让他的每次进出都急促而又坚定有力,像是永不停息的钻井机器。而他粗鲁又狂烈,似乎对身心的男孩毫不怜惜,只是在发泄和施虐。 可他身下的男孩似乎是喜欢的。他的身上已经遍布了红色的吻痕,撕咬的痕迹。随着父亲的动作,他一下下地起伏着身体。瘦弱白皙的身体像一条水蛇。 他没办法想象,母亲在父亲身下的样子…… 但他能想象,自己在父亲身下的样子。 他能感觉到裤子里的东西迅速硬了起来。他看着父亲侵犯一个男孩,想象着自己在父亲身下的样子,他硬了。他像个婊|子一样,他想被父亲操。 作者有话要说:真的是压力很大啊压力很大!啊啊啊啊啊…… 我简直是在挑战自己接受能力的极限…… 4 4、领主 ... 作者有话要说:此章有雷,慎入 珍爱生命,适时快进 孟子温发觉他原来的世界正在一点点地瓦解得支离破碎。 他没有在家中太多逗留,而是一鼓作气跑回了学习,刚好赶上第三堂课。 刚坐到座位上就被许辛狠狠地拍了下座位,“你小子跑哪去了啊?刚刚两堂课我对老师说你去医务室了。” 孟子温惊魂未定地打开书本,把脸深深地埋了进去。 他可以肯定自己不是同性恋。抬起头来看了看从小学就同班的好友许辛,他长得不赖,脾气也好。但他无法想象自己和他接吻甚至是做|爱,他无法激发他的欲望。而就在不久之前,他还会对某个女孩充满好感,和各种旖旎的幻想,就像一个正常的男生一样。 但现在只有爸爸。那便不是喜欢,不是好感。只是由恨而生,身体对他有强烈的反应。这些都不重要。就算在被自己的儿子撞到在家外遇之后,孟平仍然毫无收敛,一而再再而三。这样肆意妄为,根本不把他和母亲放在眼里。 但生理上的问题也需要解决。午饭的时候,孟子温问许辛,“咱们好像还没一起看过A|片?” “噗……”许辛一口水喷了出来。虽然平时吊儿啷当但意外地纯情。 “这样不好,不好。”孟子温连连摇头,“A|片是青少年的必修课,我们需要洗礼。” “我……我家桥下有摆摊儿卖的……”许辛讷讷地说。 孟子温拍拍他的肩膀,“好了,晚上去你家看A|片,就这么定了。” 两个不大点的男孩站在桥洞下,许辛有些拘谨,“要……要哪国的?” “日本的。”孟子温说完便蹲下去一个个仔细地挑。 封面已经很让人脸红心跳了,许辛觉得越来越不知所措,只希望孟子温赶快挑完。 结果孟子温挑了张封面上的女人被绳子和各种器具紧紧束缚着的光盘。许辛几乎下巴落地。 两人坐在电脑前,许辛还是有些拮抗。孟子温安慰他说:“这是初中时候的必修课,我们已经晚了。” 锁好房间门,拉上窗帘,抱了个大抱枕,许辛才按了播放键。 开始只是一个女孩子坐在那里叽里咕噜地说了一堆日文,这给了许辛一些心理缓冲。但很快,便上来了两个男人,开始脱女孩的衣服。马上就进入状态。 孟子温感觉到旁边的许辛明的身体明显绷紧了。 很快地,一具白皙的、凸凹有致的身体呈现在屏幕面前。成熟的女性,身体上的每一根曲线都饱满圆润,像是散发着糜烂的花香。 之后,两个男人,四只手,开始时而爱抚,时而蹂躏。粗壮的手指游刃有余地开拓浓密的黑色丛林下的神秘区域,带出白色的乳液,涂得到处都是。 许辛已经坐不住了,但他似乎打算撑到关键地方,抱紧抱枕双眼目不转睛地咬住屏幕。 相较而言孟子温就闲适得过分了。他在观看一部影片,虽然充满了情|色,女星美艳得恰到好处,叫得也很动听,但他无感。 直到两个男人的男性特征露了出来。 粗壮的、坚硬的。一个充血得红肿,一个直长。男人很快把阴|茎塞到了女人的嘴里,女人迷离着双眼,讨好地舔了起来,吞咽。与此同时,另一个男人毫无前兆地迅速地插|入到女人的下|体中,剧烈地抽|插起来。白色的肉团像波浪一样抖动,几乎充满了整个屏幕。 许辛扔下抱枕奔向洗手间。 孟子温仔细地观察着女人讨好男人的动作,但那些动作都显得十分无味。怎么比得上父亲身下的男孩,发自内心的夹杂着痛苦的喜悦,丧失自我,把自己完全交给了父亲,随着他舞动,挣扎。像一场盛宴。 画面里突然出现了第三个和第四个男人。 男人开始小幅度地鞭打女人。短鞭滑过她的大腿内侧,然后疾速地抬起落下。女人抽搐着娇媚地叫了出来。浑身上下,慢慢遍布满了粉红色的鞭痕。 孟子温突然想到,如果躺在那里的是他自己。 □被男人插着,嘴也被男人侵|犯,全身接受鞭笞的洗礼,火一般的撩痛。 另一个男人 分卷阅读5 拿着粗绳,熟练地将女人捆绑起来。绳子捆得很紧,肺部的空气都被挤了出来,女人只得娇喘连连。伴随着鞭打,女人的叫声此起彼伏。在他身下勤恳耕耘的男人似乎也成了次要。 这个时候许辛已经从浴室出来,连忙按了暂停键。打开房间的灯,看了看孟子温胯|下的小帐篷,“原来你这么重口……” 孟子温也觉得自己快到极限了。 “你要……去厕所吗?” 孟子温点点头,向浴室走去。 本来想好好治治自己的毛病,但似乎达到反效果了…… 孟子温叹了口气,推开浴室的门。 狭小的房间中还有没有来得及散去的腥味。但细闻起来并不难闻,那是雄性|欲望的味道。 孟子温靠墙站着,将内裤同校服的运动裤一起拉了下来。阴|茎弹了出来。孟子温一把把他抓住,轻轻叹息出来。很快便开始用力撸动起来,脑袋中开始回想,痛苦,很快他便激动得无法自已。却仍然觉得空虚。 他索性破罐子破摔,幻想着父亲那双有力的大手,爱抚着他,抽打着他,侵入他的孔洞,吻和啃噬一并落下,将他吞食入腹。 他就在这种幻想中喷射出来。 洗过手后很自觉地拿喷头清理了地上的污渍,从卧室出来之后见到许辛正在一本正经地写作业。两人打了个照面,都觉得有些尴尬。 孟子温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了,“我今天住你家,不回家了。” “哦……好,我去和我妈说一下。你也给家里打个电话?” 天已经擦黑,母亲应当已经回来了。他便打了家里的电话。接电话的果真是母亲,温柔的、细腻的声音。 “妈,我今天住在许辛家了……恩……恩,明天回来,恩……” 孟子温从小就经常来许辛家玩,两位家长都十分欢迎他的到来。饭桌上热情地给他夹菜,嘘寒问暖,也并不显得生分。 许辛母亲是瘦高个,年纪长了之后脸上有很多皱纹,笑容很慈祥。许辛父亲是一个标准的四十多岁的老男人,微微发福,顶着个啤酒肚,略微秃顶,满面油光。但一家人坐在一起,显得分外和谐。 孟子温不禁想到,如果他的父母是这样的……如果许辛的爸爸是他的爸爸,撞上他出轨,也只会觉得恶心,不会衍生出那么多别样的情愫。 他的父亲对他,慈爱关怀,但似乎刻意地保持着一种疏远。纵容他,却从不像别的父亲那样小小地捉弄。他们也在一起打闹,但父亲从来不允许他打赢他。于是这些年来,他对父亲抱着景仰依赖和爱慕的同时,也略微带着恐惧。他始终是家中最强大的雄性生物。 他的父亲也四十岁了。但他看起来年轻高大,正值壮年。他在他面前,自然而然地变成了弱势群体,只想着向强大的领主献媚、雌伏。 许父见孟子温吃得不多,脸色也不太好,便关切地问:“小温,胃口不好吗?” 许辛大笑,“这小子最近都闷闷不乐的,我怀疑他是恋爱了,哈哈哈哈!” 许父也大笑着拍了拍孟子温的背,对许辛说:“那你今晚可得好好套套他的话!” 许母骂他,“老不正经。” 孟子温在欢乐声中也勉强笑了笑。 晚上做完作业,兄弟俩挤上了窄单人床。孟子温见许辛毫无芥蒂地把胳膊搭到他的胸口上,不禁笑了出来。想到:如果有一天他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回忆起他们以前的那些同床共枕,一定会恶心到吐出来。 “喂,说真的!”许辛把脸别了过来,“你是不是恋爱了?听女生那边说黄薇前几天跟你告白了,你俩到底怎么样了?” 孟子温说:“没这回事儿。” “别装了!”许辛捅了捅他的胸口,“黄薇那么好你都不喜欢?是不是又看上别的姑娘了?跟哥说说!” “你别瞎猜了,”孟子温不耐心烦地说,“青春期忧郁一下是很正常的,你以为都像你一样。” 许辛给了他一拳,“睡觉!你个中二!” 孟子温真的想对着月亮大喊一句:大人什么的,真是太讨厌了! 5 5、请家长 ... 一夜无梦,孟子温和许辛一起上了学,然后在第三堂体育课后又不见了踪影。 他决定彻底地自暴自弃。 他必须要找到新的东西把自己填满,才能慢慢遗弃那些不堪的情感。但这十几年来的生活可以算得上单调,除去读书上学,那些鲜活的记忆又都是爸爸给的。 或许他可以离家出走,去到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遇到很多从来没有机会遇到的人和事,人生百态形形色|色都看过之后,父亲的事就会显得淡化很多。可他怕母亲会担心。 孟子温去街边的小卖铺买烟,别的那些烟他都叫不出名字来,站在柜台前有些窘迫,便买了父亲常抽的烟。刚夹出第一根烟,他就后悔了。入鼻很淡,入脑却很深,爸爸的味道。还是拿出塑料的一次性打火机点烟,烟的顶端着得很慢。 “不是这么点的。” 孟子温猛地看向声音来源。 “不是这么点的。”是一个穿着破仔裤白衬衫的长头发青年,从路边休息的长凳上起身,向他走来。 从孟子温手中拿过了烟,叼在嘴里,然后凑到孟子温的火上,深深地吸了一口。 烟马上就着了。 然后他笑着把烟递回给孟子温,“烟不错。” 孟子温讷讷接过,小心地打量对面靠得很近的人。外表上似乎和平日里看到的那些不良少年没什么不同,但气质有些不一样。 吸了一口烟,浓烈的气体刺激着气管粘膜,孟子温毫无形象地咳了起来。 青年接过他的烟,帮他顺气。又邀请他到长凳上坐下。 孟子温的脸憋得通红,青年好笑地看着他,“逃学,抽烟,接下来应该是喝酒,逛吧,打架,滥交,嗑药。” “不是。”孟子温连忙摇头否认。 青年闲适地吸着手中的烟,不去理会他。 “喏,都给你。”孟子温把刚刚买的一盒烟都递了上去。 青年毫不犹豫地接下,塞到了裤兜里。然后很满足地笑了,“你这么孝敬我,那我就听听你的烦恼吧。” 孟子温想,他是个毫不相干的外人,恐怕他们再不会有什么交集,就算这人丧心病狂地把他的事迹四处传播,到了这个地步他也已经不在乎了。况且他迫切地想要宣泄倾诉。 刚张开口,却卡壳了。 他说不出口,他说不出真正烦恼着他的是什么。而他的秘密又过于肮脏,在这个世界上不能有第二个人知道。 他摇了摇头。 青年弹了下他的脑门,“不说你就忍着,反正你能忍,就 分卷阅读6 快回去上课吧。” 孟子温像是被催眠一样飘回了学校。被班主任逮了个正着。 被抓到办公室,铺天盖地的一阵训导,末了,“我已经通知你家长了,你爸爸一会儿过来。” 孟子温瞪大了双眼,“我的事儿,你找我爸干什么?” “我管不了你,找你爸来好好管管你,不行吗?”孙老师倒不怒了,挑着眉反问。她想这个孩子好歹还有个怕的,这事就好办。 孟子温首先是觉得耻辱,他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因为做错事而被请过家长。而他马上便反应过来,要来的人是他的爸爸……他是会暴怒?失望?他有什么资格暴怒或者失望,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他的确需要好好看看……因为他的不检点,向来乖巧的儿子都变成什么样子了。真的对峙起来,有理的人也是他。 对,干脆就让他看看! 他的爸爸应当为了这件事觉得后悔,愧疚。然后他会改。 孟子温马上就理直气壮起来。 但当门被敲响的时候,孟子温的气势还是马上弱了下来。 孟平进门之后并没有看向孟子温,而是相当谦和地和班主任打了个招呼,然后站到了孟子温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的头顶。 孙老师酝酿好要开始长篇大论,却听到孟平冷冰冰地说:“你身上有烟味儿。” 话还没说完,便突然伸手抓住了孟子温的手腕,把他拉到了面前。 “你放手!”孟子温使劲甩手试图把父亲甩开,他把他的手攥得生疼。 孟平像班主任点头示意一下,就把孟子温拉拉扯扯地带走了。 走在校园的路上,孟平的手也没有松开。孟平腿长步子大,孟子温被扯着,跟在后面有些踉跄。又拉不下脸来和他好好说话,心中带着一丝恐惧,这段时间被无限延长。 出了校门,孟平把孟子温扔到了车里的副驾上,再自己坐了进去,吧门关得很重。 车门关上之后外面的噪音被隔绝了大半,车内有一瞬诡异的静谧。之后只听“锵”的一声,孟平点燃了烟。他把烟粗鲁地塞到孟子温嘴里,“吸啊,你吸啊。” 孟子温十分排斥,但孟平的手丝毫不松开,硬是把烟往孟子温的嘴里送。烟气熏花了孟子温的眼睛,眼眶酸酸的。 孟子温索性狠狠地吸了一口,强忍着不咳出来。“你不是也抽烟,凭什么我不行!” “你行,你行啊,我不是让你抽吗?”孟平松开了手,“你好,孟子温,你很好。翅膀硬了,知道逃学,知道顶嘴了。” “你凭什么管我!”孟子温一激动,嘴里叼着的烟掉了下来。 孟平突然栖身向前,双手紧紧地抓住孟子温的领子,把他整个人都提了起来,“凭什么?”他沉声说,“凭我是你爸,凭我这十五年来,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你拉扯大。” “你……”孟子温狠狠地咬了下嘴唇,“你没资格当我爸,我不想要你这种爸爸。我觉得你恶心,恶心极了!” 孟平手上的力道卸了。孟子温再次跌坐回去。孟平替他捡起落在裤子上已经把裤子烧出一个窟窿的烟头,拿手掐了。 逃脱了父亲的钳制,孟子温忙退后了几寸,调整着呼吸。 狂怒的父亲像只狮子,但沉默的他更为可怕。他说的话……会不会伤到他? 车子里的空间不怎么大,他们之间的距离那么近。孟平此刻浑身上下都充满了一种颓然的气息,似乎连点烟的力气都没了。孟子温一边觉得有些愧疚,一边更为痛恨他。凭什么在这种时候做出这种表情,好像他才是受害者一样? “那件事,”孟平说,“是我不对。” “那之后呢?”孟子温问。 孟平沉默不语,他并没有改过之意。 上午的阳光很透亮,满车的烟味把他们包围。孟子温缓缓仰起头,等待着一个答案。他眯起了双眼,目光却还是落在父亲的双唇上了。 绷直的薄唇,不知道会是什么味道。一定有很浓的烟草味,还有牙膏的绿茶味。他已经很熟悉爸爸的味道了,此刻却想亲自品尝一下。 他此刻只需要再高地仰起头来,微微地向前一靠。两人便能毫无隔阂地,吻在一起。 他想,他疯狂地想。 只有这么一点距离…… 克服之后,一定会有一把烈焰将他燃烧殆尽,所有的烦恼都会烟消云散。他自己本身便变成了一把火焰,无所畏惧,所过之处只剩灰烬。如果他吻了他的爸爸,对孟平来说,就是惩罚。他也能让他尝尝蚀骨的愧疚和悔过,把他拉入痛苦挣扎的深渊。他想要拉他一起。 心脏在狂跳,孟子温不堪负荷地皱起了眉。 先他一步,孟平伸出手来,轻轻地拍了拍孟子温的头顶。 6 6、怜惜 ... 孟平开车把孟子温送回家之后又回去上班了。孟平是大学教授,手下带了几个研究生,但教的课很少。在外面开了个小公司,有声有色,平日里却也不太忙。 倒是母亲在外企上班,平时经常晚归,节假日还经常加班。每天忙得不可开交,晚上回家之后还要做饭收拾,却很少听她有什么怨言。 孟子温中午就回了家,自然没有饭吃。于是就把自己闷在了房间里,锁上门拉上窗帘。房间本来就在阴面,现在更显得阴沉了。 他抱着膝盖坐在床上,想要仔仔细细从头到尾地把整件事情想清楚,可是脑袋里一团糟,天擦黑,也只得出了两个结论:他毁了,他要报复。 他鼓起勇气给孟平打了个电话,劈头便问:“妈妈知道吗?”电话的那头沉默。他便明白了。沉默,沉默。现在他竟然拿对付妈妈的那一套来应付他。 晚饭的时候孟平还没回来,孟子温觉得很放松,添了一碗米饭,问王雅芝,“我爸呢?” “好像是公司有点事。”王雅芝又给他夹了两块肉,轻声回答道。 “那他今晚不回来了?” “他没说,怎么了?要不要打电话问问?” “没事,”孟子温摇头,“有点奇怪,平时要是加班也是你。”啄了半碗米饭,又说:“妈,我跟你说……我今天逃课,被老师抓住了。” “逃课干什么呢?”王雅芝皱起了眉毛,轻轻放下碗筷。 “心情不太好,出去溜达溜达。” “为什么心情不好?” “就是心情不好……” “有什么事一定要和妈说。”王雅芝抬手揉了揉孟子温的发梢。 孟子温觉得浑身上下说不出地别扭。 他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 孟平回来已经很晚了,家里黑灯瞎火的,妻子早已睡熟。王雅芝睡着了就不会轻易醒来,所以孟平回来之后蹑手蹑脚地换衣洗漱 分卷阅读7 加载中,请稍等... 分卷阅读8 筑下健康成长。 从前不久开始,一切早就错了。 还来得及吗? 孟平无法多想,他挺起腰,将炽热的爱尽数射入了孟子温的口中。 孟子温带着几分惶恐从床上钻了出来,几乎是跌到了地上。他慌忙捡起地上的衣物,最后看了一眼熟睡中的母亲,便从房间里逃走了。 7 7、底线 ... 孟子温期待着自己会在某一瞬突然醒来,发现这只是一场不堪的噩梦。他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但他知道,孟平一定会因此觉得痛苦。 虽然一直没有看他的脸,但孟子温能感觉得到他周身沉重的气场。 在床上缩着坐了一夜,裹着被单仍然无法停止微微的颤抖。直到早上破晓,孟子温才觉得身体开始回温。这个时候嘴中的腥气已经变了味。僵了太久,咽口水的时候竟然觉得舌尖发甜。他在厕所中光是刷牙就刷了半个小时。 过度紧张之后又一夜没睡,孟子温整个人都昏昏碌碌的。他在房间里磨蹭到最后一刻才出来,但发现父亲早就走了,只有母亲还在那里等他吃早餐。 “起晚了?睡得不好?”王雅芝柔声问,要伸出手来抚摸孟子温的额头,却被他一手打开了。王雅芝有些受伤地皱起了眉头,仍旧细声问:“不太舒服吗?” 孟子温不敢看母亲的眼睛,连忙摇头,“要晚了,我去上学了。” 前几天他的世界是雾气一般的浅灰,到了现在,已经变成了厚重的乌云一样的乌灰。沉重浑浊,让人窒息。 天却仍旧是个艳阳高照的好日子。虽然没交作业,但班主任似乎觉得孟子温已经被他父亲好好教训过了,孩子整个人看起来一点精神都没有,也没有再为难他。 课间操的音乐依旧欢快,孟子温站在队伍中看着同班同学们挥动着手脚,有的懒散有的活跃,却无一不十分滑稽,像是在一场闹剧的舞台上拼命表演。 转过身子来之后,他看到了许辛,他今天穿了亮蓝色的衬衫,显得朝气蓬勃。向前踏了两步,他看到了他曾憧憬过的女孩,因为跳动有一缕头发软软地垂在额前,双颊有淡淡的粉红色,看起来十分可爱。 全世界都那么快乐。 “喂……怎么觉得你从那天就一蹶不振啊?别是发掘出了自己的什么不良癖好。”解散之后许辛又凑了上来。 孟子温条件反射地退了一步。他不想离他太近,怕他闻到自己嘴里的味道。 “被你说中了。” “啊?”许辛夸张地长大了嘴,伸手搂住了孟子温的肩膀,“那你也不用这么消沉啊!这个世界上变态那么多,你不要自卑!”说着还用力拍了拍孟子温的后背。 “告诉我你也是变态。”孟子温突然站定,牢牢盯着许辛。 “你……你才是变态!”许辛勾紧他的脖子,敲了敲他的脑壳。 每个动作都不显得疏远,反倒比以前都亲密了许多。但孟子温还是觉得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了。 他们的轨迹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偏移。 晚上回家之后,孟平不在。 王雅芝吐吐舌头说:“你爸今天不回来了。” 孟子温长出一口气。饭菜吃起来的味道也好了许多。 夜里睡得十分不踏实,他总觉得有若有若无的眼神在盯着自己。而当他睁开眼睛四处寻找,却什么都找不到。 第二天是周六,孟子温很早就起床了。 王雅芝问他今天有什么安排,他摇了摇头。 “那你帮我送一下东西吧。是客户资料,我今天要加班,你去送给你爸爸。”、 “不要!”孟子温急于否认。 “为什么?正好在你爸的学校吃个饭,省得自己在家又饿上一天。” 已经失态了,孟子温觉得如果再拒绝下去,母亲一定会发现什么。于是只能点点头,接过了文件。 “大周末的还要在学校加班,也不知道破学校有什么好忙的。”王雅芝小声地抱怨,“果真是父子,一个比一个脾气古怪。温温,长大之后可千万别变成像你爸那样!” “为什么?” 王雅芝仔细想了想,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孟子温觉得母亲虽然迟钝,但也已经隐约发现出些什么了。 来到孟平的学校却没看到他的人,问起办公室的同事,对方不太确定地说:“你去南边的小树林看看?孟老师好像在那练车。” 孟子温不解,他二十年的老司机了,还要练什么车。 又抱着厚厚的一摞资料来到了校南边的小树林。果真远远地就看到父亲的车在小树林中穿梭。再走近些,才发现孟平只是坐在副座上,正驾上坐着那个他在家里撞上两次的男孩。 孟子温嗤笑,怪不得。 连家都不回了,原来是在陪他的小情人。 孟子温直接走到车前,开车的男孩差点没刹住车,是孟平及时拉了手刹。 “你来这里干嘛?”孟平皱着眉头下车问。 “妈妈让我来……”孟子温长喘气,“给你送资料。她说是重要的客户资料,让你尽快熟悉,下一个项目会用得着。” 孟平接过资料,“我知道了。” 之后两人面对面地僵持着。 孟子温说:“你加班,就是忙着练车吗?爸爸还真是敬业,什么都教给学生。什么时候你也教教我啊?” “好。”孟平点头。 “我还有很多东西要向爸爸学……”说着,眼神缓慢地向孟平的□瞟去。 孟平咬紧了牙,他现在甚至想扒了孟子温的裤子狠狠地打。他反了,他反了天了。 “快中午了,”孟子温看了看表,“去吃饭吧。”说罢就拉开车门,自己坐了进去。 孟平冷着脸拉开驾驶座的门,对男孩说:“你下来。” 男孩忙跑了下来,“孟老师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一起呗。”孟子温说。 孟平眼神示意他快滚,只听孟子温又说:“爸爸,我们一起去吃呗。”这次加重了语气。 孟平只得让男孩坐上了副驾,自己发动了车子。 车子开的飞快,孟平很快便找到了个饭馆,停下车子。 三人坐在一个桌子前面,一顿饭吃得十分惨淡。 孟平手机响了,拿起来看了看号码,便起身去外面接了。 孟子温的眼神追随着他的背影。突然醒悟,发现男孩也在怔怔地盯着孟平。匆忙收回了眼神,问男孩,“你叫什么?” “吴长河。”声音十分好听,却是个很土气的名字。 “你是爸爸的学生?” 男孩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他只有大一的时候教过我们。” “你知道,他有妻子和孩子吧?” 吴长河低下头,捏 分卷阅读9 紧了餐巾纸,“我知道,对不起。但是我也很认真。” 孟子温回想着电视剧中狂怒的女人抓起桌子上的杯子就把里面滚烫的液体泼在第三者脸上,可是他做不出来。他一直是个好脾气,别人把他捏扁搓圆他都不会发火。更别提对着一个一脸认真的男孩。大概算起来,吴长河还要比他大上四五岁。虽然还在念大学,但已经成年了。可是这个年纪……仍然太过年轻了。孟子温真的不懂,所以他也无法质问他。 孟子温觉得父亲就是那种专门猥亵小男孩的禽兽。表面上看起来衣冠楚楚道貌岸然,人后却是一个极度不堪的人。 孟平接过电话很快回来了。他已经顺便在款台结了帐,“吃完了就走吧。”之后开着车把吴长河放回了学校,又把孟子温送回了家。 到了家门口,孟子温刚要打开车门,孟平便把他叫住。 “我是你爸爸,你知道的。”突然这么说,语气十分阴沉。 孟子温一只脚不上不下的,浑身不自在,点头说:“我知道。” “你知道就好。那你记住,你可以质疑我的私生活,可以帮你母亲,可以揭发我,可以不择手段毁了我。然而我是你的父亲,你不要一次又一次地,挑拨我的底线。”一句话很长,孟平把每个字都说得铿锵有力。 孟子温很想问:爸爸,你的底线在哪里呢? 这种人还会有底线?他又几次碰到了他的底线? 孟子温刚从车上下来,孟平便发动了车子扬长而去。 晚上妈妈回来,装作不经意地问道:“资料送到了?你去的时候你爸爸一个人在加班?” 孟子温乖乖摇头,“他在陪别人练车呢。” “练车?”王雅芝瞪大了眼睛,“男的女的啊?” “男的,一个学生。”见母亲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孟子温在内心里可怜她的无知。 但是,母亲……就快要发现了。 作者有话要说:缓冲一下…… 8 8、练车 ... 周六晚上,孟子温听到母亲给父亲打电话。便问:“我爸又不回来了?” “恩。”王雅芝点点头,并没有看出不高兴来,“明天想不想出去散散心?” 孟子温不知道怎么接,便听母亲继续说,“正好明天咱们都有空,就叫你爸带你去练练车吧。你这几天情绪不怎么好,出去透透气。” “我刚十五,练好了也没法拿本儿啊。”孟子温想要拒绝,但他仔细想想,的确挺想开车试试的。这是个男孩子都喜欢的运动。 “没事儿,先学会了吧。”王雅芝说,“省得他显得没事教别人家孩子。” 第二天,王雅芝开着车带着孟子温到孟平学校找他。孟平已经在车上等他们了。他打了打信号灯,把车开上了路。王雅芝跟在后面,一路出了城区。 路边开始变得荒凉起来,直到看不到什么人烟了,孟平才靠边停车。 他走下车,对孟子温招招手,“你过来。” 王雅芝向他的丈夫笑笑,“我在这个车里等你们。” 孟子温上了孟平的车。坐在驾驶座上,多少有些忐忑。只听孟平冷冷地说:“左脚踩着离合,把钥匙拧到头,发动。” 孟子温踩住离合,拧动了钥匙。车子响了起来。 孟平说:“踩住离合,试试换挡。”说完示范着把几个档位都上了一遍。对孟子温说:“上一档。” 孟子温挂上了一档。 “踩最右边的油门,慢慢松离合。” 孟子温照做。 车子慢慢向前移动起来。 孟子温偷偷看向孟平,只见他嘴角微微向上挑着。心砰砰直跳。 “离合松开之后左脚从离合上拿开。换挡的时候踩离合。”这么说着,孟平的手握上了档杆。恰好覆在孟子温的手背上。 孟子温像是触电一般把手抽了出来。 孟平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手下熟练地换了二档。 之后学车很是顺利,孟子温将手放在档杆上,暗自期待孟平会再将手覆上来。他本来觉得被父亲碰到会很恶心,但真正被碰到之后,回味起来,却是淡淡的酸甜。他的爸爸曾经多少次地握着他的手,将他整个人都攥在手心里。他想多碰碰爸爸,想要和他多些接触。 “不错。”孟子温的操作愈加熟练了,孟平的眉头变得十分舒展。孟子温的心情也变得晴朗了起来。 周日的太阳有些无精打采,郊区的风有些冷。孟平仍是把窗户开得很低。孟子温的手慢慢凉了下来。 “你下来歇歇吧,我们换个地方。”孟平说完就走向王雅芝开的车,敲开她的玻璃,对她说了什么。 回来之后换回到驾驶座上,把车开了出去。 相较于自己的笨拙,孟平的车开得熟练又平稳。孟子温在一旁仔细看着。但更多的时候,是看他的手,他的眉眼,他侧脸的剪影,他下巴上的胡渣,他的喉结…… 车又开出去很远,到了山区。孟平把车开进一片人工种植的小树林中,在里面灵活地穿梭。然后孟平把车交给了他,“你在这里随便开开,熟悉熟悉。” 见孟平要下车,孟子温忙问:“是我学的快还是他快?” 孟平瞟了他一眼,并不吱声。下了车点起一颗烟,用眼神催促孟子温把车开出去。 没有得到答案,孟子温有些懊恼为什么会问出这种问题。把车开了出去,进入到小树林中。树种的整齐,可是每两棵树之间的距离不宽,一辆车开过去稍显得面前,对一个刚上手没两个小时的新手来说显得尤为困难。 他看到父亲和母亲站在车外,一人笑着说着什么,一人靠在车身上抽着烟,淡淡地应上两句。这番景象看起来异常和谐。两人还会时不时地看过来,孟子温握紧了方向盘,心想着他在看呢,车开得战战兢兢。 绕了一圈,车开到了父母面前,孟平敲了敲他的玻璃,孟子温把车停了下来。 “累了就下来歇歇吧。” 孟子温从车上下来,母亲对他笑得很是甜美,“怎么样,累不累?” 孟子温向她笑笑,“我都出汗了!” 王雅芝看到他终于开怀笑了,放心了许多。“今天这么凉,你怎么能开出汗来。” “紧张的。”孟平接道。 王雅芝歪着头看着孟平,又笑得更加开心了。 之后孟子温继续开,下一圈过来,见父母已经坐回到车里了。他已经没那么紧张了,出的汗也渐渐凉了下来。熟悉了地形之后,重复的熟练工种变得有些无聊了。孟子温分出更多的精力来看风景。 已经有不少叶子开始枯黄飘落了。地面上积了厚厚的一层落叶。又觉得累了,孟子温将车停在树林中间。把胳膊架在车窗 分卷阅读10 上,闲适地晒着太阳。就算这些日子发生了不少事情,但他仍然能享受这样安闲美好的时光。甚至有一片叶子飘进了车里,正好钻进了他的衣领。 胸口被搔得很痒,孟子温伸手把叶子掏了出来。是一片细长的柳叶,由翠绿淡化成浅黄,尖端有些枯萎,卷曲起来。叶面上开起来仍旧有些油亮。孟子温想到父亲小时候曾经教他吹叶子,一片小小的叶子在他的唇间就能变成一个响亮的哨子。找到合适的叶子,还能吹出一些调子。 孟子温不由自主地把叶片放在了双唇间。 入口没有尘埃味,只有淡淡的苦涩。 用力去吹了,但叶子只是在他唇间来回抖动,发不出声响。 孟子温觉得叶子太干了,于是舔了舔双唇,再夹住叶子,叶子便被润湿了。他小心地控制着气流,叶子发出了“噗噗”的声音,一点都不好听,像是在放屁。孟子温锲而不舍地尝试。 而突然,眼前出现一片浓重的阴影。叶子也被从他的双唇间拿走了。 孟平转过身来,靠在车门上,把叶子放到了自己的口中。 很快地,小小的一片柳叶发出了各种美妙的声音。孟平笑着把柳叶又交还给他,“你总是学不会。” 孟子温觉得口中干涩得很。他接过了叶子,偷偷地看过去,上面还沾着水痕。他忙把柳叶塞回到嘴里,依旧只能发出“噗噗”的声音。 风过,叶子索索作响。不少叶子被风带了下来,模糊了不太烈的阳光。 几片叶子从孟平的身边飘过,有一片留在了他的肩膀上。它静静地躺在那里,好像它本就属于那里。孟子温觉得此刻父亲的表情柔和了许多,他似乎在看着远处,青山蓝天白云,的确有很多可看的东西。 他把柳叶藏在了手心里。 如果只像这样就好了。孟子温想,没有别人,没有吴长河或者母亲,在这里,只有他和父亲两个人。风凉但阳光很暖。他们比肩而站,伴随着叶落,还有几声哨笛声。 如果生活只由这些美丽的片段组成就好了。 孟子温从车窗中探出了身子,伸手摘走了孟平肩膀上落的叶子。 孟平像是有感应一般,抓住了孟子温的手。 他转过头来,笔直地盯着他。 孟子温咽了咽口水,父亲处在逆光的位置,只能看清脸上浓厚的影子。而他却感觉不到压迫感。他们很近,孟平的呼吸都打到了他的脸上。 “你的手很凉。”孟平终于说,放开了孟子温的手。 孟子温怔怔地把手收了回来。 那片调皮的叶子从指间滑走了。 之后孟平还要回学校,所以孟子温跟着母亲的车回家。 路上王雅芝开心地笑着说:“你爸说你学的快,开的好呢!” 孟子温瞪大了眼睛,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喜悦,“真的?” “恩!”王雅芝眯着眼,宠溺地点点头,“他说他早就想到了,还说你不亏是他的儿子,有他的基因在,肯定没问题!他说的时候可高兴了,绷不住地笑!” 孟子温在高兴的同时小小地诧异。他会为自己赶到骄傲?他像一个父亲一样为他的优秀而高兴?而同时又有点失落,有些担心,如果他没有做得那么好,他会不会失望? 这个时候孟子温就像一个争强好胜的小孩子,他们的确是父子。这一点恐怕永远都不会变。 作者有话要说:飚字,于是一天三更 喷血…… 继续飚失重中…… 9 9、目的 ... 不能总是拿加班的借口在学校里窝着,周日晚上孟平就回了家。王雅芝把晚饭做得十分丰盛。 饭后母亲撺掇着,三人一起出去遛弯。孟子温走得快,远远地走在前面,时不时停下来等等父母。王雅芝挽着孟平的胳膊,两人有一搭无一搭地说着。 孟子温觉得这个景象十分刺眼。这个父亲实在是虚伪透了。分明已经和别人在一起了,还能在母亲面前装模作样。于是他站着直到父母走到他的身边。他也拉起了孟平的手。 孟平虽然不干什么体力活,但男人的手就是要硬上许多,尤其是到了他这个年龄。孟子温见母亲对他笑笑,父亲只是挑了挑眉。他把爸爸的手攥在手心里,只能攥满四个指头。他觉得不够。 他想看看爸爸到底有多能装。 伸出食指来,轻轻地在孟平的掌心勾。 孟平猛地反攥过孟子温的手,转过头来盯着他。眼神里有危险的味道,在夜色中尤为分明。“老实点儿。”他一字一字地说。 王雅芝敲了敲孟平的肩膀,“你突然凶个什么。” 孟子温这才觉得手上的力度小了点。 路边有个自助银行,王雅芝放开了孟平,“我先取下钱,你们爷俩再溜溜,要不就先回家吧。” 母亲走了,孟子温突然慌了神。 王雅芝在两人的视线里消失之后,孟平才问:“你干什么?” “我干什么?”孟子温理直气壮,“我只是挠挠你的手心,有什么不可以。” “走。” 孟平又把孟子温的手拉紧,大步地向前走去。现在倒不像陪着母亲遛弯那样慢悠悠地走,而是大跨步,孟子温都快要跟不上了。走出去不知多远,四周连路灯的光都不见了,脚下也变得磕磕绊绊的。孟子温想要把手抽出来,可孟平就是捏着不放,手被拉扯得十分疼。 孟子温拒绝再向前走,用另一只手去掰,“我妈走了你就耀武扬威的!” “我耀武扬威?”孟平也停了下来,但并没有松开手。“分明是你仗着你妈在,无时不刻地折磨我。” “我折磨你?我怎么折磨你了!”面对压得越来越近的父亲,孟子温向后退了两步,后脑磕上一棵大树的树干。手也被攥在父亲手心里,这下无处可逃了。 孟平也向前两步。虽然两人之间尚有距离,但在感觉上,完全是孟平欺身在孟子温身上的状态。他们由脚底到鼻尖,身体的每处都相隔十厘米,但孟子温觉得他被父亲压制得动弹不得。他身上的热量都辐‎‍射‍‎‎了‌‎‎‌‍过来。 “哼……”孟平轻声笑了,低下头来,侧过脸,唇几乎滑过孟子温的耳廓。稍有些急促的呼吸紊乱地打在孟子温的脖颈里,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你知道的,”孟平说,“你那么聪明……”口中的气息更热,喷洒在孟子温最柔嫩的皮肤上,叫人战栗。 “你有这个资本。”孟平接着说。唇向下滑,依旧隔着一定的距离。从耳垂,到脖子的一侧,再向下,像是在嗅着他的锁骨。 “你是个机灵的小家伙。你知道自己的美,然后赤|裸裸地向我炫耀,把你最坦诚的样子展示给我,然后又用最直接的方式勾引起我的 分卷阅读11 情|欲。”唇又向上,走过喉结,再向上。孟子温不由得向后仰去,扬起了下巴。这更方便孟平将热气吐在那片皮肤上。 “然后你就抓住一切机会折磨我,无时无刻地折磨我。”气息略过下巴尖,直直扑在孟子温的嘴的上方。 “现在你应该满意了吧?我认输,你早就得逞了。我夜夜梦的是你,闭上眼睛想的是你,抱别人的时候想的也是你。你赤|裸的样子,你趴在我的腿间吞吐的样子,你跨坐在我的身上,哭泣的样子。现在的我,就连你睡在隔壁的这个事实都无法忍耐。看着你,每一刻,我都想要把你生吞活剥,食之入腹……这就是你的目的,对吧?让我痛苦。让我像是在地狱。” 孟子温咽了咽口水,紧紧地抿起了嘴唇。孟平压得太近,从他体内而来的气体迎面扑来。孟子温被整个笼罩了。 “爸爸……”他真的有些怕了,眼眶微酸,他不解。 “哈哈……”孟平逼得更加近了,“就是这样,带着纯良的表情,奶声奶气地教我爸爸。我会更加兴奋,更加想要。现在告诉我,我的宝贝,你满意了吗?” 孟子温慌乱地摇头。 “此时此刻,此地,我想要把你整个剥光,把你压在树上狠狠地干你。像干一个妓|女一样,从后边插|你,让你痛不欲生,让你耻辱地快乐,可以吗?我的宝贝,我的儿子,可以吗?” 孟子温被吓得眼泪都飚了出来,连忙继续摇头。 “那么……”孟平退了一步,“滚。” 所有的压力都从身上消失,孟子温拔腿就跑。一刻都不敢停歇,仿佛父亲在他的身后追着。他浑身火烫,每一块皮肤都在燃烧。 他害怕,但也在期待。 如果孟平刚刚再贴得近些,他或许能发觉自己的下|体也像炽热的铁块一样坚|挺昂扬了。父亲每说一句话,他便将自己代入,仿佛他已经遭遇了那样的对待,然后他便兴奋起来了。 就连此刻,虽然恐惧驱使着他迅速地从父亲身边逃开,但他也在期待着,那个男人会从他的身后追上来,把他按到在地,就在这片草丛中,一遍一遍地侵犯他。 孟子温跑回家之后,见到母亲已经回来了。 王雅芝也正在换鞋,在玄关扶了扶几乎站不稳的孟子温,“跑这么急干什么?你爸呢?” 孟子温摇头,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不,不知道……也许在后边。” “他欺负你了?你们在玩什么?”王雅芝给孟子温倒了杯水。 “没……没玩什么……我就是想跑跑步,不想陪那个老头子……” 这个理由差得可以,但王雅芝却没有太多疑问,“什么老头子,你爸正年轻呢!干什么这么叛逆,有空就多陪陪他,最近他挺忙的,你不要总是闹别扭。” 孟子温想要大吼:你什么都不懂!!! 可是看着带着淡淡的恬然的笑的母亲,孟子温什么都说不出口。 这个时候门锁响了起来。 孟子温有些惊恐地望向门口。 门很快打开,孟平走了进来。 王雅芝上前递给他换的拖鞋,“你看你,没人看着,又是一身烟味儿。” 孟子温小心翼翼地看他,见他头发有些乱,衣服也不那么一丝不苟了,像是也刚刚跑过。 “你回来了。”孟平对孟子温说。 “恩……”孟子温垂下双眼,点了点头。 “那就好。”孟平拒绝了王雅芝递过来的拖鞋,“我今天还有事,不在家住了。” “哎?大晚上的你又有什么事?” “明天开放课,课件还没有做完。” “那可以在家做啊?” “资料都在学校,我先走了。”孟平并不多做解释,转身离开。 门被砰地关上,王雅芝皱着眉,把拖鞋放回到鞋柜里。“温温,你说他老是夜不归宿,是不是有外遇了?” “我不知道!”孟子温一刻都不想看到母亲,也扭身回到卧室。 作者有话要说:突然发现这个儿子的名字跟上一篇起得很像,真是太失误了,总是打成孟子之!可恶…… 写得好痛苦好痛苦…… 10 10、出差 ... 王雅芝还是把孟平叫回家了。饭桌上王雅芝突然说道:“我后天要出差了。” 孟平问:“去哪啊?多久?” 孟子温也瞪大了眼睛。 “去加拿大,要半个月。”王雅芝拿起父子俩的空碗去盛汤。 孟子温看到孟平瞪了他一眼,不禁沉下了头。 “平啊,以后你可要每晚回来给温温做饭,外边吃的太不干净。” “我,我可以申请住宿,许辛他们屋还有个空床。”孟子温连忙说。 “不用麻烦了,反正你爸最近忙的都是学习的事儿,那些活儿拿家来做也成的。是吧平?”王雅芝挑眉问。 “恩。”孟平点头。 “再说我还要你帮我看着你爸呢,”王雅芝又对孟子温说,“别我走了两个星期,你爸就被哪个小妖精拐走了。” 孟子温讪笑。 结果王雅芝第二天就收拾好了行李,当天下午就提前飞走了。 正好赶上学校大扫除放学早,孟子温推开门,觉得家中空荡荡的。他不知道爸爸晚上会不会回来,老老实实去做作业,做到一半便听到厨房里有响动。条件反射地把笔扔掉要起身,愣了两秒之后还是把笔又拿了起来。却写不下去一个字,直到房门被敲响。 “孟子温,出来吃饭。” 孟平不常做饭,但厨艺出众。虽然只是几个家常菜,但口味堪比大厨。有菜有汤,油焖大虾还有水煮肉片都是孟子温喜欢吃的,只是王雅芝平时总是没时间做。 饭菜虽香,但孟子温总觉得有些难以下咽。 倒是孟平抬筷给孟子温夹了一片肉,“怎么样,好吃么?” 孟子温连忙点头说:“好吃……”把肉片塞到嘴里囫囵咽了。 孟平不再打搅他吃饭,自己吃了两三口便放下碗筷,靠在椅背上直直地看着孟子温,让他一顿饭吃得如坐针毡。孟子温也不好过早地放下碗筷,怕驳了父亲的面子。结果几盘菜被他吃得所剩无几。 孟平满意地笑笑,揉揉孟子温的头发,“真能吃,去歇会儿去,待会儿再学习。”然后便起身收拾碗筷。 孟子温不太想把自己关回到卧室里,于是就坐在餐桌前,摆弄桌子底下的象棋子儿,顺便看看孟平洗完的背影。 孟平洗完了碗,在衣服上蹭了蹭手上的水,又回到餐桌前,“下一盘儿?” “恩?”孟子温正在愣神,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孟平向着孟子温手里的象棋子儿挑了挑下巴。 “哦,好……”孟子温把象棋都拿了 分卷阅读12 出来,一一摆好。 孟子温尤其不想输,一声不吭地牢牢盯着棋盘,孟平也陪着沉默。杀到激烈处孟子温甚至憋红了脸,他突然想到母亲总是嘱咐他饭后不能运动不能用脑。 不过最后还是输了。只是这次苟延残喘的时间比以往长了。孟平哈哈大笑两声,亲自动手把棋盘收了。 之后父子俩又相对而坐了半分钟,孟平起身,“学校还有事,我先走了。” 孟子温也跟着起身。 跟着把他送到门口,看他弯腰换鞋。孟平打开门看到他仍然呆呆地站在那里,对他笑笑,“自己一人晚上不会害怕吧?” 孟子温摇摇头。 “那就好,写完作业就早点休息吧。”说完便关上门走了。 孟子温憋了一晚上的一口气陡然泄了。 最后他还是走了。 孟子温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了灯,把自己摔到了床上。 仰起头来,恰好能看到窗外对面楼房的万家灯火。孟子温逐个窗口扫去,幻想着每个窗口里都住着一家三口,父母相亲相爱,孩子在爸妈的怀抱里撒着娇。 他想到自己还没到十六岁,男孩子大都该像许辛那样,有点叛逆,时不时地和父母闹闹别扭,第二天早上就好了。在阳光下打打篮球,偷偷地和兄弟讨论讨论女生的身材模样,半夜里缩在被窝里看足球,课上还有精神和老师耍耍贫嘴。 他们家本来就不是这个模样,母亲脾气温顺,从来不大声说话,所有的打骂都有种娇嗔的味道。孟子温自己也随了母亲的脾气,平时还有些内向。孟平不爱说话,平时总是绷着一张脸。但孟子温仍然觉得家中充满了温暖。 可惜都是假的。 什么都回不去了。 孟子温有种预感,总有一天,这个家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空空荡荡,只有自己一个人。 他长叹气之后起身去洗漱。路过窗口的时候猛然停住脚。 楼下对面街角的阴影里隐约站着一个人,那个身影那么熟悉。树丛浓密,街灯照不到那里,要不是打火机的火光刚好一闪,孟子温大概不会看到他。 他躲在窗帘后面,悄悄地往那里看。 火光一明一暗,衬出孟平满脸阴沉。但他似乎是在往这边看的。 虽有月光洒了进来,但只有书桌前面是亮的。孟子温想孟平是无论如何都看不到他的。 松了口气。可又不由得皱起了眉。 他又抽烟,孟子温想,年轻的时候他能一口气游出五六十米远,可他现在的肺活量连他都比不上了。 孟平又点了一根烟。 疯子! 孟子温拉上了窗帘,去厕所洗漱了。 躺在床上也不安心,总是想去看看爸爸还在不在。但最后还是忍住了,搂着枕头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孟子温自己打理好,背着书包去上学。下楼之后看到父亲果真不见了。扭头看看四下无人,他走到了孟平昨夜站的地方。 满地的烟头,像是一颗迅速衰老一夜秃头的大树洒落的叶。 孟子温抱着脑袋蹲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我郑重地声明一下,母亲的问题无法回避 要是想写父子亲亲爱爱的小甜文儿,一开始就不会整个母亲出来 文案里说的雷点,也都集中在这里,但母亲倒也不是主要矛盾 有些人看来可能会真的很雷,我自己也写得很雷,不能接受的我都写了,也会继续写 可能会挺膈应的,但我想坚持下去 慎重选择,决定继续追文的亲们挺住,爱你们! 另外更新时间不能确定,官方建议养肥了再看,恩哼~ 11 11、睡前故事 ... 次日晚上,孟平依旧是那个时间拎着菜回家,连脸上的笑容都没有变。菜色比昨天还要丰盛些,两人吃过之后孟子温抢着去洗碗,回来看到孟平已经摊开了棋盘。 孟子温自觉地坐到孟平对面。这次下得更为专注,他不想父亲太早就走,所以每下一步都要想上半天。到了最后他干脆蹲在椅子上,一边咬着短裤裤腿的一角一边紧盯着棋盘。偶然间抬起头来,发现父亲正在盯着他看。 于是赶忙吐了嘴里的布头,开始咬嘴唇。 孟平说:“男孩子不要太多小动作。” 孟子温闻言立即住口,走了一步棋,然后得意洋洋地看着孟平。 孟平笑了,不多思考便走了一步,孟子温又开始盯着棋盘纠结起来。 就这样一盘棋下了将近一个小时,孟平才收了棋子。 拿起外套,“最近天开始凉了,晚上多盖一些,也该添衣服了。” 孟子温点了点头。跟着孟平走到门口,又突然拽住他,“爸,你今晚别走了好吗?” “怎么了。”孟平并不回头。 “别走了,我怕,不想一个人,总之别走了……”见孟平站在那里不动弹,只留一个背影给他,便咬咬牙说:“我妈让我看着你的。” 孟平果真转过身来,勾住孟子温的脖子,在他的后脖颈子那里拨弄了两下。孟子温头发很软,脖子后面有个发旋儿,只有那里的头发不听话地翘着。 孟子温早已熟悉了这种小动作,并没有躲,倒是孟平很早便讪讪地收了手。 “乖,”孟平说,“我今晚都要工作,你要是怕了就给我打个电话。”趁着孟子温还没来得及反应,便开门走了。 孟子温奔到卧室,紧紧地盯着窗外。果真过了不会儿,孟平的身影出现在昨夜的地方。他又点起了烟。 孟子温总觉得胸口有一把锯齿在割,不明所以地锤了锤胸口,却不见缓解。 他拿起了桌子上的座机拨通了孟平的手机,窗外的老男人略显笨拙地到处掏手机,电话几乎是立即就被接了起来。却听到那边平静得有些冷酷的声音响起,“子温?” 孟子温一边透过窗帘的缝隙使劲看他,一边点点头,“恩……” “作业写完了么?” “写完了。” “早点睡吧。” 孟子温突然扔下了电话。 下一刻,他已经打开房门,跑下楼来,准确无误地找到爸爸,向他跑了过去。拖鞋拌得脚下一个踉跄,直接扑到了孟平的怀里。 孟平扔了手机扔了烟,带着点惊诧抱住了他,拍拍他的背,“怎么了?” 孟子温把脸扎在孟平胸前,闷闷地摇了摇头。 孟平一时间有些尴尬也有些无措,任由得孟子温在他怀里亲昵地蹭动。软毛的小脑袋热烘烘的,孟平看着他的头顶喉咙一干。 脱下外套来给他裹了起来,紧接着是用自己的双臂,将他紧紧包围。 孟子温抬起了脸,将低垂的脑袋向上挪了挪。微凉的鼻尖蹭上了爸爸的脖窝,呼吸变得十分紊 分卷阅读13 乱。 “好了好了,”孟平说着把他推开,“我该走了。” 孟子温整个人都软软的,很快便被他推搡到了一边。孟平坐上了车子,才摇下窗子对他说:“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上学。” 孟子温望着远去的车子,握紧了带着父亲体温的外套的领子。 而孟平在把车开出两公里后猛踩了一脚刹车,把车停在了路边,双手狠狠地敲上了方向盘。 放学后孟子温留下来做值日,一个人不知不觉便磨蹭到了很晚,天已经擦黑了。收拾好东西往家赶,却在刚出校门口的地方看到了同班同学。宋巧,一个很漂亮而且有些早熟的女生,他们平时很少说话,但她倒是经常出现在男生的话题中,冷艳孤傲,充满了神秘色彩。 此刻她正被三四个外校人员围了起来,那几个人都面色不善。孟子温多年来受到父亲大男子主义的熏陶,想都没想就冲了过去,挡在宋巧面前问那几人,“有什么事儿吗?” 为首的人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没什么事儿。”然后笑着带着几个人散了。 没有进一步冲突,让孟子温松了口气,宋巧向他笑笑,“谢谢你。” 孟子温有点不好意思,“都是同学,没什么,那个……我送你回家?” 这个时候学校里跑出了一个高大的人影,那人跑近了孟子温才看出来他正是他们的美术老师。老师看了看孟子温,转而问宋巧,“真的不用我送你?” 宋巧摇摇头,“不用,孟子温会送我。” 孟子温见美术老师握紧了拳头,下意识地向宋巧身边靠了靠。 最终美术老师说:“一路小心。” 宋巧便和孟子温走掉了。 孟子温突然明白,每个人都有一些秘密。他想到许辛曾说过一句话:也许超人里面还穿了一层‍‎‌内‌‌裤‍‌‎‎‌,上面还印着Hello Kitty。 他稍加释然了一些。 他原以为父亲已经等得急得不行了,但等他推开家门,却看到孟平正四平八稳地坐在沙发上看报纸。 孟子温小声说:“我回来了。” “恩。”孟平放下报纸,起身去给孟子温热饭。 孟平不问,孟子温便也不打算解释今天为什么回来这么晚。 这一晚父子俩相安无事,吃完饭后孟平抽了根烟,并没有离开的意思。于是孟子温小心地问:“今晚你不走了?” 孟平吐了一口烟气,说:“恩,陪陪你。” 孟子温抑制不住地嘴角上扬,忙收拾收拾碗筷拿到厨房洗了。孟平追上来笑话他:“你美个什么?”孟子温没料到他会追到厨房来,向水池子又靠了靠,“我没美什么啊。” “瞧你笑得。”孟平伸出手来捏了捏孟子温的脸蛋。 孟子温偏了偏头,逃离孟平的魔爪,自己伸出手来拍拍被捏的有些疼的脸颊,“你在家我高兴还不成吗?” “成,成……”孟平只顾得呵呵傻笑。笑过之后才觉得不对,正色指了指放盘子的架子,“那个盘子拿回去重洗。” 孟子温撇了撇嘴,把盘子又重新拿回到手里。 温水冲过手背,细长的十指在泛着淡淡白光的盘子上掠过。孟平看得出神,他甚至伸出手去,半路上硬生生转了个路径,去拧上了水龙头。“差不多了。”他说。 洗完碗孟子温又问:“你真的不走了?” “不走。”孟平摇头,“要不要我给你唱催眠曲讲睡前故事?” “好啊!”孟子温挑了挑眉,“我睡觉之前你来给我讲。” 孟平重重地拍下他的背,“赶紧去写作业吧!” 没想到大概十一点钟的时候孟平真的轻轻推门进来了。孟子温正靠在床背上开着一盏小灯忐忑不安地看书。 孟平走上前来,把书拿走,“不要躺在床上看书。”把手中的牛奶递给了孟子温。孟子温接到手里发现牛奶还是温的。 他讷讷问:“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孟平说:“我是你爸爸,我为什么不能对你好?” 孟子温不言语,喝光了牛奶又问:“你是不是想补偿?” 孟平摇头,“我没亏欠你什么。”接过杯子便要离开,孟子温叫住他,“睡前故事呢?” 孟平弯□子,“没有故事,晚安吻行不行?”声音软得像一弯水。 不等孟子温回答,他已经靠得越来越近,一只手捏着空杯子,另一只手撑在了枕头上。然后他闭上了双眼,将吻印在了孟子温的额头。 作者有话要说:漫漫,你说的分段是不是这个意思? 给糖吃,知道是为了啥吧? 12 12、猎物 ... 下午的时候孟子温破天荒地收到父亲的短信:今晚不回家,晚饭外面解决。 几乎没有太多挣扎,孟子温在上完课后逃了晚自习,直接坐着公车来到了父亲的学校。四五点的光景,人烟稀少,阳光懒洋洋的。孟子温踏在这片土地上,感觉到十分平静。母亲从他很小的时候就很忙,所以有很大一部分童年,孟子温都是跟随着父亲在这个校园里度过的。 他熟悉这里的一草一木,每一个建筑。但美景也会变,十年前的荷花池变成了男生的公用小便池,十年前爬满常青藤的长廊变成了脏乱不堪的自行车库。更何况是人呢。也许十年就是个期限,再纯洁美好的感情都会变得污浊暗淡。 但孟子温觉得从以前的十五年开始到现在他都没怎么变,倒是这几天内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转变。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远处有熟悉的声音传来,孟子温连忙找了个灌木丛躲了起来。 “您自己心里明白。”是吴长河的声音。 两人的身影在小树林内止住。孟平上前把男孩搂在怀里,拍了拍他的背,“乖,别闹。不要瞎想。” 吴长河有点委屈地点点头,偎在孟平怀里不动了。过了大概两分钟,孟平把男孩放开,“去上课吧。”男孩点点头,走远了。 孟子温突然想到他和妈妈从来都不亲昵,这已经是难得的温情。 吴长河走远,便听孟平冷冷地说:“出来。” 孟子温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没想到这样就被发现了,于是从灌木中钻了出来。 “不回家果真是在和学生鬼混。”孟子温愤愤说道,转身就走。 不想被从背后狠狠地踢了一脚在屁股上。倒不是太疼,但耻辱的冲击力让他直接向前倒去,跌在了地上。 凭什么! 他迅速爬了起来,转过身去,扬起拳头就像孟平砸去。 然而那拳被孟平稳稳地抓住。还没等孟子温挣扎,孟平的另一只手轻轻地推了一下孟子温的胸脯,孟子温再次跌倒。 但由于孟平还捏着他的 分卷阅读14 手,所以这次跌倒要温柔许多。孟子温坐到了厚厚的落叶中,而孟平也很快欺身下来,将孟子温整个人压倒。 孟平像一块巨石压得孟子温呼吸困难动弹不得,后背像是要嵌到土里去。 入鼻的是青草和土地的清香,以及落叶和烟草的苦涩味。孟子温觉得天旋地转。他每一寸皮肤都在感受着父亲的紧密接触,每一块骨肉都承受着来自父亲的压力。毫无缝隙。 而他非常直接地感受到了父亲的热情。炽热坚|挺的东西就紧贴着他的大腿。很快,孟平在他的上方蹭动起来。紧贴着他碾研着,像是要把他碾成一滩烂泥,再每个形体。孟子温觉得五脏六腑都被挤压得错位了。他在父亲的身下,无助地小口喘息着。 孟平像是在折磨一个到口了的猎物,贪婪急切,又有种从容。他侧过脸来咬住了孟子温的喉结,让他痛苦地轻声呻吟了起来。呼吸只能更小心翼翼,稍稍大一点动作,便能感觉到锋利的牙齿嵌到最脆弱的肉中。 他向后仰起脖子,将这片最脆弱的皮肤更加多地显露出来。孟平的牙齿也更加深入,将小小的喉结整个咬进了嘴中,孟子温在咽口水的时候感觉到了巨大的阻力,最终只能“嗯”了一声,放弃了动作。 与此同时,身上的挤压变得更加磨人。他的双腿已经被自己的父亲拨弄开来,大腿内侧和臀部不知多少次地被碾过。包括蛰伏在裤子中的尚且青涩的阴|茎,就算他早已硬了起来,也逃不过毫不留情的揉压。 孟子温眼中的世界倒了过来,银杏叶缓慢地飘落,阳光把每一片树叶都照得金灿灿的。而他离世界那么远。 越来越烫越硬的触觉告诉他,孟平尚没有尽兴。而他还是撑起了身子,孟子温长吁了一口气。 孟平在他的上方,最后一遍观赏他。他俯下头来,一遍遍地轻轻舔孟子温喉咙上的牙印。 孟子温的眼眶中已经积蓄了不少水迹。他的声音变得十分哑,“爸爸……”像一个乞怜的小动物。 孟平说:“恩。”停下了动作。他站起身来,又把孟子温拉了起来,替他掸掉后背上沾的落叶。孟子温有些后怕地向四周看看,并没有看到人影。好在这个时候学生还在上课,这个小树林偏僻平时也没什么人来。但孟平好像丝毫不在乎的样子,只是执着于孟子温校服上粘的一根根草丝。 “吃饭去吧。”孟平说,捡起了落在一边的书包。孟子温点了点头。 孟子温紧紧地跟着孟平,两人一前一后向食堂走去。在教职工食堂恰好碰上了一个办公室的同事,那人打趣他,“呦,孟老师,你看你就坚持了三天,还是带着儿子来吃食堂了吧!” “就今天。”孟平坐到那个老师对面,把卡给孟子温叫他去打饭。 过了不会孟子温端着盘子回来,看到孟平已经和那人聊上了。便把饭和饭卡推了过去,自己低头默默地吃自己的,并不做声。 那人和孟平说着最近评优的事情,孟子温想也许他最近的确挺忙。那人吃晚饭打个招呼匆匆走了,孟平对孟子温说:“今天晚上走吗?” 孟子温捏紧了筷子,“我可以留下吗?” 孟平点头,“已经有些晚了。” 他们现在住的房是王雅芝单位分的,孟平在学校里一直有一间教职工宿舍。屋子只有四五十平的样子,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一个单身男人在这里生活下去完全不成问题。 出乎孟子温的意料,这里并不是很乱,一切都显得井井有条。 孟平对他说:“你去洗个澡吧,衣柜里有你的衣服。洗完之后可以用客厅的桌子做作业,我先去干活了。” 孟子温应了之后拿了换洗的衣服去厕所冲澡。水很烫又不能调,孟子温被蒸得晕晕乎乎的。洗完之后看到毛巾架上只有一条毛巾,孟子温拿来在鼻子底下嗅了嗅,有淡淡的肥皂香味和剃须水的薄荷味。毛巾旧了,擦在身上十分粗糙。 看着镜子中脸色红润的自己,孟子温发觉他一直都在期待着什么。 从厕所出来之后看到书房的门仍关着,孟子温拖着湿淋淋的拖鞋在书房门前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拿了书包去客厅写作业。 磨蹭到了快十二点,才看到孟平从书房中出来。孟平看到他有些诧异,“还没去睡?” “你忙完了?” 孟平点点头,“早点去睡吧。” 孟子温说:“那一起睡吧。” 孟平想了想说:“恩……那我先洗个澡。” 孟子温便坐在客厅等他。 客厅小放不下沙发,书房也挤得满满的,只有卧室有一张九十厘米宽的窄单人床。如果孟平不打算和他一起睡,那他真的不用睡了。 倒是孟平很坦然地躺在了床的外侧,拍了拍床里延,叫孟子温来躺。单人床睡一个孟平就满满当当的了,孟子温再躺上去,几乎就是躺在了孟平的怀里。孟平也伸出了右手,叫他枕着。 孟平光着上身,刚冲完澡胸口冰冰凉凉的。他拉了个薄被出来给两人盖上,又把孟子温向自己搂了搂,就闭上了双眼。 孟子温也算长胳膊长腿,躺在那里浑身不自在。微微转了身,把头撂在孟平的肩膀上,手放在他的胸口,一半的重量都压在了他的身上,这才舒服一些。他感觉到孟平也把手收了回来,绕过他的脖子搂住了他的肩膀。 孟子温的鼻子发酸,他很清楚这已经不是父子的睡姿了。他偷偷地亲了亲孟平的胸口一侧,心里搅成了一堆乱麻。 孟平闭着的眼睛,始终没有睁开。 作者有话要说:赶出一章来……无数次地抽……用客厅的作业做桌子,像一块孟子温一样压着巨石……诸如此类 明天外出,理论上来说没更…… 13 13、他的父 ... 到了周末王雅芝猝不及防地就回来了,孟平正在做早饭,孟子温还在被窝里缩着。王雅芝回来之后收拾收拾东西就又准备走了,在门口抱了抱孟子温说:“这回恐怕要去一个月,你的生日恐怕也赶不上了。好好跟你爸相处,有什么情况及时向我汇报。” 孟子温点点头,和母亲告别。 整个周末孟平都没什么安排,学校的事情好像也忙完了。坐在饭桌前,孟平问:“再去练练车?” 孟子温点头。 开车路过学校,孟平下车去拿东西。孟子温自己一人坐在车里,车窗突然被猛敲,一看是父亲的同事。 “小温啊你爸呢?我这有几张游泳券今天到期了正要去要不要一起?” 相较于练车孟子温更想游泳,于是说:“王叔叔,我爸去拿东西了一会儿就回来,不如待会儿你问问他?” “问什么?”孟平神出鬼没 分卷阅读15 地站在王老师身后。 “我这几张游泳券今天就过期了,问你们要不要一起去。” “不了。”孟平说,“今天带子温练车。” “练车着什么急啊哪天练不行,子温才那么小点儿,还不如抓紧时间锻炼锻炼长长个儿!”王老师热情不可挡,拉开车门便坐了进来,“我这游泳券三十一位呢,少浪费点儿是点儿,走吧老孟,开车。” 孟平只有黑着脸发动了车子。 游泳馆是新开的,在市郊。三人先吃了午饭才去,到那里每人买泳裤泳帽就花了五十。王老师直呼肉疼。 在更衣室王老师拍了拍自己的小肚子,又捏了捏孟平的腹肌,对孟子温说:“别说,你爸这个年纪,保养得倒真不错。” “我又不像你好吃懒做不运动,满抽屉的巧克力。” 王老师不服气,“我满抽屉巧克力,你不是也吃得很香?”又把矛头转向了小孟,“小伙子发育得不错啊,长胳膊长腿,瞧那圆滚滚的小屁股,啧啧,长大了肯定比你爸招人!” 孟子温拿浴巾把自己裹住,“我爸很招人吗?” “那是!你不知道他没结婚那会儿,多少姑娘穷追不舍的,就是结了婚……” 孟平用膝盖顶了他一下,“王建国,你就到处欠吧,看待会儿水底下我不治死你。” 孟子温看了看毫不介意依旧傻笑着继续贫的王建国,又看了看有说有笑的父亲,想他们两人也许是很好的朋友,像他和许辛。但多少有些自己被排挤在外的感觉,于是就只是远远地跟着两人,并不说话。 新开的游泳馆,水池大人又少,水透亮极了,孟子温看了就觉得喜欢。刚要下水却被孟平抓住了。他蹲了下来,捏了捏他的小腿,又给他扳了扳脚趾。孟子温觉得浑身发烫。 孟平站起来之后说:“自己好好抻抻再下水。” 王建国把腿伸了过来,“老孟,你也给我捏捏!” 孟平一把把他踢下了水。 王建国体型不小砸出了个大水花,挣扎着浮了起来破口大骂,“我擦,你个没良心的,谋杀亲夫!我跟你同归于尽!”说着用力向上一跃,也把孟平拉下水去。 孟子温心里一紧,忙跑到池边,看到孟平掐着王建国两人在水底决斗,王建国明显不武。孟子温这才松了口气。 转念又想:活该!淹死他这个没节操的! 两人打闹够了,孟平贴着池底一下游出十几米。王建国被松开之后立马就浮了起来,向前匍了两步,扭过头来问孟子温:“还不下来?还是你想去儿童区玩儿去?” 孟子温也跳了下来。 其实他是想多看看孟平游泳的样子,动作流畅有力,水光衬得肌肉的线条尤其的美。 水刺得他浑身一个激灵,孟子温游得比王建国快一些,但比孟平就差远了,他刚游出一半,孟平已经折回来了。 孟平抬起了头,指了指旁边,“去那边那道去,那道没人。” “啊?”孟子温使劲仰着头,有些喘。 孟平说:“没事。”然后自己钻到了旁边的泳道。 孟子温心里有点失落。 不过刚游了一个来回,孟平又钻了回来,把王建国也拉了过去。 王建国挣扎:“干嘛干嘛?跟你一道岂不是要老撞车?我跟着小温游速度刚刚好。” 孟平说:“不能让你这个色老头追在我儿子屁股后面看。” 孟子温呛了口水。 王建国还在反抗,“又不是大闺女给老子看看怎么了!”被孟平一下按到水里。 不在一道游就没有太大的关联。孟子温自己游的倒也十分惬意。他突然想到物理课上学过,从水底网上看,可以看到视角内九十七度一个大大的七彩光圈,光圈内是外面的景象,光圈外就是水底的倒影。 于是他吐了气,翻了个身,直接向水底沉去。 游泳馆开的大片的天窗,从水底的光圈里能看到蓝天白云,随着水面的波动,天空像是被风吹皱。大片的光圈周围,则映衬出了池底的蓝白色。虽然没有美妙绝伦,但这个不同寻常的景象已经十足震撼。水底十分平静,耳边没有任何声音,只能感觉得到自己的心跳。水底的压力让他的心跳声一下比一下强劲。在水底,很容易给人一种天地之间,只己一人的错觉。 然而他圆滑的天空被冲碎了。 孟平跳进水中,钻入了他的视线。 老远就能感觉到他的急切,近了孟平才看到孟子温只是在水中睁着眼睛,静静地躺在那里,手脚随意张开着,虔诚地望着水顶。 孟平游得近了,不怒也不去拉他,反倒是在他身边绕了一圈,然后慢慢沉到他面前。 先是额头贴上了额头,紧接着是胸脯贴上了胸脯。孟平很喜欢这种将他从上至下完全笼罩的姿势。 孟子温微微地仰头,嘴唇差一点就贴上。孟平狠狠地踢了下池底,迅速地向上浮去。 孟子温一口气到头了,也跟着浮了上去。而他还没喘上几口气,就又被拉到了水下。双臂被钳制着迅速下沉,力道十分霸道。 很快沉到了池底,他不解地眨眨眼。 孟平像巨浪一样拍了过来。直向其面,激烈凶猛的吻。舌比无孔不入的水还要更焦急地挤了进来,孟子温张口呛出一口气来,他的舌马上就被捕获。不大的口腔被父亲整个侵占。水压压得耳朵轰轰作响,万物消灭,仅剩下这个紧紧地抱着自己,撕咬吸吮的人。 他是谁? 他是他的父。骨肉皮血,一发一甲,从头到脚,由内至外,每一寸每一样东西,都是他给的。他爱别人,他恨。他爱自己,他怯。他不爱自己,他怕,怕得焦凉。 而他最终不想要的太多。 他只想有一父,对他和母亲百般疼爱,等他大了便孝敬他,两个老人尽享天伦。 他也想父亲渴望他渴望得无法自已,却不敢太想。 他不挣扎,只由得父亲把他吻的眼前一片昏黑。 第一个吻,献给了他的父亲。 孟子温已经脚软得不能再游了,孟平把他捞了上来,推到岸上。 王建国这才扑哧扑哧游了过来,对孟子温说:“你小子搞什么突然消失,看给你爸急得!没事吧?” 孟平也从水中出来,拿浴巾给他围上,“你先在这里坐着歇会儿吧。” 孟子温看到父亲又跳回到水中,一来一回反反复复片刻不停地游,像一只困兽。 淋浴被分成了一个个小格子,孟子温就在孟平隔壁。王建国自己不好好洗,大大咧咧地到处跑,借个浴液借个毛巾,最后倚在孟子温的小格子前,“啧啧”两声,“小温这个小身板儿真是百看不腻,淋了水更漂亮,那小腿又长又直的,大腿……啧啧!” 孟平 分卷阅读16 的声音在隔壁响起,“你那么喜欢,把我儿子嫁给你?” 王建国大叫着:“好啊!”便向着孟子温扑了过去,“小温温,你爸都同意了,今晚你就是我的人了!跟王叔叔回家吧!” 一个大块头就这么搂了上来,孟子温红着脸使劲推,“王……王叔叔……” 孟平黑着脸出现在隔间外面,把王建国拎走了。 过一会儿王建国又过来捣乱,孟子温向里缩了缩,王建国大笑着说:“小温你别怕,我就是开个玩笑,我又不是禽兽!” 之后王建国又拉着父子俩进了桑拿,两个老头子舒舒服服地坐在高处,蒸得面不改色。孟子温却不怎么受得了热气,只能在角落里站着。 他看向那两人。王建国在闭目养神,而孟平,正笔直直地盯着他。毫不掩饰、贪婪、狂热、露骨地渴望。接受着他这般眼神的洗礼,孟子温浑身一颤,怯生生地回望过去。孟平的眼神到了哪里,哪里便是灼烧一般的痛。 由上至下,双目,鼻梁,嘴唇,脖颈,肩膀。胸前的两颗,肚脐,腰,胯,胯间的事物。再向下,大腿,小腿,甚至是脚趾。 孟平就这样来回来去地看着,眼神在他的身上巡回。 孟子温握紧了拳头。 这才是禽兽。 只用眼神就能把他凌迟。 作者有话要说:越来越觉得文笔不够写东西力不从心啊…… 这章造了几个词,大家意会,意会…… 这几天游泳去了,总觉得游泳很荡漾,于是游泳…… SAI君,沙发,今天你抢到了吗? 14 14、再见 ... 上学的路上孟子温碰到了许辛,对方神秘兮兮地对他说:“你猜怎么的!” “怎么?”孟子温兴致缺缺地问。 “我和宋巧在一起了!” 孟子温哈欠打了一半,生生停住,“什么叫在一起了?怎么在一起了?” “她说她喜欢我,我们就在一起了呗!”许辛说起来得意洋洋。 “我觉得吧……”孟子温顿了顿,还是说:“我觉得她喜欢的人不是你……” “她现在跟我在一起,她不喜欢我喜欢谁?难不成喜欢你?”许辛满面春光,什么话都听不进去。孟子温只好说:“总之你别太上心……”再说多了就有可能伤感情了,两人都避开了这个话题。 午休的时候果真看到宋巧来找许辛,两人牵着手一起去吃饭。远远看去也算是郎才女貌,班上的男生一个个捶胸顿足直呼羡慕嫉妒恨。 课件许辛也不再缠着孟子温了,孟子温只觉得耳边清静了许多,于是自己一人望着窗外,安安静静地想事儿。 孟平吻了他。 虽然两人之后再也没说过话,但这个事实已然形成。 孟平不再对他笑,不再在饭后摆上棋盘和他杀一局,甚至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做过饭敲了他的门,自己便去厨房抽烟。 明天就是他的生日了,孟子温想到这点就一阵心寒。 好在许辛没有见色忘友得彻底,放学的时候叫住了他,“喂,孟子温!明天你生日,晚上叫几个人一起搓一顿吧!” 那天晚上许辛带上了宋巧,女孩子就是细心一些,顶了饭店买了蛋糕,还带了相机。许辛送了他一对护腕,这人是代表性的白羊座,直肠子,就想把自己喜欢的东西给你。孟子温笑着接过了,想着哪天他打篮球的时候再送还给他。 几个孩子难得有机会放松放松,席间闹得很开,孟子温还被灌了几口酒。醉醺醺,只想着吃喝玩闹,孟子温觉得惬意极了。 散席之后孟子温谢过几个朋友,独自回家了。 明月高挂,夜风寒凉,孟子温打了个哆嗦,围紧了宋巧送的围巾。背包里装得满满的都是礼物,沉甸甸的。孟子温不想回家,回家之后还要看到那张阴阳怪气的嘴脸。况且他现在醉了,他不知道自己会做什么,会说什么。 打开家门,只见一片漆黑。 孟子温叹了口气,他还没想过,也许他根本不在呢。 却突然有声音在黑暗中响了起来,“子温,把灯开开吧。” 孟子温吓了一跳,打开了客厅的大灯。 孟平正坐在客厅的餐桌上,桌上摆着丰盛的饭菜,和一个不大的蛋糕。 “吃了么?”孟平揉揉眼睛,站起身来。 “吃了。”孟子温低着头换鞋,脱掉外套和围巾。不想围巾突然被人抓住,孟子温被迫仰起头来。 “手织的围巾,朋友送的?女孩子送的?” “恩。”孟子温点头。 “好,很好。”孟平松开手。又突然将孟子温抱住。 “生日快乐,子温,十六岁生日快乐。”他说着,竟然俯□去,将孟子温横抱了起来。 孟子温忙抓住他的脖子,“爸……爸?” 孟平小心翼翼地将他放在餐桌前的椅子上,几乎是半蹲着,俯在他的耳边说:“至少吃一块蛋糕吧,每次给你过生日,都要吃蛋糕。” “恩……”孟子温拿起塑料刀子,将蛋糕切成了四块。盛了一块给孟平,“你吃吗?” 孟平摇头,“你吃吧。” 那块蛋糕上有两个飘逸的红字,子温。孟子温用叉子将蛋糕插烂,送到嘴里囫囵吞下。蛋糕又甜又腻,他早就不喜欢了。刚刚已经吃了不少,还喝了酒,孟子温只觉得一阵反胃,干呕了起来。 孟平见状起身,一边拍着孟子温的背一边把他扶到浴室里。孟子温对着马桶吐了个痛快。 孟平替他擦了身上,给他打了杯温水喂他喝了。孟子温偎在父亲怀里,有些哆嗦。 几个男孩出去吃饭喝些酒是常有的事,孟平不打算怪他。但见他吐是第一次,不由得有些心疼。 替他洗漱之后把他送回了卧室,蹲在他的床前,将手覆在他的额头上,“乖,睡吧。” “恩……”孟子温的嗓音哑得出奇。 “子温,这几天一直没对你说,学校组织了一次下乡支教,我在名单里。明天就出发了。” “什么?”孟子温跳了起来。 孟平又把他按回到床上,“我已经联系了保姆,她会每天回来给你做饭,再过一个月你妈就回来了,这段时间你先忍耐一下吧。” “那你要去多久?”孟子温瞪大了眼睛。 “半年。” “不行!”孟子温皱着眉大喊,“支教哪里轮得到你,你都算得上老教授了!一把老骨头下乡还能干嘛!我妈让你照顾我,你这个时候走开算什么!” 孟平伸手捂住了孟子温的双眼,“别提你妈。”感觉到孟子温安静了下来,他才接着说:“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你本来就是意料之外的责任,我从来不是一个负责的人,但这十几年年来 分卷阅读17 我也算倾尽一切地对你好,你应该能感觉得到,对吧?” 孟子温眨了眨眼,睫毛扫过孟平的手心。 “但做你的爸爸,做你的好爸爸,这几天,要比这十几年来得难过百倍。子温,我做不到,我做不下去了。我试过了,但是太累,太痛苦。我的意志薄弱,说不定哪天就会突然撕破脸。” 手心湿了。 “你是我的宝贝儿,我的心肝,我的骨肉,至亲至爱,我爱你胜过爱自己,胜过爱我爱的一切的总和。但我不是一个好爸爸,对不起,再见。” 床头灯被关掉,孟平在孟子温的额头上留下了一个晚安吻,然后便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酒醒也就在那一瞬。 孟子温轻轻碰了碰自己的额头,眼泪汹涌而出。 做早饭的人已经变成了一个慈祥的阿姨,手艺也不错。 孟子温只觉得头疼欲裂,吃得不多就来到了学校。 今天有美术课,许辛和宋巧并排坐在了教室的左侧。美术老师一走进来便愣住了。孟子温看到好几次课讲到一半,老师都会不由自主地向他们看过去,眼神十分复杂。 课后宋巧被老师叫住,许辛毫无自觉地自己走出了教室。 孟子温连忙上前,“老师,您能帮我看看这次的作业吗?”说着拿出了一张画。 宋巧毫不犹豫地走开了。 从艺术楼出来,孟子温发现宋巧正在楼外等着他。 两人并排走着,宋巧突然说了声“谢谢。” “没什么,倒是许辛……你和许辛……” 宋巧想了想说:“我虽然喜欢老师,但我永远不会选择他。我需要选择对的事情。许辛单纯直白热情,和他在一起只有快乐没有痛苦,和他在一起就是对的,既然还有选择,我为什么要把自己逼到死角呢?不该爱的人就不爱,过了不久也能淡忘。但如果一旦爱了,就是万劫不复。”宋巧笑笑,“我并不是想对你解释什么。” 孟子温点头,他觉得他懂了。 既然已经说了再见,那就再见吧。反正过了不久就会淡忘。 再见,爸爸再见。 作者有话要说:感冒!难受!晕!明天专业课作业都没做!让我去死!!! 我才不会让他们趁着老妈不在的时候可着劲儿地发展JQ呢! 对了那个什么……明日无更! 15 15、山路 ... 有的时候孟子温觉得父亲从没有离开过,或者说他从没有存在过。他已经是个高中生,父子之间的牵绊本身已经十分淡薄了。 现在这个样子,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么?他不是就是想让父亲离开那个学生,让他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后悔,为了伤害到他们母子而痛苦吗? 只是有的时候会突然从梦中惊醒,总觉得有人在看着他。拉开窗帘向街角望上很久,看不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才会躺回床上,一夜无眠。再有就是他不敢轻易地想念,年轻的身体对触觉的记忆过于鲜明,稍加回忆就会勾起汹涌的欲望。他恨这样的身体。 然后,不到一个月,王雅芝回来了。 她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温暖的拥抱之后问:“你爸呢?” “他……下乡支教,走了很久了。” 王雅芝愣在了那里,“他怎么都……没跟我说?”放下行李就去打电话,却怎么都打不通。然后她果断地把电话打到了孟平的学校,说了几句之后拿到那边的电话。 孟子温看妈妈似乎很生气,便上前安慰,“我爸说他半年就会回来。” “半年?”王雅芝撂下电话,“他怎么也不跟我商量商量?我就交给他这么一件事,就是叫他在我出差的时候照顾你,这点事都做不到!你刚多大,他到忍心把你一个人放家里?” “那也是工作……” “工作?什么工作!刚刚我给他们领导打电话,他们领导说那是他自己申请的!”王雅芝提高了音量。 王雅芝又气呼呼地去拨电话,孟子温直推她,“妈,坐飞机累了,去歇歇吧。” 王雅芝拍拍他的头,“你去忙你的吧,乖。”然后把他推回到卧室。 过了一会孟子温听到电话似乎是通了,两人似乎在争吵,过了很久王雅芝才平静了下来。 “温温,”王雅芝推开了孟子温卧室的门,“你爸爸刚刚说,他不打算回来了。” 孟子温用了很长时间消化这个信息。孟平不打算回来了,是说他打算在山区里住一辈子吗?这个家他也不要了?这个儿子也不要了? 体育课的时候恰好男女生都在篮球场上,许辛一展身手,孟子温和宋巧都在一边旁观。孟子温问了问最近两人怎样,宋巧笑着说很好。两人又聊了几句,宋巧突然说:“也许那个时候,觉得他很像爸爸……” 孟子温知道她说的是哪个她,又问:“像爸爸,又怎样?” “多少有些憧憬吧,”宋巧说,“我已经十二年没见过我爸爸了。幸好记事早,所以现在多少还有些模糊的记忆,还记得那个时候的快乐。” 孟子温完全无法想象,十二年没有见过爸爸,是什么样的一个概念。他只觉得心头一酸。也许两个人会渐渐变成陌生人,陌生得擦肩而过的时候都认不出彼此。他们曾经无比亲密,并且仍旧拥有者紧密的血缘关系。而两人却不再相见。被遗弃了…… 孟子温这么想着,认定他已经被父亲遗弃了。 他也可以把他遗弃。 一个月了,没有父亲,他照样过得很好。母亲依旧在忙工作,晚饭只有两人一起吃也照样温馨。他不必因为父亲外遇的问题连带着感到罪恶,感到自己在欺骗母亲。 就这么算了吧。 回到家后,王雅芝破例早就回来了。她穿着正装坐在客厅,见到孟子温只是勉强笑笑,说:“我已经联系好律师了,既然孟平不打算回来,那我们就离婚。没必要再这么耗着。” “离婚?”孟子温站在门口,动弹不得。 “对。我已经和他协商好了。他什么都不要了,工作生意房子车,包括你。”王雅芝这么说着,表情有些扭曲,一边带着和往常一样温和的笑,一边眼神里却毫不留情。 就眼下的情形来说,这并算不上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但他还是觉得手脚冰凉,喉咙干涩难当。“那……什么时候?” “我已经把文件寄了过去,大概再有半个月手续就可以办完了。”王雅芝起身走到孟子温面前,轻轻抱了抱他,“温温,以后就是咱们母子一起过了。你可不能像你爸爸那样,不负责任。” “恩……”孟子温僵硬地点了点头。 晚上,他做了一个梦。 他的母亲,鬓角已有了白丝,眼泪婆 分卷阅读18 加载中,请稍等... 分卷阅读19 ,周围树下的阴影似乎要将他吞噬。此刻孟子温的内心深处从未有过地阴暗,他恨老姜,他恨这些大山,他甚至恨那些山里的孩子。他是他的爸爸,凭什么要给别人?凭什么要为别人吃苦? 转而他又唾弃有这样想法的自己,又去唾弃孟平。这个猥琐男孩的老男人,神不知鬼不觉地,竟然在这种地方得到了尊重。凭什么。他已经把自己毁成这个样子了。 天亮了。隐约看到远处的山坳中有几座房子。走近那里又花了半天的时间。院子里有人的人家见到老姜都要寒暄两句,老姜把从镇上买的东西发给他们。几乎每个人都会问孟子温是谁,老姜就说他是孟老师的娃。山里脑筋直人想不到太多,都拉着孟子温问东问西亲热得很。 终于到了紧那头的校舍,这是这里唯一的红砖房。虽是新盖的,但只有三两间孤零零地站在那,看起来朴素极了。 “这几天都没课,孟老师应该在后院,我去叫他出来?” 孟子温连忙制止他,“不用了,谢谢您,我自己去找他。” 孟子温推开校舍的木栏门,走进了立着根挂着五星红旗的木杆的院子,听到了后院传来“锵锵”的声音。 他每走一步都觉得异常的沉重。 从家到这里,为了见他,他已经走了几千里地。 原来这一个多月以来,他无时无刻地想念他,一直渴望见到他,在他的身边。 此刻,他们越来越近了。这栋砖房的后面,就是他的爸爸。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量很足吧! 卡在这里很不爽,待会继续写…… 16 16、背 ... “锵……” 孟平站在小小的院子中,举着斧头劈开一个木墩。他光着上身,肌肉紧绷着,随着动作流畅地运动。他黑了,而且瘦了许多。但他看起来十分精神,也更有味道了。也许他更适合过这种无拘无束、原始纯净的生活。而不是衣冠楚楚地站在讲台上讲那些大道理,或是坐在办公室里做一个大腹便便的生意人。 孟子温说不清此刻的感受。 他看到了,他的爸爸就在这里。但一直支撑着他走到这里的那根弦突然就崩断了,他只想扭头便走。 他并没有死,而且还过得很好。抛弃了他之后,他整个人都焕然一新。 孟平很快发觉了突然出现在不远处的人,转过头来的时候,也愣住了。他扔下斧头,甚至揉了揉眼睛。 “子温?”他不太确定地问。 孟子温咽了下口水,狠狠地闭上双眼,再睁开。而爸爸的身影仍然那么模糊不清。灰白的世界却突然在这个时候变得多彩多姿。藏青色的长裤,砖红的墙壁,喋喋不休的金黄的落叶,耀眼的,七彩的阳光。 他茫然地四处看了看,不明白世界为什么变得那么美妙。 很快他又跌入了一个拥抱中。扑鼻的汗水味,还有淡淡的铁锈味,不太熟悉的烟草味。 手脚开始慢慢地回温,几乎在那一瞬凝结住的血液也开始流淌开来。 “爸爸,爸爸……”孟子温的双手也抱紧了他的背。那么暖的身子,每一存皮肤都散发着灼人的热度,像抱着太阳。 风不知吹落了几轮树叶,孟平才放开了他的儿子。 他打量着他,衣服已经有些破烂了,沾了满身的泥土,脸上和手上都被划了口子,血也已经凝住了。他走过那段路,此刻心疼得都要碎了。 他把他拉到自己的小砖房里,把他抱到炕上,柔声问:“你怎么来了?你妈妈知道吗?” 孟子温摇摇头,又点头,“我给她留了字条。” 孟平笑了,抹了一把他花猫似的脸,“傻孩子。” 去屋外的灶台升起了柴火,烧了一壶水。往一个铁杯子里倒了水给孟子温喝,又往脸盆里兑了温水,用毛巾沾湿了水,小心翼翼地给孟子温擦脸。 “傻孩子,傻孩子……长大了倒变得这么爱哭……”突然想到他这些日子来的眼泪都是为谁而流,又住了口。 脸上的伤都是树枝蹭的,并没有太深的伤口。手上有不少被石子扎破的口子,擦完之后,毛巾都红了。他把他的双手捧在了手里,想到从他小时候学习走路到之后学骑车,哪次摔倒他不是立马就扑了上去,把他搂在怀里仔细检查、细声安慰。 哪次他伤心了,遇到挫折了,他都在他身边,支持他鼓舞他,让他站起来、开心起来,阳光地充满自信地继续走下去。 哪次他被坏孩子欺负了,他都背着他恐吓人家孩子,帮他找回来。 他的儿子,要健康快乐地长大,终有一天变成一个堂堂正正,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拥有自己的人生和事业,强大到可以回来保护他的爸爸妈妈,保护他心爱的女孩。 可为什么就变成了这样。 孟子温的手很快又凉了下来,孟平扯了被子给他裹住,“你在这里歇一下,我去村长家给你妈打个电话,很快就回来。”披上衣服便走了。 孟平这一去就去了半个小时。孟子温借此机会打量这个房间。充其量不过十几平米,一张火炕就占了一半,剩下的一半摆着一个木头做的书桌,桌子上摆着纸笔,以及孤零零的几本书。地上放着一个大水盆,里面泡着几对碗筷,以及一棵白菜和几棵大葱。白灰刷的墙以及被熏黄了一大半,窗口不大,木窗棱上糊着白纸,也已经破了不少。 手边的水缸内侧有一层层的茶垢,就算装着白水也能闻到淡淡的茶香。 孟子温很难根据这些东西构建出在这里的生活的场景。 孟平回来时还抱着几块腊肉几个纸包,还有一个罐子叮叮咣咣地像是酒。 孟平倒了一小杯的酒给孟子温说,酒气很浓,孟子温喝了一口就觉得浑身发热。他又跪在床边脱了孟子温的鞋。脱袜子的时候孟子温“嘶”地一缩,袜子有的地方已经粘在脚上了。两只脚上满是水泡,右脚上的大都破了,蹭掉了皮露出了里边的嫩肉,稍一碰就疼得厉害。孟平拿布条沾了酒,一点点地擦了。 没破的水泡,拿了一根在酒里跑过的针把水泡扎破,把里边的液体放了出来,再用酒擦过去。 都弄完了,两人都出了一身的汗。孟平并没有起身,而是低下头去,轻轻吻了吻孟子温的脚趾。 孟子温触电似的把脚收了回去。 小的时候孟平也常常做着鬼脸低吼着抓着他的脚一阵啃咬,孟平从来不嫌弃他,孟子温也是一边笑一边躲踢他,可是这一刻他只觉得恶心。 孟平却一脸的不以为意,十分自然地站起身来,收拾好摆了一床的东西。 “我带你出去逛逛?” 孟子温点了点头。 孟平找了双大棉鞋给他穿 分卷阅读20 上,又背对着他半跪在了床前,向后伸了伸手,“上来啊。” 孟子温覆到了他的背上。 孟平背着孟子温往山的深处走去,他指着远处说:“那里有一大片梯田,现在正是收获的季节,大一点的孩子都去地里帮忙了,所以这两天没课。我前几天跟着小一点的孩子们去山里摘了野果,摘了有二十多斤,埋在院子里一点点地吃,可以吃一个冬天。” “山里的秋天特别美,像风刮过一样,山头一点点地变成‎‍‌黄‌‌‎‍色‍‍‎,向下蔓延。后面有一整座山的树都是红色的。秋天山里的小动物也特别活跃,各个吃得膀大腰圆的……” 孟平说着说着,脚步慢了下来。 孟子温像是一只乖巧的猫咪,软软地依偎在他的背上。双膝夹着他的腰侧,手臂搂着他的脖子。随着他的脚步,紧密地与他触碰、摩擦。而他的手则要托着他的屁股,孟平多少次幻想过那里的触感。 孟子温的到来给了他太多惊喜,他甚至已经忘了自己多么地渴望过他,又怎样地对他避之如蛇蝎。他费劲了多大的力气,才断了自己的念想。 孟平沉默下来之后,时间变得很磨人。 “你在这里过得怎么样?” “这里的生活很单纯,”孟平说,“吃饭睡觉教书想你。” 身上的小家伙离得太近了,胸口处有颗不属于他的心脏咚咚地敲着,敲在他的心窝里。 孟子温想,他的生活本应很单纯:吃饭睡觉上学。可现在变成了:想你想你想你…… 孟平也发现这话说得过火了,连忙讪笑两声,将孟子温向上颠了颠。 “你看,那棵树上住着一窝松鼠,都不怕人。有次我一边吃东西一边走过这里,他们竟然上来抢。” 孟子温往那边看,果真有一只棕灰色的小松鼠等着圆滚滚的眼睛好奇地望着他们。 在孟平的背上,孟子温蜷起了身子,“放我下来……” 孟平眷恋背部和手心里温软的触感,并不放手,“你的脚暂时不能走路,不然容易感染。” 孟子温有些急,锤了锤孟平的肩膀,“你放我下来!” 孟平笑着把他放了下来,孟子温一着地就觉得腿有些软。孟平脱了外套的棉大衣,扑在了地上。然后他搂着孟子温的腰,将他放倒在地上。 孟子温还要挣扎,可突然地,孟平的右手按到了最要紧的地方。那里已经在孟平的背上被蹭得蓄势待发、嚣张跋扈了。 运动裤连带着‎‎内‎‍‌‍裤‌‎‍‎被拔下了一截,恰好将阴|茎露了出来。孟平几乎是即刻,就低下了头,将他整个含住。 孟子温绷紧了腰,夹紧双腿,头向后仰去。他急促地喘息着,世界都颠倒了。 爸爸的嘴里那么热,那么软。孟子温从不敢想,也从未想过。他竟然被爸爸用嘴包裹着,舌灵巧地绕着顶端滑过。孟平温柔得吓人,一点点地蠕动着口腔,将每一寸尝尽。 孟子温被吓到了。 十六年间,他从未尝试过这么汹涌甜腻的肉体上的快感。然而罪恶感也放浪形骸,侵入四肢五脏六腑,烂筋蚀骨。他一直将这种感觉曲解为恶心,这一刻他才知道不是。 那是比凌迟还痛上百倍的痛,那是比高|潮还快上万倍的快。那是沉落,堕落,飞升,坠入地狱那一刻的解脱。 他以前未尝过,未有体会。有些人一辈子都没有机会尝试。他永远记得那一天,他的父亲在凌虐着另一个男孩,那么性感。 然后,他把那当做一直惩罚,在一个晚上对父亲做了他正在对自己做的事情。他所做的的确是惩罚,而孟平对他所做的,却是带着万般迷恋的宠溺和安抚。他像是再用舌头抚摸着那个硬得发痛的地方,轻声说:不要难过了,哭出来吧,快乐吧…… 他最终得到了快乐,什么痛苦和罪恶都忘了。他高高地挺起腰,眼泪和精|液一起喷涌。 “你真是,哭太多了。”孟平轻轻抚摸他的鬓角。他垂下头来,依旧只是吻了他的额头。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累死我了…… 双更不是你想更,想更就能更…… 貌似又有点小温情……掀桌! 几次伪更都是改错字…… 17 17、爸爸的新娘子 ... 孟子温浑身脱力,只能毫不反抗地任由孟平背着。孟平带着他走了好远好远都没有回头。他给他讲山,讲树,讲每一种草叶,耐心又详细,就像回答他小时候的十万个为什么。最后再也没得讲了,才安静了下来。孟平依旧走得不急不缓,像是永远不会累。 最后还是孟子温开了口,“爸,再不回去就天黑了。” 孟平不甘心地又走出了一里地,才走了回头路。 回程的时候孟子温问:“爸,累了吧?我下来自己走会儿。”孟平闷头走路,并不理会他的请求。 回到了校舍,那里竟然聚集了一群人。 二十几个小孩子,和两个妇女。见到孟平背着孟子温回来连忙上前招呼:“孟老师,听说您儿子来看你了,孩子们都要来看看,我们两个来给您儿子做顿好吃的。这是怎么了?怎么扛着回来了?” 孟平说:“小孩子脚底子薄,进山的时候磨出水泡来了。”怕她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又说:“饭我自己来就行了,还麻烦你们。” 孟子温被放到了地上,孩子们才围了上来,一下子没站稳差点被扑倒,孟平从背后扶住了他。 看孟子温和孩子们相处得还好,孟平才来到灶台给两个阿姨搭把手。 小孩子们的普通话说不利落,又十几个人一起大吼,孟子温完全听不懂,只得僵笑着应着。最后一个扎着马尾辫的七八岁的小姑娘大叫了一声:“都闭嘴!”周围的声音才弱了下去。 小姑娘气势非凡,“有什么问题举手,一个一个问!我先来!”说着自己举起了手。 孟子温哭笑不得地说:“你问。” “城里头好玩吗?城里人都开汽车吗?” “开飞机开坦克吗?”旁边立马有人搭腔。 “城里有很多很多路,路上有很多很多车。打仗才要开坦克,去地球的那一边才要坐飞机。” “我我我!”立马又有十几个孩子举起了手。 “孟老师有新娘子吗?我能当孟老师的新娘子吗?”一个半大的小姑娘问。 “孟老师的新娘子是我的妈妈。”孟子温回答,心里头有点涩。 “那孟哥哥你有新娘子了吗?我能当你的新娘子吗?” “我没有新娘子,也不能娶新娘子,我还没有长大。” “孟哥哥也会陪着孟老师住在这里吗?” 孟子温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来。 厨娘拨开了孩子们,叫孟子温吃饭。“孟哥哥要吃 分卷阅读21 饭了,你们不要再缠着了。” 孩子们一哄而散,而又都躲在校舍后边向这里偷看。两位大妈留父子俩自己吃饭,顺便把孩子都轰走了。 “他们都很可爱吧?”孟平问。 孟子温也坐到临时搭的小矮桌前边,拿起碗筷,并不说话。小孩子的确都很可爱,但孟平这么问,他就条件反射地想要否认。 “明天就恢复上课了,你可以试试给他们讲讲课。” “恩……”孟子温闷头吃饭。腊肉饭,醋溜白菜,萝卜汤。清淡可口。孟子温吃完了饭,才真的暖和了起来。 “你和我妈……电话里是怎么说的?”孟子温吞吞吐吐地问。 “叫她在你的学校请个假,我过两天就把你送回去,回去的时候顺便把手续办了。” “你真的不打算回来了?” 孟平收拾了碗筷,“你看这里的星星多美。” 夜空如洗万里无云,漫漫星辰洒满了整片天空。 “你看到那片长河一样的星云了吗?那就是银河。长这么大从来没见过银河吧?” 孟子温向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他的确从没亲眼见过银河。 “只可惜是在山里,遮挡比较多。在平原上看才觉得气势恢宏。” 这样,孟子温便已经得到了刚刚那个问题的答案。 来上课的孩子有三十几个,年龄从五岁到十五岁不等。这么多人都坐在一个小教室里,各个目光如炬。 孟平交代孟子温带着他们读课文。第一次站在讲台前面给别人讲课,孟平又一直站在门口旁听,孟子温顿感压力很大。 他读一句,学生们便跟着读一句,声音洪亮,几十个孩子的合音响彻山谷。 上了一个小时的课,孟平带着孩子们外出活动。接下来就是孩子们给父子俩上课的时间了。每个孩子都找了些植物和谷物,一一讲解它们的名称、生长习性和用处。孟子温听着小孩特有的绘声绘色的描述,觉得十分有趣。 校舍的小院子里有孟平用木桩凿的运动器材,几个孩子争先恐后地在上面玩。更小些的孩子则缠着孟平讨抱抱,孟平把他们一个个地抱起来,悠到空中。 孟平笑得十分开怀,毫无阴霾。 这个男人能吃苦,就算苦也能苦中作乐。在这个地方很能体现他的价值,而且他在这里是被爱着的。 如果回去,就要面对他和他的母亲,还有一堆公司里的繁琐工作。大学里的教书任务总是有很多不必要的做作和牵连,哪里比得上这里的自在痛快?好在吴长河不在这里。但如果他死性不改,在这里找到个合适的男孩也不是件难事。 孟子温看不得他快乐,但又希望他自由快乐。 有太多的事情,他早该问清楚说清楚想清楚,而不是这样来回来去地猜。他对待父亲这件事情优柔寡断得过分,这点不像孟平,甚至不像王雅芝。 剩下的时间,孟子温一直在听孟平讲课。让一个大学老师来讲小学的课简直是大材小用,但孟平十分乐在其中,穿连着各种知识和想法,异常生动,连孟子温都听得入了神。这样的孟平,无疑是耀眼的。当孟子温发现他的晦涩的一面的时候,他曾经把他整个人都否东。但现在他知道,父亲仍然是自己憧憬的对象。他想变成父亲那样的男人。强大、自信、阳刚,屹立在那里的大山万年不倒。 孟平也会不时地望向坐在教室最后的大孩子。他望着自己,眼神有些痴。他又乱了,他又错了。但或许再多一两天,后天把他送回去,一切就结束了。要好好和他讲,这里的路不好走,不要再来了。 晚饭的时候,孟平就对他说了。“家里有什么困难联系王建国,他会帮你们。叫你妈不要总是忙工作不顾家,遇到合适的男人,就嫁了吧。” “我呢?”孟子温问。 “你回去之后好好念书,高考的时候选择个自己喜欢的专业,开心就行。毕业后工作三四年,就可以成家立业了。本来,还有两年你就成年了。我未尽的义务只有两年,希望你能原谅。” “至少……把那两年给我吧?”孟子温紧紧地皱着眉,“跟我回家吧,爸爸……” “这里的孩子需要我。” “可是我也需要你啊!”孟子温猛地站了起来,“我是你的至亲骨肉啊?难道我就一点都比不上他们吗?为了这些孩子,你就要漠视我,把我抛弃吗?” 孟平也跟着站了起来,“子温,子温……千千万万个孩子加起来,也比不上你一个。你知道我为什么离开。”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孟子温摇头,“你要什么,我不能给?” “我要什么?”孟平觉得他的心都一寸寸地裂了开来,但他还是笑了,“我要你忘了我,从此幸福快乐,一生没有阴霾。” “可我要你在我身边,守着我长大,一直看着我!” “不对,不对。”孟平捧起了孟子温的脸,“你仔细想想,你到底想要什么?” 孟子温哪有精力思考,他紧紧地抱住孟平,“跟我回家,爸爸,跟我回家……看在我来找你的份上,看在我这么难过的份上……我原谅你,你做过什么我都原谅你……我错了,爸爸,对不起……你也原谅我,不要再惩罚我了,好不好?” 孟平已经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孟子温流一滴眼泪,他的心头便淌了一碗血。 作者有话要说:正常情况明天无更…… 18 18、背叛 ... 孟子温在炕的另一头醒来的时候,孟平已经收拾好了行装。起先他还不太敢相信,但孟平的确已经打好了一个行李箱,屋内常用的东西都不见了。 孟子温从床上下来,孟平正在卷烟。山沟子里买不到烟,当地人都是用草纸卷的烟草,抽起来十分呛人。 “我已经和村长打好招呼了。”他说。 孟子温闭上眼。烟味很浓,还能闻见昨夜残留的炭灰,空气中还有山谷里特有的湿漉漉的草叶味。 终于要和这个鬼地方说再见了。 没有电没有暖气没有洗澡的热水没有可口的饭菜,关键是还有那么多爱他的父亲的人。他在这里被别人拥簇着喜爱着,为了别人吃尽苦头。这片山凭什么把他留下?他是他的父亲。 这么想着,孟子温觉得自己已经卑劣得可以。昨夜哭到哽咽,威胁他、指责他,大半夜都被抱在怀里哄着顺着。也许是恃宠而骄,但他最终凭借着撒娇耍赖达到了目的。他小时候都没有这么矫情过。爸爸说不买的东西就不买,不吃的东西就不吃。他从没想到这招会这么好用。 “洗洗脸,吃顿早饭,我们就走了。” “恩。” 孟平带着孟子温, 分卷阅读22 无声无息地从那间低矮的平房中离开。等他们到了村口,却见大群的村民围在那里。小孩子们眼睛里各个噙着泪水,大人们也是面色凝重,满脸的惋惜。 “孟老师您要走了吗?孟老师您不要我们了吗?”看到他们,几个孩子围了上来问个不停。 孟平摸了摸他们的头,“我走了之后你们也要好好读书,我会常寄书回来,大的要照顾着小的。” 村长杵着拐杖上前,“孟老师,让我儿子送你出山吧。” “不用了,这条山路已经走过许多遍,早就认得了。不用再麻烦你们。” “怎么是麻烦呢?孟老师能在这里呆上一个多月,我们已经不知道有多感激了……早些不知道您已经有家人,我还想着把小女儿许配给您呢。既然孟老师自己也有孩子,多陪陪自己的孩子也是应该的,但也还是希望您能多回来看看。” 村民们塞给孟平很多食物,把行李箱挤得满满的。翻山越岭而去的时候,孩子们都追了出来,有不少已经叫着孟老师嚎啕大哭起来。最后被大人们拦住,孟平带着孟子温疾速远去,惨惨淡淡。 孟平脸色十分凝重。他甚至没有对他们说再见。 但对孟子温来说阴沉的气氛并没有持续多久。山正在醒来,朝阳很暖,山色也美丽动人。他这几天的疲惫和阴霾一扫而空,脚步都轻快夹着喜悦。 和父亲一起走山路,就像是秋游。闲庭散步一般,走得累了就停下来歇歇,爸爸总是能拿出不少好吃的来。孟子温吃着,孟平给他锤锤大腿,揉揉小腿肚子。 他也会给孟子温讲,这棵是什么树,春天开什么颜色的花,秋天结什么果。孟子温一边听着一边神游。夜里孟平把孟子温背在背上,孟子温在一下下的颠簸中沉沉睡去。 到了镇里,刚好赶上这周来的第二辆大巴准备回程。上了车后孟子温又接着睡,孟平望着他恬睡的侧脸。 回到市区之后睡了间大旅馆,孟子温睡觉前洗澡,搓下来厚厚的一层黑泥。洗完之后又变得白嫩嫩香喷喷了,又仔细照了照镜子,见没有什么疏漏才围着浴巾走出浴室。 孟平眯起了眼睛,拿被子给他裹了起来,“你也不怕着了凉。” 孟子温觉得他有必要确认一些什么东西,但又不敢,怕自己年少无知没有是非观念因而做了无法挽回的错事,几年以后又会后悔。他已经做了一些事,虽然他自己也不知道这些都意味着什么,至少他的父亲回来了,他的世界不必再变回黑白灰单色。 刚踏进家门,孟子温便被王雅芝迎面抽了一巴掌,不太重,但是响亮。孟平把孟子温拉了过来护在怀里,见王雅芝没有再打他的意思才松手。 “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王雅芝搂着孟子温的肩膀哭了出来,“看到你的字条就去找你了,后来你爸打来电话我才回家等你,一天都没睡好过,外边那么多坏人,要是出点什么事该怎么办?要是你也不回来了该怎么办?温温,我现在只有你了啊,温温……” 孟子温见她双眼里遍布了血丝,知道自己做得实在太过分了,不由得心痛难当。 王雅芝哭过之后很快调整好情绪,正色问孟平:“谢谢你送他回来。你什么时候走?” “我爸不走了。”孟子温抢着替他回答,生怕他又反悔。 王雅芝用眼神询问,孟平点了点头。之后看了看孟子温,又对王雅芝说:“到了这个地步,还是先把婚离了吧。” “为什么?你这不是回来了么?”王雅芝条件反射地问。她这两天精神脆弱得可以,有点风吹草动都会爆发,眼泪又哗哗地淌了下来。 “这么多年了,感情也都淡了。我知道你对我有诸多的不满意,也一直憋在心里,这么多年委屈你了。” “这算什么理由?委屈不委屈,我为了这个家这么努力,不就是为了把日子过下去吗?你还跟我谈感情?老夫老妻,哪里还有什么感情?难道过了十几年,一句感情淡了,就可以这么散了吗?”王雅芝瘫坐在沙发里,“不会离的,我们不用离的。再努力一下,好不好?你看温温,他还是个孩子呢。为了温温,我们也该好好地过下去啊?” 孟子温站在那里手足无措。 “你说你不会回来了,我觉得天都塌了。离婚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刚刚温温又说你不走了,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还提离婚干什么呢?” 孟平说:“你再好好想想吧,我相信离了对我们大家都好。” 孟子温看到母亲的眼睛里又淌出了泪水,感觉到无比自责。他们父子一个两个,都只会让她伤心难过。但他是无比希望他们能离婚的。从撞见父亲外遇的那一刻开始,孟子温便觉得既然已经背叛,干脆彼此分开,就不要再伤害她了。 “我先回学校了,我们都冷静冷静,过几天再谈。”孟平又走了。 孟子温追到门口,孟平拍了拍他的肩,“好好安慰安慰她。”孟子温觉得不平。难道这是他的错,他的责任吗? 但王雅芝怎么都是个女强人,并没有脆弱太久,晚饭的时候嘴角又挂上了往日温和的笑,还嘱咐他明天上学之后要找老师好好补课。 孟子温不忍见她哭哭啼啼,但母亲这种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的态度,让他十分担忧。他原本没想到回家之后还要面对这些事情,相较之下山中那几日的生活简直美好得像是在天堂一样。早知道会这样,他会更珍惜那几日。 重新回到学校之后反应最大的还是许辛,“你小子到底得了什么病了?要一周不来上学?” 孟子温无奈地拨开他,“没事没事。” “不是什么绝症吧?胃癌肠癌白血病?还是心理问题终于爆发,抑郁了?分裂了?被安定医院抓走了?” 耳边有许辛的聒噪声,才感觉到生活正式步入了正轨。 语文课上讲到了诗歌,老师问女孩子们都知道什么情诗,两人齐口颂,“山无陵,天地合,乃敢与君绝!”语文老师笑问,“怎么你们都喜欢这个?可惜你们背的不是整句,有人知道全句吗?” 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无人作答,又继续刚刚的话题,有人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孟子温想,他的父母当年,是不是也有过山无棱天地合的诺言,是不是也有与子偕老的愿望。孟子温没听他们讲过,但以父亲的气概和母亲的浪漫,两人当年一定是轰轰烈烈,郎情妾意,圆满美好。 母亲的游泳是他教的,滑冰是他教的。家里还有年代久远的相册,里面有孟平在山中背着王雅芝,两人笑得开怀的照片。她骑马,他执缰。她射箭,他把弓。一个高大英俊,一个美丽 分卷阅读23 温婉。郎才女貌,一定羡慕煞了旁人。 可惜时间长了,现在两人就算能相视一笑,也是虚情假意。 或许女人的爱长一些。爱得巨浪翻天的时候她可以是巨浪,潮褪浪灭的时候她可以是溪流,源远细流永不枯竭。她会为他伤心,惦念着他,容忍他,分别的时候尽力挽救。不像男人,爱的时候便爱,不爱了就是不爱,可以轻易爱上别人。火灭了之后灰都随风而去,渣都不留下。 如果母亲锲而不舍,父亲回心转意。日子也许能回到以前,平淡温馨。 可这是他所期望的吗?他要看着父母恩恩爱爱,他们还要同处一室。父亲会亲吻母亲的嘴,把舌头伸进去……然后进入她的身体,用铺天的热情表明他对她的忠心。 不对! 不对…… 已经背叛给一个男孩的身体不能再碰她。心已经……背叛给自己的心,不能再爱她。 孟子温决定不听不看不说不管,直到他们做出决定。 然后,无论结果如何,他都全盘接受。 作者有话要说:开始解决孟妈问题,这几章可能都会比较雷,不好意思了各位…… 19 19、再也不见 ... 晚上回到家,不仅孟平不在家,连王雅芝都很晚没有出现。孟子温在家中不停地拨电话,直到十一点多王雅芝才打回来个电话,“温温,不要担心,今晚有事不回来了,你自己随便弄点吃的。” 孟子温心中充满了不安。 凌晨的时候,孟子温被一阵动静吵醒。王雅芝回家了。孟子温出来看她,见她满脸疲惫,眼睛红红的,明显哭过。 王雅芝见他没有睡着,便拉他坐下,“温温,你还是个孩子,这件事本来不该跟你说的。可是我不跟你说,还能跟谁说呢?我以为你爸爸坚持要跟我离婚,是我的问题。是我平时对工作太上心,忽视了你们。或者是我哪里做得还不够好……” “温温,我想你爸爸他……有外遇了。” 孟子温咬紧了牙。 “你说我该怎么办呢?离婚?离婚不就成全了他们?不离,不离又算什么,我算什么……我以为他和别的男人不同,他是个老师,身边的人都说他是好人……结果,结果,还是走到了这一步……温温你说,这婚我是离,还是不离呢?” “离吧,”孟子温说,“这样也没意思。” 王雅芝点了点头,“对,这样是没意思……可是我担心你,你才刚刚十六岁,父母离异,肯定会不利于你的身心成长。这件事本来我就不该和你讲,不该破坏父亲在儿子心目中的形象……但是我忍不住,我真的忍不住了……不是妈妈不好,实在是,孟平欺人太甚!” 孟子温想要上前,搂着母亲的肩膀安抚她,但他强忍住了,因为他不配。 “好了,”王雅芝擦了擦眼角,“我待会还要上班,你要上学,赶紧收拾收拾吧。” 王雅芝只是洗了把脸,从家里拿了一些东西,就又出去了。 孟子温躺回到床上,不想上学。天微亮,才迷迷糊糊地睡着。 然而他很快便被争吵声吵醒。 “是我对不起你,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我想要给温温一个完整的家,你能给吗?这些年来,我为这个家付出了多少?每天加班到那么晚,还要给你们父子做饭,周末稍有闲暇还要洗衣收拾衣服。我也很累,但是为了温温,为了这个家,我不都忍下来了吗?” “我知道你辛苦。”孟平说。 孟子温觉得浑身发凉,他蹑手蹑脚地起身,站在卧室的门前,没有勇气推开那扇门。 “结果你是这么对我,这么骗我……孟平,我恨,我恨啊!”王雅芝的声音哽咽了,“要不是这次你去支教回来坚持离婚,我找人查了一查,不会知道你已经骗了我这么久。孟平,你于心何忍啊?” 顿了顿,又听王雅芝接着说:“好你个孟平,我现在算是明白了,好一招金蝉脱壳!假借支教的名义骗我说不回来了,逼我和你离婚,让别人觉得好像是我辜负了你。然后你再回来,和你的小情人恩恩爱爱?” “不是这样的。” “我真是低估你了,我在你心中就是个蠢女人吗?” “雅芝,不是这样的……”孟平的声音温柔似水,“我去支教,本来已经不打算回来了,和那人也断了。现在回来,都是为了子温。就算没有别人,这样的日子过得也太累了,总有一天会崩坏。借此机会,既然已经走到这个地步,我们都退一步吧。” “听说那个人是你的学生?”王雅芝突然说,声音冰冷彻骨,“你倒真下得去手。不过她已经成年了,就该为她的行为负责。我想要和她见见面,我们三个坐下来好好谈谈,然后再说。” “不必见他,这件事与他无关。” “无关?”王雅芝嗤笑了一声,“一个好好的女孩勾引有妇之夫,一个中年男子亵玩手下的学生……先见了面,离婚才能再议。孟平,你去安排吧。我不是歇斯底里的女人,不会伤害你的小情人。多说不宜,我还要上班。”然后便听到很重的关门声。 孟子温腿已经软得不行了。他虚脱似的蹲坐到了地上,指尖在微微地颤抖。 如果早知道这天早晚会到来,他干脆就在撞见孟平外遇那天就和妈妈说了。两人早早地把事情挑明,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也不会把他自己也搭了进去,让母亲每一声指责都重重砸在他的心上。 在学校一整天都昏昏碌碌,终于撑到了晚上,晚上回到家,孟平不在,王雅芝也没有回来,但他已经不想再去打电话确认了。 他很早就睡了,他已经太累了。 凌晨两三点的时候,他的卧室门突然被打开了。孟子温本来就睡得不实,几乎是立刻就醒了过来。 “温温,你睡了吗?”王雅芝的声音在他的背后响起,嘶哑得可怕。 孟子温不敢动弹,浑身僵硬。 “温温,你爸爸不让我见她……他怎么能,他怎么能这么欺负我?我去他的学习找了,大半夜一直在找……他倒是把小情人藏得很好啊!”王雅芝哭了起来,孟子温终于知道为什么她的嗓子这么哑了。 “我最好的年华都给他了,这个时候他想丢下我?门儿都没有!他算什么,不认识我的时候不过是一个大学老师,什么都没有!他的那个公司,早期的时候不也都是托我父亲找的关系户,才慢慢壮大起来的?他非要离婚,我就让他什么都没有!” 王雅芝提高了声音,“我不会同意离婚的,我要让他们都不好过!这个大骗子,处处骗我,这些年来都在骗我……温温,你答应我,温温……” 分卷阅读24 王雅芝见孟子温不答话,便用手去推他,“你答应我,如果我们离婚了,你就再也不见他,一面也不见,一辈子也不见,好不好,好不好?我只有你了,妈妈只有你了……” 孟子温手脚冰凉,泪水从瞪大的眼睛中源源不断地淌了出来,马上就湿了枕头,湿了一侧的鬓角。 “温温,我知道你醒着,你倒是答应我啊?” “恩……”孟子温费力地把声音从嗓子中挤了出来。 “再也不见你父亲,好不好?” “好。”孟子温不迭点头。 他的母亲,在午夜,哑着嗓子,声嘶力竭地哭喊着,跪在他的床前问他再也不见你的父亲了,好不好?他怎么能说不好?他怎么忍心说不好? 好好好,不见就不见,有什么不好?早就该不见,早就该分别! “温温,记住你答应我了……我去和他说。”王雅芝离开他的房间,也离开了家。 大半夜的,她的情绪又那样的不稳定,孟子温怕她一个女人出门会出事。他想去拦,可他发现他的嗓子已经发不出声音,身子也动不了分毫。 就像在做一个醒不来的噩梦。 他努力地挣扎,浑身放浪形骸地痛,眼泪片刻不止地涌,可他动弹不得。 天亮了,噩梦才缓缓结束。他不想上学,只想这样躺上一整天。 可卧室的门又突然被打开,孟平站在门外,脸色十分不好,“你在家?你没有去上学?不舒服吗?” 孟子温连忙站了起来,使劲摇头。 “正好,我们聊聊。” 孟子温把头摇得更大了,“我这就去上学。” “学校可以请假。”孟平的语气出奇地坚定。 “不,我没什么事,我要上学。”孟子温也不退步。他十万个不想在这个时候面对他,他早就决定不闻不问的,他要和他聊什么? 孟平不再坚持,替他关上了门。 孟子温收拾好东西,几乎是跑出家门的时候,却看到孟平早就已经不在家中了。 明天就是圣诞节了,班里正在排演节目,孟子温去了也没有课可上。女生们准备了一首歌,配着手语,唱爱。 领唱是黄薇,他曾经向往过的女孩子。她的声音甜美,歌曲也十分温馨。每个女孩子都开怀地笑着,随着音乐歌唱,做出“我爱你”的手语。男生也都在一旁起着哄,听着,笑着。 从没有哪一首歌,能让他如此心碎。 休息的时候黄薇皱着眉问他,“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歌不好听吗?” 孟子温摇摇头。 “就要过节了,你还是这么心事重重的,有什么事过不去呢。” 教室里还在反反复复地放着那首歌,彩带被高高地挂在吊灯上,慢慢地笼罩整间教室。外边又阴沉着天,教室里的气氛显得格外温馨。 孟子温觉得自己那么的格格不入。他不能再待在这里了。 他对黄薇说:“对不起,我有些不舒服,先走了……”抓起书包,便跑出了教室。 他不敢回家,甚至不敢在外边游荡,就怕被他的爸爸碰见。他找了个从来没去过的小公园,在儿童区的滑梯的小房子里窝着,一窝就是一整天。 以后就真的再也见不到父亲了吗? 他怎样都再也与他无关?他的爸爸……大山都没能把他们分隔。 因为妈妈的胁迫,因为离婚,他们要永世不见? 他的妈妈那么伤心,那么坚强的一个女人,嗓子都哭哑了……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他觉得他的心,一点点碎成渣了。 今晚就是平安夜。 作者有话要说:拼文输了,我很伤心…… 这章问题没搞定,我很伤心…… 孟妈伤心,我很伤心…… 没虐到孟爸,我很伤心…… 争取明天发奋搞定这些伤心事! 20 20、散伙饭 ... “他说不离了。”王雅芝一边吃饭,一边平静地说。 “啊?为什么?”孟子温放下筷子。 “为你。”王雅芝说。“他又找我商量,能不能每年来探望你一下,我拒绝了。他就没再提离婚的事,今早打电话对我说如果这样,那就不离了。” 孟子温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感觉,不离不行,但是不离的话两人还有机会相见……等吧,等他们做出最后的决定。 孟平的公司运作突然遇到了很大的问题,很多老客户分别表示要停止合作。孟平知道这是王雅芝的所作所为,但又无法怪她,毕竟他亏欠她不少。况且这个公司一直都是个负担,不要就不要了,正式员工也只有二十几人,发他们一笔钱遣散了就好。 所以在资金周转不灵所有的商业运作都停滞的时候,孟平宣布了公司解散。不是没有心疼,毕竟是这些年一点点累积起来的心血。 孟平已经忙得几天都没睡过了,王建国听说他的公司解散这个消息,第一时间来找他喝酒。 哥俩找了个通宵的小酒馆,王建国喝得很霸气,他替孟平难过,一杯一杯地往嘴里灌。孟平倒是喝得很斯文,仿佛并不在意。 趁着微醉,王建国问:“是因为吴长河的事吗?” 孟平放下杯子,说:“算是吧。” “王雅芝前几天找我问来着,我没跟她说什么,她应该暂时没有查到。她以为是个女学生,被她知道是个男孩,又要一阵闹……你说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 孟平并不说话。 “你就一声不吭地让她折腾啊?公司的事还好说,要是被她闹到学校来,影响就太不好了,没准到时候连工作都保不住了。” “让她闹吧,”孟平说,“只要她能消气。” 王建国酝酿了一下,又问:“可是你不是已经和那个孩子分手了么?当初什么都不顾都要在一起,说分就分了,还跑去支教……现在你妻子来闹,你也任她胡闹,跟她说清楚不就好了?” “现在已经不是吴长河的问题了。”孟平又拿起了酒,“是我不对,她生气是应该的。” “是……小温?”王建国小心翼翼地问。 孟平一个劲儿地喝闷酒,“那天你果真看到了。” 王建国问:“你打算怎么办?” “她不必知道孟子温的事,让她闹够了,把婚离了。她说要带着孟子温出国,去她的总公司那边。然后就从此不相往来,不然还能怎样?” 王建国闷头不说话。 放学的时候,孟子温在校门口被吴长河截住了。 有一段日子不见,吴长河看起来又俊朗了许多,只是脸色不太好。 孟子温本想躲着他,但吴长河坚持,“我就对你说一句话,前些日子他的公司也倒闭了,你不知道吧?你知道孟老师要 分卷阅读25 辞掉学校的工作吗?” 孟子温瞪大了眼睛,“什么?我不知道?” “不如坐下来细谈?” 两人去了学校附近的书店,找了个僻静的水吧坐下。 吴长河说:“你母亲大概是知道我的事了,我想孟老师是为了不把事情闹大影响我的学业才提出辞职的。” “你的意思是……都是我妈?” “我想你劝劝她,别把孟老师逼得那么绝。公司没了就算了,可是他在这个学校已经教了这么多年书了,到了现在这个位置也不容易。这一辞职,怕是也不会有别的学校会要他……况且我跟孟老师早就断了。” “我不明白,早就断了,为什么他不和我妈说?也不和我说?” 吴长河笑笑,“其实我的学业,我的名声都无所谓。从我喜欢上孟老师开始,我就什么都不在乎了。而且如果有必要,孟老师绝对会为了你牺牲掉我,为了你,他能牺牲千千万万个学生。” “我?我怎么了?”孟子温的手拿不稳杯子,杯子里的液体抖个不停。 “你以为我不知道?”吴长河把脸逼近,“你和你爸的那点脏事……你们都做过什么了,恩?做到最后了吗?他一定不忍心。你以为我不知道他抱我的时候想的都是谁吗?你也真够可以的,我以为师生恋,还都是男人,就已经够离经叛道的了。你倒好,连自己的父亲都可以勾引,你就一点心理压力都没有吗?” “我没有!”孟子温急于狡辩。 “对,你没有。你只想看着他为你欲罢不能,粉身碎骨。男人都喜欢稚嫩的东西,而且越是禁忌,越是‎‌诱‍‎惑‌‌‍,你知道得很清楚吧。你的确有这个资本,也很会利用。想想就知道,你脱光了的样子一定很性感,还带着点欲拒还迎的味道……” 等他反应过来,孟子温杯子中的水已经泼到吴长河的头上了。 然而吴长河并没有怒,他打了个哆嗦,拿餐巾纸擦了。还有水在不时地往下滴。反而是孟子温在浑身颤抖个不停。吴长河低声说:“对不起,我说得太过了。我只是希望你能帮帮孟老师,我不想看他身败名裂。” 孟子温几乎是跑着回到了家,王雅芝恰好在做饭,孟子温劈头便问,“妈,我爸的公司倒闭了,学校也辞职了是吗?” “对。”王雅芝关了火,放下了铲勺。 “离婚协议已经签了,夫妻共有财产都归我,还要赔偿我们的精神损失费,还有每月三千的赡养费。子温,等事情办好了,我们就出国,去你姥爷那里,好吗?你会跟我走吗?” “我跟你走!我什么都听你的……但是……你有必要把他逼成那样吗?他还怎么生活?工作都没了,还怎么让他给你每月三千?” “温温……”王雅芝轻轻抚摸着孟子温的头顶,“你知道吗?他搞的那个学生,是个男孩子……我真是连生气的力气都没了。离婚就离吧,我也不想挽留什么了。一想到同床共枕这么多年的男人竟然是这种人,我就觉得一阵恶心。那孩子也有父母啊,要是被他的父母知道了,他们该多伤心……” 孟子温咬紧了牙关。 “你说的对,我完全没有必要把他逼到这个地步。这么多年都过下来了,就算爱情都没了,也有亲情了啊。看着他落魄,难道我就不难受吗?可是我恨啊!知人知面不知心,我现在只有同情他的份……”王雅芝又流下了眼泪。她这两天眼圈都是肿的,不知道哭过多少回。 “说到底他还是你的爸爸,你也会心疼……我不再逼他,我们好聚好散,他要继续道貌岸然地当老师就叫他当,他要继续和那个学生想好就让他们好……温温,只要你在我身边……” 上午的时候王雅芝给孟平打了电话,跟他商量好往后的事,并且表示从此两清,不再纠缠。学校把他的辞职申请打了下来,他收到了抽屉里。 但是下午,他马上又收到了校方勒令辞退的消息。说是他和学生行为不检,已经有人通报到了上级。 孟平无力地瘫坐在转椅上,摘下无名指的戒指,拿在手里把玩。孟子温十六岁了,他们结为夫妻也有十六七年了。当年两人情投意合,交往的时候好不快活。王雅芝意外地怀了孕,两人便毅然决然地结了婚。王雅芝为了这个家和这个孩子付出了不少,连事业也耽搁了。 无论是年轻交往的时候,还是抚养孟子温长大的这一段时间,他们都深爱彼此,信任彼此。直到感情都慢慢淡了,被一点一点的小事磨没了。直到吴长河出现,那个勇敢的男孩子,重新点燃了他的生命。 然后才出现了那些欺骗,那些应付,种种伤害。 孟平在回想过往的种种的时候,发现王雅芝没有任何过错,她不过是个无辜的女人。再加上孟子温的事,他对自己的亲生儿子都造成了这么大的伤害。什么都拿来还他们,都不为过。 从满脸鄙夷的校委那里正式办好手续,孟平回到办公室,收拾东西,再把工作交接做好。 他手下有四个研究生,先把他们移交给院里的老教授带着。想必他一走,王建国的教授职位很快便能申办下来,到时候便把这几个得意门生都交给他带着。他上的几门大课,王建国也能替上。 当他这么和王建国交代的时候,王建国只是嗤笑了一声。 孟平马上便沉默了。 “多说无益,你的后事我会替你办好。” 孟平点了颗烟,手有些抖。 “其实你应该感谢我,没有把你儿子的事情捅出去。” 烟气很快在办公室中弥漫开来。 “吴长河的事情就算了,虽然恶心,我也帮你瞒了。可是你连你的儿子都下得了手!他是你的儿子啊!孟平,你的亲生骨肉!”王建国说着说着激动地站了起来,“我同情他们,从吴长河到孟子温,我同情他们。但是你……孟平,你。我们同年来这个学校教书,你处处完美干练,我一直真心地佩服你,拿你当朋友。可我万万没有想到,你竟是这种人。”王建国摇了摇头,“孟平,孟平……和你呼吸着同一片空气,我都觉得脏。” 等他说完了,孟平点了点头,说:“恩。” 王建国瘫坐下来,“你一定觉得我卑劣。我的确卑劣。但我就算再卑鄙可憎,也比不上你的万分之一。” 孟平言语不能,去自己的座位上收拾东西。打开电脑,找到了私人的文件夹,里面有学校组织教师去旅游,他和王建国的合影。更多的是王雅芝和孟子温的照片。从孟子温浑身红彤彤地躺在秤上,到今年年初在加拿大拍的游湖的照片。孟平犹豫了一下,最终将它们彻底删除。 剩下的要带走的东西不多,一些教学用的文件放在这里就好,王建国会自己拿走。桌上有两盆绿 分卷阅读26 色植物,都是学生送的,每天会有保洁来浇水,也不必带走。打开抽屉,里边竟然静静地躺着两块锡纸包的巧克力,还散发着淡淡的香味。 他打开了一块巧克力,放在嘴里含着。什么都没有带走,便离开了这个地方。 去教工宿舍把随身衣物打了个包,剩下的都扔到了垃圾箱中。 拖着行李箱走出校区大门的时候,那里竟然围了不少学生。 谩骂指责的也有,但有不少学生看到他,尤其是女孩子,眼眶都红了起来。他带的研究生,还有他带过的学生,都站在那里,来送他。送仙人掌给他的那个研一的女孩更是哗啦哗啦地哭了出来,“孟老师,孟老师,你怎么就走了呢?孟老师,您是个好老师,我们会想你的,真的……” 其实全天下的学生都是一个样子,孟平又想到了山区的孩子。但在和他们分别的时候并不比现在难受。因为他个时候他还牵着孟子温的手,他还有他宝贝的小儿子。可是他现在,将一切割舍的时候,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孟平很难走得从容。 一如那次,他灰溜溜,急匆匆地离开了。也一如那次,学生们奔走相送。就算有千人唾弃指责,也还有百分不舍。还是半大的孩子直白可爱,不懂得那些心机算计,尚且纯朗。这么多年来多少赢得了些爱戴。但恐怕这次之后,他便彻底丧失了当老师的资格。于自身,他觉得自己也的确没有资格为人师了。 不仅是对自己的学生出手,还对自己的儿子。猥琐下流肮脏卑劣,多么下作的词拿来形容他都不为过。 吴长河奔走在最前面,那个坚强的小男孩已经哭成个泪人了。孟平向他挥挥手,头也不回地开车走了。 王雅芝带着孟子温去办护照,办到一半听到这个消息,当即给孟平打了个电话,劈头便问:“用我帮你找个住处吗?” 孟平说:“不用,我已经找到了。” “可你哪里还有钱啊!” “住处已经找到了,我刚刚把车子抵押了,没跟你商量,钱以后再慢慢还给你。” “都到这个地步了,还提什么钱啊……”王雅芝在孟子温面前紧紧闭上了双眼,“你在哪?我在给温温办护照,待会接你一起吃顿饭吧,算是散伙饭。” “好。”那边的孟平并不推脱。 孟子温行尸走肉一般,办好了护照,坐上了母亲的车。他坐在副驾上。他常常坐在副驾上,可身边的人通常都是孟平。 他们到了约好的饭馆,孟平已经到了那里了,菜都上了一半。 孟子温和母亲坐在一边,正对着孟平。一家三口什么都没说,孟平给自己斟了一杯酒,敬了王雅芝和孟子温。 孟子温的眼眶中蓄满了眼泪,一眨眼就会掉出来。他连忙低下头,瞪大了双眼,想要眼泪缩回去。努力地往嘴里塞饭,饭都变成咸的了。 口腔中再也撑不下更多米饭,连食道都被堵满了,难以下咽。孟子温扒着桌脚,对着一旁吐了出来。原来伤心至极,是不能吃东西的。身体里的所有东西都争抢着向外涌,吃了什么都会吐出来。 王雅芝更是无语凝噎,孟平又斟满了一杯酒。 整整一顿饭,没有一个人说一个字。 结账的时候,王雅芝和孟平争了起来,最后孟平说:“这是最后一次了。”王雅芝才收回了手,讷讷地说:“都最后了,你还逞什么能啊……” 出了餐馆,王雅芝问:“你住哪,我送你吧?” 孟平上了车,坐在孟子温的后边。 他说的地方很快就到了,时间过得那么快。是一片小平房,有的上面还画着圈写着拆。孟平对王雅芝说:“这里停车,我走过去就好。” 车的确也开不进去,王雅芝就把车停下了。 孟平打开车门,慢慢地走远。 他这几天过后,脸上多生了许多皱纹,鬓角也长出了白发,从背后看,整个人都显得佝偻了。那个离去的背影,已经不再高大,不再那么顶天立地,不再像一个爸爸。此刻他只是一个失意的老男人,众叛亲离,一无所有。 可他是他的爸爸啊! 撇去他的为人不谈,撇去他的所作所为不谈,更不去管近日才有的特殊感情,剥去一起浮华,一切或肮脏或光辉的外壳,他是他的爸爸…… 骨肉连心,十六年细心抚养,严厉教导。是父,是师,是他身体的一部分,也早就是他的心的一部分了。 可就这么,远了,走 20、散伙饭 ... 了,散了…… 剥皮割肉剔骨,都没有这么疼。 在山里吃了那么多苦头,也不见他有多少颓靡。可就这么几天的时间,他像突然老了十几岁……他已经把他折磨成什么样子了?他把他找回来了,想着能从此父子相亲相爱,这么就是一辈子……可最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怎能就这样远了走了散了? 王雅芝发动了车子,车子缓慢加速,他接近父亲,然后又与他擦肩而过。 他不敢回过头去,看他的正脸。 天色昏昏沉沉,早就再无色彩。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赢了但是高兴不起来…… 有点难过……被抽! 晚上还要继续拼……吐血…… 21 21、铭记一生 ... 王雅芝在做一些工作交接,手续也要等。虽然决定得很急,但出国也要推到两个星期以后了。 孟子温并没有告诉班上的同学,甚至连许辛都没说。这些日子照常上学,只是毫无生气。 他总觉得父亲就在某个角落偷窥着他,但他猛然扭头去寻,寻遍每个角落,都看不到他的影子。如此反复,慢慢地他才知道自己妄想了。 可是还是会忍不住在夜间一次又一次地掀开窗帘的一角,去看看他有没有在那里。 渐渐地形成了一种神经质,上课的时候也不能集中精神,眼神总是飘到窗外。最后老师忍无可忍,把他调到靠墙的一排。但越过重重阻碍,他还是喜欢看向窗外。 剩下的日子不多了,等他和母亲一起出国,再无联系,就算哪天他回国,恐怕也找不到他了。就连现在,他连他的住处都不知道。 他并不是想见他,只不过思念成为习惯,同在一个城市里,相见还有那么一点可能,他就抱着期待。或者说他已经认定了孟平无法割舍他,总是会来看他的。 很快,他们就碰上了,只是有点巧合。孟子温中午没有在学校吃饭,而是去了趟银行,帮王雅芝用折子取点钱。恰好孟平也在那间银行。 孟子温一进来,孟平就看到他了。 孟子温也看到了他,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孟平慢条斯理地取完钱, 分卷阅读27 扭头便走。孟子温追了上去,“你等等……”孟平连脚步都没停。 “爸!”孟子温喊了出来。街上的人都在侧目,孟平停了下来,“干什么?” “爸爸……”孟子温跑上前,拉住他的衣角,“我想看看你,你住在哪里?过得还好吗?” 孟平拍开他的手,“你看我做什么?不是答应你妈,再也不见我了吗?不是连几分钟都不赏脸,和我谈谈都不行吗?” 孟子温的手背都被拍红了,他又孜孜不倦地抓住了孟平的袖子,“爸爸,我错了,对不起,我想见你……” “但是晚了,字都签了,你妈知道我在和你说话,随时都可以拿着一纸文书去告我。”孟平这几天气质大变。以前身为老师,总是有股读书人的文雅。现在不用教书育人,连说话的语气都痞了。胡子拉碴的,也许这几天都没刮过。眼睛里的锐气也没了,看向哪里都带着一股漫不经心。 “我就……看看你,她不会知道。”孟子温捏紧的手指节发白。 “好么,”孟平刮了刮他的鼻头,“你也学会骗她了?跟你爸爸,怎么净不学些好的?” 孟子温摇了摇头,并不说话。 孟平突然半跪下来,在孟子温面前,仰望着他。然后他执起了他的一只手,放在嘴边,轻轻吻了他的手背。 孟子温双手发凉,血液都像双腿流去了,随时准备逃跑。 街上开始有更多的人注目,甚至有人在一边指指点点。孟平又丝毫没有放手或是起身的意思。 孟子温叫:“爸!” “恩。”孟平似笑非笑地答应。然后他站了起来,俯□子,在孟子温的耳边说,“现在我去开房,你敢跟我来吗?” 孟子温的脸蹭地红了。 刚刚那个吻,就已经将他点燃了。 开房?什么概念,他是指去旅店吗?是指性吗?跟他去了,会怎样?会发生什么?他会吻他,一寸寸地把他吻遍,然后粗暴地侵犯他吗? 孟子温脑中拧成一团乱麻。 他只知道他期待,他想,无论是什么…… 孟平已经转身,不急不缓地向前走去了。 孟子温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 很普通的旅馆,双人床套件,里面的设备一应俱全。 进门之后,孟平对着跟在身后的孟子温说:“先去洗个澡。” 孟子温这个时候无法直接面对他,只有乖乖地踏进浴室,脱光了衣服,在淋浴的花洒下面冲洗。但实际上先冲个澡,给了他更多的压力。他有了更多的时间思考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该如何应对,而他又做了什么蠢事。 旅馆甚至准备了各种品牌各种价位的保险套,花花绿绿地和洗漱用品摆在一起。孟子温偷偷拿起来看了,过会儿……会不会用到? 裹着浴巾从浴室中出来,孟平眯着眼睛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然后孟平也起身,冲了一个澡。 出来的时候一丝|不挂,还保持着前一个姿势坐在床边的孟子温瞪大了眼,有些退缩,但仍旧勇敢地看着他的爸爸。 孟平一笑,“你还真是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我还以为你已经跑掉了呢。”说着走到孟子温的面前,拉开了他裹着的已经湿乎乎的浴巾。 孟子温一动不动,仰着头看着他的爸爸。 孟平的手抚过他的锁骨,“你就不怕我真的对你做什么?” “做什么?”孟子温反问。 “狠狠地操|你,叫你走都走不动。”孟平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他的指肚上都已经长了老茧,轻轻抚摸的时候会留下一阵酥麻,用力之后,则像砂纸刮过的疼。 “打烂你的屁股,叫你只能趴在床上。打断你的双腿,叫你再也没法跑走。用铁环把你穿起来,就在这里,琵琶骨的位置……然后就把你锁在床上,夜以继日地干你,叫你神魂颠倒,叫你再也离不开我。” 孟子温的嗓子里发干。 但孟平的手劲又松了下来,指尖轻轻地滑过刚刚被他按出红紫色痕迹的地方,满脸迷恋地勾勒锁骨上每一根线条的轮廓。 “你站起来。”孟平说。 孟子温像一个听话的木偶,乖乖地站了起来。 他的身体舒展开来。他白皙细嫩,黑色素还没有开始沉积,所以那些最为柔嫩的地方还是粉红色。例如他的乳|头,以及他的下|体。双腿间的缝隙透着牛奶一样的嫩白,像是在勾引着人上前品尝。他的骨骼长得精致,每一个棱角都精雕细琢,并且还没有被太多的肉覆盖住。孟平觉得他能透过那一层薄薄的皮,看到他的骨,他的血肉,他的内脏,他的一切一切。 他是稚嫩的,透明的,像刚孵化的小鸡,你可以透过它还没长好的皮肤把他的内在一览无余。 可他的宝宝还有那么点让人捉摸不透。他时而乖巧听话,时而又咄咄逼人。很难知道他什么时候想要,什么时候不想要。还有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孟平多少能猜到一些,但不能太确定。 孟平坐到床上,将孟子温翻转过去。他一只手握着他的腰,一只手从他的肩头,抚摸到他的背部,在肩胛骨那里流连一番,又顺着他露在外面的脊骨,一寸寸向下滑去。随着他的手略过一节节脊椎骨,孟子温一下下地轻颤,最后甚至忍不住“恩……”地憋出声来。他捂住了自己的嘴。 孟平的另一只手从他的腰侧挪开,覆上了他挺翘狭窄的臀部。这个孩子的身上唯独这里还有些肉,捏起来却不太软,和他整个人一样,都绷得紧紧的。 他的腿细长笔直,被高高地掀起来的时候,一定美丽动人。 在孟平的感觉中,孟子温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奶香。他的小宝宝,他曾经将他整个人都抱在怀里,用力地嗅他身上的味道,一只手伸到他的腋下挠他的痒,小东西会挥动着手脚笑个不停。 那个时候他那么柔软,那么脆弱,仿佛稍加用力,纤细的小生命就会夭折。现在的孟子温已经不再柔软也不再脆弱。但他仍是怕,一个不小心就会把他碰坏了。 孟子温抖得已经有些剧烈了,双腿发软,像是再也站不稳了。或许他也在揣摩着父亲的那些心思,与此同时也会因为那些肮脏的想象感觉到恐惧,对自己内心的渴望感到恐惧。 但他不会挣扎,也不会违抗父亲的命令。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无论是什么……他都会全盘接受,然后铭记一生。 作者有话要说:又输了,没写完,分个章,一赌气先发上来,哼! 22 22、再见 ... 孟平将他搂了过来,顺势放倒在床上。 侧着身压上,“子温,让爸爸最后,再教你一次吧……”他把孟子温的双手压过头顶,胯坐在他的身 分卷阅读28 上。 他的体重有一半都压了下来,通过坚实的腿部和臀部的肌肉到赤|裸的皮肤,传达到孟子温的身上。孟子温无畏地看着他的爸爸,带着点懵懂,还有种充满期冀的‍‌‎‌诱‎‎‌‌‍惑‍‎‍。 孟平说:“男人的欲望呢,并不一定代表了爱。”说着微微伏下了身,坚|挺粗大的□便抵在了孟子温的肚皮上。不知是不是错觉,那里炽热得像一根燃烧的铁块,将他灼得痛渴难耐。“就像女人看见一个漂亮的靴子,会兴奋尖叫,放在男人身上,就是勃|起。” 他将脸和孟子温的脸靠得十分的近,“可能只是一个很小的触因,也有人的偏好更是稀奇古怪,荷尔蒙就是这样。但你是个漂亮的男孩子,我的宝宝,你鲜嫩诱人,年轻单纯。所以我喜欢,我想要。也并不是非你不可,任何一个可爱的男孩,比你差上几分也好,脱光了站在我的面前,替我口|交,我都会兴奋。这种感情并不美妙,并不是你应该期待的。” 孟子温默默不语。 “还是说爸爸想要……无论什么,你就要都给我吗?”孟平问,紧接着他又自顾自摇了摇头,“傻孩子,你给不起。” “我要给,有什么给不起的?”孟子温反问他,睫毛湿漉漉的,“我连生命都是你给的,你要是想要,就来拿啊?” “首先,你还没成年,”孟平吻了吻他的鼻尖,“我这样对你,都是猥亵罪。” “再有,你是个男孩,也并非生下来就喜欢男人,现在做出选择太早了。”孟平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嘴角,舌尖在嘴角处小小的凹陷处流连,孟子温刚微微张开嘴准备接纳,孟平便离开了。 “你太年轻,任何肮脏的、不堪的、龌龊的情|欲,都会在你的生命中留下阴影,深深地烙在骨子里,一辈子都洗不脱。”孟平舔过了他的喉结,“最后,你是我的儿子啊。难道我就是没心没肺,道德沦丧,畜生不如吗?” 孟平离开,又撑起了上半身,“子温,不是,我不是。” “吻你的时候,像是在吻极寒的冰渣,牵血带肉的,心都被扯烂了。和你肌肤相亲的时候,你碰到哪里,哪里就有千根长针穿过。甚至只是看着你,你的每一寸皮肤都是蛊,钻眼的疼,酸得逼泪。” “我也有血有肉,会痛会悔。你把我逼上绝路,让我煎熬,何苦呢?如果你想惩罚我,够了,我已经很痛苦了。我离开你都会找来,我淡忘一点,你就上前来提醒。现在好了,终于到了分别的时候。” “放过我,好吗?子温,也放过你自己。” 孟子温使劲地摇头。 孟平一声叹息,从孟子温身上起来,退后,将他的双腿分开,“你这个年纪的孩子,只会跟着本能追求那些能让你快乐的东西。”孟平说着埋下了头,轻轻吻了向上昂扬着的阴|茎。很快离开,孟子温像是不舍一般又将身体凑了上去。 孟平用口腔将他包住,只有顶端的一点点。孟子温觉得急,只想把自己往他的嘴里送,而孟平又很快便离开了。“你还没发为你的行为负责,为你的未来负责。我是你的父亲,需要负责的人是我。”孟平说。“你撞见了我在侵犯别的男孩,对你来说是个过分大的冲击。然后你才开始幻想,开始渴望。可那都是假的,那是年轻的时候突发的一种假象,随着你长大,他便会过去,什么都不会留下。” 孟平一点一点地去吻他的大腿内侧,仔仔细细地,轻柔得像羽毛。 “总有一天,你会遇见一个喜欢的女孩子,你爱她,爱得难以自持。你会珍惜地吻她,迫不及待地进入她。那个时候的感觉,一定比现在甜美百倍。有了爱,性才美妙。你仔细想想啊,被一个老男人侵犯,会觉得快乐吗?但是现在,感受吧,快乐吧……这已经是最后一次了,我就自私地给你印一个标签,以后也许有哪天和心爱的人亲热过后会突然想起,然后嗤笑,那个时候觉得快乐,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嘛。” 孟子温的心已经凉了大半。正如孟平所说的,孟平不爱他,一切渴望不过是肮脏的欲望。并且他还让父亲觉得那么痛苦,让他觉得厌,急着摆脱。他的身体也如爸爸所说的那样不争气,年轻、毫无理智可言,一味地追求着快乐。 然后他会离开,他会忘了他,找到他爱的人。这对爸爸来说,也是个解脱。 最后的最后了…… 孟子温咽下口中积攒的口水,闭上了眼睛。 这个时候便感觉不到伏在他身上吞吐他的阴|茎的人是他的爸爸了,也许只是个让人无比快乐的机器,一个温暖柔软的容器。他觉得无比快乐,快感飞速累积飙升。 那可以是黄薇,可以是许辛,可以是宋巧,可以是技巧高超A|V女|优,可以是一切人。他幻想着,身下的人理想的模样。他应当高大、英俊、机敏、有担当,像一座大山一样支撑着他,就像他的爸爸,爸爸,爸爸…… 高|潮来得汹涌澎湃,他挺着腰,向着空中喷射。 所有喷涌出的液体,都被收容、接纳了。 如果要用一种味道来形容现在的快乐的味道,那是咸的,带着点苦涩,像海水,整个世界的眼泪。 孟平从他的身上离开,擦了擦嘴角。“下午就不要上学了,好好休息休息,银行五点才关门。衣服我拿去干洗,一会儿叫人送来。” 孟子温小声问:“你又要走了?” 孟平已经穿好了衣服,笑着冲他摇摇头,“要走的人是你。” 说罢离开了房间。 孟子温躺在那里,只觉得四肢无力,脑袋里空荡荡的。他拿一旁的被子将自己裹了起来,闭上眼睛,眼前晃过一个个画面,竟然都是爸爸的笑,最后的笑。 拿到了干净的衣服,孟子温还是马上去取钱,又回到了学校。 许辛在课间找到他,把他带到了走廊的尽头问他:“你怎么又旷课?听有人说你要走了,你要出国?这是真的吗?” 孟子温本就无意隐瞒,向许辛点了点头。 许辛瞪大了眼睛,问:“为什么?在这有什么不好的?” “因为……我爸妈离婚了。”孟子温突然丝毫都不想隐瞒了,反正就要离开这里了,他想接受指责,他甚至希望许辛能狠狠地揍他一顿,于是说:“我爸爸有外遇了,我气不过,我发现我喜欢上我爸爸了,我勾引他,折磨他,我把他整到一无所有,现在他终于受不了了,要把我一把推开,越远越好……” “什……什么?”许辛的嘴张得能塞下一整颗鸡蛋。 “就是这样……”孟子温说,“我知道你一直把我当朋友,对不起,我不是你想象中的人。我卑劣、自私、肮脏,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要勾引……” “够了!”许辛 分卷阅读29 突然伸手捂住了他的嘴,然后突然触电似的把手抽开,随即有觉得有些尴尬,讪笑了两声,“别说了……这么自我诋毁也没意思……我不是说过吗?”许辛又小心翼翼地笑笑,“这个世界上变态这么多,你不用自卑?” “对,我是变态。”孟子温说。 “呸呸呸!瞧我这张烂嘴!”许辛跺了跺脚,“总之……你别想那么多啦,出国也好,去你妈老家那边吧?那里‌‎‍美‌‍‌‎‎人‎‍‌‌‎儿可多了,男的也俊俏,保证你过不了两天就把你爸忘了!” “恩……”孟子温说。 “好兄弟!”许辛突然给了孟子温一个熊抱,几乎扑了孟子温一个跟头。 “好兄弟永远是好兄弟!”许辛说完脸便哗地红了。 “恩……”孟子温继续点头。 也许慢慢地,他便能得到救赎,他的世界的色彩,也会一点点地找回来。 他离开的前一天,班里给他开了一个送别会。 女生们唱了前不久圣诞晚会上唱的歌,有几个关系好的同学送了小礼物,宋巧给他整理了一个册子,每个同学都写了联系方式和祝福的话。依依不舍的人也有,许辛抱着麦克风一个劲儿地嚎歌儿,黄薇早就哭红了眼睛。 孟子温最后对他们说了再见。 可是还有一句再见,他还没说。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无更,应该 23 23、送行 ... 不知道孟平会不会来送行…… 在去往机场的路上,孟子温反反复复地想着这个问题。 要好好地对他说声再见,算是了结。 再见,我的爸爸,我美好的童年,我荒唐无知的少年时代。谢谢你的养育和教导,伤心的事情便无需再提。或许不见,或许某天又会相见。洗尽浮华之后,一切感情已经淡化,只剩下最后一层父子血亲,某天在街上偶然碰见,再叫你一声爸爸,坐下来好好叙叙旧。 可他大概不会来,不会容他说这句再见。连以前的手机号都停用了,孟子温不知怎样才能联系上他。 他说过,看着他都是痛苦,现在又怎么会来自讨苦吃呢?况且在他心里,两人的关系早已了结了吧。 有些黯然地看向出租车的窗外,熟悉的景色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陌生的风景,而之后恐怕会越来越陌生。他正在去向一个全新的地方,那里没人认识他,正好一切重新开始。紧迫的变化会帮他忘记在这里发生的一切,包括父亲的劣迹斑斑,以及自己无耻的欲望。 只是他要一直骗着母亲。把发生在他和父亲身上的一切,向她隐瞒一辈子。她已经对孟平绝望了,恐怕不能再接受儿子比父亲更加龌龊的这种事实。他爱他的母亲,同样是血肉相连的亲人,很长一段时间里,他的世界里都只有父亲和母亲两个人。不能再让她受伤了,作为他的儿子,这么大的年纪应该反过来保护她了,不能再让她哭。 “温温,不太舒服吗?”王雅芝十分关切地问。 孟子温摇了摇头,坐正了身子,看向正前方。 该启程了,还有很多路要走…… 到了机场。人来人往行色匆匆,也见有送别的人与别人依依挥别,有神色黯然的也有兴奋得坐立难安的。办好手续,孟子温和母亲一起在候机大厅坐等。 离登机还有一段时间,王雅芝拿出了工作资料来看,孟子温没有提前准备,这段时间就变得尤为煎熬。 如果在昨天去找爸爸,跟他说声再见就好了……现在也来不及了…… 时间越紧迫,他就越惦念。 他已经一无所有了。工作没了,小情人也分手了,住在一个破屋子里,没有车,没有钱,也没有亲人在身边。 这也是他活该。 孟子温想。 但是还有一种可能性。 就是留下了陪他…… 留下了陪他。 做他的儿子,做他的爱人,做他的奴隶,什么都好,留下来。 他的爸爸在这里,他的整个世界的色彩,他的太阳,在那里,为什么要离开呢?还要到哪里去找呢? 怎么可能有某一天,他找到了他心爱的人,愿意拥抱亲吻的人? 那天老男人,太天真了! 他已经被腐化了,由内而外,心已经从里面烂掉了,烂在了一个名叫父亲的毒素中。就算哪天毒慢慢排净,心还会长好吗?还有可能爱上别人吗? 他教他姗姗学步,教他说话叫爸爸,教他男子汉顶天立地,教他进取,又教他欲望,教他嫉恨,教他痛彻心扉、刻骨铭心。都是他教的,都是他给的…… 他作为一个人,由母亲的腹中而生,母亲给了他肉体,父亲打造他的灵魂。他是什么样的一个人,他由什么组成的,他有怎么样的思想,他会爱上谁、痛恨谁……是那个男人一手打造! 可是他失了手,他的灵魂变了形,变成了一个怪胎,这样他就要抛弃他?对着这样的失败品,连看都不想看上一眼? 我是你的杰作啊!爸爸! 孟子温弯下了腰,抱紧了自己的肩膀。 我不要走,我不要离开!我就要折磨你,我就要看你因我而痛苦。我离开了,你的痛苦便能消退,而我的痛苦呢?只会一天一天像毒瘤一样恣意生长,总有一天会不能承受,将整个人都侵占。 错误已经造成,恶果已经种下,说声对不起,我也痛苦,就能将一切都抹杀吗? 甚至到了最后的最后,连声再见都不说。 “温温,怎么了?”母亲的手抚上了孟子温微微颤抖的背,“不舒服吗?” 广播中播报登机开始,孟子温猛地站了起来。 “妈妈,对不起。” “温温?”王雅芝的眼圈红了,看着这样的孟子温,他似乎已经明白了一些什么。 他已经不是那个躺在摇篮里挥动着小胳膊的小孩子了,他这几年长得很快,不知不觉间个子已经蹿得比她还高。由原来的稀眉圆目变为英气俊朗,其间有了足够的坚定,不再是那个说一不二的小人儿了…… 已经长大,不再需要母亲那些温情的抚慰,不再会拉着母亲软声要睡前故事了…… 如果他做出了选择……那他离开的时候就已经到了。 孟子温扭头便跑,消失在了蠕动的人群之中。 原来,到了最后,一无所有的人是她…… 她该追出去,拉住这个孩子好好劝慰、诱导,可是这样登机就来不及了。这次调动做得很急,到了那边立刻就要去做工作交接,她已经没有时间再去安抚这个任性的孩子了……况且,她也没有那个力气了。 一个两个,都离她而去……强留还有什么意思? 被人群挤着到达了登机的安检的地方,她开始回味她的一生。 分卷阅读30 直到不久之前,她所有的生活仍是一个女人应有的平凡的一生。但事实证明,她理想中的一生已经失败了。她是一个失败的妻子,不能留住丈夫的心。同时还是一个失败的母亲,儿子都不愿留在她的身边。 她做错了什么?哪里做得不够好吗?她不够努力吗? 孟子温一路狂奔,一口气跑出了机场。空气干冷,他却已经跑出了一身大汗。掏了掏口袋,只有几块钱零钱,于是坐了机场门口的公交车。 很快便被挤到了安检口,王雅芝恍然回头,突然看到不远的地方,正站着一个人。她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却被身后的人向里推去。 孟平也看到她了,可他的目光却在别的地方寻找。 她用力地向孟平吼去,只是声音马上便被人群淹没。 “再见。”孟平说。 终于,他们消失在彼此的视线中。 坐在飞机的座位上,王雅芝拿出手机,却不知该拨打什么号码。在广播的提醒下,关上了手机。 孟子温换了几趟公车,终于到了记忆中的地方。 可是有这么多房子,他在哪间里面呢? 抛去了那些不好意思,一家一家敲开,挨家挨户地问去。最后终于被一个大婶告知,新搬来了一个男人,就住在巷子的尽头。 他一步一步地向着大婶指的方向走去,胸口里有某些东西呼之欲出。 他轻轻地敲了敲那扇包着铁皮的门,后来转为用力的拍打。 最终,他瘫软在门前,倚着门嚎啕大哭起来。 门突然被打开。 心被忽地捏紧,孟子温抬头望去。 “这是谁家的孩子啊?”屋里站着一个高个子的男人,“找人吗?找错地方了吧?” “哗”的一声,什么都碎了。 孟子温连忙站了起来,灰溜溜地离开了这个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谁说我是后妈?怒戳 24 24、梦境 ... 到了家之后,孟子温接到了母亲的电话。 王雅芝的声音冰冷得毫无感情,“如果你想自己生活,可以继续住在以前的家里,我会打电话通知中介公司房子不卖,另外学校那边让他们把学籍转回去,每个月我会给你打生活费。如果你想和孟平一起生活,那么请你自己找他。刚刚我和律师联系,他也和孟平失去了联系。” 挂了电话,孟子温觉得心头空荡荡的。 他留了下来,但他还有两种选择:找到爸爸和自己生活。 不找到孟平,他留下了又有什么意义。 把沙发上罩着的白布掀开,孟子温躺了上去。 一切都是从这里开始的。 冬日里的阳光恰好洒满了沙发,阳光是橘‍‎‌黄‌‎色‌‌‍的,暖入人心。整个房间都被雪白色覆盖,只有这一角被他掀开,露出了米色的布料。沙发很柔软,躺下之后整个人都微微陷了进去。 跟以往在这里发生的激烈的事情不同,此刻孟子温只在这里找到了闲适和安稳。很像他们以前的,不掺杂任何欲望因素的拥抱。 在和煦的阳光中,孟子温闭上了双眼。 当他睁开双眼的时候,有一个人便跪在他的面前,轻轻亲吻他的额头,像是被碟翼拂过,轻柔得像一场梦境。 但等他真的把眼睛睁开,梦境便破碎了。 闭上眼之后,幻境又如影随形地跟了上来。一只大手在轻轻地揉他的头发,孟子温觉得有些痒,伸手去拨弄,才察觉到没有什么大手。 他笑话自己,真是痴了,傻了,疯魔了。 一刻没有找到父亲,他便会一刻沉浸在这种虚假的温柔之中。 整整一天,他都静静地躺在那里,看着阳光慢慢地挪走,最终像魔法的粉末一样哗地消失。 有很长一段时间可供他把焦躁沉淀下来,好好审视自己。可他都浪费掉了。他想,既然他想要,为什么抑制自己?这么想着一切便释然了,什么伦理道德都抛之脑后。反正他还年轻,有的是时间浪费,有的是机会尝试。 犹豫再三,孟子温在晚上的时候拨通了王建国的电话。 王建国先是很惊诧,“你没有跟你妈出国吗?” 孟子温说:“我不走了,我要跟我爸。” “小温,你什么意思?” “我要跟我爸过,你能联系上他吗?你知道他现在住在哪么?” 那边的语速变得很急,“小温,你要想清楚了啊?王叔叔是一路看着你长大的,可不想你步入歧途。还是跟你妈妈出国吧,国外教育体制也好,在那边发展一定比这里好的。你不知道你爸是什么样的人,况且他现在已经一无是处了,你跟着他怎么过得好?” “我知道我爸是什么样的人,”孟子温说,“而且我也是。” 那边长久地沉默,孟子温耐心地等。 王建国终于说:“吴长河的事我一直知道,你好好想想,他一直瞒着你们母子俩,有空两个人就混在一起,不知道有过多少谎言。小温,你年纪还小,现在什么都来得及。你仔细想想,你真的了解你爸爸吗?他是什么样的一个人,你到底能不能接受?” “他是我爸爸,别的什么都不是。”孟子温说得异常坚定。 “这事儿太脏了……”王建国的语气里丧失了那点耐心,“我和你爸早就绝交了。既然多说不宜,那你好自为之吧。”说完便挂了电话。 听着电话里的嘟嘟声,孟子温觉得手脚又凉了一截。 第二天一早,孟子温就去了孟平的学校。他左思右想,也只有吴长河能找了。可惜他并不知道吴长河是哪个年级的,找认识的爸爸的学生问了,他们也纷纷表示不知道这个人。 后来就只能在学校门前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坐等,眼睛片刻不挪地盯着校门口。还买了咖啡和面包,准备长期蹲守。他觉得自己真的变态了,果真像孟平。如果他抽烟,那也会一站就是一夜一地的烟屁,这样就根本和孟平没什么两样了。 好在吴长河并没有让他等多久,中午的时候就从校门口走了出来。孟子温本想上去叫他,可见他神色憔悴魂不守舍的样子,便忍住了。 吴长河到了大路上叫了辆出租车,孟子温也马上叫了一辆叫司机跟着。 这位司机师傅沉默寡言,但跟踪工夫明显到位,始终隔着两辆车不容易被发现,也不会跟丢。没有电影里的惊险,只是心累。怕跟丢了人,也怕被发现。 前面的车停了,孟子温也在五十米远的地方交了钱下了车。 原本不太确定吴长河是来找孟平的,但见他神色匆匆,孟子温便有了八成把握。 根本不是上次那片平房,这里离市区更远些,更落魄些。孟子温不由得心痛,想爸爸 分卷阅读31 你这是何苦呢。 凭什么吴长河就知道他的住处?他们不是断了吗? 孟子温咬紧了牙,小心翼翼地跟了上去。 这里有一片规模不小的小平房,都是红砖垒的,开间进深不大盖得也不高。房顶覆着石棉瓦,时间长了棱角已经破烂了。房门都是木头拼的,有的上面包着长了锈的铁皮。窗户都开得不大,玻璃普遍都脏乎乎的看不清里边,有的甚至是用报纸糊的。 巷子很窄,泥路两侧有自然形成的水沟,里面流淌着污水,冬天里还冒着热气。中午的时候人也不少,有不少中年妇女都坐在门前淘米做饭,灶台也搭在外边。几个大婶扯着嗓子聊着,都操着听不太懂的外地口音。加上不时泛起的臭味,孟子温觉得这里的环境并不比山区里好上多少。 孟子温怕跟丢了于是跟得很近,好在吴长河心无他念,并没有发现他。东拐西拐,拐进了一个很深的巷子。到了尽头,是个漆着红漆的双开木门,门前还立着两只不大的石狮。吴长河推了推大门,木门吱呀地悠然开启。 门后有个小院,院里有两棵树,其中一棵上面还挂着几颗红彤彤的柿子。院里有三所小房子,都是木构的,红梁青瓦,瓦上有草。没有外面的房子那么简陋,但看起来有几分凄凉。 吴长河一路径直走了进去,孟子温也跟了进去。 正对着大门又扇木屏风,屏风后面是架得很高的正房。孟子温躲在屏风后面,透过窗子上盘旋的已经枯萎了的藤蔓,依稀可见里面的人影。但在那之前,先是有一股很烈的烟草味传来。是手卷的烟草的味道,现在这个境地,恐怕是不容得孟平抽什么好烟了。 冬日里的太阳高度角很小,阳光轻而易举地越过挑檐射进了屋子里。 雕花的木窗棱上糊的纸早已破破烂烂不知去向了,阳光打在孟平脸上,斑斑驳驳。他躺在一张大藤椅上,闭目养神,乍看之下安详极了。 紧接着吴长河也出现在孟子温视野的窗口里。他站定在孟平的面前,脸有悲戚色,轻轻地叫了一声:“老师……” 孟平眼睛都没睁开,只是动了动嘴角,“来了?” “老师……”吴长河突然跪了下来,把脸埋在孟平的膝盖之中,“我不在乎您心中的人是谁,我不在乎您是贫穷还是富有,我爱您,愿常伴您左右,不离不弃。” 孟子温只觉得眼眶一酸。吴长河虔诚地跪在那里,和孟平慢慢地睁开眼睛,慵懒地正视他的样子,都十足的协调美好。孟子温甚至动了现在就离开这里的念头,可他的脚底下却挪不开分毫。 吴长河的面目,也从下贱的第三者演变为一个一心追求着真爱的执着的孩子。孟子温想,如果他是孟平,在这样的真诚面前恐怕也很难不动容。很难有人在你已经不爱他了,滤尽铅华、一无所有之后还能说一句不离不弃。 然而孟平只是摇摇头说:“你走吧。” 吴长河仰起头来问:“为什么?” 孟平依旧只是摇了摇头,一只手托起了他的脸,“我并不需要你的陪伴。不爱了就是不爱了,连妻子都可以抛弃,更别提只是情人。强求没意思。” 吴长河很快站了起来,为孟平的狠心话咬紧了牙关。但他并没有多加纠缠,扭身走开了。 孟平又闭上了双眼。 孟子温一步一步地走上前去。 “长河,别闹。”孟平皱了皱眉头,躲开了自上方落下的一个吻。而他突然睁开眼睛,见到一张有些忧郁的脸,微微地逆光。 朝思暮想的人,他的儿子,他的生命,就站在他的身后,双手轻轻地托着他的头,俯□来,在他的额头上烙下一个深深的吻。 像是在梦里,却比所有的梦都要虚幻。 孟平已经老了,再也经不起这样的折腾。心脏都要被捏碎了。 他伸出一只手来,揽住孟子温的后脑,将他又拉过来一些。然后轻轻地吻了他。 作者有话要说:插腰,我不是亲妈是什么? 25 25、藤椅 ... 孟子温绕到爸爸的前面,手已经在胸前忙着解扣子,外套脱了一半。 不急不忙地脱掉外套,里面是一件米色的薄羊毛衫。屋子保暖不好,室内温度比室外高不上几度,冷气侵入肌理,孟子温开始微微瑟缩。而他丝毫不加犹豫,又脱掉套头羊毛衫,把头发带出了静电,呲啦啦地贴在脸上。接下来是贴身的白色秋衣。那下面便真的什么都没有了。紧接着,他把鞋踢了下来,又抬腿脱去了袜子。解开裤腰带,把裤子连带着‎‍‌‍‌内‎‌裤‎‍‍和秋裤一并褪了下来。 从裤腿中把腿抽了出来,虽然冻得瑟瑟发抖,但他还是十分坦然地站在父亲的面前。 他已经冷成这样了,孟平又怎能不把他抱在怀里呢。 原本孟子温就站得不远,所以孟平只一伸手便把他搂在怀里了。一下一下地顺着他的背,轻轻地抚慰。可孟子温还在抖。 孟平把他横抱起来,紧紧箍在怀里,捏捏他被地板冻得冰凉的脚。孟子温也在忙活,已经脱掉了爸爸的毛坎肩,孜孜不倦地解衬衫上的扣子。但由于手抖,这项工程进行得尤为缓慢。 衬衫倒是次要,他解了一半便放弃了,转而在爸爸怀里蹭了蹭,留出位置来去抠孟平的腰带。腰带已经不扣在那个磨损得很多的孔上了,而是向内缩进了两个。孟子温心疼得鼻头一酸,弯□去,隔着几层布料去亲吻那个鼓起来的地方。 年轻的身体就是柔韧,藤椅虽然不大,却丝毫不妨碍孟子温像鲜嫩的藤蔓一样在爸爸身上舒展。 小家伙太磨人了。孟平不抱紧他,他又会掉下去。怀里搂着个做梦都会梦到的宝贝,可你却拿他毫无办法。 手脚并用,孟子温终于解开了腰带,又急忙把拉链拉了下来。这个姿势不好动作,他便把孟平推倒到藤椅上,双腿分开跨立在藤椅上,赤|裸的膝盖顶在藤椅上不太好受,他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去亲他的爸爸,一边还扭动着□在孟平的肚皮上蹭。 孟平一边回吻他,一边解开了自己的衬衫,让两人的肌肤能更亲密无间地接触。 由于激动体温升高,孟子温抖得已经不再那么厉害了。他居高临下,可一切又不全在他的掌握。这个老男人明显已经动情了,可他又不慌不忙,一点一点地吻他,轻轻啄他的唇,他的耳垂,他的脖窝、锁骨。 温柔得可怕。 在孟子温的想象中,他的爸爸应当是经不起挑逗的,会发疯似的扑上来要他,把他撕碎一般一刻不停地要他。 可他仍旧有所保留,游刃有余。 孟子温不甘心,他觉得这是另一种无动于衷。难道他不因为自己的回归高兴吗 分卷阅读32 加载中,请稍等... 分卷阅读33 26 26、一年 ... 一年之后,孟子温十七岁,孟平已经四十三了。 下半学期文理科分班,许辛跟着老婆读了文科班,两兄弟执手相看泪眼依依惜别好不伤感,可到了课下许辛还是钻到孟子温班里跟他插科打诨,并无太大差别。 孟平四处打工小半年后总算找到了个相对稳定的工作,小私立公司工资发的不少,平时也不会太忙。 原来的房子王雅芝还是交给中介公司卖掉了,钱打到孟子温的账户里说是给他上学用。父子俩还住在那栋小四合院里。据说院主是个钉子户,开发商把这片拆了个干净只有老头还镇守着,不久开发商倒了,这片地就放下了没人动,周围被外来人口盖起了一片小平房。后来老头被儿子接走养老了,房子就租给了孟平。 租金便宜,房子也大。除了地段不好房子硬件较差之外,没什么不合心的。只是洗澡要自己烧水,在小淋浴间里用盆兑了往身上倒。孟子温不怎么喜欢这里,但是没有向爸爸抱怨过,因为孟平好像挺喜欢这里。 有一次孟子温洗完澡着了凉得了感冒,孟平便不声不响地装了电动热水器。 很快又到了冬天。 孟子温洗完澡披着个浴巾就从浴室跑到了主卧,扔了浴巾就钻进孟平的被窝,在里面哆哆嗦嗦。孟平放下手中的书,把他搂在怀里,帮他搓手搓脚,“又想感冒是吧。” 孟子温吐吐舌头,把冰冷的叫伸到孟平的大腿内侧。 孟平眯起眼,捉住了孟子温使坏的脚,“明天又不想上学了吧?作业没写完?”儿子这点小心思很容易看透。 孟子温说:“班主任太缺德了,那堆作业不到十二点是写不完的。而且她最近还特别关注我,烦死了!明天不去了!”说罢又伸出另一只脚,去孟平胯|下挑拨。 孟平一笑,掀起被子把两人盖住,便钻到了孟子温的身下。 从他的大腿根,一点一点地向下吻。温暖干燥的吻很快变得炽热,又慢慢变成了啃咬。将薄薄的皮肤叼起来放在齿间磨蹭,又大口咬住一大块肉,伸出舌头来舔。孟子温被弄得又痛又痒,大笑着推他的脑袋。 吻向下蔓延,略过膝盖,扶起他的小腿,吻着他的小腿肚。孟子温想幸好被子把两人盖在里面,不然这个场面就太煽情了。 再往下,孟子温就觉得不对了。但想收腿已经来不及了,孟平已经握住他的脚踝,亲吻他的脚面。他仍然觉得这样很难为情,但光是脚背被蜻蜓点水地吻了几下,孟子温那里便突然硬了起来。 接下来,孟平吻了他的脚趾肚。孟子温连忙拿另一只脚踹他,也被他一把捉住了。很快三个脚趾都被孟平含在了嘴里,舌尖掠过指缝。 孟子温弓起了身子,刚刚那一瞬他差点就射|精了。 这一下的刺激过后孟子温连忙掀开了被子结结巴巴地说:“爸爸爸爸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别这样……” 孟平喜欢这么做,这是小家伙身上最敏感的地方之一。要让他快乐,比去抚慰他的阴|茎都来得直接。况且是自己的儿子也没什么好嫌弃的。吻他的脚,这本来就是一个臣服程度相当深的一个动作,孟平恨不得把儿子当祖宗供着,做这种小动作也是稀疏平常的事情。 只是孟子温不太能接受他的这种姿态。他也不太喜欢爸爸给他口|交。他只想把最好的,最美最纯净的东西给爸爸,不想让他接触自己身上脏的地方。 被子掀开之后两人都暴露在外面,冷得不行。孟平笑了笑,一般直勾勾地盯着孟子温,一边端起他的脚,将大拇指含在嘴里,轻轻地一咬。 孟子温“嘶”地一声,用力将叫抽了回来。 “怎么了?”孟平又把孟子温拿被子裹住,转而去看他的脚。 “最近大拇指一碰就疼。”孟子温说。 “是甲沟炎,”孟平研究了一下之后说,“就是指甲长到肉里去了,我给你治治。”说罢就下床去拿剪指甲刀。 回来之后他手里不仅拿着指甲刀,还拿着小钳子和棉签碘酒。孟子温嗖地把脚缩回到被子里,“你你你要怎么治?” 孟平把东西摆好,坐到床边,把手伸到被窝里抓到孟子温的脚便拽出来,夹到胳肢窝底下,口中还念念有词,“乖,就是剪剪指甲,要是不管他,以后有你疼的。” 说罢就是一剪子,带尖的指甲刀直接剪到肉里,孟子温整个人一震,从背后抱住孟平,“爸爸爸爸,不剪了,别管他了,不疼了!” 孟平手中换上了钳子,夹住掀开一角的指甲盖,用力一拔。一小条指甲盖连着长到肉里去的死皮一同被拔了出来。 孟子温“嗷!”地一声嚎叫,搂着爸爸宽阔的背抖个不停。 孟平拿棉签吸了血,又上了碘酒,才拍拍他的小腿说:“好了。” “你还真狠得下心去!”孟子温咬着孟平的肩膀抱怨。孟平笑而不语。 后来干脆又拿着剪指甲刀把别的脚趾甲都修了一遍,孟平拍拍他的屁股,“那只脚给我看看。” 孟子温忙说:“这脚没事,这脚不疼!” 孟平扳过来一看,果真长得好好的,才松了一口气。 又把这只脚的指甲也剪了一遍,然后把工具收了,把孟子温的两只脚摆平在床沿,欣赏了一番自己的杰作。 孟子温被盯得有些不好意思,又伸脚踢他,“老变态!” 再次被他抓住脚踝,由下往上亲了上去。 这一年来他是又当爹又当娘,晚上还要兼任情人。孟平倒也不觉得累,只觉得生活满满当当的,有他在身边真好。 既然他留了下来,孟平就想把最好的都给他,不让他有一点的不快乐。 他想要什么都给他,有什么要求都应他,这一年来给他惯得不成样子。 两人折腾了大半宿,孟子温自然腰酸腿疼坐起身来都难。一大早还要挣扎着起来欣赏孟平给他们班主任老师打电话请假说谎时的窘色。 孟平吻了吻他,“再睡会儿,微波炉里有碗粥,待会起来热了喝了。我先去上班去了,中午回来给你做饭,好好歇着。乖,先把这杯牛奶喝了。” 孟子温接过牛奶慢慢地喝,孟平穿好衣服上班去了牛奶也只喝了一小半。然后便披着孟平的大外套把牛奶倒进窗外的小碗里了,自然会有猫咪来喝。 孟子温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孟平没少给他加餐。早晚一杯牛奶,午饭还不能吃得少了。孟子温则是能不喝就不喝,倒不是他不喜欢,只是他总觉得他要是长得高高壮壮,爸爸就不喜欢他了。于是潜意识里对牛奶有些拮抗。 中午孟平果真回来了,不过也带回了个客人。 孟子温本来只上半身套了个大外 分卷阅读34 套,光着脚给孟平开门,不想先扑上来一个不认识的大叔,一把给孟子温抱住,“温温!好几年不见,大小伙了啊!” 被孟平一把拎了过来,指了指卧室,“穿衣服去。” 孟子温只觉得这人有些眼熟,却怎么都想不起来了,穿好衣服出去看到两人正在谈事情。孟平拍了拍沙发的一边,叫孟子温过去坐。 孟子温听话地坐了过去,孟平把他搂过来,脑袋按在肩膀上,一下一下地拨弄他的头发。 那人仿佛不太在意这个过分亲昵的举动,略带激动地说:“学长,怎么样啊?我听到你失业了,公司倒了,老婆跑了,就第一时间回国了!学长,我们一起吧!” 孟子温听了差点炸毛,睁大眼睛瞪了过去。 孟平不以为意地说:“我再想想。”然后便去做午饭。 留下孟子温和那个人大眼瞪小眼。 那人说:“温温,已经出落成俊俏小伙了嘛!” “对,”孟子温点头,“我爸就喜欢嫩的,不喜欢老的。” 那人愣了两秒,突然大笑起来,“学长,逗死我了……温温果真太可爱了,刚才听你说,我还以为你在开玩笑呢!” 孟平抹了抹手上的油,走过来勾起孟子温的下巴,对着他的嘴亲了一口。又回去做饭了。 那人向愣在那里的孟子温伸出了手,“我是赵王,你周岁的时候还抱过你呢。这次来是跟你爸谈生意的,年轻的时候就想跟着他开公司,可惜他从了你妈。正好现在有时间有空间,想要抓住机会合作一次。” 孟子温也伸出手来和他握了握。 “所以……把你爸爸借我一阵子,行吗?”赵王笑着问孟子温。 “恩,好……”孟子温下意识地点点头。 赵王立刻又向着孟平喊了起来,“学长,他同意了啊!” 其实现在这个样子孟子温就很满意了,两人都不是很忙,能有很多时间在一起。但他明白男人都很看重事业,总不能因为自己那点私念耽误了他。 三人一起吃完晚饭,孟平送走了赵王。 孟平说:“以后我可能就会很忙了。” 孟子温点点头,“我会照顾爸爸的!” 孟平不禁笑了,小家伙,别让他成天担心就不错了。 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孟平去接了。说了几句,面色有些凝重。 挂了电话之后对孟子温说:“你外公病危了,你妈想要你去那边看看。” “哦……”孟子温有些木讷地点点头。 孟平帮孟子温收拾好东西后把他送到机场,拍了拍他的肩说:“记得回来。” 不是他不想亲自送他过去,再把他押回来,而是他实在没什么颜面去见王雅芝。记忆中在孟子温半路跑回来找孟平之后,王雅芝除了一些手续上的必要联系,再没怎么搭理过他们。两人也都默契地忽略了她的问题。 到了那边,王雅芝在机场接他。见到孟子温挑了挑眉,“哦?我以为他怎么也会送到这里,他倒省心。也是,山窝窝里你都一个人去找他了,坐个飞机怕什么。” 孟子温向她点了点头,小声叫了声“妈”。 王雅芝没怎么变,依旧施着淡妆,一脸柔和但精干的样子。不过她似乎已经不是他的妈妈了,语气里都冷冰冰的,连往日常有的拥抱都没有给。 孟子温心里不舒服,又叫了声“妈……” 王雅芝这才应了,“恩,快和我看看你外公去吧。” 病床上躺着个干干瘪瘪的老头子,旁边围着一大家子的人。老头见了孟子温,也认不出来了。大家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等待最终时刻的到来。在孟子温的记忆里,外公是一个强势独裁的人,上一次见面他的精神还矍铄得很,没想到人能老得这么快。 到了晚上,维生的监控机器发出了“滴——”的长响。几个儿女纷纷扑了上去,趴在老头子的病床前哭。医生护士进来后拨开亲属,做了最后的证明。 孟子温扶住了母亲,抱了抱她。她趴在孟子温的肩上,呜呜地哭了。 情绪过去之后,孟子温替母亲买了热咖啡,两人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并排坐着。 孟子温问:“妈,你这一年过得怎么样?” 王雅芝啜了口咖啡说:“还好吧,就那样。” “那……有没有遇见合适的人……” “温温,”王雅芝打断他的话,“不是所有人都能得到幸福的。” 孟子温嘴里发干。 “就算幸福了,也总有个终点。我有点怕了,不敢再开始。”王雅芝接着说。 “不会的,妈,你一定会幸福的。”孟子温说。 “我的幸福都已经离我远去了。”王雅芝看着孟子温,又挑了挑眉。 孟子温无法回应她,只得把视线挪开,看向走廊尽头的窗口。 “温温,过去的就算了,不是你的也挽救不回来,我也不会做无用功。”王雅芝拍了拍孟子温的肩膀,“你永远是我的儿子,我也永远都是你妈。你要是什么时候想回来,这里也永远有你的家。” “恩……”孟子温点了点头,泪水已经夺眶而出。 第二天一早王雅芝就把孟子温送上了回程的飞机,走之前对他说:“你跟孟平讲,他要是需要启动资金,就把房钱拿去用吧。” 孟子温问:“你怎么知道……他要?” “傻孩子,”王雅芝勾了一下他的鼻子,“多少年的老夫老妻了。” 回到家后,孟平正躺在藤椅上看报纸。他没料到孟子温会这么早回来,一时间有些猝不及防。猛地起身,报纸都甩到了一边,碰倒了矮桌上的茶杯,洒了他一脚。 孟子温很少见他失态,站在门口好好笑了个够。 最后,他放下提包,走到孟平面前,“爸爸,我回来了。” “想我吗?”仰起头来,吻了吻爸爸下巴上的胡子渣。 一年了,一切才刚刚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萌点比较奇怪,请忽略我的各种不良癖好…… 27 27、三年 上 ... 三年之后,孟子温二十岁,孟平已经四十六了。 孟平早期工作很忙,孟子温虽然还是不会照顾人,但也会学着做饭,周末收拾收拾屋子了。旧院子再次遭遇拆迁,父子俩终于搬回了楼房住。看到冬天集中供暖平时有水有电拉便便不用跑好几里地拉完就能冲的新房子,孟子温激动得要哭了。 高三的时候孟子温一努劲儿考上了市里的一流大学,许辛不幸落榜,直接发配到外地去了。临行的时候握着孟子温的手好一阵交代他帮他照顾老婆,孟子温心想你老婆还真轮不到我来照顾。 大学里的生活不再那么闭塞,算得上是多姿多 分卷阅读35 彩,孟子温性格开朗了许多,这两年交了不少好朋友。 现在他已经和爸爸一般高了,亲吻的时候不必再仰头欠脚的。孟平说二十三窜一窜,他过两年还要长个儿,到时候就比爸爸高了。孟子温听着总觉得有点不是味儿。 这还是那天他在门口的试衣镜前站在孟平身后给他打领带的时候发现的,在那之前他一直以为爸爸比自己高出许多许多。 洗澡的时候站在镜子前面总会有些担忧,虽然他现在是当年吴长河和爸爸好的时候的年纪,但他不能和吴长河比,基因作祟,他这几年个子飞长,身上也开始长出精瘦肉来。再加上军训和各种外出活动的洗礼,他现在早就不是当年那个白白嫩嫩的孩子了。 不知道会不会再过不久,孟平就会厌倦他,或者另结新欢。孟子温没放下心来,他可是有案底的人。况且年纪长了一些,和朋友交流得多了,他才彻底明白男人就是容易喜新厌旧的东西,谁家家长也都不是安安稳稳的一辈子,中间总有不少插曲。沟沟坎坎地都过去了才是一辈子,过不去,就像他的父母,感情就夭折了。 孟子温想,他是无法容忍父亲出轨的。在孟平出轨之后,孟子温肯定无法继续接受他。所以现在孟子温很有身为一个主妇的自觉,连孟平公司来的小实习生都要警惕地筛选一下奸|情的可能。 这么提心吊胆的,总归容易累。 一个熟悉的师兄进了大公司,在大酒店请大家吃饭。孟子温跟几个哥们勾肩搭背地去了。席间几人喝得有点高,师兄揽过孟子温大着舌头说:“小师弟我觊觎你很久了!最后了来给哥哥亲一口!”然后吧唧在孟子温脸蛋上亲了一口,留下一滩口水。 孟子温使劲推开他,嫌弃地用袖子抹了,“亲嫂子去!” 师兄在那里受伤,“为嘛当年一口一个大哥的小男孩长大了就这么别扭呢……温温等你毕了业来我那公司,哥哥我继续罩着你!”这几个人各个口无遮拦,玩笑开下去没边的。 孟子温懒得和他废话,一把把醉汉推出老远,起身道:“我去厕所。” 从小包间里走出来,隐约看到一个十分熟悉的女人的身影,一下子闪到最里面的大包间里了。孟子温跟了上去。 推开门,果真看到一大堆互相敬酒应酬的人里有他的爸爸。而且他的身边还坐着一个充其量十八九穿着暴露的女孩,搂着孟平的手臂给他倒酒。 看到孟子温,万年笑面虎的赵王都脸一黑,不知道如何圆场。这小家伙是出了名的护食,撞见了孟平在这种地方交际应酬不知要怎么闹呢。 但好在孟子温也不是没轻没重的,只是刚刚被灌了不少酒,脑袋里嗡嗡的,冲动也比平时多了几分。于是大着胆子走上前去,把孟平身边的女孩推开,自己坐在那里,“孟老板,来这里玩怎么也不找我?”看爸爸的脸色十分难看,又笑着对桌上的人说:“几位老板,打搅了。” 几个大叔连忙笑着摆手说不打搅不打搅。 孟子温亲自给孟平斟了一杯酒,双手举着递了上去,“孟老板,喝一杯吧?” 孟平太阳穴上的青筋突突地跳,孟子温没等他发怒,把酒一饮而尽,而后抱着孟平的头亲了上去,把嘴里的酒一点点哺了进去。 围观群众一致拍手叫好,赵王筷子里夹的鸡腿又掉了回去。 这次是笔大生意,客户一定要招待到位,但孟平身边有孟子温在,明显不好继续。于是散席之后赵王把接下来的活动都揽了过来。 孟平就在这家酒店开了间客房,把孟子温扔到酒店的大床上,狠狠地干了一个晚上。 平时干得猛了孟子温还会小声地讨饶,可这回不管孟平怎么摆弄他,他都咬着唇一声不吭,甚至在速度缓下来的时候把腿缠上去说快点还要。 第二天一早醒来孟子温就已经不在了。旁边的枕头上有一个小坑,褥子也还带有余温。孟平不禁懊恼。 回到学校孟子温本想还能赶上一节课,可是浑身散了架似的疼,就跑到很少住的宿舍躺着去了。 躺着又睡不着,就咬着毛巾被咒骂那个老男人。 他知道这种应酬是无可避免的,可他就是气不过。 这次是他设宴招待别人,下次换了人家招待他,盛情难却,不把小姐带到床上都不行。 况且就连赵王身边都是两个成熟性感的大姐姐,唯独他找个青涩可爱稚气未脱的小姑娘。要是昨晚他不是刚好撞上赵王的文秘进包间跟了上去,那和孟平去开房的是不是就是那个小姑娘了? 他是不是也会把那个女孩的双腿压过肩膀,翻来覆去,反反复复,一次又一次地干她? “操!”孟子温爆了句粗口,拳头狠狠地砸向了床板。 “哟!孟大仙儿,你怎么在宿舍?”室友王老二推门进来,就看到孟子温一脸牙疼模样地趴在床上。 “不舒服,跟宿舍躺会儿。”孟子温说。 王老二凑上前来,“怎么不舒服?会不舒服多久?”不等孟子温回答,又接着说,“后天咱们系和艺设的出去交流学习,你一块去呗,给咱们系充充脸面!” 孟子温伸手锤了锤自己的腰,颇为不屑地说:“学艺术的女生你也敢想?” 王老二马上狗腿地上前来给孟子温锤腰,“还有建学的,各个精品!这次交流学习的规模史无前例的大,那边儿的系花都表示会参与本次活动。” “你是说宋巧?她不是有男朋友了吗?”孟子温问。 “咳,这不是跟外地呢嘛,你见过哪个异地恋能撑过大学四年的啊?兄弟们肖想很久了,嘿嘿嘿嘿嘿嘿……” 孟子温发短信给宋巧问明此事,收到回信:“小温子,护驾。” 于是黑着脸对王老二说:“后天我去……” 实在不想回家面对孟平那副嘴脸,孟子温干脆这两天都住校,电话都没往家打一个。孟平对他一贯放任,孩子自己想躲着他,他也就不死皮赖脸地缠上去。 这次规模史无前例的大的交流学习研讨会订在晚上举行。大一的小师弟小师妹为主要的新鲜血液,剩下的参与者多为大二到大四的饥渴剩男。无法避免地男多女少,于是宋巧之流都被拖去充场面。 孟子温的系虽然是理科专业,但这届出乎意料地女多男少,男同志品质还都不佳,也就孟子温还能拎出来看看。他们班上除了男同志基本都来了,也来了几个女生。 主办方包了一个宴会厅,大四的学长想要最后一搏抓紧大学的尾巴把终身大事解决掉,十分积极地做了开场发言:“此次的交流学习活动聚集了三个专业,参与者有七十二人,凝聚了各个专业的精英。望广大学子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彼此认识、交流学习、共创 分卷阅读36 加载中,请稍等... 分卷阅读37 他觉得十分不自在。 孟平揪着他的领子把他扔到车里,锁上了车门。 “你行啊你,孟子温。”孟平几乎是怒吼出来。“你知道她是什么人吗?你知道她身上有没有病吗?你知道她有什么目的?” 孟子温摊摊手,“我当然没你有经验。” 那一瞬孟平几乎要炸开了。但他反而安静了下来,问:“戴套了么?” 孟子温说:“恩。” 他本来已经准备好孟平暴揍他一顿了,或者打断他的双腿,或者把他锁起来,不见天日地操|他。这样倒好,他就无需再想那么多,只要服从便好。当年孟平为了恐吓他,什么狠话没撂下来过。 而孟平只是问:“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孟子温明知故问。 “味道,怎么样,和我比?”孟平的嗓音只有更低更哑,声音中都带着一丝蛊惑的味道。 孟子温大喊:“你知道!你都知道!你早就知道!谁能比得上你!我的身体都是你调|教的,这么多年了,它只会想你!只对你有感觉,从头到尾我想的都是你,最后差点喊爸爸,这就是你想要的?你满意了吗?满意了吗?” 孟平的心绞痛。 他把孟子温搂在怀里,去找他的嘴唇,却被孟子温一把推开,“别碰我!” 孟平果真把手收了回去,退开一定距离。 不想孟子温怒气更盛,“这个时候你又装什么圣人?你想揍我,又想上我,想得不成了吧?何苦忍着呢?忍着又有什么用?我已经贱成这样了,还能堕落到什么地步?” 孟平一声不吭地发动了车子,孟子温把自己那边的门锁拉开,“我要回学校。”便跳下车子,跑得不见了踪影。 回到宿舍一个人在硬板床上辗转难眠,浑身的不自在,又跑去水房用自来水冲了个凉水澡。闻了闻自己身上,还是有别人的味道。 这么多年,孟平的味道就是他的味道,两人的味道早就融为一体了。就连精|液的味道、汗水的味道,都早已习惯。孟子温的整个身体都十分排外。其实他知道孟平没有在外边乱搞过,他光凭鼻子就能辨别。 那他到底在气什么,恨什么? 乱! 早些时候不正是他选的吗?这种一起堕落下去的人生?他凭什么怨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他逼上绝路的父亲。 孟子温哆哆嗦嗦地钻回床里。 又是夏末了。 后半夜宿舍另外三位大神也都翻墙回来了,几人见孟子温已经睡了就算兴奋也不好张扬,偷偷摸摸地打着手电在王老二的床上交流了一晚上。 孟子温也没睡。 第二天一早宋巧就打来电话,“过来领人。” “什么人?”孟子温摸不着头脑。 “徐然啊。昨天你跟那个唱歌的走了之后,那孩子喝了不少酒,哭了一晚上,都是我在照顾她。” “辛苦你了!” “别装傻充愣,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她喜欢你?” 孟子温长叹了口气,“我知道啊。” “知道你还!过来领人……”宋巧的声线低了一个八度。 孟子温只好乖乖地去了宋巧她们宿舍。 宋巧把人带了下来,扔给孟子温之后便自己回去补觉了。 小姑娘哭得眼睛都肿了,见到孟子温又有山雨欲来之势,孟子温连上前安慰,“怎么了?别哭别哭了。” 细细地打量她,个子不高体型较小,大大的眼睛,白白的皮肤,说话声音小小的,很清纯无辜的感觉。的确很像黄薇,的确是他应该喜欢的类型。 于是把她搂在了怀里,拍着她的背好生安慰,“哭什么呢?有什么好哭的呢?” 后来又以安慰为由带她去粥铺吃早饭,带她在学校里逛了一天,末了还把她送到宿舍楼下,亲了亲她的脸颊,“明天周六,我带你出去玩。” 看她笑得眉眼弯弯的样子,孟子温不禁自我唾弃,他现在简直就是孟渣第二。 第二天带她去了游乐园,最后很老套地坐了摩天轮。徐然一直瞟向孟子温,眼神里有点期待。孟子温想到他从来没有和爸爸好好约会过,本来他们的关系就见不得人,在外面连手都从不牵。 犹豫了一下,向前探了探身子,轻轻地吻了徐然的嘴。 徐然唰地红了脸,过不久摩天轮也转了一圈了,孟子温如蒙大赦一样从那个粉红色的封闭空间里滚了出来。 之后玩什么都兴致缺缺,吃过午饭就把徐然送回了家。 孟子温自己魂不守舍地回到家,路上还在想,或许他和孟平应该试着像普通情侣一样交往一下?不要在一起的时候就是做。再有怎么他也是他的爸爸,两人应该一起看星星看月亮谈人生谈理想。 转念一想不对,那他和徐然是在干什么? 他到底想要什么? 原以为四年前已经想出个所以然了,可现在看来不是。 十八岁那年他想的最多,最终高考志愿没报的本地的,学的甚至是和孟平一个专业。那个时候的他已经被冲昏了头脑,早就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他想要爸爸,只想要爸爸。可现在想想,爸爸能陪他一生吗?这样的一生他会幸福吗? 回到家之后孟平也在,坐在那张从旧房子搬过来的老藤椅上看报纸。见他回来缓缓地把报纸放了下来,“你回来了?” “恩……”孟子温点头,钻进了自己的房间。 说是他的房间,其实只是相当于一个书房,只有闹别扭的时候他才会抱着枕头去睡,还会在后半夜被孟平抱回去。 晚上的时候有人敲门,孟平在做饭,便喊:“子温,去开门。” 孟子温跑去开门,却见徐然站在外面,条件反射便问:“你来干什么?” 徐然有些被吓到,支支吾吾地说:“周一要交论文,资料没发到你手里,我给你送来……” 孟平拿着铲勺过来看,对孟子温说:“同学吗?进来坐坐吧。” 这一坐就坐到了饭桌前。徐然有点认生不敢说话,只有乖乖吃饭。几次欲言又止,估计是想夸孟平的饭做的好吃。 孟子温看她纠结的样子,差点笑了出来。 孟子温把徐然送走之后,看到孟平正坐在沙发上抽烟。上前把烟拿掉,“你的烟不是已经戒了吗?” 孟平说:“没必要了。” 孟子温愣在那里,孟平又说:“如果是好女孩的话,我不会反对。选择权在你那里,我们随时可以结束。”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福利,骂我的话就不给了(→_→) 明天交图补觉,无更 不过今晚也许会有 29 29、三年 下 ... “是不是……如果哪天,”孟子温沉默了许久后终于说 分卷阅读38 ,“你找到了比我好的人,我也要对你说这句话?” “没有比你好的人了,子温。”孟平说,“但比我好的人比比皆是。” “所以呢?”孟子温问,“所以你就要因此放弃我?” “你还想让我怎么办,”孟平说着竟然笑了,“真的把你锁起来?你还年轻,这是第一次,但绝不会是最后一次。” “你凭什么这么说?就因为你是我爸,你无法忠诚,就断定我也不会对你忠诚吗?” 孟平想抱着他说我的后半辈子都对你忠诚,但硬生生绷住了,点点头道:“我了解你,孩子心性。” “你是说……你是在告诉我,就是现在,我们结束,我找个心仪的女孩子,我们过一辈子?”孟子温攥紧了拳头,心有些凉。他原以为这个老男人疯狂地爱他,爱到没有理智没有顾忌,无论他多么任性他都会宠着他,一辈子都不会放手。可他现在不敢那么确定了。 孟平回答道:“我会祝你幸福。” “你行吗?”孟子温闭上双眼,又缓缓地睁开,“你办得到吗?如果你真的办得到,我十六岁那年,你就不会碰我。” “你可以试试。”孟平说,“这次一定可以。” 孟子温勾起嘴角,淡淡一笑,“那就再试试。” 天还不冷,孟子温上衣只穿了一件‎‌黄‌‎色‎‌‎的短袖体恤,伸手脱了下来,露出精瘦的上身。接下来,他把眼睛眯得细长,微挑着下巴看着孟平。他向前走了两步,让两人靠得非常近,孟平只要一抬手,就能把他揽入怀里。 仔裤很瘦,脱下来的时候蹭着皮肤,细嫩紧绷的皮肤一点点由浅蓝色的布料里绽放开来。孟子温一刻都没有把眼睛挪开,仔细检视着孟平的每一点反应。只见他喉头有微微的松动,现在他的五脏六腑一定是天翻地覆地波涛汹涌吧。 如果他忍得住……孟子温觉得有些委屈。那四年前早干什么去了?早就该把他推开,狠狠地骂他,然后给他穿上衣服,把最后的尊严再还回给他。 把‌‌‎‍内‎‍‌裤‎‌也扒了下来,连带着裤子扔到一边。 孟平的呼吸,变得粗重,但是悠长,像是略为急促的深呼吸,要把他都吸进去。如果可以就这样把他吸入腹腔,融入他的血液,淌遍他的全身……回到他的体内,变成他的一部分……就再无需担忧,不必气馁,一辈子都赖在他的身上,剥也剥不开。 现在,他已经完全暴露在孟平面前了,而他仍旧衣冠整整,形似毫不动容。 没想到四年之后要将一切重演一遍,但情形已经大不相同。这次错在他,这算出轨?外遇?但无论他多错,都错不过孟平。他怎么错,也没有孟平错得多。他才是一切的元凶…… 就要……让你离又离不开我,让你这么痛苦! 这么决定之后,孟子温一般直勾勾地望着爸爸,一边咬紧了下唇,双手抚上了自己的乳|头。那里经常被玩弄,所以只是轻轻一碰,就敏感地硬了起来。再之后,可以被揉捏成任何形状……孟子温拉着揉捻着,把呻吟憋在喉咙里,不经意间稍稍漏出一些来,意外地动听。 孟平仿佛也下定了决心,要让自己一刻不落地看完,看着孟子温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将每一声呻吟都收录到记忆里。但他现在的表情已经变得相当丰富了。 平心而论,孟子温于他比四年前有什么不同,恐怕就是这个孩子长高了,壮了,开朗并又任性了些。每天早上在他身边醒来的时候,都有那么一瞬觉得躺在他身边的人并不是自己的儿子,而仅仅是情人。而他马上就会反应过来,昨夜还趴在自己身下呻吟扭动的人正是自己的孩子。亲亲他的额头,觉得又心痛又甜蜜。 这四年来,最大的变化就是,孟平对他,已经食髓知味。不光是在床上,而是在每一个宠溺的小动作中。揉他头顶的时候,可以顺便揉揉他的耳垂。若是看到他在厨房里忙活,通常会从后边搂住他,轻轻握住他执刀的手,一刀一刀,将手里的土豆切得薄如蝉翼,细如发丝。 丝丝缕缕,牵扯了四年。没有什么是不美好的。孟子温的确是他的宝贝,天赐的。带刺的美味,哪怕是心被扎得千疮百孔,也要饕餮般将之吞咽入肚,早已上瘾。 烟能戒,不过是指间寂寞些。爱一个人呢,二十年,换了无数种形式,爱的人呢? 是不是说戒就戒,说放就放? 孟平知道孟子温对他总带着那么点怨恨。没有他,若不是他,他的生活会更好。他会开朗阳光,健康地成长为一棵强壮的大树。 可当孟平说你可要离开,孟子温又不乐意。拿出了我就是要拖你一辈子,叫你用不得往生的气势来。到底是随了谁,自私又恶毒,只对他一人。 他又何尝不想留他一辈子呢?让他跪下来求他他都愿意。 可他还是他的父亲。 谁知道他还能陪他走多远,他总有一天要放手。 长久的沉默,在孟子温的眼中就是无动于衷。他都要急坏了。爸爸不想要他了么?早就腻了,厌了,嫌弃了,想要抛开了? 手慢慢地往下滑,去寻找这几年来孟平亲手探索出来的敏感带,试着让自己快乐,以此来取悦孟平。 终于,抓住了自己的性|器。手有些抖,像是他从来没做过这种事情一般。 还是说,他只喜欢纯洁如白纸的人?他已经是不洁的、下贱的,无滋无味的……可是这个老男人,已经是土埋半截的人了,还有什么资格挑挑拣拣的。再说他这个样子,也是他变的。他身上的颜色,都是他亲自染的。 赤|裸着身体站在父亲的面前自|慰,耻辱……对,他或许喜欢耻辱,耻辱和委屈都让他兴奋。不然怎能一而再再而三地自甘堕落。 然后呢?然后孟平平时的时候会怎么做? 孟子温将手指放到嘴里,一根一根地舔了去。还不忘用带着氤氲水汽的眼睛看着他的爸爸。 要怎么做?要怎么做?他才能想要他,他才能觉得渴望? 他突然明白了,是他自己不想失去。 十六年的积淀,而后是这四年的温情。那个男人,他呼做父亲的男人,对他还不够好吗?不是已经把什么都给他了吗?他可以在自己的窗前站上一夜,可以把一切割舍,将自己埋葬在深山之中,只为断了念想。而自从那个冬日开始,孟子温留在了他的身边。像是为了补偿一般,孟平对他百依百顺。 退一步说,就算孟平对他不好,他就能不爱他了吗? 退一万步说,就算爸爸不爱他,他就会不爱他了吗? 就连在梦中,也只会梦见他。 把手拿到身后,将被口水润湿的手指,一点点地塞了进去。他挺起了腰,轻轻地叫了出来,眼泪也跟随着一同涌出。 分卷阅读39 手指被绞得很紧,他艰难地搅动自己。 孟子温想要就这样哭着说爸爸求你了要我吧要我吧……他想向爸爸道歉说他错了,以后再也不会碰别的人,再也不会想别的人……一辈子,一辈子,就你了…… 可他也需要一个证明。不然一厢情愿也没意思。 只是眼泪怎么都屏不住。 自|慰变得像一场自残,哭得那么惨。 还不够吗?还要更多?非要他抚慰着自己,把耻辱喷|射得到处都是才行? 孟子温干脆把握着阴|茎的左手拿开,松散地垂在身体的一侧。将另一只手的手指捅得更深。 从里面碾压自己,可永远都到达不了那个深度。平时的每一下都顶得那么深,自己怎么够得着…… 他急得不行,求救似的问孟平:“爸爸?” “恩。”孟平沉沉地叹息。 他把孟子温拦在怀里,在他的耳边轻声说:“要恨我就恨吧,不必恨一辈子,再给我十年就够。” 然后,便在孟子温的手指还在里面的情况下,把自己的手指插了进去。狭小的空间被挤得满满的,可每一寸肠壁都在欢迎着外来者。将他簇拥起来,绞紧他,挤压他。 孟平的手指带着孟子温的,向更深的地方探寻。直到不能再深,不能再满,不能再动。 孟子温的声音里带上了哭腔,“如果没有你,这里……这辈子都不会给人碰。这里,只给你用……” 孟平抽出了手,揽着孟子温将他推着后退了几步,马上便抵在了墙上。 解开裤子的拉锁,嚣张跋扈的东西直直地捅了进去。 “嗯!”泪水因为痛苦和愉悦变得甘甜,他等爸爸进得很深之后,满满地把自己缩紧,费尽一切心思,只为了他快乐。 伴随着爸爸的插|抽,他摆动着身子,欢迎他,然后挽留他。轻轻地吟,“爸,爸,爸……” “爸爸”的叫法偏欧式,叫出来总有些矫情的味道,孟子温总是在床上这么叫。而如果叫“爸”,那他叫的,的确是他的爸爸……就像叫“你”,叫“我”。单单纯纯,一个字,就代表了这样的一个人。 深入之后马上离去,显得有些无情。但好在他总是会回来。 孟子温的腿不再吃得上力,干脆松软下来,将双腿缠上了孟平的腰。后背紧紧抵着冰冷的墙壁,却抵不住热浪蒸腾,早已大汗淋漓。 之后,孟平把他按在地板上,让他像个牲口一样趴在那里,从后面一下下地顶入。进入得无比的深,孟子温也无比地服帖。 只要他想要,只要他想要! 之后孟子温在浴室清理的时候便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在浴缸里,孟平把他抱在怀里,小家伙累坏了,浑身软软的,任他如何动作也不醒。一般也只有这个时候孟平才能胡作非为。他从后面吻了吻他的脖子,从水中把的手拉了出来,一根一根手指地吻过去,然后捏着他的无名指,将上面长的倒刺小心翼翼地撕下去。 他有多爱他啊,谁说得清楚。反正他是个大骗子,言而无信又没有节操。 就再耽误他几年吧。只要他的宝贝,还不想放过他。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是五年之后……来个甜的! 然后是十年以后的,那个也许会虐,咳咳,也许…… 于是先声明一下…… 30 30、五年 上 ... 五年之后,孟子温二十五岁,孟平已经五十一了。 一杯水就算再浊,也都沉淀得只剩下透澈了。 孟子温已经学会了疼人,孟平疼爱他十分,他就十二分地爱回来。他知道爸爸已经不年轻了,经不起太多折腾。 当年毕业之后孟子温听了爸孟平的接着读研,读完研孟平还不让他去他的公司工作。在此之前孟子温常去他的公司帮忙,业务都熟悉了,但孟平很坚持。他不敢跟爸爸吵,最后去应聘了一家公司,就这么一路干了下去。 这几年孟子温就这么对孟平言听计从,孟平指东他不敢往西,听话得像一只乖巧的小狗。偶尔撒撒娇,还是在周末的早上拿脑袋蹭蹭孟平的胸脯,“我们今天去游乐园吧,怎么样?约会!” 孟平笑着搂过他的头,亲了一口。 春日的清晨非常和煦,两人都很累,便打车去了。 孟子温怕爸爸年纪大了受不了刺激,便专找一些比较温和的游乐设施。看到了高耸在场中的摩天轮,突然想到几年前,他带了一个女孩子来玩,也是来的这个游乐场。游乐园中的大部分游乐设施都已经翻新了,只有这个摩天轮还是那个,连漆都没重新刷过。 那是不太光彩的记忆,一经想起,便牵连出太多。如果时间能够倒退回去,从他小时趴在爸爸身上给他口|交到把他从山区里找了回来,到最后留在了他的身边,他从未后悔过。只有那一次,他背叛了父亲,以及自己对他的感情。虽然原谅他了,但恐怕已经伤得很深。虽然从未提及,但恐怕要一直记着。 如果能回到五年前,他一定要像现在一样懂事,不让他们两人相处的记忆中再添什么不好的回忆。他的爸爸爱他,爱他之中已经有很多悔恨隐痛了,为何还要给他再加上一层负担? “坐吗?”孟平问他,才把他从失神中扯了回来。、 孟子温点了点头,和孟平一起去排队。 这家游乐园近些年有些落魄,在排摩天轮的人又是少之又少,大约三分钟,孟子温和孟平就坐上了。 在摩天轮里,看着窗口外的景色慢慢下落,孟子温还在走神。他记得他曾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亲吻一个女孩,女孩羞红了脸,可爱极了。可到了最后那个甜美的气氛只想让他落荒而逃。 就算最后孟平不要他了,他也不该去迫害好女孩了。他生命中的王雅芝只有一个就够了。 孟平看他沉默,便也随着他沉默。摩天轮升到了最高,整个游乐园,甚至是整个片区都一览无余。 “在想什么?”孟平终于忍不住问,“出来玩,开心点儿。” “恩……”孟子温点了点头,把目光转回到他的爸爸身上。 他今天穿了一件浅灰色的羊毛衫,驼色的休闲裤。整个人看起来稳重又精神。最近他的头发白得很快,精干的短发中已经掺了快一半的银丝。额上的皱纹也渐渐深了起来,尤其是眉间的褶,像是刻上去的。孟子温常对自己说,爸爸头发白了,皱纹多了,但他并不是老了。他只是头发白了,皱纹多了而已。 孟子温起身,把身子探向对面的座位,吻孟平的额头,孟平的眼角,孟平嘴边的笑纹。他把手插到刺人的发中,轻轻地摩挲。他爱他,爱他的爸爸,爱他的强大和温柔,爱他十几年的哺育,爱这 分卷阅读40 十年来的相濡以沫,也爱他脸上岁月的痕迹。 孟平也用手揽过他的头,深深地吻。 可惜摩天轮虽是圆的,也会到头。 工作人员打开了舱门,孟子温却先探出头去,“人不太多,我们可以再坐一圈吗?” 小伙子看看排队的十来个人,便向他们点点头,“就这一次。” 关上门后,孟子温又坐回了自己的座位。 “六分钟。”孟子温突然说。 “什么?”孟平有些摸不着头脑。 “转一圈,八分钟。”孟子温这么说着,突然跪了下去,在孟平的身前。拉开孟平裤子上的拉锁,娴熟地把孟平还是软绵绵的阴|茎掏了出来。 孟平无言以对,孟子温很快就把他用嘴吞了进去,孟平也没办法推开他了。 孟子温专注地吞吐,把平日里的所有本事都拿出来了。叼着孟平的阴|茎微微扬起头,看到孟平也在看着他,动情之外还有一丝怜惜的味道。孟子温不甘心,又埋头苦干。 当摩天轮到顶的时候,孟平也恰好出来。本是想把孟子温推开,但孟子温捉得紧紧的,把孟平的阴|茎推进了深喉。精|液一股一股地喷射到孟子温的喉咙里,孟子温一滴不剩地吞咽进去。末了,还仔细地把周围又舔了一遍,看有没有什么遗漏。才又帮孟平塞了回去,拉上了拉锁。 如果时间够用,他真希望爸爸能在这里干他一场。 起身坐回到爸爸对面,腿有些麻。 “喜欢我这样么,爸爸?”孟子温问。 孟平没有回答。他当然喜欢,喜欢得都要发疯了。可也只是拍了拍孟子温的头顶,“别跟自己较劲。” 可能是年轻的时候孟平对王雅芝太浪漫,已经把所有的浪漫都用光了,也可能是两人相处的模式已经写定了是一个宠爱一个顺从。平时连一句肉麻的话都很少说。情话也只是在床上,一边纠缠着一边吐露,直白而且淫|靡。 所以虽然这种气氛到位的时候很多,两人也只能大眼瞪小眼。孟子温是觉得有些浪费,但孟平却非常珍惜这种时刻。 下了摩天轮,孟子温觉得脚有些软,孟平把他搀了过来。原本已经在后半圈平息下来的火气又噌地窜了上来,孟子温觉得自己的脸火烫火烫的。 在出入口排队等乘的人有两三个在看他们,孟子温微微低下头。他不想有人注意他们,可他又想让全世界都看看他们。 到了中午,阳光已经暖了起来了。孟子温脱了外套,孟平顺手就拿过来了。孟子温买了烤香肠和冰激凌来吃。吃完了之后孟平拿湿纸巾给孟子温擦了擦手,之后孟子温顺势把手放在孟平的手心里,就再也不出来了。孟平只是虚握。 孟子温心里笑话自己,说起来他也一把年纪了,怎么还这么幼稚。干脆抓起了爸爸的手,“我们再去遛遛吧?” 公园里有很多废弃的小景点,园子的南边就有一处小湖面,湖面上原先有个小岛,岛上有欧式的小屋,现在已成断壁残垣。可春日里的萧条又别有一番味道。湖气潮润,夹杂着青草味扑鼻而来。小湖被大树围着,树上缠满了藤蔓,此时刚刚开始发芽。 日光慵懒得腻人,孟子温拉着爸爸的手在湖边的木质的长板凳上坐下,数他掌心里的纹路。 回家的时候继续打车,开车的师傅是个侃爷。上了车就问俩父子,“俩大老爷们怎么想起来这地儿玩儿了?” 孟子温说:“恩,跟我爸来缅怀一下童年。” “呦!”师傅笑了,“这位是你父亲啊?小哥你多大了?” “二十五了。” “那你爸得有五十多了吧?看着可真够年轻的,我大哥三十多岁就开始谢顶,四十多岁就成地中海了。我二哥今年四十整,腆着个大肚子,看起来跟五十多岁似的。”说着又从后视镜看了看孟平,“您看着也就四十出头!” 孟子温心里有些小得意,“我爸永远不会老!” 那师傅又说:“你们父子俩感情可真好,我儿子正念高中呢,成天别扭得要死,我多说一句话他都嫌烦,一句话说不对就要闹翻了天了……” “长大就好了。”孟平说。 那师傅还要说话,突然一个没有红绿灯的小岔路口冲出一辆大卡车。两声尖锐的急刹车声接连响起,司机师傅紧打轮儿,却还是狠狠地撞在了一起。出租车体型小,向一边翻了过去。 孟子温只记得昏迷的前一刻他条件反射地用手护住了脑袋,而孟平则是扑了过来把他压在了身下。天旋地转。 再次醒来的时候他正躺在一辆轮椅上被推来推去,他丢开氧气罩跳起来大叫:“我爸呢?我爸人呢?我爸呢?” “安静点,你爸没事。”旁边的两个护士把他按到了轮椅上。 狂躁中的孟子温哪是两个小护士就按得住的,他推开身边的人,在走廊里狂奔了起来。后来总算有个小护士追上了他,“我带你去看你爸。” 孟子温这才稍加平息下来,跟着小护士走。 小护士边走边跟他说:“刚刚警察已经来做了笔录了。本来就是起小车祸,卡车司机疲劳驾驶,幸好出租车司机反应及时,都没受什么大伤。你有轻微脑震荡,本来一会儿就醒了的,你爸不放心,非要再做次CT扫描。结果你醒来就开始发狂,你看你给我推的!”小护士掀开袖子,白嫩嫩的胳膊上已经青了一块。 孟子温连忙道歉。 小护士说没关系,“你爸没什么大碍,就是左肋有些骨裂,休息两周就好了。”说了指了指走廊一边的门,“就是这里了。” 孟子温深吸了一口气,打开了门。 而出现在眼前的,坐在病床上看向门口的人,并不是他的爸爸,而是那个出租车司机。他本已慢慢放下的心又提了上来,“我爸呢?”声音里有些颤抖。 隔壁传来冲水声,病房里的小门打开,孟平从厕所中出来,“子温?” 孟子温喉咙里一腥,眼泪唰唰地就涌了出来。 “爸爸爸爸爸爸爸爸……”孟子温扑了上去,马上就瘫软在了孟平的怀里,嚎啕大哭。 孟平把他抱到床上,一边顺他的背,一边亲亲他脸颊上的泪,“乖,好了,没事儿了,别哭。” 看得司机师傅和门口的小护士目瞪口呆。 孟子温哭到最后眼睛肿了,嗓子哑了,哭得直打嗝儿。要不是孟平说:“别哭了,再哭我就心疼了。”孟子温能哭到昏天黑地。 孟子温在孟平的羊毛衫上摸了摸鼻涕眼泪,哑声说了句:“对不起……” 孟平指了指还站在那里的小护士,“现在可以乖乖地去做检查了吧?检查完了如果没什么事,我们这就出院。” 孟子温从爸爸身上爬了起来,又吸吸鼻子,笑了笑说: 分卷阅读41 “我这就去!” 孟平又拿袖子给他抹了抹脸颊上剩下的眼泪。 孟子温跟着小护士走出了病房,刚走出十几步,突然扶着墙,慢慢地瘫软下来。 小护士忙跑上前问他:“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只见孟子温伏在墙边,一抖一抖地,又无声地哭了起来。 她活了这么多年,都没见过一个大男人为了这么点事儿,哭得这么惨。 孟子温是真的怕,怕极了。原本孟平的脑袋上多一根白发都能让他心疼好久,可他从未想过生活中还存在着这么多突发的变故。他原以为自己已经很珍惜了,可现在他明白他还不够珍惜。如果孟平的生命注定在这里结束,那在摩天轮里,在湖边,在人群中,他一定要一直牵着爸爸的手,一直吻着他的唇,片刻也不分开。 作者有话要说:期末各种忙,以后会更忙,更新无保障,大家请见谅…… 这两章温馨无虐,无虐!玻璃心自重! 31 31、五年 下 ... 检查过后,孟子温也并无大碍。孟平办了离院手续,带孟子温回了家。 到家之后已经是晚上了,孟子温仍旧惊魂未定。孟平洗澡的时候孟子温推开浴室的门走了进去,轻轻地摸爸爸的胸膛,“疼吗?没事吗?” 孟平按住他的手,“没事,是膈到了安全带的插口才受伤的,没什么大碍。” “是不是不能剧烈运动?”孟子温问,“我帮你洗。” 孟平笑笑摇头,“又不是残废了,只是小伤,用不了多久就好了。倒是你伤到了脑袋,恐怕要变傻了。” 孟子温小声说:“你要是残废了我也要你,我傻了你也不能不要我……” 孟平关上了喷头的水,轻拍他的头顶,“傻了我更喜欢。” 孟子温笑不出来,又说:“我给你搓搓背吧?” 孟平说好,便转过身来,手撑着墙,微微弓□。 孟子温看着他的背,那么宽,肌肉的线条依然紧绷。但总有一天都会松弛下去,不再那么健美,会变得无力,消瘦,最后消磨成尘,再也抓不住踪影。而在那之前,也许突然有一天,他就会突然倒下…… 孟子温的手按上了孟平的背。他现在与他齐高,其实站在他的身后,轻而易举地就可以把他的爸爸抱在怀里。 微微地用力,几下都没能搓出东西来。不是他手劲儿不够,而是他用不下劲儿。爸爸还有伤在身,说是给他搓背,其实也只是想多一些亲密相处的时间。总现在开始,每一秒都变得那么紧张,时间已经不够用了。 又按了两下,孟平突然把手伸到身后,捉住了孟子温的手,“你的劲儿使的地方不对。”把他的手拉到自己的身前,覆盖在那个半软的东西上,“搓这里,来的更直接。” 孟子温被拉得上半身都倚在了孟平的背上,孟平身上的水渍沾湿了他的衬衫上衣。孟子温把手收了回来,“爸爸你别动。” 然后双手环住了孟平的腰,闭上眼睛,一点一点地亲吻孟平的背。 并不是带有色|情的吻,而是极其轻柔挠心,蜻蜓点水一般痴迷的吻。从他的肩膀,到肩胛骨,到脊骨,到腰侧,一点点向下。吻他的股缝,他的腿。有那么一瞬,孟平觉得孟子温想要上他。他甚至想,要给他一些引导才能做到最后,浴室也不是个合适的地方。 但最终孟子温仍旧只是单纯地在吻他。 孟子温叫他不动,孟平便保持着前一刻的姿势,任孟子温吻遍他的背。 不是没有动情,不是不想把他压在墙上,狠狠地穿透他。今天的孟子温太过温柔,脆弱得像一颗蒲公英。 孟子温伸手拧开了喷淋的开关,热水打在两个人身上,把两个人淋湿。孟子温的衬衫和绒裤马上就吸满了水,变得沉甸甸的。孟平转过身,帮他把衣服脱掉。 琢磨不透这个孩子下一刻要干什么,孟平轻轻吻了吻他的唇,“子温?” 孟子温轻轻偎在他的胸膛上。突然想到,也许孟平不让他去他的公司,就是不想让他的生活重心完全倾倒在他的身上,整个人生都被他占满。这个人实在狡猾得很,他这些年的生活怎样,身边有什么样的人,孟平似乎都知道,也不干预。似乎就是在等着他爱上别的一个人,然后默许他离开。 他要恨死这个卑鄙的老男人了,可又没法因为这种不着痕迹的事情来埋怨他。 直到现在。他抽身离开的方法中,多了一条,死。孟子温从来想都不敢想。孟平以往在他心目中的形象,强大得不可撼动。今天他才发现自己的担忧,没有人不会被死亡打败。 孟子温看了看孟平的阴|茎,那里半软不硬的。想到上午在摩天轮上已经有了一次,这个年纪一天两次总是会伤身体的。于是虽然想要和孟平亲昵下去,也只有作罢。裹上浴巾便从浴室里出来。 这些年孟子温明显懂事多了,很少出现这种捉摸不透的时候。孟平洗完澡出来后,看到孟子温已经蜷在卧室的大床上睡着了。梦里十分不安稳,眉头皱得紧紧的,睫毛还有些湿润。 孟平躺到他的身边,将他搂到了怀里。 半夜里,孟子温突然惨叫一声后惊醒,全身已经是冷汗淋漓。 孟平打开了床头灯,问他:“子温,怎么了?” 孟子温有些茫然地看向孟平,伸手关掉灯,又钻进了孟平的怀里。 孟平捋着他的头发,虽然看不到他,但他能感觉到胸前的布料很快湿润了。他有些不知所措。孟子温有好几年没哭过了,今天一开闸放水,就再也止不住了。他已经二十五了,孟平到了这个年纪都马上就要当爸爸了。男儿有泪不轻弹,这话以前孟平常对孟子温说,但自从他们在一起,孟平就再也不拿这些理论来教育他了。 似乎就是不想让他坚强,不想让他长大,想让他依赖着自己一辈子。 又怕他嫌弃他,嫌他老,无能落魄,没有节操。所以这些年来一直相当自律,对孟子温更是全心全意的好,甚至有些讨好的意味。五年前他对他说过:再给我十年。十年已经过去一半,他并不想求太多,再坚持五年,就足够了。 但剩下的这五年…… 孟平收紧了搂着孟子温肩膀的手。 要让他渐渐地摆脱他,让他不要爱自己那么深。 所以在第二天一早孟子温提出分床睡,孟平没有反对,也没有问为什么。就算他问了孟子温也不会说的。他是怕以后的夜晚被噩梦惊醒,孟平也会陪他一起难眠。 周一早晨两人都照常上班,醒来之后发现枕边没人,洗漱过后从各自的房间里出来之后,早安吻已经晾凉了。 孟子温先是开车送孟平去了公司, 分卷阅读42 又继续向前开去自己的单位。路上有一个幼儿园,他减慢了车速。有个小孩子突然挣脱了父亲的手冲到了马路中间,孟子温的车虽然离得老远,还是猛的一个急刹车。 孩子的父亲马上冲了上去把小孩抱了起来,向孟子温做了一个抱歉的表情。 孟子温出了一手心的冷汗。 他索性把车停到了路边,静静地看着一对对的父母牵着小孩来上学。 最老的父亲看起来也不过四十岁,最年轻的甚至有二十多岁的。年轻、强壮,笑得很多。孟子温把他们和自己的爸爸比对了一下。 这才突然发觉,孟平在他心中的形象,永远停留在了那一刻。高高在上,一只大手牵着他的小手,能把他轻而易举地举过头顶。而他也是那个不丁点的孩子,屁颠屁颠地跟在爸爸身后,两三步才赶得上他的一大步。 可他,他们,早就已经不是那个样子了。 十五岁的夏末,父亲这两个字在他的心目中瓦解。在那之前,父亲这两个字和母亲这两个字是该成双成对出现的。那之后他才慢慢有一种意识:父亲是他的父亲,是针对他而存在的。母亲也是如此。父亲爱他,才会称为他的父亲,而不是因为他爱母亲。 他是他的儿子。他把这种爱变成了毒,把纯的水搅得污浊,把美好的东西变得痛苦。让他的父食那剧毒,饮那污水,享那痛苦。 他又想到眼前这一对对的父子,二十年过后,就像他和孟平这么大年纪的时候,早就各奔东西。父亲和母亲安享晚年,儿子逢年过节地回家看看。关联已经淡薄得不能再淡薄。 于是他就觉得没有什么遗憾了。还有什么关系能比他们更为亲密呢?既是父子又是情人。白天相敬相爱,晚上又在床上缠绵悱恻。他们有更多未来。血缘的浓情被发挥到极致,又蕴生出别的味道。 只是他不必像现在这样患得患失。他永远不会爱上哪个人,像他爱他的父亲一样。所以如果没有对孟平的爱,也不会有那个人能让他心如刀绞,伤心落泪。 来上幼儿园的小朋友终于稀疏了起来,孟子温看看表,已经迟到了。干脆旷班?孟子温又把车向回开,开向了孟平的公司。 他想起十五岁那年,已经是十年前了,他心情沮丧地逃了课,本已决定原谅爸爸的背叛,回家之后又再次撞上了他的背叛。现在的情形和那时有些许重合。但孟子温有信心,这次一定不会让他失望。 驾轻就熟地摸上了爸爸的办公室,推开门之后看到他正坐在办公桌前,一手撑着下巴,一本正经地打瞌睡。 秘书小姐见到孟子温进来,向他吐了吐舌头,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还顺手把门带上。 孟子温从他的笔筒里拿出了一只黑色记号笔,在孟平的额头上比划了半天,不知道该画些什么。最后写了一个大大的“温”字。 还没等他把手收回来,就被突然睁开双眼的孟平抓住。送到嘴前,轻轻吻了吻。 孟子温手一抖,顺便在孟平的嘴边抹上了一道胡子。 孟平和他一起旷班,半路上撞上赵王。他先是指着孟平的脸一阵捧腹大笑,而后又哭丧着脸拉着孟平的袖子说学长学长你到底要去哪啊不要人家了吗? 最后两人开着车去郊区的山上踏青。 父子俩爬山爬得很快。走的小路,脚下软泥和着根根蔓蔓,身边就是刚抽芽的嫩枝。 孟子温脚下一滑,跌倒在地。 孟平回过头来,刚好看到这个场景。 他想到两岁的时候孟子温跌倒,孟平连忙伸手捞住他把他扶了起来,孟子温连膝盖都没有着地。 四岁的时候孟子温跌倒,孟平忙跑到他的身边,把他拉起来问疼不疼。 六岁的时候孟子温跌倒,孟平想要扶他,半路上住了手,说能不能自己起来。 十岁的时候孟子温跌倒,孟平心疼得很,还要冷着脸说,多大了走路还不小心。 十五岁的时候孟子温跌倒,孟平想要把他抱在怀里、吻他的伤口,最终却只是站在一旁冷眼旁观。 二十岁的时候孟子温跌倒,孟平把他抱在怀里,吻他的伤口。 二十五岁的时候孟子温跌倒…… 孟子温向他伸出了手,“爸,拉我一把啊?” 孟平把他拉了起来,两人手牵着手,一同看好看的风景,走难走的山路。 下次跌倒,就一起吧。 作者有话要说:甜不甜不! 接下来就该是十年了…… 其实个人觉得不虐的,不过毕竟价值取向不同,感觉大部分人还是不会接受我说着这是HE这是HE!其实看起来很像BE……这种情况的 但我还是要说,是HE! 但是很焦黑……原谅我任性,想写啥就写了 所以建议雷点低的别看了……管好手!这里就是结局了! 32 32、同年 ... 同年,到了十一期间,父子俩搭上个赵王一起去了那个山区。以往稳定下来之后孟平每年都会来,孟子温偶尔会请年假跟着。每次都会背一些书过去,时间久了已经屯出了一个小图书馆。孩子们长大得很快,但山里的岁月过得很缓慢。 这次赵王说要见识见识师兄的温柔乡,死皮赖脸地跟了上来。 山路孟子温也走惯了,倒是赵王走着费劲,边走边呼孟子温:“后生后生,不要走那么快,等等我这把老骨头吧!” 孟子温接过了他的行李,背了过来。 有了赵王这个拖累人的,三人晚上只好扎营。山里不能生活,缩在一起拿大衣裹了。 赵王很快呼呼地睡了过去。 树高林密,晚上月光全被遮了去,伸手不见五指。孟子温小声问他:“爸,你为什么这么喜欢这里?当年如果我不来找你,你就在这里一辈子了吗?” 现在父子俩可以说是无话不谈,没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难得孟子温终于问出口了,孟平便回答他:“当年那个时候,我无论是作为丈夫,作为老师,或者是作为父亲,都很失败。在你的身边,我便一无是处。但在这里不一样,这里没人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我不是和同性学生厮混的老师,不是背叛妻子的丈夫,不是对儿子心存歹念的父亲。我不是那个孟平,我可以只是一个好老师。只有在这里,我才能创造一些美好的东西,才能体现我的意义和价值,能够自我实现。这里的孩子们信任我、需要我,所以他们也成为了我的一种寄托。” 之后迎来了一阵沉默,只剩下赵王的呼噜声。 “那你回来的那阵,是不是很痛苦?”孟子温问。 “的确,”孟平说,“像是被贬回原形。” “那……你后悔吗?我是说,如果那个时候你没有选择跟我回来 分卷阅读43 ,而是继续在这里教书,就不会有接下来那么多的事情了。” 孟平轻轻笑了,伸出手来,揉了揉孟子温的头发,“为了你,什么都不悔。” 孟子温抓住他的手,放到嘴边吻了吻。 “就算现在我仍旧一个人住在破屋子里,孤老一生,但是有你可以怀念,就够了。” 孟子温只觉得这些年来心中的一个小小的结解开了。虽然他认为孟平不会一个人孤老,王雅芝很有可能就此终生不嫁了,但孟平不会一直那样下去了。他顶多消沉一阵子,之后或者和吴长河和好,或者再找一个人,或者干脆回山里教书。 木已成舟,他现在很快乐,只要努力让孟平也觉得快乐就好了。 走了两天,总算到了山里的小村子。到了那里才发现平时闲置着的校舍又住了人,有不少孩子在里面上课。 孟平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有些恍惚。 教书的青年看到了三人,突然放下了手中的书,向着孟平就奔了过来,一把扑到孟平的怀里。 孟平堪堪接住了。 那人二十出头的样子,浓眉大眼,小个子,只到孟平的肩膀。一边不停地眨着眼睛,“孟老师孟老师你来了!”一边十分兴奋地抬头望着孟平。 “郑天?你是郑天?”孟平的记忆回温,“好久没见了。”不动声色地把那孩子放下。班里的学生都围了上来,一边叫着“孟老师!孟哥哥!这个叔叔是谁?”一边把一群人围了起来。 课没有继续上,郑天请三人去校舍里坐了,“孟老师,那年你走了,乡亲们凑钱给我送到市里念书,之后我提前考上了大学,学的师范。念完书就回来教书了。” “好,很好,太好了。”孟平拍了拍郑天的背。 “孟老师,我念大学的时候,离您的城市可近了。大一的暑假我一直走,一直走,终于走到了。我去了您的学校打听了您,却没有您的音讯。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呢。” “我已经不教书了,”孟平说,“但是我每年都有回来这里,不会再也见不到的。” “恩,村里人跟我说了,可是每次都会错过……今年,总算又看见您了!快十年了吧?您还是没老!” 孟平说:“你长大了。”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说得很欢实,孟子温和赵王被搁在了一边。 赵王把孟子温拉出了房间,“我和温温去周围转转。” 走了两步赵王一拍手,“十年重逢,实在感人!” 孟子温白了他一眼。 “小醋坛子,这回不醋了?”赵王突然把脸凑得很近。 “我不至于连这种醋都吃吧?”孟子温撅嘴,“那孩子我有点印象,现在好像十八岁都不到。而且我爸是他老师……”说着自己都觉得不对味儿。 赵王自然不会放过这个绝佳的机会,立即问道:“当年那个孩子不是他学生?当年你多大?” “无论当年怎样,”孟子温说:“现在他喜欢的是二十五岁的,身高体壮的,他的亲儿子。符合条件的这世上也就我这么一个。” 赵王笑着拿眼角瞟了瞟他,又向前走去。两人比肩而行,孟子温还要比赵王高上一些,可气场要弱上许多。 今年山里的秋天来得晚,路边不少树上还挂着小果子,有青有红,摘下来放到嘴里,无一不是涩的。 赵王看着孟子温的脸皱成了一团,又摘了个小果子扔到嘴里,“真是爱也累人,恨也恼。一生一人,多逍遥自在。” “我也是一生一人。”孟子温说。小野果攥在了手心里,不敢再吃。 “对对,我这一生一人,一人是我自己。你这一生一人,那人是孟平。为别人活着,有意思吗?况且那老家伙撑得了多久?能撑得到你死吗?师兄年轻的时候,是我们专业里最壮的一个,游泳池底下潜着四十秒一个来回,抱起个姑娘跟玩儿似的,干架更是没人干得过他。你看看他现在,还行吗?孟子温,你一直在他身边所以可能感觉不到,但他这几年老得很快。” “没有!”孟子温说,攥紧了手心,果子的汁液四溅开来。 “你看我,”赵王指了指自己的头顶,“你来数数,总共有几根白头发?” “你是老妖精,”孟子温顺势拿果子砸他,“不老不死,再过几十年干脆换个肉体,就能继续祸害世人了!” “哈哈哈哈!”赵王笑着揽着孟子温的脖子把他勾到了自己身边,“怎么样,要不要试试别人?妖精一般都很美味。”说着作势要亲。 孟子温一把把他推开,“呸呸呸!你不要为老不尊!” 赵王挑挑眉,摊摊手,又继续向山中走去。 “他真的……老得很快吗?”走着走着,孟子温又小声问道。 赵王笑了笑,并不回答。 又走了十多分钟,孟平拉住赵王,“别走了,再走下去我就不认得路了,天也要黑了。” “反正他也会来找你。”赵王说着笑了,“看,这就来了。” 孟平跑到两人面前,平复了一下呼吸,“不早了,回去吃饭吧,晚上早点休息。” 孟子温看他还在喘,一时间心痛难当。 院子里支起了一个圆桌,晚饭和几个孩子一起吃。郑天忙着给几个人盛饭,“孟老师,这桌饭可都是我亲手做的,您好好尝尝!” “好吃,”孟平由衷称赞,“不愧是我亲传。” 孟子温也尝了尝,的确有一些孟平的味道在里边。他想到自己的厨艺也是孟平教的,可做出来饭的味道却一点都不像孟平。少油腻少盐少酱油,吃起来才健康。孟子温这几年做的菜,越发地淡得像碗水。 他开始想,为什么孟平老得很快。他有哪里做得不好?他还在让他操心,让他心疼吗? 孟平太阴险,把什么都埋藏得很深。关于他,孟子温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他爱自己。而孟子温的一举一动都尽在孟平的掌握,甚至大部分时候他的所想孟平都能猜得八九不离十。 “爸爸,你在想什么?”孟子温突然问。 问得突然,孟平愣了一下,而后笑了,“我在想,叫你不要咬筷子,牙会长不好。可又想起来,你早就过了换牙的年龄了。” 孟子温把叼着的筷子从嘴里拿了出来。 三人就在村子里住了一天,公司里的两个主心骨都出洞了,不能在外太久。走的时候郑天说我送你们到镇上吧,孟平摆了摆手,“快去给孩子们上课吧。” 郑天送了几步,突然眼泪哗地就涌了出来,“孟老师!你不会以后都不来了吧?” “不会。”孟平伸手抹去了他的眼泪。“男子汉,大丈夫,不要总是哭。” 孟子温突然觉得这话十分熟悉。 恍惚间回到了十年前。一个混乱又异 分卷阅读44 常清晰的梦境中,孟平在病榻之前,垂死之时,抚摸着他的脸颊说:“男子汉,大丈夫,不要总是哭。” 这个梦,最近不时就会被拿出来在夜晚重温。一次次地站在失去的边缘,有的时候孟平会站起来和他走,有的时候孟平的手便垂了下来,打在被褥上,沉甸甸的一声闷响。 而现实竟然和梦境出现了重合。孟子温只觉得脚下一软,仿佛那一刻突如其来地到来了。 赵王捞住了他。 “昨天没睡好?”赵王问他,孟子温连忙点头。孟平自然而然地把自己的儿子接手过去,摸摸他的额头,“不舒服?还能走吗?” “没事,”孟子温说,“我们走吧。” 天高云淡,山色俊俏。但孟子温是怕了,他怕这些群山。孟平的心灵寄托,是他深深恐惧的地方。他总觉得这些山会吃人,把人吞进去,就再也不会吐出来了。 回到市里正好赶上许辛和宋巧办婚礼,孟子温马不停蹄地赶过去了。 许辛怎么都要小浪漫一把,婚礼在小教堂举行,教堂前方坐着个姑娘,一遍一遍地弹着幸福的钢琴曲。两边坐着亲朋好友,中央铺着红地毯,许辛一身笔挺的黑色西服,宋巧拖着长长的白色婚纱。她的手放在他的手心中,款款地向台上走去。 那个从来没个正经的男孩这一刻才像突然长大了,女孩一如既往的漂亮聪慧。他拿着一枚戒指,穿到她的手指中。她拿着一枚戒指,穿到他的手指中。然后他们得到了全世界的祝福。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都睡不好,失眠干脆不睡了好吧掀桌!各种错乱,崩溃不远了…… 舍不得写十年以后,先磨叽一下 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更新,我也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33 33、十年 上 ... 十年之后,孟子温三十五岁,孟平已经六十一了。 某天孟子温被公司骗到大学里开分公司的招生讲座,对方接应的人正是吴长河。两人看到对方都愣了一下,倒是孟子温先反应了过来,“吴长河?”他还是小个子,瘦瘦小小的。他现在大概四十的年纪,看起来已经是另外一个人了,但孟子温这辈子都不会忘了他。 看对方还在努力辨认,孟子温笑了,“忘记了?我是孟子温。” “孟子温!”吴长河显然觉得十分不可思议,不停地上下打量他,“已经是大小伙子了啊!认不出来了,和小时候一点都不像。” 孟子温仍旧笑,“已经不是小伙子了。” “哦,对,对……”吴长河看起来还有些恍惚。 讲座的时候基本由分公司的小姑娘来讲,孟子温只需在台下坐镇。他假装听得认真,实际上注意到吴长河一直在向他这边看。 讲座结束后孟子温说:“我请你吃顿饭吧。” 两人驱车到了一家饭店,点菜的时候默契地沉默。 “你现在怎么样?”点完菜后孟子温问。 “我……就那样吧,”吴长河说,“你也看到了,当了老师,慢慢来吧。” “哦,那不错。”看看他的双手,手上干干净净,没有任何饰品。 “那你……你现在……”吴长河把双手绞在了一起。 “我?”孟子温挑眉,“一直和爸爸一起。”其实这么说不算严格,因为两人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过比较亲密的接触了。虽然住在一起同出同进,晚上也睡在一张床上,但孟平从来没有碰过他,连亲吻都是浅尝辄止。这种情形已经持续了两年多了。 “是这样啊……”吴长河小声说。 菜上来之后气氛才缓和一些,“我那天回母校,碰到王建国了。” “王建国怎么了?”孟子温替吴长河斟了一杯酒。 “你不知道,孟老师走了那年,王建国就结婚了。两年后他的老婆怀孕了,他却和一个学生好上了。” “离婚了?”孟子温对这种事情已经见怪不怪了。 “恩。”吴长河端起酒杯一口干了,又接着说:“我们好几个学生实在看不过去,联名向学校反应,结果被驳回了。呵……孟老师走后他是一路高升,当上了副主任,这么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儿根本撼动不了他。反正他搞的是女学生,学校也不当回事儿。” “后来……你在学校的那几年,受难为了吗?” “没什么,”吴长河摇摇头,“王建国没有难为我,知道这件事实情的人也不多。” 说来也巧,下午的讲座就开在了王建国任教的高校。孟子温没有继续听分公司的小姑娘口吐莲花地忽悠人,而是直接去打听王建国的办公室。他现在已经升上副院长了,有单独的一间办公室,面积还不小。 孟子温本是想来找他叙叙旧的,没想到王建国见了他也没认出来。 孟子温只好从头自我介绍,“我是孟子温,孟平的儿子。你们曾经是同事。” “哦!小温,小温……”王建国忙不迭地点头。 “您现在过得怎样?”孟子温看他,原本大腹便便的身形现在已经瘦了下来,看起来干干瘪瘪的。头顶上的头发都掉光了,剩下周围的一圈还是花白的白发。孟子温便觉得孟平其实老得不快。 王建国没有答他,而是问:“你父亲怎样?” “很好。”孟子温说,“他后来又开了一家公司,现在已经做得很不错了。” “那就好,那就好……”王建国慢慢地把自己的身体砸在转椅的靠背上,“当年……我一直欠他一个道歉,可惜这么多年过去了……还好他过得好,小温,替我向他道个歉。” “道什么歉?当年什么事?”孟子温问。 “当年……他被学校开除的事啊?是我把问题提交到上级,才给他的处分。”王建国的眉头紧皱着,说到最后,语气里才稍有坦然。 “哦。”孟子温说。 他一直以为当年是王雅芝做得太绝,就算劝她她也没有收手。这些年来对这件事一直有些膈应,就连通电话的时候都觉得心存芥蒂。没想到一切都是王建国所为,孟平也没有告诉他。 对于王建国,孟子温相当平静,“我会对父亲说的。” 离开王建国的办公室之后,孟子温一直在想,为什么孟平不对他说明。其实没有必要对他说明,他也没有问过:你失业都是因为母亲吗?但孟平一直没说,他一直存在着这个误解。只要他爱爸爸比较多,就会对母亲存着那么点忌恨。像颗小小的沙粒,一直在心里积着。 回到家之后,孟子温对孟平说:“爸,刚刚我碰到王建国了,他叫我帮他传达一下歉意。” “恩。”孟平只是点点头。 孟子温见他表情没有一点松动,便去洗澡,准备早点睡了 分卷阅读45 。 他不知道孟平当年是什么样,但现在的他早已不是当年的那个孩子了。四肢修长,全身都被肌肉裹着,看起来强健有力。要是孟平在壮年,恐怕也是这样样子。而且他现在早已经学会了处事不惊,遇到什么大风大浪,就算没有孟平在一旁扶持,也能自己挺过来。 而对于孟平,他却是越来越陌生了。他把自己藏得更深,两人相处的时候更多的沉默。有的时候孟子温偶然瞟到他,就看到他一直盯着自己看,眼神十分深沉。 如果是往常,孟子温会缠上去亲吻,可他慢慢地竟然不敢了。 孟平的嘴,像是燃尽了激情的灰。只有温柔得如抚慰一般的轻碰。 或许孟平已经老了,或许爱变了。 他曾经想过,如果孟平有一天老了,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只能喝熬得很烂的稀粥,大小便都不能自理。他要替他换尿布,喂他吃饭,擦干净从嘴角流下来的东西。那个时候,他们要怎么爱彼此呢? 人的模样变了,立场变了,变了那么多,磨合了这么多年才磨合出的感情,是不是要全部扔掉? 孟平对他,从百依百顺的宠溺,到站在一旁扶持,到现在的疏远。仿佛对他一直是游刃有余,拿捏得当。 孟子温,怕。 他想起孟平六十岁大寿那天,孟平在公司加班,赵王带着他去玩,他一个人喝的个烂醉。六十岁,意义就比以往的生日都不同寻常。仿佛就是从那一天开始,孟平就老了十年,旁人已经可以称他为老头子了。 那晚他迷迷糊糊地就被人带到酒店,一夜癫狂。 第二天回到家之后胆战心惊,连班都没去上。在浴室里洗身上的痕迹,一洗就是一上午。晚上孟平回来,两人同床,自然看得到脖子上的吻痕。但孟平并没有发表什么看法,只是同往常一样,摊开一本书,放在膝盖上看。 后来那人又约孟子温,有了第一次又有第二次,后来发展成了固定炮|友。要是说是什么引得孟子温一而再再而三,恐怕就是那人的温柔体贴。从前戏到最后,那人都对床伴宠得腻歪,简直就像曾经的孟平。 这事很快就被赵王知道了,赵王笑笑说:“我认识那人,哪里都无可挑剔。其实你要是觉得不错,跟他过不比跟那老家伙过好上一万倍?他还能撑多久?” 赵王总是说这种话,孟子温快要恨死他了。 在浴室里磨蹭了不少时间,走出来到卧室的时候,孟平已经躺到了床上。他眼睛已经有些花了,看书的时候要把书拿到很远。 孟子温钻进了被子里,侧躺着,看着他的爸爸。 他老,还是不老,孟子温自己一点都没法辨别。在他眼里,爸爸就是爸爸,从来都不会变。十年前,二十年前,哪怕是三十年前,他一直都是这个样子。此一刻对他的新鲜的记忆,总会把前一刻的印象取而代之。 想要断定,也就是和旁人对比一下。他看起来比王建国年轻多了,却比不上连头发都没白上几根的赵王。 他曾经去找专家咨询过,男人的性能力能持续多久。专家说一般性能力会在五六十岁出现消退,但也有七八十岁还能从事性行为的例子。而且,男人的性冲动是会伴随一生的。 孟子温不解,是他已经无法让爸爸觉得冲动了吗?还是他仅仅不想再碰他?孟子温近些年很少能有机会看到他的身体。他是瘦了,肌肉松弛了,皮肤干瘪了?因此怕他会嫌弃? 无论是那种可能,都让孟子温觉得恐慌。无论如何,结果都是孟平不再碰他。 “爸。”孟子温伸手打翻了他的书。 “恩?”孟平把书捡起来合上,放到一边。视线总算回到孟子温身上。 “不要总是看书了……你也,看看我啊?”孟子温把被子拉了下来,赤|裸的身体一点点显露出来,“已经不喜欢了吗?已经不想要了吗?”这么问着,咬紧了唇,乞怜一般紧紧地盯着孟平。 孟平摇了摇头说:“不是。”几乎要叹气出来。 “那……爸爸……”孟子温起身,用爬的一步一步挪到孟平面前,“抱抱我好吗?抱抱我吧……” 他是真的想要,真的需要。 如果这么下去,爱会不会就这样干涸? 作者有话要说:累,想睡也没时间睡了…… 34 34、十年 中 ... 孟平起身,“我去洗个澡。” 等待的时候孟子温很忐忑,说到底他也并不知道这个要求是不是合适,万一爸爸……已经不行了呢? 很快孟平又从浴室里走了出来,他披着靛蓝色的浴衣,露在外边的胸脯看起来已经不如以前的硬实了。孟子温在看他,又不敢看得太仔细,怕发现哪怕一丝老态。 但孟平并没有给他太多机会看他,而是二话不说地把孟子温翻了过来,扔在床上。孟平从背后欺身而上,这个时候浴衣已经除去了,狰狞的阴|茎直接拍打在孟子温的后背上。 粗鲁的啃噬落在了脖子上,一阵阵刺痛,孟子温缩了缩脖子,却被孟平从后边一只手捞住脖子,顶起了下巴。然后更猛烈地毫不留情地啃咬下来,肩胛骨、肩上的斜方肌,后颈,脖子上的筋肉、血管,像是要把他整个人都吞进去。 太过猛烈,孟子温以前从未见过。 如果说前一刻孟子温还在微微地期待,等孟平没做任何准备就想要从后边向里顶进去的时候,孟子温是真的怕了。 刚洗完澡,后边涩得很,根本进不去。他被顶的一阵撕裂般的剧痛,忙手脚并用地向前爬去,想要躲开来自身后的锲而不舍的进攻。 孟平没有太多耐心,一把把他拉了回来,按倒在床上。受到来自背后的很大的冲力,孟子温直接趴倒在柔软的床褥上,呈现一个匍匐在那里,屁股高高地翘着的姿势。一时间脑袋里一团浆糊,对于孟平的陌生,孟子温只知道害怕。 他还想逃,可是双手突然被攥在一起,拉到了头顶。孟平用浴衣的带子迅速地把他的手紧紧地绑了起来,固定在了床头上。 一切做完,孟平才又握着孟子温的胯,把他拉到了自己身前。 掰开臀瓣,再次向里边顶去。孟子温扭动着屁股想要避开,孟平一巴掌打了下来,孟子温一声呜咽憋在了喉咙里,屁股马上火辣辣地开始疼了起来。 “再跑?”冰冷的声音从后边响了起来,孟子温被吓得连忙摇了摇头。 然后,他就趴在那里,微微颤抖着等待着爸爸再次顶进来。 这次,孟平把他的屁股扒得很开,身后凉飕飕的。粗大的阴|茎抵在那个渴望着的地方,几次试探,终于深深地捅了进去。 “唔……”孟子温从胸腔中发出一声 分卷阅读46 加载中,请稍等... 分卷阅读47 雷大家,节日快乐~ 35 35、十年 下 ... 真的已经不在乎了吗?真的就打算这么放手了吗? 孟子温走到父亲的面前,在他的脚边跪坐了下来,头轻轻地放在他的膝盖上。当一段关系走向终结的时候,孟子温不止一次地挽回,并且都成功了。但现在他不能确定,因为孟平已经不同了。他将自己埋藏得很深,孟子温甚至不知道他还爱不爱他。如果爱,怎能容忍他和别人在一起,怎能容忍身上带着别人的痕迹,和他一起入睡? 况且现在孟平不再年轻,欲望减退。当他不再渴望他的身体,爱也会随之消磨殆尽。 爱没了,这么多年的纠缠变成了一场空。成空之后回望,一切不过是场闹剧。到时候还能剩下些什么呢?只有算不上美好的记忆,憎恨,以及对自己的和对父亲的鄙夷。年少轻狂,他若能轻狂一辈子也好,怕就怕突然醒来。 但要是能及早醒悟也还来得及。他现在三十五岁,往后的人生还佷长。生活中还有很多美好的事情,没必要在泥沼里这么陷着。 孟平顺手把手放在他的头顶上,轻轻地抚摸起来。另一只手将放在腿上的书翻过了一页。 现在想想,就连爱他爱得狂烈的时候,也没发现他有什么好的地方。他不专一,不负责任,经常敷衍。年轻的时候他的身体高大健美,可现在都没了,孟平说自己已经开始萎缩了,孟子温已经比他高了。孟子温以前爱上的是一座巍峨的大山,现在大山老矣,在岁月的洗刷中一寸寸皴裂,风化成尘。 其实激情早已散却,爱也随之淡了。孟平爱他是习惯和责任,孟子温爱他则是别着一股劲儿。其实他早该离开。 二十年前他被嫉恨和欲望冲昏了头脑,现在是不是该苏醒过来了?孟平已经再也给不了那么多了。 孟子温用脸颊在孟平的腿上蹭了蹭。而后他直起了身子,又向上蹭了蹭。这已经是几年前的习惯了,这些年孟子温很少有机会这样跪在爸爸的脚边。 不经意蹭到了坚硬的东西,孟子温心中一惊。不能他现在也吃药了吧? 是什么时候硬起来的?是他用脸蹭那里的时候,还是他跪在他脚边的时候,还是站在窗口看着赵王在窗口压倒他的时候? 以前如果孟平拒绝他就不再缠,到现在反而不能肯定是不是他就真的不想要了。 孟平推开他,孟子温的眼圈红了。 既然还有欲望,为什么不抱他?他以为他们还有多少年可以虚度?粗鲁也好,短暂也好,只要还有肌肤相亲,感情就能维持得长久些。 “爸……”孟子温没有再上前,而是挪动膝盖,向后退了一步,“您别动,求您……”然后就这么跪着,深深地伏□子。他取掉孟平脚上的棉拖鞋,低下头去,吻他的脚背。 膜拜、臣服。一直都是如此,只不过孟子温第一次这么直白地表达出来。二十年了,还不够他被彻底奴化吗?身体是由他锻造的,思想上更是被奴役着。他一直是家中的统治者,他是父亲,所象征的是权威。其实每一次求宠都是对母亲的一次背叛,他连母亲都忽略了。二十年,甚至有时恰好能印证孟平当年说的话,把他锁在床上,夜以继日地干他,叫他神魂颠倒,叫他再也离不开他。把他变成了妓|女,变成了奴隶。 他吻得十分真诚,孟平把书合上,放到了一边。之后一路向上,隔着居家的棉裤吻他的小腿,吻他的大腿内侧,拉下他的裤子,吻那根坚硬的东西。他现在可以肯定了,孟平想要。 他把孟平的阴|茎整个吞进了嘴里。他这二十年,有很长的时间都是围绕着这根东西度过的。能讨好它就能给他很大的成就感。它是孟平权威的象征和凝缩。两人过分亲密而且肮脏的关系也是由它而起,由它维持,可能也会由它结束。男人的一生实在可悲。 孟平并没有再阻止他,而是任由他娴熟地为他口|交,他也的确怀念这个滋味。 孟子温觉得他现在不是个男人,而是二十年前,那个抱着复杂的心情在母亲在一旁沉睡的时候钻到孟平被窝里百般勾引‌‍诱‍‍‌惑‍‌的男孩。还只是个孩子,可以任性,可以不管不顾。 那个时候他爱他吗?那个时候只有怨恨,可就算这股怨恨也能让他兴奋。现在呢?他爱他吗?爱过他吗?他只知道自己想要他,不愿放过他,一次又一次地把他抓在手心里,害怕失去他,可这种感觉并不像爱。有的时候孟子温觉得分辨不清,他们在一起到底是父子还是情人,交合在一起的时候自然而然,孟平轻吻他的额头的时候也是自然而然。仔细想想,孟子温不知道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他还没机会爱过,他以为这就是爱。 到了这种时候考虑这种事情已经没有多大意义了,孟子温将脸埋得更深。 反正到现在都还没有遇到一个让他爱得比爱父亲更多的人,那就继续和他纠缠下去吧。孟平现在都这个样子了,不会再遇到什么合适的人,也只能和他继续纠缠下去。 在孟子温卖力的抚慰下,孟平射|精了。孟子温将他的体|液咽到口里,最后舔着茎身,亲吻它的顶端。 孟平按住他的头,一用力,顶得很深。最后一股激流冲击着柔软的食道,孟子温闭上眼睛,沉醉地吞咽。 “爸爸……”喊他的时候,嗓子已经哑了。 孟平提上裤子,把孟子温拉了起来。搂在怀里,一下一下拍他的背。 孟子温想,就这样吧,既然他自虐,想要也不要他,那他就跟着一起受虐,他也不要,就这么撑着,拖着,熬着,陪他一起油尽灯枯。 到了年底孟子温的公司开了个舞会,赵王不知怎么混进来了。一进场就艳压全场,五十多岁的老男人并不显老,只沉淀下成熟的魅力,一身银灰色的燕尾服,风度翩翩。 孟子温看见他就烦,他见了他又要挑拨他们父子关系。果真,赵王端着酒杯朝他走了过来。他和孟子温碰了碰杯,孟子温问他,“你怎么进来的?” 赵王笑,“我是特邀嘉宾啊。” 两人沉默了一阵,看着舞池中相拥着摇曳的男女。 赵王突然问:“温温,你有没有想过,你爸死了之后,你会不会继承他的公司?” 孟子温顿了顿,“不是还有你呢吗?我爸让你问我的?” 赵王依旧笑着摇了摇头。 孟子温突然觉得怪怪的。他想着想着突然也笑了。这些年也是难为赵王了,见缝插针地说孟平的坏话,想必已经说成习惯了。孟平的确很懂人心,赵王的挑拨离间也起到了不少的作用,多多少少心里会有膈应,慢慢地让孟子温对孟平多了些厌恶,想起的时候也都是他的不好 分卷阅读48 。 只可惜有那么个时机,他就是突然懂了。 正巧在这个时候,他又看见个人拨开人群,向他走来。 “子温,好久不见。”说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赵王说:“我就不掺和你们年轻人聊天了。”摆摆手便走开了,混入到人群中,不久便勾起了个小姑娘的手,一起步入舞池。 “这两个月为什么不接我电话?”王良问,还不忘深深地望着他,“我想你了。” 孟子温皱了皱眉头,问他:“做戏不累吗?”便绕开他想要离开会场。 “什么?”王良一时间愣在了那里。 走进了个死胡同,尽头是厕所,没想到王良也追了上来。 他顺势把孟子温带进了男厕,紧紧地从后边抱住他,把他按在水池边,挑起他的下巴,让他看着镜中的两人,在耳边轻声问:“这么久了,你就不想我吗?” 王良比他还高出半头,力气也大得很,孟子温根本挣脱不开,只得小声警告他,“你放开我。” “为什么?”王良挑挑眉,“我真是想你,想死了……子温,我们别这么拖着了,我们正式交往吧。”说着手已经解开了孟子温的领带。 “别闹了,”孟子温说,“抱歉之前没有知会你,现在说清楚了也好,我们到此为止了。” 王良对他的拒绝熟视无睹,将他带到了一个小隔间里,锁上了门。 一边搂着他的后脑,吻了下去。又拿领带将孟子温的双手缠在一起,高高地举过头顶。就算如此,还是极尽温柔。他的唇吻过他的嘴角,脖子,在孟子温的挣扎中依然平稳轻柔。孟子温曾经流连他的,就是那股子温柔,孟平已经不会再给他了。 孟子温说:“就此打住吧,放开我吧。” “我不放。”王良说。 孟子温几乎想哭,“是我爸说的吗?是我爸吩咐你的吗?今天不管我说什么都要好好地操|我一顿?” 王良神色一黯,随后沉声说:“对,是。那又怎样?” “那就来吧。”眼泪就这样默默地淌了出来。 王良吻去他的眼泪,“我就不明白,我就是不明白了……”说着一边吻他一边解开他的裤子。做好了润滑,慢慢地挤进去。就着孟子温的屁股揉捏了几下,“别哭了,好像我在强|暴你一样。” 他在孟子温的身体内进进出出,节奏和力度掌握得刚刚好,无论谁在上边,两人向来合拍。孟子温被顶在薄门板上,后背一下一下地敲着隔板。愉悦,满足,只有这种时候他才能感觉得到自己是被深爱着的。 王良像是真的积攒了不少,托着他的屁股一次又一次地挺入,搞得孟子温也欲罢不能,神魂颠倒。 事后王良开车给他送回了家,王良说:“我会给你打电话。” 孟子温一声不吭地下了车。 回到家后,看到孟平已经躺到了床上,仍旧在静静地看书。孟子温想扑上前去撕了他的书,大声地质问他:“你这是何苦呢!” 可他只是轻轻地走了过去,和衣躺在了孟平身边。 孟平合上了书,关上了床头灯。 孟子温现在就躺在他的身边,身体里还残留着别的男人的精|液。 就算有所坚持,恐怕也坚持不了多久,孟子温有些绝望。但还能怎样呢,他除了顺着孟平的意,还能怎么办?这一次他反驳得了他吗?既然他都忍得了割让,忍得了他身上充满了别人的味道,还有什么他狠不下心来做的? 他们不是情人,孟平不是他的爱人,从来都不是。他是他的父亲,他的爸爸。学游泳的时候把他扔到池子中央在岸上看着,长歪了的指甲可以毫不留情地给他撕下来,亲吻拥抱,相濡以沫这么多年,也可以就算睡在他的身边,也不再碰他。 爸爸,爸爸……孟子温默默地在心中念。当不成情人,也可以继续当父子。谁也说不好他会不会爱上别人,但孟平永远是他的依托,他的归宿。他要在他的身边,一生一世,长相厮守。 其实如果孟平能够再撑二十年,那个时候他八十岁,孟子温也快六十了,也活得差不多了。到时候大不了每夜抱着他的尸骨入眠,或者大不了干脆陪他去了。 孟子温突然想起一段话,伴随着飘散的花瓣,低沉的嗓音在空旷的教堂中回荡—— To have and to hold from this day forward, 从今往后我们拥有彼此, for better, for worse, 无论好与坏, for richer, for poorer, 无论富贵或贫穷, in siess and ih, 无论生病还是健康, to love and to cherish, 都将相爱珍惜, till death do us part. 直至死亡将我们分开。 FIN. —— 明天就要交图了我竟然在码字今天又不用睡了!!! 现在就是彻底完结了,我觉得结尾很甜!!! 写一路雷了自己一路,总算搞定了……好吧我已经彻底丧失下限成为无节操人士!!! 想写触手,又想写甜文……不过我还是乖乖滚去填坑吧!!! 废话不多说了,谢谢大家一路支持!!! 抱着群亲!!! 这个的番外没什么想写的,如果突然想到什么想写的会回来发上来的!!! 对了这是Q群,115247939,欢迎来勾搭,要是喜欢,别的文可以来专栏看看 顺便一提……撑到最后的都是纯爷们!!!与君共勉!!! 番外 夜路 孟平的公司出了问题,孟子温大半夜跟着驱车去解决。厂子设在山区里,开车要七八个小时才能到。孟平这几天累坏了,便由孟子温开车。他开了没两个小时,孟平已经在一旁熟睡过去。 前方的路一片漆黑,只有车灯照到的一点范围,是那种空旷的亮色。不时就有一个急转弯的路标,孟子温开得手心出汗。路平整一些的时候他就用余光瞟瞟孟平。他睡得那么安稳,像个摇篮里的婴儿。 路永无止境地延伸。孟子温慢慢地感觉到一种带着疲惫的恐慌,他不知道要开到何时,开到哪里。车上的电子表走得越来越缓慢,他们像走进了一个连时间都扭曲了的空间。这种感觉一点都不让人愉悦。一车两命,爸爸就睡在身边,不能有半点闪失。 这么想着孟子温提了提精神,继续盯着前方的路。 黑暗快要将他们吞噬了。 他从未觉得黑暗如 分卷阅读49 此可怕过。就连他小时候最怕黑的时候,孟平在他睡觉之前时候关了他的灯,他也未觉得怕,因为他知道爸爸会在半夜来看看他有没有睡好。后来他也不怕黑。倒不是他有多阳光,而是他从来没有这种机会如此亲密地接触黑暗。 不知为什么今天没有月亮,连星星都特别少。依稀有些许星光透了过来,但根本照射不到地面上。 但他渐渐地平静了下来。 孟平只要还在,就能源源不断地给他支持。 孟子温觉得这种时候格外的珍贵,因为是他在照顾着爸爸的。他想多照顾他一些,但孟平很少给他这个机会。他想以后一直照顾他,可以后的事谁知道呢。所以现在能多给一些就多给一些,孟子温巴不得他现在就躺在床上让他帮忙擦身子换尿壶喂饭,前提是孟平还健康。虽然以前这是他最为恐惧的一个画面,但他现在慢慢地开始有点期待了。他希望这个画面成为他们的结局。 孟子温觉得有些困了。他掐了掐手心,还是不能提神。突然想了想到底该怎么提神,又瞟了眼一旁的孟平。然后向他的脸伸出了手,可手走到一半就停住了。讪讪地收了回来,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开夜路实在费神,山路又多波折,累得很快。 不知又开了多久,天边的墨黑有些微微地泛蓝。孟子温攥紧了方向盘。这个时候是最容易疲惫的。索性视野清晰一些了,能隐约看到远方路的轮廓。孟子温扭过头看了看孟平。他已经坐了四五个小时的车了,不知道腰受不受得了。应该叫他把椅子放下来躺平了睡,可这个时候叫醒他,他一定会来换孟子温的手。孟子温可以一路开过去的,于是还是决定不去叫他。 孟平这个公司,都这么多年了,该稳定的也稳定下来了,可还是有不少的事,层出不穷。孟子温真恨死自己当年同意他办这个公司了,这样又操劳了大半辈子。他应该把精力都放在他身上,也不会这么累。孟子温也能养家啊,更何况两个大男人一年到头也没什么太大的开销。 怎样不是一辈子,干嘛他们的一辈子也所剩不多了,孟平还要把它分出去那么多。 孟子温咬咬牙,有些愤愤地想:倒了吧!公司倒了吧!让这个男人塌了,然后他便只能依靠他。让他再次一无所有,只能有他。然后孟子温可以跪在他的脚边向他证明,无论他怎么样,他都会陪伴他。 这种想法有些卑鄙,况且用在这个身为自己父亲的男人身上也不太合适。他无法想象孟平倒下的样子,却又无时不刻地在想象。 别人家的父子,父亲到了一定年纪,家中说话的就变成了儿子。他也该退位了。孟子温想。他们的事情,该换他来决定了…… 叫孟平赶紧退休,到时候他也可以跟着辞职。两人找个地方养老,山区里都行,那个地方养人。反正孟平喜欢教书,两人在山里教教孩子,‍‌‍‎种‎‌田‍‌砍柴,也不会无聊。 干脆叫孟平打个铁链子给他拴起来,他就在家里伺候他,连屋都不出。等孟平死了他也跑不了,也就饿死在他身边。 可惜现在他根本做不了主。 从一开始,孟平的权威就无法受到撼动。王雅芝对他也是百依百顺,说一不二。孟子温到底是他儿子,地位从一开始就不平等。可能这辈子都扭不过来了。 同别的父母一样,他们对孩子抱有各种期望。王雅芝会对他讲,你以后要当科学家,要当一个伟大的人,有用的人。孟平从未对他这样说过,但不代表他没有类似的期待。孟子温十二三岁的时候曾经和爸爸聊过这些事情,孟平说人的一生最重要的就是自我实现,体现作为一个人存在的价值和意义。 那个时候孟子温也想不太明白,但他认为父亲成为一个老师,就是自我价值的一种体现。进一步说是完善自己、造福他人、成就事业。孟平的一生已经毁了一半,他不能不像一个父亲一样期待和要求孟子温。后来作为一个父亲,他的存在一直都是他的拖累,徒在他的生命中抹黑。 再有,他希望儿子未来的人生幸福、快乐、美满。希望他前方的道路铺满阳光。 再退而求其次,他希望儿子一生没灾没难,健康长寿。 他爱看孟子温笑,却更愿他一辈子展颜。 而这些期待,对于孟子温来说有些太多。 孟平最善用软暴力,比一般的父亲还要专制上几倍。 天边开始泛白,他们仍在群山中,所以还是看不到太阳升起。身边的景物都变成蓝色的,像泡在水里。这种有些迷离的中间色调,让孟子温开始怀念前一刻的黑暗。太阳升起来之后,所有的念想便都会公诸于世。孟平也许也会醒来,从那个任人摆布的状态回复到往常沉默而且严肃的状态。 他要是说:孟子温,换我来开会,你去睡一觉。孟子温都不知道该如何反驳,所有的反驳都是无用的。 他只希望天晚一点亮,时间过得再慢一点。最好黎明永远不会到来,最好一直在黑暗中摸索。 天亮得很快,毫不留情。 孟子温握着方向盘,就有一些不一样。手中实实在在地掌控着一些东西,又给了他另外一种力量。 离天色大亮,也就需要不到十分钟的时间了。 大概在这个时候,视野里出现了一个大上坡。孟子温加大油门开始爬坡。坡陡车行得有些吃力,速度也满了下来。转角过去又是一个都破,但在转角那里有一个缓冲的平台。此处明显是常出事故,平台已经被铁栏围了起来,但经历了不知多少次撞击,现在那里豁出了一个大口子,还未经修缮。 其下并非万丈深渊,但若连人带车一起冲下去,也必定车毁人亡,粉身碎骨。 孟子温把车开上了平台,却忘了踩刹车。 直到前车轮无限接近平台的边缘,他才恍然清醒过来,狠狠踩了急刹车。 孟平被颠得醒了过来,便问孟子温:“怎么了?”但此时此刻他所见的孟子温并非他以往所熟知的样子,他有些痴迷地望着前方。而前方什么都没有,只有高天和深谷。 山谷中尤未受到光线的晕染,一片漆黑,引人深入。 这一刻孟子温脑中一片空白。车的发动机低沉的嗡响一波一波地刺激着他的神经。这一刻,他体会到了拥有权力的快感,仿佛这几十年的憋屈,都能在这一脚油门上得到纾解。 孟平看着他满脸恍惚和沉醉,并没有出声。他的心跳也在加速,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孟子温的脚已经放到了油门上,微微用力。同时他的左脚还踩着离合,发动机只是空转车并未前行。但发动机的响声让他既恐惧又兴奋。 就在这时,孟子温放在档杆上的右手被孟平的手覆住了。 他的手心干燥, 分卷阅读50 温暖。那些粗糙的痕迹都只是岁月沉淀的年轮。孟子温恨它,又爱它,他的一生都写在它的里面。 孟平的手覆盖着他的,并没有用力。只是手心和手背的轻轻贴合,孟子温感觉到了一种包容和托付。 如果孟子温就这样松开离合,他们的生命就会停留在最疯狂最美好的时刻,相携着手。 或者……再争取看看,再给两人一个机会,再寻找一些未来,也许他们之间更美好的事情还没有发生,就在前边等着他们。他会得到想要的幸福和快乐,他会等到一个完美的结局。 脚从油门上抬开,右手用力,挂上了倒档。 车从崖边退了回来,继续驶向正道。 太阳已经升起,照亮了前方的路。 孟平拉起了孟子温的右手,放在嘴边,吻了他的手背。 怎能不想与他携手共赴黄泉,又怎能不想和他再走得远一些。到底诸多奢望痴念,只赋最纯粹的予他。 昨天突然想到这么个情景,于是当番外发了出来。时间大概就是继续往后吧?(其实我脑补了个黑色结局……有人想看吗?!!!) 十年的结局有人喜欢有人拍(当然是拍的居多),其实当时写完了之后又写了很多感言,后来一想干嘛啊,这不是把自己的思想强加给别人么。我也没想那么多,就是写事儿,大家看事儿,怎么想怎么理解怎么看是自己的事儿。于是哗哗都删了。于是欢迎大家各抒己见!拍砖温柔些发泄最好用鞭子~? 番外 …… 孟平回到家后看到孟子温跪在地上。 他大概知道这孩子是为了什么事儿,这几天两人就这件事争论过几次了。孟平二话没说,去厨房煮饭洗菜。饭很快做好了,孟平盛好饭坐到饭桌前,看孟子温还笔直笔直地跪在那里,便用筷子敲敲摆在对面的碗说:“来吃饭。” 孟子温没有应。 孟平也不再理他,继续吃自己的饭。 饭吃好了,把碗洗好后走到孟子温面前,居高临下地对他说:“这件事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没有讨论的余地。” “爸,”孟子温的嗓子发干,“你就退休了吧,天天累成那样,我就不心疼了吗?那公司又不是没你不行,咱家又不是缺钱,我又不是什么都不会干的废物。本来您也这么大岁数了,该是我伺候您的时候了。”孟子温仰着头,说得十分真诚。 孟平不做回答。 孟子温继续说:“反正我已经想好了,你不同意,我就不起来。” 孟平退后一步。 “那你就跪着吧。”撂下一句话,便转身回了屋。 孟子温长这么大都没跪过,地板又凉又硬,跪了三个小时膝盖早就麻了。孟平在屋里也呆不住,在房门口站了两个小时,终于打开门。 他又走到孟子温面前,弯腰去拉。孟子温任由他拉扯,就是不起来。孟平蹲在他面前好生地劝,“起来吧,地上凉,跪久了老了以后膝盖会落下病根。” “没关系,”孟子温说,“反正我不会老。” 孟平脸一冷,松开拉着孟子温胳膊的手,“你什么意思?” “我就那个意思。”孟子温别着劲儿吼了回去。 孟平伸手便抡了孟子温一巴掌,算不上响亮但力量大得出奇,孟子温被打得偏过了头去。 以前打屁股是有的,打脸倒是第一次。不过孟子温也不是小孩儿了,他接受得很好,马上就调整好情绪,又面无表情地把脸转了回来。 孟平看着他的眼睛说:“你再说这种话,说一次我打一次。” 孟子温不怕疼,爸爸打儿子也是天经地义,所以这话对他根本构不成威胁,他依旧是说:“我想活多久活多久,这是我的自由。” 孟平紧接着又是一巴掌。 孟子温正过脸来接着说:“反正到时候你也管不着我了。” 孟平握紧了拳头,没有再打下来。他是明白了这小子不知道疼,武力威慑没有作用。他会作践自己来胁迫他,孟平也不是不会。于是扬起右手,冲着自己的脸就是一巴掌。这一下又响又重,孟平绷着脖子硬生生接下,脸都没偏一下。 本来扬着脸等着巴掌落下的孟子温一下子懵了。孟平扬起手又要打,孟子温急忙上前拉住了,“爸,爸,你干嘛?” 孟平甩开他的手,孟子温哭着扑了上去,“爸,别打了,我错了,我不说了……” 孟平顺势把他抱了起来,连拖带拉的放到卧室的床上,脱下他的裤子给他揉膝盖。 孟子温撑起身子推开他,又把腿缩回来自己抱住。 “爸,你为什么坚持不退休?”趁着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孟子温干脆一副受委屈的样子可怜兮兮地问。 孟平把他揽在怀里,“我觉得我们都有各自的生活,不应该彼此干涉太多。我有我的工作我的朋友我的交际圈子,你有你的工作你的朋友。如果我觉得可以了,想退休的时候自然会退,但不是现在。” 孟子温摇摇头,“你说我有我的工作我的朋友,不该彼此干预,那你为什么不让我联络我妈?” “我没有不让。”孟平说。 “你是没有不让,你潜移默化地让我恨她,让我淡忘她。身为人父,逢年过节地告诉儿子给母亲打个电话不是很正常的吗?所以说我最恨你这副道貌岸然的样子,你分明不想让我的感情分出去一点,你是怕吧,如果我爱我妈,如果我爱她多一些,你根本受不了。我第一次和女人做完就被你堵上,我哪个朋友你没有摸个底儿透,我身边哪个人你不清楚,又有多少人是你安排进来的?” “够了。”孟平伸手把孟子温的嘴堵上不让他再说,“你想说明什么?” 孟子温深深地眨了下眼,透亮的液体便顺着原来的泪痕滚了下来,睫毛上沾满了水迹。孟子温隔着水望着他的父亲,伸出舌头,用舌尖滑过他的手心。 孟平眯起了眼睛,并没有收回手。这个小家伙很清楚怎么让他又心痛又心动。被折腾几回之后他倒喜欢上了这种感觉,心口被揪得紧紧的,渴望在全身汹涌澎湃。 舌尖已经勾画过整片手心,孟子温将舌头伸得更出来,轻轻地舔。 孟平的手有些抖,像是自虐地在考验自己的定力。但最终他还是收回了手,手心湿漉漉的,在空气中变凉。 孟子温说:“我是想说,凭什么你可以安排我的生活,而我不能干预你的?我受够了,爸,我受够了。这些年来哪件事我没听你的?你也知道打自己的脸我才会疼,可是我看着你上班受累,跟我跪着不起让你心疼是一样的,我也痛啊……” 说着说着刚刚平息下来的眼泪又往出涌,“一辈子啊,爸,一辈子啊!我要是不是抱着和你过一辈子的心,当初就不会回来 分卷阅读51 找你,我不知道这是自毁吗?我不想以后等你不在了,我也老了,回忆起来的时候都是这些伤心的记忆,都是你在忙我也在忙,你忙得身体都搞坏了,就是为了疏远我。这样下去我看不到半点希望,我没法抱着这些记忆,自己一个人活下去啊!” 孟子温一瞬间变得好小好小,像个小婴儿一样缩做一团,哭得没了人形。孟平把他抱在怀里,轻而易举地就把他整个人都搂实了。 他一边拍着他的背一边哄他,“乖,乖,不哭了,是爸爸不好,是爸爸不对,子温不哭了。” 孟子温委屈地说:“求你了,爸,我也就只有这么一辈子……” 孟平捧着他的脸,轻轻地吻,“好,一辈子。” 番外终 年底赵王结了婚,孟子温这才知道赵王先前已经结过两次婚,并且有了两儿一女。大儿子大学毕业了,比孟子温高上半头。赵王新娶的老婆比他小两轮,可爱动人并且满脸爱意。孟子温几乎可以认定赵王已经狠下心来要把这个女人好好折磨一番,再推开。 年底的时候还发生了一件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孟平失踪了。 其实孟子温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并且已经想过这种情景下他的心境。幸而与预料的相差不大,他并不怎么在意。 反正那个人早晚都要从他的生命中消失,他们也早做好了准备。孟子温也曾狠狠地盯着他的背影在心中反反复复地念:要死也死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去。现在这个诅咒一样的话好像在灵验。 孟子温是绝不会去找他的。 过年的时候有些凄惨。平日里还可以找他那些狐朋狗友鬼混,可到了年三十,连酒吧都关门了。只好自己买了食材煮了饺子,还买了些烟花,拿到凉台放了。 在这种特定的时候他还是很怀念那个老男人的。至少家里有点人气,就多少有些家的味道。况且有这么多年的磨练,孟平很懂得如何营造节日氛围。他们刚开始在一起的那几年,孟平拼命地为他填补母亲这一角色并略显笨拙,是孟子温最幸福的时光。 再回头看看,那个时候的他们都可笑极了。 想到这里一阵心酸。感情不曾老死,可他长大得太快。 开春之后工作忙了起来,孟子温便没有太多时间去想那个人了。他离开了。他离开之前与现在也没有太多差别。只是孟子温暗地里佩服他。失踪工作做得滴水不漏。他完全没有察觉到任何迹象,但很明显他已经与赵王做好了工作交接。在赵王婚礼过后的第二天,在孟子温喝得烂醉如泥,蜷在他怀中抽泣一整晚之后突然离开。他这个爹当得也够狠心,定好那一天就是那一天,并不会因为儿子的情绪状况有任何变更。 孟子温记得清晨酒醒,身边的被褥还热着,他起身去给自己倒水。那所房子还是那样,可是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孟子温没有去问赵王,赵王也很识趣地不来骚扰他。孟子温怀疑就连赵王也不知道孟平去了哪里。 有一天他突然想起什么,去看孟平近些年的体检记录。并无异常。自从他们在一起之后孟平就很注意身体,抽烟喝酒都收敛了。除去工作,生活方式健康到古板。反之,孟子温常常大吃大喝,纵情纵欲,似乎是在下意识地缩短两人之间的差距。不过这些都没有意义,差距就在那里。孟平的失踪就是最好的证明。 忙了两个月,孟子温给自己放了个长假。翻了一整天的旅游手册,也没有找到特别想去的地方。后来他直接去了火车站。坐上火车他才察觉到自己的目的地到底是哪里。 他对自己说,他只是去看看那座大山。 好几年没来过,山里已经通车了。一条不算窄的柏油路把山里的村子一个又一个地串联起来。山里的模样却没怎么变。先去了学校,学校已经有了名字,叫“常育”,分了中学部和小学部。昔日的少年郑天当上了校长。孟平不在。 没过多会儿,村民都闻风前来,孟平不在。 孟子温不禁想:你到底去哪了?长白山吗! 老村长退休,新村长只有二十出头,却也知道孟老师的事情。村里人一个劲儿地追问他你爸爸怎么没来,孟子温扯了句谎:“老了,走不动啦。谁知到村里都通了车。”村里人遗憾地说:“那来年可要带孟老师一起来啊!” 郑天似乎给所有孩子都洗脑了孟平的事迹,连五六岁的小萝卜头都要拉着他的裤腿问:“你就是孟老师吗?” 所有人都在念着他,等着他。那个老没良心的,竟然不回这里看看。看来他的良心也没那么沉,可以就这样抛弃在角落里。 孟子温在这里没有存在感,也没有归属感。 因为孟平是个老师,所以他常常打心眼儿里看不起这个职业。他听孟平讲过他求学时候的事,几位良师一路相携,他的校长带着全校的教职工接了些零工,挣了钱顶上他和另外几个学生的学杂费。现在与那时候相比,师道堕落得太快。像孟平这种人都好好地做了那么多年的大学教师,有家有室地就与学生鬼混在一起。像王建国那种人也能混得如鱼得水。实在可笑。 郑天则纯净得多,这个山里的人都纯净得多。孟平对这个孩子有几分敬重,况且他这几年出落得愈发俊俏了。 孟子温毫无顾忌地打量他。 郑天被他看得发毛,“孟先生,我去做饭,您可以四处逛逛,好了我叫您。” 孟子温走过来勾住他的肩,“叫得那么生分干嘛,叫我子温就好。我和你一起去。” 两人一同来到厨房,不过是搭在校舍旁边的一间小平房而已。都是大锅,郑天解释说每天中午都是由他煮大锅饭给学生吃。 孟子温同郑天一起挤在小屋子里,郑天来来去去总会碰到孟子温,这弄得郑天不自在,浑身僵硬。孟子温见了就笑,“小天,你也老大不小了,有没有娶妻生子?” “没,没有……” “有没有交过朋友?” “没有……” “为什么?”孟子温把下巴抵在郑天的肩膀上,“你长相不错,身材也棒,”说着伸手捏了捏郑天腰上的肉,“人好,有工作,还会做饭。有不少姑娘喜欢吧?” “不,不……我一心就想把学校弄好,没想那么多其他的……”郑天说话开始抖,手里的炒勺也不怎么动了。 孟子温握住了郑天握着炒勺的手,在锅里搅了搅,“喏,都糊了。” 然后松开手,退后两步插着手看他。 郑天现在做的饭依旧有着孟平的味道,孟子温吃着吃着就有几分怀念。饭后,郑天叫来一个少年,介绍给孟子温。 “他叫管小高,以前孟老师住的那间屋子他在住,你今天就和他凑合一晚吧,明天我再给你 分卷阅读52 安排住处。” 孟子温把少年上下打量了一番,“不用了,我在这里呆两天,跟他凑合凑合就行了。” 说罢像少年伸出了手:“小高你好,我叫孟子温,叫我子温就好。这两天麻烦你了。” 小高毫不扭捏地握住孟子温的手摇了摇,“我知道你!和我来吧!” 这孩子似乎有点脱线,没等他说上话就拉着孟子温绕着学校跑了一圈。孟子温回到屋子里之后上气不接下气地喘个不停,拿起桌上的一杯水就喝。 茶杯还是孟平当年用过的。 孟子温打量这间房子,变化很小,依旧是那个土炕。没想到这样一间小小危房能坚持那么久。 “子温,你要不要洗澡?”小高从外头端进来一盆水,“晒了一天了,现在还温着呢。” “今天先算了,你洗吧。” “那我就不客气了!”小高说着就开始脱衣服。 孟子温一笑,退到一旁的桌子旁,坐下来看。这孩子脱得利索,三两下就把自己剥了个精光。十二三岁的少年,正是一个男孩最美好的年纪。他那时候多大?十四还是十五? 小高长得稚嫩可爱,身上更有看头。均匀的麦色皮肤,四肢修长又结实,腰细且坚韧,胸前像点缀着两颗小麦粒,小屁股更是紧绷圆润。还有他的小家伙,看起来小小嫩嫩,诱人极了。 小高坐在水盆里,拿毛巾往自己身上撩水,然后搓搓。 孟子温嗓子发干,走上前去拿过毛巾,“我帮你擦擦后背。” 果真拿着毛巾在他的背上磨磨蹭蹭,一边问:“你多大岁数了啊?” “十四了!”小高闲着没事,就拍打着水面玩水。 “看起来可真小。” “胡说!我算是高的了!” “我是说……这里。”说着,一把捞住了泡在盆中的小东西。 “哎哟!”小高连忙并紧了腿。 孟子温笑着收回了手,专心给他擦背。这个小男孩在他手里显得小小的,不需怎么费力就能从肩膀擦到股沟。一道道水痕在他窄小的背上流淌。 孟子温使劲回想那个时候的他是什么样子。也是这么小这么小的一个小孩吗?也这样温良无害,却又异常诱人吗?他记得几乎只是那一瞬间的画面,就将他所有阴暗晦涩的人格都牵引出来了,连阳光都变得污浊。 这个时候,他也是一个大叔了。似乎有点能理解孟平当你的心情。 少年的身体太美好,太难把持。 小高洗完澡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叫孟子温一起上床了。天还没黑的,孟子温并不困,就侧过身来,静静地看着小高。 蚊子在他身边嗡嗡叫个不停,轰不散,闹心。小高便招呼他:“来睡到我的蚊罩里吧,今年蚊子上得早,还不会咬人的,但可烦心了。” 孟子温自然乐意,二话不说地钻进了小高的蚊帐里。蚊帐里的空间逼仄,孟子温侧着身,把小高搂在怀里,恰好睡下。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小高的后脑勺,孟子温心猿意马。诱人的小东西就在他怀里,热烘烘的像个小火炉。他只需微微低头,便能将他带入修罗道。 为何不呢? 有什么关系?他是个孤儿,无依无靠,这个年纪的孩子很容易沦陷。 像毒蛇一样引诱他,迷惑他,在他的身体内播下罪恶的种子……这样美好的一个少年,幼稚纯净。若能撕碎他,看他迷乱,让他哭泣着求饶,该是多美的风景。 孟子温自嘲地笑笑。他们非亲非故的,他凭什么这么毁了他。且不说这孩子以后会有什么锦绣前程,但看看他自己现在这副德行,阴暗,放纵,痛苦。再不管同志这条路好不好走,单单爱上一个老男人这一点就够受的了,一辈子都摆不脱,翻不了身。 他在哪里呢。 孟子温一边缓缓地思索着,发现怀里的孩子已经睡着了。轻盈的呼吸打到他的胸脯上,发痒。 在山里这两天,孟子温无所事事,漫无目的地闲逛。这山里有他们最鲜明的记忆。他那时蛮横,硬是把孟平拖回到苦海之中,完全是自私使然。若是孟平能在这里终老,一定是逍遥自在,而孟子温也许早就把他忘了,说不定已经结婚,还生了一个胖小子。 生了个胖小子,然后呢?把他的龌龊遗传给他? 孟子温认真设想了一下。假设他有了个儿子,他也很难对一个女人专情。等孩子十几岁了,也差不多该发现自己老爸有外遇了。若是看见他和个女人在一起,恐怕他以后都会对女人产生阴影。若是看他和个男的,就更有问题了。或许他能把隐蔽工作做得好一点。把情人带回家,不知道那个老混蛋当年是怎么想的。 如果还能看见他,还真该好好问问。 再假设,如果他十几岁的小儿子缠着他不放,以勾引来报复,他该怎么办?哈哈!以他现在的节操和定力,当然是想都不想就吃掉! 可再怎么说那也是他的儿子,亲生骨肉。这种做法实在是十恶不赦,禽兽不如。他心中有芥蒂,不一定做得出来这种事。 也许他会比孟平有定力。 想到这里,孟子温又恨起他来。 道别的时候,又是举村来送。别人都叫他孟先生,偏偏小高叫他子温。“子温,有空再来啊!常来看我啊!” 孟子温向他摆了摆手,坐上大巴车。 颠簸了几天才回到家里,孟子温只觉得身心俱疲,一点都不像度过假。洗过澡收拾好东西,赵王就来了电话。问他你这几天去了哪。 “我就是出去走走。” “哦,别玩得太疯了。” “你也是,别老到处跑了,冷落了新娘子。” “恩。” “挂了。” “恩,好好休息。”赵王说完要挂,又被孟子温叫住。 “赵王,我问你……” “你问吧。” “算了,我挂了。” 放下电话,孟子温在床上傻躺了一下午。终于他还是用座机拨了回去,劈头便问:“赵王,他还会回来吗?他……还活着吗?”问到最后,声音颤抖得不成形。 电话那头叹了口气,“对不起,这件事情我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孟平做了决定谁都拦不住。我不知道他去了哪,不知道他现在在哪,不知道他会不会回来,也不知道他的死活。” “好吧,我就是问问……就是有点不甘心。” “别瞎想了,慢慢就好了。” 又挂了电话,孟子温脑袋里一直盘旋着这句话:慢慢就好了。 一觉醒来已经是清晨。孟子温踱到阳台抽了根烟。 最开始,孟平毁了他完美的家。他对孟平充满了憎恨,一味地想着报复,同时被自己的□所左右。当他的报复成功,他又开始害怕失去,反而投身到他的怀抱里。 那之 分卷阅读53 后,他们度过了甜蜜的几年。孟平给了他数不清的温情,孟子温便一个劲儿地感动,任性。再往后,孟平强硬□,孟子温进入到一种病态的服从和痴迷的状态中。 慢慢地,孟子温又大梦初醒一般从这个状态中走了出来,开始了报复一般的糜烂的生活。 孟平的失踪,难道不是识趣地退出吗? 孟子温反思:是他想把他逼走吗? 哦对,不单是孟平会把情人带到家里来,孟子温也做过这种事情。 孟平不再给他过情人节了,他便在情人节的时候把情人叫到家里来。胡闹了一整晚,孟子温以为孟平早就出去回避了。等到半夜太饿,突发奇想到书房找做宵夜的菜谱,才发现孟平坐在书房,就那样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 孟子温叫了声:“爸。”对方没有回答。 他一笑,伸手解开了自己浴衣的带子,把遍布着吻痕的身体呈现在孟平面前。 孟平定定地盯着他。 然后他觉得还不够,便坐到孟平面前的石茶几上,敞开双腿,用手指将身体里的液体抠出来,沾得到处都是。 孟平就那样一直看着。 孟子温在心里骂他,他可真是变态到家了。又觉得无趣,穿上衣服走人。 回想起来孟子温都替自己脸红。 可当他尝遍了各式各样的情人,稚嫩的或老道的,猛烈的,温情的,当然也有像孟平一样无微不至的。这时候他知道他已经无需在身体上依赖这个老男人。精神上,或许他在潜意识里也早已将他遗弃。 孟子温恨他,随时可以实行报复。 可若剥离了恨,他们之间的爱本身就不存在。就好比他或者孟平,剥离他们身上的恶劣因子,他们就不成为他们自身,不成为一个人。有时他会想,若是没有孟平的影响,他长大以后就不是个混蛋了吗?可能恶劣就写在Y染色体了,早晚逃不脱。 夏天到了,天气燥热得很。孟子温没心情上班,就接了些私活在家做。那些情人也都推了,狐朋狗友也走得远了。他想自己可能是老了,又或者太累。 蝉鸣叫个不停,孟子温想,也许他真的再也不会回来了。 突然有一天正午,孟子温正趴在书桌上打盹儿。突然听到钥匙的响动,他噌地跳了起来,文件散落一地。 奔到门口,见孟平正好打开门,走了进来。弯腰换鞋,好像早上出门晚上回家一样正常。 孟子温呆呆地问:“您回来了。” 孟平点头。“恩,我回来了。” 孟子温嗤笑一声,又说:“您还不打算放过我吗?” 对于这个质问,孟平无言以对。 半年了,他没有又老,也没怎么变。 孟子温看着他,看他脸上的皱纹,看他半白的头发。这一刻他突然产生了猛烈的□。这个身体看到曾经的主人,又像被按了开关一样不由自主地激动起来。他可以匍在他面前,跪在他脚边,只求他看看自己。他想要跪着为他服务,膜拜他的身体,然后恳请他进入自己。 不,他只想蜷缩在他的怀里,被他充满爱意地搂抱着。 他想将最纯净的东西献给他。 是的,他想要变回最纯净的状态。 或许是羡慕,或许是嫉妒,他想像小高一样,单纯不谙世事,像吴长河一样专情,他想像自己变成一张白纸,变成一个处子。没有那些畸形扭曲的负面感情,他只想做一个懂事的孩子,在父亲的臂弯里安睡。 也许我只是想做您的儿子。 孟子温这样想,可又马上否定了自己。 他想搂紧他的脖子,与父亲接吻,直到窒息,地老天荒。 可他想,他们的关系只应当进步,不该再倒退了。 他猛地扑到孟平怀里,紧紧地搂着他,“爸,您别再走了,我想您,我想您了……” 孟平也抱紧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