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医生,请不要这么放肆》 第1章 睡错人了 万华酒店。 暗红色的套房。 “能不能把灯打开,我有点害怕。” “害怕?忍着!” 蒋遥窘迫的站在男人面前,房间里只有一盏昏暗的小灯,她紧张的攥着拳头,不停的咽口水,就在刚刚,她的爸爸因为赌债把她卖了,并且卖了个好价钱! 五十万。 她长这么大做梦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男人窝在松软的沙发里,半侧身体隐进暗处,萦绕着微醺酒气的眼睛看着手里正在把玩的学生证。 原来是设计学院的学生,学的还是服装设计。 大学生啊,怪不得看上去这么清澈的、愚蠢! 还学服装设计,这么蠢的眼神,能穿针引线吗! 他凝眉嗤了声,轻抬眼皮,目光落在她青涩的脸上,“你来还债,准备拿什么还!” 男人眼角余光瞥了眼垃圾桶里那件在酒店大厅被她泼上咖啡的手工衬衣,黑眸愈发幽深。 蒋遥紧张的咽了下口水,眼睛盯着脚尖,局促的说道,“身体、吧。” 她也不想,可她爸爸说今晚还不上这笔钱,明天就要去她学校里闹,因为欠条写的是她的名字,她马上就毕业了,这个时候不能出任何意外。 沙发上的顾彦期早就认出她就是那个在大厅撞翻他咖啡的冒失鬼,但他从未见过如此不要脸的人。 拿身体还债,好得很! 看着她脸上的青涩和周身的稚嫩,他唇边噙着一抹坏笑,起身凑近了问道,“你是、蠢吗?” 他的衬衣的确很贵,可还用不着以身还债吧,蠢货! “······” 蒋遥闭着眼,只觉得他气息逼人,耳朵里全是耳鸣的声音,她缩着脖子想了好一阵,才在牙缝里抖出一句话,“纯,我纯,第、第一次。” 应该,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她稀里糊涂的回答着。 顾彦期直起身体,舌尖轻抿下唇,他们说的好像不是一个问题! 不过,他突然就想逗逗这个蠢货了! “那得验货,纯,就留下,不纯,我就把你从窗子里、丢下去哦!” 蒋遥瘪着嘴,就知道来了不会有好果子吃。 但她现在没有别的出路了,万一明天真有人去学校里闹,那后果,她不敢想象…… 她好不容易从那个外出需要坐两个小时大巴然后再打车才能见到高铁的小地方出来,她是不会再被打回去的。 “脱衣服。” 顾彦期清冷的声音传来,带着迷醉的微微酒气,他今晚刚从国外的研讨会飞回来,喝了点酒。 “啊?”蒋遥瞬间僵在原地。 男人高大挺拔的身材稳立于她身前,隔着衣服都能看见胸口隆起的肌肉,浑身充满爆炸性的力量。 他伸手撩起她肩膀一缕头发缠在指尖打着圈圈,蒋遥瞬间吓的浑身一抖。 他眸色深不可测的打量着她,“你不是说要用身体还债吗?脱了衣服躺床上去!” 蒋遥咬着唇,不甘心但顺从的脱下衣服,只穿着内衣躺在酒店大床的一侧,双手轻轻绞着身下的床单不知所措。 “有男朋友?” 床的另一侧,顾彦期浴袍半开,露出里面结实的胸肌,他侧身单手支着太阳穴,语气戏谑的问道。 蒋遥歪头看向与他相反的一侧,簌簌低语,“刚分手。” 顾彦期眼眶一眯,眸色瞬间冷了,好一会才开口,“做过?” “做什么?” 蒋遥懵懂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后又迅速躲向一旁,像极了怕见人的小兔子。 “和你男朋友,上过床?” 顾彦期不知道她是真不懂还是装的,此时心底已经有了把她从窗子扔下去的冲动。 “没有。” 蒋遥脸上烧的难受,绞着床单的手更加紧张了。 顾彦期眉心一松,那就行,先不扔下去了! 他冷笑着,“记住你的话,一会验货不达标的话,你知道后果,我可是有洁癖,洁癖到谁弄脏了我的东西,我要她命的程度!” 蒋遥双眼一闭,脱口而出,“他就是因为我不肯和他亲密才和我分手的,我真没有做过那种事,你别问了,还是快点吧。” “……” 快点? 顾彦期看着她一身俗气的纯棉碎花内衣,整个人像条死鱼一样躺在那,身体绷的比古墓里的女尸都直溜,眸底颜色渐缓。 看这样子,还真是个雏。 遇上他,不是好事。 可就她那个蠢样子,遇上他,倒比遇上别人强! 他伸手碰了碰她光滑的肩膀,嘲笑道,“是你伺候我,还是我伺候你啊,你倒是躺的挺板正!”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来还债的呢! 蒋遥被他一碰,肩膀瞬间缩起,她这才敢将视线转过来,但还是不敢看他的脸。 “我、我不会。” “不会啊!那学学就会了,上来!”他手指一挥,现在轮到他躺平了! 蒋遥紧紧咬着下唇,按着他的指示跨坐在他身上,身体却依旧紧绷,双手紧张的无处安放,好在长发垂下,能堪堪遮挡一下她烧红的脸色。 “接下来你就自己学着,取悦我吧,还债吗,总要有个态度的!” 顾彦期嘴角微微挑动,手指轻轻刮了下她细软白皙的手背。 蒋遥咽了下口水,豁出去了! 她虽然没有经历过,但之前舍友没少在她面前撒狗粮,多少还是懂一点的。 她轻轻俯身,双手却不敢触碰男人的身体,只是扶着床生硬的吻着他的唇,她不会,便只贴在上面。 活着吗,就要与生活死磕到底! 像她这种人,只有先活下去,才有重生的机会,而她,只有先保住自己的学业,才有彻底逃离原生家庭掌控的可能。 好赌成性的爸爸,重男轻女的妈妈,吃她血肉的弟弟,她通通要摆脱掉。 突然一双手握上她的腰重重的往下一按,指腹的温度烫的灼人皮肤,令她浑身一颤,嗓子里发出一声连她自己都震惊的低吟。 顾彦期幽声问道,“你和你男朋友,没接过吻吗?” “没有。” 蒋遥感觉身下不舒服,窘迫的挪了下,结果又被那双大手狠狠箍住。 “那你们在一起是拜把子吗?”顾彦期一边嘲笑,一边将手慢慢往下挪。 他轻语,“揉指花欲露,入壑泉始出,懂?” 蒋遥此时想逃已经逃不了了,被禁锢住的身体就像是被缠了枷锁一般,她轻轻摇头,表示不懂。 顾彦期这一刻突然没了逗她的兴致,看着她微微皱起的眉心,不悦道,“吻我,如果再不会,就滚蛋。” 蒋遥硬着头皮继续贴上他的唇,那唇微凉,透着丝丝薄荷香,很软。 “你那舌头是摆设吗?” “······” 蒋遥愣了半瞬,接着轻启薄唇,将舌头慢慢伸出来。 顾彦期只感觉自己脑子里有什么断了,理智的情绪在这一刻轰然坍塌,他不是个纵欲的人,也从来没有这种克制不住的时候。 但现在,那抹清甜的石榴香气,竟击毁了他长久以来的所有防备。 刹那间,他已经翻身将人按在身下,那娇小的身板被按进松软的床垫里,无从反抗。 蒋遥甘心承受着这一切,承受着他凶猛的,毫无怜惜之意的吻,直到自己被吻的气息全乱。 “能不能轻一点,我害怕。” 顾彦期身体一僵,盯着她红肿的唇,哑声说道,“进陌生男人的房间,胆子大到这个地步,还有什么好害怕的,忍着。” “······” 蒋遥不再说话,拉过被子将脸深深的埋进去,任凭这场暴风雨经久不息。 次日的闹钟响起,蒋遥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沙哑的问道,“说好一晚抵债的,能把我爸爸的欠条还给我了吗刘总。” 刚洗完澡的顾彦期闻言愣住,“刘总?谁是刘总?” 蒋遥瞬间惊得瞳孔圆睁,不是吧,睡错人了? 第2章 昨晚没喂饱你啊 男人刚洗完澡,下身只围了一件白色的浴巾,精壮的上半身八块腹肌明显,中长的头发被浴巾擦得凌乱,发尖还凝着水珠。 蒋遥唇角微张,眼神呆滞的看着面前这个五官张扬的男人。 昨天没看清,今天看傻了。 这男人在女娲造人的时候怕不是走后门塞钱了吧,怎么能好看到这个程度! 她从未见过长的如此好看的男人,也从未像现在这样感到浑身颤栗。 “你不是刘总?”她再一次询问。 “我和你说过我是刘总吗?” “······” 好了,悬着的心彻底死了。 蒋遥的脑子‘轰’的一声炸开,呆若木鸡。 她麻木的抓着被子将自己那一身吻痕遮住,尽管她的身体像是被卡车碾过一般,骨头都要碎了,但仍抵不过此刻的心死。 “看什么?昨晚没喂饱你啊!” 顾彦期说话时腹肌一动,有水珠滑落清晰的人鱼线,他见她发呆,一把将人薅了起来。 蒋遥惊恐的眸子赤裸裸的撞进那抹幽深的瞳孔里,还来不及反应,身上被子滑落,不着片缕,只有一身昨晚留下的吻痕,触目惊心。 “你、你干什么!”她的声音跟着身体颤抖起来。 他昨晚太过于疯狂,一次两次三次···像是饥渴了许久的鱼,辗转反侧,红浪翻飞,以至于她现在根本没有力气推开他。 “我问你话呢,嗯?昨晚有没有喂饱你,没喂饱的话我可以再来一次!” 顾彦期肆意的笑着,语气里拉满了不屑的讥讽,说话间,他发丝上的水珠滴落,落在蒋遥的锁骨上形成一颗透明的水痣,冷的她打了一个激灵。 “不、不用了!” 蒋遥扭着手腕将手抽出来,慌不择路的收拾着地上的衣服。 这都是她昨晚一件一件自己脱得,她现在要一件一件的穿回来。 腿间实在是不舒服,她的动作慢了很多,身后传来一声男人的嗤笑,她没有理会,歪歪扭扭的穿着衣服。 怎么办,她睡错人了······ 蒋遥此时的神经已经麻木,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了。 “刘总?谁是刘总?” 顾彦期稳坐沙发中间,舌尖顶过脸侧,轻抬眼皮,眸中冷气四射,他现在很好奇这个问题。 “······” 蒋遥穿好衣服转身,却看见男人一张黑沉压抑的脸。 约摸着是出了差错,她声音越发的颤抖,颤栗着问道,“这、这里不是万华酒店、1901吗?” 她昨天晚上核对了很多遍门牌号才敢敲门的,就怕找错了。 顾彦期嗤的一声笑了,“是,那你知道万华酒店分为A区和B区吗?” “嗡······” 蒋遥脑子里传来一阵嗡鸣,她不知道,她从来没有来过这种高档的地方。 好好的酒店干嘛分两个区啊,这可怎么办······ 她快急哭了,眼眶腾地一下泛起了红晕,双腿软的像是被抽了筋骨一样站不稳。 顾彦期上下打量着她,这姑娘是真纯,也是真蠢。 “走错地方了小妹妹,你要找的人应该是在B区,离这还有一段距离呢!” 他眸间戏谑,漫不经心的掀了掀眼皮,看着她眉眼间的青涩打趣道。 这下子蒋遥真哭了,眼眶里的眼泪无助的往外蹦,可下一秒,她就说出一句令顾彦期黑脸的话。 “那、那你也、得给钱!” 总不能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被他占了便宜吧! 顾彦期眉间微蹙,“是你自己走错了地方,赖我?” “那你怎么不问呢,你、你进来个人就要和人家睡觉的吗?你、你不问问我进来干什么啊!” “你不是说还债吗,我昨晚衣服被你弄脏了你忘了!” “······” 是他! 那个因为她撞翻了咖啡而阴森森训斥她的狗男人! 蒋遥看着垃圾桶满是咖啡渍的白衬衣,脑子瞬间宕机。 这什么跟什么啊! “你、我、谁家弄脏了衣服这么还债啊,你、你不问清楚、你就······” 她语无伦次的模样像极了一只炸毛的小白兔,脸颊红的要滴血,仿佛下一秒就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我不管,你得给我钱!” “呵!你自己送上门的,讹上我了是吧!!!” “······” 蒋遥的眼泪落得更凶了,她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昨日心间筑起的心理防线瞬间溃不成军。 昨天面对父亲的死亡威胁,她只能妥协,进来后因为害怕也丝毫不敢过多言语。 可谁能知道自己走错了,睡错了人啊! 她明明核对好门牌号的。 看着她局促的站在那,满脸泪水,一副被欺负惨了的可怜模样,顾彦期冷哼一声。 “给钱也可以,嘶~~~那我得看看你值多少啊!” 他起身围着蒋遥来回转了几圈,语气不悦的说道,“身材干瘪,一身硬骨头,硌的老子肉疼,叫的也不好听,哭哭唧唧的,值不了什么大钱,不如就给你个······” “五十万,我要五十万!”蒋遥抬起一双泪眼婆娑的眼睛看着他。 她昨晚本来就值五十万的,走错了也决不能压价。 顾彦期双眸一缩,小小年纪,口气到不小啊,张口就是五十万,身上镶金了? 他拉着她的胳膊强势的走到窗边,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看向对面一座高楼,“看见那栋楼了吗?拿刀进去抢吧,那是银行,有五十万!!!” “······” 蒋遥自然知道他是在羞辱她,但自己今天如果拿不到这五十万,爸爸的命没了,她的前途也没了。 她忍着屈辱的眼泪,看向他倔强的说道,“我就是值五十万,给钱!” 顾彦期放开她,转身坐回到沙发上,这姑娘,肤白,腿直,腰细,脸也好看,明明是初经人事什么都不会的小白花,却能让他失守,算是有点本事。 五十万对他来说算不上什么,还没他一瓶酒值钱,但他就是不想给。 “我的钱可不是那么好拿的,五十万,我可以给你,你怎么回报我?” 蒋遥咽了下口水,垂下头战战兢兢的小声嘟囔着,“我还能怎么回报。” 她现在已经这样了,也是没有后路可以走了,只要能先度过眼前的难关,以后的日子在商量。 顾彦期舌尖轻抿下唇,勾了勾手指,轻蔑的说道,“过来!” 蒋遥战战兢兢的往他身边走了两步,却始终与他保持距离,她现在看他,有一种害怕的感觉,昨晚的恐惧还没有消除。 “十次,随叫随到,答应的话,这张卡给你,没有密码。” 他随手甩出一张卡,冰冷的扔在她脚边。 强烈的屈辱感如同一把尖刀,深深的刺入蒋遥心中,无尽地撕扯着她的灵魂。 尊严被无情的踩在地上碾碎,她强忍泪水,尽量让语气听起来平淡。 “十次太多了,可不可以、少一点?” 顾彦期眯起的眼神充满了原始森林般的危险,他喉间轻滚,声音强势不容拒绝,“你当我拿五十万和你玩呢,还敢跟我提条件,什么身份啊你!” 再一次被羞辱,她眼眶里的眼泪无法再硬撑,一滴一滴滚落。 地上那张银行卡就像一把布满尖刺的利刃,只要她捡起来,自己就会遍体鳞伤,可是她又不得不捡,她现在迫切的需要这一笔钱来救命。 “好,我答应你。” 蒋遥羞愤的弯腰捡起地上的卡,趔趄着脚步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顾彦期看着她走路不稳的样子,眸底闪过一丝亮色,这姑娘一看就没什么心机,浑身上下透露着一抹清澈的愚蠢。 连手机都没有密码,正好让他刚才存了联系方式! 从酒店出来后,蒋遥拖着一身疲惫,第一时间找到了自己那个嗜赌成命的父亲。 第3章 我们断绝关系 昨晚吗? 林知意的确说了很多。 她舍不得看宫沉忍得那么痛苦,所以她顺从了。 情到浓烈时,她又忍着男人几乎折磨的撩拔,认真地说了自己的心事。 那时她想,或许明天宫沉就不记得了。 但她会记得此时的一切,她至少也靠他那么近过。 “三爷,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很久了,从我走进宫家那天你替我解围时,我就偷偷关注你了。” “我知道你不会在意我,但我……嗯……真的……” “爱你。” 林知意进宫家十六岁,她被柳禾打扮得像是要进贡的洋娃娃一样。 柳禾那时不懂贵妇的极简穿搭,她只想着要女儿漂漂亮亮地走进宫家。 却成了宫家上下的笑柄。 说她像是个假扮凤凰的山鸡。 柳禾胆小怕事,连佣人都不敢反驳。 这时,宫沉出现了。 高挺的身材,一身黑色长款大衣,站在门廊下掸了掸手里的烟,吐出白雾笼在面上,背后是漱漱而下的飘雪。 危险淡漠,却也挡不住好看。 他一个眼神吓得佣人们再也不敢乱说。 那年他二十三,不过大学刚毕业,已经是京市闻风丧胆的三爷。 他看着她,沉沉道:“还行。” 这两个字,她记了很久。 久到那天宫沉身上的气息,时隔多年她依旧能闻到。 后来,也能偶遇。 春天的花园,她在班级掉了名次,急得要哭。 他靠着凉亭抽着烟,扫了一眼题目:“是蠢。笔拿过来。” 夏天的泳池,她学游泳,腿抽筋。 他跳下泳池救了她,骂她四肢不协。 秋天的街道,她被人骚扰,又跑不过人家。 他下车,揽过她肩头就走。 她的爱意在四季寥寥相遇中收集,小心翼翼。 然而…… 这番话,林知意前世也说过。 她的心真诚而炙热,在他的欲望中绽放。 最后换来的却是污蔑和唾弃。 还有女儿的惨死。 既然宫沉从不在意她的爱,她又何必在意。 林知意垂着眸,不敢看宫沉。 “你听错了,我什么都没说过。” “不喊小叔了?” “小叔。” 一息间,车内仿佛凝了一层冰霜。 林知意看向身边的宫沉,他指间夹着一支烟,把玩着。 两人四目相对,香烟直接被他折成两段,烟丝飘落。 警告之意,不言而喻。 林知意心口一紧,有种挫骨扬灰的感觉。 “靠边停车。”宫沉冷言。 陈瑾立即将车靠边。 车子还在宫家范围,宫沉想怎么停都可以。 熄火后,宫沉扫了一眼陈瑾,他识趣下车,不敢迟疑一秒。 林知意也想跟着下车,腰间一紧,身子被宫沉直接拖了过去。 “想耍赖?林知意,我只是被下药,不是死了。” 他的嗓音低沉,语气谈不上生气,更多是讽刺。 林知意被他危险的气息裹挟得喘不上气,只能咬着牙挣扎。 奈何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刚提起的手,就被他从身后扣住,压在了真皮椅子上,微微凹陷,又紧紧缠绕。 两人姿势让林知意有些难堪。 可她一动,身子就被勒的更紧。 “你放开我!” 身后的人却像昨晚那般,气息炙热,处处透着兴致。 林知意被宫沉压塌身子,被迫趴在了座椅上。 她又羞又恼,双腕被他单手扣住。 而他另一只手撩开了她的头发,露出她刻意遮挡的印记,都是他昨晚留下的。 宫沉指腹摩挲着印记,带着森冷寒意道:“既然招惹我,就不可能这么算了。” 他的指尖加重了几分力道,顺着她的脖子缓缓往下。 顺着她的背脊,一寸寸摩挲。 林知意屈辱的咬着唇,想起了前世八年间,宫沉对她床上的折磨。 他是商人,完美的利益者。 他不爱她,但这并不妨碍他控制她,占有她。 像是一件私人物品那样。 不爱,也不放过。 想到这,林知意身体已经像前世那般控制不住的惊颤。 宫沉的手一顿,眼底暗潮翻涌,瞬间兴致全无,直接推开了她。 林知意缩成一团,极力克制恐惧。 宫沉放下车窗,点了一支烟,慢条斯理的抽着,血红的扳指在暗夜中也散发着嗜血的光。 他唇角带笑,路灯下格外的阴沉,目色慵懒,像是一把钝刀切割着林知意的肌肤。 烟草味在车内蔓延,林知意渐渐平静,她揪着衣服坐起。 “你到底怎么样才能放过我?” 宫沉微仰着头,呼出淡灰色的雾,斜睨一眼,像是在黑夜中苏醒的野兽。 他夹着烟的手抚上林知意的脸颊,指腹从额角滑落至眼睛,摩挲着她眼下的泪痣。 细腻干燥的触感,明明很舒适,此时却像是蛇信一样舔舐她的肌肤,让她呼吸一窒。 宫沉就这么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她这双眼睛真会骗人。 昨晚明明满是爱意,欺负狠的时候,眼泪从泪痣上滑过,湿漉漉的,可怜又招人。 没想到今天就不认了。 没关系。 他也不是什么好人。 下一秒,林知意被宫沉攫住下巴,不得不仰头与他对视。 他摩挲着她干巴巴唇瓣,烧了大半的烟就差几毫米就能烫进她的脖颈。 而他的眼底是不可违抗的邪佞。 “放过你?林知意,下药的时候,你就该知道,这账还没算完。” “……” 林知意一噎,她知道她现在说什么,宫沉都不会相信她。 反而会变本加厉地惩罚她。 此刻,林知意再次感觉命运的齿轮似乎又开始转动了。 可她明明拼尽全力在逃离了。 …… 半个小时后。 宫沉的车子停下,车窗外是他的私宅。 林知意下车,不知道是不是药物作用,还是情绪波动太大了,胃里又开始犯恶心。 她压了压胃,转身就要离开。 却被宫沉拽着朝房子走去。 林知意愣了一下,立即挣扎:“你放开我!你到底要干什么?” 宫沉将她堵在了门边,冷笑:“虽然你吃了避孕药,但药也不是万能的,这一个月你住在这里,确定没有怀孕才能离开,如果怀了……” 他目色沁寒,不留分毫人情。 林知意小腹绞痛了一下,想起了女儿星星死在病床的画面。 她颤着唇:“怀了呢?怎么样?” “流了。” 宫沉语气很淡,仿佛在讨论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林知意才明白前世她到底有多傻,以为他娶自己是看在女儿的面子上。 是她的存在才连累女儿让他不喜。 原来他从头到尾就想杀了这个孩子。 林知意胃里翻滚,心里作呕。 “呕……” 第4章 脱了裤子我给你看看 熟悉的声音令蒋遥身子一震,不会吧,她不记得存过那个男人的号码啊! 下一秒,电话里的声音令她彻底崩碎。 “御水苑,一号楼,十八层,过来。” “······” “不说话是吧,给你三十分钟的时间,来不了明天我去你学校接你。” “······” “站你宿舍门口,拿喇叭喊你!” 真无耻啊! 她本来想问问那个狗男人为什么动她的手机,还给她存了他的手机号,可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可以报销打车费吗?” “······” 因为她自知自己没有反抗的余地,是自己走错了门,认错了人,不全怪别人,也怪自己太紧张,没有将问题处理好。 送上门的谁会拒绝? 人家就是不给钱,她也没地方说理去! 可偏偏人家给了钱,还是五十万,还了父亲的账,也让自己有了和父亲断绝关系的底气。 去吧,答应了人家,还是要遵守承诺的。 揣着不安的心情,蒋遥来到了御水苑小区,结果却被保安拦在了外面。 这小区安保是出了名的严,她要进去,保安恨不得把她祖宗十八代都盘问清楚,无奈之下,她只好拨通了顾彦期的电话。 “进、进不去。” “······” 成功进入小区后,按照顾彦期的指示,她按下电梯密码才来到他的楼层,一梯一户,隐蔽性高的离谱! 房门打开的那一瞬间,蒋遥只觉得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拽进去,还没看清,就被眼前人抵在门板上狠狠的吻了下来。 这是抽的哪门子邪风! 铺天盖地的吻让她瞬间分不清虚幻还是现实,在绝对力量之下,她的反抗简直就是以卵击石,甚至激起了男人更强大的欲望。 双手被人强硬的桎梏在头顶,只能被迫迎接他的暴力。 男人身上弥漫着刚出浴的薄凉气息,口腔里的薄荷香气充斥着她的整个感官,她想让他等一会,可自己压根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男人头发丝上的水滴落在她被撕扯暴露的锁骨上,凉的她抖了下,狠狠的咬在男人的嘴唇上。 “一天不见,学会咬人了!” 顾彦期轻抿薄唇,眼神里带着要将她拆皮脱骨的寒意。 蒋遥看着面前这个极度无理的男人吓的缩了缩肩膀,这人真是白长了这么一张俊美的脸,跟个土匪似的,她眼神惶恐的四处躲闪,甚至不敢看他。 “你、你叫我来、总要让我适应一下吧。”她揉着被捏红的手腕,声音细小,颤抖的宛如风中摇曳的细线。 一上来就这么粗暴,谁受得了啊! 顾彦期舌尖抿过下唇被她咬破的地方,甜腥的味道在口腔里瞬间蔓延开。 他伸手捏着她腰间的软肉,狠狠一收,压低了声音说道,“去床上适应吧!” “哎、哎、哎!!!” 下一秒,他将她整个人竖着抱起来。 顾彦期多高啊,吓的蒋遥赶紧抱住他的脖子! 可还没等这个惊吓过去,又被狠狠的摔在了床上。 “先生、先生、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你能不能等一会!” “等不了!” “不是,你先等会,我洗······唔······” ······ 天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亮的,蒋遥醒的时候,嗓子干哑的发不出声音。 浴室里传来淋浴的动静,她拖着被碾碎的身体一件一件捡起自己掉在地上的衣服。 自己脱的和他脱的就是不一样,他脱的都给撕破口了! 她赶紧整理好衣服,直到这一刻,她才看清了这间房子的装修。 黑白灰的装修风格,简约但又很单调,房间里的生活用品很少,连个照片都没有,冰冷的像是一个样板间。 尤其是开放式厨房那个中岛台,躺上去又凉又硬,倒是沙发很软,就是不太牢固,记得最后都歪倒了······ 她听着浴室的水流声渐渐变小,壮着胆子说道,“先生、那个、我走了?” 浴室里很快传出一声低沉磁性的声音,“难不成还要我送你?” “······” 蒋遥一阵尴尬,赶紧跑出了房间。 呼吸到外面的新鲜空气时,她终于松了口气,这账,可算是还完了! 她昨晚可是硬给他来了十次,各种地方,数着呢! 她自由了! 她先是回宿舍洗了个澡,吃了点东西,然后便开始在各大网站上浏览租房信息。 这工作虽然还没找到,可是学校里的宿舍也住不了多久了啊,总得先找个住的地方。 说来也是奇怪,她的学习成绩一向名列前茅,手中还有好几处获奖的设计图,可就是一直找不到工作。 投的简历全部石沉大海,就连老师给她介绍的公司,也是都没有通过实习期,很多比她差劲的同学都找到工作了,就她一直没有着落。 这让她感到一阵迷茫,不知道是自己哪里出了错。 在床上瘫卧了大半个上午,房子没找到合适的,身体还越来越难受。 一直挨到次日,不舒服的身体依然没有好转。 宿舍里没有人,蒋遥拖着难受的身体下楼去食堂,结果还没出宿舍门就眼前一黑,晕倒在了楼梯上。 周围的同学吓的不轻,同班级的几个人赶紧扶起她往医院送。 医院楼梯间。 顾彦期刚做完一台唇腭裂手术,换了衣服倚在楼梯间抽烟,周清许坐在台阶上吃着面包。 “周大公子,你一个整容科医生怎么还吃上面包了,你们科有那么忙吗,连午饭都吃不上!” 周清许微微叹气,“哎,今天上午来了个姑娘,被人泼硫酸毁容了,挺严重的,听说是欠了高利贷,没钱还债,被报复了!我刚给她检查完就来了这个手术,我哪来的空吃饭啊!” “不过今天这台唇腭裂手术,我们确实配合的不错,有你这个口腔科大神,加上我这个整容圣手,那孩子肯定能恢复的看不出来!” 顾彦期抽烟的动作一顿,眉心微微蹙起,很自然的抓住了他话中的两个字,还债! 这两个字他熟啊! 周清许吃着手里的面包,惋惜的说道,“哎,上午那姑娘可惜了,硫酸毁容很难修复的,你说现在这些小姑娘,没钱就借高利贷,还有什么校园贷,那帮人,玩她们还不跟玩狗一样?” “哎哎哎,你去哪啊?” 顾彦期踩灭地上的烟头,冷声道,“啃你的面包吧。” 周清许一把扯住他的胳膊,“今天下班出去喝点?听说又来了几个漂亮妹妹,去看看?” “没空。” “你就当和尚吧!”周清许朝着他出去的背影默默说了句。 这口腔科的高岭之花,禁欲清冷,他薅了很久,都没能让他还俗!!! 顾彦期这边刚踏出楼梯间,就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被几个人搀扶着走过,他眉心一皱,戴上口罩跟了过去。 不过两分钟,他便又杀回了楼梯间。 “别吃了,帮忙打个电话找个女医生!” “哎、我的面包!” 另一边。 蒋遥已经醒了。 她撒谎称自己痛经,挂了妇科的号。 “你上次不就因为痛经晕倒过吗,既然来了,你就好好查一下!” 同学关心的话在耳边响起,蒋遥有些尴尬的点点头,她本来是不想来医院的,因为她觉得那件事情很丢人,她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本想烂在肚子里的,可她没想到自己会晕倒,还被阴差阳错的送到了医院。 同学们都在催着她进去,眼看自己不进去她们就要跟着一起进去了,蒋遥这才起身进了门诊室。 “医生,我······” “躺床上去,脱了裤子我给你看看。” “······” 第5章 偶遇前男友 蒋遥现在对这个‘脱了衣服躺床上’有丝莫名的恐惧,她抓着身上的背包肩带踌躇不前,脸色一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医生正在戴手套,见她不动,稍抬眼眸注视她,白色的宽松半袖,洗白的牛仔裤,双肩包,紧紧抿起的唇角和局促不安的脸,她瞬间懂了。 “进来吧,这里就我一个女人,你已经成年了,这种事很正常,我给你看看就好了。” 医生轻柔的声音就像一抹暖阳照进蒋遥的心头,她放下纠结的心情,脱了衣服配合医生的检查。 “来,分开腿,分大点!” “······” 帘子拉开的一瞬间,蒋遥的脸窘迫的像是要滴血似的,慌乱的整理着衣服。 医生一边写病历一边不停的嘱咐,她一句话也不敢反驳,尴尬的听着。 “以后注意点,太激烈了容易受伤,我给你开个药膏抹,注意卫生,不要吃辣。” “告诉你男朋友,凡事不可贪多,适可而止,这也太不知道疼惜你了,都成什么样了!” 蒋遥紧紧握着背包肩带,羞赧的点了点头,这话她实在是没耳听。 昨晚本来没有这么激烈的,几次后那男人就准备睡了,是她非缠着人家凑够了十次,用了一盒,整晚未睡,把自己弄得受了伤。 因为她实在是不想再见他第二次!!! “谢谢医生。” 蒋遥走到门口,身后的医生突然又抬高了声调嘱咐她,“一星期不能同房,记住了啊!去拿药吧!” “······” 蒋遥连连点头,慌乱的跑了出去。 她走后,医生立马拨通了一个电话,“我已经单独给她看了,不严重,就是肿的厉害,还有撕裂伤,这姑娘到底是谁啊?” 把她一个妇科主任从病房里薅过来给她亲自看诊!!! “对啊,这姑娘到底是谁啊?” 周清许听完蹙着眉心,趴在栏杆处,歪头看向顾彦期那张阴沉的脸,“你说啊?这谁啊,你说男女有别,我可是把我师娘叫过去给她看的病!” 顾彦期深邃的眸子微微低垂,看着楼下取药处排队的那个身影,眸色略显复杂。 他刚才偶遇她挂号,才知道自己弄伤了她。 “没谁,收起你那好奇心,闭嘴。” “······” 周清许微微抬头,一副了然于心的神情,“哦~~~我懂了,顾医生许久不开荤,当了这么多年和尚,这是还俗了啊,不过你这也太猛了点,把人家姑娘都撞伤了!” 顾彦期没理他,伸手解开袖扣,露出手臂上一个鲜红的牙印,别说,牙齿挺整齐! 不过咬的挺狠的,眼看就要破皮了,他看着竟觉地有些可笑。 那小兔子,急了还真咬人! “呦~~~这是什么,顾医生你这、玩的真是、呵呵、够花的!赶紧敞开晾凉,别发炎了!” 周清许看着那牙印,唇边多了几分戏谑的意味,“我说今晚不跟我出去喝酒呢,这是金屋藏娇了啊!” 一个受伤拿药,一个被咬的这么狠,这什么情况啊这是,一朝不开荤,开荤往死里开啊! “这是、作品!” 顾彦期冷笑一声,她不愿意在看到自己,一晚上不嫌累的折腾个没完,就是想把那十次还完,差点折腾死他,偏偏他在那事上,还真对她抵抗不住。 最后那次还狠狠咬他一口,让他在到达顶峰的时候混合着刺痛袭击他的神经,撞击他的灵魂, 小兔子,不乖,他不喜欢。 他如墨般的黑眸望着楼下那个身影,溢出几分阴郁。 虽不喜欢,但是想跑,不可能,自己送上门的,他还没吃够呢! 他摸着手臂上那个牙印,唇角微不可察的上扬,非得给她把这咬人的毛病给改了。 “作品?”周清许站直了身体,伸手指着楼下那个快被顾彦期看穿了的身影问道,“所以,那是?” “作者!” 顾彦期转身离开,通身泛着一丝寒意,连周围的空气都被感染的凉了很多。 “作者???” 周清许小声呢喃着,卧槽,这姑娘够狠,想吃瓜! 他吃瓜没吃完,怪难受的,边追边问,“我觉得你这作品不错,你们这创作原因是什么?说说!” “还有创作过程呢?哎、你倒是说话啊!” “滚回你的科室!” “······” 玩不起是吧! “阿嚏!” 蒋遥突然打了个喷嚏,转身看向楼上,她刚才总觉得背后凉飕飕的,好像有什么人盯着她似的。 可是楼上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她继续排队取药,因为自己没有什么事情,她便让同学们先回去了,毕竟今天要拍毕业照,耽误人家的时间不好。 取完药,刚要离开,蒋遥突然被一股强势的力量钳住手腕拖到了楼梯口。 “你怎么在这?” 她看着一身休闲装的顾彦期瞪大了眼睛,不是吧,怎么在医院还能遇见他啊! “你管的着吗?”顾彦期依旧冷淡不近人情的开口,“我还想问你怎么在这呢,受伤了?这么不禁碰啊!住院吧,别死了再赖着我!我带你去办住院手续!” “住、住院?” 蒋遥惊讶得瞪大了眼睛,她可不住院,不够丢人的。 可是顾彦期强势地拉着她走,很快就在窗口办好了住院。 蒋遥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医院,她只知道自己要马上回学校拍照,她不想住院,更不想自己的身体状况被更多的人知道。 她宁可这件事烂在肚子里,就当没有发生过。 所以趁着护士不注意,她以出门买东西的借口成功逃回了学校。 晚上下班时,顾彦期发现手机上很多个未接电话,全是医院的座机打过来的,心间便隐隐有一丝不妙。 果然,经过确认,护士说蒋遥离开后就没有再回来。 跑了!!! 他眸光一缩,拿出手机拨通那个自己趁她睡觉时存下的手机号,结果里面传来的却是冰冷的机械音。 “······” 被拉黑了。 操! 烦躁感越来越厉害,直掀他的天灵盖。 顾彦期微微点头,冷哼一声,“很好,你给我等着!” 白天的理智总是在夜晚翻了船,一辆黑色的奔驰大G刺破寂静的夜色,车窗落下,露出男人那张清冷俊逸又带着几分戾气的侧脸。 夜色酒吧。 蒋遥正端着盘子从包厢出来,她晃了晃酸涩的脖子,跟领班说道,“姐姐,兼职的工资可以先发我吗,我还没有找到工作,最近手上没钱了。” “可以,你在这等等,我去给你结算一下!” “谢谢姐姐!” 蒋遥站在前台等着,心情低落的很,又一轮面试被PASS掉了,她也不懂为什么学习上名列前茅的自己现在连一份工作也找不到。 “蒋遥?啧啧啧~~~跟我分手后,来这上班了?” 一声不是很友好的声音传来,蒋遥回头就看见了自己只交往了一个月的前男友,刘风杰!!! “你、你怎么在这?哎、你拉我干什么、放手!” 刘风杰一路将她拉到卫生间,狠狠的抵到了墙壁上。 第6章 我的钱,是那么好拿的吗? 刘风杰一身酒气,满眼张狂的情欲,“不肯让我碰,然后来这种地方卖是吧?” 蒋遥伸手撑在他的胸口,浑身抖的像个筛子,他们分手分的并不光彩,当时原本安分的刘风杰突然暴露色狼本性,她还打伤了他。 所以现在,她心里只剩无限的恐惧。 “我、我是来这兼职的,我不是来卖的,你放开我!” “不是?你穿成这样,不是来卖的,难不成还是来买的,反正你都卖了,不如让我也买一次,老子给你钱!” 刘风杰一边污言秽语,一边暴力的撕扯着她身上的工作服。 蒋遥吓坏了,用尽力气抵抗着,她今天穿的是酒吧的工作服,黑色的短裙和短款上衣,轻薄的面料根本经不住他的撕扯。 “你放开我,刘风杰,我们已经分手了,你别碰我!” “老子今天就要在这办了你,让你假清高!” 刘风杰大手一拉,将本就力气小的蒋遥拉进了隔间。 就在他想要锁门的那瞬间,门突然被人拽开,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伸进来,二话不说,给了他一耳光。 电光火石之间,刘风杰一脸懵逼的看着外面,脸颊上火辣辣的疼痛传来,让他忍不住破口大骂。 “你他么谁啊,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草!” 他一脚踹开厕所门,却在看清外面那张黑脸的一瞬间愣在原地,脸上表情精彩纷呈,“表、表哥!” 顾彦期黑着脸,一把将被逼在角落的蒋遥拉了出来。 “不好好上学,倒是学会来这喝酒了,你妈知道吗?” 刘风杰没了刚才的嚣张气势,变幻多端的脸上瞬间染上一层谄媚,“表哥,你别和我妈说啊,我就是学习压力太大了,出来放松放松!” “在厕所QJ女孩子放松?” 顾彦期伸手把蒋遥挡在身后,眉眼间的戾气压抑不住,他今晚本来就是没来由的烦躁,看到这一幕更加的胸口憋闷。 刘风杰不想就这么放过蒋遥,一边跟顾彦期抢人一边解释道,“这是我女朋友,表哥,你不会连这也管吧,我都到了法定年龄了!” 蒋遥被他拉住胳膊,惊恐之余直接抱紧了面前人的腰,“我不是你女朋友,我、我要报警!” 顾彦期只觉腰间一紧,低头便看见那双皎白的细臂缠着他,他再次看向刘风杰的眼神变得暴戾恣睢,“法定年龄作恶直接可以进监狱了,滚!” “······表哥!哎、好好好,我走还不行吗!” 刘风杰是不敢惹他这喜怒无常的表哥的,毕竟他不想挨第二巴掌,但是心里又不服,走出去好几步还能听到他的抱怨,“真特么倒霉,马上就到手了!” 蒋遥被吓的浑身颤抖,刚才差一点就出不来了,以她的力气,根本挣脱不开一个成年男性的桎梏。 “抱够了没有,不如跟我回家抱啊!” 阴沉寒凉的声音从头顶响起,蒋遥脑子‘轰’得一声炸开,赶紧松开手朝着外面跑去,这可是男厕所!!! 可不等她跑出卫生间,手腕却又被人拉回,“你跑什么!我有说让你走了吗?” 蒋遥转身看着那张让她害怕却又忘不掉的脸,泪珠在通红的眼眶里打着转,她抖着声音说道,“这、这又不是你家,我走不走还要你说了算啊!” 刚才刘风杰叫他表哥,他们是一家人,怪不得都不是好东西! 一个装模作样要和她谈恋爱实际只是为了她的身子,一个明知她走错房间却还将错就错。 没一个好东西! 顾彦期看她扭着手腕想要挣开他,不禁手上的力道更加重了几分,他用力一拉便将人拉进了怀里。 “债主的电话也敢拉黑,现在遇见了还敢跑,谁给你的胆子,嗯?” 蒋遥被他紧紧搂在怀里,跑又跑不掉,挣又挣不开,急的眼泪只往外蹦。 这时有人进了卫生间,看见这一幕瞬间呆在门口。 不是吧,在这? 这地方合适吗! 顾彦期歪头看过去,阴骘的眸子泛起一丝浓郁的杀气,精致的五官一半藏进暗光里,看得人遍体生寒。 “看够了?要不要加入?” “······” 那人认出了他的身份,知道他是顾家那个不走寻常路的小公子。 他浑身一抖,赶紧拱手作揖,“不敢不敢,我这就走!” “滚!” “好嘞!” 那人拿过一旁“正在维修”的牌子挡在门口,抹了把汗转身跑了。 蒋遥无助的看着门口,双手死死顶在他的胯上想要推开一点距离,无奈的喊道,“欠你的我不是已经还清了吗,你放过我吧!” 顾彦期一只手握在她的腰间,并加重了些力道,两人紧密的贴在一起。 他的声音磁性有力,仿佛是在胸腔里震出来一般,“还清了?什么时候还清了,我怎么不知道!” 他突然俯身在她脖颈处嗅了下,是那个一直让他记到现在的石榴香气,淡雅中带着丝丝缕缕的甜意。 “好香!” 顾彦期突然一口咬住她的耳垂,像猎人对猎物开了一枪。 蒋遥浑身一抖,双腿都站不稳了,她歪着脖子说道,“十次,我还清了,你再这样,我可就报警了!” “呵呵!你可真蠢,我没说结束,你说了可不算!” 顾彦期嗤笑一声,盯着她的眼睛说道,“我说的十次,是叫你来我身边十次,至于来了做几次,不在这个范畴内!懂了?” “······” 蒋遥挣扎的手瞬间停住,她这次是真懂了,这个男人,不仅不是个好东西,还尤其的不要脸! “你、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啊!” “不要脸这件事,用的好那叫心理素质过硬,走吧,今晚、是第二次!” 顾彦期话音落地,拉着她就往外走。 “不不不、不是!你等会!”蒋遥扯着身子不肯出去,“你当时也没说这么明白啊!不能算的吧!” 她才不想再跟他有什么瓜葛,一点也不想! 顾彦期看她惊慌的样子,在看她手腕上的红痕,眼底一沉,还真是不经碰啊。 他松开手,眉间一挑,漫不经心的说道,“我的钱,是那么好拿的吗?” “你出去问问,五十万,可以包她们一年了,十次不算多吧,你凭什么觉得自己比她们贵?” “······” 蒋遥眉头拧紧,不自然的垂下了头,她没经历过这种事,自然不知道别人都是什么价。 但是她不想再和他一起做那种事情了。 “要不,”她紧张的低头揪着手指,忐忑的问道,“我、我分期还你行吗?” 顾彦期双手抱臂,双眸危险的眯起,行,怎么不行! 但是,他不想让她还钱! 他不缺钱,但缺个人。 “不行,我是债主,最终解释权在我,不在你!” 第7章 又自己送上门来了! 蒋遥被他这股无赖的气势吓到了,她微微抬头,目光幽怨又无助,“我、我今晚要上班,要不、下次吧。” 她不想跟他走,反正能拖一阵算一阵。 顾彦期看着她那张满是谎言的眼睛,轻轻挑眉,转身的同时冷笑着丢下一句,“走。” “······” 蒋遥领完工资,神情落寞的跟着顾彦期走出了酒吧。 她以后再也不能来这兼职了,因为刚才这个狗男人和老板说,再敢用她,就让人家关门大吉。 妥妥的神经病! 在这里兼职工资多高啊,哪天运气好多卖瓶酒,一个月房租都能出来,狗男人却害她失去了这份工作。 断人财路如同断人命脉,哎,他这是要往死里整她啊。 “喂!”蒋遥朝着走在前面的男人喊道。 她也不知道他的名字,就只能喊他喂了。 “我、我们能不能谈一谈。” “办完正事再谈。”顾彦期可不惯着她,直接揪着胳膊就往车里塞。 “医生说还不行,还要再等等,伤口还没长好呢,你等我好了我联系你行吗?”她扯着身子不去车里,眼神哀求地看着他。 “呵!” 顾彦期冷哼一声,嘲讽道,“我等你联系我?你当我和你一样傻呢!” 正当他想要强硬的将她带上车时,手机突然响了,医院喊他回去有个紧急手术要他参加,蒋遥这才得以从他手里挣出来。 “我、我好了联系你吧,我、我先走了!” 看着她逃命式的奔跑,顾彦期眸光轻闪,跑起来真难看! 这小兔子,脾气不小,胆子也不小。 这咬人的毛病还没给她纠正过来,又学会偷跑了。 他得找个时间,好好调教调教她! 这天是蒋遥搬家的日子。 经过一阵时间的寻找,她终于找到了一处自己能负担得起的房子。 一对情侣,和她一个单身狗! 合租。 从学校搬出来后,意味着她的学生时代彻底结束了。 最近一直在找工作,不出意外的,全部没有回音,她一度以为自己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丢了酒吧的兼职和找工作的艰辛让她着急上火,牙疼了一整夜睡不着。 “你快去医院看看吧,牙疼不是病,疼起来要人命!”合租室友看着她的黑眼圈有些不忍。 蒋遥也实在是撑的难受,抽屉里就剩一粒止疼片了,她昨晚强忍着没有吃,因为她有痛经的毛病,疼起来休克的程度,远比这个难受多了。 可怜自己囊中羞涩,交了房租后实在是拿不出多余的钱去医院买药了。 室友见她如此窘迫,更加对她有些同情,拿起手机给她转了五百块钱。 “知道你刚毕业没有钱,但是有病还是要看啊,你先去看病,有钱了还我,记得去正规医院,别去小诊所。” “······” 蒋遥实在是熬不住了,从脸颊一直到太阳穴,疼的直发抖,她感觉整个脑袋都要裂开了。 因为记住了室友的话,没敢去小诊所,她便坐上了去北海医院的公交车。 车子摇摇晃晃,蒋遥单手按着太阳穴,闭着眼睛倚在车窗上。 殊不知这一幕,落进了在旁边同样等红灯的奔驰大G里面。 顾彦期饶有兴致的看着她,锐利的眸子闪过一丝戏谑,这北海城真小,又遇见了! 不知道这蠢呼呼的小兔子又要去干什么,不知为何,顾彦期看见她总有一种想把她带回去欺负的冲动。 他觉得,可以称之为见色起意! 直到后面的车辆鸣笛催促,奔驰大G才疾驰而去。 医院门诊部。 顾彦期刚拔完牙,正在洗手,就听见外面的叫号器在喊。 【26号蒋遥,请进口腔科第一诊室就诊。】 他轻抬眼皮,看了眼自己门口第一诊室那个牌子,洗手的动作一顿。 这蠢笨的小兔子,又自己送上门来了! 蒋遥进来后按照实习生的安排,躺在治疗床上,眼角余光瞥见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男人正在戴手套。 “张嘴。” “······” 咦?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 哎,看来自己真是被那个狗男人吓怕了,都出现幻听了,到哪都能听见他的声音,她紧张的闭紧双眼张大了嘴巴。 治疗的过程中,蒋瑶紧张的心情慢慢平复,她微微睁开眼,医生胸前的工作牌正好落入她的视线里。 北海医院口腔科,主治医师,顾彦期。 “啊!” 突然一阵痛楚传来,蒋遥痛喊出声,下意识的去推医生的手。 “别动!坚持一会,马上就好!” 顾彦期声音清冷中透出一丝严肃,他本来是想逗逗她的,可是看到她的牙齿很严重,便没有了调戏她的意思。 痛楚慢慢消散,蒋遥的神智逐渐恢复清醒,她有些惊恐的转着眼珠子,直到对上那副幽深的黑眸。 果然刚才觉得这个声音熟悉,不是幻听! 虽然他戴着口罩,她还是认出了他的身份。 是他! 竟然是他! 这一惊吓跟走在大街上被雷劈了没什么区别。 “唔、我不······” “别说话,不然会死人的,好好配合我!” 顾彦期一句话就将她所有的问题都噎了回去,不是吧,看个牙也能有生命危险? 虽然不敢相信,但是他是医生,单纯不经世事的蒋遥还是信了他的话,躺在那里不敢动。 顾彦期垂着头,眼神严肃,手里的工具不停的变化,隔着手套,蒋遥竟能感受到他指腹的温度,让她有一瞬间的心悸。 这一刻,他不说话的样子加上这一身衣服,还是挺帅的,不愧是给女娲塞钱得来的脸! 就是一说话,想让人囊死他。 这个牙,一看就是四十分钟,躺的蒋遥浑身冒冷汗,再加上认出了他的身份,心里更加的不安。 没想到那个不正经的狗男人,竟然会是北海医院的医生! 她不由感叹这个世界的圈子真小,越不想遇见就越是能遇见。 “好了,起来吧!” 顾彦期摘下手套,转身坐在桌子旁写病历,他头也不抬,认真的说道, “智齿发炎,现在还不能拔,先消炎,下颌第一磨牙牙髓炎,需要做根管治疗,我刚才给你简单处理了下,三天后再来找我!” “······” 还要来? 蒋遥捂着脸,两个眼睛瞪得大大的,他给她一种他是故意吓唬她的感觉! “顾、顾医生,我已经不疼了,就不用来了吧!” “我是医生还是你是医生?”顾彦期抬眸,眉心微微皱起,眼神上下打量着她。 突然他起身逼近,眼神充满戏谑,压低了声音笑道,“这就是你咬人的下场,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咬人!” 这哪跟哪啊! 蒋遥轻咳一声,窘迫的后退一步,低着头不敢看他,“要不你给我开个药算了,我没有时间再来了。” 第8章 你跟了我,我包你吃住 她低着头,声音很小,像极了关在笼子里久了突然放出来的小兔子。 她找不到工作,总得先找个兼职啊,不然会饿死的,今天看病的钱都是室友好心借给她的,根本没有那么多时间分配。 顾彦期眸间一转,拿过病历本交给她,“大学生了,不应该啊,这都不懂吗?牙齿上的神经错综复杂,连接眼睛,还有你的脑子,处理不好的话一旦发生感染,会造成很严重的后果。” “发烧都是简单的,可能会张口受限,面瘫眼瞎,溃烂流脓,甚至会造成脑损伤威胁生命,你觉得我是在和你开玩笑吗?” “······” 蒋遥被他的话吓住了,她不知道看个牙还会发生这么严重的后果,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不想发生任何一种他口中所说的后果,可实在是兜里没钱啊。 “那、要来多久,需要、多少钱啊!” 顾彦期见她红了眼,心底竟变态的生出一丝满足,就喜欢看她红着脸流泪的样子,软的让人恨不得掐进怀里。 “三天后来找我,我再看情况,差不多也就一周一次,一个月左右,花费不多,一万块钱吧!” “这么久啊······” “你比较严重!” 蒋遥唇边抽了下,一想到每周都要来找他,她瞬间觉得牙疼死也没什么可怕的! 真是倒霉,喝口凉水都能塞牙缝。 蒋遥走后,顾彦期没有再叫别的病号进来,而是一直在研究蒋遥的治疗方案。 这小兔子,咬人那么疼,牙口却不怎么样,看着那么整齐的牙却各种问题。 一旁的实习生忍不住打趣道,“师傅,她就是个普通的牙髓炎,你刚才干嘛那么吓唬她啊,你不会、看上人家了吧!” 顾彦期双脚一蹬,椅子瞬间转过来,他摘下口罩,露出那张妖孽般的脸。 “我看上你了!去儿童口腔那边帮帮忙。” 实习生听着不远处的鬼哭狼嚎,如坠地狱,“······” 蒋遥从医院出来,找了家快餐店吃东西,胃口不怎么好,便只点了一碗粥。 她看着自己空空荡荡的钱包,深知要赶紧找到工作的重要性。 她很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一直找不到对口的工作,便给应聘的公司打去了电话。 “不好意思,三天没有收到回复就是没有通过,不用过来面试了,请另投别家吧。” “哎、喂、喂?” 失落感重重袭来,蒋遥心里沉的难受,突然一个黑影在自己对面坐下来。 “蒋遥,不告而别,临阵脱逃,你真当我是你能玩得起的?” 蒋遥本来就沉到谷底的心又狠狠沉了下。 “你、你现在不应该在医院上班吗?” 真是阴魂不散,她也就离开医院半个小时的功夫,他怎么就跟过来了。 顾彦期倚在快餐店并不怎么宽敞的椅子上,一脸懒散的眯着眼睛,“中午了小妹妹,我不用吃饭的吗?这顿你请了!” “你、你不讲理!” 跟你很熟吗? 凭什么让她请啊! “我跟你讲过理,你不是跑了吗?” “你······” 简直不可理喻! 蒋遥嘴笨,吵不过他,垂着头小声嘟囔道,“我不请你,我没钱,那牙我也不看了。” 最挣钱的兼职被他弄没了,她现在没钱了! 顾彦期闻言立马就猜到了她的困境,他俯身上前,看着她消沉的眼睛问道, “没钱了?我给你那五十万这么快就花完了?” 突然他坐直了身体,双手抱臂,眼神像在观摩一个傻子般充满了戏谑,“你别告诉我,那五十万你全部给你家里还债了?” 真就蠢到一点没留? 蒋遥点点头,无奈且小声的嘀咕道,“我不给他钱,就不能顺利毕业了,他欠了五十万的债,签的我的名字。” 顾彦期舌尖顶过脸侧,黑曜石般的眸子狠狠缩起,原来她不是一点没留,她是一点没多要啊! 其实以那天的情况,她就是多要一点,他也会给她的,真是蠢,蠢到家了。 “所以,你现在是一点没钱了?” 他看着她面前那碗白粥,眸中闪过一丝暗光,这不巧了吗,他有的是钱! 蒋遥小口喝着碗里的粥,垂着头说道,“今上午看病借的钱,我不看了,就这样吧,下次再疼再说。” 那么多钱,够她几个月的房租了。 “没办法,你的牙必须看,不然会死人的!” “啊?” 蒋遥瞬间脸色一白,吓的手里的勺子当啷一声掉在桌子上。、 “不过我可以给你出钱!” “???” 什么意思? 蒋遥微微抬头,纳闷的看着他。 “你跟了我,我包你吃住,你欠我的那九次就不用还了!”顾彦期寒眸冷笑,唇边噙着一抹痞气的弧度。 他轻轻挑眉,似乎是在让她赶紧回答。 蒋遥一口粥憋在嗓子里没咽下去,差点噎死,她真没想到他会这么说,着实吓了一跳。 “什么叫、不用还了,那岂不是以后、都不止九次了?”蒋遥瞬间清醒过来,他这算盘珠子打的真好! 蹦她一脸! “顾医生,你还真是,心理素质过硬啊!” “承让,没你硬,你可是自己送上门的!” “······” 蒋遥只觉得胸口憋闷,连粥都不想喝了,她不同意,她不想跟他有什么长时间的纠缠,但她又不敢说,只能支支吾吾的。 “我不想要这样,我害怕,我能不能、慢慢还你啊?” 说到这里,她眼神有些闪躲,想起他晚上的样子,她的肩膀都忍不住隐隐发抖。 “虽然、虽然你晚上有些吓人,但你也说过我不值这个价钱,所以我也不能让你吃亏,只要你叫我,我一定去,但是跟了你,还是算了吧。” 蒋遥轻轻咬着下唇,有些羞愤的垂下了头,跟了他,还不得天天来啊,想想就可怕! 顾彦期嗤的一声笑出声,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放在桌子上敲了敲,沉着声音说道,“那就今晚见,不过这不在那九次的范围内哦!” “为什么?”蒋遥惊呼一声,瞬间引来旁边其他客人的注视。 她脸颊一红,端起桌子上的白粥一口气喝完,花钱买的,不能浪费! 不能在这里丢人现眼了,她拉起顾彦期就往外走。 蒋遥急匆匆把人拉到一处偏僻的树荫下,“顾医生,你怎么老是出尔反尔啊,你到底什么意思?” 横竖是个死,直接说明白吧,想干什么! 顾彦期最喜欢看她手足无措的样子,像极了炸毛的小白兔,他双手插兜,微微倚在树干上,声音从宽阔的胸腔里震出来。 “食髓知味,乐此不疲!” “债是债,人情是人情,我在酒吧救了你,你不得还我个人情啊!当然不能算在那九次之内。” “那天在酒吧,如果没有我,你就被刘风杰当场办了,我只是让你还个人情,不过分吧?” 蒋遥,“······” 第9章 你滚,她留下 蒋遥纠结的抓着双肩包的背带,眉心皱的能夹死一只苍蝇,她那天从酒吧离开后,不是没有打听过,自然知道他说的是实话。 五十万,真的可以包一个人一年了,她自己也没有什么特别金贵的地方,根本不值那个价,而他的钱,也的确不是那么好拿的。 但她心里始终忐忑,总觉得这个人不是为了钱,就是为了折辱她。 “可、可是、我牙疼!” 她还是想着能往后拖一拖,上次受伤后,她对这种事情便有了一种抵抗的心理。 本以为自己自由了,却还是没能逃脱他的追债。 顾彦期眼神含笑,饶有兴致的看着她,像是在欣赏一个软萌的小白兔,无精打采的垂着长耳朵,让人忍不住想捏一捏。 “哎、你放、放手!” 腰间突然一紧,蒋遥被收进那个泛着淡淡薄荷味的胸口,她紧张的四处乱看,这可是在大街上。 顾彦期低头凑近她的耳朵,蒋遥想躲,却觉得腰间力气骤然收紧,让她躲不开。 “知道你牙疼,我没让你用嘴!” “······” 真不知道这么冒昧的话他是怎么心安理得的说出来的,蒋遥只觉得脸上烧的难受,却又对他无可奈何。 终于将他赶走后,手机上很快就收到了一条好友申请,备注只有简单的两个字,‘通过’。 蒋遥默默点了通过,很快,那个昵称是一个破折号的人便发来了一句话,‘晚上九点,御水苑,迟到一秒,人情加倍。’ 她眉宇间瞬间染上一层愁容,结果他又发来一条信息,‘你欠我的,别想着跑,不然我不介意去找你的大学老师,发扬一下你的伟大事迹。’ “······” 就会威胁她! 她虽然毕业了,但是也不能让他去学校抹黑她啊,她的照片还在优秀学生榜上挂着呢。 她的设计作品可是全校获奖最多的,虽然现在不知道为何一直找不到工作!!! 蒋遥对着手机猛戳了几下,恨不得戳死对面发信息的人,当面怕他,背地里戳戳手机总结可以吧! 偏偏这个时候,蒋正一又打来了电话,这下子算是彻底将蒋遥的火气激上来了。 她接起电话,不等那边说什么,直接喊道,“你个始作俑者,害我有还不完的债,你还好意思给我打电话,不是跟你说了吗,就当我死了,以后别找我了!” 光顾着拉黑李桂兰了,忘了他了! 蒋遥把蒋正一的电话拉黑后,才上了路边的公交车,她下午在咖啡厅找了份兼职,先赚钱养活自己再慢慢投简历。 咖啡厅的工作是有时间限制的,蒋遥只是小时工,所以八点半就下班了。 她迈着不情愿的步子来到御水苑,按了密码进去后,却发现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让她来,他又不在,什么意思啊! 虽然顾彦期还没有回来,但是蒋遥也不敢走,她怕走了,这人情真的又翻倍了。 她打量着这个让自己感到惧怕的房间,每个地方都有她不想回想的记忆,心里瞬间乱成了一团麻线。 这床她不想睡,这沙发,她也不想坐。 思来想去之下,她只能坐在窗边的地板上,巨大的落地窗下,是整个北海城最华丽的风景,是她一辈子都到不了的高度。 她从那个穷乡僻壤的农村历经九死一生挣扎出来,考上大学,选择了自己最喜欢的专业,她费尽心力寻找的终点,却还达不到别人的起点。 这里的房子,她再有下辈子,也买不起。 如果不是因为父亲欠债,她又阴差阳错走错了房间遇上顾彦期,这个房子,她怕是一辈子也进不来,这里的浴室,都比她的出租房要大。 别人在追求物质时,她能做到的,仅仅是维持温饱。 突然门口传来开门声,蒋遥下意识的站起身体,这是回来了? 她纠结着往前迈了一步,却发现进来的是两个人。 周清许也看见了她,震惊的眼珠子差点掉出来,“你、你、哎呀,先搭把手吧!” “呃、哦!” 蒋遥赶紧上前帮他把喝的烂醉的顾彦期放在床上。 “是你啊!” 顾彦期闻到一股熟悉的石榴香气,紧皱的眉心瞬间舒展开,下一秒,他拉着蒋遥的胳膊将她拉到了床上。 摔到他胸口的蒋遥一脸懵,大哥,这还有人呢! “哎哎哎,我还没走呢,你先忍一会!”周清许实在是不忍直视,简直辣眼睛。 一向清冷绝尘的口腔科医生,私底下不仅金屋藏娇,还不背人,真是说出去都没人信。 他四处打量了一下,自己跑去倒了杯水喝。 蒋遥挣扎着从床上下来,脸颊红的滴血,为了不让顾彦期当着别人的面发情,她赶紧去湿了个毛巾给他擦了擦脸,让他清醒一下。 周清许这次终于近距离看清了蒋遥的长相,狭长的眸子隐匿着一丝不可捉摸的神态。 这个万年老和尚,竟然偷偷背着他,吃这么好! 难怪他看不上酒吧的小妹呢。 这姑娘虽然穿的寒酸,但这气质和样貌,也是他见过的女孩里独一份的存在,怪不得两人搞到进医院! “蒋小姐是吧,人我带回来了,我就先回去了。” 蒋遥有些尴尬,她自知以自己的身份,是不配别人和她说这些的。 “呃、好、好的。”她讪讪一笑,双手还紧张的抓着衣角。 顾彦期闻言猛地扔过来一个枕头,“滚,我的房子不允许外人过夜,赶紧滚!” 周清许微微侧身躲避过去,他捡起地上的枕头戏谑的说道,“不允许外人过夜啊?那、蒋小姐你去哪,我送你啊!” 他故意抬高了声调,还将枕头又挑衅般给他扔了回去。 顾彦期平躺着,一只手搭在额头上,闭着眼睛不耐烦的说道,“你滚,她留下,她不是人。” “她是我养的小兔,你赶紧滚。” “······” 周清许唇角向下一撇,露出一副鄙夷的样子。 那天问他,他死活不说,现在倒是不拿他当外人了,还小兔,真是醉了,都胡言乱语了! 蒋遥送走周清许后,整个人舒了口气,看他喝的那样醉,今天晚上应该不会发生什么了吧。 突然浴室里传来扑通一声,吓的蒋遥浑身一个激灵。 对啊,刚才周清许走的时候,顾彦期就进了浴室了。 别再淹死了! 她还是进去看看吧! 她悄悄打开浴室的门,果然见浴缸里飘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 第10章 小点声,留着晚上再叫 那一刻她连警察上门怎么说都想好了,甚至脑补了自己被戴上手铐带走的样子,毕竟她是唯一的目击证人! “顾医生,顾医生!” 可千万别淹死啊! 蒋遥费力将他从浴缸里扶起来,把自己身上的衣服都弄湿了。 顾彦期睁开微醺的眸子,看她的眼神一点也不清白,跟她没穿衣服一样,那神情,就像发情的猫似的。 蒋遥瞬间意识到不对,刚后退一步,突然手腕被人握住,整个人失去平衡跌了进去。 “呃、你干什么啊!” 她从水里钻出来,伸手抹了把脸,窒息感还没过去,又被一个冒着酒气的唇堵住了嘴,淡淡的酒气渡入她的口腔,身子被人狠狠圈住,让她丝毫动不了。 “唔······放手······出去再······唔······” 顾彦期一个用力,便让她再也说不出话,只剩细碎的呜咽。 蒸汽弥漫的浴室里,水珠在慢慢滑落,滚动,撞击在地上破碎,上升的雾气逐渐遮蔽了灯光,将光线严丝合缝的包围住,直至融为一体。 ······· 次日一早,蒋遥在疼痛中苏醒,牙疼,身体也疼,她这是什么命啊,昨天差点交代在这。 那狗男人,喝了点酒,跟打了兴奋剂一样! 她醒来不见身边有人,便也没有理会,自己下床跑去浴室找衣服,结果昨晚的衣服还被扔在地上,湿的,没办法穿。 这总不能光着出去吧! 蒋遥在他的衣橱里翻了翻,除了单调的黑白灰衬衣,就是更单调的西装裤,有一两件家居服,太大了,都能装下两个她了。 突然衣橱里面有件水蓝色的裙子露出来,尺码和她差不多。 这应该是之前的女朋友留下的吧,蒋遥心想,反正不可能是现女友,他要有女朋友,就不会有她什么事了,所以肯定是前女友! 哎呀,不管了,先穿一下,改天洗干净给他送过来。 蒋遥换好衣服,找了个袋子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刚准备走,顾彦期却又杀回来了,手上还提着类似早餐的东西。 他的眼神在看到她的那一刻,从震惊变得愤怒,到最后一把将她拽着手腕压到沙发上。 “谁让你穿这件衣服的?找死是不是!” 他喷火似的眸子吓得蒋遥一个激灵,说话都不利索了。 “我、我的衣服湿了,就这件能穿,你、你别这样,我明天洗干净给你送回来还不行吗!” “脱下来!脱!” 顾彦期双眼猩红,像是一只发怒的饿狼,将人死死按在沙发上,粗鲁的去脱她身上的裙子。 动作粗暴到像是要按断她的骨头。 “我脱、我脱,你弄疼我了,你先放开!” 蒋遥将裙子脱下来放在沙发上,又换上自己湿漉漉的衣服,然后被顾彦期无情的赶出了门。 “滚!” “······” 凶什么啊,怪不得那裙子的主人成为前女友,这种暴脾气的狗男人,谁愿意要啊! 经过这件事情后,蒋遥再也没有接到顾彦期的电话。 正好,就怕他找她! 可转眼间就到了牙齿复查的时候,蒋遥站在医院门口,踌躇着不敢上前。 她那天惹到了顾彦期,他不会报复她吧? 万一他待会公报私仇,故意弄疼她怎么办? 看牙本来就恐怖,那种疼,她光是想想就浑身发抖。 想起那天他那副要吃了她的神情,蒋遥果断换了医生! 惹不起,她躲着总行了吧! 口腔门诊外面,蒋遥一直不敢靠近一号诊室,警惕的在拐角处等着,心里默默祈祷着顾彦期不要看见她,不要看见她! 音响里终于响起了她的名字。 她迅速跑进了三号诊室,一进去她的眼睛就开始四处探寻,在确定这里面没有那个身影的时候,她心里稳稳的舒了一口气。 医生在了解了她的病情后,让她躺在治疗床上,“你先张口,我看看上次的处理效果,再确定一下接下来的治疗。” “呃、嗯?唔······” 蒋遥刚张开嘴,突然一只大手就捂了上来,将她的嘴捂得严严实实。 她瞳孔睁大,浑身一颤的同时,被人捏着手腕从检查床上提了下来。 “不好意思,这是我的病人。”顾彦期冷脸看向双手僵在半空中的医生。 “······”一旁的医生一脸懵,“顾、顾医生,病人挂的、我的号!” “她挂错了!” 顾彦期捏着蒋遥的手臂往外走,留下医生和助理面面相觑。 这看病又没有提成,怎么还抢起病人来了??? 蒋遥被拉到空无一人的一号诊室,顾彦期周身气息寒凉,像个冰块似的,让她有几分恐惧,这已经尽力躲着了,怎么还是没有躲过去啊! 工作找不到,又要花钱看牙,还遇上这个阴晴不定的狗男人。 这要命的事情怎么一件接一件的! 蒋瑶简直头大。 “呃、呵呵、顾医生、我、我今天挂了别人的号,就不麻烦······” “躺下。” “······” 蒋遥还没说完呢,就被那冷冰冰的两个字和那张戴着口罩都能感受到的黑脸给镇住了,后退的脚步瞬间收了回来。 她看着他戴好手套,将一系列工具摆在无菌托盘里,身体微微一抖,因为那些探针、镊子等专用工具,落在她眼里,跟锤子凿子钳子没什么区别! 怪吓人的! “躺下,别让我说第二遍。” 顾彦期见她像个避雷针似的站在那不动,声音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蒋遥双手紧张的抓着背包肩带,眼神小心翼翼的看向他,“顾医生,我那天真的不是故意穿你女朋友的裙子的,我、我给你道歉,你能不能不要生气了?” 她紧咬下唇,心底打了个寒颤。 看他这个样子,她不管挂谁的号,他都能把自己抓到他这里来。 那得先给他道歉,让他把气消了! 不然一会他要借着看牙报复她,她不就成了他刀下的鱼肉,任他切割了? 顾彦期眉心微蹙,他伸手指了指自己胸口的工牌,“看清楚,我在上班,我现在是顾医生,我没有公报私仇的嗜好,你那件事,晚上我再找你算账!” 晚、晚上?算账? 蒋遥美丽的狐狸眼被刺激的瞬间睁大,脚步刚刚后退一步,腰间便被一只强劲有力的手臂捞了过去,她整个身体突然腾空,被人横抱起的那一刻尖叫出了声。 “小点声,留着晚上再叫!” “·······” 蒋遥抱紧他脖子的同时脸色刷的一下就红了,他竟然能大言不惭的说出这种孟浪之词,真是一点脸也不要了。 突然门把手传来转动的声音,猝不及防,令人防备不及。 “师傅,报告单我······拿来了!!!” 实习生助手猛地推门进来,便看见面前公主抱的一幕,那吃惊的眼眶,差点就包不住眼珠子了! 第11章 从上到下,我哪没让你舒服 蒋遥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社死,这种尴尬到脚趾抠地的情景,让她有种上辈子作孽的感觉。 她想在他身上下来,稍微一动却又被抱紧。 顾彦期斜睨了眼僵在门口的实习生,声音寡淡不带一丝感情,“病人极度不配合,去拿个绷带把她绑了!” “······” 他说完便把蒋瑶毫无感情地扔在了检查床上。 不是,等等! 蒋遥瞬间坐起身子,她看着正在拿绷带的实习生助手连忙挥起了双手,“不、不用了!” 你这也太实诚了,真拿啊! 把她绑起来可还行? 一会顾彦期要真弄疼了她,她岂不是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了? 她尴尬的看向顾彦期,绞着手指小声讨好道,“那个、顾医生,呵呵!我保证不乱动,你别、别绑我!” 顾彦期因为刚才抱了她,正在换一次性无菌手套,他眼神瞥了她一眼,眉峰轻挑,“躺好!” “······” 蒋遥忐忑的躺下去,准备迎接未知的恐惧。 顾彦期看她攥着手放在胸前,还闭着眼睛,一副赴死的状态,俯身低语道,“你紧张什么,是不相信我的技术?” “上次给你收拾完牙齿,不是没再疼过吗?我到底是哪方面的技术,没让你满意啊!” “睁开眼,看着我!” 蒋遥无奈睁开眼睛,这才发现整个诊室就剩他们两人了,实习生助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在这里了。 她有些害怕的看着他,小声说道,“你能不能、轻一点,我害怕。” 牙疼到头脑欲裂的感觉,她真的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他手上那些又是吹气又是呲水的工具也让她害怕。 顾彦期已经戴好手套,黑色的眼眸看向她,溢出一丝戏谑的神色,“放心,我是医生,不会让你疼的,你躺好就行了,从上到下,我哪没让你舒服!”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 蒋遥脸上一阵发烧,心里暗戳戳发誓,绝不再跟他多说一句没用的话,这个人,满脑子黄色废料。 可能是她的牙齿太严重,顾彦期明明已经很小心了,还是弄疼了她。 “嗯嗯~~~疼!!!” 蒋遥下意识的去推他的手,顾彦期只能暂停治疗,“疼也不能推我的手,忍着点。” 蒋遥疼的眼泪都出来了,捂着脸哀怨的看着他,还说没有公报私仇,明明上一次就没有这么疼。 顾彦期按着她的肩膀将她按回去,“躺好,再乱动,我直接拿钳子给你拔下来!” “······” 什么人啊! 不知道过了多久,安静的诊室里传来顾彦期磁性的声音,“起来吧,漱漱口。” 蒋遥躺的后背都湿了,闻言赶紧起身端起检查床旁边的水杯疯狂漱口。 顾彦期摘下手套,洗了手开始写病历,“七天后再来,我在这等你。” 蒋遥拿着纸巾擦嘴的手猛然顿住,她呆傻的问了一句,“如果你不在,我总可以挂别人的号了吧?” 顾彦期抬眸,深邃的黑眸微微一紧,似是盯着自己不听话的宠物,“不能,我既然让你来,就会在这专门等你,你敢挂别人号试试!” “······” 行吧,她就是命贱,摊上一家子吸血鬼,这又摊上这么一个甩不开的狗皮膏药。 蒋遥努努嘴,拿起椅子上的背包正欲出门,身后又传来顾彦期催命似的声音,“晚上见,九点,别迟到。” “那这次总该算在那九次里面了吧?”她转身问道。 蒋遥心里的算盘子打的啪啪响,这按他的要求,看牙还得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那欠他的也就差不多还清了,到时候就能摆脱他了。 顾彦期慵懒的靠在椅背上,骨节分明的手指转着一支黑色签字笔,眼角的戏谑之意根本不像一个稳重的医生。 倒像个流氓! 明明眼含笑意,浑身上下却又透着一股让人捉摸不透的凉薄。 他喉结轻滚,挤出一个满是磁性的字,“算。” “好,那就还剩八次!” 蒋遥朝他比了个八,噘着嘴快速跑了出去。 顾彦期轻嗤一声,眼底闪过一丝精光,“八次,有点少啊······” 医院外面跟下火似的,热得恨不得扒人一层皮,蒋遥伸手挡了挡阳光,站在公交站牌等公交。 “遥遥,我可找到你了!”熟悉的声音传来,蒋遥惊恐的回头。 天气本来就热得人喘不上气,她看清刚才叫她的人时,更是一瞬间差点晕过去。 恐慌间,蒋正一已经走到了眼前,他身上不知道是摔了还是被人打了,鼻青脸肿的。 “遥遥,给你打电话打不通,我可找到你了。” 蒋遥伸手制止他靠近,“离我远点,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你还来找我干什么?” 蒋正一摸摸头,开口便耍起了无赖,“我是你爹,这关系怎么能说断就断呢,嘿嘿,你再帮帮我,再给我去弄点钱呗!” 蒋遥眉头一紧,又来和她要钱,疯了吧? “我哪还有钱啊,上次你那五十万我还没还完呢,又没找到工作,你能不能正常一点,我又不是提款机!” 可蒋正一不依不饶,在大街上跟她拉扯个没完,旁边等车的人听到他们的谈话,都在用一种鄙视的眼神嫌弃的看着他们。 正当蒋遥不知道该怎么甩掉他的时候,不远处开来一辆白色的汽车,“遥遥,上车!” 是合租室友! 成功摆脱蒋正一后,蒋遥看着后视镜里那个越来越远追车的身影,默默的叹了口气,好在是摆脱他了,不然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笑话呢。 “遥遥,刚才那个是你爸爸啊?”室友小蝶开着车,好奇的问道。 蒋遥叹了口气,“是啊,不过我已经和他断绝关系了,没想到他今天会来找我,小蝶,谢谢你啊,今天多亏你路过了。” 她不设防的将自己和蒋正一之间的事情说给了室友听。 小蝶讪讪一笑,眼角神情加重了几分,“遥遥,其实我今天不是路过,我知道你今天来看牙,特意过来接你的,那个,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啊?” 帮忙? 蒋遥毫不犹豫的便答应了,“我还欠你五百块钱没还呢,今天你又帮了我,你有什么事就直说吧,我一定帮你!” “啊、哈哈!遥遥真好!”小蝶高兴的笑出了声。 她眼神一转,满脸堆笑道,“我妈给我介绍了一个相亲对象,可是我有男朋友了,今晚正好还要加班,要不你替我去相个亲?” “哎呀,就是吃顿饭,然后你说句不合适,这事就算过去了,也算是完成我妈给我的任务,呃、如果你为难的话,我就再找别人好了!” 听见她语气里的失落,蒋遥立马摇头,“不麻烦,我去,你当时借我钱看牙,我还欠你个人情呢!” “······” 小蝶眼里得逞的笑意一闪而过,不由歪头多多打量了一下她,长的是好看,难怪别人能看上她! 晚上。 蒋遥穿了小蝶借给她的红色连衣裙,来到指定地点后,却见座位上坐着一个令她恐惧的男人。 “你就是、小蝶说的相亲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