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夫携白月光抢子?我离婚你哭什么》 第1章 道歉 隐婚第五年,容聆觉得自己和单亲妈妈也没什么两样。 女儿长到四岁,她的爸爸沈西渡大约连幼儿园的门朝哪个方向都不知道。 今天又是只有她和女儿一起吃晚饭,可做好的饭菜冷了又热,热了又凉,女儿迟迟没有回家。 容聆正准备给学校打电话,却看到女儿哭着进了家门。 小脸上都是泪水,雪白的公主裙上有浅浅的血迹。 一见到妈妈,沈只只立刻委屈地扑进她的怀里。 容聆正想问缘由,手机却响起,发现是幼儿园打来的,她立刻接通了。 “你好,是沈只只的妈妈吗?” “我是。” “沈只只今天在幼儿园打小朋友了,现在对方妈妈要见你们,您和她爸爸可以一起来学校一趟吗?” 挂了电话,容聆还是匪夷所思。 女儿一向乖巧活泼,和别的小朋友从来没有发生过口角,怎么会突然打人? 沈只只听见江老师给妈妈打电话告状,立刻一副气鼓鼓的样子,“安嘉辰抢我最喜欢的小熊,我才打他的,他也推我了呀。” 只只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发生过抢东西的行为。 这个毛绒小熊是她爸爸送的生日礼物,她很珍惜,甚至连睡觉都会抱着。 容聆没再责怪沈只只,小孩子发生这种事也属正常,何况在她看来双方都有错。 既然江老师要求爸爸一起,容聆只好给沈西渡打电话。 只是连打了两个,话筒里传来的都是忙音,她只好先自己带孩子过去。 一路上,容聆还是有些担心。 女儿所在的是全市最好的贵族私立学校,里面的孩子非富即贵,如果惹到不该惹的,怕是不容易解决。 怀着忐忑的心情和女儿赶到学校,远远的,容聆便看到沈西渡抱着一个男孩。 男孩背对着自己,而沈西渡的脸上则是他从未在女儿和自己面前展现过的温柔。 不仅如此,他身边还站着一个漂亮女人。 容聆认识,沈西渡的白月光,安南月。 安南月容貌还是如记忆中一般柔弱凄美,给人一种想要保护的欲望,果然是沈西渡喜欢的类型,不像她,清寡如水。 他们站在一起,一个柔美娇媚,一个高大英俊,外形确实般配。 可惜两人虽然非常相爱,却因为安南月出身不好,不被沈家接受。 听说她嫁给了别人,又很快离了婚。 沈夫人棒打鸳鸯拆散了有情人,却让自己成为了沈家的儿媳。 她知道,这么多年,沈西渡对安南月依然念念不忘。 记得四年前她生产的时候,安南月也和她在同一家医院同一天分娩。 两人都在分娩过程中遇到了困难,而沈西渡陪在了安南月的身边。 据说安南月后来好不容易生了个儿子,现在他怀里抱着的,就是那个孩子吧? 容聆心中止不住的瑟瑟冷意,只只是他的亲生女儿,他什么时候这么亲密地抱过她? 她牵着女儿走近。 沈只只发现了沈西渡,弱弱喊出了声,“爸爸!” 沈只只人小,心思却很敏感,她能感受到爸爸不太喜欢自己。 所以,每次见到他也都是小心翼翼的。 可是此时此刻,她看到自己爸爸抱着的人竟然是安嘉辰,忘记了平时的拘谨,小脸委屈地皱起,“爸爸,你为什么抱他不抱我?” 被点名的安嘉辰立刻更紧地抱住了沈西渡。 沈西渡拍了拍他的背,耐心安抚了两句。 而后才面对女儿的质问,“只只,老师说你打人,你给嘉辰道歉。” 被自己的爸爸凶巴巴地要求道歉,沈只只大眼睛里立刻蓄起了眼泪,看着容聆心疼。 她深吸一口气,正想开口,却听到安南月柔柔出声,“孩子打打闹闹也是正常的,西渡,你不必责怪只只,何况嘉辰也没受什么伤。” “还叫没受伤?脑袋都磕破了。”沈西渡反而比安南月还要像男孩的家长。 容聆看向他怀里的那个孩子,小西装穿着,头发梳得亮亮的,非常神气俊秀。 视线偏移,落在沈西渡脸上,他的五官不算深邃,但平整度高,脸部线条流畅,一双凤眼让他看上去斯文贵气。 眼前这一大一小,眉眼之间竟然有几分相像。 沈只只看见安嘉辰抱着自己的爸爸不放,揪着容聆的裤腿,仰着头可怜巴巴地解释,“是他自己没站稳才摔倒的。” 容聆回神,摸了摸女儿的脑袋,蹲下来鼓励女儿,“只只,你向爸爸和老师解释。” 只只鼓了鼓嘴巴,条理清晰,“安嘉辰抢我的小熊,他的力气太大我也摔倒了,所以我才推了他。”· 她鼓起勇气看向沈西渡,“如果要我道歉,他也要给我道歉。” 站在旁边说不上话的江老师此刻终于有机会出声,“校方刚刚调了监控,只只没有撒谎,两个孩子只是打闹,没什么大事…” 安南月表情僵硬了一瞬,看向容聆,“咱们都是熟人,我不追究了,容聆你也别较真了。” 是谁兴师动众把人叫过来的? 容聆没打算退让,“孩子打闹是正常的,但是大人不能不教育,道了歉才能长记性。” 安南月见她竟然如此不依不饶,立刻委屈地看向沈西渡。 沈西渡脸色很差,轻声安慰怀中的男孩,“不要担心,你不用道歉。” 这话是对安嘉辰说,也是让容聆听的。 容聆本以为自己不会再生气,看着他对别人的儿子和颜悦色,却对自己的女儿疾言厉色,还是忍不住开口,“沈西渡,你别忘了自己是谁的父亲!” 沈西渡冷淡地看向她,“适可而止,嘉辰已经受伤了,只只也没事,你还要怎样?” 他们站在一起更像一家三口,而自己和女儿反而像多余。 她要怎样? 她有资格吗? 隐婚的这五年,自己的真心一文不值,她也早就看透了。 容聆抱起女儿,“我们回家吧。” 沈只只恋恋不舍地看了沈西渡一眼,抱紧了容聆的脖子,小心翼翼的问,“爸爸不和我们一起回家吗?” 容聆还没回答女儿,便听到安嘉辰奶声奶气的声音,“爸爸,我想吃牛排,你和妈妈带我去吃好吗?” 容聆脚步一顿,转过身,“你喊他什么?” 第2章 是我儿子 沈只只听到沈西渡被叫爸爸,立刻指着安嘉辰大喊,“那是我的爸爸,不是你的爸爸,你这个撒谎精!” 刚刚一直沉默的安嘉辰也红了眼眶,“我不是撒谎精,他就是我的爸爸,他答应了要陪我吃牛排。” 容聆抱着沈只只。 沈西渡抱着安嘉辰。 两个孩子互相瞪着彼此。 一旁的安南月故作着急的解释,“容聆你别误会,西渡只是嘉辰的干爸,他叫爸爸叫习惯了。” 一个四岁的孩子,会无缘无故喊别人爸爸? 除了安南月专门的教导,还有沈西渡长期的默认,不会有其他原因。 沈只只闹得厉害,容聆心里也很乱,不敢去猜测那些可能。 两个孩子都在哭,沈西渡一边安抚安嘉辰,一边不耐道,“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先回去吧,之后我和你解释。” 容聆心中冰冷,“所以,即使女儿哭成这样,你也不陪她回家?” 沈西渡烦躁地道,“你没看到嘉辰也哭了?你先回去,我马上回来。” 说完,也不再管母女两人,他便抱着安嘉辰离开了。 看着爸爸抱着别人离开,沈只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爸爸是不是不要我了?他要当别人的爸爸了。” 这句话简直让容聆无法招架,她连忙亲了亲她的小脸安慰,“不会的,他只是送他们回家,马上就会回来。” 然而,沈西渡一夜未归。 容聆好不容易哄睡了女儿,自己却睡不着了,想了一夜的心事。 第二天即使头昏脑涨,她还是忍着起了床。 保姆见她没睡好,“少夫人,你再去睡一会儿吧,我给只只准备早餐。” 容聆摇头,“不用了,她只喜欢吃我做的,你帮我叫她起床洗漱吧。” 孩子毕竟小,昨天还哭得稀里哗啦,今天已经忘了大半。 容聆见她没追着问沈西渡,也松了一口气。 陪着女儿吃完早餐,她亲自把她送去了学校。 容聆看着女儿活泼可爱的背影,心中再多的委屈和酸涩此刻也消失殆尽了。 这段婚姻里她之所以委屈隐忍,不过是想给女儿一个健全的家。 可如果安嘉辰真的是沈西渡和安南月的孩子,这五年仿佛都变成了笑话。 这个“家”还有继续维持的必要吗? - 容聆是一家三甲医院的儿科医生,刚到上班时间,外面就排了很长的队。 她换好白大褂,问诊前先给人打了一通电话,打完电话后便开始工作。 儿科并不是热门科室,工作量却忙,毕竟为人父母,孩子有点头疼脑热容易紧张,有的时候一个小感冒都要抓着容聆刨根问底。 如此一来容聆的工作就会变得繁重,但是将心比心,她会尽量安抚家长的担忧。 但即使忙碌,这么多年来女儿的事她都是亲力亲为。 今天答应女儿带她去买新衣服,所以容聆请假提早下班。 母女俩逛到很晚,又吃了大餐才回别墅。 然而一进客厅,容聆就觉得气氛不对。 沈只只眼尖,几乎一进门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的沈西渡,立刻惊喜的跑过去,可跑到他面前,看到他冷着一张脸时,又不敢上前,只是糯糯地喊了一声,“爸爸。” 沈西渡看着女儿粉嫩嫩的小脸,想到昨天她哭得满脸都是泪的样子,终于不忍再板着脸,语调相比昨日柔和了许多,“让阿姨带你去洗洗脸,我和妈妈有话讲。” 难得在家里见到沈西渡,沈只只高兴的不得了,把沈西渡的话当圣旨了。 不等保姆,她立刻跑上楼洗脸去了。 容聆把只只的书包和外套放下,走到他面前,淡淡抬眉,“要和我说什么?” 沈西渡指着茶几上的文件袋,表情冷硬,“这是什么?” 容聆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哦,是她让人查得安嘉辰的资料。 他曾经在他们医院就诊过,拿到这些资料并不难,但她还没来得及看。 容聆抬起头,视线转到沈西渡身上。 男人身高腿长,容貌自然是万里挑一的英俊,安嘉辰小小年纪样貌就那么出挑,说不是他的儿子她都不信。 他故意这么问自己,看来已经看过资料了。 沈西渡偏头看了她几秒,站起身把资料递到她手里,神情是极致的漠然。 “不用查了,嘉辰是我的儿子。”沈西渡缓缓开口,说出的话却如平地惊雷。 然而他下一句话,更是让容聆觉得天地旋转,两眼发黑。 第3章 把她的儿子送人 “他是我的儿子,也是你的儿子。” “你当时生下的是一对龙凤胎,我之后瞒着你说男孩没救回来,但其实他就是嘉辰。当时南月刚离婚,又丢了工作,甚至难产没了孩子,我担心她想不开。” “没错,是我把他抱给了南月抚养。” 容聆以为是自己没睡好,出现了幻听,因为沈西渡说的每一个字她都听不懂。 不知道过了多久,容聆才僵硬地确认,“你说,安嘉辰是我的儿子?” 沈西渡顿了顿,“是。” 过往的记忆浮上来,向来在他面前温婉忍让的容聆情绪一下子崩溃了,她上前揪住沈西渡的衣领,“你当初不是告诉我孩子夭折了吗?你不是和我说他是天生弱胎,生产时候出了事所以保不住吗?你现在和我说他活着,还成了安南月的儿子?沈西渡,你在和我开玩笑?” 大约是容聆在他们的婚姻中向来温柔,善解人意。 在他面前说话从来没有高声过,更没有过如此强烈的情绪。 他理解她一下子接受不了。 所以面对她的控诉,沈西渡少见的耐着性子解释,“我没有开玩笑,当时南月因为孩子没了抑郁想不开,她没了儿子,而你还有一个女儿…” “她难产关我什么事,她要死要活又与我何干?凭什么拿我儿子救她!” 容聆打断他,只是此时脸上都是泪。 怀孕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是龙凤胎,那几个月她都满心欢喜。 即使沈西渡对她态度冰冷,从不关心她孕事,但有了这两个孩子,再多的委屈她也忍了。 可当她出了产房才得知儿子没保住,整个人几乎崩溃,如果不是还有女儿要养,她根本撑不过去。 现在沈西渡告诉她,把她的儿子送人,是因为怕他的白月光想不开? 这简直是个天大的笑话。 她想起昨天,在她的面前,自己的儿子喊别人妈妈。 容聆的心就像被刀扎了一样的疼。 她极力克制即将破碎的情绪,抓着他衣服的手指隐隐泛白,一字一顿道,“立刻,去把儿子要回来。” 沈西渡皱起了眉,像是听到了什么玩笑话,“没必要,在南月那边养也是一样,而且她把嘉辰当作亲生儿子养育。嘉辰肯定也喜欢她,他们之间有缘分。” “啪”的一声,容聆甩了他一巴掌。 她打的很重,几乎用了全身的力气,沈西渡脸上瞬间出现五个手指印。 容聆浑身颤抖,瞪红了眼眶,“沈西渡,你讲的是人话吗?” 沈西渡是天子骄子,长这么大从未被人打过,这一巴掌让他恼怒上头。 他沉吸一口气,态度坚决,“我早就已经办过收养手续了,现在安嘉辰法律上就是安南月的儿子,我不会要,也要不回来。” 沈西渡对她的冷血,容聆是第一次如此直观面对,以前的冷淡和此刻比起来,都算是仁慈。 他眼里心里都只有安南月。 而她的存在都是一种错误。 所以连她拼命生下来的儿子都可以随意送人。 她心绪起伏,克制不住怒火,抬起手,又准备一巴掌打下去。 然而当她看到楼梯口的沈只只用恐惧的眼神看着他们时,她迅速收回了手,不知道女儿听到多少,连忙调整情绪抹掉眼泪,“只只……” 只只站在楼梯口,大大的眼睛包着泪,“妈妈爸爸,你们不要吵架,只只害怕。” 对于母亲来说,女儿永远是最重要的。 容聆迫使自己冷静,跑过去抱住女儿,“对不起只只,我们没有吵架,只是说话大声了一点。” 沈只只沉默地抱住容聆,“妈妈,你陪只只画画好不好?” 容聆见她情绪不对,猜她刚才可能听到了一些,只好抱着她去了书房。 关上门,她再次和女儿解释,刚才两人不是吵架。 沈只只抹了抹眼睛,老气横秋地睨她,“妈妈,我不是三岁小孩了。” 刚才还极致痛苦的容聆此刻被女儿逗出一丝笑意,“对,你不是三岁,你四岁了。” 只只却觉得妈妈不重视她的话,用一本正经的语气道,“我是大人了,我会保护妈妈的,爸爸要是不要我们了,我们也不要他。” 容聆愣住。 因为沈西渡的冷淡,只只一向渴望得到他的关注。 她爱自己的爸爸这点毋庸置疑,可她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这让容聆感到错愕。 只只抱住容聆的脖子,用她奶乎乎的声音说,“妈妈不要和爸爸打架,妈妈说过,女孩子和男孩子打架会吃亏的。只只爱妈妈,不想妈妈受伤。” 这就是她刚才说自己害怕的原因。 容聆猛地将她搂进怀里,崩溃破碎的情绪瞬间被女儿的纯真和懂事治愈。 她有多幸运,可以拥有这样一个懂事可爱的女儿。 但容聆心里明白,这是大人之间的事,不想牵扯孩子,给她留下阴影。 “只只不用担心,我们不打架了。不管怎么说,爸爸还是爱你的,他不会不要你的。” 感觉到女儿在她怀里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容聆开始陪着她画画。 她表面平静,心中却翻江倒海,脑子里乱成一团。 她从没有想过自己日思夜想的儿子还活着,偏偏来不及惊喜,就给了她一击重磅。 沈西渡不喜欢她,冷待她,她都能接受。 可他把自己的孩子送人,她接受不了,更不会让自己的儿子叫别人妈妈。 - 只只毕竟才四岁,一晚上情绪波动之后,画了一会儿就困了。 容聆哄着她入睡后,准备下楼找沈西渡谈谈,谁知道刚到客厅,就听到他正在和安南月打电话。 “南月,你别急,我现在立刻过来。” 挂了电话,沈西渡正要离开,一转身看到容聆站在楼梯口,解释,“嘉辰发烧了,我过去一趟。” 容聆也有些着急,立刻皱眉问,“发烧了为什么不去医院?” 沈西渡冷冷看着她,那眼神就好像在说她冷血。 容聆知道这句话有歧义,不过现在她也不在乎他误会自己,她找出药箱,“我和你一起去看看。” 沈西渡以为她还打着要孩子的心思,彻底不耐烦,“这个节骨眼,你能不能别闹?” 他推开她,就要走,容聆提醒他,“你别忘了,我是儿科医生。” 沈西渡脚步一顿,这才想起来自己妻子的正规职业。 看着他的表情,容聆也知道他早就忘了自己是做什么的。 他从来没有关心过她。 只是她此刻一点也不在乎了,只想知道儿子的病情,她向他保证,“放心,孩子生着病,我不会挑这个时候和他说。” 见他还在犹豫,容聆索性威胁,“你就算不带我去,我也可以跟着去,到时候闹开了,别怪我。” 闹开了,就是丑闻。 沈家不会允许这种事闹到台面上。 等到容聆和他一起赶到安南月的住处时,才发现这里是沈西渡婚前的单身公寓。 原来,他们一直保持着联系。 然而容聆发现此刻自己竟然对这事一点感觉都没有,真是可笑。 安南月看到两人一起出现时,脸色一沉,“容聆怎么来了?” 沈西渡刚想解释,容聆淡淡开口,“我来看自己的儿子,还需要和你打招呼?” 第4章 她不会抢 “容聆!”沈西神色骤沉,眼神里裹挟着寒霜,“你答应过我什么?” 容聆丝毫不惧和他对视,“我只保证今天不在儿子面前说,没答应你什么。” 安南月整个人都在发抖,抓着沈西渡的衣领,楚楚哀求,“西渡,你让她出去,她会抢走嘉辰的。” 沈西渡握住安南月的手,向她保证,“她不会的,你别激动。她是专业的医生,孩子要紧。” 而安南月的反应更是夸张,眼泪直流,就好像容聆此刻就是来抢儿子的。 她倒在沈西渡怀里,“不,不可以,我不会让她见嘉辰。” 容聆没空在这里和她争辩,一心只想知道儿子的情况,于是拎着药箱就往房间走。 安南月想去阻拦,却被沈西渡拦住,“你冷静点,我保证她不会抢走嘉辰,别忘了,你现在才是她妈妈,法律上和情感上都是。” 安南月如醍醐灌顶,她顿时清醒过来,看着他泣不成声,“西渡,嘉辰是我的命,没有他我也不想活了。” 沈西渡顿了顿,“我知道。” 容聆见到安嘉辰的时候,心都揪在了一起。 从他出生后她就没见过他,第一次见面不愉快,第二次见面却是他生病。 想到那次见面时的场景,她自责得无以复加。 可她现在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那些。 儿子此刻正躺在被窝里,睡得很不安稳,眼睑发黑,小嘴发红。 容聆控制着情绪,从药箱拿出体温计,在他耳边测了一下,38.3度,然后又看了下他的舌苔。 她听到动静,转身看向站在卧室门口的安南月,“他发烧多久了?” 安南月不想和她说话,但碍于沈西渡,心不甘情不愿地回答,“昨天半夜发的烧,今天早上已经退下去一点了,但是傍晚的时候又烧了。” “沈西渡不是医生,你不会把孩子送医院?” 容聆知道这个时候指责也没用,只是她实在忍不住。 如果安南月真的那么重视嘉辰,把他当作亲儿子,怎么可能烧了一天了还不送医院? 还是说,她只是享受自己能做母亲,又被沈西渡关心照顾的感觉? 容聆从被窝里拿出孩子的手,发现手心很烫,手背却很凉,又掀开睡衣,肚子也有点烫。 “你们昨晚吃了什么?” “带他吃了牛排。” 见过太多这种情况,容聆已经心里有数,“吃了很多,是么?” 安南月娇滴滴的声音响起,“他喜欢吃牛排,自然吃了很多,我爱他,他要什么我都会给他什么。” 容聆嗤笑一声,站起身看着她,“一味的纵容就是爱?晚上不知道控制孩子饮食?他吃多了,才会积食发烧。” 安南月一副很错愕的样子,下意识反驳,“怎么可能?” 容聆懒得再理她,从药箱里拿了退烧贴给孩子贴好,在他小床边坐下,开始给孩子推拿。 “你这是做什么?你别把他弄疼了。”安南月整个人都像受惊兔子一样,就好像容聆会故意伤害嘉辰一样。 容聆直接无视她,视线紧紧盯着儿子,见他闭着眼睛难受的样子,心都像被撕碎了。 孩子们不会知道,他们之间的打闹被大人刻意放大,反而成为了用来争抢男人的工具。 想起昨天在幼儿园的事情,自己肯定已经给安嘉辰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她心里密密麻麻的疼,深深地恨上了沈西渡。 “我难受。”睡得不安稳的安嘉辰突然哼唧出声。 安南月以为抓住了容聆的把柄,立刻上前推她,“你没听到他说难受吗?别按了。” 容聆纹丝不动,凑到他跟前柔声问,“是不是想吐?” 安嘉辰并不知道是谁在和他说话,迷糊着点点头。 容聆弯腰想要把他抱起来,见她有点吃力,沈西渡这时走过来,“我来抱吧。” 容聆也没有阻止,只是告诉他,“他想吐,你抱他去洗手间。” 沈西渡照做,一会儿卫生间就传来呕吐声。 吐完后,安嘉辰清醒了许多,唇瓣也没那么红了。 容聆又给他量了下温度,37.5,终于退了些,她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沈西渡见容聆的操作有用,脸色也好了些,“还要继续吗?” 容聆看也没看他,“你去倒点水来,我喂他吃点消化药。” 安南月抿了抿唇,立刻转身去了厨房,倒了一杯水,打算自己喂孩子。 可她姿势生疏,竟准备让安嘉辰躺着就把药吃下去。 容聆从她手里抢过水杯,抱着安嘉辰喂了药,“我怀疑这四年你是怎么照顾他的?他能活到现在都是奇迹。” 安南月闭了闭眼,一副无可奈何、忍气吞声的样子,“容聆,我知道你对西渡把孩子给我养这件事有意见,但是你不能质疑我对嘉辰的爱,你自己也养女儿,你应该懂我的。” 容聆看着她泫然欲泣的样子,深呼吸一口,却是对着沈西渡说,“你打个电话回去,让保姆陪着只只睡,我怕她会醒。还有,麻烦你把这位女士拉出去。” 沈西渡不耐容聆的态度,但她毕竟在帮儿子看病,他把安南月带了出去。 一会儿客厅里就传来安南月哭哭啼啼和沈西渡安慰她的声音。 容聆只当没听到,继续给嘉辰推拿。 这时候他已经清醒了一些,睁开眼却看到沈只只的妈妈,有些诧异,还以为自己做了梦。 他眼睛眨巴了两下,“奇怪,我怎么会梦见沈只只的妈妈?她好像不喜欢我,看到她我有点害怕。” 容聆给他推拿的手一顿,一阵心酸,却还是安慰道,“睡吧,睡着了就梦不见她了。” 安嘉辰闭上了眼睛。 他长长的睫毛颤了几下,在容聆温柔按摩之下也睡着了。 容聆把他再度安置好,疲惫地走出房间。 客厅里,两人坐在沙发上,安南月睡着了,脑袋搁着沈西渡的肩膀,沈西渡则闭着眼小憩。 嗯,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 听到容聆的动静,他立刻睁开眼站起身,身边的安南月也醒了过来。 沈西渡,“怎么样了?” 容聆揉了揉因为推拿酸痛的腰,“已经退烧了,明天白天暂时不要给他吃东西,饿也要忍着,消化药按时吃,等肚子彻底不痛了,也不发烧了,给他吃点流食,肉蛋寒凉食物都不要吃。我明天再来一趟。” 安南月什么都没记住,只听到最后一句话的重音,摇头立刻拒绝,“不用了,这些我都记住了,如果他再难受,我一定会送医院。” 到了这个地步,容聆也不准备和他们打哑谜,“你做好我会把孩子要回来的心理准备,偷来的东西终究不是自己的。” 沈西渡墨眸冷凝,“容聆,这件事没得商量。” 第5章 保守秘密 容聆扬起眉梢,“我不和孩子说,是为了孩子,但并不代表我放弃了。安南月想要孩子,你可以和她生,我不介意。” 说完,也不再去看沈西渡的表情,拎着药箱离开。 沈西渡当然不会和她一起走,容聆毫无期待地一个人打的回了家。 只只睡的很安稳,期间并没有醒。 容聆看见保姆陪着女儿睡,也没有打扰,直接回了自己房间。 她和沈西渡结婚五年,分居五年。 除了那一夜,两人再也没有同房过。 甚至除了沈家人,其他人都不知道她是沈西渡结婚五年的妻子。 他从不和她一起出现在公众视野里,如今却和安南月出双入对,也是讽刺。 原本两家联姻,容聆嫁到沈家是高嫁。 既然结了婚,她是存了好好过日子的心的。 即使新婚后不久,她知道了他和安南月的事,也曾想着离婚获得新生,但是沈西渡自己拒绝了。 容聆以为他也是想和自己好好过日子的,以至于后面才有了孩子。 可她打死也不会想到,他竟然背着她,把她拼死生下来的儿子送人,还骗她儿子死了。 沈西渡已经踏过了她的底线,对于两人的关系,她彻底死心。 - 一夜过去,沈西渡没有回家。 容聆有些担心孩子,一早就给沈西渡打了电话,可他没接。 不过有沈西渡在,他那么在意嘉辰,应该不会有事。 她要上班,还要送只只上学,早上的时间忙碌有限。 容聆把只只送到学校门口,给她整了整小裙子,柔声道,“放学妈妈不能去接你了,你自己乖乖坐校车回家好不好?” 只只捏了捏胸口的蝴蝶结,小大人似的保证,“放心啊,妈妈,我会乖乖听老师话的。” “嗯,我们只只最乖了。” 容聆亲了她一口,目送她进园。 只只背着小书包走了两步又跑过来,眼睛眨巴了两下,“安嘉辰是我的弟弟吗?” 容聆惊住,天啊,她真的听到了。 自己的女儿这么小,听到这样的事情还一直忍着没问,憋到今天早上。 容聆的心不自觉软成水,蹲下来告诉她,“是的,但是因为某些原因,弟弟还没能在我们身边生活。” “弟弟现在还不知道这些事,妈妈拜托只只,能不能先保守这个秘密?” 沈只只不懂为什么要保守秘密,但是她喜欢和妈妈有单独的秘密。 她悄咪咪和妈妈拉勾勾,“我知道了,妈妈。我不会说的,其实之前我们也没有什么矛盾,以后我也不会和弟弟打架了。” “我的只只最棒,是妈妈心里最可爱的小朋友。” “妈妈也是最漂亮最温柔的妈妈。” 因为女儿,容聆一早的心情总是好的。 她到了医院,照常换好衣服开始接受门诊。 工作近三年,已经在科室小有名气,小孩家长都夸她年轻漂亮又耐心温柔,所以每次挂她号的人永远是最多的,这就导致有时候忙起来午饭都顾不上吃。 今天周五,人又是爆满,她从上班开始到现在水都没喝一口。 开好单子递给家长,“先去验个血,确定一下是不是病毒感染。” 家长接过单子道谢离开。 容聆呼出一口气,看下一个名字,“安……嘉辰。” 她一愣,刚抬头,看到的却是安南月拎着包包安安静静往她面前一坐。 容聆下意识往她身后看。 安南月朝她柔柔一笑,“不用看了,嘉辰没有来。” 容聆收回视线,忍不住问了一句,“他好了吗?” 她没有回答,而是细细地喊了一声,“容小姐。” 安南月从见面开始就连名带姓的喊她,今天这一声“容小姐”让容聆意识到她来者不善。 容聆表情变淡,“你来找我什么事?” 安南月垂着眸,双手绞在一起,脸上净是祈求,“我是来求你的,你能别和我争嘉辰吗?” 饶是安南月姿态放得极低,容聆都无法控制心口陡然而起的滞闷和压抑,“安小姐,你不觉得自己的要求过分吗?我是他亲生母亲。” “可是我养了他四年。” 容聆冷淡道,“是,你和沈西渡把他从我身边偷走了四年。” 话音刚落,安南月猛地越过桌子抓住她的手,死死不放,眼神却凄楚,“你想要什么条件?我都可以答应你,只要你不要抢走嘉辰。” 容聆看着她柔弱无辜的脸,眼泪要落不落,看上去万分可怜。 可惜她不是沈西渡,这般姿态无法引起她的怜悯,她唇边勾起一抹嘲弄的笑意,故意问,“是么?如果我要你永远离开沈西渡,再也不要出现在我们面前呢?” 容聆眼看着安南月脸上楚楚可怜的表情慢慢消散,露出她本来的面目。 她松开手,恍若变了一个人。 “所以,其实你也不是真的想要回嘉辰,只是想用他来纠缠西渡,因为你知道西渡在乎这个儿子是不是?” 容聆不知道她内心过了怎样一出戏,但她变脸速度如此之快实在令人咋舌。 看来是平时演戏演上瘾,把生活当戏唱了。 容聆淡淡地瞥向她,“你想错了,我只想要回嘉辰。” 安南月的表情明显是不信她的说辞。 不想再和她解释纠缠,容聆看着下一个病患的名字,送客,“我还要工作,安小姐如果不是给孩子看病的话就不要占用医疗资源了。” 她的态度看在安南月眼里就是轻慢,想起连续几次在她眼里看到的鄙夷,安南月心底就像被针刺了一样,正想发作,却突然起了个念头。 这时,门被推开,排队的家长带着孩子走进来。 安南月脸色倏然一变,对着容聆哭诉,“容医生,我孩子在你这里开了药回去病情加重,其他医生说你开错药了。我知道你刚毕业三年没什么经验,但是你也不能胡乱开药啊,幸亏我发现的早,不然孩子要出大事。” 走进来的家长脚步一顿,看向容聆的眼神立刻变得怀疑,“容医生,她说的是真的吗?” 容聆还没来得及开口,安南月就哭着抢白,“我孩子明明是风寒引起的感冒,容医生却按照风热来治,导致我孩子白白多吃了两天的苦,这样的医生应该多去学习,出来治病真的是害人。” “安南月。”容聆冷着脸呵斥,“造谣要证据!” 安南月对着外面看热闹的病人,急急地道,“我真的没有造谣,我孩子今天还在家躺着。” 说着她就把手机里嘉辰躺在床上贴着退烧贴的照片拿出来,“既然容医生要证据,我就给大家看证据,这是我儿子,今天还发烧在家,大家看看我有没有骗人?” 旁人眼里孩子发烧也不是什么天大的大事,如果不是医生出了问题,人家没必要为了这点事就来骗人。 那个原先要看病的家长看了照片一眼犹豫了,连忙道,“我重新挂号吧。” 说完拉着孩子走了。 容聆脸色难看,她清楚这些家长宁愿换一个医生也不会愿意拿孩子冒险。 就算安南月说的不一定是实话,但是质疑一旦存在,那些病人就不会选择一个疑似有污点的医生。 她是否被冤枉没人会关心。 无端被抹黑,这口气咽不下,她抓住安南月的手臂,“你别太过分。” 安南月红着眼眶,害怕地缩了缩肩膀,“我说的都是实话,容医生你现在是心虚要打人吗?” 就在众人指指点点,一时无法分辨的时候,人群里走出一道身影,对着安南月冷冷嗤笑,“别演了。” 第6章 无条件维护她 第37章换取积分 不久,秦峰来到了第一峰! 第一峰的占地面积,要比其他峰大得多,就像是巨龙的龙首,盘踞在大地上。 这里也十分的热闹,来来往往的外门弟子,络绎不绝。 秦峰沿着一条宽敞的大道,直达半山腰位置! 只见两座巍峨的古殿,耸立在前方! 一座是“任务殿”,一座是“资源殿”。 秦峰毫不犹豫走进了资源殿内! 只见殿内此刻密密麻麻全是外门弟子,他们全都是来购买修行资源的。 因为人数太多,所以里面布置了二十个窗口。 每一个窗口前方,都排着一条长长的队伍。 秦峰自觉走到一条队伍后方。 排好不久,突然看到一名莫约三十几许的外门弟子,鬼鬼祟祟游走在队列之中,悄然和那些弟子说着什么! 秦峰也没有在意,缓缓随着队列,不断前行。 然而,就在这时,那个鬼鬼祟祟的外门弟子,突然来到秦峰面前,压低声音道,“这位师弟,我看你很面生,应该是新来的吧?” “有事?”秦峰冷冷问道。 “呵呵,师弟别误会,我只是想来问问,你要不要换取宗门积分?”那名外门弟子小声笑着道。 “哦?你有宗门积分?”秦峰神色微动。 他知道,在这些外门弟子中,存在着一些特殊的中间商,以帮人积分换灵石谋利。 “呵呵,如果师弟需要的话,那就随我来!”外门弟子向着秦峰使了个眼色,然后大步向着殿外走去! 秦峰想了想,尾随跟上! 正好他需要一定的积分,换取阵盘! 之所以来这里排队,只是想先问问阵盘的价格罢了。 现在有人主动送上门来,和他换取,他自然不会拒绝。 这样,还能占据主动,让对方便宜一点。 如果自己贸然去找别人换取积分的话,说不定会被人狠狠宰一刀。 随着那名外门弟子,来到资源殿旁边的树林。 “这位师弟,不知道你要换取多少宗门积分?”外门弟子笑着问道! 秦峰闻言,面无表情的道,“你先说说看,怎么换!” 外门弟子沉吟片刻,笑着答道,“十五块下品灵石,换取一个积分!” 秦峰闻言,二话不说,掉头就走! 踏马的,这狗东西也太黑心了! 正常情况是十块下品灵石,换一积分! 可他却涨了百分之五十。 秦峰可不是冤大头。 怎么可能和他换? “哎啊,师弟,你别走啊,做生意嘛,不是都讲究一个讨价还价吗?你如果嫌贵,可以还价的嘛!”外门弟子连忙一把拉住秦峰,讪笑着道! “哼,你根本没有诚意,让我怎么还价?”秦峰不悦的道。 “那师弟你说,想要怎么换?”外门弟子问道。 “八块灵石,换一积分!”秦峰答道。 “我考,你走吧,让你还价,不是让你杀猪!”外门弟子闻言,不由勃然大怒,迅速松开了秦峰的手,一副好走不送的模样。 这个价,他不但没得赚,还要亏死! “九块?”秦峰再次问道。 “最少十三块!”外门弟子答道! “十块!” “十二块,这是我的底线了!” “十一块,不行就算了!”秦峰说着,佯装掉头就走! 他明白,正常情况下,是十块灵石换取一积分。 但前提是,正常情况。 可这不是秦峰急需积分吗? 总得让人赚点吧? “十一块,太少了……”外门弟子还在犹豫。 只赚一块灵石,太少了点! “我要的积分有点多!”秦峰大声道! “哦?你要多少?”外门弟子目光一亮,笑着问道。 “在回答你之前,你先告诉我,如果我要换取一个三级阵盘的话,需要多少积分?”秦峰不答反问! 外门弟子想了想,据实答道,“据我所知,一般的三级阵盘,需要一百五十积分左右。 但这又分类别,比如杀阵的话,需要的积分多一些……” “我要的掩盖气息的阵法!”秦峰沉声道! 外门弟子沉吟片刻,答道,“这个差不多要两百积分左右吧!” “那行,我换三百积分!”秦峰大声道。 “行,成交!”外门弟子大喜过望,连忙点头。 三百积分,每一积分赚一灵石,加起来就是三百灵石! 这笔生意,可以做! 如果秦峰要的少的话,那他根本懒得搭理。 毕竟,暗中换取宗门积分,可是违反宗门规则的! 为了区区几灵石,去违反规则,不划算。 但是赚的多了,就无所谓了! 就算事情暴露,被执法堂抓到,也只是罚几十灵石意思意思。 秦峰取出三千三百块下品灵石,交给了外门弟子! 外门弟子取出自己的身份令牌,轻轻在秦峰的身份令牌上一贴。 唰! 阵阵微弱的白光闪过,三百宗门积分到账。 “师弟,合作愉快,以后想要积分的话,记得来找我啊!”外门弟子笑着丢下一句话,咻的身子一晃,消失无影。 秦峰摇了摇头,大步走出树林,重回资源殿! 重新排队后,秦峰花了二百三十积分,换取了一个掩盖气息的阵盘! 此阵名为“太玄屏息阵”。 乃是太玄宗一名长老自创的掩盖气息的阵法! 一旦阵法开启,可阻止玄君级强者的神念窥探。 对现在的秦峰来说,足够了。 另外,秦峰还花了五十积分,购买了一本《阵法基础》。 如果能学会的话,自己便可轻松构建一些简单的阵法! 比如聚灵阵,低级杀阵,幻阵之类了。 对于修士来说,聚灵阵是必不可少的。 一旦在所住的木屋,提前布下一座小型聚灵阵的话,就可以大大加快灵气聚集的速度,修炼起来事半功倍。 做完这一切,秦峰迅速离开第一峰,返回所住的木屋。 他随手一抖,取出那个刚买的阵盘。 阵盘莫约巴掌大小,中间还有一个凹槽! 这是放入灵石的。 要启动阵盘,激活内部阵法,还需要灵石维持才行。 将阵盘放在地上,然后取出数百块下品灵石,放入阵盘中央的凹槽。 很快,灵石全部消失不见,被阵盘吸收! 秦峰捏诀一指点出! 唰…… 阵盘蓦然白芒大作,纵横交织间,化作一面白色的大网,笼罩住了整间木屋。 很快,那面白色大网,就渐渐融入虚空,消失不见。 “哈哈,搞定,这下终于可以安心的修行了!”秦峰仰面一笑。 他心念一动,进入了乾坤塔内。 取出那本《阵法基础》,潜心推衍研究起来。 第7章 贪婪要有个度 容聆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后整个人忍不住气得发抖。 这种话他怎么说得出口? 不过他和安南月还真是绝配啊。 安南月早上刚让她提条件,到了晚上他又来提。 既然给不了,又何必惺惺作态呢? 容聆抬头直视他,“既然你把儿子当可以交换的东西,自然是舍得利益交换的。” 见她可以沟通,沈西渡松下一口气,“你说,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会尽量满足你。” 容聆唇瓣微微勾起,缓声道,“我要沈家包括你名下所有的财产。” “不可能。“沈西渡想也没想,拒绝的干脆,语气嘲弄,“容聆,贪婪也要有个度。” 看吧。 她就说他和安南月一个样。 至于他怎么看她,容聆并不在意。 她撇嘴,似乎早就知道他的选择,但还是忍不住讽刺他,“看来儿子和安南月两个人加起来在你眼里也比不上沈家的财产,我还以为你为了安南月什么都舍得呢。” 沈西渡沉着眼,表情渐渐冷凝,他看出容聆并非真心谈条件。 “这就是不想谈了?” 容聆细眉拢起,神色冷淡,看着他一字一顿,“沈西渡,你可以把儿子当货品随意送人,随意买卖,我做不到,他会回到我身边。” “就凭你一个儿科医生?”沈西渡嗤笑,“你爸现在还等着我手里的单子,你容家整个都要仰仗沈家,你拿什么底气和我争?” 容聆心脏微沉,她知道他说的是事实。 然而即使她又气又慌乱,但仍旧压制着不在沈西渡面前表现出。 她艰难开口,“嗯,好,那就走着瞧。” 说完,她甩门离开。 沈西渡眸中情绪浓稠。 以前的容聆温柔平和,说话从没有高声,在他面前就像个没脾气的人,可才几天,她就变得如此尖锐倔强,他还是对她太仁慈了。 回了房间,容聆呆呆的坐了一会儿,终于冷静下来。 她似乎想错了,沈西渡对她不说恨之入骨,也是毫无感情的,至少在安南月面前,她一丝赢面都没有,要让他低头要回儿子,这条路太艰难漫长。 - 周末两天,容聆除了陪沈只只去了趟动物园,还花钱找了私家侦探调查安南月。 周一早上,她如常送女儿去学校,为了能见儿子一眼,她送走只只后故意多等了一会儿,不一会儿,果然看见嘉辰背着小书包来上学了。 容聆愣愣地看着,恍如梦境。 他依旧穿着小西装,一板一眼地,被保姆牵着走过来。 和老师打过招呼,安嘉辰也看到了容聆,想起她那天冷着脸让自己道歉的样子,小脸一撇,往保姆身后靠了靠。 容聆内心涩然,自然清楚他是因为那天怪自己了。 她等保姆离开后,走到安嘉辰面前,蹲下身,想要触碰他的脸,却被他躲开。 他瞪了她一眼,转身就要跑。 容聆叫出他,“嘉辰,你身体好些了吗?” 安嘉辰停住脚步,看着眼前的女人,小嘴抿了抿,“你怎么知道我生病了?” “我是治病的医生,你生病那天我去了你家,帮你看病了。” 安嘉辰歪着脑袋想了想,“原来我没有做梦。” 他腮帮子一鼓,和沈只只生气的时候如出一辙。 容聆有几分心酸,她走上前,在他面前蹲下,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烧完全退了。这几天有没有好好吃饭?肚子还有没有不舒服?” 安嘉辰僵着身体,愣愣地看着容聆。 容聆见他发呆,以为他不习惯陌生人的触碰,于是她没再碰他,“那天,阿姨态度有些凶。” 容聆不了解儿子的脾气,怕他还讨厌自己,不敢和他说太多。 她今天等在这里,只不过想看看他身体是否恢复。 见他没事了,她站起身朝他挥挥手,“老师喊你了,快去吧。” 谁知嘉辰突然鼓了鼓腮帮,有点别扭也有点害羞的说,“其实你也不是很凶,谢谢你给我看病,我身体已经好了。” 说完,他就跑开了。 容聆一愣,心底酸酸涩涩的冒泡,更多的是欣慰。 看着他背着小书包的背影,容聆深吸一口气,眼神更加坚定清明。 她转身离开,并没有注意到,小家伙走了几步后又转头看了她一眼,清澈的眼神里有几分疑惑。 沈只只看见了弟弟,心里一喜,正想喊出来,可一想到妈妈的嘱咐,立刻用小肉手捂住了嘴。 “哎呀,我差点就喊弟弟了,不行,我得忍住,这是我和妈妈的秘密。” 沈只只放下手,走到安嘉辰面前,把自己的小熊玩具递给他,“你不是很喜欢吗,给你玩。” 安嘉辰一脸的震惊,可想起前几天他想玩她不给还推他,紧接着下巴一台又傲娇起来。 但是只只表情太真诚了,她的小手举了好长时间。 安嘉辰看着看着又傲娇不起来了,视线落在小熊身上,眼神黏黏糊糊。 沈只只小大人似的叹了一声气,把小熊塞到他怀里,“看在你比我小的份上,我让让你吧。” 安嘉辰小朋友不服气,“可是,只只,我和你一样大。” 沈只只转了转黑白分明的眼珠子,“我就是比你大,我妈妈说的。” 当时付出了不礼貌的代价,如今得到自己想要的,安嘉辰也发觉了自己当时的不友好。 他把头埋在小熊的身后,奶声奶气的喊了句“对不起”。 沈只只朝他吐吐舌头,“幼稚。” 江老师见两个小家伙和好,高兴的揉了揉两个人的脑袋,“小朋友就是要和平共处,为了鼓励你们,一人奖励一朵小红花。” “耶!”沈只只高兴地跳起来。 安嘉辰也涨红了脸,这是他上学到现在得到的第一朵小红花,漂亮的眼睛里是抑制不住的高兴。 容聆不知道自己一个转身,女儿和儿子已经和好。 直到下班时,她收到一条短信。 容聆换好衣服,走到停车场,钻进一辆车内。 不到两分钟,她手里拿着档案袋下车,走了几步后,迅速上了自己的车。 她没立刻启动车子,而是打开档案袋看安南月的资料和这几天的照片。 原来,安南月和嘉辰一直生活在南城。 沈西渡双休日偶尔会去陪她,三个人俨然是另一个家。 容聆捏着那些照片,气息不稳。 她想到在他们享受家庭时光的时候,偌大的别墅里只有她和女儿。 那些她忙毕业实习的日子,遭遇女儿生病的日夜,从来都只有她自己熬过来。 她深呼吸,赶走那些负面情绪,又低头看照片,耳边响起刚才私家侦探说的话。 由沈西渡托底,安南月现在是小有名气的珠宝设计师。 平时除了工作,最大的爱好就是打麻将,而且很上瘾,有时候一打就是整整一夜。 如果是建立在照顾孩子之余自然没什么问题。 问题是,嘉辰刚退烧,她就去玩麻将,还是连着三天。 当然这三天,她都是趁着沈西渡离开才玩的,沈西渡自然不知情。 照片塞进文件袋,容聆摘下眼镜捏了捏眉心。 看来,安南月根本不像表现出来的那样在乎嘉辰。 想着心事,开车回到别墅,容聆拿着文件袋进门,没看到只只,她问了一声。 保姆正在择菜,“小家伙一回来就困了,在房间睡觉呢。” 提起女儿,容聆脸上露出柔和的笑意,“看来今天在幼儿园玩疯了。” 说完,她准备上楼换衣服,却在楼梯上碰到正好下楼的沈西渡,脸上的笑意在看到他时瞬间消散。 容聆蹙了蹙眉,他这两天倒是回的勤快,让人不适应。 容聆只当没看到,从他身边经过。 然而男人下一秒就叫住她,“你手里拿着什么?” 第8章 他也是你爸爸 容聆心里咯噔了一下。 不会这么巧吧? 她很快恢复镇定,“工作上的资料而已,怎么,你现在也有空关心我的事了?” 本想恶心他一下,谁知道沈西渡压根不上当,借着身高优势想要去拿文件袋,容聆幸好防备着他,连忙往后仰,结果一个重心不稳,眼看着就要摔倒。 沈西渡下意识上前一步,及时搂住她的腰,一手把她拽了回来。 容聆重重的撞回男人的怀里。 犹如触电一般,容聆迅速甩开他的手,从他怀里退了出来,那动作就好像碰到了什么恶心的东西。 察觉到被嫌弃,沈西渡的脸色倏然沉下。 一时气氛有点尴尬。 容聆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事后想了下,可能是心里膈应一个人,就会从身体行为上表现出来吧。 她站定,看到资料落在了楼梯上,沈西渡也看到了,两人同时去拿。 然而他快了一步,直接拿着上了楼。 容聆气急败坏,追了上去,“沈西渡,还我。” 然而她个子和他相差实在有些大,即使踮起脚也够不着,只能眼看着他举高,那些照片就从缝隙里滑落,散了一地。 容聆闭了闭眼。 耳边出来沈西渡冷嗤的声音。 她睁开眼,发现沈西渡根本就没有去看那些照片。 他,早就知道了! 做这些不过是戏弄她。 容聆脸色不太好看,“你怎么知道我调查安南月了?” 沈西渡抽出资料看了两眼,又扔到容聆身上,咚的一声,文件袋又从她身上滑落到地板上。 “侦查能力那么蹩脚,早就被我看到,你付了他多少钱,要不要我给你找个好的?” 听着他讽刺的话,容聆又气又恼。 他明明就知道自己在调查安南月,却把她当小丑一样耍。 容聆和他没什么好说的,抬腿就要走,却被沈西渡直接捏住双肩,疼得她忍不住拧起了眉。 然而男人狠心的忽视,他严厉警告,“容聆,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我劝你适可而止,否则,别怪我狠心。” 容聆唇色疼得发白,唇瓣颤抖着,“沈西渡,你的狠心我早在四年前已经领教过。” 让她一个人面对差点难产,事后告知她儿子死了,真相却是他把她拼死生下来的儿子送人。 种种行径,还不够狠心吗? 大概是她的神情太过破碎,沈西渡恍惚了一瞬。 然而就是这一瞬,容聆屈膝往他下身踢去。 身上的桎梏随着一声痛呼立刻消除,看着沈西渡疼得煞白的脸,容聆心里痛快了几分。 趁着他无法动弹的时候,赶紧跑回了自己的房间,锁了门。 沈西渡靠着墙,缓过那一阵,脸色更加沉郁。 容聆坐在床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心里万分沮丧,自己只是派人跟踪了几天安南月就被他发现,还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做其他的吗? 坐了一会儿,见沈西渡没追上来,她换了身衣服,开门走了出去。 楼下安安静静,保姆告诉她沈西渡开车走了。 容聆松了口气,两人已经从吵架升级到打架,再见面只怕没个消停,被只只看到的话她又要被吓到。 一转身,就见只只睡眼蒙松地站在楼梯口。 只只揉了揉眼睛,惊喜道,“妈妈,你回来啦。” 说着,小小身影跑下楼扑进她的怀里,忍不住抱住她报喜,“妈妈,我今天把小熊给弟弟玩了,我们和好了,老师奖励我们一人一朵小红花,我厉不厉害?” “这么厉害啊?我就知道我们只只最棒了。”容聆迅速转换心情,抱起她夸赞。 只只听了彩虹屁,如果有尾巴,大概已经翘上天了,“安嘉辰还说和我一样大,才不是呢,我是他姐姐,肯定比他厉害。” 听小家伙说着儿子的事,容聆又难过又欣慰,“嗯,弟弟比你晚了几分钟,你当然是姐姐。他今天在学校乖不乖?” 只只偏着脑袋想了想,却不知道怎么形容,只好说了句,“乖的。“ 自然是乖的,只是太乖了,让人觉得有点可怜。 沈只只不知道怎么和妈妈说,她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决定要好好做起姐姐的榜样。 到第二天上学的时候,只只去找安嘉辰玩,发现发现嘉辰除了她,和其他小朋友合不来,大多数时候自己一个人安安静静躲在角落里玩。 她走过去,蹲在他旁边,“安嘉辰,你在干什么呀?” 安嘉辰没说话,只是一手抱着玩具小熊,一手拿着小木棒在地上滑圈圈。 只只活泼可爱,很多小朋友都喜欢她。 她刚在安嘉辰身边蹲下,就有小朋友来找她玩了。 只只歪着脑袋问安嘉辰,“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玩呀?” 安嘉辰默默地摇了摇头。 只只犹犹豫豫地走了,小孩子毕竟是爱玩的,不一会儿只只就和其他小伙伴玩成了一片,但她还是时不时观察着安嘉辰。 直到看到有两个小男孩去抢安嘉辰的玩具,只只立刻抛下正玩着的游戏,气呼呼地跑过去拉起被推倒的嘉辰,凶巴巴地瞪着两个小男孩,“你们干什么欺负安嘉辰?” 小男孩原本很喜欢沈只只,结果看到她护着安嘉辰,有些不满,“我们只是想和他玩,沈只只,你干嘛帮着他?” “你们欺负人就是不对,把小熊还给我。” 小男孩把小熊藏在身后,“你能把小熊给他玩,为什么不能给我玩?” 沈只只气得小脸通红,眼睛瞪圆,“那是我的小熊,我爱给谁玩就给谁玩,还给我。” 两个熊孩子相视一笑,抢着小熊就要跑,安嘉辰这时候冲上来,一下推一个,两个小破孩倒在地上,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安嘉辰骑在地上揍。但是安嘉辰一个对两个,很快就吃亏。 沈只只见嘉辰吃亏,立刻上前把人推开,把安嘉辰护在身后,“你们再欺负人,我就告诉我爸爸,我爸爸是总裁,可厉害了,他一定会揍你的。” 熊孩子不知道“总裁”是什么意思,但听到“厉害”两个字立刻不服气了,“我爸爸也很厉害!谁揍谁还不一定呢?” 旁边小男孩害怕地扯了扯他的袖子,偷偷告诉他,“我爸爸说,沈只只的爸爸是给他发工资的人,让我要和沈只只做朋友。” 熊孩子愣了下,但佯装不怕“哼”了声,“有什么了不起的!” 话是这么说,但他还是把小熊还给了沈只只。 沈只只一拿到小熊,拍了拍灰尘,又递给安嘉辰,“别怕,我保护你。” 安嘉辰垂眸看着小熊,从她手里接了过来,又似乎是不甘心的说了一句,“那也是我爸爸。” 沈只只这次不生气了,笑眯眯地靠近他耳朵旁,低声说,“嗯,他也是你爸爸。” 第9章 给我吃了安眠药? 说着,沈只只牵起他的手,“我们去那边玩。” 下午,容聆来接只只放学的时候,只只把这件事绘声绘色地告诉了她。 “弟弟好像都不愿意和其他小朋友玩,总是一个人。” 容聆看着被保姆接走的安嘉辰,他还恋恋不舍地回头看了她们一眼。 容聆牵着只只,朝他挥了挥手, 嘉辰偷看被抓到,漂亮的眼睛向上一抬,脑袋转过去了。 看着儿子可爱的表情,容聆唇瓣弯起一抹笑意,低头对只只说,“那你以后多陪弟弟玩好不好,做他的好朋友。” 只只重重的点头,“我不会让别人欺负他的。” 容聆揉了揉她的小脑袋,“我们只只是小天使。” 只只得意的捂着嘴巴笑。 容聆把她抱上了车,系好安全带,正要启动车子,手机忽然想了。 只只从包里帮她把手机拿出来,两只小手抓着递给她,“妈妈电话。” 容聆接过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接起。 那边传来容盛华冷厉的声音,“你到底怎么得罪了沈西渡?他停了容家的单子,你给我立刻去求他。” 容聆看了下只只,见她在玩玩具,于是下车走远两步对着容盛华说,“爸,我们不能总求着沈家,以后如果我们离婚了容家难道就不活了?” 自从两家联姻后,容盛华越来越依赖沈家,圈子里人都说容家吃相难看,把靠山当金山银山来用。 但容盛华自豪,谁让他们攀上了沈家这门亲? 现在听容聆提到“离婚”两字,他立刻戒备警告,“谁允许你离婚?容聆,你别好日子过久了使劲作,能攀上沈西渡是你死去的妈留给你的福气。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总之,把单子要给我要回来,否则你妈留给你的那些东西你一样也别想要回去。” “还有,赶紧和他要个儿子,但凡有个儿子你要什么没有?” 自顾自发泄完,他挂了电话。 容聆看着中断的通话,心中不知道什么滋味,伤心,难过,都没有,只有茫然。 就好像世上没有什么可以依靠的人,她觉得很累,什么容家,沈家,她都不想管。 可一转身看到女儿肉嘟嘟的小脸,她又充满了斗志。 容聆开车回家,吃完饭坐在客厅里等沈西渡。 然而沈西渡就像故意似的,一晚上没有回来,打他电话也被挂断。 容聆知道,他故意给她下马威。 如果不是容盛华用她妈妈珍贵的遗物威胁她,她才懒得管容家那些事。 隔天晚上,沈西渡终于回来。 看来惩罚她的时间到了,该回来谈判了。 容聆哄着沈只只睡着后,走到客厅。 沈西渡正坐在沙发上接电话,声音柔和,不用猜也知道他在和谁说话。 除了安南月,她没见过沈西渡对哪个人有这般耐心,甚至连家人都没有。 容聆自嘲一笑,径直走到他对面坐下,一双眼睛就这么直勾勾盯着他看,直到沈西渡觉得她沉默盯着自己的眼神瘆人,不得不挂断了电话。 容聆开口,“打完了,我可以说了吗?” 沈西渡双腿交叠,高高在上的语气,“容聆,这是你求人的姿态?” 容聆深呼吸,语气软化了一些,“我希望你不要因为我俩的事牵扯到容家。” “可以。”男人很爽快,但同时话锋一转,”只要你停止要儿子,我可以继续给容家供货,毕竟是我岳家。” 容聆问出心中疑惑,“我不明白。如果安南月想要儿子,你可以和她生一个,亲生的不好吗?为什么非得抢我儿子?” 沈西渡没说话,容聆以为他有点意动了,“如果是怕我闹的话,你大可放心,我只当不知道。你如果不想和安南月的孩子成为私生子,我答应你,只要儿子回到我身边,我可以离婚成全你们。” 漫长的沉默。 容聆渐渐起了希望,她觉得她说动沈西渡了。 他在思考。 毕竟,他爱安南月不是吗? 初恋毕竟是美好的,尤其初恋还带着被迫分开的遗憾。 正在容聆觉得儿子就要来到她身边的时候,男人再次亲手打碎她的美梦。 他倾身端看她,容聆毫无疑问是漂亮的,但却是那种如薄雾般清冷的漂亮,自带距离感,加上不怎么化妆打扮,性格又温婉,就显得清淡如水。 沈西渡喜欢娇弱如清纯白莲一样的女人,像安南月那样的小鸟依人。 所以面对容聆时,他总是觉得她像冰冷毫无感情的工具人,试问他怎么可能对着一个工具人产生感情? 他收回视线,勾唇讽刺,“你知道当初我为什么答应娶你吗?因为好用。既然好用我为什么要离婚?有你应付我妈给我省了很多事,至少她不会再去找南月的麻烦。” 纵然知道他娶她不是心甘情愿,而是父母之命,此刻听到他这番话依然让容聆冷得发颤。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安南月更好的安身立命。 而她只是一个好用的工具。 容聆垂在身侧的手指掐着自己的掌心肉,“所以,你这是否决了我的提议?” 沈西渡放下腿,慢条斯理地掸了掸衣袖上不存在的灰尘,“你没有和我谈判的资格,如果还想容家保持现在的地位,你没得选择。” 容聆先一步站起身,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那就不谈了。” 拿儿子交换这根本没得谈,在她眼里,没什么比儿子更重要,容家也没有。 她表明态度后转身上了楼。 沈西渡也没想到容聆会这么难缠,明明被他压得都快弯了腰,却还是硬生生挺住了。 他心里不爽,开车去了会所,期间谈事情喝了点酒很晚才回别墅。 酒意上头,想起明天还有重要的事,于是他上楼前吩咐保姆,“给我煮碗醒酒汤。” 保姆,“好的,先生。” - 容聆睡到半夜口渴,下楼找水喝,看保姆还在厨房忙碌,好奇问了句,“半夜饿了?” “不是,先生要喝醒酒汤。” 容聆眼珠子转了下,转身上楼,不一会儿又下来,锅里的汤在煮着,保姆坐在角落打着瞌睡。 容聆若无其事地喝完水,然后提醒保姆,“汤好了。” 保姆惊醒,“哎哟,我怎么睡着了,还好太太你提醒我。” “赶紧端过去吧,冷了就没效了。” “好。” 容聆回了自己房间,继续睡觉。 第二天一早,容玲送只只上学时特意问了保姆一句,“先生起了吗?” 保姆,“好像还没。” 容聆唇边浮起一丝了然的笑意,“估计今天公司没什么事,就让他多睡会儿吧。” 保姆也就没当回事。 直到容聆诊完上午最后一个病人,沈西渡的电话打进来。 她对着屏幕嗤笑一声,挂断。 在连续三个电话后,容聆才接起来,“什么事?” “容聆,你昨天给我吃了安眠药?” 第10章 对她改观 电话那头沈西渡的声音像从齿缝中溢出来,容聆听得出他在极力压抑怒火。 这种事她自然不会承认,而是故作惊讶,“发生什么事了吗?” 沈西渡咬牙切齿的声音从听筒里传过来,“你知不知道我因为起晚错过了一次重要的合作?” “是么?”容聆眉眼淡淡,“惋惜”道,“听上去很遗憾,你不应该喝酒的。” 见她不承认,又睁眼说瞎话,这敷衍态度让沈西渡终于控制不住,“容聆!我喝那一点酒根本不会让我熟睡到今天中午,保姆说昨晚煮汤的时候你也在,而且你是医生!” 医生就意味着可以做很多手脚。 这么多巧合,很难不会让人怀疑她做了点什么。 “你气我取消容家的单子,所以报复我!容聆,你怎么这么恶毒?这次是安眠药下次是不是准备给我下毒?” 虽然早就知道自己在他心里什么都不是,但被他指责恶毒,心还是被刺了一下。 容聆缓缓道,“证据呢?” 沈西渡冷哼,“如果我有证据,你以为你现在还能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 容聆勾着唇,慢吞吞问他,“要我帮你查吗?只是一夜过去,就算你昨晚吃了药,今天也分解了,可能查不出来哦。” 那边沉默了两秒,猛地挂断了电话。 容聆唇边的笑意消失。 她面无表情锁屏,深深地舒了一口气。 沈西渡,就算我斗不过你,可兔子被惹急了还会咬人呢! 再说她不过在汤里添了两颗安眠药,也只是出于“好心”想让他睡得香一点。 心里终于小小的出了一口恶气。 至于沈西渡对她的报复,就是直接拎着行李从别墅搬了出去。 没过两天容聆便从娱乐版面上看到他和安南月同进同出的身影,报道渲染两人疑似破镜重圆,王子与灰姑娘落进现实。 看着那一张张照片,容聆无动于衷。 他以为这样就是对她的惩罚了吗? 他想多了。 若是放在以前,她也许还会顾影自怜,伤心自己爱而不得。 可自从知道他做了那件事,现在她心里只有女儿儿子,沈西渡和谁在一起她并不关心。 因为即使没有他,她的生活也并没有什么变化。 今天周六,幼儿园要带小朋友参观博物馆,容聆一早起来做了两份精致的便当。 沈只只高兴坏了,看着便当里都是她爱吃的,立刻凑上来在容聆脸上啵了一下,“妈妈,谢谢你。” 容聆亲了亲她的小脸,“宝贝,不客气。还有一份帮妈妈给弟弟。” 沈只只小肉手捏出一个“OK”的手势,做了个可爱的鬼脸,“没问题。” 容聆把只只送到幼儿园门口,便看到安嘉辰被保姆牵着过来。 容聆和保姆已经混了个脸熟,彼此点头示意。 沈只只看到弟弟,立刻拿着便当跑过去,献宝似的递给他,“安嘉辰,这是我妈妈给你做的便当。” 保姆愣了下,连忙向容聆道谢,“沈夫人,谢谢你了,我都不知道要准备这些东西。” 容聆,“安小姐没和你说?” 保姆尴尬的笑了笑,她都不好意思说,安小姐还在睡觉呢。 容聆也没有追问,转身看朝安嘉辰,柔声道,“不知道你爱吃什么,随便做了些,希望你喜欢。” 几天没见,安嘉辰似乎对她又生疏了点,捧着便当盒愣愣地站在原地没说话。 容聆也不在意,和两个孩子道别,“好好玩,妈妈先走了。” 沈只只立刻挥着小手,“妈妈再见。” 容聆转身向自己的车子走去,没走两步,就听到小脚步吧哒吧哒地跑过来。 是嘉辰。 容聆惊讶,蹲下身看着他,“你有话和我说?” 嘉辰小脸红红,似乎有些害羞,一双小手局促的扭了扭,好不容易鼓足勇气说了句,“阿姨,谢谢你的便当。” 说完,他又立刻跑回只只身边。 看着两小只差不多的个头,笑着站在朝阳下朝她挥手,容聆眼眶一热,有点忍不住想哭。 不过是高兴的想哭。 终于,嘉辰似乎对她改观了。 想到以后他会开心的叫她妈妈,容聆觉得让她做什么都可以。 为了趁热打铁和儿子多点见面的机会,容聆还和同事调了班,然而连着几次,她发现都是保姆接送嘉辰,安南月一次都没有出现。 是真的忙还是不在意? 容聆不想阴谋论的,但是自从那次看到安南月真面目,她真的担心她对嘉辰不好。 今天放学她依然按时出现在校门口。 沈只只一看见她就松开了安嘉辰的手,像蝴蝶一样扑进容聆的怀里,“妈妈,你今天怎么这么美啊?” 容聆每天听着女儿变着花样的夸赞,突然有一种为她以后男朋友担心的念头,这丫头嘴巴太甜了,即使被骗都心甘情愿。 她点了点女儿小巧的鼻头,“就你嘴甜。” 沈只只嘿嘿一笑,抱着她脸亲了又亲。 容聆任由女儿亲了一阵,才发现前面站了个小小的身影,漂亮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羡慕。 容聆朝他挥了挥手。 安嘉辰立刻别扭地移开了目光。 好像被人看到他羡慕她们是一件丢脸的事。 他背着小书包往校车那边走,容聆微微蹙眉,走过去拦住他,“今天保姆阿姨没有来接你吗?” 安嘉辰扬起小脸,别扭了一下回答,“她家里有事。” “你……妈妈呢?” 容聆不想承认安南月这个身份,可在孩子面前不得不提。 然而提到安南月,安嘉辰明显情绪不高,他垂着眸,长长的睫毛在眼窝下投下一片阴影,看上去很委屈。 过了一会儿才说,“她很忙。可是只只说你也很忙,你为什么可以总来接她?我的妈妈一次也不来。” 容聆心脏微微一疼,眼眶发热,几乎想要脱口而出:我才是你的妈妈。 可她忍住了。 孩子现在对她改观了,可并不一定会接受一个陌生人变成自己的妈妈。 容聆遏制住情绪,扯出笑容着摸了摸他的头,“阿姨送你回去好吗?” 本来安嘉辰还有点犹豫,但容聆又提到,“你这一路还可以和只只玩。” 终于勉为其难又小傲娇的点头,“那好吧。” 容聆把孩子们抱在了后座,因为只有一个安全座椅,她特地开的很慢。 红绿灯时,她从后视镜里看着儿子女儿快乐的做着小游戏,那一刻,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经过蛋糕店时,只只吵着要吃蛋糕,容聆给他们一人买了一份小蛋糕,两人在车上你一口我一口的分享。 快乐的时间总是很短暂,不一会儿就到了安南月所在的小区。 容聆打开后车门,看到两个孩子吃成了花猫脸,无奈地拿着湿巾给两人擦干净。 正当她帮嘉辰擦脸的时候,身后响起了一道尖锐的嗓音,“容聆,你干什么?” 第11章 因为她,你才没有爸爸 是安南月。 容聆转过身,看着她拎着大包小包冲到跟前,一把拽过安嘉辰,戒备地瞪着她。 容聆不想在孩子面前和她闹翻,她淡淡解释,“没干什么。我看嘉辰要坐校车,顺路送他回家。” “不用你这么好心。” 容聆关上后车门,嘲讽似地瞥了一眼她手中的购物袋,“如果你能亲自去接,我也不会有这个机会。” 听出她在内涵自己,安南月嗤笑一声,“不用你费心,我才是他妈。” 说完,她不耐地扯了扯安嘉辰的书包,“还不走?” 嘉辰抿了抿唇,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沉默地跟着走了。 沈只只摇下车窗,对着她们挥手,“安嘉辰,我们明天见啊。” 然而嘉辰只是回头看了一眼,小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 容聆看着他小小的懂事的背影,心里一阵疼,她试图打沈西渡电话,然而只是响了一下就被挂了。 她深吸一口气,上车离开。 回到公寓的安南月把大包小包扔到一边,将安嘉辰扯到门后,“谁让你坐她们车回来的?” 安嘉辰站在原地,沉默不语。 安南月想起刚才的场景,气不打一出来,她一把扯下安嘉辰的书包扔到地上,然后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大声呵斥,“妈妈和你说话呢,你嘴巴呢?不会说话是不是?“ 安嘉辰大大的眼睛里立刻涌起了眼泪。 他倔强地仰头控诉,“为什么沈只只的妈妈可以经常去接她,妈妈你为什么总是让保姆阿姨接送我?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安南月皱眉。 看着安嘉辰眼泪汪汪的表情,心里突然升起一股危机感,她蹲下身,擦去他的眼泪,声音柔和下来,“妈妈怎么会不喜欢你?我是太忙了。” 安嘉辰很委屈,“可是沈只只妈妈也忙……” 从他口中听到容聆,安南月一下子又没控制住,眼神一狠,站起身俯视着她,“以后别在我面前提她,就是因为她,你才没有爸爸的。” 安嘉辰一愣,他不懂。 安南月深深呼气,面色冷淡威胁,“总之,你以后不准再和她见面,见到她就远远躲开,否则,我真的要不喜欢你了。” - 容聆回去后,一直有点担心安嘉辰,怕安南月为难他。 于是第二天在幼儿园门口遇到他时,容聆想去问问他,然而嘉辰远远看到她就跑开了。 保姆有点尴尬,朝容聆不好意思地解释,“安小姐特地关照的,我想嘉辰是怕惹他妈妈生气所以才躲着您的,这孩子平时话就少,也不怎么亲人,希望您不要介意。” 容聆大约能猜到安南月说了什么,她沉默着看着儿子小小的背影,心中失落。 好不容易孩子对她有点改观,这下子又断了。 原以为他至少有段时间不愿意和自己说话,可没想到一天后,突然出现了意外。 天黑之后,大雨滂沱,雷电交加。 沈只只早早上了床,因为怕打雷,她央着容聆给她讲睡前故事。 讲到一半的时候,只只开始打瞌睡,就在这时,她的电话手表响了。 小丫头眼睛立马睁开,从被窝里钻出来,爬到床头柜拿手表,一看竟然是安嘉辰打来的。 她揉了揉眼睛,朝容聆眨了下,“是弟弟。” 说完,没等容聆反应,她就接通了电话,“安嘉辰,你有事吗?” 然而电话那边没有声音。 容聆觉得不太对劲,靠近手表柔声问,“是嘉辰吗?” 容聆屏息听着对面的动静。 两秒后,那边响起牙齿打颤的声音,“我、我害怕!” 随之响起的,是外面又一阵雷声。 只只也吓得躲进她的怀里。 容聆抱紧只只,问着嘉辰,“家里没人吗?” “不、不在。” 容聆一下子就怒了。 这种天气,保姆不在,安南月竟然放一个四岁的孩子单独在家, 容聆气得连手指都有些颤抖,却还是软下声音,安抚那边的安嘉辰,“不怕,阿姨马上过来。” 沈只只伸出脑袋,对着手表奶声奶声地安慰,“嘉辰不怕,我陪着你说话。” 容聆赶紧下床,把保姆叫上来,“苏姐,麻烦你陪着只只,我有急事要出去一趟。” 苏姐是只只出身就在身边的月嫂,做事认真负责,也很疼爱只只,有她在,容聆才能放心离开。 苏姐披上外套,“放心吧,夫人。” 容聆俯身问女儿,“阿姨陪着你,你怕不怕?” 沈只只也怕,但是想到弟弟是一个人,她勇敢地摇摇头,“不怕。妈妈你快去吧,我会陪着嘉辰讲电话的。” “乖。” 容聆亲了亲她的发顶,连忙回房换了身衣服,拿起车钥匙匆匆赶往公寓。 一路上,她打了沈西渡无数个电话,却没有一通是接的。 到后来,她放弃了,直接加速踩油门。 雨下得越来越大,雷声震耳。 赶到公寓,已经是半个小时后。 她没有密码,敲了门也没有人开门。 踟蹰间,她忽然想到什么,输入了沈西渡的生日。 门锁开了。 她没时间多想,开了灯,直接冲到嘉辰的房门口,开门却发现房门锁着,打不开。 她只好敲门,“嘉辰在里面吗?阿姨来了,你开开门。” 然而里面并没有任何回应。 她心中焦灼,便用身体去撞门,撞到第十下的时候,锁崩了。 容聆推开门,发现卧室里没有开灯,小小的身影缩在床边,此时被客厅的灯光拉成了长长的影子。 她开了灯,房间顿时亮了,嘉辰这才缓缓转过脑袋,看到一脸担心的容聆,他愣了几秒。 容聆看着他木愣愣的表情,心都要碎了。 她跑过去将他搂在怀里,颤着嗓音安抚,“别怕,阿姨来了。” 安嘉辰呆了一会儿,小手才缓缓抱住她。 容聆想要抱着他起身,却被他一推。 “怎么了?” 安嘉辰低着头,两只小手搅在一起,不时地捏捏裤腿,小脸涨得通红。 容聆顺着视线下移,看到地上的一滩水渍,又看到他裤子上明显的湿痕,才反应过来他尿了裤子。 容聆鼻子一酸,但面上不动声色,装作没什么地安慰他,“我们去洗澡好不好?阿姨陪着你。” 安嘉辰僵着没动,容聆没有催他。 过了一分钟,他站起了身,从自己的小衣柜里拿出了睡衣,缓缓走进了浴室。 容聆跟了上去,却被他拦在外面,小脸红红的,憋出一句,“我自己会洗澡。” 见他终于开口,容聆心下一松,脸上露出笑容,“嗯,那你自己洗,有什么需要叫我,我就在这里,不走。” 安嘉辰点点头,关上了浴室门。 容聆没闲着,把弄脏的地上打扫干净,又把他脏裤子洗了,才刚刚收拾好,小家伙就从里面出来了。 容聆坐在床边,朝他招招手。 安嘉辰在意自己竟然四岁了还尿裤子,还是在沈只只妈妈面前,他不好意思极了。 就像是突然有了黑历史。 他扭捏地走到她身边,犹豫了半天才说出口,“你不可以把我尿裤子的事说出去,只只也不可以。” 容聆会心一笑,勾起小手指,“好,我们拉钩,我绝对不会说出去。” 安嘉辰朝她伸出手指,勾了勾,这才放下心来。 见他情绪稳定下来,容聆才问,“你怎么会一个人在家?” 嘉辰在她身边坐下,情绪低落道,“保姆阿姨晚饭过后就请假回家了。妈妈突然接到电话,然后就把我锁在房间走了。” 容聆脑袋一阵晕眩,“是她把你锁在房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