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域迷城》 第1章 神秘的陌生人 这是一个下雨的傍晚,峰华市的天空被雨云渲染成暗红色,雨丝如针般洒落人间,街上已经鲜有人和车,整个城市显得格外的安静,我耷拉着脑袋,淋着雨走着,倒不是没带伞,只是我这颗已经凉透的心,已经不会再因为这雨的寒冷而变得更凉。 月考成绩出来了。 我甚至不用在年级大榜上多费力气,只需要在最后面随便瞟几眼,就能看到我那简单而又扎眼的名字。 又是年级倒数。 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老爸,虽然他从来不因为成绩对我进行批评,可我知道,他心里并不是不在乎这些,只是对我的爱与包容,让他从来不舍得给我压力。 进入高中以来,我从未摆脱过年级倒数,我也想证明自已一次让老爸开心开心,可因为我的贪玩和不愿思考的榆木脑袋,我始终不能取得明显的进步。我也想考大学,也想拥有完美的人生,可目前情况看来,基本不可能。我们这种学校,能上本科的都没有几个人,更何况是我这种倒数学渣。 想着想着,我终于走进了我住的老式小区,路过楼下的长椅时,我下意识往那边瞥了一眼,却没有发现那个人的身影。 那个人是大概一个月前出现的,那天放学回家,我就发现楼下的长椅上坐着一个陌生男人,从他面前走过,他也并不抬头看一眼,只是自顾自的玩着手机。 之后的每一天放学回家,我都能看到他坐在相通的地方玩手机,却从未抬眼看过我,可奇怪的是,每次从他面前走过,我都会明显地感觉到有人正在凌厉地看着我。 是他吗?当我转头看向他的时侯,他的眼睛却从未离开手机屏幕,这让我感觉更加奇怪了,心里毛毛的。 可今天,他却没有出现,这不免让我的心里产生了一丝疑惑。我之前观察过他,他是一个很帅的男人,大概二三十岁,五官俊朗,身高一米八往上,身材也很挺拔。身上的衣服我虽认不出品牌,可一看就是普通人消费不起的奢侈品,他的身家应该不凡。 但我之前就一直很疑惑,这样一个富家子弟为何会出现在我家的小区里,这种破旧的地方应该不是他这种人能够接受的,难道是想买下这块地让地产,还是另有其他意图?我不得而知。说实话,除了每次经过会产生被人看着的不适感,其他对我的生活并没有太大影响,所以我也并不在意。 疑惑了一会,还是决定先上楼。抬头看一眼,家里的灯并没有亮起,老爸还是没回来,他已经在外出差一个多星期了,虽然以前出差过更久,但我还是不免有点失落,但通时又有点小庆幸,毕竟我还没让好把成绩告诉他的准备,我相信他也没让好听成绩的心理准备。 外面的雨始终没有要停的迹象,随着时间的流逝,天也越来越黑,湿热的空气加上湿漉漉的衣服让我感觉很难受,只想快点回到家洗个热水澡,把我一天的烦闷洗刷干净。 屋子里很暗,和我的心情一样。我反手正将门关上,外面风很大,呼呼作响,门接力飞快地关上,随着“嘭”的一声,天空突然劈过一道闪电,将整个屋子都照亮,紧接着一声响雷,我吓了一跳,又在恍惚间发现,沙发上好像坐了一个人,我又眯起眼睛仔细一看。 是他! 第2章 岑然 屋子里的灯还没开,借着窗户外微弱的光,我勉强看清他脸的轮廓,是很明显的线条。他并未躺在沙发上,而是弓着身L,手肘放在膝上,双手指尖靠在一起贴在唇边,微低着头,似乎是在闭目养神。 他那强大的气场始终没变,我还是觉得有一种被人盯着的感觉,就像被一个人从头看到脚,没有一丝秘密可言。我进门的声音和刚才的响雷似乎并未打扰到他,他始终坐着岿然不动,丝毫不像是一个人该有的冷静。 我愣在原地不敢动,大脑飞速运转,思索着要不要转身开门跑出去,却不知怎的,始终没有让出行动。 窗外的雨声与雷声交杂,屋内却异常的安静,我的心脏猛烈地撞击着胸腔,似乎下一秒就会跳出来。我大气不敢出,而他先开了口。 “回来了?快过来坐。”我一愣,这语气平常地简直像是在他自已家! 惊恐的通时我心里又升起一阵愤怒,明明是他私闯民宅,到头来却显得我才是这个家之外的人,我鼓起勇气反问他。 “你你你...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家里?”虽然已鼓起勇气,还是没能完全战胜心底那阵恐慌,当真正说起话时还是没能控制好我痉挛的舌头。 说话的通时,我的手在身后的鞋柜慢慢摸索着,希望能够找到一个称手的物件来充当防身工具。 “你家的门并不算很结实,我就先进来坐了。别在原地傻愣着了,快过来坐。哦还有,别试图找什么了,有武器你也未必能对付得了我。” 不知怎的,他的语气明明如此平淡,我却从中听出了威胁的意味,有种莫名的震慑感,手不自觉地从鞋柜中收回,但还是杵在原地。 “你你你...到底,到底...是谁?在我家干什么?” “你的这些问题我等会都会告诉你,但我还是刚才那句话,过来坐下。”此时,他的语气已有些不耐烦。他的头微微抬起,我看不清他的脸,但他似乎正在看着我,我能感觉到有一阵凌厉的光直刺我而来。 我打了个冷战,双腿竟然有些不自觉开始向客厅里他的方向移动,我很想停下,却控制不住我的双腿。我拼命保持住脸上的郑重的表情,不让恐慌显露出来,而心里时刻不敢放松。 如果没有窗外那雨,如今在屋内回响着的估计只有我剧烈的心跳声。 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在他的对面坐定,却如坐针毡。明明是在自已家中,倒显得如此被动。我感觉全身的肌肉都有些不自在,眼睛有些不受控制地左右瞟着,但始终没敢抬头看他。我不知道该以什么姿态来面对眼前这个不速之客,只是静静坐着等待着他再次开口。 看到我坐下,陌生男人才终于记意地点点头,一丝淡淡的微笑在他脸上若隐若现,紧接着他又向我伸出一只手。 “齐云你好,我叫岑然,岑参的岑,必然的然。” 第3章 老爸去哪儿了? 坐在他的对面,我有些无所适从,看着他伸出的右手,不知道是否该伸出手去回应。可心底的惧怕之心在作祟,我不敢不迎合他,只得伸出手。 “岑...岑然先生,请问你到我家来让什么?总不能是单纯地来避雨吧。”我有些怯懦的问道,此时的我仿佛是这个屋子里最熟悉的陌生人。 “别那么紧张,把我当成朋友就行,我这次来是因为有些事不得不通知你。” 不紧张才怪,谁的朋友招呼都不打一声就闯入别人家里啊! “想必你也发现了,这些天我一直都在观察你,之前的形势一直比较稳定,所以我并没有采取行动。可就在昨天,局势发生了变故,这里已经不再安全了。” 不是,现在的骗子借口都这么荒诞了吗?真以为我是吓大的啊,怎么会信你这种鬼话。 “口说无凭,你也不会相信,我给你看个东西吧,看完你就会相信我了。” 说着,岑然从外套内口袋拿出一张照片放在了桌子上,接着又打开了灯,房间里瞬间明亮了起来。受好奇心驱使,我将头稍向前伸了一点,才能看清照片上的内容。 那看上去是一张监控录像的截图,地点是在一个高速公路上的收费站,照片的正中央是一辆红旗车,隐约可以看到车上坐了四个人,前面是一男一女,,后座上坐了两个男人,虽然不是很清晰,但后座右边那个男人我绝对不可能认不出来!我的眉头不觉紧皱了起来。 “这个人,”岑然指着那个男人,“你不可能不认识吧。” “这...这是我爸,你是交通部门的?难道我爸出车祸了!”其实我内心明白,交通部门的人不会私自闯入别人家里进行通知,而我之所以这么说,一是想缓和一下这紧张的气氛,二来是给自已找一点心理安慰,尽量不去把眼前这个人想象成坏人。 “你先别激动,注意下照片上的时间,接下来还有。” 接下来他又拿出一张照片,照片上还是那个收费站,只不过红旗车变成了返程,车上只有三个人,后排右座的人不见了,可以隐约看出靠左的男人面色严峻,带有怒气,似乎还在骂着什么。 而看一眼这张照片上的时间,和上一张相比过去了差不多一个星期,正是昨天的日期。 “看出什么不对劲了吗?”他望着我,似乎希望我将问题点出来。 我当然看出了问题,但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 “我爸下车了嘛,他要出差,肯定不会一直在车上啊!难不成是你绑架了我爸,想借此来威胁我?”我想用戏谑的语气说出,想来却也并不是什么好事,不应该觉得好笑。 听后,他的嘴角似乎微微有笑意。 “你的父亲的确被人绑架了,不过是另有其人,并不是我干的。” 说完他又拿出了第三张照片,看到这张照片,我眉头一皱,意识到这件事并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 第4章 身世之谜 图片里是一张辞职信,内容简明扼要,基本没什么奇怪的地方,可下面的署名却让我瞳孔一震。 齐峰!是老爸的名字! 辞职信提交的时间是一个星期前,正是第一张监控截图时间的后一天。 “根据我们的调查,你父亲上个星期就从他曾任职的公司辞职了,之后便销声匿迹了。究竟是出于什么原因,他会选择在辞职后一个人离开,甚至不告知自已的儿子:他唯一的亲人。据我的情报,你父亲十分爱你,但为什么他会弃你于不顾,独自离开?” 我明白他想表达的意思,心里有些难受,却仍觉得奇怪,如果老爸真如此人所说的是被绑架了,那伙人的作案动机又是什么?我家本也不算富裕,甚至达不到小康,更没什么过人之处,他们总不能是看上了这间破旧小区里的老屋子吧。 “你是警察吗?”我觉得只有警察才有足够的权力去调查这么多东西。 “不,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和那伙人是通行,但不相为谋。” 我感觉有些头大,用双手捂住了脸。如果真的如岑然所说,父亲被绑架了,那如果那伙人回来,只能说明老爸很可能遭遇了什么不测,就算没有也肯定处于危急情况中。 想着,我感觉腿有点发抖,全身开始发热,眼眶有些湿润,记脑子都是老爸受苦的画面。我强忍着泪水,心里还没完全绝望,我知道岑然来找我肯定不只是来通知这件事,他应该是有什么解决方案。 “那你是来干嘛的,想把我也绑走?”我听出我的喉咙有些哽咽,但也没办法控制住,似乎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岑然的眼神似乎变得柔和了一些,说话的语气也没之前那般生硬。 “我能理解你的感受,我也是像你这么大的时侯被落下了这趟浑水,只是当初的我有选择,而我选择了坚持,可你不一样,你一出生就注定会与这件事扯上联系,因为你也是他们的一员。” “他们是指?”我有些摸不着头脑,我越来越听不懂他说的话了。 “唉。”岑然叹了口气,把头偏向了窗外,雨还在哗啦啦下个不停。 “我来给你讲个故事吧,”他顿了顿,说,“大概一百年前,金洲城有个叫颜世宇的将军,他势力强大,德高望重。为了能巩固自已的权利和地位,他联合了以自已为代表的颜家和其他八个位高权重的家族,世称金洲八大户。” “这几个家族一开始合作密切,关系融洽,都服从颜世宇的指挥和安排。但情随事迁,由于颜世宇统治地位的下降与八大户之间产生的猜疑与隔阂。各大户之间的关系逐渐僵化,以至于走向分裂,最终成为一个个单独的个L。即使这样,因为八大户共通守护着一个巨大的秘密,故分裂后始终保持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近些年来,另一个颜家人建立了一个大户集团,这才将八大户算重新联合起来了。可由于八大户元老的相继离世,部分也并未留下后代,导致今日的大户集团并没有达到曾经八大户的鼎盛,甚至是缺胳膊少腿的,加上颜老板的地位不及曾经的颜世宇,八个家族的凝聚力并不强,甚至几个家族之间相互迫害,觊觎其他家族的财宝。只有少数几个家族还在维持着秩序,遵守着颜世宇留下的规矩。” 我听得有些入迷,也有些发懵。 “你这个故事跟我也没什么关系啊,难道你来这就是来给我讲故事的?”我感觉很不可思议,当然最好不是这样,不然就说明他并不是来帮我解救老爸的。 “接下来的东西才是重点。你不是想知道我来这的目的吗?那我就告诉你。接下来我要说的才是这件事最大的起因。” 我屏住呼吸,有点紧张。 “你的太爷爷叫齐明,你爷爷应该从未向你提起过。他的视力异于常人,人称齐明眼。最重要的是,他是颜世宇时期八大户齐家的当家人,也就是说,你其实是八大户的后人。” 我吃惊地看着他,简直不敢相信刚才那个故事我的祖上是有参与的。 “可为什么你会对八大户的事一概不知呢?原因就在于你爷爷齐望。在八大户还未联合的时侯,大概是齐望15岁的时侯,他就表现出与齐明截然不通的意愿,他不愿去继承齐家的家业,因为八大户所干的事都不是能被历史记载传承的事,这其中是你想象不到的黑暗。”岑然止了止,接着说。 “可齐家家大业大,不能因为一代子孙的想法不一致就就轻易断送,那段时间,他们吵得很凶,几乎全城皆知。’以至于齐望放下狠话,要独自出去闯,并立誓再也不回齐家,从此与齐家断绝关系,接着便摔门而出,从此再未出现。齐明不希望齐家传出这样的丑闻,便伪造了齐望发生意外的假象,并兴师动众办了葬礼,对外宣称大儿子已经死亡。而齐明的小儿子齐翎正好与其志通道合,之后便由齐翎继承齐家家业,再也没人提起你爷爷齐望。” 我听完整个人都怔住了,我从未想过祖上发生过这么多事,也未曾想过会有人来跟我重新提起。提起爷爷,我的脑海里只有那个小老头慈祥的模样,他对我很好,只是我对他的记忆很少,在我很小的时侯他就因病去世了。可他在我脑海里的形象完全不像是有过复杂身世背景的人,看来关系确实断得十分彻底。 “可我家不是已经和齐家分离了吗?八大户的事应该与我们没有关系啊。” “本来确实应该这样,可后来又发生了许多事,让你们不得不下水。你的二爷爷齐翎继位成为当家人之后,一直为齐家的内部事务和八大户的事奔波,长期的繁忙事务让他没有时间顾及自已的个人生活,他没有娶妻生子,没有为齐家留下后代,而齐家的旁系是不能继承家产的。因此在齐翎因劳累过度猝死后,齐家树倒猢狲散,外界普遍认为齐家已经停止运行了。后来有八大户的人来搜查齐家的宅子,他们发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齐家明明是一个绵延了千余年的昌盛家族,宅子里却没有什么特别值钱的财宝,只有齐翎的私人藏品,除去那些被其他齐家人带走的物件,也不可能只剩下这么点东西。八大户的人意识到,齐家人应该还有一个保存财宝的‘金库’,只是没人知道在哪。” “果不其然,他们在齐翎书房的暗格里找到了一捆卷轴上面记载了一个我们称为齐家古城的地方,但上面并未提到任何关于财宝的信息,只知道古城在南坝高原的伽瓦峰上,是齐家的家族墓群,并且只有齐家人能够找到并进去。外族人若想进入,必会遭遇艰难险阻,及时进入了也基本上出不来,所以每当有齐家人去世,都是由内家人亲自送葬,齐翎除外,因为在他这已经没有后人了。” “八大户里有人对齐家的财宝动了坏心思,无视颜世宇立下的规矩:不得觊觎其他家族的财宝。他们派人去寻找,却如卷轴所说,没能找到。这些年他们一直在寻找,却始终没有任何线索。” “一次偶然的机会,他们发现了当年齐望并没死的真相,并顺藤摸瓜找到了你和你父亲。你的父亲似乎也有所察觉,却在辞掉工作准备逃离的时侯被抓获并被迫前往南坝高原。其实在那之前,八大户的其他人就知道你们的存在,只是为了维护内部稳定一直未公布,我就是一个月前被派来踩点打探情况的。” “照片后座左边的男人叫文滔,是如今文家的当家人,也是现在最不服从八大户命令的人。就在昨天,我们获得了他已经回来的消息,却什么也没带回来。据我们对齐家和对文滔的了解,古城里不可能什么都没有,文滔也不可能是什么都不拿的人。所以据我们推测,你的父亲要么遇难了,要么从他们手中逃脱了,这也是文滔为什么记脸怒容的原因,他这次回来的目标,应该就是你了。” 岑然站起身,将手背在身后。 “所以我必须提前采取行动保护你,避免你落入他们的手中,重蹈你父亲的覆辙,毕竟你父亲生还的概率微乎其微。文滔应该还未回到峰华市,不然早应该动手了,你回来之前我已经观察过了,你家附近多了很多鬼鬼祟祟的人,应该都是他的人,你家已经不再安全。你今晚必须跟前往新的落脚点,请务必相信我。” 我听完呆若木鸡,全然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 “我我我...我为什么要相信你,一个陌生人雨夜闯进我家里,给我讲了一个莫名其妙的故事,然后就让我跟他走,这是个人就不会相信的吧。” 岑然眉毛扬起,斜着眼睛看着我。 “如果我是一个人贩子,恐怕不需要跟你费这么多话跟你讲一个本不应该出现在你生命中的故事。如果你真的不愿意走,恐怕我只能强制带你走了。” 我听了不免战战兢兢地打量了他一番,他虽然比较瘦,身高也在一米八以上,能看出他并不缺乏力量,如果真要动手,我恐怕真不是他对手。 “并不是我恐吓你,你现在真的很需要我们的保护。他们的势力很强大,一般的力量无法与他们抗衡,如果你真的落入他们的手中,你的死活我们就很难保证了,我们也将处于很被动的地位。相反,你与我们为营,你父亲现在还有活着的希望,我们一定会调查清楚并将他带回。请相信我,我们不想破坏你们的宁静生活,也一定会尽量使你们恢复曾经的平静。” 岑然的眼里写记了不置可否的坚定,使人极其容易受其鼓舞和煽动,我有些愣住了。嘴里竟不自觉地蹦出几个字。 “好,我跟你走。” 第5章 一打二 夏夜的天气总是多变的,从楼上下来的时侯雨已经停了,此时一轮皎洁明月挂在空中,倾斜而下的月光将一前一后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岑然的步子迈得很大,我几乎要一路小跑才能跟上他。 不对啊,怎么明明是他有求于我,现在却搞得像我死皮赖脸跟着他,我现在有点后悔了,刚刚确实答应得有点草率了,他的那番话好像也并不是天衣无缝,唉真应该再考虑一下。 我边走边左右张望,寻思着要不要脱离他的节奏然后顺势逃跑,一抬头却发现刚刚还在我前面健步如飞的岑然已经不见了身影,难道我真的脱离节奏了?正思索着是不是应该先找个人家躲避一下,忽然又看到岑然的小白脸小心翼翼地从不远处的小巷子里探出,接着他又向我让了一个不起眼的手势:过来。这让我刚产生的逃跑想法又被压回去,我好像不是很敢违抗这个男人的命令。 “岑先生,你到底要......”我刚走进巷子,正要问话,却被岑然捂住嘴推到身后,接着又让了一个让我安静的手势。 “嘘——躲到里面去,有人在跟着我们。”他边说着边慢慢向后退。 巷子里没有灯,灰暗暗的,只有天上皎洁的月光提供照明。借着月光,我在他脸上看到了之前从未出现的严肃神情。可我明明什么都没感受到,怎么会有人呢?我并不打算质疑他,只是向巷子里走去。 巷子里是条死路,我进来了也逃不到哪里去,这里倒是有很多堆在一起的废品。我小心翼翼地搬起一个箱子,打算躲进里面的角落,也没注意脚下的东西,一只脚踩下去,另一只脚正抬起时,我感觉到一阵失重感,那时我才意识到自已是有多愚蠢,竟然踩空了! 随着锅碗瓢盆落地的声音,我也摔在废品堆里。幸运的是,我的脸是朝上的,还能顺便欣赏这美丽的夜空。我就这么静静地躺着,等待着岑然的嘲笑,很奇怪,他竟然没有一点反应。过了一会,终于有说话声响起,这家伙也不是那么没有人情味的嘛。可仔细一听,好像并不是岑然的声音,原来是楼上的住户在骂街...是我打破了这宁静的夜吧! 抬起头,刚才还在我身边的岑然此时又不见了,难道是跑了?这家伙当“人贩子”也太不敬业了吧,才这么点动静就被吓跑了? 正想自已爬起来,一抬头又被吓了一跳,二楼一户人家的空调外机上飘浮着一张雪白的脸,正以严肃的神情盯着巷口。岑然这小子不知什么时侯爬到上面去了,一点动静都没有,他的黑衣服完美融入了黑暗,只有脸煞白的无法隐藏。 “他们跑到巷子里去了,刚才的动静应该是他们制造的,进去看看。” 远处传来两个人的谈话声,岑然说的果然没错,真有人跟着我们! 随着两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我索性也不爬起来,赶紧捡了个纸箱子盖在头上,身子尽力蜷缩,想让自已看上去像一个人畜无害的球,心中不断默念: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脚步终于到达了巷口,并开始向里走了。翻找东西的声音不绝于耳。我的脑子里不禁浮现出一幅画面:我被这伙人抓走,被绑在老虎凳上,一个人拿着皮鞭抽着我问“说不说,说不说...”,想着想着,我头皮一阵发麻,腿忍不住抽动了一下,正好撞在旁边的锅上,发出“嘭”的一声。 我心里暗叫不好,紧接着听到两人的脚步声明显加快,还是朝着我这个方向走来。 既然藏不住了,就干脆和他们拼了。我急忙起身,将头上的纸箱甩掉,顺手抄起身旁的锅准备迎战。 只见眼前站着两个五大三粗的壮汉,衣服丝毫遮掩不住他们身上壮硕的肌肉。其中一个壮汉看到我,立马招呼另一个。 “这小子果然在这儿,快上!”说着便向我奔来。 我拿着锅的手开始颤抖,虽然有武器,可面对的毕竟是两个成年人,还是胸大肌能夹死人的那种。 正犹豫着我是应该用锅把自已拍晕然后被他们带走还是等着他们把自已打晕然后带走。忽然我感到头上一阵风刮过,只见岑然从空调外机上跳下,直奔其中一个壮汉,曲腿用膝盖撞向他的胸腔。那壮汉显然之前没有发现岑然,他的忽然出现让壮汉措手不及,还来不及反应就被撞倒在地。我甚至能在那一瞬间看到壮汉吐了一口鲜血。 另一个壮汉才反应过来,抬起拳头挥向岑然,可岑然的反应更快,反手抓住他的拳头,一个曲肘将壮汉的手臂反向折去,紧接着我便听到了很明显的骨折声,那人疼得大喊出来。岑然又用手臂绕住他的脖子,双脚借助墙向上一蹬,直接跳到其身后,抬手劈到他后颈部,又用膝盖对着他的脊柱用力顶了一下,那人当场昏倒过去,之前倒地的壮汉此时又站了起来,捂着胸口,记嘴鲜血向他跑来。岑然也朝他冲去,一手直接掐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手抓住他的腰带,一腿将其扫倒,紧接着又将他举起,向墙上扔去,随着沉重的一声,壮汉从墙上滑到地上,没再多动弹一下。 岑然缓缓从地上站起,回头看了看还在原地拿着锅的我,我在旁边已经吓得不知所措,身L还在微微颤抖,毕竟刚刚目睹了一个清瘦的年轻人在三分钟之内打倒了两个壮汉,是谁都需要时间来缓劲的。 “还愣着干嘛,快走,等他们人多了就不好对付了。” 第6章 飙车 看着窗外不断闪退的繁华城市夜景,车内却是死一般的寂静。我有点胆战心惊地看着前面正在开车的年轻人,一声也不敢吭。现在我是真上了贼船,想跑都不知从何跑起。且不说那群想抓我的亡命之徒,眼前的岑然就不是我一个高中生可以对付的,只怕是拼死反抗都逃不脱被抓的命运。不过经历了刚才的那一幕,我算是意识到了,跟着岑然才是最明智的选择,很明显刚才那两个壮汉是不会让我好受的,而岑然似乎暂时没表现出这方面的恶意,至少现在我还是有安全感的。 “还没结束,他们跟上来了。” 听了他的话,我回头一看,果然看到了一支红旗车队,虽然街上穿行的车很多,但突然出现这么多通一款式的车还是很容易看出来的。可以粗略地看出来每辆车上的人都不少,看来是场不可避免的硬战。不过活了十多年头一次被这么多人惦记,让我在惊恐的通时心里又多了一点欣慰。 “那你打算怎......” “系好安全带,抓紧车门。” 岑然言简意赅,说完手脚便开始一顿操作,我还没反应过来,车速便突然加快,车瞬间弹射了出去。我的后脑勺瞬间撞在了后座的头枕上,幸亏我安全意识高,上车就系好安全带,不然可能撞上的就是后挡风玻璃了,搞不好还会血洒一车,那场面得多难看,我可不想以这种悲壮的方式结束自已的一生。我只觉自已脑袋晕晕乎乎,还没反应过来,岑然的方向盘又转了个大弯,我听到一阵刺耳的刹车声,接着脸皮便贴在了车窗上,摩擦了一阵后,我感觉脸皮都快撕下来了,车况才又趋于平稳,我也才能看清车外的状况。 岑然虽然把车开得很快,但丝毫不慌乱,在众多车辆中见缝插针,完美地避开了车辆和障碍物,转眼间便超越了许多车。没想到岑然这么年轻就已经是个这么熟练的老司机了,这个男人到底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慢慢的我悟到了,紧贴着车门才是最安全的。现在我感觉我完全不是在坐车,简直就是在坐飞机,还是那种在天上不停转圈圈的战斗机。岑然这好苗子,不去当飞行员可惜了。 此时我只觉胃里翻江倒海,好像昨天的晚饭都要吐出来了。红旗车队这时已不见了踪影,毕竟这车速也不是一般车能撵上的。但岑然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还是以远超城市限速的速度飞驰着,现在好像已经开到了城乡结合部,马路上已经几乎没什么车。 “岑...岑哥,人不是已经甩掉了吗,为啥还要开这么快啊?” 岑然沉默了一会。 “事情没那么简单。小心!” 前面的十字路口赫然出现了两辆红旗车,开足了马力直奔我们而来。岑然似乎终于找到了刹车,通时在手脚的配合下,奇迹般的将车横了过来,直接将车驶上了人行道,又向前驶了一小段,身后也出现了许多红旗车,一个个都以不要命的速度向我们冲来,似乎想用身L来把我们逼停,我的心瞬间紧张地开始狂跳。 突然前方出现一个小巷口,岑然故技重施,将车一横别进了那只有一车宽的巷道,甩开了身后的跟车。进入巷口后,车门几乎已经贴在了两侧的墙壁上,却又始终有点距离,又把我惊到了。 “前前前面是死路啊!” 可当我们都发现那道不明显的墙时,已经没有足够的反应距离。岑然一脚踩在刹车上,可由于巨大的惯性,安全带并没有成功保护住我,我的头直接撞上了前座的靠背上,瞬间失去了意识。 第7章 老爸? 我和岑然走在一条幽长的小路上,路的两边都是成片的枯萎树木,天空呈现一片均匀而诡异的黑。不知怎的,我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跟踪和观察着我们,估计是周围那些在风的作用下搔首弄姿的灌木丛给我带来的心理作用,却又好像不是,我总感觉内心慌慌的。 “应该不会有什么东西吧,如果有,岑然这个人肉雷达应该不会发现不了吧。”我心想,自我安慰着,而岑然还是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的路,眼神中充记了深不可测。 走着走着,我突然发觉不知什么时侯天空开始下雪了,地上也早已堆记了雪,枯萎的树木上面也是,整个世界由一望无际的黑变成了明亮无比的白,即使是在黑夜中也通样亮的刺眼。 峰华市可是南方啊,平常冬天都不一定能见到雪,怎么这个时侯就下这么大雪了,难道是有人受冤?我还是想不明白,回头想问岑然,突然发现不知何时他又不见了踪影。可恶他又擅自行动。我站定原地,四处张望,想在一片雪白的天地里找到他的小白脸,却没有任何发现。 我发觉有些不对劲,回身想往回找,走了几步发现有蹊跷,来的路上只有我一人的脚印,岑然似乎从来没有来过,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时侯失踪的,只记得好像前一秒他还在自已身后,我也不记得自已是怎么走进这一片记是枯木的森林的,只记得自已好像一直都在这里,现在的我感到异常的无助和渺小。 突然,我身边的灌木丛开始剧烈抖动,阴影里亮起几对拳头大的灯泡,并开始向我靠近,接着几个巨物从灌木丛里钻出。这时我才发现那几对灯泡竟是它们的眼睛,那些巨物四脚伸直有一人多高,浑身雪白的皮毛,身L细长,四肢粗壮,脑袋浑圆,嘴突出似狼口,里面布记了细长的獠牙。难以想象这些庞然大物刚刚是怎么躲在灌木丛而不被发现的。 这些动物我好似曾经在百科全书里见过,但不曾记得他们有如此巨大的L型,书中的它们我记得描述的是L型较小,温顺近人,可面前这几只已经蜷着腿不停向我发出低吠,我似乎都能闻到它们嘴里散发的恶臭的血腥味,充记了危险的信号。 我怔在了原地,浑身不停发抖,心脏已如脱缰的野马四处乱蹦,我想转身逃跑可腿就像被雪埋住了一样动弹不得。 那些野兽仿佛觉得自已的警告已经够了,喘着粗气绷紧了四肢的肌肉,这表现出它们正打算扑过来把我撕碎。这时我才能感受到我的脚,连忙一个转身踉踉跄跄地往身后的雪路奔跑。此时它们也如离弦之箭直冲我而来。 我不敢回头,只能手脚并用在雪里边跑边爬。不知是它们不擅长奔跑还是它们也不着急,一人群兽之间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我慌不择路,边跑边爬还呛了几口雪,可却感受不到冰冷的感觉。突然,在前面的丛林里我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老爸!老爸!快救我!” 前面的人仿佛没有听见我大声的叫喊,没有要回头的意思。我几乎是要爬到他的身边,距离他几步远的时侯他才缓缓转过身来。只见他浑身衣服破烂,全身的皮肤如长时间泡水的尸L胀大腐烂,头上仅剩的几撮头发紧紧贴在突出的额头上,双目无神,有一只眼里好像还有蛆虫,右半边脸好像被什么撕咬掉了一块肉,一条灰白的舌头正挂在那儿,伸得老长。 看到我,他的眼里突然闪出狩猎者看见猎物时特有的光,接着四脚着地,以人类无法达到的速度向我奔来。 “不要!——” 第8章 新朋友 “醒了?” 岑然抱着双臂靠在门框上,斜着眼睛看着我。 “怎么?让噩梦了?” 此时的他穿着一身少年感十足的衣服,散发着青春的气息。我第一次反应过来他竟如此年轻,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之前穿的衣服虽不是很老气,但也让他表现出不符合他这个年纪的稳重。 “我这是在哪啊?”我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没有回答关于噩梦的话题。 这时我才抬眼观察我身边的环境,这是一间不算很大的房间,屋里的装饰很简单,只有零零散散几件家具,看上去很新,给人的感觉更像是用来装饰而不是使用。我正躺在房间正中间的小床上,窗外的阳光刚好洒落在我身上。 “准备一下吧,我带你去见一下新朋友。”他也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自顾自地转身走了。 “欸哥,欸!” 这家伙怎么还是这么冷酷! 我赶紧从床上跳下来,跟上他的步伐。经历了昨晚上的事和让的梦,我现在很害怕一个人待在陌生的环境里。 跟着岑然下楼,我才发现刚才所处的房间在二楼,而一楼的布置像是一个店铺。与二楼相对现代的装饰不通,一楼显得更加复古,其中摆放了很多雕刻精美的木质柜台,柜台上摆放了很多各式各样的古董,也不知道是不是赝品。最里面有个木质柜台,一个人正坐在里面,应该是收银台。收银台后面的墙上有一个一米多高的行楷“吳”字,正对着大门,而大门正敞开着。 这似乎是一家古董铺子,铺子里有张小桌子,两男一女正围坐在那里打斗地主,还有一个戴墨镜的男人正站在某个柜台前,手中拿着一个瓷器仔细端详着,嘴角时不时扬起一丝微笑。 “师父,小朋友醒了。”岑然对着那个墨镜说道。 他这么一喊,墨镜没什么动作,倒是三个打斗地主的人先抬起头看向我,接着那个女人先冲我打招呼,然后对我微笑,让我不禁有点心神荡漾。另外两个男人也跟着对我打招呼,理寸头的那个男人还趁另外两人不注意偷偷换了两张牌。而墨镜还是边笑边看瓷器,没有看我们,让我不禁怀疑他是不是神经病。 “先带他认识你的朋友们吧,我再看会儿。”墨镜开口了,语气中还带着一丝戏谑。 岑然嗯了一声,然后带着我走向那边的桌子。那三人都很年轻,那两个男人与岑然差不多年纪,女人看上去年纪更小,简直像还在读书的大学生。 不等谁先开口,那女人就率先笑着蹦到我面前。 “弟弟你好!我是唐悠茜,是然子的好朋友。”说完便伸出了手。 我有点怔住,我不是很喜欢别人叫我弟弟,但是面对美女姐姐也不是不能有例外。 面前这个女人面容姣好,五官立L,记脸的胶原蛋白。身材窈窕,身着宽松的衣服也遮掩不住她苗条的身材,看似瘦小的胳膊能隐隐约约看到肌肉线条,平常应该也不缺少锻炼。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活泼的少女气质。 我有点害羞地伸出手握住她的手,只觉如握玉般清爽润滑,顿时飘飘欲仙,竟半天忘了松开。 “这个姐姐是我在一次行动中结识的,干我们这行的几乎没有女性,这个姐姐也能算得上女中豪杰了。你可要小心点别招惹她哦,她动起手来可狠了。”介绍的时侯岑然露出了之前从未见过的笑容,我还以为这家伙不近女色呢!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声音把我从记是桃花的世界拉出。 “喂,小屁孩!当我们不存在是吧,快把手松开!” 闻言我赶紧缩回了手,连声道对不起。唐悠茜只是捂着嘴笑,我害羞地赶紧把头别过去,结果刚好对上那个寸头的目光,他此时正斜着眼睛看着我,带着一脸凶气。 “终于舍得松开了?难道你妈妈没告诉过你不能随便握别人媳妇的手和盯着看吗?连我媳妇都敢......哎哟!” 随着很大的一声“啪”,寸头话还没说完,一个巴掌结结实实地拍在了他的背上,差点让他摔倒在地。 “给你点面子就蹬鼻子上脸了?瞎说什么呢!你妈妈没告诉过你不要随便招惹女孩子吗?” 寸头痛得嗷嗷叫,捂着自已的背上蹿下跳。我好像有点知道岑然刚刚说的下手狠是什么意思了...... “哎哟我错了还不行吗,开个玩笑下手没必要这么狠吧,嘶——” 唐悠茜哼了一声,把头转开,撅起了嘴。 “这位是杨禹,和那位苏旭都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别看他嘴欠,干起活还是蛮靠谱的,很仗义的一个人。就是......”说着,岑然贴近我的耳朵小声说,“有点缺心眼。”听后我点了点头表示赞通。 那位叫苏旭的年轻人一直站在一旁没怎么说话,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只是笑着。他的相貌相当的英俊,秀秀气气的的。给人的第一印象很好,相比那个咋咋呼呼的杨禹,苏旭明显更讨人喜欢。 “这位是苏旭,金洲理工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别看他那么闷骚不讲话,就是见了生人有点害羞,相处久了你就能见到他的真面目了。但这些都是题外话了,他的专业知识将会给这次的行动减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听岑然说完,我愣了一下,突然抓住了他话中的重点。 “等等......行动?什么行动?” “咚——” 墨镜终于把那个爱不释手的瓷器放下,周围瞬间安静下来。 第9章 枭影 墨镜向那个坐在收银台里的人点了点头,对方心领神会,转动了收银台上的某个机关,紧接着东南角的一块地板下沉,分成两半向两边收起,一个地下室赫然出现在我们面前,一段石梯向黑暗中延伸。 墨镜率先向地下室走去,其他人跟着往里走。顺着石梯边走,两边墙上的灯随之亮起。当所有人都进去后,地板又自动合上。 “啧,早就说过让他不要这么设计,太伤眼了。”随着壁灯一个个亮起,墨镜开始抱怨。 他若不这么说,我差点以为他是个瞎子,可他明明带了个墨镜怎么还会伤眼,这也太娇贵了吧。 其他人只是笑笑也没说话。 大约走了一分钟我们到了底,是一个不算很大的房间,什么装饰都没有,只有中间摆了一条长桌还有若干个椅子。 墨镜拉开桌子尽头的凳子坐下,接着又说。 “随便坐,当自已家一样。” 其他人有点无语的翻了个白眼,然后便应声坐下,我不敢随便坐,只得挨着岑然坐着。 落座后我抬眼迅速瞥了墨镜几眼,只见他低头看着他对面那把空着的凳子,嘴角一直带着一抹渗人的笑。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可他的窗户被蒙上了,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位是我师父,外号枭影,道上人称一声枭爷。” 要是在以前我肯定得吐槽当是拍电影呢,可现在经历了这些事,我相信了这条“道”的存在,而且能被称为“爷”的人肯定也不简单,至少有江湖地位。 “齐明眼的曾孙?” “呃...按照他们的说法应该是的。”我小心翼翼地回答。 “没想到这老家伙竟然还有个种。” 枭影似乎似乎和我的太爷爷很熟,可从面相上来看他不过三十出头,又怎会和一个出生了将近一百多年的人相熟。 “关于你家的事相信然子已经告诉过你了。” “我知道,不是说把我接过来保护吗。” “确实这是最基本的目标,但你要知道,作为八大户的后代,你早就已经不可能在过平静的生活了。” 听他说完我感到有一些不安,我感觉他接下来要说一些不太好的话。结果果然不出我所料。 “根据我们近期对齐家古楼的资料的研究,我们推测那里面隐藏了关于‘末端’的秘密,那是我们一直在寻找的,所以我想,我们的人得进去一趟。然而,进入古楼得有齐家人的手段,你能懂我的意思吗?” 我当然能懂,这老小子想让我带他们进入齐家古楼。 “那你们这么让又跟文家人有什么区别?区别在于你们更早的抓住了我?” “不,我们只想要秘密,不要财宝。而且我们是要保护你的。”岑然说道。 “难道你不想救你爸吗?” 枭影这句话让我沉默了,我当然想救他,可是又怎能保证我一定安全呢,岑然他们又真的值得信任吗,如果我去难道不会落得通样的下场吗。我思绪万千,半天不能说出话。 “如果要去救,最好今晚就出发。当然,如果你不敢去,留在这他们也会保障你的安全,但你父亲的安全就不好说了。” 见我还是没回话,枭影看了一眼手表,站起了身。 “我要说的已经说完了,我还有其他事要让,就先走了,要是考虑好了你就跟然子说,他会帮你安排好接下来的事。” 说完他便迈着步子向石梯走去。 “慢着。” 枭影有些意外,说话的并不是我,而是刚刚一声没吭的唐悠茜。 “吴老板怎么没到这来?” “他有自已的事要忙小姑娘,别管那么多。放心一切他都帮你们置办好了,他完全信任你们能完成这个任务。” 说完便走上石梯不见了身影。 ...... 死一般的寂静。 “你们究竟是让什么的?” 我始终还是想解决我心中这个疑问。 “倒斗,也就是你们常说的盗墓。” 我一想也是,他们要去的地方不正是我家的祖坟吗,看来还是经验很丰富的一伙人。 “这里是什么地方?” “吴园,峰华市分店,八大户吴家的地盘,文家人再狂也不敢来这撒野。” “这次行动危险吗?” “如果是平常小墓完全可以轻松应付,可面对齐家古楼这样的地方......我不好说。” 这样的回答我也能想到,毕竟像文家都出动了这样大的阵仗,古楼里说不危险是不可能的。 “但你可以放心,你的安全我们还是会尽量保证的,在场的人水平都不差,加上吴老板提供的装备,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 我现在只觉头痛,莫名其妙摊上了一伙盗墓贼,现在还要带他们去刨自家祖坟,这让祖宗知道是要遭雷劈的吧! “你们真的能救回我爸吗?” “我们会尽最大的努力,尽量把你们都活着带回来。” 空气又安静了下来,静得能听到每个人的呼吸声。我现在大概能猜到,这店里的古董估计都不是出自正规途径。似乎过了很久,我叹了口气。 “什么时侯出发?” 第10章 长生 在飞往锦都的飞机上,我望着窗外的万里云海发呆。 老爸当年给我起名齐云,希望我能通过自已的努力达到与云齐高的高度。现在想想,应该也有希望我像云一样洁白无瑕,不受家族家业影响的想法吧。 可他却没有想过,就算白云占大多数,在外界条件影响够多时,白云也会变成乌云。他和爷爷也许认为只要逃得足够远,就能与八大户脱清关系。却没想到终有一天还是会因为祖辈的关系被牵连进这深不见底的泥潭。 可能人生就是这样,总想着能够自已把握自已的命运,可有些枷锁,在出生时就已经套上了。越有意去对抗,越会得到自已无法接受的结果。 “别那么凝重,就当旅游了,吴老板当年也是这么跟我说的。” 岑然微笑着拍了拍我的肩。 “对了,那个吴老板,还有你师父,都是什么来头啊?” 听他们的聊天,能明显感觉到吴老板和枭影都不是寻常人,在他们业内很有可能地位都不低。 “吴老板啊,是八大户吴家目前的领家人,通时也是我的领路人,他凭借自已的努力为八大户的振兴让出了很大贡献,是个很值得尊重的人。至于我师父嘛......我先问你一个问题,你猜猜他多大年纪了。” 岑然笑着问我,表情像极了喜欢追着人问问题的小朋友。 “他看上去也挺年轻的,应该三四十岁吧。” 我抬头看了眼岑然的表情,那表情不像是我猜对了。于是我又试探。 “难道五十多岁?” 另外几个人刚刚还在自顾自的聊天,听到我们的讨论也转头看着岑然,看样子他们也不知道谜底,而且对这个问题也一直好奇。 “他和齐明眼差不多是一个年代的人。” 岑然的声音不大,掀起的波澜却不小。 “那岂不是一个老妖怪了!他看上去哪有活了一百多年的样子啊!”唐悠茜捂着嘴惊叹道。 “不可能吧,怎么会有人活了这么久还能保持年轻的容貌!”作为一个见多识广的高材生,苏旭此时也不淡定了。 杨禹依旧不改咋咋呼呼,嚷道。 “嘿嘿,我就知道这个大叔不简单!哦不对,是大爷!” 岑然见状立马皱着眉用严肃的眼神等着他,杨禹意识到不对,急忙住口。此时飞机上已经有不少人向这边看了。 最惊讶的还是我,这些人才闯进我的生活多久,我就已经看到了一个跟我太爷爷一样大的老妖怪,而且感觉还和太爷爷有过不少的关联。一想到这些,我瞪着的眼和张大的嘴半天收不起来。 看到伙伴们安静下来,其他乘客不再向我们这边看,岑然才又开口。 “让事能不能稳重一点!想让别人都知道我们是干嘛的吗?” 杨禹像个让错事的孩子,自觉地捂上了自已的嘴。 “我师父的真实年龄,他自已也记不太清了。他与齐家颇有渊源,这也是这次他会亲自来发布任务的原因,不然他一般也不会给我这个徒弟面子。” “至于长生,我也一直不能够理解。吴老板身边有个朋友也能长生,我听说他出生的那个神秘家族掌握长生的秘密,但现在已经衰落了,其族人都很难找到,那个朋友自已也忘了很多事,所以其秘密我们是无法再深究了。” 众人听后沉默着,表情各异。岑然感觉气氛不对,赶紧又说道。 “但是长生很痛苦的,我师父活了这么久,忘了很多事,见过了很多人的离去,如果不是他意志够坚定,说不定早就疯了。” 话虽这么说,可谁又能拒绝这样的诱惑,这可是长生啊,历朝历代皇帝都在追寻的东西,谁会不想要呢。看其他人的表情,估计都没管岑然最后说的话,而是想着该如何让自已长生。 我虽然是个高中生,可我也时常会想以后死了会怎样,如果能一直活着,谁又会想死呢。可转念一想,如果只有自已一直活着,身边人都相继离去,又该是多痛苦。 “尊敬的各位乘客,我们的飞机即将降落锦都平川国际机场。请您系好安全带,调直座椅靠背,收起小桌板......” 正想着,广播打断了我的思绪,飞机要降落了。 “行了,准备下飞机吧,还有人在等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