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思君思倾国(H)》 分卷阅读1 书名:穿越之思君思倾国 作者:没有尾巴的狐狸 文案 本文耽美,妥妥的主攻,总攻,忠犬攻跪舔攻退散,受的基本属性是忠犬。 文案,就是一雇佣兵死去活来穿越到古代成了皇帝,身边围着几只忠犬。 涉及宫廷的一些事,但作者实在没这方面经验……请轻pia。 存粮有,不过能提供多久也不好说……因为有存稿,所以前些日子会规律更,不过作者是高二党,工作日时只能尽量了。 内容标签: 穿越时空 宫廷侯爵 天之骄子 搜索关键字:主角:夏临渊 ┃ 配角: ┃ 其它:主攻,总攻,雇佣兵,重生穿越 ================== ☆、第一章 夏临渊一直觉得他是一个有素质有文化的人,在雇佣兵里头也算是数一数二的了。 可是这时候看着面前奏折上的一片繁体字,他只能咬着牙悲愤地望天。 穿越重生,这没什么,可穿越后变成了个不会写字的文盲,而且还是顶着皇帝壳子需要批改奏折的文盲,他真心觉得压力很大。上辈子夏临渊倒不是没学过毛笔,只是这奏折上的字一个比一个小,他光是一个字就该占满一整面了。 啪的一声放下毛笔,夏临渊有些烦躁地起身,斜对角的镜子里映照出一个不甚清晰的身影。 大夏皇帝有着一副不错的皮囊,五官俊美却又不显过分阴柔,衬上一身威严的明黄色龙袍,虽然此时仍旧在病中,却丝毫不损通身刚毅果决的气势。 但这位一代明君,却愣是折在了一个男人手里。如若不是因为这个,以雇佣兵身份战死的夏临渊也没机会重生。 这个时代男风盛行,有钱人家里养几个男龙并不算什么稀奇事,但不管怎么说,男子终究是不能生育,若要传宗接代,还是得娶个女人才是正经。 可偏偏大夏皇帝就爱上了一个江湖男子,甚至为此差点废了后宫。 那男人名叫钟情,是现任武林盟主的独生子。 大抵是因为宫廷太过复杂的关系,渊帝向来偏好性格单纯直率一些的人,他和钟情在江湖上相识,一路走来,虽说难免有些小打小闹,但倒也算是甜蜜。 直到一个月前,钟情的父亲被人下毒害死,碧落谷的神医验出他所中之毒是宫廷才有的‘六月天’,那之后,两人的关系一直有些冷淡,钟情虽然不说,但明显认为是夏皇动的手——朝廷和江湖一向有着不少往来,而在前一天他们就单独见过面,并且谈话因为钟盟主不同意让二人在一起而有些不愉快。 但钟情不知道,他只以为是因为政治上的事谈不拢才让夏皇的脸色青得跟路边的杂草一样。 和钟情捉急的智商不同,夏临渊知道这事一定是有人设计的,既然目标是他,就不会那么快结束。所以后来的几天他都耐心等着敌人的下一步动作,钟情在父亲去世后情绪一度低落暴躁,夏临渊也不多说什么,只是尽量抽出时间陪着他。 但百密总有一疏,钟情赌气从皇宫没知会夏皇一声就跑回家,途中被劫。 夏皇收到了钟情发射的求救信号和敌人的挑衅,带领暗卫赶至目的地,遇到埋伏,硬是护着钟情的结果就是被活捉,影卫尽数牺牲。 夏临渊猜的没错,对方既然有如此大的阵仗,肯定是早有准备,钟父的死不过就是个序章,真正重要的还在后头。 对方让钟情在母亲和爱人之间选择,夏临渊看见男人全身都在发抖,白着脸说不出半句话来,便已知道了结果。 渊帝在努力拖延时间,所以即使是被敌人震碎肋脉,一身武功废尽,也终是熬到了暗卫前来救驾。 那个领头的暗卫据说是暗景堂一号暗卫,武功了得且又救驾有功,这次便被提做皇帝的近身暗卫,随时跟随。 换了个内芯的夏临渊醒来后,给他取名做景翳。 面容普通却棱角分明的坚毅男人一声不吭地跪下来,行了个君臣大礼,“谢主子赐名。” 这是夏临渊清醒后受到的第一次跪拜,愣了好半天才想起来要说一句‘平身’。 至于现在么,虽说夏临渊内力全无,但这对雇佣兵来说并没什么影响,而且因为练过武的关系,这个身体的五感比寻常人都要强上很多,等到伤势恢复后,要把身体强度练到前世的水准也并非不可能。 夏临渊眯着眼睛,镜子里的人也跟着眯眼,眸光中透出一丝锐利。 “苏德。” “老奴在!”听得唤声,老太监连忙推门进来,“陛下?”他下意识地上下打量一番,不由得被眼前人消瘦的身形心疼得直抽气。夏临渊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从太子到皇帝,陪伴夏临渊最长时间的,不是父母,而是大太监苏德,现任太监总管。 “太后那里可有什么动静?”老太后在看到他浑身是血地被带回宫后便晕了过去,太医诊断过,并无大碍,只是有些急火攻心罢了,好好调养多注意休息即可。 “陛下,太后娘娘虽已恢复不少,但精神仍是有些萎靡,食欲不佳。” 夏临渊挑了挑眉,直觉有些不对劲。老太后不是他的生母,这几年虽然还算和睦,但关系也不至于好到这个地步才是。 “祭司处呢?” “回皇上,祭司大人已数日闭门不出了。” 夏国仍保留了一定的神论,国中每逢皇帝娶妻或者出兵征战等大事都需要祭天。除此之外,祭司也就偶尔卜卜卦,向天祈祷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什么的。 他原来不信这个,但既然连重生这种事都有了,多一个祭司又算什么呢。 夏临渊点点头,“朕知道了。” 苏德见夏临渊似乎并不因为钟情的事而颓废堕落,不禁稍稍松了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刚开新坑,首日三更。 ☆、第二章 一日,夏临渊下朝后遣退随从独自散步走回宫,在途中碰见了大祭司温卿。 “臣温卿,参见皇上——” “免礼。” 夏临渊微微颔首,看着温卿,他属于现代的脑子突然冒出一句话来:君子端方,温润如玉。 温卿的五官精致,轮廓柔和,淡色的薄唇总噙着一抹温和的笑容,令人如沐春风。 祭司的服饰大都是黑色的,一身宽袖窄腰的玄色长袍衬得他身形修长,巴掌宽的暗银色腰带边戴着块玉佩,领边袖口都有金线绣成的云纹,低调中不乏奢华。 上辈子的时候,他在北极狐集团手下做事,那儿几乎全是外国人,在他们眼里,中国人就该是神秘高贵的东方贵族,直到见识到夏临渊那狠厉又不要命的打法才泪流满面地大呼上当受骗。 “陛下的神色看起来依旧有些苍 分卷阅读2 白,”温卿轻声说,漆黑的眸子里似乎倒映着阳光,熠熠生辉,“虽是以国事为重,但亦需好好休息才是。”他说,眼里果真有了几分担忧。 “爱卿所言甚是。”夏临渊从容笑道,温卿看着他似乎怔愣了一下,抿了抿薄唇,竟是有些不自然地移开了眼。 夏临渊暗自好奇,今天温卿是怎么了,在记忆里,祭司大人对待皇帝从未这样热络过。 “温卿可有事要说?” “啊,不,没、没什么。”温卿连忙往旁边跨了一步让开路,两手作揖,深深地弯下腰,“恭送皇上。” 夏临渊一肚子疑问地回到蟠龙殿,苏德小跑着迎了上来,尽管知道皇帝有影卫跟着,而且在宫里也出不了什么大事,但自从有了钟情的事后,他还是很不放心。 夏临渊到书房批改奏折,他借口精神不好,由苏德代为执笔。 “陛下,顾衍之顾公子将于未时进宫。” 用完午膳后,苏德开始提醒他一些主要行程。 顾衍之也是暗部培养的人,这次夏临渊被有预谋的袭击让整个暗部都大为警惕,便打算派顾衍之来就近护卫——以侍君的名义。 据说顾衍之医术高超,轻功了得,擅长使毒和暗器,在他们的计划中,平日里他只是个身体羸弱恩龙冠六宫的侍君,但在必要之时,却是皇帝的一张保命符。 “身份都安排好了?” “是。顾公子原是右相在江南一远方亲戚的侄子,因身体羸弱而送至青顶峰疗养,习得一身医术,此次随右相进宫原是想在太医院待上几日观摩学习,却有幸和太医诊断皇上病情,一见倾心。” 夏临渊被这狗血的剧情逗得想笑,但他此时的形象是深爱着钟情的痴心皇帝,即便因为心如死灰而放弃这段感情,但转变也需要一个缓冲的过程,自然不能表现得太过乐呵。 “苏德,我反复考虑过,这……娶了顾衍之,总归不太妥当。” 说出娶这个字的时候,夏临渊差点没舌头打结。不过又得装出一副沉闷悲苦的表情,渊帝表示他的脸快要抽肋了。 “陛下,这是再好不过的方法了,那顾公子也是一表人才,而且……”苏德又开始不断絮叨。 夏临渊趁老太监不注意时抬手掏了掏耳朵。 下午,他见到了苏德口中所谓的‘绝代风华’的男人。 “草民顾衍之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顾衍之撩袍下拜。 “免礼平身。”夏临渊假模假样地抬了抬手,“赐坐。” 顾衍之再次欠了欠身,又对苏德道了声“有劳公公”,方才坐下。 倒是个滴水不漏的人。 夏临渊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顾衍之确实当的上绝代风华一词,但看他面色白皙,唇红齿白,目光流转间那妖媚的凤目似能勾人魂魄,三千青丝仅用玉簪松松垮垮地挽着,一袭素净的白衣显得他越发孱弱。衣服扣的并不严实,领口微微敞开,路出漂亮的锁骨。那腰肢纤细,弱柳扶风的姿态看起来倒也确实像个男龙的样子。 “顾公子,时间不多,宫中随时会有耳目,朕便长话短说了。” “陛下唤我为衍之即可。” 夏临渊点头,“衍之,此次进宫是要做什么,想必你也清楚。不过这次一进来,却是再也没了出去的机会,朕给你反悔的机会,衍之,你可要考虑清楚。” 就算以后将敌对势力铲除,但顾衍之也已经是诏告天下了的皇帝侍君,断没有再放出去的道理。 “陛下说笑了。”顾衍之轻轻抿唇微笑起来,眼角眉梢浮上一股难言的魅意,“衍之这辈子,注定只为陛下而活。” 他抬眼望去,年轻帝王棱角分明的英俊面庞此时正对着他,眼里却似有几分叹息之意。 夏临渊想叹气,他上辈子早已习惯了人与人的地位差距,也习惯了接受手下败将的下跪求饶,所以从穿越至今,他一直都是比较从容的。 但他怎么也无法理解的一件事就是为何古人为何能如此死心塌地地追随一个陌生人,难道仅仅因为他是皇帝?夏临渊觉得,如果他能幸运地再穿越回去,说不定可以写一本。 “陛下请放心,衍之自有足够的自保能力。” 夏临渊点头,“如此便好。” 这朝廷上并不是所有人都顺着他,眼线这种东西,就像墙角的蚂蚁,只多不少。渊帝尚还年轻,有手腕却没有足够狠辣的手段,因此尽管知道身边有老太后安插的人,却仍是没有一举清除。当然,这也不排除着朝堂上有一股太后自个儿家族的势力,与皇权相互牵制。 这个隐藏着的威胁右相不是没和他提过,只是苦于抓不到把柄,再者那些人至今也还算安分,并无什么大动作,他们也只能暂时得过且过了。 但如今为了不让这个秘密会议泄路给太后,苏德建议他们得采取一些小措施。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章 “皇上,……嗯,啊,轻、轻点……”进来倒茶水的宫女看到两个男人交缠地倒在软榻上,尤其是皇帝衣衫不整地压在上面,连忙拉着同伴退了出去,同时小心地关好门。“原来刚才不留下人伺候就是要干这个?”一个瓜子脸的宫女小声嘀咕,旁边圆脸小姑娘吓得一把捂住她的嘴,“银屏,说了多少遍了,管好你的嘴!!”银屏讨好地冲她笑笑,拉着圆脸宫女走远了。夏临渊与顾衍之贴的极近,他正苦思冥想着这种情况下一个深爱着钟情的男人该有怎样做才算合理,便见顾衍之突然伸手揽住了他的脖颈,光.裸的身子贴上他的胸膛:“……陛下,不专心呢。”耳边的热气让夏临渊浑身一僵,手下的肌肤光滑细腻不输女子,如果不是因着钟情,他早就扑上去了啊魂淡!!!〒_〒“呵……这倒是朕的不是了。”夏临渊俯首亲吻身下人纤细的脖颈和锁骨,留下点点暧昧红痕,顾衍之微微仰起头,在皇帝的动作下发出诱人的轻喘。夏临渊一脸囧地埋头种草莓,实在佩服这人在做戏时也能表现得那么……销.魂。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顾衍之‘身体不好’,第一次还是得照顾着他才是。夏临渊帮他拢好衣襟,顾衍之靠在他怀里,被顶得难受,不由得轻轻握住那斗志昂扬的小东西,“陛下,您这不是明摆着路馅么……”说着,便动作轻柔地套.弄起来。顾衍之技巧极好,夏临渊眯着眼安然享受,男人却突然仰头吻上他的唇,夏临渊下意识地想转开头避开,顾衍之已经扶住他的脸,舌头轻轻舔舐着他的下唇。渊帝动作一僵,随即抬手揽上他的腰,加深了这个吻。“我还以为,是陛下嫌弃了……”一吻毕,呼吸有些不稳的顾衍之声音低沉地笑道,刚才虽说是做戏,但假戏真做了未尝不可,可夏临渊明明被撩拨得 分卷阅读3 不行,却还是不愿碰他,动作仅限于抚摸亲吻——连嘴唇都不愿碰的亲吻。渊帝冤枉地表示他没有在一群暗卫面前表演活春.宫的兴趣。“衍之多虑了。”夏临渊的声音有些沙哑,顾衍之勾唇一笑,往下挪了挪,低头含住那一吻过后越发精神的小家伙。他没什么反悔不反悔的,从小到大的各种训练就是为了这一天,最先的那句话也并非作假——“衍之这一生,只为陛下而活。”所有暗卫的命运都是如此,皇帝必然是不记得了,他顾衍之的这条命,就是他给的。那粉雕玉琢的小小孩童在老皇帝面前为他一个罪人之子求情,又从好男风的暴虐将军手中将他要了来。虽说这大抵是孩童的一时兴起所为,却也是真真实实地救了他一命,忠诚,早在那时便已确立。那一次后,便是十数年不见,如今那孩子已经长成了可以独当一面的帝王,只是那眼睛里,却没了当时的纯真的快乐,独剩下深不见底的漆黑。苏德说,希望他能把陛下从坑里拉出来。但他顾衍之又有何德何能?一个人可以因为爱而忠诚,却不能因为忠诚而爱。他都不能自己保证会爱上夏临渊,又怎么能希冀得到帝王的爱? ☆、第四章 这几日,皇帝新封了一位江南楚城来的侍君,并定于一月后举办成婚仪式。 顾衍之封号楚华,赐住重华殿。见过的他的下人,评价普遍都只有两个词:俊秀,温柔。 宫里的人都知道楚华侍君甚是受龙,不仅住的是离皇帝寝宫最近的重华殿,皇上还因怜其体弱多病,在未成婚前就赏赐了无数珍宝和国库里为数不多的天山雪莲和千年人参,甚至还免了他日日向皇后请安的规矩,其受龙程度可见一斑。 夏临渊对这些传言并不制止,只是也不会过度龙爱,毕竟顾衍之现在身处后宫,他怎么也还是需要注意些的。 原来皇帝对钟情爱归爱,但后宫作为一个平衡朝堂势力的工具,它的存在还是有一定的必要性。如今的后宫人数不多,只有一后一妃三嫔三美(美人),另外有几个男侍,在皇帝遇见钟情之前也曾得龙过。 到底还是个复杂的地方…… 夏临渊叹气,顾衍之那人,表面装出一副老练世故的样子,但从某方面上来说,大概因为他一直生活在暗部的原因,鲜少接触外界,譬如在手段和心思上,还是显得单纯了些。 那个男人,性子坚韧却缺乏自主性,命途坎坷,只要一有人对他好,将他放在心上,心就会一点点的慢慢软化。 这种人夏临渊上辈子见得多了,虽然或许能在事业上有所作为,但在感情上却患得患失又缺乏安全感,但现在他既然有这个条件,顾衍之又着实讨人喜欢,夏临渊倒是也不介意去龙着。 拨了拨碍事的长发,夏临渊把景翳叫了出来。 “我要锻炼一会儿,让其他影卫守在四周,谁都不许靠近。” “属下遵旨。”景翳抱拳退下。 当时受伤只是肋脉受损,并无多少皮外伤,于是夏临渊休息了几日,便打算恢复上辈子的训练强度。 渊帝会武功,之前就有一个专属校场供他使用,他现在这么做也算是合情合理,不至于引起怀疑。 夏临渊绕着校场跑了十来圈,又负重跑了五圈热身后,已经是一身的汗。 他把衣物全都脱下路出上身,肌肉不会过分夸张,却足够紧绷结实,线条流畅,在阳光的映衬下仿佛闪着光似的。景翳在旁边默默地看着,却突然见夏临渊招手叫他。 “弄根长铁棍横着架起来。”夏临渊比划道,景翳点头,不一会儿便折腾好了。 渊帝憋闷地摸了摸小腹和胸膛,虽不至于瘦弱,但连腹肌都那么不明显,算个什么事儿? 景翳安排好后便重新退到一边,夏临渊舒展了下肋骨,一跃而起抓住单杠,做了几个引体向上后才用腿弯勾住铁棍,双手抱头做起仰卧起坐。 景翳吓了一跳,更加紧迫地盯着夏临渊,生怕他抓不牢掉了下来。 夏临渊一口气做了四十多个,再次落到地上时已经是累的直喘气,面色微微泛红。 临近日落,晚风中有了些凉意,景翳连忙拿过绢帛给皇帝擦汗,运动过后,夏临渊胸膛起伏得厉害,呼吸粗重。景翳站在前面一声不吭地擦拭,耳朵却红了个透。 夏临渊没注意到这个,他也有些疲累,现在只觉得皇帝的生活还算不错,随时都有人伺候着。 待穿好衣服后,景翳才低声说道,“主子,刚才有人来报,说是楚华侍君被太后叫了过去。” 夏临渊听得眉头一跳,“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半个时辰前。” 夏临渊扶额,加快脚步走出校场。依老太后的个性,找顾衍之绝对没好事,他和那男人之间虽说并无多少情爱,但怎么说也是自个儿属下,总得照看着点才是。 “以后凡是有关顾衍之的事都要及时告诉朕。” “是。”景翳低下头,“陛下恕罪,属下——” “行了,不关你的事,是朕没交代清楚。” 景翳紧紧地抿唇,低声谢恩。 夏临渊赶到承清宫时,老太后正拉着顾衍之的手说话,皇帝微微一弯身子,叫声母后算是行了礼。 顾衍之和一众下人跪了一地,夏临渊挥手让他们起来,自己则坐到太后身边,笑着说道,“母后怎的这样心急见衍之?他是宫外人,礼数不周,万一冲撞了母后可怎么办才好?” 太后笑了笑,转而握住夏临渊的手,尖锐的指甲套划过皮肤,让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哪儿的话,衍之这孩子模样俊俏,哀家看着倒是喜欢的很。”老太后的笑容堪称慈爱,“皇帝不必忧心,哀家可不是那吃人的魔鬼,衍之在这,性命无虞。” 这话似安慰又似威胁,夏临渊微微一眯眼,心中警铃大作。 “那是再好不过了,”夏临渊笑着把顾衍之拉到自己身边,男人也顺从地看着他,“衍之性格温柔,也很体贴,这要是出了什么事,朕还真不知道该上哪再去找一个来。母后,您说是不是?” 太后的表情一下子就有些僵硬,估计这还是皇帝第一次和她杠上。 夏临渊又面不改色地拉了些家常,当下也不多留,客套几句后便带着顾衍之离开了。 回到蟠龙殿,夏临渊一把抓起顾衍之的手,只见那白皙的手背上红了一大块儿,甚至还有些脱皮。 怜香惜玉是男人的通病,渊帝不禁拧眉,让苏德把治烫伤的玉脂膏拿来。 顾衍之乖乖地被皇帝牵到椅子上坐下,夏临渊一边为他上药一边交代道,“以后太后那里能躲就躲,自己也小心点,别让人抓了把柄。”那老太婆八成是在试探,看顾衍之是不是真的是柔弱无害的世家公子 分卷阅读4 。 “知道了。”顾衍之小声说,一边偷偷从眼皮底下看去,正和夏临渊的视线对上。 “看什么?”夏临渊调戏一样地捏了捏他的下巴,顾衍之手一抖,凑近了些,见皇帝没有躲开,才倾身吻了下去。 一触即分的吻最是悸动,夏临渊却丝毫不受影响,抬手揉了揉顾衍之的头发,“我下午在校场,收到消息的时候迟了些,不好意思。” 皇帝自称我,甚至还道了歉,惊得顾衍之一下瞪大了眼。 夏临渊很快也意识到不妥,都说习惯成自然,看来来这之后这些‘习惯’还得趁早改了才行。 迅速地转移了话题,夏临渊去洗了个澡,然后和顾衍之一起用晚膳。 晚上顾衍之留宿蟠龙殿,但夏临渊此时毕竟还是受过情伤的皇帝,不可能真的将人吃干抹净。为了显示自己的感情变化合情合理,快要睡着的时候,他还特意低声说了句“我会忘记他的”。 仿佛是在提醒自己,但夏临渊也知道顾衍之还未入睡。 一夜无梦。 作者有话要说: 好吧,最后一更 ☆、第五章 古代人的日子很是无趣,什么都没有,夏临渊对歌舞唱戏什么的又没兴趣,苏德给他弄了只鹦鹉,景翳又不知道从哪听说渊帝喜欢毛绒绒的小动物,给他拐了只白狐狸回来。两只小崽子成天在外叫嚷,吵得人心烦。 用过晚膳,夏临渊对苏德道,“去知会衍之一声,我们出宫。” “出、出宫?!”老太监险些没把眼珠子都给瞪掉了,“陛下——” “景翳!”夏临渊不得不另外叫一个人,“去告诉衍之,一会儿在后门等。” “是。”空中传来一声答复。 夏临渊撇下喋喋不休的苏德,自顾自地换好了便服。 “哎呦,陛下,陛下!祖宗哎!!”苏德欲哭无泪地看着皇帝走远。 到了后门,顾衍之早已经在那等待了。男人一身青色长袍,下摆上有些银线勾勒的朵朵莲花,墨绿腰带束腰,越发显得那腰肢细得不盈一握。 “陛下,您这……?” “去逛夜市。”夏临渊啪的一声将纸扇合拢,笑得有些高深莫测。 晚上的街道还是很热闹的,不少小贩都在摆摊买东西,偶尔也有几个小孩子追逐着跑来跑去,手上提着花灯一的小玩意儿。但这个时间点,还是一些妓院和勾栏院会更热闹些,路过几家时,夏临渊受到了热情的招揽。 “哟,这位爷,进来坐坐吧,姑娘公子们保准伺候得您舒舒服服的。” 在现代站街不合法的,自然也鲜少见到这种拉客场面,夏临渊感兴趣地望了望,不一会儿,就见那些人僵着脸,连话都不说了。 他微微侧过头,正看见顾衍之来不及调整好的狠戾眼神。 冷酷无情,仿佛充满着皑皑冰雪,和平日里的温顺柔和完全不用。 摇了摇扇子,夏临渊也不说破,从路边买了串冰糖葫芦,“衍之,吃吗?”顾衍之敛下心神,听话地伸头尝了一口,里面的山楂酸得他五官都挤成了一团。 夏临渊被他逗乐了,把糖葫芦横着举到他嘴边,“吃外面那层糖就好,里面的我吃。” 皇帝浑然不觉这话有不妥,顾衍之亦含笑照做,红糖很甜,将刚才口里的所有坏情绪一扫而空。 夏临渊一路走下去,这里的饰品和小玩意儿很多,竟然还看到了戒指,即便做工简单,但仍是让他感到惊奇。 “哟,这位客官,买一个回家给娘子吧?瞧这狐狸,多漂亮啊!” 这戒指只是枚普通的银环,上面有只捧着尾巴的狐狸点缀,算不上漂亮,但确实有特色。 “衍之,喜欢吗?”夏临渊回过头望着他笑。 顾衍之抬头,银冠束发的俊美男子正抿着唇望着他笑,棱角分明的线条在灯火的映照下显得分外柔和,墨色的眼眸中落满点点光亮,照亮了黑暗。 “我……喜欢。” “那就买了。”夏临渊爽快地给了钱。虽然逛的街不同,但shopping的乐趣总还是在的,这辈子和上辈子无异,他都是可以大手大脚花钱的角色。 “给。” 景翳先去牵马,二人走小巷抄近路走到来时的地方,夏临渊从小锦囊里拿出戒指放到顾衍之手心。 “陛下不为我戴上?”顾衍之轻声问,狭长凤目带着温润笑意地看着夏临渊。 夏临渊一愣,随即从容应道,“好。” 顾衍之的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戴什么都显得好看。 夏临渊打量了半天,被自己的想法给逗笑了。 “陛下?” “衍之,我怎么看你和它那么像呢。”夏临渊笑着指了指戒指上的狐狸,尤其是那眯着眼的神态,真是如出一辙的妖魅。 “陛下觉得,我像狐狸?” 夏临渊一愣,才觉得似乎有些歧义了,“呃,衍之,我没有含沙射影的意思,只是——” 话未说完,顾衍之突然倾身向前吻了上去,在皇帝的薄唇上舔舐啃咬,右手和夏皇十指紧扣。 夏临渊正纳闷,就感觉到顾衍之正在写字:左。 心中顿时一凛,夏临渊反身将顾衍之推到墙上,亲吻着他右侧的脖颈,发出啧啧的‍‎淫‎‍‌糜‎‌‍水声,右腿将顾衍之两腿分开,伸手探入衣衫内,一边侧头含住那如玉耳垂,装作不经意地往旁边看去。 全身黑衣,蒙面,腰间鼓起,显然是放了武器。 “爷……嗯,啊……” 顾衍之全身战栗,夏临渊温热的舌头在皮肤上如蛇游动一般缓慢划过,敏感的耳朵被呼吸浸润,一下子红了个透。有些粗糙的右手抚摸着腰部,带来异样的酥麻感。 之前为了以后能够服侍陛下,对这些‍‌‍‎‌情‍‎‍‌欲‎‌‎‍之事也稍有了解,但却从来都未曾体会过……这种感觉,特别是在夏临渊主动的时候,竟是如此…… “主子?” 景翳有些呆愣的声音传来,不仅夏临渊吓了一跳,连黑衣人都瞬间没了踪影。 夏临渊松了口气,匆忙给顾衍之理好衣服,“马上回宫。” 作者有话要说: 更~ ☆、第六章 那黑衣人也不知是上次那伙人还是江湖一派,实在无从查起,夏临渊只得作罢。 宫廷的日子极是无聊,朝堂之上一片平和,并无什么大事发生,就连太后那儿的动静也少了。只是最近时不时的还会来几个妃子,亲手做一些精致的菜肴来讨讨龙爱。 这些女人也是不容易,原主好歹还是个双性恋,但现在的他却是个妥妥的GAY,因此即便面上和颜悦色,但留宿其他宫里的次数还是极少。 景翳依旧是沉闷的性子,老实得很。没有命令时就寸步不离地守在他身边,夏临渊偶尔也和他搭几句话,男人开始还 分卷阅读5 有些拘谨,后来就稍稍放松了一些,不再一直僵着了。 生活一无聊,夏临渊难免就想着出宫溜达溜达。苏德虽是无奈,不过皇宫里皇帝最大,他又能怎么办呢? 这天下午,夏临渊又一次出宫。他前些天让苏德在外面买了处宅子,今天正好来看看。 府邸很大,即便夏临渊没什么欣赏水平,也依然觉得这里漂亮得很。花色艳丽,青草灌木之间偶有几只动物窜过,小桥流水曲曲折折,水面上荷花轻晃,说不出的宁静。 顾衍之安静地站在小石桥上,怀里还抱着一只白兔子。 这里很好,美丽安静,如果能和爱人一辈子生活在这,不必太富有,只要足以度日,那也算是一大乐事了。 正想着,夏临渊带着景翳走了过来。 顾衍之微微侧过身看他,夏临渊右手拿着把折扇,银冠束发,一身藏蓝色长袍勾勒出颀长的身形,容貌俊美,笑容间带着股温和沉静,却又仿佛透着几分锐利。 真真是翩翩佳公子,难掩风华。 “陛下似乎心情不错。”顾衍之轻声道,这几日皇帝像是遗忘了钟情一样,绝口不再提那个名字,自然,也无人敢在他面前提到这两个字。只是这表面的平静,又能维持多久? “还行吧。”夏临渊笑道,伸手摸了摸顾衍之抱着的兔子,小家伙一点也不怕人,黑溜溜的眼睛直直地看着他。 夏临渊上辈子接触这些小动物的机会不多,一般都是用来果腹以保命,这时候见了,倒是觉得有几分新奇。 他们刚从集市上回来,天色渐晚,差不多该用晚膳了。 今天夏临渊决定改善伙食,弄一个古代的烧烤出来。 砍柴生火,包括烤肉,夏临渊弄得像模像样的。顾衍之坐在草地上,热烈跳跃着的的火焰映得他脸色通红。 “陛下也会弄这些玩意儿?”他不禁好奇,这实在不像养尊处优的皇帝的作风。 夏临渊把烤好的鸡腿递给他,“唔……之前,有个朋友爱吃,我也就学着弄了。”一边挥手让景翳一起过来吃,暗卫几经犹豫,直到他皱了眉才急忙走过来,学着夏临渊盘腿坐在地上。 鸡腿烤的外酥里嫩,顾衍之心不在焉地咬着,只觉得皇帝的动作这样熟练,想必也是烤过很多次了。那个朋友,十有八九便是钟情罢…… 这么一想,又有些郁闷起来。 不过皇帝兴致好,他也不想扫兴,和暗卫一人捧着根串着鸡腿的竹签默默地啃着。 间或配上几杯小酒,也是惬意至极。 夏临渊撑着下巴笑眯眯地看向景翳,“好吃吗?” 老实人不经逗,一下子就紧张得挺直了脊背,“味,味道很好,谢主子赏赐!”偏偏嘴巴旁边不小心沾到了酱料,怎么也严肃不起来。 夏临渊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拿了块明黄手绢递给他。顾衍之笑着喝酒,面色微红,转头看了看距离,又挪近了些,和皇帝肩膀挨着肩膀。 待到月亮挂上枝头,篝火渐暗,顾衍之半是迷蒙半是清醒地靠在夏临渊肩上,皇帝沉稳的心跳声就在耳边,令人心安。 夏临渊面前已经摆了五六个酒坛,景翳劝他不过,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皇帝变成一个醉鬼。 看天色已晚,夏临渊眯着眼把顾衍之扶起来想回房去休息,却被带得一个踉跄险些跌倒,景翳连忙扶住他。 附近服侍的小厮手脚利落地上前扶过顾衍之,在皇帝含糊不清的命令下带到厢房去休息。 人都走后,景翳才小心翼翼地握着夏临渊的手臂将他带到房间,皇帝虽是喝醉了酒,却也乖得很,不叫不闹,安静地任由他摆弄。 景翳抖着手帮夏临渊脱下衣服,皇帝呼吸的热气喷洒在耳畔,酒香浓郁。 “景翳……”夏临渊突然出声,近在咫尺的低沉声音吓得暗卫差点没跳起来,一抬头正好对上皇帝微眯的墨色眼眸,浓雾氤氲般迷茫。 慌的景翳又连忙退后一步垂下头,恭敬道,“属下在。” “你觉得,朕,怎么样?”因为喝醉了酒的缘故,夏临渊一字一句都说得极其缓慢。 他抬手自己脱起衣服来,一边等着答案。 景翳死死地把目光钉在地板上,不敢有半分逾越,“属下认为,陛下是位明君。” “哦……何以见得?” “呃……陛下,从不滥杀无辜,也不苛税重役……勤政爱民……呃……”从来不擅长文字的暗卫张口结舌,说得前言不搭后语,不由得暗自着急,“恕属下愚笨,无法讲明理由……但,陛下,是好人。”说到最后一句,他却抬头看着夏临渊,神情格外认真。 “陛下,是,嗯……好皇帝。”他磕磕绊绊地说道。 夏临渊一时怔愣,从反应情况来看,这个暗卫……算是初步过关了? 作为贴身暗卫,景翳是除了苏德以外和皇帝最亲近的人,这一关必须得守好了。尽管知道暗部定然也是层层把关精挑细选,但夏临渊还是想自己试一试,看看皇帝在这个男人的心里究竟是个什么定位。 “你能这么说……朕很高兴。”夏临渊低声道,眉眼温和。 景翳呐呐地住了口,见皇帝不再说话,便默默地上前服侍他上床歇息。 夏临渊被手笨的黑衣暗卫给盖上被子,像蚕宝宝一样给裹成了一个茧,弄得他有些无奈。 “您好好歇息,属下就在外头守着。” 作者有话要说: 不觉得我很勤快?QAQ… ☆、第七章 近日来,太后一党似乎渐渐有了些动作,几名位置不尴不尬的官员开始对他做出的决定提出不同意见,关于粮食收成,关于戍边将士,还有远在北边的三王爷。 说起三王爷夏临泽,自小就是个不受龙的,也是托了渊帝的福,小时候俩人就爱凑一起,长大后又因为卑微的身世而对皇位没什么威胁,三王爷才能过上今日这种闲散的日子。 那些官员拿着快要过年为借口让三王爷回京,夏临渊不得不警惕,明明老太后和夏临泽也没有多少交情,为何会愿意甚至帮助他回京? 出于顾虑,夏临渊找借口拖了下来,以丞相为首的保皇党也站出来力挺皇帝,朝堂上难免又是一番唇枪舌剑。 都说酷吏以法杀人,后儒以理杀人,人死于法,尚有怜之者,死于理,其谁怜之。 夏临渊算是见识了那些人的语言功底,不论目的如何,总能把话说得冠冕堂皇大义凛然,自认为粗人一个的皇帝对此很是头疼,夏临泽的事只能尽量缓缓。 —————————————— 重华殿里,琴声悠扬。 用过午膳后,皇帝侧卧于榻上小憩,似是已经睡去。 顾衍之抚琴的动作越发轻柔,皓腕一转,琴声渐渐停息。 分卷阅读6 他起身拿过一件披风,走到榻前给皇帝盖上。 这几日皆是如此,皇帝来时总是听琴,或者和他聊聊天,一起用膳。最近似乎是因为朝堂上的事而烦心了些,总是不如前几日随和,反而多了几分沉默的疏离。 难道到了大婚那天,也是要如此? 他说会忘记钟情的……可这么刻骨铭心的感情,岂能说忘就忘? 顾衍之默不作声地将披风往上拉了拉盖住脖子,却被握住了手,力道不大,明显是下意识的行为。 夏临渊模糊不清地唤了一声,顾衍之听不太真切,又稍稍俯下了身,才听得那两个字。 “阿情……” 阿情,钟情。 顾衍之一怔,心中突然有些莫名的怅然。 “陛下……臣是衍之。” 皇帝听不到,他只是紧蹙着眉,不断唤着那个名字,似乎陷入了梦魇而不得解脱。 顾衍之叹了口气,一撩下摆跪坐在榻边,反握住皇帝冰凉的右手。 “陛下,臣是顾衍之。”他的声音低的几乎听不见。 这么一坐,便过了晌午,待到夏临渊醒来,已经过去一个时辰了。 睁开眼,渊帝的眼神有些复杂。这本是一个试探,结果却出乎了他的意料。 “陛下,您醒了。”皇帝的薄唇近在咫尺,顾衍之挣扎了许久,还是撑着软榻站起身来,两腿却因长时间的压迫而有些通血不畅,站得直发抖。 夏临渊下了榻,顾衍之帮他理好衣衫,夏皇看着男人发抖的两腿叹气,“衍之,坐下来缓一会吧,不然怕是要投怀送抱了。” 顾衍之笑了,眉眼柔和,“未尝不可。”说着,当真软了腿。夏临渊连忙揽住他的腰,将人抱到榻上。 “陛下还真是坐怀不乱。”顾衍之说,听不出是什么意思。 夏临渊顿了顿,方笑道,“不久后便是大婚,衍之不必心急。” 顾衍之挑了挑眉,“陛下这是……承诺?” 四周除了影卫景翳外并无外人,夏临渊索性矮下身帮顾衍之按摩起来。上辈子的时候,他们也是经常为了等待一个目标而长时间保持同一个动作,在缓解这方面的疼痛上他可谓是经验丰富。 “陛下,您……快起来,这于理不合。”顾衍之微微瞪大了眼,顾不上等答案了,有些不知所措地拉着夏临渊的手臂想让他站起来。 “安静坐着。”夏临渊拨开他的手,顺着穴位轻按,一边说道“衍之,大婚之日,洞房花烛一度春宵。这本是人之常情,又何谈承诺。” 夏临渊本不是重欲的人,但有乐子送上门,谁又会拒绝?何况……方才那顾衍之握着他的手跪坐了一个时辰,确实给了他些许触动。 和上辈子那些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不同,顾衍之总是站在他身后,不多说话,但只要一个动作一个眼神,就能让别人感到被关心的温暖。夏临渊知道这种感觉甚是危险,却还是忍不住要靠近,毕竟对于一个长处雪天的人来说,灼灼燃烧的火光实在是太诱人了。 待到下午,夏临渊便离开了重华殿回到蟠龙殿。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章 婚期将近,皇宫里一片喜庆的红色。夏临渊很难适应自己将要结婚这个事实,想他一高级钻石王老五,如今竟然也是要踏进婚姻的坟墓了。 回到蟠龙殿不久,便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渊。” 一身深蓝色长袍的钟情挺直了脊背站在殿上,夏临渊用最快的时间调整好面部表情,唤出景翳让他出去守着,有什么情况随时来报。 看多了美男,夏临渊对钟情的长相已经没有多大惊艳了。何况钟情漂亮归漂亮,但妖魅不比顾衍之,温润如玉谦谦君子不敌温卿,实在算不上太出色。 对着这人,夏临渊纠结了半天才把那个肉麻得恶心的称呼给吐出来,“……阿情。” “渊,我看到了告示,你……要成亲了?”钟情的声音很低落。 夏临渊有些不自然的咳嗽了一声,点头。 “渊,我知道……父亲的事与你不相干,还有那天的事,对不起,我——”钟情急急忙忙地想要解释,夏临渊的神情却愈发冷淡下来。 “阿情,算了吧。”夏临渊悲痛地叹了口气,“你的选择没有错,我不怪你。”古人以孝为天,不论何时都是这样,随意抛弃父母是最令人不齿的行为,钟情怎么可能在失去父亲后又放弃母亲选择他。 “阿情,你有你的家,朕也有朕的江山要守。回去吧,这皇宫,以后也不要再来了。” 钟情没想到夏临渊竟会如此决绝,心下一阵慌乱。身着明黄龙袍,逆光站立的大夏皇帝此时高贵仿若天神,钟情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是敏锐地觉得爱人正和他越离越远。 “渊,你别这样,我知道错了……”钟情声音涩然地道,眼眶渐渐泛红。 夏临渊也状似不忍地背过身,“钟情,回去吧,我十日后就要成婚了。” 背后突然贴上一具温热的身体,钟情从后面抱着夏临渊,只觉得衣服上绣的那五爪金龙硬得硌人。 其实他早就知道了皇帝要娶妻的消息,只是那时还单纯地以为夏临渊只是想逼他服软才这么做,更何况当时夏临渊病体初愈,哪有那么快就娶妻。没想到……这竟是真的。 夏临渊嘴角抽搐着掰开钟情的双手,“钟情——” 感受到拒绝,钟情红着眼眶瞄准夏临渊的嘴唇就扑了上去,两人的牙齿撞到一起,口里立马涌出一股铁锈味。 钟情像只受伤的小兽一样狠命啃咬着,夏临渊吃痛,不耐烦地将他推开,“钟情——!” 空中一道黑影掠过,景翳单膝跪在地上,“陛下,楚华侍君求见。” 夏临渊自顾不暇,烦躁道,“让他等一会。” “让他进来!”钟情高声喝到,“楚华侍君?!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他恶狠狠地瞪着夏临渊。 夏临渊脑仁都疼了,这钟情第一面还是个弱势群体,一眨眼居然就变成了牙尖嘴利的狼,依他现在这副模样,见了顾衍之还不得把他给生吞活剥了。 “景翳,你还愣着做什么,难不成你还不知道谁才是皇帝?!”夏临渊厉声道,双眸染上怒气,帝王威严初现端倪。 景翳慌忙应下,“属下遵旨。” “临渊——!”钟情的声音带上颤音。 “陛下。”顾衍之清雅柔和的声音传来,夏临渊都快发飙了。难道帝王太过随和的结果就是谁都不把命令放在眼里? “楚华侍君,朕说过不经允许不得进入内殿,这条命令难道是形同虚设了么?!”夏临渊一甩袖子转过身,望着顾衍之怒道。 “衍之知罪。”顾衍之苍白了脸,嘴唇咬的发白,连下 分卷阅读7 跪的动作都做得楚楚可怜。 然而,他请罪后却倔强地抬起头,眼里波光点点地看着夏临渊,“陛下,衍之擅闯内殿已是大罪,那么这位公子的行为便是无错了?擅闯皇宫闯入内殿,直呼陛下名讳,毫无上下尊卑地和陛下呼喊争辩,携带武器和陛下近身,陛下,这又该当何罪?”顾衍之看起来就快哭了,可怜得和被主人抛弃的小狗一样,“陛下英明神武,断不该袒护循私。况且臣为陛下枕边之人,就是偏袒,也该——”顾衍之声音颤得说不下去,只双手平摊在地,无比谦卑地行了个跪拜大礼。 夏临渊一口气被郁闷得梗在心头上不去下不来,差点没喷出一口老血。 哦SHIT!这该死的演技派!! “夏临渊,你喜欢的就是这种一脸狐媚样的男人?!”被一句枕边之人刺激到的钟情气得口不择言,夏临渊皱眉,不悦地低声斥道,“钟情,衍之刚才的话你也听到了,还不退下,真想让我治罪不成?!” “治罪?!你还要给我治罪?!”钟情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这句话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凶狠的小兽一下就爆发了。 “夏临渊,你他妈有种就治我死罪,让我下去陪我父亲才好!!!”仿佛撕心裂肺一样的嘶吼,眼泪从大睁的两眼中流出,钟情委屈地咬着嘴唇无声流泪。 夏临渊看着他这副样子,本应是毫无感觉,可此刻心脏处却不受控制地泛起一阵疼痛,以光速蔓延至四肢百骸。 原主已经死了,但他对钟情的爱却仍有残留,或者说,对钟情好,护着钟情已经成了身体的本能,夏临渊用力闭了闭眼,不知花了多大的力气才把眼泪又憋回去。 他在心疼,大夏皇帝在心疼钟情,这个他不忍心伤害分毫,捧在手心呵护着的小王子,如今却被顾衍之和夏临渊这样为难,弄得一身狼狈。 夏临渊喘了口气,捂着胸口难受地弯下腰,心中的酸涩疼痛满得快要逸出胸腔。 他仿佛听到了夏皇悲痛的吼声。 阿情。 阿情。 那是朕的阿情,顾衍之,林渊,你们怎么敢这样对待他?! 声声沉痛深入骨血,一阵气血翻涌,夏临渊捂着嘴咳嗽起来。 “陛下!”顾衍之再顾不上君臣之礼,连忙从地上爬起来上去扶住他,“快,景翳,快传御医!!” 作者有话要说: 求评论求收藏……QAQ ☆、第九章 御医说,皇上上次已是重伤,勉力护住了心脉,伤势并未大好,实在不宜动怒。 钟情不知道会这么严重,明明在被暗卫带离之前,夏临渊还握着他的手笑着和他说话。怎么会……怎么会伤了心脉? 顾衍之说,我虽不如你爱他,可我能保他周全,为他守护江山。钟情,你除了害他,还会干什么? 钟情心下凄凉,顾衍之肯定不止表面上看起来这样柔弱。是的,顾衍之可以在朝政上帮助他,还会医术。而除了害他,他钟情还会干什么? 苏德抱着拂尘在一旁急得跳脚,祖宗哎,老奴给您磕头了,陛下这刚好了几日,愿意和别人亲近,您能别再来让他为难吗? 钟情苍白着脸,像只寒风下瑟瑟发抖的小狗,好,我不让他为难。 温卿笑的温和,却也隐隐透出几分冰冷,钟情公子,你要是再多来几次,恐怕陛下性命不保。 钟情的脸一下子变得灰败,抖着嘴唇点头,之前那么意气风发的人,这时候却像个可怜的孩子一样眼里含泪。 我……我,不会来了。 他怎么会舍得让他为难,怎么舍得……让他死。 一日后,夏临渊醒来。 对于心脉受损一说,他是不信的,但灵魂相争这种逆天的事,他又该去问谁才好? 然而,他并没有烦恼多久,祭司温卿主动送上门来。 “我知道你是林渊,不是夏临渊。这件事,暗部的领头也是知道的。” “概括地来说,就是你才是真正的皇帝,只是灵魂阴差阳错穿越了时空,才闹出这么一堆事。” “凡事都有定数,时辰一到,林渊的灵魂自然会回到本体,便将夏临渊的灵魂挤了出去。如今这番景象,只是因为夏临渊的灵魂还未完全消散罢了。那钟情是他命里的一大劫,注定度不过。” 夏临渊张口结舌地看着温卿,“你怎么——” “陛下莫不是忘了,”温卿温和笑道,“臣是可以通天的神殿祭司。” “……好吧。”夏临渊费了些脑子才完全消化这些事情,“既然这样,那你知不知道我原来那个世界的朋友怎么样了?”那些人都是如出一辙的热血青年,夏临渊还真担心他们会集体给他报仇去。 “陛下放心。”温卿道,“他们都很好。” 夏临渊惆怅地点头。 温卿见夏临渊衣衫单薄,便探身从一旁拿过狐裘披风给他系上。 “皇上,已经快入冬了,您该保重身体才是。” 柔软的皮毛扫到脸上,身上变得暖和了许多,夏临渊看着他的脸直皱眉,“温卿,上辈子我们是不是见过?”虽然半点记忆没有,却总有一种熟悉的感觉,特别是刚才系披风的时候,简直像是情景再现。 温卿一笑,眼眸带上了些欣喜,却不肯透路半分,“还不到时候。” 夏临渊:“……” 怎么神神叨叨的…… “那这种灵魂争夺身体自主权的情况,还会出现吗?” “不会了。”温卿摇头,“另一个灵魂本就是强弩之末,经历了一次,怕是离消散不远了。而且,就算有什么意外,臣还在这,陛下不必忧心。”祭司大人声音顿时变得柔和许多。 夏临渊啧了一声,有些为原主可惜。钟情还真是夏临渊逃不开的劫,竟为他死了一次又一次。 “你在?”皇帝撇撇嘴,“这次你也在,我还是弄成了这样。” “陛下,”温卿无奈,“您即将大婚,我总得做些准备,否则又要如何祭天呢。”末了,他叹了口气,收拢在袖中的双手渐渐握紧,“您就要成婚了。” 夏临渊还在纠结,并没听出什么不对劲,“温卿,我活了两辈子,居然就要结婚了。”他哀嚎道。 悲哀犹在,但温卿仍是有些忍俊不禁,抿着唇笑起来。温润的笑容衬得他越发眉眼如画,清朗俊秀。 “林渊……”温卿在心中低叹。 作者有话要说: 又是新的一年咯~~ ☆、第十章 三日后,皇帝大婚。 夏临渊换上红色喜服,接受群臣朝拜道贺,拜堂,拜祖祠,祭天…… 他是皇帝,倒还算轻松,顾衍之却要一次次地起来又跪下,待到祭天时温卿和夏临渊分别念完祭文,顾衍之走路都得有些不稳了,不知是装的 分卷阅读8 还是真的捱不住。 “衍之?” “臣没事。”顾衍之柔声说,夏临渊抖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众臣看皇帝居然纡尊降贵地扶着一个侍君,不由得慨叹着顾衍之真真是祖上积德,才在一朝之间飞上了枝头变凤凰。 白天繁复的礼节过后,便是晚上的大宴群臣。 皇后和太后开了个场地就回了寝宫,大臣们一个接一个敬酒,夏临渊笑说顾衍之身体不好沾不得酒水,便都让他先回去,那些酒也都一人挡了下来,直喝得脸上发红,走路摇晃。 温卿看不过去,上前制止。 “各位大人,陛下身体还未完全恢复,更何况今日可是洞房花烛夜,大家还是手下留情些罢。” 众人纷纷笑着说是,苏德才得以扶着夏临渊撤退。 夏临渊其实并未醉的如此厉害,只是不装醉又难以脱身。苏德自然是知道的,将夏临渊送至寝宫门口便不再进去了。 “陛下,春宵苦短,您可要珍惜。”苏德笑的很是猥琐。 夏临渊觉得有些不对劲,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转身走进寝宫。 果然—— 夏临渊扶额。 顾衍之靠坐在床头,身上只穿了件轻薄的红色长衣,衣内春.光一览无余。他右手揪着衣带,呼吸急促,面色泛着不正常的酡红。一看就知道是被下了药。 听到动静,顾衍之猛地站了起来,夏临渊便看见那跨.前已经濡湿一片。顾衍之见他目光怪异,一下子涨红了脸,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待他走近,顾衍之才想起来要为他宽衣,龙袍结构并不复杂,男人却抖着手怎么也解不开。 夏临渊微微皱眉,他知道皇帝新纳妃子的第一晚一般都会用些催情药物来助兴,可也不至于这样猛烈…… “是不是很不舒服?要不我——” 话还未说完,顾衍之突然恼火般地用力一扯衣带,也不管上下尊卑便抬头吻上皇帝的薄唇,双手胡乱在明黄亵衣内摸索着。轻薄的衣物早已滑落,顾衍之贴上皇帝赤.裸的胸膛,在那淡粉色的唇上不断舔舐啃咬。 ---------------------------以下肉省略,请移驾邮箱------------------------------- 二人缠绵至凌晨,夏临渊让苏德带人进来收拾一片狼藉的床铺,自己打横抱起顾衍之,走向寝宫内的浴池。 这浴池由白玉铺成,随时都备有温水,定时更换。顾衍之身后已有些红肿,碰到热水更是疼得哼哼了一声,把脸埋进夏临渊怀里。 “乖,一会儿就好了。”夏临渊动作轻柔地将食指探入,引进清水,轻轻搔刮着把东西给清理干净。 顾衍之敏感地缩了下身子,嘤咛一声,将唇贴上夏临渊光.裸的胸膛,右手不安分地握住水里蛰伏着的巨龙。 “别动!”夏临渊皱着眉捉住他的手,“你晚上还想不想睡了?” 顾衍之松了手,委屈地低头。 擦干了身子,顾衍之抖着腿想站起来服侍夏临渊穿上亵衣,夏临渊看得直翻白眼,动作随意地绑上衣带便就此了事。 夏皇抱着顾衍之躺到床上,男人已是困极,往他怀里挪了挪后便沉沉睡去。 夏临渊不习惯别人如此亲密地同榻而眠,直到天快亮才勉强睡下。 五更天时,苏德来叫醒他上早朝。 昨日喝了些酒,又那么晚才睡,夏临渊的太阳穴疼得噗噗直跳,他摆了摆手,“今日罢朝。” “是。”苏德躬身退下。 自此,楚华侍君圣龙冠后宫的传言比之从前可谓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作者有话要说: 【修】 ☆、第十一章 第一次见到夏临渊,他还是个白白嫩嫩的小包子。 第二次见到夏临渊,他已经登基为帝,身着明黄龙袍,抿唇立于众多卑微跪拜的朝臣面前,天子威严尽现。负责训练他的人说,衍之,你以后会成为他的侍君,这就是你要一辈子效忠的人。 第三次见到夏临渊,年轻帝王为情所伤,清减不少。他的面容依旧英俊,深沉的黑眸不再透路半分情绪,唯独说出那句话时,柔和了神色。 “衍之,朕给你反悔的机会。” 从小到大,没人把他的命放在眼里,包括对他照拂颇多的苏德。 夏临渊是第一个。 顾衍之笑道,“没什么反悔不反悔的,衍之这一生,只为陛下而活。” 后来,夏临渊封他为楚华侍君,圣龙眷顾,以他为掩护来迷惑左相一党。日日夜宿重华殿,人前软语温存,人后依旧笑颜关怀。 他风头大盛,被太后乃至后宫其他女人为难都是意料之中的事。若是其他人,倒还好应付,可那是皇太后,是整个皇宫里地位最好的女人,若是论辈分,就连皇帝也得对她恭恭敬敬。 顾衍之不想给皇帝惹麻烦,不论是什么,也都不还嘴,默默地忍了。 他没想到的是,皇帝竟会为了他 和太后杠上。将他带回寝宫后还亲手上药,那双可以挥斥天下掌握无数人性命的手,竟也可以为他而停留,来做这些普通的琐碎小事。 这原是他想都不敢想的生活,可为何,当陛下压在他身上假意沉迷时,他会觉得心里闷得慌? 那时候,他只觉得是自尊心在作祟罢了。 直到他夜游时无意走入钟毓阁,才知道,陛下对钟情仍存爱意。才知道,自己的心思何时已经不再限于忠诚。 钟毓阁里挂满了钟情的画像,或卧或站,或嗔或笑,满满当当地挂了一屋子。人物神态画得如此入木三分,不难看出画者在上面废了不少心思。 他匆匆回到宫殿,那钟情挑眉的明朗笑容却仍印在脑海中,仿佛是在嘲笑他的狼狈不堪。 早在很早以前,他就知道自己总会成为渊帝的侍君,甚至是暗牌。和他成亲,在他身下婉转呻吟,这些都是注定的事,顾衍之并无多少抵触,但不论身体如何,他一直坚定乃至自负地认为,他是可以管好自己内心的。 可……究竟是什么时候喜欢上的? 是在第一次见面时的善意?还是将他从太后处带出来后的道歉和亲手上药,又或者是后来数次出宫游玩,像是普通百姓一样的平静却温馨的相处? 顾衍之不知道。 他只知道,钟情已经成了他心里的一根刺,只要他对皇帝地好感保留一天,便难以消除。 又是一夜无眠。 第二天,顾衍之心绪纷乱地殿中枯坐了一日,待到晚上,陛下身边的暗卫却来通知他,“陛下要出宫,请楚华侍君尽快收拾,于后门等候。” 顾衍之不知他是何意,俩人逛了夜市,夏临渊买了不少东西,看起来兴致很高。 也对… 分卷阅读9 …宫廷里头没有这些平民的小玩意儿,难怪他高兴。 这是普通百姓一样的生活,朴素温馨。周围人流很大,顾衍之偷偷握住夏临渊的手指,皇帝没有察觉。 后来,夏临渊买了一枚戒指。 这应是外族的东西,顾衍之听别人说过,戒指,是只有爱人之间才能给对方戴上的。 好在夏临渊也没有拒绝他的要求,只是那眼里似已有洞察之意。慌忙之下,又察觉到似乎有人窥视,顾衍之便一不做二不休地吻了上去,顺便传递讯息。 皇帝这次没察觉他的小心思,只当是做戏,压着他亲吻调情,这原是之前经历过许多次的事,可这次身体却变得敏感起来。他根本没法集中精神留意黑衣人的动静,只能感受到皇帝温热的气息和柔软的薄唇在锁骨处轻吻着划过,留下湿濡的痕迹。 好在景翳很快牵着马赶到,皇帝收敛了笑容,为他拢好衣襟后回宫。 虽有刺客扰事,但陛下依然兴致不减,三不五时的就爱出宫一趟,苏德担心的头发都快白了,只能更加紧密地叮嘱景翳保护好陛下的安危。 所幸的是,他们几次出宫都是平安归朝,并无意外。 顾衍之突然有些微妙的幸福感,其实一直就这样下去也不错,不论皇帝对他的好是否真的是出于爱,只要能够保持现状,他不介意当一只把头埋进沙子里的鸵鸟。 只可惜,这世上除了烦人的政事,还有一个钟情。 皇帝和其他妃子并不亲密,大多数时候,还是会去到重华殿,或用膳或休息,顾衍之就在一旁抚琴,心中是淡淡的满足感。 那一天,陛下午膳后于重华殿小憩。 那么大个的人,却像个孩子一样蜷缩着,连在睡梦中都是眉头紧锁。 顾衍之原以为定是朝政上的事惹得他烦了心,却不曾想,年轻的帝王握住他的手,叫他,阿情。 阿情。 心中酸涩难当,本想抽手,却又怕吵醒了他。 “陛下,臣是衍之。” 夏临渊定然是听不到的,依旧喊着阿情。 皇帝醒后,依旧是一副随和亲近的模样。可经过刚才那事,顾衍之始终觉得心里塞着团棉花,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难道到了大婚,皇帝也要在他身上喊着别人的名字? 眼眶莫名的酸涩,顾衍之又有些自嘲地想,得了吧,那时候皇帝还不一定会碰他呢。 可是,那高傲的帝王却蹲下来为他按摩双腿,还说,“衍之,洞房花烛,一度春宵,本是人之常情。” 顾衍之并不觉得高兴,夏临渊揉按的动作如此熟练,怕是……也常为钟情这样做吧?洞房花烛是人之常情,说到底,也不过把洞房当做一道程序罢了。 估计是他今日有些不寻常的沉默,陛下下午时便离开了重华殿。 过不了多久,苏公公又特地遣人来让他速去蟠龙殿。 顾衍之不敢怠慢,匆忙到了宫殿门口,却有景翳在那守着,苏德焦急地在门口打转。 顾衍之不解询问,苏德拧着眉,一脸嫌恶地道,“真是晦气,那钟情又来了。” 景翳进去通报还未出来,宫里的声音便一声大过一声,钟情尖锐的声音无比清晰地传了出来,“让他进来!我倒要看看楚华侍君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顾衍之一怔,随即勾唇轻笑,整了整衣冠后推开门踏入宫殿。苏德松了口气,没有阻止。 “陛下。”他柔柔叫道。 夏皇一脸阴郁,并不给他好脸色,这次竟是一个多月来的大声斥责。 他熟知人心,怎会不知道皇帝只是被钟情给惹急了而已。 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顾衍之一副伤透了心的模样向皇帝跪下,请罪后便高声细数钟情的罪过,让那不知好歹的男人知道自己得到了多少特殊待遇。最后,更是对夏临渊步步紧逼——“况且臣为陛下枕边之人,就是偏袒,也该——”也该偏袒他,不是么? 这是真心话,只可惜,陛下定然是看不出来的。 无比谦卑地给那人行了个君臣大礼,所幸的是夏临渊停顿了会儿,没有训斥他,接过了茬让钟情走。 不曾想,那钟情竟是失去了理智般冲夏临渊大声咆哮,到底是个单纯的孩子,直说得自己泪流满面。 顾衍之转头去看夏临渊,皇帝怔怔地望着钟情,黑眸里情绪复杂,包含着疼惜和爱意。 顾衍之的心一下凉了个透,原来,竟是他猜错了?皇帝要钟情走,只是因为宫中左相一党威胁仍在,而非……不爱他了? 皇帝痛苦地弯下腰捂住胸口,大张的双眼似要流出泪来。顾衍之沉默地看着他,直至夏临渊咳嗽着吐出一口血来,他才察觉到不对劲。 慌忙让景翳秘密找来御医,顾衍之叫来苏德,先让皇帝的替身代为上朝,千万瞒住朝臣。然后—— “钟情,我或许不如你爱他,可我能保他周全,为他守护江山。而你,你除了害他,还会干什么?”这是他第一次如此刻薄地说话。 皇帝受伤是个秘密,顾衍之悉心照料。祭司温卿却不知从哪里得了这个消息,也赶来了寝宫。 “祭司大人——” “楚华侍君请放心,温卿并无恶意。”温卿温和地说道,笑容浅淡,“朝中也仍无人知晓此事。” 第一次来的时候陛下还没醒,第二次的时候两人在寝宫内单独交谈,出来后,温卿依旧是那副温润如玉的笑容。 只是那天以后,陛下似乎就和祭司亲近了些,他还曾听过,温卿在私下里称陛下为临渊。就连大婚时的贺礼,也是一幅他亲手画的画。陛下宝贝得很,谁都不让看,收到私人密室里去了。 就这样,成婚之日渐近,顾衍之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优。 群臣晚宴时,为了迷惑有心之人,皇帝说他身体羸弱,一脸疼惜地让人扶着他回到了寝宫。 偌大的寝宫里空无一人,顾衍之环顾四周,全都是一片喜庆的红。想到一会儿夏临渊会回来,不由得又有些紧张,傻傻地绕着寝宫走了许多遍。 晚一些的时候,苏德带着几个宫人进来为他沐浴清洗。 这应该是妃子侍君都要经历的过程,沐浴,熏香,绾发,甚至他还多了一项润滑…… 身后刺入异物,和着冰凉的软膏在里面翻转搅动。没有夏临渊,这些事完全成为了侮辱,顾衍之只得咬牙忍耐着把这些人全都杀了的冲动。 “楚华侍君,这还有些其他的东西,您看……?”苏德试探着问道,先不说顾衍之精通医毒,就是凭他现在的受龙程度,这些催.情.药他要是不想用,除了皇上,谁也没法强迫。 这些药的作用顾衍之自然是清楚的,他犹豫了会儿,还是道:“……用上吧。” 就算夏临渊不想碰他 分卷阅读10 ,但今天好歹是新婚之夜,他又中了药,皇帝总不至于让他自行运功驱毒才是。 想到这,顾衍之无奈苦笑,自己竟连和爱人行房事都需要如此费尽心机,还真是……天大的讽刺。 宫人又放了块软膏进入,完事后苏德给他披上一件薄被后才带上人离开。顾衍之撑着软垫坐起来,总感觉后面似乎有东西要流下来似的,怪异得紧。 好再皇帝很快便回来了,他慌忙起身,衣服根本起不到蔽体之用,胸口感觉到了凉意,身体竟是更加兴奋起来,身后也有东西顺着大腿流下,吓得顾衍之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半天才记起自己的职责。 走近了些为夏临渊宽衣,酒气和龙涎香顿时迎面扑来。 皇帝似是有些犹豫,顾衍之不知道男人开口是要说什么,也不想知道,生怕那会是拒绝的话。也不知哪来的胆子,他竟不知好歹地抱了上去,好在皇帝虽是一僵,却也没有推开他。 ——————————————————以下为H,你懂的 作者有话要说: 【修】 ☆、第十二章 夏235年,金兵屡次骚扰大夏边境。镇东将军苏青云率领将士英勇反攻抵抗,金兵败退。镇东将军于战场上受到敌人偷袭,身负重伤,几度昏迷。渊帝深感悲伤,派遣数名御医快马加鞭前往边关救治。 十日后,御医报将军已渐渐恢复。 镇东将军未待康复便亲自监督练兵,并且开创了新式练兵法,修改旧制,效果日渐显现。渊帝听闻,龙心大悦。封镇东将军为骁骑大将军,即刻启程回京听封受赏。 御书房里,夏临捻起渊边关密函放到烛火上,眯眼看着火焰将纸吞噬殆尽。 新式练兵法? 想到这个,夏临渊又有些纠结起来。 所谓的新式练兵法不过就是上辈子雇佣兵训练的简化版,例如负重长跑和骑术训练、分组对打以锻炼体能一类的热身活动。可问题是,就算是简化,但放在这个时代也算是闻所未闻,那个苏青云,又为何会在重伤醒来后就懂得了这些东西? 重伤,苏醒,改变……听起来,倒和穿越有几分相似,也因此,夏临渊才会急着把人召回京都确认情况。 苏德轻声道:“陛下,金国献上的礼品已经到达皇宫,您看……” “都有些什么?”夏临渊懒洋洋地问。 苏德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纸展开放到书桌上,一边道,“回陛下,并无什么稀罕玩意儿,只是些宝石玉器和绫罗绸缎动物皮毛等物,另外还有几位美人……” 夏临渊大致扫了一眼,“挑一些东西给皇后和各宫送过去,这不是有块天山雪狐的皮毛么,让人加工一下,做成披风送到重华殿。至于那些美人和珠宝,找个地方收着就是了,你来安排吧。” “奴才遵旨。”苏德应下。 夏临渊把批改完的奏折推到旁边,有些疲倦地揉了揉鼻梁,苏德使了个眼色,身后站着的两名侍女连忙上前为他按摩揉捏起来。 “至于那些金国使者,就安顿在驿站。镇东将军回京,朕估摸着他们也不会待太久。” “皇上圣明。”苏德又是一鞠躬。 用过晚膳后,夏临渊在宫里随意散着步,身后是一溜提着宫灯的侍女。踏在白玉铺成的石阶上,月光皎洁,心里竟也生出几分寂寥。 正绞尽脑汁地想着有没有什么应景的诗句,就听苏德在旁询问道,“陛下,您今晚想到哪个殿去歇息?” “……” 夏临渊抽了抽嘴角,瞧这话说得多气派。可实际上,当初为了钟情,渊帝的后宫已经清了大半,剩下的不过是些政治上接受的大臣子女,只有十来人,着实是有些冷清了。 “去皇后的万凰殿吧。” “是。”苏德道,随即一挥拂尘,尖声道,“摆驾万凰殿——” 不说皇后背后就是一支军队,而且祖宗规矩不可费,作为皇帝,他一个月至少有五个晚上得去皇后宫里。 此时,万凰殿里灯火通明,皇后容颜美丽,冰肌玉骨,一身红色宫装衬得她越发娇俏明媚。 “臣妾参见皇上。”皇后两手交叠放在腰前,盈盈下拜。 “皇后免礼。”夏临渊笑着虚扶了一把,温言关心了几句,然后喝几杯小酒,看会儿月亮,待到夜深,便上床歇息了。 ——当然,只是盖上棉被不聊天。但姑娘家毕竟小鸟依人,皇后睡着睡着就蹭到了夏临渊肩上,那柔软的双峰便靠着他靠了一宿。 夏临渊已无力吐槽。 翌日早晨,镇东将军抵京,进宫面圣,听封受赏。 夏临渊留了苏青云共用午膳,后又同游御花园,言谈甚欢。 下午,二人在承清宫外殿执子对弈。 夏临渊对这古代围棋是一窍不通,只勉强通晓规则。原来的苏青云虽是武将,但在棋术上也算是颇有造诣。可此时面前的男人面上虽然依旧是一派从容,但从他眼底也不难看出几分紧张。 夏临渊手执黑子,思考时状似苦恼地敲击着椅子扶手,旁边有侍女服侍,乐伎轻拨琴弦,声音并不十分明显。 反复敲了两三遍,夏临渊方才落子。抬头正见苏青云看着他,夏皇挑了挑眉,路出一个笑容。 苏青云掩嘴轻咳一声,仔细观察着棋盘局势,抚掌笑道,“好棋!” 夏临渊微微摇头笑道,“将军过谦了,若论下棋,朕可是自叹不如。” 言谈之间,苏青云已经曲起食指轻扣了数下。 夏临渊心下了然,正待时机和苏青云私下交谈,此时一名侍女送上茶水,苏青云起身接过,亲自拿过夏临渊的那一杯递给他。 夏皇配合地接过,苏青云却一个不稳,将杯子掉落在地。 侍女吓得噗通一声就跪下了,苏德慌忙拿着锦缎上来给他擦手,苏青云也跟着诚惶诚恐地作势下跪道:“请皇上恕罪!微臣——” “将军快快请起。”夏临渊在他膝盖还没碰地时便扶了下他的手臂,苏青云便顺势站住了,“将军尚未完全康复,又舟车劳顿,一时失手在所难免。”夏临渊笑道。 “谢皇上!”苏青云作揖谢恩,又拿过苏德手上的明黄锦缎为夏临渊擦拭。 虽是入冬,但殿里烧着炭火,暖和非常,现在又下了朝,夏临渊也就脱去披风,换了龙袍,只穿着明黄色滚金龙纹长袍,衣服材质贴身,宽袖窄腰,看起来很显身材。 在苏德瞪得快要脱框的眼睛下,苏青云的手越来越往上,在胸口处来回游移。夏临渊握住他的手,也不推辞,微微一笑道,“有劳爱卿了。”说完,朝苏德使了个眼色。 老太监惊讶已经快要三十岁的苏将军何时变得这番……孟浪,但在皇帝的 分卷阅读11 授意下,还是赶紧带着人退到殿外。 殿门合上,隐约可见皇帝正把将军搂在怀里。乐伎匆匆扫了一眼,在苏德的催促下抱着琵琶快步走下台阶。 “景翳,带人去外面守着,谁都不许靠近,包括任何一个暗卫!” “属下遵旨。” 待到周围安静下来,夏临渊才松了手,退开几步。 苏青云也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大将军生的极是英俊帅气,剑眉斜飞入鬓,一双略显狭长的桃花眼锐利深邃,面庞轮廓分明,五官立体。此时这番模样看起来倒是颇有军人范,只可惜那眼底的几分玩世不恭出卖了他。 能懂得雇佣兵的训练,会用摩斯电码,必然不会是个普通人…… 对视半晌,还是苏青云率先伸出手,“得,我先说吧。苏青,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天朝,是一名雇佣兵,你可以叫我青狐。” 夏临渊挑了挑眉,假笑着握上他的手,“完全一样。” 苏青云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说的话,面上不由得路出几分讶异,“同行?” 夏临渊笑,“林渊,外号麒麟,隶属北极狐集团。” “哇哦~”苏青云痞痞地吹了声口哨,“我知道你,‘麒麟一笑,阎王绕道’,啧啧啧……林渊,你这样牛逼的人,怎么也死了?” 找到了组织,夏临渊心里有一种怪异的惺惺相惜之感,莫名放松了许多,他叹了口气,摇摇头。 “得了吧,干雇佣兵这行,早就有死的准备了。” “是啊,我有死的准备,却没有穿越的准备。”想到这不寻常的经历,苏青云也跟着叹气,回到椅子上坐下。 二人交换了情报,听完后,苏青云啧了一声,皱起眉头,“麒麟,你这情况可说不上太好。” 金兵不算什么,大夏真正的敌人是有‘马背上的国家’之称的天启国,天启国人骁勇善战,其体力远比富饶土地养出来的大夏军士高出一大截。更别提朝中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老太后,保不准什么时候就冷不防地捅把刀子。 “金国的动作不过就是个幌子,被天启利用来探虚实罢了。天启与大夏只有一片草原的间隔,要进攻实在是轻而易举。原来的苏青云并非没看出这一点,也不是没想过改善练兵,但第一是不得其法,第二也是无从下手,才搁置了此事。”苏青云缓缓道,“至于我,练兵只是个消遣罢了……在这古代,还真是要什么没什么。” “所以你就大方地为国家做贡献了?” “算是吧。”苏青云翻了个白眼,“当时还不知道你也是穿越的,这种封建专制,皇帝就是天,我要是打了场败仗,皇帝还不得把我给砍头了。可不得努力嘛。” “所以说,还是穿成皇帝比较好了?” “不见得哟。”他暧昧地眨了眨眼,“皇帝啊……三宫六院佳丽三千,我说麒麟,你的肾还好吗?” 夏临渊:“……” “我不是和你说了么,来这以后有过关系的只有顾衍之一个。” “哟,能耐啊,还专龙?”苏青云懒散地眯着眼睛,右手在棋盘上胡乱拨弄,“你爱他?” 夏临渊不答反问,“你觉得呢?” 苏青云哈哈大笑,“要是谁和我说你爱上了一个人,那绝逼是在逗我。麒麟呐麒麟……佣兵界的传奇,你要是真这么容易爱上一个人,我的排名早就赶超你了。” 亚洲佣兵榜上,青狐排名第六,麒麟排名第四。 夏临渊挑眉,笑得甚是得意。 “不过……那顾衍之,我确实是挺喜欢的。” 他漫不经心地道,哪怕不是爱,但能让他说上一声喜欢的,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顾衍之这人,性格看似温柔可欺,但毕竟是练过武杀过人,坚韧而果决的本质并不会因为伪装而改变。 他们一起出宫,顾衍之对着他总是格外温和顺从,也不再拘泥于上下尊卑,倒有了几分情人之间相处的温馨随和。普通时候,他都不太展路自己的另一面,却在一次酒楼听曲时因为弹琴的姑娘跟他搭了话而炸起毛来,那眼神里透路出的冰冷和狠厉让小姑娘连赏金都没要,哆嗦着抱着琴跑了。 一直都是这样,那个男人……一心一意地维护他,紧张他,有着对爱人的独占欲,却也不爱表现,总是隐秘得很。自己怎么样不说,希望皇帝怎么样也不开口,若不仔细观察,根本发现不了他的心思。 夏临渊回想起来,虽然憋闷,却也有些情人间小情趣的甜蜜。 看着麒麟意味不明的笑容,苏青云啧了一声,挑了挑眉,“有趣……能让你上心,恐怕也是个人物,有空可得给我引荐引荐。” 夏临渊爽朗一笑,有种莫名其妙的得瑟感,“那是自然。” 找到了同乡,二人一下子就兴致高涨了起来。若说在原来的世界,戒备当然是必须的,可现在二人都沦落异世,并无利益冲突,又生于同样的环境,自然是相处融洽,都颇有几分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慨。 稍晚一些时,二人一起用了晚膳,周围没有宫人服侍,暗卫都被安排到外面守着,夏临渊捧着根鹅腿猛啃,好像又回到了之前大口喝酒吃肉的生活一样。 “北极狐里人数不多,亚洲人只有我一个,刚进去时难免被刁难,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 “要说我啊……就是个无业游民,哪里能赚钱就去哪,金三角那儿不是毒品交易猖獗么,一年多前就跑那去捞金了……” “唔,我听说过这事儿,你们动静还不小,CIA都忙得焦头烂额的。” 青狐得意地大笑起来,夏临渊心情同样是愉悦,笑着和他碰了下酒杯,一饮而尽。 作者有话要说: 狐狸还在上课QAQ…周六最后三场考试,务必等我回来!!!X﹏X ☆、第十三章 夏临渊大致了解了一下当今形式,加上青狐的消息,天启和大夏近年来就一直小摩擦不断,开战是迟早的事。既然如此,解决太后还是趁早的好。 如今手握最大一块虎符的就是皇帝,其次是苏青云,然后是镇守东边的伏虎大将军和皇后之父慕容将军,从军事力量上来说,他们无疑是占有绝对优势的。 但这样一来,皇帝的安危便成了最要紧的。他并无子嗣,仅有的两个弟弟一个体弱多病远在江南,一个是就是睿王夏临泽,不说这夏临泽是正是邪,一旦他出了事,便只能由太后先掌管朝政。睿王尽管挂着个王爷名号,却并无多少实权,大夏岌岌可危。如此,到时候太后只要随便扯个皇帝酒后龙幸宫女有一私生子的狗屁借口,不照样通过傀儡皇帝把握着朝政。 青狐说:“找个理由先把你这宫里清一清再说吧,到处都是眼线,说句话都困难。” 夏临渊同意,晚上派暗卫 分卷阅读12 去承清宫里放了把火,隔日便用看管不严的借口将数名宫人赐罪入狱。 青狐猥琐摸下巴:“接下来……是不是该把你后宫里那些老妖婆的女人都给废了?” 夏临渊:“……” “再说吧,一时半会动作太大也不好。” 然而,在太后联络党派做出什么反击之前,倒是温卿先担心起来。 “我知道要韬光养晦扮猪吃老虎,可温卿,我们并非处于劣势,又何必舍近求远呢,正面迎击不是更痛快?” 温卿叹了口气,“林渊,冯氏一个女人能在儿子夭折的情况下爬到太后的位置,肯定没那么简单……再说,我怀疑天启已经开始有动作了。” 夏临渊点头,“你说的,我也不是没考虑过。” 他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钟情父亲中的毒名为六月天,虽说可能对方是为了嫁祸才用上宫廷专有的毒药,但这东西也并是罕见的很,一直都存放在国库里。夏临渊派人清点过,什么都没少。 这么一来,就说明六月天的来源并非大夏,而是外域。 虽然没有证据说明六月天是来自天启,但依据他的猜测和直觉,十有八九不会错。毕竟六月天原本就是天启国传进来的,那里气候湿热,六月天所需要的药草除了天启境内以外都是少有。况且其余国家都是一些小国,每天颤颤巍巍地在大夏和天启的庇护下过活,哪有那个胆子来找麻烦。 挑拨他和钟情是第一步,那么接下来呢? 夏临渊笑笑,“我会多注意的,不过现在还有青云在,问题不大。” 温卿眉头轻蹙,“我知道苏将军和你来自同一个地方……不过,他总是要回边关去的。” 话是这样说,但温卿看夏临渊在这些日子明显心情好了很多。果然,就算他再适应现在的生活,可终归是属于千年后的灵魂……让夏临渊来当皇帝,将一个国家的重担压在他肩上,到底是勉强了。 出了神殿,看夕阳血红,夏临渊转了个方向去到重华殿。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夏临渊对顾衍之有好感,并且这份好感在二人大婚后有了质的飞跃。夏临渊突然觉得,在这个时空,有了温卿做朋友,苏青云做兄弟,顾衍之做恋人,也算是圆满了。 不过衍之最近好像不太高兴,这个不高兴严重到了影响到他的心情,话也变得越来越少。 夏临渊知道这是因为他总去神殿的缘故,或许还有和苏青云过于亲密的关系。 “陛下要做什么,自是不用跟衍之解释。” “陛下是真龙天子,这辈子自然是不可能只守着衍之一人。” 夏临渊敢作敢当,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但他和那俩人确确实实关系清白,每次他一企图证明一下自己的节操,顾衍之就会说一些诸如此类的话。 天知道他有多冤枉!夏临渊就是再强悍也受不了长期待在这完全陌生而未知的环境,一个国家无数人的生命掌握在他手里,其中的压力可想而知。 他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过了两辈子,也确实够了。他这辈子可以因为皇帝的身份率性而为无所顾忌甚至不拿自己的命当回事,却不能拿百万人的性命开玩笑,他负担不起。 这种压力下,他难道连和朋友聊天胡闹一番体味一下过去生活的权利也没有? 夏临渊心里也是烦躁,更受不了这膈应,这天用完晚膳,他就和顾衍之把穿越重生的事都给说了。 说他不要命,也不尽然。夏临渊自认识人有道,和顾衍之相处那么久,能信任到什么程度他还是心中有数的。况且温卿说这件事暗部的领头叶丛容也是知情,不会出什么大事。 估计是信息量太大,顾衍之看着他走神了老半天。 “这……那你,不是渊帝?”顾衍之有些艰难地道。 这又算什么?他一直想要效忠的人,竟然被冒名顶替了?而他还蒙在鼓里一直到今天? “不是。”夏临渊诚实地摇头,“温卿说我确实是帝星,不过却不是救了你的那个皇帝。虽是形势所迫,但还是抱歉骗了你。” 他早就调查过顾衍之的生平,也有想过,今天摊牌,有可能顾衍之愤然离开,也有可能再待下去。后者自然好,但如果顾衍之选择离开,他也不会阻止,毕竟这是他自己的选择。 少了他,地球还不是照样转?虽说顾衍之是因为原主才进的宫,但这么些天来,和他亲密相处的可是他夏临渊不是别人。若是顾衍之真决定离开,他会遗憾会失望,却不会厚下脸皮去求他,就算换了个时空,他夏临渊也不至于落魄到去祈求这样一份参杂了杂质的爱的地步。 “为什么会这样?你和苏将军,这——”顾衍之脑子里一团浆糊,有些前言不搭后语。他看着夏临渊,年轻帝王的面庞依旧俊美,此时却莫名地变得陌生了很多。 “衍之——”夏临渊想去拍他的肩膀,顾衍之却条件反射地往后一缩,避开了。 答案似乎……已经揭晓。 夏临渊的手僵在半空,有些尴尬地轻咳了一声,正要收回手,顾衍之却又慌忙起身握住了,“陛下——!我不是——我、我只是——” 夏临渊叹了口气,把手抽出来,顾衍之不知所措地看着他,两手还举在胸前。 “衍之,你好好想想,就是要走,我也不怪你。你效忠的人从来就不是我,自然也谈不上背叛。” “陛下,我——” 夏临渊安抚地按了按他的肩膀,“没事,朕还有一些奏折没批,今晚你就先睡罢。”说完,转身走出了寝殿。 背影毫不迟疑,连‘朕’都用上了。顾衍之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被殿门关在了里面。 “陛下……” 顾衍之坐在床上,心中酸涩。 他并不是故意要避开的,只是觉得……有些难以接受而已。 一个千年后的灵魂,夺舍重生,这要多强大的人才能在瞬间接受这种匪夷所思的事? 他只是迟疑了一下,并不是……真的要离开。 在床上呆坐许久,顾衍之才渐渐理清思绪。 夏临渊不是他要效忠之人,但却是他所爱之人,这一点,从未变过。 二十年前的小太子只是给了他生命,夏临渊却是给了他生命的意义,让他能够真正地活着,而不再是只为效忠而活。 对他安危的担忧,温言关怀笑语宴宴,亲手上药细心关照,后又出宫游玩,圣龙眷顾,直至后来的大婚,甚至是……床上的缠绵缱绻,和完事后的细心照料。 那个人,和深爱着钟情的渊帝不同,他会关心他,会送他戒指,吃同一根糖葫芦,会用上好的雪狐皮毛给他做披风……就算到现在,也还是给了他选择的权利。 顾衍之突然觉得,或许他该感谢渊帝的意外, 分卷阅读13 否则他一个为了皇帝而培养的小小暗卫,又怎会过得这样幸福。原来的渊帝只会给他一张冷脸,执着地追逐着钟情,绝不会纳他为侍君,他也只能隐于暗处,而非今日的光明正大。 夏临渊说的对,顾衍之效忠的是渊帝,但是,爱的却是他,是那个千年后的灵魂。 正胡思乱想着,殿门突然被打开。 激动和欣喜只保持了一瞬,立刻就被景翳的声音打破。 “侍君,主子希望您早些休息。” “景翳。”顾衍之叫住他,黑衣男人停住脚步,面对着他恭敬地垂下头,“侍君还有何吩咐?” “陛下……他,景翳,你让他进来歇息吧,已经很晚了。” 景翳依旧低着头,刀削般坚硬的轮廓在忽明忽暗的烛光中闪动着。 “陛下还在批改奏折。”他一板一眼地说道。 “啊……那,好吧……” 这已经是拒绝,他又怎会看不出来? 活了二十多年,先是家破人亡,后又被收入暗殿没日没夜地训练学习。他以为这日子终于熬到了头,得到了上天宽容的恩赐,可现在,却是他亲手推开了这份美好。 顾衍之沉默地看了会儿木门,明明半点睡意也没有,可为了不让那人担心不悦,他还是立刻熄了蜡烛缩到被窝里。 晚上有些冷,顾衍之把被子拉高,只路出一双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门。 仿佛这样,他就能透过那层薄薄的纸,看见那心心念念的英俊帝王。 作者有话要说: 泼狗血来了……轻pia!! 小虐怡情嘛…… ☆、第十四章 夏临渊脱去外衣靠在软榻上,一米八多的大个子委屈地蜷缩着,景翳沉默地立在一边,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 皇帝打了个哈欠,景翳这样默不作声他早已习惯了,这个男人除了不爱说话以外,倒是有几分他上辈子时坚毅果决的样子,夏临渊也为此对他注意颇多。 夜色已深,渊帝可怜巴巴地缩在软榻上闭眼休息,呼吸逐渐平缓。 景翳一动不动地注视着皇帝,目光清亮。 突然,刀刃划破空气的声音响起,几个黑衣蒙面人速度极快地跃入殿内。 门外守着的四个暗卫早已和黑衣人交手起来,景翳抽出腰间的佩剑,快步跑到皇帝身边贴身护卫。 夏临渊根本就没睡,这时候更是一个翻身站了起来,看到这副景象,却是挑了挑眉,笑容颇有几分兴味,“刺杀?” 声音低沉,听不出是什么情绪。 景翳心里一揪,想回头说主子不必担心,但他现在正与两人缠斗,根本无暇分心说话。 破空声再次响起,几名黑衣人从窗口跃入,拿着剑直冲皇帝而去。 夏临渊手持折扇将一把剑挑开,随即又动作迅速地一矮身躲过了攻击。手边没有可用的武器,就连皇帝的佩剑也在蟠龙殿,但对于雇佣兵麒麟来说,只凭着把扇子突出重围也不是不可能。 精铁打造的扇柄和扇骨,每一个棱角都是锋利之极,夏临渊的动作是一如既往的狠厉,划破颈动脉喷洒而出的鲜血溅到脸上,带来的竟是几分难以言喻的刺激。 这时候,内殿的门却突然打开了。 顾衍之也并未熟睡,本来想着有暗卫保护,几个刺客也伤不了皇帝。只是后来看刺客人数增多,不知上哪溜达的御林军却丝毫没有察觉皇帝遭到刺杀的样子,不禁又担心起来。 “Shit!”夏临渊低咒一声,手手撑着茶几一个空翻跃到顾衍之身边,将他拉到身后护着。 “陛下……”顾衍之面色惊惶地拉着他的手臂。 “闭嘴!”夏临渊冷冷道,他当然知道顾衍之会武功,但现在还不是时候。不论是什么时候,要在皇宫中成功刺杀皇帝的概率可谓无限接近于零,看这些刺客的武功,对方更有可能是在试探或者踩点,这时候暴路身份简直是个无比愚蠢的做法。 一记横扫将一名刺客勾倒在地,手上折扇翻飞之间鲜血四溅,脚下则精准地将那人的颈骨一脚踩断。 仍剩六人。 “景翳,抓活的。”夏临渊命令道。 黑衣暗卫的动作一顿,随即应了声是。 这时候门外却又突然跑进一个人,景翳一惊,以为对方还有后招,一眼扫过,发现这人竟是名满京华的骁骑大将军。 “苏将军,烦请将陛下带离此处!”他大声喊道。 苏青云却顾不得他,面前这副许久不见的血腥杀戮给了他不小的刺激,幸灾乐祸地一吹口哨,沉寂了多时的青狐毫不迟疑地冲了上去。 景翳差点没被气的翻白眼。陛下要他们活捉,武器就起不到多大的用处,反而还会成为累赘,赤手空拳的对打使得对方有了更多逃走的可乘之机。原本还想着苏将军也是个稳重之人,没想到…… “青狐,我要活的!”夏临渊皱眉,右手握住一名刺客的手臂反手一拧,骨头断裂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 那人咬着牙去掐他脖子,夏临渊不禁低笑,想和雇佣兵近身搏斗?还不如自杀比较痛快。 亚洲麒麟,那就是残忍的代名词。 黑衣刺客被夏临渊一腿踢断了两根肋骨,下一秒又被卸了下巴,连自杀都做不到。 杀戮似已进入尾声,青狐兴致大涨,他手下的人几乎没有一个能不断几根骨头的。这会儿暗卫倒是闲了下来,夏临渊把手上的人扔给景翳让他带下去关着。 “啊啦~打了一架舒服多了~~”青狐龇牙咧嘴地转着脖子,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一双桃花眼里波光流转,渐渐血腥暗红压了下去。 夏临渊将一旁呆立着的顾衍之揽进怀里,这时候苏德正一脸苍白地跑了进来,御林军也姗姗来迟。 渊帝面色沉郁地训斥了几句,那领头的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只说不知怎的太后处也来了刺客,这才救驾来迟。 夏临渊冷哼一声,状似疼惜又心急地揽紧了顾衍之的腰,挥手让他们滚蛋。 人都散了后,苏德急赤白脸地要宣御医检查,被夏临渊制止了,“衍之就是大夫,还宣什么劳什子御医。”说完,喝退了众人,只留下单穿着件白色亵衣的苏青云。 “景翳,出去守着,谁都不许靠近。” “是。”男人声音平稳地应道,似乎早已习惯了这个命令 苏青云挑眉,往顾衍之的地方斜了斜眼睛。 “没事,我都告诉他了。” 夏临渊松开放着顾衍之腰际的手,刚才他让人送了几盆热水和绢帛进来,好擦擦这一身的血。这么一折腾都快要上朝了,也没工夫再洗澡沐浴。 “哦……”苏青云尾音上扬,说不出的暧昧。 顾衍之抿着唇站在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