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后,发现验孕单的薄总悔疯了》 第1章 在车上欺负不受宠的妻子 夜幕降临 大乾的骑兵开始出东门缺口,佯攻北桓左翼。 不过,大乾的骑兵谨慎得有些过分。 一群人点着几支火把,刚冲出去一段距离,马上掉头往回跑。 几次佯攻,都是冲出东门缺口不到两百丈,又马上跑了回去。 北桓左翼的大军每次都是刚准备出击,大乾的骑兵又跑了。 几次折腾下来,北桓骑兵都有些筋疲力竭了。 但大乾的骑兵似乎乐此不疲。 与此同时,南门那边的阿鲁台所部也在遭遇同样的情况。 一团团篝火将他们的营地照亮,大乾的士卒不时喊打喊杀往过冲。 但每次都是雷声大雨点小。 阿鲁台也看出了大乾是在佯攻,只是命令士卒提高警惕,无需出阵迎战。 他此前已经命人在阵前挖了好几道陷马坑了,根本不惧大乾骑兵的突袭。 就大乾这些步卒,怎么冲他都不怕! 毕竟还有这么远的距离呢! 步卒可不像是骑兵那样来去如风,哪怕大乾的步卒冲到他们阵前两百丈,他们都有的是时间组织防御反击。 “西门缺口还是没动静么?” 伽遥皱眉叫来帐外的亲卫询问。 “是的!” 亲卫点头,“那边一直没有动静。” 伽遥微微皱眉,又吩咐亲卫,“派几个人去西门缺口那边看看。” “是!” 亲兵马上领命。 伽遥眉头紧皱,又抬眼看向班布,“恩师,你说云铮到底在搞什么鬼?” “不知道。” 班布摇头苦笑,“云铮这个人太狡猾了,老朽看不出他的意图!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云铮今晚一定会有所行动!” 伽遥将营帐连在一起这个一招确实很绝。 他相信,就算云铮看出这是陷阱了,云铮肯定也来烧他们的营帐的。 就算云铮没这个想法,大乾的其他将军肯定也会冒险一试。 没有人抵得住这样的机会的诱惑。 “这个狡猾的混蛋,还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啊!” 伽遥头疼的揉揉脑袋。 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明明占据绝对优势,她还是有些没把握,还是担心云铮这个狡猾的混蛋会以他们意想不到的方式杀出来。 “公主不必烦恼。” 班布安慰道:“我们的兵力远在他们之上,任凭云铮如何耍阴谋诡计,只要咱们以不变应万变,他的阴谋迟早会暴露!” 伽遥想了想,轻轻点头。 虽然如此,但她心中还是有些不安。 对待云铮这种狡猾的对手,她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喊打喊杀的声音一直持续到后半夜。 伽遥和班布都没睡觉,这种情况下,他们根本无法入睡。 连营中的将士也没法入睡。 越是临近天亮,伽遥心中越是烦躁不安。 西门缺口一直没动静! 他们正面的北门也一直没动静! 云铮这么折腾了一晚上了! 云铮总不能只是为了让他们的大军疲惫吧? 他们会疲惫,大乾的士卒难道不会疲惫么? 他们睡不着,大乾的士卒又何尝能睡着? 如果云铮不是为了折腾他们,那就一定是有所图谋! 否则,云铮这么折腾,得不偿失。 在伽遥绞尽脑汁的苦思的时候,东门缺口处的大乾骑兵再次发起佯攻。 跟之前一样,都是雷声大雨点小。 但就算如此,北桓也还是派出少量的骑兵做好接战的准备。 不出所料,大乾的骑兵又是还没跑到弓箭射击的范围内就掉头往回跑。 北桓骑兵都懒得追了,反正等他们追过去的时候,敌军也已经入城了。 被这么折腾了一晚上,北桓的骑兵早就开始骂娘了。 要不是伽遥严令他们不得攻城,他们都忍不住要冲进去弄死这些跟苍蝇一样烦人的大乾骑兵了。 “懦夫!” “一群懦夫!” “没用的废物,只会逃跑!” 北桓的骑兵放声大骂。 然而,大乾的士卒只是放声大笑,偶尔有两个人还嘴,也被淹没在众人的大笑声中。 但是,跟之前不一样。 这一次,大乾骑兵在跑回去的时候,几十骑悄悄的跑向火把的光芒照不到的地方,迅速没入黑暗中,然后放慢战马的速度,沿着城墙的边缘,摸黑东南方向聚集。 他们刚消失于黑暗中不久,城里又冲出一大队大乾骑兵。 还是跟之前一样的,雷声大,雨点小。 或者说,就是一滴雨都没有。 但回去的时候,又有几十骑如法炮制的脱离队伍。 北桓骑兵被大乾的骑兵搞得烦不胜烦,只能不断以怒骂声宣泄自己的怒火,根本没人注意到大乾骑兵的异常。 缓慢的前行中,最先脱离队伍的几十骑已经到了崮边东南角那边提前准备做好标记点。 周围几乎一片漆黑,只有一盏火光极其微弱的灯在那里。 这就是他们的标记点。 他们都要在这里集合。 到达标记点后,众人全都下马,掏出早已准备好的布料,摸黑将布料裹在马蹄上,直到将战马的四个蹄子都以布料包裹好,这才挤在一起御寒。 人员不断地汇聚。 当天色微微放亮,俞世忠赶紧率领一千精骑往东南方向的小豁口赶去。 原本云铮是想弄个两千骑的,但再三商量后,都觉得不行。 两千骑实在太多了。 那条路又太窄了。 两千骑要想通过那条小路到达白水河的冰面,要耗费太多时间。 留给他们的时间非常有限。 这周围没有任何遮挡,只要天色再亮一些,敌人就能发现他们的踪迹。 一千骑,基本都是极限了。 得益于战马的蹄子被布料包裹住,东门缺口和南门那边还在佯攻造势,到处都是吵闹的一片,根本没人听得到马蹄声。 终于,俞世忠率先冲到了满是枯草的小道口子上。 “叫后面的人赶紧跟上!” 俞世忠低声吩咐一声,马上骑马沿着小道往下。 小道不算长,也就两百多丈的距离。 俞世忠迅速穿过小道来到结冰的河面上。 后面的人也纷纷跟着小道不断涌出,并自觉的开始列队,随时做好冲锋的准备。 当天色放亮,一千骑终于全部通过小道,在结冰的河面上完成了集结。 “出发!” 俞世忠低吼一声,率领众人缓缓往前。 直到距离浅滩大概还有三四里的时候,俞世忠眼中陡然凶光毕现,杀气腾腾的大吼:“全军出击!杀!” 话音一落,俞世忠立即策马奔腾。 在他身后,一众骑兵纷纷拔出战刀,策马冲锋…… 第2章 薄修景把小三带回家里 “薄修景,你不能这样对我!” 宋婳跌在冰冷的水泥地上,衣领大开,裙子也沾了点点污渍。 她不敢相信,同床共枕三年的丈夫,会对她这样残忍。 “还等什么?开车!” 薄修景关上了车门,甚至没用正眼看她。 宋婳咬着牙,艰难地从地上站起身。 她双手紧捂着被他扯烂的领口,微凉冷风针扎般刺入她的心脏。 薄修景瘫痪三年,脾气一直很不好。 她能理解他瘫痪的痛苦,所以从未将他的发难放在心上。 可是今天,他在车上这样羞辱她。 羞辱完了还不够,竟还将她扔在了大马路上。 宋婳想,全天下的妻子,没有比她更惨的了... 回到滨江别墅,已经是深夜两点。 薄修景坐在大厅上低着头看报,依旧没用正眼看她。 宋婳也没理他。 她上了楼,一遍又一遍清洗着自己的身体。 薄修景今晚是发了狠地折磨她,她大腿上留下了大片的淤青。 宋婳忍着疼,低头给伤处涂抹着消肿药膏。 “嘶——” 碰到敏感部位,她还是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来吧。” 薄修景在虚掩着的浴室门口站了会,看着她这副模样,终究还是走了进来。 “你...” 宋婳这才意识到,自己因为太过魂不守舍,忘了锁浴室的门。 她惊惧地看着朝她走来的男人,吓得整个人蜷进了墙角,“不能再继续了,我会死的。” 薄修景抿着唇,一把将她抱上盥洗台。 拿过一旁的消肿药膏,很认真地涂抹在了宋婳的伤处,“很疼?” “薄修景,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宋婳鼻子一酸,眼圈瞬间红透。 “关瑶今天生日,你不该去。” “妈让我去的。” 宋婳心里清楚,薄修景嫌弃她脸上的疤,从不带她见他的朋友。 所以每次收到婆婆的命令去酒吧或者会所找薄修景,他都会发怒。 可是,她又不能不听婆婆的话... “翻篇了。” 薄修景将药膏罐子扔到了盥洗台上,而后又打开了水龙头,清洗着自己的双手。 宋婳知道,薄修景这是在嫌弃她。 他只把她当成了泄欲的工具人,碰她也从来不是因为喜欢。 “你不是说给我准备了惊喜?”薄修景洗完手,看向一丝不挂的宋婳,眼里一片幽深。 “没有惊喜,我随便说的。” 宋婳垂下眼眸,不再去提及自己怀孕的事。 换上干净的衣服,宋婳趁薄修景在浴室洗澡的功夫,又偷偷拿出了压在枕头底下的验孕单,她不知道该不该跟他说,也不知道他们还有没有未来。 没一会儿。 薄修景便围了条浴巾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什么?” “没...没什么。” 宋婳赶紧将验孕单叠了起来,小声补充道:“胃不舒服,去做了个胃镜,一切正常。” “嗯。” 薄修景应了一声,随手关了房间里的灯,上了床。 黑暗中,宋婳缓缓闭上充斥着疲惫的眼。 她该给他一个机会吗?该吗? 关瑶都回来了,她再占着位置,似乎很不合适。 有句话是这么说的:不被爱的那个,才是第三者。 可是...关瑶也不见得爱他吧? 真要是爱他,又怎么会在得知他双腿瘫痪后,远走异国他乡? 想到这里,宋婳忍不住率先开了口:“你之前说,想要一个孩子,是真的吗?” “醉话,别当真。” “要是当真了呢?” “宋婳,我是不是跟你说过,不要孩子?” 薄修景起身开灯,从烟盒里抖出一根烟,看得出他有些烦闷。 “我知道了。” 宋婳偏过头,忍了一晚上的眼泪,终于在这一刻簌簌挂下。 他们结婚的时候,他就说过不要孩子。有时候他忘记做安全措施,事后她都会吃药补救。 要不是一个月前那次醉酒,他亲口让她给他生个孩子。 她又怎敢怀孕? “宋婳,我们离婚吧。”薄修景一如之前两人吵架拌嘴那样,又一次提出了离婚。 “好。” 宋婳显得很平静,这一次,她真的累了。 “......” 薄修景蹙着眉头,静静地盯着她看了片刻。 直到烟蒂燃尽。 他才站起身,转身离开了卧室。 宋婳双手轻抚着还没有显怀的肚子,眼泪一滴一滴砸在手上。 “宝宝,你说妈妈该怎么做?” 她原以为,有了孩子之后,她和薄修景的关系也可以慢慢步入正轨。 然而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 薄修景要是知道她怀了身孕,指不准会逼着她去医院流产。 他心心念念的白月光回国了。 他又怎么可能会让别的女人给他生孩子? 宋婳越想越难过,缩在单薄的被子里。 一夜无眠... 第二天早上十点多。 别墅大厅忽然传来了女人的娇嗔声。 “薄哥,我的腿是不是断了?” “好痛哦,呜呜呜...” 关瑶捂着自己红肿的脚踝,由着薄修景将她抱到了客厅沙发上。 “别怕,我让家庭医生过来给你看看。” “万一伤到骨头该怎么办?我下周还有一场演出。” “不会的,我不会让你有事。” 薄修景话音一落,就听到楼梯上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 抬头看去。 只见宋婳吃力地提着行李箱,从楼上走了下来。 “你又想做什么?” 薄修景站起身,朝着楼梯口走来。 宋婳小心地将行李箱放在地上,尽可能心平气和地说:“我们都决定离婚了,我再住在这里不合适。” “离婚?” 薄修景只当离婚是她一时的气话,没想到隔了一夜,她还记着。 关瑶见状,忙起身解释:“宋婳,你是不是误会了我和薄哥?昨晚只是好友聚餐,你要是因为这么点小事就要离婚,薄哥很没有面子的。” “我们要是不离婚,他怎么给你腾位置?”宋婳勾了勾唇,露出了一个自嘲的笑容。 薄修景面露恼意:“你想离就离,没必要对旁人阴阳怪气。” 第3章 薄修景为了小三,斥责宋婳 “我这就搬出去。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去民政局把证扯了。” “你不需要搬出去,这套别墅归你,算做给你的补偿。另外,我还会支付你一千万的抚养费,车库里的车子,你可以挑一辆。” “多谢。”宋婳面上依旧镇静,心里却空落落的。 她不知道是该感谢他的慷慨,让自己不至于被净身出户,还是该可怜自己三年真心终成空。 薄修景车祸双腿瘫痪近三年。 这三年,他性情暴戾,喜怒无常。 是她任劳任怨照顾了他三年。 好不容易等他彻底康复,她却被他一脚踹开了。 “薄哥,瑶瑶最近在附近拍戏。你不是说,把这栋别墅送她,方便她平时休息?”和关瑶一起来的顾非熠歪坐在沙发一侧,忍不住搭腔。 “也好,按你说的办。” 薄修景没有犹豫,立刻给出了答复。 话落,他又转头对宋婳说:“这套别墅就算了,金色华庭那套给你。” “可是,我就想要这套。” 这套别墅的每个角落,都留存着他们生活过的痕迹。 宋婳不希望,她留下的所有印记,会被新的女主人一点一点抹掉。 “你最好不要无理取闹。不然,我也可以让你净身出户的。”薄修景不耐烦地道。 “薄修景,你的良心不会痛吗?我照顾了你整整三年,这三年来,关瑶又在哪里?” 顾非熠一听,又一次炸毛,“嫂子,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瑶瑶这三年都在打拼事业,谁像你?只会靠着薄哥,当什么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菟丝花?” “再说,薄哥对你已经不薄了!他娶了你,给了你最好的物质条件,你怎么不说?” “还什么照顾他几年?请一个保姆的话,一个月也才万把来块。薄哥阔气,一口气给了你起码几千万,你还不满足?” 宋婳静静地听着顾非熠的奚落,忽然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三年前,她满怀着憧憬嫁给了薄修景。 为了照顾好他,她辞掉了工作,一天到晚几乎都在围着他转。 到头来,他竟只是将她当成了保姆。 “薄修景,你也是这么想的,对吗?从头到尾,你只是把我当成伺候你日常起居的保姆?” “还想要什么赔偿?我能给的,会尽量给。”薄修景没有回答,而是选择了用钱来打发她。 “我要的,你给不起。” 宋婳彻底失望,提起行李箱,快步地走出了别墅大厅。 她咬着牙不再回头,一路往前。 一千多天的朝夕相处,不是说忘就能忘的。 爱了整整十年的男人,也不是说不爱,就能不爱了的。 只是,他不再需要她。 她也是时候彻底放下过去了... 他们再次见面,是在一周后的帝豪酒店。 前来参与部门聚餐的宋婳,无意间看着隔壁包厢里,相谈甚欢的薄修景和关瑶。 她的思绪不知不觉的,又飘回了一个多月前她生日的那天。 那天,薄修景的心情破天荒得好。 他喝得很醉。 醉后还说很想让她给他生个孩子。 宋婳当真了。 结果,她赌输了。 “婳婳,怎么不进去?你放心,我跟他们打过招呼了,他们不会劝酒。”江哲从外头走来,笑着问道。 “江总,我有点头晕,出来透透气。” 江哲是宋婳的学长,也是她现在的顶头上司,宋婳很信任他。 “怎么会头晕?需要我陪你去医院看看?”说话间,江哲的手已然扶住了宋婳的胳膊。 “我没事的,就是不太适应这种场合。”她摇了摇头,不动声色地避开了对方的手。 “那行,你在外面呆会儿记得回来。” “好。”宋婳轻声应着,神情恹恹地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这个星期里,她一直在努力地想要将薄修景忘掉。 可她怎么也忘不掉。 看到他对关瑶那样上心温柔,她破碎的心又传来了隐隐约约的痛感。 “宋婳,争点气...” 她站在洗手台前,用清水一遍又一遍拍打着自己的脸。 “刚才那个男人是谁?” 就在她准备走出洗手间的时候,薄修景忽然挡住了她的去路。 宋婳看着薄修景盛气逼人的样子,忽然生出一丝恍惚。 他不是该在包厢里陪着关瑶? 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薄修景见她没回话,单手攫住她的下巴,脸色也阴沉到了极点,“宋婳,这就是你执意离婚的理由?” “......” 宋婳抬头看着薄修景,心中忽然生出窃喜。 他这么生气,是因为吃醋了吗? 如果真是吃醋了,是不是说明,他心里还有她的位置? “说话。” 薄修景没什么耐心,捏着她下巴的手也愈发用力。 “他是我学长,也是我的上司...” 宋婳还没说完,就看到关瑶小跑着走了过来,“薄哥,我找了你半天呢!” “怎么了?”薄修景回头看着关瑶,顺势松掉了捏着宋婳下巴的手。 “饭菜都凉了,我就是出来看看。” “回去吧。”薄修景再没多说什么。 如同陌生人一样,同宋婳擦肩而过。 他的表现确实很冷淡。 关瑶却觉得,薄修景对宋婳始终是不一样的。 “薄哥,你和她还在冷战吗?”关瑶挽着薄修景的胳膊,小心翼翼地问。 “松手。” “你是不是在怪我害得你们感情不和?我可以去和宋婳解释清楚的。” “这件事和你无关。”薄修景叹了口气,直接避开了关瑶的手。 他有洁癖,他很难接受和其他人的肢体接触。 当然,宋婳除外。 想到她,他的情绪愈发糟糕... 宋婳此刻的情绪也很不好,她呆呆地站在原地,难过得说不出话。 就在刚刚。 她还存着满心期许,以为薄修景心里还有她的位置。 然而关瑶一出现,他的偏爱又一次统统给了她。 “终究是我痴心妄想了。” 宋婳苦笑,致敬新生活的聚餐因为这场闹剧变得索然无味。 她如同行尸走肉般魂不守舍,直到江哲亲自开车将她送到公寓楼下,她依旧回不过神,闷闷不乐。 出乎意料的是。 她才下了车,就在她转身的刹那。 薄修景竟神出鬼没地挡在了她面前。 “你...你怎么会在这?” 宋婳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双手本能地护着肚子。 “胆子不小,敢绿我?” “我们已经离婚了。” 宋婳这会子已经没了跟他解释的兴致,冷淡地说:“让让,我要上楼。” “在没有正式办理离婚手续之前,我们仍旧是夫妻。” “那请问,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去民政局办理离婚手续。” “你就这么想和我离婚?” 薄修景蹙着眉头,纵对她没有多在意,这种感觉依旧让他很不爽。 第4章 薄修景丢下先兆流产的宋婳 “薄修景,你挡着我的路了。” 宋婳没有回答薄修景的问题,她其实是不想离婚的。 她比任何人都希望能给肚子里的孩子一个温馨有爱的家庭! 可是,薄修景不要孩子。 他心心念念的只有他的白月光关瑶! “宋婳,闹归闹,但你也要有个度。再这么下去,就没意思了。” “我没在闹,我是认真的。” “所以,你真的婚内出轨了?” 薄修景周身气场骤冷,他强硬地拽着宋婳的胳膊,将她抵在了墙角,“我让你说话,聋了?” “真正婚内出轨的人,是你!”宋婳气不过,回怼了过去。 “找到下家,翅膀硬了?”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宋婳试图推开他的胳膊,可能是情绪过于激动,下腹忽然一阵钝痛。 她甚至还能感受到下身涌出了一股热流。 “宋婳,你怎么了?” 薄修景察觉到宋婳有些不对劲,沉声问道。 “我肚子疼,送我去医院。” “好。” 薄修景大致估算了一下时间,宋婳十有八九是生理期到了才会腹痛。 她之前就是这样。 每月一次,痛得在床上打滚。 可就在他拉开车门的瞬间,又接到了关瑶的来电。 “薄哥,我的心脏好痛。你能不能过来一趟?我...我快不行了...” “嘟嘟嘟——” 关瑶说完,就果断地结束了通话。 薄修景肯定是急着去找宋婳了,她绝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旧情复燃。 哪怕是用些手段,她也非把薄修景弄回来不可。 “关瑶!” 薄修景担忧关瑶出了状况,又给她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薄修景,我肚子好痛...” 宋婳疼得满头冷汗,一只手虚弱地抓着薄修景的衣摆。 “你先上楼休息,关瑶可能出事了,我去看看。” 薄修景拂开了宋婳的手,急忙上了车,绝尘而去。 宋婳白着脸,看着车子远去的方向,想哭却发现泪已干涸。 她打开手机,本打算拨打医院的急救热线。 还没打通,便晕死了过去... 宋婳苏醒的时候,入眼是医院雪白的吊顶。 她一个激灵从病床上坐了起来,双手紧捂着肚子,“宝宝...” 等双眼恢复焦距。 她又焦灼地抓着身边护士的手,“我的宝宝,我的宝宝还在不在?” “别担心,出血的情况已经止住了。保持情绪稳定,孩子没有大碍。” “幸好,宝宝还在。” 宋婳浅浅地松了口气,整个人也就势放松了下来。 “对了,刚才是路人把你送到的医院,这边还没有缴费呢。” “我马上去缴。” “你先生呢?要不让他来陪你吧,你有严重的低血糖,一个人很危险。” “他...他在忙。” 宋婳双手抓着床单,想到薄修景丢下怀孕的自己,转而去找别的女人,愈发觉得自己可怜可悲。 “那好吧,你先休息一会儿,等挂完水,再去前台缴费。” “好。” 宋婳重新躺回了病床上,她闭着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 门外的小护士们大概是以为她听不到,七嘴八舌地窃窃私语着。 “唉!女人找老公,一定要擦亮眼。病房里的那位,差点儿流产,老公也不见人影,看上去怪可怜的。” “谁说不是呢?” “隔壁病床的那个小明星就好命多了!” “隔壁什么情况?” “听说,那小明星心脏不舒服,男朋友半夜抱着她来的。结果上下检查了一遍,一点儿毛病没有。” “这叫会哭的孩子有糖吃,女人还是要会点招数才是。” ...... 宋婳暗自苦笑,什么招数不招数的? 薄修景心里没她。 她就算是使劲浑身解数,也是白搭。 隔壁病房,关瑶百无聊赖地歪在病床上刷着手机。 见薄修景拎着吃的回来。 她立刻又成了一副病西施模样,捂着胸口说道:“薄哥,我的胸口还是好闷哦。” “医生说了,你可能就是没有休息好。” 薄修景走到病床前,顺势将一份炒粉递给了她。 “好油哦,我最近在减肥。”关瑶扫了眼他买的炒粉,瞬间失去了食欲。 她有上镜需求,一日三餐基本只吃蔬菜和水果。 “我让人给你买点清淡的。” 薄修景忽然想起来,炒粉是宋婳喜欢吃的。 这女人吃不惯山珍海味,独独喜欢摊贩上的炒粉。 他有时候心情好,顺路的话会给她带。 “薄哥给我买的,我肯定要尝尝。” 关瑶见薄修景神色不太对劲,立刻接过了他手上的炒粉。 薄修景想起宋婳身体也不太舒服,立刻给她打了个电话。 铃声响了接近三十秒。 他在这期间,一直不安地踱着步。 直到接通电话。 他又变回了严肃且不近人情的样子,“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 “有事吗?” “你身体好些了?” “我如果说,我很不好,你会来看我吗?”宋婳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她的情绪也在这一刻变得激动。 爱了十年的人,哪怕再不好,她还是没办法洒脱放手。 “不就是生理痛?怎么越来越矫情了?” 薄修景嘴上这么说,实际上已经快步走出了病房,打算去一趟宋婳公寓,接她来医院看看。 “薄哥,你去哪里?” 身后,关瑶眼巴巴地望着薄修景的背影,焦急追问。 “宋婳不舒服,我去陪她。” “她在酒店的时候不还是好好的?”关瑶想说,宋婳是在装病,又不想把话说得这么明白,以免惹薄修景不快。 “她身体不好,体寒,每次生理期都很痛。” 之前,薄修景会在宋婳生理期不舒服的时候,用手给她暖肚子。 他一边嫌弃女人麻烦,一边还是会忍不住去照顾她。 正如现在,哪怕两人离婚。 他还是会习惯性地想要在特殊时期,去呵护她。 “那你快去吧。别担心我,我习惯了一个人,不会有事的。” 关瑶没再挽留薄修景,做出一副楚楚可怜且懂事的样子,定定地看着他。 “有任何情况电话联系。” 薄修景留下一句话,便大步流星出了医院。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 他冒着暴雨,在宋婳公寓楼下等了几十分钟,打了几十通电话,直到凌晨两点,她才从出租车下来。 第5章 宋婳遭遇入室非礼! “宋婳,大半夜的你去哪了?” 薄修景浑身湿透,看上去格外暴躁。 “你怎么在这?” 宋婳撑着伞,错愕地看着暴雨中格外狼狈的薄修景。 “你去哪了?不是身体不舒服?” “我去了一趟医院。” 宋婳不敢具体说哪家医院,要是说得太清楚,他派人一查,就该知道她怀了身孕这事儿。 “为什么不接电话?” “没电,关机了。”她随口扯了个谎。 “你难道不知道,大半夜的联系不上,会有人担心?” “你会担心吗?” 宋婳想,她要是不知道薄修景是为了关瑶才扔下的她,她一定会十分感动。 可惜现实永远没有想象中那么美好。 要不是路过的好心人将她送到医院,她肚子里的孩子百分百保不住。 薄修景沉默了片刻,道:“妈会担心。” “放心,我没事。” 宋婳将雨伞举过他的头顶,尽可能用笑容粉饰着她的难过和破碎。 “薄修景,回去吧。” “上楼,我洗个澡。” 薄修景没有给她商议的机会,接过雨伞,不容商榷地说。 两人上楼后。 薄修景的视线率先落在了门口那双大码的男士拖鞋上。 果然,不出他所料! 这女人婚内出轨了。 宋婳开了门,转头看他,“你不进来吗?” 薄修景浑身湿透,鼻息却灼热异常。 他如同一只饥肠辘辘的困兽,猛地将宋婳抵在了墙上,俯下身,一口咬在了她的唇瓣上。 “唔...你做什么?” 宋婳的嘴唇一下子就被他给咬破了,手脚并用地挣扎着。 黑暗中,薄修景深不见底的眼眸里写满了疯狂。 他捏着她的下巴,再一次重重地蹂躏着她的唇。 “别这样,我不舒服。” “......” 薄修景将她的双手举至头顶,削薄的唇尝过点点血腥气,又顺着她的下巴,一路蜿蜒至她的锁骨。 宋婳的锁骨特别好看,他很喜欢在这上面留下吻痕。 很扎眼,也很能满足他的占有欲。 是了,他对她只有征服欲和占有欲,无爱也无情。 “宋婳,你知不知道背叛我的下场?”薄修景将灼热的鼻息喷洒在她的颈窝,过道幽暗的路灯下,他的皮肤白得几乎没有血色,像极了从黑暗里走出的吸血鬼。 “什么背叛?”宋婳不适地推开他。 “还不肯说实话?” 薄修景后退了一步,大概他也觉得没意思,摔门而出。 他走后没多久。 宋婳所住的公寓里,就来了一群不速之客。 轰鸣雷声中。 一群人高马大的肌肉男忽然闯入了宋婳家中。 “你们是什么人?!” 宋婳惊慌不已,靠着墙无处可躲。 “今晚这个姿色不错。”为首的男人舔了舔唇,笑得一脸淫邪。 “你们别过来!不然我报警了!” 宋婳吓得双腿发软,她倒是想要报警,可是手机还在洗手间,前后路都被堵住了,加上今晚雷声这么响,她怕是叫破了喉咙,都没人会来救她。 “老大,要不这针剂还是晚点再注射?这么漂亮的小脸要是毁了,咱的体验感肯定也要大打折扣。” “也行。” 为首的男人微微颔首,满是肌肉的手臂倏地朝宋婳抓来。 “你们...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宋婳看着男人手中的针剂,阵脚大乱。 从他们的话语中依稀可以推测,针剂里的东西十有八九是类似强酸之类的液体。 如果他们只是入室抢劫,没道理会随身带着这玩意。 难道,他们是被人雇佣来的? “我们要干什么,你一会儿就知道了。”为首的男人脸上挂着阴森的笑容,他壮硕的体魄带着极强的压迫感,如同一座大山,闷得她喘不过气。 “所以,你们是打算轮了我?” 宋婳强作镇定,这个时间点,没人会来救她。 她要是乱了,那就彻底没戏了。 “哟呵?既然知道我们的来意,还能这么镇定?”其中一个花臂男人戏谑出声。 他们这种坏事做多了,但还是头一次碰到这么淡定的女人。 “这样好不好?你们别一起上,我身体很弱,要是被玩死了,你们就算无视法律,也会遇到不少的麻烦。” “一会儿我可以全力配合你们,只求你们留我一条小命。” 宋婳大着胆子,抓住了为首男人的衣角,“你先和我进卧室,等你好了,再换人行吗?” “你最好别玩什么花招。” 为首的男人脸上闪现过一丝戒备。 “我就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就算玩花招,又怎么可能玩得过你?”宋婳又一次勾住了他的衣角,将他往卧室里面引。 “老大...” “你们在外面等着。” 为首的男人瞅着宋婳雪白的脖颈,情欲大增。 宋婳反手锁上了卧室的门,楚楚可怜地说:“劳烦去床上躺着,我一定会伺候好你。” “骚货!” 男人轻嗤了一声,一边往床的方向走去,一边已经开始单手解着皮带。 “我帮你。” 宋婳此话一出,门外又是一阵起哄声。 “我去!这女人是不是出去卖的?怎么骚成这样!” “说得我都快把持不住了,一会儿可得好好玩玩!” “老大,你可别把她弄死了!记得给兄弟们分点肉汤喝...” ...... “都给老子闭嘴。” 男人此刻也是急了,皮带“咔哒”一声,连根甩到了地板上。 不过哪怕解了皮带,一只手还是不方便。 他扫了眼身侧乖顺的女人,直接将她压在身下,“你替我脱。” “好。” 宋婳乖巧地答应着,而后趁他将针管推到床边之际,立即卯足了力气,将针管攥到了手心。 “你干什么?” 男人瞳孔巨震,正想夺下她手中针管。 她已经将针管狠狠地扎入他下体,一口气将里头的液体全部推进去。 “啊——” 很快,男人就传来了杀猪般的惨叫声。 由于最为脆弱的地方受到了致命攻击,他根本没有余力去管宋婳,只痛苦地捂着关键部位,撕心裂肺地叫唤。 宋婳反射性地扔了针管,抱着被子开了窗,一跃而上。 卧室外。 原本正焦灼地排着队的男人们听到自家老大的声音,意识到情况有变。 接连撞了五六下,才合力将门撞开。 第6章 薄修景捉奸现场 “老大!你怎么样!” 他们进来的时候,男人已经疼晕了过去,蜷曲着身体缩在了地板上。 窗外雷电更甚。 雨点携着狂风,将窗帘吹得猎猎作响。 “该死!这女人不会跳楼了吧?” 说话间,三两个男人冲向了窗台,往下一看,隐隐约约只看到红红的一团。 “果真跳楼了!” “现在该怎么办?” “你下去找人,我送老大去医院。” “妈的!那个贱女人不是说这女人很好对付?” “先把老大送去就医再说!所有费用必须让那贱人出!” ...... 卧室里,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而一直躲在窗台左侧阴暗地带的空调外机上的宋婳,体力也差不多已经耗尽。 “救命...” 宋婳双腿一直在颤抖着,加上她还光着脚,脚底打滑得厉害。 往下看了一眼,二十层的高度让她两眼发晕。 “不能慌,一定要镇定!” 宋婳朝着窗台的方向看去,咬牙发了狠,朝上跃去。 这一刻,雷雨声仿佛被隔在身后。 她的世界安静得只听得到她的呼吸声。 “宋婳,不能死!” “一定不能死!” 她默默地给自己鼓着劲儿,直到再一次跃上窗台,她才如获新生地舒了口气。 “喂,警察局吗?” 宋婳脱了险,第一时间冲进卫生间,拿回手机报了警,“有一群不法分子闯进了我家,他们要杀我,我现在该怎么办?” “女士,请提供您的具体位置...”听筒里,很快传来了警察的声音。 可与此同时,外头又一次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难道,是那群男人发现楼下只是一团被子,又折返回来找她了? 宋婳紧张得几乎窒息。 她捂着手机听筒,蹲伏在地上,只求上天对她不要这样残忍。 “婳婳!你没事吧?” 就在她的心提到嗓子眼的时候,一双带着些许淤泥的皮鞋出现在她的视野中。 “学长?!” 宋婳发现来人是江哲,原本紧绷的情绪这才松懈了下来。 不过她的声音依旧抖得厉害,“学长,这里很危险。有人入室行凶,快走!” “入室行凶?” 江哲蹲下身,扶着宋婳颤抖不止的肩膀,焦灼问道:“你没受伤吧?” “有人要杀我...” 宋婳软绵绵地靠着江哲的胳膊,经历了这样惊心动魄的一夜,她的魂都快吓没了。 “你们在做什么?” 薄修景走进来的时候,刚巧看到宋婳和江哲暧昧不清地抱在一起。 他那双充满戾气的眼透过金丝框眼镜上的水雾,显出一丝凉薄。 “薄总,宋婳说她遭遇了入室行凶...” 江哲立刻松开了宋婳的胳膊,站起身试图跟薄修景解释清楚。 砰—— 江哲话没说完,就被薄修景狠狠揍了一拳。 “薄修景,你干什么?” 宋婳见状,连忙挡在了江哲的面前。 “让开。” “薄修景,这里很危险,我们先出去再说,好不好?” “宋婳,你是吃准了我不会打女人?” 薄修景单手扼住了宋婳的脖颈,他阴鸷的目光从顺着她被扯破的领口往下看,怒气噌的一下上了头。 “我们还没有办理离婚手续,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会情郎?” “薄总,你误会了。”江哲拭去了唇角的血迹,耐着性子解释。 “那你倒是说说,大半夜的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听在医院的朋友说,宋婳去了急诊,不太放心,所以来看看。” “这种鬼话,你以为我会信?” 薄修景松开了宋婳的脖子,又一次朝着江哲挥起了拳头。 “别打了!” 宋婳尝试着拉开薄修景,可他的力气大得吓人。 无奈之下。 她只能又一次挡在了江哲面前。 薄修景想要收手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 下一瞬。 “砰”地一声闷响过后,宋婳的脸颊立刻浮现出了一记红色凹痕。 “蠢东西,有必要这么维护他?” 薄修景收回了拳头,心情愈发糟糕。 宋婳深吸了一口气,抬头迎上薄修景的目光,“消气了吗?如果还没有消气,冲我来就好,别牵连无辜的人。” “宋婳,你好得很!” 薄修景撞开了她的肩膀,夺门而出。 从他看到门口的男士拖鞋起,他就已经开始怀疑,宋婳和别的男人有染。 要不是担心宋婳害怕打雷去而复返,他恐怕还抓不到她的现行。 此前,他还想着顾念在她尽心尽力照顾他三年的份上,尽可能地满足她物质上的需求。 现在想来。 她的所作所为,不过是为了他的钱。 “婳婳,你没事吧?”江哲瞅着宋婳红肿的脸颊,生气之余,更多的是心疼。 “没事。” 宋婳看着薄修景的背影,心里很是难过。 她甚至在想,她刚刚要是一不小心摔了下去,他会不会为她难过? “女士,请问是你报的警?” 薄修景还没下楼,警察便悉数赶到。 他蹙着眉头,又一次地折返回了宋婳的出租屋。 “你们怎么来得这么快?” 宋婳看着面前的警察,戒心依旧没有完全放下。 她拨打报警电话最多只有五分钟。 这么短的时间里,警察怎么会来得这么及时? “暴雨天我们刚巧在附近巡逻。” “原来是这样。” 宋婳长舒了一口气,一五一十地将今晚发生的一切全给交代了。 “女士,请问您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警察记录完宋婳所言,严肃地问。 “...没有。” 宋婳的交际圈很小,基本上一天到晚都是围绕着薄修景转的。 唯一的变数就是,刚从海外归来的关瑶。 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关瑶绝对不是什么善茬。 但是转念一想,她和薄修景离婚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按理说,关瑶没必要对她赶尽杀绝。 “你脸上的伤,是歹徒打的?”警察又问。 “不是。” 宋婳下意识地看了眼去而复返的薄修景,哪怕嘴上不说,心里也是委屈的。 “那是谁打的?” “误伤。” 宋婳低着头,她能感觉到薄修景投来的目光。 可笑的是。 到了这个时候,她竟还在奢望他对她能有一丝的歉疚,或者是怜爱。 “女士,在歹徒被缉拿归案前,建议不要继续独居。或者,警方这边可以为您申请人身保护令。” “这个你们不用操心。” 薄修景终于适时开了口,他侧目看向宋婳,“跟我回金色华庭,那边安保系统很完善。” “婳婳,要不你跟我回去?你一个人住实在不安全。”江哲寻思着宋婳未必愿意跟薄修景回去,随口补了一句。 “江总,宋婳是我名义上的妻子,我的人,就不劳你费心了。” 话落,薄修景便搂着宋婳的肩膀,将她强行带回了金色华庭。 第7章 薄修景袒护伤害宋婳的凶手 进门后,宋婳依旧低头沉默着。 这个时候的她,其实相当脆弱。 她也很想有个可以依靠的肩膀,很想向他诉说,在空调外机上生死一线的时候,她的害怕和恐慌。 可惜,薄修景根本不会在意她的所想所思。 “脸没事吧?” “你用了很大的力气。”宋婳的脸一直在隐隐作痛,他不是故意要打她的,她不怪他。 但他不分青红皂白地污蔑她婚内出轨,她实在难过。 “为什么不早说?” 薄修景蹙着眉,抬手轻触着她微肿的脸颊。 “我一直在解释,是你不想听。” “翻篇了。以后你就住这里,那套破公寓别去了。” “......” 宋婳没有说话,她并不认为这事能够这么轻易地翻篇。 他对她,从来没有过分毫的信任。 哪怕是错手打伤,起码也需要一声道歉吧? “今晚的事我会让人去彻查到底。你要是有怀疑的人,可以告诉我。” “暂时没有。” 宋婳没有将她的怀疑说出来,空口无凭的东西,他怎么可能信? 在他心中,关瑶永远都是第一位的。 “上楼休息吧。” 薄修景看着眼前羸弱的女人,也不再多说什么。 “好。” 宋婳上了楼,又一次复盘着今晚的种种。 那群歹徒不为财,他们的目的是毁她容貌,顺带毁她清白。 说实话,会做这种事的,大致只有两类人。 第一类人,可能是薄修景商场上的对手,因痛恨薄修景,而选择向她下手。 她和薄修景虽是隐婚,但也不能排除会有少部分人知道。 第二类人,可能是薄修景的爱慕对象,诸如关瑶... 想到这里。 宋婳斟酌了许久,最后还是拿起了工作手机,给关瑶发去了一条信息: 【今晚那娘儿们滑溜得很,还用针管刺伤了老大命根子。老大现在已经是废人,原来的酬金是不够了。三天之内,五倍酬金必须到账,否则小心老子曝光你。】 发完信息,她便开始安静地等待着。 她和关瑶并没有多少交集,按理说是不可能知道她的手机号码的。 之所以知道,而且还能倒背如流。 是因为关瑶时常给薄修景打电话发信息。 时间久了,她也便记住了。 宋婳洗完澡,歪在床上又等了半个多小时。 就在她以为等不到回复的时候。 手机忽然传来一阵震动:【你们这么多人都对付不了一个女人?事情没办好,还好意思要酬金?】 “果真是她!” 宋婳收到信息的那一刻,双眼一亮,立马从床上坐起。 要是让薄修景看到关瑶丑陋的一面,他是不是有可能回心转意? 想到这里。 她立刻收拾了心情,飞奔出了卧室,敲响了薄修景卧室的房门,“薄修景,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说。” “什么事?” 薄修景也才洗完澡,给她开门后,他又折返回浴室,用浴巾擦拭着湿发。 “你看!” 宋婳将自己的手机递给了他,“我就是有些怀疑关瑶,试探性给她发了一条信息,没想到,果真是她。” “没弄错?”薄修景狐疑地看向宋婳。 他再三核对了关瑶的手机号码,却依旧不肯相信关瑶会做出这样的事。 “这是她的手机号码,你很清楚,不是吗?” “宋婳,这件事还需要从长计议,你先去睡觉。相信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凶手不是找到了吗?我现在必须去一趟警局。” “宋婳,关瑶的手机很可能被人偷了,她混娱乐圈,传出这种负面新闻,你会断了她的生路。” “什么意思?” 宋婳不可置信地看向薄修景,他平静的语气让她倍感心寒。 “薄修景,什么叫做我断了她的生路?” “我今晚差点儿就死在她的手里,我有证据,凭什么不能报警?” 薄修景摁着她的肩膀,沉声说道:“你别急,我先去核实一下。如果真的是她,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你发誓,不会再偏袒她!” 宋婳已经不敢相信薄修景,但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还是想要给自己一个机会。 “我去问问她。” 薄修景自然是不可能对一个他不喜欢的人许下任何承诺。 换了一身衣服,他即刻去找了关瑶。 * 深夜四点,医院。 薄修景走进关瑶的病房时,她还没睡下。 “薄哥,你怎么来了?” 关瑶回过神,立马收起了心事重重的模样。 “脸色怎么这么差?” “今晚雷雨大作的,我总睡不好。” “说说看,为什么要派人去害宋婳?”薄修景拉开了床边的凳子,弓着腿坐了下来。 他难得没戴金丝边眼镜,黑色的衬衣加上犀锐的眼眸让他看上去十分严肃。 “我没有啊!” “宋婳给你发了一条信息,你回复了,不是吗?” “...薄哥,我冤枉!” 关瑶的眼里闪现出了一丝恐慌,但她还是尽可能地维持着表面的镇定。 她下意识地抓住了薄修景的双手,小心翼翼地道:“是宋婳出了什么事吗?” “把手机拿出来。” “我...我的手机在助理那儿,我身体不舒服,他会代我回复信息。” “拿来!” “薄哥,这事儿我可以解释。我只是觉得宋婳总和你怄气,太不知好歹,就让助理找几个人吓吓她。没成想,助理曲解了我的意思。” 关瑶话落,她的助理便从外头战战兢兢地走了进来,“薄总,是我误解了关姐的意思,这才差点酿成大错。” “自己去警察局自首。” 薄修景冷着脸,等助理哭哭啼啼地离开病房,这才声色俱厉地对关瑶说道:“以后别打宋婳的主意。否则,我不会轻饶。” “薄哥,我真的没想过要毁她清白!我只是看不惯她那么对你。” “关瑶,宋婳是我的妻子。” “对不起,薄哥。我只是让人给她一个小小的教训,没想过会出这么大的事。”关瑶立刻下了床,双手抓着薄修景的胳膊,哭得梨花带雨。 “你好好休息。” 薄修景掰开了关瑶的手,哪怕他对宋婳并没有多少感情。 依旧对关瑶的所作所为倍感不悦... 金色华庭里。 宋婳一直在等着薄修景回来。 这不,他一进门,她就迎了上来,“怎么样?问出来了吗?” “她身边的助理自作主张,找了道上的打手,和她无关。”薄修景言简意赅地说。 “薄修景,你觉得这个说法合理吗?” “找打手难道不用花钱?她的助理肯定是听她的。” 宋婳后退了两步,本该多情似水的双眼却显得格外受伤。 原来,薄修景为了心爱的白月光,可以连是非对错都不顾! “宋婳,得饶人处且饶人。” “你知不知道,我今晚差点儿就死了?” “你现在不是好好的?” “我要去报警,我要去告发她!” 宋婳想到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差点儿也要跟着自己死掉,心里愈发不甘。 “这事和关瑶无关。你就不能懂事点?” “如果我说,今晚差点儿死的人不止我呢?”宋婳的声音带着一丝凄冷。 如果薄修景得知,自己的孩子差点儿死在了今晚,他还能这么心安理得地袒护关瑶? 第8章 宋婳心死再提离婚 “还有谁?”薄修景下意识地看向宋婳的腹部,他记得,她还在生理期。 既然还在生理期。 那么,她所指的另一个人,是指江哲? “怎么不继续说下去?” 薄修景捏住了宋婳的下巴,声音陡然冷了几分。 “没什么好说的。这是法治社会,她犯了错,理应受到法律的制裁。” “宋婳,关瑶救过我的命。” “所以呢?” 宋婳怔住了,之前她从不知道薄修景和关瑶之间,还有这样的事。 “放过她。” “薄修景,我也救过你的命啊,怎么不见你对我这么好?” 十年前,宋婳在浅海区救下了遭遇飓风九死一生的薄修景和顾非熠,她为了救人,额头不小心碰到了礁石还留了疤。 结果,这两人事后连一句谢谢都没有! “你救过我?” 薄修景冷笑,他以为宋婳所谓的救命之恩,就是这三年的悉心照顾。 可在他心里。 要不是因为他和宋婳的荒唐一夜被关瑶撞见,他又何须驱车去追负气离开的关瑶? 如果不是因为宋婳。 他又怎么可能遭遇车祸? 宋婳想着十年前的事,恩情早就没了,便也没有反复提及。 “关瑶的事,我不可能就这么算了。”她知道这么说会惹怒薄修景,可还是决定坚持。 “随便你。” 薄修景抿着唇,拿上车钥匙径自走了出去... 之后的一个星期。 薄修景都没有出现在宋婳的面前。 可宋婳却在娱乐新闻头版头条看到了他的身影。 网传,他是新晋小花关瑶的绯闻男友。 网传,他为关瑶豪掷千金,一出手就是一套价值不菲的滨江别墅。 宋婳站在广场上抬头看着关瑶的巨幅广告,眼里却闪过了三年来的点点滴滴。 刚结婚那会儿,薄修景的双腿完全不能动。 他对她特别凶。 可她依旧对他满怀憧憬。 结婚两年,他的腿恢复了大半,他们也开始有了正常的夫妻生活。 宋婳很喜欢和他上床。 因为只有在床上,她才能感受得到他汹涌澎湃的情和欲。 然而现在回想起来。 他每次上床都要求关灯,是不想看到她的脸吗? 又或者,只有在黑暗中,他才能将她幻想成别人? 宋婳缓缓收回了视线,眼睛在强光之下难免酸涩,破碎的心在薄修景对关瑶的盛宠之下,还是会隐隐作痛。 “喂,薄修景。” 她犹豫了良久,终于在警方那边确定关瑶无罪的那一瞬,选择同薄修景离婚。 “什么事?” “下午我们去一趟民政局,把手续办了吧。” “没空,爷爷在重症监护室。” “爷爷病了?” 宋婳听闻薄老爷子进了重症监护室,也便没再提及离婚的事,“哪家医院,我去看看。” “我把地址发你。” 薄修景的情绪很是低落,他甚至没了和宋婳怄气的心思。 宋婳收到薄修景发来的定位,就着急忙慌地赶了过去。 一路上,她的心七上八下的,十分不安。 多年前她爷爷病重,也是被送进了重症监护室。 爷爷临终前,枯瘦的手一直抓着她的手,嘴里絮絮念叨着,“我的婳儿,别哭,爷爷只是有点累,一点也不疼。” 想到爷爷,宋婳的情绪骤然就绷不住了。 从她额头留疤开始。 每隔一段时间,爷爷就会搬来小凳子,坐在院子里给她修剪着刘海。 他一边剪,一边安慰着宋婳,“婳儿心肠好,连额头上的伤痕都是月牙儿状的。” “爷爷...” 宋婳咬着唇,心里难受不已。 闭上眼,她仿若又看到了院子里那张掉漆的太师椅。 “婳儿,爷爷不能陪你了。” “往后你要照顾好自己,找个疼爱你的人,好好生活。” “爷爷给你编了一筐发箍,配上刘海,应该会活泼些。” “婳儿,我的婳儿...” ...... 回忆似苦水翻涌而来,宋婳难过得浑身发颤。 也正是因为亲历过和亲人阴阳相隔,她更加懂得薄修景此刻的心情。 到了医院。 宋婳一改连日来对他的冷淡,主动握住了他的手,“薄修景,爷爷一定会没事的。” “你怎么了?” 薄修景看着她通红的眼圈,到嘴边的冷嘲热讽又咽了下去。 “没什么,我就是舍不得爷爷。” “爷爷已经被救回来了,你别哭哭啼啼的。” “知道了。” 宋婳连忙背过身,擦干净眼泪,这才走进了充斥着消毒水味道的病房。 这样熟悉的场景让她感到有些窒息。 但还是尽可能控制住情绪,缓缓走到了薄老爷子病床边,“爷爷,好些了吗?” “婳婳。” 薄老爷子摘了呼吸机,笑容慈祥,亦如她的爷爷。 宋婳看到他枯瘦的手因为插了太多次针而淤青一片,眼圈又默默地红了。 “婳婳,我的病有今天没明天的,怕是好不了了。” “不会的!修景给你找了最权威的医生,你一定能够康复的。”宋婳摇着头,她额前的刘海也跟着她的动作晃动着。 从薄修景的视角看去,她只是稍稍一动,额头上丑陋的疤痕便暴露在了眼前。 薄老爷子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活了这大半辈子,没有别的心愿,只愿你和修景能够长长久久。你们要是能给我添个曾孙,那就再好不过了。” “爷爷,我...” 宋婳很想告诉薄老爷子,她怀上了身孕。 可是,她真要是说了出来。 薄修景会让她平安地生下孩子吗? 涉及到孩子的生命安全,她不敢赌。 薄修景以为宋婳要说出两人马上离婚一事,忙搭话道:“爷爷,我和婳婳在努力备孕,想必很快就会传来好消息。” “婳婳悉心照顾了你三年,你记得好好对人家。” “这是自然。”薄修景答应得很是爽快。 “我听说,你最近和关瑶走得很近?”薄老爷子脸上的和蔼笑容一点点收敛,声音也变得严肃。 “爷爷听谁说的?” 薄修景颇有深意地朝着宋婳看去。 在他的印象中,宋婳向来是工于心计的。 “你看婳婳做什么?又不是她跟我说的。” 薄老爷子冷哼着,“你和关瑶的绯闻满世界在传,我怕是只有躺进棺材里,才听不到。” “爷爷,你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宋婳听不得薄老爷子说这样赌气的话,紧紧握住了他冰凉的手。 “修景,我最后警告你一遍,咱们薄家的男人,结了婚就必须一心一意。你最好不要动离婚的心思,也不得将外面的女人带回家。” “嗯。” 薄修景冷淡应着。 薄老爷子不放心,又补充道:“当年你遭遇了那么严重的车祸,关瑶听到你双腿瘫痪的消息,一眼都没来看你。现在你身体恢复了,她才眼巴巴跑回来,你怎么就看不透?” “爷爷,你好好休息。”薄修景不想过多地在薄老爷子面前提及关瑶。 等医护人员进来给老爷子换药,他就带着宋婳一道走了出去。 “爷爷的情况你也看到了,离婚的事暂且缓一缓。”走到医院门口,他开门见山地说。 宋婳点了点头,“这几天,你一直在医院陪着爷爷吗?” “不然呢?”薄修景反问。 “我还以为,你一直在陪着关瑶。” “往后别和爷爷提她,爷爷不喜欢她。”薄修景始终认为,是宋婳在薄老爷子面前告了状。 “我没说过。” “对了,你那个干净没?晚上我回金色华庭。” 第9章 和她亲热后又丢下了她 “什么?” 宋婳抬起红彤彤的眼,诧异地看向薄修景。 她总感觉,自己越来越看不懂他。 他们只是延缓了离婚的时间,并不代表她愿意继续和他在一起。 “爷爷想要抱曾孙。” 薄修景向来不喜欢孩子,可他又不愿意让爷爷留下遗憾。 “......” 很显然,宋婳对于他的这个回答是不满意的。 他只是想要完成爷爷的心愿,才会准备和她要一个孩子。 这对孩子来说,是不公平的。 宋婳抿着唇,万般纠结地考虑着到底要不要将怀孕的事告诉他。 或者,再过段时间,看看他能不能彻底回心转意? * 晚上,华灯初上。 宋婳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心不在焉地看着连续剧。 薄修景回来的时候,她仍怔怔地盯着电视屏幕里为流产要死要活的女人看。 “这电视有这么好看?” 他换上了拖鞋,顺便将一束黄玫瑰扔到了她怀里。 “送我的?” 宋婳接过花束,除了惊讶,更多的是欢喜。 结婚这么久。 这还是她第一次收到他的花。 “喜欢吗?” 薄修景双手撑在沙发上,专注地看着明显精心打扮过的女人。 除却土气的发箍和厚重的刘海。 她其实还是很耐看的。 水汪汪的眼很懂得怎么激起男人的保护欲和征服欲。 还有那薄红的小嘴,就好像抹了蜜,惹得他情难自控地对她的味道上了瘾。 宋婳被他看得脸颊通红,害羞问道:“薄修景,你怎么这么看我?” “给我生个孩子。” 薄修景绕到沙发前,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你不是不喜欢孩子?” “爷爷喜欢。” 薄修景的耐性相当有限,为了让薄老爷子放心,他甚至还破天荒地买了一束花哄她。 他不知道的是,他随便说出口的四个字,却让宋婳无比寒心。 “薄修景,我今天不方便。” 宋婳试图挣扎,可薄修景却没有给她反抗的机会。 他把她放在大床上,几乎没有任何的前戏,就开始了他的强势侵占。 “不要这样,我不舒服。” “你的身体比你诚实。” 薄修景双手扶着她纤细的腰肢,指尖触及她后腰上性感的腰窝,心底又是一阵酥痒。 宋婳是天生的媚骨,哪怕在床上僵硬又死板。 还是能让他欲仙欲死。 “薄修景,你快停下,我怀了你的...” 宋婳担心薄修景伤到肚子里的孩子,双手一直推拒着他。 “别说话,很扫兴。” 薄修景的精壮的腰狠狠地往下一沉,削薄的唇将她所有的嘤咛全部湮没在灼热的吻里。 宋婳如同一片浮萍,在飘摇的风雨中任他予取予夺。 之前她问过医生,即便是前三个月,如果身体健康没有任何不适,也是可以适度同房的。 慢慢的,她不再去抗拒他。 “修景,抱紧我。” 宋婳闭上了眼睛,认真地感受着他的呼吸和拥抱的温度。 眼睛一旦看不见,其他感官就会变得更加敏感。 她能从他呼吸的频率上感觉到,他动情了。 “修景,我们真能像爷爷说的那样,白头偕老吗?” 宋婳纤细的手臂紧紧攀附着薄修景的肩膀,她像是在问他,又像是在问自己。 哪怕被他伤害过很多很多次。 只要他愿意给点甜头,她还是会生出几许希冀。 薄修景没听清,还想让她再说一遍,枕边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他扫了眼手机屏幕,是关瑶的来电。 “别接,好吗?”宋婳不希望两人的关系稍有缓和,又生事端。 她主动亲吻着他的唇,却又想方设法地隐藏着声音里的颤抖,尽可能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卑微,“薄修景,可不可以多疼爱我一点?” 薄修景从未见过宋婳这一面。 他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挂断了电话。 然而不到半分钟的时间,关瑶又一次打来了电话。 “要不然,先关机?” 宋婳拿过他的手机,正想按下关机键,薄修景却冷不丁地从她手中抢了过去,“她急着找我,肯定是遇到了自己处理不了的事。” 下一瞬,他便从她身上起来,稍稍平复了紊乱的呼吸,才接起电话,“什么事?” “薄哥,呜呜呜...”关瑶的声音透过听筒传了过来。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饶是连宋婳,都听到了一二。 “我在加班,有事吗?”薄修景蹙着眉头,沉声问道。 还沉浸在情欲之中的宋婳见他这样熟稔地扯谎,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 他才和她做着最亲密的事,两人也默契到好似能够心意相通一样。 可惜,所谓的心意相通只是她的一厢情愿。 “薄哥,你相信我一次好不好?” “我手机里的短信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想必是我的助理替我回的。” “你知道的,我只是被你宠坏了,有些任性,但心眼不坏的。” “之所以让助理找人教训宋婳,只是看不惯她忘恩负义,对你那样凉薄。” “但是我并没有找人毁她容貌和清白。” 关瑶语音哽咽地解释着,话还没说完,又是一阵抽泣。 “没有其他事了?” 薄修景正想挂掉电话,关瑶又一次开了口:“薄哥,你还是不肯相信我对不对?” “关瑶,我不是傻子。” “我知道了。” 关瑶吸了吸鼻子,接着说道:“其实,我只是太爱你了而已。很抱歉打扰到你,薄哥,再见。” “关瑶?” 薄修景隐约听到听筒里传来金属落地的声音,骤然生出了不好的预感。 “薄哥,你既然不相信我,我活在世上也没有意思了。” “关瑶,你别做傻事!” 薄修景意识到不对,套上衣服就打算去找她。 “别走,你答应过我的。” 宋婳早就看清了关瑶的套路,大晚上的打电话来道歉,不就是为了破坏她和薄修景的独处时间? “我答应你,确保她没事就回来陪你。” 薄修景焦灼地掰开了宋婳的手,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听到楼下轰鸣的车子引擎声。 宋婳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宝宝,我该怎么做?” 今晚,她一度想要忘掉过去,和他重新开始。 结果又被兜头泼了一盆凉水。 她下了床,站定在窗边,神情呆滞地看着薄修景的车子消失在视野范围内。 黯然神伤之际,江哲的电话突兀地打了进来,“婳婳...” “学长,这么晚了,有事吗?” “今晚应酬酒喝多了,可能引发了胃出血...我现在很不舒服,你能不能送我去医院?” “位置发我。” 宋婳二话不说,便打车赶去了江哲的住所。 所谓冤家路窄,大概说的就是她和薄修景。 一个小时前他们还在床上翻云覆雨。 一个小时后,他们竟又在医院打了个碰面。 薄修景抱着脸色煞白的关瑶,诧异地看向迎面走来的宋婳,“大晚上的,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宋婳本能地想解释,毕竟这几年她卑微惯了。 可话到嘴边,她又咽了下去,反倒是轻飘飘地问了一句:“那你呢?” 第10章 薄修景吻了她额上的疤 薄修景藏在金丝边眼睛下的眼眸闪过一丝不悦,冷声反问:“我不是跟你说过,我忙完了就会回去陪你?” 他以为宋婳是特意来查岗的,这种处处被束缚的感觉,让他很是不爽。 被他抱在怀里的关瑶则轻轻推了推他,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 宋婳眨了眨酸涩的眼睛,薄修景和关瑶两人恩爱默契得像是两口子。 反倒是她,这个薄修景明媒正娶迎回家的妻子,此刻却显得和他们格格不入。 “薄哥,要不你跟宋婳解释一下吧?她一直看不惯我,看到你亲自送我来医院,肯定很不舒服。” 关瑶率先打破了沉默,同薄修景说完,她又侧过头,看向宋婳,“对不起,我为我助理的莽撞行为向你道歉,她现在已经受到了法律的制裁,还望你大人不记小人过。” “你倒是把自己的责任推得干干净净!要不是有你的授意,你的助理又怎么做出雇凶这样的事?” 这件事明摆着就是关瑶一手主导的,但凡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也就薄修景愿意相信她的鬼话。 又或者,薄修景心里也跟明镜儿似的,他只是不舍得怪她。 关瑶细长的眉毛微微蹙起,声音更显娇弱,“宋婳,你要是这么想,我无话可说。不过,你也该消气了。这件事你已经全身而退,我为了赎罪割开了手腕一心求死,是薄哥救的我。” “能够全身而退是我运气好,但这并不代表着你没有错处。”宋婳只要一想到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差点儿死在那个暴雨的深夜,就愈发讨厌关瑶。 “究竟要怎样,你才肯相信我?” 关瑶眼里倏然涌出两行泪,她挣开了薄修景的手,双脚刚着地,便试图给宋婳跪下去请罪。 宋婳见她这般模样,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 她根本不是来兴师问罪的,不过是偶遇。 关瑶这么一整,反倒使得周遭的护士病患全把视线投注在了她的身上。 “宋婳,我给你跪...” 关瑶双膝微微弯曲,话还没有说全,两眼一翻,竟又晕死在了薄修景的怀里。 “关瑶!” 薄修景又一次抱起了她,转身之际,他的眼神不轻不重地落在了宋婳身上,“那件事警方不是已经结案了?你这么咄咄逼人,是打算逼死她?” “咄咄逼人的,真的是我吗?” 宋婳单薄的身体微微晃了晃,连身侧的护士都看得出来她在故作坚强,想要上前扶上一把,薄修景却对此熟视无睹。 “我没空和你瞎扯。” 薄修景的视线很快从宋婳身上移开,他抱着晕厥的关瑶,着急忙慌地去找医生。 “今晚在床上,你不是这样的...” 宋婳煞白着脸,身体被廊道的穿堂风吹得彻骨冰凉。 人心毕竟是肉长的。 哪怕被伤害了很多次,再次听到薄修景这样毫无道理的偏颇话语,她还是觉得心痛难忍。 她低着头,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腕,忍不住去想,如果割开手腕的人是她,薄修景也会像现在这样着急上火吗? 或许,薄修景根本不会有半点反应。 只有关瑶,才能让他这么上心... “别再奢望他的爱了,他早就把全部的爱意,给了关瑶。”心里,宋婳一遍又一遍地警醒着自己。 “女士,你还好吗?” 护士见宋婳脸色不佳,关心地问道。 “我没事。” 宋婳被这么一问,更加难过了。 连路人都能看出她的状况不好,她的丈夫却只顾着其他女人! “宋婳,你等一下!” 就在宋婳黯然神伤的时候,薄修景忽然叫住了她。 这一刻,她寂暗的眼神瞬间迸发出了点点亮光。 “薄修景,你找我...” 话未说完,薄修景便已经抓住了她的手臂,将她往前面病房带去,“医生说关瑶失血过多,加上今晚B型血的库存不足,你刚好是B型血,去给她献点。” “你跑回来找我,就是为了让我给关瑶献血?” 宋婳不可置信地看着薄修景,除却不解,更多的是愤怒。 他明知道关瑶差点儿害死了她,这会子他究竟是怎么好意思让她去给关瑶献血的? 薄修景看了眼宋婳,笃定地点了点头,“对!我找你,就是为了这事。” “我不!”宋婳硬气地拒绝了薄修景。 她怀着身孕,还有严重的低血糖,这种情况下,再去献血,谁知道会不会出意外? 再说了,就算她没有怀孕,身体健康,也不可能给关瑶献血。 “听话,只献四百毫升就行,我会陪着你,不疼的。” 薄修景轻轻搂住了宋婳,低沉的声音里竟透着一丝似有若无的宠溺。 宋婳有了一瞬间的失神。 他就算是在床上,也很少这么宠溺地对她说话。 可今天。 为了求她去救关瑶,他居然还能做到这个份上。 “宋婳,关瑶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没法见死不救。” 薄修景说话间,已经将宋婳带到了献血处。 宋婳想拒绝,薄修景却俯下身,轻轻吻住了她额前厚重的刘海。 温热的唇隔着头发,轻轻落在她前额的月牙状疤痕上。 这个吻明明是带着温度的,她却因此浑身战栗,像是被冰锥重新凿开了伤口,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开始抽血吧。” 很快,薄修景移开了唇,将宋婳摁在椅子上之后,便让坐在窗口里的医生开始抽血。 宋婳怕疼,还晕针。 薄修景则及时捂住了她的双眼,并悄然地将一颗糖塞到了她紧闭着的唇瓣之中,“我在导医台拿的糖。吃点甜的,就不会那么疼了。” “你走,我不想见到你。” 宋婳嘴里的糖很甜很甜,但是她的心里很苦很苦。 苦到连齁甜的糖入了喉,都会变成丝丝缕缕的苦涩。 “宋婳,别说这么任性的话和我置气,好吗?” 薄修景搂住了宋婳的身体,沉声解释道:“关瑶差点就死了,我必须救她。我知道你是个善良的女人,毕竟是一条人命,你也不想看到她为了我们而死,对吗?” 宋婳确实是一个善良的人,她做不到像关瑶那样能狠心地对别人下手,对自己下手。 可是,薄修景有没有想过,她也差点儿死了。 而且在死前,还会被歹徒轮奸,被毁去容貌! 想到这里,宋婳又是一阵鼻酸,不被爱的人哪怕遭遇了多大的苦难,都没有人能够共情。 第11章 薄修景亲手喂饭 “宋婳,今晚我说过的话,全部作数。” 薄修景在医生拔掉宋婳手臂上的针管时,又一次亲吻着她的额头,“我答应过爷爷,不会和你离婚,还会和你生一个白白胖胖的孩子。” 宋婳另一只摁在大腿上的手由于太过用力,关节处隐隐泛着白。 方才在献血的时候,她还在眷恋着薄修景少有的温柔体贴,结果又被他的一句话彻底打碎幻想。 薄修景不想离婚,并不是因为对她还有感情。 他只是不想让爷爷失望。 突然想要和她生孩子,也只是为了满足爷爷的心愿。 “怎么气鼓鼓的?” 薄修景看着一脸不高兴的宋婳,小心地扶着她,在医院的贵宾休息室坐下,“今晚辛苦你了,我让陈虢给你带了吃的。” “我不想吃,没胃口。”宋婳偏过头,闷声回话。 “我喂你?” 薄修景接过了助理送来的甜粥,拿起勺子,吹凉了才送到宋婳嘴边。 宋婳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没能挡住他的温柔攻势,张了嘴抿了一小口,“太甜了。” 怀孕之后,宋婳的口味有了很大的变化。 原本喜欢甜食的她,突然觉得甜食很腻,反倒更喜欢吃酸的。 “会吗?” 薄修景自己也尝了一口,淡淡地说:“我特意让陈虢多加了两勺糖,你要是不喜欢,就倒了。” “别,我吃。” 宋婳拉住了他的手,示意他继续喂我。 她也知道自己这么好哄多少有点不争气。 可对于素来缺爱的她而言,她真的没办法拒绝这个她暗恋加明恋,整整喜欢了十年的男人。 吃了小半碗粥,宋婳悄悄地抬眼看他,语气略酸,“薄修景,你喂过关瑶吗?” “想知道?” “嗯!” 宋婳点了点头,不过转眼她就后悔了,连忙捂住耳朵,“我不想知道,你别说!” “薄太太。” 薄修景抓住了她的双手,轻声说道:“全世界,只有你有这个殊荣能让我亲自喂饭。” “你说的是真的?” 宋婳乌黑的大眼睛眨呀眨的,心跳也开始加速。 “骗你做什么。” “可是,我们都要离婚了。”宋婳低下头,难免有些失落。 “你真的想离婚?” “我...” 一时之间,宋婳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很想要给肚子里的宝宝一个完整温馨的家,可是薄修景单单是为了爷爷的心愿,才愿意和她维持夫妻关系。 其实连她自己也很迷茫,根本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 “婳婳,我找了你半天,原来你在这里!” 江哲穿着病号服,快步走进了休息室,他才打完点滴,便跑出来找宋婳。 听护士说宋婳给人献了血,难免有些担心。 “我听说,你刚才给人献血...” 江哲话音未落,便看到了和宋婳并排坐在一块儿的薄修景。 而薄修景的助理陈虢则适时地拦在他面前,“江先生,请注意分寸。” “你怎么会在这?” 薄修景放下手中的碗,看向了江哲。 “学长今晚应酬喝多了,怀疑是胃出血,我把他送来的医院。”宋婳不想让薄修景误会,连声解释道。 江哲一开始没有想到薄修景也在,他愣了愣,很快便反应了过来,“薄修景,你该不会是让宋婳去给关瑶献血吧?” 薄修景和关瑶的花边新闻,全海城都知道。 江哲自然也有所耳闻。 再者,他方才在找宋婳的时候,恰巧看到关瑶也在这家医院。 薄修景没有回答江哲,而是侧目看向宋婳,“你来医院,不是来找我的?” “学长在海城人生地不熟,他情况紧急...” 宋婳还解释了什么,薄修景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脑海里,又一次浮现出她的出租屋外那双大码的男士拖鞋。 以及雨夜里,紧紧依偎在江哲怀里的宋婳。 薄修景的心情急转直下。 就连他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会生气? 他和宋婳的婚姻,本来就是薄老爷子以死相逼,他才愿意妥协的。 按理说,他对她根本没有一点感情。 可是,他又不愿看到她和别的男人走这么近。 “薄先生在吗?关小姐醒了,她在到处找您。”就在休息室的氛围愈发怪异之际,门外传来了小护士的声音。 “我立刻去。”薄修景冷着脸站起身,俨然没了方才的温柔。 他随手将口袋里的糖扔到了桌上。 然后没有一句交代,就走了出去。 江哲看着薄修景和他助理的背影,又看向怔怔失神的宋婳,骤然走近了几步,“婳婳,你刚才是给关瑶献血了?” 宋婳接连撕掉了好几颗糖的包装纸,将齁甜的糖一颗颗都塞进嘴里。 糖很甜,但是却让她忍不住泪流满面。 “婳婳,对不起。是我来的不是时候。” 江哲轻轻顺了顺宋婳的背,看着她这样疯狂吃糖的样子,很是于心不忍。 “婳婳,这世上不止薄修景一个男人。” “更何况,他对你并不好。” 江哲的话很客观,宋婳心里也是这么认为的。 可是。 薄修景又不止只有让她心寒薄情的一面。 有时候他也会对她好。 “婳婳,别难过了好吗?你要是担心薄修景误会,我这就去跟他解释清楚。” “不用了,这跟你没有关系。” 宋婳摇了摇头,她原本还想着给自己这段岌岌可危的婚姻最后一次机会。 可惜,她的最后一丝希望也在薄修景弃她而去的时候破碎了。 一夜苦雨,一夜无眠... 第二天清晨,宋婳因为昨晚在医院折腾到半夜没有休息好,起床的时候仍觉得腰酸背痛。 她揉了揉眼睛,下意识地看向身侧空荡荡的床铺。 很显然,昨晚薄修景没有回来。 洗漱完正准备下楼吃早餐,就看见薄修景拎着一袋炒粉抬头看向楼梯上的她,“醒了?我给你带了炒粉。” “你自己吃吧,我已经不喜欢吃了。” 宋婳的嘴唇动了动,哪怕心软如她,还是硬气了一回。 他的温柔体贴永远都是高高在上的态度。 就好像所有的好,全是他慷慨的施予。 “随便你。” 薄修景沉着脸,将炒粉放在了桌上,也不再说话。 等宋婳即将出门之际。 他这才幽幽地问道:“去哪?” “上班。” “不准去。”薄修景似是动了怒气,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宋婳跟前。 宋婳抬着头,看着下巴都冒出了青皮胡,脸色也略显倦容的薄修景,心下更加难过。 想来,他一定是照顾了关瑶一整夜,才会这么疲惫憔悴。 “宋婳,我最后跟你说一遍,不准去江哲的公司上班,听清楚了?”薄修景扯着微松的领口,话里行间都透着一股浓浓的倦意。 宋婳想不明白薄修景又抽了哪门子的疯,不解地问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