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咆哮》 正文 第一章 “重锤” 天上传来炮弹划过天际的声音,随着一声轰鸣,一块残缺钢板被掀飞到9米的高空中,随后重重砸在地里。 一小片碎石废墟随着震荡翻动起来。一只深灰色皮靴踢开了几块石子,然后一个虚瘦的身影从石堆里爬起来。 这个人满面尘土,他用不是那么脏的手套揉去眼中的灰尘,头昏脑胀的四处搜寻着什么。 他小心翼翼地翻动起石堆,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过了一会,他从碎石堆中翻出一杆灰色的枪。他用袖子擦试着枪身,灰尘渐渐退去,深红色的精美细致的造型于是明显起来。他检查了一下弹药。 “八发。”他自言自语着。 三声连续的枪声突然传来,他本能地躲到石堆后面才躲过了射击。 枪声断断续续的传来,不断有子弹击中身前的石堆,凭借着自己丰富的实战经验,他断定敌人只有一名,且在两点钟方向。 于是他缓缓探出头,刚瞟到一眼那个人的大致方位就被火力压制住了。 “在栅栏后面。” 他闭上眼,屏住呼吸,紧握枪杆,然后突然跳出石堆,直觉一般的瞄准了敌人,并扣下扳机。 “砰” 敌人应声倒地,只剩他一人站在废墟之上直喘粗气。 五点钟方向突然传来了密集的枪声,他一惊,赶紧滚回石堆后面。 不断有子弹从他头顶不足10厘米处飞过,机枪持续的射击着身前石块,这个掩体撑不了多久的。 正当他做好了同归于尽的准备时,一阵频率和响度截然不同的枪声从大约100米外的九点钟方向传来。 是友军! 敌我双方展开了激烈的枪战,不时还有炮弹落下,应该是友军的野战炮。 但即使是友军赶来支援,他的处境也并不安全,不难感觉到废墟的另一端有眼睛一直看着他。他开始在脑海中回忆起孩童时代的种种,十分有将死之人的风格,但是他现在还不准备死!他一直用余光看着树下友军火炮的攻击时间,他把握好时机,乘着又一发炮弹落下,碎石横飞之时,冲出废墟,对身边的敌人予以猛烈的还击。 他手上的枪是国家最常用的”p34自动步枪”,这种步枪很轻,射程较短,射速也慢,但是威力强,一发子弹可以轻松击传石板。 “1,2,3” 大颗的铅质破片子弹撕开了敌人的防弹衣和皮肉,甚至击碎了他们的骨头。 炮弹轰鸣,血肉横飞,敌军重机枪的声音盖过了他们的惨叫声。 “咔。”没子弹了! 于是他赶紧躲回废墟后面。 遭遇战还在继续,刚才他的一次出击把敌人的正面火力削弱了不少,友军得以前进,敌人开始撤退,但是他任然没能逃脱交火区。他已经没有子弹了,能够杀伤的只剩下腰带里的匕首,而敌人就在他旁边10米处。 一阵微弱的引擎声通过地面传来,随后逐渐明显,尽管重机枪就在他身边怒吼,但是他任然分辨出了友军轻型坦克的声音。 坦克一声炮响,重机枪弹药箱随之爆炸,敌人迅速往后撤退。 等到敌人后撤到30米处时,他才敢顺着废墟群逃回军队。 他俯身疾跑着,根本无暇捂住擦边弹造成的创伤,友军也派出三四个人前来接应掩护,终于,他回归了友军的怀抱。 过了一段时间,他们夺取了这一片村落,敌人也后撤到500米开外防御。 “你好长官!”一个士兵来到他面前向他敬礼,并递给他食物和水。 他把水壶里的水一饮而尽,舔湿嘴唇,然后才回应那名士兵。 “你好上士,我们在这一片做的怎么样了?” “目前为止一切顺利,我们夺回了昨天的失地,其他友军都在附近8公里处,这一天下来我们没有多少损失,有6名士兵阵亡,4人重伤,装备,弹药,资源和通讯设施依然完好。” “嗯你们怎么会来到这一片地区?主战场应该是在60公里外的米施南高地啊。” “报告长官,我们奉命前来救援被夹击的36团,所以才路过这个村落,36团应该就在前方600米处,我们已经对他们的守军炮轰了几轮,整顿完这一个村落之后就要继续前进了。请问,长官是哪一支部队的?” “哦,我是21团的沃尔卡迪勒中尉,3天前受指挥部命令来到这一片区域构筑防御工事,并配合左翼的13团伺机出动,但是前天遭遇了敌人的攻击,我们被打散了,我记得进攻的是敌人的第9旅,现在应该在小鸟丘驻防,请向指挥部汇报。“ 沃尔粗略看了看这个村庄,才惊讶地发现废墟底下还有村民,在刚才战斗的时候完全没有发现。他们大都衣衫褴褛,面如土色,毫无生气,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面前着一群异邦人。 卡迪勒沉默了一会,又向那个士兵问道:“你们现在要往哪里进攻?” “我们正准备向湖泊方向前进,然后在那边的开阔地驻扎,等待接应帮助36团。”上士回答道。 “什么!?”卡迪勒突然站了起来,声音中充满了惊讶与愤怒,“不不不,你们应该占领湖泊以北的山丘,在那里扎营,并且沿途占领村庄才对!” 上士伸出手制止卡迪勒,“请冷静长官,我们只是奉命行事,我们有我们自己的战术安排,有我们自己的指挥官。好了长官,请冷静,你或许是被我们的火炮炸昏了,我们正准备把伤员运回野战医院,你在那边会很安全的,所以现在请你好好休息。” “不!”沃尔低声吼道:“你们必须攻占那个山丘!” 沃尔感觉到了一个视线,这冷淡的目光来自一个中士士,他显然对别的部队的长官在他们的军队里擅作主张感到不满。 扭头一看,三两个士兵正有的没的盯着他看。 沃尔只好收敛一些,“跟我过来。” 他把上士拉到一边的树丛后面,凑过去悄悄地说:“我知道你有命令需要服从,但是我也是为了战场局面着想。你可以分我一些你手下的兵,我可以小股部队侧翼掩护,建立根据地,你也不会被追究主要责任,要是战术成功了,你再把这事回报给指挥部,指不定还能升几级军衔。” “这”上士听了卡迪勒的话,犹豫不决,沃尔感觉他有些动摇,追着说道: “你可以和其他军官说一下,我只要10个人,10杆枪,每人一些弹药和投掷物,再有一顿干粮,请务必帮帮我!” 上士四下里望了望,叹了一口气,说到:“好吧,我尽量帮你找10个人来,我会尽全力找手底下最能的几个人,所以请长官不要挑剔。” 沃尔高兴的笑了起来,“感谢你,上士!” 上士点点头,正要离开,沃尔又把他叫住。 “等等上士!” 他回过头。 “我还没有问你的名字。” 上士露出豪爽的笑容,转过身,敬了一个军礼,回答道:“报告长官,我是17团的扎克史密斯上士,19岁参军至今已有2年,来自新卡诺斯国,尤肯州!” 沃尔走上前去给了他一个拥抱:“很高兴认识你,史密斯上士。” 史密斯上士的部队继续向前前进,沃尔带着10名士兵悄悄脱离了部队,走上一条小道向另一个小镇前进。 当时天色已黑,朦胧的月光洒在树梢上。 “我们为什么往这边走?”一个士兵问道。 “我们要去攻占一个村庄。”沃尔厌烦的回答道,这已经是1小时里第5次有人问这个问题了。 “攻下村庄之后呢?”第6次。 “之后我们去占领村庄边上的山坡。” “这有什么战略意义呢?”这些士兵明显不想听其他部队长官的命令。 “你会知道的。” 又过了半个小时,他们已经可以看到村落里的灯火和驻防士兵的交谈声。这个村庄目前为止都没有被攻击过,士兵们都十分懈怠。 “停下!”沃尔给了一个手势,11个人于是都躲到了灌木后面。 他们前面就是一栋3层民宅,四五个士兵在附近巡逻,楼顶上还有一个人漫无目的的四处张望着。 沃尔转过身,悄悄地说:“好的,很快,我们就要发起进攻,这个村庄面积不大,只有十几间房,驻守士兵不会超过15人。按照敌人的战略部署,军官办公间应该就在村子中央的米色房子里。我需要你们悄悄的杀死守卫,以最小的牺牲换来胜利,另一个村庄就在附近2千米处,我们不能打草惊蛇,懂了么。” “是,长官。”到了这种场合,这些大男孩才会露出应有的精神和纪律。 “很好,咱们这儿枪法最好的是谁?” 士兵面面相觑一会,然后一个士兵说:“应该是迈尔,上次我看见他打死了一个坐在装甲车里的军官。” 那个叫迈尔的士兵只是看着周围的人,不敢说话,显然比较内向。 “那好,迈尔,我需要你打死楼上那个巡逻的人,我要他的尸体安静的躺在屋顶上,你做得到么?” 迈尔眨了眨眼,点点头,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但是战场永远都是严肃的,他知道自己必须做到。于是他给**消音,瞄准了楼上的守卫。即使是沃尔都能听到他的呼吸声,迈尔有些紧张,不过他很快就进入了状态,现在的他气沉丹田,眼里只有自己的目标。 “好,在迈尔杀掉那个守卫之后,我需要你们三,刀杀另外几个守卫,然后其他人顺势跟上,我们要神不知鬼不觉,在村民惊醒前占领村庄。那么,现在开始,听我指令!” 当时的空气中充满的紧张的氛围,安静的你都能听到自己的血流声。 那沉重的呼吸声,犹如大战爆发之际震耳欲聋的号角。 金属器械的每一次擦碰,都好像千军万马撞在一起一般的轰响。 所有人都无时不刻的盯着自己的目标,他们的眼神就足以杀死敌人。 “现在,迈尔!” 迈尔扣动扳机,子弹径直飞去,击中了楼顶守卫的胸腔,守卫吐出一口鲜血,向后倒在屋顶的橱窗上。三个人乘势冲了出去,他们安静的步伐犹如午夜的幽灵,敌人只感觉到一阵寒光,就命归西天了。除了留在原地观察的迈尔,其余的人都冲进了村落。 “楼顶是什么声音?”守卫倒地的声音吸引了屋内敌人的注意力。 “你们两个,上去看看。”那个长官命令到。 两个士兵并没有把声响当作一回事儿,只是如往常一般,悠悠哉哉的爬上楼。 沃尔带领10人穿过一个小巷,眼前出现了他提到的土质小屋,灯光从窗口射出,隐隐还能听到里面的人打呼噜的声音。 沃尔给了一个手势,两个士兵于是换上匕首摸到房门口,轻轻推开门冲了进去。一个捂鼻子,一个把匕首直直的捅向他的心脏。 这只突击小队继续在村落里扫荡,为了绝对隐蔽,他们杀死了一切移动的生物,包括土狗,直到目前为止风声都没有走露。 在之前的小高层,两名守卫刚刚登上楼顶就看到了友军的尸体,一个人下意识冲了上去查看情况,还没有来得及发出警报,楼下驻守的迈尔就一枪打死了他。他的尸体摇摇晃晃,摔下了楼,直接砸在了铁桶上。 突击小队这时正在水井边上的开阔地,随着巨响传来,他们都停下了脚步。沃尔猛的一回头,看到的只有一路上的血迹。 “敌人来袭!!!” 整个村庄一瞬间进入戒备状态。一时间鸡飞蛋打,村民发出尖叫声,小孩都不知所以然的号啕大哭起来,剩余的从梦乡里被惊醒的士兵全都冲出小屋,部署在栅栏后面。 迈尔丝毫不慌,扣动扳机打死了“警铃”。 但是已经晚了,他们只能背水一战。 子弹横飞,惨叫迭起,20来个人在狭小的村落中央展开战斗。 突击小队展开阵型,以水井为中心,拉长了战线。有些人在正面火拼,有些人在小巷里交战,所有的一切都与原计划不符合。 “手雷!!!” 一个黑色球体落到了沃尔脚边,还滋出来丝丝青烟。沃尔眼疾手快,捡起手雷丢到了身前的水井里,手雷在水井里爆炸,激起了一重水花,浇在他身上。 沃尔把嘴里的水吐出来,揉干了眼睛,伸出枪管就是一痛乱打。一发弹夹很快就打空,来不及换弹夹了,他掏出手枪,示意士兵反击。几秒钟之后,突击小队跳出掩体,打了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夜晚再一次回归了平静,沃尔等人夺去了村落,此时正在利用短暂时间整修。小队没有多少人受伤,少数那几个人也只是破了个口子,并无大碍,依然可以战斗。 “你干掉了几个?”一个无所事事的士兵向另一名士兵问道。 “两个。”他回答道。 这时迈尔从村口一摇一晃的走到队伍聚集的小土坡上,路上不断有村民探出头来看他,这些可怜的村民早就吓破了胆,躲在门后面不露声色。 “那你干掉了几个,迈尔?” 迈尔看着他。 “7个” 他的声音十分稚嫩,好像女孩子一般细腻。 “7个!?”那个士兵感到不可思议。 “我之前和迈尔是一个小队的,7个还算少的,他呀,弹无虚发!” 沃尔也傻了眼,原来他们之所以在开阔地没有被两面夹击,是因为这孩子。 “干得不错。”沃尔拍拍他的肩。 众人围着篝火,贪婪地夺取火的能量。 “下一步怎么做,长官,你肯定不是为了这个小村落来的吧。”经过刚在一次交火,士兵们都认真起来,他们看沃尔的眼神中流露出对战争的渴望。 “哼。”沃尔笑了一声,“把你们背包里的东西拿出来。” 圆鼓鼓的背包很快就被掏空,对在地上的,尽然是近百枚地雷。 看来沃尔并没有遵守他自己和史密斯提出的约定。 “你们在军营里肯定都学过埋地雷吧,这里一共有80枚地雷,我要你们均匀的埋在村庄的道路上,还有我偷偷带出来的这些弹药,各自分好,很快我们就要迎接一场大仗。” “怎么可能?”一名士兵看着地雷惊讶的问道:“我们就在自己大本营前方9千米,再说了,17团下午的时候才出发,周围还有12团和第9团接应,哪里来的敌人?” 沃尔又笑了起来,他在笑这个没有多少经验的新兵。 “你们非要问,史密斯上士也能告诉你。他从接到命令起就知道,这是错误的。” 那些士兵都一副不知所以然的样子,凑过来听沃尔解释。 “17团的必经之路上,有一个很长的湖泊,为了迅速救援,他们只能横渡,我们的敌人不会想到有军队这么不怕死,想要玩背水一战,所以我估摸着,三小时前他们肯定已经打下了湖泊沿岸,并且继续向前进发。” 沃尔拿起一串烤的正香的罐头鱼,接着说:“但是我们的敌人也不傻,他们一定知道17团的目的,所以他们将会故意把阵地转移,让17团成功接应受困的友军,在他们撤退到湖泊时,就把17团连着一网打尽,钓一条大鱼!” 士兵们明显还没明白,前一秒还十分顺利,下一面怎么都要战死沙场了? “你们看,”沃尔拿出军方给的小地图。“现在17团在我们前方20公里,营救被困的师团,敌人肯定会调遣小股部队,重新夺回湖泊,截断17团的后路,如果17团强渡,必定死伤惨重。如果改道走,那是正中敌人下怀。敌人会围绕湖泊,一步一步扩大包围圈,一点点吞噬前来救援的军队,到时候战线一垮,主战场自然就好打了。” 听到这,众人都有的没的点起头来,剩下的不用说也知道,他们要在这里反伏击,好后续接应友军。 那么废话少说,现在开始部署! 不过40分钟,他们就部署了全部的地雷,错落有致的散布在村庄各处,现在他们要做的,就是在小山坡上,静静等待敌人的到来。 过了半个小时,果然有敌人的部队从小山的另一端过来,沃尔拿望远镜看着,估摸有100多号人,3辆装甲车,跟他想象中一样。 敌人来到自己的占领村庄却没有看到友军,跟没有村民出现,着实是有些奇怪。但是他们并没有多想,因为他们认为敌人没有理由攻打着一座小村庄。从外部看,根本看不到被藏在巷子里的尸体,战斗的痕迹也被彻底清理干净。 敌人的部队还不知道会不会有17团的后方部队,因此他们格外小心,把引擎声都压到最低。他们就这么一步步的深入沃尔的雷区。 为了诱敌深入,沃尔把地雷尽数买到村庄中后部,少数地雷在门口的角落,用来收拾或将四散而逃的敌军。 随着敌人的步步深入,沃尔等人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只有一向冷静的迈尔用**观察着敌人的动静。 沃尔发现一个不安分的士兵一直在往他们的藏身处盯着看,甚至还一点点接近小山坡,他恨不得把脖子伸出去看山上的动静。 装甲车前座的指挥官也四处打量村庄的情况,冷汗从额头流到脖子上。 静悄悄的夜,在一瞬间被巨响惊动,爆炸的火光划过天际,惨叫声足以传到几千米的高空。 地雷引爆了,其效果把沃尔自己都吓到了,一片狼藉的村庄任然在接受爆炸的洗礼。 沃尔扭头一看,身边的迈尔镇定自若,居然在狙击敌人。 这是一种怎样的心理素质啊,他像每一个出色的杀手一样,眼中只有自己的目标,更只在乎自己的目标,不管情况如何,他只会狙击,开火杀敌。 再感叹一下这位小伙子炉火纯青的狙击技术,估摸着半分钟里都画了十几道杠杠了吧。 沃尔骄傲的笑了,更惊讶的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年轻几岁,前线年龄可能只有几个月的新。是的,他一个战场老手都往自己在战斗,他调整好自己,一声令下:“开火!!!” 众人都仿佛被惊醒一般,拿起枪,对敌人进行猛烈的射击。 敌人很快就溃不成军,村庄也不成原型,散兵如深陷火海的蝼蚁一般,慌乱,脆弱,一触即溃。 只有10分钟,敌人就全军覆没了,沃尔的小队却依然没有伤亡,沃尔给这些新兵演示了一场漂漂亮亮,干净利落的胜仗。 不过他们还不能休息,还不到一遍数自己的战果,一边洋洋自得的时候,他们迅速前往湖泊,希望能在那里见到自己的友军。 这支小队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在树林间穿梭,半路上,他们看到了前方敌我交战的火光,听到了战场的声音。 所有士兵都能像你说到这么一种声音,战场之声。 她无可名状,因为她本不存在,但是这钢铁与鲜血之歌,总能召唤来一批最虔诚的信徒,你不会想听到她,但是当你感受到一次之后,你就再也离开不了她了。 到了湖泊边上,对岸的友军正疲于奔命,争先恐后的渡过湖泊。敌军就在他们后方百米处,有些人没有船只,只好游过湖泊。 当敌人看到对岸的部队,还以为是友军,正准备发起一波冲锋的时候,却遭到猛烈的打击。湖泊对岸,还没有渡河的史密斯上士惊讶的发现了沃尔的部队,他看到了军队成功撤离的希望,知道后方安全之后,史密斯带领几十名还没有撤退的士兵反击。 敌人被打傻了,这跟计划中完全不一样,成功过河的炮兵部队用最快的速度部署火炮,火力压制敌人的攻势,为史密斯等人成功撤退赢得了时间。 于是,敌人撤退了,被困的友军也被解救出来,敌人的计划彻底落空。 “沃尔长官!”史密斯感激万分的前来拥抱。“你和你的小队或许救了我们所有人!” 沃尔笑了起来,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年轻几岁的人,一时间连庆祝的话都说不出来。 “你自己也清楚这一切,对吧史密斯。你应该勇敢的站出来反对自己的长官,或者是像我一样在后方打野战。” 史密斯叹了一口气,万般无奈的说:“我何尝不知道这个计划的错误和失败呢?但是,军队上级哎” “不管怎样,”史密斯勉强微笑着说:“很高兴与你并肩作战,长官,希望还能有下次。” “嗯。” 沃尔和这支部队一起撤退去往本部,半路上沃尔便跟着运送伤员的卡车一起离开了,毕竟也不能一直留在人家的队伍里面。看着部队和刚才跟随过自己几小时的10个人慢慢远去,沃尔有一种突如其来的空虚感。嗯,他的原来的小队,估计现在死的死,伤的伤,还能战斗的也都被重新编队,以后再也见不着面了吧。 “不管怎样,得找个前线部队安身。” 卡车行进了大约3小时才到达大本营。沃尔一路上都没合过眼,想着怎么才能被编制进入一个前线军队,最好还能当个小指挥官。卡车停了下来,他一步跳下卡车,拉开闸门,伤员们于是在护士的帮助下三三两两的下了车。一个本部军官早就等候多时,看到沃尔是车里唯一一个健全的军人,便凑上来问道:“中尉,你为什么撤退来到根据地啊?” 沃尔突然看到眼前的军官,赶紧行了一个军礼,回应道:“报告长官,我是先头侦查部队21团的沃尔卡迪勒中尉,21团被击溃之后,遇到了前来救援的一个师团,跟随部队几小时后成功救援了被困的36团之后,便带着伤员撤退回到本部。” “嗯。”军官好像想起来了什么,仔细寻思着,不住的摸着双下巴。 沃尔想了想,又说:“对了,希望长官能把我编制到前线部队去,我希望尽快加入主战场,为国效力!” 沃尔把正在回忆着什么的军官的思想给打断了,军官于是回过神来,惊异地问道:“你说什么,你还想回到主战场?” “是的长官,我想要贡献我自己的力量。” 年逾60的军官对眼前20来岁的小伙子刮目相看,“真是国之栋梁,我们国家,少了你这样的人才可不行!好,你跟我去一趟师部,知道36团成功撤离,师长肯定很高兴,说不准让你去米施南高地去当个旅长也成啊!” 两人都爽朗地笑了起来,沃尔向他交代了更多前线的战况,一起向师部办公室走去。 “进来。”带着无框眼镜的秃头军官听到敲门声,这么说道。 之前的那个军官便推开门,走了进来。 “萨诺师长,我可告诉你两个好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大得好消息还是小一些的好消息?” 那个叫做萨诺的军官此时正在看战报和文件,:“小一些的好了。” “36团成功撤离,伤亡只有百分之20,远远低于预期。” “哦,是么,我倒是比较好奇还有什么更大的好消息。”萨诺颇有韵味的说。 “嘿嘿嘿,我可寻找一个宝!” 师长并不感兴趣,仍然盯着手中的文件,:“你捡到敌人军官的手枪了?” “嗨!这算什么!我找着一个建国人才!” 师长突然提起了兴趣,放下手中的文件,笑着问:“能被阿诺德副师长您看中的,是何等人才啊?” 阿诺德笑嘻嘻地说:“是个年轻有为的小伙子,本部队被打散了,跟着后续部队救回了36团,现在特地跟着伤员来到本部,是来找部队上前线去的!” “哦?对前线这么积极?让我看看,他人呢?” “就在门外呢!嘿!中尉,进来!” 沃尔气定神闲的走了进来,人站的笔挺。 “就是他?”萨诺师长问。他上下打量着沃尔。 “你叫什么啊,年轻人?” “报告长官,我是来自21团的沃尔卡迪勒中尉,前来报道!“沃尔的声音之中充满了自信。 “啥?你就是沃尔中尉?”萨诺师长探出身子问道。 “嗯?师长您见过他?”阿诺德惊讶地问。 “啥呀,就是你么!我从救援部队发回来的文件里看到的,说你带着10个人,救了全团的性命!真是了不起!” 阿诺德震惊了,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个年轻人。沃尔则是面无表情,严肃却内心激动不已的等待师长发话。 萨诺师长愉快的说:“编队好说啊!来,去大前线米施南高地,给你100号人,团里切自由指挥,随你调动!” “谢,长官!”沃尔深深鞠了一躬,他的喜悦溢于言表。 “100人啊”他想,这无疑刷新了他的带兵记录。 阿诺德和沃尔向师长告辞,到操场上闲聊起来,年龄相差30岁的两人无所不聊,很快成了忘年之交。 “怎么样,我说了吧,这次萨诺师长给你的准是精锐部队,肯定还会有装甲车和卡车这样子的机动装备,我看,给你小子两门野战炮也说不定!” “嘿,这也得谢谢副师长您,谢谢你在师长面前这么抬举我。” 阿诺德摇摇手:“唉,别这么说,你可是国之栋梁,要是我是师长,何止100人,要我说,组建个新的21团给你带!只是到时建功立业了别忘了请我吃饭!哈哈哈哈。” 沃尔也跟着笑了起来。 沃尔突然想起了史密斯上士。 “军队高层” 是啊,看看鲁莽冲动,因为一个人的一席话就说要如此大动干戈的阿诺德副师长。其实他有何尝不知道国家上级的昏庸黑暗呢?那些在民众间就广为流传的贪污贿赂,军队高层私吞军资,没有实际作为能力,连军校也没有上过就托关系做大官,但是这一切就要归结于他们国家的领导人,这个死瘦子,和他手下的国务院议会员。 想到这儿,沃尔不禁握紧拳头,咬紧牙关:“就是这些人拖累我们的国家,或许早就应该推翻这些昏庸无能的政府了!” 是该这么做了 “所有人,立正!向左转!向右转!好,现在绕操场负重跑20圈,跑完之后去靶场练习射击!” “““是!长官!””” 师长之前答应给的100号人到了,跟之前那些个年轻的新兵大不相同,光看脸,应该军龄比沃尔都要大,年龄也肯定在沃尔之上,一个个看起来都是骁勇善战的精兵。再看看新给的装备,3辆装甲车,5辆卡车,7挺轻机枪,3挺重机枪,更别提两门野战炮和几十发炮弹了,这些装备,在沃尔刚参军,装备不足的时候,都够武装700号人。 看看他们,在操场上列队整齐,纪律严明,20圈跑下来气都不喘,擦汗什么的舔舔嘴角就够了。那好,本来沃尔就是初来乍到不敢发号施令,既然这么有能耐,再跑20圈! “军总司令到!!!” 随着操场铁门打开的咯吱声和守卫的叫唤声,一辆汽车开了进来,一个穿着齐整,胸前挂满徽章的人便从车里走了下来。 是地方集团军军长,是上校! 沃尔赶紧叫手下的人停下来列队,其他正在练习或休息的1000来号人也都纷纷聚集起来。 师长和副师长穿过人群,上前迎接。 “上校,什么事把您催来了?”一边还递出雪茄。 “方面军司令下达的命令,我也就是一个跑腿的。”一边还叼起雪茄。 “诶,肯定是有大行动,大计划,秘密期间才亲自来传达的吧!”一边还点燃雪茄。 “嗯,没错,大战就要爆发,我是来动员这一片所有的军队的,剑指米施南高地,这是一次大规模进攻,能参战的都要上。”一边还美美的吸了一口 “啥!等了这么久的大战,前奏都没有就要来了!难道是出事了?”终于,震惊掩盖了他藏了许久的龌龊。 副师长只是站在一边,想着什么。 “不是,我们之前的进攻一直都没有效果,上个月已经撤军,指挥部发现敌人增援迟迟未到,于是策划了这一次突袭,意在彻底控制高地,参加战争的军队,将会多达150万人,损伤增援,敌人也有80余万。” “这可是规模空前的大战役,”副师长终于说话了,“野战医院和前线根据地都要迁移,我怕手下有些新兵,经受不住这么大的规模。” “你们没必要担心这种小事,只需要打好自己的战线就行了,你们可是担任至关重要的突出部,新兵都会在旁边掩护跟进。” “突出部啊”沃尔想:“这可是前线的前线。”他感到兴奋不已。 “好了,我就来说这么多,还有好几处要我跑的,就先走了,愿你们替‘新卡诺斯国’取得胜利!” “诶,您慢走,这盒高级雪茄给您了,回去之后请多给上级说说我的好话!” 上校挥挥手,便乘车离开了。上校一走,师长又成了最大,之前还有感觉到的那副臭架子便显露了出来。 恶心 这次行动的代号叫做“重锤”,名字并不华丽,但是读起来可就酷多了。 是的,重锤。 长时间以来,新卡诺斯国的军队一直在平原和树林中与叛军作战。内战刚开始时,敌人装备并不好,作战能力很差,叛军人数和地盘也很少,但是后来,世界上的两个强国:“波西共和国”和“薛希”发生了战争,而卡诺斯就在两个大国之间。陆军更为的强大,海军却远不如敌人的波西共和国想要找一个“跳板”得以登陆薛希,四分五裂已久的较为弱小的卡诺斯便成了不二的选择。于是,大批来自波西的精良装备涌到叛军手里,波西更是派出了远征军和志愿军,卡诺斯一度陷入劣势。 后来,两方的北部战线迁到了更加接近卡诺斯核心的“米施地区”,而南部的高地可以一直向外延深到海岸线,所以,敌人的主力部队长期以来都驻防在高地上,阻击卡诺斯在周围平原的作战。米施南高地成了兵家必争。这场战斗也就像代号名字一般,卡诺斯只能在敌人援军抵达海岸线之前击碎他们的防线,不然受到重创,以至于死亡的也可能是他们自己! 这锤子,可是一把双刃剑! 所以,在公元1044年,10月4日,作战开始了! 火炮和轰炸机对高地上的第一道防线进行了长达4小时的狂轰滥炸,敌人系数溃败,撤退到第二道防线。大军得以顺利的攻上高地。沃尔所在的77师等8个师的兵力担任先头部队,直接冲击敌人的第二道防线。因为敌人被突然的攻击打得措手不及,都没来得及部署完成,加之卡诺斯军队士气正旺,所以第二道防线仅仅防御了5个小时就溃败了,卡诺斯军队继续高歌猛进。 但是在进攻敌人第三道防线的时候,作战受阻。 敌人已经把防线部署完善,突出部的后续部队增援较晚,火炮来不及跟上,所以他们失去了火力优势。而且敌人从第四防线抽掉了5万兵力强化前线防守,突出部作战受到挫败。 在前线: 敌人的火炮如雨点般倾泻而下,被吹起的尘土像沙暴一般席卷战场上的焦土,烈焰在汽车的残骸上焚烧,战壕不够隐蔽这么多部队,有些人只能躲在弹坑中或汽车后面,惨叫声在战场上回荡,却无法盖过战斗机引擎的轰鸣声。 一个通讯兵盖住头盔,身体半屈,穿梭在堆满了弹药物资和尸体的战壕里。师部与师部之间的通讯线路早就被炸烂了,还在修复现在只能靠通讯兵神速传达报告来维持战线的稳定。他很快就回到了自己的部队,沃尔的的部队。 “情况怎么样了!!!”沃尔对回来的通讯员喊道。战场上的噪声太响了,战士们只有如此撕破喉咙地叫才能和身边的人沟通。 通讯员把报告交给了沃尔,等沃尔打开纸团时才说:“111团还在猛攻!115团大概是没有足够的弹药了!不再冲锋!” 敌人一发炮弹落了下来,溅起的尘土撒了沃尔一脸,沃尔抹去脸上的灰尘:“后续部队呢!” “不知道!都写在战报上面,给长官您过目后我还得传达回临时指挥” 又一发炮弹落了下来,把通讯员给炸的飞出战壕,只见一团糊状物落地。 “该死!” 环顾周围,沃尔意识到现在还能够离开战斗岗位的只有他一个,现在的情形十万火急,加之他曾今有过7个月的通讯员经验,没办法了,只能让他来传达这条消息,于是他飞一般的跃出战壕,向指挥所狂奔而去。 为了免遭炮火攻击,指挥所搭建在战线后方5公里处,一路上还有蜿蜒的战壕,沃尔估摸着自己连续跑了8公里。 终于到了指挥所,里面的指挥官看到冲进来的沃尔面如土色,手上拿着战报,便焦急地问道:“怎么样了!” 沃尔递出战报,指挥官粗略一看,一顿粗口顿时就吐了出来:“他娘的!后续部队遇到了敌人骚扰部队的阻碍,还有2小时才到!这帮吃干饭的!” “现在怎么办?”沃尔问道。 指挥官想了想,回答道:“告诉88师和87师,让他们固守阵地,现在只能等待援军了。” “可是他们离这儿有20公里远,而且敌人的主力部队就在那里,现在过去可能是来不及传达,就要失守了!我看,要不然就叫咱们这一片区域的友军来一次反攻,刚好炮兵也到了一些,可以试一试!” 指挥官不耐烦了:“我是说话的还是你是说话的?啊?去!传我的命令!” “愚蠢!”沃尔暗暗咒骂道。 这时另一名通讯员冲了进来:“长官,电话路线接通了!可以使用了!” “什么?”指挥官愣了一下,:“太好了!通讯员,帮我接88师和87师。” 指挥所通讯员于是过来拨通了电话。 沃尔不必要再去传达这愚蠢的消息了,但是即使能够立即与友军取得联络,也不代表他们能够在敌人的猛攻下坚守阵地,波西共和国可是有7万精兵在那里啊! 通讯员拨号码的时候,沃尔感觉到指挥官一直有的没的看着他,如果自己还能从这场战斗中活下去,估计也免不了被撤到后方去做苦力。 “接通了!”通讯员举起话筒说。 “太好了!给我,喂听着,你们必须” 敌人的一发炮弹正中红心,整个指挥所瞬间倒了下来,好在是土和木头临时搭建的,不然沃尔肯定被压死在下面。 炮弹造成的巨响一时间使沃尔出现了严重的耳鸣,头昏眼花的沃尔慢慢爬起来,看到指挥官和通讯员全都已经死了,但是电话任然躺在那里。 “喂?喂?”电话里传来88师师长的声音。 “指挥部请回话!指挥部请回话!” 沃尔摇摇晃晃的爬了起来,扑倒电话那儿,拿起话筒,用所有力气大声喊道:“听着!我需要你和87师立刻向后撤退5公里,抛弃需要牵引的重型装备,在后方建立防线,把阵型散开,一定要拖住敌人!给我死守到援军赶来!” 电话沉寂了片刻。 “你是谁?” 沃尔顿时感到一阵怒火涌上心头:“别管我是谁了!给我听从指令!!!”说完便摔挂电话,立刻拨通指挥所正前方的56师和54师。 88师师长听到电话那头不在传来声音。 “现在怎么办!瓦纳尔师长!”身边的一名士兵问道。 瓦纳尔师长沉默了一会,大声说道:“传我命令!叫88师87师全军后撤5公里,重新建立防线!快!通讯员!去找87师师长!火速传令!士兵们,抛弃火炮和堆积物资!现在撤退!跟我走!”88师和87师五分钟后便开始全线撤退,走干净了敌人的火炮却依然在轰炸。 这时,沃尔的电话迟迟没有接通,终于,56师的一个士兵拿起了电话。 “指挥部,有什么命令?” 等等这声音 “史密斯上士?”沃尔疑惑地问道。 这是 “沃尔长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来史密斯上士所在的部队也遭到了猛烈的炮击,指挥官几乎全部死亡。 “没时间解释了,”我说:“给我接你们的师长。” “指挥官们,全都阵亡,现在这只有我和3个士兵在周围,其他士兵,都在奋力交战” “这那你们那里,谁官最大?” 史密斯环顾四周,:“我。” “可恶,唉,没办法了,史密斯上士,我现在紧急命令你为56师和54师最高指挥,听好我的命令。” “是,长官。”史密斯为这根本没有准备,只好勉强答应下来,啊不,是接受命令! “好的,我需要你们开动所有的卡车,上面栽满武装的士兵和机枪弹药,成3路交错纵队出发,以最快速度攻打敌人后方炮兵,然后旁边两路左右散开沿路清剿敌人火炮,中间一路回头进攻,同时阵地军队全部冲锋。假如,只是假如!你们幸运的击溃了敌人,迅速分离掉头,包围两侧敌军,先不要进攻,等后续部队到了,再猛攻!听从命令!完成命令,祝你成功。”于是沃尔挂断了电话。 史密斯为这计划感到不可思议,但是细细一想,这确实是最有可能逆转战局的办法,好吧,豁出去了!全军听令! 现在的沃尔多么想和史密斯换个位置,亲自指挥这支奇袭部队,因为这是其中最关键的一环,但是他不能,因为他担任着重中之重的职务——军队的联络中心。几分钟里,他先后拨通了9个电话,指挥了前线所有12个师,他希望这可以彻底打乱敌人的作战,取得他预期的效果,但是结果如何,他也只能满心忧虑的坐在指挥所里等待了。 在交火处,史密斯发现了自己的指挥才能,这发疯似的计划步骤,他只用了8分钟就部署完成。3路纵队,每路7辆卡车,每辆车之间间隔10米,每辆车上载了包括两个司机在内的共计14人,两个师有百分之90的机枪全都给装载上车。史密斯把奇袭部队的指挥权交给一个他向来很信任的手下:列齐,自己却在阵地防守,他的心情,和沃尔一样。 同时,战场东面的88师和87师已经完成了撤退,敌人小心翼翼,15分钟后第一个敌人才来到他们原来的阵地。敌人的疑心出乎瓦纳尔的预料,他得意获得更多时间来部署军队和防线。这时候,援军还在后方15公里,正全速赶来支援他们并不熟悉的,形势即将逆转的战场。 奇袭小队,出发了。 从远处看去,敌人还以为对手从哪掏出来一整只轻坦克分队,一时间吓得魂飞魄散。但是当卡车的外形渐渐明显的时候,敌人更是不知所措。 “他们来投降?什么情况?” 硬着头皮在打。 但是他们根本没有想到,这一支由卡车和士兵组成的队伍,远比坦克更加可怕,更有杀伤力。 为了让卡车开得更远,两个司机一个蹲在座位下面用手按压油门,一个只露出两手控制方向盘,全部由卡车后面的一个士兵来告诉他们大概的景象和动作。 “踩油门!冲啊!!!”列齐大声喊道。 所有卡车以不准备停下来的,疯了一般的90公里每小时飞快前进,远比任何坦克都要快。 卡车的前方没有武装,但是当卡车到了敌人的侧面,11个士兵便会疯狂的射击。奇袭小队就像一把刺刀,深深刺入敌人的皮肤里,刺穿肌肉,刺到骨头之间。他们一路上势不可挡,飞快的突进了10公里,因为攻击来得太突然,车速太快,他们没有伤亡。 与此同时,敌人的进攻是一刻也没有停歇,88师和87师没有了坚固的堡垒,只能用散兵牵制敌人,但是面对坦克却是束手无策,不过好事是他们暂时没有了炮火的威胁,也很快就不用担心敌人的火炮打击,因为奇袭小队已经开始攻击敌人的火炮。 宛如骑兵拿着弯刀割草一般,6门火炮很快就无人使用,然后是第七门,第八们,知道那一片区域已经在找不到炮兵的身影,听不到火炮的响声。 “现在!散开!按原计划行事!”列齐还给了一个手势,小队便分为三部分,一队向东,一队向西,一队杀个回马枪。 列齐掏出信号弹,朝天上射了一发。 留在阵地的史密斯上士看到了信号,:“全军冲锋!” 被夹在防线和展开阵型的卡车小队之间的敌军收到了两面夹击,很快便犹如蚊子一般,死在了两手之间,身体被压个粉碎。 东西两边的敌军根本没有注意到中部的一切,卡车小队突然杀来也没死个明明白白。 很快,援军赶到了,他们终于看到了朝北发射的友军火炮,瓦纳尔的部队正被压制着,但是当他看到友军的炮火和从敌人后方开来的友军卡车时,他感觉到了希望,是时候了,全军反攻! 宛如在眨眼之间,本来连成一片,大举进攻的敌军现在被分割成了东,西`,中三部分,主力部队被彻底打散,有的投降了成了俘虏,有的被包围在内部,等待友军前来解救。 当沃尔跟着增援部队来到前线,看到这一景象时,他意识到,自己刚刚带领部队打了一场漂亮的胜仗! 半个星期之后,卡诺斯国收复了米施南高地,剑指前方的沦陷城:望城。同时他也被晋升成为方面军军长,由于指挥官缺失,包括瓦纳尔,史密斯和列齐等被沃尔直接或或间接托付任务的人均收到晋升。 但是当沃尔信心满满,决心收复北方全部领土的时候,一件一度使他失魂落魄的事情,传到他的耳中。这件事情带来的直接影响,使得重锤计划,仿佛从来没有实施过。 正文 第二章 枫叶计划 卡诺斯帝国,在公元前,曾一度是世界上最为强盛的国家之一,生活在十字形大陆上的卡诺斯人骄傲的称他们自己为“帝国人”。卡诺斯帝国在最为强势的时期,版图达到控制了一整片海洋——家门口的“间洋”。但是在世界各国开始互相往来,慢慢步入现代社会的时候,卡诺斯帝国开始衰落。但是这并不足以使世界上最为强大的国家变得如今一般弱小。世界诸国为了抗衡无比强大的卡诺斯帝国,帮助原来属于“波西王国”的波西大陆起义反抗,很快,波西人民夺回了故土,而卡诺斯帝国却因为战争而分崩离析。 除去波西人,卡诺斯帝国由两大人种组成:“卡诺斯人”和加拉哈人“。被称为少数人种的加拉哈人其实人数和卡诺斯人相差不多,卡诺斯人有5亿,而加拉哈人有4亿,而且两大人种的文化差异巨大,与波西人的战役一开始,帝国人就对加拉哈人实行苛政,不断压榨索取,战争后期,因为帝国人伤亡巨大,国王大量抓捕加拉哈人上战场。战败后,因为经济的奔溃,人种待遇差距越来越大,很快加拉哈人在波西人的帮助下也起义造反。帝国无法运作有一场战争,这一次,帝国让步了。于是,至此帝国分裂成为了三部分:卡诺斯人在帝国固有土地上缓解战争压力;波西人在波西莉亚大陆上建立了波西共和国,而加拉哈人在故乡加拉哈维大陆建立了加拉哈国。 世界诸国似乎达到了目的,卡诺斯帝国开始衰弱,但是他们没有想到,两个新成立国家迅速的发展壮大,并且运用他们独有的优势很快在世界强国中占据一席。 反观迅速衰弱的卡诺斯帝国,一些骄傲的卡诺斯人任然沉浸在强大帝国梦之下,另一些人重新审视自己,发明了“卑劣民族论”。 两大激进分子,一派认为帝国不可战胜,理应复兴;一派企图颠覆整个国家,改朝换代,把耻辱托付给一个名字再把那个名字永远清洗掉。 就是这样,一场空前的浩劫开始了:卡诺斯帝国又一次分裂,并且进入了长达30年之久的内战。 内战后期,加拉哈国和波西关系日益恶化,在加拉哈维大陆上的少数卡诺斯人寻求波西的帮助,与加拉哈人开战,并在加拉哈维大陆上建立“薛希”,称他们自己为“薛希人”。很快,薛希因为使用着来自波西的更为强大的陆战装备,击败了加拉哈人,在加拉哈维了大陆上建立了薛希国。但是波西共和国并没有得到薛希承诺过的割划领土,两国关系日益恶化,终于爆发了波及半个世界的战争。 虽然波西的陆军装备十分强大先进,但是海军远远不及四面环海的薛希。他们需要一个“跳板”得以攻打薛希本土,而就在薛希上方,和薛希隔着一个海峡的,正在内战的卡诺斯无疑成为了不二的选择。 就是这样,波西共和国扶持四大叛乱国对抗弱小的卡诺斯国。 在卡诺斯国,沃尔因为带领军队打赢了“重锤”战役,军衔一路猛升,升级到了方面军总指挥。飞黄腾达的沃尔却并不为此感到高兴。 在他看来,一名合格的上级,从公司经理到国家领导人,在职务方面应该三思而后行,不能因为这么一件事就大动干戈,彻底大换血。可想而知上级的愚蠢和昏庸。不过,见识了萨诺的闹剧之后,他认为还是把大权全揽在像他自己,瓦纳尔师长,史密斯上士甚至是列齐这样子可靠的,有值得信赖的指挥能力的人手里。 没错,只有独揽大权,才能拯救这个国家。 在前线的军营里,将士们都在收复了的城镇里休整,成为了军长的沃尔很快便开始着手制定下一步计划。既然已经夺取了米施南高地,那么望城海岸线就近在眼前了! “我们将要在敌人增援还没有到达的时候,解放望城!”沃尔用手指头敲击地图。 刚刚晋升为方面军指挥官的瓦纳尔担心地说:“望城肯定有守军,不懂用重型武器很难攻打下来,但是望城作为前帝国重点海港城市,金融城市,不能随便炮轰破坏。” 周围的刚刚提拔上来的指挥多数支持瓦纳尔。 但是沃尔满腔怒火地说道:“你们不能在手下留情了!” 周围的指挥官都愣住了,或者说是被沃尔吓呆了。 “是的!卡诺斯国,卡诺斯人不能再这么软弱了!我们应该不顾一切代价,收复我们的故土,给那些背叛了国家,背叛了他们的人民的叛徒一些颜色看看,我们也应该在世界列强面前再次证明卡诺斯的实力!” 那些指挥官都纷纷低下了头,或许是在感到羞愧,感到愧对了自己深爱着的国家。 “我将要进攻,我将要胜利,我已经做到过一次了!所以我们还会再次成功!我们将会夺取海岸线,把敌人的增援阻击在海面上!” 指挥官们被沃尔的一席话给打动了,他们振作起来,眼神中闪耀着勇气。 “在我整顿完你们这帮懦夫之后,我将要重建前卡诺斯帝国曾势不可挡的陆军!重现曾横扫海洋的帝国海军的辉煌!让我们的战斗机飞到史无前例的高度!而到了那一刻,卡诺斯人民将会再次屹立在世界之巅!” 沃尔环顾周围的指挥官,绝大多数都是陌生的面孔,但是他们都一个共同点,他们都是卡诺斯人,骄傲的卡诺斯人。 沃尔知道,距离把军官们的心笼络在一起之差最后一步,但是当他准备继续说下去的时候,一个传讯员冲进帐篷,带给了沃尔一道晴天霹雳,给了他当头一棒。 “什么”沃尔的声音开始颤抖,与之前充满气势的呐喊完全不一样。 这个坏消息,就是卡诺斯投降了。 “怎么会” 在沃尔刚刚收复米施南高地的第二天,东部和南部的起义部队在波西的帮助下连连告捷,西部的起义部队乘着沃尔的主力部队都在北面,驻守部队调遣到东南部的时候,乘虚而入,悄无声息,兵不血刃地夺去了卡诺斯国的首都。软弱的政府看到敌军兵临城下,居然放弃抵抗,选择了投降。 投降协议就在外部军队全然不知的情况下谈妥了。 其中包括以下几条: 1所有部队在3天内停止抵抗。 2给予东南西北部起义部队各自领地,并变为完全自治国。 3卡诺斯国政府改造,改组成为卡诺斯条约国,隶属于波西共和国,起义国各部听从波西共和国。 4条约中各国允许波西共和**队入境。 还有5,这也是沃尔最大的噩梦。 5现卡诺斯条约国北部米施南高地上的军队所有高级军官立刻回到首都,接受解职和监狱处罚,总指挥官,待定枪决。 就是这样,沃尔的雄心被无情的撕裂,在被押送去首都的路上,沃尔眼神飘忽,感到迷茫,最后一丝希望也被黑暗笼罩。 在首都的监狱里: 沃尔双手被缚,坐在冰冷宽阔的水泥房间里,面前是一面巨大的单面镜。 房间的铁门外面传来了交谈的声音,然后一个拿着黑色皮制公文包,西装革履,带着小眼睛的男人走了进来,拿起墙角的一把木板凳,坐在沃尔面前。 “你的名字是沃尔卡迪勒?”那个人问。 沃尔并不说话,只是点点头。 “很好,沃尔先生,如果你在接下来的几分钟里都想这样子配合的话,我可以肯定我们能够顺利走完流程。”那个男人打开公文包,从里面拿出几张薄薄的文件,还不时瞟着沃尔。 “可以开始录制了。”他说道,身后的**便被激活了。 男人把公文包放在两腿上,微微扶正眼镜,润了一下嗓子,问道:“沃尔卡迪勒,你是否在前卡诺斯国,担任北部方面军军长一职位?” “是的。”沃尔的话语之中不带一丝犹豫。 “你是否承认有带领本部军队,侵入你国北部的邻国“瓦加”(傀儡国)。” “不,我是去镇压位于卡诺斯国北部的起义” “请等一下沃尔先生,”男人打断了沃尔:“让我再问你一次,你是否承认自己直接侵犯了邻国的主权,构成了政治犯罪?”他的意图很明显。 “不,我是去镇压该地区的,和波西同流合污的,忘记民族尊严的起义部队的!”沃尔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 那个男人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哎,沃尔先生,我真的想让我们之间的合作关系变得愉快起来。” “和万恶不赦的波西人,我无话可说!” 那个男人一言不发的盯着沃尔看,:“那好吧,关闭录像!”那个男人站起来,拿着公文包和文件走出了门。 随后进来了两个穿着波西军装的壮汉,他们来到沃尔身边对沃尔拳打脚踢,毫无格斗术的章法,怎么打爽快,怎么打疼就怎么打。 几分钟的惩罚过后,两个军人便离开了房间,手上沾满了鲜血。 公文包男再次走了进来,他很乐意看到自己的座位上没有沾上一丝血迹。他又坐了下来,示意打开**,再一次向满脸是血,喘着粗气的沃尔问道:“沃尔先生,你是否承认自己有带领军队入侵周边邻国?” 沃尔此时十分虚弱,断断续续地回答道:“别别做梦了我可以在这里玩上一整天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公文包男苦恼的捂住脸:“你知道么,我开始对你感到厌烦了,三天前就开始了!为了在过节之前回到家,我仅剩四天时间逼你招供。我相信是我之前没有下足猛药,接下来的这两天,可就不会这么好过了。” 他有什么诡计死的笑了笑,:“警卫,把他带到‘儿童房’去,游戏开始了!” 之前胖揍了沃尔一顿的两个士兵便进来,把他带到了被那个人称为“儿童房”的狭小抑郁的混凝土房间里。 沃尔被抓到这个监狱里面已经两个星期了,这两个星期里,沃尔每天的生活就是吃饭睡觉和审讯,而远比前者时间来的长。刚开始的几天里,那个公文包男每天都悠哉悠地审讯沃尔十几个小时之久。包括“荆棘鞭”和“打钉子”在内的各种恐怖惨无人道的刑罚全部都曾作用在他身上。在睡觉时间里,沃尔把头埋到墙角里面,这样才能忍受得了铁栅栏外面波西看守的嘲笑,自己忍受不住伤口剧痛的痛苦表情才能不被他们所看到,也只有这样,他才能够坚定自己誓死为国的信念。 而“儿童房”将是沃尔最大的挑战。坚硬的水泥地板和冰冷的混凝土墙组成了一个面积不足两平方米,高度不过两米的密封的狭小空间,头顶上不足五厘米处的白织灯是唯一的光亮。白天和黑夜几乎一样寒冷潮湿,就是在这样子的牢笼里面也少不了老鼠的身影,犹如特意安置的一般,伏在墙角死死盯着沃尔。房间的左边是审讯室,每天都有其他和沃尔一起战斗的军官们的惨叫声,但是从来没有过哭泣声和屈服声。到后来,隔壁的审讯时间逐渐减少了,沃尔以为是他们终于忍不住,向敌人屈服了,但是后来才知道,他们都被关在了右边的“儿童房”。在这里面,每一个小时就想一天一样漫长,每过一天都好像使人苍老了十年,你根本无法通过睡眠来逃避,因为暗无天日只会让你彻底搞混时间,迷失在黑暗里,彻底陷入奔溃。 每一天,之前的那个男人都会嘲讽似的过来问一句:“准备给我分享了么?” 但是从来没有人回应他。 有一天,当沃尔极力尝试去睡眠的时候,他听到了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那个声音是如此的细微,但是在这种幽静的空间里十分引人注意。 沃尔睁开眼搜寻地面,他看到了一个小纸团。沃尔反映了几秒钟,立马扑上去拿起纸团,他拴手颤抖着打开那个纸团,借着光亮,勉强看清了上面微小的一些字:明天下午3点。 就只有这些了,沃尔试图保持清醒等待更多的纸条,但是就没有了,也没有识别出来任何一种他学过的密码语言,具体会发生什么他不得而知。更加有意思的是,在这样子暗无天日的空间里,看不到太阳,怎么才能知道时间?想要试用军用计时法么,那你也起码得知道现在的时间啊!除非有人告诉你时间呢? 唯一能够告诉沃尔时间的是之前审讯他的那个人,他有严重的强迫症,希望每一天的时间安排全都按照计划走。例如之前他都是早上7点23分开始对沃尔的第一次审讯。如果能够算出来他来巡查的具体时间,这么一来就可以计时了! 沃尔现在确信了传纸条的人是自己人无误。那么,他们又要如何营救自己呢? 在被押送过来的路上,可以看到这附近是监狱里面把守最为森严的,如果直接突围的话,用不了多久就会触发地方军队警报,就算能够突出重围也不可能在后续的攻击下活下来。 所以想要绝对安全,就必须真的死一次!也就是说,沃尔得在尽量准确的时间里面招供,他确定在被押送到刑场的路上,友军将会采取一些行动,悄无声息的营救众多军官,至于具体如何,就是他们的事情了,而现在沃尔首先需要做的就是知道具体时间,经过他的一番计算和推理,现在的时间大概是早上4点到5点,两小时后的审讯声音更加证明了这一点。 那么现在他需要做的就是静静的等待时间的流逝 在这一切发生的前几天,在距离首都200公里的小城镇附近,因为波西人确信只要卡诺斯的高级军官们失去了意志,那么最后革命的火种也将会自行瓦解,因此原卡诺斯军队没有人管控,完全陷入了自身自灭的情况下。军队士气低迷,没有人想过继承指挥官们的意志,起来反抗。 已经成为了师长的史密斯意识到了这一点。现在这包括了原卡诺斯国四大方面军,共计100万人的军队死气沉沉,毫无斗志,犹如身患顽疾垂死的病人,一天到晚游荡在小城市的街道上,漫无目的,感到前途渺茫。史密斯决心改变这一切,于是他召集了各位师长开了一次紧急会议。其中大多数都是在上一场米施南高地战中充当先头部队,后来晋升上来的。 在临时搭建的帐篷里,8位师长凑在桌子旁边,其他7个师长互相间议论纷纷,但是都有一个共同点:不抱以任何希望。 “现在我们依然还有希望复国,但是我们的军队就像一盘散沙一样,一天到晚游手好闲地在大街上耍流氓,而你们,作为师长,却无动于衷!” “什么师长。”54团的师长说:“国家分裂,外国政府傀儡,我们这些人,说白了,就是一帮子土匪!国家没了,军长也被抓到了监狱里,过不了几天,等他出卖了我们,他也就人头落地咯!而对于我们来说,这武器就是一哑火的,这番号也就是一数字,现在我们是师出无名的了!” 旁边的23师师长以安慰的口吻对史密斯说:“我知道史密斯师长你的心情,我也知道你一心为了国家,但是如果我们有能力战胜眼前的敌人,推翻五大傀儡政权甚至是打败波西国,我们还会在这里无所事事么?要是我们真的有这个能力,敌人也不可能侵入我们的国家啊。史密斯,有句老话‘识时务者为俊杰’,我看啊,我们还是投降吧,大家也好” 史密斯猛的拍了一下桌子,头顶上的悬灯开始摇晃起来,各位师长都不敢议论,23师师长吓了一身冷汗,也不再说话。 史密斯面红耳赤地环顾周围的7位师长,声色俱厉地大声说道:“你们这些懦夫!沃尔军长仅仅离开我们几天,你们又要抛下自己的尊严了么!” 这声音是如此的响亮,史密斯恨不得全军100万人都能听到他。 “看看我们,我们有100万人,枪支,弹药,火炮,飞机,坦克。这本该是一支强大的军队,一支光荣的军队,一支能够为了国家而流血的军队。但是现在,我看到的只是一群无组织无纪律,没能力没骨气的懦夫,一群无用的懦夫!” 周围的师长都纷纷低下头,沃尔军长之前的教诲在他们的脑海中浮现。 “我在这里,告诉你们一句沃尔军长曾今跟我说的一句话,现在我就告诉你们,好让你们清醒清醒,认清自己的职务和任务。他说,高塔之所以可以这么高,是因为它的地基打得牢固,但是如果一座高塔是从顶端开始腐朽,那么它也就失去了自己的意义,失去了自己的荣耀,给别人看到的也只是破败,而现在,我们就是这塔顶,我们就是塔顶上的那一面旗帜,如果我们不能够随风飘动,让世界看到我们的力量,那么我们也就辜负了将我们高高托起的人民和国家!” 史密斯不住的观察周围人的表情,他知道自己像当时的沃尔一样,牢牢抓住了他们的心,于是他再鼓起一口气,这与之前愤怒使然完全不同,他决心借此机会彻底抹去军队消极的心理,于是他意味深长的说道:“我当时,还不理解他为什么这么跟我说,但是现在我理解了。师长们,同胞们,还记得卡诺斯帝国昔日的辉煌么?当你看到影像中那金光熠熠的国旗,与太阳一起升到百米高空中;当国王和车队驾驶着世界一流的豪车,从望不到边的核心大道远方缓缓驶来;当帝国的飞机飞快地掠过天空,数十万只雄鹰应着引擎的轰鸣声高高地飞向天空时,你是否为自己是一个卡诺斯人而感到骄傲?” “现在是祖国母亲存亡危难之际,我们身为她的孩子,应该奋不顾身,冲上前线,把任何想要迫害她的人全都赶尽杀绝。我们应该拿起枪,用那子弹,击穿敌人的心脏。或许你我第二天就将要死去,但是,我们可以为我们的后代,为我们的祖国营造一个更加光明,更加辉煌,更加值得骄傲的未来!” 就和当时一样,众人在此鼓起勇气,他们的眼神中流露出坚定,他们确信,这一次不管面对怎么样的困难,窘境,他们都将要为了祖国而战! 史密斯看到了他们的决心,于是他最后又说了一句:“现在,让我们召集军队,笼络人心,然后,拯救我们的国家,拯救我们人民,拯救这个民族!” “是!” 一声令下,诸位师长齐声敬礼,他们的微笑中满是骄傲与自豪。 史密斯知道自己的话语开始作用,短短几天里,各位师长各自行动,演讲,很快军队的士气便提了上了,士兵不在游魂似的闲逛,他们现在都有了力量,都有了只得为之奋斗的目标。但是,对于史密斯来说,距离彻底的重整旗鼓,以至于向傀儡政权开战,还有最后一步。 这一天夜晚,100万士兵都聚集到一起重新开始运动训练,各大师长也都再次被史密斯召唤,现在,没有了沃尔,史密斯就是他们的领袖,他们的精神领袖。 军官帐篷外士兵们以小组或个人为单位,或负重跑或练习游泳,在短暂的“篝火时间”休息之后继续练习。而在帐篷里面也是同样热闹,所有军官都在为如何营救沃尔和各位军官而出谋划策,师长们三三两两彼此“交换意见”,吵得不可开交。 “只有从高处突袭才有可能击溃敌人的重重防守!” “胡闹!我们必须攻击正门,不然到时候连退路也没有了!” “我说了多少次了,不能强突,必须包围谈判!” 除了史密斯若有所思的端坐的木椅子上,其他师长都站的笔挺,撞在一团,鼻子顶着鼻子互相嚷嚷,别人口水是不是溅到自己的脸上。 “够了!”史密斯大声喊道。 各师长几秒钟内全都安静下来。 “你们这样子乱吵乱叫有意义么?都坐下!” 师长们于是都十分听话的做了下来,气氛和气了许多。 史密斯看着吵得气喘吁吁的各师长,说道:“你们的思想都太过于局限性了,而且你们考虑的也不够完善。要记住,我们这是一次营救计划,一次悄无声息,不能够打草惊蛇的营救计划。我整整希望看到的,是一个构思到每一个细节,筛选到每一个人手的计划,而不是一两句话就草草制定下来的废纸!” 师长们都沉寂了,这种尴尬的氛围一直持续了10分钟,仍然没有人说话。 看来是没办法了,为了制定出最好的计划,他们必须用到更多的脑细胞,别人的脑细胞。于是,从军队中有些名气的团长,队长,到后来无所不听,无所不取,计划制定变成了公开的100万人级别的大会议。 经过足足12个小时的头脑风暴,他们最终采取了由87团三位团长一同拟定的营救计划。他们计划在五天后的下午三点开始代号为“枫叶”的营救计划。为此,军中所有的情报人员一起出动,从每一个可能知道监狱情况的人嘴里抠出来几句话,然后,一张手绘的监狱图纸就诞生了。 各位师长分别从自己的部队里挑选了最有能力的3个人组成了这一支24人的营救小组,这其中有一个叫做瓦扎卡西里,来自32师的普通二等兵。 瓦扎卡西里从参军的那天起,就被队友视为怪胎。这个来自异邦的年轻人在战场上,强悍异常,通常只携带一把短刀,而且喜欢在脸上带一个他自己组装的面具。平时行军和训练时也是和其他人格格不入,遇到再怎么高的山坡和石墙,他只是两手一攀,轻轻一跃就能爬上去。有一次,他在惊险刺激的巷战中杀昏了头,在队伍撤离到30公里开外时却依然深陷敌阵。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但是在5天后,他的队友惊讶的看到一个浑身上下鲜血淋漓,意志混乱到连话都说不清的人出现在营地边上。当他们凑上去查看时,才发现是队友,瓦扎卡西里。当时的瓦扎已经胜负重伤,断水断粮整整4天,身上有13处骨折,其中8处在腿部,但是他任然步伐平稳,回到营地后只接受了短短1小时的治疗和3小时的睡眠就完全恢复了。军队里的卡诺斯人用卡诺斯古文称他为:“诺瓦尼拉”,意味“绝处逢生之人”。 他之所以能够入选营救小队,与其说是对于他的信任,倒不如说是想害死他。 24人的营救小组连续训练了两天,把具体步骤和可能变数演练了整整30次,监狱的图纸也给背了下来,现在,他们需要做的,也只是等待。 第二天:铁门另一端再一次传来皮鞋的脚步声,那个男人一直无奈地叹着气,他来到沃尔的铁门前:“沃尔先生,我真是为你爱恨交加啊!你是我这些年里面遇到过的最难敌的一个人,你和你的手下们都是,这不禁让我重新审视你们卡诺斯人的尊严和耐性。但是我无法原谅你阻挠我回家过节,我再也想不出有什么是比我最喜欢的杰作还要恐怖,让人难以忍受的东西。所以我叫来了一些‘小伙伴’来帮我,希望你们玩的愉快。” 于是那个男人跺着脚,离开了。 此时,仍然被关在“儿童房”里的沃尔已经奄奄一息,哪怕是爬起来接受惩罚的力气也没有了。十几秒之后,有人打开了铁门,出现在眼前的,就是那个男人前面提到的“小伙伴”。这个满脸络腮胡的人手上拿着一个小型的铁质框架和一个形似焊枪的东西,他近乎病态似的奸笑着,与那富有男人气概的胡须完全不符。 “所以,你知道我要干什么么?我将要把这个有我的专利的铁质标志焊在你的胸膛上面,你将会生不如死!”说完,他开启了“焊枪”,炽热的烈焰立刻喷涌而出,铁质框架带有节奏感的敲击着铁门,最为可怕的是他那疯狂的表情和令人恐惧的笑声。 沃尔用着所剩无几的力气挣扎着,但是随着那个人逐渐靠近,焊枪的烈焰几乎就要把他吞噬的时候 “我说!我什么都说!我的过错,我的失败,我全都说!所以求求你,放过我吧,我宁可去死!” 之前离开的那个公文包男听到了他梦寐以求的求饶声,是啊,也该认输了,他终于胜利了。于是他挂着标志的微笑前来访问自己的手下败将。 十分钟过后,他得到了他所需要的影像,那么,现在,是时候给他一个痛快了! “卫兵,把沃尔先生押送到枪决刑场去,结束之后转告我,但是不要在3点18分之前,我需要一个悠闲的午后。” 沃尔现在正被两个士兵押送向刑场,他手无寸铁,毫无抵抗能力,现在他只能希望纸团中营救计划能够如期而至,不然等待他的就只有死亡,他把所有生存下去的希望全都寄托在了一张皱巴巴的纸上。他甚至可以现在就发誓,如果自己真的逃过一劫,他就立刻隐居深山,不再抛头露面,在孤独中度过一身,但是他不会想到,自己还有着更加伟大,雄壮的命运和未来。 正文 第三章 起义日 沃尔此时被两个士兵抵着肩膀,锁住双手,被押送去枪决场。他们走上了两层楼梯,很难想象为什么枪决场居然会在楼上。他们走到了一扇铁门前,左右两边站着两个把门的全副武装的哨兵。在沃尔的左边是休息室,宽敞明亮的休息室里全是悠闲地抽着雪茄的波西士兵,沃尔扭头看向右边的房间,那便是武器库,一排排铁架上放满了枪支弹药。 “这是长官要求枪决的犯人,让我们过去。” 长时间没有打开过的枪决室铁门隆隆的打开了,不断有铁锈从连接处掉下来,一打开门,室内陈腐的空气便吹了出来。 沃尔被粗鲁的向里一推,几乎都要重重的摔倒在地。沃尔在室内四处观察,左右两面墙上装满了窗户,如果是枪决室安置在室内是为了低调,那么这无疑是愚蠢的设计。沃尔向房间中央走去,向左边看,几十米外就是一座小山坡,山坡上郁郁葱葱长满了花草树木。是个人都能想象出山坡上可能会藏有什么图谋不轨之人。如果扭头向右边看,眼前就是监狱的另一栋楼,而且也安置了很多的窗户。不敢想象到底是什么样子的蠢人才会有这种荒唐的设计。如果你在旁边那栋楼里面睡觉休息,你甚至还得担心会不会有子弹跳弹击碎你的玻璃。 不过我想这也就是为什么枪决室看起来有好一段时间没有使用过了。房间的角落里放置着一个水桶,一把毛须已经干枯的扭成一团的拖把死气沉沉的倒在一边,地板上全是已经脱落了的油漆,如果没有人告诉你这是楼顶,你对于天花板可能会塌下来的担心是完全有道理的。 不管怎么说,如果沃尔想要得救的话,在这个地点进行营救确实是不二的选择。 “关门,准备开始了!” 铁门于是又隆隆的关上了,一个刽子手和4个看守从休息室里懒散的走出来,围到沃尔的周围。 “你,给我跪下!” 好的,不管写纸条的人是谁,请你快出来吧! “预备!”刽子手举起步枪,抵住了沃尔的后脑勺,现在沃尔双膝跪地,两手被缚,毫无抵抗的能力。 我开始有些害怕了。 “三!” 为什么营救任务每次都要搞的这么惊险? “二!” 看看四周围,你看到有人了么?没有!没错,或许他们迟到了,又或许是我时间数错了。 “一!” 那个该死的营救队员,来世别再让我见到他!!! “开火!” 就在这刹那间,一发子弹从外面击穿了房间左边的窗户,直接击穿了刽子手的脑袋,脑浆混杂着鲜血溅射到他右侧的地板上。一个不知道从哪儿窜出来的矫捷的身影顺势跃入,跳到了一个看守的身后。他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刀,直直地捅入那个人的脊柱,从他的肚皮处穿了出来,看守还来不及露出痛苦的表情或者是发出惨叫,这个心狠手辣的“刺客”角色将短刀向上一提,立刻在他腹部划出了一道20厘米的大口子,鲜血立刻喷涌而出。 两个看守来不及做出反应,还是呆呆的站在原地,但是一个经验老道的看守已经掏出了手枪,瞄准了刺客。刺客拔出短刀,用力一甩,刀鞘上的鲜血飞入了那个人的眼里,他下意识的开枪,却只是击中了同事的胸膛。 当另外两个看守看到沃尔已经爬起来跑向房间角落的时候,他们才反应过来这一切。但是已经晚了,那刺客犹如一个幽灵,跃到一个人的面前,掐住他的脖子,用短刀砍下了他的左腿,因为剧痛,看守全身一软向后倾倒,刺客一边回头看向下一个目标,掐住了他脖子的那只手一边向上一提,看守的脊髓于是被扯断变为两节,安静的倒下了。 刺客看到眼前的目标已经拿出了手枪,面色狰狞,右手的食指已经在扣动扳机了。刺客将短刀向内一收,然后用力甩出。短刀在空中水平旋转着向前飞去,割下来那个人的手,重重的插在砖墙里面。当血液从手腕喷出,射到他的脸上的时候,刺客已经悄无声息的来到他面前,拔出插在墙上的短刀,砍下了他的脑袋。与此同时最后的那个看守已经抹去了眼中的鲜血,重新瞄准了刺客,而已经溜到他身后的沃尔用铁质水桶把他给砸晕了。 沃尔看着眼前的这个人,几条脏辫子从诡异的面具后面散落出来,垂在半空中。 “跟紧我。”刺客这么说。 此时,正在办公室里悠闲地喝着下午茶的那个审讯员听到了枪声,他微微一笑,又美美的喝了一口红茶。 枪决室外的两个看守听到了枪声和到底声音,他们推开铁门:“喂,解决了么,记得清理” 话音未落,短刀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剖开了两人的颈部,鲜红的血液从颈动脉喷涌出来,溅射到面具上。 “发生了什么!”3个警卫从休息里面快步走出来,走在最前面的那个警卫感到腹部一阵剧痛,深红的血液灌满了喉咙根本说不出一个字。 身后的另外两个警卫并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喂,你怎么了?” 刺客举起警卫的身体,想休息室内抛去,尸体砸在木桌上,食物饮料洒了一地。刺客怒吼一声,把两个警卫放倒之后直直冲入休息室,休息室里手无寸铁的8个警卫毫无抵抗力,任由着被短刀开膛破肚,临死前只能看到一个浑身是血的魔鬼,以及门口的逃犯。 警报没有被激活,监狱里的其他人对这件事全然不觉。 在监狱的侧门,岗哨已经倒在了放哨台上,18个突击队员全副武装,偷偷摸摸的溜进了监狱。 “为什么这么慢?小卡,去帮我看看发生了什么。”审讯员感到一丝不对劲,自己手下的人从来不敢怠慢,那个叫小卡的青年人走出房间向正在遭到一场屠杀的监狱二号楼走去。 这个凶残的刺客闪电般的屠杀了一整层楼的警卫和工作人员,警报器上有一个沾血的指纹,而那个手指就掉在地上,手指的主人也是身首异处。 充满了血腥气味的楼死一般的沉寂 在这种情况下,18人的营救分队得意乘虚而入,他们很快就来到了关押众军官的地下室。十几秒的枪战之后,地下的警卫全军覆没,一层楼的人对此毫不知情。 “长官,尽量向后靠!” 他们砸开了铁门,5位军官全部获救,23人按照计划向实现开凿的秘密出口冲去。 小卡已经来到了通往二号楼的天桥,在天桥上,他看到枪决室的玻璃被击碎,地板上全是血迹和尸体,他迅速冲了过去,看到枪决室和休息室里一片狼藉,这个年轻人吓坏了,他直直地喘着粗气,左右巡视,面色铁青,却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狙击手瞄准了。 已经无心喝下午茶的审讯员又听到了一声枪声,他立刻意识到了不对劲,立刻推门而出寻找救援。但是刚刚出门,审讯员就看到一阵寒光,他吐出了一口血,慢慢地躺在了地上,喉咙被割开的他说不话来,只能痛苦的窒息而死。 但是察觉到不对劲的人不止他一个,一号楼的警卫决定拉响警报,一瞬间,整个监狱100多号警卫全都被动员起来。在枪决室左边山坡上的狙击手迈尔发现楼里闪烁着红光,他意识到行动已经被发现,于是他在确认安全之后站了起来,转过身去对着后面的山头做了一个动作。那个山头上一直有人观察者动静,看到迈尔的信号后,他发射了一个信号弹。 在两千米外的营地里,史密斯看到了信号,周围的7位师长都听史密斯的动向。 “我们现在怎么办?”一个师长焦虑不安的问道。 现在的情形十万火急,史密斯却是沉默不语 刺客带着沃尔一路冲杀到了监狱大门口,却在那里被警卫团团围住了。 “逃犯不要轻举妄动,如果有必要,我们现在就把你们就地正法。”警卫头头拿着喇叭冲两人喊道。 “长官,我们要射击么?”一个警卫问道。 “射击?不不不,我们要把他正当枪决咯,然后把录像带送回国,把录像发送给全世界看,这可是头等大事,现在开枪,你我只能替身去死了。” 警卫长使了一个眼色,5个警卫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去逮捕沃尔两人。但是警卫刚一近身,刺客一个横扫5人全都悄然倒地。所有警卫为之一振,不敢再上前。 “你们几个只有5秒钟时间闪人!”刺客大声威胁着。 警卫长并不害怕,冷笑着说:“哼,我们有50号人把你们团团包围,你一个人还敢威胁我们?这么说好了,你只有5秒种时间束手就擒,你的性命无关紧要,我们之所以不开枪只是害怕‘小老鼠’受伤罢了。” “那看来我别无选择了”刺客毫无惧色。 “怎么办,长官?” “别理他,”长官犹豫了半秒,:“给我上。” 20个警卫排成一排,硬着头皮向前逼近。 面对着20个人,刺客巍然不动,短刀随着微风轻轻摇摆,在大腿上发出富有节奏感的叩击声。 走在最前面的一个警卫心里什么没有底儿的伸出手去制服刺客,但是这个可怜虫手刚刚侵犯了刺客“神圣”的肩膀,刺客霎时抽刀,眼镜都不眨一下就砍掉了那个人的手。 “开火!”警卫长愤怒的大喊道。 刺客用左手抓住面前警卫的衣领,短刀刺入他的胸膛结束了他可悲的生命后,把他已经残缺的身体当作盾牌来用。20个警卫的齐射把这个身体炸成粉碎,内脏和鲜血不断从腹腔里灌出。刺客用力一推,这可怕的尸体盖到一个警卫的头上,他顿时吓得腿软,瘫倒下去,刺客见机一个箭步,踩在他的身体上高高跃起,身后沃尔看到他跳起一个不可思议的高度,在空中一个横劈砍掉了两个警卫的脑袋。这么近的距离警卫根本不敢射击,手忙脚乱的拿出匕首近身肉搏。刺客即使深陷人堆却也毫不慌乱,沃尔看到眼前的这个人,使用短刀就好像玩弄玩具,近身肉搏完全不当回事儿好像在过家家一般,几秒之内就终结了十几个警卫的生命。 “开火。”站在放哨台高处的警卫长下达了这样一个命令。 “什么?” 警卫长感到不耐烦,:“给我开火!!!” 30个警卫断断续续的开火,余下的几个警卫全部都中弹身亡,刺客乘势擒主几人的尸体,组成了一个屏障,阻挡着敌人的猛烈射击。 “继续开火不要停!”警卫长这么说道。 一个翻滚也躲到尸体后面躲避枪击的沃尔突然听到六点钟方向也传来了枪声。 是友军么?对,是友军! 成功救出军官的营救小组听到枪声紧急改变撤退方向,突破了敌人的阻挠之后来到了这里,他们很快就压制住了敌人,没过多久,敌人变全军覆没了。 营救小队兴高采烈的前来接应两人,他们先是为看到了沃尔军长平安无事而感到高兴,然后又因为看到那个令人恐惧的面具男而不屑。 “沃尔军长!”营救小队队长:巴布洛,搀扶着精疲力尽的沃尔:“我们赶紧撤离吧,我们触发了警报,敌人的增援部队很快就会过来的!” “嗯。”连续奔跑了半小时的沃尔又饿又累,没有力气再说更多话了。 “敌人已经来了”刺客看着大门外,道路前方浓烟滚滚,明显是敌人的装甲车,而且还调遣来了附近唯一的波西军队中坚力量,估测下来大概有2000来人。 “2000人”这已经是不是我们能够抵抗的了的数目了,狙击手也早该撤离了,我们只好从1号楼大门撤退了。” “你说什么呢,疯子!一号门通往首都城市中心,那里全是傀儡政权部队。” “又能往哪儿走?二号门还有一些警卫队,来不及突围,现在只能从一号门走了,多活一秒是一秒!” 刺客瓦扎什么也没说,只是摩拳擦掌等待下一场战斗,名不虚传的疯子。 “队长,我们现在怎么办?” 营救小队队长转过头,说道:“现在这里,不能听我的。” 众军官和士兵都把目光转向军长沃尔。 “军长,你下命令吧!” 沃尔咬着牙,在这危急关头,脑海中顿时闪过一万个模糊的想法,最后,他说:“我们走一号门,从主城区突围逃脱” 众人在通往主城区的道路上,后面的增援部队还在巡视监狱,已经被远远甩在后面。受折磨最多的沃尔无法奔跑了,只能由体能最好的瓦扎背着。 “天哪,看城市那边!”瓦纳尔指挥官指着城市方向,惊愕地喊道。 众人都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在城市中发生一次大爆炸。 “这是b计划。”营救小队队长巴布洛说。其他小队成员全都迷茫的看着队长。 “这是最后的解决方案,只有我和负责通报的迈尔知道这个b计划。史密斯师长并不认为我们可以顺利营救出军官,所以他下令,在行动暴露的时候,强攻城市。” 所有人都为这个疯狂的举动感到惊讶,认识史密斯的几个军官都知道他是一个小心谨慎的人,从不会这么大动干戈。 “师长把这个叫做‘步步为营’,走一步算一步,占领一个城市算一个城市。”巴布洛说。 “所以是这样。” “嗯?”瓦扎听到了背上沃尔的耳语,:“你说什么,长官?” “哼或许只是我多想了吧,不过这小子真是有远见。” “我不明白,沃尔军长。” “你就等着看吧,我们夺回首都再说。” 瓦扎不再提问。 在主城区里: “瞄准瞄准!菜鸟你给我瞄准了!对,就是这样,开火!” 大炮轰出一发炮弹,炸毁了一辆敌人的坦克,坦克的前装甲板被掀飞到5米的高空中。 “冲锋!!!” 1000多名士兵嘶吼着,向敌人的阵地冲去。他们在掩体后躲避重机枪的扫射,踩在同伴的尸体上跳过地雷炸出来的弹坑,用残缺不全的碎布包扎血流不止的伤口。 在临时的指挥部里: “战况怎么样了?”史密斯向刚刚冲进屋子的通讯员询问道。 “一切按照计划进行,我们已经占领了60%的城区,市政大楼就在眼前了,但是我们伤亡超过预计,可能无法在不损坏大楼的情况下攻入!” 史密斯本来是不准备的损坏市政大楼的,这150米高的建筑可是全国的著名地标。 “如果再不赶快的话,敌人的援军就要来了,现在不占领西部市郊公路,之后就没机会了,我们得利用人数优势,不能再拖延了!” “是啊,史密斯师长,再过几小时,敌人的精锐部队就来了!” 站在史密斯身旁的,是原卡诺斯国西南部防线的两个师长,他们的严厉话语,让原本就焦头烂额的史密斯一时间感到手足无策。 指挥部里的17个师长全都等待着史密斯发号施令。 史密斯坐在木椅上,右手不住的摸着自己的额头,他长叹了一口气,极度无奈的说道:“上‘绞首车’吧。” “““什么!?!”””众师长全都为史密斯的这样一道指令感到震惊,但是包括史密斯在内,所有人都没有再多说什么。 从大卡车里推出来的,是一个10吨重,占地5平方米,装有两个操作平台,4对轮子,四根炮管彼此交错且30度角上扬的怪物。这头可怕的野兽被敌人称为:绞首车,它是卡诺斯军队的骄傲,名为“彻瑞安多管火炮”。“彻瑞安”是卡诺斯帝国历史上的一个暴君,他因为杀人无数而被冠上罪名,历史称号为:绞首者。 这种火炮极难制造,从发明生产到停线的两年里,一共才生产了18门。但是这种火炮的破坏力极强,火力强大,可以同时发射四枚炮弹,专门配置的炮弹威力是寻常炮弹的三倍。 但是这个怪兽,并不是用来轰炸车辆和敌军的 彻瑞安火炮在交火处10公里外部署,一支15人的操作小队在极限的5分钟里终于唤醒了这只沉睡已久的怪物。 “瞄准,开火!”四声炮响,震天撼地,四团火球从空中极速掠过,直指部署满敌军的市政大楼 从第一发炮弹爆炸到最后一发炮弹接触残缺的楼面,扇形的市政大楼从中间被“钻”开了一个直径12米的大口子,承重墙和柱子已经灰飞烟灭,十几秒过后,大楼一半以上的部分全部倒塌,低楼层也被废墟掩盖。所有人,包括友军,无不为之胆寒。 “冲锋!!!”指挥官亲自提枪上阵,5000人一齐跟着冲了上去,小巷街道中无处不在厮杀,不断有尸体从楼上掉落,不断有鲜血从楼里面溅射而出。 但是在距离交火处40公里的市郊,营救小队带着众军官深陷敌营,所有人都尽量压低姿态,减小噪音。这里是敌人的后方,不断有傀儡军和驻守的波西军队被动员起来,所剩无几的坦克和火炮也都发动起来。这支队伍心惊胆战地穿梭了10公里,为了绝对隐蔽,他们利用每一处绿化和坑洼进行隐藏,但是狐狸尾巴终于夹不住了,他们在经过医院的时候被门卫发现了,门卫开始追击,队伍防守反击,又这么断断续续艰难的行进了5公里,队伍被通向前线的运兵车辆拦住了。四大队,300号人把小队包围在住宅楼群中央的草地上,小队无处可逃,只好背水一战。 毕竟是全军的精锐部队,即使身边有这么多没有战斗力的军官,迎战时也是丝毫不连累。沃尔的“保镖”瓦扎一直想要冲上去和敌人厮杀,但是收到队长的指示,不得随意上前。小队奋力迎战,阻击敌人长达半小时,但是因为弹药缺失,加上敌人后续部队赶到,一直没有能够突围。很快,第一名队友倒下了,然后是第二名,第三名原本就不完善的火网现在出现了巨大漏洞,敌人得以缩小包围圈,一切可能似乎都已成为泡影。 远处传来密集的火炮声,绞首车炸毁了旁边的一栋废弃的住宅楼,大楼向内倾倒,把一大片敌人死死地压在下面。 小队队长及时转换队形,少了一个方向的威胁之后,解决下一个也就简单很多了,几分钟后,前线敌人的撤退部队被友军部队赶来,小队很快就脱离了困境,重新回到大部队的怀抱。 由于史密斯毅然决然下令攻城,卡诺斯流亡部队在7小时内完全掌控了首都。并且利用绝对的人数,装备优势,获得了歼敌15万,俘虏包括傀儡政府在内的30万人,损失5万人的胜利。所有军官成功救回,并且体征很快恢复到正常水平。沃尔意识清醒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询问现在的战场情况。超出所有人的预料,这一次突然的攻击并没有引起波西国的多大反响,他们顺利夺回了首都,几天之内,卡诺斯国傀儡政权土崩瓦解。周围傀儡国虽然为此一片混乱,却也没有出兵,波西附近的驻军并无动向。 “是么”沃尔为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赶到后怕和怀疑,并不感断下决定。 但是事实是,这支军队成功收复了原卡诺斯国的中部领土,解放了200万平方公里和8000万卡诺斯公民。这支军队在确认周围敌国的动向之后立刻来到民间稳定民心,这片土地在长达两个星期的欢庆中,成为了卡诺斯国起义,反抗,乃至复国的基础,由军长沃尔领导的军权政府,现在正寻找着下一个机会,下一步,就是彻底恢复卡诺斯,这将是他们前所未有的挑战,因为他们将要面对的不仅仅是4大傀儡政权,或许还有强大的波西国。 在波西共和国: “首相先生我们为什么不出兵攻击起义的卡诺斯部队?留着他们只能祸害啊。”波西国首相的秘书如此问道。 首相抽了一口烟,好好品味了一番卡诺斯南部烟草之后,回答道:“不,我们现在没有力气去管理卡诺斯人,我们全部的精力都放在和薛希的战斗上,让他们卡诺斯人自身自灭好了!” “但是这么做真的” 首相摇摇手,:“孩子,你好好想想,虽然现在卡诺斯土崩瓦解,但是他们依然有100万的强大军队,想要迅速击败着一支意志坚定的队伍是天方夜谭,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们卡诺斯人先自己窝里斗,我们抓紧时间彻底击败薛希,然后再回过头来管他们也不迟,所以啊,胜利,是迟早的事。” 那个秘书听着首相讲话,表面上满口答应,其实心里十分没有底,他认为事情并不会想他想的这么顺利,因为这个好吃懒做的首相,根本不了解自己的敌人,根本不了解卡诺斯民族 正文 第四章 盛况 “那个救了我一命的年轻人是谁?”坐在办公室里的沃尔向刚刚被自己晋升到团长的巴布洛问道。 “他叫卡扎瓦西里。” 沃尔捂着嘴巴,默念着那个人的名字。 “我相信他带给的印象很深刻吧,卡扎是军队里有名的疯子,他有过很多让人瞠目结舌的事迹。不过军长你不用管他,这个家伙除了会舞刀弄枪,其他的一概不通。” 沃尔没有理会巴布洛后半句话,继续问道:“你跟我说一些他的事迹吧!” 巴布洛心里十分不乐意,结结巴巴的说了几件军队里闻名的事。 “奥好,我知道了,你可以出去了。” 巴布洛一出办公室的门,史密斯便进来了。 “军长,南部城区的游街宣传已经做好了,民众的反响很顺从,军队整编也做好了,这里是报告。”史密斯一边说,一边递出报告。 沃尔结果报告,微笑着说道:“谢谢你,史密斯,我不在军队的日子里,你把他们管理的很好,你真是我的得力助手。” 史密斯也笑着说:“能为沃尔军长效劳,是我的荣幸。” 史密斯想了想,又说道:“对了,沃尔军长,你之前提到的’精干人士候选‘,我连着宣传报告和报社报纸一起给你了,就在第9页。” 沃尔听到了自己最想听的,他立马翻到第九页,审阅起候选人名单。 “这些人都是你选的?”沃尔一个个看过去,每一个字和数据,:“居然还打了分?” “是我和其他指挥官一起选的,主要筛选是我和瓦纳尔,后面评分工作则是师长们。” “嗯。”沃尔点点头,他突然看到了一个令他感兴趣的人。 “这个人,他有什么特别之处么?”沃尔指着名单上的一个人,:“他的各项指数都高得离谱,而且还写着是原卡诺斯国老兵,军校优秀毕业生。” 史密斯看了那个头像图片,回忆了一下之后说:“我对他有印象,我和瓦纳尔初步筛选的时候都对他的演讲感到震撼,但是因为太过于大胆了,我们不敢擅作主张推荐给您,就和所有其他人一同打印在名单上了。” 沃尔不断地点头,看着这个明显比自己年长的多的人,他感到了他和其他人有一些不一样,他的脸上全是战争留下的创伤,这个56岁的中年人眼神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深邃,他吸引人的侧脸微笑给人一种神秘的感觉。 “让我见见他。” “你的名字是莱恩沃德,是么?” 坐在沃尔面前的正是名单上的那个人。 “是的。” 他的声音并不是如此醇厚,反而有些细腻和沙哑。 “你是毕业于原卡诺斯国,著名军校——沃尔克兰,是么?” “没错,沃尔克兰第13届毕业生。” 他的眼眶深度内凹,鼻梁突出,嘴唇干燥而单薄。 “你先后在波西维亚大陆,和加拉哈维大陆上打过仗,还参加过内战?” “一点没错,我的人生,从来没有离开过战争,所以从小就梦想成为一名军人。” 他的军装是老款式的,但是十分整洁干净,没有哪怕一点褶皱。 “而你也做到了,你在内战中曾担任团长一职,但是你却被离职了,我想知道为什么。” 那个人深吸一口气,眼镜转也不转,紧盯着沃尔,回答道:“我因为训练士兵的方式不太符合军队规定,被撤职了。” “因为训练方式?”沃尔赶到不可思议。 “是的,我遭到了手下几个软蛋的多次投诉,最终被开除了。” “你你是如何训练军队的?”沃尔仍然不相信会有人因为训练方式过于严苛也被撤职。 “我说不明白,但是如果你给我一整支军队,我就可以演示给你看了。” “哦,是么,我可以给你5个人,待会我们就到操场上去,你演示给我看。” 莱恩的语气开始变得有些激动,他说:“不,我需要一整支军队才能演示给你看,而且一天是演示不完所有的,我只能根据您的要求来选择演示哪一段。” 沃尔并不明白,为什么训练士兵会需要这么多人,:“或许50号人,我们可以晚饭后再演示,晚上我有两个小时的休息时间。” 但是莱恩坚持说:“我需要一整支军队,而且就算给我一整天时间,也不可能教会他们所有动作和战术的,说真的,想要打造出符合我指标的军队,会需要花费一年时间。” 沃尔开始认为眼前的这个人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他只又多说了几句,就把他打发走了。 在莱恩离开之前,他十分自信的说:“沃尔长官,你很快就回来找我的,因为我可以帮你以最小的损失,光复卡诺斯,你会需要我的!!!” 如果莱恩的目的是给沃尔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那么他无疑成功了。沃尔相信这个人绝对不是一个普通人,或许吧,但是现在他还不能够信任他。 一直站在旁边看的史密斯走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沃尔身边,:“军长,现在还不用理会他,我需要军长帮忙出面,参加宣传工作,大家都渴望见到他们的救星呢!” “嗯” 100万之众的军队这几天日复一日的在城市里宣传,同样的公路,街道和群众不知见了多少次。毕竟刚刚夺回了首都,民心不稳,在这几天的号召之下,还不断有民众响应并且抓出内奸,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绝不放过一个,全部抓走,关进大牢。 这一天夜里,“巡回演唱会”又要开始了,因为这一次有军长沃尔亲情加盟,所以人气相较前几天还有提高。沃尔非常看重这一次机会,一方面民众心里可以有个底,了解现在掌控国家的是什么人;另一方面,沃尔也可以近距离观察体会民众的士气,好为接下来可能到来的战争做好万全的准备,拳击手可以武装到牙齿,国家也可以警惕到民众。为此,沃尔花了6个小时准备他的演讲稿,负责人瓦纳尔也准备把这一次宣传搞大。 沃尔最后一次整理自己的军装,对着镜子做了几个表情,好表现出自己富有亲和力的一面,以及自己作为军人的面貌。 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都能听见楼下卡车坦克的发动声,百万士兵每一次协同的踏步都让这间屋子颤抖。这一次的阵势是绝无仅有的,因为瓦纳尔和沃尔决定把这一回当作“征兵广告”。 传来的敲门的声音,:“军长,你准备好了么,瓦纳尔指挥官一直有催你。” 沃尔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然后仪表庄重的推门而出。 “军长你可算来了!”瓦纳尔已经等的不耐烦了,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自己排列了一个下午的队形在民众面前大放光彩。他几乎可以看到10公里外的激动万分,欢呼尖叫的人群。 瓦纳尔带领沃尔来到他自己的游行车辆,涂成红白黑相间的装甲车显示出独有的美感,红白黑是前卡诺斯国国旗的三大颜色,用来做抗战宣传再适合不过了。沃尔车辆的前面是三辆载着扩音喇叭的摩托车,而在后面5米处,阵型突然扩大,列兵排成了10路纵队,中间夹杂着坦克和火炮以及更多的扩音喇叭。 在瓦纳尔的想象中,沃尔将会以一种君王风范站在装甲车车顶,他身后整齐庄严的部队将会让民众记忆犹新,希望扩音喇叭的效率可以如预期传播5公里远。但是这次的重头戏就是“绞首车”,火炮搭载的弹药将会被用来摧毁傀儡政府最后的一栋房屋,想想现场尘土飞杨巨响如雷的场景就让人兴奋。 沃尔爬到装甲车上,开始演练自己演讲时的动作。这时四五个穿着闲装的男子,大呼小叫凑了过来。 “天哪!那就是军长么!” “应该就是了吧,沃尔军长。” “听说沃尔军长几天会上街去游行呢,他们准备绕着湖泊周围的主城区走一圈。” “是啊,阵势可大了,我家里人都会赶来看。” 沃尔用眼角的余光看着这些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的人,瓦纳尔凑上前去对沃尔耳语道:“这是史密斯的征兵工作,因为临时没有更好的地点,就选在指挥部这里了。” 沃尔点点头,向这些的来向看去,几千人排成了数百米长的队伍,有秩序地填写着参军表格。沃尔看到这番情景,不由得感动了,希望全卡诺斯人都能团结一气,共同面对。这时,他突然又想到了之前的那个莱恩,但是那段意象只持续了几秒钟,沃尔摇摇头便抛之脑后了。 “先看好当下吧。”他这么想到。 几十分钟后,车队上路了,沃尔多么想回头看看身后庞大的队伍,但是他不能,因为身后的100万人,此时正看着自己,是啊,得向前看。 距离第一波人群还有两公里,他们的欢呼声就已经传了过来,甚至盖过了身后轰鸣的引擎声。 开到街道中央,不断有市民从楼上抛下鲜花,士兵们被呼喊声笼罩,久久无法脱离。沃尔和部队走到哪里,人群便跟到哪里。不断有小股人流加入,民众的队伍迅速扩大,等到他们与第二群人汇合的时候,人群已有80万之众,前面还有第三群,第四群。并且随着军队不断移动,人们跟到了队伍后面,模仿前面大兵的阵型排成自己的队伍。这些“人民部队”每一批都有一个领导者,或是每个街区最有声望的人。等游行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军队后面已经有了200万之众,上万个小组,各喊着彼此的口号,即使走错了队伍也没关系,一切显得井然有序,到后面,经过各领导的统一,人群都开始喊同一个口号,声音极为雄厚,队伍显得蔚为壮观。 沃尔觉得已经是时候了,他终于开始了自己的演讲,上百个扩音喇叭同时启动,游行进入白热化阶段。 “同胞们,我们已经夺回了自己的首都,挽救了自己的国家,更拯救了我们自己在场的各位有目共睹,大家都看到了我们的军队是如何的勇敢,他们在战场上的身姿但是我们还需要警惕,对付未来的危险,只是这一次,我们将会作为一个集体,互帮互助卡诺斯人应是勇敢无畏,团结一致,能够为了自己的国家奉献一切的伟大人种让我们为了自己国家的美好前程而努力!” 简直是太成功了,是沃尔预想不到的成功,人群的呼声是这么撼天动地,人民的热度是这么的高,他感觉到所有在场的卡诺斯人都同仇敌忾,团结一气。甚至在周围的房屋里,妇女老人监督着彼此的“地盘”,不让任何想要图谋不轨的人得逞。 到了游行的后半部分,身后民众的队伍已经扩张到500万,几乎经过的城区的所有青壮年都加入了进来。 队伍又行进了5公里,前方10公里处,便是傀儡政府的办公大楼,一直坐在车里的瓦纳尔感到是时候了,于是他下令推出“绞首车”! 军队中间的队伍突然左右扩散开,这个庞然大物仿佛是从人群中钻出来一样。高高昂起的炮管,站在队伍的末端都能看得到。 四个火炮的操作手已经瞄准了高楼,随着瓦纳尔一声令下,四声炮响,四团火球蹦出炮膛,飞向高楼。第一发炮弹爆炸后仅仅5秒,高楼便被拦腰截断,中心结构彻底毁坏,垂直向下倒塌了。 在这时候,所有人都发出呐喊,民众的拳头高高举起,不断的欢呼雀跃。这呐喊声惊起了方圆百里内所有的鸟类,霎那间,数万只鸟飞向空中,在队伍的头顶盘旋,这是言语无法形容的景色。 沃尔向更远处看,那边就是终点,在终点那边,还有等候多时的礼炮大队,希望**可以完美地拍下礼炮齐放的瞬间,记录下这一刻。 这对所有卡诺斯人来说,都是一个难忘的夜晚,整个卡诺斯大陆,彻夜未眠 各国的媒体都争相报道这件事,卡诺斯和全世界共同分享了这一刻,波西也不例外。 “首相先生,这些新闻对于我们波西国的负面影响很大啊,东方列强都在嘲笑着我们” 波西国首相刚刚看完了东方媒体对于这件事的新闻播放,但是他显露出的却是不在乎,他用讥讽一般的声音说道:“不用担心,等我们击败了薛希,彻底统治间洋的时候,他们就笑不出来了。” 秘书没有说话,他本来是想借机激怒首相,让他出兵彻底消灭卡诺斯,但是看来什么都无法提高卡诺斯在他心中的威胁,他仍然把卡诺斯当作一个弱小的国家。他根本不会意料到自己犯下的错误,或许在他死的那一刻吧。 已经是第二天黎明,在游行活动的成功后,沃尔激动的一个晚上没有睡着,就像所有卡诺斯人一样。沃尔在这个晚上想了很多今后关于增强卡诺斯国力,收复卡诺斯沦陷城市和版图的事,光是复国方法都拟定了几百条。 这一天,已经收复的卡诺斯领地全部重新运作起来。工厂又开始吐出黑烟,城市的道路上再次跑满了汽车,百货店开门,餐馆再次开始营业,就连流浪汉也开始了正常的作息。如果不是周围的废墟,道路上的坑洼,根本没有人能看出这里之前经历了战争。 驻扎在城市中心,原卡诺斯国仅存的政治大楼的军队,也开始了一天的工作。在武器重新回到工厂的流水线上之后,增兵力度也加强了,为了应付四面八方的敌人,军队接受了20~55岁年龄段招兵政策。事实上也根本称不上是政策,仅仅只是军队的高层,例如沃尔,瓦纳尔和史密斯下达的命令,只不过军队和民众愿意去执行。国家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史密斯和瓦纳尔仍然是兵力部门的把关人,一天里可以检阅不下一万人,但是这个数字远远不够。为了应对越来越多的参军申请和晋升申请,他俩有时候会一连工作好几天。 “所以你是你们军校里的优等生,但是因为战火快速袭来,你们这一届就迅速解散了是么?”史密斯拿着报告,向面前的小伙子问道。 “没错,正是如此,我们这一届有100多人,每一个都是精英,但是现在四散奔逃,凑也凑不到几个,排在我后面的三位都是我的同班同学。” “嗯,了解了,你的阐述和临时测试做的非常好,很期待你和你同学将来的表现,谢谢你。”瓦纳尔说着,那个小伙子十分高兴,走上前去握手。 那小伙刚刚离开,随后推门而入却并不是他的同学,而是通讯员。 手里拿着刚刚收到的报告的通讯员,直喘粗气,面红耳赤,把报告递给史密斯和瓦纳尔,然后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出大事了” 沃尔正在办公室里面和几个军队高层商议着作战计划。 “在我们拿下了中心城之后,一路向南,直到征途角,围困住那里的叛军,之后我们” 瓦纳尔突然推门而入,把办公室里的军官们都吓了一跳。 “怎么了,瓦纳尔?”一名军官问道。 瓦纳尔走到沃尔面前,把报告放在他的办公桌上,等沃尔疑惑不解地拿起报告时,瓦纳尔说:“敌军进攻了” 正文 第五章 危机 沃尔和他的军队夺回了原卡诺斯国首都——卡斯,这件事情让周围的四大傀儡国震惊不已。swisen.四大傀儡国一时间陷入混乱,叛乱军队无心战斗,国内人民集体游行,呼号回归祖国。更加让他们感到慌乱的是,波西国对他们置之不理。为了能够及时应对或将到来的进攻,四大傀儡国临时治理人齐聚一堂,商讨对策。 “该死的波西人,他们抛弃了我们,决定让我们独自面对敌人!” “真是荒唐极了,卡诺斯条约国一夜之间就这么没了?卡诺斯大陆中心地带就这么没了?要不要这么扯谈!” 另外两个傀儡国治理者都不敢说话,其实他俩也是无辜的,内战时的叛乱军其实只有两支,只是波西人介入之后,他们到东部和南部去抓人参军。没错,当初的叛乱分子远远没有卡诺斯政府想象的多。现在这两家傀儡国,也都是波西为了削弱平衡,强行扶持的。这才是真正的傀儡。 “我还听说,卡诺斯军队准备搞一次盛大的游行,这一次可不得了,他们要公开炸毁傀儡政府大楼!” “是啊,你我都知道这意味什么,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把矛头指向我们。我可听说,被抓住的傀儡政府们,没有一个活着。没有被抓住的,也是四散奔逃,不是饿死就是病死。要是我们也失败了,等不到波西狗过来救我们,可就都死了!” 这般严肃的话题和话语,使得会议现场顿时一片沉寂。 西部傀儡国治理人突然站起来,走到一直沉默不语的两人身边,多他们拳打脚踢,恶语相向,开始发泄自己的不愉快。 等他打爽了,再次坐到座位上时,现场再一次陷入了沉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北部傀儡政权治理人突然发话了:“我们可不能干坐着等死!我们应该联合起我们手下所有的部队,先发制人,打他们个措手不及。这件事只能靠我们来解决!” 西部傀儡与他不谋而合,就这么定,这是最后的办法了! 南部和东部傀儡还在抹拭脸上的血痕,这件事与他们两个没有关系,因为他们根本没有军队! 三天后,两大傀儡准备好了所有的军队。总共60万先头部队,如果事情真的如他们预料的这么顺利,20万后续部队也就用不上了。 在沃尔结束游行之后的那个晚上,80万大军悄悄集结在卡诺斯西部和北部边界上,伺机待发。 也就是在第二天早上,军队开始进攻,边境的前哨站把这一消息发回给本部。4万边境部队一边防御一边撤退,等待增援部队及时赶到。而傀儡**队从两个方向各纵深了百余公里,几乎没有收到抵抗。这让一些原本就想着颠覆这个国家的先头军队发疯似的向前冲,而更多的却是缓慢前进,毫无斗志,他们大都是在内战中充当平民的一群人,剩下的军队,全部都是忠诚的“帝国人”,但是绝大多数都是后备部队的。 为了应对从西部和北部快速攻来的敌军,沃尔将部队分为三股,各有40万军力的两大前线部队使用着更加轻便的轻型装备,迅速志愿到战场上,另外20万军队掌控着绝大多数的重型火力,作为后续增援,缓慢前往战场。除此之外,还有3万新增的军队紧急受训,作为预备部队。 在战线更加宽广的西部战场,叛军多达50万的精锐军队都在此处,他们装备的是内战期间波西增援给他们的强大的装备。即使是在卡诺斯援军抵达之后,进攻的脚步也丝毫没有被阻拦。 指挥着西部战线的史密斯坐在岌岌可危的“边境城”指挥着战斗。 “长官!刚刚发来战报,敌人在南部发动了猛攻!他们大多数的装甲部队都从南端防线缺口绕过,再过几小时,就会抵达边境城了!” 这对于正在为北边敌人突出部而忙的焦头烂额的史密斯来说,可不是一件好事。 “我们的增援部队到哪儿了?那些火炮呢!”史密斯问道,他现在感到十分的烦躁与不安。 “沃尔军长刚刚发来的电报里面说,增援部队距离我们还有两个小时的路程,因为首都在中部偏东北方,所以增援部队来的会比较慢。” “可恶!” 与此同时,站在史密斯身旁的一位指挥官已经根据战报所说,改变了敌军图标在地图上的方位。史密斯盯着该处的地图,突然看到了一个战机。 他向身边的指挥官问道:“我们在中部战场有多少军力?” 那个指挥官指着地图回答道:“如你所见,长官,我们的绝大多数军队都在中部,有25万人吧。” 史密斯点了点头,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然后点着地图上的一个个坐标说:“传我军令,让中部所有军队向前突击20公里之后,分为两股,各自向南北掉头向回打!” 周围的指挥官面面相觑,为这个指令感到质疑,一个指挥官于是说道:“这恐怕不是个好主意吧,我们可没有足够的装甲车和卡车,等到突进了20公里,敌人的南部主力都已经兵临城下了。” 这番话把刚刚想要推门离开的传讯员给叫住了,门推开了一半,传讯员转过头看着众指挥官,等待进一步命令。 史密斯料到指挥官会有这样的疑问,他于是继续说:“让南部军队顺着敌人的攻势,向东南部撤退最多30公里;叫北部的军队做一些抵抗之后,分批次向边境城西南部城区撤退。现在下达指令,传讯员,保持通讯,一有情报就转告我,让他们时刻等待后续命令。” 传讯员点点头,于是冲出门去。指挥室里除了史密斯捣鼓着自己的小阴谋,其他指挥官都不明白史密斯这近乎自杀的命令,到底是有什么用意。 前线的军队接到了指令,全都按照命令开始转移。中间部队是在原卡诺斯国,担任西部防线军团的老兵,他们都很熟悉这一带,于是随着3位师长步伐,他们跃出战壕和掩体,迅速突破了敌人的进攻,向敌人空虚的后方奔去;南部军队虽然经验远远没有中部军团多,但是因为卡诺斯大陆西南方一大片辽阔的草原,所以部队撤退的很顺利,一路上,防守反击的效果反而比阵地战硬扛着来的高效的多,半小时后就放着敌人的精锐装甲部队纵深了30千米,距离边境城边界线还有50千米;在北部,这条撤退指令下达的正是时候,从交火开始,敌人就一直用大口径火炮对他们的阵地狂轰滥炸,损失可为惨重,而向远离海岸线的西南部撤离,撤退空间自然就大得多,敌人的火炮作用力也就不是这么大了。 一个小时过后,战报再次发送到指挥部,史密斯接到战报,得知三方面军队都已经快要完成部署,中部军团已经开始分散,北部军团正在从边境城北部郊外向南部转移,而南部军队也已经成功让敌人向深处的边境城进攻。 史密斯看着周围的指挥官,他们在看到了全新的战场局面之后,都显得后知后觉,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露了出来,于是史密斯笑了一声,继续下达指令:“中部军团以最快的速度转移向南北方向,盖上’**盖‘;南部军队追击敌人的装甲军团,在他们所有可能的撤退路线上部署防线;北部军团准备迎击敌人的装甲部队,把他们控制在郊外的小巷子里。” 周围的指挥官不断地点头,从他们脸上的笑容可以看出,这是一步好棋。 这一个传讯员刚刚离开,有一个传讯员冲了进来。 “指挥官,增援部队提前抵达东部郊外了。” 史密斯忍不住大声笑了出来,:“正是时候,让他们转移到北部郊外,把敌人的炮兵部队给我炸光,一个也别留!” 西部战线打的轰轰烈烈,北部战线更是轻松,瓦纳尔统领的部队“故地重游”,没有了强大的波西军队后,米施南高地就像射击场里的靶子,积累了丰富经验的北方集团军迅速瓦解了敌人的攻势,增援部队变成了“清扫工人”。 在首都卡斯城内的沃尔得到了两方的消息,实行了一个大胆的举措—— 他让首都的3万新兵分为两大支,向南方和东方前进,他们的目的是“劝降”。沃尔认识到南部和东部的傀儡政权只不过是波西的小花招,他们只是“招牌”,“广告”,并不是真正的傀儡政府,那么既然如此,“劝降工作”应该可以顺利进行。 两个小时过后,北方面军传来战报:“我们的部队顺利抵达‘望城’海岸线,敌人不堪一击,我们俘虏了20万叛军,民众在为我们欢呼,在这里看不到任何反抗的迹象。” 又过了一个小时,史密斯指挥的西方面军也传回来战报:“我们的分割包围计划成功了,在敌人的主力部队覆灭后,我们一路向前,这里的某些民族叛徒到还很顽强,不过我们已经可以呼吸到来自另外一片海洋的空气了,真是清新的海风啊。” 那么看起来傀儡政权这一次的突袭是自寻死路,卡诺斯也大获全胜,看似卡诺斯的复国就在眼前了。但是恰好是沃尔最放心的“劝降”方面出了问题,一个很大的问题。 这要从傀儡政府治理人开会的那一晚说起。会议结束之后,势力最大的西部傀儡政权向波西国发送了一封密报,密报的意图很清楚,西部傀儡政权希望得到波西的帮助,并且在这次之后,他希望能够自己统治整个卡诺斯,一方独大。但是骄傲自大的波西首相:“克洛夫红”是绝对不会接受这个请求的,那么问题就是,如果接到这封密报的人不是他呢? 在那个晚上,克洛夫早就已经呼呼大睡,只有他的秘书在整理他的办公桌。突然传来了敲门声,秘书收到了军队接受到的密报,秘书虽然保证交给首相检阅,但是因为他了解首相的性格和作风,加上这又是他的心头大事,他是绝对不会让这个什么都不懂的蠢货做主的。 这一次,波西首相的秘书:“巴斯灰”将要掩盖事实,独揽大权。 第二天,巴斯在首相还没有起床的时候,来到的军队指挥部,假借首相之名,向在卡诺斯南部傀儡政府那边驻军,仍然在薛希打仗的军团发送了一封密报。上面指明了让他们在特定的时间点,向卡诺斯发动进攻。密报上面指明的军队数量,是波西国”薛西方面军“总数的一半,也就是150万大军,而他们接受到的指令,是彻底踏平卡诺斯大陆。 危机犹如波涛汹涌的潮水一般,一波接一波地袭向卡诺斯。 正文 第六章 传奇者契机 沃德莱恩,现年57岁,他曾今在波西战场上大放光彩。他所带领的队伍无人能敌,在师部里,军队里,国王身边,甚至是敌人那一边都有不小的名气。热衷于战争,在战场上打了几十年仗的莱恩从来没有感觉过疲倦,相反,他已经无法脱离战场,无法对惊心动魄的战场说不。 他以战争为生,对于生活中的其他事物都不感兴趣。很早的时候他的父母就死于战火,他没有认识的亲人,没有妻子孩子,对他来说,军队就是他的家,战友就是他唯一的家人。 全身心投入战术研究的他,自己发明了一整套完整的战术体系。但是因为这些战术对于单兵作战能力的要求过高,所以他还自己私底下训练他的士兵。他对于自己的训练成果十分有自信,事实证明确实如此。他的士兵骁勇善战,组织纪律严明,协调度极高,总是能够压在时间点上完成任务。但是光靠他和他手下的一百来号人,根本无法逆转急转直下的战局。 昔日的卡诺斯帝国失去了波西莉亚和加拉哈维,内战也很快爆发。为了应对来自四面八方的敌人,后来成立的卡诺斯国紧急任用在之前战场上有展现指挥才能的士兵作为指挥官,莱恩,也因此破天荒的统领了一个团。莱恩感到无比的自信,他坚信,如果他把手下的每个士兵都培养成为在他眼中合格的超级士兵,那么他就能带领国家走向胜利。 但是事与愿违,新来的那一批年轻人根本没法承受如此巨大的训练量,多数人只坚持到第二阶段就宣告放弃。但是莱恩不会允许他们这么做。他拿着鞭子亲子监督,对于不合格的士兵,还给予断粮的残酷措施。很快,他就被自己手下的士兵告上法庭。 因为当时正处叛乱年代,国家没有精力去管这种小事,所以莱恩仅仅是被解除军衔,踢出军队,没有受到更多的责任追究。 但是脱离战场,这对莱恩来说就好似失去了生命,失去了前进的动力。他开始一天到晚无所事事,经常到酒吧里面去发泄,过着昏天黑地的生活。后来,沃尔的军团所在的军团出现了,莱恩听说了沃尔在战场上的事迹,心里对他暗暗敬佩。他曾试图去回到军队,但是只要当权人还在一天,他身上的文件还存在一天,他就不可能返回军队。 后来,国家灭亡了,五大傀儡并起,国家四分五裂,沃尔和他的军队不知动向生死。在莱恩失去最后一丝希望,决定从此开始过着无聊的正常人生活时,沃尔和他的军队突然占领了首都,莱恩恰好住在他们和敌人交战的城区。在那里,莱恩虽然没有拿着武器,没有率领士兵,但是他再一次体验到了前线的生活,战争的快感。沃尔带领的军权一统卡诺斯大陆中部之后,莱恩决定回到军队,并且完成他的“超级士兵”计划,将他所有的战术实验于战场之上。虽然莱恩被拒绝了,但是他早就料到了这一点,他所要做的,就是等待那个重新出师的时机,那个他一直都在等待的契机,现在,这个机会来了。 听到波西150万大军压境,沃尔叫瓦纳尔和史密斯两人的军队紧急前往南部边境驻防。因为南部没有经历过内战的洗礼,所以防线的构筑远远不如西线。加上敌人又是装备精良,刚刚从薛希战场调来的精锐波西军队,沃尔第一次感到了可能会失败的恐惧。 “快点把这些土运送到东边去!我们还有还有工作没有做呢!快点小屁孩儿,我们就了你们的命,现在把你们吃奶的劲拿出来,给我快点搬!” 防线的临时构筑工事进行的风生水起,但是土质的掩体远远没有混凝土堡垒坚固。这支刚刚打完仗,精疲力尽的军队,只能背水一战了。 在首都的指挥部里同样也是忙得不可开交,电报员一次又次的检查机器,持续不断的接受讯息,除了督战的瓦纳尔以外的高级军官,全部都堵在沃尔的办公室里面,三五成群,拿着自己的小地图商讨着战术。 沃尔此时十分急躁,浑身大汗,因为房间里的人太多,他一时间竟然感到头晕眼花。他身边的史密斯一直关照着他,免得突然昏倒。 就在这时,一个人挤过大街上杂乱拥挤,奔跑着躲藏起来的人群,在没有人注意到的情况下来到了指挥室门外。他推开门,一股燥热的空气扑面而来,看来指挥室里面争吵的正热闹,根本没有人注意到他。他于是走到窗户边上,用力把关闭着的窗户甩开,窗户撞击在窗框上的声音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怎么是你!?”史密斯看着眼前露出诡异笑容的莱恩,惊诧的说。 沃尔只是习惯性地摸着额头,斜眼看着眼前的这个人。其他不认识莱恩的军官也只是上下打量着这个比自己年长的多的,穿着帝**装,带着前卡诺斯国勋章的军人。 莱恩见到眼前的众人都静静地盯着他,他于是开始说道:“我看,你们都不必慌张。” “你是什么意思??”沃尔这么问道。 “我有能够赶走波西军队的办法。” “什么!?”众军官都以一种“你疯了吧!”的神情看着眼前胸有成竹的莱恩 在前线: “瓦纳尔指挥!敌人的装甲部队出现在我们前方20公里处,正在疾驰而来!” “该死的!居然这么快!所有人,各就各位,准备战斗!!!” 战士们都来到自己的战斗岗位上。向前方眺望,只见滚滚黄尘,遮天盖地,与沙尘一起前进的,是气势数量堪比洪水猛兽的装甲车和坦克。尘土掩盖了车辆优美的曲线,但是却无法隐藏他们那惊人的数量;引擎的轰鸣盖过了敌人的战歌和呐喊,但是再怎么响亮也无法阻挡凌人的杀气。在那前方,唯一延缓他们前进步伐的小树林被成片的压毁,成为了他们咄咄逼人压迫感的有力体现。呆在防线上的士兵,呼吸急促,喉咙哽咽,心跳加速,在炎热的夏天不寒而栗,等待他们的,不是侥幸获胜,就是死亡。 瓦纳尔站在后面的山坡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敌人一步步接近,他深深认识到了,这就是他们和波西国的差距,这才是国际强国的真实实力,他或许可以为之前自己反抗波西政权而感到后悔,但是他清楚现在后悔为时已晚,敌人的目的,就是彻底摧毁他们,他能够做的,只是让自己的士兵去以卵击石罢了。早就应该意识到这一刻的,这是每一个军人都应有的觉悟,现在他不能后退,也无路可退,在这危急关头,他只说出了两个字:“开火!!!” 山坡上的全部百门大炮同时开火,向火速前来的敌人轰去。在猛烈的炮击下,不断有敌人的车辆爆炸被摧毁,或者是在混乱之中和友军的车辆相撞在一起,还有的掉落炮弹砸出来的大坑直接报废。但是被一轮接一轮炮火攻击的敌人,就好像蟒蛇脱落了蛇皮,在漫漫沙尘中,更多的敌军车辆开了出来。 “继续开火!!!给我把炮弹打光!” 随着敌军前排轻型军队覆灭,护甲更加坚硬的重型坦克冲了出来,撞开前面车辆的残骸,从友军车辆的身上压过去,以此越过弹坑。榴弹炮的炮弹无法造成的杀伤,**的火炮炮弹一直被弹开,在道路旁边爆炸,完全失去了意义。在敌人冲过了扁平的林地之后,一直躲藏在烟尘中的敌方部队露出了真面目。后方的部队从左右两边扩散开,顿时形成了延展长达两千米的行径横队。 “攻击!攻击!”山坡上和山脚下的防守军队开始射击,任由无数的子弹击中坦克装甲,在敌人看来这根本无法造成任何杀伤,这完全是无济于事,垂死挣扎罢了。 但是随着一声巨响,一辆轻型坦克被炸飞,履带和传输轮散落一地,敌人进入了瓦纳尔军队刚刚部署的雷区。 敌人装甲纵队的展开正和瓦纳尔之意,许多坦克都因为压到地雷哦,履带被摧毁而无法前进,敌人的先头部队很快便全军覆没了。 “很好非常好。”在确认了友军没有多大损失,防线没有出现溃败后,瓦纳尔一时间松了口气。 但是当烟尘降下来,坦克的怒吼声停止之后,出现在他们前方的,是人山人海。 敌人的大军后来感到,遍布前方的每一个山头,蔓延在每一寸林地间。 瓦纳尔看到眼前的这一幕,他再次下达指令:“好就像刚才一样,火炮上膛!准备好了!” 前方隐约传来了阵阵轰隆声,一直到下一秒,他们才意识到自己面对了什么。 山脚下一处突然爆炸,随后断断续续的爆炸出现在盆地的防线处,几分钟过后,雨点般的炮弹袭来,这是敌人的火炮,这是绝对的火力优势,这才叫做火力压制。 在猛烈的炮火攻势下,瓦纳尔打造的临时防线开始溃败。先是不断有小股的敌人冲上山坡和士兵们厮杀,很快大批敌军就压了上来,依靠着仅有的地形近距离交火。 “我可以去了么,指挥官。”一直平静地端坐在山头观望台上的瓦扎卡西里问道。 瓦纳尔点了点头,其实他的注意力完全不在瓦扎身上。瓦扎得到了指挥官的同意,拿起挂在椅背上的面具,戴在脸上,拿起那一把精致锋利的短刀,再次化身为刺客。 面具的图形外观倒是很有现代感,额头处和脸颊都是清一色的炭黑,大概是为了凸显出金属的材质。鼻梁处高高隆起,方正坚毅,紧紧贴在脸上,给人一种十分坚固的感觉。鼻梁旁边的眼眶处是两片细长的红色塑料薄膜一直延伸到耳朵前面几厘米,不难看出其想要表达玻璃的材质,同时又为了不阻挡视觉。比较引人注目的是上下两半的连接处,勾画出的凹槽内是荧光红,如果画得更加细致一些就很有焊接的感觉了。 反观一直随他出生入死的那一把短刀,没有人知道他是从哪里得来的,听说是他还在波西国的时候,找的当地一位赫赫有名的铁匠花重金打造的。又有人说是那个年迈的铁匠最后的一件作品,看见年轻的他觉得他定会有出息,就送给她。还有些人说那个铁匠是他的父亲,这把短刀是祖上智慧经验的集成,一代代传下来传给他的。关于这把短刀的故事多种多样,却怎么也离不开传说中的铁匠,看来这个铁匠是确有其人,而且名气不小。 瓦扎,作为军人,在友军这边是臭名昭著,说他好几次死里逃生都是因为出卖了军团;而作为一名刺客,他在敌人那一边永远都只是一个传说罢了,因为真正见到他的面目,并且活下的人少之又少,对于一些信教的敌人,他就是战场上的死神。 现在,这个令人闻风丧胆的死神再一次出动,体验收割生命的快感。 回到指挥室里面,众人都看着眼前“疯言疯语”的莱恩,莱恩却是不以为然,扭头看着窗外,用眼角的余光注视着沃尔,对于史密斯则是一种不屑的神情。 “那你说吧,”沃尔终于开口,:“你有什么方法,可以让波西人退兵。” 莱恩终于听到了他想听的话,于是他转过头,还是带着诡异的笑容,用挑逗小孩子一般的语气说道:“如果你想知道,给我5万人的军力,随我摆布调动,以此为回报,我就告诉你。” “你这个疯子!”史密斯用力的拍击桌子,面目狰狞,咬牙切齿的大喊道:“别妄想了!卫兵呢!快给我把他带出去!” 正当门口的卫兵畏手畏脚的进来,拉住莱恩的胳膊的时候,沃尔把他们叫住了:“放开他让他说。” 众军官都一脸诧异的看着沃尔,两名卫兵愣了一会,慢吞吞的放开莱恩,退到了门外。 莱恩,扭扭手腕,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在前线的战场上:刺客瓦扎利用这树木和石头,在敌人之中随意穿梭着,他不是在找最佳时机,只是在调戏敌人。 “你这个混蛋!!!”被瓦扎绕的昏头转向的敌人疯狂的扫射着四周,但是无论如何也跟不上瓦扎的步伐。 站在最中央的一个敌人胡乱开了一枪,却击中了友军。瓦扎笑了一声,从灌木后面高高跃出,跳到了敌人之中,轻轻一划就杀死了那个“内奸”。4个敌人拿着枪冲了上来,瓦扎随意一蹲,躲过了第一个人的攻击,抽出刀鞘砍断了他的腿了。在那个人还没来得及喊疼倒下,刺客换成反手刀截断了第二个人的手腕,他手上的枪械掉在地上,献血随即喷了出来。另一名敌人红了眼开了一枪,刺客头一扭就躲过了子弹,察觉到第四名敌人也开了枪,他把短刀掉整到一个特殊的角度,不可思议的反弹了告诉射出的子弹,击中了先开枪的那个人。然后瓦扎抽刀通向他的腰腹,四个敌人在同一时刻倒地,失去了战斗力。 站在周围的敌人都吓破了胆,一方面是他们目睹了眼前这个人的强大,另一方面是他们认出了,这就是在军队之中流传已久的“死神”,“幽灵”。 被众敌人拿着枪瞄准着的瓦扎只是站在原地,他的脖子扭转了可怕的180度,把每个敌人的武器装备和方位都看得清清楚楚。围着他的敌人见到此景,又吓得魂飞魄散。一个敌人大喊一声连续的扫射起来。但是连枪都扛不稳的他,打空了一发弹夹足足60发子弹后,瓦扎只规避了两发,其余的深深射入树皮和地面,更多的是击中了站在他对面的友军。 一时间,周围所有敌人都开始猛烈的射击,瓦扎以超越机枪换弹速度的反应力,检测到了所有向他飞来的子弹。在这种情景下,他“翩翩起舞”,扭腰,转头,踏步,他胳膊抬腿,提臀收腹,以原地的小幅度动作躲开了优先射出的百发子弹。热身活动结束,兴致之余,他哼起家乡悠长烂漫的歌曲,子弹在刀鞘上的撞击声变为了清脆的鼓点,枪械撞针的爆裂声是这首歌的主旋律,敌人的怒吼声和中弹后的惨叫声则是悠扬的美声。 漫长如小时般的几秒钟之后,歌曲结束了,瓦扎环顾四周,所有敌人都已经中弹身亡。 “实在是太脆弱,太不堪一击了”瓦扎这么说道。 但是就算瓦扎再怎么有能耐,却也依然无法逆转局势。 “撤退!!!”瓦纳尔下达了撤退指令,士兵们“有组织的四散奔逃”,既不想在这里多呆一秒钟,同时也害怕落后大部队。 部队撤退到了北边的“中央城”,作为卡诺斯帝国曾今的首都,这里的防御设施丝毫没有因为内战而溃败。但是防御设施距离主城区实在是太靠近,如果在这附近交火的话,后方的居民区会受到极大的损害。但是敌人不用担心这一点,逼近这里不是他们国家,这里的人民更不是他们的人民,那些国际上的限制法案完全只是写在纸上的文字,大家都知道,纸是十分容易撕毁的,不管内容有多么神圣,你只要稍微用一点儿力,它就完蛋了。 这些大面积的老旧防御设施,在敌人的狂轰滥炸之下也形同虚设,根本就是不堪一击。 看着急速追来的敌军,站在城中指挥台上的瓦纳尔说道:“士兵们,我们是国家最后的盾牌,我们就算是牺牲自己的生命,也要战斗到最后一刻,因为如果我们后退了,如果我们失败了,我们的国家,也将岌岌可危!我们的民族,也将危在旦夕!所以,让我们同心协力,哪怕只是多坚持一秒钟,对于我们的国家,也意味着无限的可能!那么,全军听我指令,瞄准自己的目标!” 瓦纳尔看着眼前敌人的“潮水攻势”,一波人海后面还有第二波人海。 “三!”瓦纳尔喊道,突然他看见之前的那个盆地那一段,一个蓝色的信号弹直窜云霄。 “二!”他没有因为这种事而动摇自己的决心,但是他观察到前方的敌人脚步开始放缓,许多士兵都扭过头看着坐在装甲车上的士兵喊着什么。 “一!”瓦纳尔没有多想,一声令下,全军都将开火迎敌,但是当他看到面前的敌人回头撤离的时候,他彻底傻眼了。 在指挥室里: 众军官都静静地等待着。 “为什么没有人来报告情况?”一个军官问道。 沃尔抬头看着眼前的莱恩,他目不转睛地看着窗外的景色。 莱恩注意到了他,同时也看到了火冒三丈的史密斯。于是他说:“我想,你可以自己打过去问问战况。” 史密斯愤怒的瞪了他一眼,抢在沃尔前面拿起指挥室的电话。几秒钟过后,传来的回应。 “战况怎么样了。”史密斯说,然后瞟了一眼莱恩。 “很奇怪,我是说几分钟前,敌人全部都撤退了,我们还在战斗岗位上防御,但是没有遭到炮击,天上也没有飞机,指挥部,我们怎么办?” 史密斯为此居然气得直翻白眼,莱恩看到之后,笑着给了一个手势。史密斯当然知道他的意思,于是他十分不乐意,同时也很不服气的说:“你们可以回来了,留一部分人原地驻守待命时刻观察敌人动向。” “是!” 电话挂断了,史密斯抬起头,看着众军官,许久没有说出一个字。有一个军官急切难耐的问道:“怎么样了?” 史密斯有沉默了一会,然后他说:“敌人撤退了,中央城很安全。” 刹那间,众军官围抱在一起,两两握手,气氛十分轻松,有的军官唤来卫兵,让他们传达广播室,向民众下达安全指示。站在一旁的莱恩仍是看着窗外,悠哉地拍着手,他俯瞰操场上随时待命的数万新兵,那些就是沃尔答应给他的军队没差了。 沃尔看到身旁的史密斯闷闷不乐,于是他露出微笑,伸出手,说:“国家安全了,你不庆祝一下么?” 史密斯看着沃尔,他挤出一个微笑,说:“我的一切都为了国家安全,人民安康。”两人愉快的握起手来。 “好了,也到了晚饭时间,为了庆祝我们国家和人民的安全,今天晚上开一次宴会,大家都到军官餐厅就坐吧!”沃尔说道。众军官于是一边庆祝欢笑,一边出了门。 “你先去吧,我很快就来。”沃尔对史密斯说,史密斯看了一眼站在原地的莱恩,史密斯是个知趣的人,他点点头就离开了。 现在,指挥室里面只剩下沃尔和莱恩两人,为了让气氛尽量轻松一些,所以他笑着问:“所以,你对于你的回报感觉还满意么。” “我从来不感到满意,军长,”莱恩回过头,看着眼前唯一一个他尊敬的人,他说:“我不会让您失望,今天,将是双赢。” 沃尔沉默了一会,他又问:“你想要加入军队,你不想要什么军衔么?” “如果军衔代表着我可以统领更多的士兵,我当然想要,但是我的军衔不可能高过你,这也就意味着我也是受人管控着的,为此,我请求军长您,给我和我的军队最高的自由度,让我自己调遣。” 沃尔有些犹豫,莱恩见状便接着说:“在大局观上面,或者是总体的战争对象和战术上,我将百分之百听从于您。” 沃尔仍然默默不语,然后他点点头,看了莱恩,说:“可以,明天你就能得到你的军装,你可以去一楼的管理部门改编你军团的番号,报告给我就行了。” “谢谢沃尔军长!”莱恩由衷的兴奋。 沃尔出门去赴会了,莱恩一个人站着指挥里面,望着窗外分外美丽的弯月,和还没有完全落下去的夕阳,他感觉到,属于他的时代即将到来。 正文 第七章 宁静 对于这个饱受摧残的国家来说,众军官就餐的水泥房间已经可谓是十分豪华了。桌椅和少的可怜的装饰品都是金属质,亮得刺眼的白织灯让间房间没有一丝格调,水泥墙被刷成金黄色,只是因为空气的摧残,已经氧化成了土色。简单的说,这就是一迷你食堂。 “我们真的不应该给那个家伙3万军队。”坐在沃尔左边的史密斯低声抱怨道。 沃尔低下头,用勺子扒了一口肉丁炒饭,然后笑着说:“不需要这么记恨吧,往好处想,起码他挽救了我们的国家。” “挽救?你忘记他是怎么做的了么?”史密斯皱着眉头,言语中不怀一丝好意,:“他跟波西首相通讯!” 在那个十万火急的时刻: 莱恩在众目睽睽之下,不加一丝修饰,向波西国传达了一封电报。 “这家伙是在干什么?他会不会透露我军重要机密?” “别操这么多心了,宁可相信,也不要怀疑这么多,我们不可能击败强大的波西军队的,现在只能相信这个家伙。” 史密斯全程一直紧紧盯着莱恩,眼睛都不眨一下,眼球充血显得通红,喘气声响得跟汽笛一样。如果不是像莱恩这样子的又丰富经验的人,一定会被吓得不浅。 过了令人坐立不安的几十分钟,他们收到了一封从波西国传来的电报。莱恩拿起那封电报,通过上面语句之间流露出的特点,莱恩很快就判断出,这是波西首相亲自起草的。 “上面写了什么?”沃尔问。 莱恩笑着回答:“波西首相说,他们将会撤军,电报已经发送,非常的抱歉,给您添了麻烦。” 就在众军官将信将疑的时候,史密斯问了一个没有人注意到的细节问题:“那个‘您’,是指谁?” 莱恩冷笑一声,:“是我。” “好了,史密斯,你今天有些头脑发热了,或许这件事情我们明天再说吧。现在,让大家伙都休息一下吧,毕竟紧张了一天,你也需要放松一下,没必要为此事生气。”沃尔喝了一口苦涩的啤酒,在嘴里回味好一段时间后,这么说道。 “好,我会试着和他缓解关系的。”听到史密斯这么说,两人相视一笑,一起喝了一口啤酒。 “长官请进。”门外传来军靴的脚步声,一个高大的身影从缓缓打开的房门后面走了进来。 “瓦纳尔!我们的大功臣来了!” 本来在交头接耳的军官们都安静下来,不断地鼓掌和欢呼,室内爆发出一阵阵的掌声。瓦纳尔高兴的笑了出来,走向座位的路上和军官们不断地握手。 “幸苦你了。” “好样的!瓦纳尔!” “我今天一定邀你一杯!” 沃尔拉出他右边的椅子,微笑着说:“快来,我给你留了位子。” 筋疲力尽的瓦纳尔无力的坐到座位上,长叹了一口气,史密斯笑着和老伙计握握手,室内的气氛一下子愉快了许多。 瓦纳尔坐下了喝了一口柠檬水,这是他特别要求的,于是,他急迫的问出了他一直想问的一个问题:“敌人是为什么撤军呢?” 听到这个问题,众军官面面相觑,感到十分好笑,只有瓦纳尔被蒙在鼓里。沃尔想了想,脑子一转,幽默地说:“我们叫了一个神秘的后援。”沃尔转过头看了一眼史密斯,以确保他没有太过于生气。瓦纳尔听到这个回答之后只是不解的点点头,连喝了三杯水。 就在众军官在紧张焦灼的战事之后悠闲地用餐之时,刚刚得到3万新兵的莱恩在操场上给聚集在一起的新兵训话。新兵们三五成群凑在一起交头接耳,显得十分懒散,多数人还是在说着一些低俗的笑话。莱恩站在众人面前,如果不是他们穿着军装,身处军营,人们宁可相信这是一帮子第一次参加夏令营的童子军。 “所有人给我归队!”莱恩双手交叉在背后,抬头挺胸,气沉丹田大喊一声,此时他的声音已经不再是像之前那一般沙哑和神秘,反而是沉重。显得十分端庄,有一股经验丰富的老人给弟子授课时的气质。 虽然这些个新兵一个个都是年轻气盛,躲在和平后方没有见过战争,但是入军之前起码还是接受过三五天的训练,于是3万士兵迅速挪动脚步,排好了第一排,站好了第一列,队伍终于成型。 莱恩在新兵的面前来回走动,仔细打量这些个年轻人。虽然有些高个子大半个身子被挡住,但是莱恩光是扫一眼他的额头,鼻梁,眼眶,头发就能大致猜出来这是什么样的人。 此时,刚刚打完仗的瓦扎从部队的庆功食堂里走出来,拿着一块硬面包,在操场上散步。 “有人练兵”。他于是凑了上去,远远站在后面观望。 莱恩接下来的举动,深深吸引了他的注意。 军官们仍然在用餐,两三个人都已经喝酒喝到晕头转向,原因不是喝醉了,而是喝到吐。地面上的空易拉罐多到都能用来塞床垫了。 瓦纳尔美滋滋地喝了一口蔬菜汤,补了补精气,于是心情愉快地转过头,对身旁的沃尔说:“说真的,军长今后准备怎么办呢?” “你是指” “当然是治理国家啊,我们的国家刚刚评定战乱,甚至于还没有来得及有时间建国,也是时候考虑考虑这一件事情了吧。”瓦纳尔说的沃尔其实一直都有思考,但是有一个问题到现在都还没有解决。 “那么谁应该去领导这个国家呢?原卡诺斯国的领导人早就吞弹自杀了,政府官员躲的躲,溜的溜,政治家们也都因为战事躲藏在民间,万一建国了一个都请不出来,请出来的要是还是小人,只能拖累国家。” 瓦纳尔吃了一块热呼呼的排骨,笑着调侃道:“我们心目中的最佳人选您又不是不清楚。” 是谁?是沃尔自己吧。理所应当,是他挽救了一整个国家于危难,而且不止一次。加上他深得民心,没有什么负面言行,就算明天一早在全国大打横幅,相信也没有什么人会反对才是。 沃尔没有说话,倒是他看了一眼水泥墙上的时钟,想起来他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 于是他用餐巾擦擦嘴,最后喝了一口啤酒,站了起来,对军官们说道:“对不起了各位,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就先离场了,大家不用在意,吃得开心!” “军长慢走!”众军官都乐呵呵地说。 沃尔快步经过亮堂的走廊,军靴踏步的声音回荡在走廊内,走廊上站岗的卫兵都向沃尔敬礼问好。走上一层台阶,向右转角又走过了几扇门,走廊尽头的房间就是他的办公室。沃尔看过去,瓦扎已经站在门口等候许久。沃尔推开门,给了个手势,瓦扎于是在沃尔之前进了房间,沃尔进去后关上门,帮瓦扎拉出椅子。瓦扎此时感到激动不已,这是他第一次进沃尔的办公室,第一次就这么招军长的待见,可想而知,沃尔叫他是有好事。 “那我就长话短说,”沃尔端坐下来,:“介于你战场上有功,原来所在的部队尽数全灭,我让你自己挑选部队加入,我还可以给你提拔军衔,所以,你有什么想法了么?” 说来也奇怪,当年这么招待他的两位师长他是十分瞧不起的,但是只有自己亲自坐在这种位子上的时候才能体会他们的想法。有功就得奖,有恩就得报,人之常情。 但是反倒是瓦扎陷入了沉思,一时半会儿也想出来什么好点子,这时他突然想起来刚才在操场上看到的那个人,于是他出于好奇的问道:“现在还在操场上操练新兵的那一位穿着老旧军装的人是什么人?” “现在还有人在操场上练兵?”沃尔先是疑惑,然后他想到了答案,于是他习惯性的摸摸下巴,点点头,回答道:“那是沃德莱恩,原卡诺斯国乃至卡努斯帝国的军官,那是卡诺斯以前的军装,你是从别的国家来的,所以不熟悉。顺带一提,这次的战斗可以就这么结束,全都是靠了他。”沃尔说着看看周围,生怕史密斯听到他的话语。 “什么!?”瓦扎惊讶地张大了嘴,:“他是怎么做到的?我是说,他干了些什么?” 沃尔看了一眼时间,时间还多,于是他把莱恩的所作所为全都一五一十的告诉给瓦扎。 “这么说,他认识波西国首相——克洛夫红,或者说,波西首相很尊重他?”瓦扎感到不可思议。 沃尔再一次为这件事情莫名忧虑起来,他想了想说:“让我说,可就不只尊重这个词了。” 瓦扎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沃尔又看了一眼时间,赶紧回到原话题:“所以,你有什么想法了么?” 瓦扎再一次被难倒了,他想不出来,更不想思考,现在是和平时期,按照沃尔告诉他的来推断,这一年都估计不会再有战火,没有前线,没有快乐。 “那你下一次想好了再告诉我吧,怎么样?” 瓦扎早就看出来沃尔貌似很赶时间,于是他答应了之后就离开了。 瓦扎离开之后不久,又有人走进了沃尔的办公室,这个人穿着整洁的老式军装,虽然十分年长,但是眼神中有一种溢于言表的精气神。 莱恩关上门,:“你找我,军长。” 正文 第八章 骚动 “你这个该死的叛徒!” “不不不!首相大人,我错了,我不应该这么做的,请你大发慈悲原谅我!” 在波西共和国豪华宽敞的政府大楼的大厅内,肥头大耳的首相:克洛夫红,十分暴力地把他瘦弱矮小的秘书,巴斯灰和摔在地上。7k7k001.巴斯疼得哀哀大叫,趴在地上求饶。周围的卫兵汗水不住得往下流,看都不敢看一眼。只有一身穿将军服装的中年男子一直看着这一幕,不住地咬手指。 克洛夫看到眼前悲哀求饶的巴斯,他怒气冲冲,走上前去,一把抓住他的头发把他提了起来。巴斯狼狈不堪地站了起来,鼻血不住的往外流,嘴角也有不少的血迹,眼眶里还有清晰的泪痕。 巴斯全身颤抖,看上去显得愈发虚弱,他吞吐吐吐地说:“大人,我,我也是为了国家着想。” “胡说八道!”克洛夫用力把他摔在地上,对着他不断吐唾沫,巴斯只是无力的捂着脸,丝毫不敢反抗。 “你知不知道你干了什么?人家莱恩先生都跟我说了!他说我的军队侵入了卡诺斯国境!我还在想怎么可能,我明明没有下达过这种命令!” 克洛夫已经蓄足了劲,用力踹了一脚巴斯,巴斯痛苦的吐出了一口胃液,却已经没有力气喊叫了。 “现在我知道了!原来是你,擅自下达军令!我从前是这么的信任你啊,没想到你居然造反了!” “首相大人!”站在大门边上的将军提醒克洛夫注意形象。 克洛夫气得面红耳赤,扭头瞪了一眼那个将军,将军于是知趣儿地低下头,克洛夫冷笑一声,又一脚把巴斯踹飞出去几米远。克洛夫累得气喘吁吁,指了指地上的身躯,对警卫说:“把他,给我拖出去,杀头好了!” 两名警卫刚要走上去拖走那虚瘦的身体,将军见状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推开两名警卫。首相克洛夫不敢相信一天之内居然有两个人违抗军令,他刚要招呼门外的更多警卫进来把他们两个就地正法,将军大喊道:“首相先生!今天就够了,把这小子抓进大牢去,我们有的时间让他付出叛国罪的代价。” 克洛夫当然知道将军只是说得好听,他的意思自己也很明了,好啊,今天放他一马,只是你也给我注意了!克洛夫看了一眼身旁的警卫,两个年轻人已经是吓得汗流浃背,呼吸急促,克洛夫想了想,然后有了一个点子,他准备让这个两个叛徒都尝尝苦头,于是他用暗示性的语言说:“好呀,我就放他一马,我也放他族人一马,但是他一定要受到惩罚,我看,就让将军你来获得这个荣幸好了!” 将军一时间吓得心脏咯噔一跳,咽了一大口唾沫,然后他抬起铁青的脸,答应道:“是,大人” 两人于是互相依靠,在警卫的帮助下抱头鼠窜而逃。 在卡诺斯,沃尔正在和面前的莱恩商讨一些重要的事。 两人都是务实的实在人,沃尔于是直击主题,丝毫没有客套话,逼问莱恩:“你,和波西国那个以残暴出名的首相是什么关系?” 莱恩听到这一个问题,笑了笑,却没有回答。 “你笑什么?”沃尔皱起了眉头,语气也开始凶恶起来。 莱恩于是对此满不在乎地说:“没什么,我和那个波西国首相也没有什么关系,说道他残暴,我可是不赞同,我和他一同用餐的时候,可是一副好脸色,一股奴性当时就显露出来。” 和波西首相一起用餐,这确实是一个出乎意料的消息。你,卡诺斯军人和敌人的首相一起用餐?但是没有必要在这件事情上面多问,这仅仅是因为沃尔还没有找到哪怕只是一丁点儿,关于敌人撤军之后对国家造成的危害。事实上,敌人在这几天里不只是离开了卡诺斯大陆,全世界都知道波西国和薛希的战争结束了,世界西部目前最大的焦点,就是处于内乱之中的薛希。 沃尔暂时把为敌人撤军的话题和问题抛到脑后,对莱恩问道:“现在你能不能告诉我,你要我这3万人,去干些什么?我听有人说,你刚刚就在练兵呢。” “是该训练这些个年轻人了,一个个慵懒成性,毫无斗志,全都是和平年代的”莱恩检索了一下他的话语,把后面的一些字词给省略了。 莱恩顿了顿,又说道:“我的这三万人,仅仅是为了证明我的训练方式是有效的,其根本目的就是打造一支全世界最为强大的军队,一直能够为‘帝国’而战的军队。” 莱恩说道“帝国”这个词的时候别有意味地看了一眼沃尔。但是沃尔,看上去不想在意这一件事。沃尔这是还板着个脸,不怀好意地说:“世界上最为强大的军队,在东方。” 沃尔话音刚落,莱恩突然探出身子,脸凑到沃尔面前,几乎就要顶上鼻子,声色俱厉地强调着:“我的军队,不是因为武器和装备而强大的!我的军队将会有这个世界上最有能力的单兵,最能俘获士兵的内心的军官,我的军队将会用其强大的战斗力,惊人的适应力,和高度的协同性称霸整个‘波西战场’。” “你这是什么意思!”沃尔听到了莱恩说了一个不得了的单词,他愤怒地拍了一下桌子。莱恩并不畏惧,但是他知道不能制造激动的气氛,于是他深呼吸,做回到座位上。 “沃尔军长,我十分抱歉,我不应该说出那一个单词。”莱恩这时异于平常地开始道歉,对于寻常人,这是理所应当,但是沃尔眼前的人是莱恩,他从骨子里就有一股精神和勇气,足以使他自成一派,令他异于常人。但是现在的他虚心向沃尔道歉,沃尔仿佛感觉到是自己的上级或者是前辈在向他道歉,这让他有点“受宠若惊”。于是沃尔也冷静下来,眉头渐渐舒解,脸色也不再这么不友好。 虽然如此,沃尔还是很在意那个单词,他终于还是问道:“你为什么会想要和波西国开战?” 莱恩有点后怕,为了尽量让气氛不那么激烈,他担心地说:“希望军长不要为了我说的话而太过于激动。” “我尽量。” 莱恩最后确认了一遍自己将要说的话,他一个字一个字地慢慢说道:“不是我要向波西国开战,是您要向波西国开战。” 办公室内,两人沉默了许久,沃尔又开始摸自己的下巴和额头,他无奈的长叹了一口气,:“你认为我们能够击败波西,是么?” 莱恩点了点头。 沃尔十指交叉,胳膊压在桌子上,心情十分沉重,他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我们应该怎么做?” 在波西共和国首都:“红城”,大将军“崔特尔黑”亲自把精疲力竭的巴斯送入了大牢。这位于首都的“红城监狱”长年以来都被用来关押“对国家不利的人”,任何一位参观过红城监狱的文学家都能刻画出这个世界上最为悲哀的人物,任何访问过红城监狱的政治家都会感叹这里的黑暗与不人道,当一个人为了高薪而接受这个监狱的时候良心都会遭到谴责。崔特尔需要押送这个犯人来到湿热无比的地下7层,扛着几乎无法的巴斯走过将近两公里的湿滑的水泥地板,被迫“欣赏”世界上最惨烈的“交响曲”。 某些房间的铁门装有低位的玻璃窗,若不是你仅仅只能站在外面看,你一定会以为犯人们坐在椅子上。当然,这里不提供这种“高级服务”,事实上,那些犯人这一辈子再也不用下坐了,他们失去了自己的双腿。同样的,有些人再也不用目睹自己悲哀的处境,有些人不再需要艰难的“高抬贵手”,还有些人不再感到痛苦,彻底的脱了苦海。 这里,是地狱。 崔特尔扶着巴斯来到了牢房,守卫等待已久,不耐烦地拉开牢门。在这里,他们就是老大,除了首相,其他人都是人他们宰割的羔羊。 “可算来了?真是太慢了,快点快点,把他丢进去。” “切!”崔特尔十分不屑,但是他也没有办法。 崔特尔把巴斯安顿好了之后,正准备离开,巴斯拉住他,崔特尔愣住了,但是不由自主的凑近。 “救救救我”巴斯向他求救。 “你们两个干什么呢?”守卫看出来一些猫腻,声色俱厉的大声喊道。 崔特尔心情沉重,他偷偷地对巴斯耳语了几句,然后起身走出牢房。 守卫把他给拦住了,一个守卫面目狰狞的等着他,崔斯特看看守卫揪住他衣服的手,用力一震,守卫吓得松手往后退了几步,恐惧地看着直喘粗气的崔斯特。两个守卫傻眼了,他们在监狱里头胡作非为了好几年,头一次有人干这么对他们。崔斯特板着脸,从两名守卫之间穿过,离开了监狱。 只留下奄奄一息的巴斯,无助的躺在冰凉的地板上,他在等待着什么,他在等待时机的到来,他在等待那一刻的混沌。 正文 第九章 雷鸣 虽然卡诺斯得到了和平,但是这个国家仍然是百废待兴。街道上不再充斥着硝烟味和尸体,取而代之的是更为恶臭,同样肮脏的乞丐。住在大城市市中心的“有钱人”绝不会看到这种落魄的景象,但是一直呆在办公室里的政府人员才深知贫困地区的凄惨样。 为了让国家从根本强大起来,必须让人民先富有起来,由沃尔带领的“军权政府”准备放手一搏,耗用绝大多数的战备资金,在各大城市兴建住房,提供穷人工作,推动经济。 但是就是金融措施,也得带有一些艺术色彩,他们需要优秀的建筑师和工程师。 所以,军权政府派发了自“大游行事件”以来的第一张传单:广招工程师。 短短几天之内,全国各地有上千人响应征招,拥挤在首都城市广场上的人海丝毫不亚于征兵的那几天。 这一举措的兴起人和负责人是瓦纳尔。瓦纳尔可能是这一帮土包子军权政府中,唯一一个接受过高级教育的人。他的家庭自卡诺斯帝国开始,就是满世界跑,做交易的商人。富可敌国的瓦纳尔家族,曾今在卡诺斯国时期帮助运营国家经济,甚至投入了大量的资金,来维持政府军队开销。但是可惜卡诺斯国昏庸的政府烂泥扶不上墙,尽管国内有如此多的爱国人士,却最终也脱离不了失败的结局。国家分崩离析,外敌入侵,瓦纳尔家族也因为傀儡政府的迫害,最终支离破碎,钱走人空。 在卡诺斯帝国奔溃的时候,被家庭送出来到东方强国深造的瓦纳尔斯特朗,听闻国家的动荡局面,毅然决然返回国内,并且以自己丰富的学识,很快在军队中占有了一席之地,并且在后来的卡诺斯国时代也担任了师长一职。瓦纳尔斯特朗作为家庭的二儿子,无法继承家庭的财产,被族谱画为了不相干的分支,这也使他逃过了后来的浩劫,之后在沃尔手下打拼,现在已经获得了中将的军衔。 学识丰富的瓦纳尔不仅深得指挥技巧,而且在政治和金融方面也很有见识,在卡诺斯的军队里,他是真正以实力上位的人。 但是瓦纳尔组织的这一次招聘大会其实只是一个巨大的幌子,这个行动只是为了给沃尔的,更加重要,更加重大的计划打掩护。 沃尔在军权政府建立的那一天,就时常跟手下们说:“想要建设一个强大的国家,就必须有一批有才干的人。” 所以,瓦纳尔表面上是在招聘工程师,提升经济发展,其实暗地里是在网络人才。 沃尔卡迪勒亲自拟定了这一个计划,起初,他把计划规划到了新卡诺斯国成立,以及一系列的对外政治措施,遇到并且认识了瓦纳尔后,瓦纳尔告诉他,沃尔的这一系列计划,将会需要三年时间去完成,所以,沃尔和瓦纳尔共同更新,并且命名了这一系列的“建国工程”,他俩称之为:“黄金岁月”。 这秘密的人才招聘行动需要进行于一个秘密的地点,绝对不能让“天空中的幽灵”发现这一回事。所以,在与一些高级军官的商议之后,他们把地点,定在了废弃了一段时间的,原卡诺斯国烟草工厂的地下室里。为了让一切都显得自然,他们假装雇佣了一批工人重新运作烟草厂,其实那些前来工作的工人里面,有许多都是应征应聘的人。 在那一年春天,“黄金岁月计划”里的第一个步骤开始实施。 原本冷清的街头为这一股人流而再一次热闹起来,出乎意料的事情是,人民被这表象给麻痹了,他们开始走上街头,向和平年代时期一样,购物,上班,上学,用餐,这一现象越传越远,整个卡诺斯大陆,都在这美好的春季焕发出了生机。 在波西共和国的红城监狱里,入狱了一个星期的巴斯在这里受尽了折磨。几天来,狱卒残忍的摧残了他的**,挑战了他的意志力,荆棘在他背上留下了一道又一道的伤痕,铁烙在他的胸膛上印下了永恒的耻辱。他全身上下皮开肉绽,唯一没有落下残疾的左腿也被打折,生来就虚弱的巴斯,现在瘫倒在暗无天日的监狱里,就像一具没有灵魂的死尸。 监狱里面昏天黑地,监狱外面,却是风云激荡。 波西共和国,出现了危机。 想要知道危机是什么,以及它的来源,就得先了解一下波西国。 波西莉亚大陆,作为间洋的三大大陆之一,孕育了风俗习惯十分特别的一个民族。波西人是世界知名的“美术家”,他们以自己对颜色的巧妙运用而闻名于世,自古以来,波西人就把颜色当作自己的姓氏,古时候甚至还以各自的颜色喜好而分帮结派,最后组成了原始的国家。随着时间的推移,波西莉亚大陆上出现了三大势均力敌的王国组成——红,黄,紫三国。 在后来,其中的红国日益强大起来,红国的国王,决定对黄国和紫国发动战争。在红国获得了战争的胜利之后,国王宣布了一项法令,他决定以颜色,来区分一个人的高贵与否。颜色越是趋近与红色的家族就越是高贵,而任何“红姓人”都有资格成为国王。这一种特殊的分化方式,带来了令人意想不到的影响。红族,和他们的“颜色近亲”们血统越来越强大,反而“少数色种”人,体能越来越低下。于是,这种无法用科学解释的种族因素,奠定了近代波西国“艳贵杂贱”的阶级分化。具体是,以红,黄等暖色为姓氏的波西人成为了国家之中的贵族,以蓝,绿等为姓氏的波西人成为了平民,再往下,就是白,灰,黑三大姓氏的“贱民”,或者说是奴隶。 也就是这样一个“奴隶制度”国家,最终也没有能够躲过“人民的洗礼”,波西国的社会矛盾日益激化,叛乱一触即发。 加上东方列强有意削弱“间洋三国”的势力,以及波西国的现首相昏庸无能,波西国的政治局势十分的不稳定。就是在这样的局势之下,波西国“卑贱的将军”,崔特尔黑,扮演了“人民的将军”,他暗地里安排人在“贱民城市”里游说,呼吁人民起来推翻现在的不平等制度,打败该死的“独裁者”,冷色和特殊色组成的起义城市联军,越发强大。但是红家人也不傻,克洛夫首相早就知道了手底下有人图谋不轨,但是要不是前一段时间他们在和薛希打仗,估计早就出兵教训教训这些个“狗犊子”了。现在,和薛希的战争结束了,克洛夫也不再有理由进攻卡诺斯,或许是时候清扫一下内部了。但是,克洛夫只看到了眼皮底下的崔特尔,却不知道,这起义行动的策划者其实是另有其人,一场暴风雨,即将降临在波西莉亚大陆上。 春季三月末,许许多多的“人才”混在烟草厂工人之中,来到了沃尔的“秘密办公室”。这隧道在地底下纵深十米,遍布了方圆半公里,通道总长数公里。在卡诺斯国时期,这里本来是附近居民的防空洞,废弃之后直到今天都无人问津。但是现在隧道里面重新装潢了一番,雪白的油漆,崭新的吊灯和电线,虽然并不豪华但是显得就好像是新建的一般。 几天前秘密传达出去的“招聘广告”已经吸引来了不少的应征者,从指挥家,科学家,经济学家到政治家,应有尽有,足足有上千人。 在这些人之中,不难看出到底谁才是有真材实料,谁又是仅仅来混口饭吃。但是有些人,却令沃尔影响深刻。 科学家“西克诺基尔”从举止上就十分的出众。作为一个满头白鬓,瘦骨嶙峋的中年人,他可谓是精力充沛。说起话来疯疯癫癫,颇有电影之中“疯狂科学家”的模样。是不是在一般人眼中,所有科学家都是这么神经质?虽然西克有些口吃,但是作为一个演说者,他把自己的科学研究解释的淋漓尽致,通俗易懂。在半个小时的交谈之中,他多次向沃尔提到一种被他称为“浆气”的气体武器。西克说,这就像所有毒气一样,杀伤力大,造价低廉。但是真正让这种气体武器与众不同的,也让沃尔最感兴趣的一点是,它的杀伤方式。 西克说,这种武器不会侵入人的神经,不会进入人的血液之中,而且无法被现有的防毒面具给阻止。根据他的“秘密配方”,混入了他的特质药剂的空气之中,会弥漫着一些极度微小颗粒,这种颗粒物不仅轻盈,而且对于温度十分敏感。当这种颗粒物通过空气进入了人的肺部之后,它会感觉到温度和湿度的明显变化,然后这种颗粒物就会开始吸收空气之中的水分,并且因此而膨胀。膨胀之后的颗粒物可以达到原来大小的数千倍,如果配方比例正合适,还能膨胀至上万倍。膨胀之后的颗粒物还会具有粘性,易于和周围的颗粒物向粘合,然后堵塞人的肺部和气管,使人窒息而死。 这种光是听听就让人不寒而栗的死法十分吸引沃尔。因为如果他们最终还是和波西国爆发战争,就他们目前的实力来说,是远远不及的。但是如果这种武器能够最大程度的发挥作用,或许就能扭转战局。西克提出,只要给他更多的资金去购买原材料,调整比例配方,或许还能制作出更加强大的武器。西克在演说的时候如痴如醉,沃尔不得不给他更多的资金来鼓励他,西克已经被纳入了沃尔的“人才库”。 军事专家“纽特查恩斯”学识丰富,在国外上军校,读过很多军书,在军事方面有独到的见解,而且尽力充沛,年轻气盛。在几十分钟之内,他给出了沃尔还几套完整的防御体系,甚至是“进攻计划”。 沃尔询问他,如何才能够击败波西国,纽特的回答十分的直接:“据目前来看,不能。” 但是现场曾一度陷入沉默,但是很快,纽特就有说道:“其实,也不是没有可能。” 好小子,他在吊沃尔的胃口。他不仅仅是从军事方面,甚至还结合了现波西国首相,波西国政治形势综合分析,后来,他总结,只要他们能够防御住波西国的第一波攻势,就能够开始反击。他指着地图上的一个地点,那是位于间洋中央的岛屿:“茂林”。波西国在那一个岛屿上没有布置太多的兵力,而且占领了茂林之后,距离波西国西海岸线只有几十海里。 但是两国之间毕竟相隔一片海洋,就算他们能够奇迹般地反攻上敌人的大陆,后续的补给也不可能来得及供应。为了消除沃尔的疑虑,纽特提出了一种全新的战斗形式。这一次,他不准备让补给品渡过海洋,而是准备把一整条生产线,一整间工厂,所有的制造师傅全都搬家!在敌阵前线布置补给品工厂,这样一来,他们和敌人之间就将是彻底的“零距离”。纽特演说了这一种战斗方式的实用性:食物将会持续不断的供应给军队,新制造出来的坦克在几小时之后就能抵达战场,刚刚打造出来的防空飞机不用运输就能直接投入战斗。甚至是从经济角度,他们不再需要供应那些工人,那些工厂资源,所有的一切都将在敌人的地盘上进行。 但是这一期的前提,仍然是卡诺斯国足够强大。对于这一个问题,纽特颇有个性的回答道:“这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 那么,一套军装已经寄给了纽特。 政治顾问“席威尔卡斯特”是一个异邦人。他来自薛希,是一个土生土长的加拉哈人。因为之前薛希被波西国入侵,他才逃到了卡诺斯国。这位30多岁的中年人反复强调,卡诺斯大陆必须和加拉哈维大陆联合起来对抗波西人。沃尔之前可没有考虑过这一件事,所以这一位政治家第一个需要说服的人就是沃尔。他结合两国的政治形势以及历史因素,加入了目前的世界局势,耗费了近两小时才终于说服了沃尔。 好吧,你说的有道理,但是你不能只是空口头说说,你还需要说服其他人。 席威尔似乎对于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十分的有自信,应对沃尔后续提出的几个刁难问题,他都给出了令人满意的回答。 但是席威尔的能力还不止如此,他甚至还给出了许多的宣传手段。他自己想象之中的活动大多数都十分的震撼,然后,沃尔就知道,他就是国家需要的那一种人。不久之后,席威尔就能稳坐宣传部长的位子了。 卡诺斯未来的国家精英们已经聚集完毕了,现在沃尔准备带领这个国家,来一次彻彻底底的革新,来一次腾飞。 但是另一片大陆,危机四伏。 正文 第十章 混沌伊始 在卡诺斯大陆上,经过了将近一个星期的操劳,所有的高级军官们都累坏了,在这样一个祥和的午后,他们终于可以闲下来休息一阵子,好攒足精力继续接下来的工作。卡诺斯在一个月个月内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变,人民开始随意的消费不再想战争时期那样子过度节约,城市的街道上又一次车水马龙起来,比较富裕的家庭已经可以放松地过一个值得庆祝的节日了。烘培店再一次百里飘香,烘培师傅可以投入全部的精力去创作;花店里的花朵儿也全都换季,不再像之前那样子死气沉沉;学校也正常运作起来,现在小孩子们以有学可上而感到快乐;各大工厂也全都开始运作,所有人都会以黑烟再一次升起而感到松了一口气,毕竟家里人有活路了。 但是就算如此,仍然有很多的事情需要军官们去操劳。农场还需要一段时间去恢复,食物供给有些短缺;城市里的一些基础设施也被破坏了,每三条公路就有一条无法通行,造成了极大的不便;最最重要的,仍然是清洁一下某些破败不堪的街道,是时候把那些碎石给挪走了。 说来也好笑,在战争年代,居然什么事情都要军队来解决。 当然,这也是必须的,经过了一个月的征兵,沃尔手底下的兵力翻了个倍,别说对于国家的人力资源打多大的折扣,就是军方也养不起这么多。于是大半的士兵来到民间,或开始从事起他们曾今的工作,或帮助建设,随处可见这些年轻气盛的小伙子们,相信对于经历了几天军训的他们来说,已经没有什么苦力活更可以令他们精疲力尽了吧。 在“民工大队办事处”,沃尔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反复地读着瓦纳尔送来的报告,这几天瓦纳尔都在国内四处跑,已经不是有求必应了,而是他亲自下乡请人来。毕竟好的工程师实在是奇缺,总不能随便找来几个读过几天书的毛小子来操办国家大事。好在,瓦纳尔已经招聘到了些许个不错的工程师,大概建筑图纸都已经开始在设计了吧。至于建筑工人的问题暂时不用操心,毕竟沃尔手底下有200万“工人”。 在沃尔正在报告的时候,楼下的操场突然传来了训兵的声音,沃尔扭过头通过窗户往楼下看。 “嗯,真是一个祥和的午后啊。”沃尔不禁伸了一个懒腰,懒洋洋地喘了一口气。 或许是时候下去散散心了,就当作是奖励自己几天以来的辛劳吧。 沃尔走下楼,来到操场上。他的办公大楼在城市的郊区,虽然建筑本身并不阔气豪华,但是却有大把大把的空地供他们使用。因为军队数量显增,新来的士兵的第一项工作便是砍伐一小片树林,并且在开垦出来的土地上铺上道路,若是道路修建的不好,后果自然会有他们来承担的,毕竟他们之后的训练就是在那一片地上。 操场是围绕着主楼扩散出去的,沃尔站在操场的正中央向左右两边看根本看不到尽头。有些军官喜欢让士兵们绕场跑,这下子可就折磨人了,在楼里办公的高级军官从早上起床就能看见士兵从窗外进过,第二天早上醒来,刚好又从窗口经过,如果你了解到“操场”的大小,你肯定会怀疑他们到底跑了几次。 沃尔沿着操场边上的闲暇走道散步,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那些从开始就跟着沃尔的士兵们全都毕恭毕敬的敬礼,后来的士兵,尤其是最后几批,压根不认识沃尔。所以到底是谁没有见过世面呢?沃尔沿途观赏军官和士兵们直接的互动,温暖不烈的太阳以及和煦的春风让这一切都显得十分慵懒。沃尔放眼一看,这才发现他处在怎样一个美好的地方啊,这栋楼依山傍水,周围全是绿化树林,同时距离主城区也不远,嗯,确实是一块风水宝地。 就是在散闲的时候沃尔也在用心工作,他清点着队列和人头,谁的部队管哪儿块地盘他自己心里有数。但是当他走到边缘的“新兵区域”的时候,他发现有一块场地异常的空闲,他应该没有记错啊,今天放假的部队是99团,怎么这里会有一片空场?经过对周边军官的询问,他才得知,这一片场地已经空闲了将近一个星期,连个人影也没看到。 “哪个部队的?” “好像是一支自治的部队,我也不清楚,长官。宿舍里也是空空如也,除了人和基本的器械武器,其他的全都找到了,杯子是叠好的,水杯里的水是冷的,就连日记本儿也好几天没有写了。” “你知道是谁管理的部队么?” “不清楚。” 自治部队难道是? “沃尔军长!” 远远的就听见一声招呼,沃尔回头一看,是瓦扎。 “有什么事么?” 瓦扎急不可耐,恨不得把他前一段时间的所见所闻全都说出来,:“我知道这一支部队到哪里去了。” 沃尔将信将疑地跟着瓦扎来到了森林的深处,已经远离操场几十公里了,要是再有人,那也是野人。不过说来也奇怪,一路上全是有不少的行军痕迹,不少的树也被砍倒了。 “我们要去哪里?”沃尔又一次问道,这一次瓦扎没有回答,他只是回头看了一眼沃尔,然后望着远处的一片树林,加快了脚步。 看来快要到了真相大白的时刻了。沃尔自然而然放轻了脚步,到处东张西望,尤其关注背后,几乎有点神经质,毕竟现在已经天黑了,森林里显得十分的阴森恐怖。又往前走了一段距离,突然间,沃尔看到前方有一些光亮,还有火焰的炸裂声。 有人在这里生火。 瓦扎拿出短刀,劈开了面前的几丛树叶,火光于是更加的耀眼。 沃尔穿过树丛,站在他面前对他露出神秘笑容的人,正是沃德莱恩。他的身后,是一群面貌凶神恶煞的“野兽”。 在波西国,各大“劣等城市”的街头上已经是一片混乱,原本高高挂在墙上的宣传海报现在已经被撕成碎片,散落一地。站在街道中央看向左右两边,你将会恐怖地发现,之前在城市里首屈一指的高楼现在要么破败不堪,要么已经摔倒在地,唯一幸存的缺失那一些本就矮小破烂的房屋。这绝不是起义部队的“挑剔”,在波西国,“冷色人”是没有资格入住高楼的,对于这些劣质人来说,唯一的出路便是参军。反观“暖色人”,在他们的一生之中向来没有过“委屈”一词,他们可以对冷色人拳打脚踢,杀烧抢掠而不负任何的责任。自从波西共和国成立之后,冷暖色人之间建立的是主仆关系,牧羊人和牲畜之间的关系。一直以来,冷色人在社会上没有主权,不能参加领导人选举,不能投票,购买东西需要花双份的钱,而工资却只有暖色人的一半。人种之间的对待差异,终于使这个不稳定的国家分裂成为两半:以较为贫穷的南端和北端的“冷色城市”,蓝港和黑城组成的起义城市;与之对抗的是更加富裕的中部城市,金都和红城等组成的“正统城市”。 在内乱开始的头一天,双方就共计调动了600万军队,虽然正统城市经济更加发达,但是起义城市人口更多,波西国的大多数军队也都是冷色人种,所以战争从一开始就是一边倒的局面。正统方,只能用之前卡诺斯帝国用来抵御东方列强攻击的防线,以及波西国成立之前,起义部队用来抵御卡诺斯国攻击的防线来防御本国人,这是多么的讽刺啊。 在红城的“王宫”里,首相克洛夫红气的面红耳赤,不断辱骂着看门的卫兵。卫兵被踢倒在地上只能再一次站来,然后再被踢倒。 当传讯员递来报告,上面写道白城加入了起义部队之后,克洛夫愤怒地大喊一声,一拳把传讯员放到,传讯员于是满脸是血,昏迷不醒。 “这些该死的叛徒!我当时就应该把他们都杀了!崔特尔,他背叛了我,我之前是多么的‘信任’他啊,他倒好,居然忘!恩!负!义!” 浑身是伤的守卫站在一旁瑟瑟发抖,看着眼前疯子一般的克洛夫。说道忘恩负义,克洛夫也真是厚颜无耻,当年起义部队的时候,其实是他谋杀了领导人,然后在建国的时候独揽大权,把所有知情的人全部都杀了个精光。 “对啊,把他们都杀了”克洛夫转过头,只见他满眼血丝,面目狰狞,咬牙切齿。他走到一个吓得腿软的卫兵面前,指着他的鼻子问:“你!你是不是暖色人?” 那个卫兵颤抖着点点头。 “证明给我看!” 卫兵吓得全身一愣,他想了想,然后说出了一本书里的某一个片段。 “嗯,很好,很聪明!所有人都知道只有暖色人种才能读那一本书。” 克洛夫又走到另一个卫兵面前,以同样的语气问道:“你,你是不是冷色人种?!” 那个年轻人已经吓得腿软了,他报出了一道三位数的加减法,克洛夫于是也满意的点点头。 此时此刻,站在下一个角落里的卫兵已经开始浑身流汗,两眼模糊。 克洛夫来到他面前,:“那你呢,孩子。” 克洛夫不仅是一个凶恶的人,他同时也十分的高大雄壮,不认识他的人在街上遇到他一定会避开,熟悉他的人更会扭头就跑。 克洛夫看到眼前的卫兵只字未提,根本不敢说话,于是他冷笑一声,慢慢地把手伸到背后的腰带里。 卫兵看见他的这一举动,鼓起勇气,大喊一声,刚刚想要用拳头攻击克洛夫,却已经被克洛夫掏出来的枪给击毙了。那卫兵的尸体接到子弹后向后飞了好几米,狠狠地撞在墙上,他依然睁着恐惧的双眼,但是很快就被鲜血掩盖了。 克洛夫拿出来的枪就和他本人一样硕大无比,更像他一样没有人性。这把枪外壳镀金,分量十足但是对于克洛夫来说也是刚刚好,枪口的直径起码有两厘米,子弹像一根手指一样大。 克洛夫刚刚杀死了一个该死的劣等人,顿时感觉心头舒畅了许多。是啊,把他们都杀了!一个也不要留!他知道在哪里最可以找到他的目标,于是他携带上弹药,只身一人,扛着大枪,前往了监狱。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惊讶僵直地站立着的沃尔发出感叹,在他的眼前,3万一个月之前还不正经,嬉笑打闹的新兵们,现在就像被驯服了的野狼一样,像小狗一般乖乖地盘腿坐在地上。他们的脸颊上都有鲜红的血迹,眼球里充斥着血丝,地上大大小小残缺不全的动物尸骨堆得像小山一样高。仔细一看,有些骨骼上还有残破的布料?再看看他们的“住所”,如果人的需求仅仅只是一个能够让你“半身入土”的大坑,那么这个铺满茅草的土坑绝对算得上是“豪华”。沃尔又扭头看着莱恩,莱恩仍然是两手交叉在背后,露出标志性的笑容。 莱恩突然动了一些歪脑筋,他以一种幽默的语调说道:“这,就是我跟您说的训练方法。” 沃尔突然冒出一股火,这种感觉就好像是自己珍贵无比的东西在被其他人肆意玩弄一般,莱恩显然注意到了这一点,他给站在沃尔身边的瓦扎使了一个眼色,瓦扎心领神会,赶快对沃尔说:“军长,先别生气,我来给你看看莱恩指挥官的训练成果吧。” 沃尔十分的信任瓦扎,听到他这么说,沃尔总算抑制住了自己的怒火,在跟随者瓦扎的指引时,他不断用凶恶的眼神盯着莱恩。莱恩做了一个小动作,原本坐在地上的一个士兵,啊不,一头猛兽于是站了起来,跟着瓦扎和沃尔。 他们远离部队,来到了“靶场”,这是一片树木稀疏而高大的小树林,瓦扎示意沃尔看向前方的一棵大树,这棵大树上刻满了一个月来的训练历程。 首先映入眼帘的,自然是大树上的一个坑洞,因为这里阳光黯淡,沃尔看不出来懂到底有多深,但是可以确定,这是子弹打出来的。围绕着这一个坑洞,向四面八方扩散出去的弹孔使树皮表面看起来一片狼藉,纤维和木刺翘了起来挂在树外,木屑和老树皮嵌入了较浅的弹孔。如果再往外围看一圈,就根本没有子弹的痕迹了,倒更像是有人用匕首砍下来一整块树皮。但是事实是,这些也是子弹打出来的。 沃尔环顾四周,惊讶的发现几乎每一棵树上都有同样的创伤。 之前提到的那个士兵现在拿着一杆儿枪,站在距离一棵树近百米开外,他嘴里咬着一根牙签,脸上涂抹着泥巴,衣服残缺不全,破烂不堪,大腿上有明显的创口,像是被野兽撕咬过。他几乎是眯着眼睛,单手拖着枪支,毫无专注度可言。沃尔看向身旁的瓦扎,像是在问,他要干什么。瓦扎笑了笑,就像是回答了,你等着看吧。 一阵微风吹来,只见那个士兵随风轻轻摇动,就好像要中暑一般。说到中暑,这个春天也的确很热,鸟提早南飞,昆虫数量明显增多,好像现在全都充斥在这一片树林里,周围到处是杂音。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人不难感觉到周围有动物正看着他们,杂七杂八的叫声让人分不清远近,但是那一个士兵却丝毫不受影响,单手拿着沉重的枪支,闭上一只眼睛,瞄准着什么,等待着什么。树林里突然传出一声枪响,然后缕缕青烟从枪口中冒出,沃尔一时间被吓出了一身冷汗,他愣了愣,然后习惯性地走向大树,检查效果。 沃尔慢慢靠近那一棵树,那一棵树同样的狼狈,杂乱的弹孔使他无法分清之前子弹的位置。正当他伸出手去抚摸中间的那个大洞的时候,他感觉到了一丝热气。然后,又一声枪响,子弹从他两个手指头中间穿过,直勾勾的射入了那个坑洞,炸裂开来的木屑被子弹死死的压在里面,沃尔只感觉到了子弹的炙热。 “不可思议” 沃尔回头一看,莱恩不知从哪儿窜出来,站在他身后,诡异的笑着。 沃尔之前的那一股火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先是冷笑一声,然后爽朗地笑了出来,“佩服!佩服!” 正文 第十一章 极度焦躁 加拉哈维大陆,是一片由五大岛组成的大陆,在从前,这片大陆一直处于分裂阶段,五大国互相制衡,互相控制,互相约束,它们虽然和整个世界一同发展,共同交流来往,但是却完全没有感觉到身旁的威胁。 在公元732年,强大的卡诺斯帝国为了扩张版图,获得自然资源,同时展现自己的实力,毅然决然入侵加拉哈维大陆。五大岛中最大的岛屿“主岛”很快就被并入卡诺斯帝国的版图,其他四大国意识到了危险,史无前例的联合在一起。无奈基于敌人的强大,内部的不稳定,他们最终还是败下阵来,成为了卡诺斯帝国历史上光辉的一笔。但是,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加拉哈人终于意识到,只有一个统一的,完整的国家,才能够对抗强敌。 越来越多关于“五大岛合并”,“五大国联合”的学说以及观点被提出,逐渐在加拉哈维大陆上获得了支持。 两百年之后,东方列强“解放”了这一片大陆,重获自由的加拉哈人决定采取这一观点,加上许多留在加拉哈维大陆的卡诺斯人从中捣鬼,于是,自元年以来1000年来的第一次,五大岛合并成为了一个统一的国家——薛希。 在卡诺斯神话陨落之后,间洋三大国中的薛希和波西国大力发展军事,很快成为了北间洋和南间洋的霸主。 在卡诺斯大陆内乱进行了一半的时候,薛希为了彻底控制间洋,从而证明自己是间洋的霸主,也为了进一步依靠自己强大的海军力量压制波西国,薛希调动了舰队,向间洋中北部的“珍珠海”进发。 虽然波西国有强大的陆军,但是海军实力根本无法和薛希相提并论。于是波西国和自己在东南部的邻国——弗吉,达成了贸易协定,波西国从弗吉购买了许多当时西方数一数二的军舰,同时更新了自己的造船厂,终于在后来一次的海战中,打败薛希,击溃了薛希的海军主力。 很快,加拉哈维大陆再一次陷入危机。 即使后来波西国调转矛头,最终撤军,却依然没能够使这个国家坚持下来。和卡诺斯一样,他们也陷入了内战。 叛乱的,是认清了政府高层都是卡诺斯人,或者说是“薛希人”的加拉哈维土著。加拉哈人自古以来都是以渔业为生的水手,他们的皮肤白里透红,身材高挑,面部有棱有角不感消瘦,而且体能和平衡力都十分出色。 即使加拉哈维大陆上的加拉哈人和薛希人的比例,几乎是1000:1,但是在这一场叛乱中,加拉哈人再一次犯了老毛病:他们不团结。 叛乱起义的加拉哈人多数面对的都是他们自己,他们能够为了自己的利益而背叛自己的种族,所以数量上绝对占优的加拉哈人一直无法在后续的一些关键战争中取得优势。 现在是的,之前是的,从前的从前,历史上都是的。如果你是一个加拉哈学者,你一定会为他们,或自己的愚蠢而哭笑不得。 亦或者是挑起大梁。 施威华莱斯,一个土生土长的加拉哈人,他的家族不算富有,但是他自幼就接受了良好的教育,他的父母都一直教导他以国家利益为至高,个人权益为至低,一切,为了祖国。 在他还是一个小伙子的时候,他就认识了一个据说是学识渊博的老者,因为那个时候国家经济很差,学校教育一直跟不上,所以,一有时间他就会去那个老者家里“补课”。老者教导他的话与他父母说的大同小异,但是这位思想深邃的老人不仅仅给予他知识,更引导他。施威华一直跟从着一位老者学习了足足4年,后来,因为战争的原因,许多的人都不得不搬迁旧居,从此,施威华再也没有见过这一位老者。 但是,一个思想已经在他的心里根深蒂固。他暗下决心,一定要团结全加拉哈人民,建立一个属于他们自己的国家! 他试着从小开始,从身边开始,他在学校里帮助被“薛诺斯小孩”欺负的加拉哈人。 (薛诺斯,薛希国中有卡诺斯血脉而不自称卡诺斯人的人群,常常被加拉哈人在暗地里戏称为‘薛诺斯’) 团结起加拉哈人同学,常常和学校里的薛诺斯学生发生冲突。 因此他没能够上大学,早早的来到社会上,把自己为数不多的财产分给流离失所的加拉哈人,甚至还一度结成黑帮,抢劫团伙,专门“劫富济贫”,却常常被捕。 在监狱里,他还鼓吹加拉哈警卫,说他们应该释放加拉哈囚犯,多抓一些薛诺斯人。但是金钱往往能够战胜道义,这只是无用功罢了。 施威华一次又一次的去尝试,却一次又一次的失败,一次又一次地遭受打击,蒙受耻辱。不管如何,他一直都抱有希望 直到: 施威华刚刚服满了2个月的盗窃罪刑,才踏出监狱大门没几步,映入眼帘的,是一群薛诺斯小混混在抢一个加拉哈青年人的钱。施威华惊讶于路过的交警,看门的保安,监狱的狱警都没有出来阻拦。他感到愤愤不平,一怒之下,他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去,拉住一个小混混的衣服,一圈就把他放倒在地上。周围的其他几个都看呆了,看来他们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子的场面,施威华气的咬牙切齿,破口大骂。他骂得不是那些个小混混,更不是那个软蛋,他骂得是那些个没有民族尊严的懦夫! 周围几个街区都能听到他的骂声,他手舞足蹈,口水四射而出,一直到那些小混混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你个孽畜造反了!? 周围那些小混混一拥而上,施威华见势不妙,撒腿就跑,沿路制造障碍。加拉哈人天生有腿长优势,看起来他就要逃走了。但是,那些小混混拿着抢来的钱给路边上的加拉哈乞丐,流浪汉,给的钱最多也就只能买得起一片面包,最少当零头花也不够用。但是“一支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 施威华身后一下子就跟了十几个加拉哈人,当他最后被抓住的时候,那些人还站在一旁笑嘻嘻的看着他挨揍。 更加讽刺的是,只有他一个又被抓进了看守所。 在看守所的两天里,是施威华这一生中最为黑暗的日子,他不在因为同族人的愚蠢而愤恨,他选择了大哭一场。他一直都痛哭流涕,撕心裂肺的哀嚎,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才能够让别人醒悟,他彻底的迷失了,他彻底的迷茫了,他彻底的颓废了。 离开了看守所,施威华成为了真真正正的“自由职业者”,他一天到晚无所事事,漫步在街头却对社会不闻不问,时间一长,人们彻底忘记了他的存在,他仿佛人间蒸发一般,甚至都奇迹般地躲过了兵役。 不久之后,波西国大面积入侵,薛希国数次濒临亡国,城市遭受破坏,生灵涂炭。 但也就是在这混乱黑暗的战争年代,他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在薛希国的100万军队之中,有90万都是加拉哈人,即使民众再怎么愚昧,他们也是算得清这笔账的。那些失去了双亲的妇女,那些无依无靠的老人,他们都站了出来,或许不是出于民族平等,而只是个人利益,不管怎样,他们站了出来! 一股强大的沙尘暴席卷了草原,无意之中使一整片湖泊都干涸了。 施威华重新振作起来,抓住了机会,并且结识了一群跟他有同样见解和理想的朋友,他们开始组织愤怒的民众,收集武器弹药,创建组织,然后他们要做的,就是等待时机 波西军队因为愚蠢领导人的举措而撤军了,但是在战争中失利的薛希国使得“主岛”和“探寻岛”两大薛希国核心岛屿受到了重创。统治阶级一度陷入不稳定,国家形式一度变的不确定,在这危急关头,昏了头的领导人下达了这样一条政治指令:“每个城市都要派出一定数量的加拉哈人去参与城市重建。” 当然,干得是有饭吃没钱赚的奴隶工作。 人民的愤怒再次激化,施威华借助这一次机会,乘势发动了暴动。 暴动的起源地是位于“黑法岛”的原加拉哈王国首都——“加纳法尔”,一天之内,500万普通民众和80万加拉哈武装军人被动员起来,他们很快就“解放”了薛希政治势力最不成熟的“黑法岛”,然后是在“薛希国独立战争”中被大面积破坏的“贸易岛”。薛希国政府反映也很剧烈,他们迅速集结起军队部署在主岛和“分合岛”岸边,同时也在镇压势力管控范围内其他暴民。 但是国内90%以上的人都是加拉哈人,在穷途末路之下,他们甚至还试着向北边邻国卡诺斯求助,但是每一次都被沃尔拒绝了。 看来他们只能自己去解决了。 距离大暴动开始已经有近三个月了,施威华在众人的支持下坐上了领导者的位子,为了进一步激化矛盾,扩大暴动范围,施威华策划组织了一次进攻计划,如果这一次的计划能够完美实施,那么他们就能够直取敌人的核心。 加拉哈维大陆由五大岛组成,最北边同时也是最大的岛就是“主岛”,再往北数千米跨过一个海峡便是卡诺斯。主岛大致是“t”字型,t字的左下角,既是西边,是薛希国第二核心岛“探寻岛”,东边是贸易岛,距离波西莉亚大陆最南端仅有250千米。而原来的“加拉哈王国”坐落在大陆最南端的“黑法岛”,也就是t字的正下方。施威华这一次的目标,是五大岛中最小的,但是同时也是最为关键的“分合岛”。分合岛被夹在主岛,黑法岛,贸易岛之间,掌控着全国最为富裕的三个海峡,而且同时也是薛希军队防御最薄弱的地方。 施威华知道他们必须速战速决,所以他只用了三天时间整顿军队,现在正在进行进攻前的最后一次准备。施威华把参与这一次作战的30万人全都聚齐在一起,他本人则是站在一幢居民楼的顶层,这虽然不是他第一次这么做,但是这一次的规模无疑是他见过的最大的。 从4层楼往下看,黑压压的人海蔓延遍布每一个街头,每一个小巷,每一条大道,欢呼声四起,更不乏支持他的平民妇女欢快的洒着鲜花。 “施威华!施威华!” 施威华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一方面他为自己感到骄傲自豪,另一方面他十分厌恶这一群愚昧的人,我是说,他们就不能统一一下口号,喊得整齐一些么? “安静。”施威华对着话筒说道,但是貌似并没有人注意到,人群还是同样的混乱,同样的吵闹。他借机再次润了润嗓子,然后气沉丹田大声说道:“安静!!!” 喧闹的人群渐渐的安静下来,随后“攻击”施威华的,是30万双眼睛。幸好这一天是大雾天,不然他肯定已经心跳加速,两眼发昏晕倒过去了。 “从我们拿起武器,反抗那些该死的薛希人,已经有三个月了,”施威华扫视着人群,现在的一切是那么安静,你可以听到在场所有人的呼吸声。 “但是我们的敌人还没有接受到教训,他们还没有尝够苦头!”音响为这掷地有声的一个单词而发出“嗡嗡声”,回荡在每一个角落,甚是刺耳。 “所以今天,我们将要再一次声明,再一次强调,我们将要让他们知道,惹恼我们加拉哈人,是没有好果子吃的!” 现场渐渐开始发出欢呼声,施威华看到底下有人交头接耳,他于是哼哼道,提示他们保持肃静。 “这也就是我为什么把你们全都聚集到一起!”施威华拿着话筒,转过身,指着不足一千米处的海港那一头说:“从这里下水,向前五公里,就是分合岛,而它,就是我们今天的目标!” 施威华早就料到了会有人发出质疑,有些人皱着眉头,看着彼此,感到不可相信。 登陆战?真的?这30万的军队里头恐怕只有20万是接受过训练的吧,其他人呢,能有一杆儿枪都不错了! 施威华为了控制住局面,再次说道:“也就是距离我们5公里处,敌人正虎视眈眈,一直以来我们不敢有半点而松懈,为了防止敌人乘虚而入才夜不能寐,但是从今往后不会了!” 施威华再次俯瞰人群,所有眼睛都直勾勾的盯着他,注视他,等待他,更尊敬他。 施威华深吸了一口,看了看身边的几个小队长,鼓起勇气,用全身的力气,对着所有人大声喊着:“我们将会击败敌人!我们将要夺取岛屿!我们将要胜利!因为,我们,是,加!拉!哈!人!” 也就是这发自内心的呐喊,这拼尽全力的呐喊,他给予了所有人勇气和决心,所有人都挺起胸膛,人海霎那间筑成了一堵墙,汇聚成了一股滔天巨浪,这股力量,必将席卷薛希人的海岸防线,这股力量,很快也将要让世界为之颤动。 这次的作战计划,被施威华命名为——“大海浪”,这必将是一波惊涛骇浪! 正文 第十二章 “大海浪” “快快快!把大炮都部署到岸边去!声音轻一点,我们要接着雾气的掩护发动奇袭!” 施威华将要全程亲自督战,他为了这一作战计划已经策划了很久了,他可不想因为手下那个人一时间粗心大意坏了大事。 “把皮划艇都准备好!快点下水!我们还有不足十分钟就要出发了!” 施威华帮助推皮划艇,清点人头,同时还要负责战场指挥。因为经历了之前的“背叛”之后,他不敢,更不会让别人在自己的背后操作这种事情。 进过了十分钟,除了一身汗,这些个毛手毛脚的年轻人可算是准备就绪了。 施威华最后一次检阅了皮划艇奇袭队,五大队,每队300艘,整整齐齐的排列在岸边。回头看看岸上,唯一的20门大炮也都部署九就位了,只是因为水面上雾气实在太浓,三米长的炮管也很难看清。 一切都准备好了,他给了一个手势,指令于是一传十十传百的传开了,船队开始前进。 皮划艇漂浮在水面上,几乎没有荡起一丝波澜,湿气在二头上结成水珠,混着汗水流淌下来。所有人都紧张的四处张望,为了抑制每一次可能的噪音,他们几乎都屏住了呼吸,伏在船上,小心的短柄浆划水,更有一些多事的人试图用手去阻挡水波。 施威华手上拿着水浆但是却没有在划水,他屈折身体,两只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直勾勾的盯着前方。 在水面的另一头: “今天的雾气可真是浓烈啊。”一个放哨士兵无精打采的躺在沙带上,对他身旁的另一个士兵说。 “就是啊,军火库都快发霉了!也不知道这些老东西还能不能用。”他拍拍手上的枪支,枪支于是发出清脆的金属碰撞声。 薛希国士兵全然不知即将发生的一切。 在水面上: “看到前面了!”施威华身后的一个士兵兴奋不已,指着前方的陆地。 施威华顺着它指的方向看过去,天哪,他可算是低估了敌人的防御规模了! 水泥和沙袋组成的城墙在距离岸边10米处,离开水面至少3米,在陆地上蔓延两公里。城墙上方大大小小,新式老式的机枪少说都有400挺,躲在城墙后面的士兵起码得5万。敌人的背后是一栋15米高的大教堂,共17座塔楼,每一座塔楼上都部署着狙击手和探照灯,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探照灯并没有打开。在教堂的围墙之内还有三个大的庭院,每一个庭院都能隐藏三辆坦克。躲藏在大教堂后面的火炮虽然没有人看管,但是火炮操手们都蹲在周围的居民楼里,战争打响不需要两分钟就能全部到位。 分合岛上的这一座大教堂,就是加拉哈王国历史上有名的“加纳大教堂”,这座教堂聚集了古人们全部的智慧和财产,把古代加拉哈人的精神世界描绘的淋漓尽致。而岸边成型的防御体系也离不开古人,古代的加拉哈人在还没有统一的时候,分合岛周围三岛国瓜分了分合岛,但是在后来主岛国掌控分合岛的时候,他们在岛屿上建立了城墙,用来抵挡敌人的攻击。 施威华叫手下穿命令下去,他们要准备靠岸了。于是又像离岸的时候一样,每艘船上的传讯队员用手语传达情报讯息,整支船队进入了战斗状态。 “咔”,第一艘船触岸,随后是第二艘,第三艘。平日里极度细微的声音,现在听起来却吵闹无比。所有人都暗自发誓,下一次坐船靠岸的时候一定是要轻手轻脚。 很快,先头部队8万人全部上岸,他们匍匐在岸上,等待进一步的指令。施威华本来的计划是先要狙击手们解决塔楼上的敌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塔楼上的狙击手和机枪手们都不见了,连探照灯也没有人操作。施威华有一些不适应,他本来是希望一切都在正轨之上,但是这种不知是好是坏的变数让他有一些不知所措。 施威华终于下达了指令,传讯队员们再次用手语,把指令从岸的这一头传到岸的另一头,在另外一边,炮兵接受到指令,火炮全部都填装完毕,等待着目标点位。 有一个士兵看着施威华,施威华点点头,于是他拿出了一个盒子,拿出里面的部件,迅速组装了一把步枪。他装好特殊的子弹,用架子把步枪架在地面的凹槽里,然后瞄准了教堂中央塔楼的顶端,等待施威华的指示。 施威华下达命令,那士兵屏住气,刚想开枪,却被突然吹来的一阵风打断了。 不好,这阵风越吹越大,原本遮住太阳的云层和雾气很快就会被吹散的。在水面上还有20万之众,要是现在暴露,别说前功尽弃了,他们都有可能会死! 所有人都急的焦头烂额,想要催促他随便开一枪算了,但是又害怕脱靶,被敌人发现。按照他们现在的实力可没法和敌人正面冲突。 那个士兵也是感到心理压力很大,他心跳加速,手不自觉的开始发抖,呼吸也开始急促,但是他必须稳住。强风吹过很可能导致子弹飞偏,但是也有一个好处,那就是视线清晰了。没办法了,他只能硬着头皮来。士兵尽最大的努力控制住自己的身体,然后再一次屏住了呼吸。他感受着风速,气流浮动,他测算高度,计算风阻,但是更多的还是经验。 他找准一个时机,开出一枪,他几乎都能看到子弹飞出,感受到子弹在旋转。子弹在空中划出一道曲线,命中了塔楼顶端的瓦片。这大号的塑料子弹牢牢的卡在瓦片之间,子弹尾部突然开始燃烧。大红色的光透过浓雾,被岸另一端的炮兵部队捕捉到了,指挥官让炮兵们瞄准目标,仔细回忆着之前施威华交付给他的一切,:“不要管那个教堂了,如果我们失败了,加拉哈民族也完了!” 他深吸一口气,无奈的吐出,然后毅然决然下达命令,:“开火!” 敌人先听到的是指挥官的吼声,然后才是火炮齐射的隆隆声,但是当他们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一发炮弹命中了塔楼的顶端,地上的避雷针混在破碎的瓦片之中,砸在楼下的敌军头上,两三个敌人还来不及发出求救,就已经被死死的掩埋在下面了。另一发炮弹击中了三楼的走廊,破碎的墙壁向内部的庭院里滚落,重重地在砸坦克上,发出低沉的响声。其余的炮弹纷纷命中教堂,成堆成堆的碎石落下,把敌军掩盖其下。教堂被虔诚的信徒背叛了,敌人被自认为安全的靠山背叛了。 更多的狙击手发射出了更多的标记点,五颜六色的标记点代表着不同的炮兵小组。炮兵迅速调转矛头,发动了一轮又一轮的炮击,炮弹如雨点一般倾泻,很快,原本辉煌无比的教堂在加拉哈人面前成为了一堆废墟,残垣断壁,破碎的琉璃,无不提醒着他们,:“这是战争,残酷的战争!” 躲在岸边的登陆士兵埋着头,捂住耳朵,看都不敢看一眼,只有施威华在仔细观察。他的注意力并不在被炸飞的敌军尸体,或者是爆炸的弹药箱上。天空中突然划过一颗炮弹,那颗炮弹的尾部溢出青绿色的烟雾,施威华知道,这就是他在等待的,这就是信号——他们已经没有更多的炮弹了。 施威华握紧枪,抬起头,高声喊道:“士兵们,冲锋!!!!!!” 八万人的冲锋部队犹如洪水猛兽一般,从碎石后方跳出,冲向了敌人的堡垒。在炮击停止之后,溃不成军的敌军见到敌人来袭,全都慌了手脚,大多数都丢盔弃甲,四散而逃。 “把薛希狗腿子都杀了!加拉哈人留下!别无伤自己人!”施威华大喊道,顺势开了一枪,击毙了正前方的一名敌人。 加拉哈军队的枪支就像他们自己一样,细长灵活,枪管和枪身的比例是1:1,枪管最前方还装有刺刀,非常适合这样子的短距离冲锋战。 加拉哈士兵利用自己腿长快速的优势,追上了吓得屁滚尿流的敌人,将刺刀深深刺入他们的胸膛,残忍地搅动一番才拔出刺刀,一小块儿肉挂在刀尖儿,随便一抖便掉在地上,和敌人的尸体躺在一块儿,血肉模糊。 施威华在敌人的沟壕之间穿梭,肆意的猎杀,虽然表面上看上去他们占据了优势,但是他知道真正的威胁还在后面。 “轰~” 教堂一面厚重的墙壁被炸得粉碎,烟尘从墙上的大洞里滚出,飘到数十米的高空。加拉哈士兵为这突发情况吓得愣在原地,拿着枪瞄准深邃的大洞,丝毫不敢松懈。 “隆隆”的响声从洞里传来,那是引擎发动的声音。 “是坦克!!!” 不知道是哪一个士兵突然叫了一声,但是毫无疑问,所有人都被“坦克”这个词给吓坏了。 先是一根圆滑细长的炮管,然后是带有精美曲线的前装甲板和沾满泥土的履带,一个巨大的怪物从窟窿里钻了出来,它的炮塔撞到了墙壁的一角,原本就残缺不全的墙壁现在完全倒塌下来,压在坦克上面,但是这丝毫不能阻止这个野兽前进的步伐。 这头野兽,就是薛希国陆军的核心战斗力:“浣熊式坦克”。这坦克可不像他的名字一样这么可爱:三米米长80毫米口径的炮管安装在离地面三米半的炮塔上,前装甲板足有500毫米,能够抵挡绝大多数火炮的攻击,车身长5米,携带9名乘客,它现在配备的炮弹更是具有强大杀伤力的破片弹。 “准备迎敌!!!”施威华大喊道。士兵们这才回过神来,敌人已经躲在坦克后面,准备还击了! 浣熊瞄准了目标,发射了一发炮弹,炮弹飞到人群之中炸裂开,六名士兵顺势倒地。躲在坦克后面的敌军现在探出头来,用机枪疯狂的扫射。 “找掩体!” 突击战于是变成了双方之间距离不足3米的阵地战,加拉哈士兵利用刚刚打下来的沟壕掩护自己,薛希军队则是利用废墟和墙壁作为掩体。 施威华早就料到了敌人会藏着这一手,所以他事先组织了反坦克部队,而现在,这一支部队已经成功和8万援军抵达了岸上。两名加拉哈士兵扛着称重的火箭筒,越过了碎石,跳进了沟壕里。 “听从指示!长官!” “好,那就给我把那个坦克打爆!” 两名士兵熟练的填装起炮弹,瞄准了目标,敌人机枪的子弹一轮接一轮的扫过掩体上沿,扬起了许多的尘土。 “快开火!” 士兵按下了按钮,一团烈火从火箭筒尾部喷出,一枚火箭从炮筒内喷出,直直的刺向了浣熊。穿甲弹撕开了它的装甲,进入了坦克内部。一次大爆炸!浣熊被强大的冲击力撕成两半,变成了一团废墟。 失去了坦克的薛希军队又后撤了一些,因为坦克爆炸时产生的震动,最后几根摇摇欲坠的塔楼也终于到了下来,扬起的烟尘给了正在撤退的薛希军队一个很好的掩护。 但是正当加拉哈军队试图再次获得主动优势的时候,从弥漫黄沙中,又有两辆浣熊坦克冲了出来。这一次,坦克后面没有组织反攻的薛希军队,看来薛希军队是已经在向下一道防线撤退了,但是因为这些坦克笨重迟钝,所以干脆被抛弃了,坦克兵们也都是为了活命才这么拼命的。一辆浣熊加足马力,直接撞飞了数个加拉哈士兵,然后又在他们的尸体上来回碾压,每一次碾压都让五脏六腑溢出,场面十分残忍恶心。反坦克兵们也好不留情,很快填装好炮弹,近距离就是一发。一辆坦克的引擎被击中,油箱跟着被引燃爆炸,坦克内的炮弹也没有幸免,整辆坦克成了一个巨大的炸弹,爆炸时的火焰烧到十米的高空中,对仍然在水面上的士兵来说显得十分壮观恐怖。 另一辆坦克还有时间发动机枪,“突突突”几秒下来,加拉哈士兵们像野草一样被人砍断,一下子倒了一大片。子弹甚至击中了正在瞄准的一个反坦克兵,他的腹部被打烂,肠子混着血和胃液流了出来,他痛苦的吐了一口血,在倒下之前发射了炮弹。虽然炮弹偏离了目标,击中了坦克旁边的地面,但是这也足以摧毁它的履带,使它无法运作,第二发火箭弹随之袭来 距离战斗打响已经过去了20分钟,加拉哈军队有20万人已经成功登陆,仍有10万人在水面上,但是时间不等人,施威华下令继续前进。他们翻过教堂的废墟,有些加拉哈人富有仪式感的双膝跪地,捧起一块碎石,祈祷着什么,然后丢下石头,继续进攻。 毕竟,这里曾今是他们的圣地,是他们所有人的向往。作为决策者的施威华,又何尝不会感到内疚呢? 但是大战在即,他们必须抛弃原本的情感,只有这样才能发挥出战斗力,打赢这场关键的战争。 施威华的军队刚刚翻过废墟,就听见远处传来一阵密集的炮火声。 “炮火来袭!!!” “卧倒!!!” “不!别卧倒!给我冲!!!“ 20万加拉哈军人穿梭在枪林弹雨之中,他们呐喊着,嘶吼着;上千枚炮弹落下来,破坏,杀伤。教堂后方的开阔地成了薛希国炮兵的靶场,射程短的野战炮在近距离直接阻击着加拉哈军队的猛攻,远处山头的榴弹炮则有更大的发挥空间,施威华还能看到周围的建筑之中有敌人的狙击手。 他们陷入了敌人的火力网! 战场上惨叫声,喊声,火炮声迭起。随处可见半身不遂的士兵,浴血奋战的军人,喷出火焰的火炮。指引军队在密集的炮火之下迅速逼近敌人,虽然不知道自己何时会死,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被狙击手盯上,不知道自己的正前方会不会落下一颗炮弹,但是他还是得向前冲。 他不断的朝空中开枪,召集着军队冲刺。他的右半边脸上已经被火烧伤,左半边脸也沾满了友军的鲜血。他的身体被无数的破片划伤,血液不断的从血管里流出。即使是身负重伤,他依然要向前冲,因为他知道,他和他的人民,和他的民族的未来,都取决于这一战。为了一个更加光明的未来,为了一个同胞不再被他人欺凌了未来,他必须向前冲,他的士兵们必须向前冲。在这群亡命徒中,有的是训练有素的军人;有的是退休不久的工人;有的是刚刚捡起敌人的武器的农民;有的是一身臭味的渔夫;有的是年纪轻轻就一表人材的工作族。虽然他们的职业,工作,身份都各不相同,但是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他们都是加拉哈人! 不惧爆炸,不惧死亡,此刻的他们舍弃了一切,没有一丝恐惧,没有一丝顾虑,他们都在向前冲锋,跟着施威华向前冲。 他们一直冲了两公里,这股力量最终击败了敌人的炮火威胁,他们蔓延至每一个山头,与敌人近距离交火,肉搏。 一名士兵身中两颗子弹,满口是血,却依然有力量把刺刀捅入敌人的胸膛,刺穿他们的肋骨;一名士兵丝毫不惧面前的五个敌人,抱起地上的一项弹药,直冲了上去,和敌人同归于尽;从烈火之中冲出来的一队战士,既是浑身着火,也咆哮着冲上前去,击杀敌人。地面上,焦土混着两国人的鲜血,尸体叠着尸体,生命交换生命;天空中,由灰烬组成的阴云目睹着,硝烟味弥漫,死亡气息扩散。 人们原本安居乐业的一片田野,一个城镇,成为了地狱。 厮杀进行了足足的半个小时,战场已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薛希军队仍在顽强抵抗,但是当他们看到两公里之外,海岸那一边,教堂废墟那一边,又有10万加拉哈军人犹如洪水一般滚滚而来之时,他们纷纷或溃逃,或投降;或自尽,或归顺。 这滔天巨浪,最终摧垮了敌人的避风港,淹没了堤岸。 又一片陆地回归了海洋的照看。 正文 第十三章 自由在呼唤 在濒临灭亡的波西国: 首相克洛夫红,拿着自己私人定制的“黄金枪”向红城监狱走去。m4xs. 一路上,到处是被军队驱逐的“暴民同伙”。 一名“贵族士兵”拿着枪,抵住一个妇女的后脑勺,那个贫穷的妇女怀里抱着一个还睁不开眼睛的婴儿。士兵见到了克洛夫,他诚惶诚恐,赶紧下跪,不敢看他一眼,以免遭杀身之祸。 “首相大人,我们把这些难民怎么办?”他惊恐地问。 克洛夫刚刚杀了一个人,现在头晕目眩,完全已经红了眼,上了头,他看着被士兵们集中起来的数百“劣等人”,下达了一个恐怖的命令。 “都杀掉。” “什?”那个士兵欲言又止,听到指令的士兵们面面相觑,既不敢犯下如此罪行,更不敢反抗他。 “你没听到我说什么么?”克洛夫凑上前去,一把揪住那个士兵的头发,炙热的枪管抵着他的脖子,瞪圆了眼睛看着他。 “你确定需要我重复么?”克洛夫又威胁到。 “不不敢“ 克洛夫用力撒开手,这个年轻人几乎就要被摔到地上。 克洛夫又转头看了看那些吓得腿软的士兵,愤怒的冲他们大声吼道:”为什么还不开枪!!!“ 他们吓得魂飞魄散,手忙脚乱得一人抓住了一个平民。有些毛手毛脚的一不小心开了一枪,直接就打死一个,吓得周围的平民们惊声尖叫,哭天喊地。 ”首相大人,我们还可以留他们一命,他们可以当” “嘭”,一声枪响,刚刚那个还在顶嘴的士兵,现在已经瘫倒在血泊之中,成为了众多死尸中的一员。克洛夫病态般的吸取了枪口的烟气,然后又恶狠狠地瞪了那些士兵一眼,给了一个警告的眼神和手势,然后说道:“继,续,啊!” 枪声和惨叫声成为了他的退场仪式,此时的克洛夫两眼充血,病态的笑着,沿途杀死路上遇到的“漏网之鱼”,他每残忍地杀害一个都会仰天大笑起来,他那恶魔般的面孔和笑声叫任何人都胆寒。 不一会,他便来到了戒备森严的红城监狱,这座臭名昭著的监狱几乎就是他的代名词,他也可以说是因为这一座监狱才出名的。这里关押的上百名“政治罪犯”,其中甚至不乏当年和他一同并肩作战的人。他走到大门口,警卫们都想他鞠躬,毕恭毕敬的帮他填装子弹,打开大门。 从外头看,你可能会以为这就只是一座普普通通的监狱,或许会为它的规模之大而感到惊叹。但是当你进入这一座监狱,你对它的形容将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最多人使用的形容词就是“人间地狱”。这里头闷热无比,浓重的湿气盖住了尸气;这里面恐怖至极,罪犯的惨叫声改过了枪决的声音;这里头毫无人道可言,他们用生锈的铁桶装走食物和排泄物,而你无法分清哪一桶装的是食物,哪一桶装的是粪便。 克洛夫刚刚进门,“一条狗”便“吐着舌头”冲过来,笑嘻嘻的对克洛夫说:“首相大人大驾光临啊!您要找什么人啊?” “我找巴斯。” “就是前段时间经过您的介绍才进来的巴斯灰么?好的,没问题,这边请!” 他们顺着一眼看不到头的走廊径直走下去,水泥墙壁上发出红光的电灯都使人感到窒息,罪犯们的牢笼里更是一点光亮都没,而这仅仅是为了不让来回巡逻的狱警看到令人恶心的一幕。一路上,克洛夫感觉到两旁有无数只眼睛在盯着他看。对于这一种感觉他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了,他的内心早就已经麻木,感觉不到一丝的罪恶感了。 当克洛夫路过一个牢房的时候: “是你!!!你这个罪人!我当时真应该把你给杀了!!!” 一个人探出头,咬牙切齿地对克洛夫大骂着。 克洛夫回过头,讥嘲般的看着他,冷冷说:“你是谁啊?哦,我想起来了,是你啊!你进监狱的这一段时间里有没有收到家里人的来信啊?我看是没有吧,呵呵呵。” 那个人听到这一番话语,突然绝望的倒在地上,痛哭流涕了起来。 克洛夫和那个带路人继续走着,很快他们就到了“重犯区域”。这里关押的大多数都是“企图造反的劣等人”,更多的是克洛夫以前的秘书们。 “还有多远。”克洛夫问。 “再有个几十米就到了,在前面的拐角处,最里面那一间就是。” “是么,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诶!大人慢走,我先回去了。” 监狱里回荡出一声枪响,领路人的工作结束了,他的生命也结束了 克洛夫再次开始了“屠杀”,他把一路上两遍几乎所有的罪犯都杀了,不通风的监狱里面飘满了刺鼻的烟雾。 终于,他来到了目的地。 他眼前的,就是巴斯灰。巴斯用所剩无几的力气从地上爬了起来,来到铁门边上,看着眼前浑身是血的克洛夫。 “你好啊,我的前秘书,巴斯先生。”克洛夫用嘲讽的语气说道,同时露出了邪恶的笑容。 瘦骨嶙峋的巴斯用沙哑的嗓音说:“你来干什么” “哼!明知故问!”克洛夫填装了两枚子弹,然后声色俱厉的对巴斯大喊道:“我曾今是多么的信任你啊!我给你的待遇是我所有秘书中最好的!但是你!你背叛了我!不仅如此,你还诱导别人背叛我!你,和崔特尔,还有所有的劣等人,你们都是!” “背叛?!”巴斯的声音突然高昂起来,他瞪大满是血丝的眼睛,张大全是血的嘴,反驳道:“你居然还不明白么!?这个国家会变成这样,沦落到这般境地,完全是你咎由自取!!!你这个谋杀犯!千古的大罪人!你将要死的很惨!” “去死吧!!!” 克洛夫大吼一声,端起枪,对准的巴斯。巴斯两腿一蹬,拿起不知道从何而来的钢板挡在他面前。克洛夫旁边的牢笼里,从黑暗之中,一双手伸了出来,用绳索死死勒住了克洛夫的脖子。克洛夫的气管受到压迫,他面红耳赤,无法呼吸,双手和身体渐渐失去力气,另外一边的牢笼里面,另一双手捂住了他的鼻子和眼睛,现在的克洛夫孤立无援,警卫们都在一公里之外的地方,克洛夫生平第一次感到了恐惧和不安。他用直觉瞄准了目标,开了一枪,打在巴斯身后的墙壁上。巴斯蜷缩成一团,碎石落在他身上。克洛夫又开了一枪,这一枪刮擦到了铁栅栏,子弹破碎开来成为碎片,其中的一片割入了巴斯的右手臂,深深的陷在其中。巴斯疼的放声大叫,鲜血不断从伤口中流出来,子弹无疑切开了大动脉! 克洛夫听到了巴斯的惨叫声,得知自己失手了,他在要开枪,却发现自己已经没有子弹了。克洛夫丢下了枪,不再抵抗,任由旁边的人掐断他的气管。在这样的场合之下,克洛夫满心悔恨。如果他当时没有乱开枪杀死这么多的人,如果他没有杀死那个领路人,如果他没有作出亲自来杀巴斯的决定,更如果他从一开始就把巴斯杀死,这一切,他的死期,还回来么? 克洛夫永远都不会知道答案的,他在死前的最后几秒钟,聆听着巴斯的惨叫声,他听到,数公里开外,军队行进的声音。 “啊!起义军队已经进驻了城市了么?我怎么会不知道呢原来,欺骗我的不只有一两个人原来,我真的错了” 克洛夫感觉到身后窜出来一个人,那个人在他的耳边耳语道:“再见了。” 监狱里又传出一声枪响,监狱的房顶上升起了白,黑,蓝相间的三色旗。 红城被起义部队占领了,但是对于起义部队来说,战斗才刚刚开始。他们虽然占据了优势,攻下了首都,但是敌人的余孽仍然猖獗,“黄城”和“金都”,两大“暖色城”仍然在敌人的管控之下,想要彻底控制这个国家,想要来一次彻彻底底的革命,就必须夺取这两座“罪恶之城”。 正文 第十四章 新生的光芒 在卡诺斯大陆,获得了三个月和平的卡诺斯国在经济,政治,军事上都走上正轨。辞去军官身份,改行成为了政治金融学家的瓦纳尔斯特朗正从事着他梦寐以求的工作。他一直都渴望成为一个政治家,服务于国家经济,而不是在战场上目睹自己的人民战死沙场。由于一系列新办的建筑项目,国内有10万人获得了工作,70%在内战中被破坏的小型建筑得到了迅速重建,个大工厂因为建材需要重新开始运作,更有数不胜数的军工厂开始升起袅袅黑烟。统计下来,全国上下在三个月内新增了80万的工作单位,有60万人获得了工作,甚至有两个港口开始重新对外贸易,目前已经有五艘轮船靠过岸了。这一数字创下了世界纪录,东方世界也为之震惊,他们以为卡诺斯大陆的战火已经彻底的平息,各大公司决定重新入住卡诺斯。因为这一个好消息,沃尔和瓦纳尔高兴的有好几天都睡不着觉。 因为瓦纳尔这一举措而获益的可不止他俩: 科学家西克诺基尔如愿以偿获得了实验资金,而且已经有了一个9人的小工厂,被要求按照变动的配方,每天生产五公斤“浆气”。 因为军队人数增长,军事学家纽特查恩斯被提拔到指挥官,手下统领了三个师,每个星期都有数十万资金去调动,用来购买武器和补给。 政治家席威尔卡斯特因为协助瓦纳尔制定了这一个计划,被提拔到高层,接管分配了数十座城市的生产项目。 沃德莱恩和沃尔之间的关系缓和,终于可以放开了手去训练他的士兵,被沃尔允许在一定范围内自由行动,不受任何人的控制,甚至获得7万的新兵,手下的人数达到了10万人。 卡诺斯国正在飞速发展,经济复苏,政治局面稳定,军事实力增强,国家安康和谐。 在这样的局面下,只有一件事情使沃尔感到担忧 这一天,沃尔召集军队政治高层,开了一场会议。这一场会议在瓦纳尔承办的新会议大楼内举行,这一次会议的地点比起前几次可算是豪华的多。 墙壁是用大理石构筑的,门口铺有红地毯,天花板上挂着吊灯,墙壁上还特意挂了几幅油画,虽然不是名作,但也显得很有气派。 家具虽然不是什么昂贵材料制作,但是起码也是有家具的,比以前那个会议室的坐上去都发凉的铁椅子不知道好多少。 最大的改变就是这里足够宽敞,通风也到位,再也不用像之前那样,一群人挤在狭小的房间里呼吸彼此的二氧化碳了。 早上九点整,受邀人员已经全部到齐,围坐在会议桌周围,包括沃尔在内,参加会议的一共有53人,全部都是高层人员。沃尔最后一次清点人头,然后宣布道会议正式开始,看门的卫兵于是关上大门,建筑外的士兵们也开始巡逻,周围的一条街区都被暂时封锁起来。 沃尔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这一次他穿着军装,受邀人员也意识到,这场会议又是和战争有关,因此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那么,我这一次邀请大家来这一场会议,是想讨论一下我们在间洋方面遇到的问题。” 沃尔说:“你们都看到了,卡诺斯国正走上正轨,迅速的发展,上个月的经济已经回到了战前水平的85%,预计这个月就能达到90%的高位。” “看上去我们正处于和平之中,但其实,我们周围,我们身边危机四伏。” “相信大家都知道,一个月之前,波西共和国发生的革命运动,举国陷入混乱。” “大家可能以为这是好事,我们的敌人陷入了内乱,实力大幅度下降,但是我今天,就是要和大家讨论一下这一件事。” 沃尔示意史密斯打开屏幕,会议室左侧的天花板上投出一道光,照射在右侧的墙壁上,投放的是波西国的地图。 这就是他们新会议室的屏幕,所有人都为自己不用在争抢着看报告而缓了一口气。 史密斯用激光笔指着屏幕上的地图,说道:“起义部队是从波西国各处发起的,最初的三大城市是黑金,白城,蓝港,起义方面占有波西国大部分的军队,现在他们的势力已经扩张到大半个波西国。就在前天,起义军队攻下了首都红城,解放了绿城,现在正在向黄城和金都进发。” “我们都知道,起义部队的领导者叫‘崔特尔黑’,是波西共和国的将军,但是直到最近,我们才认识到,领导者其实另有其人。” 大屏幕上突然出现了一个瘦弱年轻人的面孔,史密斯说:“这个人叫‘巴斯灰”,是波西共和国首相克洛夫的前秘书。我们得知,他就是上次命令波西军队从薛希国掉头攻击我们卡诺斯的人。” “什么?!” “这怎么可能?” 会议室里面一片哗然,许多人都在议论。 史密斯继续说:“我们还知道,他已经杀了克洛夫。” 会议室里面突然爆发出一小阵混乱,参议人员用十分浮夸的肢体动作表达自己的不安。 “但是最重要的是,起义部队占了上风,我们预测过不了三个月,他们就会彻底控制波西共和国,到那个时候,巴斯就会顺理成章的坐上国家领导者的位子,而在那之后,我相信大家都知道了,他将会帅军进攻我们。” 参议人员显得十分焦虑,他们知道光靠现在的卡诺斯,根本不可能对抗有强大军队实力的波西国,至少现在不行,况且手底下的士兵都是一些乳臭未干的小屁孩儿,上了战场除了会抱头痛哭,什么都做不了。 “所以怎么办呢?”一个人问道。 沃尔回答道:“这也是我们今天的问题。” 于是,会议室里面展开了一场雄辩。 政治家们主张和波西国讲和,达成交易协定,或许通过东方列强来签署和平契约,赢得更多的时间。 军事家们则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了如何打这场硬仗上面。 “我们从南部登陆。” “不行,那里太远了!” “你确信我们有这个实力反攻么?” “波西国的海军可不是吃素的!” “防守反击啊!我们现在就开始建立防线,时间一长,自然就停战了!” 沃尔真是搞不清自己当初为什么提拔这些人,他们之中的某些人根本就什么都不懂! “诸位,我有一个想法。” 会议室安静下来,大家都看着说话的那个人——纽特查恩斯。 在之前的“人才招聘计划”中,这个人给沃尔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提出的作战思路很和沃尔的胃口,但是现在时局可不一样,他们未来的敌人将会更加的残暴,聪明和强大。不管如何,他很想看看这个人又会给出什么不同的见解。 查恩斯说道:“我们凭借一己之力,是无法和敌人相抗衡的,我们必须有一个忠实的盟友来并肩作战。” 沃尔听到这番话,突然感觉十分的耳熟,好像之前在和谁谈话的时候听到了差不多的东西。 一个军官打断道:“如果你是说几年前和波西国有冲突的‘弗吉’的话,还是算了,这个国家被波西国打怕了,都割地赔款了。” “不,并不是。”查恩斯说。 另一个政治家说:“那么是法加洋北部的‘戈加纳尔’么,他们距离波西国太遥远了,而且也没有足够的理由跟我们结盟。” “不,也不是戈加纳尔。”查恩斯说。 查恩斯停顿了一会,观察周围的人,看看有没有人再要打断他。确认一切将要顺利之后,他却反而感到了担忧,抱怨道为什么没有人跟他一样有同样的想法。 查恩斯说:“其实我们的潜在盟友就在我们的旁边。” 查恩斯从史密斯手中接来**,切换了大屏幕上的图片,现在放的是间洋区域的图片,查恩斯接着说:“我的想法是,我们和这个国家结盟。” 屏幕上出现的,是由五个岛屿组成的大陆,这片大陆就在卡诺斯大陆的北部,那就是加拉哈维大陆。 会议室里再一次轰动起来,但是这一次,绝大多数的声音都是嘲笑,他们都在嘲笑眼前的这个小伙子。 一个军官说:“你要我们和薛希国结盟?你不是开玩笑吧,薛希国现在又乱又弱,而且跟我们的矛盾很大!” “就是啊,跟他们结盟能有什么用?” 人群中唯一持不同的目光的沃尔突然撼动了一下。 查恩斯微笑着说:“大家理解错了,我不是要和薛希国结盟,我是要和在加拉哈维大陆上暴乱的加拉哈人结盟。” “什么???”军官们是这样的疑惑。 “什么!!!”沃尔是这样的震惊。 这不是沃尔第一次听到这个提议了,早在两个月之前,他和莱恩的谈话中,他们就有过这样的交流。 两个月前: 沃尔和莱恩独自在他的办公室里谈话,他们谈论的是关于波西共和国的事情。 莱恩表现的十分有自信,他确信卡诺斯能够战胜强大的波西国,沃尔当时问道,我们该怎么做。 莱恩露出标志性的神秘笑容,说:“我们,和加拉哈人结盟。” 沃尔当时感到十分的惊讶,他问到:“我们和薛希国结盟么?历史上我们的关系可是很差。” 当时的莱恩就像现在的查恩斯一样微笑的说道:“我其实是想要和薛希国的起义军队结盟。” 沃尔更加的不可思议了,一段时间之前还在被入侵的他们,现在要去干涉别人家的内乱?而且还是去帮助造反的那一方?从利益和道义两方面来讲都是丝毫没有道理的事情。 但是沃德莱恩当时给出的理由很简单,但是其中的含义却显得很深奥:“起义部队将会胜利,不仅仅是薛希国的起义军队,全世界的新力量都必将要崛起。” 这几乎是预言一般的话语,给了沃尔很深的印象,但是因为后来的和平,使他暂时忘却了这一件事。 直到现在。 会议持续了四个小时,终于结束了,而查恩斯的言论,只是并作为无数疯狂想法中的一个,被大多数人无视。但是会议结束之后,沃尔邀请查恩斯来到他的办公室进一步商讨这一件事。 沃尔说:“你说我们跟加拉哈起义军结盟,好的,那么我们应该怎么做呢?” 他渴望得到当初没能在莱恩那里得到的回答。 查恩斯感到十分激动,他头头是道的把他想象中的全过程都说了一遍。 大致总结下来:卡诺斯帮助起义部队迅速获得胜利,扶持他们建立国家,双方建立良好的关系;与此同时,波西国起义结束,起义军方面获胜,波西国全面重塑,卡诺斯和加拉哈得以借此机会发展壮大;卡诺斯与波西国不可避免的发动战争,派出使者去加拉哈说服领导者,结合利益关系之后,两国联盟,共同对抗波西国;波西国在怎么强大也不能够以一敌二,最后败下阵来,被迫结束战争,间洋方面将获得长时间的和平。 不管怎么说,听起来到像那么回事,沃尔满意地点点头,送走了查恩斯,并且决定提拔他成为军团的指挥官。 但是对于沃尔来说,仅仅只是有这么一些信息是远远不够的,他决定在找另一个请教——沃德莱恩。 他知道莱恩最近都在那一个区域范围内活动,下午5点,他找到莱恩的军队。 和上一次相比,这里的环境好了很多,从各个方面都是。 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尸骨不再堆成一堆,而是被干干净净的处理掉;士兵的服装也干净了许多,眼神和上一次相比少了一些疯狂,多了一些人性和纪律;军队的“活动”也丰富了很多,听一个士兵说,他们还会定期举行什么比赛。 这支军队终于从野蛮的“部落生活”转化到文明的“城镇生活”了么。但是莱恩在哪里? 经过一个士兵地指引,他来到了军队的另一个训练场。 这个训练场和他上次见到的有很大不同,场地空旷整洁了许多,地上还有特别制作的木桩,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上面布满的砍痕。沃尔听到前面传来某人呐喊的声音,于是便凑了上去。 是瓦扎。 瓦扎只穿着裤子,上半身完全暴露,露出了他结实健壮的身体,他拿着一直都随身携带的短刀,对着一个木桩练习格斗技巧。只有在这种场合下,沃尔才能仔细观察在以前紧张的战场上没时间观察的场景,他更理解了他和瓦扎当时是如何奇迹般地逃脱监狱,回到军队之中。这小子,确实有一手,功夫了得。 在那里,沃尔也找到了莱恩,他把莱恩拉到一边询问两个月以前没能够得到答案的那一件事。 莱恩对此有点吃惊,他显然没有抱以希望,让沃尔再次来过问他这一件事。于是莱恩反问道,为什么突然和我说这个。 沃尔把早上的会议,查恩斯的演说都跟他一五一十的重复了一遍。莱恩惊讶的合不拢嘴。 天哪!这个世界上,还有另外一个人跟我抱有同样的想法? 莱恩于是充满了兴趣,跟沃尔交流起来。 他让沃尔再次重复了一遍查恩斯的计划,然后点点头,细细的品味着。 莱恩说:“这个年轻人说的不错,跟我的想法大同小异,但是还差了一些细节,一些他无法达到的细节。” “那是什么?”沃尔问,他现在十分的在意任何关于这个计划的事。 “首先,他关于巴斯的猜测是正确的,但是巴斯绝对不是好惹的人,更不是会轻易放弃的人。巴斯精明,能干,不是我们能都轻易对抗的了的。” 嗯?这么看来莱恩很了解巴斯,沃尔不禁发出疑问,莱恩说了一句耳熟的话:“我认识他。” 莱恩没有管沃尔惊讶的表情,继续说:“然后就是加拉哈起义军队了,我们之所以要去支援他们就是为了加快加拉哈大陆的统一,让大陆回道加拉哈人的管控之下,然后与他们结盟对抗波西。但是事实上并没有查恩斯想象中这么繁忙,我有充分的理由证明,一旦加拉哈大陆统一,两国就能结盟。” 什么理由?莱恩说,加拉哈起义部队的领导者——施威华莱斯十分痛恨波西人,他曾今进过监狱,在那里面,他无数次被波西裔殴打。 他是怎么知道?这也是他的第二个理由,他和施威华是好朋友。 沃尔越来越无法琢磨透眼前的这个人,看起来全天下的国家领导者都跟他有什么莫名其妙的关系吧,但是关于这一点,莱恩之一一笑带过。 经过了长时间的谈话,沃尔心里有了数,等他回到自己的寝室里休息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了,按照平时,他还要工作一段时间,但是这一天他无比的疲劳,躺在船上却又睡不觉。不过,沃尔确信了一件事。 他将要和加拉哈起义军队联手。 正文 第十五章 突击黄城 巴斯在起义军中疗养了几天,终于恢复了元气,伤口也差不多愈合,体重也回涨了几斤,虽然还是很消瘦,但是至少看起来不像之前在监狱里那样子病怏怏了。 他们在红城滞留了一段时间,休养生息,重整军队。之前崔特尔为了尽快救出巴斯,争分夺秒,强行突袭红城郊区的防线,这导致他们伤亡惨重,死亡两万人,轻伤3万,重伤以至于失去战斗力的也有1万人。 崔特尔来到巴斯休息的房间,这间屋子虽然简陋,但是应有尽有。 旁边的木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食物:主食,肉类,水果,滋补品。 地板上放着澡盆子,边上是沾湿了的纱布,这是医生用来给巴斯包扎伤口的。 “我的朋友!”巴斯见到崔特尔,激动地说着。 崔特尔也微笑着走上去,给了巴斯一个拥抱。但是为了不刺激到他的伤口,崔特尔把肢体动作控制的非常细微。即使隔着一层又一层的纱布,他也能感觉到巴斯背上的创伤有多么严重。皮开肉绽,沟壑纵横,惨不忍睹。 再看看他的手臂,崔特尔几乎就要哭出来。因为大动脉被割开,创口太深,流血过多,军医们被逼无奈,只好选择给他截肢。巴斯永远的失去了右手,只好忍痛学习使用左手,现在的他,就是吃饭写字都不方便。 对于巴斯,崔特尔,乃至于所有的起义军来说,唯一的好消息大概就是他还活着。 崔特尔没有多说什么客套话,很快就进入了主题,他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巴斯也察觉到了这一点,于是也抑制住内心中的喜悦,冷静的看着崔特尔。崔特尔说:“为了攻下红城,我们付出了惨重代价,伤亡了多少兄弟不说,武器装备也有巨大数量的缺失,从他们那里抢来的装备根本不够用。更为严重的是,我们的敌人正在组织反击。一直以来,他们的精锐部队都聚集在黄城和金都,虽然‘群龙无首’,但是这些‘贵族’还准备继续捍卫他们的权益。我们所摧毁的,只不过是他们的冰山一角罢了,我们将要面对的,远比克洛夫手底下的护卫队要更加强大,更加的有钱,更加有作战经验,装备也更加齐全。” 巴斯的神情变得沉重起来,崔特尔继续说:“据情报说,敌人将会从黄城和金都同时出击,从南北夹击中部,进攻红城和绿城。我们被夹在中间,两面受敌,虽然最南方和最北方也有我们的势力,但是他们已经和敌人的小股部队缠斗了起来,我们孤立无援!” 巴斯长叹了一口气,刚才愉快的心情烟消云散,他深思熟虑了一会,然后说,把地图给我看看。 到了中午,士兵们大多数都在用餐休息,少数的岗哨也没有精力去看好自己的管辖区域,天知道什么时候敌人就会突然冲过来。崔特尔扶着一瘸一拐的巴斯来到了会议室,军官们早早的就被崔特尔召集在一起,商讨战事。见到崔特尔和巴斯进来,军官们都恭敬的行军礼。有些人是从来没有当过兵,做过军官,零时被提拔的,因此连一个标准的军礼都做不出来。 崔特尔让众军官都坐回座位上,他把地图放到巴斯的面前,巴斯用左手按平地图,借着灯光查看着地图。 虽然巴斯的姓氏最为卑微,但是他从小就热爱学习,更善于学习。因为他在青年时期时,国家正在动乱,因此他一直梦想成为一名军事家。所以高中一毕业他就进入了军校,他的成绩很优秀,是学校里的名人物。但是当战争结束之后,年级轻轻的他被首相克洛夫“抓走”,成为了首相身边的一个没有主权的,没有人权,受人欺凌的秘书。他感到十分的落魄,失望,一直到他得到了一个机会,去证明自己能力的机会——进攻卡诺斯。 但是命运无情的捉弄了他,最后导致他进了监狱,受了无尽的痛苦。 巴斯现在又获得了一个机会,这一次,他有权利去指挥军队,有威望让人民和士兵去为他而战,更有一些向崔特尔这样忠诚的手下去执行他的命令。 崔特尔曾今是他在军校里的同学,两人志同道合,非常的友好,因为一些出生原因,两人惺惺相惜,在军校里互帮互助,免受“贵族”的欺负。 但是在内战期间,成绩略逊色于巴斯的崔特尔被提拔上战场,指挥军队,领导军队打了不少的胜仗。因为他在新首相面前溜须拍马,很受克洛夫的赏识,终于把他提拔到了将军一职。他曾想过向克洛夫推荐巴斯,但是克洛夫抢先一步,直接把巴斯“请来”,只是担任了截然不同的职务。为此,崔特尔一直对巴斯感到内疚,得知了巴斯的遭遇之后也开始痛恨克洛夫。终于,他抓住机会,领导起义军队颠覆了这个国家,但是这一次,他准备“赎罪”,让巴斯成为领导者。 巴斯看着地图,一遍又一遍的确认各个地区他们部署的军队实力,也结合相关情报分析了敌人的军队规模,大致进攻路线,关键战役点等等。 巴斯说的头头是道,但是光有嘴皮子可还不够。巴斯知道,现在他在众军官眼中,只是在纸上谈兵。他急需一个机会去证明自己,笼络人心,让他们发自内心的顺从。 但是这个机会不会自动送上门来,他得自己创造机会和条件。 他提出了一个疯狂的计划,这让包括崔特尔在内的所有人都感到震惊——他们要主动出击,进攻黄城! 从古代的“波西联合王国”开始,先黄城的所在地就是这片大陆上最为富庶的地区之一。这里是对“斯那”贸易的主要海港城市,每年为波西联合王国提供的经济产值达到全国的10%,仅次于金都25%。在波西共和国成立之后,黄城也成为了克洛夫最好的“宣传手段”。克洛夫出生于黄城,当年的东方列强扶持的叛乱军队也大都来自于这里,克洛夫宣传着他心中的“高贵”,比起金都象征的富裕的金色,他更喜欢不是那么招摇的黄色。于是,在他上台的几年里,黄城的经济产值迅速增加,城市面积扩大,城市人口激增,把国内更多的对外贸易都划分给了黄城。虽然直到现在,黄城依然以20%的经济产值落后于金都的28%,但是黄城的影响力无疑扩大了。黄城被称为“第二首都”,也因为其高大建筑群的特别规划,这座城市夺去了金都“金钱之城的美名。 黄城,成为了每一个贵族人心中的基柱。而现在,巴斯将要摧毁它,彻底摧毁敌人的精神力量。 巴斯集结了几乎所有的军队:100万名全副武装的士兵,一千五百辆坦克,800门大炮,就连极少数的30架飞机也被动员起来。 反观敌人在黄城部署的军队:15万名士兵,两千辆坦克,1300门大炮,220架战斗机和轰炸机。 从人数上看,巴斯的军队占据绝对优势,但是他们的火力装备数量远远不及敌人。 更重要的一点是,黄城构筑有坚固的防线和堡垒群。这里经过了波西联合王国,卡诺斯帝国,波西共和国叛军的三次修筑,防线延展长达200公里,有5000多个堡垒,纵横交错的堑壕前后相连在一起足够横跨整个波西莉亚大陆。 这场战役将无疑是一场血腥,残忍的硬仗。 第二天,巴斯庞大规模的军队被聚集起来,组成了前后三波攻势。 正午时分,天空中艳阳高照,巴斯和崔特尔领兵出击,南下进军黄城。他们在途中进过刚刚被解放的绿城,军队的人数又增加了两万。不久以后他们接到来自白城的电报,位于黄城西边50公里处,敌人侧翼的白城军队答应加入,一起进攻黄城。下午5点,他们又同时收到来自南北远方蓝港和黑金的电报:蓝港称他们会尽力吸引敌人的注意力,调虎离山;黑金也会在北部牵制住金都的敌人,以免让巴斯他们腹背受敌。 到了晚上8点,经过了半天的行军,疲惫不堪的军队终于抵达了黄城附近20公里处的郊外。巴斯命令军队原地休整,养精蓄锐,全力应对第二天,黎明时分的恶战。 正文 第十六章 第二焦点 第二天,清晨时分,天空中飘起薄薄一层水雾,太阳还没有升起,军队经过了一夜的休息也基本恢复了士气,巴斯决定借着仅有的一点夜色,对黄城发动突然袭击。 他把炮兵部署在附近的山坡上,茂密树林的边上,以好在敌人飞机经过的时候即使躲入树林之中。崔特尔再一次检阅军队和装备,身为这一次战役总指挥,他决定把所有的坦克组成一支坦克编队。这一支部队的主要任务就是借助火炮的掩护,在敌人防线左翼的薄弱处发动突然攻击,撕开敌人的盾牌,然后大部队跟上,来个内外夹击,击溃敌人的防线。 他们这次装备的坦克主要是来自东方国家的“猎豹”:这种坦克的引擎十分强大,装甲薄,炮管口径略小,虽然耗能多,对于燃油的储备有极高的要求,但是马力十足,能够达到70千米每时,还能够轻松爬上不是那么陡峭的斜坡。在这样的战场上,机动性十分的重要。 在战斗打响之前,巴斯最后一次和崔特尔确定作战计划,然后在早上3点半,巴斯宣布作战正式开始。 坦克纵队开始行进,黑烟不断从排气管里喷出,味道十分呛鼻。后续军队整装待发,组成作战队形,等待来自前线的指令。 此时,黄城的守军也没有在偷懒,岗哨无时不刻的看着周围的动静,哪怕是树林里飞出来的一只鸟也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他们突然听到了滚雷一般密集的低沉的响声。有些人抬头看着黑漆漆的天空,心想是不是打雷了,更有其人伸出手来“接雨滴”。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兵时刻注意着周围的动向,他敏锐的耳朵听到了来自天上的不安分的噪音。他意识到了什么,露出了惊愕的表情,纵然周围的新兵询问他发生了什么,他只是呆呆地抬着头,盯着天空。 天上,一朵模糊不清的云彩被什么东西割开;天上,一些似有似无的气流声躁动不安;天上,不知从何而来出现了密密麻麻一群狂舞的“野蜂”。 “炮弹来袭!!!” 警报被拉响,所有人都躲进防空洞里和堡垒底下,地面上尘土飞扬,爆炸声四起,火焰乱窜,一些来不及收拾好的弹药被引爆,轻型装备被炸成碎片,树木被劈开,草地化为焦土,万物都在哀鸣。 “给我找到炮击的来源!炮兵准备好,还击!!!” 他们手忙脚乱的启动了大炮,对着炮弹的来源一通乱射,他们彻底乱了阵脚。 “长官,炮击来自20公里之外的郊区!” “所有火炮,瞄准郊外,给我开火!让战斗机起飞,去把那些暴乱份子给我找出来!” 突然,一些更加密集的炮击声从防线的左翼传来,随之而来的,是刺耳的引擎的轰鸣声。 “发现敌军坦克!” “快点还击!快阻止他们!增援部队去左翼!进入全面作战状态!!!” 重机枪开始怒吼,但是面对坦克厚重的装甲板也只是无济于事。要塞炮开始喷出烈火,但是坦克移动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它们很难击中。刚刚起飞的战斗机象征性的扫射了一下坦克编队,但是绝大多数的子弹都砸到了泥土里。 崔特尔的坦克纵队在敌人防线左翼“胡作非为”,把原本带有对称美的防线糟蹋的一片狼藉。要塞炮垂头丧气失去了战斗力,绝大多数坦克还没能发动起来就被炸成废铁,沟壕也被履带碾碎,然后又被碾平,只剩下那些士兵的尸体横七竖八躺在战场上。这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突袭,使得敌人的装备数量优势化为乌有。 增援部队从市中心狂奔而来,不料正好和坦克撞个正面。每一辆坦克都装备了两挺轻机枪,反坦克兵们被机枪轰成肉块,增援部队死伤惨重,无奈之下,他们召集了更多的后续兵力,前赴后继的前往前线。 “发报告回军队,我们已经深入了敌人的后方。” 在巴斯的军队中,他们受到了电报,得知敌人的防线开始溃败,于是巴斯命令大部队全线出击。对于黄城的守军来说,几乎是在一瞬间,30万敌军出现在他们的前方,同时还有1000辆坦克在他们的后方兴风作怪。防线混乱无比,战斗力大打折扣。 他们派出去的战斗机也大都无功而返,丝毫没有发现火炮的迹象,不仅如此,同时他们还得躲避防空火力的攻击,稍微有一些不小心就会被击落。 黄城战斗机在返航的时候看到了地面上巴斯的大军,霎那间,他们都红了眼,因为此时此刻地面上密集的敌军就像活靶子一样,随便一次俯冲,扫射,投弹想必都能杀得血流成河。就在他们接到小队长的命令准备发动攻击的时候,背后不知道从哪儿钻出来几架莫名的飞机——巴斯的战斗机。 在敌机前来巡逻的时候他们就起飞了。现在他们跟在敌人的后方,机枪高速的旋转,子弹在天空中飞舞,前方的敌机被子弹打得千疮百孔。有些被击中了引擎,冒着黑烟缓缓下坠;有些的油箱被引爆,在天空中变成了一个耀眼的火球坠入地下;更有其者飞行员被子弹贯穿,但是飞机几乎完好无损,进入了无人驾驶状态。 地面上百万军队在行进,天空中战机在颤抖,远处的火炮在怒吼,战场上硝烟四起。 半小时之后,援军按时抵达了前线。早在百米开外,他们就看见敌人阵地处混乱不堪,更能看到我方坦克骁勇的身姿。随着一声悦耳的冲锋号,军队发起了冲锋。敌人的要塞炮正忙着对付坦克群,一直等到这支敢死队震耳欲聋的喊声传到他们的耳边才反应过来。但是等他们好不容易转动了笨重的要塞炮,准备迎敌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敢死队的刺刀已经抵在他们的腹部,枪口正对着他们的脑门儿,听从长官的号令,几千条人命一下就归西了。堑壕里躺满了尸体,或许被子弹爆头,或许腹部被刺穿,或许被割开了气管仍在挣扎。 从市中心赶来的增援部队看到前方防线已经溃败,迅速通报到指挥处,黄城的指挥部惊异于数代人尽心打造的防线会如此迅猛的被击溃,早上遭遇敌人,下午就已经丢失了大半条防线。他们手忙脚乱,连忙在城市里构筑了临时防线。 在建筑物密集的城市中央打巷战,防守军队重型装备的优势丧失殆尽,就连火力优势也不管用,现在是人数占据绝对优势的巴斯军队占上风。 黄城的守军没抵抗多少时间,便排队投降了。投降的军队排列得整整齐齐,就像不久前的堡垒群一样,鳞次栉比。相信如果他们在遭遇敌人的时候也能像现在这么冷静的话,也不会在如此短的时间里就是失败的,或许还能有一些胜算也说不定。 对于波西国的贵族们来说,黄城的沦陷无疑是迎头一棒。但是事情对于巴斯来说,却是不尽人意。波西国还没有准备放弃,现在,全波西国的军队都聚集在全国第一大城市——金都,准备发动反击。 70万的精锐部队,3000辆坦克,1800门大炮,600架飞机,构筑完善的三重防线,这将是巴斯迄今为止遇到的最大的阻碍。 也是建国主路上的最后一个阻碍。 正文 第十六章 伸出援手 史密斯一早上醒来就察觉到,今天的操场尤其的热闹。从窗户探出头去,他惊讶的发现,操场上空前的聚集了80万军队! 这是什么?敌袭?军事演练? 他连忙换好衣服,冲下楼去,一眼就看见沃尔正亲自检阅军队。 沃尔见到史密斯急匆匆地赶来,自然也知道他有许多的疑问。 于是他抢先问道:“史密斯指挥官,你知道这支部队是用来做什么的么?” 史密斯愣了一下,犹豫的说:“波西国进攻了?” “不是。” “有人暴动?” “不是。” 史密斯反复的搜索着脑海中的信息,最终得出了一个令他感到后怕的答案:“这是要去援助加拉哈的军队???” 沃尔笑了笑:“没错。” 史密斯惊讶的合不拢嘴,他没有想到前天会议上的那一个疯狂的点子居然真的会被沃尔采纳,而且还在没有通知他的情况下就准备就绪了。 “沃尔军长,你要让谁来指挥着一支部队呢?这是一支临时改编的大部队,如果没有好的指挥官,冒然出击必将是一场灾难啊!” 沃尔当然知道这一点,所以他早就全部都想好了:“就让提出这个计划的人来指挥好了。” 史密斯愈加的感到不可思议,这还是以前的那个沃尔么?以前的那个沃尔小心谨慎,计划周全,考虑到位,绝不轻易的把重要的事情托付给别人,更何况他还托付给一个初出茅庐的无名小卒。史密斯刚才问那个问题,其实是在确认这一支部队时不时由他来指挥。现在才知道,不仅不是他,不是瓦纳尔,不是所有那些更有实战经验的指挥官,反而是一个狂小子!史密斯纠结着,到底他是做了什么样的事情,才能叫沃尔这么的不信任他。也不知道那个疯子到底说了多少的花言巧语,才能把一个蒙蔽了这样的一个智者。 沃尔看出了史密斯的小心思,但是这一次却并没有给予安慰,他继续检阅他的军队,留下史密斯一个人在那边困扰,没过多久,史密斯就愁眉苦脸的离开了。 史密斯来到众军官吃早饭的地方,其他军官都问他沃尔军长为什么还没有来。 史密斯看了看餐桌,今天的伙食是有史以来最好的一次,荤菜多了起来,蔬菜也丰富了不少,比起以前还多了两道甜品。这就是经济发展的甜头啊,他们的伙食是一天比一天好了。据说政府那帮子人吃的更好,每天大鱼大肉,隔三差五就是一桌满汉全席。你可不敢否认他们没有动什么手脚,但是至少事实摆在眼前——国家越来越有钱了。 “这可多亏了瓦纳尔!”史密斯想着。对啊!沃尔军长就该把这种重任托付给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至少也得是一个拿得出文凭的,怎么就这么选了一个无名小卒呢? 但是史密斯又想到,最近瓦纳尔身边多出来一个副手,听说也是上一次人才招聘的时候找来的,而且这个家伙也有帮助瓦纳尔推动国家经济。史密斯一下子想通了,不是沃尔忘义,是他落后了!是啊,他有好长时间没有立过功劳了,他急需一个机会去证明自己,他自然也就想通了,沃尔也是借机检查他的积极性,所以他必须毛遂自荐,把这一次的指挥大权揽过来。 史密斯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入座开始吃他的饭食。 “嗯!今天的饭菜真不错!”他这么说道。 史密斯匆忙吃完早饭便又回到操场上去找沃尔。沃尔刚刚训完话,现在军队正在自由训练。沃尔又见到史密斯走了过来,心里十分的愉快。他偷偷地露出笑容,等待史密斯说出他想要听的话。 史密斯走到沃尔身边,身子站的笔挺,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然后胸有成竹的说:“沃尔军长,请把这一次军队的指挥大权交付给我!我一定完成任务,不让您失望!” 沃尔由衷的笑了,但是他还准备深度考验一下史密斯,于是他说:“这可不行,我已经制定了查恩斯,就连全新的军装也已经寄过去了,我总不能亲自在给他脱下来吧。或许,下次吧。” 史密斯的决心没有动摇,他依然自信的说:“沃尔军长,我以性命担保,以最小的牺牲换取最大的胜利。而且我跟从您作战了这么长时间,我绝对相信您承认我的指挥才能,请把这次指挥大权交给我!我发誓,我的忠诚,不亚于任何人!” 沃尔听到史密斯这么说,满意地点点头,拍拍史密斯的肩膀,说道:“这才是我亲爱的朋友,我值得信任的好兄弟。别担心,我觉没有质疑你的忠诚,也没有怀疑你的指挥才能。” “那么”史密斯眼中充满了希望,他仿佛都能预感到沃尔从兜里面掏出一个全新的指挥官勋章,戴到他的胸前。 沃尔自然了解史密斯的心思,他说道:“我会把这一次的指挥大权交给你的。” 如果史密斯不是一个庄严的军官,他肯定已经高兴的又蹦又跳,欢呼雀跃起来。 也幸好他没有这么做,沃尔接着说:“但是你得和查恩斯一起指挥。” “什么??!!” 沃尔领着史密斯来到了他的新办公室。这一间办公室比起以前的那一间,可以说是宽敞明亮了许多,而且内部的装潢也十分有美感,有一股浓重的卡诺斯古典风格。 史密斯刚一进办公室,站在他面前的就是他的“仇敌”——查恩斯。查恩斯此时正在细致观察加拉哈的地图,旁边的沙盘上插满了小旗子。查恩斯见到沃尔和史密斯走了进来,立正站好,尊敬的说道:“军长好!指挥官好!” 沃尔走到他身旁,也看着地图,地图满是大大小小,颜色各异的标记。上面标记了每一座桥梁,每一个堡垒,每一支军队的部署位置。史密斯也走上前去,看到地图之后不禁疑惑地问道:“为什么我们会有如此齐全的完整的地图,而且能把敌人的每一个细节都掌握在手里呢?更奇怪的是,我们的盟友呢?加拉哈叛军的部署位置呢?” 沃尔和查恩斯听到他问的这个问题,相视一笑。查恩斯于是理所当然的回答:“我们已经声明了将会干涉薛希国的动乱。只不过,我们对薛希政府说,我们将会帮助他们镇压叛乱,所以 实在是太下三滥的卑鄙伎俩了,史密斯听到之后都不禁打了一个寒颤,仿佛感到自己的良心都受到了谴责。但是也没有办法,向来管理世界的东方列强现在都在处理自己的问题,哪里还有精力去管遥远的西方?防不胜防,除了自己,谁都不能够信任啊! “但是” “没错,这也正是我们所担忧的。我们没有想叛军发出任何暗示,他们甚至都不会知道我们其实是来帮助他们的,他们都以为我们将会站在薛希国方面。所以,稍有不慎,都会导致两国发动全面战争。”史密斯刚刚想要提问,便被查恩斯打断了。 沃尔接过话,说:“这也正是为什么,我还找来了另外一个人帮助我们。” 史密斯转头看向门外,一个熟悉的,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莱恩带着他的微笑,脸上沟壑纵横,但是看起来还是十分的强壮,丝毫没有一点年迈的不便的感觉。他说:“史密斯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沃尔突然闻到了一股浓浓的火药味,身旁的史密斯眼里突然流出一股怨恨之气,他双拳紧握,上半身不住的颤抖。让两个人以这样的方式见面,貌似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沃尔军长,”史密斯的眼睛瞪得像灯泡一样大,眼球里充满了血丝,脸涨的面红耳赤,就好像是一个快要爆炸的烈性炸弹一样,他的语气可不像是普通的抱怨,而是愤怒,甚至有一丝嫉妒:“为什么要找他!” 沃尔顿时被史密斯的语气给吓着了,虽然沃尔知道史密斯十分不喜欢他的这个同事,但是他绝没有想到两人已经发自内心的痛恨彼此了。 沃尔为了控制局面,急忙把史密斯,拉到一边和他谈话,莱恩和查恩斯两人也都知趣的走到了门外。 “冷静一点,我的朋友,这一次的行动不能没有莱恩的帮助。” “为什么一定要找他帮忙!?军长,您不相信我的指挥能力么!” 即使沃尔有千言万语想要告诉给史密斯,但是沃尔现在并不想史密斯斗气,也没有多余的时间照顾他的个人感情,于是沃尔用命令性的语气对他说:“史密斯指挥,我希望你能搞清楚我们之间的上下级关系!” 沃尔听到自己说出的话,顿时都想给自己一个耳光,他怎么可以这么对待一直以来和他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呢? 沃尔看着眼前的史密斯,史密斯听到了沃尔的话,锐气消减了不少。这跟沃尔刚才一霎那间所有的猜测都不一样,他原本都做好了准备,或许从今天开始就要和史密斯闹翻,但是没想到现在史密斯几乎就像一条乖巧的宠物狗一样,有点失落的垂着头,或许还有一些孩子气的嘟着嘴。 沃尔的话说到一半心里堵了一下,他喘过气来继续说:“所以,这一次,你们必须三个人一起指挥,谁都不能够有任何的怨言!” 沃尔看着垂头丧气的史密斯,本能的又加了一句:“听到了么!?” 沃尔现在真想把自己的嘴巴缝上,好少说几句可能会伤害到史密斯的话。 但是史密斯说:“知道了长官。” 这一句话的小细节让沃尔感到有一点不解。平常史密斯都会用“是”和“沃尔军长”这种词汇,语气也是肯定承认的,但是现在总之史密斯很不正常,或者说是不自在。 沃尔没有管那么多,他把莱恩和查恩斯叫回办公室,四个人于是一起开始研究起地图来。 莱恩指着地图上的一处,“那里是利刃海峡,这就是卡诺斯大陆和加拉哈维大陆之间的最短距离,坐渡轮只需要20分钟,天气好的时候你甚至可以看到对岸的港口,我们的‘援军’就从这里上岸。” “加拉哈军队会在哪里?”史密斯问道。 “情报部门没有给出答案,薛希政府也没有告诉我们,但是据我所知,他们的主力军队就在分合岛上,驻守在岸边,时刻准备进攻主岛。”莱恩说。 沃尔其实一直都在提心吊胆,生怕莱恩和史密斯两个人一言不合就掐在一起,但是这么看来好像是没事了。 查恩斯接着说:“薛希国的主力军队都在主岛的海岸线上,还有一部分军队在最西边的探寻岛的最南端,薛希政府告知我们,他们准备从探寻岛登陆 叛军的大本营——黑法岛。” “没错,”莱恩接过查恩斯的话,:“叛军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如果他们选择继续进攻的话,很可能会被薛希军队从南北两面夹击,最后逃离到东部的贸易岛,占据加拉哈维大陆大部分的土地。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的‘援助军队’就失去了出奇制胜的能力,乘虚而入的机会。” “嗯”史密斯点点头表示赞同,沃尔注意到史密斯紧紧盯着地图,眼球不断的转动,就好像是一台扫描仪。沃尔知道,史密斯进入了状态,他已经把所有的情感因素和所有可能的影响都抛之脑后。 这种情况非常好,甚至远比沃尔当初最美好的幻想都来得更好。 史密斯又问道:“那我们什么时候登陆主岛?” “明天。”莱恩回答。 “明天!?”这一次发出感叹不只是史密斯,就连沃尔也感到十分的惊讶。 明天,军队是两三天前才开始编制的,武器装备也是前天开始配备的。但是你现在告诉我,我们明天就动身,70万军队对抗100余万薛希**队,还有潜在的100万敌人,这根本就是自杀! 这下子就是早在上个星期就开始一同策划行动的沃尔也不得不认真起来,他必须知道莱恩和查恩斯准备怎么打这场仗。 莱恩说:“历史上,在加拉哈维大陆处于5国分裂时期时,五国曾今在主岛国家的带领下获得过短暂的和平,五大岛为此在主岛上建设了一栋庞大的建筑——‘大合庄园’。后来,人们围绕着这个庄园建设了一座城市——‘大合都’。” “所以?” 莱恩接着说:“后来在加拉哈维大陆统一的时期,愤怒的其他四大岛人民曾今组织过一场暴动,他们的联合军队在大合都和王**队发动了一场血腥的大战,其根本原因,就是暴民决定摧毁这座现在象征压迫和不公的庄园。” “但是他们失败了,”查恩斯说:“莱恩推测,现今暴民的领导人——施威华将要完成他们从前没有完成的任务。曾今有一位加拉哈学者说过,如果过去或者是未来的暴民们成功的摧毁了位于大合都市中心的庄园,那也就意味着一代统治的结束。” 莱恩继续说:“薛希政府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他们将会欲擒故纵,顺着施威华的进攻后撤到大合都北部的地区,等待施威华主力军队深入主岛的时候,探寻岛的军队便发起进攻,前后夹击叛军。” 查恩斯再次接过话语权:“所以我们也效仿薛希政府,在他们准备反攻的时候,给他们来个内外夹击,一举击败他们,也好让叛军知道我们的意图。” 史密斯和沃尔突然间恍然大悟,他俩都十分佩服莱恩和查恩斯的智慧及他们的计策。 史密斯又说道:“我还有一个问题。” “那是什么?” 史密斯问:“我们这一次计划的代号是什么?” 莱恩和查恩斯于是都看着沃尔,这种事情不在他们的管理范围之内。 沃尔仔细回味着这个天衣无缝的计划,颇有韵味的点点头,说:“这次行动的成败,或许将决定我们国家的未来我们的首要目标并不是击败薛希,而是和加拉哈人组成军事同盟,所以,让我们给他们一场盛大愉快的‘欢迎会’好了!” 正文 第十七章 “欢迎盛会” 卡诺斯的七十万军队已经整装待发了,他们并没有配备坦克或者是装甲车这样的机动装备,取而代之,他们装备了平时两倍数量的火炮。 2800门原卡诺斯国制造的“799式榴弹炮”,以及数量空前的300门新制造“绞首车”——“彻瑞安火炮”,这支军队骄傲的称自己为:烈火军团。 这称号丝毫不夸张,一点也不做作,让沃尔说,这就是生动形象:“300门绞首车,1200发烈性炮弹,半径不大于5米的集中攻击,足够在几秒内开凿一整座山了;三千门榴弹炮,上万枚炮弹,能够把薛希军队炸的渣都不剩。” 就是这么恐怖的威力,他们这一次更要谱写属于自己的恐怖,创造一个世界纪录,让一座曾经无比繁华的都市获得“焦土与铁片之城”的称号! “那么,启程!” 平静的水面上顿时激起千万重波浪,层层叠叠向对岸蔓延过去。 在加拉哈维大陆,分合岛,施威华军队的驻扎地: 施威华再次在行动之前发挥着自己的演讲才能,他站在高台上,他的正对面就是大教堂的废墟,乱石之中竖起了他们的旗帜——海蓝色的底色,图案则是一头张着九张血盆大口的巨型海怪,或者说是九只海龙的合体兽。 那是古代加拉哈人的传说神话,那是他们的海神——名为加纳法。在古代的加拉哈维大陆,各个国家,不管局势有多么的混乱,战事有多么的交迫,每年都得在一个固定时间,停战,并且向加纳法海神供奉牛羊猪。加拉哈人是出名的渔夫,在文明刚刚兴起的时候,他们就作为水手驰骋在广阔无比的海面上。因此,他们尊敬大海,也畏惧大海,他们的祖先们创造这么一头令人恐惧的怪兽,时刻警醒后人,不要妄想去征服大海。 但是,如此之多关于信仰的习俗,却被薛希政府视作尘土,他们一上台就颁布了禁止任何相关习俗的举行。也只有这一点,是所有加拉哈人都无法忍受的。 施威华为了利用这一点,利用民众的愤怒,他的身上就穿着印有加纳法图案的衣服,他能感觉到所有人都紧紧盯着他的衣服看。他的目的达到了,他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这甚至让他们忘记了上一场大战的惨重损失。 人群和施威华都屹立了许久,一直等到几辆被帆布蒙着的卡车开来,施威华才开口说话,他说道:“兄弟们!欢呼吧!因为我们刚刚夺回了本该属于我们的土地!分合岛,时隔300年,经历了卡诺斯和薛希的统治,现在,终于回到了加拉哈子孙的怀抱之中了!” 也不知道是谁大喊了一声:“万岁!!!” 刹那间,在场的所有人都举起双手,高声欢呼起来。 施威华无心沐浴这雄壮的欢呼声,他端正了站姿,继续说着:“但是这还不够!” 人群听到这句话立刻就安静下来,现场鸦雀无声。这跟前几次不同,他们不是因为感到吃惊才安静下来,他们是因为尊敬,尊敬他们的领袖。 “今天,”施威华表情严肃无比,两道眉毛就像弯刀一样充满了锐气,他的声音在音箱的渲染下,就好像传说中的海怪一样宏伟激烈,:“今天我们将要继续前进,如果说前几次的战争,让我们站稳了脚跟,爬上了几层台阶,那么这一次的战斗,我们将要击倒我们的敌人,把高高在上的他们摔到地面上!” “今天,我们直取主岛,攻击大合庄园!” 听到了施威华的言辞,百万大军没有一丝犹豫,没有一丝质疑,没有一丝顾虑,他们举起枪,高声喊着:“为了加拉哈民族!为了胜利!!!!” 这就是施威华苦心几天调教的成果,他成功让加拉哈人团结一致,为了共同的目标而奋斗。 施威华借着众人的声势和热情继续说:“今天,我们不是在打仗,今天,我们是在完成一项古老的仪式!揭开帆布!!!” 神秘帆布之下的真面目暴露无疑,那是33头牛,33只羊,33只猪。 “那是加纳法海神的祭品!!!”台下有人惊呼到。霎那间,除了施威华之外的所有加拉哈人都双膝跪地,虔诚的喊道:“全能的加纳法万岁!万能的加纳法保佑我们!” 时隔30年,加纳法海兽的每个头都能再次饱餐一顿,而这一次,施威华准备给海神加菜——就用敌人的尸体! 卡车缓缓地向海边驶去,卡车停在岸边,把99只牲口全都倒进了水里。这海湾里生活着全加拉哈最凶恶的鱼类,它们有着铜牙铁齿,经常成群出动,哪怕是在百米开外掉进水里的东西都能被它们感应到,从来没有活物能够逃离它们的围攻。 这种可怕的肉食性鱼类大肆咀嚼着牲口,传说之中,它们就是加纳法的使徒。因为海神太过于神圣,绝不能轻易就让凡人见到他们,所以加纳法会在每一次献祭的时候放出自己使徒,让它们代替自己进食。进食期间,绝不能有人看着这一场景。 不久之后,河水里只剩下了碎骨头和小片的碎肉。 “加纳法海神万岁!!!”虔诚的信徒们再次下跪,叩拜他们的神灵。 等到众人再次站起来,施威华才得以继续他的演讲,他指着对岸,说:“我们的对面,就是这次计划的第一站——落日城。我们将在落日城的海港登陆,利用人数优势在城市里打巷战,等到大军登陆完毕之后,我们就击退敌人,在落日城建立临时根据地。希望,今天下午,能和在场的所有人一起观赏全西半球最美丽的落日!在那之后,我们继续向北,攻占大合庄园,把这象征着压迫的大楼,就此摧毁!然后,我们将宣告我们人民的自由和胜利!” “万岁!!!”听到施威华激动人心的演讲,众人都欢呼雀跃,他们的气势就连在对岸的敌人都能感觉得到。 于是,这支士气正旺的大军就上路了。 跟施威华,乃至所有人都预料的一样,人数占据优势的加拉哈军队成功渡岸,在一场血腥恐怖的巷战之后,施威华的军队占领了落日城,薛希军队也撤退到落日城以北,大合都以南的平原地区。 到了下午,加拉哈军队聚拢在观日山头上,欣赏这美好祥和的一刻。天边橘红的太阳映染了半边天,清爽的空气,舒服的微风,和煦的阳光,描绘出这画一般的风景。在太阳接触水面的一刹那,平静的水面荡漾着暖心的橘红,如此美丽,如此美好,让人忘记了战争的残酷与混乱。 太阳渐渐落下,月亮逐渐升起,幽暗的月光为这动人的一幕添加了些许凄美。繁星若影若现,俯瞰水面,群星仿佛近在眼前,就像一粒粒钻石点缀出真正的华丽。 众人看着这美好的一幕,不禁落下了泪水。他们有自己的目标,有自己的理想,更有自己的亲人,自己的朋友。太阳消失的一瞬间,就好像他们所有美好的幻想一般,成为了泡影。 但是真正永存于他们心中的,就像山头的那面旗帜一样。他们的旗标缓缓升起,意味着他们又一次的胜利;敌人的旗帜直线坠落,代表着他们击溃了敌人。 想要过生更好的生活,他们就必须战斗,就必须胜利,就必须一直向前,不留退路,不回头看。即使前方是陡峭的悬崖,他们也别无选择。如果命运决定他们必须去死,那么他们就毫不顾虑的跳下去。即使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他们会踩在同伴堆成山的尸体上,跨过悬崖,到达对岸,在山顶上扬起那一面胜利的旗帜,让天上的同伴们能够看到,能够知道,他们的死没有白费! 施威华也哭了,但是他没有让任何人看到,他悄悄地抹去泪水,就像所有其他人一样。他故作冷酷无情,转过身来,提醒着军队,这是战争!他们的使命还没有结束! “继续,我们上路!” 军队乘着夜色继续前进,一路向北,丝毫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后方风起云涌。 薛希国的防线一退再退,一松再松,但是他们的奇袭部队此时已经到达了加拉哈军队空虚的后方,时刻准备出击。 施威华没有注意到这个威胁,他只是在思考如何对付薛希军队和前来搅合的卡诺斯军队。 终于,第二天,他们抵达了大合都的郊外。那庞大雄伟的大合庄园仿佛近在眼前,触手可得。 施威华下令,让军队前进。施威华惊奇的发现,一直前进了几十公里,没有遇到任何的阻击,甚至连平民都没见到一个。环顾四周,更是连防御工事的影子都没看到。 很快,他们平安无事的抵达了主城区。大合都城市建设南北长,东西窄,正中央的主城区就像夹心饼干一样,两旁全是茂密的树林。 军队不敢轻举妄动,施威华也不敢继续前进,他们眼前的,就是大合庄园了。 大合庄园比分合岛上的教堂更加大。南北宽度不亚于一个住宅区,东西延展足够让飞机起降。庄园东,中,西,北,各有一栋主楼。位于正中央的主楼最为高大。圆顶带着金冠高达25米,球型大厅直径足有40米,可以容纳上万人。 他们的火炮和坦克已经瞄准了庄园,但是军队和施威华仍然在查看周围的动向。 所有人都屏息以待。施威华在静观其变,而大军则听从施威华的指令。 此时施威华就像图谋不轨的歹徒一样,慌张的四处张望,却又不敢让周围的人看出来他在巡视四周,他的眼睛迅速的聚焦,扫描着周围的每一栋居民楼。他的军队在大合都市中心的主街道正中央,周围是一排排的民房,酒店,参观,街道的尽头自然是庄园和规模庞大的公园。100万军队拥挤在宽度不足10米的大街上,坦克稍微挪动一点都可能碾死一个友军,火炮的炮管高高昂起,下方占满了人,有些火炮手更是被人流挤的脱离了作战位置。 施威华仔细的查看着周围,他恍然大悟,他们现在的处境就好像被关在笼子里的苍鹰,就算体格再怎么强壮,也无法展翅。 他当机立断,呼唤手下的指挥官们,让他们指引军队迅速掉头离开这里,但是一切都太晚了 当时所有人都只听到了一声响亮的不知从何传来的枪声,甚至没有人注意到一个队友已经中枪倒地。大军就好像积聚了庞大动能的一根弹簧,因为这一声枪响,顿时蹦飞起来。霎那间所有人都慌了手脚,推搡着,大喊着。一些人想要躲到屋子里,一些人准备离开街道,还有一些人架好武器准备还击。整支军队都乱了套,根本没有人在听从指挥官或者是施威华的指令。 这仅仅一声一响枪响带来的后果,然后是第二枪,第三枪 “狙击手!!!”不知道是谁首先大喊道。这三个字带来的后果比任何杀伤武器都要可怕,此时的军队就像失去了蚁后,群龙无首的蚂蚁一样,互相撕咬着,满地乱跑。所有人都拿起枪一阵乱扫,周围的玻璃被打破,墙壁上的石块崩裂,而这只带给他们更多的恐惧和混乱。 “不要慌张!给我排好阵形快点往回撤!!!”就在施威华说完话的一刹那,他才意识到自己都干了什么——他把自己的身份暴露给了敌人的狙击手!他突然脊背一凉,感到四周围都传来阵阵杀气,就好像已经有一处红点秒在了他的脑后。他想逃避,但是他也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下一声**响过后,就可能是他的死期了。 果然,他的身后传来了一声枪响。施威华几乎都能清晰的看见那颗子弹的弹道,以及它将击中自己身上的哪个位置。施威华已经做好了准备,即使现在他腿软的已经站不住脚跟,也不知道在他死前还能呼吸到多少新鲜的空气,听到多少声悦耳的心跳。 但是他听到的只有一声呐喊,在他眼角的余光出,一名不知名的士兵高高跳起,下一刻他的胸膛蹦出血液,他都没有来得及喊一声疼,或者是把自己的遗物托付给别人,就倒在了地上。 鲜血溅到了施威华的背后,他震惊了,他一直都渴望去保护,去守护的人民,现在反过来救了他一命。 不仅仅是“它”,更不仅仅是“他”。更多的子弹,更多的牺牲,更多次死里逃生,更多鲜红的腥血喷到施威华的衣服上。 施威华呆住了,此刻他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也没意识到他和他的军队陷入了怎样的危险境地。他就这么一愣一愣的站着,就好像高举双手,准备投降一般;就好像双手抱头,等待解脱一般。 有一名士兵扑了过来,施威华被他扑倒在地上,那一枚子弹击中旁边的碎石,破裂的弹片刮擦过施威华的耳朵。他的左耳开了到缝,血液不断的往外流。在这一刻,他首先意识到的不是那微不足道的疼痛,而是自己的使命——他,是一位领导者;他,领导者一帮忠诚的手下;他,必须拯救他们,就像他们拯救他自己一样。 施威华回归了清醒,他站了起来,下达了一连串的指令,街道上的大军终于都躲到建筑物里,或者是离开的主街道,和藏在暗处的狙击手们开始了勾心斗角。 一支支的突击小队在建筑群之间扫荡起来,击毙了不少的敌人,同时也流了不少的血。 情形似乎已经稳定了,但是施威华知道敌人不可能只有这么一点本事。此时他躲在建筑物里,就因为他无心的往旁边的窗外看了一眼,他看到了敌人的真面目—— 庄园东部的树林里,一排排火炮伸出炮管,指着他们藏身的建筑物。一门火炮首先开火,其他几门随后都射出炮弹。炮弹划过天际,落在民房上,大块大块的碎石像雨点一般砸在他们身上。 在庄园的西部也是同样的情景,大股的冲锋部队在炮火的掩护下向他们冲来。 然后是在街道尾端的南部,那是薛希国的装甲部队!他们从探寻岛去向黑法岛,千里迢迢来到他们的后方。 施威华和他的军队被包围了! “反击!不要害怕!建立防线!给我还击!” 这种废话不要你说都知道!抗机枪的给我上屋顶!火炮手架火炮!坦克车给我顶上去!谁把楼上那些该死的狙击手解决咯!!! 不管怎样,军队在极短的时间内组成了防线,抵御着从四面八方冲来的敌人。 一位机枪手端着机枪来到高层,瞄准了敌人的冲锋部队就是一阵扫射,大批大批的敌人向风吹过野草一般倒在地上。突然一发炮弹落在他面前的地面上,四散的铁片击中了他的躯干,内脏和体液从窟窿里不断的往外流。但是这名机枪手强忍疼痛,架起了机枪,又打退了敌人的一波进攻。 然后是敌军火炮的一波连射,他被炸成了肉块,房屋也倒塌在地上,街道边上出现了一块巨大的漏洞。 从废墟底下,一辆坦克冲了出来,撞开巨石来到战场上。全是轻型装备的冲锋部队拿这头野兽没办法,即使枪林弹雨再怎么密集也无法撕开它的装甲。直到他被好几发穿甲弹命中,这头猛兽才肯消停一会。 街道中央,施威华的火炮总算是准备就绪,他们伸出细长的炮管,给予敌人还击。薛希军队本来想打一场令加拉哈军队措手不及的突击战,结果变成了更加惨烈的阵地战。 战争的时间已经持续了十五分钟,施威华认识到全薛希军队都聚集于此,他们敢如此的孤注一掷,只意味着一件事:卡诺斯军队将会给予他们帮助。施威华感到很不妙,他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就连被加拉哈人出卖,关进大牢那一次,还是刚才被狙击手瞄准的时候,也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心理。他很恐惧,他很慌张,他想要告诉手下,他们不可能成功,但是他却于心不忍。 既然这样,就战死沙场吧 是啊,他们腹背受敌,前方的庄园里也充斥着敌人的机枪堡垒,他们无路可逃了!!! 就在此刻,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到了那一阵响声。就像天边的滚滚黑云,互相碰撞,激起千万到雷电,发出千万声轰鸣;就像地震的时候,大地在颤抖,房屋在摇晃,世界在怒吼;就像一支千万规模的人群,在石头路面上一起踏步,这冲击力足以击破你的耳膜,顿开地面。 庄园的背面,犹如一个无比巨大的陨石,冒着来自地狱的火焰,向他们袭来。 “他们”,是指薛希军队。 那是数千枚炮弹,以不可思议的集中度,攻入了坚固的庄园墙壁。庄园的后方墙壁被撕开一个大洞,火球得以从窟窿处钻入,在建筑物内部释放自己的能量。高大的庄园因为强大的冲击力摇摇欲坠,却又因为内部强大的力量而被支撑起来。一发火球偏离了目标,击中了圆顶,整栋庄园就像一个积攒了无比强大能量的炸弹一样,在一瞬间爆裂开,延展数公里的墙壁接连倒塌,薛希军队被埋在废墟下面。 虽然施威华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但是他下达命令:“向北方撤退!!!!!” 庄园倒塌之后,街道和巨大灼热的废墟组成了一个“巨型喇叭”,加拉哈军队从喇叭口鱼贯而出,在更加宽广的战场上充分发挥了自己的实力。 突击战变成了阵地战,现在又变成了反包围战。 虽然如此,但是薛希军队仍然占据优势。他们有更加强大的火力,更加多的装甲部队,以及更加好的作战位置。双方开始了拉锯战。 直到第三方加入。 施威华清晰的看见,在之前火球飞来的防线,更多的炮弹向东西方向的薛希军队攻去。密集的炮火就像一个钻头一样,深深钻入树林,摧毁了薛希军队的阵地。然后更多的炮弹落在薛希军队的头上。 很快,大概不足10分钟内,薛希军队就彻底的溃败了。南边的装甲部队冲入街道,却遭遇了刚才加拉哈军队所遭遇的一切。他们或战死,或投降,加拉哈军队奇迹一般的获得了胜利。 施威华和他的军队都聚集在庄园废墟边上,等待尘埃落定的时刻。 浓厚的灰尘渐渐退去,在烟尘的后面,他们只看到一根空荡荡的旗杆。然后,一面旗帜从旗杆的底部缓缓升起。 “都别开枪!”施威华命令道,他继续观察着。 “那面旗帜是” 旗面的底色是深红色,正中央的图案是一个宽大的“十字”,黑边,白底,细致的黄色花纹。 在场的所有人都认出来那一面标志性的旗帜——卡诺斯帝国???!!! 终于,旗帜升到了顶端,迎着中午的烈日,高高挂起。 从旗杆底下,窜出一个人影。 “别开枪!”施威华大喊道,士兵们都放下武器,施威华则小心谨慎的向前走去。 他爬上废墟,心砰砰跳着,不知道前方会有什么。 他来到了旗杆的边上。一名卡诺斯军官正背对着他,这个人身材高大,体格强壮,背影有一种说不出的气势。 “露出你的真面目吧!卡诺斯人!”施威华说道。 这位卡诺斯军官则是不以为然,缓缓地说道:“才多长时间,你就不认识我了么?” 施威华不禁发出疑问,仔细打量着眼前的这个人,他并没有认出他,知道他转过身来。 “沃德莱恩!?”施威华发出感叹:“怎么会是你?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那个人转过身,俨然就是露出神秘微笑的沃德莱恩。他走上前去,毫无顾忌的给了施威华一个拥抱,施威华也理所当然,接受他的邀请。 见到自己的领袖这么的自在,加拉哈军队也轻松起来,慢慢的向他俩靠近。 施威华沉默了好半天,终于问道:“莱恩先生,你怎么会在这里?” 莱恩笑了笑,他回答道:“我来欢迎你。” “欢迎我?欢迎我什么?” “欢迎你刚刚成功的建立了属于你自己和加拉哈人的国家!” 正文 第十八章 一锤定音 在波西莉亚大陆,“劣等人叛军”在与“贵族”的战争中获得了极大的优势。m4xs.黄城之战也一举逆转了叛军武器装备不足的劣势,以及战争中期的被动性,现在,波西共和国最后的余孽残党都聚集在全国最为富有的城市——金都。他们构筑了坚不可摧的三重防线,百万大军,绝对的火力优势,静坐等待叛军主力攻来,然后一举击败他们,重新获得主动权。 中部地区巴斯的叛军主力和南部地区叛军分支在红城以南,黄城以北的绿城汇聚,经过了又一波兵员补充,他们现在足足有200万大军。 虽然这几天以来他们彻底肃清了核心城市群附近的散兵游勇,巩固了政府地区的统治,但是巴斯一直都在为金都的问题而头疼。 他从情报部门那里了解的越多就越感到不安。 金都,在市中心,市郊,以及周围城区共有三重防线。千万堡垒组成的铜墙铁壁,6000门火炮绝对的火力网,4000辆坦克足以踏平整个波西莉亚大陆。而且就在前几天,他们得知北部的叛军盟友遭到了金都军队的猛攻,黑金危在旦夕。如果波西军队彻底控制了北部,他们就能够站稳脚跟,利用中部通往北部的狭长山地和人多势众的叛军展开拉锯战。或许可以等到东方列强“出手相救”,这样的话,巴斯他们所有的努力也就白费了。 “绝不能够让东方插手这件事!”巴斯暗想到,如果没有别的国家干涉的话,他们的胜利必将成为事实,一切都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没错,他们必须迅速出击,以最快的速度攻占金都,彻底结束这场战争。 但是他们该怎么做?即使是搜刮了黄城所有剩余的武器装备,聚集两大叛军势力的装备,他们的火炮数量和坦克数量也是远不及波西军队的。更何况叛军之中还有不少的没有战斗经验的平民,而敌人都是波西共和国最为精锐的军队,他们曾今面对过加拉哈维血腥的登岛战役,现在他们无所畏惧,而且都有着共同的恢复国家的目标。 巴斯必须做好心理准备,这一战,这最为关键的一战,这一锤定音的一战,可能会成为他的最后一战。 但是他希望这也是敌人的最后一战。 就在巴斯苦心钻研着地图和作战计划的时候,崔特尔走进了他的房间。 “有什么事么?” 崔特尔不急不慢的敬礼,然后回答道:“巴斯先生,您想好怎么进攻金都了么?” “还没有,你们指挥官都有什么进展么?” 崔特尔摇摇头,巴斯无奈的叹了口气。 “真是” 崔特尔也低头看着桌上的地图,他细致观察一番,突然眼睛一亮,好像有了什么发现似的。 “巴斯先生!”他指着地图的最左边,兴奋的说:“那是哪里?” 什么东西?巴斯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哦,那是‘茂林’,原卡诺斯国在间洋上最后的岛屿,只不过这张地图太小了,没有印出来。有什么问题” 巴斯恍然大悟,他也兴奋起来,脸上洋溢着惊喜,眼中充满了希望。 茂林,间洋的第一大海岛,就在金都防线最为薄弱的西部沿海地区!正北是黑金,正东是金都,正南则是在叛军控制范围内的一整条海岸线!如果把茂林作为进攻路线上的跳板,他们的“跳水运动员”就能直击金都的核心,攻入他们的薄弱地带! 虽然这座岛屿是属于卡诺斯的,但是现在新的卡诺斯政府急于复兴国家经济,扩张军队实力,增加工业产值,怎么可能有精力管理这一座无关紧要的海岛呢? 巴斯于是和崔特尔激烈的讨论起来,两人越聊越惊喜,同时也增加了彼此之间的信任程度,两个人志同道合,现在才发现就连想法都是大同小异,他们很快就协商出来一个完美的进攻计划。两人都跃跃欲试,急忙向指挥部走去。 在指挥部里,指挥官们都非常赞同巴斯和崔特尔的计划,同时也感慨为什么他们就没有想到,关于这一点崔特尔只是谦虚地说是“灵感突发”。 说干就干!他们现在必须争分夺秒,刚刚休息了两三天的军队再一次集合起来,士兵里经历了黄城之战,实战经验打仗,士气也正旺,枪口的热度还没消,炮管上的灰尘还没有擦干净,加上又有这么一个完美的计划,叛军无疑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接下来只要付出实际就可以了! 但是事情不是说成就成的,这两百万军队想要在短时间内全部从金都西海岸登陆,需要极大数量的一批船只。巴斯命令军队在占领区域搜刮起来。 大到邮轮,游轮和油轮;小至小渔船,小帆船,皮划艇。凡是印入眼底的船只,他们一概征收,绝不留情。 很快他们便收集到了大大小小共10000艘船只。其中甚至不乏来自死敌“弗吉”的军舰空壳。 第二个挑战就是把这数量规模惊人的船队聚集到海岸线上。路途较短的,体积较小的船只装在拖车上拉个十几公里就到了,但是对于在东部海岸的笨重船只,一想到要不眠不休的行驶一个星期,他们便放弃了。 于是,最终投入使用的仅仅只有7000艘船。 还有第三个麻烦:如果他们的大军全部都从西海岸登陆金都,不留余地的猛攻,最终却被敌人发现了内部空虚,反而被乘虚而入该怎么办? 对于这一点,巴斯考虑了很久,他们必须留下来足够数量的防御部队,部署在狭长走道上,避免敌人突然袭击。那么问题就是应该有谁来负责这个任务?不需要质疑的一点是,这将是整个计划中最不能出错的一个环节,同时也是最困难的。如果把他们的突袭军队比做刺穿海绵的利剑,那么这支驻守军队的任务无疑是“卵被石击”。 经过一番沉痛的斟酌之后,巴斯决定让一直以来跟他出生入死的军队承担这个重任。这不仅仅是忍痛割爱,其实巴斯考虑了更多,考虑的更深,但是他想除了崔特尔以外,其他人是不会明白他的心思的。 “计划准备好了我们开始着手实施吧。“巴斯说。 这是在午夜时分,黑压压看不到头的大军涌到海岸线,密密麻麻挤在一起,登船准备离港。他们的登船点根本算不上是港口,充其量是隐藏在群山背后的一条一眼望不到边的沙滩。 这种地理也算是波西莉亚大陆的特产,波西莉亚大陆横跨了南北半球,但是重要的贸易通道——西海岸的中部,有一整条蔓延数千公里的山脉,把他们与世隔绝。最南边的蓝港和北部的金都也是因为垄断了间洋的海上贸易才富裕起来的。 但是正是这样奇特的地形,神圣的山脉保护了波西人免遭“愤怒的间洋”和“加纳法海神之怒”的侵扰,每一个波西人都应该心怀感激,这些群山,成为了他们背后坚实的靠山。 黎明即将到来,浩浩荡荡的船队开始前进,黑色的呛鼻浓烟不断从大型船只的烟囱里拍出来。他们不敢鸣汽笛,即使这是在距离目标地点30公里处,他们必须保证这次行动的秘密性。如果让敌人发现了,他们做的所有准备都将要白费,敌人又将重新掌权波西莉亚大陆,他们的族人和亲人又会陷入无止尽的屈辱和折磨。 上午5点,舰队抵达了茂林。正如巴斯所料,这座岛上根本没有卡诺斯的驻军。若大的岛屿,除了原始森林和野生动物以外什么都没有。士兵们把小山坡上的破旧的卡诺斯国旗帜拔下来,升起了他们的三色旗,意味着他们已经代替卡诺斯,成为了这座岛屿的主人。 舰队继续前进,一些速度较慢,在人数量较多的船只被落在了后面,为此他们不得不放慢速度,因为他们接受到的指令是要保证在20分钟内全部登陆金都。现在的船队拍成了一字长龙,中间还有很大的空缺,队伍歪七扭八极度的不完整,不协调。军队一边要维持秩序,一边还要以最快的速度抵达目的地。 船队持续前进了25公里,一路上没有遭到任何的阻拦。事实上军队一点也不担心遭到敌人舰队的拦截,因为波西共和国向来没有舰队! 这个国家拥有间洋地区最长的海岸线,但是却没有军队海港。除了零零散散的几艘小军舰,其他的全部都是做生意用的货轮,而且还是十分落后的货轮,马力远不及加拉哈的船只或者是弗吉的船。前波西共和国在与西方数一数二的海军强国——弗吉的海战之中吃尽了苦头,他们缓慢笨重的铁甲舰根本无法对敌人的船只构成威胁,商业港口连夜赶制出来的驱逐舰居然连弗吉的商船都追不上。但是波西国毕竟是大国,他们成功登陆了弗吉的海外第一大岛——光照岛,自此两国之间的战争也就以弗吉的屈服而结束了。 又过了半小时,船队已经可以看到他们的目标了。那条像被刀削过一样的平直的海岸线就在眼前,沙滩上没有任何防御工事,从沙滩向平原地区在远望10公里也没有任何堡垒,附近没有敌人的踪迹。 这最好不是个陷阱,巴斯和叛军已经孤注一掷了,如果这次失败了,或者说这次没有取得足够的进展,波西军队很可能会就此开始反攻。 又接到来自黑金的消息,波西军队已经突破了他们在“红湖”的第一重防线,现在正在向城市前进,敌人已经兵临城下了! “加快速度!”接到来自指挥官的命令,船队开始加速前进,十分钟之后第一艘船靠岸,军队在计划时间内全部登陆。他们没有构筑工事或者是组织营地,在整理好装备,编制好队伍之后,军队争分夺秒向主城区行进。 这支军队畏惧前方的战场,却又不敢懈怠,他们心情矛盾,就像站在路中央的蝼蚁一般,不知该去向何方。 那就朝着骄阳前进!他们有自己的任务,有自己的使命,有自己的归宿,如果他们命该如此,那就在这里战死沙场好了! 敌人的堡垒群就在前方,硕大的炮管高昂着指着天边,纵横交错的沟壕,四处蔓延的铁丝网,无处不在的地雷阵,俨然就是一个修罗场。 军队越是向前进,心里就越是没有底。不仅仅是因为令人不寒而栗的防御阵型,更因为他们接受到的命令: 巴斯的命令很清楚,彻底击溃敌人的防线。 没错,他们不能向之前那样,组成核心力量向针头一样深深地扎进鸡蛋。而是要化身为铁锤,彻底粉碎敌人,这一次他们的敌人可不是什么好捏的软柿子。 来到敌人的阵地之前,他们和敌人防线之间的距离已经缩短到令人窒息的5公里。敌人没有开火,这并不是因为他们没有被发现。这200万的大军扬起的尘土就是瞎子也能看到,他们震天撼地的气势就是聋子也能听到。敌人更是什么聋哑人,他们的火炮早就瞄准了目标,只是在等待指挥官的指令。 巴斯的军队也在等待总指挥崔特尔的指令。崔特尔此时心跳加速,他从来没有像这样和强敌硬碰硬,即使这个计划是他提出的,但是真的到了前线,说得再多也容易腿软。 现场的气氛几乎可以用尴尬来形容,守军在等待敌军发动冲锋,攻击方则是在观察敌人的防御火力网。进攻方不由得放缓了脚步,这就是预防打草惊蛇的心理,他们的行进速度就好像在公园里漫步一样。守军更是傻了,见到敌人前进的这么缓慢,有些人都不由的发出质疑:他们是来谈条件的还是来打仗的? 枪杆儿都握热了,如果现在再不冲锋的话,敌人的援军也快要到了,那么这次计划也就毫无意义。没办法了,就由我们来打破僵局吧! “进攻!!!”崔特尔下达了指令,预热许久的坦克终于开始狂奔起来,后方的火炮早就已经准备就绪了,炮兵们跃跃欲试,瞄准了目标,步兵犹如海潮一般向前涌去, “开火!!!”波西军队的指挥官这么说道,巨大的要塞炮喷射出炙热的烈火,轰炸着敌军。 先锋部队狼狈的躲藏在重型坦克的后面,以躲避炮弹和机枪的攻击。但是坦克再怎么神通广大也只能抵挡来自前方的火力,对于天空中的恶魔毫无办法。 战争一打响波西军队的飞机就升空了,配备大口径机枪的战斗机可以轻松地在一个人的胸口撕开一个大窟窿,成群结队的轰炸机也毫不留情的对地面上的蝼蚁发动了地毯式轰炸。 从战争的第一秒开始,叛军就伤亡惨重,丝毫不占优势。这已经是他们能够找到的敌人防御最为薄弱的环节了,但是敌人的火力网依然可谓是找不出破绽。 经过了半个小时的血腥突刺之后,叛军终于抵达了敌人的阵地之下,现在在最前面的部队可以暂时免遭巨型要塞的袭击,但是取而代之的,是恐怖的沟壕战。从第一名士兵跳进敌人的阵地开始,纵横交错的沟壕俨然成为了由鲜血注满的河道,尸体是河床底部的沙土,零散的弹药和武器则是河流中的石块。所有人都装上刺刀,追逐着他们看到的每一个敌人。在刺杀了眼前的敌人之后他们又迅速寻找着下一个目标,然后继续高速移动起来,以免被背后的芒刺所杀。 少数幸免于难的坦克在敌人的阵地里大放光彩,坦克上的重机枪是先头部队唯一的重火力,士兵躲在坦克后面,从一条沟壕转移到另一条,从一处战场杀戮到另一处。 又是半个小时,敌人第一重防线的火力库已经全部倾泄殆尽,天空中的战斗机或者被击落,或者燃油耗尽,绝大多数的坦克也因为履带被毁而失去了战斗力。叛军的大举进攻终于开始奏效,“鸡蛋壳的前端”开始剥落,最前方的敌人开始向第二重防线撤退。 但是这种成果是远远不够的,巴斯给他们下达的命令是粉碎敌人的防线。什么叫做“粉碎”?如果用铁锤一遍又一遍的杂碎玻璃才叫做粉碎的话,他们现在的进展就好像在挤压一个皮球,而且他们永远不可能压破这个大皮球,可能还会被反弹受伤。 但是在这种战局下,向来擅长突刺的叛军旧病复发,他们的军队在不知不觉之中汇聚成一团,犹如一枚冰锥,开始向坚硬的冰面发动进攻。 这种进攻方式无疑是奏效的,与他们接触的守军顿时也被打傻了,“冰锥尖端”在十五分钟内就取得他们之前一个小时都能取得的成果。 正因为这样,前线的指挥官们错误的以为他们可以就此直捣黄龙,一举击败敌人,于是他们又开始贯彻一如既往的“突出部作战”,军队开始向敌人的防线深处纵深。 如果光是看小范围的战争,这些指挥官们无疑都是经验丰富的军事家。但是只要从稍微宏观一点的局面去看,你才能意识到他们是有多么的愚蠢。 不需要别人去提醒他们,毕竟他们很快就会意识到自己做了多么错误的一个选择。 20分钟后,突出部第一次到达敌人的第二重防线,并且开始对敌人发起猛攻。第二重防线更加的击中,火力也更加的强大,加上第一重防线的军队转移于此,突击军队再次收到的阻击。但是经过了第一重战线的洗礼,他们现在已经适应了敌人的作战方式,在经验丰富,老谋深算的指挥官的调度之下,他们很快就予以敌人重创。 30分钟后,在火炮和小股后续部队抵达之后,突出部又突破了敌人的第二重防线,军队迅速纵深,很快就抵达了敌人的第三重防线之下。第三重防线大部分建立在城市中,机枪和大炮被大规模的部署在楼房上,指挥官还要躲避无处不在的狙击手,敌人的火力网就此变成了“火力场”,从二维变成了三维。坦克无法在狭窄的街道上行动自如,火炮必须一层层的剥离敌人的防线才能攻击到深处。突出部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阻碍。 最恐怖的是,冰锥被拦腰截断了!南北部的守军在得知了叛军的进攻路线之后迅速向西部集合,后续的援军填补上了第二重防线的漏洞,现在正在向逐渐土崩瓦解的第一重防线进军。叛军的后续增援部队无法跟上冰锥尖头的速度,现在正在和波西军队进行拉锯战。 现在的突击军队被夹在坚固的第三重防线,和后来填补上的第二重防线之间,受到了来自前后两方位的火力攻击。军队不能长时间的暴露在空旷地区,却又无能为力进入城市,看来,这次战争,将会以叛军的惨败而告终,而巴斯和崔特尔所做的一切,也都将化为泡影。 在波西军队的指挥部里,一个身穿波西军队制服的通讯兵冒然离开了自己的岗位,向指挥处走去。作为波西军队中的一员,他的身材十分矮小,反而脸型十分的细长,还有玉白色的皮肤。他的眼神十分的坚毅,好像正要去完成什么十分重要的任务。他的左手藏在袖子里,戴着帽子低下头遮挡脸部,脚步也十分的急促。到了指挥室门口,两名卫兵把这个通讯兵给拦住了。 “你要做什么!回到你的岗位上去,通讯员!” 他什么也没有说,左手一抖,卷起了袖管,露出了他藏在袖子里的匕首,干净利落的切开了卫兵的喉咙。两个卫兵痛苦的捂住伤口,但是他们的气管已经被切成两半,在火炮的隆隆声的掩护之下,两人沉重的倒在地上。这个男子踹门而入,里头的指挥官见到手持匕首,凶神恶煞的传讯兵,以及倒在他身后的两个尸体,顿时吓破了胆。这男子却毫不慌张的踱步走到他们的身边,熟练的割开他们的气管,送他们上路了。然后他拿起桌子上的电话,拨通了前方战线的总指挥所,下达了这样的一条命令: “停止攻击,所有人放下武器,停止攻击。这场战争结束了,放他们进城,全部停止攻击。” 然后他猛的挂断电话,舒活了一下筋骨,走出了指挥室。走廊的左右两边,数十名卫兵看到了指挥室门口的此情此景,全都对他发动了攻击。 但是这个矮小灵活的男子将手中的匕首舞动的,精准的切开了他们的喉咙,在狭长的走廊上杀出了一条血路。然后他回到通讯室,又去向食堂,血洗了指挥部的每一个角落,只留下了一两个“代表”。 在前线,叛军惊讶于敌人的举动,之前还气势汹汹的守军现在全部都丢盔弃甲举白旗,要塞炮垂头丧气,坦克也不再活跃,战斗机全部降落,他们就这么安全的进入了城市。这座繁华的城市被幸运的保留了下来。 在叛军的后方,巴斯得知了前线的消息,这与他之前的猜测都截然不同,他和所有的军官迅速前往金都,去接受投降,并且和北部的叛军汇合。 最重要的一点是,他想要知道到底是什么处于原因,因为什么人,才能让他们如此轻松的占领了一度被认为“固若金汤”的金都。 正文 第十九章 战略会谈 在加拉哈维大陆,利刃海峡边上的小城市里,卡诺斯军权政府的高层人士和加拉哈叛军的首脑人物汇聚一堂,他们坐在这座小城市的前薛希国市政大厅里,讨论着当前的形势。7k7k001. 以施威华为首的加拉哈叛军坐在大厅的左侧,以刚刚远道而来的瓦纳尔为代表的卡诺斯政府则坐在大厅的右侧,现场的氛围十分的严肃,紧张,安静,所有人都沉默不语。 施威华皱着眉头,即使刚刚赢了战争,但是脸上并没有好脸色,他焦虑的敲击着桌子,终于说道:“说吧,卡诺斯人。说说你们此行的目的好了!” 瓦纳尔终于等到了他想要的问题,为了显示自己是带着和平而来,他一直都在等待着对方开口,让自己处于更加好受的被动局势。瓦纳尔今天穿的既不是军服也不是西装,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的是,他穿着卡诺斯帝国的荣誉服装。这套制服十分的平整,有棱有角,把瓦纳尔健壮的体格体现的玲离尽致。瓦纳尔恭敬地回答道:“施威华先生,我们卡诺斯人远道而来,就是为了帮助加拉哈友人击败敌人,重新建立一个你们的人民能够生活的更加幸福安康的国家。” “别兜圈子了!”施威华听到瓦纳尔的言辞并不感到高兴,他一直都提防着邻居卡诺斯,而且就他的性格,他绝不希望让任何陌生人插手他的事情,跟他扯上关系。于是施威华以一种几乎是威胁的口气说:“把你们的目的说出来!我也好尽快结束这一场的可笑滑稽的会谈,然后回到家中去好好睡一觉!” 瓦纳尔并不对施威华的反应感到惊讶,他早就从莱恩那里了解到了他的性格,并且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加之他下定决心要完成沃尔派给他的任务,卡诺斯和加拉哈之间的和平与否,就建立他身上了。 瓦纳尔于是微笑着说:“施威华先生,我们并没有什么目的,只是前来祝贺贵族建立了属于自己的国家,同时带来一些来自卡诺斯的礼物罢了。” 瓦纳尔于是招招手,一些卡诺斯士兵于是捧着大大小小的盒子走到大厅的中央。打开那些木头盒子,施威华看到的是整整齐齐叠在一起的黄金和钢铁,一簇簇的稻草和粮食,以及一根雪白色的羽毛。 施威华看到这番景象,不怀好意的瞟了瓦纳尔一眼,然后冷笑着说:“你们可还真是会抢风头啊,如果你想鄙视我们的贫穷,那就收起你们的黄金;如果你们看不起我们的工业,就滚回去运作你们自己的工厂;我们的人民不惧寒冷饥饿,这是我们自己的事情;你们也不用担心我们两国之间的问题,我们不会对卡诺斯大陆发动攻击的,所以把你的塑料鸟毛给我拿回去吧!” “施威华先生果然是聪明人,对于我们的意思心领神会啊!”瓦纳尔笑着说,:“但是请您不要误会,贵国刚刚经历了内战,国内百废待兴,我们作为领先一步的前辈,自然要给予后来者相对应的支持帮助,所以请务必接受我们的黄金和钢铁;加拉哈人坚强勇敢,不惧风霜寒冷,又是捕鱼好手和辛勤的农民,但是国内的良田都被摧毁殆尽,在这短时间内,我们将会提供你们的人民充足的食物,这不是施舍,所以请您不要排斥;至于这一根羽毛可不是廉价的塑料,这是卡诺斯稀有的神鸟的羽翼,在我们的国家象征着和平安定,我们把它送给贵国,正是为了证明我们对于贵国的信任,以及我们丝毫不亚于贵国人民的,渴望和平安定生活的心理,所以您不要见外,收下这一根圣洁的羽毛吧。” 现场又安静下来,卡诺斯士兵在得到瓦纳尔的指令和施威华的默认之后,把那些具有象征意义的箱子和礼物放到了加拉哈的半场。 施威华的脸色并没有好转,他现在之所以这么安静,就是在组织语言,寻找对方的漏洞,把卡诺斯人置于尴尬的境地,证明他们加拉哈人的骨气。终于,他开口说道:“我刚才已经跟你们说了,直接说明来意,但是你们还是在兜圈绕弯。那好吧!我来替你们说好了!你们想和我们加拉哈人结盟,一起对付间洋彼岸的波西人。但是我拒绝,我们加拉哈人还没有做好准备进入下一场大战,我们的人民疲于奔命,现在他们渴望的只有阳光和雨露,而不是刺鼻的硝烟或者是灼人的烈火。况且,我们并不担心波西人的大举入侵,在他们长驱直入之前,我们就会做好充分的准备。如果那一天真的到来的,你我,加拉哈和卡诺斯自然会站到同一边去对抗波西人,但是我们绝不会亲如兄弟手挽手的。因为你们是卡诺斯人,你们也是曾经奴役我们的异族,卡诺斯和加拉哈本来就结有世仇,我们或许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但是你们在这一端,我们在另外一端,我们之间是没有缘分的!” 瓦纳尔掐着下巴点点头,闭着眼睛若有所思。然后他睁开眼说:“施威华先生的直觉真是敏锐,话语一针见血,毫不留情。但是施威华先生也不用特意疏远我们两国之间的关系。” 瓦纳尔停了下来,观察着施威华的表情。施威华就是那易燃易爆的火药,瓦纳尔只要稍微一不留神,发生了一点摩擦,就可能导致火药的爆炸,两国之间的关系也将彻底决裂。 瓦纳尔又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语气,收下了那容易被人误解的笑容,甚至微屈着身体,好遮挡一下他身上显眼的帝国服装,然后他继续说道:“的确!卡诺斯和加拉哈之间有过一些不愉快的历史,但是那已经是遥远的过去了。而且在卡诺斯国时期,两国人民之间就保持着良好的贸易往来。加拉哈和卡诺斯是邻居,我们呼吸着同一片海洋吹来的海风,吃的是同一片海洋里出产的食盐,捕捞的是同一片海洋里的鱼虾,喝的水汇聚向同一处,源自于同一处,这就证明加拉哈和卡诺斯之间本来就应该亲同手足,共同前进发展,而不是彼此孤立,不闻不问。” 瓦纳尔隐隐地听到施威华长叹了一口气,抬眼一看,施威华撑着头,捂着嘴,闭着眼睛,一遍又一遍的回味着之前的对话。瓦纳尔意识到他说的话起了作用,现在施威华已经有兴趣去结束这一场谈话,剩下的自然就是阐明他的意向,然后完美的结束这一场会谈,接下来的发展,全都看上天的造化了。 瓦纳尔继续说道:“我们再来谈一谈波西问题,波西国曾大举入侵卡诺斯大陆和加拉哈维大陆,我们的国家生灵涂炭,子民苦不堪言,民族陷入灾难,国家存亡危在旦夕。但是结局是,卡诺斯人和加拉哈人联合在一起,不仅赶走了霸道野蛮的波西人,同时也清扫国家内部的黑暗,共同走向了光明的未来。现在,黑暗日益扩大,威胁卷土重来,灾难迫在眉睫,只有两国人民彼此依赖,互相帮助支持,才能有击败我们共同的敌人。反观波西人,我们面对的大敌不再是那个昏庸的疯子了,现在的波西领导者,是一个智慧的人,他也知道如何利用国家和人民的思想去完成他的霸业,实现他的野心。他最想看到的就是我们两国彼此孤立,然后好让他逐个击破,而我们绝不能按照他的意愿去走。我们唯一的出路,就是联合在一起,共同迎敌!” 瓦纳尔越说越来劲,现在他完全进入的角色,不由得手舞足蹈起来,他的声音也更加豪迈起来。他激动的诉说着他的心愿,把加拉哈和卡诺斯每一个共同点都联系起来,在他的言论之中,加拉哈人和卡诺斯人就好像同门弟子,同族兄弟一般,手挽手,眺望着同一个太阳。 施威华听到了瓦纳尔激动人心的演说,居然被打动了,他一下子忘记了之前自己的严厉的说辞和尖锐的思想。现在的他,眼眶中不由得打转出泪水,因为他联想起来自己的种种不易,当年一次次的挫折又仿佛近在眼前。就在瓦纳尔落下句号的一瞬间,他发出了感叹,发自内心的鼓起掌。周围的加拉哈人也都被感动了,他们都面红耳赤,激动不已,一边低声的哭诉,一边鼓掌。就连瓦纳尔身后的卡诺斯人也被感动,在这之前,他们都不曾想到,自己和对方的加拉哈人都面对了怎样的危难,他们又是如何依靠自己的力量,拯救了自己的名族和国家。 大厅中顿时爆发起一阵热烈的掌声。 施威华伫立起来,一边像一个感悟颇多的孩子一般哭泣着,一边走上前去给了瓦纳尔一个大拥抱。 两人现在手挽着手,面对面,交流着彼此的不易。很快,这两个来自不同国家,拥有着不同血统的人,惊奇地发现了他们之间的相似之处。当他们都把各自的故事续说到**之处的时候,两人居然埋头痛哭了起来。 一番发泄之后,施威华转过身,高举左手,对他的加拉哈兄弟们说:“我的朋友们!不用在设有戒备之心了,从今天起,我们加拉哈人和卡诺斯人结为盟友,朋友,亲人,永不分离!!!” 在场的所有加拉哈人肃然起立,他们之中有的刚刚大哭了一场,脸还很红肿;有的面带笑容,为这场会谈的结果感到满意。他们所有人都向对面的卡诺斯人敬礼,卡诺斯人自然也站起身来予以回礼。 施威华和瓦纳尔随即沐浴在来自四面八方的热烈的掌声之中,微笑着向周围的招手。 然后,施威华擦干脸上的泪水,问了最后一个问题:“瓦纳尔先生,从您今天的打扮看来,你们卡诺斯人将要建立的新国家必将是一个违背国际主流的帝国,难道不怕遭受到东方人的干涉么?” 瓦纳尔沉默了一会,然后回答道:“如果说建立帝国,将会吸引来自全世界的仇恨,那我们也将要与全世界为敌,我们将要颠覆这个黑暗的世界,逆转东方人扭曲的思想,让数个世纪之前帝国的荣耀再次回归!” 瓦纳尔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眼中没有一丝的犹豫,他的语气坚定不移。施威华听到了瓦纳尔的言辞,满意地点点头,对瓦纳尔说道:“不是全世界都要以你们为敌。” “但是!?”瓦纳尔明显是理解了施威华的意思,虽然当初沃尔把任务托付给他的时候,就告诉他尽全力赢得一个坚强的盟友,但是他也没有想到对方的反应竟然会是这么的激烈。 “不用再多说了。”施威华说道:“就像你说的,如果全世界都要以我们为敌,那我们就颠覆这个错误的世界好了!!!” 作为两个国家友好共处的象征,他们会谈的城市正式更名为“联礼城”。 一份协议就此签署,两个全新的国家,就此诞生了。 他们身上戴着帝国的勋章,象征着他们自豪的思想,“卡诺斯帝国”和“加纳法尔帝国”,就此成立。在东方世界为此一片哗然和哄闹的时候,没有人会想到,这场会谈,这份联盟协议,将会在接下来的几年里,彻底改变这个世界。 这份协议,受到沃尔的亲笔题名,名为“君王协议”。 正文 第二十章 间洋三巨头 在波西莉亚大陆,金都,巴斯和他的军队刚刚奇迹般地获得了战争的胜利。现在他们的军队,雄赳赳气昂昂的在城市街道上游行。这游行不光意味着原波西共和国输掉了战争,更象征着一个新政权的建立。原来的贵族们跌落神坛,取而代之的,是劣等人的怒吼。 但是巴斯的心思并不在这场盛大的胜利游行上,他只想要知道幕后的真相。 巴斯和崔特尔带着他们的私人护卫队来到了金都市中心的市政大楼。一推门而入,所有人都为眼前的景象而感到不寒而栗。大楼里,鲜血四溅,把原本洁白的大理石墙壁染成了深红色。残破的肢体和裸露的内脏散落一地,每走几步就能看到一个尸体。那些尸体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或者是叠在一起,更有其者是“死不瞑目”,惊恐地等着这个血腥的地方。但是那些尸体或完整或残缺,都有一个共同点——他们的气管都被割开,割断,除此之外没有别的致命伤。 真是令人心惊肉跳。众人都踮着脚,小心翼翼,几乎是“步步为营”。然后,当众人走到大厅的时候,在大厅的正中央,一个矮小的带着兜帽男子,抓着两个浑身是血,嘴巴被封住,一直在痛苦的嚎叫的办公人员。他的周围躺了一圈尸体,不难看出地上血肉模糊的尸体是原来驻守在这里的士兵。 巴斯周围的士兵都拿起枪指着眼前的那个神秘人,即使巴斯隔得远远的,也能感到一股强烈的压迫感,那叫做恐惧。 巴斯问道:“你是谁?” 那个人没有说话,他拎起跪在他左手边的那个办公人员,把他转了个身。在他的背后,破烂的衣服下面,是用刀子刻出来的几个字,那上面便是他的名字。 “涅威亚克勒。swisen.”巴斯念出了他的名字,“你是‘斯那’人?”巴斯问道。 那个男子点点头。 其他人更加的害怕了,之前他们只是以为这里遭到了杀人不眨眼的刺客的袭击,现在他们确认这里除了一个疯子,什么人都没有。 巴斯有问道:“这些人是你杀的么?” 那个男子,涅威亚低下了头,兜帽遮住了他的脸。巴斯突然感一阵煞气,然后只见涅威亚露出他藏在袖子里的匕首,割开了他左手边的那个人的喉咙。 鲜血从那个人的气管里面喷出,他倒在地上,像躺在干地上的鱼一样痛苦的挣扎着。在涅威亚右手边的那个人叫的更加响了,但是涅威亚病态般的抚摸着他的脸,对着他摇摇头,那个人于是安静下来,因为他还不想死。 涅威亚的这个举动吓得这些波西人直出冷汗,不禁害怕的向后退。巴斯哽咽了一下,然后又问到:“你为什么这么做?你有什么目的?” 涅威亚于是把匕首贴在他身旁的那个人的脸上,锋利的刀刃割开了他的左脸皮,他疼的全身都在颤抖。然后涅威亚割开了捂住他的嘴的布料,把他推倒在地上。那个人在地上爬行了半米,然后以一种求救的语气对巴斯他们说:“当你们在前线大战的时候,这个疯子,他杀光了大楼里的所有人!还疯疯癫癫的说着什么,要纠正我们的思想,把公正带给世人,把和平带给世界。他他就是一个杀红了眼的疯子!” 涅威亚听到那个人的说辞,点了点头,然后扔出他的匕首,从背后刺穿了那个人的气管。他无力地呻吟一声,然后便一命呜呼了。 好吧,这个家伙到底还有多少可怕的玩笑,说真的,你已经达到目的了,我们都注意着你呢!所以,快点说明你的意思吧! 涅威亚摘下自己的兜帽,在那顶兜帽下面,是一张令人可怕的脸。他不光是长得凶神恶煞,在他的左半边脸上,有一道还没有完全愈合疤痕,一直从额头划到鼻子边上,他的眼睛也没能幸免。在他的右半边额头上还有大大小小好几个深入皮肉的印记。而他微微开裂的左下鄂更是“点睛之笔”。与其说他们看到的是一个凶恶的人,倒不如说是一头饥渴的野兽。 在涅威亚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之后,他开口说道:“请务必让我加入你们,加入你们的国家。” “凭什么?除了这恐怖血腥的场面,你能给我们带来什么?” “我能给你们带来你们想要的‘安全’。” 巴斯的军队胜利回归到红城,现在正是举国欢庆的时候,在各大“冷色城市”里,楼房上挂着横幅,墙上张贴着海报,所有人都在欢呼着:我们胜利咯!!! 而这一支胜利的军队也得到了他们应得的一切,欢呼,鲜花,家人和恋人。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那么的温馨。只有被关入大牢的贵族们,和流离在波西莉亚大陆各个角落的前波西共和国政府官员们脸上是阴郁的表情。 还有巴斯,这场重大的胜利并不让他感到轻松。其原因有三个: 首先,前波西共和国的残党们还在潜逃,想要彻底控制这个国家,就必须尽早的把一切威胁斩草除根,以免留下后患。这就是当务之急。 其次,刚刚的那个神秘人——涅威亚来了一个戏剧性登场,但是这个冷笑话并不好笑,反而让巴斯感到不安,毕竟他从来没有想到过,居然会有“斯那人”掺合进来。 最后,也是一条世界瞩目的新闻——加拉哈和卡诺斯两国结成战略同盟,并且惊天地泣鬼神般的建立了“帝国”,世界为之而躁动,东方人的反应同样很剧烈。 巴斯意识到,如果他不能迅速的重新运作起这个国家,他们是不可能击败卡诺斯和加拉哈人的联盟的。但是想要稳定国家,就得先把内部的问题给解决了。而他们一共有280多个“问题”需要去解决,更何况这些问题都隐藏在最为隐蔽的角落里,找到他们将难如大海捞针!巴斯又想到刚才的那个神秘人,他,一个“斯那人”,居然要加入一个新建立的不久的,连名号都没有的国家,这可真是荒谬。但是不管怎么说,这个人一定是身手不错,而且就从刚刚面对面的谈话中,他婉转地表达出了自己掌握有那些潜逃者信息。 巴斯陷入了一个两难境地,到底是去放手一搏,相信这个陌生人,还是从此和那些潜逃者开始暗无天日的勾心斗角呢? 在这其中,他选择了前者,这是万无一失,你想帮助潜逃,我们就拦截你。如果你是真心的,那么我们就双赢。 巴斯在一念之间就解决了这两个大麻烦,但是最让他感到苦恼的,就是如何以一个国际的姿态去面对卡诺斯和加拉哈。 他既不想要东方人介入,更不想和卡诺斯他们为伍。巴斯苦思冥想了很久,终于做出了一个决定。 他建立的这个国家,就叫做“新波西共和国”。 自此,间洋方面成为了由“卡诺斯帝国”,“加纳法尔帝国”和“新波西共和国”三巨头统治的地区。 一场血雨腥风,也即将掀起 正文 恐怖政权(一) 在波西莉亚大陆上,刚刚建立了“新波西共和国”的叛军首领:巴斯的威望一落千丈。其原因就在于国家的名字,这根本就是一个原波西共和国的翻版,所有的人,曾今的贵族或者是现在的“贵族”都十分抵制这个象征着压迫与黑暗的名字。巴斯早在当初做出决定的时候就预料到了这一点,但是他仅仅是为了和东方人撇清关系,任性了一回。但是巴斯绝对不是一个自讨苦吃的白痴,在他看来,这决定是高风险高回报的。风险就在于人民的怨言,其收益还得等到他彻底肃清了前政府的残余势力才能体现出来。 但是建国三个月以来,他们在这一方面却是没有什么进展,他抓到的人不少,但是他们逮着的全部都是一些“边角料”,裁开来就断了,根本没有什么后续的发展。因此他们的抓捕活动持续陷入冰点。 但是最近,他们又盯上了一个疑似目标。根据他们的调查,这次的目标很可能就是原政府的机密官员,他的手上关于前政府官员的信息数不胜数,如果抓对了人的话,他们就有可能把前政府势力彻底消灭。 为此,巴斯紧急出动了麾下的所有特工,其中也包括在这一方面一直都很活跃的涅威亚。 得到了巴斯的指令之后,涅威亚迅速行动起来,他的目标是在所有人的前面找到他们的目标。 一辆不起眼的银色轿车在从白成通往黄城的收费站前停了下来。 收费站的工作人员按照政府的命令,要求乘客和司机摇下车窗,拍一张照片。 车内的人犹豫了一下,然后司机慢慢的降下了车窗,顺便把驾照和**之类的东西交给了工作人员。 “先生,请把墨镜摘下来。” 车里的两个人全都穿着黑色的西装,扎着领带,戴着一致的黑墨镜,梳着同样的留海,脸上刻划着十分细致的皱纹,身上散发出高等香水的气味,其中一人还抱着一个黑色的公文包。 工作人员按下了**的快门,连同**一起在电脑上检查了一番。车里的两人有说有笑,根本没有一丝的紧张,也可能只是故作镇定。 工作人员一边核实着电脑里的信息,一边微笑着向两人问道:“请问两位先生要去黄城做些什么呢?” “哦,这位先生是去谈生意的。”司机回答道。 “那么两位先生为什么打扮的这么迷人,还用上了高等的”日用香水“呢?” “关于这个么”坐在前座的乘客挠了挠头,回答道:“谈生意,有些时候就得开一些小后门儿~” 工作人员被他的幽默打动了,不禁笑了起来。然后电脑传来“bi~”的一声,车里的两人看到一道微弱的绿光从屏幕上散发出来。 工作人员于是把**归还给他们,微笑着说“祝您愉快,先生。” “努力工作哦!”司机这么说道,然后加速踩油门离开了收费站。 在轿车驶离之后,那个工作人员收下了虚伪的笑容,按下了身旁的一个按钮 现在是休息日的中午,此时的高速公路上没有多少车。白城到黄城的这一段高速公路拥有全国最好的景观,覆盖着绿化草皮的,连绵起伏的小土坡,有野生动物栖息的小湖,人民安居乐道的村落,生活悠闲富裕的城镇,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车里的两人看起来并不愉快,他们现在都板着脸,原本就刻薄的皱纹现在看起来更加的苍劲有力,两道浓密的眉毛挤作一团也可能是烈日的缘故。 “再坚持一下,就差最后一个收费站,我们就能安全抵达黄城。在我们接走了那三个同伴之后,我们就可以去蓝港,从此离开这个鬼地方!” 司机恶狠狠地说,与其说他在跟身旁的那个人谈话,倒不如说他是在自言自语。 “金都的那些人都怎么样了?”他身旁的乘客问道。 “很不好,金都是咱们这儿伤亡最惨重的地方,内战时期就莫名其妙死了上百人!” “我知道,但是是谁干的?” 司机突然愤怒的锤了一下椅子,整辆汽车都能感受到他的怒火。 “是涅威亚克勒。”司机回答道。 “什么!?”乘客惊愕的叫到,:“你是说那个‘斯那人’?那个在东方都臭名昭著的职业杀手!?” “没错,就是他,残害了我们几百名兄弟!这个该死的疯子怎么会来到波西国来?” 在当时金都的指挥大楼里:涅威亚全身沾满血迹,从指挥室内悠闲地走了出来。 “不许动!!!”涅威亚扭头向左边的走廊看去,五名持枪的士兵正对着他,枪口全都瞄准了他的躯干和头部。 涅威亚哼笑一声,径直向右边的走廊走去。 又有四名卫兵从右侧的走廊冲了出来,:“不会让你跑掉的!‘斯那崽子’!” 涅威亚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无奈的长叹了一口气,右手紧握着匕首向左侧的五人走去。 “不许动!你这个疯子,你再乱动我们就开枪了!”好像是队长的那个人这么威胁到。 这条狭窄的走廊容不得三个人并肩走,四周围也没有窗户,除了封闭的指挥室没有其他的可以用来躲避的房间。 但是涅威亚还是一言不发,面无惧色的向前走去。 “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队长看到涅威亚越走越近,不由得冒出冷汗,惊恐之下如此喊道。 “你别再继续靠近了!你这个杀人魔” 小队长还没有说完他人生中的最后一句话,涅威亚就闪电般地跃了过来,用月牙儿状的锋利的匕首勾住了他的下颚,然后像剃鱼骨头一般,把他的下颚连同一块肌肉给抽了出来。 他的下颚就像拳击手的牙套一样,连同着血丝飞了出去。 队长身后的队员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连忙开枪。涅威亚两腿一屈,以左脚为固定点来了一个华丽的后转身,像摆弄指尖陀螺一样摆弄着那把匕首,挑断了一个人的脚筋,抓住他失去力气的右腿把他放倒在地上。然后像地面上敏捷的蜥蜴一般,爬到其余三人的背后,顺便割开了倒在地上的那个人的喉咙。涅威亚迅速站了起来,把匕首的内侧勾在一个人的喉结上,然后顺着他颈部的形状划出一个完美的圆形,上一秒还在尽力抵抗的那个士兵此时已经身首异处了。涅威亚熟练的从腰间抽出了另一把匕首,从两人的背后同时切开了他们的后颈,鲜血想喷泉一般喷到他的脸上。 涅威亚于是擎着两人的身体作为挡箭牌,向走廊的右侧冲了过去。 站在右侧的士兵们吓得两腿发软,一通乱射,全部命中在队友的身体上,墙上布满了弹孔。 涅威亚来到他们的近身出,弯下腰,反手拿住匕首,交叉在胸前,眼睛也不眨一下的剖开了最前面的那个人的小腹。鲜红的肠子像急停卡车上的钢管一样从里边滚了出来,“砰砰”跳动的心脏和湿润的肺部清晰可见。 涅威亚转动着手上的匕首,切换成正手,就好像在把玩没有危险的玩具一样,两臂奋力扩展,割开了左右两人的喉咙,然后像修枝剪刀一般割断了“树杈”。 站在最后面的那人被吓傻了,呆呆地看着身旁死去的队友,都忘记的求救。在他能够出于本能的大叫之前,一到寒光对准了他的颈部。 在楼下的通讯部,所有人都只听到了一小阵急促的枪声,但是并没有人起疑心,他们都照常工作着。 突然,通讯部左侧的通风窗口被什么重物击中,玻璃像雨点一般落到他们的身上。涅威亚从窗口跳了进来,但是首先映入众人眼帘的,是他手上那两把沾满鲜红血液的匕首。 涅威亚的眼神像利刃一般锋利,他纵身一跃,从面前的桌子上翻滚过去,在通讯室内展开了一场大屠杀。 于是,他从通讯室一路杀到医院,连医护人员也没有放过。他就像在割草一般,收割人命。 这可怕的一幕演完了,司机依然惊魂未定,眼神飘忽。 “但是起码我们是安全的。”司机庆幸的说。 “嗯”他身边的那人点点头,手上抱住公文包的力气又大了几分。 “哦不!”他突然惊慌地说道,:“我们可能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安全” 司机利用后视镜向后看去,一辆造型霸气优美,马力十足,全副武装的黑色汽车急速驶来。 “那是该死的秘密探员!我早就知道他们会发现我们的!”抱着公文包的那个人愤恨的抱怨道。 司机咬牙切齿地喃喃自语道:“有种就来抓我们的啊,混球们!”他踩足了油门,不起眼的小轿车一下子飙到了200公里。 后方的纯黑色汽车也不甘示弱,强劲的引擎发出轰鸣声,车尾银色的排气管喷出一阵黑烟,两辆车在空旷的高速公路上风驰电掣起来。 探员的汽车急速逼近,司机向四处张望,企图找到别的逃跑路径,但是公路两边都是铁质栅栏,他们只有径直向前这一条路可以走! “那就来啊!!!”司机愤怒的大吼道,轿车再一次突破速度极限,速度飙到了250公里,深藏不露的引擎开始发力。 但是后方精心配制的探员车更胜一筹,随着引擎轰鸣声的加剧,两辆车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很快它们就并肩行驶。 油光滑亮的纯黑装甲车发出了一阵怪异的机械声,车的顶棚慢慢打开,一个机枪炮台显露出来,戴着面具的机枪手瞄准着面前的目标。 “该死的”坐在轿车左侧的距离敌人最近的乘客感到了一些不妙,他惊恐地大叫道:“‘敲敲门’,是‘敲门弹’!!!” “什么!?”司机诧异的说,:“你是什么意思?” 随着炮塔的一声低沉的轰响,一枚罐头大小的钝头子弹射了出来,重重地击在轿车的右侧车门上,从内部看都能看到那明显的凹陷。 “这是什么鬼东西???”司机吓了一跳,他猛地踩油门,渴望脱离。 “这是敲门弹!叛军探员的专用子弹,对于车体来说威力无比,我们今天要么就杀了他们,要么只能在暗无天日的监牢里面度过可悲的余生了!” 更多的“实心罐头”射了出来,击中了车门的连接处,车门就要脱落了! 坐在右侧的那人从兜里掏出一把手枪,降下车窗,予以还击。但是探员车的炮塔还配备有盾牌,弱小的子弹根本无法击穿厚实的装甲板。 又是一个罐头,小轿车右侧的车门完全脱落,在柏油马路上翻滚了几圈才安静下来。 “哦!该死!”司机抱怨道,他已经满头是汗了。但是就在这时,他看到旁边的栅栏上有一个漏洞。于是他向左急转弯,从漏洞之间穿了过去,行驶在崎岖不平的草地上。 探员车略慢一拍,但是他们毫不慌张,径直向栅栏冲去,在就要撞上去的一瞬间,那辆车不可思议的跳跃起来,直接飞过了栅栏。落地时轮胎冒出一些烟雾,地盘也溅射出火花,一个十分炫酷的落地。 两辆车的追逐战从高速公路转移到了边上的草地上。小轿车从草皮上方轻盈的驶过,而摩擦力巨大的探员车就像耕地的拖拉机一样,掀起大块的草皮和泥土,一点也不温柔。 “我们现在怎么办!?” “见机行事吧!我也不知道该往哪里走!”司机大声叫道。 虽然两辆车的引擎声十分的吵闹,但是司机仍然清楚的听到了从后方传来的咔嚓声。 “后边是怎么一回事啊?” “嗯?”紧紧抱住公文包的人不知所云的问道。 突然,两人都听到火箭筒发射瞬间一般的闷响,然后从车屁股那传来了金属碰撞摩擦的声音。拿着公文包的那人赶紧从车窗探出头去看,在车尾,一个巴掌大小的金属爪子牢牢地扣在车辆后方的后备箱上。 “你看到什么了?”司机问到。 “我们这下子可惨了” 司机刚想再问,却听到金属被挤压时的咯吱声,然后感到车后有大块的金属片脱落。 “怎么回事啊!?”司机下意识的踩足了油门,不安的问道。 “是‘香蕉皮’!” “我请你不要再给他们的弹药起绰号了,好么???”司机不耐烦地吐槽道。 “我没有乱起绰号!这就是他们探员的专用弹药之一,‘香蕉皮’。这种特别的金属爪子可以牢牢的和物体粘在一起,发动特别机关后,这种爪子可以对目标施加上顿的压力。这种子弹是专门用来攻击车辆的轮胎的,在钳住轮胎的时候,利用轮胎的自转来报废发动机,或者直接把轮胎给卸了。刚才只是打到了后备箱的门,算我们幸运了!!!” “对啊!”司机再一次抱怨起来,:“我们可真幸运啊!我该怎么做,回过头去感谢他们么?” “感谢你自己吧!下一回可就不好说了!” 探员车有射出一发“香蕉皮”,这一次,爪子勾住了右后轮胎挡泥板上方的车门。他们按下了遥控按钮,钩爪张开强有力的三只爪子,然后迅速收紧,有一只爪子刚好钩在轮胎的框架上。它们发生了剧烈的摩擦,炽热的火花直往外冒,受到阻力的转动轴形变程度过大,直接断裂脱落了。 两人感觉到汽车在向另一边倾斜,车辆后方的底盘拖到了地面上,发出剧烈的噪音。 又是一发钩爪,这次钩爪牢牢的挂在了左后轮胎上,在钩爪合拢的时候,这个轮胎都被自己的扭力撕成碎片,失去了后轮的汽车仰着头,“拖泥带水”的前进。 “可恶啊!我们完蛋了!!!” “不,你现在赶快去后座!”司机大声吼道。 “什么?我以为弹射座椅都安装在前座的!” “没有弹射座椅啦!去后座,按下那个红色按钮,启用我们的后背轮胎!”司机一边甩尾干扰后方的敌人,一边这么说道。 拿着公文包的人于是探出身子,按下了后坐中间的红色按钮,一个触摸屏幕从椅背上弹射出来。 “密码是什么?”他问道。 “你给我过过生日的,你知道的。”司机回答道。 “什么?!”在这样危急的关头下,他夸张的吐槽道:“你身为政府官员,用自己的生日来定义密码?太不专业了!!!” “现在就别管这么多了!你不也一样么,你也会用自己的生日定义你电脑上的小电影文件夹密码啊!” “你怎么知道的?我从来没有告诉给你这件事!” “去问你儿子啦!还有现在快点输入密码,不然你就再也见不到你儿子了!” 拿着公文包的人一边抱怨着,一边输入了密码。 随着一阵齿轮的声音,后背轮胎从底盘的隐藏隔间里弹射出来,支撑起车体。 他坐回到前座,顿时松了一口气,但是当他通过后视镜向后看的时候,他傻眼了。 “你的后背轮胎是什么玩意?” 支撑起车体的,是由两根金属三角架连接的,烧饼大小的实心轮胎。 “你小时候没有玩过滑板车么?”司机一边紧盯前方路线的情况,一边回答道。 “滑板车?你的后背轮胎是滑板车上拆下来的么?”那人激动的大吼大叫,感到十分的不可思议。 “充气轮胎太大了,根本藏不进去,而且这种小轮胎不容易被子弹攻击到。”司机是这么说的。 “别再狡辩了!你这个连两个轮胎的钱都要贪污的贪官!”另一个人是这么说的。 不管怎么样,这个小轮胎的确起到了它的作用,即使车子的速度减慢了不少,但是敌人的“罐头”和“香蕉皮”都无法攻击到它。 在后方探员车内: “我们怎么办?”驾驶员向小队长询问道。 小队长为这种滑稽的场景气得直跺脚,这时,他突然想起来了车上还有一个秘密武器。 “喂!‘斯那人’,该你上场了!” 涅威亚从车子的顶篷爬出来,像壁虎一般吸附到车前盖上,紧盯着自己的目标。 小队长对司机说到:“给我加速!贴近前方的车辆!”然后他转过身来,对其他队员悄悄耳语道:“等我们抓到他们,炮手,把这个‘斯那人’给我干掉!然后所有的功劳就都归我们了!” 两辆车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涅威亚找准时机,纵身一跃,跳到了前方车辆的顶部。车里的人于是掏出手枪还击,但是顶篷都给打穿了,却没有看到人影儿。 突然,两只细长的手臂从车的两侧向下伸去,两只手上各拿了一把月牙形状的匕首。 司机认出了这两把匕首,顿时一股熊熊怒火用上他的心头。 “好啊!你个杀人狂魔!今天我就了结了你!”司机大喊一声,车子开始左右甩尾。 但是趴在车子顶部的涅威亚如履平地,丝毫不在乎。他瞄准了车子的两个前轮,紧握匕首,用力地扎了下去。 锋利的刀刃和粗糙的轮胎表面产生了强烈的摩擦,这强大的扭力足以让一个寻常人的手臂骨折,但是涅威亚稍微咬咬牙就坚持了下来。 很快,厚实的轮胎被割破,传来轮胎爆炸漏气的巨响。涅威亚迅速直起身来,轻轻向上一跳,再次降落到后方探员车的车前盖上。 轮胎漏气的小轿车失去了平衡,迅速的向右侧倾斜飘逸,从侧面撞上了隔离栏。车辆飞到半空中,然后重重的砸在坚硬的地面上,翻滚了几圈,然后彻底变成了一堆废铁,底朝天躺在被太阳烤的炙热的地面上。 探员车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小队长带着其他的队员和涅威亚都下车走上前来查看。 涅威亚慢慢的靠近车子的右侧,他弯下腰,很高兴看见他的目标还没有死。 报废的车辆里,边上头部受到撞击的司机已经不省人事,可能已经死了。但是边上抱着公文包的人依然有意识,只是脸上有一些擦伤,可能还断了几根肋骨。他迷迷糊糊的看着面前的涅威亚,虚弱的说:“你好啊,贱人” 涅威亚奸笑着说道:“你好啊,诺瑞黄先生,我听说您在原波西共和国那里,担任政府高官呢!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信息可以跟我们分享分享啊?” 诺瑞吐了一口口水,但是他的唾沫星子软弱无力的落在地上,他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说:“我不会说的” “不不不!你当然不会说了!这一点我很清楚。但是” 涅威亚伸手去抢他的公文包,却遭到了他的抵抗。 “你想到不要想了”诺瑞死死的抓着公文包,即使他知道这只是无谓的挣扎。 涅威亚无奈的摇摇头,拿出匕首,手起刀落砍下了诺瑞的手腕。 正要失去意识的诺瑞因为剧烈的痛楚而惨叫起来,或许他也因此获得一些力量,诺瑞掏出他的手枪,瞄准了他身前的涅威亚。 涅威亚敏捷地踢出左腿,把他的手抵在了车门上。受到强烈刺激的诺瑞扣下了扳机,一发子弹脱离枪膛,但是这发子弹并没有白白浪费。 它正好命中了涅威亚身后刚要掏出枪来的小队长。小队长应声倒地,只留下另外三个队员惊愕地看着涅威亚。然后涅威亚又砍下了诺瑞的另一只手腕,站起身来,嘲讽道:“你看吧,人有些时候,就像被贴在奶酪擦上面的奶酪,你越是抵抗,就越是受到伤害。” 涅威亚又转过头去看看他身后的几个队员,他们都高举双手,不敢做出任何动作。于是涅威亚冷笑一声,便没有管他们。 他看了看手里的公文包,向奄奄一息的诺瑞问道:“告诉我,密码是什么,我就让你迅速解脱。” “去死吧你。” “哎”涅威亚用匕首撬开了严丝合缝的公文包,然后在诺瑞面前摆弄着,说:“有什么意义呢?” 涅威亚于是开始专心研究起里面的文件,十分厚实的文件记载了全部36名潜逃者的动向,涅威亚感到十分满意。 “杀了我啊,然后人民将会看到你们的所作所为,然后你们会被推翻,就像你们打败我们的一样。”诺瑞在临死之前说道。 “什么?”涅威亚再次露出病态的奸笑,:“我杀你?别傻了!所有人都会以为,这只是一场恐怖的车祸!而你将会死的毫无价值,你的家人也不可能认出你来,你们是没有胜算的!” 诺瑞束手无策的看着这帮杀人凶手不急不慢的上车,他吐着粗气,就好像在忏悔一般神神叨叨的默念的着什么。 然后,他看到在车辆开动的一瞬间,涅威亚跳下车子,划破了轮胎,探员车直直的撞了过来 “晚间新闻,今天中午,在白城通往黄城的高速公路上,发生了两车相撞事故,现场燃起了熊熊大火,从周边的痕迹可以看出,这可能是一起严重的酒驾事件,数百米的草皮被毁,一道栏杆被撞烂。而两辆相撞的汽车都被烈火烧的融化,遇难者信息不详。” 正文 恐怖政权(二) 在宽阔的飞机场上,一架长途直升机正准备起飞,驾驶员坐在座位上,等待乘客的到来。直升机边上还有两个带着头盔的保镖,时刻保护飞机的安全。 一位西装革履的绅士缓步走来。直升机上,一个矮小的,穿着厚重风衣,用围巾裹住面部,带着防风眼镜的女士拉开机门,下来迎接他。 “娜扎!”男子见到她之后激动地凑上前去,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情况怎么样了?汉斯。”可能是因为围巾裹得太严实,她的声音有一些雄厚。 “很糟糕”汉斯没有注意到她的嗓音,:“我们又失去了诺瑞和戈兰,新政府的探员无处不在!” 那个名为娜扎的女子没有开口,只是点了点头。 “那么事不宜迟,我们出发吧!”汉斯邀请到。 “等等,”娜扎打断道,:“其他的活着的同志们他们都还好么。” “但愿如此吧,瑞安和戈洛瑞的飞机今天下午就起飞了,其他30人的轮船也会在明天出发,我们将要在‘戈加纳尔’汇合,希望一切顺利吧” 汉斯无奈的叹气,感叹着世事无常,和自己悲惨的,只能背井离乡的命运。 “是啊,但愿一切都顺利吧。那么,我们就出发吧。”娜扎说。 “嗯。”汉斯打开机门,登上直升机,安心地坐上了皮革座椅。娜扎也登上飞机,就坐在汉斯的边上。swisen. “你知道么,在我做这一行之前,我还有过别的工作。”娜扎突然说道。 “嗯?”汉斯愣了一会,然后好奇的问道:“你之前是做什么的?我以为你就是考公务员出生的呢。” 娜扎若有所思地笑了笑,然后她把自己的故事缓缓道来:“我是从‘斯那’来的,从我有记忆开始,我就没有任何的家人。” 汉斯听到她的话,感到很疑惑。首先他一直都很确信娜扎是一个本土人,但是没想到她居然是从“斯那”搬来的异乡人,也算是一件让他十分吃惊的事。然后,在他的印象里,娜扎一直是一个活泼开朗,性格乐观向上的女汉子,没想到她居然还有这么不堪回首的往事。 娜扎继续说:“我在学校里,受尽同学的欺负,就连老师也不把我放在眼里,每次我被别人欺负了,除了躲在角落里面默默的哭泣,我什么都做不了。后来,我做了一个决定,我要锻炼自己,让所有人都不敢欺负我。” 娜扎沉默了一会,看了看身边的汉斯,然后又说道:“也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我认识了一个改变我一生的人。他是一个睿智的中年人,现在差不多也有50岁了吧。他是一个卡诺斯人,对我很好,经常帮助我,教导我怎么去格斗。” “我开始疏忽了我的学业,我背叛了对我寄予厚望的叔叔,开始舞刀弄枪。后来,在我上学的某一天,一个经常欺负我的同学又来找我的麻烦。那一次,我很高兴把他教训了一顿。但是后来,他叫来了一帮跟着他的小混混,他们把我逼到角落里,对我拳打脚踢。那一次,他一直掐着我的脖子不放,我差点都要断气,也是在那一次,我因为声带严重受损,好几个星期都说不出话来。” 汉斯为这个悲惨的故事感到惊讶,但是他没有表现出自己的惊讶,这是出于他对同事的尊重。 “后来,我彻底抛弃了自己的学业,跟从那个卡诺斯人训练,不知道过了多久,大概有两三年吧,他跟我说我已经足够厉害,可以独当一面了。然后,他给我送给我了一件礼物。我找到了自己的仇人,利用那个卡诺斯人给我的礼物,残忍的杀害了他,我割开了他的喉咙。” 汉斯感到有一点寒意,:“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跟我说这个,但是我很抱歉” 娜扎笑了笑,这是一种可怕的奸笑,她继续说:“你想知道,他送给我什么礼物么?嗯~?” 娜扎,或者说是涅威亚,摘下自己的围巾和防风镜,露出邪恶的笑容,看着傻了眼的汉斯。 “怎么回事你!?这怎么可能!?”汉斯刚刚想要逃跑,却发现自己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手铐铐在了座椅上。他又向保镖求救,这才发现直升机的另一边地面上,踏着两个**的男性尸体,还有被封住嘴巴的娜扎。 他被敌人包围了,他无路可逃了! 汉斯气得咬牙切齿,他怒吼道:“你这疯子!你们叛军都是!” “随你怎么说吧,至少你不是第一个了~”涅威亚嘲讽道。 “来啊,杀了我吧!民众会知道你们的所作所为的!你们不可能把自己的暴行全部隐藏起来,民众敏锐的眼睛将会看到你们的黑暗的!”汉斯怒吼道。 涅威亚笑得更加的夸张了,他的面部表情扭曲,:“不,汉斯先生,我不会杀你的,但是你的驾驶员会杀了你!” 涅威亚丢出一把飞刀,那飞刀割开了驾驶员的喉咙。涅威亚拿出另外他的匕首,三下五除二砍断了座椅靠背上的一根钢管,然后他抓住驾驶员的头,把他狠狠的按在方向盘上,用钢管刺穿了他的左手,将他和直升机合为一体。 汉斯吓得两腿发软,驾驶员现在死死地压在驾驶器上,直升机的转速越来越快。 “你们这些疯子!我迟早杀了你们!你们给我记着!!!” 随着风声越来越大,直升机慢慢升高,汉斯的声音也模糊了。涅威亚用手在耳朵边上做出喇叭状,嘲讽汉斯。 直升机慢慢升空,然后因为重心不稳而失去了平衡,向前方栽倒。 在直升机落地的一刹那,它化为了一个巨大的火球,炙烤着众人的面部。 涅威亚又拎起边上惊恐的娜扎和两个尸体,全部都丢进了燃烧的直升机废墟里。 “晚间新闻,今天下午,一架目标飞往‘戈加纳尔’的长途直升机在起飞的时候坠毁,机上5人全部遇难,因为直升机起火的原因,我们无法分辨尸体。” 正文 恐怖政权(三) 天还没有亮,清幽的晨光给灰蒙蒙的天空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一位相貌平平,但是却气质不凡的青年男子登上了飞往“戈加纳尔”的客机。无论是从外侧还是从内部看来,这架飞机都算得上是豪华。男子提着一个公文包,他登上飞机后的第一件事情却并不是寻找自己的座位。他径直向厕所走去,然后在没有人注意到的情况下躲进了厕所。 有更多的人登上了飞机,很快,整架飞机都被塞满,空姐和机长也开始做起起飞前的一些准备。 那个男子多下狭小的卫厕所里,小心翼翼的打开了他的公文包。他从公文包里面拿出一台电脑,放在腿上,插入一个硬盘,开始浏览起硬盘上的数据。 “给乘客好,”飞机的广播声吓了他一跳,广播里传来几张的声音:“欢迎乘坐本次航班,本次航班的目的地是大洋彼岸的‘戈加纳尔’。首先感谢在座的各位选择本次航班,我们的飞机是全国最大的商用客机,卫生间和供小孩子休息的房间与乘坐区域相隔开,本架飞机一直都在追求着乘客的舒适度。希望在座的各位能够在旅途结束后给予我们的航空公司一个好评,希望下次还能再见。最后,飞机即将起飞,请各位系好安全带,不要离开座位,不要进入厕所,谢谢。” 但是那躲在厕所里的人却没有在意机长的话,仍是埋头敲打着键盘,滚动着页面。 不安分的人并不只他一个,一位标准商务打扮的中年男人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躲过了空姐的视线,来到了厕所的隔间。 “咚咚,咚,咚咚。” 厕所里的人听到这样一串的敲门声,于是轻轻打开厕所的门,放那个人进来。 “你好同志!” 两人突然相拥在一起,久久不肯分离。看来又是逃亡中的前波西政府官员。 “情况怎么样?”在照常的“会面礼仪”之后,刚刚进入厕所间的人收起了愉悦的表情,露出刻薄的脸色,向他面前的人问道。 拿着电脑的人摇摇头,“我们牺牲了太多的同志了!而且最为不妙的是,诺瑞也惨遭毒手。” “什么!?”刚刚得知这个大新闻的中年人吃了一惊,:“那也就是说我们的行踪都暴露了么?” “不确定,”青年人叹了一口气,“只希望敌人没有破译我们的加密密码吧毕竟诺瑞掌握着我们所有人的动向。” 他的眼角有一点酸痛,可能是因为不眠不休连续工作的原因吧。虽然在以前做政府官员的时候也经常要花好几天的时间处理一件麻烦的事,但是现在因为穷迫的环境,几张的气氛,所有逃亡者都十分地疲惫不堪。 “还不只是诺瑞,汉斯和娜扎乘坐的直升飞机也坠毁了。” “”中年人揉搓着太阳穴,有一些泪花从他的眼睑泛出。 两人又继续核实了更多的情报和讯息,然后门外传来了空姐的声音。 “里面的先生,我们就要起飞了,请从厕所间里出来好么?” 飞机的引擎声越来越吵,两人都感觉到飞机已经转弯进入了跑道,而且正在慢慢的加速。 “好吧,就先说到这里吧,至少我们可以确定的是,这架飞机上没有那些该死的探员!”中年人对他耳语道,然后他推开厕所的门,准备回到自己的座位好好享用一下早茶。 但是就在他推开门的一刹那,之前听到的那个空姐已经不知去向,站在门口等待他的,是一个矮小的,露出诡异笑容的人。 “你们好啊!亲爱的莫诺若橙和特托红。我在这里恭候多时了!” 高大强壮的,名为莫诺若的中年人紧握拳头,恶狠狠的瞪着眼前的这个人。 “怎么会是你?!”这声音充满了怨恨的气息,他的上下颚就像捕兽夹一样紧紧地咬合在一起,:“斯那人,涅!威!亚!” 他的咬字异常的清晰,低沉的嗓音还充满了颤抖,那鼻子就像轮船的烟囱一样猛烈的向外吐气。 面对这种场景,涅威亚则是不以为然,仿佛早就习惯了一般。他露出奸笑嘲讽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这你得去问诺瑞啊!对啊,去找到他,当着他的面问个清楚,看看他有没有背叛你们!!!” 莫诺若发出一声怒吼,但是这咆哮却被飞机引擎的轰鸣声给盖过了。他扑了上去,涅威亚轻轻的摇摆了一下身体便躲过了他的袭击。就在这时,特托的拳头向他袭来,涅威亚两腿微微一曲,在躲过了他的刺拳的同时予以他的腹部肘击。 很显然涅威亚并不是被迫陷入这种被包围的境地的,他想的是如果他在两人的中间话,就能同时对他们发起攻击了。 被两个训练有素的格斗高手包围的涅威亚像一根弹簧一般伸缩自如,即使是在如此狭小的空间里,面对两人手脚并用却依然感到游刃有余,一点也不慌乱。 面前飞来一个勾拳,涅威亚抓住他的手腕,向他肘关节弯曲的反方向推了过去。莫诺若因为骨头断裂而露出痛苦的表情。 涅威亚听到身后的特托对他奋力挥出一拳,涅威亚扭摆了一下腰部,把他的刺拳夹在腋下,轻轻一跳也折断了他的胳膊。 飞机开始攀升,受伤的两人失去了平衡,涅威亚抓住机会一个扫腿,把两人全都放倒在地上,使他们失去了战斗力。然后涅威亚从口袋里面拿出两把伪装过的手铐,一把各铐住了两人的左手和右手,另一把则牵住了莫诺若的右腿。 涅威亚拖着瘫倒在地上两人向机头走去,来到了工作人员的休息室。躺在地上精疲力尽的两人这才发现,飞机上的工作人员,除了机长以外全都陷入了昏迷状态。涅威亚打开一个柜子,从里面拖出了一辆午餐车,把莫诺若的脚和午餐车有铐在一起。 因为手铐经过了伪装,所以两人现在看起来就像被打了死结的麻绳缠住了一样。 飞机仍然在急速攀升 “你现在准备怎么做?”全身无力的莫诺若开口问道:“飞机上有几百人,你不可能当着他们的面杀死我们,更不可能跟我们一起飞到戈加纳尔。” 涅威亚再次露出了邪恶的笑容,他弯下腰,把脸凑在莫诺若的脸上,变着音调的说:“我?杀你们?不不不!不~~我不会杀了你们的,所有人都会以为这是一场残忍悲哀的意外,而你,能够带给他们的,只是一天的坏心情罢了!” 涅威亚踢了踢驾驶室的大门,一阵齿轮机械声从飞机的中部传来。 所有的乘客都惊异于飞机的舱门突然打开,飞机外部寒冷的空气不断的侵入温暖的机舱。乘客们惊慌失措的大吵大闹,有些暴脾气的乘客站了起来去寻找空姐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乘客们先是听见了什么东西发生碰撞时的声音,然后一阵滚轮的噪音从飞机的前端传来,之后是令人害怕的尖叫声。 所有乘客都看见一辆午餐车从厕所的隔间冲了出来,在午餐车的后面还有两个貌似被绳子缠住的人。就在午餐车冲到打开的舱门旁边时,不知是谁在暗地里踹了一脚,午餐车从打开的舱门里飞到了飞机外面,而那两个人也跟着午餐车掉到了窗户外面。 “哦!我天哪!” “这实在是太可怕了!” “我们怎么办?做点什么!他们掉下去了!” 乘客们发出了骚乱,尖叫着,寻求着帮助。 这是,乘客们又看见另一个人从厕所隔间里冲了出来,也从打开的舱门跳出了飞机。 涅威亚瞬间感到了机内机外的巨大温差,他的眼睛因为强大的气流而无法睁开,但是他很快就适应了,然后聚焦到了午餐车和他的目标。 他加速向下飞去,很快便追到了急速下坠的两人。特托因为过于紧张,已经昏迷了过去,而莫诺若也没有接受过高空坠落的训练,虽然意识清晰,但是完全使不上力。 他看见涅威亚飞了过来,说:“你这是要干什么?我们已经死定了,你也不用跳下来吧!” 他在用最后的力气做着“口头反抗”。 “你们当然死定了!”因为吵闹的风声,涅威亚不得不提高音量,:“但是我留在飞机上只是浪费时间罢了,我还有别的任务!顺便” 涅威亚从腰间抽出了他的月牙形匕首,露出鬼魅的笑容,说:“为了尽快销毁你们的尸体,我需要号召这一片海域的鱼类来帮助我!” “你是什么意思!?”莫诺若问道。他这才想起来向下看,然后他才发现,他们三人已经在海平面之上的空中,下面是一望无际的大海。虽然飞机只是刚刚起飞,但是也已经离开机场和陆地好几公里了。 莫诺若突然感到手腕处传来剧烈的痛感,原来是涅威亚割开了他的手腕,鲜血就像从裂开的水管里喷出来一样。 “那么,”涅威亚嘲讽道:“祝你们玩得开心!我先走了!” 涅威亚拉住了背上的一根绳子,一顶滑翔伞突然从他背后展开,然后涅威亚狂笑着飞离了两人,只留下意识模糊的特托和满心仇恨的莫诺若自由落体。 涅威亚匀速向下滑行,他一直在搜寻海面上的轮船,终于找到了他的那一艘。于是他加速俯冲下去,落到了那艘快艇的旁边。 快艇上的人把他从水里拉到船上,给他换了干燥的衣服。 涅威亚向那些全副武装的秘密探员问道:“你们找到目标了么?” “已经锁定了,就在我们前方几海里。” 离开岸边十几公里处,一艘私人游艇在海面上悠闲的漂浮着。但是这艘船的乘客们却是急躁不安,忧心忡忡。 “真不知道能有多少人活下来。”一个波西政府官员开口了,周围的其他29人又闷闷不乐起来,他们花了好长时间调整自己的心态,让他们尽量看起来像是去出游的上层阶级,但是现在却被一个“扫兴鬼”的一句话给毁了。 但是这是事实,他们的处境十分危险,在得到了几名同伴的离去之后,他们越加感到出境的窘迫和他们的无能为力。 正在驾驶游艇的人突然说了一句:“我们左舷处有船靠近是一艘快艇。” 所有人都往船的左侧看过去,一艘黑色的快艇疾驰而来,乘坐这艘快艇的一共有5人,他们全部都穿着褐色的防弹衣,拿着步枪。 “来者不善啊,准备迎敌!” “我就知道这帮子狗探员会发现我们!” 两艘船很快就进入了对峙状态,在快艇靠近到一定距离之后,游艇上的人优先发动了攻击。 他们对着游艇发动了一波扫射,其中一发子弹击中了油箱,整艘船都发生了爆炸,烈火燃烧在水面上,即使是游艇上的人都能感觉到火焰的热量。 就在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的时候,有一个官员定睛一看,发现燃烧的水面上还漂浮着一块块被烧焦了的棉花。这时他才反应过来,船上的不过都是一些棉花填充的假人。 都不需要他来公布这个令人感到惊慌的消息,所有人都听到从背后传来了一阵话语声。 “你们好啊!朋友们!” 官员都回过头去,看向船的右方,八名士兵已经瞄准了他们,随时准备开火,而站在最前面的,则是他们的仇敌——涅威亚。 “怎么会这样!?” 涅威亚听到了一句十分婉转的“恭维”他的话语,于是他用骄傲自大的语气嘲弄道:“是啊!怎么会这样呢?你们不会都以为自己很安全,能够逃过我的法眼吧!告诉你们好了,现在你们是我的通缉名单上的最后30人,了结了你们,我的工作就完成了,这个新成立的国家也就太平了。” 说着,他拿出他的匕首,慢慢的接近众人。涅威亚突然感到有一个人企图发起攻击,于是他眼疾手快,丢出一把飞刀,直接截断了那个人的手。随着他的动作,身后的8名士兵也开始射击,全部的30人都因为下身中弹而痛苦的倒在地上。 这一次涅威亚没有多嘴,他拿着手铐把他们全都一一的铐在了游艇上。然后在他离开游艇,回到不知道什么时候靠在船的左侧的快艇上时,他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你们可真是有兴致,能够在这么危急的关头买下一艘私人游艇,慢慢悠悠的飘去戈加纳尔么?既然这样,我就帮你们延长一下旅行时间吧,船长也可以休息一下了,你们就径直向前航行吧,但是据我所知,你们旅途前方的下一片陆地,得要到地球的另一端去了!” 然后他乘坐快艇,狂笑着驶离了游艇。 自此,所有潜伏在波西莉亚大陆上的前波西共和国政府官员都被悄无声息的杀害了,国内再也没有人能够阻止巴斯的统治地位。随着反动政府气焰的消失,人民的怨言也被镇压下去,新国家政府的地位得到了进一步的巩固。巴斯终于有余力发展工业经济,准备即将到来的大战。 正文 帝国的诞生(卡诺斯) 在这盛大隆重的一天,全卡诺斯大陆都沸腾起来。swisen. 人民兴奋地涌上街头,欢呼声遍布全国各地。警察们穿上了帅气的新制服,在各大城市的街道上游行庆祝。 那耀眼闪亮的”十字旗“飞机划破长空,七色的彩烟装饰蓝天,在这盛景之下,一路威风堂堂,穿金戴银,骑着高头大马,高声奏起国歌的部队缓缓前行。当那熠熠生辉的金色王座从队伍的中间升起,当那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名字被喊出,当那熟悉的脸庞展现在众人面前时,欢呼声响彻云霄,烟花礼炮直冲天边。 这一天,新卡诺斯帝国的皇帝——沃尔卡迪勒正式登基。盛气凌人的军队在前方开路,高贵优雅的“新贵族”们扶持在皇帝的四周,而热血沸腾的人民则跟在最后面。就好像是军权政府建立的那一天一样,只是现在的场景更加的宏伟,更加的气势磅礴。从米施南高地望城的北部郊区,到利刃海峡征途角的南部海港,再到卡诺斯的母亲湖湖心,游行部队蔓延至全国上下。 这百万里地大的土地是由军人的躯体构筑的,而这条数千公里长的路径是由五颜六色的鲜花铺成的。天空是太阳照耀的,而太阳是云层托起来的。这全新的国家是沃尔之手撑起的,而在他的低下,是千千万万的支持着他的民众和士兵。swisen. 沃尔感到骄傲,同时他也心怀感激,他不曾遗忘那黑暗的过去,因此他将要带领这个新生的国家走向一个更加辉煌的未来。沃尔感到庆幸,因为他成为了高高在上的抬得起头来的胜利者,他不曾遗忘过去孤立无援的绝望,因此他将要与他的盟友一起手挽手同甘苦共患难向着这一条崎岖不平的道路走下去。 当他坐在王位上,终于回到了那金碧辉煌的宫殿时,等待他的不仅仅只是一直以来风雨无阻,比肩前行伙伴,还有来自友好邻邦的问候。施威华穿着崭新的衣服,带着金银珠宝的配饰,帮助教会为沃尔带上王冠。在豪华沉重的王冠稳稳地落在沃尔的头顶的一刹那,上百门礼炮同时发射,炫彩的灯光从百里开外都能看到。 教皇拿来了象征着至高无上权力的“战争女神的宝剑”,一直以来,是这一位卡诺斯人心中的女神在保护着这个国家,现在,她将要把这个重任托付给沃尔。 在宫殿王座的后方,就是那气势凌人的战争女神的雕像,她的头上戴着荆棘王冠,身上穿着坚硬无比的战衣,手里拿着的火把和武器,她坚定的眼神注视着前方,张开的嘴巴好像在呐喊着“冲锋!”。教皇按照上古传承下来的规则,用锋利的剑刃割开自己左手的手心,让宝剑充分浸入到他鲜红的血液。 “这象征着皇位的神圣!” 史密斯,三军的统帅走上前来,在教皇的指示下,用另外一把镶嵌着红色珠宝的匕首割开自己的左手手心,同样把他的血液滴在了宝剑上。 “这象征着我们对武力的崇拜以及对战争女神的尊敬!” 瓦纳尔,国家的首席财政大臣,政治大臣,拿着一把镶嵌着蓝色宝石的匕首割开了自己的左手手心,让接触过碧蓝宝石的血液触碰到了宝剑的剑鞘。 “这象征国家的安定,和平和昌盛!” 沃尔从王座上站了起来,缓缓地走到他面前的一个圆心石坑边上。他用那纯金镶钻的匕首,割开了自己右手的手心,将大量的血液积攒在手里。 “这位皇帝流的血越多,他在位的时间就越长,他领导的国家也就越强盛!” 沃尔将左手奋力一甩,大量的血液飞入石坑里,占满了里面的柴火,和“圣油”结合在一起。 教皇拿着占满了血液的宝剑,在剑的顶端涂抹了一层圣油,随着他一挥手,战争女神左手上的火把突然就燃烧起来,他用那火焰点燃了剑鞘的油脂,宝剑立刻燃烧起来。然后他踱步来到石坑边上,抬头看向正上方的透明圆顶,一轮圆月正处在上方。他默默的咏念了一些话语,然后突然把燃烧着的宝剑插入石坑之中的柴堆里,一股熊熊烈火燃烧起来。 “血与火交织在一起,钢与铁重新融合,我们的国家再一次重获新生,现在,你将要加冕为王了!!!” 站在宫殿周围的人群朗诵起那古老的诗歌: 伟大的战争女神,这不是一次加冕典礼,而是为您举行的盛会! 请您高举自己的利剑,刺向天边的一轮圆月,把落下的太阳交还给我们! 然后再用那闪耀的烈焰,点燃您手中的圣杯,让这永恒之火再度燃烧! 我们拜倒于您的脚下,只能仰望那熊熊燃烧的烈火,愿卡诺斯帝国重获新生,万年永存! 在这一刻,沃尔,正式成为了卡诺斯帝国的皇帝。他抬头看向天空中的明月,伟大的战争女神就在他的背后,与他共同坚守。 新卡诺斯帝国,由此诞生 正文 帝国的诞生(加纳法尔) 巨浪拍打起坚硬的岩石,狂风攘这暴雨席卷着动荡的海面。 在沉重的乌云下面,一艘钢铁巨轮缓缓前行,船的上方,数千加拉哈人双膝跪地,屈身低头。在他们身前,施威华屹立于船头。 大雨不断拍打着他们的脊背和脸庞,但是没有起身躲避。在他们的怀中,还有一盏盏需要守护的脆弱的蜡烛。 一阵强风吹来,他们迅速靠拢在一起,遮掩住蜡烛,使它不被风雨打灭。 轮船驶上一个滔天巨浪,船头重重的砸在水里,溅起了数米高的浪花,他们组成队形,没有一滴水渗入到他们之中。 施威华就这么站在船头,双手扶着栏杆,眯着被咸水刺痛的眼睛,看向前方。 在船的前方,是一块巨大的礁石。轮船停在了礁石的边上,放下了一艘小艇。施威华独自一人乘艇驶向礁石,唯一能够拯救他的只有他的驾船本领和天生的水性。终于他爬上了崎岖不平的礁石,盯着狂风屹立在礁石之巅。海水不断拍打着这一块古老的礁石,发出巨响。 施威华拿出了一把由巨型鱼类牙齿做成的匕首,抵在自己的胸间。他闭上眼睛,四十五度角看向前方的阴云。然后他鼓起勇气,用那匕首在胸前划开了一道十几厘米长的口子。鲜血被雨水侵蚀,顺着他的躯体和礁石流到海里。大海的生灵,加纳法的使徒们闻到了血的味道,全都聚集过来,围住了礁石。施威华咬着牙忍受剧痛,默念着祷语。 “万能的海神加纳法,我再次献祭我自己,只为国家和人民距离上一次献祭时间已经很长了,但是现在我来了,我有一个请求,我需要您的力量和您的智慧,更需要听从您的旨意我的下一步,改怎么走?” 海浪依旧汹涌澎湃,风雨不断摧残着施威华冰冷的躯体。在他的身后,船上的加拉哈人把蜡烛都聚集到一起,在上面淋满了鱼类的油脂,火焰越烧越旺,很快便形成了十分可观的冲天火柱。火越烧越旺,但是蜡烛越烧越短,所有人都在祈祷海神显灵,而施威华在耐心的等待。 然后,在天空,乌云的一角,厚实的云层慢慢散开,微弱的阳光从云层之间渗出,照射在海面上。施威华睁开眼睛,看向太阳照耀的方向。 同时,礁石周围的血水褪去,鱼群四散而开。所有加拉哈人都站了起来,激动的高声喊道:“海神显灵了!加纳法海神万岁!施威华万岁!皇帝陛下万岁!” 突然,不知从深海的那一个角落里,传来了传说中海神的咆哮。那震耳欲聋的喊声,使得海底的鱼群都骚动起来,纷纷向水面游去。各种各样的鱼类跃出水面,在暴雨之中狂舞,一年一度的盛景再次上演,施威华成为了最近距离体验的人。 船上的火柱慢慢燃烧殆尽,逐渐熄灭,烟雾随着海风飘向远方。 乌云慢慢合拢,云层之中传来了混乱,惊雷霹雳取代了太阳照耀了海面,最接近的一道闪电正好劈在轮船上。然而面对着令人惊恐的一幕,加拉哈人们再一次欢呼起来,他们围着火柱的残余跳起了古老的加拉哈民族舞,歌唱起祖先们传承下来了歌谣。在远边的岸上,兴奋的人群也在狂欢,整个加拉哈维大陆五大岛都热闹起来。 “为了海神加纳法!!!” 数百辆卡车的活鱼被倾倒进大海之中,为了回报自然的恩赐,回报海神的馈赠。 在这样盛大热闹的场面之下,只有施威华一直盯着刚才阳光照耀的方向,若有所思 船队凯旋归来,一上岸就收到了人民的欢迎。施威华回到了自己在黑法岛的新建的皇宫,带上了深蓝色宝石镶嵌的“海王皇冠”,一个全新的帝国,——加纳法尔帝国就此诞生。 “加纳法尔”的意思是:海神的仆人。 正文 第一章 暴雨之前 “输了我们战败了” 沃尔一脸茫然的站在宫殿的废墟之上。百米之外,城市燃气了熊熊烈火,烧的炙热的空气让人无法呼吸,微风携带着恶毒的尘埃在天空中狂舞。动荡不安的水面倒影着一轮血红的圆月,残缺不全的尸体划开了这黑暗的夜空,腐烂的臭味席卷了城镇的每一个角落,恐惧在全国蔓延。 “帝国灭亡了” 波西国的装甲师在城市的街道肆意妄为,他们邪恶的笑容带给卡诺斯人民无尽的痛苦。市政大楼上,卡诺斯帝国的国旗早已不见踪影,升上旗杆的是敌人的国旗。宽阔的广场上,敌人的士兵围着篝火欢快的唱着战歌。沃尔定睛一看,篝火之上燃烧着的,便是那卡诺斯帝国的国旗 沃尔突然从梦中惊醒,他从床上坐了起来,心跳加速,呼吸急促,紧张的心境久久不能离去。他的眼神失落没有一丝神采,呆呆地望着床头柜上的卡诺斯帝国勋章。他转过头去,很高兴看到那完好无损的卡诺斯国旗,鲜艳的红色,精致的黑边,深不可测的白底,组成那令人骄傲的“粗十字”。 沃尔从床上爬起来,惊魂未定的换好了衣服。 “好舒服的材质。” 他身上穿着的,就是全国上下所有顶尖裁缝用高级动物毛发,一针一线织出来的专属于帝王的衣服。 他穿上了暖和的毛绒拖鞋,去到皇家卫生间梳理打扮。卫生间的墙壁是由精细的大理石构成的,墙上的梳妆镜都是金边镶钻,洗手台上的梳理物品都镶嵌有艳丽的宝石,在水晶灯的照耀之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从水龙头里流出来的水都带有花香。 沃尔四处搜寻着,但是他找不到洗脸盆。他突然看见洗手台的金边上,刻着一段圆体艺术字:帝王的烦恼算什么?有拍手那么难么? 他拍拍手,一个仆人便端着一盆浸入了玫瑰花瓣儿的洗脸水走进了卫生间。 “真是别扭啊“ 沃尔按照自己以前的标准打理好了衣着外貌,但是在他推开门,准备离开自己的寝室时,几个仆人赶紧走了进来,拿着各式各样沃日之前没有见过的东西在沃尔身上蹭来蹭去,而沃尔则按照他们的动作伸展开自己的四肢,等待他们完成”作业“。没过多久,沃尔的身体就变的油光蹭亮,散发着花香。仆人于是一鞠躬,便转身离开了。沃尔在他们的背后看到了这样的一行字:这些仆从一天的工钱足够您在雇佣一个财政大臣,但是却比不上他们给您使用的奢侈品。 ”瓦纳尔是吧,这家伙自从进了政治部门就变得越来越有个性了呢。嗯,也该给他们加薪了吧。” 于是,沃尔穿着光鲜亮丽的衣服来到了众人的面前,他坐在高高的皇座上,俯视着身下的百位大臣。金碧辉煌的大厅里,众位大臣一起下跪,齐声喊道:“卡迪勒帝王万岁!!!” 沃尔感到十分的不自在,光是这个新的称呼就有够变扭得了。他还听说,瓦纳尔为了消除他们在做这种事情的时候难免会产生的尴尬和笑场,昨天训练了一晚上。 真是幸苦啊 “那么,今天我把大家” 沃尔刚刚开口说话,便又看到了他皇座左手边上刻着的一行字:目中无人,帝王的本质。 沃尔咽咽口水,一愣一愣的看着众人,然后改口说道:“诸位大臣,我把你们召集在一起,就是为了商议关于我们的敌人——波西共和国的战事。我们获得了短暂的和平去发展壮大,但是,” 沃尔无意中摸到了皇座右手边刻着的字:气势凌人,帝王的榜样。 “但是,想要获得永久的宁静,就不得不彻底摧毁我们的敌人,永远的!让他们拜倒在我们的脚下!” 现场安静了片刻,然后一个大臣走出队伍说道:“陛下,我们卡诺斯帝国和波西共和国的实力相差的不是一丁半点,敌人现在已经有300万军队,400万后备兵员,是我们的两倍!而且他们的陆战科技领先于我们,工业化程度也比我们高,我们最大的优势也只是经济罢了!” 宫殿里发出了一些骚动,沃尔闭着眼睛没有说话,此刻的他没有在沉思,他是完全进入了角色。 不断有更多的人脱离了队伍开始发言,他们或许支持,或许反对,更多地提出了各自的意见。犹如百家争鸣一般,吵闹的同时秩序井然。 “我们只能求和了!” “不可能有和平,大家都知道,只有你死我活了!” “我们还是有希望的,但是我们必须依靠盟友。” “他们只是海军强大,论陆军,根本是一盘散沙!” “反手反击战啊,坚守住海岸线,撑到敌人疲惫不堪之时,再一举反攻!” 沃尔忍不住问道:“就没有什么更加完整,更让人满意的提议了么!?” 从人群之中走出来的,是自从加拉哈一战就彻底消失的沃德莱恩。 “莱恩,你有什么说法么?”沃尔问道。 “陛下,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您,我们将要赢得这一场战争!” “什么!!??”所有人都一片哗然,只有沃尔保住了自己的风范,依旧沉着冷静。 “怎么说?” 莱恩笑了,此时他单膝跪地,右手握拳抵在胸口,手指抚摸着光滑冰冷的勋章,他缓缓说道:“我在波西共和国那边,有一个奸细” 现场又爆发了一阵骚动,大家都不可思议的看着莱恩。 “他肯定已经深得巴斯得信任,并且获得重用,而且我确信,没有人会查到他的底细。况且,我们拥有全世界最为精锐的作战部队。” “你是指?” “我的部队,没错。现在最初的5万人都达到了我的要求,已经可以驰骋在任何程度的战场之上。让他们来打这一场仗,即使敌人的攻势再怎么猛烈,也不可能挺进一分一毫;哪怕敌人的防线再怎么坚固,在我们面前也会向海绵一样软弱;就算是1:10的作战人数,我们也能够毫无压力的打出1:100的伤亡。” “你凭什么这么自信?或者说是,自以为是?” 莱恩有露出了那标志性的微笑,他的脸颊褶皱在一起,挤出一个壕沟来,他说道:“我并不自大,只需要一战,我会让所有人卡诺斯人都为自己而自豪!” “就算我批准你面对波西人,那一战得等到猴年马月?” “陛下,恕我直言,”莱恩缓缓道来:“敌人明天就会登陆米施南高地的望城郊区。” “为什么???” “因为我的奸细,作为他们的情报人员,已经散布了我们在北部没有驻军,军队一直闲置的消息。这个消息已经告知给巴斯,而且巴斯深信不疑,几天前就开始准备军队了。” 就在一个星期之前: 已经获得了一定军职的涅威亚快步走向巴斯等人所在的办公室。 办公室内,各波西共和**官正在商讨作战计划,巴斯说:“现在,卡诺斯和加纳法尔已经组成了同盟,我们最大的人力和物力优势已经成为过去式,不过我们依然拥有西方最为强大的陆军,问题就在于,如何发挥我们的陆军优势,避免大规模的海战和空战。” 涅威亚敲敲门,然后推门走了进来,他的手里拿着一张纸。 “有什么事情么。”正在专心于作战方针的巴斯没有注意涅威亚。 涅威亚说:“崔特尔手下部队在卡诺斯帝国的卧底昨天传来重要的情报,这会对我们的作战有很大的帮助的。” “哦?说给我听听。”除了巴斯十分感兴趣之外,其他人都一脸狐疑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异邦人,涅威亚又何尝不知道他们对自己的看法呢? 涅威亚拿起报告,一字一顿,清清楚楚的读了起来:“现在卡诺斯帝国专注于和加纳法尔帝国发展经济,改善关系,军队大面积闲置,军用工厂运作缓慢,征兵计划迟迟没有进展。而且,敌人在北部的米施南高地没有驻防,大面积的居民区没有军队保护,滩头没有建立防线,占领米施南高地,从而进一步南下击败卡诺斯易如反掌。” 各个军官听到这个消息都庆幸起来,因为他们一直以来的问题现在已经彻彻底底地解决了,如果能够在短时间内占领敌人大面积的陆地的话,就有更多的时间去搬动后续部队,跟上补给,打持久战也不是不可以的! 但是唯独只有崔特尔发出了疑问:“你确定是我的部队么?据我所知,前几月他们可是一点进展都没有啊,怎么会突然获得这么多的情报呢?” 巴斯也点点头,:“没错,而且我相信卡诺斯人绝不是没有前车之鉴的蠢人,原卡诺斯国就是因为东方联军全面入侵他们的米施南高地才迅速的丢失防线的,怎么可能不吸取这个惨重的教训,再一次暴露自己的后背呢?” 众军官听到巴斯和崔特尔发出的疑问也都开始深思熟虑起来,这确实是一个奇怪的现象,按照常理来说,卧底是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混进敌人的高层的。 “关于这一点,”涅威亚也苦恼起来,无奈的说:“我试图和那个卧底进一步联系,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回复我。我还去找了崔特尔将军手下的指挥官,他们也都纷纷表示没有和他取得联系,甚至说,我们连消息的来源者都没有搞清楚,只知道帮我们接头的也是崔特尔部下的另一个波西国境内的特工。” 巴斯和众军官都重新低下头看着那张地图,崔特尔一直在把玩他手中的小旗子。涅威亚见到他们都如此的犹豫不决,进一步说道:“但是大家放心,在我看来,这个计划是完全可行的!” “怎么说?”巴斯问。 涅威亚看着崔特尔,微笑着说:“首先,我相信崔特尔手下的人。” 好一个马屁! “其次,我们已经派出了侦察机,不仅侦察机完好无损的归来,而且根据他们拍下来的照片,信息确实属实。” 有这样子的消息要你上一句话做什么??? 巴斯接过照片,侦察机一共拍摄了三张照片: 第一张照片上刻画了米施南高地望城市中心的情况,图片中,街道上熙熙攘攘,人们聚集在广场放松心情,楼房的屋顶上除了居民们晾晒的衣服之外什么都没有。巴斯仔细观察了照片中的每一个角落,但是都没有找到任何有关于军队的细节或者是异常的情况。 第二张照片拍摄的是在卡诺斯国内战的时候,米施南高地丛林里的情况,虽然从上方查看丛林没有什么意义,敌人可能会躲藏在树林里,但是丛林里面没有任何驻军的迹象。既没有特别砍伐出来的空旷地,就连小村庄和前哨战也是空空如也,仅有一些“护林员”形象的人。小村庄里也没有什么标志性的“军队大锅饭”或者是“军火仓库”。 而第三张照片则是在侦察机离开卡诺斯领空的时候,拍摄的海岸线。蜿蜿蜒蜒的沙滩上一干二净,完全没有堡垒和堑壕。你或许都可以说敌人都躲在沙子里,但是没有完善的防御工事,再怎么完美的隐藏也只是本末倒置罢了。 巴斯满意地点点头:“看来信息确实属实,那好,我们就在该基础上继续拟定作战计划好了。但是速度一定要快,我们可不能等到他们把防线组织好了在进攻,我们只有一个星期的时间!” “是!首相先生!”众军官接到命令都退到一边,继续热烈的讨论起来。 巴斯把涅威亚叫到一边,问道:“你确定这个消息是崔特尔手下的人给的?” “哦,其实不是啦。” “你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撒这种谎?”巴斯疑惑的问道,:“难道这个消息也是你假拟的?!” “不不不,那不可能首相先生。卡诺斯帝国的卧底和波西国这边的接头人不是崔特尔麾下的,但是他接头的人的的确确是崔特尔手下的人。” 涅威亚连忙解释道。 “那你又是怎么得到这一份情报的?你跟这种工作没有任何的关系啊。”巴斯又发出了疑问,他歪着脑袋看着涅威亚。 涅威亚却摇摇头,说:“我也是无意中得到的这一份情报,当时我在红城周围的山林里散步,只听到边上的大路上传来了摩托车的引擎声,然后我就看到一个人骑着摩托车,他后面在载了另一个人,他们都戴着头盔,只是后面那个人倒在他身上,看起来无精打采。然后开车的那个人把这些情报都交给了我,跟我说明了情况,并且嘱咐我尽快把这个消息告诉给你们。然后就是在他启动摩托车离开的时候,我看到他的飞车夹克上刻画着崔特尔部队的标志,因此我判断他是崔特尔手下的人,在回到部队里打听了一下情况,得知了崔特尔手下卧底部队的信息之后,我就来找你们了。” 巴斯点点头,叫涅威亚离开了。他呆呆的看着窗外,好像在想些什么。然后他叹了一口气,重新专注于作战方针的拟定上。 “所以,”沃尔向莱恩问道:“你是要我们在一天之内,迅速组织防御,打他们个措手不及么?” “不不不,”莱恩笑着说,他转头看看周围的其他军官,然后回答道:“我们将计就计,让他们登陆!” “什么!?”周围的军官惊讶不已,他们长大了嘴巴,那一句话脱口而出——这是自杀行为! 沃尔正要发出疑问,莱恩便打断道:“请相信我,卡迪勒陛下,请让我的部队来应付他们。” 那我凭什么把国家安全托付给你呢?沃尔正准备这么说,莱恩便像一条蛔虫似的猜透了沃尔的心思,他继续接过话语权说:“这一场战争我们是胜券在握的,为了加上一重保险,我们可以找我们忠实的盟友帮忙,切断他们的海上补给线,总的来说,只要敌人进攻,他们的结局就只有一个——溃败。” “但是!”沃尔终于抢过了话语权,他抢到了这个间隙,大声说出来,几乎是吼道:“我又凭什么把战争引渡到我们的国土上呢?” 这是个值得讨论的话题,这么看来,莱恩好像失去了他的主动权。但是他露出了神秘的笑容,转头看着百官大臣之中的瓦纳尔,瓦纳尔笑着点点头,然后莱恩自信的说:“经济大臣瓦纳尔一直都在苦恼关于望城的问题呢,自从军权政府建立以来,我们在全国各地建造的现代建筑物多大百栋,几天前又下单了几栋。但是这并不是我们的钱多的没地方花,事实上我们的资金有一些吃紧,这么做只是短暂的给工人提供工作,而且据我所知,中,东,南部的城市都建造的差不多了,西部地区瓦纳尔是要用来建设军工厂的,所以’补给和资源中心‘这个重担自然就落在了北部米施南高地。但是呢,想要让这么多的居民搬动到其他地区去,可是一笔很大的开销啊!所以,我了解到瓦纳尔的意见,以战争为理由,让他们撤离那一片区域,在战争的时候摧毁我们需要的城区,然后直接在废墟上开工。这样子一来,人民不会有怨言,我们既完成了‘人口集中生产计划’,也完成了‘集成式工厂计划’,这可是一举两得啊!!!” 沃尔看了看瓦纳尔,瓦纳尔在和他眼神相交之后迅速地低下了头。沃尔无奈的长叹一口气,说:“那好吧,我就批准你来负责这一次战争,但是如果效果不理想的话,就没有下次再来偏袒你了!” “谢谢陛下!” 莱恩露出了神秘的微笑,与此同时,一阵暴雨正在接近米施南高地 正文 第二章 帝国的铁拳 “指挥官,报告一下前线的情况。” “报告巴斯首相,全军30万人已经成功的登陆了米施南高地。正如情报所说,这里没有任何的防御设施,我们的大军已经深入望城之中,这里的市民不多,也并没有什么反应,我们的登陆十分的成功。” “嗯很好,随时跟我报告情况。”巴斯挂断了电话,他看着面前桌子上地图,在卡诺斯大陆的米施南高地上,插上了一面新设计的黑蓝白相间的旗子。而在远方的望城,波西军队刚刚占领了望城,他们换下了破旧的市政大楼上的卡诺斯帝国国旗,取而代之的是一面由黑边蓝框白底组成的倒三角的旗帜。 这一支军队很快便在望城建立起根据地,阻止防线,堆积起运送过来的粮食和弹药,准备打持久战。时间步入正午,筋疲力尽的士兵们很快便放松下来享用起午餐,而施工队也采取了换班制。中午过后,已经有10万名散布在望城南部的郊区,严阵以待。 事实证明,这并不是神经质的警惕性,沃德莱恩和他所说的5万精兵,已经来到了望城的郊区。他们配备的是全国上下独一无二的装备,从炮管奇长的坦克,到士兵们身上看似囊肿的军装,甚至不乏沃尔特意分配下来的刚刚研制出来的新式武器——浆气。 “指挥官!一支卡诺斯军队正在逼近南部的郊区!” “什么?他们的反应居然这么迅速?他们有多少人?” “不多,大概数万人。” “这或许就是情报里所说的周围闲置的卡诺斯军队吧他们的到来无疑是想牵制住我们,大部队肯定在后面。加紧建设防御工事!不要松懈!” “但是指挥官,自从我们看到他们出现在望城的远郊,他们就一直在逼近,丝毫也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他们现在到哪儿了?” “现在已经到达了郊区的小河边上,应该是准备渡河了。” 在那一条笔直细长的小溪流边上,一支庄严威武的军队排成了“一字长龙”部署在河边上。坦克昂首挺胸,细长的炮管直指望城郊区的建筑群,士兵们站成队列,接受指挥官的检阅。 莱恩就好像古代那些颇有风范的领袖一般,骑在健壮的高头大马之上,身穿华丽的军装,顶着烈日,而他的制服也因此更加的闪闪发光。骏马的鬓毛随着微风飘扬,炯炯有神的双眼好像在俯视身前的军队。而莱恩甚至拿来了他曾今参军时的军刀,银色的军刀在骄阳的照耀之下熠熠生辉,闪出炫彩夺目的亮点。 纵观眼前的军队,每一个人都笔直的伫立着,持枪,昂首四十五看向远方,他们俊美的脸庞在光与影的刻画下显得更加的棱角分明。 如果你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他们之间似乎还有特别的组织关系。拿着不同武器的几人站成一个小方队,和周围的其他小队保持的一定的距离。他们之中有的背着看起来就十分厚重的背包,有的提着黑色的箱子,有的腰间插满了弹匣和手雷弹。但是在如此之多的分工之中,唯独看不到医疗兵的身影。而在军队的正中央,坦克车的后面,还有唯一的一辆卡车,集装箱紧闭显得十分的神秘。 莱恩骑着马最后一次在军队的面前进过,然后他调转马头,高举军刀,指着前方的望城。士兵们从他的眼神之中看到的是信任,即使不发一言一语,这种特别的眼神所代表的含义也是不可言喻的。莱恩迅速挥动军刀,军刀劈开空气是发出的“刷刷”声传到了士兵们的耳中。然后站在最前面的一组组作战小队最先开始前进,他们排列着整齐的方队,有条不紊的度过了小河。 见到这一幕,望城的波西军队全面警戒起来,除了余下不多的人在城市之中继续建立防御工事意外,其他士兵都来到郊区的建筑群之中,他们组装起大炮,把目前所有能动的坦克和装甲车全部都调集去往前线。 但是士兵们渡河之后他们却停了下来,像之前一样笔直的站在河道的边上。然后后方的坦克车也开始前进,奇怪的是,上百辆坦克车全部都驶入了河水之中,像抛锚了一般停在水里,只有那细长的炮管伸出水面,而在利用了河床的坡度之后,这些炮管上翘得更加高。从望城那边看过来,这上百根炮管就好像竹节一样从水面里伸出来。 没有人知道他们准备干什么。 风渐渐的猛烈起来,空气之中充斥了浓厚的水气,原本耀眼的太阳也被厚实的乌云重重遮住,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要下雨啦”莱恩抬头看着天,默默地说道。然后他再次挂上了自己标志性的笑容,下达了他那特别的指令:“让雨下起来吧!!!” 随着他这令人不知所云的一声命令之后,河床上的坦克车毫无征兆的开火。炮弹从细长的炮管里强有力的飞射而出,旋转的炮弹在空中划出了一个完美的弧线,如雨点儿一般落在了建筑物之上。 躲藏在建筑物之内的波西军队抱着头惊叫,头顶上的天花板摇摇欲坠,不断有大量的烟尘从楼房的窗口里喷涌而出。 紧随着这密集的炮击,卡诺斯军队开始前进,他们迈着沉稳的步伐,保持队列缓缓前进。每一个小方队都有一位队长,他们站在队伍的最前方引领队伍前行,就好像他们过去数个月中的练习一样。即使战场上再怎么混乱,再怎么吵闹,再怎么恐怖,无论他们身陷于怎样的枪林弹雨,所有士兵都像罐头里的沙丁鱼一样,排列整齐的向前进。 然后,随着前方第一栋房屋的倒塌,发出滚滚响雷一般的轰鸣,这一支军队开始冲锋。小队长们没有任何的指示,莱恩也好像在和下午茶一般坐在那辆卡车的边上,吃着自己的三明治。 房屋一幢接着一幢的倾斜倒下,就好像是密集的鼓点一般,而这一支秩序井然的部队踩着鼓点迅速的向前冲去。没过多久,天空中开始下起朦胧小雨,很快便发展成为了磅礴大雨。望城内的波西炮兵在接到了还击命令之后犹如无头苍蝇一般一通乱射,原本平坦的地面在遭到了猛烈的炮击之后变得坑坑洼洼,在雨水的侵蚀下更加的泥泞和混乱,但是这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却如履平地一般,这些障碍丝毫没有放缓他们的步伐,相反,在小队长的指引之下,他们的前进速度越来越快。 与此同时,城市最外围的最后一栋房屋也倒塌了,密集的雨点面对体积庞大的烟尘毫无办法,一阵强风刮过,烟云开始向卡诺斯军队飘过去,这一层厚实的灰尘成为了他们最好的掩体。 卡诺斯军队穿过了烟尘组成的屏障,越过了倒塌的楼房组成的高墙,安然无恙的来到了城市的内部。正当城市里的波西炮兵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卡诺斯军队一声枪响惊醒了他们——防线沦陷了! 炮兵们毫无还手之力,丢盔弃甲,仓皇逃窜。而他们身后穷追猛赶的卡诺斯军队展开了一场大屠杀。他们以绝对的精准度击毙了眼前出现的所有活物,一声枪响,一具尸体,做到了绝对的弹无虚发。逃命的波西士兵争先恐后的往城市中心的防线逃去,而冷酷无情的卡诺斯士兵却让他们前赴后继的在地下世界重逢。 在最后的一名卡诺斯士兵进入了烟尘之后,莱恩又下达了另一项指令:“‘工程车’,前进!” 原本潜在水里的坦克车在发出了最后一发炮弹之后,加足马力冲上了河岸,向城市迅速前进。在这些“工程车”也穿过了烟尘之后,他们的任务便正式开始了。莱恩给他们的任务十分的简单——搬走所有的钉子户。 数百辆坦克车在同一指挥官的指挥之下同时开炮,炸毁了一栋又一栋的老旧房屋,就像锋利锉刀一般一点一点剥离墙面上的油漆。 前方有精锐的步兵开路,后方有成群的坦克车扩大战场,把周而复始的巷战转变为追击战。躲藏在重重建筑群之后的波西军队向老鼠一般四处逃窜,但是随着老巢一点点的崩坏,他们最终无处可逃。于是,所有的还能够继续战斗的波西军队都聚集到了市政厅附近了街道上,组织了新的防线。 城市里的战报传来,莱恩得知了敌人的动向,笑了笑说:“还真是穷途末路,可怜啊!可悲啊!” 他敲了敲边上卡车的车门,大喊了一声:“亲爱的孩子,轮到你出场了!” 在军工部门给莱恩的军队配置武器的时候,他们接到了一份奇怪的订单:那是一套设计十分奇怪的套装,轻薄的装甲遍布全身,面具上还有红色的线型图案,眼睛的位置也是两片红色的玻璃。鞋子的尖端有坚硬的倒钩,手套也制成了爪子状,后背上还装备有钩爪,没有人知道这样一套“攀爬套装”能够有什么用。因为莱恩只索要了一套,所有全程都由铁匠们一锤一锤的敲打出来,在工匠们的千锤百炼之下,这样一套帅气十足的军装便诞生了。优美的线条,完美的比例,机动性和实用性兼备,而且在红色玻璃的点缀之下也显得更加现代化。 这一套军装的主人,就是瓦扎。 瓦扎从卡车中一跃而出,看着莱恩,莱恩点了点头,瓦扎深深鞠躬,然后直起身来,径直向望城冲去。 瓦扎以超出常人的速度飞快奔跑着,即使戴着面具,周围的人也能够看出那面具之下的眼神和表情。这不是死板的面无表情,从他的眼睛之中看到的,是深藏不露的疯狂。他也像一个疯子一样,跑得像风一样快,当他迎风冲刺时,身旁涌动的气流和盔甲发出令人躁动不安的摩擦声。 当瓦扎冲到了烟幕之中,他踩上堆积成山的石堆,纵身一跃,飞上了一辆坦克车,然后再利用惯性一跃而出,钻进了面前的一幢楼房之中。 瓦扎听到身后传来的炮响,周围的墙壁和地板也开始不安的摇晃起来,他再一次加速,在房屋倒塌之前从窗口跳了出去,飞向了眼前的另一栋房屋,犹如壁虎一样攀在墙壁上。 他听到市政大厅处传来的重机枪的声音,然后在迅速检索了四周围的楼房之后,他利用爪子和脚凳灵活的爬上了屋顶。站上了高处之后,他获得了更加宽广的视野,眼前的一栋栋楼房在他眼里变为了完美的“跳板”,通向城市中央的市政大厅。 他深吸一口气,然后开始狂奔。市政厅里的波西军队也看到了这个在楼顶上行动自如的“飞人”,并且迅速对他发动了攻击。瓦扎拔出短刀,进入了战斗状态。子弹不断的从他身旁飞过,他利用楼房之间的角度和高度差距完美的规避了所有的子弹,在一眨眼之间就来到了市政大厅之前。 向下俯瞰,精锐的卡诺斯军队第一次遭到了阻碍,密集的机枪子弹扫射着这一狭长的街道,虽然他们没有什么伤亡却也无法前进。瓦扎捕捉到了面前的一面窗子,他向后退了几步,然后加速跳了出去,正好从那一面窗户里飞进了市政大楼。 在更加狭小的空间里,瓦扎尽情发挥了他的能力,房屋里的波西士兵被锋利的刀刃夺取了生命,随着正面火力的削弱,受阻的卡诺斯士兵再一次得以前进,而波西军队被迫再次后撤,向海滩处撤退。 “嘿!白痴!别打得这么准,我们需要借口去炸倒尽可能多的房子。” 于是,因为卡诺斯军队有意为之,可怜的波西人得以在生命的最后时光里有充足的时光去忏悔。 此时,莱恩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河畔,躲在伞下。 “嗯,雨停了?” 大雨终于停了,随着尘埃落定,莱恩高兴地看到他的部下们排列整齐的归来,当然,是从废墟之上归来。 这一支军队把30万敌军全部歼灭,甚至完成了初始计划制定的“目标”,他们凯旋而归,得到了沃尔和瓦纳尔的赞赏。 但是,唯一的不足就是他们没能使用新配备的浆气,这让西克博士深感委屈。 不过西克博士从未质疑过他的发明的威力,在这一天晚上,所有士兵都在整备,所有军官都在制定作战计划的时候,他却一个人埋头实验。在无意间的巧合之下,他发现了一种全新的配方,得到了一种截然不同的化学武器。 “这就是我想要的!!!”他兴奋的叫到,然后整整三天,他都躲在自己的实验室里没有出门,完善自己的新配方。 介于这种新武器强大的威力和令人恐惧的化学反应,西克博士把它命名为:恐惧1型。 而这种全新的武器,也将会在接下来的数十年里,带给卡诺斯的敌人们无尽的恐惧。 正文 第三章 风起云涌 “巴斯首相,卡诺斯军队突然进攻,我们的防线节节败退,快要支撑不住了,请求援军!请求援军!!!” 巴斯听到电话里传来这样的音讯却并没有什么反应,他扫视了一眼在座的所有军官,尤其把视线放在了不知所以然的崔特尔身上。尤其是当巴斯看到崔特尔一副理所应当,满不在乎的样子的时候,巴斯的心中涌出了许许多多的思绪。 “请再坚持一下,实在无法防御的话,就撤退,我们的援军很快就会来的,能够保住海滩的话我就谢天谢地了。” 短短十分钟之后,电话那一头再次传来噩耗:“巴斯首相!敌人猛攻市政大楼,我们损失惨重我们要撤退了!” “坚持住!援军在路上了!”巴斯草草应付到,他的关注点仍然在正在喝茶的崔特尔身上,崔特尔也是所有高级军官中,唯一一个不露声色的人。 十分钟后:“前方战况怎么样了!”巴斯问道。 没有回复。 又过了十分钟,:“你们撤退到哪儿了?保住海滩了么?” 还是没有回复。 一直到这一天晚上,电话的那一头仍然没有传来消息。 巴斯焦急地等待着可能随时会传来的音讯,他的内心深处满是这样的渴望:“拜托了,快回复吧!快回复吧!” 第二天一早,涅威亚拿着从卡诺斯大陆那一头的卧底传来讯息,来到巴斯和众军官所在的办公处。 “巴斯首相,我很抱歉但是,我们在望城的军队全灭了。” 涅威亚赶紧低下头,一副谢罪的样子,但是令他感到惊讶的是,巴斯并没有做出什么反应。 涅威亚抬起头,只见巴斯和众军官一直盯着桌子上的电视机,电视机里传来这样的声音:“卡诺斯公民们,告诉你们一个喜讯,我们成功的,不留余地的,彻彻底底的击败了侵略者!这一场战役的成功,让我们的死敌深感恐惧,而我们将要借助这一股劲儿,和他们抗争到底!!!” 原来电视机里面放映的是卡诺斯国家频道的新闻。涅威亚看到灰头土脸的众军官都低着头,用眼角的余光看着撑着脑袋,装作无精打采的巴斯,涅威亚也注意到只有崔特尔一人是躺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这样子沉默尴尬的场景一直延续到下午,巴斯不间断的收看着电视机里的节目。然后到了下午两点左右,波西共和国国家频道也播放了关于这一场战役的讯息:“亲爱的波西人民们,我很不幸的告诉你们一件事,我们派往卡诺斯大陆的30万30万年轻气盛,气宇轩昂的小伙子们,多数战死沙场,伤亡惨重” 记者提问到:“但是那些‘幸存’下来的人呢?他们都被俘获了么?” “这个没错。” “但是为什么卡诺斯方面没有给予任何的回复呢?他们到底都怎么样了呢?” 发言人一言不语,摇摇头,悍然离场。 这一个镜头播放完毕之后,巴斯关闭了电视机。几个小时以来都担惊受怕的军官们为他这一个小小的举动而直打哆嗦,而崔特尔则是终于睁开眼睛,摸摸自己空虚的腹部,面无表情。 然后,办公室门外的士兵们都听到了室内传来的摔桌子的声音。玻璃破碎时,陶器落地时的响声;巴斯踹翻桌椅,军官们仓皇躲避的躁动;巴斯的撕心裂肺的怒吼,军官们动荡不安的心跳。这一切都演绎为一出异常幽默的喜剧,仿佛那搞笑滑稽的画面都映入眼帘。 办公室里一片狼藉,满地的尖锐碎片,折断了的桌腿和彻底散架的椅子,仿佛巴斯化身为了一头猛兽,把那些弱不惊风的军官们都逼近了墙角里,众军官彼此埋着头躲在墙角里,看都不敢看巴斯一眼。 此时巴斯面红耳赤,瞪圆了眼睛,透出了他深红色的血丝,咬牙切齿的大喊大叫着:“为什么!为什么会惨败呢!你们这帮子废物能干好什么事!” 在巴斯“无理取闹”的片刻之后,他终于平缓了呼吸。巴斯扶起一把椅子,如释重负的跳了上去。在他稳定了一下思绪之后,他以一种奇怪的语气问道:“那么,你们说吧,” 众军官面面相觑,不知道巴斯是什么意思。 “说啊,谁来说说看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众军官都不知所措,看起来好像在尽力思考,但是其实都在平复自己受惊的心灵吧。 见到手下的军官们碌碌无为,巴斯感到一股怒火涌上心头,:“谁~!来提出一个方案,好不让我,把你们全部送到监狱里去啊!!!!!” 军官们再次为巴斯的咆哮而心惊肉跳,他们眼中的巴斯,就像无辜水手眼中凶狠残暴的海盗一样,令他们闻风丧胆。 终于,一名军官在内心斗争了一番之后,展出队列,说:“我有一个想法。” 巴斯瞥了他一样,这让那名军官一时间站不住脚。 “你说什么?”巴斯以一种冷酷的语气问。 “我我有一个计划!” “既然我们在间洋北部失利,军心涣散,不然调转矛头,对准实力稍差一点的加纳法尔帝国。我的计划是,集结所有的舰队,从白城以西的‘彩岛’出发,途径我们在间洋上的岛屿‘卡瓦加’,然后南下向加拉哈大陆的分合岛进发,控制分合岛和落日城,让加纳法尔帝国的海军无法来到间洋之上,这样一来既控制了一个海军强国,也为我们后续在北间洋的一系列登陆战役打下了基础。” 巴斯听到这个提议,细细地咀嚼了一番,他满意地点点头,但是还是发出了一个疑问:“我们的海军实力怎么样?” 海军元帅站出来说道:“间洋方面,在‘蓝港’有一支海军舰队,彩岛也有一支,在东边的‘那尔海’上也有一支舰队,规模最大的舰队在最南边的‘暗色群岛’。” “总共加起来呢?” “184艘船,其中以前‘波弗战争’中服役的‘刀锋级’和其拓展舰船就占了124艘,剩下的60艘都是从弗吉缴获来的。” “能在多快的时间内集结完毕?” “我们的海军一直都有训练,内战的时候也是如此,最快只要一天,训练程度首相不用担心,绝对是‘身经百战的老水手’。” 巴斯先是瞥了他一眼,然后点点头,:“那就按照这个计划执行好了!” “是!首相!”众军官敬礼,然后慌慌张张的逃离了办公室,唯独陆军元帅崔特尔慢慢悠悠的走出门,巴斯的视线从未离开过他。 崔特尔走出门之后,转头看了巴斯一眼,然后径直离开了。崔特尔怎么会想到,他今天所有“不经意”之间的举动,会引起巴斯如此强烈注意,这也为他埋下了深远的“祸根”。 两天后的上午,集结在彩岛的波西舰队迎着温暖舒适的朝阳,向他们的目的地出发。 也就是在这一天上午,他们的行踪被时刻警惕着的加纳法尔帝国飞行员发现了:“回报给帝王陛下,卡诺斯盟友的情报果然没有错,侦查发现波西国舰队向主岛和贸易岛之间的海峡驶来。” 施威华得知了这一消息,露出了神秘的邪恶的笑容:“正合我意~海军大臣,集结我们数个月以来新制造的舰队,也该试试水了!” “是!陛下!那我们就‘开闸放水’吧!” 中午,波西舰队自以为悄悄来到了加纳法尔帝国的近海没有被发现,船只悠闲地飘荡在平静的水面上,水兵们正做着最后的准备——所谓吃午饭。 然后,就在这闲适的时刻,行驶在最前方的船只上,侦查员用望远镜看到了什么,他通报了舰长:“舰长,前方水里有移动的不明物体,会是潜艇么!?要不要向其他船通报这一件事情” 舰长接过望远镜,抽了一口雪茄,悠然自得吞云吐雾着看向那个方向:“什么?哦!不,孩子,那不是潜艇。潜艇没有这么快,照这个速度和大小来看的话,应该是鲸鱼什么的吧,或者说是海豚。我从前经常来这一片水域,这里的鲸鱼特别多,不用担心。所以,你也放松放松神经去吃点东西吧,距离我们到他们大陆架之上还有一段距离,我们很安全的。顺便,调一下你这望远镜,都散光了!这鱼的比例真是滑稽!” 舰队继续在海面上行驶,这一天风和日丽,水兵们悠然自得享受着太阳或者是在健身。 坐在船头的一名士兵无聊的趴在甲板上看着波澜荡漾的水面,望着自己的倒影。然后他好像突然看到什么东西从水里飞一般的穿过。他吓得赶紧跳了起来,想起了从前的“沉船事件”。留了一身冷汗,他突然开始大笑特笑,边上,另一名士兵凑了过来,问发生了什么。 而他则是自嘲道,他都开始出现幻觉,以为海里的大海豚是潜艇了。 好一个笑话,两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但是之后他们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舰长,雷达图上出现了不明的物体。” “什么?在哪个方位,有多少。” “就在我们正前方,只侦测到一个。” “是潜艇么?” “不像,它的速度很快,也许是什么中型鱼类吧等等,又出现了更多,已经有五个信号了,兴许是海豚群吧。” “嗯通知舰队,加快速度,继续前进。” “等等!” “怎么?这海豚群的队伍十分奇怪,目前已经侦测到了20多个信号,它们排列成圆形,并且正加速向我们驶来。” 舰长拿起望远镜像前方看去,他们的前方是领航船,再往前看却没有任何的船只,天空中连一只海鸟都没有。 “侦查员,”舰长问道:“我们现在应该是已经到达加纳法尔帝国近海了吧。” “对啊,再有半小时差不多就要驶进海峡了。” “那么,那些渔船呢?” “舰长,你是什么意思?” “这么好的天气,应该渔船或者商船吧,但是都这么久了,我们可是连一艘船都没有见到,据我所知,我们挑选的航线可不是那么偏僻哦。” 两人都沉默下来,盯着不断闪烁着的雷达图,屏幕上出现了越来越多的红点。 “舰长”侦查员的声音有一些梗塞。 “怎么?” “屏幕上显示,我们已经被那些不明物体给包围了,而且它们久久没有离去” 舰长听到这样的消息感到十分的吃惊,他赶紧联系了其他的船只,所有船长都反映了同样的状况。 “准备好,我们要作最坏的打算!” 整支舰队都在拉响了警报之后警戒起来,水手们来到了作战岗位,舰队的速度也开始放缓,他们都在注视着屏幕上的红点,炮手们瞄准了红点闪烁的方向,等待着 在海里: “队长,他们好像注意到我们了。” “没关系,这无伤大雅,听好了,记住我们的作战思路,谁都不能轻举妄动。” 在海面上: “元帅,我们怎么做?” “严阵以待,绝不松懈,一有风吹草动,立刻开火!” 此时,所有波西军队都紧张起来,每个人的额头上都溢出来汗珠,混着海水刺痛着他们的眼睛,咸咸的海风和耀眼的阳光使他们睁不开眼睛。 然后 没有人知道是从哪里来的攻击,舰队最左边的一艘船突然发生了爆炸。爆炸崛起的烈焰跟随的海风飘扬着飞上了半空中,烈焰消失之后,只见甲板上出现了明显的烧焦的痕迹,两三名士兵因为全身着火而痛苦的打滚。见状,舰队左侧外围的船只立刻开火,霎那间,炮弹横飞,原本平静的海面现在风云激荡,炮弹爆炸时溅射出的水花飞了十几米高。 “停火!!!” 炮手和船长们都吓得不轻,他们现在喘着粗气,呼吸声就像汽笛一样响,他们飘忽不定眼神就像雷达一样扫过海面的每一处。 然后,这一次,所有人都清清楚楚的看到了,一个脸盆大小的物体突然从水面的一处窜了出来,它扬起的层层水雾不知道受到了什么东西的吸力,全都被抽进了那个物体之中,然后,就像是火箭点火时一样,那物体吐出一个灰色的眼圈,极短暂的滞空了片刻,然后那物体立刻化为了一个原大小数十倍的巨型火球,以前所未有的骇人速度向舰队右侧的一艘船飞了过来。 随着一声爆炸,更多的不明物体从水里飞了出来,数十发炽热的火球精准的命中了同一艘船,同一个位置。 所有人都听到了那密集如鼓点,响如惊雷的爆炸声,然后,随着船体的一声悲鸣,那艘船被拦腰截断,沉入海底,伴随着他的海员们永远的消失了。 噩梦继续,**迭起。 在所有人都吓得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火球从四面八方向他们袭来,舰队遭到了全方位的攻击。外围船只组成的防御墙在猛烈的火力之下摇摇欲坠。躲藏的内部的船只很快便被友军的残骸困在了原地,然后便是地狱火袭来。 即使是身经百战的元帅此时此刻也被吓傻了,他从来没有面对过这样子的场面,遭遇到这样的打击。数百们大炮群龙无首,绝大多数都陷入了瘫痪,其余的只是像无头苍蝇一般到处乱射,使得原本就混乱不堪的战场更加的吵闹。 终于,在舰队遭了袭击的5分钟后,他们都看到了那地狱的使徒——一艘“船”,或者说是一种全新的载具从水里高高跃起,它通体黑色,闪着令人恐惧的黑色的光芒。那东西有卡车的大小,但是形状却是闻所未闻的锥心,就犹如一个含苞待放的花朵一般,神秘的花蕊被数十根长短不一的,略有弧度的锋利的“巨刃”包围着。当那个怪物瞄准了它的猎物之时,他便吐出了那颗黑色的“孢子”。孢子刚刚从花苞之中喷出便贪婪的吸食着周围的氧气,获得了氧气的孢子再一次上演了那神奇的变化,转瞬之间便化为一个火球,向他的目标飞了过去。然后便是另一桩悲剧 更多的“冰锥”从水中跃出,就好像渔民们常见的飞鱼或者是沙丁鱼一样,搅得海面不得安宁。而它们并不是自由的胡乱攻击,而是有组织的有规律的,成群结队同时发动攻击。波西海郡引以为傲的“刀锋级”都无法在这猛烈的炮火之下幸存。 刀锋级是波西国在与弗吉的海战中使用的一种船只。虽然波西国海军实力弱,但是其钢铁却是世界闻名。于是波西海军设计了这样一种特别的船只,在它的船头便是那锋利闪耀的“刀锋”,连接在十分稳定的骨架之上。船体的结构运用了非常高级的工程学,使其防御力上升了一个档次。但是它成名的真正原因是,在一次海战中,当时还被称为“s-2”这种新配置的船只,在弹药打空的情况下,加速行驶,径直撞上了弗吉的一艘主力舰,并且把它拦腰撞断,但是它自己却除了支离破碎的一层甲板之外,没有任何结构上的损伤。 一艘弗吉制造的船只在这混乱的场景之下紧紧的跟在一艘“刀锋级”后面,刀锋级在前方乘风破浪,看起来甚是威风。但是这艘船的船长亲眼目睹了航海史上最为恐怖的一幕。 刀锋级刚刚撞开一艘友军船只的残骸,在它的正前方,突然飞出了十几枚“冰锥”,它们同时发射了火球。灼热火球一发接着一发命中了刀锋,坚强的刀锋劈开了最先飞来的几个火球,但是随着敌人的第二轮攻击,它的结构开始损坏。 船底传来了钢铁间互相挤压断裂的声响,大量的海水开始涌进船舱。然后随着一轮齐射,数发火球合并为一颗硕大的陨石,喷涌着紫色的烈焰,命中了刀锋。刀锋级从船头的利刃开始,被砍成了两半。紧紧跟在它后方的船只都能感到那令人窒息的高温,船体的断裂处就像是刚刚出炉的铁水一样,发着微弱的红光,犹如液体一般淌入海水之中。 而整支舰队,也想这刀锋级一般被分为两半,陷入了更加窘迫的境地 巴斯一直都在苦苦等待着前线的战报,只希望他还能接收的到吧。 天已经黑了,崔特尔独自一人走在长长的走道之上,从阴影之中,突然现出一个身影。 涅威亚露出邪恶的笑容,招呼道:“崔特尔将军好啊~!” “好了,”崔特尔打断道,:“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别这么见外么~”涅威亚慢慢的靠近,崔特尔可以看到他腰间的银色匕首。 “有话直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断喉者’!” “哎呀!你居然知道我以前的幼稚的绰号啊!真是奇怪呢,我明明已经把所有知道我的人都杀了,这个名号是怎么流传的呢?嗯,想必神话也是这样诞生的吧!” 崔特尔正要转离开,涅威亚一把拉住他,说:“别走啊!还是说你已经心虚了呢~” “什么意思!?”崔特尔愤怒了,他一把掏出了手枪,对准了涅威亚。 涅威亚故作惊慌,以此来嘲讽崔特尔:“哈哈哈!那我就直说好了,我抓住了你的把柄了,你是逃不了的!” “你说什么!!!”崔特尔几乎就要扣动扳机,但是他还是控制住了自己,如果他开枪,这也就表明了他的自首。 “呵呵,你明知故问啊,还是说”涅威亚没有继续往下说,:“算了,时间到了,‘真相’自然大白,我也不用当罪人了。” 见到涅威亚转身离开,崔特尔感到呼吸困难,脑海中思绪万千,但是现在他所能够做的,也只有等待。 正文 第四章 茂林计划 ”你们这些混蛋,全都给我滚出去!都给我滚吧!” 军官们狼狈不堪的抱头鼠窜,很快便只剩下巴斯独自一人在他的办公室里大吵大闹。 在登陆作战惨败之后,他又得知了国家海军全军覆灭的消息,这残忍的双重打击使他一时间精神恍惚起来。他残缺的手臂又开始隐隐作痛,背上的旧伤也不安分起来,而最让他无法忍受的,还是头疼。 他痛苦不堪的做到了地上,依靠着墙壁,垂着头死死的盯着一片狼藉地板。 “我可以进来么?”门口传来了这样的声音,巴斯转头一看,崔特尔正站在门口。 巴斯没有说话,而崔特尔却自作主张的走了进来。 “我让你进来了么!?”巴斯的火还没有消。 “你觉得呢?”崔特尔这么问道。 听到这句话,巴斯瞬间冷静了不少,对啊,如果来的是其他人,他也不会这么耍小孩子气了,毕竟崔特尔可是他的知心好友。 但是出于面子问题,巴斯还是板着张脸,不给好脸色。 崔特尔当然明白巴斯的小心思,他实在是太了解巴斯了。于是崔特尔笑着,或许还是那所谓“善意的嘲笑”,他坐到了巴斯的身边。 “你也不必要这么生气,坎坷和失败时常会发生的,而面对挫折,唯有从中吸取教训,继续前行才能反败为胜啊!” 巴斯没有说话,但是毫无疑问的是,他现在已经不生气了。这样的场景不禁让两人想起了从前还在军校里的生活,他们情同手足,有难同当有福同享,而每当遇到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两人便不约而同的聚集到那个垃圾桶旁边,彼此舒缓心情,多数时候还是彻底的自嘲。 “多么怀念啊”巴斯触景生情,回想起了当年,这么一句话脱口而出。 “嗯?”崔特尔愣了一下,然后便明白了巴斯的意思,:“是啊,还是从前好啊,没有战争,没有动乱。” 两人就这么比肩坐着,谁都没有再说话,他们都四十五度角看着窗外。寒流来了啊,天空中灰蒙蒙的阴沉沉的,世上没有一点生机,层层叠叠的乌云从天边缓缓的飘来,又到了一年之中的雨季了,接下来的几个月里面,大雨都会一直下个不停呢。 嗯 “但是啊,”崔特尔突然开口了,巴斯下意识的转头看着他,:“但是现在我们可是有身份,有责任担当的人了,我们可是领导着一个国家呢。” 巴斯沉默了,过去几个月的辛酸显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怎么回事,眼睛有点酸 “那么多的人需要我们去引领,那么多的人需要我们去拯救,那么多的事情等着我们去完成不能半途而废啊。” 国家和人民估计巴斯都忘了自己的职责了吧,每当他回想往事的时候,都会惊异于自己的飞跃,成为国家领导人的事情仿佛就在昨天一般,成为国家领导人的新鲜感也从来不会削弱。 “我们建设,我们发展,而现在我们挑起了一场战争,这是抗在我们肩上的重任,我们不去承担的话,受罪遭殃的将是无辜的人民啊。” 战争,没错,他发动的这一场战争。回过头去记忆这战争的开始,他是有那么多的选择,为什么他偏偏选择了战争这条不归路呢?他想不明白,他也不想明白,他只需要知道,战争之路是一条单行线,除非加速前进,不然无处可逃。 一滴滴的泪水从巴斯的眼眶中流了出来,崔特尔见到自己好友这样的反应,一段痛楚也涌上心头。于是两大男人相拥在一起,抱头痛哭着,就像是彼此抚慰的小孩子一样。巴斯抚摸着他朋友的背脊,无意中摸到了一个曲形的硬物,巴斯往那个防线看过去,首先发现的还有他破了一点的裤腿。 “答应我一件事情好么?”崔特尔说。 “什么?”巴斯回过神来 “永远不要再感到绝望了,因为,还有我在你的背后呢。” 巴斯擤了擤鼻涕,感动的答应道:“绝对!” 刚才那是什么 “所以,我们的计划到底为什么会走漏风声?是谁把我们的计划泄露出去的?”巴斯和情报部门部长走在政府大楼的走廊上,巴斯质问道。 “不知道,这本该是一个完美的计划又或者是” “什么?”巴斯看着眉头紧皱的部长,疑惑的问。 “可能,是因为我们的情报是错误的,或许从登陆战那一次开始,我们之中就有卧底。” “但是不可能啊我们的情报网络里面都是忠心耿耿的波西子民,除非是”巴斯愣住了,他好像刚刚得出了一个惊人的答案。 “部长,你还记得涅威亚说,他的情报全都是来源于崔特尔的一个手下么?” “怎么,”部长感到疑惑不解,:“这跟崔特尔有什么关系么?” “绝对不会错的。”巴斯暗自说道,:“我们现在就去找涅威亚说的那个人!” “但是我们连他是谁都不知道啊!这要怎么找?” “崔特尔手下搞情报的不就是那几个人么?快点跟我来!” 两人迅速来到崔特尔麾下的大楼,询问了门卫之后,大概了解到了情报部门的所在位置以及情报部门的基本信息。巴斯于是和部长兵分两路,分别开始排查消息。 “我们必须节约一切我们可以节省的时间,敌人的进攻随时都有可能会到来,我们只能够争分夺秒了!” “你是负责和卡诺斯大陆上的卧底接头的么?” “什么?不,我只是一个打报告的。” “你们这里谁是负责收集情报的?” “首相先生,他们在隔壁,我们都是接受国内讯息的。” “你知不知道三天前,是谁和卡诺斯那边的卧底接头的?” “卡诺斯那边的卧底难道是‘蓝先生’么?他的接头人是谁我不知道,你可以去问我们的头头,他现在应该就在食堂里吧。” “你是崔特尔麾下的情报部门部长吧,你们这里谁是负责和卡诺斯那边的卧底接头的?”巴斯来到了食堂,找到了那个人。 “你说的是‘蓝’啊,没记错的话,和他接头的应该是‘代号-3’吧,但是很可惜,我们在三天前就和他失去联系了。” “什么!?”巴斯惊讶不已,:“三天前失去的联系?你确定么?你们没有去找过他么?” “这个我们情报部门的人有些时候失联几个月都是可能的,但是我可以告诉您他的行动方位。” 巴斯和情报部门部长,还有涅威亚一并去往他说明的地点。 看起来涅威亚并不知道此行的目的,他问道:“首相先生,您这是要去干什么?” “你给我闭嘴!”巴斯声色俱厉地威胁到:“如果让我发现了你的真实身份和意图,你就死定了!” 涅威亚回头一看,后方的装甲车上,五名士兵全都瞄准了他。 “部长,您可以不要拿枪抵着我的脑袋么。” “你还有脸说啊,”部长此时就坐在涅威亚旁边,时刻警惕着,:“就像首相先生说的,让我发现了你是谁的话,我就毙了你!” 很快,他们便来到了金都一个港口城市的附近,那是一片荒郊野地,巴斯,部长,涅威亚还有5名士兵徒步穿越了阴森诡异的丛林,终于找到了那所谓的“小木屋”。 他们来到木屋门前,不难看出这是一个猎人营地,但是四周围都贴上了“废弃”的标签。 “部长,你带着枪跟我进去,其他人,给我看好这个斯那人,如果他图谋不轨,就地正法!” 巴斯和部长悄悄的走进了小木屋,虽然木屋的外面长满了苔藓,但是内部的装潢还是可圈可点的,这里也确实伪装的很到位,武器柜里面叠满了情报和文件,空空如也的小冰箱下面其实是一台电话。 “这是什么怪味儿啊!”巴斯说。房间里除了陈腐的湿气之外,还有一股浓厚的臭味,就像长期在沼泽里行动的士兵的脚臭味一样。 他们接近了目标的办公处,透过半掩着的木门,只能看到里头关闭着的窗户和大大小小的铁箱子。 巴斯小心翼翼的推开湿滑的木门,眼前出现了这样的景象: 那沉重的身体倒在桌子上,桌子上摆放着是什么的药物,**子是打开的,地上全是黄色的小药丸,台灯是开着的,灯罩上面一只蜘蛛正在结网,墙角处一只老鼠发现了入侵者,惊慌失措的躲进了洞穴。 冷凝的黑色血液流淌在桌面上,房间里充斥了腐蚀的味道。 已经死了 “怎么办?”部长问道。 “嘘~~”巴斯示意他不要发声,巴斯靠近尸体,把它翻了过来,检查他的身体。 尸体的内衣上别着一个铭牌——“3号”。 他的伤口在胸膛和腹部,巴斯比划了一下尺寸,似乎和涅威亚的匕首对不上号,况且这么多的虐待性伤口也不像是涅威亚的作风。 正当巴斯准备让逝者清静一会的时候,他无意中发现了一个令他惊讶的小细节——尸体左手大拇指的指甲盖里面,卡着一小块布料。巴斯把那块小碎片从松动的指甲盖下方抽了出来,那是一片长条形的布料,他一瞬间想到了崔特尔破开的裤腿。 的确,现场有抵抗的痕迹,难道说,真的是崔特尔把这个人给杀了!? 为什么?早上的时候,崔特尔还和他叙旧吐露心思呢,怎么会 两人从木屋里面走了出来,巴斯叫那些士兵放开涅威亚,涅威亚活动了一下关节,问道:“怎么样,有什么证据么?” “有啊!”巴斯凶神恶煞的说,:“下次再把你给了解了!” “恕我直言,巴斯首相,冤枉好人,可是会酿成大祸的,好明察秋毫啊!” 部长凑了上来,威胁到:“在说一句话,你就死定了!” 一行人于是开始返程,一路上,巴斯闷闷不乐,若有所思。涅威亚注意到了这一点,他刚想说些什么,却欲言又止。身边的部长看起来可不想在开玩笑。 此时,在加纳法尔帝国的联礼城,双方的军团元帅齐聚一堂,商议着接下来的行动。 史密斯说:“我们几天前已经击退了波西人的第一波攻势,现在敌人士气低迷,正是反击的好时候。” 加纳法尔新晋的海军元帅,同时也是“使徒级”的设计者——约克迪赛恩说:“我同意,我们的海军刚刚全歼了波西国舰队,现在间洋在我们的掌控之下。” “没错,我们正是为此而来。”查恩斯说:“这一次的作战计划,必须双方同意且共同实施,仅靠任何一方,是不可能成功的。” “那就让我们的计划亮相吧。”因为获得了战争的胜利而被提拔的莱恩说道。 大屏幕上,出现了他们这一次的作战目标。 两国的元帅们看到这张图片,自然也是心知肚明。 茂林,波西共和国在间洋上的第二大岛,拥有丰富的自然资源,包括一切跟树有关的资源,海底还有大量的燃气。更为重要的是,茂林的边上就是金都,这里也是全波西共和国最为重要的海岸线。其他的海岸线都被群山隔开,无用武之地。而且这里还是波西莉亚大陆的咽喉,攻下了这里,北部就全部收入囊中了。 “我有一个疑问。”加纳法尔帝国的陆军元帅开口说道:“在波西国内战期间,巴斯就是通过这条进攻路线获得了战争的胜利,所以战争之后,波西人动用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资源在这里开辟防线,据我所知,这条平直的海岸线上,可是造满了堡垒和高墙,他们还特地增加登陆点的坡度,在波西国海军覆灭之后,金都在间洋的港口也给填了,我们从这里进攻,就是以卵击石啊!” “说的不错,”史密斯肯定到:“但是我们拥有两个巨大的优势。” 迪赛恩接过话语权,就像会议开始之前商量好的一样:“第一,我们有着敌人不熟悉的秘密武器,我设计的‘使徒’便是其中之一,它的炮弹威力巨大,足以撼动碉堡;而卡诺斯请你们来吧,史密斯先生。” “谢谢,西克博士!轮到你了!” 自从上次出场开始,西克博士看起来又老了不少,同时呢,他的精神和斗志倒是十分的充足。 西克把自己的手提箱放在了会议室的桌子上,从中拿出了一个玻璃密封圆管,里面充斥着灰色的气体。然后另两个卡诺斯士兵走了进来,他们两人一人拿着一个厚重的铁壳子。士兵们把玻璃管放进了壳子里,然后又用螺丝把两半边壳子接在一起,组成了一个“马德堡半球”大小的空心球体。 就在卡诺斯人期待,加拉哈人疑惑的时候,两名士兵用力摇晃了一下容器,玻璃破碎的声音传了出来,两名士兵赶紧把铁球放在一边,退了开来。 众人都盯着那个铁球,莱恩尤其感到兴奋。 满满的,铁球的外围开始出现灰色的斑点,那些小斑点慢慢地扩大,最后遍布了整个球体。 “什么意思?” “不知道。” “这是什么东西啊?没见过啊。” 西克博士走到球体边上,说:“大家应该都确信这是一个坚硬的球体吧。” “嗯。”众人应和道。 “大家都确信这是铁质的对吧。” “嗯。” “那么,我要告诉大家的是,它不再是了。”西克伸出食指,轻轻一捅,那个球体就像沙子一样,西克轻松的捅穿了那个“铁球”,他的手指上沾满了灰色的尘土。 “怎么回事!?”在座的众人都感到十分的惊讶。 西克笑了笑,然后奋力踢出一脚,那个球体瞬间粉碎,化为尘土飞扬在大厅的每一个角落里。 “这就是我的研究成果!”西克自豪的说:“我发明的这种气体,可以把它接触到的任何物体都变成柔软的粉状!出厂的时候,这种气体会净泡在水里,抽去水之后,它们会凝固成轻盈的小块固体,保持一定的湿度,这种气体就会稳定下来。但是只要湿度发生瞬间的大幅度改变,尤其是在干燥的气候之下,它就会变回气体,开始‘感染’周围的物体。最为恐怖的是,就连人体也不例外!” 西克又从公文包里拿出一**浆气,还有一只被关在塑料盒子里的小仓鼠。小仓鼠正在一惊一乍的吃着木屑,西克把玻璃**扔了进去,然后迅速的关上的盒子。气体从破碎的玻璃**里涌了出来,很快就填满了小盒子。灰色的气体笼罩了仓鼠,周围的人只听到一声惨叫,当气体被稀释完之后,一尊灰色的“仓鼠雕像”便显露出来。 众人都吓呆了,而对于西克,这是他目前为止效果最为明显的配方。 “其实,它的用途还有很多,但是我就不在这里一一点名了。” “谢谢西克博士,现在请您先下去吧。那么,正如我们所说,我们有敌人不知道的秘密武器,而我们的第二个优势,就是我们有高强度的军队。加纳法尔的海军自小熟悉大海,能够灵活运用新配备的武器,而我们的莱恩将军锻炼出来了十分精锐的作战部队,尤其擅长突袭和行军,这些都对于这次的计划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 “那么我们接下来的问题,就是精细化作战计划,希望各位踊跃发言,争取使这次的计划达到最完美!”查恩斯说。 众人都鼓掌表示支持。 最后,当计划终于定下来了,他们需要给这次的作战计划起一个名字。 受到沃尔和施威华的一致同意,本次作战计划,代号——“茂林计划”,作为对波西共和国战争的第一步,隶属于沃尔提名的战争决策——“尖端风暴”,被纳入了两国一致决定的长远发展计划——“君王计划”,就此开始。 正文 第五章 尖端风暴 “间洋壁垒”,那是每一个波西人都引以为傲的历史工程。波西人的祖先们,为了保护国家免遭外敌的入侵,注入了毕生的精力而打造出来的坚固盾牌。 波西人之间流传着这样一种美好的使人向往的传说——很久以前,波西莉亚大陆群山环绕,一座有一座的巨峰顶天立地,而波西人自古以来就生活在群山之下,沟壑之间,形成了部落,却彼此对立,纠纷不断。后来,众山之神——莉娅,不忍看到自己的子民们彼此分裂,决定下凡平息战火。她化作了凡人之身,隐姓埋名来到个大部落之间游说。 但是好战的波西人本性难移,在一场规模空前的乱战之中,莉娅中箭被杀。霎那间,天崩地裂,波西人这才意识到莉亚的身份。为了挽救各自的民族,他们停止了无休止的战争,共同抗击自然灾害。但是无论他们跑到哪儿都有无尽的灾难,死亡和恐惧蔓延,波西文明跌落低谷。后来,他们之中出现了一位深有远见的人,终于在这一届大酋长的领导之下,他们开展了浩浩荡荡的搬山工程。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们终于搬移了第一座高山,那一代的波西子民们在少数的平原之上生存。但是泥石流随之而来,第二次搬山工程展开。然后是第三次,第四次,他们推平了一座又一座的高山,把泥土填入大海,波西莉亚大陆也随之扩张。 后来,他们填海填到了世界的尽头,来自世界南北两极的寒风共同袭击着波西人民,给他们带来了饥荒和寒冬;来自东西两半球的浪潮席卷着海岸。于是他们的搬山工程继续,只是这一次,他们把泥土搬运到四方海岸线,堆积在一起,终于组成了足以抵挡寒风和狂潮的高山。 唯独只有一个地方,波西人已经没有足够的泥土再去添堵这一篇海岸线,随着浪潮的侵蚀,危险距离他们越来越近,就在所有人都惊慌失措的时候,有一群人站了出来。 他们自称是当年杀死了莉亚女神之人的后裔,特别来此谢罪。他们来到了那一条海岸线,手挽着手,肩并着肩,共同抵抗着来自间洋的海浪。 地久天长,海枯石烂,只有他们的精神永不灭,这些包围了民族的巨人们倒下来,而他们的尸体却组成了一道高墙,将海浪阻挡在外。后人们为了纪念这些救星,共同来到了这一片荒地,以守护者的身份守望着他们。 这些人聚集在一起,形成了小村庄,然后是城镇,最后终于成为了现金波西国第一大城金都。而这些自豪的金都人,自诩为波西国的守护者,坚守在金都海岸线上,从未离开,终于打造了坚不可摧的“间洋壁垒”,世世代代守护着波西子民们。 莱恩对他的士兵们说着这个故事,此时的海面上风云激荡,黑压压的乌云从北边飘来,同时带来的还有寒流。海风把海水吹到他们的脸上,使人无法分辨那到底是他们的泪水还是海水。 莱恩站在船头,看着前方,他的身后,10万部下单膝跪地,静候指令。 “但是,守护神已死,不是么?” 上百艘黑色的小型船只从他们的船底游过,径直向金都的海岸线冲了过去。 莱恩回头看着他的士兵,所有人都是整装待发,毫无惧色,或许,他们已经不知道害怕为何物了吧。 “没有了守护神之后,波西人还能坚持多久的勇气呢?” 跟在他们后面的,是上千艘气势昂扬的运兵船,船上满载军火物资,大炮遥指前方,卡诺斯士兵们高声唱着慷慨激昂的战歌,天边的滚雷和脚底的惊涛饰演着伴奏,在战争打响之后,波西人的惨叫声将会成为最完美的乐章。 “有一位波西文学家是这么说的:世界上最令人胆寒的,是恐惧攻心前,撕开皮肉的时刻。” 加纳法尔帝国的舰队来到了“间洋壁垒”的脚下,他们将成为最后仰视这辉煌的人,他们也将要成为见证辉煌陨落的第一人。 来自北方的寒流,组成了史无前例的盛大风暴,向波西人袭来。波西人啊,你们将有幸成为战死在风暴尖端之人啊! 在两军交锋之处,数百艘“使徒”从海水之中高高跃起,展现着自己华丽的线条和高傲的外表。渺小的波西人看到这些海神的使者们突出了来自地狱的烈火,持续不断的向他们的堡垒袭来。即使是躲在数米深的地底下,那强烈的震动感和压迫感也没有消失,地底深处激荡起的沉重的回声使得这一刻显得紧张交迫。坚强的壁垒被烈火炙烤着,炮管都为之融化,炽热的空气充斥了延绵上百公里的地道,波西士兵的皮肤也开始炸油,每一次活动都会刺痛身上的水泡。 不知道过了多久,这猛烈的炮火终于停歇,波西士兵们迅速回到地面上,堡垒里面的高温使他们无法呼吸,石头墙壁上出现了明显的裂痕。但是令他们感到吃惊的是,经历了如此猛烈的炮火之后,这些防御设施居然几乎完好无损,这极大地鼓舞了他们的士气,巡逻士兵们高唱战歌在焦土沙滩上巡逻。 他们需要时刻小心脚下的炮弹破片,同时鞋底传导而来的温度也让他们隐隐作痛。 一名巡逻士兵在沙滩的一角观望着平静的海面,他尽力忍受着炙烤的都快要融化的鞋底。突然,他的脚底感到一阵凉意,这顿时让他舒爽了很多。这个年轻人低头一看,原来是海水排上了沙滩,他的鞋子正浸入水中。 等等!为什么海水居然能够打上这么长的沙滩?他看向沙滩和海面的交界处,一阵寒意涌上心头。 刚才如此猛烈的炮火,其根本意义并不是去摧毁为数众多的堡垒。此时此刻,原本部署在沙滩笔端的路障全部都沉入了大海,那猛烈的炮火使滩头滚入海底,让海水向内陆蔓延了数十米! 他转头就跑,准备向上级通报这个惊人的消息。 然后他听到脑后传来一声枪响,这也是他最后听到的声响 “指挥官!敌人的登陆部队过来了!” “快点把炮弹搬到陆地上面,要塞炮开火!” “长官,我们的防线不见了!” “那就建设新的防线!” “不是,我们的滩头消失了!” “你是什么意思!?” “后知后觉的愚者最先死去,倒也避免了几分临死前的痛苦。” 血腥惨烈的登陆战打响了,但是令波西守军感到奇怪的是,在这延绵数百公里的滩头上,卡诺斯人唯独选择了最北边的几公里海滩登陆。指挥官紧急调集兵力,但是他也不敢轻举妄动,因为这很有可能是敌人的声东击西之计。 第一艘登陆舰靠岸,数千卡诺斯士兵从船上冲了下来,而他们无一例外都驾驶特别的装甲车,面对这样密集的人群,炮兵按耐不住开始反击,但是敌人就好像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一般,每一次都能完美规避炮击。失去了埋在沙子里的地雷之后,机枪成为了首要的防御手段。但是卡诺斯军队的装甲车配备了特殊角度的装甲,普通的子弹根本无法造成任何伤害。而且,车组人员还运用了曾经沃尔发明的驾驶方式,即“盲驾”,驾驶员躲在厚重的装甲后面,全程听从队长的指挥。7k7k001.这些拥有极强应变能力的小队长都被数个指挥官联系起来,彼此被任命了不同的职责,而那些指挥官又全程把战况汇报给躲在大后方的莱恩,由莱恩负责总调动。 可以说,莱恩把沃尔的作战思路给发扬光大了,从“盲驾”演变为了“盲指”。 “炮弹来袭,向左规避半米,然后极速回档,别撞到了友军。” “第1~3小队,组成箭头攻势,4~队跟在后面,9~12小队牵制住敌人的炮火。” “差不多可以开始纵深攻势了。” 装甲车集群组成了完美的队列,向山坡上冲去,躲在堑壕里的士兵装上了刺刀,拿出了近战武器,时刻准备迎敌。 躲藏在战壕里的士兵们可以清楚地听到小山坡下敌人装甲车的引擎声,那是他们听到过的最为特别的发动机的轰响,吵闹无比的同时还伴随着一些诡异的回音,或者说是杂音。 随着引擎的轰鸣声越来越接近,每个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经验丰富的战士可以轻松地判断出敌人的行进速度和方位,而就算是新兵也可以通过观察身旁要塞炮的转向得知敌人的所在处。 接着,随着引擎的一声爆发,首当其冲的一辆装甲车飞上了山坡,早就已经准备好了的老兵们迅速开枪,但是子弹在接触到汽车的底盘之后全部都被弹开。士兵们定睛一看,才发现眼前的这辆装甲车不同寻常。底盘相比较其他的装甲车要低了很多,正因如此其爬坡能力也强了不少,轮胎也不像普通的装甲车那样有深凹的纹路,或者说这轮胎根本就不像是汽车的轮胎。车体被土黄色装甲包围,就连车前的挡风玻璃也遮掩了大半,只留下一条用来让光线进入的小缝。在左右两个前轮的上方,是两根突出的细管,不难看出那是机枪口。 最先冲上山坡的装甲车吸收了绝大多数无关紧要的火力后,后方的装甲车也都开始加速前行。即使人造山坡已经在之前的炮击之中遭到了不小的削弱,但是坡度之大,仍然难以翻越。所以装甲车首尾相接,后一辆把前一辆推上去,前一辆再把后一辆拉上山坡。 莱恩的军队组成了一字长龙,像蟒蛇归巢时一样,迅速的从突破口之中钻了进去,不留下一点痕迹。 “长官,敌人的行径很奇怪,我们要去追击么?” “别随便行动,坚守阵地,等待上级的指令。” “什么?这就没了?” “怎么回事?敌人就这么几艘船么?这只有几万人吧。最多十万。” “不是说敌人组织了上百万大军的么?” 在红城的后方指挥部: “巴斯首相,卡诺斯军队突破了壁垒北方的一个要塞口,正在向内部突进。” “他们疯了么”巴斯说,他看着地图,默默的说:“就这么数万人,想要攻破金都是不可能的啊。” “那我们怎么办呢?”一个军官问道。 崔特尔看了一眼地图说:“巴斯首相,我看敌人此举的目的就是想要扰乱我们的作战体系,在我们抽调部队北上的时候,猛攻防线,一举击败我们。” 巴斯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仍只是盯着地图。 这时,刚刚被提拔上来,并且获得了一定的兵权的涅威亚开口说道:“不,巴斯首相,我看卡诺斯人不会这么做。” “那你怎么想?”巴斯问道。 崔特尔对于巴斯对自己的冷淡和对于这个斯那人的互动感到不悦和不解。 “要我说,他们肯定料到我们会死守海滩,填补缺口,只放少部分军队追击,然后乘势北上,占领防守薄弱的黑城,获得前线基地,然后伺机包夹我们的军队。” “嗯确实有可能。”巴斯点点头,:“那如果是这样的话,我看我们有必要去管制一下那一支突破部队。陆军元帅,我们手下还有什么可以调动的兵力么?” 崔特尔先是愣了一下,一方面他还在为刚才的一幕感到苦恼,另一方面是他还不熟悉这个称号,崔特尔说:“我们绝大多数的军队都部署在间洋壁垒那里,蓝港一块有十几万驻军,白城数万,红城20万我觉得最好还是不要轻举妄动,敌人占领金都以北数百公里的小城市黑城毫无意义,我们不需要” “不用再说了,崔特尔。我心里有数!我们就从红城抽调10万军队前往海滩的同时,再从壁垒南部抽调45万去追击那一支部队,号令其他城市驻军集体北上,等待调遣。” “45万人太多了!我们” “谢谢您的理解,首相。”涅威亚深鞠躬,说道。 “好,那就让壁垒南部守军指挥官来实施好了。” 崔特尔见到这一场景,一股凉意涌上心头,此时此刻,他感到早上甚至是从前所有的和巴斯的同甘共苦都变成了一场笑话,同时他也对涅威亚充满了憎恨,这极大的不平衡心理令他一时间无处发泄怒火。此时此刻,他心中所想的只有一件事——证明他的想法是正确的! 涅威亚注意到了崔特尔,眼睛骨碌一转,于是故意伸张的说:“首相先生,我有一点不方便,要出去一下。” 涅威亚转身向门口走去,崔特尔注意到了涅威亚给他使得小眼神,然后双手握拳,怒气冲冲的也跟着走了出去。 找茬哈,奉陪! 巴斯见到两个彼此之间对他来说有着深层意义的人同时离开,不由自主的起了疑心。涅威亚推开门,巴斯看到碰巧路过门口的情报部长,便给他使了一个眼色,部长自然明白了巴斯的意思,等到两人都走出房间,顺着同一个方向走去的时候,他悄悄的跟在了后面。 这让他想起了昨天的那件事,和那具瘆人的尸体。当时,巴斯跟他说,今天的这件事情绝对不能在崔特尔面前提起。崔特尔啊,你到底在隐瞒着什么!? 五分钟后,接受到了来自指挥部的命令,全国上下的军队同时行动起来。没有遭遇敌人的壁垒南部守军抽调了相当于三分之一军力的人数,急速向北追赶。 此时,悠闲地飘荡在间洋之上,享受着午茶的莱恩接到了来自于波西卧底的电报: 敌人从防线的南部调遣了大量的部队,北上追击我们的军队。 “嗯~正合我意,看来我的计划是成功了。” “我不明白,长官。”莱恩身旁的瓦扎突然说道。 “什么?” “我们的意图是要削弱他们在防线上的实力的同时,尽可能包围多的敌军。而45万这个数字有点微妙,或许突围的时候会比较轻松,但是敌人迂回的空间太大了,万一” 莱恩打断了瓦扎的疑惑,笑着解释道:“你要知道一件事,我的孩子。我们不能只看到眼前的小利,必须从根基慢慢腐蚀。” 瓦扎一愣一愣的点点头。 “好,那么,传我军令,全面进攻!!!” “指挥官,敌军又来了!” “这次他们的规模是多大?” “上千艘船,我看这就是他们的主力部队了。” “那么,准备迎敌!” 经过了一番巨大的人员变动之后,波西守军的实力削弱了不少,但是高墙和要塞依然坚挺,他们信心满满准备通过这一场战役重整旗鼓。 但是 几艘卡诺斯的舰船停在了距离海岸边几公里的地方,炮管正对着一处堡垒群。 “指挥官,敌人的舰炮瞄准了我们。” “之前见到的那些不明船体呢?” “不知道,这一次的看起来是真的卡诺斯海军。” “那我们目前能做也就只有等待了。” 莱恩宣告了计划开始实施之后,短暂的中断了午餐。他懒洋洋的来到船头观望前方的战场,瓦扎就站在他身边,此时他已经穿好了战甲,手中紧握着那把锋利的短刀。 “莱恩长官,一切都准备就绪了。”瓦扎说道。 “嗯,那就让他们开始吧,你也差不多可以准备出发了。” “谢谢长官。” 瓦扎刚转身离开,便听到了身后莱恩的声音:“要玩得尽兴。” 瓦扎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舰长,接到指令,允许开炮。” “那好,就让我们看看这新式武器的威力吧!登陆舰准备跟上!” 舰船接二连三的对敌人的防线开火,波西军队看到那轻盈的炮弹软趴趴的落在地上,发出“砰砰”的细微闷响,不由得嘲笑起来。 “这是什么啊?这也叫做炮击么!” “我看卡诺斯人是弹尽粮绝了吧,就算这样,我们也不需要融化他们的空包弹来炼钢铁!” 就在战壕和堡垒里的士兵们哈哈大笑的时候,那些炮弹落下的地方,开始飘起浓浓的烟雾。那股灰色的浓烟迈着诡异的步伐,一扭一扭的向他们飘来。 一名躲在堡垒里的士兵应约听到了什么悉悉嗦嗦的声音,有点像正在啃食木头的蚂蚁发出的声音,或者说是被捏成一团的纸片慢慢张开时的细微的声响。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他注意到桥上出现了一块灰色的斑点。就好像霉菌一样,那块斑点迅速扩张,很快周围又出现了更多的斑点,它们不断扩散,连接在一起,不一会儿便布满了整面墙壁。 一名蹲在战壕里的士兵突然感到眼睛的右侧一暗,然后一种痒痒的感觉传遍全身,他不舒服的揉搓着眼睛,心想着可能是刚才炮弹激起的尘土进了眼睛。随着他感知到的光线越来越暗,以及右眼失去感觉,他不安的向周围的人抱怨起来。 卡诺斯的船只有发射了更多的炮弹,战场上飘荡起的烟雾越来越浓厚,逐渐遮掩了他们的视野。 “难道是想乘着烟雾突袭?”躲在地下的指挥官这么想着,一丝灰色的烟雾透过通风口飘到了室内,被他吸入了肺部。 “时刻戒备。”他说道。突然他感到肺部一阵瘙痒,不由得咳嗽起来。他先是处于面子问题,尽量压制住自己的声音,但是很快他就无法忍受,剧烈的咳嗽起来。 越来越多的士兵开始有了上述的症状,突然一个老兵大叫道:“是毒气弹,快带上面罩!” 听到了他的这声呼喊,毒气弹的消息沿着防线传开,士兵们争先恐后的戴上了面罩。 堡垒里的士兵们开始注意起来墙壁上的情况,一个人小心翼翼的用手指触碰了一下墙壁,当他拿开手指的时候,发现上面占满了灰色的粉末。他定睛一看,发现墙壁上就好像剥离了一层油漆一样,出现了一个浅坑。 那个眼睛不适的士兵感到难受无比,激动的大喊大叫着,好像在寻求帮助。他感到轻微的揉搓没有什么用,于是干脆伸出一只食指,开始抠起眼角。然后,他的手指传来了插入什么东西之内的感觉,但是眼睛却仍还没有知觉。他出了一身冷汗,慢慢的拔出手指,出现在他几乎就要失明的眼前的,是一根占满了灰色粉末的手指头。借助着反光的头盔,他惊恐地发现右边的眼眶处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窟窿,而他的瞳孔和眼球早就不见踪影,灰色的粉末不断的从深坑里漏出来。他顿时感到脊背一凉,然后他便彻底的失去了理智,撕心裂肺的惨叫起来:“啊!我瞎啦~!我看不见啦!!” 痛苦的咳嗽着的军官渐渐的失去了力气,他狼狈的倒在地上,猛地咳出血来,周围的士兵连忙给他递上防毒面具,但是时间已经太晚了。又经过了一轮巨咳,他突然感到无法呼吸,他的胸腔急剧收缩,但是进入肺部的氧气好像却寥寥无几,他在地上不断地抽搐,极度想要呼吸到一口氧气,周围的人都一脸担心的看着他。一名士兵急忙摘下了面罩,但是他突然感到面罩的一角向内塌陷,低头一看,面罩上不知咋的出现了许多灰色的斑点,还有大量的灰色粉末,面具的左侧缺了一角。 随着战场的烟雾渐渐消散,士兵们惊恐地看到海岸边上出现了敌人登陆舰的身影。 “开火!!!” 要塞炮同时开火,震感撼天动地,然后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经过了强烈的震动之后,要塞堡垒和高墙就像豆腐渣一样迅速崩塌,其残骸也像残渣一样堆成一堆。要塞群迅速变为了废墟,失去了战斗力。 而沟壕里的士兵们也苦于身体不适。周围的人都惊恐的看着那个失明的士兵,以及他令人害怕的右眼。他倒在疯狂地打滚,随着瘙痒向体内扩散,感到束手无策的同时干脆放弃了思考,他拿起了枪,用枪托狠狠的砸着自己失去感觉的右眼,灰色的粉末成对的落在地上。然后,他感到后颈传来一阵剧痛,很快他便心跳停止,倒在了地上。周围的士兵看着他的尸体,发现那些灰色的斑纹蔓延到了他的脑后,就在他脑干的位置上。 而在岸边上,卡诺斯军队已经开始了攻势。与之前的那一波进攻截然不同,这次他们都穿着厚重的衣服,每一个小组之中都有一人背上背着一个黑色的箱子,手中拿着发射器之类的东西。他们悠然自得,毫无阻碍的在焦土沙滩上行进,就好像是在海边度假一样。 面对敌人的大举进攻,早就已经失去了战斗力的波西人仓皇逃窜。一名士兵拿起枪企图反击,但是他刚刚开了一枪,怀中便传来了什么东西折断的声音。他低头一看,这才发现枪支都被灰色的气体侵蚀,断裂处脆弱无比,而且灰色的斑纹还在蔓延。他吓得赶紧丢下枪,此时此刻,他所能想到的只有一件事——逃! 那士兵翻出战壕,走了几步之后加速跑动起来,但是刚迈了一步就感到脚下失去了平衡。他重重地摔在地上,低头看着自己没有知觉的右脚。 他慢慢地顺着裤子的纹理向下看去,他的脚,落在了他身后几十厘米的地方,而白骨从他的小腿之中冒了出来,上面占满了灰色的粉末。 他的手脚,也遭到了那神秘气体的腐蚀。 恐惧在防线之上蔓延,战士们纷纷丢盔弃甲,企图离开前线,但是卡诺斯军队得到的命令很明确——一个不留! 他们拿出了特制的手雷弹,向战壕之中丢了过去。手雷弹没有炸开,而是开了一个小孔,更多的灰色气体从里面冒了出来。 “莱恩指挥官说要等多久来着?” “不记得,五分钟吧?” “哎呀!多简单的事嘛!等战壕里头没有人声儿了,就代表气体散了!” “哦~!有道理!” 这样的笑话在卡诺斯军队里疯传,当波西人或疲于奔命,或惨叫着倒地的时候,他们却半蹲在沙滩上有说有笑。 在地下工事里,收到浆气腐蚀的波西军队指挥官渐渐失去了意识,周围的人不知所措,一名士兵下定决心,推开其他人,准备给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的长官做人工呼吸。他一粒粒的解开纽扣,然后奇怪的发现军官的衣服上沾满了粉末,而且材质疏松,有些纽扣也像是脆饼一样,轻轻一碰便碎成两半。他脱下军官的外套,只留下发灰的外套,他两手交错,放在胸口,用力地按压。 军官的肺部不断的起伏,他的整个身体也在不住的抖动。士兵或许是以为自己的方法起了作用,加大了力度。每一次按压,他都能感受到肝脏予以他的阻力。有按压了几次之后,他俯下身体,对着军官的口给他吹气。就在这时,他仿佛是听到了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而那响声就来源于军官的胸腔。他直起身子,停了下来,呆呆地看着周围的人,他吞了一口唾沫,身上出了一层汗水,慢慢的又把两手放到军官的胸膛之上。 他用力一按,首先感到异常的是他的手掌,胸腔处不在传来挤压感,然后他的手指也感到陷入了什么柔软的东西之内,“咔嚓”的声音顺着他的身体传到他的耳朵,然后他的眼睛也警觉起来,随后大脑立刻对观察到的事物做出了反应。 他吓得魂飞魄散,倒在地上不住的喊叫,周围的其他人也都下意识的捂住眼睛。那指挥官的胸口上出现了一个大坑,窟窿之内,鲜红的内脏被灰色的粉末层层包裹,干燥的粉末贪婪的吸湿着他体内的汁液,灰的发黑的肺部脱离了气管的连接,通过他同样开裂的后背掉落在地板上。 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丧尽天良的武器啊! 就在防线土崩瓦解的时候,北上追击卡诺斯军队的45万人终于有了着落,此时他们追赶的那一支军队就在他们前方数公里处。 波西军队马不停蹄的追赶着,又有谁知道,这是卡诺斯军队故意放慢速度的呢? “长官,波西人就在我们后方两公里处,还在不断逼近。” “金银湖呢?” “前方三公里处就是金银湖,再往北20公里便是黑城。” “好,那就开始实施我们的作战计划吧,顺便,也通过这一次检测来进行日常的‘物竞天择’。” 后方的波西军队看到一枚红色的信号弹扶摇直上。 有什么用?不知道,就这么几万人,还用什么信号弹啊,难道是准备背水一战么? “背水一战么这附近有什么水域么?” “啊?哦,边上就是金银湖啊,往北18公里就是黑城。” “嗯我记得金都就在金银湖东边以南30公里对吧。” “对啊,怎么了长官,有什么事么?” “没有只是一个疯狂的猜想罢了。继续追赶!” 卡诺斯军队的车辆出现在他们眼前,在这样茂密的丛林之中,驾驶员稍有不慎都可能导致车辆撞到树上,引发车毁人亡的事故。就在波西军队一点点靠近的时候,卡诺斯军队的车辆迅速向东边拐弯驶去。波西军队急忙更改方向,追了上去。 “准备好了么?” “都准备好了。” “可以,发射黄色信号弹!” 一枚黄色的信号弹从最前方的车辆里飞上云霄。见到讯号后,卡诺斯的车辆开始微微颤动,白色的烟气从车辆的前轮喷发出来,又有两个同样大小的轮胎从车子底盘中部降下,撑在地上,机械关节的咔嚓声从装甲车后座传来。在这一瞬间,装甲车的后半截向上弹起,两辆土黄色涂漆的摩托车从装甲车底下窜了出来,飞速前行。后半截的装甲板随后脱落,板车翘起的前端突出着一根尖刺,深深的扎在地里,板车之上的卡诺斯士兵支撑起机枪塔,向后方的波西军队扫射着。 因为情形的突然,波西人丝毫没有反应过来,大口径的子弹撕咬着树干,一排排的树木顺势倒下,组成了屏障,挡住了波西军队的方向。 当骑着摩托车疾驰着的卡诺斯士兵远去的时候,波西人只好跳下车辆,利用树干作为掩体,抗衡卡诺斯的机枪阵。 没有了后顾之忧,摩托车集群绕着金银湖飞速前行,掉头重新向南驶去。波西军队之中的某些军官意识到了这一点,急忙发回电报,让金都的守军做好准备。但是他们不会想到,这一支迂回的卡诺斯军队的真正目标,其实就是他们自己。 金银湖并不是什么大湖,灵巧的摩托车很快便回到了南方,绕了一个大圈之后,他们故地重游,来到了间洋壁垒一处。少数后撤的波西军队遭到了他们的围追堵截,伤亡惨重,不,是无一生还。 陷入了穷途末路的波西军队再一次回到了战壕之中,但是等待他们的,是更加猛烈的“浆气攻势”。 守护了世世代代波西子民的间洋壁垒,此时此刻尸横遍野,满目疮痍。幸存下来的波西军队躲在地底下,塞住了通风管道,绝望的等待救援。 然后,又有一艘登陆舰靠岸了,铁门缓缓落下,从黑暗之中冲出来的,是全副武装的瓦扎,他手上的短刀反射出致命的白光。这个嗜血的狂徒一下跃上了战壕,在狭长的战壕之中肆意虐杀起来。波西人的鲜血流淌在延绵的“河道之中”。 水往低处流,瓦扎无意之中找到了通往地下的通道,他兴奋的大笑着,一场专属于他的盛宴就此展开。 血洗了间洋壁垒之后,摩托车集群再一次北上,从背后包夹了45万波西军队。摩托车在人群之中驰骋,机枪的火力网使他们无处可逃。在这样的情形之下,波西军队别无选择,只好投降。 自此,波西共和国北部集团军覆灭,金都以北250平方公里的土地,落入了卡诺斯帝国的手中。 “早间新闻,两百年以来的最大风暴——‘丽萨’从黑城登陆,向南部席卷而来,各位市民做好防风措施,据估测,这场异常的特大风暴将会一直吹到红城,预计将要带来重大损失。” 尖端风暴计划,展开。 正文 第六章 动乱祸根 巴斯静坐在办公桌上,撑着半边脸,无奈的叹气。 周围的军官面面相觑,他们都为巴斯出奇的冷静而感到不可思议。 要知道,就在昨天,他们经历了一场惨败,不仅北部集团军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甚至包括黑城在内的北部200平方公里的国土都落入了敌人手中,60万军队被围困在金银湖和间洋壁垒一线,敌人的铁蹄随时都可能进驻金都,国家局势空前危急。 “怎么了?”巴斯突然开口说,他的声音听起来无精打采,疲惫不堪,但即使是这样子无力的语气,都足以使众军官全身一颤。 “都在我办公室里头做些什么呢?不吃饭么?不休息么?” 军官们有些不知所措,没有人敢首先转身离开,大家都在其他人先做出举动,当然他们的目光都会聚在了崔特尔的身上,他们眼神之中流露出来的感情就好像是在渴求着自由,仿佛在叫喊着:“快点行动啊,只要你先做动作,我们大家就有台阶可下了!” 没有人知道现在崔特尔在巴斯的眼中是个什么地位,就连崔特尔自己也不清楚。 突然传来了敲门声,情报部门部长推门走了进来,见到房间里这样的光景,他不由得替同僚们感到可怜。 “你们都出去吧,我和他有些话要说。”巴斯说。 霎那间,军官们就像泄洪一般,争先恐后的涌出房间,最后离开的房间的崔特尔负责关门。 “什么事么?”巴斯问道。 “就是那件事啊”部长神神秘秘的说道。 昨天,部长偷偷跟着崔特尔和涅威亚来到了他们隐蔽的“会面地点”。 “你到底都对巴斯首相说了些什么!?”崔特尔首先开口说道,他的语气之中充满了火药味儿。 “哦,我可是什么都没有说,”涅威亚摆摆手,露出无辜的表情,好像是在嘲讽他,:“只是在如实汇报的基础之上添油加醋罢了。” 崔特尔双拳紧握,如果不是他深知涅威亚本事,以及其带来的后果,估计都要直接出手了。 “你这个该死的骗子,我当时就应该找个理由杀了你!!!”崔特尔咬牙切齿,语言中充满了憎恨。 “我?骗子?得了吧,你以为没有人知道你都干了些什么么,那好吧,我来告诉你你都做了些什么,你私底下勾搭敌人,和他们串通一气,狼狈为奸啊!”涅威亚指着崔特尔,语调夸张。swisen. “你骗人!”崔特尔在无法忍受了,他抄起边上的一个木桶便向涅威亚扔了过去。涅威亚不慌不忙,灵巧的闪躲过去。 “别再装蒜了,我早就摸清楚你的老底了!”涅威亚厉声呵斥着。 “什么!?” 什么老底儿?难道说“开国元勋”崔特尔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往事么?难道崔特尔真的是敌人派来的间谍么?宣传部长这么想着,他下意识地把更多的身体遮掩在墙的后面。 “是啊,就让我来揭秘吧!”涅威亚转变为了威胁的语气,当然,为不引人注目期间,他稍微放低了音量,:“你,崔特尔黑,原名崔特尔迪仑,出身在卡诺斯米施南高地,父亲是卡诺斯人,母亲在帝国期间去世,年幼时随同爷爷奶奶来到了波西莉亚大陆,并且后来跟改为波西国籍,至今都跟卡诺斯人有着秘密的联系!” 在这一瞬间,崔特尔吓得两腿发软,眼前一片模糊,各种各样可怕的景象出现在他的脑海里,在他的幻想之中,他将会被吊死在红城市中心的广场上,而他一生的挚友:巴斯,将充当刽子手。 在边上偷听的部长也震惊了,他好像在一瞬间明白了丛林小屋中的那桩惨案,过去的所有不顺仿佛都有了解释。没错,崔特尔其实是一个暗通敌国的奸细!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崔特尔质问道。 “我是怎么知道的?你,崔特尔,都能一手打造属于自己的情报部门,难道我就没有什么特殊的渠道么?” 从崔特尔的眼神中流露出的,是恐惧。 “所以,这难道就是巴斯首相不信任我的原因么”崔特尔几乎是在询问他自己。 涅威亚替他打消了这个疑问:“不不不,巴斯首相不信任你其实是另有原因,但是你需要知道的,仅仅是你在首相那里,已经没有任何的信誉度了!你,已经完了!” 在涅威亚仰天大笑的时候,崔特尔绝望的跪在地上,眼神之中充满了对未来的不确定,他的双手颤抖,几乎都无法支撑他自己。 “崔特尔居然真的是叛徒!?”巴斯惊讶的说,然后他迅速警觉起来,左顾右盼,深怕被其他人知道这件事。 “后来呢?后来你又得知了什么?” 部长摇摇头:“后来涅威亚顺着走廊离开了,我也在确保周围没有人的情况下偷溜了回来。” 巴斯全身瘫软的趴在桌上,眼神呆滞,应该是在想些什么。 部长见到巴斯这样的颓唐,担忧的问道:“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巴斯继续的木楞了一会,然后他回过神来,无奈的叹了口气,说:“在没有得到更多的信息的情况下,暂时保守住这秘密,同时也要全面戒备崔特尔,多方位监管他手下的情报部门,我会间接削弱他的兵权。嗯那就先这样吧,你先走吧。” “是!巴斯首相!” 部长离开之后,巴斯躺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在他的想象中,事情绝不是这么的简单。 在卡诺斯帝国,军官们都在庆祝首战告捷,大胜的消息传遍了卡诺斯大陆以及加拉哈维大陆。 卡诺斯的王宫里,卡迪勒皇帝正在给予这场战争三军的统帅莱恩丰厚的嘉奖。短短的几个月里,莱恩的军职一升再升,手下的部队数量不断增长,现在他直接领导的部队数量已接近50万,几乎就是一个集团军,一个独立作战的集团军啊! “莱恩将军。”沃尔坐在王座之上,俯视着单膝跪地的莱恩。 “卡迪勒陛下。”莱恩低着头,他的表情充满期待。 “介于你在这场战役中的出色表现,我将要给予你权利!“ 沃尔招招手,两个托着金银盘的侍从从一旁走了出来。 “首相,我将要把你封为贵族,统治帝国南部的中心城。请问,将军,你在卡诺斯还有什么亲属么?” “禀报陛下,臣在卡诺斯大陆上还有一位美丽的妻子,和一对可爱的孩子。” “好,从今天开始,你和你的家人,都将被卡诺斯人民尊敬的称为‘莱恩氏贵族’!”沃尔挥舞着权杖,迎着屋顶透过的阳光,纯金的权杖熠熠生辉,各种色彩的宝石闪烁着五彩缤纷的光泽。 “谢陛下!” 托着银盘的侍从缓缓地走下台阶,将象征着权力的贵族勋章交给了莱恩,莱恩配上了勋章,他成为了继史密斯氏和瓦纳尔氏之后的,卡诺斯帝国的第三个贵族。 “接着,你将会获得荣耀!若你和你的军队宣称永远效忠于卡诺斯帝国的话,你就能获得卡诺斯帝国独立军团元帅的称号!那么,你是否愿意宣誓永远效忠于卡诺斯帝国呢?” “我,沃德莱恩,发誓,永远效忠于卡诺斯帝国,一切以帝国的利益为首先!”莱恩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 “很好,那么,根据你的要求,你的军团将获得独立的军工厂,独立的战线,以及独立的军装,上面将刻有‘雄狮军团’的字样,而我也希望,你和你的军团能够替卡诺斯帝国谱写一段经久不衰的神话!” “绝对的!卡迪勒陛下!” “嗯。”沃尔满意地点点头,老实说,在习惯了当国王之后,这种铿锵的语调还真是爽快。他摆摆手,托着金盘的侍从走上前去,给莱恩配戴上了别致的军团胸针。 突然,绝对是突然之间,沃尔有了一个疑问,他向莱恩问道:“莱恩元帅,请问,你为什么选择了服侍卡诺斯帝国?” 莱恩几乎都要站起身子离开了,听到这个疑问,他先是愣了一下,经过了一番思考之后,便神神叨叨的说起了他的故事。 “我,沃德莱恩,是土生土长卡诺斯人,也算是历经了三朝的老一辈了。我的一身都经历着动乱与战火,为了寻找安全,我和我的家人颠沛流离,几乎旅行了整个世界。自从我的爷爷奶奶因为战火而逝世,我便下定决心——让这个世界陷入绝对的和平。而想要达到这个目的,就必须让整个世界都臣服于同一种思想,拥有同样的意识。为此,我用一生的时间,精心策划自己的宏图伟业,也正是您,让我看到了我的志向的可能性!” 莱恩说的话不禁让人绝对有些奇怪,不过在这样的场合之下,似乎是在合适不过了。对啊,鼓舞人心的话语! “原来是这样啊,好的,我知道了,希望你也能承载着帝国的意志,实现自己的理想吧。”沃尔说。 莱恩退下了,而他却默默的耳语着:“但是这是不可能的” 莱恩所说的不可能,将会得到全世界的验证。 此时此刻,还没有人真正理解莱恩的话的意思。 正文 第七章 危险潜藏 金银湖,在波西莉亚大陆的北部,是夹在黑城和金都之间的一片小湖泊。现在,波西共和国北部集团军幸存下来的100万人之中,有67万被卡诺斯军队围困在这里,散布在金银湖的四面八方,其他的33万仍在破灭的间洋壁垒一带,遭到敌人的洗劫,他们孤立无援。 为了最大程度的回收北部集团军的有生力量,组建新的前线作战部队,巴斯手下的指挥官们制定了一个营救计划。这一天,尖端风暴计划实施后的第三天,“丽萨”风暴从北部登陆的第二天,50万波西军队集结在金都的后方,准备向金银湖进发,营救被困在那里的波西军队。在巴斯的指定之下,涅威亚得到了这次计划的总指挥权。 巴斯给他的底线很“简单”,他也在这一次的全国作战动员演讲广播时,说出了被人民铭记的名言——“效率,顺利,胜利!” 涅威亚也在广播中声明了他的决心,他只说了短短的七个字——“摧毁敌人的野心。” 这50万营救部队来自全国各地,是一支由中部和南部各大城市守军组成的军队,同时他们也配备了新研发的装备——25式自动火炮,或者说b-25。这种新式武器作为火炮最大的优势就是它可以像机枪一样自动填装弹药。这种火炮的炮弹单体威力较弱,重量较轻,但是它们都被按照25枚一装装在所谓的“弹夹”里。研发者希望他们可以通过这种新式武器来逆转波西军队在正面战场上的火力弱势。 在得知涅威亚获得了这次战役指挥官一职之后,崔特尔的精神状态欠佳。现在他就犹如一具行尸走肉一般,整天浑浑噩噩,对什么事情失去了兴趣,有些时候还会废寝忘食让自己一个人静下来思考着人生。这一切都被巴斯派去的监管员看在眼里,他们散布在城市的各个角落,随时向巴斯汇报崔特尔的动向。不过这几天以来,巴斯都还没有得到他所想要的蛛丝马迹,崔特尔就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木头人一样,从他呆滞的眼神之中看不出一丝可疑。但是巴斯在经历两场惨败之后已经不会再相信崔特尔了,宁可错杀,也绝不放过! 当然,想要知道崔特尔到底是不是叛徒,还需要关注另一个人,那就是涅威亚。如果涅威亚能够代替崔特尔完成这一次任务的话,那或许也就表明他说的话均属实,崔特尔就是一个真正的奸细,卧底,叛国贼。或许叛国贼的名号很快就不属于他了,毕竟人家都不是波西人,说来也奇怪,为什么崔特尔不回到祖国卡诺斯,在内战期间母亲国效力呢?或许唯一的解释就是,崔特尔是卡诺斯人下的一步长远的大旗,想要让这庞大的阴谋露出马脚,抛砖不足以引玉,只能够静观其变,伺机而动,直取要害。 上午11点,巴斯向金都发送了电报询问涅威亚:“作战准备做得怎么样了?可以进发了么?” 巴斯却在11:45分才得到回复:“刚才我在做一些最后的准备,现在一切就绪了。” “好,那我批准你们可以随时出击。” 正午时分,救援军团上路了,他们在金都通往黑城的公路上急行,因为前线不断传回战报,他们必须争分夺秒。 下午两点,军队到达了金银湖一带的森林边界。出乎士兵意料的是,他们在这里没有遭遇任何的阻击。别说敌人的身影了,他们就是连大炮的声音都没听到,森林之中没有丝毫的痕迹可以表明这里刚刚发生过战争,一切都犹如和平年代一样,平静,安宁。 终于在下午三点,波西军队遭遇到了敌人。虽然只是极少数的敌人,从眼前晃过一下就立刻消失不见了,但是这也无疑让他们安心了不少,敌人的出现打消了他们的悬念。 很快,他们便听到了北边传来的雷声。潮湿的风浪从北部吹来,士兵们抬起头看向天边,层层叠叠,遮天蔽日的乌云向他们靠近,这就是“丽萨”风暴吧,真是令人望而生畏。很快,风变得强劲起来,如此茂密的森林都为之颤抖,一重接一重的闪电代替太阳照耀了漆黑乌云之下的世界,森林里的动物们四处逃窜,连人都不惧怕的生物最终拜倒在自然的淫威之下。 或者说,连死亡都不惧怕的人,不禁为大自然折腰,为大自然的伟大而屈服。 在迎面的狂风之下,波西军队寸步难行,马力强劲的装甲车不进则退,士兵们只好弯曲着身子,匍匐前进,看起来狼狈不堪。珍珠大小的雨点落在他们的脸上,这是在夏季,而气流来自北极,根本不需要温度计,所有人都能感觉到温度的骤变。 一名年轻士兵低着头,按着头盔盲目的跟着队伍前进着。一道闪电突然从天边打了过来,正好批在他身旁的一棵树上。树皮和树干炸裂的巨响震撼了整支军队,那棵树燃起了熊熊大火,很快便在强风之下栽倒下来。而那个不知道梦游何处的士兵却几乎没有注意到,若不是边上的一个老兵一个箭步冲了上来,推开了他,说不定他就会戏剧性的被一颗大树压死。这次的经历无疑也给了他教训,那就是无论身处何处,都不要放下警惕。简而言之,生活处处有危险,说不定你就是那个被上帝正对的可怜虫。 或许上帝并不是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但是每个人都有权利公平的对待他自己,只有这种“自我至上”的精神才能给予人生存下去的动力,才能让人无情地面对残酷的战场,才能让人抛弃人性,拿起屠刀,才能让人失去理智,重拾本性。 营救部队“顺顺利利”的抵达了金银湖周边,为了避免自身陷入包围圈,涅威亚在一路上留守了驻军。 在与友军会面之后,他们才得知卡诺斯军队在正午时分就停止了攻势,似乎是全部都撤退了。 涅威亚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这当然是值得怀疑的,不过他在仔细搜寻了地图的每个角落之后,仍然没有看出任何的线索。看起来,敌人的撤退没有任何的战术意义。于是,这一支都做好了硬碰硬的营救部队,毫发未损的把全部最终幸存人数:65万人安全的送回了红城。 当他们的身影出现在城市郊区的时候,成千上万的市民举着五颜六色的小旗子出城前来迎接。在一片欢呼声之中,涅威亚成为了“全民英雄”,对于他的“英雄事迹”,人民们赞不绝口,就好比古代一样,各种说法的“神话传说”在市民之间流传。但是**不离十,过程全部都是在“大英雄”涅威亚的领导之下,经过一番恶战,实力悬殊的他们最终击败了敌人,成功救回了100万“人民子弟兵”。 而在间洋壁垒一带的波西军队,却被这场“完美的胜利”给掩埋了,他们遭到了彻彻底底地抛弃,或许都没有人会记得他们。 在间洋壁垒的地下工事里,一队卡诺斯巡逻兵目睹了这令人感到恐惧的一幕: 墙上涂满了鲜红的血液,横七竖八的乱尸被堆积在一起,而坐在这“宝座”之上的,是一个“恶魔”。 瓦扎用敌人的破衣服片擦拭着他的短刀,他病态一般的舔着剑鞘之上的血液,在白炽灯的照耀下,短刀很快又闪闪发光,投射出它那致命的光芒。 “他让敌人做到了‘肝脑涂地’,残肢断臂掩埋于残垣断壁,无论他去向哪里,所到之处均成为地狱” 记得是这么一首打油诗吧,似乎在内战期间还十分的流行,有趣的是这首诗歌是现今的卡诺斯政府流传下来的,看起来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隐情呢。 “所有人安静,莱恩元帅彻夜未眠,坐船来到此地检查我们的工作,我们一定要给予莱恩元帅最热烈的欢迎,以及最让人满意的结果!”一个指挥官这么说道。 “莱恩大将军都成元帅了?” “你不知道么?告诉你,不只是莱恩一个人,他和他手下的军队都来了一次‘大升职’。” “有多大?中央军规模?” “什么呀!?他们是独立军团!还有自己的独门绰号呢!等人数再多一些了,估计都能圈块地见过!” “还有这种事?早知道就跟着莱恩将军混了。” “说什么傻话呢?我可听说他们的训练强度是地狱级别的。这么说好了,莱恩元帅现在手下有50万人,当初招兵可是要了53万,这下你懂了吧。” 这样的小谈话在中央军队之间疯传,都给莱恩的军队增添了一些神秘色彩。 “报告莱恩元帅!独立军团第一军队指挥官参见,我们等待您大驾光临好久了!” “嗯,”莱恩微笑着说:“战事做得怎么样了。” “很完美,不留余地!”那个指挥官这么说道。 莱恩迈着悠闲的步伐向堡垒群走去,他看着地上的灰色粉末:“这难道是” “没错,”那个军官说:“就是这一次新配置的武器,效果出奇的好。虽然我们不在第一现场,但是事后回来检查的时候,还是会为这种武器的威力感到震撼,确实是杀人利器!” “非要说杀人利器的话,我们也有吧。”莱恩看着从地底下走出来的瓦扎,这么说道。” 身上沾满血液的瓦扎见到了莱恩,兴冲冲的跑了过来。他站在莱恩面前,高兴的大声说道:“‘利爪兵团’总指挥,瓦扎向莱恩将元帅敬礼!” “免礼免礼,”莱恩笑着说:“说起来也惭愧,当初说好了给你手下安排几个兵的,结果一直没有合适人选。但是不再是了,我已经精心挑选了几个年轻人,他们任由你训练。” “谢谢元帅!” 莱恩漫步在焦土沙滩上,战场指挥官就默默的跟在他身后。 “敌人的动向如何?”莱恩看着边上的废墟,问道。 “报告元帅,正如元帅所说,波西军队果然在昨天向金银湖进攻,我们按照元帅的指令,向后撤退,被围困的65万波西军队被救回只是,” “什么?” “只是,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呢?我们本可以全歼敌人,彻底消灭波西北部集团军,但是现在,他们营救回去了60万人,恐怕之后再想要击败他们,就会困难很多了。” 莱恩露出了一副理所应当的表情,就好像他已经料到了会有人这么问他,于是他把前些时候跟皇帝做的解释,原封不动的重复了一遍: “如果我们的目光仅仅停留在消灭敌人的话,这场战役是不可能胜利的。就算两国实力再怎么悬殊,但是波西国也是一个近十亿人口的大国,波西莉亚大陆地大物博,绝不是能够低估的对手,但是如果我们能够让敌人从内部崩溃的话,那么敌人也只不过是不攻自破的一盘散沙罢了。” 指挥官听得一愣一愣的,只是盲目的点点头。 “还记得我之前提到过的卧底么?他就是关键,他就是石墙上唯一的裂缝,只要盯着它去刻凿,费不了什么功夫,就能够摧毁那堵石墙。而我们的 ‘锤子’和‘凿子’,就是让敌人的内部矛盾激化,让整个国家陷入颠覆状态。现在敌人的将领崔特尔不受重用,精神受损,而且与现在波西国的重用将领涅威亚之间有不可合并的鸿沟,这道鸿沟,就是石墙上的裂缝啊。” “也就是说,我们只要顺水推舟,激化两人之间的矛盾,就能够让波西国陷入分裂动荡的局势是么!?”指挥官激动起来,大声的说道。 莱恩呵呵的笑着,声音之中充斥的智者的光辉和经验,:“非要说的话,全部都是棋子罢了。” 巴斯和波西人丝毫没有认识到,他们一举一动背后的危险。最恐怖的不是我在明敌在暗,而是自以为处在暗处洞悉着敌人的一切。 正文 第八章 蓝港沦陷 自从间洋海战以后,由卡诺斯帝国和加纳法尔帝国组成的战略同盟彻底控制了间洋,卡诺斯帝国占领了间洋中部珍珠海的茂林和望峰岛,加纳法尔帝国则瓜分到了南海的卡瓦加。 加纳法尔帝国的皇帝,施威华,因为盟友的节节胜利而充满了信心,终于在卡诺斯帝国的皇帝沃尔的“盛邀”之下决定加入战斗。 为了证明他们的实力并不在卡诺斯之下,施威华决定第一战就攻打波西共和国的南部的核心城市——蓝港。蓝港作为波西共和国在间洋上的最后港口,其战略意义尤为重要。控制了蓝港之后,就代表着他们在间洋局势的绝对优势,同时也为日后从东边的“那尔海”攻击敌人的东部城市打下了基础。 加纳法尔帝国的海军元帅兼海军武器总设计师,约克,负责指挥这场战争。在短短的半个月之内,加拉哈海港火力全开,生产出了500多艘“使徒级”,约克也完善了基本的作战规则,把原本分散开来单独作战的个体编制进入一个小组,实行有规划的集成式火力打击。其威力,波西共和国的“刀锋级”深有体会。 关于使徒级的创作灵感,约克亲描淡写的跟施威华说道:“源于小时候的梦想。” 但是事实证明,这孩童美好的幻想,无意之中造就了现代海上最为强大的杀器。这种锥形船只犹如幽灵一般在敌舰之中穿梭,像鬼魅一般发动突然袭击,如恶魔一般收割生命。 它那紧闭的“花苞”最大程度上减小了水的阻力,强劲有力的爆发式引擎,以及特别设计的流线型曲线,使得它可以轻松飞出水面,并且有足够的时间瞄准目标。它所射出的球形炮弹,四周围遍布进气孔,当外界空气接触内部的烈性可燃气体之后,就能产生强大的动能,爆炸时产生的冲击波和热能足以摧毁任何的船体。但是让约克感到失望的是,在之前的“卡瓦加海战”中,他手下的水手们没有任何一人胆敢尝试他最初嘱咐过的实验。但是他知道,这并不是那些孩子们的错,毕竟除非一个人是脑子坏掉了,不然没有人会驾驶这样一艘不比帆船大的船只去撞击敌人的主力舰。没错,约克自信的说,他所设计那些“刀锋”并不仅仅只是为了好看的,因为它们的炮弹主要杀伤是依靠火焰和冲击力,所以在船内爆炸才能最大程度上起到作用,为此,约克设计的船头的刀锋坚硬无比,足以撕开敌人的船舷,让炮管伸进敌人的船体之内。swisen. 现在,波西共和国的舰队已经覆灭,为了证明使徒级对于陆地战同样有着至关重要的效果,约克为这次作战部署了150艘使徒级。 交战当天,只有一个词汇能够形容波西人的内心想法:恐惧。 对于远在南边的蓝港来说,北部的风暴没有带来丝毫的影响,人们照常安居乐业,在波西大陆的近海捕捉鲜美的鱼类。这一天风和日丽,阳光普照,雏鸟在枝丫上叽叽喳喳的叫唤着父母,给予他们食物。老人们悠闲地在城市公园散步,他们的儿子就驻扎在城市的近郊,远离北部的战火,主妇们从家门之中走出来,呼吸着气爽的空气,向邻居们打着招呼,小孩子们争先恐后的涌进校门,欢乐的校园生活又开始了! 在港口边上,驻军们接到命令,无时不刻的注视着海滩。但是在这个慵懒的早晨,士兵们不由得放下警惕,到了午饭时间,岗位上几乎没有人手。就连指挥官也抱着侥幸的心理,认为不会有敌人来袭,至少不是在今天。理论上来说,他们的想法是正确的,毕竟他们的头号大敌——卡诺斯帝国地处北方,主力军队均在北部,远离悠闲僻静的南部水乡。 而事实却提醒着他们,“头号大敌”不止一个。 坐在食堂里吃饭打闹的士兵们突然听到了一声响亮的声音。 “大妈,你是不是又把汤桶给洒啦?”一个士兵这么开玩笑道,其他人便都哄笑了起来。 当他们都在哈哈大笑的时候,更多的响声传了过来,天花板上震落下来一些灰尘,士兵们都停止了欢笑,开始警惕起来。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他们望着窗外,一副望眼欲穿的眼神,然后,他们都清晰的看见,从海面中央,一个巨大的火球飞了过来,正好砸在港口上,一座座浮桥燃起了熊熊大火,火势迅速蔓延,石墩在悲鸣之中沉入海底,平静的海面之上翻涌起重重水波 敌人来袭!!! 警报器发出焦躁不安的声音,闪烁的警报灯染红了半座城市,所有的士兵都动员起来,他们迅速回到自己的岗位上。海岸炮开始调转方向,其中甚至不妨有在北部战线上并不出色的“25式”。因为国家工业经济吃紧,加之近期大幅度扩军,所以武器装备严重不足,新编制的部队都持有着“万国牌”武器,根本无法构成常规编织,这也导致他们的战斗力大大减弱。 而这一迹象已近开始凸显,大大小小的炮弹飞跃海平面,激起高低不平的水花,使得炮手的视野严重受阻。虽然港口边上不满了海岸炮,但是绝大多数都立刻熄火了,其原因竟然是因为仓库里面没有同等型号的炮弹。 当然,为了“安慰”一些这些可怜的波西人,加拉哈士兵没有给予他们任何机会。加拉哈军队的船只就像海豚一样灵活,也像海豚群一样统一作战。数十艘使徒级同时跃起,火球在顷刻间就将大地烤成焦土。在“尖端风暴计划”中没有体现的破坏力却在这里表现的玲离尽致,巨石堆砌而成的墙壁被破开一个个大口子,钢铁制成的海岸炮也被高温所融化,水面上也开始飘起白色的蒸汽,现场的温度高得令人窒息,哪怕是在边上的居民楼也能感觉得到。 从加拉哈士兵开始进攻,街道上的普通市民一扫而空。绝大多数人都仓皇逃窜,甚至都导致了严重的踩踏事故,只有少数的“智者”搜寻到附近的防空洞,躲藏了起来。虽然城市里一片狼藉,气氛紧张,但是说实话,波西市民并不担心。真是讽刺啊,那些提心吊胆了一辈子的动乱区域的人,见到战火来袭还是无法控制住自己,反而是这些没有经受过演习训练的和平年代的人“冷静”的多。 或许正是如此吧,毕竟波西政府从来没有坦诚说过关于前线的事情,所有人都以为他们就要胜利了。而关于这一场袭击呢?只是暂时的啦,我们的士兵会保护好我们的。甚至有些人在睡梦中都能梦见他们亲自拿着波西共和国的国旗,屹立在敌人的国土之上。 但是事实总是残酷的,加纳法尔帝国的海军持续不断的对他们的海岸防线进行着猛烈的炮击,就如同“尖端风暴计划”那次一样,海水再次向内陆侵蚀,坚硬的地面都为火球的冲击力而撼动。地面不断剥落,首先是从人工填海地区开始,一些海岸炮因为其地基结构不够稳定,整个沉入海底,通往这些海岸炮的地下通道清晰可见,暴露无遗。 暴露在潮水之下。 顺着那些原本用来躲藏的地下通道,无穷无尽的海水涌了进来,逐渐填满了地下的每个角落。大海的铁蹄所到之处,一切都被洗劫一空。 近半数的使徒级同时开炮,火球爆炸的方位被所有人看在眼里,烈火围成了一个圆圈,当硝烟散去的时候,地面上出现了一道数十米长的裂痕。 那道裂痕顺着海岸蔓延,裂缝扩张到柏油马路上,伸到了大型建筑物的下面,逐渐蔓延成一道数公里长的沟壑。 就好像泥石流一般,海岸边上的一整块大地都顺着大陆坡缓缓沉入海底。你甚至可以听到地下传来的咔嚓声,而在地下防空洞里,防空洞的墙壁就犹如人民的恐惧一般蔓延。 蓝港,作为一个处在潮湿地区,三面环海的半岛城市,地质结构相当不稳定,泥土潮湿松软。而前波西共和国那些贪污**的政府,偷工减料,将重要的地下工事和建筑物的地基连接在一起,终于在今天酿成了恶果。 泛黄的海水从墙壁的裂缝之上渗了出来,潺潺流水很快就浸没了市民们的脚。没有人知道应该怎么做,妇女们高高举起孩童,下肢不便的老人支撑起身子,让腿脚远离冰凉的海水。透过厚实的墙壁,大地的哭咽回荡在他们的耳中,然后随着山崩地裂般的巨响,又一块大陆沉入了海底。随之沉入海底的,还有上万精神尖叫的无辜市民。残忍的大海伸出一只只无形的大手,就算是再怎么懂得水性的人也无法逃离水流的魔爪。 但是噩梦还没有结束,噩梦才刚刚开始。尽管加纳法尔军队已经停止了射击,但是潮湿松软的大陆仍在继续崩坏。高耸入云的大楼开始摇晃,钢筋水泥那令人不安的挤压声愈做愈响,大量的粉尘从楼层与楼层之间的连接处喷了出来,一阵海风吹来,粉尘悠悠扬扬的飘上了天。 漫天黄沙,遮天蔽日,滚滚潮水,拍岸而起。 以夕阳为背景,大楼轰然倒塌,在如此惊醒动魄的尾旋律之下,这场浩劫终于结束。 在人心惶惶,一片恐惧之下,加纳法尔的军队登陆了。海岸线已经向内陆扩张了15米,浪潮在大陆最低点涌上街道,冲刷着地面之上的废墟。 经过了两天的惨烈巷战,加纳法尔军队控制了彻底控制了。波西共和国从此陷入了两面受敌的不利境地。 正文 第九章 战线工厂 “卡迪勒陛下,我们的军队与敌军已经在金都一带焦灼许久,一直以来都没有进展,再这样下去的话,只怕是敌人的军工业将会恢复,到那时,可就不好办了。” 沃尔沉默不语,即使小股援军已经抵达,盟友也取得了不错的进展,但是金都一带的防线过于坚固,双方在此处打起了阵地战,这对他们是不利的局面。 查恩斯突然开口说道:“我认为我们之所以在前线无法取得优势,其主要原因就是补给。金都作为波西共和国第一大城,第一大海港,金融中心,工业中心,防御体系完善,防线坚固无比。但是当时间步入现代,战场早已不是能够依靠精锐军队和庞大人数能够取胜的了。其大局面看工业,小局面看补给。金都的驻军从交战前线到后方军工厂,往返只有三小时路程,而我们的军队却以来本土的运输船,这就是我们的不利之处。” “那么”沃尔问道:“你觉得我们怎么解决呢?” “正如我之前想您提出过的,我们应该将工厂转移到前线。” 现场突然爆发出一阵骚动,众军官争论不休,有些人认同,但是绝大多数人却是在反对。 “想要搬运一整条生产线,会导致短期内军火缺失,万一前线部队崩溃了怎么办!?”一名军官向查恩斯问道。 “这确实也是我所担心的,所以我们应当立刻停止猛攻,先节省弹药,等待生产线到来。” “工厂由谁去生产呢?总不可能抓敌国的市民吧,黑城那帮土包子懂什么?”另一个人问道。 “所以我们也要把我们的工人运过去。” “不行,这样的投资风险太大,我们不能失去任何一批优秀的工人。”一人发出了质疑。 “没有投资没有回报,风险不足以惊吓到我们,不能够改变的结局才最让人感到恐惧。” “你有没有想过工厂安置在哪里?不是随处都能作为工厂的,原料问题又该怎么办?”这或许也说出了沃尔当时的心声。 “一切我都调查过了,黑城有我们需要的钢材和火药,而木头和煤炭可以从茂林获得。金银湖一片有不少的河流,加上树林掩护,正适合作为生产基地。我并不是狂妄自大的傻瓜,不要质疑我,关于这一思想,我已经考虑了数年了。” “够了!都不要吵了!”在沃尔的一声呵斥之下,众人都沉默下来。沃尔略显苦恼,但是身为君王,他甚至都不能让其他人看出来他的想法。 当然好处就是,在他没有开口说话的时候,其他人也不能开口,因此他有足够的时间去思考。 沃尔深思熟虑片刻之后,对查恩斯说:“我可以批准你的计划,但是我不能冒这个风险。我给你一条生产线作保证,如果效果够好,我会再迁移更多的生产线,但是你不要抱太大期望,我最多投资三条,而且还要根据实际情况再做决定!” “谢谢卡迪勒陛下!” 做国王,还有一个特质就是没有人会反抗你。这到底算是得天独厚的优势所在呢,还是先天性的不足呢,或许只有结局能够告诉我们答案。 冒着黑色浓烟的轮船缓缓靠岸,这是一星期前停止进攻的指令下达以来的第二艘船,莱恩一开始感到惊讶,这和本来说好的半个个月一艘船相比,补给来的太频繁了。但是当船上的“货物”卸下来之后,他便明白了一切。没错,当初查恩斯跟他说过这一点,还记得他当时也非常的感兴趣。 “当真么?刚刚做出来的炮弹下一秒就会被射出去?” 当时的他就是这么问的,记得那一天,志同道合的两人一起在餐厅里痛饮了一番。 许许多多的工人从船上下来,总工程师向军队指挥官解释了这一切,指挥官露出惊讶的表情,就好像在说: “我一定是疯了才会听到这样子的胡话。” 但是指挥官接下来便命令士兵们搬运工厂部件,每一辆装甲车后面还跟着一个工程师,他们所负责的就是重新组装机床和流水线。这些肮脏污垢的部件搞的海滩上乌烟瘴气,新鲜润滑油和火药的刺鼻味道弥漫在空气中,遍地都是黑色油腻的脏东西。但是一阵强风吹过,一阵大浪拍岸,便全都消失不见了。 按照国王陛下的要求,军队把各大部件托运到金银湖的边上,由莱恩精心挑选了一块风水宝地,浩大的工厂重组工程便开始了。 森林的深处,飞禽走兽无不受到惊吓,四散而逃。“叮叮咣咣”的钢铁敲击在一起的噪音让这原本安静的丛林热闹起来。一直以来都没有什么战果的卡诺斯军队好歹也可以通过干苦活儿来获得满足感,每一支小队都唱着军歌,士气高昂的搬运着沉重的部件。有些人推着一车的螺丝钉,有些人则三五成群扛起大块的铁柱,还有一些人聚集在工程师周围,听从着安排。 所有人都不甘示弱,他们一边砍伐多余的树木,推平崎岖不平的地面,一边搭建着将要随同他们奋战许久的工厂。 没过多久,工厂的基础结构便建成了,高大宽阔的黑色顶棚无疑是十分暴露的巨大目标,莱恩于是命令士兵在顶棚上面铺上绿叶和树枝。工人们在顶棚底下遮风避雨,有了更多的精力去组装车床,流水线的精度必须符合要求,他们反复调整位置和角度,终于完成了流水线的第一工序。万事总是开头难,有了两三台车床作为参照物之后,后面的搭建过程变简单了许多。 当工程仍在浩浩荡荡的进行的时候,数量军用卡车开始执行新的任务: 他们绕过了金银湖,来到了黑城,黑城的市民和战俘见到敌国的人重返故土,全都躲了起来。一位妇女甚至在逃回家的过程中扭到了脚腕,痛苦的倒在地上,见到卡诺斯士兵缓缓走来,她抱住自己年幼的孩子,内心都已经做出了觉悟。 但是这只是杞人忧天罢了,卡诺斯人或许在这里扮演着反角,但是他们绝不是蠢人,肆意妄为的杀死普通市民,除了会让他们上军事法庭以外,什么都无法带来。 见到卡诺斯士兵无视他们,从旁经过,周围的波西市民赶紧冲上前去,搀扶母子两人回到家中。 这些卡诺斯士兵并不是来耍流氓的,他们只是奉命行事,前来收集钢材和煤炭。他们来到了工厂附近,这些废弃的汽车工厂里面的人早就不见踪影,卡诺斯士兵贪婪的掠夺着钢材和煤炭,几辆大卡车很快便全部装满。为了最大程度的完成任务,成员们还随身携带了一些,放在衣服里面。 等到他们满载而归的时候,一个工厂流水线已经构筑完成。工人们正在通污水管,为了隐蔽期间,他们将排烟口通向了另一个防线,使得黑烟冒出来的位置距离工厂有足足500米。 试水期间,工人们开始工作,这些身处前线的士兵第一次体验到了后方令人焦虑不安的工厂生活,而这些受生活所迫的工人们很快也将要第一次体会到战场的恐怖。 既然他们已经建造了一个前线工厂,莱恩也觉得是时候建造一个野战医院了。虽然莱恩一直主张所谓的“精英战士”,即大自然的优劣淘汰,他的字典里从来都没有“伤员”二字,但是在这里作战的还不止他们,其他的卡诺斯军队是需要能够持续作战的士兵的。 于是,在工厂边上2000米处,河流的上游,一座野战医院正在施工建立。卡诺斯士兵超量携带回来的物资得到了充分的利用,以木头为主要建材的野战医院在得到了钢材的加固之后,其规模扩大了足足一倍,这甚至都导致了医疗设备和人手的不足。看来又得想办法找皇帝寻求补给了。 到了第二天,在逐渐强烈起来的狂风大雨之下,卡诺斯军队终于完成了所有的建筑项目,战场设施空前完善,军队士气也大大增长。莱恩开始检阅他的军队,他望着缓缓向南方扩张的乌云,自言自语道:“是时候实施第二步计划了。” 在皇宫里的沃尔,接到了莱恩发送来的作战请求,他当众说出了报告上的内容,经过了一番激烈的争论之后,他最终决定批准莱恩的请求,同时也向前线派往了另一批医务人员和医疗物品,这是报告上所没有提到的。 沃尔暗自说道:“战争的成败,在此一举。” 他也下发命令:“联系我们的盟友,告诉他们在明天正午时分,向北部地区发起持续猛攻,告诉他们在没有经过协商同意之前不要停止攻击。” 沃尔来到了他曾经使用的沙盘室,拿起了一个小红旗,将它深深插在了沙盘上,他有用一条红绳圈起一片地区,在各个图钉之间包裹着的,便是金都。 正文 第十章 隔绝 这一天,波西军队所有军官都发现了卡诺斯人的反常行为。 将近半个月以来,双方都在金都以北一带打着消耗战,彼此都无法前进一步。 僵持不下的持久战却在这一天画下了句号,卡诺斯帝国集结了规模空前的百万大军,对波西共和国的防线发起了猛攻。 起初,并没有人有什么反应,大家都以为这只是卡诺斯人的一次大规模进攻。但是从战争爆发的第一秒开始,金都以西的一条防线就在遭到猛烈的炮击。 所有人都认了出来,那就是在卡诺斯内战时期,和薛希战场上大放光彩的“断头台”。波西**官感到不安,这种火炮虽然威力巨大,但是主要杀伤并不是依靠破片,因此无法对步兵造成大量的伤害,相比较起来,这种火炮更加适合用在“进城攻坚战”上,而绝不是由大量的坦克和士兵组成的沟壕防线。没有知道卡诺斯人到底有什么目的。 在前线的战场上,卡诺斯军队也依靠着断头台绝对的炮击距离优势,发动着持续不断的炮击。战场上除了爆炸还是爆炸,没有任何一名卡诺斯士兵发起冲锋。而波西军队的火炮虽然单体火力更强,但是射程远远不及卡诺斯火炮。从早晨第一声炮响开始,到下午三点,波西军队一直都处于被动挨打的状态。 纵横交错的战壕被强大的冲击波所摧毁,地下通道也被掩埋。在暴雨的清洗之下,战场很快就被夷为平地,变成了潮湿危险的沼泽,那些在炮击之中幸存下来的装甲车和坦克也因此陷入了泥沼。目睹了这一切的波西人都会这么跟你说:“卡诺斯人倾注全力的一击。” 事实也确实如此,早在尖端风暴计划开始之前,卡诺斯人就在准备这一场战役了。他们囤积了百万枚炮弹,几乎是他们的全部。但是如此巨大数量的炮弹也依然无法满足“数千张大嘴”。刚刚部署起来的前线工厂以百分之200效率生产者炮弹,一车车烈性炸药被运往前线,一辆辆占满黑色焦土的卡车开了回来,这间工厂生产的炮弹数量微乎其微,根本无法供应如此之多的火炮。 炮弹的数量是一方面问题,而炮弹的运输就是另一个大问题。1500门断头台,平均每90秒一次炮击,每门每次都要发射4发炮弹。也就是说在前线,平均每分钟就有4000发炮弹倾泻到波西军队的阵地之上。 为了源源不断的供应前线需要的弹药,100万卡诺斯军队有半数以上的人负责运输存放在后方的炮弹,不仅仅是卡车,就连坦克,装甲车,和田野间的拖拉机也被动员起来。车辆排气管里冒出的滚滚黑烟顶着暴雨的压力,飘飘扬扬的飞到半空之中,这道宽度达20千米的“高墙”就是在几十公里之外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在强风的推搡之下,高墙倾斜,就好像要倒塌一般,给予波西军队强烈的威慑力。 让波西方感到恐惧的不只是卡诺斯人的这一次“倾巢出动”,还有南方加纳法尔帝国的强势突击。在守军缺乏的情况下,原本位于蓝港的加拉哈人在短短半天之内就向北前进了600公里。波西方面紧急调动了位于波西大陆中部,黄京的驻军,千里迢迢向南方赶去。终于在蓝港以北1300公里拦截到了气势汹汹的加拉哈人。 虽然波西军队都经过了内战的洗礼,但是由于波西军队没有和加纳法尔军队交战的经验,完全不了解敌人的装备武器,所以这场遭遇战打得并不轻松。经过了长达一个半小时的厮杀,波西军队终于制止住了加拉哈人的步伐,并且在站稳脚跟后迅速反击。 “加拉哈人,你们或许可以在海上驰骋,但是最好离我们的祖国远一点!” 在波西政府得知南部局势稳定之后,他们准备专心应付“动如雷霆”的老对手卡诺斯人。但是局势再一次逆转。 下午3点,炮击停止,战场上空无一物,原本坐落一旁的小山坡也被夷为平地。 卡诺斯军队开始前进,步兵的靴子上都插上了木片,他们在泥泞的沼泽上行动缓慢,但是好歹也算是有了安全保障。坦克在这样的局面下毫无用处,他们于是在装甲车的轮胎上也装备了相似的东西增大接触面。可见这绝不是卡诺斯军队的一次头脑发热,而是早有准备的野心计划。 他们的前进之路毫无阻拦,从红城赶来的增援部队也得再有数小时才能到达,而位于金都的守军也被下达了“不要轻举妄动”的指令。 在红城的指挥处,通讯人员无时不刻的监听着战场上的讯息,试图拦截到卡诺斯军队的电报;大量的军队从白城和黄京汇聚而来,时刻准备增援前线;高级军官们盯着地图进行着头脑风暴,渴望从敌人的这次联合行动之中捕捉到一丝蛛丝马迹。 崔特尔因为之前的“背叛事件”中被“打入冷宫”,失去了大部分的兵权,现在整个人都陷入了颓废的状态。巴斯的秘密探员在暗处无时不刻的注视着他,而看起来崔特尔根本没有注意到。 施威华在下达了指令之后就人间蒸发了,巴斯注意到了这一点,并且派往了一些特工,去监视施威华。 特工们一直跟随施威华来到混乱的指挥楼大厅,通讯人员,军官和被动员的士兵人流交错,现场吵闹不堪。一共3名特工,躲藏在大厅的各个角落,施威华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眼里。他们保持着安全距离,尾随着施威华,但是施威华在侧身钻入人群之后,就像幽灵一般消失不见了。三人都为这感到不安,他们立刻向巴斯汇报了这件事,同时开始搜寻涅威亚。与此同时,监视着崔特尔的探员们也跟巴斯汇报了崔特尔的反常行为。原本躺在床上的崔特尔听到了敲门声,一名他手下的士兵交给了他一封信件,崔特尔在短暂了了信件之后便拿起了一把匕首,离开了房间,4名探员跟随他也来到了人头攒动的大厅。 巴斯结合了两份报告之后,惊讶的发现崔特尔和涅威亚两人居然又将要凑到一起,直觉告诉他,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于是在战况胶着的情势之下,巴斯离开了指挥所,通知情报部长迅速跟他汇合,两人各带了两名士兵,向大厅赶去。 而在前线,位于金都的守军们虽然安然无恙,前方数百米处也没有丝毫的敌人的踪迹,但是在城市西方的滚滚黑烟仍然使他们感到恐惧。作为旁观者,他们才最能够领略到卡诺斯人这一次炮击的规模之大,燃烧着的密集炮弹犹如天空的雨点一般落到地上,其爆炸时发出的响声好似千万匹野马的铁蹄同时踏过一片土地,那窜天火柱更是照亮了半边被乌云覆盖的天空。 金都军队的指挥官无时不刻的关注了西边的战况,在炮击停止之后,他看着卡诺斯人一点点接近金都的西部郊区,却又好像是打了一个擦边球一般滑了过去。 一直到下午5点,他才终于认识到卡诺斯人的计划。 他迅速汇报给上级,但是一切都太晚了。 此时此刻,卡诺斯军队的百万大军轻装急速前行,在金都的西南部拐了一个弯,逼近南部市郊。 卡诺斯军队的行进路线就像一个碗一样,把金都死死的扣在了内部,唯一有可能击碎这个还未成行的碗的“锤子”,此时此刻距离金都还有一个小时的路程。因为上级的指示,这位绝望的军官只能看着敌人一点一点的组成包围圈,目睹着自己的军队被一点点的包裹住。 众军官接受到了这一讯息,大家都惶恐不已,但是由于最高领导人——巴斯不在场,所以没有人敢擅作主张。因此,一直到傍晚6点,这条迟到的命令才终于发到了金都的指挥处:在东南部沿海岸组成防线。 太迟了,一切都太迟了。从反应迟钝的金都西部守军,到后知后觉的金都指挥官,再到软弱无能的高层军官,每一个步骤都刚好晚了那么一点,最终却导致了整场战争的失败。 虽然这场战役的最终胜负还没有决出,但是情形已经十分清楚。 卡诺斯军队在金都的南部,西部布置好了防线,百万大军剩余的坦克部队也向东南方前进,直逼金都的北部市郊。 在指挥部一片混乱的时候,巴斯和情报部长却仍然在处理涅威亚和崔特尔之间的小问题。两人终于是找到了跟踪涅威亚的特工,经过了短暂的询问之后,两支小队混到一起,依靠着仅有的线索继续寻找着两人。 最后,他们发现了施威华,巴斯让除了情报部长之外的人全都离开,他和部长于是追了上去。施威华看起来并没有要逃跑的意思,见到巴斯和情报部长向他走来,他只是镇定自若的鞠了一躬。 “你在这里干什么?”巴斯首先问道。 “我?首相先生,我只是来这里散散心罢了。”涅威亚如此回答道。 “在这里散心?你可是负责指挥增运部队的啊!快点说出你的本意!”巴斯逼问到,他可没有什么好脸色,因为他早就开始厌烦涅威亚和崔特尔之间的事情了,他决定就在今天查个明白。 “好吧好吧!”涅威亚故作惊吓的样子,说道:“我知道崔特尔跟我关系不好,加上之前又有不少的矛盾,所以我把他约出来,好好谈一谈。” 巴斯和部长面面相觑,即使是结合之前所发现的一切,这个理由也算是说得通。 “那么,崔特尔在哪里?”部长问道。 “我本来之前都见到他了,和他撞了个正着,但是我们约定谈话的地点并不在这里,所以我们也就散了。” 没有错,跟踪涅威亚的特工也有提到过这一点。 于是巴斯几乎是拿着枪指着涅威亚一样,向他所说的“会面地点”走去。 然而到了那里,他们却并没有找到崔特尔。在那一条偏僻的废品堆积处,他们发现的,是跟踪崔特尔的探员的尸体。 每一具尸体身上都开了一个口子,刀口干净漂亮,没有丝毫的犹豫,巴斯,或者说是每一个波西军人都能一眼看出来,那是波西军刀所造成的伤口。跟这一事件直接相关的人里面,涅威亚是不使用波西军刀的,只有崔特尔,他也恰好在下午的时候拿起了军刀,被杀死的也全都是跟踪他的人。 巴斯的内心“砰”的一下,虽然他早就怀疑了崔特尔,但是崔特尔毕竟也是他的挚友,他们一起共度了那么多的岁月,谁都不愿意去怀疑自己的好朋友的。 除非,好朋友只是单方面的 “涅威亚,”巴斯问道:“你看得出来这是什么格斗技巧么?” “哦,我精通任何的格斗技和武器,这很明显,是前波西共和国的近身格斗术,杀伤武器一定也是波西**刀。” 近身格斗术,这也是崔特尔在军校里的长处啊。 “崔特尔,我很抱歉,但是,你已经不再是我的好朋友了,现在,你将是我的敌人,作为一个曾经一起欢笑过的敌人” “别担心,我会让你毫无痛苦的离去,方方面面上都是。” 人都散去了,特工们继续监视着目标,崔特尔又回到了他的房间,此时他手中的军刀已经不见,他又“伪装”成一个失魂落魄的人,呆呆的坐在床上。而涅威亚却得到了“奖励”,原本监视他的特工全部都离开了,巴斯最后得到的信息是他去往了通讯处。 莱恩接过了手下一名士兵给他递来的电报,他看了一眼上面短短的一行字,然后笑了起来。 “‘隔绝计划’,成功。” 正文 第十一章 伟大的城市 “隔绝计划”南部战线的失利和北部战线的供给不足使得“战心联合国”感到不安。 “战心联合国”,两位皇帝亲笔题名,卡诺斯帝国和加纳法尔帝国从此结为军事同盟。正对这一失败,两国的军官和政府官员聚集在一起,商讨这一问题。虽然目前为止,看起来都是战心联合国这一方比较占上风,但是波西共和国的工业基础强大,近期也终于恢复了大部分的军工厂。波西人的武器装备数量日夜增加,而战心联合国却在上一战之中消耗了绝大多数的弹药,只为达成战略目的,没有消灭多少敌人的有生力量。 为此,两国坚定了一份协议——“兵力共享机制”。 顾名思义,为了弥补加纳法尔帝国在陆军上的短板,以及卡诺斯军队火力覆盖不足,弹药补给短缺,两国决定共同指挥军队。各国都要给予另一方一定数量的军队,资源,任由他们调动。 而事实证明,这一机制是有效的。卡诺斯军队从蓝港登陆之后,迅速支援前线,终于遏制住了波西军队的一路凯歌,加纳法尔帝国也算是向北推进了200公里。而在北方,一时半会无法解决炮火问题的卡诺斯军队想要依赖海面上加纳法尔海军的“陨石舰炮”,少数的火药可以集中在中部战线和东部沿海战线,压力小了很多,而波西军队也被来自侧翼的敌人火炮所困扰。 制海权依旧,桥头堡仍在,接下来,便是智慧与经验直接的对决,工业基础与工业实力之间的对决,讯息与渗透之间的对决了。 公元纪年法1188年到了尽头,1189年随之而来。在新年这一天,处于和平年代的国家齐声欢呼,处于战乱之中的国家一片沉寂。 作为“隔绝计划”的延续内容,莱恩继续指挥军队完成余下步骤,接下来,便是攻陷金都! “嘿!史密斯!” 史密斯听到身后传来这样的叫喊声,他回过头去,叫住他的人是莱恩。尽管两人已经共同作战了近一年,但是史密斯仍然对这个“陌生人”没有什么好感,莱恩也是。相信如果不是之前有沃尔在场,估计两人早就撕破脸皮了吧。 “干什么?”史密斯没什么好语气的说。 “现在我和你共同担任卡诺斯帝国远征军的总指挥,虽然我是先参战,但是我有预感,卡迪勒陛下会让你去指挥进攻金都的战役。” 莱恩说的话引起了史密斯的注意,:“所以你是什么意思?要跟我抢么?” 莱恩听到史密斯仍然没有好意,终于也露出的真面目。他微笑着的脸充满神秘感,脸上粗糙的皮肤挤成一团,皱纹和老人斑无不显出他的年龄。 他转变了尊敬的语气,说:“是这样的,金都守军的军官之中大部分都是前波西共和国的军人,他们作为‘前贵族’,之所以没有被关进监狱,是因为他们的指挥能力。” “有话快说,切入重点。” “哼!他们的总指挥诺伦鲍尔白,是我见过的最为出色的指挥官之一。不仅个人的作战经验丰富,历经过‘弗吉’,‘前卡诺斯帝国’,‘薛希’,‘波西国内战’四大战场,而且深得军心,十分受手下的爱戴。最为重要的是,他很会激励人心。当年波西共和国第一次登陆薛希可不轻松,他的军队被困在了利刃海峡,四周围都是敌人,海峡上还有敌人的舰船,但是诺伦鲍尔丝毫不慌张,指挥军队背水一战,坚持了足足一个星期,等到援军到达的时候,四面八方在没有能够发起冲锋的薛希军队。他胜利的直接原因,一是他最擅长打防守反击战,二是他有大无畏的精神,面对任何威胁都能沉着应对。” “所以呢?”史密斯听这个故事听得很不耐烦,如果沃尔真的要找他来指挥战斗的话,那他可是刻不容缓的。 “所以,如果你想要胜利的话,听我一席话,先把诺伦鲍尔杀了。他并不难找,他的身上有一种与众不同的气场,在战场上一眼就能认出来,就像夜空中的太阳。” 史密斯看起来并不感兴趣,这或许只是他的死对头干扰他正常发挥的一个小阴招吧。 但是史密斯将会为他的轻敌,对莱恩的轻视付出代价巨大的代价。 波西和卡诺斯作为世仇,之间的纷争至今已经持续了上千年,从公元前便开始了。而地势平坦,同时又位于波西莉亚大陆咽喉地区的金都一带,便成为了卡诺斯军队进攻波西国的第一通道。波西国的人们都称金都为:一座伟大的城市。她作为历代波西国的守护神,坐落于此,让胆敢侵入的敌人都望而生畏。金都人在全国各地都享有美誉,他们是勇气与公正的象征,金都人在别的地区遭到欺负,其他人都会上来帮忙。如果你是作为外交部长,并且和波西人谈生意,会面国家领导人不值得骄傲,让金都人接待你才叫做荣誉,因为这代表你在波西人心目之中十分的重要。 金都,一直都是一座重要的城市。在和平年代,金都同时戴着:金融中心,海运中心,工业中心,人口最多,面积最大的荣誉勋章,是一座全世界文明的大都市。而在战争年代,金都又是作为“国家壁垒”一般的存在。可见金都的重要性。 但是现在,这一座全国瞩目的城市,却遭到了敌人的重重包围。无线电通讯几乎被切断,少数能够突破干扰网的也全部都被拦截下来,这使得波西国高层人员不敢擅自下达指令。波西国的军队正在不断的集结,扩大,现在已经达到了70万之众,在军工也恢复之后,军队人数迅速扩张,还在不断的增加。但是卡诺斯人的火力网完善,莱恩手下的士兵训练有素,负责关键的中心点防御区域,加上那种被波西人称为“战场幽灵”的恐怖未知气体,长时间以来的突破攻势都没有奏效。 巴斯本来想要聚集起一支百万人之众的大军,全面进攻,但是由于南部也有加拉哈军队不断骚扰,所以他不敢轻举妄动。 近日,巴斯让手下一名军官带领南部集团军全面进攻加拉哈军队。但是和之前不同的是,“软脚虾”化为了“铁甲蟹”,敌军的攻势强悍有效,防线滴水不漏,海陆的配合愈加完善,波西军队损失惨重,而且在向回撤退的过程中遭到了追击,又被敌人向前进了40公里。再有50公里,地势便会开阔起来,到那时,再想要抵挡住敌人的一次全面攻势已经不可能了。 巴斯失去了彻底击败加拉哈军队,摆脱两面受敌的不利境地的机会,现在情形几乎算得上是一边倒。虽然巴斯知道他还可以利用波西国充足的人力物力资源,以及大规模的工厂,但是他们孤军奋战,想要短时间内分出胜负,根本是不可能的。 然而,巴斯最为担心的并不是敌人的攻势,更多的是他们内部的暗流。 崔特尔已经确认通敌叛国,巴斯解除了他的军职。但是作为一位深受下属爱戴的军官,他的影响力犹在,而且深远。不止两三次,有崔特尔曾经的手下,或年轻,或年长,或大兵,或军官都来找过巴斯,跟他谈论关于恢复崔特尔军职一事。 崔特尔的手下根本不知道崔特尔身上的事情,或者说,全波西共和国也就只有巴斯,情报部长,涅威亚知道关于崔特尔是叛徒的事情。 什么?你以为那些特工也知道?这么说好了,他们很快就不知道了,毕竟是为了斩草除根。 巴斯的行为绝不是没有道理的,他仅仅是解除了崔特尔的军权,将他下放到县城去种地,其目的就是以“退休”为借口,不让波西人知道他们曾今的英雄,居然是一个敌国的卧底。 稳定军心吧,相信就算是他的敌人也会为这一明智决定而称赞不绝。 1189年除夕夜,新年之夜没有一点新年的味道,只有硫磺味和依旧,而且更加浓重,幸好有强烈的海风刮走了战场上刺鼻的硝烟,这也算是一件风暴带来的好事吧。 一阵风暴席卷八荒,另一阵风暴伺机而动。 莱恩的军队负责看守金都以南一带的地区,不让波西共和国的补给到达,而主要的攻势,则是由北部史密斯率领的“帝国远征军”负责。接收到来自皇宫的旨意,将要“第一次”攻打金都。 指令上写的很清楚,你们不可能一次就攻占金都的,这一次进攻的主要目标,就是消灭敌人在第一重防线的军力,为下一次进攻做准备。 卡诺斯军队整装待发,一些士兵获得了新的武器,新的职位,从卡诺斯大陆远道而来的军官手把手的教他们如何使用危险的浆气。因为弹药短缺,这一次他们的主要攻击武器就是同样为数不多的浆气了。当然,还有一些共享过来的加纳法尔军队。 沃尔早就因为军火不足而暗自发凉了,是啊,他是不是也该学习一下伟大的前人,去压榨? 从今天开始吧!沃尔在被推平的望城之上兴建了大量了工厂,原本居住在望城的人现在全部都成为了工人,他们住在工厂边上,因为短时间内来不及建造住房,这一片工厂的规模之大,使得卡诺斯国家工业生产力提升了30%,而且规模还在扩张。这就是瓦纳尔早在一年前就开始构思的计划,名为:工厂之国,他的目标是把整个望城都变成国家的一个超级工厂。这里将会提供工业生产所需要的一切,足以把生产效率翻好几倍。 至少瓦纳尔是这么说的,沃尔是这么梦的,卡诺斯人是这么向往的。 祝愿计划成功实施,好的,卡诺斯军队,前进! 顶着狂风暴雨,和从北方来的寒流,在越来越恶劣的环境之下,史密斯手下的卡诺斯军队开始进攻。金都的军队早就意识到了这一点,他们自从被包围那一天起,就实行了所谓的“25小时”换班制。 “25小时”,顾名思义,怎么个顾名思义?班次与班次交换期间,上一班的人在1小时内不许离岗。于是,12加12加共同坚守的1小时,就是25小时。 哨兵们向城市中心的指挥部通报了敌人进攻的情报,双方军队迅速开始对峙,一场大战随时都会爆发。 吸取了上一次的教训,波西军队抢先一步,在卡诺斯人架好寥寥无几的大炮之前就开始了攻击。猛烈的炮火,混着少数不常投入战斗的飞机,向卡诺斯军队发起了攻击。 炮弹从四面八方袭来,卡诺斯的阵地很快陷入了一片火海。“浆气兵”躲在湿润安全的地下,保护着浆气。有经验的步兵躲到坦克后面,而有经验的坦克兵却从坦克之中跳了出来,久经沙场的老兵看起来满不在乎,初出茅庐的新兵抱头卧倒。战场上总是有如此的反差,令人感到搞笑。 另一个反差:战场上的士兵们见到了这一幕热血沸腾,反而是躲在家里的人高喊着恐怖。 史密斯可不准备做敌人的活靶子,他下令军队向前行进,有些军官认为应该躲在掩体后面,等待敌人炮击过去再攻击。 史密斯是这么回答的:“就当作是雨下大了,雨点疼了。” 卡诺斯军队开始前进,精锐的装甲车部队在这样的情景之下穿梭自如,如履平地,毫不慌张,很快就到达了敌人的阵地前面 当卡诺斯坦克兵接近了战壕的时候,所有人都能看到那一个高高矗立起来的身影。那个威武的身躯,深红色的波西军装穿在他身上都显得光彩夺目,雨点落在他身上,覆盖住了他的面部却也丝毫不在乎。他高举着那一把金光闪闪的手枪,正对着卡诺斯军队。在他的一声令下,所有的野战炮同时发射,那股沉闷的轰响风卷残云,就好像是他发出的怒吼一般,大地都为之撼动。 炮弹划破空气,撞开被风吹起的尘土,正好命中了一辆坦克。随着一声低沉的金属撞击声,炮弹被坦克的前装甲弹开,遭受撞击的坦克不安的抖动起来,里头的乘员一时间头晕目眩,位于坦克最前方的驾驶员甚至因为强大的冲击而失去了意识。 “没有错吧” “嗯,那个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金都波西军队的指挥官。” “快点把这个消息上报给史密斯元帅,我们钓到大鱼了。” 史密斯接到了前线的传回来的消息,心里头一阵激动,这么快就能拿下敌人指挥官的首级了么?但是他突然想起来,站前莱恩跟他说的一句话: “金都的军队,是全波西共和国最为精锐的一支,他们不仅拥有老套的作战经验,而上下一心,意志坚定。其原因,就是他们有一个优秀的领袖。” “那个人叫做诺伦鲍尔白,他的身上散发出来一阵与众不同的气场,就像是” 没时间听睡前故事了!炮兵们,集中火力,公里敌人的阵地! 莱恩的部队几乎卷走了所有的火炮,所剩无几的几门大炮根本无法实行战略火力覆盖,也就只能用来炸炸坦克,摧毁单一的堡垒罢了。 随着5门火炮一声齐鸣,那个英姿飒爽的指挥官顿时就人间蒸发了。 “什么么?不过如此啊!” 突然,就好像变戏法一般,从战壕的另一处,又一个同样勇敢坚定的“巨人”站了起来,他身后的机枪化作了他前进的铁蹄,将躲在坦克后面的卡诺斯士兵扫得一干二净;同样的金色手枪从一个堡垒之中伸了出来,那声撕心裂肺的呐喊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甚至盖过了要塞炮的怒吼,一辆坦克被“那个人的气势”掀翻在地,燃起了熊熊烈火;在第一波卡诺斯的坦克编队前行到一定距离的时候,随着泥泞角落深处的一声咆哮,数百波西士兵跟随着一个同样服装打扮的军官从半路杀出,截断了这一支坦克兵团的退路。 那金色格外耀眼,那金色无法避免,战场的每一个角落,都充斥着这令人影响深刻的太阳一般的金色。 “与众不同的气场。”史密斯呆呆地想着“难道说该死的,给我进攻啊!开火!冲锋!一个都不留!” 坦克兵团一波接着一波,遍布了整个战场,随着时间的推移,战场上画满了坦克的脚印,湿滑的地面开始下陷,本来就没有什么质感的泥地终于开始崩坏。 雨越下越大,灌注在坦克的泥印子之中,坦克引擎的每一次大功率运作都仿佛是在挣扎,士兵们拖泥带水的愚钝前行。 不行了在这样子下去,攻势平原就被毁了 “先撤退吧!史密斯元帅!” “不行,我们的战绩还不够多!” 卡诺斯坦克和波西野战炮开始切磋,炮弹发射时的震荡波在半空中回旋,卷走了磅礴落下的雨水。卡诺斯坦克处于上风位,引擎吐出的黑色浓烟组成了屏障,遮挡了坦克炮手的视野,造成了极大的困扰。卡诺斯军队成了无头苍蝇,在敌人的面前乱撞,他们炮弹的命中率低的可怜,而相反的,波西军队则是越战越勇,气势如虹。 一发炮弹嵌在了坦克的前装甲里面,一名“金枪指挥官”发现了,赶紧指挥手下的炮手发起攻击。这一发炮弹直冲向坦克装甲上的凹陷处,命中了哑火炮弹的尾部,触发了连锁反应。坦克坚硬的前装甲从内部被撕开,车内乘员也被破碎铁片杀死,被冲击力掀起的炮塔向后栽倒了卡诺斯步兵的头上。 “快点先撤退吧!史密斯元帅!我们还可以打持久战,敌人没有补给,今天猛攻的话,损失太惨重了!” 史密斯两手紧握,面露凶光,他深深的纠结了一番,终于下达了指令。 “先撤退!!!” 卡诺斯士兵立刻抱头鼠窜,有一些大胆的波西军官甚至朝天开了一枪,准备反扑,如果不是坦克机枪火力凶残,估计这一波卡诺斯兵团得折一半。 进过了早间攻势的惨败,史密斯也算是增长了教训。他现在蹲在遮风挡雨的帐篷下面,和军官们商讨着下一波攻势。 对于金都严丝合缝般的防守,他们早有耳闻,但是令人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波西军队的士气居然这么高昂,要知道他们可是被包围了! 有些军官试图联系莱恩方面军,但是史密斯坚持自己解决。但是他们也不用操这个心,莱恩的军队正“忙于”对付波西国的援军呢。 莱恩方面军:莱恩站在狂风暴雨之中,豆大的雨点撞击在他的皮革军帽上,发出急促的响声。他微笑着站在一座小山丘上,啃着他的苹果,在他的面前,波西军队尸堆成山,被遗落的装备散落一地。而打了胜仗的卡诺斯军队则是唱着激昂的战歌,收拾着混乱的战场,为下一场战争做准备。 史密斯并不准备以失败收场,他策划了一波“晚间攻势”。现在是冬日,在这个纬度一天的光照时间极短,加上天空中的乌云,大概在4点的时候,天就已经黑了。 史密斯清点了一下手下的士兵,他本来是想动用一下那些投入战场使用时间极短的飞机,但是一时半会也想不出来有什么太大的作用。他听说东方世界有人利用飞机投放炸弹,他是想都不敢想。 “这么快,这么高,天这么黑,你用飞机投放炸弹?傻吧!看看我手下,这才十几架飞机,我相信没有人会傻到集中上百家造价高昂的飞机去轰炸的。” 乘着夜色,军队开始前进。同样处于黑暗之中的,还有波西人的阵地。如果不是地面上的痕迹给他们指路,估计都要偏离战场了。天色实在是太黑了,伸手不见五指,金都这偌大的城市全陷入了全城停电。 “应该不是断电了吧,听说金都发电站有十几座,产量都够运作国内5个大城市。” 士兵这么耳语着,看来是夜色给了他们莫名的安全感。 但是很快就不是了。 队伍来到了敌人的战地前面,与白天相比,除了安静,毫无异样。仍然是一片漆黑啊,相信没有人敢优先冲上前去吧。 一名士兵按照上级说的,丢出了照明弹。然后又有更多的照明弹被投掷向战壕之中。借助微弱的瘆人的红光,他们可算是面前看清楚了前方的路。 没有人敢轻举妄动,可能是早上的遭遇给了他们心理阴影吧。 躲在“安全的”坦克之内的一名炮手无时不刻的监视着眼前的一切动静。突然,他看到一个小石块从战壕里面滚了出来。他先是吓出来了一身冷汗,然后下一刻,他便身首异处。 大量的波西军队突然从战壕之中冲了出来,杀了卡诺斯士兵一个措手不及。他们短兵相接,卡诺斯人真正见识到了波西人应以为傲的“拼刺刀能力”。在如此狭小的空间里,数千人面对着面用冷兵器厮杀起来。笨重的坦克毫无作用,任人宰割。波西士兵用手雷弹断了坦克腿,再有一个人撬开坦克的顶盖,将烈性炸药扔了进去。 面对面的战争使得卡诺斯人失去了人数优势,波西士兵各个人挡杀人佛挡杀佛,势不可挡,卡诺斯士兵血流成河。 前面的人吓得往后逃跑,后面的人激动的摩拳擦掌冲了上去,卡诺斯军团陷入了混乱。 在冲锋的波西军队中,有些人还是拿着闪耀的金色军刀,十分的显眼,这些军官的硬碰硬能力同样不可小觑,杀的卡诺斯人溃不成军。 短短半小时之内,史密斯就看到了一群残兵败将狼狈的逃了回来。这一天晚上,他气得暴跳如雷。 “该死的诺伦鲍尔,等我找到了你,一定叫你好看!!!” “巴斯首相” “金都怎么样了?”巴斯问道。 “金都仍然处于被包围状态,但是我们的通过各种渠道,终于收到了诺伦鲍尔将军的信件,他说一切都很好,敌人没有前进半步。” “嗯那么,崔特尔呢?”巴斯又问道。 “崔特尔他被解除了军职之后,就一直忙着耕地,现在一切都很正常,或者说比他还在军队里的时候好多了。” “嗯干得不错,继续监视崔特尔,还要时刻与金都保持联系,我们的胜利,全靠你了,嘉德黄先生。” “能够为国家效力,是我的荣幸,首相先生。” 随着情报部长的离开,巴斯长叹了一口气,:“不知道,金都还能坚持多久金都的同志们,续写这座伟大城市的辉煌吧!” 正文 第十二章 瓶颈和漏洞。 战事同样也在波西莉亚大陆南部发生,有了来自卡诺斯帝国共享兵员协助的加拉哈军队和此处的波西军队打的难分难解。 波西莉亚大陆南北长,东西窄,这一特点在南方得到了充分体现。最南部的城市蓝港距离位于波西大陆中部地区的黄京有1000公里,但是这一段距离之中,东西长度最多也只有200公里。加上西岸边的山脉连绵起伏,东岸边树木丛生,真正可以用来作战的平原地区,其宽度不足50公里。最短的一处,也就是蓝港以北60公里的距离,平原宽度仅有15公里。相信如果不是波西守军极度懈怠,不然加拉哈军队是不可能挺进如此之远,脱离了“第一**颈”的。 而现在,波西军队和战心联合**队在蓝港以南230公里处,也就是被波西人称作“第二**颈”的区域内进行着惨烈的拉锯战。双方都无法打破僵局,伤亡人数不断攀高。 为了取得进一步的战果,同时向北挺进吸引波西共和国主力军团注意力,减少卡诺斯军队的压力,施威华策划了一次突击。 当卡诺斯人在北部开发了“战线工厂”的时候,加拉哈人也没有白忙活。他们的“使徒级”数量已经达到了700艘,而且海军元帅约克的带领下,新型的作战船只“暴君级”正在研发当中。由于加拉哈海军的特殊性,它们意外的适合海陆支援,但是由于作战体系还不够完整,舰船数量不足,水军单兵素养还有待提高,加上敌我双方阵地之间的距离太近,它们始终无法发挥真正的实力。 而现在,弹药满仓,士兵也跃跃欲试,共享兵团更加适应了气候宜人的南部战场,施威华认为,是时候打出他们自己的气势了。 如果说卡诺斯人来之前,加拉哈军队是节节败退,援军到达之后终于守住了阵地的话,这一次的行动也就是逆转性的一击吧。 于是在施威华和约克的同意之下,这一次计划行动代号为:盾牌猛击。 战心联合国方面:加纳法尔军队60万,卡诺斯军队10万,大炮1400门,坦克900辆,海上使徒级500艘,侦察机和通讯机共12架。 波西共和国方面:总人数90万,大炮2000门,坦克1000辆,各种用途的飞机40架。 从数据方面可以看出,是波西共和国占据优势。但是这一次行动计划的思路简单清晰,发动突然袭击,逼迫波西军队后退,然后双方乘势拉开距离,由海上的舰船轰炸一波之后,联合军团迂回再打波西人一个措手不及,将战线逼入第二**颈之外的地区。 可以说是一个有始有终的好计策,但是具体的实施效果会怎样没有人清楚。因为这次计划中的漏洞还是很多。例如火力较弱的联合军队如何才能把波西军队逼退,联合军队后撤的时候又怎么保证敌人不会反扑,舰炮开火的时候或许会误伤到自己人,这一切都还是变数。但是对于这个计划,约克却是信心满满,从他以前对施威华许下的诺言来看就知道了:我的舰队,现在已经有了非同凡响的战斗力,就算是直接突破“暗色群岛”向东前进都足以划下半个星球。 “暗色群岛”是蓝港以南的属于波西共和国的岛屿群,在蓝港沦陷之后,加拉哈军队之所以没有进驻是因为正面的战场压力过大。而这一次的计划,说白了,也是为了满足施威华的野心。在暗色群岛以东300公里处,是波西共和国第一大岛屿:光照岛。光照岛的大小相当于加纳法尔帝国探寻岛的大小,而且自然资源丰富,联通“那尔海”,北上黄京,东达弗吉,既是一块资源宝地,也是一个重要的战略基地。而施威华最看重的,还是光照岛上的工业水准。作为原来属于弗吉国,一个西方世界数一数二海军强国的岛屿,这里有大大小小港口5座,岛上还有丰富的稀有金属和燃气,都是加纳法尔帝国缺少的资源。 更别提向北进驻,就代表着加纳法尔帝国在间洋南海的控制权进一步增大,拿下波西共和国第二大岛屿“彩岛”的那一天仿佛是近在眼前。 1189年,新年过后的第8天,加纳法尔军队开始了进攻。 在如此的狭长地带,火炮的压制力是绝对的,紧接着加拉哈火炮的第一轮齐射之后,波西军队迅速还击。战场上很快就硝烟四起,尸横遍野,一小出树林燃起了熊熊烈火。在这样的混乱情景之中,联合军队的坦克开始前进。冲在最前面的是速度较快,装甲板较轻的加拉哈坦克,紧随其后的便是卡诺斯重型坦克。 一改之前的突破阵型,这一次联合军团的坦克几乎是一字排开,900辆坦克同时开火,袭击向整条波西军队的防线,有如排山倒海般的气势。 波西军队也为敌人的反常而惊讶,联合军队向来是等到炮击彻底结束之后再进攻,而这一次他们的速度之快,令人措手不及。波西军队迅速发动坦克,200辆坦克作为第一波还击力量驶上战场。联合军队按照战前策划好的,寻找着各自的目标,每4到5辆为一个小组,攻击同一辆敌人的坦克。他们以4:1的数量和火力优势碾压了反击的波西坦克群。波西军队继续动员余下坦克,虽然操手们竭尽全力,但是仍然无法来得及阻止敌人。1000坦克最终都没有能够一起迎敌。 在第二波250辆坦克军团遭受到重创之后,波西军队开始后撤。 指挥官命令炮兵团开火掩护后撤,经过一番狂轰滥炸,在硝烟和灰尘退去之后,联合军团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彻底消失不见了。波西军队指挥官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渴望发现哪怕是一点点敌人的踪迹。 “不可能的,如此狭长的地势,敌人不可能突然绕道我们的背后的。彩岛也在我们的控制之下,敌人的登陆部队理应是不可能出现在我们的后方的。” 但是这位坐立不安的军官很快就得到了答案——在他死后,或许这个答案来的太晚了吧。 无数个火球从西方的海面上窜出,袭向他们。铁球之中那些易燃易爆的气体很快便充斥了整个战场,甚至不乏在波西军团身上凝结成可燃液体。然后在第二波炮击之中,随着那些鬼魅般的身影从海底跃起又落下,随着那些灼热的火球再一次袭来,这个战场没如火海,波西军团被熊熊烈火包围,战场之上的刺鼻气体也开始燃烧,引发了双重反应。 那些用来驱动火球的气体绝非寻常,不仅对热量十分敏感,而且自身燃烧温度极高。坦克的外表装甲被烈火烧红烧融,一些气体渗过涨开的装甲板,来到燃料箱之中,与汽油结合之后发生了动静不小的化学的反应,然后再一簇极微小的火星的诱导之下,“发光发热发声”。 完美的化学实验反应。 又经过了一轮高统一度的轰炸之后,波西军团已经溃不成军,地上铺满了烤焦的尸体,空气几乎消耗殆尽,为了填补这个巨大的空缺,一阵海风向这里吹来——就在联合军团开始前进的时候。 复燃的烈火险些伤及自己人,他们都为这高温望而却步。同样的事情又发生了两三回,知道大地彻底沦为焦土,所有的油箱都被引爆,气体被稀释殆尽之后,这股热浪才终于停止。 热浪之后,是狂潮。 联合军团一拥而上,把窒息缺氧烧伤的波西军团包围了。现场的温度仍然高的离谱,有些新来的士兵都中暑倒地,一些不幸倒在坦克车体上的,这辈子都彻底毁容了。 这次的计划可以说是“超额完成”,他们的原本的计划是逼退这一支波西军团,将战场引入开阔地区。而现在呢?因为一些奇妙的“战场化学反应”,这一支波西军队几乎是损失殆尽,蓝港以北450公里处,再没有能够阻止他们的波西军队了。 施威华接到了来自前线的战报,吓得赶紧看了一眼地图,随后便仰天大笑了起来。所有“文武大臣”都看着发疯发狂的施威华,不知发生了什么。 施威华那个疯癫,那个猖狂,因为经过这一战役,他就已经控制了半个“蓝色半岛”,彩岛也近乎收入囊中,面对现在没有海军力量的波西共和国,就连光照岛也要落入他的手中了,而他所需要做的,仅仅是派遣一支军队,去把那些领土收入囊中罢了。 数量庞大的波西南部集团军遭到了一次重创,元气大伤。但是可喜可贺的是,经过了金都战役之后,波西共和国基本确认了北部的暂时安全局面。白城和绿城高速发展,中部工厂火力全开,征兵制度改革,加上风暴前夕的几次降雨,内战之后的第二波大丰收到来,波西国集聚了力量,巴斯和涅威亚重新组建了北部集团军,扩张中部集团军,更给南部集团军一大波军事物资。而且金都保卫战之后,国内战争气势高昂,人民抗战决心坚定,卡诺斯帝国,加纳法尔帝国,波西共和国都认识到,战争或许才刚刚开始,胜负还不一定。 巴斯向来都不担心国外的战争事务,他真正看重的,还是一个结构稳定的内部。 就在“盾猛计划”开展前一天,又有一个不明“真相”的崔特尔手下的忠犬找上门来。 “巴斯首相,我是崔特尔——前国家陆军元帅,手下的侦查兵团的军长,我这次来找您,是为了“ “别说了”巴斯打断了这一位面相正直的年轻人,:“我知道的,你是为了关于崔特尔被解除军职一事来的,我已经说了不止一次了,崔特尔身患上的一种顽疾,不能再继续领兵了,这一次的军职解除案件,也是得到了他本人的签字同意的。” 仿佛是寻常的一次访问时间,巴斯并没有过于看重,他端起边上的茶杯,一边喝着热茶一边读着报告。 “不仅仅是这样吧”年轻人这么说道,巴斯抬起头看着他。 “什么意思?”巴斯变换了口气,他的语气之中充斥着质问,更像是拷问? “请你看看吧,这是我收集到的情报。”这个年轻人于是也不怀好意,抽出夹在腰间的一叠纸,“轻柔的摔在桌上”,他突然梗塞了一下,眼神飘忽,眼皮直跳,:“报告里面,就是我所认识到的真相。” 巴斯自然看出来了这个强行摆架子的年轻人的底气,于是他放下茶杯,仔细端详起来。 报告上面一个个红圈,标记的很清楚: 崔特尔元帅突然失去军职——间洋壁垒沦陷——涅威亚成为元帅——首相的冷漠反应——战争的节节失利-金都被困。 “全部都是一些民营报纸上的东西,这代表了什么?”巴斯轻藐的问。 年轻人记得几乎都要掀桌子了,他又从胸间掏出一打笔记,重重的摔在桌上,:“我绝对没有造反的意思,但是我希望首相先生告诉我真相!崔特尔元帅,那个受人尊敬的崔特尔元帅到底做错了什么!?” 巴斯瞟了一眼这一打笔记,然后突然惊讶的抄起一张,把上面的每一个字,每一个标记都看在眼里。 笔记上面是这么写的: 林中木屋里的尸体以及地上的车痕——涅威亚的真实身份其实是大名顶顶的斯纳杀人狂魔——指挥大楼杀人案件——频繁现身的波西军刀——波西共和国内部有叛徒——暗地里和敌人联系的组织——涅威亚和崔特尔多次偷偷会面——崔特尔精神状态欠佳,不受重用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哪里来的这些情报!”巴斯怒吼一声,激动的跳了起来,抓住年轻人的衣领,逼问道。 年轻人一改刚才心有余悸的态度,终于和巴斯冷眼相对,:“我觉得首相先生才最心知肚明吧!这么多大事件,却没有人知道,你到底在隐瞒着什么?国内的叛徒到底是谁?难道会是为国效力这么长时间的崔特尔元帅么!?” “你怎么敢逼问我!!!这个国家首相!”巴斯眼里涨出血丝,恶狠狠的瞪着眼前的年轻人。巴斯能够感觉到他急促的心跳,更加能够感觉到他坚定的决心。 年轻人没有说话,巴斯慢慢松开衣领,全身瘫软坐了下来。 “不关你是如何得到这些情报的,我警告你,再去窥探更多的国家**,我就让你蹲一辈子监狱!快点给我滚!” 年轻人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他站在原地,挺直了腰杆,掷地有声的说:“你没有现在就把我抓起来,是因为怕军心动乱么?你没有把崔特尔元帅抓起来也是这个道理吧。我都知道了,我去找过崔特尔元帅了,他的状态仍然不算好,但是他跟我说,只要月亮落下去,您终究能够看到真正照耀世界的太阳。但是要我看,您让崔特尔元帅失望了你们曾经共同的5年军校到底都意味着什么?” 巴斯无法想象眼前的这个人到底是何方神圣,他居然连曾经和崔特尔共同的军校生活都查出来了,按照年龄算,那个时候的他估计还在学念字把。 巴斯沉默了,年轻人等待了片刻之后,也转身离开了。在他推门离开之前,他对巴斯说:“我希望,首相先生您,能够分清黑白,看出忠奸。” 正文 第十三章 伟大的光芒 经过了两个星期前的屈辱战败之后,史密斯重整军队,准备再次攻打金都。他不服气的把上一次的失败,归属于准备不充足以及对敌人的不熟悉,这一次,在卡诺斯军舰靠港,运输下来物资之后,他信心满满,决定这一次就打下金都。 但是,来自沃尔的一封信件微弱的打击了他的信心,新建上面写道: “亲爱的史密斯大臣,你要知道我不会因为一时间的失败而责怪你,我真正看重的是你冷静应对的品格,已经临危不乱的出色能力。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近期你似乎不在状态,战绩有所下滑。经过了金都战役的失败之后,你或许也认识到了这一点吧,不管如何,我希望你回归状态,为帝国打一场漂漂亮亮的胜仗。我听莱恩说了,你这一次的敌人实力不可小看,一定会成为帝国的劲敌,帝国的权威和面子全都建立在你的身上了,要打起一万分精神才是!” 看起来,这是一封激励性的信件,但是当史密斯再一次看到“莱恩”这两个让他作呕的字眼之后,心中充斥的只有愤怒。现在,史密斯就是一具由怒火驱动的引擎,只希望他能把力量作用在正确的目标之上。 史密斯亲自装配军队,连续工作了10小时,现在已经是精神恍惚啊。他在夜里泡了个热水澡,饱餐一顿之后才终于打起精神。但是主要原因或许还是他得到了瓦纳尔老伙计寄给他的信件吧。 他和瓦纳尔的关系一直都很好,他甚至还因为瓦纳尔从政一事故意嘲笑他,两人一直都是亲密无间,但是现在,和他共同作战的却是一个在短时间之内就获得了沃尔极大信任的“陌生人”,或许换做是谁都不会乐意吧。 但是他有自己的本分,而他的本分就如同沃尔的信件之中说的——打赢这场仗。 “诺伦鲍尔将军,卡诺斯军队从城市北偏东30度,和北偏西50度攻来,是和上一次同样的那一支部队。” “嗯,叫第1,4,6师去迎敌,作战方案b,备用a,第8师和预备团3个做好准备。配置结算g,核心思路e。” “是!将军!” 卡诺斯军队再一次看到了那一支把她们打的屁滚尿流的波西军队,身上不禁冒出一层冷汗。 金都军队使用“金色军官制度”已经颇有历史了,900余年前,卡诺斯帝国第一次攻击波西共和国,金都军队抵御敌人长达两年。因为卡诺斯人实行了“悬赏机制”,以至于金都城内的军官数量剧减,许多高级军官也没能够幸免于难。而因为首都内部的一些原因,增援部队迟迟无法到达。就在军队上下一片混乱的时候,卡诺斯军队再一次进攻。 战线的一处,丧心病狂的卡诺斯“赏金猎人”猎杀了全部的6名指挥官,军队分级崩溃,无人调遣。就在这时,一个无名小兵,拿出了他从家乡带来的金色首饰,挂在长矛尖头。他高举起武器,大喊一声冲了上去。当时是正午,阳光照耀在金色首饰之上,熠熠生辉,其他的军人见到着金色的光芒,也都大喊一声,冲了上去。卡诺斯军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这一次进攻也是从此开始崩溃。在战线的其他位置,更多的相似时间发生了,越来越多的人效仿起那个无名氏,整支军团都在一阵金色光芒的带领之下,犹如排山倒海般的气势,向卡诺斯军队冲杀过去。 他们赶走了敌人,从此,“金色将军”的神话也开始传承。后来,在士兵们的一致同意之下,他们决定用这象征着胜利的金色来带领军队,28位“金将”被推举而出,他们共同带领着金都的军队,抵御外敌。 时间变迁,这金色的荣光从未消逝,世世代代,谱写着一个又一个金都兵团的神话。 传承到今天。 现在,史密斯率领两支共80万军队进攻金都。史密斯连夜装配了浆气炮弹,渴望通过这种可怕的化学武器,给敌人造成恐吓。 从进攻的一开始,火炮就对阵地发起了狂轰滥炸。而浆气被用来清扫单个堡垒或者是沟壕。 这是一改了之前莱恩“先浆气,后炮击”的作战套路,体现了史密斯决心和莱恩区分开来。但是你也不能就说史密斯在斗气,误了大局,因为浆气在雨天很容易凝固,不易扩散,所以想要大面积的覆盖战场是不可能的。 金都军队也终于见识到了在间洋壁垒一战中被“封神”的武器。面对渐渐被侵蚀的墙壁和溃败的武器,他们发出了感叹: “不过如此!” 堡垒之中,一名波西军人用机枪扫射着卡诺斯步兵小队。一名卡诺斯士兵丢出了浆气手雷弹,墙壁很快便开始变成灰色,结构的崩坏声几乎是可以听出来的。然后,随着一声清脆的“咔嚓”声,整个堡垒都向内塌陷。 这个缺口出现之后,卡诺斯军队就好像水缸中拔起了塞子一样,拥挤着向这个小空隙之中钻去。但是就在他们接近到一定距离的时候,那一名波西士兵顶开层层灰尘,从废墟之中窜了出来,对卡诺斯军队猛烈的扫射着。在他肃清了面前的敌人之后,就又刨开一块地,蹲在凹陷处继续作战。 卡诺斯军队投射了更多的浆气武器,因为雨水的压制,这些气体没有像在间洋壁垒那一战之中那么的活跃,几乎就像火药一样,灰色的气体昙花一现,很快就消失了。 一名波西士兵的左手臂遭到了浆气的侵蚀,他揉碎已经变成暗灰色的衣服,亲眼看着自己的**渐渐支离破碎。但是更加令他感到惊悚的是,此时他的手臂已经彻底失去了知觉,只有还处于肉色的手掌有感觉,而且居然还可以自由活动。他不禁感到好奇,那手指头刮了刮变成灰色的肌肉,那一块肉就像肉松一样脆弱,以粉末状掉到了地上。而在里层,除了肉和骨头都是清一色的灰色之外,甚至可以看到肌肉的纹理和网状的神经结构,就连血管也依稀可见。这名士兵感到脊背发凉,他继续向内探索着,很快便找到了他的动脉。真正让他感到恐惧的事情来了,动脉周围的灰色筋肉就好像在向动脉扩散一样,鲜红的动脉吸收了一些浆气的物质,表面很快便呈现出浅灰色,但是那些黯淡的色彩就好像用水调和过了一样,不一会就消失不见了。而他的动脉也开始呈现异常,就好像破了一个小口子的正在充气的气球一样,剧烈的收缩着,他能感觉到血液流动的速度前所未有的快,就好像心跳是跟随着这个动脉一样,也加快了速度。为了供应如此剧烈的消耗,他感到呼吸急促起来,这绝不是他因为缺氧有意而为,几乎就是负责控制呼吸的脑干的自我反应。 但是很不幸,就在这一位“科学家”乐此不疲的时候,一发子弹打了过来,夺取了他的生命。而他的身体,也迅速变成了灰色,比周围的其他物体的反应都要剧烈。灰色的液体从他左手臂的深坑里流了出来,被雨水渐渐稀释流入了土地之中。 金都的军队无疑是第一次见到这一种可怕的武器,但是,金都的军队或许可以没有良好的武器,甚至没有完善的计划,不过毋庸置疑的是,他们都有勇气。这种可怕的杀人武器根本没有对他们的原本的作战计划造成什么影响,相对的,这些身经百战的战士很快就找到了出路,当发现衣服的一角遭到侵蚀之后,他们便在地上打滚,用雨水清洗衣服。 “这些小麻烦是不会阻止我们的!” 正午时分,卡诺斯军队的进攻再一次受阻,他们停下了进攻的步伐,撤退回营。 真正令他们感到失望的是,波西军队居然没有追上来。早在进攻之前他们就想好了,出兵90万,80万正面进攻,在撤退,敌人反扑的时候,那些埋伏起来的10万人乘势杀出,给予波西军队重重一击。但是这个计划,就如同之前所有的进攻计划的一样,也破产了。 史密斯急的焦头烂额,从半个月前金都被包围开始,他们在这里可是寸步未行,几乎连敌人的皮毛都没有刮下来,而自己却是损失惨重,目前为止伤亡人数已近达到了30万有余。 “诺伦鲍尔将军,敌人的进攻已经被我们击退了,正如将军所说,我们果然发现了躲藏在树林之中的卡诺斯军队,这一次,也以我们的胜利画下了句号了吧。” “不,” “什么?” “还没有,我们还没有胜利。要记住,我们现在被包围了,国家也处于两面受敌的不利境地,我们的目标不仅限于抑制住敌人的北部集团军,我们胜利的标准,建立在国家的胜利之上,而想要达到这一目标,唯一的方法就是突破包围圈。” “是!将军,我又在您这里学到了很多!能做你的手下,真是一种幸运!” “嗯,不能够掉以轻心,这一场战争,才刚刚开始。” 莱恩方面军:他们击退了从红城浩浩荡荡赶来的军队,此时,他们的战场上也开始下起雨来,雷电从天边缓缓而来。瓦扎穿着那一套莱恩送给他的战斗服,坐在他自己堆积出来的高高的尸体山之上,擦拭着腥红的刀刃。莱恩听到了身后的天边传来一声响雷,不禁转过头去看。 在他的身后,一团沉重的乌云压在山头,遮天蔽日,那一片的闪电无比闪耀,雷声震耳欲聋。 “诺伦鲍尔啊,真是一代英雄豪杰!” 正文 第十四章 意外事件 “巴斯首相,你要我做的,我都办好了。” "很好,这场战争能否胜利,全都建立在你的工作到不到位了。” “我们现在,只需要等待。” 。。。。。。 在蓝港的南端,便是波西共和国的暗色群岛。这里同样也是间洋和法加洋,两大洋流的交汇之处。 十几二十艘满载各种物资和人手的大型船只从这向东驶去,每艘船的上方都挂着一面底色为黑色,图案是一只恐怖的九头水蛇的旗帜。这只船队在群岛之间随意穿梭,他们的身后,海面的浓雾之中,伟岸的军舰依稀可见。 这是加纳法尔帝国的船队,他们接到来自皇帝施威华的命令,踏上了的征途,他们此行的目的地十分的明确,就是远在东方那尔海的光照岛。 船队从早上天还没有亮的时候就起航了,估摸着不是太阳升起来的,而是他们向东太远了,追上了太阳吧。他们迎着朝阳,船只优美的曲线在太阳的照耀之下更显的闪耀,夺目。船员们吹着咸咸的海风,即使现在是战争年代,他们也毫不担心,毕竟这一片海域在他们的掌控之下。 身后,帝国舰队舰炮齐鸣,炮弹在天空中爆炸,原本震耳欲聋的巨响现在被用来为这只船队送行,原本带给人死亡和恐惧的烈焰,现在为这碧海蓝天增加了一份绚丽。军舰上的水手们集体脱帽致敬,船队也开始欢呼雀跃。 在张扬的炮火之下,船队又多了一份作为加拉哈人的骄傲,当他们看到祖国的名片战船——使徒级从水中快速掠过的时候,大家都多了一份信心。 这只船队便是加纳法尔帝国的“殖民船队”,他们的船上载满了建筑用材和食材,甚至不乏一些军事设备。虽然光照岛地大物博,而且已经开发了大半,但是自从波西共和国的海军主力全灭之后,巴斯就动用了民用船将光照岛上所有的波西人民全都运回了大陆,就好像几十年前匆忙撤离的弗吉人一样。 在这一片属于他们的大海之上,所有人都一副耀武扬威的样子,也不知道是表现给谁看。 到了中午时分,透过水雾,光照岛的岸边已经依稀可见。 “天呐,今天的雾可真浓啊!”一名领航员对他身旁的船长说。 “对啊,今年可是灾年,再不向外拓展海域的话,间洋的鱼都不够吃了。”船长的神情严肃,脸上还有深刻的伤疤,俨然是一名经验丰富老水手了。 突然,船长好像看到了什么东西,他叫人递给他望远镜。阳光勉强透过了浓厚的云层,懒散的洒在远方的海面之上。 船长先看到的是一面旗帜,旗帜上的图案主色是暗色,在这样的天气之下显得十分模糊。他一开始怀疑是波西共和国的旗帜,但是他很快就否定了这一答案,旗帜上面的图案虽然主色也是蓝色等冷色,但是绝不是色块分明的波西旗帜。 而在光照岛岸边停靠着那艘船上,这艘船的船长同样也注意到了前方的缓缓靠近的不明船队。 “那是什么船队?”舰长向身旁看起来是大副一样的人问道。 “不清楚,总统没有跟我们提到过有别国的船队。” “有可能是什么来头?” “非要说的话也就只能是波西人了吧,要是这样的话也不用担心,波西国已经没有军舰了,看他们的时速也不像是战斗船只。7k7k001.”大副如此说道 ”要是这样的话,就是客人,那我们前去见见面吧。” 而加纳法尔一方: “船长,看敌人的来头,可能是军舰。”领航员不安的说 “怎么可能?难道波西国还有余力重新打造舰队?要是军舰都到了这里,说明他们在法加洋上的舰队已经有了相当规模了!” “等等船长,那艘船转向了,朝我们这个方向驶来了!” “什么!?” “不,船长你看,那确实是军舰!”领航员禁不住叫了出来。 船长再次拿起望远镜,那艘船已经靠近了不少,线条和大炮的轮廓都清晰可见了。 “怎么办船长?他们可能是敌人!” “该死的!联系船队的6艘护航舰,准备作战。谈清楚他们的来历,发射交际弹!”船长的声音仓促起来。 “舰长,敌人的来头不像是波西共和国的,而且有相当的规模。船上似乎还有武器!”大副感到不对劲,对船长喊道。 “什么!你确定么,再看看清楚!” “我确定啊船长,而且雷达上显示有什么东西向我们高速驶来。” “怎么!是鱼雷!”船长吓得身上出了一身冷汗。 “敌人应该不是可以发射鱼雷的舰种啊,而且除了6个不明物体,其他的18艘船尽收眼底。” “再再观察一会!”舰长感到一些不好的事情就要发生了。 突然,一个不明的物体飞上的天空。强烈的红光透过了重重的浓雾,刺入舰长的眼里。 “是敌舰!准备迎敌!” 随着船长一声令下,警报声响起,甲板上充满了水手,大炮开始转动。” “船长,敌人甲板上有动静!”领航员惊恐的说。 “什么!难道是” 一声震耳欲聋的炮响打破了海面上的平静,数发炮弹掠过的海面,重重的撞向了这一艘船。霎时间,火光冲天,尖叫声四起,船的甲板开始断裂,不断有人落入水中,船上的物件接二连三掉出船体。 “是敌人!快叫军舰迎敌!” 舰长看到不知从何而来的数个巨大的火球向他们飞了过来,其中一个正好砸在船长室前方的甲板上,强大的冲击力震碎了玻璃,锋利的碎片扎入了大副的眼睛,此时的大副在地上痛苦的打滚着,惨叫着。 “可恶联络友军,继续开火!!!” 在第一声炮响之后没过多久,海面之上,炮弹横飞,硝烟四起,火焰点燃了水中的石油,不幸落入水中的人全都遭到了冰火两重天的考验。海水之中充满了烤焦的尸体,慢慢沉没的船体也被烈火烤红。 加纳法尔海军绝对没有料到这种事情,但是他们都信心满满,认为可以独自解决这件事情。6艘船,组成了一支不完整的编队,向眼前的敌人发起了进攻。当他们接近了这艘船的时候,他们认清了它的真面目。 这艘船,是弗吉的主力军舰! 如果遭遇敌人是一出意外,那么敌人是跟这场战争不相关的弗吉就更是令人不敢想象了。 小编队顿时昏了头脑,总指挥一时半会儿也不知所措,他们从来没有对抗过弗吉的舰队,要说上一次两国之间有关系的话,也是在200年前的大航海时代了。 失去了头脑的编队就像一只没有眼睛的苍蝇一样,乱飞乱撞。火球四处飞散,完全失去了火力上的优势。 反观弗吉一方,作为世界上有名的岛国,这里的水手们不会为除了美人鱼之外的任何事情感到惊讶和困扰。 “敌人就是敌人,只要敌人也是人,就不足为惧。” 弗吉的水手们迅速动员着,食堂里头一扫而空,水手的寝室也空空如也,他们全部都来到了作战岗位。 他们见到这些从海里跃起的“小精灵”,都一眼认了出来。那独特的运动方式,那线条,那充满威慑力的炮弹,天呐,就是他们新闻当中才会出现的传说——加纳法尔帝国海军! 加拉哈的船在他们的军队之中一直是一个神话,你能想象么?居然世界上有这么一种船,可以跳出水面3米高,居然世界上还有可以拐弯的炮弹! 但是不管他们如何了解和敬仰,加纳法尔海军的运作模式都是如此的没有规则,他们就好像鬼魅一般,无处不在,无孔不入。 一开始,他们陷入了被动局面,一度被这些小玩意给包围。但是失去了组织纪律的加拉哈船只根本无法造成伤害,对于弗吉人来说,这些船扮演的角色倒更像是耳边嗡嗡叫的苍蝇。 他们的目标,是前方的那些大型船只。 舰炮齐响,气势如虹,又一艘船被他们所吞没。船上燃起了烈火,唯一能够扑灭它们的也只有吞噬一切的大海。 而吞没了加纳法尔士兵的,是无尽的愤怒。他们重新组织起攻击,经过一番齐射,6发如铁咯般灼热,如太阳般刺眼的火球撕开了军舰左舷的甲板。船内的墙壁被瞬间的高温熔化称为铁水,床和柜子等木制家具都烧了起来,呛鼻的浓烟盖住了半边船体,高温在上层甲板都能感觉到。 军舰微微倾斜,但是还不足以沉没。舰长看着躺在甲板上的受伤水手们,咬咬牙下令继续攻击,主舰炮开始转向。 一名加纳法尔士兵见到了这一幕,他看着炮口所指的轮船,即使相隔数千米,船上无辜市民的绝望感和恐惧感,以及船员们仓惶逃命的样子都仿佛映入眼帘。 其他的舰船都开始对敌人的炮塔发起了攻击,但是主舰炮太过于坚硬,想要凭借温度和冲击力摧毁它的装甲几乎是不可能的。 他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驾驶台,在驾驶台边上,贴在凹槽里的就是他和自己妻儿的合照。照片之中,他搂着自己美丽的妻子,妻子怀里头抱着他们未满一周岁的孩子。一家三口站在温暖的阳光之下,站在他们舒适的家门前,一切都是那么温馨。 他的眼泪流了出来,滴在了驾驶台上。 “干什么呢,列兵,快点和我们一起攻击敌人的炮塔啊!”小队长催促道。 相信,除了他身旁的通讯员以外,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他扭头看着通讯员,通讯员比他小上不少,脸上的胡渣还不坚硬,脸上也没有岁月的刻凿。 两人就这么四目相对的看着,他欲言又止,但是领航员却对他点点头。 既然一个“生人”都能做出这种觉悟,那么他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 他叹了一口气,对他身旁的通讯员说道:“我们上吧” 通讯员笑了笑,他扣紧了安全带,最后一次亲吻母亲的照片。 小队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朝着通讯里头大喊道:“4队,你们干什么呢?快点回复啊!” 通讯兵是这么回复的,队长,谢谢你一直以来的关照。 他切断了通讯。 其他5队都亲眼目睹着,4队潜入海中,加足马力跃出水面。就好像是上天被感化了一般,阳光也强烈起来,透过了浓雾的阳光洒在优美的船体身上,他们头一次感到,使徒级也可以如此的柔美。 他也头一次感到,手中的操纵杆是如此的沉重。 就是在弗吉开跑的一瞬间,4队跳出了水面,用肉身拦住了脱膛的炮弹。 炮弹摧毁了使徒级薄弱的船体,钻入船内,硕大的炮弹在狭小的船体内爆炸,爆炸产生的热量甚至引燃了船内的球星炮弹。 舰长和其他所有人目睹着这一刻。使徒级船内的所有的炮弹同时释放出烈性气体,在一点小火花的诱导之下,爆发出惊人的烈火。 那一个漆黑的身影,此时此刻化为了最闪耀的新星。也就像宇宙间的每一个星球一样,只是转瞬即逝的辉煌与光芒罢了。 一粒尘埃散发出来的微弱光芒,足以照亮周围千千万万颗尘土。 其他的加纳法尔士兵彻底失去了理智,在同样意识的趋势之下,他们发动了疯狂的进攻。他们的利刃深深刺入了军舰的内部,烈火很快吞噬了大半个甲板。 军舰大幅度倾斜,而身经百战的舰长,也为刚才的一幕所震撼。 “舰长,船要沉了!快点下令撤退吧,友军就快来了!”通讯员大声说道。 “不,” 。。。。。。 “什么?” “不用了,就当作是,赎罪吧” 通讯员突然感到全身无力,他瘫软在地上,闭上双眼,长叹了一口气。 过了20分钟,军舰已经沉没了大半,但是加纳法尔船队扭头向祖国逃跑。因为在他们的身后,又冒出来了3艘弗吉的军舰。5艘弹药用光的使徒级根本无力阻挡,为了延缓敌人的步伐,他们全都附着在敌人的外船体上。当制动引擎都用尽了燃料之后,他们就只能想黏在人腿上的蚂蝗一般,静待那一发炮弹。 猫鼠间的追逐一直持续了半小时,等到弗吉的船队发现敌人就要到达暗色群岛一处时,才终于停了下来。 所有的16艘加纳法尔船队的幸存者终于回到了国内,面对记者,军队和政府的访问,他们所做的也只有沉默。当最后终于有人说起这一天,他们都说的是:伟大的海神加纳法拯救了他们。 拯救了他们的,不是海神加纳法,但是却同样伟大。 正文 第十五章 阴谋 “巴斯首相,我们不可能独自战胜敌人的,我们必须得到东方列强的帮助和支持!” 是啊即使是性格固执的巴斯都深深的感到了不安。现在他们陷入了两线作战的不利境地,或许,他们必须得找到一个可以依赖的盟友吧。 这是在半个月之前,加拉哈军队进驻蓝港不久的时候,后来,在金都被包围之后,巴斯终于感到寻求盟友一事,迫在眉睫。 在战心联合国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巴斯派政府高层人员前往东方,来到了东方人为了维持世界秩序而建立起来的国际联盟。 当然,这个国际联盟的成员,无可厚非都是东方国家,那些西方的“刁民”,如卡诺斯帝国和加纳法尔帝国,还有波西共和国都被排除在外。 当东方人得知了此次波西人的目的之后,他们却并不在意。虽然了结卡诺斯帝国这个逆水而行的存在一直是他们的意愿,但是此时的东方世界,正忙着解决一个在他们看来更大的问题。 他们的焦点是西方的正在崛起的斯那大陆,据说斯那人之中出了一个有号召力的人物,而且他正致力于让全斯那大陆——全世界最大的大陆,统一在一起。从前,斯那大陆一直是东方人的贸易市场,一片殖民圣土,而现在这一片由全东方国家打造的肥沃大陆将要脱离他们的控制,建造一个背驰于东方思想的新国家。 但是斯那人的统一梦想也是后来话了,关于它的问题,时间到了,自然会显露出来。 在国际会场上,波西共和国的使团就像是动物园里的牲口一样,被其他的东方国家使团饶有兴趣的观赏着。 “西方国家啊,新鲜事儿啊!” 当波西人当场说出了:“波西共和国正在遭到不符合国际法的入侵行为,我代表波西共和国的首相,在此向贵国们请求,帮助管制这不道德的行为,即干涉卡诺斯帝国和加纳法尔帝国的入侵行为。” 一时间,全场哄堂大笑,东方国家的使团都在嘲笑这些波西人,理由或许就是他们自己都很清楚吧。 当年新波西共和国还没有成立的时候,曾有东方人来电,说想要拜访一下巴斯,并且提出一些“治国建议”,当然,讨厌东方人的巴斯“婉拒”了他们的请求,并且建立了一个在东方人眼里,国家制度同样落后的“共和国”。但是现在,你们却因为外敌入侵,转过头来抱我们的大腿? “你想让国际联盟帮你处理入侵事务?你在国际联盟里面么?” 波西使者哽咽着说:“我们制止侵略行为,不分国界!” “好啊!但是你们得先入国际联盟!入盟,可是要交钱的!就你们这穷国家,交得起那些钱么?” 现场的东方使者又一次笑得前仰后翻,波西使团灰溜溜的逃回了国内。 后来,巴斯又派人来到了另一个东方的国际组织。那是由另外一个东方的强国一手打理起来的,其目的也就是为了抗衡其他两个东方强国组建的国际联盟。 在联合国的会议场之上,理应是应该借此机会支持波西共和国,拉一个盟友过来。但是,就因为两个月之前的一件事情,使他们都不敢介入波西共和国的事务。 两个月之前,在联合国一个成员国的海岸边,一艘满载了死尸的游轮压上了海岸。船上的尸体,无一下肢大动脉中弹。经过法医鉴定之后,全部都是前波西共和国的政府人员。他们是被铁链和手铐绑在了船上,活活渴死饿死,流血而死的。 真是造孽!他们当初真是造孽! 在这一次事件之后,巴斯坚定了自己和东方人划清关系的意识。但是,他寻求盟友的想法仍在。 你们东方人排斥我们是吧?好啊,那我们也识相,谁说没有你们东方人,我们就无法解决了? 对啊,干嘛要跑那么远去受气啊?这落后的西方世界,潜在的盟友一抓一大把! 于是,巴斯再一次悄悄地向西方其他国家发送了求援的电报。 第一封电报发送完之后,金都遭到了围攻,但是电报却没有回信。 巴斯又发送了一封电报,上面还加上了更多的敬语和溜须拍马的语句。 第二封电报也没有得到回应,很快,加拉哈军队全面进攻,打下了南部的半壁江山。 巴斯感到心急火燎,寻求盟友将是首要大事,为了不让彩岛和金都沦落于敌人之手,他愿意做任何事。 “我们愿意承诺任何的条件。”第三封电报里面是这么写的。 终于,巴斯得到了他日思夜想的回应—— “我们听说了贵国的遭遇,愿意协助,但是我们也有条件” 让任何一个波西人来看这一封电报,无论是谁,都会异口同声的说:“黄鼠狼给鸡拜年!” 回应他们的,是之前和他们爆发过战争,并且失去了一片国土的弗吉。 巴斯感到心寒,这一次,他深刻的认识到了自己的孤立,或许也为建国之初的种种举动而后悔吧。 弗吉人的电报后面是这么写的:“我们的要求是,把光照岛及其周边一片海域的,原本属于弗吉的海岛归还。” 该死的弗吉人!真会见缝插针!他们早就知道了我们失去了所有的舰队,正好借着这个理由把光照岛给要回来。你问然后呢?当然是让我们自生自灭啦! “不对!”巴斯好像突然醒悟了,他打开了世界地图,在上面做了许多的标记。 “如果说加拉哈人已经推进到这里,那么,光照岛也在他们的控制之中了。弗吉人也要光照岛,要是我们许诺归还,等他们来到弗吉岛上驻军,宣布占领之后,我们在南部战场后撤一步,勾引加拉哈人北进,让他们以为完全控制了光照岛,在他们派军舰来到光照岛的时候,和弗吉人撞个头破血流,弗吉人不就被牵扯进战争了么!” 巴斯感到无比的兴奋,激动的整天没有合眼。 “刻不容缓!立刻行动!” 巴斯甚至没有征求其他官员的建议,当机立断,回复了弗吉人,表示愿意归还光照岛。 就在弗吉人举国欢庆的时候,巴斯或许也在自己的房间里哈哈大笑吧。 次日,金都再一次被攻击,为了呼应卡诺斯人,产生“链式反应”,加纳法尔帝国也开始进攻。 巴斯在这一天接下了指挥权,命令南部军团向北撤退20公里。而野心急需满足的加拉哈人也傻愣愣的追了上去,建立了新营地。施威华几乎感到光照岛已经被他操在手中,于是,三天后的晚上,他终于按耐不住自己,下令舰队从南绕过蓝港,武力夺取光照岛。 早在他们之前,弗吉人也排遣了舰队前往光照岛,当天晚间时分已经抵达了他们的故土,在上面插上了弗吉国旗。 弗吉人继续环岛航行,加拉哈人沿途前进,也就是在这一天,两方相遇,造成了轰动西方世界的“光照岛惨案”。 加纳法尔帝国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就此一场战役,伤亡军民共800人,沉了6艘使徒级。 而弗吉也感到震撼,他们的主力军舰就这么被一个从前没有见过的敌人给戏耍了,他们也第一次质疑了自己的制海权。 加纳法尔帝国把弗吉列入了一开始由施威华创造的“国家黑名单”,很快也影响到了卡诺斯帝国。 而弗吉政府日思夜想整整一星期,最后弗吉总统不安的来到了波西共和国,会见了巴斯。经过了两天的磋商,弗吉决定,从此也和战心联合国划断关系。同时,被恐惧伤了脑子的弗吉总统,深入分析了他们“友善的新朋友”,最后决定和波西共和国组成军事同盟,共同对抗战心联合国。 巴斯在夜里躺在自己的床上,高兴的猛锤床板,几乎都要笑出声来。 但是第二天,他就因为另外一件事情而笑不出来了。 特工们给他发回了报告,上面写道,一个名叫戴蒙吐司的人,最近访问了崔特尔的住处。巴斯看了一眼那个人的照片,俨然就是之前和他当面对峙的人。 报告上还写道,那一天,他们安装在崔特尔住宅里头的**全部都失效了,两人起码交谈了3小时,他们却什么信息都没有得到。最后检查下来的结果,居然是**和电脑都被入侵了! 巴斯感到不安,或许,关于崔特尔的秘密,不能再藏了;或许,不能再留任何的余地了;或许,只能用血来解决了。 大量的血。。。。。。 沃尔和施威华,两大帝国的皇帝在联礼城会面,他们这一次的关注点,就是最新加入战争的弗吉。 弗吉不仅是一个世界老牌海军强国,而且地处的方位对他们造成了很大的威胁。 加上卡诺斯军队近期第三次攻击金都伤亡惨重,加纳法尔帝**队南部攻势受阻,波西共和**工业复兴,两位皇帝都深感不安。 而在会面进入到最为关键的环节的时候,双方各有一个“野心家”站了出来。 加纳法尔帝国海军大臣约克迪赛恩,和卡诺斯帝国首席科学家西克诺基尔,一副志同道合的样子,肩并着肩。 他们带来的,不是什么惊为天人的完美计划,而是最新的科研突破。 约克最近成功试水了新型号战船——暴君级。这种战船如其名,凶暴无比。体积和火力都是使徒级的十倍不止,而且机动性能大大加强,运动更加的灵活神秘。 西克则是每天都在攻坚新浆气武器,就在昨天研发出来了可以适应雨天的“熔浆”和“坚浆”。虽然没有人真正见识过其威力,但是据他所说,足以一举击败敌人。 威力如何,总是需要去验证,于是两位皇帝借此机会,共同磋商了一个作战方案。 一场新的血雨腥风,即将来袭。 正文 第十六章 伟大的历史 诺伦鲍尔白,作为一名土生土长的波西人,对自己的祖国有着无可比拟的热爱之情。从小开始,他就热衷于各种各样的民族文化。从史书中最早有记载的原始人的生活习性,到公元前波西王国的文化繁荣,再到元年以来和外界所做的交流与抗争,亦或是近代开始的“颜色文化”,他都颇有了解。但是,这个世界上有一件事,胜过了他对于祖国的热爱之情。 那就是对于外敌的无尽的憎恨。 这是在“光照岛惨案”前的一星期,史密斯再一次组织了大军进攻金都。这一次,史密斯感到势在必得,他的手下兵员已经扩充到130万,在瓦纳尔的“望城工业中心”拓展到第一步之后,弹药,装备和浆气便源源不断的运输而来。反观他们的敌人,金都守军已经断粮近一个月,估摸着仓库里的粮食已经消耗殆尽了吧。当然,最让他感到轻松的是,他得到消息,金都的市民大多是已经从法加洋上撤离了,现在金都沦为了一座鬼城,他们也终于不用为敌人的子民停下脚步了。 他花了整整两天排兵布阵,涉及到了每一个可能的细节。他们知道敌人的头一道防线已经崩坏,一定会撤退到市郊和城区一代的第二道防线。在充满着狡诈阴谋和游走散兵的街道上,体系完整的军队反而无法发挥出实力,于是史密斯把兵团分成了成千上万个作战团体,一旦进入城市内,就立刻分开行动。 “敌人不会轻易投降,不,他们不会投降。一直到最后一个敌人被消灭,最后一个堡垒被推倒,最后一滴血洒在大地上,否则这场战役就不会停止。记住,绝不心软,绝不手软!” 浩浩荡荡的130万大军在第一道防线处一字排开,呐喊着向前冲去。第一道防线微乎其微的金都士兵,面对着汹涌潮水,很快就站不住脚跟,开始向城市之内撤退。卡诺斯大军在短短半个小时之内就彻底摧毁第一道防线,狂风在他们的背后搅动着,仿佛是在助推波澜。 “公元12年,卡诺斯帝国100万大军,从现金都登陆,在半天之内就向南前进了200公里。但是这也正中时任金都将军的下怀,他将敌人,引入了一个血腥恐怖的圈套。” 诺伦鲍尔背诵着这一段历史,他看着窗外,那乌云之下,滚滚黑烟,向他缓缓前来。 卡诺斯军队到达了市郊以后便停下了脚步,重新分化战区,很快,各个小队便按照计划进入了城市。7k7k001. g-13小队利用暴风雨隐藏自己的行径,他们在街道的中央穿梭着。纵使周边有如此多可疑地房屋,他们也无暇顾及。他们作为众多作战小队中的一员,只是按照事先计划向城市内部渗透。当他们到达目标钟楼附近的时候,小队蹲在钟楼底下,等待着照应部队发出信号。密集的雨点声在他们耳中回响,除了雨声,风声和雷声之外,再没有其他的声响。这是战场,但是却空无一人,安静的可怕。 所有人都想刚刚做了什么小偷小摸的事情一样,老鼠一般不断扭头观察着四周。台阶被落水击穿,一些年久失修的屋顶将雨水引入室内,强风吹过墙壁之间的缝隙发出令人焦虑的呼响。 天空之中一些灰蒙蒙的小碎屑飘落,轻轻一碰便化为粉末。不知从城市的那一个角落,滚滚黑烟直冲向天。噼啪的爆炸声逐渐清晰。在这神秘的战场上,没有人知道彼此的情况。 小队仍然在艰苦的等待,每分每秒都是无比的煎熬。 突然之前,钟楼之中传来了剧烈的爆炸声,石墙彼此挤压着,发出碎裂的声音。钟楼随即倒下,沉重的废墟死死地压在了这一支小队的身上。 “当卡诺斯敌人在城市的古树之下整修的时候,金都守军砍到了千年的古树,敌军被粗大的树干压在底下,古树的残骸也拦住了通往市中心的唯一去路。” 为数不多的拥有坦克的一只小分队行走在城市的主干道上。毫无掩护的步兵匍匐前进着,坦克为了防止误伤到友军,也放缓了脚步。从外部看起来,周边街道上的房屋空空如也。破碎的玻璃窗户,被划破的窗帘,倾倒的书柜等家具清晰可见。 因为风暴正在南进,估摸着现在刮过金都的是风暴的中间部分吧,湿气尤为的重。空气沉闷,雾气浓密,阴云笼罩,加上现在近乎傍晚,能见度极低。 令这一支小队感到奇怪的是,战争开始了这么久了,还没有任何一支部队发出信号弹,和他们接应的小队按照原计划也早就该出现了。 更别提不知从何而来的令人烦躁的热流了,热源明显处于街道的另一边,而且在不断扩大。但是由于建筑物的遮挡,他们无法得知真正的原因。 小队长的第六感突然有了反应,他命令队伍停下脚步,原地驻守。坦克的炮塔根本不敢转动,一些新来的士兵绕着坦克转了又转,就好像在这样四面埋伏的境地之下能找到什么安全空间似的。 小队一直停留了5分钟,小队长检索了一下时间,好吧,他们还有自己的任务,于是他下令队伍继续前进。 然而就在他们放下警惕的一刹那,街道两旁的房屋内突然传来了士兵冲锋呐喊的声音。十几名金都守军突然从两旁的建筑物的阴暗之中跳了出来,杀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卡诺斯小队开始还击,但是他们陷入了两面夹击的不利境地,小队长于是下令队伍向后撤退。 坦克的引擎刚刚又开始运作起来,还没吐几口烟,后方的建筑物突然倾倒下来,拦住了他们的退路。 坦克兵没等队长下令,一边呼啸着重机枪,一边向前方猛的冲了过去。 又是“轰”的一声,他们前方的道路也被拦住了。 卡诺斯小队队长见到这样的处境,不禁大骂了起来,该死的波西人!以为就凭你们几个人就能击败我们这只小队么?那就凭个你死我活吧! 他错了,波西人的本意是,同归于尽。 有一幢大楼倒了下来,他们被永远的掩埋在乱石之下了。 “金都守军把敌人引入了狭窄的街道上,成千上万身披尖刺铠甲的金都士兵冲进敌群之中,双方都付出了血的代价。” 在各个小分队都深陷于金都守军的埋伏之时,唯一构成完整的一支卡诺斯军队却是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街道的两旁燃起了熊熊烈火,空气炎热的令人窒息,半空中飘散的灰烬遮挡了最后一点视野,他们试图脱离火海,但是前后都有波西军队围追堵截。从最严酷的火海之中,欲火焚身的波西士兵咆哮着射出了那一发子弹。 枪械被火烤的滚烫,士兵们难以拿起武器,坦克变成了天然的熔炉,舱门的铁栓被烈火所融化,坦克之内的士兵是被活活烤死的。 弹药禁受不住高温的诱惑,最终呈现出自己最为疯狂的一面。 爆炸声四起,建筑物最后的一点矜持也被摧毁殆尽。房屋成片的倒下,灰尘混着灰烬沾染着雨水笼罩了这一地狱。但是地狱深处的烈火不为所动,那地狱火源自于人心,发自于内心深处,那是每一个金都人最后的尊严和荣耀化为的复仇之火。那是足以融化钢铁的温度。 地面上满是被烤焦的尸体。少数活下来的人既要趴在地上躲避致命的黑烟,还有忍受灼人的高温。而当他们最后引火上身的时候,最终会失去理智,发疯发狂的惨叫,知道声带撕裂,或者自身化为灰烬,永远的消失在世界上。 “为了阻挡来势汹汹的卡诺斯大军,这一位将军下令,焚毁他热爱的这座城市,他的心也随之而死。” 没错,历年历代,金都人都是依靠奉献自己的生命,换取国家的胜利。这是每一个金都军人的觉悟,这是每一个金都人永恒不变的意志,这是他们的高贵所在,这是他们的自豪所在,这是他们一生为之所奋斗的事物。 “纵观历史,每场大战,金都和国家,必有一个将要灭亡。” “公元前34年,金都被毁。” “公元14年,金都在熊熊烈火之下沦为一片废墟。” “公元97年,金都被大洪水所吞没。” “公元121年,史无前例的重大旱情,金都打开粮仓,救济了全国百万人,郡守和众官员却活活饿死。” “公元203年,戈加纳尔海盗入侵,金都有50万人被海盗抓走。” “公元384年,卡诺斯帝国大举入侵,波西王国灭亡。” “就是这样的辛酸史,才成就了金都,这样一个伟大的城市。” 诺伦鲍尔背诵着这样的章节,周围的士兵们纷纷落泪。他们望着远方燃气大火的城市,暗自下定了决心 和敌人抗争到底!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卡诺斯军队啊,不要因为一时的挫折而懈怠,我们距离胜利,仅有一步之遥了。进攻金都市政大楼!!!” 莱恩方面军: “莱恩元帅,我们是不是也应该去帮忙呢?”瓦扎向莱恩问道。 莱恩说:“那就派我新组建的刺客小队去吧。” “但是您给我的那些人还不够资格啊,会丧命的!” “我本来也就是在指你一人。” 正文 第十七章 那伟大的人 或许是宁静的一日,一重接一重的雨珠组成了遮掩世界的天幕,强风扑来,仿佛世界都为之偏移了原位。 又或许是动乱的一天,一团又一团的烈火化为了包围大地的高墙,疾风刮过,仿佛大地都为之撼动。 冷血的雨水与热情的烈火在柔白的纱幕之中相拥。圣洁的雪白与混沌的黑暗交织在一起,共同谱写了这定将被载入史册的一战。 大军从城市的外围滚滚而来,所到之处,无不化为灰烬。那仿佛是一支从地狱来的军队,挥舞着锋利的刀刃,夺去了无数人的生命,勾走了无数人的灵魂,只留下无尽的鲜血和恐惧。那轰隆之声仿佛是混沌的乐章,与猩红的地狱之火一同侵蚀着世间的一切生灵。 与“邪恶”作斗争的,是正义之光,是那耀眼的金色光芒。士兵们前赴后继,冲向了不断扩张的炼狱。他不只是用在武器战斗,更是在用意志战斗,用决心战斗。驱使他们的不是大脑和驱赶,而是名为胜利,名为自由的精神。他们所对抗早已不是眼前的敌人,而是内心的恐惧,内心对于自我的最后一丝留念。 而他们为之而战的,早已超脱了渺小的自我,超脱了家庭,甚至超脱了整个庞大的国家,他们都在为同一个人而奋战。 他们誓死不屈,勇往直前,士兵们前赴后继,或许只为了让战火,让危险远离那人。纵使是利刃架在他们的脖子上,他们都会庆幸最后牺牲的是他们自己的生命。如果子弹向他们飞来,他们首先想到的,也将是在他们背后的那人。 他们不是在守护那人,而是在回报那人。正如虔诚的信徒为了报答上苍的眷顾,愿意献出自己所有的卑微的资产,他们甚至愿意牺牲的自己的生命,正如他们曾今欠他的。 诺伦鲍尔白,他在军队之中的地位早就超越了最高指挥官这区区名号,他的精神,他的意志,他的思想,无不深入贯彻在每个人的心中。他心之所想,万人剑之所指,他眼之所望,军团铁蹄之场。他体内流淌的不再是运作区区一个生命的血液,那是管控着全军上下所有的,每一个人的精髓所在。 在这一支军队之中,有不少年近半百的人,他们都是一路跟着诺伦鲍尔走来的。他们共同受伤,共同流血,共同坚守,共同冲锋,共同胜利,共同失败。这是一支同生死,共进退的军团,不论敌我悬殊的实力,他们都有勇气去前进,去面对,因为在他们的背后,是独自支撑起整个军队的他。 诺伦鲍尔,将自己的一生都献给了他的国家,为此,他倾注给这支军队他的全部。他对祖国的爱,他对敌人的痛恨,他对未来的追求,他的一切。 如果说,这一支服务于波西共和国的军队,因为其特殊性被称为金都军队,那么他们也都可以拥有另一个共同的称号。他们就是诺伦鲍尔内心深处的世界,就是诺伦鲍尔意识的现实体。 军队只是肌肉,只有诺伦鲍尔才是至关重要的全部。正如肌肉被筋肉带动,受神经控制,联通脊髓,最后通入大脑一样,而诺伦鲍尔在这其中扮演着的,是更高于大脑的什么东西。 “就像是就像夜空中的太阳” 史密斯回想着莱恩当时对他说的话,心中或多或少,甚至纠结的存在着一些悔恨。每时每刻,都有卡诺斯人阵亡在前线上,但是他们却再没有任何的进展。敌人的“残兵败将”比任何时候都要顽强,他们用自己的身躯组成一面保护了市政大厅的围墙,再怎么细小之物,都无法从中通过。他们不畏惧牺牲生命,同时也有足够的能力去捍卫自己的尊严。 或许在过去的几个小时之中,唯一的算得上是好消息的,就是莱恩承诺的“援军”已经抵达了战场。 史密斯感到无能为力,他从来没有这么的无所作为过。在他看来,这一次的进攻计划已经十分的完善,十分的完美。他极致追求的每个细节,他精心设计的每个步骤,组合在一起堪称天衣无缝。但是现在,他的军队却被数量微小的敌军给严重的牵制住了。swisen.史密斯知道,皇宫对他已经十分的不满了,如果这一次他在不能够成功的话,别说军职保不保得住,说不定整场战争都会输掉,这样一来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或许,现在他所能做的,也只有默默等待了吧。 在诺伦鲍尔观战的楼房处,一名无时不刻伴随他左右的军官凑了上来,对他说道:“诺伦鲍尔将军,我们的南部军队遭遇了敌军。” “什么?”诺伦鲍尔感到十分的疑惑,他从北阳台走到南阳台,面前的景象瞬间平和了许多。大雨稀稀拉拉的下个不停,没有燥热的战火,没有刺鼻的硝烟,南边的风似乎都伴有一丝寒意。 “敌人在哪?”他问道。 “敌人据报告所说,敌人只有一人,但是他神出鬼没,到现在都没有得知他的真面目。但是他所到之处,无不尸横遍野。”那军官回答道。 诺伦鲍尔一愣,他赶紧又问道:“他在外观上有什么特征么?” “全身红黑色装甲,铁鞋,钩爪手套,使用的武器据说是一把短刀,而且还带着诡异的面具。” 诺伦鲍尔心中一凉,好像得到了什么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信息。 那个神秘人——瓦扎,此时此刻已经偷偷摸到了诺伦鲍尔所在的塔楼地下。从塔楼后面都能看到城市另一端燃烧着的熊熊烈火,听到震耳欲聋的炮击声。他站在雨中,任由大雨清洗着他身上的血迹,一汪猩红的泉眼逐渐蔓延开,流淌向那些倒在地上的尸体。不同颜色的鲜血交汇在一起,在水流的影响之下挤作一团。 “这里大概就是目标所在地点了吧。”瓦扎自言自语道。 他用力蹬了蹬脚,脚尖处弹出一个坚实的铁钩,铁钩尖端深深的扎在路面之中。他又挥了挥手,十根手指尖各弹出一个相对细小的弯钩。 瓦扎最后巡视了一下周围,在确保四下无人之后,一跃而起,如壁虎一般扒在了塔楼的墙壁之上。 雨正下的猛烈,塔楼的墙壁也坚硬湿滑,但是瓦扎却能利用每一个天然的凹槽,每一处细微的裂缝向上攀爬。 为了尽量不引起建筑物之内的人的注意,他特意放慢了步伐,能不用钩爪凿墙就尽量不用。但是那清脆的“咔咔”声还是引起了附近一名波西狙击手的注意。他很快就瞄准了这个“小贼”,静等着瓦扎做出下一个迟缓的动作的同时将他击杀。 狙击手屏息以待,但是他的目标俨然已经停止了前进。大雨和强风瞬息万变,如果现在不开枪的话,过会儿的细微天气变化很可能会导致他无法一击毙命,等到位置暴露,他可就危险了。 于是,这位老练的狙击手毅然决然开出一枪。 脱膛的子弹顶着强风和暴雨,直勾勾的飞向了扒在墙上的瓦扎。眼看着子弹就要命中目标的时候,瓦扎撤出手部的钩爪,两腿奋力一蹬,身体微微后倾,整个人在半空中来了一次360度转身。他从腰间摸出两把飞刀,在敏锐的双眼找到了躲藏于阴暗之中的目标之后,两把飞刀成为了狙击手的“回礼”。 飞刀击穿厚实的墙壁,一把刺入了狙击手的咽喉,另一把深深的扎入胸膛,狙击手都没有能够叫出一声就一命呜呼了。 而瓦扎却轻盈的转回身子,重新扒在了墙壁上。 一直在等待机会的,其实是瓦扎啊。他神乎其神的第六感感应到了潜伏着的危险,于是他停下步伐,静静聆听,四肢的肌肉准备就绪,就等待着那一声枪响。 在彻底肃清了周围的威胁之后,瓦扎便从窗口静悄悄的潜伏进楼内。 在楼顶的观望台上,诺伦鲍尔正无时不刻的监督着战局。城市之中燃起的熊熊大火照亮了半边阴沉沉的天空,从浓烟之中便出来的绚丽的火花,犹如热带雨林之中的蚊虫一般向外扩散飞去,寻找着新的目标。卡诺斯军队纷纷破坏了中心通道的障碍,主力军回合之后,各方面占劣势的金都守军终于败下阵来,卡诺斯军队正大摇大摆的向塔楼前进,风雨成为了唯一的阻碍。 “将军,可以进行到下一个阶段了么?”诺伦鲍尔身边的军官向他问道。 “嗯,叫士兵们都集合到塔楼来,引爆炸弹吧。” 从卡诺斯军队的总攻击开始之前,诺伦鲍尔就已经意识到了。不可能胜利的,他们不可能再撑过这一次的进攻。但是最好的结果又是什么呢?敌人想要的是金都,他们想要支配金都完善的工业体系和数量众多的优质海港,既然如此,最好的结局就是,让他们一无所获! 诺伦鲍尔爱着金都,他一直都很爱这一座城市。他虽然自己不是金都人,手下的士兵也并非全是金都人,但是他们在这一座城市里经历了许许多多的往事。曾经,诺伦鲍尔就是在这里接受训练,考上的军学院。他结识了许多志同道合的朋友,并且在后来与他们并肩作战。如此之多的战争过去了,只有诺伦鲍尔一人活了下来。他被升官晋爵,很快就在军中出了名。他的朋友们被埋葬在这里,他也不想离开他们,为了守护他的朋友,守护他们共同的理想,守护他们的祖国,他决定在金都打造专属于他的军队。 他成为了新的金都将军,打造了全国上下最为精锐的一支部队。他和士兵们一起生活,训练之外的他总是放低身段,和那些最为卑微的小士兵们打成一片。他常说:“我负责指挥,你们负责流血,我没有任何资格去抬高自己,只有牺牲的士兵才是真正的英雄!” 士兵们很快就开始敬仰他,在他们看来,诺伦鲍尔将军亲切和蔼,能力出众,能够做到和他们平起平坐。当你的上司都自降身段之后,你怎能在位子上坐的舒坦?士兵们都是心甘情愿,为他卑躬屈膝,誓死替他效力。现在看来,他们兑现诺言的那一天到来了。 金都其余的士兵都在向塔楼靠拢,重新组成了防御火力网。但是卡诺斯军队人多势众,这根本无法阻止他们,顶端延缓一下脚步。卡诺斯军队听到前方的塔楼处传来了炸药爆炸的声音,一团灰黑色的浓烟从塔楼边上的一幢房子里头冒了出来。房子开始向外倒塌,其重量和冲击力压倒了第二栋房子,然后是第三栋,第四栋 经过了烈火的洗礼,建筑物都相当的脆弱,承重墙上出现了明显的裂痕,而随着房子一栋栋倒塌,各大建筑群的地基结构也遭到了损坏,金都市中心密集的建筑群如潮水一般倒下。大量的碎石和废墟倒在街道上,不少的房子直接压在了卡诺斯军队的头上。 随着“轰隆隆”一片躁动,塔楼右侧的区块建筑群以辐射状倒塌,漫天的灰尘遮挡住了视野,军团的声音都被吞没。 强烈的震感传到了塔楼右侧的建筑群,同样的事情很快又发生了一遍。 诺伦鲍尔坐在观望台上,士兵们严阵以待,静等着尘埃落定。 灰尘渐渐被雨水稀释,一阵风吹过,浓烟背后的真面目显露出来:建筑群彻底被毁,废墟四散,无法分清哪儿是街道,哪儿是建筑群。在废墟之上,敌军艰难前行,从乱石之中,坦克呼之欲出。卡诺斯军队很快适应了有众多掩体和障碍物的新战场,并且在后方军团的一阵炮击之后,重新开始进攻。 诺伦鲍尔并没有指望通过毁灭城市来击败敌人,他这么做,或许也只是黔驴技穷,拖延时间罢了。 敌人新一轮的炮击摧残着他们脆弱的防线,以沙袋和石块组成的防线根本无法阻止敌人前行的脚步。塔楼之上,无数挺机枪向敌人倾泻着最后的弹药,缺少了穿甲弹,他们对于坦克无能为力,只好用炸药包和手雷炸毁履带,堵塞通道。 一发炮弹命中了塔楼的一侧,两三个人被炸飞,塔楼开始摇晃,好像摇摇欲坠。 但是面对此情此景,诺伦鲍尔并不准备逃避,相反,他站了起来,掏出手枪,也加入了战斗。 楼底下,卡诺斯狙击手已经瞄准了他,并且射出了一发子弹。 一直伴随诺伦鲍尔左右的军官眼疾手快,冲上前来,一把推开了诺伦鲍尔。 诺伦鲍尔摔在地上,他头晕眼花的慢慢站起来,但是他的好友,此时却躺在他面前,瘫倒在血泊之中。 不是是雨水还是眼泪,不只是出于悲伤还是愤怒,诺伦鲍尔前所未有的僵在原地,眼前一片迷茫。 又一个士兵冲了上来挡在诺伦鲍尔身前,敌人的数发子弹命中他的胸口,在他的背后开了一个大窟窿。鲜血溅到诺伦鲍尔的身上,而那士兵的尸体却依偎在他怀里。 诺伦鲍尔的心中,一股悔恨之情涌上心头。他目睹了太多伙伴的离去,目睹了太多的鲜血。虽然他曾今直面过这一切,但是现在,士兵们把生命都托付给他,他们的牺牲不是因为敌人,更多的是因为他自己啊。或许,早在一开始,投降才是 不,决不投降!诺伦鲍尔大喊一声,捡起一把机枪冲到楼顶边缘。他刚想开枪,两名士兵冲了上来,把他扑倒在地上,两人分别控制住诺伦鲍尔的手脚,他们低着头,不让长官看到他们的真面目。 诺伦鲍尔极力挣扎,但是长时间没有锻炼的他,此时根本斗不过这些年轻气盛的小伙子。又有好几个士兵冲了上来,他们抬起诺伦鲍尔楼梯口走去。诺伦鲍尔大喊大叫着,放开我,但是士兵们都默默不语,快步抬着他离开了高层。 诺伦鲍尔是知道的啊,士兵们不希望自己的长官就这样死在战场上。他无力的哭了起来,抬着他的士兵们也默默的流出了眼泪。已经留了这么多的血了,绝不能再让一直爱着他们的长官在流血了。对不起,长官,等战争结束了,用您的眼泪来铭记我们吧! 但是,这些士兵们的美好梦想破灭了。挡在楼道中间的人,他穿着盔甲,手拿闪着银光的短刀,充满了杀气。 士兵们迅速反应了过来,立刻放下诺伦鲍尔,纷纷拿出了枪。但是眼前的这个人并不准备个他们任何的机会,他一个箭步跳上前去,凌厉的挥舞着短刀,那些个士兵只感觉到咽喉处传来一阵剧痛,就失去了意识。 瓦扎看着坐在他面前的诺伦鲍尔,说道:“有什么话快的说吧,楼快要倒了。” 诺伦鲍尔看着眼前身首分离的手下,血腥味飘向他的鼻子。他缓缓地站了起来,抹干了眼泪,和眼前的这个人四目相对。 瓦扎侧身看着他,随意的摆摆胳膊,一副满不在意的样子。诺伦鲍尔也没有说话,两人就这么站着,站在摇摇晃晃的大楼里。 诺伦鲍尔看向瓦扎的背后,走廊内,尸横遍野,人间地狱般的场景。他又看着眼前的瓦扎,他很早就听说了,关于一个“恶魔”的传说。人们都说他比子弹还要快,可以用那一把轻盈的短刀切开坚韧的巨石。他们都说在那一副面具之下,长着4个眼睛,而装甲也是用来封印这恶魔恐怖的力量。 诺伦鲍尔双拳紧握,他已经下定了决心,至少也得要证明就算是神魔,也会流血受伤,再强大的敌人,也会被击败。 他突然拔出腰间的匕首,刺了过去了。 时间都仿佛冰冻了,诺伦鲍尔能够感到刀刃就要接触到那个人的身体,就差一点,就能成功了。 但是他突然感到手臂失去了力气,刀刃不再向前,反而径直落在地上。 鲜红的血液喷涌而出,染红了墙壁。 瓦扎以肉眼无法观察到的速度,砍下了诺伦鲍尔的胳膊。 诺伦鲍尔感到痛楚袭来,随之而来的是莫名的失重之感。他身体向一侧摔倒,一直等到他倒在地上,才看到眼前仍然伫立着他的左腿。 都没有时间去感到恐惧,都没有时间去忏悔,一道寒光落在他的脖子上 正文 第十八章 焦点 当西方世界出现了新的帝国,正打的热火朝天的时候,东方世界却在为另一个问题所困扰——同样处于西方的斯那大陆。 火车在轨道上飞驰而过,钢铁碰撞的噪声回响在着狂野荒芜的山谷之中。一望无际的沙漠之上,一坐巨石高耸入云,遮天盖日,威严无比。阴影之下,火车边上,数个骑着骏马,手执马鞭的俊美的牛仔欢呼雀跃着,随同火车一起前行。火车逐渐甩开了这一批牛仔们,而在前方,有一批同样自由豪放的牛仔们跟了上来。但是这辆铁皮火车可一点都不热闹友好,窗户被铁板封死,各个舱门都被钉死,车顶上,车厢中,无不驻守着全副武装的卫兵。 一名身着华丽西服,举止优雅,相貌伟岸的男子端着红酒杯,慢慢走向中间的一节车厢。周围的卫兵纷纷给他鞠躬让路,他就好像是那个走在红地毯上的首席嘉宾一般,受尽周围人的敬仰。当他走到餐车上的时候,一个样貌美丽端庄,和蔼亲切的女士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两人见面之后相视一笑,给了彼此一个深情的拥抱。 “一切都还好吧?”女士向男人问道。 “我们十分的安全,方圆百里都是我们的眼哨,请您安心。” “谢谢你,你真的让我感到安全多了。” “能够为您效劳,是我的荣幸。”男子如此说道,女士不禁腼腆一笑。“现在,我要去中间的车厢,不止可否?” “嗯,相信他会允许的。” 男子又和女子抱了一下,然后径直向中间的车厢走去。 车上仅有的几个服务员从一边走了出来,男子习惯性的张开双臂,服务员们于是在他身上打理着,照顾到每一个细节。扶正衣领,梳顺头发,整理衣服,甚至还在脸上涂上了一点化妆品。 服务员们随即撤开了,男子又自己整理一遍衣服。不知不觉中,他已经来到了中间一节车厢的门口。 这一节车厢和其他几节车厢都不一样,这一节车厢武装的更加夸张,铁板的厚度达到新高,上面满是排列紧密的铆钉,就连火车车轮都安装了备用,与前后两节车厢的连接处用了钢筋加固,车厢顶上还有一挺重机枪。 男子深吸了一口气,终于推开了沉重的铁门。 车厢内几乎是暗无天日,男子走了进去,一股铁锈的味道随机冲入口鼻。他赶紧喝了一口红酒,含在嘴里,可算是忍受住了车厢内陈腐的气味。门外有卫兵关上了门,这一下可真是伸手不见五指,连身旁的墙壁都看不清。 “是谁啊?”黑暗之中传来一个声音,这声音听起来十分的苍劲有力,每一处震动都有与众不同的气势,这声音无疑来自于一个老者。 男子咽下一口红酒,刚想开口,那声音又开始了:“是你啊嗯,你身上的香水味可不是给我这种老男人闻的,而且我也不喜欢红酒,那是你们年轻人的喜好,而我呢,我已经老了,不适合这个飞速发展的世界咯!” “请您别这么说!”男子突然开口说道,他对着声音的来源说道,慢慢向前走了过去,一边还说道:“您身负重担,是处于我之上的圣人。您的思想意识十分的先进,绝不是什么脱离世界潮流的俗人!” 老者突然笑了起来,:“但是我确实已经老了,我的精力也不如前了,这样的火车再做个几次,迟早就死在这个铁皮盒子里喽!” “十分的抱歉!为了您的安全,请您务必委屈一下。也请您绝不要说这样子的泄气话,这个国家这个大陆的未来就全靠您了!“ 车厢内的灯突然开了,微弱的黄光刺的男子直流眼泪,他不禁眯起眼睛,好不容易才适应了光亮。男子揉去眼泪,定睛看着前方。一位满头白鬓,穿得破破烂烂的老人坐在并不舒服的铁椅子上,他的面前是一张表面木头都翘起来的桌子,上面放了几张泛黄的糙纸。老者躬着背脊,端着眼睛,靠近桌上的纸张,好像在刚才那样子的黑暗环境之中他能够看得清似的。 “我听到你刚才说,我们很安全对吧?”老人突然开口说道,他慢慢的放下眼睛,转过身来,他的脸上布满了周围,毫无遮掩的脑门上长满了老人斑。老人看起来很瘦,但是绝不虚弱,他一定年事已高,但是看上去依旧充满活力。 男子听到老者的这句话,不禁感到疑惑,:“嗯奥,我们很安全。” “你确定这周围没有什么异常么?” “没有,这一带应该都是在我的眼哨的掌控之下的。”男子被老者的追问给吓到了,他开始结巴起来。 老者喘了一口气,又说:“你应该自己去亲身体会一下,除了自己的耳朵意外,什么都不能相信,甚至是你的眼睛。” “先生我不懂您的意思。”男子感到迷惑,尤其是因为老者一举逆反了——眼见为实,耳听为虚的观点。 “闭上你的眼睛,不要让这微弱的光亮干扰到你,静下心来倾听。” 男子于是闭上刚刚适应了光亮的眼睛。火车铁轨激烈的碰撞声传入他的耳朵,仍然是仍然是 “先生,我什么都没有听到。” “不要说话!”老者突然打断道:“透过事物的表象,听到躲藏于铁路之后的躁动与不安。” 车厢内彻底的安静了,男子就这么站在摇晃的车厢里,他沉下心来,此生中从来没有感到如此的静僻过。他的思绪仿佛飞出了车厢,来到了火车外部辽阔的原野之上。他顺着地上走蛇留下的痕迹,追踪千里之外到来的牛群,跟着天空中自由翱翔的猎鹰,他用耳朵看到了躲藏于铁路之后,躲藏于山谷之中的事物。 男子突然睁开眼睛,他惊悚的看着老者。 “你看到了什么?”老者问道。 “我看到了” 老者伸出一只手,止住了他,:“去实践,不要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男子一时间愣住了,然后他点点头,转身离开了车厢。 车厢的门打开的一瞬间,强烈的太阳光照射进来,车厢内的景色一览无遗。长时间处于黑暗之中的老者并不在意这突然的强光,他用厚实的纱布遮住了他的一只眼睛,另一只眼睛却是完全的失明了。 男子急忙爬到车厢顶上,这才发现许多的卫兵都动员起来。 “发生了什么!?”男子焦急地问道,说着又喝了一口红酒。 “是敌人。”一名卫兵指着前方,山谷之中,好像千万只野兽在荒漠之上奔腾一般,漫天的黄沙随着微风飘扬上天,沙暴之中,是一支2辆装甲车,5辆摩托车组成的车队。车辆的驾驶员们都穿着寻常的黑色皮革衣,但是无一例外全都持枪武装。 火车的卫兵迅速动员着,火车的另一边,得知了情形的牛仔们全都向田野之中逃去。 火车足有12节,至少搭载了40个全副武装的士兵,他们全都拿起枪支,机枪手就位,静静等待着远方躁动不安的沙尘暴。 刚才的那个女士从火车内部爬了上来,见到远方的情景不禁大惊失色。男子搂住她,拍拍她的肩,好像在说,不用害怕。 沙尘暴逐渐接近,尘土之中,摩托车队前冲了出来,他们迅速逼近着火车,车上的暴徒都一只手拿起手枪,开始射击。 男子大喝一声,卫兵们全都开始反击。但是这些暴徒们的车技扎实,随手摇摆一下就躲避了子弹。一人击碎了火车一节车厢的玻璃,另一人则从一边冲了上来,向车厢里丢了一个黑色的小包。 “不!快点离开那里!”男子叫到。 那一节车厢上的2名士兵不知所措,两人惊慌失措,来回跑动。突然,车厢里发生了爆炸,高温的火焰吞噬了车厢,两人被爆炸的冲击力掀飞,摔死在荒漠戈壁上。车厢的连接处也被破坏,火车最后面的两节车厢脱离,但是火车也得以加速。 男子掏出一个对讲机,朝对讲机说了些什么,下一刻,火车突然加速,女士一时间没有站稳脚跟,扑倒在男子的怀中。 男子随后叫女士回到车厢内,向车头走去。他自己掏出手枪,开始还击。这个男人绝对是练过的,他在急速行驶的火车上保持稳定的站立,单手持枪,气沉丹田,击落了一个车手。 同时,后方的装甲车赶到。顶盖打开后,一人端出了机枪,开始对火车扫射。一时间,火车上的士兵损失惨重,男子急忙蹲了下来寻找掩体。装甲车扫射了一轮过后,其中一辆向前行驶,径直朝着中间的那一节车厢开了过去。 “不!!!”男子大喊一声,刚刚站起来又被敌人的火力给打蒙了。 他躲在掩体后面,身体大面积接触被太阳烤得滚烫的铁皮车厢。这时,他突然想起了老者跟他所说的。他闭上眼,用意志力是自己冷静下来,这一刻,他仿佛感到敌人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就像热成像图一般,毫无隐藏。机枪怒嚎着,摩托车驰骋,士兵受伤倒地,好像世间的一切都无法逃离他。他睁开眼,鼓起勇气,猛的站了起来,凭着直觉开出一枪。 子弹击中了一辆装甲车的轮胎,装甲车偏移重心,向外倾倒,撞翻了全部的4辆摩托车。 在中间的一节车厢出,仅剩的装甲车对铁皮车厢倾泻着自己的怒火。但是这一节车厢早就做好的准备,任由子弹的侵扰也是丝毫不为之所动。 剩下的士兵集火装甲车,一发子弹贯穿车门,击杀了驾驶员,装甲车失去控制,重重地撞在火车上。装甲车被撞击力掀翻,油箱着地,发生了爆炸 这小小的闹剧谢幕之后,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唯有男子急忙回到车厢中,去查看老者。 老者自然是毫发未损,安然无恙的坐在黑暗的车厢里。男子见到他没出什么事,终于也松了一口气,他猛的喝了一口红酒,一饮而尽,根本没有平常,完全算不上优雅。但是这一刻他也管不了这么多礼仪了,人啊,总要爽一爽! 老者一边看着桌子上的纸张,一边说:“你要记住今天所学到的一切啊,里德尔克维尔。” “知道了,沃德伊戈尔先生。”男子答应道。 不久,火车靠站了,男子跟在老者的后面,卫兵们排成队列控制着一拥而上的欣喜欲狂的民众们。人群之中,另一个穿着正装,带着不少保镖的中年男士走了上来,他和克维尔握握手,又向伊戈尔鞠躬,说:“两位,我们等你们好久了,斯那的人民们也等你们好久了!” 正文 第十九章 联合思想 沃德伊戈尔从更衣室里头走了出来,他穿着整齐干净的西服,打着领结,穿着皮鞋,拄着拐杖,给他的瞎眼带上了眼罩。他修建了原本毛糙打结的头发,挂掉了留到颈部的胡须,洗去了脸上的泥土和铁屑。即使别人无数次恳求,他仍然拒绝使用香水,只是粗略的冲了个澡。 年迈的伊戈尔还没有完全适应环境,刚刚从火车上下来的他不免有一些疲惫。他撑着拐杖,一摇一摆面前走到了一扇把手镀金,边框装饰过的大门面前。边上走出来两名侍者,缓缓推开了起码有百斤重的大门,在那一扇大门的后面,是一个金碧辉煌,人声鼎沸的大厅。大厅的地板由高等的红木铺成,大理石柱撑起了扬长百米的屋顶,闪闪发光的水晶吊灯照耀着墙壁之上五彩缤纷的琉璃。 大厅里头,所有人都看到伊戈尔从门后走出,成千上万人都站立起来,现场一时间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掌声和欢呼声。伊戈尔一摇一摆的走向大厅正前方的舞台,他极力掩饰自己的不便,但是最后还是想年龄低头。边上一个侍者接到了里德尔克维尔的指示,连忙走上前去搀扶他。大厅里的其他人亲眼目睹着这一幕,有些人不禁感到疑惑,他们质疑着眼前这个年事已高的人。克维尔似乎是察觉到了周围的气氛,他和其他的一些同党们不禁心寒起来。或许只能希望伊戈尔不会让他们失望吧。 伊戈尔走到了舞台的正中央,演讲桌的后面,在他的面前,是像羽毛一般林立的几十只话筒。他拱起脊背,慢慢的靠了上去。到了如此接近的位置,台下终于有人注意到他的残疾。人是有天性的,他们看着这个身体并不完全的老人,都面面相觑,耳语起来。 伊戈尔扭头了看了一下克维尔,似乎是在问他,可以开始了么? 克维尔挤出一个微笑点点头,伊戈尔于是先挪开身子润了润喉咙,然后又靠近了话筒。 台下安静下来,在10000双眼睛之下,伊戈尔将要说出他那近乎疯狂的请求。 伊戈尔说:“在座的各位,大家好。我从那尔港坐火车远道而来,经历了3天的车程,终于抵达了我的目的地。就是这里,嘉德沙漠区。” 嘉德沙漠,是斯那大陆上面积最广的一个沙漠,地处中部偏西,包含了27个互相结为盟友的小国家,他们的联盟也被称为嘉德沙漠区联盟国。swisen. “我想说的是,这次的旅途可不好受,我们遭遇了一些脱轨事故,或许是可恶的敌人所为,但是最烦人的还是沙漠里的居民们。你们知道为什么么?因为我无法控制自己,我真的非常喜欢你们这里的特产酒品!” 台下的人不禁笑了起来,这是每一个嘉德沙漠区人民的骄傲,这里的气候非常适合酿酒,他们生产的酒在全世界都有名,但是其中最好的却是不卖的,只有亲自来一趟嘉德沙漠才能体会到。 听到伊戈尔的这句话,克维尔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说道我们的敌人,就不禁让我想起来那些英勇的战士们。没错,我能够一路上平平安安的,最后到达终点,全部都亏了他们。他们无一例外,都是自由不羁的嘉德人,他们热情似火,酒量也特别好,是我这个老头子比不上的。他们在战场上同样英勇无畏,能够听从长官的命令,完成长官的要求,他们都是十分优秀的战士。但是我非常失落的告诉你们,他们之中,有13人今天不能够亲临现场” 台下突然安静下来。 “对,足足13个人。他们之中有的是年轻气盛的小伙子,有的已经当爹了。他们之中有的幽默,有的冷静,有的固执,有的聪慧,但是无一例外,他们都不是懦夫!他们都很勇敢,他们都有那一种视死如归的精神!如果你让我去回忆的话,我甚至都可以叫出他们的名字!” 大厅之中彻底的安静了,人们几乎都能听到彼此之间沉重的心跳声。 “还记得那时在第二天晚上,火车脱轨了,一部分士兵出去巡逻,另有一部分留下来修火车,或者是生火,好不让我们冻死。那是一个凄寒入骨的夜晚,微弱的月光使得环境更加的忧伤。然后,有一个人提出大家轮流唱歌。唱了什么我倒是不记得了,但是我还记得,他们大多数人都唱得不太好。” 真是一个沉重的小幽默啊。 “大家唱着唱着就有了兴致,我们一起围着篝火跳舞,我也可以借机舒活一下筋骨。后来,大家玩嗨了,我们轮流在沙地上写字,大家都写上了他们自己的名字。有些人的名字很长,写了足有5米。突然有一个人遇到了小规模的流沙,那个年轻人当时吓坏了,是大家齐心协力才救他出来。” 这一个小故事总算是缓和了一下现场的愁绪。 “我爱他们,我爱他们每一个人。他们都是好人,他们都不应该就这么牺牲,像他们这样子的好人,本来应该在家里安安稳稳度过美好的人生。但是他们没有,这不是他们自己的错,也不是敌人的错,或许只是我的错吧” “当子弹击穿他们的身体的时候,那种痛楚你是可以感觉得到的,他们全部都作用在这里。” 伊戈尔指着自己的心脏,如此说道。 “所以我把这一切回忆埋藏在这里。” 伊戈尔转而指向自己的脑部,这是多么巧妙的演讲手法,现场的所有人都震撼了,他们的心砰砰的跳着,他们的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们听在耳中,记忆在心中。 “每一天晚上,我都可以梦到他们,梦到他们美好的笑容,梦到他们死去时的场景。这就好像刀子在扎你的脑袋一样,这种痛苦不言而喻。但是正因为如此,我才不忍心忘却。我不想忘记他们死去的时刻,更不想忘记他们生前的美好,因为只有这样,他们才能时刻提醒着我,我的志向是什么。我的梦想,我的一生都为了能够见到一个统一在一起的斯那大陆!” 有些人似乎是被感动了,他们默默的握紧拳头,好像下定了决心。还有一些“反对派”的样子更加的搞笑,他们深知接下来伊戈尔会说什么,他们多么渴望有人能够用塞子堵住他们的耳朵,好不让他们自己的意识发生一点动摇。 “斯那大陆是世界上最大的大陆,这片大陆上有着最为庞大的人口,有着最为丰富的自然物资,有着世界上最为多样化的文化习俗,当这一片大陆都统一在一起的时候,我们将会势不可挡!还记得20年前么?那个时候,是东方人统治着我们,奴役我们,为什么我们无法击败敌人?因为斯那人没有团结在一起,面对共同的敌人,他们自相残杀,助纣为虐。一个人可以不爱他自己,可以不爱他的家庭,但是每一个人都应该对自己的,民族报有自信心,对自己的国家充满期待!” 有些人开始点头,有些人忍不住踮起脚尖,那一声“对!!!”呼之欲出,那一声欢呼就在耳畔回响。 “现在斯那大陆上足足有百余个国家,其中最为强大的国家霸占着富庶的海岸线,但是为什么他们没有向内陆进军,逐鹿中原?因为小国家联合在一起,组成了各自的联盟国,才免遭兵刃之灾。由此,我大胆的,自信的提出,当全斯那大陆联合在一起的时候,斯那人民将会不受任何其他种族的鄙夷!斯那人将会挺直腰杆子,直面任何的困境!当他们遇到坎坷挫折的时候,都能够想起来,在他们的背后是一个全世界最为强大的国家!斯那人将会屹立在世界之巅!!!” 终于那一声欢呼起来了,然后是潮水般的,一浪接一浪的叫喊声。 这一股激流经久不息,延绵不绝,那些“反对派”岩石都无法阻挡这象征着“联合”,名为“统一”的高呼。他们将会沉默,他们却无路可走,在无数激荡心灵的滋润之下,他们终于选择了妥协。 一开始,欢呼声杂乱四起,但是他们很快便得到了统一,在克维尔的口号之下,他们一次又一次激起巨浪,一道巨浪倒下之后,是另一股更为强劲的浪潮。 在这将会载入史册的“嘉德会议”之上,共有包括“那尔海联邦国”,“嘉德沙漠区联合国”,“希尔德雨林区联合国”总共48国代表参加,会议之后,48国成立了由沃德伊戈尔为核心,雨林区希尔德城为基地的“斯那联合”,以一个统一的全新面貌屹立在斯那大陆上,屹立在东方列强面前。这便是东方人一直都在阻挠的事物,他们恐惧着一个统一的斯那大陆,恐惧着联合一起的20亿斯那人。 会议后的一周之内,又有包括“加蒂安联邦国”,“普罗泰克平原区联合国”21个国家加入了斯那联合,斯那联合成为了斯那大陆上最为强大的国家。 伊戈尔献出了一生心血的计划,从此开始了,一段属于斯那人的辉煌历史也即将开始。 正文 第二十章 恶战前夕 当大战开始之时,所有人脑海之中都只有那么一个念头,只有那两个字——“援兵!!!” 故事起源于加纳法尔帝国在光照岛惨痛损失,更介于施威华的野心,他决心要找弗吉人复仇。swisen. 一开始,施威华仍然有所犹豫,他深知弗吉不是那种可以轻视的对手,他们的战列舰吨位在世界上是数一数二的,海军的规模也丝毫不亚于东方列强的海军规模。反观他手下的海军,自从加纳法尔帝国独立,诞生开始,施威华就决定和“薛希”划清界限,他荒废了所有的薛希海军船舰,把他们停在探寻岛附近一带的海域上,那是在远离前线的世界最东方,施威华让它们自生自灭。 但是,在每一个夜晚,施威华的虚荣心和自尊都在作怪,他几乎可以梦到那些加纳法尔船只在光照岛沉没时的情景,甚至可以看到船上的人绝望的眼神,听到他们的尖叫声伴随着船只永远的消失于海底深处。施威华在无数个夜晚做噩梦吓醒,他感到精神恍惚,更多的却是对于弗吉的痛恨。 而在国内,这个惨痛的消息终于封锁不住,现是那些死者家属得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但是很快这样一条信息便犹如大火在野草中迅速蔓延一般,传遍了全国各地。人民们在抗议,他们举着招牌,燃起了复古的篝火,农民们拿着历届暴民们“引以为傲”的干草叉,他们拥挤于城市的各个角落。一个帝王的权利并不可怕,一个帝王的思想的力量薄弱,但是人民无穷无尽,人民的权益才是建国的根本,当帝王和人民在某一方面不谋而合的时候,就会像强大的电流找到了能够肆意穿梭的导体,很快感染整个世界。 这一天,施威华暂时解除了海军大臣约克的职务,独自统领海军,组建了一支上百艘“使徒级”的“讨伐大军”,浩浩荡荡得向弗吉人的海域和光照岛驶去。启航的时候,除了施威华和众军官之外没有人给他们送行。人民虽然有怨言,他们虽然想要报复,但是他们无法再承担更多的损失了。勇敢无畏的士兵们,他们可以做到视死如归;一个残忍嗜血的君王,他可以做到草芥人命;但是淳朴的人民,他们想要的无非是和平安定的日子。 因为北方强大的风暴带动产生了一系列的“蝴蝶效应”,南方的海底生成了异常强大的暗流,在神秘的深海,这股力量更是强大。加纳法尔士兵们顺着流水,极速前行着,仅仅在几小时之内就从贸易岛来到了蓝港,他们在蓝港稍作休息,顺便合并了一些蓝港的海军,舰队的规模扩大到130艘之众。在深水下,这些外形奇异的船只组成大雁南飞一样的阵型,前行速度得到了进一步的提升。m4xs. 但是就在暗色群岛一带,令他们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先是当时在暗色群岛巡逻的侦查船发回来电报,那是一封发送到一半,或者说是写到一半的报告,只写了短短的几个字—— “前方,敌人” “前方有敌人”,看来侦察兵们完成了自己的任务。没有后续,看来侦察兵们已经终结了自己的生命。 这样的讯息并没有给他们带来什么正面影响。 他们做好了面对敌人的准备,但是不是在如此接近的地方。他们有勇气去面对敌人,前提是在知道敌人的规模的情况下。 在这一支临时拼接起来的队伍之中,不妨有一些是没有上过战场的新兵,如果你去问他们:“你们准备好面对弗吉海军了么?” 他们之中或许有些人会这么回答你:“没有人真正准备好过自己的第一次。” 没错,加拉哈和弗吉作为两个争夺了百年海上霸权的海军大国,居然有些人从来没有见过敌人的真实面目。 舰队早早的调整为战斗阵型,这是在比原定计划早了4个小时的时间段,他们才刚刚脱离暗色群岛的中央,身边的海水还是间洋水系,距离接触那尔海的暖水还有几十公里。 但是指挥官的担忧并不是胆小或者是神经质,没过多久,侦察舰的雷达就发现了敌人。有经验的老水手只粗略的瞟了一眼雷达图就能分辨出来——他们将要面对的是号称“建国舰队”的弗吉第一舰队。强大的弗吉第一舰队已经有了50年历史,作为了现代弗吉国的第一支海军舰队,他们征服过法加洋上的每一个角落。经历了50年,这一支“经典舰队”经久不衰,他们随同国家一起经历了时间的考验,经历了“波弗战争”,舰队的规模不减反增,现在,在加纳法尔帝国远征舰队面前的弗吉第一舰队总共有52艘船,其中还有世界顶级的战列舰之一:“辉煌号”。 而第一舰队也同样发现了这些不速之客。水手们正急于扑灭船上的火焰,这些都是刚才遭遇敌人巡逻舰的时候受到的损伤。 52艘船排成阵型,辉煌号位于正中央,其他的船舰围绕辉煌号排成前中后3层,左右延展两公里。百门舰炮直指前方,气势如虹。经验丰富的第一舰队水手们从来没有和加纳法尔帝国舰队交过手,但是他们从前些时候的光照岛遭遇战之中了解了不少。 没错,那艘弗吉船只在沉默之前拍下了敌人的影像,后来赶上的弗吉舰队也记录了和敌人交手时的情景。这是弗吉舰队的惯例,每当遇到新的敌人都会充分记录。此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或许也是弗吉人驰骋法加洋长达400年的原因之一吧。 第一舰队的总指挥是曾担任了20年海军元帅的一位经验丰富的老先生,他在军队之中风评很高,虽然以严厉出名,但是和士兵的关系非常好。他无时不刻的关注着雷达和前方的海域,正如记录之中所说的:敌人的船只像海豚一样灵活迅速。 两支舰队迅速靠近,几乎到了面对面的程度,好像随时都要出手了。加纳法尔海军感叹敌人整齐完善的阵型,弗吉舰队则为敌人庞大的规模倒吸一口凉气。 但是战场很快就陷入了尴尬的境地,随着双方距离越来越近,却没有一方优先攻击。这不是因为双方都有所保留,其实之间的实力差距大家都是看在眼底的,他们没有发动攻击的首要原因就是他们听从指令。 加纳法尔舰队的目的地是光照岛,他们这一次的目标就是拿下光照岛西边的海岸,摧毁敌人的海港,而不是在这里和敌人缠斗。 而弗吉第一舰队倾巢出动也不是为了反攻,他们只是例行巡逻海域,因为在海域线遇到了敌人的侦察分队才追踪来到了暗色群岛一带。 双方的指挥官都催促手下询问上级的执意,但是他们的上级却比他们自己更为犹豫。 “目前尽量不要和敌人发生正面的冲突,你们不是第一舰队的对手,我们会派一支接应部队过来掩护你们撤回,不要把自己的后背暴露给敌人。” “总指挥,敌人规模庞大,你们没有和敌人交手的经验,现在请你们继续观察,务必不要轻举妄动,第二舰队会从北部海域过来跟你们汇合,先和敌人周旋一番。” 在暗色群岛附近一带的狭小海域,出现了这样戏剧性的一幕。 两支大规模的舰队在距离彼此不足10公里的位置上来回周旋。当第一舰队先前逼近的时候,加纳法尔舰队便立刻潜入水中向后撤退,有时加纳法尔舰队会突然掉头追击,这时第一舰队所有船都打满舵转为南北方向航行。 就好像是一只猴子和驯兽员彼此之间切换身份,互相挑逗,给周围的“观众们”上演了一处喜剧。 一开始,他们忠实的“粉丝”还是云和太阳,但是随着太阳落下,夜幕遮挡云层,因为勾心斗角而疲惫不堪的水手们终于撑不下去了。除了船长和换班人员以外,所有人都懈怠下来,甚至是厨师!没错,厨师和医生都昏昏欲睡,水手们又饿又累,却不能离开岗位。无聊的炮手们瞄准了大半天,瞄的是什么?是寂寞! 实在是太无聊了!这些身经百战的战士们都开始渴望一场恶战,他渴望击败敌人,就算流点血都可以! 而这样的“休战时间”对于加纳法尔舰队的水手们来说就更加的煎熬了。他们的船只不仅不大,而且几乎是暗无天日啊!一艘船里就三个人,驾驶员不能分神,通讯员时刻操劳,填装手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系好安全带,百无聊赖地上下抛动一枚小巧可爱的圆形炮弹。 机械不运作会生锈,肌肉不运动会退化,在这漫漫无期的时间里能够做多少“有意义的”事情啊,士兵们可以锻炼,管理部门也许可以在这些时间里讲讲低俗笑话,一些坏小子手中的扑克牌都摸的热乎乎的。 再这么下去,油量都要不够用了! 这样的事情首先出现在加纳法尔舰队之中,他们的船只体积小,能够装载的燃料也少,有些船很快就因为燃油缺失原因,只能降低速度。这极大的影响了阵型,许许多多的船脱节,跟不上队伍。在又一次的撤退过程中,一艘船差点都没来得及掉头,几乎就要被敌人撞上。在样子的情形下作战,对他们而言无疑是很不利的。 不过幸好援军及时赶到,加纳法尔海军在暗地里进行了一次“人员换班”工作,那些没有油量的船只优先撤离,由增援部队替代他们。 与此同时,弗吉方面第二舰队也赶到了“战场”,弗吉舰队的数量暴增至78艘,战斗力远超加纳法尔舰队。但是一直到这一天的午夜,战争都没有打响。终于,弗吉舰队也出现了船员疲惫的问题,他们也开始施行换班。两大舰队就在这样令人窒息的距离之间来回逼迫,却安分守己,几乎可以用“洁身自爱”来形容。 这与和平时期没有什么区别,只不过舰队之间的距离更加接近,火药味更加浓重。而且海域的概念还没有成型,实力更加强劲的弗吉舰队步步为营,几乎都要把这些“从笼子里逃出来的野兽”赶回暗色群岛。加纳法尔舰队的劣势终于在第二天黎明时分得到了转变,他们在暗色群岛的海港送来了数量巨大的援军,从弗吉人的雷达上看,红点密集了整整一倍,几乎都要挤在一起。 但是这些在暗色群岛附近周旋的海军,不管是加纳法尔还是弗吉,都绝没有想到,他们即将卷入一场有史以来规模最为庞大,场面最为壮观的海战。 正文 第二十一章 白纸上的污点 “巴斯首相,这些就是所有的新国旗候选名单了,请您过目。” 巴斯拿起桌子上的一叠五颜六色的旗帜,颇有兴致的观赏起来。 第一张旗帜的图案单纯,仅仅是把彩虹的七大颜色按照顺序涂了上去,虽然可以突出他们“多元融合”的主题,但是未免也太过普通。特别是在布料上,七大色块之间没有渐变,鲜明的色块对比显得太过于刺眼,不是什么好的选择。 巴斯把这一面旗帜放到一边,拿起了下面的一张。 第二张旗帜共有红,黄,蓝,绿,紫五色,图案是简单的扇形或者是弧形,边缘圆润光滑,虽然有“包容”的意思,也在第一张的基础上改编了一下单调的图案,但是形状显得更加的幼稚。好像是运动会,世博会之类的活动上会使用的宣传图片,不适合作为国旗这样子严肃的内容。 巴斯摇摇头,看起了下一张。 第三张旗帜可以算是做出了许多的改变,颜色只用到了红,蓝,黄三色,画面看上去不会过于混乱,而且各种颜色的色块面积更大,从远处看起来反而更加清晰。至于图案也用到了月牙形,看起来十分柔和,柔美。三大色块各占图案的三分之一,色块之中还夹有另一颜色,3个月牙在图形正中央包围成一个圆形。突出了主题,设计新颖,令人印象深刻。 巴斯对于这一设计十分的满意,但是他仍然把这一张旗帜放在一边,继续观看下面的其他设计。 近百种不同的国旗设计在他这里过目,这些旗帜都是风格迥异,各有各的特点,但是能够真正让巴斯满意的却不多。他把不适合的设计种类放在左手边,很快就堆积成一个小山丘,而让他满意的寥寥无几的几面旗帜却孤零零的躺在一旁,再怎么优秀的设计都显得寒碜了许多啊。 巴斯手中的一叠旗帜则是越来越单薄了,但是直到目前为止,都没有哪一种设计能够真正勾起他的兴趣,或者说让他浑身一颤。巴斯几乎都要审美疲劳了,对于那些不是那么出彩的看都懒得看一眼,直接就丢到一边。他也不想再回去筛选被他遗漏的优秀设计了,为什么?无聊啊! 突然,就在他快要丢光手中所有的旗帜的时候,下面出现在他眼前的一种设计深深地吸引了他。 红,蓝两大对比色各占一半的面积,色块的图形是梯形,在红蓝交界处,闪烁着一个耀眼的四角白色新星。底色一共只用到了两种,是所有设计中用到的最少的,但是底色之上的图案却是独一无二的,同时也是众多旗帜中极少数用到白色和锐角的设计。红色和蓝色,都是最有代表性的暖色和冷色,高度对比的同时却又不失和谐,呼应了主题。闪烁新星的图案更是指明了国家未来前进的道路,纯净的白色让人眼前一亮,给人一种以希望的感觉,多么的美好。 巴斯似乎对这种设计十分的肯定,他粗略的滚了一遍接下来的几张,然后微笑着说:“就用这一张好了!” 这一“选国旗活动”发生在金都沦陷后的第二天。虽然对于波西共和国的百姓来说,金都的陷落是一个天大的不幸,但是对于政府和军方来说,这却是无比的成功。金都的军队在长达半个月的时间里,消灭了卡诺斯帝国第一集团军一半的军力,给予敌人重创,同时城市内的人力和资源也半数以上成功转移,城市之内的工厂和各种厂房全部焚烧殆尽。除了被烤焦的尸体,什么都没有留给敌人。 即使北部战场的敌人没有了后顾之忧,但是由于敌人第一集团军损失惨重,没能够给予前线足够的增援,加上波西共和**工厂后起,双方的实力差距再一次得到了弥补。现在南部战场有弗吉人帮忙撑腰,敌人的舰队不敢为非作歹,在那样的狭窄地形,战心联合国的联合军团优势尽失,根本无法挺近半步。 巴斯意识到,他们距离战争的成功,只差时间和精力。时间需要去争取,金都的牺牲已经挽回了许多的劣势,现在他们所需要的仅仅只是精力。 什么叫做一个国家的精力?那就是人民的斗志!如何才能唤起每一个国民内心深处的斗志?那只能靠外部的压力! 是的,想要赢得这一场战争,全波西人都必须联合起来,抛弃过去,抛弃历史,抛去牺牲和鲜血,让所有的“暖色”和“冷色”都团结在一起。这种史无前例的事情可不是说说就能够做到的,巴斯想的是从日常生活入手,也就是人们眼中所见,耳中所听,无论影响是好是坏,只要是人们在饭桌上津津乐道的就一定可以成功,说白了就是洗脑。 而变更国旗就是第一步,新的国旗象征着新的前景,新的国家思想,新的未来方向。 巴斯选择的国旗在第二天就开始全线生产,短短几天之内就生产了十万面之多,,这些国旗被运输往全国各地。每一个波西人都有目共睹,他们亲眼看着熟悉的国旗被降下,新的国旗被升起。这一行动开始的第一天,国内各大媒体争相报道,不少的人都理解了巴斯的意思,情商高的人自然也是帮忙宣传,一时间,“摒弃前嫌,冷暖合并”一类的标语变发自于人民之中,随同新国旗传遍了各地。无论是现在的平民还是曾经的贵族,他们都认识到了事情的严肃性。想要获得一个更加光明的未来,就必须赢得这一场战争,而想要赢得这一场战争,就需要全波西人联合在一起。 很快,所有人都加入了这一场规模空前的“爱国,护国运动”。无论穷人富人,男人女人,老人小孩,冷色暖色,全部都给国家贡献出自己的那一份力。 所谓“有钱出钱,没钱出力。”大量的中下阶级的人群参军,或者是辞去工作进入了军工厂,亦或者是自己来到乡下,开垦荒地,种植军需物资。 所谓“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强壮的男丁拿起了武器,而坚强的妇女们勤劳的工作着,一方负责让战火远离家乡,一方负责养育国家的新一代。 而接下来的景象,绝对是只能在波西大陆上才能看到的。撇去所有其他的不同,你会看见在街道上,一群人从街道的尽头走来,他们穿的都是大红或金黄色的衣服。街道的另一端,一群身着深蓝色或者是紫色的人像街道中心走去。两支队伍都人数众多,他迎面走向彼此,很快便“撞在一起”。 每一方都自主的脱下外衣,交给另外一方,他们互换衣服,然后相拥在一起,接着悄无声息的散去。 凡是对这一场景有所了解的人都会激动的拿出照相机,是的,这是波西历史上十分多见的“换衣活动”。自从“颜色制度”被发明以来,冷色和暖色就轮流统治着这一个国家。但是,正如历史上所记载的,波西莉亚大陆是一个多灾多难的地方,每当外敌入侵,或者是山洪海啸,或者是台风进驻的时候,全波西人都会联合起来,抛弃彼此之间的“颜色差异”,共同面对困难。也正是因为这个制度,这个活动,这个传统,古代波西王国才能成为一个延续了数百年的伟大王国。 巴斯为国内的一片欣欣向荣而感到无比的高兴,同时,当他了解到加纳法尔和弗吉在暗色群岛一带多次摩擦之后,他更加坚定了抗争的意念,仿佛胜利就在眼前,已经是唾手可得了。 他开始找回自己曾经的兴趣爱好,例如看书和学习历史。最近,他一直在专攻波西王国的历史,现在已经读到了980年代的人民暴动,反抗卡诺斯人的事件。他为故事当中的英雄形象而痴迷,更沉醉于那传奇一般的地下工程,据说,直到今天,还有一些当时挖掘的地道没有被发现,民间传说,里面藏有神灵的宝藏,是不可侵犯的存在,能够进入隧道,并且活着出去的,都是被上天眷顾的人。 但是,有一件事,就如同眼中钉肉中刺一样,逗留于他心头,久久不肯离去。他也坚信,这将是这场战争中的最大的变数。 数日之前,情报部长嘉德黄发来报告,报告上写道:危险人物,戴蒙吐司近日屡次访问崔特尔的住宅,两人关系密切,而且每当他来到,房子里的监控措施全部都会失效,一直查不出原因。 这无疑有提醒了巴斯,他想了起来自己家里头还有这么个棘手的人物没有解决。 “时刻监视这两个人,一旦有变动,立刻向我汇报,叫特工们都做好准备,绝对不能低估他们。” 巴斯吃过亏了,间洋壁垒和金都的惨案仍然历历在目,他绝不会再让任何事情脱离他的控制了! 但是,他又怎么能够想到,他面对的不仅仅是吐司和崔特尔。 这一天,吐司再一次来到了崔特尔家里。 吐司走进了屋子,屋子里的光景相比较一开始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变,原本散落一地的家具和书本都被收拾起来,积累了几厘米厚的灰尘也被清扫干净,墙角里的瘪皮球也被擦干净充好了气。崔特尔见到自己曾经的手下一次又一次的来拜访他,自然感到十分的高兴。既然已经从过去的失落之中走了出来,又摆脱了“元帅”的累赘,那就好好过过平常生活吧! 两人一天到晚把酒言欢,情同手足,时常肩并着肩走在街道上,一副醉醺醺的样子,袒胸露乳的,跟寻常的流氓没有什么区别。 一天,吐司跟崔特尔说起了往日的事情:“崔特尔啊,你就不怀念从前么?” “什么从前?”崔特尔有些不解。 “就是你还是元帅的时候啊,你就不想回到军队之中么?” “诶那都是从前了,也不是我想就能成啊,往日一去不返啦!”他感叹道。 “但是你就不想回到那时候吗?” “什么意思?”崔特尔感到疑惑。 “我是说,如果我跟你说你有一个机会,可以获得兵权,甚至是更大的权利呢?” 崔特尔在友人面前放下了所有的警惕,他豪爽地说:“那可真是太美好了!能够变回元帅,统领三军,那才叫男人的浪漫!” 崔特尔大喝一声,心中的豪情壮志吐露无疑,一时半会儿停不下来。 吐司静静地看着他,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巴斯首相!巴斯首相!”这一天,嘉德焦急的跑到了巴斯的办公室里。 “怎么了!?”巴斯被他搞得十分紧张,皱紧了眉头,一万种不好的念头从他脑海中闪过。 “自从三天前吐司又进到崔特尔家里,他就没有出来过!” “什么!?” “没错,崔特尔也再也没有出来!” 巴斯的心砰砰的跳着,他根本无心听嘉德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缓缓道来。 三天前,吐司又一次来到崔特尔家里,这已经是这个月里头的第9次了吧。 同样的,所有的**和**全部失效,8名监视崔特尔的特工变成了“盲聋人士”。 特工们按照规矩,把这个消息告诉给嘉德。嘉德查询了一下前些时候的报告,意外的发现这一段时间里吐司的访问频率出奇的大。顺便的,嘉德也了解到吐司并不是波西人,这从他的名字里就能够看出来,至于本国籍,还是不看不信来的比较好。同一天,嘉德拿出了一个他一直随身携带的盒子,盒子的表面上写着:“洞察细微,寻找答案。” 这个盒子是用特殊合金制作的,跟随他大概也有20年了吧,但是外面还是光滑曾亮,丝毫没有陈旧的感觉和迹象 嘉德差不多都要忘记了是怎么得到这个盒子的了,他只知道这个盒子不能够随便打开。20年了,他从来没有打开过这个密码锁,也从来没有试过,因为他一直不理解盒子提示的意思。突然,也就是在这一天,他有了一个奇怪的念头。他拿起笔,开始计算吐司近来的访问频率,他换了数十种计算方法,用了上百个数学符号,却没有得到可能的答案。 他看着手中的计算器,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开始用电脑术语和二进制检索数据,最后居然惊奇的得到了一串密码。和密码锁的数位一样,都是六位数,他跃跃欲试,输入了密码,果不其然,密码锁出人意料的打开了! 嘉德激动不已,关于这个盒子的回忆仿佛又找了回来。他打开盒子,里头却只有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也只是一长串毫无意义的数字。 嘉德没有理解,他结合了开锁密码,却依然一无所获。这时,他意外的发现了这一串数字中的一小段,如果用密码本来解释的话,便有了合适的意思。他拿出了密码本,一点一点的解码,但是却失望的得到了一个毫无意义的句子。 莫非是用错了解码本?嘉德仍然坚信要利用密码,他又换了好几种不同的加密方法,最后终于在使用了老式卡诺斯解码法的时候得到了一个答案:“吐司叛徒,,叛乱。” 漏了一个词嘉德四处寻找答案,他的目光再一次回到了密码锁上,他用密码本解锁了那6位密码,得出了最后的单词。 他看着最后成型的句子,内心久久不能平静。他想起了那个给予他这个盒子的人,虽然只是众多记忆碎片中的一段,但是每一段都无比的重要。他赶紧把回忆起来的单词记录在同样跟随了他20年的小本子上,上面已经密密麻麻记录了大半本,全部都是他之前回忆起来的片段。他在一系列不完整的句子之中寻找着可能的空隙,填入了那个单词。 嘉德重视起这个再不能寻常的事件,他知道,想要找到最后的答案,就必须按照纸条上面写着的去做。 他离开了房间,来到了监控崔特尔的地方。 特工们见到老大来访,全部都聚集起来,想必也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吧。 嘉德说:“你们确定监控设备都失效了?” 特工们异口同声的说:“嗯,完全没有反应。” “重新调试过了?” “没错,依然毫无反应。” 嘉德沉默了片刻,又问道:“可能的干扰措施是什么?” “电磁干扰吧,也只有这种可能了,我们还在破解脉冲频率。” 嘉德站在监视屋里头,远望着崔特尔和吐司所在的屋子,窗户被完完全全的封闭了。他又沉思了一会,然后他提出了一个奇妙的点子:“要不然,我们就设计一种不会遭到电磁频率干扰的**好了。” 特工们面面相觑,队长站出来说:“长官,现在世界上都没有几个国家能够研发出这样的科技,更别提我们这些没有科学基础的人了。”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利用最为原始的科学!” 特工们有点愣,完全没有理解嘉德的意思。 嘉德独自行动起来,当他一开始制作那个简单无比的器械的时候,所有人都恍然大悟,于是特工们都开始行动起来。 他们制作的无非是小孩子的玩具罢了——两个纸杯,一条长度正好的细线,把细线从纸杯的小孔里头穿进去,一个“电话听筒”就完成了! 当然,大人的造物绝不是那么的不严谨,他们改编了一下材料,将传声能力扩大的数倍。这些小话筒被安装到屋子外墙的各处,特别是那些最为薄弱的地方。利用这个器械听出来的声音甚至比直接把脸贴在墙上听的还要响,只不过不够清晰罢了。 特工们无时不刻的监听着屋子里的动静,他们收集到了这样的讯息: 一个较为尖细的声音,大概是吐司发出来的,如此说:“崔特尔啊!你就不想回到从前的日子么?统领三军,多么的威风啊!” 然后是一个雄厚,略显苍桑的声音,想必是崔特尔了:“哎,那些都是过去式了,我们需要活在当下。” “那如果你有这么一个机会呢?” “有机会当然得争取啊!只希望,巴斯首相能够理解我,看清事态啊!” 似乎都是一些毫无意义的讯息,嘉德和他们一起留下来记录了一些,然后终于失去了耐心,跟他们说:“看来这里没有什么事,我先回去了,你们继续监控。” 于是,在这三天里,嘉德收到了特工们发回来的消息——吐司和崔特尔两人在屋子蹲了足足三天三夜,没有出过门。据他们一直以来的统计,里面的食物和水是不够他们支撑的。嘉德感到不安,他来到了巴斯的办公室,向首相报告了这一件事。 巴斯问:“你们都听清楚他们说了什么话了么?” “他们说的话千篇一律!根本没有什么好监视的,我只是因为他们的反常行为才来向您汇报的,刚才我还收到消息,两人在屋子里头聊得可欢了!” 巴斯越来越想不清楚,他的思绪一片混乱。 突然,办公室里的电话响了起来,两人都不禁被吓了一跳。 看着焦躁跳动着的电话,嘉德慢慢伸出手,接起了电话。 电话那一头,是他手下的一名特工,他的声音急促,直喘粗气,好像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怎么了?”嘉德有些紧张,他都有些不想得知电话那一头的可怕遭遇,他略怀胆怯的问道。 “长官,两个人早就已经不在屋子里头了!” “什么!?”嘉德听到的消息,突破了他内心中的所有心理防线,这令人窒息的可怕消息让他眼前一黑,:“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录音机!我们一定被骗了,他们的对话一直在重复,一定是录音机!我们的监听工作被他们料到了,他们早就做好了准备!” “什么!?你们先别轻举妄动,我这就过来!” 嘉德挂了电话,呆呆地看着桌子,巴斯见到他的反应,流了一身冷汗。没等巴斯提问,嘉德边说,那边出了事情,我这就过去处理,如果有什么变动的话,我会向您汇报的。 嘉德离开了办公室,跳上汽车,加足马力前往那一幢屋子。 正文 第二十二章 血色黎明 一艘灰白配色的小艇停靠在黄城附近的海岸线上,船上只有船长,水手和涅威亚三人。借着夜色,他们向南驶去。船上几乎空无一物,为了达到最快时速,除了救生艇以外的所有家具和配件全部都被扔下了船。涅威亚懒散的坐在甲板上,两把银色的弯刀插在他的腰间,在黯淡的月光的映衬下更显出冷血之情。涅威亚拎着一个黑色的皮包,他把皮包抱在胸前,一刻都不懈怠。 很快,太阳从水面上升起,又是起雾的一天,小艇的保护色开始发挥作用。过了半个小时,他们的眼前出现了一支由13艘军舰组成的船队,船队向西行驶,船上挂着弗吉的国旗,他们的目标俨然就是前方不远处的暗色群岛。 船长来到合适的距离,停止前进,他让水手叫醒涅威亚,水手急匆匆的来到上层甲板,涅威亚躺在甲板的正中央,就好像鲨鱼搁浅了一半,毫无生气。水手没有多想,一边叫唤着就走上前去。水手刚刚来到涅威亚身旁,突然感到一阵寒光袭来 涅威亚以神不知鬼不觉的速度从甲板上跳了起来,拔出了匕首,此时就夹在这年轻水手的脖子上。年轻人双腿发软,全身不住的颤抖,一时间没有忍住开始“泄洪”。 “还挺机灵哈。”涅威亚露出鬼魅般的笑容,这么说道。他撤开了匕首,年轻人的脖子上被划开了一个大口子,幸好没有伤及动脉,只是破了一点皮肉。涅威亚收好武器,从年轻人身旁走过,向下层甲板走去。 “给我把救生艇准备好!”涅威亚大声呵斥到,年轻人被吓得全身一颤,顿时就翻白眼倒在了甲板上。 涅威亚听到重物撞击木板的声音,无奈的摇摇头。他观察四周,这才找到了不起眼的救生艇,涅威亚向救生艇走去,再一次路过那个被吓得晕倒在地上的年轻人身旁,涅威亚斜眼看着他,不屑的吐了一口口水,但是年轻人没有丝毫的反应,只有裤子上的污渍在不断的扩大。 涅威亚来到救生艇旁,拿出匕首,一条条割断了麻绳,救生艇随即落在海面上,发出巨大的噪音。 救生艇落水时激起的水花溅射到驾驶室的玻璃上,年迈的船长顺着水花的方向看了过去,发现救生艇倒栽了跟头,摔了一个底朝天。 船长走出驾驶室,抬头看着上层甲板的涅威亚,说:“是那孩子的不好,需要帮忙么?” 涅威亚也发现了他的失误,他又不住的扭头去看那个被吓晕的可怜孩子,几乎都要被气疯了。m4xs. 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放下皮包来到了甲板边缘,瞄准了目标之后,高高跃起。 船长被他的举动给吓到了,当他意识到涅威亚准备做什么之后他更是被吓得说不出话来。 涅威亚落在了救生艇的一角,整艘船就像一个跷跷板一样飞了起来,涅威亚再一次施力跳到了半空之中,他抓住翘起一头的一截麻绳把整艘船都拉了起来。软趴趴的橡胶救生艇就像一个弹簧一样,在空中摇摆着,扭动着,在一圈转体之后底部落水。 船长目瞪口呆,一重更大的水花扑向他的脸,但是刺眼的咸水并不能阻止他亲眼目睹这一幕——涅威亚轻而易举的在水中翻转过来了一艘救生艇。 涅威亚轻盈的落在救生艇上,原本干燥的衣服都被水花打湿。 “喂!老头子!”涅威亚不耐烦的叫着,:“把我的皮包拿给我!” 船长先是愣了一会,好像在说,什么皮包?然后他回过神来,径直走到上层甲板。在上层甲板,他看到了被吓尿了的年轻水手,一时间居然不知所措。 “喂!老东西,你要是再动什么歪点子,你的下场将会和他一样!” 船长被吓得全身一颤,他赶紧拎起地上的皮包,丢给了涅威亚。他能感觉得到皮包的分量不轻,里头一定是装了什么十分重要的东西。 船长一直等到涅威亚架好船桨,缓缓离去之后才敢行动,他扭头看着那个年轻人,惊愕地发现了他脖颈儿上的创口。恶毒的海风此时正在在撕裂他的伤口,污秽的病菌一定也是见缝插针,在海上受到这样的割伤可不是开玩笑的,像这种没有经验的年轻人,等会到了陆地上十有**都没救了! 船长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他扶起昏倒的年轻人,为了救他的命,这位老人感到自己仿佛年轻了30岁,全身都充满了力量。他把年轻人背了起来,送到了室内,用酒精和纱布给他简单的包扎了一下。 船长又看了一眼远去的涅威亚,愤愤的感慨道:“愿上天快点惩罚这个恶魔吧!” 涅威亚一个人悠悠的划着小船,很快就来到了军舰的船底。 “船长,雷达上显示有什么东西接近了我们。” “什么?有多少?” “目前为止只有一个目标。” “哦没什么大不了,可能是什么大型鱼类吧,这一代的鲸鱼还挺多的,不可能是敌人。” 涅威亚从皮包里拿出了一个钩爪,他背起皮包,将钩爪发射到军舰的甲板上,然后顺着绳子悄悄地爬上了船。船体一侧的水手们都听见了窸窸窣窣的声音,但是没有一个人警惕这一件事,他们都以为是老鼠或者是船体的挤压声。涅威亚来到了甲板上,他又从包里拿出了一个半圆形的灰色物体,靠在白色涂漆的甲板上很难被发现。涅威亚把这东西粘在甲板上,双手尽力去感觉物体光滑的表面,终于找到了一个细微的突起物,他按了下去,那东西于是发出了“逼~”的一声,底部还有微弱的红光,这东西必定是一个伪装好的定时炸弹。 “是谁在那里?”一个船员听到了炸弹安装时的声音,他端起枪,警惕地走向涅威亚躲藏的掩体。 “快点出来!”船员大喊一声,在这样的浓雾之下他根本什么都看不到。他做好了所有的心理准备——水怪,鬼魅,或者是大块恶臭的鸟屎。他没有呼唤同伴,毕竟这一代也不可能有什么大事发生,听说敌人的舰队都在友军的控制之下呢。 他一步一步的逼近,涅威亚蹲在掩体后面,闭上双眼,慢慢的抽出一把匕首,静静地等待着。他听到船员停下了脚步,大概是在瞄准吧。涅威亚感觉不能再拖延了,在这里呆的时间越久,接下来的麻烦事儿就会越多。真是可恶啊,要不是为了获得巴斯首相的信任,他才不来这里干这种没有报酬的苦差事呢! 没办法了,可怜的孩子,遇到我算你倒霉了! 涅威亚把皮包丢了出去,船员被这个突然飞出来的物体给吓了一大跳。但是由于浓雾的缘故,他以为这只是一张垃圾袋,或许是同伴的什么玩笑吧,他可不想被别人当成胆小鬼或者是傻子。 “好了,别玩了,出来吧!”船员笑着说。 “说话的时候要注意!” 涅威亚突然冲了出来,一阵银光划破浓雾,一团鲜血喷涌而出,等那船员回过神来,涅威亚已经割开了他的喉咙,等他终于想要大喊救命的时候,却也已经说不出话来。 涅威亚托住了尸体,他可不想再发出任何噪音了。看着鲜红的血液蹭蹭的往下流也不是好事,他扛起尸体,奋力扔到了海里,就让那些鱼类来干脏活吧。 涅威亚神不知而鬼觉的安装好了炸弹,他顺着绳子回到了救生艇上,开始原路返回。 但是让他感到奇怪的是,他怎么也找不到原先的那一艘小船,即使雾再浓,也不应该到了事先约定好的地方还没有个人影啊。 涅威亚大概是猜到了一切,那个该死的老头子肯定是为了防止年轻水手伤口感染而死,已经掉头往回走了。 “可恶!老子的匕首又没有生锈,要是有机会,绝对让你这个老家伙破伤风而死!” 说着,那艘小船就从前方的浓雾之中冒了出来,看来是还没有走远啊,涅威亚可不准备手划船回去,于是他加速前行。 两艘船在平静的海面上展开了一场无心的“竞速角逐”,涅威亚在后面大喊着:“喂!停船!”,船长跑在前面,心里头想着:“快点靠岸啊!” “可恶的老东西,给老子停下来!”涅威亚感到一股怒火涌上心头,要是当时他没有吓昏那个小孩子,没有割破他的后颈,自己也不会沦落到这个狼狈的地步。而他生平最为痛恨的就是本来可以转变之事,但是人总不能恨他自己吧,于是涅威亚决定把怒火发泄到前面的那两人身上。 涅威亚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划船,两船之间的距离居然开始缩短,当他足够接近的时候涅威亚干脆跳进水里游过去。一个一生没有学过游泳的人居然游的比小艇还要快。他扑腾着水花,静悄悄的爬上了船上。涅威亚浑身都湿透了,一阵海风吹过,更是让他感到一阵凉意。他嘴里头一股苦涩的咸味,眼睛被刺疼,这一切的“可逆不幸”全部都化为他的怒火,涅威亚拔出匕首,踹开了驾驶室的门。船长吓得倒在地上,他惊愕的看着眼前这个犹如恶魔一般的恐怖的男人。 “你想要去哪里啊?嗯?”涅威亚双眼充血,咬牙切齿的说道,他一生之中从来没有如今天这样愤怒过,而他即将发泄的对象,却是两个手无寸铁,毫无抵抗能力的普通人 涅威亚驾驶着小船回到了黄城的海岸线,他把船停靠在岸边,步行来到岸边的汽车上,驾驶车去往红城。 “事情都做好了么?”车载电话响了起来,里头传来的巴斯的声音。 “放心吧,首相大人,我们现在只需要坐山观虎斗就行了!” “很好,等一切都结束了,就提拔你做我的副手!” “谢谢首相大人。” 没有人预料得到,因为涅威亚安装的这一个小小的炸弹,居然导致了近百万人尸沉大海。 正文 第二十三章 灰色阴霾 “到底应该如何改进呢?” 西克博士坐在自己的实验里头,埋头苦干着。自从第一次金都战役的失利之后,他就一直致力于研发新的浆气武器。现在的波西大陆上充斥着不安分的风暴,湿气沉重,弹药资源都在发霉,对于这些无法在湿润环境下发挥作用的浆气炮弹,怕不是都要长出苔藓来。他没有多少时间了,第二次金都战役已经打响了,而且卡诺斯军队损失惨重,要是再不能有什么实验突破的话,别说是战争了,估计他毕生的梦想都要就此终结。 不行,绝不可以!绝对不能就此放弃! 西克再一次拿起笔来,在他的笔记本上写下一个又一个化学公式,他解析着每一种化学成分,试图找到浆气无法适应湿润环境的原因,这是他的首要研究目标,只要能够克服这一问题的话,后续的一系列研究都会轻松很多。他按照新写下来的配方调制了一些气体,把这些气体充入旁边的鱼缸里,并且观察着他的实验对象——一条金鱼的反应。 灰色的,青色的,淡黄色的,无色的各种各样的气体被加入到鱼缸里,但是无一例外,它们很快就在水里头沉淀下来,凝结成各种颜色,大小不一的颗粒物,更别提这些颗粒物还是无毒无害,有机的,金鱼吃的可欢了。 这条金鱼陪伴了西克好长时间了,一直以来,西克都无微不至的照顾着它,他给它喂食,给它换水,或者是放生到小池塘里头,哪天再找回来。 他俩简直就像是亲密无间的好友一般,尤其是对于西克,这样一个把工作看得比家人都要重要得老男人来说,这条金鱼是他唯一的伙伴。有些时候,他会呆呆地望着它,对他说一些悄悄话,跟金鱼一同探讨化学公式成为了他唯一的娱乐手段。 但是,这条金鱼又怎么能知道,这个养了它一辈子的人,真实目的其实是拿它做实验呢?自从西克想到了浆气的点子之后,这条金鱼就来到了他的家里,一开始,它还是一条脆弱的小鱼苗,但是很快就成长为一条比其他金鱼都要强壮的大鱼了。西克一直留着它,并不是出于感情,而是因为他始终没有攻克“不服水”的难关。 “你有什么想法么?尼雅?” 西克又开始和金鱼说话了,尼雅是他女儿的名字,当然他的女儿还没有死,只不过女儿和妻子常年都在卡诺斯大陆南方的中央城,和他相隔了几百公里之远,一年到头都不见得能见几次面。当然,西克也考虑过给它换个名字,毕竟致力于杀死他的“女儿”好像是一件再病态不过的事情。但是西克是爱这条金鱼的,当西克说话的时候,它就这么静静地听着,而当西克做实验的时候,它还是这么安静的待在那里,即使是可能至它于死地的生化武器被冲进水里,它都是一声不吭。他俩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一起望着窗外发呆,一起看日出日落,不管西克忙活与否,它都这么静静呆着,等着。 西克又调制了一种新的配方,现在正在把气体冲进水里。异常剧烈和高温的泡泡在水中翻滚着,西克戴上口罩,穿好了防护设备,深怕吸入一点,不然这辈子就算是过完了。而那条鱼呢?他倒是见怪不怪了,甚至还用嘴亲亲泡泡,或者是也自己吐出一些泡泡,自娱自乐吧。 当气体被冲完之后,一切还是照旧,只有鱼缸里的水位变低了。那条金鱼就这么愣在那里,吐着小泡泡,看着失落的西克,好像在嘲笑他一样。 西克挠了挠头,给鱼缸里头加了点水。说真的,这一次他还挺兴奋的,几乎都抱着成功的心态了,毕竟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这种化学反应。虽然实验还是没有成功,但是也算有一个不小的科学收获吧。 他看着窗外的夕阳,那条鱼也扑腾一下身子,似乎是准备睡觉了。 “算了,既然都这么晚了,那就好好玩玩吧。”西克这么想着。 他回到之前的那个化学公式上,和原件对比之后大概找出了原因,然后他加量加入那种多出来的化学成分,最后调制出来的气体果然不同寻常,这种气体的温度异常的高,分子运动十分剧烈,要是在战场上也有这般活跃度的话,战争早就结束了!他把玻璃**装在充气管道上,刚刚准备打开阀门往水里头充气,西克看了一眼尼雅,发现它都不动了,大概是睡着了吧。 “那就不要打扰她了。”西克这么想着,卸下了装着气体的玻璃**。他挪走了充气装置,来到了实验桌的另一端。西克拿出一个试管,往里头灌了一些水,然后固定好了装置,准备充气。 “嗯,别忘了防护措施。” 西克戴上防毒面具,穿上了厚重的棉袄,带着沾水的棉手套,在腿上垫了一层又一层的麻布,这才准备充气。 他拉下阀门,大量的气体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冲进水里,冲击水面的同时激起了大量的水花,灼热的气泡从水中喷涌而出,释放出大量的高温气体,在西克的护目镜上形成了一层水雾。 “天呐”西克绝没有想过反应会如此剧烈,而且他才充入了不到一半的气体,试管里的水几乎就要被蒸发殆尽了。 也不知咋的,充气装置突然不稳定,阀门松懈,很快就崩离飞出,击碎了边上的玻璃,把西克吓了一跳。因为大气压的原因,余下的所有气体同时加入水中,一时间形成了极高的温度。这几乎是可以感觉得到的,一瞬间的温差导致玻璃试管发生了爆炸,玻璃碎片飞到房间的各个角落,其中的一个撞击在鱼缸上,水从裂缝处流了出来。被吓坏了的尼雅搞的水里乌烟瘴气的,怕不是又得要换水了。那些被炸飞的水落在了西克身后的地上,即使已经不再有气体充入,这些水的温度依然很高,散发出大量的水蒸气。 西克作为资深科学家,还不会因为这种小场面而大吃一惊,但是他也没有想到过这种状况,一时间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的样子。他首先做的就是给尼雅换一个新家,尼雅来到了一个更大的鱼缸里,虽然少了海草和假石头的陪伴,但是它还是活的悠然自得,很快就从惊吓之中调整过来,继续睡觉。 西克于是又弯下腰研究着这个“暴躁的化学公式”,这提起了他很大的兴致,他喝了口水,想着今天晚上就通宵实验吧。 落在他身后的那一潭水仍然在不断地蒸发,但是这些水蒸气都是十分不正常的灰白色,这些灰色气体附着在西克的背上,很快他背上的棉袄上开始出现一些灰色的斑点,就好像霉菌一般不断扩散着,渗透着,透过了层层的棉絮,接触了西克粗糙的皮肤。 突然,西克感到背上一阵剧痛,他忍不住叫了出来,来到了远离实验室的角落里脱下了他的棉袄,露出了他瘦弱的身体。 西克赶紧在背上抹了一层水,痛觉却早已消失,他来到镜子前面,极力扭头去看他的背后。 奇怪的是,在他刚才刺痛的地方什么都没有,那颗痣还在,那块骨头也没事,他的皮肤还是那么坚硬,粗糙,黝黑。 但是这瞬间的痛觉把他搞的全身出汗,他已经老了,可受不了这等痛苦。于是他冲了个澡,就早早的入睡了。 西克严重驼背,他躺在硬板床上,身体躺平,控制自己尽量不要蜷缩起来。他扭头看了一眼闹钟,但是摘了眼镜之后根本什么都看不清,看闹钟跟看一个大铁块没有什么区别,这样也好,他也就看不到那些令人心烦的铁锈了。 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疲劳,不一会就睡着了。 而梦幻般的是,他一觉就睡到了天亮。西克睁开眼的时候还不禁感叹台灯实在是太刺眼,但是下一刻他就明白,这是太阳。 天啊,这是他从一次躺在床上看到太阳。西克摸索着床头柜上的眼睛,看了一眼时间。 “8点”一般来说,如果他是晚上6点入睡的话,醒来的时候大概是晚上八点,但是现在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西克从床上爬起来,第一件事就是照看尼雅,换了新家的尼雅还挺逍遥快活,在水中不断转圈圈,丝毫没有不适应的样子。 他来到洗手间打理自己,当牙刷再一次刷过那一颗牙的时候,西克又感到了无比的痛苦。他的一生中,只有两件事能够让他痛心疾首:一件事就是一事无成;另一件事是蛀牙。 西克匆匆的洗了把脸,然后给自己准备了那朴实的早餐——两片面包。 再不能多了,这就是他的一餐,并不是因为贫穷,政府给他的资金足够他一天到晚花天酒地,这是个人习惯问题。两片面包很快就吃完了,西克又一次回到实验桌,开始他一天的工作。 传来了奇怪的声响,那是他的肚子。“莫非还没有吃饱?” “我吃饱了么?”这是个滑稽的问题,但是也值得深思啊。 又是一声,西克于是离开实验桌,从冰箱里把一袋子面包都拿了出来。一片,两片,三片 眼看着一袋子面包就要空了,西克终于控制住自己的嘴和肚子,他几乎是闭上眼睛把面包藏进了冰箱里。 “有点口渴”西克一愣一愣的,感到魂不守舍。最后他实在是忍不住了,把他珍藏了好久的牛奶拿了出来。 “应该没有发霉吧”西克看着上面的生产日期和脱脂标志,一鼓作气,一口猛灌,居然就这么喝完了一整**牛奶。 这是西克一生中最为奇妙的一天,几乎可以和他小时候遇见“外星人”的经历相媲美。 “也许只是我疯狂的一生当中,比较突出的一天吧。” 吃了一顿“丰盛”的早餐之后,西克坐到了实验桌上,把尼雅的新鱼缸端到了桌上,尼雅吐出几个小泡泡,绕着鱼缸转了几圈,好像是在打招呼似的。西克拿出了一本新的笔记本,原来的那一本已经用完了,厚厚的100页纸被他在一天之内写了个满,西克已经把每一张纸的每一个角落,每一行字之间的每一个空隙都利用起来,但是空间还是不够支撑哪怕两天。一天一本笔记本也是他养成的良好习惯,之前就有发生过隔夜的笔记本丢失,害的他实验进度倒退一周的惨案。 西克翻开了雪白的笔记本,一股浓郁的“书香”飘了出来,他瞟了一眼边上的昨天的那一本笔记本,把它放在了储存箱里——那是整个屋子里头最暗无天日的地方,所有去往那里的笔记本都承载着一次失败经历。 西克戴上了自己的老花眼镜,开始埋头写起字来。但是写了半天,他却发现写在纸上的字都是歪歪扭扭,东倒西歪的。 “真是奇怪了。” 他又试写了几行,但是同样的事情又发生了。西克生气的把笔扔到垃圾桶里,从旁边塞的满满的皮包里拿出了另一只水笔。但是这一次写出来的字仍然是十分模糊。西克挠挠头,似乎没有意识到问题的原因,于是他闭上眼睛,用肌肉记忆写下了几个字,睁开眼睛一看果真端正了许多。 “原来这一副眼镜不行了啊。” 这种状况以前也时有发生,能有什么原因呢?无非就是眼睛的度数增高了呗。他摘下了眼镜,从旁边墙上的眼镜架上拿起一副度数稍微高一点的戴上,但是眼前的字体却更加模糊了。 西克感到眼球十分的不舒服,赶紧摘下了眼镜。他睁开眼睛之后,那叫一个豁然开朗!他头一次在没有戴眼镜的情况下把房间里的一切都看的这么清楚!他几乎就能够看清电子表上的时间了,闹钟轮廓也清晰起来。西克感到无比的激动,为了证明这一切都不是他的错觉,他换上了一副度数较低的眼睛,眼前的一切都清清楚楚! 西克今天感到无比愉悦,调整眼睛的度数也算是他毕生的梦想之一,仅次于成就一番科学伟业了。 早饭吃饱,工作干好,西克孜孜不倦一直干到了中午,要不是瞅着尼雅开始催促,他大概都忘记午饭这一回事了吧。 饿着谁都不能饿着“女儿”! 西克喂鱼之后,从实验桌上站了起来,顿时就感到全身酸痛啊。于是这个年过半百的老人慢慢舒展着自己的身体,扩张自己蜷曲的身体,伸直自己弯曲的脊柱。眼看着就能“挺直腰板,抬头看人了”,可不又卡在了节骨眼儿上?又是同一个关节,两块脊骨卡在一起,死活憋不过去。但是西克还是强忍剧痛,慢慢的舒展。 “咔!” “难道是我骨头断了!?” “不对,是我把腰挺直了!” 西克几乎就要跳了起来,可算是把眼里的那根钉子给拔出来了,比疼了半年的牙终于给拔掉一样让人激动。 西克博士好像一下子年轻了20岁一样,顿时充满了活力,仿佛从前的精气神都找回来了一样。 内心重归平静之后,西克这才发现时间不知不觉都到了该吃午饭的时候了,但是这个早上他却什么都还没有做,一条完整的化学公式都没有写好。他拉开了常年封闭的窗户,一股清新的空气扑鼻而来,让人顿时清爽了不少。这是阳光明媚的一天,城市的街道上鸟语花香,这也是一个美好的春天,勤劳朴实的“蜜蜂们”辛勤地工作着。 但是这也是一个动乱的战争年代,不是每个人都能安居乐业,更不是每个人都能在过节的那一天阖家团圆,想要献给自己深爱的国家和人民一个最美好的春天的中午,只能依靠战争——一场一劳永逸的,足以终结一切战火的战争。 但是人还是要吃午饭的啊想要造福全人类,得先把自己安顿好了。俗话说:“从我做起”。 西克于是打开了冰箱,这才认识到自己早上都干了什么好事。 冰箱被扫荡一空,说是留下了一点库存,但是也只够金鱼塞牙缝的份,西克无奈的摇摇头,穿上了积了一层灰的大衣,戴上帽子,拄着拐杖,出门了。 户外的空气,户外阳光,户外的一切都是在他的那一个小房间的所体验不到的。 城里的花草,城里的禽鸟,城里的人,城里的一切都是在他的那一个与世隔绝的房间里所体验不到的。 烘烤房附近香气扑鼻,工地边上嘈杂不堪,集市周围热闹无比,这一切都是在他的那一个暗无天日的小房间里所体验不到的。 西克看着远处,街道尽头正在兴建的一片居民楼,工人们挥洒着汗水,柴油机吞云吐雾,从这所有的肮脏与混乱之中,西克看到的都是一个欣欣向荣的,日益强盛的国家。是啊,不仅仅是他一个人,还有无数的人都在为了一个美好的未来而奋斗,大家志同道合,这也就足够了,不需要多余的种族或者是国界线的限制,因为大家都有共同的目标啊——那名为“和平”的“强大”。 西克拄着拐杖,走起路来一摇一摆的,这是他身上的另一个顽疾,他膝盖的关节炎有好一段的历史了,更不要提他是年事已高,体弱多病,指不定哪天走着走着就摔倒在大街上,陷入了永久的长眠之中,不复醒。 说起来也是奇怪,今天这么艳阳高照的,大街小巷里都挤满了人,也没见的有什么北方的寒流,但是自己身上披了一件风衣却丝毫不觉得热,额头上都没有一滴汗水。 或者说还有一些清爽? 西克突然停下了脚步,甩动自己的右腿,尽量让膝盖的关节处产生一些摩擦。果然,就和早上的种种“疯事”一样,今天他的腿似乎是不疼了?西克微微抬起拐杖,但是却并没有收到腰间,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在脱离拐杖帮助的情况下慢慢挪动自己沉重的脚步。 “一步,两步,三步” 西克加快了步伐的频率,每一次都把目标定得更远。他小心翼翼,他激动不已,渐渐的,西克这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在满是人流的大街上小跑了起来。 西克吹着这迎面的清风,抬头看着耀眼的太阳,他挥动双臂,扭动腰间,不禁高举双手,大声欢呼起来。他从未感到如此的自在过,好像什么都无法阻止他前进的步伐,他已经不在意周围人的眼神了,这一刻,他的眼中只有自己,一个不再为病痛所折磨束缚的,健康快乐的自我! 眨眼之间,太阳已经落到了半山腰,街道上的人都已经散去,工人们也匆匆回到家里,只有那些手头最吃紧的还在辛劳的工作着。 西克回到了家里,尼雅一直盯着他看。 “没错,我这一次回来晚了,你饿了么?” 西克喂好鱼之后,终于坐回到自己冰冷的椅子上,来到了他空空如也,一览无遗的实验桌边。 这一天下来,他一事无成啊甚至都没有否定几种错误的配方。也罢,今晚就通宵弥补好了。 西克推开椅子,轻盈的跳了上去,突然感到椅子向一边倾斜。西克扶起椅子,这才发现椅子腿好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了,动弹不得。他又试着把椅子从那个卡遭里头拔出来,等到他把椅子放到一旁才发现了地上的那个深坑。 西克打开了房间里所有的灯,这样子看得比较清楚。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个直径大约6厘米,深度5厘米的小洞。他又用手指或者是木棍往里头捅,最后得到的是一个深度足有20厘米的深坑,而从那个洞里面挖出来的,全部都是灰色的,松散的粉状物。 西克似乎一下子意识到什么,他猛地站了起来,掀开了他用来储存笔记本的箱子。 箱子里的众多笔记本们见到了西克,都唉声叹气:“哎,又来一个倒霉孩子,箱子里的空间不够了!” 令他们出乎意料的事,西克从众多的笔记本之中拿走了一本,然后盖上了箱子。 “什么?难道我们也有出头之日么?我们终于是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么?”笔记本们一片喧哗。 “抱歉了,我现在不需要你们。”西克如此回答。 西克翻开了笔记本,找到了昨天的那一个化学公式,经过一番分析之后,西克似乎知道了这种气体为什么会对水产生如此巨大的化学反应,以及它又为什么可以在雨水混合之后产生如此强的侵蚀能力。 一切的秘密都藏在那几个化学分子之中,西克可算是为无聊的一天找到了什么激动人心的,值得为之花上一段时间的事情。最终,当他把水和大量的石灰粉混合之后,再将这种气体加入到浓稠的水中,可算是抑制住了化学反应。最后,西克得到了一种四不像的东西。乍一看就像芝麻糊一般,浓稠,液体;这种液体还像岩浆一样,有较高的温度,而且表面产生了很多的水泡,水泡破开的时候还会发出“砰砰”的响声。 西克一时半会也不知道该拿它怎么办,而且他也不知道这种液体的威力如何,如果只是抱着侥幸的心理洒在自己后院,或者是随手往地上一倒的话,鬼知道会惹出什么事情来。 西克左看看右看看,他拿起了一支滴管,吸入了一些液体,然后来到了尼雅的浴缸旁边。 “在配合我一次吧。” “哦。”尼雅吐着泡泡,如此说道。 西克小心翼翼的往里头滴入了一管子液体,这种液体在水里的运动轨迹十分的诡异,当它初接触到水面的时候会迅速在水面扩散开,然后在慢慢的向下渗入,逐步的通往鱼缸底部。但是这些高温液体所到之处,无不产生了异样的凝结物,而且凝结物就好像是海绵吸水一般不断扩大自身体积。尼雅显然是被这种反常的情景给吓坏了,它东躲西藏,但是空旷的鱼缸里无处可逃,它只能在液体的夹缝之中穿梭,寻找着可能的出路。 西克亲眼目睹着一小团液体正好落在了尼雅的身上,但是随着周围的液体和凝结物越来越多,这遮挡了他的视野,尼雅消失在他眼前。西克坐在鱼缸边上等待着,过了一会,他发现那些液体不在扩散,但是凝结物也没有散去,西克拿出一根铁棍,在水里头缓慢地搅动着,就好像在泡速冲咖啡一般,这些凝结物都被搅碎。随着凝结物不断碎裂,西克的心悬到了喉咙眼儿上,如果他这一次成功的话,就代表他一直以来的努力都没有白费,更加代表他是正确的,因为他发明出来了一种无法被任何物体阻挡的武器。 凝结物被全部搅碎了,但是他并没有感觉到尼雅,而且原本清澈透明的白水变成了浑浊的灰色,什么都看不到。西克于是把鱼缸里的水倒入了浴缸里,浴缸之中只有薄薄的一层水,全然没有尼雅的踪影。 也正因为如此,西克兴奋的跳了起来,大声欢呼着,他不断甩动双手,手中的铁棍险些脱手打碎了玻璃。西克激动不已,因为他知道,这意味着这种液体成功透过了水,并且足以对敌人造成伤害。西克在房间里四处跑动着,明明在这个小天地里只有他一个人,他却一副恨不得让所有人都听到的样子,就好像是站在舞台上,拿着麦克风大声喊着自己的名字,说着“我做到了”一般。 对,西克很快就意识到,没有人可以和他一同分享这成功的喜悦,没有人 “尼雅”西克呆呆地望着那空空如也的鱼缸,他又转头环顾自己的小屋,虽然这间屋子并不豪华,但是唯有这一刻,他却感到家徒四壁,无比的孤独。窗户打开着,灯照亮着,但是唯有他一人。 “尼雅我”西克抱起了鱼缸,慢慢的蹲在地上,他的眼眶湿润,泪水滴到鱼缸里,激荡着最后的一些粉尘。 “尼雅对不起”西克很快就痛哭流涕起来,他的内心充满了悔恨。为什么?为什么要在他成功的这一刻?为什么成功就一定要有如此惨痛的付出呢? 西克看着小鱼缸里的假石头和海草,尼雅在其中欢快穿梭的样子映入眼帘,很快又被泪水冲淡,谢幕。 “尼雅谢谢你一直以来的陪伴”西克慢慢停止了哭泣,他抑制住自己的心情,很快又重回平静,千言万语化作了这一声简简单单的“谢谢”。 是啊,谢谢尼雅吧,也谢谢所有已经牺牲在战场上的人,只因为你们付出,不因为你们回报。 回报这回事儿,或许留给存者去完成吧。 正文 第二十四章 灰色恐惧 西克睁开了眼,阳光透过窗帘之间的缝隙照耀在他的脸上。他揉揉眼睛,从床上爬了起来,看了一眼身旁的时间。 “7点25分。” 这是西克最新养成的生物钟,根本不需要任何的闹铃便能够在每一天早上的同一个时刻醒来。他爬下床,转头一看,枕头上满是他那银灰色的僵硬枯燥的头发。西克拿起枕头,来到垃圾桶旁边,将枕头狠狠的砸在墙上,许多的头发和枕头里的棉絮便飘扬的落到垃圾桶里,更多的还是落在了地面上,房间里瞬间变得一片混乱。西克从墙角里拿出了用刚刚从政府那里得到的补贴资金买的吸尘机开始清洁房间。两分钟过后,西克又拉开铺在床上的被子,出现在他眼前的,是犹如凝固后的胶水一般的透明的一层薄膜,组成了一个人的形状贴在他的床单上。而西克则是毫不惊讶,不紧不慢的撕下那一层的薄膜,也扔到了垃圾桶里。 西克来到了洗手间里,镜子中的那个人,体格标准,皮肤粗糙却并不枯老,头上零星散布了一些乌黑色的短发,而额头上却还是银白色的刘海。西克在杯子里装满了水,拿起牙刷,挤上一些牙膏之后开始涮牙。他把嘴巴里的水吐尽了洗手池,一丝鲜血夹杂在清水之中流入了下水道里。西克感到嘴里有什么东西,他用手在嘴巴里搜寻起来,最后找出来一颗泛黄的瘦小的牙齿,西克把他最近掉的牙齿都收集起来,全部都装进了一个玻璃**里保管。两个星期以来,他已经收集到了足足16颗牙,但是当他张开嘴的时候,首先看到的就是两颗洁白硕大的门牙,然后是排列整齐的上排牙齿,下排牙齿绝大多数都已经松动,只有少数已经更换过了。 是的,西克这一身换了两次牙,但是他并不是什么生物学家,自然也不确信这到底是否正常。他只知道,近期他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好,体魄也变的强劲起来,这一点尤其体现在他的胃口上。 说着他便来到了自己的餐桌边上。 “早上好啊,尼雅。”西克对餐桌上精致鱼缸里的金鱼说道。 这是西克新买来的金鱼,他在水族馆里头挑选了好久,终于找到了这一条与以前的尼雅神似的金鱼。或许也只是他的幻觉吧,毕竟他无法很好的分辨出他们之间的不同。或许他能够找到和尼雅一模一样的金鱼,但是这一辈子也找不到第二条个性都和尼雅相当的金鱼了。是的,西克或许分不出来他们之间的不同,但是他确信,每一条金鱼,尤其是尼雅,它们都是独一无二的。 西克的早餐从曾今的白面包和脱脂牛奶升级了不少,不仅换成了国内外知名食品公司,食品质量上身了一个档次,而且面包上还新添了各种果酱,最近西克也爱上了吃肉松,有些时候还会在面包之间夹一个火腿,挤上一些酱料,配上香味浓郁的全脂牛奶,他几乎就像一个在生长发育期的孩子一样大胃口。 早餐过后,西克并没有忙于工作,他换下了在家里穿的睡衣睡裤,换上了运动款式的短裤和卫衣,戴上了一顶潮流的鸭舌帽,整个人一下子就精神焕发,变得活力四射起来。 他离开了家门,来到大街上,开始每日的长跑。 西克作为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一个星期前才奇妙的脱离了拐杖,没想到现在就可以做到许多人都无法坚持下来了长跑运动。 又是阳光明媚的一天,这个时间点街道上的人还不是很多,走在空旷的主干道上,仿佛整个城市都属于他自己。西克喘息有致,步伐均匀,双手微微摆动,乍一看还以为是从哪儿来的运动达人呢。但是当那些真正的晨跑爱好者和他撞面的时候,西克也就相形见拙了。 一个高挑的健美型男从西克的背后追了上来。 “可以啊,老先生,看起来这么大岁数了,居然还如此有活力!” 西克只是微微一笑,回答道:“年轻好的呀,我也是走运咯,可以难得年轻一回。” “夏天到了,看您也没有带水,小心中暑啊!多注意身体,我先走了,下次再见吧。” 那年轻男子如风一般,嗖地一下就跑远了。 而西克则是在一个路口脱离了主干道,前往城市一角。 道路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车流量也开始增加,看来这个城市又要重现每日的生机了。 大量的学生,工人,上班族来到街头,挤公交,抢出租车,焦急地冲过十字路口,前往各自的目的地。清洁工开始忙碌,噪音从建筑工地之中传来,小卖部老板拉开铁门开始营业,餐厅里热闹起来,街坊们在小巷子里聚集起来,老人和还没到学龄的小孩在一起玩耍,那些闲人们颇有兴致的观看“大师”的棋局,又是崭新的一天! 红绿灯快速变换,唯有主干道上一路通行,没有停留的余地。西克沿着街道向城市的南方跑去,他跑的时间越长,周围的人就越少。没过多久,他就来到了临近市郊的地区,那些上班族们的身影已经全部消失,只有一些学校周围仍然热热闹闹,小孩子们都冲进校门。 又跑了大约10分钟,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个化学工厂。这就是他每日早晨的目的地,经过了1个小时的慢慢长跑,西克也来到了他的工作单位,这是一家专属于他的工厂。 西克走进工厂,虽然占地面积不大,也没有多少的工人,但是这里总是充满生机。从外面看,这里和其他的工厂没有什么两样,灰蒙蒙的涂漆,嘈杂不堪的噪音;但是当你真正来到了工厂里面之后,你对于化工厂的概念将会重新刷新。这里不仅仅是一个生产化学武器的化学工厂,同时也一个实验基地。为了能够在第一时间检测产品的质量,他们需要很多的“小白鼠”。 工厂里面一片绿意盎然,绿树成荫,每隔十几步就是一片小花园。走进了工厂的内部,左手边是化学池和搅拌机,右手边是几大缸的金鱼还有干净的可以饮用的清水。西克左转走向生产部,来到入口处,一个人递给他防护服,西克穿上了重达5公斤的防护服,戴上了几厘米厚的护目镜,这才可以走进生产部。 生产部几乎就是一个放大版的他的实验桌——大号的试管,大号的烧杯,大号的搅拌棒,大号的通气管,大号的阀门和温度计,乍一看还真没有什么特别的。西克慢慢的走向生产部的观望台,出来迎接他的就是从一开始就跟着他干的那一批“元老级”工人,他们生产出了第一批用于军事的“浆气”。众人例行站在观望台上遥看台下景象,并且交流近来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在西克大致了解了今天的状况和政府的意思之后,他便伸伸懒腰,脱下防护服,走向了工厂右侧的“生态园林”。 实验部门是这一片最好的地方,清澈的池塘,潺潺的流水,跃动的金鱼,奔跑的山羊,到处是一副自然快活的景象。但是刚刚来到这里的动物们并不知道自己将要遭遇什么,他们就是那些乐呵呵的吃着有毒食物的小白鼠啊。 西克向实验部门的负责人打了声招呼,一周一次的“公开实验”开始了。 一个工人抱着一头山羊来到了实验场地,他把山羊拴在杵在地上的一根铁棍上,然后赶紧跑到他身后的“安全区”里,静等实验开始。 这只山羊还不以为然,对于它来说,只不过是换了个家而已,而且还是一个风景独特的新家。它低下头四处搜寻可以使用的青草或者是饲料,但是地上只有成片的灰色的沙土。倒也是可以吃,山羊啃了一口灰土,干巴巴的咽了下去,然后就再也不想吃了。 这最后的一餐可真是不待见人啊。 “3,2,1,投入物质。” 山羊看到面前的墙壁慢慢分为两节,从中伸出来一根细长的管子,当时还以为是什么造型独特的投食机,于是就兴冲冲的往前走,但是却被绳索牵住,一步都不得前行。 山羊看到一个特殊包裹的铁质炮弹从管子里喷射出来,落点将会是它的前方两米处,山羊不为所动,身上的神经完全没有反应,仍然只是站在原地,甚至还伸出头去试着能不能够到。 炮弹接触柔软的地面,连接口断裂,炮弹的内部,两个本来互相隔开,仅用一根细小的塑胶管联系的玻璃容器飞了出来。封闭塑胶管口被冲击力打开,一瞬间传来了高压气流的声音。大量的气体透过管子进入了另一个容器的内部。然后,这个容器开始不安分起来,它在半空之中剧烈的震动着,轻薄的铁皮开始膨胀,下一秒,容器外表破裂,从容器里面飞出来的是一坨浓稠的灰色的糊状物,而且可以看得出温度极高。山羊顿时就被吓了一跳,它后腿肌肉绷紧,但是已然来不及了。糊状物落在它的身上,像普通的水一般溅射飞向四周围。它接触空气的面积大大增加,巨大的热量在一瞬间释放出来。 站在安全区里的西克看到一团水汽围绕山羊成型,很快就遮挡了视线。 没有传来任何声音。随着水汽冷凝,在安全区的玻璃上形成了一层水珠之后,西克派人走进实验场地观察。 两个全副武装的实验人员走了进去,雾气很快消散。西克看着两个实验人员慢慢接近眼前的“雕像”。 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个身姿动态,栩栩如生的灰色山羊雕像。雕像的外表面晶莹剔透,好像打了蜡一般。实验人员对此似乎是见怪不怪,他们拿出一根细长的铁棍,捅向山羊。在铁棍接触“雕塑”的一瞬间,实验场地之中传来了“烤肉”一般的滋啦滋啦的噪音。实验人员收回铁棍,在铁棍的尖头,和雕塑接触的地方,已经被浆气所侵蚀,灰色还在继续沿着铁棍蔓延,但是在化学物质耗尽之后便停了下来。 “检查一下内部。” 实验人员拿铁棍重重的敲击了一下山羊雕像,雕像瞬间化为了碎石,碎石落在地上变成碎土,碎土经由流动空气的干扰之后化为了松软的灰色细沙。实验人员用手轻抚着地上的细沙,这些细沙很快就和周围地上的景物融为一体。 “报告,山羊已经被完全侵蚀。” “再次确定一下,有没有血迹。” “报告,完全没有,很完美。” 西克点点头,向身旁的工作人员问道:“这一次用了多长时间呢?” “新纪录,**测出来的是008秒。” “嗯,不错。” 这就是西克新研发出来的武器的威力,那一发炮弹里面的纯浆气剂量只有原来配置的10%不到,但是效果和速率却是原配方的百余倍不止,被这种武器击中的敌人将不会有任何喘息的时间,一眨眼的功夫就归西了,完全无痛。西克应该为此去申请“造福人类奖”。 这些武器被成吨的生产出来,又被成百上千的轮船运往间洋彼岸的波西战场,用来杀死成千上万的敌人。 在卡诺斯人之中,他们称其为“通往胜利的武器”,但是波西人那里却被称作“源自地狱的产物”。西克本人,也完全没有意料到,这一种新式武器将会带给世界以及他自己多大的恐惧。 到了中午时分,西克开始往家里赶,又是一个1小时,但是年迈的西克却完全不在意。他也有计时,平均每天的耗时都能缩短5秒,他的身体情况日益增强啊。 在回去的路上,市中心的一个路口处,西克见到交通信号灯变为了绿色,于是看也没看就往马路的那一边走去。 身旁突然传来了刺耳的汽笛声,西克猛的一回头,轮胎打滑,无法停止的卡车迎面撞了过来。西克的心跳加速,动脉剧烈的伸缩,血管燥热,血液急速流动。 他一身之中从来没有如此奇妙的体验,他能够清楚地察觉自己眼球的每一次转动,他看着眼前的卡车,就好像在放慢动作一般。这种体验似乎是在看电影的时候才能感受到,但是这一刻,一切都是如此的清晰。他甚至可以转动眼球,扭动脖子,在卡车撞向自己之前最后环顾一下这个美好的城市。从他眼前飞过的小虫子的每一次扑腾都被他看的一清二楚,从卡车轮胎上飞溅出来的泡泡水好像停滞在半空中一般,这一刻,时间都好像静止了。 西克唯一感到和精神同步的,就是他的心跳,他的心跳是如此的剧烈,又是如此的频繁,几乎就要撞破他的胸膛跳了出来 卡车开了过去,司机终于在来到了十字路口的对面之后控制住了卡车,此时的卡车稳稳当当的停在路中央,但是司机的内心呢却并不安分。他跳下车,大喊着:“老先生没事吧!” 司机完全没有感觉到重物撞击汽车,他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回头查看,但是却什么都没有看到。工作日的正午,街道上只有他一人,一车,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尼雅听到有人摔门而入,立马从水底浮起来查看。之间西克满头大汗,呼吸急促,眼神飘忽地倒在门口的墙角上。 西克毫发无伤,但是肯定被吓坏了。他摸着自己的全身上下,在确认没有伤口和骨折之后,这才平静下来,站了起来。 “刚才发生了什么啊” ——就在卡车将要撞到西克的一刹那,他大腿肌肉收缩,然后大幅度展开,整个人都跃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长度。他平稳的落在5米外的马路对岸,他又顺从惯性加速向家的方向跑去,身后传来了那卡车司机迷茫的声音。 “我是如何逃过一劫的” 出了一声冷汗的西克决定先洗个澡平复一下心情,他脱下运动衣,来到了卫生间。 西克面对镜子,顿时吓得腿软。 出现在他眼前的,印在镜子里面的是一个盘子大小,辐射状向四周延伸的剧烈跳动着的异物。这深蓝色的肿块出现在他的左胸,俨然就是心脏的所在地。这么说来,刚才在“卡车危机”的一刹那,他感觉到的跳动也该是这个东西吧。 “这个东西是我的心脏么”西克又顺着那些异常粗壮的血管看着自己的身体,这些蓝的发灰的管道遍布全身,尤其充斥在胸膛和背脊。再一转视线看向自己灼热的腿部,甚至连皮肤都开始慢慢的变为蓝色。西克吓得从卫生间里逃了出来,全身无力的瘫在沙发上。 他四处检查自己的身体,每一处都是同样的情景,眼球之中遍布淡蓝色的血丝。 西克突然有了一个想法,他来到了实验室,拿起一把手术刀,对准了自己的一根血管。桌子上放满了医疗用品,止血用的纱布,消毒用的酒精,甚至是听诊器。西克深呼吸,慢慢割开了自己一样坚韧的皮肤,深红的鲜血缓缓流了出来,他拿起一把放大镜观察自己的血液。 突然,一丝丝灰色掺杂在鲜血之中流了出来,西克吓得把放大镜掉在了地上。他拿起手帕擦拭鲜血和伤口。当他把鲜血擦干之后,之前用刀割开的地方已经是完好无损了。西克用放大镜搜寻皮肤上所有可能的裂痕,但是都没有找到原本的伤口。再转眼一看手帕,手帕的正中央出现了一滩灰色的粉状物体,之前那里还是红灿灿的鲜血啊。 “我的天啊” 西克又做了一遍同样的事情,这一回他试图收集一些血液,用显微镜观察,但是那些血液很快就又凝固为灰色的粉状物。 西克不敢相信,他试图否定自己刚刚得到的答案,但是一切都指向一个同一个可能。西克不敢妄下定论,他拿出了一本笔记本,记录下了今天发生的一切。 想要知道真相,用科学方式得到科学的结论,就只有再寻找一个目标,一个会有同样反应的目标。 “或许,浆气能够带给我们的,不仅仅只是杀戮和恐惧。” 正文 第二十五章 内忧外患 在卡诺斯和波西两军交际之处: 一名波西士兵瞪大了眼睛,紧盯着眼前的平原,大雨倾盆,狂风呼啸,但是他丝毫不敢懈怠。m4xs. “看来今天不会有战事爆发了啊,敌人一点动静都没有。” 他没有听到同伴的回应,这才转过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愤怒的扇了一下他同伴的头。 “干什么啊?”他的同伴不耐烦的问。 “这么没精神,战场上都能睡着,要不要命了?我要是不来叫醒你,你可能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你不是说没有敌人么?这么激动干什么?” 说着,这个刚才在打瞌睡的年轻人伸了个懒腰,而他身旁的同伴则神经质的按着他的肩膀,把他的脸按到了地上。 “别把头探出战壕!” “什么呀?你今天不对吧你!” “小心狙击手!傻小子。” “切” 两人虽然表面上在吵架,但是两人生活上实质是互相帮助,互相关切的好朋友,只不过其中一人还是新兵,另一人已经走了好几处战场,是从前线上幸存下来的寥寥无几老士兵之一。 “你说吧,咱们又不是第一排,要挨枪子也不会是我们啊,我看今天啊,你也就学学我,好好放松一下吧。你看人家卡诺斯人也懂得午休呢,从金都沦陷以来,动都没有动过一下,要我说,敌人就是山穷水尽了,没有什么大威胁的!” “哎新人。”他如此调侃道。 远方的天边突然传来了一声炮响,两人终于协调起来,同时把身体掩埋在战壕之下,单手按住头盔,低着头看着泥地,连气儿都不敢喘。 大铁块落地的声音随之传来,似乎就在前方不远处,老兵判断大概是前方10米到15米左右,应该距离第一道战壕不远。但是奇怪的事情是,后续并没有火药燃烧爆炸的声音,亦或是队友被炸伤后的惨叫,更没有后续的炮火,一切都显得如此安静。 新兵感觉一切都停止了,他慢慢的抬起头来,但是却又被他的同伴给按住了。他无奈,用枪杆顶着头盔深处战壕之外晃悠一回,发现没有狙击手之后,两人才一起探出头来。 但是出现在他们眼前的事物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新兵一探出头,就被钉在眼前的一根灰色的尖刺给吓到了。尖刺的表面光滑反光,好像抹了一层水一般,尖刺似乎是从前方延伸过来的,表面还带有高温。新兵扭头看着他的同伴,好像在向这位见多识广的同伴请教一般。而这位老兵也茫然的看着前方十几米处,一个形如巨大的海胆一般的灰色物体,惊愕的摇摇头。 士兵们又等待了几分钟,在确认没有后续攻击之后,包括两人在内的数名士兵慢慢爬出战壕,匍匐向第一道战壕前进。 “前面的,有什么状况么?” 没有人回答 新兵一边爬行,一边细致观察着眼前的灰色物体,而他同伴的注意力则全部都放在了尖刺的源头,也正是炮弹可能的落点,即前方的战壕之中。 “有情况就回复啊,4排的,听到没有?” 突然传来了一声尖叫,但是声音的来源却和那灰色物体的所在之处相隔几十米,在战壕的另一处,那惊恐的叫声,比中弹后流血不止的娘炮的惊叫还要令人的耳膜刺痛,那声音喊道:“是传说中的武器啊!我们都完蛋了!” “他在说什么啊?”新兵向他身旁的同伴问道。 “能够让士兵们如此畏惧的卡诺斯武器,大概也就只有” 老兵突然沉默了,他拿出腰间的手枪,用枪托狠狠地砸了一下身旁的尖刺,不出所料,那看似坚硬的刺状物在接受到撞击之后,便犹如沙石一般分崩离析,顺着方向向源头蔓延,很快整个灰色物体都碎了开来,化作地面上的尘土。 “该死的,这是浆气!” “什么?你是说” 正说着,又传来了一发炮响,那物体划过天际,落到了众人的前方几米处。经验丰富的老兵赶紧趴在地上,通过地面,他又听到了那炮弹爆炸时的轰响。同样,后续没有其他的声音。他用眼角的余光看到自己的同伴笔直地伫立在地上,站得很稳当,寻思着应该也没有事儿吧,这小子命可真大。 等待了一会,老兵才抬起头来,又是一个巨大的“海胆”,但是这一刻,他为眼前的景象所震惊。那灰色物体的外表,隐隐约约好像有人形,那每一个曲线俨然就是一个人的身型。等他定睛一看,这是便吓得屁滚尿流,差点都又倒在地上,之前站在他们前方的队友们,此时此刻都和那个灰色的物体融为一体,或者说,他们都被吞噬了。他们的轮廓形态各异,有一个人似乎是意识到不对劲,正准备往回跑的时候就中招了。那蹦跑的趋势,惊恐的神情,张开的嘴巴好像准备大喊些什么。 真是栩栩如“生”啊。 “天呐,你看到这一切了么?”老兵向他身旁的同伴的问道。 他的同伴也一定被吓到了,顿时说不出话来。他仔细打量着眼前新出现的灰色物体,同样恐惧的端详着那些死去战友的“雕塑”,爽快的目睹这些灰色被大雨渐渐侵蚀,剥离,犹如泥沙一般顺着水流前往地底的深处。但是当他顺着物体的线条检索到最尖端的时候,才终于发觉他和那物体近在咫尺。 几乎都要挨在一起。 几乎 他感觉到一丝不对,赶紧拿出匕首隔开了自己的衣服,他身体的每一次扭动都导致自己胸口疼痛不止。当他终于割开自己厚实的衣服之后,看到的是一片正在蔓延的灰色皮肤。 “救救我!救命啊!” 他充满恐惧,他喊的绝望。同伴听到他的这一声叫喊,不顾一切的站了起来,周围的其他士兵也聚集过来,众人围着这个新兵,一时间都不知所措。 “救救我,这尖刺刺入我的肺部了,我快要不能呼吸了!”新兵求救道。 一名士兵说着便准备用手掰断尖刺,但是当他毫无防护的肌肤接触到那晶莹光滑的表面之后,一阵灼烧感随之传来。他感到双手都燃烧了起来,那撕心裂肺的痛楚使他双腿无力,像豆腐一般倒在地上,看着自己的双手一点一点的变灰。 “快点,老伙计,这东西还在扩大,救救我!我会死的!!!” “别急别急,你等等”老兵看着自己同伴的胸口变成灰色,肋骨的沟壑逐渐明显,每一次呼吸时,胸膛膨胀都会让那尖刺更加深入,仿佛他都能够体验到这钻心的疼痛。 “好吧,我记得以前见过这”老兵开始回忆曾今在间洋壁垒的所见所闻,他清晰的记得一个人用匕首砍下了自己逐渐被轻视的小腿,最后只多流了一点血,活了下来,现在大概在白城安享晚年吧。 那好吧,就这么办! 老兵拿出匕首,他的同伴看到之后大喊道:“你要做什么?再想想,我应该还能坚持一会,别这么冲动啊!” 老兵对周围的其他士兵说:“当我砍下尖刺之后,按住他的伤口,别让血流出来!” 话音刚落,他猛地一砍,尖刺被砍断,而整个灰色物体也都随之粉碎剥离,化为了空气中的尘土。其他几个士兵一拥而上,几层纱布和麻布盖在那人的胸口,可算是止住了血。 “好的,你现在没事了” 又是一发炮弹 《尖端风暴》作为卡诺斯帝国最具有野心的战争计划,从一开始就预测到了一切。其中包括间洋壁垒的毁灭,波西人的营救计划,甚至是并不顺利的金都战争。似乎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但是这一切都建立在莱恩承诺过的“卧底”将会发挥作用。也正是因为莱恩的所说,才能够让沃尔放宽手下军队的推进速度,但是直到最近,他终于认识到敌人工业基础的强大,以及敌人在新构成的防线上顽强抗战,他们寸步难行,或者说战争是日益困难的。沃尔的忍耐到达了极限,他重新把视线放在了新武器的研发和军工厂的扩建上,这也是瓦纳尔的“望城工厂计划”能够提前实现,西克的武器试验大有进展的主要原因。沃尔曾寻找过莱恩,质问他关于“卧底”的一事。但是莱恩却回答他:“一直到房子倒塌之前,就是再细心的主人都看不出墙中的白蚁。” “好吧,这么看来你算是信心满满,但是我也不是一个守株待兔,静观其变,以至于坐以待毙的人。”沃尔如此说道。 沃尔在第二天发布了一系列的新政策,一共8条,无外乎都是支持人民多多交税,加入到军工厂工作,以及延长工作时间的政策。战争年代,可怜无辜的市民们也不敢说些什么。 莱恩远在前线,但是他从近期频繁靠岸的货轮之中看出了沃尔的举动,他也算是心知肚明,其实他也一直在等待,等待从敌人内部传来的消息。 瓦扎曾如此问道:“元帅,您派去的那个卧底可靠么?” 而莱恩是如此回答的,他露出神秘的笑容,说:“绝对不可靠,但是一直以来他都按照我的旨意行事,相信我,一切尽在掌握之中,而且,我们也该做出一些牺牲了。传我命令,严守阵地,不要跟随第一集团军推进,除非我下达命令。” 在红城,巴斯坐在自己的办公室,安心的看着各大名家编写的历史书籍,他一字一句的读着:“世界上最惨的国王,波西国的皇族尽然被囚禁在监狱里长达百年” 这时一个传讯兵走了进来,:“首相大人。” “什么事?”巴斯满不在乎的问道。 “刚刚传来消息,敌人又推进了,现在正从我们防线的正中央向内陆纵深,据称已经前进了15公里。” “哦,正常,没什么好怕的,我们还有100余个预备队呢,行了,你可以回去了。”巴斯摆摆手,传讯兵也抱着完成任务的心态匆匆离开了。 巴斯于是继续读书:“伟大的农民起义军,艰苦奋斗20余年,终于推翻了暴君,挖掘地道贯通全国” 有一个通讯兵走了进来。 “干什么?”巴斯抢先说,:“如果是前线战况的话,你就回去吧,我都了解了。” 通讯兵先是一愣,然后他说道:“不,首相大人,这是嘉德部长让我传来的命令。” “是么,他们抓到崔特尔了?”巴斯抬起眉头,放在了书本,认真的对待这一件事。 “不,恰好相反,嘉德部长跟我说,崔特尔音讯全无,毫无踪影,宛若人间消失一般。” “什么!?”巴斯猛地从座位上跳了起来,大声质问道。 士兵被他的气势给吓到了,:“嘉德部长他说,从来没有见到任何人离开的迹象。” “怎么会除非崔特尔可以上天入地,不然” 巴斯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他一把抄起边上的书,仔细着一字一句,每一个细节都不肯放过。 “告诉嘉德,让他搜寻一下房子的地底下!” “什么?首相大人,您刚才是说?” “快点去!”巴斯怒吼道,士兵于是抱头鼠窜,溜了出去。 巴斯于是转念一想:绝不能再被崔特尔给逃走了! “喂!把涅威亚给我派过去!” 嘉德接到了来自巴斯的奇怪指令,于是一帮子特工便拿起铲子,掘地三尺,果然发现了什么。 那是一个在地底下延绵不绝的隧道,从空气和墙壁上的纹路可以看出,这个地道颇有年份了。不久,涅威亚也赶到现场,见到这隧道之后,他提起了兴趣。 “看来要玩我最喜欢的捉迷藏了!” 嘉德带领众特工和涅威亚来到隧道里头,一路上顺着刚刚点亮不久的灯光,不知不觉间都应该走了好几公里吧。 “这些隧道到底都是什么时候挖的啊”一个特工这么问道。 “什么时候不重要,他们如何知道这里有一个隧道才叫做重要!”涅威亚几乎是在自言自语,他的脸上露出了捕食者一般的疯狂的神情。 随着地道的深入,嘉德的心也越来越没有底。 “喂,涅威亚,你直接往前走,看看能不能追上他们,我们分开来找,这样子效率更高。”嘉德说。 涅威亚没有回答,只是加速向前跑走了。 “跟我来,这边走,不要分开的太远了,可能会有危险。”嘉德带着众特工走向了一条截然不同的道路。 涅威亚就像一条经验丰富的猎犬一样,追随着地上的蛛丝马迹,嗅着空气中的气味。他一直都有关注地面上的脚印,一开始是两个人并排奔跑的步伐;后来似乎是其中一人脚踝扭到了,或者是在犹豫,一个脚印深一个脚印浅;再后来只能看到一个深刻但是被破坏了的脚印,就好像泥地里面耕作的老黄牛一般,好像有什么重物把脚印给抹了一层泥。 涅威亚不是第一次玩追逐战了,非要说的话,他也算是一个经验丰富的老手。可以看得出敌人才逃走不远,而且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涅威亚拔出了匕首,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我是不会让你逃走的,有人嘱托过我,要好好的‘保护’你啊,亲爱的崔特尔。”涅威亚几乎到了疯狂的境界,他就像是一头嗜血的野狼一般,搜寻着落单的羔羊。 突然,他听到了前方不远的传来的脚步声,他于是狂笑着,大喊着追了上去。 他在拐角处撞上了那个人——戴蒙吐司。 “你怎么会在这里。”吐司逼问道。 “这句话,怎么也应该是我问你吧,叛徒!”涅威亚注意到了吐司身后的匕首,他细致打量着吐司的一举一动,绝不放过每一个喘息和肌肉收缩。 没有宣战语,没有多余的废话,两个人,两个身经百战的人,不谋而合同时拿出了武器,冲向彼此。吐司的每一次挥砍都注入了全身的精力,他不仅仅是在用身体去战斗,他也被自己的意志所驱动,他深知,自己绝对不能辜负那个人,那做了那么多,一切都是为他,就是死也在所不惜! 但是涅威亚绝没有吐司的骑士精神,他把这一场战斗当做儿戏,一方面是他想要看看眼前的对手的真实实力,顺便帮自己热热身,另一方面,他也断定崔特尔就在不远的前方,不需要如此焦急。 但是很快他就厌倦,涅威亚轻盈的调开吐司的匕首,抽出了自己的另一把匕首,刺入了吐司的心脏。 吐司顿时失去了力量,双腿瘫软,正要倒下,却被涅威亚死死的抓住。 “快说,你的背后是什么人?”涅威亚用病态的语气问道。 吐司无法呼吸,他疼的说不出话来,如果他还有力气的话,一定在这个恶魔的身上留下他的血迹,把那个伟大的人名公之于众。 但是他没有回答。 看着自己的猎物逐渐失去经历,眼球上翻,涅威亚也觉得无聊了。他搅动着匕首,撕碎了吐司的心脏,切开了他的胸膛,再把他的尸体大卸八块,扔到了一遍。 两人打斗发出的噪音吸引了嘉德,涅威亚看到嘉德一个人走了过来,疑惑的问道:“你的小跟班呢?” 嘉德惊恐的看着地上的惨案,结结巴巴地说:“我,我和我的手下遭遇到了敌人,是叛军!我们被包围,我可能是唯一一个活着的。但是敌人都被肃清了!” “嗯~你的存活,情理之中,但是也同样的不容易啊。”涅威亚说出了这么一句奇怪的话,然后他抬起头,哈哈大笑着,继续向隧道之内纵深。 嘉德没精力理睬涅威亚的嘲讽,他制止住他,说:“别追了,这就是隧道的尽头了!” “什么意思啊你?” “这是我从那些叛军口中逼问出来的,崔特尔早就跑了,地道很复杂,有几十个出口,我们两个人是不可能找到的!” 涅威亚又往前走了几步,当他看到面前一眼望不到头的隧道之后,终于妥协。 “那我们就回去抓几个叛军带回去。” “全部都流血而死了!”嘉德突然大喊一声,回音在隧道之中来回穿梭。 这让涅威亚感到莫名其妙,他不屑的收好匕首,踱步离开了。 “正无聊啊”涅威亚长叹一口气,双手托着后颈,懒洋洋的样子。 而嘉德看着地上吐司的尸体,久久说不出话来。 嘉德回到了巴斯的办公室,如实汇报了这一切。 “什么?你们居然让崔特尔跑了!”巴斯声色俱厉,大声呵斥道。 “对不起,首相大人,但是敌人很狡猾,我们” “别说了!我现在除了想知道叛军的基地以外,还想知道到底是哪个蠢货把崔特尔安置在以前的农民军地道之上的。都是叛徒,都是奸细,都想造反啦!!!” 巴斯气得满脸通红,呼吸急促,受伤的胳膊隐隐作痛。 “给我滚出去吧!” 嘉德不敢说话,只好灰溜溜的离开了办公室。 巴斯看着地图,他两眼充血,嘴里充满了愤怒的血腥味,久久说不出话来。 “崔特尔啊,你想跟我玩,我迟早会抓到你的,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然而巴斯并没有意料到,事情远比他想象的复杂。真相,一直等到他死前才明了,他会为此悔恨终生。 正文 第二十六章 血色海域 没有人知道战争如何打响,但是它发生了,一发不可收拾 当时是正午时分,海面上布满了浓雾,能见度不足千米。7k7k001.两国的海军在暗色群岛一带来回追逐牵制。正是轮到弗吉海军担当猎手的时刻,所有人都把这看作是寻常的一天。 加纳法尔帝国第二舰队,总共135艘船按照指令,试图将敌人勾引前往群岛之中,并且将敌人包围。海军将军作为领头羊,带领众多船只来回戏弄敌人,企图激怒他们,但是这无济于事。 突然,一艘排在队尾最末端的船看到身后传来了冲天的火光,烈火撕开浓雾,拂上云霄,这不知名的爆炸一定引发了大火,滚滚黑烟从火焰的源头涌了出来,很快就遮盖住了整艘发生爆炸的船。包括将军在内的所有人都愣住了,将军问道,是谁开火了,但是没有人回答。 在弗吉第三舰队之中,周围的18艘船上的船员们目睹了这骇人的一幕,统帅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焦急地询问手下,炮火来自于哪里,但是没有人回答。 下一刻,烈火蔓延到那艘船的弹药库,整艘船被剧烈的爆炸撕成碎片,船体断为两截,缓缓沉入海底,一艘跟在它后面的船只撞上了残骸,大量的水涌入船舱。灼热的火焰喷向四周,炙烤着船体,弗吉舰队的统帅气愤填胸,下令追击敌人。 而在加纳法尔舰队之中也是一片混乱,小队长们分别盘问着手下,并且将情报汇总给将军,但是将军注意到身后的弗吉舰队来势汹汹,突然认识到了什么。他于是当机立断,下令舰队掉头,和敌人开战。 135艘船在统一的步调之下转过身来,就好像一个协调的躯体一样,听从着大脑的统一指令。 弗吉舰队统帅不甘示弱,所有18艘船扬起炮管,静等敌人出水的那一刻。 加纳法尔舰队的将军下达了指令,全部135艘船同时从水中跃起,激起的水花之多,就好像一个平台从最黑暗的海底缓缓升起一般。随后,135颗火球争夺着海面上的氧气,怒吼着向前方的敌人的飞去。 弗吉海军统帅大喝一声,舰炮齐鸣,震天撼地,钢铁制成的炮弹划过天际,切开空气,风卷残云般冲向敌人。 烈火在水面之上掠过,铁幕笼罩了天空,下一刻就是爆炸,更多的爆炸,剧烈的爆炸;死亡,更多的死亡,惨烈的死亡。 火球融化了船体,红色的铁水淌入大海,凝结成为铁块,却又被强大的冲击力震飞,再次接受烈火的洗礼。 炮弹钻入了脆弱的舰船,砸在弹药库里,整艘船随即成为了绚丽的烟花,昙花一现,光彩夺目,却永远的消失了。 从战争开始的那一刻,所有人的脑海里头都只有一个念头——援军! 援军,更多的援军,如果通讯电码是有形的,它们一定像麻绳一般交结在空中。巨大的信息量不仅让监听人员手忙脚乱,更加的使得讯息混乱起来,能够回到指挥部都是一些无法分辨的乱码。但是指挥官只要看到一个词就足够了——开战。 加纳法尔帝国迅速调遣了在群岛之中埋伏的第二舰队,犹如蚂蚁出巢一般,蔓延在大海的每一个角落,同时部署在蓝港的第一舰队也迅速动员起来,他们以百倍的效率给舰船加油,装配物资,然后便起航上路。总共423艘,占据了加纳法尔帝国舰队总量的三分之二。 弗吉方面在前线战场处于劣势,在国家领导人的同意下,包括在那尔海的76艘船,本土海港的23艘船,甚至是远在北方法加洋的140艘船都被调动起来。大烟囱吐着浓烟,引擎轰鸣,汽笛嘶吼,傲视群雄的“弗吉联合舰队”将会又一次聚集起来,他们的目标很明确——击败敌人。 这是一场双方总共投入了800艘舰船,9大舰队的规模空前的海战,而这场海战的交战区域却是一块仅有200余海里之大的群岛近海。7k7k001.施威华皇帝把这一场战役看作是平定西方诸海的契机,而弗吉人则是把这一场战役当作重现昔日辉煌的一战,他们认识到这一场战斗将会终结一切,也必须值得付出一切,但是没有人想到过,这一场海战将会如此的血腥和恐怖,没有一个船员知道,如此规模的海战到底是什么概念,他们的脑海之中根本无法臆想出即将到来的现实,更没有任何一个词语足以形容这一切。 威名远扬的弗吉第一舰队首现赶到了战场,舰队的核心,就是那在骄阳之下闪闪发光,光彩夺目的辉煌号。水手们一路高歌猛进,指挥人员站在船头眺望四海,工程师们用扳手敲击出动感的乐章,炮手们聚集在自己引以为傲的“好伙伴”身边,整支舰队都是如此充满气势,充满激情,他们不惧挥洒鲜血,他们每个人都充满热血。 第一舰队的舰队的统领在百里开外就看到了远方的一切,起初,他以为是太阳的光辉照耀在水面上,但是到了如此接近的距离之后他才发现,那是一片燃烧的大海。 一整片燃烧的海域,当第一舰队从烈火之上开过,他们便深深陷入了火焰的包围之中。 站在船上往下看,你将什么都看不到,借助石油燃烧的火焰经久不息,甚至疯狂的窜到船的甲板上。现场的温度太高了,船员们全都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在船长室,整艘船最高的地方,这里的温度最高,从这里看到的景象也最诡异。方圆百里空无一物,只有这来自地狱的烈火,就好像是上帝一时间疏忽,释放了埋藏于深海的恐怖怪兽一样。 指挥官摸不着头脑,当他的舰队离开了火域之后,一些附着在船上的石油仍在燃烧,指挥官试图寻找到沉船的残骸,甚至是烤焦的尸体,哪怕是友军也可以,但是他没有。方圆百里,一舰平川,海鸥自由祥和的在空中飞翔,白云悠悠,海风清爽,骄阳似火,但是什么都没有。 诡异的宁静。 “这里是第一舰队辉煌号,我们已经到达目标海域附近,光照岛舰队有回复么?”指挥官问道。 船长听到海风穿过墙体之间缝隙的呼响,船体之间互相挤压碰撞,海鸥悠闲地唱着歌,一切都是这么的宁静。 “再问一次,这里是第一舰队,请问光照岛舰队,听到请回复。” 我来帮你回答,‘这里是光照岛舰队,我们听不到。’ 舰队开始向辉煌号靠拢,炮手们各就各位,领航员拿起了望远镜四处观望,通讯兵不断的敲击的电码。 指挥官再一次巡视四周,然后他又说道:“指挥部,这里是第一舰队,你们有光照岛舰队的消息么?” “回复第一舰队,还没有,你们不要前行的太远,等待后续第三舰队与你们汇合。” 船长听到指挥部的消息,也略微松了一口气。 “了解了,指挥部,现在改往东南方向行驶。” 船长转过身,向大副问道:“通讯兵收到什么消息了没有?” 大副摇摇头。 突然听到有人大喊一声:“敌人!11点方向!” 船长室的众人于是向该方向看了过去。因为是对光方向,所以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是大家还是看到了前方的水面之上,一片深黑犹如铁板一般铺在海面上。 同样的,在前方的加纳法尔舰队里,他们也发现了正对面的弗吉舰队。 指挥官问:“前哨,你们看清楚敌人了么?” “报告长官,看清楚了,是弗吉第一舰队,我们看到辉煌号了。” “该死的,居然是第一舰队!你们快点回来,我们打不过他们,先撤退!” 弗吉舰队似乎发现了敌人逃跑的迹象,但是由于他们的任务是支援前线,加上现在不清楚敌人的实力,也只好扭头离开。 同样的事情也在弗吉第三舰队从光照岛北边驶来的时候发生了,和他们撞了个正着的是加纳法尔第一舰队。第一舰队在吞并了之前由施威华皇帝亲自组成的“复仇舰队”之后,规模空前,即使弗吉舰队只看到的是他们的“断后部队”,却也有百余艘之多。第三舰队不敢靠近,他们通过指挥部得知了第一舰队的方位,迅速前往汇合。 而加纳法尔第一舰队之中,副指挥向总指挥问道,我们为什么不攻击时,总指挥神神秘秘的说:“我们配备有机密武器,绝不能让敌人发现咯!” 随着时间推移,两方的增援部队已经陆续抵达了战场,但是他们都找不到先锋部队的踪影,总共150艘船,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般,指挥部都联系不到。 弗吉方面,在法加洋的援军到达之后,5大舰队向辉煌号靠拢,“联合舰队”时隔多年再一次重现,一些船上的老兵和船长们都不禁流出了感动的泪水。 “天呐!联合舰队!我真没有想过这辈子还能再见到你一次!” 联合舰队也算得上是一代天骄,在那个弗吉最为辉煌的日子里,联合舰队南征北战,一路从那尔海打进间洋,征服了半个法加洋,小半个西方世界都在他们的控制之下。那是一个弗吉人傲视群雄,见到外国人都昂首挺胸的光荣时代,可惜好景不长,他们遭到了波西人的攻击,无奈只好割地赔款。但是政府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那就是千方百计保留住舰队,这也根本使得他们还有卷土重来的契机。 加纳法尔方面几乎可以用疯狂的来形容。600艘“蹦蹦”在海面上兴风作浪,各大舰队接连跳起,搅得大海不得安宁。如果在他们行军的时候也要放一段音乐的话,那一定是“死亡金属”!这是加拉哈人自古以来的气势,与他们的船种和作战方式无关。回想当年,这些吃柠檬汁加生鱼片的“海上野人”们,没有皇帝的命令,自主组织了舰队,选举了指挥官,毅然决然下海抗击入侵的弗吉人。 这不仅仅是军队与军队之间对决,尊严与尊严之间的对决,也是两大死敌之间的世纪之战。 史书上记载着,弗吉和加拉哈之间的大规模海战可是五五开,弗吉计5分,加拉哈计4分,这就是加纳法尔一雪前耻,或者是弗吉续写霸主地位的好机会。 终于在第二天的傍晚,两大舰队在暗色群岛东北方向撞面,现场气氛紧张焦灼,双方都在互相试探,但是他们明白,这一次别想在毫发无伤的回去,这一次是动真格的! 加纳法尔舰队的总指挥向指挥部发送请求:“我们已经发现了敌人,请批准攻击,约克元帅。” “这事不是我说了算,等我去问一下皇帝。” 弗吉舰队的指挥官向本部发送了讯号:“我们遇到了敌人,可以发动战争了么?” 那一头传来的是:“总统说,战争已经开始了。” 指挥官看着前方的敌人,下令道,开火。 约克回复了指挥官:“皇帝愤怒的说,你怎么不去问你的敌人。” 指挥官身旁的船员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指挥官长叹了一口气,然后下达了指令——攻击。 下一刻,吞噬光影的火焰灼烧着海面,遥指前方。钢铁炮弹遮天盖地,驱赶着太阳,落在了敌人的头上。 就好像海底的火山喷发了一般,空气,海水,浓雾不复存在;烈火,岩浆,硝烟取而代之;鲜血,死亡,沉船接踵而至。 辉煌号仰起了那两杆军队中称为“火龙”的舰炮,指向前方的钢铁阵型。舰炮双响,震天撼地,两发硕大无比的炮弹有如排山倒海之势,那些脆弱的小火球根本无法阻挡它的脚步。炮弹落在水中,在海面上炸开了一个直径十几米的大洞,被引爆的使徒们吐出了冲天烈火,瞬间的水压变化甚至把阵型都拉散了,即艘船撞在一起,导致炮弹发生了偏移,沉在水中,大量的易燃气体溢出,充斥了整片水域。 在加纳法尔舰队阵型大乱的时候,指挥官却说:“正合我意。” “要通知他们么?指挥官。” “嗯,让我们的秘密武器亮相吧!” 比任何一艘船都要潜得更加深,比任何一艘船都更加的霸气,那恶魔的一般的存在,驱动了它的引擎,蒸发了周围的海水,散热器冒出红光,那个红色的恶魔从海底的最深处冲了上来,周围的其他船都争先恐后的避让,当它经过他们的身边的时候,他们甚至都能听到那恶魔的心跳声。 弗吉人看到的是,一个浑身冒着白烟的红黑涂漆的扁平状船只从水中飞出,只见那强大的引擎发出炮弹爆炸一般的声响,整艘船都飞向了十几米的高空。在那个高度,猩红的恶魔遮住了太阳,从他口中吐出的是来自地狱的烈火。这一声炸响过后,恶魔露出了它的真相,在它的肚子下面,是永不熄灭之火。 “瞄准辉煌号!” “保护辉煌号!” 两声撕心裂肺的呐喊,一串密集的炮火声,一团巨大的火球,两艘无所畏惧的舰船。 那是恶魔中的“暴君”,它身上装备了18个“花苞”,其强大的引擎使其足以在高空中攻击敌人。当火球来袭,两艘辉煌号的贴身护卫奋不顾身冲了上来,他们挡在辉煌号的前面,他们试图反抗,这是这无济于事。辉煌号躲在他们的后面,逃过一劫。 又一次的 为了续写辉煌号的传奇,为了保留住这一艘造价不菲的舰船,为了创造出更多的有经验的老水手,牺牲的却是别的船只,别的水手。一次又一次的,辉煌号在“无名小卒”的身后存活下来。纵观它诞生以来的伤亡。20年,这艘船上只死过9名水手,3名破伤风,2名败血病,只有四名是被别的船上炸飞来的炮弹碎片杀死的。 它是传奇,却并不光彩。 有惊无险之后,弗吉舰队的总指挥下令:“追击敌人。” 辉煌号马力全开,瞬间提速之后径直冲向了那两艘船的残骸,从他们身上的大窟窿之中撞了过去。辉煌号上的船员们看着残骸上的横七竖八的尸体,目睹着水手被那一只无形的大手拽入深海,亲眼见证了一个人被滚烫的铁水烤死。 又一次 辉煌号没有回头,它也不会回头,它径直向前方驶去,“义无反顾” “开火!!!” “攻击!!!” 没有多余的话语了,这就是充斥在无线电里头的声音,船员们拿出了这辈子从未有过的干劲,使出了各自的绝技,只为了击败敌人,亦或是为了保全自己? 海面倒映着夕阳,亦或是正在燃烧? 海风吹过,亦或是在哭泣? 远方的宁静不属于这里,这里的喧嚣无人知晓。 人们会在战后统计伤亡数字,计算出名单,但是谁能找回那些烈士的躯体,又有多少人能够回家,能够有多少人保持神志诉说着一段故事,这些故事又能够流传多久。 记录在史书上的,永远只是文字,那些时间的经历者们,比历史本身更加重要。 世上最后一个存活的见证者,想必就是这一片海域自己吧。 正文 第二十七章 反叛者 崔特尔缓缓撑开了沉重的眼皮,他的瞳孔痛苦的收缩着,照在脸上的刺眼白光使他头昏脑胀。他能感觉得到周围有人,有很多人,有很多人正在注视着他。他的意识逐渐清晰,但是身体仍然虚弱。崔特尔用手脚感觉着托住了他的器具,冰凉,坚硬,想必是金属制品上面铺了一层粗糙的棉布。他用身体测量着身下的这个东西,面积并不大,显得十分娇小,甚至不足以让人翻个身。 昏迷,白光,铁质家具,在他脑海中出现的第一映像便是——他在拷问室里。 他不敢露出声色,深怕周围的人注意到他已经清醒过来,他用眼角的余光瞥到身旁的一个人的腰间插着一把手枪,在看他的穿着,俨然就是一名士兵,而且并不是波西共和国的士兵。而站在那名士兵身边的,是一群穿着统一而令人毫无印象的中年男子。 “好吧,看来只能这么做了”崔特尔如此想到。 突然,崔特尔一只手扒住身下的坐具,同时迅速的伸出另一只手,把那名士兵手中的枪械给夺了过来。崔特尔随后做起来,端起枪正对着面前这帮陌生人。 这些人吓得双腿发软,只有那名士兵习惯性的高举双手,慢慢后退,尽量显示出自己不具有威胁。 “噢!冷静一点,把枪放下来!”那群人中的一个戴眼镜的高个子突然惊恐的大叫道。 崔特尔粗略打量了一下那个人,同样的穿着,不同的细节,站在众人的中间,距离他最近,这个人明显就是这帮人之中的老大。 “快说!”崔特尔拿枪指着这个人,故作姿态的威胁着:“你是什么人?” “我的天啊!崔特尔元帅,请你冷静一些!”那个男子大喊道。 “你是谁?我为什么在这里?你们是什么人!” 一连串的逼问让这群人顿时乱了手脚,再一看,那名士兵已经要离开这个狭小的房间,跑到外面去了。 “诶!不许动!”崔特尔十分的小心谨慎。 那个男子眼睛骨碌一转,大概是明白了什么,于是他改变语气,用下属向上司套近乎的时候那种让人自己都感到恶心的口吻说道:“不要激动,崔特尔先生,你忘了么?是我们救了你,你还记得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么?” “别跟我玩这一套快说,吐司呢?”崔特尔早就吃遍了这些人的小心思,从军校里头出来的人可不是那么容易上当受骗的。 “吐司先生你不记得吐司先生去哪里了么?这么说”那个男子的神情逐渐沉重,周围的人也一副感叹世事无常,唉声叹气的样子。 “怎么了?你们把吐司怎么了?”崔特尔越来越激动,他密切关注着自己的好友,生怕他遭遇什么不测。 “吐司先生他已经死了” “死了”崔特尔感到不可思议,他就这么一闭眼一睁眼,自己近来最好的朋友就已经死了? “不可能!吐司在哪里,快点说!诶!那个士兵,给我回来,再动我可就乱射一通,大不了拖几个人下水!”崔特尔可没有松懈,这些人的生命恰好也是他的生存所在。 “不,崔特尔先生,我们没有杀死吐司先生,他是被政府杀死的!” “什么政府?邪教还是什么?” “你忘了么崔特尔先生,请你好好回忆下最近和吐司先生的记忆吧!” 那本来是寻常的一天,可也不知道怎么着,吐司突然就神经发作,说是有人要追杀他,要赶紧带他逃跑。 “喂喂喂!好朋友,到底怎么了?没事吧你,要不要去医院看一下?”崔特尔真切的为他朋友的状态而担忧,直到他带领自己来到一个房子里的暗门。 崔特尔看着吐司,吐司没有说话,只是打开了暗门,示意崔特尔快点进去。 “不管里头是什么,只要我感觉不对劲,我就会逃出来的!毫不犹豫的!”崔特尔如此告诫着。 崔特尔来到暗门的边上,把头慢慢的伸了进去,暗门之内是一片黑暗,他只能借助房子里传来的光亮勉强看清面前几米之内的环境。在暗门之中,是一个深不可测的隧道,陈腐的气味从隧道里飘扬而出。 “之前怎么没有发现过,敢情你比房子的主人还要了解这栋房子的秘密啊,你是不是在我不在家的时候,偷偷地” “快点进去!” 崔特尔被吐司的口气给吓着了,他一愣一愣的钻进了狭小的暗门里。虽然暗门并不大,只能容得一个人通过,但是暗门之下的地道可谓是十分的宽阔,崔特尔在这下面可以挺直了腰杆子走路,举起手才刚好足够碰到天花板。 “这是什么地方啊”崔特尔感叹道。 吐司随后也进入了黑暗的地道,他在一旁的泥墙上摸索着,很快就找到了一个突起。 吐司按下了那一个经过伪装的按钮,地道里头的灯从两人所在的位置向深处蔓延过去,驱散了黑暗。 崔特尔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地道,灯泡都是十分复古的白织灯了,灯罩上甚至结满蜘蛛网,蜘蛛网上的蜘蛛养的肥肥嫩嫩,看来这个地道很有一段年份了。 吐司二话没说,拉住崔特尔的手向地道的深处走去。 “这可真是一个合适的地下仓库,足够放很多东西呢,所以,你带我来到这里干什么?” 吐司没有回答。 “不是,我的好朋友,你总得给我说明白吧?” 吐司终于开口了,但是他只是气势逼人的说了一句让人不以为然的话:“我们快要没有时间了。” “时间?什么时间我不明白” 崔特尔感到困惑,但是吐司的意向似乎很明确,他拉住崔特尔的手,开始奔跑起来。 两人越跑越快,脚印越踩越深,吐司拉住崔特尔用的力也大了几份。 只有这样,崔特尔才能真正体会到这个地道的规模之庞大。他们两人起码已经跑了10分钟,不仅一路上没有拐弯,没有绕圈,甚至还看到了许多条纵横交错的拐口,每一个拐口又是同样的笔直,一眼望不到边,每一条岔路上又有更多的岔路。崔特尔肯定这只是庞大地道的冰山一角,但是仅仅如此,一系列的地道也构成了一个巨大的网状结构,把整个市郊的地下收入囊中。 真正让崔特尔感到不可思议的并不是这个地道的规模,而是这个地道神秘的布局。 有些岔路口只向内延伸两三米,有的路径则通往一个形似楼梯的上坡,有些通道的地上铺设着竹板,竹板的下面则是另一个不知通向何处的暗门。 “这个地道,为什么会有如此规模?” 吐司没有回答,崔特尔的步伐逐渐放缓。 “为什么,地道之中会有类似于仓库的房间?” 吐司保持沉默,崔特尔的身体开始犹豫,但是他的大脑却在飞快地运转。 “那些通往地面的暗门,那些竹板路,那些白织灯和隐藏的电闸这里是” 崔特尔尽力的回忆着当时的一切。 “那个地方是” “没错,崔特尔先生,那个地道就是历史上起义军构筑的地下工事。” “但是吐司怎么会知道?我又是如何来到这里的?” “当我们见到您的时候,吐司把你扛在肩上,你的背上沾满淤泥,正失去意识。” 崔特尔顿时感到一阵头疼,这短短五分钟内接收到的事物实在是太多了。陌生人,吐司之死,神秘的地道这一切都让崔特尔头疼不已,这一切也都指向同一个答案。 崔特尔感到十分的惊讶,他瞠目结舌的说出了自己刚刚得到的答案—— “你们是起义军!?” “没错,崔特尔先生。” “这么说,吐司他是” “在您到来之前,一直都是吐司先生领导着我们。” “那么吐司他” “就像我说的,他死了。” 暗门之下传来了敲击声,守卫暗门的士兵分辨着门后那人的敲击频率,很快判断出是友军。士兵打开了暗门,出现在他面前的是灰头土脸的吐司和意识模糊的崔特尔。 “欢迎回来,吐司先生。” 士兵抱过昏迷的崔特尔,另外几个士兵从房间外走了进来,他们抱起崔特尔,离开了房间。 “吐司先生,一切都还好么?” 士兵看到吐司神情严肃,感到一丝不妙。 “目前为止一切都还好,但是,我必须确保这个据点的安全。”吐司如此说道。 “需要我们关闭暗门么?” “不行,我感觉到身后有追兵,要是你们被他们生擒,这个据点就会暴露,到时,我们革命大业就会前功尽弃。” “那您的意思是” “只能我去。”吐司面无表情,想必他已经做好了准备吧。 但是这名士兵,据点里头其他的人可没有如此的决心,士兵劝阻他,众人在他面前说理,甚至都有人准备好自己冲下去,完成任务后饮弹自杀。 吐司最后都没有说话,这和他与崔特尔在狂欢的时候的表现截然不同,现在的他,看上去更像是一个铁血的冷酷无情之人。又一次的,他没有说话,进入了地道,关闭了暗门。 众人听到他的脚步声逐渐微弱,吐司很快就离开了据点的地下,永远的离开了。 崔特尔不敢相信这一切,此时的他感到不知所措,他茫然的坐到地上,丢下了手枪。 “吐司为什么找我来”崔特尔最后问道。 “吐司先生确信,你会帮助我们完成革命。” “他为什么如此确定?” “吐司先生说,你是一个看得清局势,同时又忠诚于人民之人。” “既然他如此认识我,他应该知道我不会背叛自己的国家。” “你没有背叛你的国家,你只是帮助我们驱除暴虐和不公。” “暴虐?不公?”崔特尔并不能理解他的意思。 这两个词绝对没有用错,只有这些逃过一劫的人才知道,巴斯为了统治国家的所作所为。 “我们现在的宰相是一个骗子,他为了得到‘亲王派’的支持,发动起义,承诺过在成立新国家之后,把我们的国王从监狱里拯救出来,但是他没有。他知道有些人会曝光他的不诚信,所以他派出了秘密杀手,残酷地杀害了每一个在名单上的人。”那个男子愤愤不平的说道。 “亲王派你的意思是” “我的名字是,阿诺德金。” 金姓贵族,那是在王国时代的权力象征啊。早在前波西共和国的时候崔特尔就听说了,首相克罗夫对外宣称波西王国,对内实行的是共和国制度,软禁了皇室,引发了“亲王派”的强烈不满。 崔特尔彻底的崩溃了,他的脑子里一片混乱,此时的他全身瘫软,无力的倒在地上。他神经质的默默念着什么东西,拒绝再和外人交流。 “我们会给您时间的,但是时间本身是不等人的,不管有没有您的帮助,革命大业终将兴起,也终将成功!” 正文 第二十八章 血色黄昏 在一个暗无天日的小房间里,一名面如死灰,穿着破烂的男子颓坐在冰冷的椅子上,一个体型高大,面向凶悍的士兵站在他面前。那男子脸上和士兵的双手都沾有鲜血。 “快点告诉我,你们为什么要抵抗帝国的舰队?”那名士兵露出狰狞的表情,恶狠狠的说道。 那男子已经完全没有力气了,他喘着粗气,肌肉的每次伸缩都在撕裂着他的创伤,带来更多的痛苦。 “还能为什么当然是为了保家卫国,抗击侵略者了。” 强壮的士兵奋力挥出两拳,硬生生的锤在那男子的脸颊上。男子顺势吐出口中的血液和断牙,然后仍然平静的坐在椅子上。 士兵于是又吼道:“我们帝国跟你们没有瓜葛,是你们先攻击我们的船队的,现在你还跟我谈什么保卫国家?你们国家的灭亡,是你们自讨苦吃!” “够了!” 士兵听到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连忙转过身去,身体45度鞠躬,低下头,掷地有声的说道:“约克元帅!” 约克推开了沉重的铁门,将外界新鲜的空气释放到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 “你出去吧。” “是。” 那高大的士兵于是静悄悄的离开了,铁门也自动关闭,机关发出沉重的轰响,回荡在这个狭窄的小屋里。 “你就是敌人的头头么可算让我给逮到了。”那男子抬头看着约克,他的眼神之中充满着怨恨。 约克倒是根本不在乎,他故作清闲的开始在那个人面前来回踱步,约克随后说:“那个士兵说的没错,是你们先攻击我们的船队,造成了我们的巨大损失,才招惹来你们的亡国之灾。” “别再装了!明明是你们侵犯了我们的领土!就算我们没有还击,到时候你们也会大举进攻我们的!你们这些该死的侵略者!”那男子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他挺直身体,双手撑在椅子上,伸长了脖子对着约克愤怒的吼着。大幅度的运动撕开了他脆弱的伤口,鲜红的血液潺潺的流淌在他的脸颊上,汗液混杂着泪水刺痛着他的伤口,亡国恨更刺痛着他的心。 “这倒是不一定的,”约克抬高音调,嘲讽般的说着:“说不定,要是你们没有攻击我们的船队,等我们跟波西人之间的战争结束之后,皇帝大发慈悲就放过了你们呢?” “一派胡言!” “哼!你再怎么有志气也没有用,你可想知道你们联合舰队的结局么?你可知道那场战争的结局么?!” “联合舰队没有覆灭!弗吉还没有战败!人民会起来反抗的,他们会推翻你们的暴政!到那个时候,第一个人头落地的就会是你!我可以向你保证这一点,我要让你的鲜血混杂着所有加拉哈人和卡诺斯的鲜血,奔流在世界最为黑暗的山谷之中,知道属于你们的一切彻底消失于这个世界之上!” “隔壁那个房间里的人也是这么说的,隔壁的隔壁,你们所有人都是这么说的。你们弗吉人自以为捍卫了国家的尊严和人民的自由,但是你们挑战帝国的行为导致了一系列的灾祸和杀戮,这都是你们自寻死路!” “你胡说!你再敢侮辱一下我的祖国试试看!” 那男子疯狂的挣扎着,他咬牙切齿,胡乱蹬腿,大吼大叫,喷得房间里到处都是唾沫星子。 “可恶的疯子,你可知道辉煌号的结局么!?” 约克的这一句话深深刺痛了他的内心,辉煌号的结局?这不正是这个国家的结局么? “是的,年轻人,你甚至没有机会看到辉煌号的覆灭,你就不想知道当时的一切么?我保证,在你生命的最后三天之中,你每天都能够梦到它沉没的那一刻,听到你的战友们那无助的叫声,看着大海吞噬他的尸体,稀释他们血液,直到你们一切的屈辱都被掩埋在大海的最深处,永远的消失!” 约克接着开始诉说他所看到的一切。 “我当时就在那里,皇帝让我来督战,当时已经是深夜,但是那里比世界上的任何地方都要更加的光彩夺目。红色的火焰点亮了天空,吞噬着白色的云霭,一团火焰消失之后,世界便陷入了黑暗,而当另一团火焰冲上云霄的时候,洁白的皓月被烈火所吞没,世界再一次回归光明。大海被红色的火光照耀着,折射出同样绚丽多彩的光亮,你甚至无法分辨那到底是天空的倒影,还是大海本身就在燃烧。周围的海水就好像沸腾了一般,大量的气泡成群结队的从海底浮上来,海面翻腾着,海水搅动着,你能够感觉到大海在悲伤的哭泣,她的眼泪留到你的脸上,泪水还会烫伤你的面颊。我听到通讯台里头传来小队长的声音,那雄壮声音警告着士兵们,‘当心!孩子们,躲避礁石,别撞个粉身碎骨!’那一片海域根本没有礁石,知道我靠的足够近之后我才理解他的意思。那些黑色的巨物在水面上浮动着,摇晃着,一直延伸到水面之下数百米的地方,当时我以为那就是所谓的礁石,但是当火光点亮了那个黑色的物体之后,我才发觉,那是一整艘舰船的残骸。这场景,我为这种场景而痴迷,一直到我意识过来我的职责。我下达了命令,下令攻击辉煌号,而当我刚刚说完这一句话的时候我便后悔了。我能够看到,在被烈火和腥血染红的大海之上,那艘船就犹如一个神圣不可轻犯的天使。她身上的每一个曲线,每一个值得多看几眼的细节,甚至是每一块几乎就要剥离的涂漆,一切都是那么的美丽动人。在天使的周围是她的护卫们,那些护卫意志坚定不可动摇,我能够从他们每个人的眼神之中看出那伟大的奉献精神。在炮弹发射之前,他们都只是单一的个体,而当我们发动了攻击之后,那些护卫们的身体便不再属于他们自己,他们的鲜血不再是为了自己而流。我几乎就要阻止我的士兵们,但是为时太晚了,那些罪恶的炮弹已经飞向了美丽的天使,她的护卫们聚拢成一团,组成了盾牌,亦或是那天使的羽翼。眨眼之间,一整片海域都被引燃,就好像大海之上的每一处地方,烈火无情的炙烤着那些英勇的战士,摧毁了那些奋勇牺牲的战船。我能够看到那个神圣的躯体从烈火之中安稳平静的走出来,毫发未损。那一刻,我才意识到,这个美丽的天使是有着多么冷血的内心。她无情,丝毫不为他人所动,她不会感到悲伤,就好像她不知道快乐为何物。但是就像所有这般的女人一样,她也同样危险。我沉醉于她手上那两把精美绝伦的兵器,就好像是燃烧了一整片雨林,融化了一整片大陆,在用世间所有的清水浇铸而成,大自然最为圣洁的武器,不为了杀戮而生的武器。但是刀锋诞生的意义就是为了切割,如果不是你在使用它,就是你被它所伤。那是无可比拟的神威啊,世界上最为强大的雷鸣撼动着凡人的世界,天神投掷下来的闪电深深的刺入大海,刺向地心,知道地核都被它引爆。那震撼的画面犹如海底火山喷发一般,阴云,灰尘,熔浆,还有所有源于地狱的一切。我感慨,这般如此美丽动人的女子却有着血腥残忍的一面,我痛恨,为什么就算是最完美的神灵也会有缺陷,我无奈,下达了指令” “结局呢” “人死了之后,一切都不再重要了。正如她沉没的时候,生前所有的美好,所有的黑暗,所有的功绩,所有的过失,所有的一切,全部都化为乌有,沉淀在漫漫历史长河之中,落在河底,掩埋在泥沙底下。我听到钢铁的挤压碰撞声,我听到从最无畏的战士口中喊出来的惨叫,我听到海水渐渐上涨,我听到船渐渐下沉。我看到大火从船底蔓延,一路烧到破败的甲板上,吞噬了船长室,吞噬了弹药库。然后我听到了世界上最为恐怖的声音,比千万道闪电同时落下还要恐怖。犹如置身于千军万马的大军之中,感受着大地在震撼;犹如世界上最为庞大的海浪拍岸,击碎山石,推倒高楼大厦;犹如比山还要高大的巨兽发出惊悚的咆哮声,它的气息风卷残云,气势铺天盖地。下一刻,世界都平静了,那天使,已经消失于世界上。” “联合舰队呢” “联合舰队是我见过的最为强大的军团。不是因为他们拥有最高的科技,规模最大的兵员,亦或是绝对的火力压制,而是因为他们万众一心,同仇敌忾,绝不轻言放弃。不,绝不放弃!我曾幼稚的以为,辉煌号是联合舰队的核心,摧毁了它,一切都会轻松许多。但是我错了,联合舰队愈战愈勇,他们之前是按照指挥在战斗,现在指挥部被摧毁之后,他们终于可以使出浑身解数,好像凶恶的野兽挣脱了束缚自己的铁链,开始使用自己磨砺了多年的铜牙铁齿。他们怒吼着,咆哮着,冲锋,开火,每一次打舵,每一次加速都充斥的决心和愤怒。他们疯狂,他们勇敢,疯子无所畏惧;他们愚蠢,他们麻木,愚者不惧万难。但是这一只野兽最终还是落到了精明的猎人的陷阱里头,奈何他万般挣扎也只是无济于事。我们包围了他们,一轮齐射过后,一切都结束了。” “我的战友们” “你不是他们的战友,你根本不在场,你根本无法理解一切。炮火停息之后,战争没有结束,他们自己也清楚这一点。他们只能在水中漂浮,等待属于自己的审判到来。我知道,这是犯罪,这是恐怖的罪恶,但是皇帝告诉我,不能留活口。” “你” “是的,我们用机枪在水面上来回扫射,子弹击穿他们的躯体,撕开他们的肌肉,知道他们的尸体被大卸八块,在被凶恶的鱼类所吞噬,我们才终于离开。没错,这就是一切的结局,有些人试图躲藏,但是他们最终都惨死于鲨鱼的牙齿之下。我们一开始试图俘获他们,但是这些野兽一上船就开始咬人,即使断腿断脚,也非得咬断你的耳朵不成。” “你你们这些杀人凶手!你们都不得好死。” “或许吧,但是你需要知道,我们都有罪,为洗脱罪名的方式,就是让另一方的罪恶无限扩大化。所以,就让你来洗脱我的罪恶吧。” “你想做什么” “你们都不愿意透露实情,你们已经没有作用了,我们不能够让这里头发生的一切流传到外界,我们需要斩草除根。所以很遗憾,你只能够通过另一种方式重新开始你的人生了,利威尔先生,对吧,妄想成为英雄的孩子。” “你这个恶魔,我来世也会继续战斗,世界不会放任你们的作恶的,你们终会遭到报应的!” “没错,民族英雄,利威尔,可惜我们的天谴来的比你晚,而且,我还不准备英年早逝,愿你来世生活愉快,再见!” 沉重的铁门再一次打开,关闭,沉重的响声回荡在小屋里,伴随的还有痛心疾首,撕心裂肺的呐喊 正文 第二十九章 陨落之光 “你考虑好了么?崔特尔先生。” “没有。” “现在呢?” “还没有。” “现在想好了么,崔特尔先生。” “再给我一点时间吧。” 崔特尔反复把玩着手中的汤匙,通过那银光闪闪的勺面,崔特尔看着自己在勺子上的镜像。 “崔特尔先生,你会怎么做呢?”崔特尔向汤匙中的那个自己问道。 骄阳挽着清风的手,悄悄的来到了崔特尔的房间拜访他,柔和的风带来了一缕花香,一时间让人心旷神怡。 有人推开了门,崔特尔从床上爬起来,看到一直以来和他交流的那个男子走了进来。 “崔特尔先生,”那男子开口说道,:“我知道这困扰着你,但是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我真切的希望得到您的回复,哪怕是拒绝。” 崔特尔低着头,没有回复。 “所以,借着这么美好的仅有的春光,我问您,您想好了么?” 崔特尔低着头,他的双眼紧盯着手中的那根汤匙,通过汤匙上的倒影,他能够清晰地看到窗户外面的景象。仅仅是如此微小的一点弧度,透过那汤匙看到的阳光,看到的世界却是一派截然不同的景象。阳光好像被扭曲了一般,呈现出光怪陆离的奇异景象,窗外的松树化身为柳树,歪曲的枝条随风飘动,好像翩翩起舞的舞者,平原远方的那一条小溪蜷缩着身子,变成了一片清澈的湖泊。 崔特尔又抬起头,看着眼前的这个万般期待的年轻人,他的眼神,他的外貌,他的衣着,他身上的每一个细节所在。 不完美的 通过汤匙看到的世界是多么的神秘美好,但是仅仅是在眼皮子底下,现实世界中的人却有着如此多的缺陷,现实世界中绝没有扭曲世界中那么多的美丽之处。全部都是欺骗人的伪装罢了。 现在他在思索,曾今的他是透过哪一种滤镜在观看巴斯呢?在他的眼里,巴斯足智多谋,无所畏惧,同时又守信用,讲情义,一直到 现在的他看到的巴斯,或许才是真正的巴斯。不论是否存在误会,是否被人诬陷,暗算,现在的巴斯都不是以前的那一个完人了。他狭隘,阴险狡诈,忘恩负义,现在的他,根本不值得自己去为之付出任何,更不需要自己对他产生哪怕一丁点儿的留念。 是啊,他现在终于想明白了,他不在需要巴斯了,巴斯曾今就只是依靠他,他被淘汰,他的遭遇,全部都是他自己带来了。或许当年,看走眼的是他吧。 “崔特尔先生,”男子有开口说道,:“所以您今天的回答是?” 崔特尔又看了一眼手中的汤匙,他冷静的回答:“带我去见你们的军队吧。” 那男子听到了崔特尔的话之后一时半会没有反应过来,他既激动又怀疑的问道:“崔特尔先生,您刚才是说” “我可以帮助你们,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好啊!崔特尔先生,任何条件!只要是我们力所能及的,我们都在所不辞!”男子兴高采烈,但是同时又带着一点犹豫,静听崔特尔的要求。 而崔特尔却说:“我要保管这一根汤匙。”坚定不移的 “当然可以啊,为什么不呢,这只是大概只是一根普通的银汤匙吧。” “很好,带我去见你们的部队吧。” “噢我去召集一下。”男子听了崔特尔的要求之后,无疑感到十分的诧异,但是他无法理解崔特尔的用意,亦或是那一根汤匙的玄机所在,而智者和愚者之间最大的差别就是,其中一方面对困惑会选择逃避,另一方则不会。 到了正午,那男子再次回到崔特尔的房间,带领崔特尔来到了上万士兵聚集的大操场上。 “我听说这里是一个隐蔽的据点。”崔特尔看着操场上的人山人海,如此说道。 “我亲爱的崔特尔先生,这一整个国家就像是一个一眼望到天边的巨人一样,但是却无法通过自己的感官察觉内部的变化,对于这个国家来说,只要我们还没有出发警报,我们的存在只不过是普普通通的上万人罢了。” “所以这就是所有的叛军么。” “不,崔特尔先生,正如我之前说的,叛军无处不在,这个国家早就已经四分五裂,岌岌可危了。” 崔特尔站在高处,望着上万士兵,下面的士兵嘻哈打闹,毫无纪律可言,根本就是一群手持武器的流氓地痞。 “需要整顿啊”说着,崔特尔便走到了操场上。 士兵们只是看到一个陌生人来到了操场前面,他们根本没有认出来这就是以前的国家陆军元帅,于是所有人都还是像之前那样子,各顾各的。 崔特尔在操场的前方在了好长的时间,他一直冷眼看着这帮子乳臭未干的小屁孩儿,而那些士兵则是不以为然,你看就看呗。 “那我们就好好玩玩” 崔特尔一站就是半天,那些士兵们没有接到广播通知,于是也只好留在操场上,终于,大家似乎发现了崔特尔的存在,这些士兵们三三两两,最后全都安静了下来。 崔特尔面露凶光,他死死的盯着操场上的这些人,向身边的人问道,几点了。 “晚上8点。” 崔特尔随后面对这些士兵,大声喊道:“因为你们的散漫,所以才导致我们浪费了宝贵的时的,我在这里站了八小时,不意味着我体能好,而意味着你们花了八个小时才学会尊重上级!” 崔特尔听到台下传来一阵不和谐的声音——“我看你是一个没有时间观念的小婴儿吧。” “谁说的!”崔特尔大声吼道。 操场彻底安静下来,除了一点细细嗦嗦的暗笑声。 崔特尔看到了,人群中的那一个流氓士兵,崔特尔也跟着笑了笑,他从口袋里拿出了什么东西,奋力扔了出来。 那名士兵感到什么东西重重的砸在他的脑袋上,他疼的叫出了声。 “捡起来!!!”崔特尔愤怒的说。 士兵理所应当的捡起了地上的那个东西,崔特尔也更加肯定,刚才发出声音的就是他。 那士兵从地上捡起来了一根银质的汤匙,他看了看汤匙,又看着崔特尔。 “现在,我要你通过这根汤匙好好看你自己!” 士兵不明白,他把勺面对着自己,两眼盯着勺面上那个相貌滑稽的自己。 “说,你看到了什么!” “我自己?” “没错,但是这个你自己和平常的你有什么不一样么?” “我想,上下颠倒了?” 崔特尔听到操场的另一个角落传来了讥笑声,他于是也微笑着说:“是的,你上下颠倒了,请你把自己变回来!” 士兵听到崔特尔的这个命令,一下子傻掉了,他上下翻动汤匙,摇头晃脑的,但是怎么也不能使勺子里的自己翻转过来。 “你成功了么!?” “没有。” “该死的蠢货,给我转过去!” 士兵于是转过身子,背对着崔特尔。 “愚蠢!转动汤匙,不是你自己!” 周围的士兵都忍不住哄堂大笑了起来,而那名出糗的士兵红着脸把汤勺转了过来。 “告诉我,现在的你正常了么?” “我想是的。” “很好!既然转动汤勺能够使镜像里的你变得正常,我想你这神经病最好现在就转过身子,从大门那里给我滚蛋,回你家继续吃你的奶去!!!” 在场的所有人,包括那些营地的负责人们全部都被崔特尔的气势给吓到了,崔特尔用眼角余光看着四周,他清楚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于是他改变语气,继续说道:“那么,孩子,你怎么想?” 那个士兵摇摇头。 “很好,现在把勺子还给我。”崔特尔说。 士兵畏畏缩缩的从队伍之中走到崔特尔身边,毕恭毕敬的交还勺子。 崔特尔于是让士兵回到他的队伍里,开始了他一天的集训时光,这些新兵们一直从晚上8点训练到隔天早上8点,整整十二个小时,没有任何怨言,没有任何的不服气。 崔特尔也一直在操场上监督着他们,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尽收眼底。 “这个地方被您搞的很有生气啊。” 崔特尔扭过头去,是之前的那个人,崔特尔于是笑着说:“我下乡耕地这么长时间,还真是有点怀念从前的时光。” “你是指在政府工作的时候?” “不,军旅生涯,那是我一身之中最为骄傲的一段时光。” “我都不知道您还当过兵!?” “我可没有上过真正的前线,只是一个在指挥部门的胆小鬼,窝囊废罢了。但是你看看,身为指挥部门的人,你的每一个举动都不会对你自己造成任何的损失,但是流失的却是别人的鲜血。” 听着崔特尔的感慨,这个男人思绪万千,百感交集,终于,他回应道:“不是您逼迫他们流的血,是他们甘愿为您流血,他们选择的是相信您。” 崔特尔仍然看着自己手中的那一根汤匙,纯净,闪耀,坚定,完美的映衬出对象身上的每一个细节,每一个优点缺点。最为可笑的是,你越是把那勺面贴的近,倒影中的你就越是显得可笑,滑稽,反而当你远离了汤匙,即使你看到景物渺小,模糊,但是却是最为正常的景象。 崔特尔能够从这一根小小的汤匙里面学到一些什么呢?他只是想起来了从前和巴斯的一切回忆,那些美好的,黯淡的,沉重的,感人的,所有的情感交织在一起,最后带来的却是一个兄弟决裂的结局么?崔特尔曾坚信自己十分的熟悉巴斯,他看到的巴斯正直善良,是一个完美的人,值得寄托希望的人,但是现在他看到的巴斯却是一个心胸狭渣,甚至罪恶多端,心狠手辣的罪人。就好像这汤匙里的倒影,不知道是他曾今看到的巴斯不够完整,距离的不够近,还是现在的巴斯才是他的真实面目。 是的,他们从前只是在生活上互帮互助的好朋友,这种看似亲密无间的关系实则隐藏了很多的不为人知的阴暗面。但是当他们共同成立的新的国家之后,巴斯展现出来的是他面对国家大事,一系列政治因素做出来的判断,这些抉择足够重要,迫使巴斯是出了浑身解数,终于让崔特尔看到了一个真正的巴斯么。 崔特尔在回想,他没有在考虑自己是否做了什么错误的抉择,他心中所想的就是他对于巴斯还保留了什么,他自己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面对这一个问题,他没有答案,因为直到目前为止,都没有任何事件足够他全力以赴,即使是那些国家存亡之际的关键战役,他也只是抱着成功的心态去尝试。但是这远远不够,只有当一个人企图杜绝失败,避免失败甚至是死亡的时候,他爆发出来的能量才是他的全部,毫无保留的。从前的他只是一个将军,一个问心无愧,从来没有做过什么亏心事的将领,说白了也只是一个工作岗位。但是当他踏上了叛军这一条道路之后,他就真正成为了一举一动影响到他自己的命运的人,从前的他只掌握自己的命运,却没有能力去改变,甚至没有动力去改变。 我自己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人。这个问题困扰着崔特尔,他看着自己手中的汤匙,默默的说道,帮助我寻找那个真正的自我吧。 正文 第三十章 不存在的接头人 嘉德因为这几天发生的诸多大事而感到筋疲力尽,他躺在阳台上的长椅上,迎面吹来的是潮湿寒冷的暴风雨。一道闪电从天空的云层之间滑落,刺眼的白光照耀着大地,紧随其后的是震耳欲聋的雷鸣。嘉德任由狂风暴雨击打在他身上,他的身体早已麻木,但是他的内心恐惧回荡。 那个地道里的情景一次又一次的出现在他的脑海里,不是可怕的死亡,亦或者惨绝人道的肢解暴行,真正让他脊背发凉的,是那个可怕的恶魔。涅威亚让他感到恐惧,站在他的身旁,你首先关注到的是他腰间的那两把致命的匕首,但是很快你就会惊讶于自己的愚蠢,武器不会杀人,只有人才会杀人。涅威亚的眼神同样寒冷凌厉,他的每一次喘息都好像剥夺了周围所有的氧气,致你于窒息的境地。没有人敢走在他的前面,因为没有人能够心安理得让一个他所恐惧的人走在他的后面。涅威亚说话时的语气,他用的字词都好像经过了精挑细选,你能够从他的每一个句子之中读到锋利的刀刃,他不是在针对你,更像是在警告你。这种人,让你无法和他一起工作,一起生活,哪怕只是在街道上见到彼此。你企图躲开他,却又避之不及。 就在嘉德心存余悸的时候,突然传来的敲门声。 “是谁啊?” 没有人回答。 在这样一个风雨大作的夜晚,除了电影当中的鬼怪以外,又有谁会敲响你家的门却不进来呢? 嘉德并不害怕,因为他清楚涅威亚最近要到北部战场去指挥,他是安全的。于是嘉德来到他的房门,透过猫眼观察着门后面的一切。 什么都没有。 能有谁呢?嘉德首先想到的就是静下心来聆听,他渴望听到每一个隐藏在暗处的声音,但是什么都没有听到,就好像刚才根本没有人来到过他的家门口一般。 嘉德慢慢的推开门,他探出头去环顾走廊,那里空无一人,甚至连保镖都没有来光顾他,整个走廊就像与世隔绝的地下山洞一样,安静幽深。嘉德看了一眼地板,一张白色的信封正躺在地毯上。嘉德趁着没有人发现,赶紧捡起信封躲回了房间里。 嘉德拿着褶皱的信封,边边角角都有撕裂和黏贴的痕迹,表面布满各种污渍,铅笔屑,油污,脏水,显然是用大量的废纸拼接而成的一张信封。嘉德上下翻动信封,渴望找到哪怕一点儿线索,再做进一步的深入之前,他尝试了最后一种方法。 嘉德从冰箱里拿出了一罐牛奶,他熟练的用刀具剥离了包装包面薄薄的一层塑料膜,并且将其贴在了信封的表面,再将薄膜放置在灯光下观察指纹。在他从事情报工作之前,嘉德曾是一个十分优秀的间谍,他那“隐形”的上司教会了他许多种获悉情报的方法,这只不过是他众多技能之中最不起眼的一个罢了。 嘉德很后悔自己未经大脑思考就用裸手触摸了信封,以至于塑料薄膜的表层布满了错综复杂的指纹。但是嘉德仍然能够清晰的看出来,信封的主人没有在信封上留下任何的痕迹,嘉德也愈发认识到,这个一直以来通过神秘方式和他联系的人,是一个深不可测的高手。 嘉德毫不犹豫的拆开了信封,他甚至不为信封里纸上的一连串神秘数字而感到惊讶,他判断这和上次的纸条应该是运用了同一套密码——卡诺斯密码。有了经验之后,嘉德三下五除二就破译了密码,留在纸上的一行字,或者说是一连串的短语令他困惑不堪。 如果他没有犯什么错误的话,纸上写着的是:暴君起义白城崔特尔。 嘉德对这些词语的第一映像也算是理所当然。“暴君”自然是指现今波西共和国的这个背信弃义,草芥人命的无情杀人犯巴斯;既然国家出现了一个无法让人民满意的领导者,那么大规模的“起义”也是十分有可能的;“白城”或许直接指明了未来起义的发生地点,更可能是革命者大规模聚集的地方。 唯一让嘉德感到困惑的,恰好是最容易理解的“崔特尔”一词。结合现在国家情况来看,出逃在外的“内奸”崔特尔很可能就是这信封中提到的“起义”的策划者。但是真正令人感到匪夷所思的是,“崔特尔”一词的密码排列方式和之前的盒子中那一张纸条上的,“吐司”一词的排列方式大同小异。嘉德不知道这到底是这个神秘人故意暗示,或者是他过度理解,但是不管如何,这些信息绝不能让巴斯或者是军方的人知道。 士兵们穿着崭新的军装,迎着朝阳,挥汗如雨,每一个坚实的脚步都刻画着数日来他们艰苦的训练与奋斗。他们比肩接踵,排列整齐,威风凌凌,每一次掷地有声的呐喊都反映出他们勇于拼搏,敢于奋斗的精神。 “想不到啊,这些年轻人仿佛还是昨天才刚断奶,今天就已经如此充满斗志了,这一切可多亏了您啊,崔特尔先生。” “哼,小事一桩,我也是这么走过来了,他们心里怎么想,他们想要怎么做,我都了如指掌。”崔特尔看着自己多日来的成果,不由得骄傲起来。 “这么有自信么?那好,崔特尔先生,我可问您,这些人之中,谁最有领导能力呢?” “这是个好问题,我这几天也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关于这个,你估计比我更加熟悉他们吧?” “您不要谦虚,我只是一个组织者,想来坐在最高位的我,怎么可能有时间有机会了解到手下呢?” “话不能这么说,一个领导要是连自己的手下都不了解的话,那还谈什么引领众人走向成功呢?” 两人站在高台上,两双眼睛纷纷扫过操场上的众士兵。 “你觉得吉诺如何?”那男子问道。 “他太过于自私,虽然能力不错,但是绝对不是一个受人喜欢的领导。”崔特尔如此回答道。 “萨卡呢?” “萨卡十分的自大,人缘不错,只是太过于相信自己的那一点儿卑微的能力。” “沃尔姆如何?” “是一个好人,但是太软弱了,手下不会听从于一个内心动摇的领导。” 两人关于就成立小队长的事情开始讨论起来,一番对话下来,这个男子对于崔特尔的看人准度刮目相看,每一句话都毫不拖拉,直戳要害,三言两语便描绘出来一个栩栩如生的“人体肖像”,精细到了每一个细节。 “您还说你不了解我的手下,这不是看的很全面么?”男子如此说。 “不不不,这些都是我这种职业的人应该具备的基本技能,话说,你才是,明明都把自己的手下摸得一清二楚吧,还故意来套我的老底。” 那男子听到崔特尔的这一句话,不禁发出了爽朗的笑声,他几乎都要竖起那一根大拇指:“您才是那一个充满经验的智慧的老者啊,而且还这么的年轻,将来一定是可以成就一番大事业的人!” 崔特尔也怀着多重感情笑了起来,两人在半个小时的一番无心却又胜似有心的对话之中,充分的交流了经验,相信他们心里也都有了属于自己,更属于彼此的那一些最佳人选了吧。 崔特尔也望着骄阳,又看着北边的天空,在那望不到边的远方,一重暴躁的乌云好像正徐徐而来,携带着继续了多年的愤怒和力量,等待着爆发。终于,崔特尔还是问出了他一直都心有余悸的一个问题。 “你之前说,我们会有一支规模庞大的接头的部队,对吧?” “没错,怎么了?” “我们会在那里和他们的会面?相比两军交汇的时候,战争也早已经打响了吧。” “是的,我们会不动如山,动如雷霆,给予敌人致命一击,而那决定我们命运的一战,将会是在白城。” “你的意思是我们的援军,或者说其他分部起义部队在白城?” “没错,这还只是我们最大的一个分部,就像我说的,革命的势力无处不在,这个国家早就已经腐朽了,所有阻挠我们推翻这个国家的力量都会被彻底地击败。” “我们的接头人,他们的领导者和我们是一伙的么?或者说,他们和您是熟人么?”崔特尔问道。 “他们是绝对会协助我们的,这一点请您放心。至于我们接头人的身份,与其说我和他们的交际,倒是你跟他们比较熟吧。” “什么意思?” “您到时候就会明白了。” 崔特尔看着潜藏在远方的阴云,他拿出了自己的汤匙,再一次透过其中审视自己。倒影中的自己在不断清晰,一层层掩盖自己真实的纱幕被揭开,掩盖在外壳下面的他自己,正在不断的放光发亮,无论这一道光将会照亮众生,亦或是燃烧万物,崔特尔知道,只要追寻自己的内心,做出来的事情就一定是属于他自己的正确和正义。 一阵强风吹过,手中的汤匙向一方滑去,崔特尔通过汤匙的角落,看到的是身旁的那人的倒影。崔特尔看着那男子的侧脸,脸上的每一个沟壑,每一条曲线都被浮夸的扩大,呈现在他面前的是一个截然不同的人面。崔特尔默默的收回了汤匙,他看着身旁的男子,说道 “我还没有问你的名字呢。” 而那个男子却说:“我不需要被人所熟知,您可以用别人给我取的可笑的绰号称呼,他们都称呼我为‘大哥’。但是对于就要取代我的您来说,还是算了吧。” “不用,这个绰号好记,而且非常符合你爽朗的性格,我以后就这么称呼你好了。” “那我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崔特尔先生。” “没什么,老大。” 两人对着阳光,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正文 第三十一章 无需犹豫 耀眼的阳光透过半圆形的巨大穹顶,照射在洁白如玉的大理石柱上,金碧辉煌的高墙被映射出一片富丽堂皇。swisen.大理石柱的中央,一条半公里的深红色地毯一直延展到金色大厅的尽头。几十级台阶,通往的是这栋建筑物的最高处,在那无可比拟的高度,是一尊神圣不可轻犯的黄金王座。王座的扶手雕刻细致入微,那是眼睛可以察觉,双手无法洞悉的雕琢。靠背上铺了一张完好无损的老虎皮,它那特殊排列的花纹一定也是万里挑一,依稀可见的庞大身躯证明了它生前的统治地位。 “卡迪勒陛下,您找我。”从前方战场赶回皇都的莱恩,此时正单膝跪地。 在他面前,红地毯最末端的高大威风的皇座之上,沃尔手执镶嵌着七色宝石的权杖,头戴沉重的皇冠,穿着华丽的黄袍,身上穿戴着耀眼的首饰,一副傲视群雄的高傲外表,显得威风凌凌,霸气侧漏。在他的身旁,是同样穿着显贵的财政大臣瓦纳尔,围绕着红地毯,坐在名贵家具上的,是帝国的重要官员们,他们运作着整个新兴而庞大的帝国。 帝国伟大的皇帝开口说道:“我这一次找你回来,是要询问你关于前线的事情。我和诸位官员,虽然深处皇宫深处,但是对外界事物时刻关注着,我最关心的,还是在战场上为帝国流血的士兵们。” “陛下,您无需担心,我和史密斯元帅把前线的情况控制的很好,很快就能够取得胜利了。”莱恩胸有成竹地回答道。 “一派胡言!”听到莱恩的这一番话,沃尔反而怒气冲天,几乎就要顶着身上沉重的负担站起来。 沃尔愤怒的说道:“我都找史密斯谈过了,早在我找你来之前就谈过了。他跟我说的前线的事情跟你的描述完全相反。他说虽然我们的军队装备了新式的武器,一时间无人能挡,但是敌人的反击攻势接二连三,迅速而凶猛。他甚至还用了‘惨烈’一词。但是你,你现在居然在这里跟我说,你们的进展很好?你说说,我到底是应该作最坏的打算,还是听从你这个该死的骗子呢?“ 沃尔的反应并不是因为他真的很愤怒,或许只是他在使用自己身为皇帝的特权吧。 莱恩听到沃尔这么盛气逼人,或许也认为无需伪装了吧,于是他终于松懈了自己额头上的两道轻飘飘的眉毛,调整了毕恭毕敬的语气,说道:”史密斯元帅说的都是实话,敌人的反击攻势一度使我们的军队措手不及,前线确实不容乐观。但是,我也没有撒谎。” “你还说慌到什么时候?你还想要害死多少帝国的年轻人!?我们无法承担这样子惨重的损失。” “陛下,请冷静,我没有骗您,帝国距离最后的胜利,仅仅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够了!又是该死的时间问题,帝国的时间不多了!” 周围的官员们听到沃尔的这一番话语,不仅出了一声冷汗,他们的皇帝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这么不吉利的话语。 沃尔高高举起权杖,奋力砸在地上,撞击时产生的巨大声响回荡在大厅的每一个角落,所有人都为至高无上的皇帝所折服。全场肃静之后,沃尔接着说道:“就算瓦纳尔的‘望城超级工厂计划’已经超额完成,就算我们的盟友已经击败了弗吉人,控制了大海,你认为我们的工业能力能够和波西人相提并论么?时间问题,这场战争在继续拖下去的话,战败的将会是我们!” 包括瓦纳尔本人在内,大家都是心里有数的。瓦纳尔在启动这一项计划的时候就已经定好,这一整片工厂都是用来生产战争物资,为的就是能够在最短的时间里,给予敌人最大的打击。金都一战的惨痛教训已经让他们失去的先机,胜利的唯一途径,就是直曲敌人的首都。 莱恩面对沃尔这样子的气势,却是毫不动摇,唯有眉头因为逐渐强烈起来的阳光而紧皱着,他怀着平常心,轻松的说道:“陛下,我有一个完美的计划,只要完善实施的话,就能够以最小的损失击败敌人。” 没等沃尔率先提问,大厅里的众人便纷纷议论起来。 “看来,这个深藏不露的天才又有了什么诡异的计划。” “我看,莱恩这一次就是得寸进尺来的,谁让他前几次都成功了呢?我看史密斯的位子不保咯~” 绝大多数都是带要嘲讽的语言。 “你说你有一个计划,具体是什么?这一回,你要是不说清楚的话,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莱恩再一次露出了它神秘的微笑,缓缓述说着他的计划。 “我相信您还记得,我跟您说过我在波西人那里安插了一个间谍吧。至今他的身份都没有暴露,他的忠诚无需质疑。重点在于,我早在很久以前,就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再过两个星期,也就是夏天到来,风暴抵达黄京以北,开始席卷波西南部地区的时候,他就会煽动敌人的内部,发动起义。关于起义的规模,那将给予敌人致命的一击。所有长时间受到压迫,以及感到不满的‘前贵族’和‘亲皇派’都将会加入,这会是一场蔓延全国上下的大规模起义。这一场起义的领导者,是经受过我的手下催化过的,十分有思想,十分有能力的一个人,在地下的起义基地里,他被称为‘勺子先生’。夏天到来的那一天,他将会率领起义部队来到白城,击败那里的守军,我们战心联合国的军队便可以伺机登陆,开辟第三战场,直插敌人的核心腹地!” “你真的这么确定么?” “千真万确!” 沃尔沉默不语,细致思考了一番,:“如果一切都成功了的话,帝国能够获得多大的好处呢?要是一个新的波西国成立了,而且与我们是对立面的话,问题将会同样棘手。” “请陛下不要担心,这个人我做了深入的调查,加上我安插的卧底深的他的信任,战争一结束,他一定会归顺于帝国的。再有,新的波西国将会是由原来的波西皇室统治,核心思想与帝国大同小异,只是我们无法完全吞并波西莉亚大陆了。” “这一点不是问题,我会创立一个傀儡政府,只不过,帝国能够得到多少的领地?”这大概才是沃尔的忧虑所在吧,要是无法支配波西的强大的工业能力,这一场战争也算是白打了。 “就目前的局势来看,我们可以在越过金都的前提条件下,将领地画到赤道一带,也就是小半个波西莉亚。” 皇宫再一次沉静了,没有任何人说话,所有人都默不作声,静待皇帝的发言,一直到莱恩开始挑战不可挑衅的皇权。 “陛下,我们势在必得,请快点做出决定吧!”他如此催促。 “我能够确保帝国从中受益,您也说了,快点取得战争的胜利才是时下要紧之事吧。”又一次。 “士兵们不会流血了,我们不需要更多的损失了,士兵们在战争结束后就能回到家乡了!”一次又一次的,莱恩反复试探着沃尔的底线。 最后,沃尔略有所思的问道:“你能够百分百确定,我们可以成功么。” “恕我直言,陛下,无需犹豫!” 莱恩已经离开了,等待他的轮船一早就装载好了物资,距离约定好的时点,已经过了将近3个小时。莱恩离开之后,皇宫里的风云依旧,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莱恩他居然这么跟皇帝说话,我看他是疯了!” “人家也要成为贵族了吧,我听说他在海外还有一家子,足足10号人,将会成为国内最大的贵族啊!” “这么招惹皇帝,看来他的美梦也是泡汤咯~” 只有沃尔安静的坐在皇座上,一言不发,在他的身边,瓦纳尔无时不刻的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有什么烦心事么?陛下。”瓦纳尔关切的问道。 “嗯?哦,不,没什么”沃尔突然回过神来,但是很快又沉浸在他自己的世界里。 “你会采取莱恩的意见,发动总攻击么?” 沃尔没有回复。 经过了一段令人感到窒息的沉默之后,沃尔终于说道:“你对这件事情又是什么看法呢?” “我认为,莱恩说的是有道理的,仅靠我们的力量,目前来说很难迅速的击败敌人。另一方面,我认为,最大程度地减小损失,也是利益最大化的一种,或许,接应敌人内部的叛军,战后创立一个庞大的傀儡国家,未必不是一个好办法。” “嗯” “所以,陛下,你是怎么想的呢?”瓦纳尔又一次重复了他的问题。 沃尔仍然没有回复,但是瓦纳尔通过他的细致观察,心里大概有了底。他看到沃尔眉头逐渐舒展,蜷缩的身体也向弹簧一样伸展开,他深吸了一口气,挺起的胸膛就像巍峨耸立的高山,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神采,映着窗外的骄阳。 是啊,沃尔也是一个聪明人,他心里很清楚时下的情形。为了给帝国获得最大的利益,他总是能够做出正确的决策。 皇宫的角落不免冒出一两个不耐烦的,他们催促道:“陛下,所以我们的决定是?” 所有人都把目光聚集在沃尔的身上,这些无形的视线远比他身上的重担更有压迫力,沃尔也环顾众人,他能够从这些人的一举一动之中观察到他们的心思。 “原来如此么”沃尔自言自语道,只有瓦纳尔能够听到他的耳语声,瓦纳尔知道,是时候帮皇帝陛下分担一些压力了。 瓦纳尔于是自作主张站到皇座的前方,眺望着台阶下方的诸位大臣,他用雄浑一体的嗓音说出了皇帝了心意,他的声音传遍皇宫的每一个角落,深深地印在了每一个人的心里,成为了所有人都将共同为之奋斗的目标。 “皇帝陛下的意思很明确了,帝国和它的敌人势不两立,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我们将会联合敌人内部的叛军,给予敌人致命一击!关于这一点,我们无需犹豫!” 诸位大臣听到瓦纳尔的话,纷纷点头,不禁握紧了拳头。他们不仅准备好去面对,更有决心去掀起一场新的腥风血雨。 关于国家利益,他们总是义无反顾,所有能够使帝国的利益最大化的事物,他们总是无需犹豫! 正文 第三十二章 鲜血构筑噩梦 这是一个宜人的午后,但是嘉德却把自己关在那暗无天日的牢笼里,只为破解更多关于那封信的奥秘。 他已经连续工作了一整天,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奈何自己口干舌燥,也绝不能中断自己的思维。他总是感觉,自己距离真相,距离最后的信息,距离信封后面的那一个神秘人只有咫尺之遥。但是这却成为了一面他怎么都戳不破的纱幕,永远笼罩在他的身上。 在他的身旁,是一叠堆积如山的密码本,其中天南地北,古今中外,无所不有。从近代最为精密完善的军用密码本,到古人积淀了百年的智慧结晶,他渴望发现更多。桌子底下,垃圾桶里装着的不是被揉成纸团的笔记,而是被彻底烧为灰烬的碎片,随同燃烧了它们的打火机被一起遗忘在深邃的角落里,只为了不去产生更多的干扰。 嘉德总是能够在一个又一个字眼之中找到可能性,激发了自己的斗志之后,他能够孜孜不倦的去研究,但是随着他的每一次深入,得出来的答案却又不符合实际。他就和自己手中没有墨水的钢笔一样,身心俱疲,力不从心。 紧跟着失败的空虚感而来的,是无尽的愤怒。他曾是一个经验丰富的特工,所有交付给他的任务,总是能够在最短的时间里做到最完美的效果,但是现在,纠缠着他的却是一张能够被随手撕碎的废纸。肮脏破旧的白纸上,每一个字符都是从杂志上扣下来的,就好像是最为幼稚的小孩子的恶作剧。但是他却失败了,败得彻彻底底,这极大地打击了他的自尊心,他发誓,绝不让任何人,任何事物阻挠他的脚步。嘉德总是渴望使一切事物尽在掌握之中,他也的确曾经做到过,那一段时间的他好像无所不知,自以为洞悉了世间的一切。 现在,嘉德才有时间回忆过去,在他记忆中的每一个角落,每一个看似毫无关联的事件,总是能够出现同一个身影——那一个困扰了他数十年的盒子。现在,他已经破解了盒子的奥秘,但是他打开的绝不仅仅是一个装着神秘讯息的盒子,而是一个他至今都无法逾越的高山。现在他才能够感觉到,从前的自己是多么的盲目自大,目中无人啊,从前的自己又是多么的无知。如果连一个和自己作对了20年的难题都无法解决的话,还谈什么成败。现在的他,只是专心破解密码,并且渴望从每一个字眼之中,找到自己那一段模糊的记忆,还有记忆中的那一个神秘的人。 或许,在完成自己的终生梦想之前,还是先好好睡一觉好了。 嘉德扔下了和自己奋斗了一整天的纸和笔,全身无力的瘫在椅子上。他的眼皮异常沉重,他的呼吸逐渐平稳,这一刻,好像世界都安静了,紧绷的肌肉和神经彻底松懈下来。这是什么感觉?这是他屈服于失败了啊! “不!不行,不能就像这样子放弃!”嘉德好像触碰到了自己身上的某个机关一般,全都像触电了一般,那一个驱动他运作了一天的发条再次开始转动,被发条带动的,是将要冷却的齿轮,还有一颗热血的心。 嘉德就这么重燃了斗志,成千上万种可能在他的脑海中飞过,纵然笔尖写下的是更多的失败,更多的误区,但是嘉德终于意识到,每一次尝试都是值得的,随着一个又一个误区被遮掩,盲点得以被观察到。 有机会成功么?当然有!只是需要更多的思想,更多的观察角度。 观察角度?对啊,嘉德早就应该这么做,之前他一直都是横向解码,还从来没有试过纵向排列。他用笔把每一列的密码都圈在一起,得出的新的数字是如此的眼熟。在昨天,他几乎把整本密码书都翻遍了,完全可以把每一个代码都背下来。 他根据新的代码,记录下来了这一个让人不知所云的单词——“勺子先生”。 “勺子先生?”他现在还无法理解这一个词的意思,就他的记忆里,也没有和这个单词相关的历史人物吧? 历史么? 嘉德站了起来,他的肌肉终于能够得到发挥,他的骨架也再一次展开,要是再不起来活动一下的话,或许整个人都要粘在椅子上了吧。 他开始在他的“私人图书馆”里搜寻起来,世界各地的历史书籍都“在劫难逃”。 “既然是一个绰号的话,应该就是指人了吧。那也就是,国家历史。” 一本厚重到牛皮绳都被压断,破旧到纸张都翻黄的书本,被嘉德从阴暗的角落里解救出来。它就好像被囚禁多年的传奇人物一般,已经准备好大展身手了。 “来,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吧!” 又过去了半天,嘉德终于在这本书里找到了一个可能性。 “波西第二王国的末代皇帝,被誉为‘刀子先生’的杀人狂魔。” 嘉德看着这一行字,这个可笑的绰号绝对不是什么巧合,他坚信这其中是有联系的。 但是什么?他能够得到不少的关键词——“暴君”,“起义”,然后呢? 好好想想,亲爱的嘉德,想要述说一件完整的事,有什么必要的因素? 那想必就是,人物,动作,时间。 是的,嘉德找到的了答案,纸条中缺少的讯息就是这一场起义的时间,但是这又和“刀子先生”有什么关系呢? 嘉德开始在这一段文字中寻找起每一个可能的时间点,“作为历史上在位时间最短的国王,你的时间相比不多吧。” “如果再结合一下现在的时间,寻找可能的时间段的话找到了!” 嘉德找到的时间,也就是这一位暴君被推翻的时间点,恰好是两个星期以后,夏天到来,风暴席卷波西莉亚大陆南方的时候。 “原来如此么!?” 嘉德感到十分的兴奋,他已经完全处于亢奋状态,或许,很快他就能够找到他寻找了一生的答案! 嘉德把他得到的所有讯息全部都记录在一张小纸条上,放在了自己最为宝贵的怀表里面,笔记之类的其他东西,嘉德自然是老方法——全部烧掉。最后留下来的是信封里的那张纸,嘉德一时半会儿还不准备把它销毁,或许其中还有更多的奥秘等待他去破解。 就在这一刻,有什么人粗暴的踹开了门。 嘉德全身一阵,神经反应使他弹出一只手去拿他身旁的手枪,在他看到了入侵者的正面目——涅威亚之后,他甚至操起手枪,对准涅威亚就是一枪。 “我的天哪!嘉德先生,你这是工作了一天之后,神经紧张了么?就算你要杀我,起码也带一把装好了子弹的手枪吧。” “你来干什么!?”嘉德仍然端起手枪,正对着涅威亚,逼问着。 “我能来干什么啊?”涅威亚一边说着,一边缓缓走向嘉德办公桌。他的脚步沉重,每一次皮革和地板的摩擦声都在绞杀着嘉德的心,他腰间闪烁出的寒光使这间阴暗的房子变得更加冰冷。 “我只不过是来探望一下我的老朋友啊。” “我跟你可不是什么好朋友,你自己心里明白!有什么话直说吧,我的时间很宝贵!”嘉德这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和他手里没有威慑力的手枪形成鲜明的对比,营造出来一种滑稽可笑的氛围。 但是涅威亚绝不是什么幽默的人,他阴阳顿挫的说道:“那好吧,其实是首相让我来检查你的工作成果,有什么进展么,情报部长大人?” “你给我快点滚回去,告诉首相先生我正在研究,目前为止还没有取得足够的信息。” “是么??但是我觉得你胸膛下面的那一张纸条可不是这么说的。” 嘉德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整个人扑到了那一张小纸条上,这庞大的身躯还有这可笑夸张的动作,或许这也是为什么涅威亚从一开始就不怀好意的原因吧。嘉德于是挺起身子,但是一只胳膊仍然放在纸条上,他半遮半掩的样子是的涅威亚更加怀疑起来。 嘉德倒是嘴硬的说道:“我的这张纸条跟军事没有关系,只不过是我的**问题罢了。” “真会瞎扯,政府官员可没有**!快点把你的东西给我看看!” 涅威亚说的便伸出左手,但是嘉德身子向后一仰,护住纸条,涅威亚的手狠狠的拍在了桌子上,敲响了嘉德心中的警钟。 “这张纸条上的东西没有任何的意义,对我们没有帮助的!” “有没有意义是我说了算!” 一阵杀气传来,搅动着房间里的空气,嘉德用后脚跟踢开椅子,整个人都狼狈的坐到了冰凉的地板上,办公桌上,一把月牙型的银色匕首贯穿了十厘米厚的木板,整张桌子都发出了令人哀伤的悲鸣,回荡在房间的各个角落里。 “你想干嘛,杀了我么!?” “你为什么要隐藏那一张纸条?要是你再不老实给我交代的话,我就在这里以叛徒的名义把你给处决咯!” 说着,涅威亚抽出了另一帮匕首。嘉德身上直冒冷汗,他明白涅威亚不是在开玩笑,在这一刻,任何一个不明智的举动都有可能要了他的小命儿。或许,他只能抱着侥幸的心理,希望涅威亚不会有任何关于这张纸条,或者是卡诺斯密码一类的知识。 于是,他伸出僵硬的手,将褶皱破烂的纸条缓缓递给涅威亚,而涅威亚则是毫不犹豫,十分粗暴的夺过了脆弱的纸条,在纸条上留下了另一道伤痕。涅威亚就像是小孩子得到了新的玩具一样,精心的观察着对象的每一个细节,同时嘉德也在偷偷的观察他的眼神。 涅威亚盯着破烂的纸条,就好像是看得入迷了一般,他挑起一边的眉毛,整张脸都开始变形,然后他愤怒的把纸条揉成团,摔在地板上,狠狠的瞪了嘉德一眼,便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嘉德庆幸,涅威亚没有发现这一切。 “我让你去监督嘉德的工作,怎么样了?” “报告首相,我得到的信息不多,而且嘉德这个叛徒百般阻挠我,但是我还是有了一些重要的信息。” “你刚才说嘉德阻挠你,这是什么意思?” “首相,嘉德不仅在我进门的时候拿枪指着我,而且还妨碍我的工作,我险些受伤。” 巴斯听到这样的消息,一时间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在经过了崔特尔潜逃的重磅炸弹之后,居然还有这一出戏在等着他。 “那那么,你得到了什么讯息呢?” “我从一张偶然发现的小纸条上,看到了一串特殊排列的数字,如果使用卡诺斯密码破译的话,得到了单词将会是‘勺子先生’” “这有什么意义么?” “单单就这个词来说,毫无意义。但是我大胆猜测,这个类似于绰号的东西,很可能就是我们国内的叛军实力的老大,也就是帮助崔特尔潜逃的那一帮人的头,关于他们之所以要使用卡诺斯密码,他们可能已经和我们的敌国——卡诺斯帝国勾结在一起。” 巴斯沉默不语,只是握笔的力气打了几分 “我认为,这事儿最好现在处理,我没有让嘉德察觉到我得到的讯息,但是敌人很可能已经提起警惕,如果嘉德真的是卧底的话” 依然没有回复,涅威亚几乎听到巴斯的上下颚相互挤压时发出的声音。 “首相,我请求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找到这个‘勺子先生’,抓到他之后对他进行严刑逼供,得到我们需要的讯息之后给他一个痛快,之后在清剿国内的反动势力,从此内部平安,就可以专心对敌了!” “首相?” “嗯?什么?”巴斯终于回过神来,但是眼球还在痛苦的聚焦。 “您批准么?” “啊?哦,嗯可以,但是我需要确保一切都在掌握之中,我会给你一支特别行动小组,可以让你亲自挑选人员。” “首相,我认为我可以一个人完成这个工作,只不过是找人的问题。” “不!”巴斯突然大喝一声,涅威亚全身一震,这是他绝没有预料到的事情。 此时的巴斯,眼球充血,眉头紧皱,这种表情,涅威亚已经见识过了。是的,在间洋壁垒破灭的时候,在崔特尔暴露出叛徒本质的时候,而现在看来,这一件事对于巴斯来说,意义重大。 果不其然,巴斯接下来激动地说:“我知道这个‘勺子先生’是谁,他是我在起义时,手下的一个将领的绰号,他和他的军队驻扎在白城,足足有两万人,那是我们守卫沿海岸地区的重要兵力!但是如果你跟我说,他会是叛徒的话,我看我们这个国家早就完蛋了!” 涅威亚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他僵硬在原地,眼睛都没有眨一下,这一刻,仿佛一切都停止了。这或许也是一个让他冷静下来,好好思考的好时间,试想一下就知道了,巴斯为什么这么生气。不,比起生气,倒不如说是憎恨。 巴斯曾经就遭到过背叛,那是在他上军校的时候,他被整个学校所背叛,沦为了一代暴君发泄的对象。 之后是崔特尔,然后是嫌疑对象嘉德,现在,将要背叛他的是曾经的开国功臣,巴斯就是宁愿被碎尸万段,也不会想要相信这个残酷的事实。 既然如此,那就全部除掉! 涅威亚也是一个善于观察的人,他知道,现在对着巴斯干只是自讨没趣。于是涅威亚只好转变态度,卑躬屈膝的听从巴斯的命令。 两人共同选择出了一支7人的突击小队,介于时间紧迫,巴斯命令他们即刻出发。 在小队离开之前,巴斯向涅威亚嘱托道,宁可错杀一万,也不放过一个。 涅威亚坐在疾驰的越野车上,风雨无阻的向白城前进。一路上,他都看着天边,回想着巴斯的话。虽然杀死所有人这一残忍的决择非常符合他自己的喜好,但是这绝不会是出自于巴斯之口的命令。还记得在那一栋血染的建筑物里和巴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第一眼就能够看出,巴斯是一个渴望深得民心,博取手下信任的人,他不希望重蹈覆辙。但是现在,涅威亚感觉到巴斯已经成为了一个可以为了自身利益而大开杀戒的杀人狂魔。是啊,还记得当巴斯得知卡诺斯军队步步推进的时候的表情——光荣牺牲是我们的士兵一致的追求。 就是这一种草芥人命的冷淡的感官,涅威亚知道一定有什么改变了巴斯,再不然,这就是巴斯的真面目。 “我们到了。”驾驶员突然这么说道。 涅威亚跳下车,众人此时此刻置身于一片茂密的森林,周围一片丝毫没有人的迹象。涅威亚于是扭头看着驾驶员,但是周围的其他人已经开始统一的向一个方向前进。 “再往前的话,就会被发现了,我们这一次是暗杀,绝不能打草惊蛇,我们没有能力对抗一整个军团。” 那可不一定 是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但是涅威亚觉得他们未免太过于敏感了,突击小队一路上披荆斩棘数公里,还是连一点人影都没有看到。 很快,太阳都开始失去精力和耐心,不耐烦的躲到山后头去了,天色逐渐暗下来,四周围没有任何的灯光照明,甚至连一条像样的山路都没有,更不要提安装了路灯的公路了。 涅威亚的忍耐终于到达极限,他不耐烦的问道:“还有多久啊?” 没有人回答,这是涅威亚第一次被别人这么对待,他气的咬牙切齿,几乎就要掏出腰间的匕首。 “到了!” 涅威亚顺着那个人指的方向看去过——还是一片树林。 “什么?拿我寻开心么!”涅威亚拔出了冰冷的匕首,折射出寒冷的月光,照在那个人的脖子上。 “不!在下面!” 突击小队的队长用利刃开辟出一条道路,涅威亚向前走去,在一片黑暗之中,他突然感到脚底一滑,整个人都向前倒去。 涅威亚眼疾手快抓住了边上的一条藤蔓,等他定睛一看,这才发现他半个人都处在半空中,脚底便是悬崖。 “这是哪里?”涅威亚问道。 “远离市区的地方。” “白城守军的后方基地。” “我们的目标,‘勺子先生’就在这里。” 后方基地么?涅威亚向四周围看去,除了悬崖峭壁,就是深山老林,没有一点儿灯火。 “这是为了不被敌人发现,特意隐藏起来的秘密基地,没有窗口,躲藏在树林里的狙击手没有任何机会。” 这种原因么?让人感觉到不可理喻,却又找不出任何的漏洞。 毕竟是周围没有照明设备,加上这里的警卫长期以来好吃懒做,小队很快就来到了基地的内部。 众人躲藏在一辆卡车的后面,小队的成员们开始拼装枪械,涅威亚站在一边,一边把玩着自己的匕首,一边笑看着这些还在使用枪械的没有开化的人。枪械么,涅威亚不感兴趣,用枪杀死的人可不记在他的头上,丝毫没有成就感啊。 “我们走,按照计划行事!”小队长说道。 8人的突击小队分散为三股,分别从卡车边上的仓库大门和地下通道潜入。而涅威亚则是站在原地,等待他们消失在视野里之后才开始行动。 涅威亚在空旷的石头地板上快步行走,由于没有灯光和警卫,他丝毫不用躲藏。涅威亚向两旁看去,数十扇门,无一例外全都上了锁,真是不知道那些突击小队的人是用什么方法才进去,但是他可不准备和他们走一条路。 涅威亚来到一扇门前,双手做着许许多多的小把戏,然后奋力一劈就斩开了一道门锁。说是突击,但是他一点都不低调。涅威亚踹门而入,第一个出现在他眼前的警卫都没有来得及回头去看发生了什么事就掉了脑袋。 涅威亚终于看到了一点象征着文明的光亮,建筑物的内部是一条错综复杂的通道,不过就像所有的建筑物一样,他有指示牌。 涅威亚按照墙面上的指示牌的提示,向指挥部前进,涅威亚一路上平步青云,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纵然血染四壁,也似毫不犹豫。 反观另一侧,突击小队的成员可是被突如其来的威胁给吓到了。各大通道里都闪烁着令人感到不安的红光,刺耳的警报声让人心神不宁。 “那个该死的!” 一场暗杀很快就演变为厮杀,或者说是屠杀。这些一直处于安逸之中的驻军根本没有战斗力,面对警报,绝大多数人的第一反应都是演习,但是当敌人来到他们的面前,匕首架在他们的脖子上的时候,他们都在做无谓的祈祷。这种悔恨的味道令人作呕,涅威亚真希望好好教育一下这些新兵们。涅威亚不再在乎他的首要目标,而是在狭长的通道里上演了一出猎杀游戏,当所有人都在艰苦奋战的时候,他却在享受。 “发生了什么?” “‘勺子将军’,有入侵者!” “抓住他们了么?” “还没有,我们伤亡惨重啊!” “看清楚他们是谁了么?” 就在这一刻,勺子先生听到密封房间的铁门处传来了巨大的轰响。那绝不是什么爆破武器,也不是有人在撞门,门外的那个人,纯粹是在恐吓他。 涅威亚站在铁门外,用他的匕首敲击出了专属于这个夜晚的鼓点。 “我来找勺子先生,勺子先生在么?” “是谁!?” “你不需要知道这一点,你只要知道你很快就会死就好了,然后,争取抵抗我吧。” “该死的卡诺斯人!我跟你们拼了!” 勺子先生转身去拿抽屉里的手枪和弹药,他听到身旁的士兵惊愕的说出了他的名字。 “勺子将军!” “怎么?!” 勺子先生刚一转头,一个矮小的,散发出恐怖气场的男子就站在他的面前,再低头一看,刚才的那名士兵已经倒在血泊之中,还活着,痛苦的活着。 “所以,勺子先生,你想要哪种结局呢?” 涅威亚说着伸出匕首,刺向了那个人的胸膛。 勺子先生发出了痛苦的惨叫声,在这恐怖交响曲之下,突击小队的人也赶到了房间里,他们身上沾染着温热的鲜血,每个人都是杀出重围才来到这里。 “涅威亚,你在做什么?我们的命令是尽量留活口!” “该死的,你把他杀了,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涅威亚没有理会他们的话语,他低头看着奄奄一息的勺子先生,拿出了另一把匕首,像翘核桃一样破开了他的脑颅。 突击小队的队长掏出手枪指着涅威亚,大骂道:“该死的疯子!” “别烦我!”涅威亚转身飞出匕首,正好划开了队长的咽喉。在一阵抽搐之后,队长便倒在了地上。 “你做了什么!你这个杀人狂魔!” 突击小队的众人纷纷拿出最后的武器,唯独涅威亚不以为然的站在原地。 “干掉它!” 一阵密集的枪响,为这一出噩梦完美谢幕。 “涅威亚,你做的怎么样了。” “巴斯首先,我们果然没有猜错,勺子先生,就是那个卧底,我们的突击小队全体阵亡,但是最后还是为国家带来了内部的安定。” “是么真是一场可怕的噩梦啊。” “没关系的巴斯首相,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正文 第三十三章 荆棘小道 时间在一点一点的流逝,对于许许多多身处战火之中的人来说,时钟的每一次嘀嗒声都在象征着即将到来的死亡和恐惧。 对于那些生活在被占领区域的人来说,每天的生活几乎和往常无异。每天早晨,他们穿戴好自己的工作服,来到与世隔绝的工厂,给他们所痛恨的人工作了一天又一天。层层乌云之下,房顶上的那一面旗帜,还是他们所熟悉的么?夜以继日的,来自敌国的宣传车辆,载着高功率扩音喇叭给人们进行着无谓的洗脑工作。 对于那些手持武器的战士们来说,时间只不过是用来警戒他们自己,战斗将会何时开始,何时结束的工具。他们在前线度过的每一秒,都是为了能够活着回到家里。 对于那些终日在办公室争论不休的政客和将军来说,时间的单位绝不只是秒,分,时,他们走的每一步都要经过数日的严密思考,同时却也要争分夺秒,不浪费任何时间。 而对于少数人来说,时间只不是一段无形的距离,你只需要静静的坐在座位上,等待道路末端的那个人来找你就好了。 两周以来,崔特尔一直在等待。但是他没有束手无策,两个星期的时间里,这一位冷面铁血的教官已经深得军心,他将一群年轻人,从无知的,自私自利的流氓地痞,变成了听从指令,遵纪守法的精英战士。崔特尔的“十年磨一剑”,全部都是为了能够在两个星期之后的战场上大放光彩,他的目标早已不是胜利,而是向那一个人证明自己,更要证明他大错特错。 崔特尔每天早上从床上爬起来,第一件事情便是重新审视自己,他常常能够盯着勺子中那一个滑稽的影响看大半天,何时结束?没有人知道。关于这一哲学,崔特尔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或许经过了如此之多的欺骗和背叛之后,崔特尔终于已经开始把精神寄托在一些虚无缥缈的事情之上了。崔特尔对他自己的回答却是,为了从多方面了解一个人。 他有时坐在椅子上,有时站在窗边,微微抬头看着天边,亲眼目睹着日出日落,星辰月影,时光流逝。终于有一天,当他来到窗户边上,再一次抬头看向天边的时候,他看到的却是滚滚的乌云,雷鸣电闪,倾盆大雨从天边缓缓而来。 “时候到了。”崔特尔自言自语道。 他通过空旷的走廊,来到了练兵场上。 崔特尔的身影刚一出现在大门口,士兵们便注意到了他们的长官,训练有素的士兵们迅速集合起来,纵然场上有成千上万的人,他们也能够随心所欲的来回穿梭,宏观的混乱之中却透露出来秩序。士兵们很快便按照之前排列好的队形站成队列,各个班长带领自己的士兵来到正确的位置,再由更上一级的军官们统一调动,等到所有人的动作都停止了,操场上已经出现了一个四四方方,完美无缺的方阵。方针的最前端,在指挥官的统一动作之下,上万名士兵齐声喝到:“长官好!” 从崔特尔出现在门口,到他走上高台,其间的这短短十几米路上,士兵们就已经从自由训练转变为队列,可以想像前些日子崔特尔的训练是有多么的严苛。 崔特尔站在高台上欣赏着自己的杰作,当他向四周围望过去,所有的人也都在看着他,“老大”就在他身后不远处帮他一同监视这些士兵。 崔特尔的目光来回扫动,每一个人都受到了瞩目,这样子的行为一直持续了五分钟。 大家都知道,这是崔特尔例行的“检查”,就好像他来到这里的第一天一样,一直到所有人都符合要求之后他才会停止。那些充满自信的人根本不为所动,他们的双手紧贴衣裤,手指犹如刀一般强劲坚毅,他们挺起胸膛,为的就是向崔特尔证明,他们都是符合长官要求的。 终于,崔特尔为他们感到满意,他露出了微笑,点点头说:“你们都做得非常好,这一次,你们仅仅花了五分钟就全员达到了我的要求。” “谢长官!!!”士兵们再一次大声喊道,他们的嗓音充斥了整个操场,气势如虹,充满了刚强果断的义气。 站在崔特尔身后的老大也感到非常的满意,从他松弛的眉头和褶皱的脸颊,还有那一个小酒窝就能够看出来。 “那么,我相信大家都感到奇怪,为什么我今天一早就来监视你们训练,关于这一点,我想请你们的老大上来说几句。” 崔特尔这么说着,转过身去,给了老大一个温暖的拥抱,然后把一号位子让给了老大。 老大站到台前,帮崔特尔又一次环顾了这些士兵,然后他扬起头,高声说道:“你们可知道,我们一直以来的艰苦卓绝的训练都是为了什么?你们可曾想过,是为什么我们才要如此挥洒汗水?那好吧,我现在就告诉你们,我们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给我们的家人一个更好的生活!” 台下的士兵们虽然面无表情,但是内心的小动作可是很丰富的,有些人回忆起过去的那些辛酸往事,一定暗自下定了决心吧;还有些人一定把这些老大的“至理名言”都停了个遍,早就已经背的滚瓜烂熟,在内心里演练了吧。但是不管如何,他们都在用心听着。 “请大家回忆一下,一年之前,起义军的领袖——巴斯,推翻了原波西共和国的暴政,建立了一个新的国家。但是大家可都知道,这个现在威风凌然的我们的首相,其实是一个背信弃义的骗子,一个心狠手辣的杀人魔?为了建立组建实力强大的革命军,他欺骗了在座各位。我们之中的绝大多数人,依然拥有卑贱的姓式,永世不得翻身,更别提那些为巴斯抛头颅,洒热血的‘亲皇派’,但是直到现在,波西王国的皇室仍然被囚禁在永世不见天日的牢笼里!” 这一段煽动性的话语,真是用一千一万次都不嫌多呢,每一次都能够深深的扎入人们的心中,激发出那一股名为憎恨的动力,驱使他们为了共同的目标继续前行。 “但是今天,一切都将改变!昏庸的政府用血腥的手段来稳定国家,我们也将要用暴力予以回击!今时今日,叛乱的实力无处不在,我们将要联合这一股力量,彻底推翻政府,建立一个真正公平公正,人人都得以安居乐业的国家,而我们的第一步,就是攻占白城!!!” 天边的云层之中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雷鸣——“万岁!!!” 滚滚乌云之下,一个国度都已经躁动不安。 “黄京爆发起义!” “绿城涌现暴民!” “不好了!首相大人,有人政变!” 象征着反抗的那一簇烈火落入田野之间,霎那间烧尽了一切的虚伪和掩藏,把真正的荒芜留给了世人。各大城市的守军被紧急调动起来,前往城市的大街小巷,军队与暴民对峙之处,拼杀声四起,血液横飞,恐惧的气息透过半米厚的墙壁,深入每一个人的内心。在这样的情形之下,有些人选择了反抗,有些人选择了自保,更有不少的人选择加入。 起义的队伍里很快就不单单只有拿着枪械的士兵,两鬓苍白的老人,衣衫褴褛的流浪汉,受尽欺压的人们鱼龙混杂,队伍空前壮大而混乱,但是他们都有着共同的目标,都只为了“自己”。 崔特尔的队伍亦是如此,由于他们采取的都是偏僻的乡下作为通道,因此队伍里的增员绝大多数都是农民,甚至还有不少的牲口跟着通行。一路上,除了地方的警局以外,没有任何的势力阻挡他们,因为在他们的四周围,满是奋勇向前的起义大军。崔特尔也不禁感叹,想不到短短的一年之间,整个国家居然已经分裂到了如此程度。想起来他曾经还是政府官员的时候就听说了,巴斯为了镇压国内的潜在革命势力,一个月就杀了成千上万的人,有些人还是妇女儿童,更别提那些都拿不动枪支的老弱病残了!或许,这就是上天注定的结局吧。 一路上都是老大在指引,但是崔特尔不禁感到疑惑,他们明明可以走更加方便的马路,为什么非要下乡,甚至是深入丛林。队伍里的士兵们一路上都要保受蚊虫和潮湿的折磨,早就已经筋疲力尽了,但是每当崔特尔向老大问起来这一件事,老大都只是微微一笑,默不作声。 一到煞白的闪电从天空中划过,落在了远方的地面上,没过多久,来自北方的寒流开始袭击这一支队伍。漂泊大雨完全无视了茂密枝叶组成的防线,开始无情的摧残这一支部队,来自北方的冰冷海水和凌烈寒风一次又一次的刺痛着他们的身体,侵蚀着他们的意志力。没有尽头的漫漫无期路上,大家都显得毫无斗志。 终于,在经过了长达数个小时的翻山越岭之后,众人的眼前出现了一个气氛诡异的建筑物。建筑物外墙上没有任何的透明物质,几扇小门被打开,地面上躺满了已经腐烂的尸体。崔特尔一眼就认出来了这里是哪里,他惊讶的喊道:“白城的后方基地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就连领路的老大也傻了眼,他们一路上走了这么多活受罪的山路,不就是为了捣毁敌人的后方基地么?现在看来,已经有人帮助他们完成了这一项任务。 “不应该啊,这里长时间都驻守着近一千人,怎么会就这么被悄无声息的摧毁呢?”崔特尔对自己说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 崔特尔果然没有猜错,在接下来的路程之中,他们丝毫没有收到白城守军的阻挠。起义部队漫步在城市的大街小巷,人心惶惶的小市民躲在家里,不敢出门。这里的气氛是所有城市之中最为诡异的,人们没有表达出来任何的反抗或者是支持,他们甚至没有躲藏,只是偷偷的看着他们,眼神之中充满恐惧。 街道边上,小礼品店和商店关闭了好长时间了,一些精神松懈的士兵们走进空无一人的商铺,若无其事的拿走了几包香烟,顺便撑起了雨伞,为紧张的氛围增添了一丝温馨。 崔特尔和老大偷偷的瞟了一眼这里的人,用胶条封闭的窗户,上了几重锁的房门,有一些房子的窗户是破碎的,从玻璃的倒影之中能够看到一缕瘆人的红光,更有可能是鲜血。 终于,空旷的大街之上出现了一个突起物。 一名流浪汉坐在马路边上,风雨之中,他无助的颤抖着,嘴里碎碎念着一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他锤向地板,仍然声称自己看到的恶魔” 对于这个人,老大冷笑着说道:“真是不错的模仿哈。” 但是崔特尔却凑上前去,向那一名老流浪汉问道:“老先生,你能告诉我们这个城市发生了什么吗?” 流浪汉脑袋不住的抖动,他慢慢抬起头来,露出了他那一双充满血丝的眼球,神经兮兮的惊呼道:“是恶魔来了啊!” “好一出恐怖大戏。”老大嘲讽道。 众人就当什么都没有看到,继续跟着老大前行。终于,崔特尔和老大看到了真正恐怖的一幕——警察局破碎的玻璃门里,地上零零散散躺了几具破碎的尸体,血染四壁,充满了死亡的气息。 “好吧,形式开始变得有一些不对劲。”老大说。 “你是指警察局里面的死人?”崔特尔问道 “我是指为什么囚犯们没有逃出来。” “好问题” 终于,当他们胆战心惊,全副武装的来到了白城守军驻守的海岸线之后,他们全都被吓傻了。 沿海的山脉上,到处是一片猩红。更别提燃烧的树林,翻到的装甲车,巨大的弹坑,就好像这里已经爆发了一场战争一般。地上的尸体,绝对不止几百人,看起来,白城的全部军队都折损在这里了。 崔特尔惊慌的问道:“是援军干的?” 老大惊愕的回答道:“不可能啊。” 行动还在继续,众人继续跟着老大前行,他们向山那一头的海岸边前进,这一行为让崔特尔倍感困惑。 “老大,我们为什么要向海岸边走?我以为波西国早就没有海军了。” 老大没有回答他。 在渺茫旷野之中,士兵们任由狂风暴雨摧残也丝毫不在意,因为一路上他们都关注着周围的恐怖的尸体。在老大的带领下,士兵们穿越了恐怖的死亡地带,来到了风起云涌,大浪滔天的海岸边。 “现在干什么?”崔特尔问道。 “我们来早了,等待。” 雨越下越大,风越刮越猛,气温逐渐降低,天空中乌云密布,雷鸣电闪,真不是一个欣赏大海的好日子。士兵们就这么站在松软的沙滩上,等待他们的长官发号施令,怎么说呢,准备了这么长时间,结果连子弹都没有射出去一发,实在是让人倍感失望啊。 又过了很长时间,老大看了一眼手表,又看了一眼远方的海平面,他说:“是时候了?” “什么?” 就在崔特尔疑惑不解的时候,老大从腰间拿出了一把信号枪,朝天空中发射了一枚耀眼的粉红色信号弹。崔特尔看着那一发信号弹直冲云霄,又缓缓落到海面上,今天的一切都太奇怪了。 “我们现在这是在干什么?” “时间会告诉你一切。” “可恶”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崔特尔又开始了自己还没有完成的“审视哲学”,他背对着大海,拿出了自己的汤匙,再一次从中审视自己。突然之间,画面中的一点光影变幻引起了他的注意。他赶紧转过身去看向大海的尽头,在乌云卷入水中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小黑点。崔特尔极目远望,越来越多的黑点出现在他的眼前,周围的士兵们也纷纷站了起来,一起看向远方。 在远方的海面上,出现了一支规模庞大的登陆舰群。 崔特尔不敢相信他看到了什么。 “你这个该死的骗子”崔特尔轻声说道。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么?”老大问道。 “去你的,老大,你从来没有跟我说过,我们的援军是战心联合国” 正文 第三十四章 致命一击 几位身穿军装的人来到一家酒馆门口,和这座城市里的其他建筑没什么两样,酒馆里头空无一人,大门紧闭,房间里黑灯瞎火,各种杯具散落一地,到处都是碎玻璃片。 灰蒙蒙的墙壁上,一只手在来回摸索,可算是借助阴沉的天色之中的一缕白光找到了灯的开关。暖黄色的灯打开之后,房间里一下充满了温馨的氛围,但是地面上的肮脏也被点亮,房间里的破败不堪逐渐显露出来。那些穿着军装的人在吧台前围坐下来,由于没有服务员,他们只好自己去拿一些没有调好的酒凑合着喝起来。 “这里可真是一团糟啊,不是么?”一个人首先开口说道,但是并没有人理睬他。吧台的一角,崔特尔斜着眼睛死死的盯着他。 一名士兵幸运的找到了几个完整的玻璃杯,众人终于可以一同分享酒水。 “你喝酒么?崔特尔先生。” “我就当你默认咯。” 晶莹的玻璃杯被逐渐染为红色,一点气泡冒在液面的上端,房间里飘满了浓厚的酒味。 几乎所有人,包括老大在内,大家都在其乐融融的喝酒聊天,唯独崔特尔一直板着张凶神恶煞的脸,死死的盯着眼前的这个人不放。 那个人当然注意到了崔特尔不怀好意的目光,他拿起酒杯,美滋滋的灌了一壶,然后命令士兵给他重新填满。 “你们来到这里干什么!?”终于,两人之间的尴尬的气氛被打破了,取而代之的是刺鼻的火药味。 “崔特尔先生,你自己应该是知道答案的吧,既然如此又为什么明知故问呢?” “你可别装蒜,这里的问题多了去了!莱恩!”崔特尔把脸凑到莱恩的面前,一股恶臭的酒味很快就开始袭击的他的鼻子,可想而知这老东西最近过的有多悠哉。 莱恩忍不住笑了起来,眼角粗糙的皮肤褶皱起来,嘴角扬到了一个新的高度,崔特尔他为什么要笑,这是无情的嘲笑。 莱恩一边笑着一边说:“那好吧,我觉得我们就直说吧,反正过不了多久,行动就要继续了。” “这是我的战争,跟你们卡诺斯人没有关系,你们快点给我坐船滚回老家去!”崔特尔可没有这个耐心等莱恩说完他们“完美的计划”。 莱恩嘲讽的上扬了眉头,睁大了眼睛看着身旁的其他人,就好像在说,他可真是奇怪啊。 “崔特尔先生,你得知道一些事情。首先,这并不是你的战争,严格来说,这是我的战争,你看,这些起义部队的枪支弹药都是我通过特别的途径提供的,所以,总体来说,你应该感谢我,而不是对我这么恶意相加。其次,在座的各位并不都是卡诺斯人,对吧?朋友们!” “没错!”几个军官和士兵大喝一声,他们用的是加拉哈语。 “再然后,我觉得现在让我的士兵们回去真的不是一个好时间,我的意思是,你看!” 莱恩指向海岸线的方向,崔特尔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延绵数公里的海岸线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运兵船,像蚂蚁一样扎堆的士兵正忙着搬运船上的物资,弹药,食物,医疗用品,总量足够他们用好几个月的。 “所以吧,现在让我们掉头回家未免太过于失礼了。”莱恩说着又喝了一杯酒,士兵再一次帮他蓄满酒水。 “我没有必要在意你们的想法和礼节,我跟你们没有恩怨!”崔特尔气势汹汹,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 “什么?你以为我们用的完这些物资么?”莱恩做出浮夸的表情,反问道,“当然不,这些物资是给你们用的啊,或许还可以救济一些无家可归的可怜虫。” “你是什么意思?” 莱恩故意皱起眉头,从开始到现在,他都一副满不在乎,十分轻松自在的样子,他说道:“你看,我们有这么多的军队,但是波西**方可是全然不知啊,我们来这里就是为了一锤定音,彻底终结这一场战争的,当然,为了稳定民心,总得给他们一些好处对吧?所以呢,等到战争结束了,我还得劳烦你们帮我们下发一下这些物资,饿死人可就不好看了。” 崔特尔企图反驳他,进一步激化矛盾,但是想了半天也没有一个可以惹怒莱恩的方法,于是他终于松懈下来,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喝了一杯酒。 莱恩点点头,:“这就对了,加入我们,好好享受胜利的果实。” 崔特尔白了他一眼,他给自己蓄满一杯酒,开始肆意妄为的喝了起来。 莱恩又探出头看着外面的街景,对面的楼上,几个居民,或者说是饥民正盯着他们看,他们瘦骨如柴的样子看着都让人感到心疼。莱恩伸出手去向他们打招呼,但是那些不知道遭受了什么样的打击的可怜虫就像触电了一般,赶紧缩回了自己的房子里。 莱恩又四处瞟了几眼,他于是对老大和崔特尔说:“在我们来之前,你们一定经过了一场恶战吧,这里的小市民都给吓傻了。” “恕我直言,我一度认为这是你们干的。”崔特尔说。 莱恩感到不可思议,他看着边上的老大,老大也摆摆手,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莱恩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然后一副真相大白的样子突然抬起头来,继续喝酒。 “怎么,你知道是谁干的了?”老大问。 “差不多,之后就能够确定了,没有什么关系的。” 军官们喝饱了酒之后,又开始在厨房里摸索起其他的食材,很快,各色的开胃小吃便摆放在他们的面前,真叫外面的小士兵和市民感到羡慕。 “对了,你们见到他了么?”莱恩突然说道。 老大和莱恩面面相觑,不知所以然的反问道:“什么?” “我派来的卧底,你们见到他了么。” “什么卧底?”崔特尔看了一眼老大,好像在问,你知道是谁么?老大摇摇头。崔特尔于是又看了一眼老大,好像在问,是你么?老大仍然只是摇头。 莱恩吃了一口小菜,摆摆手说:“算了吧,很快就能见面了,我相信你们是熟人。” 莱恩的话引起了崔特尔的注意,但是他知道再怎么逼问这个顽固的老家伙,也只是无济于事罢了。 就在军官们都在享受着片刻宁静的时候,一名士兵突然从酒馆外面冲了进来。 “莱恩元帅,我们需要携带的物资都装配好了,其余的都堆积在滩头,可以开始行动了。” “没有给那些小市民留下什么杀伤性武器吧。” “绝对没有,我们都请点过了。” 莱恩点点头,他从椅子上站起来,对士兵说,叫他们准备好。然后他转过身面对崔特尔,说:“崔特尔先生,我们现在要上路了,如果不介意的话,能不能帮我们一个忙呢?” “想必也是一起进攻吧,你们的军队规模如此庞大,不会需要我们的。”崔特尔明示拒绝。 “你说对了,崔特尔先生,就以我们现在的实力来说,敌人对我们不构成威胁,但是我们需要你们帮我们做包装啊。” “什么意思?” 莱恩拿起桌子上的半杯酒,一饮而尽,他滋润的感慨了一下,然后才说:“你怕不是不知道吧,一直到目前为止,你们国内的那些可爱单纯的小市民都以为你是下乡退役咯。也就说,在他们的眼里,你是一个遭受了不公待遇的人民英雄,如果有你这样的‘正义之士’为我们做领头的话,我们的军队也就不必要备着侵略者的包袱了。” 崔特尔自然已经理解了莱恩的意思,但是他没有想到莱恩接下来将要说的话。 莱恩一字一顿,异常清晰的说:“我们需要你,在战后成立一个隶属于战心联合国的傀儡政府。” “什么!?”崔特尔惊讶的合不拢嘴。 莱恩和其他的军官都去海滩那里整编军队了,只留下崔特尔和老大两个人。他们来到了自己的队伍附近,做进一步的商讨。其他的士兵见到领导回来了,都纷纷凑上前去询问状况,要知道,在之前两军对接的时候,可是差点引发流血事件。 崔特尔和老大来到一个没有其他人的偏僻角落里,在这里,他们说的话不会被任何人听到。 “崔特尔先生,你是怎么想的呢?” 崔特尔眉头紧皱,他不住的按揉自己的太阳穴,痛苦的思考着。他也该猜到了,这是现代,不是什么远古时代,傀儡政府才是稳定占领区域民心的好方法。但是这是他想要的结果么?现在的他甚至无法确认自己起义的根本动力,他做的一切都变得没有意义,之前他还可以对着勺子中的那个自己说,证明给巴斯看,而现在,他彻底成为了别人成就霸业的工具。 有别的出路么?崔特尔这么质问着自己,答案很明显,没有。 就算他现在带领着全部的军队重新投靠波西国,成功与否先不论,这也只是缓兵之计,敌人太过于强大了,加上他们获取了又一座沿海城市,敌人的军队将会源源不断地登陆,持久战对他们来说已经没有好处了。这么看来的话,唯一的存活下来的可能性,也就只有沦为别人的军阀了。道德和尊严暂且不论,这确实是一个可以让自己利益最大化的方法,即少了两个日后的强大敌人,也能够心安理得的雄踞一方。就算没有全权掌控整个国家又如何?就算不可能确保国土不被瓜分又怎么样?他带给了一个国家和民族安定的生活,战争结束以后,绝大多数人都会感谢他吧。 崔特尔知道,这十几年来,波西国已经经历了太多的战争和死亡,人民都已经产生了厌战情绪,现在停战,是不二的好选择! “崔特尔先生,你做何打算呢?”老大问道。 崔特尔抬头看着老大,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他从口袋里拿出了那一根银汤匙,再一次审视自己。 “老大,你一开始是怎么想的呢?”崔特尔现在倒反过来询问起老大的想法了。 “我?这个问题你不应该来问我,你得去问我们的手下啊。大家都在努力呢。” “为什么而努力呢?” “为什么?当然是为了一个更加美好的未来啊,大家都坚信自己的道路是正确的,所以我们才能够团结一致啊。” 崔特尔沉默了,他收起了汤匙,再一次陷入纠结之中。 “莱恩元帅,我们还不出发么?”一位指挥官问道。 莱恩看着越下越大的暴雨,缓缓说道:“再等一会,我有信心。” 一到煞白的闪电从眼前划过,也不知道是从哪个角落里,崔特尔和老大走了出来。 “考虑的如何啊,崔特尔先生?”莱恩胸有成竹的问道,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 “这么说好了,如果我协助你们,而且战争真的胜利了,战后我们的国家能够达到什么程度?”崔特尔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他不会放弃任何一点潜在的利益,跟不会对哪怕一点的危险放着不管。 “崔特尔先生,你太不了解我们了。不管你会不会帮助我们,战争都将胜利,而且我保证,可怜的‘亲皇派’能够获得他们梦寐以求的‘都城’。” 两人都沉默的对视了片刻,彼此猜测着对方的小心思,最后崔特尔打破了沉寂:“成交。” “距离白城还有多远?” “报告指挥官,穿过前面的那一片郊区就到白城的市中心了。” 波西共和国派遣来镇压叛乱的部队已经击败了许多叛乱部,节节胜利,气势高昂的他们正在前往白城,彻底平静南方动乱的路上。 “指挥官,最近的日子可真是不太平,都已经内忧外患了,这帮子刁民还想着造反,国家真是没救咯。” “你应该庆幸敌人还不知道我们内部发生的事情,要不然他们早就全线进攻了,到那时候,咱们能拖一个下水算一个。” 两万人军队列阵前行,极少数的从前线调过来的坦克并驾齐驱,毕竟是前方战事吃惊,加上暴民们的装备落后,也不必要大动干戈。 “指挥官,你觉不觉得白城的氛围很奇怪啊?” “什么意思啊?” “我的意思是,一路上明明是家家灯火通明,既没有人出来袭击我们,更没有人出来支持我们,他们就好像恐怖的童话故事里,那些被恶鬼吓傻的农民一样呆滞。” “呵,我看是你想多了。” 风雨之中,这一支部队缓缓前行,好在一路上都没有遭到攻击,这些筋疲力尽的战士们能够在这闲暇时间里调理一下自己的精神状况。 “停——!”在队伍最前端的指挥官突然大喊道,在他的面前,狭长的土路戛然而止,被成堆的碎石所掩盖,碎石堆的左右两旁皆为郁郁葱葱的茂密的树林,在这样的天色里根本看不清树林里的状况。 “你跟我想的应该一样吧。” “对啊,有埋伏。” 指挥官于是下令军队进入战斗状态,前部阵型迅速展开,很快便与石堆处于对峙状态。 “我们怎么办?指挥官。” “时刻警戒,我们不用着急,那些暴民不会在城市里烧杀抢掠。” 倾盆大雨劈劈啪啪的落在他们的身上,对于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的士兵们来说,这样的时间是最为艰苦,最为难熬的。很快,军队尾端的队伍开始失去斗志,脱离了战斗状态,一个个都开始游手好闲起来,只是等待着指挥官的进一步命令。 但是他们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盯上了。 指挥官见到前方毫无动静,着实摸不着头脑,他赶紧回过头去观察后方的状况,这才发现了他们的处境。 不仅仅前方是一大片利于伏击的树林,他们后方的左右两端也皆为稻田麦场,最近的房屋是在队伍最末端的后方十余米。指挥官知道最可怕的后果,但是他不断地对自己耳语着,最糟糕的打算不可能发生,毕竟那些暴民应该是不会有能力组织起这样的一场反击的。指挥官又看了一眼自己军队的配置,更加有了信心,对啊,那些刁民的破烂枪支怎么可能击败他们的装甲车,坦克,等机动化部队呢?嗯,根本不需要担心的! 但是他没有想到,自己的对手不仅仅是那些拿着破铜烂铁的“泥腿子”。 突然,这一位指挥官听到麦田之中传来一声枪响,想必就是发动进攻的标志吧。就在他正自信满满,准备好全力应战的时候,前方的树林深处滚来了一阵犹如雷鸣般的轰响,他当时还没有意识到这代表着什么,仍然只是回过头去查看麦田里的情况。队伍之中的士兵们也做好了准备,纷纷进入了作战状态。 但是下一刻,队伍的正中央突然发生了猛烈的爆炸,战士们粉身碎骨,血液四溅,破碎的摩托车部件散落空中,不幸沾到石油的士兵引火上身,痛苦的死去。 闪电之后,便是雷鸣,刚才的只不过是定位炮罢了。越来越密集的炮击很快就撕裂了这一支部署严密的部队,士兵们陷入混乱,有些人为了活命,趁乱躲进了相对安全的麦田之中。指挥官也注意到了他们的不利境地,于是他命令部队丢盔弃甲躲进麦田。 “该死的,报告上可没有提到过敌人有火炮!” 军队躲在麦田里偷偷的观察炮击的来源,通讯兵试图联系指挥部,指挥官们开始了一次又一次的头脑风暴。 但是没过多久,炮击便停止了,一切都回归平静,侦察兵探出头,拿着望远镜寻找着敌人的踪迹,这样子炮击间隙很可能是敌人在寻找他们的位置。但是什么都没有找到。 又过了几分钟,指挥官带头从麦田里站了起来,整支狼狈不堪的大军随后纷纷现身,回头去看道路上的情况,简直就是一场灾难!鲜血渗透泥土,沙子都凝结为坚硬的石块,残缺的尸体被掩埋在燃烧着的废铁之间,少数活下来的人更是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 突然,军队的身后传来了一阵密集的枪响,大量的敌军从麦田的深处跳了出来,就好像是躲藏在地里面一样的,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军队赶紧掉头迎战突如其来的敌人,但是他们的侧翼再一次暴露出来,另一侧麦田里也蹦出来了大量的敌军。指挥官首先注意到的是敌人异常强大的火力,他能够感觉到每隔几米就有数挺重机枪在无时不刻的向他们倾斜着弹药,霎那间,血流成河,这一支信心满满的军队在几分钟之内就被他们都来不及看清楚的敌人给歼灭了。 最后传到指挥部的,只有短短的一句话,那来自少数有幸看清楚自己的敌人的士兵—— “卡诺斯人在白城” 这一消息震惊了整个政府,在这样的一片混乱之中,他们的死敌突然出现在国家的中央腹地,而唯一的征兆还是前段时间就被涅威亚信誓旦旦的证明给全灭的“勺子先生”的部队。 巴斯找上了门儿,质问着涅威亚这是怎么一回事。 涅威亚却说:“巴斯首相,我敢保证,勺子先生的部队已经全灭了。” “不可能的!他们在沿海岸都有军队驻守,其中还要通过十几公里的武装市区!” “没错,巴斯首相,我都见识过了。”涅威亚说着,逐渐露出了恶魔一般的邪恶的笑容:“我在洗劫了勺子先生的大本营之后,并没有准备收手,于是我继续向前。丛林,乡村,市郊,主城区。白城可真是一座繁华的都市啊,有十分不错的安保体系呢,我特地拜访了当地的警察局,顺便跟里面的犯人问了个好。不得不说白城的小市民真是十分的淳朴,就连被吓到的表情也很可爱!我来到了满是山脉的海岸线,山脉上的军队就像失去了女王的蝼蚁一样混乱,不成体统,于是我给了他们一个教训——‘时刻保持警惕’!想必他们这辈子都会记忆犹新吧!” “该死的混蛋你都干了什么!”巴斯恨得咬牙切齿,愤怒的砸向了桌子。 “我只是做了你教我做的事情啊~,我给了他们致命一击——全!不!肃!清!” 涅威亚杀死了白城的所有军队,所有的武装力量,白城彻底沦为一座空城,他这么做,因为只有这样,战心联合国的军队才能够顺利登陆,给予波西共和国致命一击! 正文 第三十五章 唯一的弃子 “你把嘉德叫过来了么?” “报告首相大人,我找不到嘉德先生在哪里,但是我给他留了一张纸条,只要他回来一定可以看到。” 见到一个国家的首相正在急匆匆收拾各种生活用品,带上帽子口罩,裹着围巾,这名通讯兵感到困惑不已。 “首相大人,你要去哪儿?”被他传唤到办公室里来的通讯兵大声问道。 巴斯的动作突然停止了,他用仅剩的那一只手臂缓缓地盖上箱子,沉默了一会,于是下达了他最后的命令:“向所有的军队传达这一条消息,战心联合国的军队已经到达白城,全力防守,直到最后一刻!” 说罢,巴斯转过头去,大步流星离开了政府大楼,消失在密密麻麻的人群之中,只留下那一名通讯兵,眼神呆滞的望着窗外,不知如何是好。他的大脑迅速运转着,但是每得到一个答案都会让他痛苦万分——首相的逃跑,敌人大举进犯,中央腹地沦陷,一切的一切都预示着同一个结果,他们已经输掉了战争! 下一步怎么做?是为了求生而赶紧逃跑,还是接受首相的最后的命令,全力死守。这个年轻人头一次感到如此的迷茫,他将要做的选择,同时关乎到他的性命和国家存亡。 最后,他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开始收拾起自己的行李。 “皇帝发来的消息,叫我们全线进攻!”这是在战心联合国和波西共和国两军对垒的前线,史密斯面对眼前的百万大军,如此说道。 “我们的计划成功了,敌人的内部动乱不堪,现在他们军心涣散,就像土堆的墙一样,轻轻一碰就会倒塌,不堪一击!是的,我们等待已久的机会终于到来,今天,你们不仅可以为战死的队友们报仇,更是一个立功建业,军衔节节高升的契机!现在,让我们冲锋,为了荣誉而战!” 史密斯说对了,他们的敌人早就已经放弃反击,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年轻的通讯兵最终向军方传达了指令。整个军方,整个政府,乃至整个国家都了解到了情形的危急。首相空缺,军队无人率领,暴动四起,人民怨言不断,有些人选择了逃跑,有些人选择了坚守,不管如何选择,大家都有一个共同的答案——战争已经输了! 输得彻彻底底,前线的士兵们没有开出一枪一炮,军官主动带领军队投降于敌人,士兵们纷纷缴械,有些部队甚至愿意帮助战心联合国继续进攻。 输得十分窝囊,在一些重要城市的入城关口,那些可怜的懦夫跪在地上,静静等待敌人完成了他们的“环城一日游”。 输得毫无尊严,城市里的饭馆和酒店一起开业,店老板们全都嬉皮笑脸,就为了在一些军官的面前卖乖,体现出自己的意愿。 三股大军在红城外会师,队伍一下扩大到了400万之中。400万的大军,坦克,大炮,浩浩荡荡,密集的都市成为了他们的阳光跑马场,山林原野无不被他们所征服。三支军队在河流的边上留下他们的记号,以此来区分各自的占领范围,这不过是一个为了让他们打起精神,迅速行动的游戏罢了。军官们命令手下的士兵划分疆土,追求“庞大而美观”,只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荣心。一些军官甚至来到当地的乡下,以自己的名字命名那些村庄,甚至是名胜古迹。而当地的居民们无不溜须拍马,毕恭毕敬的“认贼作父”,没有人起来反抗,因为大家都知道,他们的首相都已经抛弃了这个国家,抛弃了他们,或许也是时候为自己找一个新的主子了! “划地盘游戏”玩完了,莱恩,史密斯和约克给自己找了更多的乐子。 “要不要比谁先到达红城的政治大楼?”约克提议道。 霎那间,三军之众最快的车辆,最好的驾驶选手们上路了,就好像方程式赛车一般,在空无一人的城市街道上自由穿梭,他们进过的地方,当地的居民们无不为他们撒花。当第一辆越野车到达了目的地之后,政府大楼里面仅存的几个官员屁颠儿屁颠儿的蹦跶出来,向他们问早问好。 就在所有人都在尽情享受胜利的喜悦的时候,崔特尔却感到心情沉重。他绝没有想过,波西人民居然这么的懦弱,他们之中甚至没有人有勇气站出来,说一句哪怕是最为温和的反击语言,没有一个人这个国家都好像卑躬屈膝,给人当了登上山顶的那一块儿垫脚石。你能说他们心甘情愿么?不能,但是你还能找到另一个更加贴切的词语么?是恐惧么? 崔特尔不知道答案是什么,他和他的军队是最为低调的,绝大多数士兵都拖着沉重的步伐,漫步在城市的之中。他们目睹着这一面面崭新的旗帜被降下,又亲眼见证了一场场声势浩大的升旗仪式。他们的敌人,哦不,现在是盟友,他们一早就准备好了。 仪仗队,汽车,大喇叭,所有的一切,就是为了今天的胜利,愿他们晚上喝的酣醉痛快! 崔特尔能够听到周围的建筑物里传来细微的声音: “我的天哪,他是那个人么?” “没错,就是我们国家的前陆军元帅。” “他怎么会在卡诺斯人的胜利大游行里?” “嗨呀,都这样的你还用得着问么?我告诉你啊,就是那个该死的叫做巴斯的暴君逼得他谋反了!” “嘘嘘嘘~” “嘘什么呀!那个暴君早就跑了,我们是安全的!” 崔特尔感到一股痛楚,痛心疾首的疼痛。难道就没有哪怕一个人为原来的国家感到遗憾么?虽然原来的国家对于他们并没有任何真挚的感情,但是那毕竟是他们的国家啊!是一代新生儿的母国啊!难道众人之中,只有他一个遭到了严重背叛的人感到惋惜么? 崔特尔拿出了他的汤匙,面对镜像之中的那个自己,一滴眼泪落在了勺面上。他的身后,老大把手放在他的肩上,安慰着他。 “我要找你们的国家首相谈话!”史密斯对着政府大楼门口的众人大声喊道。 “这大人,您还不知道吧,巴斯他一早就逃跑了!” “什么!?”约克和史密斯同时发出了惊叹,唯独莱恩暗暗的冷笑。 “你又知道什么了?莱恩!”史密斯最讨厌看到莱恩露出这种,让人这感到不以为然的神秘笑容,就好像是在嘲笑他的无知一般,一副高高在上,无所不知的样子,令人感到不爽。 “史密斯元帅,不需要担心,我们自然有机会抓到他,而且我确信很快就可以。”莱恩笑着说。 “哦!莱恩先生如此有自信,一定是有什么把柄吧!”约克说。 “当然啦,约克元帅,只要我找到了涅威亚就行了。” “找到谁!?”两人再一次同时提问。 涅威亚这三个字震撼到了在场的所有波西政府官员,他们的背上出了一层冷汗,所有人都不禁感到腿软,然而并没有人谈到涅威亚。 莱恩说:“涅威亚,就是后来取代了崔特尔陆军元帅军衔的人,只要我们找到他,他自然会帮我们找到巴斯。” “怎么说?”约克没有追究关于那个神秘人的事情,他向来是一个分得清主次的人,在这种事物上面,他和莱恩相处融洽。 “因为他,就是我派来的卧底。” 所有人,包括在场的波西国官员和战心联合国的所有士兵都为这一消息感到震惊。 莱恩没有理会他们脸上的那些可笑的表情,而是继续说道:“我相信这些可怜的敌国官员们一定是在某个时间,深深地体会到了涅威亚的能力,以及他能够做出来的事情。” 那些可怜虫们纷纷低下了头,因为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去,他们都生活在涅威亚的阴影之下,充满恐惧。 “那么,既然涅威亚是你的人,请问这个无所不能的家伙又在哪里呢?”唯一一个不给莱恩面子的,便是史密斯。 “关于这个么,我觉得你得去问他啊。” 一切都回到了巴斯得知涅威亚是敌国卧底的时候。 在无尽的怒火之后,便是空虚,巴斯呆若木鸡的坐在冰冷的椅子上,而涅威亚就站在他的面前,腰间的那两把月牙形的银色匕首随时都能割开他的喉咙,夺走他的性命。 “那么,你为什么还留着我的性命”巴斯问道,这或许是他最后想要知道的答案。 涅威亚笑得更加强烈,更加疯癫,这个问题的答案也是他想要知道的,因为他必须确定一件事情:“我无法确保,我的上级还会留着我,所以,在日后的交易当中,你就是我手中的筹码。” “什么意思” “巴斯首相,你看,我向来无法与人打好交道,这一路上走过来,我惹到的人可真的是太多了!所以,为了不树立这么多的敌人,我只好选择把他们全都杀掉!但是现在看来,古老而精明的数学是错误的,因为无论我杀掉多少人,恨我的人,永远不会减少!” “我看得出来也深有体会。” “所以,我一直在想,作为一个只服务于个人的秘密特工,我的身份只在上级的言语之间就能够从战争英雄,变成最为残忍的战犯,为此,我必须让我的存在有着意义!也就是说,亲爱的首相大人,如果我是那唯一一个可以取你性命,知道你的行踪的人,我和你,我们都能够很好地活下去!” 巴斯开始颤抖,涅威亚的话语在他的脑海里被组织起来,形成一幅画面,那幅画面里的他,终生躲在暗无天日的深山老林里,靠采集野果,打猎捕食为生,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都得争着一只眼睛,呼吸的时候都得刻意压制声响。他不敢和外人见面,不敢在山林里留下任何他存在过的迹象,只好期盼着,有朝一日,敌人能够忘记他,这样的话,他也可以找一片安静的地方,稳稳当当的死去。 “不” “啊!首相大人,我猜你已经看到你的未来了吧!” “绝不不可以” “是的,这就是你的结局,也将是我的结局,但是,我们至少都能够活着!” “我不会这么死去的我不会的!” 随着巴斯的情绪越来越激动,涅威亚反倒是冷静了下来,他不再整个人扑到巴斯的身上,他与巴斯隔开了一段距离,然后他转过身去,朝门口走去。在他离开房间之前,他扭头看了巴斯一眼,冷冷地说:“快点跑吧,我的旗子。” “那么,莱恩先生,你怎么能够确保我们可以找到他,涅威亚呢?”约克问道。 “我们不必要找到他,他自己就会来找我们的。” “这,又怎么说呢?”史密斯挑起了一边的眉头,他很显然是在挑衅莱恩,:“如果他处境不堪,又怎么会轻易的现身?” 莱恩扭头直视史密斯,缓缓说道:“因为他,总是如此的自信,自以为天底下再没有人比他更加厉害,而我就要好好教训一下他” 莱恩低下头,看着自己脚边的一潭水洼,他看着水洼中的倒影,仿佛回忆起了一些往事。 “相信我他很快就会自投罗网的。” “他,只不过是我的一枚棋子罢了,那一枚为了骗过敌手,才需要去牺牲的弃子。” 正文 第三十六章 恶魔之泪 “莱恩元帅,你要的文件。m4xs.” “哦,谢谢你,亲爱的孩子。” 距离战争结束,已经过去一个星期了。四天前,卡诺斯帝国,加纳法尔帝国和新成立的傀儡政府——波西王国初步达成了协议,三方都心满意足的获得了自己梦寐以求的土地。卡诺斯帝国盘踞北方,金都和它狭长的海岸线被一分为二,波西王国获得了南边的一半,卡诺斯帝国接管了北方,加纳法尔帝国获得了蓝港,暗色群岛,以及一系列南方岛链,同时,被其击败的弗吉因为有生力量全部覆灭,只好丧权辱国,彻底失去了主权。新成立的波西王国在两个强大的帝国中央,获得了足够的生存的空间。三国的边境处并没有明显的分界线,国民可以自由来往,不受阻拦。 三天前,为了让“波西王国”名副其实,战心联合国将红城监狱里的,被囚禁了百余年的“波西王室”解救出来,当天,全国上下成千上万的“亲皇派”组织了声势浩大的游行欢庆,头一次见到国王本尊的波西子民也是激动不已,大家都忘记了前一段时间的屈辱,沉浸在新国家的欢愉之下。 两天前,《王宫重建计划》在黄京展开。 一天前,三国领导者和团队聚集于红城,签订了《结盟条约》,确定了波西王国的统治阶级和由崔特尔,“老大”等人组成的第一批内阁大臣,重新颁布了《王国及帝国法案》,明确了波西国王的权力。 现在,一个星期过去了,一切都已经回归平静,城市开始重建,工厂农场等各大生产岗位重新开始运作,一切都好像不曾发生过,一切都随着战场的血迹,被雨水清洗了个干净。 莱恩的工作也在照常进行,同时,他也在等待涅威亚的出现。 “莱恩元帅?” “嗯?怎么了,孩子,有什么事情么?” “我担心,涅威亚可能会突然出现,伤到您。” 对此,莱恩只是笑了笑,他挥挥手,便打发那个年轻人离开了。 “你应该听他说的话,莱恩先生。” 莱恩突然听到了一声既陌生又熟悉的嗓音从窗口那边传来。他端起了办公桌上的一杯红茶,转过身去,涅威亚出现在他眼前,此时他蹲在不知何时被打开的窗台上,外面清凉的风吹进屋子里,吹散了那一杯红茶的水蒸气。 “你还是来了。”莱恩见到全副武装的涅威亚,丝毫不感到恐慌,相反,他悠闲地品味着红茶。 涅威亚看到莱恩的办公桌上还有第二杯红茶,这种被人猜透的感觉真是不爽快,他于是不怀好意地说:“首先,我不喜欢红茶,其次,我也没有时间品茶。” 莱恩笑了起来,年逾五十的他,笑声显得憨厚朴实,但是表达出来的效果往往不尽人意,他说:“你错了,涅威亚,你喜欢红茶,你向来喜欢。还有,不要再伪装了,你一定已经看出来了我房间里的埋伏了吧。” 涅威亚瞟了一眼房门,他几乎可以透过钥匙孔看到房门后面的那个人。 “别担心,他听不到我们两个说话。”莱恩说。 “告诉我,你怎么知道我今晚会到这里来?”涅威亚问道,在他看来,这是一个平凡无奇的晚上,没有丝毫的象征性意义,至少在他看来如此。 莱恩十分幼稚的摊开双手,做出浮夸的表情,回答道:“我不知道,我每天晚上都准备着这些东西,顺带一提,我一般每天喝两杯红茶。” 涅威亚细细一看,果不其然,桌子上的那个杯子是空的。 “那我猜,你应该知道我今天到这里来的原因吧。” “当然,你想要跟我谈条件,说吧,我听着呢。” 涅威亚用眼角的余光看了一眼房子的四周围,在确认没有危险之后终于开口说道:“我知道巴斯在哪里,我也可以告诉你一周之前他在绿城,如果你想要知道” “我们都清楚你有什么底牌,就像我说的,你是来谈条件的,那么条件是什么?” 莱恩打断了涅威亚的话,这让涅威亚十分愤怒,他攥紧拳头,好像时刻准备大打出手。 经过了一会儿沉默的尴尬之后,涅威亚终于再次开口:“让我走,让我活着离开这里,我的要求不高,仅此而已。我并不知道任何卡诺斯的军事机密,我的自由对于你们来说没有任何威胁,等我离开,去到了国外,我就告诉你们巴斯的下落。” 莱恩听着涅威亚说的话,肯定的点点,:“看起来,这是一桩对于我们双方都有好处,没有任何不良影响的交易。” “那你快点成交吧。” “但是呢” “但是什么!?” 涅威亚再也无法忍受,无论是一星期以来他的窘境,还是莱恩的令人恼火的态度,一切都触及着他的底线,而莱恩就是那个踩钢丝的人,永远只在乎下一步,没有考虑过摔下去的后果。 莱恩用一种好笑的表情看着涅威亚,说:“涅威亚啊,你是一个十分有能耐的人,我当初看上你也是因为这一点,但是,你实在是太残忍了。” “巴斯让你去血洗前波西共和国的余孽,你却造就了全世界为之唏嘘不已的‘死亡游轮惨案’;军方让你去投放炸弹,你却杀死了两个无辜的百姓;巴斯让你抓捕逃犯,你却在黑暗的地窖里肢解了他。” “在你看来,或者说在所有人看来,我做事情的方式过于极端,但是极端的手法,带来的是无可比拟的效果!”涅威亚企图为自己的罪行做辩解:“在我的‘残暴镇压’之下,不仅敌人的余孽全部覆灭,其他那些‘亲皇派’也不敢在说些什么;那一枚炸弹点燃了导火索,同时我也伤及船只的核心,加纳法尔帝国从中得利;我是唯一一个追上那个逃犯的人,他试图做出抵抗,但是我杀死一个阻挠国家的人。我做的这一切,全部都超过预期,达到了目标!” “不要再解释了!!”这或许是莱恩第一次如此愤怒,他的额头青筋暴起,红中透紫,双唇不断的颤抖,那是不可抑制的怒火。 “你再说说看,你都在白城做了什么?那里的居民,眼神里充满恐惧,好几户人家都绝了后!警局了囚犯,他们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忏悔,但是你却代替神灵对他们作出裁决,其中有些还只是进了少年看护所的孩子啊!” 面对莱恩对他罪行的指控,涅威亚还不准备缴械投降,他继续为自己洗脱罪名:“那是他们自找的!” 莱恩面对这个无可救药的杀人狂魔,似乎已经失去了信心,:“知道么,涅威亚,我真的很看好你的能力,相信你在未来能够做出的贡献,或许,如果你在刚才为自己的行为忏悔,我也可以放过你,但是” 莱恩的眼神之中,充满了悲伤与无奈,:“你想要一个理由,你想要一个去死的理由,那好,我给你一个,你在地道里杀死的那个人,戴蒙吐司,是我抚养长大的秘密特工。” “什么!?”涅威亚目瞪口呆,纵然心中有千言万语,或许是抱怨,或许是悔恨,亦或是口是心非的无稽之谈,也全都闭口不出了。 “是的,吐司是我的心腹干员,但是你,甚至没有留给他一个全尸!要我说的话,他的尸骨,肯定已经被你们拿去喂狗了!” 场面再一次陷入沉静,两人都看着彼此,眼神之中或许是愤怒,或许是萎缩。 “但但是,你仍然需要我,去帮助你们找到巴斯”涅威亚说道,在他看来,自己还有最后的筹码,一直紧紧攥在手中,他不能够放弃这最后的希望。 “涅威亚啊,涅威亚,你还是不够了解我,我是不会让任何事脱离自己的控制的。这么说好了,你还记得什么人,是你在波西共和国灭亡的那一天就消失不见的么?” “”涅威亚在脑海里搜寻着所有的可能,即使他还没有理解莱恩的意思。 “嘉德黄,这个人的名字,你熟悉么?” 涅威亚迷茫的点点头,:“怎么” 莱恩冷笑了一声,说:“嘉德,他的真名是嘉德索瑞安,出生于卡诺斯大陆,望城。” 莱恩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办公室里,用勺子搅动着面前的红茶。 “已经冷了呢。”他自言自语道。 还能够想起来,刚才涅威亚的行动,他就像是一个精神失常的疯子一样,满嘴吐着一些没有人可以听懂的风言风语,大喊着,杀死所有人,闭上眼睛就从窗台上跳了下去,于是便消失不见了。这一切,都不再那么的好笑,莱恩感到心寒,感到无奈。 莱恩喝了一口冰冷涩苦的红茶,久久说不出话来。 红茶喝完了,他撑着座椅上的扶手,缓缓站了起来。 “也差不多该进行下一步计划了啊。” 他拍拍手,刚才的那个年轻人急吼吼的冲进房间,手中的银托盘上摆放着一套红茶用具。 “怎么了?莱恩元帅?” “孩子,帮我把瓦扎叫来。” “是的!莱恩元帅!” 莱恩看着他逐渐远去的背影,:“真是一个好孩子啊,波西大陆上的人。” 正文 第三十七章 恶魔之死 作为帝国最具有野心的战略计划,《尖端风暴计划》可以说是规划到了每一个细节,考虑到了每一个变数。7k7k001.这个计划的主要拟定者——沃德莱恩,在计划的最后添上了没有人知道的一笔,上面写着:驱除恶魔。 即使是在最为黑暗的角落里,深渊也无法掩盖那让人窒息的银色闪光,以及躲在那一双利刃之后的如寒风般凌烈的双眼。 这是在城市东南市郊的一个偏僻的小村庄里,但是这个村庄可不像周围的其他村庄那么活跃,这里没有鸡鸣狗叫,甚至是作为文明象征的灯火都没有点亮,一切显得死气沉沉。涅威亚独自一人坐在村庄一角的一间小屋里,小屋的主人早已经不见踪影。 涅威亚拿着一块破烂的抹布,细心清理着被鲜红沾染的匕首。积累了一层灰尘的抹布犹如砂纸一般粗糙,布面上的每一个凸起都和坚硬的金属匕首发生着摩擦,碰撞出清脆响亮的声音,就好像铁锤砸向炼钢时一样。 “是时候了”涅威亚看着手中焕然一新的武器,心满意足的放下抹布。他走出了房间,离开了村庄,向城市中央前进。 一路上,涅威亚都尽量不去引人注目,他选择了最为阴森,猎人最少出没的丛林;走进了那些臭气熏天,乌烟瘴气的穷酸小巷;在贫民窟的楼顶上跃动,从熙熙攘攘的街道一角掠过。 涅威亚带着兜帽,双手插兜,隐藏着自己的杀人利器,就好像伺机埋伏着的猎豹一样,不动如山,动如雷霆,等待着自己的猎物露出马脚。 很快,这位敏锐的老猎手便找到了自己的目标。落单的“羔羊”独自一人漫步在荒僻的小道上,周围到处是关闭的店铺,等待拆迁的危楼。涅威亚站在高处,猎人一眼就能够看出来,这里是最好的伏击地点,同时也是最危险的埋伏点。 涅威亚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但是这四周围看起来怎么也不像是有大量伏兵的样子,风吹草动可以说是尽收眼底,更不要提他的猎物就这么孤零零的站在旷路中央,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唾手可得。 “该死的莱恩,你想跟我玩游戏,我就把你唯一的筹码也收入囊中!” 路中央的那人先是听到头顶上传来一声大喊,等他回过头去查看发生了什么,银色的光芒已经降落在他的头上。 “什么!?” 涅威亚落地之后狼狈的在地上滚了几圈,站了一身淤泥,灰头土脸的他才终于停下来,他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这个人。 “应该已经得手了,怎么会?”涅威亚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刚才还命悬一线的猎物——嘉德黄,现在若无其事的转过身子,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悠然自得的看着他自己。 “刚才那是谁!”涅威亚大喊着,向来对自己的能力有信心,但是他清楚自己刚才看到了什么。 就在匕首将要降落在嘉德的头顶的时候,一到银色的闪电从一旁飞来,虚晃了他的眼睛,同时他的刀刃也被一个硬物给弹开。 嘉德看着一脸茫然的涅威亚,没有做出任何的表情,仍然只是像一个没有任何感觉的机器人一样,用那一双死鱼眼看着他。 “涅威亚,你果真来了,看来那位大人说的没错。”嘉德用平稳的口气说道。 “什么大人?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涅威亚此生第一次感到慌张,正如那一天晚上他头一次感到恐惧一般,一切都在刷新着他对于这个世界和对于他自己的认知。 “关于这两个问题嘛,我觉得我都可以回答你。”涅威亚听到嘉德身后的小巷子里传来了熟悉的声音,从箱子后面走出来的人正是莱恩。 一如既往,莱恩还是保持着自己神秘的气息和不凡的风范。他两手交叉,放在身后,在这之前涅威亚根本没有感觉到他的存在。 “涅威亚,我们又见面了,我想到这里,你也可以给出我们你刚才问题的答案了吧。” 看着眼前距离逐渐缩短,一副狼狈为奸样的两人,涅威亚反而发出了近似于疯子一样的笑声。 “涅威亚先生,你在笑什么呢?”莱恩问道,很显然是故意的。 “我只是为这个可悲的国家和民族感到悲哀,哭笑不得罢了!真是没有想到啊,在我的身边,政府基层之中,居然有如此之多来自敌国的叛徒!更不要提巴斯首相的得力干将——情报部门部长,嘉德了! 三人看着彼此,都不禁笑出了声,仿佛是在共同嘲笑之前的那个**到可笑的国家。 “那么,莱恩啊,你来这里又是干什么?是来送死的么!?”涅威亚停止了大笑,赶紧切入了正题。 “这个问题,是我问你才对。”莱恩露出了神秘的笑容,他拍了拍手,说道:“出来吧,我的孩子。” 涅威亚看到,就在刚才莱恩走出来的那个小巷子里,一个穿着设计新颖,华丽炫酷装甲,头戴未来风格的头盔,手上拿着短刀,战靴,手套,各色装备一应俱全,就好像是来自未来的杀手的人走了出来。涅威亚看着银色刀面之中的自己,显然已经意识到了莱恩将要说的话。 “你之前说,我为什么不能够放过你,好吧,涅威亚,我给你一个从此以后,自在逍遥的机会——击败他吧,涅威亚。” 涅威亚看着莱恩用手指着的这个人,突然想起了在间洋壁垒战役,和金都保卫战中听说的一个故事,他们提到了一个穿着奇装异服,一场勇敢凶悍的杀手,士兵们都说他拿着泛着银光的短道,在战壕之间来回穿梭,轻而易举就能夺人性命,取人首级,想必就是眼前的这个人了吧。 这个人单手持刀,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因为他带着头盔,涅威亚看不出来他有什么意图。 终于,在经过了一段令人感到窒息的沉默之后,涅威亚开始行动。他重新戴上兜帽,隐藏自己的容颜,收回了匕首,转身向大街上走去。 就在这时,涅威亚听到周围传来一阵零零星星的声音,不用摘下兜帽都能够猜到,他已经落入了陷阱。涅威亚环顾着周围房屋里的这些全副武装的士兵,足足有30多号人,30多个红色的光点在他的身上来回摸索。 “你可真是疏忽了啊,长时间的‘假期生活’一定使你的神经麻木了吧!”莱恩大声的嘲讽道。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你本来可以直接击毙我,这样做有什么必要么!?” “我说了,涅威亚,击败他,你就可以自由了。”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反正都是死,你至少可以得到我的一个保证!” 在这一刻,空气都凝固了。 涅威亚把双手插进兜里,垂下了头,身子无力的摇晃着。 涅威亚的障眼法没有能够骗过莱恩的眼睛,他对身前的瓦扎的说:“注意了” 不出莱恩所料,就在下一刻,涅威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转身,扔出了口袋里的一把匕首。令人恐惧的银光在半空中熠熠生辉,匕首旋转着,舞动着,那闪烁的光辉带给他们恐惧。 嘉德感觉到匕首朝他飞来,但是已经来不及躲闪,他的瞳孔放大,脑海中思绪万千,仿佛已经看到了他自己的下场。 这是,他的背后卷起了一阵强烈的气流,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匕首即将切开他的咽喉的时候,瓦扎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他的面前,只见那短刀轻盈的一挑便完美的转化了飞旋匕首的所有能力,将匕首弹开。 但是在那把匕首的后面,涅威亚早已经一个箭步跃到了三人的面前,他右手中的第二把匕首已经呼之欲出,很快就能够接触到瓦扎的装甲。而瓦扎只是不慌不忙的翻转了手腕,匕首的刀锋和短刀的刀面撞在一起,擦出了刺眼的火花,激起了响亮的噪声。瓦扎微微蹲下马步,全身都朝着同一个方向用力,涅威亚企图反抗,但是出在空中的他无法使出自己的力气,好在他在被弹飞之前,眼疾手快抓起了正在垂直下落的第一把匕首。 随着涅威亚像鸟儿一样轻盈的落在了地上,战斗的第一秒过去了。 “真是把好刀啊。”涅威亚说。 瓦扎没有说话,他又摆开了放手的姿态,显然没有闲聊的兴致。 “切” 涅威亚紧紧握住匕首,充满信心的再一次冲了上去。 涅威亚清楚,对手使用的是短刀,攻击距离有优势,但是只要他能够近身,他就能够发挥自己两把武器的优势。按照这个思路,涅威亚佯装攻击左侧,实则双腿微曲,时刻准备借助于敌人的一个破绽从下盘发起攻击。出乎意料的是,眼前的这个人并没有为他的假动作所动,难道他不准备保留自己攻击距离的优势么!? 这让涅威亚感到恼火,但是他还是按照自己原本的计划继续攻击。月牙形的匕首从下往上跳去,就好像野兽下颚的獠牙一般,而瓦扎便是羊入虎口的那个猎物。 让涅威亚不敢相信的事情再一次发生了,瓦扎以惊人的速度同时挑开了他的两把匕首,以这种速度的话,如果刚才瓦扎反击,现在涅威亚估计已经掉了两个手指,更有可能是自己的项上人头! 未知的恐惧压迫着涅威亚,但是涅威亚绝不是轻易屈服于恐惧的人,他反复发动攻势,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涅威亚的攻击也越来越迅猛,如果是寻常的对手,早就已经像切菜一样被切成小片了,但是事实却是,眼前的这个人每一次都能够以最微小,最便捷的动作瓦解他的攻势,然后再一次,涅威亚被他的刀刃给挑开。 就在两人隔开距离,涅威亚重新寻找破绽的时候,瓦扎再一次做出了防御的姿态。 “真是嚣张啊!”涅威亚咬牙切齿,暗暗说道。 “难道,只能出此下策了么,我可是生疏了不少呢!” 莱恩看到涅威亚露出了神秘的表情,他的手腕以高频率颤抖着,手中的匕首开始尽情舞动,随着旋转速度越来越快,抖动频率越来越大,莱恩微笑着说:“好戏上演了!” 就像一开始的攻势一般,涅威亚丢出了一把匕首,同时跨步跟上。 在瓦扎看来,这仅仅是故技重施,毫无意义。他伸出短刀去挑开空中的匕首,但是就在两块钢铁接触的时候,瓦扎感觉到了一些不一样。 他的双手受到了强大了震撼,短刀不断的颤抖,瓦站看到那把旋转的匕首,围绕着刀面绕圈,每一次都产生更加强大的力量,几乎就要把他的刀刃给转出去。迫于大意,瓦扎只好顺着匕首的能量把短刀伸向一边,这也导致他的身体大范围暴露了出来,也就是在同时,涅威亚再一次来到了他的身前,第二把匕首就要接触到他的装甲薄弱位置。 面对这一情景,瓦扎没有慌张,他身体侧倾,同时减弱了对短刀的抓握力,以夸张的程度四处飞旋的短刀最终摆脱了匕首的控制,也就是在最后的时刻,瓦扎再次抵御住了涅威亚攻击。这样的失败让涅威亚无法容忍,他没有因为劣势而和瓦扎拉开距离,反而迫切的追击。但是在丢失了第二把匕首之后,涅威亚无法跟上瓦扎的速度,当瓦扎重新获得了对短刀的控制之后,他抓住机会,发动反击。 涅威亚预测到了短刀的路径,他拼上全身的力气,惊为天人的做了一个幅度夸张的后仰,才终于躲过了死神的威胁。 涅威亚无奈,只好再次退步,而刚才的那些招式让瓦扎影响深刻,同时也让他摸清了对手的实力。 莱恩见到瓦扎没有采取防御姿态,显然是知道了他的心思,于是他说道:“动真格吧,瓦扎!” 听到这几乎讽刺一般的话语,涅威亚火冒三丈:“你叫瓦扎是么!?很好,我记住你了,我会去你的葬礼上给你送花的!” 说罢,涅威亚再次发动了攻击,但是这一次情形可不一样了,瓦扎也开始主动出击,这倒也给了他一个下马威,但是涅威亚也试图借助这一次机会,闪击他的要害,夺取胜利。 两人交战的场地狭窄细长,稍有疏忽就可能被逼到绝路。 嘉德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发生的一切,刀刃之间擦出了闪耀的火花,每一次出手都掀起了重重残影,各色各样的招式目不暇接,这不再是技术与技术之间的对决,而是决心之间的对决。 闪电般地较量在霎那间便有了结果,瓦扎抓住了涅威亚漏出了破绽,反手用胳膊和刀刃勾住了他的一根手指。随着一声惨叫,涅威亚带着鲜血凌厉的左手退下阵来。 “继续!”莱恩大喊道。 听到了来自上级的指示,瓦扎义不容辞,发起了攻击,涅威亚急忙反击,但是由于扎心的痛楚,身体的能力和速度已经大幅度下降,在几个艰难的回合过后,瓦扎又用同样的方法夺走了他的另一根手指。 涅威亚撕心裂肺的惨叫着,他颤抖的双手已经无法继续抓住武器,随着“咣当”一声,匕首落地,涅威亚败退了。 “继续!!” “什么!?”涅威亚看着这个残忍的老东西,大声喊道。 等他回过神了,瓦扎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涅威亚拼死反抗,失去了武器的他只好拳脚相加,但是由于失血而反应变慢的他,远远不能跟上瓦扎的速度。 “不要再玩了!瓦扎,了解他吧!”莱恩大喊道。 瓦扎收起了兴趣,专心于眼前的敌人,他在躲开了涅威亚的踢腿之后朝他的腹部攻击。 利刃划开了他的衣服,褪去了一层皮。涅威亚脊背一凉,就在刚才,他的软肋收到了很可能致命的攻击。 银色的闪光又一次逼近,涅威亚试图用手接住来自头顶的劈砍,谁知道这充满杀伤力的一击只是一个幌子。又一次,瓦扎又一次攻击了他的腹部,利刃从原来的破口继续深入,进入了涅威亚柔软的腹部。 随着来自肚子的一阵剧痛,涅威亚连忙向后退去,只手捂住伤口。 而瓦扎紧随其后,同一个位置,同样的技巧,一次又一次,逐渐深入,很快就血染四壁。这样子瘆人的处决方式不禁让嘉德出了一身冷汗。 最后,死神失去了兴趣,瓦扎一次奋力的挥砍,将早已失去力气的涅威亚拦腰截断。 鲜血就像从喷泉里喷涌而出,染红了瓦扎的装备和刀刃。涅威亚的上肢躺在地上,他的嘴里一股血腥味,悔恨的泪水从他的眼中流出。 “为什么!!!”伴着哭腔的涅威亚心有不甘的大喊道。 “莱恩!为什么不能放过我!看看我,我已经无力抵抗了,我连武器都拿不动了,不能就这么放过我么!让我走吧!” 莱恩不再微笑,面对奄奄一息,只想苟活余生的涅威亚,他声色俱厉地大声质问道:“想想那些你杀死的人,你现在做何感受呢!” “我错了!我感到内心充满悔恨,让我走吧,如果有机会,我一定改过自新,从新做人!弥补自己的过错!” “你是懂了,但是你还无法体会到什么是真正的恐惧” “你这是什么意思?喂!老东西!你给我说清楚咯!” “没有仁慈可言,瓦扎,了结他!” 涅威亚听到了莱恩的话语,他扯着嗓子大骂着,直到瓦扎一点一点的隔开了他的喉咙。 垂在半空中的短刀就像钟摆一样来回摆动,皮肤,肉,器官,脊髓 涅威亚被卸成三块,临死之前的恐惧被永远的留在了那一颗惊悚的脑袋上。 随着大楼里的士兵逐渐散去,莱恩看着地上血肉模糊的尸体,冷冷的说:“任务完成了,瓦扎,把他的尸体给我喂狗吃了,我们回去吧!” 莱恩之后拿出了自己的记事本,给《尖端风暴计划》画上了一个血腥,而又完美的句号。 正文 第三十八章 蓄势待发 “万国大厅”,金碧辉煌,众座其中,回声响亮。 自从科技革命,世界步入工业化进程之后,东方人就一直维持着世界霸主的地位。孤傲的他们花了半百年征服整个西方,又花了半百年埋葬他们在西方创造的一切。 斯那,卡诺斯,强大的东方人打遍天下无敌手,唯有彼此才可与之一战。 大殖民时代,弱国崛起,强国并立,东方新局势影响着整个世界。为了避免遭到老牌列强的欺压,新兴的国家串通一气,组成了足以和强国们匹敌的军事集团。东方世界分成两派,彼此之间勾心斗角,在外血腥争夺殖民地,对内却是虚伪的笑容。 金钱,名利,地位。 贪婪的西方人长时间以来的利益争夺反而给予了西方国家发展的契机,但是孤傲的东方人丝毫没有在乎,难道在这个世界上,再没有能够阻止的了他们的人了吗? 一直到近些年,一个巨大的错误,引发了一个撼动整个西方的噩梦的产生。 一场声势浩大的战役几乎就要打响,东方各国都把这一战看作是一锤定音,一统天下的机会,来自世界各地的军队开始向家乡进发,其中就包括东方列强在斯那大陆上的联合军队。 这场足以导致上千万人的死亡的战争最后没有打响,但是摆脱了列强控制的斯那大陆,如获新生。短短几十年之间,斯那人利用列强建造的基础设施,大力发展经济和工业,作为世界上低于最为辽阔,资源最为丰富的大陆,斯那大陆的发展就像滚雪球一样,一发不可收拾。列强企图重获对于斯那大陆的控制,但是在短暂的失去了主要的资源供给中心之后,他们与新晋列强的实力差距逐渐缩小,冷战阴霾依在,东方人只好暂时放弃这一块所有人梦寐以求的风水宝地。 但是即使是从动物园里逃出来的老虎,野久了,也照样会吃人。 早在斯那大陆处于分裂的时期,大陆上就出现了几个足以给东方国家造成一定威胁的大国,而现如今,斯那人的精神领袖——沃德伊戈尔提出了“斯那联合”思想,一时间,上百个国家加入,“斯那联盟”史无前例的控制了大半个斯那大陆,而且还在继续向东扩张。 每一个东方国家都知道,每一个东方人都清楚,两大军事集团都心知肚明,一个统一的斯那大陆,一个带有复仇意志的国家,将会撼动东方人对于世界的百年统治,这是他们都不想看到的。 于是,为了针对这一逐渐成型的,逐渐成真的噩梦,东方两大军事集团,来自几十个不同国家的几百位代表齐聚一堂,来到了一百余年前建造,一百余年前头次使用,同样也是最后一次使用的“万国大厅”,共同商讨西方斯那大陆的事宜。 宏伟大厅,穹顶笼罩,屋檐之下,万人争吵。 在建筑物的内部,地板上有所有东方国家国旗画像,墙壁上则是东方的两大军事集团——老牌列强的强强联合:“维伦堡条约”,以及新兴国家的坚定联盟:“南大洋公约”的代表气质,以及加盟国家。 集团旗帜之下,是一张一张弧面向内的巨大桌子,弧形之内分为内,外两层,两张长桌连接了弧形的左右两端,加盟国家的代表团,就按照自己在集团之中的地位挑选合适的座位坐下。而弧形的最顶端的座位,就是属于集团最主要的核心成员的位子。 “南约”的创始国——金樱国的代表人首先站了出来,他看着面前的“南约”,说道:“今天,我们将东方所有的国家都请到了这象征着和平的‘万国大厅’,为了什么,想必大家都已经很清楚了,那么我也就直说了。在我们原来的殖民地——斯那大陆上,出来了一位政治家,名为沃德伊戈尔,现在他正致力于将斯那大陆上的所有国家合并为一个统一的大国。目前为止,他们的旗下已经有了118个大大小小的加盟国家。我们在斯那大陆上仅剩的几个秘密官员给我们发来的情报,从那些报告之中我们可以看出,他们的政治体系十分完善,各个大国开通了上百个入国通道,效果联盟也拆除边界线,设立了管理地区的中心政府大楼。现在的斯那联合,民心所向,所到之处,各个国家都争先恐后的加入,只为了在日后的联盟之中获得一席之地。但是,现在斯那大陆上仅剩的两个大国,拒绝加入,并且早在两个月之前就和整个斯那联盟开战。战争进展到现在,他们已经无力继续抵抗,斯那联盟的军队数量是他们的数倍,如果这最后的两个国家也最终并入斯那联盟,到那个时候,我们就会成为斯那人的下一个合并对象!” 这位代表的话语掷地有声,每一个字都深深的烙印在在座代表的心里。 “那么我们应该怎么做呢?”维约的一个代表对着话筒说道。 “很高兴你这么问了,这样一来我就不用拐弯抹角的继续说下去。”他喝了一口水,拿起桌子上的话筒说:“我建议,维约和南约的各个加盟,应该联合起来,干涉斯那大陆上的事宜,简而言之,就是出兵作战。” 这样的建议并没有震撼到在做的代表们,早在会议被提出的时候,他们就全都料到了。他们之所以前来,唯一的目的就是: “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的话,我们就直接进入下一步,国家代表们,你们出于自己国家的立场上,愿意供出多少的军队呢?” 现场一度陷入沉默,没有任何一个代表首先发言,他们都在等待,谁都不想吃亏,哪怕只是寥寥数百人也不能亏待。 东方的军备竞赛气焰逐渐削弱,新的竞争便是经济,对于一场没有任何好处的战斗,大家都想着保全自己生产岗位上的工人,也或许只是一点点用来驱动军舰的石油。 “没有说么?那好吧,我先来,我代表金樱国捐出5000名士兵。”金樱国的代表说。 紧随其后,一位南约的代表站了起来:“我国愿意给出900名士兵。” 然后是一个维约首脑国的代表:“我国愿意给出1200名士兵。” “我国400名。” “550名。” “200名” “600名” 这些国家代表,每多站起来一个,数字便会低出一个底线,这些寒酸的数字一次又一次刺痛了金樱国代表的内心。 是东方国家衰弱了么? 不,现在正是东方列强们最为辉煌的时刻,他们的经济,他们的军事实力,他们的自然储备,人口,城市建设,全都达到了有史以来的新高度。 但是就像刚才说的,这一切都是利益。 一位官员把这些数字纷纷记录下来,得到了最后的结果。 “都在这里了,一共是35500人。” 金樱国的代表看着这个瘦弱无力的数字,一股怒火涌上心头。 “还有人要更改他们的数字么?” 他听到一些代表们在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想必说的都是一些几百个亿的国家买卖。 “没有了么?这就是最终结果了么?” 一支笔掉在地上,那位代表尴尬的愣了一会,然后才畏手畏脚的弯腰去捡。 “那好,我来作出表率,金樱国愿意把兵力扩充到15000人,这样一来数字就变成了45500,距离50000只有一个零头的事情了,我再次确认一下,还有人要更改数字么?” 边上另一个国家的肥硕的代表人拿起水杯,一饮而尽。滚滚潮水冲击狭长的山洞发出了沉闷的轰响,让金樱国的代表代表心烦气躁。 最后,他再也忍不住了,这位年轻的代表不再在乎所谓的身份地位,所谓的应有的言行举止,所谓的国际场合,现在驱动着他说话的,只有无尽的愤怒。 在一瞬间,他破口大骂,“无能,懦夫”等毫无顾忌的词汇充斥了这个令人心寒的会议,这些比子弹还要有杀伤力的词汇冲击着所有代表们的耳膜。 没有人反驳,谁敢反驳?即使是最为强大的维约代表也不露声色,这样子做没有任何的意义,他们完全不必要为了敌国手下一个初出茅庐,年轻气盛的小孩子而感到气愤,更不会被他牵着鼻子走。 这位代表也清楚他们的想法,明明知道这么做没有任何影响,干脆就为了一时发泄,把心里头的话全都说出来好了。这所有的词汇结合在一起,最后化为了短短的两个字——“诅咒”。 他痛恨这些势利鬼,他更痛恨这些表里不一的软弱的国家。是的,有些软弱无能的国家就是这样子躲在强大的盟约背后,闷声发大财。 一直到最后,这些辱人尊严的词语都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会议最后以这些赶着回家吃饭的代表们,勉勉强强凑出来的51000人的数字完结了。 一声钟响,在即将褪去的潮水般的掌声之下,各个国家代表纷纷散去,各大港口轮渡怒吼,几十架飞机先后从万国大厅之上飞过,一时间,人走茶凉,偌大的万国大厅会议室里,只有金樱国一国的代表团还在商讨。 “科威尔长官,我知道你很气愤,但是你为什么直到最后一刻,也不更改那远胜于所有其他的国家的15000人的数字呢?” 科威尔垂头丧气的看着一片混乱的地板,用手抚摸着冰凉的桌面,深感无能的长叹了一口气,说:“我们要是最终退步了,东方国家,两大集团就再不会有人去关注斯那大陆的事宜了,到那个时候,我们就真的是穷途末路了。” “但是科威尔长官,恕我直言,我也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看重斯那大陆,难道那些斯那人真的那么有能耐,足以撼动东方人的百年霸权么?” 这或许也是所有人都想要问的一个问题,但是他们直到最后也没有开口,因为他们知道,一旦这个骇人听闻的数字重现天日,他们就再也没有办法闭门不理了。 “20,2500,100万,940万,你知道这些数字都代表着什么么?” “20亿人口,2500万平方公里国土面积,百万吨稀有矿物,还有抱歉,科威尔长官,最后那个数字我真的不理解。” “940万人,这就是当年东方列前在斯那大陆上干的好事,80年前,东方列强在斯那大陆上杀死了900万无辜的平民百姓,还有40万英勇反抗的革命部队,这些数字,这些仇恨,这些耻辱,斯那人是不会忘记的。” 在波西莉亚大陆上,长达两个星期的“战胜日庆祝会”终于结束了,新的波西王国政府也把夏天到来的第一天定为他们的国庆日,亲皇派们因为得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王子成”——黄京而大呼喝彩。 一片欢天喜地的氛围之下,战心联合国的将军们却在商讨下一件国际大事。而他们首要关注的,同样也是作为他们邻居的斯那人。 早在卡诺斯帝国建立的时候,,沃尔就和手下的将军们说过,这一条道路是他们唯一的出路,而他们唯一通往胜利结局的道路之上,少不了和东方列强决一死战,重建国际新秩序。但是仅凭卡诺斯帝国,或者是战心联合国,是根本不足以对东方人构成威胁的。他们的机会就在于,收获尽可能多的盟友,最后获得全西方联合起来,注意对抗东方两大军事集团的优势。 而另一个值得去为之奋斗的盟友,便是日益强大的,资源充沛,拥有广阔国土和无尽人力资源的斯那大陆,或者说是现在的斯那联合。 同样的,想要去赢得美人的芳心,最好的途径就是击败众多的竞争对手,成为拯救公主的“勇士”。“恶龙”已经悄悄到来,这是每一个西方人都能够预料得到的,东方列强的联合部队正张牙舞爪,磨刀霍霍前来收获这一顿“大餐”,只要勇士击败了邪恶的魔龙,就能够赢得公主的芳心。 战心联合国众位将军们一致得出的方案很简单——派兵出征斯那大陆! 勇士准备好了自己的武装,带上干粮,跃上骏马,他看向远方的天边,乌云之下,山谷之中,公主就在那里。勇士下定决心,正蓄势待发。 正文 第三十九章 鸿沟 “各位同志,现在正是全斯那大陆走向统一的重要时刻,即使我们的敌人万般阻挠,斯那联合已成为不朽的事实!但是想要这一梦想尽快实现,还需要大家贡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所以,我们需要在前方的战场上部署更多的兵力,举全国之力击败敌人!大家不需要犹豫,因为大家要记住,这场战争不是我们挑起的,而是我们的敌人,那些背叛了自己的民族的敌人!” “我们那尔海联邦愿意排出30000人!” “我代表希尔德城派出20000人!” “80000人!来自嘉德沙漠!” “加蒂安联邦,45000人!” “普罗泰克平原区联合国,35个加盟国,十三万!” 各个加盟国的领导人纷纷义无反顾的站了起来,从他们口中说出来的数字一次又一次的迈向新高度,各个领导人之间纯粹为了面子问题,一次又一次的把这些数字向上叠加,没有任何一个人为了采取了保守态度,他们都坚定不移的在为整个国家考虑。 见到如此热烈,积极的场面,里德尔既惊讶又激动,他惊讶于这些加盟国成员在没有要求任何的利益的前提下贡献出了自己的一切,他激动于斯那大陆上还有如此之多的热爱祖国的豪情之人。在他的身边,再一次站在了演讲台上的伊戈尔,他的眼睛里闪烁着泪光,那就是希望之光么! 最后,这一次声势浩大的动员会议结束了,他们筹集到了来自100余个大大小小的加盟国,总共35万的兵力,这些满腔热血的年轻小伙子们,很快就要坐上火车,远赴前方战场,为了伟大的统一事业而战。 会议之后,各个加盟国的领导人三五成群的散去,他们彼此之间勾肩搭背,其乐融融的样子,想必也会是战争结束之后,全斯那人的模样吧。 里德尔和伊戈尔来到了后台,这整个会议室就像是一个规模庞大的舞台一样,刚刚在台面上大展身手的“招牌明星”表演完节目之后,很快就能够来到休息室,只不过近期之内都不会召开第二次“公演”了。 “刚才的演讲实在是太成功了!伊戈尔先生,您只用了三言两语就激发出了他们的热情!如果台下面有‘反动分子’,而我们没有看出来的话,绝对不是因为他装的太像了,而是您的发言太有感染力了!” 对于里德尔的敬佩,伊戈尔并没有什么反应,相反的,今天的他倒是比平常看起来憔悴的许多。 伊戈尔的不自然很快就引起了里德尔的注意,他停止了那些听起来令人肉麻的溜须拍马,关切的问道:“伊戈尔先生,您有什么问题么?是身体不舒服么?要不要我把你的药拿过来?” “嗯!”伊戈尔连忙摆手,他又沉闷了片刻,然后才说出了他的心思:“里德尔啊,亲爱的孩子,我问你,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在前线兵力绝对碾压的情况下发起这一次会议么?” 里德尔先是表现出了疑惑的神情,他根本不知道前线的状况,一直以来他都在和加盟国的领导人打交道,战场都是交给了加盟国的将军们,如果不是伊戈尔这么跟他说的话,他估计还以为前线战事告急了呢。 “我诚恳的向您请教,伊戈尔先生。” “你是出生在东方列强离开斯那大陆前后的,应该接受过相关的教育,你可知道东方人为什么要离开?” “因为他们自己的内部出了矛盾吧。” “正是!东方分裂为两派,列强之间的冷战已经进行了半个世纪之久,就在他们离开斯那大陆之前,所有人都以为战争将要爆发,这才先后撤离了所有部署在斯那大陆上的军队。” “东方人摧毁了我们的古文明,但是反而变向的拯救了我们啊!”里德尔感叹着这个世界的奇妙。” “是的,”伊戈尔继续说道:“但是战争的危机很快就过去了,冷战的势头在之后削弱了不少,你觉得,现在东方人最想要做的是什么?” “我猜,应该是在海外竞争吧。” “代理人战争!没错!但是整个东方都分营割据,他们唯一将战火引出本土的办法自然就是” 伊戈尔故意留了一个空隙让里德尔钻,没有让他失望,里德尔恍然大悟般的说:“重新控制他们原来的殖民地!” “而他们从前最重要,同时也是最为混乱的殖民地就是,” “斯那大陆!” 里德尔瞬间就开窍,但是恐怖的真相让他顿时傻了眼,他惊恐地说出了自己都不愿意相信的事实:“所以,我们这一次征兵会议的召开目的是,” “抵御东方列强,没错。” 这个答案犹如一记重拳,狠狠地击打在里德尔的胸口,他紧张得无法呼吸,东方列强,对于他们来说,简直就一个强大到无法触及的对象,但是现在,东方的两大阵营都将要重新排遣自己最为精锐的部队,在他们的家门口展开厮杀,和两大东方阵营为敌,结局只可能有两个: 要么某一个阵营血腥控制了斯那大陆,从此斯那人民生活苦不堪言,重新回到黑暗时代。 要么就是两大阵营两败俱伤,但是斯那大陆也将会因为旷日持久的战争而生灵涂炭,血流成河。 这样的结局,令人不寒而栗,里德尔顺着伊戈尔的意愿,继续问了下去。 “那么我们应该怎么办呢?” “结盟。” “结盟!?”这个敷衍到不能再敷衍的词语让里德尔倍感失望,:“跟谁呢?我们现在的敌人?恕我直言,伊戈尔先生,这是不可能的,而且就算我们真的成功了,也不可能阻止的了东方人展开一场大屠杀!” “不,不是我们现在的敌人。” “那还有谁?”里德尔不知所措的问道,说着,他看向了一旁的世界地图,目光缓缓落在了一侧。他顿时倍感惊讶,又看向伊戈尔,只见伊戈尔微笑着,意味深重的点了点头。 “不可能吧!这怎么可能呢?这简直是疯了!”里德尔大惊失色,发疯了一般大喊道。 “相信我,亲爱的孩子,这是我们唯一的出路。” 里德尔又疯癫了一刻,等他冷静下来,他又看着那一张世界地图,不禁感慨道:“想不到啊,这偌大个世界,我们居然要去依靠他们,天涯何处无芳草啊,伊戈尔先生。” “我的孩子,最远处的青草,才是最为湿润,耐人寻问的。” “请你记住我的话,伊戈尔先生,不管结果到底如何,我都不支持。” “我也是,但是事出无奈,只能妥协。” 经过了一番沉默,身心俱疲的里德尔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伸了个懒腰,说:“好吧,我来试着联络一下卡诺斯人,看看他们的意向如何。” “不用了,你好好休息一下吧,里德尔。” “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就这样子守株待兔?” “你说对了,我的孩子。” “啥!?”里德尔一头雾水,伊戈尔拐弯抹角的说话方式已经让他无法忍受了,他可不想让一个人三番五次的遛着他玩,他需要知道一切:“为什么?” “你一定很疑惑吧。” “是的!我是很疑惑!”面对突然爆发的里德尔,伊戈尔停顿了片刻,到了嗓子眼儿的话险些就给咽了下去,他仿佛在用眼神对里德尔说:“嘿!年轻人,给我耐心点!”,当然,这一切都是毫无恶意的。 伊戈尔继续说:“我在卡诺斯那边,有一个亲如兄弟的熟人,我相信此时此刻,他一定已经说服了卡诺斯帝国的皇帝,率领军队前来增援了。他之所以没有首先给我们发送消息,想必也是因为他相信我也一定猜到了这一切,所以也就没有必要了。卡诺斯的皇帝,一个不知名的人能够顺利的走上这一步,一定也是有他的本事,他肯定也知道寻求盟友的重要性。” “您的意思是,卡诺斯帝国,或者说是战心联合国将会优先派兵来帮助我们击败东方人,然后,伺机拖我们下水,让我们加入战心联合国什么的?” “没错!” “该死的我前些日子睡觉的时候,还在睡梦里面自豪的大喊着,永远不和‘帝国人’同流合污,永远不跨过这一条鸿沟呢” “这么巧?我前些日子还对着镜子里的那个自己,自恋的说永远不和那个人合作,绝不跨越鸿沟呢!” 两人看着彼此,相视一笑,好吧,这不对劲的气氛的确需要缓和一下了。一个年轻人的爽朗笑声,一个智者的朴实笑声,互相交织在一起,无比和睦,这一对忘年之交,如金子一般永恒。 在卡诺斯大陆: 原定计划正在有条不紊的实施着,作为帝国和联合国的下一个重要计划,整个政府都投入了进去。 瓦纳尔要负责军备,后勤,只好把国内经济,还有《望城计划》的二期工程交给了自己未来的接班人——席威尔。 史密斯负责整编部队,属于他的中央集团军正在日益扩张。 在波西战争中有着卓越战绩的特别不对,专属于莱恩的“雄师集团军”将是第二波增援斯那的部队,所谓第二波,紧随其后,时间仅仅相差半天而已。 甚至是初出茅庐,在波西战争中贡献一计的小将——纽特,也获得了自己的部队,将会在第二波部队离港的第二天上路。 帝国的“邪恶科学家”——西克博士,由于他发明的新式桨气武器在战争中起到了不可替代的作用,给予敌人坚不可摧的堡垒致命一击,所以他又获得了更多,产量更大,更加先进的生产工厂。 投入了如此之多的部队,如此之多的精力,很难让人相信这不是去侵略,而是去增援的。 这一场战争的意义可能连波西战争都比不上,如果说对于波西的战争叫做自卫反击的话,去支援斯那人,抗衡东方人,只能够叫自寻死路。如果事与愿违的话,可怜的“新帝国人”也只能坐在家里,等待毁灭到来了。 同样的问题也被问到了莱恩的身上——“你为什么不事先通知一下斯那人?” 莱恩却是如此回答的:“我在斯那联合那边有一个熟人,我和他啊,虽然关系不太好,但是我们是亲生兄弟。我们了解彼此之间的心思,但是我和他 永远都成为不了朋友,因为我俩之间有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正文 第一章 “日出”之时 黑暗与星辰褪去,随着月亮钻入群山,夜晚拉上帷幕。在一览无遗的海滩上,最后一丝光芒也随之消失,众生都被黑暗蒙上了双眼。 夜晚之后,既是黎明。一道洁白的阳光犹如利剑一般撕破了重重迷雾,昨天遁入海底的太阳再一次从东方升起。在光之剑的彼端,阳光与海面交汇的地方,从一片金黄之中泛出的是一支规模庞大的舰队。 里德尔站在滩头,在他的身后,众人都好像最为虔诚的信徒一般默默的等待,他一眼就望到了前方的舰队,船只排列整齐,错落有致,各色型号的护卫舰和加纳法尔帝国特有的战斗船只相继出现。一艘由一艘,一批又一批,舰队接连不断的从暗黑之中出现,令人目不暇接,黯然称奇。 “来了么” “我们怎么办呢,里德尔大人?”一名站在里德尔身旁的士兵问道,看他白嫩嫩的脸蛋和那没有经过风霜雨雪的稚嫩的双手,想必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从他的装束和携带的装备可以看出,他应该是一个通讯兵。 “亚瑟,你去把伊戈尔大人叫过来,传令士兵们列队,我们要给他们举行一次不输他们的规模的,盛大的欢迎仪式。” 那个叫做亚瑟的通讯兵在接收到指令之后转身离去,他从成百上千的士兵之中穿过,身材矮小的他在人山人海之中穿梭自如。爬上了一个小山坡,离开了沙滩后,他径直向眼前的一间建筑简陋的小屋冲了过去。 “你是来做什么的?”即使是如此的寒酸的屋子也有坚守职位的护卫么。 “我是来找伊戈尔大人的,是里德尔大人让我来的,好像是我们的援军到了,如果我们可以称他们为援军的话” 两个守卫面面相觑,然后两人凑在一起,悄悄地嘀咕着什么。 然后一个守卫说:“不好意思,伊戈尔大人还在睡觉,你回去转告里德尔大人,让他来负责这一件事情好了。” 亚瑟早就知道伊戈尔先生十分嗜睡,加上现在才刚刚天亮,昏睡不醒也是理所当然,只是如此重要的会面,他居然这么不负责任,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呢? 亚瑟还是理解的点点头,正要转身离开,却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叫唤。 “等等,孩子,你找的人来了。” 亚瑟到了这个熟悉的声音,激动的转过身子,他十分惊喜的看到自己的上司兼偶像——伊戈尔本人出现在他面前。 伊戈尔突然推门而出,这让两名守卫猝不及防,他们十分别扭的鞠躬,而伊戈尔则是泰然自若的从两个人之间穿过,来到了亚瑟的面前。 “记住了,下次上级托付给你的责任,务必要做到做好,就算是厚颜无耻的死缠烂打也要达到目的,懂了么?” 亚瑟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他的眼神显得十分幼稚,和眼前这个经验丰富,或许还久经沙场的老人产生了极大的反差。 伊戈尔看出了他的困扰,于是他说:“走吧,带我去里德尔那里。” 亚瑟没有说话,只是点头,转身,刚要迈出一步便被伊戈尔给拉住了。 “走慢点,小伙子,我可不像你这么年轻。” 他顿时就羞红了脸,此时此刻,伊戈尔把他粗糙的手放在他的肩上,两人身体紧贴,从背影看起来就像父子俩,尤其是在如此黯淡的天色,两人缓慢的并肩走过马路的样子简直就像热心的志愿少年和养老院里的老人。 在太阳还没有完全升起来的时刻,海滩边的公路上没有任何一辆汽车,唯独屈指可数的几辆军用的运兵卡车和装甲车停在路边,但是氛围可并不沉寂。见到他们和蔼可亲,鼓舞人心的领导者出现宽阔的街道上,可爱的小市民们争先恐后的冲上来想要近距离和伊戈尔打声招呼。 妇女们抱着满满一袋子的水果或者是糕点,这些都是昨天晚上侍奉完士兵们之后剩下来的;小孩子紧跟着自己的母亲,他们显然还不能够理解这么做的意义,甚至不懂得伊戈尔德身份到底有什么象征;至于一些行动不便的老人们,他们都呆在家里,站在阳台上,展开了连夜赶工做出来的欢迎旗帜。 但是没等两人被围得水泄不通,忠心耿耿的保镖们便冲了上来,为了不让狂热的粉丝们贴的太近,这些保镖只好取而代之,他们把两人保护在自己的身躯后面,他们强壮凶狠的形象一时间让众人不敢轻易接近。当市民们终于缓过情绪之后,他们都发现了自己的无理,毕竟伊戈尔大人是处理国家大事的贵人,加上他已经年迈体弱,要是再这么闹哄哄的肯定是遭不住的。于是恢复的理智的市民们收好自己的本份,妇女让一无所知的儿童回到家里,她们则是跟在保镖的身后,与伊戈尔和另一个陌生人保持距离,沉默而守序。 此时,最紧张的恐怕不是伊戈尔,而是亚瑟,所有人之中,只有他和伊戈尔大人保持着这般贴切的距离,甚至这还不是他主动要求的,对于他来说,这简直就是上天的赏赐,上帝把自己赏赐给了他。 等众人来到海滩上的时候,轮到里德尔大吃一惊了,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个以伊戈尔和亚瑟为中心,数十保镖作为外壳,上千民众织成背景的奇妙队形。虽然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但是想必是一段有趣的经历吧。别的倒还好,只是亚瑟和伊戈尔德亲密关系让他摸不着头脑,如果是广告宣传的话也未免太没有必要了。 “伊戈尔大人!”即使很疑惑,里德尔还是远远的就上前去迎接,保镖们站成一排,将热情的民众们挡在身后,不让他们过于接近。 “在那个寒酸的小屋子里面待了一晚上,身体还好么?没有犯什么关节病吧?” 与其说这是关切,倒不如说是挖苦,伊戈尔自己心里也清楚自己身体的状况,他只不过是一个博学多才的病人罢了,火焰熄灭之前得尽快把这份温度传递下去,这也是他顶着一身顽疾出山治国的原因之一。 有幸获宠的亚瑟知道两位大人有重要事情要谈论,于是没等里德尔开口便知趣的离开了。 “卡诺斯人到了么?”伊戈尔问道。 “快了,大概还有二十分钟吧,他们这次可是声势浩大啊!”里德尔指着远方黑压压的一片说道。 两人从军队之间走过,士兵们让出道路,当两位上级经过他们的面前,士兵们便充满敬意的鞠躬行礼。 两人来到队伍的最前端,冰凉的海水拍打在他们的脚边,他们迎着凄凉刺骨的海风静静等待。 终于,舰队靠岸了。 上百艘船只引起的浪潮顿时席卷了半个沙滩,就连站在沙滩最里面的人群也被海水溅了一脸。 战心联合国的士兵们排着整齐的队列,在各个队长的指引之下走向斯那人留给他们的空间,加纳法尔的特殊攻击舰则是顺着海底的沙坡象征性的巡航起来,在舰队之中甚至不乏前薛希装备的大型军舰,那些老当益壮的舰船骄傲的扬起了自己的炮管,耀武扬威的样子十分威风。 即使这是一次象征友谊的会面,但是战心联合国的“秀肌肉”无疑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他们的到来到底是出于什么,这一个问题再一次悬在众人的心中。但是感到心里没有底的并不只是可怜的斯那人,还有卡诺斯人。每一个卡诺斯士兵都能够感觉到空气里的火药味,这火药味不是来自敌人或者是他们自己,而是身旁的加拉哈人。鬼知道他们“亲爱的伙伴”又在玩什么把戏,从“光照岛惨案”开始,这些加拉哈人就像打了鸡血一样,恨不得现在就找一个小国家开刀。 里德尔看着如潮水一般滚滚出动的卡诺斯士兵,向伊戈尔偷偷的问道:“他们之中,谁是指挥官啊?” “指挥官还没有下船。” 又过了一会,当一个整齐的方阵排列在斯那人面前之后,一个胸前戴满徽章,头戴皮质高帽子,唯一一个穿着干燥皮靴的人从船上走了下来。 “应该就是他了。”伊戈尔说。 “您确定么?”里德尔将信将疑,他显然是等着对方先做出动作。 “你可以去试试。”伊戈尔怂恿他,里德尔无奈,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这不禁让他感叹道弱国无人权,会见强大的盟友也要这么过雷区一样的小心翼翼。 “你好,我是斯那联合的陆军元帅之一,名为里德尔克维尔,请问您是?” 里德尔做好了一切的准备,他甚至已经开始等待真正的“老大”从传里走出来,撂下一句十分炫酷的话,就像电影里面的剧情一样。 “哦,你好,克维尔先生,很高兴认识你,我是卡诺斯帝国的陆军元帅,史密斯扎克。希望我们之间合作愉快。” 史密斯伸出了里德尔忘记伸出的那一只手,里德尔倍感亲切,看来眼前的这个人是可以愉快相处的那种,于是他也很乐意的伸出了手。 “或许是我神经紧张了”里德尔这么想到。 史密斯站在沙滩上,四处望了一眼,斯那大陆上的景象让他略感失望。即使这是海边的郊区,周围没有发大的港口,但是这一片人民的生活环境还是让人感到寒酸和可怜。随便一看,各处都是陈旧破烂的危楼,大概还是东方人帮他们建造的吧。百姓们身上穿着的衣服色彩暗淡,材质绝不高档,甚至十分的卑贱,你都不敢断下结论这是他们的民族特色,因为一切都透露出两个字——贫穷。 “那么,带我去参观一下你们的军队吧,如果在前线上有战术配合的话,彼此了解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史密斯如此提议,但是他心里已经十分不看好斯那人的军队,他已经做好准备,由他的军队来对付战场上的所有敌人,这不禁让他感慨:说不定我的敌人会比这要好一些。 经过了伊戈尔的允许,里德尔带上一些跟班,引导史密斯和一些卡诺斯的军官们前往他们军队的后方驻扎地进行参观。 伊戈尔在他们离开之前拦住了队伍末尾的一名卡诺斯军官,问道:“你知道莱恩他什么时候到么?” “谁?你是说莱恩元帅么?哦,他和他的军队是第二批登陆部队,大概半个小时左右就到了吧。”那名军官说。 也不知道为什么,在今天,尤其是这一刻,他特别想念自己的弟弟,他自己也感到疑惑,一旦他想到自己和莱恩已经有几十年时间没有见面就会倍感伤感,也不知道他最近怎么样了,是不是和自己一样染上了永久的病痛。 但是这一切惆怅都在莱恩的部队登陆之后消失了。 伊戈尔看着眼前规模同样庞大,气势同样傲人的卡诺斯军队,他想起了自己的身份,还有他的使命。当穿着卡诺斯军装,胸前戴着闪耀的徽章的莱恩出现在他眼前的时候,伊戈尔知道站在他面前不再是他的弟弟,而是潜在盟友的熟悉指挥官,更有可能是未来掷他于死地的棘手敌人。 然而莱恩的感情却截然不同,至少看起来如此。 “好久不见啊!伊戈尔先生!”莱恩在船上的时候就一直在眺望,分辨出伊戈尔的身影之后,他一副激动不已的样子,连蹦带跑来到了伊戈尔的面前,他的脸上洋溢着少有的灿烂的笑容,如果不是想起来自己的身份,恐怕都要和伊戈尔相拥在一起。 “你最近怎么样,人老了,身上生些病是正常的,不知道妨不妨碍啊?” 在外人看来,这就像是邻里之间的友好关照,但是对于最为了解莱恩的人——伊戈尔,他的亲哥哥来说,这就是藏着恶意的嘘寒问暖。 “确实很久了,莱恩,我想大概已经有20年了吧。” “23年。” “23年,8个月。” “零7天。” “你想要精确到分还是到秒?玩够了么?” 伊戈尔和莱恩的奇妙对话周围的所有人都感到吃惊,站在“看台”上的观众们见到自己的小个子领导者被一个其他国家的军官俯视,心中涌出一股怒火,在他们看来,这些卡诺斯人就是主人邀请来的客人,理应礼貌一些。 莱恩和伊戈尔两人无声的对视,空气之中充满了火药味,伊戈尔身后的斯那士兵彼此耳语,不知情的他们以为这一次援助就这么破裂了。 至于经过了魔鬼式训练的莱恩手下的士兵,临危不乱的他们像往常一样,排成整齐的方阵,武器和物资堆在一侧,唯一的不和谐大概就是瓦扎和专属于他的“冷兵器兵团”了。 “走吧,莱恩先生,我带你们去参观一下我们的营地,很快我们就要上战场了。” “这么快?计划已经制定好了?”莱恩做出大吃一惊的表情。 “别再阴阳怪气的了,我们即将用到的进攻的计划是你制定的对吧。” 莱恩忍不住笑了出来,莱恩在笑,斯那的士兵也把这个不正经的军官当做笑话,气氛变得越来越奇怪,就好像用来切蛋糕的电锯一样毫无道理。 在军官们离开之后,斯那士兵和卡诺斯士兵,还有少数的加纳法尔陆战队开始搬运物资,移动船上的装备,他们将要去战区建立一个临时基地。这些没有见过世面的斯那士兵看到运输船上各色各样的先进武器装备,全都惊讶的合不拢嘴,和他们自己的武器放在一起比较,他们手上拿着的简直就是山贼用的土枪土炮。 当莱恩和伊戈尔来到史密斯和里德尔相约的地点,出现在眼前的景象可算是把两军之间的分歧拉拢了一些。 里德尔和史密斯,两人仅仅在40分钟前见到彼此,此时此刻已经勾肩搭背,共同环视周围的景象,有说有笑的样子可比这两个“假兄假弟”和谐太多。至于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可能就像里德尔说的,两个老好人在一起,黑的也能说成白的。 卡诺斯的军官们细致入微的考察了斯那军队的装备,虽然其先进程度远远比不上卡诺斯或者是加纳法尔,但是斯那军队庞大的规模还是让卡诺斯人连连称奇。毕竟也是20亿人口的超大型国家,军队不够看的话,未免也太说不过去了。 “环营一日游”结束之后,斯那和战心联合国就要开始谈正事了。 双方的主要军官乘坐火车先一步前往前线,而他们商量作战计划的地点也自然变成了火车上的隐藏会议室。为了绝对保密,火车上负责安保,服务,甚至是驾车的都是军人,但是对于卡诺斯人来说,真正的安全还是莱恩带上了瓦扎。 火车上的会议室就是一节进过了改装的餐车车厢,军官们勉强能够在狭窄的空间里围坐成一桌,共同商议作战计划。 伊戈尔猜对了,这一次的作战计划除了战区的负责部队这些细节之外,完全是由莱恩制定。 一如既往,莱恩提出的是一个完美的计划,目前斯那联合的内部敌人是位于斯那大陆东北方向,分别以“诺森”与“加瓦那”为首都的“丘陵地区联邦国”和“山地地区联邦国”。经过斯那联合事先数月的攻击,敌人的第一层防线已经彻底溃败,他们这一次将要从两座防御薄弱的高山之间攻入,利用卡诺斯军队强大的火力覆盖牵制住前来支援的敌人,与此同时三国的联合军队从正面逼赶,收缩战线,聚集敌人所有的核心部队,再一次借助卡诺斯的炮火力量给予敌人精神上的压制,最好的结果就是敌人迫于窘境,最后投降,以最少的损失换来最为忠诚的加盟国。 但是这一次会议的目的并不仅仅是作战计划,他们真正吃不准的,还是东方人。 卡诺斯和加纳法尔的装备和军队素质都远远比不上称霸世界的东方人,加上这一次是东方人前不久在国际上公开声明的“协助”,他们一定是自信满满,聚集大量的军队。如果刚才是最好的结局,那么东方人将会给他们带来最恐怖的梦魇,最后的结果很有可能是东方军队一路横扫,再一次重演几十年前的灭国惨剧,世界将会在一次属于东方人。 所以,他们的问题就是,东方人会派出多少的军队。经过计算和概念预测,三国的军官众说风云,但是他们都同意的一个观念是,10万来自东方的精锐部队,足以牵制住100万的三国联军,20万足够独当一面,30万有能力反攻,50万即可平步青云,无法阻挡。 三国的军官不敢继续计算下去,他们只能抱着运气和期盼,自己有幸在不触怒东方人的基础之下击败敌人,完美地取得胜利。 为了旗开得胜,略微迷信的战心联合**官们把这一次行动命名为:“日出计划”,就让他们抱着侥幸的心理,能够获得一个光明的未来吧。 会议结束了,火车在太阳高照的正午抵达了战区。 正文 第二章 初次交手 在前线的军营的里,军营里的常驻士兵对着操场上新搭建起来的特殊训练模型而感到好奇,那些铁索吊桥和光滑石墙,以及一系列只有在马戏团里才能够看到的设施边上,站着一排穿着奇装异服,身穿盔甲,头戴面具,使用复古冷兵器的怪人。m4xs.真正令他们感到吃惊的,还是这些人出类拔萃的战斗能力。 其中一个穿着盔甲的人来到了构筑奇特的“训练跑道”上,在那个看起来像是老大的人允许之后,他便开始了“闯关”。 第一道关卡对许多人来说已经成为不可能,他需要从25米长的钢丝上走过去,并且没有携带那些杂技演员的装备,完全只能够依靠自己的平衡性和感觉。但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他只是做了一个加速的动作,便从钢丝上飞一般的冲了过去。纵使钢丝在力的作用下如何摇晃,他也如履平地,轻而易举的来到了对岸。底下那些看起的斯那士兵惊呼着给予掌声,但是更多的人还是把这一切当作表演和笑话,丝毫没有称赞的意思。 反观那些其他的面具人,他们还是保持队形,笔直地站在原地,由于他们带着面具,你也无法说出他们到底有没有在观看。 到了第二关,斯那士兵看着杵在地上的两根钢管,还有放在平台上的一个锁靠,并没有理解这到底有什么作用。他们看着那个人用锁靠把自己的双腿锁在一起,甚至还在下面挂上了一个光看起来就很沉重的铅球,之后他做的事情令所有人感到吃惊。仅凭自己的双手,他就顶着自己和铅球的重量,依靠钢管爬上了更高一层的平台。惊为天人的是他的速度和效率,他没有全程抓着钢管一点一点的向上蠕动,而是用瞬间的爆发力让惯性把自己升到另一个高度,两个平台之间的落差足有十米,而他只用了5秒钟。 到了更高的平台上,他解开了囚禁自己双腿的锁靠,但是仍然没有抛弃铅球。傻了眼的斯那士兵无法猜测这个疯子的下一步,他们也根本不敢猜测,因为接下来发生的事情真的足以让他们吓得屁滚尿流。之间他抱着铅球,来到了另一个设备的面前,与之前的设备一样,他们看起来都毫无意义,而且十分的简陋,这个设备完全就是一块块开了口子的大木板。那个人对着立在自己面前的木板,摆好角度,双腿微曲,对准自己眼前的空隙,之后他把铅球奋力向上抛弃,沉重的铅球此时就像小丑手中的气球一眼轻盈,没有费什么力气就飞到了木板的上方,然后从木板的另一侧下落。与此同时,他迅速的从木板中央的空隙中穿过,钻到了木板的另一侧,翻了个跟头,不费吹灰之力就接住了从高空下坠的铅球。没有停顿,他继续向前冲刺,一脸完成了数次同样的动作。如果换成寻常的人,他们首先考虑的还是有没有可能被铅球砸死,但是悲惨的事实是,他们甚至没有力气把铅球丢到木板的另一侧。 来到了路径的终点,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两堵并排放置的高墙。石墙的表面十分光滑,根本无法用手搜寻到一点儿凸起和凹陷。但是那个人却双手抱着铅球,仅用双腿的力气,借助那一点儿微不足道的摩擦力就从石墙之间飞跃而过,从另一端华丽的落地,完成了自己的训练。 虽然不乏一些不正经的人,但是绝大多数斯那士兵都以自愧不如的精神去予以掌声。潮水般的掌声之中,士兵们逐渐散去进行各自的训练,而那个让所有人都大开眼界的人回到了自己的队伍之中,站在他左右的人看起来和他没有什么两样,想必也都是同样能力出色的人吧。 这时,莱恩从人群之中走了出来,他对着那些盔甲人的老大说:“训练做的如何?” 站在最前面的那个人见到莱恩,赶紧摘下了面具,正是瓦扎。 “报告莱恩元帅,一切都很好,我的人已经做好了上战场的准备,一定可以完成所有最为艰巨的任务!” 莱恩来不及感到骄傲,他看了一圈这些人,然后十分好奇的问道:“瓦扎啊,我记得当初可是给了你不少的人,怎么说也得有500号,怎么现在只剩下这二十来个了?” 瓦扎的脸色变得煞白,他吞吞吐吐的说:“对不起,莱恩元帅,实不相瞒,可能是因为我的训练方式,许多人一开始就没有撑住,我于是自作主张让他们回到了原来的队伍,但是我跟你保证,现在留下来的人都是那些人之中最好的,最为精锐的,足够一骑当千!” “不用惊慌,我亲爱的孩子,我绝对没有要责备你的意思。但是你要知道,训练的成果不代表一切,今天将是他们第一次以这样的方式上战场,你的确保他们都已经做好的充分的准备,你也不想第一天就遭受重大打击吧?” “请相信我,莱恩元帅,或者说,至少我已经做了我力所能及的一切,在我看来,他们都能够轻松应对战场上发生的一切了。” 莱恩又看了一眼这些他和瓦扎寄予厚望的“特种士兵”,突然,从角落里传来的巨大的撞击声吸引了他的注意。莱恩转过头去,一个穿着寻常卡诺斯士兵内衣的人正赤手空拳击打着身前的一小堵石墙。他的出拳迅疾有力,相比之下石墙饰演了那个脆弱的一方。看着墙面上的裂缝逐渐扩大,延伸,深入,莱恩不禁哽咽,他向瓦扎问道:“这是你的人么?” “报告元帅,他是戴斯乔伊,怎么说呢,他是部队里唯一一个找不到出处的人,但是他确实是卡诺斯军队里的人,原来和他是一个部队的人甚至不知道他的姓氏。” “是么” “有什么问题么?元帅大人?” “没有,只是他为什么没有和你们一起训练。” 瓦扎听到莱恩的这个问题,顿时笑逐言开,一副十分自豪的样子说道:“毫不夸张地说,他是我的部队里面最有能耐的一个人,不仅从始至终都很认真,而且进步突飞猛进,早在一个月前都达到了我身后这些人的水平,现在他是在做力量练习。” 莱恩犹豫的点点头,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的这个人竟然会如此吸引他的目光,他从心里开始注意起这个人。 莱恩看着那堵石墙被一点一点的摧毁,看着那强有力的拳头,还有那煞人的双眼,他的呼吸之中都充满了愤怒,就好像正在狩猎的雄狮异常凶悍。 莱恩向一旁踱了一步,企图从另一个角度看到他的更多,但是出现在他眼前的景象是他史无前例的感到震惊。莱恩看到了刚才因为被他的身躯挡住而看不到的东西,莱恩缓缓地向那个人靠近,在那个人的身旁,是一排同样的石墙——彻底碎裂,不成原型的石墙。 “有什么事么?”那个人注意到了莱恩。 “没有你继续吧,士兵。” “怎么了?莱恩元帅?”就连一直在他身旁的瓦扎都为莱恩的反常举动而感到困惑。但是莱恩终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就转身离开了。 莱恩转过身,走了没几步,便听到身后传来了石墙破碎倒塌的声音。 到了计划制定的时间点,将要出战的军队全都聚集起来,其中就包括了莱恩着重关注的瓦扎的部队。 各个军队的总指挥在给他们的军队做最后一次训话。无一例外,全都是什么“你们并不孤单”,“为了国家的荣耀”之类的空话,士兵们当然都已经厌倦了,但是配合着配合着,假装着假装着,那种气势和勇气就自然而然的来到了他们的心中,或许这才是煽动性话语的巧妙之处吧。 而在另一侧,看起来斯那人的敌人们并没有作战的样子。尤其是当他们满心欢喜的期待着来自东方的增援,最后却只看到了50000散漫的士兵之后,所有人都感到绝望。战斗之前的午夜里,甚至不乏一些士兵趁机逃跑,偷偷的来到了斯那联合境内,混了一个工作岗位,准备在战争结束之后拿到一个“受人尊重的籍贯”。更不要提这些“有幸”来到斯那战场上的东方人了,叫他们与自己的敌人和“金钱朋友”们并肩作战,还不如让他们回去和彼此拼个你死我活。50000人之中,唯有科威尔使出浑身解数控制的军队有战斗热情,也可以说他们是帮子人之中唯一有战斗力的部队。 双方的士兵排成队列,缓缓向他们的决战场地前进。“诺森”作为仅剩的两个独立的斯那国家其中之一的首都,早在战争开始的时候就被破坏了大半。除了一些双方极力保护的核心城区之外,其他的城区全部都沦为了燃烧着烈火的废墟。城市里原本的居民要么跟着斯那联合的军队来到新城市改变籍贯,要么就向国内深处奔逃,少数留下来的人也只好躲在“停火区”等待战争的结束。而诺森的守军也一直依靠停火区苦苦支撑到现在,但是今天,他们的意志就将要遭到最为艰苦的摧残。死亡和投降,选择哪一种解脱的方式,全都有他们决定。 战争开始之后,按照计划,卡诺斯军队凭借的强大的炮火覆盖能力,对城市和前线的各个交战区进行了狂轰滥炸。炮击之密集,是这些斯那人绝没有见过的。如杂草般丛生的废墟经过了炮火无情的洗礼,就好像秋风扫落叶一般,很快,废墟不再,绝对的死寂取而代之。极少数的驻防部队沦为灰烬,永远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爆炸产生的浓烟和火光在诺森的市中心都清晰可见,科威尔躲在自己的指挥部,他知道这是卡诺斯军队的攻击。这种程度的炮击能力或许在西方绝无仅有,但是放在东方,还是小巫见大巫了。这也再一次让他感叹,如果东方凑集了哪怕十万的部队,或许都足以击败三国联军,但是现在他手下只有不到50000无精打采的,苦于水土不服的废物。 炮击之后,三国联军分兵两路,形成了钳形开始收缩敌人的阵型,但是在中央的主战场上却没有任何大军的身影。 这一消息传到了科威尔的指挥部,让他感到困惑,没有任何一个理由去解释为什么敌人会放着偌大的空缺,两路的攻势能够轻松的抵御,但是三路绝对是十分棘手。他无法理解,最后只好让自己的精锐部队驻防到中央战场。 “去吧,瓦扎。”莱恩说着,瓦扎和他的刺客军团踏上了战场。 废土之上,浓烟之下,东方人严阵以待,但是敌人超出了他们的想象。战场上硝烟弥漫,尸体纵横,那些从阴暗角落里出现的幽灵对他们展开了血腥的屠杀。没有枪声,毫无踪影,他们所到之处只留下鲜血和恐惧。 战场上安静的恐怖,这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东方人更是战战兢兢。 这些刺客们跟随瓦扎,借助掩体悄无声息的来到了敌人的背后,不需要任何的言语,他们充满默契,互相信任,分配各自的目标,然后同时出手。 他们脸上的面具具有**功能,即使是在暗无天日的丛林深处,地上的一只蚂蚁也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差不多可以了,开始驱赶作战。” 通话器之中传来了莱恩的声音,这些演练了许久的刺客们故意放缓自己的脚步,不再压制铁靴子和地板的撞击声,不再“仁慈”的结束敌人的生命。很快,敌人入侵的消息传遍了各个部队,敌人的军队前所未有的来到了核心城区的深处。这些深得精华所在的刺客们在战场散播着恐惧的种子,他们没有肃清所有出现在他们的面前的货物,而是故意放走了一些人。那些侥幸存活的人将“战场幽灵”的消息传了出去,犹豫通讯兵的“离奇失踪”,这个消息就像野火一样越烧越旺,越烧越广。但是又有谁知道渗透进城市内部的其实只是一群使用冷兵器的刺客? 这些消息在军队之中疯狂的扩散,一个比一个夸张的谣言撼动了他们的作战意志。这些本来就无心抵抗,只是迫于生计的人们既不敢继续战斗,又不敢投靠敌人,被逼无奈,他们选择了撤退。 “记住,杀掉所有东方人。”来自莱恩的消息是这一支刺客大军再一次疯狂,他们开始四处搜寻那些落网之鱼。 很快,一个脆弱的据点被攻破,大量的军队鱼贯而入,守军四散而逃。 顺着敌人的意思,他们按照三国联军事先的设想撤退到了一个高地。一直以来和前线失去联系的科威尔感到由衷的绝望,指挥部里,军心涣散,这些从东方远道而来的军官们也都开始抱怨,于是科威尔最后接受了这个现实,这些烂泥扶不上墙,他和军官们比原定计划提早了两天,登上了回家的船。 与此同时,“铡刀收紧”,钳形攻势加剧,守军们被狼狈的赶上了同一片高地,而他们的生存空间还是缩小。 “我们这些守军们现在要改名叫抵抗军了。”军队之中的一些人挖苦道。 脱离了上级的指导,这些走投无路的抵抗军做出了他们的选择——投降。 “我们的人民归心似箭!”斯那军队如此欢呼到。 在一片片**迭起的胜利欢呼之中,这些投降的抵抗军接受了现实,毫不犹豫的,反正,他们也从来没有想过抵抗,这场战争还得去问他们的政府。或许东方人的支援也给他们在一开始敲响了警钟——“我们的政府是东方人的傀儡”,这个观点总算是有了证据。 就像一些抵抗军说的:“感觉还不错。” 大量军队归降之后,伊戈尔最后一次发出“邀请”,抵抗政府之中,一些人选择接受,另一些人则收拾行囊,登上了东方人的船。 两者之中,一方灭亡,另一方兴盛,是哪一方灭亡,愤怒的科威尔心里清楚。 近代东方和西方的第一次交手,以西方人在绝对优势下取得胜利而告终。而区区50000人的损失,并不足以引燃大战的导火索,只是点燃了一颗充满怒火,企图复仇的心。 正文 第三章 怒火中烧 在一个人取得成功之前,他人或者是周边事物对他产生的干扰到底是天才之路上的绊脚石,还是教育其回头是岸的用心良苦,一切都只有结局才能够告诉他答案。7k7k001. 科威尔现在的心情就是如此,即使他一早就预见了军队的覆灭,但是他却更加为此感到气愤。 曾几何时,科威尔试想过独自一人率领40万东方世界的精锐部队扫平斯那大陆时的雄风,他能够站在废墟之上,目睹着自己的敌人堕入深渊,永世不得超生。他的祖国将会获得在世界上无可比拟的影响力,而他自己的故事也将因为这一壮举被后人永世传颂。 但是现在,彻彻底底的失败给了他彻彻底底的教训。 在一开始,他把一切的愤怒都发泄在那些拖累了他的人身上。在船上的夜晚不好过,并不仅仅是因为他晕船的缘故,那个夜晚,他在睡梦中咒骂着那些愚蠢的领导人。很快,偷偷逃到船上,企图躲避政治危机的那几个畏畏缩缩的斯那人便成为了他发泄的工具。 但是当他下了船,回到了军事部门,准备接受因为战败而即将到来的惩罚之时,他才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军方的人,没有给他任何的惩罚。 这些事实一次又一次的提醒着他,除了他以外,在没有人关注斯那大陆上的局势了。 这些事实一次又一次的警告了他,唯一的机会,就是让他自己去代替所有人完成这一使命。 科威尔心里清楚,想要达到这一目的,就必须做出革命性的举措,而在这一条道路上的阻挠他的,将不再是各国领导人之间的唇枪舌剑,而是真枪实弹的血腥屠杀。 “科威尔长官没事吧?”一直陪同在科威尔身边的那个参谋长不禁为长官近些日子来的反常举动而感到困惑。 “不知道,这几天他都怪怪的,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跟外人见面,常常一关就是大半天。” “你说长官他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要找医生来给他看一下?” “没用的,要生病也是心理疾病,长官他可能因为全军覆没的人生败笔而闷闷不乐呢!” 参谋长也作为陪同军官加入了那一次战争,即使所有人,包括各国的领导人,从一开始就认识到大局已定,但是如此彻底的溃败,无疑给这个骄傲自信的军官一个沉重的打击。 参谋长知道,现在科威尔最需要的就是别人去开导开导他,或许像朋友之间关于家常便饭的聊天最合适不过了。 参谋长做好了准备,他按照军纪整理了自己的衣服,科威尔向来是一个严谨的人,他不会允许一个衣冠不整的军人和他说话的,他的性格就和他这个人一样是一个死脑筋。 做了万全准备的之后,参谋长敲开了科威尔闭上的大门。 “科威尔长官?”这是这几天以来第一次有人主动推开门进入科威尔的房间,他感到既好奇又后怕,他根本不敢猜测里面是什么样子。或许像风暴洗劫过后一片狼藉?或许像疯人院里的病房一样画满了毫无疑义的涂鸦?或许是一个抑郁症患者生活的真实写照? 都不是,一如既往,科威尔的房间里物品摆放整齐,空气清新,一切都显得井井有条。 墙上科威尔老婆孩子的照片,橱柜里头的勋章,更别提衣帽架上挂着的帅气的老一代军装。 但是参谋长无疑还是发现了些许不同之处。 科威尔的办公桌上,各色各样的制图工具和新的水笔摆放一堆,桌面上和垃圾桶里都装满了记录了大量位置文字的纸张。 “工作狂人科威尔”这件事情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但是最奇怪的是,科威尔史无前例的没有使用电子产品和软件记载。m4xs.这么做原因为何,参谋长一时半会儿也摸不着头脑,唯一有可能的解释是,科威尔长官在隐瞒什么东西。 和时时刻刻受到政府高层监视,每分每秒都被“电子警察”扫描一空的电脑比起来,白纸黑字似乎是较为隐蔽的记载方式。 参谋长没有在房间里看到科威尔,但是他确信科威尔今天绝没有出过门,因为他一直守在门口,时刻等待那一声可能的命令。 他的注意力无时不刻不被那些神秘的文字所吸引,他知道科威尔的反常举动以及一切问题的原因所在,一定就和那些纸张上面的文章有关。 他放轻脚步,尽量不去发出任何的噪音,就好像在月黑风高的夜晚偷偷潜入别人家中的小贼一般。 如果他是小偷,也绝对是“义贼”,毕竟自己的目标正在做着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是你啊,有事么。” 听到了科威尔的声音的从背后传来,参谋长顿时吓得全身发畜。 但是他还是故作镇静,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迅速的转过身子,敬礼说到:“科威尔长官!我担心您的身体状况,特别前来关照一下您!” “哦,我安然无恙,你可以出去了么。”不管科威尔有没有相信,他显然不吃这一套,只想着尽快把人赶出去,好继续自己暗地里的工作。 “长官,我认为您有什么事情隐瞒着我们,请问你是不是染上了什么疾病?”参谋长仍然在试探。 “我真的一切安好,我只是想要一个人静一静,所以,你可以出去了么?” 参谋长面对如此不中肯的科威尔,一时半会也没有办法,加上科威尔是他的长官,已经给了他明确的指令,不服从都不行。 参谋长先挪动了一步,观察科威尔的动向,但是科威尔仍然死死盯着他,明显是要赶他出去了,于是他只好缓缓的来到房门口,十分不情愿的走出了门框。 就在科威尔将要关上那一扇门的时候,参谋长做出了最后的坚持。 他只手推住门。 “怎么?”科威尔为参谋长抗命而感到无比的气愤,此时此刻,他只想关上这一扇门。 科威尔全身向前倾斜,拼上了吃奶的力气去关门,但是连续数日长时间把自己关在门后面,无疑削弱了他的精力。 “科威尔长官,”参谋长看着眼前这个无比虚弱的身影,忧心忡忡地说:“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与你无关!我可是你的长官,我想告诉你就告诉你,现在我的命令是,给我放手!” 科威尔恶狠狠的样子反而是参谋长更加坚定不移,他知道公然顶撞上级的后果,但是此时此刻,他只好放手一搏,用最后的可能性去得出结果。 “科威尔长官,我看到了你办公桌上的东西,我只想知道那些东西是什么,以及这几天以来你都在策划些什么!” 在知道自己的工作被他人发现之后,科威尔仅剩的一些力气也用尽了,他全身无力的倒在门上,挣扎着喘息,就连他都已经忘记了自己被关在这个屋子里多长时间了,居然足够把一个硬朗的身体消耗到这种程度。 科威尔看着参谋长,从他的眼神之中可以看出,要是不告诉他的话,他会一直死缠烂打下去。 科威尔小心翼翼的探出头,看了一眼空旷的走廊,他和参谋长四目相对,问道:“告诉我,吉姆参谋长,我可以相信你么?” “如果你不能相信我的话,那你就是一个让一个忘恩负义的小人跟从了十余年的笨蛋。”吉姆肯定的回答道,毫不犹豫的。 “现在我的问题是,我能够相信你么?科威尔将军?”吉姆说。 筋疲力尽的科威尔冷笑了一声,他模仿着吉姆的方式回答道“如果你不能相信我的话,那你就是一个跟随了一个伪君子十余年的蠢货。” 两人看着彼此,他们之间相隔的距离仅有一扇门,在一顿畅快的大笑过后,他们之间最后的隔阂也消失了。 在吉姆进到房间里之后,科威尔赶紧关上了门。 作为正规的“访客”进门的吉姆,心里头比刚才要舒坦了不少,科威尔一边跟他说着这些日子里他是如何的废寝忘食,全心全意的工作和制定伟大的计划,一边把他带到了自己的办公桌边上。 吉姆首先扫了一眼桌子上的纸张,上面是一块块的涂鸦,边上还有文字注解,大概是军事地图一类的。作为国家地图来说,纸张右上角的比例尺未免也太小了一些,这或许是省级地图一类的,但是绝对不是任何东方国家的省份。 科威尔见到吉姆如此在意这些纸张,也就不再说废话了,他直接进入主题,把这些图纸文字的作用,意义,价值,以及自己的宏伟的计划都说了出来。 过去一系列事件的来龙去脉,现在他在策划的一切,以及未来将要发生的革命性事件,科威尔这几天里的工作量可谓是惊为天人。 但是在众多的拐弯抹角的字词之间,花言巧语的解释背后,吉姆只听到了一个词,也只记住了这一个可怕的单词—— “政变”。 忠诚于国家和军队的科威尔长官将要发动一场政变?吉姆的内心深处风起云涌,他几乎就要服从于自己培养了十余年的意志,拔出手枪来毙了这个叛徒。但是吉姆也就是在这一刻认识到,当他听到了这个词语之后,他和科威尔已经是一条船上的人了,不管从现在开始他做什么事情,如何阻止科威尔完成那个可怕的计划,自己都脱离不了干系。 吉姆知道,前方是悬崖,回头不是岸,此时此刻他乘坐在一艘轮船上,轮船通往何处他不知道,唯一知道的只有那艘船的船长——科威尔。 如果他企图反抗,自己将会被永远的困在大海的中央,这辈子都回不到家乡。 吉姆知道,最首要的事情既不是尽快的和科威尔脱离干系,也不是全盘承接与他一起工作,他必须离开这一个房间。 “科威尔长官。”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么?” “我只是想知道,你要如何在一个国家上下一心,遭遇强劲的外患的时候,鼓吹一群人民和一支军队帮助你去政变呢?” 科威尔听到了这个问题,心里头一阵舒爽,自己一直不敢引出的话题反而被别人敲开了大门,仿佛是上天都要帮助他完成这一使命。 于是他有和颜悦色的说起了一系列细节的部分。 见到科威尔沉醉于自己的大计划之中,吉姆缓缓的避开他的视线,往门口走去,一直到科威尔的一句话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科威尔一字一顿,异常清晰的说道:“我要以进攻朗德大陆为借口,控制一支国内最为精锐的部队,等到军心所向之时回到国内,发动政变!” 郎德大陆么?吉姆又看了一眼纸张上面的地图,似乎正是郎德大陆上的各个国家。 “科威尔长官!?”吉姆惊呼道。 “嗯?”就连科威尔也被吉姆的剧烈反应给吓到了。 “你是说,你要攻击郎德大陆么!?” “没错,怎么” “我出生在那个地方!” 作为最靠近东方的西方国家,郎德大陆是被东方诸国瓜分的最为彻底,殖民系统最为完善的一块大陆,同时也是他们控制最严,最晚独立出去的一片大陆。 和所有的西方国家一样,郎德大陆刚刚脱离东方人的控制就陷入了无尽的内战泥潭之中。一些在殖民者手下发了财的郎德大陆土著,为了躲避战火,举家逃往相对来说较为安全的东方,吉姆一家,正是其中之一。 吉姆出生在一个将要灭亡的军阀管辖区,他的父母并不像其他的人一样那么有钱,但是由于新生儿的诞生,全家人都把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于是这个并不富有,但是支系广大的大家庭汇集了大量的钱财,供一家三口人逃往东方。 在东方受尽歧视的他们根本找不到好的生活来源,万般无奈之下,他们只好送还没有体验童年的吉姆进入了军事学院。 不久,东方诸国决定给不听话的波西人一个教训,大量的难民被抓上战场,其中就包括吉姆的父亲。 没了家中栋梁的支持,吉姆的母亲很快也迫于贫穷,最后被赶回了动荡的郎德大陆,后来吉姆收到了消息,他的母亲不幸死于战火之中。 在一系列的打击之下,吉姆开始变得麻木不仁,他对这个世界产生了无可比拟的憎恨。 但是他最为痛恨的,反而是他出生的那个国家,因为归根结底,一切都是因为郎德大陆上那些只为了私人利益,丝毫不顾及民众想法的军阀。贫穷和战火,郎德人受尽歧视,天赐聪慧的吉姆也是因此始终没有走上人生的新阶梯,他认为,带给他无尽痛苦的,不是东方人,而是郎德大陆上的人。于是,从那一刻开始,他便有了一个想法——向自己的人民复仇。 找到了支持自己去跟随科威尔的有力理由之后,吉姆开始全身心的投入到科威尔的计划之中,这背后的故事,吉姆始终没有告诉科威尔,科威尔还以为吉姆如此忠诚于他,是因为这十余年里头他对吉姆的重用和认可,于是科威尔也疏忽了这一切,始终相信着自己提拔上来的这个人。 吉姆和科威尔一直在注意时间,为了不引人怀疑,吉姆还是没有听完计划的全过程就离开了房间,但是吉姆已经在暗地里下定了决心,不为了科威尔,就为了他自己,不管如何实现这一切,后果又是什么,他要复仇! 在吉姆离开之后,科威尔还在继续完善自己的计划,过了一会,情报部门的人推开了他的房门。 “都在这里了么?” “是的,长官,上一场战役之中,敌人的指挥官名单都在这里了。” 科威尔没有忙着赶那个小兵出去,而是抢过资料开始研究。 那个士兵还一边解释,这些指挥官在战役中担任什么位置,起到什么作用,他算是为了在长官面前好好表现自己费了一番功夫。 但是科威尔却只留下了两份资料,说:“你还是太年轻了,孩子。一个人就是在怎么有天分,也远远比不上身经百战,经验丰富的人,这些你就拿走吧,我只要这两份。” 小兵于是十分尴尬的离开了房间。 科威尔看着自己手中的两份资料,图片上的两人显然都已经是过了半百的高龄人士了。 “沃德莱恩和沃德伊戈尔么,难道是兄弟关系?”科威尔感叹着,自己的对手居然会是比他的军龄都要高的智者,再往下面的事迹一栏看去,科威尔开始变得忧心忡忡,他知道,这一次他遇上对手了。 正文 第四章 分歧 “莱恩元帅,你找我么?” “嗯,瓦扎你来啦。坐下吧,我们好好聊聊。” “是有什么事情吗?” 现在天还没有亮,太阳病怏怏的垂在山脚下,天空中的星辰若隐若现,现在是夏末,对于南半球来说却是十分寒冷的时节。现在是凌晨,空气冰冷刺骨,寒风呼啸,微弱的阳光无法给予人们一点儿温暖。 但是在这样的时候,整个斯那大陆却异常的热闹。因为战争而停期的一些工程再次响起了钢铁的碰撞声,农民顶着寒风耕作农田为了来年的好收成,街道上车水马龙,军人和工人们混杂在一起,搬运各式各样的建材和物资。 对于所有的斯那人来说,今天可是一个大日子,一个具有历史意义的一天,史无前例的一天。在今天,整个斯那大陆将要完好无缺的,团结一致的联合在一起,组成一个所有斯那人都梦寐以求的没有内战的和平国度。和这个时代一样,这些充满活力和生机的人们,在他们自信满满,奔往远大前程的路上,新的一天在艰辛的工作中拉开了帷幕。 也就是在这一天的凌晨,声势浩大的建国典礼还没有开始的时候,莱恩把瓦扎传唤到了他的办公室里。 对于一时半会腾不出手来的贫困的斯那政府来说,这些“贵客”的住所可以算是非常的奢侈豪华了。但是对于积攒了两年国库的,较为富有的卡诺斯人来说,这种生活环境实在是太寒酸了。 此时此刻,莱恩和瓦扎坐在制作粗糙的木质家具上,头顶上悬着一盏造型老土的白织灯,屋子里算不上是家徒四壁,但是单一老旧的涂漆经常使人感觉这些斯那人有意排斥他们,显得十分粗鲁。 事实是,无奈的并不是穷困的斯那政府,而是这些战心联合国的人。为了获取一个地大物博,极具潜力的盟友,这些卡诺斯人可以说是在这样的生活环境里忍气吞声,他们甚至不敢在斯那官员面前展示出自己的财力物力,只好装作满意的样子,面对那些让人感到心寒的食物,礼物,见面礼,卡诺斯人可以说是陪尽了笑脸。 “瓦扎,你知道我今天找你来做什么吗?”莱恩给瓦扎递出一杯温水,问道。 瓦扎感到十分的心虚,虽然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有什么需要担心受怕的。他目不转睛的盯着那杯水,似乎是认为莱恩在利用这一杯水暗示他。 “不好意思莱恩元帅,属下迟钝,实在是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莱恩点点头,大概是猜到了瓦扎的疑惑。的确,莱恩经常做一些让人不知道居心的事情,好在瓦扎是他的属下,如果是史密斯这样子和他同级的人,或者是像沃尔皇帝这样子高高在上的人,见到他这么做肯定觉得他不怀好意。 “这么说吧,你觉得你和你的部队,在上一次的战斗之中表现如何呢?” “难道莱恩元帅对我们的表现感到不满意么?!” “你错了,我恰好是在问你,你是不是对你们自己的表现感到不满意。” 瓦扎陷入了沉默,莱恩则是一直在上下打量他,就好像莱恩第一天见到瓦扎一样,对眼前的这个人感到陌生,仿佛是在小心翼翼的试探着他 “我认为”瓦扎吞吞吐吐,倍感紧张的说:“我觉得,他们在平时训练的时候的成果都拿出来了,但是配合还是十分生疏,导致我们浪费了很多的时间” “具体呢?”莱恩打断了瓦扎的话。 “不好意思,莱恩元帅您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你的部下们各自表现如何。” 听到这里,瓦扎顿时笑逐言开,刚才的那种向上级汇报重要报告的严谨和危机感霎那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他按照记忆中的发展顺序,一点一点的叙述着当时的情景,他描绘到了每一个细节,即使用词十分的粗浅,但是当时的情景还是清晰的映入了莱恩的脑海里。 莱恩同时也在注意着瓦扎的神色,他的每一次微笑,脸部肌肉的每一个起伏,每一次皱眉,每一个被挤出来的皱纹,莱恩从中感觉到,瓦扎为自己培养出来的部下深感自豪。 瓦扎也在细致入微的描绘那些战斗场景,那些敌人血溅横飞,那些部下大杀四方,那些小巷枪林弹雨,那些小屋危机潜藏,瓦扎没有拿起武器,但是似乎再次成为了那个战场上的战斗狂人,他挥洒洋溢着自己的战斗热情,企图用这种感情去感化周围的人,让所有人都像他和他的部下一样,不惧死亡,冲锋陷阵,血染疆场,杀敌报国。 但是莱恩终于还是没有听瓦扎完成他的恐怖故事,莱恩在瓦扎绘声绘色的描述故事,达到最**的时候打断了他,经过莱恩的一般推脱,瓦扎最后还是心满意足,毫无顾忌的离开了这个房间。 莱恩独自一人坐在空荡荡的房间,他用一只手托着下巴,两眼无神,好像在思考着什么。 “你找我干什么?莱恩。” 没过多久,莱恩的房门再次被推开,这一次走进来的,是可以称得上莱恩的死敌的史密斯。 “史密斯先生,这边坐。” 史密斯表面上满不在乎,但其实心里头异常的警惕,尤其是当莱恩表现出反常的好客的时候,史密斯犹豫不决。 史密斯缓缓的坐在了沙发上,他的动作僵直,就好像沙发上有什么能够转瞬间置他于死地的恐怖机关似的,如坐针毡。 “有什么事么,莱恩元帅?”史密斯再一次问道,为了“奖励”刚才莱恩的友好行为,史密斯终于还是收起了一些时常具备的强势。 “史密斯元帅,你觉得现在,我们帝国最大的敌人是谁?” 史密斯不动声色,他坐在沙发上,紧紧盯着看起来十分忧虑的莱恩,莱恩今天的表现还是头一次吧,至少在他的眼里头,莱恩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子,他向来都是咄咄逼人,气势汹汹,问出来的问题都是一些没有意义的,就是为了羞辱你来凸显出他自己的智慧气人玩笑。但是这一次,莱恩问出来的问题虽然同样的旷阔自由,很难两人同时达成共识,但是绝不是什么伤人的玩笑。 “要我说的话,是东方人吧,毕竟我们刚刚才和他们发生了利益冲突。” 莱恩点点头,再一次,莱恩的举动刷新了史密斯对于他的认知。 “还有么?”莱恩又问道。 “还有!?”史密斯没有把自己的心理活动表现出来,但是他一次又一次的认识到,不知为何,今天的莱恩有一些不同。 “那么,帝国西方的‘外星人’吧,为了对付我们,东方人很有可能靠财宝拉拢这些与世隔绝的‘外星人’,然后用他们先进的导弹技术攻击我们。” “有点道理,那么,还有谁呢?” 史密斯终于还是忍不住啊,他反问道:“莱恩先生,今天可有什么不顺心的事情?” “绝对没有,史密斯先生,我就是想听听您的意见。” 莱恩骗人,因为他没有微笑,那种深入他骨子里去的性格被他压抑着,在这一次的谈话中一直没有表现出来。 “再要说别的敌人,也只有斯那人了,我们无法保证他们的立场偏向于我们,即使他们最后处于中立,东方人一旦和他们谈妥了,这将是一个我们无法应对的宽阔的战场。”史密斯说道。 莱恩还是不做什么意见的点点头,没有说话。 “那你是怎么看的呢?”史密斯抓住了机会,掌握了话语的主动权。 莱恩还是撑着下巴,捂着嘴,忧心忡忡的样子,真的不像往日里那个骄傲自负的莱恩。 “史密斯先生,你需要知道,我今年已经是55岁了,人生经验比这里的绝大多数人都要多,我的意见对于你们来说,无论正确与否,你们一时半会儿都无法理解,但是我需要你们的保证,把这一切交给我,可以么?” “什么意思?你的最终答案是” “我们最大的敌人,不是国家,更不是民族,也不是集体,而是一个人,那就是我的亲哥哥,沃德伊戈尔。” “为什么这么说!?”史密斯惊呼,不是因为这个答案如何夸张,而是他都不敢在这种两国关系日益融洽的日子里,说出这么具有分歧意义的话语。 “你可知道,我和我哥哥的故事?” “我和我的哥哥,从小开始就接受了良好的教育,当时正好是东西方世界决一死战的日子,我们的意向自然而然就是成为对国家有用的人才。我们贪婪的吸取知识,我和我的哥哥真的是非常有才能的小伙子,这并不是我的自吹自擂,但是我们都倍感无奈,当时国家的遭遇,实在是不敢恭维。我们都认识到,想要拯救这个国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这需要时间去打下良好的根基,在可能的未来到来的时候,才能够稳步进行自己的计划。我们开始出国游学,认识了许许多多我们非常赏识的晚辈,我们开始制定人生的第一个大计划,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和我的哥哥产生了分歧。我们两个都知道,想要拯救这个没落的国家,就必须要率先拯救这个垂死的世界,我们知道,能够带来和平的,只有战争。” “哥哥跟我说想要建立一个绝对稳定的国际秩序,不得不需要三方争霸。他们分别是彼此之间互相看不上眼的东方列强联盟,雄踞西方的卡诺斯,还有自成一派,能够从中调停的最后一个‘砝码’——斯那。” “但是我的想法和他并不相同,我提出了‘球长’的理念,就是让整个世界都被控制在一个国家或者是单方的绝对强权之下,为此我跟我的哥哥说,我们需要建立一个中央集权制度的强大国家,也就是我理想之中的卡诺斯帝国。” “这种事情是我的哥哥绝不允许发生的,他总是认为,无可匹敌的统治者只能够带来混乱。就像古代那些雄踞一方的君王一样,最后的最强大的统治者没有体会过人间疾苦,也没有几乎去体会那些远方的贫困,出则无敌国外患,在他看来这是不可取的。为了这件事情,为了达成统一,我和我的哥哥大吵了一架,最后,我和他分道扬镳,这是我们十几年来第一次见面。” 听完了莱恩和他哥哥之间的小故事,史密斯仍然摸不着头脑,在他看来,他和他哥哥之间的分歧只不过为两人之间的矛盾埋下了伏笔,并不足以给帝国树立起一个撼动他们权益的强敌。 史密斯同样也提出了自己的疑惑,莱恩于是继续解释道。 “在您进门之前,你看到谁从我的房间里走出来么?”莱恩问。 “”史密斯并不是想不起来当时的场景,只是他不敢回答,在他看来,这个答案同样的毫无意义,毫无帮助,甚至说跟刚才的话题没有任何的牵连。 “是瓦扎吧。”史密斯小声回答。 “是的,瓦扎,他就是其中的关键之一。” 莱恩说话的语序让史密斯苦恼的好一阵子,他试图解释那些别出心裁的关键词。 莱恩于是打开了这个话题:“就像我说的,我和我的哥哥曾经在世界各地旅游,我们认识了许许多多值得赏识,非常有才能的晚辈。在波西莉亚大陆,我认识了崔特尔,巴斯,后来又见到了克洛夫;在加拉哈维大陆,我见到了那个重视民族利益,有能力和毅力去团结加拉哈人民的施威华;之后,我跟在我的哥哥后面,来到了斯那大陆。” “然后?”史密斯听着这个引人入胜的故事,不由得提起了兴趣。 “瓦扎,他来自斯那大陆,相信你们都知道这一点了。但是你们可知道,他的这一身本事都是怎么来的?” 莱恩接着说:“那一年,我来到了斯那大陆,我的哥哥热心的款待了我,在他的简陋的住所里,有一个陌生的小男孩。我的哥哥说,这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孤儿,是他收养了这个小男孩。我的哥哥向来是一个慈祥可亲的人,他对那个小男孩视如己出,那个孩子于是也由衷的感谢他,听从着那个对他来说既熟悉又陌生的人的所有话语。” “我的哥哥,他一直相信人想要达到能力上的突破,首先就得要使自己的精神突飞猛进,在我看来,这个曾经跟着一位僧人修行的哥哥,身上真的有一些我无法触及的地方。他于是也把自己的一切都教给了那个孩子,那个孩子每天都坐着巨量的运动,常常累到虚脱,我亲眼目睹着他用那一双虚弱的胳膊,那个软弱的拳头砸开了一堵墙壁,纵使拳头砸的皮开肉绽,他也丝毫不在乎。后来一次,我哥哥让我带着那个小男孩上山,半路上他一脚踩空,从小山坡上摔了下去,摔折了他的腿。我伸手扶他起来,但是他十分倔强的甩开了我的手,丝毫不在乎的站了起来。他站的很平稳,他的眼神之中没有丝毫的痛苦,他的行动轻松自如,如履平地。当我们最后到达山顶的时候,我关切地问他小腿有没有事,他抚摸着骨头的断裂处,指尖刮过那一块浮肿,回答我: ‘这只不过是有点疼而已’。” “我感到震惊,更感到恐惧从那一次开始,我的心里头一直悬着这一块石头。你也应该知道,很少有东西能够让我如此的恐惧,如此的心有余悸,但是我知道,拥有瓦扎这样子条件的人,足够我和我们每一个人去为之感到恐惧。 “后来我的哥哥先行一步,离开了斯那大陆,继续远走高飞,我却在人才济济的斯那大陆继续寻找着那一份可能。后来,我有了一个想法,这个不知道为何失去了双亲,一个人生活的内向的小男孩终究还是无法对养育了他的陌生人留下深刻的记忆,于是我在离开之前,给他留下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我的名字还有我在卡诺斯的住址。不出我的所料,我在那个小男孩将要成年的时候回到了卡诺斯大陆,经过了大概半年的苦心等待,他来了。” “他变得更加强壮,更加敏捷,一个人提心吊胆的生活让他变得麻木不仁,拥有着那一身技艺,上了战场的他就是一个杀人机器,无人能挡的凶恶野兽。但是成年的他终究还是完善了自己的思想,他开始怀疑,我试图遮掩,不让他知道当年的真相。一直到现在,他都以为我才是那一个养育了他的人,我需要他的忠诚,需要那一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过期的忠诚。至少在条件充分之前,我不能够让我的哥哥或者是那个小男孩知道真相,让他们两人再次建立联系。” “而那个小男孩儿,就是瓦扎。” “瓦扎,就算真的像你说的这么恐怖,我们有必要担心么?”这是来自史密斯——一个旁观者的疑问。 “这么说吧,史密斯先生,”莱恩长叹一口气,不知道是失望还是无奈,:“如果在将来,瓦扎知道了真相的话,他和他手下的人,足够撼动整个我们苦心经营起来的帝国。” 史密斯全身一颤,“如果真的像你说的这么夸张的话,我们得尽快采取一些行动才是啊!” “史密斯先生,我已经开始寻找出路了,我们的机会,就是瓦扎的手下。” 莱恩开始解释他的长远期望,在他的描述的那个世界里,战争开始之前,战心联合国和斯那大陆都关系密切,但是年迈的伊戈尔最后将会因病去世,在他死之前,他肯定已经知道了瓦扎的事宜,他不会给后人留下一个充满悬念和危机的未来,于是他会想尽一切办法让瓦扎知道真相。在那以后,瓦扎将会公然挑战帝国的权威,他和他的部下能够以一当百,一旦他们进入状态,必将势不可挡。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想要这些能力出众的超级战士,只有让他们自相残杀。 瓦扎是一条忠诚的狗,早在他还是一个幼犬的时候就和伊戈尔建立的不可磨灭的联系,不论过程如何,他不会背叛自己的主人。但是瓦扎手下的都是一些已经成年的狗,想要控制他们,什么时候都不会嫌晚,你需要做的,就是给他们洗脑,在他们的内心深处种下萌芽,在时机到来的时候,就是他们出动的时候。 而莱恩最后找到了他的目标,那是一个同样让他感到恐惧的人,他在那个人的身上感受到的一切,都是曾经在瓦扎身上体会到的感觉。同样的麻木不仁,同样的拼尽全力,同样的凶残,同样的强大,他将是那一枚完成这一项任务的棋子。戴斯乔伊,或许,如果洗脑工作做得足够彻底,他还可以做到更多 听完了莱恩的疯狂计划,史密斯一天的好心情都被毁掉了,他精神恍惚的走出了房间,心情沉重的他知道,这一件事,只属于他和莱恩两个人之间,从现在开始,他们要瞒着所有人逐步完成这一项任务,不成为幕后的英雄,就成为眼前的耻辱。 莱恩和史密斯,两个平时充满分歧的人,今天开始就要共同完成这一个将会决定帝国生死的重大的任务。 正文 第五章 杀机 灿烂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做工精美的瓷砖上,装饰奢华的走廊上,却是死一般的沉寂。m4xs. 折射出宜人的温暖光线的窗户到了走廊中央戛然而止,日光被厚实的墙壁排斥在外,功率强劲的电灯取代阳光充当光源,点亮了走道,但是氛围却变得冰冷起来。 在走廊的尽头,是一扇高科技的厚重铁门,大门的四周戒备森严,充当守卫的不是训练有素的士兵,不是身怀绝技的特工,而是一个个高度敏感的电子眼,肉眼不可见的红外射线,以及躲藏在厚实墙壁中的机枪。 空无一人的走廊以及伺机而动的陷阱让这个奢华的地方失去了所有原有的美感与浪漫,就好像是用来保护羞花闭月,绝世美貌公主的高墙。但即使是在铁门所保护的内部,那些贵重的“珍宝们”也同样冷血,气氛也同样冰冷,充满着争斗和“杀机”。 铁门保护的不是什么宝藏,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更不是什么绝世的美物。铁门的背后,是聚集了全国上下最重要的一批人的一间会议室。 三军元帅,财政部长,外交部长,以及国家的首脑,总统本人,齐聚一堂。 他们所商讨的不是什么地方性冲突,不是什么影响了百万人的自然灾害,不是什么即将到来的经融危机,能够让全国所有重要官员同时上阵的,也只有能够影响全国,以至于撼动整个世界的超重要事件。 或许,也只有这一次例外 他们聚集在一起的原因,仅仅是为了说服一颗激荡不安的心灵。 会议室里的桌子用纯金属制作而成,与走廊上木质家具的古典高雅风截然不同,在略显黯淡的蓝光的烘托下,这里简直就像是一个次世代的科幻剧场。桌子是边缘光滑的不规则形状,各大官员们坐在同样设计超脱世俗的铁椅子上,椅背上铺了薄薄的一层柔絮,椅背上的花纹若影若现,更为这里增添了一份神秘感。 三位穿着以紫色为主色的军装,带着深紫色军帽,胸前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勋章的人,想必他们就是国家的三军元帅吧。 紫色的底色上铺了几块大地深棕色格子的军官是陆军元帅科威尔,站在他身旁的是吉姆。科威尔十指交叉,放在冰冷的桌面上,他的眼神凌厉,洞察着房间里的所有动态,好像把在座的所有人都看透了一般。吉姆则是不露声色,神情严肃的站着不动,他的眼神呆滞,却又给人一种深藏不露的感觉 军装上挂了几条闪亮的白色条纹的军官是空军元帅,副手站在他身后,手中拿着的是国家所有空军基地的所在以及军力分配,元帅本人看起来有些紧张,面对眼神杀人的科威尔,他微微低下头,却又不甘认输一般时常发出一些声响,渴望引起注意。 海军元帅的军装是三军里面最为鲜明的,底色偏向蓝色,更加明亮,胸前还有一道三角形的塑胶图案,在房间里的蓝色灯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令人瞩目。 情报部长一直在和他的手下耳语,做着一些只有情报部门的人才理解的手势,就好像是在防范家贼一般,什么都不肯透露,这也是情报部门的人遭到所有其他部门的人讨厌的原因。 财政部长带着十分厚的眼睛,他是一个高度近视的人,他从一进会议室开始就一直盯着眼前的一册财务报表不放,房间里灯光暗淡,他只有把脸都贴在报告上才能看得清楚。swisen. 坐在桌子的一端,几乎和所有人对立面的人是总统,他的身边站着四名凶恶的保镖,一旦发现在场的谁可能图谋不轨,他们无需经过总统允许,可以直接开杀戒。与那些保镖,甚至是在坐的所有人都不一样,总统本人玩弄着一支做工精美的钢笔,显得十分的幼稚。 科威尔用眼角的余光撇了一眼墙上的时钟,他想,现在是时候了。 “你们还在想什么?”科威尔终于坐不住了,虽然他自己都知道其他人的立场如何,但是他丝毫也不畏惧,用他能够想到的最恶毒的字词以及最有说服力的方式再一次提出了自己的观点:“你们根本什么都不懂,你们不理解这么做的必要性,我们必须进攻郎德大陆!” “科威尔,我理解你的意思,但是现在我们的国家,甚至是整个联盟,整个东方的经济都不景气。每年的财政收入,已经很难维持现在的军备竞赛了。趁着现在冷战气息逐渐减弱,正是我们进一步完善经济体系,超越敌人的关键时机。简而言之,我们国家的经济不足以支持我们发动一场战争,哪怕实力是如此悬殊。”财政部长擦去额头上的汗水,一边看着手中的财政报表一边说。作为跟数据打交道的人,他说话的方式都显得十分严谨,字词间的那些停顿好像他正在脑海中演算着那些天文数字。 “我还需要再重申一次么?各位,军备竞赛已经过去,我们和敌人旗鼓相当,作为新兴的国家,我们的经济发展速度不会落后于敌人,现在是东方的平衡时期,想要获得战略上的优势,就必须得到更多的自然资源去发展科技,得到更加广阔的土地扩充生存空间,一切的一切,最简单粗暴的做法就是去侵略一个比我们弱小的多的大陆!相信我,这么做百利而无一害,甚至对于国家的未来都有很大的帮助!”科威尔声色俱厉地大声反驳道。 “即使这么做真的能够给国家带来巨大的利益,”情报部长接过话题说道,:“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发动一场海外战争对我们的军队牵扯造成了多大的影响?如此大动干戈,维约的人很快就会知道,当他们发现我们的一部分军队远在海外,我们的一部分物资被抽出,他们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维约最强大的联合部队部署在我国的海域外不足一百公里的一个小岛上,一旦他们决定进攻,这股力量需要全国的军队去对付。但是你现在想要抽调包括一般的预备军在内的,全国30%的现役部队,我们的目标却是一个在大殖民时代都名不见经传的殖民小国,这么做简直是疯了!我们是不会支持的!没有人会!”情报部门的人自以为掌握了所有其他部门的人都不知道情报,所以他们也底气十足,事实的确如此,情报部门的人在某些事情上的话语权可能比总统还要大。 “你一个情报部门的人,怎么会了解我们军事部门的作战方针?给我拿起你的破烂情报,回去继续玩你的‘沙盘’吧!”科威尔大骂道。 情报部长见科威尔气势汹汹,两腿一软,便安安静静的坐下了。他从来没有在这种场合遭到如此恶劣的反击,科威尔口中的“沙盘”指的就是情报部门精心制作的“多维度地图”,情报部长第一次感到被别人反将一计。 “话虽如此我们是不是也应该在准备一些时日?”现在说话的,是三军里面最有影响力的人物,海军元帅。 海军元帅是一个服役了30余年的经验丰富的老者,即使是总统本人也对他深感敬佩,凡是有军事上的事宜,都得请教他。 “是啊,科威尔,我们需要一些时间去抽调部队,生产军备,积累库存,制定作战方案,切不可心急。”现在说话的是国家的空军元帅,面对上个月以来就十分激进的科威尔,即使是和他平起平坐的人也得让步三分,恭敬的提出建议。 面对海军元帅以及空军元帅的双重攻势,科威尔丝毫没有退缩,他拍案而起,充满气势的大吼着:“你们根本就不明白这么做的重要性!唯有攻占了那一片大陆,我们的国家才能够获得质的飞跃,一举超越维约的那些人!你们都是蠢货!我一早就猜到了你们的软弱,为此我早就已经制定好了进攻计划,陆军归我管,就算没有你们其他两军的帮助,我也照样横扫郎德大陆!你们就坐在家里等我的部队乘坐着渔船,拿他们总统府顶上的国旗回来找你们,嘲笑你们好了!”科威尔没有开玩笑,他也的确有权利这么做。 除非 “科威尔,不许无理!” 就在性情的暴躁的科威尔即将像在万国大厅里的时候再一次爆发时,绝对权力的象征出来阻止了他。这威严的嗓音令在场的所有人都不寒而栗,各个部长元帅低下头,揉搓着溢满汗水的双手,等待总统将这一场闹剧完结。 面对总统,即使是正在兴头上的科威尔也缓缓的坐了下来,站在他身旁的吉姆反而为科威尔的退步感到怀疑。 总统软趴趴的坐在椅子上,脸上充满了愉悦,就好像真的在欣赏一出少见的喜剧一样。 “科威尔啊,我们都知道,你是一个非常激进的人,你很有活力,为国家着想,但是不得不说,发动一场没有根本依据的战争对于我们的国家来说是一个非常巨大的压力。你知道为什么政治部长没有来么?在听说了你准备对外宣战的时候,他们一早就未雨绸缪,即使不知道我们的会议结果如何,想必给我们制造宣战借口的理由都准了一大叠了吧。科威尔啊,你需要多多体谅一下他人啊。” 科威尔低着头看着桌子底下的阴影,丝毫不敢反驳,与刚才的气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吉姆站在他的身后,左腿微微的颠簸,好像是在催促科威尔把他那些“无懈可击”的道理拿出了诉说一番,也算是抱着最后的希望死马当活马医了。 但是科威尔退缩了,他的让步使总统发动了总攻。 “那好,我看今天的会议也讨论了不久了,嗯,相信对我们所有人,包括科威尔来说都是很有收获的一场会议!好,就这样吧,会议结束了!” 会议结束了,其他的官员如释重负,有的赶紧回到了自己原本的工作岗位,有的瘫软在会议室的椅子上,和身旁的副手闲聊了一会。 第一个离开的,却是科威尔。 他几乎是掀翻了桌子,心里充斥着说不出的愤怒。紧紧跟在他身后的吉姆也有一些失望,他不是对于会议的结果失望,而是对于科威尔面对总统的不作为。 “科威尔元帅,你为什么没有把你跟我说的那些言语对总统说?在我看来,我们还有很多的退路以及可能性,这一场会议的结局不应该如此。” 科威尔撑起病怏怏的眼皮,身心疲惫的样子看着吉姆。 “你知道,我和总统先生的故事么?” “什么?” “这么说好了,今天的会议不是为了阻止我,而是为了警告我。” “什么意思!?元帅大人?” “摩根总统,他知道我的意图,所有的一切,他都了如指掌。” 吉姆大惊失色,即使他还没有理解何为“所有的一切”,但是如此看来,总统一定已经把他们两人视作威胁。 “我们国家的官员,总统,议会,全部都是由人民选举的。你也知道,曾几何时我在战争上屡立战功,人民非常的爱戴我,于是我开始尝试去竞选总统。但是就是那个时候,我从小到大的死敌再一次出现在我的面前。摩根,我绝对没有想过他会为了当上总统动用那么多我想也不敢想的肮脏手段,但是最后的结局是,他赢了,又一次赢了。” 听着科威尔莫名其妙的怨言,吉姆的一段记忆也被勾了起来。 的确,当时科威尔却是去竞选了总统,并且一路过关斩将,杀到了最终的决赛。而摩根,当时也只是一个在政治上略有作为的政治部长罢了。 科威尔继续说:“如我所说,我们从小就认识,即使岁月流逝,一个人的本质不会改变。我太了解他了,我可能是唯一一个看穿了他所有戏法的人,但是即使如此,我也无能为力。我反抗的太晚了,摩根知道一旦我有机可乘,一定会暴露他的恶劣行径,所以他在我的身边安插了不少的间谍,无时不刻地监视着我。” “摩根的成功之路上污点满满,但是他确实是一个政治上的天才。在他的领导下,国家的经济和国际声誉突飞猛进,不少的人也在经济的飞速增长中飞黄腾达,而他也在那些企业家之中做出了他的选择,现在的国内百强里面,有一半都是他扶持的,他不仅收获了民心,也控制了国内的经济。但是他终究不是一个擅长外交的人,这或许也是我们的国家在维约面前显得如此软弱的原因。就像我说的,想要完成你我两人共同的春秋大梦,唯有推翻摩根的恶性统治,才能够让我们的国家获得‘质的飞跃’。” 科威尔说了这么多,终究只是一个没有心甘情愿接受失败的人的抱怨,吉姆似乎也对背后的故事不感兴趣,于是他直切主题问道:“我们现在怎么办呢?难道真的要去租用平民的船只么?” 听到了这个疑问,科威尔也顿时失魂落魄,他唉声叹气,和刚才的感慨完全不同,吉姆从他灰头土脸的眼神之中感觉到: “不能够依赖这个人。” “能怎么办呢!?”科威尔开始抱怨起来,显然在经过了燃烧之后,沉痛的失败让他失去了斗志,他接受了现实:“我们还是把计划推迟吧!或许可以等卡诺斯人帮我们制造一个国际焦点,到时候再行动也不迟,或许还能更加轻松一些!” 面对科威尔的失意,吉姆没有同情,没有埋怨,他做的仅仅只是默默的离开了科威尔身边,他已经非常的清楚自己的下一步行动,下一步应该如何。他悄悄的将一把匕首装备在腰间,径直走向了海军部门。 通往成功的道路上充满了荆棘,你不仅仅需要一把锋利的匕首,最重要的还是不会怜悯万物的“杀机”。 正文 第六章 光与影 “女士们先生们!现在,就让我们一起狂欢吧!!!” 随着打碟手激情的呐喊,令人燥热不堪的电子音乐洋溢出狂热的氛围,酒吧里的所有人都被鼓动起来。活泼潇洒的帅哥坐拥金钱美酒,但是仍然在人群之中苦苦寻找着可以共度美好下半生的另一半;曼妙身姿的女郎,舞台上充斥着她们跃动的身姿,她们绝不是唾手可得人间尤物,追求者们需要尽显自己的男性风采才能够获取芳心。 吧台上趴着的颓废的背影,到底是人生一时的不如意,借酒消愁可怜之人,还是欢脱潇洒,这场派对真正的主人。 不起眼的角落里,沙发上坐着的人寻求的到底是一夜宿醉的至死方休,亦或是在一夜情之中寻找人生的方向。 在一件寻常的酒吧里,你总能找到那一些不寻常的事物。 吧台边上的一片空旷处,一个身体矮小但是结实壮硕的人趴在桌子上,他的右手中拿着一**仅剩最后一口的啤酒。这个人衣衫褴褛,毛发散乱,面色阴郁苍白,身上散发出一股不仅仅是酒精的恶臭,他是一个失去了左臂的可怜的残疾人。 可怜人直起背脊,举起啤酒,用那尽显人世间沧桑的嗓音高呼道:“波西共和国万岁!”他将啤酒一饮而尽,随后将啤酒**狠狠的摔在地上,破碎的玻璃片刮到了吧台边上的几个女性,她们受到惊吓惊声尖叫起来。 “你是有什么毛病啊你!?”一个被吓坏了的女士躲到一位男性的胸怀里寻求着安慰,那个男子一边安抚着她,一边也倍感不妙的惊呼:“你这个疯子!你刚才说了什么反动的话!?你想把我们都害死么?” 就因为言语之间的一时激动,那个本应该受到同情的可怜人成为了千夫所指,但是他似乎一点都不在意,可怜人从高脚凳上跳了下来,他身上的破烂披风抖动出许许多多令人感到恶心的无法描述的物体。 “我说了什么了?”那个人的身体摇摇晃晃,但是以一个醉汉的形象来说,他显得更加疯癫,更加失去了理智,他用异样的沙哑的声音说道:“你们听到我说什么了?我只不过是说出了一个伟大的,辉煌的,本来应该被记录在史书上,流芳百世的国度的名字!但是你们呢?你们对于这个名字,这个曾经养育了你们的国家,反而是避之不谈!”他停了下来,环视着这些听得一愣一愣的傻人的面孔,然后他抄起旁边桌子上一杯被人喝剩下的红酒,再次喝尽,摔杯,高呼道:“我为你们感到耻辱!不是因为你们的窝囊表现,而是你们居然胆敢为一个自由的,逝去的美好国度感到耻辱!我现在就要再说一次,说出你们都不敢说的话波西共和国万岁!!!” “把他赶出去!” “对!把他赶走!” “保安呢?干什么吃的!?” 霎时间,酒吧里的所有人群起而攻之,但是面对这样的景象,那个残疾人只是咬牙切齿,自言自语地说:“一帮子愚民!” 三五个身材健硕的安保走了上来,给了那个惹事的人一个标准的“酒吧式欢送”。他们对那个身患残疾的人拳打脚踢,没多久他就被打的头晕眼花,鼻青脸肿,很快就失去了意识。安保们扛起这个人,在众人的话呼声之中,把他狠狠的扔到了酒吧的外面。 酒吧位于一个隐蔽的小巷子里,现在是午夜时分,刚刚下过雨,地板上铺满了肮脏的淤泥。那个残疾人瘫倒在一片水泊之中,潮湿带来的难受,以及巷子里垃圾恶臭的刺激很快就把他唤醒。 他全身无力,痛苦不堪,甚至连站起来离开这里的力气都没有了。他把头歪向一边,巷子的出口距离他不足10米,出了这个巷子就是繁华的城市街道,他看着眼前的光明,自己却只能沉浸在黑暗之中。 “哟!今天又被轰出来一个!” 小巷的深处,两个地痞流氓从黑暗之中走了出来。 那个可怜人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他们此行的用意,其中一个流氓的腰间上,携带着一把小刀。 免遭另一顿暴打的**驱使他站了起来,这让那两个逐渐接近他的小流氓又惊讶又惊喜。 “你看!他还有意识呢!” “有意识最好,看来他的钱还没有被别人抢先一步!” “你看,这家伙是个残疾,他身上可没什么钱!” “你懂个屁!这年头国家政府手头宽裕的很,救济金可比你我想象的都要多!” 可怜人用仅剩的力气,一路摸爬滚打,可算是来到小巷的出口处,但是两个流氓一人抓住他的一只脚,把他放倒之后硬生生的拖回了巷子里。 对于他企图逃跑的想法,两个流氓感到十分的不爽,又是一顿暴打,几乎是在他的伤口上的撒盐。 两个流氓四处搜寻着他的钱包和首饰,但是最后却一无所获。 “什么!?一分钱都没有的死穷鬼!” 又是一顿暴打 那个残疾人的身体达到了负荷,嘴里吐出一口鲜血,染红了这个阴暗的小巷,鲜红浸溺在雨水之中,很快四散开来。 但是小巷子里的骚动最后还是引起了“文明世界”的关注。 “你们两个!给我住手!” 随着一段刺耳的警笛声,城市的正义之光出现在小巷子边上。 “该死!是警察!” 两个流氓撒手就跑,只留下了一个伤痕累累的残疾人。 警官赶紧冲进小巷子,首要的一件事就是查看伤者的情况。 那个人身上,污水,血水交汇在一起,但是依然压制不住那一股浓郁的酒臭味。 警官尽自己所能把他扛了起来,远离潮湿冰冷的地面,那一股酒臭味还是引起了他的注意。 “喂,你是不是喝酒没有带钱,被酒吧安保打了?如果如此,我可没有必要把你带回警局疗伤。” 这个警察的声音显得细腻,从他说话的方式来看,似乎是一个女警。 “我可不是因为没有付钱被打的,”奄奄一息的残疾人如此说道:“虽然我的确没有带钱就是了” 离开了阴暗的小巷子之后,象征着文明的光线照亮了两人的面孔。那个遭到了无情暴打,失去了左臂的残疾人,是政府首要通缉犯——巴斯灰。 而那个出上阵的女警却没有认识到这一点,尽管巴斯如何用破烂残缺的兜帽隐藏自己,但是在这样刺眼路灯的照射下,凡是见过他一面的人应该都能够认的出来。 女警如释重负的把巴斯安置在警车的后座上。 “这个是为了安全起见哦。” 女警从腰间拿出一副手铐,把他的右手拷在了锁死的门把手上。 “那些人也真是过分啊!居然欺负一个失去了胳膊的残疾人!”当女警最后发现了巴斯的残疾之后,她再一次感叹着这个世界的冷酷无情,似乎也是在抱怨自己的工作。 仍然处于逃亡时期的巴斯,本来应该尽量避免和这种政府部门机构打交道,但是现在却丝毫不反抗,反而一脸轻松自在地趴在警车里。 警车发动了,巴斯看着窗外的街景,问道:“你要带我去哪里?” “我应该说过了吧,你虽是受害者,但是我只好把你送去警局了,想必你也没有住处吧?嗯?” 巴斯没有和她目光交汇,看来是无奈的承认了这一点。 “你知道我是谁么?” 在经过了一小段路的沉寂之后,巴斯心虚的问出了这一个问题。 “哦?我可还真不知道,‘名人先生’。” 巴斯于是也没有再问下去。 “怎么,你不准备告诉我么?”女警似乎是在挑逗这个喝醉了的人。 “如果你不关注政治,那我可就没办法了” “什么?你是电视上出现过的通缉犯么?” 巴斯没有回答。 “那我可就更加不能放过你了,今天啊,你就在局里头享用我们的工作餐好了。”女警说。 巴斯眯着眼睛,假装已经睡着的样子,其实他时刻注意着这个警察,等待着她彻底松懈的那一刻。他知道,如果自己真的被带回到警察局里,很可能就小命不保了。 “能给我喝些什么?”巴斯突然说。 “嗯?好啊,如果你不嫌弃的话。” 女警递给他一杯汽水,上面插着一根吸管。巴斯探出头吮吸着饮料,一边慢慢的把汽水杯子挪到椅子后面,避开警察的视线。他抽出了习惯,仅用舌头和牙齿就把吸管折叠起来,他咬紧牙关,夹住吸管,小心翼翼的把吸管的一段插进了手铐的锁里。 手铐内部金属的碰撞声实在是太容易暴露了,不管巴斯如何小心,一旦锁被打开,就会引起警察的注意。 他看着街道上来往的车辆,一边用眼角的余光查看女警的动向,然后巴斯趁着一辆车从侧面经过发出噪声时打开了手铐。 “没有被发现。”巴斯庆幸着。 “能开一下窗户吗。” “嗯?”女警愣了一下,但是经过一段细致的可能性的排查,她最后打开了窗户,因为在他看来,打开一扇窗户根本不可能使他逃跑。 巴斯挪动着身子,探出头去,查看接下来的车流情况。 “你可别想着喊‘救命’,这是徒劳。”女警说这噗嗤笑了出来,她显然是在嘲讽电影里那些反派们说话的方式。 警车在一个路口停了下来,等待绿灯,一辆大型的卡车停在了警车的边上。 卡车司机看起来精神不太好,他用轻蔑的眼光瞥了一眼女警,然后故意按了一声刺耳的汽笛。 就在女警再一次抱怨“当警察活受罪”的时候,信号灯正在闪烁。 巴斯知道,这是他唯一的机会,要是无法成功的逃脱的话,后果将是死! 信号灯变成了绿色,卡车引擎开始轰鸣,半个车身冲出了停车线,女警把注意力放回到前方,正是巴斯处于视线死角的好机会。 巴斯用右手抓住车窗的边框,双腿死死的踩在另一扇车门上,他两腿一蹬,右手使出了全部的力气将他支撑起来,巴斯整个人向车窗外飞去。他双腿弯曲,在膝盖来到了警车之外后,他用一种夸张的姿势站在了车窗的边框上,然后他再一次发力,敏捷的跳到了将要离开的卡车的集装箱上。 但是空空如也的集装箱接受如此强烈的撞击之后发出的声响还是吸引了卡车司机和女警的注意。 女警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那么一刹那,她开始质问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因为在他看来,巴斯根本没有任何可能性摆脱手铐,并且爬到集装箱上。 卡车司机吓坏了,他知道这是电影里面的镜头,同样的,他也像电影里面的人一样不知所措,一时间慌了手脚,四处甩尾,脱离了正道。 虽然失去了一只胳膊,但是此时巴斯就像一只壁虎一样紧紧地贴在集装箱上。当女警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之后,她加足马力,踩死油门,追了上去。 但是四处摆动的卡车集装箱给她带了极大的不便,她企图告诫的前方的卡车司机停下车,但是卡车司机却当作没听见,他现在是和警察有过什么渊源纠纷。 最后,两辆疾驰的车辆来到了另一个路口处,停下了发癫发狂卡车的却是一个红灯。 在如此快的速度下瞬间刹车,巴斯没有选择继续匍匐在卡车上。相反的,他站了起来,向前奔跑,借助着惯性奋力一跳,跃到了半空之中。 或许是凑巧,也或许是巴斯的第六感,他稳当的落在了另一辆不知道从哪里冲出来的卡车上。当他搭乘着新的“出租车”逃离现场的时候,警察却被横在路中央的集装箱挡住了去路。 吹着雨后清新凉爽的风,巴斯松了一口气,他心里舒坦的趴在卡车上,他知道自己逃出了险境。 又一次。 在波西王国兴建的王宫里,国王正在质问国防大臣——崔特尔。 “叛徒巴斯还没有抓到么?” “禀告陛下,我们正跟着他留下的踪迹,我们和他的距离越来越短,想必特工们很快就能找到他了。”崔特尔说 “必须要尽快找到他,不然,国家安全会受到威胁!或许,必要期间,可以向‘大帝国’请愿一些特工协助我们,巴斯也是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 “是!陛下” 不需要任何人去驱动他,崔特尔自己也想要抓住巴斯,他需要的,仅仅只是一个答案。 正文 第七章 善与恶 距离波西战争结束,波西王国成立已经过去了一个季度,但是被波西国王视为最大威胁的“叛国贼”——巴斯灰,依然在外逃窜。长时间以来,波西国王封锁了所有的港口,所有有义务离港外出的船只都必须经过申报和审核,而且还要经由港口安保的重重安检才能够最终离港。 不管是平凡的战后建造起来的小渔村,还是金都蓝港这种被战心联合国收入囊中的重要港口,船只停靠着的岸边都加装了各色各样的防御工事,铁丝网,电墙,自动门,还有许许多多的微型**。 同时,国内外的上百名战心联合国特工一直在四处搜寻他的下落,但是一个季度以来,他们都落在巴斯的后头。就连从前的情报部长,现今的情报大臣嘉德都对他无可奈何。看来,向来精明的莱恩也小看了这个在波西军校里收到了优良训练的能力强大的巴斯。 特工们如潮水一般被一批批派往全国各地,上一批特工如果无法在期限的时间内获得足够多的情报或者是进展,他们很快就会被下一批顶替,并且再次来到特工学院里的回炉重塑,一时间里,这一条政策让大量的官兵们苦不堪言。 近期并没有情报显示巴斯正在暗处拉拢一批起义大军,互联网上面也一直没有出现过黑客大量释放不良言论,甚至是街头涂鸦上也完全没有任何敏感的字眼儿。这种种现象不仅可以证明巴斯早可能横尸荒野,或者是失去了希望,同时也能够显示波西人对于国王的回归感到非常的赞同。 还是说他们真的已经厌倦了战争呢? 但是,看起来在监狱里被囚禁了两世两代的皇族真的对这个背信弃义的小人痛恨至极。 “崔特尔大臣,我的爱卿,我今天就是想了解一下,你前段时间承诺我的事情现在做到了没有。” 波西王国的国王——艾伦金坐在造型大气,但是奢华不足的打造不久的全新王座上,王座的椅背上留有一个空缺的菱形凹槽,这个凹槽是留给象征着波西和卡诺斯友谊,象征两国王室亲密关系,即将远渡重洋来到波西王国的,卡诺斯帝国宝物中的绝品,一块精雕细琢的红宝石。事实上,不仅仅是这颗宝石,就连国王的宝座,波西王国的皇宫,甚至是位于黄京幅员辽阔的皇城都是战心联合国投资建造的。 国家的第一内阁大臣——崔特尔,左手握拳放在胸前,微微低头,做的是至今已经有700年历史的“波西礼”。 “国王陛下,”崔特尔尽力模仿着国王教给他的贵族口音,十分别扭的说:“请放心,我们的情报部门在嘉德大臣的指示下已经取得了重大突破,我们落后的时间已经缩减到12小时,相信不需要多少时日就能够找到巴斯了,到时候我会派出我最厉害的特工,一定擒拿住巴斯!” 艾伦国王头戴皇冠,右手扶着沉重的权杖,虽然它们本身还没有卡诺斯帝国的沃尔国王配备的宝物那么豪华,但是它们同样都是一国之主的象征,它们本身就是无价之宝。朴实的皇室宝物,未成形的宫殿,加上艾伦国王严忧国忧民的表情,使他就像历朝历代的明君一样,给予臣民臣子无限的遐想和期望。 “但是,崔特尔爱卿,你到现在还是没有抓住巴斯不是么?而且这和你跟我承诺的效果和时间相距甚远啊。崔特尔,请你务必加快速度,一定尽快抓住这个可恶的叛国贼,无耻小人!”艾伦陛下一旦说道关于波西共和国,克洛夫和巴斯话题时,每每总会激动不已,往往说着说着就会发怒失态。 崔特尔仍然保持着那个动作,但是他越来越沉不住气的表情已经暴露了这个“新一代贵族”终究只是一届俗民。 “陛下,我知道这么长时间以来,您对于我的工作多多少少有一些不满,但是请您务必相信我,我一定会尽我所能” “够了!崔特尔!” 又是一次失态。 艾伦国王此时此刻已经面红耳赤,不断地喘着粗气,如果艾伦国王不是一个尚年轻的小伙子,要是换成他惨死在监狱里面的父亲的话,可能早就心脏病突发,当场暴毙了吧。 崔特尔虽然不是一个甘愿收到小孩子责骂的人,但是他绝对忠诚,尤其是忠于自己的国家。在建立了王国之后,国内洋溢着对皇室的崇尚,以及对国王的个人崇拜,崔特尔这种一心效力于国家的人更是如鱼得水。相信就算他不是开国元勋中的一员,也能够轻而易举地取得今天的成就吧。 经过了一段时间的沉寂之后,艾伦国王也算是把肚子里憋屈了一生的火给发完了,虽然他的目标还未达成,但是现在他却有一种大功告成,扬眉吐气的感受。 “对不起,崔特尔,是我失态了” “不不不!国王陛下日理万机,生气发火也是有所原因,我们身为臣子应当体会您的心境。”崔特尔再次按照国王之前教授给他的臣子的说话方式完美化解了即将到来的尴尬,皇宫里的其他官员也纷纷表示赞同,但是其中唯有那些真正的亲皇派才能够做到行为和气质双达标,其余的人也只是勉强模仿罢了。 但是也只有那些真正的亲皇派为国王的道歉感到不满,在他们看来,国王就是最为神圣的存在,国王或许会犯错,但是他绝对没有必要向一个臣子道歉。国王的致歉甚至让这些臣子感到无比的心寒,他们知道,作为皇室血脉,本应该蹲在宏伟的宫殿温巢里,被人们向神一样对待,受到崇拜,度过奢华的人生,但是艾伦却出生在监狱里,目睹了他父亲的死亡,受尽了非人的虐待,可想而知他的胆怯,他的恐惧。如此看来,他还有勇气面对一个他绝不熟悉的世界,已经是不可多得的精神了。 为了完成国王给他的任务,崔特尔也只好动真格了。他在军校里就学习过“追踪学”,只不过因为工作的原因,一直没有机会派上用场。现在为了辅助嘉德的情报工作,他也来到情报部门的大楼协助嘉德搜寻巴斯的下落。 几乎可以用瞎猫撞上死耗子来形容他们的新收获,他们在浏览一座小县城的地方文案时读到了十分有趣的一条报告。 上面写着当地的一名女警在路边上抓到了一个体格矮小但是身型强壮,衣衫褴褛但是衣着搭配犹如一个政府高层官员,而且失去了左手臂的人。并且这个人利用她从来没有见过的体术逃离了现场。 别的她所描述的细节暂且不论,光是失去了左手臂的这一条就足以让这个可怜人遭到怀疑了。 嘉德和崔特尔欣喜若狂的派出人前去调查这一件事情,派往官员来到了当地的警察局,见到了那一个糊里糊涂,错失了为国效力的良机的女警。官员三番五次向她暗示着那个人的真实身份,但是她倒头也没有发现自己犯的错误。不过好在她把当时的场景记得很清楚,甚至是在巴斯跳上另外一辆卡车之后的大概走向都写了下来。 官员带着十分重要的情报回到了情报部门,经过诸多情报部门智囊团的协商之下,他们结合了之前记录下来的巴斯的迁徙动向,大致确定了巴斯现在所在的位置,往常数倍的特工紧急出动,地方警局被暗中通知,便衣警察遍布街头,他们准备一次性解决这一场游戏。 但是作为最熟悉巴斯的人——崔特尔在会议上默默不语,因为他想要的不仅仅是提着巴斯的人头去见国王,他要亲自体验击败巴斯的感觉,甚至是在他面前证明巴斯从前对于他的不信任是大错特错。 和周围的其他大臣勾心斗角的崔特尔回到了自己的帐下,他叫来了自己手下最能干的特工。 “你明白的吧,我这一次托付给你的任务十分重要,绝对不能够失手。” 崔特尔来到了一个四下无人的气氛阴森的地方,他和自己的手下在这里见面,要是被别人发现了一定得冠以一个叛国罪名,当场枪毙。 “当然啦,长官。放心,我绝对不会让您失望的。” 崔特尔把第一手的情报交付给他,在特工转身离开之前,崔特尔加上了一句话:“要活的。” 特工没有多说,他甚至感到一丝疑惑,难道在这之前崔特尔的意思是要把巴斯就地阵法么? 崔特尔独自一人站在寒风刺骨的树林里,等到特工彻底离开了视野范围才继续着自己的下一步行动。 “年轻人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啊!哼哼哼”崔特尔自言自语道。 夜已经深了,在一个并不知名,人口稀疏的小镇上,街道上的气氛死一般的沉寂,淡黄色的路灯尽绵薄之力供给这座小镇最后的灯光,街道两旁的便利店和各种店铺都拉上了门帘。小雨过后,路面上零星分布着几滩积水,马路上空空荡荡,内侧是建筑,外侧便是一眼望不到边的农田,农田的深处,鸡犬相闻,这是小镇夜晚唯一的热闹气氛。 一个衣衫褴褛,身材矮小,但是体态结实的人独自漫步在街道上,这种人不是分文未携,便是图谋不轨。 但是巴斯是个例外,他右边的兜里揣着大把的钞票,面色凝重,完全没有醉汉的气息。 这和他往常的作息没有什么差别,但是今天他却感到有一丝不自在,这种不爽甚至和一个季度以来的分秒必争的逃亡生活感觉起来不大一样。 巴斯突然感觉到有什么异样的气息,他转过头去,看到的却是空荡荡,黑漆漆的街道。巴斯保持这个姿势,一直注视了他身后许久。 “有两下子!”他这么想着,转过身去,装作放下警惕的样子,脚步都轻快了起来。 来到了街道的一个转角,他无所顾忌的踩在脚下的一滩积水上,仿佛是在挑衅那个偷偷跟在他身后的人。 而那个特工也的确被惹怒了,他于是加快步伐追了上去,来到转角处,出现在他眼前的是又一条纵深的阴暗的街道,街道的两旁分布了许许多多的巷口,而那些巷道作为一个小镇错综复杂的交通设施中的一环,同样深藏不露,阴森黑暗。 特工看了一眼地面,地面上铺满了如迷宫般杂乱的脚印,每一道脚印都通往一个不同的小巷。每一个都有可能是巴斯的真正位置,也更有可能都是虚晃的假象。 特工知道这是敌人的疑兵之计,于是他谈起头,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相信自己的直觉,缓缓地踱步向前走着。 同时,巴斯已经来到了上百条小巷中的一个,在伸手不见五指的一片黑暗之中,一个人从巷子的角落里跳了出来,但是没等那个人开口说什么话,或者是发出什么动静,巴斯便眼疾手快捂住了那个人的嘴巴。 巴斯对着那个体态虚胖的人耳语道:“声音小一点。” 巴斯拿开了手,那个人虽然看起来傻里傻气,但是还是照着巴斯说的做,没有跌跌撞撞。 “有什么事情么?大哥?”那个人学着巴斯的语气小声说道。 “别叫我大哥。”巴斯一边回应,一边把手伸进兜里,拿出了那一大叠的钞票,交给了他,一边还说:“傻子,拿上这些钱,快点滚吧。” 被巴斯称作傻子的人捧着那一叠钱,傻呵呵的笑了起来,好在巴斯急忙控制住他,不然可要闹出动静来了。 “大哥,这一次怎么这么多啊,是不是你的小生意发财了啊。” “对对对,别说了,你快点走吧。”巴斯不耐烦的说。 傻子见到巴斯如此心急火燎,也感到奇怪,他问道:“大哥,你是不是亏本了,把公司卖了,才给了我这么多钱?” “我没有!你别再问了,我很急的,你再不走会连累到我的!” 傻子二话不说伸手去摸巴斯的右裤兜,然后他这下子也急了,面红耳赤的说:“大哥,你怎么把钱都给我了?不行,我妈妈说了,不能够贪别人的便宜。” 傻子说着就要把钱还给巴斯,巴斯屡次推脱不过,之后编故事说:“这些钱是我从盈利里面拿出来的,本钱还有剩下的盈利都在我手上呢!你快点走吧,拿上这些钱,明天离开这个小镇!” “大哥,那你勒?” “我找得到你,你不用再担心了!快点滚吧!” 巴斯踹了傻子一脚,傻子屁颠屁颠的往巷子深处跑走了,也不知道往哪个方向跑去了。 就在巴斯和不知名的傻子胡闹的时候,特工注意到了他们的气息,他看着巴斯藏身的小巷,缓缓向里头走去。 巴斯于是也开始行动,他往巷子的深处钻了过去,特工听到了巴斯故意放出来的脚步声,于是也加速冲了进去。 两个人在错综复杂的巷道里来回追逐反转,眼看着就要变成一出永无止尽的闹剧,但是特工却把巴斯“逼”进了死胡同。特工站在这巷子深处的最后一个拐角,小心谨慎的洞察着一切动静。他的眼睛一刻不离巷子里面的一扇铁门,巴斯一定就藏在那里面。 他拿出了手枪,小心翼翼的接近。 特工拉开了沉重的铁门,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飘了出来。特工没有打开手电头,反而也开始利用黑暗,和巴斯进行着下一轮的追逐游戏。 漆黑的仓库里面,你甚至无法看清眼前物体的轮廓,在这里你能够依赖的只有两只耳朵还有超人的第六感。 特工看到了站在死角里,背对着他的巴斯。 “举起双手!我要活捉你,叛国贼!”特工威胁到。 “真是可笑,我如何才能够举起双手。”巴斯似乎是在挖苦他自己。 特工细细一看,然后才想起来自己的目标原来是一个残疾:“那可真是抱歉了,举起你的左手!” 特工看到巴斯衣服的左侧缓缓支起来一支瘦弱的胳膊,黑暗之中很难分辨他有没有持有武器。 “转过身子来!给我慢一点!”特工大喊道,此刻,他的计划是在巴斯转过身体的一瞬间打开手电头,借助突然的强光把巴斯最后反抗的念头抹杀掉。 巴斯的身体缓缓转动着,特工一直注视着他高高举在半空中的左手,一念之差,就可能要了他的命。 “真是好笑啊,”巴斯说。 “什么?” 巴斯停止了转动,他缓缓说道:“我明明没有左手啊。” 特工愣住了,最后出现在他眼前的残影是一块不知道从哪里飞来的板砖。 等特工醒过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被绑在了椅子上,藏在身上的逃脱工具也被搜刮干净。 巴斯打开了头顶上的白织灯,久违的光芒刺痛了特工的眼睛。 在一阵晕眩之中,他注意到了巴斯身后的许许多多只有在战俘营里才能够看到的可怕的工具。 “说吧,是谁叫你来的。”巴斯向那个特工问道。 “我不会告诉你的!” 巴斯点点头,脸上是一副家常便饭的表情。 那一股恶臭再一次传来,特工私下查看,发现了骇人听闻的一幕。 在这个密封环境里,堆积了大量失踪特工的尸体。就在特工被吓得出了一身冷汗的时候,他听到了巴斯摆弄那些“小玩意”的声音。 “你也猜到了这些人的下场了对吧,那么你是不是做好准备受苦了呢?” 巴斯冷漠的看着这个故作坚强的特工,笑着调侃道:“你们可真是奇怪啊,我问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你们为什么宁死也不说呢?” “我再问一个问题好了,”巴斯接着说:“你的上级,对你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 特工的思绪被这个问题带动了起来,也就是在这一刻,他终于认识到崔特尔的话语的用意。 “要活着”特工脸色变得煞白,他用颤抖的声音说出了这个短语。 “那么现在你知道他指的到底是谁了吧?”巴斯大笑着接近了那个被吓破胆的特工。 就是在这一刻,仓库的大门被撞开了,巴斯听到动静以后没有做出行动,而是呆滞的站在原地。 “指的是你们两个人!” 巴斯和那个特工同时听到了这个熟悉的声音:“是崔特尔!?” “不用试图反抗了,巴斯,你的身后有六个我手下最厉害的快枪手,乖乖举起右手投降吧!” 特工听到“右手”这两个字更加痛心疾首,感叹着自己愚蠢的错误。 巴斯老老实实的举起了右手,缓缓地转过身子,但是就在他看到眼前的景象的时候,他脸色大变。 “傻子!?你怎么会在这里!” 崔特尔拿枪指着被他抓住的那个傻子,傻子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 ”大哥,怎怎么办啊!”那个傻子带着哭腔抽抽噎噎的说。 “不用害怕!大哥很快就带你离开这里!该死的崔特尔,你把他给我放了!我留着你手下特工的姓名,你说什么我都做,放傻子走!”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情有义了?嗯?”崔特尔故意嘲讽道。 巴斯当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是事已至此,他也没有机会再狡辩什么了。 但是崔特尔一言不发,摆明了就是给巴斯一个澄清他自己的机会。 “好吧!崔特尔,你想听我就直说吧!当时一切都是一场误会,是有人从中作祟,挑拨你和我的关系!是是嘉德和涅威亚!我都知道了,他们都是战心联合国的人!”巴斯大声嚷嚷道,他想做的仅仅只是引开崔特尔的注意力,好不让他开枪杀了傻子。 “这些事情不用你说我都知道!我想知道的事,你到底怎么看待我!如果还有一个机会的话,你会怎么做!” 听到了崔特尔的疑问,巴斯沉默了,他看了一眼吓到虚脱的傻子,又看了一眼自己的断臂,然后他终于有勇气对崔特尔说出了自己的答案: “崔特尔,我从前很恨你。” “如果当时,克洛夫选择的人不是我,而是你,今天你和我的位子将会调换,而且我能够做得更好!但是为什么是我为什么不是你” “崔特尔,我当时很恨你。” “那些你对于我的背叛,无论误会与否,我都记恨在心。不管怎么样,我们都曾经是好兄弟,不管怎么样,你都有另一个选择,去对我证明你自己。但是为什么你没有你背叛了我” “崔特尔,我现在依然恨你。你在国家存亡的危难关头,与我们的死敌同流合污,你背叛的不仅仅是我,还有一整个需要去启发,去拯救的民族。但是你把这一切的希望都扼杀了你没有拯救他们” 听完了这一顿感人肺腑的真情流露,崔特尔继续潸然泪下,但是他做出的举动却一点都不浪漫。 随着七声连续的枪响,包括被俘特工在内的七个人,中枪倒地,开枪的人,是正在抹眼泪的崔特尔。 “我就知道我没有看错你,我的好兄弟” 就为了分出一个对和错,善与恶,导致了情感决裂。但是现在他们才意识到,他们各自都是离不开彼此的那重要的一片 正文 第八章 操纵者 “这是只有我们才知道的秘密。” “但是这一次发生的事件实在是太重大,太过于恶劣了!难道我们就这样碌碌无为么?” “愚蠢!要是现在把这一条消息放出去的话,别说对于我们军心的影响有多大了,民众们都会深感不安的!” “那么那些个知情的人怎么办呢?” “不需要更多商议了,全部除掉,以绝后患,我们来给他们编写一个死亡原因,挂上一个烈士的称谓,他们的家属大概就会满足了。要是他们还敢闹事那我们也爱莫能助了。” “那么新的空军元帅人选呢?” “交给我们情报部门来安排好了。” “前空军元帅尸骨未寒,如何下葬啊?” “叫特工去引渡他的家人,给他们举办一个悄无声息的葬礼就好了。” 距离上一个会议仅仅过了两天,这一天,全国上下的重要官员们再一次齐聚一堂,他们为的不是安抚科威尔,而是因为一出可怕的流血事件。 就在今天早上,在各部门官员心中都占有一席之地,备受人民和士兵爱戴的海军元帅,被发现死在了自己的办公室里,死因是因为被人割开了咽喉,窒息流血致死。 几乎所有人都在问同一个问题:“为什么,为什么是被冷兵器杀死。为什么不是狙击手,为什么不是毒药,为什么要留下如此粗糙的痕迹?” 而几乎所有人都能够得出同一个答案:“这是来自敌人的嘲笑!” 但是这种夸张的死法实在是让人不敢相信,据昨天会面过海军元帅的人亲口所说:“老先生当时一切安好,安然无恙,把守办公室房门的士兵全都按部就班,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丝毫没有松懈的样子。” 如果要说是海军元帅因为遭到了什么打击,或者是受到了刻骨铭心的威胁,最后导致了一念之差的轻生的想法,也实在是无法让人信服。 据一直在海军元帅身边工作的秘书所说:“老先生他身体一直很好,根本没有任何病入膏肓的迹象。加上他是一个具有丰富人生经验的人,要说他被几句来自口头或者是飞鸽传书的信件给吓到轻生的话,这个观点实在是漏洞百出,不攻自破。” 那么又能够是谁呢?在排除以上两种可能之后,聚拢在会议室里的人自然而然产生了这样的一个想法: “我们之中有内鬼。” 问题并不在于这个内奸到底是谁,每个人都会有不同的想法,每个不同的观点都一定有值得令人信服的例证去论证,他们现在每个人都在犹豫的是,尽量不要让总统本人引起怀疑。m4xs. 各大官员们默不作声的坐在桌子边上,虽然他们既没有窃窃私语,也没有暗中搞小动作,甚至没有任何眼神的变化,就连喘息声也克制在正常范围内,但是其实他们每个人都在暗地里勾心斗角,同时还要察觉总统的颜色。他们的目的非常明确,一旦确认总统的怀疑对象之后,他们就会群起而攻之,把他拖下水,至于那个内鬼,也只要等到会议结束之后他们自己负责就好了。 他们这么做的根本原因就是,出于对这个跋扈自恣的总统的恐惧。 摩根洛曼,早在他使诈击败科威尔,成为总统之前,他们的为官风格就让众官员们唏嘘不已,但是他们也没有想到,摩根还有如此的老底最终成为总统,而摩根也狗仗人势,故意留着这些他的政敌,以便随时随地的羞辱他们,感受他们心中对于自己的恐惧。 摩根并不是闭目塞聪,不分皂白,只是他早已经习惯了这种氛围。 摩根表面上一直躺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充耳不闻,但其实他一直都在关注着科威尔的动静。 此时,科威尔根本不像往常那样神经大条,做事暴跳如雷,反而十分安稳的把自己钉在了椅子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好同时掩藏自己颤抖的嘴唇和溢汗的手掌心。 无论是焦虑不安的副手,面如死灰故作严肃的官员,还是伺机待发时刻准备把杀手捉拿归案的保镖,摩根偷偷笑着这一切,但是他最在意的还是自己的死对头——科威尔的动向。 终于,摩根决定采取一些行动了。 他直起了腰板,用轻松愉快,但是在这种场合下倍显讽刺的语气说:“我相信大家都是一心为国效力,不徇私情的人,绝不是什么公报私仇,暗中使坏的小人,” 摩根话还没有说到一半,众官员,除了科威尔之外,纷纷改变神情姿态,用较为轻松的方式故意迎合摩根。 表面上显得随心所欲,但其实内心的想法不可言胜。 如果这一幕让那些早就“死于”摩根手下,或者是落入尘世的前官员们看到的话,他们肯定是义愤填膺,恨不得抽他们每人一巴掌。 摩根见到这些懦夫的夸张举动,不禁暗笑,但是当他看到科威尔一如既往的严肃之后居然心有不甘,于是他继续说道:“你们也不需要再继续伪装下去了,要是你们之中的谁真的做了这等足够留下千古骂名的事情,也定当沦为千夫所指!要是让我抓出来的话绝不手软!就当作是,惩一警百好了!你说是吧,空军元帅?” 摩根话音未落,众官员纷纷把目光转向故作镇定,但其实已经触目惊心的空军元帅。 群众的眼光是雪亮的,除非他们不愿意看到真相。 空军元帅瞪圆的眼睛,眼神呆滞的看着桌面,就好像在戏里头抱怨,为什么是他? “总摩根总统”空军元帅带着颤抖嗓音,低眉下眼的说:“您说的对海军元帅大义凛然,与民秋毫无犯,对敌功绩耳熟能详,若是有人忘恩负义,出此狠手,定当被扁入地狱,永世不得超生啊” 周围的官员们也没有故意陷害空军元帅的意思,但是他们也不想被凶恶的野兽给盯上,于是他们纷纷阿谀奉承起来。 但其实摩根的注意力完全不在这些人身上,他刚才的举动也只是在试探科威尔罢了。但是又一次,科威尔无动于衷。 吉姆站在科威尔身后,他显得比往常都要镇定自若。 科威尔显得如此无懈可击,摩根也知道现在不是时候继续试探他,于是就在官员们纷纷扬扬,各抒己见的时候,摩根拍案而起,大声宣布到:“会议到此结束,你们都回去吧!” 官员们先是吃了一惊,愣在原地,然后才争先恐后的“逃离”了会议室。 会议结束之后,科威尔和吉姆走在回到办公处的路上。科威尔一直不露声色,脚步也显得比往常沉重了许多。 反观吉姆,他倒是少有的昂首挺胸,奋发踔厉。 两人走到了一个人流稀疏,没有什么卫兵的拐角处,科威尔放慢脚步,等吉姆走到他侧翼的时候,科威尔猛的撞了上去。 在一阵躁动之后,两人摔进了一间储藏室,科威尔连忙关上门,随后把倒在地上的吉姆提了起来,科威尔怒目圆睁,两人鼻尖顶在一起,吉姆甚至可以闻得出来科威尔喘气中的那一股愤怒。 “你这个混蛋!你都做了些什么!”科威尔逼问道。 “科威尔大人,你在说什么呢?” 吉姆话音未落,科威尔便抽了他一巴掌,他怒气冲冲的质问着吉姆:“你还敢装蒜!说!是不是你杀了海军元帅!” 吉姆光明磊落的回应道:“没有错。” “你怎么敢就这么冠冕堂皇的说出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啊,你为什么要做这种蠢事啊!?” 吉姆面无表情的说出了令科威尔骇目惊心的话:“好事多磨,好好先生的牺牲能够成就他人的成功。” “还敢含糊其辞!?好吧,那我倒是想要听听,你能够有什么样的成功,居然要为此杀死这么一个老好人!”科威尔几乎都要哭出来了,海军元帅也受到他的尊敬和爱戴啊。 “我们说好要一起拯救这个国家吧?这条道路上必不可少的就是在郎德大陆上发动战争。但是就算我们能够号召全国一半以上的兵力,如果没有海军帮助我们运输补给的话,这一切都会沦为泡影!所以,我杀死海军元帅,为的就是能够控制下一个新上任的元帅,这样一来,我们就能够在摩根总统不知情的情况下擅自攻打郎德大陆,到那个时候就算我们被发现,总统也说不了什么,一旦他以军事法庭做威胁,就是我们反攻的时刻了!” “但是!但是但是”科威尔潸然泪下,他是在悔恨,也在痛斥自己的无能。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是他害死了海军元帅。 “不用为逝者抹眼泪了,科威尔大人。我们还有任务在身,让我们开始实施计划吧。” 当时,吉姆携带着匕首来到了总统府,眼疾手快的保镖们一眼就看出来了危机,于是他们擒拿住吉姆,把他带到了总统的面前。 “这不是科威尔的副手么?莫非是科威尔让你来刺杀我!?不应该啊,他不是那么愚蠢的人啊。”摩根总统为这感到惊讶。 “总统先生,我有一个请求。” 吉姆于是把科威尔跟他说的长篇大论全部告诉给了总统。 “所以?”总统没有理解他的来意。 “我希望,你能够帮我一个忙,如此一来,您就可以不用脏了自己的手,除掉一个心头大患!” “有点意思,你说吧。” 吉姆说道:“我将要去刺杀海军元帅,在之后选择新的海军元帅的时候,我会欺骗科威尔新的海军大臣是我手下的人,这么一来,他肯定会率领军队,暗地里进攻郎德大陆。这个时候总统您就装作不知情,借着演习和边防的借口,抽走大部分的陆军,让他无兵可用。等他带着那些残余兵力去往郎德大陆之后,我们就逐渐减少补给供给。如此一来,不仅科威尔这个叛徒会兵败他乡,国内的人也会发现在这种时刻远攻海外的弊端,到时候国内政局也就稳固了!” 摩根听着吉姆的野心之论,不由得问道:“我又为什么要让牺牲一个海军元帅呢?” 没等摩根接着说下去,吉姆便插嘴说:“不要再装腔做调了,总统先生。你一直都把深受人民爱戴的海军元帅视作为威胁,我的方案对于你来说是一举两得,百利而无一害!” 摩根沉默了,进过了他的一番细致斟酌之后,他点点头,满意的说:“最后一个问题,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吉姆阿尔森,我背叛了自己的上级,却忠于自己的国家。” 正文 第九章 阴谋 “现在,把我们统计出来的结果公布于众!承载着金樱美好前程的,我们的新一任总统就是——摩根洛曼!” ‘我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我无法容忍自己的感官去接受这样的事实。我和你,摩根,我们都是站在演讲台前的人,我们没有什么不同,我和你之间的差别,应该由人民去选择。’ ‘但是我无法容忍,你欺骗了我,你欺骗了这个国家,你的手段,你的肮脏,总有一天将会被公之于众。’ ‘或许我可以忍受这一切,站在你的面前说,祝贺你,摩根先生。’ “你这个该死的骗子!你给我去死吧!你或许可以骗的了别人,甚至骗的了你自己,但是你骗不了我!你根本没有赢得选举!” ‘或许我可以和你一起摒弃前嫌,共同为了国家的未来去努力争取。’ “只要我们扩大和‘维约’诸国的贸易关系,一定可以让我们的经济突飞猛进。” “这是不可能的,摩根总统!我们都知道维约的人根本看不上我们这一点蝇头小利。” “科威尔,我和贸易部长已经商议了很久了。” “摩根!你根本什么都不懂!让你成为总统就是一个错误!” ‘但是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我抱怨着,你为什么还不露出你的獠牙,为什不不把我永远的赶出政界。’ ‘我曾经疑惑,到底是我看错了你,还是你的伪装又一次欺骗了我。’ ‘好在我仍然记得你对我说过的话。’ “科威尔,记住你为什么无法打败我,因为我这个人,为了成功,可以不惜一切的代价,做出任何你想不到,想得到却又不敢做的事情。” ‘等着吧,摩根,我会让你永远后悔对我说出这一句话。但是同时,我也要感谢你,你改变了我,为了击败你,我也能够做出任何你想得到,但是却不相信我会去做的事情。’ ‘等待我为你铺设的结局吧,摩根,这也是你一手造成的剧情。’ ‘汽笛响起,那低沉的声音悠悠扬扬飞向远方,就好像战士们在向家中的亲人道别一般。同样的声音又从山谷之中传来,同样的低沉,同样的令人盼望,就好像是人民把花环挂在战士们的脖子上,寄托了他们对于救星胜利归来的美好梦想。’ ‘伴着清风中的一缕缕引起人怀念的花香,那是来自祖国大地的香味,船开了,我和我的战士们将要踏上征途。’ ‘即使利刃指向远方,其刀锋所向,最后也会落在你的身上。摩根,我向你保证,如果在过去的岁月里你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悔恨的话,我将是那一个可以帮你解脱的人。’ ‘我磨得刀是一把沉重的双刃剑,一旦我决心拿起那一把剑,不管我身上压着的高山大海,也一定与你来一个同归于尽。斩棘的同时猎人也会受伤,但是他却留给了后来者无限的可能,试问,在你看来,我们两个谁是荆棘,谁是那把利刃。’ ‘我亲眼目睹着岸边一点一点离我们远去,地平线一点一点的吞噬了那些熟悉的城镇,那鱼湾,那小船。我无法想象,在我们离开的这一段时间里,这个国家将会发生如何惊天动地的变化。是不是所有的人都是我眼中的废物?还是黑暗的深处,总有照亮万物的光芒。’ ‘我给我的家人写了一封信,上面写着,如果我最后无法回来,请不要感到悲伤。因为加入在我死后,如果没有人前赴后继,继续完成我的梦想-这个国家的梦想的话,那也只能证明我的错误。若否,我这革命的火种也会燃起千里万里的枯藤野草,灰烬之后,总会留给属于你们的希望。’ ‘但是我还是没有把这一封信交给他们,我亲爱的妻子和孩子们,这会让他们背负的太多,我要做的是一个不需要回头的前进。因为从我登上船的这一刻我就已经没有退路了,如果这是一场旅途,我是旅行者,那么我最好什么也不要携带。背包里的东西将让我的身体劳累,父母的相片将使我流泪,但是现在我却是自由的。’ ‘我看到海鸥在天空中盘旋,骄阳下,海风中,我的战士们意志坚定,他们昂首挺胸,随我一同站在船头。我们将要协同共进,乘风破浪,克服一切的艰难险阻,直到我们踏上彼岸,直到沙土吸干我们身上的潮湿,直到另一片大陆上的风吹干我们的衣服,直到敌人的鲜血染红我们的衣襟。在这一切都结束之后,我将会带着他们——在付出了一切之后准备付出自己的生命的勇敢的战士们,我们将回来,那也是我们决一死战的时候,那或许是我死去的时候,但是那也将是你死的时候!’ ‘一片乌云停在了我们的头上,云层之下,寒风刺骨,海潮涌动;云层之中,狂风暴雨,雷鸣电闪;云层之上,阳光依旧,温暖宜人。不要忘记了我说过的话,是你逼我们这么做的。如果我曾经可以逼得你胡作非为,那么在我也时出了全身解数之后,你还能够有什么招架之力呢?’ ‘大浪排在了船头的甲板上,浪花溅湿了我的衣服,狂风吹跑了我的帽子,海水刺痛着我的眼睛,寒冷摧残着我的身体。因为你,摩根,我亲身体会到了海水是咸的,但是摩根,你又有没有喝过海水呢?’ ‘乌云和阴影逐渐退散,这个世界再一次回到了太阳温暖的怀抱之中,在一片金碧辉煌之中,在一带五彩缤纷之下,不远处的无人岛,想必就是我的祖国最珍贵的至宝——梦幻岛吧。’ ‘梦幻岛的名字寄托的是祖辈们对于大洋彼岸,新大陆的美好幻想。哦!我亲爱的战士们!最后一次好好欣赏这梦幻迷人的袖珍小岛吧!因为在这一片你们熟悉的海域之外,就是寒冷孤寂的异乡。打起精神,小伙子们!我们不能再回头了!郎德大陆,我望眼欲穿,就让这离家的路成为我们返乡的归途吧!但是要记住,不仅你们都要活着回来,也要活着见证我们一同重塑的祖国——一个真正值得我们去怀念的祖国。’ ‘阳光照耀,海风轻轻拂过优美的船体,甲板上,炮塔上,全都结满了晶莹剔透的盐粒。船长一声令下,水手们齐刷刷的从下层甲板涌了上来,他们穿着背心,有些人把衣服当皮带扎在裤腰带上,他们手上拿着的是刷子抹布,他们的任务是清理这艘将会陪伴他们许久的舰船。’ ‘我虽然一开始并不关注他们,但是也很快就被他们胸里的歌喉,和男子汉的干劲给吸引了。他们唱的是有悠久历史的《海神之歌》,那一个个精美绝伦的音符从他们嗓中飘出,仿佛寄托了他们对家乡的思念,那一声声雄伟和勇气,仿佛是先祖之灵在保佑他们平安归来。’ ‘是的,给我等着,摩根!我将会带领我的勇士回来,在那个时候人们就会认识到你的无能,以及我的英雄气概,而那也将是你被赶下神坛,而我续写祖国传奇的时刻!’ 会议室里,今天与往常不同,缺少了那文武百官热烈的争论,以及少有的激情。空空荡荡的会议室里几乎可以说是家徒四壁,唯有两人偷偷商讨着野心与邪恶。 “我敢确保,科威尔这次是回不来了!”吉姆露出的是磨练已久的獠牙,这头野兽喘着粗气,毛发竖立,眼露凶光,脑海中尽是一些阴暗的想法。 “你为人居然如此的口蜜腹剑,科威尔此前莫非是没有把你看透么?”坐在吉姆正对面的便是摩根,与往常的他还有吉姆形成鲜明的对比,他看起来倒是满不在乎,一副等着别人守株待兔,然后坐收渔翁之利的表情。 “科威尔向来性情暴躁,但是为人却十分的耿直,这不是也吃过你的亏么?况且,你又怎么知道这才是真正的我呢?” 听了吉姆的一番话,摩根突然对眼前这个深藏不漏的人提起警惕,摩根察言观色,试图判断出吉姆的真实意图,于是他试探地说:“你确定我们留下了绝大的多数的军队和物资,仅仅只给科威尔留下了他的心腹走狗么?” “这是必须的,现在国内有450万军队,而科威尔仅仅只有50万,这十分之一的兵力放在海外虽然颇有威慑性,但是科威尔想凭借这些士兵反攻我们,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吉姆看起来胸有成竹,但是这样子无懈可击的回答并不是摩根想要的答案,于是他逐渐深入。 “下一次总统竞选也快到了,你觉得我能连任么?” 吉姆愣了一下,他平淡的看着摩根,两个人彼此之间勾心斗角,却都无法揣测出对方的真面目。 “这是必然的。在摩根先生任职期间,国内经济稳步增长,甚至还有过几次飞跃,对外关系平静,这种与民休息的政策正人们想要的。相比就算人们得知了50万大军对外入侵,也不会有人反对吧。” 摩根点点头,这次可不是伪装,的确,吉姆说的在理。 这也让摩根喘了一口气,起码他知道这一时半会都不会再发生什么大事件了,而这个国家也还是能够被他所掌控。于是摩根拿起手边的酒杯,轻松地邀请到:“让我们为祖国的美好前程干杯吧!” “嗯!”吉姆说着拿起了红酒杯。 红酒清爽润滑,酒味香浓,令人回味无穷。 唯独只是碰杯的时候,声响有些尖锐刺耳。 正文 第十章 无尽之火 对于斯那人来说,战争结束了。7k7k001. 最后的尘埃落定之时,整片大陆归于平静。 人们手牵着手,肩并着肩,站在各大城市的广场上,共同抬头四十五度角仰望星空。美妙平静的夜空啊,一轮明月洒下幽静的光,轻轻点缀在清澈见底的湖面上。蜻蜓点水,泛起点点波纹,荡漾着皓月的湖面上,微风拂过,宜人舒爽。 午夜时刻,人们共同关注着那竖立在城市中央的钟楼。秒针一点点的前进,分针等在终点线之前蓄势待发,时针渐渐的被落在了后头。但是下一刻,秒针跨过了终点线,分针随机跳动,被他俩带动的还有沉重的时针。 三针同时指在了一天的终点,同时也是一天的开始——午夜十二点,随后,随着秒针的又一次前进,第二天拉开了序幕。 霎那间,烟花从广场的各个角落直入云霄,五颜六色的火球直入云霄,潜入夜空之中,随后它们以生命的终结点亮了平静的夜空。绚丽多彩的火光照耀着,闪烁着,释放出来的不仅仅是热量,还有激情。 人们在跃动的光点下开始尽情的舞蹈。他们欢呼,他们欢笑,他们举起酒杯,交换美食,共同的庆祝这意义重大的一天——国家诞生之日。 与以往所有的斯那国家成立的时候一样,人们跳着各个地区独有的特色舞蹈,把那些闻名世界的本土音乐循环了一次又一次。 与以往所有的斯那国家成立的时候都不一样,这一次,是属于全斯那人的盛宴。曾经就住在街角,河对岸,山那一头的冤家敌人,现在却成为了和彼此勾肩搭背的亲朋好友,如此的温馨,如此的热闹。 这般的轰鸣,荡漾着原本平静的湖面,翻搅着的湖水,反射出的却是一派截然不同的景象——那是混沌与灾难。 在斯那人热烈庆祝自己祖国的诞辰的时候,卡诺斯人也终于要离开了。 他们悄悄地行驶在森林深处,唯有同样处在森林深处的野兽们才知道他们的行踪。夜色已深,远方城区的点点星火根本无法照亮这原始野蛮的森林。泥泞的道路上,沉重的履带一次又一次的碾过。行走在狭窄土路上的庞然大物磕磕碰碰,惊扰了这森林之中的居民们。 安详的夜,他们的离开将会给斯那大陆带来平静,但是他们所前往的地方,将不会保持原状。 卡诺斯人们,他们没有前往家的方向,他们一路向东,翻山越岭,跨越了一道道不复存在的国界线,终于,他们到达了大陆的尽头——远境海港。 远离文明中心的远境地带,这里荒无人烟,但是却有一个位于风水宝地的珍贵海港。 浪花轻轻的拍打在沙滩上,为沙滩抹去了最后一点污渍。跟随着潮水的步伐,向大海上看去,停泊在海港上的,是不知什么时候来到此地的加纳法尔舰队。 恭候多时的加纳法尔运输舰队见到卡诺斯朋友们远道而来,纷纷打开了家门,温暖的炉火邀请着他们速速前来做客。 卡诺斯人也是丝毫不谦逊,他们没有说什么客套话便迅速的登上了船。一个接着一个,安分守序,是在他们离开斯那大陆之前,留给斯那人的最后一份礼物——一个安静祥和的夜。 不一会,更多的卡诺斯军队陆陆续续的从各个小道上来到了海港,而等待着他们的是这尚未完全开发的海港边上,近百艘的运输舰。 这近百艘新旧的运输舰之中甚至不乏前薛希那里挖来的古董,而它们将要共同承载卡诺斯的庞大军队。 如此大动干戈,饥不择食的举动,实在是令人感到怀疑。 但是很快,夜幕的平静被打破了,与前者不同,这一次上场的是一路走正道,急行军来到此处的斯那军队。他们直勾勾冲向了海港另一边的从斯那大陆各个角落搜刮来的舰船。虽然这些运输船都是科技略微落后的斯那人自己捣鼓出来的,但是数量可以弥补质量,这些身材苗条瘦小的运输舰运载了几乎和卡诺斯军队数量相同的军队。 庞大的军队很快便消失在港口,藏进了深不可测的运输船内部。远离市区的夜晚再一次回归孤寂。 士兵们安顿好自己的房间之后,三国的指挥官们下了船,在港口边上商议了起来。 又是熟悉的面孔,加纳法尔帝国的海军大臣约克看着沃德两兄弟针锋相对,一时半会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伊戈尔虽然是驼背,身高上比莱恩落后了一截,但是那股气势却丝毫不输给莱恩。 “告诉我莱恩,贵国的皇帝为什么派你来指挥这一支远征军,而不是那些窝在本土,养精蓄锐的军队和军官呢?” “亲爱的哥哥,沃尔皇帝给我们的指示是‘兵贵神速’,我们不敢怠慢,在我和其他两位大将草草商议之后,终于还是决定让我来负责这一次的战争。” 两人虽然用了不少的敬语,脸上挂着的也是和蔼可亲的笑容,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约克却无法接近这两个人,甚至没有办法主动插入话题。 “别忘了历史的教训,要广开言路,我们这里可还有一位天资聪慧的指挥官呢。你说是吧?” 伊戈尔看着站在一旁,与两人格格不入的约克,如此说道。 有了伊戈尔的邀请,约克总算有机会加入话题,发表自己的观点了,但是约克顿时慌了手脚,断断续续的冒出来几个词,最后只好谦虚地推辞道:“不不不!我只是负责把你们送到郎德大陆上,顺便定期给你们发放补给,真正的战斗,我们的是派不上用场的,还是得看你们啊!两位!” 莱恩不禁露出了那让人恼火的微笑,但是好在他知道这一次任务的重要性,最好还不要这么早就把关系给闹僵比较好。 于是莱恩也学着约克的语气说:“可不能这么说,约克元帅,补给乃是战争之中最重要的一环,要是不寄给断了,任何好的部队,精密的战术,领先的科技都是一场空谈,你们咋一看不用上前线去流血,其实职务比我们都要重要!” “说得没错,莱恩。”伊戈尔点点头,:“但是这也提醒了我,我可听说你们的船上装载了一个叫做什么‘战线工厂’的东西,我很感兴趣,倒是希望能够在这一次的战斗之中好好领会一下!” “哈哈哈!保证你满意,我的哥哥。我一直都看好这种作战策略。” 又一次,沃德两兄弟把约克给排斥在外,这个“外人”也只好静悄悄的回到了自己的船上。 就在约克踏上了最后一集台阶的时候,他的身后同时传来了伊戈尔和莱恩的声音,两兄弟神情严肃,异口同声的说道:“约克先生,可不要被东方人的舰队给吓坏了!” 约克背对着两人,站在原地,不知为何,他笑了一声,约克随后也对两人说道:“你们也不要被东方人的火力给压制的太惨咯!” 约克迈出了最后一步,舱门随之关闭,沃德两兄弟纷纷回到了各自的船上,很快,舰队就出发了。 约克坐在自己的船舱里,他拿起桌上的酒,舒爽地一饮而尽。 “是有什么值得开心的事么?约克元帅?” 约克瞥了一眼自己的副手,他点点头答应道:“遇到了少有的智者呢。” “是沃德莱恩大人和沃德伊戈尔大人么?” “不错。” “为什么呢?” 见到自己的副手一次又一次的给自己搭台阶,好把心中的话都吐露出来,约克甚至高兴,于是他也毫不顾忌的对自己善解人意的副手一言而尽:“没有任何人告诉过他们自己将会面对什么,但是他们都猜到了,这一次我们的目标不是征服郎德大陆,收编更多的‘新帝国’,而是要把那些东方人击败在海外战场!帝国的未来,全都依托在这一战不!是这两个人身上了!” 约克爽快的又喝了一杯酒,此时他已经面色泛红,但是绝不是因为这微乎其微的酒精,而是他已经热血沸腾了。 “森赛上尉!你就看着吧,颠覆东方人的统治,就在今天了!” 还是在那个熟悉的会议室,还是熟悉的人,还是熟悉的氛围,还是同样的话题。 “那么,吉姆,你觉得郎德大陆上的军阀和小政府,会是科威尔的对手么?” 吉姆看着摩根,他的手上拿着的是精酿的葡萄酒:“一帮子愚者,不识时务,没有民族精神,绝对算不上威胁。” “那么你就不怕科威尔占领整个郎德大陆,伺机反攻我们么?据我所知,郎德大陆上的矿产资源可是相当的丰富。” 吉姆笑了笑,对于摩根这些明知故问以及对于他的试探,吉姆丝毫不揭穿,反而是借机反过来试探摩根:“我可以告诉你,总统先生,科威尔如果因为不敌对手,最后迫不得已乘船归家,也绝不是因为郎德人。” “哦?”摩根故意做出惊讶的表情,:“那以你看,谁有能力击破我们最精锐的部队呢?是统一起来郎德人么?” “郎德人不成体统,东西海岸文化差距,军阀之间势不两立,不要说结盟了,就是真的团结成为一个国家,也绝没有足以抵挡祖国精锐的军队,不足为惧!”吉姆喝了一口红酒说。 “我听说波西卡诺斯战争期间,有不少的波西官兵逃离异乡,郎德其中若有波西军队,训练有素,活力饱满,可为敌?” “波西人无欲无求,苟且偷生,不构成战斗力,何能抗敌?” “若非维约有先见之明,早已偷偷霸占郎德?” “维约诸国深处远东,远离世界之中心,补给且不论,抽调的也只有是胆小如鼠的新兵预备队,何况南大洋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未曾有一人逃离我们的眼睛,谬论耳。” 摩根仰天大笑,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随后笑曰:“君之意见如何?” 吉姆也同饮一杯,说:“唯有西方霸主卡诺斯,巡航两大洋加纳法尔,虎踞‘巨人岛’斯那联合,三者联军,摧枯拉朽,自是打遍西方无敌手!” 正文 第十一章 穷凶极噩 ‘我站在船头,望向远方,随着新黎明的第一丝阳光熙熙扬扬洒在海面上,那朦胧的身影逐渐清晰。那船,那山,那水,一切的一切都让我想起了故乡。但是我知道,那不是我的故乡,那只是我们总将要到达的彼方。’ ‘铃声打响,战士们吃好了登陆前的最后一餐,我们都在默默的感恩,希望这一餐能够给予我们的战斗的勇气和力量;我们都在无声的祈祷,希望这不会成为我们生命的最后一餐。’ ‘庞大的舰队漂泊在海面上,也是时候脚踏实地,展现我们真正的实力了。郎德大陆上的情况如何,我不清楚,但是我很清楚,只要我和我的战士们团结一致,没有什么能够击败我们。’ ’我们感到一丝一缕和不安,虽然我们距离陆地仅有一步之遥,但是目前为止都没有任何活物出现在我们的眼前。陈旧的海岸炮述说着它百年前的辉煌,海底的沉船上的木头虽然遭到了腐蚀但是其本心依旧,本该早早出海捕鱼,在广阔无边的海洋上与我们撞个正着的渔船死一般的依靠在岸边。’ ‘没有,什么都没有。鸟鸣声清清幽幽地回荡在小镇的各个角落,萧瑟的秋风卷起地面上的几片落叶,敲打在粗壮的树干上。’ ‘终于,船安安稳稳的停在了港口边上,所有人都为此松了一口气。舱门打开,很高兴看到我的战士们排列成标准的阵型,阵型之中,所有人的都安分守己,扮演着自己的角色,没有任何空缺,只希望回家的那一天也能够是这样的场景。’ ‘数十万军队行军的声响终于还是给这个小镇带来了一丝生机,土狗从阴暗的小巷子里窜了出来,有些较为活泼的两腿着地直立于地面,吐着它们宽大的舌头,好像是在欢迎我们的到来。可爱的小狗,很抱歉,我们终究还是会回去的。’ ‘在士兵们忙于卸载船上的物资的时候,我再一次环顾这个村庄。真正的秋天此时还在百里开外的北方,正是气温宜人,秋风高爽的时节,然而小镇的农民们却不见踪影。乡村土路的周边,一间间的民楼全都闭门锁户,村民们把自己藏在安全的家里,到底是为了躲避什么?’ ‘我望向村子中央的水井,这种原始古老的饮水系统在我的家乡实在是不多见,我试图舀一壶甘甜的井水,但是这口井无疑把我对田园生活的美好向往给撕碎了。井里散发着一股陈腐的气息,接着微弱的日光,我能够看到井底稀稀疏疏的奇怪轮廓。那不是平静的水面,而是一层又一层,严严实实的枯叶。’ ‘这里的环境令我无语,当我终于回过神来的时候,可算是瞥到了窗角的一个人影。那是一双无神的眼睛,我和窗户后面的那个人四目相对,在那一瞬间,有一种冲动要推门而入,向那个人打探这里的情况。但是经过了一番深思熟虑之后,我认为或许和这里的乡民摆脱关系才是对于我们双方都有利的选择。’ ‘我们在滩头滞留了片刻,卸载全部的物资,但是我们并没有急着上路。我和士兵们站在沙滩上,仰慕着把我们一路送过来的这些威风的军舰。太阳渐渐升起,很快便悬挂在桅杆的顶端。亲爱的运输船,等着我们,我们一起回家吧!’ ‘我留下了一部分军队保护运输船,这是我们回家的路。在这之后我们便正式踏上了征途。我带领着军队沿着土路,一路向大陆深处进发。’ ‘不出多久,一片茂密的森林便挡住了我们的去路,一个高塔竖立在森林的中央,像是看火人经常使用的观望台,但是这个要大得多,氛围也不太对劲。’ ‘我们终于还是找到了被树叶遮盖住的小路,这条歪歪扭扭,一直延伸向森林深处的小路十分的狭窄,同一时刻只容得一辆坦克通过。我们改变队列,踏上了这一条泥泞的小路。’ ‘清幽的清晨,森林里的温度降到了极致,从树杈之间吹来的阴风刺骨,阳光被密密麻麻的枝条阻挡在外,我们也被交错纵横的藤蔓给困在了丛林里。凭着刚才对于高塔的记忆,我们顺着大概的方向加速前进。这里似乎刚刚下过雨,地面上到处都是野兽践踏才出来的水洼,第一辆坦克从上面碾过,刚才的踪迹便消失不见,随后是第二辆,第三辆,不出多久,土地变被搅得稀烂,泥水翻滚,四处溅射,一时间搞的乌烟瘴气。’ ‘这是一段并不愉快的路途,但是我们终于还是到达了那个高塔。高塔的周围被低矮的石墙包裹,我们前方的铁门边上站了两名无精打采的守卫。守卫见到我们之后的反应非常的搞笑,他们首先是下意识的举起了枪,对准我们,刚准备开口放狠话,他们那合拢了一夜的小眼睛才终于认清了我们。见识我们的实力之后,两个人纷纷丢盔弃甲,举手投足都让人感到龌龊不已。都没等到我们向他们提问,两人便油嘴滑舌,说的一套一套的。我寻思,莫非这种场面对于他们来说很常见么?’ ‘没有收到任何的阻拦,我带着几个官兵进入了高塔,正是把几个将要逃跑的军阀给抓住了。和刚才的两个屁兵无疑,这些人尽是一些贪生怕死之徒,注定是不成大器的。’ “你们是什么人。”我们问道。 几个人面面相觑,那滑稽可笑的表情,难道他们在质疑自己的身份么? 终于有人开口说:“我们只是这一个小镇的政府罢了,政府政府” 如果他们说的是真的,不得不佩服,演戏演的可真好,能把真的给说出假的感觉来。好吧,但是,他们说的是假话。 “是军阀吧?”我直言了一句,不料众人都大惊失色,纷纷跪地求饶。 唯一一个还有点骨气站着说话的人也是两腿哆嗦,唧唧歪歪说了一堆不知道是人是鬼的话:“我们本来就只是只是流浪者罢了碰巧收到了这一个被当地军阀遗忘的小镇大概” 我点点头,但是这种莫名其妙的束手无策的感觉是从何而来呢?我于是又问道:“那么在你们之前控制这个小镇的人呢?” “噫!” “怎么了?”别说是他们,我都被这些懦夫的夸张反应给吓得不轻。 突然之间,我闻到了一股腥臭的味道,我顺着那股味道的来源走了过去,从高台的顶层向下看去,是一个埋葬了足足十几人的泥坑! ‘这恶心的场景让我作呕,蛆虫从尸体的烂肉里钻进钻出,这是一场属于食腐动物的盛宴。而我也明白了这里的真相,那好吧,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既然被替代的下场是这样子的话,就用你们的生命去偿还你们自己的罪过好了!’ ‘今天的饲料里新添了8具新鲜的尸体呢。’ ‘处理掉了眼前的肮脏之后,我随即开始搜索起这里可以使用的一切。最主要的还是一张地图。墙上就有一张郎德大陆的地图,但是我并没有在上边找到自己想要的,上面记没有分明的国界线,也没有什么所谓的军队分布,看来这些人只不是又一帮子井底之蛙罢了。我又在抽屉找到了一张地图,然而与我们携带的郎德大陆的地图无疑,都是一些不能够相信的老旧印刷品。’ ‘我们一无所获,从高塔里走了出来,出现在我眼前的景象使我再一次震撼。那些躲在村庄里的人现在聚集在我的军队前面,他们看着我强大的军队,心里自然也有了数,出乎意料的事发生了,他们跪在地上,想磕头拜见守护神那样子具有仪式感。在这之后我便明白了,他们之前一直躲在屋子里并不是害怕我们,而是因为保护他们的军阀过于弱小,以至于战火经常烧到他们的家门口,而现在我们成为了统治者,我们也是那头有能力统治狮群的强壮的雄师。优胜劣汰,这就是郎德大陆上的规则么?’ ‘一个弱小的军阀和一个平穷的村寨无法满足我们,好在我们依靠军阀专用的饮水来源获得了补充,于是我们没有休整便继续上路了。’ ‘这是一个很小的村寨,我们的下一个目标也近在咫尺,山行六七里,便有成排的破烂铁丝网,铁丝网两侧,各有不同衣着,神态各异的守卫数名。位于铁丝网内侧者,必为前者军阀军队。他们见到我们,自是明了事态,纷纷丢盔弃甲,如同那两人,一言不发很快归顺。而铁丝网外侧者,另一军阀也,其人见风使舵,背信弃义之举令人发指。但是我们需要获得民心,胡乱杀人,百害而无一利也。’ ‘自上岸至此,收一村,十余青壮年,耗时不过半小时而已。’ ‘继续前进,全然不知我们已经跨过了国界线,此时半支军队身处另一军阀,另外半支还在刚才收复的村落。而前方小镇,唯另一个小军阀,见到我们,军阀政府望风而逃,军队纷纷跪顺,随即相同事态再次重演,由此看来,郎德大陆,强者被百姓尊为守护神。若是神速前行,一马平川,所到之处,黎民百姓必将欢呼雀跃,庆幸吾等出现。没有了这一忧患,我的军队自然可以施展拳脚,看来这一次的战争比我想象中要轻松得多。’ “最好如此吧” 正文 第十二章 丑陋的英雄 ‘我们在刚刚击败的军阀政府大楼里四处摸索,终于是找到了可以称其为地图的东西。’ ‘图纸的面料十分粗糙,犹如上个世纪的古老产物,也像是特意为之的历史书籍的纸张材料。粗糙泛黄的纸张上,犹如用墨水泼过一般,图案的边框造型模糊,然而色彩分明,明灭可见,还有些许不同颜色的墨水如晨星一般悉数点缀其中。’ ‘图案的构造十分奇怪,然而对于我们来说却是再熟悉不过了,这就是郎德大陆的样貌。’ ‘一个黑色的圆环包裹着大片的海域,这就是郎德大陆的外岛,岛屿东西南北直径均匀,是板块运动的一大奇迹。而环形岛屿内部的内陆海也绝不孤独。再海洋的正中央,有一座圆形的岛屿,岛上物资丰富,充满了珍禽异兽和各种稀有的矿物,这就是郎德大陆的内岛,是一个滋养了8亿人口的肥沃岛屿,人口数量4倍于造型奇异的外岛,是郎德大陆的核心。’ ‘而我们现在的位置显然是在外岛,虽然外岛的地形普遍狭长扭曲,而且还没有什么宽阔的河流与巍峨的山脉作为参考,不过好在这张地图上标注了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我们位于郎德大陆西南方向的一个荒僻的平原,红点几乎就标在海岸线上,按照比例尺换算的话,我们大概只前进了不足半百公里,收复的也只是两个寂寥无人的穷酸小镇。作为登陆后的第一落脚点,我们可算是倒了大霉。’ ‘由于制图质量低下,我们实在是无法看懂这一张地图,只好找了一个当地的老人给我们标注位置。按照老人描述的周边军阀国界线,我们的制图人员重新制作了一张新的地图。因为是紧急赶制出来的地图,有很多地方都出现了比例失调还有区域错位,不过比起那一张树皮来说真的是好太多了!’ ‘照着新画的地图,我们发现小镇往西大约二十余公里有一处丘陵地带,地图上像蚂蚁一般小的山坡组成了一个面积可观的盆地。如果是按照国界线地理学来说的话,那个盆地里很有可能是一个统一的较为强大的军阀。更不要提老人还说到了前方一段距离有一座城市,估计看来同样也在那个盆地里。如果说在登陆的第一天就能够收获一座管辖面积颇广的城市的话,那真的是不可多得好事。’ ‘我再次直面我的军队,离开家乡才不足两天,他们仍然保持着我所需要的那一股战斗热情,加上一天下来连枪膛都没有开过,他们正充斥着体力,等待一场大战呢。’ ‘就在我准备继续上路,完成征服使命的时候,一个副官拦住了我。他指着军阀政府大楼楼顶,我也随即抬头看去。阳光下,一根银色的铁柱熠熠生辉,那屹立许久的旗杆迟迟没有找到一个称心如意的主人,空气中的灰尘落在了旗杆的顶部,那令人自豪骄傲的光芒眼看着就要褪去,没有价值的它让我们不禁发出感慨。’ “要不要把我们的国旗挂上去?”副官如此说。 ‘我环顾了一下周围,随即十分高兴的从边上的贮藏室里拿出了一面雪白的布。布的面料优良,轻盈柔顺,而且大小正合适,作为一面旗帜来说是再好不过了。但是我们可不准备挂白旗投降,我们需要一个新的身份,那象征着我们的目标。’ “我们有能力自己制作一面旗帜么?”我向手下问道。 “嗯?这个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吧” ‘我点点头,来到了窗口,借助太阳的光辉,这面旗帜更加的闪闪发光。我在脑海之中想象着自己理想的图案,以及这面旗帜最终挂在屋顶的旗杆上的雄风。’ ‘我们国旗的造型算得上是绝无仅有,亮黄色底色之上,三道边缘光滑的波浪线横跨旗面,在波浪线的夹层中是一颗颗闪耀着星星,那象征了我国的十三个州。从美术的角度上来说,这无疑是非常成功的,但是从这面旗帜诞生之初我就在抱怨,为什么我们的人民都是被这些线条束缚住的呢?’ ‘我新设计的图案,这不仅仅是在跟摩根对着干,更表达了我美好的理想。大红色的底色这是我的最爱,在旗帜的中央是两个匕首状的深黑色图案交叉叠在一起。锋利的匕首不仅可以斩断束缚,同时也象征了我们祖国曾经的辉煌,这两把匕首是我们引以为傲的古老图腾。’ ‘看着制作粗糙的旗帜缓缓升起,我感到自己有多了一份动力去为之奋斗,在太阳的照耀下,在旗帜的庇护下,我和我的军队继续前进。’ 然而在小镇附近的树林里,一双鬼魅的眼睛目睹了这一切的发生。那个穿着少有的正规军装,配备了具有一定战斗力的武器的人为科威尔的到来感到恐惧。他收起了望远镜,转身便向丛林的更深处跑去。他一路上风驰电掣,在黑漆漆的森林里就犹如一个幽灵。他的步伐轻盈,没有在潮湿的泥土上留下任何的痕迹。 眨眼间的功夫,他便从森林的另一端出来了。在森林的另一端,有一座矮小的山丘,山丘的边上建筑了一个警卫亭。守卫走出来迎接他,但是两个人交头接耳一阵子之后,没有再多说便一同向山丘后方跑了过去。 两个人一路上都在用脚踩出来的山间小路上穿梭,时不时还要绕过巨大的岩石,翻过湿滑的山坡。当他们翻过最后一个小山丘的时候,出现在山脚下的是一个人民和乐,鸡犬相闻,世外桃源一般的小镇。 两人踩在当地人自行搭建的简易竹台上走下了山坡,来到了盆地里的小镇。小镇里的居民见到两个穿着军装,拿着武器的人,都纷纷点头哈腰,让开道路,同时还不忘记往他们手里塞一些土特产。但是两个人并没有理会,只是习以为常的从中通过。 继续向狭长的盆地内部纵深,地势渐渐平坦开阔了起来。阳光毫无遮挡的洒在这片土地上,盆地里的潮气逐渐散去,慢慢涌上来的是一股股燥热和嘈杂。在盆地的深处,山势平缓,气候宜人的一代,居然有一个出奇的现代化的城市。与刚才混乱的小镇不同,这里有寻常城市里可以见到的一切。干裂的柏油马路,成排的路灯,摩天大楼,成群的居民区,还有在马路上排着队列的各色交通系统。 而在这些道路的终点,一个空旷的广场边上,有一栋外观华丽大气的大理石建筑。这就是“盆地军阀”的总部了。 警卫把这个人安全的送达目的地之后就匆忙离开了,而这个人则一脸严肃的向军阀首领的办公室走去。 这个十分阔绰的军阀首领此时正安心的躺在自己的椅子上,抽着盆地里特产的风味香烟,一边还喝着周边湿地出产的精品茶叶。然而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这个一路跋山涉水,不远千里来见他的人给他带来了足够他浑浑噩噩一晚上的噩耗。 “为什么东方人会出现在老子的地盘上!?”这个军阀首领虽然富有,比起之前的几个也有不少的底气,但是他们的共同点就是对于东方人的恐惧。 “师座,他们现在还没有抵达我们的第一队预警山丘,但是已经近在咫尺了,我们必须迅速做出行动才是啊!” 被称为“师座”的军阀首领从前也是郎德大陆上的某个存在一时的小国家的师长,但是在内部动乱之后这些军队就各自分散,四处寻找自己的领地。而深得军心,拉拢了一整个师的他想必也是郎德大陆上的佼佼者了吧。但是就是这个控制了一整个城市,一整片盆地,百座山丘的他也为远道而来的东方人深感恐惧。 “如何行动啊?你以为我们有可能击败东方人么!?还是考虑一下怎么投降吧!” “万万不可啊!师座,我看得清清楚楚,他们把那些归顺军阀的政府人员全部都坑杀了!只留下了作战部队!” 首领被这一消息吓得魂飞魄散,如此看来,想要逃过一劫的方法也就只有成为所谓的“作战部队”了。 但是再一想,谁又会自己甘愿莫名其妙的坐上这个位子,然后被东方人坑杀呢? 首领慌了手脚,有那么一刻他甚至把肮脏的眼光看向了眼前的这个人,他需要的仅仅只是一个替罪羊罢了,而这种人只要拿着绳索随便一捆,谁都可以替他去死,谁都可以变成那个“遭到所有人厌恶,最后被手下抓住,献给东方人的军阀首领”。 “到底怎么办呢!师座!” 首领眉头紧皱,他死死的盯着地图,此时出现在他脑海里既不是什么精彩绝伦的作战思路,也不是什么偷天换日的逃跑路线,而是一道绝对安全,绝对可靠的“出路”。 “亲爱的孩子,我有办法了!”首领兴冲冲的说。 ‘我带领着我的军队来到了那个所谓的盆地边上,首先出现在我面前的不是什么山岭和迷雾,绿叶和鲜花这种良辰美景;也不是什么穷困潦倒,或是生活富庶的农家百姓;更加不是什么井井有条,干净整洁的大城市。’ ‘出乎我的意料,我面前的恐怕就是当地军阀的军队了吧,站在队伍最前面的想必就是军阀首领了吧,他身上穿的可还是已经分崩离析的理想国度——“郎德共和国”的军队制服?’ ‘不不不,我感到惊讶并不是因为我们的行踪被发现,而是因为在他们明白我了我们的意图之后,居然没有四散而逃,反而是主动站出来,用武器和生命维护自己的尊严,令人敬佩!’ “我是小小军阀的首领,我名叫萨万提卡,敢问你们是什么人!” ‘萨万提卡么,非常接地气的郎德人名,于是我也模仿着他们“招呼客人”的语气说道:’ “我是金樱的科威尔安格,很高兴认识你!”科威尔对着山头上的萨万大声喊道。 “科威尔先生!”萨万也呼喊着,他的语气和刚才千差万别,但是仍然不失那种魄力,:“远道而来,为何意?” “萨万先生!让您受惊了!我们从大洋彼岸过来,为的是恢复秩序!” “科威尔先生!什么叫做恢复秩序呢?这恢复的,又是何种所谓的秩序?”长时间的开大嗓,这两个人都快喘不过气来了,声音也是越来越小。 “萨万先生,这与你无关,纯属是我和我的国家的私事儿!” “科威尔先生如此坚定,想必也是为了自己的正义而战。恢复秩序好好啊!科威尔先生和远道而来的诸位,真是我们郎德大陆的救星啊!深处风中,巍然不动,两军对阵,面不改色,好有英雄气概!我萨万提卡,深感敬佩!” 萨万话题一转,科威尔顿时都措手不及,并未理解他的意思和意图。 然而萨万接着说:“科威尔先生,我向来都敬佩你们这种英雄豪杰,我也是有大志向的人,我又何曾不想郎德大陆,乃至这个世界恢复秩序呢!只是可惜,我萨万无能,率领这等虾兵蟹将,连自己的祖国都挽救不了,还谈什么恢复秩序,简直可笑!如此一来,想要达成你我共同的目标,唯独只有你我合作共赢,这才是集大成于一身的英雄之精神啊!” ‘跳梁小丑么令人失望’ 科威尔并非会被这些甜言蜜语蛊惑得人,他已经明了了萨万的意思,也知道了他这一次出来迎接的目的。可惜他并不喜欢这种溜须拍马,为了保全自身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人,但是更加可惜的是,为了他在郎德大陆上有立足之地,他只好接受萨万的归顺,毫无条件的接受。 于是科威尔只好顺着他的意思问道:“那么萨万先生有何高见?” 萨万自以为一番言语打动了科威尔,已是肥鱼咬钩,于是他说:“人不能一下吃成胖子,打仗也要步步为营。而这条道路上的第一步,自然就是统一我这周边地区!科威尔先生,在这盆地的西方,小山丘的那一头,可还有一个盆地,在那里面,可有一个无恶不作的恶棍军阀!只是可惜,我无能,无法造福百姓,但是今天英雄前来助我,我们一起出兵,一定可以统一两大盆地,到时候郎德人民和家欢庆,你我都称为全国上下传颂的英雄人物,何乐而不为呢?” 科威尔在心里呵呵一笑,想不到这小丑油嘴滑舌的,句句说在点子上,嗯,不错,宣传可比征服便捷的多! ‘那好吧,今天我就陪这个小丑玩玩。’ ‘我看着两军渐渐的混在一起,队伍一下子壮大了不少,虽然是鱼龙混杂,但是无疑是对于我们的计划非常重要的一个收获。顺带一提,军里那些之前归顺的杂兵纷纷换上了萨万军队的制服,怎么着就轻松的转正了?’ ‘在萨万说的地方,可若真有这么一个军阀的话,也将是我们测试自己和傀儡军阀战斗力的重要样本!’ 正文 第十三章 血雨 ‘我们来到了萨万所说的那个盆地边上,现在已经是傍晚,病怏怏的夕阳垂头丧气的挂在山脚,那微弱的橙光根本无法穿透愈渐浓厚的水雾,盆地的周围,冰冷刺骨,潮湿的令人难过。’ ‘站在小山坡上向下看去,出现在我们眼前的是一个构筑完善,交通网络复杂多样,发展程度惊人的小镇。小镇的规模看起来不大,但是鳞次栉比的屋檐一直延伸到盆地的深处,知道浓雾遮挡住视线,再也看不到更远处为止。在盆地最为宽阔的位置,一马平川的中央方位上耸立着的并不是什么象征着权力的政府大楼,在那宽阔的喷泉广场中央,是一尊外形威严,制作精致的雕像。’ ‘我连忙询问那尊雕像的形象为谁,萨万却回应我一个摇头,这让我感到无比气愤,但是下一刻我便明白了。那尊雕像虽然做工令人叹为观止,但是在基座上却满是裂纹和碎石,雕像周围的地板上也有不少雨后留下的淤泥还有刚刚沉淀下来的灰尘。也就是说,这是这个凶暴独裁的军阀自己树立的雕像,绝非什么有着悠久历史或者是浓厚文化底蕴的英雄形象,只不过是另一个自以为是的小丑罢了。’ ‘就当我一边盯着雕像和周围的美好景物尽情欣赏的时候,副官第一时间把我拦住了,顺着他指的方向,我终于看到了部署在沿途街道和小路,以及广场四周围的军队。那一刻我暴跳如雷,当即转过身去恶狠狠的盯着萨万。我的意思很明显,我相信萨万完全理解我的意思,如果确有此事的话,那他肯定已经逃之夭夭了!’ “萨万!除了你以外,到底还有多少的军阀知道了我们的到来?难道我们非得把整片的树林都烧了不可么?!” “科威尔先生!您是第一次来到郎德大陆,不明确这里的情况,我理解。事实是,这里的军阀无论强弱,贫穷或富有,凶恶或友好,早就已经厌倦了这一场永无止境的大混战了!他们想做的仅仅只是自保,守护住自己麾下的那一些军队市民,吃着当地的俸禄,悠悠哉哉的过完这一生,没有人想过继续扩张,不然只会成为千夫所指,收到周边军阀的合围!而他们都尽力不去理会其他的军阀的事情,只派出侦察员时刻关注周边的情况。就连树杈上刚刚造好的鸟巢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何况是如此庞大的军队呢?” ‘好吧,不管这个小丑说的是真是假,在逻辑方面,我无法反驳。’ ‘我们就这样和小镇里面的军队一直对峙到了太阳下山,阴冷和黑暗彻底掌控这个混沌野蛮的世界。终于,派出去的特工给我们带回来的情报。’ ‘一个师以上的兵力,有少数低质量的坦克和大炮,没有飞机一类的兵种,城防体系脆弱不堪一击。’ ‘这般软弱还敢正面迎敌,是真正值得我佩服的那种人。’ “科威尔先生,他们见到我们强大的军队,肯定已经失去了斗志,等待最终的失败去拯救他们呢!眼下他们军心涣散,不如不要再犹豫,一鼓作气击败他们!我看,就让我们来做先锋好了!” ‘萨万说出了不错的提议,如果他带领自己的军队身先士卒的话,不仅我的子弟兵可以不流一滴血,不开一次枪,而且还避免了这个墙头草突然倒戈,两面夹击我们,但是么’ “不!”科威尔没有犹豫,他强有力的说出这个字,给了萨万一个下马威。 “科威尔先生是不信任我们么?”萨万就像那些失宠的太监一样,急忙的凑上前来,阿谀奉承,说出了一堆老套的马屁话。 “够了!萨万!时间不等人,我可没有准备让我们今天的行程止步于此!不需要在乎当地人的想法了,他们不会把老百姓留在战场上的,依我看,速战速决好了!” ‘我头也不回的给了一个手势,即使是在如此的黑暗之中,身后的炮兵指挥官还是一眼就看到了我的动作。看他跃跃欲试的样子就知道他已经等不及大开杀戒了!毕竟从来都只有过实战演习,在真实的战场上用到这些武器,对于他来说恐怕还是第一次吧。’ ‘哼哼,非要说的话,我们的敌人跟平时演戏似的剧情相比较起来,差的最多的就是那成片的建筑物,如此有打击感的场面,就让我们大饱眼福吧!’ 层层夜色之下,迷雾组成的薄纱已经无法掩盖那潜藏于黑夜之中的杀机。大量科威尔手下的士兵从队伍的最末端走到山顶上,他们三五成群,每一队都推行着一个四四方方,体态娇小,只配备了一对负重轮的被他们称为火炮的东西。 站在一旁,萨万和那些没有见过世面的郎德人看着这些和集装箱无异的奇怪武器,有些人试图上前一步抚摸它精加工打造的光滑外壳,但是却被孤傲的金樱人给抽了一巴掌。什么样的武器才能够配得上神圣不可侵犯?在郎德人看来,这武器即奇怪又丑陋,而且让人看不出来有任何意思的杀伤力,如果把这东西交给天神或者是巨人,他们会如何使用呢?当成搬砖砌墙么? 好的,不错的笑话,科威尔默默观察着这些郎德愚民的反应,暗自发笑。无知是福,在这里他们的福分是不知道自己正在被嘲笑。 终于,这些“铁皮盒子”被部署在科威尔制定的山顶上,一个看似军官的人走到队伍的边上,他拿出了望远镜,站在山顶上遥望盆地里的敌军。他的视线扫过小镇的各个顶点,最后落在了中央广场上,随后他报出了几个让外人感到疑惑的数字,一边则有另一名士兵把这些信息全都详细的记录下来。最后,做记录的这名士兵拿着笔在纸上一顿比划,好像是在计算一般,之后他走到了炮兵的总指挥身边,用雄厚的嗓音报告:“长官,战场纵深两百米到三百米,最大宽度不足100米,核心打击目标覆盖半径约为50米,预计需要五门‘红雨’。” 这一连串的数据搞的郎德人一头雾水,科技落后的他们只知道火力代表一切,如此精确的数字搭配他们破旧的大炮也是没有什么意义。不仅仅是他们,就连一同作战了有一段时间的其他金樱军队也还是没能理解这一串数字对于实际的打击效果的影响。 炮兵指挥官点点头,像是肯定了他们测出来的数据。 科威尔凑到指挥官的边上,对他悄悄耳语到:“这些新来的做的怎么样?” “还是太粗糙了,距离预估的精确度有待提高,最重要的是经验太少,这种小战场居然要装备五门‘红雨’,长官您就等着我们把这里夷为平地吧!” 科威尔呵呵一笑,又调侃道:“怎么个夷为平地呢?把山炸倒么?” “不止!先帮他们把这个坑挖得深一点,然后再把周边的山也给炸飞!只留下盆地就好了!” 在科威尔的映像里,所有使用名为“红雨”的炮兵们都对此引以为傲,他们十分信赖这种武器的威力。 测算兵回到了自己的队伍,并且向指挥官传达了允许炮击的命令。 指挥官收起了望远镜,发号施令:“一至五队上前!其他人待命!” 所谓的一至五队其实并不存在,他们几乎是依靠默契来分组,那些自认为轮到自己上场的人会给周围的人使眼色,于是其他人就静静的等待下一轮攻击。虽说如此,但是他们整齐一致的步调每每让科威尔怀疑他们的本质。 “长官!一切准备就绪!” “开火!” 如此坚决果断,或许反而让这些训练有素的士兵显得有些稚嫩? 并不在郎德人的意料之内,这些让他们充满质疑和期待的武器并没有“大放光彩”,它们只是各发射出了一个同样方正漆黑的铁框架,至于框架里面的东西,不为人知。 虽然如此,但是萨万还是惊叹于这些铁皮盒子的速度与力量。这些看似笨重,阻力大的物体却轻轻松松飞上了云霄,很快便消失在低空的云层之中。在萨万的影响力,没有什么炮弹可以如此强有力,以至于盯着强大的风阻,轻而易举的飞到云层之上,而发射它们的东西却又看起来如此的可爱和不中用。 但是知道目前为止,还是没有任何的动静 在没有人看得到的云层上方,那五个铁皮盒子的惯性已经无法支持它们继续前进,那些神秘的盒子开始下坠,而且速度越来越快。 当这些盒子被发射出去的时候,它们的角度是被控制住的,但是现在这些极其笨重,实打实的铁盒子开始自由落体,它们在空中翻转,每当其中的一个面开始承受风阻的时候,都会对不那么坚固的框架造成损伤。 强烈的风如铁锤一般重重的砸在盒子的表面上,那些经过了特殊处理的接口开始破裂,终于,一条钢管脱落,整体也随之开始土崩瓦解。框架沦为碎片,从那个盒子里得到解脱的,却是又一批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东西。 那些东西咋一看只是椭圆形的铁棒,但是其实它们才是“红雨”的恐怖所在。 “科威尔先生,这到底是什么?” “萨万,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随着地面上两人的对话,空中的箱子破裂之后终于为这个寂静的夜带来了一丝璀璨夺目的美景和令人疯狂的喧嚣。 天空突然出现了红色的光芒,那些云层丝毫无法阻挡耀眼的红光透过其中,白云反射出的光线让天空变得更加鲜红。就是萨万都能够看出来,红光似乎来自于铁皮盒子最后开始下坠的地方。 然而想要诠释接下来的景象,就必须转变一下视角。 在那个小镇里,观看了一出出令他们感到迷茫的表演之后,天空中的闪光终于让他们提起了警惕。 红光越来越耀眼,尤其是对于他们来说。这些士兵抬头仰望天空,那些令人感到恐惧的红光似乎正在一点点的接近。 终于,有什么东西穿过的云层,没有最后的阻挡,红色的闪光也开始肆意妄为起来。那些从铁皮盒子里挣脱的金属棒里装备了一个足以发射出耀眼红光的部件,当风从金属棒的小孔中通过的时候,风驱动了齿轮,金属棒随之开始闪耀燃烧。 穿透了云层,泛泛红光化为点点闪星,它们的身影愈加清晰,犹如闪耀着红光的雨点一般,那些平日里你几乎看不到原型的壮观场景此刻化为了无尽的渺小,令人目不暇接,令人忽视其大观,而当他们认清了它们的真面目之后,他们心中仅剩不言而喻的恐惧。 一点闪烁首先落到了地上,霎那间,那一点不起眼的闪光化为了绚丽多彩的红花,随后是更多的闪烁,更多的绽放,百花争放,带来的却不是美好和和平。 即使这些金属棒都是如此的渺小,但是却有着无与伦比的破坏力。 就好像从前人在类似的时候会做的事情,家长们躲在家里,把头探出来呼唤着自己顽皮的孩子:“下雨了!快点回来躲雨了!” 指挥官说道:“炮击!快点躲起来!!!” 大同小异,只不过没有丝毫的浪漫罢了。 军阀士兵争先恐后的缩头钻进屋子里,他们没有高估这些建筑物的坚固性,而是低估了这些炮弹的威力。 一个火花落在了寻常的私家车边上,与并不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成反比的,强大的冲击力使得小轿车被从侧翼掀翻,燃烧着火焰的车门和外壳被从框架上肢解,如钉子一般刺入了附近的建筑物里。而炮弹掉落的地点,留下了一个直径一米有余的浅坑,裂纹如血管血丝一般在石头地板上呈现扇形向外蔓延。 这还只是最早掉下来的一个炮弹,而这些军阀士兵等待着的却是如春雨一般密集的炮火攻击。“红雨”与春雨的最大区别就是,春雨滋养万物,红雨剥夺一切。 在雨势较为轻微的地方,花草树木燃烧为灰烬,空气都被烤的灼热,房屋的天花板和脆弱的墙体被炸毁,喷泉广场上的雕像接受了来自上天的洗礼,一个炮弹落在了他的脚边,随后他便向基座上的那些碎石一样不成原型,永远的被人遗忘。 在雨势迅疾猛烈之处,一切都沦为废墟,大地支离破碎,一层碎石上掉落着另一层碎石,层层叠叠之下才是被炸的粉碎的郎德士兵。这可不是一个好归宿。 对于军阀的军队来说,这是一次关于生和死的挑战,他们在残垣断壁组成的死亡迷宫之中为了生命而蹦跑。他们尖叫,摸爬滚打,仓皇逃窜,为的就是逃往较为安全的小镇的深处,但是这个安全也只是相对来说。 对于萨万和他的部下来说,这就是一出恐怖的话剧。不管曾今控制着这片地区的人是谁,但是至少这里是郎德大陆,这里是他们的地盘,然而现在,他们不得不再一次清醒自己,去质疑自己的主权和地位。但是像萨万这样的有人生经验的人明了东方人的实力,他要做的或许就是见风使舵,苟且偷生。 而对于这一场灾难,或者称作闹剧,它的始作俑者,科威尔则是抱着悠闲的心态,仿佛在度假景区观赏绚丽的烟花秀。 而这些观众们他们不用付钱,他们反而剥夺一切。 ‘大雨过后,万籁俱寂,我和我的军队如履平地,这是我们登陆郎德大陆的第一天,我收获了一座城市和两个极其重要的盆地。而当我得到了一张算得上是精致的地图之后,我才发现自己其实碌碌无为,郎德大陆,还有很多需要我去探索。’ 正文 第十四章 新势力 阳光明媚,烟雾缭绕,对于住在郎德大陆西海岸的人们来说,这是一个美好的早晨。 波光粼粼的水面上,三五艘渔船缓缓的离港,淳朴的渔民们荡漾在海上,一点点的前往大海中央。 农夫拿起锄头下田干活儿,妇人收拾着昨天夜里狂欢留下的垃圾,附近几个街区里的孩子一起奔奔跳跳的出门,前往小镇远方的学校。这里的人们都安居乐业,他们为了西海岸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和平而欢呼。这里的军阀都是最热爱和平的,周边的政府常常聚集在一起,举办声势浩大的联谊会。每回月底,或是逢年过节,各个村落,各大小镇,每个军阀的人们都聚集在一起,人们穿着象征的和平的白衣,在各个小镇的街道上尽情的舞蹈。学校和工作岗位从来不以地区划分,渔夫的儿子甚至可以来到内陆百公里的高档学校上学。 西海岸边上足有76个大小军阀,他们虽然有各自的法律,收取不同的税负,有些地区还说着古老的方言,使用着新时代的货币,但是不管哪个地区出现了饥荒或者是疾病,组织里的其他的军阀都会伸出援手。 这里的军阀也是整个郎德大陆上最零散,最弱小的,你甚至可以在几亩良田几片湖泊的渺小村落里找到两个村长。他们负责各自的村民和土地,那军阀的界线常常划到了田野边上。 小溪流上游的妇女抱着一筐子的衣服来到小溪的中段洗衣服,而来自下游的村民也带着果蔬来到此处。他们彼此之间的距离看似近在咫尺,实则远在天边,那一条或用红颜料,或用石子儿,或用小溪小河划分的国界线,在平常的日子里不能够随便跨越。 但是这里的人民找到了属于他们自己的生活方式,可能最亲爱的人就住在对门,但是结婚还需要办理签证,可能麦子被风刮倒了河对岸,但是你却不能把它拾起,只能等待路过的好心人帮你扔回来。不管怎么说,这里的人们都各司其职,他们之间或许没有什么联系与往来,但是他们总是彼此之间笑逐言开,几家和乐。 乌云密布,电闪雷鸣,对于此时正漂泊在海上的人来说,这是一个恶劣的早晨。 惊涛骇浪的水面上,三五艘渔船降下风帆,渔民们吃力的划着船,举步维艰才最终安全上岸。 农夫们见到雨势愈演愈烈,妇人赶紧收拾起衣物行囊,带着雨伞前去追逐刚刚出门的孩子。村民们跟着村长来到岸边帮渔夫收拾装备,嘴唇冻得发紫,全身冻得颤抖的渔夫哆哆嗦嗦的吐出了几个字:“有军舰” 在海岸线往内十几公里处,是当地联合军阀的一栋会议大楼。 寒风攘着冻雨,倾盆瓢泼之势稀稀拉拉的在陆地上肆虐。泥土击成烂泥,山石从斜坡上滚落,原本平静的小溪心情焦躁不安泛起令人忧虑的水波。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会议室里,各个军阀政府面带愁色,或交头接耳,或破口大骂,或闭目养神,或疯言疯语。众座之中,唯有一人镇定自若,他穿着的衣服上面别着一根金色的胸针,上面若有若无的雕刻着几个词,或许是职位,或许是名字,他就是西海岸军阀的大统领。 “人都到齐了没有?”大统领对着他身边忙得挪不出手脚的秘书说。 “先生,清点到目前已经有58个军阀的政府就座了,还有9个我们刚才已经联系过了,说是在路上。” “也就是说还有9个人不会出席咯?可有什么原因么?”即使已经有67人出席,这位大统领看上去还是不太满意。 “先生啊,都是一些老套的理由,例如小镇泛洪水,老鼠过街,抓杀人犯一类的。”秘书看上去也不太高兴。 “记得提醒我,下次把那些连续三次没有出席的军阀给踢出组织!” “是的先生。” 应邀参加的军阀都到齐之后,安排座位的秘书们逐渐散去了,服务人员在把水端到桌子上后也陆续离开了,偌大的会议室里,67个军阀政府围坐在一张四四方方的桌子边上,保持着刚刚入席时的混乱场面。 “肃静!!!”大统领对着面前的话筒大喊一声,房间各个角落的音响将这一命令的声音放大到极致,众军阀于是纷纷安静下来。 大统领将这些人的脸一个个的都扫过去,时不时还扫到那些令人气愤空座。 感觉到气氛之后,大统领略微降低了音量,但是也丝毫不失那种雄风和威严地说道:“相信在座的各位都知道我们今天会议的目的吧,那好,就让我们开始吧。” 大统领给出指示,一名代表于是站了起来,众人纷纷把目光转到他的身上。 代表按下了一个按钮,他身后的大屏幕被点亮,借助背景和文字,代表说道:“就在今天早晨5:25,这一艘军舰出现在了郎德大陆西海岸的近郊。” 各代表看着屏幕中的那一张图片,层层的漆黑阴影之下,一个模糊的船影出现在大海的中央,图片紧接着被放大,那些耀武扬威的炮管若影若现,散发出杀气。 代表继续说:“一开始,我的军队只是按兵不动,就像这艘军舰一样一动不动的停在原地。后来,大概在早晨6:10左右,军舰以慢速向渔港驶来,我们的守卫还通过望远镜观察到那艘军舰放出了一艘小艇。我派出了少量的军队来到海岸边上,但是真正使我们提起警惕的并不是那些大口径的舰炮,而是船舷上的图案和桅杆上的国旗。” 画面一转,那艘军舰已然已经来到了海岸边不足5公里处,而那艘所谓的小艇更是接近靠岸。 代表们定睛一看,不由得胆战心惊,军舰上挂着的成排的旗帜,分别都是卡诺斯帝国,加纳法尔帝国和斯那联合的国旗。 三大西方绝对强者的到来,让这些郎德大陆上的愚民深感不安。 “他们有什么目的么!?”一个代表站起来问到。 “已经很明确了,他们的代表在这次会议开始前就说过,他们是来征服的。” 话音刚落,各大代表哗然而骇,出得满头大汗,再一次爆发出激烈的争吵。 “大家不要慌乱!”危急之时,大统领挺身而出,再一次控制住局面,他胸有成竹的说:“诸位不要惊慌,他们既然派出了小艇出口言论,一定是有机会议和的,而且就算他们大动干戈,全面进攻,凭借我们的实力还有本土作战的优势,未必不能击败他们!敌人目前只有一艘军舰,若是我们即时不知道海岸防御系统,未必不能一战!” “我同意!!!”大统领刚刚说完,另一个精神鼓舞的代表站起来说道:“我们不能就这么认输,敌人不是不能够战胜,如果靠我们自己不行,还能出下策鼓动周边军阀帮我们一起战斗!大家都想要自由,或许还是一个扩充我们组织的好机会!” 霎时间,众人议论纷纷,,而大统领这一次只是默默的听着,并没有阻止,因为他知道,如果反对派占多数的话,想要打这一仗也是不可能了,只能让他们自己做出觉悟。 并没有让他失望,所有人在一番激烈的争论之后,全数表决同意抗争! 事不宜迟,各个代表让自己的军队整装待发,自己也来到了“帝国人”和“联合人”靠岸的小镇。 在那个小镇,镇上的人纷纷躲到靠在内陆,就在另一个军阀国界线边上的房子里,他们躲在角落里,暗中观察这一次决定他们日后生活的议论。 大统领带着几个心腹的军阀政府来到了安置帝国代表的屋子,光线明亮的屋子里,这些帝国代表有样学样,言谈举止皆是传闻中那些神秘的帝国高官的模样。 大统领和另外两个代表坐了下来,他们面前的是被控制住的足足十来个帝国的代表和士兵。 双方冷眼相对,大统领首先开口,直戳主题:“你们有什么目的?” “来征服郎德大陆,从你们开始。”而帝国代表一语惊人,不卑不亢,沉着冷静,迅速作答,跟在答案后面的句子更是让在座的其他人除了一身冷汗。 但是大统领毕竟是有才干和经验的人,他也不慌不忙,继续说:“没有别的出路了么?” “有,血腥镇压和主动臣服,你们选。” “议和怎么样?” “我们不接受附庸关系。” 附庸两个字让底气十足的大统领顿时失了分寸,正要大骂着反驳,却也闭口不谈,转而说道:“是为了资源么?” “这个我也不清楚。” “那就找一个清楚的人过来,我们继续谈。” “我的长官日理万机,一举一动他尽收眼底,你们只需要顺着我带来的意思做出选择就行了。” 帝国代表气势逼人,大统领就要坐不住了,满腔愤怒之中,他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杀了你会怎么样?” 这一次,帝国代表虽然表面上还是面无表情,但是已经不露声色,正当大统领以为自己抓到了要害,准备进一步攻击的时候: “杀不杀我,结果都一样,帝国和其盟友的铁蹄必将踏平这片大陆。” “给我把他抓起来!!!!” 大统领再也控制不住,他让周围的士兵把这些人全都缴械,用绳子和铁铐把他们拷起来,一边还凑上前去,贴着那个人的脸说:“你给我听好了!我不管你怎么想,别人怎么想,但是郎德大陆西海岸是不会让给你们的!你们别做梦了!” “放弃吧,你无法阻止帝国,这艘军舰只是来打头阵的,真正的大军此时此刻应该已经来了,你们没有机会赢得。” “就让你们的胜利建立在你的尸体之上吧混蛋!” “你错了,我的尸体将会被你们的失败所掩盖,把我们当作人质,是没有作用的。” 就在屋子里大吵大闹的时候,一个士兵慌慌张张的闯了进来,他惊恐万分的说:“大统领!又在近海岸发现了上百艘敌人的军舰!” “什么!?”大统领目瞪口呆,即使他待在屋子里,仅凭想象都能够看到那成排成片,声势浩大的舰队,那种令人恐惧的规模,那种实力,能够在顷刻间摧毁他们所有的防御体系。 大统领又看着眼前的这个人,他慢慢露出了邪恶的笑容,一字一顿的,异常清晰的说:“别想用我们当人质。” 大统领拍案大喊道:“控制住他们!把他们的嘴巴给我敲开来!” 但是时机已经太晚了,那些杂兵纷纷咬舌自尽,少数最后被扒开上下颚的人也蠕动着肌肉,吞下了那个躲在舌根处的毒药。只有大统领面前的这个人被控制的最彻底,连备用的刀片都被发现了。 “这下子你还能怎么办?绝食么!?”大统领发出了胜利一般的豪迈威胁。 但是只见被扑倒在地上的那个人微微一笑,说:“你的礼物到了,先生。” “什么意思” 听到一声闷响,等众人擦干眼睛,那个人的胸膛已经被炸弹炸开,强大的冲击力使他粉身碎骨。 最后的把柄也没了。 大统领呆滞的站在原地,身旁的几个军阀代表弱弱的说:“现在怎么办?大统领?” “没关系,我们会帮你的,大统领。” 大统领不堪重负,沉重的坐在肮脏污秽的地板上,他愣愣的说:“希望破灭了 正文 第十五章 恐怖美学 大统领和他身边的众人用呆滞的眼神看着地面上的狼藉。m4xs.乌黑色的鲜血从他们的嘴里喷涌而出,被咬断的舌头也呈现出异样的紫色,想必是在他们的血液里下了毒,就算把血止住了也无济于事。而大统领面前的一滩模糊的血肉更是让周围的人深感不安。他们知道,失去了这些人质之后,他们最后的谈判机会也沦为泡影。或许从一开始,和帝国人和谈就仅仅只是他们美好的幻想罢了,从头到尾,他们都只有两条路可以走——和帝国开战,或者臣服于帝国的脚下。 “大统领!不能够再碌碌无为了,敌人的军舰逐渐逼近,快点做些什么吧!” “对啊大统领!我们可都听你的了!我们为你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反击或者投降,下达指令吧!” 即时身边的人再怎么撕心裂肺的叫喊,呼唤,也无法叫醒他,大统领盘腿坐在肮脏血腥的地板上,他深邃的眼神看不透,犹如一个哲人一样好像在思考着什么千骨的难题。 此时此刻在他的内心,他就好像深处没有尽头的黑暗,在无数个可能之中寻找最好的结果。如果最后结局无法改变,如果最后的结局只有失败这一个,至少让他们败得不要这么惨。 奋起反击,血流成河,无谓的牺牲这毫无意义,愚蠢至极,倘若军队一触即溃,整个郎德大陆都会被笼罩在外强的黑暗之下,不会再有人奋起反抗 俯首称臣,苟且偷生,抛弃所有的尊严为生存,懦夫之举,倘若有学之士反抗,整个郎德大陆都会陷入二次分裂的阴影之中,不会再有人团结一致 没有第三条路,就只好在主干道上寻找岔路。或许,花言巧语能够避免被彻底控制,或许,弹指之间能够鼓舞人心让郎德人团结起来,或许,卧薪尝胆还能有光复祖国之日 “大统领!快点下达指令吧!” 又是一声催促,之一下,那个颓唐的身影终于从满地的污垢之中站了起来,大统领长喘一口气,低语道:“看来只能这么做了。” 海平面上,帝国的军舰漂泊荡漾,在卡诺斯军队的指挥船里,莱恩在最上层的甲板上,坐在舒服的太阳椅上,闲情逸致的抿了一口美味的茶水。站在他身旁的不是那个熟悉的健壮的身影,也不是最近被提拔的年轻有为的军官纽特查恩斯,而是另一个默默无闻的副官。 副官站在船头,拿着望远镜观察前方海岸上的局势,经过了几番确认之后,他来到莱恩身边,说:“莱恩元帅,我们已经侦查过很多次了,他们的岸防工事陈旧破烂,形同虚设,甚至没有足够数量的野战炮,现在正是我们大举登陆,进攻的好时机啊!” 莱恩又喝了一口茶,然后十分享受的舒展了一下他疲惫的身体,副官正准备去扶他起来,但是下一刻莱恩又懒洋洋的躺在椅子上,新来的副官摸不着头脑,甚至还被一侧的莱恩军队里面的老兵无声的耻笑。 “年轻人啊,”莱恩用十分轻松,却又让人倍感嘲讽的语气回应道:“你觉得,去占领一个比自己弱小多得多的国家,用什么手段最好?” 副官正要问出一系列质疑这个问题精细度的问题,却想起了把他拍来这里的上级对他说的话——“当莱恩问你问题的时候,不要疑惑,要沉着冷静,不要抱着任何答对的希望去回答,然后静静地聆听莱恩那‘至高神圣’的完美答案。” 于是副官心态一转,回答道:“既然是绝对的优势,或许用绝对强大的军队去入侵是最快最高效的吧。” 莱恩发出了令人深思的“嗯哼”,然后微笑着点点头,这又让副官想起来上级对他说的——“当莱恩点头微笑,要做好自己的世界观被彻底推翻的准备。” 于是副官沉住气,静静听着莱恩说:“说的不错啊,如此弱小如蝼蚁一般吹弹可破,用简单粗暴的方式似乎是再适合不过了吧。但是呢,我亲爱的孩子,你错了,你完全低估了精神打击对于一个民族,一个国家的伤害。” “什么是精神伤害?”副官被这个模糊的概念所困扰,也就是在这同时,他又想起来——“你听不懂的话千万不要故意去接,等待莱恩完成自己的演讲就好。” 但是覆水难收,副官只好硬着头皮听莱恩说下去:“那就是恐惧!” 莱恩的嗓音一转,瞬间变成了常年混社会的黑道高级人物的粗旷声音,别说他说的话,这声音都有够让人“恐惧”的。 “让一个民族和国家为你感到恐惧,让他们永远不敢抬起头来看你一眼,就算有朝一日星陨时,隔日太阳复燃日,这个国家也绝对不敢对你起恻隐之心,让他们从心里头臣服于我们,就需要恐惧!” 莱恩说着又停顿下来,美美的喝了一口茶,虽然天公并不作美,但是即将到来的胜利让莱恩十分的愉快,他知道岸上的敌人已经中计,那样的场景,那种希望破灭和绝对的绝望,重重打击早就让他们失去了抵抗能力,这就是他的“恐惧美学”。 然而副官还是一边回想之前上级对他说的话,一边用自己的认知度去解释莱恩那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假如你不理解莱恩的话,却有兴趣继续听下去,就把话题套出来,莱恩也乐意为之。” 副官鼓起勇气,做好了被嘲笑的准备,正要开口套话题,下层甲板冲上来的通讯员打破了莱恩的休闲时光。 “长官!对面岸上出现了不少的人,没有携带武器,排着队列,看起来是上级长官一类的人!” 莱恩这才跳下了椅子,喝尽了最后一口茶,他对周围的人说:“时候到了,做好准备,我们要上岸了。传令所有船只,把炮管扬起来!旗帜升起来!战歌唱起来!这将是一场恐怖的盛宴!” 看那威严的铁幕!看那傲人的舰炮!看那威风的旗帜!钢铁打造出来的王牌军队耀武扬威,缓缓入港船上的战士英姿飒爽,屹立在船头两舷!屹立在桅杆之端!那雄壮的嗓音,嘹亮的歌喉,威风凌凌的歌调,这战歌让所有战士鼓起勇气!让所有敌人闻风丧胆! 看着这些巨人一点点的靠近,站在岸边上的大统领和众军阀代表不由得为自己捏了一把汗。庆幸!大统领的猜测是正确的,不然的话那些舰炮早就发射,把他们炸成肉泥灰烬,一瞬间就人间蒸发了。 但是人群之中,唯独大统领一人低着头,把自己的脸沉浸在阴影里,沉浸在恐惧里。 船停了下来,那些跃跃欲试的士兵跳下了船,按照排练好的排成整齐的队列。准备已久的炮兵把沉重的大炮挪到空闲下来的甲板上,进一步助长威风。坦克等载具也逐渐涌现。 一队又一队,士兵源源不断的从船上下来,很快就布满了整个滩头。 一门有一门,千百门大炮林立在甲板上,他们修长的炮管指向城市和建筑,使人胆寒。 一辆又一辆,那些造型各异,数量惊人的坦克组成了无法逾越的高墙,把陆地和海洋彻底隔开,清爽的海风刮出来的尽是令人恶心的汽油味。 莱恩,伊戈尔等一些高级官员最后下船,他们闲庭信步的从人群之中穿过,来到了队列的最前方,两人的脸上满是自信和捉摸不透的微笑。 约克再三确定情形之后便指挥舰队来到海岸另一侧更加宽阔的地区,卸载物资和笨重的大炮。 双方的首脑脱离队伍,来到正中央,面对着面,沉默,没有自我介绍。大统领不断的打量这两个人,虽然眼露凶光,但是他知道这无法产生任何的威慑,眼前的这两个人远比他更有经验,更懂得察言观色,冷静对待。 “我叫来传话的人说的清楚么?”莱恩微笑着问到。 “去我们那里再说吧。”大统领双拳紧握,拼尽全力才沉住气,他知道想要取得“最成功的失败”,第一步就是忍耐。 大统领说着转过身子,迈出一步,沙滩上他的脚印深沉结实,充斥着他的愤怒。 “先别急,”莱恩叫停,他当然知道这个人想要在之后的谈判上取得优势,而他的目标就是一次又一次的挑战他的底线,摸清楚这个陌生人。莱恩不怀好意地说:“你应该收到我托人送给你的礼物了吧,是不是一个大惊喜呢?” 大统领感到怒火攻心,眼看着就要忍不住破口大骂,他抬起头看着眼前的这帮弟兄,一瞬间一股无比沉重的责任感涌上心头,浇灭了那股怒火。大统领环视着他熟悉的一切,这海,这沙滩,这小镇,这山间田野,一切都在无时不刻的提醒着他,他不是为了自己而去战斗,他是为了自己的人民,他也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还有支持着他的家乡。大统领长喘一口气,说:“谢谢你的大礼,你的好意,我心领了。现在,请跟我走吧。” 大统领说完继续向前走去,莱恩和伊戈尔站在原地,再一次大量他的背影。 “你觉得这个人如何?”莱恩向伊戈尔说。 伊戈尔点点头,非常赏识:“不露声色,怒火没有溢于言表,表现出来的是一个伟大的领导人的冷静和负担,值得敬佩,值得敬畏,值得提防。” 莱恩于是也笑着点点头,两个人没有多说,带上了各自的代表便跟着那个令他们敬佩的人走了。 “遇到了一个不错的对手呢,可惜不知道他的名字。”莱恩在心里默默念叨着:“非要说的话,更多的是警惕和提防吧。” 正文 第十六章 生死角逐 经过了一番准备,众人来到的是这些联合军阀的专用会议室,多出来的这些帝**官和联合代表使得并不豪华的会议室变得拥挤。数量上占据少数的入侵者却使用了半数的席位,有些军阀代表只好站在走廊上和墙角里,那些之前晚到的,后来被强制抓过来的军阀代表则是跪在了地上,堵住了嘴巴遮住了眼睛,只留下一堆耳朵恐惧的聆听着会议室里的一切动静。 在军阀这一边,最有话语权的大统领坐在三角阵型的最顶端,他身上穿着的不再是平日里当作休闲服装使用的军装,而是正派华美的西装;坐在第二排的六个席位上的是大统领最为信任的几个心腹,他们是最早成立这一军阀联盟的人,在以往的战争中他们扮演者谋士和将军的角色,调兵遣将,按照大统领的要求操纵全局,而在和谈会议和商业会议上他们提供的意见常常被大统领采用,这些人是不折不扣的精英;从第三排和第四排的19个席位开始就是鱼龙混杂,混吃等死的军阀了,他们之中的绝大多数都没有什么实力,再加入了军阀联盟之后更没有什么实权,只是名义上拥有那些地盘和军队,实际上则是被大统领和六位精英控制,根本无法脱离这一他们依赖的联盟;再往后排的军阀代表是具有一定自由度但是实力不够,或者是一些近期才加入联盟的初来乍到的军阀,他们根本没有话语权,只不过作为联盟的一员系统上出席罢了,这些法外之徒只要厌倦了这个联盟,随时都可以脱离出去,寻找新的组织,他们是郎德大陆上最常见的“流浪军阀”,在战争时期最先遭到围攻。 而在另一方,因为年事已高的伊戈尔在潮湿晕眩的船上停留了太长的时间,一时间身体吃不消,最后都无法出席会议,而控制着全军队生死的约克的工作还没有完成,他也无法草草离开,所以最后到场的只有莱恩和他的几个名不见经传的副官。与对面的座无虚席成对比,帝国人一共只派出了不到20人,其中还包括维持现场秩序的卫兵。虽然他们在人数上占据绝对的劣势,但是郎德大陆已然成为了他们的主场,他们才是这里底气十足的强者,他们才是不需要收敛的东道主。 莱恩从一开始就是一副轻松自在的样子,手中端着一杯热乎乎的茶,那是从斯那大陆上一路携带过来的有名茶叶,浓郁的茶香在会场中飘荡,令人心旷神怡,但是这仅仅只是对于帝国人而言,坐在他们对面的这些人感受到的只有紧张和恐惧。 莱恩轻轻的吹了吹茶水,等到温度正合适的时候美滋滋的喝了一口,每一个表情之中都充斥着享受,但是深入看去却是嘲讽和试探。 从这场寂静的令人窒息的会议开始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了,大统领和他的几个心腹早就按耐不住了,但是作为弱势的一方,他们不得不等待对方的老大优先发言,在这之前还有一杯茶水的时间。 终于,莱恩最后喝了一口茶,放下了茶杯,一边回味一边说道:“这么说的话,你们是承认了关于我们的附庸关系了么?” 莱恩说话的时候微微低头,抬起一侧的眼皮用藐视的眼光看着大统领,最为致命的是那上扬的嘴唇,所有第一次看到莱恩这种表情,听到这种语气,谈论着这种话题的人无一按耐不住自己的怒火,破口大骂,最后失去了所有仅剩的优势和话语权。而今天他就要把相同的伎俩实施在眼前的这个人身上。 莱恩话音刚落,军阀侧就开始出现了一些细细嗦嗦的交谈声,不少的军阀代表都交头接耳,说的无非都是一些“不可能”,“可笑”,这种毫无意义的短语,但是身负重担的大统领却死气沉沉样子,他身后的几个心腹也保持着沉默,仿佛是在等待,因为他们信任。 “没错,我们郎德大陆西海岸军阀联盟,承认作为你们的附庸关系。” 大统领的回答十分直接,没有绕任何弯子,更没有什么猥琐的客套话,但是一点也不犹豫的大统领反而让那六名心腹倍感吃惊,他们本来做好了准备和大统领一起投降,但是如此果断的回答让他们显得就像是一群毫无抵抗力的懦夫一样。 就连莱恩也为这个出人意料的答复而木楞了片刻,之后他意识到,这些或许都是这个人的计谋,从现在开始,这里就不再是唇枪舌剑的会议室了,而是真枪实弹的战场,火药味十足。 “很好!”莱恩于是将计就计,或许眨眼之间就能够结束这一场谈判,:“那么,你们需要知道,附庸就应该有附庸的样子!你们需要接受一些规则。” “我们可以接受一切的规则,请把条约给我吧,我会签署的。”又一次,大统领不假思索的说出了这一番惊天动地的话语,倘若往常的他是一个无耻小人,胆怯的懦夫的话,这一番话还显得比较正常,但是他给人留下的影响向来是坚强不屈,绝不向敌人低头。他的心腹们只能用一句话安慰自己——大统领同时也是一个有长久计划的人。 “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就喜欢你这样子的人!”莱恩少有的激动,他拍拍手让人递上条约,但是这等表象之下还隐藏着邪恶。 目光从白纸黑字上扫过,笔尖在纸上飞舞,洋洋洒洒的几行字和手印毫秒间就完成了。 莱恩拿到条约,将露出了神秘的微笑,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看完了大统领写下的话,可以说是涵盖了每一个细节,铁证如山,这等条约拿到国际上也是无可否认,无可置疑的。 “现在可以了么。”大统领写字的时候看都没有看一眼,几乎是闭着眼睛写下了那些丧权辱国的话,但是他面不改色,沉着冷静。 莱恩点点头,说:“非常好,这一份条约是写好了,但是同时,他也作废了!” 莱恩把条约撕得粉碎,随手一抛,碎片在半空中四处飞舞,但是他还不满意,又让人把碎片收集起来,扔到空空如也的水杯里,然后用打火机点燃了碎片,等他们烧成灰烬之后再一次倒了出去。 几个军阀看到了这侮辱的一幕,大骂着拍案而起,其余的人也静静的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并没有去阻止他们。 但是莱恩的目标——大统领还是泰然自若,丝毫没有起伏,简直就像是没有感情的机械一样。 莱恩气得咬牙,如果无法让他失态的话,一切都是白搭! “这是为何呢?”大统领用沉着的声音说道,他身后的那些暴跳如雷的军阀代表纷纷坐了下去,会议室再一次陷入安静。 莱恩可不准备让他自己成为那个失败的人,于是他说道:“意识形态上也必须和我们相符合,而我们的意识形态就是帝国!理论上来说,我不应该和你们这些小人物说话,跟我谈话的理应是你们的国王。所以,这条约也只能你们的国王来签署,其余的人一律不算数!那么现在这里的问题不是能不能够签署成功,而是你们连一个国王都没有啊!所以我们还得事先给你们找一个国王才是。” 听莱恩说到这里,一些理解了大统领想法的人站了起来,顺着大统领的意思希望尽快了结这一场会议:“我知道了,就让大统领来做我们的国王好了,我们这里谁有意见?” 没有人出声。 “就这么决定了!”那个军阀代表说道。 “你把神圣的王位当作什么了!”一个帝国的代表气得跳了起来,拔出手枪指着那个人恐吓道:“国王是不可侵犯的,只有皇室血统才能够登基为王,轮不到你们这些屁民说话!这可不是什么过家家和儿戏!” 那个军阀虽然心有不甘,但是也只好强忍着坐了下来,然而帝国方的那个代表刚刚要坐下,莱恩便对他耳语着说了什么,随后那个人也露出了诡异的笑容,仍然拿着枪站在原地。 莱恩拿出了一个新的茶杯,身旁的人帮他禅茶,莱恩继续故作轻松的说道:“你们这里应该没有人,或者说没有人敢自称是皇室血统吧?” 现场一片寂静。 “不对,郎德大陆上是有过皇室的,他们现在应该都躲在海外的恶魔岛上。” 帝国人看了一下地图,他们所说的恶魔岛在东海岸开外,简直与他们现在的所在位置构成两个极点。 “我们可没有时间一路打过去!”那个副官说道。 莱恩于是说:“那好,我们还有另一个办法,各个朝代的初代国王都是选举出来,由人民选举,但是我们不可能把所有人都叫到这里来啊这么好了,就在座的各位,你们来选举一个国王好了,得票数最多的就可以成为无上之高的国王,享有一切的权利!世世代代过上丰衣足食的生活!” 就在军阀众说风云,各自拉帮结派的时候,那个拿着枪的人突然面露凶光大喊道:“莱恩元帅日理万机!你们最好尽快得出合适的人选!我只给你们15秒的时间,如果期间内没有得出胜者的话就代表你们都不适合成为国王,那就把你们全都杀掉,在寻找新的人选!从刚开始到现在已经过去了5秒了!” 霎时间,军阀们乱成一锅粥,他们像野兽一样互相吼叫,其中甚至还不乏拳脚冲突,他们毫不犹豫的大喊着投票,但是由于太过吵闹,没有人听得清,更没有人在计票,于此同时还伴随着帝国人的死亡倒计时。 这是莱恩的计策,他就是要靠这一步继续去完善他的“恐怖打击”,也算是为了让眼前顽强的对手彻底乱了手脚。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在如此危机的情形之下,大统领还是镇定地坐在座位上,他在努力的让自己保持冷静,渴望从敌人的每一个疏忽漏洞之中找到机会。 随着倒计时来到最后的三秒钟,大统领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大喊道:“先等一下!我知道谁有皇室的血脉!” 一声狮吼,众军阀纷纷冷静下来,狼狈的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倒计时也停止了,莱恩紧盯着他,新一轮的勾心斗角又开始了,但是莱恩还不准备给他喘息的机会,要进一步加强攻势,于是他给身旁的副官使了一个眼色。 副官于是又一次大喊道:“给你30秒时间完成对话,时间到了还无法让我们满意的话就继续投票,现在还有25秒。” 时间紧迫,大统领在危急之下吐字异常清晰,他和莱恩进行了一番闪电般的较量。 “我所说的人在距离这里100公里的北方,之间相隔了大概7个军阀阵营。” “你怎么知道他是皇室血脉?” “我很早就认识他了,那个时候皇室刚刚被西方人废除,我也是亲眼看着他流落乡下的。” “那我们又怎么知道他是皇室?” “他随身携带着一个绝无仅有的皇室物件,凡是一个郎德人见到它都知道它的价值。” “如果你在说谎怎么办?我的意思是,假若这个稀世珍宝被他丢了,卖了,被偷了,损坏了可也算作谎言,我们无法饶恕说谎的人。” “如果有任何一句是假,杀了我!” 大统领钢铁般的意志令莱恩深感敬佩,他终于开始怀疑自己获胜的几率,副官看了一眼时间,上面显示对话进行了28秒。莱恩知道这个人不是如此轻易就可以击败的,但是在“认输”之前,还有最后一招可以用。 莱恩再次用嘲讽的语气说道:“你知道,或许还是算了吧,我喜欢让一切从新开始!” 副官心领神会,再次威胁:“继续投票,你们还有三秒钟!” “三!” “不要动!”来自大统领的撕心裂肺的呐喊。 “二!” “我们可以替你们北上攻击那些军阀!” “一!” “停!”莱恩的一个字,拯救了这里的所有吓的屁滚尿流的人。 他看着急的面红耳赤的大统领,缓缓的说道:“你刚才说什么?” 大统领长喘了几口粗气,那种质疑的眼光仿佛是在问,我还活着么?,等他终于回过神来,他一字一顿,十分清晰的重复了一次:“我替你们打仗,我替你们宣传,我替你们找到国王,任何要求,在所不辞。” 随着短暂的寂静,现场响起的是干脆响亮的掌声,这掌声来自莱恩,他的神情严肃,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样子。 “很好太好了!这位先生,你赢得了我的掌声!那么,我就成全你!但是我还得问一句,如果你失败了,或者说你欺骗了我,怎么办?” “我会把我手下的军阀都作为你的人质,倘若我是一个伪君子,背信弃义,那就让我被天诛地灭!” 莱恩点点头,这不是嘲讽,他由衷地感到倾佩,也由衷的开始警惕这个不同寻常的人,但是下一刻,他拍了拍副官的肩膀,副官于是又一次扯开了嗓门说:“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现在还有29天23小时!” 会议结束之后,副官纷纷凑到莱恩身旁拍马屁说:“莱恩元帅,你真的太厉害!你把那些人吓半死啊!这一场会议,以我们的绝对主动权大红大紫的胜利啦!” 但是众人之中唯独莱恩并不高兴,他沉闷的说:“你们错了,今天是我输了。” 正文 第十七章 烈日 当恐惧的气息在西海岸蔓延的时候,钢铁与鲜血同样也在东海岸肆虐。 科威尔高强度的军队以及他们强大的军备配置使他们所向睥睨,一路上的大小军阀就犹如野草一般被他们的钢铁洪流碾成碎片。战壕,堡垒,血肉组成的城墙,一切防御工事在绝对的火力优势面前形同虚设;丘陵,湿地,烟雾缭绕的雨林,一切崎岖的地形在宽厚的坦克履带下都如履平地。 加上他们兵不血刃的拿下了一座物资丰富的城市,水和食物被源源不断运送上来。温差,潮湿,细菌,所谓的水土不服很快就被这些身强体壮的士兵们所克服,唯一对他们造成打击的不是郎德人的子弹,而是一次发霉带来的食物中毒,而这也只导致了一场令人啼笑皆非的“呕吐大赛”。 那些大炮发射出来的烟火很快就让他们成为了令人瞩目的闪耀巨星,关于东方人入侵的事件在东海岸的军阀和联盟之中飞一般的传开。这可不是什么老爸老妈在孩子们面前讲的睡前故事,这是一个新世纪的恐怖故事!所有听到这个故事的人都在问同一个问题——谁是这场故事的主角? 但是让所有人都脊背一凉的事情是,恐怖故事的主角并不总是那一个活下来的人! 非常老套而又百玩不腻的抉择:英雄或者是懦夫!但是所谓的悲哀之处在于,现代人都知道流血的那一个未必就是英雄,苟活下来的人也未必就是懦夫,所以这个抉择应该变为:流血或者是让敌人流血! 将要做出这个抉择的人们,现在已经齐聚一堂,商讨着生死存亡的大事。 聚集在简陋而隐蔽的会议厅里面的,是东海岸的赫赫有名的一个联盟的各个军阀代表。虽然这些每个军阀在当地都有不错的实力和军队,但是他们的联盟仅限于军事和利益,彼此之间并不能够互相牵扯,因此他们也没有一个所谓的统领或者是较为完善的联盟体系,在会议的时候也常常无法顺利的达成一致。 “诸位代表,相信你们也都听说了关于东方人大举入侵的事情。作为第一批听到这个传闻的人,我们也将成为第一批遭受东方人进攻的可怜虫。你我都知道,仅凭个人的实力是远远无法匹敌东方列强的精英部队的,所以我们一致赞同发起这个会议,就是为了商讨关于接下来的至关重要的一步举措。” 此时此刻正在说话的代表也算是联盟之中,12个军阀里面最强的之一了,手下统领两万军队,还有不少的装甲部队和大炮,是军阀中的佼佼者。 “那么,亲爱的先生,我么有什么选择呢?”这些联盟成员之间只能够用“先生”称呼彼此,因为他们很少往来,加上界线零散无法用地理位置命名国名,他们之间的交流可以说是十分的艰难,“亲爱的”一词也早就不用在套近乎,这只不过是一个寻常的语气词罢了。 “亲爱的先生们,你们都看得出来,我们的处境非常危险,’生存‘作为郎德大陆上延续了几十年的关键词,它将我们再一次集结起来,我们的选择屈指可数,但是每一个都要付出无尽的屈辱的牺牲。不用在卖关子了,战斗或者是投降,一切选择权都在你们的手里!” 引导着会议进程的这位代表话音刚落,其余的代表便按照自主按照恒古不变的顺序一个个发表自己的看法。 第一个代表站了起来,他早就为这场会议准备好了说辞,相信在场的所有人都早已经把自己的用词语句记录在纸上,刚才那些承接和引语都只不过是为了氛围罢了。 那个代表喝了一口水,放开嗓门大声的演说着,会议室很小,每个角落里都充斥着他的话语:“东方人远道而来必定做了充足的准备,他们对于这一场入侵蓄谋已久,加入我们硬碰硬肯定头破血流,一触即溃,但是完全的不抵抗政策只会让我们彻底陷入被动甚至是黑暗历史上的奴役。所以我建议开战,但是我们要做的是拖延时间,在堡垒后打堑壕战,在平原上打消耗战,在城镇里打游击战,削弱敌人的有生力量,同时激励周围的其他军阀加入我们。” 这位代表毫无预兆的完成了自己的说辞,之后便迅速地做回了座位上,掐着时间,不多不少半分钟,而紧接着他的下一个代表随后站了起来,从头到尾会议室里都没有过哪怕片刻的安静。 “消耗我们的物资和人力是愚蠢至极,我们需要时刻记住我们面对的不仅仅是东方人,还有周围那些虎视眈眈的军阀。寻求他们的帮助根本就是天方夜谭,当我们在前线和东方人拼死拼活的时候我们最好祈祷那些白眼儿狼不要再我们的背后捅一刀子。况且东方人实力强劲,手下军队的练度远超与我们的农民子弟兵,军备武器也都是世界顶尖水平,反抗带来的结果只有灭亡和无谓的牺牲!我们唯一的出路就是卸甲归田,东方局势紧张,他们没有精力再次殖民郎德大陆,他们的目的只有那些我们用不到的资源罢了。或许等到有朝一日战争爆发,我们还可以顺势起义夺回失地!” 第二位代表发表的演讲和第一位完成是对立面,即使后面还有10个代表要继续他们的演讲,但是毫无疑问,选项和可能也就只有上面的那两个了,之后的言论大同小异,不管那些密报的数字如何精确可信,不管那些痴心的妄想如何令人神往,都只不过是建立在基础之上的废话罢了。 如果你需要否决一个提议,或者说用推到一栋楼来比喻,记住要砸承重墙。 “控制一个城市的萨万都归顺了,何况是我们呢!?” “萨万的实力远远比不上我们的联盟。我们虽然没有城市,但是我们却控制着东海岸最富裕的一片地域。” “我们的军队是萨万的5倍。” “东方人的军队是我们的10倍有余!” 不到十分钟,演讲环节就彻底结束了,但是联盟内恰好分为两派,各有6支军阀支持一种解决方案,更加令人头疼的是,两派之间的实力相差无几,从地缘上看也是七零八落,你总不能够让东方人一边杀戮一边接受投降吧? 于是,短暂的休息过后,激动人心的最终环节到来了。 这是一个脆弱的联盟,一旦联盟之中起了分歧,所有成员都必须不惜一切代价化解分歧,分歧存在的时间越短,对这个联盟的伤害也就越小。而在经历了十几年大大小小的风风雨雨之后,少数服从多数被板上钉钉成为铁律。而当出现现在这种状况的时候,这所有人墨守成规的“最终环节”总能够及时的解决问题,但是却要付出一方的全部。 两派各自派出了一个代表去完成着令人焦虑的环节,两个代表来到了会议室边上的绝对隔音的小屋里,在没有任何外人的影响的情况下,这两个人将要进行一段紧张交迫的心理博弈,没有其余的手段,纯粹是两人的换位思考,直到一方弃权加入另一方,打破天平的平衡。 小屋里两个老狐狸勾心斗角,小屋外众人忧心忡忡。有些时候悬念在顷刻间就会被一场哈哈大笑给打破,有些时候却能够持续半天之久,但是不管这最终环节带来的结果如何,小屋外的人都必须尊重这神圣的仪式。 这也让人再一次开始回想郎德大陆上的可笑景象,各大联盟之间的处事手段天各一方,少数服从多数,弱者服从强者,大统领制度,亦或者是这种令人匪夷所思的方式,郎德大陆上的人总是在寻找最适合自己的生存方式,这就是郎德大陆上的生存游戏。相信不管这片大陆上的人如何失去自信,时间也会带给他们的答案,有一派最后会成为王者,这不仅仅是唇枪舌剑和真枪实弹对决,也是统领制度之间的较量。 在经过了令人窒息的一段时间之后,两位代表最后达成了共识,两人并排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来到了会议室里,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俩的身上。 “我们已经有结果了。” ‘已经是第四天了,我的军队依然保持着良好的士气和战斗热情,经过了一段对于周边军阀的清剿之后,我们获得了比较完善的供给来源,手下的傀儡也在一点点的壮大。东方升起,西边落下的太阳仿佛在指引我们前进的方向。萨万跟我说再向内陆纵深二十几公里便是东海岸的一个颇有实力的军阀联盟,重点是他们控制着附近一片区域的大多数物资,那些物资在殖民时期被用来建造和发展我们占领的那座城市,那一片的城镇同时也控制着当地的一条河道。如此一来目标已经非常的明确了,在占领了一座城市和它的附属区域之后我们就能够名正言顺的成立一个傀儡政府,这也代表着我们进攻计划的第一步的成功。’ ‘我坚信上苍是保佑着我们的,太阳赐予了我们温暖和舒适,让我的战士们充满斗志,那些狭窄的乡村小道根本无法阻挡我们前进的步伐,那些茂密的丛林丝毫无法遮住我们闪耀的光辉。溪流拦在我们面前,我们就把它一饮而尽;泥沼拖延我们的脚步,我们就用烈火将其烤干;若有人胆敢报复,我们定当加倍奉还。’ ‘丛林深处,即使是万兽之王也不敢对我们露出獠牙,你们又怎敢擦干刺刀?田野山庄,即使是蚊虫也对我们秋毫无犯,你们又怎敢在暗处摩拳擦掌?漫步山脚,纵然大雨倾盆也未有泥石流奔泻而下,你们又怎敢伺机待发?是啊,用你们的血肉或者是铁皮阻挡我们吧,我们会让你们体会到什么叫做绝对的强大!郎德人,我们来教育你们何为战争!同时记住,悲壮的死亡不是大无畏精神。屈膝拜倒,忠臣的信徒何曾被人侮辱。’ 对于萨万和他的士兵来说,穿行在东方人的军队之中令人胆怯,一直以来的畏畏缩缩已经给他们带来了极大的精神负担,但是所有人都信任着萨万,不管是他的手下还是曾经的敌人,这些人都知道萨万是有能力的,他是极少数白手起家,仅凭一身胆和非凡的技能才发展到地区一霸。关于这一点,曾经作为萨万的敌人的人是再熟悉不过了,他是拥有钢铁般意志的人。萨万在等待,而所有人都在等待萨万的下一步行动,或许是自我安慰,但是大家都坚信,萨万可以带他们走出困境,有无计划不是关键,随波逐流是这一辈郎德人的人生信条。 “科威尔先生,我们的目标就在前方不足10公里处了。”萨万凑到科威尔乘坐的装甲车边上,一边指着前方一边说道。 “嗯,我也看出来了。” 科威尔正在用望远镜观望前方,在前方的空地上,出现在他视线之内的是数量可观的军队,那些各色各样的车辆大炮组成各自的作战队列,虽然充满违和感,但是可以看得出这临时拼凑出来的军队都已经准备好作战。 萨万很快也拿出自己的望远镜查看前方的战况,但是他感到一丝不对劲:“科威尔先生,这绝对不是他们的全部军力,这种横排式的阵型也不是他们一贯的战斗方式。” 萨万说着又仔细看了一眼前方的地形,正中央不宽不窄的空地上布置的主要是重甲坦克和堑壕兵,后排则是**的野战炮,绝对不是敌人的主力部队。而在空地的左右两侧则是阴暗树林,绝佳的埋伏地点。 “科威尔先生!敌人的主力部队很有可能躲藏在两侧的树林里!” “你为什么如此了解?”科威尔终究还是不信任这个傀儡,这个问题或许没有什么意义,但是也足以试探萨万,让他提起警惕不要搞什么小动作。 “我曾经就在那个联盟里头,后来脱离了联盟之后也在这附近跟他们打过一仗,我对这一片非常的熟悉,或许让我的军队来对付他们好了,请信任我,我一定取得胜利!” 听了萨万的话,科威尔不禁冷笑一声,他几乎适用嘲笑的语气对这个溜须拍马的人说:“不用了,我们赶时间,没有时间给你们玩游戏,你就看好了!我来给你们演示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战争,什么才是东方人的战争。” 科威尔向后排招呼着,又一次,炮兵总指挥来到了队伍的前列。与上一次没有什么不同,军队再次给炮兵让路,但是萨万他们可以看出这次的武器与上次千差万别。脱离了可爱小巧的方形设计,这一次缓缓来到队伍前列的两三门火炮都是十分标准的负重轮长跑管,但是令人瞠目结舌的是它的尺寸。如果只是看着这些两倍大小于要塞炮的火炮,你可能会觉得这多此一举甚至严重拖延战争进度,但是当你看到那些巨大的不可思议的炮弹的时候,你会狠狠的抽自己的一巴掌,然后静静等待这可怕的杀器火力全开,带给你一场盛况的花火秀。 这些恐怖的火炮带来的压迫力空前,即使是对于10公里开外的这些军阀联盟来说都令人惊惶。 “长官,火炮布置完毕!” “很好,就让这些愚民体会一下真正的恐惧吧,发射‘烈日’!” 当那两个代表从屋子里回到会议室之后,他们向所有人最后问了几个问题:“你们恐惧死亡么?” “不!”异口同声,所有的军阀代表都充满勇气的大喊着。 “那么你们的人民恐惧死亡么?” “不!”再一次,他们完全被这激励性的语言所鼓舞,看起来结果已经非常明确了。 两个代表彼此看了一眼,无奈的点点头,同时说道:“我们最后的结果是,让我们的人民脱离这一场屠杀,但是正如同你们的答案,他们不会就这么甘愿沦为阶下囚。你们说自己不恐惧死亡,那么我要说,学会去恐惧吧。我们,将要用一场战争让我们的人民学会去恐惧,学会去放弃,学会舍弃一切尊严去活下去。先生们,今天的死亡,为了明天的延续!” 正文 第十八章 三级威慑 “开火!” 科威尔一声令下,一门架在山头的大炮随机发射了炮弹。swisen.这造型令人恐惧的大炮发射出的巨型炮弹从炮口脱离,一瞬间释放出来的强大力量使其速度达到了极致。被同时从炮膛里释放出来的能量炙烤着周围的空气,炮弹卷着炙热的空气径直向平原中央的敌军飞去。 在郎德人受到来自这“神的制裁”,在他们的**被彻底摧毁之前,那“离弦之箭”引出的铮铮之音已经开始挑战他们的精神力。 首先是一种极为低沉的轰响,与寻常的大炮无异,低沉的音波冲击着他们的耳膜,只是声音被强化了数倍而已。但是这种如山洪暴发般的浑浊音色很快开始变得尖锐刺耳,甚至异常的清晰,那种无法形容的惊叫声回响在他们的耳畔。他们甚至可以清晰地感觉到音波的变换,频率的变化,那种声音来自大炮本身,那种震颤源自硕大的炮管,大炮就像一个钢铁材质的巨大音箱一般把爆炸的能量放大到了极点。 但是这些郎德人并没有幸运到欣赏一曲完整的“变奏曲”,很快,那灼热的烈日便落在了他们的头上。 就在军阀的坦克听到大炮的响声,开始缓缓前进,勇敢无畏的士兵呐喊着冲锋,后排的火炮骄傲的仰起头挺起胸的时候,炮弹正好落在了这一队伍的中央。这可怕的炮弹随即引发出了这些郎德人此生见过的最为壮烈的爆破云,以炮弹的落点为中心,圆心周围一圈的地块都被这爆炸所撼动,土地表面的泥沙尘土被强大的震撼抛到半空之中,冲击波随后从圆心被释放,向着各个方向扩散过去。 越靠近中心的泥土越先被冲击波所影响,尘埃甚至空气都被这股强大的推力所推移,一瞬间在爆炸的中心制造了一个所谓的真空环境,而这个真空环境紧跟在冲击波的后面开始侵蚀周围的世界。 这种大炮的杀伤力并不来源于炮弹的破片,仅仅是靠它的冲击力就足以摧毁这一整支部队。 在足以让一切都灰飞烟灭的冲击波到来之前,那些被高速飞行的铁片击中的士兵是这群之中的幸运儿。大块的碎片足以把一整排的人都拦腰截断,或者是切下坦克的炮管,把那些烤的发红的铁片刺入坦克的装甲内部。而较小号的破片才是士兵们的噩梦,它们能够轻而易举的刺破皮肤,穿透肌肉,完美的镶嵌在人体的骨骼和韧带之间,而在你的鲜血从那些破口处留出之前,灼热的铁片已经将你的血管烧焦,粘在一起,随后在你的体内融化为铁水,一点点的从内部将你烤焦。 在热浪跟上冲击波的脚步开始肆无忌惮的袭击这些士兵的肌肤之前,最先被冲击波所击倒的士兵是值得庆幸的。冲击波驱动的不过是无足轻重的空气,但是当这些气体的移动速度达到一个极致的时候也足以撼动世界上最为坚固的物质。这无形的铁锤或者说是碾压墙首先是慢慢挤压士兵的肌肉,他们引以为傲的健壮的肌肉此时此刻就犹如果冻一般柔软,而当他们的血肉被积压到一定程度的时候,鲜血便会突破血管限制,犹如地下涌泉一般洋洋洒洒的喷涌而出。下一阶段,如果冲击波还没有将你掀飞的话,它们便会开始摧残你的骨骼。来自四面八方的压力不断压迫着这些支撑士兵行走的骨头,假如你的骨头上有一部分受过伤,你便可以十分幸运的获得一个横向骨折,越是坚硬均匀的骨骼就越是惨烈。第一个被冲击波击中的士兵,他的头盖骨已经开始从结构部分碎裂,裂痕从骨骼的深处向外蔓延,仿佛是正在遭遇地震的大地从地壳深处开始土崩瓦解,人身上最为坚硬的部分在霎那间便被挤成粉碎。他的脊髓被一分为二,失去了最为主要的结构之后他感到力不从心,开始向一侧倾斜,而作用在他全身上下的力终于找到了一个作用方向,他的脊髓被冲击力从一侧推出,骨骼的碎片划开了他的肌肉,半截脊髓像吹管里面的毒刺一般从他的身体内部挣脱。而极少数被冲击击飞的士兵都狠狠地撞在了周边的岩石或者是坦克装甲上,同样捞的一个粉身碎骨的下场。 之后,为这一出惨剧收场的热浪开始席卷一切。最初是地上的野花野草,它们丝毫没有抵抗的力量眨眼间变人间蒸发。这足以将铁片烤红的热浪向郎德士兵扑面而来,人体内的水分被蒸发殆尽,然后体表的油渍汗液开始发烫,无形的热浪化为有形的刑具在他们的身上留下了永远的疤痕,可能是一道闪电形状的焦色画上,可能是辐射状的规律灼伤,也可能是遍布全身的恐怖伤口。在半空中跳着华尔兹的士兵早已死去,他们的身体已经变得残缺,但是这第三重打击最终会让他们不成人形。被彻底烤焦的面部,被焊接在坦克装甲上的肢体,冒着青烟外酥里嫩的肚囊,这是属于地狱的恶魔的大餐!这是人世间最为凶险惨烈的制作工艺!这就是“烈日”。 强大的杀伤力是敌人胆寒,那奇迹的闪光和灼热也令萨万震惊,顷刻间,一整支雄赳赳气昂昂的军队被灰飞烟灭,只留下被烤红的坦克和四处飞散的残肢断臂。短暂的混沌无意间伤到了萨万,他暴露在外的右手收到了热浪的无情鞭击,在他的手臂上留下了终身作痛的可怕伤痕。 “开火!” 又是一声命令,科威尔的这句话提醒着所有人,刚才只不过是一发“烈日”! 这一次,他的目标转变为之前萨万提到的树林,同样的威力,同样的攻击步序,同样的令人恐惧,同样的死亡,同样的震撼。 处在爆炸最外围的树木被冲击力拦腰截断,折断的树枝乘坐这风浪飞向了数公里之外地域,或许是落到另一片平原,或许是落在了溪流湖泊之中,或许是被掩埋在树林枯叶之间。唯一留在原地的树桩十分幸运的躲过了热浪的洗礼,或许来年春雨夏风之际,它还能够重现过去的繁茂枝叶。 然而从第二层开始,情况变得不那么令人乐观。冲击波无法展现其真正的实力,但是一瞬间的施压,强气流和真空把这些树木像弹弓一样拉弯,热浪的席卷过它们的枝叶果实,将一切的生命都烧毁,在这些树木重新塑形之前烤焦树皮,它们被永远定型为令人不寒而栗的扭曲形状。 而处在爆炸中心的那棵树早已经不见踪影,爆炸撕裂了周边的土地,链接大块泥土的根须被从地底深处拔出,巨大的破片使这棵树变得千疮百孔,化为粒粒木屑,然后又被热浪所焚毁,化为了灰烬,永远消失。 原本的树林被彻底摧毁,留下的只有一个烧焦的弹坑和那些融化了的火炮和坦克。 两片丛林被同时引爆,那些萨万所说的伏兵成为了过去式,这一切都发生在不足半分钟之内,然而就在这半分钟之内,三支叛军的部队被彻底消灭,平原之上,树丛之中,所有王牌的抵抗力量都被消灭,而入侵者付出的代价仅仅只有三发炮弹,他们也丝毫不介意牺牲更多。 在萨万看来,这早已不是战争,是屠杀,在东方人的强大的火力之下,装备落后的郎德军阀死伤惨重,但是却无法对东方人造成任何的损伤。 在这场战争的开始之前,萨万就已经不是第一次见识这样子的战损比了,但是萨万曾经一度认为,那些被轻松消灭的军阀都是一些不成体系的弱小军队,而像这种东海岸首屈一指的军阀联盟或许多多少少能够给东方人带来一些损失,或许不构成威胁,但是也足以让他们流血。不过现在看来,这些萨万做出的惨痛觉悟只不过是又一个美好的幻想罢了。 “五分钟” 萨万亲眼目睹了战斗的全过程,从头到尾,都只有东方人火炮的轰响,炮弹的炸裂,以及郎德士兵的惨叫。 彻彻底底的碾压,这便是科威尔所说的“东方式战争”。东方人,世界的霸主,几乎每一个强大的东方国家都能够拥有如此杀伤力的恐怖武器,几乎每一个东方国家都有无人能敌的精锐部队。他们在历史上的一次次胜利不是没有原因的! 或许如此吧,但是萨万早就做出了最后的觉悟,知道他也粉身碎骨之前,他是不会向这些东方人屈服的。萨万心知肚明,既然现在的他们远远无法击败东方人,那么就只有等待,他们等待的或许是一个机会,更或许是一个奇迹。 科威尔很快便率领军队进入了这一军阀联盟的大本营,刚刚到镇子的边界处,那些萨万所说的“领导者”便已经排成队列,整齐的站在入口处恭候他们的到来了。 “这些跳梁小丑想干什么?”科威尔向萨万问道,但是其实他自己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他们大概是来投靠科威尔先生的吧。”萨万对科威尔回答道,但是其实他自己心里也明了科威尔这是在嘲讽他。 正如两人所料,那些在战争开始之前就做好了选择的军阀领导当即跪倒在科威尔的面前,他们身后的是成千上万的当地居民,他们眼神之中充满对于强者的敬畏与恐惧。 “我代表郎德大陆东海岸克伦平原军阀联盟,再次投降,并且我们愿意无条件接受你们的一切政治要求!” 如此的理直气壮,科威尔第一时间便意识到,这可不是什么墙头草的举动,这是一出早就排练好的闹剧。 但是科威尔又何尝不是一个喜欢喜剧的人呢?正因如此他才知道,喜剧都需要一些刺激的劲爆剧情! “先生们,我很乐意接受你们的投降,但是不得不说的是,我已经有了一个傀儡了,而且我也不觉得我需要第二个,所以,成王败寇,既然你们是贼人,我们就得用处理贼子的方式处理一下你们!来人呐,了解了他们!” 市民在尖叫,萨瓦沉痛的转过身去,这些跪在地上的军阀首领用最后的一次呐喊表达出他们对于东方人的憎恨,但是下一秒,他们都惨死在科威尔的枪口之下。 那鲜红的鲜血滚滚流淌,充斥着不仅仅是屈辱,更是恐惧。 正文 第十九章 忠于帝国 瓦扎神态迷离的漫步在暗无天日的长廊中,他手中的那把短刀恍恍惚惚泛着幽淡的银光,他的脚步沉重,他的神情死寂,仿佛全身心都遭受到了重大而影响深厚的打击。他死灰一般的眼神,呆呆地看着前方似有非有的道路,走廊里的吊灯提供的光源只够人们认识到这里还有灯,而行走在这里的人也并不需要真正看到什么,走廊里空无一物,唯有肮脏的地板,滴水的裂缝,养有老鼠的洞穴。然而这里也并不是真正的孤独,每在这条走廊上走个十几步都能够在左右手边发现一扇铁门。铁门的表面潮湿生霉,但是并没有生锈,这些沉重厚实的铁门或许可以阻止任何人肆无忌惮地闯入,但是源自于铁门背后的声音却轻而易举的突破了防线,传到了长廊之中,回响在瓦扎的耳畔,一路随他在看似无尽的长廊之中穿梭。 这里便是全国上下都臭名昭著的“整改楼”,所有来到这里的人都会接受一系列的测试,然后根据专家和工作人员给出的评定分数,受到不同程度的“教育”。 瓦扎来到这里并不是因为他也是众多“问题儿童”中的一员,他的到来仅仅是为了探访他的那些来到这里的可怜的属下。他一直都站在边上,目睹那一切,那不被外人所熟悉的一切。 关押在一级“重症患者”房间里的绝大多数都是来自波西莉亚大陆上的流亡政府和被剿灭的起义兵残党,他们被派来卡诺斯帝国经受了日复一日,夜复一夜的洗脑工作。鞭击,殴打,剥夺睡眠,以及一切你可以想到的最惨不人道的手法,直到最后,这些人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那种绝望感呼之欲出,工作人员便会在他的胸口处用烧红的铁块留下永远的印记。最后,这些整改成功的案例将会回到自己的国家,用他们最病态的思维去影响身边的人,这些帝国和王国的狂热信徒把国王和国家奉为至尊的天神,他们的忠诚度是寻常的平民百姓无法比拟的,这些人称“铁烙党”的狂徒也被特殊机构大量收取,用来从事一些机密的间谍工作和情报收集。按照官方人员亲口所说,他们早就不是有自我意识的寻常人,他们都是一心一意为帝国效力的没有任何感情的机器。 随着患者分类逐级递减,他们收到的待遇也逐渐好转,因此也出现了那些最为“叛逆的孩子”后来变成了最受到国家重用的人,而只是犯了一点点所谓的“小错误”的人却只是留下了一个档案,以正常人的身份回到了他们的日常生活之中,而且无时不刻不被监视着。 至于瓦扎带领的刺客军团,他们作为战场上最为特殊又有着非凡意义的存在,这场迟早要来的洗礼或许还是迟到了。 瓦扎挨个探访他的手下,他站在黑暗潮湿的角落里,尽力让自己只是用双眼去观察,用双耳去洞悉,而不是动心或动情,发怒或发火。 那些平时苦心训练,在战场上无所畏惧,在军营里活泼开朗的孩子的遭遇令人痛心疾首。他们被铁链束缚在椅子上,首先要学会的就是背下一整本的《国家道义》。这种三教九流的不知名书籍想必也是工作人员临时编写出来的。足足50页,10节之多的胡乱书籍,他们却要在短短一个星期之内精确到每一个章节,每一个单词,每一个标点。在经过了第一重的初步摧残之后,之后就是暗无天日的洗脑时刻。宣誓,行礼,电影,短片,甚至是演绎。瓦扎看得出来,这些骇人的改造工作正在把他们一步步地变成固定思维的甚至是没有主观思维的僵尸,很快他们的每一个脑神经都只会记忆着那些在他看来毫无作用的动作,之后肌肉也会开始习惯这一切,他们的肢体会准确无误的来到最为精巧的位置,比书上画着的插图还要精准规范。在这之后他们便会养成绝对的条件反射,当国家贵族出现在他们的面前,或者是高级军官在他们身后耳语,他们的四肢都会不受大脑控制的开始行动,一直到完成那些已经重复过不知道多少次的动作。 瓦扎的面色阴郁,这已经是他不知道第几次亲眼目睹全过程,这一次,他终于忍不住了。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瓦扎终于从黑暗的角落里走了出来,一直到从窗外射进来的阳光刺痛他的双眼他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在这个可怕的建筑物内部待了整整两三个星期了。也就是在这一刻他才认识到这栋建筑的病态之处。那些昏暗的灯光,生锈的铁窗,坚硬的床板,泛潮的食物,甚至是看似循环的走廊,永远充斥着可怕叫喊声的地牢。一切的一切,这一切的景物和细节无时不刻不在影响着他,他知道如果自己在这栋建筑物里多呆一段时间的话,他自己也会变成这等行尸走肉。而就是这片刻的意识更加坚定了他的决心。 正在对他的一个手下进行洗脑的官员转过身来,将自己几乎就要粘在椅子上的屁股微微抬了起来,然后又习惯性地放了下去,他看着凶神恶煞的瓦扎,丝毫没有恐惧,:“瓦扎先生,请你理解,这都是我的工作,不管怎么说,我也算是迫不得已吧?而这些可爱的孩子们,我或者说是我们已经尽全力让他们轻松的度过这一切了。” “你管这个叫轻松么?”瓦扎愤愤不平的大喊着,这激烈的发声甚至撕扯着他的声带,给他带来的无与伦比的痛感,仿佛身上的每一个缺水的肌肉都在痛苦的呻吟,这甚至让他忘记了自己已经不吃不喝,彻夜未眠多长时间了。 瓦扎突然感到脑部传来一阵瞬间的痛感,他屏住了一时的痛楚,接着说:“你看看你的所作所为,我感觉我最亲爱的孩子们都要被你们折磨的不成人样了!这是精神上的摧残,这些测试,这栋大楼,还有你们都是!你难道没有意识到你在做什么吗?” 工作人员突然冷笑了一声,那种发仿佛是经过了特殊训练的笑声在狭小的房间里回响着,一次又一次的重击瓦扎的耳膜,让他心力交瘁。 “瓦扎先生,难道我有在做什么坏事么?在我看来,我只是捧着一本书,按照书上告诉我的去做事,而我真正有在做的事情也只不过是给这些人念书罢了,顺便让他们自己参悟其中的道理,这跟学校里的老师没有什么区别吧?嗯?” 工作人员说着转头看了一眼那个正在被他“教训”的瓦扎的手下,那个孩子无力的垂下脑袋,他的手腕上是明显的勒痕,他裸露的上半身满是让人不知所云的奇怪烙印,毫无规律道理可言,或许这就仅仅是一个阶段标记吧。而这个士兵听到工作人员的声音,突然提起了警惕,全身上下的每一个关节都开始重新活动,他现在直直的坐在椅子上,两腿并拢,如果不是双手被锁在椅子后面的话,想必姿势还会更加的绅士一些。而挂在那饱受摧残的躯体之上的,是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微笑,毫无生机,死灰一般的微笑。 瓦扎看到这一幕,受到了无比的惊吓,他的胸膛之中涌起一股怒火,他身上每一个紧绷的肌肉和神经都在提醒着他,这根本就是在毁灭他的士兵! “够了!我现在就要带他们离开这里!” 瓦扎说着迈步走上前去,他只手抓住冰冷的铁椅子,正想要连人带椅子拖走,才发现椅子已经被牢牢的焊接在地板上。这也解释了为什么他的手下没有任何一个人做出行动,主动离开这里。 这种不人道的行为更是火上浇油,让原本就怒火中烧的瓦扎更加的激动,他强有力的双手在燃烧,全身的力量都要迸发出来,那铁质的椅背被挤压到变形,甚至是地面上的焊接处都开始拉伸曲折,距离崩坏仅有一线之隔。 “或许你太激动了,瓦扎先生,你想不要来一点苹果派呢?” 苹果派三个字犹如一记重拳,狠狠的打在瓦扎的脸上,但是却作用在他的脑子里。不知道为什么,一种深刻的晕眩感开始袭击他的思维,他逐渐感到视线模糊,还伴有明显的耳鸣,就连四肢都开始失去力气。也就是在这一刻,那些被他遗忘到记忆深处的片段开始涌现。 在那些一晃而过的谜一般的记忆里,他看到的是血淋淋的鞭子,烤红的铁烙,黑色的血液从新鲜的烙印点缓缓的流淌,还有墙角的老鼠洞,充斥着畸形的百足和蟑螂奇形怪状的盒子,还有一个永远摆放在餐桌上的腐烂的苹果派 “有什么感觉么?瓦扎先生,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呢?” 瓦扎摇摇晃晃的向门口走去,他用最后的力气驱动自己沉重的双腿,他对自己耳语着:“我必须离开这里,离开这栋大楼。” 他磕磕碰碰的闯出了房间,来到了那个深邃黑暗的长廊之中。 黑暗之中,他向前方的光亮摸索着走去,他根本无法使上力气,全程都病怏怏的扶着长有苔藓的墙壁。 那个工作人员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用十分高傲的语气冲着走廊深处喊了一声:“瓦扎先生要离开这里,谁来搀扶一下?把他送到穿上吧,据我所知,那艘运输船可是等了他很长时间了!” 两个黑衣男子随后从一旁的角落里蹦了出来,搀扶着虚弱的瓦扎一点点的蠕动,但是瓦扎使用全身的力气挣脱了两人,还大喊道:“你们都给我等着,总有一天我要彻底摧毁这个地方,摧毁这个人间地狱!” 突然,蒙着头一路跌跌撞撞的瓦扎撞在了几乎和他同样高大健硕的身躯上,他抬起头来,站在他面前的是戴斯乔伊。 “瓦扎将军说的是什么话啊?你是摧毁这个帝国幸幸苦苦建造起来的伟大的建筑物么!?” 眼花缭乱的瓦扎勉强看到了他胸口处的烙印,那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烙印,看起来,戴斯乔伊是他手下第一个完成了全部测试的“幸运儿”。 “戴斯乔伊你没事儿吧?他们没有把你怎么样吧!”瓦扎撕心裂肺的大喊着,似乎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这第一名“出院”的人身上。 “我怎么会有事儿呢?我好好的!但是我还是要问一句,你刚才都说了些什么!?” 瓦扎定睛一看,眼前的戴斯乔伊仿佛变了一个人,他瞪大了眼睛,眼球之中充满着血丝,脸色苍白的瘆人但是看起来一点都不虚弱,而是病态的敏感。 “不不不不!”瓦扎意识到了这一切,他知道戴斯乔伊已经被彻底的洗脑,很快,不出多久,他的手下都会变成这样的行尸走肉! 瓦扎撕心裂肺的大喊着,尖叫着,他推开所有人,一路向大门口狂奔而去。 就在瓦扎将要到达最后的出口,彻底离开这里的时候,他听到身后传来了戴斯乔伊的声音:“瓦扎将军!你可不要想着背叛神圣伟大的帝国!我会一直盯着你的!” 正文 第二十章 恶魔契约 “莱恩元帅,我们已经在这里逗留了好几天了,按照原本的计划,我们现在都已经深入西海岸内部,建造好我们的‘战线工厂’,沿途消灭了数十个军阀了!然而这几天以来,我们都只是碌碌无为,毫无底线的等待着你所说的‘援军’!时间就是金钱,莱恩元帅,我们到底在等什么?” 那个新来的副官显然还是对自己的“不靠谱上司”充满了不信任,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犹如别人告诉他的那般疯狂和捉摸不透,然而这一连串的质疑和疑问并不是因为他已经无法忍耐莱恩的日复一日的慵懒生活,而是因为他企图利用这一方式打开话题,让莱恩敞开心扉把他的所有都透露出来,这就是他的前上司——史密斯告诉他的秘诀。 莱恩向来喜欢调戏这种青涩的年轻人,尤其当他们开始质问自己的决策的时候,莱恩总能够在一番充满讽刺和嘲笑的说辞过后获得满足感,以为他总是认为自己是天底下最聪明,最深藏不透,让所有人都猜不透的那个人。 “哦!亲爱的孩子!”莱恩本来在一边享受温暖舒适的太阳,一边尽情的饮用着来自卡诺斯大陆的茶叶,现在他仍然一脸愉悦的样子躺在太阳以上,用粗厚的眉头微微挑起墨镜,他用眼角的余光看着那个新来的副官,用极度滑稽轻松的语气回答道:“你还不懂么?放轻松点儿,我们远道而来可不能苦了自己啊!要好好享受摆脱上级控制和政府影响的生活!” 不需要过多的解释,这个深得与莱恩交流宗旨的副官一下子就明白了莱恩的意思,这个可恶的老家伙明明都是失手了这么多次,还是寻找着一切机会去挖苦来自其他部队的人,也难怪他在军中是出了名的不招人待见。 “莱恩元帅,起码也得告诉我我们的援军到底是何许人吧?难道就这么值得我们浪费宝贵的时间么?难道他们就这么重要么?” 莱恩竖起食指,在空中慢慢悠悠挥动着自己的左手,但是却并不说话,一副对这种事情深有见解的样子,好像所有人都没有他这么专业。 “你说对了一点!我们正在等待的援军的的确是非常的重要,可以说,我们战争的成败胜负,甚至是最后的损失结果都和我们的援军息息相关!” 正当副官以为这是莱恩的又一套讽刺招数的时候,莱恩接着说:“但是你说错了一点,我们现在在等待的援军不是多少人,更不是多么先进的新式装备,而是一个无比强大的战士!” “一个人?”副官为这个令人匪夷所思的答案瞠目结舌,非要说一个人改变整个战局的话,怎么说也是非常有资质的老军官,或者说是百里挑一的优秀参谋,再要不然就是携带着来自帝国本土机密作战情报的关键人员,但是莱恩言语中的关键字不是“一个人”,而是“战士”。7k7k001.想要让一个和寻常人一样都是两个胳膊两条腿的战士去改变一个战局?他宁愿理解为这是莱恩的又一个笑话,但是下一秒他便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要说是帝国之中最精锐的战士,莱恩手下的“雄师军”已经是百里挑一,堪称帝国的骄傲,而“雄师军”中向来不缺少英雄豪杰,各种各样有着独特的作战本领的强大战士团层出不穷,其中最富盛名的必然是被敌人传颂为神话的“刺客兵团”。而刺客兵团中为首的第一人——瓦扎卡西里是早就在帝**队中出了名的狂热战士。在受到莱恩的指导之前,瓦扎在战场上向来是独来独往,但是往往都能够凭一人之力创造出令人胆寒的可怕战绩。而据说现在瓦扎手下有一只非常强大的刺客部队,他们都使用冷兵器在战场上游走作战,甚至可以不受到莱恩元帅的直接控制,自由的行动。据说部队中的每个人都有着超一流的身体素质,而且在使用兵器上各有各的独特技巧。莱恩的“雄师军”有过不吃不喝行军半个月的惊人传说,而刺客军团的故事更是令人瞠目结舌,据说瓦扎在波西战争中的“间阳壁垒”一战里连续作战了长达半个月,这段时间里他靠舔舐刀锋上的鲜血为食,而且杀人不眨眼,是一个毫无怜悯之心的嗜血的怪物。刺客军团的事迹在军中也广为流传,虽然必定带有一些夸张的因素,但是想必他们也不会厚脸皮到说出这种想都想不出来的夸张故事:千人斩事迹,丛林幽灵事件,消失的一个团,这些都是刺客军团的传奇。 既然将要赶来支援他们的人是大名鼎鼎的瓦扎,这位年轻的副官顿时就起了兴趣,他也想亲眼见识见识这个被奉为神的男人,最好还能再亲眼看到他在战场上的活跃。那道寒光在敌阵之中闪烁的样子,那以一人之力就让敌人血流成河的大屠杀,那堪称艺术的作战技巧,这些画面已经依稀可见。 副官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莱恩通过他的一举一动把他的心理活动揣测无遗。 “你就等着吧,孩子,保证让你大开眼界!”莱恩又补上一句,语气中充满了骄傲,还有一丝令人疑虑的狡猾。 时间一点点的流失,这一回,莱恩包括那个副官都在静静等待,终于在莱恩的邀请之下,副官给自己找了一把椅子,舒坦的享受今天最后一丝温暖的阳光,喝着令人回味无穷的茶叶,这一场景甚至让周围的莱恩的手下都感到非常的嫉妒。 就在太阳将要消失在海平面时,一阵悠扬低沉的汽笛声传入两人的耳中,两人向海那一头看过去,一艘轮船荡漾在海面上,缓缓地驶来。 “我们的援军来了。”莱恩喝了一口茶说道。 副官看着逐渐靠近的轮船,仿佛已经看到那个健硕的身躯,那身帅气的铠甲,那把见血封喉的传奇短刀,在军中瓦扎的形象深入人心,在民间甚至不乏关于瓦扎的画像。在那些别有一般风味的画像之中,瓦扎往往是坐在成堆的尸体之上,他的银色短刀插在地里,昏暗的阳光之下瓦扎只露出自己神秘的背影,在画面的角落里,他的刺客士兵犹如虔诚的信徒一般等待着。他们或许是单膝跪地,和瓦扎看向同一个方向,似乎在默默的祈祷;或者是目不转睛的盯着瓦扎,那每一个微小的肢体细节都流露出对于瓦扎的信任;在要不然就是利刃出鞘,作出将要奋勇向前的样子。 副官认识瓦扎的形象与其他人大同小异,但是他也算是极少数能够亲眼见到瓦扎的“幸运儿”。 终于,轮船靠岸了,舱门缓缓打开,船内一片昏暗,没有一丝光线,但是这吞噬一切的黑暗却给人一种无比的神秘感。副官双手撑在椅子上,眼神之中满是期待和兴奋,犹如一个狂热的粉丝一般,准备在瓦扎走出舱门的那一刻冲上前去给他一个拥抱。而坐在他身旁的莱恩则是默默的关注着他的表情,莱恩的脸上再次出现了那个神秘的微笑,那种令人感到脊背一凉的微笑,仿佛接下来将要发生什么戏剧性的剧情。 很快,这出莱恩等待已久的喜剧上演了。 副官看到,一个颓唐甚至有点瘦弱的身影从阴冷潮湿的船舱之中挣扎着冲了出来,那个人的身上既没有什么闪闪发光的铠甲,也没有那种传说中的硬朗的线条。从很远的地方副官便能够看出,瓦扎的状态有点不对劲,他摇摇晃晃,站都站不稳,一路扶着墙才勉强能够行走,简直就是一个饱受晕船折磨的弱女子。他的眼神灰暗,一点都没有副官幻想中的那种闪光,坚定,甚至是对于血腥战争的向往。 莱恩用眼角的余光撇着这个倍感失望的年轻人,几乎就要忍不住笑出了声,这一出莱恩做了长久深厚铺垫的闹剧达到了预期的效果,甚至更加的精彩。又一次,莱恩以胜利者的眼光鄙夷这些他眼中的“愚者”,副官脸上的每一个褶皱,每一个恰到好处的弧线,每一个细节都让这个笑话显得更加好笑。但是这一回,即使是莱恩身边的人也傻了眼,他们并不知情,根本不了解瓦扎背后的“事件”,这一回他们没有荣幸享受这一个笑话,这是专属于莱恩的笑话,他嘲笑的是所有的人,但是其中并不包括另外一个唯一知情的人——史密斯。 等待了大约十分钟,瓦扎终于从港口一路步履蹒跚的来到了两人享受阳光的天台。当瓦扎来到他们面前的时候,副官用手一遍又一遍的揉搓自己的眼睛,他怀疑自己是不是看走了眼,但是眼前的现实给予了他进一步的打击。 “莱恩元帅!”瓦扎几乎都要在地上爬动行进,他看起来十分的虚弱,不断的喘着粗气,面色煞白,他用沙哑的嗓音惨叫到:“莱恩元帅!求求你帮帮我吧!” 副官惊讶的合不拢嘴,现在他作为第三者,观看莱恩和瓦扎共同上演的一场剧集,这本该是无比滑稽的一集,副官却感到无比的失落。 “怎么了?我亲爱的孩子?有什么事情么?”莱恩用挑逗的语气说道。 “是他们!他们他们把我的战士变成了冰冷的机器!他们在给他们洗脑!” “你这是在说什么啊?瓦扎?”莱恩装作不知道的样子更是为这一场景平添了几分搞笑,但是真正的讽刺之处却在于瓦扎全不知情,还以为莱恩真的在关心他。 “莱恩元帅,他们给我的士兵传输的讯息他们他们就快要崩溃了!” 此时瓦扎语无伦次,好像舌头打结了一般,对这些事丝毫不知情的人或许根本就听不懂,但是莱恩却接着他的意思说道:“什么!?他们怎么可以这么做!?这简直是太疯狂了!”莱恩那夸张的语气和表情顿时让副官明白了一切,现在他发现莱恩其实一直在时不时的看他,原来之前那么多卖关子的废话就是为了在这一时刻好好地嘲笑他,好吧,他举双手投降,说,我认输! 莱恩和瓦扎的一番牛头不对马嘴的胡言乱语之后,即使是状态很差的瓦扎也感觉到了莱恩每个字眼之中的嘲讽,这一回,瓦扎顿时感到一股怒火涌上心头,因为所有的解释千篇一律——莱恩才是一切不人道行为的幕后黑手!是莱恩策划了这一切,他把自己的战士变成了机器,是莱恩把自己变成了这副样子! 怒火冲昏了瓦扎的头脑,他拔出自己的短刀,就到刀锋接近莱恩的咽喉的时候,就在副官看得目瞪口呆的时候,就在周围的所有人都措手不及的时候,莱恩用十分轻松的语气随口说了一句:“有人想吃苹果派么?” 又一次,这病毒一般的单词冲击着瓦扎的大脑,一阵剧痛来袭,瓦扎疼的双腿发软,尽然无助的倒在了地上。就在瓦扎在痛苦之中反复挣扎的时候,莱恩又说道:“瓦扎,苹果派要是坏了可就不好吃了。” 突然之间,瓦扎的一切痛苦和虚弱都消失无遗,他像一个弹簧一样笔直地站了起来,他的瞳孔放大,无神的看着莱恩。 这一下,所有人都明白了真相。 副官用不可思议的语气对莱恩说:“你这个该死的混蛋!” “怎么了?亲爱的先生?”莱恩扭头看着副官,那可恶的微笑仍然挂在他脸上。 “你这恶魔!居然给瓦扎洗脑!” “相信我,亲爱的先生,这些都是必须的,总会有人为了强大的力量和恶魔签署契约。” 正文 第二十一章 悲惨征途 大统领和他的军队在路上,这些看起来身心疲惫,又饱受折磨的士兵毫无斗志,他们的眼袋红肿下垂,似乎是很长时间没有安心的睡觉了。7k7k001. 大统领和他的几个心腹坐在行军队列中央的一辆卡车上,与寻常的卡车无异,即使是这些军队之中的高层只能够用稻草和麻布当坐垫,唯有大统领一人享有棉垫的天伦之乐。他们在狭窄的卡车上围坐成一圈,中间的一张小桌子上摆放着的是郎德大陆的地图。不管对于金樱的科威尔,卡诺斯的莱恩,还是郎德大陆上的军阀来说,这一张地图都可以算是精品。不仅色调分明,线条流畅,边缘处还配有文字注解,郎德大陆上的每一条河流,每一重山脉,每一个湖泊,每一个盆地都呈现在纸上。但是这毕竟是一张在郎德大陆分裂之前做出来的地图,上面东方列强殖民地的划分线显然无法作为现今的国界线继续使用,即使是这些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郎德人,他们也不敢按照直觉划分国界线。要知道,在局势动荡的郎德大陆上充斥着成百上千个大大小小的军阀,这些军阀的领导者可能是曾经的一届村长,或者是一个城市的官员,更有可能是当年殖民者小跟班的后代,他们粗暴的统治方式把郎德大陆上的各种习俗文化荒废了大半,如果你想依靠地质因素或者是风土人文再或者是民族来划分国界线的话,你就已经大错特错了。 从他们开始准备物资弹药,踏上征程到今天,已经过去了3天时间,留给他们的时间仅剩下不足27天,但是到目前为止,他们依然在自己的领土范围内行进。 大统领和所有明白事态紧急的人都知道,他们必须争分夺秒,如果之后的行军速度还是像这几天这样的话,留给他们的结局就只有一个——死! 终于,在上下一心,不知疲惫的半天赶路之后,队伍终于来到了他们熟知的领地范围边界。大统领和卡车上的军官们随即拿出了一些郎德大陆上的“特产”,大统领将一张透明的塑料薄膜放在地图的上方,而军官们则是纷纷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了几张满是文字的报告。 这是郎德大陆上的又一个疯狂的生存技能,为了应对千变万化的郎德大陆,每一个军阀都必须知道大陆上各个角落发生的一切,为此间谍和情报人员充斥了各个军阀的政治部门,他们的目的就是及时的把他们负责的地区情报传达回总部。这些情报大到军阀联盟之间的互相叫嚣斗争和贸易关系,小到村落和物资的易手,每一个处在异地的军阀都得在大陆另一端的事态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之前出手相救。 大统领的副手拿出一支黑色的记号笔,按照身旁的军官的口述将信息都画在了塑料薄膜上。黑而粗的线条代表各大军阀的大致领土范围,虚线组成的圆圈则代表可能正在发生小规模冲突的地点,叉叉代表阵地和防御工事,三角代表军阀的核心。很快,原本干干净净,一尘不染的塑料薄膜上便画满了各种形状的图案。 “这大概就是现在郎德大陆上的情况了,大统领。”一个军官说。 “不要再叫我大统领了。”大统领苦笑一声,看着他身旁的这些同甘共苦许久的好兄弟。 军官们也都沉默了,他们彼此对视一番,然后也开始自嘲起来,他们的笑声中充满了不甘和痛苦。 “好的”其中一个多愁善感的军官甚至用手摸了一把眼泪,说道:“我知道了,劳伦斯。” 这些军官们都快要忘记这个名字了,“劳伦斯”,还记得那时在联盟没有成立的时候,“劳伦斯”这个名字也算得上是远近闻名啊,是郎德大陆上颇有作为的一个人物。 大统领劳伦斯于是又苦笑了一声,然后才进入了正题,他仔细看了一眼现在的地图,显得有些忧虑的说道:“相信你们都已经明白了我们的目标了吧,如果没有,我在着重标记一下。” 劳伦斯拿出一支红色的水笔,在外岛西海岸北边作了一个藏宝图纸一般的记号。 “这里是殖民时期的法沃德城,我们要找的皇室就在这座城市的一栋房子里。” 思维敏锐的一个军官一眼就看出了不对劲的地方,他指着地图问道:“劳伦斯,这个地点从地图上看起来可比你说的一百余公里长的多啊!” 周围的军官于是也仔细看了一眼,他们纷纷表示怀疑,按照大概的比例尺换算的话,这距离他们可不仅仅是一两百公里的事情,大约有六百到七百公里!其间的各种险峻的地形和交错纵横的河流暂且不论,这一段路经之间夹杂着大大小小,或强或弱,熟悉或未知的总共四十多个军阀!是一开始的预期的四倍之多。 劳伦斯长叹一口气,万般无奈,却又只好坦白:“我本来想在藏着一会儿的,但是这么快就被你们发现的话也没办法了。你们想的都是对的,我确实在那次的会议上撒谎了,我们所面对的挑战远远超出你们的想象。让我来帮你们概括一下我们现在面前的阻拦吧——我们的第一个挑战,毋庸置疑,就是前方40余公里处的白骨河,这条河流臭名昭著,相信你们都颇有了解;在我们度过了波涛汹涌的白骨河之后,前方是这一段路经之上我们已知的第二强大的军阀,埃连的军阀也是出了名的,他们非常善于防守战,尤其是那些殖民时期留下来的堡垒和沟壕,我们的兵力优势很可能会化为乌有;在我们幸运的顺利地击败了埃连的军阀之后,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是薰衣草森林,这片茂密的森林潮湿阴森,霸占了这片森林的军阀也被森林周边的其他军阀成为‘野蛮人’,传言中他们暴力的作战方式抵挡住了一**强大军阀的攻击,不可小觑;薰衣草森林之后是西海岸最险峻的山路,殖民时期得名的‘三号矿山’经过了长时间的开采和摧残,上面的植被已经被大面积破坏,假如我们将要经过三号矿山的时候的时候正巧遇到了暴雨天气,很不幸的告诉你们,我们就已经输了,三号矿山的泥石流至今已经吞噬了数以万计的生命和几十座原本生机勃勃的村庄;最后,就算我们一路披荆斩棘,想要击败控制法沃德城的守军也是难上加难,森斯的军阀是西海岸最强大的个人军阀,同时也是最具有侵略性的,我们的情报很可能已经落后,请你们做好一切准备吧。” 任何一个地理学的好的人都能够理解劳伦斯的意思,任何一个地理学的好的人在看到了他们的必经之路之后都会毫不犹豫的告诉你这是不可能的。 任何一个历史学的好的人都能够理解这场征途的困难,任何一个历史学的好的人在想到了曾经的历史之后都会毫不犹豫的告诉你这是自寻死路。 白骨河,在殖民时期创造了吞没东方殖民者上万军队的传奇,把他们掠夺的珠宝全都卷入无底的大海。 薰衣草森林,美好的名字血腥的历史,让所有东方人和郎德人都无法忘却的一场血腥厮杀。 三号矿山或者说“晶石山”,本来就水土流失严重的一座山峰,吞噬了当年东方人控制的一整个盆地。 但是仅仅只是这些恶劣的环境和天气的话,团结一致,经验老道的郎德人还是颇有自信的,最为可怕的其实是那些他们所不了解的神秘军阀。 郎德大陆上,信息就是全部,那些不为人知的未知领域里面很可能出现凶残的“拦路虎”,如果信息落后到了一定程度,土包子们甚至都会惊叹到,什么!?郎德大陆统一了!? 行动还没有正式开始,军官们都已经认识到了事态的严峻,他们现在全都忧心忡忡的看看劳伦斯——他们共同信任的“原大统领”,在郎德大陆上唯有一样东西超过了讯息的重要性,那就是个人的经验。堪比“造物主”和“上帝”对于这片大陆的了解,就让他们祈祷“人间之神”的庇护吧。 军官们和劳伦斯暗自下定决心,不成功便成仁,他们抬起头来,再往前迈进一步便是另一个军阀管辖的村庄,他们和小村庄相隔一条小溪,村庄之中,一个碰巧出来洗衣服的老妇人看到了河对岸蓄势待发的大军,她吓得抱起了洗衣盆就往家里跑,一路上还大喊着:“‘接管者来啦’!!!” 听到了老妇人的叫喊,不知道从哪些角落,仓皇失措的村民纷纷尖叫着跑回自己的家里,严闭门窗,不敢探出头来。 这看似滑稽的一幕在一次刺痛了每一个郎德人的心。什么时候什么时候才能够让郎德大陆上无辜淳朴的老百姓安安静静的过日子,不用每一天都担惊受怕啊! 大军缓缓通过贫穷落魄的小村庄,村庄的主人赶紧出来“迎接”他们,一顿熟练的磕头礼仪过后,村长仍然不敢起来,他跪在地上,祈祷能够留下一条生路。 “怎么办呢?”一个军官正要掏出枪,按照惯例杀死投降者,劳伦斯站出来说:“别忘了我们的本分之一,宣传和收复。” 军队悄无声息的离开了,仿佛从来不曾出现过,而村庄里的人还是有后顾之忧,躲在家里不肯出来。 躲藏着,恐惧着,颤抖着。 正文 第二十二章 第一战 帝国联合军队从西海岸登陆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大街小巷,一时间,西海岸诸多军阀都了解到了这一讯息,并且派出了更多的间谍持续关注着这一严重事件。而这个神秘的箱子之内装着的东西也同样不同寻常,那是一门造型奇特的火炮。 这门火炮的外表一尘不染,看起来是崭新的,但是这其实是郎德大陆上最古老,或许也是最强大的武器。 这是一门在殖民时期末期,东方人遗留下来的一门火炮,因为事态紧急,舰船吃水深度不够的东方人只好把这多出来的一门重炮扔在郎德大陆上,等待它生锈腐朽。但是劳伦斯发现了这个宝贝,并且十分幸运的是这门大炮保存完好,几乎没有任何损伤,甚至还有不少装备配备的炮弹也被留了下来。劳伦斯也借助这一门大炮的威力攻下了不少的军阀阵地,这东方人上一代武器的强大的威力让劳伦斯感到震惊,他也兴奋的亲笔命名这门大炮为:月季花。只因为在劳伦斯实力壮大的时候,每隔一个月就对外扩张一次,而每逢扩张时期都会用上这一门大炮。 劳伦斯的部队很快摆脱了狭窄的小路,走上了开阔地带,在检查过地图之后,他们知道自己已经处于抵达白骨河之前的最后一个点位——“晶体沙滩”。这块土地得名于它奇特的地质景观,这里的土地上铺上了一层厚厚的盐,但是这里并不是什么所谓荒无人烟的盐碱地,这里是白骨河在雨季的时候的河道。郎德大陆的西海岸,每逢雨季的时候,没日没夜一刻不停地下着瓢泼大雨,河道会疯狂的扩张,白骨河则是其中的代表性河流。在最疯狂的一个降雨季,白骨河的河道一直向外扩张了将近3公里,一路上所有的居民区和农田全部被淹没,这也是白骨河得名的原因,它就是吞没了万物的怪物之河,在步入近代之前,当地人一度迷信河神的存在,并且每逢雨季之前都会开展献祭。 白骨河作为一条内流河,其盐分也是众多河流之中最高的,在雨季结束之后,河床退化,那些留在河床上的盐水便会蒸发,而劳伦斯他们现在涉足的这一片土地就是长达20年没有河水浸没的“晶体沙滩”,没有人敢称其为盐碱地,因为他们相信总有一天白骨河会再一次的决堤,那也是在所有人开始忘却它带给人们的灾难的时候。 在踏上了晶体沙滩的开阔地带之后,劳伦斯开始展开部队的阵型,应对即将到来的战争。 前方两公里处,与他们争锋相对,沿着晶体沙滩边缘地带布置下来的阵地便是劳伦斯北伐之路上的第二个阻击。在滚烫的平地上等待劳伦斯到来的敌军已经饥渴难耐,但是没有任何一个人松懈下来,无论是土质的堡垒,临时搭建的木质瞭望台,成排的铁丝网,一切都显得井井有条。 “劳伦斯,我们要进攻么?敌人的阵型看起来非常的紧凑,如果强行突围的话必定是一场恶战。”一个军官对劳伦斯心有余悸的说道。 劳伦斯沉思了片刻,长叹一口气,空气之中的盐分已经开始是他的嘴唇感到干燥,他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说:“我们必须击败他们,假如这种阻碍都无法突破的话,就别想着胜利了不允许用‘月季花’,我们要保存实力,听我号令,让一到五大队出阵攻击,不允许使用火炮。” 军队之中,一个士兵听到了劳伦斯的话,愤愤的向身旁的人抱怨着:“真是该死,怎么什么苦差事都轮到我们来干!” “不要再抱怨了。”小队长听到了他属下的话,小队长看起来是一个颇有经验的人,他的眼神之中流露出来的气息,仿佛他已经淡忘了死亡和痛苦,:“你知道一到五大队都是有什么人组成的么?凡是一到五号大队阵亡的人,后面的部队都会按照参军时间补充进去,只要你参军了,总会有轮到你成为一到五大队的时候。” 看起来那个士兵并不满意队长给他的回答,只是无奈地点点头。 小队长于是开始组织自己的部队,作为一号大队,他和其他一号大队的小队长们都是第一队列的敢死队,小队长从事这个位置已经很长时间了,经历了那么多的生死存亡,创造了那么多的战绩还依然留在这个位置也是有原因的,仅仅因为所谓的“人才保留”。 “进攻!”劳伦斯一声令下,一到五号大队排成整齐的5层10条队列,在晶体沙滩上向前冲锋。 这暴风雨前的宁静总是最为致命的,冲刺在没有任何掩体的空地上的士兵永远不知道第一发子弹会打中谁,他们只是向着同一个方向跑过去,如果他中弹了就乖乖地倒下等待医务人员或者是死神的到来,如果他躲过了第一重射击就继续向前冲,知道自己赶上胜利的步伐或则是被医务人员和死神追上。 轻柔的细盐在他们的脚底下被揉碎,搅动,留下的印记最终也会被狂风所掩盖,但是唯有一种印记会永远留在这沙滩上,直到下一次河道涨上来,随着河水流向远方。 瞭望台上的狙击手打响了第一枪,子弹穿透了一名士兵的身体,子弹在他的体内破开,碎片割开了他的皮肉和骨头,从身体的另一侧贯穿,在沙滩上洒下了鲜红色的血液,太阳把盐晶体烤的滚烫,血液很快在沙滩上凝固,给清一色雪白的沙滩添上了几笔彩色。 小队长和所有其他的士兵都目睹了这一幕,但是他们继续向前冲刺,知道有大队长的命令之前都不能够反击。 另一个瞭望台上的狙击手也开始了射击,这一次子弹直接穿透了那个可怜虫的脑袋,血液混着脑浆从他的脑后飞了出来,还伴随着几片支离破碎的头骨,那个中弹的士兵硬生生的倒在了地上,后面跟上来的士兵就当作没看见似的从他身旁跑过。 然后,堡垒之内的机枪也开始扫射,好在队列的前排由坦克组成,机枪的攻击无法造成任何的伤害,但是也不缺乏破碎的弹片四处乱飞最后割开一个士兵的喉咙的情况。 火花在坦克的前装甲上跳跃着,金属的碰撞声很快把这场冲突拉上了**。 与沙滩一般白色的矮墙后头,一根闪烁着黑色光芒的管子伸了出来,随着一声让所有人都不寒而栗的气流声,一发火箭弹喷吐着烟雾向他们飞来。小队长在第一时刻做出判断,确认了火箭弹的目标不是他身前的坦克之后,他用枪托使劲的砸击坦克的后装甲,坦克之内的士兵听到了这一暗号之后加足马力开始了最后一段距离的冲刺,而小队长两旁的其他几个队长也开始做出同样的举动。那些坦克像脱缰的野马一般冲了出去,把原本受他们保护的士兵甩在了后面,嘶吼着誓要把眼前的敌人撕碎。但是那一辆被火箭弹瞄准的坦克和小队的处境可就截然不同了,有足够经验的老兵以最微小的动作就躲开了火箭的爆炸范围,而那些木楞愚蠢的新兵仍然跟在坦克后面,随着坦克的爆炸而灰飞烟灭。 “不要停下来,继续冲!”小队长无时不刻在提醒他身后的那个虚胖的士兵,他知道绝不能够让坦克离他们太远,不然的话就只会沦为敌人的活靶子。瞭望台上的狙击手并没有理会这些变化,他们专注于自己的狩猎目标,计算着自己的击杀数目。而处于堡垒之中的机枪手则是被这些钢铁猛兽吓坏了,他们大吼大叫,那机枪扫射坦克的装甲,明明知道这样子无济于事,但是他们已经被冲昏了头脑,根本无法控制自己。 “开火!”这是来自大队长的命令,下一刻,所有前两排的坦克都发射了炮弹,步调一致的炮击在敌人的阵地处扬起了一重白色的烟幕,坦克的炮塔无法对阵地之内的敌人造成有效的打击,但是炮击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让步兵安全的抵达。 烟幕扬起之后,敌人的枪击明显削弱了很多,除了几个红眼的机枪手一刻不停地倾泻着火力之外,所有躲在矮墙之后的士兵都在静静地等待烟雾散去,他们同时也自祈祷,只希望烟雾散去之后敌人不会离的太近。 但是很快他们的希望就破灭了,坦克引擎的轰鸣声已经近在咫尺,尘埃落定之后,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是咆哮着的凶恶猛兽,坦克轻而易举的就越过了矮墙,这些临时搭住的矮墙在经过了一轮炮击的洗礼之后开始崩溃,但是阵地之后的士兵尽自己所能阻击敌人的攻击。 他们将炸药包安装在坦克的底盘上,在装甲薄弱的那里,即使是土质炸弹都能够轻而易举的将坦克打瘫痪。 原本用来突击的坦克虽然在倒台的矮墙上停止了脚步,但是他们仍然发挥着作用,这些巨大的铁块是天然的屏障,甚至有不少的坦克冲到了堡垒的前面,把敌人的机枪口都给堵上了,那些气急败坏的机枪手只好一边叫骂着一边冲出堡垒。 瞭望台上的狙击手最喜欢这种混乱的场景,在所有敌人都把他们遗忘的情况下,他们如鱼得水,肆意妄为的屠杀。 但是还是有些老练的炮手注意到了他们,一辆后排的坦克没有理会车长的指挥,对瞭望塔的基座开了一炮。 白色的烟尘之中,木头搭建的瞭望塔急速下坠,狠狠地砸在坚硬的沙滩上。 “给我冲啊!”小队长冲他身后的那个士兵大吼一声,两人于是加快脚步,成为了继坦克之后第一批到达阵地的人。他们现在躲在矮墙后面,与隔壁的敌人可能仅仅间隔几十厘米,生与死就在第一轮交火。 等其他部队的人陆续抵达,他们拥挤在坡口出,等待着鱼贯而入。 很快大队长传达下来命令,士兵们于是大喝一声,忘却了恐惧和死亡,不顾一切的向里面冲去。 但是勇敢和鲁莽总是要付出代价,士兵门前赴后继,一个接一个倒在了敌人的枪口之下,眼看着第一轮攻击就要失败,后排的坦克终于抵达。在敌人反坦克手段匮乏的情况下,这些钢铁巨兽如履平地,无人能敌。在如此近的距离,坦克都不敢开火,于是他们干脆碾上去,冲散敌人的阵型。 很快,矮墙之后的敌军四处溃逃。劳伦斯和军官们站在卡车上,用望远镜观察着这一切,就在所有军官和士兵高声庆祝胜利的时候,劳伦斯面有愁色的看了一眼手表,然后自言自语道:“还有26天。” 正文 第二十三章 困兽之斗 劳伦斯的军队在晶体沙滩上欢呼着此战的胜利,那些活下来的人一边唾骂着地上不成人形的敌人的尸体,一边朝天鸣枪用此来威慑前方的敌人,而医疗兵只好默默的在人群之间穿梭,默默的把那些友军的尸体拖走,默默的将那些残缺不全的身体抬起来,争分夺秒的抢救着每一个人。 小队长站在喘了一口气,见到自己的手下之中没有人负伤,他如释重负,此时他依靠在矮墙之上。一辆坦克停靠在他面前,坦克的车长探出头来检查坦克的受损情况,从他脸上洋溢着的紧张的笑容可以看出,他也为车组人员的安好而感到轻松自在。 那个从战争一开始就跟在小队长身后的有点虚胖的士兵全身瘫软,无助的倒在坦克另一边被太阳烤的火热的装甲板上,这个新兵的表现小队长看在眼里,全程都没有开过一枪,仅仅是在矮墙和坦克的废墟之间抱头鼠窜,真不像个男人应该有的行为! 但是小队长知道这也不能够怪他,非要说的话,这军队之中也有不少人是因为劳伦斯统领突然决定北伐,临时抓进来的,贫乏的作战经验自然是不用说,他们的身体素质也有很大的问题。 小队长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他的眼睛几乎就要直视着太阳,但是耀眼的阳光与折射出灼目白光的晶体沙滩相比较起来反而温和了许多。 突然之间,他的一根神经被触动,那惊人的战场直觉迫使他再一次观察周围的环境,破碎的堡垒,老旧的机枪,零零散散的尸体,根据他对这一片军阀的了解,这种兵力物力大概只是冰山一角,但是晶体沙滩无疑已经是白骨河沿岸军阀的核心地带之一,他们是不可能仅靠这种兵力来防守这一片军事战略要地的。何况他们应该早在两天之前就开始准备了,这种质量的防御工事是怎么都说不过去的。 所有人都在欢呼的时候,小队长却探出头去一脸狐疑的查看周边的情况。坦克的乘员此时大都跳出车辆,站在车上欢呼雀跃,如此顺利的第一战让所有人的神经都放松下来,但是小队长却不敢放下警惕。他敏锐地发现这片防线的延展度十分有限,一眼望不到边际的晶体沙滩上,这么干巴巴的一短条布带仿佛是特意放在这里的,小队长再一次确定他的猜测——敌人保留了绝大多数的实力。 但是能够在哪里呢?非要说的话,这种扰乱队形的消耗战应该在刚才的狭窄通道展开,为什么会是在这种重要地区? 晶体沙滩的前方,一重热浪从白色的闪光之中升腾起来,那些扭动的光影,奇幻的景观,一切都显得如此梦幻,但是从这种绝无仅有的美感之中,小队长发现了一丝不对劲。 “海市蜃楼么!” 如果没有望远镜的话,这种短距离小幅度的海市蜃楼应该起到相似的效果,于是他赶紧俯下身子,让自己的身体和滚烫的沙滩紧贴在一起,尽力让视线和地面向平。 终于,不远处有一重幻影乘着热浪缓缓升起,那些依靠保护色躲藏在众人眼皮子底下的轮廓终于被他观察到,白色的突起物,中空的结构,白色保护罩之下的阴影之中,那金属的光芒若隐若现。 太阳在天空中蠕动了一小段距离,而就是这极度微小的位置变化,采光角度却发生了巨变,那些原本不可观测的东西此时折射出了太阳的光辉,小队长看的很清楚,他一眼就看明白了,那些微小的突起,中空的结构,阴影之中的杀手,那才是敌人的主力,那才是敌人的核心防线。浑然一体的白色堡垒之下有成排的机枪,数不胜数的狙击步枪,以及杀伤力巨大的火箭炮。 小队长吃了一惊猛的跳了起来,正准备把这一骇人听闻的消息传达给大队长,但是为时已晚,敌人抢先一步。 对于那些正在欢庆的士兵来说,一切都是毫无预兆的,那些从阴影之中突然出现的杀器顷刻之间就击倒了几个最为显眼的目标,随后时十倍于刚才的猛烈火力,钢铁的破片把倒塌的矮墙蹂躏成细碎的渣残,坦克的装甲承受着如此密集的火力,眼看着也要碎裂,光是子弹的余热就足以让他们窒息。 小队长赶紧蹲了下来,把整个人都藏在了坦克的后面,坦克的前方传来那个士兵痛苦的叫喊声,那些站在空地之上的士兵一个接一个的倒下,没过多久,矮墙周边已经血流成河,坦克的装甲板被染红又被烤焦。 后方的指挥部,劳伦斯和众军官都没有准备好应对这突发情况,但是一个思维敏捷的军官抄起通话筒,大喊道:“不要慌了阵脚!在矮墙周围组织防御,慢慢的撤退!保持阵型!” 命令传达到战场上的大队长身上,他们于是按照命令粗糙的组织部队后撤,但是真正有空暇时间和精力听从命令的战士寥寥无几,撤退的步伐被极大的拖延。 小队长感到火力变得略显稀疏,这才小心翼翼的探出头来观察情况,那个新兵全身无力的倒在坦克的装甲板上,痛苦的叫喊着。 “我被击中了!!!快点救我!” 小队长看到猩红色的鲜血从坦克的前方缓缓流过来,看来刚才的一轮射击无疑打中了他的某个动脉,小队长趁着敌人火力减弱和目标转移,伸出一只手拉住了那个新兵的衣领,一口气把他拽了过来。新兵拖着血淋淋的左腿从坦克上方翻了过来,倒在队长的怀里。 队长一眼就看出来子弹击中了他的左大腿动脉,弹片搅烂了他的皮肉,血如泉涌,白骨外露,如果不赶紧接受治疗的话过不了多久就会命丧黄泉了。 “怎么办!快点救救我!我还不想死!”新兵的嗓音已经沙哑,此时他不是在求救,而是在忏悔,祈求上天原谅他的罪孽,留他一条小命儿。 小队长二话不说就脱下了自己的衬衫,把布料紧紧的缠在新兵的受伤的大腿上,这样做或许可以减缓血液流失。 “你不会有事的,再坚持一会,医务人员很快就到!” 小队长一边说着一边冲身后叫唤着,但是医务人员早就忙得不可开交,排号的话也被等上不少时间。 “在敌人的下一波射击开始之前快点撤退!!!”大队长发出指令,但是军队几乎寸步未挪,矮墙和坦克组成的屏障把部队分为两截,那些冒险从废墟之上翻越的人全都成为了狙击手的活靶子。而那些被废墟隔绝在矮墙北边的军队只能够仅有的一些掩体之中等待自己死亡的到来。 小队长和那个受伤的士兵依靠在坦克上,钢铁传来的震击愈加强烈,坦克之内那些无助的哭喊声和求救声,每一发盲目发射出去的炮弹,一切都在提醒着他们,这不是一个办法,这些掩护支撑不了多久的! 小队长向两旁张望着,逐一清点还有作战能力的士兵和装甲车,刚才的那一波冲锋使得不少的部队都来到了矮墙的北侧,这种实力或许无法轻而易举的突破敌人的防线,但是如果他们带头向前发起第二波冲锋的话,后续的部队也许很快就能够赶来,但是伤亡情况又会如何呢? 小队长苦思冥想了片刻,终于他向周围的其他士兵和队长大喊道:“不要畏缩!利用我们的优势发起反击!” “你说什么!?”战场上太过于嘈杂,无论他如何撕心裂肺的吼叫也无法与自己仅有数米之遥的友军听清楚。 小队长出于无奈,只好用手语交流,而其他人也向他做出回应。 ‘利用坦克的优势,发起反击。’ ‘你是疯了么!?’ 小队长知道自己一时半会无法说服这些人,唯独长官的命令能够驱动这些懦夫,但是他手上没有任何方法和大队长取得联系。 “劳伦斯!我们怎么办?一到五大队将会伤亡惨重,他们可是我们的主力军队!动用‘月季花’吧!” “不行!” 毫无商量的余地,劳伦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精锐部队毁于一旦,但是仍然不愿意使用他真正的王牌,仍然不愿意消耗那些珍贵的炮弹。 敌人的火力网开始收缩,坦克坚固的装甲板已经无法抵挡越来越密集的火力,掩体的毁灭,他们的死亡只是迟早的事情。 终于,敌人让小队长如愿以偿,一发火箭弹给予了最前排的坦克一记重拳,沉重的坦克装甲板此时犹如一片轻薄的树叶飞到高空中,又犹如铡刀一般下坠,劈开了厚实的晶体沙滩。 小队长借着这一威慑再次向身旁的人说:‘快点通知其他发起反击吧!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了!’ 那个人也并非没有体会到情形的严重性,仅过了一番心里角逐之后,他无奈地回应着:‘你这个该死的疯子,我就只帮你这一回,假如我死了一定把你拉过来赔罪!’ 发起反击的消息在军中越传越远,这些被逼入绝路的人为了活下去,不得不采取一切看似与目的完全相反的行为,他们纷纷扛起了枪,坦克车长也重整旗鼓,他们全都做好了准备,等待着统一的反击步调。现在没有上级长官给他们下达命令,在冲锋开始之后,他们的作战技能将会经受考验,生死输赢,一切都建立在他们的随机应变能力上,或许还有一部分的运气成分在其中。 小队长看了一眼周围,那些刚才还蹲在原地等待死亡和救赎的人已经做好了准备,求生欲点燃了他们心中的烈火,箭在弦上,离弦之箭,无坚不摧。小队长看了一眼躺在他身旁因为缺血而奄奄一息的新兵,他抚摸着他的脑袋,说道:“你会没事的,我们都不会死在这里。” 小队长再次看了一眼大约两公里之外敌人的阵地,在火力网再次削弱的时刻,他发出了呐喊,所有被困在矮墙北方的士兵也全都呐喊着向前方冲去。 指挥部之中的军官和下达命令的大队长都看呆了,他们望着那些做出惊人举动的拼死一搏的士兵,一个接着一个倒在血泊之中。其他人从中看到了一场毫无悬念的屠杀,但是劳伦斯却看到了希望。 “派出6到10大队,前往支援!” “什么!?这简直是疯了!” “记住,下士!千万不要把野兽逼到绝路,就是病猫也会咬人!” 正文 第二十四章 死神的谎言 军阀的士兵埋低身子,隐藏了所有显眼的武器,唯有几个长官拿着望远镜时刻观察着前方阵地上的情况。swisen. 一个闷热的堡垒之中,负责这一块区域防守的队长将情报汇报给了指挥官:“指挥官,我们的前线在溃败,敌人早就已经进入了射程,我们为什么还不开火?” “不能够轻举妄动,我们的目标不是击退敌人,是瓮中捉鳖,给予他们重创,摧毁他们一切的有生力量!” 随着一轮又一轮坦克炮塔的轰鸣,前方阵地的矮墙最后倒塌,滚烫的沙石和烧焦的木板堆积在一起,矮墙倒塌之后,一些澄清透明的液体开始从地表以下大约半米处渗透到地面之上,这些散发出异味儿的液体与矮墙的残渣混在一起,将泥沙的粉末全部浸湿。 “指挥官,前线已经被摧毁了!再不攻击的话敌人可能会见好就收!” “再等等!你们见机行事。”指挥官的回答让前线的战士和军官们都感到疑惑。 地表之下,那些液体一路开辟出一条延绵细长的小道,一直到几滴液体透过了一个类似于阀门的东西,落在了地表之下的一个凹槽里。凹槽的底部是一个被太阳光考的发红的铜片,那些透明液体刚刚落在铜片上就开始焦躁的燃烧起来。一开始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火星,火焰却沿着地下的狭长通道一路肆虐,烈火很快遍布了整个人工建造的管道,随后又顺着被这些液体浸湿的泥土蔓延到地表之上,高温很快点燃了整个矮墙,熊熊大火把劳伦斯的军队一分为二,高温让这些士兵痛苦不堪,火焰吞噬着仅有的空气,浓烟和灰烬填充了那些空缺,矮墙周围的士兵每一次呼吸都是在慢性自杀,而他们也终于意识到那些难闻的怪味儿其实是汽油。 “就是现在,开火!” 就在队长们全然不知发生了什么的时候,指挥官下大了命令,他们于是按照事先演习那样子开始有序的攻击。重机枪广角扫射,**瞄准官员和医疗兵,火箭筒则是伺机待发,随时准备为战场增添一些壮观的场景。 这些躲在暗处肆意妄为的军队很快就让劳伦斯的先头部队损失惨重,烈火,钢铁,鲜血,爆炸,应有尽有。 “真是一个完美计划!”队长们纷纷为这一个完美的计划点头称赞,而士兵们也心满意足的收割,渴望创下自己的“新纪录” 但是没过多久,一些感官敏锐的士兵便发现了不对劲。 “队长敌人好像在逐渐接近?” “你说什么!?”队长再次拿起望远镜向前方眺望,在熊熊烈火之中,坦克轰鸣着,咆哮着,士兵呐喊着,残兵败将如千军万马之势席卷而来,丝毫没有溃败的痕迹。 队长拿起通话筒,将这一令人不安的消息汇报给指挥官:“指挥官!敌人好像开始反击了!” “什么!?”电话那一头传来的声音比这事件本身更加让人震惊,指挥官瞠目结舌的模样恍若眼前,:“怎么可能呢?我们的猛烈火力应该早就把他们打成残疾了啊!”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就是一群残疾人在冲锋!” 小队长引领着所有矮墙之北的军队向前冲刺,一路上,敌人的子弹授予他们洗礼,不断有战友倒下,不断有坦克报废,但是一个士兵倒下,成百上千的士兵从他身上冲过去,一辆坦克爆炸,躲在坦克之后的士兵也不再受到坦克的拘束,他们全然不顾眼前的危险,即使意识到自己已经身处险境,每走近一步都让他距离死亡之门更进一步,他们也毫无怨言,因为他们知道宁可抛头颅洒热血,在死之前对敌人造成哪怕再怎么微不足道的创伤,也不能够无所作为就死在敌人的枪子儿下。 小队长是无比幸运的,他尾随的那一辆坦克全程都没有引起敌方火箭筒的注意,混乱的战场也让成排的狙击手找不到目标,队长于是再次敲击坦克的装甲板,示意加速前行。 虽然队形早已经不完整,但是士兵们还是可以按照训练时的要求发挥自己的作战特长,所有的坦克异常默契开火,但是炮弹往往撞在那些光滑坚硬的堡垒表面之后就被弹开了,仅仅在白色的外壳上留下了一道毫不起眼的痕迹。 小队长身前坦克的车长不要命了似的探出头来,他用坦克顶盖保护着自己脆弱的头部,用最快的语速对小队长说道:“敌人的堡垒太坚固了!仅凭我们的火力远远不足以及穿啊!” “不需要击穿!我们的目标是抵达敌人的阵地展开近身肉搏,拖延时间。攻击堡垒的周围,用烟尘和巨响干扰他们!” 其他的坦克车长都直觉一般的探出头来,齐刷刷的把目光转向这一小队,他们用手语传递着讯息,然后钻回坦克内部,等待第二次齐射。 所有坦克再次同时发射炮弹,这一次他们的攻击目标瞄准了堡垒周围的地面,炮弹撞击相对柔软的地面之后迅速爆炸,将整块的盐晶和土层都掀入半空,爆炸发出的巨响让处于天然“音箱”之中的敌军痛苦不堪,甚至不乏有些炮弹经过反弹之后击中了堡垒的底部,将整个堡垒都炸成粉碎。 火力瞬间被削弱了许多,军队再一次呐喊助威,发起冲锋,很快便抵达了敌人的阵地之下。 失去了优势的敌军纷纷从堡垒战壕之中冲了出来,与之正面肉搏,但是敌人的数量还是远超于一到五大队,很快那些坦克都被一一击破,士兵们也在错综复杂的战壕之中迷路,被熟悉结构的敌军包围绞杀。 就在敌人看似将要夺回阵地控制权的时候,一股更加强大的震撼感沿着地面传了过来。 小队长和其他几个小队的士兵被敌军重重包围,掩体仅有两三辆沦为废墟的坦克,敌军逐步逼近,而他们的弹药已经所剩无几,就在这时,他们的身后传来了一轮干净利落的炮击,眨眼之间,两侧的敌军灰飞烟灭,堡垒被彻底摧毁,从墙壁上脱落的土块填平了战壕,将那些侥幸幸存下来的敌军死死的埋在地底下。 他们回头望去,身后两公里的废墟已经不见踪影,仅剩几个燃烧着的小土堆,而一路上布满的都是坦克履带和步兵冲刺的痕迹,远比一到五大队的规模要庞大,一直到阵地之中的敌军被稀疏消灭,他们才意识到是援军从山坡上冲了下来,及时赶到支援,而这一切都要多亏了一到五大队的英勇行为。 再三确认敌人被全部消灭之后,劳伦斯开始重整军队,一到五大队损失惨重,过半伤亡,还能够战斗的仅有1000余人,不足原来的五分之一,但是这一场惨重的胜利却极大地鼓舞了军心,军队之中都在流传一到五大队的行径,那些被后来补充进一到五大队的人都雄赳赳气昂昂,试图追赶上前辈的辉煌。 但是劳伦斯并不为这一场胜利而感到满意,因为这仅仅只是诸多艰难战役中的一场,或许也是其中最简单的一场,但是就这么一场战役,就导致他们报废了两个大队,损失近百辆坦克。 劳伦斯站在灼热的晶体沙滩上,太阳缓缓下坠,但是沙子散发出来的余热依旧令人焦躁,依然在燃烧的汽油吞没了最后一点新鲜的氧气,整片沙滩都炙热的令人窒息。 然而在晶体沙滩前方5公里处的平原城区,已经准备好了的守军静静等候劳伦斯的到来,白骨河北岸,隔岸观火的军阀也早就布置好了大炮,那些陈旧的火炮威力依然不可小觑。 劳伦斯看着满营的伤残,他知道必须保存自己的有生力量,但是同时他又不得不珍惜一下在战略上具有重大意义的“月季花”,从北伐开始到现在他都没有向自己的军队坦白关于“月季花”的真相,他知道这么多的人愿意自主加入军队,千里迢迢赶到前线替他送死,都是因为他们相信“月季花”的威力,这门具有传奇色彩的大炮简直就是他们的守护神,他们隔着铁箱子感受那门大炮的威严所在,感受它的雄风和无与伦比的破坏力,就算明天会战死沙场,他们也坚信“月季花”会给他们平淡无奇的人生带来最后一次震撼。 就连劳伦斯的敌人,不管他们到底做了如何充足的准备,都对这神秘的大炮感到恐惧,传说之中它一发炮弹就足矣夷平一小片城市,松软的大地将会裂开,再怎么坚固的堤坝都将倒塌,成片的树林将化为灰烬,这山崩地裂之势,没有人胆敢冒犯。 但是这可怕的事实是,劳伦斯手中的月季花,仅能够再开放三次。 如果早知道会有今天这么一次损失惨重又别无退路的远征,劳伦斯肯定会倾尽全部保护他的“心肝宝贝”。 那微不足道的三发炮弹根本无法对敌人造成任何威慑,现在这门大炮的最强所在,就是它的名号。 “不用担心!兄弟们!劳伦斯长官一定会让我们大开眼界的!撑下去,死之前都要目睹‘月季花’的威力与浪漫!” 这些无知士兵的玩笑让劳伦斯心如刀绞,但是他现在只有欺骗和隐藏,希望这仅存三发炮弹能够给他带来最重要的三次胜利。 正文 第二十五章 最后一次呼吸 太阳逐渐落下,最后的一点余晖无力地洒在晶体沙滩上,银白色的沙滩此时折射出令人昏昏欲睡的淡黄色,那微弱的光将远处河岸边的城市描绘出分明的光影,从远处看就犹如一张剪影一般充满艺术感。气温急速下降,中午时分还大汗淋漓,热得昏头转向的士兵们现在都坐在小山坡上吹着凉爽的风。但是留给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他们现在不会,也永远不会拥有一个放松的时刻,部队之所以没有继续前进,原因仅仅是上级长官们忙于分配兵力,重组一到五大队。接下来的战场就不会仅仅是这么几条绵薄的矮墙和松垮的堡垒了,他们很快就要面对血腥残酷的巷战,在夜色中,黑暗中,面对无处不在的敌人,即使是后脑勺上长了眼睛也无法保证自己的安全,接下来将要进入前方城市之中作战的,必须是精锐中的精锐! 在简易搭建的伤病营里,身负重伤的士兵瘫软在病床上,血袋是完全不够用的,每分每秒都有人陷入垂危,每分每秒都有人永远地闭上了双眼。 小队长在一排有一排的病床之中来回穿梭,寻找着那个被他留在矮墙边上的受伤的士兵,只希望能够在此处见到他安好,而不是亲手抬着他的尸体帮他下葬。 终于,没等小队长开始着急,角落里便传来了那个士兵的叫唤声:“队长!我在这里!” 霎时间,好几个队长都同时转过头去,看看那个是不是他们手下的士兵。由于这些士兵都是临时填充进去,唯独几个精锐的战士和指挥是一直待在这些大队之中作战的,所以这些士兵往往都不知道自己队长的名字,最多混一个脸熟罢了。 小队长很高兴自己足够幸运见到那个士兵还活着,他大步流星走上前去询问道:“你受伤的那条腿怎么样了?” 那个原本有点虚胖,甚至称得上富态的士兵此时此刻显得十分虚弱,但是他还是忍着痛苦挤出一个微笑,拍了拍他缠的死死得那条腿说:“我已经没事儿了!运气够好的话,或许还可以康复呢!” “太好了”小队长高兴的几乎就要跳起来,这也算是一到五大队的领导们的无奈吧,他们就像学园里的老师一样,送走了一批又一批的学生,而这一次送别就是永远,他们永远都见不到那些或活泼,或老实,或机敏,或笨拙的孩子们了。 但是小队长还没有来得及说出一些类似于送别或者是永别的话,这场令人感慨的会话就被打断了。 那生猛的叩击声让伤病营里的所有长官都感到脊背一凉,那是皮靴与地面的撞击声,这种雄浑一体的脚步声唯有高层中的高层才能做到,没有人知道上层军官们是为了什么“下乡访问”伤病营,非要说的话他们现在都应该着手准备之后的战斗才对,而不是在这里与没有战斗能力的伤员浪费时间。 由于大家心里头都没有底,他们都不愿意回过头去查看长官的动向,非好即坏,在不落得一个杀头的罪名和不获得长官的肯定之间,所有人都选择前者。 但是小队长感到那脚步声逐渐接近,愈做愈烈,拐角,摩擦,踢踏,这三维的观感让他汗毛直立,下一刻他将会迎来的是 小队长感到一只沉重有力的手落在他的肩膀上,他用强大的定力克制住了自己内心的后怕,但是还是难免让长官察觉到了一点因恐惧而起的震动。 “你是艾伦罗德么?” 小队长赶紧转过身子,瞪着浑圆的眼睛掷地有声的回答道:“是!长官!我是第二大队的第7小队的队长,艾伦罗德!” 他的衣服已经湿透了,中午浸湿他衣服的是血液和汗水,现在则是恐惧的冷汗,就连周围的其他队长都瑟瑟发抖,他们很有可能将会目睹一场残酷的公开行刑。 但是令所有人都感到惊讶的是,上级长官露出了肯定的笑容,又拍了拍艾伦的肩膀说:“很好!我们在晶体沙滩上目睹了一场殊死一搏的反击战,也就是这场战役逆转了局势,帮助我们取得了胜利,而据相关人士所说,这个计划是你提出的对吧?” 那些经历了晶体沙滩一站的士兵和长官纷纷发出了感叹,原来就是这个人在危急关头鼓舞士气,带领他们发起了反攻! 没等长官作出进一步的行动,所有在场的人都纷纷鼓掌,那些残疾的士兵也欢呼着起哄,因为他们今天将会看到了一场久违的“公开晋升”。 长官见到周围的人都如此起哄,于是也不再卖关子,他给了一个手势,跟在他身后的士兵于是将一套制服递给了艾伦。 艾伦不胜感激的接过这套制服,现在他也明白了状况,今天就是他的幸运日!但是想要判断他到底能够有多幸运,还得等长官再说一句话。 “换上吧,从今天起你就是参谋了。” ‘万岁!!!’如果可以的话,艾伦一定会把这个消息传达给世界上的每一个人,被晋升为参谋,乍一看只是军旅生涯中的一叶扁舟,但是其意义对于劳伦斯军队的人来说意义非凡,这意味着他们不用在冒着生命危险上战场杀敌,而是可以安安稳稳的坐在后方,运筹帷幄,调兵遣将,好不威风! 如果今生这件事让艾伦从此走上了前途无限的未来,接下来的一个消息可以说是给了他当头一棒。 “你要做为区域参谋,策划一个详尽而完美的进攻计划,截止到今天午夜,你将要率领700人完成你的区域攻势。” 艾伦一开始还没有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但是周围人的表情已经提醒了他,恍然大悟之后,随之而来的无限的恐惧和担忧。 当上了参谋,不再意味着他是一个生死不定,带领十几余人前赴后继的小队长,他现在负责的军队可能是上千,如果战绩卓著的话还可能统领上万的军队负责一整条战线!而刚刚当上了参谋,毫无经验的他几个小时之后就要指挥700人向敌人的核心防线发起攻击,700人足够覆盖一小片街区,从占据上看,这几个街区可以控制周边好几平方公里的作战区域,倘若他边上的军队战败,他的士兵就可能陷入重重包围,全军覆没的危险,倘若犯错误,中了圈套的人是他,他就有可能成为导致整条战线崩溃的元凶!而新上人就捅这么大的娄子,被打回原形从小兵开始做起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但是命令就是命令,命运就是命运,艾伦颤抖了一下,缓过神来之后故作镇定回应道:“保证完成任务!长官!” 这注定是一个夜不能寐的夜晚,所有的参谋聚集在一起,他们面对的是一张简陋到不能再简陋的地图,虽然这是一场声势浩大的攻城战,但是战线的全长可能也不过二三十几公里,但是他们盯着的却是整个城市的地图,上面标注的道路和桥梁根本无法分辨,除了大致的作战区域以外,他们一无所知。 比较有经验的参谋长拿着记号笔在地图上标注了几个关键的点位,在他们看来这些地方很有可能是敌人的防御关键点,它们分别是城市广场,第二大道,中心花园,这些都是战线上最显眼的开阔地区,控制了三个中的一个都能够从根本上瓦解敌人防御圈之间的联系,从而真正转变为他们擅长的歼灭战而不是暗无天日的巷战和消耗战。 而三大点位中位于核心,同时也是最为重要,敌人防守兵力最多的便是城市广场,在这里他们能够发挥出自己坦克数量的优势,但是前提是敌人的坦克歼击手段有限。单单只是这一个城市的守军话,他们都是充满自信的,因为他们非常了解这些军阀,据他们所致,白骨河南岸的军阀拥有地区内优势的坦克数量,唯独火炮极度缺乏,但是河北岸的军阀却又是地区内绝对的火炮优势,两军阀现在联合在一起,白骨河在旱季宽度不够,河对岸的军阀可以轻而易举的攻击到河南岸的军队。 这是目前为止最大的问题所在,所以重中之重的城市广场由于地势平坦,目标较大,反而不适合成为核心的进攻点。 那么进攻侧就转变为城市广场以东的中心花园,但是为了营造出一种虚假的进攻侧,他们决定在城市广场周围设置伏兵,而这一支对于战斗力要求较低的伏兵就是艾伦手下的700人。 这并没有让艾伦松了一口气,相反的,这是最终的担子,要求低并不代表简单,毫无参谋经验的艾伦将要协助拟定一个佯攻计划,全盘胜负都落在了他的头上。 这进攻之前的最后几个小时一点点的流逝,所有人都在准备着,他们呼吸着晶体沙滩上最后一口纯净的空气。 正文 第二十六章 第一幕 午夜时分,城市之中一片黑暗,一直在山头观察城市之中情况的守卫发现敌人连夜把市民撤出作战城区,工人排成一字长龙,好像组织完善的蚁群一般陆陆续续的搬运着各种物资。木材,铁板,稻草,一切可以用来充当掩体的东西都被动员起来,从城市其他的部分被送到晶体沙滩一代。现在他们剑指的城市只是一片空城罢了。很显然敌人做出了他们的觉悟,劳伦斯的军队也不得不认清事实,接下来的战争将不会有仁慈,不会有任何的侥幸机会,一切全都依靠士兵们自己的战斗能力,不是敌死就是我亡。 晶体沙滩白天的余热彻底的消散,现在的晶体沙滩上寒风刺骨,气温低得惊人,一些不适应巨大温差的士兵因为保暖措施不够而严重高烧,但是上级询问起来,他们都义无反顾,坚持要上战场作战,这种作战士气可多亏了白天的时候一到五大队的壮举。 但是战场上光有勇气可还不够,最重要的是一个完美的作战计划,一个无懈可击的作战方案,参谋们利用仅有的时间分析敌人的防御工事,并且在预期上做了合适的分兵工作。他们的作战思路很明确,在晶体沙滩的开阔地上很容易遭到河对岸敌人的猛烈炮击,所以他们决定趁着夜色发动奇袭,当士兵进入了城市里之后,他们将要利用坦克数量的优势一直突入到城市的中心地带,然后按照事先的分工,在巷道之中穿梭前往各自的作战岗位,只希望敌人会被第一波冲击所迷惑,而忘记做出人员调动,这样一来各支部队就有充足的时间占领各自的目标地点,当包围圈成型之后在想城市广场发起猛攻,兵贵神速,一气呵成,就能够以最小的损失换取最大的胜利。 但是这一切都建立在河对岸的敌人没有在他们进入城市之前就发起炮击,这么一来战争开始之前就是信息与情报的战争,守卫们四处搜查,以确保军队之中没有混入敌人的奸细。时间一点点的流逝,终于到了预期的时间,不管有多大的变数他们都必须按照计划行事。 军队开始悄无声息的在晶体沙滩上聚集起来,茫茫夜色之中他们隐藏在一览无遗的空地上,行军队列和坦克兵团低调地高歌着,这样的夜晚,这样的距离,相信只要没有明显的光亮,做出多么夸张的举动都是不会被发现的。 “作战开始。”凌晨一点,劳伦斯下令作战计划正式开始,这仅用了数个小时拟定的作战计划甚至没有一个充满气魄的名字,军中的士兵都把这次作战计划称为“午夜杀机”,这个名字还是很具有郎德文盲的风格。但是不得不说,从各个角度来说这都是一个非常完美的命名,可以说,只要他们的行踪被暴露,这场血腥的屠杀就会落在他们的头上。 “你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么,劳伦斯?” 一个军官向劳伦斯说出了自己的担忧,劳伦斯肯定的点了点头,两人于是一起望向前方在夜幕之中若隐若现的城市,黑灯瞎火,一片阴森,敌人没有任何必要这么做,城市之中有没有灯光对于他们来说都是一样的,但是他们应该利用城市之中的光线照亮晶体沙滩,即使是再怎么微弱的光线经过了沙滩的反射都能够取得不错的照明效果,视线对于防守方来说可是重中之重,但是敌人的“自废一臂”让这些经验丰富的军官感到颇为疑惑。 军队按照指令向前缓缓地蠕动,夜色之中,他们都不敢发出过多的声响,坦克的驾驶员用他们能够想到的一切东西和手段减小引擎的噪声,在空地上行走的士兵不仅要轻手轻脚还得随时观察周围的动静,一旦行踪暴露,他们唯一的选择就是加足马力冲入敌阵,在敌人的炮火来袭之前钻入城市。 他们距离城市越来越近,但是越是眼看着要达阵就越是要小心谨慎,尤其对于最前排的士兵来说,他们或许已经可以轻而易举的进入城市,但是他们身后还有成千上万的友军,他们必须团结一致才有可能一起活着赢得胜利。 城市之中,就连军阀的军队都为他们上级的举动感到疑惑,在夜色来临之后,城市之中不仅没有加足马力照亮防线前方,反而是熄灭了所有的灯光,现在城市之中黑灯瞎火,平日里被耀眼璀璨的灯光遮盖住的点点繁星再次闪耀起来,士兵和工人么只好用自己的直觉在黑暗之中摸索,这彻底黑暗之中他们娇生惯养已经退化的双眼看不清任何东西。当士兵们向他们的长官询问的时候,长官们也只是摇摇头说:“上级什么都没有跟我们说,只是告诉我们一旦见到敌人就火力全开。” 不仅仅是上级的反常举动,一些感官敏锐的老兵还发现大量的工人从早上开始就在楼房之中乱敲乱砸,常常还还搬出来不少的混凝土块加固防御,而一些坦克直接冲进房屋内部,再也没有出来过,这些按照指令行事的士兵对自己说不要多管闲事儿,夜色来临之后一切也都明了,让尽可能少的人知道真相,这才是信息战的最高等级。 河对岸的军阀士兵也是一头雾水,炮兵团退化的河床上排成队列,这些新式的分组让士兵们都感到极其的不自在,原本十分完美的十几个炮兵队,重炮,轻炮,野战炮,井然有序,现在却被胡乱地分成三大队,负责各自的炮击区域。 更加让他们感到疑惑的是长官的命令:“一旦看到河对岸出现光亮,各小组就按照自己的分工进行炮击,灯光熄灭之后立马停止炮击,等待下一束闪光。” 何为闪光?没人知道。这或许是信息战的又一个小把戏。 军队在晶体沙滩上缓缓的前进,一个冲在最前面的士兵眼看着就要摸索到一栋楼房的墙边上,那里是绝对安全的地带,于是他向身后的几个士兵招招手,五个平日里的好友组队向前加速冲刺。 但是才刚刚走了几步,最前面的那个人突然感到失去重心,狠狠地摔在了坚硬粗糙的沙滩上,他被什么东西绊了一跤,身后的其他人或许碰巧跃过了那个异物,或许也摔倒在地上。就在他们在一片黑暗之中摸索那个线状物的时候,一辆坦克从他们身后开了过来。 坦克的驾驶员处于坦克的最前端,一路过来都一马平川,丝毫没有坎坷,但是就在那些士兵跌倒的地方,他明显地感觉到坦克的车头被什么东西顶了起来,但是坦克自身的质量克服了那股奇怪的支撑力,坦克又跌落在平坦的沙滩上。 这些疑惑并没有困扰他们多久,问题的答案很快就来到他们面前,并且给予了他们血的教训。 那些走在最前面的士兵首先听到的是缆绳绷直迅速收缩的声音,一些也是能力较好的人一眼就看到了地面上突然出现的痕迹,就好像蛇从地面上快速掠过的痕迹,一条直线迅速地向两旁延伸,终于到达了两个端点。 之后传入他们耳中的是让他们每个人都胆寒的保险栓的声音,而且不仅仅某个手雷或者爆炸物解锁,似乎是一整排的地雷都被同时解锁,那清脆的声音才传入他们耳中不久,他们都在恐惧的事物便来了。 随着一声源自于地下的巨响,两束冲天柱直入云霄,那底下的爆炸物炸飞了整整一层土地,大量的烟尘升入空中,但是一切都还没有结束,那两股爆炸开始沿着地面上的痕迹向外延伸,每一组爆炸之间的间隔都很短,似乎与之前听到的解锁声相吻合。土地吸收了绝大多数的力量,这也导致被深埋在地下深处的松软的泥土被炸飞,这些冲天柱并排升到空中,茫茫夜色之中组成的是一道漆黑的高墙。就在所有人,不管敌人友军都被这巨响所吸引的时候,一束刺眼的强光射了过来。 那股白色的灯光来源于士兵目标前方的那栋大楼高层,几乎与烟幕同样的高度,大概十米的高层处,一盏探照灯射出白色的强光照耀在黑色的高墙之上,混杂在烟尘之中的盐晶开始发挥作用,它们折射出几乎同样耀眼的强光,漆黑的夜幕之中出现了一道白色的屏障。 劳伦斯的军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河这边的守军也是不知所措,但是河对岸等待已久的炮兵团一眼就认了出来——白色的闪光。 “开火!”长官话音刚落,负责那一片区域的炮兵同时开炮,填装手卸下弹夹,装入弹药,盖上保险,炮手再次开火,前后两次炮击时间间隔仅有几秒钟,一气呵成,干净利落,被分成三组的炮兵部队也能够发挥出于平时两倍的力量。 两股炮弹向着那到白色的屏障飞来,十米高的白色城墙虚有其表,丝毫不能够抵挡敌人炮火的攻击,被强光和烟尘笼罩的士兵接收了炮火的洗礼,暴露在空地上的士兵灰飞烟灭,坦克的装甲被无情的撕碎,一些侥幸活下来的士兵也将要身患残疾度过余生——如果他们足够幸运到爬回营地的话。 短暂的炮击过后,大楼之中的探照灯熄灭,就好像天空中一闪而过的彗星一般,甚至来不及让人们许愿——没有人知道他们到底藏在星空的那个角落里。 炮击剧烈的冲击终于让城市之中的守军清醒过来,那些爆炸附近的守军火力全开,弹药倾泻在茫茫沙滩之上,子弹穿梭于暗无天日的烟尘之中,常言道:子弹不长眼睛。这一刻,谁又是瞎子呢? 遭到了攻击之后,晶体沙滩上的军队毫无畏惧,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鼓舞士气,开始了最后的冲刺。 但是他们冲得越快,就越快遇到那些隐藏于地表之上绊绳。 又是一声细细嗦嗦的解锁声,又是一次声势浩大的爆炸,又是一道刺眼的白色强光,又是一度耀眼的闪晃,又是一轮无情的炮击,又是一场惨烈的牺牲。 这夜幕之中的灯火秀以白色作为底色,以鲜血的红色作为图案,谱写的是一重可歌可泣,壮烈无比的惨剧,歌颂的是一群乱冲乱撞,白白牺牲的“英雄”。 城市中的守军反应过来了目前的状况,他们所要做的就是等待那股强光照耀在他们的面前,然后对着黑暗之中就是一阵扫射,没有任何的浪费,完美的,精准的打击。而河对岸的炮兵部队也早就练习的炉火纯青了,那些白色的闪晃就像是相机的闪光灯一样,而他们则是人尽皆知的明星,面对迎面而来的闪光灯迅速作出反应,“摆出自己的姿势,照出自己的个性”。 走在后面的军队跟着前方冲刺的友军,当前方的部队消失在烟幕之中,他们毫无畏惧,前赴后继的像死神冲去。 对于守军来说是一场空前灿烂的烟火秀,对于晶体沙滩上的军队来说是一场屠杀,对于劳伦斯和众军官来说则是一场悲痛的惨剧。 但是他们还不知道,这场策划已久的戏剧才刚刚开始。 正文 第二十七章 第二幕:圈套 漫漫无尽的黑夜并不平静,那些白色的闪光伴随着震天撼地,天崩地裂之势的爆炸,那些英勇无畏的战士前赴后继,一个接着一个栽倒在尘埃之中,又被尘埃所掩埋。7k7k001.一批战士悄无声息的倒下了,狂热的战斗情绪冲昏了他们的大脑,后面追赶上来的士兵义无反顾的冲进烟幕之中,并且最后瘫倒在血泊之中。 这便是白骨河军阀的“妙计”,毫不夸张地说,天才之举! 劳伦斯的军队以为黑夜能够作为他们的保护罩,阴影为他们所用,他们可以肆无忌惮的躲在重重的黑暗后面,闲庭信步的在宽阔无边的晶体沙滩上行军。于是他们利用了本该属于敌人优势,给敌人营造出一种安全的错觉,让他们倾尽全部孤注一掷,让他们被近在眼前的胜利冲昏头脑,一举击破他们。那些深埋在地底下的炸药用量都经过了数十次上百次的测试,为的就是尽可能完美的折射探照灯的光亮,让那些转瞬即逝的闪烁被河对岸的友军看见。“灯光师傅”的闪光灯同时也能够影响敌人的视线,麻痹他们的眼球和瞳孔,让他们在真正的在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下作战。 那些绊绳前后总共有三排,左右分为三个区块,河对岸的炮兵部队只需要按照各自的分工,一直瞄准一个方向便能够精准无误的打击敌人,而巷道内的守军也不会浪费绝大多数的弹药,这是一个双重保险,万无一失的完美计划。 “大统领!我们怎么办!” 前线上惨痛的牺牲让这些军官都乱了手脚,那个只有在急需依靠的时候才会被提到的名字再次被唤醒,所有的军官都看着劳伦斯,他们自己或许已经束手无策,但是他们都信任着劳伦斯,一旦劳伦斯下达指令,军官们才能够动力去执行。 但是蹲在指挥台上的劳伦斯对于这一场战争来说已经是身外人了,他知道这一场战争没有退路,他们唯一的机会就是今晚,如果白天到来,晶体沙滩上他们将成为真正的活靶子!如果敌人在第一个晚上可以给予他们如此沉重的打击,明晚,后晚又何尝不可以呢?或许现在劳伦斯只能够祈祷装备,数量和士气上的优势能够帮助他们以惨重的代价换取最后的胜利。最重要的不是怎么进城,而是进城以后缺胳膊少腿的部队还能不能按照最初的分工占领各自的据点。敌人对他们的城市了如指掌,一旦他的军队被牵制住,敌人的就有机会构筑包围圈,到那个时候劳伦斯将连自己的军队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但是就在这个时刻,这个危难关头,这个就连劳伦斯都急需“高人指教”,急需一个可靠的臂膀去依靠的时候,他想了起来自己身上的一张底牌。 劳伦斯惊慌失措,颤抖双手在裤兜里四处摸索,之后他拿出了一个小烟花。 “劳伦斯?”军官们都被劳伦斯的举动给吓到了,他们从来没有讲过他使用这种礼炮,在他们的军队之中礼炮通讯还是第一次。 劳伦斯拿出打火机,点燃的烟花,随后一个白色的小火团直冲云霄,在空中绽放出绚丽多彩的花朵,那烟火用量之大,一时间照亮了大半个晶体沙滩,这是今天夜里最为闪耀的灯火,甚至盖过了又一重闪晃的光亮,让敌人的炮兵部队一时间乱了手脚。 “太棒了!劳伦斯,这是撤退的信号弹么?”一个军官欢呼着说。 “不不不!一定是改变作战计划,重整队列的暗号。” 军官们众说风云,他们最为的信任的劳伦斯的每一个举动都让他们充满了希望,但是没有一个人说到了点子上。 “这,是我们的援军”劳伦斯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说道。 “什么?”那个军官扭曲的表情充斥着质疑,说着他癫狂似的笑着说:“你在开玩笑吧?什么援军?我们已经是倾巢出动,哪里还有的援军?就算有,也不是一两天就能够赶到的事儿啊!” “劳伦斯!你快说清楚啊!” 面对越来越激动的军官们,劳伦斯结结巴巴的说出了事实:“这是帝国人给我的。” “什么!!??” 没有理会众军官们的质疑,劳伦斯继续陈述着:“是莱恩给我的信号弹,他在我们出发之前把这个交付给我,并且嘱托道,一旦有困难就可以发射这信号弹,不需要任何的心里斗争,果断的做出判断。” 劳伦斯越是解释,军官们就越是一头雾水,他们依然没有明白这个所谓的“信号弹”和所谓的“援军”到底什么作用。 在百余公里之外的劳伦斯的大本营,莱恩和副官本来坐在楼顶上静静享受着有一个宁静的夜晚,他们喝着热茶,远远的监督“战线工厂”的搭建。 作为被所有人嫉恨的侵略者,两人没有丝毫的后顾之忧,因为站在他们身边的是帝国的第一战士——瓦扎。 更加准确的说,是帝国的第一军团——瓦扎的刺客兵团:一个经过了“洗礼”的战士团。 莱恩看着远处的星空,那个方向就是四天之前劳伦斯出兵的方向,他对身旁的副官说:“你知道,我觉得今夜将会是一个不同凡响的夜晚!” “为什么这么说呢?”看来副官和莱恩之间的种种沟壑都已经被修补,两人现在不仅仅是工作上的同事关系,更是朋友关系。 莱恩使了一个眼色,这令人琢磨不透的眼神和他其他的眼神大同小异,但是对于与莱恩亲密相处了一段时间的副官来说,这眼神已经是司空见惯了。根据“莱恩词典”缩写,这个眼神的意思是:你看着就是了。 没过多久,远处的天边射来一到暗淡的白光,经过了重重夜幕的削弱,这道闪光最后还是传到了莱恩的眼前。 “正在预料之内。”莱恩十分骄傲的自言自语着。 “什么?”副官也察觉到了那束光线,虽然柔弱,但是依然十分明显,:“那道白光么?那是什么?” 莱恩笑了笑说:“劳伦斯打出了一张底牌了。” “你是说那一道白光么?他们是在寻求援军不是么?为什么不用传信,反而是这种并不保险的通讯方式呢?” 莱恩再也忍不住了,他哈哈大笑起来,这不是对于副官嘲笑,而是单纯的自恋,他盛气凌人的说:“我给他的烟花,最远仅能够在白骨河岸一带让我们看到,我预言他们会在白骨河遇到一重艰难的阻隔,这个时候一定有求于我们。所以也不用一个当量过大的烟花号召全天下人我们的存在,这种程度正正好好!” “那么援军呢?” “已经在路上了。” “什什么!?” 副官本来是以微弱的语气试探性地询问,但是当他感觉到一阵阴凉的风从他身旁席卷而过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明了了。 他呆呆看着自己的身后,本来凶神恶煞的刺客兵团现在已经不见踪影,犹如人间蒸发一般一瞬间就消失了。他又借助城镇之中的光照去寻找他们的身影。好在人快不过光,副官在临近出镇子的地方看到了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向前方奔跑的刺客兵团。黑夜之中他们与暗影融为一体,那惊人的移动速度已经让他捕捉不到他们的本体,只能够勉强抓住一两个残影,副官再一次感叹刺客兵团的惊人练度。 但是莱恩的表情好像就在炫耀,根据“莱恩字典”上的翻译:这还不是全部呢! 晶体沙滩上的屠杀仍然在继续进行着,但是随着最后一次闪晃照耀夜空,最后一轮炮击落下尾声,最后一波子弹射向茫茫夜空,最后一排士兵倒在地上,这躁动的夜晚再次归于平静。 城市与沙滩的交界处,部署在马路上的土堡垒威严耸立着,躲在里头的士兵感受着炙热的枪管散发出来的余热,他们面对这眼前的漫漫黑夜屏息以待。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每一秒对于他们来说都是无尽的折磨,这一刻,他们不再是躲在暗处,掌控战争局势的人了,战争的主动权在一次落到了敌人的头上。 就在一切都看起来已经结束的时候,地面再一次躁动起来,那些本来安闲的躺在柏油马路上的小石块开始不安分的跳动,那一缕缕怡人清爽的微风开始传递出燥热的震感。 就在弹指一瞬间,一辆坦克仿佛是从地里蹦出来一半,从黑暗的角落里迅驰冲出,刚一出现在守军的视野之内就发射了炮弹。 一发炮弹正好击中了临时搭建的堡垒脆弱的外壁,沙袋和钢板被炸飞,躲在堡垒之后的士兵也三三两两被冲击波炸飞,或者被炮弹的破片切开皮肉,化为肉块。 这才只是开始,新战局的开始! 越来越多落满白色尘埃沙粒的坦克和车辆从夜色之中杀出,他们丝毫没有之前的损失而泄气,反而越战越勇,成排的坦克同时开火,那些临时搭建起来的堡垒强弩间灰飞烟灭。但是军阀统领并不慌张,因为那些被部署在城市边缘的守军都只是炮灰罢了,一旦“闪晃攻势”结束,他们的使命也就完成了,真正的防御主力在城市内部的重要交通路口处,但是最大的杀机永远都隐藏在暗处! 晶体沙滩上的攻势有条不紊的再次进行起来,这让劳伦斯和众军官都暂时松了一口气,不过艾伦和许多的参谋长都焦急的寻找自己的部队,这一片的黑暗之中他们望眼欲穿,期盼自己的手下能够安然无恙。 军队很快杀入城内,他们也很快就遇到了敌人的核心防线。 那是在进城后不足一公里,各条路径上的进攻部队都被敌人的守军阻挡在那些重要的交通路口处,敌人背靠大型的建筑物,在通往城市内部的拐角处搭建了坚固的防御设施,重机枪,反坦克炮都在这里亮相,唯独白天没有出现的坦克现在依然不见踪影。 但是城市之中仍然一片漆黑,往往是双方相距不足50米,但是却对着黑暗一通乱射,那些过激的士兵被自己的枪火所出卖,位置暴露之后很快就被子弹击中。他们逐渐掌握了这场战役的秘诀——一击致命,移动射击。 这个时候,好的队长就显得尤为的重要,经过了重重筛选下来的劳伦斯军队的小队长经验丰富,和士兵们的关系也不错,他们能够得心应手的调动每一个士兵,加上坦克的优势,敌人的重点建造的“第二重防线”看起来也就不堪一击了。 但是他们,或者说双方都没有意识到,对手的底牌还未亮相。 一些战场直觉敏锐的小队长抬起头来查看周边高楼里的动静,他惊讶地发现这些完美的聚集地点无人防守,甚至没有任何的枪声和火光,他们派遣出一些侦察兵摸索进周边的高楼,假如可以控制制高点,就能够从“第三维度”打击敌人,获得进一步的优势,但是侦察兵们快就发现了令他们胆寒的真相 在晶体沙滩南边的高地上,劳伦斯和众军官一刻不停地观察占据,一个小时之前发射的信号弹逐渐被人淡忘。 突然之间,劳伦斯感到背后传来一阵让他不寒而栗的杀气,他猛地回过头去,那丛林深处的动静仿佛近在眼前,他逐渐转过身去,探出头想要看到真相,但是下一刻他感觉到只有一阵凌厉的风。 那阵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营地之中掠过,所有军官都为这一阵妖孽的,转瞬即逝的强风所吸引,但是他们都看错了方向。 “你们看!”劳伦斯第一个回头查看,也第一个转过身子继续观察战局,在暗无天日的晶体沙滩上,十几二十几点煞人的幽暗的红光若言若现,好似精灵一般从平地上迅疾冲过。 一个军官吓得双腿发软,倒在地上:“我早就听说过那关于‘红色恶魔’的故事,那些手持远古的短兵器,在战场近身肉搏,常常收割一整支部队的战场幽灵他们是卡诺斯帝国的刺客兵团!!!” 就是在这一刻,劳伦斯明白了那个信号弹的全部意义,唯独这些已经不能够用人类相提并论的红色恶魔才能够如此短的时间内赶到战场,假如前来支援他们的是刺客兵团的话,这场巷战将会毫无悬念一边倒向他们——除非敌人也有他们的底牌。 劳伦斯献祭了他的灵魂,为源自帝国的可怕恶魔提供力量,他出卖了自己的灵魂,很快这干涸的河床就会接受鲜血的滋润,让他们的敌人血流成河! 正文 第二十八章 第三幕:屠杀 晶体沙滩上的军队已经悉数来到了城市内部,那些被爆炸冲散的队伍也有足够的时间再次找回组织,至于一些彻底迷路的小队也只好跟着眼前的队长执行新的命令,希望之后还能有机会回到各自的队伍里。 在所有的队伍之中,唯独有一只队伍一直躲在安全的掩体后面,静静等待战争的流逝,他们便是艾伦手下的那一支军队,700号人从一开始就排在队伍的最末端,因此他们很幸运的躲过了猛烈的炮击,毫发无伤的抵达了城市。由于他们担负着整场战争中至关重要的一环,这700号人经不起任何打击,他们必须活下来,在之后的战斗之中牺牲自我,换取大局的胜利,这也就是为什么那些在前面一个接一个倒下的战士丝毫没有责怪他们的意思,他们所有人最后都将要战死沙场,而这700人的死远比他们更加有价值。 在无数条道路的其中一条,这里的部队是最后冲刺时的“矛头”,因此这里的部队也最为完整,他们是最早集结完毕的部队。 队长把头埋低,全身蜷缩起来躲在掩体的后面,他左右两边各有一个队伍里的士兵,在他们的右侧,另一个掩体里面的士兵也属于他手下的小队,但是由于城市巷道里黑灯瞎火,队伍里具体有多少人存活下来不得而知。这个队长唯一可以确定的是省下不了多少,但是在他们的身后还有上百名其他部队的战士,作为先锋队,他们要么现在就战死沙场,让后面的部队接替他们的位置,要不然就突破敌人的防线,和大队伍一起杀入深层的防线。 终于在黑暗之中,他看到身旁大楼下的柱子边上的一个士兵,通过观察那个士兵模糊的轮廓和面庞,他勉强认出来了那个士兵,他是队伍里的二号人物,平常点名和统计伤兵都交给他管理,见到他还活着真是省了不少力气。 “喂!‘话筒’!你过来!”队长早就不记得这些新兵的名字了,好在那些滑稽可笑的绰号和黑历史依然历历在目。 队长冲着那个士兵大吼道,在如此嘈杂的环境下,他勉强听出来了自己队长的声音,顺着那个倍显微弱的声音看过去,他很高兴再次见到自己的队长,城市里实在是太过于黑暗,两个平时亲密无间的好友相距不足5米居然都没有注意到彼此。 那个被称为“话筒”的士兵冒着枪林弹雨灵活的来到了队长的身边。 “有什么事情么?队长!?” 两人现在摩肩接踵,彼此大声吼叫但是仍然听不太清楚,一定是刚才的炮击导致的,那令人头晕目眩,心烦意乱的耳鸣还没有消失。 “你知道我们的队伍里头还剩下多少人么?” 听到这个问题,话筒凭着记忆,掰着手指头一个接着一个点过去,然后他很不确定的摇了摇头说:“大概10来个人吧,我点到现在已经死了5个兄弟了。” “还剩下什么装备么?”队长似乎对于刚才那个伤亡感到很欣慰,确实,这种伤亡人数在军队里头只不过是小巫见大巫了,他的部队可以说是非常的幸运。 “大概还有一辆坦克在移动吧,但是我不知道是哪一辆,我们队伍里的通讯兵早就不知道死哪去了!” 队长听了长叹一口气,他转过头去看身后的部队,他的身后一片漆黑,连建筑物的轮廓都看不出来,那些躲在掩体后面的人像死了一样,也有可能是他根本看不到那些人的身体。 “喂!后面的兄弟!”队长向身后的部队大喊道,:“你们那里有坦克么?!借我们用一下!我们要发起突击了!” 虽然队长没有听到回应,但是他对于自己的嗓门很有自信,至少这不足10米的路还是足够听到的。 他要的坦克很快就出现了,但是这也让队长再一次感叹城市之中的黑暗,那辆坦克就躲在他一直盯着的掩体后面,坦克的炮塔可是比掩体高出足足一米啊!不,队长很快就发现自己有错了,坦克并没有躲在掩体后面,那块巨大的阻隔就在他身后不足8米处的位置,而那个漆黑的物块开始慢慢移动起来,他一直在说的掩体其实就是一辆坦克! 庞大的坦克耀武扬威的来到更加前面的掩体后面,但是由于环境太过于黑暗,处于面前的敌人丝毫没有发觉这微弱的光影变化,这辆坦克躲在阴影底下,一路向前开动了8米都没有遭到攻击。 坦克的车长于是也安心起来,他毫无顾忌的探出头,向那个他根本看不清的队长问道:“长官有什么事情么?” 队长看到了坦克坚强可靠的身躯,顿时安心的许多,他对那个只剩下黑影的坦克车长说:“你现在就跟着我了!这一条道路上似乎是没有反坦克炮的,过会儿听我指令,你往前面冲,我和手下的20号人就跟在你后面!你尽管往里面突进,侧翼的敌人交给我们!” 队长故意夸大了手下的兵力,为的就是让车长放开一切往里面突进,至于敌人到底有没有反坦克手段他也说不清,毕竟战场太小太混乱,根本没时间顾及这些东西。 队长于是紧盯着眼前的敌人,那些在黑暗的角落之中跳动的火光逐渐失去了活力,大概是敌人在换弹夹,于是队长狠狠的砸了一下坦克的装甲板,车长接到指令,躲进坦克里面下达了前进的命令。 随着坦克一点点的迈开脚步,离开窝囊的掩体,队长向周围的士兵大声呼喊到:“给我上!!!” 但是就在士兵们装上新一轮弹药,呐喊着向前冲刺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一声清脆响亮的炮击,坦克前面的地面被击碎,但是坦克仍然在有条不紊地前进,一直到有一声神秘的炮击传到他们的耳中,坦克一侧的履带被击破,履带转完之后坦克便死了一般的停了下来。 虽然坦克的炮塔和机枪依然在运作,并且造成了相对可观的伤害,但是队长和士兵们都被吓傻了,纷纷躲回掩体后面,静观其变。 车长似乎是发觉了这一切,于是他下令后撤,车组异常幸运的把履带卷回了承重轮上,坦克一点点的向后移动,躲回了掩体后面,虽然这没什么意义。 车长探出头来,大声呵斥道:“刚才那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你看到炮击是从哪里来的么?!” “去死吧!我听都没听到什么炮击,只知道坦克的履带断了!” 突然,又是两声清脆的炮击,刚才坦克所在的位置被轰出来一个大洞,这下子车长也听的一清二楚。 “这是什么情况啊!?” “不知道!根本没有看到敌人的阵地里传来这种火光!” 就在两人都一头雾水的时候,一个士兵拍了拍队长的肩膀,他惊恐地看着身旁的大楼高层,队长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在大楼内部,大概7,8层楼的样子,窗口处伸出来一个管子。 随着一声炮响,那个管子冒出了他们熟悉的火光——那是一辆坦克! 就在所有人都好像在说“这怎么可能?”的时候,一些刚才被派出去占据大楼的士兵从大楼内部冲了出来,他们逮到自己见到的第一个队长说到:“长官!大楼内部的楼梯和电梯都被炸毁了!但是我们在房间的空旷处看到了一个类似于升降平台的机械装置,用缆绳和滑轮连接的平台!” “怎么会!?”队长的表情之中充满了不可思议,但是他已经明白了一切,关于那些坦克是如何来到大楼内部的。 与此同时,在其他的小队那里,侦察部队回来之后带来的是同样的情报,每一条街道周围的每一栋建筑物里都部署了数十辆坦克,这些坦克在高处向低处肆意妄为的炮击,无视了一切掩体,将战场拓展到三维空间,而这些被困在地面上的军队只能任受摧残,毫无还手之力,霎时间伤亡惨重,同时也寸步难行。 但是在城市之外,晶体沙滩上,那些幽灵鬼火一般的红色光点飞一般的迅速移动着。 坑坑洼洼烧焦的地面之上四处流淌着鲜红色的血水,其中一块地面好似遭到了重锤的砸击,盐晶混杂着血水被溅起,坚实的地面裂开了一小道缝隙,而紧随其后,犹如千军万马从这上面掠过,地面被踩碎,那些模糊的血肉融入了鲜血之中,四处散落的骨头也被撕成碎片。 这并不是什么超自然的现象,只是瓦扎带领的刺客兵团,他们惊人的腿力跺在地面上不仅让他们非一般的前进,同时也给地面带来了巨大的压力。 几公里长的晶体沙滩在他们看来连热身跑都不足够,轻而易举就来到了城市的边缘位置。 瓦扎拔出银色的刀刃,刀身折射出月亮惨白的光辉,在茫茫黑暗之中熠熠生辉,银色的刀刃在空中舞动,那描绘出来的充满曲线美的图案代表着一个作战方案,跟在他身后的刺客也是按照指令四处散开,三五成群冲进了城市,而瓦扎则是如壁虎一般仅靠四肢就爬上了一栋十几层高的大楼,速度之快,连影子都没有留下。他站在楼顶,伫立在寒风之中,俯视全局,颇有大将风范,他将要亲自目睹自己训练多时的手下如何战斗,亲眼目睹这一场血雨腥风。 而他的手下还不急着拿出武器,那些过于锋利的刀刃很可能误伤友军,同时他们也要控制自己对于杀戮的**,切记不能够杀红了眼,转而攻击友军。 正如同进攻方没有猜到敌人的阴险一般,防守方也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处于险境之中。 正文 第二十九章 那些躲藏在掩体后面,隐藏于黑暗之中的狡猾守军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大难临头了,他们仍然沉浸于肆意玩弄敌人的乐趣之中,全然不知那些潜藏于最为阴暗的角落里,并且在快速逼近的威胁。 这些无知的人以为作战计划的第二步已经完成,现在正准备进入最后一个步骤,将劳伦斯的军队彻底扼杀。 在各个巷子里,马路上,那些本来龟缩于沙袋和钢板后面的守军纷纷拿出了一个简易的**,他们准备给这个漆黑的城市之中增添一丝光亮。 这也很好的证明了他们为什么日日夜夜搬动居民家中的器具,为的就是避免火势的蔓延,最后反噬了他们自己。 燃烧**被点燃,漫漫黑夜之中终于出现了一丝让人感到温暖的火光,但是这火光带来的绝不是希望,而是恐怖的屠杀。 这些手持燃烧**的士兵静静等待着时机,其他的士兵则抓紧时间填装弹药,他们不准备把自己暴露于灯光之下,要在敌人反应过来之前就把他们彻底歼灭。燃烧**棉心的火焰越烧越旺,就连周围的士兵都不忍心抛下这让他们心旷神怡的火光。 而在另外一边,进攻方也注意到了那些在夜色之中闪烁跃动的火烛,以及火光投射出来的那些正在奸笑的影子。 终于,一枚又一枚的**被扔出,玻璃**狠狠的摔在地上,汽油飞向四面八方,火势也随之扩散,这种用量的**或许本身无法造成什么伤害,但是那些显得格外耀眼的火光照亮了一个又一个原本阴冷的街道,把“文明”再次带回到城市之中,而越烧越旺的熊熊烈火之中,那些仓皇逃窜,惊声尖叫的身影愈发明显。 温暖和煦的火光,不断变化的光影,此情此景之中,那些喷吐着子弹的枪械,应声倒在血泊之中的身影,即使是如此血腥残酷的一幕也能够用充满艺术气息的词汇来形容——一出用钢铁和鲜血谱写的交响曲。 但是光明不仅照亮了“希望”,也投射出更加深邃的阴影。 在一个火势尤其凶猛的街道上,守军正放声大笑,心满意足的收割那些犹如羊群一般四散奔逃的敌人,但是他们的猖狂引起了死神的注意。 没有任何征兆,那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现的银色光芒在众人面前闪耀,这也成为了他们最后看到的东西。那些躲在较后方的守军亲眼看到前方的友军慢慢地倒下,猩血从他们的咽喉处涌出,一直到身首慢慢分离,那些令人作呕的血肉和骨头清晰可见。这并不是什么超自然显现,那些伤口整齐有力,毫不犹豫,绝不是什么枪械武器可以做到的程度。 然而就在这些士兵都大吃一惊,吓得脊背发凉的时候,一声雷鸣般的巨响从他们身旁传来,只见到柏油马路的一角被不知道什么重物集中,大块凝固的柏油剥离下来,还没来得及让他们去思考,那一道银色的光芒变来到了他们的面前,以同样艺术化的手法砍下了他们的头颅。 那些毫不知情的守军自以为躲在建筑物的高层就可以高枕无忧,他们的“美好时光”并没有持续多久,对于这些愚者来说,他们的经历或者说是死法都大同小异。就像所有吓死人不偿命的恐怖片一样,一开始,楼下的玻璃被突破,那些锋利的碎片零零散散落在地上,也不会有人真正去在意。但是之后,那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楼房的底部慢慢向上传来,那脚步声结实的踩在木头台阶上,而且愈加明显,愈加深沉,这鼓点一般密集的声响仿佛是在提醒着他们危险正在步步逼近。然后,一切都回归原状,似乎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一个可怕的玩笑,一个可笑的幻觉,但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就在所有人都已经逐渐忘却,慢慢放下警惕的时候,危险来袭,没有任何的余地,那些毫无准备的人毫无抵抗之力,犹如狂风席卷大地,摧枯拉朽,势如破竹。 其中的一个士兵正在一丝不苟的监督自己的狙击区域,空无一物的房间里同样还有另外的5个士兵,但是突然之间,一声异常闷响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当那些人回过头去,刚才还在并肩作战的队友此时已经倒在地上,依然处于黑暗的房间之中甚至看不清他身上的哪个部位遭到了攻击。 之后又是同样的情况,第二个,第三个人毫无征兆的倒在地上,他们鲜红色的血液在地面上流淌,逐渐会聚在一起,而地面上没有任何的痕迹显示他们遭到了入侵。另外的三个人开始警觉起来,但是为时已晚,这一次再次逃过一劫的两个幸存者看得清清楚楚,那是一道银色的闪电,随着黑暗深处的一道闪烁,又一个昔日的战友倒在了血泊之中。活下来的两人慌了手脚,黑暗狭小的房间之中他们寻找着一切蛛丝马迹,但是他们看到的越多,这一切就越显得诡异和异常。门是锁好的,窗户也关的严严实实,一览无遗的房间里,除了阴影本身什么都逃不过这两个精英狙击手的眼睛。 或许,那个袭击他们的真的是墙角里的阴影。 一眨眼的功夫,两人一起跪倒在地上,在最后一口气喘尽之前,他们看着彼此染血的身体,那道可怕的伤口沿着他们的胸膛逐渐蔓延到肚腩,最后一口气吐尽,两人闭上了双眼。十秒之前,十秒之后,房间里四处散落着他们残缺的肢体和肉块,最幸运的人也沦落一个开膛破肚的下场。 光明随着烈焰逐渐熄灭,而阴影则开始肆无忌惮地扩张,汽油燃烧殆尽,进攻方损失惨重,守军也倾斜完绝大多数的子弹,而当光明褪去,阴影取而代之,现在城市再一次被黑暗所笼罩,甚至越加深沉。 幸存下来的士兵躲在桥脚后面,但是那些早就被击碎的掩体根本无法保护他们,唯一给他们提供庇护所的只有黑暗本身,他们只好期望在下一轮“燃烧攻势”到来之前能够结束这一场战争。 深邃的黑暗之中,一阵沉重且急促的脚步声极速逼近,那些故意制造出这种声响的人根本不在所谓的隐蔽,他们的目标很明确了,给予敌人恐惧,然后一击击破! 但是那股声响在最为接近的时候突然减弱,所有人都一头雾水,他们看着茫茫黑暗之中,仿佛在搜寻那让他们满怀憧憬的声响。终于,他们在周围的大楼之内再次找到了那令他们莫名安心的脚步声。 那些人在大楼之内快速的移动,那刀锋出窍的声音依稀可辨,而随着刀刃与岩石的摩擦声一并传来的还有一阵诡异的声音,这阵让人头皮发麻的“嘶啦嘶啦”的声音似乎是什么东西被撕裂扯烂,很快,那些调查部队给了他们答案。 “是绳子的声音!” 果不其然,那些原本被绳子结结实实吊在半空中的木板掉落在结实的地面上,扬起了一重又一重的烟尘。 “这是我们的掩护!快点撤退!”一些直觉敏锐的指挥官当机立断,带领周围零零散散的军队退到前线十几米后面,静观战局。 而这样一个说法开始在军队之中流传:“你听说过来自卡诺斯帝国的红色恶魔——刺客兵团么?” 真是没想到,这些虔诚的信徒开始把希望寄托于恶魔使者的身上,这些神通广大的恶魔也没有让他们失望。 身手矫健的刺客丝毫不顾崩塌的楼梯,他们轻轻一跃就扒上了相当于两层楼高度的断楼梯,而后顺着楼梯一路疾驰到那些坦克所在的楼层。 这些经验有限,训练不足的刺客还不足以学习他们的老师瓦扎去寻找坦克的弱点,切开如此厚实的装甲板,但是他们所做的事情远比一个个解决来的干净利落,看起来也更加痛快。 那些无比锋利的刀刃削铁如泥,轻而易举就砍碎了混凝土地板,他们像小孩子一样在一览无遗的地板上胡乱涂鸦,但是这些平直的矩形正好把每一辆坦克都包裹在裂缝之内,之后他们要做的仅仅就是狠狠的跺脚,那些不完整的结构再也承受不住如此大的压力,于是开始注意崩塌。 而在坦克坠落,楼层崩塌的时候,他们只需要十分潇洒的跳入另一栋大楼重复同样的动作便能逃过一劫。 对于高居楼顶,纵观全局的瓦扎来说,在所有分开行动,各司其职的战士之中,他最担心的还是“头号问题儿童”——戴斯乔伊。 那与众不同的幽暗红光出现在全局最为显眼的城市商场附近,那里也是进入城市深处,布防最森严的地方,而戴斯乔伊熄灭了自己显眼的灯光,就这么笔直地站在敌军的面前,屹立在深不可测黑暗之中,在他的身后是同样没有发现他的劳伦斯的军队。 所有人之中,唯独瓦站看得清戴斯乔伊的一举一动,但是瓦扎还不敢多说什么,因为就连他也想看看自己实力最强劲的弟子能够做出来多么夸张的事。 终于,那道银色的闪光出现在他的眼前,戴斯乔伊这一次选择的刀刃是最重最结实,同时也是最钝的一把,瓦扎当时就明白了他的意图,而瓦扎所能做的也只有发疯似的苦笑,感叹着戴斯乔伊无与伦比的力量。 终于,他开始行动,比所有人的动作都要快上一个层次,那些一丝不苟部署在阵地上的守军根本没有察觉到他的存在,他们都在忙着应付前赴后继,一波接着一波的进攻,这条战线从来都没有空闲下来,而在楼顶上的坦克不知道为什么失去动静之后,敌人的进攻更加凶猛。 阵地上红光冲天,成排机枪呼啸的声音整耳欲聋,而没有人注意到戴斯乔伊。 突然之间,一名士兵身后的石柱上碎开了一道非常夸张的口子,石柱的一角被彻底击碎,但是这破碎的巨响并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所有人都以为这是子弹击中了石柱,但是当他们看到这可怕的伤痕之后估计就不会这么想了吧。 那些用来支撑建筑物的石柱一个接着一个被击碎,仿佛是狂风席卷而过,吹沙走石,霎时间樯倾楫摧,万物都无法幸免。这速度和冲击力有雷霆万钧之势,眨眼之间,建筑物的石柱被击碎。 终于,戴斯乔伊跟一个士兵开了个玩笑,他故意花开了士兵面前的沙袋,当他惊恐地跳起身子的时候,戴斯乔伊挥舞着沉重的刀刃将他身后的石柱一分为二,士兵赶紧转过身子,当他紧盯着那些破碎的石柱,可怕的伤痕惊讶的合不拢嘴的时候,戴斯乔伊挥动了死神的镰刀,看下了他的头颅。 那个士兵栽倒在他身旁战友的身上,当阵地之中的人终于发现了这一幕,开始感到恐惧的时候,戴斯乔伊击碎了最后的石柱,他用手指轻轻一推,成吨重的废墟落在守军的身上。 惨叫声四起,那些好不容易从废墟之中逃脱生天的人还是无法从戴斯乔伊的手头上幸免。 那些准备投掷出去的**在废墟之中燃烧起来,燃起的熊熊大火照亮了废墟,进攻方谜一般的突破了这一道防线,随着核心防线的沦陷,其他地区系数被击破,而他们永远都不会知道放起这狼烟的人究竟是谁。 唯有瓦扎纵观全局,他打心底里称赞戴斯乔伊的实力,但同时他也史无前例感到恐惧,假如哪一天,戴斯乔伊与他为敌,他还能是哪个战无不胜的军队神话么? 而就在瓦扎心怀忧虑的时候,他注意到戴斯乔伊再次点亮了自己身上的红光,那道红色的闪电一路冲向敌军重兵把守的城市广场,瓦扎知道战术是佯攻城市广场,但是当戴斯乔伊身先士卒,敌人会很快识破他们的伎俩,其他进攻侧的军队将会遭到灭顶之灾。 瓦扎知道自己不能够碌碌无为,他必须在这个不顾全局疯子坏了大事之前阻止他! 一道银色的闪电沿着高楼的屋檐击中了地面,闪银的旋风突入了城市的中央。 正文 第三十章 第五幕:恶灵 戴斯乔伊化为一股红色的旋风,从城市的各条马路上席卷而过,所到之处,尸横遍野,那些四处逃窜的敌军无路可逃,纷纷倒在他的剑下。 驻扎在城市广场之中的守军配备精良,前线防线崩溃的消息已经传达给他们,所有人都严阵以待,他们知道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将会是敌人精锐中的精锐。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的想法是正确的,城市广场作为防线核心中的核心,控制着整条战线的安危,劳伦斯应该会把主力部队部署到这里,与他们决一死战。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彻底中了劳伦斯的计策,他们近半数的坦克都部署在广场的角落里,河对岸口径最大,火力最猛的大炮也无时不刻瞄准着这里,但是劳伦斯部署在这里的军队不过区区700老弱病残的疑兵罢了。 然而现在,由于戴斯乔伊的到来,双方的计划都被彻底地扰乱了。 城市广场上,那些从城市深处喷涌而出的滚滚烟尘弥漫着一览无遗的城市广场,瞬间把守军本来就有限的视野给压制到最小,但是尽管如此,重重的烟雾和夜幕仍然无法掩盖那道幽暗,邪恶的红光。 在楼台上坐镇的一个狙击手一眼就发现了那道诡异的光亮,凭着直觉,他赶快瞄准了那个若隐若现的身影,同时寻求上级的准许。 狙击手的长官与其他的士兵部署在广场的最北端,背靠着政府大楼,政府大楼往北便是现在白骨河的河岸。 “长官,发现了一些类似于敌人的踪影,请求射击。” “批准请求,我们准备好面对敌人了,开火吧。” 虽然趴在掩体后面的长官根本看不清前方烟雾里面的动静,但是那些楼台上的狙击手都是一通随他奋战多年的忠诚之士,根本无需怀疑。 狙击手气沉丹田,扣动了扳机,等**的后坐力被他控制下来之后,他再一次通过瞄准镜观察前方烟雾里的动向,凭着自己多年的手感,他非常确信自己击中了目标,而那道红光的消失或许就是虽好的证明。 “击中目标,敌人的大军大概就快来了。”狙击手胸有成竹的把这些消息告诉给长官,长官也通过对讲机给予他肯定。 但是很快,当狙击手再一次注目烟雾里的动向的时候,那道诡异的红光再一次忽闪忽闪的亮了起来。 “什么!?”狙击手全身一颤,仿佛在质疑自己的眼睛,如果那道红光是一个活物,是一个人的话,肯定已经中弹身亡了!莫非是另一个敌人?不可能,光线出现的地点是一样的,一定是同一个目标,除非这是敌人的计谋! 为了确定这一点,狙击手再次瞄准了那个目标,这一次他不再像第一次那么的随意,风速,气压,重力,所有的因素都被他考虑到,假如这一次还没有击杀目标的话,就一定是幌子不错了! 随着那红光的突然增强,象征着目标靠近了一点距离,狙击手毫无保留的扣下了扳机,这一次他没有关注换弹和减震,全程盯着自己的目标,在这种专注度下,他甚至可以看到子弹的轨迹,不偏不倚的击中了那个目标。 红光并没有消失,反而逐渐的增强,可以说不管那个东西是什么,他在逐渐的靠近! “该死的!”这位骄傲的狙击手的自信从来没有被如此打击过,而长官也因为他的第二次射击而发出质疑,然而他没有理会长官的疑问,依然全神贯注的盯着那个目标。 假如这个曲折有致,线条分明的光影是一个人的话,他刚才都在瞄准躯干位置,不如试一次瞄准头部吧! “去死吧!你这个混蛋!”狙击手一边咒骂着一边轻轻扣动扳机。 但是这一次,他透过瞄准镜观察到一个小物件从烟雾之中飞出,与他的视线成一条直线,径直朝他飞来。 “什”狙击手察觉到了这个急速飞行的小东西,但是为时已晚,这是最后出现在长官对讲机里的声音。 “怎么了?三号点位,快点汇报情况!” 对讲机的另一头,那个狙击手引以为傲的**死一般的倒在地上,狙击镜被从中间击穿击碎,在他凹陷流血不止的眼眶里镶嵌着一块随处可见的石子儿,他是被这块石子儿击穿骨头,凿穿了脑干。 很快,位于其他楼台上的狙击手,甚至是处在地面上的长官和众士兵也观察到了那诡异的红光,黑夜之中,这唯一的光线忽闪忽现,飘忽不定。当长官明显的发觉到光源从烟雾之中走出来之后,他向身旁的一个士兵说到:“快点射击!” 而那个持有步枪的士兵也照做,他瞄准着那道十分显眼的红光,即使他的设计技巧远远比不上那些精锐的狙击手,但是在跨度仅有不到300米的城市广场上,即使是他也能够轻而易举的击毙一个没有任何掩护的敌人。 随着一声响彻云霄的枪响,戴斯乔伊的神经再次紧绷起来,用一个滑稽可笑的“石子儿戏法”杀死了一个孤傲自大的狙击手之后,他也开始狂妄起来,这些平庸的枪手远远不能够让他感觉到危险,至于那颗径直向他飞来的子弹,在他眼中简直如同静止一般。他拔出了腰间的刀刃,这次是短小而锋利的刀刃,与之前又重又钝的刀刃截然不同,这些刺客都根据战场的需要使用不同的武器,即使短刀不是他的强项,但是在他手中都能够发挥出异于常人的威力。眼看着子弹就要射穿他的胸膛,戴斯乔伊微微扭转手腕用刀刃切开了那颗子弹,被分为两半,依然炙热的弹壳落在地上。拔刀,攻击,收刀,这足以和闪电媲美的速度和精准度,敌人甚至无法看清他的动作,就如同他们看不清子弹一般。 阵地之上,所有人都盯着那红光,而刚才射击的士兵也迎来了同样的结局,一颗石子儿如子弹一般朝他飞来,击碎了他的头骨。 他身旁的长官甚至看不清是什么杀死那士兵,还以为是敌人的开火还击,于是他向身旁的机枪手下达命令,让他朝着那道红光开火。 随着一阵短促而有力的枪击,十几发更加硕大,更加快速的子弹朝戴斯乔伊飞来。但是这并不能带来什么不同,戴斯乔伊微微一笑,抽出短刀逐一迎接那些想要伤害他的子弹,很快,在他的身边落下了薄薄一层子弹弹片,而他则是闲庭信步的向前迈了一步。 红光变得更加强烈,每分每秒都在逐渐逼近,那咄咄逼人的光亮仿佛在提醒守军,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持续开火!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停下!” 机枪手一边呐喊着一边倾斜着火力。数以百计的子弹一个接着一个朝着那个目标飞去。 戴斯乔伊手臂上的血管开始涨大,在他的手臂上烙印下一道道青紫色的脉络,如此强大的血压是他的身体都开始变得燥热起来,而在他的脸上,确实令人惊恐的微笑,仿佛把这一切都当成了一场游戏。 刀刃与子弹快速摩擦,释放出来巨大的热量,化作一粒粒微小跃动的火花,在黑夜之中发光发热,而刀刃与金属弹片接触之时,犹如云层相撞,摩擦出耀眼强力的闪电,一道道白色的闪光向照相机一样印入守军的眼里,而传入他们耳中的声音既不是**被击穿,骨头被击碎的闷响,也不像子弹与钢板相撞那样的清脆,这种他们无法形容的声音,就是子弹被切成两半。 戴斯乔伊在钢铁的碰撞之声中狂笑,机枪在咆哮,但是很快便过热失去了活力,这一场戴斯乔伊与机枪的竞赛,是他赢了。 戴斯乔伊收起刀刃,悠然自得喘了一口气,再一次慢慢悠悠的向前行走。 看得清清楚楚,守军们看得清清楚楚。他们的敌人只有一个,最重要的事,他们的敌人依然是一个人呐! 但是这超出他们认知范围的敌人正在一点点的逼近,铁靴子与石头地面的碰撞声传入他们的耳中,仿佛是他们生命的倒计时一般沉重有力。 “全部的火力!” “长官,你说什么?” 阵地里的长官咬牙切齿,面色通红,他认出来了那是什么人,那是卡诺斯帝国的刺客兵团!现在,他内心的恐惧话作为一股无名怒火,仿佛在向他的敌人宣战,他高声呼喊着:“所有人!给我开火!” 正文 第三十一章 仇恨之种 在天台上,莱恩和副官懒洋洋的等待迎接早晨的第一缕阳光,而就在这时,副官毫无征兆的提出了疑问: “莱恩,你一定把瓦扎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儿吧。7k7k001.” “为什么这么说?”这一次,就是精打细算的莱恩也感到一丝意外,因为他根本没有把自己的意思告诉给他。 “史密斯元帅都跟我说了,或许也只跟我说过,因为这一次我在你手下干活儿的原因。既然你担心瓦扎未来的不忠,又为什么要把铲除他的希望寄托在那个叫做戴斯乔伊的孩子身上呢?” 莱恩总算是明白了一切,他呵呵一笑,又开始了往日的模式:“瓦扎手下,前前后后25个战士,我通过观察他们的眼神就能够看出他们的本性,从戴斯乔伊的身上,我观察到的只有恐惧。” “你说什么?” “令我无比的恐惧!戴斯乔伊就如同一个冷血的机器,早在洗脑工作开始之前他就养成了极端唯我的思想,同时也有很强的侵略性,他对于自己的每一次逼迫不是在完成瓦扎给他的任务,那些比瓦扎往日接受的训练还要痛苦上千百倍!因为某种原因,他在表现给别人看,他想要向所有人,甚至是他自己证明,他才是独一无二,最为强大的存在,而这股可怕的力量源泉,最后会落到他成为最强之路上的最后一个阻碍,那就是瓦扎。” 随着长官的号令,所有的全部10个机枪手将枪口对准了步步逼近的戴斯乔伊,而戴斯乔伊也注意到了这一切,他就好像是舞台上的明星一般,受到所有人的关注。不一会,观众也到齐了。在防线被突破之后,艾伦手下的700号人马挤过其他部队,来到了队列的最前端,他们按照任务上所说,主动来到城市广场周围吸引敌人的注意力,而此时,他们绝大多数都拥挤在还没有完全散去的烟尘之中,静静地关注着戴斯乔伊。 “人都来齐了啊,我传说的见证者们!”戴斯乔伊露出邪恶的笑容,没有人知道他现在想要做什么,而他的目的也很简单,甚至毫无理由,他想要受到所有人的关注,让所有人见证他的时刻。 既然观众们都已经急不可待了,那就让表演开始吧!对于戴斯乔伊来说,他需要做的仅仅只是拔出刀刃,向前迈出一步。 “开火!!!”阵地中的长官见到戴斯乔伊再次前进,这无疑触及到了他的底线,此时此刻,他那狰狞的表情仿佛在说,有种就把这一轮攻击抵挡下来! 而戴斯乔伊则是深吸一口气,他全身上下的血管开始巨幅膨胀,在他身体上留下了一道又一道纵横交错的浅蓝色纹路,他的面色发红,释放出异于常人的体温,眼球开始充血,那些躲藏在眼球深处的血管清晰可见,就连瞳孔也不正常的缩放着,他被头盔盖住的双耳也充斥着他燥热的血液,这些本该通过汗液释放出来的热量被积累起来,他的肌肉再一次升温,紧致有力,蓄势待发。 戴斯乔伊的左腿向前挪动了几公分,右腿微微弯曲,做出了准备作战的姿态,他的心脏剧烈迅速的跳动着,换做是常人的话肯定已经承受不住如此强大的血压,血管爆裂而死了吧,但是他却将体内的能量都转移到四肢上,随着大腿肌肉的收紧,强大的压力甚至让他脚下的地面开始下陷,他的铁靴像树根一般深深的扎入了土里。 而下一刻,10挺机枪同时开火,密密麻麻的子弹如同疯狂的胡蜂一般朝他飞来,也如同胡蜂一般迅速而致命,成群结队,一发不可收拾。但是即使是如此夸张的子弹数量,仍然无法阻止戴斯乔伊,同样的姿态和招式,但是速度也快上了一个新层次。他的手腕以最微小的动作转动着刀刃,锋利的刀刃不仅斩开空气,切开子弹,同时也超越了音波,那把银色的刀刃以超越声音的速度舞动着,每一次斩击,停顿,回旋,一次又一次的挑战着速度的极限,一次又一次挑战着音爆的物理极限。 刚开始戴斯乔伊还能够跟得上子弹的速度,精准无误的将每一颗子弹从中间劈开,但是很快他就无法应对这种精准度了,在如此多的动作之中,他或许用刀背挑开子弹,或许用刀尖改变子弹的运动轨迹,实在跟不上节奏的时候也可以通过削去一块铁皮减缓子弹的速度,像一片树叶一样软趴趴的落在他的盔甲上。 以常人的视角看来,这一幕是如此的奇幻而夸张,那些子弹往往刚刚接近戴斯乔伊的身旁就灰飞烟灭,刀刃与子弹快速摩擦擦出的火花向四周蹦去,那些闪烁的火花组成了一个圆形的光罩,本来可能夺走他生命的东西现在看来就好像化作了一道坚硬的护盾。 其他人根本看不出戴斯乔伊的窘境,就看他自己也认为低估了机枪火力,尤其是这些子弹的重量,确实不是轻而易举就可以抵消的,他肌肉的每一次快速收缩都仿佛在发出惨绝人寰的悲鸣,有那么一刻他感觉自己全身上下都好像在被烈火炙烤一般滚烫,远超出常人的韧带似乎也快要败下阵来。 然而就在他的身体极度劳累的时候,最后一次逼迫使戴斯乔伊突破了自己的极限,霎那间,肌肉的痛苦消失不见,韧带的疲劳也逐渐被淡忘,却而代之的是一种超脱的飞跃。一点接着一点,他将自己的攻击范围向外扩张,那道本来笼罩在他身边不足十厘米的光屏一点点扩大,很快变成了雨伞一般的大小,那些如同雨滴一般无力的落在地上的子弹壳铺了一层又一层,这方圆半米的地块已经没有戴斯乔伊的立足之地了。 既然如此,那就向前进! 戴斯乔伊发疯一般地呐喊着,大笑着,仿佛在嘲笑这些机枪手以及他们无不足道的武器和子弹,当他的攻击范围扩张到半径半米也依然游刃有余的时候,他向前迈出了一步,同时也将不堪重负的右腿解放,用左腿充当支撑脚。 那隐藏在偷窥后面,没有任何人可以看到的笑容仿佛在向全世界宣告着,子弹已经无法阻挡他的步伐! 而有人接受了他的挑战,随着死亡时钟再一次敲响,阵地上的士兵们使出了自己的全身解数,将全部的火力倾泻在戴斯乔伊的身上。 射速凶猛,弹道飘忽不定的冲锋枪,大口径,一击致命的**,甚至是临时拿出来拼凑火力的步枪,各式各样材料口径不一的子弹朝他飞来,而戴斯乔伊则已不变应万变,仍然步步为营,一点点的前进。 甚至是在河对岸的军队都注意到了这惊人的一幕,但是炮兵们的总指挥却从中看出了猫腻,从开始到现在,出现在城市广场的都只不过戴斯乔伊一人,没有任何大规模敌军的踪影,因此,他们的炮击目标自然转移到了其他两个关键点位,瞎猫碰上死耗子,这些次级重要点位反而是劳伦斯大军所在之处,一旦炮击开始,劳伦斯的军队必将死伤惨重,就算最后取得了胜利也没有继续北上的战斗力了。 “都给我看好了!是我!戴斯乔伊,将你们所有人逼入了绝境!你们所有人都给我看着!” 然而就在戴斯乔伊开始放肆的选读自己的胜利宣言,准备给予他的敌人最后一击的时候,一声充满愤怒,掷地有声的呐喊从他的身后传来。 这熟悉的声音高呼着他的名字,内心的满腔怒火都通过这一声呐喊发泄出来,就在戴斯乔伊回头看向身后的时候,一道银色的闪电席卷而来,予以他沉重一击,从烟雾之中蹦出的瓦扎将戴斯乔伊狠狠推开,两人一起飞到了广场边上阴暗的角落里,而对于广场两侧的观众来说,就好像是变戏法儿一般,一眨眼而的功夫就消失不见,没有留下任何的踪迹。 瓦扎把刀刃架在戴斯乔伊的脖子上,这让本来就到达极限的戴斯乔伊无法呼吸,全身上下开始释放过剩的能量,原本紧绷的肌肉不一会儿就变得松软下来。 “你这个蠢货!你在做什么!”瓦扎以老师的口吻大声责骂戴斯乔伊,而戴斯乔伊就是那个不听话的坏孩子。 “瓦扎!你放开我!难道你想和我打一架么!”戴斯乔伊甚至无法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因为愤怒而胡乱蹦出来的一句话根本无力反驳瓦扎。 “该死的!我们要按照他们的方案形式!城市广场仅仅只是佯攻!你的举动让敌人的炮兵部队瞄准了其他的主力!你把整个战局都给破坏了!” “别再找理由了!瓦扎!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戴斯乔伊摘下头盔,他狰狞的面目在瓦扎面前暴露无遗,眼神之中满是不屑和愤怒,他怒吼道:“你担心我会抢走你‘帝国第一战士’的称号!因为我比你更加强大!更加迅速!更加完美!我能够承受10挺机枪的火力,你又能做到什么?抵挡炮弹么!?你已经老了,瓦扎,你根本无法与我相提并论!是时候让我取代你了!” “什么”瓦扎惊讶得哑口无言,同时也松懈下来,给了戴斯乔伊挣脱的机会。 戴斯乔伊将愣住的瓦扎摔倒一边,再次点亮自己身上的红光,重新回到了万众瞩目的舞台上。 他面对着敌人,故作嚣张的姿态仰天长啸,挑衅道:“再来啊!我给你们最后半分钟杀死我!不然的话,就让我来终结你们的生命吧!” 与此同时,河对岸的大炮纷纷调转炮管,面准了那些战局越来越激烈的街道和关键点位,在那些地方是成千上万劳伦斯的军队,拥挤在街头,炮火的洗礼下脆弱不堪一击。 而这些城市广场周围,隐藏在烟尘之中的700号人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为首的大队长能够感觉到自己和周围所有士兵内心的纠结,他们一边聆听着友军的节节胜利,一边想象着炮火来袭,溃不成军,堆尸如山。终于,大队长有所觉悟,所有的士兵都听从他的指令,全盘战争的胜负,都建立在他的决策上。于是他对身旁的士兵说:“点燃**。” 就在阵地之上守军的长官忍受不住戴斯乔伊的挑衅,准备再次开火的时候,一个跃动的火花从烟尘之中飞舞而出,火花落在地上,随即绽放盛开,一朵朵烈火之花照亮了黑暗的广场,将耀眼的火光再一次带到这黑暗的城市之中。与此同时,700位英勇无畏的战士,他们将火焰引到自己的身上,奉献着自己的生命能量呐喊着向前从此。他们的呐喊,烈火的震撼,700号人打出了千军万马之势,这洪水一般波涛汹涌的气势吸引了对岸炮兵注意力,指挥官大喝一声:“我们中计了!快点瞄准城市广场!” 下一刻,戴斯乔伊惊讶的回头望去,这一次他看得清清楚楚,但是也由衷的感到震撼,他的全身心都遭到了冲击,一时间居然无法移动。 下一刻,炮火来袭,铺天盖地之势,一重接着一重,全方位无死角无差别的打击,扬起又一重冲天的烟幕。 下一刻,烟幕散去,尸体,肉块散落一地,烈火被吞噬,阵地不见踪影,而在戴斯乔伊的面前,瓦扎只手拿着重刀,做出防御的姿态,在他的身旁,一枚西瓜大的炮弹结结实实的落在地上,看上去像是哑火了,其实炮弹从中间裂开,里面的火药四处散落,在爆炸之中燃烧殆尽,甚至无法造成伤害。 瓦扎愤怒的盯着戴斯乔伊,冷冷地说道:“你看到了,我的确能够抵挡炮弹。” 戴斯乔伊强大的自尊心遭到了打击,一时间无地自容,熄灭灯光,重新隐藏于烟尘和黑暗之中。 但是对于瓦扎来说这一切还没有结束,他号召所有手下的战士,完成他们的最后一个任务。包括瓦扎在内的25名刺客非一般的来到了河岸边上,河面上,仅有的桥梁也被破坏,而他们要做的就是搭出来一座桥。他们使用重剑砍开河岸边上建筑物的基层结构,承重墙被破坏之后,一栋又一栋的大楼倒在河面上,废墟组成了数座可以依靠的桥梁。 很快,大军突破防御,蜂拥而至,轻而易举,毫无阻拦的到达了河对岸,而当他们赶到的时候现场只剩下四处散落的肉块和尸体,炮兵部队人间蒸发,那些大口径的火炮却完好无损。 数量令人叹为观止的火炮边上,25位全身染成血红色的刺客排成队列,仿佛在等待他们的到来。 这些士兵很快就意识到,接下来的战斗中,这些怪物将于他们作伴。 而无尽的黑暗之中,戴斯乔伊疯狂的惨叫,他用拳头砸向墙壁,撕心裂肺的尖叫着,很快,疯狂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失落感,同时也有一股复仇的怒火。 正文 第三十二章 恐怖杀手 在富丽堂皇,灯火通明的第一大道上,豪华的总统专车从人群之中缓缓穿行而过,被严阵以待,冷酷无情的保镖所隔开的激动的市民不住的尖叫呐喊,他们高呼着总统的名字,为总统先生给他们带来的富裕安康的生活欢呼。 这寻常的总统见面会在这个国家早已经是见怪不怪了,这么频繁的次数让人不禁感到疑惑,作为一个在经济上颇有成绩的总统,他有什么放不下心的事情让他在每个静谧安好的夜晚骚扰民众,一次又一次渴望获取人心? 对于每一个有头脑的政客来说,摩根的意图很明显,他的目标就是在即将到来的总统大选之中再一次获得连任,如果按照目前的状态来说,他的胜利将是不可改变的事实,国内经济稳定,有条不紊的增长,一点又一点的追赶着他们的敌人,已经成为全球第二大经济体的金樱正在挑战世界上最为强大的国家——凡尔森的霸主地位。 而长时间以来,凡尔森和“维约”的无所作为给了金樱和“南约”发展的空间和时间,在没有任何直接阻碍的情况下,南约各国经济突飞猛进,刚刚成立没多久的南约建立起了一套足以和维约相抗衡的经济体系,世界两大经济体系互相影响牵制,谁都无法打破彼此在某一领域的垄断。而金樱的军工业和科技也在飞速发展,在某些领域甚至超越了一度垄断这项技术的凡尔森。 但是这一切并不是因为维约和凡尔森的愚蠢和迟钝,假如将两者的位置相调换的话,金樱和南约大概也会调转矛头,瞄准一个更加强大的潜在敌人吧。 而让整个维约都感到不安的强敌,就是位于世界的尽头,最为黑暗的角落里的国家——被全世界人称为“外星人”的乌瓦尔。这个恶心又饶舌的名字本身不带有任何的嘲笑和鄙夷,这就是乌瓦尔人语言的音译,乌瓦尔人生活在无数大大小小的岛屿组成的国家中,这些岛屿恰好又位于世界最大海洋的中央,一直到两个世纪之前,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才和外界接触,而这一次惊天动地的接触却是几个渔民的无心发现。令人瞠目结舌的是,这些与世隔绝无数个世纪,没有见过世面的岛民一点也不落后,这些群岛的面积和规模都非常可观,在这里同样也发展了千年的历史文化,进行了千年的战争和冲突,这里就好像一个小型的星球一样,行星之中的小世界,一段与外界大同小异,却又毫无关联的历史。两个世界的文明几乎是同时步入工业革命和现在的现代化。但是“科技树”的概念在两者之间获得了充分的比对,在大约一百年以前,外部世界因为技术的突破开始了浩浩荡荡的第二次科技革命,列强为了彼此的利益没有丝毫透露出各自的科技,东西方发展的差距陡然剧增,而这些被全世界排斥的乌瓦尔人看似就要落后了。但是同样拥有各种科技发展不可或缺资源的乌瓦尔人在得知了所谓的“科技革命”之后,新一代的乌瓦尔科学家得到了乌瓦尔联盟的扶持,两个世界在同一时间开始了第二次科技革命,而两者之间区别却十分明显。 在乌瓦尔,建筑物虽然都是钢筋水泥建造,也有完善的电力系统,但是他们的交通却非常的落后,天空中没有自由翱翔的飞机,火车也是原始的蒸汽动力,而他们极度扭曲的科技树却让他们获得了全世界得天独厚的优势——导弹。 目前为止,他们是唯一一个可以将导弹送往世界各地的国家,他们的火箭推进器早在近半个世纪之前就把人送上了太空。 对于外部世界的人来说,导弹仍然是一个想都不敢想的东西,他们最好的导弹要属凡尔森的火箭车,然是这些导弹的打击距离也不过区区一百公里,面对乌瓦尔人的环球打击来说可谓小巫见大巫。 但是两大世界本来并没有交集,两个世纪以前的会面并没有引发什么重大事件,乌瓦尔人继续隐藏在黑暗的角落里,在不为人知的地方默默的发展,军队数量停止发展创下世界纪录的一个世纪之久,两大世界本来应该和平共处。 但是在最近,事态却有了一些改变。 乌瓦尔联盟之中史无前例的出了一个颇有见识的军事家,这是极少数出国游学的乌瓦尔人,他克服了无数语言甚至是生理上的障碍之后认识到了一点——他的国家非常强大,强大到足以凭一己之力让整个世界为之撼动。 这个现在还不知名,只是有所耳闻的军事家一点也没有吹牛,就在前些日子,凡尔森的高级特工传达了这样一则消息——乌瓦尔联盟刚刚研制出来了一种最新式的导弹,其破坏力前所未有,被军方命名为“厄林”:乌瓦尔语中“山崩”这一短语的意思。 而要求研制这一导弹,每一场测试都在场,并且予其本名的就是这个军事家,这个早在一年之前就叫嚣要宣战全世界的军事家。 但是这些都是维约的破事情,摩根,吉姆,以及所有的南约总统和领导人都没有兴趣,他们眼下的就只有国内经济和科技水平。 在总统的微服私访和握手礼结束之后,摩根和吉姆回到了他们安全的“监狱”里,而刚刚到家,没有任何客套话,摩根便突然向吉姆问道:“科威尔的事情怎么样了。” 这种轻蔑的口吻似乎不是在针对吉姆,更多的还是为掌控了几十万军队的科威尔感到棘手。 “摩根,你就放心吧,我的计划天衣无缝,虽然前段时间收到的报告上说他们一路上势如破竹,很快就能够打入郎德大陆中心地带,但是只要时机成熟我就会切断他们的资源供给!”吉姆看起来非常有信心,因为这无数的可能性以及再怎么微小的变数早就被他给考虑到了,早在他鼓吹科威尔上船之前就想到了。 但是听了吉姆这么一番有气概的回答,摩根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反而愈加阴郁,忧心忡忡的说:“万一科威尔他们真的一路打到郎德大陆的中心,最后占领了整个郎德大陆可如何是好?” “这是不可能的,摩根,你太不了解郎德人了,就算他科威尔把旗帜插在郎德大陆的每一寸土地上都是没有用的!科威尔甚至是总统你都不了解郎德大陆。郎德人的思维是非常落后的,他们没有一套统一完善的教育体系,尤其是在历史和政治这一方面,孩子们的价值观都是一代代老郎德人传承下来的,也就是几十年前,郎德大陆上还有皇帝的时候,这一代的郎德人也把精神寄托在早就不存在的郎德皇室上!而想要让郎德人再次团结在一起,让所有大大小小的军阀联合在一起,就必须依托皇室的曙光!而这无上至尊的皇室象征却是一个失传多年的印章,上面用绝无仅有的方式和字体刻下了所属者的名字,也就是这最后的皇室血统!既然印章已经不见踪影,无人知晓,郎德大陆的皇室也就彻底灭绝了!”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万一的万一科威尔轻而易举就占领了郎德大陆,用军队恐怖占领郎德大陆可该怎么办?万一他唤醒了人类的奴性,整个郎德大陆可就彻底在他的掌控之中了!或长或短,或稳定或动摇,这都是一个大威胁。” 吉姆笑了笑,神神秘秘的说:“他们或许可以占领郎德大陆,但是我敢保证那个时候,他的军队也已经山穷水尽了!” “为什么这么说?” “就在半个月之前,我得到消息,帝国人从西海岸登陆郎德大陆,现在已经向内纵深了好几个城镇了,东西两岸,精锐中的精锐,巅峰对决,是非成败,唯有大杀四方才能见证结局。败者落为寇,成者或为王,都不会有好的下场,我们在坐收渔翁之利,一举击败两个大敌!” 话说到这里,摩根总算是安心了一些,但是另一个问题随之出现:“我们损失了科威尔手下的这几十万士兵,万一不敌维约的进攻该怎么办!?” 摩根问了一个好问题,这或许也是吉姆刚开始考虑的问题,但是随着时间推移,吉姆为自己找到了一个不二的替代品,在他看来,这新武器的威力远远胜于百万雄兵。吉姆故作神秘,拉着摩根前往空军基地,一路上吉姆还兴冲冲的吹嘘自己的新式武器。 但是总统摩根很快就提出了质疑,这个质疑丝毫不出吉姆所料,飞机作为一个诞生了半个世纪之久的发明物,一直没有得到了重用,大大小小的战争和冲突之中,飞机扮演的角色只有侦查和运输,这一切都是因为飞机科技的不成熟,那些软趴趴的螺旋桨很难让飞机提升到新的层次,那所有发明家梦寐以求的层级——迅速,精准,一击致命。 但是,终于在现在,吉姆认为他研发出来了能够彻底改变战争模式的武器!这种武器的前途,科学家都少有见识,甚至是空军元帅本人都不抱太大的希望,驾驶过这种飞机的飞行员能够给出的形容只有一个——恐怖。 正文 第三十三章 反叛者 吉姆知道仅仅通过口述远远无法打动摩根这种固执的人,于是他提议在这个所有政府官员都身心俱疲的夜晚,两人一起前往市郊的军事基地看个究竟。 而摩根也向来是一个闲的慌的人,而且他的死敌科威尔又远在外地,自己算是休了一个美好的假期,正是精力充沛的时候,况且军备发展乃是国家大事,他身为总统这么晚才有所了解,甚至被手下说教的一顿,着实不太符合身份。 在总统专车上度过了大约两个小时,两人来到了首都附近的军事基地,这里虽然不是全国上下最老最大最重要的军事基地,但是每当有新式武器开始实验的时候,总是在这里进行一系列的测试,由于测试武器被损坏的数量太多,这里也被其他军事基地的人戏称为“二号垃圾场”。 摩根和吉姆两人来到了“二号垃圾场”,二号军事基地绝大多数的地盘都是空军基地,但是本该负责首都安危二号军事基地一度被人遗忘,其原因就在于摩根说的空军技术的不成熟,世界上还没有任何一个国家的空军有足够的能力和数量对世界顶级国家的首要城市造成破坏,因此在军队之中空军元帅一职都是虚有其表的,这个名号响亮的元帅实际兵权可能还不及一个海军上将,或者是一个陆军军长,空军元帅在会议桌上的话语权也总是最小的。 但是伫立在空旷的飞机跑道上,这里除了荒芜还是荒芜,那些信号指示灯很久没有亮起,停在跑道四周围的上一代飞机已经开始生锈,新一代的飞机也因为缺少维护失去了活力。 摩根四处张望,怎么也没有看到吉姆跟他说的新式武器,跑道边上和仓库里的飞机都是他早在几个月前就见过的装备,看起来软弱无力,毫无威胁,和他们精美的地面装备比起来,简直就是高级电脑和铁皮的区别。 “在哪里呢,你说的新式武器。”摩根向身旁的吉姆问道,寒冷夜晚,跑道上的风吹的摩根冷得直哆嗦。 “我们可不会轻而易举就暴露这种先进的武器,摩根总统,跟我去地下的实验室好了。” 吉姆一直在不知不觉间暗示这种武器的强大,就好像在给摩根洗脑一般,这让摩根又好气又好笑,提起兴趣要去见识一下这个让吉姆牛皮吹上天的武器。 两人通过隐藏在墙壁里的楼梯来到了位于地下的实验室,他们站在实验室顶端的观望台上,从这里看去,庞大的实验室里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实验室分为四个区域,陆空两军的专属实验区域占地面积最大,其中又数陆军实验区域占了实验室的一半面积,堂堂空军基地用来给陆军做实验,可以进一步体现空军多么的不被人看好。而被两个主要实验区域夹在中间的是计算机实验区域和废弃已久,逐渐被取代的生化武器实验区域。 一进到实验室,本来冷的发抖的摩根开始流汗,刚才还被堵住的鼻子也变得湿润,喉咙和嗓子也变得燥热起来,实验室里的环境比他想象中要恶劣的多。 “很难受吧,这里是绝密的实验室,按照道理来说除了总统,军方和国家级别的科研家都是不能够入内的,为了尽可能掩人耳目,这里的一切物资,包括饮食和空气都依靠图书途径供给,通风口这么大的打击目标未免太引人注目了,所以就忍忍吧,再过几天运送氧气的卡车就会到了。” “那么武器呢?”摩根不想在这个令人沮丧的环境中多待哪怕一秒。 吉姆于是带着摩根来到了空军实验区域,从天台上看,这里不过几条用来运输的履带和用来精加工的激光仪器以及一些常规用品,但是这全国数一数二的实验基地仍然别有洞天。吉姆和摩根通过了一扇隐蔽的小铁门,这扇门的位置偏远荒僻,就好像是用来蒙骗自己人一样。 进入了铁门,出现在眼前的是一条一眼望不到底的走道,走道一次性最多可以容纳两个人同时通过,两侧还有大大小小的几十个房间,分别是仓库和起居室一类的空间。 这里和主实验室完全隔绝,就连气压和气温都有所不同,摩根在这相对比较舒服的环境之中长喘了一口气,总算呼吸到了一口湿度温度正好的新鲜空气。 “如果我是您的话就不会这么大口的呼吸,至少也得等我们带上了面罩再说。”吉姆走在摩根前面,但是他脸上的微笑被摩根感觉的一清二楚,简直就好像在嘲笑他,这让摩根非常的不爽。 “这又是为什么?”摩根的语气听上去有些生气。 “这里不仅仅用来研发秘密中的秘密,同时也是绝密新能源开发的重要地区,前段时间这里就在开发一种名为‘核’的新能源,据说是有一定前景的,但是因为出了一点岔子,似乎是什么有毒物被释放到空气中了,总之不是什么好东西。” 听了吉姆不怀好意的话,摩根不尽倒吸了一口凉气。 终于来到了走廊的尽头,出现在摩根面前的是一个和主实验室几乎同样大小的更深处的地区,这里的设备一下子变得高大上起来,而摩根也非常自豪的说,这便是全国上下最大的空军实验基地了,整个地区,都用来研发关于新式空中武装。” “这里是谁投资的?!”摩根简直不敢相信他眼睛,如此庞大的规模想必会花费大量的钱财,考虑到秘密性和科研人员的需求,十分关注经济的他为这笔庞大的开销感到愤怒,有这些钱都足够翻新国内基建了!该死的吉姆,你最好让这一切都物超所值! 吉姆拍拍手,一直伫立在摩根面前却没有被他察觉到的机关门缓缓打开,整面墙壁本身都是可以移动的机关,而更深处的构造越是充分显露在摩根眼前,他的心就好像在滴血,流更多的血。 但是随着机关门缓缓展开,摩根终于还是看到了让他眼前一亮,或者说是大吃一惊的东西。 “那是什么!?” 出现在两人眼前的,被称为飞机的东西有着黑炭一般深色的外表,电影之中都极少出现的魔幻曲线,这飞机既没有暴露在外的引擎和巨大的螺旋桨,也没有用看起来十分脆弱的玻璃罩子扣住的驾驶舱,其大小也是让人瞠目结舌,可以说跟以往的所有飞机都是天差地别,违背了几十年来飞机的发展规律。 “这就是我们的新式武器,起名为‘黑色幻影’,军方命名为‘一形轰炸机’。” “轰炸机!?”摩根很难把这两个简单的名词组合到一起,以往的“战斗机”和“运输机”还算是直截了当,分别负责运输无关紧要的物资和与天空中少的可怜的敌人纠缠,但是轰炸机的用途在他看来是非常滑稽可笑的,为什么他非得先把炸弹装上飞机,飞到敌人的上空之后在扔下炸弹?这难道不会太复杂么?从效率和精准度来说,应该都是远远不及火炮的。 在说出了自己的疑问之后,吉姆一点也没有感到乱了分寸,即使在反驳他的是总统本人,一个弹指间就能让这一切不复存在的人,但是吉姆十分确信,自己能够让摩根信任他的武器,信任他的计划和他所说的伟大前景。 吉姆开始滔滔不绝描述自己幻想中的新时代的战争,人们不再把自己局限于大地和海洋,重力将无法束缚住人类。人们相信天上的神灵,却不知道他们能够和众神同行,人们相信天神无上的神力,却不知道他们自己也能够站在众神的位置上呼风唤雨。在吉姆的幻想中,战争将进入真正的三维世界,从古至今,那些占领了高地的人都能够占据绝对的优势,而当一方占领了天空,他就相当于从另一个平面占领了世界。假如地面上有一个霸主,占领了天空的他们就将是人间国王眼中的天神! 吉姆这十分奇幻的说法并没有打动摩根的心,想来看重数据的摩根提出了他的疑问:“这么巨大的飞机,也没有螺旋桨,是如何飞行的?机动性又如何?所谓的攀升高度呢?既然是要投放炸弹,它能够运输多种的炸弹?” 吉姆被摩根的连环攻势给抑制住了,但是绝对有自信的人是不会被此打败的,吉姆拍拍精美的机身说道:“这飞机运用的是世界上绝无仅有的涡轮喷气动力,自重是我们往日飞机的十倍有余,最高时速却是那些螺旋桨飞机的数倍,同时对于燃料的利用程度也创下了新高,这是初代轰炸机,最多能够装载5到8吨重的弹药,盯着如此重力却能够轻而易举的爬升到万米高空,飞机上自带的氧气供应系统能够保证飞行员的安全,这是世界顶尖的科技啊!” 见到吉姆越来越激动,一大堆的理论说的没完没了,摩根开始任性的使用自己身为总统的威严,他不屑的反驳道:“就算如此,那又如何呢?” “什么意思!?”吉姆没有理解摩根这番话的意思,但是他知道摩根这话不怀好意。 “这么厉害的科技,想必也要花费很多吧?它能够装载如此之多的弹药,但是相比较同样吨位的火炮来说,谁的火力更强呢?如果等价对比,谁的性价比更大也是显而易见的吧?” “你说的我都懂,但是” “生存效率又如何呢?这么尖端的科技,我们往日使用的工厂都会报废吧?飞行员的培训呢?驾驶的难易度呢?这些问题你考虑到了没?” 吉姆就好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露出的是沉重的表情,好像极力为自找辩解,却又有苦说不出。 吉姆气的咬牙切齿,他知道摩根在说什么,所谓眼下在他看来如此重要,如果全国上下的人都像他一样目光短浅的话,这个国家还怎么发展下去?想要取得飞跃性的成就就必须有所觉悟,很显然胆小的科威尔是这样,目光短浅的摩根也是这样,这些人一次又一次阻碍吉姆推动国家走上成功之路,这些国家民族的绊脚石让吉姆感到恶心! “假如那天你能够通过实战说服我,我一定全力资助你的研发计划,但是现在看在,短期内都不会有用到这种武器的战争了。” 摩根那轻蔑的语气和眼神让吉姆气的说不出话来,他在心里头咒怨着:我很快就会让你在战争中体会到这种武器的恐怖所在了! 由于摩根火药味儿的言语,吉姆策划已久的一个惊天动地的计划被迫提前执行,而他把时间瞄准在了两个月之后的总统大选上。 正文 第三十四章 黑暗童话 一艘由一艘威武的帝国舰船缓缓靠岸,他们把源自士兵家乡的物资运载下来,同时也送来更多的工人和劳动力帮助修建郎德大陆上的战线工厂,尤其是听说白骨河沿岸的城市被攻克之后,他们的工程将会扩大数倍,而时间期限却在不断地缩短。 对于这些来自帝国的战士们来说,最美好的时刻莫过于亲眼见证自己祖国日益强大的象征,再一次品尝源自故土的味道,以及将自己的信封送回到远方的亲人身边,在浩浩荡荡无比热闹的工程之中,一切都显得那么美好。 但是这些数不胜数的物资被卸载的同时,许多的兵器也被大批大批的搬上船。 这一切对于坐在天台上吹着海风的两人来说再显眼不过了,但是众人之中只有莱恩知道这件事情,他身旁的副官也从来没有见过大战将至的时候大批的把武器运输回后方,按照常理来说,装备永远都是不够的,现在武器不增反减,让他感到无比的困惑。 “你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么,莱恩。”副官捕捉到了莱恩脸部表情的微小变化,立马提出了自己的质疑。 “老实说,我也不清楚啊。”莱恩故作尴尬的笑了笑,甚至摊开手,显得十分幼稚,假如是别人的话肯定又以为莱恩在摆架子,但是与他亲密相处多是的副官知道莱恩这次是认真的,虽然他的表情不像如此。 莱恩从胸口的口袋里掏出一张崭新的信封,信封口并没有粘合,说明这并不是从帝国本土寄来的,只不过是一种个人爱好的包装罢了,莱恩打开信封,从里面拿出来一封电报,上面用最简短却又最有力的语言表达了这些船只的来意:回收所有“浆气”武器。 浆气么?副官当然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所有卡诺斯帝国的士兵都对这种他们独有的武器感到熟悉,而所有其他国家的士兵都对这种神秘未知的武器感到恐惧。副官与浆气的第一次邂逅要说到一年以前的波西战争,当时他也是在“间洋壁垒”登陆的第一人之一,他所目睹的那种极具破坏力的武器,所到之处,一切都被侵蚀。这种兵器和所有的其他武器都不相同,作为气体武器,它不像那些受到全世界谴责的生化武器,它的杀伤力并不来源于它内部的有毒物质,这种东西构成本身是一个谜,但是所有因此而死的人都不是中毒身亡,那是一种更加无法描述,无可比拟的死亡状态;作为一种活性气体,它似乎可以和除了玻璃等晶体以外的任何物质发生化学反应,但是它的蔓延方式诡异不可预测,不像熊熊烈火吞噬一切,而是更加奇妙的“包容”了万物,和所有东西化为一体。 那种武器的威力他是十分熟悉的,按照道理说,这种特殊的武器本该是他们的主力,现在却大量的回收,他们相对于东方人的差距又拉开了一大截。而对于这个时间副官能到想到的第一个理由就是“保质期”,既然这种气体非常的活跃,想必很容易就失去作用吧,但是他仔细一想很快排除了这种可能,因为在波西战争中,浆气部队横扫千军,从来没有因为后勤的问题拖累脚步,可见这种武器的保护非常完美。 “或许这个问题,还得去问那个老家伙吧。”莱恩自言自语道,他的脸上露出了神秘的笑容,正如同他描述的那个人一样神秘不可预测。 莱恩说的这个人,正是浆气的发明者——被誉为帝国第一科学家的西克。 在西克那个与世隔绝的实验室里,这里初期的明亮,西克本人更是莫名其妙的用麻袋把他的头和大功率的台灯罩在一起,并且长时间目不转睛的盯着耀眼光源看。 细细打量一下西克和他的房间就能够看出他在这一段时间里的惊人变化,那些本来装满了老年保健品和各种止疼药头痛药的抽屉被彻底清空,在墙上排列的整齐有致的老花眼镜纷纷失去踪影,墙角里的拐杖被灰尘覆盖了一层又一层,逐渐失去了往日的光辉。西克原本弯曲的脊柱越来越挺拔,已经到了不少人都羡慕的程度,还有那老人不可能拥有的皮肤,质感虽然比不上经常保养的年轻人,但是已经不像其他人那般粗糙,丝毫没有各种人老了才会有的皮肤症状,就连他头上日益稀疏的头发也一点点的变得浓密乌黑。 唯一不变的,或许是他办公桌上那个玻璃鱼缸里以他女儿名字命名的小金鱼。 西克的身旁,一个看起来就十分昂贵高级的**日日夜夜,把他每天的实验记录全程拍摄下来,他手边一本本厚重的笔记本正等待着主人又一次精美细致的记录。 西克已经将他的眼睛长时间曝光在这种亮度的灯光下很久了,如此近的距离,没有丝毫的光线扩散被浪费掉,简直如同太阳一般耀眼。西克则是卡着秒表,等待时间一点点的流逝,终于,他当计时器记录到30分钟的时候,西克直接掐断了房间里的电源,门窗紧闭的房间里没有哪怕一丝的光线,就连金鱼也因为这剧烈的光线变化而感到惊慌失措。 但是西克不慌不忙的摘下麻袋,房间断电之后,整个屋子都被黑暗笼罩,在这种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下,长时间把眼睛暴露在强光里的西克理应什么都看不到,甚至晶状体和肌肉受到巨大的冲击,变得极度疲劳才对,但是西克再一次按下计时器,他用耳朵倾听着计时器的跳动,同时双眼一刻不离的近盯着计时器。他能够感觉到眼球和肌肉的每一次收缩,每一次扩张,那股冲入眼球之中的热流并没有让他感到不适,相反的,他的视线逐渐清晰起来,当计时器上的时间映入眼帘的时候他掐住了时间,然后再次开灯,在眼睛又一次苦苦挣扎的时候记录下来了实验的各项数据。 西克一边写着,一边对着他身旁的**这么说道:“10月16号,距离我被浆气通过某种无法考究的方式侵蚀后的第148天。我的身体各项指标逐渐趋于青壮年的健康标准,视力恢复到正常水平,度数减轻了700度,已经可以彻底脱离眼镜。眼睛的感光性能正在增强,这是两个星期之前才观察到的新的特征,看起来我体内的物质正在一点点的修复我身上衰老的部分,从大体到细节。我的眼球可以从极亮的环境瞬间转移到极暗的环境并且很快适应新的光感,目前的最快纪录就是刚才,只用了7秒钟,每天都在以微小的变化刷新纪录,不知道极限在哪里。我现在还不敢从极暗转移到极亮,这可能会对我的视力造成极大的损伤。” 西克记录好数据之后十分熟练的把刚才用到的器具都移开了,转而使用下一套试验器具。 他从角落里拿出一个关着实验小白鼠的笼子,对着**说:“这是我的53号实验小白鼠,我今天就要在他的身上完成进一步的实验。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我可以确定在之前浆气因为某种原因和我的身体结合在了一起,这本该是无可能发生的,这么活性的气体就像氧气,它们能够在几乎任何环境下和几乎任何物质相结合,但是与氧化反应和浆气之前展现出来的性质不同,它似乎在帮助我的身体完成一系列人体本身无法做到的生理变化,这些生理调整不是任何药物可以比拟的。但是到目前为止,全部的52只小白鼠在接受了各种配方和环境条件的浆气后无一幸免,或快或慢,或剧烈或微弱,最后的结果没有区别,其本质上也没有区别。我希望53能成为我的幸运数字,祝我好运吧。但是在这之前,我要再次展示浆气给我带来的礼物,这个礼物对我是绝对有好处的,虽然看上去十分的渗人。” 西克从抽屉里拿出来一把寻常的水果刀,他撸起袖子,打开台灯,把自己的手臂大面积暴露在空气中,西克倒吸了一口凉气,说:“我相信你们都知道我现在要干什么了,这不是我一时兴起或是心理变态,上次切菜的时候我就发现了,这绝对会让你们吓得不轻。” 说这,西克拿着水果刀放在了自己的手臂上,他咬牙切齿,明明还没有伤及皮毛,却已经痛苦不堪,接着他屏住呼吸,将水果刀狠狠的切了进去。一瞬间,大量的鲜血从他的血管里喷涌而出,而西克也疼的大声嚷嚷,甚至忍不住爆了几句粗口。 然而镜头之下,那些四处飞溅的鲜血逐渐冷静下来,如小溪一般缓缓流动,很快血流也变得越来越细,当手臂上的鲜血不再增加之后,那道可怕的伤口却被凝血给堵住。 “就快来了,看仔细了!”西克激动地说,此时他的痛楚已经慢慢麻痹,那长留不去的痛苦完全变成大脑的错觉了。 凝血的速度绝不是任何已知的生物可以相提并论,而且那凝固的血液也十分的不自然,完全没有出现血痂的征兆,那些温暖的液态血堵在伤口处,时间一点点的流逝,很快原本通红的血液变得暗淡起来,一点点灰色从皮肉的边缘向伤口的中心蔓延,当浆气招牌的灰色彻底覆盖了这个伤口,侵蚀了所有血液之后,被灰色固体连在一起的伤口居然开始以惊人的速度愈合。 “看清楚了!这绝不是细胞的快速生长带来的结果!” 西克说的没错,新鲜的皮肉不是从伤口的边缘向中心蔓延,而是一点点,星罗棋布散布在伤口上,向迅速滋生的霉菌一般覆盖了整个伤口,一直到灰色褪去,如婴儿般细腻嫩白的肌肤长好,这些现象才结束。 “如果你不相信我的实验的话,看一下这些数据好了!” 西克对着镜头疯疯癫癫的自言自语着,他从角落里拿出另一个笼子,里面装着一只木楞的壁虎。西克拿起笔记本,翻到之前的记录,用手指着那些数据说到:“这些数字都是受到浆气侵蚀还活下来的壁虎尾巴的愈合速度,你可以清晰地看到这些数字呈一定趋势减小,虽然每一次减少的时间都微乎其微,但是累积到现在已经比其他的普通壁虎快了4到5天。虽然我们哺乳动物或者是恒温动物一直无法接受浆气的怀抱,但是看起来这些冷血动物或者是爬行动物轻而易举就能够和浆气相结合,只是出现的体征没有我那么明显。我曾经的好伙伴——一条金鱼没有成功存活,壁虎在阳光下重新长出尾巴的速度快得多,其中的变量太多,我不敢妄下结论,但是总之,浆气绝不是我预期那般的可怕武器,其中每一个化学符号所蕴藏的秘密,一旦被我破解,我们或许就能够打造出最为完美的物种!我的壁虎是个女孩儿,现在怀有身孕,我会通过对它的孩子作进一步研究来看看这种特征有没有遗传性,或许可以通过破解冷血动物或者是爬行动物的秘密再来调试新的配方。我已经向沃尔卡迪勒皇帝请求了回收令,无法想象如果这种症状大范围扩张会发生什么无法挽回的后果。” 西克长叹了一口气,声音之中满是担忧和沧桑,他在实验记录的最后说:“我们来把浆气通入小白鼠的笼子里吧,我在这次的配方里加入了少量的稀有气体。” 西克打开了阀门,大量灰色的浆气涌入笼子里,与往常一样,小白鼠没有任何挣扎就化为了一尊雕像。 西克又看了看自己完全愈合的伤口,就好像哪里不曾受过伤一般,而用来隔开他皮肤的水果刀却被他血液里的浆气所侵蚀,化为了十分脆弱的粉状固体。 救赎和毁灭仅有一线之隔,而西克就是介于两者之间的存在,他在谱写的是一则无法预知结尾的童话故事,结局是悲惨还是欢乐,沉重还是轻松,所要付出的代价又是什么,西克没有一点想法,他只能在这条看不到尽头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正文 第三十五章 梦与传说 每一个国家和民族都有属于他们自己的神灵和神话,卡诺斯的战争女神无上至尊,受到加拉哈民族疯狂崇拜被誉为神的加纳法海怪,波西大陆上随处可见的修道院以及教堂,而对于郎德大陆上的人来说,最出名的莫过于曾经让一代又一代郎德人陶醉痴迷的一位河神。 古代的郎德人信奉这位河神的强大,感激他给人们带来美好富裕的生活,同时也对于神话故事中那个无所不能,极具破坏力的他感到恐惧。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新一代的,被东方人统治过的郎德人淡忘了这个强大的神。在信徒们日益减少的今天,河神似乎也伤感起来,他隐藏自己的力量几十年之久,河床退化,只留下一地的盐晶折射着太阳耀眼的光线烘烤大地,但是他殊不知,自己最为虔诚的信徒依然守着家门,等待他的回归。 在突破了敌人的重重防线之后,劳伦斯的军队继续沿着河岸扫荡,确保周遭的所有小军阀都失去战斗力,纷纷归顺即将诞生的傀儡国。这虽然拖累了他们很长时间,但是如果不这么做,等他们胜利凯旋的时候可能还要第二次面对这堵铜墙铁壁。 劳伦斯没日没夜的监督着作战和各项工程,现在他们仅仅剩下23天的时间,虽然路程只剩下一半,战胜归来大可以平步青云,但是劳伦斯知道自己必须争分夺秒,因为这条道路的最后一站将会无比的艰辛,绝不是几天几夜可以了结的。 其实早在昨天他们就可以继续赶路了,但是劳伦斯大步没有迈出门,有一封来自莱恩的信增加了他们的工作量。信中写道,要他们在白骨河一带建立工程,选择地址,帝国将要在这里打造一个工业基地。 “真是步步紧逼,口口蚕食啊!” 一天以后的黎明,距离莱恩说的工程师到达的时间还有几个小时,劳伦斯和手下正忙着引渡那些在战火中四散奔逃的市民,顺便把被搬走的家具和钱财转移到市民曾今的住处,以此来打发时间,安抚民心,等待帝国人的到来。 “快点进去!不要慢吞吞的,挡住后面的人了!” 一个士兵正粗暴的驱赶着陆陆续续进入一幢公寓的市民,这些市民虽然被无理的对待,但是家园依然完好就是他们最大的幸运,至于那个倒塌的商场也连夜清理,现在已经变成了不折不扣的跳蚤市场,商贩搭着帐篷,铺上地毯,原本豪华的高级商场变成了地摊货广场,这在一个被军队占领的都市里看起来也别有一番风味儿,士兵们可以随时前去买一包香烟打发时间。 人群之中,一个看起来孤苦伶仃的老人注意到了没日没夜圈画地盘的军队,他十分好奇的凑上去像那个士兵问道:“年轻人,你们在这里用红线圈画什么东西啊?” “你管这么多干什么?快点回你家里去,知不知道我搬家具修楼梯很累的!” “非要说的话,一定是要在那里建造什么东西吧,年轻人,你们不了解这座城市的情况,还是换个地方吧。” 周遭有些住在这个城市里的年轻人纷纷叹了口气,还自言自语道:“老圣人又开始说教咯~” “喂!什么意思啊!”士兵伸手抓住一个市民,把他揪出队列,冲着他大声嚷嚷。 年轻人满不在乎的摆了摆手说:“不管你多么的固执,这位老先生总会说服你的。” 说着年轻人挣脱士兵的束缚,重新回到了队列,挤进大楼,消失在人群之中。而士兵也很没面子,恶狠狠的盯着老先生,吃人一般的眼神仿佛在说:“你最好把这一切都解释清楚了!” 老人于是对着那个士兵和周遭所有的士兵说:“你们也都是郎德人吧,既然现在身处西海岸,祖上总归有一代在这个城市生活吧,假如你们哪位的祖上现在还活着的话,大可以去询问他们关于白骨河的事情。虽然现在的白骨河干枯,炎热,充满了死亡的气息十分的脆弱,仅剩的湖水中生物也很稀少,水量严重不足,土地荒漠化严重,但是你们可知二三十,甚至是四十年前这里有多么的美丽么?” 士兵们都面面相觑,他们对于这突如其来的说教感到十分的可笑,但是同时也不敢质疑老人的人生经验。 “在以前,你们还没有学会走路甚至还没有出生,或许你们的父母都还在牙牙学语的时候,这里是一出人间天堂,宽阔的白骨河滋养着万物。宽广到一望无际,神秘到深不见底的河道中不乏各种珍惜的海洋物种;细水长流,娇嫩欲滴的溪水中鱼虾嬉戏打闹。河面上,渔夫吹着清爽的风开始一天的辛苦劳作,河岸边,淳朴天真的孩子们尽情的游山玩水。这是真正可以让人毫无顾忌的说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天赐之物,这里曾有一条无比美丽的河流,河流之上建造了一座无比美丽的城市。” “什么叫做河流之上的城市?” 老人扭头看了一眼城市道路的尽头,柏油马路在最后一条丁字路口戛然而止,再往前方便是干燥炙热的晶体沙滩。在城市与荒漠的交界处,没有明显的过渡,整座城市不见任何贫穷的小镇或者是乡下,城市的尽头同样是成排的高楼大厦,那些夸张的落地景致窗打造于百米的高台上,眺望着望不到边的晶体沙滩,以及远方绿树成荫,沙漠绿洲一般的小树林。 “你不会在水里建造一座城市吧,这是非常愚蠢的行为。没错,这些炎热而又无边无际的晶体沙滩原本是白骨河在发水期的河道,这几十年下来的雨季都不够凶猛,河水已经连续几十年被困在这个干枯发臭的小水沟里。但是我相信,总有一天,或早或晚,白骨河将会重现他往日的雄风,汹涌澎湃滔滔不绝的江水会从山脉那头奔流而下,狂风暴雨之中,这座城市里的人将会站在原本的河岸边欢呼跳舞,共同赞颂那位强大的河神,欢迎他的回归,当冰冷清澈的江水遍布整个沙滩,河流会把那些最为鲜美的生鲜待会到这座城市,而我们也将会一边享用着这些让这个城市和城市里的人富裕至今的鱼类,一边重建这个美丽的城市,吸引更多的人民带到白骨河的河岸,共同赞美这位爱民如子的河神!这是一座美好的城市,拥有美轮美奂的景色和美好的故事,我不会,和我同一辈所有感受过白骨河伟大之处的人都不会允许你们在这里建造什么肮脏的工厂破坏这里的美丽。请你大发慈悲,年轻人,把工厂建到下游十几公里的小山丘上,那里更加安全,可以免受即将到来的雨季的洪水灾害。” 那个士兵听着老人一套有一套的说辞,那些精致细腻的形容让白骨河的原貌映入了他的脑海之中,那个美丽富饶,人民和乐,为了共同的信仰而共同努力奋斗的传说一般的美好都市,这也是他心目中的梦想家园。 士兵虽然没有当面流露出他的憧憬,但是那个老先生已经感觉到了他内心的动摇,而周围的其他士兵也沉浸在美好的梦中,无法自拔。假如真有这么一种世外桃源存在,即使没有老人的说辞,他们也会携手去保护的。 于是众士兵纷纷向上级求情,原封不动的吧老人的话重复了一遍,而上级又传达给他的长官,最后一直传到了正准备离开的劳伦斯耳中。这美好梦幻的童话故事在士兵们的心中流传着,虽然没有人见识过“他”的本尊,但是所有人都已经痴迷其中。 副官虽然也是如此,但是他知道军心不可乱,军中事宜是首要的,于是他故意带着一点煽动性的语气对劳伦斯说:“我们怎么办,劳伦斯?总不能真的就为了一个故事拖累时间吧!” 而同样有着丰富人生的经验的劳伦斯不仅没有一下揭穿老者可能的居心,反而非常赞同老者的观点,点点头说道:“我小的时候,把我养大之后却又多病的叔叔就跟我说过关于白骨河的传奇故事,他还说人生中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能够在死之前观赏到一次发水时白骨河的壮观景象,并且他嘱托我,不管人生多么的艰难悲惨,一定不要灰心泄气,当白骨河再次振作起来的时候,记得去名为‘翡翠城’的白骨河沿岸的第一大城市看看,那时候的壮观景象一定会永远留在你的心中,好像那位伟大的河神指引你重新走上人身的正轨,充满壮志雄心的活下去。” 见到劳伦斯也开始讲述白骨河的传奇,这位意志坚定的副官终于拜倒在自己美好的幻想之中。 劳伦斯叹了一口气,说道:“就按照他们的意思好了,我亲自挑选一个建造地址。” 当帝国的工程师和建造材料运到这“翡翠城”的时候,卫兵把他们带到了下游处20公里的一片荒芜的空地。 工程师大骂道,愚蠢!这里没有水源,怎么可以作为工厂! 而那些被感化了的士兵却说道,总会有水的,只要你相信。 工程师被着哄骗小孩子的回答气疯了,大发雷霆急着见他们的老大劳伦斯。 “劳伦斯已经带领军队上路了,这是他亲自挑选的地址,请你们不要质疑。这也是劳伦斯临走时托付给我们的。” 慢慢行军路上,士兵们依然在幻想那美丽的景象,许多人甚至不禁潸然泪下,而处在队列最前端的劳伦斯也泪流满面的说道:“大家一定要活着回来,我们一起见证白骨河的美丽景致!” 正文 第三十六章 危机四伏 再次启程向北进发的军队很快就彻底脱离了白骨河流域,原本坚硬的盐碱地不复存在,被他们远远地甩在后面,但是距离队伍再次上路不过短短一天,原本晴空万里的天空突然乌云盖顶,空气中充满了潮湿的味道,水气浓重的让人无法呼吸。m4xs.很快,随着从东北方向刮来的一阵强风,天空中下去了毛毛细雨,还不适应白骨河以北气候的士兵都认为这雨会很快停歇,但是事与愿违,雨非但没有减弱,反而愈演愈烈。原本轻轻拂过他们面庞,带来一丝清爽的小雨逐渐变成了倾盆大雨,狂风如尖锐的刀剑划过他们外露的皮肤。很快雨势便无法控制,猛烈的迎面而来的风让他们几乎无法站立,头顶的大雨重重地压在他们身上,冰冷的雨水是他们在寒风中颤栗发抖。 当队伍来到一片森林之前时,劳伦斯和军官们开始研究起地图来,按照地图上所说,这段路程中曾今最为强大的一个军阀就坐落在这片森林里,而这个躲藏在森林之中的军阀向来都分外低调,为了不让外界的敌人攻击他们,他们甚至很好心的在森林外围修筑了一条公路,其宽度足够两辆坦克并排前行。但是劳伦斯知道他们的行踪早就暴露给这些军阀,而且由于某些原因,这些路径上的军阀都必定不怀好意,倘若现在不闻不问,到时候深入北方了就有可能陷入四面楚歌之势,为此,他们只好选择彻底消灭并且最终控制这些军阀。 但是茂密的森林严丝合缝,其中没有任何允许车辆通行的道路,一眼望过去,满地都是没有见过的奇花异草,地面上爬满了各种珍奇的昆虫,树杈上驻扎着成群的禽鸟,这片森林把西海岸北方与白骨河一分为二,虽然霸占了地理要道,但是却无人问津,宛如一个没有受过打扰的原始森林,纯净高洁,不可侵犯。 被逼无奈,劳伦斯只好兵分两路,坦克和装甲车走森林外围的公路,步兵只好冒着疾病和野兽的危险穿梭阴森的丛林,同时也要时刻小心隐藏在环境之中的敌人。为了保全尽可能多的军队,劳伦斯甚至将刺客兵团拆开,一队跟着坦克,一队随同主力军队进入森林。 将军队一分为二的决策并不是劳伦斯一个人决定的,他手下的军官们争执好长一段时间才最终赞同了这个方案,但是大家都知道失去了坦克的他们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可能会任人宰割,损失惨重。 坦克车队远去之后,士兵们都心里十分没有底的走进了森林之中。 森林内虽然阴森寒冷,但是树叶枝条组成的屏障将猛烈的大雨隔开,成排的树木也削弱了台风的力量,森林就好像一个保护罩一般,将他们笼罩在内,免受外界的侵扰。这或许也解释了为什么有人特地跑到森林里来建造了一个规模空前的小镇,而几千年以后还会有人率领着军队占林为王,独享自己的一方净土。 虽然这天然的屏障狂风暴雨阻隔开来,但是所有人都能够感觉到雨势依然在不断的加强,愈加强大的风一点点撕裂了保护罩的顶端,不断有雨水透过空隙进入到保护罩的内部,那些躲在雄壮的大树脚边的植物也开始承受不住强风的袭击,狼狈的弯下腰。 但是士兵们已经没有闲情在乎这些事情了,越往森林内走光线就越昏暗,气氛也越阴森,他们在意的只有敌人会何时从哪个角落里蹦出来。 在森林中穿行了十几公里之后,四周围渐渐出现了人类活动的痕迹,树干上用来做标记的红布,躺在地面上被剥皮的麋鹿,还有被皮靴踩出来的泥脚印,一些比较了解丛林知识的人知道这些都表明不久前这里有人出现,这给军队再次敲响了警钟,他们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潜伏着危险的角落,一直等到自己脱离了所谓的“危险范围”才转过头来,继续寻找新的可能性。 与这些懦弱的士兵不同,心情十分不好,受到了沉重打击的戴斯乔伊用利刃一次又一次穿刺那些茂密的树丛,无论是倒塌的树桩底下,还是岩石与地面组成的阴暗角落,一切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他一边不知道咒骂着谁,一边在心里模拟那一场仿佛近在眼前的和瓦扎的大战,但是现在他想做的依然是在郎德人面前证明自己的强大,假如这里的军阀在狩猎劳伦斯的军队话,他就要充当狩猎捕食者的猎人,站在食物链的最顶端傲视一切,让郎德人将他奉为无与伦比的强大,继而取代瓦扎在军队中的地位。这或许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但是戴斯乔伊将要从中历练自己,他可不准备就这么替代瓦扎,他的目标是亲手杀死这个让他怨恨的人,以绝对的实力证明自己。 队伍又前进了几公里,阴影之中,一个人影突然窜了出来,最前排的一些士兵举起枪就是一阵扫射,而那个人影却突然消失不见,劳伦斯心里一悬,想着难道就要在这里开始恶战了么? 但是随着角落里传出的一声好无攻击性的问好,士兵们一下子松懈下来,看到一个老者从树丛之中缓缓走出,他们都松了一口气。 “你是什么人?”一个走在队伍前面的军官问道。 但是那个留着几十厘米长胡须的老人却并不理会那个无理的军官,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直盯着劳伦斯,好像一眼就看出来他在军中举足轻重的地位。 军队彻底停止前进后,老人终于开口说道:“你们想必就是前段时间传遍了大江南北的劳伦斯军阀吧,既然做出了觉悟走进这片丛林,你们就必须面对死的威胁,同时我也要告诉你们,生活在这片丛林中的人世代与自然为友,从古至今,那些古老的技艺一直流传了下来。野兽的本能和古人的智慧与现在科技相结合之后形成的力量绝不是什么训练有素的大军和装备精良的特种部队可以相提并论的。你们要做好准备,不仅仅是身体上受到的威胁,还有精神上的冲击,我可以断定,只要你们或者闯过了这一关,就再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你们,前提是,你们是靠自己的力量突破这层阻碍的。” 老者一番模糊的说法让所有人都一头雾水,雨依然在下着,丛林中也起了迷雾,原本就无法依赖的仅有的能见度降到了最低,在这种环境中,他们甚至无法看清脚下的路,而老者也伴随着迷雾与黑暗,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了。 见证了让他们大惊失色的一幕之后,众士兵都吓破了胆儿,但是劳伦斯却气愤的大骂道:“胆小鬼!不要被一个陌生人的一番言语吓到了!我们已经做好了准备不是么?只要我们保持秩序,按照训练时的方式作战就一定能够胜利!” 队伍于是在军官们和劳伦斯的激励下继续前进。而瓦扎和他的手下则不以为然,胸有成竹的抢先迈出一步。 但是最受老人的话影响的,或许还是戴斯乔伊,他为话语中所谓的“突破”感到好奇,假如这片丛林之中真有什么是他在瓦扎手下学不到的,或许也能够成为他的优势。 于是戴斯乔伊也消失在迷雾之中,在黑暗之中苦苦搜寻刚才的那个老者,终于在视野的尽头看到了那个身型飘忽不定,犹如幽灵一般来去自如的神秘的老人。 戴斯乔伊冲上前去,抓住老人的一只手臂,丝毫没有虚心请教的样子,声色俱厉地问道:“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这片森林之中的技能又到底是什么?!” 老人于是不急不慢地回过头去,看到了那经受千锤百炼的躯体,也就是从那身体之中,经验丰富的老人的看到的不是所谓的人类的极限,而是无限的可能性。 “你一定对于自己的体质和能力很有自信吧,但是因为某种原因,你现在开始不那么肯定自己的地位,反而是虚荣心作祟,你渴望得到别人的认可。假如是你的话,细心观察,用心体会,一定能够领悟到这片丛林带给人们的一切,将大自然的精华聚集到一身,突破那看似无法挑战的屏障。要记住,这片丛林之中最为重要的法则便是隐藏,最为精明的隐蔽者绝不是依赖什么庞大宏观的假象和精巧细致的掩护,而是成为环境本身,与掩护融为一体。” 戴斯乔伊愈加困惑,老者见状于是说道:“你会在接下来的战斗中领会到这一切的。” 说完,老人便挣脱戴斯乔伊的束缚,再次隐藏到烟雾之中。 而戴斯乔伊则是默念着老人跟他说的话,即使他并不理解老人的意思,但是他十分确信,自己能够在这片丛林中找到自己想要的力量。 经历了刚才的奇遇之后,军心反而涣散起来,这些开始谈笑风生的士兵殊不知自己正在一点点向危险走去。 正文 第三十七章 适者生存 不知不觉之间,雨势已经加强到称得上一级灾害的地步了,这雨云从南到北一直延伸了上千公里,东西宽度也足够覆盖整条西海岸走廊。这来自北方海洋的洋流竟然有如此强大的威力,想必不仅仅是白骨河的上流河域,就连白骨河以南的诸多城市都会遭到这狂风暴雨的侵袭,看来那座城市里的人坚信不移的事物即将成为现实,因为某种原因,那位强大的河神将要再次苏醒,而那传说之中翡翠一般优美的城市也将要再次恢复往日的生机。但是铸就这一切美好事物的却是如此恐怖的暴风雨,天空之中雷电交加,雨云重重的撞在一起,摩擦出耀眼夺目的白色闪电,激起千军万马之势的滚雷。 狂风暴雨之中,唯有一人的心情也犹如台风一般焦躁不安,戴斯乔伊一直在反复回味那位老人的话语,每一次品读都让他产生出不同的感情。一开始只是猜测和困惑,随后便出现了一种不服输的孤傲之情,但是很快他便开始质疑自己的自信心,油然而生的是一种孤寂自卑的落魄感。 就在所有士兵们都悠然自得的行军赶路之时,一道闪电突破了厚实的保护罩,撕开了深沉的夜幕,击中了行军队列面前的一棵大树。 整棵大树都燃烧起来,而其表面的树皮也因为强大的冲击力和热量发生爆裂,犹如炸开的炮弹一般,碎片四处飞溅。但是随着树皮的大面积剥落,树内部那让人感到胆寒的一幕展现在士兵的面前。 与那些厚实粗壮的大树不同,这棵树的内部被整整齐齐的挖空,犹如天然形成一般,内部的凹槽十分光滑,没有任何虫蛀的迹象。而烙印在仅剩的一点树干之上的,是一具被烤焦的尸体。那具尸体的身体被彻底烧毁,血肉模糊的样子已经分辨不出来他原来的模样,躯干上的衣物已经被火焰烤成灰烬,身体内部的构造依稀可见,模样十分恶心。 但是一些感觉敏锐的士兵一下子就意识到了这代表着什么,这或许就是他们一直在寻找的,一直在等待的,这就是敌人的伏兵! 敌人躲藏在树里面! 其中一名经验丰富的老兵当机立断举起步枪,对准身旁的大树就是一枪,子弹从枪膛飞出,正好击中了树干,一大块树皮带着一点汁液从弹孔出溅射飞出,但是在所有四散飞溅的东西之中,并没有老兵想看到的鲜红的血液。 下一秒,就在弹孔以上十几公分的位置,一大块切割完整的树皮从树干上掉落,树干之内躲藏的那个敌军纵身一跃,跳入了战场,他举起冲锋枪在人群之中一阵扫射,包括那个老兵在内的好几个士兵应声倒地。而在绝大多数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的了什么时候,四周围的十几棵大树都露出了他们阴险狡诈的本性。一时间,本来安静有序的行军队列陷入了混乱,敌军从各个角落杀出,子弹从最阴暗的迷雾之后飞出,成片的士兵瘫倒在血泊之中。 而刺客兵团见到这一幕,迅速进入了战斗状态,为首的瓦扎为了振奋士气用剑刃刺穿了一个跳跃到半空中的敌军,将他的尸体高高举起,仿佛在向所有人诉说着他们无所畏惧,随后十几名刺客四处散开,寻找着自己的战斗区域。 而戴斯乔伊则是大吃一惊,他看着远处一些没有埋伏敌军的树干,猛烈的台风之下,粗壮的树干就好像瘦弱的牙签一般弯曲成惊人的角度,而这些躲藏在树干之内的人,他们不仅要随着树木一起曲折身体,更要用自己的力量支撑住大树,更别提这恶劣的环境,想要做到天衣无缝的隐藏,他们起码要在如此狭窄的空间内躲藏几天的时间,一直到树皮的切割面逐渐愈合,不会随着风雨脱落为止。 戴斯乔伊身旁的一棵大树也散发出杀气,树皮慢慢地脱落,而戴斯乔伊则是看都不看一眼就用剑刃刺穿了树皮,刺穿了那个躲在树里面的敌军,用剑刃制作了一个人肉串烧。他用极度不屑的态度战斗着,仿佛在向刚才的那个老人说,如果这就是你所谓的技能的话,对于我来说还是太小儿科了。但是事实很快就改变了他的看法,他抓住一个被他剁掉双手的敌人,用双手将他举到半空中,随后使出了一记凶残的断背。 但是出乎戴斯乔伊所料的是,那个人的脊柱非但没有折断,反而是顺着力量袭来的方向轻而易举的弯曲着自己的身体,就好像弹簧一样柔韧。 戴斯乔伊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扔下那个人的身体,用刀锋给了他最后一击。但是那弹性的感觉依然停留在他的腿部肌肉上,那个人刚才做出了一些不得了的动作! 但是如果他们以为这就是敌人的全部伎俩的话,他们就大错特错了。原本厚实到支撑几十人陆续通过的地面突然鼓起,从地底下冒出来的是一批浑身淤泥沙土的士兵。虽然他们的身体都十分的肮脏潮湿,但是枪口出依然保持干燥,只要看到敌人就能够开火攻击。这些真正从大地内部冒出来的敌军杀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敌军的数量一瞬间的翻了个倍,但是技术精湛的刺客们依然有条不紊的战斗着。 不过就如同戴斯乔伊所说的,想要让这些看似夸张的伪装达到效果,除非是他们在地底下躲藏了数日,不然没有可能顶住狂风暴雨的侵蚀却不露出破绽。而戴斯乔伊真正在意的却是他们到底是如何做到这一切的。 他气势汹汹的站在原地,凌厉的眼神注目着四面八方,等待着地面的再一次突起。刚才那些敌军的动作已经被他看清楚了,他们全部都是面朝下,背朝上埋伏在泥土里面,泥土之中一定有一个特殊的装置或者是凹槽,能够源源不断的供给氧气给他们呼吸,同时那些黑夜之中厚重的躯体之下一定也穿着厚实的棉袄,以免活活冻死在地里,被人永远遗忘。 戴斯乔伊一直在等待的东西终于到来,他身旁的一块泥土大幅度的突起,一个敌军眼看着就要爬起来,戴斯乔伊却像拔萝卜一般抓住他的肩膀,把他整个人都从地里面抽了出来,而那个敌军也因此大惊失色,急忙抬起枪准备射击,却被戴斯乔伊一刀制服,刀刃割开了他的咽喉,随着一阵剧烈地抽搐,那敌军便失去了意识。戴斯乔伊粗暴的把他摔在地上,一边还自言自语道:“快点把你的秘密全都告诉我!” 戴斯乔伊定睛一看,并没有看到他预料之中的厚重的棉袄,他的身体上反而是丝毫没有缝隙,淤泥织成的一件衣服。 “这怎么可能”戴斯乔伊傻了眼,他一边在心中默念着,这不可能,一边把那个人翻过去,露出了他的后背。同样的,那些潮湿的软泥均匀整齐的铺在他的背上,即使经过了刚才剧烈的运动也丝毫没有脱落的迹象,甚至是像钉子一样死死的钉在了他的后背上,而他背上的那层土甚至还长着一小撮花草苔藓。戴斯乔伊小心翼翼的用刀刃刮开那层厚实的泥土,泥土之后的真相让他瞠目结舌。 这些泥土并不是仅仅糊在他的背上,而是像花盆一样镶嵌在一些凹槽之中,再由草根和苔藓将泥土和那些凹槽紧紧的扣在一起,而那些凹槽并不是什么陶瓷瓦片烧成的,而是那士兵背上溃烂的伤口! 这些花草泥土就好像种在他的背上一般,整个人都和泥土融为了一体! 就像那个老者说的:“与伪装融为一体。” 而达到如此程度的伪装,所要付出的却是这些士兵的一切。 但是戴斯乔伊殊不知,这些还只是丛林之中的冰山一角罢了。 没有给他思考的时间和余地了,敌人的下一重攻势迅速展开,大量的树枝树叶从高大的树顶上掉落,就好像是由木棍组成的雨水一般密集。 紧接着确实用子弹组成的倾盆大雨,这些处于地面上的士兵还没有空闲应付得来四面八方来袭的敌军,现在却要忙着对付树顶上的敌人! 不单单是戴斯乔伊,就连瓦扎这种身经百战的老手也没有想到这一出,他和其他的刺客急忙迎战,但是已经疲于捕捉敌人,况且敌人在如此的高空,他们都没有什么有效的打击手段。戴斯乔伊抬起头,望着树顶上那些褪去了伪装,在树枝与树枝之间灵活的移动跳跃的敌军,他又开始神经质的对着空气说道:“这就你的下一招么!好吧,我认输!我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戴斯乔伊的迷茫是有原因的,所有人都认为在这种猛烈的风中,树杈上根本不可能埋伏有敌军,因此原本最应该警戒的地点却变成了他们的软肋。 子弹向戴斯乔伊袭来,他又有机会展现出自己出类拔萃的技能了,空中舞动的剑不仅仅是切开了子弹,甚至将一些角度特殊的子弹弹开,并且用此来对付敌人,眨眼间就有几个伏兵因为被自己的子弹的击中而从树上掉落。 “这么高的高度,肯定会把他们都摔骨折吧!” 戴斯乔伊走上前去观察他们的尸体,但是接踵而来的事实一次又一次刷新他的世界观,这些士兵确实身体上有大面的骨折,但是这些骨折都非常的不自然,似乎和高空坠落没有什么关系。这些士兵的四肢,脊柱,颈椎都有好几处弯曲,就好像是多长了几个关节一般,看起来非常的扭曲恶心。 戴斯乔伊当时还没有明白这一切,但是当他看到周围同样扭曲的树杈时他便全都明白了。这些人不仅仅是躲在拟真的伪装背后,甚至将自己也融入了伪装之中,狂风之中他们就像所有其他轻盈的树杈的一般随风摇摆,松鼠和禽鸟将时不时的扒上他们的身体,他们却能够做到控制住自己的呼吸和心跳,甚至是身体的扭曲程度,以不让动物受惊为目的训练自己,这才达到了这种超出常人的地步。 惊为天人! “成为伪装本身”戴斯乔伊默念着这句话,至于老者所说的“代价”,并不仅仅是指达到这种程度所要付出的代价——宁静,寒冷,骨折;更是无法学会这种技能,在这场战斗之中将要付出的代价——死亡。 一名身经百战的刺客忙着应付从天上袭来的子弹,却没有注意到背后草丛之中的动静,所有的战士们各自为战,无法照应彼此,瓦扎引以为傲的配合与战术在这里毫无用武之地,因此被敌人的钻了空子。 一发子弹向那个毫无防备的刺客背后飞来。很快,他中枪倒地,吐出一口鲜血,成为了第一个在郎德大陆上战死的帝国人,同时也是刺客兵团中的绝无仅有的一个伤亡。 戴斯乔伊目睹了这一切,震惊于这种技能既然强大到可以击败一个经受了魔鬼训练的战士,如果付出与回报成正比的话,这些伏兵一生之中牺牲的,就绝不仅仅是这些精英战士们所要付出的身体上的崩溃,同时还有精神上的极限。 而这一技能就像瓦扎交给他们的武功一般,是一代又一代人智慧的结晶,这一片丛林之中的人一次又一次挑战自己身体的极限,最后达到了这种出神入化的程度,足以用来与残酷的大自然竞争,这就是这片丛林之中的生存法则,如果他们无法适应和学习,戴斯乔伊知道自己的下场将会和那个战士一样,永远的留在这里! 正文 第三十八章 黑夜使者 戴斯乔伊深知,想要击败这些伪装技术超出常人的敌人,光靠自己的速度和反应力是远远不够的,唯一取得胜利的可能性就是,他也能够学会这种伪装手段。既然这些能力并不是出于做工精细的套装,那么对于他来说就没有任何的限制,戴斯乔伊需要做的就是从他们身上学习。 第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戴斯乔伊必须掌握敌人的思维。 他环顾四周,到处都是残缺的树木,翻搅的烂泥地,还有从树顶上掉落的树枝,这些伪装成功的主要原因并不全是他们精湛的伪装技术,同时也有强大的心理学。那些茂密的树丛,岩石的背后,小山坡上不起眼的山洞,这些司空见惯的伏击地点无时不刻不被他们关注着,这才忘却了这些出乎意料的隐藏地点。既然如此的话,敌人的能够利用的伪装地点就绝对不仅仅是这些,只要戴斯乔伊能够抢先看出敌人的下一个藏身之处,或许就能够在进一步的威胁到来之前击败他们! 但是那到底是哪里呢?戴斯乔伊十分忧虑的左顾右盼,这种专注度是他在翡翠城里都没有达到过的程度,但是他看到的越多,可能性和盲区就越多,他也就越迷茫。充满了黑暗与迷雾的森林,地面上惊恐的四散奔逃的小动物,天空中不断飘落的雨点,这一切都在打乱他的思维,而他同时还要拦截从四面八方袭来的敌人和子弹,难上加难啊! “到底在哪里” 戴斯乔伊一边回想着敌人的刚才的进攻途径,他试图从那些藏身之处中找到一些相似之处,但是他能够想到的共同的形容词就只有一个——疯狂。 这些伪装地点不仅挑战了人类身体机能的极限,同时也在极大的程度上考验了敌人的身体素质和意志力,除了寒冷的泥地,高危的树顶和扭曲树干,还有什么地方是不适合人类生存的呢? 戴斯乔伊的目光落到了一块一直躲在阴影之后的大石块上,这块足够堵塞一整条道路的巨大岩石一直都伫立在行军队列的前方,假如敌人的袭击来得再晚一些的话,他们将会毫不在意的从这块巨大大石头之上路过,或许更有其人会坐在岩石上稍事休息。 这也再一次提醒了戴斯乔伊,他们并不是在这里被敌人直接攻击的,一切都因为那道闪电碰巧劈开了有敌人躲藏的树干,其他的敌军迫不得已提早出击才造成了现在的局势,也就是说,这里绝不是敌人的核心进攻点!敌人的大军和活力更加强劲的部队都躲藏在道路的前方,而道路前方最明显的一个物体,就是那块巨大的岩石——足够隐藏数个士兵的巨大岩石! 戴斯乔伊开始关注起周围的环境,这一次他主要在寻找的就是这种巨大厚实的岩石,果不其然,四面八方都十分不自然的布置着岩石,假如他的推测都是正确的话,敌人的下一阶段进攻将会来自于这些岩石! 那么他们这一次又有着什么样的非人类的挑战呢?敌人会躲藏在阴冷潮湿的岩石底下等待时机?还是利用特殊的机关炸碎石块制造混乱? 但是就在戴斯乔伊一点点的排除着可能性的时候,敌人的下一阶段进攻已经开始了。 一名身处战场的中心,忙着应付四面八方的敌人的帝国战士被逼无奈退到了岩石的边上,企图利用岩石保护自己的后背,减少负担。但是就当他准备出击反攻的时候,他身后的岩石传来了一阵诡异的碰撞声。 并不是什么小石子儿扔到岩石上时发出的声音,倒有点像沉重厚实的大门被缓缓打开,门框与门缝的摩擦声。这名战士一边凭听觉和直觉躲避敌人的子弹,一边回过头去查看动静。 他和戴斯乔伊共同目睹了这一幕——巨大的岩石上出现了一个形状类似窗户的缝隙,一整块,或者说是一整片厚重的石板从岩石的外表上掉落,重重的砸在泥地里。而黑暗之中,迷雾之后,岩石的内部,冰冷的枪口悄然深处,一双狡诈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个战士。而站在另一旁,已经清理完自己战场的瓦扎也看到了这一切,他下意识的对自己的学生大喊道,快点跑! 时间已经太晚了,岩石之中躲藏着一挺火力凶悍的机枪,枪口喷吐着火焰,犹如恶龙一般发起了攻击。 那战士的精神力被彻底摧毁了,一波又一波无法预料的进攻让他过度紧张,现在已经双腿发抖,无法做出正确的动作去躲避子弹。他僵直的站在原地,甚至没有用刀刃做出最后的反抗就被一颗颗子弹击碎了盔甲,射穿了身体,他吐出一口鲜红的鲜血,身体在力的作用下向后倾倒,躺在了潮湿的泥地里,他成为了有一个战死沙场的帝国战士。 瓦扎咆哮着企图给自己的学生报仇,但是从四面八方袭来的火力让他寸步难行,至于劳伦斯军队的友军也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他能做的只有等待火力的削弱再发起反击。 但是一直躲藏在黑暗之中的戴斯乔伊却异常的轻松,在目睹了自己昔日战友的死亡之后,他并没有什么悲痛欲绝的情绪,那种源自内心的力量也绝不是什么所谓的复仇怒火。 但是他缓缓的向那块岩石走去,银色的刀刃划过地面,他一边低语着,仿佛在诅咒自己的敌人,一边冲刺跳起,在那躲藏在岩石之中的敌人反应过来之前跃到了岩石的上方,那里是“窗口”视野的死角。戴斯乔伊高高举起刀刃,狠狠的刺入了岩石,同时愤怒的大吼道:“你又有着什么样的秘密!快点告诉我!” 说这他干净利索的切开了坚硬的岩石,将那个已经一命呜呼的敌人从岩石之中揪了出来,狠狠的摔在地上。而这一次,戴斯乔伊看到了同样的事物。那个士兵为了把自己的身体缩进低矮的岩石,长时间以来都弯曲着脊柱,现在他的后背就像一张伺机待发的长弓一般扭曲。 又一次,像那个老者说的,他成为了伪装本身。 “成为伪装本身”戴斯乔伊反复默念着这一句话,一个个事实正在重塑他的世界观,他彻底向这片丛林之中的生存法则妥协,但是他却不准备臣服于这片森林,他要做的是让这片丛林和其中的敌军认输——通过他们的生存法则来击败他们! 戴斯乔伊下定决心,他将要利用自己在这里学到的一切反过来击败他们,他环顾四周,企图找到可以为我所用的伪装对象,但是所有的灌木,沼泽,藤蔓,这一切都无法体现出这片丛林的智慧之处,这些落伍的伪装也丝毫不适合他利用作战。 但是当迷雾越来越浓烈,最后一点月光也被乌云遮住,丛林之中彻底陷入黑暗之后,戴斯乔伊仿佛找到了最高级,最出神入化的伪装,这伪装不仅仅能够将大自然的奇妙能力利用到极致,同时也在一定程度上超越了敌人的伪装手段。 成为伪装本身么?戴斯乔伊看着眼前的迷雾,露出了邪恶的笑容,他将要成为黑暗的一份子,将自己的躯体和影子融为一体! 看着地面上极度扭曲的敌人的尸体,戴斯乔伊知道自己必须领悟到黑暗和迷雾的本质。他开始大口的呼吸空气,就好像自己正在一点点的把雾气和黑暗吞入体内一般,仿佛自己正在吸收其中的精华。 向来有着超人领悟能力的他,在这个时候自己的悟性又开始发挥作用。他放空了大脑,仿佛忘记了战争和杀戮,将一切杂念都排出体外,心中想的只有那飘忽不定的迷雾和无处不在的黑暗。终于,他感觉到自己的每一个关节,每一块骨头都开始变得柔软,就好像雾气一般具有可塑性,他的双眼仿佛能够看穿黑暗,他开始本能地寻找着阴影,这便是他的藏身之处。随后,在下一次呼吸之后,他消失在黑暗之中,仿佛人间蒸发一般隐遁到雾气之后。 与此同时,他恢复了思考,自己的力量与速度又一次开始发挥作用,但是套上了伪装之后,戴斯乔伊不再局限于极端了快速和无人能及的力量,他就好像空气中的水雾一般,悄无声息,无处不在。 那些深处迷雾和黑暗之中的敌人自以为他们与黑暗为友,却在眨眼之间就被黑暗之中的利刃砍下了头颅。 戴斯乔伊仿佛随着风在空中飘动,快速且安静的他真正化为了黑夜的一份子,一阵狂风吹过,就好像是空气化为了利刃,四面八方的敌人都被砍到了致命部位,悄然无息的倒在黑暗之中。 敌人的尸体从树顶上坠落,巨大的岩石突然爆开,粗壮的树木顷刻之间就被砍倒,地面被狂风掀开,那些自以为安全的士兵一个接着一个受到了不知从何而来的攻击。 随着火力一点点的减弱,有了空暇注意力的士兵很快发现——敌人已经被赶尽杀绝了。 而所有人都一愣一愣的站起来,呆呆地看着彼此,他们没有发出质疑,仿佛把精神寄托给了彼此,在内心对他们自己安抚道:是我可靠的战友解决了敌人,而我现在已经安全了。 于是,上一秒还深处危难之中的军队,此时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他们扛起战友的尸体,把他们埋在了丛林之中,大家都一言不发的上路了。 众人之中,唯有瓦扎看到了真相,那便是戴斯乔伊诡异而飘忽不定的运动轨迹。 这在他心中再一次敲响了警钟,戴斯乔伊和瓦扎,两人之间的态势越来越剑拔弩张,他们都警戒着彼此,把彼此视为毕生的死敌。 但是瓦扎的强大所在,即使是刚刚参悟了又一超凡能力的戴斯乔伊也不敢冒犯。他从那个老人身上听取的意见不仅仅是这一切,他知道想要击败瓦扎,取得帝国第一战士的荣耀,就必须在这条北伐路上磨练自己。而对于一直受到莱恩在他潜意识里埋下的“暗语”控制的瓦扎,他麻木的潜意识很快就淡忘了这一切,甚至是暂时忘记了对于戴斯乔伊的敌意,但是两人都唯一确定的是,当那场大战到来之时,将不会有任何的空子让自己钻,那必将是一场昏天黑地的决一死战。 正文 第三十九章 死亡矿山 他们就这么步履蹒跚的走到了薰衣草森林的中心,那里也是军阀的大本营——一个居住着几万人的规模庞大的小镇。 看着这里荒凉憔悴,被狂风暴雨洗劫一空的景象,士兵们很难想象是来自于这里的野蛮人让他们损失惨重。虽然同样都是文明社会之中走出去的人,但是称呼他们为野蛮人可一点也没有错,就从他们狂野的战斗方式和非人类的野兽本能看来,就连野蛮人都要自愧不如,拜倒在他们的面前啊。 在匆匆的占领这座小镇,安抚好了伤兵之后,军队开始在向导的带领下一点点的脱离丛林的深处。 不仅仅是大雨,现在丛林之中独有的蚊虫和各种扩散迅速的瘟疫也开始骚扰军队,本来抱着慕名前来观赏一下大名鼎鼎的薰衣草丛林的士兵们,现在想着的也只有迅速脱离这个鬼地方,至于劳伦斯和他们的长辈时常描述的那片美好美丽梦幻的丛林,还是等大雨停歇了再回来看看吧。 很快,军队彻底摆脱了阴森诡异的丛林,来到了外部的世界。在这里,虽然狂风暴雨毫不留情的击打在他们的身躯上,但是他们总算是可以不用担忧有毒的蛇和凶恶的野兽的袭击了。刚刚走出丛林,沿着北方的道路行进了几公里,便到达了事先约定好了的集结地点。见到坦克部队毫发无伤,劳伦斯和军官们也都松了一口气,毕竟刚才在丛林之中的损失实在是太大,假如战斗在多持续一些时间的话,伤亡人数很有可能超过白骨河一战。 瓦扎在见到了自己其余的学徒之后,闷闷不乐的将两个好兄弟,昔日可靠的战友的死亡告诉给了他们,除了戴斯乔伊以外,众人抱在一起,将自己最软弱的一面掩埋起来,静静地哭诉着苦衷。但是同时,身为严师的瓦扎也不忘给自己的学生们训话,这一刻由他来扮演最冷酷的角色,他面无表情的说道:“这都是因为他们俩的修行不够才会落得如此下场,想要成为优秀的战士就必须先活下去,想要活下去就必须要进一步的逼迫自己,这样一来才能够取得飞跃性的成长但是到目前为止,我在你们之中,看不到任何一个可以让我由衷的肯定的胜利者,以你们这种能力,在真正恐怖,正面交锋的战场上活不过几分钟!” 头一次,瓦扎和戴斯乔伊有了相同的看法,两人都信奉着绝对的力量,但是互不相容的两人在这方面还是有所歧见。瓦扎向来给自己的弟子们传递着一种名为“意志力”的强‍‍‎‌‌大‎‍‌‎力‍‌‍‎量,但是目前为止还没有人真正学会了这种虚虚实实的能力。至于追求绝对力量和速度的戴斯乔伊,虽然修行的时间远远不及被称为传奇的瓦扎,但是两人的体术已经相差无几,他正在一点点的挑战着瓦扎帝国第一战士的地位。 在短暂的欢聚和庆祝之后,军队又顶风冒雨开始前进。劳伦斯看了一眼地图,上面显示着他们的下一站将是名为“三号矿山”的一座开采历史悠久的矿山。这座山海拔高度约为500米,上下落差却有足足800米,而且这座山地势险峻,山路崎岖,是远近闻名的头号“意外事故山峰”。最为重要的事,这座长时间开采的矿山土质松软,常常在大雨的时候发生大规模的山体滑坡,这座山的高度落差本来有1100余米,剩下的那300米时长年累月以来山体滑坡填平的,至于山脚下的那几千亡魂至今也不见踪影。 至于这样百年难得一见的灾害级别大雨,所有人都在质疑除了这一条危险的道路到底还有没有其他的选择。 来自劳伦斯的回答却是绝对的否定。他手下的军官在听了他的解释之后也感到无比的赞同,毕竟从白骨河经过薰衣草森林,再到达最北方的森斯统治的地盘,除了这一条路是只需要绕一下山路以外,其余的路径都不得不沿着山脉的山脚一直前进百余公里。这多出来的几百公里或许地势温柔了许多,但是时间是不允许他们这么做的,更不要说在这种雨势下沿着高危的山脚一直行走几天几夜,被障碍阻塞道路前功尽弃是最好的结局,全军被彻底活埋才是最可怕的噩梦。 终于,军队鼓起勇气,迈出了这决定一切的一步,庞大的军队像蟒蛇一般盘在山腰上,一点点蠕动着。狭窄崎岖的山路上各种弯道错综复杂,但是无论有多少条岔路,最后都会汇集到那唯一一条足够结实安全的主干道上,至于少数不知名的小路也早就在狂风暴雨的侵蚀下坍塌了。一路上还时常路过一些没有封口的矿洞,即使是站在矿洞口,这最先开采的地方,也能够清晰地见到不少的煤渣和峭壁上的一块块铁矿石,可见这座矿山从古至今,挖煤,炼铜,冶铁,经过了历朝历代的交替,依然充满了各种矿藏,真不愧是一座出了名的富有矿山。 虽然主干道相对比较结实,四周围的也有不少的树林和缓冲坡保护着军队,但是出于这样的高度,路面又是如此的湿滑,没有人胆敢随心所欲,闲庭信步,这支军队空前的密集,士兵们都挤在一起,比肩接踵,好像下一秒自己就要脚跟打滑,滚下山坡。 顺着山路走到半程,透过渐渐消散的迷雾,前方半山腰一片空地上坐落着一个小村落,劳伦斯看了一眼地图,知道自己距离这里的军阀大本营已经不远了,而前方的那个村庄想必就是前哨站一样的存在吧。 但是当军队有向前行走了十几米,身旁的山坡突然变得异常清晰,斜坡上仅有的一些树木花草此时也不见踪影,光秃秃的山坡上甚至没有什么结实的岩石,到处都是松软的泥土,枯萎的草根,而这山坡的顶峰也在上方不足40米处,见到这一幕,所有人都心惊胆战,没有人敢率先迈出那一步,谁都知道这种结构随时随刻都有可能被雨水吞没,形成规模庞大,一发不可收拾的泥石流。 见到这一幕,一个军管倍感无奈,只好一边排出侦察兵勘探周边的道路,一边带上几个士兵身先士卒,测试这条道路的安全性。 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流逝,军队被这个困难阻挡了将近一个小时,但是依然寸步未挪,即使陆陆续续,接二连三过去的士兵已经达到了一个联队的规模,但是劳伦斯迟迟不敢下达全军前进的命令。 很快,外出侦查的士兵也回到了部队,他们带来的消息几乎是肯定的,这里除了这一条路以外没有其他的通道。 看着丝毫没有削弱意思的大雨,劳伦斯知道再怎么等着一只会让危险系数增加,最好的选择就是碰碰运气,强行穿过这里。劳伦斯又看了一眼两侧的环境,山坡往下依然是小树林和坡度比较温和的山坡,这也在一定程度上给了劳伦斯一点安慰,于是他被逼无奈,下达了全军前进的命令。 军队在一次开始蠕动起来,但是当后面的部队来到这条道路之后,大家就好像在逃命一般,一步一跳,屁颠屁颠冲过了这段路。 一直当军队度过了四分之一都没有什么异常发生,军官们也彻底安心起来,他们下令军队有序的前进,部队的密度很快就回到了那种滑稽可笑的队列。 但是作为身经百战的战士,唯有在这次战争中充当“保镖”的刺客们随时随刻警觉着山坡上的动向,如果这里的军阀想要发起袭击的话,这里无疑是最好的地点,不仅有机会利用到自然地理优势,而且在将要失败的时候也可以一不做二不休炸毁山坡,将大量的军队掩埋在泥土之下,身下的军队也会被土坡隔开分离,到那时就是他们被一点点消灭的危急关头了。 为了避免这最坏的情况发生,瓦扎甚至是戴斯乔伊都一直盯着这段山坡,他们共同望着坡顶上的一个异样。那里本应该是山坡上的尖顶,现在却被泥土铺的平平坦坦,没有一丝凸起,最为诡异的是,在这没有任何阻拦的斜坡上,水量理应比其他的坡道要多得多,水势也应该十分的湍急,但是这里却没有明显的水流和被雨水侵蚀出来的小溪流。而山坡上那异常的平坦,再结合周围一览无遗的环境,敌人很有可能躲在山坡的顶峰,伺机发动袭击。 唯一的问题就是,再不利用自然环境的情况下,这些弱小的军阀能够做出什么程度的袭击呢?在经历了白骨河一战以及薰衣草森林的大屠杀之后,很难想象还有什么是可以吓到这些存活下来的,足以称得上老兵的部队。 但是很快,一段来自山坡顶端的,并不密集,并不凶猛的枪击为这场战役拉开了帷幕。 而瓦扎,戴斯乔伊以及所有的刺客们都会得到他们想要的答案,而这里士兵作战的方式也会让他们大开眼界,戴斯乔伊也将会从无比的震撼之中学到有一招称得上恐怖的作战方法。 郎德大陆常年分裂的态势将这些地区军阀的能力发挥到极致,恶劣的自然环境也逼迫着他们进一步的成长和进化,就像瓦扎说的,正是这些无法避免的因素使他们获得了飞跃性的成长,而想要从这些长年累月积累下来的独特作战方法中存活下来,除了一颗具有随机应变能力的灵活的大脑,还需要一个强大的身体素质,最为重要的或许还是那个在丛林之中遇到的老者所说的,不进化,便死亡的道理。 正文 第四十章 杀戮洪流 随着不知从何传来了一阵枪击声,道路上的一点点行进的军队就像受到虎群攻击的角马一般陷入了混乱,走在前方和后头的部队吓得一个箭步离开了危险的空旷地带,而那些正好处在空地上的部队则是手忙脚乱的躲进了道路一旁茂密的树林之中。 “枪声是从哪里传来的!?”各个部队之中的队长都在问着这个问题,但是没有人真正看清楚枪击的来源。不过很快,更多的枪响从山上的同一个地方传来,这一次,士兵们透过浓浓的雾气和昏暗的天色,隐约看见了那耀眼的火光。 敌人就在这滑坡的顶端! “是准备利用地形优势伏击我们么?”劳伦斯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不禁感到担忧,他们现在的处境非常危险,如果敌人真的在这个时候发起攻击的话,别说了仓促应战了,估计真的有心情去对付敌人的士兵也是寥寥无几,这么恶劣的天气环境和路况,稍有不慎就可能被掩埋在泥石流之下。 但是所有躲在掩体后面的部队都静静的盯着已经空无一人的空地上,敌人的枪击并没有像预期那样子疯狂的来袭,反而是试探性的射击,这种密集程度的火力还不及打靶场,一点也不像是伏击,更不要说起到威慑作用了。 但是依然没有人敢走出掩体,他们都躲藏在树林之中,阴影之中,巨石之后,查看着动静。这一次,就连骁勇善战的刺客军团也十分安分的躲在掩体之后静观其变,刚刚蒙受了巨大打击的刺客兵团现在都不敢冒然行事,主要还是因为瓦扎的担忧。 于是,迈出这第一步的重要任务就落在了戴斯乔伊的头上,而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把敌人放在眼里,毕竟他从来不畏惧敌人的枪击,精湛的弹道拦截技能让他无所畏惧。于是戴斯乔伊对着那些“懦弱”的队友们发起了嘲讽,随后拔出利刃,闲庭信步的走到了空地上,站在了一览无遗的道路中央,就算是瞎子都能够看得出这根本就是自杀!他已经成为了敌人的活靶子。 而戴斯乔伊还一边等待着,一边设想敌人会从哪个方向发起袭击,他身上的血管也再一次开始膨胀,眼球也开始充血,看得出来他已经进入了战斗状态,这也是他在所有人面前证明自己实力的好机会。 不出所料,敌人再一次开始了射击,戴斯乔伊也把注意力集中到极致,在他眼里,敌人的一举一动都仿佛尽收眼底。 但是戴斯乔伊苦苦等待的攻击却好像在嘲笑他一般,那些**的子弹软趴趴的从半空之中划过,若无其事的从他身体的一侧路过,落在了潮湿的路面上的水潭里,就好像天空中缓缓飘落的一滴雨一般不足为道。 这让戴斯乔伊感到无比的恼怒,躲在周围的士兵也是看傻了眼,同样的情况似乎还在行军道路的各个路段上发生,整条队伍都被敌人毫无目的性的射击给分割阻隔,行军队列被彻底打散。 而戴斯乔伊则是怒火冲天,对着眼前山坡上躲在石头后面的那些敌军大声叫嚣着:“怎么了!这算什么东西!你是瞧不起我么?要来就快点来啊!” 随着一段死一般的寂静,戴斯乔伊的怒火也逐渐冷却下来,这很有可能是敌人的攻心计,目的就是让他们彻底放下警惕,至于这种无聊的战法具体能起到什么样的成效,所有人也只能静观其变,戴斯乔伊则是在等待真正的战斗,他准备将自己一切的不满和怒火都发泄在这些胆敢嘲笑藐视他的敌人身上。 突然,山顶上传来一声沉闷的爆破声,就好像是打造穿山山洞的时候用到的爆炸物一般,而山顶上也因为这不知名的爆炸卷起了滚滚烟尘,但是四周围的环境却没有丝毫的变化,这号令的一般的爆破声也没有引发一次声势浩大的袭击,随着浓郁的烟尘一点点被大雨压制住,刚才就好像无事发生一般,甚至连断断续续的枪击也消失不见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这样的疑问从军队的各个角落之中传来,那些毫无经验的新兵习惯性的把目光落在老兵们的身上,但是这一次就连身经百战的老兵也有点不知所措,包括艾伦在内的众参谋也聚集到一起,商讨着这突发情况,但是却没有得出任何解释的通的结果。 不过很快,这答案就化为千军万马之势,向他们席卷而来。 站在道路中央的戴斯乔伊一直在意着一件事——地面上的水流。 如此大的雨势,再加上这种宽阔温和的斜坡,潺潺流水本该像小溪一般从山顶缓缓流下,但是在这里,湿润的地面上没有任何可以称得上水流的痕迹,这些松软的泥土就像沼泽一般粘稠。 但是当那声爆炸声传来之后,地面上开始出现逐渐凶猛的水势,那些早该从山川上奔流而下的雨水就好像被水坝储存起来一般,而现在就是一点点开闸放水的时候。 地面上的水流越来越湍急,戴斯乔伊脚底下的泥沙顺着水流被冲走,他越来越站不住脚根,几乎就要失去重心。很快,水面就上升到了没过脚跟的地步,这迫使他降低中心,才勉强保持住平衡。而他的双腿被快速的水流包裹着,在水面上划出了一道清晰可见的切割痕迹。 而水流依然在随着时间的推移愈演愈烈,首先是小腿,然后是膝盖,就像雨季时不断增长的河道一般,很难想象山顶上到底储存了多少的水量,整条斜坡都化为了宽阔的河道,而戴斯乔伊几乎就要被淹没。 又是一声爆炸,这一次声响的来源明显接近了许多,其造成的影响也是立竿见影,而戴斯乔伊也得以看清事实——在每一个山坡上,每一个不自然的山顶的平台上,都建筑着一个巨大的水库,里面储存了一直以来的雨水,那些爆炸把水库的侧壁给炸开,强大的水压随后把整个水库都给撕裂,波涛汹涌的滚滚流水从山顶上倾泻而下。 躲在周围的士兵们看傻了眼,身经百战的刺客军团和瓦扎本人也没有想到这种大胆的作战方法,但是不得不说,这确实将成为一举击溃他们的可怕战略。这一次,就连高傲自大的戴斯乔伊也由衷的感到惊恐,那千军万马之势,一泻千里的激流向他飞奔而来,即使水流还没有压在他的身上,他便已经感到无法呼吸,在他的脚下,松软的大地开始震动,他的身后,挺拔的大树开始扭动,他的身旁,坚挺的山石也开始摇晃。 戴斯乔伊几乎就要迈出一步开始逃跑,但是他一想到周围有多少的人正关注的他,这强烈的虚荣心便驱使他留在原地,直面这恐惧。 于是他反而面对洪流向前迈出坚实的一步,随后又将刀刃死死地插在地里,摆出抵御冲击的姿态,面对着滚滚洪流。 强大的水流硬生生的撞击在他身上,这股强大的力量是他从来没有挑战过的,虽然他可以用拳头击碎厚实的石墙,仅凭自身就能扛起一整根木柱,但是这确实持续不断的,无法预测的,充斥着扰流和多方向压力的水压,加上松软的地面让他几乎无法保持平衡,就在戴斯乔伊眼看着就要倒下的时候,他突然想到了自己刚刚才学会的技巧——和大自然融为一体。 水很快就漫过了他的胸脯,向他的喉颈逼近,强大的水势将松软的地面削去一层,就连根深蒂固的大树都无法支持,一点点的弯曲倒下,而那些躲在树林之中的士兵只好狼狈的爬上树干,在树被压垮之前苟延残喘。 但是戴斯乔伊现在却没有将强自己的力道,反而是全身都松软下来,他感受着水流的移动轨迹,身体也不经意间漂浮起来,他现在就想在风中飘扬的一面旗帜,用水流将自己的身体拖起,正是利用这种方法,他以最夸张的姿势成为了唯一一个没有被水流冲走的人。 但是所有反应得过来的人都有自己的应对方法,他们有的跳上了较高的山石,有的则是爬上了坦克和装甲车,还有的人用绳子将彼此捆在一起在束缚在树干上。但是如果这就是他们最后的本事的话,是不足以让他们存活下来,赢得这场战争的,因为他的敌人还有最致命的一招。 随着强大的水流,以及一座又一座的水库被炸开,并不结实的土山本身也开始土崩瓦解,首先是土层之下的结构受到了水的侵蚀,随后整层土都像雪崩一般向下滑动,整个山头都开始向山底部滑落,这是这座山有史以来规模最大的一次的泥石流!其包含的泥土量甚至足够填平那些因为水土流失而产生的峡谷! 戴斯乔伊见势不妙,踩在剑柄上一个箭步,轻盈的飞到了那唯一一块没有崩塌的土层上,而滑落的土层与洪水相结合,化为了一把用泥土和水流组成的重锤,狠狠的撞击在他们身上,越是大的目标受到的压力也就越大,坦克被推动甚至是侧翻,树林也被泥石流压垮吞没。 众士兵和刺客兵团都爬上树桩,顺着泥石流一点点的向山下滑落。 但是噩梦还远远没有结束!在山顶的最后一块空地上,大量的敌军突然出现,他们从半空中飞过,落在了泥石流上,他们的脚上都装备着类似于滑雪板一样的东西,在这种快速且湿润的泥石流上飞快地前进,训练有素的他们轻而易举就驾驭了这放荡不羁的“坐骑”,装备了武器的他们在泥石流上随心所欲的移动,见血封喉,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而这些毫无准备的士兵只好蹲在仅有的空间上,盲目的攻击快速移动的敌人,却又被敌人玩弄于股掌之间,毫无还手之力。 在失去了坦克和火炮的火力优势之后,他们甚至不敌这些装备落后的小军阀,一个个残忍的事实向他们扑面而来——想要在郎德大陆上生存下去,就必须进化学习。 整个军队都陷入了混乱之中,他们被彻底冲散,十几万之众的大军甚至无法抵挡仅仅数千人的攻势,绝大多数人不是被泥石流吞没,就是被这些敌人的精兵一点点宰杀,那些躲在坦克之中的士兵或许一时半会可以安然无恙,但是这又能让他们坚持多久呢?至于骁勇善战的刺客兵团现在能做的也只有蹲在仅有的落足之地上,那些子弹拦截技能较好的战士或许可以坚持一会,至于训练不到位的那几个只好躲在瓦扎的身后,没有远程攻击手段的他们此时此刻是感到如此的无力,脚底下滚动的树桩无时不刻不在提醒着他们,危险无处不在。 而在军队的末尾,装载着“月季花”的巨大铁箱也开始因为水流的冲击缓缓的向山脚蠕动 正文 第四十一章 危险进程 面对蜂拥而至,迅速逼近的敌军,瓦扎下意识的拔出了剑刃,那银色的剑刃在半空中挥舞。 “摆开阵型!准备迎敌!”瓦扎本不用说出这句话,当他拔出剑刃的那一刻,他身边的手下已经纷纷进入了战斗状态,三三两两在分离的树桩上排列好阵形,等待着敌人的到来。但是瓦扎这番话确实给郎德友军们说的,不知从何而起,瓦扎从一个冷酷无情,专注于战场功绩杀手变成了一个体恤部下的老好人。但是毫无疑问的是,他们的举动极大地鼓舞了他们友军的士气,此时此刻,原本互不相容,彼此猜疑的两边军队充分的合作,共同面对眼前的困难。 战士们背靠着背,保护着彼此的死角,他们瞪圆了眼睛,将自己的身体机能再一次逼到极限。子弹突然从一侧袭来,那些目前还不具备能力的战士向后翻滚,半个身体险些落入水中,狼狈的躲开了敌人的攻击。至于那些资历更老,能力更佳出众的战士却可以站在原地,用刀尖反弹敌人的攻击,但是剑身早已经布满了湿滑的泥土,子弹的外壳也无比的光滑,只要角度有一点点的不对就有可能无法充分的反弹子弹。而这些战士之中只有两人可以用干净利落的动作的切开敌人的子弹,一人是戴斯乔伊,另一人便是瓦扎。但是因为现在戴斯乔伊处于远离危险的地带,身为老大的瓦扎只好把最沉重的担子扛在自己的肩上,他有义务保护自己的部下。 从猛烈的大雨之中,瓦扎听到了气流被扰乱的微弱声响,他伸出右手推开了身前全然不知的属下,与此同时,一把闪耀着血光的匕首从他身旁划过,瓦扎顺着攻击袭来的方向狠狠的刺出一剑,那个大胆到近距离挑战声名远扬的刺客军团的人被开膛破肚。瓦扎将那个人的尸体高高举起,再次做出了自己招牌的庆祝动作,同时发出了胜利的怒吼。 但是光有气势还不够! 敌军就像狂风暴雨中随风飘动的一张卡片一般,轻盈迅速,行动轨迹让人捉摸不透,更不要说山上分配均衡,层层叠叠的水库了,显而易见,不管他们一开始是为了什么才做此准备,这些人都是训练有素,为敌人的到来恭候多时了。 比他们的速度更快的是他们的子弹,士兵们往往专注于捕捉敌人的轨迹,企图施以反击,却忘记躲避来自敌人的攻击。平日里在寻常的战场上百发百中的神枪手现在也都发挥失常,不仅仅因为强大的风阻和猛烈的雨势改变了弹道轨迹,更因为越来越昏暗的天气让他们几乎看不清眼前的敌人,再加上脚底下一点点向山脚蠕动的树桩,这无疑是迄今为止他们面对过的最恶劣的战斗环境。 但是相比较于他们的敌人,这些从小就生长在这片山区,与大自然作着无休止的斗争的当地土著们来说,他们脚下的滑板早已经与彼此融为一体,这些他们小时候当作玩具娱乐的滑板让他们在泥石流上如履平地,他们能够随心所欲的控制自己的平衡和方向,即使是在极端的水流和强风之中也无所阻挡。这些战场上能力出众的战士都不仅仅经历了艰苦的军营生活,他们真正的优势来自于与生俱来的能力,这些一代代传承下来的优良基因和生存本领同样也能够运用在瞬息万变的战场上。即使他们没有精良的装备武器,但是现在他们在自己的主场战斗,脚下的这片土地早就与自己建立起了无法分离的羁绊。 刚才瓦扎的击杀很有可能战争开始到现在他们唯一的一次反击,而就在士兵们逐渐开始习惯环境,枪法越来越准的时候,一个新的危险悄悄的到来,就仿佛是敌人一早就算好了的。 天空中的乌云不知为什么突然向山顶聚拢,原本就十分微弱的自然光现在消失的无影无踪,这一片深山老林里唯一的灯火也被掐灭,山洞之中生锈已久的电灯早就无法点亮,战场陷入了绝对的黑暗。 视觉被夺走之后,原本就十分混乱的听觉也开始麻木,这些伏在树桩上的士兵惊恐的观察着四周围的环境,但是眼前除了黑暗,还是黑暗。稀稀拉拉的大雨制造出来的噪音让他们甚至无法听到敌人的枪声,而敌人也不再开火,随着枪口火光的消失,这给漆黑朦胧的夜幕铺上了有一层厚纱。 他们现在面对的是比白骨河一战更加黑暗的环境,就连身体素质超越极限的刺客们也无法洞察敌人的行动,时间仿佛回到了远古,那是一个黑暗且充满恐惧的年代。 终于,还是有一束光照亮了世界,但是闪耀的白光却选择与黑暗为伍。 随着云层的不断聚拢,强大的电压再也无法控制自己,这释放了夜空中最闪耀,最强劲的一道闪电,不到毫秒的时间之后,战场被耀眼的白光照亮,黑暗无处遁形,而黑暗也绝不躲藏。仅仅凭借一道闪光,敌人就记住了他们的位置,很快,他们调转枪口,发动了致命的打击。 当世界再一次陷入黑暗之后,死神随之到来,阴影之中他们甚至无法看清队友倒下,只有敌人的子弹击中了自己的身体之后他们才看清事实。 一道又一道闪电劈来,同样眩晕的双眼,他们只好抱头蹲下,苦苦哀嚎,而敌人却能够利用眼前的闪烁记住敌人的位置。 一道又一道闪电劈来,一次又一次致命的袭击随之到来,一个又一个人应声倒地。一场大屠杀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进行着。 “也就只有这点本事么。”隔岸观火的戴斯乔伊并没有选择出手相助,反而是站在一旁,似乎在观察和学习。 “这种程度实在是”他不禁唉声叹气,仿佛在臭美自己的天才,他揉了揉太阳穴,心里想着,自己已经学会利用闪电和强光的闪晃去记忆敌人的位置了,那么接下来,他也可以开始自己的表演了。 但是就在他们准备行动起来的时候,黑夜之中,另一个人的身影让他打消了自己的念头。 他通过闪电给他带来的闪晃看到了那个人的身躯,每一个恰到好处的动作,精准无误的打击,瓦扎也利用闪电瞬间的光亮开始反击。 因为敌人必须接近他们才能够在这种环境下进行有效的攻击,所以这也给他们带来了优势,瓦扎终于可以让自己手中的剑刃尝到鲜血的滋味了。 但是戴斯乔伊还不知道,瓦扎并非利用留在眼睛里面的闪晃去记忆敌人,反而是通过瞬间的光照捕捉敌人的位置,就利用这么几毫秒的时间推测敌人的行动轨迹发动打击,戴斯乔伊或许有他引以为傲的学习能力,但是瓦扎却有闪电一般迅速的反应力。 战斗的进程还没有达到一半,劳伦斯的军队已经是损失惨重,他本人和众军官也十分窝囊的躲在装甲车里面苟延残喘,但是敌人手中还握着最后一张底牌。 很快,缓坡达到了尽头,树桩滑到了一片更加陡峭的山坡上,水流的速度也进一步增加,一瞬间的加速让许许多多的士兵来不及反应,向后倾倒落入水中,而跌落水中也就意味着死亡。 至于这些预谋已久的敌军,预计时间不差分毫,他们很快转变了战斗模式,主动来到了陡峭的坡道上,这里将成为他们的游乐场。 这坡道再一次提升了他们的移动速度,他们得以继续发挥自己移动打击的优势,至于劳伦斯手下的士兵全都懦弱的抱着树桩,稍有不慎就会落入水中,顺着泥石流跌落山坡。 瓦扎命令手下抓稳树桩,随机应变,但是嘴上这么说,事实却是他感到力不从心,想凭他一人之力保护这么多的手下根本就是无稽之谈,经过了薰衣草森林一战之后,但愿自己的手下不再是为了功勋而出风头,希望他们能够尽全力保全自身,让求生欲给予他们力量。 但是危机之中,瓦扎想起来了一个更加关键的东西,于是他站起身子,对着山坡上放声大喊着,希望戴斯乔伊能够听到他的声音。 终于被敌人发现了的戴斯乔伊现在也陷入了苦战,而他耳旁却传来了瓦扎的声音,那雄浑的嗓音仿佛在呼唤着他,从那段呼唤之中,他听到了只有一个短语——“保护‘月季花’”。 “都什么时候了还要我去照顾一门笨重的大炮!”戴斯乔伊十分不屑的自言自语着,说着他一个箭步飞向空中,落到又一块空地的同时斩杀了那个让他感到恼火的敌人。一道闪电劈来,短暂的闪光之后,戴斯乔伊消失在黑暗之中,地面上留下了他深刻的脚印。 正文 第四十二章 最后的希望 那些被雨水浸湿,被淤泥包裹着的树桩就像过山车轨道顶端的那截车辆,顺着越来越陡峭的坡道疾驰而下,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m4xs. 越来越快的移动速度,加上地面上越来越多的障碍物和小石块,不断有士兵不小心失足从树桩上摔到地面上,但是仅仅摔断几根骨头还不够,他们还将要顺着陡峭的斜坡继续翻滚,他们或许会挣扎,企图抓住地面上翘起来的草根逃过一劫,但是地底之下的草根早已经腐烂,圆滑的石块自身难保,不管他们如何反抗,最后都会落到斜坡尽头的深渊去。 已经是如此恶劣的环境,山顶水库里的水却还没有完全倾泻,越来越多的杂质被洪流冲下山坡,它们就像布置在道路正中央的路钉,凡是从它们上面滚落的东西都难逃一死。这是无法避免的灾难,或许在这个战场上,运气比实力更加重要。 道路状况的恶化程度,是这些阴险的军阀士兵都远远没有想到的,这也导致他们无法控制住自己的行动路径,假入他们之中有人能够从这场战役之中存活下来的话,他们一定会说,这是他们短暂的一生中见到过的最猛烈的暴风雨。 因为常常有敌人上前来挑衅,或者是脚底打滑不幸的滑倒,刺客们光是站在原地不动就时不时能够斩杀几个敌人,但是随着身前身后的友军中枪身亡,或者是跌落悬崖,瓦扎这才想起来关注他们身后的状况。不知不觉之中,他们已经顺着陡峭的斜坡来到了距离悬崖底部最后的一段距离,再向下滑行两百余米,大概就会到达道路的尽头,那时也将是他们坠入无底深渊,命丧悬崖之时。 从开始到现在,他们都不是在等待时机,而是在和生命赛跑,和瞬息万变的战场斗智斗勇,假如他们再不做出什么举动,最后的结局同样不会改变。 一阵狂风刮过,这突如其来的强劲风势让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不少的战士险些跌落地面,幸好周围的同伴眼疾手快才把他们从地狱的边境拉了回来。而紧随着这异常强大的风势,坡道上方一棵大树被掀起,树干上的友军悉数跌落泥石流之中,而飞到半空之中的树干则是无比轻盈的乘着强风,一路飞到道路的尽头,将另一个大树上的友军连同周围的敌军都死死的压在了下面。那些被粗壮的树干压到的士兵全都粉身碎骨,化为了血肉模糊的肉块,紧接着还要跌落悬崖。 这再一次给瓦扎敲响了警钟,他四处张望,发现他们距离原来的山路已经有百米之遥,就算他们十分幸运没有死于从四面八方袭来的弹雨,就算他们幸运到跌落悬崖也能逃离一死,与大部队分离,断水断粮的他们又能够在悬崖低谷坚持多久呢? 终于,瓦扎为了让自己的部下活下去,做出了他应有的表率。 瓦扎趁着又一波来袭的敌军被消灭,瞄准了坡道上方数米处一个同样在滑落的树干,紧随着一个迅疾助跑,他敏捷的跳跃到半空之中,稳稳地落在了前方的树干上,这让他向坡道顶端前进了微不足道的半米,而就是这半米的生存空间,也在一秒之后化为乌有,他却依然随着新的落脚点向下滑落。 在那么一瞬间,瓦扎试想过彻底脱离拖树干,双脚踩在泥石流上坚持知道灾难的结束,但是这个美好的幻想很快就破灭了。 从原来的山路,也就是坡道的顶端,高山再一次崩塌,这一次大量的泥土不再是与洪水为伍,它们彻底驾驭了水流,数米高的土墙乘在水流的上方,排山倒海之势向它们冲来。 “不能够再犹豫了!”瓦扎朝天大吼一声,他的属下纷纷回头看向他,瓦扎知道自己已经吸引了属下的注意力,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他们必须分秒必争才有可能逃过一劫,因此瓦扎没有多说,继续沿着山坡上的树干向山顶飞奔。 而他的属下见到这一幕也全都心领神会,没有提出质疑便开始寻找各自的路径,紧随着领袖的步伐向山顶奔跑。 但是这一次,即使是身体机能超越人类极限的刺客军团也开始感到力不从心,除了修炼时间最久的瓦扎和他手下的一个同样资历最老的战士以外,其他人几乎都在原地踏步,即使同样的动作已经重复了几十遍,他们仅仅只是在避免自己滑落山坡。而来自他们前方的威胁却逼迫着他们使出十倍百倍的力量,为了生命奔跑。 发觉了身后的威胁之后,那些本来痴迷于战斗的敌军也开始感到恐惧,按照原来的计划,他们本来可以在这段不长不短,不缓不急的坡道上肆意妄为,建立功勋,但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特大暴雨不仅冲毁了山崖,帮助深渊进一步蔓延,也彻底摧毁了山头,将整座山峰削去一半。 终于,战局又一次的逆转,而这一次的逆转却源自于当地军阀最引以为傲的“泄洪战术”,真是想不到,本以为可以和自然为伍的他们现在却将要死于自然之手。很快,没有人再专注于作战,他们一起向山坡一侧的安全地带逃跑,但是就是这无比和谐的一幕,却引发了一场更加血腥残酷的战斗。驾驶着“滑雪板”的敌军很快就认识到,他们的滑雪板或许可以提供给他们无与伦比的速度和敏捷性,但是这些滑板绝对不适合逆流而上,不要说如此陡峭的山坡了,他们根本就停都停不下来,一个劲儿的向山底冲刺,最好的驾驶员也无法保证水平移动。 很快,他们就认识到了自己的危险处境,相比较敌人来说,他们甚至在加速冲向死亡,但是唯一一的一条出路很快就展现在他们面前: 瓦扎和刺客军团的行动不仅仅启示了周围的友军,同时也提醒了他们的敌人,军阀士兵很快就发现了他们唯一相对安全的落足之地反而是敌人脚下的树桩,但是没有人会好心到给他们让出空位,为此,他们只好去和敌人争抢这仅有的生存空间。 最晚抵达战场的一些人十分轻松的就搭上了最靠近山顶的一班车,但是体能上有缺陷的他们却十分艰难的向上移动,面对着一点点靠近的土墙,他们就向推币机里最内围的一层硬币,假如不能够及时地脱离险情,爬到铁壁的顶端,最后的结局就只有滚落那无底的深渊。 至于那些最先踏上战场的,他们高傲的战斗热情反而葬送了他们。处于山坡最低端的一些士兵往往刚刚爬上了树桩,就顺着斜坡滑倒了悬崖,而战况最激烈的坡道中央也是一片混乱,敌人与敌人互相推搡,推挤,他们大幅度的动作甚至常常把树桩都摇动起来,最后将他们自己埋葬在泥石流之中。极少数争抢到一方净土的士兵也开始顺着滚落的树桩向上攀爬,但是他们很快就发现,周围的敌人根本无暇顾及自己,真正的阻碍反而变成了自己身旁的队友。为了更快一步到达更上层的空间,昔日的战友互相排挤,甚至开始拔刀相向,面对真正的恐惧,所有人都彻底发了疯,所有的秩序都彻底乱了套。 而那些自以为处在安全地带,队列最上层的一些士兵,他们其实才是境地最危险的人。 来自于山坡下方的威胁向他们一点点的逼近,刺客军团正以超乎寻常的速度向山顶逼近,那些被追赶上的人不是被一刀斩杀,就是被赶出了道路。从上下方同时逼近的“碾压墙”让这些士兵都感到十分的慌张,他们手忙脚乱的向上攀爬,经常吓得脚底打滑,摔下树桩,至于极少数脑子抽筋的人,他们端起了枪对准了身后的敌军,他们最大的错误就是误以为刺客军团的威胁小于山顶上的土墙。而他们很快就为自己的自大付出了代价。 但是即使是行动敏捷的刺客军团,当他们到达了队列的最前端时,才终于发觉了自己的绝境。 在道路的尽头,那已经是道路最上端的树桩了,在往上就只有湿滑的泥地,而向他们不断逼近的土墙也开始了最后的加速。 “将军,我们怎么办!” 来自属下的求援再次唤醒了瓦扎,而“将军”这两个字也再一次提醒了他自己肩上的负担,虽然他手下不过这二十几号人,但是这些毕竟是莱恩元帅信任他才托付给他的啊! 瓦扎四处张望着,危险的情形让他把自己的精神力发挥到了极致,在闪电一般敏锐的思维之下,一切时间和空间就好像静止了一般,而瓦扎也重要急中生智,找到了真正能够救他们一名的东西。 随着大片的土层被潮水卷走,泥土之下的山石逐渐显露出来,而山坡之上,有一块山石正好拦在道路的中央,激流之中巍然不动,假入他们能够躲进那块山石的下面,或许就能够躲过最后一波来自山顶的袭击。 但是通往那近在眼前,不足10米的山石的道路却已经消失,在没有能够让他向上前进的方法了么? 瓦扎的额头上留出了一滴汗珠,就仿佛近在咫尺的希望一点点的向远方离去,一切都成为徒劳。 而在山坡的另一端,戴斯乔伊所面对的却是更加危急的态势。 正文 第四十三章 当戴斯乔伊借助仅有隆起的突破越过了一道又一道的洪流之后,他抵达了行军队列的最末端,在队列的末端,是全军上下装备最精良的部队,所有大口径的火炮,火力更加强大的重型坦克都在这里拍成一字长龙,缓缓地行进。但是现在,洪水和泥石流阻挡了他们的脚步,而来自敌人的袭击更是让守卫这些武器装备的士兵感到痛不欲生,他们不得不直面汹涌的洪水,用自己的血肉之躯保护身后的火炮。但是敌人最看重的却是队伍末端一门赫赫有名的大炮。 戴斯乔伊也是为了这门大炮才不惧千辛万苦从山路的中间段跋山涉水来到这里。而当戴斯乔伊见到了这里的景象之后,他便意识到自己刚刚接下了一个非常麻烦的烂摊子。敌人把他们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这门大炮身上,因此这里也聚集了数量最多敌人,训练最有素的精英部队。敌军源源不断的从山顶冲下来,他们伴随着滚滚洪水向敌阵发起冲击。而队伍最末端同样也部署着全军上下经验最老道,最有作战经验的精锐部队,这是精英与精英的巅峰对决。 戴斯乔伊站在山坡上,放眼望去,守军排成了一道城墙,一座水坝,将他们身后的装备和敌人与洪水阻隔开,而山坡的顶端,敌军的核心战斗力拍成整齐有序的方阵,一队接着一队从山顶上跃入战场。一重重的攻击不断削弱着防御,敌人看起来就好像是无穷无尽,但是每一次冲击,守军都会受到重创。 终于,在夜幕和混乱的战局之中,戴斯乔伊找到了他的目标。在“月季花”大炮的边上,士兵们将所有装甲板最厚实的坦克都开到那装载着大炮的铁皮箱子前方,他们则利用坦克上的重机枪和护甲组成的铜墙铁壁应付着敌人不间断的攻击。虽然这似乎是一堵无法被突破的铁壁,但是戴斯乔伊看得出敌人正在打消耗战,每一次都用小股部队削减敌人的火力,等待那一击致命的时刻,而延绵几公里的防御墙每分每秒都在溃散,敌人将会利用那些漏洞渗透到他们的后方,发起致命一击。 戴斯乔伊越过了最后几个沟壑,纵身一跃加入了战斗,而这唯一的来自前方部队的支援也给了友军很大的信心,他们重整旗鼓,用绝对的火力优势让敌人蒙受了巨大的打击。 而戴斯乔伊则是以大炮为中心,在战线上四处游走,寻找着乘虚而入的敌人,将他们一击毙命。他用手中的刀刃开始了无尽的屠杀,眨眼之间,刚才还在队伍后方不断骚扰的敌人纷纷人头落地,而他的友军在没有了后顾之忧之后开始把所有的火力都发泄在从山顶上涌来的敌军身上。 团结一致的他们将平时的训练发挥到了极致,这天衣无缝的火力网完美的覆盖了战场上的每一个角落。就好像一把无比锋利的刀刃斩开了滚滚流水,将敌人的攻势彻底瓦解,很快山坡上就再也没有活跃的敌人,半空中也没有纵横飞跃的子弹。 士兵们呐喊着,叫唤着,就好像在嘲笑他们的敌人,但是骄傲自满将会让他们吸取血的教训。 在扫清了敌人的进攻之后,所有人都想着出人头地,于是他们纷纷将火炮从卡车后方卸载下来,开始对着敌人的山坡发起炮击,以此来宣告他们的胜利。但是戴斯乔伊却一瞬间认识到了他们的愚蠢,但是当他的辱骂就要脱口而出的时候,炮弹却抢先一步飞出炮口。 戴斯乔伊眼睁睁的望着那些炮弹划破天际,落在了敌人躲藏的山头。随着突如其来的炮击,他们就像受了惊的蜂群一般,从蜂巢之中争先恐后的涌了出来,将剩下的兵力全部投入了战场,发动了规模最为浩大的一次攻击,这片战场出现的敌人是其他坡道的数倍之多。 但是守军却丝毫不慌乱,刚才的胜利给予了他们极大的自信心,就当他们一边嘲笑着敌人,一边再次扛起机枪的时候,他们却为自己的傲慢付出了代价。 戴斯乔伊一直在担心的事情很快就发生了,敌军为了控制山坡上的水量,让他们在最快且最安全的情况下行动,在山顶上建立了大大小小数十个分级水库,但是刚才的炮击却将那些脆弱的土坝摧毁,加上这百年难得一见的特大暴风雨,山顶的所有水库都彻底决堤,原本建立在山顶,犹如一个火山口那么宽的水库终于承受不住巨大的水压,其内部积攒了数个世纪的天然湖泊也从山顶奔流而下。这次决堤的水量之大,将山头彻底削平,影响到了整个战场。倾泻而下的洪水扫清了道路上的一切,深埋在地底下的树根都被淘洗出来,大量的水沿着山坡留到了山脚的悬崖深处,将这片本来就无比松软的土地彻底冲毁,从深层结构开始崩溃,短短几分钟内,矿山便向下沉了十几厘米。虽然是人体无法感知到的变化,但是这却对周边的生态环境产生了极大的影响。 也就是因为这一轮炮击,直接导致了山头崩塌,形成了巨大的土墙,乘着水流奔流而下。 “该死的!快点跑!” 这一次,就连自以为无人能及的戴斯乔伊也深感无助,这种规模的山体滑坡足以碾平一整座城市,加上这种天气环境和坡度,任何胆敢与泥石流硬碰硬的人都会被碾成碎片。 戴斯乔伊大喝一声,周围的士兵也发觉了情况正在逐渐失控,就连他们的敌人也开始惊慌失措起来,毫无默契的在山坡上四处滑行,时不时还会两人撞在一起。戴斯乔伊扭头就走,但是刚刚迈出艰难的几步,他便想起来的自己的任务——那是瓦扎托付给他的任务,保护“月季花”大炮。 戴斯乔伊想着瓦扎的面庞,那或许是他此生之中最记恨的一个人,但是也是对他最有恩情的一个人,就是这种矛盾的情绪让他迟迟无法做出果断的判断,终于,他在内心告诉自己,他这么做都是为了获取功勋成就,让郎德人见识他的强大,让自己成为实至名归的“第一战士”。 于是戴斯乔伊转过身子,面对这三米高的巨大铁皮箱子,牵引这门大炮的卡车早就陷入了泥地里,卡车的司机也都不见踪影,火炮的重量也是他自己无法承受的,加上敌人蜂拥而至,他能够做的只有一件事。 戴斯乔伊长叹了一口气,光是想想这种疯狂至极的方法就让人脊背发凉,他倍感无奈的切断了连接铁皮箱子和卡车的绳子,当周围的友军都在仓惶逃命的时候,他却巍然不动的站在箱子的前方,扮演了神圣的守护神。 面对着唯一一个没有逃离的敌人,他们都发了疯似的冲向戴斯乔伊,加上他身后便是上级重点强调的武器,所有人都想借助这个机会让自己声名远扬,晋升军衔。但是他们殊不知,这根本不是属于他们的机会,反而是属于戴斯乔伊的传奇。 第一队敌人冲了过来,戴斯乔伊举起刀刃对准第一个敌人的身体劈了过去,同时只手掀翻了另一个从身旁路过的敌军,紧接着一个回旋斩,后续到达的三两个敌人便身首分离。干净利落,不留任何的余地,一对敌人眨眼之间就瘫倒在血泊之中。 但是见了血的敌人却变得愈加疯狂,他们大吼着,甚至都忘记开枪,而戴斯乔伊也抓住了这个机会。他选择了主动出击,虽然只是向前迈出了微不足道的一小步,但是随着一招迅疾如雷的拔刀斩,身前的敌人都被拦腰截断,他们疯狂的表情留在了他们僵硬的脸上。戴斯乔伊并没有做多余的动作,只是不断的重复拔刀斩这一个招式,却已经让敌人无法近身。 鲜血四溅,将他身后的铁皮箱子都染成了红色,而他也是被血腥味覆盖。 敌人被眼前的屠杀吓傻了,这也恢复了他们的理智,他们重新组成作战队列,纷纷从一侧绕到了戴斯乔伊的身后,他感觉到了来自身后的威胁,但是却根本无法应付箱子后方的敌人。 于是戴斯乔伊轻盈的跳到了箱子上方,以纵观全局的视角把握这每一个敌军的动向。敌人开始有规律的射击,虽然充满了声东击西的假象,但是这种程度的火力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过家家,这些见识短浅的敌人也第一次亲眼目睹了冷兵器对抗子弹的实例。 这群人之中的队长借助闪电带来的光亮给出了一个手势,周围的人都开始按照指示行动起来,他们围绕着戴斯乔伊不停的转圈,同时作出干扰性的射击。 戴斯乔伊很快便发现了他的不利处境,敌人将会在任何时刻,从任何角度来袭,而距离他所等待的时机,还有大概几十秒时间。 随着山坡上迅速逼近的土墙越来越接近,他所处的地面都开始撼动起来,铁皮箱子随着水流,一点点的向山底滑去。 正文 第四十四章 黑暗深渊 疯狂的敌人如同饥饿的野兽一般朝戴斯乔伊扑过来,子弹从四面八方袭来,身手矫健的一些士兵时常近距离挑战他的权威。但是戴斯乔伊站在原地,见招拆招,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没有留给敌人任何一个空子,他的动作干净利落,无可挑剔。 但是他越是过多的展现出自己的真实实力,他的敌人就越是小心谨慎,很快便不再有人抱着侥幸心理向戴斯乔伊发起必死无疑的攻击,他们选择的是不断做出有秩序有规律的干扰性射击,企图抓住他神经松懈的那一刻将他击毙。 面对敌人不间断的攻击,戴斯乔伊也感到十分的棘手,但是他从来没有感到过担忧,内心之中的只有一个无比窝囊的感觉,终于,他决定不再忍耐。 戴斯乔伊之所以一直不使用这他已经精益求精的技能,究其根本,还是因为他不想损伤自己宝贵的刀刃,想要做出这种高难度的动作,角度和力度都深有讲究,稍有不慎就会让刀刃崩断,但是现在他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 一梭子子弹从他的身后的飞来,戴斯乔伊转过身子,将刀刃摆放成和水平产生了一个特别的角度,当那些子弹接触了刀背之后,即没有被从中间切开,也没有被反弹飞向半空中,那些子弹就好像是死死的黏在了刀背上,但是这也是因为他将注意力集中到一点,就是时间也几乎停滞了。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这些子弹被他彻底控制住,纵使子弹本身仍然在不断的高速旋转着,就像陀螺一般轻盈的在刀背上舞动。戴斯乔伊接下来的动作让所有敌军都大吃一惊,他故意张开两臂,做出了一个大幅度,显得极为夸张的动作,此时此刻,他手中沉重的刀刃就像扇子一样轻盈,重重撞击在其上的子弹就像树叶一样随风飘动,随着他奋力一挥臂,刀背上的子弹以极快的速度飞回到敌人身上,敌人被他们自己的子弹所击毙。 虽然这是一连串极为复杂,不容的任何差错的精细动作,但是戴斯乔伊却在短短不到半秒之内就完成了这一套动作。 子弹继续来袭,戴斯乔伊以左脚做为轴心,身体轻盈且迅速的转动着,就好像在舞台上翩翩起舞一般优美,很难想象一个人可以把如此充满力量的动作,如此强壮的身躯发挥的如此具有艺术性,同时也是那么的实用。 敌人的子弹一个接着一个全都被刀背返回,现在子弹不再依靠破片作为杀伤,高速运动的子弹本身就是大杀器,他们轻而易举就能够穿透皮肤,击碎骨头,至于破片也仅仅是在伤口撒盐罢了。 但是敌人却并没有被这妖孽的能力所吓到,在经验丰富的指挥官的领导下,他们切换阵型,等待下一个进攻的时机,他们之所以如此坚持,全都是为了戴斯乔伊身体之下的那一门大炮。 这么说来,这些士兵和指挥官也深感奇怪,如果仅仅是因为担心这门大炮的破坏力的话,他们大可以直接把这门大炮摧毁,或者是等待泥石流将它扫入无底的深渊,又为什么要做出如此之大的牺牲去争抢呢? 知道这个原因的人,只有无时不刻都和郎德大陆内岛的统治者们互相联系的,他们的首领。根据来自内岛的消息,东海岸的军阀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一个势力就像病毒一样迅速蔓延,短短一个月内就占领了东海岸的半壁江山,而这支实力也是他们郎德人的宿敌——来自东方的“殖民者”。 内岛的领导者们早在二十天以前就在担忧这件事情了,他们知道,想要打败这些不速之客,唯一的机会就是将整个军阀割据的郎德大陆联系在一起,同时他们也需要一种足够和敌人的火力相媲美的武器,这便是劳伦斯手中的“月季花”。 不管是知情还是不知情的双方,他们都把这门大炮视作了最后的机会,这值得他们拼尽全力,甚至是牺牲自己的性命。 就连向来高傲的戴斯乔伊也做出了他的觉悟。 终于,他在等待的时机到来了,不知不觉之间,山头上的土墙已经到了如此接近的地步,大地在颤抖,本来就阵型缺失的敌军这一下彻底乱了阵脚,之前戴斯乔伊没有让他们感受到的恐惧,大自然来给他们所有人亲自上了一课。 “快点跑!随机应变,等待命令!” 随着上级的一声令下,部队就像受惊的羊群的一样四散奔逃,但是混乱之中,只有戴斯乔伊仍然站在铁皮箱子之上,巍然不动。 他静静地等待冲击的到来,他的血管再一次充血,眼球胀大到了开始感到疼痛的地步,这再一次刷新了他的记录。 很快,冲击到来,土墙的先锋部队撞击在箱子上,让箱子发出了微微的颤抖,而戴斯乔伊也抓住箱子一侧的把手,等待那足以将他碾成碎片的冲击。 巨大的浪潮几乎就要扑在他的身上,但是箱子却抢先开始倾倒,而戴斯乔伊却在这一刻跳下了箱子的顶部,抢在箱子陷入无休止的翻滚之前来到了箱子的后方,他的两脚就像钉子一样死死钉在了泥土之中,沉重的箱子几乎被浪潮掀飞到空中,戴斯乔伊却将箱子拉回了地面,就像铁锤一般将巨大的箱子也深深的钉入了地面,随后他做出抵挡冲击的姿势,让箱子的斜面面对高大的土墙,他则是在后方保证箱子的稳定。 他的四肢都在不停的阵痛,巨大的压强就要让他喘不过气来,他也通过双手感觉到结实的铁皮箱子在变形,发出了痛苦的哀嚎。 这犹如几小时那么长的几秒钟总算是让他熬了过去,等戴斯乔伊冷静下来,巨大的土墙已经从他头顶上飞跃过去,继续席卷着山坡上的一切,而他也是满目疮痍,身上甚至有好几根血管爆开,鲜红的鼻血从他鼻孔之中止不住的往下滴。 但是战场却并不准备给他一个喘息的机会,快速移动的土墙拔起了地底下最后一点植物的根系,甚至拔出了几块结实的巨石,这彻底摧毁了山坡一下的结构,一开始是山顶,现在是山坡,整座山就像拨洋葱一样从上到下,从内到外的开始崩溃。戴斯乔伊脚底下的泥土已经不支持他站立了。 他和铁皮箱子一起开始往山脚下滑动。他试图抵抗,却是他的双腿从头到尾都深深的扎在地里,但是大地本身就在移动,这是他无法阻止的。 精疲力尽,几乎绝望的戴斯乔伊拔出了刀刃,扎在了泥土之中,试图通过这种方法减缓他的下滑速度,但是一切都是徒劳。度过了第一道坎儿还有第二道,第三道,山崩地裂,整座山就像一个弱小的小土堆一样,在狂风暴雨的侵蚀下一点点的土崩瓦解。 戴斯乔伊看不到山的那一头,前方部队所处的地形后一步遭到了冲击,他们也有更多的时间去逃跑,没有那么多敌人阻碍他们,已经有不少人逃到了山坡另一侧的安全地带,但是戴斯乔伊却处在灾难的最深处,危险的最中央,他能够做的只有祈祷和等待自己的命运。 车辆和坦克之中倾倒出来的汽油随着山体滑坡遍布了整个战场,一声枪响,整个山坡都陷入了熊熊烈火,这冲天的火光在几十公里外都看得清清楚楚,更何况是身处其中的戴斯乔伊呢?他看向四周,除了火焰还是火焰,除了死亡还是死亡,除了绝望还是绝望,终于他认识到,真正安全的地方只有那个他还未知的悬崖谷底。原本最有可能夺他性命的东西现在却成为了他唯一生还的希望,如此讽刺和无奈之中,戴斯乔伊选择了放手,疲惫不堪的他爬上了铁皮箱子,他躺在冰冷潮湿肮脏的铁皮上,任由着箱子和自己冲向那黑暗的悬崖,一点点的接近死亡。他为感觉自己如此的接近死亡,这种无法逃脱的感觉或许就叫做的宿命,他感到不甘心,他不甘让这里成为他最后的归宿,在他的幻想之中,自己的未来已经终结于一场能够被世人铭记的战斗,不管他扮演的是什么角色,好人还是坏人,正派还是反派,赢家还是输家,他只想让自己变得伟大,而不是这么的软弱,一点点的堕入黑暗。 当戴斯乔伊落入了那黑暗的谷底之时,军队收拾这残余部队,心情沉重的上路了。 无数的牺牲之中,戴斯乔伊被掩埋了,刺客军团和瓦扎仍然穿着华丽的盔甲,跟随军队杀敌,就好像所有微不足道的死亡,戴斯乔伊几乎被他们所遗忘,称不上美好或痛苦的往日像浮云一般彻彻底底的消失在众人的记忆之中,郎德大陆一次又一次的提醒着他们,唯有生存才是一切,一切都是为了生存。 正文 第四十五章 复仇怒火 当戴斯乔伊睁开昏昏沉沉的双眼时,他已经堕入了那悬崖的最底端。由于从山坡上滚下来的一层又一层的潮湿的软泥,还有大量堆的向谷堆那么厚的树杈,他似乎并没有受什么伤,加上时刻不离身的盔甲,戴斯乔伊很快就恢复了神志,除了有一丝寒意和潮湿的感觉的意外,倒也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戴斯乔伊抬头向上看去,发现天空中的雨势缓和了不少,但是这也是与刚才的险情相比较起来,才让现在的大雨感觉起来非常的温和,空气中也不再刮着刀一般迅疾锋利的狂风,他终于可以舒舒服服的深呼吸一口这新鲜潮湿的空气了。 但是当戴斯乔伊眼睛不在晕眩,正准备爬起身子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已经陷入了一个巨大的沼泽。 他浮动着自己的两臂,企图通过反作用力让自己在沼泽之中前进哪怕一点点,但是他却感到寸步难行,就好像脚底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将他死死的扯住,是他不得动弹。这是戴斯乔伊第一次与沼泽亲密接触,这种他只在军中神话才听到过的梦魇,现在居然与他如此的接近。即使他清晰的记得,无数有过身陷沼泽经历,并且活下来的士兵的劝阻,他们都十分的激动的说,千万不要挣扎,但是身体虚弱的戴斯乔伊却无法阻止自己大幅度的扭动。每次他企图伸缩自己的两腿,却又最后再一次向下陷入的时候,他都会变得更加的愤怒。 这是一种非常难以说清的情绪,就好像所有的不幸,所有本来可以避免的错误抉择都被他给撞上了。 “真是可恶!我当初为什么要听瓦扎的话到这里来!我本来可以安安稳稳的观战的!” 戴斯乔伊一边低声抱怨着,一边抬起自己已经陷入沼泽的一只胳膊,却又被沉重的淤泥给死死的压住。 “真是该死!早知道这场大雨会造成这种后果的话,我还用得着去跟他们拼命么!反正到头来都会被泥石流卷走,我就这么坐收渔翁之利不就好了么!” 戴斯乔伊一边愤愤的说着,一边伸直自己的脊柱,但是却向钉子一样深深的陷入了泥沼之中。这让他更加的手忙脚乱,因此他也开始暴躁的挣扎起来,同时嘴边还伴有各种各样对于自己厄运的陈述。 “我为什么非的要照顾这门该死的大炮!我为什么要在坠入悬崖之前还死死的扒在这笨重的大炮上!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当他的身体已经大半陷入泥沼之中后,戴斯乔伊不再是愤世嫉俗,一遍又一遍回想自己所有悲惨的遭遇,所有错误的抉择,相反的,他开始感到后悔,似乎在自己即将消失的生命最后一刻为自己的错误而忏悔,他的眼角流出了一滴泪水,但是却被淤泥所吞噬。沼泽已经吞噬了他的喉咙,如果不是自己的盔甲帮他分担压力的话,他可能已经窒息而亡了。 但是就在这一刻,希望之神向他抛来了橄榄枝。一株被泥石流卷下悬崖的大树正好落在戴斯乔伊的边上,它那结实的根茎正好伸在戴斯乔伊的眼前,距离他只有半米之遥。戴斯乔伊拼尽全身上下最后一丝力气,抬起来自己因为寒冷而冻得僵硬的手臂,抓住了那根枝干。 瓦扎深呼吸了一口气,将他的胸膛扩张到最大的程度,让自己的心跳加快,并且借此来获得更多力量,他用自己从怒火中汲取的力量向前蠕动着,在沼泽之中艰难的前进了十几厘米,扒在了安全的树桩上。 就当戴斯乔伊准备一鼓作气,脱离苦海的时候,他却为自己刚才的举动付出了代价。 “那是什么声音?!” “那个人在哪里!” 戴斯乔伊听到自己身后不远处传来了一群人的叫唤声,这些人不像他那么虚弱,他们的言语之中充满了随意和嚣张。等戴斯乔伊透过茫茫大雨,看清了那一片狼藉之后的人影是,他知道自己大难临头了。 那是一支规模仅有十几人的部队,从身上的装备看起来,应该是属于敌人的部队,他们在悬崖的谷底到处漫步,那些邪恶的眼睛四处张望着,寻找着他们的猎物——那些落入了沼泽之中,动弹不得,毫无还手之力的敌人。而他们正是被戴斯乔伊刚才的抱怨声给吸引过来,看着他们悠然自得的样子,丝毫也没有紧张的感觉,想必是刚才大开了杀戒,宰掉了成百上千人吧。现在他们是来寻找这一只落单的小羊羔。 但是戴斯乔伊却并不准备坐以待毙,他扭头看向四周,终于在乱石堆的一角看见了他的刀刃。在他坠落谷底的时候,他曾试图将刀刃插入悬崖峭壁之中,减缓自己的下坠速度,但是却因为强大的惯性以及已经无比虚弱的身体,导致他一个不留人松开了剧烈颤抖的刀刃。 那把银剑是他唯一的希望,但是这仅仅数米之遥,却成为了一道无法逾越的难关,戴斯乔伊几乎没有力气让自己继续抓住树枝,更不要提完成一系列复杂艰难的动作了,他精疲力尽,只好眼睁睁的看着敌人一点点的接近。 终于,在这个危难关头,他回想起来了自己前不久才学会的绝技,他当时给自己假设的不时之需或许就是此时此刻。 说着戴斯乔伊不再是绷直自己的身体,反而是全身放松,向浮在平静的水面上一样自如,他调整着自己急促混乱的呼吸,慢慢的沉入了沼泽之中。 很快,敌人的扫荡大队就从他的身旁经过。 “声音是从这一片传来的没错吧?” “绝对是的,但是怎么会没有人呢?” 这是小部队于是四处散开,开始搜寻起每一个可以藏身的角落,无论是岩石之后,杂草丛之中,甚至是沼泽上不自然的起伏,都逃不过他们的法眼。尤其是这些望不到边的沼泽地,他们踩在木板上顺着沼泽地一步步的前进,同时还用手中的刺刀一次次的刺入沼泽之中。假如沼泽之中真的有人躲藏,那便是他们的一大收获,就算沼泽之中掩埋的只有的死人,这种残暴的手段也不会给他们造成任何的心理负担,这些从一开始就被分配为这项工作的士兵,全都是那些军中评价最差的“反社会分子”。 潜入的沼泽之中的戴斯乔伊感受到自己已经和沼泽融为一体,仿佛无论是沼泽面,或者是地壳之下的暗流,所有的波动都被他清晰的捕捉到,就好像声波在水面上激起的重重水波,水面之上轻盈的落花随着水波起伏。 戴斯乔伊不仅仅是放空了内心,是自己的身体与大自然融为一体,就连他的精神也彻底的麻痹了。即使敌人已经踩在他的头顶,即使那锋利的刺刀就从他的耳旁划过,戴斯乔伊就好像茫茫沼泽之中的一块泥土,无足轻重,丝毫不在意外界的变化。 那士兵瞄准了自己脚下的一片淤泥,于是将刺刀深深的刺入了沼泽之中。 那刺刀正好瞄准了戴斯乔伊的腹部,那是他全身上下最为柔软的地方,即使有很厚一层的泥土帮他抵消压力,这种力道的突刺也足够穿刺他的肚皮,给他的内脏搅的稀巴烂。但是戴斯乔伊就好像一张柔软弹性的面皮,而锋利的刀尖刺在他身上时,他的身体顺着压力自然而然的弯曲,仿佛将巨大的压强分散到全身各处,又顺着无边无际的沼泽扩散出去。 那个士兵仔细感觉了一下,但是却终于没有发现有何不同,与他继续向前扫荡,不一会便和自己的队友非常失落的离开了这一片区域,顺着沼泽和边上还没有被摧毁的森林继续扫荡着。 一辈子那么长的几分钟过去了,平静的沼泽面上,一只强有力的手死死的抓住了它前方的树杈,从那沼泽之中慢慢浮起来的,是一个怒火中烧,满心想着复仇的人。戴斯乔伊的脸上贴了厚厚一层淤泥,潮湿的泥土甚至堵住了他的鼻子,他死死的闭着嘴巴,这样才不至于吞入大口的泥块。他不敢睁开眼睛,沉重的眼皮死死的压在他的双眼之上,或许从今天开始,他就要学着去带头盔了。 很快,他大半个身子浮出了沼泽,胸膛获得了解放之后,他做的第一件事不是痛痛快快的喘气呼吸,而是用尽自己体内的最后一口气,冲着黑暗的上空怒吼着,咆哮着,这声音虽然显得十分虚弱,就好像是一个人临终之前的哀嚎,但是戴斯乔伊却因此充满了力量。 几乎就要走远的扫荡部队又被这声叫喊给吸引,他们摆开阵型,小心谨慎的回到这一片沼泽,再一次,他们看到的是空旷平静,毫无一样的一片沼泽,边上散落着死尸和破损的车辆坦克,更不缺乏哑火的炮弹。就当他们十分犹豫,准备再次回头,离开这片诡异的地方之时,茫茫黑夜之中,一道银色的闪光突然袭来。 眨眼之前,十几个士兵纷纷倒地,一点点的沉入沼泽之中。 黑暗之中,狂风暴雨之中,浓重的血腥味之中,戴斯乔伊屹立在沼泽之上,他的眼中充满怒火,死死的盯着身前的那个巨大的铁皮箱子,那便是他一切痛苦的源泉。 他将刀刃收回,慢慢的走到那箱子边上,抓住了那个让他感到痛苦的把手,戴斯乔伊托着沉重负担,顺着峡谷,沿着头顶上依稀可见的山路,向前方走去。 他决定了,要让他的敌人偿还这代价,让他们感受着怒火。他将要独自向他们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