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暴君崇祯,杀出一个日不落帝国》 第1章 吊死开局? “恭送大明皇帝升天。” “陛下,您先走一步,奴婢这就追随着您去了。” “呜呜。” 耳边传来的哭泣声,让朱由检的眼底闪过一丝茫然。 但很快他就顾不上茫然了,一股强烈的窒息萦绕,仿佛被命运遏制住了喉咙,扑腾了两下才反应过来,这特么是被人吊树上了。 强大的求生欲望,让朱由检迸发了难以想象的力量,挣扎着从套住脖子的绳索上挣脱了下来。 “噗通。” 直到脚踏实地摔在地上,才大口的喘起了粗气,生出了点劫后余生的庆幸。 “这。” 一旁的老太监傻眼了,有些欲言又止的望着朱由检,良久之后才咬着牙说到:“陛下,在不自尽可就来不及了,落入闯贼手中,恐怕...恐怕连个体面都落不下。” “陛下,尽快上路吧。” 听着老太监的话,朱由检的思绪被拉回了现实,忍不住皱了皱眉头,等弄清楚状况后,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因为他这是赶上穿越了。 穿越明末,成了大明最后一任皇帝,吊死在煤山的倒霉蛋。 更倒霉的是,他穿越的这个时间节点,大明近乎亡国了,就差在这颗歪脖子树上面咽气,来宣告大明王朝灭国,展现出大明的硬朗风骨。 上一世,朱由检就因为名字,被不少身边的人调侃成崇祯帝,没想亲身穿了过来,还让他直面地狱开局。 看了看面前的歪脖子树,眼底闪过了一丝不甘。 这TM的。一来了难道就要吊死么?死了还能再重开么? 更重要的是,这个时代就是活着也是一种煎熬,没有网络,没有电,小小的头疼脑热都能把人的小命给要了。 光是想一想,朱由检的脑仁都快要炸开了。 “陛下,快上路吧。” 老太监见朱由检迟迟没动作,忍不住催促一声。 “老奴一早可是听说了,那些东林党的士大夫们,秘密谋划着开城献降,进城的只是闯贼的先头部队。” 听着老太监的话,朱由检的心里顿时涌出了一股愤怒。 作为一个明史爱好者,当然知晓这一段历史,要是没有这些前身倚重的东林文臣蒙蔽圣听,勾结外敌,对着国库上下其手,甚至敌人都打到面前了,却连点剿灭叛逆的银子都不肯交,谁来了他们给谁下跪,只要不动他们的钱,添异族的钩子都在所不惜。 不过。眼下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必须得找到破局之法。 一来就上吊,这个结局朱由检接受不了,哪怕破不了局,只带着一个老太监上路也太寒酸了,怎么着也得拉着满朝文武们,一起整整齐齐的殡天,才不枉做了一回大明皇帝。 想到这里,朱由检的眼底就透出一抹狠戾。 “我问你,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一把拉过老太监:“快说。” “是,是。” 被吓了一跳的老太监,连忙哆哆嗦嗦的回到: “启禀陛下,距离午时还有三刻。” “嗯。” 闻言。朱由检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大脑飞速运转。 局势还没到最糟糕的那一刻。至少紫禁城还没有完完全全,被李自成那个贼子攻破,大明还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灭亡。 其实原本的历史轨迹,要不是那些软骨头开城跪地献降,大明绝对不会,灭亡的那么快。 从成祖朱棣迁都以来,紫禁城不止一次加筑,稳固城墙,承袭君王死社稷的祖训,若是粮草充足的话,哪怕数十万大军压境也未必能破的了。 这一点早在英宗时期,北京保卫战就得到了印证,问题都是出在内部的。 “不行,必须得那群蛀虫阴蛆们开门献降。” 压下杂乱的思绪之后,朱由检的心中生出了几分紧迫: “之前的马匹处理了没有。” “这。” 虽然有些疑惑朱由检为什么问这个,老太监还是老实的回答: “没有,老奴本想着等陛下上路后,就放了这两匹快马。” “难道陛下想逃?” 他也不傻,自然能猜出朱由检这么问的用意。 “逃个屁。” 朱由检闻言,有些没好气了起来,虽然时间异常的紧迫,催促着对方牵来马匹之后,还是解释了一句:“朕考量过了,虽然大明现在回天乏术了。” “但若是这般死了的话,如何对得起吾大明的列宗,如何对得起百姓?现在阻止闯贼入城,大明还有一线生机,纵使不能,也好过窝囊死去。” 说着,朱由检翻身上了快马,也顾不得之前没有经验,驾马向着正阳门的方向冲了过去。 现在闯贼的大军,还没有完全赶到紫禁城。要不是兵部尚书张缙彦擅自打开了正阳城门,迎了闯贼的先头部队入城,原身也不会在绝望下,砍杀了妻女之后跑到煤山,准备体面的上路了。 眼下紫禁城内还有不少守军,只要想办法控制住正阳门的禁军,将城门给关闭了,城中的刘宗敏,和其的数千先头部队根本不足为虑。 “这。” 看到朱由检这样,愣了一下的老太监还是咬着牙跟了上去。 不管崇祯帝想要做什么,刻在骨子里的忠君,都让他不得不追随着过去,哪怕是粉身碎骨。 “踏踏踏。” 马蹄疾驰之下,朱由检的心思全都放在了如何收服守门的禁军们。 本来张缙彦作为原身十分倚重的重臣,才将守卫正阳门,这般重任交到对方手上,却不想对方竟然直接开城纳降,要不京城防线绝对不会蹦的这么快。 清晨开门。傍晚时分就让闯贼大军,全面攻克紫禁城。 一想到这里,朱由检就恨不得将原身,给提溜出来狠抽一顿,是没长脑子么?明明知道东林党误国以深了,还敢将守门这等重任,交付到对方的手上? 第2章 诛杀奸佞乱党 她背过身去,面朝着里侧。 牙齿紧咬着下唇,在尝到一丝血腥气后,她才连忙松开,怕在唇上留下了痕迹被人看出来。 哪怕闭上眼,她还能想起赵非荀来时,身上携着的热意、汗味,还有尘土的气味,应当是从外骑马回来,就来了屋子里看她。 锦鸢想的浑身发颤。 闭上眼,不敢再细想。 不应该如此、更不该如此下去。 她认了命,要守住自己的心,盼着被厌弃、放出去的那一日,可眼下的日子像是一团温水,更像是一个巨大的沼泽,她一脚陷了进去,就等着要被这些温水、泥潭把她死死盖住。 怎么会如此… 她还能如何自救…… 谁能来告诉她…… * 袁大夫医术精湛,加之锦鸢这段日子在清竹苑里养得好,病了三日,总共吃了五日药,就已经大好。 但病一回总归伤人,人看着清瘦了些。 竹摇打趣说:姑娘这样貌,手里握一卷书往那小轩窗前一站,就是一才华四溢的美人儿。结果凑近一看,看的倒是一本—— 三字经! 这副促狭样实在有趣,逗得锦鸢都笑了出来。 自从这会好了后,她才热闹起来些的性子,眼看着又沉寂了下去,竹摇记着姚嬷嬷的话,想着法的替她排解。 只是锦鸢不肯说家里事,竹摇也无从张口追问。 因病中主院里派了人来看她,虽然只是个二等丫鬟,但高低都是娘娘的恩典,姚嬷嬷便提了一句,领着锦鸢去主院里谢了恩。 禾阳郡主自然不会见她。 锦鸢虽是一等丫鬟,但到底出身不好,没得这样一个丫鬟来请见,郡主就要就见的道理。这些高门大户的规矩,锦鸢也知道,在外头磕了头就回去了。 锦鸢好了,就该伺候枕席。 嬷嬷私底下和她说了两回,教她些房中之术,让女子少吃些苦,又劝她大公子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只得她一个侍候的,难免有放纵的时候,不能一味应着,避子汤喝多了终究是伤身子的。 这番话后,锦鸢待嬷嬷更亲近些。 可还不等锦鸢付诸行动,赵非荀突然就忙了起来。 陛下给他派了个新差事,命他领下秋猎的一应事宜,甚至大手一挥,拨了三千禁军给他,听他调差遣,京中他的风头一时两无,叫一杆子皇亲国戚看着都看热。 除了三朝陈家,倾尽一族之力捧了个贵妃上去,如今贵妃正怀着孕外,赵家再一次被陛下高高抬举到了明面上。 赵家门前,日日宾客络绎不绝。 禾阳郡主身份贵重,且京中的人都知道她的性子,见她这些日子都不出来,也没多少人敢上递帖子上去套近乎,反倒是请见赵太傅的闲人更多了。 扰的赵太傅苦不堪言,干脆称病在家,连朝上都告了假。 夫妇二人如此,分明是躲了。 可未尝不是向陛下表明心思。 他们赵家忠孝两全,不会一家独大令陛下不安。 隐隐之下,愈发把陈家置于一个要命之地。 而这些套近乎的人又不敢直接找赵将军去,七拐八绕的竟然把香烧到了京郊养病的老夫人那头去,不过这些都是旁话了。 再说秋猎一事。 今年陛下不知动了什么心思,把秋猎的围场改到了延陵围场。前朝时多去延陵围场狩猎,今朝从未去过,今年忽然下了旨意要去延陵,把青州府吓了个胆魄。 能不吓人么,青州府今年才挨了陛下训斥。 而且围场就在延陵,延陵里又有坐伏诸山,伏诸山最近又不太平……总之,青州那一干人吓得半个月没睡好,见陛下把赵将军派来,死死抱住将军大腿: 求将军护住他们狗命! 延陵围场老底仍在,只是秋猎总得猎个三四五天罢,总得安营扎寨,围场周围的百姓村落总得回避清空—— 青州府不敢动。 去年大旱,税收没交足,没痛批一顿。 今年旱的更厉害,税收连一半都快交不足,底下的老百姓闹得闹、逃得逃,剩下的根本碰不得,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一捅一个马蜂窝,青州府根本不敢动手啊! 赵非荀领了差事,率领三千禁军赶到围场兜了一圈,傻眼了。 难怪陛下要拨给他三千禁军。 这是要—— 收拾青州府了。 如法炮制,继续拿他冲锋陷阱。 赵非荀整治的一肚子气,日日黑脸,大半个月下来总算收拾的能接驾了,他又赶回京城打点出行一事。 夏末秋初,天气一日日凉爽。 赵将军的脾气却一天比一天差。 自从围场回来后,锦鸢随不曾侍奉过他,但只要回来的早,他还记得教书一事,锦鸢这一笔字写的长进不大,他脸一黑,再仔细问书,锦鸢一紧张,就什么忘了,因着吃了两回挂落,被他打了两次手板。 姚嬷嬷用热帕子替她敷手,看着姑娘眼眶都红了,宽慰道:姑娘别往心里去,大公子外头事忙,也是对事不对人。 锦鸢笑了下,我没事,嬷嬷不必替我担心。还反过来安慰姚嬷嬷,见四下里无人,悄悄的说:且也打得不重,不碍事的。 倒是让姚嬷嬷一时无言。 她担心姑娘挨了大公子的训斥,要伤心难受,谁知姑娘非但没有难受,甚至心情还看着不错 姚嬷嬷笑着摇头,那就好。 坐了会儿后,姚嬷嬷问起休沐一事。 清竹苑里的姑娘们只剩下锦鸢还未休过,本来也该轮到锦鸢了,但大公子回来了,她自然不能休了,这事就拖着了。姚嬷嬷便做主说,可以托人替她捎点东西往家里去。 锦鸢眼神恍了一瞬。 抿唇笑着道:多谢嬷嬷体贴我。 也好。 不见也好。 哪知这话才说过半日,傍晚就有人府里的小厮来清竹苑传话,说后门上有个年轻妇人找大公子院里的锦鸢姑娘,请她出去见一见,有紧要的话要说。 这消息本来是进不来的。 但如今赵府里谁不知道,大公子院里有个新来的一等丫鬟,最是受宠,自然门上小厮愿意卖好,但这话不是直接告诉锦鸢的,而是先递到姚嬷嬷面前,嬷嬷仔细问过来人相貌,又问了锦鸢,方知是从前在沈家的交情,如今嫁了人,也是清白门户里的妇人。 第3章 平叛,文官傻眼了 看到这一幕,朱由检才算是勉强松了口气。 盘算了一下。刘宗敏的数千先头部队,多数全都是散兵游勇,甚至很多的人手中,还拿着锄头镰刀木棍。也就是之前声势大了一点,才成了压到崇祯的最后一根稻草。 要不是崇祯这个蠢货,太过依仗东林乱臣。导致关键的时刻,就连拱卫京师的禁卫都掌控不了,只靠一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宫人,自然抵挡不住。 “噗嗤。” 面对凶狠强悍的明军禁卫,一时间鲜血横飞,头颅乱滚,本来还在劫掠皇宫的乱军,很快就崩溃了,不断向着太极殿的方向溃败而去。 这也让明军禁卫更加奋勇了,甚至不少人还将闯贼乱军的头颅,割下来,挂在后腰上面了,兴奋的厮杀着。 因为就在前一刻,朱由检不光承诺可以赦免他们的罪责。每斩首一个闯贼乱军,都可以领取十两银子。 什么概念? 他们这些人一年的俸禄,上下层层的盘剥。真正到手了也未必能有十两银子。 现在杀一个闯贼就有,如何能不让他们兴奋? 很快在朱由检的率领之下,明军禁卫很快就杀到了太极殿。吵闹厮杀声,也惊动了正在大殿龙椅之上,接受纳降的文官明臣们恭维着的刘宗敏。 “这。发生什么了?” 听着隐隐传来的闯贼受死,喊杀,刘宗敏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目光也迅速冷厉阴沉下来。 “碰。” 就在下一刻大殿殿门被撞开,一个浑身是血,少了条胳膊的人影跌撞的冲了进来: “大人,不好了,明军禁卫杀进来了,他们是乍降,乍降啊。” 什么? 刘宗敏闻言大惊失色,脸色剧烈变幻,一瞬间脑海闪过无数念头,看向身边的文官,大明重臣们,目光瞬间变得更加凶狠了几分,仿佛要择人而噬一般。 “这。” 被盯上的文官,此刻比刘宗敏还要更懵比不敢置信,张嘴呐呐了半天,也没能说出什么。 虽然气的想要杀人,但刘宗敏还是不得不压下心中怒火,快步向着大殿外走去,想看看到底发生什么了。 “碰。” 刚刚走出门口,一颗头颅就摔在了他的面前。鲜血混合着脑浆飞溅三尺,骨碌碌直打转。 看到这一幕,顿时气的刘宗敏整个人都目眦欲裂。 因为这颗闭不上眼睛头颅的主人,正是他的亲弟刘宗元,摔在地上,跟个爆裂的西瓜一样。显然是在临死之前,遭遇了极其残酷的痛苦。 “孔有德,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 “这些明军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不是投降了么?为什么会有人杀进皇宫里来,要是说不清楚。” 刘宗敏的话没有说清楚,眼底凛冽的寒光。 让孔有德忍不住浑身一颤,忍不住暗骂,到底是谁搞出这种事情,这特么不是要人命么?好不容易投降某得一些富贵,非得要作死?难不成是兵部尚书张缙彦反水了? 思绪万千的孔有德,顺着明军冲杀的方向看了过去。顿时看到了让他颤抖的更加厉害的一幕了。 只见明军的中心,一道身披明黄衮龙袍的身影,正带着明军杀了过来。 跟平时的儒雅谦逊相比较,如同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鲜血泼溅满身,满脸,却没有一丝丝的波澜。 “传朕诏令,活捉乱军寇首者,赏银千两,官升三级,封侯爵。” 听到朱由检的暴喝声,所有明军禁卫的眼睛全都红了,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一样,全都蜂拥着朝太极殿涌过去。 “杀,杀,杀。” “捉拿寇首。” 喊杀声都快要突破天际了,足足千两白银啊。这可是他们这些大头兵几代人,都积攒不出来的财富。 明末普通百姓一年,也就一二两银子开销。千两白银够他们潇洒几辈子的了。更别说还有加官进爵,遗泽子孙后代的重赏。 这下,一个个五大三粗的禁军,全都忍不住沸腾了。 本来还能抵挡一二的乱军残兵瞬间势如破竹。所有明军禁卫一拥而上,将正欲仓惶逃窜的刘宗敏按在了地上,额头摩擦着冰冷的石阶。剐蹭出道道的血痕,一路拖拽到朱由检脚下。 “狗皇帝。” “奸诈如嘶的狗贼误我啊,你们不得好死。” 被朱由检踩在了脚下,刘宗敏顿时目眦欲裂。怎么也预料不到眼前这幕,恨的无能狂怒。 “不得好死?” 朱由检闻言露出了一丝冷笑,脚上猛地用力,死死的踩着刘宗敏的脑袋。 “咯咯。” 甚至都能听到骨骼要裂开前,不堪重负的声响。痛的刘宗敏差点没忍住叫了出来,强烈的眩晕让他的惨叫,卡在喉咙口,怎么也吐不出来。 如此残暴的一幕,让旁边的明军禁卫们全都噤若寒蝉。狂咽口水。看着朱由检一点点的,踩爆了刘宗敏的头颅。鲜血混合着脑浆,溅在了明黄的衮龙袍上。 朱由检嫌弃的抖了抖,才淡淡的说到:“将这乱贼拖出去,跟张缙彦一同挂在紫禁城头,让天下人都看一看,这就是反叛大明的下场。” “偌。” 立刻有连个明军禁卫上前,将刘宗敏的尸体拖走。 这时朱由检才真正的放松了,一直紧绷着的神经,将目光转向不远处伫立在殿前的文官,大明的肱骨之臣们。 这些文官大臣们,此刻全都跟鹌鹑一样慌得一批。 他们是怎么也想不到,崇祯会带着禁卫杀回来,还活活的踩死了反贼刘宗敏。 “呵。” 就在文官们惶惶不安的时候,朱由检冷笑着,来到了这些文官们的面前:“不知道各位大人,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是来给朕吊孝的么?” “还是说,各位大人听闻悲耗,准备来这明皇宫殉国?” 第4章 抢夺人妻,非明君所为 听到朱由检冰冷的话语,一众文官全都相顾无言,身体抖个不停,心里也在不停的痛骂刘宗敏,都特么给放进紫禁城了,竟然这么不争气。还搞的他们如此被动,被崇祯给抓了个正着。 好在让他们松了一口气的是,朱由检并没有揪着他们这些人,为什么出现在皇宫里面的问题不放,都以为朱由检跟往常一般,需要要依仗他们这些文臣武将们。全都露出了兴奋的表情,大明柱石的架子,再一次被他们拿捏端了起来。 甚至还有人忍不住开口:“陛下,臣等也是担心陛下安危,这才冒死赶来皇宫护驾的。” “臣对陛下,对大明的中心,天地可鉴啊。” 随着钱谦益的话音落下,其他文官大臣们都跟着附和到: “还好陛下得天佑,诛灭这些乱臣贼子。” “区区乱党,刚刚还胁迫我们这些重臣良将,向着李闯这个乱军贼子臣服,尊其为帝呢?” “简直痴心妄想。” “大明的江山社稷,岂是一群贱民能够觊觎的?” 看到身后出言力挺的百官,钱谦益的底气更足了,面对朱由检的声音都更加大了几分。 丝毫没有注意到,在朱由检的目光之中闪烁着的凌冽杀机,仿佛就像是在看着死人一般。 这个钱谦益就是水太凉的创造者,时任礼部侍郎。大明投降派里,罕有被满清重用的汉人文官,后世还有人为了给这个狗杂碎洗白,给其安排了一段反清复明的戏码,给其粉饰软弱无骨的行径。 压下杂乱的思绪之后,朱由检的目光之中带上了几分玩味: “呵呵。有着你们这些忠臣良将,才是天佑大明。” 听到话音的瞬间,钱谦益极其身后的文武大臣们,气焰顿时更加嚣张几分,腰杆挺的更直了,全然忘了刚刚还在殿前恭维着反贼刘宗敏,商讨献上详表时有多卑微了。 这一幕,自然让朱由检心里杀机猛烈的暴涨,脸上笑意更加浓烈了几分,来到钱谦益面前:“钱爱卿如此忠君爱国,朕心甚尉,不过还有一件事情需要爱卿鼎力相助。” “这次闯贼入侵,朕为了殊死一搏。” “将后宫妻妾,妃嫔,悉数赐死了,以免不幸落败,遭到那些乱军贼子的肆意欺凌羞辱。如今这后宫空虚,还需要仰仗钱爱卿了。” 听到朱由检的话之后,钱谦益顿时更加得意了起来。就连其他的文武百官们,也都放松了下来。 对朱由检生出了几分鄙夷,眼底闪淡淡的嘲弄,都这个时候了心里面还想着美色,昏佞无能,不足为俱。 “陛下,臣自然义不容辞。” 不就是找些女子选秀么?钱谦益立刻表露出忠心耿耿的样子,就差拍着心窝子跟朱由检保证了。 这让朱由检嘴角的玩味,顿时变得更浓了几分。 “钱爱卿有这份心意,朕自然是不愿辜负的。” “听闻钱爱卿,家中妻妾不合争闹。” “回去便送来朕的宫中吧,既能让钱爱卿帮朕解决后宫空虚的问题,又能免去爱卿的苦恼。” “岂不是两全其美?” 神TM的两全其美?钱谦益脸上的表情都凝固了,看着一本正经的朱由检,差点没忍住骂人。 无耻,如此昏佞,还配当人君么?竟然将注意打到了他的女眷身上,还想着连妻带妾一锅端了。 其余的文武大臣们,也有那么一点反应不过来了,全都惊奇的看着朱由检。 现在的崇祯帝,全让他们感到了一丝丝的陌生,心底也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脸色变幻不定。 “怎么?口口生生忠君爱国,连妻女都不肯献给朕,难不成你是空喊忠心不成?这可是欺君之罪啊。” 说着,朱由检还拔出了腰间挂着的秀春到。 “锵。” 清脆的铮鸣声响起,还伴随着一串血珠溅出。直接溅在了钱谦益的老脸上。 “这,这。” 看着脸色冰冷异常的朱由检,钱谦益有些慌乱,从朱由检的眼中,看到了一抹十分浓烈的杀机。 “滋啦。” 朱由检一把扯过钱谦益的衣领,将绣春刀在对方的朱红官袍上面,反复的擦拭了起来:“怎么?不情愿么?” “钱爱卿可还记得大明律,欺君是如何判处的么?” 身兼翰林院的编撰,还参与过大明律的修缮,钱谦益如何能记不得,这欺君之罪的判罚。这可不光是杀头的重罪,还要被抄家流放九族。 眼看着杀意越发浓烈的朱由检,还有时不时剐蹭到脖颈上的刀刃,吓得脸色惨白,橙黄的液体顺着裤腿,不断的涌了出来。 “陛下,这。” “过了吧?” “钱大人好歹也是礼部右侍郎,您身为皇帝,怎可干出强抢大臣家眷,这般逆反纲常之事。” “不错。” “还请陛下三思。” 一众大臣看着朱由检的样子,有点忍不了了。 而且他们明显察觉到,平时百依百顺的崇祯帝,十分的反常,这对他们来说是不能容忍的。必须要在李闯大军入城前,压下这股苗头。 还有。朱由检竟然能调动禁军,过来平息掉逆贼叛乱,这才是他们最不能容忍的。 万一要是让崇祯掌控京防的话,凭借李自成的乌合之众,还不一定能够攻下城高墙坚的紫禁城。 谁做皇帝他们不在乎,但染指他们的金钱权势?绝对不行。 压下杂乱的思绪后,一众文武大臣又上前一步。准备给朱由检施加压力,重新拿捏朱由检时。 朱由检的话锋突然一转:“抢夺他人妻妾。” “确实非明君所为。” “也怪朕有点欠考虑了,一心想着后宫空虚,急需填补,也想要解决钱爱卿家中的不睦。” 就在一众大臣以为朱由检服软,妥协了,全都露出了几分惊喜。 只是。 下一刻。 “锵。” 一道清脆的铮鸣声再次响起,在炽烈的日光下。长长的刀光卷起一道匹炼,晃得在场的文官都有些睁不开眼,回过神来只看到鲜血喷溅,斗大的头颅滚落在地上了。 “咔。” 被崇祯一脚踩住:“钱爱卿忠心护驾,不慎被乱军斩首,这回在将钱爱卿的妻妾送入宫中好生安抚,算不得朕考虑不周吧?” 第5章 该死的文官 听到朱由检玩味的声音,群臣们全都快气炸了,浑身一直抖个不停,怎么也想不到朱由检会这般肆无忌惮,钱谦益可是礼部右侍郎,正三品的大员啊。 就在他们要一起开口,如往常那般怒斥朱由检昏佞,让朱由检给他们一个交代时。 “锵锵。” 一个个明军禁卫,全都围拢了过来,眼含煞气。 早在朱由检既往不咎,还给他们加官进爵的机会时,他们就将朱由检视作自己的前程和希望了,看到这些文武大臣,对他们前程和希望造成威胁,全都急了,紧张的看着朱由检,手中的长刀撰的咯咯作响。 仿佛只要朱由检一声令下,就会乱刀拥上。 这让文武百官们,要说的话呵斥全都卡在了嗓子眼里面,怎么也吐不出来,憋的脸色难看至极。 见到这一幕的朱由检,眼底闪过了一丝满意。 自古还是财帛利益动人心,对于这些将士的画饼许诺,一路从正阳门杀过来他就没停下过,赏银,升官,甚至封爵都拿出了,要不然数千乱军就是在怎么乌合之众,也不可能这么快被砍翻。 压下杂乱的思绪之后,朱由检一脚踢开钱谦益的人头,目光也重新回到了这些文武重臣之上,思索起该怎么处理这些大臣,全杀了肯定不现实。 虽然这些士族门阀,文官大臣们都十分该死。但不得不承认,他们还是具备一定价值的,短时间内江山还得靠着他们稳固。 而且他们手中,私藏着的力量,尤其在王朝末年的时候,暗中掌握的人口,私兵,足以掀翻任何的王朝。 甚至,李自成就是因为有着这些士族门阀的暗中支持,才有了星火燎原的机会,最后掀翻大明。一直到清兵入关,才终结了他们嚣张的资本。 他们自己也没有料到,会引进来一头恶犬,对着他们撕咬狂吠,最后杀的他们不敢反抗了。 要知道,历史上为了遏制起义势力。 崇祯可是不止一次拉下脸,求这些人捐款筹集军响,结果才换来区区数十两银子,百官哭穷。甚至不惜上吊威胁崇祯。 可他们暗中支持的李自成攻入紫禁城,第一件事情,就是抄他们的家,足足搜出来七千万两。而被他们引入关内的满清,手段更是凶残。 想到这里,朱由检眼底的杀机就更浓烈了三分: “今日兵部侍郎张缙彦犯上,勾结私放乱军入城,各位爱卿忠心护驾,想必受了不少惊吓。” 说着,朱由检扭头看向身后的禁卫们: “城中可能私藏着乱军,你们可要看护好各位大人,任何人敢靠近,尔等可先斩后奏。” “皇权特许。” “对了,钱大人命丧乱军之手,家中女眷,一定特别需要安抚,将她们给朕送来宫中。” 听到崇祯的命令,一个个明军禁卫全都挺起腰杆,杀肃之气,瞬间弥漫了出来。 分出了十几个人,拖着钱谦益的头颅和尸体离开。 被刀兵抵在身上的文武百官们,全都面如土色。 ... 朱由检也没理会这些人的反应。 他可不会傻到,放任这些人离开在暗中搞小动作,不然刚刚逆转过来的局势,又会重新回到绝境,甚至是更加的雪上加霜。 “呼。” 重新坐回到象征着九五至尊的龙椅,朱由检才松了一口气,望着下方,眼底透着几分复杂。 大殿上面,整齐的摆放着一排排的尸体。 全都是原身的妻妾,女儿,都是死在原身的刀下。 历史上对崇祯的评价,褒贬不一,尤其是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这一成就,也备受争议,但不可否认的是,虽然一开始崇祯确实抱着逃的念头,早在城破之前,也偷偷将血脉转移出去。 可他穿越过来时,接受到原主残存的记忆。 知道历史上的崇祯,绝对当得起君王死社稷。也是看到山河破碎的景象,悲呛绝望之下,才生出的死志。 望着一具具面目狰狞,焦黑残缺的尸体,朱由检眼底,闪过一丝狠色。 “这些该死的文武大臣,一定要他们全都,付出十倍,百倍的代价,直接弄死他们太便宜了。” 念头刚刚升起,朱由检就感到了浑身一轻。仿佛去掉某种沉重的枷锁了一般。 知道这是原身残存的怨念,其实没有这个,他也不打算放过,这一个个大明柱石,东林阁老。要不是他们,哪来后面的扬州十日,嘉定三屠。 对于一个王朝来说,他们就是附着在其上的蛀虫,一次次的吸髓啃脑,轮回不息的壮大自身,代价就是民族的脊梁,全都被他们折断掰弯。 他们从来就不知道什么是底线,敢于践踏世间的一切。 压下杂乱的思绪之后,朱由检召集了灾难之中,残存的宫人们,妥善的安葬好惨死者的尸骨。才思索起了接下来,要如何应对当下的局势。 其实眼下最大的危机,还是这些士族门阀们带来的,是他们让天下局势糜烂,榨干天下骨血的。 后世很多人都说明实亡于天灾,小冰河世纪。 在他看来全是扯淡,满清入关以后小冰河就结束了么?不用承受天灾了么?末代君王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太软弱了,手段不够酷烈。 后来的闯贼也是同样的道理,为什么满清能享数百年国运?哪怕晚清的时候,屡屡丧权辱国还能勉强维系? 就是他们对士族门阀够狠,杀的士族门阀不敢反抗。 压下杂乱的思绪,朱由检的目光变得更加狠辣,酷烈,百官要死,但要在榨干他们的价值之后。 “这。” 一旁看着脸色变幻不定的朱由检,王承恩有些欲言又止:“陛下,奉您的旨意,钱侍郎的妻妾送入宫中了。” “只是...” 从闯贼入城,他亲眼看到朱由检斩杀妻女,性情大变也是正常的。 可这对大臣的妻女,行那般的事,可非明君所为,只有古之纣桀才能做出如此昏佞的行径,有心想劝说一下,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第6章 秦淮八艳柳如是 江磊给她介绍,魏太太您好,我是宇林公司的负责人,这是我们集团的老夫人! 许艳红心里惦记着事儿,所以都没听清江磊的话,立刻道,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那个失火赔偿的事儿跟我们没关系,你们去找清宁吧! 江磊表情一僵,有些无奈的看向蒋母。 蒋母有些意外,淡笑问道,为什么要去找清宁魏林升是你的老公,也不只是清宁一个人的父亲! 郑晓艳冲过来,可是清宁已经和我们签了协议了,以后我们赡养我妈,她自己管她爸的事儿,赔偿你们公司的事她也自己负责! 蒋母转头看向江磊,江磊对着她微一点头。 蒋母本来不是为了这件事儿来的,但魏家人一开口就让她很惊讶,你们让清宁一个女孩子怎么还这么多赔偿金 郑晓艳立刻道,那我们不管,她自己这样要求的! 许艳红也附和道,她应该有办法,她有很多有钱的朋友,让她去借了赔偿给你们! 蒋母觉得很不可思议,她借了钱不需要还吗我听说她还有个孩子,你这做妈妈的不管她 许艳红脸色讪讪,我们也没钱,想管也管不了! 蒋母看着许艳红,淡讽道,妈妈一般不都是很心疼女儿虽然我也见过很多人为了利益不顾儿女的的,但是你们还是让我开了眼界。 郑晓艳一副尖酸刻薄的样子,你是谁啊管我们的家事儿做什么,反正你想要赔偿金去找魏清宁就行了! 蒋母问许艳红,我再问一遍,你确定和魏清宁断绝关系了 郑晓艳立刻道,是! 我没问你!蒋母面色冷淡的看向她。 郑晓艳被妇人带着气势的目光一扫,只觉一股压迫感扑面而来,一时心头瑟瑟,脸色虽然难看,但没再敢插嘴说话。 许艳红一张脸青红交替,呐声开口,对,协议都签了,以后、清宁的事儿跟我们家没关系了! 蒋母神态雍容,淡笑点头,好,我清楚了! 她回头看向江磊,我们走吧! 太太请!江磊恭敬的让了一下。 蒋母没再多停留,转身走了。 许艳红和郑晓艳对视了一眼,见宇林公司的人就这样轻易的离开了,还有点惊讶。 * 出了电梯,江磊跟在她后面,问道,太太,您为什么要来找清宁啊 蒋母目有所思,沉声道,本来是有别的事儿,但是魏家人和魏清宁的关系真是让我意想不到,对了、 她转头看向江磊,他们说的那个赡养协议到底怎么回事,你跟我详细说说。 第7章 你崇祯做不到的事,我朱由检来 当一个人的兽性被点燃,也就像是猛兽一样。 这是原始而野性的行为,也在一代代传承下生生不息。 此番画面充斥着一种特殊的美感,仿佛要将人吞噬。 良久良久,朱由检才缓缓松开了已经累到虚脱的柳如是,此时的柳如累得软倒在地,面颊绯红,不住地喘息着,眼神无比迷离,也无比诱人。 但朱由检知道,柳如是的身体已经吃不消了,而他身体里的野兽,还没有被安抚,所以他转头看向了这房间中的另一个人。 陈氏,也就是钱谦益的正妻。 感受到朱由检的目光,她吓了一跳,感觉自己像是被野兽盯住,吓得惊叫一声,转身就要跑。 但可能是太害怕了,她两腿一软,就摔倒在地,但依旧流着泪往门外爬去。 “哐当!~” 房门紧闭,但不是被风吹得关起来的,而是被一双手紧紧关闭。 那是朱由检的手,他此时站在门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陈氏,冷声问道:“你想要去哪儿啊?” “不······不要······”陈氏腿软得根本站不起来,手脚并用地向后方退去。 她的年纪比柳如是大一些,但也不多,看起来颇为风韵,姿容也是上佳。 这些文官们干正事不行,挑女人的眼光倒是不错,陈氏虽然不如柳如是那般美丽脱俗,如诗如画,但也是大户人家的女子,从小锦衣玉食,皮肤保养得很好,尤其是有些地方,因为营养充足的缘故,就连柳如是都比不上。 朱由检冷笑着走上前,他走得并不快,但在这封闭的房间中,陈氏根本逃不掉。 “求你······求求你······” “求我?”听着陈氏颤抖的求饶声,朱由检双手抱肩,笑容玩味,“可是我的火还没下去,你说该怎么办啊?” 本来他只是一句调侃,但陈氏却连忙指向了柳如是。 “她,她还可以,这小浪货可厉害了,陛下可以往死了收拾了她!” 听到陈氏的话,已经筋疲力尽的柳如是无比愤怒。 她在钱家过得并不好,因为自己的出身,备受欺辱,就连下人都看不起自己。 这些高门显贵的家不好进,他们的门槛太高,自己翻不过去。 侥幸进了门,也因为妾室没有地位,被百般欺凌,甚至因此早就有了轻生的念头。 其中这个陈氏,最是欺辱自己频繁,仗着是正妻,非常嚣张跋扈,让柳如是吃了不少苦头。 但不管怎么说,柳如是也觉得,既然都是女人,多少总该同病相怜,但陈氏并没有,即便到了这种时候,她还是想着要欺负柳如是。 柳如是恨不得起来,狠狠地抽陈氏一个耳光,但却已没有力气。 “哦?看不出来,你这婆娘的心还挺歹毒的。” 朱由检轻蔑一笑,随后走上前,一把抓住了陈氏的头发,将其拉到身前。 “该怎么做,用不着我教你吧?你要是证明不了自己的价值,我也可以现在就送你去见钱谦益,让你们做一对亡命死鬼。” 闻言,陈氏打了个哆嗦,也不敢再反抗,只能含着泪凑上了前。 “嘶······”朱由检抽了口凉气,仰起头,神情舒爽。 他是真没想到,这刚才看起来还畏惧不已的陈氏,竟然还有这般本事,一旦选择了顺从,马上就能接受现实,就这一点而言,怕是青楼的女子也未见得比得上。 “哐哐哐······” 外面的风吹得很疾,钱谦益的人头随风摇摆,不断地撞击着房门,好像是他的亡魂在怒吼。 “呵呵······”朱由检冷笑两声,“钱谦益,你就好好的看着吧,朕要让你知道,做叛徒的下场!” 朱由检丝毫没有客气,他也不应该客气,杀人不过头点地这种话,他是不认可的。 既然是敌人,那就要做狠做绝,杀一儆百! 现在大殿上还关着不少人,那些人暂时还不能杀,所以必须要狠狠给他们一个下马威,让他们记住钱谦益的下场,再也不敢与自己作对。 虽然是第一次当皇帝,但朱由检也知道,文官皆可杀,亦可辱,只有让他们怕你,才能让他们乖乖做事。 尤其是这种非常时期,手段必须要硬,朱由检可不是崇祯,绝不会甘心做一个任人欺凌的吉祥物。 既然是皇帝,那皇权就必然要稳稳抓住! 许久许久,伴随着一种极为猛烈的魂与身的触动,朱由检才感觉勉强消除了几分恶气。 他毫不怜惜地松开头发蓬乱的陈氏,在椅子上坐下。 看着房中倒下的二人,他不觉得可惜,也没有丝毫的罪恶感,甚至伴随着那人头敲击窗户的声音,陷入了沉思。 他在思考对策。 以前只是在书上了解这段历史,书本上的描绘终究是局限的,它只会给你描述一个客观的东西,死了多少人,发生了什么事,都很冷漠。 但深处这段历史,朱由检知道,现实不是那般的。 闯贼入城之后,作恶多端,让整个京师都陷入绝望,尤其是朱由检继承了崇祯的记忆,也继承了崇祯心中的绝望。 杀妻斩女,如同挖自己的心,切自己的肉,如何不痛? 但崇祯没有办法,他太绝望了,他觉得自己在位这些年,兢兢业业,勤勉克己,已经做出了最大的努力,然而还是无法避免悲剧的发生。 他不想做那亡国奴,也不忍心妻女受辱,所以只好杀了她们! 虽然都是死,但死在自己手中,好歹也痛快一些,不至于饱受折磨,至少还能留下一份清白。 朱由检搓了搓脸,他的眼睛红红的。 毕竟是融合了另一个人人生的全部记忆,他对崇祯的一切都能感同身受。 历史上对崇祯的评价褒贬不一,但总归来说是恶名大于美名,因为大明亡在了他的手里。 但在朱由检看来,崇祯并没有那么不堪,他本来就没有接受过帝王心术的教育,他本来就是突然被拉上来凑数的。 没有丝毫自己的根基,从一开始就是个吉祥物,从一开始就被架空了。 能斗败了魏忠贤,他已经尽力了,可惜他不知道该怎么做皇帝,更不知道为君之道就是平衡之道。 他打破了这份平衡,所以一切才慢慢失控。 在位这些年,崇祯勤勉克己,立志要想做中兴之主,可惜受能力所限,终究成了亡国之君。 他太绝望了,绝望到只能选择死亡,当了这么多年的皇帝,在死的时候,身边也只剩下了一个太监。 满朝文武,都不如一个太监有血性,何其可悲? “呼······” 朱由检抬起头,他的眼睛里布满血丝,他的眼底满是杀气。 他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他在心中不断地告诉那个已经死去的崇祯: “放心,你崇祯杀不了的人,我朱由检来杀,你崇祯平不了的叛乱,我朱由检统统拿下!” 第8章 糜烂的局势 “呼······” 朱由检长舒了一口气,慢慢压下思绪。 他瞥了眼屋内的两片雪白,随后冷静下来,细细思索接下来的对策。 如今的大明已经进入了王朝末期,早就不是头一百年的无坚不摧了,说是千疮百孔也不为过。 即便想要缝补,也不是简单的事情,必须要下狠药。 当下的大明是外有强敌环伺,内有反贼猖獗,朱由检必须要在清人动手之前,先一步平叛内乱,才有能力抵御外敌。 内乱有二,一是东林党,二是闯贼。 这两方互相勾结,乃是大明沦落至此的主要原因,东林党暂时已经控制住,现在最关键的是如何对付闯贼。 李自成起义的速度很快,原本就是个放羊的,后来与饥民一同起义,在崇祯九年彻底起势,自封闯王,后来短短数年时间,连续攻下多地,现在整个大明,大半疆土已经入了李自成的手中。 而且因为他的势力越来越大,加入他的人也越来越多,现在已经集结了数十万反军。 虽然这些反军都是些乌合之众,但蚂蚁多了咬死大象,也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更何况,朱由检现在所面对的问题是无人可用,京师中剩下的禁军也不多了,对付小股部队自然是没有问题,可要是李自成的大军打过来,也是难以维持。 除了守军不够之外,粮草也是一个大问题,这些年连年灾年,赈灾赈的国库都空虚了,一旦李自成大军围城,甚至都不用打,他们可能就会因为粮草的问题而不攻自破。 这两个问题已经足够棘手,更棘手的还有那些东林士族。 虽说现在已经杀了钱谦益,杀鸡儆猴,但刀不落在自己头上的时候,人们都会抱有侥幸心理,难保这些家伙不起心思。 “首先还是得解决粮草问题······” 朱由检思索着,想要人拼命,首先就要让人吃饱,否则连粮食都没有的话,人们根本不可能做到同仇敌忾。 毕竟对普通人来说,谁当皇帝并没有什么两样,他们所接收到的信息有限,以至于眼界也会受到局限,他们并不知道,大明完了之后,情况会更糟。 “士兵不够,可以鼓动百姓,守城的话,只要人多,哪怕拆房子扔石头也是好的。”朱由检这般想着。 他前世喜欢历史,也喜欢兵法,所以对于如何守城也有头绪,当下最关键的问题是钱粮,只要钱粮足够,鼓动百姓们一起抵御外敌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只要奖励到位,士兵们也能前赴后继,将命给拼上去。 但问题是,没钱。 崇祯当了那么多年皇帝,非但没能攒下一点家业,反而穷得叮当响,朝政被东林党把持,这些年不知道私吞了多少银子,崇祯识人不明,错信奸佞,更是让局面到了十分糟糕的程度。 但凡是早几年穿越过来,朱由检都不会这么被动。 现在的话,属实是比较难办。 不过只要能弄来钱粮,也不是没有搏一搏的机会,既然重活一世,朱由检自然要活得精彩,不会任由局面恶化。 思来想去,朱由检将主意打到了东林士族的头上。 这些东林士族有的是钱,可说是家资巨万,他们一个个嘴上满是仁义道德,为国为民,但满肚子都是男盗女娼,没干什么好事。 崇祯最大的错误,就是上了东林党的当,这些人太会骗人了,尤其在崇祯剿灭了以魏忠贤为首的阉党之后,没有了反东林党的队伍,东林党便顺势崛起。 在崇祯上位的初期,更是大力重用东林党,颁布了许多错误的政策,让商人崛起,反而是大明立国之根本的农民遭受了巨大的损失。 再加上各类灾害,农民根本活不下去,这个时候,崇祯已经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想要赈灾,但赈灾的钱粮也被层层剥削,以至于受灾情况越发严重。 农民活不下去,就只能起义,农民起义之后,东林党也还是我行我素,甚至暗中扶持起义军,借机大肆敛财,根本就没管这个王朝的死活。 崇祯在这种时候,虽然看出了东林党的真面目,但也已经无济于事,这才在吊死煤山之前,说出了“诸臣误我,文官皆可杀”的言论。 可这个时候,已经晚了,他也彻底无力回天,只能选择给自己一个体面。 但朱由检不是那样的人,不到最后一刻,他绝对不会放弃,现在大明的局面虽然很糟糕,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反贼虽说拿下了许多城池,看起来势不可挡,但争权并不稳固,这就是机会。 这么算起来,其实双方的情况是五五开,谁胜谁负,还不好说。 眼下最关键的,就是先守住京师,而守住京师最关键的就是钱粮,钱粮,国库已经没有了,但东林士族有,而且有很多! 虽说现在不是彻底除去东林党的最好机会,但完全可以让他们出钱。 朱由检很清楚,文官就是这样,你跟他们好好说话,他们就要骑在你的头上,你要他们的钱,他们就会以死相逼,可若是你要他们的脑袋,他们就愿意出钱了。 崇祯的错,就错在不够狠,他越是妥协,这些东林党就越是猖獗,以至于到后来根本就不将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了。 身为一个皇帝,狠辣无情或许不会落下什么好名声,但却是必要的基本素质。 朱元璋是这样,朱棣是这样,朱瞻基、朱厚照都是如此,大明国祚两百七十六年,面临灭国危机的并不止一次,但都被铁血皇帝给解决了。 非常之时用非常之法,朱由检很清楚,大明不是没有机会,而是这个机会,被崇祯白白葬送掉了! 一想到崇祯的软弱无能,他就来气,目光也随之冰冷下来。 记忆中,东林党的各种丑恶嘴脸历历在目,想到这里,朱由检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冷笑。 “不给钱?朕倒是要看看,你们是不是朕的不怕死!” 第9章 文官哭穷 想明白了解决方法,朱由检嘴角微扬。 他当即走出房间,对一名小太监道:“让王承恩去御书房找我。” 不多时,王承恩便小跑着来到御书房,看到朱由检正坐在龙书案后假寐,当即小声行礼:“奴才参见陛下。” “嗯。”朱由检睁开眼睛。 在看到他眸子的一瞬,王承恩就不由心神一凛。 王承恩说不上来朱由检有什么变化,但就是感觉不同了,而且眼眸中满是冰冷的杀意,这与过去根本就是两个人。 “王承恩。”朱由检缓缓开口,“去通知禁军,让他们把被软禁的百官送到大殿上去,朕要开朝会。” “是。”王承恩连忙应答,虽然不明白朱由检要做什么,但身为忠仆,他还是照做了。 出了御书房,他也在心中思索,会不会大明还有救? 想到在煤山上吊之后,朱由检的变化,王承恩的脑海中竟然冒出了一个十分诡异的念头:难道是太祖显灵? 虽然这个想法很荒唐,但王承恩竟越发的觉得有可能,因为现在的朱由检,真的变化太大了,这般杀伐果断,像极了大明的太祖朱元璋! 御书房内,朱由检并不知道王承恩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他只是翻看着桌子上摆放的一些折子,打发着时间。 他知道,接下来的募捐定然不会很顺利,所以必须要采取一些措施。 很简单的一种方式,就是熬。 ······ 金銮殿上。 文武百官在禁军的押送下,不情不愿的来到大殿,分立左右。 这样的站位,他们已经持续了很多年,但这一次却感觉完全不同。 至少以前,他们不是被这么多持刀禁军押送上来的,现在整个金銮殿都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起来,杀气凛然,让人不寒而栗。 气氛十分沉重,百官们面面相觑,小声议论着,根本不知道朱由检想要干什么。 时间缓缓流逝,一刻钟过去、两刻钟过去、半个时辰过去······ 一转眼,两个时辰的时间就过去了。 因为已经大半天没有吃东西的缘故,许多官员早就已经饿的两眼发黑,而且连续站了两个时辰,许多人甚至早就产生了内急。 可不管谁想要去如厕,禁军统领都是冷冷的来一句:“若是误了朝会,砍了尔等狗头!” 他们怕了,真的怕了,因为他们知道,这些当兵的是真能做到这些事。 如果是太平时期,或许大家都不会把事情做的这么绝,但到了这种时候,每个人的压力其实都很大,若是敢这个时候触霉头,那是一定会死人的。 众人焦急的等待着,又过了一刻钟,才听到王承恩的高呼:“陛下驾到!” 听到这句话,百官们纷纷忍着饥饿与内急跪下行礼。 一身明黄龙袍的朱由检走了进来,缓缓在椅子上坐下。 他在来之前已经洗了个澡,又好好的搂着两位美人睡了一觉,一直到神清气爽才过来。 现在将众大臣的表情收录在眼中,朱由检心中冷笑,他知道,自己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现在自己一点都不着急散朝,而百官可是急得很。 朱由检的目光扫过众人的脸庞,随后缓缓开口:“今日朕让诸位爱卿过来,只有一件事,希望你们能在国家为难之际,慷慨解囊。” 他没有丝毫隐藏,直接就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果然,在听到这句话后,在场众人的脸色全部都变了。 什么? 管要门要钱? 没有! 百官心中一紧,他们虽然不缺钱,虽然也挥金如土,光是妓院里都不知道扔了多少,但让他们给朝廷捐钱,那是门也没有啊! 以前崇祯求着他们捐钱,他们都不出,现在就红口白牙的管他们要钱,他们凭什么给? 这是要他们的钱吗? 这是要他们的命啊! 要是身家不保,还不如投降闯军算了! 百官各怀鬼胎,连一个准备掏钱的都没有,直接就跪倒了一片,哭嚎起来。 这些人当了许多年的官,或许办实事的本事没多少,但演戏的本事却大得很,这眼泪说来就来。 一名官员当即抹着眼泪膝行到前面,哀声道:“陛下,非是臣等不愿,实在是家中拮据,早就没有余粮了,老臣上有老母,下有稚子,也已经是食不果腹,如果陛下不嫌弃,就拿了微臣这身肉吧!” 听到这番言论,朱由检的面色也冷了下来。 他早就猜到这些人会怎么说了,这样的场景也不知道在崇祯的记忆里出现过多少次。 要是没钱,朱由检是一万个不信,这帮人整天哭穷,可在闯王李自成入京之后,抄家灭族,可是搜出来整整七千万两白银! 就这,还是在有许多钱财没有被找到的情况下,如果全部统计出来,不知道是多么恐怖的数字。 要是这么多银子都能物尽其用,即便这几年连年天灾,赈灾也是绝对够用了,百姓们能活得下去,根本也不至于起义。 所以,一切的根源,就是这帮贪官污吏! 他们为商人谋福利,又官商勾结,让朝廷税收锐减,百姓食不果腹,而他们则是一个个吃的膀大腰圆。 就那么一身肥肉,说自己食不果腹,傻子才会信! 朱由检太知道这帮人都是什么德行了,他们用这一招对付了崇祯那么多年,在李自成入京之后也想故技重施,结果李自成根本不吃他们那一套,直接血腥镇压,个个抄家灭族! 真正到大祸临头,这帮人才知道自己错了,但已经晚了。 朱由检很清楚,对这些人,怀柔是没用的,只有比狠,比任何人都狠! 他当即点点头:“既然你们都这么穷了,朕也不好强人所难。” 朱由检嘴角微扬,神情古怪。 然而百官们并没有察觉他表情的一样,而是以为自己再一次拿捏住了皇帝,暗暗松了口气,并在心中冷笑,觉得朱由检还跟以前一样,永远都别想翻起什么风浪。 然而还不等众臣谢恩,朱由检便又话锋一转:“对了,有件事要告诉诸位爱卿,朕在钱谦益的府邸,搜查出来了纹银八百万两,还有许多金条、珠宝······” 第10章 重建锦衣卫 朱由检斯条慢理的说着,声音并不大,但却清晰的在殿内回荡。 这声音落在每个人的耳中,听到这些话,百官们都不由得表情僵硬。 钱谦益是三品大员,也是他们东林党的中流砥柱,被皇帝杀鸡儆猴本无可厚非,但在此时堂而皇之的将这些数字说出来,就十分值得寻味了。 ‘他这时候说这些干什么?’官员们心中暗道。 他们已经有了十分不好的预感。 难道是皇帝在点他们?如果不出钱,就跟钱谦益一样的下场? 钱谦益已经死了,是被朱由检出手杀死的,不光如此,还将起妻妾强行纳入后宫,连死都不得安生。 想到这里,众人都不由一阵慌乱,许多人已经开始怕了。 当官的就是这样,尤其是文官,总是想着拿捏皇帝,动不动就死谏,好像真不怕死一样,可你若是真要他们的命,那可就让干什么都行了。 如果是以前的崇祯,百官们自然是随意拿捏,因为他们料定崇祯不可能大肆屠杀官员,但现在的朱由检似乎有了很大的变化,变得杀伐果断,丝毫不讲情面,一言不合就动刀杀人。 这般狠辣,与过去完全是天差地别,之前大殿上血腥的一幕,深深烙印在百官的心中,让他们非常恐惧。 众人面面相觑,心中思绪万千,猜测着朱由检的目的,心中惊疑不定。 朱由检坐在龙椅上,将众人的神态清晰的收入眼中,心底十分不屑。 他对这些当官的根本就没有半分好感,吃着百姓的粮食,用着皇家的俸禄,却一点人事也不干,只是借着身份疯狂敛财,根本不顾及后果。 嘴上满口的仁义道德,可真到了大是大非面前,又有几个人能够真的站在大义面前的? 就如同之前被杀的兵部尚书张缙彦,崇祯可是将他当成了于谦那般人物,所以才委以重任的,结果对方是怎么做的?根本就是带头造反啊! 遍数古今,如于谦那等为国为民的官员可不多,到了这个时候,更是挑不出来了,这满朝文武,各怀鬼胎,在高压之下,甚至的表现在了脸上。 朱由检坐的很高,可以清晰的纵观全场,将所有人的神态都看的清清楚楚。 他冷笑着道:“朕记得,礼部右侍郎钱谦益,月奉乃是三十五石,换算成银两也就二十多两,一年的俸禄约莫三百两,朕倒是想要问问,他是如何积攒下如此丰厚的家业的?” 众官员低着头,不敢说话。 朱由检缓缓起身,冷眼凝视着众人:“正三品的大员,身为国家的肱股之臣,竟然不想着如何报销皇恩,如何为百姓谋福祉,而是想着横征暴敛,过富贵日子,简直枉为人子!” 这是朱由检上殿之后,第一次怒喝。 这一声怒喝,顿时宛若惊雷般在众官员心中炸响! 所有人都忍不住身躯一颤,心中不好的预感再次加重。 能站在这个大殿上的,就算不是什么好人,但一定都是聪明人,话说到这里,众人多少也都该明白是什么意思。 他们也清楚,朱由检当然不可能是单纯的批判一番钱谦益而已,既然杀鸡儆猴了,效果必然是要达到的。 众人忧心忡忡,全部都低着头,谁也不敢说话。 这时候过于敏感,谁开口,说什么,都至关重要,没有人想当这个出头鸟。 但朱由检既然把他们都聚集于此,自然不会什么都不做,他的目光扫过在场的众人,将所有人的表情都尽收眼底。 这殿内的文武百官,有一个算一个,哪怕全杀了,都没有一个冤枉的。 按照大明祖制,但凡贪污超过六十两都要剥皮实草,这些人所贪污的数额,怕是几百几千几万个六十两都不止了,别说剥皮实草,就算是三千六百刀凌迟,都不足以消除其罪过。 众官员当然也知道,所以都不敢说话。 如果是以前,他们还会嘴硬一番,但现在的朱由检,似乎根本就不吃这套,谁也不知道,如果触了其霉头,会遭遇什么不测。 可是,既然到了这里,想要蒙混过关,当然是不可能的,朱由检留着他们,他们就必须要有用,否则还留着干什么? 朱由检负手而立,表情阴沉,冷冷开口:“诸位爱卿,你们不会也是如钱谦益一般吧?” 这句话出口,整个大殿内就忽然充满了杀气,仿佛温度都骤降许多。 百官们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许多胆小的甚至都两股发抖,有些人的官袍上甚至都多出了大片湿润,脚下也湿了一摊。 他们本来就憋了太久,此时被一吓唬,全部都失了态,但谁也没有笑话谁,因为他们谁也好不到哪里去。 覆巢之下无完卵,他们现在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谁也逃不脱,谁也走不掉。 有官员也谄笑着道:“陛下英明神武,除了钱谦益这人面兽心的祸害,臣等佩服之至,绝对对陛下忠心耿耿,赴汤蹈火!” 场面话要是能换条命,当然是谁都愿意说的,有人带了头之后,也纷纷有人表忠心,但说来说去,竟然没有一个人说要捐款的事情。 朱由检对此并不意外,这完全就在他的意料之中,在刀落下去之前,这些人始终都抱着侥幸心理。 包括现在的表忠心,也是一个字都不能信,或许在他们心中,都在盘算着让李自成快点打进来,这样就自以为能够渡过危险。 朱由检清楚这些狗官的想法,也不生气,因为没有必要,他早就已经有了应对的办法。 只见他微微颔首道:“诸位爱卿的忠心,朕看到了,但也难保这朝廷中还有钱谦益这般的硕鼠,之所以会有他这样的官员,就是因为缺乏管制,所以朕决定效仿太祖,重建锦衣卫!” 此话一出,百官纷纷色变。 锦衣卫就是皇帝手里的一把刀,先斩后奏皇权特许,在洪武年间,不知道杀了多少人,更不知道有多少官员被抄家灭族。 水至清则无鱼,这些当官的哪有几个干净的?只要查,都是能查到一些问题。 哪怕过去了两百多年,官员们也深知锦衣卫的可怕,毕竟后来的东厂和西厂,也都是相似的职能,这就是一把刀,一把悬在所有官员头上的一把刀! 众人心中慌乱,觉得朱由检定然是疯了! 所有人都很默契的在心中产生了同一个念头:哪怕鱼死网破,也不能让锦衣卫重建! 第11章 要钱还是要命? 锦衣卫是在大明洪武年间,由朱元璋建立。 在洪武时间,杀的整个京师都为之胆寒,百官们每天都过的心惊肉跳。 那个阶段现在的官员没有经历过,但他们对那段历史都十分清楚,在锦衣卫制度糜烂之后,又先后建立了东厂和西厂,西厂没有维系太长时间,东厂则是在崇祯手中被处理掉的。 那个时期的锦衣卫,基本就是魏忠贤手下的狗,对百官造不成什么威胁。 而朱由检现在要重启的锦衣卫,显然打算是使用新鲜血液,复制出洪武时期的恐怖。 这对百官来说,无疑是个噩耗,一旦锦衣卫建成,那就是悬在所有人脖子上的一把刀,就连睡觉都睡不安稳,或许在家里待的好好的,忽然就会被锦衣卫抓去诏狱。 而进了锦衣卫的诏狱,想要出去,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陛下,万万不可啊!” 户部尚书兼文渊阁大学士岳贡走了出来,高声立劝:“陛下,锦衣卫机构权力过大,在洪武年间就因为滥用职权被太祖废除,后来虽然再次启用,但也屡次被废,由此可见锦衣卫根本担不起那般重任,反而会霍乱朝堂,引起恐慌,还请陛下三思!” 礼部侍郎邱瑜也劝道:“此时闯贼猖獗,陛下不应该过分分散精力建立锦衣卫,应该尽快消灭闯贼才是重中之重!” “臣附议!” “臣也附议!” 众官员纷纷纳谏,反应异常之激烈,完全是豁出命了。 朱由检的变化他们看到了,朱由检的杀意他们也感受到了,所以他们更加不允许锦衣卫再次建立,否则只会让自己的情况更加被动。 至于谏言希望朱由检收拾李自成,也只不过是缓兵之计罢了,在众人看来,大明大势已去,朱由检根本就不可能扶大厦于将倾,他们只要拖下去,拖到李自成的大军攻入京师,朱由检的所有算计就不攻自破! 所有人都打的好主意,他们也表现的十分激动,演技也全员再现,一个个涕泗横流,好似真的是为大明着想。 甚至还有几名官员依思纳谏,要朱由检收回成命。 他们这也是豁出去了,毕竟锦衣卫若是建立的话,必然会首先对他们下手,那他们可能撑不到李自成进京,就要被抄家灭族了。 能当官当到这一步的,都没有蠢人,他们也大概能猜到,朱由检之所以还留着他们,就是因为银子,但银子就是他们的命,就算拼死,也是不能拿出来的。 而锦衣卫,就是用来对付他们的手段,所以百官都卯足了力气,该哭的哭,该喊的喊,该死谏的死谏,拼命阻拦着锦衣卫的建立。 他们就是在用这种办法,来逼迫朱由检收回成命。 反正古往今来,不知多少帝王,都在这样的招式下不得不妥协。 在百官看来,只要众人齐心协力,也必定能逼得朱由检妥协。 众人的心思,根本瞒不过朱由检,这一切也都在他的意料之中,反正这样的情况,在崇祯的记忆中,都已经发生过无数次了,每一次都是妥协。 但朱由检不是崇祯,他可不会这么好对付。 他也不着急,就任由百官们哭哭啼啼,各自拼着演技,自己则是坐在龙椅上休息起来。 反正他自己是吃饱睡饱,神完气足,而百官们则是饿了大半天,早就没什么力气了,哭喊了没多久就感觉头晕目眩。 他们忽然发现,皇帝没有那么好对付了,不管他们怎么哭喊,朱由检都劳神在在的坐在龙椅上,什么也不说,也不管他们。 可偏偏他们又不可能擅自离开,外面可都是虎视眈眈的禁军,真要是敢往门口走两步,那人头怕是就要落地。 等众人力气消耗的差不多了,朱由检才慢慢睁开眼睛,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缓缓开口:“诸位爱卿果真是忧国忧民,朕心甚慰,看来在朝的都并非是钱谦益那样的贪官,皆是忠君爱国,只可惜现在国难当头,有些办法不得不用啊······” 他的话听起来好像是采纳了百官的意见,但话中的威胁意味也很浓。 众人都听明白了,这意思分明就是:我建立锦衣卫是为了搜刮你们的钱,你们只要主动拿出钱来,锦衣卫也可以不建立。 朱由检没有明说,但百官都领会出了这层意思。 这让官员们都非常被动,现在是进退两难,捐钱的话,舍不得,可若是不捐钱,可能命都保不住了。 一番权衡之下,终于有人表态:“陛下所言甚是,老臣愿意倾尽家资,变卖祖上基业,凑足八十万两,充盈国库!” 说话的也是一部尚书,到了他这个级别,就算不怎么谈,至少也能贪出数百万两,拿出八十万两银子并不困难。 什么祖上基业这种话,也只是托词罢了,不然以他的俸禄,就算是干到死也不可能赚够这么多钱,很可能会被朱由检借机发难。 对于他来说,拿出八十万两,虽然不会伤筋动骨,也感觉十分肉疼,可他也知道,朱由检既然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定然是做了调查,如果自己拿的银子少了,恐怕也会被杀鸡儆猴,还不如先花银子保住命再说。 随着一部尚书开口,其他人也纷纷张口捐款,尚书、侍郎这些大官都捐款数十万两,下面的则是数万到十万不等。 他们打的都是一样的主意,先保住命再说,其他的以后再盘算。 众人的借口五花八门,有的说是祖上基业,有的说是著书立说换来的钱,反正都会说是贪污来的。 朱由检也不挑明,反正只要愿意出银子就行。 他心中冷笑,对这些文官已经看透,知道这些家伙表面上冠冕堂皇,其实也都是蝇营狗苟之辈。 他也早就打定了主意,要钱只是第一步,这其实就是锦衣卫的启动资金,之后锦衣卫定然要建立,而且要时时刻刻都悬在这些官员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