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快醒醒,替嫁夫人带球跑路了》 第1章 替嫁新婚夜 夜色如墨,月光洒落大地,为清幽雅致的宁远侯府松雾院内,披上一层银光。 窗棂上的大红喜字随风飘动,奢华典雅的房间内,手臂粗的龙凤红烛,响起“啪”的爆燃声。 摆放在紫檀木桌面上的,铜制麒麟香炉里,萦绕着淡淡幽香,与空气中苦涩的药味相互交融。 碧玉镶边的紫檀木床榻上,隔着轻轻摇曳的丝绸缎面床帐,传来一道轻不可闻的声音。 慕晚棠呼吸急促,娇艳欲滴的容颜上,一双潋滟生辉的桃花眸,细细打量着男人。 乌发浓稠如墨,骨相优越,鼻梁高挺,紧闭的狭长双眸,即使不睁开也给人一种冷峻肃穆的感觉。 古装美男? 她伸手拍了拍男人棱角分明的脸庞,见他毫无反应,不禁皱起了眉头。 算了,看他长得这么帅的份上,呆子就呆子吧! 只是半晌后,一道凄厉的声音,划破了沉寂的深夜。 晶莹泪珠顺着白皙脸颊潸然而下,刚才的男人,平稳的呼吸,竟有了一丝波动…… 不知过了多久,鼻尖突然涌入一阵血腥气,慕晚棠眼神迷离的抬眸,眼角余光瞥到男人嘴角溢出的一丝鲜血,还没等她想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就晕死了过去。 翌日,金色的晨光透过精雕细琢的窗棂,投进室内一片金黄。 慕晚棠突然感觉自己的脖颈,被一只修长的手扼住,下一瞬,整个身子被大力摔向地面。 她从沉睡中猛地惊醒过来,痛得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 “好痛!” 刚清醒过来的慕晚棠咬着下唇,明眸猩红的怒视着,华贵紫檀木大床上,终于醒过来的无礼男人。 轻柔娇媚的声音忍不住控诉,“你干嘛摔我?” 沈墨渊如黑曜石般深邃的凤眸,不怒自威,犹如锋利薄刃般的冷厉目光,带着几分审视,落在跪坐在地的女子身上。 女子生就一副娇艳芙蓉面,嬛嬛一盈杨柳腰,三千墨发遮挡一丝绮丽风光,微微上挑的桃花眼里沁出一抹红,显得多情又勾人心魂。 深幽的眸子里翻滚上来一抹暗色,他赶紧撇过脸去,将床上的红色纱衣扔到女子的头上。 “穿上!” “还有你是谁?” “为什么在本世子床上?” 他的声音沙哑而又艰涩,却裹挟着雷霆之势。 两人的视线不期而遇,昨夜缱绻的画面,突然闪现在眼前,沈墨渊轻咳一声,立刻别开了眼。 慕晚棠潋滟的双眸里,则是浮漫出一丝不易察觉地慌张与无措。 她是娱乐圈中摸爬滚打多年,凭精湛演技稳坐三金宝座的顶流影后,昨天正在拍摄一场跳水逃亡的重头戏。 只是不知下一瞬,为什么就迷迷糊糊的上了一个昏迷不醒的古装美男的床,而且还饥不择食…… 看了看四周古色古香的摆设,还有床榻上冷肃的男人,她有一瞬间的恍惚,这是哪儿? 伸手狠狠揪了下大腿内侧的嫩肉。 “嘶~” 好疼,所以这不是梦。 她这是……穿越了?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的传来,吓得慕晚棠赶紧背对着男人,将衣衫穿好。 “淮之!” 随着急切的呼喊声落下,紧闭的房门也同时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德安长公主进门时,正对上沈墨渊幽深的凤眸,眼底瞬间闪烁出喜悦激动的泪光,边走,边哽咽的喊道:“淮之,你真的醒了?” “祖母!” 德安长公主喜极而泣,拿着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湿意,激动道:“你昏迷了整整三个月,真是吓死祖母了!” 这时一名身着浅绿色长裙,长得娇小可人的小丫鬟,捧着一套崭新的红色锦服,快步走过来,对着慕晚棠福身说道:“夫人,奴婢来服侍您更衣!” “你叫我什么?”慕晚棠清艳绝伦的小脸上,满是错愕的问道:“夫……人,什么夫人?” 金嬷嬷走上前来,将呆愣在原地的慕晚棠扶了起来,慈蔼的脸上,堆满笑意,“世子夫人啊!” “夫人昨日已经与我们世子成亲了,以后可就是我们宁远侯府的世子夫人了!” “昨夜也是您与世子的洞房花烛夜。” 嫁入宁远侯府? 洞房花烛夜? 慕晚棠看着房间内锦衣华服,珠翠环绕的夫人嬷嬷丫鬟,再看了看窗棂上贴着的大红喜字,还有桌案上燃烧了一夜的大红喜烛…… 她捂着嘴巴,眼底满是震惊与不敢置信。 所以,她不但穿越了,而且还与床上的那个男人成亲了? 昨夜还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 “淮之,你感觉怎么样?”德安长公主担忧的问道:“齐嬷嬷已经去请周太医了,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金嬷嬷端过一杯茶递到沈墨渊面前,“世子,请喝口茶,润润嗓子!” 沈墨渊伸手接过茶盏,结果蜷在被子里的元帕,竟被一同抖搂了出来。 雪白锦帕上一抹鲜艳的红,就这么明晃晃的落入众人眼底。 墨渊素来运筹帷幄,不辨情绪的面容上,难得方寸大乱染上一抹羞郝,“祖母,什么成亲?” “什么洞房花烛夜?” “昨夜……”说到这,沈墨渊猛地顿了下来,无数神色在他眸间涌动变换,强制着的被动、沉沦情事的痴缠、努力维持的理智。 想他堂堂宁远侯世子,自幼受克己寡欲之训,即使年纪轻轻就深得帝心,位高权重,也是洁身自好,从未收用过任何侍妾通房。 只是昨夜竟被眼前的妖媚女子勾着,沉沦在情事里无法自拔,竟还险些吐血身亡。 慕晚棠察觉到分分寸寸逼至身后,叫人如芒在背的幽暗目光,心头涌上一丝丝心虚。 金嬷嬷赶紧将那方元帕小心收好,德安长公主满意的笑道:“淮之,晚吟是丞相谢轩的二女儿,现在也是你的世子夫人了!” 慕晚棠募地转身,怔愣地看了她们一眼。 谢晚吟? 她们为什么叫自己谢晚吟啊? 那是不是说明,她与那位丞相府的二小姐谢晚吟,长得极其相像! 不然她们这么多人,怎么可能都认错了呢? 第2章 冲喜的植物人夫君醒了 德安长公主起身走过来,拉着慕晚棠的小手,眼眶微微泛红,溢满感激之情,“晚吟,祖母要多谢你能嫁进宁远侯府,给淮之冲喜,他才能这么快醒来。” 慕晚棠赶紧消化,只言片语的有用信息,恭敬回道:“祖母,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淮之这个情况,昨夜洞房花烛夜,定是辛苦你了。” 慕晚棠白皙的脸颊晕上一层淡粉,刚抬起头正对上沈墨渊,漆黑如墨带着探究的凤眸,半是心虚半是羞郝的低下了头。 “云樱,快带你家世子夫人下去,好好洗漱更衣吧!” “是,殿下!” 慕晚棠任由云樱带到洗漱室内,穿戴整齐,直到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铜陵里自己那张清艳脱俗,姿容绝美的熟悉脸庞,她才真的接受了自己穿越的事实! 云樱看着自家小姐,一副若有所思的神色,担忧问道:“小姐脸色不太好,可是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见慕晚棠摇头,云樱将她的墨发梳成妇人的发式,再分别插上两支金累丝嵌红宝石双翅玉步摇,担忧的看向铜镜里,沉思的娇颜,“奴婢知道小姐心里委屈。” “奴婢自小跟着您在庄子上长大,您这刚刚及笄,好不容易等到谢家来人接您回府,谁知竟是让您顶替大小姐,嫁来宁远侯府,为昏迷不醒了三个月的世子冲喜。” “您虽心中不愿,却也不得不替嫁过来。” “这送嫁的队伍,从金陵别院一路北上,走了整整三日的水路,结果就在昨日快到京都码头的时候,您在船头说想一个人清净清净,结果却一不小心落了水。” “将您救上来的时候,您还有些迷糊,为了不耽误给世子冲喜的吉时,只能赶紧让您与世子先拜堂,送入洞房。” “不过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世子今日就醒了,小姐,以后您就是宁远侯府的世子夫人了,总算是苦尽甘来了。” 慕晚棠目光微凝,也就是说她拍戏落水时,而那位叫谢晚吟的女子,也在同一时间落了水。 她穿越而来,因为与谢晚吟相似的容貌,被误当成谢晚吟救了起来,顶替她,嫁给了宁远侯世子冲喜。 那原来的谢晚吟,恐怕此时已经凶多吉少了吧,既然如此…… 她目光沉沉的望着铜镜中,端庄却又不失娇媚的妇人装扮,也许这就是弥弥之中的天意,既然如此,那她慕晚棠以后,就代替谢晚吟好好活下去! 松雾院内,听到祖母竟擅自帮他娶了妻,沈墨渊惊愕道:“祖母,您怎么能不经我同意,就帮我娶妻呢?” 德安长公主赶紧解释道:“你昏迷了整整三个月未醒,祖母苦等无门,只能去求相国寺的无涯大师,他让祖母给你找几位八字相合的女子冲喜。” “你这种情况,先前对你趋之若鹜的京都贵女们,人人唯恐避之不及。” “不过好在,你祖父年轻时对谢家老太爷有恩,这才让谢丞相,将与你八字相投的二女儿晚吟,嫁与你冲喜。” “一同进门的还有两房妾室,分别是你舅母的亲侄女应姝,还有翰林院侍读家的女儿林尽染。” “祖母就想着即便你醒不过来,好歹也能留下一儿半女,这样祖母也就还有个盼头。” “只是万万没想到,你与晚吟洞房的第一夜就醒了过来。”长公主说着双手合十,感激道:“真是佛祖保佑啊!” 正在这时,齐嬷嬷领着一位花白胡子的老太医和背着药箱的药童,快步走进来,“殿下,周太医来了。” “老臣参见殿下!” 德安长公主连忙开口,“周太医不必多礼,快来看一下,淮之的身体怎么样了?” “是,殿下!” 周太医刚把完脉,长公主就面色焦急的追问道:“周太医,淮之的身体可还有大碍?” 周太医躬身回道:“回殿下,世子先前心口淤堵,导致血脉堵塞,再加上重伤,这才一直昏迷不醒。” “只是昨夜……”周太医停顿了下,目光在凌乱的床榻,还有沈墨渊红肿破皮的唇角上扫了一圈,轻咳一声,继续说道:“激烈的房事,正好帮世子疏出了淤堵在心口的淤血。” 谢晚吟刚要踏进房门,正好听到周太医的下一句话,“只是世子重伤昏迷了三月之久,身体极度虚弱,昨夜经历那样激烈的房事,终是亏损了身子,恐怕要将养一段时日,才能恢复如初了。” 怪不得昨夜他会吐血,但是那时她已失了理智……谢晚吟尴尬的僵在原地,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沈墨渊即使现在虚弱的靠在床柱上,周身的气场,也是令人心悸般的深不可测。 他年纪轻轻深得帝心,掌管大理寺诏狱,为人冷厉,手段狠辣,就算是皇亲国戚,世家权贵见了他,也得唤他一声“世子爷!” 结果重伤昏迷中,竟被所谓新婚妻子的她,强迫一次又一次,虽是误打误撞救醒了自己,却也让他想到那个画面,就羞郝不已。 德安长公主见他脸色铁青,开口提醒道:“淮之,晚吟千里迢迢从金陵,嫁来京都为你冲喜,你既是醒了,以后可要对她好一点!” 虽然先前谢家临时反悔,将身体抱恙的嫡女,换成晚吟这个庶女,她也很是气愤,但是奈何淮之病情严重,说醒不过来就醒不过来呢。 而晚吟八字与他也最为相配,她也只能准许下来。 而且昨天送嫁的队伍到了京都,新娘子还一不小心落了水,好在有惊无险,到了吉时也准时完婚,入了洞房。 新婚第二日,淮之就立刻苏醒了过来,这就说明了两人缘分天定,所以她态度坚决道:“晚吟虽自小在庄子上长大,但是好在性子温婉纯善。” “昨夜是你们的洞房花烛夜,你昏迷不醒,她一个小姑娘又是初次侍寝,可能不得章法有些孟浪了,但是看在她误打误撞救醒你的份上,你可不能对她有意见。” “不然祖母第一个不饶你!” 第3章 不是说……也受伤了吗? 这刚刚上任,就得罪了世子夫君,是不是要完? 片刻间,谢晚吟的眼底,闪过一抹势在必得的光芒,她可是演技精湛的三金影后。 三分纯良,四分娇弱,五分柔情,还有演到十分的极致爱意,不信还能拿不下沈墨渊这个阴晴不定的世子爷? 想到这,她揪了下大腿上的软肉,疼痛感蔓延至四肢百骸,潋滟的双眸迅速湿润起来,整个人都娇弱得让人心生怜惜。 低眉垂眼的缓步走进去,身上的月白色银丝暗纹团花长裙,行走间身姿款款,勾勒出优美的曲线,一泓清水般的桃花眸里,澄澈透亮,散发着纯净诱人的光芒。 莹白的小脸上闪过一丝羞赧,倒是有些自知理亏的模样,“世子,昨夜都是我的错。” 说着双眸凝上一层水光,沙哑的声音带着一丝轻颤,却越发娇媚入骨,“但请世子爷明察,我绝对没有害你的意思。” “昨夜也是我第一次侍寝,不知怎么的仿若魔怔了般,这才不受控的伤了世子的贵体。”说完含羞带怯的望了沈墨渊一眼,咬着下唇,怯生生道:“而且我自己……也受了很重的伤。” 德安长公主闻言,心中隐隐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愈发觉得蹊跷,“周太医,麻烦你帮世子夫人也诊一下脉。” “是,殿下!” 谢晚吟伸出雪白的皓腕,周太医立刻盖上锦帕细细诊断了起来,只是越到后面神情越严肃。 他收回手,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下,快步走到桌上的铜制香炉前,掀开盖子,捏起一撮燃尽的香灰,仔细闻了闻,眼中满是惊恐,“回禀殿下,世子,世子夫人,这香炉里被人加了助兴的合欢香。” “此香极为霸道,闻得时间越久,越容易让人失去神智,失控而不自知,幸好世子爷武功高强,不然经过昨夜……极有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 “什么?” 德安长公主猛地站起身来,一双威严的眼眸眯了眯,目光分外森冷,“本宫最近因为淮之昏迷之事,忙的焦头烂额,没想到竟是给了贼人可趁之机。” “来人!” “给本宫彻查,到底是谁胆敢不顾世子的身体,下如此歹毒的虎狼之药。” “是,殿下!” 谢晚吟提着的心也终于放下了,她不是没怀疑过,毕竟自己再怎么饥不择食,也不可能强上一个植物人,而且还索求无度到直接晕了过去。 害得她自己也差点站不住,到现在还火辣辣的疼呢。 德安长公主望着,神色晦暗不明的沈墨渊,缓下声来,“淮之,你的身体还需好好调理,松雾院内又都是侍卫小厮,没个贴心的近身伺候怎么能行?” “而且在你身体没恢复如初之前,贼人没有落网之前,你醒了的消息,暂时还不能泄露出去,免得下药的人一计不成,再生一计。” “所以让晚吟留下来,好好照顾你。” 不等沈墨渊反对,德安长公主直接说道:“这样祖母也能放心了。” “过来!” 一时间,整个房间内只剩下沈墨渊和谢晚吟两人,男人苍白的冷峻脸庞上布满了威严,落在谢晚吟身上的目光幽冷深邃。 谢晚吟起身过去,只是还未走到床榻边就被沈墨渊按坐了下来。 见她潋滟的双眸一瞬不瞬地望着他,沈墨渊的表情也从不自然,变成了极其不自然。 “不是说……也受伤了吗?” 骨节分明的手掌拿出一个古色古香的药瓶,淡淡的药香霎那间萦绕上鼻尖,谢晚吟羞红了一张脸,拿过他手上的药瓶,“多谢世子,我回自己院子里上药吧。” 见谢晚吟雪白的小脸涨得通红,沈墨渊忍不住嘟囔道:“昨夜不是挺大胆的吗?” 一句话,让两个人的心跳,同时漏跳了一拍。 谢晚吟赶紧站起身,福身行礼道:“我先回去上药了。” “夫人!” 房门外,云樱见谢晚吟脚步急切的出来,不免疑惑的喊道。 谢晚吟面上的羞涩褪去,闭了闭眼,神色瞬间恢复如常,“走,先回清澜院!” 此时房间内,沈墨渊狭长的凤眸微暗,掀开锦被慢慢站起身来,“青羽!” 下一瞬,房间内就悄无声息的出现一道黑色的暗影,青羽一身黑色蒙面夜行衣,只露出一双锐利的黑眸,单膝跪地,“主子!” “去查……谢晚吟!” “是,主子!”随着话音落,青羽的身影再次悄声消失无踪。 沈墨渊凤眸微暗,谢晚吟,希望你真是误打误撞,嫁进宁远侯府的…… 回到清澜院,云樱看向一脸沉思的谢晚吟,双手揪紧裙摆,忐忑的问道:“夫人,您没事吧?” “没事,帮我放点水我想沐浴,一会还要去前厅敬茶。” “是,奴婢现在就去!” 洗漱室内,空气中弥漫着淡淡花香,热气腾腾的水中,谢晚吟舒服的慰叹一声,玉手轻轻揉搓着酸痛的身体。 一夜未睡的她,本就浑身酸痛,结果这一早上又是穿越,又是被错认的……过得真可谓是惊心动魄。 眼前突然闪过,沈墨渊那双冰寒刺骨,还泛着冷肃暗芒的凤眸,不禁身形一僵,尤其夫君还是这么个矜贵无比,喜怒无常的性子,愈发感觉难伺候。 云樱望着谢晚吟娇艳的小脸上,一会晴一会阴的丰富表情,不禁感叹道:“夫人似乎与以前不太一样了!” 谢晚吟连忙掩下眼底的一抹心虚,“嗯?”疑惑问道:“怎么不一样了?” “但是奴婢觉得夫人现在的性子,更好!” 谢晚吟笑着问道:“哦,那我以前是什么样子的?” 云樱似在回忆般,娓娓道来,“夫人以前性情温婉内秀,但是因为自小被老爷送到庄子上,所以……” “嗯,你直说无妨。”见谢晚吟应允,云樱才接着如实说道:“性子还有些卑微怯弱。” 谢晚吟心下立刻有了计较,她现在既然是谢晚吟了,那就只能用学着谢晚吟的性子示人。 她一手搭在浴池边,一手杵着下巴,笑道:“所以,你喜欢现在的我,对吗?” “嗯!”云樱重重点了点头,“夫人现在这样鲜亮又聪慧大方,奴婢倒是觉得,世子迟早都会喜欢上夫人您的。” 谢晚吟转过身去,红唇微勾,轻声呢喃,“他的喜欢啊……”蝶翼般浓密的眼眸下眸光微闪,轻轻捧起水中沐浴的花瓣,掌心渐渐收紧。 第4章 敬茶风波 宁远侯府前厅,德安长公主轻轻拨动手中的佛珠,闭目养神。 她与已故的老侯爷,伉俪情深,所以共生有二子一女,两个儿子因为并未分家,所以一同住在宁国公府,女儿也早已远嫁岭南,很少回京都。 她右手下侧,坐着的是二儿子沈延和夫人傅柔,后面一字排开是二房的嫡子嫡女,二少爷沈斯年和五小姐沈安然。 宁远侯沈湛身材高大,一身藏蓝色绣金长袍,衬得年约不惑的面容,愈发端正气度不凡。 他大步流星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一名风韵犹存的美娇娘,正是妾室薛姨娘。 沈湛拱手行礼,“母亲!” 薛姨娘看向眼前面容肃穆的德安长公主,她深知德安长公主不待见她,心中有些揣揣不安,跟着恭敬的行礼,“殿下!” 沈延眉头紧蹙,傅柔的眼底则是闪过一抹幸灾乐祸,大哥莫不是糊涂了吧,今日这样重要的场合,竟然带着妾室过来,他怕不是想将母亲气出个好歹来吧? 听到薛姨娘的声音,德安长公主立刻睁开双眼,犀利的眸光直射向沈湛,“今日是新媳妇,新婚第二日给长辈敬茶的重要日子,你不知分寸的,带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妾室前来干什么?” 薛姨娘温婉的脸庞白了一瞬,轻声喊道:“殿下,妾身……” “闭嘴!” “本宫在跟自己的儿子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 薛姨娘眼眶微微湿润,不知所措的往沈湛身后藏了藏,沈湛立刻心疼起来,拍了拍她的手,直接对上德安长公主冷厉的双眸,“母亲,淮之母亲去世的早,今日新媳妇敬茶,所以我让元娘也一起过来。” “过来干什么?” 德安长公主一掌拍在桌案上,厉声质问道:“难不成你还想让晚吟这个世子夫人,给你一个妾室敬茶不成?” “我是不是跟你说过,你在自己院子里怎么宠她,那是你的事,但是不要让她出来给我和淮之添堵。” “沈湛,你自己被这狐媚子迷得猪油蒙了心,不顾礼义廉耻,我和淮之还要!” 沈湛的心思被戳中,眼神躲闪但还是强辩道:“母亲,元娘虽是妾室,但是当年她救过我,而且还陪在我身边这么多了,为我生下思语和子恒,您为什么一直对她有偏见?” “再说,淮之媳妇不也只是个小庶女吗?” “啪!”的一声,德安长公主将手边的青釉瓷杯,狠狠砸在沈湛的脚下,眼底满是轻蔑之色,“你若是想让我对她没有偏见,那你就让清欢活过来!” 沈湛闻言瞳孔微缩,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极为难看。 德安长公主一双如墨玉般威严的眸子,直直地看向他,“淮之媳妇虽是庶女,但也是丞相府的庶女。” “不是她这等靠着魅惑主上,上位的狐媚女子可以比的!” “而且你别忘了,淮之昏迷不醒三个月之久,京都城的贵女,人人避之不及,是晚吟嫁来为他冲喜,所以不管晚吟什么身份,她现在都是我们宁远侯府的恩人!” 沈湛说完也后悔了,毕竟以淮之现在这样的情况,有八字相投的女子愿意嫁进来冲喜,已是天大的幸事。 这话千不该万不该,从他这个公爹嘴里说出来。 薛姨娘拉了拉沈湛的衣袖,长公主不待见她,她已习以为常,但还是红了眼,委屈哽咽道:“侯爷,要不妾身还是先回院子里吧。” 沈湛不忍薛姨娘受委屈,带着她坐到一边,“母亲,元娘既然来了,那就先让淮之媳妇认认人吧。” “你!” 德安长公主气得刚要再次发作,只见谢晚吟已经娉娉婷婷的走了进来,她无奈只能先压下心底的怒意,换上一副笑脸,“晚吟来了!” 谢晚吟一经出现,其他人都倒吸一口气,眼前的女子身姿曼妙,容貌清艳脱俗,尤其是那双潋滟的桃花眼,宛如星辰般闪烁。 同样谢晚吟,也在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大厅内的人,直到眼角余光瞥到沈湛身后的女子时,眸光微不可察地沉了下去。 沈墨渊生母早逝,一直跟在德安长公主膝下长大,那宁远侯身边的这位,应该就是他的那位宠妾了吧? 只是她一个妾室,她来干什么? 这个侯爷公爹莫非糊涂了! 金嬷嬷拿出一个蒲团,放到德安长公主的面前,齐嬷嬷端着茶盏走过来,躬身道:“世子夫人,来给殿下敬茶吧!” 谢晚吟赶紧敛下心神,走过去跪倒在蒲团上,接过齐嬷嬷递上的茶盏,恭敬地递上前,“祖母,请喝茶!” 德安长公主喜笑颜开的接过茶盏,轻抿一口,齐嬷嬷接过茶盏,然后递上一个精致古朴的盒子。 打开盒子德安长公主拿出一只流光溢彩的墨玉镯,牵起谢晚吟纤细莹润的小手,将手镯戴了上去。 “晚吟,戴着真好看!” 镯子颜色漆黑如墨,质地细腻,光泽温润,轻轻转动间,衬得谢晚吟纤细的手腕,更加细腻如雪。 二夫人傅柔看到这一幕,先是抬眸瞥了眼薛姨娘,果然见她姣好的面容龟裂了一瞬,这才开口说道:“母亲,这不是沈家祖传的墨玉镯吗?” “记得我和大嫂刚进门的时候,您当时传给我和大嫂一人一只。” “是的!”德安长公主点头说道:“淮之母亲临走时,淮之还小,就交给我保管了,所以现在这只墨玉镯,我就代他母亲传给晚吟。” 谢晚吟轻抚手腕上的墨玉镯,恭敬行礼,“那晚吟就多谢婆母!” 见母亲提到自己的发妻顾清欢,沈湛的神色有一瞬间的慌乱,悔恨犹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他们成婚时,也曾蜜里调油,恩爱过好一段时日。 只是后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以至于两人关系闹得极僵,竟成了一对怨偶,最后竟连她缠绵病榻,郁郁而终时,也不愿再见他最后一面。 这也是这么多年,他和淮之这个嫡子关系不睦的原因。 身旁的薛姨娘眼看沈湛又在回忆亡妻,眼底的怨毒一闪而过,佯装善解人意道:“侯爷可是又想起姐姐了?” “当年都是我不懂事……”说着擦了擦眼角的湿意。 沈湛神色复杂的叹了口气,“跟你有什么关系,当年都是我的错。” “不然清欢也不会……” 第5章 这杯茶,她可接不得 德安长公主接过齐嬷嬷递上的,另一个嵌着绿松石的首饰盒,一套精美的镶宝石凤蝶鎏金头面,赫然展露在众人眼前。 “这才是祖母送给你的见面礼呢!” 傅柔刚才还看热闹的心情,瞬间冷了下来,这可是母亲出嫁时,先皇御赐的一套镶宝石头面,精美无比,她曾旁敲侧击了好几次,母亲都没松口给她。 没想到今日竟送给了谢晚吟,这个刚进门的小庶女! “晚吟多谢祖母!” 等来到沈湛身前,谢晚吟恭敬地行礼,递上茶盏,“父亲请喝茶!” 沈湛喝了茶,送上一块雕刻精美的古玉,“晚吟,这是父亲送你的见面礼。” “多谢父亲!” 沈湛接着说道:“淮之一直昏迷不醒,真是辛苦你了。” “以后你就安心照顾他,也好早日为我们宁远侯府开枝散叶。” 她温顺的应道:“是,父亲!” “对了,你刚嫁进侯府,这是你薛姨娘,以后府里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她。” “虽说她不是淮之的亲生母亲,但是也是大房府里的老人,现在代管大房的庶事,以后你们好好相处。” 薛姨娘身后的季嬷嬷,端着一杯茶盏递上前来,德安长公主犀利的眸光,猛地射向沈湛和薛元娘,她不会真不知好歹,想让晚吟给她个妾室敬茶吧? 沈湛察觉到身后,母亲寸寸逼近的冷厉目光,皱眉,拉了拉薛元娘,“元娘,你这是做什么?” 元娘该不会真如母亲所说,恃宠而骄了吧? 薛元娘知道沈湛在担心什么,笑着接过季嬷嬷手中的茶盏,“侯爷,妾身虽是伺候了您这么多年的老人,但是妾身自知身份低微。” “今日妾身就是来给世子夫人,敬一杯茶的,望夫人以后多多关照。”说着将手中的茶盏递到谢晚吟的面前。 沈湛闻言,紧绷的神色这才放松了下来,见谢晚吟望着茶盏默不作声,开口说道:“晚吟,你是世子夫人,既然你薛姨娘给你敬茶,你就接着吧!” 德安长公主的目光微微一顿,看在沈湛面上,终是没说什么。 谢晚吟垂下眼眸,掩过眼中的一丝冷意。 今日,她若是接下了薛姨娘的这杯茶,就算是默认了以后要与她和平共处,那沈墨渊,还能待见她? 虽然他现在也不怎么待见,但是总不能让关系更恶化吧。 在这个侯府里,她能倚仗的除了沈墨渊,就是祖母了,而她们都不喜这个娇柔做作的薛姨娘,那她就更要自觉地与他们同仇敌忾,远离她了。 至于这个宠妾灭妻的侯爷公爹,压根就是个老糊涂! 他能带一个妾室,来今日这样重要的场合,可见他根本就是个眼瞎心盲的! 更何况,她一个侯爷院子里,伺候多年的姨娘,成亲第二日,就要给她一个刚嫁进门的世子夫人敬茶,这事若是传了出去。 世人定会觉得她这个刚进门的小庶女,仗势欺负公爹房里的老人,连带着沈墨渊都会遭受编排,毕竟宁远侯府多年前的恩怨,在京都城各个世家中都不是秘密。 所以这杯茶,她可接不得! 薛姨娘端着茶盏的手,又往谢晚吟面前递了递,沈湛不禁催促道:“晚吟,姨娘给你敬茶呢!” 谢晚吟嘴角的笑意,不达眼底,“姨娘真是客气。”她青葱般的手指,向前伸去,结果刚碰到茶盏,指尖恍若被烫了般又缩了回去,“好烫!” 结果恰在此时,薛姨娘已经松开了手,整杯热茶瞬间倾倒下来,眼看就要全部洒向谢晚吟。 这一变故,吓得薛姨娘双眼圆瞪,下意识伸手就去抓茶盏,谢晚吟也伸出手去,然后大半的茶水,就顺着她的力道泼向薛姨娘的手背和手腕。 漏出来几滴,洒落在谢晚吟的手背上,瞬间红肿了一片。 “啊!” 谢晚吟痛得喊出声来,声音大到直接盖过了薛姨娘的痛呼声。 德安长公主惊得站起身来,“晚吟!” “快,快传府医!”然后接过齐嬷嬷用冷茶浸湿的帕子,小心翼翼地盖在谢晚吟红肿的手背上,声音急切道:“晚吟,没事吧?” 谢晚吟紧紧抿着唇,晶莹的泪珠在眼眶里蓄起来,颤声道:“祖母……我没事!” “是我不好,茶水太烫了没接住,害得姨娘也跟着被烫了。” “你管她干什么?”德安长公主冷哼一声,“若不是她恃宠而骄没规矩,一个妾室非要来今日这样重要的场合,你何至于被烫到!” “而且到底是何人准备的茶水,为何这么烫?” 丫鬟婆子们吓得全部跪倒一片。 薛姨娘心头猛地一紧,即使痛得脸色苍白,肩膀剧烈地颤抖,也不敢作声,因为这杯滚烫的茶,就是她让季嬷嬷准备的。 可是她原本的用意是,让谢晚吟烫得喝不了,然后传出她刚进门就仗势欺人的风声,可是,没让她直接整杯茶,扔给她啊! 真是烫死她了! 新媳妇好好的敬茶,结果出现这样的变故,再加上长公主的话,让沈湛的眉头霎那间紧蹙了起来,“好了,季嬷嬷快扶你家姨娘下去吧。” 季嬷嬷赶紧上前搀扶着薛姨娘,“姨娘,老奴扶您下去吧,您这伤得赶紧上药。” 府医背着药箱与她们擦肩而过,直奔被团团围住的谢晚吟而去。 薛姨娘的眼神中,透出一抹阴狠的暗芒,犹如淬了毒般。 回到芙蕖院,薛姨娘的手还像被无数针扎过似的,通红一片,已经起了水泡,她不停吸气,试图缓解疼痛,但依然不见效。 府医被叫走了,季嬷嬷吩咐丫鬟赶紧去府外请大夫,然后用打来的井水,沾湿手帕,帮薛元娘冷敷,结果竟生生落下一层皮来。 “啊……” 薛元娘痛得撕心裂肺,再也忍不住,甩手打了季嬷嬷一个响亮的巴掌,“差点烫死我!” 季嬷嬷捂着自己的脸,委屈道:“姨娘,是您说茶水要烫一点的。” 薛姨娘咬着牙根,忍着手上钻心的疼痛,眼底凝结出狠厉的暗芒。 “松雾院内,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消息传来?” “再去探!” “是,姨娘,老奴这就去!” 正厅内,谢晚吟的手上擦完药膏后,看着虽然还是有些狰狞,不过好在不似刚才那么痛了。 见她坚持要敬完茶,德安长公主眼底,满是赞赏的应允了。 谢晚吟朝着沈延和傅柔,盈盈一拜,“二叔二婶,侄媳给您二位敬茶了!” 沈琛和傅柔赶紧笑着接下,喝完茶殷切的叮嘱道:“好,以后就辛苦侄媳,好好照顾淮之了。” “不辛苦,这都是侄媳应该做的。” 沈琛给了一块成色上层的麒麟玉珏,傅柔则是送了一套精美雅致的白玉雕花累金丝头面。 谢晚吟一一谢过。 第6章 自食恶果 “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小伙子,敢跟咱们叶家斗,他还嫩了点。” 叶丁嗓门极大,在外头粗声嚷嚷地喊着。 而此时,被五花大绑的叶飞云躺在床上,将这些话听得清清楚楚,冷汗吧嗒吧嗒往下落,将底下的红色被褥都浸湿了。 他急得都快哭了! 卧槽,这不妥妥找死吗? 这龙傲天还没找上门来呢,自己的头号狗腿子就要去找龙傲天的麻烦,这不是摆明了给自己找麻烦吗? 这龙傲天你不去找他,他都想尽办法要削你当经验包,你现在主动去找他,那还不得马上把这群狗腿子一扫而光,然后转头就找到自己身上来? 叶飞云显而易见地把事情的发展过程随意想了一遍,越想越后怕,后背都被汗水浸湿了。 这群炮灰上去估计都不够龙傲天一拳打的。 自己要是不阻止他们,那还不得完犊子。 叶飞云想也没想,用牙齿快速将身后的麻绳咬断。 好在先前这群人也不敢真把他怎么样,倒是捆得不紧。 叶飞云三两下就把绳子挣脱开来了。 而正当他冲到门边,透过门上扣的指缝洞往外看时,眼前的情形直接让他吓一大跳。 此时叶丁犹如军训教官一般站在台阶上,手上拿了个足足有五六根手指头粗细的棒子,在空中挥舞着,砰砰作响,厉声凶煞。 看着面前一众家丁,足足有二三十号人,气势浩荡。 几十号人站成一排,一身黑衣黑裤,那气势,看着就跟不良少年似的。 叶丁大喊:”我问你们,咱们少爷被人欺负了怎么办?” “打回来!” “怎么打?” “打到他怀疑人生!” “就是这样!干!!” 叶丁放声大喊,气势红火。 敢动他的少爷主子,这不是找死吗? 今儿个怎么着,也得把这场子找回来! 从来,只有他们叶家欺负别人的份,哪有人能欺负到他们叶家头上来的!? 这不是倒反天罡呢吗! 被锁在屋内的叶飞云听得冷汗直落,心都快蹦到嗓子眼了,只想赶紧阻止他们。 “这你们出去找死别打我的名号呀!你们不知道这龙傲天是什么人啊?” 这龙傲天邪性的很! 说不定一碰他们,晚上蛋蛋就碎了,这能随便开玩笑吗? 事关下辈子的幸福呀! 也不知道这绝招,有没有传染的功能,叶飞云半点都不敢赌。 叶飞急得不行,拽着门前的门就开始踹,一脚一脚,发出“嘣嘣嘣”的一声声巨响。 可先前叶大山特意叮嘱要换府上最大的锁,就凭叶飞云这细胳膊细腿,除了弄出点动静来,愣是对面前的门没造成一点伤害。 门外精致鎏金大门的门锁上,挂着一个磨盘大的铜锁,此时哐哐作响。里头有人在踹,自然是叶飞云,锁扣在木门上,踹出“咚咚咚”的响声。 叶丁在旁边劝导:“少爷,别踹了,这是老爷吩咐了用最大的锁,您这肯定踹不开的。” 叶丁斜眼一瞅,这锁都快赶上他脑袋大了,别说叶飞云了,哪怕是他估计都弄不开这锁。 叶飞云在屋里骂道:“你们,你们都给我住口,千万别想着给我惹事了,求你们了!” 叶飞云声嘶力竭地喊着,再这样下去,那指不定连脑袋都保不住了,声音甚至都带着些许凄凉。 而叶丁一听这话,当即怒从心中起,眉头拧了起来,说道:“少爷,你别怕,有我给你出这个头。这龙傲天哪怕是天上的龙地上的虎,也得给我盘着卧着。今儿个咱们指定给你把场子找回来。走!” 叶丁一声呐喊,手一挥,几十号人乌泱泱地就往门外走。 叶飞云欲哭无泪,恨不得把吃奶的劲都使上了,逮着那门就是哐哐猛撞,可奈何那铜锁就像是一根镇海定海神针,钉在那门上,愣是纹丝不动。 叶飞急得只想骂娘。 而此时,门外那十字台阶上传来一阵“噔噔噔”的脚步声。 叶丁一众家丁正急匆匆往外走,不由得抬眼看去。 随即只见一个二十郎当岁的年轻小伙闯了进来,一身华贵的衣裳。 绫罗绸缎面料,下身是锦缎长裤,腰间还挂着一块价值不菲的青石玉牌。 手上轻摇折扇,面色苍白,额间带着一处鎏金项链,妥妥的富家公子的招牌。 只是看着有些面黄肌瘦,一副纵欲过度的样子。 叶丁一愣:“王少爷?” 这人不是别人,名叫王虎,乃是叶飞云的铁党之一。 那干事和叶飞云几乎相差无几,往日里就是流连听曲,横行霸道,欺男霸女,这种缺德事可没少干。 其父亲乃是皇宫大内侍卫统领,官阶三品。 虽然官阶不大,可耐不住其手里实权。 且不说皇宫大内每日都与朝中重臣打交道,就说“宰相门前二品官”这句话,自然就说明了些许道理。 而这也正是王虎能够与叶飞云玩在一起的原因,两人不仅品味臭味相投,甚至于地位相近。 王虎眉眼一抬,问道:“你们这是去哪?” “王少爷,我们打算去给叶飞云叶少爷报仇。今天在朝堂上,有个叫龙傲天的小伙子不开眼,居然敢跟我们少爷骂骂咧咧的,这不是欠揍吗?所以咱们哥几个准备去给少爷出头。” 王虎一听,也是一愣,说道:“把我加上。” “啥?王少爷?你也要去?”叶丁不可置信地问。 “那当然了。”王虎一拍胸脯,砰砰作响,一脸的意气风发,“我今天过来找叶飞云,就是为这事。他奶奶的,敢欺负到我们叶少身上来,没听说过京城十三少吗?” 王虎在府上没有官阶,也没有实权,所以没有上朝的资格。 而他听到自家好兄弟叶飞云在朝上被人骂是纨绔子弟之后,当下就憋不住了,在家里连晌午饭都没吃,就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可没成想,这一过来,就正好撞见叶丁准备替他去出头。 那他能坐视不管? 当即就撸起袖子,准备加入其中。 “我干你姥姥的,你给我住手啊!”叶飞云凄厉的声音从府内传了出来。 他快疯了! 第7章 看他能折腾几回 但眼前的人,毕竟是生养她的姨娘,她再瞧不上她浅薄无知,小家子气,也还是软了语气劝道:“好了,姨娘也别气了。” “这下你也算是知道了,这个丞相府的小庶女,并不像传闻中那般胆小怯弱,反而极为狡诈。” 薛姨娘眼底的不甘,这才烟消云散了些,撇了撇嘴,“语儿,索性她才刚刚进门,沈墨渊又是这么个半死不活,随时都能撒手人寰,估计她也掀不起什么大的风浪。” “对了,过几日就是皇后娘娘的寿诞了,到时太子殿下,秦王和晋王殿下也会赶回京都。” “姨娘已经请了锦绣坊的人来,到时候给你做两身,京都时下最新的衣裙,保证你在宴会上大放异彩。” 沈思语刚才还云淡风轻的面容,顿时闪过一抹急切盼望,“姨娘是说,秦王殿下也会赶回来,参加皇后娘娘的寿诞吗?” 薛姨娘笑道:“嗯,听你父亲说的,他们礼部这次主管皇后娘娘寿诞的各项事宜。” “而且听说秦王和晋王殿下这次回来,也会多留在京都一段时日。” “你哥哥这一年跟在秦王殿下身边,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西北苦寒,整日漫天黄沙飞舞,吃食也不精细,也不知道胖了还是瘦了,晒得黑不黑?” “如果不是姨娘无用,只是个妾室,他也不用辛苦自己去挣军功,受这个苦了。” 沈思语完全没在听薛姨娘后面的话,一门心思都在秦王李琛要回来了! 藏在广袖下的双手,攥得紧紧的,她已经有两年没见过殿下了,也不知道他在军营过的怎么样? 神情激动的站起身来,沈思语扔下一句“姨娘,我就先回自己院子了。”转身就走了。 薛姨娘刚一抬头,就看到沈思语大步离去的背影。 “这孩子……知道她哥哥要回来,竟然这么激动?” 季嬷嬷上前一步,凑近薛元娘耳边躬身说道:“姨娘,松雾院那边被围得水泄不通,老奴旁敲侧击了几个人,都无人知晓到底发生了何事。” 薛元娘目露一丝凶光,“那大夫不是说,像沈墨渊这样本就体虚之人,一旦中了这烈性春药,必会精尽而亡吗?” “是啊,老奴也觉得奇怪呢!”季嬷嬷精明的双眸微微眯了眯,“难道说他们没有同房?” “不可能!” 薛元娘脸色阴沉,“今日在前厅,看到谢晚吟走进来的第一眼,我就知道她肯定破身了。” “你给我时刻关注着,实在不行,想办法,再下一剂猛药,我就不信了,沈墨渊的身体能禁得住几回折腾。” 薛元娘脸色铁青的说完,又追加了一句,“还有此事不要泄露给语儿,她还小,这些腌臜手段,没必要过早让她知晓。” 季嬷嬷躬身领命,“是,姨娘!” 松雾院外,谢晚吟带着云樱端着熬好的药过来时,远远就看到两道俏丽的身影等候在院门前。 左边身材高挑的女子,身着一袭淡红如意百褶裙,梳着流仙髻,明艳娇嫩的小脸上带着一抹张扬的色彩。 而站在院门右边的女子,则是截然相反的气质,女子身着一袭豆青色刻丝莲纹长裙,文静典雅的娇颜上,一抹淡雅柔和的笑意看着很是舒服。 她通身上下倒是没有多余的首饰,只在挽起的发髻上插了一支羊脂玉簪,腕间一个玉质的镯子,流光圆润。 谢晚吟微微凝眉,云樱立刻上前压低声音说道:“夫人,这就是昨日与您一同进门的两位姨娘。” “左边的是应姨娘,右边的是林姨娘。” 应姝,已故侯夫人娘家舅母的亲侄女,父亲是从四品太常寺少卿,因自小爱慕沈墨渊,所以不顾家人反对,自愿进宁远侯府为妾,为他冲喜。 林尽染,翰林院侍读从五品小官的女儿,气质优雅才华横溢,所以入了长公主的眼。 风勉方正的脸庞上一脸严肃的走出来,拱手回道:“两位姨娘,世子昏迷不醒多日,暂时不宜见客,还请两位姨娘先回去吧!” 应姝红唇紧抿,嘴角微微下压,神色担忧道:“世子的身体还是老样子吗?” “是!” 林尽染关切道:“我和应姐姐本想着新婚第二日来拜见一下世子,不知世子还不能见客,既然如此,那我和应姐姐就改日再来看望世子吧!” 风勉依旧惜字如金,“两位姨娘请回吧!” 应姝心不甘情不愿的转过身去,结果就看到谢晚吟站在不远处,身后丫鬟的手上还提着食盒,顿时心中涌起一阵酸酸麻麻的感觉。 凭什么她就可以和世子洞房花烛,而她们却连见都见不到一面? 什么正妻? 只不过是丞相府不受宠,扔在庄子上长大的庶女罢了! 应姝态度极为敷衍,微微弯膝,“夫人!” 身旁的林尽染,则是恭敬地福身行礼,“夫人,妾身林氏,这位是应姐姐,妾身和应姐姐本想拜见过世子后,就立刻去清澜院请安,没想到在这提前遇见了夫人。” 谢晚吟侧眸看她们,眼底泛出细微的波澜。 心中更是泛起一阵冷笑,世子对外昏迷不醒,若她们真是有心拜见,她这个正妻,应该一早就等在清澜院内才是。 而不是等她都敬过茶了,结果世子的松雾院外遇见,轻描淡写的说这么一二句话搪塞她。 不过自古正妻与妾室,和睦相处的少之又少,她也不强求,见应姝眼底倨傲的神色,凉凉勾唇,“好了,世子身体不适,不宜见客,两位妹妹还是先回自己院子里去吧。” 林尽染福身应道:“是,夫人!” 就在谢晚吟与她们擦身而过时,应姝语气中满是愤愤不平,反问道:“世子暂时不宜见客,不知是太医说的,还是夫人自己认为的呢?” 谢晚吟目光一凝,幽幽地瞥向应姝,微微挑起眉头,“应姨娘,是在质问本夫人吗?” 应姝不服气道:“不是吗?” “昨夜你与世子表哥,已经有过洞房花烛夜了,今日我和林妹妹,特来拜见世子表哥,你为什么还要百般阻拦?” 第8章 就凭我是宁远侯府的世子夫人 云樱蹙起眉头,“应姨娘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在怀疑,是我们夫人不让你们见世子吗?” “不是吗?”应姝接着眉头一压,脸色阴沉如水的呵斥道:“还有,我在跟夫人说话,你一个丫鬟插什么嘴?” 她身旁的小丫鬟翠莲,跟着附和道:“是啊,姨娘,这要是在我们应府,主子说话,奴婢插嘴可是要被掌嘴的。” 云樱的脸色苍白了一瞬,平日里温和的像湖水的杏眼里,逐渐涌上泪光,“明明就是应姨娘先出言不逊,怀疑我们夫人的。” “姨娘!”翠莲轻哼一声,嘲讽道:“您看这自小在庄子上长大的,就是不懂规矩!” “你什么意思?”云樱不服气地问道,怎么说她都可以,但是这应姨娘身边的翠莲,摆明了就是在指桑骂槐,说她家小姐。 “啪!”的一声,一个响亮的巴掌声响彻在所有人的耳边。 翠莲愣住了,瞬间回神捂着自己被打的红肿的脸颊,咬着牙根,一脸的难以置信,“你……你打我?” “啪!”又是一个响亮的巴掌,谢晚吟轻抚自己本就受伤的手掌,面无表情的问道:“一个奴婢,在本夫人面前也敢自称我?” “这就是你们应府的规矩?” “跪下!” 谢晚吟厉声一出,翠莲吓得“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但是却还不死心的,朝应姝投去一个哀怨委屈的眼神。 要知道,她可是小姐身边的贴身大丫鬟,在应府,哪怕是庶出的公子小姐们都要给她三分薄面,结果刚跟小姐进这宁远侯府第二日,就受到这样的奇耻大辱,她怎么能不怨? 应姝本就心里本就压着一团火,不服气谢晚吟一个不受宠的庶女,爬到自己头上,结果她还当众打了翠莲两个巴掌,这不就相当于在打她的脸吗? “谢晚吟,你一个穷乡僻壤长大的庶女,凭什么打人?”她打翠莲,那她也不会放过她的丫鬟云樱。 怒火中烧的她,夺过云樱手中的食盒,狠狠砸向她,谁知却被谢晚吟侧身挡了下来。 紫檀木制的食盒,精美又沉重,再加上应姝是带了全力砸过来,谢晚吟痛的眉头猛皱了起来,食盒也应声而裂。 林尽染吓得小脸一白,捂着唇惊呼道:“夫人,您没事吧?” 她看向应姝,小声劝道:“应姐姐,她毕竟是世子夫人,我们只是妾室,你刚才都砸到夫人了,快给夫人道歉!” 沈姝猛地抽出衣袖,姣好的面容上满是不屑与敌意,“就你会做好人?” “是她自己要帮她丫鬟挡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谢晚吟的双眸冷冷一眯,直接伸手掐上应姝纤细的脖颈,目露阴狠道:“告诉你,我是宁远侯府的世子夫人,你只是一个妾室,你再敢动云樱一下,试试?” “你……”应姝满眼的不甘与惊恐,因为刚才那一下她用了全力,可知有多疼,但她还是挣扎着,嘴硬道:“如果世子表哥醒了,知道你是这样仗势欺人的恶毒女子,一定会休了你的。” “哦,是吗?” 听着应姝如此笃定的话,谢晚吟嘴角噙着一抹冷笑,狠狠甩开她,桃花眼里潋滟生辉,纤细白皙的手指轻抚鬓角的碎发,吐出来的字却清晰又讽刺,“那就等你的世子表哥,醒过来再说!” “但是现在请应姨娘记住了,这里是宁远侯府,不是你们应府!” “应姨娘的丫鬟翠莲,以下犯上,对本夫人不敬,罚她在这跪上两个时辰,以儆效尤!” 谢晚吟说完就带着云樱,一起走进了松雾院。 应姝气得涨红了脸,眼底更是涌上一抹浓烈的妒意,凭什么她能进松雾院? “你……谢晚吟你给我等着!” 翠莲跟着小脸一白,跪在地上惊恐的哭喊起来,“姨娘,要是跪满两个时辰,那奴婢的腿不就废了吗?” “姨娘,您救救奴婢啊!” 应姝蹲下身,双手狠狠捏住翠莲的肩膀,眼中戾气一闪,“翠莲,你别急,我现在就去松涛院,找长公主评理,救你起来!” “应姐姐!”林尽染语气里夹杂着一丝惊愕,试着劝道:“她是正室夫人,今日才是我们进府的第二日,你就这样公然与她作对,会不会不太好啊?” “你闭嘴!” 应姝猛地起身,厉声打断林尽染未说完的话,明艳的脸庞上满是狰狞的神色。 “我姑母,可是世子表哥敬重的舅母,我是自愿进宁远侯府为世子表哥冲喜的,我与你能一样吗?” “我会怕她一个穷乡僻壤长大的庶女?” “今日,她胆敢当众欺辱我的贴身丫鬟,我绝不会就这么算了。” 她转头看向身后的另一个小丫鬟连枝,“连枝,走,我们去松涛院!” “是,姨娘!”连枝看了翠莲一眼,赶紧跟上盛怒中的应姝。 林尽染望着她气势汹汹走远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翠莲跪的笔直,眼底闪过一抹阴狠的表情,以应家与顾家,还有宁远侯府的关系,小姐定能为她报仇雪恨! 她就在这等着,等着谢晚吟被罚,小姐嘉奖她吧。 云樱心中揣揣不安,以至于越走越慢,在谢晚吟疑惑看过来时,眼底的担忧与不安再也压抑不住,“夫人,您没事吧?” “都怪奴婢,害您被应姨娘砸伤了。” 那么重的紫檀木食盒砸碎了,她的腰肯定紫了,但她还是笑着安慰云樱,“我没事!” “可是夫人……都是奴婢连累了您!”云樱哽咽着说道:“应姨娘毕竟是顾家舅母的亲侄女,世子会不会怪罪于您啊?” 谢晚吟安慰道:“傻丫头,不用自责,应姨娘和翠莲当众奚落你,不就是在落我这个正室夫人的脸面吗?” “她今日不是因为你,也会找其他由头与我闹开的,因为她打心底就瞧不起我这个正妻,我又何必浪费时间与她装姐妹情深呢?” “俗话说,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所以我惩罚她,完全是她咎由自取!” “世子年纪轻轻就位高权重,定然不是那种是非不分之人!” 第9章 理应一并受罚 薛沁说话的时候林羽依稀能够听到她周围传来的呼喊和哀嚎声,环境也是嘈杂无比,知道那边一定出了很大的骚乱,他的心不由提到了嗓子眼儿,尤其是听到出了人命,他的心便不由怦怦直跳! 好在作为一名女强人,薛沁此时比绝大多数人要镇定的多,所以说话也很条理,能够以最短的时间把最有效的信息交代给林羽,得知薛沁她们所在的家具商场之后,林羽便迫不及待的朝着薛沁说出的地点赶了过去。 让林羽没想到的是,这片区域果真如薛沁所说,被军方和警察全部给戒严了,而且离着家具商场还有上百米的路段,都拉起了警戒线,被警察和军方的人给封死了,周围站满了身着制服的警员和荷枪实弹的士兵,皆都面色肃然无比。 可见这次事件可能十分的严重,也或者说死的人身份极其不一般,否则绝对不至于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路段周围好多车都因为被堵在里面,车上的司机见一时半会儿都出不去,所以便索性跑下车,抽着烟看起了热闹。 而警戒线周围几个卡点都簇拥着一众人群,不停的冲卡点的警察和士兵肯求着什么,好多中年妇女都忍不住哭了起来,应该是被困在里面的人员的家属。 毕竟出了这么大的事,自己的亲人被困在里面,他们自然担心不已! 林羽面色也是极其难看,想到江颜、薛沁和叶清眉三个柔弱的女生在里面,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心急如焚,急忙朝着其中一个卡点冲了上去。 “退后,都退后,我们说过了,他们暂时还不能离开,需要配合我们的调查,只有洗脱嫌疑后才能离开!” 前面的一个警队队长之类的黑壮男子一边跟大家解释,一边示意大家后退。 他们在接到报警之后迅速出警,将整个现场都严密的封堵了起来,所以此时犯罪嫌疑人也同样被困在了里面。 “我儿子不是坏人啊,长官,他在里面会有危险的!” “长官,我女儿也不可能杀人的,她在里面上班!” “长官,你让我进去吧!” 围观的众人自然也听出了这个黑壮队长话里的意思,皆都惊慌不已,要么替自己的亲人解释,要么要求让自己进去,好保护自己的亲人。 “任何人不得出入!你们放心,我们一定会保证他们的安全的!” 黑壮队长一边伸手拦着想要往里冲的民众,一边冲他们大声喊道。 林羽听到这话面色一沉,听这队长和众人的对话,可以确认里面确实发生命案了,而且似乎现在凶手还没找到,那江颜他们在里面岂不是有危险?! 林羽紧紧的握住拳头,赶紧也朝着这个黑壮队长走了过去,沉声说道,“保证他们的安全?!我请问你,你们怎么保证?!里面的人你们已经一个一个的控制起来了吗?!” 刚才他跟薛沁打电话的时候能够听出商场里的人不少,而且场景嘈杂,显然大家都向往外面跑,那么多人,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被一个个的控制起来,所以这个队长的保证可以说是毫无意义! 众人听到这话也顿时激动了起来,不停的大声对黑壮队长质问了起来,而且作势要往里面冲,好多警员赶紧冲过来,将人群拦住。 黑壮队长见林羽扇动起众人的情绪,有些恼怒的瞪了林羽一眼,沉声道,“至于怎么保证就不用你们操心了,我说过会保证大家的安全,就一定会保证大家的安全!” 林羽抬头望了里面的人一样,见里面站满了荷枪实弹的士兵,知道自己要是这么硬闯的话,极有可能或造成更大的骚乱,甚至引得军方开火,所以他只好握了握拳头,强忍住想要硬冲进去的想法,接着转头望了眼那个黑壮队长,略一沉思,急忙走过去,沉声说道,“你好,长官,我爱人和朋友在里面,她们都是女生,在里面很危险,就算你不让她们出来,能不能先放我进去?!” “不能!你哪儿来的给我回哪儿去!” 黑壮队长听到林羽的话之后毫不犹豫的拒绝了林羽,而且声音分外的大,显然仍旧为林羽刚才说的那番话带有极大的怨气。 林羽咬了咬牙,心中恼怒,知道自己现在有求于人,也不能发作,为了江颜她们,他只能委曲求全,赶紧平复了下心情,语气软了几分,冲那个队长问道,“长官,请问您是哪个分局的?不知您是否认识西城分局的刘梦辉刘局长?他是我的好朋友,您要是不信的话,可以跟他打电话确认下,烦请行个方便,我以后一定重谢!” 林羽情急之下想起来在公安口自己还认识刘梦辉这个西城局长,觉得不管是不是一个分局的,刘梦辉贵为西城区的局长,肯定能多少有点面子。 但是让林羽意外的是,这个黑壮队长压根就不买刘梦辉的面子,冷哼一声说道,“不好意思,刘梦辉我认识,但他是西城区的局长,我是南城区的,我不归他管,这件事也同样不归他管!而且我们是依法办事,不卖任何人的面子,你认识谁都不管用,你抓紧给我推一边去,否则我以妨碍公务的罪名把你抓起来!” “一边去,给我往后退!” 黑壮队长身边的手下看出了自己长官的不悦,急忙走过来用手里的警棍捅了林羽一下,示意他后退,另外两个人还掏出了电棍,噼里啪啦的打着蓝色的火焰吓唬着众人。 “妈的!” 林羽气的暗骂了一声,恨不得当场把这个黑壮队长放倒,但是这样一来事情会更加严重,他不由昂着头朝着家具商场的方向望了一眼,心急如焚,不知道薛沁和江颜她们在里面怎么样了。 他赶紧绕着警戒线周围转了起来,想要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防备薄弱,好趁机冲进去。 但是让他失望的是,这次来的士兵很多,几乎将里面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这么多枪要是同时开枪,就是他速度再快,也有可能被打成筛子! “喂,你鬼鬼祟祟的干什么,给我往后退!” 这时一个士兵似乎发现了林羽行为的异样,急忙端着枪迎了上来,同时将黑洞洞的枪口朝着林羽指了指,厉声喝道。 林羽望了眼眼前黑洞洞的枪口,恨恨的咬了咬牙,作势要往后退。 “干什么呢,给我住手!” 这时一声冷喝传来,接着一个身着军装的身影快速的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这个士兵看到走过来的人之后立马把枪收了起来,啪的打了个敬礼,高声道,“是,长官!” 说着他急忙退了回去。 林羽抬头朝来人一看,顿时面色一喜,惊讶道,“谭兄?!”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个身着军装的人正是谭锴,他心中不由一喜,这下好办了! “何少……何先生,你怎么过来了?!” 谭锴见到林羽也是极为惊讶,快步迎了上来。 “我爱人和朋友在里面!” 林羽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这么混乱的情形,三个女生在里面很不安全,谭兄,你让他们通融通融,好歹放我进去吧!” “什么,你爱人在里面?!” 谭锴面色不由一变,接着蹙着眉头有些为难道,“何先生,我不是领队的,这个恐怕不好办,而且冰姐出差了,也没过来……” “你不是领队的?!” 林羽闻言不由有些惊讶,谭锴可是军情处的人啊,一桩谋杀案出动军情处的人,就够让人惊讶的了,而谭锴作为军情处的一个小队长,竟然还不是领队的?!莫非这次来的是中队长不可?! “里面到底出了什么事?!” 既然连军情处的处长都来了,那里面发生的事情肯定不简单,林羽心怦怦直跳,担心的问道,“难道动手的是玄术方面的高手?!” “这个倒不是!” 谭锴摇了摇头,冲林羽解释道,“应该就是一些普通的杀手,但是极有可能是一个杀手小队,最主要的是这次的死者身份很不一般,死的是一个西方国家的大使,所以军委接到消息后直接把我们给调了过来!” “奥,如果是大使的话,确实身份不一般,但是也不至于把你们也调过来吧,有这么多军方的人就足够了吧!” 林羽蹙着眉头问道。 “这不是谨慎起见嘛!” 谭锴说道,“其实要是换作平常,这种事肯定不至于惊动我们,但是这不过段时间就是我们军方组办的一次国际性活动嘛,到时候会有很多国际上的军方人员和政要人员过来,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出了这种事,上头自然要格外小心!今天我们必须抓到这帮杀手!” 林羽听到这话对情况倒是有了个大致的了解,不过得知里面的极有可能是一个杀手小队,他更加的心慌了,一把抓住了谭锴的手臂,急声道,“谭兄,这么说来的话,我爱人她们在里面可是凶险万分啊,不管是看在韩冰的份上还是看在我们往日的交情上,你都得让我进去啊!你也知道,要是那个杀手小队在发现没有逃脱的可能之后,很有可能是会劫持人质的!” 现在之所以还没有状况出现,很有可能是那帮杀手正在找寻逃走的路线,所以他们不敢暴露身份,要是被他们发现无路可走,那他们一定会劫持人质,到时候场面恐怕不堪设想!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们故意卖了个破绽,就是为了让他们现身!” 谭锴冲林羽安慰道。 “不用担心?!” 林羽咬了咬牙,双眼赤红的望着谭锴,沉声道,“谭兄,试问里面的是你的父母妻儿,你会不担心吗?!” 谭锴眉头紧蹙,叹了口气,有些无奈道,“何先生,不是我不帮你,只是这次领队的人是袁江袁队长……” “袁江?袁江是谁啊?!” 林羽眉头一蹙,对这个名字有些陌生,不由好奇的问了一句。 “呃,就是袁赫袁处长的侄子……” 谭锴低着头,面色有些不自然的说道。 “袁赫的侄子?!” 林羽面色一沉,眯了眯眼,神情变了变。 这个袁赫的侄子林羽倒是也见过,只不过当时的袁赫还昏迷的躺在病床上。 当初袁赫和韩冰率队攻击千渡山,被离火道人重伤,治无可治,是林羽伸出援手救了他和韩冰等一众受伤的军情处成员。 “虽然我与袁赫之间有着诸多纠葛,但是怎么说,我也救了他一命,他不会连这点面子都不给吧?!” 林羽眯着眼沉声道,其实他知道,上次自己和袁奶奶被抓紧军情处之后袁赫虽然跟自己赔礼道歉,各种示弱,但是袁赫表面上对他越是讨好,内心就越恨他! 所以林羽内心难免有些担心,不过他觉得袁赫是袁赫,袁江是袁江,不能混为一谈,更何况,自己毕竟救了袁江一命,就当时报恩,袁江也能卖他这么一个面子吧! “何先生,我……我觉得你压根没有必要过去问,袁队长可能不会同意!” 谭锴叹了口气,低声说道,“袁江可是袁赫处长的侄子,是袁处长一手提拔起来的,在军情处,他肯定是无条件支持自己的叔叔的!” “我觉得他不能这么忘恩负义吧?!” 林羽眯了眯眼,沉声道,“你带我去见他吧!” 第10章 真正的谢晚吟 应姝没想到谢晚吟,竟想连她一并处罚,她的眸中闪烁出怒火,喘着粗气怒目而视,“谢晚吟,是你先当众惩罚翠莲,让我落了面子,我才拿食盒砸云樱,而且是你自己走过来,才会砸到你的。” “所以你现在,是在故意报复我?” 应姝说完跪下身来,心底涌上无法言喻的委屈,眼泪不禁簌簌滑落,“殿下,我乃堂堂太常寺少卿应家的嫡女,却为了给世子表哥冲喜,甘愿进宁远侯府为妾。” “就算她谢晚吟现在是正妻,我是妾室,但是我姑母可是世子表哥的亲舅母,我也算是他的表妹。” “谢晚吟她心胸狭隘,心肠歹毒,这样欺负与我,根本就不配为世子表哥的正妻!” 德安长公主在金嬷嬷的搀扶下,站起身来,走到声泪俱下的应姝面前站定。 向来威严的双眸里,迸射出一股强烈的压迫感,厉声质问道:“应姝,你可知错?” 应姝难以置信的抬起头来,眼尾的泪水还顺着脸颊滚滚而落,声音嘶哑道:“殿下……您在说什么啊?” “有错的不应该是谢晚吟吗?” “你一口一个谢晚吟,可见你进我宁远侯府,嘴上说是甘愿为淮之冲喜做妾,却满心不甘,屈居于晚吟这个正妻之下。” “今日竟然还敢拿食盒砸她?” “该当何罪?” 德安长公主冰凉冷淡的声音,伴着深不见底的双眸,惊得应姝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 “淮之身受重伤,一直昏迷不醒,你们尚未同房,你依旧还是清白之身,既然你如此心不甘情不愿,那我宁远侯府也不留你!” “念着你当初为淮之冲喜的好意上,本宫会亲自手书一封告知你父亲原委,以后也不妨碍你再行嫁娶。” “只是以后顾家是顾家,你应家是应家,我们宁远侯府再不会照拂半分。” 德安长公主话音刚落,应姝的心口就如刀绞般疼痛,仿佛被无形之手紧紧攥住了。 这可是她在姑母家,第一眼见到就爱慕上的,那个光风霁月的世子表哥啊! 她好不容易才有机会成为他的女人,自小娇纵的她宁愿冒着与家族决裂的风险,也坚持进了他的后院。 此时她怎么能甘心,他还未醒过来,自己就被送回家呢? 而且父亲若是知晓,她进了宁远侯府还任性妄为,惹恼了宁远侯府与应家决裂,势必再不会认她这个女儿了。 想到这,她小脸苍白,哭得愈发悲痛欲绝,不停摇着头苦苦哀求道:“殿下,妾身爱慕世子表哥这么多年,是心甘情愿为他冲喜,做他妾室的。” 毕竟也是沾亲带故的姻亲,德安长公主见她哭得如此伤心,不忍继续逼迫,“既是甘愿留下,应姨娘如此聪慧,应当知晓该如何做吧?” 应姝身形猛地一僵,小脸白得不成样子,双肩更是一抖一抖的痛哭着,转向谢晚吟的方向,颤抖着跪下身来,双目赤红,“都是……妾身的错,还请夫人大人有大量,饶了妾身这一次。” 怒意染上谢晚吟的眼角眉梢,她冷声道:“既然应姨娘诚信认错,那就在祖母的小祠堂内,抄写一百遍清心咒,平息一下内心的戾气与妄念吧!” 一百遍? 那她的手岂不是废了? 应姝目眦欲裂的望着一旁,神情肃穆的谢晚吟,咬着牙根,点了点头,“是,妾身遵命!” 翠莲等啊等,一直没等到应姝的身影,直到谢晚吟带着云樱再次来松雾院送药,经过她身旁时,她才恍然大悟,自家小姐也救不了她了。 她惊慌失措的不停磕头认错,“夫人,是奴婢口无遮拦,还请夫人恕罪啊!” 谢晚吟潋滟的桃花眼里透着一股认真,仿佛看穿了她的心底,“犯了错就要受罚,没关系,你家姨娘陪你一起呢!” 翠莲闻言,神色微怔的瘫软在原地,而这一切,都落入了一双精明锐利的双眸里…… 两日前,京都城外的洛水湖畔下游,身形修长的年轻书生,穿着一身干净的青衫,乌黑的头发梳的格外整齐,面容清秀,鼻梁高耸,双眼深邃而明亮。 他抱着一件披风快速跑来,警惕的望了望四周,见四下无人,才大着胆子压着声音喊道:“晚吟!” “晚吟……” 波光粼粼的湖面上,倒映出斑驳的芦苇光影,随风轻轻摆动。 突然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紧接着一道白色锦裙尽湿的曼妙身影,从成片的芦苇荡里小心翼翼地钻了出来。 眼前女子,螓首蛾眉,肤如凝脂,一张清艳脱俗的芙蓉面上满是欣喜与激动。 而女子正是故意落水,逃出生天的谢家二小姐,谢晚吟! “书晏!” 霍书晏一个箭步上前,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披风,披在谢晚吟的身上,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声音里是止不住的轻颤,“晚吟,我终于等到你了!” “你不知道,我在这洛水湖畔守了三四日,好怕你会不按计划行事,中途反悔。” “毕竟你可是丞相府的二小姐,要嫁的还是一等侯爵府,有权有势的世子爷。” 谢晚吟回抱住他,埋在他的怀里,闻着霍书晏青衫上熟悉的墨香,慰叹着闭上眼睛,“不会的,书晏,我怎么会舍得丢下你呢?” “谢家自小就将我扔在庄子上,不管不问,我可不想代替那嚣张跋扈的嫡姐,嫁给宁远侯府那个活死人世子!” “谁知道他还能活几天,说不定我刚嫁过去就要守寡了。” “所以哪怕机会渺茫,我也会用尽这辈子所有的勇气,殊死一搏!” “晚吟!”霍书晏瞳孔微红,浓重的脸色蓦然颓下,眼底满是心疼,“只是现在你与我私奔,以后就只能隐姓埋名与我一同过苦日子了。” “书晏,我们不是说好了,这辈子都要一生一世在一起的吗?” 谢晚吟直起身来,目光灼灼地望着眼前清俊的男子,“所以我连云樱都没带,你就该知道,我不怕吃苦,只怕不能与你长相厮守永远在一起。” 第11章 就叫……姜兰溪吧 霍书晏神色动容,眼眸深处隐隐透出一抹不易察觉地孤傲,“晚吟,你放心!” “虽然我现在还给不了你凤冠霞帔,十里红妆,但是你相信我,日后我必会高中状元,让你诰命加身,风光无限回谢家,让所有人都刮目相看。” 谢晚吟的眼中闪烁着泪花,唇角微微上扬带着幸福的笑意,强忍内心激动,“书晏,我相信你一定能够出人头地,让我过上好日子的。” 霍书晏的眸底,涌上温柔缱绻的爱意,轻声道:“晚吟,以后你的名字,就不能再用了,免得谢家不死心,再来寻你。” 谢晚吟柔声回应,“好,我听你的,你博学多才,那帮我取一个新的名字吧。” “就叫……兰溪吧,兰质蕙心,孜孜不倦,你就随我娘的姓氏姜,姜兰溪。” “这样如果有街坊邻居问起,就说你是我的远方表妹,这样也不会引人怀疑。” 谢晚吟欣喜不已,“好,那我以后就叫姜兰溪了!” “趁着现在天色还早,我们赶紧走吧。”霍书晏带着姜兰溪往前走,“正好带你回家见见我娘和我小妹。” 姜兰溪拉住霍书晏,“书晏,我知道你一直刻苦用功,准备明年的春闱。” “平日里靠卖些字画,代人写书信,贴补家用。”姜兰溪说着将怀里,已经潮湿的荷包,塞进霍书晏的手里,“我的情况你也知道,我只是谢家一个不得宠的小庶女,爹不疼,继母苛待。” “这是我积攒了这么多年的积蓄,虽然不多,但是应该够我们买个一进的小院子了。” “我会绣活,到时候和你阿娘小妹,我们一家人就可以和和美美的生活在一起了。” 霍书晏目光灼灼地看向姜兰溪,捏着手中的荷包,含情脉脉道:“好,兰溪。” “我霍书晏发誓,这辈子都会对你好,绝不会辜负你的情意!” 姜兰溪的嘴角露出一抹璀璨的笑意,裹紧身上的披风,投进霍书晏温暖的臂弯,心底涌上阵阵暖意。 虽然前路茫茫,但是终于脱离了冷血无情的谢家,还有深爱的人陪伴在侧,这一刻,她就是这个世上最幸福的女子! 一早,整个清澜院就开始忙碌了起来,谢晚吟身着一袭大红色撒花缠枝如意锦裙,神色晦暗不明的端坐在梳妆台前。 云樱将一支碧玉莲花簪,插在她的乌发间,娓娓说道:“当年姨娘与后院的其他妾室,整日争风吃醋,惹恼了相爷和夫人,被相爷厌弃发配到金陵别庄上。” “夫人当年也才只有六岁,随姨娘一同去往金陵别庄后,就再也没回过丞相府了。” 云樱说着,眼眶逐渐湿润了起来,“记得姨娘临终时,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夫人您了,她极后悔因为自己的贪念,连累了您,害得您在别庄孤苦无依的长大。” “今日,夫人您作为宁远侯府的世子夫人,回丞相府,姨娘若是泉下有知,该有多高兴啊!” “是吗?” 菱花铜镜里,倒映出谢晚吟娇艳的脸庞,眸中深处有黯然一闪而过。 她低声呢喃道:“可是被扔在别庄,不管不问这么多年,连回府都没让回府,就被逼着替嫡姐嫁入了宁远侯府冲喜,这样姨娘也会高兴吗?” 说起来,该是可悲又可叹吧…… 只是她的女儿也已经追随她而去,虽心中有些不情愿,但是今日就让她代替她们,风风光光的回丞相府吧! 云樱抬起衣袖擦了擦眼角的湿意,抿唇说道:“是奴婢不好,提起了夫人的伤心事,今日是您回门的大喜日子,我们应该高兴才是!” 谢晚吟站起身来,“好了,都收拾的差不多了,那我们就去拜别祖母,出发吧!” “是,夫人!” 开春时节,松涛院内一片绿意盎然,德安长公主正在修剪一株枝繁叶茂的芍药,见谢晚吟进来,立刻放下了手中的金剪,迎上谢晚吟,“晚吟,今日新婚回门,还让你单独前往,真是委屈你了。” 谢晚吟微微颔首,“祖母,世子情况特殊,父亲定能体谅。” “再说祖母还帮我备了那么多回门礼品,晚吟一点也不觉得委屈。” 德安长公主微微抬了抬下巴,身后齐嬷嬷领着两个高挑清秀的小丫鬟进来,“夫人,这是殿下精挑细选给您的两个小丫鬟,极为机灵,而且还会些腿脚功夫。” “以后就跟在云樱身后,一起伺候您!” 两个小丫鬟上前一步,福身行礼道:“奴婢红玉。” “奴婢绿瑶。” “参见夫人!” 谢晚吟敛下诧异的神色,眸光流转,“孙媳多谢祖母!” “好了,时候不早了,快去快回吧!” “是,祖母!” 望着谢晚吟潋滟芳华的背影,德安长公主脸上柔和的笑意立刻淡了下去,“下药之人,还没查到吗?” 金嬷嬷脸色暗沉,躬身回道:“回殿下,因着那段时日世子新婚,所以松雾院内进出人员众多,老奴已经暗中拷打了好几个接触过香炉之人,都未得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德安长公主眼底满是愕然,诧异道:“那就奇怪了,先前本宫还觉的,最有可能下药的就是薛姨娘那个蠢货,毕竟这么多年,她好不容易才等到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但是现在你却说,此人做事滴水不漏,没留下一点痕迹。” “本宫倒是怀疑,会不会是另有其人了?” 齐嬷嬷跟着附和道:“是啊,殿下,此事做的天衣无缝,倒真不像是薛姨娘能做得出来的。” 此时思月阁内,沈思语正拿着绷子绣着锦帕,半晌后,一朵鲜艳欲滴的牡丹跃上锦帕。 突然莹润的指尖被针扎了一下,一滴鲜红落下,瞬间毁掉了整张帕子。 她将手含进嘴里,向来温婉柔和的面容上,竟露出一抹凶狠到令人胆寒的表情,方觉不解气般,她拿起旁边的剪刀,不停剪着被毁掉的帕子。 身旁的如霜,仿佛早已习以为常般,赶紧关上了房门,又去拿了新的绷子和锦帕。 直到整个绷子被绞了个稀碎,沈思语才深呼吸一口气,逐渐平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