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千岁的妖妃》 契子 契子 大武元德年间,天下大乱,四方诸侯割据,大武国皇室在一夜之间消失在人间;群雄争霸,到底鹿死谁手? 身前一魁伟犹如壮汉,模样有些丑陋的女人冲进军帐;看着床榻上纠缠的二人微微发呆,嘴角颤抖,眼含泪光……床上的男子慵懒的转过身,看着军帐中站着的人有些敷衍的说道:“璎珞,你回来了!” 来人银牙一咬,低头无限哀伤的说道:“嗯,我回来了!……”。挥挥手,床上的女子不悦的嘟起丰唇,转身看着眼前站立的人,冷哼着起身穿上衣服,绕过她之时轻声说道:“姐姐这一路辛苦了,……我这是……替姐姐分担主上的情怀……呵呵呵……。”说完绕道而行,一沁的讥讽与嘲笑…… 床上之人侧卧着盯着眼前的女人,鼻孔里哼出几丝不易察觉的厌烦,低声说道:“外面怎么样了……。”女子抬起头看着男人,轻声问道:“天傲,……你……究竟爱不爱我?”男人望着她,慢悠悠的说道:“璎珞,你该知道……我要的是什么,只要这天下在我手中,你……便是这天下之母……。” “我……要的不是这个……”,诸葛璎珞越说越小声,她多想告诉他,这母仪天下,她不在乎;她只在乎他……,她只要他爱她,仅此而已…… 男人霍然起身,一把拉起诸葛璎珞又重新跌倒在床上,俯视着女子,轻声说道:“璎珞……这普天之下,本王最爱的……就是你……。”女子脸上微微羞涩,乖巧的点头,把自己平淡朴实的脸颊埋在他胸口,听着他的心跳,如此满足…… 数月有余,天下初定,他……立于朝堂,俯视着苍茫大地,不可一世的仰天大笑,他……终于成为这天下之主了……。朝堂之上,几人跪倒在地,“陛下,诸葛家乃旷世奇才,且诸葛璎珞有勇有谋,仁义谦和,此乃皇后之风范,请陛下下旨,册封诸葛璎珞为后……普天同庆……。” 话未落,身后有人却说道:“非也,尚书大人……皇后乃天下女子之楷模,诸葛璎珞虽天赋异禀,聪慧过人,但……她样貌丑陋,且实为女子,却屡次干扰朝政,实乃无后德之表现……。”尚书李岩德回身望着身后的人,眉头紧锁,却不知该如何回答…… 诸葛府内,一汪清泉池边,一女子懒散的披着单衣,脚下踩着池水,百无聊赖的仰望天空,一脸的温柔,低下头望着自己的小腹,一丝甜蜜映上嘴角,该告诉他了…… “小姐,小姐……”璎珞抬头看着气喘吁吁跑过来的贴身丫头富儿,好笑的说道:“叫你平日少吃一些,看吧……跑起来都困难……呵呵!” 不在乎被小姐耻笑,富儿站在一旁喘息着说道:“小姐,今儿听说朝堂上尚书大人奏请皇上封你为后,……但是,被大将军千无极给否了……这……。” 哦?璎珞挑挑眉头,侧身用手轻轻拨动水纹,不在乎的说道:“理由是什么?” 富儿一副不满的模样叫道:“千将军说……说您屡次摄政,此乃罪过,不能为后……。”璎珞停下手上动作,抬起头温温柔柔的笑道:“没事……我相信天傲自会处理……。” “小姐?你怎么不争不抢啊,这天下明明都是你帮陛下夺得……。” “富儿,以后这种话不准再说,小心祸从口出,你要记住,天傲不是以前的天傲了,他是这堂堂大夜国的皇帝陛下,以后他是君,我们是臣,懂了吗?”璎珞皱眉严厉的说道,富儿低下头,唯唯诺诺的答应着…… 富儿就不明白了,他们诸葛家是天下诸侯争抢之人,甚至可以说谁得了诸葛家谁就得了天下,偏偏这皇帝陛下却不知好歹,要不是诸葛家大小姐诸葛璎珞爱上他,凭他一个区区藩王之子,怎么能如此顺利谋得天下,现在倒好,刚登上皇位就对他家小姐不冷不热,甚至还不想封为皇后,真是气死人了…… 傍晚时分,君天傲亲自来到诸葛府,璎珞闻言,喜上眉梢,快走几步,急匆匆想要见到朝思暮想的情郎,想告诉他一个天大的惊喜…… 第一章 劫数 第一章劫数 君天傲随人进了诸葛府,眼看着一道身影冲进自己怀中,待看清之后,尴尬的一把推开,一脸寒气的说道:“璎珞,众人面前,你在做什么?” 璎珞吃惊的抬头看着君天傲,有些落寞的跪倒在地,轻声说道:“臣妾……见过陛下……。”半晌不见有人回话,偷偷抬头,只见君天傲满眼的厌恶与不耐,挥着衣袖说道:“起来吧!” 璎珞有些委屈的起身,让人备了酒席,吃饭间,君天傲身后的公公端着一壶酒为璎珞斟满,君天傲说道:“璎珞,这几日委屈你了……等朕……平复完所有的事情,就接你入宫……。” 璎珞闻听,甜蜜蜜的笑了,仰起头说道:“好,我等你……”。端起酒杯,慢慢的一口一口喝完,却没看见良人嘴角闪过的一丝阴狠…… 深夜,一阵刺鼻浓烟混沌着冲进屋内,床上之人被呛得起身,一阵天旋地转,还未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就见窗外点点成光映照如白昼,一径的惨叫声不绝于耳,璎珞跌跌撞撞的推开房门,眼前的一幕让人心惊胆寒,四处举着白刀砍杀的黑衣人以及不断跌倒在血泊之中的诸葛家人,璎珞吼道:“你们是什么人?” 黑衣人停下手中的钢刀,眼见着随着刀身不停滴落在火海中的家人鲜血,璎珞红了眼角,大声吼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竟然敢对我诸葛府动手,你可知……我是皇上的……。” “哈哈哈哈……”黑衣人一径大笑,为首之人摘掉面罩,惶惶然望着诸葛璎珞,残忍的说道:“诸葛小姐,别来无恙……。” 璎珞看着眼前之人,恶从心中起,怒吼道:“千无极,你这个恶贼,我一定禀名皇上,诛你九族……。” “呵呵呵,诸葛小姐,恐怕……不劳烦您大驾了……;臣乃奉命诛杀逆贼,是皇上下旨,要臣灭了你诸葛一门……臣,实乃不敢辱命……。” “你……胡说,我现在就要进宫面见皇上,我要告你……。” “不必了……。”一道阴冷的嗓音响起,璎珞错愕的抬头,就见大门之外的高头大马之上,一人身披银甲注视着璎珞,嘴角的一丝不耐和阴狠让璎珞倍感凄凉……“天……傲……?” 君天傲藐视的看着诸葛璎珞,大声说道:“诸葛一门意图欺君罔上,罪该当诛!”璎珞摇着头跌跌撞撞想往君天傲身边靠近,千无极举起手中的钢刀,一条单薄的身影挡在璎珞面前,一声惨嚎,璎珞低下头望着怀中渐渐滑落的富儿,眼泪奔流,颤抖着抱着富儿逐渐冰冷的尸身,喃喃的说道:“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最后一声怒吼着望向门外的君天傲,就见他轻蔑的说道:“诸葛孔明之后不可留,不然……朕的大好河山将毁于一旦……。” 璎珞摇着头说道:“不是,不是的……天傲,你明明知道,明明知道诸葛家只有辅佐你之意,并无谋夺天下的意图啊……。” “呵呵,姐姐哪儿的话,诸葛家掐指能定乾坤,挥手能变日月,如果不除,难保他日会觊觎陛下的江山呢!”璎珞望着说话的女子,正是平日跟在君天傲身边的夏侯茵茵,一双大眼假装无辜的望着璎珞。 君天傲笑道:“妇人之仁,焉能可信?”璎珞失神的大眼望着昔日最爱的人,轻声说道:“为什么?为什么不相信我?我……爱你啊……。” 君天傲鄙视的说道:“你……也配?”心头像破了一个洞一般漆黑无比,呼啸着阵阵冷风吹进,犹如跌进无边的地狱;抬起头说道:“我……我怀了你的孩子,怀了你的……骨肉啊……”。 一句话犹如惊雷,让马上的君天傲瞬间僵硬,望着火中的女子,竟不知该如何是好;黑衣人千无极却吼道:“陛下,诸葛后人不可留啊!” 君天傲瞬间回神,望着诸葛璎珞,最后残忍的说道:“那就……让他随你去吧!”璎珞抬起迷蒙的大眼,捂着自己的小腹,不敢置信的看着君天傲,他……竟然连自己的孩子也要杀…… 望着他决绝的身影,璎珞连最后一丝信念也毁灭了,睁开眼大声吼道:“君天傲,你不是人……我诸葛军不会放过你的……。” 君天傲却冷笑着从身后的木盒里拽出一个东西直接丢进火海,大笑着说道:“诸葛璎珞,你好好看看,你眼前的是什么?” 璎珞踉踉跄跄的爬过去,火堆之中,一颗死不瞑目的头颅盯着璎珞,眼前一片漆黑,璎珞抱着父亲的头颅惨叫一声:“爹……。” 君天傲仰天大笑,“诸葛璎珞,这全是拜你所赐,我一句待皇后犒赏诸葛军,他们就都喝下了毒酒……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诸葛璎珞,从此天下再无诸葛一门……。” 下腹一阵刺痛,璎珞失神的抱着父亲的头颅,低下头,看着身下漫无止境的鲜血流出,腹中阵阵刺痛接着是越来越冰冷的身躯,抬头望着君天傲,眼前被大火烧得噼啪作响的题着诸葛府三字的匾额终于化作一缕青烟消失在世人面前…… 三千人,整整三千诸葛军,诸葛后人……君天傲竟然在弹指一挥间让他们枉死人间,璎珞咬碎一口银牙活着血吞进腹中,阴蛰的眼神望着君天傲,说道:“究竟是为了什么……。” 君天傲冷酷无情的说道:“你长得如此丑陋,怎可母仪天下……。”璎珞仓惶的仰天大笑,呵呵,竟然是因为这个,就因为自己长相丑陋,她诸葛一门竟要被诛杀殆尽,看着周围的一片片灰烬,璎珞睚眦崩裂,向天长啸:“君天傲,今日你屠我满门,他日我转世为人,定要你江山易主,君家灭门,死无全尸……。” 胯下的马儿受到极大惊吓,长啸一声,君天傲被吓得跌落马背,望着逐渐被大火吞噬的诸葛璎珞,周身泛起一阵阵寒冷;“君天傲,杀父灭子灭门之仇若不能报,我誓不为人……。”凄烈的惨嚎回荡在人间,令人闻风胆寒,望着大火中屹立不倒的女子身形,君天傲丢盔弃甲的转身向皇宫逃去…… 熊熊大火一直燃烧了三天三夜,城中百姓无人敢出门,一代英豪诸葛一门在大火中随风飘散…… 盘旋与夜空之下,璎珞感到周身一阵冰冷,脚下似有千斤重,耳边不绝的是诸葛一门的惨嚎之声,悠悠荡荡之际,眼前闪现一黑一白二人,青紫的面容盯着璎珞,黑衣人抛出一条长长的锁链套住璎珞,白衣人吼道:“大胆鬼魂,朗朗夜空之下竟然还敢在人间飘荡,还不随我们赶赴酆都幽冥之地……。” 璎珞抬眼说道:“你们是谁?”来人讪笑着大喝一声,“呆,大胆鬼魂,见到你无常爷爷还不束手就擒……。”璎珞皱着眉望着身上的铁链,脚下沉重的说道:“我死了是吗?” 二人疑惑的点头,拉扯着璎珞,璎珞跟着他们一路向西,轻声问道:“我爹,我的家人……他们都好吗?”无常震惊的望着璎珞,白无常问道:“你……你还记得你是谁?” 璎珞惨笑着,“不该记得吗?”眼中浮现恨意,大声说道:“我怎么敢忘,三千人因我而死,诸葛家因我而亡,我怎敢忘怀……。”捆在身上的铁链发出嗤嗤之声,竟然活生生的被璎珞烧成了灰烬,黑无常大喊一声:“不好……她不是鬼魂,她是亡灵缠身的煞……。” 二人刚要逃离,璎珞抬头望着皎洁的明月怒吼:“君天傲,还我命来……。”三千亡灵缠身,煞气直逼天庭,玉帝的台桌被震的粉碎,地府的幽冥阎王手中的朱批被震断,眼前的黑白无常竟也被震得魂飞魄散…… 玉帝掐指一算,阎王低头望着被朱批点上的生死簿,一声叹息,挥挥手说道:“煞气冲天,上不得天庭,下不入地狱……,罢了,罢了……这人世间的浑水,让她再搅上一搅……。” 第二章 转世为人 第二章转世为人 大夜国三年初五深夜,随着一道金光乍现,钦天监大师蹙眉沉吟:“浴火凤凰,涅槃重生,天下突变,是吉是凶?一朝凤仪,天下太平!”婴儿的啼哭之声在将军府内传出,稳婆抱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婴儿走出来,眉眼含笑的说道:“恭喜大将军,贺喜大将军,三夫人又为您填了一颗明珠……。” 千无极捋着胡子点点头,笑着接过婴儿;望着眉眼精巧的女婴笑道:“天意,天意如此……,大师说过刚刚一道金光,乃预示着吾儿祥瑞,一朝入朝,母仪天下……哈哈哈……。” 相较于前堂热闹的景象,败落的后院柴房之内,也有一个嘤嘤啼哭的女娃呱呱落地,厨房的五婶一边擦着血水一边摇着头说道:“这……好歹也是老爷的骨肉啊,怎么就偏偏生了个这么的苦命……。” 破床之上,一个面貌极其美丽的女子望着怀中的孩子默默垂泪,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让她出生在如此可悲的状态之下……。她明明就是个厨房里的小丫头,却不想貌美如花,被主子醉酒之后侮辱,却又不得厅堂,现在生了这大将军的女儿,却只能让她像自己一样卑贱的活着…… “裘儿,好歹给孩子起个名字吧!”五婶不忍的说道,女子摸着孩子稚嫩的粉红面颊,轻声说道:“那……就叫,就叫……瑶绯吧!瑶池仙境中的一株绯红花朵,为娘的……就只能盼望她一朝飞升,离开这里……。” 五婶摇摇头,看着身子越来越弱的裘儿,低下头说道:“夭寿啊!红颜多薄命啊……。” 三年后,将军府内乱作一团,原因无二,千家五小姐千凤仪游山时被不知名的毒蛇咬伤,现在命在垂危,千大将军一纸通告全国,如谁能解毒救下五小姐,便是千家的万世恩人,一时间踏破门庭的人比比皆是,大将军府内可谓比皇宫还要热闹…… 白衣素净的男子飘然而至,信手解了千凤仪的蛇毒,被看做上宾,优待于府内,漫步在奢华的将军府,白衣的漠然冷眼看着这富丽堂皇的一切,眼中的不耻显露无疑,要不是看在对方只是个三岁的娃娃,他是不会出手相救的…… 耳边传来一声声叫骂之声,漠然转身,就见将军府大公子二公子和几个侍从正对一个人拳打脚踢,老大千文烈吼道:“小杂种,我叫你吃,我叫你吃,看我不踢死你……。” 身后几个孩子也是叫嚣着不停地踢打着,漠然刚想走进,就见千府二少爷千文宝吼道:“让开,都让开……。”几个孩子让开一条路,千文宝手中牵着一条身材魁伟壮硕的恶狗,恶笑着说道:“大哥,你让开……,让她抢狗食,今天我就让她知道,跟战彪抢食的结果……。” 几个孩子哈哈大笑的退让开,中间露出一个破衣烂衫的小小身影,被踢打得满身伤痕累累,却手中仍抱着一只破碗,不停的往嘴里塞狗食,被抢了食物的恶狗发出呜咽之声,几个胆小的婢女抖着声音说道:“二少爷,……她,好歹也是……六小姐……你,你要是让狗把她咬死了,怕是,怕是老爷会怪罪的……。” “放屁,她就是个小贱人,她娘是个贱人,她也是个贱人……。”听到有人叫自己死去的娘亲是贱人,小女孩把狗食碗向二少爷砸去,伸出手扑倒在二少爷身上,恶狠狠的扬手就是几记耳光,从小到大哪里挨过打的千文宝,一脚踹开小女孩,放开手中的狗绳吼道:“战彪,去,咬死她,咬死她这个小贱人……。” 恶狗扑向女孩,一声惨叫,看着恶狗咬在女孩的手臂之上,狠狠的甩打着女孩瘦弱的身躯,几个围观的孩子不仅不害怕,还残忍的吼道:“咬,使劲咬,咬死她这个贱人……。” 唔,嗷嗷嗷……几声断断续续的狗的惨叫声,转眼间就见浑身是血的女孩被一男子抱在怀中,地上的狗已经被踢断肋骨,苟延残喘的口吐白沫,文烈文宝大怒,吼道:“什么人,竟敢在将军府胡闹……。” 白衣人低着头说道:“大公子、二公子……在下有礼了!”文宝想要发怒,身后的小厮拽拽他的衣襟说道:“二少爷,这是……这是老爷的贵宾……。”文宝瞪着他,最后无奈的跑远……抱着已经昏迷的女孩,默然有些心惊的望着她不停流血的手臂。 淡淡的不知名的药香夹杂着温温的热水,瑶绯觉得自己置身仙境;勉强睁开眼,就见一道清风拂面般的声音响起:“醒了吗?还痛吗?”瑶绯皱着眉,感到手臂火辣辣的,摇晃着早已不清楚的头,轻声问道:“这是哪?” 漠然把吹凉的水递给女孩,轻声说道:“别怕,这是我的房间!”女孩却倔强的撑起身子想要离开,漠然把她抱起来诱哄道:“别怕,叔叔会保护你!”哪知女孩冰冷的眸光说道:“怕?我为什么要怕?我只是怕连累你,让我回柴房吧,不然一会儿他们告状,千无极该责罚你了!” 漠然有些迷惑,千无极?她明明就是千府六小姐,那千无极就应该是她爹,她怎么能这样直接就叫她爹的名字?看着男子疑惑的眼神,千瑶绯心虚的落下长长的睫毛,把眼中深藏的恨意消弭殆尽,她必须忍,必须忍到她足够强大才可以…… 门口传来脚步声,管家千落喊道:“漠先生,漠先生……三夫人胸口痛,老爷有请……。”漠然嘴角冷笑,千家还真把自己当做了江湖郎中不成……。抱着千瑶绯走到三夫人房中,就听见屋内传来断断续续的抽泣之声,“老爷,老爷……妾身,妾身最近总是胸口闷得慌,莫不是得了什么绝症……要是如此,咱们,咱们的凤仪该怎么办啊……5555……。” 好一种风情万种的啼哭之声,千无极揪着胡须吼道:“不准乱说,这千家有我在,有漠先生在,你一定会没事的……。”耳边听见千落喊道:“老爷,漠先生来了……。” 千无极焦急的抬头,却看到漠然抱着一个小女孩走了进来,有些愕然的望着他说道:“漠先生……这是,她是……她是……。” 漠然一派安然,冷着眼角说道:“千大将军真是贵人多忘事,这好歹也是你千府的六小姐吧!”千无极望着千瑶绯,就见女孩惊恐的转过身,不安的抱着漠然发抖,好像很害怕的模样,却没人看到她眼中席卷而来的如怒涛般的恨意…… 千无极看着女孩,终于想起这个被自己常年遗忘的幺女,一脸仓惶的愧色,轻声说道:“怎么会,怎么会……我,这,只是……最近公务繁忙,有点冷落了她……呵呵,呵呵……。”漠然不耐的说道:“不知千大人请在下来是何用意?”千无极搓着手说道:“这,三夫人最近胸口痛得厉害,还望漠先生出手相救……。” 漠然低头看着眼前对自己眼含春色,波光一片的女人,不带感情的说道:“千大人,夫人无恙,只是最近吃得不太舒服,以后只要三餐清汤寡水,一个月内胸痛就会自然消失……在下告辞……。” 三夫人扭捏着眼含泪珠说道:“老爷,漠先生都没有把脉就直接给人家……这可怎么是好……5555……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 千无极无奈的向漠然投来求救的目光,漠然却怒斥道:“怎么?难道三夫人怀疑在下的医术?”一句话冰冷的如铁板,吓得三夫人马上起身,千无极无奈的说道:“那就请漠先生先去休息吧!” “千大人,最近在下一直在府内叨扰多日,现在五小姐的病已无大碍,在下想离开了……。” 千无极似乎有些不舍,但是看到漠然不悦的模样,只好说道:“那……也好,也好……。”抱着千瑶绯,明显感到她身躯一震,漠然心头有些不忍,抬头说道:“千大人,漠然有个不情之请,还望你能答应。” 千无极点着头,笑称:“漠先生请说!” 漠然拍拍千瑶绯小小的身躯说道:“今日与六小姐有缘,在下想收六小姐为徒,带她云游四海,将一身所学倾囊相授,不知大人可否……。” 千无极沉默的盯着千瑶绯的背影,沉思不久即说道:“那就……随先生去吧!六儿,以后要听先生的话,等长大了……可一定要记得回来……。” 千瑶绯紧紧握着漠然的衣领不出声,许久之后轻声说道:“我知道了,爹……。”跟着漠然离开大将军府,瑶绯被漠然牵着,一步一回头的看着逐渐模糊的匾额,漠然叹口气说道:“想报仇,就要把自己变强大……总有一天你会回来的……。”瑶绯吓得挣脱漠然的手臂,抬头望进他晦暗不明却又好像洞察一切的眼中…… 第三章 瑶绯出世 第三章瑶绯出世 一晃十二载指尖流转,莫离深山之中一处草屋里传来一声爆喝:“啊……臭丫头,咱们再继续……。”眼前一个古怪的老头,脑袋秃秃的,却只在秃瓢中间生出一撮少得可怜的黄发,被咋成一束小辫硬撅撅的立在头上,跟着相反的倒是那下巴郁郁葱葱的虬髯,纠纠结结着好像盘根错节的一团乱麻,豆大的小眼睛横眉冷对着,手上掐着一根乌漆墨黑的草在地上气得本儿本儿直蹦…… 对面椅子上坐着个慵懒的身影,一边摇着手一边说道:“师叔,你耍赖;明明就说了我赢了就把白雾草给我,现在你就不给了?” “我……刚刚不算,臭丫头,再比一场……。”眼前的丫头放下茶杯,很鄙视的盯着秃顶怪老头说道:“且,就知道你是小气鬼,才不跟你比呢!” “谁是小气鬼,就……再比一场,只要你赢,这白雾草我双手奉上……。”女孩却不上道的说道:“不信!” “你……我告诉你师父去,就说你欺负你师叔……。”女孩说道:“你去,你去呀!反正我师父也知道肯定是你耍赖……。” 面色微微羞赧,怪老头气得坐在椅子上,大眼瞪小眼的望着眼前的女孩,这死丫头……。女孩抬眼看到被气得不停的老头,嘴角弯弯,好心的说道:“师叔,要不……我拿玲珑淬跟你换白雾草和鹤龄归……。” 玲珑淬?老头眼前一亮,但是一看到自己手上的白雾草,再想想珍藏好久的鹤龄归,一副心肝脾肺都疼的模样,抬眼看着女孩,有商有量的说道:“我说,小绯儿,不然……不然师叔就拿白雾草跟你换……那鹤龄归可是师叔拼了老命才得来的……。” “不换,师叔……我的玲珑淬也是拿命换来的,你要,就拿这两样跟我换;不要,那我自己收着……反正普天之下奇毒之最莫非我玲珑淬了,你要不想要,那也就研究不出来解药,那对我来说更好……。” 一听奇毒二字,怪老头泄了气;狠狠心从暗格里掏出一个盒子,把手中的白雾草跟盒子一起丢给女孩,说道:“给你……,快把玲珑淬给我,奶奶的,老子就不相信我研究不出玲珑淬的解药……。” 女孩闻言从腰中掏出一个荷包,直接丢了过去;门口有人说道:“老二,又输给绯儿了?”闻听之下,小老头气得胡子直翘,吼道:“什么叫又……我就……我就没输过……也不想想,她这一身用毒的本事都是我教的……我怎么可能输给她……哼……。” 向门外望去,就见白衣飘飘的儒面男子,一身的清爽;脸上竟看不出实际年纪;笑望着屋内的一老一小,无奈的摇摇头,女孩笑眯眯的盯着手上的东西,嘴里甜甜的叫道:“师父,你回来了!” 漠然抬眼看着女孩,笑颜不断加深;而后又好似想起什么一样,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说道:“绯儿,你父亲五十大寿,让你回家……。” 女孩脸上笑容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冷漠疏离和一丝让人畏惧的寒意;起身说道:“师父,不用骗我,到底什么事?” 漠然望着她,了然的说道:“听闻你大哥把京畿道御史府的少爷打成了傻子,东厂九千岁判定你四姐嫁过去……恐怕……他们这是要……。” “混账,我看哪个敢把小绯儿嫁给那个傻子,我非把他们一家都毒成傻子不可……。”虬髯叟大喝一声。 千瑶绯摸摸下巴,抬头看着师父,平静的说道:“好啊,我回去!” “小绯儿,你傻了,你这不是羊入虎口,你这……。”气得哇哇怪叫,千瑶绯却垂下眼角,冰冷的说道:“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既然时候到了,他们也该还了……。”起身从师父手中抽回书信,踏出门口之际,耳边响起漠然的话:“绯儿,就算有千仇万怨,可……天下苍生何其无辜,你……莫忘了苍生百姓……。” 千瑶绯身形一僵,转身看着师父,默默的低下头,悄声说道:“师父,绯儿……记下了!”眼见着身影消失,虬髯叟叹口气,混沌的眼神忽然变得清晰,说道:“该来的还是要来了……。”二人沉默无语,望着千瑶绯的背影,只怕这天下又将掀起血雨腥风…… 一辆马车行驶在泥泞的道路之上,前面赶车的男子一直沉默无语,车内的女子也只是挑帘望着车外,远处阴云密布,空中闷雷咋响;男子轻声说道:“小姐,前面就是客栈,今夜就在这里休息吧!” 绯儿回过神,轻声说道:“好!” 荒郊野地的小客栈,绯儿面遮薄纱漫步而入,看着荒凉的在发呆的店小二,轻声说道:“小二哥,两间上房,今晚就叨扰了!” 店小二看着二人朴素的衣着,不打精神的吼道:“两间上房……。”另一个年轻男子带着绯儿进了房间,身后跟进来的黑衣男子把行李放下来说道:“小姐,要一间房就行,奔雷就守在你门外!” 菲儿摆摆手说道:“奔雷,你是我朋友,又不是下人,干嘛整天一口一个小姐的,烦死了!”奔雷却一板一眼的说道:“若不是小姐,奔雷早就命丧狗熊之口了,奔雷的命是小姐给的,奔雷理应报恩……。” 绯儿无聊的翻翻白眼,说道:“你烦不烦啊,天天都在说这件事,不就是举手之劳嘛,你干嘛……好了,好了,我累了,你也赶紧去休息,明天还要赶路呢!” 奔雷无语的退了下去,绯儿翘着二郎腿直接倒在床上,头顶破旧的床梁,绯儿盯着发呆,胸口不知名的躁动……似是对即将到达京城感到一股气闷。 恍惚间闻到一阵腥臭,机警的闭住气,转过身从怀中掏出一只瓷瓶,倒出一颗白玉丹吞了下去…… “老大,你说这小娘们穿得这么简陋,能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啊!” “去去去,你懂个屁,先把这些东西收起来,把小娘子绑起来,等她醒了,嘿嘿……。” “老大,我说你……干嘛每次都征求这些女人的同意啊,直接上了不就完了吗?” “放屁,你把你家花爷当什么了,我这可是靠着我玉树临风的外表让各位姑娘都心甘情愿的跟我,你懂什么……。” 小喽啰一边埋怨着一边翻着绯儿的行李;身前一男子慢慢靠近绯儿,伸手解下绯儿的面纱,惊得半天说不出话…… “老大,你干嘛呢!” “她……她……这……”一边吞着口水,一边望着绯儿的面容,这回他算是捡了个稀世珍宝;眼前的女子白皙的鹅蛋脸,杨柳细眉却微微上扬,一双长如蒲扇的睫毛盖住了她的眼眸,细白高挺的鼻梁,嫣红的嘴唇,单看这张脸简直就是倾国倾城…… 男人咽着口水向绯儿靠近,薄薄的红唇吐出冰冷的字眼:“看够了吗?”瞬间睁开的双眸,眼神中流彩溢动,波光无限;男人愣在当场,竟不知该如何回话。绯儿起身,侧卧着盯着屋内行窃的二人,勾勾手指说道:“你过来……。” 男子傻愣愣的走上前去,绯儿突然起身,扼住男子的颈项,轻声说道:“我的家当都看完了?可以还给我了?”男人点头,绯儿一把把他推倒在地,说了句:“滚!” 男人从地上爬起来,竟然丝毫没有害怕,拍拍身上的尘土,笑眯眯的望着绯儿说道:“大美人……不如你跟了我,保你吃香喝辣,而且,小爷我长得也不差,比起你那个冰块脸要好多了……。” 绯儿眯着眼看着眼前吊儿郎当的男子,俊美的外表,眼含桃花,勾人的眼神挑逗的望着自己;绯儿轻笑出声,问道:“你叫什么?” 男子潇洒的坐在椅子上,一双桃花眼不甘寂寞的勾着绯儿,轻声说道:“在下花无垠……。” “噗,呵呵……。”绯儿好笑的盯着他,就见他继续说道:“大美人,我说的是实话,想委身在下的女人多如过江之鲫,但是我们都是露水姻缘,可今日……一见到你,我就知道你将会是我的终点,我的无限花海……。” 看着他夸张的表演,绯儿有些不耐,伸手从直接弹出一缕青烟,直奔花无垠手边的桌子,几声嗤嗤之声,花无垠再回头,就见身后的桌子已经化作尘土散落在屋中……。身形明显一僵,转身望着床上慵懒曼妙的女子,嘴角牵扯着肌肉,起身说道:“告,告辞……。” 他可不想下一刻也变作一堆粪土消失在世间;哪知绯儿却说道:“不忙,花公子,本小姐此次上京,既没钱又没人……。” 花无垠感到心中一片荒凉,伸手从怀中掏出几张钱票,几乎是痛哭流涕的把它们放在椅子上……,谁能告诉他,明明他才是劫财劫色的主儿,怎么现在反过来被肉票给劫了……。绯儿挑挑眉坐起身继续说道:“花公子,本小姐刚刚说了……我是既缺钱……又缺人……。” 花无垠忽然抓紧自己的脖领,一副受虐小媳妇的嘴脸,低泣道:“小姐,小姐……本公子的肉体,你可要……你可要……。” 话音未落,身后一只大手伸了过来,花无垠被人扣住脖子,一颗药丸顺着咽喉滚入肚皮,绯儿看着走进来的奔雷,挥挥手说道:“把他带下去教点规矩……。”就这样,横行太行山一带的淫贼花无垠就这样没落在千瑶绯的手中,成了她趋之若鹜的第二随从…… 第四章 大将军府 第四章大将军府 一路上越来越熟捻的关系,相较于整天不说一句话的奔雷,花无垠那整天喋喋不休的长舌妇般的嘴倒让绯儿对这许久不曾露面的世间有了更多了解;翘着嘴角听着花无垠的话,绯儿漫不经心的说道:“这么说,现在这天下几乎是一半落在那个阉人九千岁手里了?” 花无垠坐在马车里,一边逗趣的往嘴里丢豆子,一边点头。“听闻这九千岁屡次救驾有功,皇帝为赞他衷心,特封其为九千岁,建东厂为皇帝代行监天……,哎呀,说白了,就是替皇帝铲除异己,听闻他手段毒辣,这天下之人凡是进了东厂那浮屠炼狱的,没有一个活着出来的……。” 绯儿敛下双眸,嘴角一丝嘲讽:君天傲,你也有今天,堂堂天子竟然靠一个阉人监国;鼻孔里哼出冷气,闭上眼不再说话…… 进了京城,眼看着到了大将军府门外,绯儿从马车内下来,对奔雷说道:“别跟了,带着花无垠先找个客栈去休息,晚上再来找我!”奔雷皱着眉头说道:“此次将军府危机四伏,还是留花无垠在府外,我随你进府吧!” 看着奔雷紧张的模样,绯儿明眸一笑:“奔雷,我有要事要做,你一个男人跟我进府不妥;去找个客栈,以后花无垠在明,你在暗,如果不放心,就暗中保护我即可……。” 奔雷还想说什么,花无垠撇撇嘴角说道:“得了吧你,大冰块,你也不看看她是谁,她能让自己吃亏才怪;你还是老老实实听她话吧!” 绯儿弯弯嘴角,眼见着奔雷他们消失在眼前,拢拢身上的粗布长裙,转身慢慢向将军府靠近;抬眼望着束之高阁的牌匾,眼中一片瑰色:千无极,老匹夫,咱们该清算了! 抬脚往里面走去,门口两个狗仗人势的侍卫拦着叫道:“哪里来的乡野村妇,也不看看这是哪里,竟敢乱闯……。” 绯儿停下脚步,轻声说道:“我是……六小姐!” 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哈哈大笑,“疯婆子吧你,六小姐?咱们将军府里一共就五个小姐两个少爷,你说你是六小姐,哪里来的六小姐?哈哈哈……还不快滚……。” 站在门口,随他们嘲笑,直到他们伸手来推她,绯儿袖中抽出匕首,一道银光夹杂着血色,一地鲜血,二人跌倒在地,推人的手臂已经混着尘土掉落在泥土之中,杀猪般的惨嚎不绝于耳,身后巍然的大门终于被打开,一个家奴模样的男子走出来,看着眼前的一幕,大叫道:“什么人,敢在这里撒野?” 绯儿仍是不动如山的站在当场,轻声说道:“我是这千府的六小姐千瑶绯,奉父命回来为我爹祝寿……。”眼前的人想要反驳,但是偷眼看着地上那两名快死的侍卫,一时拿不定注意,身后传来声音:“是谁在此大呼小叫?” 家奴转身,客气的说道:“管家大人,这……她自称六小姐……。”来人是一位四十岁开外的男子,壮硕的腰身,一脸的精明,看着站在府外的遮面女子微微皱眉,轻声说道:“既是六小姐,应该会有……。” 从袖口里抽出那封信,绯儿默默的递过去,男子展信,而后露出笑容,“原来是六小姐回来了,快,快请进,老爷和几位夫人这几天一直惦记着你呢!”绯儿微微颌首,跟着进了门…… 下了朝回来的千无极听闻六小姐回府,没什么感觉的说道:“把她先安排在庆云院,告诉她我给她找了门亲事,让她十日之后嫁到御史府去……。”起身离开,不想多听一丝关于绯儿的事情…… 傍晚才有人把门推开,往桌子上丢了两盘剩菜,讥讽的说道:“六小姐,该吃饭了!”一直在床上躺着的千瑶绯起身,月牙色的幔帐遮住了她的面容,轻声问道:“我什么时候能见到我爹……。” 来人抽抽嘴角,不屑的说道:“老爷可是日理万机,怎么有时间来看你,等你嫁人之后再说吧!” “……,以后就是你伺候我了吗?”平静的语调听不出波澜,眼前的女子嚣张的一叉腰说道:“别不识好歹,真以为你是这将军府的六小姐啊,说白了,还不是个厨房丫头生的贱婢……。” 一道血光,丫鬟捂着凉飕飕的耳朵,这才发现鲜血淋漓,耳朵早已不知去向……。惊恐的看着从幔帐后走出来的女子,眼睛霍然睁大,不敢置信的望着眼前几乎让人窒息的容颜,听着她一派安然的话语:“既然我是六小姐,就是你的主,连主子的话都听不进去,那留着耳朵干嘛?” 看着眼前的丫鬟,轻声说道:“还不快滚,难不成让我剜了你的眼睛……。”丫鬟哭着跑出去,绯儿坐下来,看着桌上的残羹冷食,笑得残忍…… 照得恍如白昼的客厅,几个女人坐在那里,为首的女子两鬓已经开始华发丛生,但雍容华贵的气质还是让明眼人一眼便知她出身贵胄,气质不凡;相较于她,右边坐着的女子分外妖娆,一双媚眼流转翡色,轻轻挥舞着手上的绢帕:“大姐,我说那贱婢一回来就连伤数人,她这分明是跟您叫嚣……。您可得好好治治她……。”眼中一丝诡异算计的目光。 大夫人刘氏巍然而坐,轻抚云鬓慢条斯理的说道:“你都说她是个贱婢了,我又何必跟她一般见识,她这般闹,无非是想引起老爷的注意,我却偏不随她心愿,随她折腾便罢,反正也就是短短十日,等她嫁给那个傻子就有苦可吃了……。” 三夫人转转眼珠,不再说话…… 阴蛰如地狱般的一片黑色之地,一男子托腮浅寐之中,一道微风吹过,室内乍现柔和的乳白色光晕,四只灯柱上被扯掉黑布,手掌大小的夜明珠闪现万道光芒,把屋子照得通明,靠在椅背上的男子并未睁眼,身下跪着二人,耳边响起一道柔和却又阴棉的声音,“有什么动静?” 二人扯掉蒙面,低声说道:“主子,计划有变,看样子千无极找了个替罪的……。”男子闻听嘴角弯弯,慢慢睁开双眼——那是一双狭长而又细致的凤眸,眼神中透着阴蛰与无限黑暗,细致的瓜子脸,葱管鼻,菱角分明的唇线,殷红的双唇如染血般红润,一头如飞云瀑般的墨黑长发,那一幅媚态横生的模样,简直可以说是风华万千,倾国倾城…… 如不是从他敞开的衣襟之中看到那扁平的胸口和几块腹肌,真的很难想象眼前之人竟是个男人…… 下面的另一人说道:“督公,不如……我们揭穿他……替嫁,这可是皇上下的旨意,他竟敢……。”眼中杀色渐升,椅子上的人却无聊的盯着自己细长的黄金护甲轻声说道:“不急,看看他们还能玩什么……。”二人闻言低头退下,男子慵懒的起身,听着耳边蔓延不断的哀嚎,甚是得意…… 夜深人静,月朗星稀,一人从暗处跳了出来,站在绯儿面前说道:“小姐,千无极他该死,竟然让你……。” 绯儿摆摆手,笑着说道:“他当然该死,不过……既然他们想玩,我陪他们玩玩就是了……;今晚,你跟花无垠去城东把无回钱庄洗了,记住,只要里面的金银,其他一概不要,把金银找地方都融了,给我重铸……。” 奔雷点头,却迟疑着不肯离开,“小姐,那你的婚事……。”绯儿眼皮未撩一下,轻声说道:“既然是四小姐的良配,我又怎好夺人所爱呢……明天让花无垠那个嘴贱的给我把消息传出去,就说御史府嫌自己儿子是个傻子,不愿多出聘礼,千家小姐身份不如民妇……。” 奔雷沉吟许久,轻声说道:“……,花无垠那痞子最喜欢干这种事……。”绯儿轻笑出声,“奔雷,你跟他现在倒是好兄弟了!”奔雷脸色羞赧,嘟囔着谁跟那yin贼是兄弟,转身消失在暮色之中…… 这京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屁大点的事情一传十十传百,为人津津乐道;这几天供大家消遣的无非就是御史府那个被打傻的公子和将军府四小姐的婚事,据说聘礼那是少之又少,这四小姐嫁的简直不如平常百姓家的媳妇…… 将军府内传来嘤嘤之声,大夫人看着趴在自己膝上痛哭的爱女,一边安抚着一边对总管千落吼道:“什么人在外面乱嚼舌根子,给我把他们的舌头都搅了……文熙,娘的乖女儿,不哭了,看娘怎么收拾他们!” “哎呦,大姐,我说这下可怎么好呢……你说就算是让那小贱蹄子替文熙嫁过去,可这……这名声不好的还是文熙啊!”三夫人锦娘说着,却让人有种幸灾乐祸的感觉;大夫人恶狠狠的眼光投射过来,锦娘有些后怕,但一想到老爷的宠爱,马上扬了扬头,傲然的与大夫人对峙…… 千无极一妻二妾,大夫人刘氏乃朝中一品大员武定侯之女,为千无极生了大公子千文烈,大小姐千文佩和四小姐千文熙,现在大公子文烈虽是纨绔子弟,但大小姐千文佩却是皇上的宠姬爱妃千妃娘娘,一身贵胄加身;家中地位可见一斑。 反观三夫人锦娘,虽出身舞坊,却生得千娇百媚,深得千无极喜爱,想当初身怀有孕直接被接进千府,一朝得男,为千无极生下二公子千文宝,三小姐千文鸾,五小姐千凤仪;虽没有声名显赫,但千文宝却继承千无极衣钵,现镇守羽西边界,贵为三品校尉将军,五小姐又是一出生就凤鸾加身,更是深得千无极喜爱。 唯独不见的二夫人就比较惨了,身为五品小官之家,性情温婉,只为千无极生了一个二女儿,却不知为何,女儿突然落水身亡,从此便常驻佛堂,不愿出门。 刘氏目光隐讳,安抚着女儿;就听门外传来声音,“夫人,御史府差人送聘礼来了……。”门外十几辆枣红马车驮着沉重的箱子,为首的男子来到将军府门外,特意整理袍袖,大声喊道:“来人呢,御史府来送聘礼了……。” 这一嗓子让走过路过的都来看热闹,望着眼前堆积如山的聘礼,百姓们咂咂舌,真不知他们平日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 将军府大门从里面被拉开,大总管千落客气的应付几句,马车上的东西被下人们搬进将军府,门外的人轻声说道:“大总管,小人御史府管家,我家老爷说了,少爷的婚事怎可怠慢,大将军府的四小姐又是何等尊贵……。” 千落微微眯上眼睛甚是傲慢,转身让人随着他进了将军府…… 第五章 阳奉阴违 第五章阳奉阴违 刘氏一边喝着茶一边听着御史府的人吹捧,耳边不得清净,却还要假装满意;耳边最后一句话忽然听到:“夫人,我家夫人说了,前些时日让四小姐丢了面子,她这未来婆婆心里过意不去,这不,让小的给小姐送来了南海明珠,想给四小姐陪个不是!” 刘氏应景的点点头,想让千落接过来,哪知御史府管家把手一缩,配笑着说道:“我家夫人说了,想让小的,……亲手把项链交到四小姐手上!” 刘氏眯缝着眼睛,看不出此刻的心情,最后抬头对身旁的陪嫁丫鬟喜巧说道:“去,去庆云院给小姐梳洗之后带四小姐过来……”。喜巧面不改色的低着头下去了…… 庆云院内,绯儿转动着手上的白雾草,门口传来脚步声,收起白雾草,就见五六个丫鬟婆子走进来,一句话不说的撕扯着绯儿的衣服,绯儿面露惊恐之色,眼中不停落下豆大的如珍珠般的眼泪,“你们,你们要干嘛?” 为首的喜巧冷哼着说道:“夫人让你换衣服,去前厅见你未来夫家人……。”绯儿不安的揪着领子说道:“嬷嬷,我……我……。” “记得,你是将军府的四小姐千文熙,等会儿别说错话,不然有你好受的……。”说完在绯儿细嫩的手臂上狠狠掐了一把……,眼中蓄泪,绯儿无措的如风中芦苇;“我,我是六小姐啊……。” 正说话间,门口窜进一道艳丽的身姿,扬起手就给了绯儿几记耳光,绯儿抬眸,正对上一双恶毒的眼睛,那女子显然也被绯儿的容貌惊了一下,而后眼中浮现更加恶毒的算计,接着还要继续再打,喜巧拦住说道:“四小姐,你消消气,她这张脸等会儿还要去见御史府的人,等她回来,随便你打……。” 千文熙听后放下手,却突然更加猛烈的去掐绯儿白皙的手臂,“小贱人,你给我听着,本小姐的名讳都让你占了,要是敢说漏一个字,看我不扒了你的皮……哼……。”绯儿不断的嘤嘤啼哭,却没人看到她敛去眸光的眼下一片冰冷和残忍…… 被人搀扶着走到前厅,绯儿俯身下拜;御史府的人转身看着绯儿,大惊失色……如此美艳的女人竟然就要嫁给御史府的傻子公子了,眼中呈现一片惋惜,却还是颠颠的把项链交给了绯儿,看这模样,应该错不了,夫人的先见之明,先看清楚四小姐的模样,以免日后被李代桃僵。 看着御史府的人离开,刘氏突然翻脸,一脚踹开坐在一旁的绯儿,厌恶的说道:“果然是那小贱蹄子的女儿,长得还真像她,一看就是狐媚之色,专勾男人的勾栏货色……。” 绯儿趴在地上并未说话,大夫人刘氏挥挥手,几人想将绯儿拖走,就见她趴在地上,抽泣着说道:“大娘,我……我想见见我爹……。” 啪,一记打耳光把绯儿的脸抽得歪向一旁,刘氏怒吼道:“谁是你这个小贱人的大娘,想见老爷,也要看你够不够资格……给我拖下去。” 绯儿默默无语的被丢进简陋的庆云院,大门被无情的关上…… 房梁上一声凉凉的声音响起:“哟,大美人,要不要花哥哥给你报仇去啊!”绯儿没好气的站起身,揉揉酸疼的脸颊,伸手从腰间掏出一支绿色的小瓶,倒出两滴泛着香气的液体,不在乎的揉揉脸颊,一片红肿赫然消失,轻声说道:“你觉得我的仇,用别人报吗?” 花无垠嘿嘿一笑,从房梁上跳了下来,看着仍带指痕的俏脸,啧啧出声,“幸好今天来的是我,要是被奔雷看到你被打,莫不是要削了她们的手臂……。” 绯儿无言的转动波光粼粼的眸子,娇滴滴的说道:“怎么?一向疼人的花哥哥就不心疼我?”花无垠感到脖子后面阵阵阴风吹起,讪笑着说道:“嘿嘿,你是谁啊……你可是我无上崇拜的主子,怎么可能……。” 看到他马屁的样子,绯儿好笑至极;倒了杯凉茶递给他说道:“什么主子不主子,大家都是朋友……。” 花无垠的喉结滚动,嘟囔了一声,声音虽不大,却仍是让绯儿听清了,“朋友,朋友会给朋友下毒吗?”想起那几日腹痛如绞,他整张俊脸都有点扭曲了…… 绯儿状似无意的说道:“下毒?谁给谁下毒?我可没有……。” 花无垠被气得直跳脚,指着绯儿说道:“是你,就是你,你给本公子、本帅哥下毒……。” 绯儿眯上眼,危险的气息弥漫在空中,花无垠咽咽口水,真怕下一刻被绯儿直接宰了!却看见绯儿突然恍然大悟般的眼神,“啊,你说奔雷给你喂得那个啊……我以为他跟你说了,那不是毒,那是红薯丸,是用来清肠的……那些常年大鱼大肉吃多了的人,让他们肠子清理一下……” 花无垠愣在当场,只感到头顶十几只乌鸦飞过……清肠丸……难怪他拉了好几天,差点死掉,吓得他只得乖乖听命…… “你……”感到被耍了,花无垠义愤填膺的怒视着绯儿,绯儿却一副欠扁的模样,我就耍你,你要怎样? 放下杯子,对着花无垠说道:“现在告诉你实话了,你想走,我也不强留……。”褶褶的望进绯儿的眼底,无趣的摸摸鼻子说道:“嗯哼,那个……暂时小爷还不想走,想留下来看看你到底要玩什么把戏……。” 绯儿了然的笑笑,语气一转问道:“外面怎么样了?” 花无垠坐在对面,喝着凉茶;一脸嫌隙的说道:“醉湘阁已经开业了,生意还不错;煞四方赌坊、客云居都正常运转……你怎么知道我跟冰块劫了无回钱庄不会有人报案?” 绯儿喝着茶轻声说道:“因为奔雷都查过了,无回是千家洗钱的地下钱庄,闹大了,东厂会出面……。” “噗……”,花无垠一口凉茶喷了出去,“你……你抢你自己家的钱庄?” “自己家?”绯儿冷酷的重复着;花无垠眼见着她眼底浮现的恨意,轻声说道:“大美人……你……好像不怎么喜欢千家……。” 看着花无垠,轻描淡写的说道:“如果你明明是小姐,却在柴房出生;如果你明明该有爹的疼爱,却不得不每日与狗挣食;就因为是庶出,你甚至连爹的模样都没见过,甚至娘死了也是一席草席直接被丢在乱坟岗之中,这样的家,你会喜欢吗?” 花无垠静默无语,悄然说道:“那你……是准备为自己出头……让自己翻身喽?” 绯儿却露出灿烂笑容,只是这笑容不达眼底就已结成冰霜,淡然的说道:“如果我说……我要的是整个千家的命呢……。” 花无垠被骇住,却不敢再继续追问……总觉得千瑶绯的身上有太多谜团…… “无垠,替我放风出去,就说四小姐哭闹,将军夫人不忍小姐委屈,想要解除婚约……。”花无垠看着眼前的女子,轻笑出声,马上又恢复色鬼模样,轻佻的说道:“大美人吩咐,小爷岂敢不听……你就等好吧!” 第六章 四小姐 第六章四小姐 蜚短流长的谣言,终究是有一方沉不住气了,御史大人薛百川带着自己的傻儿子闹上门来,指着刘氏破口大骂:“好你个大将军,好你个千无极,你以为你权倾朝野,本官就怕了你了,告诉你,本官身后还有皇后娘娘一家呢;吾儿,吾儿薛勇曾经也是才高八斗的一代才子,要不是你们千家大公子仗着自己的爹横行霸道,将吾儿打傻,我们也不想跟你们结成亲家,现在好了,聘礼收了,竟然还想反悔?” 刘氏一边安抚着一边说道:“薛大人,哪儿的话,外面的闲言碎语你怎可胡乱听信,我这,我这可是真心实意的要跟您结成亲家……。” 一路安抚,大厅内摆上了丰盛的晚宴,门口有人叫道:“大将军回府!”千无极一身朝服没来得及换下来,就听闻御史大人来家中胡闹,气恼的走了进来,一双虎目扫视着一圈,让薛百川还是感到了鸭梨山大啊! 一家人坐在一起,绯儿被人请了出来,怯生生的叫了一声爹,千无极抬头,错愕的望着小女儿,曾几何时,这庶出的丫头竟然变得如此出众,再看看薛百川的傻儿子,要是早知道这丫头现在长成这样,他该从长计议的,但是现下……也只能便宜了这个傻子了…… 薛百川望着绯儿,竟然忘了落座,看着眼前绝美的身姿,淫色之心顿起,要是这丫头嫁过去,他这个公公不妨好好‘照顾’一下她…… 绯儿低下头,颤抖着小手不敢抬头,身边有人往她手里塞了一杯酒,她抬头望去,就见一光彩照人的女子笑盈盈的对她说道:“文熙啊,还不给你公公斟酒……。”绯儿顺声望去,就见一个精瘦的尖嘴山羊胡中年男子正色眯眯的望着自己,吓得她赶紧低头,高举酒杯说道:“文熙,文熙敬您……。” 薛百川哈哈大笑,一杯酒下肚,越看越得意,这丫头要是到了他手里,那简直是……心中一片火辣辣的! 低低的头却在不停的审视着周围,忽然抓住身旁的锦娘之手,轻声说道:“三娘,哪个?哪个是我相公?我想……我想也给他敬杯酒!”锦娘闻言心中一片讥笑,忙给绯儿斟满酒,对着绯儿伸手指指说道:“对面那个就是……。” 绯儿抬头,就看到对面一边喝酒一边淌口水的傻子,嘴角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忙抓着锦娘说道:“三娘,我……我不会敬酒,不然,不然……您教我?” 锦娘看着身边怯生生的小百合,那是一径的得意,接过酒杯,故意扬声说道:“文熙啊,这以后嫁人可要把相公和公婆都照顾好,来,三娘教你怎么敬酒……。” 对着薛勇温温柔柔的眼神,然后一口饮完,望着薛勇,故意说道:“薛大人……这,我可是已经先干为敬了,怎么令公子好像不大满意……。”薛百川转身看着傻儿子,忙把他酒杯里的酒直接灌进他口中,锦娘看着,转身对绯儿说道:“学会了吗?” 哪知绯儿摇着头,有些落寞又愧疚的说道:“三娘,文熙愚笨,我这……。”锦娘冷哼一声,白痴一个,接着又灌了薛勇几杯酒,直到那傻子直接扑到在桌上…… 千无极看着眼前口水直流的傻子厌恶至极,轻声说道:“既然薛公子喝多了,那就今晚住在将军府吧!来人……准备客房……。” 眼见着薛勇被人抬了下去,薛百川也是频频摇头,被人搀扶下去,千无极盯着一直低头有些吃醉的绯儿说道:“没事都下去休息吧!”说话间眼中还是有一抹不易被察觉的挫败…… 回到房中的绯儿眼见着大门被关上,睁开眼,眼底的醉色早已不复存在;清冷的嗓音问道:“千文熙住在哪个院子?”一道黑影落在屋内,奔雷更加冰冷的声音响起:“庆涛院!” “嗯,东西都让花无垠准备好了吗?”奔雷脑海中浮现花子那张破嘴,终于好心情的说道:“准备好了,还有……花子说……他从来不用这种下三滥的玩意儿……咳,呵……”。强忍笑意,奔雷从怀里掏出一只小瓶子…… 绯儿也好笑的扬扬嘴角,轻声说道:“好好好,就说我谢谢他了!……去吧!……记得看他们表演完再走……。”奔雷刚正的脸上难得浮现一丝窘色,点着头下去了! 绯儿推开窗户,望着皎洁的月光,好戏……已经拉开帷幕了…… 四小姐失身傻子薛勇,本段已经和谐(吼吼……)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偌大的将军府内一大清早就开始忙碌着,进进出出的下人们准备早点,准备清水……忽然一声惨绝人寰的嚎叫响起……惊得大家停了手上的动作,齐齐望向声音的出处——庆涛院! 管家千落最先到了,就见四小姐千文熙的贴身丫鬟珍儿倒在门口,手中端着的洁面水早就洒了一地……顺着视线望去,千落一张老脸通红,不知道该说什么……随后而到的众人都伸长脖子向里面看去,不看不知道,一看都红了脸…… 昨晚睡在三夫人房中的千无极披着单衣分开人群,就见屋内床头一片狼藉,床下洋洋洒洒的一堆男女衣服,其中最为显眼的还是那张扬的红色鸳鸯肚兜,床上酣睡的二人如交颈鸳鸯,只是……未着寸缕的身躯,白嫩嫩的臀部似乎很是招摇…… 千无极大吼一声,“给我把那个男人拖出来,”千落闭着眼,红着老脸走了进去,把床上的男子拽了下来…… 细听之下,不是四小姐还是谁?千无极一张脸堪比李逵;眼见着男人被拖了出来,飞起一脚向他胸口踹去,一口鲜血喷出,男人仰面倒地,牙关紧要,不停的口吐白沫,竟然是御史公子薛勇…… 本来是来看热闹的薛百川听到大家的议论之声,直接推开人群,就见自己的宝贝儿子赤身露体双眼翻白口吐白沫,吓得他抱着儿子大喊:“千无极,你要做什么?”千无极盛怒,破口大骂……吵醒了仍在春色无边的千文熙,就见她睁看眼睛,一副不满的大叫:“都吵什么……。” 坐起身才感到有丝丝凉意,低下头就见自己赤裸着身体,门口一群人目瞪口呆的望着她……“啊……!”又一声惨嚎,终于把她的娘亲唤了出来,刘氏冲进房内,就见女儿光着身子不停发抖…… 走上前去一把搂住千文熙说道:“文熙,告诉娘发生了什么事?”千文熙一边摇头一边哭嚎;刘氏搂着女儿叫道:“老爷……。” 千无极指着薛百川吼道:“好你个御史府,好你个薛百川,竟然让你儿子奸淫我女儿,我……我跟你势不两立……。”薛百川也是痛心疾首的看着不停呕血的儿子,大骂道:“千无极,你别血口喷人,小儿薛勇已经被千文烈重伤,神志不清,如果不是你女儿勾引,他怎么可能会知道做这件事?” 众人在心中盘算,不少人暗自点头;“你……你竟敢在此胡言乱语,我女儿好好在房中休息,要不是你儿子跑进来对她用强,她怎么可能会看上一个……。” “哼哼,千大人,这话不能这么说吧;你说我儿子用强?那下官现在就派稳婆前去查看,看看令千金身上是否有伤……。” “你……”。千无极一时语塞,竟不知该如何接话……;薛百川叹口气说道:“千大人,莫生气,他们小两口成亲是迟早的事情,你也不必如此气恼,年轻人嘛……血气方刚……。”千无极像吃了哑巴亏一样的嘎巴着嘴,却不知该如何解决……身后传来一声怯怯的呼唤:“爹……。” ------题外话------ 中间有一段已经被和谐,抱歉,抱歉…… 第七章 东厂九千岁 第七章东厂九千岁 众人回头,薛百川看着突然出现的空谷幽兰,错愕的转身望着屋里不停嚎哭的女子,不是四小姐?那是哪位小姐?千无极看着绯儿,皱皱眉头,“你出来做什么啊?” 绯儿绞着手帕说道:“爹,我听见这边……我怕姐姐出事,所以就来看看……。”一副无辜的模样,我见犹怜! 千无极抬眼看看屋内的残花败柳,又转身看看眼前含苞待放的牡丹,轻声说道:“罢了,御史大人,三天后就把她接回府去吧!”房内的母女闻听,都停止了哭声,千文熙甚至都不顾廉耻的未着寸缕冲了出来,跪在千无极身前:“爹,你不能,你不能这样对待文熙,文熙是您的女儿啊,我不要,我不要嫁给傻子,我不要啊……。” 身后的刘氏赶紧用被子把千文熙包住,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说道:“老爷,老爷,他们御史府都欺负到咱们头上了,你可不能由着他们欺负啊,你可要为文熙报仇啊……。”薛百川阴蛰的眼神盯着地上梨花带泪的女子,好你个千无极,竟敢给我来个李代桃僵,看我怎么收拾你……。 抬起头笑脸相迎,“千大人说的都对,三天后我就让人把四小姐风光的接走,至于这位小姐,千大人放心,下官也会优待的,都是大将军的骨肉,下官绝不会厚此薄彼……。” 千无极眯着眼睛盯着薛百川,阴狠的说道:“薛大人什么意思?” 薛百川色眯眯的盯着千无极身后的绯儿笑道:“四小姐聪慧美丽,皇上已经下旨赐婚,那她一定是薛勇的正房,而这位……这位跟勇儿有了肌肤之亲的小姐,薛家自当立为侧室……。” “你……放屁……,皇上指婚我家老四,现在跟你儿子有肌肤之亲的就是老四,你还想要哪个?” 薛百川却好似被惊吓到一样,指着千无极说道:“大将军莫不是气糊涂了,四小姐怎么可能会是地上这位,我昨日见的可是您身后那位四小姐……。” 千无极见他如此无耻,挡在绯儿面前吼道:“我说这个是就是这个是,我身后的不是老四,是我家老六……。” 心中想着现在木已成舟,把老四嫁过去,把这个看上去还有姿色的老六留下来这才是当务之急的事情……。哪知薛百川好似无赖上身,吼叫着:“好你个千无极,你竟然敢抗旨不尊,我薛家要的是昨天的四小姐,你竟敢李代桃僵……行行行……咱们这就去面见九千岁,我就不信他不给我们薛家做主……。” 一行人扭打着来到东厂门口,眼见着周围弥漫着淡淡血腥的味道,二人有所收敛,抬头看着眼前的东厂督尉府都有点艰涩的咽咽口水,想起里面那个反复无常的九千岁,谁都不愿意再踏出一步…… 忽然里面冲出二十几人,将他们团团包围,后方走出一人,赤色的官服,挑眉看着眼下几人,漫声说道:“大将军、御史大人……九千岁有请……。” 森然的大堂,如阎罗殿般的一片黑色,墙壁上点点已经干涸的血污之色;二人低着头不敢说话,一阵窸窣之声,悠扬婉转的阴柔男音响起,“两位大人,别来无恙……今日到本督这督尉府有何事?” 到底是官微,薛百川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九千岁,下官请您为我做主……。” ……,半晌不见有人说话,偷眼观瞧,就见座位上的男子心不在焉的转动着黄金护甲,好像没打算听下去一般……薛百川一见,狠狠心说道:“九千岁,千将军他……他抗旨不尊,皇上早已下旨将将军府四小姐嫁与我儿薛勇,可现在……千将军却不愿将女儿交出来……您说……。” “哦?~”挑挑嗓音,坐上之人斜眼向千无极望去,就见他一径的晃动着大头吼道:“九千岁,你别听他胡说……我明明已经准备将老四嫁给他们御史府了,但是……但是他竟然觊觎我家老六的美色,竟然也想让六儿进薛府,实乃是可忍,孰不可忍……。” 看着九千岁挑眉,薛勇再次跪倒在地,“九千岁,你不要听他胡说,我与家仆等十几人见到的千府四小姐明明就不是他要给我们家的那个四小姐……。” 坐上的男子终于有了动静,抬手说道:“浊音,去将军府把一干人等都给我带过来……。”不大一会儿工夫,十几人被拉扯着带到督尉府。才刚刚进门,就听见大夫人刘氏哭喊着叫道:“九千岁,替臣妇做主啊,我儿,我儿被他薛家奸淫……。” 千无极顿感面子无光,大喝一声:“住口!”刘氏好似突然明白过来,闭着嘴不停抽泣,仰头看着下面黑压压一群人,阴九烨漫声私语的说道:“怎么?觉得本督官微言轻,都不向本督行礼吗?” 一群人吓得跪倒在地,阴九烨望着他们说道:“刚刚……本督听闻夫人说女儿被薛家奸淫,这……可是重罪啊……。来人,把薛家公子抓起来,先打上四十大板……。”薛百川闻听,不断的磕头,“九千岁,饶命,这都是他们胡说的……我儿,我儿乃是个痴傻之人,又怎会犯下奸淫的罪过……。” 阴九烨没有说话,左右上来两个东厂督尉,拉着已经被千无极踹的只剩半条命的薛勇就往外走,薛百川再次叩首:“九千岁明察,我儿跟那位小姐实属两情相愿,我儿并未犯错啊……。” 阴九烨摆摆手,薛勇被丢在门外,薛百川额头冷汗直冒,虽说薛勇已是傻子,但是薛家只有这一条独苗,万不能出事啊……。阴九烨再次转转手上的黄金护甲,问道:“谁是千家四小姐?” 一直缩在人群里已经哭肿双眼的千文熙缩着脖子压着下唇不敢出声,用手猛地一推身前的绯儿,就见她被推出人群…… “你是四小姐?”慵懒的嗓音刺激着瑶绯每一条神经,低着头半晌无语,最后像是鼓足勇气般抬起头说道:“我不是,我是……六小姐千瑶绯……。” ……四目相对,绯儿愕然的盯着坐上的美人,那简直是风情万种,仪态万千,风华绝代的……妖孽转世…… 阴九烨也是有点意外的盯着堂下的女子,绝美的容颜,婀娜的身姿,眼中一闪而逝的惊奇……勾勾嘴角,真没想到千无极那个老不死的竟然生了个如此倾国倾城的主儿…… “本督在叫四小姐,六小姐出来做什么?”阴九烨慢悠悠的说着,眼神突然凛冽,一道人影闪过,一记耳光让绯儿飞了出去,跌倒在地……在场的男人都不免心疼,阴九烨却玩味的盯着低下头的女子,如果刚刚没有看错,那女子应是感到了掌风,故意没有躲避,有趣…… 人群里的千文熙瑟瑟发抖,更是不敢出来,传说中的九千岁阴九烨专门以杀人为乐,要是稍不顺心,恐怕自己小命不保。 “九千岁,你……”。千无极气恼的走上前去把瑶绯搀扶起来,眼见着一张粉雕玉琢的脸蛋被打成了猪头,真是气恼。阴九烨柔柔的嗓音说道:“大将军,本督明明是要四小姐出来,可六小姐偏要出来让本督不高兴……你说……。” 瑶绯推开千无极跪倒在地,“九千岁莫气,都是瑶绯不懂事,我只是……只是四姐突逢不幸,心情不好,瑶绯……瑶绯是想帮她把事情说清楚!” 阴九烨说道:“继续……。” “回九千岁,我四姐,四姐她……真的被……5555……。”肩头一耸一耸的,好不动人……;眼看着阴九烨眉头一挑,吓得薛百川吼道:“回九千岁,什么四小姐,她就是千府四小姐,我和我的家人都可以证明,万福,你那天见到的四小姐是不是她?” 被叫做万福的薛府管事跪倒在地:“九千岁在上,小的不敢说谎,那日小的见得四小姐就是她,而且……我家主母还送了一串珍珠项链给她!” 瑶绯惊恐的抬头,“没有,没有,项链我已经给四姐了!”一片蒙了水色的大眼无辜的望着他……阴九烨没说话,指指千府的人,千落也是连忙跪倒,“回九千岁,这……这确实是我家六小姐,不是四小姐……。” “哎呀,你们各执一词,让本督怎么判呢?” “九千岁,他千府明摆了是仗势欺人,请九千岁明察,让下官把四小姐带回府,至于那位本就与小儿想好的小姐,本官也不会亏待……。” “你放屁,都说了她是老夫的幺女,我都已经把老四给你了,不要恬不知耻……。” “不要,爹……我不要,我不要嫁给那个傻子……我不要……是他,是他奸淫了女儿……女儿……。”人群中跌跌撞撞冲出来一个女子,眼睛肿的跟桃儿似得,抓着千无极大喊大叫;阴九烨就像看戏一样盯着他们,眼神转动,却突然发现千家六小姐那嘴角闪过的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难道这件事都跟她有关? “你……闭嘴……。”千无极一甩袍袖,望着眼前再无利用价值的女儿,一脸的厌恶。伸手把绯儿挡在身后对薛百川说道:“她本来就是千府四小姐,皇上赐婚的也是她,不信你大可去绣坊等地查问……。” ------题外话------ 为什么木有人,木有人,心碎啊……55555……我们烨烨求围观啦…… 第八章 千家六女 第八章千家六女 阴九烨摸着光滑的下巴,轻声说道:“这……不好办啊……实乃是清官难断家务事,不然……。” “九千岁……”。薛百川千无极二人异口同声的说道:“九千岁,臣相信你一定会秉公直断……。” 阴九烨笑了,仪态万千风姿卓越的笑了,站起身走下来。迎面扑鼻的一阵清香让瑶绯有些眩晕,皱着眉:果然是妖孽,身上还带着香气。绕道瑶绯面前,轻声附耳问道:“六小姐,敢问,你为何要假扮四小姐?” 瑶绯漆黑如墨的大眼灵动的眨了眨,低垂下眼睛,恭敬的回道:“其实,其实……是因为那日御史府的人来得突然,四姐刚好外出,大娘,大娘觉得不好拂了人家面子,所以让我暂且假装……。” 众人闻听纷纷点头,原来是这么回事啊!阴九烨却突然一把抓住瑶绯的手腕,阴测测的说道:“那为什么第二次还要假冒?” 扑闪着因疼痛而泫然欲泣的大眼,结结巴巴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无助的把眼光投向自己的父亲……,千无极阴沉着脸;眼见着瑶绯娥眉越皱越紧,鬓角冷汗丛生,要是再不出手,恐怕这丫头的手就要废了…… 抬头叹口气说道:“九千岁,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你有所不知,六儿是庶出,平日里老夫公事缠身,她……我夫人她……总是欺凌这孩子,她又老实,不肯向我告状,这才助长了我夫人的气焰,她眼见着薛公子已经残废,就不想让四儿嫁过去,这就……逼着六儿……惭愧,说来惭愧,这都是老朽的过错!” 阴九烨放开了手,瑶绯像是被吓坏般躲在千无极身后无助的抽泣与发抖,惹得大家怜爱不已!千无极拍拍瑶绯的手,盯着阴九烨,他这一番话半真半假,料想这九千岁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望着众人,阴九烨叹口气说道:“那这样吧……,本督就判……薛府带着真正的四小姐回府完婚,六小姐假冒四小姐实乃顽劣不堪,杖责十下……。” 薛百川眼看着大美人就要飞走了,哪里肯轻饶,吼道:“九千岁不公,下官一家见到的四小姐明明就是眼前这位,难不成非要弄个假的回去,那我御史府岂不是要贻笑大方?” 凤眸微微眯了一下,语带不悦;蔑视的瞪着薛百川,口中一丝冷硬之气;“既然御史大人不服,那不如这样吧……;薛公子不管是与四小姐通奸还是奸淫了四小姐,都是罪大恶极;本督就判他宫刑……,四小姐竟让胞妹李代桃僵,且又与人有不清不楚的关系;实属可恶至极,充为官妓;六小姐既然一直在骗薛府人,那就代替四小姐嫁入薛家……。” “九千岁……万万不可啊!”眼看着儿子女儿就要被拖下去,薛百川痛哭流涕的瘫倒在地,将军夫人刘氏也是抱着女儿千文熙痛哭不止…… 阴九烨好似很厌烦的用手指点点耳鼓,说道:“既然第一条你们不选;那本督就替你们选了第二条,又未尝不好!”薛百川抖着身子,抬起头说道:“不不不,下官,下官知错了……下官选第一条,求九千岁开恩,我们选第一条……。” 阴九烨扬起冷笑,一甩衣袖说道:“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把六小姐拖下去杖责十大板……。” 耳边响起千瑶绯的求饶之声,阴九烨长长的睫毛扇动,低垂的眼光可没漏看千瑶绯嘴角乍现的冷笑。 冰冷的十板子打在身上,瑶绯咬紧牙关不吭声,抬起满是汗水的绝美容颜,看着刘氏抱着千文熙嚎啕大哭,心中默念:娘亲,你的第一个仇算是报了! 被再次拖上大堂的千瑶绯被像条死狗一样丢在地上,已经被血水浸透的亵裤,喘着气,如蒲扇般的长长睫毛盖住了她眼中所有的情绪! 千无极走上前把她扶起来,对后面喊道:“还不来人扶着六小姐!”身后几个丫鬟冲上来架着千瑶绯,阴九烨好似没事人一样说道:“千将军、薛大人……还有事吗?” 千无极咬牙切齿且也无奈的对他颌首,架着千瑶绯等人回了千府……薛百川也是战战兢兢的拉起半死的儿子回了御史府。空旷的督尉府大堂上,阴九烨阴暗的说道:“浊音,去查查千府六小姐的底细!” ------题外话------ 年末了,雪雪很忙很忙呀,抽空更一下,大家要体谅,求鼓励啊,5555……没人理我……桑心啊! 第九章 我低你高又如何? 第九章我低你高又如何 回到千府,大夫人刘氏不依不饶的撒泼,眼看着被人架进来的千瑶绯,冲上前去左右开弓,几个大耳光让她面色红肿;千无极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直到千瑶绯嘴角露出血丝才不耐烦的吼道:“够了……事已至此,你还想做什么……。” “老爷……你可不能眼看着文熙往火坑里跳啊!5555……”。千无极不耐烦的把手中的茶杯摔在地上,恶狠狠的吼道:“那还能怎么办?还不是你生了个不要脸的淫妇,竟然跟个傻子偷情……现在不让她这个残花败柳嫁过去,难不成还让我千无极再搭上一个清白的女儿?” 刘氏被吓得止住了哭声,无助的看着千无极,就听见门口传来细碎的脚步声,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甜腻的桂花香味,“哎呀,老爷,你何必如此生气呢,事已至此;连九千岁都掺和进来了,谁还敢说什么啊……大姐,我看老爷说的没错,我千家的女儿可是要嫁给皇亲贵胄的,虽然文熙作出这等不检点之事,但也……不能把六儿也赔进去吧!” 说着走到瑶绯身侧,满脸的疼惜,掏出手帕一边帮她擦着嘴角的血丝一边唤道:“春意,把六小姐送去我畅春园好生休养……。”身后两个丫鬟不由分说夹着瑶绯向畅春园走去,千无极脸上的怒色微微好转,瞪着刘氏说道:“你看看锦娘,再看看你……真是……晦涩……。” 一甩袍袖跟着锦娘离开,刘氏跌坐在椅子上,满脸的煞气:该死的锦娘,该死的千瑶绯小贱人……。 畅春园内,一个肥胖的老妪一边给绯儿擦着身子一边暗中伸手在绯儿身上乱掐,口里说道:“贱丫头,你要知道,今日的一切要不是三夫人,你早被大夫人打死了,以后要知道感恩……。” 绯儿垂着泪默默点头,“哼,我告诉你,以后你就叫三夫人娘亲了,一定要以她马首是瞻,过些时日三小姐就要进宫了,到时候你一定要帮着三小姐当上皇上的妃子,不然……有你好受的,听懂没有?……” 绯儿瑟缩着身子不停的哀嚎:“嬷嬷,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以后我都听三夫人的……。”老妪满意的鄙视的看着绯儿,口里说道:“贱货就是贱货,生的狐媚!” 望着走远的秦嬷嬷,绯儿起身整理衣服,随便套上一件衣服侧卧在床上,冷声问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门外一道冷音传来,“按照你的要求都散播出去了……可你……今天遭受的罪……。” 嘴角弯弯,绯儿妖娆的说道:“这点皮肉伤算什么,比起日后我要他们偿还的,这不值一提!” “小姐,你还是快上药吧!”绯儿不置可否的挑挑眉头说道;“看样子他们接下来打算让三小姐进宫伺候君天傲,你准备一下……我准备帮她一次!” “小姐?”奔雷诧异的问道;“为什么要帮她?” 绯儿阴狠的说道:“你没听过,站得越高,摔得越狠吗?我要把千家捧上云端,再让他们万劫不复……。”门口的奔雷不再说话;绯儿继续说道:“让花无垠去查查那个九千岁到底什么来头……。” 奔雷不再说话,跳出院落而去…… ------题外话------ 木有人看吗?5555……求评论,求点击,求撒花,求交流……总之,各种……跪求╮(╯▽╰)╭…… 第十章 御马会 第十章御马会 皇上的春季御马会即将开始,绯儿终于在千呼万唤之中见到了所谓的三姐和五姐,看着二人进进出出都由前四后四八个婢女跟着,那气势,堪比皇家;千文鸾妖妖娆娆的进了屋,看见站在母亲身旁的女子,一脸的厌恶,轻声说道:“娘,这就是那个……。” 锦娘放下茶杯,笑着对女儿说道:“来,让为娘的看看,怕是再不看,你一进宫,我这就看不到了……。” 千文鸾状似乖巧的坐了下来,婢女递茶过来,千文鸾挑眉说道:“六妹,既然我是姐姐,这杯茶是不是应该由你来递啊!”绯儿乖巧的接过茶递过去,千文鸾却故意没有端好,滚烫的茶水浇在细嫩的白玉羊脂般的手上,绯儿一声惊叫,哭了出来。 “哭,哭什么哭……还真以为自己是千家的小姐?不过就是个烧火丫头生的贱种!”千文鸾恶毒的说着,绯儿抽泣着,转身离开,却在门口又撞上一人,抬眼望去,眼见让人惊艳的容貌,可脸上稚气未脱却仍然戾气浮现的模样着实让人不悦;千凤仪扬起手中的马鞭抽了过来,骂道:“看什么看……。” 绯儿捂着被抽的手臂跌跌撞撞的下去,耳边响起千凤仪的怒吼,“娘,你收留这个小贱蹄子做什么?” 锦娘放下茶杯,笑着说道:“娘如果不把她弄过来,难保刘氏不会把她抢过去,到时候就她那张脸恐怕就会给你三姐入宫带来麻烦……。” 千凤仪满不在乎的说道:“娘,你干嘛非让三姐进宫,我都跟太子定亲了,以后我就是皇后……,你让三姐进宫伺候那个快死的……。” “凤儿,不许胡说……;皇上现在仍龙体康健,我若不让你三姐进宫,怕有朝一日你大姐千文佩有了自己的孩子,肯定会想办法除掉太子的……,为娘让你三姐进宫,一来可以盯住你大姐;二来,如果她自己有了皇子;再者,如有人真的对太子不利,你三姐在宫中自然会通知我们……。” 千凤仪骄纵跋扈惯了,对娘的话嗤之以鼻,“娘,钦天监的大师都说我是凤凰转世,得我者得天下,那太子这皇位还能跑到哪儿去!” 锦娘笑着安抚,看着身旁的两个女儿,眼神深远而悠长……御马会当日,千家一干人坐着八抬大轿慢慢悠悠的向皇城出发,望着身前的三个女子,千无极充满威严的说道,“今日御马会不比平常,文鸾……你用些心思,最好让皇上直接把你留在宫中……。” 千文鸾乖顺的点头,千凤仪撒娇的搂着千无极的胳膊,千瑶绯胆小的缩在角落里,面上遮着白纱,一派安然,谁又曾料想长裙之下几乎钻进掌心的指甲和被咬的一片绯色的红唇:君天傲……你等着…… 马场四周洋洋洒洒鱼贯而入的臣子携带着家眷纷纷落座,相互讨好……。一声通传,千无极像是万世功臣一样不可一世的走进马场,众下纷纷起身对他施礼,千无极自得宜章,招呼着大家落座…… 身后一声尖锐的嗓音划破寂静,所有人竟意外的都安静下来,甚至可以说是都纷纷低头,大气不敢出一声…… “九千岁到……。”只一声,绯儿明显看到大家的肩头都战栗了一下,微微抬头望着门口的十六人大轿上面那位慵懒的爷儿,绯儿暗自吃惊;天子以九五之尊著称,故轿撵为双九十八人,但……这一个阉人的大轿竟然只比皇上少了两个人,可见此人的身份非比寻常。 今儿来的九千岁并未身着官服,妖媚的身姿衬着一身神秘的绛紫色长袍,胸前竟然用金丝线绣着黑蛟……,你可知,蛟也是龙的一种,他竟然敢穿在身上有恃无恐,绯儿的眉头再次皱紧……君天傲,这就是你的天下? 轿撵刚一落地,两侧的官员纷纷起身对他行李,就连刚刚还气焰嚣张的千无极也是万般不愿却还是恭敬的低头,哪知千凤仪这蠢丫头自不量力,拉着她家老爹的衣袖傲娇的说道:“爹,你怎么给一个阉人行礼,这要传出去岂不失了体统,本妃可是皇上亲封的未来太子妃……。” 余音绕梁之际,千凤仪已经被人踢飞出去,眼见小命不保,千无极腆着老脸喊道:“九千岁留情,老朽教女无方,请九千岁不要怪罪……。” 阴九烨看着挡在身前的千无极,不怒反笑:“千大人,既然你都说教女无方了;不如今天就由本督帮你教育一下……。” 推开千无极直奔千凤仪,现在早就吓得屁滚尿流的千凤仪不顾形象的撅起屁股就往外爬,眼见着阴九烨的手就要伸过来,一道素雅带着淡淡药香的身影挡在身前,深施一礼:“九千岁,您大人大量;臣女五姐只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女子,您要是跟她一般见识,那岂不是让人笑话……”。 一句话既把阴九烨捧上天,又把千凤仪踩在脚下,最后竟又巧妙直白的跟你说:她就是一个贱人,你要是连贱人都不放过,那你自己的身份你自己着亮办……。阴九烨眯缝着一双狭长的凤眸,一把揪住千瑶绯的脖领把她举在空中,千无极虽有些难看,却也不敢阻止…… 把千瑶绯遮着面纱的脸颊与自己对视,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你不怕本督宰了你?” 绯儿眼神波光潋滟,却也冰冷讥讽的悄声回道:“怕……我可是很惜命的……。” “哈哈哈哈……”;突然大笑,阴九烨不知为何心情大好,把手上的千瑶绯像沙袋一样丢弃在地上,居高而下望着她,轻声说道:“六小姐……咱们后会有期!” 绯儿揉着屁股翻着白眼,谁跟你个妖人后会有期,巴不得这辈子都不见才好! 一场虚惊之后,众人落座,都忙不失迭的偷眼观瞧着能从阴九烨手下活着爬出来的女子,甚是好奇她的容貌。千无极看着鼻涕横飞,面目全失的千凤仪,警告的说道:“闭上你的嘴,再敢哭,就不怕九千岁撕了你的嘴?” 千凤仪吓得捂住嘴巴,披头散发的退到后面。 ------题外话------ 求关注,求点击,求撒花,5555……偶滴小心脏啊! 第十一章 御马会 第十一章再见仇人 浩浩荡荡的人物登场,就见黄袍加身的人慢慢坐在龙椅之上,右边坐着仪态万千,凤钗步摇缀满的皇后;左边坐着位红唇妖娆满身百花缭绕的艳丽女子。绯儿抬眸望着天子,眼中的恨意大有将他撕碎入腹的模样,掌心见了血色这才幽幽的低下头,这一幕却全然落在一人眼中…… 众人起身跪倒在地大呼万岁,座位上的人哈哈大笑却又忽然气喘不止,身旁的皇后见状叫道:“快,快传太医!”君天傲摆着手说道:“不,不……九儿,给朕……。” 阴九烨起身从怀中掏出一只棕色的瓶子,从里面倒出一颗朱红色艳如鲜血的药丸递给皇上,见他咽了下去才面无表情的坐回自己的位置;皇后不悦的说道:“九千岁,你这药丸随便给陛下服用,且药方一直都不让太医院知道……你这般如此……。” “娘娘,什么时候本督东厂的事情要您来插手?这药是帮皇上化雾解闷的灵丹,不说药方,太医院已经查过,本督的药既不是毒药,何来给皇上乱服之理?” 明摆着不把皇后放在眼中;下面的一群人都不敢出声,皇上都不管,他们哪儿管得着。“你……”,皇后脸色发黑,一脸难堪;左边的那位讽刺的笑容挂在嘴角。 君天傲摆摆手说道:“闭嘴……九儿屡次救朕的性命,皇后岂可质疑!”脸上明显挂着的不悦。绯儿抬头,看着昔日将自己踩在脚下的女子,争来争去最后还不是这般下场,君天傲就是个薄情寡义的畜生。真是凄凉…… “皇上,今天这大好的天儿,莫不要让皇后姐姐煞了风景,咱们还是看看今年的御马会吧!”婉如黄莺出谷般的嗓音却夹杂了太多的嗲嗲之音,让绯儿听了汗毛直立;只见女子笑着像千无极这边望来,轻轻点头;就见最近一直比较气弱的刘氏霍然挺直了腰杆,绯儿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怕是那黄莺出谷的正是皇帝的千妃,千家大小姐千文佩! 皇上马上犹如酥了骨头一般的淫笑着握住千妃的小手,说道:“都听爱妃的,都听爱妃的……。”眼见着长袖翩翩,歌舞升平,君天傲的眼中已然只剩下一片瑰丽之色……。歌舞方罢,千无极大笑着:“陛下,此舞甚是精妙,臣等真是……真是荣幸之至啊!” 君天傲摸着几缕胡须洋洋自得,却听千无极继续说道:“可……臣家中也有一宝!”君天傲闻言挑眉问道:“哦?大将军所说的宝物又是何物?” 千无极像三女儿使使眼色,就见千文鸾怀中抱着古琴盈盈弱弱,微风中姿态万千的走上台,千娇百媚的叩首说道:“陛下……臣女自幼通晓音律,现想毛遂自荐,为陛下弹奏一曲,舒缓陛下刚刚心中的不快!” 见到那与千妃有几分相似的容貌之时早就已经七魂八魄飞出体外的君天傲色眯眯的盯着千文鸾凹凸有致的身材,大手一挥说道:“好好好……。” 千文鸾退到红纱翻飞的台上,纤纤玉指轻按琴弦,一曲悠扬婉转的曲调流泻而出,时而高山流水,时而缠绵悱恻,时而如情人的蜜语,时而又好似勾人的诱惑……众人闭着眼享受着一曲天成,君天傲早就如痴如醉,忘了今夕是何夕了。 一曲奏毕,千文鸾从后面走出来,轻声说道:“陛下,文鸾的琴声可让陛下开怀?”君天傲已经被色所迷的混沌眼球中蹦出贪欲之色,高声说道:“好,太好了!此曲真是只应天上有,哪得人间几回闻啊!好……” 千文鸾得意的勾勾嘴角,望着脸色苍白的皇后和眼中蓄满隐晦的嫡姐;起身状似要下台,君天傲哪里等得了,大声问道:“千大将军,这位……这位是……。” 千无极跪倒磕头,“万岁,此乃臣家中三女文鸾,只因她音艺超凡,今日特让她为陛下解忧……。” 君天傲闻听,一双眼中透出欲火,好似现在就想将千文鸾扒光宠幸,遂说道:“大将军之意,甚好,甚好……;朕今日听闻此曲,乃绕梁三日不绝于耳啊……可是,朕……想以后每日都听,不知三小姐可愿意为朕奏曲……。” 千文鸾状似娇羞的低下头,抿着嘴说道:“一切……但凭陛下做主……。” 君天傲大喜,喊道:“今日千家三女文鸾入宫陪王伴驾,朕特封‘鸾妃’居长仪宫。”圣旨一下,千家跪倒谢恩;阴九烨想看猴戏一般望着眼前一幕,有些好奇的看着千家六小姐,却见这妮子竟然无聊的打着呵欠…… 一声低沉压抑的阴柔笑声,众人皆望向向来变化莫测的九千岁…… 该玩的把戏都玩完了,就见此刻身边的三夫人锦娘那也是腰杆挺得溜直,气焰甚是嚣张……马场上奔腾的马儿,矫健的步伐,却忽然都不安的躁动起来,而后又都平静的低下头;就见最后被人牵出来的那匹红褐色宝马,比其他马匹高出一丈,棕红的鬃毛,鼻孔不停呼着热气,脚下不安的咆哮着…… “陛下,此马名为汗血,乃大宛国贡品,虽是宝马良驹,但性情暴戾,难以驯服,今日御马会,它便是这众人所要降服的马儿!”三五个马倌按压着汗血宝马,却仍让它不断咆哮,君天傲竟然有些畏惧的向后缩了缩,摆摆手说道:“好!朕下旨,今日能降服此马者,朕赏黄金百两,更可允他一样事情!” 一时间众家男子跃跃欲试,对面一身着白袍的男子起身,报腕说道:“父皇,儿臣想试上一试……。”哪知皇后脸色大变,起身呵斥道:“斯意,不得胡来;你乃堂堂太子,怎可……。” “母后,正因儿臣是太子,更应一马当先!” “胡说……今日的御马会……是你父皇为挑选良才特意准备的,你怎么可以……。”皇后夏侯茵茵面色不善;君天傲摆手说道:“皇儿的心,父皇知晓了,但……正如你母后所说……还是先退下!” 君斯意脸色铁青的退了下去,绯儿望着他,眼中浮现一丝狠意,太子?君家的?恐怕你这辈子都只会是太子,永远当不了皇帝了…… 第十二章 惊鸿一瞥 第十二章惊鸿一瞥 马倌牵着马绳,哪知一声铜锣,汗血马像疯了一样将身旁的几个马倌全都摔了出去,好似一匹疯马一样向君天傲那边冲去,场面有些混乱,忽然有人凄烈的大喊:“十七公主……。” 绯儿抬眸,一个踉踉跄跄,步伐不稳的粉红奶娃娃摇晃在马场边上,眼见着汗血马像疯了一样扬蹄向她冲过去,绯儿敛下眼眸,君天傲的孩子……都该死…… 可是眼中的那个奶娃娃好似刺激了她的神经,曾经……她腹中也有一个这样可爱的小东西……她…… 一声朝天嘶吼,众人睁开眼睛,就见一面遮白纱的女子不知从何处飞出,脚下生风,将几乎就要踏碎女娃娃的高头大马踢得有些摇晃……,绯儿一手拽住马的缰绳,另一只手缓缓用力,那个懵懂的奶娃娃顺利回到乳娘身边,侧身想要上马,马儿却勃然大怒,扬起四肢不停翻腾,几乎将绯儿摔下马,被摇晃的几乎眩晕的头脑,眼见着只剩下一只脚勾在马镫之上,颠簸的马匹渐渐将遮在头上的面纱震掉,一张惊世骇俗的妖艳容颜展现人前…… 被震得有些混乱的绯儿无计可施,看着眼前的汗血马,恨意的说道:“既然不听话,那就休怪我无情!”一手紧握马缰绳,另一只手将头上的象牙白发钗扯下,一头如瀑的乌丝倾泻,绯儿用另一脚一踢马腹,翻身飞到马上,不被驯服的马儿嘶鸣着扬起飞扬的马蹄,绯儿手上一道白光,一声长鸣,一切归于平静…… 望着倒在地上抽搐的马匹,眼见着一地鲜血飞溅在儒白的长裙之上,女子手握发钗,傲然伫立于马场之中…… 绝美的身姿,狠烈的眼眸,清风徐来,一头散乱的发丝随风飘扬,掩去了她阴蛰和懊恼…… 君天傲猛然从龙椅上站起身,痴迷的眼神夹带着混沌的淫欲,大喊一声:“好!”在场之人皆是震惊,却又马上恢复常态,捧着臭脚高喊:“好……。”眼见着君天傲就要走下龙椅,阴九烨轻声咳嗽:“陛下,注意!” 君天傲闻言又坐回龙椅,一双老眼却时刻不放开绯儿,大声问道:“你是谁?”千瑶绯有些后悔莫及,眼见着千无极对她投来的质疑眼神,只能不再继续装下去,跪倒在地说道:“臣女……千家六女,千瑶绯……。” 一听又是千家的女儿,四下皆一片议论之声,君天傲却不管不顾,笑得一身横肉直蹦,笑道:“好,好,将门出虎女,巾帼不让须眉……朕,朕……真是深得朕心,朕要封你……。” “陛下,今日你已封‘鸾妃’,不可再让千家女进宫了……。”皇后夏侯茵茵提醒着,君天傲一双混沌的虎目刺来,大有要将皇后生吞活剥之意,大吼道:“朕是天子,朕说要封谁,就封谁……。” 夏侯茵茵也是怒急,吼道:“陛下难道忘了自己当年立下的后宫规矩,一室出妃,多不过双……。”君天傲喘着粗气,睚眦欲裂的瞪着夏侯茵茵,这规矩是他订的,当日他怕后宫嫔妃过多造成外戚干政,所以立了这条规矩,可是……可是眼下这绝世无双的精妙人儿,难不成还让他让给别人不成? 眼看着帝后嫌隙,众人都低下头不知该如何是好;谁知马场中那妙人儿忽然跪倒在地,“陛下,臣女不入宫……。” 语出惊人,不死不休;君天傲忽然阴狠的眼神射向千瑶绯,轻呼的语调让人难以揣测,眼看着一代倾城之姿就要死于非命,却只闻女子轻声说道:“陛下,刚刚皇后娘娘说了,规矩是您订的,你是圣上,是天之骄子,一言九鼎;怎能为区区小女而食言而肥;再者……,小女……小女乃千家庶出,乡野村间长大的粗鄙妇人,既不会琴棋书画,又不懂闺房礼仪,实乃难登大雅之堂,如陛下真心喜爱臣女,望陛下隆恩……”。字字透着情真意切,君天傲听得甚是心疼…… 虎目圆瞪,吼道:“千无极,你就是这样对待子女的?”千无极吓得跪倒在地,绯儿却仍是细细的嗓音柔柔的说道:“陛下,这……不能怪罪爹爹,臣女打小身子羸弱不堪,爹爹实在没有办法,才把我交给一个世外神医抚养,自小的乡野粗俗惯了,刚刚一幕料想是吓到陛下了,臣女罪该万死!” 一再看着磕头不止的美人儿,可是着实让君天傲心疼不已,“美人儿,快起来,快起来,朕不怪罪,不怪罪……。”绯儿一边梨花带泪的哭着,一边甚是亲密的拉着千无极起身,看着她的模样,恨不能下一刻就将她揉进骨血之中…… 但是一想到这美人儿看得着,吃不着,心中仍不是滋味;还想说什么,一道漫步惊风的调调响起:“陛下,规矩您订的,咱们就得守;千家六小姐年龄尚轻,且什么都不懂,还是暂还千将军,让他派人好生调教了便是……。” 君天傲转身看着说话的阴九烨,见他眼神深邃,似乎明白了……心中对这个懂自己的九千岁更是喜欢,扬声说道:“九儿说得甚是,千将军,今天朕把六小姐暂还与你……可要好生心疼……。” 千无极哪会漏听暂还二字,了然的跪倒谢恩!起身拉着千瑶绯的手回了座位,大夫人和三夫人脸色皆不好看,千无极晦意莫深的盯着自己的幺女,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她有点可怕…… 瑶绯感到一道灼热的视线,抬头正好与阴九烨四目相对,从他深邃望不到边的眼神中似乎看到点点火光,竟感到脖颈一片阴冷,讪讪然低下了头。 回到府上,千无极看着身后一直跟着的千瑶绯,回身一记打耳光将她打飞,扯着她的头发喊道:“贱人,怎么从来不说你会武功?怎么还敢说你不进宫……。”捂着脸颊,千瑶绯站在一旁无语,身旁的锦娘也是怒急,伸出染了丹寇的指甲就向绯儿抓去,绯儿忽然抬头,恶狠狠的抓住锦娘的手,把她丢在一旁,跪倒在地对着千无极说道:“爹,容禀!” “女儿会武之事从来没有隐瞒,我回府之日就已经伤人,是大娘她们没有告诉你;再者,我拒不入宫,还不是为了……咱们千家……。” “你……”千无极怒急的吼道:“为了千家,为了千家就应该进宫长伴君侧,可你,竟敢……。” 千瑶绯不慌不忙的说道:“爹,您别忘了,今天的主角是三姐,如果这个时候我与三姐同时进宫,您认为陛下会宠幸谁?女儿不才,我说陛下宠幸的一定是我,但我……毕竟乡下出身,除了一张面皮一无是处,时间久了,陛下自会厌倦;到时宫里又会新进一群娘娘,陛下厌倦了我,到时也只会找更新鲜的女子,那三姐岂不是白白入宫……。” 千无极豁然开朗,盯着地上的幺女,竟敢觉得甚是满意;虽消了气却还是有些埋怨的说道:“那你为何在家中一直唯唯诺诺,让为父的以为……。” 瑶绯再次叩首说道:“爹,咱们家不比平头百姓,家长里短都会成为外人津津乐道的事情,女儿委屈自己只想让千家平静和谐,……我娘……死得早,您又诸事缠身,我知道几位娘亲都不喜欢我,那不如安安静静的活着就好……。” 千无极走上前搀起千瑶绯,拍着她的手说道:“为父亏欠你了,好孩子……以后有爹在,你不用怕……。” 绯儿收敛眼中的狰狞,低着头假装哽咽……,千无极又哪里是心疼她,只是觉得这女儿心机颇深,以后可以重用。一旁的锦娘面沉似水,让人不知道在想什么…… ------题外话------ 求关注,求打赏,求啊……跪求…… 第十三章 千家大少爷 第十三章千家大少爷 皇上既然下旨了,千无极自然不敢怠慢,说是让人请了京城清越坊最好的女事师傅;眼见着门口进来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女子,看她走路都是足下生花,举手投足间情意无限,绯儿张着嘴,就好像没有什么见识的乡下妇人一般粗鄙,锦娘眼见着心生厌恶,对女子说道:“青衣师傅,这就是不才小女,以后还望你多加管教……” 女子沉默中微微颌首,摆手说道:“夫人请退下,小姐这里有我……。”锦娘闻言离开,却不忘狠狠瞪着她,似在警告…… 四下无人之际,绯儿如一湾秋水瘫软在椅子上,聊赖的眯着眼弹弹指甲,眼前的女子笑望着美人图,轻声问道:“想让我教你什么?”绯儿美目盼兮,巧笑倩兮;“什么也不用,你就每天陪我聊聊天,晚上拿了银子回去就好!” 青衣端着茶杯好奇的望着绯儿,说道:“你就不怕千大人突然抽查?”绯儿抬眸勾魂夺魄的盈盈一笑,“随他……。”更是好奇,青衣皱着眉说道:“你是……千府的六小姐吧……。” “呵呵,”绯儿望着青衣,不急不慢的说道:“我是啊,但你……也听花无垠那淫贼说过吧,我呢……对千府没什么好感……。”乍听到心悦之人的名字,青衣的脸上浮现一片红晕,绯儿看了摇着头说道:“那个死淫贼,谁不好招惹,偏生招惹你……,别说我没提醒你,那家伙可是实打实的淫贼一个……。” 青衣红着脸低着头,笑里有蜜,轻声说道:“我知道啊,但他……不是坏人!” “但他……也不会为谁驻留,你这样……何苦……。”一句话点中事实,还是难免让青衣有些心里不舒服。抬起头迷茫的说道:“可我也不求他回报,我这样的女子,只要在他生命中出现过就好!” 微微皱眉,心里极其不舒服,青衣的模样瞬间让自己回想起过去,摇着头,把不该有的记忆抹掉…… 傍晚时分,眼看着一天的课程时间即将结束,绯儿从门口抽出一只藤条对青衣说道:“在我手腕上狠狠抽打几下。”青衣愕然,望着她白皙细腻的手臂不解其意,绯儿撅噘嘴说道:“没别的,证明一下你有教,我有学……。” 青衣一闪而逝的诧异,没想到绯儿心思如此细腻;举起藤条却又下不去手,绯儿笑道:“你就当我是要跟你抢花无垠的戏子,来几下意思一下!”青衣闻言脸色潮红,咬咬牙狠心抽了下去,转眼就见胳膊上已经明显的红痕,青衣有些后悔,却见绯儿好似没事人一样,笑眯眯的对她说道:“去三夫人那里拿钱吧,顺便把我说得蠢笨一些,嘻嘻……。” “你……你好似在跟他们……。”青衣看着对自己眨眼睛的绯儿,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诡异的一切。 晚饭时分,锦娘在桌上喋喋不休的数落着绯儿,“我说六儿,你怎么就不能长点出息,今天师傅说你简直笨死了,你看看……我跟你爹花着大把钱找人教你,可你怎么就不开窍……。” 绯儿好似落寞的索然无味的吃着饭,千无极看在眼中说道:“好了,她才学一天,学不好是正常的,你没完没了干什么!”说着给绯儿夹了一块肉,安慰着说道:“别听你三娘的,好好学……爹相信你……。” 绯儿感动的耸着肩头默默垂泪,却不经意把手臂露了出来,白皙的几乎透明的雪肌上一条条红痕,千无极怒发冲冠吼道:“谁把你打伤了?”一想到她这一身皮囊要是留下伤痕就不能卖得好价钱,千无极简直想把罪魁祸首千刀万剐了。 绯儿忙把衣袖遮好,小声讨好地说道:“爹,都是我愚笨,什么都学不会,师傅这样都是为了我好,三娘说严师出高徒,你不要怪三娘……。”千无极闻听,转身好像要把锦娘生吞活剥般的骇人,吓得锦娘差点丢了碗筷……一旁的刘氏得意的冷哼一声…… 门外传来大声吆喝之声,“爹,娘,我回来了!”刘氏抬头,马上喜上眉梢,放下碗筷叫道:“文烈,娘的心肝儿,你回来了!”千文烈大摇大摆的走进屋,一边吼道:“娘,怎么回事?不是说让那厨房烧火丫头的贱货嫁给那傻子,你怎么就硬生生把四妹给嫁过去了!” 绯儿明显肩头一震,千无极勃然大怒吼道:“住嘴!你那卑贱的四妹怎么跟六儿相提并论……。”千文烈眼看着父亲大怒,也吓得禁了口,不明所以的望着眼前诡异莫测的场面,管家千落识时的提醒着,“大少爷,这是六小姐千瑶绯!” 绯儿赶紧放下碗筷起身款款下拜,“大哥,我是绯儿……。”缓缓抬头,绝美的容颜透着惨白,一双大眼中如受了惊吓彷徨无助的小兔子般惹人怜惜,微微颤抖的红唇,几乎是要勾人遐想的犯罪。 千文烈处在当初发呆,这就是小时候那个狗剩儿?怎么会变得这般娇俏?眼神翻滚,只感到一股热气直冲丹田,身体某一处似乎有了躁动不安,千文烈口干舌燥的盯着幺妹。千无极没有发觉异样,气沉丹田大吼一声:“还不快坐下,难道要你妹妹一直给你行礼!” 千文烈坐了下来,看着绯儿乖巧的坐在千无极身边,嘴角淫笑浮现,好一块儿诱人的肥肉,看爷儿怎么折腾你! 第十四章 千家二夫人 第十四章千家二夫人 晚饭后,刘氏拉着千文烈回了屋子,抱着儿子半是怨怼半是忧伤的说道:“都怪你,没事儿打什么架,把薛勇打成傻子,还陪上你妹妹的一辈子……5555……。” 千文烈满不在乎的说道:“这也不能全怪我,要不是四妹自甘堕落,跟那个傻子有了苟且之事,爹又怎么会把她嫁过去!” “你……哎,就你这孩子脑袋一根筋……我说你四妹这件事是被人陷害的……!” “谁,谁这么大胆,敢欺负到我千文烈的头上……。”睚眦必报的瞪着母亲,就见刘氏抹着眼泪说道,“还能有谁,肯定是锦娘那个贱人怕你四妹挡了她女儿进宫的美梦,这才……这才用计毁了你妹妹的一生啊……。” 望着嚎啕大哭的母亲,千文烈恨不能一手掐死锦娘那个贱人,却忽然话锋一转,“娘,千瑶绯是怎么回事?她真是爹的女儿?” 刘氏恨恨的点头,骂道:“小贱人一个,跟她娘那狐媚胚子一个模样……。”千文烈嘿嘿淫笑,对母亲说道:“娘,你别气,看我怎么收拾她!” 绯儿双臂上的伤被人上了药,泡在浴桶之内,想着接下来该做些什么……。门外轻碎的脚步声响起,绯儿有了警觉,起身把衣服穿上,盯着门扉……。笃笃,有人轻声敲门,绯儿问道:“谁?” 门外之人有点流气的说道:“我,你大哥,千文烈……。”绯儿娥眉轻皱,不知道他来干什么。打开大门,稚嫩略带单纯的眼神望着千文烈,“大哥?这么晚,你找我有事?” 千文烈搓着手说道:“呵呵,大哥听说你回来之后我娘一直欺负你,大哥在这里代替我娘给你陪个不是!”状似要低头施礼,绯儿忙起身相扶,“大哥,你说的见外话……。” 身形一转,已然落在千文烈的怀中,有些慌张的想要挣脱,却被千文烈钳制的更紧,“大哥,你做什么?” “做什么?等会儿你就知道了……。”千文烈淫笑着把绯儿扣在床上,空出一只手撕扯着绯儿单薄的衣襟,绯儿骇然,大喊道:“大哥,我是绯儿,是你六妹,我是你妹妹啊……。”千文烈撇撇嘴角,恶狠狠的说道:“什么妹妹,就是个烧火的贱婢丫头,大爷我看上你是你的造化,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到时候让你跟二丫头一样死的不明不白!” 此话一出,绯儿瞠目结舌,都说二小姐死得莫名其妙,没想到竟然是糟了他的魔手,这个畜生,竟然对自己的亲妹妹都下手;绯儿一边挣扎一边哭叫着,千文烈急了,掏出手帕塞进她口中,可不能再用枕头捂住她了,想起上次失手杀了二小姐,心头还有些混乱,望着绯儿惊恐的眼神,更助长他欲火焚烧的气焰…… 眼见着他刺啦一声把绯儿的外衣撕破,眼中的兽欲更浓,绯儿一边挣扎一边观瞧,就见模糊的窗外两条身影先是驻足观赏而后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冷笑浮现眼底,这千府的肮脏事情还真是多,眼下就先解决这头死猪再说,故意挣扎着,指甲抠进千文烈的肉中,眼见他吃痛,绯儿抬脚向他裆部踹去…… 额,冷汗直冒,千文烈摇晃着捂着命根子松了手,绯儿趁机逃脱,千文烈却在身后吼道:“要是敢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我就宰了你!”绯儿吓得抱头鼠窜,消失在夜幕之下…… 以为绯儿跑了,千文烈也冲了出去,蹲在房门外约莫一个时辰,不见有人来抓他,以为绯儿是忌惮他嫡子身份不敢乱说,站起身掸掸袍袖,不在乎的说道:“看你下次往哪儿跑!”望着他远走的背影,暗处走出两个人,奔雷望着他,好似一条喷火的巨龙,咆哮的狂狮,低着头说道:“小姐,让我去宰了这个畜生!” 绯儿摆摆手说道:“暂时还不用,你跟上他,看看他都走了些什么!”奔雷气得只咬钢牙,绯儿叹口气安抚着说道:“你现在杀了他,那是便宜他了,我要他不得好死,你去吧!”奔雷得令下去了,绯儿忽明忽暗的眼神让人猜不透她接下来要做什么! 暗处几人盯着绯儿的碧影,不曾遗漏她任何表情…… 接下来几天似乎很平常;但奔雷回来禀报的事情却让绯儿大出意料,拧重的眉头,绯儿起身向静佛院走去。已经入夏的院落里面还是一片脏乱,没人打扫的院落,清苦的只能听见单调的木鱼之声,绯儿走上前轻叩门扉,里面许久之后才传来一声行将就木的干枯声音,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素衣女子,单薄的身躯,身上的衣服好似只是挂在上面,下一刻就要把她压垮一般。 绯儿温柔的喊道:“二娘,我是千瑶绯,我是千府六小姐……。”女人终于有了反应,如死灰般的眼神中终于聚集了一道光束,好半天才看清绯儿的容貌只是心疼的说道:“长得如此标致,生在千家真是苦了你了!” 绯儿蹲下身来摸着女子,猛然发现她已瘦的只剩具骨架,忙说道:“二娘,您这是……我去找爹!”女子温温柔柔的握住绯儿的手,安慰道:“不用了,不用了,我早就不耐烦了,要不是我要为媚儿报仇,我早就随她去了!” 绯儿在她眼中看到了绝望和死气,恍惚间想起那个生她出来的可怜女子,抱住女子说道:“二娘……。”像是被绯儿身上的热气沾染,让她想起已经死去的女儿,这可怜的女人忽然抱住绯儿情难自已的哭出了声,断断续续的说道:“孩子,快离开千府,这里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额鼻地狱……。” 绯儿搂紧她,在她耳边说道:“二娘,你跟二姐姐的仇,我一定会帮你们讨回来的!”女人身子一震,推开绯儿错愕的问道:“你都知道什么?”绯儿有些不自然的扭过头去,女子惶惶然惨笑出声,“看来你已经知道我被千文烈那个畜生……。” 5555……难以压制的哭声从紧要的牙关中溢出,眼角几乎瞪出血般的恨意和无助让绯儿再次抱紧了她…… ------题外话------ 求签约,求点击,T^T……,吾的心好荒凉啊!谢谢各位认真看书的各位小主儿!圣诞快乐! 第十五章 设局 第十五章设局 漫步在院落之中,身前有几个女子经过,其中一个女子看到绯儿,故意直接撞了过来,绯儿有些摇晃,终于回神,眼前撞人的女子非是旁人,就是大夫人刘氏身边的贴身丫鬟,一想起二夫人的遭遇,绯儿眸色渐冷,抬起手毫不客气的就扇了来人几个耳光,那人跌倒在地,有些错愕之极,惊恐不安的望着绯儿,嘴上却还是不饶人! “你,贱人,你知道我是谁吗?竟然敢撞我……。”话音未落,又一记耳光抽得她晕头转向,绯儿如王者般俯视着丫鬟,言语冰冷的说道:“不管你是谁,你都只是给丫鬟,记住,我是这千府的六小姐,我是主,你是仆;若你主仆不分,我不介意让爹教教你!” 像是被吓到,女子跪下来抖着嗓音说道:“奴婢,奴婢知错了!”头也未回的直接离去,身后的女子又开始叫嚣。 倚在椅子上,青衣看着脸色不善的绯儿,有些讳之莫深的问道:“怎么?今天心情不好?”绯儿轻声说道:“青衣,这京城里有谁不怕千家吗?”青衣掩嘴而笑,说道:“堂堂大将军,当然大家都怕了,还有谁不怕呢!” 绯儿眉头深锁,青衣不再玩笑;叹口气说道:“要说不怕的,倒也有……。”绯儿感兴趣的瞟了一眼青衣,青衣摇着头说道:“还能有谁,当然是九千岁了……。”一听是阴九烨,绯儿就想起那双勾人的凤眸桃花眼,抚着眉头说道:“除了他没别人了吗?” 青衣轻轻啄了一口茶说道:“那剩下的就是皇后的娘家了……。”眼神中突然透出光彩,绯儿笑着起身,拉起青衣说道:“谁能解忧,唯有青衣!”眼见着突然哼起小调心情愉悦的绯儿,青衣一脸的惘然。 深夜,绯儿吹熄灯坐在屋内,奔雷从窗户跳了进来,绯儿问道:“千文烈那畜生呢!”奔雷皱着眉头说道:“此刻……正在二夫人房中……那可怜的女人……。”握紧拳头,杀气凝重,冷声说道:“本来想留他们千家人再玩一阵子,但千文烈那个畜生,决不能留!” 奔雷低下眼角,手中的刀已然出鞘,绯儿摆手说道:“我不会让他这么容易就死的,你去帮我查查,这京城之中有没有属于东厂的青楼妓院……。”奔雷收起刀低下头说道:“明翠阁!” 扬起好看的眉毛,绯儿惊奇的问道:“你竟然早就查完了?”奔雷老实的回答:“你让我查九千岁的时候我都查了,不止这里,京城几乎所有大的场所都是东厂的暗哨,你以后要小心……。” 想起阴九烨,心头没来由一阵烦躁,轻声说道:“我知道,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跟东厂为敌的!”奔雷声音滞了滞说道:“就算有一天必须与他为敌,我也会舍命保护你的!”绯儿闻听不但没有感激,反而心事重重,最后轻声说道:“奔雷……我……,有些事我不能告诉你,但是……起码我要告诉你,别把心思放在我身上……我,我这辈子都……不会动情!” 奔雷无语却执拗的站在一旁不出声,绯儿无奈的说道:“明夜,你让花淫贼来找我,我有事让他安排!” 平日里,绯儿总去看那个孤独的二娘,心中满是对她的同情,虽然自己在千家也没有什么好吃的,但是一有东西就会给二娘送过去,眼见着她身上被千文烈那个畜生作践的伤痕累累,绯儿掏出凝脂露给她抹上,兴许是多了绯儿的关心,二夫人的脸色比以前好了许多。 听着二夫人在诵经,绯儿坐在一旁;二夫人诵经完毕,看着绯儿,轻声说道:“二娘已经请佛祖保佑绯儿,保佑你早日离开千家……。”眼圈一红,绯儿叹口气,把她抱在怀中,抬头望着眼前的观音像,讥讽嘲笑的眼神,如这世上真有佛祖保佑,诸葛家又岂会灭门! 回到房中,还未等绯儿坐下,梁上君子已然笑嘻嘻的跳了下来,喝着一口热茶,不无惊奇的说道:“哟,你这待遇明显见涨啊,都有热茶喝了!”绯儿像只爱娇的猫咪一样缩在椅子上,娇笑的问道:“事情安排的怎么样了?” 花无垠不敢苟同的摇着二百五的脑袋说道:“你当你花爷爷是谁啊,当然是万无一失了……不过……三天之后你到哪儿去给我弄个花魁啊!”绯儿轻皱娥眉,愁死万千的俏脸,嫣红的小嘴不经意的吐出惊人之语,“花爷爷,您看……奴家够资格吗?” 花无垠一口老茶喷出,痴呆状的望着绯儿,“你……你去当花魁……要命,奔雷知道非一刀砍死我不可!……还有,你这容貌,大底的王孙贵胄都是见过的……你……。” 绯儿笑着扭动着腰肢慢慢向花无垠靠近,轻声说道:“你没听过,朦胧之美,异于天色吗?”花无垠擦着额头汗珠,轻声说道:“姑奶奶,咱别玩得太大,要是玩出人命……。” 绯儿笑颜如花眸光异彩轻声说道:“花爷爷,您还真猜对了……我这次就是要玩出人命……。”花无垠越来越觉得眼前的女人可怕至极,要是稍不顺心让她刺了毛,下一秒肯定会被她撕拨烂了一口吞下肚去。 坐立不安,起身好像屁股后面着火一样飞身而去,绯儿笑着灿烂如朝霞。眼神忽然一凛,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先把二娘从千府救出去,想到这里,一抹算计浮现眼底。 烦闷的夏夜,不见一丝凉风只闻耳边传来恼人的知了声声;千无极搂着锦娘走在自家的镜湖边乘凉,绯儿小心翼翼的跟在身后;看着眼前咋咋呼呼的千凤仪,自己甘当陪衬;千无极被热的有些烦躁,加上凤仪在耳边喋喋不休,有些不悦的回头,看见如幼鸟般无辜的绯儿轻声问道:“绯儿,最近功课学得怎么样?” 不等绯儿回答,千凤仪骄纵的吼道:“爹,你不知道,她笨死了,交个什么东西要学好几天!”千无极虽然不悦,却也没说什么;绯儿低着头把一支小小的荷包递了过去,“爹,这是女儿绣给你的!” 千无极接过来,看着上面还算工整的大雁,说道:“还不错,你怎么知道爹喜欢大雁?”绯儿咬咬嘴角,小声说道:“我……我听二娘说的!”忽然听到那个已经快被忘记的女人,千无极闭上眼说道:“听说你最近跟你二娘走得挺近?” 绯儿低下头轻声说道:“爹……大娘和三娘都有儿女陪着,只有二娘……她,而且……而且女儿也是从小就没了娘……。”千无极似乎有些感伤,抬头说道:“你二姐媚儿也是个漂亮丫头,谁知道红颜多薄命……。” 绯儿没再说话,千无极似乎有些感慨,说道:“走,去静佛院看看她去!”绯儿当然没有忽略掉锦娘眼中迸射出来的恨意,但却仍假装不知道,跟着千无极向静佛院走去…… 第十六章 放生 第十六章放生 荒芜的院落,点点灯光摇曳,只听见里面传来阵阵哭声和打骂之声,千无极皱了皱眉头,快步走上前,一把推开房门,眼前的一幕刺激了他的老眼,抬起脚一脚把人踹开,大骂道:“畜生!” 眼见着一个女子被打得满脸血色,衣衫被扯破,白皙骨瘦如柴的身体上一处处抓痕,亵衣都已经被扯开,里面的肚兜眼看着就要被扯断,女子的裙裤也被扯烂……不是二夫人又是谁? 绯儿冲过去抱住二夫人发抖的身体,转身看着行凶的男子,就见他一边系着衣服一边说道:“爹,不是……是二娘,是她勾引的我……。” “住口,你这个逆子,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眼见着千无极盛怒的抬起手,千文烈大声嚷道:“娘,救我,救我!”闻风而来的大夫人刘氏眼见着千无极就要痛下杀手,愕然大喊:“老爷,他可是你嫡亲的儿子啊!” 千无极气得摇晃着身躯,指着千文烈吼道:“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刘氏扑通跪倒在地,抱着千无极的脚踝哭道:“老爷,千不该万不该,都怨二娘这个贱人,她不该因为老爷冷落她就勾引涉世未深的文烈啊,老爷……老爷……是她勾引的文烈啊!” 二娘摇晃着头,哭哭啼啼的说道:“老爷,我没有,你相信我……我没有,我还知道什么是寡廉鲜耻,老爷,不是我,是他……是他这个畜生……。”千无极却忽然扬手将二夫人打飞,气如斗牛的吼道:“他一个孩子,要不是你百般勾引,怎么会跟你扯上关系!” 二夫人充楞的发呆,抬头望着这个自己守了几乎一辈子的男人,他怎么可以如此说她?突然发疯一样向千无极扑过去,吼道:“我没有,不是我;你冤枉我,我没有……我没有作践自己……。” 千无极毫无感情的将她再次踢飞;转身冰冷的对管家千落说道:“送二夫人上路!”千落会意的下去,绯儿望着千文烈得意的神情,眼中杀机浮现;搂着二夫人抬头说道:“爹,你不能单凭大娘……。” “住口,不然连你一起,决不饶恕!”一想起被儿子戴了绿帽子,千无极前所未有的愤怒,但是……一个没给他生养孩子的女人和一个能帮千家传宗接代的儿子相比,他当然是放弃前者,改留后者了…… 看着千落端着一碗药汁进来,千无极说道:“都散了吧!”锦娘得意至极的离开;二夫人不住的发抖,心中一片冰冷荒凉,泪水混着脸上的血水滑进嘴角,看着搂着自己的绯儿,轻声说道:“快走吧!我这样……也算是遂了我的心愿了;绯儿,二娘在天上一定会保佑你,早快离开千家!” 绯儿眼眶泛红,对着千无极叩首,“爹,二娘疼我一场,我希望……陪她到最后!”千无极阴沉的老脸,摔着袖子离开了……千落把药端了过来,绯儿接过来说道:“谢谢管家!” 眼见着二夫人一口一口将毒药喝了下去,千落满意的离开,绯儿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一颗药丸塞进已经昏迷不醒的二夫人口中,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二娘,你放心;千文烈的狗命我马上就给你!” 夜黑风高,一辆马车停在乱坟岗中,一席草席卷着一人被丢弃在土堆里,听着耳边响起夜鹰和狼嚎,那人不安的说道:“今儿真晦气,竟然碰到这种事!”耳边响起沙沙声,吓得他坐上马车冲回千府。 夜幕下一个男子站在草席边,蹲下身打开草席,摸摸气息已经开始回转的女子,将一身大衣披在她身上。 悠悠转醒的二夫人抬头望着四周,凄凉地说道:“莫不是到了地府?”耳边有人回话:“你还活着!”二夫人赫然睁大双眼,望着身前看不清容貌的男子,轻声问道:“敢问壮士,是您救了我?” 男子冷冷的说道:“是我家主子救得你!”一支钱袋丢在她身旁,男子继续说道:“我家主子说了,让你拿着这钱,从此开始新生活;至于您和二小姐的仇……我家主子会替你们报的!” 二夫人攥着钱袋问道:“敢问……你家主子……”;男子冷冷的不再说话,只是陪着她等待日出,二夫人有些受到惊吓,抱着钱袋坐在坟头上,忽然想起自己该是死了的……记得恍惚间有人说会替她报仇,二夫人猛然抬头问道:“你家主子是……绯儿?” 那人还是不说话,二夫人也没敢再问下去……,天亮之后,千府的二夫人从此从世间消失,那一条单薄的身影和离去时仍有些不安的话语让奔雷对这个女人有了一丝的感怀,看她是真的关心小姐,怪不得小姐竟然给了她一条生路。 第十七章 清倌潇湘 第十七章清倌潇湘 现在京城最热闹的话题是什么?那当然就是明翠阁新推出的花魁潇湘姑娘了,听说她只卖艺不卖身,而且每晚直跳一支舞,一舞要千金……凡是想在近处看潇湘的公子,莫不是都要花上千两白银,而且……就算是皇后的亲侄子出手说要潇湘陪过夜,那也是没有可能…… 老鸨叶嬷嬷现在简直是笑得合不拢嘴,望着眼前的金山银山,恨不能直接睡在上面……;门口有人回道:“嬷嬷,潇湘姑娘又走了!”一脸的粉渣掉了下来,一张老脸也是满含无奈,你说这来无影去无踪的潇湘还真真儿是愁死她了……。原本以为一个遮着面纱的女人再厉害也就不过如此,谁成想那丫头台上一支舞,几乎让所有男人喷火而亡……先不说那张看不见的脸蛋,单单就那身段,那舞姿,那双媚眼,看到的男人无不趋之若鹜…… 可任凭她说破嘴,那丫头还是一脸淡漠,就是每日一支舞;其他概不接待!无论怎么哀求都不成…… 一想着金山银山,叶嬷嬷那可是郁结在心啊! 三日之后明翠阁却突然贴出告示,花魁潇湘即将展牌——何谓展牌?就是青楼妓院中的清倌出售初夜,一时间明翠阁几乎被踏破门槛,京城中所有好这口的人都挤破头的跃跃欲试…… 花无垠这下也坐不住了,大半夜的跳进将军府,眼看着靠在床头打呵欠的女人,抓耳挠腮的说道:“我说,大美人……你这是要干嘛?你不会真想把自己给卖了吧?咱别闹了,你要是真这么干,冰块非把我弄得跟那九千岁一样了!” 绯儿擦着眼角的泪珠,无聊的说道:“死花子,真把你姑奶奶当成那风月场所的倌儿了,我就是要演出戏,而且还是一出必须有你配合才能完成的戏。”花无垠真的觉得自己被算计了,与虎谋皮真乃是下下之策。 浮屠炼狱之中,正有一人好整以暇的喝着热茶,看着眼前已经被抽打的不成人形的人,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轻声说道:“尚书大人,还是招了吧!”那人还是摇头,身前的人吧嗒着嘴说道:“哎呦,本督这可是心疼你啊……你说,本督原本想着,只要你招了,这罪名一人担下,不连累其他……,但是大人要是不招,啧啧……那我也只能去问候一下尚书府内的各位夫人、公子、小姐了……。” 一听家人,被铁钩穿了琵琶骨的人身躯抖了一抖,仓惶的抬起头,断断续续的说道:“你……你……我,九千岁……我招了,你,你可要保全我的家人!” 阴九烨吹了吹伏在水面的茶叶,轻声说道:“大人要是早这么爽快,本督也不会对你下此狠手了!”勾勾手指,身后有人递上来一张供词,眼前的人咬咬牙按下手印,一张生死契就此签订…… 走出暗室,回头说道“割了舌头……抄了尚书府!”身后的人一声不吭从黑暗中消失。 一边掏出金丝手帕擦着细白的手一边走出浮屠炼狱,火光下一身黑红袍的男子垂立于一侧,阴九烨说道:“什么事?” 男子近身,附耳轻言;阴九烨的眼神变了几变,嘴角竟然闪现出一丝嗜血的激荡;那只小狐狸究竟要干嘛? 室内阵阵令人迷乱的茉莉花香,放在桌上的百鸟朝凤金丝裙分外引人注目,眼前的女子一改平日的淡雅,头遮绯红的薄纱,抬起修长而纤细的手指,在自己的眉间扫上几下,慢慢起身扯下身上的湖蓝色长裙,一指轻勾,桌上的红裙已经被裹在身上,金红相见,妖冶异常,飞转的流纱,流泻的乌丝慢慢隐于白皙而又饱满的引人遐想的女性曲线之中,白得纯洁,红得妖娆…… 叶嬷嬷站在门口,等着有人拉开大门,惊在当场……饶是她做了一辈子的皮肉勾当,也生生被眼前的活色生香吞了声音;不自觉的咽咽口水,一张老脸橙红橙红的,抖着面皮说道:“姑娘,姑娘真是生了副好皮囊,莫不说这群不要命的孙子们,就是妈妈我见了也是恨不得扑上去把你生吞活剥了……呵呵……。” 女子勾勾嘴角,眼神中一丝不屑,轻声说道:“叶嬷嬷,我可是把自己个儿最好的都留给了你,等下……你可不要多嘴啊!”叶嬷嬷搓着手一脸的讨好…… 大厅里那群花了百两金子才挤进来的主儿都疯了一样的嚎叫,场面火爆……叶嬷嬷扭着腰站在台上,趾高气扬的说着:“我说……各位爷儿……不是我叶嬷嬷说,潇湘的舞姿你们都见了,要不是你们要把我这明翠阁的门槛都踏破了,我也不会不顾这张老脸天天磨着性子劝说我们家潇湘,……现在潇湘为了老娘这几份薄面愿意展牌,各位爷儿……你们可得掂量着自己的荷包,要是不够的赶紧撤啊……。” 台前几个叫嚣的已经把黄灿灿的金子摆在桌上,指着叶嬷嬷吼道:“你个老不死的,赶紧让潇湘出来,大爷我翻了她的牌,赶紧去乐呵乐呵了……。” 叶嬷嬷也不恼,笑着拍拍手退了下去;楼上左右接踵而至的二十几个姑娘,妖娆的身段,勾人的眉眼,下面的却都好似没看见一样,一个个饿狼似得盯着正中间那个挂了绣球的红色绣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引颈望去,却久久不见佳人;各个正恼怒之时,一道清脆的铃声响起,最先看到的是一双细嫩的小手交叠与腹部,再抬头,竟都忘了呼吸;有人连口中的茶水顺着嘴角如悬河般流下都为未可知,此起彼伏的抽气声,吞咽声;众人只感到下腹一阵燥热,各个恨不能冲上去扒了美人儿的红衣,一亲芳泽…… 二楼处,一道暗红的珠帘之后,一人慢条细理的品着茶,透着帘子望着三楼的绣房,竟也有片刻的迟疑,眼中的惊艳和随之而来让人不明所以的晦暗眸子,勾勾嘴角……小狐狸……本督倒要看看你今天要给我什么惊喜? 第十八章 竞价 第十八章竞价 “我,我出一万两白银……。”还未等人说话,就已经有人急不可耐的猴叫着;众人回头,眼见着京城首富,眼中都透着一丝鄙夷,铜臭之人,焉能得此美人!台下开始叫着,却见美人好似动怒一般转身又回了绣房,众人皆是叹息,叶嬷嬷似是恼怒的站出来喊道:“你们倒真是把咱们潇湘当成了窑姐儿了吗?” 众人皆是恨恨的瞪着京城首富,就见叶嬷嬷转过身又是赔不是又是安慰的,绣房里终是传来幽幽的一声叹息,潇湘再次推门而出,眼角微微泛红,俯视着楼下,轻声说道:“潇湘……本是官宦之女,只因家道中落才会落此境地;你们倒真把我当成了这勾栏院了的姐儿不成?潇湘只因叶妈妈的一份恩情,这次允了她;今夜……潇湘卖得不是初夜而是一生啊……,潇湘惟愿今夜觅得良人,他日愿与他远走天涯亦不悔……。” 众人闻听眼神闪烁,潇湘再次说道:“如下面的人不是真心实意要了潇湘一生的,那就请离开吧!潇湘还不曾如此自甘堕落……。”说完掩嘴低泣;男人哪受得了这个,就听一人说道:“娘子莫怕,今夜本公子许了你,明日待朝露之时,你便与本公子回府便是!” 众人循声望去,有得竟低下了头,不为别的,只为这说话之人乃是皇后夏侯家的嫡亲长公子夏侯英武;潇湘抬眸望去,眼中满含感激之色,哪知另一道略显粗鲁的声音响起:“潇湘姑娘莫怕,小爷我也是对姑娘真心实意的……。” 再望过去,竟然是赫赫有名的京城小霸王千文烈,想当初为了跟京畿御史之子抢一个寡妇,竟硬生生把人家打成个傻子……,这左边是皇后娘家亲侄子,右边是万岁宠妃的嫡亲弟弟,左右都是皇亲贵气,这怎好得罪? 众人纷纷有了怯意,潇湘万福金安,轻声说道:“既然公子们都说了,我就不在说什么了,可……我这一辈子的筹码……。” 夏侯英武挑挑眉,轻声说道:“五百金……。”如此大手笔让人汗颜,其他人都不敢说话了;却真真儿是小霸王不怕这一套,举起手喊道:“六百……。”眼见着夏侯英武脸色难看,心中得意;却不想另一道悠扬的声音插了进来,“我出六百五十金……。” 转身望去,就见隐于最后面有一位锦袍绣衣的邪气公子笑眯眯的开口;两道视线恨不得将他射穿,花无垠梗着脖子,背后已经附上一层薄汗,抬头看着楼上独大的女子,哀怨的眼神让人心疼…… 夏侯英武起身咬咬牙说道:“我,我出……八百两黄金……。”众人咋舌,纷纷退下;就见夏侯英武洋洋自得,花无垠闭上眼睛心里骂道:丫的千瑶绯,小爷哪来的那么多钱,还得给你充场子! 微微一笑,起身走上前,满怀信心的说道:“那我出……八百五十两……。”众人倒吸一口冷气,都低下了头:这……玩个窑姐儿花这么多钱,他们可是舍不得的;千文烈有些踌躇不前,想到自己的爹还是有点后怕…… 这时却凉凉的听到身旁的公子讥笑道:“我当这大将军府的公子如何了得,却原来终究是比不过皇后娘家人啊……。” 眼神充血,不管不顾的吼道:“我出一千两黄金!”此言一出,如炸了锅的沸水般,花无垠低下头,嘴角嘲讽:猪,真是一头无可救药的猪,等会儿不止要赔金子,还得搭上性命,真是活该你倒霉! 夏侯英武终是落败的公鸡,颓然倒在椅子上,抬头看着潇湘,就见她眼神中泪光闪闪,楚楚可怜的望着自己…… 叶嬷嬷看着大厅一片肃静,扭着腰走了出来,现在她的脑袋、她的眼中只有堆积如山的黄金海岸,大声吆喝着:“得嘞,今天就是千公子拔得头筹……。” 话音未落就见千文烈想要冲上楼去,几个壮汉拦在当场,叶嬷嬷笑得一脸的粉渣直落,伸出手说道:“千少爷,钱呢?” 千文烈的脸色微赧,后又恼怒的吼道:“本少爷是千将军之子,千贵妃的弟弟,还能差了你的金子?” 叶嬷嬷也不恼,拍拍手,有人递上纸笔,叶嬷嬷说道:“千公子今儿钱没带够也成,写个欠条,等明儿个我到府上去讨了便是!”千文烈猴急的随手欠了欠条就冲了上去,潇湘尖叫着被拽进房内…… 逐渐散场的众人,二楼珠帘之后的黑衣人恭敬的说道:“督公,结束了!”妖孽却舔舔嘴角,性感的说道:“哪儿啊,这才是真正的开始!” 第十九章 杀机四伏 第十九章杀机四伏 已经快散去的人群,仍见夏侯英武痴痴的望着绣房,身后一道声音响起:“哎,真是……本想着本公子如若今日败给夏侯公子,那也便罢;可谁曾想竟然白白让那个无耻的阴恶之徒千文烈毁了潇湘姑娘的一辈子,真是……。” 夏侯英武无神的坐了下来,那人更是惋惜的说道:“就凭他一个将军儿子,竟然敢跟皇后的侄子抢,真是可恨……,我若是夏侯公子,怕是用强得也要把潇湘姑娘抢回来的……,可惜啊……可惜我人微言轻……。” 一条身影怒急的冲上绣楼,花无垠收起手上的折扇,望着绯红的绣楼,你们……自求多福吧! 满是红纱缭绕充满香气的绣房,就见千文烈猴急的伸手去抱潇湘,潇湘却如惊兔般躲闪开来,抽抽噎噎的说道:“公子,公子您慢点……。”千文烈大吼:“你是老子花了千两黄金买的,还跟我装什么婊子立牌坊……。” 说着饿虎扑食,眼见着就要抓到潇湘的衣角,大门被人踹开;潇湘惊恐不安的一双大眼见到来人,竟浮现出安心和羞涩,直接冲了过去;千文烈扑了个空,抬眼看着眼前之人,大吼道:“夏侯英武,你要做什么?” 夏侯英武先是安抚了一下潇湘,转身说道:“千公子,我与潇湘姑娘实乃是情投意合,今日,还望千公子给个薄面,把潇湘让给我吧!” 千文烈才不吃这一套,大吼:“放屁,到嘴的肥肉我焉能让给你……你要是想要也行,等小爷玩腻了就送给你……。”夏侯英武勃然大怒,呵斥道:“大胆,我乃是皇后娘娘的嫡亲侄子,你竟然都不给我皇后姑姑一个薄面?” 千文烈咧嘴大笑,“皇后?不就是一块老得没人吭的骨头嘛!告诉你,我大姐可是皇上最喜爱的千贵妃……你比的上吗?” 听见皇后被人羞辱,夏侯英武睚眦欲裂,一掌拍过去,千文烈躲开;二人厮打在一处,潇湘站在门口不知所措,眼见着屋内的桌椅被打成断壁残垣,千文烈如疯狗般嚎叫,潇湘的眼神暗了下来,看着千文烈再次向夏侯英武扑过来,指尖多出一颗豆子,直接打在夏侯英武的腿上,脚下一软,直接向千文烈扑了过去…… 额……噗嗤一声,一切归于平静;夏侯英武喘着气挺起腰杆,就见被自己压在身下的千文烈瞪大双眼,而后嘴角滑落丝丝血迹,张口想说话,却一口鲜血扑了夏侯英武一脸,二人齐齐向下望去,就见千文烈腹部已经被一把被拍断的椅背把手穿透,不停地涌着鲜血…… “啊……。”夏侯英武吓得跌倒在地,手上沾染千文烈粘稠的血渍,不停的后退;直到撞上一人,抬起头,就见潇湘已经吓得面无人色,抖如筛糠,夏侯英武勉强站起来,跌跌撞撞的说道:“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故意的……。” 潇湘却突然擦擦眼泪,推着夏侯英武说道:“公子快走,这里就交给潇湘……。”一脸的坚毅,夏侯英武望着潇湘,感激之情溢于言表,而后深深看了潇湘一眼,转身飞也似的逃离…… 现场充满了血腥气味,潇湘却冷眼看着被钉在椅子上死不瞑目的千文烈,轻巧的走上前去,在他满是血污的脸上画着圈,冰冷如鬼魅般的嗓音响起:“千文烈,要怪……就怪你是千无极的儿子!” 一声叹息,眼见着从窗户外爬进来的男子,潇湘斜眼问道:“怎么?怪我?”花无垠缩缩脖子说道:“哪儿敢呢!”伸手将肩头一具冰冷的女尸丢在地上,说道:“走吧!”将身上的红纱扯散,换上一身干爽的衣服,跟花无垠跳到窗外,忽然深吸一口气,一声惨叫差点掀了明翠阁的房顶……两条身影消失在一片混乱之中…… 房顶上一人背着手,妖冶的发色随风摇摆,盯着那抹逐渐消失的身影,轻声问道:“她真的是千府六小姐?” 身后之人先是一滞,也是有些疑惑却又肯定的说道:“回督公,她确实是千无极的骨肉,千府的六小姐千瑶绯!”诡异的眸子闪现嗜血的光芒,千瑶绯……你可真是入了本督的眼…… 一桩惊天大案乍起,夏侯家长公子因与大将军府长公子争抢妓女而将其错手杀死,一时间名动京师……谁都不敢接这烫手的山芋,最终案子花落东厂,督尉府出手抓人,谁人敢拦?眼见着长孙就要被督尉府的人带走,夏侯家当家夏侯敬饶沉着脸,低声下气的说道:“各位督尉辛苦,请各位在府上稍作休息,老朽这就去面圣……。” 眼前之人却丝毫不给面子,扯着夏侯英武往外走,夏侯英武吓得屁滚尿流,喊道:“爷爷救我,姑妈救我……我不要去督尉府,我不去……。” 夏侯敬饶拉着孙子,就见浊音冷漠的说道:“我劝大人还是快点进宫去吧,现在卑职只是将小侯爷带回督尉府,要是千家那边动用了皇上,那咱们也只能浮屠炼狱见了……。” 一句话吓得夏侯敬饶松开手,对外喊道:“快,进宫!”想到孙子进了督尉府只是暂时受皮肉之苦,如果要是进了那浮屠炼狱,可是要被扒皮拆骨了…… 慈鸢宫内,夏侯敬饶老泪纵横的求着宝贝女儿,夏侯茵茵也是焦急异常,对贴身嬷嬷说道:“快,摆驾建武殿,本宫要去见陛下!”嬷嬷哪里敢怠慢,叫着大家准备就去……;身旁的另一贴身婢女却忽然说道:“娘娘,依奴婢看,咱们要做两手准备,一边求着皇上,一边还得打点着九千岁那边,毕竟公子爷现在在他手中……。” 此话一出,夏侯茵茵心惊肉跳,阴九烨的阴狠毒辣世间少有,如不能安抚他,恐怕英儿的性命也会不保!抬起头说道:“爹,您快回府去,把我上次跟你的西域贡品送了给阴九烨,不然恐怕那腌臜阉人会对英儿不利!” 夏侯敬饶闻听连连点头,父女分头行动!建武殿外,还没有踏进大门就听见里面传来阵阵抑扬顿挫的哭声,夏侯茵茵皱着眉头,不好,晚了一步!命人通禀,低着头小心翼翼的走进大殿,就听见君天傲不停的安抚着,偷眼观瞧,就见千家两姐妹左右开弓,围着君天傲不停的哽咽着…… 望着怀中的国色天香嘤嘤垂泪,君天傲那是一个心疼;忽然听闻皇后驾到,抬起虎目,恶狠狠的盯着已经艳光不再的皇后,恶声恶气的说道:“你还有脸来?”夏侯茵茵急忙跪倒,也是一边抹泪一边说道:“陛下,陛下息怒!臣妾,臣妾知道小侄英儿罪无可恕,可是……你也不能单凭千妃鸾妃二人之语就断定是英儿罪该万死啊!” “你……”,君天傲气得一拍龙案,夏侯茵茵抖了一下身子,然后轻声幽咽的说道:“陛下,这……争抢妓女本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本来千大公子赢了,英儿也无所谓,可是……可是要不是千大公子出口伤人……英儿,英儿也不会无端的与他纠缠,最后……最后失手错杀了千大公子!” “姐姐,您胡说……我弟弟,我弟弟怎的就丢了性命,你还要诬赖咱们千家!”千文佩如夜莺泣血般的哽咽着,夏侯茵茵眼角泛红,恨不得亲手宰了这个小贱人,低下头继续说道:“陛下,臣妾……不曾撒谎,不信您可以派人去查,英儿之所以动手,实属无奈,那日千大公子得了头筹,英儿已准备回府,可是……可是千家大公子却不依不饶,说什么皇后娘家根本不算什么,还说,还说……” 踌躇着不敢多言,君天傲不耐烦的吼道:“还说了什么?”夏侯茵茵瑶瑶殷红的嘴唇,轻声说道:“千大公子还说……他大姐三妹已经长伴君侧,这天下……已经有一半姓千了……英儿,英儿是因为觉得他口出狂言才会武断的跟他打在一起……。” 夫妻数十载,夏侯茵茵拿准了君天傲最怕的就是有人跟他抢天下,果然,此话一出,君天傲危险的虎眸眯起,一把推开身上的千家姐妹。吓得千妃鸾妃跪倒在地大呼:“陛下,冤枉,臣妾的弟弟万不能说出此等大逆不道之话。” 第二十章 最后的赢家 第二十章最后的赢家 君天傲沉稳的盯着下面的三个女人,最后无奈的喊道:“叫九千岁速速入宫!” 今日穿了官服上殿的九千岁光芒万丈,漆黑的官袍上滚龙盘丝,虽只是蛟龙却也映射着嗜血的阴冷,头上乌金帽两条琉丝穗子伴在左右二边,平时披散的长发被规整的束起,露出不似男人的白皙皮肤……如妖孽化身,引一片霞光万丈。 叩首施礼,君天傲叫他起身;看着阴九烨,问道:“九儿,案子办得怎么样了?”阴九烨低头望着地上的三个女人,就见她们都惊恐的望着自己,好似生杀大权都捏在阴九烨手中一般,冷笑着说道:“陛下,臣已查明,夏侯公子杀人属实……,但,千公子目无皇权也是真是不假,所以……还能陛下定夺!” 夏侯茵茵长出一口气,看样子阴九烨这次是买了她的面子;这下千家两姐妹也开始害怕,真不知道接下来皇上要如何定夺! 君天傲烦恼的揉揉鬓角,抬起头看着阴九烨,朗声说道:“九儿,这案子既然朕已经交给你了,你就全权处理便是……。” 阴九烨低头说道:“喏!”三个女人又开始提心吊胆,就见阴九烨清冷的嗓音说道:“夏侯公子杀人在先,实属应该杀人偿命;但念在他是为了维护皇权,死罪可饶活罪难逃,不如就判他充军边疆,夏侯家官降三级;至于千大将军家,死者为大,请夏侯家赔偿黄金千两,以慰人心;另外可加封鸾妃为皇贵妃,与千妃娘娘同起同坐,千将军就封个万户侯,让他不再为朝廷操劳,虎符暂时交由东厂掌管,待他日皇上选出新的大将军,再将虎符奉上……。” 此话一出,三个女人都白了脸;夏侯茵茵一想到夏侯家要被连降三级,脸色惨白;而千妃更明白,这阴九烨表面上是在帮助千家,实则是在削弱千家的势力……几人齐齐望向君天傲,谁知他竟一拍大腿喊道:“妙,如此公道,天下之人必不会多说什么!就依九儿之言……。” 三人如泄气的皮球,盯着阴九烨,这场官司里面,唯一的胜家竟然是这个阉官…… 偌大的将军府内一片惨白,却在哭声之外夹杂着愤怒的虎啸,千无极一脚接一脚的踹着地上的刘氏,指着棺材大骂:“你这个扫把星,不止生了个没用的儿子,还连累我丢了虎符……。” 刘氏被踹的吐血,却仍是死死抱住千无极的脚踝哀求道:“老爷,老爷……这分明是皇上不公啊,我儿……我儿死得冤枉……。”千无极一脚踢开她吼道:“冤枉?他早就该死了,我怎么竟生出这么个畜生,”说着一掌趴在棺材上,三尺厚的棺木竟硬生生被劈得有了断纹…… 这边正骂得痛快,那边门外有人喊道:“老爷,老爷……督尉府来人……说是有人把咱们大将军府给告了,现在……九千岁让老爷带着家眷上堂……。”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气得千无极身子摇晃,锦娘忙上前扶着,对千落说道:“知道了,备车,我们这就去!”俨然一副当家主母的模样,刘氏嘴角吐着血,抬头恶狠狠的盯着锦娘。 坐在马车内,绯儿惴惴不安的绞着手帕,紧紧挨着千无极,软软的嗓音说道:“爹,这……又会是什么事?” 千无极安慰的拍拍她的手,一家人走进这阎王殿;眼见着身前一个大红色艳袍的中年女子,脸上擦的跟猴屁股一样,看到千无极插着腰喊道:“九千岁,就是他们……您可得给民妇做主!” 绯儿有些错愕的盯着眼前之人,竟然是明翠阁的叶嬷嬷;忙收回眼眸,退到一旁。阴九烨早就脱了官袍,懒散的倚在虎皮长衣之上,弹弹黄金护甲,漫声道:“怎么回事,跟千将军说一遍!” 叶嬷嬷好似得了尚方宝剑一般,从怀里抽出一张纸,在千无极面前晃了几下,“大将军,这字迹您不会不认识吧?虽说贵公子已死,但是他在我明翠阁嫖了我家清倌花魁,这可是当时立下的字据……黄金一千两,请大将军如数奉还!” “你……我呸……一个婊子值黄金一千两?”千无极差点没气得背过气去,转身想要杀了刘氏的阴狠目光,吓得刘氏低下头缩到最后! 谁知叶嬷嬷却恶人不怕恶人磨,挺直腰杆说道:“千将军,话不能这么说;这钱不是我逼着他出的,是他自愿的;哪个敢说上我明翠阁消遣的是我叶嬷嬷拿刀架着的?你也行行好,人家一个清倌被他污了身子还因他被杀,你好歹也得为人家身后事着想不是?” 千无极几次握拳又松开,再握拳;最后虎着脸说道:“千家给你们明翠阁送去一千两银子便是!” “哟,大将军,你这是仗势欺人不是?我告诉你,老婆子我就不怕这一套,你今儿个要是不按照这欠条字据上的给足数,我就是拼了老命也要去金銮殿上闹上一闹……九千岁啊,还请您做主!” 听着叶嬷嬷的话,绯儿偷眼望着阴九烨,脸上浮现一丝鄙夷之色:这臭不要脸的,自己明明都给明翠阁挣了不少银子了,他这还恬不知耻的搜刮千无极;不过也不错,这下让千无极这老匹夫死了儿子还得倒搭赔偿金,非气死老东西不成。 想着嘴角弯弯,笑意展现;却不知阴九烨也因为这丝微笑而展了颜…… 阴九烨扬扬眉说道:“这京畿府,御史府,道台府敢情都是空摆设?就这么丁点芝麻绿豆的事也闹到我督尉府来了,莫不是觉得我阴九烨是吃素的,好欺负?这明摆着欠债还钱的事情,千将军是打算怎么着?” 千无极闻听差点被气抽过去,抬起隐晦的眼神盯着阴九烨,一口钢牙几乎要搓碎;想着前几日因为千文烈的事情,他送给阴九烨的那些财宝……这下连夏侯府给的赔偿金都要没了…… 低着头,一脸不悦的说道:“九千岁说的极是;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老夫这就让府上准备,明日送到明翠阁……。” “不用了,不用了;千将军认了就行,不劳烦您亲自动手了,咱们已经备了人手,出了这督尉府,老鸨子我给您回府去取便是!”千无极的胸口隐隐作痛,胡子被气得都竖了起来,盯着叶嬷嬷,无可奈何的甩袖离开……身后的千家人慢慢跟着,却忽闻阴九烨说道:“六小姐留步……皇上有旨,让本督单独跟您说话!” 千无极一听皇上,眼神终于恢复平静,不管这次吃了多大的亏,看样子皇上还是对六儿念念不忘,就凭这一点,他千无极这次就忍了! 第二十一章 恩惠 第二十一章恩惠 绯儿有些惊慌失措,拉着千无极的衣袖有些无助;千无极说道:“莫怕,九千岁奉了皇命……爹派千落在外面马车上等你……”。 “千将军,不必了!等本督跟六小姐说完话,自会派人送她回去!”千无极闻听咋舌至极,能让督尉府派人送回去,何等荣耀,看来这皇上对六儿的心思颇深。点着头,一家人离开。 一间红黑相见的卧室内,飞扬着令人不安的暗黑之色,却又夹杂着妖媚的艳红,空气中一阵清冷的香气袭来,绯儿下意识的侧身躲过;身前一道身影,冰冷淡薄的嗓音:“看来本督没有看错,六小姐果然是高手!” 绯儿一丝尴尬,低下头说道:“九千岁,绯儿不懂……。” 下一刻腰肢被人紧紧扣住,眼前不断放大的妖孽容颜让绯儿有些不自在,一边咽着口水一边扭过头,这还真是妖孽转世,勾的她都差点丢了魂儿。轻轻的推拒着阴九烨的身子,继续装傻:“九千岁这是要做什么?不是说皇上有事要与臣女说嘛?” 阴九烨在她耳旁轻轻吹风,引得绯儿困窘的抖了一下身子,眼见着她的耳廓已经渐渐转红,阴九烨更是附耳轻言道:“陛下……想知道……六小姐为何要设计……杀死自己的大哥?” 此言一出,绯儿变了脸色,隐晦的眸光盯着阴九烨,看进他眼底,终是手上力道一转,向阴九烨颈项扣去,在他向后躲闪之际跳出他的怀抱,转身倚在贵妃椅上,不带感情的说道:“怕是不是陛下想知道,而是九千岁想知道吧!” 看着不再装傻充愣的女子,阴九烨也是哈哈大笑,靠在另一边说道:“小狐狸,说说吧!你既然利用了本督,就该让本督知道理由不是?” 绯儿不再掩饰,喝着茶轻声说道:“九千岁妄语,绯儿怎敢利用九千岁……,绯儿可是帮着九千岁的大忙了!” 阴九烨未说话,示意她继续说下去,绯儿勾勾鬓角散落的发丝,一边卷着一边说道:“绯儿既帮助九千岁的明翠阁赚了不少银子,又帮九千岁打压了皇后一脉和千妃众人,……这不,就在刚才,绯儿又帮千岁爷赚了一笔为数不少的金子,您说说,我这哪里是在利用您呢?” 阴九烨听得好笑,却忽然眸光转冷,起身向绯儿抓去,绯儿似乎早有察觉,素手一弹,一道青烟,却在下一刻被阴九烨扣住双手,眼见着身前的蛇蝎美人,阴九烨不但没有害怕,反而更是助涨了他的好奇…… 对她鼻息想对,如情人般的软语却字字珠玑的说道:“本督怎么不知道受到了六小姐这般恩惠啊……。”绯儿被他的鼻息喷的乱了步伐,低下头,连玉脂般的脖子都染了霞色,低声说道:“明明得了便宜还卖乖!” 阴九烨阴柔的笑了,在她耳边继续蛊惑道:“既然六小姐一直说本督受了恩惠,那……本督还了便是!” 一听阴九烨这个大奸人要还恩惠,绯儿马上把身子使劲向后靠去,摇着头一脸仗义的说道:“不用,不用……都是小事……就当我……孝敬您的……。” 阴九烨讪笑着说着:“无功不受禄……。” 绯儿咬咬嘴唇,且不想这个动作让阴九烨的眼神又变得更加深邃,好似作了天大的决定一般,绯儿豁然抬头,美目对上阴九烨邪气的眸子说道:“既然九千岁一定要还……不如,不如把我在明翠阁赚的银子都还我可好……。” 看着阴九烨瞠目结舌的模样,绯儿没好气的想到:怎么着?我说不用还,你非装大瓣蒜,现在我让你还钱,你倒是舍不得了? 阴九烨忽然低沉的笑了,一耸一耸的肩头夹杂着他身上冰冷却又令人安心的香气;抬起头对上绯儿的眼眸,慢慢的如审视猎物般的说道:“银子?那多俗气……本督怎么可能会给六小姐那种东西……。” 绯儿被噎的说不出话,心里头直挠墙,恨不得吼道:“不俗,不俗,本小姐现在就缺钱!” 看着绯儿的模样,阴九烨突然伸出舌尖,轻轻舔舐绯儿的左眼角,小声说道:“有人告诉你,你的眼角有一颗针眼大小的黑痣吗?” 绯儿身子一颤,抬起头,雾蒙蒙的大眼望着阴九烨,一边苦恼地摇头一边竟忘了思考……,低下头,阴九烨轻声说道:“既然你给了本督那么多恩惠,本督就……还你点不一样的……。” 第二十二章 调戏 第二十二章调戏 绯儿感到危险,想要抽身,阴九烨却先一步料定先机,吻了上去…… 这妖孽,这妖孽……是在轻薄她……而且,而且这妖孽还是个太监……一时间羞愤而至;绯儿想反抗,却被他束缚双手,紧紧扣在贵妃椅上…… 奋力的反抗,阴九烨终于放过她,被吻得有些红肿的樱唇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阴九烨马上又要凑上去,绯儿大骂道:“死太监,你这个王八蛋龟儿子,你竟敢……你……”。 眼神变了几变,阴九烨的眼神逐渐转为狠烈,轻声说道:“六小姐说的极是,本督是阉人……。”好像意识到什么,绯儿干笑着想要逃离,却突然听到娟帛被撕裂的声音,低下头就看到被阴九烨扯得粉碎的外衣,大叫道:“你大胆……我可是皇上的眼中人……。” 为今之计也只能先用上君天傲那混蛋的名声先压制阴九烨这个邪神了;谁知这九千岁却露出森森白牙,笑得残忍,毫不在乎的说道:“那又怎样?” “你……”,他竟然胆大包天到连皇帝老儿也不怕,这下绯儿有点吃不消,硬的不行那就来软的,软软的语调轻轻的说道:“九千岁……这,臣女这早就是被陛下订下的人,您要是……怕是以后我进了宫,陛下知道后会……。”说完又咬咬下唇,装得楚楚可怜! 阴九烨却也魅惑的在绯儿耳边轻声说道:“你会进宫吗?你会让君天傲碰你吗?”绯儿假装的嘴脸被人撕破,僵硬的嘴角盯着好像什么都知道的阴九烨,最后平静的敛下双眸冷冷的问道:“你都知道什么?” 阴九烨挑挑眉,再次轻声勾引的说道:“本督……什么都不知道;六小姐可愿意告知一二?” “你……。”气恼的盯着阴九烨,就见他忽然眼神变得温柔异常,几不可闻的说道:“妖儿,乖……本督想要……。” 绯儿现在不止脸上红了,她敢保证,自己连脚趾头此刻都是红的……望着眼前该死的妖孽太监,深吸一口气,气沉丹田,然后……大吼一声:“要你的大头鬼……。” 被人轻薄,而且还是被个死太监轻薄;你说这要说出去,简直让人笑掉大牙!用力推挤着阴九烨,忽然眼神转动,小手翻转,却听见阴九烨不冷不热的嗓音:“妖儿顽皮,要是毒着了本督,怕是你一条命就要搁在这督尉府了……。” 绯儿手指一颤,现在自己还不能死……想到这里仰起头,一副壮士扼腕的表情说道:“那你……那你就快点……。” 阴九烨见着她这般模样,轻声诱哄道:“妖儿,本督不急!”绯儿简直快被他逼死了,眼中蓄着不满的泪珠,一张小嘴撅的老高,阴九烨见着眼神更是诡异莫测,摸着她绯红的脸颊,“妖儿,你很有趣!” 绯儿张着嘴盯着眼前的妖孽,他究竟想干嘛?自己都已经吃亏的被他调戏,他究竟还想缠着自己做什么?…… 推推他的身子说道:“九千岁……你到底想从我这里知道什么?”阴九烨扬眉说道:“为何如此憎恨千家?” 绯儿闻言扶额大笑,笑得泪水迸流,笑得花枝乱颤:“九千岁,你玩笑了……我是千家六小姐,我怎么会憎恨千家?不知九千岁哪里听来的疯言疯语,绯儿还是奉劝您一句,不要道听途说!” 阴九烨褶褶的眸光盯着绯儿,久久没有回话。 ------题外话------ 新年好,新年好……新年新气象,努力码字,爬格子…… 第二十三章 为民除害 第二十三章为民除害 门口终于有个不识相的来营救绯儿,浊音停滞了半晌的嗓音说道:“九千岁,皇上有请!”绯儿第一次觉得老天终于开眼了,噙着泪眼望着眼前放开自己的妖孽,转身就跑……结果在门口再次被堵住,阴九烨沙哑的嗓音说道:“妖儿,你想就这样出去?” 绯儿耳朵又不争气的红了,低下头看着被扯得七零八落的衣服;心里都骂娘了!阴九烨哪会放过她这种眼神,轻飘飘的笑道:“等会儿我让浊影给你拿套衣服……等你回了千府就说皇上赏你的!……还有……妖儿,剩下的……咱们下次继续……。” 轰,脸上要被烧炸一般;绯儿掐着衣领好半天最后才说道:“皇上……皇上让你跟我说什么事?” 阴九烨却皱皱眉头,然后很嚣张、很得意、很臭屁的说道:“啊……我忘了,……皇上找的不是你!”噼啪……火花在空中碰撞,绯儿发誓,下次再见到这个死妖孽,一定为民除害…… 坐在回将军府的马车内,绯儿的脸还是红得一塌糊涂,车外赶车的人默不作声,绯儿感到一道炙人的视线,微微睁开眼,就见到对面坐着的身着督尉服的女子,娟秀美丽的容颜染上一丝冰冷,眼中纠缠着那缕恨意让绯儿无奈,轻声说道:“这位姐姐,我也是被你家主子戏耍之人,你用不着这么看我!” 浊影冷哼,“卑贱之人,只懂得用身子去勾引……。”一句话未说完已被绯儿扼住颈项,步步杀机尽显,绯儿一道残音响起:“你若想要阴九烨那是你的事,胆敢再说本姑娘一个错字,我不介意现在送你下地狱!” 鬼魅的残音,阴狠的眸光,一瞬间竟觉得是在面对九千岁阴九烨,浊影有些骇然;马车外的人似是有感觉,挑起车帘,却见车内一片安然,又放下车帘……马车忽然停下,四周静悄悄的,浊影摸了摸腰间的刀,绯儿倒是先下了马车,看着月光下站着的几个蒙面人,轻轻瞄了一眼,然后虚无的说道:“我乏了,不管他们是谁,废了就是!” 一道剑影,已有二人倒在尘埃之中,月光下,另一黑衣男子挡在绯儿面前,赫然就是奔雷。浊影似乎很是讶异,没想到他们被跟踪了这么久自己竟然全然不知;眼见着身前的男子已经宝剑收鞘,又再次消失在醉人的夜色之中。 眯着眼望着身旁的女子,就见她拨了拨已经有些涣散的发髻说道:“马上就到将军府了,你们回去吧!”浊影立在当场没有动弹,绯儿却抬头望着月色,轻声说道:“这一日,又过去了……” 忽然眼前人影消失,浊影有些费解,空中传来一声,“我先回将军府了,你们也回去吧!”落在将军府门外,绯儿抬起脚走了上去,开门的小厮一见是六小姐,也是不冷不热的把她迎了进去…… 一直在等着绯儿的千无极喜上眉梢,拉住绯儿的手说道:“陛下跟你说什么了?”绯儿脑海中忽然浮现那张妖孽的面孔,一股热气升上头顶,千无极这只老狐狸看得清楚,心中大喜,说道:“绯儿,陛下到底跟你说什么了?” 绯儿无奈的扯扯衣裙说道:“没说什么,就是说把这件衣服赏给我了!”千无极有些不相信,但伸手摸了摸衣料,大笑着说道:“好好好……皇上竟然把金丝玉帛赏给你,可见对你的喜爱那是不同凡响……。” 一句话出口,大夫人和三夫人都变了脸色,金丝玉帛,那可是皇帝自己专用的布料,就是皇后也难得一块,今天竟然就这么赏给这个小蹄子了! 躺在温热的水桶中,绯儿闭着眼,脑海中如过马灯般的出现今天的画面,一张粉嘟嘟的俏脸更是红得几欲滴血,窗外有人低声说道:“阴九烨的地方我根本就进不去,今天在督尉府你没事吧?” 绯儿迟疑半天说道:“没事,你进不去那是必然的;阴九烨不止手下布放精密,他自己也是给高手,连我也不是他的对手;怕是他的功夫跟师父应是不相上下!”此话一出,奔雷的脸有些难看,不无担忧的说道:“你……跟他动手了?” 绯儿想想说道:“也不算,只不过大家摊开天窗说亮话,不必在他面前装矫情就是了!”奔雷离开,绯儿起身换了亵衣,却发现胸口几点红斑,疑惑着抚摸,却如一道闪电般袭向四肢百骸,不敢置信的低下头,咬牙切齿:阴九烨,你个王八蛋,竟然在我身上留下这般痕迹…… 此时浮屠炼狱中的阴九烨忽然老谋深算的扬起嘴角,声声阴柔的难以压抑的笑容从咽喉处流泻出来……妖儿,我的好妖儿,咱们下次继续…… 第二十四章 救太子 第二十四章救太子 刚刚过了千文烈的头七,千家刚撤了白帆,千无极就心情大好的走进来,一进门就喊道:“去,把六小姐叫来……。”锦娘一边唤着老爷,一边眼神不悦,对着嬷嬷使了一个眼色;那人了然的下去了…… 不一会儿,绯儿与凤仪前后脚进了大堂,凤仪娇嗔道:“爹爹有了新人忘旧人,都不喜欢凤仪了……。”千无极马上安抚着:“谁说的,我们凤仪可是以后的皇后娘娘,哪个敢不宠着?” 千凤仪这才放心,恶狠狠的眼神盯着绯儿,警告她不要太得意;绯儿敛下眼神,低下头,千无极笑道:“马上就到秋季围场狩猎了,皇上今儿已经钦点要六儿跟着我一起去!”绯儿低头说了句:“好……。” 秋季围场狩猎,各是百家英雄争相展露的时候,绯儿不若其他家眷一般坐在营地家长里短,而是一身戎装,背着弓箭伴君之侧;望着君天傲那张色眯眯的老脸,绯儿真怀疑以前自己究竟是爱他哪点爱得死去活来? 长号轰鸣,几家争锋,绯儿随着君天傲冲了出去,秋叶泛黄,马踏枯黄,一片沙沙之声;君天傲跑了几下就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喘着气摆着手,绯儿厌恶的伴在身侧,远处听见太子君斯意得意的咆哮,绯儿几人跟了上去…… 眼见一道有些刺眼的银光让绯儿迷上眼睛,一只羽箭正对着君斯意,绯儿笑意正浓,看样子这君斯意今儿是要死在这里了,可是进前观看,眉头紧锁,如果是这个角度,这个方向,这个距离,怕是君斯意根本就会无事,那怎么办呢? 狡黠的眼神飞转,就在银光飞出的瞬间,绯儿喊道:“太子殿下,小心!”已经飞身出去,一道银影闪过,一切归于平静;君斯意本吓得瘫倒在地,眼见着身上软软的身躯立起,留着冷汗,一脸惨白的绝美女子咬着牙问道:“太子殿下,您……没事吧?” 随后赶到的君天傲大怒,一群人开始扫荡整个围场,眼见着手臂已然映出鲜血的绯儿,不止君天傲心疼的无以复加;就连君斯意也是嘶吼着,抱着绯儿的身子不愿松手!君天傲吼道:“还不快请御医!” 君斯意更是想要抱起绯儿,君天傲哪里愿意,想要上前,一道身影先一步夺过绯儿,把她搂在怀中,阴九烨轻声说道:“太子殿下,还是本督替皇上带六小姐去疗伤吧!”一句话既警告了太子,又给了君天傲台阶下,君天傲马上点着头…… 闻听儿子被人刺杀,夏侯茵茵连妆容都变了样,踉踉跄跄的冲过来,看到儿子安然无恙,这才放下心来,一问才知竟然是千家的六丫头救了太子,心头很不是滋味。凤仪听说太子遇刺,吓得不顾礼仪跑了过来,一片关心之色,谁知太子一心一意的都在想着千瑶绯那个贱人,让她好生心恨。 “陛下,六小姐只是伤了皮肉,并无大碍;受了惊吓,微臣已经给她服了安神汤,现在正在里面休息!”君天傲闻听这才放心,大声说道:“去,把朕身边的贵喜派过去好生伺候着。”众人闻听,暗暗吃紧,这贵喜可是皇上的贴身太监,虽不像九千岁那般得宠,但也是富贵的紧。 太子想要进轧账看看美人,却被贵喜拦在外面,叹口气对他说道:“殿下,六姑娘是为你受伤的,你好歹让她得空休息一下啊!”君斯意黑着脸走了,阴九烨走过来,贵喜那是见了自己的老祖宗,自然奉承的很,“千岁爷,您这是……。” 阴九烨挑挑眉,叹口气说道:“哎,还不是陛下,今儿个见了太子的眉眼,怕是也对六小姐动了心思,陛下这不就让我来盯着,不让别人瞎折腾!”贵喜猫着腰说道:“是是是,陛下想得周全,这六小姐生得国色天香,肯定是要得陛下的恩宠……千岁爷,你请……小的在外面给你守着,决不让外人进来!” 阴九烨低着头望着床上的女子,漠然的开口:“为什么?拿自己的命陪他你就甘愿?”本来就在假寐的绯儿睁开眼望着阴九烨,“谁说我要陪他死?”像是生气一般一把掀开锦被,抻着绯儿受伤的手臂说道:“那这伤是要做什么?” 第二十五章 吃醋 第二十五章吃醋 绯儿吃痛的皱眉,阴九烨可没有那份好心会因为你喊疼就放手,再次攥紧她的手臂,伤口上已经有些浸出的血液,忽然把她压倒,质疑的问道:“你对他动心了?” 绯儿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这什么狗屁逻辑,她根本就不认识太子好嘛!盯着绯儿,再次说道:“不然……是瞧不上当爹的,想找个年轻的?” 我XXX,阴九烨,老娘画个圈圈诅咒你;绯儿气得身子直抖,还没等她说话,阴九烨狂野的吻了上来,在耳廓边轻声说道:“不管老的、小的,谁敢觊觎你,本督都不会放过!”也是被气急了,总被这死太监轻薄,绯儿一张面皮凝成冰霜,“九千岁,我就是看上太子了,怎么着?你管我……跟了他,说不定哪天我还能皇……。” 红唇被人惩罚似的咬住,绯儿痛得直落泪;手臂上的伤口已经崩裂,这活阎王却丝毫不怜惜,对手臂上的伤口视而不见。 绯儿缩着身子,终于求饶:“不要,九千岁……你放过我,我错了,九千岁……。” 阴九烨邪邪的笑道:“妖儿不用这么见外,叫我烨郎就行……”。真想撕了这身皮相,绯儿一边落泪一边喘息着,阴九烨根本没打算放过她,压着她残忍的笑道:“妖儿不乖,本督可决不喜欢让你跟太子有任何牵扯。”绯儿疼得要命,断断续续的问道:“阴九烨,……你……你到底是不是太监?” 阴九烨挑挑眉头,俯身望着绯儿,轻声问道:“那……妖儿想我是还是不是?……。”绯儿红着脸,恶狠狠的瞪着他,我管你去死啊,只要不来骚扰我就行!阴九烨却忽然起身,拢拢衣袍,冰冷的说道:“我七岁进宫,二十三岁建立东厂……你说我是不是?” 不想绯儿却低吼道:“你个死太监,我管你去死,你下半身都消停了,干嘛上半身还瞎折腾……。”阴九烨的面孔僵了僵,估计被气得够呛,转身一下卡住绯儿的脖子,就听门外传来:“皇上驾到!” 看着被阴九烨扯烂的衣服,绯儿暗叫不妙;翻身想要躲闪,却被阴九烨用锦被盖住,绯儿身躯轻颤,已经瞪红的大眼死死咬住下唇,不让一丝声音流出,看在阴九烨眼中,得意满满! “九儿,你在啊!六小姐怎么样了?”君天傲恨不得直接冲过去,阴九烨却说道:“陛下莫近身,六小姐现在浑身发烫,我怕是破伤风之类的,陛下还是离远一些,请的御医再给悄悄,无大碍了陛下再过来……。” 君天傲虽贪恋美色却更珍惜自己这副臭皮囊,听闻伤风,吓得脸色有些微变;笑着说道:“那就……九儿,那就快让御医来瞧瞧,莫烧坏了身子!”看着他仓皇逃离的模样,阴九烨一双凤眸充满了鄙夷。 转身看着床上的人儿,讥笑着说道:“乖乖妖儿,现在没有人再打扰……。”眼见着绯儿掀起锦被,一双浸满血水的臂膀耷拉着,阴蛰的说道:“九千岁,小女说过,我惜命的很,现在我失血过多,只想活命,还望你高抬贵手!” 看着已经逐渐没了人气的苍白脸颊,阴九烨眼神变化几下,伸出手把绯儿的亵衣系上,转身说道:“来人,六小姐的伤口崩裂了……快请御医……。”转身摩挲着绯儿的脸颊,起身离开! 一阵不明的情愫让绯儿失了心神,倒在床上,想起阴九烨就浑身燥热;但是一想起那双从没有温度的眼睛,抿抿嘴:他到底在想什么? ------题外话------ 吼吼,某人:为嘛没人看我这风华绝代的九千岁; 某女:谁要看你这男不男女不女的妖人; 某人:妖人也是人; 某女:妖人也是妖…… ~(>_<)~ 第二十六章 凤凰之女 第二十六章凤凰之女 被皇上派人亲自送回将军府,那是何等荣耀;但府门一关,顷刻间从云端跌进泥沼,千凤仪拉扯着床上的绯儿,更是毒辣的伸手去挖绯儿受伤的手臂,终是不愿再忍,绯儿起身,眼见着凤仪的耳光就要砸下,先人一步的扣住千凤仪的手腕,冰冷的眸子,晦涩的说道:“五姐,我叫你一声五姐全看在爹的面子上,千万别把我的隐忍当做好欺负,我千瑶绯也是爹的女儿……。” 说完把千凤仪推倒在地,凤仪哪里吃过这种亏,像泼妇般嚎叫着想再次扑上来;门口千无极吼道:“闹够没有!”二人还是畏惧这一家之主,千凤仪满是委屈的扑到千无极怀中,“爹……你看看她,一个庶出的丫头竟然都欺负到我头上来了!” 绯儿捂着伤口冷着脸与千无极对视,清冷的嗓音说道:“五姐,要说庶出,恐怕这千府里除了大娘生的,大家都是庶出,你要非贬低我的身价,那大家就一起沦为笑谈!” 千无极被这叽叽喳喳的吵闹烦了心性,再次说道:“六儿,怎么目无尊长!” “爹,我尊您、敬您;那是因为您是我爹,我对三娘,对千家也是千般忍让,为的就是不让爹为难,可您自己看看,自从我回来,这府内上上下下个个都是算计我的,可有一人把我当做千家人,把我当做六小姐,把我当做您的……女儿……。”滴滴水珠,像划破锦缎的剪刀深入人心,千无极眯着眼睛看着站在身前的女儿,最终选择向她伸出手…… “六儿,爹知道这些年亏待你了,但是……你五姐终是要嫁给太子的,可你这么一闹,你让她情何以堪?” 绯儿微微皱眉,眼底一片绯色,好似受了天大的冤屈,吸着鼻子说道:“爹,您要讲讲道理,那天在围场,我眼见着刺客刺杀太子,您要我怎么做?袖手旁观,让贼人得手,太子死了,然后让五姐成了望门寡?我要不是顾念爹生我一场,倒是愿意甩了衣袖在一旁落得清静……”。 千无极大惊失色,盯着绯儿,好半天才叹口气说道:“爹也不是怪你,可眼下……这京城之中谁人不知你救了太子,太子又对你……你让你五姐的婚事怎么办?” 绯儿擦着眼泪走上前亲昵的挽着千无极的手臂说道:“这有何难?爹尽管派人散播消息,就说千府五小姐凤凰转世,母仪之相;我就不信皇后娘娘不求着五姐赶紧嫁过去!”千无极眼中一阵激赏,拍着绯儿的手说道:“我这众多儿女,却不想六儿是最像我的一个……。”转身对千落说道,还不快按照六小姐的吩咐去做。 千落转着眼珠,离开之际却又多看了绯儿几眼;身前本是哭闹的千凤仪一脸羞涩的低着头,那股子娇羞的劲头让绯儿眼底漾起嘲弄;就听见她细弱蚊蝇的说道:“爹~,那要是太子殿下不允呢?” 绯儿骄纵的说道:“倘若他不允,那边是跟这片大好河山无缘,要是一个只要美人不要江山的太子,我想……五姐也大可不必把心思花在他身上了!”千凤仪闻之愕然,抬头望着绯儿,竟觉得她跟父亲一样可怕。 千无极更感安慰,大笑着说道:“吾儿说的极是!” 这边消息还未传出,那边太子已经有了动静;上门提亲,提的竟然是千府六小姐,管家千落看着一直排到院外的礼品不知该如何是好,一边请示三夫人,一边叫人找老爷回府;大夫人刘氏坐在中央细细品着茶,有些破落狼狈瘦削的脸颊证明了她现在的日子并不好过,听着身前叨叨念念的媒婆,一句话不说。 倒是一旁的三夫人早就变了脸色,一拍桌案吼道:“闭嘴,你可知,太子与我家五儿已有婚约……。”媒婆一愣,却马上又鼓动三寸不烂之舌,“哎呦喂,那更要恭喜夫人、贺喜夫人了,这姐妹共侍一夫,以后有事有商有量岂不更好?” 三夫人锦娘面如尘色,气炸连肝肺;一旁看好戏的刘氏放下茶杯说道:“媒人说得倒也极是,五儿性子急,六儿点子多,姐妹两个在一起……。” “大姐,你什么意思?这全天下都知道五儿是皇上指婚……。” “啧,妹妹,姐姐也没说什么,这皇上指婚都两三年了吧?也没见太子有动静,不如就趁这次,让她们两姐妹都一起嫁过去便是了!”讥讽的言语,你家老五是皇上给的,偏就太子不稀罕;现在人家太子求的是老六,你家老五顺带嫁过去就得了…… 锦娘面子挂不住,起身就要争吵;门口走进一人,轻飘飘的衣带飞起,柔和如沐浴阳光般的嗓音说道:“有劳这位妈妈了,但……请回去转告太子殿下,就说我千瑶绯虽是千府庶出不受宠的丫头,但终其就还是千大将军的女儿,我千家一门忠烈,千家女儿也从来没有做小的……,我千瑶绯不才,不管他身份如何,我只做掌门正室,其他一概不允!” 媒婆许是被吓到,也许是被千瑶绯的容貌惑了心性;抖着面皮子讪讪而去。锦娘脸上无光,拍着桌子叫道:“你什么意思?难不成还逼着太子娶你当正室?我看你是要翻天了……。” 绯儿斜下里不再说话,坐在对面好半天才抬头说道:“三娘,您觉得太子敢违抗圣旨吗?绯儿不过就是帮了五姐一个忙,让她稳坐太子妃之位而已!” 锦娘有些意外,气呼呼的坐在椅子上,却越来越忌惮这个厨房出身的丫头了…… 第二十七章 完婚 第二十七章完婚 不知是由于媒婆的宣传还是千府的人漏了消息,千家六小姐貌可倾城,只嫁正门,一时间求亲的人山人海,千家简直比那勾栏院的门槛都要薄了;千无极看着手上的拜帖,一时得意一时又失意;这握在手里满满的都是皇亲贵胄,就连皇上其他几个未婚配的皇子也都纷纷上门求亲,怎不让他高兴……可是朝堂上眼见着皇上愈加不满的神色,又让他胆战心惊。 慈鸢宫内,君斯意将桌上的果盘都扫落在地,转身对母后叫嚷着:“母后,儿臣不娶千家五女,我要的是千家六小姐!” “放肆,且不说你与五小姐的婚事是皇上订的,就如这外界传言,五小姐乃凤凰转世,你得了她便是得了天下……。” “母后,可儿臣,儿臣心悦的是六小姐,况且,她也是喜欢儿臣的,不然那日她不会为了我被人刺伤……。” 夏侯茵茵望着儿子,恨铁不成钢的说道:“皇儿,不就是一个女人吗,他日你荣登九五,这天下哪个女人不是你的?再者,现在这六小姐是你父皇梗在喉头的一块肉,你怎可去碰触?” 君斯意喊道:“既然我早晚都是这天下之主,那为什么还要把六小姐让给父皇,他早就木木垂已……。” “住口!”夏侯茵茵惊恐不安的望着四周,捂着儿子的嘴说道:“小心隔墙有耳,你这是不要命了!”君斯意看着沸然的母后,心中恨道:你是天之子,我也是天之子,为何我却要让给你? 建武殿内,一手搂着一个美人的大夜国成武皇帝君天傲淫笑着,眼前堆积如山的奏折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废纸,身侧的美人在怀,让他心如燥猴,上下窜跳,却又无可奈何;门口闪进一人,跪倒在地,君天傲火急火燎的站起身想要说什么,一看左右,马上又坐了下来,对着贵喜说道:“让她们都下去,你在外面守着!” 贵喜轻车熟路的招呼着,建武殿内一片静谧,君天傲脸上的赘肉本本儿直蹦,起身竟讨好的说道:“九儿,朕……朕这几日身子疲软,九儿……。” 阴九烨嘴角骇然冷笑,从怀中掏出一支瓷瓶递了过去,君天傲神情激动的拔掉塞子,一颗白色的冒着气体的药丸静静的躺在掌心上,迫不及待的吞了下去,不大一会儿工夫就感到周身一阵燥热,下腹竟有了力气,得意的仰在龙椅上说道:“九儿,若没有你,朕可怎么活啊!” 阴九烨傲视着他,冷声说道:“陛下过奖,能为陛下排忧是九儿的福分!” 君天傲盯着已经开始蠢蠢欲动的下半身,几乎喜极而泣,佯言道:“九儿,这神丹妙药可真是让朕活得像神仙……。只怕没了你,朕就要没落了……” 阴九烨残忍的笑笑,说道:“陛下切莫胡说,陛下龙体康健,身子更是虎虎生威,臣这只是普普通通的滋养之药,既入得了陛下的眼,臣日后自当每日奉上。” “哈哈哈……九儿的嘴就是甜,深得朕心,深得朕心哪……,但,朕最近又有烦心事,不知九儿可否为朕解忧?” 阴九烨低头,“自当为陛下效犬马之劳!” 君天傲一张毁于女色的老脸阴晴不定,脑海里想象出那张惊世面孔,色欲熏心的眸子,急喘喘的说道:“九儿,朕听说太子那小子去了千府提亲?” 阴九烨沉稳的没有接话,像是默认了这件事,气得君天傲握紧拳头吼道:“反了,反了,连朕的女人他都敢打主意,这个逆子是不想活了?” 阴九烨有些阴柔的笑声溢出,君天傲不明就里的盯着他,看着阴九烨不急不忙的说道:“陛下,这有何难?您前两年不是早就给太子定了亲事吗,还挺凑巧的,正是那千府的五小姐,不如就趁这个时候你下道旨意,让他们完婚就是了!料想太子新婚,心思就不会再放在六小姐身上了……”。 虎目圆睁,君天傲起身大笑:“妙,妙计,此等妙计也只有九儿此等妙人儿才能想得出来……哈哈哈,来人,下旨太子不日与千家五小姐成婚……。” 阴九烨盯着君天傲有些红得异常的脸色,收敛眸子,低垂睫毛。君天傲了了心事之后,就觉得下腹阵阵骚动,竟有些急躁的说道:“九儿,朕要去百花宫,这里就交给你了……。”不待阴九烨回答,已经推门走了,望着龙案上繁杂的奏折,阴九烨缓缓走上去,走在龙椅之上…… 微皱的眉头,修长的略显突兀的骨骼让人明白坐在这里的人不是女子,一点点朱批,威严而肃穆,坐在龙椅之上竟好似真龙盘身…… 第二十八章 狠角色 第二十八章狠角色 第二日殿上,皇帝下旨太子完婚,一时间喜忧参半,但看着太子黑漆漆的面容就知道他此刻的心境是多么的不悦;但是望着龙椅之上的皇上,众家大臣只道是:父子相争,当然姜还是老的辣,小的终究斗不过老的…… 千府一片沸扬,相较于先前四小姐被偷偷摸摸丢进一抬小轿送到御史府的境况,眼下可是恨不得向全京城宣告,千家要嫁女了,而且嫁的还是太子,以后千家那就是贵中之贵了,不仅有两个女儿傍上现今的皇上,还有另一个女儿连下届皇上也傍上了…… 锦娘活脱脱一只战胜的老母鸡,整天光彩缭绕,那简直已经不把正室刘氏放在眼中了;刘氏忍着泪水躲在自己院中,就当眼不见为净;却忽然又听前面通传二少爷文宝回来了,眼中更是一阵痛楚……她的文烈已经没有了,那千文宝无遗就是千家的下个掌门人,自己可如何是好! 锦娘看着高头大马上熠熠生辉的出众儿子,更是笑得合不拢嘴,大声喊道:“二少爷回来了,还不赶紧伺候他先休息!”此话一出,管家千落竟然冲了出来,一张满是褶子,平日不见什么光彩的脸上漾起激动,也是大喊道:“赶紧,赶紧去伺候二少爷!” 千文宝不可一世的翻身下马,只是轻声问了句:“娘,爹呢?”锦娘一边拉着他的手一边说道:“你爹今日跟几位同僚去吃酒了,晚上才回来!”千文宝冷漠的抽回手,说道:“五妹呢?准备得怎么样了?” 锦娘喜上眉梢,喜形于色,笑着说道:“她在屋里,要是听说你回来了,肯定要高兴坏了!”文宝没有回话,淡漠疏离的说道:“我累了,去休息一下!”锦娘赶紧张罗着,几个下人带着文宝回院,途径花园,但见着树下一女子妖娆的抬起手臂在够枝头上已经成熟的杏子,看那娇嗔的模样,文宝不经意的问道:“那是谁?” 下人看过去,一脸鄙夷说道:“二少爷,那是六小姐……。” “六小姐?”文宝狐疑着,下人提醒了一下,“就是那个厨娘生的……。”文宝眼神翻腾,似乎终于在记忆深处挖出那道身影,那个狗剩儿? 嘴角冷笑,问道:“她怎么回来了?”下人说道:“哎,本来是大少爷摊了事儿,想让她顶替四小姐嫁给个傻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最后她没嫁过去……现在老爷对她倒是喜欢得紧!” 闻听千无极喜欢这丫头,文宝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甚至是有些惊恐;抬腿朝绯儿走过去,伸手把杏子摘了下来……忽然被遮去光线,绯儿疑惑的抬头望去,一张狂妄却满是阴郁的面孔,冷眼望着绯儿,虽然眼中一闪而逝的惊艳,但还是轻视的盯着她。 绯儿与他对望,下人脸色不善的说道:“六小姐,这是咱们二少爷……。”绯儿恍然,轻轻拜了拜说道:“二哥好,我是……。” “你真的是狗剩儿?”不留情面的话语让绯儿冷了眼角,起身绕过文宝,不想多说一句话;千文宝却忽然抓住她的手臂,被握的咯吱作响的手腕和已经渗出冷汗的俏脸,千文宝一把撩起绯儿的衣袖,眼见着手臂上隐约可见的齿痕,嗤鼻说道:“还真是狗剩儿!哼……”说完扬长而去…… 绯儿盯着手臂上的疤痕,想起幼年被他放狗差点咬死,一丝恨意涌上心头;千文宝,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闯…… 晚饭时分,眼前好一副父慈母孝图,却单单漏了刘氏和绯儿,就见二人备受冷落食不知味的吃着;千凤仪眼见着二哥回来,更是跋扈;千无极问道:“宝儿,准备呆多久?何时回去?” 千文宝抬头说道:“爹,这次孩儿不打算回去了,羽西那边已经安静,我准备回来孝敬您跟母亲,大哥已经走了,这千府只剩下我一个男儿,我……。”听到有人提起早逝的儿子,刘氏握着筷子的走抖了一下,锦娘看在眼中,得意非常,大声说道:“文宝,话不能这么说,你大哥这是一时不走运才会走得这么早;你这以后可是要像你爹一样保家卫国……。” 刘氏更是郁结在心,放下碗筷,几乎是哭着说道:“老爷,我身子不舒服,先回房了!”千无极却根本不在乎,只是一径的打量着眼前有出息的儿子,笑道:“宝儿果然像我……哈哈哈……。” 身后伺候着的千落,笑得抖着身子说道:“可不是,这些孩子里面就属二少爷最有出息……。”说着竟然失态的帮文宝布了菜,文宝脸色难看,把筷子放在一旁艰涩的说道:“管家,你越矩了!” 千落有些惆怅的看着文宝,又偷眼敲着锦娘,就见锦娘脸色也是尴尬,轻声哄着儿子说道:“文宝,千落是看着你长大的,这……可能太久没见你,才会……。” “娘,主是主,仆是仆,尊卑有别!”千落受伤的眼神落在绯儿眼中,这三个人到甚是可疑!千无极却根本没有察觉异样,举着杯说道:“宝儿,你大姐、三姐贵为皇贵妃,你五妹马上又要做太子妃……你六妹是这京城中最炙手可热百家争抢之人,以后我们千家就会千秋万代了……哈哈哈哈……。” 看着老狗千无极得意的嘴脸,绯儿默不作声;千文宝却高声说道:“爹,咱们千家怎么能靠几个女人……文宝不才,听说爹的虎符已经被收回,那这次文宝一定替爹把虎符夺回来,这样我们千家才能千秋万代!” “哈哈哈……果然是我千无极的儿子,虎父无犬子,哈哈哈……来,陪爹喝一杯!”眼前杯酒交错,推杯换盏,绯儿却没了好心情,看千文宝这样子,似乎颇有心机,看来自己接下来只能步步为营,处处小心了! 灿如朝霞的大红轿撵,假装依依不舍却满眼得意之色流出的泪眼让人看了觉得可笑至极,千凤仪被十几个丫鬟婆子搀着走出千府,眼见着身前高头大马上一脸暴戾不耐烦的太子,京城之人无不在心中窃笑,这太子要的是六小姐,结果皇上硬塞了个五小姐给他,怎能让人心情舒畅……这太子看样子也着实可怜! 城中之人皆站在两旁瞧热闹,君斯意抬头望着千府,好似要在人群中找寻那抹倩影,可惜……江郎有意,湘女无情……,随着长号响起,唢呐连天,马下的侍卫牵着马头离开千府也不见六小姐的芳踪。 一路上被二三十个喜婆喊着什么:天作之合,比翼双飞让君斯意厌烦透顶,转身盯着身后的花轿,厌恶之情溢于言表。 ------题外话------ 最近看到看文的人日渐增多,谢谢各位小主儿,O(∩_∩)O 第二十九章 致命之舞 第二十九章致命之舞 三个月后,隆冬时节,皇上喜寿,大赦天下;看着贵喜笑眯眯的端着圣旨来到千府,千无极那简直要乐开了花,一家人跪倒在地,贵喜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大致的意思就是说皇上喜寿,想让千家六小姐为皇上亲奉寿礼,千无极自是惊喜的眉飞色舞,忙接下圣旨…… 锦娘请了百乐坊的魁主儿亲自教授千瑶绯舞技,倒不是她突然转了性子要对千瑶绯好,而是这皇帝的旨意,要是出了错,那千家满门可是都要遭殃的…… 眼见着身前的女子长袖翻飞,冷菱香甚是得意,啄着清茶说道:“六小姐,腰再软一点儿,再媚一点儿……对,就是这样……。”眼见着身前蜚短流长长歌善舞的绝世美人儿,冷菱香也是被迷得有些晕眩…… 鼓噪的大殿,难得碰到一起的众家皇子,君斯意傲然的坐在百官之首,身侧的千凤仪却早已没了昔日的骄纵跋扈,看着她脸上殷红的印子,像是这太子府也不是这么好混的。 据说因为这千家五小姐非要抢坐这太子妃的位置,让一向心高气傲的太子咽不下这口气,自从她入门开始,每日非打即骂,原是这五小姐在千家跋扈惯了,但是在太子府,一个不受宠的太子妃又任的谁给你面子? 接下来君斯意更是招了不少妾室入门,更有甚者竟然把勾栏院的娼倌儿也扯到了太子府上去羞辱千凤仪,这还真是应了那句落水的凤凰不如鸡。 千凤仪本来想借着今天让父兄替自己出头,可眼前瞧着这对六妹百般呵护的老爹,算是明白了,在这千家,你要是技不如人,那怨不了别人;想她一直不受宠,千无极对她已经不再有昔日的父爱了,眼下能指望的只能是自己的嫡兄了! 一声九千岁更是让吃过亏的千凤仪吓破了胆,低着头不敢说话,偷眼望去,就见自家兄长眼中露出的厌恶鄙弃,有些担心,要是二哥这棵大树也倒了,到时候她就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眼见着所有人都起身去拜那个阉人,千文宝一脸不悦却仍隐忍着;阴九烨大摇大摆的走上殿来,却在经过千家中从鼻孔里窜出一阵笑意,千无极等人自是不明白,绯儿却在他魅惑的凤眸中读懂一样东西,他在挑衅她……这个死太监…… 君天傲走了上来,眼见着他左右的还是皇后与千贵妃,绯儿明显听到刘氏放心的喘息,转过身看她已经苍老的身躯逞强的挺直脊背,好笑的望着高台之上——自古母凭子贵,每个女人都以为只要儿女得了圣宠就可抬高自身价值,却不知自古皇帝多薄幸,一时的恩宠又岂会朝朝暮暮?与其俯仰生死都掐在男人手中,不如为自己争一片天下…… 君天傲环视四周,最后视线又落在千瑶绯身上,果然这天下最美的女子非她莫属,才几日不见,她却出落的更加魅人儿了。喉头一阵发紧,咽着口水,如一头不知饥饱的饿狼一样盯着自己的猎物,今夜——就算不能封她为妃,自己也要将她活吞了去! 想到这里,眼神中赤裸裸的欲念射向绯儿,阴九烨噙着阴笑:老东西,本督的东西也竟敢觊觎,真是嫌自己活得太久了…… 皇上的心思都写在脸上,众人又艳羡的,有可惜的;其中就属太子眼神阴晦;却没人看到角落里一个公子眼中的落寞! 酒至三巡,酣畅淋漓;君天傲起身摇晃着身躯对着绯儿说道:“六小姐,朕……朕可是等得……。”不耐烦三个字还未出口,阴九烨懒懒的声音响起:“陛下……你喝多了!”似阵阵阴风吹过,片刻间让君天傲酒醒了一半,怅怅然坐回龙椅,下面的人都不敢抬眼;千无极趁着这个时机说道:“陛下,莫不让绯儿为陛下献上一舞,祝祝雅兴……” 君天傲马上激动的喊道:“好,好……。”绯儿起身,拍拍身上褶皱的地方,低头退了下去:君天傲,你想看舞,那我就让你看个够! 似黄莺出谷,宛长江滔滔;一席飞纱,尤抱琵琶半遮面;如幽如泣;在挽留,在悲痛……乐声忽转,军魂阵阵,似胸中有逐鹿天下之志……女子媚的让人酥骨的腰身顷刻间辗转成杀气冲天的战神…… 眼前的女子夺了人的心魄,抢了人的精魂……一群人如痴如醉,却忽然听到一声惨叫,转脸望去,就见龙椅之上的人缩成一团,满眼的惊恐错愕,眼中的恐惧如惊涛骇浪,抱着头吼道:“你是谁?你是谁?” 如此诡异的场面令阴九烨也是一时难以揣测,走上前去对君天傲说道:“陛下,陛下……这是千家六小姐在献舞……。”君天傲终于开始喘息,狰狞的扭曲的变了模样的老脸吼道:“不准跳了,不准再跳了!” 绯儿停下舞步,疑惑不安的望着皇上,就见他猛然站起来吼道:“来人,把她给我拉下去……。”千无极甚是焦急,想要起身,却见手腕被人抓住,低头看着千文宝,就见他冷酷的说道:“爹,没必要为了一个卑贱的女人得罪皇上……。”千无极闻听,哼了几下又坐了下来。 第三十章 自溃八千 第三十章自溃八千 相较于绯儿苦苦求救的眼神,众人看到千家人一脸的漠然,千妃、鸾妃甚至是太子妃的得意,纷纷摇头,这千家的人也是忒狠心。阴九烨褶褶的墨黑的好似深渊一样的眼神盯着绯儿,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 眼见着绯儿要被人扯走,就听见她幽咽的声音响起:“陛下,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但……您总要说一下臣女该死的理由啊!”已经慢慢从惊魂未定之中回神的君天傲望着绯儿哀怨的眼神,一丝饥渴,一丝心疼又浮现出来,大声问道:“你可知你刚刚跳的是什么舞?” 绯儿懵懂的摇着头,乖顺的低头说道:“回陛下,臣女,臣女并不知晓……这些都是,都是三娘请百乐坊的舞师教的……。”君天傲这才稍稍宽心,一双浑浊的眼珠恶狠狠的瞪向千无极,说道:“你让她们教她的?” 千无极被他瞪得有些惶惶不可终日,忙跪下来说道:“陛下,这些儿女之事都是交给我家夫人的……。”君天傲眯起危险的眼眸,恶虎般咆哮道:“来人,把百乐坊给我抄了,所有人都不留!” 此话一出,明显感到千无极肩头一僵,绯儿吓得扑倒在地不敢抬头,全身颤抖,都以为是被吓坏的;却没人知道现在绯儿简直要笑死了,那百乐坊是什么地方?是他千无极在京城最大的暗哨岗,此番被君天傲掀了,她岂会不高兴?!刚刚那首舞曲是什么,想必没人比她清楚,诸葛孔明的卧龙吟……想当年正是她为君天傲跳的。 转眼再看绯儿,君天傲的怒气稍稍熄灭,说道:“真不知道这是什么舞?”绯儿噙着大眼,强忍泪水说道:“陛下,我……臣女……真不知道,只听三娘说这是稀世的宝贝,她自让我每日勤加练习,臣女从没有一刻敢懈怠!” 君天傲气得直哼哼,说道:“千家三夫人,还不出来认罪!”锦娘早已吓得瘫倒在椅子上,被千文宝搀着跪在殿下,胡乱的磕着头说道:“陛下,陛下饶命,臣妇真不知道这首曲子是什么,只不过听百乐坊的人说这是稀世珍宝,这才让六儿练了取悦皇上啊!” 一见母亲被拖了出来,鸾凤有点乱了方寸,起身盈盈下拜说道:“皇上,皇上恕罪啊,家母只是一介没有见识的妇孺,这肯定是被人陷害了……。”说着幽怨的眼神射向大姐千妃,千妃却冷着脸说道:“妹妹,都是自家人;大姐本应是袒护的,但是事关陛下,臣妾……自当以陛下龙体为重,现在陛下也只是问问三娘事出经过,你如此慌张成何体统!” 看着姐妹窝里斗的戏码,还真是一句宫门深似海啊!绯儿跪在地上,听着他们的对话,心中暗暗牢记,这千家长女的心机恐是需要人提防啊。 君天傲被千妃说的心里舒畅了一些,抬起头继续说道:“既然是不知道,不知者无罪;朕赦免你死罪,但是惊扰圣驾,实乃可恶,把千锦娘拖出去杖责四十……。”锦娘面如死灰,抬头望着女儿,又看向一旁的太子妃;饶是自己亲生母亲,鸾妃和太子妃齐齐跪倒说道:“皇上,家母年事已高,这四十大板下去,不死也要半条命啊,望陛下开恩!” 阴暗的面孔,冷酷的君主,扬声说道:“拖下去……。”锦娘连哭带嚎,一道声音响起:“陛下不公!倘若我母亲有罪,那跳舞之人难道就没罪了?说实话,这惊吓皇上之人可是六妹啊!” 此言一出,盯着殿上的说话声音,阴九烨眯上凤眸看着男子,说话之人非是旁人,乃是千家二公子千文宝;心机如此叵测,城府如此阴暗,令绯儿也是吓了一跳,早知他非善类,却没想到这般阴暗……但,那又如何?杀敌一万自溃八千,你当真以为我就怕你不成? 绯儿跪倒喊道:“陛下,二哥说得极是,我虽然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跳了这支舞,但却也惊扰了圣驾,臣女愿领责罚;有道是轻重缓急;臣女虽不是主犯,却也算是无知从犯,三娘杖责四十,臣女也愿意自领二十杖责!” 殿内之人忽然对这个小女孩肃然起敬起来,如此赏罚分明的手段,如此磊落光明的胸襟;默默抬头,就见君天傲眼中满是不舍,绯儿淡然的闭上双眼。君天傲踌躇着,心中既恨千锦娘,又舍不得千瑶绯;一时间大殿上死一般沉寂,最后君天傲摆摆手说道:“就按六小姐之意……。” 第三十一章 求婚 第三十一章求婚 锦娘被人拖着下去,哭爹喊娘的嘶吼着;反观六小姐却是大大方方毫无惧色的走了出去,杀威棒落下,如野狗般的惨烈,却没有听到六小姐的喊叫,许是再也忍不住了,低低的强忍痛楚的低吟之声溢出,大家都不忍的闭上眼。 早就一颗心遗落的太子君斯意哪里听得了如此声音,跪倒在地喊道:“父皇开恩,六小姐无过……。”君天傲本是心疼的,但见那不争气的儿子竟然强出头,呵斥道:“这里有你什么事,下去!” 君斯意不旦不肯下去,却突然拜倒在地:“父皇,若说这没有我什么事……我与六小姐心心相映,请父皇饶了六小姐,儿臣要娶她为我侧室,如是儿臣的人,儿臣自会求情!” 君天傲一张脸黑如李逵,现下恨不得一刀戳死这个逆子;大声吼道:“放肆,什么心心相映?竟敢在此大放厥词……来人……。” “皇上,息怒!斯意只是顾念六小姐救命之恩,请皇上……。”夏侯茵茵已经吓得跪倒在地,阴郁的眼神盯着君斯意,警告他不要再继续乱说,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君天傲对千瑶绯怀的什么心,你这当儿子的竟然敢跟老子抢女人,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 君斯意却胆大妄为,鲁莽之至,大声喊道:“父皇,我与六小姐……。”眼见着君天傲那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模样,另一道声音插了进来,“父皇,六小姐与太子绝无可能,想当日六小姐昭告天下,她虽为庶女,但绝不当妾室,只有正室之礼聘之,她才愿意;敢问六小姐明明知道太子殿下已有正室,又怎会与他勾缠……儿臣斗胆……一直暗自倾心与六小姐,今日愿以三媒六聘大礼将她奉若朝霞,迎回我七王府!请父皇成全!” 望着声音出处,乃是当今七皇子君斯成;要说这太子为何如此猖狂,也只能怪其他皇子不争气了,君天傲七个儿子,除了君斯意系出名门夏侯家,其他六个皇子的生母皆是身份地位底下的宫娥,百花楼里供皇帝消遣的美人儿,君斯意当然不把这几个兄弟放在眼中,眼见着今日君斯成与他争抢,怒从心中起,起身就要向君斯成踹去…… 君天傲勃然大怒,吼道:“来人,把太子给我压下去!”殿外冲进来一群侍卫,君斯意吼道:“我是太子,我看你们谁敢?”侍卫有了些许迟疑,一道淡如墨的嗓音响起:“太子殿下,这天下还不是你的……。” 话音刚落,君斯意就被人扭到地上,抬头望着说话之人,竟是那一直看好戏的九千岁,龇牙咧嘴的如一只小小的受困的疯兽,阴九烨眼皮都未抬一下,拨弄着黄金护甲…… 大殿之上静的连掉根针都能听见,眼见着两个儿子都要跟自己抢女人,君天傲这个气,来回踱着步,眉头紧锁,指着殿下跪倒的一片人却说不出话来;既不想让美人落到别人手里,又不想让大臣们说自己出尔反尔,自己立的规矩都要打破,殿外已经杖责完的二人被拖了上来,锦娘早就被打得背过气去,脚下长长的一条血河,襦裙早就变成猩红一片。 六小姐也好不到哪儿去,惨白的脸颊透着死灰,脚下一条蜿蜒的血痕,嘴唇上血迹斑斑,双手紧握成全,早就失了光彩的眸子毫无焦距的睁着,似是要争口气般就是不肯昏过去。君斯意心如刀绞,跟几个侍卫撕扯着;跪在殿下的七皇子也是心疼的心尖尖都在滴血,抬头望着君天傲,再次恳求:“父皇,请允了儿臣,儿臣此生别无他求了!” 一颗心提到嗓子眼,大家都想看看这绝世美人到底花落谁家……。眼见着君天傲眼神越来越阴霾,又一道戏谑的声音响起:“陛下,这太子殿下和七皇子都对六小姐殷切直至,……本督看了实在是艳羡不已,陛下左右为难无法定夺,……既然如此,本督公要为皇上分忧!臣也年界三十,家中还尚未有暖床之人,望陛下看在过往本督辛苦的份儿上,请将六小姐……赐给本督为妃!” 大殿之上阵阵抽吸之声,阴九烨语不惊人死不休的一番话语让这场戏被推到高氵朝……。绯儿忍着嗡嗡作响的耳鸣抬头与阴九烨对望,她可不认为阴九烨是在好心帮她,眼见着他波涛滚滚却波光潋滟的妖孽姿态,真得想一口咬死他。 君天傲结舌瞠目的望着阴九烨,就见他轻松一派,心中开始打着算盘:把千瑶绯给了这两个混小子,那自己即使将来收回来也是别人吃剩的残羹冷食,更何况嫁给他们,那千瑶绯就是他的儿媳,再怎么胡闹,也不能公公抢了儿媳这般乱伦,不然难堵天下悠悠众口;但,如果给了阴九烨,他一个阉人能做什么,将来收回来的还是个冰清玉洁的身子,就算收不回来,他是君,阴九烨是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皇上看上他老婆是他的造化,还不乖乖双手奉上…… 想到这里,轻轻嗓音说道:“九儿说的极是,朕这些年亏待你了,现在朕就赐婚,千家六小姐千瑶绯赐婚九千岁阴九烨,待六小姐伤势痊愈,不日即刻完婚!”圣旨一下,君斯意和君斯成都白了脸瘫倒在地,这绝世美人竟然成了阉官的老婆…… ------题外话------ 吼吼吼,wuli阴大妖孽终于跟皇帝抢老婆了,哈哈哈哈O(∩_∩)O哈哈~ 第三十二章 温度持续上升 第三十二章温度持续上升 阴九烨甚至连身子都没有抬一下,轻松的说道:“谢陛下!”低头望着一片懊悔的千无极,以及众多艳羡眼神,阴九烨懒散的起身说道:“既然陛下已经赐婚,那六小姐就是本督的人,来人……带六小姐下去上药!” 几个伺候的婢女走了出来,小心翼翼的托着绯儿下去了;阴九烨伸了个懒腰说道:“陛下,那臣也下去看看了!”不等君天傲说话,已经傲然的起身离开了……千家六小姐的赐婚简直是几家欢喜几家愁,眼看着皇后夏侯茵茵担忧的眼神,千家垂头丧气的表情,千妃机警的神态,太子妃落井下石的猖狂……这天下还真不是一般的热闹…… 被婢女轻轻退了亵裤的绯儿趴在软床之上,挺翘的细白翘臀被打得一塌糊涂,几个婢女不忍直视的说道:“千岁妃别怕,奴婢们这就给您上药!”那小心的模样,生怕得罪了绯儿,屁股上的血迹被人轻轻擦拭,难免扯动伤口,绯儿痛得只打激灵。 门口闪进一人,婢女们看到,吓得差点跪下,那人却皱皱眉头,冷酷的一挥手;谁不想活命的留下来陪这活阎王,行色匆匆的逃了出去,床上之人却仍无知觉。 冰冷的帕子轻轻擦拭着伤口,冰与火的碰撞;让绯儿难忍的闷哼出声,眼神阴鸷的倒出药水洒在伤口上,惹得她更是紧紧咬住枕头,臀部没了动静,绯儿以为她们是害怕弄痛她,轻声疲惫且温柔的说道:“没事,你们继续上药!” 光滑的大掌带着丝丝凉意慢慢的在翘臀之上化开,像春风拂雨露,像泛舟清河上……绯儿晕晕沉沉的,但感觉臀上的大手向自己的腰肢袭来,轻声说道:“那里没有伤……。”大手转了个弯又开始在细白之上揉弄,指尖却好像多了一丝戏谑和焦虑,犹如一个湖上琴人正在爱不释手的抚摸着他的悬丝,绯儿有丝不悦,说道:“没事了,你们都下去吧!” 身后之人没有动弹,手上游移的动作却在持续,绯儿一张脸升起徐徐热气,强撑着身子起身说道:“我没事了,你们给我拿一条换洗的裤子……。” 身后之人还是未动,绯儿恼怒的转身,想要自己起身拿裤子……狭长局促的清冷眸子似乎不带感情的望着她,但细看他眼神深处那几搓不易察觉的火苗,绯儿心中警铃大响,一边抓着被子盖住自己,一边往床里边挣扎着爬去。 “九千岁……呵呵,您怎么来了?还有……这,就算您是……我好歹一个未出阁的大姑娘,你这不是毁我清白吗?”眼神飘忽的四下张望,好像在寻找着逃命的机会,阴九烨却不满的再次凑近,一使劲,锦被被他拉过来一半,吓得绯儿一屁股坐在另一处被角;被打得皮开肉绽的精细肉儿怎能经得起她如此折磨,痛得她一龇牙,眼泪差点没掉下来。 “过来!”摇头,“过~来~”在摇头;眼见着阴九烨眼底泛起杀气,绯儿用足力气把锦被拽了过来,讨好地说道:“九千岁,要不……您先给我拿条裤子?” 阴九烨无动于衷,绯儿现在觉得自己的屁股跟长了钉子一样,火辣辣的,眼中的耐性也渐渐消磨殆尽,盯着阴九烨吼道:“要么给我条裤子,然后咱们再继续说话;要么就现在给我滚出去……。” 似乎被这小辣椒呛到,阴九烨垂眸阴笑,一条大长腿踏上床铺,把绯儿困在怀中轻声说道:“那要是我说不呢?” 真是被他气到,绯儿起手向阴九烨探去,轻松的躲过,却还是死死压着被角令绯儿无法动弹,再伸手还是被挡住,几招下来绯儿根本就毫无建树,终于撒泼的吼道:“你滚开,滚开,老娘我屁股疼,屁股疼,你给我滚开……。” 似乎是被她这句话逗笑了,阴九烨慢慢松开手;抓准时机,绯儿抓着被子几乎就要冲下床去,阴九烨却不慌不忙的伸出长腿,轻轻踩住,绯儿用力过猛,整个人差点飞了出去,踉跄着趴在地上,却不知锦被已被阴九烨踩在脚下。 漫无霞光的月色下点点星光,绯儿那面目全非的小屁屁正恭敬的对着阴九烨行礼,揉着因摔倒被磕得生疼的手肘,却不知身后之人已经慢慢呼吸急促,眼前一片秀色可餐,阴九烨的凤眸闪烁着妖冶的恶魔光辉。 冰冷的大手一把扣住绯儿柔软细嫩如羊脂白玉般的腰肢,耳边吹拂着:“妖儿,你可是在……勾引本督?” 鬼魅的嗓音让绯儿身子颤了一下,低头看着扣在腰间的大手,后知后觉的问道:“妖人,你要干嘛?” 阴九烨闻听狡猾的笑称:“妖儿,本督疼你!” “你……”放屁,二字没有说出口;绯儿手脚并用的向前爬行,却不知不觉的将阴九烨的手带向那羞涩之地,二人明显都是一愣…… 第三十三章 协议 第三十三章协议 5555……,被这混蛋抱在怀中哄着,绯儿面红耳赤,又……又被调戏了……啊…… 腰以下都火辣辣的,冰冷低垂的修长白腿,阴九烨一走一过抱着她,正好碰到屁股的伤口,绯儿忍无可忍,像一只发疯的小豹子一样扯开阴九烨的衣领狠狠咬下去,混着血水与泪水,阴九烨只是闷哼一声,并未有反击,绯儿松开口,一嘴的血腥吼道:“混蛋,疼不疼,我就让你知道疼不疼,你这该死的……明明没有根,总跟我耍什么,你是非要弄死我才甘心是不是?” 眼神又变得嗜血冷漠,一把将绯儿丢在床上,阴森森的压上来,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本督怎么听着妖儿是在埋怨?难不成本督是个有根之人,妖儿就会欣喜的跟我耍?……” 张着大嘴半天说不出话,绯儿本来没想做人身攻击的,但是被阴九烨着实弄得太痛,才会口没遮拦的随口蹦出那句话,就算现在懊悔也悔之晚矣;抬起头深吸一口气,很郑重的说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那是,被你给吓到……总之,就是……你以后别再跟我开玩笑就行了!” 阴测测诡异的笑声,阴九烨冷酷无情的打碎绯儿的幻想,“那可不行,今日金銮殿上,皇上已经指婚,妖儿马上就是本督的千岁妃了,不管有根无根,妖儿这辈子都只能跟本督拴在一起了……那本督怎么能放了妖儿这惑人的身子……。” 嘎巴着嘴,绯儿最终低头,如斗败的公鸡般打蔫的说道:“说吧,你到底想要什么?” 阴九烨越靠越近,二人鼻息想对,那千年老妖勾人的凤眼邪邪的说道:“你……。” 挫败至极,绯儿低着头,琢磨再三,挪挪痛得已经麻木的屁股说道:“阴九烨,我不想骗你……不嫁你不是因为嫌弃你是……,要是嫁了你才是害你……我……身上有不能说的事情……总之你要是跟我搅在一起,以后肯定会有危险……。” “哈哈哈哈……我的好妖儿……你莫吓唬本督,这普天之下还没有本督怕的事情,以后你既是我的妃,哪怕你要血染江山,屠遍天下,本督陪你又如何……。”绯儿抬起头,阴蛰的眼神望着眼前霸道蛮横一世却又给她如此誓言的男人……无法再继续说话…… 许久之后,落寞的缩成一团,轻声问道:“阴九烨……这天下的男人是不是……只要是美人就都心甘情愿被她们奴役;如果是丑女,是不是……连活在这世上都被人笑为不耻?” 盯着她隐忍的眸子,阴九烨嗤之以鼻,俯身与她对望,轻声说道:“你觉得本督会在乎这世上女子的容貌吗?她美赛貂蝉,丑如无盐又与我何干?” 波光潋滟,一片春色,噗嗤一声笑出来,是啊;这妖孽长得祸国殃民的样子,又岂会在乎女人长得美丑……闭了闭眼;再抬头轻声说道:“让我嫁你也可以,但是以后我在千岁府,给我一个安静的院子,不许别人监视我,我要做什么,只要我不说你就不得过问……答应我,我就嫁,不答应,我就直接转世投胎,你就捧一柸黄土去拜堂……。” “你……威胁我?!”阴九烨不敢置信的阴晦金亮的眸子盯着绯儿,绯儿倔强的一抬头,挺直胸脯说道:“对,我就威胁你,怎么样?” 阴九烨笑了,笑得光华万丈,附耳轻言:“妖儿,威胁本督的后果可是很严重的!”眼见着绯儿的耳廓又不争气的红了,阴九烨的眼神中竟然折射出宠溺,轻声说道:“我答应你,但是……后果是你必须承担的!” 眼见着他狡黠的眼神,绯儿咽咽口水,只感到好像跟阎王订了什么不可告人的条约一样,既让人跃跃欲试又让人脊背发凉…… 当绯儿提着裤子,猫着老腰,像只斗败的公鸡一样被千家人带回千府;阴九烨令人捉摸不透的狭长凤眸冰冷的泛着波涛,千瑶绯,究竟她身上藏着什么秘密? 看着眼前急的如火上房的千无极老贼,绯儿撇嘴冷笑,想必是因为她要嫁给九千岁让千无极老贼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六儿,你说,你说皇上把你赐给九千岁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你要是进了千岁府,那还不是羊入虎口,皇上怎是如此糊涂……。”绯儿状似无奈的不语,倒是一旁的千文宝打着圆场,“爹,皇上这么做自有他的想法,再说,九千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不比太子和七皇子差啊!” “就是,就是!”龇牙咧嘴倒在软榻之上的锦娘跟风的说道,千无极不听她说话还好,一听她说话就想起自己的百乐坊,千瑶绯的皇妃梦;转身恨恨的抽了锦娘一个耳光,吼道:“都是你这个无知妇人惹的祸……” 锦娘从来没见过千无极此等生气,一时竟吓得捂住脸眼泪都忘了流;绯儿本以为千文宝会替他娘出头,却眼见着文宝根本就完全不在乎,心中一颤,一个连亲娘都不在乎的人,该是如何可怕啊! 文宝叹口气说道:“爹,事到如今也只能按照陛下的意思去办了,怎么先看看九千岁那边的动静再说,说不定九千岁也是任的喜欢六妹,那到时候咱们千家不是又多了个靠山嘛……。” 千无极缕着胡子,脸上这才稍稍有了缓和;转身看着绯儿说道:“六儿,你先养伤吧!后面的事有我跟你二哥。”绯儿咬着下唇,眼中透着绝望和期艾。 第三十四章 花轿出府 第三十四章花轿出府 五日之后,九千岁府中送来了聘礼,千府门外被围的水泄不通;城中百姓指指点点,虽说这稀奇的事儿天天有,但是这太监娶亲实乃是天下奇闻,谁不想凑热闹看个究竟?更何况嫁人的还是那绝色美人千瑶绯,娶人的是那天下第一无根之人活阎王东厂督公九千岁阴九烨。 本以为九千岁府起码会派东厂八大督头之一来捧个场,却最后连个管家都没来,二三十个小厮牵着马匹,把一箱箱的聘礼抬进千府,门口尖着喉咙的宦官嚷道:“聘礼……十箱南海明珠,皇上赐……,东乡珊瑚,皇上赐……。” 熙熙攘攘的都是皇上赐,到了最后,连一件九千岁府上的聘礼都没有,外面议论纷纷,千无极一张老脸都拧成了麻花,这分明就是不给千府面子,明摆着说着你千府六小姐本督公不稀罕。 绯儿靠在廊柱之下看着满院惹眼的红色,眼中没半点波澜;身后的男人几近羞辱的说道:“我还以为你会一哭二闹三上吊呢,嫁给个阉人,你倒是想得开!” 绯儿连头都没回说道:“二哥,你以为我是谁?不过是这千府的一个丫头,说好听了是六小姐,不好听了,爹把我卖到妓院我都不能反抗,不过就是嫁个宦官,为了活命又何妨?”千文宝没想到她会说得如此直白,深蛰的眼光盯着绯儿,想从她眼中看出端倪,但一眼望去,只见一片毫无起伏的死海般的眼神,皱着眉,似在琢磨绯儿的话…… 夜间,锦娘终于能坐起来了,命人在软榻之上又垫了厚厚的几层软垫,眼中眉飞色舞得意至极的说道:“文宝,这下好了,那个小贱蹄子嫁了个阉人,以后她就不会威胁到你三妹和五妹了!” 千文宝对母亲充满了鄙夷,妇人之见;冷哼着说道:“娘,你别忘了,这九千岁手中握的可是东厂,那就是大夜国的半壁江山,如果老六跟他狼狈为奸,难免我千府不会沦为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境地!” 果然,一句话让锦娘花容失色,抓着文宝说道:“儿子,那怎么办?”千文宝放在茶杯,冷笑着说道:“那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哎……哎哎哎哎……”门外传来阵阵叹气之声,绯儿放下手上的书,不耐烦的说道:“花无垠,你是想让我把你毒哑了是吗?”外面马上还了一副天下太平;花无垠捂着嘴巴,眼珠滴溜溜直转,最后还是压不住自己好奇的性子说道:“我说那个谁,你真要嫁给那个九千岁?” 绯儿点头,不在乎的说道:“嗯~。”花无垠即刻就见到身旁那个全身僵硬,肌肉绷紧,好似下一刻就要疯掉一样大冰块,有些可怜的拍拍他的肩头,好声劝慰:“我说,大美人……你说你好歹是个国色天下,世间罕有的绝物,不说你母仪天下,那你起码……也给自己找个正常点儿的婆家,再不济,你……你就跟了奔雷……你干嘛作践自己,非要跟那个阉人搅在一起!” 一口气把话说完,随带把奔雷想说的话也替他说了;兄弟,哥哥能帮你的也只能到这儿了。有些同情的看着一脸阴沉的奔雷,真不明白千瑶绯那个孽障到底怎么想的? 绯儿皱着眉头,烛光下映照出来的两道修长身影,她不是没看到奔雷颓废的模样,但是……这辈子不想欠人情,该了得还是提早断了的好。揉着眉头,望着奔雷的影子说道:“我觉得嫁给九千岁挺好的,总好过待在这千府吧!” 奔雷的身子抖了一下,闷声说道:“我可以带你走的……。”绯儿有些厌倦了奔雷的痴缠,一狠心,咧开嘴角笑道:“我为什么要给你走?我说了,我有事要办,你们跟着我也罢,离开也好,我不阻拦……但是,你们也别想干预我!” 心头想破了个洞,紧着缝补也于事无补,奔雷握紧剑鞘说道:“就算你跟我离开千府,我也会帮你完成……。” “奔雷……我已经给你说过好多次,我对你……只有感激,感激你一直帮我;但,请不要拿你的感情制约我、束缚我……我与你,两条平行线,永远不会有交集!”花无垠在一旁听得发抖,怜惜的眼光看向一旁的奔雷:可怜的兄弟,怎么就遇到这混世魔女了呢! 奔雷沉吟着,像是终于被刺痛了神经,转身飞走于月色之下。绯儿缩在椅子上,抬起头叹着气,对窗外的花无垠说道:“你想离开我也无所谓。”花无垠耸耸肩膀,伾伾的笑道:“花爷一向喜欢凑热闹,还是先留下来看看你这场旷世少有,朔古至今的婚礼再说……” 清晨的京城本该热闹异常,货郎的架子应是遍地所有;可偏偏今日却是空空荡荡;但却仍然是人群涌动,望着从身前浩浩荡荡穿过的队伍,和那一顶挂着流苏金盏,富丽堂皇的大红花轿,百姓们你挤着我,我挤着你,只为争前恐后的一堵这九千岁娶亲的热闹。 千府门口的石狮子上都挂满了大红绣球,连紧闭的大门都映射出条条喜庆;府中的丫鬟婆子在绯儿房前穿梭,捧着大红嫁衣的、红色绣鞋的、更有两个丫头小心翼翼的捧着皇上亲赐的凤冠霞帔;绯儿被她们摆弄着,耳边想起的都是句句逢迎的话儿。 “祝六小姐婚姻美满,夫妻和谐,白头到老,子孙满堂……。”最后一句被人用手肘狠狠撞了一下腰,喜婆赶紧禁了口,夭寿啊,这绝美的人儿,怎就白搭给那个少了根的主儿了呢! “六小姐,该上凤冠了!”眼见着金灿灿的凤冠压在头上,绯儿觉得自己的脖子差点都要被压断了;身前有人掐着盖头向绯儿靠近,那狰狞艳丽的红色让绯儿晕眩,恍惚间看到诸葛家血染大地的场面,胸口翻腾,猛然起身,一把抓过盖头直接罩在自己脸上。 红盖头……大红盖头,前世,她曾痴痴的幻想有朝一日为君天傲披上盖头,做他的新娘;今世,她如愿的戴上了凤冠霞帔,却是要他拿江山来还,嘴角嘲讽的冷笑,紧握的双拳,君天傲,这天下……我诸葛家收下了! 被人搀着叩别了千无极,慢悠悠来到门口,就听见喜婆吼道:“这是要干什么?这……九千岁没来不说,怎着就拿只公鸡来充数啊!” 用力抬起头,借着余光看到最前面那匹枣红马上拴着的那只可笑的大公鸡,人群中传来讥笑之声;绯儿杵在当场没有动弹,身边越来越大的议论声。忽然,耳边传来拔刀之声,一群人吼道:“嚷什么嚷,九千岁公事缠身,不能前来迎亲,特嘱咐咱们带新娘子回府,你们起什么哄?” 抓着手上的红绸,绯儿低着头,身后千府中走出的千无极一张老脸挂不住面子,吼道:“大胆,吾儿乃是皇上亲赐的千岁妃,他阴九烨就是再忙,也不该如此无礼……。” 唰啦一声,就见迎亲的队伍两旁的督尉抽出寒光凛凛的大刀,指着千无极说道:“大将军,万户侯……督公说是繁忙就是繁忙,难不成您还质疑督公?” 千无极的脸皮被气得本本儿直蹦,想他堂堂大将军,还是两个贵妃的亲爹,哪里受过如此屈辱,想要上前理论,就见千文宝闪身出来说道:“各位督尉辛苦,我大将军府不是不知礼数之人……来人,送六小姐上轿……。” 左右两边走上来两个孔府有力的丫鬟,驾着像是早已空洞的六小姐直接上了花轿,吹吹打打的唢呐,撒着花瓣的队伍慢悠悠的向京城另一头的千岁府走去…… ------题外话------ 嫁了,嫁了……我家妖儿要嫁人了,为娘的心情复杂哩!~(>_<)~ 第三十五章 胡杨林的绞杀 第三十五章胡杨林的绞杀 绯儿坐在轿中思索着阴九烨这般作的目的,花轿出了城,在有些荒凉的胡杨林中慢悠悠的飘过……微风袭来阵阵凉意,染了秋色的落叶发出沙沙之声,一阵疾风吹来,马背上的公鸡被吹得里倒歪斜,脚下缠着红绳被倒挂在马背之上,扑腾着老翅,惊恐的喔喔喔的吼着。 像是察觉了透着异色的四周,督尉们抽出大刀吼道:“什么人?” “咯咯咯咯,桀桀桀桀……”阵阵含着阴森气息的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令人毛骨悚然;大家渐渐缩小包围圈,将花轿围在当中,冲着林子吼道:“大胆,不知道这是九千岁迎亲的队伍吗?何方宵小,还不束手就擒?” “咯咯咯咯……”林中闪出二十几人,将迎亲的队伍包围,站在最前面的银面人勾勾手指说道:“杀,一个不留!”阵阵血腥呛人心肺,刀剑相碰撞之声,迎亲队伍的惨叫声不绝于耳;片刻间竟已经安静下来。 “八头目,这新娘子不是已经吓死了吧?”轿帘被人挑起,看着仍端坐在轿撵之中的女子,银面人冷酷的说道:“送她下地狱!” “等等,能告诉我你们是冲着什么来的吗?”一道波澜不惊的娇嗔清脆的问着,银面人有了错愕,转身盯着花轿里的人…… 倒在虎皮软椅上像没了骨头一样的身着艳红新郎服的妖媚男子,一边擦着手上的稀世白玉翡翠手镯,一边不时的瞟向门口,小妖儿应该是快到了,想到这里,嘴角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让他全身骇人的杀气消散了一些,门口急匆匆跑进来一人。 鲜少从浊音脸上看到惊慌,阴九烨有些许不悦,就见浊音有些纷乱的说道:“督公……暗探回报,有人在胡杨林设伏袭击迎亲队伍……。”软椅之上的人已经消失无踪,浊音拧着眉头,督公果然对千家六小姐…… 围着花轿转了几圈,银面人问道:“你不怕?” 绯儿盖着盖头说道:“当然怕,所以我才更要问清……你们为什么要杀我?是冲着千家……还是冲着九千岁?亦或者是……” 银面人扬声说道:“有区别吗?”不明白这丫头死到临头还问这么多干什么;绯儿摸摸手臂上冰冷的透着妖色的绯红玉镯轻声说道:“如果是冲着千家,您转头向城东去,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千家的人都死了我也管不着;要是冲着九千岁……那更好说,只要你敢跟他硬碰硬,我更是无所谓……” “哈哈哈哈……好个蛇蝎美人,为了保命,自己的娘家和婆家都不要了,够狠,够辣……我喜欢……可惜……。” “可惜什么?”绯儿心中已渐渐缕出头绪,抬头隔着盖头询问;“美人儿,可惜……咱们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们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杀你……。” 嘴角弯弯,绯儿不但不怕,反而轻笑出声,语色轻快的说道:“既然是为我而来,那……敢问能告诉我是谁要杀我吗?总不能死的不明不白的,那多冤枉啊!” “呵呵呵……美人儿,好说……等你死了……我就命人把你仇家的名字用纸写了烧给你,让你当个明白鬼!”说完摆摆手,身后的黑衣人慢慢向绯儿靠近。 “哼,……可惜了!”听到绯儿说出此话,银面人微微一愣,抬头问道:“可惜什么?”绯儿眼眸深沉,站起身悠悠的走出花轿,盖着盖头对他们说:“本来,你们要是冲着千家或者冲着九千岁都与我无关,他们是死是活听天由命;……但是,若是冲着我来的……那你们今天可就要把命都给我留下!” 银面人被当面挑衅,大吼一声,“给我宰了她!”话音未落,眼前一片艳红,一只绣着金线盘丝凤凰的盖头被抛向树叶的枝头,一道残影,一颗人头滚落在地。四下一片骇然,刚刚还在说话的银面人此刻已经身首异处,而杀人的女子头戴凤冠,映着身后的阳光,分外妖娆…… 看着她手中那把精巧的镶着瑰兰色宝石的短小匕首,一群杀手眼中尽显杀机;扬起手中的大刀向她劈来……闪身一道斩在脖颈之处,未等鲜血溢出已经抽刀飞向身后之人,顷刻之间血流成河,女子却如轻舞飞扬的妖蝶般飞舞在漫是血腥的花丛之中…… 密林深处有一人想要冲出去,身前之人却伸出手阻挡了他的去路,浊音不明就里的盯着主子,他应是最焦急的,却为何偏偏?…… 匕首飞出,眼前之人被穿胸而过,而后响起冷风,眼见着人后有人向自己扑来,不疾不徐的侧身,一道寒光从咽喉穿过,一条绝美的人影冲着匕首飞身而去,转眼间手握匕首立于花轿之上,冷眼望着一地的死尸,看着那被穿喉之人在将死之时眼中露出的绝望和深深的恐惧,冷血美人儿勾勾嘴角说道:“伤我者,我必……诛之……。” 阵阵萧瑟的残风吹过,卷了尘土的风儿将血色渲染开来,那伫立与天地之间的美人好似地府勾魂的罗刹,令人只一眼就会魂飞魄散…… 看着手上那只精巧的匕首将最后一滴鲜血弃于地上,绯儿将它收回袖中,从花轿之上跳了下来,慢慢向枝头上挂着的盖头走去,只一声细微的布帛摩擦的声音,绯儿驻足轻声说道:“为何不出来?” “呵呵……恩,呵呵……。”树上蹦下一个青白布衫桃花眼的轻佻公子,摸着鼻子说道:“呵呵,大美人,你没事吧!” 绯儿没好气的瞪着他,“知道我有事,刚刚怎么不下来帮忙?”谁知这小子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说道:“不不不……我这点功夫,只够逃跑用的,对付这些专业杀人,那只能等着被他们宰杀!” 绯儿看着他,咬牙切齿的说道:“就你滑的像条泥鳅!怎知我就不会被他们伤着?”花无垠得意的说道:“就他们……连你一根脚趾,哦,不,一个指甲盖都比不上,怎么可能伤得了你……嘿嘿!” 第三十六章 自愿当鸡 第三十六章自愿当鸡 翻翻白眼,抬头看着炙热的阳光,微微皱眉;花无垠看着满地的尸身有点动魄惊心的说道:“不然,我去找大冰块回来?有他在,你好歹有人保护!” 眯上眼,用手遮着太阳,叹口气说道:“他走了也未尝不是好事!” “你……还嘴硬,我就不明白了,他硬是傻不愣登的对你一往情深,你怎么就不给他一条生路,偏要嫁个太监也不许了他,你这是何苦作践你二人呢!” 林中忽然泛起浓重的杀气,浊音盯着主子阴蛰的眼神,吓得稍稍退后。绯儿似无察觉的收回视线,再次用冰冷不带感情的声音回复道:“花无垠,我不说你,不代表我许你如此说我……我早已说过,我跟他……断无可能。” 心思飘向远方,那许久以前的往事历历在目,如一把匕首在一刀一刀割着她的心肝脾肺,握紧拳头,狠命的压抑翻腾的情潮,孤寂的说道:“花无垠……我……我这辈子都不会去动那个什么情爱……你可知……可知我一身罪孽,如今生不能消了这罪,怕是我连地府的大门都羞于踏进……那些为我枉死的人,那些为我消散的魂……今生今世我都莫不敢忘……” 花无垠骇然的听着她的话语,眼见着她眼底一片地狱之色,他不明白……小小年纪的千瑶绯到底经历过什么,才会如此断情决意。 想起奔雷,却还是不忍,继续劝解道:“那傻子一心向你,就算你有再大的仇怨,让他陪着你又何妨?你许了他,他便是为你挫骨扬灰终不悔的!” “无垠,我对奔雷……我只是十年前无意间救了他一命,他该有自己的人生,不该为我蹉跎,我对他无心、无情、无欲……你又让我如何许他!” 林中的杀气消散,阴九烨阴蛰的凤眸盯着一直在看天的女子:她无心?他便要她长出心;她无情,他便逼她对自己有情;她无欲……他便要她沉沦……欲海……这天下之大,她千瑶绯的心、千瑶绯的魂只能是他阴九烨的! 花无垠摇着头,“大美人,你就真不后悔自己嫁给那个……,咳,你还未经人事,你要是知道这男女之间的快乐,说不定你就愿意考虑大冰块了!” 绯儿的嘴角抽搐,恶狠狠的盯着花无垠,骂道:“你这个死淫贼,不想活了是不是?”脸上蒙了一层粉红之色,看的花无垠心痒难耐却又不敢出手。 “咳咳,大美人,我说真的,就你这张面皮,普天之下没有哪个男人不动心的……。”挑挑眉,好笑的看着花无垠,漫不经心的说道:“谁说没有,你不就没动心!” 花无垠感到脖子再冒冷风,有一种错觉,好像身后有什么魑魅魍魉想要将他拆股拨筋一般,缩着脖子搓着手小声嘀咕:“哪个见了你杀人的模样还敢对你动心!” “花无垠……你说什么,大点声!”绯儿冷笑的望着他,皮又痒了是不是? 看着绯儿的模样,花无垠心里说道:兄弟,我实在是帮不上忙了,这丫头心头的恨意太大,恐这天下没有人能灭了她的恨,消了她的怨…… 盯着绯儿许久,问道:“接下来你想怎么办?”绯儿稍稍用力,被掌风震落的盖头从天而降,慢慢的如有灵气般飘落在绯儿头上,遮去她万世光芒……转身慢慢向花轿走去,轻声说道:“等!” “等?你等什么?” “等他们来接我!千府的人也好,千岁府的人也罢,谁来都无所谓!” “哦!”花无垠摸摸鼻子讪讪然说道:“那我……我先走了!” “等等……”绯儿出声制止,继续说道:“帮我把那只鸡杀了烤了给我吃……。” 林子里的人明显坚毅的身躯晃了一下,花无垠看着那只被倒吊在马背上的公鸡,不敢置信的扬起嗓子说道:“什么?你要吃那只鸡?那只鸡可是代表新郎,这你都要吃?” 绯儿捂着肚子不耐烦的说道:“我饿了,干嘛不能吃;再说,是他阴九烨自愿当只鸡的,又不是我逼他的……。” 树上之人差点没掉下来,浊音的脸色更是堪称精彩,要笑不笑硬是假装冷酷,别扭的肌肉好像痉挛一样扭曲着:自愿当只鸡的,自愿当只鸡的……这句话像是一道符咒一样一直回荡在二人耳中…… 抬头看着那花轿中咄咄逼人的小辣椒,阴九烨真想冲过去扒了她的衣服,好好招呼她的小屁屁,想他堂堂东厂督公,竟然被她比作一只鸡…… 花无垠无限哀怨的走过去,好生可怜的摸摸鸡头,惋惜的说道:“鸡啊鸡,你别赖我,是你娘子饿了想吃你……这九千岁也够倒霉的,碰到你这女魔头,我看他不被你折腾死也会被你气死!” “花无垠,我说……我饿了!” “是是是,我的活祖宗,您稍等,我这就把你相公给你烤了吃……。” 想要离开的阴九烨脚下一滑,从树上滑了下来,绯儿机警的环视四周,见密林深处飞起一群惊雀,这才好整以暇的靠在花轿里等着人来接…… “……督公……这新娘子……”浊音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低着头不敢去看阴九烨,却听见我们举世无双的督公大人说道:“去……派人把千岁妃迎回去……。”咬牙切齿的声音让浊音喉头呜咽,这忍耐可真XXX痛苦,好想大笑出来! 吃了半只鸡就被东厂的人接回千岁府,绯儿一边舔着嘴角上的油渍,一边搓着手指上的油污,没有满足的肚子仍然传来抗议之声,眼见着夜幕已下,绯儿心里骂道:“死太监,从早上折腾到半夜,饿死我了!” ------题外话------ 签约了,签约了……以后一定每日勤更,求给位小主打赏…… 第三十七章 早生贵子 第三十七章早生贵子 漆黑如墨的千岁府门前车水马龙,来往的官门都捧着绝世珍宝,这九千岁的婚礼当然要捧场,就算是饿了一天,脸上也不敢表现出不满,一脸菜色仍旧是装腔作势,阴九烨这次倒是坐在厅堂里等着新娘子,深邃的眼神看不清他到底在想什么。 左右两边坐着的人看着主位上神采奕奕的新郎,心中不免叹气:这要真是个男子,怕是全天下的女人都要挤破头的嫁给他,偏偏竟是个无根之人,还真是天妒俊才啊! “新娘到!”眼见着有些落魄的新娘被人搀了进来,左望右望却不见千府有人出现,众人皆是怀疑,就算是千大将军不满意九千岁这个女婿,但他哪儿来的胆儿竟然敢如此忽悠千岁府? 阴九烨却无所谓,站起身盯着一步步向自己靠近的绯儿,嘴角笑意;小妖儿,你终于成了本督的了! 把新娘手上的红绸另一端递给阴九烨,喜婆喊道:“时辰到,新娘新郎拜堂!” 拉着红绸被人转过了身子,只看到眼前之人黑色的毡靴,充楞见嗤笑,前一世她都不曾嫁人,没想到到了这辈子竟然还嫁了一回人……“一拜……”。 “皇上到!”众人皆跪倒在地,这九千岁好大的面子,一个宦官阉人娶亲,皇上都亲自到了,可见九千岁在陛下眼中的分量。 君天傲大笑着走了进来,看着满眼的大红喜堂哈哈大笑,眼角却总是似有若无的瞟向新娘子,醉翁之意不在酒,如此明显,众人都低下头了然至极,心头涌起感慨,这九千岁也挺可怜的,本是无根之人,还得被皇帝戴绿帽子,哎…… “陛下!”九千岁阴九烨施礼,君天傲坐在主位上,摆手说道:“众卿平身,朕今日前来只是为九儿主持大婚,大家不要拘谨,哈哈哈……。” 绯儿紧紧握着手上的红绸,真想下一刻就将红绸缠在君天傲的脖颈之上将他活活勒死在这里,但是……忍耐,要忍耐!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送入洞房……。”盈盈不堪一握的杨柳细腰,走一步就轻轻摇曳媚态百生的人儿简直就要把君天傲的魂儿都勾走了,眼见着被送入洞房的新娘,一双昏黄的老母狗眼垂涎欲滴的盯着那个方向,阴九烨翻腾的眼神缓慢地闭上。 被送进洞房的绯儿刚在一坐在床头就迫不及待的摘掉盖头,被凤冠压在脖子酸疼,来回摇晃着脖颈,门口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来人一进门正好跟绯儿对上视线,吓得差点将手上的托盘丢掉,忙跪倒在地说道:“千岁妃,您这……这盖头您不能掲啊!” 绯儿看着战栗不止的两个丫头,柔声安慰道:“没事,我就是脖子有些酸了,你们起来吧!”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思索良久才慢慢站起身,左边那个丫头许是胆子更大一些,偷眼看着绯儿,小嘴儿长得老大,怕是有只家雀儿飞进去都可能了。 另一个丫头轻轻用手肘挤了挤她,二人都低垂着头站在一旁,绯儿笑道:“你们是谁?”紫衣的女孩儿恭敬的说道:“回千岁妃,奴婢紫胤,她是素芷,我们是九千岁派来服侍您的丫头!” 绯儿点点头,起身走到桌前,看着满桌子的枣儿、花生……肚子又不争气的咕咕直叫;伸手剥了一颗花生送进嘴里,紫胤却白了脸蛋儿,走过来说道:“千岁妃,……这……您不能吃,这是吉祥物儿……再有,您要吃得等九千岁来了才能……。” 摆摆手,绯儿又剥了一颗桂圆丢进嘴里,指着桌上的东西说道:“这些是什么?”素芷乖乖的望过去,轻声说道:“是吉祥物儿……。” 捏起一颗红枣对紫胤说道:“这是什么?” “回千岁妃,这是红枣……。” “这个呢?” “花生”……“这个……”。“桂圆!那个是莲子……”。干脆一口气都回答了,眼见着紫胤都说了一遍,绯儿勾勾手指说道:“合起来是什么?” 二人莫名其妙,盯着绯儿;绯儿又是笑颜如花,灿如骄阳,指着四个盘子笑眯眯的说道:“我说……连起来叫什么?” “……枣生桂子……”。绯儿很高兴,拍拍掌心的花生皮儿,然后说道:“你们……认为……本妃跟九千岁……能早生贵子吗?”……,二人面面相觑,素芷吓得跪倒在地,“千岁妃,饶命!” 绯儿摇摇手指说道:“错了,不是我饶命,是你们九千岁饶命……。”二人一听,趴在地上呜咽着,九千岁的手段世人皆知,她们……她们不过是按照喜婆的意思,这下该怎么办? 紫胤抬起头,一双如小鹿斑比的大眼睛扑闪着,小声说道:“千岁妃……救命……奴婢知道错了!” 绯儿闻言,计谋得逞,故作严肃地说道:“既然如此,那还不快起来……消灭证据……。”有听木有懂,抬头看着千岁妃,就见她大把大把的抓着花生桂圆,一股脑的塞进她们手中,自己动作麻利的剥壳,啃枣,还不忘眨着眼睛说道:“快吃啊!吃完了阴九烨看不到就不会怪罪你们了!” 二人被千岁妃逗笑了抹着眼泪蹲在地上拨着花生……这个千岁妃真好! 绯儿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花生壳,低头望着自己可怜的肚子,阴九烨……好歹你家大业大,怎么这么小气,也不知道我摆点吃的。这边狼吞虎咽的啃着红枣,窗外阴九烨望着她褶褶生辉的眉眼,宠爱的神情浮现眼底……小妖儿,要吃你就多吃点,到时候你就知道咱们会不会早生贵子了…… 第三十八章 一池霞染 第三十八章一池霞染 刚想进屋,浊音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说道:“督公,皇上找您!”阴九烨脸色不善,深深看了一眼房里吃得欢快的小女人,转身离开……回廊下走出一道黑色身影,八大督头的服饰却掩饰不住凹凸有致的身姿,盯着屋里那个女子,一脸的嫉恨:为什么会是她?如果没有她……她就会是督公身边唯一的女子……会陪着督公一辈子…… 房内传出阵阵笑声,门外静默的走进一人,素芷她们抬头,马上惊慌失措的站起身,退到一旁说道:“督头大人!” 绯儿抬眸一笑,“是你?” 浊影默不作声,回头对紫胤说道:“督公有令,先带夫人去霞染池梳洗……。”二人点头,素芷准备了干净的衣物,紫胤帮绯儿卸了凤冠,乌黑的青丝如瀑飘落。二人陪着绯儿朝霞染池走去,左转右转,渐渐闻到阵阵刺鼻的硫磺味道,空气慢慢变得潮湿而闷热,待到一处拱门,紫胤将换洗的衣物递给绯儿说道:“千岁妃,跨进这道大门就是霞染池了,督公有令,这里不是我们这等下人能进的,您……只能自己……。” “无碍,你们也忙了一天,下去休息一会儿吧!……我要有事,到哪里去找你们?” “奴婢们在西厢林竹院……奴婢会在这外面等您出来!”绯儿本想推辞,眼见着二人意志坚定,不再说话。 竹林如风,散漫凌乱;举目侧望,绯儿如遭雷击般伫立在当场,眼前熟悉却又陌生的场景,一汪有如鲜血般赤红的泉水翻滚着热气,池边那块已经经久不衰矗立与天地之间的残全不全的石碑让绯儿红了眼角,冲了过去,抚摸着早已凹凸不平,连上面字迹都已被蚕食的面目全非的石碑,仔细描绘勾勒着它原来的模样:璎……,她爹当年题的字,璎泉……诸葛府的一弯清泉,想她平日最喜欢的就是将脚踝泡在冰冷的璎泉中……可现在…… 仓惶的转身,望着身后泛着妖冶鬼魅的暗红色,翻滚着热气的温泉……这哪里还是昔日的璎泉,满身愤恨,一身罪孽,绯儿像疯了一般拍打着冒泡的霞染池,大颗大颗的泪珠滚下,喉头一阵禁滞,跌倒在池边大声哭泣:“爹……爹……。” 翻身倒进池水之中,竹林里一双眼眸有些迟疑、有些冰冷、有些探究的看着眼前一幕,不知道究竟该不该走出去…… 忽然温泉中的人影冲出水面,脸上交织的不知是泪水还是泉水,失神的大眼盯着从指尖滑落的暗红泉水,靠在池边搂着单薄的手臂,颤巍巍的说道:“红颜泪,将军骨,壮志未酬身先死,三千英魂百里枯骨,一池霞染不过是斯人让我谨记的血海深仇!霞染……霞染……不过是……我曾经血肉铸就的离恨天……君天傲、千无极……你们欠我的,终有一日我要你们用这天下来还……” 爬上岸边,抚着石碑,交织的泪痕撕扯着人的肺腑,让人痛彻心扉……昏昏沉沉的落入那漆黑一片永无止尽的梦魇之中,瑟瑟发抖的身躯,悔恨无边的喃喃自语:“爹,我错了,璎珞知道错了,爹……别丢下我!” 一道身影站在这凄惨惨兮一身湿泞,全身无助的女子身前,低下头,用冰冷的指尖为她滑去泪痕,附耳再次起誓说道:“不管你是谁,从今天起,你就是本督的妖儿;不管你想要什么,本督都给你……” 为她换去湿漉漉的衣服,小心翼翼仿若珍宝般的抱着她,怀中的绯儿听到了缓慢而强健的心跳之声,不安的躁动慢慢退去,向心跳的方向又挪了挪身子……有心跳,就证明活着,能活着……真好…… 看着阴九烨抱着绯儿从霞染池走了出来,浊音有一丝的震惊,但很快恢复了常态;倒是浊影愕然的注视着眼前的一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霞染池是千岁府的禁地,除了阴九烨,擅入者格杀勿论。今日她骗千瑶绯如霞染池就是想让阴九烨杀了这个女人,没想到千岁不止没有伤害她,却宛若宝贝一般对她呵护备至,怎能不让人生恨! 低着头对阴九烨说道:“督公,本职失职,竟让千岁妃误闯禁地,罪该万死!”紫胤二人闻听吓得跌倒在地,禁地?这里是禁地?为什么没人告诉她们?而且,而且明明就是浊影让她们带着千岁妃来的? 狐疑的盯着浊影,就见她如饿狼一样的眼神盯着她们,吓得二人不敢说话。阴九烨抱着绯儿从浊影身边经过,说道:“既然知道罪该万死,那就去死好了!” 浊影身形一颤,不知道该如何继续下去;一旁的浊音叹口气也跪倒在地说道:“督公,是本职失察,念在浊影年龄尚轻且是初犯,绕过她这一次吧!”阴九烨稍微停了一下说道:“浊音,看在你面子上,这次放过她,要是让本督知道她再搞小动作,本督决不轻饶……都下去吧,去阴元那里领板子吧!” 浊音点头,目送阴九烨的身影消失,对地上的浊影说道:“走吧!记住,督公是主子,别把你那没必要的心思放在他身上!”浊影落魄却不甘心的说道:“凭什么?如果要人来陪伴,我也可以陪着督公的,为什么偏偏是那个女人……。” “住口!”浊音对浊影大声呵斥,看着地上的女人,冷漠的说道:“念在大家同为督头,我再次警告你,别把心思放在督公身上,他不是你能高攀的人,……至于千岁妃……你也最好别惹她!” 一想起在胡杨林中所见所闻,那女人骇人的气势与督公不相上下,如果说九千岁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活阎王,那女人就一定是蚀骨灼心的妖孽! 灯下看美人,越看越妖娆;盯着有些粉嫩的睡颜,阴九烨用手指摩挲着她稚嫩的脸颊,惹得美人不耐烦的频频清扫着扰人美梦的罪魁祸首,轻笑着把她拉进自己怀中,实实在在的搂着她远比想象中更加满足。 想起今夜君天傲那个老淫棍支支吾吾的话语,阴九烨阴狠的眼中崩出杀机:本想让你活的久点,谁让你偏不识好歹,竟想沾染本督的妖儿。 第三十九章 千岁妃的面首 第三十九章千岁妃的‘面首’ 这一夜,绯儿竟是一夜无梦,如此平静,如此安心的度过一夜;这是这些年从未有过的安逸;耳边响起阵阵雀儿叽喳的叫声,明明已经感到炙人的光线却仍不愿起身,素芷乖乖的立于一旁,终于被吵得烦躁,起身迷糊间听见有人说道:“千岁妃,您醒了!” 绯儿揉着惺忪的睡颜,抬头看着说话的紫胤,说道:“你是谁?” “奴婢紫胤,她是素芷,我们是千岁妃的贴身婢女……。”一句千岁妃让绯儿彻底清醒;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皱着眉头说道:“昨晚好像……是你们把我带回来的吗?” 二人抿嘴偷笑,素芷笑着说道:“不是,是九千岁抱您回来的……呵呵……看样子九千岁是把您当宝贝似得,呵呵!”看着两个丫头调侃着,绯儿难得的红了脸颊,盯着二人说道:“以后不许这么乱开玩笑了!” 紫胤还是挺规矩的,倒是素芷有了些顽皮,知道他家千岁妃是个好人,就不再那么害怕了。 一边给绯儿梳头一边说道:“千岁妃,您可真美,要不然我听说这太子殿下和七王他们都抢破了头……。”绯儿翻翻白眼,一副臭皮囊而已,生带不来,死带不去的,也不知道他们抢个什么劲儿。 眼见着素芷将自己的长发高高束起,绯儿喊道:“别别别,你别把我头发挽上去啊,那么重,压在头顶上,我脖子累!”素芷笑笑:“千岁妃,这……出嫁的妇人都是要这般打扮的。”绯儿摆摆手说道:“免了,免了,这头型还是等我出门再弄吧,平日我在千岁府,你就随便给我编两条辫子就成。” 素芷有些迟疑,紫胤却接了过去,按照绯儿的要求给她头上挽了一个小发髻,一只扶摇金钗插在上面,身后一头乌丝垂落到腰间,几缕长短不一的发丝俏皮的贴在脸颊,妩媚倾国。门口有人走进来说道:“千岁妃,有一个男人站在大门口说要见您,一直不肯离开。” 绯儿莫名,男人?见她?会是谁? 人未到门口,就听见来人说道:“我是千家六小姐的护卫,让我进去……。”绯儿皱着眉头,奔雷?他回来了?果然,门口之人眼见着绯儿出现,脸上的线条变得和缓,对着绯儿说道:“小姐!” 绯儿说道:“奔雷……你这是?” “小姐,奔雷知错了;奔雷这条命都是小姐给的,以后也定当跟在小姐身旁不离不弃,请小姐让奔雷回来照顾你!” “我……。” “这位壮士,我千岁府的王妃想必不需要你的照顾!”绯儿转身,就看到一个相貌堂堂,衣衫规整,天庭饱满,一身正气的男子站在身后,侍卫们都低头唤道:“总管大人!”绯儿盯着他,他也盯着绯儿,但看样子除了对绯儿表现出讥讽,好像对她并没有什么多余的好感,绯儿挑眉:敢跟我叫板?要你好看…… 转身看着奔雷,叹口气说道:“何苦呢,离开对你来说未尝不是好事,何必再回来,现如今我身在九千岁府中,自然不会有人害我!” “小姐,奔雷愿留在你身边,效犬马之劳!”看着他死倔的性子,绯儿低下头说道:“好吧,你跟我进来吧……”。奔雷想要进府,门口的侍卫却仍拦着,绯儿扬声说道:“我是这千岁府的女主人,他是我的护卫,难道我让我自己的人进来都不成吗?” 阴元低着头故意说道:“不敢!”但身子拦在前面,就是一副拦路虎的模样,绯儿冷笑一声说道:“让开!”阴元打定主意,就是瞧不起绯儿,身子一整,不肯让路;绯儿怒从心中起,抬手一缕青烟,阴元大吃一惊却仍是躲闪开来,却不想绯儿左右双手都能行动自如,右手青烟,左手已经紧跟着扣住阴元的脖子…… 现场的人都大惊失色;阴元感到脖子发凉,抬头望着眼前的女子,阴蛰的眼眸竟跟九千岁有丝丝相似之处,一阵凉气从脚底升起,竟然有些害怕眼前的女子。绯儿对门外的侍卫说道:“我说让他进来,你们是没听见吗?” 侍卫吓得收了刀立于一旁,绯儿大声说道:“淫贼,你也进来!”府外角落里钻出一个翩翩美少年,一边作揖一边圆场的说道:“大美人,都是自己人,你别动怒;这位小哥……我家主子脾气不好,你见谅,见谅……。” 说着跟着奔雷入了千岁府,绯儿冷哼着把阴元丢在地上,朗声说道:“要想拦着我,起码让阴九烨自己来!”甩袖离开,留下不停咳嗽的阴元,和吓得六神无主的紫胤素芷,她们家千岁妃原来竟如此可怕。 门口有百姓窃窃私语,这千岁妃昨儿刚进了九千岁府,今天就找男人入府,这作风也忒大胆了吧…… 跟着绯儿进了院子,花无垠抬头望去,啧啧的咂着嘴,“大美人,我看……你这样貌还真是男女通吃,这九千岁都让你搞定了,你看看……这院子叫绯香阁,看样子他是对你……嘿嘿……。” 奔雷却吼道:“凭他一个阉人也配!”绯儿皱紧眉头,不知为何,就是不喜欢听别人说他不好,更何况当宦官太监又不是他能选择的,起声说道:“奔雷,他是我相公,请你以后说话小心点!” 奔雷睚眦欲裂,瞪着绯儿说道:“他……他就是不配!” “奔雷,我不想跟你吵,我只是告诉你;你只不过是我的一个朋友;而你口中的阉人才是我的相公;如果你再出言羞辱他,那我请你离开!”奔雷错愕,心头滴血,低下头不再说话,花无垠尴尬的立在当场左右为难,最后说道:“大美人,你说我们以后怎么行动?这千岁府肯定有人监视咱们!” “这里没有!”绯儿肯定的说道;“你怎么这么肯定?”花无垠好信儿的问道;绯儿坐下来说道:“这院子是我向他要的,而且也说了这里不许派人监视,我相信他言出必行!”无垠有些无语,但看着奔雷越来越黑的脸色,不敢再问。 “小姐,下一步你要做什么?难道不向千家寻仇了?”奔雷问道;绯儿抬眼,美眸波光潋滟,如一池秋水令人荡漾,笑眯眯的说道:“怎么会……我只是想先查一些事情罢了!”对花无垠附耳说着,就见他脸上尴尬之色浮出,最后轻声问道:“这,这要是真的……那千无极可真是……嘿嘿!” 第四十章 吃啥补啥 第四十章吃啥补啥 晚饭时分,绯儿坐在大堂等着阴九烨,看着被一盘盘端上来的食物,眼睛差点脱框而出,这一样一样的摆完桌子,掐指一算竟然足足有六六三十六道菜,看着一桌子菜,在坐的只有她一个,绯儿指着桌子说道:“今晚……有客人来?” 下人垂立于一旁轻声说道:“回王妃,没有!” “那这些菜……”绯儿伸出手指,阴元在一旁鄙夷的望着她,小家子气,朗声说道:“这只是一般的晚餐,六六三十六道;如果府内有客人,会根据他们的身份制定七七四十九、八八六十四、九九八十一道菜不等!” 绯儿指着菜瞠目结舌,门口一阵冷风吹过,一道悦耳的男低音响起:“怎么了,妖儿不满意?”绯儿抬头看着这祸国殃民的大佞臣,外面正民不聊生,他一顿饭却要吃三十六道?这妖孽简直岂有此理…… “阴九烨……你一顿饭能把这些菜都吃了?” “嘶……大胆……”绯儿转身,就看见阴元义愤填膺的盯着自己,手指对自己比啊比的吼道:“你……竟敢直呼九千岁的名讳,就算你是千岁妃也不该如此……。” 眼见着阴九烨已经变了颜色的眼眸,阴元吓得没敢继续说下去,低着头恶狠狠的盯着绯儿,这个无知的女人!阴九烨满不在乎的坐在椅子上说道:“不啊,基本每道菜尝一口就差不多饱了!” 呼,深呼吸,吐气,吸气,吐气……绯儿猛然站起身,指着阴九烨吼道:“现在外面战乱不断,民不聊生,到处是死尸饿殍,你却一顿饭要吃三十六道,你简直……简直……,听我的,以后只要是我跟九千岁两个人吃饭,四菜一汤,不重样即可!” 阴元阴沉着脸说道:“千岁妃,九千岁的伙食是皇上批的,你……。” “你什么你,我是这九千岁府的女主人,我说怎么吃就怎么吃,阴九烨,你有什么意见吗?”眼前的小辣椒那吃人的视线,怕是阴九烨敢说个不字,她就马上冲上来撕了他……。阴九烨听着女主人三个字很是受用,点着头说道:“既然妖儿是女主人,那就听妖儿的!”呼……终于不再激动,绯儿坐了下来;却没看到身后一群人差点掉在地上的眼珠子,这……什么时候九千岁也成了妻奴了? “妖儿,本督听说你今天让两个男人进府了?”绯儿头都没抬就说道:“嗯,都是我家人,侍卫一类的;我既然嫁过来了,他们当然要跟着来!” “妖儿……男女有别!”被饿得发慌的绯儿抬起头,涟水双眸盯着阴九烨说道:“我跟他们就男女有别,那你跟你那些女下属呢?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不过问你,你也别管我!” 阴九烨阴蛰的眸子染上嗜血的光芒,这小妮子总是有本事惹他生气……眼见着绯儿站起身把筷子向自己这边探来,夹了一撮离他最近的盘子中的肉放入口中,慢慢咀嚼着,乌溜溜的大眼转来转去,又起身向这边探来,再吃了几口,阴九烨脸颊上的肉微微颤了颤,身后的下人们都张着大嘴…… 吧唧着嘴,绯儿问道:“那是什么肉,挺好吃的,没有肥肉,还挺劲道!”半天没见人回话,疑虑的抬头,就见众人都盯着她的筷子,然后又都小心的看着阴九烨。绯儿更是疑惑,叼着筷子问道:“你们都看什么啊!” “妖儿……你喜欢吃这个?”晦暗不明的眼神让人望不见底,绯儿很乖巧的点头,“嗯,我不吃肥肉,也不喜欢吃油腻的,那个肉不肥也不腻,很好吃啊!”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阴九烨指着肉对她说道;绯儿摇着头,管他是什么,好吃就行……。看她吃得高兴,阴九烨忍着笑意不敢说话,绯儿再次夹起一筷子说道:“这……什么肉啊,以后可以多做点!”……,…… “妖儿……”阴九烨的声音中充满了隐忍,低声说道:“妖儿果然特别,就是跟本督的胃口一样……这是……根……是……牛根……也就是……牛鞭……。” “噗……”口里的肉直接飞到阴九烨脸上,还挂着绯儿的口水,眼前一张妖孽的脸上缀满米粒、菜叶、牛鞭……还有口水……。吓得阴元跪倒在地,一群人不敢抬头,只怕下一刻这千岁妃就要被九千岁一掌拍扁了…… 牛鞭?牛鞭?……就是牛的那个……绯儿盯着阴九烨,他竟然吃牛的那个……而且自己也吃了……脸色变了几变,感到胸中阵阵发抖,喉咙一身刺痒,胃里翻江倒海……一把推开桌子,跑到院子里俯身就开始狂吐不止…… 本来还有一丝怨气的阴九烨看着她的模样,叹口气掏出手绢擦拭着自己的脸颊,起身向绯儿走过去,拍着她的背,绯儿转身看着阴九烨,大声吼道:“你这个死变态,干嘛没事吃这么变态的东西……呕……呕……” 像是要把肠子都清理一般,绯儿吐得酣畅淋漓,屋里跪倒在地的人偷眼向院落望去,只见他家活阎王九千岁只有无奈,并没有过多的责难,更是惊得掉了下巴;想当初礼部尚书大人只不过轻轻说了一句:“九千岁怎么吃这种东西?”一家满门七十三口就都被东厂血洗了一遍,今儿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千岁妃指着鼻子骂他,他都没怪罪……天要下红雨了…… 吐得缠绵悱恻,吐得乾坤颠倒;绯儿靠在床头,一想起那盘菜,就俯身巨吐,脸上变了菜色,脑海里一片混乱。素芷一旁伺候着,盯着她家千岁妃那可怜兮兮的模样,不敢多说一句话,绯儿摇晃着脑袋说道:“这……你们这里都吃这么奇怪的东西吗?” 紫胤低着头,素芷向外瞧瞧,低声说道:“千岁妃,那个……那些东西,奴婢听说只要是司礼监出来的都喜欢吃,咱们督公自然也不例外!” 绯儿的嘴唇抖了一抖,都喜欢吃?吃这东西干嘛?难不成还能吃啥补啥,再长出来不成?摇着头,晃晃悠悠的起身,向外走去,紫胤她们马上跟上,绯儿摆手说道:“我……自己转转!” ------题外话------ 最近快到春节了,家里越来越忙;但是……偶一定会按时更新…… 第四十一章 洞房 第四十一章洞房 一片朦胧月色之下,一道小小的身影蹑手蹑脚的穿梭于千岁府中,暗处几人狐疑着,却没有行动。回廊下,两条人影,身后的人说道:“督公,她毕竟还是将军府的人,看样子千无极是让她来探查的!” 俊美妖媚的男子默不作声,远远的盯着那抹小身影,转眼就见她闪进厨房,浊音更是皱紧眉头,难不成她要下毒? 蹲在灶台边上的女子四下张望,猛然站起身翻找着什么东西,时而落寞,时而委屈,终于眼神一闪,激荡的模样混着嘴角一丝银线……绯儿看着簸箕里面丢着的几个红薯,那叫一个精神振奋,随之而来的是空空如也的腹部雷鼓阵阵,咬着牙:什么九千岁府,吃的乱七八糟,害她吐得昏天黑地,现在肚子饿了,还好还找到这几个红薯…… 趴在灶台下奋力的吹着气,一丝火苗冉冉升起,撅着精巧诱人的小蛮腰,哼着调调,快乐的似神仙。远处的人盯着她忙碌的身影,嘴角弯起好看的弧度,这调皮的小妖精。 阵阵香气飘出,引得绯儿口水横流,干脆坐在地上,拿起干柴拨动着已经有些时候的红薯,一颗颗被烤的焦了皮的红薯从灶台下蹦了出来,绯儿灭了火,一边吹着红薯一边想要剥皮,身后传来脚步声,人未到声先到的说道:“妖儿,既然开小灶,怎么不叫上本督?” 本就烫的扎手的红薯被吓得直接丢了出去,阴九烨轻松躲过,却好巧不巧的直接胡在浊音的眼睛上,饶是平日冷静自持的浊音也是被烫的一声尖叫,绯儿盯着空空如也的手掌,尴尬的叫道:“你怎么来了?” 不愧是九千岁府,单一声叫喊,马上围上来无数的人,阴元说道:“什么事?”浊音捂着眼睛消失在众人面前,阴九烨摆摆衣袖说道:“无事,都下去吧!我与千岁妃在吃夜宵!” 盯着地上的几颗红薯,绯儿脸红的恨不得地上裂个缝让她钻进去,偷吃未成功,还被人抓个正着…… 阴元似有不满,却不敢发作,带着家丁散了开来,阴九烨似笑非笑的盯着绯儿:“小妖儿,怎么?想吃夜宵了,怎么不叫声本督!”绯儿的脸皮薄的像要滴血,盯着红薯不说话,肚子倒是争气的雷鼓阵阵,一咬牙抬起头恨声说道:“还不都是因为你,就因为你骗我吃了那个……害我把肚子里面的东西都吐了,现在饿了,找点吃的怎么了!” 阴九烨挑眉,猛然与绯儿鼻息想对,语如桃花漫声说道:“妖儿……这是在怪我?可本督记得,我并未骗你吃啊,是你自己夹的……。” “我……”,磨着牙看着阴九烨这个大奸人,最后落败的说道:“算了,算了,反正先填饱肚子在说!”蹲在地上,一点闺阁礼仪都没有,大喇喇的劈着腿啃着热腾腾的红薯,阴九烨站在一旁,看着她一直不说话,绯儿似乎是感到有些愧疚,用沾满尘色的小手拉了拉阴九烨的裤腿,举起一颗红薯说道:“喏,给你也吃一个!” 低头迎上绯儿毫无戒心的笑颜,阴九烨眼神深邃,轻声问道:“吃饱了?”绯儿舔着手指说道:“嗯~还不错……”。娇小的身形被人高高抱起,绯儿盯着阴九烨,心惊肉跳的问道,“你干嘛?” 露出雪白的一口银牙,阴九烨堂而皇之的说道:“既然妖儿饱了……那也该喂喂本督了……。”望着不怀好意的眼神,绯儿想要逃跑,却被阴九烨压在怀中,直接拎到了九天阁…… 被阴九烨放倒在床上,眼见着他一步步向自己逼近,绯儿一边后退边说道:“你干嘛?” “洞房啊!妖儿难道忘了,昨日才是你我成亲之日,若不是你昨日昏睡过去,本督也不至于浪费那良辰美景!” 绯儿眼皮直跳,左顾右盼,只想找个空隙赶紧离开;阴九烨却早已了然于心,把绯儿逼在角落里,状似不经意的说道:“妖儿,莫不是嫌弃本督……。” 早就对阴九烨那坏人性格熟知的绯儿谄媚的笑道:“九千岁哪儿的话,呵呵……本妃,本妃怎敢啊……。” 听着绯儿自称本妃,阴九烨很是受用,一步步紧逼猎物,伸手去勾绯儿外裙上的绣带,绯儿红了脸,犹做最后的挣扎,“九千岁……绯儿乃是一个粗鄙的丫头,不然……等明天我……” “妖儿……。”像是一道魔咒般将绯儿困住,抬头望着眼前这张妖孽的脸,看着他在自己面前越来越放大的眸光,下意识的闭上了眼……,温热的鼻息,略带冰冷的薄唇让绯儿瑟缩了一下,耳边响起的低沉呼吸之声让绯儿有丝迟疑,干涩的喉头,无意识的伸出丁香小舌舔了一下自己已经干涸的唇瓣,终惹得阴九烨盘旋的情欲勃发,闷哼一声撬开绯儿的贝齿…… 被吻得昏天黑地的绯儿无措的揪着阴九烨的袖口,心头一阵挣扎,到底是要推开他还是要继续……,悄悄睁开眼,眼见着阴九烨似乎很痛苦的啃咬着自己的颈项,已经慢慢浸湿的亵衣,绯儿最终握了握拳头……反正……又不会真的吃亏,随他去吧…… 一边含糊不清的揉着绯儿,好想将她就这样揉进自己的骨血,从不知原来自己也可以如此动情,为了眼下这个狡黠如狐狸,阴狠如夜叉般的满身充满谜团的小东西,阴九烨真的差点就要泄露自己的秘密了…… 拉着绯儿颤抖的小手去解自己的亵衣,绯儿红着脸挣扎半天,最后敛下双眸,轻轻的扯下了他的亵衣,精瘦润滑又全是棱角分明的肌理让绯儿红了脸颊,不住的打颤,阴九烨却执拗的抓着绯儿的手向自己胸前按压下来,轻声低问道:“妖儿可喜欢本督?” 红着脸,僵直着身子,指尖微颤,不再说话,阴九烨却也没有继续逼迫,栖身扯掉绯儿的肚兜,整个身子压了下来…… ------题外话------ 阴大妖孽勾引偶们哩,流鼻血,流鼻血哩…… 第四十二章 暖床丫头 第四十二章暖床丫头 绯儿困急,随手挥扫着打扰自己清梦的人…… 翻身将绯儿搂在怀中,看着她面色绯红,那一份精妙的情姿惹得人几乎发疯,嗅着她的体香,占有欲十足的缩了缩臂膀,在怀中熟睡之人似乎感到压抑,轻轻动了下身子,惹得阴九烨又栖身上去,绯儿不满的嘟囔着:“我要睡觉……。” 第二日清晨,门外的下人准备了洁面水,恭敬的推门而入,眼见着主子起身,将一方热帕子递了过去,阴九烨擦着手说道:“等下去林竹院把夫人的两个丫鬟都叫过来,等夫人醒了再好生照顾着!” 此话一出,身前伺候的人明显感到一惊,顺着眼神看到在那片翻滚的被窝中好像还有一具躯体……那就是说,昨夜……夫人竟然睡在九天阁?这里可是九千岁的卧房,从来没有外人进来过,现在……那皇上赏得千岁妃竟然就睡在里面…… 眼神不悦的看着下人说道:“还愣着做什么?”那人端着水盆,跟见了鬼似得退了下去。身着黑红相见的督公服,阴九烨再次展现风华万代,深深看了一眼床上懒床的人儿,轻笑着出门…… 日上三竿,绯儿才悠悠转醒,不知为何,只要在阴九烨怀中入睡就不会再陷入无边无尽的梦魇,抬起头好似眷恋的摸索着身旁,冰冷的床板令人有些失落。耳边传来紫胤的声音:“夫人,你醒了……。” 一条热帕子递了过来,绯儿接过来擦着脸,却见素芷红了脸颊,不敢看她,低下头,脸上好像要滴血般的通红,扯过被角盖住赤裸的身子,轻声说道:“九千岁人呢?” 紫胤回道:“今日朝堂之上有事,九千岁上朝去了!”绯儿红着脸命素芷拿了新衣服,慢悠悠的穿着……三人走出九天阁,一路上本来对她素有不敬的下人们都纷纷低头,恭敬的唤着她! 坐在绯香阁的院子里,抬头望着眼前有些枯黄的葡萄架子,绯儿琢磨着阴九烨对她的态度,一道人影闪现,半天没说话,绯儿也是默不作声,两两相视,最终还是奔雷挫败的低吼道:“你昨夜在他房中?” 绯儿眼皮未撩一下,漫不经心的回道:“嗯~。”就算早已知道答案,但是被人当面戳破,奔雷还是有些受不了,哽咽着说道:“为什么?你不该如此作践自己?” 绯儿轻皱娥眉,淡然的说道:“本是夫妻,同住一室又有何不可?” “可他是……他是……。”话不必多,绯儿早已明了,摆着手不耐烦的说道:“你……越矩了!”奔雷几乎要咬断舌头般的屈辱,低下头眼神中好像缠绕着千万条恶毒的蟒蛇。 门口又飘进一人,秦眉淡扫,冷漠倔强,但盯着绯儿更加艳丽的娇容一闪而逝的憎恨,故意说道:“千岁妃,恭喜,我家督公这些年冷冷清清的,今日有千岁妃嫁到这里,肯为督公暖床热脚,浊影替千岁谢过千岁妃……。” 挑眉冷对眼前的女子,真是任凭如何也不长记性啊!勾勾耳廓,弹弹指甲,慵懒的说道:“哪里,姐姐说的是,督公乃陛下心爱之人,本妃自当恪尽职守,帮九千岁分忧;既然姐姐都说了,本妃更要为千岁着想,想我一个小小的人儿,身子总有不舒爽的时候,不如就趁这个时候给千岁找几个暖床丫头吧!……紫胤,叫阴元过来……。” 被绯儿呛得半天无语的浊影眼见着阴元走过来,有一丝畏惧,别看阴元整天笑眯眯的,动起手来又狠又快…… “管家,从咱们京城丫鸨妓院里找几个面容姣好受过训练的清倌儿,让他们送到千岁府,就说是本妃送给千岁的暖床丫头……。”阴元一张脸横七扭八的深陷狰狞,握着拳头猛然吸气,“千岁妃,咱家督公一向洁身自好,那些个暖床的丫头还是……” “阴元,……现在我是这府里的女主人,这府内杂物之事也是我说了算,既然有人认为本妃一人服侍千岁不够,那我就大人大量,再找些姐姐妹妹一起来便是!你下去办吧!” “你……千岁妃,督公是何等人物,你竟然让妓院那些下档的人来服侍他?”浊影恶狠狠的说道,恨不得撕了绯儿那张惑人的面孔;绯儿凛然,如拨动琴弦般的曼妙声音说道:“那难不成……是姐姐想亲自来服侍相公吗?” 最后几个字越说越冷,素芷感到阵阵冷风吹过,不由自主的抱紧胳膊,阴元目光不悦的盯着浊影,又是她惹的事? 浊影红了脸颊,却不知如何应答,绯儿扬声说道:“管家,难道没听见我说的话吗?” 阴元低着头说道:“千岁妃,这件事还是等主子回来再商量……。” “阴元,因你是这千岁府的管家,我才知会一声让你去办,你若不去,我自会让其他人去办……。”阴元此刻有所收敛,明眼人一看就知主子对这千府六小姐甚是上心,不可得罪!弯着腰恭敬的说道:“喏!” 走下去,思索着还是从自家妓院里先找几个应付再说,等主子回来一切再从长计议。眼前是对自己太多心思的奔雷,身后是对自己虎视眈眈的浊影,绯儿心头一阵厌烦,起身说道:“素芷,我累了,回房歇了,等各位妹妹来了再叫我!” 日下,绯儿抻着懒腰起来,窗外的阵阵冷风让她不自觉的起身披了狐裘大衣,推门而出,就见院落里站在环肥璎瘦百家所长的几名女子,眼见着身前的女子,都恭敬的万福着说道:“见过千岁妃!” 绯儿挑挑眉,这阴元办事效率还真不错,轻声说道:“都起来吧!”众人起身,绯儿巡视一遍,说道:“都抬起头来!”几个抬头,望着绯儿的妖色静怡了一下,绯儿不在意的说道:“你们都听管家说了吧?……我在这里也把话说明白了,这是自愿的,本妃从不强人所难,你们要是不想留下来,现在就可以走……。” 几个姑娘垂首站立,轻声说道:“这是咱们的福分,一切但凭千岁妃做主!”绯儿满意的点点头:臭阴九烨,你不是喜欢姑娘吗,我送你一沓…… 说人人到,身后夹杂着一股怒火,一道阴沉的嗓音响起:“妖儿……你这是做什么?”明显心虚的缩了缩肩头,回过头谄媚的低声说道:“九千岁,你回来了!” 眼中好似要喷火一般灼热的燃烧,看着一院子的姑娘,真是气得无与伦比,一想起刚刚阴元对自己说的话,差点没把他气得直接去见了阎王……给他找暖床丫头,亏她想得出来…… 第四十三章 新仇旧恨 第四十三章新仇旧恨 看着阴九烨好似喷火龙般的眼神,绯儿忽然挺直腰杆与他对视,谁怕谁?哼!眯缝着透着危险光芒的眼神,阴九烨一字一句的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绯儿撇撇嘴,老神在在的说道:“没什么,就是有人说我服侍不好您九千岁,那我就给您多送几个暖床丫头呗!” “谁说的~”几乎要掀了房顶的怒吼让院落中的人都吓得发抖,偏偏绯儿就不是只乖顺的猫儿,张牙舞爪的对着阴九烨吼道:“你吼什么吼,别以为你嗓门大,本姑娘才不怕你,我告诉你……你不是喜欢嘛……那我送你一沓,让你天天软玉温香,我也乐得逍遥……。” 一把揪住绯儿的手腕,阴测测的说道:“你……”,一张堪称妖孽的脸被气得青白交加,最后却忽然轻笑出声,凑近绯儿的樱唇,小声嘀咕着:“妖儿……莫不是吃醋了?”绯儿好似被雷劈中,灰头土脸的咆哮道:“谁吃你这阉人的醋……。” 说完之后,空气中一片静悄悄,绯儿只想赶紧逃离现场……门外却传来大声呼救,“小姐,快救救花子……” 被三五人抬着进了绯香阁,那几乎渲染一地的鲜血和腰间泛着寒光,若隐若现的白骨让绯儿惊得呆立当场。眼前一片血雾,充耳未闻,只感到呼吸困难,眼前堆积如山的尸骨令绯儿摇摆不定,颤抖的樱唇,血染的双眸,一声惨叫:“不……。” 扑了上去,看着平日了轻佻的眉眼正死气沉沉的紧闭着,绯儿喊道:“死淫贼,你醒醒,你醒醒……。”像是有了知觉,花无垠张开眼,看着泪眼滂沱的绯儿,龇牙笑道:“大美人……别哭……还有……帮我报仇!” 接着便失去意识,阴九烨沉着眼神说道:“去请大夫!”来来回回的血水换了几盆,院落里忙成一团,早先一场闹剧早已烟消云散;屋内走出的大夫来到绯儿身前说道:“千岁妃,这位公子的命算捡回来了,但是腰部伤口太深,怕是以后想站起来……” 绯儿摆手,那人退下,不知何时冒出来的奔雷挫败的低吼,绯儿从腰间掏出一支碧玉瓶丢了过去,对他说:“白雾草炼的药,给花无垠的伤口每天滴上一滴,白骨自然生肌……”。奔雷握着点头,绯儿又问道:“究竟出了什么事?” 奔雷咬牙切齿恨不得生啖其肉的模样,低着头说道:“千文宝……的手下把青衣姑娘……,花子受了刺激去千府寻仇,结果千家不知何时藏了好多高手,花子跟他们过手……。”眼神暗了下来,想起那个教自己的素雅女子,轻声询问:“青衣……怎么样?” “……青衣姑娘……没了……”。身子一颤,眼泪在眼圈中打转,转身盯着昏黄灯光下的花无垠,飘散的血腥味刺激着她的兽性,抬起头阴森森的盯着凄惨的月光,伸手一掌飞出,打在院落中盘根错节的老树之上,随着风声,连着树根的假石都被击的粉碎,连阴元也被吓到,一个身材如此娇小的女娃儿,功夫竟然如此深厚,抬眼望去,吓得差点跌坐在地…… 周身泛着杀气,一脸肃穆,眼中是一片狰狞的几欲滴血的地狱之色,紧咬的贝齿飘出几个字:“千文宝,本妃要你……挫骨扬灰……。” 偷眼望着自家主子,却见他很平静的注视着眼前的女子,好似这一切他早就明了;转身看着阴九烨,他却轻声说道:“都是千文宝在羽西的禁卫军,……妖儿可要本督帮你除了他?” 摇着头,绯儿凄烈的说道:“既要将他挫骨扬灰,本妃又怎会轻易饶得了他……。”阴九烨闻听仰天大笑,“哈哈哈,不愧是本督的女人,好好好,妖儿……本督就看你怎么掐断他的脖子……。” 奔雷望着阴九烨,胸中似有满满的怨恨,眼见着绯儿对他的关注更加增进,一双虎目像要吞了他一般…… 三日回门,绯儿穿着朴素的衣着,只让素芷紫胤跟着,来到千府门前,紫胤轻叩门扉,里面走出一人,紫胤说道:“九千岁妃今日回门,请通传!”里面的人先是狐疑的盯着紫胤,而后看到后面雍容华贵的大轿,马上讨好地说道:“您等等……老爷夫人三夫人,六小姐回门了!” 坐在大厅之中,千无极盯着脸色有些苍白的绯儿,冷声说道:“六儿,千岁对你可曾慢待?”绯儿抬起头,可怜兮兮却又落寞的说道:“爹,九千岁对儿……很好!”低垂的头带着死一样的沉寂,千无极阴沉着脸,刘氏现在根本就是无依无靠,波澜不惊的面对这一切,反倒是三夫人锦娘,好似出了口恶气一般窃笑道:“六儿,不是我说你,九千岁好歹也是皇上眼前的红人儿,你怎的就不知该讨好呢!看看你,一个千岁妃,回门拿回来的东西,啧,哎呦喂……都拿不出手,可见这千岁爷对你也不怎么样……。” 绯儿瑟缩了一下,锦娘得意洋洋,千无极阴沉着老脸,盯着绯儿,眼尖的看到绯儿脖子上的红点,皱着眉问道:“你……他……他可曾……可曾……。”说着扭头盯着刘氏,让她继续说下去,刘氏也是看好戏,叹口气问道:“六儿,你爹的意思是你可曾让九千岁破了身?” 绯儿满脸通红,揪着衣角说道:“爹,他是……他是个阉人……。”锦娘却嘿嘿的恶笑着说道:“六儿,这你就不懂了,虽说九千岁他不是个男人,但他……就算没有那个,也可以用玉势……”。 第四十四章 看热闹 第四十四章看热闹 绯儿瞠目结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门外冲进来一人喊道:“老爷,不好了,刚刚御史府来人说,四小姐在御史府出事了……”。刘氏风雨飘摇的身子一歪,吱呀一声就咧开了嘴:“文熙,我的文熙……。” 千无极却不甚在意的说道:“去回御史府,既然四小姐已嫁入他御史府,就是他家的人,让他们看着办吧!”此话一出,刘氏嚎啕着拉着千无极的衣袖喊道:“老爷,你不能啊,文熙是咱们的女儿……老爷,咱们要问清楚……。” 一把甩开刘氏,千无极冷笑的说道:“一个自甘堕落的丫头,我千府早就跟她没关系了,今日是六儿回门的日子,你莫要嚎啕,触了六儿的霉头!”刘氏哪里肯依,哭叫着撕扯着千无极的衣襟,“老爷,我跟你生了一儿两女,文烈已经走了,现在就只剩下两个女儿了,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不带感情的一把推开刘氏,恶狠狠的吼道:“你怨得了谁?你看看你把文烈文熙教成什么样子了,他们简直就是死有余辜!” 刘氏跌倒在地,泪眼朦胧的望着千无极,终于撕破脸的大吼道:“千无极,你别忘了,当年若不是我爹相助,你哪有可能那么顺利就灭了诸葛家……。” 啪,一记耳光,刘氏被打得耳鼓轰鸣,千无极睚眦欲裂,指着刘氏吼道:“闭上你的臭嘴,不然我就搅了你的舌头……。”可出口的话再难咽回,之间绯儿苍白的脸颊,眼中透出绝望的恨意,盯着地上的女人,刚刚那一刻她还感到她可怜……可是竟没想到她诸葛家覆灭竟然也给刘氏有关,这滂沱的恨意绵绵不绝…… 锦娘偷笑着起身说道:“大姐,有些话能说,有些话就是烂在肚子里也不能说,您怎么连这个道理都不懂?我看啊,你还是快去御史府看看吧!” 刘氏失焦的双目,跌跌撞撞爬出门去,绯儿低下头说道:“爹,我看……今日我还是先回去吧,四姐的事情要紧!”千无极点头,眼见着绯儿转身,这才赶紧说道:“六儿,记得你这身子可是要紧着陛下的,切记!” 绯儿点头,慢慢走出千府,坐在马车上浑浑噩噩,竟不知今日竟然又会扯出一个仇家,究竟当年有多少人要加害他们? 大门外看着踉跄的刘氏,绯儿走过去,搀扶起刘氏,对她还算客气的说道:“大娘,还是我跟你一起去御史府看看四姐去吧!” 早已失去冷静的刘氏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一边泪流满面一边上了绯儿的马车;看着刘氏坐在一旁不停的抹眼泪,绯儿心中打定主意,故意靠近刘氏,安抚着说道:“大娘莫担心,我跟你一起去御史府,就算有什么事情,我料想御史薛大人也会看在爹的面子上从轻处理的!” 刘氏抓着绯儿的手,哭着说道:“六儿啊,你可一定要为你四姐撑腰啊!就算御史也是要忌惮你家九千岁的;无论出了什么事,你可一定要帮帮你四姐……”。 绯儿拍着她的后背,眼神却冰冷刺骨;低着头状似不经意的问道:“大娘,刚刚你在府上跟我爹说的诸葛家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氏的肩头一震,许久未说话;最后支吾着说道:“多少年前的事情了,我也是一时糊涂乱说的;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当年一个逆贼,你爹跟你外公他们一起合力绞杀的……。” 外公?呵呵呵,这刘氏转变的倒是快,前些时候还想着办法要弄死自己;现在倒好,竟然直接就把自己纳入她的范围之内……再说,逆贼?她诸葛家一门英烈,到了他们口中竟成了逆贼?他们倒是敢说…… 一行人来到了御史薛家,眼见着大门紧闭;绯儿使使眼色,素芷了然的上门轻叩门扉;许久之后才有人从大门内探出头来,素芷笑着说道:“劳烦通禀,就说九千岁妃与大将军府夫人来看四小姐……。” 那人脸色一凛,似乎很是错愕,却又有些忐忑不安;再次关上门,不久之后,就见薛百川涎着笑脸迎了出来,倒不是对刘氏有多恭敬,但千岁妃这个词确实是压人啊! “呵呵呵,今日什么风,竟然将九千岁的爱妃迎到府上,真乃蓬荜生辉,蓬荜生辉啊!”绯儿看着刘氏焦虑的表情,心中冷笑;面子上却略显焦虑的说道:“薛大人不必客气,今日我与大娘一道入府,就是为了来看看四姐,多日不见;六儿对她甚是想念!” 薛百川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儿去;但还是硬装面子的点着头,把她们迎进了府中。刘氏坐在花厅里四下张望;许久才见到薛夫人带着几房姨太太来到花厅。看着坐在那里眼神飘忽有些苍老的女人,恨得牙根直痒;再侧身看去……一张嘴也是微微阖起,好个精巧的妙人儿啊! 刘氏见她未说话,焦急的起身说道:“我的文熙呢……”。薛夫人表现出不屑与厌恶;却并未回答。绯儿见她并未说话,这才轻声说道:“薛夫人,今日前来,就是因为我大娘与四姐多日未见,甚是想念……我这才带着大娘一起来看看四姐,总归来说,我也是刚刚才嫁人,大姐和三姐都贵为皇妃,五姐又是太子妃,我这要说什么贴己话也只能找我四姐来说说了……。” 薛夫人冷笑,抬头说道:“我看千岁妃还是不要与你家四姐走得太近;不然一些下作的事情都学了去,怕是容不得九千岁的眼哦!” 刘氏火大的猛然起身,指着薛夫人说道:“你什么意思?我家文熙呢?怎么不见她出来,你说……是不是你们薛家人把我的文熙给害了?”薛夫人脸色阴沉,怒急的拍案而起,二人正怒目而视之间,就听见门外传来几声咳嗽之声;绯儿抬头望去,就见薛百川走了进来,看着剑拔弩张的两位半老徐娘,有丝不悦的说道:“夫人这是何意?今日大将军府来人,还不快去把文熙带来……。” 眼见着薛夫人恨得咬牙切齿,绯儿坐在那里挑挑眉头;一位公公,一位长者,竟然直呼儿媳妇的闺名;看来这千文熙到了薛家也没闲着。 不大一会儿工夫,就见外面一片吵闹之声,声音大到让人听了刺耳。门外闪进一条身影,还未等众人看清,那女子已经扑进刘氏怀中嘤嘤自啼:“呜呜呜……娘,你看看,他们薛家人都欺负文熙,文熙不想活了!” 刘氏心疼至极,捧着女儿的脸颊哀婉的说道:“文熙,娘看看,让娘看看……。”绯儿侧目,看着千文熙一身的锦袍,头上只插了一支单调的凤尾钗,看样子在薛家的待遇确实不怎么样;……但是再往下看,脸色微微一僵;她那略微凸起的小腹是怎么回事? 千文熙这边哭着,薛百川的脸色纠结成一团,看样子心里也不好受;绯儿心中了然,看来这千文熙是在这薛府中给自己找了个靠山啊!绯儿看着千文熙,又看看薛百川,再看着表情已经扭曲的薛夫人,轻声提醒道:“大娘,四姐……这还在花厅,要是有什么体己话,等咱们私下再说吧!” 第四十五章 闹剧 第四十五章闹剧 可不等薛家人反应过来,千文熙却突然站起身,转身看着绯儿,怒急的上前就要扇她耳光,却被绯儿拦住;身后的薛百川吓得出了一身冷汗;这巴掌要是真打下去,恐怕以九千岁的残暴;明日他薛家就要灭门了…… 大声斥责道:“文熙,你这是做什么?千岁妃是你能动的吗?”似乎是在提醒千文熙,如今的千瑶绯早已今非昔比,千万不要惹是生非;然而一直以嫡女自恃的千文熙又哪里会瞧得起绯儿;指着她破口大骂,“你是什么东西,我跟我娘在这里说话;轮得到你这个小贱人打岔吗?” 绯儿只是一径的喝着茶,并未搭话;身后的紫胤冷着脸说道:“薛少夫人,我家千岁妃是看在一门同胞的面子上不与你计较;但如果你还自不量力,我看不如让我家九千岁来见见薛大人吧!” 薛百川吓得满头大汗,求助的看向自己的夫人;果然薛夫人是个狠辣的角色;对着身后的嬷嬷说道:“成何体统,去教教她规矩!”嬷嬷低着头绕过软椅走到文熙身前,扬手就打了几个大耳光,冷声说道:“少夫人,千岁妃来咱们薛家那是贵客,你怎么连最基本的待客之道都不懂?” 千文熙却是瑟缩了一下脖颈,眼神中充满惊恐不安;想来以前必是早就吃过这嬷嬷的毒手;可再转身看着自己的娘亲,以为有了大将军府的靠山,马上腆起肚子插着腰吼道:“你一个奴才竟然敢打我?不想活了?我可是千大将军的爱女……。” 薛夫人翘着兰花指慢慢的品着茶,轻声说道:“文熙啊,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你以前是千大将军的爱女;可你嫁进了咱们薛家,那就是薛家的人,即为薛家人,连最起码的道理都不懂,为娘的要是不教育你……以后如何将薛家交到你手上啊!” 千文熙落着泪偷眼瞧着薛百川,妩媚中展现娇柔,轻声说道:“公爹,文熙这也是为了薛家好……她就是我大将军府一个庶出的丫头,要是都压在我头上,那岂不是说,文熙的身份不如她吗?!” 刘氏看着在坐的人都变了脸色;赶紧拉拉文熙的衣袖,不让她继续说下去;偷眼看着绯儿仍然镇定的表情,反而更加心惊。薛夫人看着绯儿竟然没有说话,马上借题发挥的呵斥道:“放肆,六小姐以前是什么身份咱们不管;现在六小姐可是九千岁的爱妃,岂容你在此诋毁;你如此顽劣不堪,屡教不改;我看咱们薛家是容不下你了……来人,拿纸笔来,今日我就代儿将休书写于你,明日你就可以再回你大将军府去做你的四小姐了……。” 话一出口,第一个先急的竟然是薛百川,就见他对门口的下人吼道:“不准去……这成何体统,今日是大将军夫人跟千岁妃来府上探望少夫人,夫人你这又是要干嘛?” 薛夫人脸色更阴沉,眼中露出哀伤,嘴角挂着一丝了然落寞的冷笑,抬眼说道:“相公已然看到儿媳妇如此顽劣,我这个当婆母的既然管不得她,不如让她回大将军府,又有何不可?” 要是换做以前的千文熙,肯定是欢喜的;但如今,她知道大将军府内已经容不下她,倘若她此时回府,一定会被千无极打死;倒不如在薛家,只要等孩子落地,她的身份就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想到这里,用衣袖掩着眼角,嘤咛一声,断断续续的哭道:“公爹,你看看婆母说的什么话……,慢不说文熙哪里做得不对文熙改了便是……就说如今……如今文熙腹中已有了薛家的骨肉,要是此时被休离;那文熙腹中的孩儿该如何自处啊!” 这一招果然扎到薛百川的软肋,一想起薛勇早已变成傻子,现在能指望的只有千文熙腹中的那块肉了……想到这里,他抬头与夫人怒视,大声说道:“都不许胡说,文熙现在身怀有孕,不能刺激……。” 薛夫人仓惶无助的大笑出声,抖着手指指着千文熙的小腹说道:“她有孕在身,我倒想问问,她怀的是谁的孩子?” 刘氏错愕的盯着女儿的小腹,刚刚一直没有仔细看,现在才看到她那微微隆起的小腹;难道……女儿跟那个傻子有了孩子? 薛百川像是被人当众扇了一耳光,马上呼哧带喘的说道:“夫人……休得乱说;文熙既然是勇儿的媳妇,自然怀的就是咱们薛家的骨肉!” “呵呵呵……薛家的骨肉,是啊……是薛家的骨肉,但……真的是勇儿的吗?”一双蓄着泪水的大眼恶狠狠的盯着薛百川,让他心虚的低下头……正因为千文熙怀的是他这个公爹的孩子,所以夫人才会怒急,容不下千文熙;这才命人将千文熙软禁在后院……但,他这么做也是为了薛家啊……千文熙自从嫁过来就一直守活寡,而他又急于要一个薛家的继承人;所以在千文熙的各种安排之下才会与她有了乱伦的关系……但好歹薛家的骨血又有了着落…… 绯儿了然的勾勾嘴角;这千文熙也确实胆大妄为,这种有悖伦理纲常之事她都能做得出来;以前还真是小瞧了她。 刘氏看着薛百川夫妇二人,再看向文熙那得意的嘴脸;似乎一下子都明白过来;她有些惊悚的盯着女儿的小腹,不知道究竟该如何处理。绯儿坐在一旁轻声叹息:“薛大人,这些都是你们的家务事,还是不要外传的好,今日我本好意来看看四姐,但……既然四姐并不欢迎我,不如……我就先回去了……你们的家事还是你们自己处理吧!” 薛百川一张老脸青红交加;薛夫人冷笑着说道:“来人,把少夫人请回后院!” “不,娘……我不要回后院,她那是要软禁我;娘,我不要……你救救我……公爹,你不能不管文熙啊!” 绯儿闻听,侧目看向薛百川,就见他隐忍许久,最后喊道:“来人,将少夫人请回梨园,让二夫人好生照料;她有孕在身,不能呆在后院那种地方!” 薛夫人闻听,柳眉倒竖,修长的染着丹寇的指甲指着薛百川,“你……别忘了,我才是你薛百川的夫人,我是这御史府的主母……我更是皇后娘娘的表姐……。”顷刻间,薛百川刚刚的意气全都急速缩减,最后腆着老脸说道:“呵呵呵,夫人,就看在文熙腹中薛家的骨肉,还望夫人不要苛责与她;不然,岂不让大将军诟病?” 薛夫人厌恶的盯着刘氏,冷笑着:“大将军夫人好本事;教出来的女儿一个赛一个;我夏侯端今日算是见识了!”说完气得挥袖离去。绯儿凝神睨眸,嘴角一丝骇然的冷意;原来薛家跟夏侯家是这种关系,看样子……薛家这个祸害也不必留了…… 第四十六章 紫胤 第四十六章紫胤 坐着马车回了千岁府,脑海中思索着刚刚发生的一切;原来当年参与谋害诸葛家的人竟然如此之多…… 一人倒在混热的霞染池中,泪水止不住的狂流,不明白为什么有那么多人要灭她诸葛一门,究竟自己还有多少敌人?拍打着刺鼻的温泉,第一次无助的掩面痛哭,身后一阵水花拍打的声音,自己倒进一具温暖的怀抱,绯儿感到丝丝凉意,温热与冰冷相撞,起了一身鸡皮,耳边绵柔的嗓音说道:“有本督在,妖儿不怕!” 噙满泪珠的双眸转身对上一双冰冷阴涩的凤眸,望进他眼底那抹蜿蜒的温柔,绯儿扑到他怀中放声大哭,低泣着喃喃自语:“为什么,为什么?” 阴九烨搂着妖儿娇小的身躯,只是轻轻的拍打着安抚。哭罢,红着鼻头抬眼羞涩的看着阴九烨,轻声说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阴九烨挑挑眉,轻佻的说道:“这是我跟妖儿的秘密场所……。” 噗,绯儿破涕而笑,盯着阴九烨好看过头的眉眼,伸出手描绘着他的眉眼轻声说道:“这世间怎就生出你这么个妖孽来祸国殃民……。”阴九烨笑了,握住绯儿的小手不停的啄着,轻声说道:“那是为了要捉住妖儿这个小妖精,所以上天才派了我这个老妖精下来啊!” 脸红的想要抽回手,阴九烨却不容许她退后,如清风徐面的说道:“妖儿,本督……想要……。”连眼角都已染色的绯儿抵着阴九烨的胸膛,几次呼吸之后,柔情似水的抬起波光粼粼的秋水双眸,搂住阴九烨的脖子,颤巍巍的把粉嫩的嘴唇送到阴九烨口中…… 纠缠在一起的二人拥吻着;阴九烨实在忍无可忍,起身抱着绯儿脱离温泉,手指稍一用力,却不想绯儿霍然睁开染了情欲的大眼,狠狠咬在阴九烨的肩头,闷哼一声,晕了过去…… 望着怀中灵动多彩,浑身如粉红朝霞般的女子,阴九烨苦笑着摇头,披上单衣,抱着绯儿走了出来…… 再醒来已是隔日,绯儿红着脸躺在床上,转身看着守在一旁的素芷紫胤,起身着装;就见二人都低垂着脸,面色微微熏红,绯儿莫名的伸手摸摸,“没发烧啊!那你们脸怎么那么红啊……。”二人脸垂的更低,连耳尖都已经红透。 一路上见到的所有下人都红着脸立于一旁,绯儿莫名紧张,拉着素芷问道:“我哪里不对吗?怎么大家都这样看我?”素芷不好意思,触了触身旁的紫胤,就见她也是折腾半天才说道:“千岁妃……您昨夜跟九千岁在霞染池……大家都……听到了!” 轰,天降到雷将她劈死吧!绯儿现在真觉得自己自掘坟墓,自讨苦吃……哼哼唧唧半天才挫败的说道:“就知道我道行浅,斗不过他那只千年老妖……。” 转身认真打量起身旁的素芷和紫胤,皱眉沉思良久说道:“你们两个……是千岁派给我的丫头,按理说我不应该让你们做些危险的事情,可是……我身边能信任的人不多,我也只能……。” 二人齐齐跪倒说道:“千岁妃,千岁说过,既然把奴婢二人给了您,我们的命就是您的,您要做什么,我们绝无二话!” 绯儿将她们拉起来,红着鼻子说道:“傻话,怎么好端端的就把命给我了,丫鬟也是人,你们以后也要嫁人生子的,不可贬低自己,我从来没把你们当做下人丫鬟,你们就像是我的朋友一样,就如花无垠和奔雷一样……。” 二人心头一暖,抽泣着嘤嘤啼哭;绯儿轻声问道:“花无垠怎么样了?” ……素芷看着绯儿说道:“那位公子醒了一会儿,不见您踪影,就又昏睡过去了!”绯儿点头,轻声说道:“素芷,这些日子麻烦你多帮我照顾他,他为人轻佻,但不是坏人……而且他这身伤……。”眼神又变得阴暗不明。 转身看着紫胤,最后从怀中掏出一支精巧的小金牌,小声说道:“紫胤,你换上男装带上我的书信和这个金牌去城里的醉湘阁去见老鸨,不用多说,就让她按照信上说的去做!”紫胤望着绯儿信任的目光,点着头下去了,望着万里无云的晴空,绯儿莫名说道:“该变天了!” 任凭紫胤再大胆,一个大姑娘家也是第一次来到醉湘阁这种烟花之地,在门口徘徊许久,想起千岁妃信任的眼光,拍着胸脯大踏步进了醉湘阁,一片莺莺燕燕围了过来,紫胤乱了方寸,大声叫道:“我要见老鸨,我要见老鸨……。” 一个三十出头的精明女子扇着扇子走了下来,打眼就看出紫胤女子的身份,妖妖娆娆的笑称:“这位甜姐儿,怎么跑到柳妈妈我这儿来了?莫不是要把自己卖了?” 紫胤吓得脸色发白,仍是大喊:“我要见老鸨!”柳妈妈笑笑说道:“别喊了,别喊了,浪费了唾沫星子,老娘我就站在这儿……。”紫胤红着脸,好半天才想起来正事,忙从怀中掏出小金牌闪了一下,柳妈妈的脸色变了几变,轻声说道:“来啊,把这俊俏的小哥儿请到妈妈我房里去招待!” 霎时间被团团包围,紫胤被请进老鸨房中,一会儿工夫,柳妈妈走了进来,对门口努了努眼神,马上有四个彪形大汉挡在门前守着,柳妈妈关上门,一改平日散漫的形象,对着紫胤恭敬的说道:“不知姑娘有何吩咐!” 紫胤微微吃了一惊,却仍未多问,从怀中掏出书信交给柳妈妈说道:“我家主子说了,让你按照信上办就成!”柳妈妈展开书信,慢慢读了一遍说道:“回去告诉主子,柳宁一定完成任务!” 紫胤颌首,想要离开,却又觉得不妥,转身说道:“刚刚的书信马上给我烧了!”柳妈妈听话的把信点在灯上,霎时化作一缕青烟,紫胤这才放心的离开…… 回到千岁府,眼见着主子正在想心事,紫胤悄声说道:“千岁妃,紫胤已经将书信交给老鸨了……。”绯儿回神,感激的笑笑,却忽然冷冷的问道:“这件事是本妃让你去做的,但……如果九千岁问起,你要如何回答?” 紫胤没想到绯儿会如此一问,想起平日千岁妃虽然温和,但是狠起来的样子并不比九千岁弱上一分,有些害怕,但还是老实的回答道:“回千岁妃,奴婢既然是九千岁赏给您的,那奴婢就是你的人,除非千岁妃允许,否则紫胤却不敢向第二个人透露!” 绯儿满意的点头,轻声说道:“也不是故意要隐瞒他的,只是……有些事他不知道就不用被搅进来,这对他来说是好事!”紫胤默默的听着,没再回话。 第四十七章 薛家的事 第四十七章薛家的事 一个月后,有人给绯儿回了话;绯儿看着手中的书信,讥诮的勾勾嘴角;转手将手中的信纸递给身后的紫胤。紫胤先是微微一愣,恭敬的结果书信,看罢之后,脸色微微羞赧,就连耳廓也羞涩的染上了一片绯红的霞色。 绯儿看着好笑,轻声说道:“难为你了,一个好人家的闺女跟着我看这些个龌龊的见不得人的勾当!”紫胤摇着头说道:“主子,这些肮脏的事情奴婢迟早都要见到的……”。 绯儿挑挑眉头,戏谑的看着身后缺了一人,笑着说道:“素芷那丫头又跑去陪花无垠去了?”紫胤有些为难,不知该如何回答;绯儿叹口气,起身拉着紫胤的手说道:“你们二人在外面要懂得尊卑之别;在我面前就不必这么拘谨了……” 紫胤感激的点点头,轻声说道:“主子,你带咱们真好!”绯儿却摇着头,拍拍紫胤的头:“让你们跟着我,难为你们了!” 紫胤摇着头;绯儿却漫声说道:“薛家的事情该做个了结了!” 这一日,御史薛百川和夫人都进宫赴宴去了;偌大的薛家后院冷冷清清,一道上了锁的大门将这里与薛家大宅隔开;院落里倒是奴婢下人们都挺周全;可屋内的女子却暴跳如雷,跺着脚将桌上的一束鲜花踩在脚下,嘴里狠狠的说道:“夏侯端,我看你还能猖狂到几时,等我到生了薛家后人,你就要沦为下堂妇了!” 身旁的贴身陪嫁丫鬟玉翘连忙捂住她的嘴,小声说道:“少夫人,小心隔墙有耳!要是被夫人知道,指不定又怎么折腾您呢!”想起夫人的手段,她这个小丫头还是很害怕的。 千文熙却一把推开她,怒吼道:“怕什么……难不成她还敢加害我不成?别忘了,我肚子里是薛百川的种;等我生下薛家继承人,她就跟她那个傻儿子一起包袱果果滚蛋吧!” 玉翘翻着白眼,这家这个胸大无脑的白痴小姐真让她受不了;想当初她本不愿意作为陪嫁过来的;但是……奈何卖身契在大将军夫人手中,她只好乖乖认命;来了这薛家,她几次三番发现那好色的薛御史似乎对千文熙很有想法,这才鼓动千文熙勾引薛百川,就是盼着有朝一日千文熙能翻身…… 却没想到原来在这薛府中真正管家的却是夫人夏侯端;虽说小姐与老爷有了骨肉,但却还是畏惧夫人,不敢做出什么大的动静,眼下只能盼望小姐的肚子争气,一朝得了男孩;那她们日后的日子就会好过一些。 千文熙看着玉翘一直沉默不语,怒急的抬起一脚将她踹倒在地,“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给我再采一束花放在这里?”玉翘哀怨的握紧拳头,低垂着头,小声回道:“是!奴婢这就去……。” 等到玉翘已经离开,千文熙却还是难以顺心,低头看着已经凸出的肚子,微微皱着眉头,抚着肚子对着镜子,然后又大骂道:“怎么怀孕之后身材变得如此臃肿……。” 正独自发脾气的时候,大门吱呀一声;而后又快速关闭,一人猫着腰来到千文熙身后;搓着手,一脸猴急的从身后将千文熙抱住,嘴里哼唧道:“美人儿,可想死我了!” 千文熙却是气恼,可一听到那句‘美人儿’,就消了火气,嘤咛一声倒在身后之人的身上,扯着那人的衣角,眼中含泪的说道:“你还知道来看我啊……我还以为你嫌弃我有了肚子,身材不好了呢!” 那人浪笑着说道:“怎么会……你是有了孩子就变得更有味道了;要不是你被关在这后院,让我每日都见不到面,我都要相思欲狂了……。” 千文熙这才满意,在那人的抚摸下哼哼唧唧的;门口传来脚步声;千文熙喘着气喊道:“玉翘,给我守着门!”门外之人闻听,停住脚步,站到了门外…… 千文熙坐在那人腿上,看着他略显稚嫩的俊脸,随便他亵玩自己的身体;搂着他哀怨的说道:“都怪你不争气,不然我早就带着孩子跟着你远走高飞了!”那人嘿嘿一笑,低头盯着那已经显形的身躯,在她耳边调笑道:“这样不也很好吗?你跟我既能做快乐的事情;咱们的宝贝儿子还能继承这薛家的产业……何乐不为呢?” 千文熙爱娇的捶打着他,“就你乱说;让你的女人陪一个半死的老东西,你倒是一点也不在意!”男人抓住她的手,表情痛苦的说道:“文熙,我哪里舍得你受罪……可薛家的势力不容小觑;要是我轻易带着你离开,我怕到时候你爹和薛家联合起来抓咱们……我一个人死了是小;可我……实在是舍不得你跟咱的宝贝儿子啊!” 千文熙再次被他迷惑,嘟囔着却将自己的头靠在男人怀中。男人精明算计的眼神低头看着怀中的蠢女人……呵呵,想他薛云祥就是这薛府的家生子,薛勇的伴读,自从薛勇成了傻子,他在这府中的日子一天不如一天;没想到自己有一天竟能凭着这张油头粉面的脸将薛勇那傻子的老婆骗到手,让她死心塌地的跟着自己…… 更没想到有朝一日竟能让自己的种成为这薛家的继承人……哈哈哈,这实乃是时也命也! 二人一直痴缠悱恻,却全然忘记了外面的情形…… 第四十八章 来自大娘的求救 第四十八章来自大娘的求救 薛百川回到府中,因为吃了些酒有些疲惫,倒在床上昏昏欲睡;半梦半醒之间被尿憋得睁开眼,拎着裤腰,踉跄着去了茅厕;回来的半路上却忽然听到身后发出沙沙的响声,吓得他猛然清醒,抖着嗓音大喊:“谁在那里?” 半晌无人回答;他撇撇嘴角,也许是风声吧!正想着赶紧回屋,却突然听到叮当的细微锁链之声;这才仔细看了看,原来是到了后院附近了……一想起后院,就想起那个又被夫人关起来的儿媳妇,下腹一阵激动……那女人肚子里可是有他的孩子,想到这里,四下张望……然后跟做贼一般摸黑的跳过已经上锁的大门…… 悄悄的向主屋摸去,嘴里嘟囔着:“好儿媳,好文熙,公爹这就来疼你!”主屋内早已熄了灯,薛百川走上前去,刚想推门,就听见里面传来咿咿呀呀的暧昧声音;激的他更加清醒……附耳听去…… “宝贝儿,舒服吗?”一男子沙哑着嗓音邪笑着问着;一女子的声音低低戚戚的婉转吟唱:“嗯……还要……呵呵……我的肚子!” “乖乖,小宝贝,让爹亲亲……爹的小宝贝呀!你就安心在你娘肚子里待着;等到了时辰,你一出来就会是这薛府的继承人……。”薛百川头顶冒烟,一股血气向头顶冲了上来,抬起脚一脚将大门踹开,大声骂道:“无耻的奸夫淫妇……。” 随着这一嗓子,满园的灯火都亮了起来,一群下人们都边穿着衣服边冲出来,看到薛百川,大声叫道:“老爷,什么事?” 里面的男人早就吓得魂不附体,光着膀子提着裤子就像从窗户跳出去,薛百川吼道:“将那个王八蛋给我抓住!” 几个年轻力壮的上前一步,将那要逃跑的男人扣了下来,借着灯光,薛百川看清来人正是儿子的陪读薛云祥……。再回头看着红鸾账内正在紧张穿衣服的淫妇,恶从胆边生,冲了进去,掀开幔帐,一把将那赤裸着身子的女人揪下床来,一阵拳打脚踢,那女人抱着肚子吼道:“公爹,公爹救命……是这无耻淫贼趁您不在家,强行奸污了儿媳啊!” 这边灯火通明,前院早已得了消息,薛夫人领着丫鬟婆子开了后院的铁锁;眼见着主屋门外站着的脸色铁青的相公,自己的面子上更是恼火,这老东西,就算她锁了后院也不肯消停…… 走上前来呵斥道:“都干什么呢?都让开!”侧身进了屋,却看到千文熙光着身子被打得鼻青脸肿;而一旁则是被人扣住的裸着膀子的薛云祥;皱着眉头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一群人都不敢说话,就见薛百川气得大吼一声:“贱人,竟然背着我偷汉子;还妄想拿个野种来诓骗我薛家产业,今天不打死你们,我就不姓薛……。” 说着又抬起脚;哪知千文熙却忽然抱住他的腿哭喊道:“公爹,薛郎……文熙哪里敢骗你……这孩子真的是你的;文熙今日白天身体不舒服,早早就休息了;是这个淫贼趁着你们都不在府,硬闯了进来,对文熙用强……薛郎……你可要为文熙做主啊!” 悲悲切切的眼泪以假乱真,不明所以的人肯定要被她诓骗;而身后那名被扣住的男人闻听更是一惊,慌忙喊道:“不是,老爷,不是这样的;是她……是她勾引的我……老爷,你就饶过我吧,看在小的服侍少爷多年的份儿上,您就放我一条生路吧!” 薛夫人看着二人,撇嘴冷笑;抬头看着盛怒之中的薛百川;大喝一声:“来人……把他们二人都给我关进柴房,找十几个人给我看住了……等明早我跟老爷发落!”一群人压着二人离开,千文熙却没看到贴身丫鬟,大声骂道:“玉翘,玉翘你这个贱人,你跑去哪儿了?” 而此时的玉翘早已跑出薛府,躲在墙根下发抖;她不过就去小解一下,怎么就出了这档子事情?这下该怎么办?自己是要先跑路还是……?仔细一想;如果这件事她没告诉大将军府的人,要是日后四小姐真出了什么事,恐怕她一家子都性命难保,打定主意,她急匆匆的向大将军府跑去…… 树杈上站着一人,颠着手中那颗石子,轻蔑的说着:看来一切都跟小姐设想的一样…… 三更时分,有人急促的敲打着千岁府的大门;里面打更的下人披着衣服提着灯笼叫骂道:“什么人,大半夜的跑到千岁府来做什么?”揉着眼睛拉开大门,就见一个女子急切的唤道:“这位爷,麻烦您去通禀一下,就说咱们是大将军府大夫人那边的人,现在大夫人有急事要找你家千岁妃,还望您通禀一下!” 那人阴沉着脸,盯着女子看了半天;那女子似乎明白过来,从怀中掏出几两碎银;递过去,说道:“麻烦爷了!” 接过银子揣进怀中,高傲的说着:“等着!”转身又再次关上府门!下人并未直接通禀,而是去找了管家阴元。坐在屋中,阴元一边提着靴子一边说道:“今日千岁妃是陪在主子身边的……三更半夜的,哪有吵醒主子的道理,让她在门外等着便是!” 就这样,千岁府的人照常休息,门口却等着一个瑟瑟发抖的女人……直到日出东方,千岁府的大门再次打开,里面出来的却是那风华绝代的妖孽九千岁;见他看也不看门外之人,直接上了自己的轿撵…… 再等了半个时辰,才见千家六小姐急匆匆的奔出来,一脸的抱歉说道:“嬷嬷,实在对不住;昨儿晚上……我是陪着九千岁;自然不敢夜半离开……让您等急了吧?大娘那边出了什么事?” 那早就被冻僵的嬷嬷扯着僵硬的嘴角,发着抖说道:“千岁妃,昨夜薛府又出事了……我家夫人让千岁妃去救救四小姐!” 绯儿这才慌忙的说道:“紫胤、素芷……快,咱们快去御史府……。”身后的管家阴元不知何时冒了出来,低哑的嗓音问道:“千岁妃这是哪里去?等主子回来,小的也好有个交代!”绯儿这才慌忙的说道:“啊……管家,我……我有点事去御史薛大人家中,要是九千岁问起,那望您告知!” 第四十九章 九千岁的到来 第四十九章九千岁的到来 说着一脚踏进马车…… 那嬷嬷看得清楚,心中也不免腹诽,原来这六小姐在千岁府也是个不受宠的……但眼下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只能指望着六小姐了…… 绯儿刚下马车就听见薛府里一片吵闹之声;赶紧叫门……里面有人走出来,眼见着是千岁妃,不敢怠慢,马上让进了府……大厅之上,就见刘氏抱着千文熙大哭;身旁十几个丫鬟婆子凶狠的叫道:“将军夫人,我看您还是闪开吧,这是咱们御史府的家事……。” 刘氏却吼道:“什么家事,我是文熙的亲娘;你们竟敢不把大将军府看在眼中,竟然敢欺负大将军府的嫡女正统小姐,我看你们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薛夫人却忽然起身,怒斥道:“我看未必吧,四小姐嫁给咱们薛家,咱们可是好吃好喝的供着;结果她却做出如此下贱之事;大将军也是有头有脸之人,他生出这样的好女儿,怕也是愧对咱们,不想管了吧?不然也不会只让大夫人您一个人上门来……。” 这句话正好戳中要害;昨夜玉翘跑回大将军府求救;千无极早已恼羞成怒;一纸文书断绝了与千文熙的父女之情;现在只剩下刘氏苦苦挣扎着;眼见着事件成胶着状态;刘氏眼尖的看到门外向这边走来的绯儿,大喊一声:“你们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文熙好歹也是贵妃娘娘、太子妃娘娘和千岁妃娘娘的姐妹啊!” 这句话似乎起了一点作用;但薛夫人却冷笑一声:“怎么?大将军夫人是想把事情闹大?行行行,我看到了金銮殿上,皇上还会不会顾念几位贵人的面子……。”看这架势,今天的薛夫人是诚心要把千文熙置于死地,刘氏更是惊恐不安;大喊一声:“千岁妃,你可要为大娘和你四姐姐撑腰啊!” 众人回头,就见绯儿早已站在门口,凝眉睨目注视着眼前的一切。 “到底出了什么事?”绯儿沉声问道;不等薛夫人出声;刘氏已经扑进绯儿怀中,抱着绯儿大声哭道:“六儿啊,你可要为你四姐姐做主啊!” 绯儿低头说道:“大娘,你慢慢跟我说,到底出了什么事?”千文熙看着母亲,大喊道:“娘,你别求那个小贱人,只要你进宫告诉大姐,她自会来救我……。”刘氏马上转身给了千文熙一个耳光,在她错愕的目光下低着嗓音说道:“你大姐跟你爹都已经放弃你了,现在咱们只能抓住这贱人了……你还不赶紧求她……。” 千文熙闻听,这才慌了神;马上悲悲戚戚的说道:“六妹妹,是姐姐糊涂;姐姐自从有了身子之后这脾气就翻天覆地的,还请你别见怪……555……妹妹可要救救姐姐,姐姐昨日着了狗奴才的道儿,被他毁了清白……可……姐姐肚子里的孩子无辜啊!” 绯儿抬头看着薛百川,看他早已愤怒的纠结着胡须;恶狠狠的瞪着千文熙。薛夫人冷笑,对着绯儿说道:“千岁妃不要听这个下贱之人的胡言乱语;昨夜我家老爷在她院中正好抓到她与下人私通,甚至……她腹中的贱种也不是我薛家的,你说出了这种事,本就是家门不幸,咱们怎么可能饶了她……。” 绯儿瞠目结舌,不敢置信的表情让人腹诽;但其实她心中早已笑得岔了气。千文熙被人当众揭穿,破口大骂:“你这个老贱人,你胡说,就因为你生不出孩子才会如此作践我!我饶不了你……。” 眼看着二人就要撕扯到一块儿;门外有人火急火燎的喊道:“老爷……老爷……九千岁来了……。”话音未落,身后走近一人,拧着好看的眉头,一双凤眸盯着眼前混乱的场面,不悦的阴柔嗓音响起:“薛大人,这是何故?” 众人马上都规矩的立在一旁;千文熙更是吓得抖着膝盖蹭到一旁。扫视众人,而后堂而皇之的坐在主座之上,勾勾手指,说道:“妖儿,过来!”绯儿装作乖巧的走到他身旁,被他大手一挥直接拉进怀中,低沉的嗓音冷漠的问道:“你不在府中等本督回去用餐,跑到薛大人家中来做什么?” 绯儿低垂着头,小声回道:“千岁爷……,四姐在薛家出了点事情,我就是来看看!” “哦?~出了什么事?怎么,薛御史,你家出的事都要找我千岁府上的人来解决?上次四小姐的事情不是已经都解决了吗?又出了什么事?难道你不知道本督是在新婚期间吗?” 这句话似乎是在指责薛御史,却是连带着把大将军府的人也都训斥了;刘氏吓得跌倒在地,抖如筛糠的说道:“九千岁……臣妇不是有意打扰您的,但……薛御史要加害小女,臣妇实属无奈,才会向千岁妃求救……。” “呵呵呵……”几不可闻的冷笑,静谧的空间之中只听见他低沉而略显阴柔的嗓音和那拨动黄金护甲的声音;阴九烨扬眉冷笑:“向本督的千岁妃求救?呵呵……如果本督没记错,千岁妃可是你们大将军府内最不受宠的幺女;若说求救,夫人应该先去向宫中的千妃娘娘、鸾妃娘娘,还有刚刚出嫁没多久的太子妃娘娘求救才是,不是吗?” 刘氏脸色难看,咬牙说道:“九千岁,这本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哪里需要惊动她们……。” “嗯?鸡毛蒜皮的小事不能惊动她们,难道就能惊动本督的人?”刘氏更是吓得节节倒退,抬眼看着阴晴不定的九千岁,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绯儿心中好笑,看着刘氏求助的眼神,挑着眉头转身说道:“九千岁莫气,是我考虑不周;您就别生大娘的气了;再说……既然我都已经来了,那就好人做到底;把事情解决了也就算了!” 阴九烨盯着她的眼眸,而后轻轻在她耳边轻轻骚动,“妖儿又想做什么?”二人暧昧的姿态让人脸色发热;绯儿小声嘀咕:“不做什么……。” ------题外话------ 春节好,更新一下,拜个年! 第五十章 抄家 第五十章抄家 阴九烨挥挥手说道:“到底怎么回事?”薛百川到了此时倒开始顾忌起来,一番挣扎,不愿多说;而薛夫人眼见着阴九烨,起身说道:“九千岁,实不相瞒;千家四小姐自打嫁过门来就不守妇道,现在跟个下人弄大了肚子,咱们御史府是真的容不下她了!” 简单明了的把所有的错误都推给千文熙,而对于自家真正的家丑却避而不谈,不得不说薛夫人也是个精明的主儿。哪知千文熙却早已打算破罐子破摔了,挺着肚子指着薛百川大叫道:“什么叫我找了个下人弄大肚子,你怎么不问问我肚里的孩子究竟是谁的?” 阴九烨闻言挑眉,笑着说道:“那你倒是说说,你肚子里的究竟是谁的孩子?”千文熙捂着肚子,指着薛百川,眼见着他露出惊恐之色;千文熙得意非常,指着自己的公爹说道:“我肚子里的就是薛家的孩子,就算不是薛勇的;那也是他薛百川的……。” 绯儿张着小嘴,木纳的盯着薛百川,支吾半天才慢慢吐出几个字:“……还好……我嫁的是九千岁,不然……绯儿的清白就要被薛大人毁了……。”这句话无疑是火上浇油;阴九烨讪笑着搂紧绯儿的纤细腰肢;冷眼看着薛百川,“薛大人,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薛百川一张老脸早已泛着青色,扭曲着,狰狞着……,忽然怒拍桌案大吼一声,“你们不要血口喷人,我与这贱人毫无关系,她肚子里明明就是我家下人的野种;哪个要栽赃到我头上!” 千文熙也暴跳如雷,大喊一声,“老不要脸的,是哪个摸进我房中,说要代替他儿子好好疼惜我的?”绯儿一张脸通红,埋首在阴九烨颈项之中;惹得阴九烨眼神晦暗不明,轻飘飘的说了句:“你们都当本督是死人吗?” 这句话如惊雷般让众人淡定下来;阴九烨说道:“如此不知羞耻的话语都能说得出口;你们不怕闪了舌头,本督还怕污了本督爱妃的耳朵呢……来人,把他们都给我拿下……丢进浮屠炼狱去……。” 刘氏哭着扑过来,扯着绯儿的裙角说道:“六儿啊,你可要救救你四姐;她现在有了身子,决计不能去浮屠炼狱的。” 绯儿为难的看着地上的刘氏,然后又看着四周,踟蹰许久,轻声说道:“那……究竟四姐姐肚里的是谁的骨肉啊?”刘氏现在为了保住女儿,早已不管不顾,扯着千文熙说道:“一定是薛御史的,他眼见着薛公子已经废了,这才把主意打到咱们文熙身上的……。” “你胡说,我家老爷跟千文熙就是公媳关系;你休要冤枉我家老爷……”薛夫人起身呵斥;薛百川也跟着点头,“我跟她清清白白,没有任何关系……对了,她的奸夫还在柴房,来人,把奸夫薛云祥给我带上来……。” 不大一会儿工夫,薛云祥被人推搡着上来;眼见着一群人,吓得他发抖,趴着抱住薛百川的大腿,“老爷,你饶过我吧,都是少夫人勾引我的;我就是一时鬼迷心窍;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薛百川一脚将他踹开,对着阴九烨喊道:“九千岁,你也听到了,他已经自己承认了!”阴九烨冷眼旁观,眼见着地上趴着的年轻人,沉声问道:“那你是承认你与你家少夫人有染?”薛云祥磕着头喊道:“小的鬼迷心窍,但小的确实是被少夫人勾引的……。” 绯儿皱着眉头问道,“那你家少夫人腹中的孩子可是你的?”薛云祥抬头看着一旁阴狠目光的千文熙,不敢承认却也不敢否认。阴九烨抬手说道:“既然不想说,那就不必说了,来人,把他拖下去,打死便是!” 薛云祥被吓坏了;磕头如捣蒜,大声喊道:“是我的,是我的……少夫人跟老爷通奸却无法得偿所愿的受孕,这才找了奴才借种……。” “你……放屁……哪个跟那个贱人通奸;来人,快来人,给我把他拖下去,打死他!”薛百川急吼吼的喊着;阴九烨却冷声说道:“薛大人好本事;如此大逆不道有违伦理纲常之事你都能做得出来……。” “不不不,九千岁,您莫要听这奴才胡言乱语,他这是胡乱栽赃;你可一定要替我主持公道!” 阴九烨仿若失去耐性一般,挥挥手说道:“如此乌七八糟之事,简直骇人听闻;来人,将御史府给我抄了……。”一句话让薛家大乱,薛百川看着不大一会儿就被包围的庭院,指着阴九烨吼道:“九千岁,臣也是朝廷命官,你竟敢私自抄家,就不怕陛下怪罪下来?” 阴九烨扬声大笑;“陛下怪罪?要是我把你们御史府的脏事说给陛下听,那才是污了他老人家的耳朵,来人,还不把薛家给我抄了……大将军夫人,您难道还想留下来跟薛家一起连坐不成?” 刘氏吓得屁滚尿流,跌跌撞撞向门口跑去;边扯着绯儿的衣袖说道:“六儿,你救救你四姐;只要让你四姐跟大娘回大将军府就行……。”绯儿抬头,眼中露出哀求之色,阴九烨倒是很给面子,挥挥手说道:“罢了,看在千岁妃的面子上,四小姐回大将军府吧!” 薛百川闻听,大声怒骂道:“阴九烨,你这个阉人,难道就不怕皇后娘娘怪罪你吗?”阴九烨冷笑,“本督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既然是皇上的奴才;本督又岂会怕皇后娘娘?” 第五十一章 千文熙的下场 第五十一章千文熙的下场 一时间树倒猢狲散,御史薛家在一日之内被东厂抄家;此等大事,想必第二天必会引起朝堂非议;然而到了第二天,朝堂之上联名被弹劾的却成了薛家。“陛下,臣昨日听闻薛御史家的丑闻,简直是……无耻之极,想他堂堂御史,竟然做出如此猪狗不如之事……竟然跟儿媳通奸,还有了孩子,这简直就是……闻所未闻……。” 君天傲这几天气色还不错;可闻听此事;联想到那名女主角跟自己后宫的千妃、鸾妃有着姐妹关系;也着实气恼;挥手说道:“罢了,罢了……事情既然已经都被九儿处理了,就不要再谈了;免得惹人厌恶。” 下面的官员这才住嘴;可仍有人举着玉牌出列;“陛下,臣听闻九千岁抄了薛家,本是大快人心之事;但……据下官所知,那薛家的儿媳妇千文熙却安然无恙的被送回千家;此等丑事若传出去,莫叫天下人寒心呢!” 说完众人都偷眼观瞧一直站在一旁不出声的九千岁;不知道这一本,会不会惹怒东厂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鬼……哪知阴九烨只是定定的站在那里,最后叹口气说道:“陛下,是臣莽撞了;臣昨日眼见着爱妻护姐心切,这才动了恻隐之心;今日看来……诸位大人所言极是;千家四小姐出了如此丑事;臣怎能玩忽职守,避重就轻呢……臣有罪,还望陛下降罪!” 君天傲沉吟着;最后说道:“九儿与千岁妃刚刚新婚,自是夫妻同心;若是千岁妃所求;想必九儿也是一时莽撞,哪里来的怪罪……倒是千家四小姐,如此淫乱的女人,实属不能留……传朕旨意,千家四女淫乱无耻,按照律法——游街、浸猪笼!” 圣旨一出,谁还敢求情?眼见着宫里来了十几号的嬷嬷和公公,这边刚传了旨意;那边就有人将千文熙拉上囚车;一路上千文熙被所有人唾弃,往她身上丢鸡蛋的、砸石头的、丢烂菜叶的……平日里一个娇滴滴的大家闺秀就这么成了万人唾骂的淫妇;千文熙缩在囚车上,只感到一阵阵恶臭扑鼻…… 一座茶楼上,一名女子头遮面纱低垂着眼睑,看着楼下的囚车经过;轻声说道:“你是千家第二个祭品……。”身后的男子一直沉默无语,盯着绯儿的面孔,有着执拗与痴迷…… 眼见着囚车来到湖边;千文熙惊恐的大叫:“娘,救我……我不要浸猪笼;娘……。”人群激愤,一个个啐着口水向千文熙吐来,“淫妇,让你浸猪笼都是便宜你了!” “贱人,真是下作!” 千文熙忽然起身怒吼:“你们才是贱人;我千文熙是堂堂大将军的女儿;你们这群庶民竟敢如此对我;等我出去,一定要杀光你们!” 一群人闻听,抬起脚向她踹来,一阵拳打脚踢;更有人吼道:“真以为自己还是大将军之女?告诉你吧……你爹早就下了文书跟你脱离父女关系了;就你这样的女人,比青楼里供人丫鸨亵玩的妓女都不如;贱人,真真是贱人一个……。” 千文熙捂着肚子,蹙眉抽搐,低下头,眼见着腥臭的鲜血从股见流出;大喊道:“救我,救救我……我肚子好痛,救救我……娘……。”但围观的众人却只是冷眼旁观,更有甚者指着她的肚子叫道:“肚子里的野种都不知道有几个爹,这种杂种生下来也是被人笑话;还是死了的好!” 千文熙此刻才感到恐惧;周身寒冷;如坠地狱……看着周围那些冷言冷语之人;又眼见着她们毫不怜惜的将她束缚于猪笼之中,直接丢进冰冷的湖水之中……湖底那些生物似乎闻到了血肉的味道,齐齐向她奔来……如被人千刀万剐般的刺痛将千文熙推向黑暗的谷底…… 待人群散开,千文熙只剩下一口气;耳边却响起一道悦耳的女音;“千小姐,这滋味好受吗?”千文熙屏住最后一口气,抬头看着眼前面遮飞纱的女子;抖着嗓音说道:“救我……。” 那女子却讥诮的蹲下身来,伸出纤纤玉指,勾勒着她颤抖不已的面颊,轻声说道:“求我救你?……呵呵呵……你简直痴人说梦……。”千文熙抬起雾蒙蒙的大眼说道:“求你救我……求求你……。” 女子低声说道:“知道你为什么会落地如此田地吗?”千文熙摇着头,只想让眼前之人来救她;却不想那女子轻轻的将面纱撩起一角;映衬着千文熙那张惨白的毫无人色的面孔;低低的笑道:“四姐姐,要怪……你就要去怪你爹……。” 千文熙愕然,抖着嗓音,“你……你……。” “嘘……别说话,你仔细听听……听见什么声音了吗?……呵呵呵,我告诉你,那正是湖里的鱼在蚕食你肉身的撕咬声音;好听吗?动听吗?……” 千文熙彻底崩溃,大声叫道:“求求你救救我……以前都是我错了,我错了……六妹,你救救我……求你了。”岸边的女子却轻笑出声;“四姐姐,你还是放弃吧!带着你的孩子,早死早投胎……记得,下辈子……千万别投胎到千家……呵呵哈哈哈!”仰天大笑,转身离去…… 千文熙还想再喊什么……却早已失去力气;生命在一点点消逝;她恨,恨她那薄情的爹;更恨千家所有人…… 第五十二章 大夫人倒台 第五十二章大夫人倒台 夜凉如水,绯儿站在岸边,盯着已然断气的千文熙;看着她那张被浸泡的发胀发白犹如死猪般的面皮;看着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绯儿将一块白布丢在她脸上;轻声说道:“要恨,就恨千无极那个老匹夫去吧!……你肚子里的孩子,就算是为我那尚未成型的孩子填命了吧!” 回到千岁府,阴九烨早已等在绯香阁;绯儿并无意外;换了一身轻便的衣服,懒散的窝在长椅之上;轻声问道:“怎么到我这儿来了?”阴九烨啜了口茶说道:“若本督说想你了,你可信?” 绯儿面皮红得发胀;垂下眼睑轻声说道:“我能说我不信吗?”阴九烨窸窸窣窣的低笑出声;说了句:“去看热闹了?”绯儿耸耸肩头,算是回答了。 盯着阴九烨许久,轻声说道:“谢谢!” “为何?” 撅着好看的嘴角,小声嘀咕着:“明知故问!” 阴九烨柔柔眉头,不满的警告:“妖儿……。” “哎呀,不就是谢谢你帮我办了千文熙的事情嘛!”似嗔似娇的媚眼望着阴九烨,惹得他眼神又再次变得深沉;“妖儿是本督的千岁妃,本督自然帮你!” “可……我以为,你不会放千文熙回大将军府的!”绯儿睁大美眸盯着阴九烨;却见他好笑的回望着她,“为何不放?如若让她落在我手中;她可能就真的有了活路;但相反,我卖个面子给千无极,那千文熙就是必死无疑。” 绯儿皱着眉头问道:“你怎么敢肯定君天傲不会放过她?” 阴九烨冷笑,“不是君天傲不肯放过她;而是本督……压根没想让她活着;既然本督想让她死;那她就决计没有活路!” “你……这么说,朝堂上的一切都是你安排的?” “有何不可?” “为什么?” “为了让妖儿高兴……这个理由,你可满意?”阴九烨邪肆的凤眸褶褶的盯着绯儿;让绯儿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原来……她只是牵了个头,做了个假把式;阴九烨就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替她做好了。 心中再次感动,走过去,对着阴九烨露齿一笑,发自真心的说道:“谢谢……。”却被他拦腰抱住,“妖儿,要谢谢本督……可是要让本督开怀的……。”绯儿被逗弄的面红耳赤,就知道这个无根的淫贼不好对付。 千家出了如此丑事;使得君天傲心中的千家形象一落千丈;这些时日对千家姐妹也是不冷不热;气得千无极更是愤慨;几乎是每日对大夫人刘氏拳打脚踢,每每咒骂她猪狗不如,让她生不如死。 因为千文熙的名声太差;使得她死后也不得进千家宗庙;尸体早就不知被丢弃在何处。 这一日,绯儿又想起千家之事;带着紫胤和素芷又回了千家。大厅之中;千无极脸上的厉色更重,眉眼中的阴狠毒辣可见一斑。 身旁的座位不再是大夫人刘氏,早已换成了三夫人锦娘;看着春风得意的锦娘;再看向一旁一头白发,目光呆滞的大夫人刘氏;绯儿喝着茶并未做声。跟千无极无聊的叙着家常;眼神时不时的看向刘氏,最后叹口气放下茶杯,“爹,大娘最近受的刺激够大了;您要不要给她找个大夫把把脉?” 千无极一看刘氏就厌恶的皱上眉头,暴戾的喊道:“看什么看?她还好意思看大夫?要是让人上门,咱们千家指不定又会冒出什么闲话……六儿,你不用管她,她死不了!”刘氏抖着嘴角,默默垂泪,而后微微抬头,与绯儿对视。 从她眼中划过的一闪而逝的恨意却让绯儿抓住,心中暗笑;看来这大夫人把千文熙这笔账算到她头上了,为今之计,还不能跟她撕破脸;那不如……就帮她一下…… 出了大将军府,绯儿低着头琢磨着;最后盯着大将军府的牌匾,轻声问道:“你们说,大夫人现在最缺的是什么?” 素芷、紫胤二人对望;倒是素芷更八面玲珑一些;撅着小嘴儿,快嘴的说道:“奴婢看大夫人什么都不缺,就缺个带把的,能替她争面子的!”绯儿霍然明朗,转身笑眯眯的说道:“小丫头,没想到你脑子倒也有灵光的时候……。紫胤,你再去找一下柳宁……。” 随后附耳对她说了几句,紫胤噗嗤一声笑了,点着头说道:“等奴婢回府,换了衣服就去……。” 初春的朝阳还不是很浓烈,将军府门外来了一个穷困的妇人,手上牵着一个约莫两三岁的孩子,一脸愁苦的对着侍卫说道:“麻烦通禀一下,就说……就说民妇有事要见将军!”侍卫挥着手呵斥着,妇人暗自垂泪却仍是不肯离开,惹得怀中的孩子大声啼哭,四下里越来越多的人群,妇人索性抱着孩子坐在门口,一边哭着一边叫道:“孩子,我可怜的孩子,娘就是想让你尽早认祖归宗,可是你爷爷他心狠啊……他就是不认我们怎么办啊……。” 如此大的动静,终于让大将军府的门开了,千落沉着脸走了出来,侍卫恭敬的回道:“管家!”千落皱着眉吼道:“什么人在此大呼小叫,难道不知道这是大将军府?” 妇人马上止住哭声,再次扑倒在千落的脚下,“这位大人,麻烦你通传一下,就说我……我带着千家的小少爷来认祖归宗了!”千落瞠目结舌,盯着妇人,满眼不可置信,伸脚踹了一下说道:“滚,哪来的疯妇再次胡言乱语?” 妇人却不管不顾,抱着千落的大腿吼道:“我没胡说,我儿子千真万确就是千家的小少爷,他爹就是千家早逝的大少爷千文烈!”众人愕然,盯着妇人,千落一张老脸更是纠结,踢开来人说道:“给我乱棍打死这疯妇!” 话音未落,里面点跌跌撞撞冲出来一个美妇,大声喝斥道:“住手!”千落转身,就见当家主母刘氏冲了出来,一双早已失了光彩的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地上玩耍的男孩,颤抖着身子对妇人说道:“你刚刚说什么?你说这是文烈的孩儿?” 妇人像见到亲人一般,搂住刘氏的脚踝不依不饶的喊道:“夫人啊,这真的是文烈的孩子……” 刘氏心头一喜,想起三个孩儿已经去了两个,现在却突然多出个乖孙儿,任凭别人如何质疑,她都不管不顾的冲上前去,一把抱住孩子,哽咽着说道:“文烈的孩子……文烈的孩子……。” 千落脸色不善的说道:“夫人,小心有诈!”刘氏却一把推开千落,摩挲着孩子的五官说道:“像,真像……就跟文烈小时候一模一样!”说着抱起孩子转身进了将军府,那落魄的妇人也跟着进去……人群中一人点头,压低帽檐默默离开。 第五十三章 孙少爷 第五十三章孙少爷 将军府多了个孙少爷,一时间京城话题不断,绯儿扯了扯衣角,对紫胤说道:“咱们去见见孙少爷吧!” 紫胤和素芷低头,这次闺宁绯儿带了多一点的珠宝,侍卫现在倒是对她很恭敬,身子还没迈进大院,就听见千无极在大吼:“你说什么胡话,哪儿来的野小子就成了将军府的孙少爷,你是老糊涂了?” 绯儿抓紧脚步,走进大厅,就见刘氏怀中紧紧抱着一个虎头虎脑身着锦缎的孩子,身旁一个萧瑟的身影正不停发抖,右手边锦娘气焰嚣张的帮腔,千文宝坐在后边不冷不热的插上一句,简直是每个人都在质疑刘氏的话语,刘氏搂着孩子就是不说话…… 绯儿走进来皱着眉头说道:“爹,您也消消气,这件事要从长计议,如果这孩子真是大哥的,你从不能让千家骨肉流落在外吧!” 没想到绯儿会为自己说话,刘氏一时间有些脑袋停当,看着绯儿;就见他继续说道:“爹,您也要为大娘想想,大娘为您生下一儿两女,现如今,除了在皇上身边的千妃娘娘,其他的都已经……,好不容易说大哥留了个后,你也要思量一下啊!这孩子对女人来说有多重要……爹,女儿这辈子……怕是没有这个福分了,您可不能……不能再剥夺了大娘的……。” 说完拧着手帕哭了出来,刘氏这才明白,绯儿是因为嫁了宦官,恐怕这辈子都不会有孩子,触景生情才会帮着自己说话,一时间竟有些感激…… 锦娘却皱着眉头说道:“六儿,话不能这么说,要真是千家的骨肉,你爹怎么忍心让他流落在外,可如今……你大哥已经去了,没人能把这件事说清楚,谁会知道这是不是有心之人为了谋夺千家的财产故意为之啊!”说完矛头直指刘氏,一旁的千落也帮腔,绯儿冷笑,这出戏还真精彩。 转身搂着千无极说道:“爹,三娘说的也有礼,可这世上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就算是大哥没了,咱们也一样能鉴别这孩子的身份……。”千无极睁大眼看着绯儿,绯儿笑着说道:“爹可听说过血浓于水?咱们就来个滴血认亲,让那孩子第一滴血在水中,爹再滴一滴,就算不是亲爹,如果是亲爷爷,那血也应该是溶的,如果反之不溶,那他们就是假的……。” 千文宝闻听皱眉,千无极捋着胡子,好半天才慢悠悠的说道:“嗯~六儿说的极是,来人,拿碗清水……”眼见着千落想要去端水,绯儿一个眼色,素芷麻利的转身找下人要了一碗清水,千落有些饮恨的盯着绯儿。 那孩子被抓着手扎了一针,一滴鲜血滴入碗中,痛得孩子抽噎着大哭,刘氏那是心疼;转身看着千无极在指头上划了一下,两股血在碗中呈现两个颜色,却慢慢溶合到一处,刘氏身旁的喜巧叫道:“溶了,溶了……这真是孙少爷……。” 千无极盯着碗发呆,再抬头,眼中的厌恶阴蛰早已不复存在,伸出手说道:“乖孩子,让爷爷抱抱……。”仍在抽噎着的孩子望着千无极,忽然破涕而笑,更是讨了他的欢心,大笑着说道:“你们看看,这孩子就是聪明,他一看就知道谁才是他最亲的人,哈哈哈……。” 刘氏擦着眼角倍感欣慰,转身却冷漠的对孩子的母亲说道:“以后你就陪在他身边,但不能说是他亲娘,你只是他乳母,听懂没有?”女子敛下眼角莹莹泪光,轻声规矩的说道:“是!” 这边好像失而复得的宝贝一样欢欣雀跃,那边的锦娘脸色却怪异,偷眼看着儿子,心头一恨,扭着腰站起身说道:“老爷,恭喜老爷,贺喜老爷,这老天保佑让我们千家嫡长孙失而复得……,可,老爷,大姐她最近身子一直不好,不如让小少爷养在我房中吧!” 刘氏闻听,死命的抓着孩子,大声吼道:“你胡说什么,文烈的孩子自当在我这个亲奶奶身边长大,你算老几?” 锦娘倍感委屈的说道:“老爷,锦娘也是为孙少爷着想,您看看大姐把文烈和文熙教导成什么样子了,我这不是也怕孙少爷……。” “你……”,刘氏恨不得生吞活剥了锦娘,却见千无极抱着男童思索着,“我觉得……。” “爹,……大哥、四姐相继离世,大姐又不在身边,现在这孩子好歹也是个念想,爹……您就让这孩子在大娘房中吧!”娇娇柔柔无限哀婉的嗓音,千无极抬头看着绯儿艳羡的目光,再转身看着刘氏殷切的眼神,最后把孩子交给喜巧,不无警告的说道:“要是这孩子再出事,我就扒了你的皮!” 刘氏缩了缩脖子,却仍是泪光涟涟的接过孩子又亲又搂……,一家人纷纷散去,千无极又旁敲侧击的打听了一些阴九烨的消息,可绯儿那副受气包的模样,使得千无极明白,女儿并没有得到九千岁的信任。 跟千无极说完话,绯儿后脚进了大夫人的院子,看着不复从前那般精巧的房舍和卫生,知道她已经开始没落了;勾勾嘴角,别着急,我来让你重掌威风…… 看着还在含饴弄孙的刘氏,绯儿说道:“大娘,绯儿来看看你,顺便也来看看这孩子……紫胤……”说话间紫胤递上一只匣子,绯儿打开,里面一套精致的银锁银镯,上面雕刻着威风凛凛的麒麟,绯儿笑道:“大娘,我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像样礼物,这就当我这个小姑姑送给他的……。” 刘氏也是见过世面的女人,一看里面的东西就知道价值不菲,笑得合不拢嘴,对喜巧点头,喜巧接了过去,绯儿伸出手抚摸着孩子细腻的脸颊,不无惆怅的说道:“大娘真有福,现在有了孙儿陪伴,我可是……。” 刘氏半天没说话,盯着这个往日被自己欺凌的女子,不知道她意欲为何;绯儿叹口气站起身说道:“大娘,其实……说实话,嫁给九千岁之后,你知道……绯儿这辈子……注定与孩子无缘,所以我才会这么喜欢这孩子……。” 刘氏这才放心,安慰道:“九千岁权倾朝野,只要他对你好……。” “5555……”绯儿擦着眼角,故意吸吸鼻子说道:“算了,不说我了,绯儿今日来看大娘,就是想跟您提个醒,二哥现在还未成亲,难保他日他成家立业,有了自己的孩子,……。” 刘氏惊恐不安,紧紧抱住孩子说道:“那怎么办?怎么办?我不能让他们加害我的孙儿!”绯儿转身,盯着刘氏,目光深远的说道:“大娘,在这个家,最大的靠山就是爹;如果爹都靠不住了,那您只能在外面找更大的靠山了……。” 第五十四章 九千岁又吃醋了 第五十四章九千岁又吃醋了 刘氏常年攻于心计,只需绯儿稍作点拨马上会意,脸上也多了一丝和悦,轻声说道:“六儿,以前都是大娘不好,以后你要是在九千岁那里住的不舒服,就回大娘这里来,大娘一定不会让你委屈!” 绯儿缓缓下拜,“谢谢大娘!” 吃过晚饭,绯儿坐进马车又慢悠悠的往九千岁府走去,素芷好奇的说道:“主子,那个滴血认亲真的好神奇,两个人的血马上就混为一谈!”绯儿笑着闭上眼睛,轻声说道:“你要愿意,现在咱们两个的血也能混在一起!” 紫胤闻听睁大眼,跟素芷大眼瞪小眼的望着绯儿,绯儿好心情的说道:“这滴血认亲讲得根本就不是两滴血混在一碗水中的事,所谓滴血认亲,那是要把亲人的血滴在骨头上,能没入骨髓的称之为骨肉;反之则刺血旁流,血根本就入不了骨……要真是随便一碗水一滴血就能完成的事情,这世上还要那么多仵作、大夫做什么!” 紫胤咂舌,以为柳宁是真的找到了千文烈的骨肉;可今日再听主子的话……素芷结巴的说道:“那,那个小少爷……也有可能是假的喽?”绯儿闭着眼假寐,轻快的说道:“你说呢?” 回到千岁府,听说花无垠已经能下床走路了,绯儿急匆匆跑去见他,眼看着院落中两个下人驾着花无垠举步维艰的走在院落中,喉头一紧,哽咽着说道:“死淫贼……”。花无垠转身,看着响当当的大美人为自己垂泪,一张有些单薄的惨白面孔着急的说道:“大美人,你别哭啊,不然他们都会以为咱们两个有奸情呢,到时候……。” 翻着白眼,没好气的一把抹掉眼泪,嘟着嘴说道:“你就不能说点正经的。”花无垠摸摸鼻子说道:“这,我……你也知道我就从来没个正行儿……”眼神一暗,嗓音颤抖,“青衣……!” 绯儿让人扶着他坐下,低着头说道:“我让人给青衣厚葬了……你……。” “呵呵,那就好,那就好……不然她生的时候如浮萍,若是死后也……。”说着闭了闭眼,绯儿叹口气,伸出手拍拍花无垠冰冷的指尖:“这不怪你……。” 二人话未说完,就感到一阵阴风吹过,绯儿出手挡在花无垠身前,阴风终于慢了下来,抬起头,正看到阴九烨阴蛰狭长的凤眸闪着妖气盯着身后的花无垠,大有要将他大卸八块的意思,绯儿皱眉,问道:“你做什么?” 阴九烨冰冷的嗓音让人觉得掉进了冰窟,一阵阵发毛,“你来他这儿做什么?”绯儿疑惑的说道:“听说他能站起来了,我就来看看?” “哦?他能站起来了?不是说不能站了吗?”阴九烨冷漠的说着,绯儿得意的接道:“有本姑娘在,就算阎王想收他,也要看我同意不同意……。” “这么说,是妖儿救了他?” …… “那本督不介意再送他下一次地狱……。”坐在绯儿身后的花无垠此刻如坐针毡,就算隔着绯儿也能感到那漫无边际的阴狠,咽着口水想要说话,却听到眼前的祖宗说道:“阴九烨,你敢……他是我朋友……。” “妖儿……你说本督敢不敢?” 看着大眼瞪小眼的二人,花无垠此刻真的为自己捏把冷汗,这绯儿平日精明的跟狐狸似的,但偏偏在男女之事上这么迷糊,要是再听她说下去,估计自己就要小命休矣!挣扎着说道:“大美人,你家相公……跟你说笑呢!” “本督一言九鼎,从不说笑!”阴九烨正色的说道。花无垠现在只想抱着脑袋去哭一哭,还真是一对儿活宝,一对儿冤家,一对儿妖孽…… 推开绯儿,笑眯眯的说道:“九千岁……小的就是区区一个小人物,哪入得了千岁妃的眼……。” “花无垠,你干嘛贬低自己……”绯儿没好气的说道;马上换来阴九烨投射过来的杀气,这下把淫贼吓坏了,龇牙咧嘴的扯着绯儿的衣袖说道:“大美人,你就少说两句……难道你看不出来……你家相公在……吃醋……。” 绯儿一张小嘴变成了O型,盯着眼前的阴九烨半天说不出话,阴九烨八面不动如风,却没人看到他已经红了的耳尖……,绯儿也是一张关公脸,你了半天,不知道说什么,花无垠这下都是惊得下巴都掉了…… 这样子明明就是郎有情妾有意,难不成大美人喜欢上了这个绝世……阉人……? 看着阴九烨拉着绯儿离开,花无垠直感叹,若说这世上谁能配得上绯儿的人,阴九烨还真算一个,可是他却是个不折不扣的那什么……哎…… 想让奔雷从千府探听虚实,但是却因为府内高手如云,让奔雷根本无从插手,绯儿有些无奈,思索良久找到了阴九烨…… 一张纸条被递了过来,绯儿看到上面写着:“刘氏靠山已归!”抬眼看着慵懒的阴九烨,轻声说道:“你怎么知道的?”阴九烨笑笑,说道:“妖儿,这天下,只要本督想知道的事情,就没有不能知道的!” 这才惊觉阴九烨的手臂究竟有多长,想必自己的事情他多少都是知道的,只不过没有加以干涉;咬咬下唇说道:“我找你,其实也是想让你帮忙!”第一次听到小狐狸竟然要找他帮忙,阴九烨好看的眉眼勾勒出一道弧线。 绯儿不甚在意继续说道:“我,想知道千府的动静,但是……现在奔雷进不去,你能想办法……。” 阴九烨转转手指上的黄金护甲,对着空中说道:“浊烈……。”一条漆黑的身影闪现在二人面前,阴九烨冷漠而轻呼的说道:“以后你就是千岁妃的人了,千岁妃有什么吩咐,你照做就是!” 第五十五章 锦娘的秘密 第五十五章锦娘的秘密 地上跪着的人显然没料到主子会说出这种话,转身探究的眼神看着绯儿;二人相互照亮,绯儿在思考这个人究竟能不能用,而浊烈似乎对绯儿也甚是不服;绯儿看着阴九烨,见他晦意莫深的笑容,知道这千年老妖才不会这么轻易便宜他,娇嗔的瞪了一眼阴九烨,转身对浊烈说道:“本妃暂时也没其他事情,只想知道将军府里的动静,任何事情都要告诉我!” 浊烈再看向主子,就见他毫无动静,有些挫败的低下头说道:“喏!” 接下来几天,每天都会有人把千府发生的事情用笔记向她回报,甚至精密到千无极上了几次厕所都记录在案,其中更不乏大夫人刘氏与自己父兄见面;三夫人与管家最近交往过密,绯儿冷笑着,千家这一潭死水她该搅上一搅了…… 千无极又夜宿三夫人房中,就见她身着薄纱,曼妙的身躯透着红光,虽然已经有了些赘肉的腰部,但却仍水嫩的好像能掐出水来。“老爷,多喝点,不是有句俗话说‘人逢喜事精神爽’嘛!你看看你,自从孙少爷进府之后,你的精神比以前好多了!” “哈哈哈……锦娘说得对,熏儿那孩子特别聪明,一看就是我千无极的孙子,哈哈哈……。” “老爷,不是锦娘操心,这孙少爷要是一直呆在大姐房中,我这当三奶奶的还真是担心!” 千无极马上搂着锦娘说道:“我知道,我都知道;但是,现在我那驻守边疆的老丈人称病回京了,他手上还有些人马,我不得不防着点,你放心,只要他们离开京城,我就把熏儿过到你房下!” 锦娘乐不可支的点头,对门外的人喊道:“没酒了,再给老爷拿点!”一条鬼祟的人影飘了进来,低着头把酒递了过去,锦娘看着来人,千落闭了闭眼睛,锦娘马上给千无极递上一杯,几杯酒下肚,千无极感到头有点晕,四肢无力,软绵绵趴了下去…… 摇曳的灯光下,三个人影凑在一起,把千无极丢在大床之上,千落颠颠儿的坐了下来,千文宝不悦的低吼:“娘,你找他来做什么!” 锦娘一面讨好儿子一面说道:“文宝,怎么跟你爹说话呢!” “住口,我爹是大将军千无极……。”千文宝感到被人刺痛一般,恶狠狠的盯着娘亲,身旁的千落更是心情不悦,说道:“文宝,不管怎么样,我才是你亲爹!” 千文宝勃然大怒,站起身吼道:“不许乱说!”锦娘赶紧安抚,看着儿子甚是委屈的说道:“文宝,爹和娘当年……若不是千无极他看中了为娘的美色,硬把我娶来当小,你……。” “娘,当年的路你已经走完了,而我现在是千家二少爷,以后也将会是千家唯一的继承人,我不想再听见有人说我不是千无极的儿子……。” 千落很不是滋味,盯着儿子喝着闷酒,却没人发现床上本应该昏睡的人正睁着眼,似乎要将他们生吞活剥一样。 千无极怎么会喝了蒙汗药却没昏迷?那当然是因为药被换了,现在千无极服的是软骨灼心散,喝过之后头很晕,全身无法动弹却意识清醒,所以刚刚这三位的狗血认亲,他听得明明白白,要不是口不能言,身不能动,怕他早就冲过去把他们三个给宰了,一想到替别人养了二十几年的儿子,胸中一口恶气要把他憋死! 折腾了半夜,他最终还是平复了心头恶气,既然敢欺骗他,决不能让他们好死。眼见着人家一家三口话述家常,千无极一条恶毒的计谋浮现出来…… 这细小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看在眼中,记载在册;浊烈站在绯儿面前,显然不难恭敬了,绯儿无所谓的盯着手上的册子,笑着说道:“辛苦了!”没想到简单三个字就打发了他,浊烈甚是不满;绯儿看着他说道:“你下去吧!”阴蛰的眼神甚是不满,但也没说什么,退了下去。 摇晃着夜光杯中的酒,千无极,该你出场了! 本来对大夫人不冷不热的千大将军不知为何转了性,常借着看孙儿的由头跑到大夫人那边去,这下锦娘和千落更是坐不住了,如果这千家偌大的家业真的被这来路不明的小崽子夺了去,他们这一辈子的心血都白费了! 锦娘最先坐不住了,让文宝去打探虚实;千无极现在再看到千文宝,就好像一只苍蝇卡在嗓子一样令人作呕;仔细打量着文宝,果然,这小杂种长得确实像千落那狗奴才,强压住心头的恶火,漫不经心的说道:“宝儿啊,熏儿还小,我这当爷爷的当然要多加照看,更何况……熏儿可是我千家嫡亲骨肉,滴血认亲过的,假不了的……我自当多加照顾!” 千文宝异常敏感,抬头与千无极对视,就见他淡如墨扫,但一双眼却考究的周旋在自己与千落中间,文宝皱眉,难道是被发现了什么? “千落啊,你这一辈子为我千家鞠躬尽瘁,到老了连个养老的儿子都没有,我看……等哪一天你不行的时候,就让宝儿替你送终吧,毕竟是你看着他长大的!” 话一出,二人感到脊梁骨冒出一阵恶寒,千落偷眼看着千无极,就见他根本没看着他们二人,只是一径的逗弄着怀里的孙儿,千落这才小心翼翼的说道:“谢老爷恩赏,千落这辈子给千家做牛做马心甘情愿,等我老了,让我在立块碑小的就知足了!” 千无极满意的点点头,望着千文宝,继续慢条斯理的说道:“宝儿,听见没有?以后千落没了,可都要靠你了!”文宝低下头不再说话,却在仔细思量着千无极的意思。 第五十六章 千落之死 第五十六章千落之死 没过几天,千府管家午夜醉酒掉落院中湖水身亡的事情就发生了;浊烈站在阴九烨身前说道:“千落是被千文宝灌醉推下湖中的……。”说完偷眼观瞧绯儿,却见她好像早知会如此一般,阴九烨也懒洋洋的说道:“妖儿,你的杰作?” 绯儿盯着手上的橘子笑眯眯的说道:“好戏还在后面,你慢慢看就是了!”事到如今,事态的发展千岁妃一点也不意外,这倒让浊烈第一次开始有点好奇这个看上去胸大无脑的千岁妃了。 “5555……,老爷,千落这些年也是为千家做了好多事,你说怎么就发生这样的事情?”锦娘说道动情的地方肩头耸动,看得千无极差点老眼喷火,贱人……给我戴绿帽子竟然还让我给你们养儿子,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你们厉害,还是我厉害! 沉着声音说道:“既然前几日我都说了千落的身后事要交给宝儿,那这件事就让他看着办吧!”锦娘抬头望着儿子,他却满脸厌烦的说道:“我已经让人送他尸身回乡了,另外他家里也没什么人了,我命人给他立了一块碑!” 千无极捋着胡子算是答复了;锦娘无限委屈却又不知道千落到底出了什么事,只觉得一下苍老了许多,以后在这千府里,她最大的帮手没了。千府死了个管家并不算什么大事,绯儿如小猫般眯着眼睛享受着阳光的怀抱。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大事呢? 毫无疑问的,千大将军不是吃素的,绞尽脑汁的想要除掉他的眼中刺,每天看着千文宝在眼前晃来晃去,恨不能马上让他从世上消失。却是天随人愿,来了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落霞山一带出了一群杀人如麻的盗匪,朝廷几次下令围剿都无功而返,千无极看中这个机会,早朝时上书陈述…… “陛下,落霞山的盗匪一日不除,他日将会成为朝廷的毒痈,臣想为吾儿千文宝讨了这个差事……吾儿文宝智勇双全,臣相信,只要他出马,盗匪定能全数歼灭,到时……还望陛下褒奖!” 本已浑浑噩噩的君天傲早就对朝堂之事感到厌烦,摆摆手说道:“就依爱卿所奏!”千无极大笑着志得意满的对千文宝说道:“宝儿,爹在皇上面前给你求了这个差事,等你凯旋归来,爹就面请圣上,请他对你加官进爵……。” 许是千落的死刺激了锦娘,眼看着儿子要面对一群穷凶极恶的匪人,锦娘担忧的说道:“老爷,文宝现在是千家唯一的男丁,您就这样让他……会不会危险?”千无极一双鹰眸审视着锦娘,最后不耐烦的说:“你一个女人家懂什么,我千家本来就是马上打江山,如果文宝不能在陛下面前立功,那就算文妃、鸾妃和太子妃娘娘在宫中有心为他保举,都没有借口……只要这次文宝能立功,我立马进宫鼓吹两位娘娘,这样,我千家的虎符……千家的威望才会一日千里!” 锦娘还是不放心,千文宝却想借着这个机会让自己展翅高飞,报腕并受说道:“爹,儿一定做到!”千无极满意的捋着须子,没人看到他眼中算计的阴狠一闪而过。 绯儿展开纸条看完之后直接倒在阴九烨温暖的怀中,像只温顺的猫咪一样懒洋洋的说道:“看样子千无极等不及了!”阴九烨却是讳莫至深的笑笑:“本督的妖儿,接下来要做什么?” 伸伸懒腰,在往他怀中搓了一下,轻声说道:“等……等着九千岁立功!” “哦~妖儿此话何意?” 狡诈的笑笑:“嘘……九千岁没听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吗?”二人相视笑笑,浊音眼见着二人,只觉得心里毛毛的,总觉得千岁妃跟他家九千岁绝对是一路人!连二人狡诈的目光都甚为相同。 千文宝亲率三千人马赶赴落霞山擒贼,巍峨的山脉连绵不断,一样望不到尽头,已然快到夏季的密林不时传来阵阵鸟兽之音,千文宝勒紧马缰绳,挥挥手说道:“先派一支小队伍进山打探!” 身后高头大马上一人点头下去,三千人马在山下安营扎寨,千文宝到底是驻守过羽西的校尉,命人将营寨按扎在山脚下的,既能掩人耳目,又能提防敌人偷袭;不多时,打探小队回来,禀报在密林深处发现盗匪,千文宝不紧不慢,下令烧火做饭,吃饱喝足,等待夜晚来临…… 夜空中繁星点点,密林里一条火龙,大队人马举着火把穿梭于林中,眼见着目标越来越近,千文宝一马当先,挥挥手,众人弄灭火把,借着月光继续前进。 山坳绝壁之上,一座火把通明的山寨,里面传来阵阵男人粗狂的大笑,女人撕心裂肺的痛哭;此刻似乎并未察觉到危险,只是一味的享乐。千文宝看着,伸出手,一群群弓箭手已经准备就绪,慢慢将手放下……成本百上千只箭如大雨临盆落在山寨之内,霎时间乱作一团,忙着提裤子拿刀的盗匪惊慌失措的望着周围。 “哪里来的孬种,竟敢偷袭你家金寨主,不想活了!”一声暴喝传来,千文宝冷哼一声,士兵们将手中的羽箭变成了火箭,纷纷向山寨射去,一时间被大火包围的山寨哭嚎不断,看到火势和偷袭的方向,盗匪们展开疯狂的反击…… 被放在巨大弹弓上的巨石纷纷向山顶砸来,一时间千文宝的士兵也乱了方寸,一阵阵嘶吼,士兵们在千文宝的号召下冲下上去……两伙人兵戎相见,混乱的火海,嘈杂的人群,逐渐落于下封的盗匪…… 第五十七章 食子的饿虎 第五十七章食子的饿虎 却不知何时又飞出一股黑衣人,手段残忍,不论是盗匪还是官兵,一个不留,千文宝被杀的节节败退,眼看着被逼入绝地,大声求饶:“各位天兵天将,不是各位是何来路?本官乃是奉了皇命前来剿匪,不知各位是……。” 眼前之人目光闪烁,并未回答他,而是一步步向他靠近,满身的杀气,恶狠狠的向他扑来。千文宝一边闪躲一边疲于应对,眼见着刀光一闪,他落魄的闪身躲过,却忽然抓住那人腰间的牌子…… 刻着千字的腰牌落在千文宝手中,他发呆之际,黑衣人狠命的向他劈来,一刀砍中他胳膊,千文宝的手臂被斩断,捂着不断冒血的胳膊,他气喘吁吁的说道:“各位是不是弄错了,我是千家的公子千文宝……。” “哼哼,没弄错,我们今日就是来结果你的性命!”眼看着黑衣人再次刺向自己,千文宝不敢置信的闪躲,忽然脑海中想起千无极对他和千落说的话,难道他已经知道……不,不可能…… 惊慌失措的喊道:“我爹一定是误会了,我是千文宝,我是他……儿子……”。睁大眼睛,盯着已经没入腹部的那柄冷冰冰的宝剑,黑衣人冰冷的说道:“主子说,……孽种不可留!”说完一脚将他踹开,腹部喷射出来的血水混着肠子落了一地,千文宝缓缓倒在地上,嘴里不停吐着鲜血,全身筋挛的抽搐在一起,伸出手想要去抓什么……却最后仍是什么也没有说出来,睁着大眼,死不瞑目的盯着苍天…… 站在高坡上一直摆弄着发尾的绯儿笑出声,甜甜的对身旁的阴九烨说道:“九千岁……该是您立功表现的时候了!”阴九烨得意的刮刮她细嫩的脸颊,笑意满满的对后面说道:“还不行动,没听到千岁妃说的话吗?……一个不留……” 第三波人群冲进这场乱战之中,下手只狠,让人胆战心惊;浊音、浊烈站在阴九烨和千瑶绯身后,默默的看着眼前的两个主子,浊烈是第一次觉得眼前的女人可怕! “妖儿,接下来你要做什么?”伸出拇指摩挲着绯儿细嫩的小脸,看着她眼中的冰冷,阴九烨觉得这个小女人总是能给他出其不意的惊喜。绯儿如小猫般磨蹭着阴九烨有些粗糙的指腹,满足的眯上眼睛轻哼出声,说道:“九千岁……剩下的都是本妃的戏份了,你就看戏就好了!” “呵呵呵……妖儿……本督就等你给本督演一场不一样的好戏!” 傲视群雄般看着山坳里可怜如蝼蚁般的人,绯儿想起师父的话,思索了一下说道:“阴九烨……你是否会觉得我是个滥杀无辜之人……。” 盯着绯儿让人捉摸不透的眼神,阴九烨牵起她的手说道:“本督的妖儿不是滥杀无辜,这些人本来就都该死……妖儿莫怕,就算这天下人都反对你,本督也会站在你身后为你遮风挡雨!” 眼角酸涩,绯儿知道自己被这句话感动了,轻轻往阴九烨怀中靠去,这辈子……能遇到他……真好…… 带着胜利的凯旋,东厂再一次成为皇室的屏障,随行的队伍悠悠荡荡的拉着一具棺椁,停在将军府门前,马上的浊音对下面的人挥挥手,有人上门轻叩门扉,里面有人走了出来,眼见着周围黑压压的东厂督尉,都谄媚的打着招呼,来人毫不拖泥带水,大声说道:“你们家二少爷被盗匪灭了,我家督公看在千岁妃的面子上,让咱们把尸身给你们带回来了!” 此话一出,应门之人脸色骤然聚变,看着马队最后的巨大棺椁,大叫着冲进府内……,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三夫人锦娘连滚带爬踉踉跄跄的冲了出来,刺目的棺椁映着夕阳,透着一副凄凉,锦娘双腿发软,几乎被人拖到棺椁之前,浊音使使眼色,巨大的棺椁被缓慢推开,已经有些腐臭的尸身呈现在眼前,锦娘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督尉冷血的把棺椁丢在将军府门前,一行人骑着马向督尉府走去…… 巨大的悲伤笼罩在将军府上空,锦娘面如人死的跪倒在地上,盯着眼前的棺椁,喉头滚动,早已泣不成声……千无极站在一旁眼神好似空洞的盯着棺椁,里面躺的就是他养了二十几年的小杂种,他此刻应该高兴的,但不知为何,心头还是有些酸涩。 门外传来几声悲痛的呼唤,锦娘回过头,就见千凤仪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走进来,“娘,二哥怎么会……5555……。”锦娘终于见到了亲人,哭着扑上去说道:“凤仪啊,你二哥,我苦命的文宝啊……。” 真是听者伤心闻者落泪,门口气势宏大的两个皇家轿撵上走下一双绝美的人儿,鸾妃先是不顾形象的快走几步进了灵堂,看着一夜间仿若老了十几岁的母亲,哽咽着唤道:“母亲……。” 锦娘哭着扑了上去,身后的千妃却柔中带刚的说道:“三娘,不管如何,礼数不可废!”此话一出,千无极首先回过神来,转身叩首:“老臣见过千妃娘娘、鸾妃娘娘、太子妃娘娘……。”千妃眼眶发红,拉起有些苍老的父亲,说道:“爹,您没事吧!” 千无极红着眼拍拍她的手:“这到底是为什么啊?我千无极就两个儿子,竟然都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老天对我,实在是不公啊!”抽噎着鼻息,盯着灵柩发呆。后院闻听女儿回来的大夫人刘氏,抱着自己的命根子迎了出来,“千妃娘娘……。” 母女相望,千妃才发现多日不进宫的母亲早已白发苍苍,侥幸的是她的精神看上去还不错,望着那张稚嫩的小脸,擦着眼泪说道:“娘亲,快起来吧!这就是文烈的孩儿吧,让我瞧瞧……。” 小孩子怯生生的不敢看眼前华贵一身的女子,千妃也没再继续逗弄。门口又一声通传:“九千岁妃到……。”看来千家今天是真正的齐聚一堂。绯儿慢悠悠的走进千家,如今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好似失去营养般慢慢凋落,整如这千家一样…… 第五十八章 计中计 第五十八章计中计 走进灵堂,眼见着身前的三位贵人,绯儿知礼的款款下拜,谁知早已受尽委屈的千凤仪冲上来就要与她撕扯,绯儿躲开,千凤仪吼道:“小贱人,谁让你回来的……”。 “凤仪,太子妃……注意你的礼数!”千妃不悦的盯着千凤仪,这才转身仔细打量着身后的女子,要说他千家出美女,那绝对没有人会提出异议;但千瑶绯的美却更胜一筹,好似艳红的牡丹般妖娆,又似空谷幽兰般典雅肃穆,更好似会引人去往死地的曼珠沙华…… 盈盈一笑说道:“这就是让陛下念念不忘的六妹吧!”绯儿被她说得有些窘迫,低头回道:“千妃娘娘说笑了,我早已是九千岁之人,又怎会让陛下惦记,在陛下心中,唯有千妃和鸾妃两位姐姐!” 望着回答的滴水不漏的女孩,千妃也没再继续深究;倒是千凤仪一再的咄咄逼人,说道:“爹,二哥怎么就这么死了?” 锦娘忽然抓住绯儿的衣领吼道:“说,是不是九千岁那个妖人把我的文宝害死了……你说……。” 被摇晃的头晕目眩的绯儿挣扎着推开锦娘,紫胤素芷挡在她身前,绯儿平稳着自己的呼吸说道:“三娘,你不要血口喷人,九千岁派人去落霞山只是想帮助看看二哥是不是需要帮手,结果到了那里才发现,二哥早已遭到贼人毒手,这才出手灭了贼人,把二哥的尸身带了回来……。” “你胡说,那个阉人怎会有那么好心?”锦娘吼道;绯儿也是被气到了,大声说道:“我没胡说,要是九千岁想要谋害二哥,岂会容他出了京城,再说,九千岁只派了几百人过去,要真是他动手,区区几百人又怎能与二哥的几千人对抗……。” 看着互相不肯让步的二人,千妃终于呵斥道:“够了……这千府还是爹掌家……,三娘莫要坏了规矩……。”众人向千无极望去,就见他阴鸷的眼神垂下,有气无力的说道:“都别吵了,让宝儿尽快入土为安吧!” 说完抱起刘氏怀中的熏儿走了下去…… 锦娘的院子里只听到不绝于耳的哭闹之声,许久未说话的鸾妃安抚着母亲,又抬头看着妹妹,这才说道:“娘,看样子爹已经把那个不知哪里来的小杂种当做了千家最后的命脉,你可要注意,千万别让大娘反咬一口!” 锦娘渗着泪水的眼睫无神的盯着地面,“你二哥没了,我拿什么跟她斗……。”鸾妃看着失去斗志的母亲有些着急,她娘没有什么后盾,她在宫中能指望的就是皇帝的宠爱和千家的势力,如果千家最后站在千妃那边,自己在宫中的处境也不会好过。 想到这里,鸾妃说道:“娘,明日早朝,你让爹上朝请求追封二哥……,我今夜回宫也会想办法让皇上明白此次剿匪,功劳都在二哥身上,他是以身殉职,应该得到相应的回报!” 锦娘抬起头,总觉得女儿此次回来,好像变得比以前精明许多…… 第二日早朝,一向不怎么上朝的九千岁不知被什么风吹来,站在文官之首与对面的太子遥遥相望,君斯意盯着阴九烨那张风华绝代的脸,一想起绯儿如娇嫩花儿般的容颜在这阉人的身下屈辱的流泪,就好似想将他撕烂了一般…… 大殿之上,只听见贵喜尖着嗓子吼道:“有事奏请无事退朝……。”君天傲已经昏黄的老眼无神的盯着一点发呆,堂下一人出列,高声说道:“臣……有本要奏!”君天傲勉强抓回一些意识,低头看着千无极,有气无力的说道:“爱卿何事?” “陛下……臣之子……三品校尉将军千文宝,落霞山剿匪……英勇就义,望陛下看在他忠君报国的份儿上,请陛下追封他……。”说完眼角泪花,身后的一干众人也都替他惋惜,这大将军虽生有几个女儿都是非富即贵,但偏偏就是两个儿子都不得善终,还真是应了那句:老天给你打开一扇窗,就会为你关上一道门…… 君天傲的意志已经有些涣散,昨夜百花楼的彻夜淫靡让他开始想昏昏欲睡,打了个呵气说道:“好,那就……。” “呵……陛下,千大将军这话就说的无理了……,这区区的落霞山盗匪,他千文宝带了三千人马都没有剿灭,要不是本督派的人及时赶到,怕不是这伙盗匪就要逃脱,倘若将来成了气候,那将会是朝廷的又一个痈疽,他千文宝无德无能才会落得这般田地,陛下没有罚他就不错了,为何还要追封?” 平静的不见顿挫的声调却像鬼魅缠身一样让人只打冷战,君天傲被吓得坐直身子,望着阴九烨和煦的笑容却不寒而栗,抖着嗓音说道:“九儿说得言之有理,千文宝无德无能,却硬要逞强好胜,这才丢了性命,此等庸才;怎配朕的封赏;反之……这次若不是九千岁动观先机,朝廷将会有更大的损失……来人,赏九千岁黄金千两,已是嘉奖!” 千无极阴沉着老脸,看着处处与自己作对的九千岁却敢怒不敢言,甩了袍袖下朝而去!众家纷纷摇头,看来这九千岁的地位实乃是无人能撼动。 在朝堂之上吃了瘪的千无极回到家中又对上嘤嘤啼哭的锦娘,一时怒从心中起,扬手给了锦娘几个耳光,让她滚回房中,一旁的刘氏洋洋自得,看来千家的一切又回到她手中了。身在宫中的千妃听说今日朝堂之事,对贴身婢女欢儿说道:“派人告诉母亲,趁这次机会,请外公帮忙,把三娘和鸾妃都一并除了……” 欢儿会意,走了下去! ------题外话------ 求收藏,求钻,求花,求打赏…… 第五十九章 挑拨离间 第五十九章挑拨离间 奔雷回到千岁府,告诉绯儿千家已经没有什么暗卫在保护了,绯儿点头,看来千家大宅的事情也该做个结尾了…… 本应是昔日千府最热闹的院落,此刻却冰冷孤寂,一个女人形如枯槁般坐在屋中望着月光发呆,门口吱呀一声,有人推门进来,女子还是毫无反应。一条黑影被拉得修长,挡住了女子的视线,她终于有所感觉,扭动了僵硬的脖子,转了过来…… 一个黑衣蒙面人站在面前,要是平日,锦娘一定会大喊大叫,可事到如今这千家又有谁会在乎她这个失了宠的三夫人。黑衣人走上前去,压低嗓音说道:“三夫人,可想知道文宝少爷的真正死因?” 猛然间被提到的名字终于让锦娘有了反应,有些迷惑却又迟疑的眼神,就见蒙面人慢慢向自己靠近,终于在她耳边小声说道:“文宝少爷不是被盗匪杀的,他是被……千大将军派去的人杀的……。” 锦娘只感到血液一直向下流,凝聚到脚底好似形成了一个冰窟,抬起头几次想要开口都无济于事,蒙面人轻笑出声,笑声中透着鄙夷与讥讽,从腰间掏出一个腰牌丢在锦娘身前的地上,故意神秘的说道:“三夫人……你猜,这是什么?” 锦娘拾起地上的腰牌,看着上面大大的千字,手指微微发抖,指尖冰凉,血色快速的从她脸上消失;黑衣人却残忍的继续说道:“三夫人……这就是杀二少爷的人留下的……您,不可能不认识吧!” 锦娘眼前一黑,身体晃了几晃,抓着腰牌说道:“为什么?” 蒙面人却笑笑,勾勾锦娘手中的腰牌说道:“三夫人,事到如今不必再装了吧?再装可就显得矫情了,二少爷本是千大将军手心里的宝,你说什么事会让他痛下杀手……。” 锦娘脸色苍白,指着黑衣人,“你……你都知道些什么?” 慢条斯理的坐了下来,反客为主的摩挲着手中的那块腰牌,冰冷的说道:“我想,我知道的必定是比三夫人要多得多……,就好比……管家千落之死……。” 锦娘更是惊骇,蹙眉说道:“你都知道些什么?” ……,“千大管家死得可够凄凉的,这一辈子都指望着二少爷能有朝一日成了这千府的主子,可是最后……却落得如此下场……三夫人,您真是教子有方,这二少爷绝对的心狠手辣,竟然连自己的亲爹都不放过……哦,对了……忘了跟你说,千大管家就是被二少爷灌醉,按在湖边呛水死的……。” 五雷轰顶,耳边只有一阵嗡嗡的鸣叫之声,其他再也听不进去……,文宝杀了千落?文宝杀了他自己的亲爹? “不,不可能,文宝不会……。”锦娘语无伦次的说着;黑衣人却继续刺激的说道:“不会吗?真的不会吗?……不信,不信你去问问大将军,那夜他可是站在树荫下亲眼目睹这一切的……呵呵呵呵……三夫人,您可真是嫁了个好丈夫,生了个好儿子啊!” “啊……”锦娘几近崩溃的吼着;黑衣人伸出手指轻轻比了一下,小声说道:“嘘,我还没说完呢……,您说,您给大将军戴了这么大一顶绿帽子,他又怎么会让文宝少爷逍遥自在的活着……。” 锦娘瘫倒在地,千无极的心狠她是见识过的,这么说,文宝确实是遭了他的毒手!抬起头,雾蒙蒙的眼神蒙上一层水气,嘶吼着说道:“为什么?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黑衣人猛然起身,自得的说道:“我心情好,就像看看你的反应……哦……,你家文宝少爷,我可是亲眼所见,想那区区的盗匪又怎么会是他的对手,不过最后被千大将军派去的人一到斩下手臂,又被一刀穿腹而亡,啧啧啧……肠子流了一地,真是血腥,真是恐怖啊……呵呵呵,哈哈哈……。” 说完扬长而去,徒留身后锦娘凄烈的叫声…… 跳出千府,身后有人问道:“为什么不直接杀了她……”。绯儿摘掉黑布,噙着嘴角的冷笑说道:“他们自相残杀,我不也正好能看一场好戏吗?”奔雷默默无语,对她是全然的顺从! 第二天一早,千无极抱着孙儿跟刘氏坐在大厅吃早饭,久久不见三夫人出现,千无极厌恶的问道:“三夫人怎么还不来?”下人们赶紧去找,却在拐角处看到披头散发好如疯妇一般的三夫人摇摇晃晃的向大厅走来…… 锦娘一踏进大厅,一眼看到千无极正在含饴弄孙,心头千般恨意万般纠缠;从袖口抽出一把尖刀朝千无极刺去,嘴里疯癫颠的吼道:“千无极,你还我儿命来……。”千无极抬眼看到锦娘手中的匕首,急忙向一旁躲闪,锦娘犹如疯狗一般发狂的在空中乱劈,手中的匕首越来越快,眼见着就要刺到身前的孙儿,千无极一着急,伸手就将一旁的刘氏拉过来挡在身前…… 噗……一团血雾,刘氏死不瞑目的转身指着千无极,嘴里嘎巴着:“老……爷……?”倒在血泊之中,千无极从混乱中找到空隙,伸出手掌,一张劈在锦娘额头,颅骨被硬生生的劈得熬了进去,锦娘口中吐出大团鲜血,也惶惶然倒在地上,一边抽搐着一边恶狠狠的盯着千无极不肯断气…… 千无极怒急的走上前去,一脚踩在锦娘胸口,只听见咔嚓一声,胸骨断裂,锦娘脖子一歪,咽了气…… 下人们慌作一团,千无极大吼一声,都给我听着:“对外就说是三夫人因二少爷突然过逝,心急入魔,错手将大夫人杀死后又自杀身亡……。听到没有?” 早就被吓得魂不附体的众人马上磕头说是,一场早膳再次变成了千家的屠场…… 第六十章 喜巧告状 第六十章喜巧告状 “呵哈哈哈哈……”,靠在院落的葡萄架下,绯儿坐在阴九烨特意命人给自己做的秋千之上,一边摇晃着身躯一边笑道:“有意思,真有意思……。” 身旁早已能自己下地的花无垠望着一脸笑意的绯儿和她身后还是一脸瘫痪模样的奔雷,小心翼翼的问道:“大美人……这……千家的事不会是你……做的吧?!”说是怀疑,却好似肯定;绯儿笑道眼角含泪,轻拭眼角说道:“你说呢?……其实我也没做什么,就是把实情告诉了锦娘,没想到……她竟然让我看了这么一出好戏……。” 花无垠感到背脊汗毛直立,越来越害怕绯儿……,奔雷倒是不在乎,继续问道:“小姐,接下来做什么……。” 绯儿杵着脸颊许久,嘴角一丝狡黠的笑容,“你去把刘氏的贴身丫鬟喜巧抓了吓唬一下,然后再把她救了,让她知道是千无极要杀人灭口……其他的……就不用管了……。” 奔雷盯着绯儿,最后才把目光放在花无垠身上,本是担心的话,从他嘴里出来就变了味;“花子,你的伤好了吧?我看你以后怕是不能人道了吧!” 花无垠一口好茶喷了出来,插着腰站起身说道:“大冰块,你小子是故意刺激老子是吗?你也不看看你花爷爷是谁,我怎么可能会因为这区区小伤就……。” “……嗯……。”奔雷转身离开,绯儿坐在秋千上笑岔了气;花无垠无限委屈的看着绯儿。绯儿却小声说道:“无垠,如果……你不想离开,以后就只帮我打点我的那些生意和暗哨吧……其他的,你……不必去管……我知道你可能觉得我可怕,但是,有些事我必须去做!” 花无垠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笑眯眯的说道:“大美人,我不怕……你就是想吞了我,我也心甘情愿,不是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嘛……哈哈哈!” 绯儿笑笑,抬头看着最近一直阴郁的天气……时候到了…… 被关在漆黑狭小充满霉味的屋中,喜巧挣扎着,不明白自己就是在给大夫人换寿装,怎么就被人绑到了这里,一边呜咽着想要把口中绑着的布条顶出去,一边又挣扎着想要解开身后束缚…… 门口转来脚步声,有人进屋,一个冰冷的东西抵着自己的脖子,眼睛和嘴巴都被蒙住,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听见耳边有人说道:“别怪我,要怪就要怪你知道的太多了,老爷说了……让你跟夫人一起去,在地下好好伺候夫人吧!” 喜巧惊恐不安的扭动着身躯,她不想死;真的不想死……。忽然一阵冷风吹过,一声惨叫,接着自己就被人扛了起来,耳边只听见呼呼风声;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将她眼睛上的蒙布、手脚的绑绳松开,喜巧眼见身前的黑衣人,扑通一声跪倒,鼻水顺着嘴角被吓得淌了下来,大声叩谢:“谢谢恩公救命之恩!” 黑衣人并未说话,许久之后才说:“今日我救得了一次,难保你下次不会再遭毒手,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可以依靠的人……。” 喜巧这下更害怕了,拖着黑衣人的裤脚喊道:“恩公,救我,救我!”黑衣人还是不语,喜巧忽然想起,擦着脸上的泪水说道:“恩公,恩公,我是武定侯家的人,您……您送我回武定侯府吧!” 此次以告病的身份回到京城,武定侯刘文远并未过多宣扬,身边只带了几千护卫军加上大儿子刘定晨;忽然门口有人来报,说是小姐的陪嫁丫头喜巧回来了,刘文远叹口气,这孩子又在将军府受了什么气…… 摆摆手,就见喜巧惊慌失措的跑了进来,身上全是落魄的样子,刘文远沉吟一声说道:“小姐又出了什么事?” 喜巧突然跪倒在地,大声痛哭:“老爷,不好了,小姐……小姐被千无极给害死了……。” “什么……”刘文远猛然站起身,眼前一黑,又跌坐在软椅之上,摇晃着脑袋大声吼道:“什么意思……你快说!” “老爷,老爷……5555……今日清晨,三夫人锦娘发疯一样的举刀向千无极刺去,大将军躲闪不及,竟然……竟然抓了夫人替他挡下一刀,结果夫人……就白白……555……。” “仙儿……”刘文远站起身,一口老血喷了出来,倒在软椅上昏迷不醒,被惊叫声引来的刘定晨眼见着父亲吐血,大声问道:“究竟出了什么事?” 想他武定侯刘文远,一生叱咤沙场,身下三子更是虎狼之师,但唯独就是没有女儿,幸老天垂怜,老头子四十有余才得了这最小的幺女刘若仙,那自是奉若朝霞,捧若珍宝;一朝嫁给大将军千无极,这才放心回到边外,哪知女儿现在却突然……真是活生生要疼死他…… 脾气暴躁的刘定晨虎目睚眦,大吼道:“来人,看我不废了千无极那个畜生……。” 已经幽幽转醒的刘文远颤巍巍的起身,对刘定晨说道:“更衣、备马……老夫,老夫要面圣……。” 建武殿内,刘文远脸色苍白,老泪纵横;抬头看着龙椅之上的人说道:“陛下……陛下为臣做主,臣的女儿……死得冤枉……。”君天傲昏昏沉沉,最近几天纵欲过度,让他的身体有些吃不消,眼下却又来了一个给自己找事的老头子,君天傲皱着眉没好气的说道:“刘爱卿,何事?” 刘文远这边刚把千无极告下,就有人跑到后宫分别告诉了千鸾二妃,就见二人急匆匆的来到建武殿,千妃有些神色混乱,不知道为什么外公会把父亲告了,那母亲又出了什么事? 皇后夏侯茵茵自当也是听了消息,起身说道:“走,去看看热闹!”一向平静的几乎没人来的建武殿此刻向被蒸熟的包子一样热气腾腾,空气中充满了火药味。 第六十一章 分崩离析 第六十一章分崩离析 千妃在皇帝身旁闻听母亲死讯,一个哽咽,差点背过气去,尤其又听到是因为鸾妃母亲发疯,自己父亲竟然抓母亲来挡刀,一时间只感到胸中郁结万千,喘着气抚着胸口,蹙眉垂泪,惹得君天傲心疼。 一旁的鸾妃闻听母亲发疯,最后竟然自尽;也是错愕之际,捂着嘴唇,凄美迷离的眼神楚楚可怜的望着君天傲,惹得他胸口像一团火在烧……。夏侯茵茵噙着冷笑,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眼见着千无极被人带上来,就看见他面色惨白,发髻有些凌乱,眼神狼狈而涣散。 “大将军,今日你的老泰山,朕的武定侯把你告了,说你杀害自己妻子,可有此事?” 抬头望着君天傲冷漠的神情,以及一双女儿有些怨怼的眼神,千无极好似斗败的公鸡,跪倒在地,狡辩道:“陛下……实乃是家门不幸;吾儿文宝落难落霞山,妾室三夫人锦娘心灵受创,得了妄忧之症,今早竟发起疯来,想将老夫刺死,是我家夫人……她……她对老夫痴心一片,眼见着尖刀就要刺中老夫,她竟……竟……55555……用身体替老夫挡下,这才……陨了性命……我自是对她不起……5555……。” 看这一出自导自演之戏,让人落泪,他千无极不当戏子却是可惜了……。千妃闻听,默默垂泪,一旁的武定侯却早就坐不住了,站起身指着千无极喊道:“你这个贼子,休要在陛下面前胡言乱语,明明是你抓了吾儿替你挡刀,你这个禽兽不如的畜生……。” “岳父老泰山,您这是哪里话?我与仙儿几十年夫妻,难道我还真的会加害与她?到底是哪个在这里陷害我?”千无极红了眼角,睚眦欲裂的眼神中透出凄楚,让人觉得分外可怜…… 武定侯刘文远气得身子微微一颤,指着千无极的鼻子,半天说不出话,转身对君天傲说道:“陛下,臣有证人……她原是小女的陪嫁丫头……从千府逃了出来,给老朽报信,老朽这才得知……爱女已经遭了这畜生的毒手……。” 君天傲实在厌烦,挥挥手说道:“把证人带上来!”喜巧唯唯诺诺的走了上来,跪倒在大殿之上,偷眼观瞧,就见武定侯已经气得发昏,高座上千妃娘娘懵懂的望着这一切,喜巧跪倒在地,将自己所见原原本本跟君天傲说了一遍。 千无极怒起,抬起脚狠狠踹了喜巧一脚,大喊道:“贱婢,这里哪儿有你说话的份儿?” 喜巧吃痛的咬着牙倒在地上哼哼,刘文远对着君天傲再次咄咄逼人,“陛下,请为我儿做主!” 君天傲现在昏昏欲睡,只想赶紧离开,随便抓了千妃的手说道:“爱妃,这都是你的家务事,你自己看着办……。” “陛下,……这涉及到大将军的人品,怎能说是家事呢?”夏侯茵茵时时提醒,惹得君天傲甚是不悦;冷哼着盯着皇后,又转身看向千妃,就见她慢慢从座位上滑了下来,跪倒在地说道:“陛下……臣妾,臣妾愿意相信大将军,他……与娘亲结发数十载恩爱一场,断然不可能做出伤害我母亲之事……一定是有人故意挑唆我爹和我外公的关系……。” 君天傲拍拍千妃滑嫩无骨的小手,笑着说道:“还是爱妃说得对!来人,把那胡言乱语的贱婢拉下去,杖毙了……。” 喜巧哭喊着被拉了下去,刘文远不敢置信的盯着自己的外孙女,没想到她竟然帮助千无极说话,一时气愤,口不择言的说道:“好,好你个狼心狗肺的丫头,要不是你娘,你也不能出生……。” “武定侯……。”君天傲可舍不得爱妃被数落,大声警告着,哪知千妃转身哭着扑到外公怀中,娇滴滴的哭道:“外公,娘亲过逝,文佩自是痛彻心扉;可……可大将军毕竟是我爹,我不能让人再利用你伤害爹爹了,娘走了,您跟爹爹就是文佩最亲的亲人,你们要是都自相残杀,那文佩,文佩该如何是好……。” 聪明人一点就透,武定侯此刻已经开始慢慢冷静下来,看着搂着自己的外孙女,一张老脸黑漆漆的,让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最后跪下来说道:“陛下,不管如何,老臣爱女是被千无极的三夫人所杀,陛下为老臣做主!” 鸾妃闻听,吓得跪倒在地,头如捣蒜说道:“陛下明鉴,爹爹刚刚已说,娘亲由于二哥的突然离世,已经患了疯癫之症,这才错手杀人……其情可悯啊!” 君天傲又有点舍不得这个娇滴滴的鸾妃了,左右为难;皇后夏侯茵茵却道:“陛下,不管怎么说,都是千家人,千将军不管怎样都有管家不严之罪,望陛下明鉴!” 看着不依不饶的刘家人和盈盈弱弱的千家两姐妹,君天傲沉思良久,说道:“罢罢罢,朕就给你们断一断这家务事……。朕追封千夫人为一品忠勇诰命夫人,赏金百两;大将军管家无方,才让家门如此不幸,不如就……卸了官职,在家养老吧……。” 千妃虽不愿意,但眼见着外公伤心过度,也就只能先让父亲吃亏了。本来以为这件事就过去了,皇后却在此时说道:“陛下,有道是父债子偿;那当然母债也要女偿了;千妃是受害人的女儿,但……鸾妃却是加害人的女儿,陛下……怎可厚此薄彼?” 鸾妃微微一愣,有些畏惧的盯着皇上,君天傲沉思一下,说道:“皇后说的极是,那就……赏赐千妃锦缎百匹,珠宝十盒;鸾妃……鸾妃降为鸾贵人……。” 鸾妃跌坐在地,盯着皇上一脸的泪迹斑斑,夏侯茵茵得意的望着她们,这一招分崩离析,挑拨离间终于让千家姐妹撕破脸,以后这后宫就不再是她们千家独大了。 ------题外话------ 感谢各位打赏,收藏的小主……偶会鞠躬尽瘁,努力码字…… 第六十二章 覆灭 第六十二章覆灭 宫里闹的热闹,千府却倍感凄凉,绯儿命人接了孙少爷回千岁府,马车一路上颠簸,车内的妇人搂着孩子惊恐不安,紫胤最近已经被绯儿训练的行动有素,从怀中掏出一沓银票,递给妇人说道:“我家主子说了,从哪来,回哪去……以后再不要踏足京城,否则……。” 妇人摇着头接过银票颤巍巍的说道:“再也不回来了,再也不回来……。”紫胤从马车上跳下来,眼见着马车向城门方向驶去,虽不明白主子的意思,但也没多加思索,转身回了千岁府…… 一场大雨漫天席地的打下,绯儿看着被雨水冲刷的一切,葡萄支架上被无情扫落的叶片,指尖夹着一道金钥匙,对身后的奔雷说道:“去,去地下钱庄取黄金千两,到铁血楼,本妃要他们今夜血洗千家,除了千无极……鸡犬不留……。” 坐在椅子上喝茶的花无垠被呛得不停咳嗽,只是看到绯儿孤寂却阴毒的背影,此刻全然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但是一阵寒意从脚底窜起,绯儿这是要做个了结了! 奔雷接过金钥匙,点着头消失在大雨之中…… 浮屠炼狱之中,有人倾身在阴九烨耳边嘀咕,一直听着耳边不绝于耳的惨嚎声的阴九烨嘴角上扬,“妖儿还真是给本督看了场好戏,那就再看看接下来还有什么能让本督欢心的……。” 心头一阵热血激荡,血液内一直蛰伏的残忍兽性慢慢苏醒,如岩浆滚滚般炙热的血液不断奔腾,妖儿……果然名副其实…… 雨越下越小,最后变成了星星点点,落在坑洼的地面上,在已经成型的小雨塘里激起一朵朵水晕,一条条黑衣穿梭在黑夜之中,一道道寒光,让本是一片素白的灵堂上飞溅了无数的血花,刀光剑影之间,一条条人影倒在血泊之中,门口有人轻轻的推门而入…… 踩着地上无数的尸身,一步步向那仍在负隅顽抗的老匹夫靠近,眼见着身边的人一个个倒下,千无极扶着棺椁喘着粗气,已然不再年轻的身躯此刻正经受着死神的勾引,让他产生无限的恐惧。 “你们……你们究竟是谁?为何要对老夫痛下杀手……。”千无极惊恐的盯着眼前将自己团团包围的黑衣人,只听见已经死寂一般的院落里响起了轻微的脚步之声,一步、两步……正慢慢向自己靠近,千无极感到害怕,想要拔腿就跑,但是脚下似乎被人拉扯着,竟全然抬不起脚来…… 门外走进一个黑衣斗篷的人,伸出手对黑衣人摆摆手,一转眼,灵堂只剩下二人对峙,千无极涨了狗胆,提起手中大刀,向黑斗篷靠近。忽然一声娇滴滴的笑声,“千大将军,别来无恙!” 千无极只感觉到脑袋一阵眩晕,这道清冷悦耳的声音好熟悉,就见黑斗篷摘掉帽子,一张清丽绝美的妖艳容貌展现出来,千无极抖了抖身子,颤巍巍的说道:“六儿……怎么是你?” 绯儿更是笑颜如花,对着千无极盈盈下拜,“对,爹~是我……。” “你……,是你……是你叫这些人……。” 噙着绝美的笑容,绯儿从容不迫的说道:“不错,是我,是我命人灭了你千大将军府!” “你……为什么?”千无极摇晃着身躯瘫软在棺椁之上,一边思索着她的目的,一边又在想着如何逃离。绯儿摸摸自己的樱唇,也是慢慢的思索着,拧着眉头说道:“是啊,为什么?千大将军,你猜……” 千无极被气得梗住嗓音,提着刀如地狱鬼差怒吼:“贱人,到底是为什么?我生你养你……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 喉咙忽然被人扼住,千无极被掐得双眼翻白,手上的刀想要举起来,一道寒光,连着握着刀柄的手臂,被人齐刷刷的斩断,鲜血喷了二人一身,女子冷笑着说道:“不是让你猜了吗,干嘛不听话……。” 千无极跪倒在地,捂着被斩断的手臂,盯着眼前如鬼魅缠身的女子,满头的冷汗,跪倒在地,服软的哀求道:“六儿……爹知道……这些年你受委屈了,爹保证,以后定会加倍补偿你,你就放了我……。” “哈哈哈……千无极,你也有今天?放了你……我放了你,你可曾放过我?”眼中冒火好似要将他生吞活剥的女子眼中充满炙人的杀气,千无极不明白究竟她眼中的恨来源于哪里?为今之计,只能苦苦哀求,“绯儿,六儿……爹知道……。” “千无极,你可看好了,看清楚了,我到底是谁……”。女子豁然扯下斗篷,站在千无极面前,妖冶的身姿如开在地狱深渊的曼华珠沙,令人夺目却让人生畏。“你……你到底是谁?”千无极心头无限恐惧盘绕,她眼中的恨似乎要将自己千刀万剐般,这双眼如此陌生却又好似熟悉…… 绯儿再次向前走了一步,吓得千无极又后退一步;身后冰冷的棺椁再次阻碍了他逃跑的路线,抖如筛糠,他大叫道:“你到底是谁?” 绯儿揉揉绣眉,轻声说道:“千大将军,枉你年轻的时候被称为小诸葛,怎么老了,老了就这般糊涂……真是让本妃失望……也罢,给你提个醒儿……你可知当日我给君天傲跳的那支舞叫什么?” 看着千无极无助的摇头,绯儿嘴角冰冷,勾勒出一片殷红的地狱,“卧龙吟……。”天边一道惊雷,闪电劈了下来,映着绯儿此刻冰冷的俏颜,千无极面部扭曲,一只手捂着头疯了一般的吼叫:“不可能,不可能……诸葛家已经在十九年前都死光了……不可能……。” “哈哈哈哈……千无极,你说得对,诸葛家都死光了,他们不都是你亲手杀的吗?怎么?你忘了……那一日,晴空万里,夜星闪耀,你也是如这般一样,将诸葛府一百零三条人命都扼杀在你手中……哈哈哈哈……。” 眼前如地狱勾魂使者的女子,再次让千无极想起十九年前他做的事情;就见他扶着棺椁站起身,恶狠狠的吼道:“诸葛家早在十九年前就被皇上下旨灭门了,你到底是谁……。” 绯儿摸摸自己的脸颊,轻声说道:“我到底是谁?爹~你怎么能不认识我呢?我不就是你千府庶出的六小姐,千瑶绯吗?” “你……,你……,我要杀了你……。”眼见着千无极向自己扑来,绯儿侧身,刀光一闪,千无极另一只臂膀也掉落在地上,绯儿盯着手中闪光的匕首,轻声说道:“千无极,你要是能猜出我是谁,说不定我能好心不用匕首宰了你,但……要是你猜不出来,那可就……啧啧……。” 千无极喘着粗气倒在门前,眼前女子的眉眼之中透着毁天灭地的恨意,那双狡黠的明眸,如遭雷击般吞咽着口水,不敢置信却又万般肯定的说道:“璎珞……诸……葛……璎……珞……。” ------题外话------ 终于要大开杀戒了,5555……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六十三章 为你毁天灭地 第六十三章为你毁天灭地 千无极立即吼道:“不可能,她,她早就死了……,她已经在大火中……。” “没错,她早就死了,当年那场大火连烧三天三夜,诸葛府被付之一炬,一百零三条人命全都同赴幽都冥界,还有被你们毒杀的那三千诸葛军……都死了,一个活口都没有……。” “那你……到底是谁?” “呵呵,我是谁?我都不知道我是谁……,我是你千无极的女儿,是这千府的六小姐,是被你们欺凌的千瑶绯……,但我也是……亡魂缠身,死而复生的诸葛璎珞……此生,我活着只为向你们讨债,向你们所有亏欠我诸葛家的人……讨债……。”最后两个字几乎是用灵魂吼了出来,绯儿眼中流着热泪,恨不得生食其肉,饮其之血…… “千无极,你怕了吗?怕了吗?哈哈哈……我不妨告诉你,你儿子千文烈是我杀的,千文宝的秘密是我告诉你的,锦娘之所以要杀你也是我怂恿的,接下来……我会让你剩下的三个女儿自相残杀,最后……呵呵,我要你千家满门给诸葛家陪葬……。” 千无极身形飘摆的如风中残叶,忽然跪倒在地,一边磕头一边叫道:“你饶了我,饶了我吧,当年我也是被逼的,是君天傲逼我杀你们的,是他,是他勾结夏侯家、刘家,逼着我杀了你们的……你饶了我……。” 握紧拳头,绯儿终于亲口听到千无极说出当年的事情,转身一步步向千无极靠近,抬起手:“啊……”。转眼间千无极已被斩断四肢,像个球体一样倒在地上,一地的血污,绯儿从袖口里掏出瓷瓶,一些白色粉末落在伤口处,伤口立即止血,绯儿冷笑着盯着千无极,好似将要捕食的猛兽…… “千无极,别怕,你不是想活吗?本妃就让你活着,死了多不好玩啊,我要你活着,活着看着自己慢慢死去,那才有意思……。对了,你知道吗?听说汉高祖刘邦有位宠妃叫戚夫人,被吕后制成了‘人彘’,千大将军,不如你也效仿一下如何?” 千无极被吓得大声嚎叫:“你杀了我,杀了我吧!” 绯儿一脚踹开棺椁,就见锦娘死不瞑目的眼神,冷笑着将被斩断四肢的千无极丢了进去,摸着他的脸颊,轻声的,好似哄婴儿般说道:“爹,你看……三娘在下面等着你呢,你还是下去陪她吧……你放心,再过不久,君天傲也会下去陪你……。” “不,不……你刚刚说了,只要我猜出来你是谁,你就不会杀我,你说过的……。”绯儿皱着眉头说道:“我说了吗?哦,好像是说了,但……我说的是不用匕首杀你,可没说……要留着你这条狗命……”。说完转身披上斗篷向门外走去…… “不,你不能……你也是我女儿……你这样会遭天谴的……。”千无极仍做着困兽之斗,绯儿站在门口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天谴?天谴……我倒要看看,这老天要如何天谴与我……千无极,再告诉你最后一件事……你千家已经断子绝孙,你当真以为那孩子是你千家的骨血?你做梦,那不过是本妃找来的一对母子而已……哈哈哈……千无极,我要你断子绝孙,遗臭万年……” 耳边响起凄烈的吼叫之声,绯儿站在将军府门前,奔雷将火把递了过去,绯儿盯着将军府三个字的牌匾,扬手将火把丢了出去,本就被泼了油的地面瞬间燃起熊熊大火,火势蔓延开来,交杂着天边不断轰鸣的雷电,绯儿眼见着从高处坠落的牌匾,苍白的脸颊,转过身从怀中掏出一支腰牌递给奔雷,“把它丢在大门边,既要被火烧到,又不能全毁了……。” 奔雷接过来,再转身,绯儿已不见踪影…… 城外十里黄沙,昔日那英姿飒爽的巍峨军队早已化作尘土消失在世间,唯一不曾改变的就是那被血浸透的黄沙,呈现出的血红褐色,这红沙坡的由来,几乎无人知道;但绯儿却没有一刻能忘怀,三千颗人头,三千具白骨,十里长坡血染江山,这就是她诸葛家的军魂…… 失魂落魄的跌倒在红沙坡上,手中握着那一缕缕从指尖滑落的红沙,口中苍茫荒凉的唤道:“爹……璎珞替您报仇了,爹……你看到了吗?璎珞今日杀了千无极……” 摇晃着身躯,单薄的身影伫立在天地之间,泪水横流,泪眼斑驳,抬头望着阴云滚滚的天空,大声喊道:“爹,你们看到了吗?今日我杀了千无极那个匹夫,爹……。” 呼啸的风声似乎在回应着她的话语,绯儿把散乱的长发向后缕了一下,抬起头大声说道:“爹,你说过……这天下是百姓的天下,这天下不是任何人的天下,你说过,你说过,诸葛家绝不窥视天下,只为苍生……但这苍生可曾为我?” “当年诸葛家覆灭,没有一人站出来说话,所有的人都只会说‘天妒英才,天妒英才’……,我诸葛家一心为这天下,却只换来这一句,爹……我不服,我不服啊……如果真是天妒英才,如果真是这贼老天对我不公,那我……诛天又如何……。” 天边一道惊雷,好似要将她小小的身影吞噬般的可怕,然,绯儿站在其中,指着苍天吼道:“君天傲,这天下既是我给你的,总有一日我会将它收回;喝我血食我肉的贼人们,总有一天,我要将你们欠我的,十倍百倍的讨回……贼老天,你听着,既然你没有将我魂飞魄散,我定要将这山河变色,江山……易主……。” 惊雷乍现,映照着早已狰狞不堪却俯仰无愧于天地的绝色;身后的人吓得连连退后,却唯独一人,站在绯儿身后,不曾离开…… 绯儿几不成调的泣血之声,转过头忽然看到那抹绛紫飘洒在黄沙飞舞之间;绯儿大笑着后退,指着阴九烨说道:“你都听到了,哈哈哈,你都听到了……这下你知道我是谁了吧?我不是人,我根本就不是人,我是这不灭的冤魂,我是三千亡灵缠身,上不如天庭,下不进地狱,飘散在这世间的煞……你怕了吗?哈哈哈,你怕了吗?” “噗……”郁堵在胸口的一团鲜血喷口而出,绯儿摇晃着身子说道:“走,你给我走……。” “妖儿……”,忽然近在咫尺的身影让绯儿有些无措,眼见着被他抱在怀中,阴九烨褶褶生辉的眼眸温柔的看着她,“妖儿,是人也好,是煞也罢;是千瑶绯也好;是诸葛璎珞也罢;你是本督的妖妃,及得了你……本督定满足你一切要求,哪怕为你毁天灭地,哪怕为你血染江山、屠遍天下……本督亦不悔……。” 紧紧抓着阴九烨的衣襟,绯儿在昏迷前听到了这样的誓言,身子慢慢滑落,耳边只想起喃喃之声:“阴……九……烨……”。像诅咒又像亘古不变的爱语…… ------题外话------ 阴大妖孽好霸道哦(⊙o⊙)哦,(*^__^*)嘻嘻……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六十四章 岳父泰山? 第六十四章‘岳父’泰山? 抱着已然昏厥的绯儿,阴九烨转身对浊音说道:“今日之事如敢乱说……。” “请督公放心,浊音今日一直在浮屠炼狱……。”望着逐渐缩小的身影,浊音低下头…… 千家被灭门,朝廷一时之间乱作一团,千家三个女人惊恐不安,到底是谁对千家下了毒手?君天傲也似乎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望着怀中瑟瑟发抖的女子,沉着声音说道:“出了这么大事,九千岁怎么还未出现?” 贵喜点头哈腰的说道:“陛下,奴才已经派人去请了,只是这千家一出事,千岁妃似乎是受了惊吓,发了大病,九千岁现在正让御医诊治呢!” 要是待到平日,君天傲怕是早就自己冲了过去,可是眼下他也是惊恐的很,大叫道:“都什么时候了,还只顾着女人,让他速速进宫……。” 一直高烧不断的绯儿总是胡言乱语,群医束手无策,擦着冷汗说道:“九千岁,千岁妃并无大病,只是突然大喜大悲,伤了元气,只要她能醒过来,就会没事!” “那她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阴九烨沉稳的问着;“这……臣,臣也不好说……。” 轰的一声,眼前的桌子被一掌劈碎,“你也不好说?那要你这御医还有什么用?来人,给我……。” “九千岁饶命,九千岁饶命,小的们定当竭尽所能,保千岁妃无恙!” “九千岁,贵喜公公又来催了,说是陛下已经急了……。”阴九烨阴沉着绝美的容颜,冷哼着转身离去……御医们吓得擦着冷汗,转身望着床上昏迷不醒的人儿,这女子的绝色,看来是连这无根的九千岁也动了心…… 院内,奔雷不停的砸着廊柱,要不是他没跟住,绯儿现在也不会躺在那里……,花无垠感慨的安抚着自家兄弟,门口传来打架之声,就听见一道呼啸,“哪个混蛋龟儿子敢挡老子的路,都说了老子是小绯儿的师父和师叔,怎么就不能进了……。” 奔雷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一个箭步冲了出去,眼见着被人团团包围,一个已经炸毛的虬髯老叟嚎叫着,另一个青衣男子冷着脸站在当场,奔雷喊道:“别动手,他们是千岁妃的亲人!” 阴元回头,看到说话的是奔雷,这才挥挥手说道:“都下去吧!”虬髯叟抓着自己的胡子对着奔雷吼道:“雷小子,我家小绯儿呢!” 奔雷哽咽,差点没有落泪,对着漠然说道:“小姐,漠然师父,你快去看看小姐吧!”漠然皱眉,身形一闪已经消失在众人面前,虬髯叟喊道:“师兄,等等我!” 还未进入房内,就听见绯儿喊道:“爹,爹……我错了,您原谅我……我再也不会了……别丢下我!”漠然与虬髯叟同时变了脸色,冲进房内,眼见着一群人围着床铺束手无策,漠然上前,轻轻将手放在绯儿额头之上,如滚水般的温度将人烫的一缩手,漠然叹口气:“傻孩子,何苦呢!” 从怀中掏出一支精巧的玉盘,轻轻放在绯儿的手中,本应是翠绿的玉盘却慢慢的变成妖艳的红色,且颜色越来越深;虬髯叟对身后的人说道:“都散了吧,散了吧,这里有我跟她师父照顾着,都放心下去吧!” “师兄,她这次……。”漠然摇着头,看着热度慢慢从绯儿脸上褪去,这才稍稍放心。走出门外,看着一脸焦急的奔雷,漠然点点头,说道:“无碍了,你们都去休息吧!” 奔雷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紧闭的房门,绕过众人想要进去,门口的紫胤挡住他的去路,“奔护卫,这是我家千岁妃的卧房,有道是男女授受不亲,请您注意!” 奔雷怒急,揪起紫胤的衣领说道:“别拿那个阉人来压我,我根本不怕!”紫胤蹙眉,略带不悦的盯着奔雷;身后的虬髯叟忽然一拍大腿怪叫道:“对啊,师兄,我怎么都忘了,咱家小绯儿怎么就莫名其妙的嫁了个没把的!” “老二~”。漠然感觉到四周泛起阵阵杀气,怕是这口没遮拦的侮辱了人家主子;虬髯叟却不管不顾的来回踱着步,“小绯儿怎么就……难不成有什么难言之隐?” “他奶奶的,奔雷,我家小绯儿怎么就无缘无故的嫁了九千岁了?” 奔雷低下头,恨声说道:“是当今天子赐婚,小姐不得不嫁!” “什么?那个龟儿子,竟然敢逼着我家小绯儿嫁了这么个……。” “老二,一切等绯儿醒了再说!”漠然倒是没觉得绯儿是被逼着嫁的,他打小养大的丫头又岂会不知,那丫头的本事,要不是心甘情愿,管他是皇帝老子还是玉皇大帝,非要给你搅个天翻地覆不可。 从皇宫回来的阴九烨听说绯儿的师父师叔来了,点点头,向绯香阁走去……远远地就看见一个在院落地气得跳脚的怪老头,好看的眉毛拧了一下,一阵风一样走了过来。 虬髯叟感到有人靠近,眼见着一个绝色美女走进院落,一张老脸腾的红了,想要说话,却忽然发现越走越近的美人身高,这样的身高…… “九千岁!”身后的紫胤和素芷都恭敬的喊道;虬髯叟一张老脸青红交加,‘九千岁’?那不就是小绯儿的阉人相公?一张嘴长得老大,这小子长得,还真是……。上下打量着阴九烨,要不是他是那个,小绯儿跟他倒是绝对的相配。 看着怪老头,脚步却并未停止,绕开他想要进房,虬髯叟不干了,挡在他身前,指着阴九烨叫道:“小子,不是……姑娘……也不是,那叫什么?算了,那什么……小绯儿现在正休息,你别去打扰她!” 阴九烨面沉似水,一脸不悦,并未说话,虬髯叟却不肯相让;阴九烨伸手探过去,想要抓住虬髯叟的脖领,老头子在原地滴溜溜转了一圈,反手向阴九烨拍去,二人你来我往在院中打了起来……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六十五章 宠爱 第六十五章宠爱 室内已经退烧的绯儿被吵醒,听着门外那熟悉的大嗓门,再抬头看着坐在桌旁看书的师父,恍惚间又回到了莫离山中,只是门口的怪叫声吵得她耳鸣,“你这死太监,竟敢阴你爷爷,看我不把你再阉一次!” 忽然明白现在身处何地,绯儿从床上坐了起来,鞋子都未穿就冲了出去,漠然在身后皱着眉头,这丫头以前从来没有如此关心过一个人…… 眼见着虬髯叟慢慢落于下方,怪老头一翻手掌,一团黑烟,阴九烨还未躲闪,身前多了一条白色的单薄身影,指尖一弹,一道青烟与黑烟碰撞,化作一缕白烟消散;绯儿挡在阴九烨身前,怒嗔的叫道:“师叔,你做什么?” 虬髯叟看到心肝宝贝儿小绯儿醒了,乐得早就忘了东南西北,张开大大的双臂叫道:“小绯儿,你醒了,哎呦呦,可把你师叔这老头子吓坏了!”朝身前的小身子扑去,却意外的抱住一个温度异常低下的绷硬身体,抬起头,正好与俯视下来的阴九烨大眼瞪小眼,一声怪叫,弹跳开来,指着阴九烨骂道:“你个龟儿子的,占老子便宜!” 被阴九烨挡在身后的绯儿闻听,面容崩溃,在阴九烨说话之前就一把搂住他精瘦的腰际,把头从他身后探出,不满的叫道:“师叔,明明就是你占他便宜,你……得了便宜还卖乖!” 虬髯叟乍一听,转过身气得胡子直翘;“我……我占他……小绯儿,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他是,他是……哎呀……都怪我跟你师父,这男女之事都没跟你说清楚,害得你不清不楚就嫁了这么个……哎……。” “师叔,他是什么人我清楚得很,你不用唉声叹气,反正我嫁他又不吃亏!”虬髯叟被气得说不出话,对着屋子喊道:“师兄,你……你快出来,告诉绯儿,他这,这阉人他就,就……不是个男人……。” 绯儿身躯僵了一下,甚是不悦的盯着虬髯叟,大有要跟他吵上一架的模样,身后一直在默默看着他们的漠然轻声说道:“天色不早了,今天先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阴九烨这才回头与说话人对视,漠然见到阴九烨的容貌,眼色深沉的几下,敛下眼角,从门口走出来,绯儿柔柔的叫道:“师父!” 漠然宠溺的勾勾嘴角,伸手想去揉揉绯儿的发顶,却被阴九烨隔在半空;二人相互对视,漠然笑着放下手,向客房走去…… 低下头看着绯儿不满的嘟着嘴,阴九烨把冰凉的大手覆在她额头,轻声说道:“还好,都退了……”却忽然发现绯儿十个漂亮的小脚趾都落在冰冷的地上,眼神里翻滚着不被察觉的愤怒,弯腰将绯儿抱起来,不顾绯儿的惊叫,直接把她抱进了房。 “去给夫人备洗澡水……。”素芷乖巧的退了下去,一会儿工夫,一大桶香汤把室内熏得热气腾腾,紫胤和素芷站在一旁,对阴九烨说道:“千岁,让奴婢服侍夫人……。” “你们都下去吧!”阴九烨一边解着绯儿的头发一边说着;二人识趣的退下。阴九烨一层层的褪下绯儿的衣服,绯儿抓着他的手说道:“你干嘛?我自己能洗……。” “妖儿,你大病初愈,还是让本督服侍你吧!”说完大手加快动作,在绯儿反对无效的状态下,绯儿被光溜溜的放进香汤里,温暖的气息向四肢百骸袭来,绯儿晕晕沉沉的仰面靠在木桶边上,阴九烨披散着一头长发,艳郎倾绝,世无其二的妖孽姿态俯视着绯儿,摸着她被熏热的酡红面颊,低低的说道:“妖儿,你把本督吓坏了!” 绯儿睁开眼,看着阴九烨略带阴郁的眼神,眼睑下那一抹淡淡的黑影,想必这几天他一直没有安睡的陪着她,有些心疼的从水中伸出藕臂,勾住阴九烨的脖颈说道:“对不起!” 冰冷薄凉的薄唇抵着她饱满的额头,阴九烨轻轻的吻了上去,看到接触到冷空气手臂上结了鸡皮的可人儿,一用力,直接将她从逐渐降温的香汤了拉了出来,裹上大大的柔软的皮毛直接上了床…… 拉过被子盖在绯儿身上,转眼间窸窣的解着自己的腰带,绯儿莫名的红了脸颊,眼见着他钻进被子,把自己箍在怀中,有些不适的拍打着他健硕的胸襟,“你……进来做什么,不知道你身子多冷,害得我都哆嗦了!” 阴九烨低下头看着她虽是抱怨却没有一丝不悦的小脸,轻笑着翻身压在她身上,戏谑的伸出舌尖舔弄着她小巧的耳垂,一股热气慢慢升起,阴九烨小声说道:“现在还冷吗?” 你……,绯儿简直无地自容,谁说太监里就没有色狼了,眼前这个就是个不折不扣的色中饿狼,每次被他调戏,自己都快喷血了! 看着脸上都快滴出血的绯儿,阴九烨叹口气,再次将她带进自己怀中,说道:“妖儿,你要是再这么勾引我,本督可就把持不住了!” 绯儿翻翻白眼,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勾引谁,每次到最后自己都落在他手里任他予取予求,他倒还有脸说是自己勾引他?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地方,紧紧的搂住他的腰身,一双修长细白的大腿悄悄攀爬到他的身上,却又敏感的绕开他胯下令二人都尴尬的地方,枕着他的胸膛,听着他的心跳…… 一只小手若有似无的在他胸口打转,沁了香汤的身子飘着香气,樱花般的小嘴儿轻轻低吟:“阴九烨,阴九烨……。” “嗯?妖儿,本督在……。”半天无人与她对话,低下头看着还是一径叫着自己名字的小嘴儿,阴九烨再次说道:“什么事?妖儿,本督在……。” 在他怀中缩了缩身子,眼角有丝泪光慢慢闪去,“……没什么,就是想叫你名字……。”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叫他的名字都会让自己莫名的安心。阴九烨闻听,将手臂再次收紧,抓住绯儿不老实的小手,沙哑的嗓音说道:“妖儿,莫在继续玩了……”。 “阴九烨,这天下你要什么有什么,那有没有你真心想要得到的呢?”“呵呵,”轻飘的声音响起,“有啊!本督最想要的就是……你……。” 绯儿觉得自己一定脸红了,这个男人真是妖孽,每次都说些让人脸红心跳的话。“妖儿,本督想要你,那你呢……你想要本督吗?” 绯儿的脸更红了,沉默着不说话,就在阴九烨几乎挫败的低下头之际,却见到已经趴在自己身上,盖上长长睫毛的,软软的陷入梦乡的绯儿,苦笑着揉揉她的发际:妖儿,等到哪一日你亲口说出你也想要本督的时候…… ------题外话------ 情人节,情人节……雪雪在这里卖个萌,撒狗粮喽!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六十六章 原来是爱 第六十六章原来是‘爱’ 站在回廊处,眼见着室内陷入一片黑暗,虬髯叟又气得抓墙……“师兄……那个阉人竟然跟绯儿睡在一起……他真是不想活了!” “老二,还看不出来吗?莫要再胡闹了!”漠然也是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的叹口气,但,这一切都是绯儿自己选的,只希望她不要后悔! 第二日,再清醒已是日上三竿,紫胤帮绯儿梳着头,素芷在一旁说道:“九千岁这几日奉命督查大将军府被灭之事!”绯儿点头,相信自己留给阴九烨的线索他一定会好好利用的。 “绯儿!”门口传来脚步声,眼见着漠然端着一锅药气满溢的汤走进来,绯儿习以为常的走过去接过来,自己动手舀了一碗乌鸡汤,默默喝着,漠然安静的抚摸着绯儿的发丝,一脸慈爱,对紫胤她们说道:“你们先下去吧,我与你们千岁妃有事要聊!” 绯儿颌首,紫胤二人离开,看着绯儿喝汤喝得面红耳赤,细小的汗珠慢慢渗出,脸色红润,漠然才慢慢开口:“绯儿,千家的事是你做的吧!”绯儿头也未抬,轻声说道:“嗯!” 虽早已知道答案,但是亲口从绯儿口中得知,漠然还是骇然了一下,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他……知道吗?现在是他在查这件事,如果……。” “……,他知道!”漠然更是了然的叹口气,默默的说道:“你跟他……绯儿……。”放下碗筷,绯儿双手托腮,望着门外发呆,“师父,他是好人,虽然每个人都说他是坏人,但我知道,他比那些披着狼皮的人好多了!” “师父不是想问你这个,你……喜欢他,对吗?”显然这句话把绯儿吓到了,微微皱着眉头,久久的思索,最后却挫败的说道:“师父……我也不知道!” 漠然笑着拍拍她的头,“傻丫头,以你的性子,若是不喜欢他,怎么可能让他靠近你;再说,昨天,你明明知道你师叔伤不了他,却还是急着冲出去……绯儿,你的一颗心落了,落在他那里了!” 绯儿被漠然说得哑口无言,低下头,喜欢一个人?她当真还有这个权利吗?“绯儿,师父无论何时都尊重你的选择,但是……你要知道,他……跟男人不一样,如果你选了他,这一生,你都无法生儿育女,你明白吗?” 绯儿低下头望着自己的肚子,生儿育女吗?她从未想过,那种眼看着自己骨肉从腹中流失的冰冷她到了此刻仍能感受到,那种痛,她也不愿在承受……就如阴九烨许她的,会陪她江河万里,那她陪他幕下老去又如何?! 霍然明朗的心境,抬起头,柔情似水的双眸,轻声说道:“师父,绯儿明白了;绯儿爱他……这一生只盼与他相携老去足矣!其他,无愿!” 漠然叹口气,眼神望向门外廊柱下那道明显一阵的虎背;既然不相爱,那不如早些相忘于江湖;让奔雷知道绯儿的心思,也早早断了他的念头吧! 京城龙凤酒家楼上,两个男子喝着酒,其中一个男子已经明显有了醉意,摇晃着手中空空如也的酒坛,大声吆喝着:“拿酒来,拿酒来……。”另一个男子一边拍着他的背一边担忧的说道:“兄弟,别这样,天下何处无芳草,你就……放下吧!” “放下?怎么放下?我凭什么放下?告诉你,从她六岁那年救了我,我就……我就一直爱着她,我心心念念的盼着她长大,盼着她爱上我……哪怕,哪怕她不爱,只要找一个配得上她的,我也就……也就知足了……可她,她却告诉我,们,她爱上那个太监……那个太监啊……。” 花无垠扯着奔雷手上的酒坛,继续安慰道:“大冰块,那都是她的选择,别人干预不了;你就……放下吧……。” “我不,……她一定是受了那个阉人的摆控,只要……只要我杀了那个阉人,她就可以,可以回到我身边了!” 说完猛然起身,跌跌撞撞下楼去了,花无垠向店小二抛去几两银子,快步跟了上去…… 这几日一直被阴九烨和师父逼着卧床、喝药;绯儿无聊得很,倒在床上一边吃着外邦进宫来的不知名的果子,一边翻看着无聊的书籍,门外传来一阵阵吵闹之声,惹得绯儿心烦,起身走了出去…… 刚进千岁府大门的阴九烨就被人挡住了去路,眼见着醉眼惺忪的奔雷,不悦夹杂着鄙夷,让他脸色看起来极为不耐烦,早知道他对绯儿的心思,要不是看在她对绯儿还有用处,早就把他丢在浮屠炼狱里了,今日还竟敢在自己身前胡闹! 赤裸裸的看着阴九烨眼中的鄙视,让奔雷大受刺激;从腰间拔出刀,飞身刺去,浊音一脚将他踹飞,阴九烨挥挥手,“都下去!”浊音不悦,阴九烨盯着地上的男子说道:“大白天喝成这样成何体统,来人,把他带下去!” “滚开,阴九烨,你这个阉人,我今天就要杀了你……。”赤手空拳再次向阴九烨扑来,却被阴九烨伸出的大长腿再次踢倒,花无垠在身后叫道:“奔雷,快住手,你不是他的对手!”奔雷却像疯了一样再次从地上拾起刀,凶猛的扑过来…… 一条身影挡在前面,绯儿一手打飞奔雷手上的刀,怒吼道:“你在做什么?”软嫩却充满霸气的嗓音让他浑身一震,脑袋有些清楚,眼见着绯儿护着阴九烨,眼眶发红,眼角发涩,不管不顾的吼道:“你让开,等我杀了这阉人就带你离开……。” ……,一阵阴风向奔雷砸来,漠然抬手四两拨千斤,掌力被扫向一旁,一棵大树被震得粉碎,花无垠吓得缩了缩脖子;“想把妖儿从本督手下带走的人,都得死……。” 奔雷却再次发疯一样冲上来,“你这个阉人,你根本给不了她幸福,竟然还妄想霸占她!”啪,一记耳光清清楚楚的打在奔雷脸上,被抽的轰鸣作响的耳廓,转眼看着绯儿扬起的手臂,冷冷的声音:“奔雷,我敬你这十年一直在我身边保护我;但我早就说过,对你我不存任何感情,今日你一再羞辱我相公,你到底意欲何为?” “你……绯儿,他不是你相公,他是个阉人,阉人你懂吗?跟我走吧,我保证,你想要的一切我都……。” “奔雷,你还不懂吗?不管我要做什么,我想依靠的人是他;不管你能给我什么,你想给我什么,那都是我不想要的……。” “不,你不明白……这十年你一直让我陪着你,其实你心里是有我的,只是你自己不知道而已……。” “够了,奔雷,你总说我救了你,你的命就是我的;但我告诉你,就算当日我遇到的不是你,是任何人,是任何动物,我都会出手相救;我救了你,你用十年偿还,我们早已各不相欠,我希望你能离开,不要再打扰我和我相公的生活!”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六十七章 来自她的调戏 第六十七章来自她的调戏 “绯儿……你不懂,你根本不懂;你对他的不是爱……你只是……。” “不懂的是你,这些年,我恨,我怨,每时每刻我的心从来没有平静过;但在他身边,我能自由的呼吸,我能平静的忘却仇恨,这是你,是这天下任何男人都无法给我的!” “不……”嘶吼着冲出千岁府,绯儿只是皱皱眉头,并未追赶;也并没有过多的反应;倒是花无垠,先是对着她叹口气,这才转身朝奔雷离去的方向追了下去。却不知放虎归山,终有遗患……这些都是后话了! 绯儿面容平静的转身说道:“都散了吧!”阴九烨望着她的背影,嘴角挂起一抹淡笑。 几日之后,漠然与虬髯叟将要离开,绯儿依依不舍,漠然拍拍她的手,“绯儿,又不是见不到了!”绯儿这才松手,眼见着漠然与阴九烨对视,绯儿这才发现,师父与阴九烨在眉眼间竟有许多相似之处,慢悠悠的吐口:“师父,你跟他……长得还真像!”经她提醒,虬髯叟也发现二人有些许相似,梗着嗓子想说什么,漠然却笑笑:“绯儿,莫不是因为从小喜欢师父,才找了他?” “师父~”爱娇的唤着,眼见着漠然飘然离开,绯儿好似离了狼群的小狼崽一样落下孤寂的模样。 千大将军府的事本以为会惊起惊涛骇浪,哪知短短数日,东厂就以落霞山余孽报复大将军府草草结案;而这样,竟然都没人提出异议,对这满朝文武,绯儿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但不知为何,君天傲最近开始宠幸鸾贵人,对千妃似乎开始冷淡,瞬间大批人马倒向鸾贵人那边。今年,君天傲更是对鸾贵人的生日宴请百官,这在平时是无法得到的殊荣,一个小小的贵人生日竟要皇帝设宴,明眼人都知道现在这鸾贵人得宠。 生日当天,君天傲早早带着鸾贵人到了御花园,几百盏灯笼映衬着花园内的繁花似锦,更有一派别样风光;鸾贵人因父母双亡,今日只穿了素雅的鹅黄色淡袍,映衬着椭圆的鹅蛋脸楚楚动人…… 一旁的皇后和千妃都面无表情的坐着;眼见着满朝文武都已到齐,只听见外面尖着嗓子喊道:“九千岁,千岁妃到!”众人回头,就见十六人大轿之上缓缓走下一名男子,孤傲的一身漆黑,飞扬的身姿,俊秀的眉眼,冰冷的视线;手上牵着一个女子,一身的雪白,妖媚的眼儿,柔柔的身段,倚在九千岁身旁,好似画上走下来的一双璧人!轻易就把今天的主角比了下去。 绯儿靠在阴九烨身上,慢慢的向君天傲那边走去,来到身前,刚想跪倒,阴九烨在耳旁说道:“不必大拜!”绯儿微微一笑,倾身说道:“臣妾见过陛下及各位娘娘!”说完不等君天傲说话就已起身…… 眼看着出落得越来越美的绯儿,君天傲心中百爪千挠,笑眯眯的摆摆手;绯儿挥挥手:“陛下,这是臣妾送给鸾贵人的寿辰之喜!”一只精巧的盒子,千文鸾笑着打开,眼前一只通体翠绿没有一丝暇色的镯子让她欢喜不已,却仍装作平静的说道:“谢妹妹!” 绯儿笑着坐在阴九烨身旁,眼前花团锦簇歌舞升平;阴九烨懒散着身子靠在身后的软皮大椅之上,伸手剥了颗葡萄塞进绯儿口中,绯儿不甚在意,含住葡萄,顺便习惯性的舔了一下拿葡萄的指尖,阴九烨的眼神暗了下去,指尖一阵电流通过……俯身含住绯儿的小耳垂,魅惑的说道:“妖儿,你又……勾引我?” 绯儿不明就以的抬头,看着他眼中闪烁的火光,吓得她赶紧举起一杯酒猛灌下去,这眼神,她现在太了解了……只是,这一杯酒下肚,呛得绯儿直咳嗽,不知哪里的酒竟然这般烈性…… 众人眼见这千家六女被天下第一大阉人调戏的面红耳赤,都不敢出声,对面一人,怒火中烧,重重的砸下酒杯;绯儿抬起头,正好对上君斯意那双忧愁愤怒的眼睛,只能尴尬的笑笑,举起酒杯与他对饮一杯。 不多时,腹中满满,绯儿起身向茅厕走去……,回来的路上,路过一偏僻的树林,断断续续的听到有人在说话,绯儿有些许微微吃醉,酡红的脸颊,慢悠悠的向说话的方向走去,越走越近,听得声音越来越清晰,这哪里是什么人在说话,这明明就是…… 一整张小脸好像戏台上的关公一般,想要转身逃开,却又莫名的心中一阵骚动,左右为难,最后跟随自己的脚步凑了上去…… 一处偏僻的好似废弃了许久的屋内传出时断时续的嘤咛之声,似在哭泣又似在承欢……绯儿趴在门口,沿着早已关不太严的门缝偷瞧了进去,就见一张破落的桌子上,一个男人压着一个女人不住的折腾着;女子嘤嘤欲泣的声音媚的让人心跳加速,…… 绯儿面上如着了火,眼睛却还不住的偷瞧,哇塞……今天算是饱了眼福了。这时,有人在身后悄悄拍了拍她精巧微翘的小臀,绯儿不胜其扰,伸出手在身后如扫苍蝇般拍打着,一边咽着口水小声说道:“别吵,正精彩呢!” 阴九烨简直要无语了,半天不见小娇妻,他急的火上房,却不成想他的宝贝小妖儿正激情澎湃的偷看人家妖精打架,小屁股在自己眼前扭来扭去,一边咽着口水一边嘿嘿傻笑;终于忍受不了被亲亲娘子一再的忽视,阴九烨低下身来,在绯儿耳边轻轻吹了一口气,丝丝凉意夹杂着暧昧的气息,终于让绯儿回过神来,转身看着阴九烨妖媚的凤眸,耳边听到:“妖儿……其实你不用看的,如果你想要,为夫愿为代劳……”。 “啊……”字还未飘荡在林间,阴九烨已经抱起绯儿飞出林子,转眼间到了一间大屋子,阴九烨把绯儿抱进屋,扣在一张八仙桌上,邪肆的眼神盯着早已红如朝霞的脸蛋,“妖儿……。” “嘿嘿,你干嘛?”绯儿一边扇着风一边假装四下偷看;阴九烨却一把扣住她的下颌,“本督倒没想到,妖儿竟饥渴的去偷瞧人家,你放心,只要你想要,本督随时满足你……。” “你,你胡说什么……我只是路过,路过……就,就瞧了那么一丢丢!”绯儿拼命想证明,但阴九烨却没给她任何机会,一把将她抱起,“你……你放手,嗯哼……。” 最后一声也被自己吓到,想要推开阴九烨,却见他如磐石般立在身前,绯儿盯着他的手,渐渐沉醉,竟不知究竟是醉在酒里亦或者是醉在阴九烨迷人的眼中…… ------题外话------ 努力码字,争取加V,~(>_<)~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六十八章 被窥视了 第六十八章被窥视了 一条绣了梅花的素白肚兜呈现在二人眼前,被阴九烨盯着火热的肌肤发出难耐的信号,眼见着阴九烨停下手只是眼神灼热的盯着自己,绯儿忍不住搂住他的脖子,娇喘吁吁的把一张满含酒气的小嘴慢悠悠的向阴九烨靠近…… 却忽然被一根修长的指头拦住去路,“嘘,妖儿,本督想知道,妖儿是想要本督吗?”迷离的大眼无助的盯着他,困惑却不知何为的摇着头,阴九烨叹口气,状似要把绯儿的衣襟系好,轻声说道:“原来妖儿不想要啊……是本督误会了……。” 眼见着大手就要离开自己,绯儿急的握住他的大手,难耐的扭着身子,嘟着丰盈的嫩唇,泫然欲泣的说道:“要……我要……。” “要什么?妖儿要说清楚啊,不然本督可就……”,说完身子离开桌子,绯儿觉得自己一定是喝醉了,不然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只见她手脚并用的缠在阴九烨身上,含着水光的大眼,颤巍巍的嫣红小嘴儿附在阴九烨耳旁,轻声的,带着哭腔说道:“妖儿要……妖儿要……九烨……给我,妖儿要嘛……” 阴九烨闻言挑挑眉头,邪气的靠近绯儿的耳旁,轻声说道:“看来妖儿不满意本督,本督定要努力……。”话未说完却突然被绯儿吻住,樱红的小嘴儿印在阴九烨唇上,一边轻吐着香气一边断断续续的说道:“你坏,你就欺负我……偏不让你说话……。” 笨拙的唇儿只能一下一下的啄着阴九烨的薄唇,眼中翻腾的欲海快要将自己灭顶,扣住她不盈一握的杨柳细腰,薄唇火辣辣的勾住她所有的气息,堵住她所有的爱娇;口中一下一下的捕捉着总是想逃跑的粉嫩舌尖,纠纠缠缠,好像永远尝不够她的味道。 眼前一阵白光,竟然再次昏了过去……阴九烨抬头,无奈的再次站起身,望着瘫软在桌上已经晕了过去的娇躯,叹口气,充满宠溺的将她抱起,一件件的将地上的衣服拾起为她穿上,末了,在她耳旁轻声说道:“下次……决不允许你再晕过去!” 抱着她出了房间离开,却没看到一双充满惊恐的大眼正目送他们离开…… “你说的是真的?” “千真万确,奴婢不敢欺瞒皇后娘娘!”夏侯茵茵纤纤玉指敲打着桌面,低着头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子,这件事是真的吗?如果是真的,那就可以一举将九千岁和那个惑主的小妖精一网打尽了…… “你瞧得可清楚?确实是九千岁?” “回娘娘,千真万确,真的是九千岁和千岁妃,奴婢看得清清楚楚,而且……而且……。”下面跪着的女子面色绯红,夏侯茵茵不耐烦的说道:“而且什么?” “而且……千岁妃的衣服都已经被脱光了,奴婢看得真切,九千岁确实跟千岁妃在……。”终究是未出阁的大姑娘,这闺房之事还是不好意思明说。夏侯茵茵阴狠的笑了,“真没想到,这九千岁在宫中这么多年,竟然隐藏的如此之深,要不是皇上将那个只会勾人的小妖精赐给了他,想必他也不会破功!” 想到这里,夏侯茵茵说道:“下去吧!慕竹,给她点赏钱!”贴身婢女点头,看着空荡荡的院子,夏侯茵茵说道:“去,把我爹请进宫来!” 几番琢磨之后,一条毒计浮出水面;夏侯茵茵满意自得,却不想这竟是给自己的不归路填了第一把土…… 最近素芷和紫胤越来越忙,虽然大家都不知道她们两个丫头究竟在忙些什么,但是千岁妃的事情,九千岁都不插手,他们这些下人更不好过问。 这一日,不知何时,宫中竟来人说皇后娘娘想要宴请百官夫人,这首当其冲的必然就是她堂堂九千岁的妃子了,绯儿换上朴素的衣裙,素芷摇着头说道:“千岁妃,你怎么总穿这么朴素啊,您这出去,还让人以为九千岁根本就不疼您呢!” 绯儿笑着说道:“难道忘了,我现在还在孝期,如果太引人注目,反而给别人抓了把柄!”素芷吐吐舌头,小声说道:“我都忘了将军府的事情了,反正他们从来没有真心对您……。”紫胤撞撞素芷,示意她不要再说了,素芷这才住了嘴。 坐着轿撵,绯儿直接进了宫,紫胤在一旁跟着,绯儿无意的问道:“最近你跟素芷还忙得过来吗?”相较于素芷的单纯,紫胤多了一份干练,走在轿外,紫胤低头说道:“差不多都缕顺了,不会的地方素芷已经去问花公子了!” “记得这件事也不能跟花公子说!” “知道,素芷对花公子说是她远方表哥要开店!”紫胤轻声回道。 “紫胤……,你说素芷那丫头没事总去找花无垠,她该不是……。” 扑通一声,紫胤跪倒在地,“千岁妃,你大人大量,素芷还只是个不懂事的丫头,回头我就让她离花公子远点,奴婢知道,奴婢们做下人的……。” 突然停下来的轿撵,绯儿掀开轿帘说道:“你这是做什么,我就是跟你闲话家常,别没事动不动就跪,虽说是这男儿膝下有黄金;但是……女子也娇贵得紧,怎么好没事就给人下跪!” 紫胤这才起身,有些焦急的想要替素芷辩解,绯儿笑笑说道:“他们若是真能好,我倒也放心,你跟素芷都到了年纪,如果遇到好人本妃就做主嫁了吧!千万别耽误自己……至于花无垠,本妃只能说,他是好人,但他生性风流,处处留情,切莫让他蹉跎了素芷的岁月!” 紫胤看到主子对自己这些下人如此关心,感动的低头说道:“紫胤不嫁,惟愿陪着千岁妃千秋万代……。” “傻丫头,等遇到心上人就不会这么说了!” 入了宫,紫胤陪着绯儿下轿,绯儿特意叮嘱道:“这宫里处处危机重重,一不小心就会万劫不复,你定要步步小心,少说话,少动弹;没有本妃的命令,你就只管呆在我身旁!”紫胤了然的点头。 ------题外话------ 努力码字,争取加V,~(>_<)~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六十九章 九千岁有子 第六十九章九千岁有子 慈鸢宫内,各路货色百家争放,有素雅的、有妖娆的、有威严的、有刻薄的……绯儿走了进来,没有了九千岁的庇护,这些目光短浅的女人就开始抨击绯儿。夏侯茵茵故意将她冷落一旁,绯儿无所谓的自得其乐。 “卢尚书夫人,听闻您家中又填了一个孙儿,真是可喜可贺啊!”眼见着那边长相如菩萨般的富贵老妇笑眯眯的眼角,大家马上就把这东家孩子西家比的敞开了聊;夏侯茵茵的眼睛一直盯着绯儿,忽然冷不丁的问道:“千岁妃已经嫁入九千岁府中快一年了,不知什么时候给九千岁抱个娃娃啊……。” 此话一出,整座慈鸢宫内静悄悄的,所有人都以为夏侯茵茵受了什么刺激,竟然对千岁妃说出这种话,而后一想,原来皇后娘娘这是在故意羞辱千岁妃啊,要是太监也能生子,怕是这公鸡也能下蛋了! 绯儿手上的杯子连颤也没颤一下,挑起眉头说道:“皇后娘娘说笑了,这九千岁府里的娃娃,当然是九千岁说的算了,什么时候他要是想要孩子了,本妃自会从外面抱养两个回来!” 夏侯茵茵假装说道:“哎呀,哀家这真是,平日看九千岁仪表堂堂,英俊不凡,我倒是把他的身子给忘了,瞧我这记性!” 众人再看着九千岁妃,就见她叹口气说道:“也是,我家督公貌若天仙,神似潘安;要不是皇后娘娘提醒,怕不是本妃也要忘了!” 一来一往的明争暗斗,十几个女人暗暗擦汗;这时候几名婢女端着晚餐进来,刚刚放到皇后面前的五彩虾仁,端菜的婢女就忍不住捂着嘴呕吐不止,夏侯茵茵扬手一个耳光,“贱人,竟敢在我面前呕吐,难不成你是想让本宫吃你的口水?” 女子跌倒在地,捂着脸跪倒在地:“皇后娘娘,奴婢错了……呕……奴婢最近胃不太好……呕……。”夏侯茵茵还想继续教训婢女,绯儿轻声说道:“皇后娘娘,本妃午时吃的较少,现在腹中饥饿,已经饥肠辘辘,您要是再这么教训下去,怕是我的肠鸣之音就会响彻慈鸢宫了!” 夏侯茵茵笑着说道:“哪里能让千岁妃饿到,贱婢,还不快下去!” 绯儿好心的说道:“既然生病了,就去医官那里看看!”夏侯茵茵马上说道:“既然千岁妃如此好心,本宫若是不体恤一下,难免外面会说本宫刻薄寡意,来人,请御医!” 那女子很是慌张,连连摆手说道:“不用了,谢皇后娘娘,奴婢这就下去自己看!” “站住,本宫既然跟千岁妃说了要替你瞧病,你就要老实给我呆在这里!”这一出戏,到了现在,没人知道夏侯茵茵究竟想干什么,绯儿一边吃着菜一边盯着她,瞧她得意洋洋的模样,应该是想了什么诡计才是。 不一会儿,御医来了,跪倒在地对夏侯茵茵说道:“皇后娘娘哪里不舒服?下官这就给您诊脉!”夏侯茵茵一指跪在一旁的女子说道:“这是本宫宫里的婢女,听说她这几天身体一直不舒服,本宫体恤她辛苦,劳烦御医帮她看看!” 御医盯着女子,慢慢向她靠近,女子惊恐不安,一直后退,夏侯茵茵说道:“慕竹,去……。”慕竹走下来,扣住女子的手递给御医,御医诊了之后脸色大变,几次换手诊脉,脸色一直不好看。女子更是吓得几近昏厥…… 夏侯茵茵问道:“究竟什么病?”御医支支吾吾半天,夏侯茵茵怒拍桌案说道:“到底什么病?” “回皇后娘娘,没病……她,她这是怀孕初期,孕吐而已!”堂上的人都变了脸色,几家夫人纷纷起身想要离开,夏侯茵茵却道:“今日本宫宫内出了此等丑事,本宫定要追查清楚,你等先留下,待我问清楚再说!” “你说,你腹中是谁的胎儿?”女子捂着脸呜咽着不肯说话,皇后勃然大怒,吼道:“来人,给我把这乱了宫规的淫乱女子拖下去杖毙!” 女子挣扎着喊道:“皇后娘娘饶命,看在我怀有身孕,您饶奴婢一命吧!”夏侯茵茵吼道:“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 “奴婢,奴婢不能说啊!” “那就拉下去杖毙!” “皇后娘娘饶命,这孩子,这孩子是……九千岁的……。” 噗,四周好几口茶水喷了出来,众人齐刷刷的眼神都瞪向绯儿,就见她还是老神在在慢条斯理的嚼着菜,对身后说道:“紫胤,茶水有些凉了,去换壶热的!” “是,千岁妃!”紫胤提着壶递给下面的宫人,绯儿抬起头看着大家,好生提醒:“怎么不吃了,再不吃就凉了,今日皇后娘娘宴请,别驳了她的面子。” 夏侯茵茵嘴角抽搐,佯装笑脸的说道:“千岁妃真是好心境,现在都有人说怀了九千岁的孩子,千岁妃还能此等心平气和,本宫佩服!” 绯儿叹口气,放下筷子,对着地上的婢女说道:“你可真笨,要想找个替罪羊,起码找个靠谱的,这天下皆知我家九千岁命中无子,你非要给他加个罪名,你说你这不是讨打?” “不是,千岁妃,奴婢说的千真万确,奴婢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九千岁的,真的是……” 满庭哗然,夏侯茵茵的慕竹略使眼色,慕竹会意的向殿外走去。绯儿抬头看着皇后座位上的女子,夏侯茵茵,本妃本想留你一段时间,但你偏偏要惹本妃不高兴,那就是你自己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就在大家都议论纷纷之际,门外传来,“皇上到、九千岁到!”眼见着阴九烨跟着君天傲进了慈鸢宫,众人起身下拜。 君天傲不耐烦的挥挥手,“怎么回事?怎么朕听说有人怀了九儿的孩子?这不是荒天下之大稽吗?谁人敢在此诬蔑九千岁?” 地上趴着的女子瑟瑟发抖,抓紧衣角抬起头说道:“陛下,奴婢没有说谎,奴婢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九千岁的……。”一阵冷风吹过,下颌被人狠狠卡住,如鬼魅缠身的九千岁阴邪的说道:“本督怎么不知道还能让你怀孩子?” 女子眼中透露出恐惧,但是事到如今别无他法,紧紧扯住阴九烨的衣袖,泪流满面的说道:“九千岁,你就行行好,救救咱们的孩子吧!” ------题外话------ 大烨烨要有儿子了?妖儿什么感想?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七十章 验身 第七十章验身 “哦~,你就这么肯定孩子是我家千岁爷的?”一旁歪着头,笑得灿如骄阳的女子,对上她冰冷的眼眸,竟跟九千岁如出一辙,女子有些后悔,却无能为力,眼见着九千岁松了手,爬到君天傲身下,“陛下,请,请饶了奴婢吧,奴婢只盼着能为九千岁把孩子生下来!” 君天傲呵斥道:“简直胡言乱语,九儿是个无根之人,怎能让你怀孕?” 女子面色绯红,绞着衣袖说道:“奴婢也以为九千岁是,可他……可他……”含羞带怯,让人不难猜测她口中之意,君天傲有些迟疑,眼神慢慢向阴九烨胯下望去…… 阴九烨从容自得,站在那里,噙着冷笑,“你也不看看你自己的模样,你认为本督会看上你?” 女子胡乱的摇着头,“九千岁,奴婢有自知之明,奴婢一直暗暗心悦于九千岁,哪怕只得了一夜露水,也是万分欣喜,但老天却赠给奴婢这个宝贝,奴婢求您,求您救救这孩儿吧!” 君天傲阴沉着脸默默无语,夏侯茵茵知道他也起了怀疑,暗自偷笑;忙假意怒斥:“好个不要脸的贱婢,竟然敢勾引九千岁,陛下,我看还是杖毙了她,要是这件事传出去,恐怕难堵天下悠悠之口!” 绯儿无聊的看着这一幕,夏侯茵茵真是蠢到了家,这件事传出去?找了一堆长舌妇不就是想把这件事传出去?那本妃就跟你好好唱唱这出戏…… “你,妇人之仁……九儿,朕问你,你跟她究竟有没有……。” “陛下,九儿七岁入宫就跟在您身边,九儿要真是有什么问题,陛下岂会不知?”君天傲稍缓怒气,又阴鸷的盯着婢女,那女子马上哭嚎道:“陛下,奴婢不管怎么说也是清白人家出身,奴婢实属无奈才把孩子的父亲供出来,请陛下饶了奴婢的性命,等奴婢把孩子生下来……。” “够了!”君天傲怒气冲天,夏侯茵茵忙安抚道:“陛下,这件事,双方各执一词,其实办法很容易的,她说怀了九千岁的孩子,那只要九千岁能证明自己根本不能生育,这谎言不就不攻自破了吗?” 君天傲捉摸着,最后说道:“皇后此言甚是,九儿……你有什么办法能证明自己?” “陛下,内侍局里留着本督的档案,当年宫刑的记录,这本是……本督的一件伤心事,但今日陛下问起,本督也只能自刨心腹与陛下!” “来人,去内侍局……。” “陛下,哪里用如此麻烦,这御医也在场,只要九千岁脱了裤子,大家都一目了然了……。”阴九烨阴暗不明的晦涩眼神盯着夏侯茵茵,吓得她赶紧低头,额头一片冷汗,要紧牙关,这个时候自己决不能退缩。 君天傲望着阴九烨好半天,慢慢抬起手说道:“也……。” “陛下,臣妾与九千岁既是夫妻,他的身子臣妾自然清楚,还望陛下不要伤了九千岁之心!”君天傲侧目看着绯儿,再看看阴九烨,说道:“千岁妃言之有理,朕又怎么会不相信……。” “陛下,这事到如今,这么多人看着九千岁,如果今日他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难保他日朝堂之下就会有越来越多的人议论纷纷……陛下~”。夏侯茵茵再次咄咄逼人,阴九烨眼中射出一道冷光,吓得她缩了脖子。 来回摇摆的君天傲再次说道:“九儿,要不……正好御医也在,你就,你就下去让他看个究竟,证明一下……。” “陛下,不必了;臣妾看今日如果不能给大家解惑,他日定当有不时之人对我家九千岁加以诬蔑。既然臣妾与他夫妻,那必是同气连枝,正好今日皇后娘娘这慈鸢宫内都是家眷,本妃也想请她们给我家九千岁、给本妃一个公道,陛下,您不必让御医去查九千岁,找几个嬷嬷查了臣妾的身子便是了!” 阴九烨的身躯明显僵硬,转过身就见绯儿已经起身,走到那女子身前,清冷孤傲的俯视着她,“本妃问你,你觉得本妃与你比起来,谁更美,谁更娇?”那女子低下头,抖抖索索的说道:“千岁妃艳绝天下!” “陛下,你也听到了,她也说臣妾艳绝天下,既然如此,我与九千岁成亲一年有余,如果九千岁真的想要个排解寂寞的,臣妾想,九千岁会把臣妾排在第一位吧!” 君天傲眯着眼盯着绯儿越发娇艳欲滴的小脸,点着头;“来人,叫几个掌事的嬷嬷!”一会儿,几个满脸斑纹的走了进来,跪倒在地,君天傲说道:“叫你们过来就是想让你们帮着九千岁化解冤屈,等一下你们带着千岁妃下去,查查她的身子是否还是完毕!” 几人面无表情的抬头,拉着绯儿就要下去,绯儿转身,看向一旁,坐在首位的应是朝中一品大员的夫人,绯儿轻声说道:“陛下,不如就请那两位夫人跟臣妾一起进去,一来算给臣妾做个见证;二来,也替九千岁把这不白之冤洗了!” 君天傲点头,一群人向内室走去,阴九烨紧握的拳头,狰狞的容貌,像鬼神般立在当场…… 绯儿被人褪了衣裤,躺在床上,屈辱的慢慢张开大腿,几个嬷嬷对她摸来摸去,一旁站着的两个夫人有些可怜的望着绯儿,面上都不自觉的浮现红晕。一会儿工夫,几个嬷嬷站在一旁,轻声说道:“千岁妃,老奴看过了!” 绯儿怒急的缓慢起身,手指冰冷的去拿一旁的衣服,却几次都拿不起来,身旁那位白面的卢尚书夫人忙把衣服给绯儿披上,搂着绯儿说道:“这叫什么事儿啊,好好的清白身子竟要遭受这般对待,真是可怜的孩子!” 几个人帮绯儿穿了衣服,几位嬷嬷先走了出去,绯儿脸上挂着两行清泪,根本就站不起身,两位夫人赶忙将她搀起,慢悠悠的走了出来。 “怎么样?”君天傲焦急的问着,竟然让人觉得他好似怀疑被人戴了绿帽的汉子,几位嬷嬷红着脸说道:“陛下,千岁妃……确确实实是个清白的处子!” “不可能,你们一定弄错了!”夏侯茵茵错愕的反驳着;几位嬷嬷跪倒在地,“皇后娘娘,老奴们说的句句属实,不仅老奴自己摸了千岁妃的下体,就连她们几个也都是一一摸过的……。” 阴九烨阴着眼角,夏侯茵茵还是说道:“那你们,你们刚刚支支吾吾是何意?” 嬷嬷红着脸说道:“老奴只是……在宫中已近四十年,从未见过像千岁妃那样诱人的身子,就连咱们几个看惯了女子身体的都心跳加速,要是……要是……。” “要是什么?”君天傲问道;“哎,老奴的意思,这要是个爷儿,只怕碰了千岁妃的身子,就是死在她身上那也是甘愿的!”说完一张老脸通红。身后传来轻声呼唤,阴九烨回过头,就见绯儿脸上挂着泪珠,心急的一把将她搂在怀中……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七十一章 绯儿的初心 第七十一章绯儿的初心 绯儿轻轻推开阴九烨,缓缓跪倒:“陛下,今日之事,臣妾是怕陛下一时冲动,坏了九千岁的名声,这九千岁的名声就是陛下的面子,要是坏了陛下的面子,臣妾跟九千岁以后都要愧对陛下了;所以臣妾才做了这等下下之策,但……臣妾无辜受辱,也请陛下为臣妾做主!” 君天傲现在心中只听得见一句话,那就是:千瑶绯还是个处子!这就是他要的结果,其他…… “千岁妃,朕知道你今日受辱,这样,你想要怎样的补偿?” 绯儿叹口气说道:“既然有人让臣妾受辱,那臣妾自当要查明原委,望陛下把这诬蔑九千岁之人交由臣妾处理……。” “好,一切都听千岁妃的,来来来,千岁妃,过来让朕瞧瞧,是不是受到惊吓了?” 绯儿却好似柔弱无骨般瘫软在阴九烨怀中,我见犹怜。起身把绯儿抱起,阴九烨面色不善的说道:“陛下,臣与内子今日受辱,她又受到惊吓,臣想先带她回府休息!” 虽不甚喜悦,但眼见着绯儿苍白无助的脸色,君天傲有一丝隐忍;抬手说道,“罢了,快带她回去吧!”转身盯着夏侯茵茵,冷哼着走了! 偌大的轿撵之中,阴九烨揉着怀中绯儿的秀发,轻声问道:“还好吗?”绯儿慵懒的摆摆手:“没事!” “……,今天,你……委屈了!”绯儿好笑的抬起头,用手指轻佻的勾勾阴九烨好看的下巴,漫笑道:“你认识我多久了?我是那种有仇不报的人吗?今日她夏侯茵茵玩的高兴,他日我必让她追悔莫及!” 阴九烨喜欢绯儿这副有仇必报的小豹子性格,宠溺的刮刮她的鼻子……。轿撵路过集市,忽然一震,绯儿本来将要熟睡,却被震得醒了过来,阴九烨甚至不满,还未出声,轿撵之外就听见一声悲戚仓惶的声音:“九千岁饶命,九千岁饶命,小儿……。” 一个面黄肌瘦的妇人拉扯着一个挡在轿撵之前,摔倒的男孩,母子二人瑟瑟发抖的抱在一团,周围的人群都不忍的别过眼去,这冲撞了九千岁,怕是要被千刀万剐了。绯儿浓重的鼻音,问道:“什么事?” 外面的紫胤回道:“千岁妃,刚刚有个孩子摔倒在轿撵之前了!”绯儿抬起轿帘,一步步走了下来,妖媚的身姿让在场的人都停止了呼吸。低头看着地上那一团,绯儿慢慢蹲下身来,伸出手…… “不要,千岁妃,你就饶了小儿吧!他不是故意的,他只是……”看着孩子已经瘦的只剩皮包骨,挡不住风的破衣烂衫让他更是无助的发抖,绯儿伸出手摸摸他的头发,笑着说道:“不打紧,别怕!” 和煦的嗓音如沐春风,妇人抬头看着绯儿,就见她唤道:“紫胤,把车里的糕点拿给我!” “是!”紫胤抬起轿帘,就见他家千岁爷慵懒的盯着地上小小的身影,眼神发亮,挥挥手,让紫胤把糕点都拿了下来,递给那对母子,绯儿笑声说道:“这些都是给你的,你要好好吃饭,快快长大,长大之后好保护娘亲!” 小人儿似懂非懂的接过糕点,想要塞进嘴里;却忽然想起娘亲,又慌忙把糕点递给母亲,妇人还是有些害怕,绯儿伸出手去,“起来吧!” 眼见着一双细白的葇荑向自己伸过来,妇人几经挣扎,轻轻牵起绯儿的小手,母子二人从地上起来,周围一片议论纷纷,绯儿毫不在乎的俯身为孩子打扫身上的尘土,温柔地说道:“对不起了,我相公的轿撵太大,挡了你们的路,还让孩子受到惊吓了,实在抱歉!” 嘶,阵阵抽吸之声,这堂堂千岁妃竟然给一对乞儿道歉;说着竟褪下披风,盖在孩子身上,笑颜如花的说道:“别冻着孩子……紫胤……!”紫胤上前,从腰间拿出十几辆银子,绯儿递过去说道:“拿着这些钱,干些力所能及的活儿,好好把孩子养大……。” 妇人一见银子,又要哭着跪倒,绯儿拉着她笑道:“无碍,无碍,赶紧回家吧!外面冷……”。这厢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景,早就让人忘了眼下是已经快入冬的十月寒风了。 一阵秋风吹过,轿里的人轻唤道:“妖儿……。”绯儿转身,就见阴九烨在轿撵之中向自己张开双臂,巧笑倩兮的媚了眼儿,转身说道:“快回去吧!我相公也在叫我呢!”起身上了轿撵,直接扑进已经被炉火轰热的阴九烨怀中,轿帘落下…… 十几人的大轿慢慢从行人间走过,四方百姓议论道:“都说千府六小姐是被逼着嫁给九千岁的,可今日一看,人家二人明明就是对恩爱的夫妻……;” “我刚刚还以为他们肯定活不成了,没想到九千岁竟然没动怒?” “我也是,真没想到,千岁妃不只人美,性格也好……。” 缩在阴九烨怀中继续打盹,阴九烨摸着她慢慢被熏红的俏脸,小声问道:“妖儿怎么会下车呢?” “嗯?也没事,就是觉得那孩子挺可怜的,小小年纪,风餐露宿的……。” “妖儿是心疼那孩子?” “嗯,小小的娃娃本是应该被人呵护的年纪,却遇到这兵荒马乱的时代……,小孩子从一出生都是可爱的……。”眼中好似想起什么,染上一层惆怅悲苦的神情,阴九烨揉着她瓷瓶一样的脸颊,默无声息,不着痕迹的问道:“妖儿,看来你很喜欢小孩子呢!” ……,以为阴九烨在乎,绯儿抓着他的手说道:“不,我……只要有你就好!”翻过身,爱娇的搂住阴九烨的脖子说道:“你是这世上最坏的狼,而我就是你背上驮着的狈,你我狼狈为奸,纵横这天下,如此一生我早就无憾了!只有你,这世上只有你才是我最重要的,其他什么都无所谓……” 看着身下媚眼如丝的小人儿对自己毫无保留的吐着爱语,阴九烨动情的吻上她的小嘴儿,心里说道:妖儿,你要的本督都会给你,天下也罢;孩子也好……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七十二章 浊影的恶毒 第七十二章浊影的恶毒 浮屠炼狱之中,一个女子被绑在刑柱之上,满脸的血痕,却唯独在腹部没有见到一处伤痕,浊影吐着冰冷的字眼:“说,是谁让你诬陷九千岁的?”女子摇着头一口咬定:“大人,你不能啊……奴婢确确实实怀的是九千岁的孩子……。” 浊影放下鞭子,将一根细长的针刺向女子的手指,十指连心,钻心的疼痛让她大喊出声;身后有一道清冷的嗓音响起,“住手!” 浊影转身,眼见着绯儿进来,大声呵斥:“大胆,这里是浮屠炼狱,就算你贵为千岁妃,没有九千岁的命令,也不得擅闯!” “是啊,没他命令不得擅闯,所以……他就陪着我来了……。”说完闪身进来,身后随之而来的竟是九千岁阴九烨,浊影心中暗暗记恨,放下银针退到一旁…… 绯儿好似怜惜的走上前,轻轻抚摸着她平坦的小腹,叹口气说道:“何必呢,你开口,我便让九千岁放了你,放了你的孩子……” 女人好似不敢置信的盯着绯儿,脑海中却想起,就算出得了这浮屠炼狱,皇后也不会留她活口,遂又低下头,绯儿也不着急,转身坐了下来,盯着女子说道:“想必在宫中,即使明知不能怀孕,但得知有了这孩子,却也是喜忧参半,欣喜异常吧!” 女子咬紧牙关,闷不吭声;绯儿幽幽的说道:“给你讲个故事吧!从前有个傻女人,她长得很丑,却一心喜欢上一个富家子弟,她帮他得到他想要的一切,甚至还幻想有朝一日为他身披红妆……,后来,她有了身孕……那是她一生中最开心的一天,就算她明知那男子并不是真心爱她,但是她想,只要有腹中的孩子,她就是幸福的,孩子就是她的一切……但,那男子因她相貌丑陋,竟不顾她身怀有孕,将她与她尚未成形的孩子活活烧死……你知道吗?当那种眼见着孩子从自己腹中滑落的瞬间,纵是千刀万剐也难以抵消那抹痛楚……我只是想劝你,既然有了孩子,就为他多多着想,毕竟,他是你的宝贝!” 阴九烨站在身后,身躯明显一僵,原来……所以她才会对那些孩子…… 女子还是不想说话,可是颤抖的嘴唇泄露了她的无助。绯儿转身,从怀中掏出三个瓷瓶,摆在桌上,冷笑着对女子说道:“你可知眼前的是什么?” 女子摇头,绯儿摸着瓷瓶说道:“天下至毒——玲珑淬、生何欢、死不休……”。浊影的身子颤了一下,后两种她不知道,但……玲珑淬怕是这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这玲珑淬,只要一滴,就会将你的五脏六腑全都烧烂,让你肠穿肚烂而死;生何欢,只要在你指尖的伤口上滴上一滴,你外在的皮肤就会一点点的腐烂,直到露出白骨,到你死的时间,需要七七四十九日;死不休呢……能让你枯骨生花,花变枯骨,来回反复,直到你活活疼死为止;你要不招,这三样,你任选其一;你若招了,一袋金子,一张人皮,你出了这浮屠炼狱,世间再无你这个人,生儿育女,尽随你心愿!” 女子被吓得差点背过气去,看着眼前的三只瓷瓶,大叫道:“我说,我都说,是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不知为什么知道奴婢怀了身孕,她拿奴婢相好的性命和腹中孩子的性命威胁奴婢,让奴婢诬陷九千岁!” 绯儿揉着额际说道:“难不成她不知道九千岁命中无子?”女子摇着头说道:“皇后说,说九千岁是个假的,她说,她说……。” “说什么?” “说有人见到九千岁宠幸千岁妃,所以他是假的,只要奴婢肯诬陷九千岁,让皇上杀了九千岁,皇后娘娘就放奴婢出宫成亲生子……。” 绯儿面红耳赤,扭过身恶狠狠的盯着阴九烨,就知道是这色鬼惹得麻烦;阴九烨却低着头,炙热的眼神盯着绯儿:宠幸?本督还没下手呢,怎么就传了出去,呵! 绯儿顺手丢下一袋金子,对浊影说道:“给她张人皮,让她走了便是!”说完离开,浊影盯着绯儿的背影,督公宠幸她?这个贱女人…… 解开女子身上的绳子,把金子丢给她,推着她向外走去,看着她努力向上踉跄的身影,从身后一剑劈下,女子倒地,浊影踢着尸身说道:“进了这浮屠炼狱还想出去?做梦……,那个女人想让你离开?我就偏偏不让你活……哼……。” 眼前一幕落入黑暗里一人的眼中,摇着头,该放弃了! 绯儿盯着眼前镇定自若的阴九烨,气鼓鼓的说道:“都是你,都是你这坏蛋,让你没事欺负我,这下差点把自己搭进去吧,要是真让你在众人面前脱裤子,我看你以后哪还有面子站在朝堂之上,哼!” 阴九烨却邪邪的说道:“本督一向洁身自好,还不是妖儿勾引本督……。” “你……” 这边绯儿正着手找夏侯茵茵的弱点,那边边界游牧部族却有人前来朝贡;绯儿一身淡粉的长裙,披着雪白的狐裘,跟阴九烨进了宫,对面番邦的王子刚一见到绯儿,立即两眼发光,好似发现肉儿的饿狼,轻蹙娥眉,淡然处之,却对上一双深沉阴郁的眸子,吓得绯儿差点将手上的杯子丢掉,怎么会是他? 阴九烨抬头望去,就见王子和胡钦身边站着一个一头银发,表情阴郁的男子,见他面色青白,不知是天生如此还是身体有恙。 就在绯儿上轿即将离开之际,身后如鬼魅般的声音:“师妹,别来无恙……,萧然可是对师妹一直念念不忘!” 绯儿皱着眉,想要装作不认识都不行了,转过身,与他对视,“萧公子,本妃一直谨记,萧公子已非本门之人,何来师妹一说?” “呵呵,师妹,好薄凉,再怎么说,萧然也算是你的第一个……男人……,竟不知师妹嫁了个阉人,如若师妹不弃,萧然愿代替你家九千岁,好生疼惜师妹!”萧然俯身轻声用只有两个人能听清的声音说着。 绯儿起身一脚向他踢去,萧然躲过,侧身去抓绯儿,绯儿翻身,啪的一声,二人右掌相撞,萧然竟被小小的绯儿震得倒退三步,不敢置信的盯着绯儿,“你……。” “萧然,今日看在昔日同门之意,看在师叔的情分上,不追究,倘若再敢在本妃面前造次,本妃便扒了你的皮!哼……”说完甩袖坐进轿撵,这一幕却恰巧被走出大殿的和胡钦看到,就见他摸着下巴,戏谑的说道:“好个呛人的小辣椒,正和本王胃口!” 身后闻听的君斯意,露出一丝鄙视和憎恶,却忽然转转眼球,计上心来……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七十三章 师兄萧然 第七十三章师兄萧然 一直坐在轿撵之中等着阴九烨,思绪翻腾;心头乱颤,为什么萧然会出现在这里?他的出现到底会掀起怎样的波澜? 轿帘被人掀开,阴九烨栖身进来,却见一脸阴涩的绯儿;早已听说刚刚之事,阴九烨将她搂在怀中:“妖儿,那人是谁?” 绯儿挫败的垂下肩头,“你是一定要知道是不?” 阴九烨没回答,绯儿叹口气,眼神飘向远处:“他叫萧然,曾是我师叔的徒弟,也就是我师兄,师叔一生只为钻研毒物,人称‘万毒虬髯客’;他心性如孩童,研究毒物只是自己喜好,收了萧然为徒,本以为萧然也是喜欢毒物罢了;但是他……他却一味的用毒害人,师叔对他一再忍让……直到……直到他,对我下了手……。” 敛下眼眸,阴九烨明显感到绯儿落寞和一丝颤抖……,沙哑着嗓音,“他……对你做了什么?” ……,“他……对我用了师叔的独门‘万毒鬼蛊’,却又给我下了‘千丝结’……;就在……就在他要毁我清白的时候,被我师父发现,师叔大怒,将他武功废了,逐出师门……;为了救我,师叔将豢养多年的赤练蛇杀了,这才救了我一命!” “妖儿……他……” “呵,当年他说,他是因为爱慕我,但我却根本不肯多看他一眼,所以他才对我下了千丝结,以为跟我有了夫妻之实,我便可以委身以他;但没想到,他下了千丝结;我却也给他下了菩提根,这样……我才保住清白,直到我师父师叔他们回来……。” “妖儿,千丝结、菩提根……”。看着阴九烨已经泛起杀气的嗜血眼眸,绯儿一吐胸中积郁的闷气,笑着说道:“千丝结就是一种催情药,化解的方法当然就是那档子事或者解药了;他给我下了,原以为我会乖乖从了;没想到我反给他下了菩提根,让他想吃也吃不到……哎呀,菩提根就是一种吃了会让男人不举的药,所以,那一夜,他用尽方法折磨我,却自己也吃不到……呵呵……” “……,他该死……。”绯儿看着阴九烨阴蛰的眸子,一双蒙了水气的大眼忽闪着望着他,轻声说道:“我……我在遇到你之前……就被他瞧了身子,你会不会……会不会不要我?”一双小手紧张的揪着阴九烨的袖子,瘦弱的肩头一耸一耸,已经攥的发白的小拳头微微发抖…… 阴九烨一把将她搂进怀中,“妖儿,你是本督的,本督疼你还来不及……放心,他的命,本督会让他还的……。”绯儿将头埋进他怀中,汲取他特有的冷香气息,搂着他的腰身:阴九烨是她的,她也是阴九烨的…… 这边阴九烨对萧然起了杀机,那边君斯意却已经与和胡钦狼狈为奸;偌大的太子府内,和胡钦坐在大厅中间,君斯意坐在一旁,笑着说道:“和胡王子,请喝茶!” 和胡钦低头望着茶水,朗声说道:“这清淡的玩意儿是你们大夜国的人才喝的,本王喝的都是烈酒马奶,这种东西,本王喝不惯!” “哈哈哈,爽快之人,来人呢,上酒!”酒菜上桌,君斯意与他推杯换盏,眼见着人前飞舞的身姿,和胡钦一把搂住一个女子,喊道:“美人儿,让本王瞧瞧……。”拉下女子遮面的薄纱,姣好的容颜竟未引起他过多的惊艳,推开她说道:“太子殿下,据本王所知,这九千岁可是个阉人,那这千岁妃又是怎么回事?” 君斯意想起心上人,无比惆怅的说道:“王子不知,这千岁妃本是大将军六女,不瞒您说,不止皇上垂涎,就连本太子也是……哪知这阉人却用了手段,逼着我父皇将六小姐嫁给他,你想……这一代佳人竟然从此要……哎……。” “哦?原来竟是如此,没看出来,原来太子也心仪千岁妃……。” “王子见笑,其实,我与千岁妃早已两情相悦,但……奈何本太子早已与千家五小姐有婚约;六小姐不愿做侧室,这才一气之下同意嫁给那个阉人……。” 萧然站在二人身后,冷眼旁观的瞧着君斯意,就凭他……也配让千瑶绯心动?简直荒谬! 和胡钦一听太子妃是千岁妃的姐姐,一双眼睛透出玩味的意图,“太子殿下,原来太子妃竟是千岁妃的胞姐,那本王却是要见上一见了!” 君斯意闻听,对外面喊道:“去,把太子妃叫来,就说府里来了贵宾!”那模样,就好似丫馆妓院的老鸨在叫姑娘接客一般。不大一会儿,千凤仪千娇百媚的出现,还以为君斯意是让自己展现主母风范…… 和胡钦盯着千凤仪,嗯……美,确实是美……虽比不上千瑶绯,但也却是一方尤物;君斯意眼见着和胡钦变了颜色的眼眸,心中暗喜。马上挥手说道:“你先下去吧!”千凤仪还一句话未说,本想抗议,但一接触到君斯意冰冷的眼神,吓得忙退了出去,她可不想再挨打…… 和胡钦还未收回的眼神,轻声说道:“太子这么急着让太子妃离开,莫不是怕本王吃了她?” 君斯意笑称:“哪儿的话,若王子喜欢,便将她送给王子又如何?”和胡钦这才稍稍收敛眼神,询问的意图盯着君斯意,见他一张笑面虎的面皮轻声说道:“王子,本太子今日请您入府,是想跟你商议一些事情,若王子应允,本太子就将这女人送给您;待日后事成,本太子还会有更多的好礼相送!” 和胡钦大笑着说道:“太子请讲,本王也想知道到底能不能与您合作!” 有道是三人成虎,三个人坐在君斯意的书房内密谋到深夜,和胡钦扶着硕大的耳环扬声大笑:“太子殿下,深谋远虑,本王佩服;……但本王有一事不明,太子既稳坐东宫,又为何执意要急于除掉当今圣上呢?” 君斯意恨声说道:“父皇昏庸,残忍无道,天下人得而诛之;本太子不过是替天行道;再者,东厂那阉狗的势力愈见嚣张,若本太子不能早一日登基,怕他以后会挟天子以令诸侯!” 和胡钦沉思许久,“太子殿下,若本王帮了你,你要如何回报本王?” “呵呵,若本太子登基为帝,定会辅佐你坐上塞外之王的宝座,另将大夜国边界千里游牧之地倾囊相赠!” 和胡钦连连点头,最后恬不知耻地说道:“另外,本王也想要那千岁妃……。”眼见着君斯意面色微微变了,和胡钦笑道:“太子别误会,本王没想夺人所爱,就是想到时候让千岁妃陪本王几夜,那本王就知足了!” 君斯意有些不悦,却最后还是妥协;二人击掌为盟,一场悄无声息的战斗响起……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七十四章 凤仪受辱 第七十四章凤仪受辱 走出书房,和胡钦忽然转身,淫邪的笑道:“太子殿下,不知今夜,可否让太子妃陪本王乐呵乐呵?” 君斯意眉头都没皱的说道:“君契,带和胡王子和萧先生去凤鸳阁,让太子妃好生待客!”和胡对君斯意的安排甚是满意,大笑着扬声而去;君斯意却对他的背影冷冷一笑,等大事一成,这小小的游牧族,他又岂会放在眼中? 来到凤鸳阁,和胡钦推门而入,眼见着千凤仪坐在正中,淡笑着对他们说道:“和胡王子远道而来,本妃带太子殿下款待贵客……。” “免了,免了,你们都下去吧……”。身旁的丫鬟婆子还未明白,君契已经咳嗽,众人马上放下手上的活计,转身离开的凤鸳阁,千凤仪有些匪夷所思,眼见着和胡钦一步步向自己靠近,千凤仪说道:“和胡王子,你这是要做什么?” “嘿嘿,要做什么?等一下你就知道了,”说着伸出手一把扯住千凤仪的前襟,稍一用力,衣服被扯开,千凤仪骇然大叫:“来人呢,快来人……。”门外却是静悄悄一片,和胡钦大笑道:“你叫吧,你就是叫破喉咙也没人会来,告诉你实话吧,是太子让太子妃今夜好好服侍本王……” “你,你胡说,本妃是太子的正妃,你若敢胡来,本妃就让太子……啊……”。千凤仪衣不遮体的想要逃离,脚下踉跄,跌倒在地,和胡钦毫不在乎的直接将她扑倒在地,……千凤仪惨叫一声,哭着骂道:“畜生,你放手……我是太子妃,我是凤凰转世,我是要母仪天下的……。” 断断续续的哭叫,根本没人理会,覆在她身上不的和胡钦狂妄的粗哑着嗓子吼道:“凤凰转世?好啊……那是不是本王跟你相好一场,本王就会是这天下之主……哈哈哈……嗯……。” “不,不……太子救我……救我……啊……。”许久之后,身后的人不带感情的起身,转身望向一旁一直驻足观看的萧然,拍拍他的肩头说道:“本王知道,你对你那小师妹也是念念不忘,喏……这个也借你尝尝,不管怎么说,都有一样的血统……。” 萧然眯起眼睛,走了过去,把已经趴在地上不能动弹的千凤仪抓了起来,细细观赏着她的样貌,摩挲着她的脸颊,轻声说道:“不管怎么说,确实有血缘关系,细看之下,还是有相似之处……。” 一把扯起千凤仪,将她甩在软椅之上,再次遭到蹂躏凌虐的千凤仪像疯了一样,哭喊着踢打着双腿,萧然却恶狠狠的抓起她的头发喊道:“想活命就让我舒服,不然,我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被吓傻的千凤仪早已没了平日的骄纵,披头散发的盯着萧然,看到他狰狞的面孔,只好更加屈辱的闭上眼,任由他发泄。 千凤仪好像失了魂一般,落着泪;萧然仿若在她身上找到了千瑶绯的影子,嘶哑着嗓音吼道:“叫出来,叫我的名字,叫我然哥哥……。” 千凤仪如破布一般,哽咽着嗓子柔柔的唤道:“然哥哥,然哥哥……”。 “绯儿……绯儿……。”一声长啸,趴在早已不能动弹的千凤仪身上;一旁坐着的和胡钦笑道:“怎么样?滋味还不错吧!” 二人在千凤仪身上发泄完兽欲,萧然起身,盯着身下的女子,有些嫌弃的说道:“软弱无知妇人,也只配在这床上……”。起身离开,此时的千凤仪早已面无人色,却无人关心,和胡钦见她还张着大腿,走上前去,冷漠的拍拍她的脸颊,“美人儿,别恨我们,要恨,就恨你那狠心的薄情郎,……对了,你可千万别想不开啊,你要是想寻死……呵呵,我跟你说,萧然可是真的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 千凤仪感到一丝恐惧,早就干涸的泪水再次涌现,谁来救救她? 这一日,不知什么名头,君天傲又要设宴招待和胡钦,绯儿不胜其扰的再次跟着九千岁进宫,小小的身子缩在阴九烨怀中,手上抱着汤婆子,一脸不悦的靠在阴九烨身上,坐在地上冷眼看着对面不时对自己发出淫笑的男子,再抬头看着君斯意身旁好像失了魂魄的千凤仪,总觉得她好像一副垂死的模样…… “陛下,小王这一路对九千岁之名如雷贯耳,不知今日,可否有幸与九千岁相识?” 君天傲笑道:“和胡王子说笑了,九儿容貌、九儿的花名在外,朕是知道的;但是九儿又怎能与王子相比呢,哈哈哈……。” 和胡钦却大摇大摆的起身,走到阴九烨身边说道:“前几日朝堂之上见到九千岁,真乃绝世容颜,不想,千岁妃竟也是如此妖娆……哈哈哈……简直是男才女貌,男才女貌,本王在这里敬你一杯……。” 阴九烨身子都未抬一下,举起手边的酒杯一饮而尽,轻声说道:“王子,先干为敬了!” 和胡钦没想到他竟然如此大胆,竟然都不起身;微微眯上一双虎目,接着大笑道:“好酒量,好酒量……萧然,把本王珍藏的佳酿拿出来,今日本王要与九千岁痛饮三杯!” 萧然走过来,端着透明琉璃杯,一阵香气飘来,绯儿却先一步起身,对着君天傲说道:“陛下,这塞外的酒想必很烈,现在和胡王子身在帝都,人身安全都赖陛下与九千岁保护,要是九千岁这几杯下肚,醉了便不好了,不如就让臣妾替九千岁跟和胡王子对饮便是!” 说着把萧然身前的三杯酒都饮下肚,转身对和胡钦说道:“王子,本妃已经待九千岁谢过王子了!”说完就坐了下来,小小的身子几乎无力的靠在阴九烨怀中,脸上浮现一丝丝苍白之色,额头上满满冒出滴滴冷汗,萧然的眼睛周旋了几下,才跟着和胡钦回到座位上! “妖儿,你怎么了?”阴九烨伸手抚着她的脸颊,绯儿露出一抹让他安心的笑容,在他耳边轻声说道:“萧然善于用毒,他拿的东西你绝不能碰,懂了吗?” 阴九烨好似明白过来,一双夹杂着杀气的凤眸向萧然刺去,萧然明显也是被吓了一跳,那双眸子就好像要吃人的恶虎般。绯儿腹痛如绞,肚子一阵阵刺痛,握紧拳头:萧然,你竟敢下毒,本妃跟你没完! 慢慢推开阴九烨说道:“我去茅厕!” 扶着肚子跌跌撞撞的冲进茅厕,蹲在茅坑里真真儿的努力在排毒,是的,真的是在排毒……谁都不知道,当年她被萧然下毒,蛊毒本是世间无解之毒,师叔没有办法,杀了赤练蛇,让她生饮蛇血,蛊毒、赤练蛇血,这世间两种剧毒之物在她体内盘旋,终让她练就了这百毒不侵的身子。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七十五章 萧然的毒 第七十五章萧然的毒 萧然的毒,怕是阴九烨碰了不死也残;但对她来说,无非就像是吃坏肚子一般,蹲几次茅厕就能解决。 这边她正努力,一阵阵怪异的味道随着风向飘出,连绯儿自己都熬不住的用绢帕捂住鼻子,却不知茅厕门外有一条身影慢慢靠近…… “你不知道吧,樱红和她肚子里的孩子都被九千岁和千岁妃杀了,你要还是个男人,就得替他们娘俩报仇!”脑海中想起这句话,手上的钢刀更是闪现寒光。 咕噜噜,这该死的肠鸣,绯儿一边揉着肚子,一边拧着眉头奋力排毒;只听见门外传来一阵惨嚎……吓得她慌忙提上裤子冲了出去。一人站在当下,地上倒着一个,捂着脸,大量的血喷涌而出,绯儿目瞪口呆,闻声赶到的众人望着眼前一幕,阴九烨嫌隙的擦擦手,将一条帕子丢在血泊之中,冷哼一声,走过去,将绯儿圈在怀中…… “这……这怎么回事?”君天傲问道,阴九烨没有半点迟疑的说道:“此人形迹可疑,九儿担心皇上安危,就下手……。” “皇桑……,搜因系……嫩请苏伟……,系因请到毛概……中……妞系因,吐奶……擦干,补习,就敢送……将搜因的拨改……血滴……。”乱七八糟说了一堆,没人能听懂,绯儿却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天赋异禀,她竟然听懂了…… 这家伙是说自己是内廷侍卫,听到茅厕有动静,前来查看,结果被阴九烨削了鼻子……警告的盯着阴九烨,就见他好不知错,低声对她说道:“他刚刚要杀你!”说完一抬头,恶人嘴脸的吼道:“你区区一个侍卫,竟然敢冒犯本督的千岁妃,还闻了她的体香,简直罪该万死!” 轰轰轰,绯儿觉得现在头顶三道雷,这空气中弥漫的味道,阴九烨这混蛋竟然还敢大言不惭的说什么‘体香’?她自己都要被羞臊死了!狠狠的踩了一脚阴九烨,气得她肚子又疼了。 一个小小的插曲就此落幕,旁人毫不在乎,但阴九烨却嗅到了阴谋的味道,抬眼看着夏侯茵茵、君斯意、和胡钦还有那该死的萧然……看来这次是来者不善。 慈鸢宫中,夏侯茵茵吓得将手上的茶杯落地,望着君斯意,“斯意,你说什么?你刚刚说了什么?” “母后,儿臣已经与和胡王子结成同盟,不日就向父皇下手,然后儿臣就可以君临天下了!” “你,你疯了……这天下,早晚都是你的……更何况,你已经娶了凤鸾加身的千凤仪,这天下就是你的,你为什么要急于一时?” “母后,难道父皇这几年对你的冷漠你还没受够,再说,他镇日寻花问柳在百花楼,他早就不配当这个皇帝,儿臣不过就是想早点从他手中把大夜国江山接掌过来,有何不可?” “斯意,你这是……你这是要弑君?这可是,可是杀头的大罪……。” “母后,有道是无毒不丈夫,更何况儿臣的妙计万无一失,父皇死了,儿臣就是君,谁又敢说我弑君?” “斯意,他,他好歹是你父皇……。” “母后,这皇家哪里来的父子骨肉亲情?如若儿臣现在不杀他,难保他日他不会听了阴九烨那个阉人的话将儿臣杀了,母后……你可要想好啊……儿臣才是你以后的指望……。” 夏侯茵茵低着头,沉思许久,缓缓抬头,“斯意,不成,有九千岁在,你杀不了你父皇,到时候……。” “母后,这正是斯意今日来见您的意图,儿臣请母后帮忙,儿臣要……毒杀九千岁!” 夏侯茵茵坐在凤椅上一直失神,慈鸢宫内已经掌灯时分,她才幽幽的清醒过来,对着身旁的慕竹说道:“快,快去把我爹请进宫!” 夏侯敬饶夜半时分进了慈鸢宫,夏侯茵茵搂着父亲说道:“爹,斯意,斯意像是要弑君,女儿,女儿一时心乱如麻,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夏侯敬饶捋着胡子,在宫内徘徊,一张老脸纠结着、沉思着,最后一甩袍袖说道:“茵茵,干脆,我们一不做二不休,跟着斯意吧!” “爹……您……” “茵茵,皇后娘娘,想当初,他君天傲还未登上皇位,那时他把诸葛一家奉若神明,结果还不是登上皇位就一把火烧了诸葛府;为父早就看出他是个小人,要不是你跟斯意,爹早就反了,现在正好,帮着斯意夺了皇位,为父既让外孙登上皇位,还会有什么遗憾!” 夏侯茵茵咬着嘴唇,夏侯敬饶见道:“茵茵,莫不是心里还惦记着他?” 夏侯茵茵惶惶然大笑:“爹,这些年他一个接一个的美人接进宫,对我更是不闻不问,茵茵早就对他死心,但茵茵怕,怕杀不了九千岁,到那时……夏侯家和斯意就要全毁了……。” “嗯~,茵茵,成大事者又岂能贪生怕死;既然斯意已经打定主意,你这做母后的只管帮他即可……夏侯家就是你们的靠山!” 夏侯茵茵因为父亲的一句话,终于打定主意;窥伺君天傲天下的人都各怀鬼胎的开始暗中行动…… 躺在床上的绯儿皱着眉头,想着萧然更是头痛欲裂,如果萧然只针对她倒是无所谓;但看今日,想必他是想把阴九烨也扯进来;单是他那一手毒技,便会让阴九烨防不胜防。 从霞染池回来的阴九烨刚一进屋就见到他的亲亲娘子皱着眉头,一副烦恼的模样;走过去说道:“亲亲妖儿,谁惹你不高兴了?” 翻翻白眼,绯儿对阴九烨说道:“还有时间玩笑,萧然那混蛋竟然敢向你下毒,你以后要小心了!”阴九烨阴蛰的眸子盯着绯儿,走上前去,蹲在绯儿身前,“妖儿,答应本督,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以后再不要跟萧然单独在一起!” 绯儿盯着阴九烨,叹口气,点点他的眉头,“傻子,我是在担心你……。” 翻身被阴九烨压在床上,魅惑的嗓音响起:“妖儿,本督要你无恙,只有你无事,本督才安心!” 伸手摸摸他俊美的五官,“可我也要你相安无事啊!” 忽然桀骜不驯的笑声扬起:“妖儿,这天下各个都是想要本督性命的人,要是本督的命这么容易就让人得了,那本督岂不是配不上本督的妖妃?” 看着他满不在乎的表情,绯儿挣扎着说道:“你不知道萧然的可怕,他简直就是个……呜呜……。”唇上被狠狠的吻住,缠绵悱恻的热吻渐渐将她的不安化解,扬起脖子,任由他啃噬……阴九烨,她的男人……不会那么弱!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七十六章 十七公主之殇 第七十六章十七公主之殇 三个月有余,朝堂上看上去一片风平浪静;但迟迟不归国的和胡钦却早已让阴九烨嗅到阴谋的气息。暗中派人盯着慈鸢宫、夏侯府、太子府的动静,探子回报都是一切正常,那就意味着根本不正常。 宫中十七公主突然夭折,绯儿想起那个粉嫩的小肉团,心中一阵刺痛,跟着阴九烨进宫,眼见着十七公主的母妃庆贵人披头散发,面如死灰,哭肿的双眸,绯儿不忍的走过去安慰,庆贵人抱着绯儿痛哭。 “千岁妃,敏儿,臣妾的敏儿,她才四岁……为什么,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就殁了呢?”绯儿安抚着她,转身看着那小小的棺椁,到了如今,女儿过逝,君天傲那个丧尽天良的竟然还只顾着在百花楼里寻欢,不肯出来……绯儿真是现在就想将他挫骨扬灰…… 门外传来:“皇后娘娘驾到!”绯儿扶着庆贵人站在一旁,皇后走了进来,瞥了一眼庆贵人说道:“妹妹辛苦了,本宫知道十七公主的事情就马上过来了……这孩子到底得了什么病?怎么好端端的就殁了呢?” 庆贵人一听,悲从心中起,拉着皇后夏侯茵茵的手,抽噎着说道:“皇后娘娘,您可要替敏儿做主,这孩子从小就顽皮好动,根本就没有病,怎生就好端端的殁了呢,皇后娘娘,您一定要帮臣妾查出原由,绝不能让敏儿无缘无故的就这么走了!” 皇后夏侯茵茵拍拍她的手说道:“来啊,传御医到这庆燕宫,顺便也让九千岁来一趟吧!毕竟这件事有异常,还是让他来看看吧!” 忽然听到要叫九千岁入宫,绯儿心中起了疑惑,但是又不好说什么;只能坐在一旁。九千岁先入了宫,眼见着绯儿与夏侯茵茵等人坐在一旁,冷声问道:“皇后娘娘何事?” “九千岁……十七公主无缘无故的殁了,庆贵人说是有人故意加害;本宫请了御医过来查验,这不,九千岁您见多识广,本宫也想让你悄悄。” 阴九烨落座,熙熙攘攘的来了三四名御医到了,皇后一挥手,小小的棺椁被人推开,几个人在稚嫩的尸体上摸来摸去,有人在孩子的颅骨后面摸到一处凸起,用指甲稍稍用力,一根银白的长针被拽了出来,吓得几人跪倒在地:“九千岁,皇后娘娘……十七公主……是被人害死的……。” 庆贵人两眼泛白,疼死过去;夏侯茵茵摆摆手说道:“把东西给九千岁悄悄!” 被放在雪白帕子上的一根银白长针,足有三寸长,又细又软;递给阴九烨,他隔着帕子将银针拾起,指尖一点刺痛,反过来看到银针上竟布满细小的尖刺,刚刚指尖被刺了一下。 把帕子递过去,低头看着指尖浮出一滴血,无所谓的甩甩指尖说道:“来啊!把这庆燕宫所有的人都给我带回督尉府,严加拷问!” 夏侯茵茵眼见着阴九烨甩了甩手指,激动的一颗心将要跳出胸膛,成了,成了……阴九烨这下完了! 回来的路上,绯儿一直默不作声,阴九烨心知她不好受,将她抱在腿上诱哄道:“妖儿,都过去了,十七公主在这宫里本就不受宠,这下也是早点解脱了,你就别难过了!” “555……她还只是个四岁的娃娃,究竟是谁这么狠心,连个孩子都不放过,简直连畜生都不如!”靠在阴九烨怀中,不住的抽泣,那个孩子,一年前她出手救下的孩子,终究是没能继续留在人间。 忽然一阵狂风,阵阵花香飘来,接着便听到耳边有声音传来,没等她明白,阴九烨已然抱着她从轿撵之中飞出,落在空地之上,阴九烨胸口一阵翻涌,用内力将气血压了下去,却终是没忍住,一口黑血喷了出去……惊得众人目瞪口呆…… 绯儿伸手扣住阴九烨的脉搏,脸色越来越暗淡,突然仰天大喊:“萧然……你给我出来……。”果然,说人人道,一头银发,妖异的青白面孔,“绯儿,咱们又见面了!” “萧然,本妃说过,要是你再敢有小动作,本妃定不饶你,今日你竟敢……。” “呵,我竟敢?竟敢怎样?竟敢毒杀九千岁?绯儿……他是这大夜国的九千岁,不是我萧然的九千岁,他死,他活,都与我无关……。” “为何对他下毒?解药在哪儿?” 萧然眼见平日波澜不惊的小师妹第一次浮现惊恐不安的神色,吃味的说道:“绯儿,难不成你真像这城里的百姓说的那样,你爱上这个阉人了?” “萧然,我再问你一次,解药在哪儿?” “呵呵……绯儿,你不乖,离开师兄之后,竟然找了个阉人……绯儿,你想知道他中的什么毒吗?师兄告诉你,他中的毒叫‘噬心醉’,这种毒无色无味,就是一种香气,对……就是你们刚刚闻到的香气,你想问那你们怎么没事?呵呵……因为噬心醉是香气随着伤口沁入人心肺,九千岁有伤,所以噬心醉就找上他了!呵呵呵” “解药……。” “师妹,别急!师兄还没说完呢,这噬心醉是师兄研制的,全天下都没有解药,你想要解药吗?好师妹,这解药可是世间独一份,你想要,那你拿什么来换呢?” “萧然,你到底要什么?” “师妹,绯儿,师兄要的难道你不知道吗?” 绯儿脸色青紫交加,想要起身,却不知什么时候醒过来的阴九烨死死的扣住绯儿的手,抬起头对身旁的浊音说道:“保护千岁妃,绝,绝不能让她出事,要是本督,本督以后有事,本督……本督所有的一切都交由千岁妃……” “督公!”浊音有些哽咽;萧然咋舌的说道:“没想到这阉人竟也被师妹所迷,呵呵呵……师妹,你可想好了!” 绯儿望着怀中的阴九烨,抬头将他穴道封了,将他推到浊音身旁说道:“护好他!” “千岁妃,您不能过去,要是您出事了,督公也活不了!” 绯儿默默起身说道:“萧然,把解药给我,放他们走,我跟你回去!” “呵呵呵,绯儿乖,你肯跟师兄回去,那解药自然给你,但是……他们这些人的性命可不在我手中……。”讪笑之间,道路两旁忽然闪出几百人,萧然摇着头说道:“这可不是我的主意,这是你们大夜国太子的命令,除了你,全都杀了!” 一群人四面八方的向他们冲过来,浊音跟十几个护卫很快就顶不住了;眼见着萧然得意的神色,低头看着阴九烨已经由紫转黑的嘴唇,绯儿心如刀绞;趁着绯儿失神,萧然恶狠狠的向阴九烨扑去,绯儿转身挡住,吼道:“你不是答应我不杀他吗?” 萧然咧嘴阴笑,“绯儿,我刚刚只答应给你解药,可没说要留他活口……。”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七十七章 九千岁中毒 第七十七章九千岁中毒 一阵骇人的怒气升起,绯儿忽然右掌飞出,萧然被震飞出去,口吐鲜血倒在地上,骇然的盯着眼前的绯儿,“你……你……。” “你以为这些年我为何从来不出手,因为我答应师父,绝不用他教的武功杀人,但今日……你已经沦为孽畜,我又何必留你……。”眼见着督尉的人越来越少,绯儿喊道:“浊音,到我身后,护着九千岁……。” 浊音疲惫不堪的拄着剑立在绯儿身后,绯儿慢慢蹲在地上,轻声说道:“师父,师叔,绯儿不孝,今日要大开杀戒,请你们见谅!” 怀中瓷瓶掏出,几滴浊液滴落在土壤之中,瞬间阵阵弥漫着妖气的香味窜入鼻孔,一群人还未反应过来,身后就有人惨叫一声倒在地上口吐白沫,手脚并用的踢蹬着,转瞬间就咽了气。 萧然有些畏惧,闻着香气吼道:“你竟然用千毒万毒招魂香……这样,你也活不了……”。绯儿站起身,冷笑着拥怀中匕首将自己的手心割破,一条细细的血痕顺着手心流了下来…… 不绝于耳的死声让萧然渐渐感到绝望;转身看着一个个倒下的人,耳边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浊音跟众人抬眼观瞧,只觉得头皮发麻,一阵阵恶寒钻进心里,眼见着四面八方不停涌动着朝这边爬来的千万种毒物,咬着那些人的身体,将他们毒死,竟还在撕咬着他们的肉身…… 浊音紧紧的抱着阴九烨,就怕这些毒物会向他们涌来,却错愕的发现,那些向他们爬来的毒物不知为何,竟然来到切近都绕开他们,甚至有的远远的就逃开…… 绯儿有些惨白的脸颊,一步步向萧然靠近,轻声说道:“萧然,本妃一直念在师叔的面子上不想杀你,但你一再相逼,今日,你竟敢触碰本妃的逆鳞,那你就非死不可了……。” “师妹,别杀我……绯儿,师兄错了……。”事到如今的萧然突然感到害怕,眼前的绯儿远比莫离山中的那个女子要阴狠的多,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有这种灭顶的绝望……拉着绯儿的裤腿喊道:“师妹,你放过我,你放过我……我,我再也不敢了……,再说,再说,阴九烨他……你不想要解药了?” 绯儿眯起眼,掏出死不休直接倒在他受伤的手臂上,瞬间,整只胳膊化作白骨,却又在小指出生出一丝嫩肉,钻心的疼痛让萧然嚎叫着一把将自己的臂膀扯了下来,鲜血直流,绯儿笑着再次扬起手…… 萧然吓得喊道:“别,我给你解药……”右手颤巍巍的从怀中掏出解药,刚要递过去,不知哪里来的一支羽箭将解药射落在地上,没入泥土的药水瞬间让二人傻了眼,绯儿抬眼,就见山头上一人阴蛰的眸子盯着自己,低哑的嗓音说道:“放箭……。” 绯儿挫败,却忽然又听到有人喊道:“大胆贼人,竟敢偷袭九千岁,杀了他们……。”一时间乱作一团,眼见着山头上的人节节败退,忽然一声唿哨,那群人消失无踪……绯儿再低头,萧然也已经跑得不知去向……转身看着阴九烨,绯儿大喊:“萧然!” 眼见着危机已然解除,但阴九烨却像一具无魂的肉身一样挂在浊音身上,山头上突然现身的浊烈想要靠近,浊音大喊:“别过来!”是的,的确不能过来,漫无人际的毒虫围着他们打转,已经倒地的尸身已被啃咬的只剩白骨皑皑……令人惊骇到异常! 绯儿转身架起阴九烨,轻声说道:“跟着我走!” 绯儿在前,果然,她必经之地,毒虫蛇蚁都自动让开道路,浊音也不甚明了,跟着绯儿出了林子,伤了元气的绯儿眼见着阴九烨被浊烈扶住,这才摇晃着慢慢晕了过去! “千岁妃,千岁妃……。”耳边焦急的呼唤,绯儿睁开眼,眼前焦急的紫胤和已经红了眼角的素芷,身后站着早就没了平日嘻嘻哈哈的花无垠,看着绯儿醒了过来,素芷激动的冲了过去,抱住绯儿就嘤嘤的哭了开来! 安抚着素芷,抬眼瞧着花无垠,有些疲惫的笑道:“都干嘛啊,我没事……”。忽然想起阴九烨,急的她撩起被子喊道:“九千岁怎么样了?” 众人无语,绯儿一双大眼向花无垠询问,就见他有意回避,绯儿趔趄着冲了出去,九天阁外一群人来回踟蹰着,绯儿喊道:“阴九烨怎么样了?” 浊影冲了上来,吼道:“都是你这个贱女人,九千岁才会……”。 “浊影,放肆!”阴元阴沉着脸,虽说对绯儿也有埋怨,但是主仆分明的他还是不允许浊影胡乱造次。 浊影却仍是喋喋不休的咒骂着,绯儿忍无可忍,扬起手一个耳光,将浊影扇倒在地,冷冰冰的视线看着地上的女人,“浊影,本妃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有下次;我就搅了你的舌头!” 院里的人都安静下来,看着绯儿。吱呀一声,从九天阁里走出一个白衣男子,见到阴元,礼貌的说道:“阴爷,九千岁的毒,浊名已经先帮他压住了,但是,浊名无能,这毒……我……解不了!” 一句话让众人都失了焦点一般的垂下肩头,浊名是八大督头中唯一一个不杀人只救人的名医,如果连他都救不了九千岁,只怕…… 绯儿对阴元说道:“你们都下去吧!让紫胤和素芷留在九天阁门外就行了!”阴元皱着眉头不愿离开,但浊名却摇着头说道:“我,我这就回去看看有没有法子解毒!” 绯儿绕过浊名,直接推门而入,室内充满着妖异的香气,但香气中又混着一丝腥臭;绯儿走到床前,看着脸色死灰中透着青黑之色的阴九烨,摸着他的脸颊,轻声说道:“阴九烨,你这该死的阉人,勾了我的魂,占了我的心,现在就想这么甩甩手一走了之?” 花无垠喉头滚动,尝试了几次说道:“大美人,他……知道你的心……。” “散了吧,他的毒,我来解……。”此话一出,院中的众人都错愕至极,浊音干哑着嗓音:她刚刚说了什么?解毒?她怎么解毒?解药明明都已经没了…… “阴九烨,你说过上天入地都陪着我,你要是敢骗我;哪怕上穷碧落下黄泉,本妃都要将你追回!你的命是我的,阎王要是敢收,那本妃拆了他幽都鬼城又如何?你听到没有……不许死,不准离开我……。” 素芷哭红了双眼,扯着紫胤不知所措,绯儿倦了,转身说道:“都下去,没我的命令谁都不许进来,无垠……帮我守着门口,谁要敢擅闯,你杀了便是!” 花无垠哽着嗓子,现在大美人已经完全崩溃了,让她冷静一下也未尝不可。扯着素芷和紫胤出了门,床前那对璧人正经历着生死相隔的煎熬,花无垠抬头看着苍天,这难道还真是老天有意在捉弄人?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七十八章 妖妃的恨 第七十八章妖妃的恨 安静的空间,绯儿摸着阴九烨的脸颊,颤巍巍的小嘴儿轻吻上阴九烨冰冷的紫黑薄唇,炙热的眼泪落在他细白的脸颊之上,惹得身下的人儿长长的睫毛扑闪了几下! “阴九烨,从此以后,你我两身一命,若不能同生,我愿陪你共赴黄泉!”腕上一道血口,鲜红的血对上阴九烨腕口紫黑的血相互喂食着,纠缠着……就好似二人的命运一般…… 三个时辰之后,屋中仍不见动静,素芷急白了脸,想要冲进去,花无垠拦在门口说道:“别进去!” 门口急匆匆冲进来几个下人,大老远的就喊道:“管家,不好了,管家……门外来人,说是要查抄千岁府!” 阴元此刻也是急白了脸,转身望着紧紧关着的大门,橙红的眼色吼道:“叫什么叫,随我去看看,哪个敢擅闯千岁府,不想活了!” 门口百十来号人举着火把骑在马上,为首的正是夏侯府的长子夏侯楠,阴元恭敬的说道:“不知夏侯大人深夜至此,有何关照?” 夏侯楠噙着冷笑,一想起自己的儿子夏侯英武被这个阉人流放,就恶从心中起,大声叫嚣道:“皇上有令,让九千岁交出东厂和这千岁府,如若反抗,格杀勿论!” “敢问夏侯大人,皇上的旨意在哪儿?……这夜已深了,我家千岁和千岁妃早已休息了,您要是有什么事,明早再说吧!”阴元不买账的直接回绝,夏侯楠被噎的面红耳赤,既掏不出圣旨,又不愿离去,大声喊道:“这是皇上的口谕!” “赶紧把东厂的巡天印旨交出来!” “夏侯大人,印旨在我家千岁手中,小人并不知……。” “来人,把这不识好歹的下人给我拉下去,冲进去,抄了这千岁府……。” “哦~夏侯大人好大的威风……”一道淡漠的嗓音响起,夏侯楠眼见着千岁府大门被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个身形单薄的女子,低下头,就见她巴掌大的小脸上异彩流长,美轮美奂的身姿,举手投足间媚态横生,千娇百媚只在一线之间。 “你……。” “夏侯大人,九千岁贵为朝中一品,本妃是皇上亲赐的诰命夫人,难道您这三品武将见了本妃都不用下马行礼吗?”轻飘飘的语音,一字一句敲进夏侯楠心中,四十岁开外的大男人却仍感到一丝惧意…… 咳嗽着下了马,低头行礼,却马上大摇大摆的说道:“既然是千岁妃,那下官有礼了,下官奉陛下之命前来收回东厂,望千岁妃告知九千岁!” “是吗?旨意呢?” “没有旨意,是口谕……” “口谕吗?……夏侯楠,我看你是吃了豹子胆了……竟然敢假传圣旨,不想活了是吗?”一句话,身子向前走了几步,火光下的妖娆美人此刻向吐着信子的斑驳毒蛇;夏侯楠吓得倒退几步,站稳身子说道:“你,你胡说!下官怎么可能假传圣旨?” “没有吗?呵呵,夏侯大人难道不知,这东厂是九千岁为陛下建的,这东厂印旨分浮屠炼狱和督尉府两个,一个在陛下手中,一个在我家就千岁手中,你说……陛下要收回东厂,那那半只印旨在哪儿?” 从未听说过此事的夏侯楠吞吞吐吐半天,最后才说道:“那……那陛下让臣抄了这千岁府……。” “嗯?为何?” “就是……就是……九千岁意图作乱……。” “呃……”眼见着四十多岁的男人被一个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掐了喉咙,双腿直蹬,翻着白眼口吐白沫,马上的男人都低下头,耳边一声清脆的断裂之声,夏侯楠的脖子被活生生掐断,死尸倒在地上,绯儿望着眼前的人说道:“回去告诉夏侯敬饶,我东厂、千岁府与他素无往来,他要做什么,本妃不管;但是谁要敢染指我家九千岁的东西,别怪本妃心狠手辣!阴元,送客……。” 眼睁睁看着当今国舅被掐断喉咙,饶是再勇猛的人也如散沙般消退,阴元盯着地上的死尸,第一次对这个瘦小的绝色主母有了钦佩,只要有主母在一日,料想就算千岁不醒,也没人敢打东厂和千岁府的主意了。 刚一进府门,绯儿的身子就缓缓栽倒,花无垠扶着她,素芷和紫胤托着她虚软的身子,素芷喊道:“千岁妃,你手……你的手……来人,快来人,大夫,快来人……千岁妃,5555……。” 手腕已经浸透的血水,绯儿失神的双眸,低声说道:“小点声,不能让外人知道,懂了吗?” 睁着大眼,硬逼着自己把眼泪咽回肚中,眼看着绯儿靠在紫胤身上,惨白的脸色,被叫过来的浊名伸手解开她腕上的伤口,那几乎隔断血脉的伤口因为刚才的用力正不断的向外涌着血水,绯儿颤巍巍的掏出一瓶药,咬着牙将粉末倒在伤口上,如见血封喉的毒药一般,血瞬间就已止住,绯儿喘着气靠着紫胤问道:“阴九烨,怎么样了?” 浊名抬头看着此刻正勉强聚集精神的女子,轻声说道:“属下……谢千岁妃救督公之命……。”闻听阴九烨性命已无忧,绯儿点着头,失血过多的人终究还是晕了过去…… 看着床上的人,浊音问道:“她解了九千岁的毒?” 浊名苦笑,她那哪里是解毒,分明就是一命换一命;“浊音,为何从不见你说这女子的短处?浊烈抱怨过,浊影更不必说,我以为,你每日跟在督公身后,应是对这女子抱怨最多的……毕竟,督公为了她,有了人性……这不是件好事!” 浊音望着那进进出出的门,抬起头,“她……配得上督公!”浊名深感意外的挑挑眉,没想到浊音给了她这么高的评价。 睡梦中一片沼泽,她越陷越深,几乎灭顶,挣扎的手上不是泥泞而是粘稠的鲜血,沼泽里不是青苔,却是她至亲骨肉的血肉,她挣扎着……远处传来琴声,一身冷汗,霍然睁开大眼,靠在床头不住点头的紫胤被惊醒,朝门外叫道:“素芷,千岁妃醒了,快把药端上来!” 素芷端着药进来,紫胤一口一口的喂着,绯儿闻着汤药,尽是些补血补气的东西,无所谓的慢慢咽下去,那一声声的琴声飘了进来,绯儿问道:“谁在弹琴?” “主子,是浊名大人!”紫胤回道。 “现在什么时辰了?我睡了多久?” “主子,您这才刚刚睡了两个时辰,喝了这药,你就再接着睡吧,这还不到子时!”绯儿起身,紫胤压都压不住,对着素芷说道:“去,把管家叫到九天阁,就说本妃找他有事!” 踉跄着走到九天阁,远远就见到一身素白的浊名坐在院中,指尖流泻的琴声让人心旷神怡,绯儿却无暇顾及,喘着气走到院中,浊名抬起头,缓缓收回琴音,慢慢起身,轻声说道:“千岁妃,您应多休息!”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七十九章 太子谋反 第七十九章太子谋反 绯儿笑笑,“如果没有接下来的事,本妃倒是想睡上三天三夜!” 走到浊名身前,眼见着桌上那把月白中泛着清寒之色的梅月琴,绯儿抬起没有受伤的手,轻轻的拨动琴弦,几个单调的音符流泻而出,断断续续,但浊名却变了脸色:“十面埋伏……你……” 阴元此刻对绯儿已经全然顺从,一路小跑着来到绯儿面前:“千岁妃,您找我?”绯儿嗯了一声,慢慢坐下来,抬头对阴元说道:“阴元,你是这千岁府的管家,你也常年跟在九千岁身边,现如今他伤重未醒,本妃要替他做几件事,你可服从本妃?” 阴元恭敬的说道:“千岁妃跟九千岁都是小人的主子,一切听凭主子发话!”浊名又一次感到意外,阴元是阴九烨的管家,却也是亲随;就连他们八大督头都得乖乖的叫阴元一声爷,这千岁妃竟能让他趋之若鹜,真是稀奇! “阴元,去把八大督头都给我叫来……。”此话一出,连阴元在内的人都面有难色,甚为不愿。绯儿继续拨着琴弦,漫不经心的说道:“阴元?忘了你刚刚说的话?” “千岁妃,这……八大督头是九千岁的亲信,不是小的这区区一个管家……。” 丢过来一只瓷瓶,阴元慌忙的接过来,绯儿侧声说道:“就说事关东厂,事关九千岁性命,要是不来的,就给本妃废了吧!”阴元打了个激灵,偷眼望着绯儿,见她好似不像玩笑,这才低着头下去了! 浊名靠在一旁,一直审视着眼前小小的身影,但看她单薄的骨架,绝美的容貌,脸上浮现的那一抹抹娇弱,就像是一个一碰就会碎掉的瓷娃娃,这般娇小灵气的人儿,口中吐出的冰冷言词与她根本不符,不知道这小家伙要见他们八大督头意欲何为? 半个时辰之后,绯儿面前站着八个人,四明四暗,四个身着黑衣蒙面的人低着头,绯儿对阴元说道:“到齐了?” 阴元颌首,也矗立在一旁,绯儿有些头痛有些疲倦,坐在石凳上有些无力,紫胤像是知道一般,拉着素芷站在绯儿身后,低下头对绯儿说道:“主子,奴婢们就在身后,您靠着就好!” 绯儿扬起一抹脆弱的笑花,当真是疲惫过头,软软的身子靠着紫胤她们,抬头对眼前的八个人说道:“今日找你们来不是叙旧的,我是谁,想必你们都知道;但你们是谁?我有的认识,有的不认识……阴元说了,你们八个都是九千岁的亲信,既被他相信,本妃也断无怀疑的可能!” “你唠唠叨叨的说个没完做什么?督公还没死,你别想霸占这千岁府,还真把自己当成什么了不起的……”一道人影,下一刻浊影已被人踹倒在地,眼前的女子轻蹙娥眉,抬手将药粉倒进她口中,霎时间如一道冰柱,将她的声音封住。 “浊影,本妃说过,你如敢再造次,我决不饶你;看在九千岁还未醒的份儿上,本妃这次只是让你说不出话,下次,我就真会搅了你的舌头!” 摇晃了一下身子,紫胤冲上来搀扶着绯儿又坐了下来;其余几人看着倒在地上吱吱呀呀已经不能在说话的女子,有了一丝诧异;唯独浊音毫无反应。 “现在九千岁未醒,有些事情本妃需要知道;那日千岁中毒,浊音听得清楚,是太子下的手,既然他敢向九千岁下手,也就意味着他已经豁出去了,眼下,只怕是他要造反了!” 此话一出,几个人身子明显一僵;绯儿笑笑,看来君斯意已经开始行动了,那自己只能加快脚步了! “太子造反,牵涉的人无非就是皇后及皇后身后的夏侯家势力,这些年夏侯家在九千岁的打压下虽不负当年的境况,但……君斯意这次是有备而来,但看萧然肯帮助他,就说明游牧那边的和胡钦已经与他沆瀣一气了,现如今,本妃只能背水一战了!” “浊音,我要你去查探太子手下多少人马;夏侯家多少人马;和胡钦那边又有多少人;他们都在什么位置,查完之后速来报我!”浊音点头。 “浊烈,你去皇宫,要打探出皇后在宫中的势力,禁卫军有多少服从皇上,又有多少服从皇后的,要知道他们的首领是谁?” “其他四位黑衣的想必就是千岁说的暗卫,本妃未见过你们,也不想过问,你们就分别监视夏侯家、太子府、和胡王子和皇后那边,有什么风吹草动马上回报……,浊名,这几日你要守着九千岁,再不可让他受伤,浊影、阴元,这千岁府的安全就交给你们,这几日如有人擅闯千岁府,杀了便是……东厂那边,让他们按兵不动!” 吩咐完一切,绯儿早已虚脱的冷汗直冒,眼皮终于熬不住的轻瞌了下来,紫胤抚着主子一头的冷汗,心疼的说道:“管家,奴婢先扶千岁妃下去休息了!” 静谧的院落,其他七人都看着浊音,就见他说道:“都按照千岁妃所说的去办!” 几人意外的看着浊音,浊烈火爆的性子又生出来:“浊音,这不比平日,督公现在昏迷,不能由着她性子,要是有个万一,那督公一生的心血……” “听她的,督公说了,要是他不在,所有人必须听从千岁妃的!”几人垂下眼角,退了下去;浊名总觉得浊音好像隐瞒了什么,但也没逼问,进了阴九烨的房中,看着唇上青紫之色已经慢慢消退的阴九烨,不管怎么说,这女人确实用自己的命救了督公一名! 没几日,太子举旗造反,打着顺应天意,讨伐纣王的名号,一时间朝堂大乱,自古有为了皇位毒杀父亲的、毒杀兄弟的,但大都是暗着来的,不知道这位太子打哪儿来的勇气,竟然公然讨伐自己的老子,有道是乌鸦反哺,狼且有情;这太子君斯意简直比狼崽子更狠…… 这边闹得欢快,那边皇宫里却乱作一团,为嘛?就因为皇后想找皇上,但是却找不着,你说这档子烂事还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绯儿靠在床上,返回来的书信看过之后随手丢在火盆之中,抬头对浊音说道:“现在东厂多少人马?” 浊音迟疑了一下,低下头小声说道:“三,三千……。”绯儿淡笑不语,明知浊音告诉他的是假话,也没有点破;轻轻颌首说道,“君斯意那边多少人?” “回千岁妃,君斯意城外的人马加起来有五万左右,但……京城三十里外的和胡那边少说有二十万!……咱们……” 摆摆手说道:“太子府和夏侯家怎么样?” “属下无能,我们去的时候他们已经撤出了京城……。”绯儿没说话,攒着眉头,“浊音,你说现在这城中,谁手上有五万人马?” “……” “呵呵,差不多该收网了!”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八十章 各怀鬼胎 第八十章各怀鬼胎 浊音没料到女子竟然笑了,抬头看着她明眸皓齿的灼热眼神,一时间有些恍惚,绯儿揉着鬓角说道:“浊音,等会儿我拿一封书信给紫胤,你随她去一趟武定侯府,就说千家六小姐有信给他……紫胤,接下来就靠你了!” 紫胤揣着绯儿给的书信,有些紧张的说道:“千岁妃,要是,要是他不听我的怎么办?”绯儿挑挑眉头,纤纤玉指指着浊音说道:“那就看你家浊音大哥怎么办了……你呀,就是本妃的一个贴身小丫头,这办不了的事情,当然要仰仗八大督头之首的浊音哥哥去办喽!” 浊音被这含糊不清的嗲嗲声音说得起了一层鸡皮,总感觉自己被千岁妃给下了套,好像已经入了虎口的小羊羔。 紫胤偷眼瞧着嘴角抽搐的浊音,红着脸低声笑了出来!总感觉眼前冷冰冰的浊音哭丧着脸的时候很可爱! “浊音,本妃提醒你们,在城外的不是五万人,而是十万,懂了吗?”浊音眯起眼睛看着绯儿,究竟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哦,对了,从东厂调五百人去皇宫里守卫,都交给浊烈,告诉他,跟禁卫军撕破脸吧,告诉他们,顺皇上者,有赏;逆皇上者,等同挑衅东厂,格杀勿论,诛灭九族!” “五百?千岁妃……五百人怎么能守住皇上?” “额?我说过要守护皇上了吗?”绯儿漫声说道;这下浊音更是不懂了,绯儿笑着摆摆手说道:“等你见了武定侯就都明白了,记得告诉浊烈,要是宫里开战,让他一定带着东厂的五百人大喊‘为了保护皇上,东厂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明白了吗?” 浊音还是不懂,却没再继续追问下去,跟着紫胤坐上马车直奔武定侯府。紧闭的大门,巍峨的石狮,紫胤深吸一口气却还是有些发抖,浊音拍拍她肩头说道:“没事,有我在!” 紫胤坚定的点点头,走上前去,轻叩门扉,不一会儿,大门被打开,一个小厮模样的人探头探脑出来问道:“什么人?” “麻烦您回报一下,就说千岁府来人,相见武定侯!”那人皱了皱眉头,最后说了句:“等着啊!” 不一会儿,有个男子走了出来,打开大门说道:“我家侯爷有请!”紫胤快步走了进去。 展开书信,刘文远看罢陷入沉思,将书信转手递给身边的长子刘定晨,看完之后刘定晨也是沉思不语。 “你家千岁妃还说了什么?” 紫胤深吸几口气抬起头说道:“千岁妃说了,如今夏侯家祸乱朝纲,太子更是大逆不道;当今唯有武定侯宝刀未老,只有您出面,才能灭了这城外的乱党!” “哎,这……不是老夫不肯出面,实在是……老夫这次是回来养病,身边根本就没有那么多人马,老夫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侯爷,我家千岁妃说了,这不仅事关天下,更是事关刘家,现在千妃娘娘身在宫中,虽深受宠爱却不能母仪天下,还不是因为夏侯皇后坐在那个位置上,挡了娘娘的路。以往,娘娘身后还有千家,可如今千家被灭,娘娘能指望的只有您这个外公了,倘若侯爷这次帮皇上平定内乱,那夏侯家势必会倒台,到时候千妃娘娘就能凤鸾加身……。” 刘文远一双鹰眼盯着紫胤这小丫头,在考量着她话中的意味;最后还是谨慎的说道:“不是老夫不肯帮,实在是我手上没有那么多兵马!” “侯爷,您莫忘了,昔日千家的兵马……。”一语中的,刘文远马上明白过来,但是一辈子小心谨慎的活着,老匹夫啧啧称奇道:“这虎符在你家九千岁手中,他尽可挥一挥衣袖!” 紫胤有些被问住,绞着帕子有些心慌;身后的浊音早在紫胤说出让刘文远借千家兵的时候就已经明白,眼看着紫胤犯难,轻声说道:“武定侯有所不知,其实……这虎符早就被皇上收回去了,只是表面上仍说在我家督公手里,您想……陛下虽好酒肉,但毕竟这江山都是他打下来的,又岂会糊涂的把虎符轻易交给任何人?” 刘文远恍然明朗,低下头,这君天傲小肚鸡肠的本性从来都没变过啊! “可是,你们也知道,因为仙儿的事情,武定侯府与千家早就水火不容了。” “侯爷,你说笑了……现在千家没了主心骨,千妃娘娘便是他们的主子,您说,您这个代表千妃娘娘的外公出面,他们又岂会不给面子?” 刘文远终于明白,起身说道:“老臣自当保护皇上及千妃娘娘万全,定晨,带上你的骁骑军马上绕道皇宫,一定要确保皇上和千妃娘娘的安全!” 刘定晨下去了;刘文远继续问道:“不知叛军多少?九千岁那边又有多少人马?”紫胤望着浊音,就见他低下头惭愧的说道:“不瞒侯爷,叛军十万,而咱们东厂只有……只有一万人马正跟宫里的禁卫军周旋,就怕他们伤到了皇上!” 刘文远似乎不太相信,但是也不好说什么;一想到如果这次能借着这个机会除了夏侯家和太子,还是有一份雀跃。 大战开始,双方在城外展开厮杀,皇宫这边却早已落下帷幕。擒贼先擒王,在浊烈杀了禁卫军统领之后,其他一些虾兵蟹将早就丢盔卸甲了;浊烈趁这个时候抓住了想要逃跑的皇后夏侯茵茵,失了主心骨的队伍犹如散沙。把藏在百花楼地道里面的君天傲拽了出来,告诉他东厂为他擒了夏侯皇后,君天傲马上摇身一变,又变成了威风凛凛的九五之尊。 绯儿抚着阴九烨已经逐渐有了血色的脸颊,轻声说道:“浊烈,辛苦了,麻烦你再进宫一趟,在君天傲身旁大肆替武定侯吹捧,就说这次皇上脱险,全赖武定侯与千家联手将太子十余万逆党诛灭……最后再轻描淡写悲痛异常的提一句咱们东厂为了救陛下倾巢出动,一万人损失了八千!” 一旁一直淡然处之的浊名忽然停下手上动作,抬眼瞧着绯儿,这招釜底抽薪用得真妙,这女人,现如今他终于知道为什么浊音说她配得上督公了! ------题外话------ 从今天开始每日两更喽……求各位打赏……(*^__^*)嘻嘻……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八十一章 太子伏诛 第八十一章太子伏诛 浊烈却不明白,哇哇大叫:“千岁妃,您这是为何?这不是为武定侯那个老匹夫做了嫁衣?” “做嫁衣?未必吧!本妃给他的不是嫁衣,应是催魂的寿衣吧!” “嗯?秀才,她这是什么意思?”浊烈反问浊名,浊名响指敲着桌面,“千岁妃自有道理!” “你们这是……你们一个个的都气我不爱用脑子是吧!”浊烈没好气的唠叨着,绯儿说道:“自古……功高盖主,他君天傲天生就是多疑之人,太子造反,他武定侯只是身在京城,就能集结十几万人马对抗反贼,那他手下的兵马可想而知;反观咱们东厂,名震天下,举倾巢之力才区区万人,不足以畏惧,本妃这般解释,你可懂?” 浊烈好半天才回神,一拍大腿,“千岁妃,你……你简直就是活诸葛在世……。”绯儿指尖一抖,苦笑溢满胸襟,诸葛,诸葛这个词还真是……让人既恨又敬! 空旷的房内再没有闲杂人等,绯儿纤纤玉指戳着阴九烨细嫩的面皮:“阴九烨,你也该醒醒了,你这骗子,先前还对我说要宠爱我,现如今倒好,你自己躺着,却要本妃替你管着这偌大的东厂和千岁府,你也不怕把我累死,你这坏人……到底什么时候才肯醒过来,你的妖儿累了,想要你抱抱,想要你哄哄了,阴九烨……你快醒过来嘛!” 半是埋怨半是撒娇半是嗔怒半是疲惫的趴在阴九烨的手臂上,门口的刚端了汤药进来的浊名咽下笑意,能让这女子如此爱娇的,怕也只有他家督公了! 这一夜,东风万里,城下已然见了分晓的胜败,绯儿披着阴九烨同色的绛紫披风,手中抱着汤婆子,俯视着城下的一切,飞扬的发丝随着月光飘动,出口的冷气凝成冰霜围绕在空中,点点片片的雪花飘了下来,绯儿抬头,冻得有些发红的鼻尖,轻声说道:“下雪了!下雪了好,一白遮百丑,就让这漫天大雪把这世间的丑陋都掩盖了吧!” “千岁妃,属下一直不明,为何你一点也不在乎三十里外的和胡大军?”浊音低着头终于一吐为快,绯儿笑笑,伸出手接了几片零星的雪花,轻声说道:“因为前方,君斯意并未成功;他断然不会在君斯意处于下风的时候出手帮助,像他们这种互为利益的勾当,如果没有甜头,他是不会让自己损兵折将的!” “那,如果……他肯前进,说不定京城就会破了!” “他……不敢!”绯儿笃定的说道。 “为何?”浊音好奇;绯儿将手又缩回到汤婆子里,低低笑着说道:“因为他后方有花无垠带着虎符虎视眈眈盯着他的三十万大夜国布防军……。”血色从浊音脸上褪尽,这就是当年的诸葛世家吗?每一步,每一个细节都被她精准的拿捏在手中,如此可怕,如此骇然…… 低下头看着向远方逃窜的一队人马,绯儿拧起好看的眉头,“浊音,去把那队人马……。” “把他们都灭了,君斯意和夏侯敬饶的人头给本督带回来!”低沉略带蛊惑的迷人嗓音响起,身子落入一具温暖的怀抱,绯儿红了眼角,鼻息攒动,一抽一抽的甚是惹人心疼! 浊音转身,就见阴九烨阴鸷的眼神盯着远方那一撮四散逃跑的人群,浊音点头吩咐下去,一旁的浊烈还是直接的很,“这武定侯简直浪得虚名,打到最后竟然还让人逃了!” “呵呵,谁说他浪得虚名,要我说,他简直就是个老狐狸!”绯儿放松的缩进阴九烨怀中;阴九烨吻着她的发顶轻声说道:“你真以为刘文远会抓不住他们?他戎马一生,当然懂得万事都给自己留一条后路,这君斯意和夏侯敬饶就是他的后路!” “呵呵,可惜,可惜他这只老狐狸碰上咱们这对儿千年妖精,活该他倒霉!”绯儿娇笑着说道。 轻轻拨开绯儿的发丝,在她耳边喃喃的说道:“妖儿辛苦了!”绯儿嘟起嫣红的小嘴儿,转过身看着阴九烨,不满的伸手搂着他的脖子,撒娇的说道:“知道本妃辛苦了,你看看,我都瘦了,你这骗子,自己睡着,把我撩在一旁都不管!” 映着漫天飞舞的雪花,阴九烨盯着怀中的宝贝,已经没有的肉色的苍白脸蛋,瘦的已经凹陷的脸颊,整张绝美的脸上现在只有那双异常明亮的大眼褶褶生辉,有些心疼的将她抱起,对浊烈说道:“把活捉的都给本督丢进浮屠炼狱里去!” 抱着绯儿没入霞染池中,搂着她洁白无瑕的后背,已经见了肩胛骨的身子让他更是心疼,轻声说着:“浊名说是你给我解得毒?” 绯儿趴在他怀中哼哼哈哈的不愿多说,阴九烨却不依不饶的一把抓过绯儿的手臂,手腕处那处跟自己一样才刚刚愈合的伤疤显得格外狰狞,堂堂霸世的九千岁喉头一热,将头埋进绯儿瘦小的肩头,“你……你拿自己跟我换命?” 绯儿有些迟疑,小声说道:“我……我也就是在赌,我赌,我赌我们两个都是祸害,不是有句话说好人不偿命,祸害遗千年吗?所以,呵呵,你看,我厉害吧……我赌赢了……。” 忽然被吻住的红唇,绯儿没了挣扎,圈着阴九烨,就好像他就是全世界……。 看着在自己怀中熟睡的女子,阴九烨再次扬起苦笑,这丫头就是灭世的魔头,偏偏他就是爱到了骨髓…… 京城三十里外的地界,和胡钦一摆手,二十万游牧兵慢慢从大夜国退出,眼见着后方一直盯着自己的恶虎并没有进一步动静,和胡钦这才长长出了口气,看来这太子君斯意不过是浪得虚名之辈,扯着手边的女子叫道:“回塞外!” 女子哭叫着喊道:“放开我,我不要去,我要回家……放开我!”和胡钦一把将她丢在地上,阴测测的说道:“千凤仪,别不识好歹,本王现在对你还有点情义,告诉你,跟着本王你还能活命;要是想回京城,那你的下场就跟你那死鬼丈夫一样,君斯意已经兵败伏诛,难不成你要做个贞洁烈女,跟他共赴黄泉?” 千凤仪被吓傻,回过头看着远走天边,近在眼前的京城,她回不去了?太子死了?太子怎么会死?她是凤凰转世,得了她就能得到天下,太子怎么会死? 失魂落魄的喃喃着,和胡钦大笑着,“凤凰转世?千凤仪,你可真是高看你自己,快起来跟本王走,如若不然,本王就将你丢给本王的游牧军,想必你这大夜国太子妃的滋味,他们倒是都想尝尝!” 一句话吓得千凤仪抱着和胡钦的腿叫道:“不要,王子,不要,凤仪都听你的!” “哈哈哈,这才乖!起来,走!”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八十二章 夏侯皇后 第八十二章夏侯皇后 太子造反,皇上震怒;夏侯家九族被灭,皇后夏侯茵茵被废,本来想将夏侯茵茵一并处死,阴九烨一句:“她曾母仪天下,还是冷宫里度日吧!” 大功臣武定侯护驾有功,家门世代为武定侯,封赏万金;千贵妃执掌凤印;东厂损兵折将,皇恩浩荡,特将千家一干将士赐给九千岁…… 这乱七八糟的恩典让人摸不清头脑,刘文远却在心中莫名的敲起鼓,皇上这表面上的封赏,实则是在进一步削弱他的兵权,想起当年的诸葛家,刚刚被灭的夏侯家,哪一个不是功高盖主?刘文远低着头,事到如今,这能靠千妃在后宫的地位,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要将千妃拱上皇后宝座。 绯儿得知君天傲把千家的兵给了东厂,笑嘻嘻的说道:“九千岁,你打算怎么对待这群人?”阴九烨一边喂着她红枣莲子一边说道:“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听我的就留着,不听地,就除了……” 看着他又舀了一勺过来,皱着眉头说道:“不要吃了,天天都吃!” “妖儿,乖,浊名说你失血过多,要补!” “那你自己怎么不吃?” “妖儿,你乖……等你补好身子,本督才能~嗯哼~” 绯儿红着脸看着他一副没正经的模样,撅着嘴说道:“不吃了,不吃了,吃到都想吐了!” “妖儿,你体力大不如前,这几日本督晚上可是都一直饿着……。”阴九烨语带谐音的说着,绯儿岂会不知,红着脸说道:“明明就是你自己太过分,干嘛怪我!” “妖儿……。” “咳咳,督公……这种事,还是等你们两个关起房门再说吧!”浊名看着一旁早就红透了脸颊的素芷和紫胤,真不知道他家督公竟然也有这么不正经的时候! 绯儿这才抬头,早忘了身前这一片人了,羞得她只想躲起来。 “千岁妃,接下来您要做什么?”绯儿冷笑道:“该去见见故人了!” 断壁残垣破铜烂瓦,皇宫角落的一处空地上,一片破砖瓦的房子,这里本是前朝皇宫遗址,早就废弃的充当了冷宫,里面一个被打断手脚的女子脏兮兮的衣服,一身的尿骚味儿,门口有人喊了一声:“吃饭了!” 一只破碗丢在地上,女子趴着过去,伸手在碗里扒拉着剩饭,绯儿站在一旁冷眼旁观;女子吃着猪狗不如的残羹冷食,终于觉察到身前有人,女子抬头,见到绯儿盈盈一笑,“皇后娘娘,咱们别来无恙?” 夏侯茵茵缩了一下脖子,“你,你来做什么?” “……本妃今日来此,就是特意来告诉你,逆贼夏侯敬饶、君斯意已经伏诛……”。 “不,不可能,斯意,斯意怎么说也是皇上的长子,皇上不可能……。” “呵,夏侯茵茵,你可真可笑,怪不得君斯意如此愚蠢,有你这个娘,他的智商当然高不到哪里去!” “你闭嘴,你这个小贱人,你一定是骗我的,皇上当年说过,他说过斯意是他的第一个孩子,是大夜国的储君,是未来的皇上……。”声音越来越高,到了最后夏侯茵茵只能苟延残喘的嘶吼着,绯儿厌恶的一脚将她踢开,低下头阴森森的说道:“夏侯茵茵,君斯意真的是君天傲的第一个孩子吗?不是吧!难不成你们都忘了当年被你们害死的那个女人……她肚子里才是君天傲的第一个孩子……。” “你……你说什么?你是谁?”不可能,当年的事情没有人知道的,她到底是谁?绯儿整理了一下衣角,轻声说道:“我是谁?我能是谁?当然是阴九烨的妻子,东厂督公九千岁的千岁妃了!” “你怎么知道……。” “嘘,小点声,隔墙有耳,我知道的可比这个多得多,就比如……你为了当皇后,在君天傲耳边蛊惑,说诸葛家意图谋逆,然后联合君天傲、刘家、千家将诸葛满门都灭了!” “你……”努力的喘着气,夏侯茵茵没来由的一阵恐惧。“只可惜,到了今日,你们夏侯家一门也被灭了,而且灭你们的就是当年跟你们一同阴谋的刘家,你说,你们这是不是与虎谋皮、养虎为患呢?” “闭嘴,你闭嘴!你到底是谁?” 狰狞的面孔混着脏兮兮的面颊,早已不复当年第一美人的称号,绯儿再次残忍的说道:“本来君天傲那个畜生想将你也杀了,但是我没让,你是不是要感谢我啊!” “你……” “哎,现在道谢还太早,我会留着你,留着你亲手为你的家人,为你的儿子报仇;我留着你的命,等有一日,我会让你亲手杀了君天傲那个畜生的,怎么样?本妃对你多好?” “你,”夏侯茵茵越来越害怕,一边趴着一边说道:“你究竟是谁?到底跟我们夏侯家有什么仇?到底为什么啊?”脸上的泪水混着泥土,整张脸好似狰狞的母夜叉……绯儿扬声大笑,附耳轻声说道:“怎么?妹妹忘了?姐姐不是说过……杀父灭子灭门之仇若不能报,誓不为人吗?” 一句话如埋藏在心底多年的魔咒扩散开来,夏侯茵茵被吓得已经痉挛的身体,瞪大眼睛望着绯儿,火海里那个屹立不倒的女人身影浮现出来:“诸葛璎珞?不,不可能,你已经死了,已经死了……。” “是啊,我死了,还多亏了妹妹,不然姐姐我现在也不会有这么一副好皮囊,现在风水轮流转了,君天傲的眼中现在只剩下我了,只可惜……本妃对他却是厌恶透顶!” “你,你到底是人是鬼?” “皇后娘娘说笑了,您见过在太阳底下生活的鬼吗?” “那你到底是什么?”夏侯茵茵已经几近崩溃,绯儿淡笑着从怀中掏出一支瓷瓶,一颗金丹直接扣进夏侯茵茵的喉咙,望着她眼中浮现的绝望与恐惧,绯儿拍拍她的脸颊说道:“别怕呀,本妃刚刚不是说过要让你亲手杀了仇人吗,那本妃就不会现在杀你……但是……有些秘密你是要烂在肚子里的,要是说出去,啧啧,对你、对我都不好!” 起身低头望着地上口吐白沫的女人,冷哼着踹了一脚,转身离开……冷宫里的夏侯废皇后疯了……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八十三章 千妃做大 第八十三章千妃做大 回到千岁府,拄着下巴望着院落里已经悄然融化的雪水,新一年的春季即将到来。夏侯家和已经全灭,可刘家毕竟树大根深,而且刘文远另外两个儿子远在漠北边界,该找个什么方法把他们引过来一举歼灭呢? 阴九烨悄无声息的靠近,绯儿却皱了眉头:“你好冷,别过来!”阴九烨无奈的站在火盆旁,将自己微微熏热,这才靠过来,“想什么呢?” “在想用什么法子能将刘文远一举歼灭!” “呵呵,妖儿,本督帮你!” “嗯,你又有什么坏主意了?” “妖儿……本督的从来都是妙计!” ……,“今日刘文远在朝堂上奏请君天傲册封千妃为皇后……,君天傲有了不满……。如今后宫之中,能与千妃抗衡的只剩下千文鸾了,你要怎么用这颗棋子呢?” ……“嗯~,千文鸾现在无依无靠,怎么才能对抗千文佩呢?”绯儿凝眉深思;“妖儿,现在君斯意死了,储君之位空缺,君天傲剩下的六子都是地位低下的女人生的,你想,要是这时候鸾妃有喜……。” 绯儿喜上眉梢,转过身搂着阴九烨的颈项亲吻道:“还是千年老妖厉害……嘻嘻……。” 阴九烨无奈的啄了几下她的小嘴儿,“妖儿,你今年也快十八了,是大姑娘了,也可以当娘了……”。 以为阴九烨又想到什么不好的地方,绯儿撒娇道:“不要,不要嘛!妖儿就当你这千年老妖的小妖精,我才不要当娘呢!”知道她在安慰自己,阴九烨却目光深沉,这小妖精要是再给他生个小小妖精,他们这一家子岂不热闹! 绯儿气呼呼的走进长仪宫,见到千文鸾就好像见了几年没见的亲人般,俯身便哭了出来,千文鸾本对她没有什么好脸色,但碍着九千岁的面子,这才故意说道:“绯儿这是怎么了?因何哭泣啊?” “5555……鸾妃姐姐,三姐……5555……你可得给我做主,大姐,千妃娘娘她欺人太甚!”一听是关于千妃的,鸾妃来了精神,“来人,给九千岁妃上点去火的水果,来来来,六妹,别生气,有什么事跟三姐说!” “嗯……三姐,这,满朝文武都知道出了太子这档子乱事,他刘家是功劳大,但是,但是我家九千岁那也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今天我进宫去看大姐,就顺道抱怨了一下咱们东厂损兵折将了,哪知她竟然,竟然跟我说东厂就是皇上的一条狗,没了就没了……你说说,她这,这分明就是恃宠而骄,完全不把我们九千岁放在眼中了……” 千文鸾闻听,暗中偷笑了一把,接着说道:“大姐这就不对了,现在中宫位置空缺,她确实依仗着刘家作威作福,可是也不能连自家姐妹都欺负啊!” “可不是,三姐,你说大姐这还没当上皇后就这般屈辱我,要是以后她当了皇后,那最先遭殃的可就是三姐了,不管怎么说,小妹身处皇宫之外,还有九千岁护着;可三姐就惨了,哎……。” 千文鸾马上会意过来,脸色变得极其难看,咬着牙说道:“三姐命苦,没了千家,没了爹娘就落得被人欺负!” “三姐,你别这么说,这不还都是未知数嘛,只要你当了皇后,那大姐就是再大的排场也要给你面子不是?”千文鸾细想之下,心中暗暗开始琢磨,但还是唉声叹气的说道:“哎,这……三姐又没有后台,单凭皇上一时宠爱,又怎会登上那后位呢?” “也是……要是,要是三姐能有个皇子就好了,你看大姐,受宠这么多年还不是被夏侯皇后压着,不就是因为没有孩子吗,要是三姐能在大姐之前得了皇子,那时肯定是母凭子贵……。” “你说什么?” “额,不,不……没什么,六儿就是瞎说的,三姐别当真!今儿也就是到三姐这里来吐吐苦水,六儿这就回府了!”说完起身离开,千文鸾还未从刚才的话中清醒,许久之后才叫道:“秋莲,进来!” 绯儿今天又自导自演了一出戏,现在就等着回家看好戏了。 安静的夜晚,漆黑的宫中,一团锦被里两条人影翻腾着,“啊,啊……三殿下……啊……。”中场休息,女子妖娆的赤裸着身子,好不羞耻的趴在男人身上,“三殿下,你说,现在外面那些人都盛传千妃会成为皇后,要是真成了,那我可怎么办?” 大手啪的一声拍在女子光裸的翘臀之上,“怎么?你想当老东西的皇后?” “才不是……人家……人家相当你的皇后嘛!” “哈哈哈,你现在不就是我的皇后吗?你看看,我把家中的娇妻美妾都丢下了,独独宠爱你一人,这还不够吗?” “讨厌,你家说的是正事,要是我当了皇后,怎么以后的日子不就舒坦了吗?” “那你想怎么办?” “大姐那边有刘家撑腰,我这边……你又不能露头,看眼下,也只好,只好……。” “只好怎样?” “只要我怀了皇子,我就不信我争不过千文佩那个老女人!” “哦?好主意……但是,皇上这几年已经再无子嗣可出,想必他也是老了!” “三殿下,人家可没想要那个老家伙的孩子,人家,文鸾想要的是你的孩儿……。” 男人静默了许久,翻身将她再次压倒:“文鸾,那你可接好了,本王一定日夜勤耕,让你早点有了小皇子,哈哈哈……。” 锦帐里颠鸾倒凤,二人却各怀鬼胎,这真是人心隔肚皮。 就在皇后一位挣得如火如荼之际,鸾贵人突然有喜;君天傲大喜过望,早就忘了什么皇后的事情,所有的事情都要以鸾贵人为重,孩子还未出生,鸾贵人已经摇身一变,又变回鸾贵妃了,跟千妃各执掌东西两宫,势均力敌,本来顺风倒的一干人等,这下都不知道究竟会鹿死谁手了。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八十四章 鸾妃有喜 第八十四章鸾妃有喜 绯儿这几天身子乏,整天靠在床上打瞌睡,阴九烨皱着眉头问御医:“这女人来葵水都是如此吗?”一句话惹得小猫变成了小豹子,脾气不善的抓起枕头直接丢过去:“阴九烨,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就因为天寒地冷外加气血两亏,这几个月的葵水将她折腾的够呛,这家伙竟然就抓了个御医来给她看,更难堪的是,竟然直接问人家葵水的事情……,他不知羞,自己都要脸红了。 御医擦着汗看着眼前这对诡异的夫妻,这活阎王的名声在外,他不敢惹;但是,这千岁妃看样子也不好惹,怎么就这么倒霉,今天当差就被九千岁抓个正着! “千岁妃无恙,就是……就是天寒地冻才让她身子不舒爽,下官,这就开些调理的药……。” “嗯,你先下去吧……对了,鸾贵妃腹中的皇子如何?” 只一句话就把御医又吓得跪倒在地,“这……这……皇子,皇子……。”头上沁出一层薄汗,微微抬头,就看着九千岁漫不经心的拨动着手上的黄金护甲,御医跪倒在地,哼哈着不知该如何回答。 “本督问话,为何不答?” “下官,下官……。” “哎呦,九千岁,瞧您把御医大人吓得,来来来,快起来……。”绯儿笑得殷勤,却让御医更是感到一阵刺骨的凉意,眼前的二人一个像是吃人的恶鬼,一个像是算计人的狐狸,他这条小命是不是要玩完了? “御医大人,您别怕,有什么就说什么;咱们九千岁这不是为皇上着急吗?你只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即可,但是,你也知道,东厂人脉遍天下,有些事儿,你不说,九千岁想知道也不难……。” “千,千岁妃,下官,小的都说……,鸾妃没有身孕,小的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就偏偏让下官说有身孕,下官,下官这一家老小都在她手里,真是,真是逼不得已的!” 二人相互看了一眼,绯儿倒是真没想到,千文鸾竟然也能想出来这种法子,笑笑说道:“没事,没事……鸾妃是本妃三姐,这种事本妃自是不会说出去的,您先回去吧!” 看着落荒而逃的御医,绯儿又哼着小调钻进暖烘烘的被子里,得意的眯起双眼,“你怎么知道她没怀孕?” 阴九烨盯着绯儿,慢慢的说道:“君天傲都绝子了,她哪儿蹦出来的孩子……。” ……,“绝子?怎么回事?”绯儿好奇的问着;阴九烨把护甲摘了下来对着阳光说道:“就字面意思!君天傲除了剩下的六个儿子,不会再有任何孩子了!” 绯儿思索着,盯着阴九烨许久,状似无意的轻声问道:“阴九烨,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阴九烨抬头与她对视,又低下头轻声说道:“有些事,等到了时候自然告诉你!” 绯儿没有继续强求,只是再次询问:“阴九烨,为什么我从来没看到过君天傲的女儿呢?除了十七公主,其他的一个也没见到,他不是十七个孩子吗?” 阴九烨抬起头,残忍的笑道:“君天傲共生育了十七个孩子,十一个儿子,六个女儿,其中四个儿子因为母亲有妃名,所以尚在襁褓之中就被皇后夏侯茵茵毒杀;至于六个女儿……没有一个活过八岁的,而下毒手的不是别人……正是君天傲本人……。” 绯儿错愕至极,君天傲杀了自己的女儿?为什么? 阴九烨看着她的模样,讪然一笑:“君天傲一直在惧怕一样东西,他认为他的女儿们会成为这样东西,我一直不明白……直到遇见你……” 绯儿胸口抽搐,就算再懵懂也知道阴九烨的意思,怕是君天傲会以为诸葛璎珞转世到他女儿身上来报复他……呵呵呵,当真是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阴九烨,我觉得……千文鸾身后有人,假孕这种事她想不出来的!”阴九烨看看绯儿,小狐狸倒是对自己的对手知道的还挺多,笑笑说道:“妖儿,莫急;总会露出狐狸尾巴的!” “外公,外公怎么办?千文鸾那个小贱人有了身孕,皇上这些日子一直在她长仪宫,怎么办?”千妃此次如临大敌,已经乱了分寸,自己入宫已有五年却无论如何都怀不上身孕,可这千文鸾才入宫不到两年就有了,如果再让她把孩子生下来,那自己的后位简直就是无望了! “千妃娘娘切莫着急,老臣这就去打探虚实,咱们再从长计议!” “外公,还打探什么虚实,现在长仪宫被保护的水泄不通,本妃的人跟其他闲杂人等根本就进不去!” “娘娘,这……” “不然,不然本妃也说有了身孕?” “娘娘,切不可乱了心性,你这早不怀孕晚不怀孕,鸾妃那边刚有动静,你就跟着,皇上会起疑心的!” “那怎么办?外公,本宫现在能指望的只有您了!” “娘娘,莫急……依老臣看,现在最主要的还是想个办法转移皇上的注意力!到时咱们再伺机下手!” ……“外公,如何转移注意力?” “娘娘,皇上最近可有什么上心的事?” 千文佩踟蹰着,绣眉拧紧,最后才迟疑着说道:“其实,本宫知道皇上心中有个大结……但,但又怕引狼入室……。” 刘文远听后老谋深算的问道:“娘娘但说无妨,老臣在这里为您解忧!” “哎,不瞒外公,皇上心中的结就是我家那个庶出的六妹,把她给了九千岁,皇上实在是万般无奈……。” “哦?难道外界所说的都是真的?皇上对着六姑娘有心思?” “外公……他那哪里还是有心思,他简直恨不得立刻就把六妹迎进宫来,天天陪他享乐,但是又碍于九千岁的面子,所以一直隐忍着……。” “哈哈哈哈,如此这般便是好办了!”刘文远捋着胡须说着。 “外公何意?” “娘娘,咱们不妨就从这里下手,帮皇上得到千岁妃,到时候皇上的注意力转移,咱们再对鸾妃下手,除了她的孩子……。” “可,可外公,一来本宫是怕六妹进宫等于养虎为患,到时候怕是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二来九千岁那边……本宫也是招惹不起的!” “哎~娘娘放心,老臣自有妙计!”千妃看着刘文远志得意满的模样,当前也只能相信他一次了! ------题外话------ 每日两更,有点累哦,各位亲,求打赏啊……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八十五章 鸿门宴 第八十五章鸿门宴 这一日,宫中传来消息,说是千贵妃身体抱恙,心情不爽,请千岁妃进宫共叙姐妹家常;绯儿只当是千文佩没了主意,来找她求救! 跟着轿撵入了宫,绯儿进了这昔日皇后的慈鸢宫,就见千文佩头上捂着帕子,到在床上哼哼唧唧的,起身下拜,就见千文佩佯装挣扎着起身,“妹妹,都是自家人,不必见外!” “娘娘,您这是怎么了?有没有传御医来瞧瞧?” “哎……妹妹,姐姐这还不是……还不是郁结于心吗!” “娘娘,您这是什么话,现如今,武定侯刚帮皇上反叛有功,娘娘又是一朝龙宠,陛下都将这慈鸢宫赐给了您,眼下这不就是要立您为后了吗,您还郁结什么呢?” “妹妹说笑了,姐姐哪里来的好福气,眼见着三妹有喜,皇上的心啊……都跑到那边去了!” 绯儿低下头,喝着热茶;果然是由来说这件事的!眼见着绯儿并未接话,千妃有些着急,忙说道:“本来三妹有喜,我这当亲姐姐的自当高兴,可是……可是……哎……三妹在家的时候就骄纵惯了,现在又身怀龙种,怕不是她要欺负到姐姐头上了!” “……,娘娘,你过虑了;娘娘身后有武定侯,有整个刘家;但鸾妃娘娘那边却是没有的……。” “妹妹,你还小,有些事你不懂;就拿眼下来说;本来爹那边的千家军小五万的人马都归了你家九千岁,但是那毕竟是咱们千家军,要说让他们一时半会儿子就听九千岁的,那肯定是不行的;本来嘛!大姐一向跟你亲近,那千家军自然也是听着我的;但是现如今你三姐怀孕,千家军那边动荡,怕是要近了你三姐那边,到时候这帮人可就不会再乖乖听九千岁的了!” 绯儿低头,嘴角勾曳出残笑,那些不听话的千家军的人,只怕现在都躺在阴九烨的浮屠炼狱之中了吧! “娘娘,大姐说的极是;那……那绯儿该怎么办?” 看着已经悄然上钩的绯儿,千妃心中大喜,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这千瑶绯这个小嫩芽还真是挺好摆布的! “六妹,姐姐看不如这样,你现在就跟本宫去见皇上,就说你三姐那边现在在暗中勾结千家军,想把千家把几万人要回去!” “可是,大姐,这无凭无据的,您让皇上怎么相信我呢?”绯儿状似无奈的说道;千妃柔媚的笑道:“不碍事,到时候只要六妹哭一哭,撒撒娇;再加上大姐在一旁协助,陛下肯定会心软,这样就算以后你三姐这儿想要这批人马,皇上也不会答应的!” 绯儿抬起头,望着越说越激动,早就忘了装病的千妃,心中有些好笑:千无极,你养的好女儿,还真是会给本妃找乐子!看着她们自相残杀,本妃倒也乐得动脑! 抬头看着千妃,“谢谢大姐处处为小妹着想,等小妹回了千岁府,一定把大姐的好意都告诉我家九千岁!” 千妃闻听,马上叫人更衣。今儿不知为何,穿得朴素了些,往日穿的花团锦簇,就怕被人比下去,可如今,却穿得一身淡绿的长裙,跟绯儿那件艳红的衣衫一比,简直云泥之别。 二人急匆匆进了建武殿,眼见着君天傲为数寥寥无几的在批奏折;贵喜通报:“千妃娘娘、九千岁妃到!” 君天傲早已对千妃没了多大兴趣,却闻听是与千岁妃一起来的,一双冒着绿光的邪肆眼神,恨不得化身成一匹流着口水的饿狼,直接将绯儿扑到,眼见着从殿外进来的妖娆美人,短短不到三年时间,绯儿已经风华绝代,光芒四射,那饱满的身姿就像一颗已经完全成熟的水蜜桃一般透着阵阵诱人的香气,玲珑的身段,不盈一握的杨柳细腰,白皙的引人遐想的颈子…… 这几年不是没见到过她脖子上时不时出现的红点,但终究阴九烨是个阉人,他也就忍了;然而今日乍见到她与那已经爱迟而色衰的千妃相比较,他简直就无法再忍受了,只感觉现在所有的焦点都凝聚在她身上,而自己所有的冲动都已经像洪水猛兽般下胯下冲去…… 他想要,他想要…… 千妃哪里会错过君天傲的神情,马上了然的拉起绯儿的走走了过去。 “陛下,今日臣妾身子不爽,六妹特意进宫来看看我这个姐姐,本宫一想,三妹怀孕,本宫与六妹还未曾一起向皇上祝贺,所以就冒昧打扰,一起来看看皇上!” “好好好,爱妃说得好,来人呢……看座!” 绯儿坐了下来,却一直低着头;君天傲见不到她绝色的容貌甚是焦急,千妃像是知道,缓缓的说道:“六妹,不必拘谨,虽说皇上是九五之尊,但他也是大姐、三姐的夫君,你要是一直这个样子,传出去还以为皇上欺负了你呢!” 绯儿马上怯生生的抬起头,嘴角漾出可爱的笑花,“娘娘说笑了,陛下毕竟的真龙天子,哪个见了不怕呢?” 这一抹笑,震得君天傲忘了今夕是何夕,恨不得马上将她身上的衣服撕烂…… 千妃看在眼中,冷笑在心中;遂轻声说道:“陛下,其实小妹今日进宫,也实属无奈;臣妾听说三妹有孕之后,也不知是怎么地,硬是想要千家那五万人马,这几天那些人可把九千岁折腾够呛,六妹心疼夫君,这才进了宫要问问皇上……。” “什么?她一个有身孕的妇人,不在后宫好好养胎,瞎折腾什么?去告诉九千岁,要是千家那些兵不听东厂的,就全杀了……。” 绯儿一缩脖子,抬眼看着君天傲;虽然自己这一生手上也是沾满鲜血,可好歹自己杀得都是仇人,他君天傲有什么资格,能在谈笑间就扼杀五万人?他怎么敢如此违背天意…… “呵呵,六妹妹,还不赶紧谢谢陛下……。”千妃继续蛊惑着;绯儿起身想要下拜;千妃却说道:“妹妹还真是没诚意,哎……来啊,欢儿,替本宫在建武殿设宴,就全当是本宫替千家酬谢皇恩!”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八十六章 妖妃中计 第八十六章妖妃中计 君天傲似乎不太高兴,千妃却忽然趴到他耳边,轻声魅惑道:“陛下放心,陛下想要的东西,本宫今日一定让陛下遂了心愿!” 君天傲看着千妃,就见她媚眼如丝,勾勾的盯着君天傲,一双柔若无骨的小手一边攀爬着君天傲的手背,一边低低的看向千瑶绯,君天傲霍然明朗,大笑着拍着千妃的小手说道:“千妃真乃是朕的红颜知己,得妇如此,夫复何求!哈哈哈哈……” 很快的一桌酒席上来,绯儿只顾低着头吃饭,千妃却叫道:“小妹,还不谢过陛下!”绯儿压下胸口沸腾的怒火,举起酒杯轻笑道:“臣妾谢陛下对我家九千岁偏爱!”说着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千妃看着,计谋得逞的眉眼笑得乱颤! 不大一会儿工夫,君天傲感到周身一片混沌,大脑充血,感到所有的一切都向下腹冲去,扯着身旁的千妃,哪知千妃在他耳边小声说道:“陛下,你看……六妹妹也已经准备好了……呵呵,今夜……臣妾都不打扰陛下和六妹妹了……。” 摆着手让大家都退了出去,就连皇上身边的贵喜也被撵了出去,千妃冷着脸说道:“陛下有旨,今夜你们都退出建武殿,不准进来!” 众人低头离去,贵喜也是半垂着头离开,却见龙椅上的君天傲面色通红,而一旁的千岁妃也是美眸含春,低下头退了下去,忙招呼身旁的小太监出了宫…… 贵喜捉摸着,虽说九千岁跟自己个儿一样是个阉人,可谁说阉人就能被人戴绿帽子;想起自家的千岁爷儿,决不能让他们太监的祖宗被人惯了骚尿还哑口无言,就是皇帝老子也不行…… 偌大的建武殿内只传来粗重的喘息之声,君天傲淫笑着向绯儿扑过来,绯儿抓着衣领闪过,就听着君天傲大叫:“千岁妃,不,朕的小宝贝儿,别怕……今晚就让朕这九五之尊好好疼惜你,让你知道这男人跟阉人的区别……。” 绯儿晃着有些晕眩的头,红着脸摇晃着闪开,腹中一阵反胃,全身火辣辣的,只感到像是有千万只虫子在身上蠕动,既刺激又难耐……这感觉她又岂会不知?五年前那场噩梦再次浮现,千文佩……你这个贱人,竟然敢给我下迷情药…… 要说她千瑶绯百毒不侵,但是偏偏这迷情药它就不是毒药,绯儿吃了当然也会如此……越来越混沌的视线,眼看着君天傲在自己面前想疯了一样扯开自己的龙袍,光着膀子向自己扑来,绯儿抬起一脚,狠狠的将他踹倒……五年前,师父回来解了她的千丝结,可这次,这又将怎么办? “小宝贝儿,朕倒要看看你往哪里跑……。”君天傲丝毫不在意疼痛,从地上爬起来又向绯儿扑过去,一桌的酒席被他撞散在地,君天傲全身血脉喷张,喘着粗气叫嚣着…… 绯儿觉得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就着残存的最后一丝理智,将地上破碎的杯子拾起,几片残破的碎瓷片被她紧紧握在手中,手心浸透的鲜血让她瞬间找回了一丝理智,躲开君天傲的袭击,踉跄着向门口冲去…… 用尽全力却仍是拉不开已经在外面反锁的宫门,绯儿丢下手里的碎瓷,抬手运气,就想将大门击破,哪知身后的君天傲却趁机扑了上来,像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一般,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将绯儿紧紧钳制在怀中,一双恶心的大手直接上前去撕扯绯儿的长裙…… “君天傲,你这个畜生……放开我……。”绯儿一边大叫一边想要挣脱他的钳制,奈何也中了迷情药,浑身无力,眼中泪水横流,今夜要是君天傲敢动她,她一定与他同归于尽! 正冥想间,大门已被人一掌劈开,身前一道影子闪过,将趴在绯儿身后的君天傲像小鸡一样拎起来,抬起一脚将他踹飞在地上,君天傲痛得龇牙咧嘴,口吐鲜血,身下一阵痉挛,却还是像狗一样冲了过来,来人抱着绯儿再次躲开,看着眼眶发红,眼神发直,嘴角留着口水的君天傲,冷哼一声,一转身,将一直躲在暗处观看的某人扯了进来,直接丢在君天傲身下…… 千妃的心腹丫鬟欢儿眼见着君天傲像禽兽一般向自己扑来,惨叫着想要逃离,已经发疯的君天傲又哪里允许她离开,一把扣住她的脚踝,将她拉扯到自己身下,君天傲像疯狗一样扑了上去……欢儿一声惨叫,早已没了人性的君天傲挥起一巴掌将欢儿打晕,撕扯开来…… 低头看着怀中已经满脸通红,泫然欲泣的柔弱模样,打动了他的心,低下头亲吻着她不停呼出热气的嘴儿,却被她狠狠咬伤,两只小手不停的挥舞着,“放开我,放开我,不准碰我,再碰我就杀了你……滚开……滚开……555……” 脸面的泪痕,已经涣散的眼瞳,满是汗水浸透的乌丝已经散发在身后,“滚……不许碰我……滚……阴九烨,阴九烨……555……阴九烨,九烨……九烨……救我!”低着头望着怀中矛盾的小丫头,阴九烨擦擦被咬伤的嘴角,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妖儿!”一句话如闪电一般击中绯儿,几经挣扎的身体因为这句话安静下来,已经模糊的视线分不清眼前之人,无助的搂着他的身子,一边磨蹭着一边如猫儿般低吟:“阴……九烨?” 无意间碰到掌心的伤口,理智又回来一点,阴九烨不可能出现的,眼前的到底是谁?一把推开阴九烨吼道:“滚……要是再敢靠近我,我就杀了你……。”周身忽然泛起的杀气让阴九烨无奈,伸出手想要将她拉回怀中,却被绯儿迎面的掌风击来,摇着头慢慢躲过,闪身来到绯儿身后,从后面将她再次抱住,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妖儿,妖儿怎生如此不听话?刚刚妖儿不还叫着本督救命吗?” 意识涣散,绯儿双手紧紧扣住腰间的手臂,咬着牙想要挣扎,身后一阵阵冷香让她意识更模糊,抓着阴九烨的手哭了出来:“不要,我不要……放开我……我不要,我要阴九烨,放开我,别碰我,阴九烨,救救我,救救妖儿……5555……”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八十七章 真假太监 第八十七章真假太监 听着她一直在呼唤自己的名字,阴九烨胸中被填的满满的,低着头看着大殿之上那个犹如恶畜般的男人,一转身将绯儿抱起来,直接进了后殿…… 金黄的龙床之上,将绯儿轻轻放下,眼见着她蜷缩着身体,双手握着拳头,咬牙紧闭双眼,大串的眼泪顺着眼角落下,已经被自己咬破的樱唇透着妖媚诡异的血色,口中压抑的断断续续的呻吟夹杂着自己的名讳……紧握的拳头不时的有血水渗出……本是一副凄惨的模样,却不知为何显得如此妖娆魅惑,让阴九烨喉头滚动…… 失了焦距,散了心神的绯儿已经什么都不知道了,搂着阴九烨的脖颈,有模有样的乖乖的重复着阴九烨想要听到的话:“妖儿……妖儿要九烨,妖儿只要九烨……妖儿……妖儿爱九烨,妖儿只爱阴九烨一个人,妖儿……九烨要什么妖儿都给你,妖儿要……妖儿要为九烨生儿育……啊……。” 床上交缠的人儿逐渐平息的欲火,拉过锦被将绯儿与自己交缠的下半身盖住,低头望着因为承受不住欢愉而昏死过去的绯儿,阴九烨将她汗湿的长发再次撩开,只见她浑身上下布满了情欲的痕迹。顺着她绝美的曲线慢慢的一路蜿蜒向下的摩挲,细白的身躯上又浮现红晕,床上才幽幽转醒的人儿已经开始不耐烦的躁动着…… 眼神再次暗了下来,沙哑的中透着情欲的嗓音慢慢响起:“妖儿?……还要……?”慢慢睁开眼,初尝甜美,再次沉沦欲海的小家伙侧过头,一张泫然欲泣的小脸儿,细白无力的藕臂慢慢的向旁边攀岩,小嘴儿一张一阖,媚若无骨的葇荑抚着男人精壮的身躯,早就被催情药坏了心智的小嘴儿不知羞的轻唤:“要……妖儿还要……。” “呵呵……给你……本督都给你……。”再次翻腾的锦帐,掩不住一室春光,一室缱绢悱恻,一室旖旎如花…… 已经有些亮光的窗外,阴九烨起身将二人衣服穿好,抱起已经陷入昏睡的绯儿向外走去,大殿之上是那还不知休息的淫兽,见他身下女子已是一片汪洋血海,低下头测了测鼻息,女人早已咽气,冷笑着一掌拍昏君天傲,抱着绯儿消失在建武殿外…… 一夜未睡的慈鸢宫内却是一片焦作,“外公,你说,欢儿怎么还没有消息?” “娘娘,莫急,想必是现在皇上还未醒,欢儿一时也无法离开!娘娘放心,昨日的药量,皇上服用之后肯定是生龙活虎……哈哈哈……想必等一会儿,皇上就会下旨让千岁妃与九千岁和离,然后再让她进宫……。” “可……外公,皇上当年说过,一家出妃,多不过双……。” “娘娘放心,就算皇上不会马上册封,但是食髓知味,他怎还会放六小姐出宫?只要六小姐在宫中,皇上的心思就不会再放在鸾妃那边了,这样我们就可以出手了!” “可九千岁那边怎么办?”千妃有些后怕,阴九烨的手段她不是没见过,听说前段时间已经逃到塞外的夏侯家都被他抓了回来,全都丢进浮屠炼狱,一个活着出来的都没有。 “娘娘,这您就不必担心了;九千岁说白了还是皇上身边的一条狗,要是这条狗反咬了皇上,你说,他会怎么办?反之,这九千岁被皇上戴了绿帽子,又怎会甘心受辱?他们之间有了嫌隙,娘娘正好可以趁机拉拢九千岁……只要娘娘身后有咱们刘家、再加上九千岁,那娘娘的皇后之位就是囊中之物了!” 千妃喜上眉梢,却忽然顿住,“外公……就算本宫借机除了鸾妃和她肚子里面的孩子,但是难保千瑶绯那丫头不会重蹈覆辙……到时候……。” “呵呵呵呵,娘娘放心,这点老臣早就想好了;他日您见到九千岁,就说是千瑶绯那个丫头不愿委身九千岁这个无根之人;遂趁着入宫的机会勾引了皇上……你想想,哪个男人能够忍受自己的妻子给自己戴绿帽子,呵呵呵,只怕到时候根本不用咱们出手,阴九烨那个阉人也会把千瑶绯给除了!” “呵,妙,真是妙计;外公,还是您宝刀未老……文佩这下半生可就指望您了……。” “哎~傻孩子,外公的后半生还指望你呢……哈哈哈哈……。” 这间计划的热火朝天,那边贵喜等着九千岁阴沉着脸从建武殿出来,低着头恭敬的叫道:“千岁爷儿……。” “贵喜,这次你立了大功,等下了朝去本督千岁府领赏去吧!” 笑得眉眼都合不上,讨好的说道:“谢千岁爷打赏,可……这皇上……。” “等着,等他完事,叫个御医进来,就说皇上昨夜被人下了药,伤了龙脉,要好生休养……。” “喏!”贵喜恭敬的目送九千岁抱着绯儿离开…… 浆热的汤子,绯儿全身浸泡在霞染池中,周身的热气算是稍稍缓解了全身的疼痛,迷迷糊糊之间觉得有人正抚弄着自己的背后,吓得她睁开眼,一把抓住贼人行凶的手,抬起头,就见阴九烨有些担忧的望着自己…… “妖儿,你醒了?” “嗯……”沙哑的好像要断裂的树枝般的嗓音,阴九烨将身后的温水递了过来,绯儿一口气将它喝掉,靠在阴九烨怀中喘息,低着头却看到漫山遍野开在全身的樱红花痕,脑中抓住一丝一闪而过的细节,越来越多扩散开来……绯儿如遭雷击,一把推开阴九烨,站起身…… 下身被撕裂的痛处,那身体深处的感觉,绯儿崩溃的跌坐在池中,身体慢慢的向池底划去,此时阴九烨却忽然把她再次带出水面,眼见着阴九烨担忧的神情,绯儿失去理性,一把挣脱阴九烨的怀抱……“是谁,到底是谁?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 本以为自己可以这样一辈子陪着阴九烨,可眼下,就算自己再无知也知道身子与以前不同了;这要她如何面对阴九烨!一边哭着向岸上爬去,一边口中细碎的痛哭不停溢出,吓坏了阴九烨…… 将她再次扣在怀中,任由她在水中扑腾着;“妖儿,出了什么事?” 绯儿僵直了身子,最后如残花般缩在阴九烨怀中,“我,我……昨晚……我,对不起你……我……是谁……让我杀了他,让我杀了他……5555……。” 阴九烨傻眼的听着自家宝贝娘子的话,胸口一上一下的起伏着,绯儿以为阴九烨是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低下头,默默的想要挣脱他的怀抱,轻声说道:“我……是我对不起你,咱们……咱们和离吧!”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八十八章 余韵尚存 第八十八章余韵尚存 “妖儿……”眼中骤然凝聚的不满,把她小小的身子翻转过来,双手扣住她的手腕,低着头,却见绯儿不敢抬头与他对视,无奈中,警告的说道:“妖儿,抬头……。”却见她脖子缩得更低……,失了耐性;“千瑶绯……本督命令你抬头看着我……。” 知道阴九烨是真的生气了,绯儿摇着下唇,惶惶然抬起斑驳的泪眼与他对视。“千瑶绯,你知道你刚刚说了什么吗?” “我,我知道!”心好痛,痛得无法呼吸,究竟为了什么,自己怎么会着了别人的道儿;现如今她已经没脸在他身旁。 “为什么要跟本督和离?” “我……。”千言万语望着阴九烨却无从说起,低下头抽吸着鼻子说道:“为什么难道你不知道吗?” “本督不知道,你倒说说看?”阴九烨没好气的说道。“你……我……我昨晚,你知道我……我现在……你……”。绯儿结结巴巴的说着,却不知从何说起。 阴九烨忽然将她压倒在池边,猛力的吸吮着她樱红的嘴唇,绯儿挣扎着,有些惊吓的想要逃离,却偏偏被他牢牢禁锢在怀中,“妖儿难道忘了?” “嗯?”迷茫的抬起大眼,盯着阴九烨;“妖儿说过,只爱本督;妖儿也说过,要为本督生儿育女……。”霍然瞠目结舌,……绯儿的脸堪称精彩,时而迷惑,时而纠结,时而错愕…… 一把推开阴九烨,连滚带爬的上了岸,却腿短的被人从后面拦腰抱住,魅惑的嗓音在耳边响起:“看来妖儿还没记住自己说的话,本督需要让你时刻牢记!” 回过头对上他深沉的眸子,咬牙切齿的吼道:“阴九烨……你这个骗子!” 好整以暇的慢慢挪动着腰身,看着绯儿小小的身躯又染上一片霞色,小嘴儿不断吐着媚语。“妖儿,本督什么时候骗过你……嗯~”。 阴九烨喘息着嘶吼道:“妖儿,说你爱本督,说!” 已经失去控制的绯儿无助的仰起头,大声喊道:“妖儿爱九烨,妖儿只爱九烨……啊……。”眼前一片飞花,像飞入云端又掉落在地。 喘着气,许久才回过神,低头看着仍圈着自己的阴九烨,绯儿恶狠狠的抬起脚就踹,阴九烨顺势将她的小脚扣住,“妖儿,你又不乖!” “你个混蛋王八蛋阴九烨,你骗我,你这个,这个……这个假太监!”红着脸说完,自己简直欲哭无泪;想她千瑶绯,嫁了个闻名天下的太监相公,却不成想现在倒被他吃干抹净得连渣滓都不剩了! “妖儿,本督什么时候骗过你?”阴九烨打死不承认的厚脸皮。 “你,你还敢说……哪个混蛋说自己七岁进宫净身,二十三岁建立东厂?”绯儿发誓,她现在是在心平气和的跟他沟通,但是他那皮皮挫的模样,自己真想一口咬死他。 “妖儿,本督的原话是七岁进宫,二十三岁建立东厂;本督可没说过净身二字,是你自己添加的!” “我……”一口血堵在胸口,绯儿觉得自己要被气得吐血而亡了;“你……你明明就是东厂九千岁,这普天之下没有人不知道你是个太监,你还敢说没骗我?” “天下人,天下口;本督又堵得了谁的口,随他们说去吧!” “你混蛋,明明就是你骗了我,还不承认,你……你就是天下第一大骗子,我……我怎么这么倒霉……。” “妖儿……本督没骗过你,本督可是老老实实的跟你说过,你要什么,本督都给你的,本督也说过会给你孩子,是你自己没明白,怎么能赖本督呢?”阴九烨更是无赖的说着。 瞠目结舌,哑口无言……有苦说不出!噙着眼泪望着这个混世魔王假太监相公,绯儿自认倒霉,低着头好巧不巧的正好看到刚刚的罪魁祸首,吓得一捂脸,还是三十六计吧!转过身子,毫无底气的再次想开溜,眼前那稚嫩的翘臀一闪一闪,阴九烨这只才开荤的饿狼又岂会放过,再次栖身上前:“妖儿,本督还要!” 忍无可忍,暴喝一声,“阴九烨,你够了!” “不够……。”眼见着再次被扑倒,绯儿周身已经红得跟煮熟的虾子一样,只有缓兵之策,“呵呵,九千岁,督公……那什么,小女子从昨夜开始不曾休息,要不……咱们改天?” “妖儿,你只忍了十八年;本督可是忍了三十年;再一次,嗯~。” “阴九烨,你这混蛋,你才,你才……我警告你,不准再过来……不然,不然我就,我就菩提根伺候……。” 阴九烨眼神明亮,忽然落寞至极,轻声说道:“本督就知道,妖儿,昨夜你对本督需索无度,口里一直喊着还要,本督都身体力行了;你这,这到了今日,你就不再……不再需要本督了,你这简直就是背信弃义,卸磨杀驴……本督真是……。” 听着阴九烨的话,绯儿只想钻进地缝。 身子被半翻过来,阴九烨抬起她的下颌说道:“妖儿,记住,你是本督的妖妃,你是本督的,你是我阴九烨一个人的!”喃喃的爱语,最古老的仪式将二人紧紧捆绑在一起…… 食髓知味的阴九烨哪里肯这么容易放过怀里的小兔子,直到她嚎叫着再次昏了过去才放过她,低头怜爱的看着她沾染爱液的身体,抚着她的肚子,也许这会儿里面已经有了一只未成形的小妖怪了! 再次醒过来意识隔天,绯儿猫着腰想要起身,全身跟散了架一样,呜咽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听到声音的紫胤和素芷走进来,对着绯儿说道:“主子,您醒了!” 坐起身,用被子将自己团团包住,面脸通红,乌溜溜的大眼扫视着四周,就见这里是阴九烨的九天阁,四下偷瞧,却不见那冤家的身影,不自在的红着脸问道:“九千岁呢?” 素芷一边将热帕递了过去一边说道:“宫里出了点事,九千岁去处理了,临走时交代奴婢们,您要是哪里不舒服就去找浊名大人!” 绯儿的脸拧的比苦瓜还难看,哪里不舒服?哪里都不舒服!混蛋阴九烨,自己差点被他拆剥了吞下肚去。偷偷伸出手将帕子接过来,惹得紫胤和素芷窃笑,绯儿莫名,顺着视线,就见才露出的一条藕臂上都是处处红痕,羞臊的她简直都想直接去投胎了。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八十九章 痴心妄想 第八十九章痴心妄想 “嗯哼,那个……你们把衣服放下先出去吧,我……我自己来就好!”紫胤她们也没说什么,只道是昨夜督公有些激动了。放下衣服出了门,绯儿磨蹭着走下床,弯腰想将衣服拾起,腰间丝丝痛楚,气得她直接丢了被子,明晃晃的去穿衣服。 低下头看着身上布满的爱痕,发誓下一次一定也咬的他哭爹喊娘的。 建武殿内,君天傲匮乏虚空的身子,失神的望着锦帐,不知为何嘴角流下唾液,一双淫欲的眼睛……。门外的御医眼见着如天神下凡的九千岁,低下头。 “皇上怎么样了?” “回九千岁……皇上他这是纵欲过度,身子已经虚空了……。”御医一直言辞谨慎,措辞有序的说着,可阴九烨才不吃这一套,警告的眯起凤眸说道:“跟本督说实话!” “……回九千岁,皇上的身子已经空了,只怕也就一两年的事儿了!” “知道了,这件事不许对任何人说起,不然……。” “下官明白!”御医擦着额头上的冷汗,他可不想惹了这活阎王。大踏步进了内殿,眼见着君天傲一脸淫亵之色,眼中骤然凝聚杀气,想起那一日要不是他及时赶来,怕不是妖儿就要被他毁了,想到这里就恨不得拧断他的脖子。 ……“陛下!”君天傲回过神,见到阴九烨时眼眸一亮,“九儿来了!” 示意大家都退下,空旷的建武殿只留下二人,君天傲嘿嘿的笑着,“九儿……千岁妃的身子没事吧!”阴九烨的嘴角抽动,敛下眼神,“陛下,贱内无碍,谢殿下挂怀!” “九儿,呵呵,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千家六女既然已经是朕的人,朕想……。” “陛下,您在说什么?莫不是糊涂了?千岁妃一直身在我千岁府,怎么又会成了陛下的人?” 君天傲不胜恼怒,拍着床案说道:“九儿就莫要狡辩了,那日千岁妃留宿这建武殿……。” “陛下,我想您是过度劳累了,那日留宿建武殿的不是本督的千岁妃,而是千妃娘娘慈鸢宫中的婢女欢儿,臣听御医说,陛下是因为被人下了药,这才临幸了她……。” “不可能,那夜是朕与千岁妃在这建武殿内……。” “陛下,臣已问过,那日的确是千妃娘娘带着贱内来这建武殿内与陛下相见,可是后来不知为何,陛下强留下欢儿,千妃与贱内只好先行离开,不信,您可以去问问当差的太监和贵喜公公!” 君天傲此时已经有些错乱,摇着头说道:“是吗?可是朕记得……。” “陛下,看来陛下这次是真的伤到了龙脉,刚刚臣已经问过御医,他说您当日被人下了很重剂量的迷情之药,想必是有人想掏空陛下的身体,图谋不轨吧!” 君天傲马上惊觉,大叫道:“九儿救朕,九儿救救朕……。” “陛下放心,臣已查明,此事全是千妃与其幕后的刘氏一族所为,鸾妃有喜,千妃娘娘怕失宠,所以才假借设宴,让皇上您宠幸她的贴身婢女,然后再让您立她为妃,这样在宫中就有帮手帮她除掉鸾妃;而宫外,刘氏一族早已心存反叛,就当日臣在千家灭门惨案中找到的那块被烧掉一半的刘家腰牌就能证明……。” “陛下,此时此刻您更要小心谨慎,万不可打草惊蛇……千妃没想到你龙马精神,会把那叫欢儿的婢女宠幸致死,现如今她肯定还会再有动作,陛下只需静养,静观其变即可。” 阴九烨说的头头是道,君天傲早就被吓得半死,哪儿还有工夫去想千家六女之事。 “九儿,这个妖妇要加害于朕,你可得好好保护朕,决不能让朕出现任何闪失,你知道吗?” “喏!陛下放心,九儿用性命担保皇上洪福齐天,定无大碍!” 君天傲这才放心,小声说道:“九儿,御医可有说,朕这身子,什么时候才能……啊……哈哈哈……。” “陛下,御医让您先将养一个月,调理一下!” “好吧!” 因为计划失败,千妃一度惴惴不安,就怕会被九千岁得知;哪知皇上和九千岁那边并无动静;这才安心。 静谧黑暗的室内,一个人背着手说道:“刘文远这个老狐狸,这次计划要是成功,他险些要了咱们的命,幸好计划失败……奔大人,你看,咱们下一步是不是该走出一步了?” 黑暗里另一人许久未说话,最后冰冷冷的说道:“三殿下再等等,等鸾妃那边得到皇上全部的信任之后在行动!” “好,本王都听奔大人的,呵呵……别忘了奔大人说过的话,事成之后,这江山是本王的,那千岁妃是大人的……。” ……,已经消失的身影,君斯绵攥起笑脸: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男人,呵呵,真是愚蠢之极。 已是春暖花开之际,鸾妃的肚子现了形状;看她终日懒散的不愿离开长仪宫,众人都以为是身子重了,却不知鸾妃娘娘这是怕走动多了现了原形。侧卧在床上,门外有人回道:“娘娘,皇上朝这边来了!” 鸾妃马上起身,挺着肚子出去了,大老远就见君天傲笑得虎虎生威,“爱妃,爱妃请起,爱妃现在身子娇贵,怎生不好好窝着,站在这门口吹冷风?” “皇上~,这几日您一直没来臣妾这里,臣妾以为您不关心我们娘俩了,这才傻傻的盼着您!”鸾妃娇媚的唤着,惹得君天傲骨头酥麻,拉起千文鸾的手就进了长仪宫。 “爱妃休得胡说,朕这几日略感身体不适,不敢来贵妃这边,就是怕把伤风传给你,现在你可是一身两命,朕心疼都来不及呢!” “皇上,臣妾谢皇上厚爱!”说着扑进君天傲怀中,君天傲欣喜异常,大手向鸾妃小腹摸去,却吓得鸾妃侧身,君天傲有些不理解的看着鸾妃,就见她尴尬的说着:“皇上,这几日小皇子在臣妾腹中不安生,臣妾已经让御医瞧了,说是不能惊动,皇上还是下次再跟皇儿打招呼吧!”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九十章 鸾妃小产 第九十章鸾妃小产 君天傲有些失落,但也没多久时间就已经恢复,看着周围轻声说道:“鸾妃现在吃的用的可还舒坦?” 鸾妃故意叹口气说道:“哎,现在臣妾腹中有了皇上的骨肉,已经甚感欣慰,其他吃的用的这些身外之物,自是不敢跟姐姐那慈鸢宫内相比了!” “胡说,你跟千妃都是朕的皇贵妃,更何况你现在身子贵重,自然是好的东西都要给你了,来人,贵喜,告诉司礼监那边,鸾妃身子贵重,吃的用的一律比对朕的!” “555……谢陛下!”鸾妃有点情绪小失控的扑进君天傲怀中…… 等着君天傲离开,鸾妃叫道:“本宫累了,把大门关了,本宫要休息了!宁溪,去找三殿下,就说本宫有事找他!” 鬼祟的身影流窜在宫中畅通无阻,一个人影闪进长仪宫中,鸾妃但见来人,欣喜的扑了过去……“可想死本宫了!” “鸾儿,宝贝,本王也想你,但是现在这个时候,多见面反而不好!” 微微吊高的小嘴儿,轻飘飘略显着急的说着:“要不是有急事,本宫也不敢这个时候让你进宫,今天白日,老家伙差点想摸我的肚子,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迟早会露馅!” 君斯绵盯着鸾妃那个已经卸了货的假皮囊,也不知为什么,他跟鸾妃日夜鬼混厮磨,却仍不见鸾妃肚子有动静,无奈之下这才用了狸猫怀太子这招,可是长此以往,必定有露馅的时候,抬起头望着鸾妃,无毒不丈夫! “鸾儿,我看不如这样……既可以铲除千妃,又能让你……”。 “呵呵,绵郎深谋远虑,鸾儿都听你的!” 二人一丘之貉,狼狈为奸,再次将这风雨飘摇的后宫推上血腥的舞台。 千妃这些日子身体疲乏,面露老态,想着君天傲已经多日不曾来这慈鸢宫中,却闻听他多日来,每天都要去长仪宫小坐片刻,低头盯着自己不争气的小腹,为什么就是不见动静? “姐姐……”远远的一声惊喜,千妃抬起头,正瞧见意气风发的鸾妃挺着肚子招摇过市的向自己走来,嘴角蠕动,酸酸的说道:“几日不见,妹妹气色更佳了!” “呵呵,姐姐,哪里话?还不都是占了肚里这小家伙的福气,皇上是只心疼自己的娇儿,妹妹不过就是顺便讨了便宜而已。” “呵呵,妹妹哪儿的话,这腹中的还不知道是皇子还是公主呢!不管是什么,总是皇上的骨血不是?”千妃挑衅的回着。 “姐姐,妹妹已经找钦天监的大师们瞧了,他们说妹妹这胎一准儿是个皇子!” “妹妹,那钦天监的话要是真信得过,那五妹和该是凤凰转世,怎么就落得个那般凄惨的景象,听说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 乍一听说自己的亲妹妹那般景象,鸾妃的脸色变了几变,干笑着说道:“呵呵,要怪也怪她自己命苦,想当初太子要的就是六妹,她非挤破头的去争强好胜,这才落得如此田地,怨不得别人!” “是啊,妹妹就是好福气,姐姐以为太子造反,你又与太子妃是一母同胞,料想皇上必定会怪罪与你,哪知,啧啧……妹妹竟然这时候有了身孕,你说……妹妹是不是好福气!” “你……,姐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妹妹说什么意思,就是什么意思!”千妃呛声说道,早已不想跟这个仗着肚子对自己颐使气指的庶妹有什么好脸色了。 看着千妃的模样,知道她已经被自己激怒,鸾妃得意的低下头,肩头一耸一耸的,“姐姐,你这是什么话,妹妹……妹妹可从来没有得罪过您,现如今,妹妹肚子里有了皇上的骨肉,更是要心存感怀,小心谨慎了。” “那妹妹可要把孩子保护好啊!”说完侧身想要从鸾妃身边经过,鸾妃哪里能错过如此好的机会,二人错身之际,鸾妃好似被撞了一下,脚下不稳,趔趄着向一旁倒去,坐在地上忽然捂着肚子,一头的冷汗:“啊……我的肚子好痛!” 身旁的人一听,都急疯了一样向鸾妃冲过去,站在一旁的千妃发呆,她刚刚明明乱碰都没碰她一下,怎么就倒了呢? 长仪宫内进进出出的人端着一盆盆血水,里面呻吟着,惨叫着……君天傲早已是冲了过来,眼见着一盆血污的东西被端了出来,御医擦着额角的冷汗,倒在地上:“陛下……鸾妃娘娘的皇子,小产了……。” 简直如晴天霹雳,君天傲虎躯摇晃了一下,身后的贵喜叫道:“来啊,快送陛下下去休息!” 长仪宫内死一般的寂静,但更可怕的却是那边早已掀起血雨腥风的慈鸢宫。皇上一道旨意,千妃被丢进了督尉府,慈鸢宫里所有的人都被虐杀,朝堂上谈九色变。这慈鸢宫说小不小,说大不大,皇上一个杀字,九千岁便把这里灭的爪干毛净,谁嫌自己命长,没事招惹这活阎王? 武定侯这只老狐狸,一看棋子没了,没等千妃在督尉府说出话,早就撒丫子跑出京城去了,料想这京城的太平日子是要到头了! 这督尉府里到处都是枉死的冤魂,绯儿把自己裹得像颗球,来到这漆黑的牢房,耳听着千妃的嘶吼:“大胆,你们这帮奴才,本宫是皇上的千妃,你们竟敢对本宫滥用私刑,就不怕本宫出了这督尉府,让皇上灭了你们吗?” 真是胸大无脑啊,绯儿摇着头,直接钻进牢房,看着眼前大喊大叫的女人,掏掏耳朵轻声说道:“姐姐,还是消消气,省省你的口水吧!” 千文佩转身看着眼前娇俏的人儿,一时气结,又好似溺水之人抓住浮舟,“六妹,你去告诉皇上,本宫是被冤枉的,本宫根本就没有碰到千文鸾那个贱人的身体,六妹……你去告诉皇上,皇上一定相信!” 冷冷的甩开千文佩抓过来的手,绯儿睨笑着说道:“大姐,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前些时日小妹拜您照料,可是差点送了性命,你说,小妹还敢去皇宫见陛下吗?”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九十一章 千妃入狱 第九十一章千妃入狱 千文佩喘着气,看着绯儿,忽然跪倒在地,昔日的不可一世的模样早就荡然无存,“六妹,你原谅大姐,不是大姐要害你,都是,都是外公……外公想借你的手除了三妹,大姐我也是被逼的。” “哦,这话矫情了,大姐你贵为皇贵妃,他区区一个朝中一品还是赋闲在家的,你说他威胁你?小妹可不信……。” “六妹,你……。”千文佩抬头,望着眼前冷漠的好像换了个人的女子,低低的哀求道:“不管怎么说,你我都是同父异母的同胞,你不能见死不救!” “大姐想本妃怎么救你呢?” 千文佩好似心中重燃希望,拉扯着绯儿的裤腿小声说道:“你就,就让九千岁偷偷放了我就行!” “……,这可不行呢!这可是欺君之罪!”绯儿残忍的回绝;“你……千瑶绯,你不过就是我千家的一条狗,本宫求你,你别不识好歹!”千文佩被激怒,口不择言的狂吠。 绯儿摸摸脖子,一副疲倦的模样,抬起手说道:“这狗疯了,竟是不知道谁才是主人了!”督尉马上了然的抬起手上的鞭子,几鞭子下去,再硬的骨头也变成了软脚虾,低下头,把一双柔若无骨的小手从汤婆子掏出,勾勾千文佩的下颌,“记住,你的命现在在本妃手里,以后说话好听点,不然,本妃保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千文佩害怕了,是真的害怕,眼前的女子不再是那个柔柔弱弱永远低头的千家庶出丫头,此刻的她如妖孽盘身,如阴九烨附身般可怕。干涸的喉咙,挤压着说出几个哭腔的字,“六妹,你放过大姐,大姐什么都听你的!” “好说,这才乖,你听话,咱们就讲姐妹情;不听话,本妃就让你连地狱的门儿都找不着……,来人,把供词给千妃娘娘看了,让她画押。”千文佩盯着供词,心头乱颤,“六妹,这……。” “怎么,大姐还想跟刘家讲什么亲情吗?告诉你,你一出事,刘家武定侯就带着自己的儿子和下属早就逃到了漠北那边……起兵造反是早晚的事儿,本妃就是给你个方便,好让你可以早点报仇,怎么?不识好歹?” “不……”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字,千文佩落败的花了押。“来人,把她押回督尉府大牢!” “不,六妹,你答应我的,只要我肯听你的,你就放我走!” “嘶,大姐,你未免太贪心了吧?小妹什么时候答应放心走的,我可是只答应留你一条命的,至于这条命留在哪里,那都是我说了算的!” “千瑶绯,你这个小妖精,你不得好死!” “呵呵,嘘,大姐,说话小点声,省着腰疼,至于本妃要怎么死,就不劳您挂碍了!”眼瞧着千文佩被人扯了下去,绯儿低下头从牢狱中出来,左右两旁像是幽魂一般伸出的手好似要将她撕碎,身后的紫胤和素芷都有些害怕。 “妖妃,她就是那个阉人的妖妃,你们两个都不得好死!”听着连绵不绝于耳的诅咒,绯冉转身,闪着妖异眸光的长睫毛笑眯眯的看着那人,轻声说道:“这是什么人?什么罪?” “回千岁妃,这是原刑部尚书,因为贪赃枉法,奸人妻妾,又将人家灭门,所以才被督公抓来……。”一挥手,低下眼,阴狠的说道:“去,搅了他的舌头,本妃以后都不想听到他说话!聒噪的像只乌鸦……。” 那人低着头闪身离开,绯儿不做片刻停留,直接走出这督尉府,眼前一片素白,房檐下的冰凌正滴着水,啪嗒啪嗒的像是小瀑布,身前一人,难得的穿了一身雪白,身后有人撑着华盖,绯儿抬头看着刺眼的阳光,这大晴的天儿,也就是他这个妖人才会打伞。 “妖儿,得到想要的了?”阴九烨邪气的问着,绯儿撇撇嘴,有些怕冷的钻进马车轿撵之中,回头看着阴九烨也跟了上来,皱着眉问道:“你不在这儿呆着了?” “没事了,当然要回家陪妖儿!” 听出他语气中的弦外之音,绯儿气得脖子都红了,现如今这千年老妖拿自己破了功,倒是破罐子破摔,整夜整夜的缠着她耳鬓厮磨,就算她前世经历过那些所谓的男欢女爱,也被他调教的面红耳赤,真不知道这假阉人哪儿弄来的那些个把事,真真儿让自己羞愧欲死。 一行人走着大路,就听见素芷喊道:“花公子……。”紫胤抬头瞧了半天却没看到,怨怼的说着:“你瞧错了!” “没有,我看的真真儿的,是花公子,刚刚往那边去了!”绯儿坐在车内,被火炉熏得微微发热的身子,听着素芷言之凿凿的话语,轻声说着:“这小丫头倒是眼尖,一眼就瞧见了自己的心上人,算了,也好些时日没去见他了,……你先回府吧,我跟素芷紫胤去见见那个淫贼去!” “妖儿,你都说他是淫贼了,本督又怎么放心你去见他?来人,带本督跟夫人去瞧瞧花公子!”车外的人听了,马上调转了马头,一行人悠悠荡荡的来到一条街上。本是初春,地上的雪都开始融化了,溜滑的地面坑坑洼洼,要不是家中缺钱的有急事的,大抵都是懒散在家的,可这条街上却异常热闹,清一色的都是些爷儿,素芷好奇的说道:“这是哪儿?我怎么不知道京城还有这么热闹的一条街?” 紫胤红了脸,只因她来过这里,倒是乖巧的闭了嘴,马车停在醉湘阁下,绯儿下了车,阴九烨倒在车内的软榻之上,撩起眼皮说道:“妖儿,你要进去?” 挑衅的看着阴九烨,扬扬下巴说道:“是啊,我要进去,你有意见?” 眼皮抖了一下,扬起霸气的笑容,“你去吧,本督在这里等你!”绯儿颇感意外,也没多想,起身进了醉湘阁。 正张罗着打扫的老鸨闻听门口迎客的铃儿响起,漾着泛酸的笑容喊道:“哟,哪阵风把爷儿……。”话语就此打住,如钉在地上一般望着眼前的身姿,一阵凌乱……夹着笑容问道:“这位夫人?您来咱们这醉湘阁是找哪位?” “找花无垠,就说找他来吃鸡了!”老鸨一口茶呛死,刚想亲身轰走,忽然看到紫胤的模样,脸上有了变化,忙起身相迎:“夫人,这边请……”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九十二章 九千岁逛花街 第九十二章九千岁逛花街 上了楼就听见嬉笑打闹之声,素芷紫胤两个未出阁的大姑娘红了脸,素芷就是再煞也知道这是什么地方,细细听去,那调笑的声音竟是自己心目中的花公子,一张俏脸变得不甚难堪。 大喇喇的一手推开房间的门,眼见着花无垠左拥右抱,绯儿噙着嘴角说道:“花爷好心情,看来这些时日自己倒是懂得给自己放了个假?” 花无垠正被美人灌着酒,猛一抬头见到绯儿,呛得他面红耳赤。“大,大美人……你怎么来了?” “怎么?不欢迎?” “哪儿能啊……欢迎,欢迎……再说,这里本来就是……。” “花无垠……”警告的眼神瞟过来,硬生生将要出口话咽回去。 “找我有事?”看看绯儿的眼神,忽然转了性,挥挥手,一干人等都退了下去。 “漠北那边怎么样?” 搔搔头,“情况不太好,就如你说的,刘文远跟和胡那边有了勾结,而且好像跟漠北十八部也不清不楚的,当下他们的兵力,要是加起来少说也有二三十万了。” “嗯,我知道了,你帮我多留意最近进出京城的武将!”花无垠点着头,绯儿转身,看着素芷惨白的脸颊,怨怼的一双杏核大眼正瞧着花无垠,这才说道:“素芷,你是有话要跟花公子说?” 素芷的小嘴儿张了几下,硬是被逼的流了眼泪,期期艾艾的说道:“奴婢没有……奴婢……花公子高兴就好,”说着竟要跑出去,花无垠也有了些反应,急着起身,一边系着自己的衣衫一边想要离开,绯儿却风凉话说起:“花无垠,素芷是个干净姑娘,你别给我闹大了,不是真心的就趁早说清楚,我可不许你欺负她……” 花无垠干哑着喉头,最后气呼呼的吼道:“你还是先管管你家那个妖孽吧,这醉湘阁下边都快成花台了!” 绯儿扬眉向楼下望去,立即银牙暗咬,阴九烨,你是皮皮挫了是吧! 眼见着被围得水泄不通的大门,老鸨柳娘倒是想来一嗓子,把人清了,但是耳闻着车里那位主儿正是东厂九千岁,她就是十条老命也不敢上前,不知道今儿出了什么幺蛾子,怎么这天下第一阉人竟然跑到她醉湘阁门口放电来了? 就见车帘挑起,车内微醺的热气,一头黑发三千丈,微微敞开的衣襟,精瘦雪白的胸襟侧露出来,掩盖在一片雪白长衫之中若隐若现的一颗小红莓,微微挑眉,狭长局促的凤眸正勾挑着望着车外,手上戴着黄金护甲的长指端着茶杯,好整以暇的品着茶……妖媚横行,骨酥肉烂…… 不知何时聚集而来的各家艳主儿都争相近身,明知他是无根之人,却还是忍不住想一亲芳泽;身后一道媚的入骨的嗓音响起:“今天什么风儿,竟把九千岁送到了咱们秀红街,姐妹们还不上前伺候着……。” 众人回头,男人们几乎是留着口水,眼见的正是这秀红街第一的当红花魁‘甄姬’!据说她媚骨妖娆,体态幽香,好似当年三国的甄姬,故得此名;一走一颤,摇曳的身姿,魅惑的眼神,乍见到阴九烨的瞬间就化作一汪春水,柔媚媚的叫道:“九千岁!” 这一声,挠的人心里直痒痒,你可知要得甄姬一夜,那就是百两黄金也不为过,没想到今日她竟自己走了出来,阴九烨调笑着看着眼前的女子。眼见他眉眼含春的望着自己,甄姬有了底气,想要栖身钻进马车,身后一道婉如黄莺出谷般的清冷嗓音响起:“这位……敢问,您这打算要去哪儿?” 众人再回头,也是被蛰得神魂颠倒,白嫩嫩的身影,一身雪白的狐裘披风,雪白的狐裘套手,懒散的两条长辫子,几缕调皮的从嫌隙见飞出的乌丝,晶亮的大眼波光粼粼,樱桃小口鲜艳欲滴,比这甄姬怕是有过之而不及。 “呵呵,这位妹妹,难道没看到奴家这是打算服侍九千岁吗?” 绣眉挑挑,睨目向阴九烨望去,就见他只是噙着微笑,并未说话,绯儿气得挫挫牙,“九千岁好雅兴啊,本妃这才下车不到一刻,您就给本妃招来个姐姐……。” 听闻来人说话,四周的男人这才收了眼,九千岁的女人,再美也不能看,不然难保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绯儿以为自己亮明身份,这女人就该知难而退,但是……这世上偏偏就有食色性也的胆大之人,女子虽是顿了一下,但马上向车内的人望去,看他并没有打算出手的意思,胆子也就大了,转过身! “千岁妃,奴家这厢有礼了!” ……,眼见绯儿并未说话,上下打量了一下绯儿,然后才傲然的挺挺胸脯,“千岁妃也别太介意,毕竟奴家的身份与您不同,奴家今日也是偶遇九千岁,也只是想廖表一下孺慕之思,不知千岁妃可行个方便?” 小野猫发怒了,这抢她相公都抢到明面上来了,还敢在她面前叫嚣,找死! “既然知道你我不同,就应该明白九千岁不是你这种人可以沾染的,你下去吧!”绯儿忍着怒吼,瞧着那隔岸观火的男人,甄姬却不愿错失机会,就算他九千岁是个阉人,但是他好歹权倾天下,如果能进了千岁府,那就是一辈子享福的事情,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怎可错过! “千岁妃此言差矣,这千岁府的主人是九千岁吧,您看,他都没说话呢,您这皇上赐的夫人说什么话呢!再说,奴家虽不是清白身子,但是定能让九千岁身子舒爽,这一点,怕是千岁妃就不能比了吧?” “你说什么……再说一次?”绯儿真的怒了,耳中听闻这女人明目张胆的撩拨她男人,简直是不可理喻。 “千岁妃,您艳绝天下,美名远扬,可是毕竟还是年龄小,有些闺房之事你不懂,就比如……奴家的身段,奴家这……嗯,你可就比不了了!”绯儿头皮发麻,眼见着女人叫嚣般的把那傲人的雪胸在自己眼前抖了一下,再回头眼见着阴九烨的眼神似有若无的在二人胸口打转,绯儿恨不得现在就挖了阴九烨的眼睛。 “你这两团肉倒是够斤两,怎么,嫌挂在身子上重,本妃不介意给你减减重量,来人,把她的胸给我削了……”。血色褪尽,女子惊恐不安的转身对着阴九烨嘤嘤求救:“九千岁,你瞧瞧,千岁妃这是在妒忌奴家,您可要救救奴家!” 眼见着阴九烨未说话,女子终于瘫倒在地,看着向自己走过来的几个黑色官服的人,甄姬终于意识到错误,转过身抓着绯儿的裤脚叫道:“千岁妃,奴家错了,你放过奴家吧!” 绯儿冷冷的与她对视,“现在知道错了?本妃只是给你个教训,让你知道,觊觎本妃东西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九十三章 喝了一缸醋 第九十三章喝了一缸醋 “呵呵,妖儿!”但见阴九烨伸出一根指头对自己勾了勾,绯儿气恼的扭过头,“妖儿……”,夹着些许不悦,绯儿才不情愿的向马车走去,看着已被吓出一身屎尿将被拖走的女人,叹口气说道:“算了,本妃没心情了,把她放了吧!” 说完放下轿帘,鎏金乌丝的贵胄马车缓慢行驶开来,地上那早就吓得口吐白沫的女人被丢弃在初春的雪水之中,无人再敢上前搀扶。 安静的马车内,绯儿生着闷气,阴九烨挑起她的发丝轻嗅其香,被绯儿狠狠的抽回,“妖儿,怎么了?”阴九烨像是故意问着。 “你说怎么了?九千岁,好皮相,本妃跟了你,就算以后你这丢了官职,单靠你这一身皮相,也是足够我吃穿的了!” 阴九烨嘴角抽搐,“你……。”这该死的小丫头,是非要惹火他才甘心。 “我什么我,怎么?我说的不对,你瞧瞧,我就是上个楼喝杯茶的时候,你倒是把这整条花街柳巷的艳主儿都给勾搭出来了,怎么,瞧不上本妃这要胸没胸要哪儿没哪儿的身子了,想找个肥的供你蹂躏了?别不好意思啊,九千岁您就说一声,本妃立马给你找个十个二十个包君满意的!” 听着她话里话外酸溜溜的口气,阴九烨竟然就不知不觉的消了气,轻佻佻的把手伸过来,直接勾了绯儿的衣襟往里面瞧,“嗯,我家千岁妃的胸确实没有她的大……。” “阴九烨,你想死是不是?” “不过,从本督这个角度来看,形状刚好是本督喜欢的,再说……妖儿这胸,迟早有一天会变大的!” “阴九烨!”气恼的向他扑过去,却被身下一点顶住,低下头如一头小雌兽般嘶吼,“你,你还敢搭帐篷支军营?你是看了她身子觉得好?本妃这就回去把她给你领进府!” “妖儿,本督的军营是为你搭的,再说,本督的那些千军万马不是都被你收了去吗!”听着他调侃的语调,绯儿羞愤难当,起身想要坐到另一头,却忽然被阴九烨扣住腰肢,两个人成暧昧的俯身姿势,阴九烨哑着嗓子说道:“以后不准来这种地方,不然本督就让你掉进醋罐子里淹死!” ……,这狡猾的千年老妖,绯儿扭着腰,磨蹭着想摆脱钳制,阴九烨却已经忍到极限,就着马车摇晃将绯儿扑倒在地,绯儿小声嚷道:“这是在车上!” “那又如何?”阴九烨无赖的说道;撩起绯儿的长裙,无赖的伸出手,“呜……阴九烨,你……你这痞子,要是被外面听到怎么办?” “妖儿,那你可就要自己动用你那美丽的小脑袋瓜想办法了……嗯……。”一声惊叫,车外的紫胤忙问:“主子,出了什么事?” “没……嗯……没事!”吓得她赶紧捂住小嘴,不让声音继续滑出,身后的阴九烨就像只偷了腥的猫儿般自得其乐,可怜兮兮的咬着自己樱红的小嘴儿,耳边听着那只大色狼的浪言浪语,“妖儿,本督最爱你!” 千岁府门前,没人敢轻易去撩开帘子,一群人左右站着等着,就见轿帘翻开,绯儿红着脸下了马车,不知为何扶着腰,姿势奇怪的向前走去,脚下一滑,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九千岁不知哪来的好心情,一把将她抱起,直接奔了九天阁…… “九烨,千妃已倒,刘文远逃了,花无垠那边探得他与游牧和漠北那边有联系,你说……。”躺在阴九烨光裸的怀中,任由他汲取自己的香气,绯儿有些担心。 “妖儿,漠北的元都可汗你可曾听说?” “我,不只听说,我还见过他;当年他也来求我我爹,但是我爹说此人目光短浅,不是为君之人。” “妖儿,元都可汗身体大不如前,且有胆小怕事,估计如果没有必胜的把握,他是不会来趟这趟浑水的,但是事无尽言,不管是谁,我们都要提防!” “嗯……现在宫里只剩下鸾妃了,我估计她幕后之人也快出来了,咱们要怎么应对?”绯儿疲惫的说着;“妖儿,没事,如果你累了,想歇歇了,那本督替你做!” “不,我自己的仇,我自己来报!”转身搂着阴九烨,却发现他的下半身又开始战鼓擂擂,哀怨的说道:“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都是怎么掩饰的?” “以前都吃药,吃了药自然也就消停了!” “那你现在就不吃了?” “咳,也吃,但是,这药好像见到妖儿不就大奏效了!” “……,要不……我把菩提根给你吃了?” “……,……” 漠北那边情况不明,却突然上奏,说是元都可汗的二子及六女向天朝朝贡。绯儿尚未成型的计划被就此打乱,蹙眉,以目前的状况来看,只能静观其变了。 相较于塞外游牧那边的丰硕,漠北部这边显得贫瘠,贡品虽寥寥无几;但是上书上明确写道:六公主元黛儿是进贡给天朝的贡品之一,君天傲正为后宫没有新人而挠心,这元黛儿一出现,即刻引起他的注意。 五月的阳光明媚,君天傲坐在延禧宫接待元都可汗二子元明,六女元黛儿;看着满朝文武,君天傲却提不起一点精神,眼神愈发涣散,耳旁嗡嗡作响。连坐在龙椅之上都开始摇晃,摆着手说道:“九千岁呢?” 贵喜接着说道:“九千岁随后就到!” “带朕下去吧,等九千岁来了,就让他代朕好好款待贵客,朕累了,想休息了!”贵喜猫着腰搀着君天傲离去,明眼人一看就是皇上行将就木,但储君之位一直空缺,却无人敢直言。 今日的阴九烨身着那身蛟龙袍,头顶的乌沙流穗更显光芒万丈。只身走进大殿,百官齐手,阴九烨摆摆手,贵喜身边的小旗子跑过来把刚刚皇上的话说了一遍,阴九烨轻轻颌首,在侧坐坐了下来,抬眼看到主座上那狐假虎威的鸾妃,连礼都没行,鸾妃气得牙痒。 门口朝圣的队伍浩浩荡荡的进了皇宫,元明坐在大坐上,离老远就看到一个盛装的女子从一个贵重的轿撵上被人扶下来,只一眼,就让他迷醉,口中溢出那首: 桃之夭夭, 灼灼其华; 之子于归, 宜其室家。 如此娇艳的人儿,竟不知她是何人?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九十四章 漠北公主 第九十四章漠北公主 元黛儿跟着哥哥进了延禧宫,元明弯腰致敬:“漠北部元明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半天没人回话,刚想抬头,就听见一声低沉细腻的嗓音:“二王子不必拘谨,皇上今日身体不适,特命本督接待二位贵宾。” 元明与元黛儿向声音处望去,元黛儿被迷了魂一般灼灼的看着阴九烨,骄纵的个性直接嚷道:“二哥,我要他当我的驸马!”大殿之上一片寂静,没人敢抬头,却听见阴九烨呵呵的笑着,“多谢公主抬爱,但……本督已有家室,就不劳公主惦记了!” “你,别不识好歹,有家室又怎么样?本公主看上你了,回去把你的妻子休了便是!” “敢问公主殿下,本妃恪尽妇道,更无失德之处,公主要九千岁用什么理由休了本妃?” 话语从身后传来,元明和元黛儿齐齐转身,元明的眼睛一亮,眼见着对面那妖孽般的美男子笑着向女子张开怀抱,绯儿错身经过二人身旁,旁若无人的窝进阴九烨怀中,一副恩爱夫妻的景象。 “呵呵,公主不可胡言,虽说九千岁光芒万丈,但是九千岁统领东厂,这普天之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九千岁是个不能有子嗣之人,跟公主岂能相配。”此话一出,众人都缩了缩脖子,绯儿仰头看着座位上那个女人,看来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了。竟然敢笑话阴九烨,当真是嫌自己命长。 “本督谢娘娘提醒,不然本督都差点忘了自己还是个阉人!”阴九烨冰冷的嗓音响起,鸾妃惊得一身冷汗,“呵呵,九千岁见笑啦!九千岁风华正茂,这哪怕是勾一勾手指,都会有千万个姑娘涌过来,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 “本督……不举,这是天下人都知道的事!” ……,…… “噗,”绯儿一口水喷了出去,抬头看着他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着。就见阴九烨低下头与她对视,然后慢慢的,慢慢的伸出手指,将她唇边仍挂着的水珠抹掉,窝在她的脖颈,汲取着专属于她身上的点点药香! 鸾妃吓得脸色惨白,她竟然一再的刺重九千岁的要害,绯儿抬头看着元明瞧着自己的古怪神情,再看看元黛儿瞠目结舌的表情。向四周望去,就见众人都纷纷低头擦着冷汗,谁也不敢接茬说话。 “呵呵,那个……鸾妃娘娘,我看,不如开宴吧!”绯儿打着圆场。鸾妃慌忙的叫道:“王子、公主请入座。” 元明跟着元黛儿坐在对面,身旁一男子忽然起身笑着说道:“本王代父皇敬王子、公主一杯。”阴九烨略微挑挑眉头,在绯儿耳边低语:“狐狸露出尾巴了!” 绯儿望去,与他咬着耳朵问道:“他是谁?” “三皇子君斯绵,他母亲是个宫女!君斯意死了之后他就为长子了!” “哦,有趣……那那几个呢?”绯儿伸出小手指了过去,阴九烨顺着视线,“君天傲的儿子们今天倒是都到齐了!依着君斯绵往下的就是四皇子君斯琪、六皇子君斯铭、七皇子君斯成、八皇子君斯凌、十一皇子君斯云、最后那个是十三皇子君斯宁!” 绯儿抬起头,看着长相各异的众家皇子,视线与七皇子君斯成交汇,就见他眼之灼灼的盯着自己,想起他曾经向自己求亲,轻轻的礼貌的笑了一下,却被身后的阴九烨不悦的搂紧腰身,“不准对他笑!” 抬起头看着他吃醋的嘴脸,抬起指头轻笑着点了点他的额头;她这一个动作不要紧,其他人有的吓得掉了杯子,眼见着九千岁的脸色变了几变,最后却只是无奈的宠溺的抓住她的指头,坏心的啃噬着……众人心中霍然明朗,这活阎王怕是遇到了绕指柔。 元明一直用探究的眼神望着这对古怪的夫妻,要说这天底下谁人愿意嫁给个阉人,偏生眼前这绝色女子不止嫁了,单看她眼神,明明就是很爱眼前的男人,难不成她真的心甘情愿爱着一个阉人? “呵呵,我说六妹,您跟九千岁的感情还真是让人羡慕。”鸾妃酸酸的说着;绯儿抬眸,甜甜的笑道:“鸾妃娘娘说笑了,现在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娘娘艳冠后宫,使得皇上独宠长仪宫,妹妹才是羡慕你呢!” 鸾妃脸颊上的肉乱蹦,眼见着千府被灭,但那庶出的贱丫头却完好无缺的缩在九千岁怀中,怎叫她不气。 “喂,我说那个谁……你真的是个阉人?”元黛儿怀疑的问着,她真的不想错过眼前的美男子,可阴九烨一句话把她浇得透心凉,“公主,您是对本督的身份抱持怀疑态度吗?本督七岁进宫,一直跟在陛下身边,您这样怀疑本督,是不是没把皇上放在眼中?” 一接触到他弑杀的眼神,元黛儿吓得立刻如捋顺了猫儿的猫咪般,缩在元明身后。 “九千岁莫气,小妹从小顽劣不懂规矩,还望您不要见怪。”元明很识大体的说到,阴九烨并未继续再说话,看着眼前的歌舞,绯儿不胜其扰的攒着眉头望着对面的元明,不知道为何他总是盯着自己瞧,倒是让她心烦。 阴九烨挑了颗葡萄放进嘴中,眼见着元明的眼神又瞟了过来,噙住绯儿的下颌,将口中的葡萄喂食过去,绯儿被半是强迫半是羞涩的含下葡萄,躲在阴九烨怀中平复心跳。这一来一往的挑衅让众人看得胆战心惊,但君斯绵却异常兴奋。 延禧宫里的一切就这么结束了,可掉进醋缸的阴九烨却久久难以平复,大床之上,锦被翻腾,绯儿推着身上的人吼道:“你烦死了,我要睡觉……。” “妖儿,你不乖,今日在本督面前招蜂引蝶,该罚……。” “嗯,哼……你走开,你才招蜂引蝶,要不是我进去的巧,我看这会儿你都把那个元黛儿带回府了!” “妖儿……,本督不会要别的女人,本督只要你……”。绯儿觉得自己迟早有一天会死,而且是被做死的,哪个不长眼的竟然说他是天下第一无根之人,她保证那人站出来,她一定一掌拍死他……5555……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九十五章 倒霉孩纸 第九十五章倒霉孩纸 第二天一大早,阴九烨去上朝,家中就来了不速之客。元黛儿插着腰站在门口大喊:“你们大胆,知道我是谁吗?我是漠北部可汗之女,元黛儿公主,你们竟敢拦我,不想活了?” 门口之人一点退缩的意思都没有,元黛儿虎着脸对身后几个彪形大汉喊道:“来啊,给我砸了这不识好歹的九千岁府!” 几个人上前与人过招,却没想到小小的千岁府卧虎藏龙,单单几个看门的侍卫他们都打不过,元黛儿气得跳脚,身后有人说道:“黛儿,不得无礼!”元黛儿看到救兵来了,跑过去摇着哥哥的手臂说道:“二哥,你看看他们,他们简直胆大妄为,竟然敢拦截我!” “黛儿,这里不比漠北,你行事不要太过张扬!”元明苛责的说着,亲身走到千岁府门前,施礼道:“本王,漠北部二王子元明,今日特来拜会九千岁,劳烦通禀!”侍卫低着头,也是有礼的回道:“实在不好意思,我家九千岁一早上朝,现在还未回来!” “那……本王可否见一下千岁妃?”侍卫眼见着他彬彬有礼,也不好多说什么,进去通禀,不大一会儿,阴元出来迎接。 一进千岁府,元黛儿眼神灼灼,痴痴的望着这座巍峨不下与皇宫的府邸,大叫道:“二哥,我以后就住这里了……。”阴元不悦的皱着眉头,不知道这丫头在胡言乱语些什么,将二人引到迎客厅,命下人给二人添了热茶,“二位稍等,我家千岁妃才刚刚起身,正在梳洗……。” “哼,我看她就是贱人多矫情,等本公主入了府,一定叫她好看!” “哦~公主这话什么意思?入府?敢问公主为何要入本妃这千岁府呢?”元明抬头,眼中又是一片激荡,今日的绯儿没了昨日的雍容华贵,也少了昨日的谨小慎微;随意的长发,慵懒的身子透着一丝媚骨,元明有些莫名的紧张。 “千岁妃,小妹鲁撞,你别介意!” “二哥,我今天来就是想告诉她,我打算嫁给九千岁了,让她马上卷铺盖走人!”阴元在一旁沉着脸说道:“公主,这千岁府还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你是什么人?” “小人是千岁府的管家阴元……。”啪,“大胆,一个奴才竟敢跟我大呼小叫,真是没规矩,等我入了这……。” 啪啪,两颊上左右两个巴掌印,绯儿甩甩手臂说道:“我看大胆的是你吧,在本妃这千岁府里竟然打我的人,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元黛儿像发怒的雌兽想要扑过来,绯儿慢条斯理的说道:“二王子,本妃提醒你,这是在本妃的千岁府,要是她敢再放肆,本妃不介意把她丢到九千岁的浮屠炼狱里去!” 元明脸色变了一下,扯着妹妹怒斥道:“够了,还不够丢脸的?” 元黛儿委屈的撅起嘴,哭着说道:“二哥,你怎么帮着这个贱人……。” “公主,本妃再提醒你一次,要是再敢放肆,本妃定不饶你!” “我,我告诉你,我马上就要成为这千岁府的女主人了,你最好别……。” “呼,有道是胸大无脑,怎么本妃瞧着公主这胸……小的却也无脑啊!” “呵呵,妖儿,本督也觉得她胸小,还是妖儿的身材好!”身后一人箭步上前,将绯儿圈在怀中,坐到了椅子上,绯儿毫无羞涩的大喇喇的坐在阴九烨的腿上,抬起头,状似不满的说道:“千年老妖,你说,眼下有人跟本妃抢你,本妃要如何?” “呵呵,妖儿,本督一个无根之人,享不了齐人之福,本督看……陛下宫中正好缺一个掌事的,不如公主去当皇后如何?” 如此巨大的诱惑,元黛儿却不吃这一套,阴着脸指着阴九烨说道:“你别不识好歹,本公主要不是看上你的皮相,你以为我会下嫁一个阉人吗?我昨天都查了,你的千岁妃不也是成亲第二天就接了两个面首回府?她如此淫荡你都能接受,本公主为何不可?告诉你,也不用多,本公主入府之后,来两三个皮相好的面首养着,本公主要是身子不爽了就去找找他们,平日里还是会对你好的……。” 绯儿这下也是无语了,眼前的公主何止是胸小无脑,她简直是脑袋都长到屁股上去了,转身看着阴九烨,“呵呵,督公,本妃怎么不记得给你戴过如此油亮闪闪发光的帽子,如今公主倒是想给你戴,你要吗?” 蹙眉冷寒的盯着元黛儿,睨目看着元明,“二王子,舍妹的心意本督心领了,但是刚刚皇上已经下旨召元黛儿公主入宫,你要是再让她乱说话,本督就不保证这浮屠炼狱的枷锁……。” “本王明白了,请九千岁宽心,小妹胡闹,顶撞了九千岁和千岁妃,我们这就离开……。” “等等,王子,漠北部几十年苦心经营才从游牧那边脱离,实属不易;望王子谨记,且不可走错一步,让漠北万劫不复!” “你……。”元明阴蛰的眼神灼灼的盯着绯儿,却见她像一只收了利爪的小豹子一样缩回阴九烨怀中,安稳的像一只柔顺的猫儿。“千岁妃的话,本王记住了!” 扯着元黛儿逃离千岁府,站在门口,通体有如被雨水打透一般,这里卧虎藏龙,那个小小的千岁妃更不是他想象中的柔顺美人儿。 尽管元黛儿哭天抢地万般不愿,但好色成性的君天傲又岂会放过她?拟定了时日,准备让她入宫为妃,这些同时急坏了两个人,鸾妃把这年纪轻轻又骄纵成性的元黛儿一旦入宫,自己的位置将会不保;而三王君斯绵却是想把元黛儿迎娶过来,这样一来,他就可以与漠北部互通有无了。 “三殿下,你说这怎么办?要是那丫头入了宫,岂不是要把本宫踩在脚下?”鸾妃急的踟蹰徘徊,君斯绵也是毫无头绪。深夜,一人站在灯光背面,低着头说道:“这件事好办,就看三殿下舍不舍得了美人!” 君斯绵说道:“什么美人,只要这天下在手,本王何患无妻?” “好,大丈夫一言九鼎,奔雷就告诉你一条妙计……。”君斯绵眯着眼睛,听着奔雷的话语,眉头渐渐展开,扬声大笑:“奔大人不愧是本王的得力军师,本王佩服,佩服!”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九十七章 千家落幕 第九十七章千家落幕 “你……是人是鬼?”鸾妃在地上一边后退一边心脏紧缩的问着。眼前之人哪还有昔日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千妃模样,一身白色的囚衣上沾满血污和尘埃,脸上交错的恨意和失意让人恍惚,看着地上那个害得自己失去一切的罪魁祸首,睚眦欲裂的低吼道:“我当然是人,你以为本宫那么容易就会死吗?” “不是,大姐,你……你从哪里来?”鸾妃颤巍巍的叫道。 “闭嘴,不许叫我大姐,我没有你这样无耻的妹妹,你竟然敢陷害我,今天我就让你知道陷害我的下场!”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只瓷瓶,呲着白牙阴恻恻是说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我要让你这张会勾引男人的脸毁掉,这样你就没办法勾引人了,哈哈哈……。” 早在督尉府就已经被逼的快发疯的千文佩,此刻眼中只有这个害自己一无所有的女人,她也要毁了她…… 一步步靠近,好像手中拿的是阎王的索魂丹,鸾妃步步后退,忽然爬起来想要逃跑,千妃怒急,一扬手,瓷瓶中的几滴药液飞了出去,溅到鸾妃的手臂之上,嗤嗤两声,雪白的藕臂已经被腐蚀的出现了几处血红大水泡,疼得她惨叫。 “救命,救命啊……。”但不知为何,本应守在殿外看守的人却不知去向,鸾妃惊叫着四下逃窜,千妃紧随其后,二人在长仪宫中玩起了捉迷藏,一个身影站在宫外的假山之处望着屋内的姐妹,骨肉相残的戏码永远是最残忍却也最吸引人的。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宫内时不时才传来惨叫、喘息、咒骂之声,终于在最后一声惨嚎之中落下帷幕。 绯儿起身漫步向殿内走去,一路上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道,深宫之中,终于见到那个犹如战胜的公鸡般骄傲立在当场的女子,低下头看着容貌已被毁之殆尽的女子,勾曳的嘴角说道:“大姐这下可是心里舒坦了?” 地上奄奄一息的女子像是用尽全力的抬头望来,却没入一双深不见底的美眸之中,张着嘴想要说话却以疼得失去知觉,女子冷眼旁观,轻声说道:“想让我帮你报仇?” 地上的人眨着大眼,眼眶中不断浮现泪水;女子冷哼一声,转过头又看着表情狰狞的千文佩,轻声低吟道: “煮豆燃豆萁, 豆在釜中泣, 本是同根生, 相煎何太急!” “罢了,你的仇本妃替你报了,你下去见你爹吧!”鸾妃深深的看了女子几眼,眼角挂着泪珠仍不肯闭眼,绯儿低下头说道:“本妃知道,害你的人不止她一个,你那心心念念的情郎,本妃自当也会替你收拾了!” 鸾妃错愕至极,而后一脸破败狰狞的表情,缓缓闭上了眼。 绯儿转身看着仍处在极度奋亢之中的千妃,轻声问道:“你满意了?” 千妃却好似抽干了力气一样跌倒在地,哭得悲悲戚戚,最后才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害我们?” 绯儿却好似受了委屈一般,嘟着嘴唇说道:“大姐,这你可冤枉本妃了,本妃何时害过你们?” “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这一切都是你做的对不对?你到底对千家有什么深仇大恨,你也是千家的女儿啊!”千妃到了如今已经全都明白,但唯一不明白的就是千瑶绯那深沉的恨意究竟来自何处。 “呵呵,大姐,眼前两条路,一、你什么也别问,乖乖的回你的督尉府大牢过完你的下辈子;二……听我讲一个故事,但故事结尾,你就必须要死,你自己选!” 千文佩抬起头,仓惶的笑着,“呵呵,我还有什么可选的,在督尉府一日我都待不下去了,你就让我死吧!” 绯儿盯着地上落魄的女子许久,抬起头,眼神好似回到过去:“二十年前,天下未定,群雄逐鹿,当今天子因得到诸葛家扶持而夺得天下;那时……诸葛家有一个丑丫头,她爱上了眼前看似正直有热心的君天傲,她把诸葛家、把自己都赌给了这个男人,结果……呵呵,满盘皆输;男子登上皇位不久,就联合朝廷重臣刘家、千家、夏侯家毒杀了三千诸葛军,千大将军更是一马当先,亲手灭了诸葛府一百零三条人命……”。喉头哽咽,眼眶发红,低头望着已经听得不寒而栗的女子…… “怎么?怕了?呵呵……,你可知,这千大将军就是你爹千无极,那一百零三条人命,甚至那丑陋的女子当时已经怀有三个月身孕,君天傲却仍不肯放过她,杀她族人,灭她满门,甚至……连他自己的孩子都不放过……。” “别,别说了……。”千文佩感到周身好似被冤魂缠身,抬头看着绯儿,艰涩的说道:“你……你到底是谁?” “呵呵,大姐,莫急,小妹马上就要讲到重点了,你好好听着……。那女子在死之前悔恨至极,向天发誓,总有一天要回来报仇,她死了……凄惨惨的死了,但是却连死后都因亡魂缠身,让她入不得地狱,就这样……她成了飘荡在这世间的煞,直到……她带着前世的记忆转世为人……你猜,她是谁?” 不用猜了,千文佩泪流满面,不停的后退着,不敢再看眼前之人一眼;以前她总以为千瑶绯眼中一闪而逝的恨意全都来自父亲对她的漠视,千家对她的冷待;如今她明白了,那些都不是她的恨,她的恨夹带着毁天灭地,夹带着令日月无光……她就是那个丑女人,那个为了君天傲舍弃一切却又被背弃的女人…… “好了,故事讲完了,大姐还有什么要问的吗?”绯儿轻快的问着;千文佩摇着头,最后才木讷的抬头说道:“能帮我在做最后一件事吗?” “你说!”绯儿很痛快的答应。 “等你有朝一日杀了君天傲,请你告诉我一声……。” “嗯?”绯儿有些愕然,低着头看着千文佩,“呵,你不会还爱着他吧?” 千文佩却笑着摇头,“我从没有一天爱过他,我恨他,要不是他,我本可以嫁给平凡的男人,生几个孩子,平静的度过一生;却都是因为他看上我这具皮囊,我就不得不须臾承欢于他令人作呕的身下!我恨他,每一天我都在诅咒他,现在,我终于要解脱了,解脱了!”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百零三章 师父的秘密 第一百零三章师父的秘密 “呵呵,师妹,你不会的,你不会杀他的!你爱他……”萧然已经白了脸颊,如果此刻阴九烨死了,师妹一定会将他五马分尸。 “是,我爱他!正因为我爱他,我决不允许他成为任你们宰割的鱼俎,与其让你们将他羞辱致死,不如由我送他干净的走……,萧然,和胡钦,刘文远,今日你们在他身上加注的每一道伤痕,来日我要你们用血肉偿还!” “千岁妃,千岁妃,你不能啊……”地上跪倒的浊烈,五大三粗的汉子早已泣不成声,身旁的浊名搂着他,哽咽着嗓子说道:“千岁妃,属下,代督公……谢千岁妃!”低垂着头,早已不能自已。 低下头望着那仍是痴迷与自己对望的男子,红了眼角,手中的箭弦早已嵌入肌理而不自知,他眼中的深情无悔,宠溺缱绢……绯儿闭上眼,只听见耳旁一道风声……她放了箭……这一刻,心也跟着他一起……死了…… “萧然,你这个小王八羔子,老子当年心软留你一条狗命,你竟然还不知悔改,又来祸害我家小绯儿,老子今天非宰了你不可……。”耳旁那道熟悉的爆喝之声,让绯儿睁开眼睛,不知哪里窜出来的一白一黑两条人影,黑衣的虬髯叟直奔萧然,白衣的漠然却飞入敌营直接将阴九烨身上的锁链击碎,扛着阴九烨对绯儿说,“丫头,既然你为苍生着想,师父就送你一样东西……。” 敌营后面一片大乱,漠然朗声笑道:“丫头,去吧!把你该做的事都做完!” 既然阴九烨已经脱离危险,绯儿心中再无挂怀,再次恨声吼道:“下面的人听着,有道是得诸葛家的天下,今日本妃在此;顺我者生,逆我者……马踏为泥,永世不得超生……。”如惊雷,如霹雳,马儿扬蹄咆哮,城门大开,三十万大夜国将士冲了出去…… 三天三夜的厮杀,萧然被绯儿断了四肢,最后被钉死在城门之上;和胡钦被彻底歼灭,手下的人带着残兵游勇逃离开来;刘文远被耶律川齐一刀劈落马下,三子也死于非命,唯独游牧余部向北逃窜…… 回到府内,绯儿军袍未褪,直接冲进了卧室之中,阵阵苦涩的味道飘散于空中,绯儿一阵头晕,冲了进去…… 锦塌之上的男人闭着眼趴在床上,背上那道殷红的伤口仍在不时的冒血,推开师叔的手哭着扑了上去,还在养精蓄锐的男子苍白着脸颊睁开狭长的凤眸,几不可闻的细小声音:“妖儿不哭,你一哭,本督的心都碎了!” “55555……我就哭,我就哭……你明明答应我不会受伤的,现在都变成这样了,就说你是骗子,专门骗我,我就哭,我就天天哭给你看,啊啊啊……你这个大骗子,你是坏人……整天就知道欺负我!” 虬髯叟被绯儿的模样吓坏了,抓着他师兄问道:“我说,小绯儿没事吧?不会是吓傻了吧?” 漠然也是苦笑连连,他这徒儿从来没有这样过,连他也有点吃不消了。门外本来兴致勃勃前来报告好消息的耶律川齐也是尴尬的僵在门口,床边那个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小人儿哪里还是三天前振臂一挥横扫千军的霸世妖妃,这眼前明明就是个在向自家相公撒娇的小娘子…… 看着屋里的人都红了脸,阴九烨无奈的想要起身,却仍是扯到背后的伤口,血水涌出,吓得绯儿马上停止了哭声,大喊:“谁让你起来了,你混蛋!”着急的将他再次按倒,把上好的止血药、金疮药给他敷上,这才稍稍安心。 抚着他清瘦的眉头,漠然攒紧眉头,最后才叹口气说道:“丫头,他死不了,你就别担心了,虽说被穿了琵琶骨,但是有为师在,能保他无事!” 绯儿忧心忡忡的抚着他的背后,没想到萧然如此心狠手辣,竟然让人穿了他的琵琶骨。“绯儿,我跟你师叔刚刚看过他,你是不是……把你的血给他了?”绯儿吓得低下头,想起当年师父说过,决不能让别人知道她血里的秘密,自己竟然忘了…… 叹口气说道:“罢了,罢了,儿大不由娘;师父这次前来,也是想看看你究竟把这天下视作什么,今日看来,为师放心了,你到底还是诸葛家的人,心怀天下……如今天下再次动荡……师父就把身边的人都交给你吧!” 绯儿睁大眼,咿咿呀呀了半天,才低下头小声问道:“师父,你什么时候知道我是诸葛家的人?……” “哈哈哈……小绯儿,我跟你师父早就知道了……。原想着你对千家如此仇恨都是因为你爹对你不好,直到你八岁那边大病一场,我跟你师父都差点束手无策,那时候你在昏迷之中把自己的名儿给说了出来,我们就知道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绯儿低下头,原来,师父真的早就知道;莫怪她下山之际,师父让她顾念苍生。 “绯儿,如今这天下再次混沌,师父希望你这次睁大眼睛,不要再错一步,让苍生再次水深火热!” “师父,绯儿知道!” “绯儿,师父有样东西给你!”瞧着师父从怀中掏出一只黄金令牌,绯儿莫名,接过去之后脸色大变,黄金令牌上大大的武字,这本该早就消失在世间的东西为何会再次出现?而且还是师父交给她的? “师父,你……你是……。” “我是谁不要紧,重要的是这八万人马从此以后师父就交给你了,你是要造福苍生还是要遗祸万年,就在你一念之间!”绯儿低下头,握着金牌沉默无语,师父护她这么多年,她竟不知师父原来竟是…… 薄凉的深夜,绯儿再厨房忙着给阴九烨煎药;屋内床榻之上的男子对着依靠在窗前遥望月光的素衣男子说道:“你到底是谁?跟武朝究竟有什么关系?为什么皇家的赤金令会在你手中?” 男子慢慢笑了,不答反问,“那你又是谁?为什么会认识武朝的赤金令?” 阴九烨低下头不再说话,男子却替他把话说了,“你是武朝元建帝的九子,竹元烨……。”阴九烨握紧拳头警觉的说道:“你究竟是谁?” “奶奶个熊的,师兄,他还真是你侄子啊!”虬髯叟口没遮拦的说着,阴九烨蹙眉睨目,最后挫败的说道:“既然你都知道本督的身份,我想你也不该再有隐瞒了吧?” ……,一室的静默,最终还是那守不住秘密的虬髯叟吼道:“还瞒什么瞒,小子,他叫竹漠然,是你十三皇叔……。” 啪嗒,哗啦两声,三个男人齐齐向门口望去,就见绯儿手中的药早就洒了,惨白的脸抖如筛糠,一脸的茫然,一脸的愧疚…… “妖儿……。” “你们,你们……对不起,我,我不知道……是我,当年都是因为我……。”转身逃开,泪水随风飘散,她没想到,真的没想到师父和阴九烨竟然都是武朝的皇族,当年是她,是她帮着君天傲灭了武朝,她怎么还有脸去见师父,去见阴九烨? 师父一直将她当做亲生女儿,那当日师父知道她就是诸葛家人的时候内心该是如何煎熬?而阴九烨呢?正因为她的助纣为虐,他才会被逼无奈入了宫,这些年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都是因为她…… “绯儿,你还想跑到哪儿去?”身后的漠然轻声叹息;绯儿站住脚,却不敢转身;“师父,你……当你知道我是谁的时候,你有没有,有没有后悔?” “傻丫头,不管你是谁?你都是师父养大的小丫头;再说当年的事不单单只是因为你们诸葛家,皇兄残暴不仁,比之现在的君天傲尤为盛之,就算没有你们诸葛家,也会有其他的人打着替天行道的名头来灭掉武朝的,你就不要再自责了……” “可师父,就算你能原谅我;我也……我也再无颜面去见阴九烨,是我,是我亲手毁了他的国家、他的家人……我……。” “绯儿,不管是我还是他,武朝对于我们来说都已经是前尘往事,他若恨你,便不会把自己的性命交给你;如若你再负他,那才是对他最致命的一击!绯儿,回去吧,刚刚那小子见你离开,又急着起身,背上的伤口怕是又裂了……。” ……,身前的影子已经消失无踪;漠然摇摇头,一对痴儿;就算阴九烨是个阉人,这丫头也只怕这一生只会爱他一个了…… “九烨,妖人,你怎么样?”心急火燎的冲进卧房,眼见着阴九烨固执的想要穿上外袍,头上的冷汗已经下来,绯儿直接冲了过去,抱着阴九烨大声斥责:“你做什么?还想不想好了,万一,你要真有个万一,我可就……我可就真活不成了!” 低头看着怀中的人儿嘤嘤啼哭,阴九烨这才放心;挥挥手让浊名他们下去;被绯儿扶着再次躺在床上,看着背后的伤口没有渗出血水,这才止住哭声,低着头像做错事的孩子般细弱蚊蝇的说道:“对不起!” 阴九烨抚着她泪痕斑斑的脸蛋,轻声说道:“为何对不起?” “对不起,因为我是诸葛璎珞;所以对不起……。” “傻妖儿,不管你是谁,你都是本督的妖妃,我阴九烨的妖儿!” “你不怪我吗?当年如果不是诸葛家,也许……也许你今日会是高高在上的……。” “傻丫头,当年若不是你爹诸葛宏,本督早就死了!” “嗯?”攒眉视之,阴九烨却稍稍用力,将她带到床上,搂入怀中,汲取他多日以来相思入骨的淡淡药香之气……,“当年君天傲杀进皇宫,只有七岁的我被侍卫护着,却难以抵挡重兵,你爹他……发现了我,他跟我说‘稚子无辜’不仅没将我杀掉,反而将我藏在诸葛军中,带出皇宫……我之所以进宫也不是为了武朝,只是因为,当年我亲眼看着君天傲杀了你爹,我……我只是想替恩人报仇而已!却不想……呵呵,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本督想,定是你爹在天有灵,才把你送到本督怀中……。” 绯儿抽噎着,哽塞着……也许,他们的相遇真的是天意…… 在他怀中安静的躺着,身后那沉稳跳动的心脏让她感到安心,阴九烨却又开始不安分起来。 屋内春色无边,屋外站着两个老大难,虬髯叟红着一张老脸,“师兄,他们这是……这是,原来那小子是个假的,倒是把老子给骗了,哎呀,他们这干嘛……哎,也不知道收敛……老子,咳咳……老子不管了!”说完仓惶的逃跑,却仍见漠然淡定的站在屋外,听着里面的春意盎然,漠然还能如此淡定,真是叫人佩服……可没人细看月光下的漠然的神情,不然一定莞尔发笑…… 就见漠然全身僵硬,脸上浮现不一样的红晕,嘴角不停的在抽搐,他哪里是淡定的不走;而是,而是被绯儿那一声声的叫声惊得走不动……阴九烨这混小子,竟然把他辛苦养大的丫头就这么给吃了……那个死小孩……当年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就觉得这小子不是一般人,现在可好,自己养大的闺女喂了狼……5555…… 酒足饭饱的阴九烨快乐的搂着虚脱的娘子,眼见着她酥胸上都是自己的杰作,心中得意洋洋;门口有人敲门,阴九烨一边拨着绯儿的长发一边说道:“进来!”随手将二人的身躯紧紧包裹。 浊名走了进来,室内那种暧昧*的味道让他也红了一张雪白的俊脸,偷眼观瞧,就见那个整日噙着阴笑的九千岁现在斜靠在床上,大喇喇敞开的长衫,胸前几条不起眼的伤痕,像一个餍足的娃儿般,一双凤眸中滴出水般的柔情,抚着女子娇艳欲滴如花儿般的小脸,“什么事?” “咳,督公……现在外边有大军四十万,加上千岁妃手中的八万,这些人要如何?” “去把耶律将军请来,另外给浊音去一封信,本督不想再继续跟君天傲耗下去了,让他随时准备接应!” 浊名有些讶异,点头下去。不一会儿就将耶律将军请了来;一生戎马的耶律川齐眼见着床上那名如传闻中妖魅众生的九千岁,并没有过多的害怕,更没有想要巴结的意思,冷冷的伫在当场,眼见着他一下一下的撩拨着身下熟睡的魅人儿,好像她就是全部! 第一百零四章 暗箭难防 第一百零四章暗箭难防 “耶律将军,本督东厂阴九烨,不知您可还有印象?” 耶律川齐阴着脸说道:“九千岁老夫自然记得;不知九千岁叫老夫来有何事?”虽说这九千岁是奉了皇命的督军,但是一想到要听一个阉人指示,耶律川齐还是不太高兴。 “耶律将军,其实今日叫你前来也没什么事,主要就是想告诉你,本督准备反了,不知您是要跟着本督……还是跟着君天傲?!” 耶律川齐瞠目结舌,一口老气哽在咽喉,这阴九烨究竟是太看不起他还是太胸有成竹;他要造反,竟然直截了当开诚布公的对他说?难道是在试探他? “你……大胆,竟敢欺君罔上,你就不怕老夫杀了你?” “哦?本督倒想看看老将军要如何杀本督,……据本督所知,虎符现在本督千岁妃手中,城内四十万大军当然要听本督的,难不成,老将军想致死追随那个昏庸无道的君天傲?” “你,就算虎符在手,如果要咱们背叛朝廷,那咱们这帮热血儿郎也不是会坐以待毙的!”耶律吼道。 绯儿揉着眼睛被吵醒,抬头懵懂迷茫的大眼:“九烨,什么事?” “没事,乖,继续睡吧!本督在你身边……。”轻轻吻了吻绯儿因熟睡而染红的俏脸,许是前不久太累了,绯儿模棱两可的转过身,搂着阴九烨的腰身,嘟囔着继续陷入昏睡,阴九烨宠溺的揉揉她的发梢。 这一幕又刺激了耶律,没想到诸葛家那个丫头竟然如此相信这个阉人,难道说这天下还能成了这阉人的不成? 摇着头,心中恨意满满,就算君天傲不是圣主,但天下决不能落入阉人之手,想到这里大声说道:“诸葛姑娘,你醒醒;难不成你真的被这阉人迷惑了不成?想你诸葛家一门英烈,你不能罔顾苍生,把黎民葬送在一个阉人手中……。” 烦死了,烦死了……绯儿不胜其扰,从床上爬起来,披散着长发叫道:“吵死了,你一口一个阉人,要是再敢乱叫,本妃就把你阉了;他是我相公,他要做什么就做什么,我都随他;还有,别一口一个诸葛家这么假惺惺,如果真的为诸葛家着想,当年怎么没见你们一个人站出来阻止君天傲那个禽兽不如的畜生,现在跟我讲苍生?如果真为了黎民苍生,你就应该顺应天意!” “你……你这个小丫头,当年就是因为你乱了心性,非要缠上君天傲才让诸葛家覆灭;今世转世为人,怎么还不吸取教训,又被一个阉人蛊惑?真是个*的女子……额……”。额头上被一个茶杯盖劈中,两眼一瞪,耶律川齐还未反应过来就已经见了阎王…… “浊名,把他拖下去埋了!三日后你带着妖儿的八万人马和这四十万大军反朝,路上什么事都不要说!离京三十里外大军驻守,等着本督……”浊名望着两位主子,不好再继续询问,这是担忧的说道:“督公,那您……。” “浊名,记住,东厂九千岁伤重……。本督和千岁妃暂时先躲到暗处,等一切准备就绪,我们再出现!” 浊名领命下去,绯儿晕沉沉的继续搂着他,汲取他的冷香,捉摸不透的问道:“咱们去哪儿?” “到了你就知道了……。” 摇晃的马车,阴九烨躺在绯儿的怀中,其实背上的伤口早已结痂,但是不知道为何,只要他一喊疼,绯儿就什么都依他,所以……他这只贪腥的大野狼就暂时再装上一装。耳旁不绝于耳的乌鸦聒噪之声,让绯儿莫名想起一个地方,挑开车帘,嘴角抽抽…… 这明明就是去往铁血楼的方向,低下头描绘着阴九烨的睡脸,轻声说道:“不许装睡,你怎么带我来这儿了?” 扬扬好看的眉毛,“妖儿以前来过?”咬紧牙关不再说话,来过,岂止来过,还把自己的地下金库都赔了进去呢! 正冥想着,林中传来飞鸦躁动不安的沙哑鸣叫之声,欢欢有些不安的挑开车帘,阴九烨也整理了衣襟,二人沉默的对着车外。 忽然林中一阵飕飕的风声,绯儿与阴九烨跳出车外,站在树叉之上,身下无数只羽箭从林中飞出,一些随行的功夫较弱的人已经被钉死在当场,绯儿挑眉冷斥:“什么人?畏畏缩缩的躲在林中,还不快速速现身?” 可林中的羽箭只增不减,眼见着自己的人马已经被消灭的所剩无几,阴九烨低声说道:“妖儿,咱们两个快走,只要到了铁血楼,咱们再从长计议!”绯儿只好跟着阴九烨穿梭于林中,一只羽箭向本已伤重的阴九烨射过去,绯儿不假思索的飞身扑了上去,肩头被鲜血染红,阴九烨焦急的喊道:“妖儿……。” 绯儿捂着肩头说道:“快离开这里……” 不知为何,眼见着羽箭射中绯儿,林中的箭雨竟然稍稍停止,只等绯儿与阴九烨拔腿逃离,箭雨再次飞卷而下……,阴九烨护着绯儿,绯儿喘着气拍打着阴九烨的肩头说道:“你先走!” “妖儿……本督不会离开你!” “九烨,你快走,快找人来救我,不然咱们两个都要葬身于此……”阴九烨不肯松手,绯儿一把将他推开,踉跄着向密林的另一处逃去,可转眼间却见如雨点般的箭雨直直向阴九烨射去,而自己这边却不再受到袭击,绯儿心中明白,看来这偷袭之人是冲着阴九烨而来,而且看样子他们并不想伤害自己;于是索性再次飞身挡在阴九烨面前,冲着密林喊道:“来者是何人?” 阴九烨也看得分外明了,将绯儿护在怀中,眼见着又一场风暴即将袭来;却忽然听到林中传来鸣哨的声音,阴九烨这才稍稍安心,大声唤道:“云缥缈,还不快来救我!” 不多时,林中飞出几十条黑影,将阴九烨二人护住,绯儿这才稍稍放心,可林中一声低沉的声音响起,万箭齐发,几十人也只能苦苦挣扎,碍于这隐藏不漏的卑鄙敌人,绯儿暗自咬牙,听着风声,扬起手指说道:“在那边……他们的人在那边……。” 几十人好似听到命令一般,径直朝那个方向飞身而去……绯儿也紧随其后。密林深处,另一群黑衣人手上搭着弓箭,将林中的活人当做了箭靶子,绯儿恨声骂道:“究竟是什么人?” 一人低沉着嗓音邪邪的笑着,而后说道:“千岁妃,我也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有位故人对千岁妃一直念念不忘,故而,我特意为了好友前来恭请千岁妃!还望千岁妃见谅!” 绯儿皱着眉头,扬声说道:“既是故人,却又为何要置我等于死地?”那人笑道:“呵呵,千岁妃,我那好友一直对千岁妃念念不忘;但奈何九千岁护妻心切,所以我才出此下策……不如就请千岁妃随我离去,这样九千岁既能安然无恙,我也不枉好友的一片真心!” 阴九烨笑道:“想从本督怀中将妖儿带走,那不如先将本督杀了再说!”绯儿有些忧愁的看着前方那密密麻麻的人群,悄声说道:“不如你先离开,料想他并不想……” “妖儿,本督不会离开;你说过本督的命是你的;但你的人,却是本督的……谁都休想从本督怀中将你带走!” 绯儿气恼的直跺脚,低声说道:“难道你也要铁血楼的这些人也陪着咱们一起送命?九烨……” “妖儿,你休想!”阴九烨固执的不肯松手,绯儿无奈,抬头问道:“不知你说的故人是哪位?不如让他出来相见,也许……只是一场误会!” 那人摇着手指说道:“要想见那位故人,还请千岁妃随咱们离去,自会相见!”阴九烨将怀抱束缚的更加紧密,冷声说道:“废话少说,动手吧!想让妖儿离开,就要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一群黑衣人再次将弓箭举起,绯儿蹙眉,终于抬头看着自己的夫君,眼中升满了不舍与无奈,翻手见,一阵香气飞出,阴九烨摇晃了一下身躯,绯儿已从他怀中飞出,站在那黑衣头领身前,冷声说道:“让他们离开……” 黑衣人却诡异的笑了,抬起手说道:“来人,将千岁妃带走……至于其他人,主子说了,不必留情!”绯儿睚眦欲裂,袖口中飞出一道银光,将黑衣人束缚于胸前,冷声命令道:“把你们手中的箭都丢掉,不然,我就杀了他!” 那群黑衣人左顾右盼,却并没有马上将羽箭丢掉;反观被抓的黑衣人,扬声大笑:“不许放,谁都不许放……只要杀了阴九烨,只要这天下再无九千岁,主子的大计就会成功……这天下,将会是主子的囊中之物……主人,炫云先走一步了……主子千秋万代……。”说着竟然自己向匕首靠近,想要抹脖子,绯儿骇然,立刻将手中的匕首撤回…… 眼见着黑衣人再次将羽箭上了堂,绯儿大叫道:“不许动,谁动不许动……不让,不让我就死在这里……如果我死在这里,我倒要看看我那位故人会如何?”说着已将匕首逼在自己颈项之上…… 阴九烨与黑衣人都微微发愣,就见阴九烨已经红了眼眶,沉痛的大声嘶吼:“妖儿,本督不许你胡来,快回来!” 眼见黑衣人并未退步,绯儿发狠,将匕首再向自己逼近一寸,雪白的颈项上已然现了绯红之色,阴九烨呼吸急促;却见密林深处似乎也有一声似野兽般的低吼…… 林中,一男子想要冲出去,却被身旁另一人拦住去路;“奔雷,难道你想背叛本宫?”奔雷咬牙低头,轻声难忍痛楚的说道:“主人,奔雷不敢;但……请主人不要伤害绯儿,奔雷一切都听主人安排!” 那人笑笑说道:“你放心,本宫既然答应给你一个活生生的千瑶绯,又岂会让她在你面前轻生?”奔雷老实的低下头说道:“奔雷谢过主人!” “呵呵……这千瑶绯也确实是个人间尤物,既让我父皇那样的霸主动心;又能让阴九烨那个权倾天下的阉人为她连命都不要了;而你……呵呵呵,竟然为了她心甘情愿的委身与我,帮我铲除异己……这女人,有点意思!” 奔雷双手握拳,低着头不再说话;男子将手中的折扇啪的一声合上,大声说道:“炫云,请千岁妃过来……。”奔雷闻听,飞身跳离,惹得男子一阵嗤笑…… 绯儿听到声音,将手中的匕首微微放松,转身留恋的看着阴九烨一眼,向密林深处走去…… 看着站在石崖边上的男子,绯儿暗自腹诽,抬头说道:“这位公子,本妃似乎与你并不相识?为何今日要为难我们?” 男子闻听挑眉大笑,“千岁妃美名传遍天下,今日得以相见,实乃是三生有幸……至于为何为难你们?呵呵,其实不然,我也只是在此等候,想与九千岁谈一场交易!” 绯儿闻言笑道:“交易?我看未必吧?你想与我家九千岁谈交易,恐怕这交易的下场就是让我家九千岁死无全尸,遗臭万年吧?” “嗯?千岁妃何出此言?” “呵呵,明人不说暗话;想必这位公子也是皇上的爱子吧……你今日原本就没想放过我家九千岁,至于交易,想必是你看到我家千岁身边来了高手,这次改变策略,想要假借我家九千岁之手帮你除了其他障碍;更有甚者,你想借我家千岁的手,送皇上上西天吧?” 脸色大变,漆黑中透着暗红,一脸惊悚的盯着绯儿,“你……。” “怎么?被本妃了中了?不过,不巧的是,本妃既不想让我家千岁死在你手中;却也不想让千岁成为这万世唾骂的恶贼……所以……。” “所以?你想怎样?……” “呵呵,不如……就让本妃早早断了你的念头……。”说话间已经向黑衣人飞出去;手中的匕首银光乍现,黑衣人慌乱的大吼道:“还不快出来,难道你忘了你的命在本王手中?” 林中绝壁峭崖的巨石之后突然飞出一人,斜下里向绯儿徒手攻来,虽招招惊险却并未伤她丝毫…… 第一零五章 妖妃的死 第一零五章妖妃的死 二人纠缠之间,忽然听到密林外面的打斗声再次响起,一人已经向这边飞来,飞扬的乌丝,张狂的绛紫之色漫天席地,一双凤眸冰冷刺骨,对着纠缠的二人大吼一声:“不许伤她!不然本督将你挫骨扬灰!” 站在一旁的黑衣男子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踉跄着想要逃离,绯儿恨声说道:“既然想要加害九烨,那你的命,今日就一定要留下!”说着再次向躲闪的黑衣男子飞去,可身前纠缠的人似乎只是迟疑了一下,却又固执的挡在她身前,绯儿再次与他纠缠,电光火石之间,身后的黑衣男子阴狠的说道:“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也不必留着你的性命了!” 说时迟那时快,突然从怀中飞出一掌,直接拍在绯儿背后,早就已经中箭的身体再也经受不住这一掌,身子直接飞出…… 阴九烨与她身前的男人同时暴喝一声,却见绯儿早已如破损的风筝一般,向深谷坠去…… 黑衣男子飞身,却只抓住绯儿的一侧衣角,看着如飘絮般坠落的身子,痛心疾首的吼道:“不……”一口殷红的鲜血喷涌出来,眼眶发黑,身子摇晃不止…… 却忽然看到另一条身影不假思索的向谷底飞身而去,不是阴九烨又是何人?眼见着绯儿的身影逐渐从眼前消失,阴九烨一咬牙,脚下用力,想要再次向谷底飞去,身后却忽然传来一阵冷风,还未转身,身子已被人按住,那人脚尖点地,几下又将阴九烨带回悬崖之上;阴九烨翻身飞出一掌,竟将那人击得倒退了数步,看清来人,一头飘逸的银白发丝,阴九烨吼道:“云缥缈,你该死……。” 说着再次将悬崖飞去,白发男子却先发制人,一掌将阴九烨震晕……夹在腋下,冷声说道:“今日你们加注在阴九烨身上的伤痛,来日我铁血楼定会百倍讨回!”说完飞身而去,而密林中还在激战的那群铁血楼死士也都随着云缥缈离去…… 悬崖峭壁之上,只剩下摘下蒙面的奔雷,口中不停的吐着血,手指不住的向悬崖之下颤抖着伸出,身后的男子轻蔑的将一颗药丸递了过去说道:“先吃了!” 奔雷一掌将药丸扫落在地,站起身说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是答应我不会伤害她吗?为什么要害死她?我不会放过你……我也再也不会受你的控制,解药我不要了……她死了,我留着这条残命苟延残喘的又要如何?” 那男子阴蛰的脸色,将药丸丢弃在地上,轻蔑的说道:“如果今日千岁妃不死,日后阴九烨又怎会轻易将那女子拱手让人?只有千瑶绯从这世上消失,从此以后她才会真真切切的只属于你一人!” 奔雷闻听,错愕的抬头,泪迹未干,疑惑的说道:“你什么意思?” 男子嗤笑出声,“枉你跟在那女人身边十年,却连她三分都未习得……本宫这招叫做移花接木,借尸还魂!你可懂得?” 奔雷张着嘴,半晌未语,最后说道:“她现在在哪儿?” 男子讥诮的笑道:“想见她,先把解药吃了!”奔雷慌忙的从地上拾起药丸吞入口中,低声下气的说道:“谢主子赐药,主子,我想……见见她……。” 男子蹙眉冷笑,“奔雷,你跟她自会有相见一日,但现在还不是时候……时候到了,你们自会相见!”奔雷双手紧握成全,低垂着头,咬牙说道:“是!” 男子将折扇再次打开,撑起奔雷的面颊,轻声说道:“只要你乖乖的听从本宫的命令,本宫自然不会亏待你……但假若,你要明白,本宫不会留着一条不听话的狗在身边……。”奔雷低头不语……这男子心机之深,他早已见识过了…… 再次清醒过来,阴九烨慌忙起身,扯痛了已经再次崩裂的伤口,却不管不顾,撩开被子起身想要站起,一道凉凉的声音响起:“阴九烨……师父叫你武功可不是让你拿来轻生的……。” 阴九烨看清来人,脑海中一闪而逝的那抹坠入深谷的倩影,一双凤眸几欲滴血,抬手一掌拍了过去,云缥缈无奈的躲开,身后三丈开外的雨花石被硬生生击打的裂作两半,云缥缈还未说话,他身后的红衣女子怒急的吼道:“你别不识好歹,要不是我们宫主,你早就葬身谷底了!” “闭嘴!要不是他多管闲事,现在妖儿也不会孤零零的一人……。”云缥缈哑然,不敢置信的盯着阴九烨,许久才说道:“你……竟然为个女人,连自己的性命都不要了?……我记得,你可是很惜命的……” 阴九烨咬牙切齿的说道:“云缥缈,你还我妖儿……。”眼见着他又要发狂,云缥缈喊道:“你还要疯到什么时候?别忘了你是个宦官,而她……不过就是你名义上的女人而已!” 阴九烨忽然如泄气的皮球倒在床边,却又马上挣扎着起身;皱着眉头说道:“妖儿是本督的千岁妃,本督绝不会让她孤身一人……本督答应过她要陪她上天入地,如今……。” “阴九烨,难道你只想一死了之,却没想过要替她报仇吗?难道你不想知道究竟是谁加害你们吗?” “哈哈哈……”仓惶的仰天大笑,而后阴蛰的眼神直直的盯着云缥缈,说道:“知道又如何?难道妖儿会回到本督的身边?报仇又怎样?本督只想要妖儿回来……我要去找她。” “阴九烨,你清醒点,她已经死了,她掉落悬崖,断无生还的可能!” “住口!不准你乱说,妖儿是本督的妖妃,她不会有事,我要去找她!” “你醒醒,她不会回来了,她死了!” “闭嘴,闭嘴……我要去找她,生见人死见尸……上天入地,本督一定要找到她!” 看着阴九烨发狂的模样,云缥缈眼眶起了酸气,曾几何时,他这唯我独尊的师兄竟会为了一个女人变得如此落魄?上前安抚道:“好好好,你在这里休息,我让下面的人去找她……一定会将她带回来给你!” 阴九烨却苦涩的摆摆手,指了指自己的心口说道:“这里不再跳动了,你知道吗?这里不再有悸动,不再有牵绊……妖儿……我要亲自去找她……你们找不到的,我要亲自去……将她带回来……。” 云缥缈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模样,只能继续宽慰的说道:“也许,她……只是重伤……你不要妄自菲薄……。”阴九烨摇着头坐在床边,只是喃喃自语道:“妖儿,本督该怎么办?” 云缥缈再次震惊,他这奸诈狡猾的师兄曾几何时会如此的落寞,又是如此的颓废?难道就因为一个叫千瑶绯的女人,竟让这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九千岁就这样废掉了吗? 一片葱郁的茂密竹林围绕在一层烟雾缭绕之中,显得孤立却又诡异,竹林深处,一间陋室之中,一位一头棕黄长发的女子背影蹲在灶火前不停的扇动着扇子,抬头埋怨的说道:“圣女,为什么咱们要救这个女子?而且……他还要命令你对她施以摄魂之法;他可知这摄魂之法是会损伤你的身体……。” 一张雪白的床上躺着两名脸色苍白的女子,外边这位显然是清醒的,一张巴掌大的小脸上是一张我见犹怜的姿容,只是那张漆黑如墨的嘴唇却是让人望而生畏;转身看向一旁一直昏睡不醒的女子,那被唤作圣女的女子轻轻的抚摸着沉睡女子的娇颜,低声说道:“灵翠,你看她……多美!” 地上那正在熬药的叫做灵翠的女子闻言皱眉说道:“她怎么会美……明明就是圣女更美!”女子摇着头说道:“不,她才是真的美;她美得惊心动魄,美得不可方物;难怪那些男人都想要她……。” 灵翠哀叹一声说道:“圣女,为什么咱们要被关在这种地方;还要听那个什么八皇子的话?”女子娥眉微拧,顾左右而言其他的说道:“灵翠,这里不是游牧,我也再不是游牧族的圣女,游牧族已经被灭,不要再叫我圣女,叫我依依吧!” 灵翠咬牙恨声说道:“如果当初王子肯听圣女的,游牧族也不会被大夜国灭掉,圣女……咱们也不至于会沦落至此……” “灵翠,小心祸从口出;既然已经发生的事情,就再难回头,现在我只是八皇子手中的一枚傀儡棋子,咱们想要活命,就要安分守己!”灵翠咬牙点头,再看向仍然昏迷不醒的女子,低声狐疑的问道:“圣女……不,依依小姐,你说这女子会是谁?” 依依摇着头,一脸莫可奈何,低声说道:“咱们只要做事就好,其他的不必管太多!” 二人正说话间,门口传来振振铃音,一声冰冷的声音响起,“依依,本王来了!” 依依闻声立刻起身,将赋予林间的毒障散去,不多时就看到一身漆黑,面色略显苍白却又双目阴沉而算计的男子已经来到竹屋之外,闻到屋内传来的呛人草药味道,微微皱紧眉头,用扇子遮住鼻息,冷声问道:“那女人醒了没有?” 依依从屋内走出,摇着头说道:“她受伤太重,虽然保住了性命;但仍未醒来……等何况……我在她身上用了摄魂,恐怕短时日内,她不会醒来……。” 男子似乎有些不悦,但却未发作,只是侧目又仔细的观看了依依一会儿,才幽幽的问道:“依依,难道不想问本王这女子是谁吗?” 依依乖顺的摇着头,低声说道:“依依的命是八皇子给的;八皇子就是依依的再生父母,只要八皇子让依依做的事,如果不想让依依知道,依依绝不会问!” 八皇子君斯凌挑眉大笑:“好个游牧的圣女,好你个廖依依……如果当日那愚蠢的二王子肯听你的话,你游牧也不至于亡国……呵呵呵,依依,其实不用隐瞒你,屋内那女子就是……你游牧不共戴天的大仇人!” 廖依依脸色更加苍白,回转过身形,向屋内望去;君斯凌却突然将她下颌擒住,冷酷的说道:“此女名叫千瑶绯,是我大夜国宦官九千岁阴九烨的爱妻……我大夜国国君为她神魂颠倒,我那死去的太子大哥亦对她痴心一片,更有甚者,当日她坠崖,阴九烨竟也要随她而亡……如此的女子……呵呵,……” 廖依依仓惶无助,拉住君斯凌的手腕说道:“她,她……”。君斯凌以为廖依依动了杀心,阴狠的说道:“依依,你的命是本王救下的,要记得听话,本王暂时还不想这个女人死,所以,她必须活着;而且要毫发无伤的活着!” “……是,八皇子……您是否也对她?” 君斯凌挑眉,忽然邪肆的抚摸着廖依依光裸的下颌,低声说道:“依依,你放心……本王对她无心,这是……这女人现在还有利用的价值,我不能让她死了!” “八皇子,为何这样的女子你会不喜欢呢?” 君斯凌却将眼光看向依依,有些留恋却也厌烦的说道:“这种祸国殃民的祸水,本王岂会自讨没趣将她放在身边?哼……” 说完转身想要离去,却最后警告道:“依依,本王要这个女人活着;假若她在你这里出了什么事,本王就会将你与那名丫鬟的命都收回……依依,你可懂?” 依依噤若寒蝉的垂下肩头,孤冷落寞的说道:“依依明白!” 待八皇子离去,依依拢紧披风,再次将瘴气散出,这才转身回房,却见灵翠已经手中举着匕首一步步向床边靠近,依依惊恐的喊道:“灵翠,你要做什么?” “依依小姐,刚刚奴婢都听到了,就是这个女人将咱们游牧族毁掉……我……我要替我爹娘,替我弟弟报仇!” 依依大喊:“快放下你手里的匕首,难道你没听见刚刚他说的话吗?如果这个女人在这里出事,咱们两个的性命就会不保!” “小姐……灵翠的性命可以不要,但我今天一定要杀了她为我的亲人报仇!” “灵翠,不许胡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就算你今日杀了她,你的亲人也在不会醒来;但……假若她活着,也许有一天,我们可以利用她卷土重来……。”灵翠看着依依的表情,许久之后才隐忍的将匕首丢在地上,忍着泪水跌倒在地…… 依依走到床边看着床上的女子,轻声说道:“她就是我们最后的王牌!” 第一百零六章 魔王现世 第一百零六章魔王现世 在悬崖谷底搜寻了几天几夜,阴九烨不顾身上的重伤,只是不停的不分昼夜的搜寻着……直到悬崖峭壁上一具面目全非的女尸挂在树梢之上,身上的衣着恰似当日的绯儿,阴九烨眼前一黑,一口血狂喷出来,栽倒在地,昏迷不醒…… 一个月之后,九千岁回京;身后一直镶嵌着琉璃翡翠的玉棺一路同行,从未穿过白衣的阴九烨一身雪白,映衬着那张毫无血色的绝世容颜,一双眼里蓄满绝望和一丝晦暗不明的阴狠毒辣,一路上棺椁缓慢前行……让本就动荡不安的京城再次陷入一片恐慌之中…… 早已病榻缠身多日君天傲闻听阴九烨回来了,眼神中终于透出一阵心安之色,咳嗽着对身旁的贵喜说道:“去请九千岁速速入宫!” 贵喜去了多时却是无功而返,一脸的惊恐和犹豫,君天傲再次慢慢起身说道:“九儿怎么还未到?” 贵喜低着头,一阵瑟缩,许久才缓缓说道:“皇上……九千岁与千岁妃……在回京途中遭到埋伏,千岁妃……她……她殁了!九千岁伤心过度,已经卧病在床了!” 惊雷咋响,君天傲没想到会听到这个消息,一时间难以自持,慌忙的起身说道:“你确定是千岁妃殁了?” 贵喜点着头,“听说千岁妃为救九千岁跌落悬崖,九千岁找到她时,尸身已经面目全非,九千岁更是当场吐血……皇上,九千岁这次是真的伤了心……恐怕他……。” 君天傲踉跄着起身说道:“快,快备轿;朕要去看看九儿……。”贵喜点着头,皇家轿撵一出,直奔九千岁府。 府内一片惨白与漆黑相加;阴九烨仓惶的抚着那玉质棺椁,轻声说道:“妖儿,咱们回家了!妖儿……你放心,你没报完的仇,本督定会十倍的帮你讨回……那些伤害过你的人,本督一个也不会放过!” 门口传来阴元的声音:“爷,皇上来了!” 阴九烨丝毫未理会,径自抚摸着棺椁,喃喃自语;身后已经走进灵堂的君天傲看着眼前好似一层杀气罩身的阴九烨,有些害怕的摇晃了一下身形,最后缓缓心神说道:“九儿,朕听说千岁妃出了事,特来看看你!” 阴九烨半天未回话,却突然将冰冷的眸光射向君天傲,那眼神弑杀的血色让人心惊;君天傲喘息了半晌才勉强回道:“九儿,人死不能复生;假若……假若九儿还需要人照顾,不如,朕再为九儿选一个良配……。” “皇上,我阴九烨这一生只有一个妻子,那就是她千瑶绯,除她以外,任何女子都没资格……” “呵呵,九儿所言甚是,是朕想得不周到了……不如,呵呵……九儿,朕听说你此行不止将逆贼歼灭,也将游牧那群不识好歹的家伙都一起消灭了,呵呵,朕甚感欣慰,甚感欣慰……我大夜国有九千岁,定可千秋万代!” 阴九烨嘴角冷笑,抬头说道:“皇上,这大夜国可是陛下的,九儿不过就是代天巡命,这一切都是九儿的分内之事;只是……因为这件事让九儿痛失爱妻,九儿已经心累,想要退隐了……” “不不不,九儿,你怎可急流勇退,现在正是大夜国用人之时,九儿又怎能轻言离开……朕知道千岁妃的离去让人心痛,不如……不如朕就将虎符交给九儿,以后就由九儿替朕监国,九儿……你可愿意?” 阴九烨冷着脸说道:“难道陛下以为,区区一个虎符就能与九儿的爱妻相提并论了吗?” “不不不,九儿别误会,朕这只是,只是为了宽慰九儿……朕知道你们夫妻情深,又怎会是区区一个死物可以相提并论的?但,呵呵,虎符以前一直暂时交由九儿保管,且九儿一直做的都很好,现如今,不如朕就正式将虎符交到你手中,也了却朕的一桩心事……至于千岁妃的死……朕,朕……朕交由你全权处理,如果知道贼人是何许人也,九儿不必通报,可直接将他千刀万剐!” 阴九烨侧目,最终叹口气说道:“陛下,九儿承蒙你厚爱,以后也定会为你效犬马之劳……。” 待君天傲走后,阴九烨抬头看着妖儿的棺椁,轻声说道:“妖儿,本督帮你灭了这君家的天下,以敬你在天之灵!” 飞卷的枯黄落叶夹杂着萧瑟的秋风,阵阵孤冷之意,整座东厂数以万计之人身着黑色的丧服夹道而行;一辆八匹马拉着的巨大马车上,阵阵寒意袭来的白玉棺椁闪着诡异的冷光,那风华绝代的东厂督公九千岁身着一身雪白,额间一缕已经雪白的长发飘扬在漫天之间,阴蛰的眸光只有在盯着棺椁的一瞬间才会浮现一丝温度,眼中的哀伤那人畏惧,扶着棺椁缓缓前行,冷声却异常温柔的说道:“妖儿,本督带你离开……你且先行;待本督替你报仇,咱们黄泉路上再相会!” 身后的浊音众人眼角含着泪光,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出了京城,一处空旷的依山傍水之地,一座辉煌的墓地,胜似皇家……阴九烨摆摆手,马车停了下来;身前百十来号的僧人齐齐跪倒在地,口中掷地有声的念着往生咒;阴九烨却厌烦的摆手说道:“停!不准再念……本督的妖儿从不信什么佛祖,又怎会有佛祖来保佑?你们这些人……只要念了大悲咒,让妖儿安心就好!” 一众僧人各个面色难看,却也不敢造次,低着头开始嘴中絮絮叨叨的不停……,汉白玉的墓室大门已经敞开,浊音几人听到僧人说道:“时辰到!”再看向仍兀自发呆的主子,只得上前,低声说道:“督公,时辰到……不要误了千岁妃的时辰,咱们还是……送千岁妃安息吧!” 阴九烨双眼充血,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在棺椁上抓住丝丝血印,最后咬着牙说道:“送她进去吧!”浊音几人这才推着棺椁入了墓室;众人转身再看阴九烨,就见他低着头缓缓进了墓室,对墓门外的人说道:“你们都回去吧,本督留下来陪妖儿再说说话……” 浊烈哽咽着嗓音还想再说什么,浊音却识趣的摆摆手,低声说道:“让浊名、浊烈带着人在暗处守着督公即可,不要打扰督公与千岁妃最后的时光……。” 浊烈低着头,一行人缓缓离去……寂静的墓室,处处透着丝丝寒意,阴九烨隔着棺椁好似在抚摸里面的人,低声说道:“妖儿,本督知道你一向畏寒,可……如果本督不用这寒玉将你成殓,若如后等本督去找你……本督怕会找不到你……妖儿,本督想你了,你可想本督?” 清冷的空气中弥漫着阵阵花香,阴九烨低声笑道:“妖儿,本督知你身前总喜欢摆弄这些花花草草的草药,所以,本督也在这里为你放了可以旧存的草药,只要这香气伴着你,你就不会孤单……妖儿,本督答应你,一定尽快将你我的仇人都杀掉……既然妖儿说这老天对你不公,那为夫替你诛了这天又如何?” “妖儿,你且慢慢走,看着为夫为你将这天下血染,我要君家人的血来祭奠你的亡魂……我要将害你之人挫骨扬灰,我要血染万里江山,我要屠尽这天下苍生……妖儿,本督的妖儿,你可要睁大眼睛在地狱的尽头好好的看着……。” 骇然的话语不绝于耳,令人动容,却也让人心神俱灭…… 枝头上挂着一弯孤冷的半弦月,阴九烨映着月光从墓室走出,转过身流连忘返,几番挣扎,终于将食指上的虎头玉扳指按在墓室门框右侧的一处凹陷,一阵轰鸣的石子磨合之声刺耳的响起,沉重的汉白玉大门缓缓落下,将他与棺椁之中的女子决绝的隔断在阴阳两街之间…… 阴九烨抬头看着天,沉默的说道:“回去吧!” 暗处一直静待的众人默默无语,跟在他身后离开了……墓地上随风飘散的白帆子,似乎正在为这即将发生的一切哀悼着…… 阴九烨回到九天阁,房门刚刚关上那一刹那,一条身影已经趁着月色落在他屋中;叹着气说道:“还好……你还活着……。” 撇嘴笑道:“怎么,你还会怕?”来人脸上有了一丝不自然,摸着鼻子说道:“老头子一共就收了咱们两个人做徒弟,你要是再死了,岂不是让他地下难安吗?” “……缥缈,你查的怎么样了?” “……所有的矛头都指向君天傲的六子,可……我总觉得这件事查出来的太过容易,似乎是有人在暗中将所有的线索都引向六皇子,我……。” 摆摆手,阴九烨森然一笑,“不管是不是他,只要他姓君,那他就该死;既然矛头指向他,我不介意那他第一个开刀……。” “你……打算怎么做?” “怎么做?呵呵,既然有人给了我们机会,本督又怎会不善加利用?” 这几日京城内弥漫着异常诡异的低气压,东厂的督尉府来去频繁,却无人知道他们正在谋划着什么…… 阴九烨披散的长发,靠在虎皮软椅之上,指尖的黄金护甲被他拨动的嗡嗡作响,堂下跪着一个满头银发,脸色异常苍白的老者,抖如筛糠却不敢出声,许久不见坐上之人开口,便小心翼翼的说道:“九,九千岁……不知今日将老夫叫来是何要事?” 阴九烨勾勾手指,身侧的浊音将手上的一沓宣纸直接丢在老者面前,老者胆战心惊的将宣纸拿起几张,却是越看脸色越苍白,额头上如瀑布般悬河而下的冷汗已将他大半的衣衫浸湿,抬起头仓惶的说道:“九千岁,这……这都是,有人想要诬陷小儿,还请九千岁明察!” 阴九烨从鼻孔冷哼出声,挑眉说道:“户部尚书肖启然,你可看好了,这上面一条条一桩桩的事情可确确实实都是出自你儿之手,若不是本督早一步将这些罪状拦在我手中,怕是这条条款款皆是罄竹难书的罪证,要是落在皇上手中,本督看你们整个尚书府被抄家灭门都是必不可少的……。” “九千岁……”一头磕在地上,肖启然哀嚎着:“请千岁爷救命啊!” 阴九烨冷哼一声,平静地说道:“这就要看尚书大人的觉悟了;看你是想保全你的荣华富贵还是要保住你们一家人的性命!” “九千岁饶命,小人,小人要保命啊……还请九千岁手下留情!”阴九烨笑着说道:“既然大人如此识相,本督自会帮忙……浊音,把证词给肖大人过目……” 浊音点头,从怀中掏出一张证词,直接递给肖启然,肖启然摊开证词,脸色大变,抬眼看着阴九烨,结结巴巴的说道:“这……九千岁,这……这……。”额头上的冷汗再次凝聚,阴九烨看在眼中冷笑道:“怎么?肖大人不想跟本督合作?那看样子是要本督的东厂现在就去尚书府走上一遭了?” “不不不,可……可九千岁……这六皇子一事,这,小人实在是一个微不足道之人……实乃帮不上九千岁的忙!” “肖大人客气了,这些年你帮助六皇子在民间搜刮民脂民膏,这几年更是胆大妄为的将番邦进贡给国库的奇珍异宝私自纳入他皇子府的金库之中,这件事要是没有你这户部尚书的帮忙,他又岂会做得如此隐秘?现如今,本督不过是帮皇上分忧,将私吞国库的贼人捉拿归案,难道肖大人不想戴罪立功,减免自己的罪过?” 肖启然再次瘫倒在地,支吾着说道:“九千岁,这件事……这件事小人只是,只是略微知道一二,请九千岁明察,这件事的幕后主使之人是六皇子与……与丞相大人,小人……小人只是跑跑腿而已!” “哦?原来丞相也参与其中啊!啧啧啧,你看看,肖大人,你这不就是正在打罪立功吗?本督甚感欣慰,浊音,将肖大人带下去详加查问,如果肖大人能对本督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那本督自会为肖大人一家老小考虑,但……如若不然,肖大人,本督的浮屠炼狱中最近可是清闲得很呢……” “不,不要……九千岁饶命,小人,小人已经把知道的都说了,还请九千岁放过小人……。” “真的都说了?” “当然,小人绝不敢欺瞒九千岁,小人愿用一家老小的性命向你发誓……小人说的句句属实,绝无虚言……。” 第一百零七章 先灭六子 第一百零七章先灭六子 “嗯……也好,浊烈,给肖大人备上纸墨,让他将知道的一切都写作呈堂证供……肖大人,在你未写出让本督满意的东西来之前,还请委屈肖大人在本督的督尉府待上几日……。本督乏了,浊音,你们好生伺候着肖大人,切不可怠慢了……”浊音垂首,众人目送阴九烨离开,瘫倒在地的肖启然抬头看着阴森森的督尉府大堂,一阵冰冷刺激的他直打哆嗦……只希望能尽快离开这里…… 几张罪状让最近才开始又有些故态复萌的君天傲雷霆震怒,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将证词直接丢在地上,一张已经开始印堂发黑的干瘪老脸怒气涨满,指着众人吼道:“好,好好好……你们这群吃里扒外的东西,朕从未亏待过你们,但你们……竟然合起火来算计起朕来了……来人,来人呢……传朕的命令,速去六皇子府,将他捉拿归案,另外将丞相府、户部尚书府都给朕抄了,一个不留,都给朕抄家灭门……。” 一群人都跪倒在地,谁也不敢再惹雷霆之怒,却偏偏阴九烨闭着眼不说一句话,众人看着他的模样,竟没人敢走出来为丞相与六皇子求情,许久之后,阴九烨叹口气说道:“陛下……这毕竟还只是户部尚书一人的证词,难免会让人不心服口服,臣看……不如就让臣的东厂去请丞相与六皇子到东厂去做客,也好让臣将这件事彻查清楚……。” 君天傲忽然开始喘息不止,紧紧掐住自己的咽喉,双眼翻白的向阴九烨伸出手,阴九烨了然的从怀中掏出一颗药丸递了过去,轻声安慰道:“陛下莫急,一切都有臣为陛下担待着……” 君天傲吞下药丸,这才长长出了一口气,面沉似水,拍打着龙椅吼道:“废物,你们这一群废物……怎么竟没有一个人可以像九儿这样为朕分忧……滚,都给朕滚……九儿,这件事朕就交给你处理了,务必要查清此事,如果真是老六做的,朕决不轻饶,决不轻饶……咳咳……。” 阴九烨点头,挥挥手说道:“各位大人,难道没听到陛下说的话吗?陛下让尔等先行退下……。”众人马上会意的跪倒在地,起身都默默的退出了这金鸾宝殿。 阴九烨一甩袍袖,飞扬跋扈的神情,清冷的走出大殿,一脸阴沉的走了……殿外廊柱之后这才幽幽的走出一人,探究的眼神看着阴九烨的背影,一双阴狠深沉的狼眼注视着阴九烨:果然,此人绝非善类……只可惜,他的把柄就握在自己手中,就算全天下人都畏惧他,但自己……却是不怕…… 阴九烨的轿撵穿行于街市之间,忽然轿外传来阵阵求饶之声,阴九烨闭着眼假寐,丝毫未受影响,轿撵却忽然摇晃了一下,周围的督尉马上将腰刀抽出,大声喝斥道:“大胆贱妇,竟敢冲撞了九千岁的龙威,活得不耐烦了?” 外面传来低低戚戚的哭声,一道宛转悠扬十分悦耳的声音响起:“九千岁,民女不是有意冲撞,实乃是民女被人追杀……我……。” 阴九烨将轿帘撩起,一双凤眸微微睁开,低声说道:“什么事?”浊音走过来说道:“督公,前面有个女人说是被人追杀,冲撞了咱们的人……。” 阴九烨厌烦的挥挥手说道:“杀了便是!”浊音低着头退下,却忽然再次听到那女子凄烈的呼喊,“爹、娘……女儿不孝,今生不能替咱们全家报仇雪恨,待他日女儿转世为人,定要为咱们全家报仇……。” 这一番话像是触动了阴九烨埋藏在心中珍藏许久的那道声音,恍惚间他又看到一个伫立于天地之间的绝色女子哭着指着老天不公……眉头深锁,再次挑开轿帘说道:“浊音,先将那女子带回千岁府……。”浊音微微一愣,却马上明白过来,想必是督公又想起了千岁妃的缘故…… 人刚到千岁府门外,阴九烨撩起衣襟转身下轿,身前已经站着二人,颌首说道:“督公,属下刚刚已经把六皇子府、丞相府和尚书府都抄了,还好去的及时,属下刚到的时候,丞相那只老狐狸正准备携家带口夹带私逃,现已被属下扣在督尉府……还请督公明示!” 阴九烨嘴角骇然冷笑,说道:“最近浮屠炼狱里面的人太少了,不如就让他们都进去热闹热闹……。”浊烈说了声是,而后飞身上马,策马而去。 阴九烨感到两道视线,悠悠然的转过身,却看到眼前是一个身形瘦弱,但却姿容清丽的女子;虽不若妖儿的妖艳多姿,却也让人心旷神怡,冷眼看着她,就见她眼中浮现出不可思议的神色,一双涟水双眸一眨不眨的盯着阴九烨看,直到对上他那双冰冷刺骨的凤眸,才后知后觉的垂下头,脸庞却不自然的添上了一抹嫣红,看在阴九烨眼中,却是无尽的嘲讽! 眼见着府门大开,阴元跑了出来,“爷,您回来了……。” 阴九烨点头,将披风褪下交给阴元,对他说道:“那女子是本督在半路捡到的,你自己看着办吧!” 阴元回过头看着那女子,竟是有些吃惊,但却并未多加表示,只是点着头随着阴九烨入了府。九天阁内,两名女子一左一右的为阴九烨添了热茶,递过帕子,阴九烨默不作声,……一会儿将热茶漱口之后轻声说道:“你们两个……要是想出府,本督会给你们找个好人家,也不枉妖儿善待你们一场!” 两个女子摇着头跪倒在地,素芷哭着说道:“千岁,奴婢不走,要是没看到千岁帮我家主子报了仇,奴婢就是死了也不甘心……”。紫胤也低着头说道:“千岁,就让奴婢们留在你身边伺候吧!不然,千岁妃她也不放心……。” 阴九烨揉着眉头,低声说道:“也罢!本督成全你们……以后这内院之事,本督就交给你们两个处理了……你们且下去吧,本督想自己静静……。”二人跪倒在地谢恩,最后才起身想要离开,素芷人到了门口却又止住脚步,几番欲言又止,阴九烨闭着眼问道:“还有何事?” “九千岁……花公子他……他想见你,但奴婢怕……怕他会顶撞了你……。” “无碍,让他过府来吧!正好本督也有事要找他……。”素芷这才放心的点头离开;空荡荡的九天阁内,阴九烨盯着房梁发呆,许久之后才起身走向卧房,房内的正墙上一幅美人图,图上的女子似真似幻,娇嗔的模样,娇美的笑容灿如骄阳,阴九烨一脸的神伤,走过去轻轻抚摸着画卷,轻声说道:“妖儿,你在那边可安好?为何不在梦中来见本督?难道你是在怨恨本督没有保护好你;还是埋怨本督将你孤零零的留在了那冰冷的墓室之中?妖儿,本督想你,你可愿来梦中与我相见?” 夜半月梢,阴元看着再次亮起了灯的绯香阁,摇着头叹口气,提着灯笼向那边靠近;虚掩的房门中传来阵阵酒气,阴元蹑手蹑脚的推开门,就见阴九烨早已醉卧在塌,手上一支半垂的酒瓶,里面洋洋洒洒的流出剩余的美酒,让室内染上一层迷蒙的酒气,将手中灯笼放在桌上,走了过去,叹口气将酒瓶从阴九烨手中拿开,轻声说道:“爷,该歇息了!” 阴九烨睁开迷蒙的凤眸,对着阴元凄惨的笑着:“阴元,她是否是在怪我?为何她不来梦中与我相见;阴元,你可知我有多想念她……想念她的眉眼,想念她的笑,想念她的骄纵,想念她对我的娇嗔……阴元,为何老天要将她夺走,为何……。” 夺眶而出的泪水沾湿了阴元的肩头,这么多年来看着阴九烨一路走来,二人亦主亦兄,阴元搂着阴九烨说道:“爷,千岁妃那么爱你,她怎会忍心怪你……她不来与你相见,就是怕你会更加想念她,爷……千岁妃心里一直都是爱你的!” 阴九烨摇晃着头,神志已有些不清;阴元看着,无奈却心痛的将他扶到床上,为他褪了外衫和毡靴,替他盖上被子,提着灯笼擦着眼角的泪珠,将大门再次轻轻关上! 待他走远之后,一条人影悄悄向大门靠近,却在门口止住脚步,轻手轻脚的将大门再次推开一道缝隙,映着烛光看着床上已经醉的不省人事的俊美男子,眉头微微一皱,许久之后却又将门缝合上,转身离去! 第二日清晨,素芷听闻九千岁昨夜又睡到了绯香阁,跟着紫胤将洁面水端着走向绯香阁,却在门口与一女子相撞;女子低垂着脸,一脸慌张的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紫胤沉稳的将她扶住,问道:“你是府里哪里的下人,怎会如此不懂规矩?跑到这绯香阁来做什么?”那女子抬头,我见犹怜的一张小脸梨花带泪,轻声支吾着:“我……我是昨日九千岁带回府的,我……我只是想伺候九千岁早起!” 紫胤一双杏核大眼立刻射出冰冷的寒光,厉声说道:“记住,这府中有许多禁地是不允许你们这等下人随意进出的,今日你且离开;去前厅嬷嬷房中,我会找个嬷嬷将咱们九千岁府中的事情让她与你详加细说,切记……以后不可再胡乱行动!” 女子惊恐不安的拧着绢帕,却让素芷更是心头不悦,冷声说道:“你叫什么?”女子低头小声回道:“我叫……依依!” 素芷立刻呵斥道:“既然入了千岁府就要懂规矩,咱们都是做下人的,怎可在主子面前自称我?以后记得要说奴婢……而且,九千岁的周身只有我与紫胤伺候,不容你们这些小丫头插手,以后不要离千岁太近;记住了吗?” 依依拧着手帕却半晌未回话,屋内却传来声音:“紫胤,本督都有些痛……。” “千岁爷,醒酒汤已经准备好,奴婢这就给您端进去!”说完又用眼神狠狠的警告了一下女子,这才进屋。 阴九烨先是漱口,而后将温热的醒酒汤一饮而尽,素芷马上抬起手轻轻的为他按压不停跳动的太阳穴,却见阴九烨说道:“刚刚你二人在外面训斥什么人?” 紫胤将帕子递了过去,低声说道:“千岁,刚刚奴婢们就是在教育一个刚刚进府不懂规矩的丫头,惊扰了千岁,是咱们的罪过!” 阴九烨皱着眉头说道:“没事,就是头有些痛……。”话没说完,门口传来怯生生的一道女音:“九千岁……我,奴,奴婢略懂擒黄之术,不如让奴婢为九千岁按压几下,也好让九千岁不再头痛!”素芷二人明显不悦;阴九烨却缓缓抬头,半晌说道:“进来试上一试吧!” 女子感恩戴德的走了进来,一双细白的小手来回搓了几下,掌心微微有些热气,这才将指腹按压在阴九烨的太阳穴上,随着手指的移动,宿醉的头痛竟然慢慢消失,阴九烨舒服的闭着眼问道:“你叫什么?” “奴婢依依,是你……您昨日带回府的!”阴九烨闻言睁开眼,心头思索良久才想起街头那一幕,微微皱眉问道:“怎么?不想报仇了?”女子忽然僵直的指尖,惶惶然的跪倒在地,肩头耸动,低泣着说道:“千岁,经过昨日,奴婢知道以奴婢的力量是断然不能将我那仇敌杀死的,依依……依依无用!” 阴九烨冷眉看着俯首跪倒在地的女子,嗤笑出声,“这天下像本督妖儿的女子,确实不存在……是本督晃了心神,竟将你与本督的妖儿相比……真是……你起来吧,既然不想报仇了,就老老实实呆在千岁府;假若日后本督闲来无事,也许会为你伸冤也说不定!” 依依垂泪叩首,却让一旁的紫胤有些心头不安,抬头与素芷对视,二人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子心中都不免有些腹诽之意…… 阴九烨走出千岁府,直奔浮屠炼狱;刚刚褪下漆黑的披风,就听到不绝于耳的哀嚎与咒骂之声,“阴九烨,你这个阉人,本王是皇上的六皇子,你岂敢将本王抓进这浮屠炼狱,还竟敢对本王用刑,难道你就不怕本王告诉父皇吗?” 阴九烨嗤鼻一笑,里面的人马上扬起手上的鞭子,带着倒刺的鞭子狠烈的抽在了君斯铭的身上,每一鞭都硬生生的从他身上扯下一块肉来,君斯铭熬不住,呜咽一声晕死过去。阴九烨抬起脚一步步向被丢在牢笼里浑身血污的丞相走过去,空气中弥漫的腥臭之味让人作呕;阴九烨从怀中掏出一条绢帕掩住口鼻,翘着兰花指对着里面的一团血污说道:“丞相,本督劝你还是及早招供的好……不然,本督这十八次的浮屠炼狱可是正等着你一层一层的趟下去呢!” 纠结成一团沾满鲜血的胡须,一双早已混沌不时人色的眼珠盯着阴九烨,许久才说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第一百零八章 绝不放过 第一百零八章绝不放过 阴九烨冷笑,“哦?这么说来是本督冤枉了丞相大人?可怎么本督竟从丞相大人家中隐蔽的宝库中寻得去年大良进贡给皇上的琉璃御合鸳鸯盏呢?还有……前年后隋进贡的白鸟朝凤玉雕……还有……,呵呵,若是将这些都放在皇上面前,你想,皇上会怎么对待大人?” “你……”刚刚还一脸硬气的老脸此刻不停的抖动,没想到自己家中暗藏的宝库竟也被东厂搜出,看样子这次是在劫难逃了;想到这里丞相连滚带爬的爬了过去,低声下气的哀求道:“九千岁饶命,是小人一时贪心,被六皇子利用了……九千岁,只要,只要你肯放过小老儿一家,那些金银珠宝,稀世珍宝,小老儿都孝敬你!” 阴九烨讪笑出声,“丞相大人,本督官居一品,又是皇上的贴心人,你认为本督府上的奇珍异宝会比你家的少吗?” “不,九千岁,小人不是这个意思;小人……小人只想九千岁能放过小人一家,小人愿做牛做马偿还九千岁的恩情reads;!” 阴九烨挑眉,“呵呵,丞相大人,这倒也好说,你身在朝堂多年,想必也会知道一些本督感兴趣的事情,如果你能说出本督想听的话,本督也许会对你们从轻处理也未尝不可……。” 丞相双眼放光,似乎看到了曙光,大声说道:“九千岁但问无妨,只要是小老儿知道的,定会告知!” “好,痛快!丞相,本督问你……当年皇上平定天下曾命大将军千无极灭了诸葛一门,据我所知,当年参与其中的有皇后夏侯一门,大将军千家一门,威烈侯刘氏一门,除此,可还有其他人参与其中?” 丞相似乎被这个问题吓到,支吾着步步倒退,阴九烨冷笑:“既然丞相不想说,本督也不好强求;浊音……昨日丞相刚刚逛过了本督的第一层浮屠炼狱,不如今日趁着晴空万里,带丞相去逛逛第二层,你说可好?” 丞相看着指尖的十只血窟窿,一想起这只是一个开始,就头皮发麻,慌忙的说道:“不,我说,我说……当年皇上之所以狠下心来将诸葛一门灭掉,实则是因为夏侯老将军在半途截获了一封漠北可汗写给诸葛将军的书信,信中写着诸葛家早已通敌,皇上心生畏惧,这才痛下杀手!” 阴九烨蹙眉冷笑,果然是好计谋啊!沉思了许久,继续问道:“本督再问你,皇上的诸多皇子中哪位能堪当大任?” 丞相有些惊愕,却不敢多说什么;低着头说道:“这……剩下的几位皇子;四皇子为人阴狠毒辣,很有皇上当年的模样,但他心胸太过狭隘,难当大任;六皇子一直碌碌无为,也不是良选;七皇子宅心仁厚,只是有时太过优柔寡断;十一皇子就是个酒肉之色;至于十三皇子,虽年纪轻轻,但却有勇有谋,明君之色已经初露端倪,我以为,十三皇子是最好的人选!” 阴九烨意味深长的笑了,挥挥手说道:“丞相也累了;不如就到这里了……。”丞相闻听,双眼冒出希望的曙光,谄媚的龇牙咧嘴的笑道:“谢九千岁不杀之恩!”可阴九烨却诡异的笑了…… 走出地牢,浊音走在身后,低声问道:“督公,你难道是打算要给大夜国选太子吗?”阴九烨狂妄的说道:“有何不可?” “那,督公心中的人选……”。 “呵呵,刚刚丞相不是说了吗,十三皇子是良才……”。 “可,督公……如果十三皇子真的是良才,恐怕他登基之日,就是铲除你的时候,属下不懂,督公为何?……” “浊音,你觉得十三皇子真是良才?哼,在本督眼中,他却是真真正正的庸才!” “属下愚钝,属下不明!” “浊音,你听过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山的话吗?如真是良才,就应避其锋芒,蛰伏待击,可他却恰恰将锋芒毕露,你说,他是良才吗?” 浊音恍然大悟,点头说道:“属下愚钝,督公明鉴……那咱们接下来要做什么?” “做梦,帮十三皇子做一场黄粱美梦,只是这梦醒之时……呵呵……。”浊音看着阴九烨残忍的侧脸,垂首说道:“属下明白!” “浊音,丞相就交给你了!本督要去会会六皇子了!” “是!” 阴暗的刑室内一阵阵烧焦的刺鼻气味,刑柱上帮着一个血肉横飞之人,只单单留下他那张还算工整的脸让人还能识别他正是当今的六皇子;阴九烨坐在一旁,有些讥讽的看着君斯铭,吹了吹杯中的热气,啜了口热茶轻声说道:“六皇子,还不肯说吗?” 早已昏死过去的君斯铭根本就听不见阴九烨说的是什么;一旁的浊烈大声喝斥道:“督公问话,还不快把他弄醒reads;!”一旁的督尉马上将地上一桶早已准备好的冰水拎起,劈头盖脸的直接浇在君斯铭身上,冰与火的碰撞,激的君斯铭打着哆嗦睁开眼睑;看着品茶的阴九烨嘶吼着:“你不得好死!” “谢六皇子挂怀,本督的死法就不劳你操心了!本督今日前来,就是要告知你,丞相与尚书早已招供,你为主犯,他们为从犯;下这不关你招不招供,你的罪证早已落实;但本督念你是皇上的骨血,再问你一次,这私藏贡品,苛责国库可是大罪,你招是不招?” “我……都是一派胡言,都是他们诬陷本王……。” “呵呵,是吗?浊烈啊,本督看着六皇子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不如这样吧,你去将尚书大人请来给六皇子请安吧!”浊烈抬起头,一脸嫌隙的说道:“不识好歹!”转身离去,一会儿工夫又折返回来,身后一位黑衣的下等督尉手中捧着一盘盖着白布的东西,垂首说道:“督公!” 阴九烨摆摆手,浊烈即刻伸手将盘子上的白布扯下,擦得精光泛着寒气的银盘之上放着一团东西,阴九烨指着那团东西对浊烈说道:“告诉六皇子,这是什么?” 浊烈对那人挥挥手,那人将盘子放在桌上,掐着那团东西的一角,轻轻抖落开来,一双死鱼般的双眼盯着六皇子,目光呆滞却冰冷的说道:“六皇子,这就是户部尚书肖启然大人……当然,这是他的皮囊……。” 君斯铭看着被展开的东西,一颗心差点从胸口跳出,那微微泛黄的东西竟然是一整张人皮,从头到脚,如此完整,君斯铭眼前一黑,张口呕吐出来,只是已经几日未尽水米,吐出的皆是黑乌乌的污血。从小娇生惯养的皇子哪里见过如此阵仗,早已吓得屁滚尿流,抖着嗓子服软的说道:“九千岁,我招,我招!” 阴九烨笑着如沐春风,点着头说道:“这才听话!浊烈,把供词递给六皇子!”君斯铭看着供词,不想承认,却也无可奈何……刚想签字画押;阴九烨却忽然摆摆手说道:“六皇子,其实今日前来,本督还有一事不明,希望你能给本督解惑,至于你的性命;……如果你的回答能令本督满意,说不定本督会留你一命!” 君斯铭马上喊道:“我说,我什么都说;只要是我知道的,一定都告诉九千岁!” 阴九烨似乎很满意他的答复,从怀中掏出一枚令牌让浊烈递了过去,眼神冰冷,语调骇人,“六皇子,这令牌可是你掌管的司卫营的?” 君斯铭到了此刻再也无所顾忌,忙不失迭的点头,“千岁,是我……是我司卫营的!” 眼神忽然闪烁不止,眼底浮现可憎的地狱之色,起身走到君斯铭身前,一双戴着黄金护甲的手掐住他的喉咙,那护甲竟也阴狠的陷入他脖颈一寸,眼见着他快要断气,却忽然又松手,脸上俊美的容颜扭曲着,厉声问道:“为何要加害本督与本督的爱妻?” 君斯铭闻听,吓得摇着头说道:“不,九千岁,你一定是误会了;我从未伤害过九千岁;我真的没有,我……千岁就是借我个胆子,我也定是不敢伤害九千岁的!九千岁明鉴!” 阴九烨一把将司卫营的令牌扫落在地,指着君斯铭说道:“不是你害死本督的爱妻,那这种东西为何会在那帮歹人的尸身上找到?” “不,九千岁,我说的句句属实,真的不是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阴九烨盯着他那张早已失去血色的面孔,最后缓缓说道:“浊烈,看来六皇子是不想说,那就让督尉们好生伺候着……。” 君斯铭喊道:“真的不是我,九千岁饶命!” 一边擦着手上的污渍一边将绢帕丢弃在杂物处,看着浊音走了过来,面无表情的说道:“明日将丞相与户部尚书的人头挂在城楼之上,至于六皇子……游街,以儆效尤reads;!” “督公,难道你想留六皇子一命?”浊烈不赞同的问着;阴九烨却说道:“留他?哼……做梦……先让他游街,以此来震慑其他皇子,警告他们如若敢乱动,这六皇子就是他们的下场!……等本督把这罪证呈给君天傲,你觉得他会放过君斯铭吗?” 二人点着头…… 第二日清晨,城楼上挂着十几颗血淋淋的人头,东厂敲锣打鼓的说着:“此贼乃是苛责皇家贡品,苛责户部对对方拨款的罪大恶极之人;东厂督公九千岁奉皇命彻查此事,还国库一个清明,还天下一个公道!” 城中百姓虽对九千岁的作为感到骇然,但听闻这是罪有应得,却也并未有多大的反弹……反观被关在囚笼里游街示众的六皇子,百姓们眼见着九千岁连皇子都敢招惹,更是将他奉若护国安民的神祗一般。 君天傲躺在床上,双目无神,听着阴九烨将手上的罪证一张一张念给他听,气得他拍着床榻吼道:“逆子,都是逆子;竟敢把手都伸向朕的国库了……死有余辜,死有余辜!” 阴九烨马上对皇上身边的贵喜使了个眼色,贵喜尖着嗓子吼道:“皇上有旨,赐死六皇子!”君天傲想要反悔,却看到阴九烨清澈见底的眼神中有一丝的不耐,马上住嘴,叹口气说道:“九儿,死了就死了吧,此等逆子,朕就当从未生养过他……。” “皇上请宽心,皇上宅心仁厚,臣自明白,但六皇子的事情牵扯过甚,如不能严加处理,控会让天下人心寒;如今皇上秉公直断,天下苍生会感激陛下的!” “呵呵,九儿就是总能让朕舒心……九儿,其实朕这几日也有些……这后宫中至今冷冷清清的,朕难免有些不畅快……。”阴九烨了然的点头,“陛下放心,臣这几日就为陛下物色几位才艺双绝的佳人入宫陪王伴驾!” “呵呵,九儿真是朕的开心果;真是朕肚子里的蛔虫,朕都无需吩咐,九儿就知道朕需要的是什么……呵呵,九儿,朕欣慰啊!”阴九烨勾着嘴角说道:“是陛下这些年对臣的栽培!” 默默的退出寝宫,上了轿撵,看着贵喜仍站在一旁,低声说道:“小贵子,这几日多在皇上面前说说十三皇子的好话!”贵喜先是一愣,最后却识趣的说道:“千岁吩咐的,小的自当照办!” 轿撵出了皇宫,一路向着千岁府而去,阴九烨却忽然摆摆手说道:“绕道去一趟十三皇子府!”轿撵外的浊音点头,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向十三皇子府走去。 到了府邸,就见大门紧闭,未等阴九烨示意,已经有督尉走上前去敲门,笃笃笃……几声强而有力的拍门之声,里面传来战战兢兢的声音:“哪位?” 挂着腰刀的督尉蛮横的呵斥道:“我……快去禀告,就说九千岁驾到!”里面一瞬间没了声音,约莫有几分钟的停滞,忽然又妈呀一声,里面怪叫着大吼道:“不好了,东厂来人了;不好了……。” 阴九烨等得不耐烦了,浊音看在眼中,一双虎目圆瞪,大喊一声“如此待客之道,简直就是不把九千岁放在眼中,去,将大门踹了便是!”几人上前,抬脚将大门踹开,就见里面跑出来一位年纪轻轻,衣衫不整的半大少年,看着如狼似虎的众位督尉,一时间吓得忘记了继续系扣子,跌跌撞撞的冲到门前大叫道:“九千岁饶命!” 阴九烨坐在轿撵之上,挑着凤眸,两根手指夹着自己那缕已经雪白的发丝,冷声说道:“怎么?十三皇子是不欢迎本督喽?” “不,不……小王哪儿敢?小王……都怪小王府上的家丁不懂事,怠慢了九千岁,请九千岁不要介意……。” “呵,那如果本督说本督就是要介意呢?” 第一百零九章 太子之位 第一百零九章太子之位 十三皇子脸色由白转青,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却听见低沉而略微有些尖细的笑声传来:“十三皇子还当真了?本督不过就是给你开个玩笑,怎么十三皇子这么不经逗弄?到是本督错了,吓坏了十三皇子……。” 君斯宁闻言先是愕然,匆忙间抬头,看着阴九烨笑意融融,却更加感到害怕;跪倒在地说道:“九千岁……小王平日一向恪尽职守,并未有什么不轨的地方……” 阴九烨大笑出声,抬腿从轿撵上下来,凤眸轻挑,衣襟微敞,笑着说道:“十三皇子哪里话,今日本督不过是闲来无事,想到你这十三皇子府来闲逛一番,看样子十三皇子似乎并不欢迎本督?” “不,岂敢,岂敢……请,请进……来人,快将九千岁请进府,备酒菜,好生招待……”阴九烨这才满意的点头,甩着衣袂,丝毫不在意仍跪在地上的十三皇子,径直进了十三皇子府,而此刻正跪倒在地的十三皇子眼中蓄满了委曲求全和一丝的憎恨reads;! 坐在花厅之中,看着墙上挂着的简简单单几幅名家山水,再看向眼前这似乎过于简朴的摆设,心中冷笑:看来这六皇子的事一出,众家皇子都懂得将家中的宝物藏起来,各个都成了勤俭持家的清官了。 门外的君斯宁走了进来,看着阴九烨探究的眼神,心中有一丝不安,却低着头不说;阴九烨喝着才刚刚沏好的热茶,笑着说道:“啧啧,今日本督进了这十三皇子府才知道,原来十三皇子竟是如此勤俭之人;……只一月之前,本督派人去查抄六皇子府,可是听说那气势辉煌,连花厅中都摆着拳头大小的夜明珠,没想到十三皇子跟六皇子一比,真是……。” 此刻独独提起六皇子,又怎不叫人心惊……刚刚宫中才有人传了消息出来,说是皇上已经将六皇子赐死了……这时候九千岁却到了自己府上,究竟意欲何为? 阴九烨看着眼前稚气未脱的少年,那双灵慧狡黠的大眼确实是让人不敢小觑,但那张仍然没有学会隐藏情绪的脸颊却将他的一切都暴露无疑,阴九烨心中暗道:不成气候! 看着一直站在一旁,表面乖顺的十三皇子,阴九烨诧异的说道:“十三皇子,这是您府上,本督今日只是前来造访,怎么反倒你这主人站在一旁?” 君斯宁涎着笑脸说道:“无碍,九千岁是父皇身边的红人,也算是斯宁的长辈,斯宁理当如此!”阴九烨似乎很是享用这句话,放下茶杯才说道:“十三皇子,其实今日本督前来,也是想为皇上分忧!” “……,请,请九千岁明示!” “十三皇子,你可知道,自从前太子叛乱被绞杀之后,这朝堂之上乱作一团,人人都逼着皇上另立储君,但这储君……却是不好当的;这些年陛下心中只有一个太子,那就是夏侯皇后的君斯意,却没想到他如此大逆不道;出了那种事之后,皇上有些茫然,毕竟这些年皇上对你们几个皇子的了解都不算多,此时让他立储君,确实也是难为他了……。” 说到这里假意停顿了一下,啜了口热茶,闲散的眼神看向君斯宁,就见他眼神发光,似是看到猎物的饿狼,阴九烨不动声色,继续漫声说道:“皇上早就命本督在暗处对你们几人详加观察,而本督则认为……这储君之位……。” “九千岁,如斯宁能成九千岁不弃,得到太子一位,斯宁定当将九千岁当做是再世父母……日后必当每日奉养……。” “呵呵,十三皇子,本督的话还未说完!” “九千岁……”君斯宁此刻早已撩衣襟跪倒在地,诚惶诚恐的跪拜着阴九烨;看在他眼中,一阵讥诮。“十三皇子,本督是有意在皇上面前褒奖你,但……这太子一位还是皇上说的算,你可懂?” “斯宁明白!” “呵呵,十三皇子果然是聪明人;但……十三皇子,你可知本督从来不做无谓之事……。” “这……只要斯宁能立于人前,斯宁定当一切都听从九千岁安排;哪怕日后斯宁有幸能登上大位,也绝不敢忘九千岁的提携之恩!” “嗯,十三皇子明白就好……那就准备一下吧!本督听闻最近京城附近由于连降大雨,有些村庄已经被毁;不如十三皇子就趁此机会笼络人心去吧!” 君斯宁马上会意,说道:“谢九千岁!”阴九烨挥挥手说道:“罢了,罢了……以后都是一家人了,不必见外!今日本督还有事,就不再叨扰十三皇子了!”说完起身准备离开,闲散的漫步说道:“十三皇子,记得下次给本督沏一些花茶;本督身子阴寒,不适合这些绿茶,想本督爱妻活着的时候,早就明令不准有人给本督喝绿茶了……本督,还是想听妖儿的话……reads;。” 看着君斯宁面露不安之色,阴九烨点着头,擦着嘴角离去。君斯宁一路相送,直到阴九烨的轿撵消失在街头的拐角处。那张稚气的脸孔露出飞扬的志得意满的神色……有了阴九烨的帮助,这大夜国的江山指日可待。 阴九烨坐在轿撵中,手指拨动着黄金护甲,一脸讳莫至深,对着轿外的浊音说道:“你说除了六皇子、十三皇子,还有谁会有胆加害本督?” 浊音抬头说道:“督公,你确定不是十三皇子?” 阴九烨叹口气,今日我提起妖儿,他虽有不安却并未有过多的反应,看来袭击我与妖儿的人并不是他…… “督公,不如就从那块令牌查起吧!”阴九烨颌首,将令牌再次掏了出来,在手中掂量了许久,才说道:“去督尉府,你速去司卫营,将营中管事之人叫到督尉府,本督有话要问他们!” 浊音离去,阴九烨抚着指头上那虎头的扳指,哀伤的说道“妖儿,本督定要替你讨回公道!” 督尉府中,阴九烨背着手站在大堂正中央,身后有人回禀:“督公,司卫营的千户来了!” “让他进来!”门口一前一后走进二人,前面的正是浊音,退到阴九烨的身旁,对他说道:“督公,此人就是司卫营的姚谦姚千户!” 阴九烨回过头,看着黑脸汉子,眉头深锁,似乎是在试探这个人,却见姚谦一脸刚正不阿,对阴九烨并没有那些谄媚之态;冷声说道:“你可知今日本督找你前来是何用意?” 姚谦报腕并手,“回九千岁,下官不知!” 哗啦一声,一块牌子丢在他脚下,讥讽地说道:“既然不知,那本督就告诉你,地上的东西你可认识?” 姚谦将地上的令牌拾起,脸色有一些诧异,却又再次翻看了许久,抬头问道:“不知这块令牌,九千岁是从何处得来?” “何处?呵呵呵……姚千户问得好;本督这就告诉你,这令牌是在刺客身上发现的,而正是这批刺客,让本督爱妻千岁妃命丧黄泉……。” 姚谦此刻的脸上才微微见了汗湿,摇着头说道:“这不可能,九千岁,这令牌是我司卫营的,如果没有上面的命令,咱们是绝对不可能当刺客去加害千岁妃的!” “放肆,本督爱妻在眼前被害身亡,难道本督还要拿一些莫须有的罪证来陷害你小小的司卫营?……说,这令牌是谁的?” 姚谦盯着令牌许久;忽然跪倒在地,“九千岁,请九千岁给在下一些时日,让在下查明此事!” “嗯?你要怎么查明?” “回九千岁,这……咱们司卫营虽只是禁军的一支小小分支,但姚某人自认为对司卫营一直是恪尽职守,不但有丝毫怠慢;凡是我司卫营的人,身上都会有这司卫营进出的令牌,且每人只有一块;如今这块落在了九千岁手中,想必那遗失之人手中定然已经没有了,不如下官就借着为司卫营的将士们做新衣的由头,让他们在凭令牌领新衣,那么,丢失令牌之人定然是无法领到新衣的,到时……不管结果是谁,姚某都会将此人亲自交由九千岁来处理……” 阴九烨看着姚谦,发觉此人并不想其他之人那种混日子的模样,心中对此人的印象有了很大改观,摆手说道:“既是如此,那本督就静候佳音……但本督还是要提醒姚千户,要查此人,必将从高位开始查起;胆敢动我千岁府的人,此人必定会有帮手……。” “谢九千岁提醒,姚某自当尽心竭力;等在下回去之后,一定会先从暗中查起reads;!” “姚谦,本督是爱惜人才之人;本督觉得你是可用之人,你可愿意投到本督麾下,帮本督做事?” “……,九千岁,姚谦只是区区一个五品小官,对九千岁并没有什么帮助!” “呵呵,姚谦,你是不是可用之人,本督不会看错;本督知道你心中对本督有太多不满,但本督只想告诉你,君家的天下早已如白蚁溃堤,不堪一击,识时务者为俊杰……良禽自木而栖,……本督不比你,你切回去好好想想!” 姚谦皱眉许久,迟疑着说道:“九千岁,姚某只是觉得九千岁的手段让姚某难以接受……”。 “姚谦,本督手下枉死之人众多,但本督敢说,他们都是罪有应得;本督绝不杀无罪之人……。” ……,……“九千岁,姚谦……需要时间!” “好,本督等你,你先下去吧!” 结束了一天的算计,阴九烨有些疲惫的回到千岁府,刚刚推开九天阁,就看见一抹雪白的身影在他床榻边为他铺床,恍惚间就好像是妖儿又回来了,阴九烨眼眶湿润,有些模糊的说道:“妖儿?” 那身影先是一僵,而后转过身,一张略施脂粉的小脸漾起讨好的嘴脸,微微一笑,脸颊上两处淡淡的梨涡,大眼中乍现惊喜之色,“千岁爷,您回来了……依依看夜色已黑,就先将你的被褥铺好了……。” 阴九烨忽然变脸,一掌将桌子拍断,上前扯着依依直接将她丢出门外,阴狠的声音响起:“谁允许你踏进这九天阁的?以后若是敢再犯,本督定不饶恕,紫胤,将这丫头拖下去重责!” 闻讯而来的紫胤看着地上瑟瑟发抖的女子,眼神变得可怖,对着地上的依依斥责道:“还不快起来,难道要千岁将你治罪?” 依依捂着被扯痛的手臂,咬着牙低声呻吟,勉强跟着紫胤离去,可眼中含泪却还是依依不舍的看着阴九烨,却见他双眼迷茫的看着墙上的画中女子,依依眼神翻滚了几下,默不作声的退了下去。 紫胤看着掌事嬷嬷对依依动了杖刑,最后才沉声说道:“千岁让你进府,只是因为你身世可怜,你切不可动什么歪脑筋,更不要妄想麻雀飞上枝头;不然,我与素芷定然不会放过你!” 依依垂泪说道:“紫胤姐姐,奴婢不敢,奴婢只是记得千岁爷对奴婢的恩情,奴婢只想好好报答千岁爷!” “你的报答,就是老老实实待在府中,如果敢再惊扰了千岁,我一定严惩!”说着对嬷嬷挥挥手,嬷嬷了然的将依依拉了下去。紫胤心乱如麻,抬头看着被乌云遮去的半个月亮,轻声说道:“主子,你放心,我与素芷一定会保护好千岁爷的!” 阴九烨靠在床上,手中摩挲着绯儿曾经的狐裘大衣,窗外一阵冷风吹进,将室内的烛光熄灭,一条人影已经站在阴九烨面前,垂首低声说道:“督公,那名叫依依的女子,确实有问题!” 阴九烨嘴角漾出残忍的迷人笑容,低声说道:“她是谁的人?” “这……与她接头的一直是一个小丫鬟,而且每次接头之后,那丫鬟就会消失在城外的竹林之中,属下曾几次夜探,但竹林中似乎放了瘴气,属下一时进不去……只等浊名回来,配了药,属下才能进去一探!” “嗯,没事了,下去吧!记得不要打草惊蛇!” “属下明白!” 等暗卫浊寻离去,阴九烨阴测测的笑道:“竟有人在本督身边安插了眼线,可真是有趣!不如,本督就与他们玩上一玩……。” 第一百一十章 利用与被利用 第一百一十章利用与被利用 第二日清晨,素芷在伺候阴九烨漱口之际,阴九烨出其不意的说道:“去将依依叫来!”素芷的脸色有些难看,想要说什么,却最终没有开口,沉着脸将依依带了进来,阴九烨站起身一步步向依依靠近,一双大手擒住她的下颌,轻轻的摩挲着,最后嘴角扬起一抹让人难以猜透的微笑。m乐文移动网 “你叫依依?” “是……我,不,奴婢是依依……。” “奴婢?呵呵呵……你怎么会是奴婢呢?依依,从今以后你就住在东苑,素芷,找城内最好的女事师傅叫依依一些琴棋书画……。” 依依似乎感到诧异,却在对上阴九烨那双温柔的凤眸时,心跳加速,红着脸说道:“依依不敢!” “为何说不敢?依依……你与他人不同,你会是本督的宝,你可记住了?”一旁的紫胤拼命的咬着嘴唇,不让几欲出口的咒骂冲口而出,眼眶中喊着泪珠,一脸的落寞与失望,素芷也好不到哪里去,眼角红红的,闷不吭声…… 依依惊喜异常,双颊泛着桃色,眉眼含春,娇娇怯怯的说道:“只要是九千岁要依依做的,依依一定照办!”阴九烨满意的点着头,放开手,不再看任何人,将头上的那缕银丝捋了几下,说道:“本督还有事,就不在府上用早点了……你们都退下吧!” 看着衣袂飞绝的绝色男子走出千岁府,素芷委屈的扑进紫胤怀中,“紫胤,九千岁这是怎么了?难道说他这么快就将千岁妃忘了?”紫胤安抚着素芷,一双美眸却也无限哀婉的说道:“素芷,要是千岁真的对不起千岁妃,那咱们……不如就离开这里……。” “嗯,好!”姐妹二人打好商量,心中不免对阴九烨产生了大大的不满。一路上无语,浊烈却走在轿撵外面,再也忍不住的叫道:“督公,难道你是打算让那个叫依依的女子顶替咱们千岁妃?” “……浊烈,你放肆……,一个区区的贱婢怎能抵得上千岁妃?”浊音在一旁大声呵斥,阴九烨却坐在轿撵中闭目养神,久久才说道:“你们认为这世上还有人能代替妖儿吗?”二人马上低头不再说话。 阴九烨说道:“等日后你们自会明白!” 这些时日,君天傲的身体时好时坏,上朝的时间越来越短,但奇怪的是每次上朝都能听到有人对十三皇子君斯宁的褒奖与赞扬;就算下了朝,到了后宫,也时常会听到贵喜在耳边诉说着君斯宁为灾民修路建屋,深得民心之事;君天傲有些厌烦,躺在床上对阴九烨说道:“九儿,你觉得十三这是为何?” “皇上,想必是太子之位恐悬已久,朝中有很多大人都开始为皇上物色新的储君;这几位皇子想必是想得到皇上的青睐!” 君天傲这才明白,一双老眼显现出不似平常的阴狠和算计,恨声说道:“朕现在正值壮年,他们就开始打朕的主意,简直就是岂有此理……十三如此招摇,朕定不轻饶!” 阴九烨却忽然低低的笑出声,惹得君天傲惊异;有些按耐不住的问道:“九儿为何发笑?” “陛下,其实这件事不能怪十三皇子,是臣去求十三皇子这么做的……。” “什么?九儿,是你让十三这么做的?为何要如此?” “陛下,经过了六皇子一事,其他众家皇子都开始变得小心翼翼,哪家皇子对陛下属于忠心,又有哪个对皇上心存歹意,九儿已经分辨不出了;为了皇上的安全,九儿这才多番考察,发现只有十三皇子的心性未定,还不成气候,因此才跟十三皇子商议,让他大放异彩,这样一来就会引起皇上的注意;当然……也会引起其他皇子的注意;如若是心存歹意的皇子,必定会趁此机会想办法先铲除十三皇子,而后再对陛下不利……臣只需暗中不动,就会黄雀在后,将所有对皇上有危害的人都铲除!” “对,对对对……九儿说的极是……原来竟是朕错怪了十三;那……依九儿之间,十三会是……。” “呵呵,陛下,九儿只是一个阉官,立储此等大事本不该插嘴议论;但,九儿伴君身侧多年;九儿只想说,陛下的储君是陛下所立,那……如果这些皇子中没有令陛下满意的,那陛下如不趁此机会,找一个可塑之才,将他磨练成陛下心中的储君模样呢?” “嗯~九儿的话,深得朕心……既然九儿选中了十三,那朕也不妨给十三一个机会,看看他到底是不是一个可塑之才!” “皇上英明!”阴九烨大声赞扬道;随后君天傲却又是一张猴急的脸色,**熏心的问道:“九儿,朕前些日子对你所说之事……。” “陛下放心,臣已经为陛下物色了几位绝色,只是这皇宫不比平常人家,九儿需要些时日将她们调教一下!” “好好好,九儿办事朕放心!” 出了皇宫,阴九烨命人奔了墓地,郁郁葱葱的茂密树林间不时传来乌鸦的低声,显得格外的诡异与阴暗;阴九烨下了轿撵,眼神凄冷的走到墓碑前面,用手摩挲着墓碑上那几个鲜红的字迹,坐在一旁,掏出绢帕,将墓碑小心翼翼,珍重再珍重的擦拭了几遍,笑着说道:“妖儿,你以前总说本督的绢帕上面多了花花绿绿,看着妖娆的像个女子,如今……本督将这些绢帕都换成了你喜欢的雪白之色,绢帕上都刺上了你的闺名,妖儿……你可要长长久久的伴着本督……。” 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只乳白色的玉扳指,将她放在祭品盘中,低声说道:“妖儿,这是本督给你的第一个君家的祭品,这是六皇子君斯铭的命,本督现已经让他下去给你恕罪去了;你可看到他了?” 浊音躲在远处,看着阴九烨时而悲伤时而颜面大放异彩,有些不忍的侧过头:督公不该是这样的下场……。 千岁府中,依依心不在焉的弹着琴,可一双慧黠的大眼却总是向门口飘去,坐在她对面的师傅有些不悦的说道:“依依姑娘,请专心!” “是……,可今日,今日……依依实在是不能专心!” “出了什么事?”阴元被打断的琴声吸引过来,看着依依凄凉的笑容,冷声问道;依依看到阴元,脸上的泪珠滚滚滑落,“阴管家,依依今日……实在是不能专心练琴,这才让师傅不悦!” “为何不能专心?”阴元有些不悦,口气愈加冰冷,依依咬着贝齿,低声垂泪:“阴管家,其实今日,今日是家父家母的生辰;依依……想到他们死的凄凉,就……。” 阴元看着她半晌,最后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既然如此,今日就不用练习了,你去账房支三两银子,去街上买些贡品,为你父母求个安心吧!”大眼闪烁着光彩,终于破涕而笑,“谢谢阴管家!”说着竟失态的撩起裙角,向账房跑去…… 素芷在内院打点着一些俗事,却正巧看到依依鬼鬼祟祟的从后门夺门而出,素芷心中暗自琢磨,于是将手上的东西放下,悄悄跟在依依身后。 眼见着依依在街面上买了一些果子和烧纸,素芷暗笑自己是对依依太过激了;但转眼却发现依依蹑手蹑脚的向城外一间有些荒凉的寺庙走去,心中不免又再次起疑;如要真的是祈福,又怎会到这荒郊野地来呢?想到这里,脚步已经跟了上去,眼见着依依与一名丫鬟模样的女子碰面,二人异常机警的躲进了一间厢房,素芷悄声靠近…… “小姐,你在千岁府住的怎么样?阴九烨那个阉人没有欺负你吧?我听说他为人阴狠毒辣,前些日子更是将丞相一家和户部尚书一家的人头挂在了城楼之上……。” “灵翠,我无事;阴九烨他……不像外界谣传的那样嗜杀成性,他……其实对我还不错!” “小姐?你什么意思?难不成是那个阉人看上了你?小姐,他可是个阉人,不是真男人,小姐,你切不可……如果这件事要是让那个人知道了,他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灵翠,瞧你,我还没说什么呢,你就已经开始喋喋不休;我们的处境,我又岂会不知,唯有听从那人的安排,咱们才能保命的……。” “呼……还好,小姐你还知道咱们的处境……。” “灵翠,你今日前来,可是有事要告诉我?” “是……小姐,那女人醒过来了,而且正如小姐料想的一般,那女子中了摄魂之后,就将以前的记忆封存起来了,现在她还不知道自己是谁……。” “那,灵翠,那人可曾示意我做什么?” “……不曾,他说,时候未到,暂时还不需要小姐启动摄魂!” “我知道了……灵翠,如果,如果那女子清醒过来;或者,或者那人想要伤害阴九烨时,你一定要立刻告知我!” “小姐,你千万不要爱上那个阉人……小姐!” “我知道了……如果没事,我先走了;现在阴九烨已经开始重视我,以后咱们再接头会更加困难……”。 听到二人即将分开,素芷有些慌不择路,转身逃离之际却恰巧碰到足下的花盆,花盆倒地,发出清脆的破损之声,立刻引起屋内之人的警觉,灵翠立即扬手,将袖中的瓷瓶向门扉上砸去,一团粉红雾气顺着风向飞了出来,正好被素芷吸入口中,还未明白过来,身后多出一条身影,捂住她的嘴,在她耳边低声说道:“别叫,是我!” 抱起素芷,飞身上了房;厢房的门被推开,依依和灵翠冲了出来,左顾右盼,显得十分慌张;恰在此时,房梁上跳下一只黑猫,喵呜着用爪子舔舔脸颊,神灵活现的摇晃着尾巴,得意洋洋的离去,依依这才松口气;灵翠更是放下心来说道:“原来是庙里的黑猫,吓死我了!” 眼见着二人分头离开,房上的男子才刚刚松口气,却觉得有人在怀中不安的躁动着,撕扯着他的衣怀,低头看去,素芷此刻竟然已经将外衣扯开,满脸通红的拉扯着他的外袍;花无垠一张脸竟然意外的红了,低声说道:“素芷姑娘,你这是干嘛?” 素芷一张早已红透的小脸磨蹭着他的胸膛,一双小手柔若无骨的钻进他的衣襟,一张红艳欲滴的樱唇摸索着向他的嘴唇靠来,花无垠吓得差点从房上掉落下来,抱着素芷衣衫不整的从房上跌跌撞撞的飞下来,将素芷放下地上……马上摇晃着说道:“素芷,你这是怎么了?” 素芷眉目含情,笑眼弯弯的再次向他靠近,双臂搂住他的颈项,不知羞耻的贴了上去;花无垠只好为难的躲闪;哀求的一再询问:“素芷,你到底怎么了?” 几声下来,没等素芷回答,房上已经有人按耐不住的不耐烦的回道:“你一个横行女人堆的淫贼,竟然还不知道她怎么了?看也知道,她是中了春药……。” 花无垠心中残存的最后一丝幻想也消失了;咬牙切齿的对着房上低吼:“既然你知道她中了春药,那还不快想办法?”浊寻躲在暗处嗤鼻冷笑:“你也是男人,这春药要怎么解,你比我更清楚……。” “不是,我岂能乘人之危,我不能……不然,你再想想办法……。” “人是你救的,干嘛要我想办法?再说了,办法我刚刚不是告诉你了吗?” “你……你们都跟阴九烨一样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鬼……。” “哼,我要是鬼,现在早就宰了你,再带着这女人去逍遥了……看在我家督公的份儿上,这位姑娘又对你心有好感,我就姑且成人之美……哼,便宜你了!” 等花无垠再次说话,房顶之上却再无人应答,看着素芷脸色越来越红,花无垠梗着脖子低头安慰道:“你再忍忍,我这就带你去醉湘阁想办法!”正要起身,却感到身上凉飕飕的,低下头,哀嚎出声,不知何时,素芷已经将花无垠的腰带解了开来,眼角抹着哀婉的泪珠,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娇嗔着望着花无垠:“你不要我?你不喜欢我?” 花无垠明显听见自己吞咽口水的声音,一把抓住还在顽皮的素芷那双玉手,隐忍着说道:“你现在中了春药,脑子不清楚了!” 本书由网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百一十一章 是生是死? 第一百一十一章是生是死? “我清楚,你是花无垠……我……我喜欢你,我……你不想要我?” “素芷,你……你不明白,我花无垠不是什么好人,你要跟了我,那是委屈了你!” “不委屈,素芷喜欢你;素芷知道你是千岁妃的好友;素芷只是个丫头,配不上你,但……素芷希望能一直陪着你,就算为奴为婢,也不想离开你!” “素芷,我不想骗你;我花无垠本就是一个喜新厌旧的无良淫贼,你若是跟了我,以后我怕你会后悔!” “……,不,素芷不后悔;素芷这辈子就认定你了!”看着素芷那双清澈却充满坚定的双眸,花无垠心中再多的挣扎也都放开了,抱起素芷在她耳边说道:“素芷,我花无垠定不负你!” 荒郊野外,孤寂的厢房,孤男寡女……再多的礼教束缚都早已被抛之脑后,幔帐垂下,素芷笑中含泪的搂住了花无垠的颈项…… 华灯初上,京城的街道上出现一男一女两条人影,女子一脸娇羞,垂着头慢慢的走在大街之上;身后数十步之外,一个男子脸色也有些微赧,一路跟在女子身后,眼见着女子叩动了千岁府的大门…… 看门的一间女子,笑着打招呼:“素芷管事,您这是打哪儿回来的?”素芷一脸通红,沉默不语,缓缓转身,看着一路跟随自己回来的花无垠,羞得连勃颈上都染了霞色,低着头想要关门之际,身后传来声音:“素芷,难不成你还打算把他关在门外?” 素芷回过头,就见庭院里站着阴九烨,他身边跟着浊音……,素芷面皮上更是红得滴血,踌躇着支吾着不知该说什么;门口的花无垠却早一步将大门推开,眉眼中略显不悦,低声说道:“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不准你为难她!” 阴九烨挑挑眉头,“你倒是为她着想,不过再怎么说,她也是我府中的管事丫头,她的事我当然要管……。爱玩爱看就来网。。” “你……那我,我为她赎身,以后她就与你们千岁府无关了!” “赎身?呵呵,花无垠,你凭什么为她赎身?她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我与她,她已经是我的人了;我当然有权力管她的事了;阴九烨,当年我劝不了大美人,才让她落得如此下场,现在我绝不能再让素芷平白的受到伤害,我要带她走!” “花无垠,你放肆;本督若不是看在妖儿的面子上,你现在早就已经是一滩血水了!” 素芷闻言,吓得跪倒在地,“千岁,是素芷的错,与他无关;是素芷不顾廉耻勾引的他,千岁,你要罚就罚素芷吧!不要伤害他!” “素芷,本督还未说话,你倒是先替他把话都说了……,花无垠,本督问你,既然素芷已经是你的人了,你打算如何对待她?” “我……我,我会娶她为妻!” “好,既然如此……浊音,三日后为他们成亲!”这下换花无垠与素芷呆愣在当场;阴九烨苦笑着对地上的素芷说道:“妖儿在的时候就对本督说过,一定要为你与紫胤找个好人家,决不能亏待了你们二人,如此,妖儿虽然不在了;但她的话,本督岂会不遵从?将你嫁给花无垠,也算了了妖儿与你的心事!” 素芷哽咽着跪倒磕头;却忽然抬起头说道:“千岁,奴婢今日出去,是因为……。” “素芷,有些话你不必说,本督早已知道……本督心中计较,你不必多言!”素芷闻听,这才安心,站起身看着仍在兀自发呆的男子,一跺脚,羞得跑了开来……花无垠神色复杂的盯着阴九烨,“你……我愿意留下来帮你……为……她报仇!” “……,本督代妖儿谢过你!” 坐在九天阁,又对着墙上那幅画在发呆,门口传来敲门之声,“爷,门外有一位自称司卫营的姚千户……。” “带他来见我!” ……,“九千岁,姚谦见过九千岁!” “姚千户不必客气,今日前来可是有事?” “千岁让姚谦查得事情,姚谦已有眉目,但怕打草惊蛇,这才按兵不动,先来请示九千岁……。”姚谦这一番话说的规规矩矩,但阴九烨却明白,姚谦这是在向他示好,也就是说,姚谦以后会是他东厂的人了! 点着头说道:“自己人无须客气!” “……,九千岁,属下借着领衣一事,已经查出这块令牌是……姚谦副将宋刚的,那日,他推说是吃酒的时候将令牌掉了,我也没有多加追究……;此后,属下一直派人暗中盯着他,属下发现……他与……八皇子府上的护院来往过从甚密,不知……这条消息对九千岁可有帮助?” “呵呵,姚谦,你做的极好;回去之后不必做什么,本督自会安排。姚谦……从今日起,你要留心身边的人,如若能留为己用,那自是要多多提携;但若与你心存二心,不如……就借着本督的势力将他们除去吧!本督要你保证,以后这司卫营的人必须是本督安插在禁军中的炸药,若不触及,可报万世太平;如若点火,那必将势如破竹,……本督这样说,你可懂?” “属下明白!”姚谦低头退下;阴九烨对着漆黑的夜色说道:“派人给云缥缈送信,本督要他铁血楼将那宋刚抓来,但……司卫营中必须还有宋刚一人!”树杈上传来几不可闻的一声枝叶摇晃之声,而后一切都归于平静,阴九烨再次坐在软椅之上,抬头与画中女子对话,“妖儿,你说……狐狸尾巴是不是露出来了?” 竹林间的陋室之中,一个身着薄衫的女子手中捧着汤药碗,一脸的懵懂无知,眼神清澈见底却又时常纠结着疑惑的深思,身后的女子有些不耐烦的说道:“汤药还没喝完吗?”女子马上乖顺的将碗中漆黑的苦药吞下肚去,怯生生的回头说道:“灵翠姐姐,不好意思,我刚刚又发呆了!” 被唤作灵翠的女子眼中露出厌恶与憎恨的神态,冷哼一声将药碗接过来,大声说道:“你还站在那儿做什么?难道还想冻着自己,然后再让我伺候你?” “不,我只是……灵翠姐姐,我只是在想,我到底是谁?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灵翠想要开口,却忽然听到挂在竹屋外的铃铛叮当直响,马上走了出去,伸手向空中一抛,弥漫的瘴气慢慢散开,竹林外走进二人,不同于以往孤身前来的模样,这次八皇子身后还跟着一个一脸刚正模样的男子,只是他脸色有些发青,看上去似乎是中了什么毒。 男子一直皱着眉,神情萎靡不振;却在看到竹屋内女子的瞬间迸发出惊喜的眼神,大踏步冲了上来,一把将女子搂在怀中,情真意切的说道:“你真的还活着;绯儿,你真的还活着……。” 女子似乎感到了危险,挣扎着想要挣脱,却被身后的男子早一步说道:“奔雷,你吓到她了!”奔雷这才慌忙的将女子从怀中扯离,上下打量着女子,眼中有一丝惭愧的说道:“绯儿,你瘦了!” 女子歪着头,一脸迟疑的问道:“请问,你是哪位?你认识我吗?” “我……”,未等奔雷说话;八皇子君斯凌抢先一步笑道:“绯儿姑娘,你怎么受了伤连自己的相公都忘了?奔雷可是日日夜夜都在挂念着你,你看看,他都已经快为你相思欲狂了!”说着拍拍奔雷的肩头,绯儿的脸上浮现俏丽的嫣红,睨目看着奔雷,小心翼翼的求证道:“你是……你是我相公?” “我……”奔雷再一次梗住嗓音,看着绯儿那双清澈的眼眸,再看向一脸笑意的君斯凌,最终低着头,心虚的说道:“是,绯儿,你是我的爱妻!” 绯儿心头一跳,红着脸拧着手中的绢帕说道:“相公,是我不好,让你担心了!” “不,是我不好,让你受伤了;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奔雷动情的嘶吼着;绯儿乖巧的点着头;眼见着奔雷将自己搂进怀中,却感到一阵阵寒意泛起,似乎还是排斥的将他推开,皱着眉头说道:“我……我可能身体还未好!” 奔雷并未多想,点着头说道:“没事,只要知道你安然无事,我便是开心的!” 看着奔雷牵着绯儿的手出了竹屋,灵翠的一颗心又再次提到嗓子眼,对于眼前这位心机深沉的八皇子,她永远感到如履薄冰,胆战心惊! 君斯凌看着眼前这位外表不算出色的女子,笑得温柔的说道:“见过依依了?她那边怎么样了?” 灵翠低着头说道:“昨日已经见过依依小姐了;小姐说最近阴九烨对她越来越关注,可能以后见面的机会就会越来越少,小姐还说……一切都按照王爷的计划在进行……请王爷放心!” “呵呵,灵翠,你怕本王?”灵翠嘴角抽搐,低着头说道:“奴婢不敢,只是因为王爷是主子,灵翠要懂得分寸!”……脑海中仍在思索该如何与君斯凌周旋之时,身子已经落入君斯凌的怀中,惊恐不安的抬头,却见君斯凌一挑她的下颌,在她唇边喃喃自语:“灵翠,以后没有外人在的时候,你只要叫我斯凌即可!” “王爷……奴婢不敢!”灵翠吓得倒退几步,却被君斯凌挡在竹门之前;“灵翠,你可知,本王从第一次见到你开始,就已经开始注意你;本王越是注意你,就会越在乎你……。” “王爷……灵翠只是下人!” “嘘……灵翠,你不是下人;起码在本王心中你不是;你知道吗?虽然你没有依依的美貌,没有千瑶绯的智慧;但你……却有不输男子的气魄,你敢爱敢恨,正是这点深深吸引了本王的注意,灵翠……你可对本王有一丝心动?” 初染情爱的年纪,遇到芳华正茂的风流王爷,又有哪家姑娘不会怦然心动?灵翠的眼角含春,嘴角上扬,娇羞的模样低着头畏进君斯凌的怀中,似真似幻的说道:“王爷说的可是实话?” “我君斯凌向天起誓,我对灵翠的一片赤诚之心天地可鉴……。” “傻瓜,王爷……灵翠也对您……。” “灵翠,本王知道平日我对你不假食色让你很是难受,但你要明白,本王做着一切都市为了能够当上在大夜国的皇帝,只要我能当上皇帝,我就一定会亲手为你,为你的族人报仇雪恨,你可懂我的心?” “王爷……”眼角湿润,灵翠动情的颌首,一脸心疼的抚摸着君斯凌的眉眼,低声说道:“王爷,灵翠从今以后都会听从王爷安排,一定会帮王爷得到这天下!” “好灵翠,本王在此谢过你!” 屋内的浓情蜜意,屋外的错愕不已;绯儿张着小嘴儿看向屋内,又转身看向脸色更加阴沉的奔雷,有些天真的问道:“相公,灵翠姐姐是这位公子的?那……我是不是不应该住在这里打扰他们啊?” 奔雷低下头,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快了,不会很久,我向你保证一定会尽快将你从这里带走,到时……我将会把这个天下都送到你手中!”绯儿似懂非懂的看着奔雷,小声说道:“一切都听相公的!” 回京的途中,君斯凌骑在马上看向一旁的奔雷,冷声说道:“如何?今日本王既让你看到活生生的千瑶绯,那你定要好好帮本王办事!” “自然,奔雷定会以王爷马首是瞻,绝无二话!” “呵呵呵,真是难以想象,想当初本王对你求贤若渴,你却置之不理;甚至本王对你下了每月必会发作的百里冰魄,你也无动于衷;但没想到,一个区区的女人竟能让你对本王言听计从,呵呵,奔雷,本王以前还真是高看了你!” “王爷,奔雷这条贱命蒙你不弃,自当为你效命!” “呵呵,有意思;就不知道阴九烨如果知道他的爱妻成了别的男人的座上宾会是如何感想?” “王爷,绯儿是属下的爱妻,请王爷再不要对绯儿加以侮辱;阴九烨那个阉人,奔雷他日定会取了他的性命,为我爱妻雪耻!” “呵呵,奔雷,本王等着那一天……。” “王爷,绯儿的记忆?” “你放心……本王早已命人将她的记忆封存,此后,她只会是你奔雷的爱妻,再不是九千岁的千岁妃!” “奔雷谢过王爷!” “呵……驾!”两匹马绝尘而去…… 本书由网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百一十二章 奔雷相公 第一百一十二章奔雷相公 竹屋之内,绯儿端着饭碗发呆,看着灵翠那双望眼欲穿的大眼,轻声讨好的问道:“灵翠姐姐,我……那个,今日来的那个男子真的是绯儿的相公?我也真的叫做绯儿吗?” 灵翠疑窦的眼神在绯儿面前穿梭,有些紧张的说道:“你想起什么了吗?”绯儿摇头,落寞的说道:“绯儿有很努力很努力的在想,可绯儿就是想不起来……灵翠姐姐,那个男子真的是绯儿的相公?” 恶声恶气的吼道:“他当然是你相公,不然你认为你相公应该是什么样的人?”绯儿脑海中灵光一闪,似乎看到一抹绛紫的修长身形,一头乌丝,一张嘴角噙着邪笑的凤眸……哗啦一声,手中的饭碗落地,立刻引来灵翠的不满,“你在做什么?不想吃就不要吃!” “我,灵翠姐姐,对不起,是我手一时未端稳,你别生气!” 灵翠神色不悦,起身斥责道:“你还以为你是那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千岁妃……”。し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灵翠立即禁了口,懊恼的皱眉看着绯儿,见她眼神炽烈的盯着自己,烦躁的吼道:“还不快起来,难道还要让我收拾不成?” 绯儿慌忙起身,忙乱的将地上的残羹收拾起来;看着默不作声的灵翠,只好又安静的躺回床上…… 午夜梦回之间,那抹绛紫的身形张开双臂,用急切又凄楚的声音唤道:“妖儿,本督想你!”绯儿惊起,一身的冷汗,捂着头,平缓自己的心跳之声;那声声温柔的低唤,好似将她的内心打透,让她久久难以平复…… 京城中人人自危之时,十三皇子却鹤立鸡群,一枝独秀暗自绽放;朝堂之上,众位大人连名启奏,“陛下,十三皇子乃天命所归,这些时日但看十三皇子的所作所为,皆是储君的上上之选……望皇上以社稷江山为重,册立十三皇子为储君,稳定我大夜国的根基!” 龙椅之上的君天傲闻言似乎有些不悦,斜眼看向一旁的阴九烨,却见他沉稳自持,并未出声;自己思索许久才说道:“朕的皇儿众多,想要侧立储君,朕自当先将他们的人品,修为都看清……如今十三皇子更胜一筹,但这并不能说明朕的其他皇儿无能,再等些时日,让朕在看看……。” 一群人不再说话,大殿之上的皇十三子君斯宁偷眼看着一直闭着眼的阴九烨,心中有些焦躁不安,为何今日九千岁没有替自己说话?难道是最近自己做的事有让他不高兴之处?一旁一直垂首的君斯凌看着十三皇弟的眼神,心中暗藏波涛,看样子是十三与阴九烨早已合作,如继续下去,恐怕十三的储君之位志在必得了,这该如何是好? 惆怅的低头出了金銮殿,暗自想着,事到如今不能单凭依依一方所动,看样子是该在千瑶绯的身上动动脑子了! 竹林深处,绯儿坐在院内,看着叽叽喳喳的满园小鸡,欢快的表情溢于言表;她身侧的男子眼神中流露出迷恋神态,却又将眉头深锁,唉声叹气,绯儿将手上的小米尽数洒在地上,抬起头说道:“相公……你今日怎么了?” 奔雷欲言又止,最后摆手说道:“没事,就是一切朝堂之上令人烦心之事,不说也罢!” 绯儿贤惠的站起身,走到奔雷面前,犹豫了许久,才轻轻的将他的手握住,安抚着说道:“相公,你不妨与我说说,说不定我能帮上你的忙!” 奔雷似乎心有所动,却还是不忍的说道:“绯儿,这些事劳心劳力,我不想让你操劳!” “相公,我是你的妻子,这些事即使不能帮到你,但起码,能让你有个倾诉的对象,那也是好事!” “绯儿……你真是我的好妻子……其实,现在天下动荡不安,大夜国皇上昏庸,竟将朝政交给一个宦官把持;今日朝堂之上,就有众人提议要册立十三皇子为储君;你可知,这十三皇子乃是那宦官的傀儡,如若江山真的落在他们手中,这天下的百姓又将陷入水深火热之中……为夫不忍天下苍生……受苦!” “那……难道皇上除了十三皇子就没有其他皇子了吗?” “皇上一共十一个皇子,除了被那宦官杀掉的,如今只剩下四皇子、七皇子、八皇子、十一皇子和十三皇子了……。” “那难道就没有一个皇子能与十三皇子抗衡?” “绯儿,你不知道,十三皇子原本默默无闻,却被那阉人选做傀儡,因此一步升天;现在在百姓心中威望极高;就算……八皇子有意与他抗衡,但奈何寡不敌众……” “原来如此,既然这样,咱们为何不一样照葫芦画瓢,他们懂得笼络人心,咱们也可以效仿;他笼络京城的民心;咱们就笼络其他地区州县的百姓,只要先树立八皇子的良好形象,就不怕他日与十三皇子一较高下!” 奔雷抬头看着绯儿,眼中浮现钦佩之色;笑着将她拥进怀中,“吾妻,真乃神人也……”说着就要吻上绯儿,却见绯儿厌恶的皱着眉头,侧脸相迎,那一吻重重的落在绯儿的左脸之上;奔雷有些尴尬的看着绯儿,疑惑的问道:“绯儿?” 绯儿也是一脸的震惊,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有此反应,只得惶惶然的低下头,不安的说道:“相公,绯儿的身体还未康复,有些事,绯儿还未想起,所以请相公不要在意!” “不,你不用想起!”奔雷焦虑的急急吼道;却让绯儿更加疑惑,抬头看着奔雷那张扭曲中略带沉闷的气色,轻声疑惑的问道:“相公?” “嗯……?没,没别的事,你先休息吧!我先回府将办法告知八皇子……。”看着好似落荒而逃的奔雷,绯儿心中竟没有半丝不舍之意。 几日之后的朝堂之上,八皇子自动请缨,去了一些干旱的蛮荒之地,朝堂之上一片沸然,阴九烨一直闭目养神的凤眸终于睁开,似是探究的看着八皇子,最后对君天傲说道:“吾皇,既然八皇子心怀天下,不如就让他去吧!” 君天傲点头,“去吧!去吧!” 时光荏苒,几月时间弹指一挥间;从边界蛮荒之地频频传来八皇子深得民心的义举;一时间朝堂上的肱骨之臣反坐两派,一派主张册立十三皇子,另一派则是呼声越来越高的八皇子,只是这东厂九千岁却一直闭口不言,让人不免忐忑不安。 浊音看着坐在浮屠炼狱中品茶的督公,皱着眉头似乎很是不解的问道:“督公,既然你选中的是十三皇子,那为何对八皇子的事置之不理?” 阴九烨笑着说道:“没听过坐山观虎斗吗?本督觉得他们兄弟相残,却是一出不错的戏!” “可,督公难道不怕十三皇子他心存异心?” “呵呵,难道你还当真以为他是本督案板上的鱼肉?那不过是表面现象;本督现在不去帮他,等他到了危机的时刻,必定会来亲自求本督!” “督公高见!” “……,浊音,那个叫宋刚的可曾送到?” “回督公,已经抓来有些时日了,奉了你的命令将他囚禁在炼狱之中,并未动刑!” “呵呵,好,今日本督也闲来无事,不如去会会那位宋大人吧!” 浮屠炼狱之中,处处听到哀嚎遍野,惨嚎不绝于耳;阴九烨盯着那些血肉模糊的人形怪笑一声,“看来各位大人都是好雅兴,嗓子倒是各个一等一的好,不过,本督的耳朵最近比较脆弱,本各位大人叫得难免难受,要是本督再听到什么不想听的声音,那不如就将舌头割了;亦或者是……割喉可好?” 抑扬顿挫的嗓音柔媚的幽幽响起,立刻就好似森罗殿中手执生死簿判官一般令人胆寒,狭小的空间中静悄悄一片,那些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之人都咬着嘴唇不敢再出一声,阴九烨满意的捋捋那缕雪白的发丝,轻笑着说道:“果然都是识时务的!” 一间漆黑的密室之中,有一人面黄肌瘦,佝偻着身躯,那本应魁伟的高大身躯此刻却变得枯槁如竹竿;楼梯上响起疙瘩疙瘩的脚步声,却好似催魂的魔咒,让他心肝具裂,大叫道:“来人啊,救命啊……我是司卫营副将宋刚,你们是什么人?” 魔咒一般的笑声轻吟出声,还未走下楼梯的人轻声笑道:“宋大人,看来你在这里待得倒是惬意!” 宋刚总算听到人声,大声求饶:“壮士,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我家中有千两白银,只要你将我送回,我定报答壮士救命之恩!” “呵呵呵,嘻嘻嘻嘻……哈哈哈……宋大人说笑了,本督以为,这千两白银倒是买不起宋大人的一条人命!”挥挥手,身后有人冲上前去,扯开宋刚眼睛上的黑罩,双目陷在黑暗之中已有多日,突如其来的光亮反倒让他无所适从,不停的用那双干枯的手臂遮挡着白光,许久之后才缓缓适应,慢慢放下手臂,抬起头,脸色瞬间惨白一片,全身不住的战栗着……就像看到地狱的大门一般。 阴九烨盯着他变化无常的面部表情,心中骇然的杀机,看来这小子必定是知道为何会被抓到此处了…… “宋大人,怎么?不想说话吗?” “九,九千岁……不知九千岁把属下请到这里来,是有何事?” “宋大人,明人不说暗话,你当真不知?” “……,不,不知,小人怎会知道九千岁的意图?小人愚昧!” “呵呵,你确实愚昧,不然死到临头竟然还不自知?” “不……九千岁,为何要如此对待小人?” “你当真不知?本督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若说了,本督放你离开浮屠炼狱;你若不说,就将命留在这里吧!” 一听到自己现在身在浮屠炼狱之中,宋刚所有的幻想都破灭了,磨蹭着向阴九烨爬过来,抓住他的裤腿喊道:“九千岁饶命,小的只是……只是奉命行事!” “说,你奉谁的命?” “小人是司卫营的副将,自当是奉了六皇子的命令……。” “浊音,在本督这浮屠炼狱之中撒谎之人,会有什么下场?” “回督公,会被割鼻剜心……这种人身前面貌全毁,纵然是下了地狱也是无法转世投胎的!” “不,九千岁,小的,小的没……” “没什么?没说谎?呵呵,宋大人,你可要想好,本督执掌东厂,这天下还没有本督不知道的事情!” “九,九千岁,小人说实话,说实话……当日小人是奉了八皇子的命令去伏击你与千岁妃的……” “为何要伏击我夫妻二人?你没有是从何处得知我二人即将去往铁血楼……。” “这,小人确实不知;只是,只是八皇子有令,将你杀死;至于千岁妃,则要活捉……可咱们没想到千岁妃会为了您坠崖,这小人实在是不知道更多了!” 盘在手中的玉骨子被惶然捏碎,阴九烨一手卡住宋刚的脖颈,绝世的俊美容貌早已变得狰狞,恨声说道:“你们该死,你们都该死!” 眼见着宋刚双眼翻白,被阴九烨从地面上提起,他双手用力的拍打着阴九烨想要挣开束缚,却只听见咔吧一声,颈骨断裂,死尸栽倒当场!浊音眼睛未眨一下,对外面说道:“将他的尸身毁掉,丢到乱坟岗去喂野狗!” 看着一边在擦手的阴九烨,浊音再次说道:“督公,既然已经知道是八皇子所为,我们是不是要行动?” 阴九烨却挥挥手说道:“不急,你刚刚没听到他说八皇子命他们半路截杀,这就说明是有人将我的去向告知了八皇子,此人若是不除,必是我心腹大患!” 浊音皱着眉头说道:“当日知晓督公去处之人不过寥寥数人,到底会是谁?”阴九烨沉思半刻说道:“让云缥缈去查,应该不是本督这边的人,既然如此,那必是出在他那边了!”浊音赞同的点着头,看着阴九烨许久才说道:“督公,府里那个女人怎么办?” 本书由网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百一十三章 下棋的卒子 第一百一十三章下棋的卒子 阴九烨冷笑道:“不过就是一枚棋子,既然别人可以用她来下棋;本督又为何不可?”浊音不明,看着阴九烨暗自腹诽他的话! 回到千岁府,就见依依早早的穿戴整齐,等在大厅,眼见着阴九烨走了进来,含羞带怯的起身相迎,极为顺手的将他的披风解下,转身递给旁边的丫鬟,低声说道:“千岁,你回来了!” 阴九烨盯着她,面无表情的说道:“嗯!” “九千岁,……依依命人为你准备了银耳雪梨,最近天气干燥,适合你润喉!”一旁的紫胤与素芷面色难看,就连门口站着的阴元也是面露不悦之色;但阴九烨却并未反驳,只是顺口说道:“好啊,那就尝尝吧!” 依依欣喜异常,命人将炖的软糯的银耳雪梨端了上来,亲自为阴九烨乘上一碗,还细心的为他吹凉;门口却在此时传来通禀,“千岁,十三皇子来访!” “哦?有请!”抬头笑看着依依,却见依依马上识趣的起身退了下去;君斯宁在门口正好与将要离开的依依错身而过,看着眼前柔美娇弱的美人,露出讶异之色,这天下不是尽人皆知,九千岁爱妻成狂,自从千岁妃过逝,府中再无其他重要女眷,可如今这位又是九千岁的什么人? 正思索着,就听见阴九烨淡然的问道:“十三皇子深夜到访,有何贵干?”这句话成功的将君斯宁的注意力拉了回来,回过头深深一拜,“九千岁,斯宁今日前来是又听闻我八哥他在蛮荒之地造林挖井,朝堂上那群墙头草又开始摇摆不定了……九千岁,不知你意下如何?” 阴九烨对君斯宁摆手示意,“十三皇子,你且尝尝这盅银耳雪梨,是我府上最近新进来的丫头做的,既软又糯,很是可口!” “这,……斯宁谢过九千岁……。小说”说着意思的尝上一口,确实是入口即化,甘甜不腻。阴九烨笑着说道:“十三皇子,尝过本督这银耳雪梨之后,你可还想再尝试同样的东西?” 君斯宁笑着说道:“千岁府上的银耳雪梨既是极品,其他同类的东西又怎能想比;斯宁既然尝过了九千岁府中的,怕是以后嘴巴都会被养叼了!” 阴九烨亦是回味的说道:“正是如此,既然这样,十三皇子又何必担心?八皇子不过是照葫芦画瓢,在模仿你的作为而已;但既然你已经让陛下尝过了你这杯银耳雪梨,同样的东西又岂会入了陛下的法眼?八皇子的作为不过就是让朝堂上那些墙头草有些松动而已,但如此却正中十三皇子下怀;咱们何不趁此机会,将身边的可用之人都摸清楚?” 如醍醐灌顶,豁然开朗,君斯宁慌忙起身说道:“是十三无知,还好今日有九千岁提醒……十三明白了!” “那……十三皇子可知这以后要做什么?” “请九千岁明鉴!” “呵呵……十三皇子,接下来你要推功,将功劳都推掉,表现的及谦虚又诚恳;要把皇上捧上天,懂吗?” “十三明白了,十三这就回去写一份奏折,将所有的功劳都算到父皇头上!” “呵呵,孺子可教也!……好了,夜已深了,本督就不多留你了!” “十三告退!” 看着君斯宁离去,阴九烨对门外说道:“阴元,去把依依叫来!说我有事找她……。” 依依闻听阴九烨有事找她,心中七上八下,一时一喜一时又一忧,她喜的是阴九烨似乎越来越看重她;有的却是她发现自己似乎真的喜欢上阴九烨了,心中不安的躁动着。 来到九天阁,就看见阴九烨又对着墙上那幅画在发呆,依依心中一片荒凉,甚至开始嫉妒那名女子,盯着阴九烨的背影许久,才不甘的低着头走了进来,“千岁,你找我?” “依依,本督带你入府已有数月,而且本督叫人教你琴棋书画,听闻你学的也很是用心……。” “回千岁,只要是千岁让依依做的事,依依一定尽心竭力!” “是吗?那本督现在正好有一事想让你去做!” “千岁,何事?依依定不辱命!” “呵呵,我相信,如果是你,一定能做到……。” “……,千岁,尽管吩咐!” “依依,自从夏侯皇后一家叛乱之后,紧接着皇上的千妃、鸾妃又秽乱后宫;到如今……皇上的后宫空虚,本督想……你进宫陪王伴驾,让皇上宽心,也为你日后早做打算!” 血色尽失,依依仓惶无助的看着一直没回头的阴九烨,摇着头,终于决堤的泪水滚滚而下,不管不顾的扑了上去,从身后抱住阴九烨喊道:“千岁,难道你不知依依心中的人是你吗?” 阴九烨眉头紧皱,不带感情的将她从身上扯开,转过身看着依依,有些惊讶的说道:“依依,你可知道你刚刚说了什么?你怎么会喜欢本督?你可知本督是……无根之人……。” 依依噙着泪水咬着嘴角苦涩的说道:“依依知道;但……既然以前这府中有千岁妃,依依当然也可以……。” “依依,不准你拿妖儿说事;妖儿是本督的爱妻,是本督这辈子唯一的牵挂;如今她去了,这府中就不会再有一人如她一般……。” “不,依依没有妄想与千岁妃一较高下,依依只是想说,既然千岁妃能接受千岁,依依……亦然!” “……依依,你不懂;本督与妖儿早已跨越生死,早已超出肉身,本督这一身情爱都给了她,断不可能再爱上任何女子……依依……。” “不,千岁,你就让依依留在你身边;就算为奴为婢,依依绝无怨言;只要你不将依依送人,依依都听你的!” “依依,傻女孩,你该知道这天下最尊贵的女子就是皇后;现如今后宫后位空虚,只要你能抓住皇上的心,那这后位指日可待!” 摇着头,凄楚的说道:“依依不想要后位,依依只想陪着你!”阴九烨那双一直温柔似水的凤眸此刻却冰冷异常,冷声说道:“依依,你的命是本督救得,本督现在需要你进宫去陪伴皇上,难道你还要拂了本督的面子不成?” 依依大眼透着绝望,泪水滚落,“依依……只想陪着你,难道这也不行吗?” 阴九烨冷漠的说道:“本督身边有的是人陪伴,不差你一个!”依依凄凉的抬头看着画中的女子,失态的叫道“她死了,她早就死了……她再也不会回来了?” 啪的一声巨响,依依跌倒在地,捂着已经红肿的脸颊,看着一脸绝情骇异的阴九烨,竟然有一丝恐惧;可是挣扎了好久,又再次站了起来,却见阴九烨说道:“你回房去准备吧!三日之后,本督会将你送入武德殿!”说完想要将依依撵走…… 却见依依忽然转身将大门关上,一双红通通如兔子般无辜的大眼看着阴九烨,最后凄凉的说道:“依依的命是千岁给的,千岁既让依依进宫,依依从了便是……但,依依也有最后的请求……请千岁……今夜将依依的身子收了去……依依从此以后就要与千岁天各一方了!” 阴九烨却哑然失笑,盯着依依说道:“傻女孩,难道你不知无根之人是何意思?” 依依却不管不顾,轻手解开自己的长裙,接着又想去解开内衣,阴九烨皱眉说道:“你要做什么?别忘了,你即将是皇上的女人……本督不想沾染,更何况,本督也是不能沾染之人……。” “千岁,依依从进府之后就听说千岁以前与千岁妃如何恩爱,既然你能与她恩爱,那便也将对她做的事做与依依就行了……。” “放肆,妖儿是本督明媒正娶的妻子,本督与她之事怎可让你们乱嚼舌根子?依依,你快将衣衫穿上,本督现在就让人送你去休息……。” 依依仓惶,一把扯下自己的亵衣,光裸着秀美的雪背,直接再次扑进阴九烨怀中,柔若无骨的身躯磨蹭着阴九烨,一双小手更是胆大妄为的向阴九烨不为人知的地方探去,却突然被阴九烨冷漠无情的一掌挥开,大声说道:“依依,不好不识好歹,本督自认对你不薄,将你送入宫中也是让你尽享荣华富贵;你若不悦,本督大可将你直接送进勾栏院,到时候,你想要多少男人都有……。” 说完推开门走了出去,脸上霁色凝聚,对着院落大喊:“素芷,命人将依依姑娘关在东苑,三日后宫中自会有人前来迎接依依姑娘!” 已经嫁给花无垠的素芷闻听,心头一直堵着的那口恶气这才散去;一脸的拨云见日,轻声说道:“奴婢明白了!” 阴九烨突然停下脚步看着素芷,叹口气说道:“你与紫胤那丫头的卖身契早就给了你们,你们早已是自由身,不再是本督府上的奴婢;以后不可再自称奴婢,不然就算花无垠不找本督撒泼;料想妖儿在睡梦中也会埋怨本督的……。” 素芷眼圈泛红,低着头说道:“是,奴……我知道了!” 几个婆子冲了进来,看见地上倒着的衣衫不整的女子,有的幸灾乐祸,有的却也是于心不忍,上前说道:“依依姑娘,请随奴婢们到东苑!” 依依忽然发狂的将她们推开,指着墙上的画中人大声的叫道:“你,都是因为你……我告诉你,这辈子你都再也别想跟他在一起,哈哈哈……你们再也不能相见,你们再也不能相爱;你再也不能在一起了!哈哈哈哈……阴九烨,我诅咒你,诅咒你……”说到最后已经是癫狂不止,又哭又笑的看着画中人,直到被人推着离开九天阁,她眼中迸射出来的恨意和一丝狡黠诡异的眼神却都是让人没有察觉…… 竹屋内的绯儿看着眼前正含情脉脉,一边为八皇子绣荷包一边傻笑的灵翠,有些疑惑的问道:“灵翠姐姐?为什么你要绣荷包?” 灵翠狠狠的剜了她一眼,说道:“你心中有他,自会想每日与他在一起,纵然无法在一起,也想让他时时刻刻想念你,绣个荷包让他带在身旁,他看到荷包,自然会想起你!” 绯儿似懂非懂的哦了一声,接着叫道:“哎呦,好痛……。”看着指尖又再次被扎的鲜血迸流,有些气恼的将手上的荷包丢了出去,说道:“不绣了,好痛!” 灵翠额头青筋暴起,盯着绯儿不可思议的上下打量,低声说道:“不是说你们中原女子各个都是秀外慧中,为何你却连最基本的绣工都不会?”绯儿搔着头冥思苦想,最后摇着头说道:“我也不知道!” 灵翠嫌隙的且了一声,而后不再理会绯儿,专心致志的为她的情郎绣荷包!门口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还未看清人影,绯儿就已经落入一个怀抱;却仍是不习惯的再次退拒了一下,奔雷又再次受伤的将她从怀中松开,看着她一脸的隐忍,故作轻松的问道:“绯儿,你在做什么?” 不等绯儿开口,灵翠鄙夷的说道:“她在为你绣荷包,只是不知要等她绣好,要等到猴年马月了!”绯儿红着脸,眼神闪躲的盯着被丢弃在地上的荷包;奔雷却如获至宝的将它拾起,看着上面七扭八歪的绣着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荷包,一脸惊喜的说道:“绯儿绣的真好!” 绯儿嘴角僵硬,勉为其难的露出一抹笑容,垮着嘴角说道:“你……你喜欢就好!”灵翠却早已伸长了脖子向门外望去,嘴中喋喋不休的问道:“八皇子为何没来?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我说奔雷,你既然是八皇子身边的人,为什么什么事情都要八皇子亲力亲为,那要你又有何用处?” 奔雷看着眼前这个狗仗人势的女人,心中冷笑,不过就是君斯凌戏耍的一个贱婢而已,还真把自己当作了主子不成? 冷着脸说道:“既然是八皇子自己的决定,我又怎能不听?”看着似乎有些剑拔弩张的二人,绯儿打着圆场;拉着奔雷离去。沙沙作响的竹林,迎风飘扬的青丝,奔雷有些痴迷的伸手为她拂去遮眼的散乱发丝,柔情的说道:“在这里过得可适应?” 绯儿笑笑:“哪里都一样!”望着奔雷的神情,轻声说道:“又出了什么事?” 奔雷羞愧,许久才说道:“八皇子所做之事虽让朝堂之上多了众多的拥护者,但陛下似乎并未有多大反应,这……能说明什么?” 本书由网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百一十四章 幕后之人 第一百一十四章幕后之人 绯儿蹙眉冷静的思索良久,忽然叹口气说道:“是我疏忽了,陛下虽已昏庸,但他毕竟是经过大风浪的,我这法子在他眼中诚然是上不了台面的小把戏。” “那……如今,咱们要如何是好?” 绯儿暗自琢磨,看着奔雷,眼神中透着无奈与神伤,轻声说道:“相公,难道……咱们就一定要管这些事吗?咱们不能远离这些是非,平平静静的度过一生吗?” 奔雷看着绯儿,脸上终于有了变化,笑着安抚道:“绯儿,你可知,为夫现在做的一切,都是你以前想要做的!” “我?怎么可能?我一介女流之辈,怎么会想做这些干涉社稷大业之事?” “绯儿,你与寻常女子不同,你是与众不同的!”听着奔雷的话,绯儿陷入迷茫,真的是这样吗?可为何自己会如此之累……恍惚间好像听到一个戏谑的声音温柔的说道:“妖儿要是累了,本督让你来靠……。” “绯儿?绯儿?”奔雷看着兀自发呆的绯儿,心中总是怀着一丝不安;伸手将她搂进怀中,轻声说道:“绯儿,你可想我?” 绯儿脸色僵硬,不知该如何回答;难道真要据实已告,自己从未想念过他?这些天她一直在思考二人的关系,听灵翠说他们以前是对极其恩爱的夫妻,可自从自己醒来之后,那种感觉却从未出现过,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奔雷看她沉默不语,挫败的苦笑着说道:“绯儿,我很想你……。”绯儿腹诽着,半晌才幽幽的说道:“我……我也想你!”明知自己说的是违心的话,但是想到既然能安抚奔雷,那即便是假话,说了又何妨? 果然,奔雷欣喜异常,抱着绯儿打转,绯儿再次排斥着说道:“奔雷,放我下来,我头晕……。”奔雷这才将她放下,看着绯儿这才有问道:“绯儿,如今这事态的发展,你看要如何?” 绯儿沉思,轻声说道:“不如,我们就反其道而行吧;既然十三皇子已经入了皇上的法眼,我们就让八皇子也入了皇上的眼,不同的是,在皇上眼中,十三皇子是个乖顺的皇子;但八皇子却是一位众望所归,不可或缺的皇子……。” “此计甚妙,就不知咱们要如何做?” 掩着嘴娇笑出声,“相公,有道是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十三皇子的好是由朝堂之上的人说的;那咱们八皇子的好,不如……就让这能覆舟的万民来说吧!” 奔雷迷惑,绯儿在他耳边小声说着,奔雷的眼神豁然开朗,看着一脸恬静却又犹如小狐狸般笑颜的女子,感叹道:“为夫有你,夫复何求?” 绯儿淡笑不语…… 回到八皇子身边,随手将灵翠给八皇子的荷包递了过去,促狭的说道:“八皇子,这是灵翠给你的……。”君斯凌用手指勾着荷包的吊线,眼中露出讥讽,随手将它丢在地上说道:“不值钱的东西!” 奔雷看着,冷哼一声;君斯凌转身,却看到奔雷腰间那支只绣了一半的荷包,到笑着说道:“她给你绣的?”奔雷摩挲着,如珍宝般珍爱的笑弯了眉眼,看在君斯凌眼中也是极尽讽刺,嘲弄的说道:“你如此为她,可值得?” 奔雷的脸色变得冰冷而又僵硬,沉声说道:“八皇子,绯儿可与你那身份卑贱的灵翠不能相比……她……。” “算了,算了,就当小王没说过,每次只要一提这千瑶绯,你就要变脸,呵呵,她可当真是你的软肋!” “非也,八皇子,绯儿是不是我的软肋我是不知;但……绯儿却是你的福将……” “此话怎讲?” “绯儿已出良策,让咱们反其道而行;逼着皇上不得不在意你!” “哦?”君斯凌扬眉,示意奔雷继续说下去;奔雷笑着坐在一旁,说道:“绯儿说,十三皇子是朝堂之上众位大人的十三皇子;但八皇子却要是万民的八皇子……。” 眸光闪烁,君斯凌唏嘘不已;“千瑶绯如果是个男人,恐怕他会是最可怕的敌手……索性,她是本王身边的人!”说到这里看着奔雷,复又说道:“将她彻底据为己有,从此以后她才会真真正正的属于你!” 奔雷思考着他的话,却怅然的说道:“除非她自愿,不然,我是不会强求的!” “你真真是个痴人……。” “呵……” 朝廷的立储之争愈演愈烈,本就靠着九千岁的十三皇子胜券在握;却不知为何,京城中涌进大批外地难民,头顶举着万民状,为八皇子表彰;原来是八皇子在他们流离失所之时,为他们开垦荒地,灌溉良田,使得他们的生活平安,这才有了万民请愿书…… 此书到了君天傲手中,他握在手上掂量着,睨目瞧着一旁一直不语的阴九烨,朗声说道:“九儿让朕好好看看朕的这些儿子,还真没想到,朕以为的这些无用的儿子中竟然也有个中翘楚……呵呵,看来毕竟也是朕的骨血!” 阴九烨盯着他手上的万民书,也是笑得森然说道:“臣没想到八皇子竟也是如此韬光养晦之人,看来,以前是臣小瞧了八皇子!” 这句话听上去是在褒奖,但细听之下不能分辨得出这是在提醒君天傲要加以提防。君天傲却笑着说道:“九儿的心朕明白,只是……九儿多虑了,他们不过就是一群张牙舞爪的小兽而已,不足为惧!” 阴九烨说道:“皇上英明!”说到这时,却忽然插了一句,“皇上,九儿为皇上准备了一位才貌双全的女子,且这女子的身份背景甚是可怜,是一个孤女……但其父原为朝廷命官,说起来,这女子的出身教养还是不错的,不如……趁这个机会,九儿就让她进宫陪伴皇上,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君天傲一听又有美女进献,自然高兴……且听说此女子是可以养在宫中,立为嫔妃,自是与那些百花楼里供他消遣的身份低微的女子不同,更是心痒难耐,涎着笑脸说道:“九儿有心了……不如,就让她今夜入宫!” “是!……那就有劳贵喜公公等会儿跟九儿走上一遭,亲自将这位姑娘接进宫来吧!”贵喜笑着搭讪,“哎呦,奴才就知道九千岁是时时刻刻为咱们陛下着想;呵呵,陛下,你说是不是?” “对对对,九儿对朕的心思,朕心知肚明,比起朕那些个不省心的儿子,九儿简直深得朕心呢!”阴九烨微笑着退到一旁…… 贵喜跟着阴九烨出了武德殿,跟在阴九烨身后,低声说道:“千岁爷有事吩咐?”阴九烨淡笑出声,“贵喜,你倒是个机灵的,本督看你不止是皇上的心腹,那简直也是本督肚里的蛔虫……。” 贵喜讨好的说道:“奴才是不是皇上的心腹,奴才不知;但要说九千岁,你可是贵喜的老祖宗哟!”阴九烨笑着从怀中掏出一对龙凤翡翠玉镯丢了过去,贵喜倒是不客气的直接揣进怀中,低着头说道:“爷,您吩咐!” “贵喜,本督要送进宫的这个女人不简单,你要帮本督时刻盯着她;如果她要是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或者……她要是想要背叛本督……” “奴才明白,爷只管放心,将后宫的事交给奴才,一定不会让小家雀儿啄了您的眼!” “嗯,后宫有你,本督放心!” 贵喜命人抬着空轿撵到了千岁府门口,甩着拂尘说道:“你们几个都给公公我守在这里……你们几个,跟我进去。”门口站着两名净身的小太监,老老实实的守在轿撵旁边;前面四个宫娥随着贵喜进了府…… 阴九烨坐在花厅,对紫胤说道:“带贵喜公公去东苑接依依姑娘回宫!”紫胤拜了一拜,带着几位宫娥下去了;不多时就看见一个二等丫鬟有些慌张的走了进来,脸色有些慌乱,偷眼看着一直在喝茶的贵喜,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阴九烨皱眉说道:“什么事?” “千岁,这……依依姑娘用花瓶割了腕……现在……。”阴九烨霍然起身,将手上的茶杯摔到地上:“好个不识好歹的女子……。”说着起身而去,贵喜吧唧着嘴,看着那二等丫鬟,笑着说道:“没事,没事,公公我今天也没什么大事,让千岁莫要气坏了身子!” 阴九烨走到东苑,就看见紫胤额头上渗着鲜血,一时爱屋及乌的吼道:“这都是在做什么?” 紫胤用自己的帕子捂住依依的伤口,冷漠的说道:“千岁,没什么大事,不过是依依姑娘一不小心划伤了腕子……伤口已经止血,我看着伤口也不算深,给她抹了药,应该没什么大事!” “可会留下伤疤?”阴九烨忧心的问着,听在依依耳中,却又好似重燃希望,抬起那双幽静哀怨的水眸轻声说道:“千岁,你还是担心依依的,对吗?” 没等阴九烨回答,紫胤却抢先一步说道:“依依姑娘,难道不知,这要进宫的女子身上要是留了疤痕,皇上可是会震怒的,到时候死的可不是你一个人,咱们千岁府也是要跟着遭殃的……。” 依依眼神恶毒的盯着紫胤,却仍是执拗的想从阴九烨口中听到一些怜惜的话语,却没想到阴九烨说道:“既然你如此不爱惜自己;本督又何必为你操心……你不想入宫,本督替你回了皇上便是……来人,阴元,将她卖到京城中最大的妓院去,那里的男人可不会什么怜香惜玉!” “你……千岁,难道你当真不对依依心存半分怜爱?” “怜爱?……哈哈哈,这天下人都知道本督是一个嗜血成性,杀人不见骨头的魔头,这天下除了本督的妖儿,又有何人让本督心存怜爱?依依,……你太高估自己,也太低估本督了……来人!” 依依摇晃着孱弱的身躯,站起身,将脸上的泪痕擦掉,嘴角漾出一抹妖冶的笑花,但眼底却好似抹了毒药泛着寒光的匕首般森冷,对着阴九烨款款下拜:“九千岁的手段……依依见识过了,依依听话,这就将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随着这些人入宫!” 阴九烨讥诮的望着她,说道:“进了宫就要看你的本事了,不要让本督失望才好!” 依依阴狠的目光灼灼的盯着阴九烨,冷笑着说道:“依依定不负众望!” 阴九烨没再说话,对着紫胤倒是有几分怜惜的说道:“你快去把伤口处理一下,不要留了伤疤,不然妖儿会心痛!”紫胤嘴角抖着,眼泪婆娑地说道:“谢千岁替我家主子心疼奴婢!” “紫胤,你已经不是奴婢……。” “千岁爷,在紫胤心中,千岁妃永远是紫胤的主子!”阴九烨点着头,转身离开…… 回到花厅,贵喜看着他面色如常,这才玩笑的打趣道:“这位姑娘在千岁府住的时日多了,自然会被千岁迷住;要是老奴,也是不想入宫的,呵呵呵!” 阴九烨啜着花茶,有一搭没一搭的说道:“是她年纪太小,不懂得这男女之事;本督就算艳绝天下,也不过就是个半把式的伪男子,皇上才是真龙天子,才是这天下的主宰!” “呵呵,千岁说的极是!咱们这些个不男不女的,……”话说到一半,赶紧禁了口,倒不是自己触景生情,而是这话要是让九千岁听进耳中……眼神翻滚,却看到阴九烨淡然的一笑:“贵喜,既然你说本督是你的老祖宗,那在本督这千岁府说话不必这么拘谨,都是一家人……。” “呵呵,贵喜谢千岁爷!” 看着一身喜庆的艳红长裙迎面而来,贵喜眯缝着眼睛仔细观瞧,半晌才笑着说道:“果然是千岁的眼光,这女子的容貌可不比原来的千妃、鸾妃差之分毫呢……呵呵,绝色,绝色啊!” 阴九烨点着头,“依依,这位是宫里伺候皇上的贵喜公公,以后进了宫可要多向贵喜公公讨教才是!”早已面沉似水的依依规矩的对着贵喜下拜道:“贵喜公公,有劳了;小女子以后入宫可要靠贵喜公公多指点了!” 贵喜摸着手中的馓子说道:“嗯,不错,是个值得点拨的;起来吧!以后姑娘进了宫,可就是奴才的主子了!” 依依绝望的露出迷离的笑容,看着阴九烨低低戚戚的说道:“九千岁,依依此去,怕是日后再没有机会伺候你了……依依……。” “依依,你既有幸入宫,就好好伺候皇上吧,说不定有朝一日你飞了天,本督还要巴望着你呢!” 依依凄楚的自嘲着说道:“是!” 第一百一十五章 怜妃 第一百一十五章怜妃 看着依依坐进轿撵向皇宫而去,阴元站在身后踌躇半晌,支吾着不知该说什么;阴九烨说道:“阴元,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爷,她留在咱们府中,咱们的人自会看着她;可你这一将她送进宫,咱们见不到她,也不好监视她,要是她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危害到爷,该如何是好?” 阴九烨却冷声说道:“既然她是一颗棋子;本督不妨用她来把下棋之人勾出来一举歼灭……至于她?本督早已放了眼线在她身边,料她翻不出我的五指山!” 阴元钦佩的看着阴九烨,说道:“是小人多虑了!” “……阴元,千岁妃的八万人马是否都交到阴叔手上了?” “是,那些人现在在阴山我爹那里!” “你去告诉阴叔,最近要勤加操练,不可怠慢!” “爷……是不是准备决战了?” “呵呵,早着呢,但世事无常,本督只是先未雨绸缪!……阴元,妖儿的师父和师叔可曾找到?” “爷,咱们的人去了莫离山,可是他们两位老人家却早已离去……小人现在正在加紧寻找,但他们一向行踪诡秘,实在是……不过,既然千岁妃殁了的事情现在已经天下皆知;小的认为,不出时日,他们就会来见千岁的!” “阴元,本督……愧对他们!” “爷,这也是……也是世事难料,只要爷替千岁妃报了仇,料想他们两位老人家不会怪罪您的!” “阴元……以前从不觉得自己孤单;但有了妖儿之后,如今……本督倒觉得自己真成了孤家寡人了!” “爷……”阴元的嗓音再次哽咽,低着头都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了。 依依跟着贵喜进了宫,当夜君天傲就将她留在了武德殿……月黑风高,殿内摇曳不止的烛火映衬着依依惨白的脸色,她缓缓起身,盯着身旁鼾声如雷的垂暮老人,一脸的厌恶想吐,想起刚刚他趴在自己的身子上逞凶,她就恨得想要一刀囊死他,但她不能……起码现在不能…… 光着脚踩在地毯之上,走到窗边,伸手将窗户推开,却见身后传来窸窣之声,一件雪白的披风罩在她单薄的身子上,宫娥有些怜惜的说道:“娘娘,您身子弱,小心着凉!” 依依摸着身上的披风,惨然的一笑,口中喃喃道:“娘娘?娘娘?呵呵……我是娘娘了,我是这大夜国的怜妃娘娘;依依凄楚,我见犹怜,怜妃……呵呵,怜妃……。”抬头望着皎洁的明月,低头啃咬着自己的指甲,阴狠毒辣的说道:“怜妃?……我就让你们好好见识一下我这怜妃!” 接下来几日君天傲再也没有上朝,宫中谣传,皇上新得了位艳冠五洲的怜妃娘娘,这几日自当是浓情蜜意,哪还有什么时间来上朝? 众人都看着站在顶端的罪魁祸首,小心翼翼的问道:“九千岁,皇上可有什么事跟下官们说?”阴九烨挥手说道:“皇上并无什么要紧的事;倒是各位大人,可有要事启禀陛下?” “呵呵,没……没有!”阴九烨哑然失笑,说道:“既然无事,退朝吧!”衣袂飞飞,如谪仙般飘散而去……众人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几位皇子,就见十三皇子一脸得意;八皇子却是讳莫至深…… 出了金銮殿,对着正要上轿撵的九千岁说道:“千岁,小王有事与千岁商议,不知千岁可否留步?” 阴九烨看着说话之人,笑得有些意外,轻声说道:“本督与八皇子素无交情,我看这商谈之事……还是不必了吧!”说着起身上了轿撵,不再看君斯凌一眼……望着渐行渐远的轿撵,身后传来一声讥讽的嘲弄:“呵呵,八皇兄,不知你现在找九千岁,是为何事?小王不才,平日倒与千岁交情还不错,不如让小弟代为传达也未尝不可?” 君斯凌盯着有些得意忘形的君斯宁,笑着说道:“十三皇弟,鹿死谁手还为未可知,十三皇弟切不可将话说得太过圆满!恐怕到时候十三皇弟失了靠山……”说完甩袖离开…… 来到竹林深处,就见绯儿悠闲的喝着茶,对着她的脸色愈加难看;说道:“灵翠在哪儿?”绯儿侧目凝视,并未对他多了尊重,素手一指说道:“灵翠姐姐无聊,去了密林深处……。”君斯凌想要追过去,却好奇的停下脚步看着绯儿,“你不怕我?” 绯儿好笑的看着他,“我该怕你吗?” “哼,的确是个与众不同的女子;不过……你也终究就是个女人罢了……。”对于他略带轻蔑的言语,绯儿不做过多思考,只是说道:“灵翠姐姐就在里面,别让她等得太久了!”君斯凌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绯儿,才讥笑着说道:“彼此彼此……你也别让奔雷等得太久,不然……呵呵!” 绯儿不悦的拧紧眉头,放下茶杯,起身回了屋。躺在床上,脑海中一直萦绕着一个忽明忽暗的身影,就算绯儿失忆,但也却能断定那个人影不是奔雷……这也是她一直拒绝奔雷的一个理由,不知为何,绯儿总觉得自己不属于这里,甚至不属于奔雷…… 密林深处,就听见一个女子泄愤的用砍刀看着茂密的竹子,嘴里叫道:“骗子,都是骗子……。”君斯凌闻听,嘴角勾起讥讽的意味,愚蠢的女人就是好利用,想到这里,故作焦虑的喊道:“灵翠?灵翠……你在哪儿?灵翠……” 身后传来朝思暮想的情郎的声音,让灵翠的心跳慢了半拍,故意扭捏生气的不肯回答,却听见声音好似越来越远,一时着急,跺着脚大声喊道:“我在这儿,在这里!” 君斯凌马上将脚步止住,而后好似惊喜异常的飞身跑了过来,一把将她搂在怀中,焦急的说道:“你跑到哪里去了?这密林中多有毒物,你不要乱跑,要是被毒蛇猛兽伤到,你叫我怎么办?” 灵翠一阵心暖,反手与他相拥片刻,却又忽然生气的一把将他推开,嗔怒的娇嗲道:“你胡说,要是担心我,怎么会这么长时间都不来见我?你就是骗我……。” “灵翠,小王怎么会骗你?实在是……哎,……一言难尽!”看着情郎一脸哀愁,灵翠心急的问道:“究竟出了什么事?” 君斯凌却假意推脱说道:“没什么事,你不用担心!” “你……到了这个时候,难道还把我当做外人?”说着红着眼圈直跺脚,君斯凌马上心疼的将她搂在怀中,叹息着说道:“不与你说,就是不想让你再操心;我只想你好好的生活,无忧无虑的呆在本王身边,不想让你为本王整日提心吊胆的……。” “你就是……就是把我当做了外人!”灵翠毫无心机的哭红了双眼;君斯凌见好戏已经开始,这才踌躇着说道:“其实是……是十三皇弟,他的地位越来越稳固,小王终究是斗不过阴九烨那个妖人!” 灵翠闻听,先是一惊,许久才落寞的说道:“都怪我太笨了,什么都帮不上你……但……那个女人不是有给你出了主意,难道是不见效?” 君斯凌忧伤的说道:“阴九烨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角色!” “那咱们要如何是好?” “灵翠,本王想你……再跟依依联系一下,咱们要采取必要的措施了!”灵翠点着头,乖顺的依偎在君斯凌怀中,轻声说道:“我一定尽快与她取得联系,你不要太过操心!” 君斯凌闻言,笑着低头在灵翠的额头上落下一吻,惹得灵翠娇嗔的想要逃走,却被君斯凌从身后抱住,在她耳边轻轻的骚动着,“灵翠,你可愿意成为本王的人?” “王爷……”灵翠娇羞的倒在他怀中,动情的说道:“王爷,……灵翠早已将自己当做是王爷的人了……王爷又何必再问?”说着垂下长长的睫毛;君斯凌看着,将手伸了过去…… 竹林风风,夜雨蒙蒙,绯儿好整以暇的在屋内烧着开水,惬意的沏着热茶,似乎并不担心一直未归的灵翠;林中的夜鹰传来咕咕之声,绯儿看着那扇竹门被人急切的推开,君斯凌二人顶着窗外的夜雨匆忙进了门,绯儿眨眨眼睛,笑眯眯的说道:“灵翠姐姐,八皇子……这是刚沏好的热茶,来暖暖身子吧!” 灵翠满脸通红,支吾着向里屋走去,绯儿并未阻拦;看着二人眉来眼去,绯儿不用想也知道二人之间发生了什么,心中不免为这灵翠感到惋惜,当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任别人怎么看,都能明白这君斯凌不过是在利用灵翠而已;但这丫头似乎心心念念的都是这心目中的情郎…… 绯儿看着灵翠进了屋,喝了口热茶,笑着说道:“王爷今日倒是有闲情来这竹林小憩!”君斯凌眉眼间有丝尴尬,拍打着身上已经略微浸湿的外衣,说道:“本王……呵呵,怎么?你是因为奔雷没有来,心中不悦?” 绯儿抬头说道:“相公既然有事,我自然不会勉强他来!” “你到对他放心!” “有何不放心?” 君斯凌盯着绯儿那双明亮的眼神,似乎在探究她话内的意思,试探的问道:“你可想起过去的事了?” 绯儿笑笑,将茶杯放在桌上,促狭的挑眉问道:“那王爷是希望我想起来,还是想不起来?”君斯凌脸色一变,眼神深沉的注视着绯儿,许久才笑道:“我想,不管你想不想的起来,奔雷对你都会始终如一!” 绯儿噘着嘴说道:“哦!”再无下文。君斯凌看在眼中,心头隐隐不安,却恰在此时听到竹林外铃声作响,灵翠已经换好衣服从里屋出来,一脸娇羞,起身将掩盖在竹林四周的阵法撤除,随即转过身说道:“王爷,夜凉如水,莫要冻坏了身子,先去里面换一身赶紧的衣服才是!” 门口已经有人走了进来,看着绯儿圆润的艳丽容颜,笑着说道:“今夜这雨来得突然,我怕你身子未好,被冷风吹到……。”绯儿起身相迎,二人相敬如宾的说道:“不碍事,我这里有灵翠姐姐,她会好生照顾我的!” 说着为奔雷将身上的披风解下,他腰间那只忸怩的荷包露了出来,灵翠看在眼中,转身盯着君斯凌的腰间,眼中浮现出失望;君斯凌看着,笑着在她耳边窃窃私语道:“你给本王的荷包,本王放在枕下忘记带出来了!” 闻听荷包被放在情郎的枕下,灵翠心中雀跃不已。奔雷看着君斯凌,见他眼中浮现不悦之色,这才恭敬地说道:“王爷,其实属下今日前来,是有要是相商!” “何事?” “王爷,现如今皇上又再次旧态故蒙,咱们不妨要提早做提防……我听说宫里那位怜妃是那阉贼送给皇上的,那咱们是不是也要给皇上……” “我看……不妥吧!”众人齐齐盯着说话的绯儿,就见她将一杯新沏的热茶递给奔雷,慢条思语的拨弄着茶罐中的茶叶,笑着说道:“皇上现在正食髓知味,你哪怕再给他一个西施再现,恐怕他现在也没有什么兴趣……倒不如,咱们也与这位怜妃娘娘打好关系;不是有句话说,天下没有绝对的敌人吗?” 君斯凌又再次看着绯儿,眼中竟然浮现出激赏却也有着一抹深沉的担忧之色;看在奔雷眼中甚是担忧…… 君斯凌说道:“绯儿姑娘说的极是,既然如此,本王明日就派人进宫给这位怜妃娘娘上供!”绯儿再未说话,只是悠闲的听着他们几个说着话;却能感到君斯凌与奔雷似有若无担忧的神色,绯儿心中难免有些猜测,自己跟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如果真是朋友、亲人……为何自己从未感到过温暖? 即使奔雷对她极好,但这种好却让她有种窒息的感觉,这种好有着太多的讨好意味,这种好……并不像是与她交心的那种好! 窗外被大雨敲打的叮咚作响的铃铛终于平静下来;君斯凌起身借故要离去,可灵翠的眼中却闪出大大的不舍;反而是奔雷,坐在原处磨蹭着似乎并不想这么快离去,但……绯儿脸色未曾变过,一脸大气庄重的说道:“既然雨已经停了,夜深人静,灵翠姐姐一个未出阁的姑娘,绯儿就不留王爷与相公在此逗留了,不然传出去对灵翠姐姐的名声不好!” 第一百一十六章 食狼的狈 第一百一十六章食狼的狈 灵翠闻言,脸颊抽搐,脸上浮现可疑的红晕,眼神却是哀怨的盯着绯儿;反观奔雷,眼中再一次闪现失望之色,半天才从椅子上起身,踟蹰的说道:“也好……你们也早点休息吧!”绯儿拢拢衣袖说道:“那绯儿就不送了!” 看着二人离去,灵翠讥讽的笑道:“你还真是狠心,就让你家相公守活寡?” 绯儿看着窗口已经盛满水的竹筒,将它倒进瓮中,头也未回的说道:“灵翠姐姐,守活寡说的是女人……。” “你……”灵翠被绯儿的伶牙俐齿气得面目扭曲,拂袖离开;绯儿却再次陷入沉思。 踏着夜色,一条身影闪进九天阁,将已经浸湿的外袍退下,低声说道:“督公,属下探知,京城外五里的竹林中似乎住着一位高人,但属下无能,这竹林除了有瘴气,还被人设置了八卦阵,此阵精妙,牵一发而动全身,属下不敢打草惊蛇,暂时还没有办法能进入竹林,因此,竹林里究竟是谁,属下不知!” “本督知道了,你退下吧!” “督公,如果那个高人一直在帮助八皇子,我们该怎么做?” “没事,本督不妨先与那位高人过过招再说!”浊寻听后,听话的退了下去;阴九烨在棋盘上暗自放下一颗黑子,又再次将对面的白子落下,轻声问道:“妖儿,你说有人在与本督作对,本督该如何?” 抬眼间,恍惚看到一个笑得如狡黠的狐狸般的女子,美眸含着惬意与轻蔑,嘴角弯弯的笑道:“不妨陪他玩玩喽!”阴九烨回以温柔的笑意,“那就依妖儿所说,本督陪他玩玩!” 第二日午时,千岁府门口来了一个身着朴素甚至身上还有几块布丁的落魄女子,手上挎着篮子,讨好作揖的对着千岁府的门房说道:“我是依依姑娘的亲戚,今日进城,想见见依依姑娘!” 门口的人好奇的看着女子,然后一挥手说道:“什么依依?咱们府里没有这个人,你找错地方了!” 谁知那女子却是不肯放手,生拉硬拽的喊道:“怎么可能没有?我明明看到依依在你们府里,怎么可能没有?你让我进去,我要见依依!” 二人争执之间,阴元已经到了门口,黑着脸说道:“青天白日,在大门口拉拉扯扯成何体统,要是让别人看到,还以为千岁府出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到底怎么回事?” 门房心中哀叹,指着那女人说道:“管家,这个疯女人,非要闯进咱们府中找什么依依姑娘,我告诉她府内并无此人,她却蛮不讲理!” 阴元盯着女人看了许久才说道:“哪里来的疯婆子,给我轰走!” 那女子却是不依不饶的开始撒泼;忽然身后传来一道中性略显尖细的嗓音,“这里什么事?”阴元抬头,马上擦着冷汗说道:“千岁爷,没什么事,就是不知道哪里来的疯婆子,非要硬闯咱们千岁府……” “哦?本督活了这么大,还没见过哪个不长眼的来本督的千岁府闹事,今天也算是开了眼界,长了见识……呵呵,浊音,既是疯婆子,又没有家人前来认领;不如就将她丢进浮屠炼狱,也好给那些生活枯燥的兄弟们找个乐子……” 话还未说完,那女子就猛然抬起头,一双充满憎恨怨怼的大眼与阴九烨对视,却马上又失神的久久盯着阴九烨发呆:这就是传闻中那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东厂九千岁阴九烨? 阴九烨看着她久久未回神,嗤鼻一笑说道:“浊音,带走!”浊音刚走上前,就见女子踉跄着从地上爬起来,撒腿就跑……阴九烨冷哼一声,对阴元说道:“来做什么的?” 阴元走近悄声说道:“来找依依的,小的看,他们必是与依依失去联系,这才铤而走险用了这招,想必是他们狗急跳墙了!”阴九烨涎着玩味的笑脸说道:“这依依看样子还是一颗价值很高的棋子呢!” 这边灵翠想要冒名进府的计划失败;那边的八皇子却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君斯凌命人准备了上好的珍珠玛瑙,对着琉翠宫的掌事说道:“听闻父皇的爱妃怜妃娘娘在这琉翠宫中居住,小王不才,今日特来拜会!” 掌事早就听闻现在朝堂之上的两个热门人物,一个是十三皇子,一个就是眼下的八皇子;哪里敢怠慢,笑着说道:“八皇子您请留步,小的这就去通禀一声。”君斯凌彬彬有礼的颌首,笑着退到一旁…… 片刻功夫,里面的人笑着走出来,“八皇子,我家娘娘有请……。” “有劳公公了,小王这里有些小玩意,就赏给公公,当做跑腿费了!”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只精巧的雕着镂空的琉璃小夜灯,那人喜笑颜开,双手高举过头顶说道:“小的谢八皇子打赏!” 君斯凌一步步向宫内走去,室内一片奢靡的馨香气息,随风飘散的粉红幔帐之后,一抹若隐若现的纤细腰身斜靠在软榻之上…… 君斯凌低头说道:“臣,八皇子君斯凌见过怜妃娘娘!” “呵呵呵呵……”几声娇媚的灵翠笑音响起,听在耳中似真似幻,却又有几分熟悉,君斯凌心中暗自思索这熟悉的笑声,却听到那女子妖娆的说道:“八皇子,咱们别来无恙?” 激灵灵打了冷战,君斯凌猛然抬头,错愕的唤道:“依依?” 幔帐被一双藕臂推开,眼前莲步轻移的走出一位千娇百媚的女子,额间花着粉红的桃花,聘婷有仪,落落大方,姿态万千,风华正茂……不正是那被他救下却又安插在阴九烨身边的游牧圣女依依吗? 依依看着目瞪口呆的君斯凌,摆摆手说道:“你们都退下吧!”身后几位宫娥都规矩的退了下去,大门被关上;君斯凌指着依依说道:“你为何会在此?” 依依娇笑道:“怎么不会在此?当初不也是王爷将依依安插在阴九烨身边吗?那阴九烨又为何不能将依依安插在皇上身边?” 君斯凌擦着额际的冷汗,咬着牙说道:“这个阴九烨却是难缠,本王没想到他会将你送进宫……。” 依依却笑了,勾着手指娇俏的说道:“可他也没想到,依依是八皇子的人;要我说,你看这九千岁现在是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说完挑眉风情万种的看着君斯凌! 君斯凌冷笑着说道:“依依,最让本王没有想到的居然是你;看你现在的模样,想必阴九烨在你身上也是花费不少心血,只可惜,他只是在帮本王做嫁衣!” “呵呵,八皇子,这话也不好这么说;说不定……依依现在已经是阴九烨的人了呢!” “你……”君斯凌脸色可怕的骇然,而后皱着眉头说道:“依依,本王一向对你不薄,你应该不会背叛本王吧?再说……灵翠现在还在本王手上……。” 依依却弹弹指甲,讥笑的说道:“王爷,你知道依依在九千岁身边学到的最好的东西是什么吗?” 君斯凌有些畏惧的摇着头,却见依依忽然翻脸的说道:“九千岁告诉依依,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既然如此,那灵翠的命只能看王爷了,依依救不了她!” 眼见着依依翻脸比翻书还快,君斯凌心中开始不停的敲打着警钟,皱着眉头说道:“依依,你别忘了,你的命是本王救得,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呵呵,王爷,那些话都是对你们这些大丈夫说的;王爷应该也听过一句话‘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还有一句话‘最毒妇人心’!王爷,依依劝你,还是不要在依依面前成你的恩了……依依记得,你的救命之恩我应当早就报了;你给奔雷下的毒是我给的;你让我借尸还魂救下那女人,我也做了;甚至,你让依依做了我游牧一族禁忌的摄魂,依依也应下了……依依自认对你的救命之恩早已还清!” 眼见着依依如脱缰的野马开始难以驯服之际,君斯凌又开始怀柔政策,叹着气说道:“依依,你应该知道,本王的心中有你;本王舍不得你;不然也不会只是让你去做阴九烨的暗线;本王若是狠心,必将也会像这阴九烨一般,把你直接送给我那锤休的父皇,依依……。” 这段话好比心头剜肉,再一次将依依蛰得遍体鳞伤;确实是如此:她……是被阴九烨卖给了这个半死不活的老淫贼,想到这里,饮恨的握紧拳头,任凭细长尖锐的指甲抠进血肉之中,睨目看着君斯凌,冷笑着说道:“八皇子,不用来这一套,依依会跟你合作杀了阴九烨,但你要记得……依依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供你差遣,任你玩弄的依依了……本宫现在是皇上的宠妃,怜贵妃……” 君斯凌闻听,明白今日的目的已经达到,马上恭敬地说道:“儿臣明白,请怜贵妃娘娘放心,贵妃娘娘是父皇的心头肉,也必将是斯凌最尊敬之人!” 依依冷眸盯着君斯凌,许久才说道:“听说那女人醒了,你打算用她做什么?” 君斯凌不明所以,低声说道:“暂时只是用她来牵制奔雷,其他等日后……。”不耐烦的挥挥手说道:“我要奔雷与她圆房,让她跟阴九烨再无可能……最后,等到那个女人没有用处的时候,本宫要亲手杀了那个女人……。” 君斯凌对于依依突如其来的恨意有些讶异,却还是笑着谄媚的说道:“自然,本王自然一切都按照怜妃娘娘的指示行事!” “够了,今日本宫乏了,你先退下吧!”君斯凌点头离开,但眼神却一直探究的看着仍是兀自陷入一脸恨意的依依…… 这边八皇子刚刚离开琉翠宫,那边已经有人悄悄的回禀了贵喜,贵喜点着头,描着眉叹口气说道:“你说,这好好的皇上的女人不当,却偏偏要与九千岁作对,还真是个不要命的蠢货!……你……去千岁府一趟,将今日八皇子与怜妃的对话都跟千岁学上一遍!” 身前伺候的小太监猫着腰一路快走的溜了出去…… 依依解开亵衣,将一身凝脂玉肌坦露出来,闭目养神的说道:“来人,给本宫的汤子里再加些花瓣……。”许久不见人回应,缓缓睁开眼,正好对上一双好色的淫欲之眼,依依心中一阵作呕,却面色如初,娇羞的说道:“皇上……您这是做什么?你吓到依依了!” 君天傲大笑着猴急的解开自己的衣衫,直接踏了进去,满池的热水飞溅,惹得依依娇笑不止,顺势倒在君天傲怀中,低声说道:“皇上,您每日都来看依依,依依知道你对依依的心;可……皇上是一国之君,切不可为了依依荒废了朝堂之事,不然,依依就要成为千古罪人了。”说着眼角竟然已经挤出两滴泪珠,惹得君天傲心痛的难以附加。 搂着依依说道:“怎么?是有人在你面前乱嚼舌头了?” 依依慌忙的摇着头,咬着嘴唇楚楚可怜的说道:“没有,皇上不必瞎想!” “依依,你可是朕的心头肉,你的一举一动朕岂会不知?说,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在你面前乱说话,朕让人搅了他的舌头!” “真的吗?”依依娇嗔的问着;君天傲似乎对她的质疑很是不满,冷着眼说道:“朕是皇帝,朕的话一言九鼎,你怎可不信?说,到底是谁?” 依依踟蹰许久才幽幽的说道:“本来依依不该乱说话的,但是既然皇上问起,依依不敢不说;今日……九千岁到了依依的琉翠宫,说朝堂之上有很多大臣对依依不满,让依依以后收敛一些……依依不知,依依对皇上心生爱慕却让皇上成了昏君,依依实在是……。”说完用沾满花瓣的手臂擦拭着眼角的泪珠。 可君天傲的脸色突然变得有些难堪,嘴角抽动,支吾了半天才向依依靠近,将她搂在怀中说道:“依依,九儿这也是为了朕,你就不要与他为难了……九儿对朕的心可见日月……。”依依心中暗自吃惊,没想到阴九烨在君天傲心中的分量竟如此之重…… 破涕而笑的对君天傲撒娇说道:“陛下,依依怎么会埋怨九千岁;要不是九千岁,依依也不会遇到陛下,也不会……因此,爱上……陛下!” ------题外话------ 有时候觉得这些笔下的女人都是神,斗来斗去(⊙﹏⊙)b 第一百一十七章 起疑心 第一百一十七章起疑心 君天傲得意的看着怀中的美人儿,笑着摩挲着她光裸的美背,小声说道:“依依,美人儿……朕也爱你……只要你再加把劲儿,给朕生个儿子,朕就马上立咱们的儿子为储君,立你为皇后!” 依依故意害怕的说道:“皇上,这种话你不要再说了,依依害怕……。” “为何?”君天傲似乎很是气愤的问道;依依咬着贝齿低声说道:“臣妾听闻,现在朝堂上十三皇子与八皇子的声望和呼声最高,这陛下的储君必是出自这两位之一,如果这时候皇上说出这种话,要是让有心人听到,再加以利用,就怕皇室会大乱!” 君天傲却满不在乎的说道:“朕还活着,朕说哪个皇子是储君,哪个才是……至于那两个小子,虽然有些出息……但……他们的出身……朕不太喜欢……所以,依依,要是你能为朕填个儿子,朕一定将大夜国江山交到他手中!” 依依看着昏庸无能的君天傲,心中似乎开始了一场危险而不计后果的策划…… 阴九烨坐在家中,听着宫内小太监将依依的事与他说了一遍,心头开始不停的跳动;让阴元赐了赏钱……眼见着华灯初上,院内已是灯火通明,却唯独他的九天阁漆黑一片,阴元有些担心的轻叩门扉,“爷,你在里面吗?” 许久之后,阴九烨才将房门打开,阴元这才放心的长吁一口气,起身将室内点起灯火;转身看着阴九烨盯着墙上的那幅画出神,再次叹气说道:“爷,您今夜又没吃东西,小的现在就命人给你准备点稀粥……您好歹填饱肚子啊!” 阴九烨忽然一挥手说道:“云缥缈那边可有消息?”阴元被吓了一跳,慌忙的回道:“爷,二爷那边还没消息……。” “阴元,让他加快脚步……我怀疑……。” “爷?您怀疑什么?不然让小的先派人去查查?” “不……还是等云缥缈那边有消息再说,本督怕打草惊蛇,也怕……有人会闻风而动,到时如果……” “爷,您到底怎么了?” “没事……你,先下去吧!”疲惫中略显兴奋,亢奋中略显忧虑,阴九烨目光灼灼的盯着墙上的女子,心中默念道:妖儿,你可是还尚在人间?妖儿,如果真是如此,为何你不来见本督?难道是你被他们囚禁了?妖儿……如果你还活着,本督一定要将你找出来,哪怕翻了这天地,也在所不惜! 竹林中的女子再一次惊醒,擦着额头的汗水,看着漆黑的夜,身旁沉睡的灵翠,再次躺了下来。 君斯凌回到府上,气恼的将屋内的瓷器都丢在地上,管家吓得忙去后院找了奔雷,奔雷站在门口,任凭君斯凌发泄,直到他筋疲力尽的倒在椅子上,才慢悠悠的走了进来,“主子,何事烦心?” 君斯凌苦笑着,眉眼间尽显戾气,暴躁的吼道:“你知道吗,你知道父皇的怜妃是谁吗?怜妃就是依依,依依就是怜妃……好一个阴九烨,好一个依依……竟然合起火来将本王蒙在谷中!” 奔雷显然也是错愕了一下,却马上又恢复平静,笑着说道:“王爷,既然依依是怜妃,那岂不是对咱们更有力吗?” 君斯凌却恨恨的说道:“你以为依依那种女人,到了如今还会乖乖听从本王的话吗?”奔雷终于明白为何君斯凌如此气愤,倒是没太放在心上的说道:“王爷,依依现在贵为贵妃,她兀自做大,又如何?咱们不妨现在都听她的……等到时候,再将她铲除即可!” 君斯凌叹口气说道:“如果只是一个依依,本王自然没放在眼中;但如果她与阴九烨联手,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奔雷有些迷茫的说道:“王爷,依依是游牧的圣女,那阴九烨对于她来说是灭族的不共戴天的仇人,他们又如何联手?” 君斯凌恨恨的咬咬牙,“今日本王看依依气色不对,她现在虽对阴九烨有诸多不满,但本王总觉得依依对阴九烨怀有某种意料之外的情感;恐怕到时会……。” 奔雷眼神阴暗,嗤笑着说道:“阴九烨,不过一个阉人,倒是懂得如何利用自己那副皮囊……。”君斯凌看着奔雷,了然的挑眉笑道:“呵呵,看来本王倒忘了,依依并不是第一个拜倒在他身下的女子!” 奔雷似乎被激怒,一双虎眸阴狠的盯着君斯凌;却见他并未感到害怕;反而添油加醋的说道:“别说本王没提醒你,要是你不尽早牢牢抓住千瑶绯,难保他日不会被阴九烨再次夺回去……。” “他……不会有这样的机会!” “呵呵,奔雷,本王还是再劝劝你,尽早将千瑶绯占为己有,如若她有了你的骨肉,就算有朝一日她想起一切……一面是与她有夫妻之实且已有了孩子的相公;另一面虽是自己曾经心爱的男人……但孰轻孰重,她自会分晓……。” 奔雷低着头思索着君斯凌的言语,似乎默认了他口中的计划。 绯儿坐在院落里,这几日心神不宁,总是喜欢盯着天空发呆,随着身上的伤已经完全康复,她总有一种归心似箭的感觉;但……究竟要去何方,连她自己都茫然失措。 奔雷跟着君斯凌再次现身竹屋,这次君斯凌倒是很大方的将竹屋留给了绯儿,带着欣喜若狂灵翠到外面去闲逛,临行时望着奔雷的那抹算计中暗藏促狭的眼神却没有让绯儿错过。 奔雷眼看着四下无人,踌躇着站在院子里;绯儿许久才轻声说道:“相公,怎么不坐下来?”奔雷面红耳赤的坐下,却局促不安的看着绯儿,许久才说道:“我看你伤势已好,不如随我一同回王府居住可好?” 绯儿娥眉轻蹙,一副为难的表情,推脱的说道:“相公,灵翠姐姐一人住在这里,我不放心!” “我与王爷已经商量好了,让灵翠跟着王爷一起回府。”绯儿终于连最后一线生机都失去了;放下茶杯,郑重的看着奔雷,迟疑着说道:“相公……绯儿问你,我们……真的是夫妻吗?” 奔雷脸色大变,急切的抓住绯儿的手腕说道:“你想起什么了?”被抓痛的手腕难以挣脱,绯儿看着奔雷焦虑的模样,心中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这个叫奔雷的男人也许并不是自己心中之人…… 皱着眉头低声蹙眉说道:“相公,你抓痛我了!”奔雷惊恐不安,却马上将她放开,看着皓腕上那道红痕,垂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说道:“对不起,我也是一时情急失控,你别怪我?” 绯儿笑笑说道:“怎么会?绯儿知道相公是在担心绯儿……只是绯儿并未想起什么,就是觉得……绯儿与相公似乎相处的时日不多,相公对绯儿来说……就好像是一个陌生人,让绯儿在一个陌生的环境向一个陌生人投怀送抱,绯儿心中……难免不安!” 奔雷这才长长出口气,拉起绯儿的手说道:“你放心,我不会强求你做任何事,如果你不喜欢,那就留在这里也罢!” “谢谢相公!可是,灵翠姐姐总是会有一天要跟王爷入府的,绯儿不能自私的不顾灵翠姐姐的感受,既然相公想要绯儿离开这里,那绯儿跟你走便是!”心中打定算盘,总之先离开这里再说…… 夜幕下,奔雷将绯儿带上马,一路飞踏而去…… 随后赶到的一批黑衣人不费吹灰之力就闯了进来,看着空空如也的竹屋,为首的男子脸色有些难看,将屋内自己搜查了一遍,却是一无所获,挥挥手说道:“回去通知宫主,就说我们来晚一步,这屋内之人早已被人转移……请宫主示意!” 阴九烨看着手上的飞鸽传书,饮恨的将纸条放在灯火下烧掉,抬起头看着画中人,艰涩的嘶吼着:“妖儿,你到底在哪儿?” 御书房内,九千岁又例行公事的在帮皇上批阅奏折,门口有人通禀,“九千岁,十三皇子在门口要见皇上!”阴九烨挥手说道:“让他进来!” 片刻以后,君斯宁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的走了进来,跪倒在地:“父皇在……。” “十三皇子,皇上并不在这里,你找他有什么事?”君斯宁的脸颊抽搐,不安的抬起头,看着大喇喇坐在龙椅上的男子,眼神中浮现一丝错愕和嫉恨,但很快恢复如初,“九千岁,十三来见父皇是因为……最近他一直不上朝,大臣们想让我来劝说一下……。” “哎……”阴九烨叹口气说道:“十三皇子,你怎么如此沉不住气,你可知,今日如果坐在这里的不是本督而是皇上,你的下场会是如何?” 君斯宁惊恐,摇着头一脸茫然,阴九烨也皱着眉摇着头说道:“十三皇子,自古成大事者都要先学会隐忍!宝刀要懂得收起锋芒……” “我,本王愚钝!” “十三皇子,现如今正是你与八皇子在立储之事上挣得不可开交之时;可皇上可曾有一时对你偏袒?……既然没有,那现在在皇上心中,你必是与八皇子势均力敌,此时更应步步为营,小心谨慎,稍有差池,满盘皆输……。” “小王明白,可小王今日前来是为了社稷江山……。” “错,十三皇子,你大错特错;错就错在这里……本督问你,你现在可是储君?”君斯宁摇着头,阴九烨却点着头说道:“既然不是,那这江山就还是陛下的江山,既然是陛下的江山,你这个当儿子的却要管老子的事情,你说皇上心中会作何感想?……皇上一定会觉得你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如此这般,如果今日坐在这里的是皇上,那本督敢肯定,明日之后,十三皇子将与储君之位再无缘分!” 君斯宁闻言脸色大变,一头的冷汗将身上的锦袍浸湿,斜歪着差点栽倒在地,阴九烨却打铁趁热的说道:“本督不知今日的计谋是出自何人之手,但……本督觉得,能给十三皇子出此主意之人,其心……必诛!” 君斯宁踉跄着起身拜了一拜,说道:“如此,小王先行告退!”说完几乎是要落荒而逃,却又止住脚步,低着头问道:“九千岁,小王听闻……八皇子已经见过那位怜妃娘娘……那小王,小王是不是也要打点一下?” 阴九烨摆摆手说道:“十三皇子,这怜妃娘娘出自本督的府上,你无须对她太过逢迎……皇上这后宫一直不太平;先前已经有三皇子与鸾妃私通之事;如果十三皇子与后宫的牵涉过从甚密,陛下倒是会不高兴!” 君斯宁马上说道:“小王明白,明白了……。小王告退!” “等等,十三皇子,本督对你可是其心可见日月,要是十三皇子对本督隔了心,那……。” “九千岁放心,小王一切都会系数听从九千岁安排!” “那就好,虽说你不用刻意去逢迎怜妃,但她好歹现在是后宫中最尊贵的女人,一点小小的礼物还是必要的!” “小王谨遵九千岁命令!”阴九烨满意的点头,君斯宁这才退下。看着手上堆积如山的奏折,阴九烨出神的发呆…… 被带回八皇子府,绯儿被安排在一座还算幽静的小院之中,只是院外里三层外三层的侍卫,绯儿谄笑着,原来自己是被幽禁了。 无聊的捧着一本书在看,却听见院外传来一阵阵哀嚎与咒骂之声,绯儿皱着眉头细听之下,一片嘈杂的声音之中,竟然时不时的传来几声灵翠的嚎叫;绯儿却并未起身,只是一径的悠闲自得;虽然记忆不曾回复;但看着八皇子的态度,绯儿知道自己跟他们绝非同路之人,既然不是旧时好友,那唯一的可能就是旧时的仇敌,至于为何八皇子并不想自己死,绯儿无从得知,只是觉得,既非友是敌,那他们的事情自己自然不必多管闲事。 正陷入自己的沉思之中,却见院门处飞进来一人……的确是飞进来,而非走进来的;就见地上那脏兮兮的身影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突然院门处又冲进来一抹翠绿的身影,一脚将地上的人再次踹倒,阴蛰的嗓音恶毒的嘶吼着:“贱人,竟然敢给我挑衅,你可知道我可是王爷心爱之人!” 第一百一十八章 老掉牙的办法 第一百一十八章老掉牙的办法 绯儿喝着茶,忙里偷闲的向那边瞟上几眼,看着那趾高气扬的身影不是灵翠又是何人,见她脚下那抹本应雪白此刻却已经泥泞不堪的身影,撇撇嘴角:这一出争风吃醋的戏码还算可以,起码为自己解解闷! 地上的女子马上不甘示弱的冷笑着回道:“你当真以为自己是王爷的心头宝,哼,也不照照镜子,不过就是一个番邦的破落户……。”绯儿没忍住,呛了口茶,不住的咳嗽,嘴角那抹强忍的笑意倒是坏了她老佛入定般的境界。 灵翠闻言,又上前撕扯扭打,大骂道:“放屁,本姑娘是王爷的心头人,更是这王府以后的女主人,你竟敢在我面前撒野,看我今天不撕烂你的嘴!”二人又扭打在一起,身后的丫鬟却都是悄悄的退在一旁,并没有人想要上前劝解。 门口传来一声怒吼:“你们都在这里做什么?”众人这才慌忙上前将二人扯开,绯儿眯着眼看着男子,嘴角又一次垮掉……不是奔雷又是何人? 奔雷火大的看着眼前两个无知妇孺,大叫着:“都给我滚,谁给你们的胆子让你们来别院胡闹?”灵翠却转身大骂道:“闭嘴,不过就是王爷的一个奴才,没看到本姑娘在教训下人吗?哪里又容许你在这大放厥词?” 奔雷脸色漆黑如墨,抬头看着绯儿,却见她好似并未发觉一般,仍是喝着茶,闲散的看着书本,奔雷怒急,抬手给了灵翠一巴掌,叫道:“今日我就替王爷教训你这个不懂礼数的女人……。” 灵翠这几个月都被君斯凌捧在手心中疼爱,又怎会允许自己在一干人等面前丢了面子,张牙舞爪的想要扑过去,却听见身后传来八皇子君斯凌不悦的语气:“灵翠,你在做什么?还不快住手!” 灵翠委屈的收了手,转身扑进君斯凌怀中,肩头耸动的哭泣道“王爷,我这才进府,就被这帮人欺负,今日更是被个下人打了面子,王爷……你可要替我做主!” “胡闹,谁告诉你奔雷是下人了?奔雷是本王的异性兄弟,是本王的左膀右臂……你还不快向奔雷道歉!”灵翠眨着大眼,不敢置信的看着君斯凌,直到看见那眼中浮现出阴狠暴戾,这才委屈的转过身说道:“奔雷,是小女无意冒犯,还请你大人有大量!” 奔雷转身看着绯儿,却见她仍是一派安然,心头落寞,随意的说道:“没什么事……就是以后你们不要到这里来打扰绯儿的休息!”君斯凌愕然,却又再次看向绯儿……这女人,本以为一举一动都会让男人心动;却没想到连她不动如山的时候,竟也能让男人为她趋之若鹜,如此的女人,若不能收为己用,那必将斩草除根。 正在盘算之际,衣服下摆被人牵扯,君斯凌低下头,看到一个蓬头垢面,头发散乱,全身红肿的女子流着泪望着他,“王爷,妾身今日被灵翠羞辱,还望王爷为妾身做主!” 君斯凌看着地上的美人,再看向搂着自己胳膊的灵翠,最后冷下脸说道:“来人,将五姨娘打进柴房;以儆效尤!”女子错愕的看着君斯凌,哭着喊道:“王爷,妾身没错,是这个女人因为王爷昨夜夜宿妾身房中,今日才将妾身打了,王爷……王爷应该要惩罚她……。” 君斯凌却漠不关心的说道:“灵翠姑娘是本王的贵宾,可你竟然敢顶撞她,就是你的不对,来人,将她拖下去!”绯儿闻言,嘴角勾着冷笑,虽不知这灵翠对君斯凌到底有什么利用价值,不过以现在这个局面,还是要与她打好关系。 灵翠得意的盯着地上的女子,冷笑着跟着君斯凌离开,奔雷却慌忙的走了进来,关切的问道:“绯儿,可有惊吓到你?” 绯儿摇着头说道:“没事!”奔雷这才放心。这一幕恰好被君斯凌看到,嘴角撇着嫌隙的模样,低头对灵翠说道:“灵翠,本王今日也不想让你受辱,可本王现在正是用人之际,不能随便处置了那奔雷,你可懂本王?” 美目含情,秋水盈盈的看着君斯凌,温柔娇羞的说道:“王爷,妾身明白!”君斯凌笑着继续安抚她,却忽然在她耳旁说道:“灵翠,本王觉得奔雷最近心情一直不悦,看来是他们夫妻之间出了问题,本王想着,不如就让你帮他们调节一下如何?” 灵翠一双大眼黑白分明的盯着君斯凌,阴狠狡诈的转转眼珠,顾盼生辉的笑着说道:“王爷放心,妾身明白了!” 傍晚时分,络绎不绝的下人穿梭于别院之中,看着凉亭中摆满的酒席,绯儿心如止水的静观其变,反观奔雷则是讶异的一脸局促;旁边是一直淡笑不语的君斯凌;而身后则是以主母身份自居,来来回回张罗的灵翠…… “来来来,今日白天都是灵翠的错,所以灵翠趁此良辰美景要为奔雷和绯儿道歉!”绯儿有礼的笑笑,并未说话。奔雷却先一步站起身,将杯中酒举起:“王爷,灵翠姑娘,今日奔雷多有得罪,现在就自罚三杯,为灵翠姑娘道歉,望姑娘莫怪,奔雷这也是爱妻心切!” 灵翠端起酒杯,抿着嘴偷偷的嗤笑着,睨目看着绯儿说道:“绯儿,姐姐好生羡慕你啊,竟有如此贴心的相公;如若王爷对灵翠的好有奔雷的万分之一,那灵翠也甘愿了!” 绯儿端起酒杯示意的说道:“灵翠姐姐笑话了;王爷对姐姐自当是真心实意,不然姐姐也不会委身与王爷不是吗?至于我相公……呵呵,他就是一个粗人,做事鲁莽,还请姐姐不要记挂在心上!” 灵翠被说得先是脸色一红,却马上有被捧得飘飘欲仙,到不知这下到底是该生气还是该高兴了。君斯凌也端起酒杯说道:“不说了,不说了……本王先干为敬!”说着就饮下一杯酒,然后眼神灼灼的盯着奔雷和绯儿。 绯儿端着酒杯一直在思量着;但看君斯凌那面无表情的神态似乎看不出什么端倪;但一旁的灵翠那焦虑的神情却是可见一斑;绯儿皱着眉头看着这翠玉杯中晃动不止的酒水,暗自咬牙,看来今夜是非喝这杯酒不可了……想到这里对着奔雷举杯,抬起头用袖口遮住自己的口鼻,一饮而尽…… “咳咳咳……”过于急躁的饮酒让绯儿不住的咳嗽,顺势用衣袖捂住樱唇,将口中的大多数酒水顺势都喷了出来,浸透了衣袖,这才缓缓放下手,被酒水呛的面红耳赤,无限歉意的说道:“绯儿不胜酒力,让王爷见笑了!” 君斯凌却笑道:“无妨,无妨……”说着又对灵翠使了个眼色,灵翠马上会意的起身再为绯儿斟满一杯,还未等绯儿回话,身前的酒杯已经被奔雷拿走,歉意的对君斯凌说道:“王爷,绯儿大病初愈,不能饮酒,还是我作为代劳吧!” 看着奔雷将酒水饮下,绯儿心头对他忽然生出一丝歉意,对着他微微一笑…… 酒过三巡酣畅淋漓,可奔雷却感到浑身燥热,红着脸,那双虎目殷切的盯着绯儿,绯儿转身,就见君斯凌嘴角挂着得逞的阴笑;绯儿叹口气,起身说道:“王爷,相公他不胜酒力,我看不如就散了吧!” 君斯凌乐见其成,拍着奔雷的肩头说道:“也好,本王也有些醉了,不如今夜就到此吧!”说着与灵翠相视一笑。默契十足的起身相携离开,奔雷眼眶发红,似乎有些发狂的向绯儿扑过来,一张厚厚的嘴唇向绯儿寻来,绯儿本想皱着眉头应下,本不知为何,身体已经早一步的扭过身子,奔雷从身后将绯儿搂在怀中,炙热的嘴唇紧紧贴在绯儿的耳边,低声哀求道:“绯儿,给我吧!” 绯儿嘴角抽搐,身体僵直,半晌不见动静;奔雷只当她已经默许,起身将她抱起,向屋内走去,才将她放在床上,就迫不及待的解开自己的衣衫,绯儿顿时觉得汗毛直立,在他扑过来的时候侧身从床上一跃而起,躲闪开来,奔雷却像突然发狂一般向她扑来…… 绯儿不知为何,突然手起刀落,一记手刀将奔雷劈倒在床上,转身将大门推开,对着外面喊道:“来人,给奔雷大人打水来!” 一会儿工夫,一个神色有些异常的女子端着水走了进来,眼神飘忽的看向锦帐之内,就听见里面传来阵阵呻吟之声,而绯儿则安然无恙的站在窗前,对她说道:“把水放下吧!”女子点头,背对着绯儿将水盆放下,却不料幔帐之内突然伸出一只手将她紧紧抓住,猛然用力,将她拉进锦帐之内…… 女子惊恐的嗓音响起,“姑娘,救命!” 绯儿站在窗前,将虚掩的门窗关上,头也未转的说道:“既然是你家主子下的套,那就由你来偿还吧!我不会亏待你,过了今夜,我自会让相公将你纳为妾室!”幔帐内传来衣服撕扯的声音,女子凄烈的呼救之声,男人低喘高亢之音。 绯儿默默的坐在椅子上,看着那翻滚的被浪,里面不时传来阵阵婉转的低泣求饶之声;绯儿手握着那被早已凉透的茶,盯着锦帐发呆,不明白为何自己现在竟然如此冷静的注视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难道说她本就是性子冷漠之人?不然为何会亲手将其他女子送上夫君的床,却仍没有任何嫉妒伤心难过? 里面的声音一直折腾到后半夜,绯儿伫着头听着,最后却蓦然的起身推开门,披上披风站在院落之中,抬头仰望明月,自己究竟是谁?到底是不是他们口中的绯儿?奔雷又到底是不是自己的相公?而梦中那道一遍遍呼唤着妖儿的身影又是谁?不思量,却自难忘…… 第二日清晨,还没等绯儿从椅子上清醒过来,就听见里屋传来阵阵怒吼,接着就听见一个女子的哀嚎之声,绯儿揉着眼睛起身走了进去,却还是被眼下的场面吓了一跳,就见一个衣衫不整的女子跪在地上,诚然,她的身上还留着昨夜寻欢的青红痕迹,可站在床边连鞋子都未来得及床上的男子却是一脸暴怒之色,毫不怜惜的抬脚在女子本就伤痕累累的躯体上变本加厉的踢打着,口中骂道:“你是谁?为什么会爬到我的床上?” 女子拉扯着奔雷的裤腿,悲切的唤道:“大人,是姑娘昨夜让奴婢伺候您的……大人,奴婢已经是你的人了,请大人收了奴婢!” 奔雷闻听,再次抬起脚,绯儿却眼神拨动,翻滚着让人不易察觉的厌恶之色,冷声说道:“相公,这是为何?” 奔雷这才抬起头,与绯儿对视,却见她眼中一片清明,竟没有半丝愧疚之意;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怒气,指着地上的女人吼道:“她说的可是事实?” “相公说的是哪方面?” “你……就是你,你让她昨夜跟我……。”话已经说不出口,抬着头冷然的与绯儿再次视线相对,绯儿却正大光明的说道:“是,是我让的!” “你……你到底把我当做了什么?我是你相公,难道就不能与你同床共枕?” 绯儿冷哼一声,孤傲倔强的抬起头说道:“夫妻同床共枕是天经地义之事;但……我倒想问问,这世上有哪对夫妻同床要靠人下药?” 奔雷一张脸通红,纠结着眉头说道:“下药?怎么可能?”绯儿摇着头说道:“相公,如若不是你被下药,又怎么会跟一个自己都不认识的女人在一起?还是说,在相公眼中,哪个女人都一样?” 奔雷急忙叫道:“怎么可能,我……心里只有你!”绯儿粲然一笑,接着说道:“绯儿昨夜看到相公行为举止粗暴异常,绯儿的身子还很虚弱,怎堪相公如此对待,无奈之下,只能让这个丫头替绯儿伺候了相公……,既然事已至此,相公也不必自责,将这丫头收了便是,绯儿自认为身体还不是很舒适,相公身旁有其他人照应,绯儿也放心了!” 第一百一十九章 心生疑窦 第一百一十九章心生疑窦 奔雷被气得半天说不出话,眼神似乎透着无奈和凄楚,轻声说道:“绯儿,难道你就不会吃醋,不高兴?” 绯儿却笑道:“相公,绯儿不是如此不识大体之人,相公请放心!”奔雷却苦笑着说道:“我倒希望你吃醋!”绯儿挑挑眉,不再看向奔雷,反倒对地上的女子怜惜的说道:“你先下去将身子清洗一下,伤口处抹些药;以后就跟在相公身边做个妾吧!” “绯儿,我自知对不起她,但若让她为妾,我不同意!”绯儿再次轻笑,说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先当个通房大丫头吧,等日后你有了身孕,我会做主将你抬为妾室的,你可愿意?” 地上那本来是来监视二人的女子,却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只能欲哭无泪的叩倒在地,“一切但凭夫人安排!”绯儿满意的点着头,对奔雷说道:“相公想必是饿了吧,我去叫厨房为你准备早点!” 奔雷挎着衣衫望着绯儿;却见地上的女子倒是更加识趣的起身,恭顺的为奔雷穿戴衣衫,奔雷本想拒绝,但抬头已经看不见绯儿的身影,也就没有继续再挣扎……低头看着女子正红着脸为自己打点衣扣,轻声问道:“是不是只要是嫁人的女子,都会起手帮夫君穿衣?” 女子脸色更加红润,低垂着头蚊蝇细语的说道:“回爷的话,是!” 奔雷闻听,嘴角苦涩,闭上眼,喉头不断翻滚,为何绯儿会拒人于千里之外?难道她已经想起什么了吗? 早餐之后,前院有人笑着走了进来,看着绯儿与奔雷坐在一起;用团扇遮着小嘴儿,暧昧的笑道:“呵呵,绯儿与相公就是恩爱,一大清早就黏在一起不愿分开……。”绯儿抬头看着昨夜的罪魁祸首,冷笑着说道:“是啊!我与相公鹣鲽情深,相公又没有什么远大志向,咱们自然有时间闲聊;哪里像王爷那般忙碌,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这句话明显在讽刺灵翠,王爷对她的心意不过如此。果然,灵翠那张刚刚还得意非常的笑脸马上僵在当场,眼神中透着被人点破心事的尴尬落魄和一丝阴蛰;冷哼一声,摇着扇子转身离开。 奔雷看着,轻声说道:“绯儿,毕竟是在王爷的府上,说话做事还是要本分一些!”绯儿却笑道:“怎么?相公不高兴了?那绯儿改了便是!但……绯儿似乎随性惯了,不知是不是从小就是这样子?” 奔雷笑道:“是,你从小就是如此;别人打你一下,你必十倍奉还!” “呵呵,相公……今日绯儿看你也没有什么事……不如你就说说绯儿小时候的事情如何?”奔雷先是一滞,而后又宠溺的说道:“好,既然你想听,我便告诉你!” “你我幼时相识,那时你正跟你师叔在学习炼制毒药;而我则是在山下一个武馆拜师学艺,因我愚笨,总是学得比别人慢,时间久了,师兄弟们都笑话我;而师父也觉得其实朽木不可雕也……为了能学好,我只得偷偷上山独自练习,却没想到我笨的将冬眠中的黑熊吵醒,就在它想要吃了我的时候,你出现了……” “我永远忘不了那一天,你穿着一身雪白的狐裘,小小的身影挡在我身前,飞身将那只黑熊毒倒,拉起我就跑……。” 绯儿看着他一脸的痴迷,想来这件事就是他喜欢上自己的原因。笑着说道:“相公不必记挂这些小事,我想,若是当日是别人,我也一定会出手相救!” 奔雷却脸色一变,急切的说道:“不,绯儿……你救得一定是我,这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缘分……。”绯儿不想过多纠缠,笑着说道:“相公,后来呢?” “后来……我潜心学习,终于练得一身好功夫,然后……我就一直陪在你身边……。”绯儿看着他那神往的模样,不忍打断,却有些无聊的继续问道“然后呢?我们是何时成亲的?我们两个人是谁先喜欢的谁?” 奔雷回道:“是我,是我一直爱慕你……而你,对我也是不离不弃,所以……所以咱们就成亲了!”绯儿啜了口热茶,却发觉奔雷在说这段话时,言辞闪烁不定,眼光游移…… 最后放下茶杯又问道:“那……我是怎么受伤的?又为什么会失忆?”奔雷脸色难看,盯着绯儿许久才缓缓说道:“这件事都怨我,是我没保护好你,让你受了伤!” “那我为什么会受伤?又是谁伤得我?” 奔雷看着一直穷追不舍的绯儿,猛然起身,闪烁的说道:“绯儿,今日我还有些事情没办完;等我办完事情在跟你详细说明一下这件事,我……我先走了!”说着几乎是落荒而逃,绯儿坐在椅上没有动静,但眼神中却透露出点点星光,看来自己失忆这件事应该事有蹊跷! 奔雷逃也似的离开,快步向君斯凌的书房走去,刚刚踏进门,就见君斯凌抬起头,一脸促狭的笑意,“恭喜奔雷兄,得偿所愿!呵呵,想必这千岁妃的身子已经是奔雷兄的了;如此看来,就算以后阴九烨与咱们为敌,但千岁妃是一定会站在咱们这边了!” “你……你昨夜为何出此阴损的办法?”奔雷不忙的嚷道;君斯凌却不在意的说道:“君没有听过‘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这句话吗?”本王也是看在奔雷兄痴心一片的份儿上,才成全了你的心意,难不成奔雷兄还要埋怨本王? 奔雷并没有说破事实,只是有些急躁的坐了下来,看着君斯凌,急切的问道:“绯儿的记忆到底能不能恢复?” 君斯凌有些意外的看着奔雷有些不安的神态,眼神也是暗了下去,沉声说道:“怎么?难道是千岁妃已经恢复记忆?” 奔雷摇着手说道:“还没有,但最近绯儿总是想方设法的想要知道自己过去的事情,我怕……她是不是已经开始恢复记忆了?” 君斯凌闻言说道:“那……不如今日我在进宫去问问依依这件事情!”奔雷点头,起身要离开,却终于忍不住的说道:“以后我与绯儿的事情,还请王爷不要过多干涉!”君斯凌笑着说道:“本王也是一片好意,不过,既然奔雷兄并不领情,小王以后不插手便是!” 看着奔雷的背影,君斯凌残忍的说道:“要不是留着那个叫千瑶绯的女人还有用;我也不会屡次对你这等下人低声下气,奔雷,总有一日,本王要取了你的性命!” 琉翠宫内,依依睨目看着一旁盘子里放的奇珍异宝,意思的用手指勾了勾其中一条翡翠玛瑙碧玉珠,轻声说道:“八皇子有心了,总是来给本宫送一些稀奇的玩意儿,本宫记下你的恩了!” 君斯凌谄笑道:“怜妃娘娘哪里话,娘娘美艳不可方物,天下第一绝色,这些东西在娘娘眼中都是俗不可耐之物,能入了娘娘的法眼,是它们的造化!” “呵呵呵,八皇子,你说话本宫爱听……但不知今日前来找本宫有什么事?” 君斯凌摆手说道:“你们都退下,本王有事与娘娘单独说!”宫娥们放下贡品退了出去,依依脸上的笑容被冷漠取而代之,勾着自己的丹寇说道:“什么事?” 君斯凌踟蹰了一下,轻声问道:“娘娘,本王想知道关于千岁妃的记忆?……” “怎么?她想起什么来了?” “那倒没有,只是我还是有些担忧!” “呵呵,你不必担心,本宫在她身上下了摄魂,只是未到时候,到了时候本宫会亲手催动她体内的摄魂,到时候……她就是一具任由咱们摆布的行尸走肉了!” “呵呵,既然如此,小王我就放心了!” “等等,本宫记得,让你毁了她的清白,你可做了?” “娘娘放心,昨日她已与奔雷圆房,呵呵……从此以后她再也回不到阴九烨身边了!” “哈哈哈哈……阴九烨……你也有今天,哈哈哈……你为了自己将本宫送给这个昏庸无能的老淫贼,让他毁了本宫的清白;……那本宫就让别的男人毁了你最爱的女人的清白,到时候本宫倒要看看你还爱不爱她?哈哈哈……。” 诡异阴狠的笑容让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君斯凌背后泛起层层鸡皮,看着眼前似乎有些陷入癫狂的女子,竟猜不透她到底是为何如此憎恨阴九烨,难道单单只是因为自己的清白被毁?亦或者是她与阴九烨之间……也发生了什么事情? 依依停下大笑,低着头说道:“做得好,做得很好……以后你只要都听本宫安排即可!” “是……但……娘娘,小王的储君之位……。”厌烦的瞪了他一眼,了然的回道:“你放心,既然本宫是站在你这边的,储君之位自然就是你的!” 君斯凌满意的笑着离开,依依站在大殿之上,看着他的背影阴森的冷笑出声。 阴九烨喝着茶,却看见花无垠走了进来,盯着他看了许久,才按耐不住的说道:“你究竟何时才会为大美人报仇?” 阴九烨冷声说道:“时候到了,你自然会知道!” “你……要是奔雷,早就不管不顾的去为大美人报仇了,就算拼了性命也一定会手刃仇敌……我看你就是……。” “花无垠,动了本督的人,本督绝不会让他轻易的一刀毙命,本督要他后悔来到这个世上,更后悔与本督为敌!” 花无垠听着他的话,背脊发凉;却仍是逞强的说道:“我看你就是嘴皮子的功夫!” “花无垠,本督也正好要问你,最近你可曾获得过奔雷的消息?”花无垠眼神一暗,无神的坐在一旁的软椅上,沮丧的说道:“自从奔雷离开千岁府之后,咱们就再没有他的消息了,我这兄弟性子拧,就不知道他现在究竟身在何方!” 盯着花无垠的面目表情许久,知道他并未说谎,阴九烨才缓慢的说道:“花无垠,本督问你,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伤害妖儿的人是奔雷,那你会怎么做?” 花无垠猛然起身一拍桌面,恨声骂道:“阴九烨,别以为外面的人称你一声九千岁,我花无垠就怕了你了……不过就是烂命一条,大不了赔给你;但我不许你污蔑我兄弟;奔雷跟在大美人身边十多年,一直忠心耿耿,要不是你横插一刀,说不定现在他们两个已经双宿双飞了……现在大美人没了,你竟然还敢出口伤人……。” 阴九烨目光中闪现一丝阴狠,还未来得及说话,门口已经急匆匆的跑进来一条素白的身影,挡在花无垠身前,有些惶恐的说道:“千岁,相公他一时口无遮拦,你切莫与他一般见识,素芷在这里给您赔罪了!” 花无垠一见爱妻低头,更是气恼;却看见阴九烨叹口气说道:“本督不会与他一般见识,你不必惊恐……再说,你们都是妖儿的旧识,本督定然不会伤害你们!” 花无垠似乎也觉察到自己说得有些过分,搔着头说道:“事关我兄弟,我一时嘴快,对不住了!”阴九烨摇着头笑笑;看着素芷拉着花无垠向外走去,沉思片刻说道:“如果,本督是说如果……如果你见到了奔雷……。” “我也想见到他!”花无垠落寞的说着;阴九烨抿着嘴角,一双凤眸微微眯起,轻叹一声说道:“如果有朝一日查明真相,奔雷若是元凶,你会如何?……本督只是想告诉你,若真的是他,本督这次绝不会再轻易放他离开……伤害妖儿的人,本督要将他挫骨扬灰,让他永世不得超生!” 花无垠身躯一僵,愣在当场,许久之后才说道:“倘若真的是他伤害了大美人,我……我也不会放过他……但,一定不会是他!”言辞凿凿,好像胸有成竹。 等他们离去,阴九烨才缓缓起身,对着外面说道:“紫胤,本督要去一趟浮屠炼狱,去给本督更衣……。”门口闪进一女子,比之几年前,不知容貌更加出众,就连那沉稳的个性也愈加像她的主子了,阴九烨笑着说道:“妖儿倒是把你教的甚好!” 紫胤笑着说道:“那是千岁妃偏心,用了心的调教了奴……我!不然,以小女这般愚钝之姿,怎能入了千岁的眼!” “呵呵,越来越会说话了!……紫胤,要是什么时候你想嫁人了,跟本督说一声便可!” “紫胤谢千岁!” 第一百二十章 怜妃的心 第一百二十章怜妃的心 换上一身外黑内红的长袍,出门坐上马车,对着车外的浊音说道:“今日本督有事跟你说,你也进来马车吧!”浊音点头,对着周遭的其他督尉说道:“你们要注意观察四周,决不可让人惊扰了督公!” “是!” 浊音在马车内坐下,看着阴九烨;见他闭着眼睛,低声说道:“浊音,最近可有那竹林之中人的下落?”浊音惭愧的低着头说道:“属下无能,那人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阴九烨并没有苛责,只是说道:“浊音,本督最近有些烦躁了,已经不想再跟八皇子周旋了,你开始搜集他的罪证吧!” “是……可是督公,宫内传来的消息,八皇子最近与怜妃走得很近,你看要不要趁这个机会,连那个女人也一起……。” “不,本督留着她还有其他用处,只要她肯安分守己,本督暂时不会为难她!” “但,督公,此时却是她一再的为难督公……” “无妨,今日本督进宫去见她一面;一方面为她敲边鼓,一方面也打探一下虚实!” “属下明白了!” “浊音,你跟在本督身边多年,办事本督放心;你让浊烈在催促一下云缥缈那边,如果内奸不除,终究是个大患!” “……,督公,浊音都明白,请督公放心!” 刚进了浮屠炼狱,就用一个二等的督尉跑到浊音耳际说了些话,浊音面露喜色,摆着手让他退下,悄悄走到阴九烨身边说道:“督公,刚刚探子来报,咱们的人无意间抓到一个醉酒闹事的人,听说是八皇子府上的账房先生;现在人就在督尉府内!” 阴九烨凤眸一挑,轻声说道:“还真是天助我也,走,去会会这位账房先生!” 督尉府的暗狱之中,一个教书先生模样的中年男子,佝偻着身躯,山羊胡已经纠结成一团,一双还算精明的小眼睛正惊恐不安的瞧着四周;身前漆黑的锁链发出哗啦的声响,吓得他又赶紧往稻草团上缩了一下,却不知正好压到了藏身在此的鼠辈身上,老鼠发出吱吱的抗议之声,更是让他心神具裂。 一条黑影窜了进来,扯着他的臂膀就要将他拉出去,吓得他死死抱住牢狱的大门不肯松手,嘴里缴械的喊道:“不要,不要抓我,我哪儿也不去!” 看着攀爬在牢狱大门之上的可笑之人,阴九烨冷声说道:“既然这么喜欢攀着不放,不如就把他的手脚留在大门上也无妨!”那人吓得马上松手,整个人被架起来,直接丢在地上。 时隔两日,终于见到点点烛光,那人吼道:“我是八皇子府上的人,你们不能乱抓人!” “咳咳,什么人说话这么没规没矩的?”身上忽然传来剧痛,背后火辣辣的一鞭子差点将他抽飞出去。吓得他马上老实的瘫倒在地,苟延残喘的说道:“各位爷,小的错了,小的以后再也不敢喝酒闹事了,还请各位爷放了小的。” 阴九烨看着地上的人,浊音却不悦的说道:“睁开你的狗眼看看,东厂九千岁在此,还不老实答话!”一听是活阎王,那老小子马上抬起头,看着那双冰冷的凤眸,低头说道:“九千岁饶命,小的知错了!” “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本督就喜欢这样的人!” “是是是……九千岁,小的知错了!” “那好,本督现在就来问你……你可是八皇子府上的账房先生?” “……是,小的……是账房的李贵!” “嗯,很好,现在本督给你两条路让你选;一条,你以后跟着本督吃香喝辣的;另一条,浮屠炼狱中……你度过余生!” “小人,小人以后定为督公马首之瞻,绝无二话。” “很好,识时务者为俊杰……本督问你,既然你是八皇子府的账房,那可知八皇子贪赃枉法一事?” 脸颊抽搐,似乎对这件事有所知悉,阴九烨知道抓对了人。淡笑着任凭他思索,许久不见动静,阴九烨摆手,忽然耳边传来凄烈的嘶吼,借着墙壁上的烛光,眼见着一条身影正扬起手中的鞭子抽打着刑柱之上的人,那一声声惨嚎混着墙上那条挣扎扭曲的人形,吓得他赶紧说道:“八皇子他……他贪赃一事小人确实不知,但……但小人知道八皇子府内的一切账务,每个月都会有一些不明的进账!” “哦?你不知?不明的进账你也不曾详加细问?” “回千岁,小的问过,但府中的管家叫小人不要多事,只管记账就好!” “那照你这么说,那位管家应该是知情人喽?” “是,那管家一直跟在八皇子身边,八皇子对他十分信任,小的认为管家一定知道内情!” “嗯,好,本督姑且相信你一次……你回去之后要多与管家通气,最好能查出那笔进账的前因后果,知道了吗?” “是,小的明白,小的明白!” “嗯,浊音,赏他白银五十两,事成之后再赏!”账房一听今日自己不但大难不死,还被活阎王赏了银两,早就乐得见不到北了。 出了督尉府,阴九烨上了马车说道:“进宫!” 琉翠宫外,阴九烨披散着一头乌丝,抬起脚直接进了宫门,门口的宫娥见到他马上传话:“九千岁到!” 一直坐在宫内发呆的依依闻听,心情竟有丝愉悦,心跳更是漏了半拍;马上对身后的婢女说道:“快给本宫梳妆……。”几人有些错愕,就算是皇上驾到也不见这位怜妃娘娘如此用心过。 阴九烨坐在椅子上抬头环视四周,雕廊画柱,精美绝伦的摆设,无不彰显出这位怜妃受宠的程度;阴九烨却没放在眼中,只是用指尖敲打着桌面,已显示出自己早已等得不耐烦。 依依从屏风后面轻挪莲步,足下生花,千娇百媚的出来,双眼满含柔情,看着坐在殿内的俊美男子,轻声娇滴滴的唤道:“九千岁!” 阴九烨略微抬头,稍稍颌首说道:“怜妃娘娘别来无恙?”说着要端起手旁的茶杯,刚打开茶盖,就见依依的脸色大变,转身给了身后的婢女一记耳光,怒骂道:“谁让你们给千岁爷沏绿茶了?千岁是不喝绿茶的,还不快去换上上好的花茶?!” 那女子显得很委屈,却敢怒不敢言,垂着手走到阴九烨面前,低声说道:“千岁,都是奴婢的错,奴婢这就给您换了……。” “不必,本督今日只是路过,闲来无事才来看看娘娘,不必如此大费周章,你们都下去吧!” 婢女感激的点着头,带着一群宫娥退了下去。依依仍是一脸葱容之色,狠厉的说道:“一个个都是废物,就不懂得让本宫舒心!” 阴九烨再次将茶杯端起,凤眸灼灼的盯着漂浮在茶碗内的新鲜绿茶嫩芽,有些不无在意的说道:“不知怜妃娘娘说的废物可是本督?” 依依脸上变得楚楚可怜,摇曳的身姿一步步向阴九烨靠近,走到他面前,抬起葱管般纤细的十指,将阴九烨手上的茶杯拿开,呜咽一声直接瘫倒在阴九烨怀中,大胆的搂着阴九烨的颈项,在他胸前划着旋涡说道:“九千岁明知,依依怎么可能说的是你?依依对你……。” “呵呵,依依……本督倒没想到,你才刚进宫二个月,就已经学会这套狐媚的把式了,看来你平日为了讨好陛下,倒是没少花心思!” 依依听在耳中极其讽刺,看着不动如山的阴九烨,恨恨的继续说道:“难道不是九千岁告诉依依的吗?进了宫一切都要靠依依一个人了,依依当然要花心思学习……但,在依依心中,依依要取悦之人终其就就只有一人……。”说着一双勾魂的大眼媚态横生的邪挑着似有若无的勾引着阴九烨。 阴九烨并没有把她推开,只是噙着笑颜说道:“怜妃娘娘可还记得,本督是个阉人……。”依依脸色大变,从阴九烨的怀中起身,恨恨的握紧拳头,转过身去……最后又转过头来,眼中满含怨怼和愤怒的说道:“对,九千岁是……,但这也要怪君天傲这个老贼,不然……不然九千岁就会是个堂堂的男子,那么依依……。” “呵呵,怜妃娘娘……你别忘了,本督有今日这般权势,也是皇上所赐;本督进宫实属自愿,更是怨不得皇上,怜妃娘娘,本督今日前来,就说要告诫你,以前这后宫之中有一个长仪宫,里面住的是皇上的爱妃鸾妃娘娘,可鸾妃不知好歹,竟坐下与皇三子私通之事……从此以后,再没人见过鸾妃,皇上更是下旨将长仪宫夷为平地,本督劝你,好自为之!” 依依脖颈发凉,盯着阴九烨许久,却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妖娆的想要再次投进阴九烨的怀抱,但这次却被阴九烨冷然将伸过来的手拍掉,依依有些失望,却仍是欣喜异常的说道:“呵呵,九千岁放心;依依的心里只有你一人,至于其他人,不过就是依依手中的棋子!” 阴九烨看着她,依依得意的说道:“千岁,依依跟他走得近是因为他有求于我,但千岁放心,依依的心是向着千岁的!” 阴九烨冷笑:“怜妃娘娘,莫不要本督提醒你,千万不要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千岁……你为何要对依依如此冷漠……依依只想与你长相厮守!” “怜妃娘娘,你要记得,本督是有妻室之人!” “妻室?”依依阴狠的笑道;“千岁,别忘了她已经死了……就是退一万步来说,她就算没死……。”阴九烨闻言有些机警的看着依依,就见她眸光含着杀气,嘴角一丝绯色,却忽然又将脸色一转,轻声说道:“千岁,如果千岁妃身边已经有了别的男人,依依料想,千岁对千岁妃……。” “你……大胆……。”一只白皙的有些透明的大手将依依的颈项扼住,阴九烨眼中山雨欲来之势让依依感到骇然,却仍是不知死活,不管不顾的叫道:“千岁,若我与那女子同时都失身于其他男人,那对千岁来说最有用的女子非依依莫属,到时候我想千岁选的一定会是依依……。” 颈项咯吱作响;阴九烨却在最后一刻将她放开,看着她倒在地上不住的咳嗽,颈项上一片淤青,转身拨弄着小指上的黄金护甲,阴冷的说道:“依依,不要太高估你自己;你就是本督手上的一枚棋子,不要妄想与本督的妖儿相提并论;……就算妖儿的身边已经有了别人……本督也会将那人杀了,将妖儿带回本督身边!”说完甩袖想要离开。 依依却爬着抓住阴九烨的衣服下摆,哀求道:“千岁,你别走;不要离开依依,依依是真的爱你;依依愿意什么都听你的……咱们可以,……可以,……君天傲说过,只要依依怀了身孕,诞下皇子,他就会将皇位传给依依的儿子……千岁,只要你留在依依身边,等依依生下孩子,就让孩子登上皇位,到时你就是这大夜国的皇父摄政王……千岁……。” 阴九烨低着头盯着依依,而后再次将她的头颅抬起,轻柔的抚弄着她的下巴,阴柔却满含警告的说道:“依依,不要擅作主张,不然……本督必不会留你!”说完冷漠的拂袖而去,留下依依倒在大殿之上不停的狂吠着…… 推开大门,身后传来阵阵阴冷恶毒的诅咒:“阴九烨,总有一天本宫要将你踩在脚下……阴九烨,本宫诅咒你这辈子都不能跟相爱的女人在一起;本宫诅咒你……哈哈哈……本宫不好过,也不会让你好过……阴九烨……。” 门口的众人都低下头,眼不见心不烦,耳不听命长久!阴九烨对着大殿皱眉,冷声说道:“怜妃娘娘的起居,你们要好生伺候着。”站在最前面的内侍小公公和一旁的掌宫大宫女了然的低头说道:“千岁放心,娘娘的一切奴婢们自当尽心竭力!” 阴九烨烦躁的离去,心中却一直回响着刚刚依依所说的话,难道妖儿真的已经不会回来了吗?难道她真的爱上其他男人了?不……不可能的,不可能…… ------题外话------ 新的一月开始了,雪雪看到有许多亲留言说看得不过瘾,在此雪雪十分抱歉;但因为白天工作较忙,也只能晚上回家码字,所以只能每天更新一次,十分抱歉。但雪雪保证,绝不断更,绝不弃文…… 另外雪雪感谢长久以来支持雪雪飞各位读者,其中尤其感谢为我投票的各位,再次感谢投票的ayabara、小毛衣、ch9747637、xisha82、王佳娓、wzjsgx、飞扬ch、w竹叶青青f、灵大大888、QQ65773854ca5d3、15960516063、QQ5e1fc44ea3ec、QQc1472b763d9a、Sss888、shunj0881、QQ1c93b9e998c7、yyh一世长安……非常感谢各位! 第一百二十一章 皇嗣的由来 第一百二十一章皇嗣的由来 这场闹剧还未到终点,已经有人按耐不住;等阴九烨刚刚离开不久,另一条身影又再次拜会了这座辉煌的琉翠宫,来人竟是十三皇子君斯宁,依依闻听,稍稍整理了仪容,又是姿态万千的坐在椅子上,对一旁的人摆摆手,就见君斯宁走了进来;依依讥讽的笑道:“也不知是不是本宫这琉翠宫的风水极好,怎么这几日来见本宫的都是贵人啊!” 君斯宁作揖的说道:“母后笑话了!”依依先是一愣,而后似乎面露不悦之色,轻声说道:“十三皇子可是口误了?本宫是怜妃娘娘,既不是你的生母;也不是这后宫之主,不知十三皇子这句母后从何而来?” 君斯宁狡黠的眼光看着依依,笑着说道:“现在这天下众人皆知,父皇独宠怜妃娘娘,娘娘飞天指日可待,既然娘娘早已是命定的母仪天下,那斯宁这句母后当然是叫得的!”本以为一顿逢迎会让依依心花怒放,却见她还是巍然不动,嘴角讥诮的看着君斯宁,缓慢的说道:“本宫一向循规蹈矩,如若一天皇上不封本宫为皇后,本宫就当老实安分,不敢有跃矩的想法,本宫也劝十三皇子不要跃矩了!” 君斯宁这马屁拍在了马腿之上,想当然耳的有些恼怒,却还是笑眯眯的说道:“娘娘教训的是,是小王不懂事,娘娘莫怪!只是……小王与怜妃娘娘在入宫前有过一面之缘,自然是想多与怜妃娘娘亲近了……。” “哦?你我何时见过面?” “呵呵,那自然是在千岁府中……。” 依依仔细在脑海中搜寻着关于他的记忆,却仍是徒劳;许久才不耐烦的说道:“不知十三皇子今日前来,是有何事?” 君斯宁老神在在的说道:“斯宁也没有其他事情,只是……最近听闻我八哥与娘娘走得还算近,想着总不能比八哥离得远了,这才……命人打造了一只九凤飞鸾玉金钗,想献于娘娘!”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支紫檀木的匣子,递了过去,依依眉头未动,只是无聊的想要打开匣子,却听见君斯宁说道:“娘娘,不急,还是等十三告退之后,再容娘娘仔细查看,如果喜欢……十三他日必将再给娘娘制造一些!” 听出他话内之意,依依掂量着手中的匣子,笑意浓浓的说道:“既然十三皇子由此孝心,那本宫就受之无愧了!” 只等十三皇子离去,依依找了个借口将其他人都潜退,自己将匣子打开,里面明晃晃一支足金打造的金钗甚是光鲜,但……匣子似乎有些过于宽厚,依依思索了一下,将匣子翻过来,果然看到一层夹缝,伸手将里面的一纸书信抽了出来,对着烛火看完之后,嘴角勾起丝丝阴冷的笑意,看来阴九烨并不像他想象中那样十拿九稳,如果她能逼得阴九烨对她低头,那到了最后…… 想到这里,伸手将信纸燃尽;还未等纸张燃尽,就听见外面传来:“皇上驾到!”依依一双绣眉拧紧,厌恶的盯着那扇门许久,这才收起脸色,马上换上一张惊喜的俏脸,娇羞的快步急切的奔了出去,还没看清来人就急匆匆的扑了过去:“皇上,臣妾想你了!” 君天傲闻言大笑出声,搂住依依的手猴急的上下游移着,嘴里说道:“依依,朕的心肝宝贝儿,朕也想你,可是……朕毕竟是一国之君,白天还有很多事要去处理!” 依依乖顺的点着头,心头却冷意盎然;这内宫之中谁人不知,君天傲已经好久不曾早朝,至于白天……,听说是一直躲在明德殿内休息……想到他这已经快要崩塌的身躯,依依似乎有些焦虑,附耳对君天傲说道:“皇上,依依今夜想……。”说完娇滴滴的俏脸羞怯的垂首,一抹嫣红将她雪白的颈项都涂了脂粉之色,君天傲大笑着说道:“都依爱妃,都依爱妃……爱妃今夜就看朕的表现吧!” 垂老的身躯压在依依身上,阵阵垂死之人的恶臭迎面扑来,依依忍住作呕的冲动,勾起手臂,婉转求欢,君天傲在她身上一阵猴急,而后累极的倒在一旁呼呼大睡,依依起身将上衣披上,出神的低下头盯着自己平坦的小腹,为何这么久还不见动静? 就这样持续了几个月之后,依依挫败的明白到,君天傲已经再无生育的可能了;想到这里皱紧眉头,如此下去该如何是好?借种……可现在眼下这宫中的人眼线繁多,更何况出了鸾妃一事之后,君天傲对这种事更是讳疾忌医;这个时候且不能做出这种事,那……该如何是好? 思索良久,看着搂着自己的君天傲,依依脑海中突然萌生了一个可怕的念头,不如……就来个假凤虚凰。 几日之后,宫内传来大喜:怜妃有孕……。浊音有些担忧的看着阴九烨,轻声说道:“督公,怎么会发生这种事?不是每天都让她服用避子汤了吗?”阴九烨却根本没放在心上,只是心头泛起寒意,说道:“浊音,不听话的狗,终究是不能留的!” “属下知道……可眼下,咱们要是对她动手……那皇上那边……。” “呵呵,浊音,本督可没想自己动手;知道她有喜之后,想她死的人可是有很多!” “那督公的意思是顺其自然?” “呵呵,不……本督早已警告过她不许造次,但她偏偏不听,既然如此,本督就让她自食恶果!浊音,将为她诊脉的御医跟本督请回千岁府来,就说本督偶感风寒……。” “督公是怀疑她……” “不是怀疑,是肯定……。” “督公,她一个无亲无靠的女子,怎么想出这等法子?是不是她身后还有其他人?” “先不管这些,总之……本督觉得她碍眼了!” “是……还有十三皇子,浊音听闻他也背着督公去见过怜妃!” “一个不成气候的东西,本督本来还想留他再活些时日,可谁知他竟不识好歹!” “督公可是要趁着这次机会将他们一举歼灭?” “不……还要再等等……。” ……,……“督公!”门口传来浊烈的身影,浊音看着他似乎有些风尘仆仆却情绪激动的模样,知道他定是带来了好消息,遂退到一旁。 浊烈进来拱手说道:“督公,浊烈不负众望,已经查到依依的背景……而且,铁血楼已经传来消息,说已经将那名内鬼抓到,但……云缥缈说此事,他需要自己来向你细说!” 阴九烨点头说道:“依依是什么背景?” 浊烈有些得意,却也有些担忧的说道:“她……依依不是中原人士,据探子得报,这依依本是游牧族的圣女殿下,却因游牧被千岁妃灭了,她无家可归,被八皇子救下……。” “游牧圣女?呵呵,本督倒没想到她的身份竟还算如此高贵……。” 浊音更是担心,“督公,她既是游牧圣女,那想必游牧那些散兵游勇都会听命于她,要是咱们此时动了她,你说会不会?” “呵呵,浊音,你多虑了,本督不是说过自有人会惩罚她,本督用不着动手,至于游牧那些余党……浊烈,就烦劳你再操心……。” “呵呵呵,今儿这府里还真是热闹,怎么不见来找我啊?我花无垠可是最喜欢看热闹了!”三人齐齐看向门口走进来那个吊儿郎当的淫贼,浊烈更是大叫道:“你可倒好,天天呆在府中,被督公当做上宾来款待,累得咱们四处奔波……。” 花无垠笑嘻嘻的说道:“谁让大美人是九千岁的心头肉呢,小可我就爱屋及乌的也受到了照顾,你说是也不是?呵呵,九千岁?” 阴九烨蹙眉笑道:“你来做什么?” 花无垠却摆摆手神秘的说道:“刚刚我听你们几个说道游牧散兵……呵呵,不巧的是,我知道他们藏身在何处……。” 浊烈勾着嘴角说道:“你,你怎么知道?” 花无垠眼神暗了下来,落寞的说道:“这……还是大美人让我做的……她一直命我暗中监视游牧与漠北的一举一动,哪怕是游牧已经尽数被灭,但游牧的余孽却仍掌控在我手中!”阴九烨闭上双眼,握紧拳头,这普天之下,再无第二个千瑶绯了。 花无垠无意勾起大家的伤感,只好转移话题说道:“那你接下来要怎么做?灭了游牧的余孽?”阴九烨摆手说道:“你且暂时按兵不动,本督还有其他的事要先行处理。”门口传来脚步声,阴元低着头走到阴九烨切近,在他耳旁嘀咕了几句,阴九烨勾勾嘴角说道:“鱼儿已经咬钩了!” 几人莫名的看着阴九烨那双恢复冰冷残忍的凤眸,都在暗自揣测这次要遭殃的到底是哪个人? 阴九烨看着几人,笑着说道:“刚刚有人通禀,说八皇子府上的管家儿子出了点事,你说,本督是不是应该帮帮他?” 安静的督尉府内,一个玄衣男子跪倒在地,全身不住的颤抖,上面的阴九烨只是不停的拨动着黄金护甲,直到那人精神崩溃,哭着喊道:“九千岁,都是小人色迷心窍,可是……可小人不是有意为之。” “呵呵,每个来本督这里的人都会喊冤,但本督似乎从未冤枉过任何人;……你可知你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为何会将你的案子转到本督的督尉府中?”玄衣男子摇着头,他自己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就算是他失手将人打死,但只要单凭他爹是八皇子府上的管家,只要给些银子通融一下,自己早就相安无事了,但不知为何,他的案子竟然转到了督尉府这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这下该如何是好?九千岁这种人是不会买他家主子面子的人物…… 阴九烨笑着说道:“其实嘛,也是本督闲来无事,随手翻看了京畿道府尹的案件卷宗,觉得你的案子很有趣,所以就想拿来玩上一玩!” 玄衣男子苦着脸说道:“千岁爷,是小人有错……但,但……。” “但……杀人偿命,你不但奸人妻子,还伙同娼妇谋害其夫,罪该当诛!” “不要啊!九千岁,小的是,是八皇子府上的人!” “哦?你说这个做什么?难道想跟本督套亲戚关系?可本督似乎与你家主子并没有什么交情!” 男子垮着嘴角,哆哆嗦嗦的说道:“千岁爷饶命,饶命啊!” “呵呵,其实,你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就看本督的心情如何了……你说是不是?”男子马上识趣的点着头,“是,九千岁说的极是!” 阴九烨却说道:“可惜啊……本督最近正被一件事烦心,心情一直不好,你说……哎……。”男子吓得面如死灰,叫道:“千岁饶命!” 阴九烨说道:“饶命是可以的,但要看你能不能让本督宽心……。” “九千岁……何出此言?” 阴九烨噙着嘴脸,勾勾手指,一旁的浊音说道:“我家督公听闻你家主子有一个赚钱的门道,只要你将这个告知……。”玄衣男子脸色苍白,摇着头,阴九烨宽慰的一笑,看来这小子是知情者。 浊音说道“怎么,不想说?我家督公问你是给你的机会,别给脸不要脸,你可知,只要我家督公想知道的事情,这普天之下还没有不能知道的。” 那人一直盯着桌子后面的阴九烨,只感到阵阵凉意袭来,胯下一阵尿意难忍,最后跌倒在地说道:“九千岁,小的要是说了,你可得保证小的活命!”阴九烨讥笑一声说道,“你在跟本督讨价还价?” “不,小人只是想活命!” “想活命就快说,不然咱们就将你丢进浮屠炼狱里,让你尝尝十八层地狱的滋味!”没等阴九烨说话,浊烈已经不耐烦的开口威胁着;那人见再无回旋的余地,只好低着头说道:“八皇子他……他在做兵器生意……他将……将国家每年拨给军队的新装备都卖给了游牧和漠北,在以旧翻新,将那些老旧的兵器再次投放到军队之中……” 阴九烨显然也是一愣,从没想过有人会将手臂伸向军队之中;这八皇子的心机果然够阴险;想到这里,再次问道:“这种事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已经,已经有两年的时间了,刚开始……八皇子还没有如此大张旗鼓,但……但因为后来八皇子又得到一个谋臣,并对此人言听计从,因而这件事才会越做越大……。” “谋臣?”冷笑着起身,步步向他靠近,“那人叫什么?” “不,不知……”。眼见着阴九烨眯起危险的眸光,那人匍匐在地,大叫道:“是真的不知,小的只知道他被王爷安排在内院一直以上宾的姿态招待着,但……叫什么,咱们这些外院之人是不知道的,而且……王爷也不准任何人打听此人,要是犯了忌讳,是要直接被打死的!” ------题外话------ 雪雪看到有许多亲留言说看得不过瘾,在此雪雪十分抱歉;但因为白天工作较忙,也只能晚上回家码字,所以只能每天更新一次,十分抱歉。但雪雪保证,绝不断更,绝不弃文…… 另外雪雪感谢长久以来支持雪雪飞各位读者,其中尤其感谢为我投票的各位,再次感谢投票的ayabara、小毛衣、ch9747637、xisha82、王佳娓、wzjsgx、飞扬ch、w竹叶青青f、灵大大888、QQ65773854ca5d3、15960516063、QQ5e1fc44ea3ec、QQc1472b763d9a、Sss888、shunj0881、QQ1c93b9e998c7、yyh一世长安等等……非常感谢各位!希望喜欢的各位大大都多投几票,O(∩_∩)O谢谢 第一百二十二章 八皇子的谋士 第一百二十二章八皇子的谋士 阴九烨看着他一脸惊恐,似乎并未说谎,许久才说道:“嗯,没事了……你回去吧!今日之事不准与任何人提起,就算是你爹,也不得多说一句,不然,本督让你见不到明日的太阳!” “明白,小的都明白!”说着起身,踉跄着离开,却徒留下一阵骚气,浊烈皱着鼻头骂道:“鼠辈,竟在这督尉府吓得撒了黄尿!” 阴九烨掏出绢帕捂着口鼻说道:“浊音,你去一趟京畿道,让他们抓人……。” “督公的意思?” “呵,本督是说了咱们督尉府会放他一条生路,可本督并没有说不让别的衙门治他的罪……他这种人,留着也是祸害!” “督公,要是惊动了八皇子该如何是好?” “本督就是要逼着他狗急跳墙,然后咱们在守株待兔!” “督公高见,浊音佩服!” “去吧!” 八皇子府上,一群衙役连拉带拽的将管家之子再次带走,半天时间就定了死罪;管家急的火上房,马上带着钱两去疏通;可京畿道府尹则是一脸莫可奈何,咋着舌头说道:“不是下官不给您面子,实在是……上头有命,贵公子的性命咱们是不敢私自留下的!” 管家是一个五十开外的壮汉,有些棕红的脸膛,一双略显老成的双眸灼灼的盯着府尹,有些憎恨的说道:“大人别忘了平日受到我家主子的诸多照顾……。”府尹脸色微微羞赧,作揖打拱的说道:“老哥哥,不是下官不想放令公子,实在是因为他已经走了一遭督尉府,你说……。” 这状似无意间透漏的风声立刻让管家会意,沉着脸扭头离去。快马加鞭的来到督尉府门前,起身想要进去,却被门口的几个督尉拦住,恶狠狠的将他退出去,叫道:“什么人,竟敢擅闯督尉府?” 管家有些气愤,却还是退了回去,低声下气的说道:“小老儿是八皇子府上的管家,今日有事相见一下管事的大人,烦劳通禀一下。”说着从怀中掏出几两银子递了过去,谄媚的笑道:“几位爷辛苦,孝敬你们喝茶的!” 几人看着管家,又掂掂手上的银子,这才说道:“等着……。”随后一人转身进门了。此时的督尉府早已没有阴九烨的呻吟,看着门口进来的人,浊音蹙眉说道:“什么事?” “大人,府外有一个自称是八皇子府上管家的老头前来求见……顺便还,给了咱们几个兄弟几两银子。”说着已经高举过头顶,准备上交;浊音笑笑,“兄弟们平日多有辛苦,这些就当是你们的辛苦费,都自己拿好就行了!……顺便将那个人丢到偏厅,就说我一会儿就到!” 那小督尉立刻嬉笑着将银两揣进怀中,再次转身出去了;浊烈盯着大哥说道:“老大,督公真是神机妙算,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呵呵,让他等……。”浊烈看着大哥的模样,也是露齿一笑,“对,让他等!”二人说罢相视而笑。 这一等就等到日头偏西,还不见有人来见他;看着半月已经爬上树梢,管家再也坐不住了,起身走到外面说道:“请问,各位大人什么时候才能来见我?”几个督尉好像很吃紧的看到他,说道:“你怎么还在?” 管家眉眼抽筋,但却强忍着怒气说道:“小老儿自然是在等各位大人召见!” “哎,算你倒霉……各位大人早就已经回府了;你且明日再来吧?”管家一听,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却又不敢发作,只好怏怏兴的离去。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管家已经不管不顾的再次冲到督尉府门前,看着紧闭的大门,坐在马车上被深秋的露水懂得瑟瑟发抖。清晨的阳光照射出来,才有人将督尉府大门打开,里面走出负责打扫的门童,拿着扫帚扫着地面,管家忙从马车里钻了出来,想要进督尉府,却被门童挑眉呵斥道:“哪来的不懂事的老者?没看到咱们督尉府还没到上岗的时辰吗?” 管家看着身前这个狗眼看人低的小子,只想上前踹上几脚,却又不敢惹事,只好再次打着笑脸说道:“这位小哥,小老儿也是有急事!” “有急事怎么了?哪个来咱们督尉府的不是急事,就算是各位大人来了咱们这地方也要循规蹈矩的,你一个什么东西,竟敢跑到这里撒野?” “不不不,小哥误会了,小老儿这是……是小老儿糊涂了;小哥莫怪,莫怪!”说着又从腰间掏出几粒碎银子递了过去,那门童收了银子,却不见脸色好转,将银子揣进怀中,冷漠的说道:“你要等,就到一边去等,别挡了我的路!” 管家被气得差点背过气去,咬着牙再次隐忍。默默的退到一旁,一直等到日上三竿,早已饥肠辘辘,却不见督尉府内走出一人,急吼吼的再次冲了上去,干涸的嘴角说道:“各位爷,敢问,今日九千岁可曾到过督尉府?” 门口的小督尉一脸嫌隙的说道:“你是什么东西,竟然敢打探咱们督公的消息,活得不耐烦了?” “不不不,小老儿不敢,实在是有事要找督尉府各位大人,不知道如今是哪位大人在里面?”几人冷哼几声,闭上眼不再搭理他,急的他只好又从怀中掏出银子打点;几人收了银子,挑眉说道:“今日督尉府里各位大人都没有来,督公更是无事,怎会来这里?” “什么?不来?那他们什么时候会来啊?” “各位大人的意思,我们咱敢胡乱揣测?”管家阴沉着脸看着这督尉府的大门,狠狠的咬牙又回到路旁的马车之上,想了半天说道:“去,去千岁府!” 赶车的车夫听话的驾着马车去了千岁府,到了门口,管家亲身下马,颠颠的跑到大门前,拍打着门扉,一会儿工夫门口有人来应门,管家笑着作揖说道:“我是,是八皇子府上的管家,今日冒昧打扰,实在是有事要,要见见九千岁!” 门房小瞧的看着管家,最后说道:“你先稍后,小人先去知会一下我家管家大人!”看到眼前并未被人拒人于千里之外,管家算是长出一口气,殷切的目光看着再次紧闭的大门。 站在千岁府门前等了几盏茶的时间,管家有点按耐不住,正要再次敲门之际,大门被轻轻拉开,里面走出一位年纪轻轻的公子,淡蓝色长衫,魁梧的身材,冷漠的眼神,看着管家说道:“想必这位就是八皇子府上的管家,不知找在下有什么事?” 管家笑容僵直,看着青年,纠结着问道:“敢问公子是……?” 青年收起笑容,盯着管家狐疑的说道:“难道你不是要见我?怎么下人说外面有人要见本管家?” 一听眼前的青年是这千岁府的管家,的确让他闪了眼;支吾半天说道:“是,是我要见管家……呵呵呵,没想到,这千岁府中的管家竟是如此年轻之人,真是后生可畏!” 阴元看着眼前想要倚老卖老的人,轻蔑的说道:“不知八皇子府上的人找我什么事?” “这,其实,小老儿是有事要见九千岁,可是……九千岁并未去督尉府,我这才……冒昧上府打扰!” 阴元故作讶异之色,叹口气说道:“怎么?是要见九千岁?这可如何是好?真是不巧,今日九千岁先上朝去了,估摸着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到了督尉府了,看来是老管家与我家千岁,错了时间!” 管家脸色僵硬,看着阴元,却又只能暗自强忍怒气,马上讪笑道:“原来如此,呵呵……那,我就不打扰了……。”说完又急匆匆的上了马车说道:“去督尉府!” 到了督尉府门前,却又闻听九千岁刚刚回府了……一来一回,来来回回兜兜转转了一整日,连车夫也是饥肠辘辘,看着车内锤头丧气的管家,不无生气的叫道:“管家大人,我看这就是他们千岁府的人明摆着欺负您老人家……。” 管家气得将车内的凉茶一扫到地,吼道:“欺人太甚,简直欺人太甚!” “管家,你看,咱们要不要将此事告知王爷?” 管家却又哀怨的摇摇头,叹口气说道:“回府吧!等明日再说……。”回到八皇子府上,问问今日府上可有什么异动,得到否定的答案,这才劳累的回了房。 第二日三更天,就已经穿戴整齐,再次叫上车夫,将马车驾到督尉府门前,看着面前漆黑一片,只有门口挂着的两盏照明的灯笼,有些泄气的缩在车内…… 接连几日下来,自己已经累得是只剩皮包骨了;可是耳边听闻儿子的处决日子马上就要到了,他却只好再次强打精神来到督尉府门前。 今日倒是很顺利的见到了所谓的大人,就见偏厅了坐着一个黑红相称督尉府官服的男子,似笑非笑的神情看着他,慢条斯理好不客气,傲慢至极的问道:“你是八皇子府上的?” “是,小老儿正是八皇子府上的管家泰安!” “嗯~找本大人何事?”浊音冷酷的问道。 “这,呵呵大人,实在是小老儿有事相求!” “哦?说来听听?” “……,小老儿的不孝子最近出了点事,想求……各位大人高抬贵手……。” “嗯?什么意思?难道说你儿子被压在咱们督尉府中?” “不不不,不孝子现在在京畿府衙门大牢之中……。” 疑窦丛生,睨目看着泰安,叫道:“既然人在京畿府中,你跑到咱们督尉府来求什么情?简直是浪费本官的时间,来人……将这个混账东西拖下去,杖责二十大板!” “不……大人,你且听小人将事情细细与你说上一遍!” 眼见着已经有几个带着佩刀上前的督尉,吓得泰安直接跪倒在地。浊音似乎在思索着他的话语,这才挥挥手,低头呵斥道:“讲!” “谢大人……。犬子实属顽劣,但……犬子是为了自保才误伤人性命,罪不该死……还请大人高抬贵手!” “你……既然案子都交到了京畿府那里,你该去找他们求情,又怎么跑到我这里来了?” “大人……这京城之中谁人不知,九千岁那才是一言九鼎,小老儿只盼着九千岁能高抬贵手,放小儿一条生路……。” 浊音见鱼儿已经上钩,这才冷声说道:“既然案子到了京畿府那里,你却跑到咱们督尉府求情,这乃是跃矩之事,纵然我家督公想要给你一份薄面,但……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的道理你该懂……。” “不,请九千岁务必高抬贵手!” “嗯……其实,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诚如你所说,也就是我家督公一句话的事情,但……人要懂得知恩图报,你说……本官说的可对?” 听出浊音弦外之音,泰安已经是欣喜若长,点着头从地上爬起来,赶紧从怀中掏出厚厚一沓银票,高举过头顶地说道:“这是小的孝敬九千岁的!” 浊音伸手接过来,点了点上面的金额,竟然足足有白银一千万两,咋舌的同时,森冷的笑了出来,将银票扣在桌面之上,好整以暇的说道:“怎么,你是觉得咱们督公缺钱是吗?” 泰安一听,马上挥汗如雨,再次瘫倒在地,看着浊音叫道:“不,不是,是小人疏忽了,九千岁乃是万金之躯,怎么会缺少这区区几千万两银子,是小的一时不察,还请大人明示!” 浊音点着头说道:“本官就喜欢与你这般聪明之人交谈……。” 泰安擦着冷汗,涎着笑脸作揖鞠躬。浊音用指尖敲打着桌面,低声说道:“我家督公听闻八皇子生财有道,得了一个生钱的偏房……。”一边说着,一边仔细观察着泰安逐渐转变的脸色,果不其然,见他脸色苍白,抖如筛糠的咬紧牙关不肯在说话。 浊音漫不经心的说道:“要说这生财的办法,我家督公多得是,倒也不会在意八皇子得到的那点钱……但,我家督公生平最恨一件事……。”说着故意卖关子的盯着地上的人,见他果然聚精会神的听着,浊音这才慢悠悠的起身,低声说道:“督公最恨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做勾当,却还瞒着他……。” ------题外话------ 雪雪看到有许多亲留言说看得不过瘾,在此雪雪十分抱歉;但因为白天工作较忙,也只能晚上回家码字,所以只能每天更新一次,十分抱歉。但雪雪保证,绝不断更,绝不弃文…… 另外雪雪感谢长久以来支持雪雪飞各位读者,其中尤其感谢为我投票的各位,再次感谢投票的ayabara、小毛衣、ch9747637、xisha82、王佳娓、wzjsgx、飞扬ch、w竹叶青青f、灵大大888、QQ65773854ca5d3、15960516063、QQ5e1fc44ea3ec、QQc1472b763d9a、Sss888、shunj0881、QQ1c93b9e998c7、yyh一世长安等等……非常感谢各位!希望喜欢的各位大大都多投几票,O(∩_∩)O谢谢 第一百二十三章 名单 第一百二十三章名单 泰安倒在地上思索着他话内的意思,久久不见抬头。浊音继续说道:“其实督公想知道的也不多,不过就是那些与八皇子有交易往来的名单……。” 泰安整个人垮在地上,目光呆滞;浊音却仍将最后一句话说出口,“泰安,拿你儿子的命换那份名单,其实是便宜了你,你说是不是?” “不,不……,小的不能!” “嗯,既然如此,那也不必说了。来人,将他恭敬的请出督尉府去……顺道派人将泰安大人送回八皇子府上……就说今日多谢泰安大人对督尉府的帮助!” 泰安嘴角抽搐,猛然抬头,盯着浊音,嘴唇不住的颤抖着,“大人,什么意思?” “呵呵?什么什么意思?就字面的意思,你与咱们督尉府合作,咱们自当要感谢八皇子不是?” “你,你们这是逼良为娼……。” “哪个逼你了?这督尉府的大门是你硬要进来的;你儿子的命,是你想要保住的……既然你想当忠臣,那咱们就看看你的八皇子是不是良主了……你说,咱们这哪里又是逼你?” 泰安现在欲哭无泪,他心中知道,只要是今日督尉府将他恭敬的送回八皇子府上,那日后八皇子定然不会再相信他的忠心……如若失了八皇子的宠信,恐怕日后的日子就极其难熬了;假若再失去为他养老送终的儿子,那他就真的是孤家寡人一个了…… 想到这里,他颤巍巍的扶着一旁的椅子缓缓起身,对着浊音咬牙说道:“大人放心,大人要的东西,小老儿这几日一定为九千岁准备妥当,请千岁放心!” 浊音这才轻笑出声,“识时务者为俊杰,看来管家大人倒是很明白这句话的道理,哈哈哈,既然如此,我就不相送了。” 送走了泰安,浊音转身进了后堂,看着阴九烨又在独自一人下棋,低头走了过去,“督公,事情已经办妥!” “嗯,下去吧!告诉手下的弟兄们,这几日咱们就会有大的行动!” “是!” 夜深人静,月满西楼;一条人影飞进九天阁,看着阴九烨早已坐在桌前恭候多时,叹口气说道:“每次都瞒不过你。” 阴九烨笑着说道:“别忘了,是我把你捡回去的!” 眼前一身漆黑的夜行衣的男子闻听,睚眦欲裂,嘴角抽搐无限期艾的说道:“老子在街上威风凛凛,是你不分青红皂白就把我打晕丢给老头的,不然我还是街头霸王!” “但你……就不会是这天下第一楼铁血楼的宫主了!” 那人垮着嘴角,将脸上的黑布解下来,一脸哀怨的坐了下来,毫不客气的举起酒杯说道:“说好听的我是宫主,但这铁血楼还不是为你效命的……。” “云缥缈,你皮痒了是吗?你这些年赚的钱,本督有管你要吗?” “你……这些钱可是我手下的兄弟们刀尖舔血上讨来的,你要是敢要,我……我就……我就不干了!” “呵呵,你……都多大的人了,还跟个孩子一样……不与你说了,今日你来,是该告诉本督,内奸是谁了!” “这……我暂时还不能说,不过,他不是内奸,他只是被人所骗!” “嗯~云缥缈,你什么意思?难道是不想将人交给我?” “我都说了他不是故意的,你就饶过他这次,我保证他不是什么内奸!”阴九烨看着一直不肯松口的云缥缈,半晌之后,有些戏谑的挑眉问道:“怎么?是个女人?你的女人?” 云缥缈一口酒喷了出去,哀怨的盯着阴九烨说道:“你以为我是你啊,为了女人连命都不要了……。” 一只筷子如闪电般向云缥缈飞来,就见他微微将脖颈一闪,筷子已经擦着他的脸颊飞向身后的翡翠白菜玉雕之上,转眼间,筷子已经入石三分,云缥缈摸着脖子叫道:“你干嘛?谋杀亲师弟啊!” 一杯水酒片刻不得闲的再次向他飞来,云缥缈抬手将手上的酒杯也掷出,两个酒杯碰撞,云缥缈的瞬间碎成瓦砾,酒水哗啦一声洒满桌子,抬头看着阴九烨阴冷的眸光,吓得云缥缈马上讨好地说道:“师兄,我错了!” 阴九烨这才罢手,冷声警告的说道:“云缥缈,我不许你说妖儿的坏话!”云缥缈垮着嘴角说道:“是是是,师兄,是我错了……谁让我技不如人,都怪该死的老头!”后半句是自己在口中小声的嘀咕着;却被阴九烨听到,挑眉说道:“云缥缈,你还埋怨师父?他可是把毕生所学都对你倾囊相授了,是你自己偷懒,你怨得了谁?” “……嗯,这……呵呵呵,功夫这种东西,只要别人打不死自己,能自保就好,呵呵!” 阴九烨摇着头,对这个师父一直宠爱的小师弟也是没有半点办法,抬起头灼灼的问道:“你保证,那个人以后再不会做出背叛的举动?” 云缥缈指天为誓说道:“我保证,他不会……其实他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被人蒙蔽了才会将你的行踪告诉别人,他真的不是有心的。”阴九烨却不想听他解释;端着酒杯说道:“我要你去查的地方,你查的怎么样了?” 却见云缥缈难得一见的愁眉不展,夹着眼前的西湖醋鱼说道:“难……。”阴九烨冷笑道:“这天下还有你云缥缈说难的事情?” 就见云缥缈将筷子放在桌上,抬头看着阴九烨说道:“那地方用了奇门遁甲之法,每个时辰进出的途径都会发生变化,我试了几次,都是无功而返……,我说,你一定要去查那个地方究竟是为何?” “……那里面藏着一个人……。” “嗯?难道就是前几次给八皇子出谋划策之人?” “是!” “那你是打算将他找出来杀了?” “……不,我怀疑……那个人是……。”话未尽然,却徒留叹息;云缥缈看着他,也是一头雾水。阴九烨抬头问道,“就没有办法能进去吗?” 云缥缈撇撇嘴角,“你可知那座院落出自何人之手?那可是当今机关大师玄机子所造,要想进去,恐怕要玄机子告诉你如何进入才可能!” “那你就去将玄机子找出来……。” 垮着嘴角,一脸泫然而泣的倒霉模样,惨兮兮的说道:“师兄,要是能找到他,我不是早就将他给你带来了吗?……他……他早就死了,我估计是在他造完这个别院之后就被人杀人灭口了……。” 阴九烨的眼神中闪烁着炙人的阴毒,将手中的酒杯碾成碎末,云缥缈看在眼中,心中骇然,叹口气说道:“我以为,现在这天下之中,能进入这个别院的,恐怕只剩下这别院的主人了!” 阴九烨默默不语,直到云缥缈离去,却仍陷在自己的思索之中无法自拔。 几日之后,一本写满花名册的账本落在了阴九烨的手中,翻看着账页,阴九烨徒增冷笑,将账本递给浊音说道:“将账本的三分之一誊写到另一处,明日我要交给君天傲……。” “督公为何不将这账本直接交上去,却只要上交三分之一?”浊音有些迷茫;阴九烨却思索着说道:“余下的三分之二,你派人暗中将他们都敲打一番,让他们明白该忠于谁,至于为何……留下他们还有用!” 浊音听命的下去,阴九烨抬头盯着房梁,也许……这要这账本一出现,八皇子就会被逼的狗急跳墙,到时候……他手中的筹码就会出现……但那筹码,究竟会不会是她? 三天之后,朝堂大乱,一个账本,寥寥几页薄薄的纸张却让君天傲雷霆大怒,一道圣旨,八皇子从天之骄子即刻变成泥沼中挣扎的蚯蚓。 君斯凌惶恐不安,想要再去找管家,却发现他早已包袱果果,不知去向了……眼见着督尉府的人已经将王府包围,他无计可施,就在浊音挥手的瞬间,他大声喊道:“且慢,我有对象要给九千岁一看!” 浊音面无表情的站了出来,伸出手说道:“给下官吧!”君斯凌却大声喊道:“去告诉九千岁,我手上有他求之而不得的东西,如果他不来见我,那……后果自负!” 唰啦一声,一柄宝剑已经架在他脖子上,见浊音冷漠的说道:“秋后的蚂蚱还想要翻身吗?”君斯凌却忽然安静下来,嘴角浮现一丝狡黠的笑容,对着浊音说道:“你要是现在杀了我,恐怕你家九千岁会追悔莫及!” “呵呵,八皇子,好口才;但本督倒想知道,你有什么资格跟本督谈条件……。”门口传来声音,让院中的督尉都收了刀,站在两旁;今日的阴九烨一身绛紫长衫,披散的发髻懒洋洋的看着君斯凌。 君斯凌看到阴九烨,竟然更是有恃无恐,先前的惊恐早已被胸有成竹代替,与阴九烨对视,说道:“千岁好计谋;斯凌倒是小看了千岁。” “呵呵呵,哪里……本督也小看了八皇子,没想到倒卖兵器,以假乱真,扰乱军队这等滔天大事,八皇子竟也是眼睛不眨一下的做的头头是道。” “呵呵,好说,好说……。”君斯凌看着阴九烨,见他并不急着问自己话,反而有些心虚,抬起头率先说道:“九千岁,难道不想知道本王与你谈判的筹码是什么吗?” 阴九烨故作轻慢的笑道:“筹码?呵呵呵……敢问,这普天之下还有我阴九烨的筹码吗?” “……,呵呵,当然,本王既然话已出口,当然就有十拿九稳的筹码与千岁较量了。” “……说,筹码是什么?” 君斯凌被阴九烨平静的表情激怒,阴笑着从怀中掏出一支金钗递了过去,阴九烨眯起眼睛仔细打量之下,脸色大变,紧握着金钗恶狠狠的盯着八皇子,几乎是吼出来的叫道:“怎么会在你这里?她在哪儿?” 君斯凌终于满意的看到崩溃的阴九烨,得意地大笑:“九千岁果然聪明,一点就透!”浊音看着阴九烨的表情,担忧的说道:“督公,怎么了?” 阴九烨亦喜亦忧的说道:“妖儿还没死,她……还活着……。”浊音闻听愕然的看向阴九烨,又看向面前得意的君斯凌,马上长剑一指说道:“马上放了我家千岁妃,不然我立刻将你斩首示众!” “呵呵呵,你一个区区的五品带刀督尉头领,竟然敢对我如此放肆!” 一阵阴风吹起,下一刻已经被阴九烨按在廊柱之上,见他满眼的杀气,阴森的说道:“她在哪儿?说了,本督要你活命,不说……本督让你即刻毙命!” 君斯凌心头鼓噪,却仍兀自装作镇定的说道:“千岁,不要动怒;你要记得,千岁妃的命时刻掌控在我手中!” “你……你到底想怎样?” “千岁,本王当然想要活命……。” “好,只要你将妖儿还给我,我就对你既往不咎!” “不不不,本王要的不止这些……本王还要这大夜国的江山!” “你……不要得寸进尺……。” “呵呵呵,那就要看千岁妃的命在九千岁眼中到底有多贵重了……到底是这江山重要,还是……千岁妃在你心中的分量更大一些……?” “废话少说,妖儿在哪儿?” “那这么说,九千岁是答应本王了?” 阴九烨冷眉怒视君斯凌,却忽然将他放开,甩甩衣袖说道:“不过就是这大夜国的江山,本督给你又何妨?……本来本督就是一个阉人,这江山落在谁手中都与本督无关;但如果你非要强求这江山,本督就允了你……。” “那如此这般,本王就先谢过九千岁了!”说着,整理了一下衣衫,大笑着想要离开,阴九烨却冷笑着从身后将他再次扼住,低声说道:“八皇子,本督的妖儿呢?” 君斯凌又是一阵冷汗,讪笑着说道:“九千岁莫急,小王这就带你去见千岁妃!” 孤寂的一座小别院,似乎与王府相通,却又好似一个独立的小天地般伫立在一片桃花之间;阴九烨对身后的众人说道:“你们都在这里等着……。”众人点头等在桃林之外,阴九烨只带了浊音一人,跟在君斯凌身后,七扭八绕的来回徘徊了十几圈;阴九烨头痛的看着眼前这复杂的机关地形,知道就算自己记住也是徒劳,遂只能平静的随遇而安。 直到一个拱门闪现在众人面前,君斯凌才诡异的笑道:“九千岁,请!” ------题外话------ 雪雪看到有许多亲留言说看得不过瘾,在此雪雪十分抱歉;但因为白天工作较忙,也只能晚上回家码字,所以只能每天更新一次,十分抱歉。但雪雪保证,绝不断更,绝不弃文…… 另外雪雪感谢长久以来支持雪雪飞各位读者,其中尤其感谢为我投票的各位,再次感谢投票的ayabara、小毛衣、ch9747637、xisha82、王佳娓、wzjsgx、飞扬ch、w竹叶青青f、灵大大888、QQ65773854ca5d3、15960516063、QQ5e1fc44ea3ec、QQc1472b763d9a、Sss888、shunj0881、QQ1c93b9e998c7、yyh一世长安等等……非常感谢各位!希望喜欢的各位大大都多投几票,O(∩_∩)O谢谢 第一百二十四章 意外的重逢 第一百二十四章意外的重逢 阴九烨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迈步进了拱门;错落有致的庭院里,井然有序的婢女正打扫着;院落正中间的石桌之上,一个女子清冷的背影坐在那里,久久不曾移动;忽然另一条身影闪现,将披风盖在她身上,低声诱哄道:“绯儿,外面冷,怎么只着单衣就出来了呢?” 那不知表情如何的女子却慢悠悠的起身,笑着说道:“有劳相公了,绯儿不冷!” 乍听到这个声音,阴九烨心跳加速,只想冲过去;却忽然听到她叫身旁的男子为相公,脸色急剧的骤然降温,阴蛰的眼眸看向那男子,咬牙切齿的突然大吼一声,“奔雷,你竟敢伤害妖儿?” 绯儿正坐在石椅上发呆,直到奔雷将披风为她披上,有些感激的回话,却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悦耳好听的中性略显低沉的嗓音,错愕的转过头,与那男子对视,四目交加之时,有些惊艳的看着男子,拉扯着披风有些尴尬。 阴九烨看着绯儿,见她一脸羞涩的望着自己,却并未上前,心中有些沮丧,却故作轻松的说道:“妖儿,见到本督怎么还不过来?” 绯儿莫名的看向左右,又看着眼前那绝美男子一脸笑意的望着自己,十分纳闷的指着自己说道:“你是在叫我吗?” 这一句却让阴九烨与浊音同时一惊,浊音着急的说道:“千岁妃,你怎么了?难道你不记得千岁爷了?” 绯儿有些抱歉的说道:“不好意思,我……最近刚受了重伤,醒过来之后,就……就已经不记得我是谁了……请问,你们又是谁?认识我吗?跟我是什么关系?” 奔雷看着阴九烨,惊慌失措的叫道:“绯儿,他们都是坏人,咱们还是尽快离开吧!”阴九烨要上前,却被八皇子拦住,见他笑得贼兮兮的说道:“九千岁,既然已经见过千岁妃了,看到她安然无恙,千岁也该放心了!” “滚开,本督要将妖儿带走!” 说着一把推开八皇子,飞身想要靠近,奔雷却拦在前面,叫道:“住口!绯儿是我的妻子,怎么可能会给你走?”阴九烨愣在当场,看着奔雷身后的女子,痛心疾首的问道:“妖儿,你真的不认识我了?我才是你相公,我是阴九烨!” 绯儿看着他落寞的眼神,心头竟然隐隐作痛;又看向奔雷,脑海中一片混乱,有些支撑不住的捂着头说道:“你是我相公?那他又是谁?为什么她说他才是我相公?到底怎么回事?究竟你们谁说的才是真的?” 阴九烨急忙说道:“妖儿,你是本督的千岁妃,你是我的妻……我最爱的人……。”奔雷却在一旁叫道:“绯儿,莫要听他胡说,他是一个阉人,试问这天下又有哪个阉人会有妻子?”绯儿的头越来越疼,揪着发髻抬头看着阴九烨,泪眼汪汪的问道:“你是阉人?” 阴九烨苦涩的梗着嗓音说道:“本督……的确是东厂督公,但……妖儿你也确实是本督的爱妃,是本督的妻子,本督最爱的女人!” 绯儿有些疑惑的看着阴九烨,说道:“你既然是阉人,那我怎么可能是你的妻子?”阴九烨再次扬起无奈的苦笑,说道:“妖儿,不管本督是不是阉人,你是本督的妻子,这是毋庸置疑的!” “那,他呢?他是谁?为什么他也说是我的相公?难道我嫁了两个人?”绯儿纠结的看着阴九烨,又瞧着奔雷,似乎已经开始相信眼前的这张俊美凤眸的男子是自己的相公! “他……哼,他不过是你的侍卫,却一直肖想与你,本督没有想到他竟然乘人之危……。”奔雷却怒吼道:“住口!乘人之危的人是你……绯儿是我的妻子……。”说着已经向阴九烨扑来,浊音看在眼中,跳出来拦在中间,与奔雷动起了手;阴九烨向绯儿靠近,一把将她抱在怀中,失而复得的惊喜让他欣喜异常。 绯儿在他怀中,听到了久违的心跳之声,抬起头,看着满眼柔情的男子,低低的说道:“不知为何,我……想相信你说的话……我……。” “绯儿,不要被他骗了,那就是那个祸国殃民的宦官!”绯儿闻听,皱着眉头又抬头盯着阴九烨,周而复始,身旁人一句接着一句的话语让她晕头转向;脑海中混浆浆的乱作一团,看着节节败退的奔雷,却又有些担忧的说道:“你……能不能不要伤害他?” “妖儿?难道说你喜欢他?” “我……不知道,但是,他也说是我相公,我不能让他受伤的……。” 阴九烨被这句话刺激的有些发狂,摇晃着绯儿的身躯叫道:“他不是,他不配,妖儿,你是本督的,是本督一个人的……。”说着低下头,狠狠的吻上她有些彷徨的樱唇;绯儿的脑袋忽然想爆炸一样,好像有什么东西从脑海中涌现出来,抱着头惨叫一声:“不要……我好痛……。” 身子一歪,晕了过去……阴九烨搂着绯儿正发呆之际,奔雷已经跳过来将绯儿再次夺回怀中,抱起她就想离开。阴九烨一掌拍过去,耳后却传来窃笑之声:“九千岁,小王觉得千岁妃现在还是适合待在本王的府上调养,要是你硬要将她带走,呵呵,小王不保证千岁妃无恙!” 阴九烨闻言,转身盯着君斯凌,残忍的说道:“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呵呵,这……其实也没做什么,但……千岁妃伤重,还是不易挪动的好!”听着他话中隐含的要挟意味,阴九烨沉思片刻,眼见着奔雷将绯儿抱走,眼神冰冷刺骨,“你最好保证妖儿能完好无缺的回到本督身边,不然……你的下场会比六皇子更加凄惨!” 君斯凌不仅不害怕,却仍是玩味十足的说道:“本王自会将千岁妃奉若神明;但如若要是千岁妃不再喜欢千岁,而是倾心于我家那位奔雷兄弟,本王也不好……打扰……哈哈哈……。” 浊音看着阴九烨漆黑的面容,怒急的抽出宝剑想要冲过去,却被阴九烨拦住,挥挥手说道:“这就不劳八皇子操心了,妖儿的心,本督自会收回来……但八皇子要记得,切莫作茧自缚!” 君斯凌笑着耸耸肩膀,对着阴九烨说道:“既然九千岁今日的目的已经达到,那就……请吧!”阴九烨回过头看着绯儿消失的方向,有些担忧却又无可奈何的甩甩衣袖,跟着君斯凌出了别院。 看着阴九烨被自己挟持,君斯凌甚是得意,送别了九千岁,又回到了别院,推开房门,看着奔雷眼神一眨不眨的盯着床上脸色苍白,昏迷不醒的女子,说道:“她怎么样了?”奔雷猛然起身,一把揪住君斯凌的衣领,阴狠的叫道:“为什么要让阴九烨知道绯儿还活着?” 君斯凌却摊开双手,一脸莫可奈何的说道:“本王在军中所做之事被他知道,如果不让这张牌出来,现在恐怕咱们都要人头落地!” 奔雷仍是不肯放手,君斯凌却不在意的说道:“我不是早就对你说过吗?只要这女人与你有了关系,那一切就都好说了!如今这女人已经是你的了,你还怕什么?难不成你还怕那个不是男人的阉人吗?” 奔雷挣扎许久,才颓废的坐在椅子上,眼神复杂的看着床上的女子,苦笑着说道:“你不懂,你不了解绯儿,就算她已经是我的人……但如果她不愿意,那就没有人能逼她留在我身边,没人能……。” “呵呵,奔雷,本王可从未见过如此颓废的你;难不成为了这么个女人,你当真要自暴自弃?别忘了,自古美人爱英雄,只要你能成为英雄,她自然就会爱上你!” “你……有什么办法让绯儿不再想起过去?” “……,嗯,这就要问问宫中那位贵人了……。” “呵呵,你现在自身难保,还当真以为她会继续再帮你?” “呵呵,本王当然没有那么傻了,本王与她不过是相互利用,既然本王敢去找她,就说明她的把柄被本王握在手中……你只要好好守在这女人身边,本王保你万无一失。” 奔雷落魄的回到床边,再次执起绯儿的手说道:“绯儿,你是我的!” 走出八皇子府,浊音有些捉急的说道:“督公,既然千岁妃还活着,不如咱们回东厂调派人手,将千岁妃救出……。” 阴九烨叹口气说道:“你以为本督不想吗?但那别院是按照奇门遁甲之术建造的,连云缥缈也是几次三番的闯不进去,就算你派再多的人也是枉然!” “那督公打算怎么做?” “为今之计,为了保住妖儿的性命,本督只能先受他要挟了……。” “那督公的意思是,这次的事件就这么算了?” 阴九烨叹口气说道:“不止要算了,咱们还要吃亏;本督现在只能去找一个替罪羊,然后到皇上面前去请罪,就说督尉府办事不利,出了差池,冤枉了他!” 浊音闻听,恨得直咬牙,却也无可奈何。 三天后,阴九烨拿着一沓证词进了武德殿,看着君天傲在大殿之上竟然就搂着依依亲亲热热,毫无体统可言!阴九烨撩衣襟跪倒在地,倒把君天傲吓了一跳,一把将依依推开,有些惶恐的对阴九烨说道:“九儿出了何事?为何要下跪?” 阴九烨叹口气说道:“陛下,九儿今日前来是特来请罪的!” “九儿何罪之有?” “陛下……前几日九儿误听信别人的话,将八皇子冤枉了;现在九儿已经查明真相,坐地犯科,伙同那些商人谋害我大夜国军队的真凶另有其人……。” “什么?另有其人?什么人?” “陛下,是八皇子府上的管家与其儿子,他们平日打着八皇子的名号招摇过市,让那些商人误以为是八皇子授意,所以才让九儿有了误会!” “哦?此等恶奴,罪该万死……那九儿,如今这事……?” “陛下,臣已经将一干人等都压到东厂的浮屠炼狱去了,至于八皇子,臣请陛下还是不要偏听偏信,总之千错万错都是九儿之错……。” “这……算了,九儿,起来吧!既然都已经查明,那就不是什么大事了;你就待朕去一趟八皇子府,赏他一些金银珠宝,就说朕这次冤枉了他,给他一些补偿!” 阴九烨低头说道:“谢陛下,陛下真乃是真龙天子,如此繁琐之事,到了陛下的口中竟然轻易就能解决!”君天傲被捧得有些飘飘然,笑着说道:“九儿要是没什么事,就退下吧!朕要与怜妃和朕的小皇子说说话了!” 阴九烨站起身叩谢之后准备离开,但眼神却飘忽的游移在依依尚且还未隆起的小腹之上,眼神中透着古怪异常。 依依被他盯得有些心虚,低着头将自己躲进君天傲的怀中,轻声说道:“皇上,臣妾有些累了!” “哦,好好好,来人,快扶怜妃娘娘去休息!”阴九烨这才离去。 出了皇宫,直奔太医院,今日还算清闲的诸位太医正看着医书好不自在,门口有医童嚷道:“九千岁来了……。”各位御医倒是马上整理衣襟,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皇上大驾光临了。 阴九烨皱着眉头走了进来,对着他们说道:“最近你们有谁为怜妃请过脉?”人群中马上走出三位年纪有些大的御医,拱手说道:“回九千岁,咱们几个人都为娘娘请过脉!”阴九烨点头,对其他人说道:“其他人都先下去,没有本督的命令谁也不准进来!” 房内只剩下四人,阴九烨背着手看着药炉上的点点青烟,轻声询问道:“既然你们都请过脉,那怜妃的身子……。” “回九千岁,怜妃娘娘身子有些羸弱,除此以外,她与腹中胎儿安好!”阴九烨闻听,更是纠结的皱紧眉头,回身再次逼问道:“你们确认她已经身怀有孕?” “这……”三人左顾右盼,最后拱手施礼,“千岁,怜妃娘娘确实已经有了身孕两个月不足!”看着他们三人异口同声,阴九烨更是有些不明所以,再次问道:“会不会是……你们弄错了?” ------题外话------ 雪雪看到有许多亲留言说看得不过瘾,在此雪雪十分抱歉;但因为白天工作较忙,也只能晚上回家码字,所以只能每天更新一次,十分抱歉。但雪雪保证,绝不断更,绝不弃文…… 另外雪雪感谢长久以来支持雪雪飞各位读者,其中尤其感谢为我投票的各位,再次感谢投票的ayabara、小毛衣、ch9747637、xisha82、王佳娓、wzjsgx、飞扬ch、w竹叶青青f、灵大大888、QQ65773854ca5d3、15960516063、QQ5e1fc44ea3ec、QQc1472b763d9a、Sss888、shunj0881、QQ1c93b9e998c7、yyh一世长安等等……非常感谢各位!希望喜欢的各位大大都多投几票,O(∩_∩)O谢谢 第一百二十五章 怜妃的龙种 第一百二十五章怜妃的龙种 几人虽有些气愤,但还是不敢造次,低头说道:“九千岁,老夫三人在这太医院已经共事了三十余年,喜脉这种事又怎会弄错?” 阴九烨许久之后才叹口气说道:“不是本督不相信你们……而是,皇上的身体想必各位比谁都清楚,既然如此,怜妃又怎么会轻易有孕?”三人有些心惊的低下头,心中各自有了揣测,难道说这怜妃肚子里的又是一个李代桃僵的货色,但却没人敢说出口。 阴九烨思索良久,继续追问道:“各位,本督问你们,这世上……可有什么药吃下去让女子看上去像有了身孕一般?”几人微微心惊,偷眼看着阴九烨……其中一位踌躇许久才轻声回道:“千岁,这……要说这种药,也不是没有……据臣所知,听闻异国番邦之中有一种西番莲,女子吃下之后会犹如怀孕,且诊脉而不得知……但臣也只是听闻,并未曾亲眼见过,故而……。” 阴九烨这才将拧紧的眉头稍稍松开,低声说道:“那就劳烦几位大人详细查阅一下相关书籍,看看有没有办法能辨别真孕和假孕的区别……。”几人猛吸一口冷气,抬头看着阴九烨,最后都低下头说道:“臣等……明白了!” 阴九烨看着他们,幽幽的说道:“皇家子嗣不容混淆,这可是大事,你们都明白本督的苦心吧!” “臣……明白,九千岁放心,臣等一定尽心竭力,帮九千岁查明真相!” 阴九烨从太医院走出来,抬头看着阴云密布的上空,心头总是翻腾着一种不安;想起当日琉翠宫内依依所说的话,难道绯儿当真已经与奔雷有了什么难以割舍的关系?想到这里,心头一阵剧痛,逼得他不敢再想…… 此刻在别院中的绯儿全身僵硬的坐在床头,两眼发直的盯着窗台旁那盘怒放的秋菊;任凭奔雷扯着她的衣袖嘘寒问暖。绯儿好半天才回过头,盯着奔雷说道:“你到底是谁?”奔雷闻听心头微微一颤,却马上心虚的装作暴怒之色,对着绯儿大呼小叫的嚷道:“你怎么了?为什么不肯相信我说的话?难道你就信了那个一面之缘的阉人的话?” 绯儿不知为何,心头涌起一阵不悦,低声狡辩道:“他是阉人又不是自愿的,你为何总要戳痛他的患处?” “你……难道说你喜欢他了?”奔雷暴跳如雷的吼道;惹得绯儿更加厌烦,皱着眉头说道:“奔雷,我只想好好与你说话,你若不想,那我也不强求,我累了,不如你先离开吧!” 奔雷看着明显对他有了抗拒的绯儿,更是愤怒,一把将绯儿压在床上,低吼道:“你是我妻子,我是你夫君,你还想让我去哪儿?” 绯儿厌烦的看着奔雷,声音逐渐转变成冰冷的语调,沉声说道:“你要是身体不舒服,不如就让通房的梅若陪陪你……。” “你……你才是我妻子,我为什么要去找别的女人?”说着就要撕扯绯儿的衣衫;绯儿怒起,扬声一记毫不留情的巴掌下来,奔雷的嘴角见了血色,绯儿这才感到有些愧疚;低头说道:“奔雷,我……今日真的不舒服,你还是去找梅若吧……而且,以后不要再说什么同床之事了,我现在脑子里乱作一团,你们两个人说的话到底谁真谁假,我还难以分辨,我不想做出让自己后悔之事!” 奔雷嘎巴着嘴,半晌未说话,最后挫败的低下头离去,眼神却有些阴蛰…… 门口正好撞上前来询问的灵翠,不耐烦地说道:“你来做什么?” 灵翠有些鄙夷的看着奔雷,说道:“从出事到如今,半年的时间,你竟然还没让她对你心动,简直就是废物一个!”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宰了你?” “呵呵,你宰啊,只要你杀了我,就永远都休想得到这个女人了!”奔雷听到她的话,眼神一亮,说道:“你什么意思?是不是有办法了?” 灵翠撇着嘴,嫌弃的说道:“办法,你去问王爷!” 奔雷听后,急吼吼的冲了出去,灵翠再次扬起嫌隙的眼神,转身进了屋。绯儿正陷入沉思之中,却听见灵翠在叫她,抬起头说道:“灵翠姐姐有什么事吗?” 灵翠说道:“没什么事,就是想来看看你!”绯儿腹诽着她的话,最后有些顺带的问道:“灵翠姐姐,我的命是你救的,绯儿想你定然不会欺骗绯儿……绯儿想问你,奔雷究竟是不是我相公?还是说那个九千岁说的才是实话?” 灵翠的眼神转了几下,假笑着说道:“妹妹哪里话?奔雷怎么会骗你?再说,这世上怎么会有女子嫁给一个阉人的,你说是不是?” 绯儿盯着她许久,才又幽幽的问道:“那他为何要骗我?” 灵翠马上说道:“因为他是王爷,是奔雷的仇家。他知道奔雷视你如珍宝,假若将你从奔雷手中夺走,一定会令他痛不欲生,到时候,他就正好能对付王爷与奔雷了!”说着假意义愤填膺的说道:“这宦官阴九烨是本朝第一大祸害,祸国殃民、鱼肉百姓,无恶不作……绯儿,你可不要上了他的当!” 绯儿看着灵翠,见她眼神闪烁,知道她的话八成并不全是实话,但其中又有几分是真的呢? 这一日,依依潜退了身边的人,正躺在贵妃椅上假寐,门口有人通传,“怜妃娘娘,八皇子在殿外求见!”依依不胜其扰,挥着衣袖说道:“把他轰走,以后这种人不要让他来搅扰本宫休息!” 身前之人垂首退下,不大一会儿工夫却又面有难色的走了进来,对着依依再次躬身,“怜妃娘娘,八皇子说……说知道怜妃娘娘肚中皇子的命运……所以,再次求见!” 依依这才将眼睛睁开,有些不安的看着门外,最后咬牙说道:“让他进来,把门口给本宫把守住了!” ……,门口欣然走来一人,笑着作揖说道:“怜妃娘娘别来无恙……怎么?这么快就将小王抛之脑后了?” 依依脸色不善,轻声说道:“有什么事直说,不必拐弯抹角!” 君斯凌看着在自己面前愈加放肆的依依,心中油然升起一阵恶气,语气也连带着稍稍不善,沉声说道:“怎么?娘娘现在是有了可以傍身的子嗣,就不愿意再与本王合作了?” 依依嘴角噙着冷笑说道:“既然知道,还找我做什么?” 君斯凌没料到她竟然如此直截了当,一时间难以自持的扬声大笑,讥诮的盯着依依的肚子说道:“只是,本王倒想知道,怜妃娘娘怀胎十月之后,是否真的能为父皇诞下皇子?” “你什么意思?” “你说呢?” “你威胁本宫?你可知,现在本宫是这大夜国最尊贵之人,你竟敢威胁我?” 君斯凌假意拱手说道:“斯凌不敢,不过……要说娘娘尊贵,那也是依仗了你腹中的胎儿,假若……父皇知道你腹中并未皇子,你说……你还会是最尊贵之人吗?” “你说什么?”依依的嘴角开始僵硬,浑身不自在的盯着君斯凌,见他心平气和的坐在一旁,对着依依说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娘娘难道忘了这句话?” “你……” “呵呵,娘娘稍安勿躁,小王今日前来并不是有意为难,只是对娘娘有一事相求!” “呵呵,你求我?那我又凭什么要帮你?” “呵呵,就凭小王知道娘娘腹中的不是什么皇子,而是西域圣果西番莲……。”血色尽褪,依依仓惶的望着君斯凌,让他更是笃定了自己的话所言不虚。 依依恨声说道:“你怎么知道?” 君斯凌说道:“依依啊依依,你且莫忘了;你在这大夜国无亲无靠,要找可靠的人却只有灵翠一人,你以为你们二人之间的事,能瞒得过本王?” 依依恶毒的盯着君斯凌,许久之后才问道:“究竟要我做什么?” 君斯凌叹口气说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那女人的记忆似乎开始有恢复的起始;我有些担心……。” 依依也是始料未及,错愕的看着君斯凌说道:“怎么可能?她的记忆是我封存的,如果没有我为她解封,她应该是无法想起过去才是?”君斯凌却摇摇头说道:“这……说来话长,自从阴九烨见过她之后,她的记忆就开始起伏不定,……我始终有些不安!” 依依猛然起身,大叫一声:“什么?阴九烨知道她没死了?那他……他还想将那女人夺回去?” 君斯凌笑着摇头说道:“呵呵,他哪里是还想,他就是势在必得!”依依扭曲的面孔张狂的吼道:“难道他真的不介意那女子已经跟另一个男人有关系了?” 君斯凌苦笑,“你我都太低估了这女子在阴九烨心目中的地位……他不止不在意;反而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将她带回……。”依依闻听,心头不断翻腾着惊涛骇浪般的怒火,想要发作……却忽然又阴测测的笑了出来…… 千娇百媚的望着君斯凌,说道:“既然他舍不得她……那本宫就让他们好好的叙叙旧!” 君斯凌但看依依眉眼中的那抹令人不安的骇然之意,有些担忧的问道:“不知你有何良策?”依依笑着说道:“本宫要对那女子开启摄魂,从此以后,那女子就只是一具听从本宫号令的行尸走肉而已;本宫倒要看看,要是这女子成为千夫所指的贱人,他阴九烨还会不会再爱?” 君斯凌有些不安的说道:“不,暂时你要听从我的安排……。” “嗯?你刚刚说什么?不要忘了你不过是一个刚刚死里逃生的废物皇子,本宫才是这一切的主宰……。” “依依,你也别忘了,你的把柄在本王手中;要是此时本王到武德殿上去大闹一番,我想……父皇到时也不会再全然相信你了……。” “你……”。 “呵呵,怜妃娘娘,你可要时刻记得,本王与你是唇亡齿寒的关系,切莫忘了自己的身份!” 待君斯凌离开之后,依依又再次坐在了椅子之上,蹙眉凝视,最后对外面唤道:“去叫十三皇子入宫,就说本宫对他送的礼物很是喜欢,想要再讨要几件。”门外的小太监应声下去了,依依盯着房梁,事到如今,谁都休想在阻碍她的道路。 君斯凌回到府上,看着灵翠早已在书房等候,有些烦躁的说道:“你怎么来了?”灵翠有些委屈的看着他,却又只能自我安慰,漾起笑脸说道:“王爷,依依小姐那边怎么样了?” 君斯凌摆手说道:“她的欲望越来越大,恐怕日后会成为本王的绊脚石……。”灵翠闻言,低声说道:“王爷莫怕,如果非要到了鱼死网破之日,灵翠会保护好王爷的!”君斯凌抬头看着她一脸真诚,心中竟无丝毫感怀,有的却是厌烦不已。 几日之后,琉翠宫中的怜妃娘娘做了一个胎梦,遂即出宫还愿……八皇子府门前,一身漆黑斗篷的女子低着头对门前的侍卫说道:“带我去见你家主子,就说宫里的人来了!” 侍卫本想发作,但一听是宫中之人,马上换上一副讨好的嘴脸,笑着将她让进门;书房内,来回徘徊的奔雷让君斯凌更加焦躁不安,心头不悦,却在此时有人回话,偏厅中来了位宫里的人;君斯凌与奔雷相互对视,二人心头不由一喜,急匆匆奔了出来。 偏厅之中,那女子将头上的斗篷解开,一头淡黄色的发丝,脸上那副娇柔的模样让人心生怜爱;只是她眼中那抹星星点点的残光让人有些畏惧;看着门口冲进来的两个男人,女子从鼻孔里发出鄙夷的冷哼之声。 “八皇子,依依按照约定来见你了!”君斯凌笑着作揖说道:“怜妃娘娘大驾光临,蓬荜生辉!”依依不悦的皱紧眉头,看向君斯凌身后的男子,就见君斯凌马上了然的笑道:“娘娘放心,奔雷是自己人……奔雷是……那女子的相公!” 依依闻听,这才开始仔细的上下打量着奔雷,许久之后将手上的茶盏放下,轻蔑的说道:“原来是他,怪不得他斗不过阴九烨,想他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与阴九烨相提并论,那女子不动心,也是理所应当!” 奔雷被当面贬低的面红耳赤,一双虎目怒视着眼前的女子,向上冲上去,却被君斯凌拦住;笑着说道:“娘娘说的极是!但事已至此,他二人也已经生米煮成熟饭,断然不能更改了,不如就请娘娘发发善心,成全他二人吧!” 依依冷笑一声,说道:“去把那女子叫来!”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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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儿也是有些暗自吃惊的盯着自己的手掌,刚刚那一下连自己都未来得及细想,手却已经落下;看着依依一脸震惊,绯儿只能继续佯装镇静的说道:“怜妃娘娘,这里是八皇子府,我是八皇子的座上宾,你却无缘无故的打了我一巴掌,我若不回礼,岂不是让外人小瞧了咱们八皇子?” 这句话直接将风口浪尖推到了君斯凌的面前,就见他脸色说不出的难看,左右看着眼前的两个女子,最后和事老的说道:“都是自己人,何必为难自己人呢?都是玩笑,玩笑而已!” 依依冷哼一声,看着绯儿,笑道:“果然伶牙俐齿,算得上是一个好对手!”绯儿没有继续说话,只是将眼睛瞥向一旁,冷眼看着奔雷,见他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自己也不想再说什么了。 君斯凌对依依使了眼色,依依挑眉冷笑,从怀中掏出一支精巧的碧玉,外面一圈裹着金灿灿的黄金;忽然对绯儿说道:“绯儿,看着我……” 绯儿有些讶异的转过身,与她的眼睛对视,看着依依的眼神忽然开始泛着红光,接着眼前一片开始模糊不清,脑海中的一切似乎都在扭曲着消失,绯儿有些焦急的挣扎着,却忽然在尽头看到一个男子,见他回过头,笑着张开怀抱,绯儿大叫一声:“阴九烨!” 身子一歪,直直倒在奔雷怀中,奔雷看着脸色异常红润的绯儿,焦急的叫道:“她这是怎么了?”依依阴笑着将碧玉收回怀中,盯着绯儿说道:“从此以后,这世上再无千瑶绯这个女人,剩下的只是咱们的傀儡娃娃绯儿了……。” 奔雷脸色苍白,看着怀中仍挂着泪珠的绯儿,心头一阵乱颤,竟不知这样对绯儿来说究竟是对是错? 君斯凌却是喜上眉梢,笑着对依依说道:“摄魂已经奏效了?”依依点头,说道:“以后她都会听从你的命令办事,你可以放心了!”君斯凌却并没有真正的放下心,而是一脸贪欲的看着依依说道:“既然摄魂如此厉害,那不如咱们也对阴九烨……。” 依依冷笑一声,蔑视的望着君斯凌说道:“你不要想得太美,且不说阴九烨的功夫了得,我们根本就进不了身;就算本宫能侥幸靠近他;但摄魂却是游牧禁术,这种禁术有违常理,我一生只能操作一次!” 君斯凌闻听有些失望;但看着奔雷怀中的女子,却又感怀的说道:“也罢,就让咱们将这颗棋子发挥到极致。料想只要她在咱们手中,阴九烨也不敢轻举妄动!” 依依挥手不耐烦地说道:“记住,她的主人是你我二人,其他人的命令她是不会听的!……等她醒来,你就可以善加利用了,……如若没有其他事情,本宫就先行回宫了!” 君斯凌看着她突然摆出来的架势,赶紧收敛得意之色,拱手说道:“既是如此,小王就不远送了!” 目送依依离开,君斯凌再转身,已经看到奔雷抱着绯儿回房去了。 叶上树梢,月映湖中;床上的女子发出细微的呻吟之声,一直守在一旁的奔雷忙起身走过去,看着床上的女子睁开眼,一双懵懂的大眼看着奔雷,声音中却透着极其冷淡的说道:“你是谁?我这是在哪儿?” 奔雷又是一惊,慌忙扶住绯儿叫道:“绯儿,我是奔雷,是你相公!”绯儿却厌恶的将他的手打开,起身想要离开……大门被人推开,一脸温柔笑意的男子走了进来,轻声说道:“醒了?” 绯儿看着他,立刻躬身施礼说道:“是,主子!” 奔雷愕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焦急的唤道:“绯儿,你怎么了?”绯儿却再一次将他推开,厌恶的眼神一再的刺痛奔雷的心;君斯凌好笑的望着眼前的一幕,最后说道:“绯儿,不得无礼,奔雷是你相公,你该尊敬他的!” 绯儿这才稍稍和缓了脸色,但却仍是很冷漠的转身对奔雷说道:“不好意思,我有些不适应!”奔雷脸上受伤的表情让人同情,但君斯凌却笑笑的拍着他的肩头说道:“放心,从今以后这女子都是你一人的了!” 奔雷张开嘴想要怒吼,却只是徒留伤悲的颓然垂下肩头,这一切的恶果都是他自己种的,他怨不得别人。君斯凌看着绯儿,假意关心的问道:“怎么样?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绯儿摇摇头说道:“属下一切安好,请主子不要担心!” 君斯凌更是得意,对奔雷说道:“我看你今日也有些疲累了,不如就先去休息吧,我与绯儿还有些事要商议!”奔雷想要反驳,但看到绯儿眼中的冰冷寒意,只好拖着疲惫的身躯离去…… 坐在房中,君斯凌与绯儿彻夜长谈,直到天刚蒙蒙亮,君斯凌得意的笑着从绯儿房中走出来,眼见着绯儿恭敬的在门口低声说道:“绯儿送主子!”君斯凌心中更是得意非常…… 这些时日不知为何,九千岁与八皇子的交往倒是越来越密切,时不常的经常跑到八皇子府上,朝中再次动荡,人们纷纷议论,这储君之位非八皇子莫属了……而一直站在九千岁身后的十三皇子却是意外的并无过大的动静……这更让人吃惊…… 这一日,阴九烨又从八皇子府上回来,人刚到了千岁府门口,就听见车外的阴元有些惊喜的叫道:“爷,你回来了……是千岁妃的师父和师叔来了!”阴九烨闻听,急忙从马车上下来,快步进了府邸…… 绯香阁中,虬髯叟抓着乱蓬蓬的胡子来回踱着步,“师兄,你说……他们说得到底是不是真的?难不成小绯儿真的已经?”漠然脸色也有些难看,盯着师弟说道:“这种事不要乱下结论,等咱们见了阴九烨那小子,事情自然就清楚了!” 正说话间,一阵花香夹杂着冷风袭来,漠然知道是阴九烨到了……虬髯叟还未等师兄开口,就已经急吼吼的喊道:“烨小子,老子问你,这天下人都谣传你媳妇,我家小绯儿殁了,这到底是不是真的?” 阴九烨看着眼前的两位前辈,叹口气说道:“本督一开始也以为妖儿去了……但,最近才知道,她……尚在人间!”漠然闻听,这才放心的长吁一口气,坐了下来,说道:“既然没事,我也放心了!” 阴九烨却垮着嘴角,有些期艾的说道:“可,虽说绯儿现在尚在人间,但她……她的情况有些复杂……。”虬髯叟看他吞吞吐吐,着急的吼道:“什么叫情况复杂?她现在在哪儿?难道不在你身边?” 阴九烨纠结着眉头,凤眸有些疲惫的说道:“她现在身在八皇子府上!”漠然有些意料之外的看着阴九烨,凭他对这小子的了解,要不是迫不得已,他定然不会让妖儿离开他身边,这才轻声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阴九烨沉声说道:“妖儿当日重伤坠崖,却被八皇子的人带回府中,但她醒来之后却失去记忆,如今……她不但不记得我;而且……而且似乎还已经嫁给了奔雷!” 虬髯叟一听,张着大嘴半天不说话,而后看着身旁的师兄,抓耳挠腮的说道:“师兄,这可怎么是好?虽说我以前老大不愿意小绯儿嫁给他这个阉人;可……他们毕竟早已拜堂成亲,而且……而且这小子也不是真的那个啥……可现在如何是好?一家闺女嫁了两家郎,那咱们究竟该叫哪个为徒弟女婿啊?” 漠然看着一向不着调的师弟,摇着头说道:“你就胡闹,难道现在还不知道,当务之急是要让绯儿恢复记忆……至于与奔雷的婚事,等她自己清醒之后,哪里还用得着咱们操心!” “耶,对呀!小绯儿一向有主见,只要她醒了,那这件事也就好解决了!” 阴九烨却皱着眉头说道:“事情难办就难办在这里了;我总觉得绯儿的记忆消失的可疑……似乎是有人刻意为之……。” “什么?”虬髯叟怪叫一身,拍着大腿吼道:“哪个不要命的,竟敢欺负到咱们绯儿头上了?” 漠然却仍是镇定的说道:“为何会有此想法?说来听听?” 阴九烨叹口气说道:“绯儿的为人,想必咱们都清楚;如果说她失去记忆,不是有人在她耳边说了什么,她又岂会将奔雷认做相公?再者,那日我与绯儿见面之时,她的记忆似乎已经开始有些波动;但这几日……我再去见她,却发现她对我甚至比以前更加冷漠;如若不是有人任意操控了她的记忆,她怎么会如此出尔反尔的现象?” 漠然皱着眉头与虬髯叟对视,二人沉思片刻,虬髯叟说道:“绯儿失忆,可能是由于重伤伤及到大脑,这本不是什么意料之外之事,只要慢慢调养,待脑中的血块化解,记忆自然又会重现;但如若像你所说,她的记忆出尔反尔,神态各异,却好像是有人故意为之;但据我所知,绯儿是百毒不侵的身子,要是对她用药,应该是无用的才对?” 阴九烨这才又重重叹息着说道:“就是如此,我才更加担心;如若是药物控制,只要将绯儿找到,带回到您二人身边,她自会恢复……但,假若不是,那究竟又是何故?” 漠然看着他,最后笑着宽慰他说道:“既然如此,都不要胡乱猜测了,不如就让我明日随你一同去见见绯儿,说不定就能真相大白!”阴九烨大喜过望,起身说道:“如此最好不过!” 第二日,阴九烨下了早朝,带着漠然直奔八皇子府,马车停在府外,守门的侍卫马上颠颠的上前为他牵马缀蹬,阴九烨带着漠然进了府……就见君斯凌坐在大厅已经恭候多时,眼见着阴九烨今日带了一位略长年纪的男子,笑着说道:“没想到九千岁今日竟如此心急;但绯儿现在还未起身,不如我让下面的人去叫她梳洗之后再来见九千岁!” 阴九烨坐在一旁,低声说道:“就这么办吧!” 君斯凌看着阴九烨,这才又说道:“九千岁,千岁妃在小王府邸已经住上了一段时日,这段期间小王对她还算不错;但……九千岁当日答应小王的事,似乎还没有动静!” 阴九烨抬头看着他,状似无奈的说道:“不是本督不想帮忙,而是……现在宫里怜妃有喜,皇上的整个心思都在怜妃身上,立储之事,他似乎有意在推脱;本督揣测,也许皇上是要等怜妃腹中的皇子落地再做打算!” 君斯凌脸色有些稍霁,看着阴九烨说道:“九千岁当真以为怜妃腹中的皇子能落地?”阴九烨却啜了口热茶,挑眉看着八皇子,轻声说道:“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如今怜妃就是那有心人,八皇子……你说她腹中的皇子会不会落地?” 君斯凌似乎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笑着说道:“斯凌明白……斯凌以为,怜妃腹中的皇子绝无落地的可能!”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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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然张着嘴半天没说话,最后突然笑了出声,一步步向绯儿靠近,明显感到她机警的动作,笑着上前摸着她的头说道:“傻孩子,师父不是在怪你,师父是心疼你!”说话间将手指搭在绯儿的脉搏之上,却全然没有发觉任何异常之处,这却令他更是心惊,抬头仔细观察着绯儿,发现她目光呆滞,脸上的肌肉紧绷绷的,全身上下似乎永远杵在备战当中。 叹口气说道:“绯儿,为师听说……你与奔雷又成亲了?”绯儿点头说道:“他说他是我相公!”漠然苦笑着摸摸她的头说道:“为师不是要让你难过;但……奔雷与你是朋友,仅此而已……阴九烨才是你相公,你唯一爱的男人……绯儿,为师知道奔雷对你的心思;但为师只盼你……如果哪一日清醒过来,不要为难自己才好!” 绯儿抬头看着一脸宠溺的男子,有些疑惑的问道:“你的意思是我被他骗了?”漠然拍拍她的头不再说话。阴九烨盯着绯儿,一脸隐忍的说道:“妖儿,过来,让本督好好看看你!”绯儿的眼神再次探究的望向君斯凌,见他微微颌首,这才听话的将身子磨蹭着向阴九烨靠近……一阵冷风,被他搂在怀中,那比常人略显低温的身躯让绯儿有些不适的磨蹭着说道:“你好冷!” 阴九烨将头颅埋在她颈项,低哑却无奈的笑道:“妖儿,你以前经常这样说本督!”似乎感到颈项上有什么炙热的东西,想要推开他,却被他再次搂紧,片刻之后又被他推开,阴九烨起身说道:“既然已经见过妖儿了,本督便不再继续逗留了!八皇子……记住本督的话,想要获得你想要的东西,那就先将阻碍铲除,再来找本督商议吧!” 君斯凌笑着起身说道:“是,小王记住了!” 二人起身将要离去,漠然却在院落中意外的看到奔雷,见他有些想要回避,漠然失去耐性,走上前去低声问道:“绯儿究竟出了什么事?” 奔雷却不敢与他对视,只是支吾着说道:“没,没什么事,就是绯儿失忆了!”漠然见他的模样,冷哼一声说道:“我倒没想到绯儿当年救得竟然是一条不识好人心的毒蛇,没想到今日害她如斯的人竟然是你!” “不,漠然师父,你听我说,奔雷绝无加害绯儿的意思……奔雷只是帮绯儿走回正途!” “哦?何为正途?难道你说的正途就是让绯儿变成如此模样?你说的正途,就是让她与所爱之人不能相守?” “不……漠然师父,你不懂,绯儿是受了那个阉人的蛊惑;绯儿她爱的是我,她本该是我的妻子,我只是将她带回正途!” “奔雷,不要再自欺欺人,你该知道绯儿心中从不曾有你;在她心中,唯有阴九烨一人!” “漠然师父……。” “奔雷,既然你不想告诉我绯儿的情况,我也不为难你,只是要劝你……好自为之!”说完甩袖离去,脸上那抹肃杀的神色让奔雷有些悔恨,但事情已经如此,他绝不会让绯儿再回到阴九烨身边! 看着已经离去的二人,君斯凌又看了看奔雷一眼,见他又一副讨好谄媚的模样靠近绯儿,却被绯儿一掌震开,冷声警告道:“不准你再靠近我,刚刚那人已经都说了,你根本就不是我相公,竟然还敢欺瞒我,你简直无耻之极!” ……,奔雷又一次受伤,伸出的手却再没勇气向绯儿靠近;君斯凌看在眼中,冷漠的一声断喝:“绯儿,你在胡说什么?区区一个外人的话怎能相信?本王说奔雷就是你的相公……。” 绯儿转身看着君斯凌,最后低着头说道:“绯儿明白了,是绯儿错了,奔雷是绯儿的相公!” 君斯凌这才满意的看向奔雷,笑着说道:“奔雷兄,你别急,等我跟绯儿好好说说,她自会明白你的好!” 皓月当空,乌云阴霾的遮住点点星光,奔雷有些郁闷的走进自己房中,却见眼神闪过一条人影,一条嫣红的身影站在屋内,背对着自己;奔雷厌恶的说道:“梅若,你好大的胆子,没有我的允许,竟然敢跑到我房中来……。” 背影并未动摇,许久之后才缓缓转身,仍是一脸冰冷的盯着奔雷,说道:“主子让我今夜来陪你!”奔雷有些欣喜的看着绯儿,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上前一把拉住绯儿,却被她厌恶的抽回手,看着他说道:“快脱衣服吧,早点结束,我也好回房去休息!” 奔雷错愕的看着她,许久才挫败的低吼道:“你到底把我当做是什么?”绯儿讥讽的勾勾嘴角说道:“其实,我也不大清楚,不过既然主子有命,我也只好来陪你!” “绯儿,你心中可有半点有我的地方?” “没有!”没有片刻迟疑,便已讲话说出口,却直接将奔雷伤得体无完肤;上前抓着她的肩头吼道:“既然没有我,为什么还要来我房中?难道你就如此轻贱自己?” 绯儿摆手说道:“我说了,是主子的命令!我不能违抗!”奔雷却忽然倒在床上,双手捂着头痛苦的低声呻吟:“绯儿,我究竟该怎么做?究竟该怎么做?为何你会变成现在这样?难道真的是我错了吗?” 绯儿看着他纠结的模样,似乎并没有半点心软之意,有些厌烦的说道:“看来你今日心情不好,那我就先离开了……等你心情好的时候,我会陪你一次的!” “绯儿,你是我心中最重要的人,你不是青楼的妓女……你,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话了……这不是你,不是……。”挑眉冷目的盯着奔雷,许久才说道:“那究竟我应该是什么样子的?你说我不是我,他也说我不再是我……那原本的我究竟该是什么样子?” 奔雷哽咽着嗓音说道:“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该鬼迷心窍,将你害成如此田地!是我的错……。”绯儿看着他喃喃自语,最后转身离开。 君斯凌躺在床上,搂着怀中的灵翠,故意叹息着不语;灵翠枕着他的胸膛,娇滴滴的唤道:“王爷,到底出了什么事?你为何要叹气?” 君斯凌拍拍她安抚道,“没,没什么事,你不必多想!”灵翠却撅起嘴,有些不满的地说道:“王爷,灵翠已经是你的人了,灵翠可是把所有的一切都给了王爷,难道王爷还不相信灵翠?有什么事情还要瞒着灵翠?” 君斯凌笑笑,将她搂得更紧,低声说道:“不与你说,是不想让你操心,本王是心疼你!” “王爷~灵翠不辛苦,王爷但凡有用得着灵翠的地方,只管跟灵翠说了便是!” 君斯凌见灵翠已经落入陷阱,这才又诱哄的安慰着,最后才一筹莫展的说道:“灵翠,今日本王与那九千岁商讨储君之事,方才知道……父皇现在已将立储之事延后,就是打算看怜妃肚子里的究竟是不是皇子,想来如果怜妃能顺利产下麟儿,恐怕这大夜国的江山就要落入怜妃的手中了!” 灵翠先是错愕,而后却有些惊喜的说道:“这样不好吗?只要江山落在依依手中,那就是落在了王爷手中……。” 君斯凌闻言,苦笑出声,摸着灵翠的长发说道:“傻丫头,你真的以为依依还是以前的依依吗?她现在恃宠而骄,早就不把本王放在眼中了,我恐怕等她腹中的孩子真正落地那日,就是我八皇子府覆灭的一天……。” 灵翠激动的起身说道:“不,她怎么敢?她的一切都是王爷给的!”君斯凌笑着刮刮灵翠的鼻子,假意诱哄着说道:“你以为每个女子都像你一样单纯可爱吗?昔日的依依能稳坐游牧圣女的地位,就可见一斑;而今日的她深受皇宠,更是不可小觑!” 灵翠看着君斯凌那一筹莫展的模样,咬着嘴角,忽然阴狠地说道:“那就……一不做二不休,将她……。” “傻灵翠,现如今她是皇上的宠妃,要是无缘无故的死去,父皇一定会震怒,到时彻查此事,难免不会有人望本王头上落井下石!” “那……要如何才好?”君斯凌看着灵翠已经开始感同身受的紧张起来,心中暗自高兴,遂低声说道:“所以,本王觉得,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让父皇知道她腹中并无所谓的皇子,到时候就不怕她倒打一耙,而且……以父皇的性格,知道被骗,绝对不会再原谅她了……。” “可……到时候依依不在宫中了,那咱们就要完全依靠九千岁了吗?” “呵呵……怎么会?只要依依不在了,我们大可以把这个安全听话的千瑶绯送进宫中,到时候这储君这位,咱们就十拿九稳了!”灵翠闻听,眼前一亮,却又马上有些埋怨的看着君斯凌,说道:“那你还让她去陪奔雷那个废物,到时如何还让她进宫呢?” 君斯凌说道:“呵呵,这你就不必担心了;我听说父皇以前一直对这位千家六小姐情有独钟,到时候我将她送进宫,就算她已非完毕,但以父皇的好色程度,还是会被她的美色所迷惑。” 灵翠满眼赞许的看着君斯凌,娇羞的说道:“王爷,你真聪明,妾身跟了你,是我的福分!”君斯凌笑着又再次吻了上去,一会儿之后,才低喘着说道:“灵翠,如此这般,接下来本王可要仰仗夫人你了……只有你将依依的假肚子拆穿,咱们才能未完待续……。” 灵翠眸光波转,笑颜如花的说道:“王爷请放心,妾身一定不负众望!” 千岁府上,虬髯叟盯着一直不语的师兄叫道:“你们两个到底怎么回事?从回来到现在都是闷不吭声,只字不提,是想憋死我这个性子急的吗?” 漠然摇着手说道:“师弟,稍安勿躁,不与你说,是因为师兄我也不知道这件事该如何向你提起;今日我在八皇子府上确实见到了绯儿那丫头,但她……她的眼神不对,冰冷冷的,就好像一具没有灵魂的掉线玩偶一般……我为她把脉,可她却是一切正常……为兄的我到现在也弄不懂为何绯儿会变成那个样子……。” 虬髯叟闻听,抓着自己的虬髯气得在地上跳脚,“他奶奶的,到底怎么回事?查不出病因,难不成这丫头是中邪了?”此话一出,倒让阴九烨有些清明起来,看着漠然说道:“师父,我……你游历江湖多年,可曾听说过什么邪法吗?” 漠然吸着冷气,皱着眉头说道:“我与老二虽然多年行走江湖,但我二人向来憎恨这些旁门左道,因而对这方面知道的有限……。” ------题外话------ 雪雪看到有许多亲留言说看得不过瘾,在此雪雪十分抱歉;但因为白天工作较忙,也只能晚上回家码字,所以只能每天更新一次,十分抱歉。但雪雪保证,绝不断更,绝不弃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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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元马上笑着说道:“岂敢,花公子是千岁的贵客,你要不嫌弃阴元是个伺候人的,阴元求之不得!”花无垠马上上前拍着阴元的肩头,二人称兄道弟的走了出去…… 九天阁内,花无垠第一次看到阴九烨如此严肃的模样盯着自己,倒让他有些不自在;随即开玩笑的说道:“千岁爷,你这是什么眼神?虽说我花无垠风流倜傥,但怎么说我也是有家室的男人了,千岁可不要勾引我啊!” 阴九烨凤眸一挑,笑着收回视线,轻声说道:“你倒是个会让人放松的家伙!”花无垠这才笑着落座,又看着旁边两个老者,阴九烨努努嘴说道:“这两位是绯儿的师父与师叔!”花无垠闻听,马上又站起身,对着二位倒是很恭敬的说道:“两位老太爷!” 虬髯叟牛眼一瞪,吼道:“哪个是你家太爷……。” 花无垠笑着说道:“小的是千岁妃手下的,你二人既是千岁妃的长辈,自当是小的的太爷不是?”漠然早已没有开玩笑的意境,随即说道:“免了吧!” 花无垠这才又坐回椅子;阴九烨抬起头,灼灼的眼神盯着他,许久才说道:“记得日前我曾问过你,如果有人伤害了妖儿,你会如何?你当时告诉我,你不会放过那人……。今日本督便告诉你,妖儿尚在人间,但却被人控制不能恢复自由;而害她之人……不是旁人,正是你口中的好兄弟——奔雷!” 花无垠原本嬉笑如常,毫无半点正经颜色的脸孔此刻却已血色尽褪,盯着阴九烨,仿佛他说的都是天方夜谭一般;不住的摇着头说道:“不可能?不可能……漫说大美人的尸体已经被咱们下葬……就算,就算她还活着,但害她的人绝不会是奔雷,绝不可能……那块大冰块是宁肯自己受伤,也决计不可能会伤害大美人的,你一定弄错了!” 阴九烨不再说话,一旁的漠然接着说道:“他说的都是事实,今日我与他刚刚见过绯儿,绯儿现在早就已经神志不清,身不由己了;而奔雷就守在她身边,宁愿看着她被人操控,也不愿将一切事实告知与我……让我们根本无从下手去拯救绯儿!” 花无垠身子疲软的从椅子上滑落,跌倒在地,似乎大受刺激,摇着头发出靡靡之音;最后猛然起身,一把抓住阴九烨吼道:“不可能的,他与大美人相伴十年;他们的感情如此深厚……就连我都不忍心伤害大美人,他又怎么可能会下得去手?不可能的,一定是你们弄错了!” 漠然咬牙再次强调的说着:“别忘了,求之不得的痛苦会让一个人转变的!”花无垠失魂落魄的摇着头,说道:“他怎么下得去手?怎么下得去手?大美人对他虽无男女之情,却一直将他视若兄长般的厚待,他为何要如此啊!” 阴九烨眉头攒紧,扯开花无垠的手,这才恳切的说道:“今日漠然师父对他劝解一番,却仍无法让他开口,如今,我们也是再无办法,只能让你姑且再试上一试……希望他能看在平日与你的兄弟之情上,告诉我们到底妖儿发生了什么!” 花无垠强打镇定的说道:“好,事不宜迟,明早我就随你去见他……我相信他只是一时受到了坏人的蒙蔽,只要他知道这对大美人来说不是一件好事,他一定会帮助咱们把大美人救回来的!” 漠然在一旁叹口气,但愿如此吧! 第二日清晨,花无垠早早的登上八皇子府,指名要见奔雷,却被告知这府上并无此人。花无垠有些气恼,却见身后慢慢走来的阴九烨不悦的呵斥道:“不得无礼!”花无垠只好收敛的怒气,站在阴九烨身后…… 君斯凌闻听阴九烨又再次到来,倒是更加喜悦,这说明这个女人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可见一斑,现在他越是焦虑,对自己越有利。阴九烨坐在椅子上,看着得意洋洋的迈步进来的君斯凌,语气冷淡的说道:“今日本督带了一位奔雷的旧识,想让他们见上一面,不知八皇子可愿给本督这个面子?” 君斯凌看向阴九烨身后,马上笑着说道:“当然,当然,小王这就派人去请奔雷兄!”眼见着门口走进来一身藏蓝色绸缎长衫的男子,花无垠几乎忍耐不住的想要冲过去,却在最后一刻忍住;嘴角漾起僵硬的笑容,眼神中有些悲伤的说道:“大冰块,咱们还真是许久未见了!” 对于这个异于常人的称呼,奔雷显然身子一僵,有些心虚的抬头与花无垠对视,却又飞快的将眼神闪躲开来,低声说道:“好久不见!” 君斯凌笑着说道:“奔雷兄,本王听说这位公子是你的旧识,不如今日就由本王做东,替你款待这位朋友可好?”没等奔雷说话,花无垠已经摆手说道:“多谢这位王爷,但我今日前来,是有一些私事要与奔雷详谈一番……就不劳王爷破费了!” 眼见着花无垠扯着奔雷的手臂向往外面走,君斯凌在他身后似有若无的低声说道:“昨夜的月色甚好,如果奔雷兄还想看到昨夜的月色,不妨好好休养生息!” 奔雷被他意有所指的言语恫吓的微微一僵,最后低着头跟着花无垠走了出去。花园中,二人相视无语,花无垠终于按耐不住的低声吼道:“大美人是不是也在这里?”奔雷沉着脸,半天才点头,算是回答了他的话……花无垠有点激动,上前拉扯着奔雷说道:“他们都说是你害了大美人,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对不对?” 奔雷眼神一凛,有些气恼的将他挥开,烦躁的说道:“我当然没有害绯儿,绯儿既是我的妻子,我又怎么可能伤害她?” 花无垠被他的话镇住,半晌才指着他问道:“你说什么?什么叫你的妻子?大美人明明就已经嫁过人了,又怎会是你的妻子?” “你,花子……你住口!绯儿那哪叫嫁人?这天底下又有哪个女人会嫁给一个阉人,绯儿不过是被他骗了……我才是绯儿的夫君,她的依靠……。” “奔雷,你疯了……你明知道大美人心心念念的都是阴九烨,为什么还要将她夺走?难道你就不怕日后她会憎恨你?” “住口!休要胡说,绯儿已经是我的妻子了,她跟阴九烨那个阉人在无任何关系!”花无垠骇然,马上扯着奔雷的衣襟吼道:“你做了什么?难道你就不怕遭到天谴?大美人与阴九烨虽无夫妻之实,但他二人真心相爱,你怎么可以如此残忍的对待她?你要她日后怎么面对阴九烨?奔雷,你为什么要如此伤害她?为什么?”痛心疾首的摇晃着奔雷,却被他无情的甩开。 “花子,难道你不明白吗?一个女人一生的幸福就是嫁个爱的男人,为他生儿育女,可他……可阴九烨就是个断子绝孙的阉人,你凭什么让绯儿把幸福葬送在他那样的人手中……;也许绯儿以前并不爱我;但我相信,以后……等她为我生了孩子,我们会是幸福的一家人……。” “奔雷,你疯了,你简直疯了……你告诉我,你们把大美人怎么了?告诉我!” “没有,我没有害她,她很好,就是……失去了记忆,失去了与阴九烨的那段记忆……这对我们每个人来说都是最好的选择……。” “你放屁……你快将她还给我们,奔雷,不要一错再错了,让大美人恢复到以前吧;至于你与她之间的关系,就让她自己来做决定,这样不好吗?” “花子,你不明白;绯儿现在已经回不去了;就算我有心让她回去,但一切都已经晚了……。” “你究竟什么意思?你们到底把她怎么样了?” “我……她没怎么样,她很好……有我照顾她,她会平安无事的……。” 恼羞成怒,突然抬起一脚将奔雷踹倒在地,恶狠狠的揍上一拳,吼道:“她究竟怎么了?” 奔雷抹着嘴角的鲜血,最后才缓缓吐出几个字,“她中了摄魂……这辈子都不可能恢复记忆了……。” 如五雷轰顶,花无垠被炸得面目全非,低头看着地上的奔雷,一把将他揪起,吼道:“什么叫永远不可能恢复了?什么又是摄魂?到底是怎么回事?” 奔雷梗着脖子不肯再多说一句,任凭花无垠对他拳打脚踢,直到伤痕累累,花无垠也已经打得疲惫不堪,喘着粗气,指着地上的奔雷说道:“奔雷,从今以后,你再也不是我花无垠的兄弟了……我花无垠与你再无瓜葛,我……没有你这样忘恩负义的朋友!”踉跄着跌跌撞撞的回了房内,眼见着阴九烨镇定自若的喝着茶,一抹嘴角的血丝说道:“千岁爷,咱们该回府里了……。” 阴九烨抬头与他对视,笑着对君斯凌说道:“如此,本督就不再打扰了!”君斯凌有些错愕的站起身说道:“难道九千岁今日不打算见绯儿一面?”阴九烨一双冰冷的凤眸盯着他,嘴里吐出阴狠冰冷的话语,“相见……不如怀念!” 说着挥着衣袖带着花无垠离去……徒留君斯凌站在原地腹诽着阴九烨话中的意思! 坐进马车内,花无垠沉默的垂着头,倒让大家都有些不适应,走在马车外的浊音打趣的说道:“怎么?你堂堂风流倜傥的淫贼花无垠竟然也有与你打得不可开交的一天?”可任凭浊音如此逗趣,花无垠都失魂落魄的低着头,双眼空洞,无法言语。 被阴九烨扯着衣领拎进九天阁,对着一旁的紫胤扬眉说道:“去把这小子的媳妇叫过来!”紫胤皱眉,有些担忧的看了眼花无垠,这才焦急的奔了出去;一会儿就见素芷着急忙慌的冲了进来,看着坐在椅子上发呆的花无垠,冲上前去叫道:“相公,你这是怎么了?” 一双小手颤巍巍的将花无垠那双已经肿胀的拳头抬起来,泪水早就不听使唤的落了下来。滚烫的眼泪浇在他伤痕累累的身上,花无垠终于有了反应;抬头看着素芷,声音哽咽着说道:“真的是他,真的是他……为什么,为什么啊!” 泪水顺着眼角落下,吓得素芷慌忙掏出绢帕为他擦拭,轻声安抚着说道:“相公,究竟出了什么事?” ------题外话------ 雪雪看到有许多亲留言说看得不过瘾,在此雪雪十分抱歉;但因为白天工作较忙,也只能晚上回家码字,所以只能每天更新一次,十分抱歉。但雪雪保证,绝不断更,绝不弃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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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阴九烨得到云缥缈的回信,心中竟是异常激动,盯着那封信,好像那就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嘴角终于显现多日不见的笑容,对着门外喊道:“备车,本督现在就要进宫!” 琉翠宫内,阴九烨阴沉着脸看着坐上的女子,见她小心翼翼的捧着自己那略显臃肿的腹部坐了下来,嘴角讥讽的看了看她;冷声说道:“看来这皇子在娘娘腹中还真是安稳呢!” 依依勾勾嘴角,笑得有些尴尬,一双手有意将肚子遮住,对着阴九烨说道:“不知今日九千岁来此,有何要事?” “呵呵,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只不过,本督听闻了一些小道消息,今日特来与娘娘分享一下!” 依依笑得兴趣盎然,说道:“哦?什么小道消息,本宫到也想听来消遣一下!” 阴九烨嘴角冷笑,眼神时不时的瞄向依依,低声说道:“本督倒没想到,原来怜妃娘娘的身份竟是游牧族的圣女……。”依依白皙的几乎透明的脸上呈现出一丝青白交加,咬着唇低下头,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阴九烨却根本不在乎这些,继续说道:“娘娘,你想,若是本督将这件事告诉陛下,他会有何感想?”依依身体有些颤抖,佯装镇静,片刻后却忽然扬声大笑,对着阴九烨说道:“别忘了,是你带我入的宫,如果皇上追查下来,你也难逃其咎!” 阴九烨笑着说道:“不错,是我将你带进宫的;但……你却是八皇子的人,如果我说是八皇子与你沆瀣一气,专门来诬陷本督,陷本督于不义,到时候你觉得陛下会听谁的话?” 依依有些慌张,却猛然起身,挺着肚子对阴九烨说道:“你别忘了,我肚子里现在已经有了皇上的骨肉!” “哦?是吗?真的是骨肉?还是番邦妖果呢?”血色尽褪,依依揪着手上的绢帕,一双细白的手拧的惨白无血色;抖着嗓音说道:“你,你胡说什么?” 阴九烨并未继续咄咄逼人,只是喝着茶说道:“其实,今日来就是跟你谈笔交易,你若答应,不止你和肚子里那块东西无恙,本督还会保你母仪天下;但假若……那你的下场本督可管不着了!” “你……你说……。”依依有些无奈,迫于阴九烨的淫威之下,只好退而求其次。阴九烨抬起头,阴蛰的眼神盯着依依,许久才说道:“解了妖儿的摄魂……。”依依闻听错愕至极,却忽然又大笑出声,指着阴九烨,笑得花枝乱颤,眼泪从眼眶迸流,对着阴九烨说道:“原来你都知道了,哈哈哈哈……阴九烨,怎么样?现在你的心会痛吗?哈哈哈……知道你最爱的女子成为别的男人的东西,你会伤心,会难过吗?” 一道残影,颈项已被扼住,阴九烨半点怜惜之色都不曾有,扣着她的喉头阴狠的说道:“本督叫你解了摄魂,你听到没有?”依依却突然一手挥开阴九烨,大叫道:“不,我偏不,有本事你就杀了我……杀了我,你的妖儿就永远都不会回到你身边了!” “你……找死……;难道就不怕我将你的事说出去?”依依却有些疯狂的说道:“你去啊,你现在就去……只要我死了,你的妖儿也要跟我一起去陪葬……呵呵呵,阴九烨,你也有今天,我就是要你痛苦,就是要你生不如死……我要将你加诸在我身上的都原数奉还……。” 阴九烨头痛的看着眼前几乎有些疯癫的女子,冷声说道:“说吧,你究竟要什么?” 依依却忽然变得楚楚可怜,扯着阴九烨的衣袖说道:“我要你……我只要你;只要你属于我,我就什么都不需要了!” 阴九烨有些无奈,盯着依依说道:“本督既非真男子,自然给不了你幸福,你又何必如此执着与本督?” 依依摇着头,一脸苦楚的说道:“不,这世上的男子千千万,但他们都像君天傲一般肮脏龌龊,唯有你……你可以给依依一个温暖的世界,就如你给千瑶绯那个女人的一样……。” 阴九烨眉头深锁,再次怀柔的说道:“你既然已经知道本督心中已经有了妖儿,为何不能放手?” “不,现在……现在我与那女人一样了,她再也不能清清白白的回到你身边;你也可以爱我的,我保证,保证只要你肯爱我,我会让千瑶绯回到你身边,从此以后我们两个人都陪着你,不好吗?” 阴九烨甩袖说道:“荒唐,难道你忘了你已是皇上的怜妃了吗?” “呵呵呵……怜妃?九烨,千岁……只要咱们两个联手,让我肚子里这个东西继承大夜国的江山,到时候我们只要将君天傲那个老混蛋弄死,这天下就是你我二人的了!” 阴九烨盯着眼前这个越来越贪婪,越来越偏激的女人,知道今日的目的是达不到了,最后摇着头说道:“我不会跟你在一起,至于妖儿,本督绝不放手,总有一天我会让她回到我身边!” 依依看着阴九烨的背影,再次发狂的说道:“休想,你休想;要是没有我,她这一辈子都会是行尸走肉,她永远不会再爱你,永远……哈哈呵呵!” 出了皇宫,坐在马车中,低头深思,终于挑起轿帘说道:“浊影,再过几日就是君天傲的寿辰,就说今年因为怜妃有喜,皇上要大庆!” “督公,你这是……。” “就当……本督送八皇子一份大礼了。看他到底能不能抓住这个机会了!” “督公的意思是……。” “只要八皇子将依依假孕之事抖搂出来,本督便可趁机将依依捉拿回浮屠炼狱,到时候本督倒要看看是她的嘴硬,还是本督浮屠炼狱的十八层地狱更深?” 皇上喜寿,大设宴席,怜妃有喜,福泽苍生!君斯凌看着手上的请帖,有些狡黠狠毒的笑容,对着门外说道:“去把灵翠给我叫来!” 门口服侍的大丫头低着头下去了;走到后院,远远又听见灵翠在怒骂下人,大丫头嘴角讥诮,不就是个通房丫头吗?还真把自己当做是这王府的主母了?也不看看王爷不过就是利用她而已…… 走到灵翠跟前,语气妥帖的说道:“灵翠姑娘,王爷有请!” 灵翠听到这个称呼觉得很是刺耳,抬头给了大丫头一个耳光,蛮横的说道:“什么灵翠姑娘?我早已是王爷的人了,以后你们要叫我夫人,懂了吗?” 大丫头想要发作,却还是隐忍下来,低着头退到一旁,灵翠大摇大摆的进了房门,看到君斯凌的瞬间,化作一滩春泥,软绵绵的唤道:“王爷!” 君斯凌身上起了一层鸡皮,却仍是假装甜蜜的抬头笑着对她招手,“灵翠,快过来,本王这才与你分开不久,就已经开始想念你了!”灵翠闻言,故作娇羞的扭捏着上前,一屁股坐在君斯凌身上,搂着他的脖子叫道:“王爷就知道调侃妾身!” “呵呵,灵翠,本王说的可是实话!本王确实想你了!”灵翠点着头,对君斯凌说道:“妾身也想王爷了!” “呵呵,灵翠,你看看,本王手上的是什么东西?”灵翠将请柬接了过去,展开一看,有些鄙夷的说道:“不过就是怀了个假的,皇上到还真把她当做是宝!”君斯凌笑着说道:“父皇又不知道是假的,他老来得子,当然高兴!” 灵翠皱着眉头说道:“那王爷打算怎么做?” “呵呵,还是我的小心肝明白本王的意思……灵翠,不如就趁这次机会,咱们让依依原形毕露吧!”灵翠有些稍稍紧张的看着君斯凌,见他胸有成竹,这才说道:“一切都听王爷做主!” 寿宴之上,君天傲带着那美艳欲滴的怜妃娘娘现身,再看向那风华绝代的九千岁,身边少了那艳绝天下的千岁妃,身形显得有些孤单,再无往日的意气风发。一群人唏嘘不已,都小心翼翼的远离九千岁而坐,就怕那个情节刺激了九千岁,让他老人家心情不快。 君天傲睨目盯着阴九烨,有些感怀的说道:“想当年,九儿与千岁妃是如此登对的一对璧人,可如今却是阴阳两隔……朕心痛的难以附加,今日朕便许给九儿一个承诺,他日如若九儿再看中哪家女子,不论是谁,朕都会应允,将她嫁给九儿续弦!” 阴九烨端着酒杯对着君天傲说道:“如此,九儿先谢过陛下!”说完凤眸扫视周遭,却又让那些带着女眷一同前来的官员们心中忐忑不安,这普天之下,哪个为父之人愿意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阉人呢? 阴九烨看着早已都垂下头的众家女子,心中不免好笑,感到一道炙热的视线,缓缓抬头,与正坐上的女子四目相对,看到她眼中的嫉妒,却也无所谓的勾勾嘴角。 宴席开始,君斯凌看着高台上逐渐被吸引的君天傲与依依,低声对身旁的灵翠说道:“去吧!”灵翠起身,偷偷的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却没想到她的一举一动,早就被一旁的二人看得清清楚楚。 人偷偷的出了宴席,在拐角之处看到一个端着果盘经过的宫娥,灵翠闪身到她背后,一记手刀将她劈昏,换上她衣服,左拐右绕,好不容易来到御膳房,大摇大摆的叫道:“哪个是给娘娘做点心的?娘娘现在腹中有些饥饿,想要吃点点心!” 御膳房的管事马上笑着说道:“这位姐姐,马上就好,还劳烦您再等一会儿!” 终于如愿以偿的端着依依的吃食出了御膳房,灵翠从怀中掏出一个纸包,将它打开,里面一些粉红色的粉末,灵翠嘴角骇然冷笑,低声说道:“依依小姐,你可不要怪我,这也是为了我家王爷的千秋大计!”将粉末洒在了樱花糕上,那本就粉红的糕点上点点滴滴的粉末,又哪里会有人注意? 灵翠在院子里绕了好久,终于看到了一样服色的宫娥,慌忙上前,假意捂着肚子说道:“这位姐姐,奴婢是给怜妃娘娘送点心的丫头,可是现在我腹痛如绞,还望姐姐帮忙,切莫误了怜妃娘娘的点心时间,奴婢在这里谢谢你的大恩大德了!” 那女子看着灵翠的模样,最后说道:“也罢!你去吧!我帮你送去便是!”说着接过盘子,转身离去,灵翠站在那里,得意的阴笑着…… ------题外话------ 雪雪看到有许多亲留言说看得不过瘾,在此雪雪十分抱歉;但因为白天工作较忙,也只能晚上回家码字,所以只能每天更新一次,十分抱歉。但雪雪保证,绝不断更,绝不弃文…… 另外雪雪感谢长久以来支持雪雪飞各位读者,其中尤其感谢为我投票的各位,再次感谢投票的ayabara、小毛衣、ch9747637、xisha82、王佳娓、wzjsgx、飞扬ch、w竹叶青青f、灵大大888、QQ65773854ca5d3、15960516063、QQ5e1fc44ea3ec、QQc1472b763d9a、Sss888、shunj0881、QQ1c93b9e998c7、yyh一世长安等等……非常感谢各位!希望喜欢的各位大大都多投几票,O(∩_∩)O谢谢 第一百三十章 落子的药 第一百三十章落子的药 那女子端着盘子没有直接去宴席上,而是身子一转来到一棵树下,低着头对着身前的男子说道:“十三皇子,奴婢已经收下了!”面前那张稚气未脱的青涩面容此刻却显得有些狰狞,抬头看着树梢间投射过来的微弱阳光,轻声说道:“该怎么做,你都知道了吧?” 女子低着头说道:“十三皇子放心,奴婢用她全家性命做要挟,料她也不敢胡说!”君斯宁说道:“去吧!事成之后,本王就将你接回十三皇子府,你以后就再不用端茶倒水的伺候别人了!”女子面露喜色,点着头端着盘子离去…… 宴席空档,一个身形有些单薄的女子站在最前面,后面跟着十几个宫娥,井然有序的列队鱼贯而入,女子端着盘子一步步向怜妃靠近,脸色却愈加苍白,浑身不知为何有些微微的颤抖,眼眶中含着泪水,却又无可奈何的上前…… 将樱花糕放在怜妃身前,就见她缓缓退下,依依低头看着盘子中那抹嫣红,素指轻挑,拿起一块樱花糕,刚想放进口中,却又想起什么一般,转过身来……这一幕让君斯凌的心提到喉头,又看着她并为入口,有些焦虑的抬手举杯猛灌了一口酒。 依依波光流转,将樱花糕端着,娇滴滴的说道:“陛下,这樱花糕是臣妾最喜欢的东西,可是臣妾却要将这第一口给皇上尝尝……皇上,你说臣妾对你可好?” 君天傲被她迷得神魂颠倒,大笑着一口吞掉樱花糕,笑着说道:“依依对朕的心,朕自然明白,明白……哈哈哈!” 依依盯着君天傲许久,见他并无反常的表情,这才放心的将樱花糕放进口中……阴九烨敛下眼光,用余光看着对面那欣喜异常的八皇子与十三皇子,心中暗笑,看来这假肚子倒是让众人都开始惦记起来了……。 不动声色的继续稳坐钓鱼台,果然,不大一会儿工夫,就见怜妃额头上不断的冒冷汗,咬着嘴唇,拧紧手上的绢帕不肯出声,但脸色却忽明忽暗,一会儿红得滴血,一会儿又惨白的透明……终于忍耐不住,大叫一声,跌倒在地,捂着肚子叫道:“我肚子好痛,肚子好痛啊!” 君天傲闻听大骇,慌忙起身将依依搂在怀中,看着她肚子上不停跳跃的起伏的古怪模样,大声喊道:“还不快来人,快……叫御医,叫御医……。” 依依脸色苍白,想要阻止,却无能为力,抬眼求救的眸光看向阴九烨,就见他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再转身,看到八皇子脸上那得意之色,瞬间就明白究竟出了什么事,颤抖着手指,对着君斯凌喊道:“你……你谋害皇嗣!” 说完晕死过去,君天傲闻听,抬眼瞪着君斯凌,却见他惶惶然的起身跪倒在地,“父皇明鉴,儿臣怎么会做加害皇嗣这等大逆不道之事!” 君天傲有些慌神,看向阴九烨,见他叹口气起身说道:“陛下,还是容九儿先将娘娘送回琉翠宫内,让太医仔细查看了才好!”说着将已经昏死过去的依依拦腰抱起,直接奔了后面的琉翠宫,显然是有避嫌的意思…… 十三皇子眼见着君天傲已经慌神,阴九烨也已经不在,这才胆大妄为的起身说道:“父皇,儿臣觉得事有蹊跷,还是要尽快将元凶捉拿归案!” “对,对对,你说得对……既然如此,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做了……。”君斯宁马上挟天子以令诸侯,拿着鸡毛当令箭的吼道:“来人,快将刚刚跟怜妃娘娘端点心的宫娥跟本王抓来……。” 不大一会儿工夫,宫娥被人压了上来,全身瑟缩成一团,惊恐不安的看着君天傲。君天傲一拍龙椅吼道:“说,什么人让你加害怜妃娘娘?” 宫娥缩在一团,摇着头说道:“没有,奴婢没有……。”君天傲此刻已经面目全非的狰狞如鬼,怒吼一声,“来人,将这个贱人给朕拿下,拆骨剥皮,朕倒要看看你说是不说?”女子一听,吓得瘫倒在地,可眼神却好似求救般的瞟向一旁的君斯凌。 君斯凌见状,马上大喊道:“来人,还不快来人将这个贱人拉下去……。”女子却忽然抬头仓惶的一笑,然后凄楚的说道:“王爷……放心……。”说着一仰头,尸体栽倒在地,口中流出一大滩血污,竟是咬舌自尽了。 她生前虽为供认元凶,但她最后的表情似乎早已说明一切,君天傲指着君斯凌说道:“你,你这个……逆子……。”眼前一黑,一口老血喷了出来,跌倒在龙椅之上……君斯宁见状,马上说道:“来人呢,快将父皇送回武德殿;另外,先将八皇子囚禁在八皇子府上,等皇上醒来再做计较……。” 君斯凌挣扎着吼道:“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本王是冤枉的,本王要见九千岁!”君斯宁却悄悄的走到君斯凌的身前,用只有二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皇兄,你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吧!” 君斯凌恍然大悟,抖着手指说道:“是你……是你……搞的鬼?” 君斯宁讪笑不止,低声说道:“呵呵,这么看来,小王还要感谢八皇兄的雪中送炭,这一下,不止你这个绊脚石,就连那女人肚里的那块绊脚石,本王都一并除了……。”君斯凌现在有些追悔莫及,他没想到他一向小看的这个十三皇子,才是真正的阴险之人…… 皇宫里乱作一团,灵翠眼见着君斯凌被人压着回了八皇子府上,有些心惊,慌忙躲在一旁。 琉翠宫中,里面不时传来阵阵腹痛如绞的呻吟声,几个老御医从里面走了出来,看着一直等在外面的九千岁,拱手说道:“千岁,她这是……” 皱着眉头,轻声问道,“究竟怎么回事?” “回千岁,臣等早已告知千岁,她腹中的胎儿经过我等细心查验,发现不过就是食了潘邦西番莲做下的假象;但这西番莲却有相克之物,那便是长在它花下的利津草,只要将这种粉红的小草晒干制成药粉,让人服下,西番莲所做的假象就会不攻自破,老臣以为,今日是有人给她下了利津草,如此她的肚皮才会疼痛不止!” 阴九烨点头说道:“自作孽不可活!” “那,千岁,我等要如何回复皇上?”阴九烨看着他们,最后说道:“如若将实情告知皇上,那皇上不只要将怜妃处死,恐怕你们也会深受连累……不如,就说她小产……但她产下的东西,决不能是胎儿,你们可懂?” 几位久在朝堂的御医马上明白过来,垂首说道:“臣等谢九千岁救命之恩……。”说着对身后的医童小声嘀咕了几句,小医童马上快步走了下去。阴九烨转过身向武德殿而去…… 大殿之内,君天傲上气不接下气的粗喘着,眼中有些忧虑,左右观望着大门,门口传来贵喜的声音:“皇上,九千岁到了!” “快,快让九儿进来……。”阴九烨快步走了进来,看着床上一脸死灰之色的君天傲,低声说道:“皇上,龙体为重!” “九儿,可是琉翠宫那边有消息了?”阴九烨皱着眉头说道:“九儿离开的时候,御医正在全力抢救……。” “对,让他们全力抢救,这可是朕的嫡子,朕……朕未来的储君!”阴九烨听在耳中,讥讽的挑眉;最后抬头问道:“皇上,毒害怜妃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君天傲恨声说道:“是君斯凌那个逆子;他一定是得到消息,知道朕独宠怜妃,有意将皇位传给怜妃肚子里的孩子……。” 阴九烨听着他的话,并未马上反驳,只是安抚着说道:“皇上不必担忧,九儿会查明真相!”君天傲却摆手说道:“这件事我已经交给十三皇子君斯宁去办了,也顺便看一下这个皇子究竟能不能扶得起来!” 阴九烨点头,对君天傲说道:“皇上宽心,臣这就去看看十三皇子查的怎么样了!”君天傲点头。出了武德殿,阴九烨叫来侍卫,听闻八皇子已经被押回府上,心中有些担忧绯儿。 八皇子府上此刻乱作一团,君斯凌眼见着君斯宁肆无忌惮的在查抄他的府邸,气得大吼道:“你放肆……父皇现在还只是怀疑我,你竟然就敢私自查抄我八皇子府,你是向天借了胆吗?” 君斯宁狰狞的面孔,笑得残忍,说道:“八皇兄,你就不要再垂死挣扎了,实话告诉你,父皇已经将这件事交给我了,我自然有权利对你做任何事!” “你……君斯宁,我看这件事就是你做的,你这是要栽赃给我……。”君斯宁淡笑不语,后院中此刻也一片混乱,奔雷拿着包裹,扯着绯儿说道:“快跟我走!”绯儿微微皱眉,最后却还是妥协的随着他离开…… 但到了院落门口,忽然听到外面一片混乱,奔雷又无奈的拽着绯儿退回后院,低声说道:“外面有机关把守,还算安全,不如我们就等外面平静一些再出去!” 一群人跑进来,走到君斯宁面前说道:“十三皇子,我等在后面发现一处设有大量机关的后院,不知道里面住着什么人,但咱们进不去!” 君斯宁看着君斯凌,狰狞的笑道:“进不去?那就让他们自己出来,……来人,放火,我就不信里面的人不肯出来!” 一把大火冲天燃烧,呛得院落里的人都四散着想要冲出去,如飞蛾扑火般不管不顾……绯儿被呛得不等的咳嗽,奔雷看在眼中,狠狠心,一咬牙说道:“走,随我冲出去!”拽着绯儿从后院冲了出来,却立刻被无数把钢刀架在脖子上…… 二人被捆绑着押到前厅,绯儿看着落魄的君斯凌,大叫一声:“主子!”君斯宁却早一步回过头,看着绯儿有些震惊,而后漫声大笑道:“我还以为你是拿什么收买了九千岁,却没想到原来竟是美人计啊……哈哈哈,这女子倒是与九千岁那位已经过逝的千岁妃长得有几分相像!” 没等绯儿反驳,门口已经传来脚步声,“谁说是有几分相像?本督看她倒是十分相像!” 君斯宁看着阴九烨盯着自己那狠烈的目光,一时有些后怕的倒退了一步,看在君斯凌眼中,好似又看到了希望,大声叫道:“九千岁救命,小王是被冤枉的!” 阴九烨盯着君斯凌,有些坦然的笑道:“八皇子,究竟是不是被冤枉的,还是请十三皇子详查之后再下定论吧!” 忽然明白过来,阴九烨根本没打算帮助自己,君斯凌阴狠的说道:“难道九千岁就不怕千岁妃永远想不起来吗?” 阴九烨深深的看了一眼绯儿,然后大笑一声;“八皇子,你当真以为我阴九烨是区区一个女人可以威胁的吗?漫说她不是我的妖儿;就算她是,难道本督还能让你们拿她来要挟本督?” 君斯凌有些错愕的盯着阴九烨,颤抖着声音说道:“你,不会的……这天下都知道你阴九烨很爱这个女人!” “呵呵呵,八皇子,你也是男人,本督到想问问你,如果让你拿权势和女人作比较,你会选择哪个?” 君斯凌终于瘫倒在椅子上,他最近太过得意忘形,早就忘记了杀伐天下的东厂九千岁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鬼,他又怎会轻易为了一个女人而放弃一切呢? 忽然转过身看着十三皇子,大笑着说道:“我们都输了,在九千岁的眼中,我们不过都是跳梁小丑而已,哈哈哈……输了,什么都没有了!”十三皇子看着君斯凌笑道:“八皇兄,此言差矣,是你输了,本王并未输……。” 君斯凌睨目看着君斯宁,笑得阴森的说道:“不,我们都输了;你以为他会轻易放过你……做梦!” 君斯宁有些担心的看着阴九烨,见他坦然自若,但他心中却仍是忐忑不安。最后想了一下,拱手说道:“既然事关九千岁的家务事,那斯宁今日就先告退了;斯宁相信九千岁对今日之事,一定会给父皇一个交代。” 阴九烨对于他的识时务很是舒心,点着头说道:“浊音,送送十三皇子!”君斯宁马上说道:“不必客气!”带着手下的人急匆匆的又都退了下去。 阴九烨这才松口气,抬眼对着绯儿说道:“妖儿,过来本督这里!”绯儿纠结着看向君斯凌,就见他忽然仰天大笑,说道:“阴九烨,本王今日活不了,也要让你的女人给本王陪葬!……绯儿,去杀了阴九烨!” ------题外话------ 最近有些亲说雪雪写得不好,心伤啊……不管如何,我对于所有的作品都是用心去构思,努力争取写得细致到位,若是不喜欢也喜欢不要喷啊……毕竟是我的心血……~(>_<)~ 第一百三十一章 谁摄了谁的魂 第一百三十一章谁摄了谁的魂 绯儿有些踟蹰着进退维谷之间,君斯凌从怀中掏出一只骨哨,轻声吹响,那刺耳的哨声一阵阵击打着绯儿的心扉,让她瞬间失去自我,双眼冒着凶光,从怀中掏出匕首直直向阴九烨刺去…… 浊音大叫一声拦在身前,却被奔雷再次挡住,眼见着绯儿一次次向阴九烨袭去,阴九烨只能无奈的躲闪,看着二人无法分出胜负,君斯凌阴测测的说道:“绯儿,如果今日你杀不了阴九烨,那就不必在活在这世上……哈哈哈……阴九烨,我倒要看看,你是要自己死,还是让这个女人死!” 阴九烨看着绯儿已经如木偶般呆滞的目光,一刀刀向自己劈来,躲闪开来,绯儿身体刚刚恢复不久,不到一个时辰就已经疲累的喘着粗气,眼见着杀死阴九烨无望;眼中忽然迸射出一道奇异的光线,嘴角勾出一抹绝美的笑颜,一刀劈向阴九烨,却在下一刻将手上的匕首翻转过来,直直刺向自己的心窝之处…… 阴九烨迅速反应过来,一把擒住她的手腕,苦笑着在绯儿耳边说道:“妖儿,既然你我二人非死一个,那本督宁愿死的是我!”拉着她的手臂,将匕首直直没进胸膛……一团鲜血直接喷射出来,将绯儿的整张脸染上了一层血污…… 浊音大叫一声:“督公……。”眼前慢慢滑落的身影,让人心颤的冰冷……耳边响起君斯凌已经发狂的大笑之声:“成了,成了……阴九烨死了……哈哈哈,九千岁死了……。”奔雷停下手中的钢刀,看着慢慢滑落的身躯,心头乱颤,竟也是一阵狂喜,却没人看到绯儿的眼神已经开始恢复平常,耳边响起阴九烨那一声声温柔的‘妖儿’,泪水横流,终于将手从匕首上松开,惨叫一声:“不要……。” 搂着浑身是血的阴九烨跌倒在地,搂着他过分平静的身躯,绯儿抚摸着他的脸,轻声叫道:“九烨,妖人……阴九烨,你醒醒!不要丢下我,是我错了,你别丢下我!” 浊音这才感到不对,低头看着地上的女人,有些确定的叫道:“千岁妃,你想起来了?”绯儿充耳未闻,只是一径的搂着阴九烨逐渐冰冷的身躯,不停的喃喃自语……。 奔雷看到这里,慌忙上前拉扯绯儿,却忽然被她扣住手腕,将他手中的钢刀抢了过来,指着奔雷说道:“为何要气我瞒我骗我?……我可曾对不起你?为何要如此对待我们夫妻二人……。” “不,绯儿,你难道忘了,你是我的妻子……。” “住口……我千瑶绯这辈子都是他阴九烨一个人的女人!” “不,你是我……。” “闭嘴,不然我即刻就杀了你!”奔雷有些震惊的看着眼前眼神中透着绝望的女子,从没看到过如此了无生气的千瑶绯,让他有一瞬间竟然会感到慌张,还想再说什么,却见绯儿将钢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凄楚的盯着她怀中的阴九烨轻声说道:“这世上的一切本早已与我无关,是我不顾天理,才让你也跟着我一起沉沦这孽海……我答应过你,要一直陪着你,你等我,我现在就去找你!” 闭上眼,钢刀顺势抹下,却听到咣当一声,一声爆喝响起:“小绯儿,别做傻事,我跟你师父还在……。”绯儿睁开眼,看着由远至近的虬髯叟,被打落在地的钢刀上落下斑斑泪痕;嘴角不停的抽搐着说道:“师父,求求你救救他,要是他出了什么事,我也绝不独活……没有他,绯儿……。” 漠然看着泪水中混着血水,一脸狼狈的徒儿,有些心疼的上前,将手指搭在阴九烨的脉搏上,最后安抚着说道:“丫头,这小子做事一向有分寸,你不要着急,他这看上去凶险,但却没有伤到命脉,你且将他给为师……为师一定全力抢救……。” 虬髯叟将绯儿搀扶起来,一群人陆陆续续的想往外走;绯儿的长裙却突然被抓住,低头看着一脸哀求的奔雷,绯儿恨得咬牙切齿,冷声说道:“今日,我放你一条生路;他日再见,你就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我绝不会再放过你!” 说着踢开奔雷,有些精疲力竭的踉跄着前行……身后传来一阵冷风,虬髯叟勃然大怒,挥手一道黑烟飞出,绯儿再转身,就看到已经倒在门旁,七窍流血的君斯凌死不瞑目的瞪着大眼看着他们…… 虬髯叟骂道:“这种畜生,活着也是危害人间!” 一群人跌跌撞撞的回了千岁府,绯儿像个木头人一般,任由紫胤与素芷又哭又笑为她换上新衣,好似眼中只剩下九天阁一般,慌乱的跑到那里去守着……眼见着屋内端出一盆盆的血水,绯儿一阵眩晕,差点昏死过去…… 这边千岁府正忙作一团,却忽然听到宫中来人,阴元看着失魂落魄的主母,只得自己亲身相迎,却不料惊慌失措的跑了进来,看着绯儿,焦急地说道:“主母,不好了;刚刚宫中贵喜公公派人来报,说是琉翠宫内的怜妃怀的是妖胎,此刻惊扰了皇上;十三皇子借题发挥,说是九千岁与八皇子和怜妃是一伙的;现在皇上不分青红皂白,已经命人前来捉拿九千岁了……这可如何是好?” 绯儿全身不住的颤抖,抖着嗓音说道:“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第一次看到向来有主见的主母这般毫无主意,阴元只得咬紧牙关说道:“来人,关闭千岁府大门,准备迎战,决不能让他们将千岁带走……。” 这句话显然如当头棒喝,让绯儿顷刻间恢复了理智,咬着指甲来回徘徊……最后对着浊音说道:“去把四大暗卫都调拨出来,让他们带着人去皇宫刺杀皇上……。” 话一出口,浊音心头一颤,冷声说道:“千岁妃想要背水一战?”绯儿摇着头说道:“你们务必带着十三皇子家的武器前去刺杀……要刀刀狠烈,最好能将皇上的胆子吓破;但却绝不能要了他的命……最后再摆出寡不敌众的模样,将兵器丢了逃走……” 浊音眼前一亮,马上转忧为喜的叫道:“属下明白了,千岁妃这招釜底抽薪做得妙!”绯儿却摇着头说道:“这只是为今我能想到的下下之策,只是我算准了君天傲生性多疑,且胆小怕死……。” 转过身对着阴元说道:“你即刻派人入宫,找到贵喜公公,让他找到怜妃,告诉她,如果不想被打入冷宫,最好让她一口咬死说妖胎是无中生有,是十三皇子做的!” “可……千岁妃,据小人所知,这怜妃娘娘似乎对咱们千岁有一种……”不好意思和盘托出,只能点到为止;绯儿如斯聪慧,又怎会听不出阴元话中的意思;点着头说道:“我知道了,那就让贵喜公公直接告诉怜妃,现在九千岁也被十三皇子陷害,如果现在她不与九千岁联手将十三皇子置于死地,那恐怕第一个要死的就是她!” 阴元点着头;绯儿皱着眉头,看着漠然从房中走出来,一颗心提到嗓子眼,哽咽着嗓音说道:“师父……。”漠然了然的拍拍她的发髻,轻声说道:“那小子是个万年祸害,阎王是轻易不敢收他的!……只是师父刚刚听到你说的话,是不是你们遇到麻烦了?” 绯儿低着头,一脸愧疚的说道:“师父,都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 “傻孩子,你也是被人操控了;但为师没想到,解了你这摄魂的竟然是这小子的心头血……看来,这一切都是天意!” 街道上一大堆人马叫嚣着向千岁府冲来,而另一批黑衣人则是悄悄的奔向皇宫…… 武德殿内,一张宽敞的金黄色龙床之上,一团金黄的被团此刻正瑟瑟发抖;贵喜站在床边说道:“皇上,刚刚那团妖物杂家已经命人烧了,皇上不必担忧了!” “这,这……岂有此理,那个女人竟然怀了一个妖物,朕看……她也是个妖物;贵喜,你马上传朕旨意,将那琉翠宫中的女人一起烧了,朕……朕再也不想看到她……。”贵喜叹口气说道:“奴才这就去……啊……。” 一声惨叫,接着殿内就再无声音;君天傲蒙着被子大喊道:“贵喜,怎么了?贵喜……。”半天不见有人回应,他只好从被子里钻出来,眼前一道银光,一柄寒光凛凛的宝剑架在他脖子上,君天傲吓得顷刻间就已经将床榻尿湿…… 抱着脑袋大声喊道:“别杀我,别杀我……只要你不杀我,朕什么都答应你!” 那人却阴狠的笑道:“我家主子说了,只有你死了,他才能安然的当这天下之主……。”忽然听到刺客说明来意,君天傲似乎是被刺痛了要害,猛然将被子一掀,大声喝斥道:“什么人?竟敢窥伺朕的江山!” 那人故意卖了个关子,将宝剑从君天傲颈项上挪开,背对着君天傲得意地说道:“呵呵,料想你这个白痴也不想想到我家主子绝妙的计策……呵呵呵……。”君天傲看着那抹背影,慌乱中将床上的玉枕向刺客砸去,刺客好像没想到君天傲会有此一手,手中的宝剑瞬间落地,咒骂一声喊道:“兄弟们,给我杀了这个老昏君,拥立主子为新君!” 君天傲却也马上扯开脖子大喊:“来人呢,有刺客……。”门口顷刻间破门而入十几人,眼见着钢刀就要落下,门口却突然飞进无数只羽箭,有人大喊一声:“大胆刺客,还不束手就擒,如若投降,留你们个全尸!” 说着就冲进来二三十号的人,两方人马混战到一处,黑衣人边打边倒推,还时不常的举着钢刀向君天傲劈来,吓得他屁滚尿流,跌倒在地,匍匐着向门口爬去……黑衣人眼神中露出鄙夷之色,伸出一只脚狠狠的踹在君天傲的屁股上,眼见着他被一脚踹飞,直接磕在门槛上昏死过去,黑衣人这才跳了院外,一边喊着:“兄弟们,撤退,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说着就飞身而去,临行前与前来捉拿此刻的司卫营头领相互使了眼色,二人心领神会的偷偷一笑…… 眼见着地上掉落的武器,姚谦将腰刀收回,捡起地上的东西,看向早就昏死过去的君天傲,摆摆手,立刻有人上前去给君天傲掐人中,不大一会儿工夫,君天傲呜咽一声翻白着眼睛慢慢恢复正常…… 姚谦马上跪倒在地:“臣有罪,救驾来迟,让陛下受惊了!”君天傲感到头痛欲裂,伸手摸了一下额头,马上摸到一片污血,吓得他哇哇大叫,姚谦说道:“陛下莫惊慌,小臣已经命人去传御医了,想必他们已在来的路上了!” 君天傲指着姚谦叫道:“究竟是什么人,竟敢如此胆大妄为,朕一定要诛他九族!”却见姚谦有些为难至极,最后跪倒在地将手中的兵器高高举起说道:“陛下,这是……。” 一把明晃晃的大刀又再次摆在面前,君天傲吓得魂飞魄散,摸着脑袋叫道:“你要做什么?” 姚谦马上将兵器放下,一头磕在地上,叫道:“皇上,请恕罪;是小臣鲁莽了;小臣只是想把刚刚收缴上来的刺客的兵器拿给皇上看,却没想到惊扰了圣驾,罪该万死!” 君天傲这才稍稍安心,虽觉得丢脸,却再难找回面子,只好没好气的吼道:“贵喜,贵喜……死到哪儿去了?”半天才听见床边传来哼哼唧唧的几声,众人顺声望去,就见贵喜公公此刻正抱着那血流满面的脑袋龇牙咧嘴的挣扎着想要起身,尖锐的嗓音微弱的唤道:“奴才,奴才在这儿呢……皇上!” 君天傲看着也是一脸狼狈的贵喜,没好气的说道:“还不快过来看看刺客留下了什么蛛丝马迹?”贵喜哀怨的抹着一脸血水,趔趄着走了过来,将兵器端在手中,忽然皱皱眉头,有些不敢置信的摇晃着脑袋,将被血水遮盖的眼睛再次揉了揉,这才大惊小怪的叫道:“皇上……这,这……这可是十三皇子府上的东西啊!” 君天傲有些吃惊,也顾不上害怕,一把将宝剑夺了过来,宝剑的末端上面明晃晃的刺着十三皇子府几个大字;君天傲回想起刚刚那些刺客有恃无恐的话语,一时怒从心中起,将宝剑丢弃在地上,跺着脚骂道:“畜生,都是畜生……来人,快将九千岁请进宫!” 第一百三十二章 愚蠢的十三皇子 第一百三十二章愚蠢的十三皇子 贵喜却忽然跪倒在地,阴着脸惊恐不安的叫道:“不好,皇上,咱们这是中了十三皇子的挑拨离间之计了……十三皇子说九千岁与八皇子有勾结,皇上刚刚不是已经下旨让十三皇子去捉拿九千岁了吗?小的看,这分明就是十三皇子的计谋,恐怕此刻九千岁已经被他困住,他这才有恃无恐的让人前来刺杀皇上啊!” 君天傲一听,急的跳脚的说道:“这下该怎么办?如果九儿都被他控制住,那朕的江山危亦……。”却听见地上的姚谦说道:“皇上,当务之急就是臣现在就领兵去千岁府,如能保千岁无恙,那十三皇子的阴谋就不会得逞!” “对,对对对……你说得对,赶紧,赶紧带着你的人前去千岁府,一定要保证九千岁安然无恙……。” “臣……领旨!”姚谦转身退下,君天傲一屁股坐在地上发呆,此刻他只怕阴九烨会出事,到时候这大夜国再无他可信任之人……。正冥想间,门口传来几声悲悲切切的呼唤之声:“皇上,臣妾冤枉……臣妾怀的的的确确是皇子,不是什么妖胎,一定是十三皇子想要陷害臣妾,皇上……开恩呢……皇上,你要为臣妾的皇儿,陛下的麟儿报仇雪恨呢……皇上!” 君天傲烦躁的说道:“何人在门外啼哭,惹得朕甚是心烦?”贵喜眼珠转了几下,这才低声说道:“陛下,小的听着好像是那琉翠宫里刚刚小产的怜妃娘娘!” 君天傲本就忌讳那所谓的妖胎,一听是她,更是大怒的说道:“谁让这个妖女来这里的?不怕冲撞了朕?赶紧命人将她拖下去!” 贵喜点着头走了出去,一会儿工夫,却又欲言又止的走了进来,眼角酸酸的有些泛红,低着头说道:“皇上,你还是去瞧瞧吧!怜妃娘娘也甚是可怜……她一直跪在那里不停的磕头,据她所说,腹中的皇子小产的时候她看了一眼,虽未完全成型,但却已经能看出是个皇子,她说是十三皇子加害她,将她的骨肉换做了妖胎……她跪在那里请皇上为小皇子报仇!” 君天傲闻听,心中微微一动,听到贵喜说道是个已经初见形体的男婴,更是心痛;皱着眉头问到:“贵喜,你说这怜妃的话有几分可信?” 贵喜低着头说道:“小的以为,这怜妃就是一介女流之辈,任她再大的胆子也不敢欺瞒陛下;倒是十三皇子……这所作所为还真是让人大跌眼镜……皇上,你想想,前些日子九千岁还在皇上面前保举十三皇子,却没想到被十三皇子暗中算计了……十三皇子这种连九千岁都能骗过的狠角色,料想怜妃娘娘也是被他所害!” 君天傲拍着大腿吼道:“小杂种,这么多年,朕倒是真的瞎了眼,竟然没看出他如此这般的狼子野心;要不是今日他自漏狐狸尾巴,怕不是朕现在都已经躺在皇陵之中任他愚弄了……。” 贵喜并未多言,只是在一旁规矩的站着,许久之后才听到君天傲说道:“算了,你先命人将怜妃送回琉翠宫,告诉她,如果真的是十三皇子加害她与小皇子,朕一定替他们母子讨回公道!” 贵喜低着头说道:“喏!”跟着到了殿前宣旨,怜妃这才被人搀扶着离去……临走之前那双慧黠的眼眸看着贵喜,就见贵喜一直眼观鼻的正视着她;依依咬着牙,听话的回了琉翠宫……。 刚刚走进琉翠宫,依依佯装疲惫的说道:“本宫身体不适,你们都退下吧!”众人慢慢推下,依依看着紧闭的大门,咬着指甲在原地来回徘徊……身后却突然传来一声低低的叫声,依依草木皆兵的汗毛直立,转身望去,就见屏风后面走出一个宫娥模样的女子,依依盛怒的抬起手猛然一巴掌,怒吼道:“大胆,竟敢藏在本宫宫中,是想要恫吓本宫吗?” 那女子却忽然跪倒在地,凄楚的抬起头说道:“小姐,是我!”依依定睛一眼,竟是灵翠……有些嫉恨的飞起一脚,将灵翠踹倒在地,大声骂道:“贱人,说,是不是你给我下了药,才让我腹中那块假肉现了原形?” 灵翠慌忙的摇着头说道:“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依依有些怀疑的盯着她,愈加疑窦的问道:“真的不是你?”灵翠马上指天为誓,“真的不是我,小姐,灵翠与你是一条心,又怎么可能会害你呢?” 依依这才坐下,眼神仍是不善的说道:“那你怎么会在这里?”灵翠快速的转动了一下脑筋,又恭敬的跪倒磕头说道:“小姐,今日本来灵翠听说八皇子要进宫为皇上贺寿;灵翠一时想念小姐,这才央求八皇子将灵翠带进宫来……可灵翠在宴席刚开始没多久就腹痛不止,所以就起身离开了……等灵翠再返回的时候,就已经听说小姐出事了,灵翠担心小姐,这才冒险躲进小姐宫中,只想看看小姐是否安然无恙……。” 依依嘴角勾着冷笑说道:“这张嘴倒是会说话,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君斯凌早就混在一起了……。” “小姐……。”凄楚的含着泪光的眼神,委屈的看着依依,咬着牙说道:“灵翠委身与八皇子实在是情非得已;想当日八皇子拿小姐的性命做要挟,灵翠只能顺从;但……灵翠从没有一天背叛过小姐!”依依看着她真挚的表情,这才稍稍出口气,冷笑着说道:“不管你是真是假,本宫现在就告诉你,君斯凌谋害皇子,已经伏诛!” 灵翠的眼中透出凄楚,却立刻又恢复常态,表现得欣喜若狂;低头说道:“小姐,这下咱们再不会受人要挟了!”依依看着她似真似假的模样,一时也难以分辨,疲惫的坐在椅子上说道:“以后,你就留在我身边吧!” ……千岁府门外,十三皇子一马当先,骑在马上,手上的长剑一指,吼道:“随本王冲进去,将祸国殃民的大佞臣阴九烨捉拿,为我大夜国清君侧,正朝纲……。” 大门忽悠一声被人推开,一个女子立于人前,身后层层叠叠的黑红相见的督尉,让人有些胆寒。君斯宁看着身旁那些迟迟未动之人,再次扬起手中宝剑喊道:“冲进去……。” “本妃今日在此,谁敢擅闯千岁府,格杀勿论!”女子那冰到极点的声音让人更是有些畏惧,一些人刚想上前,女子身后的督尉齐刷刷将腰刀抽出,看着女子稍稍抬手,这才将腰刀又再次收回鞘中。 跟随君斯宁而来的人都左顾右盼,却没有一人敢上前,君斯宁嘴角抽搐,大声喊道:“捉拿大奸贼阴九烨,这是皇命!” 绯儿笑着看着马上的人,说道:“十三皇子?你说皇上命你前来捉拿我家千岁,可有圣旨?” “这是父皇的口谕!” “谁人为证?” 看着咄咄逼人的绯儿,君斯宁怒吼一声,“你是什么人?竟敢在此阻挠本王擒贼?” “呵呵,十三皇子,本妃是九千岁明媒正娶的妻子,是这千岁府的女主人……至于擒贼……,的确,如今朝堂混乱,贼人当道;但这贼人究竟是不是我家千岁,本妃倒是不知道,但既然你说我家千岁是贼人;可否告知一二,千岁到底哪里为佞臣,哪里又为贼子了?” 君斯宁看着坦荡立于人前的女子,对她竟有了一丝介怀。冷声说道:“九千岁与八皇子君斯凌、宫中的怜妃密谋,企图以妖胎惑乱天下,罪该万死!” “哦?妖胎?本妃到要问问,这妖胎是何物?” 绯儿一边佯装震惊的与君斯宁周旋,以来拖延时间;一边又有些焦虑的盯着大门外,只希望她刚刚的计谋能够让千岁府脱离险境。 君斯宁被她缠得烦躁不已,大声喊道:“哪里来的无知妇孺,还不快快退下,不然本王第一个就会向你动手!” 绯儿咬牙硬撑,实则心底一片忐忑;眼见着那群人开始骚动,看来刀剑相碰在所难免,遂即挥挥手说道:“一定确保他们不能闯进千岁府!”异常乱仗迸发开来,两边刀剑相容,劈啪作响……正打得不可开交之际,门外传来一声断喝:“来啊,虽本将冲进去,捉拿逆贼,保护九千岁!” 门口冲进来一群禁卫军,与十三皇子的人马对峙;很快,十三皇子寡不敌众,落于下风;看着禁卫军大声喊道:“大人,小王是奉了皇上的口谕前来捉拿阴九烨,大人何故要围攻小王?” 姚谦冷笑一声说道:“皇上口谕,十三皇子君斯宁以下犯上,企图刺杀皇上,且有意谋害皇嗣,罪不容诛,臣等奉命前来擒拿,放下武器,饶尔等不死;如若反抗,就地格杀!” 君斯宁的人一听,大多数都丢了武器抱着脑袋跪倒在地,君斯宁看着周遭的一切,大声喊道:“不要被他骗了,阴九烨才是罪大恶极,是皇上让本王前来捉拿……。” 几把钢刀同时架在君斯宁的肩头,姚谦说道:“十三皇子,有什么事,还是去武德殿与皇上解释去吧!” 绯儿看着一场大仗落幕,这才有些脱力的喘着气;对着姚谦深施一礼,“谢这位统领大人!”姚谦微微颌首说道:“哪里,是属下来迟,让千岁妃受惊了!”绯儿苍白的脸上浮现出放心,对着身后的阴元说道:“去送大人出府!” 送走了姚谦,绯儿跌跌撞撞的再次冲进九天阁,闻着满室的苦涩药味,扑倒在床头,看着床上之人眉头紧锁,双眼紧闭,眼泪又不争气的落了下来;漠然在一旁说道:“别打搅他,让他好好休息吧……过些时日他就会醒过来!” 自从阴九烨受伤,千岁府大门紧闭,再不见任何人……君天傲坐在朝堂之上,似乎是被吓破了胆,大笔一挥,不听君斯宁任何辩解,直接将他判了斩立决…… 后宫之中,本以为这次铁定会被打入冷宫的怜妃却不知用了何种手段,竟又再次获得皇上的盛宠,万千宠爱集一身,甚是风光! 绯儿推开窗子,看着高空中挂着的孤寂冷月,回过头走到床头,看着床上仍旧昏迷不醒的阴九烨,嘴角苦涩的抽搐着说道:“九烨,你已经昏睡了一个月有余,难道你真的是怪我;怪我将你忘记,也怪我私自叫了别的男人为相公……更怪我……想要置你于死地?” 将他冰冷的手包裹住,轻轻的摩挲着自己早已泪痕干涸的脸颊,轻声说道:“九烨,你究竟要何时才能醒来?师父总是劝我,你会醒来的;但我知道他也许只是想让我宽心……九烨,若你只愿沉浸在梦中不愿醒来;那妖儿去陪你可好?陪你一起沉沦梦魇,陪你万劫不复……陪你到……地老天荒……只要你说一声,上天入地,我都去陪你!” 门口端着水想要进来的紫胤眼角湿润,几度哽咽,最后说道:“千岁妃,奴婢给你打了热水,你还是帮千岁擦擦脸……。”绯儿抬头,结果热水将绢布浸湿,一边擦拭着他冰冷的手背,一边说道:“你醒来好不好?不管你是怨我恨我不要我都好,我只要你好好的……。” 早已干涸的眼泪顺着眼角又落下,滴在他冰冷的眼睑处;忽然一丝细微的睫毛颤动,绯儿有些错愕的摸着他的脸唤道:“九烨,你是不是醒了?九烨……。” 眼皮正在不停的跳动着;耳边传来绯儿一声接一声的焦虑的呼唤,似乎是在一个长长的梦境之中,梦中那总是走不到尽头的漆黑……眼前霍然一亮,一声声宛若黄莺出谷般的笑声传来,眼前一抹雪白的衣袂飘飘的绝美身影闪现,忽然回过头对他粲然一笑,用手拢着唇对他招手的唤道:“九烨,我在这儿,你快来抓我呀!” 阴九烨笑着说道:“妖儿顽皮……”。跟着那身影飞奔而去……双眼疲惫的睁开,好似过了半个世纪一般漫长,耳旁嗡嗡作响,终于将视线凝聚,看到身前一个憔悴的身影正抓着他的手在嘤嘤的不停啼哭……阴九烨几次想要开口,却都徒劳,最后舔了舔干涸的嘴角,沙哑的声音响起:“妖儿……” 这一生好似跨过历史长河,又好像度过漫长的岁月;绯儿终于哭着扑到他的怀中,只是不停的唤道:“九烨,阴九烨,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第一百三十四章 混账师弟 第一百三十四章混账师弟 一辆马车飞驰在密林深处,绯儿将阴九烨牢牢的搂在怀中,根本不在乎他们二人即将去往何方……只要阴九烨与他在一起,那便是天涯海角,上穷碧落终不悔…… ……漆黑的大门,阴九烨让人敲门,果然,老一套,一只锦盒,阴九烨也不废话,丢了一张纸进去,这次可是不大一会儿工夫就有人开门,整齐的左四右四八个人都出来迎接,绯儿眼见着红衣女、黑大个、坏笑生、小黄毛都在其中,错愕不已;为嘛阴九烨来了就这么大排场,自己来了却要等上半夜? 不明白绯儿此刻阴晴不定的脸,阴九烨挑开车帘叫道:“云缥缈,你师兄来了,你都不出来迎接?好大的面子!” “呵呵呵,嘻嘻嘻……师兄,哪儿的话,缥缈这不是去梳洗整理了吗!”绯儿面上更显异色,眼见着从里面飞出一个犹如谪仙的白衣俊美男子,绯儿彻底不淡定了,扯着嘴角问阴九烨:“你说他是谁?” 阴九烨安抚的拍拍她的脸颊说道:“莫怕,他是我师弟……。” 一道掌风向云缥缈劈去,他闪身躲开,眼见着从车内飞出来的俊人儿,好笑的说道:“别来无恙啊,千岁妃!怎么一见面就跟本宫如此热情?” “呵呵,宫主也别来无恙,本妃倒是今日才知道,原来宫主与我家千岁爷竟是同门?!”云缥缈的嘴角有些僵硬,讪笑着说道:“这个,呵呵,其实……本宫根本不想跟他成为同门……。”谁要跟一个太监师出同门啊!这句话当然不敢说,他那师兄的功夫目前为止还在他之上。 “妖儿,你见过他?” “呵呵,何止见过,宫主,本妃给你的礼物你可吃得心安?” 挑挑眉头,自豪的说道:“当然……。” “……,当然你个头,把金库钥匙还我!” “大胆,竟敢跟宫主如此无礼,就算你是宫主师兄的家眷也不可如此!”绯儿扭过头,瞧着对自己大喊的红衣女子,冷着脸说道:“我跟他这属于同门的事情,与你们无关!” 坏笑生盯着绯儿曼妙的身姿,这次不知为何,这小辣椒心情倒是不错! “妖儿,究竟怎么回事?” 挫挫牙,恨声说道:“你问他,他竟然骗了我的金子……把金库钥匙还我!”绯儿蛮不讲理的说着;云缥缈抬头看着车里的阴九烨,这对夫妻,不要脸的性格都这么想象。 “缥缈,这你就不对了,妖儿是你师嫂,你怎么连她都骗!” “……,阴九烨,别以为我不说话就是怕你了,我什么时候骗她钱了,她有求于我,我收钱办事,有什么不对!”眼见着从来没有一次性说过这么多话的宫主,八个人都愣在当场。阴九烨起身下了马车,那一身风骚的绛紫色让人眼花缭乱;八个人看清阴九烨的相貌之后又是一愣,这年头还有比自家主子更美更媚的男人? “妖儿,他说的什么意思?”阴九烨夹枪带棒的攻击着云缥缈,却仍不忘维护自己的小娇妻;绯儿此刻心头想的都是她那好不容易积攒多年的金库,转身无理取闹的指着云缥缈,“是他,就是他;当日不止骗我钱,还调戏我……。” “……,云缥缈,你活腻歪了是吗?”一掌挥去,云缥缈闪身,总觉得师兄的身手慢了,看来是身上的伤还没好,想到这里胆子也大了,吼道:“谁调戏她了?明明就是她自己把钱送过来的……你这女人,怎么出尔反尔!” “你才出尔反尔!要是你一早就说你是九烨的师弟,我才不跟你那么多废话……你,把钱还我!” “你这……胡搅蛮缠的女人……。” “你才胡搅蛮缠……。” “生意人交钱办事,我替你办了事,你竟然还敢让我把钱吐出来!” “我……哼,不是有句话说‘长兄为父,长嫂为母’吗?师兄也是兄,那他就是你爹,我就是你娘,你连你娘的钱都坑,你还有没有良心了……。” 云缥缈再也兜不住了,整张脸崩溃,连身后的八个人的下巴都齐齐掉落在地,这小妞也太缺德带冒烟了吧……阴九烨眯着眼睛看着师弟一脸郁卒的表情,好心的替他解围,“妖儿,算了,就当你这个娘亲给他的零花钱!” 咣当,八个人集体跪了;这两口子简直太坑爷了。云缥缈咬牙切齿的说道:“阴九烨,你是不想在我这铁血楼呆了是吗?” “师弟,别气了;师兄知道你是因为没老婆,火气大……。” “……,嘶……阴九烨,别以为我怕你……我……我虽然没老婆,可是侍妾一大堆,再说……再说……本宫都有了儿子,哪像你……这辈子想要儿子恐怕都难喽……。”嘲笑的讥讽,绯儿以为阴九烨一定会一掌劈死他,谁知道他脸色怪怪的盯着云缥缈,然后低头向他胯间瞄去,不太确信的说道:“你有儿子了?” “对啊,红媚,把混珠儿抱出来让这个太监悄悄……。”红媚也是脸色古怪的下去了,不大一会儿抱着个娃娃过来,绯儿一见笑着说道:“呀,你是上次那个小娃娃!” 丑娃娃看到绯儿,也是笑眯眯的甜甜的喊道:“香香的姨姨……。”还没等绯儿将孩子接过来,自己就被阴九烨扛在肩头,冷笑着说道:“云缥缈,你儿子长得太丑了,我儿子一定比他帅!”说完扛着绯儿离开…… 被莫名扛在肩头的绯儿依依不舍的目送着那个被人抱着的小娃娃,耳边响起阴九烨的话语:“我儿子一定比他帅……”一阵恶寒从脚底升起,怨怼惊慌迟疑羞愤的眼神恶狠狠的射向云缥缈,都是这个混蛋,这下自己要惨了…… 云缥缈被瞪得发毛,不知道这对妖孽夫妻究竟要干嘛? 铁血楼后面是一处更大的云水宫,阴九烨却好似熟门熟路的直接扛着绯儿进了一处碧水兰庭,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张香气扑鼻的大床,上面洒满花瓣,绯儿捂着脸,就是用脚趾头想也知道阴九烨接下来要做什么,这一段时间由于他身上有伤,自己从来都是对他进而远之,怕是今天被云缥缈刺激了,这下自己是在劫难逃了。 将她压在床上,兽欲的眼神想要将她刺穿,舔舔嘴唇润润喉咙,“那个……。”却不知这个动作让早已压抑许久的阴九烨爆发,狠狠的吸吮着她的嘴唇,大手扯着绯儿的衣襟。 “呜呜……不……你有伤……。” “妖儿,”性感沙哑的嗓音因为情欲而更加低沉,鼓噪着绯儿的心胸。“妖儿,本督忍了好久了……妖儿今日见到那个娃娃不也是欢喜的紧,不如……趁这个机会给本督生个娃娃……” “阴九烨……现在天下大乱,不是时候……。” “我不管,只要你有了,难不成本督还保护不了你们母子?”很快的绯儿几乎被扒光,压着肚兜再也不肯让他去脱,阴九烨却漫不经心的开始与她的亵裤纠缠,绯儿欲哭无泪,伸脚去揣这只大色狼,却被他擒了白嫩的小脚,滑腻的舌头像一条小蛇去舔舐那只精美的小脚,几根细腻的趾头全被他洗礼一遍,绯儿哭叫着抓着身下的锦被…… 肩头被阴九烨啃噬着,绯儿这才有些回神,猛然抓住阴九烨的衣袖,大眼有些担忧却又异常坚定的望着他,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我……我是干净的……。” 阴九烨的背脊微微一僵,低头看着怀中女子,见她一脸的忐忑不安,笑着将她拥进怀中,轻声说道:“妖儿,不管你发生过什么……。” 悄悄的用手掩住他的嘴,绯儿风情万种的说道:“我没骗你,我……虽然失去记忆被奔雷骗着叫了相公,但我……从未与他共处一室,我……没骗你……。” 阴九烨心头一喜,吻上她的薄唇,轻声说道:“妖儿,你是本督一个人的!” ……,…… “喝,喝,呜呜……嗯……呼……不要,好痒,不要了,你放过我,呵呵……”笑中含泪,扭捏中迎风飘散,妖冶中带着清纯,化身成勾人的狐狸精……媚眼如丝,噙着泪珠,邪魅的望着阴九烨…… 就在绯儿疲倦的翻身想要睡觉的时候,那还未餍足的淫兽又扑了上来,绯儿恼羞成怒,抡起小拳头发泄似的捶打着床面,“阴九烨,你这坏蛋……你有完没完……55……人家要累死了!” “不够,妖儿,本督不够,怎么要都不够,妖儿……说,说你要给本督生个娃娃,说你现在就要给本督生娃娃……。”接连的轰炸早就让绯儿丢盔弃甲,脑海一片空白,阴九烨说什么她就听什么,抽抽搭搭的哭泣道:“妖儿给你生娃娃,妖儿现在就给你生娃娃……嗯哼……。” 漫天飞花的幔帐里欲海翻腾,伫在云水宫门口的几个人都红了脸,黑大个难得崩溃的脸色,搓着鼻子看着自家口若悬河,目瞪口呆的主子,轻声说道:“宫主,你不是说……他是个太监吗?” 云缥缈的脸色更是惊人,先是一片惨白然后满脸通红,望着飞纱后面不断交缠的身影,难以冷静的说道:“我……我哪知道……,遇到他的时候,他就已经是宫里的太监了……难不成,他那个东西又长出来了?……” 咳咳……,几位注意,偷看人家恩爱是要长针眼滴! 没日没夜的纠缠,绯儿这下算是明白了;阴九烨这次是打定主意非要她有孕才肯罢休;索性摊开身子任他索求,累极的时候倒在阴九烨怀中昏昏欲睡的时候,远远看见云缥缈走过来,怨怼的大眼瞪着他,好像要将他瞪死一般。 云缥缈摸着鼻梁望着那个惨遭荼毒的师嫂,这种事怎么能怨他,要怨也怨那个下手不知轻重的阴九烨…… 望着怀中已经陷入沉睡的美人,阴九烨用锦被将她盖住,爱极了她缠绵之后的慵懒妖娆,抬起头看着那银发男子,“外面怎么样了?” “咳,你不起床吗?”耳边响起眼前男子因为情欲而沙哑的嗓音,让云缥缈悄然红了耳廓。 “不起,我舍不得离开她!” “咳咳,阴九烨……你这一个大男人说出这种话,也不怕被人耻笑?” “呵呵,耻笑?在见到她第一面的时候,我就知道糟了,但是……放不下就是放不下,被人耻笑又如何?”听着一向冷静阴毒的师兄说出这种话,倒是再一次让云缥缈吃惊。 有些无语至极,无奈的问道:“接下来你要怎么做?现在京城大乱,君天傲似乎被后宫那个女人迷昏了头,至于八皇子府那个漏网之鱼……。” “我知道!” “什么?你知道?那你为何……” 低下头望着绯儿,轻声说道:“我只希望他悬崖勒马,这样才不至于伤了妖儿;但是如果他仍然执迷不悟,本督也不会再手下留情!” “呵呵,果然,你九千岁的人手遍天下,没有什么事请能瞒得过你,怕就怕那家伙已经病入膏肓,执迷不悟了……哎,你怀里那个小家伙,还真是个混世妖妃啊!”云缥缈摇着头,没再说话,但看这让师兄长了人性的女子,竟不知究竟是好是坏? 京城已经陷入混乱之中,八皇子谋害皇嗣却被十三皇子灭口;十三皇子密谋造反,刺杀皇上却又被九千岁识破,现在已经身首异处;皇上龙体大伤,九千岁却在此时伤重,被送往异地诊治……如今的大夜国陷入一片黑暗,已经迷失方向的君天傲每日都活在噩梦之中,那一片火海之中屹立不倒的绝望身影,每时每刻都在刺激他脆弱的神经,朝堂之上再无忠股之臣,每一个人,每一天都在逼着他册立储君,让他觉得自己好像就快要死了! “父皇,儿臣来看你了!”君天傲抬头,漆黑的眼袋凹陷的双眼,盯着四子君斯琪:“你来做什么?”君斯琪猥琐的笑脸,“父皇,儿臣听说这几日你休息不妥,特送来安神之药……。” “不要,你退下吧!” “父皇,这可是儿臣好不容易弄来的,你就试试吧!” “放肆,来人,朕说不吃就不吃,来人……快来人……。” “嘿嘿,父皇,今日这宫中没人……父皇忘了,如今九千岁不在京城,朝堂一片混乱,儿臣看父皇也很是疲惫了,不如父皇,你还是趁早把这药吃了吧,吃好你就能好好休息了!” “逆子,你这个逆子,你这是要弑君吗?” “父皇,您说的哪里话?儿臣又不是八皇弟和十三皇弟,怎会如此不孝;儿臣只是见父皇日夜操劳,还是请父皇服下此药,将皇位传给儿臣,在这后宫之中颐养天年不是很好吗?” “你……你这个逆子,你休想……只要朕不写诏书,你就休想登基!” “嘿嘿,父皇,你说错了;你要是不写遗诏,那身为现在的长子嫡孙,更应该是本王登基才对!” “你……你要做什么?朕是……朕是你的父皇!” “……,老东西,别不识好歹,本王这可都是为你着想,只要你写了诏书,吃下这颗药,你就可以永远快乐似神仙了!” 第一百三十五章 死而复生的皇五子 第一百三十五章死而复生的皇五子 “不要,不要杀朕,朕是九五之尊,朕有……朕有诸葛家……”突然住了口,泪水横流,诸葛家,哪里还有忠君爱国的诸葛家?都没了,全都没了,得诸葛家得天下;但现如今,这世上再没有保护他的诸葛家了。 绝望的闭上嘴,君斯琪眼见着他宁死不屈的模样,恶狠狠的扑上去,用手叩开他的下巴,就在即将将药丸塞进他口中的刹那,身后一道冷风;君斯琪轰然倒下,君天傲睁开眼,就见一个朗星悦目的男子将君斯琪斩杀,充满忧心的眼神望着君天傲,轻声说道:“父皇,儿臣……儿臣来晚了……。” 君天傲看着眼前陌生的男子,落魄的说道:“你是谁?朕不认得你……。” “父皇……”男子哽咽着,“父皇,我是,我是君斯重……我是你的皇五子……。” “胡说,五儿小时候就已经殁了……。” “父皇,儿一直活着,只是因为怕再次遭到皇后娘娘的迫害,我母妃不得已,在临死之前将我送出宫去……这些年五儿每日每夜都在思念着父皇,要不是现在局势不稳,几家兄弟蠢蠢欲动,都有迫害父皇的意图,五儿这一生都断然不敢与父皇相认的。” 说的悲悲戚戚,以假乱真,早就没有了庇护的君天傲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抓着男子的手说道:“好好好,回来就好,以后就留在父皇身边,帮父皇管着你那几个不像话的兄弟!”男子低着头,得意的嘴角弯起,点了头,如今再没有八皇子的要挟,很快这天下就会成为他的,到时候他会拿着这一切去见心爱的她…… 在云水宫里住了半月,绯儿每天都看着一群男男女女进进出出,阴九烨和云缥缈时常不见踪影,绯儿也是百无聊赖,身后的体温靠近,绯儿笑着任由他将自己圈住,“妖儿,咱们该回京了!” “好!”绯儿并未反对,阴九烨挣扎了一下,又踌躇了许久,轻声说道:“妖儿,你想要这天下吗?” “呵呵,我的天下就是你……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绯儿坚定的说着,阴九烨吻吻她的发梢,他的妖妃…… 出了密林,绯儿被眼前的一幕震慑的张口结舌,如雄兵百万人马揭竿而起,旗帜上那抹飘然的“竹”字甚为显眼;但更显赫却是那一片片浴火凤凰盘身的‘诸葛’二字……阴九烨低头问道:“妖儿,本督要代你伐天,你可会怕?” 抬起头与他对视,温柔的抚着他冰冷的嘴角,“不怕,有九烨在,妖儿都不怕……当日我说过,天若不公,本妃就是诛天又如何,今日我夫君代我伐天,妖儿甚喜……”热泪盈眶,这就是阴九烨给她的承诺。 闻听九千岁回朝;君天傲甚喜,现在身边有了一个可以依靠可以扶持的皇五子,再加上阴九烨回朝,他觉得自己的江山依旧;但一个霹雳般的消息让他咋舌,千岁妃竟然又死而复生……这下君天傲又惊又喜;但却也开始坐立不安,皇五子君斯重在侧胖旁敲侧击的说道“父皇,如今这天下兵马大权都掌控在就千岁手中,不如趁此机会,咱们把千岁手中的东厂先收回……这样父皇才能安枕……。” “对,对……去收回东厂……。” 眼见诡计进一步得逞,男子阴蛰的眸子,阴九烨,你跟我的战役还没打响呢!这次我绝不会再让你死了逃生! 灯火通明,马上一人高高在上,站在东厂门口叫道:“来人,去把你们东厂暂代督公的人叫出来,就说禁军奉了皇命前来!” 东厂门口几个褐色锦服,地位有点低的督尉转身进去,不大一会儿,浊音走了出来,抬头望着马上之人,沉静的说道:“何人,竟敢在东厂门口放肆?” 马上的男子桀骜不驯的望着浊音,趾高气扬的说道:“禁军统领于赞,奉皇命前来收回东厂!” “哦?小小一个禁军统领都敢在咱们东厂门口大放厥词?是不想活了吗?”身后闪出十几人,腰刀已经抽出,于赞有些狰狞的表情,“大胆,难道东厂是要翻天吗?现如今九千岁重伤,东厂群龙无首,皇上体恤九千岁,特恩准五皇子接收东厂,你等还不速速退下,将东厂交由我等!” “呵呵,五皇子?我们怎么记得皇五子早就过逝,怎么这时候又蹦出个皇五子?”浊音丝毫不买账;惹得于赞恼羞成怒,大手一挥,“来啊,把这群逆党都给我诛杀殆尽!” “逆党?这位统领好大的口气,莫不是觉得千岁爷现在不在京城,就要欺负咱们东厂的兄弟?”一道柔柔的嗓音响起,阴柔中透着冰冷,众人回头,刺骨的春风之中,一个美丽婀娜的身影站在后方,飘扬的乌丝,灵动却冰冷的双眸…… “千岁妃……。”浊音恭敬的低头,在这东厂之内,没有皇上,没有大夜国,有的只是九千岁与这名副其实的千岁妖妃。 于赞望着女子,眼中的惊艳一闪而过;现如今他身后有皇五子撑腰,又岂会怕一个区区的小女子,嘴角一丝算计,“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千岁妃……你家九千岁伤重,下官又是奉了皇命前来收缴东厂,不如千岁妃与下官一起回府……。” “呵呵,统领大人,刚刚你说奉皇命收了东厂,那印旨呢?据本妃所知,没有印旨,就连皇上也别想进这东厂,现在你竟然只身前来,难道不是假传圣旨?” “这……,千岁妃有所不知,印旨皇上早就全都交给九千岁了,可事到如今,请千岁将印旨奉上,印旨只当也就……。” “你也说印旨在九千岁手里,那还是等九千岁回朝再说吧!浊音,本妃今日已经乏了,你就替本妃送送统领大人,……”。浊音点头,比了一个请的手势,于赞面容僵硬,看着眼前不识好歹的女人,冷笑一声:“今日咱们可是奉了皇命,既然千岁妃抗旨不尊,那就别怪下官无礼,来人……。” “大人怎生如此不惜命,浊音,告诉大人,在这东厂应该听谁的!” 咔嚓,于赞的人头落地,身后的人都惊愕万分,绯儿裹了裹狐裘大衣,轻声说道:“你们都回去吧,本妃一会儿进宫,这东厂的事情本妃自会向陛下亲自禀明原委。”身后的禁军已经人心涣散,主将已死,哪还有心思恋战。 回到千岁府,九天阁内,阴九烨倚在软椅之上,蹙眉不语,手指不停的拨动着黄金护甲;绯儿脱了狐裘,径自将自己冰冷的身躯缩进已被炭火轰热的阴九烨怀中。 “妖儿,东厂的事解决了?” “嗯,……不止东厂,我想……也该去见见宫里那位怜妃娘娘了,有些事,总要有个终结不是吗?” “呵呵,妖儿,你可是吃醋了?……” 绯儿睨目淡笑不语,最后轻声说道:“对于一个你亲手送出去的女人,我还不至于大敌临头……。”阴九烨淡然的笑笑,却看着绯儿紧皱的眉头,轻声问道:“那为何如此?” “不知道,总觉得莫名的不安,好像有什么其他事情会发生……。” “没事,本督陪着你!” “好!……阴九烨,你的手在干嘛?” “时间还早,不如……妖儿再与本督春风一度?” “……,……好,妖儿想要九烨……。”酡红的脸颊,因为自己所说的话而无地自容,阴九烨低沉的笑声,笑看着手忙脚乱心急火燎撕扯自己前襟的女子,翻身将她压倒在软椅之上,“妖儿……,为何不安?” “嗯……啊……不知,妖儿不知,妖儿要九烨……。” “好,给你……都给你……。” “九烨,别离开我,永远别离开我,否则……否则妖儿不知道要怎么活下去……。”交缠的身影,大声的尖叫与嘶吼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彼此相爱,生死相依,不离不弃…… 身前的女子凝眉坐在窗前,身后有人说道:“千岁妃,你找奴婢?”绯儿转身,看着紫胤,“紫胤,派人去查查那个莫名出现的五皇子底细……另外把咱们在京城中的所有眼线启动,要确保东厂和千岁府无恙!” 紫胤抬头,又低下头小声说道:“奴婢知道了!” “紫胤……如果,这次咱们都能平安无事,本妃会让你嫁给浊音,让你们快快乐乐的过日子;……但,如若这次我们不能全身而退,那……就算本妃欠你们的……。” “千岁妃……你……我跟浊音大人……。”紫胤红着脸不知该如何说明,她没想到千岁妃才回来短短几日,就已经看出她对浊音有情;可……浊音对她,她却是不知的。 “主子……。”昏暗的室内,一名白发的老者规矩的站在屋内,低垂着头,刚正不阿的面孔映衬在微弱的灯光之下。 “阴叔,这里没有外人,您老不必这么见外……。”阴九烨扯着身上敞开的衣襟,睨眸看着老人。老者却一字一句平整的说道:“主子,您是九皇子,老臣是武朝臣子,理应规矩!” “阴叔,武朝早在二十多年前就灭亡了,您不再是我竹家的臣子,您是我的恩人,这些年要是没有你跟阴元,我早就死了……” 老人眼眶发红,哽咽着说道:“主子这些话老奴愧不敢当,当年若不是老奴无能,也不会让主子进宫去伺候那个畜生。” “阴叔,我早就说过,对于进宫,那是我自愿的,我不是去为我那残暴不仁的父亲去报仇;我只是……当年诸葛侯爷一门英烈,保我活命,我却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成为刀下亡魂,我只是……” ……“主子,老奴听说,夫人是……诸葛家的小姐?你是……早就知道了才娶她的?”阴九烨有些恍惚,而后笑笑,“阴叔,妖儿那鬼机灵,我怎么可能早就知道……我只是……在初次遇到她的时候,就已经丢了心罢了……” “主子,那你接下来准备……?” “呵呵,阴叔……我要报仇,替诸葛家报仇,替妖儿报仇!” “老奴明白了……老奴都听主子的!” “阴叔,你可会怪我?” 错愕的摇摇头,“怎么会?漫说主子这是为了天下,就单说诸葛侯爷的仇,就算您不给他报,老奴迟早也有一天会拼了性命为他们报仇的,毕竟……老奴和阴家这些人的命都是诸葛侯爷给的!” 时光倒退,又回到那一夜。武朝皇宫内一片汪洋血海,大殿之上,一人眼目赤红,提着手中那柄乌黑的长剑,见人就刺……十几位女子抱在一起,惊恐的喊道:“陛下,陛下……放过我们吧!” 眼前的男子却早已杀红了眼,举起手中的长剑劈下,几名女子惨叫着倒在血泊之中,几个孩子也被斩杀,男子吼道:“朕的骨血,决不能被他人玷污,朕要亲手送你们上西天,一个不留……通通都不留……。” 眼见着那柄沾满血污的宝剑再次向一个孩子刺来,一名女子挡在身前,被长剑贯穿,双手紧紧扣住宝剑,转过身,泪流满面的对那个孩子喊道:“烨儿……快逃……快逃……。” 那孩子早已吓得浑身无力,眼见着父皇亲手杀了自己的母妃,让他小小年纪早已崩溃;那女子用自己最后的力气吼道:“竹元烨……快逃……去找阴大将军……快走……快……。” 身前的男人抬起一脚,将钉在宝剑上的女子一脚踢开,眼见着那女子睁着大眼,口吐鲜血,眼角不住的落泪,嘴里颤抖着不停的呕着血喃喃不明。一道阴影向孩子劈来,身前多了一条身影,一个全身都是血污,连战袍都已经浸透血水的男子用手中钢刀架住宝剑,抬头大喊:“陛下……放过九皇子吧!” 但男人已经疯了,不停的挥舞着手中的宝剑,身前的阴贺熊无奈的招架着,在退到门扉之时,转身抱起那已经呆住的男孩冲了出去,口中说道:“九皇子,你要振作,臣这就带你逃出去……。” 转角处看到自己的副将一身的狼狈,盯着大将军怀中的幼子喊道:“大将军,不好了……诸葛家已经冲进皇宫,九皇子……怕是保不住了……。” 阴贺熊低头看着武朝最后的命脉,一咬牙喊道:“我儿子阴元在哪儿?”副将微微一愣,却也了然的苦笑,到了这般田地,当然是要保护自己的孩子重要了……。推开一道狭窄的门缝,一个略显稚气的男孩苍白着脸颊望着父亲,脸上都是泪痕。 第一百三十六章 阴九烨的身世 第一百三十六章阴九烨的身世 看着父亲怀中的男孩,轻声唤道:“九皇子……。”阴贺熊望着与九皇子身高差不多的儿子,再看着怀中了无生气的男孩,狠狠心咬着牙说道:“阴元,把你衣服脱了给九皇子换上……。” 话刚出口,身后的副将身体一僵,不敢置信的盯着眼前的男人,他这是要做什么?年纪轻轻的阴元看着父亲阴蛰的眼神,再看着与自己一起长大的九皇子,像是明白父亲究竟要做什么了……虽然心头泛着苦涩的酸水,但却并未忤逆父亲。 眼见着阴元脱下长袍……怀中的孩子终于有了反应,他仓惶的抬头,看着阴大将军,抖着嘴唇说道:“大将军,你要做什么?” 阴贺熊一边把儿子的衣服给他套上,一边说道:“九皇子,等一下就让臣的副将护送你离开……记得,从此以后你就再不是武朝的九皇子了……。” “你究竟要做什么?”竹元烨挣扎着;却被阴贺熊转身递给副将,“老二,你年轻时就跟在我身边,我信得过你……现在,我将咱们武朝最后的血脉交到你手中;等一会儿,我就带着阴元从正门冲出去,把他们拖住,你带着皇子从侧门突围,一定要保护好皇子……老哥哥在这里,给你跪下了!” 说着就要跪倒在地,副将满脸泪痕,托着阴贺熊的手臂,“大将军,小的……一定拼死护好九皇子……大将军……你跟小公子……。” 门外传来杀声,阴贺熊转身夹起自己的儿子,在他耳旁说道:“元儿,爹对不住你,但……咱们是武朝的臣子,就得忠君爱国,爹……保不住你……你就随爹……一起去吧!” 怀中的幼子抬头看着满目疮痍的爹爹,轻轻的点头……。阴贺熊夹着身穿皇袍的儿子冲了出去,身后传来竹元烨凄烈的吼叫:“不……阴叔叔,阴叔叔……。” 副将马上捂住竹元烨的嘴,流着泪说道:“九皇子,你不能让大将军的性命白搭进去啊!”说着侧身从后门也偷偷溜了出去…… 正门前,迎来的是先锋军诸葛一门,为首的男子四十出头,虽身着战袍却仙风道骨之姿;抬头看着那在人群中厮杀的男子,看着他怀中的男孩,叹口气说道:“稚子何其无辜……。”转身对身后的人说道:“传我命令,在这皇宫中,只要不是赋予反抗的,都留他们性命吧!”身后的众人点头…… 诸葛宏飞身跳到那男子身前,看着早已杀红眼的男人,轻声说道:“你投降吧……我不想乱杀无辜!”阴贺熊抬头与男子对视,而后将怀中的孩子抱紧,呲牙笑道:“我投降?我投降你能放过这孩子吗?” 诸葛宏挑眉看着怀中一直闷不吭声的孩子,轻声说道:“为何不能?我诸葛宏也有女儿,战争在所难免,但孩提又有何罪过……本侯从不滥杀无辜,只要你投降,我就放了你们!”阴贺熊有些犹豫,但眼见着身后有人说道:“侯爷,咱们从后门抓了一个小孩子,您看……。” 阴贺熊转身,待看清被抓之人,眼前一片漆黑,差点栽倒……一双虎目不自觉的在那孩子的身上打量,似乎更是不安。诸葛宏看着他的神态,似乎是明白了什么,轻声说道:“把他们的衣服都换了,藏在诸葛军中,带出皇宫去吧!” 阴贺熊以为自己听错了,再次抬头与诸葛宏对视,却见他坦荡荡的眼神;“稚子无辜!”这四个字让阴贺熊的眼眶发红,缓缓的放下了手中的大刀…… 武朝一夜之间覆灭,诸葛宏端着杯子抬头望着明月;身后传来银铃般的笑声:“爹……你回来了!”诸葛宏转身看着来人,宠溺的眼神说道:“丫头,又到哪里疯去了……。” “爹……我去找天傲了……。” ……,……“璎珞,爹问你,你真的喜欢他?……真的要让他当皇帝?”蹙眉冷静的对女儿说着,不是他故意要伤害女儿,只是他知道,君天傲绝非善类;以璎珞那张略显英气的丑陋面孔,君天傲绝非真心喜爱女儿,只不过就是想要得到诸葛家的帮助。 红着脸,一脸娇羞的绞着手指,“爹,我……女儿喜欢他,而且……天傲是真心待女儿的……。”诸葛宏看着,叹口气,罢了罢了……一切都是天意。 诸葛军中的伙房里出现一个整天默不作声的男子,身后跟着两个年纪差不多的男孩,男人是个哑巴,听说是诸葛侯爷在大军反朝的半路上救下来的;那两个孩子据说是跟着一起逃荒的,侯爷看着可怜就留下了。 “少爷……您别挑水了,这等粗活让我来干就行!”一个面容清瘦的男孩低声对一旁那个美得有点出奇的男孩说着,那男孩却固执的摇摇头。低沉阴柔的嗓音:“阴元,这里没有什么少爷,我是你表哥!” 正争抢着挑水的时候,二人身体一歪,直接撞在了身后的人身上,一桶水冰冷刺骨的倒在三人身上,身后之人低下头,看着被打湿的衣服下摆,再看着身前不到胯骨的两个男孩……阴元抬头,有些惊恐不安,挡在竹元烨身前,“主子,是奴才刚刚不小心……。” 本以为会换来一顿毒打,但那男子只是微微皱眉,而后说道:“天冷,跟我去换件干净的衣服吧!”不由分说,拉着两个男孩进了他的书房……阴元不敢抬头,规矩的换着衣服;竹元烨却好奇的打量着整个书房。 诸葛宏看着眼前过于明媚的男孩,看着他眼中的好奇与狡黠,笑着说道:“你喜欢这里?”竹元烨这才后知后觉的低下头,踟蹰的不知该说什么。诸葛宏摸摸他的头说道:“一个男孩子是要从小学点知识;不如以后你们就来我这里学习一些兵法布阵之类的东西吧!”竹元烨睁大眼睛,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俊朗的男子……难道他就不怕? “呵呵呵,小娃儿,我当然不怕……想我诸葛一门并未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你就算学了我的东西,也必然不会加害我的!” ……从此以后,诸葛宏的书房内就多了一条小小的身影。 几个月后的黄昏,一名贵胄加身的男子随着浩荡的人马来到了诸葛军中;阴贺熊有些仓惶的抱着两个男孩藏到了灶台之下,只因为他见过这男子——当今的圣上君天傲;武朝的灭门仇人…… 一顿酒席之后,他们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恩人被人斩下头颅;看着那无耻的男人仰天大笑;竹元烨心中一片绯色,想起这几个月与诸葛宏的相处;当日在皇宫,他留他一命……之后,他毫不吝惜的倾囊相授;他待他如师如父……可如今……他却死不瞑目…… 夜深人静时,一个绝色男孩背着单薄的行囊,起身向皇宫走去……眼见着他孤苦无依的身影将要走进敬事房,身后的男子哭着跪倒:“小主子,你不能啊!” 竹元烨转过身看着他的阴叔叔,落寞的说道:“阴叔,你知道这些年我在皇宫生活的一直不好;父皇残暴不仁,天下动荡……可只有诸葛叔叔,他给了我希望和温暖,如今……我只想替他报仇!替他诸葛一门报仇……。” “小主子……可您是……是武朝最后的血脉……老臣求求您了……诸葛侯爷在天有灵,也不会想要看到你如此作践自己。” 红着眼角,男孩咬咬嘴唇,轻声说道:“阴叔,我也没办法,如果不这么做,我根本就进不了皇宫,接近不了那个畜生……。” 二人正说话间,敬事房里抬出一个人形模样的东西,两个年纪轻轻的宦官摇着头,“看来这小子的命够呛了……你说,这身子骨不好,还被卖进宫来,这一刀下去,不仅荣华富贵没捞着,怕是小命也要玩完了……。” “可不是,咱们都是苦命的孩子……先给他上点药,看看能不能熬过去,这一切都是他的命了!”说着抬着那一地血污的身子去了偏房……竹元烨有些发憷的看着一路的血水;但还是硬着头皮想要进去…… 身后的阴贺熊却一把拦住小主子,跟着那两个人去了偏房……听着门扉吱呀一声关闭;阴贺熊推门而入,映着月光看着床上躺着的那名脸色死灰的小男孩,伸手在他鼻息间探了一下……男孩已经断了气…… 阴贺熊眼神复杂的看了看床上的人,而后将他带着血污的亵裤扒了下来,对身后的孩子说道:“小主子,你就代替他入宫吧!至于宫刑,老臣是绝不会允许你作践自己身体的。” 竹元烨看着那身下蜿蜒的血海,脑袋一片混乱,在莫名之间将那条沾满鲜血的亵裤套在自己身上…… 第二天一早,门口又走进来两个人,端着饭碗,皱着眉头说道:“这小子到底是死是活?”床上的男孩口中呜咽,两个人这才松口气,“还带口气……算他命大……。” 三个月后,宫里的大太监来敬事房选小太监入宫,一眼就看到了‘貌美如花’的小子;眼神发亮,得意的勾勾手指,“你~叫什么?” “回大人……奴才……阴九烨……。” 再回首,阴九烨苦笑着;“阴叔,要不是你当日让我换了那身衣服,也不会有今日的阴九烨!” 阴贺熊擦着眼睛说道:“老奴觉得,这都是诸葛侯爷在天有灵,在保佑主子!”阴九烨的眼神又暗了几下,抬起头说道:“阴叔,时至今日,我再无退路……今日来见您,就是让您准备好,我准备接手大夜国的四十万军队,你先带着阴家的人混进军中,将军中的将帅换成自己人,在等着我的命令!” 阴贺熊点着头;他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跟着阴九烨入了皇宫,绯儿看着恍如隔世的眼前的一切;踩着干枯的枝叶沙沙作响。琉翠宫门外,阴九烨将绯儿的狐裘再次拉紧,笑望着她,低声唤道:“去跟怜妃传话,就说东厂九千岁携妻来看望怜妃娘娘!” 不多时,大门敞开,今日的怜妃竟然自顾自的先行出来,站在台阶上低头看着台阶下那男子脸上洋溢的幸福与宠溺的俊荣,一张小脸有些嫉恨的惨白着,狠狠的咬了咬嘴角,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说道:“千岁,别来无恙!” 阴九烨抬头看着依依,冷哼一声说道:“托怜妃所赐,本督暂时还死不了!” 依依血色尽褪,有些踟蹰着不知该如何是好;身后却忽然传来一声低低的诧异之声:“绯儿……是你?” 绯儿抬头,看着依依身后站着的女子,想起昔日她对自己的所作所为,眼神阴鸷的对怜妃说道:“娘娘,本妃不管如何都是九千岁的妻子,怎么你宫中一个身份地位如此轻贱的婢女也敢直呼本妃的闺名?怜妃娘娘,你这宫里还真是好规矩!” 依依脸色一变,即刻回身给了灵翠一个耳光,恶狠狠的叫道:“你一个下人,怎敢如此放肆!”灵翠先是一愣,而后又看向台阶下的绯儿,心中虽恨极,却只能忍耐的说道:“是,是奴婢的错,娘娘教训的是!” 本以为绯儿会息事宁人,却没想到她柳眉倒竖,语带轻蔑的对着依依说道:“怜妃娘娘,本妃听闻你尚未进宫之前曾在千岁府上学习礼仪,怎么?是千岁府的人教的不够好,竟让娘娘在本妃面前失了体统……难道娘娘不知道,此等教训下人的事情,就应该让掌门大宫女执行?或者该由内侍局的人操手,怎么你堂堂一国的贵妃,竟然还亲手教训下人,这要是传出去,岂不让人笑话了本妃的九千岁?” 说着对侧目看向阴九烨,见他只是笑而不语,随即冷漠的抬头说道:“来人,将这个目无法纪的贱婢拖下去杖责二十!”眼见着灵翠被人拖下去,依依面沉似水,冷硬的说道:“千岁,这里还是本宫的琉翠宫!” 阴九烨挑眉,一双凤眸似笑非笑的望着她,最后阴冷的说道:“假若这里不是怜妃娘娘的琉翠宫,而是本督的千岁府,你觉得这个贱婢还能有开口说话的机会吗?……怜妃,本督给你面子,但你也要识得好歹,切莫做得过头!” 第一百三十七章 妖妃横行 第一百三十七章妖妃横行 依依嘴角抽搐,忽然冷笑着说道:“千岁果然是千岁,依依见识过了;只是依依不知……这权倾天下的九千岁要是让人知道曾经被千岁妃给戴过绿帽子,就不知这天下人会如何看待九千岁了!” 本以为此计会让夫妻二人尴尬,却未曾想到绯儿笑看着她,忽然众目睽睽之下转身投进阴九烨的怀抱,搂着他的颈项,在他唇上落下一吻…… 阴九烨未曾想到绯儿会如此大胆,却欣然接受,甚至更加放肆的当众加深了这个吻;看着眼前吻得神魂颠倒的二人,依依怒急的吼道:“放肆!” 绯儿从阴九烨怀中退出,抬头看着依依说道:“诚如怜妃娘娘看到的,我家九千岁只钟情于本妃,不管本妃过去经历过什么,千岁都对本妃一心一意……倒是娘娘,身为皇上的嫔妃,还是不要将注意力转移到别的男人身上!” 依依被气得口不择言,指着阴九烨说道:“他也算男人?”绯儿脸色骇然,对着依依说道:“娘娘请积口德,本妃听说娘娘前些时日刚刚小产,还望娘娘为你腹中那已经枉死的皇子积德……。” 依依似乎被说中要害,不得不住口;转过身甩袖说道:“今日本宫身体不适,就不请千岁夫妇进宫了!”绯儿却挑眉说道:“这可怎么办?本妃今日前来,就是为了来看看我家千岁府出来的怜妃娘娘呢!” 阴九烨却朗声大笑,摸着她的翘鼻说道:“既然妖儿想要跟怜妃叙旧,那有有何不可?”说着竟已然拉着绯儿走上台阶,从依依身边侧身而过,眼神中似有警告……依依恨得暗暗跺脚,却只能跟着他二人进了琉翠宫。 琉翠宫内,绯儿仔细欣赏了一番,最后点着头说道:“看得出来皇上对怜妃娘娘还是有心了!”依依冷哼着,喝着手上的热茶,绯儿抬头,却忽然狡黠的眼神,故作错愕的说道:“咦?怎么怜妃娘娘现在就开始喝茶了?” 依依端着茶杯盯着绯儿,就见绯儿皱着眉头说道:“绯儿曾听闻,小产过的女子少则半年不能饮茶,这也是为了养好身体,才能再次孕育子嗣;怎么娘娘现在就开始喝茶,难不成是没人告诉娘娘吗?” 依依现在端着茶杯是放也不是,喝也不是;就好像手中捧着的不是茶水,而是毒蛇猛兽;眼见着宫外将已经杖刑完毕的灵翠拖了进来,怒急的将滚烫的热茶泼在灵翠的身上,大吼一声:“贱婢,难不成是想让本宫的身子坏了不是?来人,再拖下去重责十板!” 灵翠本就被打得遍体鳞伤,却又无辜被依依的热茶泼到,现如今却又要再挨十大板,眼神中顷刻间迸射出恶毒的眸光,绯儿看在眼中,笑着将花茶放下,这才叹口气说道:“怜妃娘娘,不瞒你说,本妃与这婢女倒还有些昔日的交情,不如娘娘今日就看在本妃的面子上,不要再与她一般计较可好?” 绯儿不劝还好,一听绯儿说与灵翠有交情;更是火上浇油般的让依依怒急,低着头阴狠的眸光,最后却晃动了几下眼睛,笑眯眯的说道:既然千岁妃开口了,本宫也不好剥了你的面子,灵翠,还不谢过千岁妃! 灵翠想起昔日君斯凌还在的时候,自己是何等风光,却没想到,时到今日,她不仅成了供依依发泄怒气的婢女,而且还成了她们讥笑的对象,心头更是涌起恨意,却没想过,她原本就是一个婢女而已! 依依看着老神在在的绯儿说道:“不知今日千岁妃大驾光临,有何要事?” 绯儿开门见山的说道:“本妃是一个睚眦必报之人,昔日你与君斯凌如何的折磨本妃与九千岁,我本是不愿原谅你的;但你身处皇宫之内,也实属可怜,本妃就既往不咎,希望你日后好自为之……若你老老实实的呆在这后宫之中,你便是他君天傲最宠爱的女人;如若不然……你的后果,本妃自不必说,你也知道!” 依依闻言,猛然起身说道:“你威胁我?” 绯儿却莫可奈何的说道:“怎么会是威胁?不过就是个忠告……听不听全在你自己!”依依看着阴九烨,眼神中泛出阵阵涟漪,对着他凄凉的说道:“难道你就任凭她如此肆无忌惮的要挟我?” 阴九烨放下茶杯笑着说道:“既然她是本督的千岁妃,那她要做的事,本督自然都会宠着,信着……” “你就不怕她……” “怕我怎样?怕我还会继续受你控制?怕我还会对他刀剑相向?……,怜妃,如若今日他阴九烨不是活着坐在我身侧,我早就将你碎尸万段,挫骨扬灰了……。当日你对本妃下了摄魂,让我与他相见却不相识;相对却两两无语;你让本妃差点错手将他刺死;如若不是他心头之血解了我的摄魂,那他今日早已是黄土一捧,而本妃也早已是皇上的刀下之鬼了……怜妃娘娘,你好歹毒的心思!” 依依看着绯儿已经红了的眼眶,再转身看着神情也愈加冷漠的阴九烨,急匆匆的叫道:“不,千岁,你该知道,依依是不会伤害你的;依依只是没想到君斯凌会起了如此歹毒的心思,如果依依知道君斯凌想要加害的是千岁,依依定然不会……” 阴九烨却早已失去耐性,摆着手说道:“过去的事本督不想再追究,但本督的千岁妃刚刚说的话,还望你谨记,好自为之!” 说着二人已经起身,朝宫外走去……依依落魄的跌倒在大殿之内;凄楚的苦笑出声,原来自己做的一切他都不曾放在眼中,他眼中只有那个女人…… 屏风幔帐后面有人挑帘入内,有些鄙夷的盯着地上的女人,冷声说道:“你还要趴在地上多久?”依依闻听,慌忙擦干眼泪,狠狠的抬起头,看着身前一身锦衣玉跑,玉冠高束的男子,却也是反唇相讥的说道:“怎么,看到自己日思夜想的女人搂着一个阉人,你作何感想?” 男子双眼一凛,抬脚将依依踢到一旁,有些阴狠的眼眸盯着依依说道:“不许你将绯儿与那个阉人混为一谈!”依依讥诮的看着他,冷哼一声:“不要在本宫这里装什么高贵;你不过就是个连阉人都比不过的废物罢了!想你都已经将那妖女的身体霸占,却仍不能让她对你死心塌地,你不过就是个失败者!” 男子嘴角骇然的僵硬着,一把将地上的女子扯起来,伸手给了她两个耳光,说道:“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就算绯儿已经不是完毕如玉,但阴九烨却还是对她言听计从,反观你,一只破鞋,他连看你一眼都懒得看!” “你……。” “行了,咱们就不要五十步笑百步了……还是从长计议,看看这次到底能用什么办法让他们二人一举分离……。” 依依盯着男子许久,才有些迟疑的问道:“你不会骗我吧?” 男子嘴角一丝残笑,看着依依说道:“就算本王现在是骗你的,但你可还有其他退路可言?”依依有些饮恨的咬着嘴角,盯着男子,却是不甘示弱的讥笑出声:“本王?呵呵,亏你说得出口,不过就是个身份低下的下人罢了!” 男子却一把扼住她的颈项,阴蛰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她说道:“记住,本王是皇五子君斯重!”依依被掐的喘不过气来,只好求饶的看向男子……盯着依依,看着她求饶的眼神,这才心情稍好的将她放开…… 依依低着头,乖顺的说道:“五皇子……只要你答应事成之后,让依依从此可以在这大夜国的后宫中永享荣华,依依就什么都听你的!”男子颌首说道:“知道就好!” 阴九烨带着绯儿出了皇宫,看着绯儿仍是愁眉不展,低声说道:“怎么了?为何还如此?”绯儿叹口气说道:“刚刚看她的眼神,我似乎总有些不安,觉得她不是一个就此平静的女人……。” 阴九烨顺手拿起她的一尾发辫,语带轻松地说道:“不碍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绯儿盯着他说道:“你是不是有些事瞒着我?”阴九烨笑着说道:“时候到了你自己就知道了!” 头顶一抹皎洁的月光,映衬着皇宫一角有些孤冷的偏房,一个女子趴在床上,口中咬着绢帕,泪水旁流,从怀中掏出一个荷包,低泣着唤道:“王爷……王爷,灵翠一定会替你报仇!” 门口传来叹息之声,有人推门而入,手上拿着一只白玉瓷瓶,来到床边,竟有些意外的怜惜之色,将瓷瓶放入灵翠手中,叹口气说道:“王爷地下有之,一定会感念你对他的一片深情!” 灵翠皱着眉头想要将瓷瓶丢出,却听见男子说道:“难道你就不想替王爷报仇雪恨?”灵翠这才迟疑着将瓷瓶握在手中,冷声说道:“你为何要来帮我?”男子笑着说道:“昔日奔雷受到王爷多番照顾,自然要懂得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道理!” 灵翠讥诮的扬扬嘴角说道:“你若真懂得这个道理,那现在也不会与那依依沆瀣一气了……。” 奔雷似乎有苦说不出的为难,最后叹气说道:“你以为我不想为王爷报仇吗?但我这也实属心有余而力不足……你可知我被怜妃那个妖妇下了毒,每到月圆之夜,如没有解药,则是要肝胆俱裂般的疼痛,故而,我不得不受她的操控!” 灵翠有些愕然,最后却皱着眉头说道:“当真如此?”奔雷指天为誓说道:“当然,不然我岂会让加害王爷的罪魁祸首逍遥法外?” “你……一直说王爷是被依依害死的,那她究竟是怎样害死王爷的?”奔雷低头看着灵翠,轻声说道:“王爷……是……被依依下毒害死的!” “不,怎么可能?我怎么从来不知道王爷中毒之事?” 奔雷却叹口气说道:“不知你不知道,想必连王爷自己也是不知的;要不是那日王爷在奔雷眼前毒发身亡,死之前对我说是依依下毒害他……我到了今日也是不知王爷因何而亡的!” 灵翠摇着头说道:“不,王爷日常一切正常,他怎么会中毒?” 奔雷摇着头说道:“你若不信,明日去京城外五里坡那里,我在那里将王爷安葬了;你可将他的尸身挖出,一看便知!” 灵翠看着奔雷笃定的眼神,终于崩溃的大哭出声:“依依,你好狠的心呢!”哭罢便盯着奔雷说道:“那你打算如何替王爷报仇?” 奔雷愁眉不展的说道:“我确实想替王爷报仇,但我身上的毒一日不解,我也是不敢对她太过……。” 灵翠打断他的话语,低着头咬牙切齿的说道:“你身上的毒,我只会想办法帮你化解;但……王爷的仇,你一定要替他报了!”奔雷笑着说道:“那是自然!” 说着指指她手上的瓷瓶说道:“上好的金疮药,你自己疗伤吧!我先走了……。” “等等,既然你与王爷都是被依依那个贱人用毒药所害,我们何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奔雷看着眼神似乎愈加疯狂的女子,笑着说道:“妙计……。” 最近不知是不是妖儿的警告起了作用,总之天下一片太平。绯儿坐在院中,看着天上那一群群南飞的鸿雁,这才惊觉一年又这样在指尖流逝了。耳旁不时传来素芷与花无垠打情骂俏的声音,绯儿看着欣喜,调侃的说道:“淫贼,真看不出来你竟然为了咱们素芷改邪归正了……” 花无垠搔着头看着绯儿,有些难为情的说道:“花爷爷现在也是有老婆管的人了,当然不能再像以前一样放荡形骸了!”素质闻听,羞得恨不得钻进地缝中去,绯儿与紫胤只是一径的嘲笑他们夫妻二人。 院门口的阴元走了进来,微微皱着眉头对绯儿说道:“千岁妃,不知你可还记得那位三皇子妃,她现在被我秘密关押在一个地方,但她整日又哭又闹,小的想问问千岁妃,她这个人要如何处理?” 绯儿这才想起这位刁蛮公主,有些挫败的说道:“你要不提,我还真把她给忘了!这样吧……我明日随你一同去见见她……到时候再看看要如何处置她!” 阴元拱手离去……夜半的时候,靠在阴九烨怀中,将白天阴元对她说的事又向阴九烨提起,就见他笑着说道:“明日我随你一起去!” 第一百三十八章 阴家镇 第一百三十八章阴家镇 第二日清晨,绯儿与阴九烨乘着马车出了京城,而后又换到骑马,绯儿坐在阴九烨前面,任凭他带着自己向深山之后而去…… 山坳之中,袅袅炊烟升起,绯儿指着炊烟讶异的说道:“原来还有人在这山中居住啊!”阴九烨笑笑,神秘的说道:“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密林深处,山谷间一条只能容下一人行走的山间小路开辟在悬崖峭壁之间,阴九烨拉着绯儿徒步慢慢的游移在小路之上……走了九曲十八弯,小路的尽头近在咫尺,忽然有人从灌木中窜出,手中举着钢叉叫道:“什么人?” 阴九烨轻松的说道:“是我!”来人看清阴九烨,马上收了钢叉,跪倒在地,“主子,您回来了!”绯儿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阴九烨笑着在她面前摆手,调侃的说道:“回魂喽,回魂喽!” 绯儿有些羞赧,看着眼前同样也是错愕的二人,扯着阴九烨的衣袖说道:“他们是谁啊?”阴九烨温柔的说道:“家人!” 绯儿有些吃惊,却并未多说什么;随着二人出了小路,眼前繁荣的霍然如一座独立的城镇,街头巷尾到处是热闹的景象,绯儿叫道:“这到底是哪儿?”头前带路的两个人转过身,很客气的说道:“夫人,这是现在阴家镇!” 绯儿皱眉看着阴九烨,他揉着她的发髻,宠溺的说道:“等会儿我再详细跟你说!”小镇的尽头是一座看上去很威武的庭院,大门此时早已敞开,里面走出一位头发胡须都有些花白的老者,只是那炯炯有神的眼光,挺得本儿直的腰身,让你一看就知道他是个练家子。 老者探究的眼神看着绯儿,似乎有些惊讶,却又没有太多的表现,低着头说道:“主子,您回来了!”阴九烨起身去搀扶,对老者很是恭敬的说道:“阴叔,这里又没有外人,你何必客气?妖儿……这是阴叔,他老人家算是我的救命恩人!” 绯儿慌忙有礼的下拜,说道:“绯儿见过阴叔!”老爷子似乎有些吃惊女子会如此轻易的向他下拜,慌忙地说道:“千岁妃莫要折煞了老奴;老奴就是主子在这里一个看房子的老人家,算不得什么贵人!” 绯儿漾起真诚的笑容说道:“既然相公都说你是他救命恩人,那绯儿怎可怠慢!”阴贺熊盯着绯儿,似乎在打量着她,心中也暗自揣测,这女娃娃似乎与儿子信中所说的还是有些不同,起码在阴元的口中,这女子是个胆大妄为,狂傲孤绝之人,而今日看来,还是一位很有进退的女子。 阴九烨拉着绯儿进了大厅,对阴贺熊说道:“阴叔,今日带绯儿来,就是为了见一见那个被关押在这里的元黛儿!”阴贺熊一听,老脸立刻黑了一片,有些头痛的说道:“要不是主子事先交代决不可要她性命,小老儿我早就一刀将她砍做两段了……那个疯女人没日没夜的在后山嚎叫,吓坏了附近不少的孩子……。” 绯儿嘴角抽搐,似乎在强忍笑意,阴九烨还很体贴地说道:“妖儿,既然想笑,就痛痛快快笑出来,本督不介意!”却立刻迎来绯儿嫉恨的一记眼刀,尴尬的清清嗓子说道:“那个……阴叔,不如让我去见见她!” 阴贺熊看着阴九烨,见他点头,这才对身后喊道:“来人,带夫人去后山芳华洞……记得多派几个人好好保护夫人!”阴九烨却笑道:“阴叔,我看要被保护的不是妖儿,而是那一直在作死的元黛儿吧!” 阴贺熊有些没明白,却看到绯儿又噘着嘴,警告的盯着阴九烨,不许他在乱说。芳华洞中,顺着石壁蜿蜒而下的小水滴,落在水潭中发出滴答的声音,虽身处洞中,但由于这是一个开天窗的天然石洞,每日不定时都会有阳光照射进来,洞中虽无什么奇观怡景,但却也让人心旷神怡,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那传来的怒骂之声。 “你们这帮乱臣贼子,还不快将我放了;……你们可知道我是谁?我可是漠北元都可汗的公主……”一声接一声,声音抑扬顿挫,阴阳不稳,见见的变成了一种类似野兽般的嘶吼之声,绯儿莫可奈何,捂着耳朵叫道:“别喊了,再喊也没有人会来救你!” 元黛儿乍听见有人与她对话,好似看到一线生机,大声吼道:“不管你是谁,只要你将我放了,等我回到漠北,立刻让我父汗给你黄金万两!” 绯儿讪笑着说道:“免了,区区的黄金万两,本妃还没看在眼中……。”脚下生莲般向那座天然的牢笼走去,元黛儿抬起头,看到绯儿的瞬间,立刻像发了疯的母狗一般,将细长却不再白皙的长臂伸出,似乎想要将绯儿活捉,生吞活剥了一般。 身旁的几个年轻人手中举着钢叉说道:“夫人,小心;这个番婆子异常凶狠。”绯儿笑着说道:“不碍事,我与这位……三皇子妃算得上是旧相识了!” “我呸,谁是你们三皇子妃,要不是那个畜生奸淫了我……此刻我应该是……。” “哦,对了……瞧我这记性,如果不是三皇子,现在你应该是咱们皇上的皇后……呵呵……” 脑海中又浮现出君天傲那脑满肠肥的模样,元黛儿一阵作呕,阴狠的说道:“贱人,若不是你,我现在应该是千岁府的女主人!” “放肆……”身后的几个年轻人似乎对于这阶下之囚侮辱主母一事很是在意,绯儿却笑着摆手,让他们退下;自己又向前走了几步…… 元黛儿忽然去蛰伏待击的猛兽一般身子猛地一撞身前缠绕不止的藤条,一把将绯儿抓住,口中叫道:“小贱人,今天我就杀了你!”说着手臂竟然向绯儿的脖颈摸去,身后几人有些震怒,却再次被绯儿拦住……看她顾盼生辉,眉目怜兮,笑着从腰间的荷包中掏出一只小瓷瓶,拿在手中摇晃了几下,然后又咂咂舌说道:“可惜了!” “你什么意思?” “呵呵,本妃本来今日前来是想好言相劝,顺便给黛儿公主带一些滋养身体,美容养颜的小玩意;却没想到黛儿公主如此不欢迎本妃;那既然这样,本妃也只好为自己做打算了!” 看着绯儿的眼神逐渐转冷,对她深有了解的元黛儿有些后怕,但是这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她又怎肯放手,马上叫道:“我不需要你假惺惺,只要你放我离开……。” “呵呵,放你离开那是自然……但却不是现在,黛儿公主,如今你不妨看看你自己,头发干枯,嘴角干裂,印堂发黑,一双眼睛呆滞的如同市井愚妇;我若现在放你离开,等你回到漠北,想必元都可汗也不会认你这个女儿……” “你……你才是市井愚妇!” 绯儿却笑着将她的皓腕抓在手中,看似轻巧,实则却是用了内力的将她的手震开,冷眼看着元黛儿,忽然又笑着在她面前转了几圈,然后意有所指的对身后的几个男子说道:“本妃问你们,我与里面那女子,谁更像是市井愚妇?” 几个年轻人此刻还被迷得神魂颠倒神游太虚,都齐齐的指着元黛儿说道:“她!夫人是天仙下凡,她那种庸脂俗粉,岂可比拟?”绯儿讽刺的挑衅的看着元黛儿,就见她脸色苍白无助,咬着牙似乎想要将绯儿生吞活剥了…… 绯儿抬手将手上的瓷瓶丢进地牢之中,冷声说道:“不想变成没人要的老姑婆,我劝你最好还是善待你自己!” “你……你这个贱女人……。”忽然眼前素手一翻,下一刻元黛儿已经双眼翻白,眼见着舌头已经吐出,样子十分骇人;几个年轻人看着上一刻还温柔如和煦春风般的美人,下一刻已经转变成啖人肉的阿修罗,也是吓得脸色苍白,绯儿冷笑道:“元黛儿,本妃今日给足了你面子,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元黛儿双手拼命地挣扎,绯儿猛然松手,她跌倒在地,不停的喘着粗气;绯儿已经转身,背对着元黛儿说道:“本妃现在还有其他事情要办,你只要老老实实呆在这里,等我手边的事情结束,我只会带着你前去漠北拜见元都可汗;但如若你不是好歹,别怪我心狠手辣!” 说着将另一只瓷瓶丢在一个年轻人手中,冷声说道:“以后如若她再敢出言不逊,或者出言恫吓周围的百姓,你们就将这药瓶中的药丸给她吃下,每次一颗……包管她十日不能言语……。” 再次回头看着元黛儿,讥诮的威胁道:“黛儿公主以后还是少说话为妙,虽说本妃没有给你下什么阴狠的毒药;但是这药丸吃多了难免也会伤身……本妃就不知道如果是这一瓶药丸都被黛儿公主吃完之后,黛儿公主是不是还能清醒的认出本妃,这可是一件不得知的事情了!” 元黛儿本想再次发作,但越听绯儿的话越心惊,到了最后只能将地牢中那瓷瓶握在手中,退到角落里不敢再出声,绯儿看着,说道:“那瓶中的药液,每次只要一滴,抹在脸上,本妃保你容光焕发,青春永驻!” 说完转身出了芳华洞;身后那几位本来是跟来想要保护绯儿的年轻人,此刻却被吓得离绯儿远远的…… 等绯儿回了大厅,打着呵欠直接缩进阴九烨怀中说道:“我已经警告过她了,料想她要不是太笨,以后会规规矩矩的!”门口抬脚要进门的阴贺熊有些意外的看着从小就不愿与人亲近的主子此刻正抱着那绝美的女子,眉眼间尽是笑意,想起刚刚从下人那里听到的关于女子的话语,阴贺熊叹口气,也不知道主子遇到她究竟是福还是祸! 沉声说道:“主子,夫人……饭菜已备好……。”绯儿再次打了呵欠,对着阴九烨说道:“快去吃饭,吃过饭后咱们还要急着赶回京城呢!” 阴九烨却笑着说道:“不急,今夜咱们不回京城!”绯儿睨目说道:“不回?那就是要住在这里喽!”阴九烨说道:“是啊,既然你好不容易来此一趟,不如就让本督带你熟悉一下这里的一切。” 绯儿上下眼皮在打瞌睡,搂着阴九烨的颈项,迷迷糊糊的说道:“也好!”阴九烨看着她娇嗔的模样,爱不释手,起身将她抱起,对着她细心的问道:“妖儿,不然本督先带你去休息可好?” 绯儿本想点头,但一想到这里并不是千岁府,马上又摇摇头说道:“还是先吃饭吧!”阴九烨早已猜透她的想法,笑着说了句:“好!” 饭桌上,阴贺熊并没有像其他下人一般站在身后,而是被阴九烨请坐在了桌上;三人慢条斯理的吃着饭,绯儿不时的揉揉有些爱困的迷离大眼,那模样很是可爱;阴贺熊笑着说道:“看千岁妃如此的模样,还真是让人很难相信千岁妃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诸葛家后人……。” 绯儿嘴角抽搐,看着阴九烨,见他有些慌乱的说道:“妖儿,阴叔不是外人,所以我也没瞒他,但本督也只告诉他一人……” 绯儿揉揉眼睛笑着说道:“不碍事,反正当日我在游牧边境时就已经昭告天下我是诸葛后人,只可惜……这世上的人没有几个相信天道轮回之事;他们都以为我是在开玩笑!”阴贺熊有些呆滞的看着绯儿,最后却又摇着头说道:“谁说你不是诸葛家后人,小老儿就看你这神态,就与诸葛侯爷有八分相像!” 绯儿错愕的抬头,有些焦虑的问道:“您见过我爹?”阴贺熊捋着胡须,有些骄傲,却又更多的伤怀的说道:“何止见过,小老儿这条性命……就是拜诸葛侯爷所赐;再世之恩,我阴贺熊岂敢忘怀,不止我不能忘,我阴家祖祖辈辈都不敢忘怀!” 绯儿眼眶发红,说道:“如果当年不是我有眼无珠,我爹……我诸葛家各位兄弟……。”阴贺熊这才惊觉自己挑起了绯儿的伤心事;马上说道:“这……如果夫人还不算累,不如等一下就让主子带夫人去诸葛祠堂去祭拜一下吧!” 第一百三十九章 诸葛祠堂 第一百三十九章诸葛祠堂 绯儿不敢置信的看着阴九烨,哽咽着说道:“诸葛家的祠堂?”阴九烨点头,低声说道:“当年君天傲毒杀你诸葛家满门的时候,我还小,被阴叔护在怀中,才捡了一条命,事后……是我们将你诸葛家的人都葬了……只是因为诸葛侯爷的头颅被君天傲所夺,所以他的尸身……。” 绯儿忽然哭着扑进阴九烨怀中,搂着他唤道:“九烨,谢谢你!”阴九烨抚摸着她的头,轻声说道:“妖儿,不用谢我!若当年本督也有现在的权势,你诸葛家也不会……。” 绯儿在他怀中摇着头,搂着他说道:“上辈子诸葛璎珞瞎了眼,被君天傲害的沦为鬼煞;今生,老天没有在辜负我,今生,我千瑶绯遇到了阴九烨,就是天下最幸运的女人!” 阴九烨笑着在她耳边承诺道:“妖儿,不止今生,本督要与你生生世世永不相离!”绯儿将他抱得更紧,心中重复着这句誓言…… 午饭之后,绯儿的瞌睡虫早已不知去向,拽着阴九烨去了诸葛祠堂……在镇子中最繁华的一处牌楼下,一座高阁肃穆的雪白祠堂巍峨的矗立在那里,祠堂大门打开,来来往往的百姓无不对着祠堂拜上三拜才恭敬的离去……绯儿踉跄着走了进去;看到祠堂上终年不息的烛火和香炉里不停燃烧的香火,抬起头,正中央那片醒目的牌位上苍劲有力的写着‘诸葛宏’…… 绯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哭着喊道:“爹,女儿不孝,让你枉死;若不是九烨,恐怕你连尸身都将不保;是女儿不孝;爹,女儿来看你了,你在天有灵,可还埋怨女儿?”听着绯儿悲怆的哭声,阴九烨走上前去,将她搀扶起来,对着牌位说道:“诸葛侯爷,我又来看您来了;但这次,小婿要改口唤您一声‘爹’了;请爹地下有知,保佑我与妖儿早日为您与诸葛一门报仇雪恨……。” 绯儿哭倒在阴九烨怀中,久久不能自已;阴九烨有些担忧,将她抱起说道:“妖儿,莫要再哭了,否则你爹在地下会以为是本督在欺负你!”绯儿被他说得破涕而笑,看着牌位,心中默默说道:谢谢爹,谢谢您当年救了九烨一命,谢谢你将九烨带到我身边……谢谢爹!女儿今生会很幸福! 从祠堂出来,绯儿始终郁郁寡欢,阴九烨看在眼中,有些焦虑不安;身前走过几个孩提,阴九烨眼前豁然一亮,招招手将他们叫来…… 绯儿漫无目的的漫步在街头,忽然身前出现几条小小的身影;为首的是一个胖嘟嘟的小女孩,笑着将一双肥嫩的小手高高举起,将手中的糖葫芦递给绯儿说道:“漂亮姐姐,这是给你的!” 绯儿有些害羞的看着小女孩,和蔼的说道:“姐姐不吃,你留着自己吃就好!”却没想到小女孩突然哇的一声大哭,立刻引来无数人侧目,绯儿焦急的说道:“出了什么事?是你哪里不舒服吗?” 小女娃抹着眼泪指着糖葫芦说道:“后面那位也很漂亮的大姐姐说了,要是姐姐能将这串糖葫芦収下,他就给我们买好多的糖葫芦,可现在你不收……那我们的糖葫芦就都没有了!” 绯儿错愕的回过头,看着身后明显已经黑了脸的阴九烨,眨着大眼睛看着他,半晌之后忽然爆笑出来,指着阴九烨说道:“漂亮的大姐姐?哈哈哈哈……大姐姐……大姐姐……。” 阴九烨立刻上前,将女娃手中的糖葫芦塞进绯儿的手中,从怀中掏出几个碎银子,递给女娃娃,说道:“去买糖葫芦吧……还有,我不是漂亮大姐姐,我是……英俊潇洒的叔叔……。” 女娃娃似乎很固执的指着阴九烨说道:“你骗人,我知道你是女扮男装的大姐姐,就像戏里面演得那个花木兰从军一样……。” 阴九烨一脸黑线,对着眼前这个执拗的小娃万般无奈,抬眼看着笑得眼泪横流的娇妻,无奈的说道:“看在你把那位大姐姐逗笑的份儿上,叔叔就不与你计较了;快去买糖葫芦吧,不然等一下就要卖完了!”女娃这才想起自己的要事,拿着银子,踹着肥肥的小短腿去追那个卖糖葫芦的老人了…… 阴九烨走过来对绯儿说道:“妖儿,看在本督为了你假扮了一回大姐姐的份儿上,别在难过了!”绯儿这才好笑的咬着糖葫芦,笑眯眯的跟着阴九烨开始闲逛…… 暮色之下,二人在街头吃得酒足饭饱,起身回了府邸。夜色下,阴九烨躺在床上,散乱敞开的衣襟,一头飞云般的墨瀑倾泻而下;手中端着一本书,绯儿则是有些无聊的揪着他的发丝,躺在他怀中叹息着说道:“九烨,你说要是我们以后的生活都是如此安逸该有多好?” 阴九烨低下头笑着说道:“有何不可?你若喜欢,那咱们以后便是这般闲云野鹤,悠游自在!” 绯儿只当阴九烨是在讨好她,淡笑不语。阴九烨低着头看着怀中的女子,低声说道:“绯儿,等咱们报了仇,本督就带你游遍天下,做一对逍遥夫妻可好?”怀中的女子抿着笑颜,已经陷入香甜的梦境之中。 第二个清晨,绯儿被阴九烨拉着去往后山,穿过另一座山谷,一片空旷的绿地之上,奔腾的马儿,呼喊的儿郎;绯儿被眼前一幕惊呆,指着他们结结巴巴的说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阴九烨笑着说道:“这是本督这些年的人马……再加上你师父的八万人,现在本督将他们将养在这里,以备不时之需!”绯儿张着嘴,半晌才支吾着说道:“拥兵自重!” 阴九烨凤眸一挑,得意地说道:“这可不是拥兵自重,这些人马都是本督用来保护妖儿的……。”绯儿看着他嬉笑调侃的眉眼,嘴角抽搐着说道:“谢谢啊!” 吃过早点,绯儿难得的享受着清闲,却被人告知,城中千岁府来人……绯儿哀叹着。 看着阴元亲自前来,绯儿料想事情一定不简单;果然,阴元看到阴九烨与绯儿,显得有些焦虑的说道:“千岁,宫里传来消息,说皇上忽然病重,急传九千岁入宫!” 阴九烨与绯儿同时一惊,相互望着对方,阴九烨说道:“即刻备马!” 武德殿内,贵喜焦急的左顾右盼,门口传来九千岁到!贵喜欣喜的冲了出去,对着阴九烨就要下拜,阴九烨摆手说道:“免了,皇上出了什么事?” 贵喜也有点慌神,说道:“奴才也不知道皇上这是怎么了……这几日先是偶感风寒,可喝了药却不见好,身子倒是越来越沉了……。昨夜开始竟然昏迷不醒,奴才怕是有人加害皇上,这才请了九千岁过来!” 阴九烨点头说道:“做得好!” “可……千岁爷……这,皇上龙体抱恙的事情不知道是谁传了出去,现在朝堂上一片大乱,有一些个朝臣已经擅自推举了五皇子临朝监国了!” 阴九烨眼神有些阴蛰,说道:“皇五子?呵呵,本督倒是小瞧了他!”略微想了一下,轻声问道:“这些日子,琉翠宫里那位可还老实?” 贵喜神秘兮兮的凑过来低声说道:“爷,琉翠宫里那位可不是个省事的主儿,奴才这几日听闻她曾偷偷与那皇五子见了不止一面……。” 阴九烨冷酷的勾勒起嘴角,骇然的说道:“看来这次是收网的机会了!” 看着贵喜,说道:“把御医都给我找来!”贵喜听话的吩咐下去。 夜半时分,绯儿倒是悄悄的进了宫,看着床上脸色泛着青紫,一副行将就木模样的君天傲,眼中没有丝毫怜悯之心,将手搭在他的脉搏上,有些意外的挑挑眉说道:“还真没想到,她胆子倒是不小,竟然敢给君天傲下毒!” 阴九烨看着她笑道:“解毒起来可麻烦?”绯儿闻言挑眉,“如果我说麻烦,你当如何?” 阴九烨笑得冷酷的看着君天傲说道:“要是麻烦,就不必解了,反正他早晚都要死!” 绯儿撇着嘴角说道:“不,我偏不,若是让他如此轻易的死掉,岂不是便宜了他?” “呵呵,那就依妖儿的,你想如何,本督都随你!” 绯儿顺手从怀中掏出银针,在君天傲的几处穴道上施了针,而后从荷包中掏出一支雪白的小瓷瓶,里面倒出一颗朱红色的丹药,塞进君天傲口中,起身拍拍手说道:“没什么大碍了,估计再有个三五天就会醒了……不过这个人情你可要记得讨回来!” 阴九烨捏捏她的鼻子说道:“好个不吃亏的小狐狸!” 绯儿佯装生气的说道:“这还不都是跟你这个老狐狸学的!”二人正逗趣着;门口传来脚步声,贵喜喊道:“五皇子,皇上现下刚刚吃了药歇下,有什么事您还是明日再来吧!”门口的声音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强硬,冷声说道:“贵喜公公,小王也是担心父皇,你为何三番四次阻拦小王去见父皇?” 阴九烨冷笑着说道:“看来是有人已经等不及了!”绯儿皱着眉头说道:“这皇五子来得甚是蹊跷,不如我随你一同去见他!”阴九烨却似乎不想让绯儿出面,轻声哄道:“你在这儿稍稍待着便好,我去去就来!” 说着已经挥袖出了武德殿,借着灯火,低头看着台阶下想要闯进来的男子,阴九烨冷笑道:“这位是……皇五子?” 奔雷显然没料到会在如此境地下与他相遇,想要离开却也不能了;只好硬着头皮冷声说道:“九千岁!” 阴九烨撇撇嘴角,勾曳的神态看着一脸不自在的奔雷,有些调侃的说道:“本督还真没想到,原来五皇子竟是本督的旧识……本督与你相识一场,竟不知你竟是皇上的骨血,以前还真是……多有得罪呢!” 奔雷被讥讽的有些恼羞成怒,抬头说道:“九千岁,本王今日不想与你做口舌之争,本王现在要进去见父皇!” 阴九烨低声说道:“难道五皇子刚刚没有听到贵喜公公说皇上刚吃了药,已经歇下了?竟然还在这里大呼小叫,是打算把皇上吵醒……还是不想让皇上龙体早日康健?” 奔雷被呛得哑口无言,最后才森然一笑,说道:“九千岁这般阻挠,可是有意在隐瞒什么?本王既是皇上的皇子,又岂有不能见父皇的道理!” 阴九烨也是不肯退让,眼中骤然凝聚了无数的风暴,鄙夷的说道:“本督在皇上身边多年,早就听闻皇五子夭折,可事到如今你却自称是皇五子,本督还没有质疑你的身份,你竟还敢在此搅扰皇上?” “你……小王分明就是父皇的五皇子,这是满朝文武皆已承认之事,你又凭什么怀疑?” 阴九烨冷笑着说道:“就凭本督前些日子刚刚知道游牧有一种妖法,能控制人的心神,让人对自己言听计从;本督现在就怀疑皇上是被人下了此种妖法,身不由己!” “你……放肆,本王的身份岂容你胡乱猜测?” “呵呵,是不是放肆本督到不知道;但本督深受皇恩,本督的义务就是保护皇上的安全,所以,但凡本督觉得可疑之人,决不允许他靠近皇上……你若想要靠近皇上……不妨先与皇上滴血认亲,只要能证明你真的是皇嗣,本督便不会再胡乱猜测你的身份……不知五皇子意下如何?” 奔雷有些心虚的将已经踏出的脚步又收回;抬眼阴狠的盯着阴九烨,最后搓着牙说道:“既是父皇已经歇下,那斯重今夜就不便打扰了;等他日父皇醒来,斯重再来请安!”说着怏怏兴的退了下去。 阴九烨看着他的背影,对着贵喜说道:“好好守着皇上,绝不能让任何人靠近皇上,懂了吗?”贵喜忙不失迭的点着头。 琉翠宫中,奔雷气息不稳的将房内的一切摆设都砸的撕烂,口中叫嚣道:“阴九烨,总有一天,我要让你不得好死!”一旁的依依脸色有些苍白,虚弱的面孔浮现一丝病态,一边咳嗽着说道:“你要疯,就回你自己的住处去,到本宫这里撒什么野?” 奔雷气息不稳,看着依依,有些不耐烦的说道:“我问你,你确定君天傲这次不会再醒过来了?” 第一百四十章 探视 第一百四十章探视 依依喘着气说道:“当然,他这毒我下的时日已经很久了,这次我看他是在劫难逃……。”奔雷满意地点着头,眼神瞟向一旁的灵翠,看她还是毕恭毕敬的模样,这才说道:“既然我进不去那武德殿,不妨由你这个怜妃娘娘去探望一下陛下!” 依依满眼的厌恶之色,奔雷对灵翠一使眼色,灵翠马上劝解道:“娘娘,他说得对,咱们要确保万无一失,奴婢看,咱们还是去看看吧!”依依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对着外面喊道:“来人,更衣,本宫要去武德殿见皇上!” 武德殿内,人心惶惶,相较于那稳如泰山崩于眼前而不倒的千岁妃,众人都是一颗心提到嗓子眼,就怕床上那个还不醒来的主儿什么时候一口气没吊上来,直接去见了阎王…… 门口又有人惊恐不安的跑进来,看着绯儿起身就拜说道:“千岁妃,不好了,怜妃娘娘往这边来了,咱们瞧着,她这是奔着这武德殿而来。” 绯儿却调皮的用指尖绕着发尾,轻松的说道:“让她进来,顺便……贵喜公公就告诉她实话,就说皇上现在昏迷不醒,让她且不可外传此事!” 贵喜一头的冷汗,吓得倒在地上,哀怨的嚷道:“哎呦,千岁妃……杂家的小祖宗哟!您说这九千岁让瞒着这件事;可您非要让怜妃知道此事,那岂不是要让宫中人尽皆知吗?到时候九千岁可怎么好处理啊!” 绯儿好笑的看着贵喜,笑着说道:“公公莫急,本妃瞧着,皇上醒过来也就这一两日的事情了;要是他醒过来看到五皇子和怜妃这般焦急的想要他龙驭宾天,估计皇上就什么都明白了!” 贵喜瞧着她神态自若,再次不确定的询问道:“千岁妃,你可瞧好了?皇上真的能醒来?” 绯儿噘着嘴,好似对他的疑惑有些不满的说道:“本妃……从不打诳语!”贵喜想了许久,这才一咬牙一跺脚的说道:“得嘞,贵喜这次就将小命交到千岁妃手上了……。” 绯儿看着他的模样但觉好笑,宽慰道:“你放心,本妃保你活得长长久久!” 贵喜侯在武德殿外,大老远就看到怜妃的轿撵晃晃悠悠的朝这边来了,赶紧将背脊挺直,表情看上去有些严正以待。 怜妃下轿,灵翠搀扶着她走上台阶,对着贵喜说道:“公公,有劳了,我家娘娘这几日甚是担忧皇上,不知公公可否通禀一下,就说我家娘娘甚是想念皇上,想见皇上一面。” 贵喜先是趾高气扬的挑眉说道:“娘娘,皇上最近身子不适,您还是回去吧;等到皇上什么时候好了,杂家自会去琉翠宫请娘娘!” 灵翠想要发作,但依依却使了眼色,从袖口掏出一只锦盒,塞进贵喜的手中,殷切的说道:“本宫并没有其他意思,只是这几日本宫甚是想念皇上,还望公公通融一下!” 贵喜掂量着手中的锦盒,最后才消了气焰的看着依依,最后愁眉不展的说道:“娘娘,这……皇上身子不适,奴才本不该向外人提起;但娘娘毕竟不是外人,娘娘可是皇上的枕边人,索性……贵喜也与娘娘说句实话吧!皇上这几日一直昏迷不醒,奴才瞧着皇上这次是……哎……凶多吉少了!” 依依心花怒放,眉眼间仿若乍现红光,嘴角掩饰不住笑意,马上低下头,故意的轻轻嗓音,一副悲悲切切的柔柔嗓音说道:“这……这怎么会这样?皇上……依依可是……这……贵喜公公,还望你通融一下,让本宫进去看看皇上!” 贵喜眨巴着小眼睛,最后眼底精光一闪,低头说道:“那就请娘娘随奴才进去瞧瞧吧!”依依跟着贵喜进了武德殿,绯儿藏在屏风后面,看着依依略显焦急的神态,勾着嘴角等着看一场好戏! 果不其然,依依在看到床上昏迷不醒的君天傲时,眼底浮现一丝厌恶恶毒之色,但很快就被掩饰过去,身子一摇晃,直接扑到床前,一边仔细观看着君天傲,一边又假意的抹着眼泪说道:“皇上,是臣妾来看你了;你倒是睁开眼睛瞧瞧臣妾……皇上……。” 双手推拒着床上的人,尖利的指甲顺势在君天傲的手背上划下道道血痕;但见君天傲仍是一副死尸模样毫无反应,这才心安理得的收了眼泪,起身用绢帕擦拭着眼角的泪痕,凄楚的说道:“贵喜公公,我……本宫今日就先回去了,等改日本宫再来看陛下!” 贵喜却小声的提醒道:“娘娘,现在朝堂大乱,九千岁吩咐小的决不能把皇上昏迷之事传出去,今日奴才这是冒了大风险才让娘娘进来的;这件事,你可万万不能传出去啊!”依依看着平日总是飞扬跋扈的贵喜此刻讨好的嘴脸,一脸嫌弃的挥手说道:“这个本宫自然知道!” 贵喜又再次舔脸讨好的问道:“娘娘,您说……这皇上要是……哪个皇子能继承大统?”依依睨目看着贵喜,有些厌恶的打发着说道:“公公久在皇上身边,皇上的心思公公应该是最清楚的……。” 贵喜笑得谄媚的说道:“这……贵喜虽然常年伴在皇上身边,但……这君意难测;娘娘是皇上的枕边人,只是对皇上的心意更加了解……贵喜今日问娘娘……这也是实属无奈;娘娘想贵喜一个阉人,无儿无女的,总要给自己在这宫里找个可依靠的主子不是?” 依依对他更是厌恶,对他说道:“这……本宫料想,皇上有一十三子,如今却只剩下五皇子、七皇子、九皇子和十一皇子这几位了;要轮年长,当属五皇子为上上之选;要论皇上的器重,本宫想……却还是皇五子……公公,你说本宫说的可对?” 贵喜马上大喜,连忙说道:“贵喜谢娘娘提点!”依依挥挥衣袖,鄙夷的冷哼一声,转身出了这武德殿。贵喜看着那已经消失的背影,马上涎着笑脸跑到屏风后面,对着绯儿作揖说道:“千岁妃,奴才刚刚这出戏可还入您的眼?” 绯儿笑着说道:“公公好演技,倒是让本妃大开眼界……没想到这怜妃早已与皇五子暗中勾结了,本妃料想,皇上这次劫数,也许正是出自他们之手!”贵喜马上吓得跪倒在地,磕着头说道:“千岁妃明鉴,奴才没有给皇上下毒!” 绯儿错愕,笑着将贵喜扶起来说道:“本妃并没有怀疑公公的道理;你想想,平日皇上对这个怜妃多有疼爱,想必这毒也是在琉翠宫里被下的吧!” 贵喜这才摸着一头冷汗,果断的点头。这千岁妃与九千岁夫妻同命,就连这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性子也是一般无二,要是那句话说的不顺心,难道下一刻自己不会人头落地,这种活祖宗,还是平日多烧香拜佛少得罪的好! 夜里,绯儿几乎是被身后那座堪比冷山的身子冻醒,哀怨的嘟囔了几句,裹着被子想要远离罪魁祸首,哪知身子刚刚才移动了一下……身后的人就似乎不满的将她再次捞进那具低温略显冰冷的胸膛,口中说道:“妖儿,哪儿也不许去!呆在本督怀中……。” 绯儿气恼的翻过身捶打着他的胸膛,低声埋怨的说道:“我怕冷,你干嘛总是终年冷冰冰的,害得我都睡不安稳!”阴九烨却不管不顾,痴缠着绯儿。床上的交颈鸳鸯还在半梦半醒之间,门口传来低低的声音:“爷,千岁妃……你们可醒着?” 阴九烨烦躁的冷声怒斥道:“没醒,都睡着……。”门外的阴元碰了一鼻子灰,知道是自家主子心情正不好,但门外的贵客也不能就这么打发了;遂再次小心翼翼的说道:“千岁妃……宫中贵喜公公派人来通知,说……皇上已经醒了!” 绯儿一听,瞌睡虫全都醒了,翻身就要起床;阴九烨咬着牙对着门板说道:“阴元,爷看你是孤家寡人呆的烦了,也想找个可以给你暖被子的女人了是吗?”阴元缩了几下脖子,摸摸冒着凉风的后脖颈硬着头皮说道:“不,不劳爷费心,我爹在阴家镇已经给我……订了门亲事!”说完又困难的咽咽口水,气得阴九烨嘴角直抽抽…… 绯儿看着仍赖在床上的阴九烨,笑着诱哄道:“快起来陪我入宫!”阴九烨手伫着头身子斜躺在床上,眼神似有若无的勾引着绯儿,可怜兮兮的一双凤眸邪肆中充满无赖的说道:“妖儿,小亲亲,小娘子……咱们天亮再进宫可好?” 绯儿噘着嘴说道:“不好!亲亲乖相公,好夫君,你家乖乖娘子有事要见那个老混蛋!”阴九烨被她逗得一时之间心痒难耐却又无可奈何,哀怨的任由她拉着自己起床,看着亲亲娘子利落的为他穿衣整理,心头一阵甜蜜,许久才发觉自家娘子只着单衣;这才有些不悦的说道:“现在夜凉如水,你怎么就穿着单衣,还不快去将衣服穿上!” 绯儿笑着说道:“不打紧,就一会儿工夫!” “不行,你身子自从受伤之后就一直不太好;如今可要好好调养,以后才能为本督填儿增女……。”绯儿羞红了脸,搂着阴九烨说道:“要说受伤,你的伤才重呢!”说话间又是一阵眼眶泛红,手指轻轻的碰触着他胸口那块铜钱大小的疤痕,眼见着又要开始掉金豆,阴九烨忙说道:“本督没事,妖儿,本督真的没事!” 绯儿吸吸鼻子,这才止住哭声。 深更半夜,一辆马车急切的穿行于街道之间,直接进了皇宫。阴九烨带着绯儿迈步向武德殿走去,远远就看见守在门口的小太监有些焦急的垫着脚向这边张望,乍见到阴九烨,马上长出一口气,快步迎了上来,躬身施礼,“九千岁,咱家贵喜公公让奴才在这里等着您!说是皇上醒了这件事他不敢外传,还请九千岁做主!” 阴九烨点头说道:“做得很好……。”绯儿知趣的从手指上退下了玉扳指递了过去,说道:“这件事有劳小公公了,这东西就赏给你了!”小公公哪里见过如此大的手笔,竟有些心花怒放的不知所以,半天没敢接过去,绯儿笑着将玉扳指落在他手中……跟着阴九烨进了武德殿。 殿内仍是有些漆黑,只有寥寥几处星点的烛火,阴九烨向床边走去,贵喜听到脚步,也是忐忑不安的转过身,看到阴九烨,就仿若置身天堂一般;笑着指指床头说道:“皇上刚刚醒了,可现在又昏睡过去……。” 阴九烨转身看着绯儿,见她从怀中掏出银针,朝着君天傲的天灵盖缓缓螫针;君天傲又悠悠转醒,烛火摇曳的忽明忽暗之间;君天傲看到坐在床边的绯儿,先是吓了一跳;而后有些激动的喊道:“难道朕已经死了?” 没等阴九烨回话;却见君天傲脸上又浮现出轻浮令人作呕的淫欲之色,伸出一双枯黄的老手,抓住绯儿的手,轻轻的摩挲着说道:“死了也不错;竟然能让朕在这地府之中遇到六小姐,想来是这阎王爷也惧怕朕几分,竟让六小姐前来陪王伴驾……也好,也好……朕生前对六小姐求而不得;不如你死后就还了朕的心愿……。”说着竟挣扎着想要将绯儿拥入怀中…… 贵喜现在真是怕得要死;先不说千岁妃那张脸,但看他身后九千岁那张比锅底还黑的脸色,贵喜就开始为这好不容易才大难不死的皇帝捏一把冷汗;怎么就偏偏招惹这活阎王呢? 绯儿看着君天傲急色的模样,冷笑着将手上的银针直接扎入君天傲的指尖,君天傲马上疼得瞪大眼睛,嘴角抽搐,干涸的嘴唇发出如枯枝般断裂的干哑嚎叫,阴九烨趁机说道:“皇上……九儿在此,皇上可清醒了?” 君天傲见指尖上流出殷红的血色,看着床边那漆黑如地狱阎罗的身影,嘴角抽搐着说道:“九,九儿……难道朕这是在做梦?”绯儿闻听,再次笑着将银针举起,那闪着一点寒光的凶器,立刻让君天傲恢复神智,忙叫道:“朕醒了,醒了!” 第一百四十一章 救醒君天傲 第一百四十一章救醒君天傲 绯儿这才起身,站在阴九烨身后。君天傲有些惋惜之色,但是看到阴九烨大有不善的脸色,却忙打诨着问道:“九儿,朕这是怎么了?” 阴九烨盯着君天傲,冷声说道:“皇上,您被人下毒,险些丢了性命;是本督的爱妃将你救回……。” “这……”骇然的脸色,有些发抖的松垮垮的那张脸,让人极其厌恶;君天傲此刻再无心情于男女之事,恨声说道:“是谁?是谁要谋害朕?简直罪该万死!” 阴九烨看着他,有些迟疑的说道:“九儿以为……是皇五子与怜妃娘娘合谋……。”君天傲却马上摆摆手说道:“不可能……斯重那孩子朕了解,是个孝顺的好孩子;再说怜妃……刚刚失去了皇子,也是个可怜的女人……。” 阴九烨看着君天傲,心中冷笑;活该你被人下毒,竟然还替下毒之人辩解……真真是愚不可及。低着头没再说话,但贵喜却是个机灵人儿,马上跪倒在地说道:“皇上,九千岁这番猜测也不是空穴来风;您不知道……您昏迷这几日,五皇子天天变着法儿的来打探消息,都是九千岁给瞒下的;而且……而且怜妃娘娘也来过,奴才斗胆让她进了宫,她看到皇上昏迷不醒……之后皇上龙御归天的谣传就开始传的沸沸扬扬的……更有甚者,皇上……怜妃娘娘还曾旁敲侧击的跟奴才说,让奴才依附了五皇子才是正途……。” 君天傲闻听,气得直发抖;对着贵喜吼道:“你说的可是真话?” 贵喜磕着头说道:“奴才说的句句都是大实话,要是有一句半句假话;奴才定然……。” “好了……五皇子与怜妃本来就是皇上最亲近之人,还是容皇上自己好好想想吧!”阴九烨打断贵喜的赌咒发誓,看着君天傲说着。 君天傲掀开被子,想要起身;贵喜慌忙起身,扶着君天傲说道:“哎哟喂,杂家的万岁爷啊,您可得保重龙体,您这是要做什么啊!” 君天傲怒火中烧,骂道:“来人,将那两个畜生给朕抓起来!”阴九烨却摇着头说道:“皇上,臣刚刚也说了,这只是臣的怀疑,现在还没有确切证据,要是皇上此时动怒,岂不打草惊蛇,让他们抓住把柄,落了口实?” 君天傲气得一拍桌子,不断的咳嗽着说道:“朕是皇帝,难道还要惧怕他们不成?” “皇上三思!现在朝堂之上已经有许多人投靠了五皇子,倘若这时候皇上无端给五皇子扣上一个弑君的罪名,却查无实证;到最后,难免让更多的朝臣偏向与他那一方……。” “皇上,九千岁说的言之有理!”贵喜在一旁插嘴继续添油加醋。君天傲最终冷静下来,对着贵喜说道:“你去派人时刻盯着那琉翠宫,有什么风吹草动,都来禀告朕!”贵喜点头。 君天傲清醒的消息被彻底封锁;琉翠宫中现在正在为即将到来的胜利而高唱凯歌。灵翠看着依依日渐得意的气色,心中嗤鼻冷笑;奔雷看在眼中,不动声色。 月色下,琉翠宫庭院中站着一位玉带飘飘,神情冷漠却又有些忧伤的公子,抬头看着孤冷的明月,眼神中闪烁着一闪而逝的悲伤。 身后传来讥讽的冷笑:“怎么?还在想那个女人?”奔雷没有回头,冷漠的说道:“不用你管!”女子似乎被呵斥的有些不悦;却转眼又向男子靠近,故意叹口气说道:“你这又是何必呢!等他日你登上这皇位,天底下那个女人你得不到的?” “住口,不要拿那些庸脂俗粉与她相比……。” “呵呵呵,是是是,五皇子,是奴婢的错;但……你又何必担心呢……她早已经是你的人了,虽说这心现在仍不在你这里;但你别忘了,阴九烨始终是个太监,就算他们再相爱又如何?……况且,等到你登基那日,你大可将阴九烨杀死,再将那个女人接进宫来……一个太监的老婆和堂堂大夜国皇帝的贵妃相比,孰轻孰重,她自会明白!” “行了,我的事不用你操心!”奔雷厌烦的回道;灵翠脸色不太好看,冷声说道:“你别不识好歹,别忘了,你身上还有依依下的毒……。”奔雷这才转过身,借着月光看向身后的女子,见她今夜特意的打扮了一番,樱红的长裙,头上挽着飞云发髻,一支流苏金钗撇在发间,染得通红的嘴唇微微翘起,一双杏核眼半睁半眯的风情万种的看着他…… 奔雷对她的装扮不甚在意;却没想到下一刻,灵翠已经扑进他怀中;奔雷身形有些僵硬;想要推开她;却听见耳边传来嘤咛之声:“皇上,你就要了奴家吧……奴家以后生生世世都愿意陪伴皇上……。” 奔雷想起身上的剧毒,再看着怀中不停蠕动,恨不得揉进自己骨血的女子,嘴角一丝讥讽的笑意,在她耳边说道:“灵翠,这可是你说的,决不能骗朕啊!”说着将灵翠起身抱起,向琉翠宫后面的偏殿而去…… 灵翠搂着奔雷的颈项;嘴角一丝阴狠;为了自己日后的生活,她必须这么做! 这两日奔雷与灵翠打得火热,时不常的眉来眼去一番;依依看在眼中充满的鄙夷之色:下贱胚子,也只能供男人亵玩……。 这一日,晴空当日,灵翠借着依依午睡之时偷偷溜了出来人还未出琉翠宫大殿,就被人从身后抱住;灵翠嘤咛一声倒在男子怀中,低声娇羞的说道:“皇上!” 奔雷对于这个称呼很是喜欢;借着自己的欣喜将灵翠拉到太湖石后面,有些急躁的搂着灵翠就要拥吻;灵翠心中得意,看来奔雷这个胸大无脑的匹夫已经成了拜倒在自己石榴裙下的一个痴汉了。 看着奔雷有些猴急的解着自己的裙带,灵翠妖娆的叫道:“皇上……你看看把你急的……。”奔雷心中有一丝厌恶,却在表面上面红耳赤的低吼道:“灵翠,朕心悦你……。” 灵翠咿呀一声倒在奔雷怀中,搂着他的颈项,任由他解开自己的亵衣;听着耳旁传来奔雷的粗喘,更是淫乱的挺起身子去迎合……却忽然听到奔雷低哑痛苦的喘息之声…… 灵翠缓缓推开奔雷,看着他额头青筋暴起,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样,有些害怕的叫道:“皇上,您这是怎么了?” 奔雷低吼道:“毒……朕的毒发作了……。”灵翠慌忙的从怀中掏出一颗药丸,塞进奔雷的口中…… 奔雷缓过神来,倒在地上喘着气,抬头看着灵翠,说道:“你有解药?”灵翠支支吾吾的不敢看他,最后才泫然欲泣的说道:“这……这只是能暂时缓解毒性的药,并不是真的解药!” 奔雷显然有些失望;抓着灵翠的手说道:“我这毒一日不解,终是心头大患!”灵翠眼神晃动了几下,奔雷知道她内心开始动摇了,继而更加鼓噪的说道:“既然你我有了夫妻之实,那为夫的命也就是你的命,你看……。” 灵翠眼神游移,最后搪塞的说道:“不是我不想救你;而是依依将解药看得很紧,我根本没机会下手!”奔雷叹口气说道:“看来这一切都是我的命了!” 灵翠欲言又止,奔雷偷眼看着她,见她对自己还是有所防备,心头不由伸出一条毒计…… 琉翠宫内,依依一脸病容的疲倦的倒在软椅上,看着坐在一旁喝茶的奔雷,讥诮的说道:“这几日你与灵翠那个贱婢在本宫这琉翠宫里玩得可开心?” 奔雷身子不动如山,眼皮未撩一下轻声说道:“你也说她是一个贱婢了,既然她想要跟我玩什么皇上的游戏,那我何乐而不为?” 依依不屑的说道:“小人!” 奔雷跟着附和:“毒妇,咱们是半斤八两,彼此彼此!”依依恼羞成怒的说道:“谁跟你彼此彼此,我还没龌龊到利用女人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奔雷噙着冷笑说道:“怎么?你原来的主子没教过你,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这句话吗?她想要为以后的生活找个保障,我则需要她来替我做事,我们相互利用,本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依依厌恶的看着他,继续说道:“怪不得那女人宁愿选择阴九烨那个太监也不要你!”奔雷阴狠的盯着依依,嘴角冷笑道:“你不也是被阴九烨那个太监弃如敝屣!” “你……。” 奔雷却忽然笑出声,站起身向依依走过去,扶着依依的肩头,轻声说道:“如今你我既是一条船上的,又何必伤了彼此的和气?”依依冷着脸终究是默认了这句话,不再与奔雷一般计较;奔雷看在眼中,得意地笑了! 浮光掠影,夕阳西下之时,琉翠宫来人悄悄在贵喜身旁的小太监那里嘀咕了几句,小太监咂舌,摇着头说道:“真是一群不知死活的东西……。”说完笑着颠颠的奔了进去;话传到阴九烨耳中,让他听后有些微微凝眉,叹口气看着殿外的大门:你究竟还要走错多少步才肯回头?若不是为了不让妖儿为难,怕是你早已站在奈何桥上了。 武德殿内,阴九烨看着逐渐有些不安于室的君天傲,走上前去说道:“皇上,刚刚琉翠宫那边来报,说是……说是……。” “说了什么?”君天傲看着阴九烨吞吞吐吐的模样,有些不悦。阴九烨叹口气说道:“还是请陛下自己去看吧!” 君天傲看着他的模样,似乎在心头萦绕着一股浊气,起身说道:“摆驾琉翠宫!”阴九烨却挥挥手说道:“陛下,如今你已清醒的消息并未外传,臣想,你还是乔装一下与臣一起秘密行事才好!” 君天傲甚是不悦,盯着阴九烨说道:“九儿,朕乃堂堂天子!”阴九烨打着马虎眼说道:“那就当是皇上微幅出巡……。”几番劝说,最后君天傲换上一身侍卫的外衣,跟着阴九烨悄悄摸进了琉翠宫…… 此时的依依已经被奔雷迷昏过去,将她衣服脱掉,自己也是一径脱下了衣裳,躺在依依身旁,将依依的身形搂在怀中;盯着那彩凤缭绕的幔帐,又转身身看着依依,冷笑着说道:“我就不信这招激将法不会让灵翠那个女人更加对你怀恨在心;只要她以为你是要有意与她争宠,她自然就会为了讨好我,而将解药给我!” 说着闭上眼假寐……。果然,按照每日的时间,灵翠举着灯笼走了进来;走到床头,似乎语气很不屑的说道:“娘娘,你也该起身整理一下,奴婢为你做了点夜宵!”半天不见里面有人回应;灵翠再次耐着性子说道:“娘娘,奴婢在叫你吃夜宵……娘娘……。” 费了半天口舌,却不见有人打理自己,灵翠怒火中烧,心中腹诽着:你不就是个贵妃吗,竟然还在我面前败家子,什么东西!想到这里,愤怒的起身扯开幔帐,而后错愕的大叫出声…… 忽然听到琉翠宫内传出叫声;君天傲竟然还心生出一丝不忍,想要冲进去,但阴九烨却比了一下,拉着君天傲绕道琉翠宫后面,将后窗悄悄打开一点缝隙…… 就见里面一个女人如同发疯一般,将床上的女子一把扯下来,全然没有任何恭敬,更无任何怜惜……被扯痛头发的女子终于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劈头盖脸的就迎来一阵毒打,耳边嗡嗡作响,只听见灵翠骂道:“贱人,你这个贱人……竟然敢给我抢男人!” 依依稍稍回神,想要站起来,却被灵翠再次踹倒在地;依依扶着被踢打的发疼的身子吼道:“贱婢,谁给你的胆子,竟然敢殴打贵妃?” 灵翠却不管不顾的叫道:“贵妃?什么贵妃?不过就是个老棺材板子的贵妃,你不想陪葬,就把主意动到别人男人身上了,你这个贱女人,我今天就是要打死你!贱人……。” 依依起身用尽力气将灵翠撞飞出去,喘着气说道:“你才是贱人,为了活命不惜卖主求荣,更是将自己卖给那个八皇子;没想到他倒了台,你竟不要脸到我这琉翠宫里来勾引男人,你自己不害臊,我都替你恶心……。” 第一百四十二章 给皇上看得好戏 第一百四十二章给皇上看得好戏 “住口!五皇子是我的……是你这个贱女人看到那老皇帝已经快咽气了,才爬上五皇子的床……。”依依本是怒急,却听到五皇子几个字,恍如霹雳般定在当场,扭过头看着床上仍在昏睡的男子,一阵恶心,抖着手指吼道:“贱人,是不是你将这男人放在本宫的床上?” “你放屁……哪个不要脸的女人敢做不敢当;这五皇子明明是你勾引的,现在到不敢承认了?” 依依被气得头昏脑涨,看着灵翠那副泼妇的模样,气急的不怒反笑着说道:“是啊……这五皇子在本宫床上,这就说明……五皇子心中是有本宫的,哪像你……不过就是让他用来泄欲的贱婢而已……。” “啊……你承认了?你这个骚狐狸,以前勾引老皇帝,现在又想跟我抢新皇的宠爱,贱人……你这个贱人……。” 啪,依依上前扇了灵翠一个大耳光,转过身吼道:“来人,快来人……将这个目中无人的贱婢给我拖下去,打……重重的给我打……。”门口早就已经站满了宫娥内侍,却无人敢进入,这不,才听到主子发话,就一窝蜂的冲了进来,扯着灵翠的肩头就往外拖,灵翠一边哭叫着一边破口大骂,一个机灵的丫头将一旁用来净手的帕子拿过来,直接塞进她口中……一群人洋洋洒洒的将他拖了下去…… 依依恨得咬牙切齿,恶狠狠的盯着床上仍然昏迷不醒的男人,心头却涌现一阵恶寒……今日的事到底是谁做的? 而窗外一直在看热闹的几人又有些尴尬,阴九烨与贵喜稍稍离开窗底,看着仍僵在窗口的君天傲,贵喜偷眼瞧着阴九烨,心中不免摇头:九千岁这招的确是高……简直是神来一笔…… 本来这皇上对怜妃与五皇子还心存那么一丁点幻想;但经过了今夜这场闹剧;怕不管五皇子与怜妃有没有谋害皇上的意图,依照皇上那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的性格,这两个人都是在劫难逃了…… 本来经过鸾妃的事情之后,皇上对后宫的女子就有了一种变态的欲望;现在这怜妃又踩了皇上的底线,看来这次这两个人是想活命都难喽! 故而转过头看着阴九烨,心中不免腹诽,当今天下,宁可得罪皇上,也千万不要得罪了九千岁,不然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阴九烨看着脸色阴晴不定,青一阵紫一阵的君天傲,心中暗自好笑。 君天傲听着里面的闹剧,一想到自己又被儿子带了绿帽子,简直情何以堪。抖着手指说道:“将他们……将他们都给朕处死……处……。” 最后一个字还未喊出,就被阴九烨从身后拦住,低声说道:“皇上,臣看这件事咱们还是先回武德殿从长计议才好!”君天傲阴沉了半天,最后垂头丧气的说道:“回去……先回去!” 武德殿内,君天傲险些气得吐血,抖着手指说道:“你,你们说……他们竟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后面那句话说不出口,但阴九烨他们早已明白,低着头说道:“皇上,切莫气坏了身子!” “九儿,朕,朕要杀了他们!” “皇上,当务之急不是管他们之间的闲事……而是要预防他们对皇上你不利!” “这……九儿,这可如何是好?他们早已联合起来,朕该如何是好?” 阴九烨笑着说道:“皇上莫急,既然已经知道了他们的诡计,咱们不妨就来个瓮中捉鳖,看看这朝堂之上,还有什么人与他们是一伙的,不妨借这次机会,将他们一网打尽!” 君天傲大喜过望,笑着捋着胡须说道:“还是九儿设想的周全!” ……,夜半,已经过了三更,琉翠宫后面废弃的偏殿中,一个女子浑身是血的被丢弃在此;身上的衣服早已被血色浸得看不清原有的颜色了;全身瘫软,只剩两只手能用力的扒着地上的稻草一步步向门口爬去…… 一条人影鬼祟的溜了进来,竟有些焦急的将地上的女子搂在怀中,全然不顾她此刻身上的脏臭和血污的味道;哽咽着嗓音说道:“灵翠,你这是怎么了?为何本王一觉醒来,就被人告知你犯了大错,被依依罚了?” 灵翠勉强睁大眼睛,一双大眼似乎很是激动的看着男子,哭着说道:“皇上……你可来了……灵翠是被依依那个贱人所害,你可要为我做主!” 奔雷搂着她,状似很是心痛的说道:“究竟是出了什么事?”灵翠闻听,却又好似生气一般佯装要将奔雷推开;却见他也假意的不肯放手,一脸焦急的说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倒与本王说说啊!” 灵翠凄楚的抬起可怜的大眼说道:“还不都是因为你……如若你要是想要依依那个女人,大可不必来招惹我;……。”奔雷心中冷笑:不知是哪个女子半夜三更来勾引的他,现在倒是倒打一耙,还真真是个贱人! 奔雷状似诅咒发誓的说道:“本王的心日月可鉴,我怎么可能会看上依依?且不说她那阴毒的性子;就是她的身份……她是父皇的女人,本王又怎会不顾礼教数法,跟她有什么牵扯呢……灵翠,你莫要辜负了本王对你的一片痴心!” 灵翠闻听,心中暗喜,马上哭着扑倒在奔雷怀中,叫道:“王爷……你可是未来的皇上,说话可要算话!” 奔雷点着头,灵翠这才破涕而笑,而又眼神又转为狠烈,啐了口唾沫说道:“王爷难道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事吗?”奔雷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摇着头说道:“我就是与依依在商讨一些事情……然后就……后面的事情我就有些记不太清了……直到刚刚,我醒过来,有人偷偷告诉我,你被依依罚了,本王这才担忧的过来找你!” 咿呀一声,灵翠扑进奔雷怀中,委屈的说道:“王爷,你被依依给陷害了;我想,她必是知道你我二人早已心意相通,怕你登基之后就将她舍弃了,这才……用了这龌龊的办法,将你迷晕,再爬上你的床……” 奔雷显然受到惊吓,盯着灵翠说道:“爬上我的床……可,她是我名义上的母妃啊!”灵翠幽怨的说道:“王爷,依依正值青春年少,怎甘寂寞,她一定是想绑住王爷这条大鱼!”奔雷豁然开朗,低着头说道:“好个恶毒的女人!想她用毒威胁本王还不算,现在竟然开始想要暗算本王……。” 灵翠马上说道:“王爷放心,你的毒……灵翠一定会帮你解掉!”奔雷上演了这么一出连环计,无非要得就是这么一句话,既然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奔雷也继续上演他的多情公子;抱起灵翠,温柔地说道:“你放心,我定不负你!” 灵翠矫揉造作的点着头,靠在他怀中…… 这几日,奔雷再没有去过琉翠宫,那模样好像做好了与琉翠宫中那位决裂的架势;灵翠心喜,乖顺的将解药交到奔雷手上;奔雷笑着吃了解药;跟灵翠又是一番温存。 转身却又入了琉翠宫,冷眼看着依依,说道:“君天傲的事情也该解决了!”依依没好气的看着奔雷,言语中竟透露出一丝不悦,低声说道:“怎么?这几天就忙着陪你那位灵翠美人了?” 奔雷有些意外,挑眉说道:“我怎么听着像你在吃醋?”依依柳眉倒立说道:“吃醋?呵呵,你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奔雷冷酷的说道:“最好是我多想,不然……我可没有那好心情来哄你!” “你……”依依被气得面红耳赤,抖着手指说道:“我问你,那日的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 奔雷阴狠的目光看着依依说道:“放心,不过就是权宜之计,本王也没心情跟君天傲共用一个女人……。” “你……住嘴!”依依怒急的扑过去,想要扑打奔雷,却被他扼住手腕,看着依依,轻佻的勾起她的芙蓉面,轻声说道:“长得的确还算不错;但是……君天傲的女人,我实在是没什么兴趣!” 依依忽然笑着勾住奔雷的颈项,说道:“看你仪表堂堂,身材也不错;本宫今日倒是对你有些想法?怎么,难不成在你眼中,本宫还不过灵翠那个贱婢?”奔雷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玉体横纵,波光潋滟的娇媚女子,皱着眉头沉思许久,将她抱起,冷声说道:“既然你有需求,我帮你便是!” 依依脸色难看,转身从奔雷怀中跳落,冷哼一声,“不过就是个纵横权色的庸人罢了!”说完挥挥衣袖坐到一旁,冷声说道:“君天傲的事你打算怎么做?” 奔雷笑着说道:“既然皇上已经驾崩,那国不可一日无君,本王只要被众人推崇着走上高台,再由你这位后宫皇上最宠爱的贵妃说上一句‘皇上在世的时候曾说过五皇子忠孝悌义,乃皇储的最佳人选’……本王这皇位自当稳如泰山!” 依依讪笑道:“如此,本宫在这里先祝贺皇上了!” “彼此彼此,太后娘娘!”二人心照不宣的阴笑着。 两天之后,不止朝堂,连民间都传的沸沸扬扬,说皇上早已龙驭宾天,但九千岁却秘不发丧,实则是要兵变,篡权…… 这一日,朝堂上的忠臣都随着五皇子冲进后宫,来到武德殿门前,叫嚷着要见皇上……阴九烨坐镇在此,凤眸一挑,身前几千的禁卫军将众人包围,阴九烨起身冷冷的盯着下面一群人,不悦的神色说道:“诸位大人这是何意?难道没听本督说皇上这几日身体欠安,不能惊扰吗?” 众人被吓得缩了一下脖子,却见皇五子君斯重挑眉与阴九烨对视,而后对身旁的兵部尚书一使眼色,就见他马上冲出来对着阴九烨说道:“九千岁,现在天下皆知,皇上早已宾天,是你意图不轨,秘不发丧……本官看,今日你最好还是将皇上的龙体交出,不然难免咱们要不客气了!” 阴九烨一双冰冷的凤眸盯着他,许久才说道:“李尚书,枉你为官一生,难道还不懂得一个兵不厌诈吗?他们都说皇上龙御归天,可本督明明是告诉你们,皇上只是偶有小恙;难道你们都怀疑本督的话吗?” 李尚书被他吓得有些慌神,怏怏兴的退了下来,奔雷恨得咬牙,对着身后再次点头,一个年级轻轻的官员冲了出来,指着阴九烨骂道:“你个祸国殃民的大佞臣,天下人得而诛之,本官今日就要为皇上清君侧,你若让开,本官便不与你为难;若是不让,今日咱们诸位就一起冲进去……。” 阴九烨凤眸一凛,阴寒的问道:“这是何人?如此放肆?”没等身旁的浊音回话,那男子已经挺着腰杆得意的说道:“本官是今年的新科状元,官拜……。” “来人,给本督拖下去斩首示众!”没等那人说完话,已经被人拖了下去;奔雷见机不可失,马上呵斥道:“阴九烨,你放肆,竟敢胡乱坑杀朝廷命官!” 阴九烨看着终于说话的奔雷,冷笑着说道:“本督刚刚已说过,皇上需要绝对安静的调养身体,你们却如此在这里大放厥词,难不成今日是要逼宫不成?” 有些人吓得稍稍退后,却有更多的人举目望着阴九烨身后那扇紧闭不开的大门;最后又大着胆子喊道:“九千岁,下官们还是劝你,早早将皇上交出来,也许等新皇登基,还能留你个全尸……。” “呵呵,新皇登基?本督倒是好奇了,皇上仍健在;你们倒是要拜哪个新皇?又是要辅佐哪个登基?”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由礼部尚书走出来,得意的对着阴九烨说道:“九千岁,既然皇上已经过逝,且从未留下传位诏书,我等三司协同各位大人商讨之后,最终拟定……皇五子乃是皇上现在最年长的皇子;且又深受皇上喜爱,皇位理应由他来继承……。” “哈哈哈……深受皇上喜爱?那本督更要问问五皇子了,既是深受皇恩,怎可如此不知报效皇恩……?皇上现在还未归天,你就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登上大宝……本督看你还真是愧对皇上……。” 奔雷脸色铁青,对着阴九烨说道:“本王既深受皇恩,自当报效朝廷;可今日朝堂混乱,国不可一日无君,故而,斯重才勉为其难受此重任……。” 第一四十三章 逼宫 第一四十三章逼宫 “闭嘴,什么叫国不可一日无君?皇上现在龙体康健,你等却如此不知感恩,口口声声诅咒皇上,该当何罪?” “九千岁,你就不要隐瞒咱们了,几日前,怜妃娘娘已经入了这武德殿,亲眼所见,皇上早已昏迷不醒,你还想欺上瞒下到何时?” “九千岁,下官还是劝你,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还是将皇上的遗体交出来,让五皇子顺利登基……” 话音未落,背后沉重的大门被人从里面打开,贵喜与几位小公公扶着面色青紫的君天傲走了出来,君天傲气色仍是微弱,头上一块金黄色的额面,靠在贵喜身上,抖着手指骂道:“你们这群……这群乱臣贼子,给朕……给朕都抓起来,都抓……咳咳咳……。” 殿下的人错愕的盯着那被人扶着走出来的,不正是那外界相传已经死去多日的皇上吗?吓得跪倒在地,抖着嗓音说道:“万岁饶命,饶命……下官们只是听了五皇子的蛊惑之言,还请皇上开恩……。” 阴九烨却没有给他们继续说话的机会,对身后的浊影说道:“想必诸位大人都对本督的浮屠炼狱甚是好奇,不如趁此机会,就让各位大人都去体会一番吧!”浊音拱手,对着那群禁卫军一使眼色,一时间兔死狗烹,树倒猢狲散…… 君天傲更是怒急的指着奔雷吼道:“你这个狼子野心的东西……朕对你如此恩宠有佳,你竟然……。”奔雷看着阴九烨冷漠的眼神,再看向一旁一直不停咒骂的君天傲,终于跪倒在地说道:“父皇,儿臣也是受了别人的蒙蔽,是怜妃娘娘说,父皇早已归天,国不可一日无君,让儿臣要为天下苍生着想;儿臣这才糊涂了……还请父皇明察!” 君天傲再次吼道:“反了,都反了,一个女人竟敢干涉朝政,还意图篡权,来人……快将那女人给我抓进天牢,谁也不准求情;朕要……朕要亲自审问她……。” 另一队人马马上火急火燎的冲着琉翠宫奔去……将正要逃跑的依依与灵翠按在当场…… 君天傲又再次倒在贵喜肩头大口喘着气说道:“这几日多亏了你与九儿,不然朕的天下就要落在这群贼子手中了!”贵喜佯装热泪盈眶,哽咽着说道:“奴才只万幸皇上无事,这样奴才也就安心了!” 君天傲点着头说道:“放心,你们谁忠谁奸,朕心中只有分晓!”阴九烨冷眼旁观,最后低声说道:“既然皇上已经醒了,那本督便不再打扰皇上休息了;贵喜,去叫御医过来为皇上诊脉,本督的浮屠炼狱还有事情,就先告退了!” 君天傲看着阴九烨,抬手说道:“九儿觉得朕应该如何处理怜妃?”阴九烨知道这是君天傲在有意试探他,遂摇着头一脸惭愧的说道:“皇上,怜妃本是出自本督府上的,却没想到她竟与五皇子勾结密谋陷害皇上,本督着实没有脸再见皇上,至于怜妃……既然是皇上的妃子,那便是皇上的家事,九儿不便过问!” 君天傲对这个回答还算满意,点头说道:“如此甚好,你先下去吧!朕听闻这几日九儿一直不眠不休的守着朕,朕心难安啊,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阴九烨点头离去;却没有直奔浮屠炼狱,而是心情舒畅的回了千岁府,看着坐在树下品茶的小女子,笑着说道:“本督的小诸葛今日竟然由此雅兴?” 绯儿看着他的模样,知道大概事情已经解决了,笑着对身后的紫胤说道:“去给千岁也斟上一杯热茶!”阴九烨叫她被吹乱的发丝捋顺,轻声说道:“可有担心?” 绯儿睨目笑得狡黠,摇着头说道:“你办事,我放心!”二人相视一笑。 大抵过了三四日的光景,宫里传来消息,说是给皇上下毒之人已经查出,正是怜妃身边那名叫做灵翠的丫头,皇上龙颜大怒,已经将那女子千刀万剐了……绯儿抬头看着天空,叹口气说道:“自作孽不可活!” 天牢中,君天傲捂着口鼻,闻着空气中传来阵阵烧焦的腐肉味道隐隐作呕,阴沉着一张老脸对狱卒说道:“那女人可招了?”狱卒跪在地上说道:“皇上,犯妇一直不肯招认,已经昏死过去几次了;可每次醒来都说不是她指示那个贱婢下的毒……。” “五皇子可招了?” “这,皇上……五皇子更是喊冤,说是受了怜妃的教唆!”君天傲皱着眉头喊道:“都是饭桶!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要他们招认……。” “奴才遵旨!”看着君天傲走了出去,狱卒的眼神倒是变了几次……。而此时被关押在天牢之中的依依似乎并未受到多少严刑逼供;对面的奔雷也是如此…… 狱卒走了进来,看着依依说道:“圣女,小人刚刚已经把君天傲那个昏君暂时蒙混过去了,但……这并不是长久之计。”依依踉跄着起身,脸色更是苍白,小声说道:“这里究竟有多少咱们的人?我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狱卒点头说道:“这天牢里大概有三分之一是咱们的人,等今夜小人与他们商议过后,明日就来解救圣女!”奔雷蹲在另一个牢房,有些焦躁的说道:“把我也一切带走!” 依依冷笑着看着奔雷,说道:“你不过就是个无用之人,我凭什么要救你!”哪知奔雷却忽然仰天大笑,直勾勾的盯着依依,让依依莫名不安。 “你看什么?”依依恼羞成怒的喊着;奔雷却森然一笑,指着胸口说道:“你最近可曾胸闷气短,时常不住的咳嗽?”依依有些疑惑的盯着奔雷,许久才慢慢的点头,奔雷更是得意的一笑,说道:“如果你想活命,我劝你最好还是将我也一起带走;不然……不到下个月月圆之日,你就会一命呜呼!” “你……咳咳咳……。”骤然凝聚的怒气却阻拦不住冲口而出的剧烈咳嗽;依依抚着胸口笃定的说道:“你,你给我下毒!” 奔雷却摇摇手指,笑着说道:“给你下毒之人,正是被你当做替罪羊交出去的灵翠……。” “不可能……她怎么可能背叛我?” “呵呵?不可能?怎么会不可能?如果不是你,八皇子不会死……如果八皇子不死,她就还会是八皇子府中那个趾高气扬、飞扬跋扈的灵翠夫人……你断了她的生路,她恨你还来不及,怎么还会对你衷心?” 依依啐了口唾沫,骂道:“贱人!”而后眼神阴鸷的盯着奔雷说道:“那你怎么向我证明,你可以为我解毒?” 奔雷想了一下,从怀中掏出一颗药丸,拿在手中晃动着说道:“这就是解药……。”依依对狱卒一使眼色,那人马上识相的将对面牢狱的大门打开,依依走了过去,看着奔雷说道:“救你走也不过就是举手之劳;不过……你先把解药给我!” “哦?如果给了你解药,你不救我该如何是好?” “你真当我是那种背信弃义的小人?” “呵呵,难说……。”“你,别不识好歹,现在你已经没有退路了,要么将解药现在就给我;要么你就留在这里等死……我料想以君天傲的性格,定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依依说的得意,看着血色一点点从奔雷脸上消退,更是得意。奔雷踌躇许久,将解药丢了过去,依依急吼吼的将解药吞下,而后对狱卒说道:“快带我离开这个鬼地方!” 狱卒也有些焦虑,说道:“那您稍等,我这就去跟你找一套这里的衣物!”依依点头。不大一会儿,就见依依将身上的衣物换做是这里的狱卒,起身跟着前面的人想要离开,奔雷怒急的吼道:“你刚刚答应过我,要救我出去的!” 依依转身,蹙眉,佯装无知的说道:“五皇子,你该不会忘了这世上最毒的是妇人的心了吧!哈哈哈……你就继续留在这里陪你那位父皇好好玩耍吧!” 却没料到奔雷忽然仰天大笑,对着依依说道:“果然是最毒妇人心;但……本王却不是傻子……怜妃娘娘想要逃命,那也要问问本王你到底有没有这个命去逃……。” “你……什么意思?”依依开始惶恐不安;奔雷却忽然惬意的坐在地上的稻草上,任凭身旁唧唧吱吱四处找寻食物的老鼠满地攀爬;抬起头,轻松地说道:“刚刚跟你的解药,怜妃娘娘吃得可舒服?” 依依跨着脸指着奔雷说道:“你……你给本宫吃的是什么?”奔雷口中涎着一只稻草,低声说道:“自然是解药……但……却是一半的解药……不知怜妃娘娘可曾听说,这一半的解药吃下肚去,确实能缓解你的症状;但相反的也会将你毒发的时间提前一半……呵呵,不知这解药,娘娘吃得可曾舒心?” 依依怒急的转过身想要上前去怒打奔雷,却见奔雷笑眯眯的说道:“怜妃娘娘,现在可愿意带着本王一起走了?” 依依讳莫至深的盯着奔雷,最后咬牙说道:“来人,将他一起带走!” “圣女,若将他一起带走,目标太大,这样做实在是风险太大……。”狱卒有些伤身的说着;依依却怒吼道:“没听到我说的话吗?带他一起走!” 狱卒只好又折返回去,给奔雷也换上了一套狱卒的服饰;三个人低着头,谨小慎微的慢慢的向天牢的大门靠近…… 不知今日是运气太好还是天不亡人,三人竟然就这样出了天牢;依依看到门口停着的马车,快步上前,直接奔了马车。 几个人一路上战战兢兢甚是不安,就在马车正准备出京城之际,身后传来呵斥之声:“守城,拦住前面那辆马车!”眼见着城门即将关闭,奔雷喊道:“冲过去!” 马车像疯了一样横冲直撞,直接冲出京城……依依在车中左右摇晃,喊道:“快走!”马车跌跌宕宕的行驶在满是石子的路面,依依被垫的频频作呕。约摸走了大约一个时辰,路面才开始变的平坦一些!奔雷问道:“我们这是打算去哪儿?” 依依很是不悦,睨目盯着奔雷说道:“既然我已经将你救出,那按照约定,把另外半分解药给我,从此咱们桥归桥,路归路……你走你的阳关路,我过我的独木桥!”奔雷挑眉说道:“难道你就不想报仇?” 依依看着他,最后说道:“你那打算如何?”奔雷笑着说道:“我打算去漠北借兵……。” “哦,你怎么这么肯定你能借来兵?”奔雷说道:“早年,我曾与漠北的二王子接触过,他是个不受重视的王子,只要我能帮他夺得王位,他自然肯借兵与我!” 依依看着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仔细捉摸了一下,正打算答复之际;车外传来惊恐的声音,“圣女,身后有追兵!” 依依也吓了一跳,叫道:“快将他们甩开!”马车又开始疯狂的飞驰;马车后面的马匹声越来越近;奔雷喊道:“快将他们甩开!” 但马车终究比不过没有负重太多的马匹,眼见着马匹已经越来越近;马上有人冷声说道:“还不快下车束手就擒,难道真要都得你死我活?” 依依听到声音,有些凄楚的挑开车帘,对着马夫说道:“停下吧!”奔雷却喊道:“你疯了!”依依回过头说道:“既然是阴九烨亲自来追,想必我们是插翅难逃,还是停下来,也许与他交涉,我们还会有生路!” 奔雷一听阴九烨来了,更是怒上心头,恨声说道:“今日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眼见着马车已经停下;依依从车上下来,对着阴九烨缓缓下拜:“九千岁,好久不见!”阴九烨看着依依,许久才叹息道:“本督到从未想过与你在这般情境下相见!” “呵呵,是吗?九千岁,依依的路是你一手操控的,你怎会不知?”阴九烨皱眉说道:“当日逼你入宫确实是本督不对,但本督从未后悔过,就算时光倒流,本督依然还会做出这般决断……至于你说你的路是本督操控的,本督倒是不敢当;犹记当日你进宫之前,本督就已经对你言明,进宫之后一切都要看你自己的选择……是你选了这条最糟的路;难道时至今日你却要怪到本督头上?” “呵呵呵……我自己的选择?……你说的倒是好听,我一个花样年华的女子,却要陪在一个整日花天酒地,昏庸荒淫,已经半截身子没入黄土的老混蛋身边,我哪里还有什么自己的选择?” 第一百四十四章 依依的绝路 第一百四十四章依依的绝路 阴九烨皱着眉头说道:“难道八皇子让你这个青春年少的女子混进本督府上,想要色诱本督这个宦官就是对你好?……本督不过就是以牙还牙罢了……如果你肯老老实实呆在皇上身边,起码尊贵的地位,荣华富贵你一样都不会少!” “呵呵,阴九烨,我的确是被逼着进入你府上的,但我……我却真的失了心,你不会不知,我都宁愿陪在你身边了;为什么你就不肯将我留下,让我陪着你?” “陪我?笑话,你本是来本督身边的卧底,怎能单凭一句你对本督有了感情,就让本督相信你?你简直天方夜谭了吧?” “阴九烨……为何你不肯相信我?” “为何要相信你?你害我爱妻,更几次三番想要致我于死地,如若这就是你说的感情,那本督……承受不起!” 听着阴九烨与依依的对话;奔雷忽然仰天大笑,说道:“原来,原来竟是如此……阴九烨,枉你口口声声的说爱绯儿,原来不过是个专门勾引良家少女的淫贼!”阴九烨冷眼看着奔雷说道:“本督一而再再而三的给你机会,完全是看在你过去保护妖儿十年的情分上;却没想到你竟是如此反复卑鄙的小人,竟然乘人之危,诓骗妖儿!” “不……我与绯儿是心心相映,是你这个淫贼……今日我非要杀了你不可!” “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眼见着二人剑拔弩张,阴九烨对身后喊道:“将他们统统抓回去!” 说着飞身向奔雷而去……奔雷闪躲,却终是技不如人,眼见着阴九烨就要将自己捉住;他侧身看向一旁的依依,心狠手辣的将她抓在自己身前,用刀逼着依依的脖颈说道:“如果不想她死,就让开!” 阴九烨却笑道:“奔雷,莫不是你糊涂了?你与她才是一伙;她的死活与本督有何关系?”依依一双大眼满含惊愕和悲伤,嘴角露出艰涩的笑容,说道:“终究……我在你心中,连半点分量也不曾有过……。我这一生……。” 奔雷看着阴九烨无动于衷,心狠的抬起手,手腕却忽然一阵剧痛,钢刀落地,惊恐的看向一旁……天地之间好像凭空飘落一仙人般……银白的发丝,阴柔中略带阳刚的脸色……盯着依依那张脸,有些无奈的说道:“那个……那个女人可否留给我?” 阴九烨很是不满,不悦的低声警告道:“云缥缈……。”白发仙人立刻垮下脸,有些畏惧却又无奈的说道:“师兄……就当我求你了;算你卖我个面子!” 阴九烨却冷哼道:“你的面子很值钱吗?”云缥缈欲哭无泪,看着被自己抱在怀中的丑娃娃,见他焦急的眼神一直盯着依依,而后又哀求的看向自己;云缥缈只好再次厚着脸皮说道:“师兄,我知道我面子薄,不值钱;不然,我……我拿你家夫人……我那师嫂的地下金库跟你换!” 阴九烨眼睛未眨一下说道:“妖儿想要,本督给她十个八个又如何?”嘴角再次垮掉,最后咬咬牙,厚颜无耻的说道:“那个……呵呵呵,我说,我师嫂她老人家对我家混珠儿可能喜欢得紧;这……这女人是混珠儿想要的;不如,你就当替师嫂疼惜一下混珠儿,你说……是不是……呵呵呵,混珠儿,快叫师伯!” 小小的丑娃娃盯着阴九烨看了好久,突然裂开嘴咿呀一声嚎啕不止,吓得云缥缈差点丢盔弃甲;眼中浮现出不悦,低声训斥道:“混珠儿,你一个男孩子,干嘛动不动就哭?为父就是这么教导你的吗?” 没等孩子反应过来,依依有些错愕的看着混珠儿,又看了看云缥缈,神情古怪的说道:“他是你爹?”混珠儿马上停下哭声,脸上有一丝骄傲;却也有一丝敬畏,低声说道:“是……是爹爹救了混珠儿,也是爹爹给了混珠儿一个家,一个名字……姐姐,你不要在做坏事了好吗?” 这下连云缥缈也是一愣,指着依依,又比了比混珠儿说道:“她是你的谁?”混珠儿擦擦眼角的泪水说道:“姐姐,她是混珠儿的姐姐!”云缥缈此刻眼神阴鸷,冷声说道:“所以上次东厂要来铁血楼的消息不是你不懂事乱说出去的;而是你有意通知她的?” 眼神越来越冰冷,混珠儿吓得不停发抖,依依看不下去接口说道:“不是,是我骗他说的,他不知道那件事的重要性,就当作是与我闲聊告诉了我……。” 云缥缈盯着混珠儿,清冷的嗓音说道:“自从你入我铁血楼,我一直将你视若己出;今日我且再问你一次;当日之事是你有意为之;还是无心之举?” 混珠儿吓得摇着头落着泪说道:“混珠儿不知道,不知道那件事的重要性;混珠儿只是在桌上看到了那张纸条,姐姐问起,我就说了……爹爹,混珠儿不是有意要骗你的,你不要丢下混珠儿!”看着小小的孩童惊恐不安的抱着云缥缈的大腿,一双大眼睛充满期盼的看着云缥缈,让他又是心疼又是生气…… 抬头看着一旁默不作声的阴九烨,再次说道:“那件事……算是我的过失;如果你还不解气,我……。” 阴九烨摆摆手说道:“过去的事我不想再提;但今日,这女人是朝廷钦犯,我不能将她交给你!”混珠儿的眼中急的直落泪,顾不得自己害怕眼前的男人,哭着抱住他的腿,柔柔的童音哀求道:“伯伯,你放过姐姐好不好?混珠儿求你了!” 阴九烨盯着孩童说道:“不是我不想放她,而是她自己做了太多的错事;她现在必须自己去承担这一切恶果……” 混珠儿转过身看着依依,马上喊道:“姐姐,姐姐,你告诉伯伯,以后你再也不会做坏事了,只要你说了,我就让爹爹求伯伯放过你;若是伯伯还不肯,那混珠儿就去求那位顶顶漂亮的香香的姨姨……” 依依看着混珠儿,心乱如麻,游牧部族中,他们年少的童年历历在目,那时他们是多么无忧无虑……可如今,她却再难回头。凄楚的跪倒在地,对着阴九烨与云缥缈俯身磕头说道:“依依自知这一生罪孽深重,万死难恕其罪,但……请你们看在混珠儿年少,不要做什么伤害他的事情!” 云缥缈看着依依,叹口气说道:“若不是你二人相互承认,我是万难相信你们竟是姐弟……但……混珠儿既然已是我云缥缈的儿子,我向你保证,绝对会将他好好抚养长大,让他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依依却有些微微发愣的看着云缥缈,又看了看混珠儿一样,有些复杂却又难以开口;最后笑笑说道:“谢谢!”起身准备跟阴九烨回去……却在错身的瞬间让奔雷有了空隙;见他侧身从依依身边划过,手却转向一旁的混珠儿! 阴九烨正回过头叹着气,云缥缈也是一声叹息之际,耳边传来嘈杂的哭叫声;二人齐齐回头,依依到先惊恐的大喊道:“你要做什么?快放了他!” 奔雷此刻已是穷途末路,用手掐着混珠儿的喉咙说道:“放我离开,不然我就掐死他!”阴九烨低声呵斥道:“奔雷,你怎会让自己越陷越深?早年你在妖儿身边,也算得上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而今……你却已经变成了如此鼠辈……。” “住口,不准你提绯儿……当年若不是你将她从我身边夺走;今日我与她会是一对人人艳羡的神仙眷侣……是你,一切都是因为你……。” 看着奔雷已经有些发疯,阴九烨皱着眉头说道:“放了那孩子……。” “你们让我离开……否则……。”手上的力道加重,混珠儿的眼眶翻白;依依哭着喊道:“别伤害他,算我求你了……只要你放过她,我,我给你当人质,求求你,放了我……弟弟,他已经是我在这世上仅存的唯一一个亲人了,我求求你!”说着,一向心高气傲的女子跪倒在尘埃之中,不停的磕着头;奔雷却吼道:“不想他死,就赶快给我备马,送我离开,只要我安全了,就会放了他!” 云缥缈大怒,吼道:“要是你敢伤害我儿子,我铁血楼定要你尸骨无存……。” “废话少说,放我走!”奔雷已是穷凶极恶,再无良善可言……;阴九烨只好将绯儿搬了出来,晓以大义的说道:“奔雷,你手上的娃娃是妖儿最喜欢的孩子,若是你伤了他,恐怕妖儿都不会原谅你了!” 奔雷眼神中果然有了一丝迟疑;云缥缈看在眼中,手中飞出一颗石子,直奔奔雷;奔雷慌忙中急急躲闪;跪在地上的依依抓住这个时机,整个身子扑了过去,紧紧搂住奔雷的双腿叫道:“放了我弟弟!” 奔雷踉跄着,身子一歪眼见着孩子已经脱手而出,云缥缈起身对他拍出一掌;奔雷眼见躲闪不开,竟拿混珠儿来当挡箭牌,却没想到这招却是云缥缈虚晃一招,将混珠儿从他手中抢过来,奔雷再次探出手去…… 阴九烨挡在中间,眼见奔雷不死心的想要再次袭击阴九烨;依依抬头对着阴九烨说道:“对不起……。”大眼痴迷的看了阴九烨最后一眼,身下死命的抱紧奔雷,用尽全力向悬崖冲过去,混珠儿被吓得大喊一声:“姐姐……。” 依依回过头,依恋对他说道:“好好活着!”眼见着二人的身躯已经飞出峭壁,阴九烨似乎是于心不忍,飞身想要抓住依依,却徒然的只握住她的衣袂一角,看着逐渐下落的身躯;阴九烨看到依依人生绝美的最后一丝笑颜,对着他轻声说道:“我……真的……爱你!” 深不见底的悬崖,阴九烨盯着手上那一段白纱;耳边忽然响起混珠儿凄烈的哭声;转过头,看到混珠儿对云缥缈又踢又打,最后跑到悬崖边喊道:“姐姐,姐姐!” 阴九烨叹口气,将手上的白纱递给混珠儿,摸着他的头说道:“不要再伤心了,你姐姐是去了她该去的地方!” 混珠儿嘴角抽搐,攥着白纱抬头,一双泪眼盯着阴九烨说道:“姐姐会下地狱吗?”阴九烨不忍的看着混珠儿,摸着他的头说道:“……不会,你姐姐……她还是个好人,只是……她走错了路!”混珠儿这才揉揉眼睛,将白纱小心翼翼的揣进怀中,再看向阴九烨说道:“姐姐说,爹和娘都去了天上……那姐姐是不是也去了那里?” 阴九烨为难的盯着云缥缈,只想让他来安慰这个总是问个不停的小家伙;但云缥缈却也是显得特别无力,看着混珠儿轻声说道:“跟爹回家吧!” 混珠儿看着云缥缈,懵懂的说道:“那姐姐怎么办?”云缥缈为难的说道:“你姐姐,她……已经到了你父母身边,她会一直守着你的!”混珠儿似懂非懂,盯着悬崖看了许久,跪倒在地连磕了三个响头,说道:“姐姐,混珠儿要跟爹爹回家了……。” 云缥缈抱着混珠儿说道:“今日的事,我欠你一个交代!”阴九烨看着混珠儿说道:“无妨,你去吧!” 二人正立于崖边,忽然耳后生风;飞快的躲闪开来……不知后方何时跳出几十号的黑衣人,手中举着七连环玄铁刀向阴九烨扑来,口中咿呀着喊道:“杀了这个阉贼,替圣女报仇!”一时间双方又开始大大出手;阴九烨似乎早有准备,挥挥手…… 很快胜负已定,那帮黑衣人死的死逃的逃,阴九烨叹口气说道:“别追了!”云缥缈问道:“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还打算回去帮那混账皇帝处理家事?” 阴九烨阴测测的笑着说道:“本督既然已经保他这么久,此番,不妨就让本督退场吧!” ……,…… 五皇子与怜妃意图篡权谋国,罪该当诛……天牢被劫,东厂九千岁亲率人马追赶,却在半途被贼人截杀,寡不敌众;身受重伤,药石罔顾,回天乏术…… 只这一条,京城就早已大乱,有人欢欣鼓舞,有人惊慌失措,有人叹息不止;却也有人暗自欢喜。君天傲的身体像一下子垮掉一般,每天迷迷糊糊的,早就已经分不清南北,对于阴九烨的离去,他既有安心,却更多的是惊恐不安;他不知道一旦没了阴九烨,他日后该如何…… 第一百四十五章 没了九千岁的大夜国 第一百四十五章没了九千岁的大夜国 高大肃穆的千岁府门前,仍是史无前例,空前盛况的罗列了各色马车……门槛子眼见着已经换了不止一个……可人马却还是川流不息。 雪白的巨大灵堂里坐着那个风华绝代的未亡人,双眼发直,眼眶子发青;一双灵动有神的大眼此刻早已失去往日的风采,眼角红肿,一看就知道不知哭过多少次了……门口有人喊道:“七皇子前来悼念……” 绯儿被素芷与紫胤左右搀扶着起身,对着面前的男子木纳的施礼,而后又瘫坐在椅子上……君斯成看着心痛,走过去准备安抚一下绯儿,却听到门外有人喊道:“贵喜公公到!” 贵喜红着眼,擦着眼角走了进来,对着棺椁拜了几拜,而后对着绯儿说道:“千岁妃,咱家今日是奉了皇上命令来的;皇上他老人家自从闻听此噩耗后,身子一下子就……故而今日才派奴才过来瞧瞧您……皇上还说了;九千岁虽然殁了,但他功在朝廷,功在千秋……这千岁府以后还是跟千岁再世时一样,千岁妃还是尊贵的千岁妃……但要是,要是千岁妃自己寂寞了,不妨多……去宫里走动走动,也算陪陪皇上,省得您二人都挂念着千岁……。” 说完偷眼看着绯儿,见这堂堂的千岁妃根本就没将这几句话听进耳朵,也不好多说;又施了一礼准备离开,却开奖七皇子呆愣的站在旁边,似乎有些不忍的提点道:“七皇子,最近是多事之秋,您要是没什么事……最好就呆在府里别到处乱走……不然,皇上那边……。” 君斯成马上明白过来……。最近父皇身体每况愈下,惹得众位有野心的皇子都蠢蠢欲动,先是六皇子贪污;后又有八皇子、十三皇子和那莫名其妙蹿出来的五皇子谋害皇上,意图颠覆朝纲,如今朝中已是人心惶惶;父皇更是对这几个余下来的皇子多有猜忌和提防,现在抛头露面实属不智的举动。 马上深施一礼说道:“斯成谢贵喜公公提点;斯成今日只是来悼念九千岁,现在……马上就准备回府!”贵喜点头…… 白日里闹得沸沸扬扬的千岁府,到了夜里却倍显孤冷;甚至有些毛骨悚然。妖儿无聊的打着呵欠,对着素芷说道:“你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有紫胤照顾着就好!”素芷摇着头说道:“主子,我也陪着你!” 绯儿逗趣的看着她,调侃的说道:“就不怕你那淫贼相公突然冲进来跟我叫嚣!”素芷的面皮子薄,马上又染上一层绯色,跺着脚说道:“主子……要不是当初以为您已经……奴婢也不会那么早就嫁了,现在也就轮不到主子整日戏弄我了……。” 绯儿笑笑,拍拍素芷的手说道:“你与紫胤的忠心我只是明白,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现在与那淫贼感情如此笃定,我倒是放心了!剩下就要看……浊音那闷葫芦什么时候跟本妃替紫胤的事了……。”笑着看向一旁正在给自己拧帕子女子,果然她也红了脸。 接过帕子,将脸上涂得那厚厚的一层粉都擦去,一张粉雕玉琢,白里透红的面颊,哪里还有白日里那凄惨惨,白得瘆人的模样。将帕子递过去说道:“都去休息吧!”二人点着头退下了。 绯儿喝着银耳雪梨,打着呵欠;门口传来脚步声……看着屋内悠然自得的女子,来人笑着说道:“你可也算惬意,到看不出你是刚刚没了男人的新寡!” 绯儿嘴角抽搐,眼角也跟着不停的跳动着;噘着嘴,有些记恨的说道:“是啊,本妃是新寡……可本妃怎么瞧着,这会儿子应该躺在棺椁里的我家男人,怎么就长腿儿的跑来本妃这屋里来了?” 阴九烨笑着将她抱起,眨着眼,促狭戏弄的说道:“那可不是,看样子是你家相公怕你这一个妇道人家独自生活,被别的男人觊觎,这才又跑回来缠着你了!” 绯儿点着他的额头不满的说道:“想得什么鬼法子,还诈死……害得我青天白日之下还要抹着厚厚的白粉装神弄鬼的,你不知道……这脸上抹了一层白粉,眼角还得时不常的沾点辣椒面,那得多受罪!” 阴九烨倒是知趣的哄道:“是为夫的错,妖儿不要再生气了!” 绯儿耸耸肩头说道:“生气倒是没有,不过就是想知道接下来你打算做什么?” 阴九烨故作神秘的说道:“秘密!” 绯儿无聊的眨眨眼爱娇的说道:“我困了!” “遵命,我的妖儿娘子!”抱着绯儿向床榻走去…… 阴九烨的葬礼可谓是空旷身前,那依仗堪比皇家,百姓们都摇着头说道:“一个宦官,不久前死了老婆,那送葬的盛况就百年难得一见;可今日,轮到这阉人自己死了……倒是死的更风光了……。” 另一人也摇着头说道:“我看这大夜国的气数也快尽了……。” “就是,这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听着百姓议论纷纷,绯儿坐在十六台雪白轿撵中,时不常的从口中呜咽出几声,隔着雪白的帘子,好像还能看到她憔悴的模样,甚是惹人怜爱…… 一群不知原委的百姓盯着轿撵叫道:“这怎么又出来一个未亡人?不是说那个宦官的老婆早就死了吗?” “哎呀,这你们就不懂了,这种事有其一就有其二;死了老婆不能再娶一个?”绯儿坐在轿撵中,嘴角抽抽着,真想现在就打道回府;一旁的素芷叫道:“主子,要不要奴婢去教训他们……。” “算了,算了,嘴长在人家身上;你教训得了一个,难道还能教训千百个?再说,你就是不让他们说,难不成你还能阻止他们心里想啊……这种事,让他们当做茶余饭后的闲聊说上几日也就罢了!”素芷这才罢休。 就在阴九烨风光大葬几个月之后,花无垠探得消息,回来告诉绯儿说道:“大美人,最近我一直在留意漠北那边……似乎开始有了动静!” 绯儿挑眉,看着一旁的阴九烨说道:“你早就知道了?” 阴九烨笑着说道:“也只是比你早了一点点……只是,我没想到,平日里看上去最无心与社稷的人,做起事来竟是最狠绝之人,他此番若是成功,怕是以后大夜国都将沦为漠北的附属国了……。” 绯儿叹口气说道:“果然这天底下就没有不被权势所蒙蔽利用的男人,还不都是一个‘贪’字惹得;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阴九烨却挑眉说道:“本督倒是无心与这天下;本督只愿未来与妖儿双宿双飞,做一对快活鸳鸯,足矣!” 绯儿甜甜的笑了。 却马上又皱了眉头说道:“看来,本妃这一趟漠北之行,是务必要走上一遭了!”阴九烨笑着说道:“就知道你放不下这天下苍生!” 绯儿摇着头说道:“漠北的元都可汗你不了解,昔日我曾与他有过几面之缘;此人可谓是一代枭雄;但心肠却未免太过狠毒;如果这次漠北入主中原,料想他心中的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必回让他对中原百姓大开杀戒,到时生灵涂炭;这并不是我想看到的!” 阴九烨却摸着下巴说道:“哦?我竟不知元都可汗竟还有如此胆识……本督还以为他是一个胆小如鼠,只甘心于他那一亩三分地的漠北大可汗呢!” 绯儿落寞的笑了,“若不是当年他曾几次三番欲请我爹出山,我也不会知道他的野心……。” “呵呵,如此甚好,这样的人,本督倒是不讨厌;总觉得他与本督倒有些相像!”绯儿再次感叹自家相公的厚脸皮,讪讪然的说道:“那个,就算要说相像,也是你像他;……毕竟,他年长你许多岁!” “是吗?可本督却以为,这天下之大,本督却是那位一直被模仿,却从未被超越的主宰呢!”……,……。花无垠一口茶喷了出去,看着那双凤眸正一挑一挑勾引着绯儿的邪妄男子,心中再次佩服,要说这大夜国第一美男,该属他阴九烨;但要说这全天下脸皮最厚之人,除了他阴九烨,却也没有第二人选能堪当此大任…… 漠北,一个面容有些憔悴的男子坐在府邸之中,任凭屋外大雪纷飞,狂风呼啸;端坐在大座之上,有些焦急的盯着大门的入口,眼神中有些焦虑却又隐忍不发。大门终于被人推开,为首的一人虎背熊腰,一脸的络腮胡须,盯着眼前的男子,不悦的吼道:“听闻大夜国七皇子驾到,有失远迎,不知你远道而来所为何事?” 男子放下手中的奶茶,站起身,有礼的说道:“大夜国君斯成见过元都大可汗……。”元都阴沉着脸颊看着眼前的男子,仿若从他的眉眼之中能看到昔日君天傲的神情;微微颌首,说道:“不知你来我这塞外究竟是为了什么?” ……,看着屋内的数人,君斯成拧眉说道:“不知大可汗能否屏退左右……待斯成禀名来意……。”元都默不作声,倒是他身后的大王子元朗挥挥手,一群人都退了下去。君斯成再次深深施礼,“可汗,今日斯成前来,只为一事,现如今我父皇昏庸,大夜国动荡;斯成此次前来只为求得合作,只要有朝一日斯成能入主东宫,夺得天下,斯成必将结草衔环以报大恩。” 元都可汗阴沉着脸色,盯着君斯成良久,扬声大笑:“哈哈哈……七皇子,你说这话本王可就好奇了,这大夜国的天下是你父皇的,你只要让他立你为皇太子,这天下必然就是你的;又何须你跟我合作?” 君斯成脸色青白交错;低下头:“父皇心中并无斯成……故而,我要铤而走险,破釜沉舟!” 元朗一脸的阴沉,盯着眼前的小白脸,心中盘算着;如果他能帮君斯成夺得皇位,那是不是日后他就能靠着君斯成成为可汗?反观元都,一脸的戒备;思索许久缓慢的说道:“本王听闻诸葛后人再现于世,不知是否属实?” 君斯成眼神转变了几下,才无奈的充满了彷徨和依恋的说道:“千岁妃并不是诸葛家的后人,她……是我大夜国已故大将军千无极的幺女;她平日心思缜密,足智多谋……我料想当日她说自己是诸葛后人,只是为了营救九千岁!” 元都眼神闪了一下,松口气:诸葛家果然已经消失了……。抬头说道:“七皇子请回吧!本王久居塞外,对大夜国的事情并不想插手,如果七皇子想要天下,就靠自己的本事吧!”一句话就将君斯成拒之门外,君斯成有些错愕,站起身:“可汗……如若你肯帮助斯成,他日斯成必将……。” “七皇子请回吧!”元都疲惫的起身离开,徒留君斯成呆立在客厅之内;元朗却并未离开,盯着君斯成许久,轻声问道:“七皇子,假若我漠北出兵,你将如何报答我们?” 君斯成转身看着元朗,勾勾嘴角,有礼的回道:“他日若我成功,必将割城十座献给大王子;顺便……帮大王子完成心愿!” 元朗歪着嘴邪笑着;起身向门外走去,经过君斯成身侧,悄声说道:“今夜子时,请七皇子到小王府上一叙!”二人了然的微微一笑…… 深夜,撇下元朗那边不说;二王子元明这边也来了一位不速之客。一身黑衣,头遮斗篷,低垂的连让人看不清容貌;对着守卫说道:“劳烦通禀,就说故人来访,请二王子见上一面!”说着将手上的那柄弯刀呈上,守卫眼见,快速的接过弯刀,仔细打量着身前之人,却完全看不清他的长相,只好转身离去。 元明看着手中的弯刀发呆,门口已有人推门而入,低哑的嗓音说道:“二王子,别来无恙?” 元明抬头,摆摆手,下人们都退了下去,来人扯下斗篷;元明及意外却又并无太大的反应;笑着说道:“先生近来可好?不知如今小王要如何称呼先生?是奔雷兄……亦或者是五皇子?……” 奔雷闻言大笑,坐了下来,看着元明:“二王子消息倒是灵通……。”元明并未拖泥带水,皱着眉头冷声说道:“请问先生,到底哪个才是你的真实身份?” 第一百四十六章 漠北的梗 第一百四十六章漠北的梗 奔雷挑挑眉头,“有什么区别吗?不就是一个身份吗?王子只要知道,你我至始至终都是战友即可!” 元明扶额大笑:“战友?先生谬赞了……小王怎么不知道跟先生是同一条战线的?小王可是记得,你我二人有过一次不愉快的合作……但那次合作之后,你我早就各奔东西了……何来故人一说?又何来的战友一词?” 奔雷睨目而视,自嘲的扬扬嘴角:“二王子……还在埋怨在下那失败的计划?……不瞒你说,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究竟输在哪里……大夜国那四十万的军队按理说应该在三皇子的带领下投靠漠北而来,却不知哪里出了错,三皇子半路被人劫杀;大军群龙无首;而有人趁机蛊惑他们撤返游牧边界,这才让王子与大夜国的大军失之交臂;不然以王子与三皇子妃的关系,这四十万人马必定会安稳的到达王子身边……。” “哦?那依照奔雷兄的意思,从中作梗的又是何人?” 奔雷低着头并未回答;元明却先一步明白,颤抖着声音说道:“不会是……不会是……你们的千岁妃?” “住口!绯儿不是什么千岁妃,那个阉人早就该死了!”奔雷虎目圆瞪,起身怒吼;元明纠结着,最后问道:“不知兄跟千家六小姐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何……如此……”。 奔雷叹口气坐下来,盯着圆顶穹庐,轻声说道:“绯儿本该是我的妻子……,都是君天傲和阴九烨那两个畜生……才使得绯儿不得不离开我……。” 元明蹙眉沉吟,不是不相信奔雷的话;但是……那一日他所见所闻,那位闻名遐迩的千岁妃却是真的爱着那个宦官……如果奔雷所说不假,那是不是就意味着千家小姐本与奔雷两情相悦,却被君家皇帝棒打鸳鸯,嫁给宦官却又心生情愫……将昔日情郎抛之脑后…… 如此说来,奔雷这些时日所做的一切就都有了解释;看来他是想夺回所爱…… “奔雷兄此次前来,又有何事?” “呵呵,七皇子君斯成秘密潜入漠北,早已见过元都可汗、元朗大王子之事,二王子不会不知吧?我料想他要的是什么,二王子应该也清楚;今日前来就是想让二王子相助;帮我夺得天下……。” “呵呵,奔兄何出此言;你既已说七皇子早就见过我父汗和兄长了;就应知道我不过就是区区一个二王子,对你没什么帮助,奔兄要想找同盟,应该去找我父汗,或者我大哥……。” “二王子说笑了;这漠北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论计谋,二王子无人能比;我今日前来就是想找二王子合作,共商大计!至于大王子那边,我想如果我与二王子合作,他与七皇子断无成功的可能!” “哦?为何?”元明有些好奇。奔雷喝着奶茶慢条思语的说道:“众所周知,现在君天傲因为几次三番的事情,早已对诸位皇子都有了猜忌之心;在他死前是绝不可能立储君的;但若是他一死,到时只要我站出来,……” 元明却冷笑着打断他的言论,说道:“奔雷兄莫要诓骗小王。据我所知,你早已成为大夜国的逆贼,五皇子谋害皇上,早已伏诛……这是天下皆知的事情,你倒说说,你又要如何登上这皇位?” 奔雷一双眼阴蛰的盯着元明,笑着说道:“看来二王子早已在大夜国内设下暗探……可那又如何?到时候我只要站出来将一切罪责都推给七皇子,就说小王是被人陷害;到时……阴九烨已死,君天傲已亡,朝中我的那些人自会拥护我登上皇位!” “呵呵,奔雷兄好计谋,这一招金蝉脱壳用得甚是精妙;但……奔雷兄可不要小看你你们的千岁妃!” “如此,更不用二王子担心了,绯儿到时将是我的皇后,她又怎会与我为难?” “那奔兄的意思是……要等大夜国皇帝驾崩?” “呵呵……确实有这打算,但……料想君斯成也不会再让君天傲活上太久了吧?”奔雷话未尽,元明却已经皱紧眉头,只因为他已听出弦外之音;怕是奔雷想要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先让君斯成除去君天傲,他再打着讨伐逆贼的头号将君斯成除去,到时他不但不是弑父杀弟的逆贼,反倒成为为父报仇,清君侧,安民心的一代明主……好毒的计策,好精明的算盘。 拧眉深思,奔雷并未做过多的干扰;片刻之后,元明说道:“奔兄,假若我与你合作,你又能给我带来什么好处呢?” “呵呵……二王子这些年与元朗大王子明争暗斗,这是众所周知之事……但元朗大王子的母妃却是元都大可汗的大妃,只这一点,漠北就有多数人还是愿意投靠在大王子身下;想必二王子这些年也是活得很辛苦……不如我就好人做到底,带到他日我登上皇位,到时假借大王子与七皇子密谋加害我大夜国皇帝一事向你父汗施压,想必到时……坐收渔利的必会是二王子了吧?!” 元明稍微思索,轻声问道:“奔兄怎会有如此把握,七皇子必会失败呢?”奔雷笑道:“现在君天傲谁也不相信,他一定会派人时刻盯着剩下的几位皇子的一举一动,你认为七皇子此番漠北之行,君天傲会作何感想?再者,我这个已经死了的人,定是没有人去注意,你说是与不是?”元明哑然失笑,摇着头……原来,他早已步步为营,将一切都安排好了…… 走出元明的府邸,奔雷又摇身一变,成为了七皇子的贴身幕僚;低着头,沙哑的嗓音躲在暗处,看着那莫名惆怅的七皇子,心中冷笑,嘴里说道:“七皇子,不知你与可汗商量的如何?” 君斯成略微回神,松口气说道:“我与大王子已经达成共识;想必不日之后,在他与大妃的游说之下,元都可汗必会相助于我……只是……。” “七皇子有何顾虑,不妨与在下说说,让在下为您排忧解惑。” “……,奔雷,你说……我做了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如果被千岁妃得知;她可会唾弃与我?” 暗处那人许久都未回话,就在君斯成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那人却嗤鼻一笑,说道:“主子,你做这些都是为了千家六小姐,倘若她知道您对她的好,只会感激涕零,又怎会唾弃与你?更何况,假若您得了天下,那六小姐的身份马上就是尊贵无比的皇后娘娘,她又怎么可能会怪您?”这句话不知是对自己亦或者是对对面的人说的。 君斯成慢慢的品味着这句话中的意思,却还是苦笑连连:“你不懂……我就怕六小姐压根就不在乎皇后这个位置……我只怕她不会爱上我!” 她当然不会爱上你,她恨你君家的人……只要我把你们都杀光了;绯儿自然就会来到我身边;到那时…… “奔雷,……当日本王狩猎途中意外将你救下,虽不曾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但只要你帮本王得了江山,本王定不会亏待你,本王一定让你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奔雷在暗处冷哼一声,一人之下?他不要做那一人之下,他只要万人之上,到那时他就有足够的魄力与绯儿并肩站在这万里江山的顶端,俯视着一切渺小的万物苍生。 这几日绯儿躲在千岁府内整日浑浑噩噩的只想睡觉;眼见着浊音等人在府内出出入入;她心头没来由的一阵不安,坐在屋中,看着紫胤从门外进来,关上门对着绯儿说道:“千岁妃,咱们的探子打听到,最近七皇子与那位神秘的五皇子同时去了漠北,奴婢……不知……。” 漠北?绯儿心头一颤,这些日子总是晕晕欲睡,竟然把漠北的事情都忘记了。蹙眉深思片刻,轻声说道:“去叫九千岁,就说我找他!” 阴九烨刚刚迈着步子跨进九天阁,就见自家绝色娘子正抱着一壶热茶靠在床榻上打瞌睡,好笑的将她怀中的茶壶扯下来;脱了她的鞋子,抱着她又滚进暖暖的被子;已经习惯了阴九烨身上的气味,绯儿自动自觉的攀爬上他的颈项,嘀咕了几句,如同猫儿般在他胸前磨蹭了几下。 阴九烨看着她少有的憨态,将她有些冰冷的小手塞进自己的胸口,突如其来的温暖让绯儿莫名的睁开眼,粲然一笑:“你来了?” “嗯,乖……再睡会儿,时辰还早……。”将她圈在自己怀中……绯儿却眨了几下眼,努力让自己清醒,摇着头忽然一脸严肃的说道:“九烨,我打算去漠北一趟……。” 微微皱眉,轻声叹息:“你又听到什么消息了?不用担心,我来处理……。”固执的摇摇头,轻声回道:“不……这次我一定要亲自去……毕竟对于元都可汗这个人,我多少还是了解的……这次我亲自去,顺便卖他个人情,把元黛儿还给他!” “呵呵,你当真以为他会心疼元黛儿这个女儿?”阴九烨好笑的捏捏她的鼻头;绯儿不置可否的耸耸肩头,“他在不在乎与我无关;我只是去给他一个警告,警告他不要插手做一切无谓之事……。” “妖儿一定要去?”阴九烨褶褶的眼神盯着怀中的佳人;绯儿点头,阴九烨叹口气,将她的头按在自己胸前:“好吧!本督……陪你一起去!” 绯儿闷声问道:“你离开,就不怕再有人找东厂的麻烦?”阴九烨笑着说道:“现在世人都以为阴九烨已死;东厂早就没了九千岁,我在不在这里都是一样的……更何况,让浊音在明,我在暗,如此更有利于我们的行动。”绯儿在他怀中点头。 几十人的队伍日夜兼程的去往漠北,越往北走,风雪越大,此时的众人已经全都换上了皮袄;坐在一匹马车上的一位红袍女子盯着对面那个倒在那俊美男子怀中熟睡的女子,心中有太多的不甘和屈辱;一双满含怨怼的大眼望着那男子,眼神中闪现的痴迷,轻声说道:“九千岁……造化弄人,黛儿初来大夜国,一心所念之人就是九千岁;可……最后黛儿却被那无耻的三皇子奸淫,被逼无奈才下嫁与他……如今他已死……黛儿愿意……愿意留在九千岁身边,跟绯儿姐姐一起照顾九千岁的起居……望九千岁明白黛儿的一片痴心!” 阴九烨把玩着绯儿的一缕发丝,神色未变,好像似乎并未听见她的话语;倒是怀中一直慵懒的女子忽然睁眼,眼中射出几道炙人的残影;冷酷的勾勾嘴角,清冷而残忍的声音响起:“元黛儿公主,虽说你现在仍是漠北部的公主;但你对于我们大夜国来说却是逆贼之妻;本妃看在与你父兄的交情之上放过你一条小命;难不成你竟不知好歹?” 元黛儿怒急,指着绯儿说道:“什么逆贼之妻,都是你这个贱人加的罪名……我告诉你,本公主现在还是漠北部元都可汗最喜欢的女儿,我说要嫁给阴九烨,就要嫁给他!”…… “呵呵,最喜欢的女儿?我敢问你,你从哪里看出你是元都可汗最喜欢的女儿?别忘了,从你出事到现在,你爹可是一次也未向大夜国讨要你,这就说明……你对他来说一文不值;本妃若不是看你可怜,把你交还漠北,想必现在你已经是一具尸体了……还敢在这里勾三搭四?” “你……,好……等我回到漠北,我就让我父汗向阴九烨提亲!” “元黛儿,本督看在妖儿的面子上不与你计较;倘若你不喜欢这辆马车;本督不介意把你拴在外面,跟着马匹一路跑到漠北去……。” “你……你怎么……阴九烨,你……我,5555……九烨,烨郎……黛儿一片痴心待你,你怎么?” “……痴心?是花痴的心吗?本督不管你是什么心,都给本督收起来;要是再让妖儿不高兴;本督就直接把你赏给我的那些下属……看你的样子应该也不讨厌那样吧!” “你……阴九烨……你别不识好歹,你一个无根的阉人,本公主看上你是你的造化……额……。”喉咙本人扼住,眼见着绯儿展现的杀机,让她有一丝畏惧;却在下一刻看到那女子微微转动的眼珠,眼见着她巧笑倩兮的起身,揪着她的脖领直接将她一脚踹下马车,对外面的人说道:“她觉得马车里太闷,想出去透透风;你们把她拴在马上,让她跟着队伍走!” 马车外的人低垂着脸,一脸静默的点头,直接揪着元黛儿将她拴在马车的架子上,任凭她嘶吼……绯儿厌烦的一挑轿帘,将一块擦手的娟帛递了出去,“太吵,把她嘴给我封上!” 第一百四十七章 做客漠北 第一百四十七章做客漠北 马上的男子接过娟帛,调转马头,眼见着元黛儿眼中浮现出惊恐之色,毫无感情的将帕子塞进她口中,再次扬起马鞭回到马车旁。“阴缪,到哪里了?”阴九烨阴柔的嗓音响起,马上的男子低头说道:“主子,快到边界了……这几天漠北这边一直大雪,恐怕以后的路更难走!” 挥挥手,阴九烨说道:“无碍,让大家注意安全就行!”放下轿帘,将那个被一阵冷风就吹得躲在一旁的小女子抓了过来,搂在怀中,抵着她的额头说道:“这些日子怎么会如此畏寒?” 绯儿撇撇嘴角,不在意的说道:“估计压力大,身子有些虚吧!”阴九烨将她搂得更紧;绯儿躺在他怀中,抬头望着他,“九烨……关于君天傲的一些事情,你是不是该告诉我了?”阴九烨好笑的看着她,“怎么?还在意他?不怕我吃醋?” 绯儿噘着嘴说道:“他跟你又不能比,我只是好奇……比如……你给他吃的那些药;又比如……你说他早就绝子了,这都是怎么回事?” 阴九烨搂着她,汲取她身上的独特香气,摩挲着她细嫩的脸颊许久,才出神地说道:“这要从十五年前开始说起……”。 十五年前阴九烨在一次围猎的时候,救下了被猛虎袭击的君天傲;被他赏识,提拔为大内总管,成为君天傲的贴身总管太监;而后又在一次寿宴之上识破藩王与宫内后妃的奸情,致使君天傲免过一场被毒杀的阴谋,使得他龙心大悦,亲自加封阴九烨为九千岁。 自此,阴九烨的复仇正式拉开帷幕。因为后宫的嫔妃出现了与藩王私通的事件之后,君天傲对后宫之人开始抵触和抗拒,阴九烨借此机会大肆鼓噪君天傲,并为他建立了百花楼,大肆搜集民间花街柳巷的美女,让她们入宫陪君天傲玩乐;短短两年期间,君天傲就有了六七名庶出的子女;但因那些女子身份低下,他们的子女君天傲自是不看在眼中…… 夏侯茵茵当时虽然对君天傲沉迷百花楼一事多有微词,但眼见着那些女人的孩子并不能动摇自己儿子的地位,也就听而任之了…… 时间一久,君天傲的身子逐渐被掏空;越来越力不从心;从那时开始,他更加多疑,因此才让阴九烨建立了东厂,以便他随时能够掌控所有人。而阴九烨又恰在此时投其所好,给他进献了几种能够延年益寿的‘良药’。君天傲吃过之后身体不但恢复,且虎虎生威,于是对阴九烨更是言听计从。 听到这里,绯儿扯扯阴九烨的衣角,“九烨,你到底给他吃的什么药?” 阴九烨宠溺的轻吻她的额头,“我给他的药不过就是一些男人大补之药;但药里也加了一些春药,因此他才会更加沉迷于女色之间……。”绯儿咋舌,敢给皇帝下春药,估计他阴九烨是古往今来第一人。 “那他为何会绝子?”阴九烨冷笑着:“我让他得了十一个儿子,无非就是想让他们相互厮杀,我坐收渔利……但,时辰到了,他就不必再有多余的孩子了!” “那你……给他下得什么药?”拢着她的狐裘大衣,轻声说道:“这绝子药很霸道;它是经由男子行房之时传给女子的,但凡与他行房的女子,以后都会不孕不育……。”绯儿嘴角抽搐,怪不得千文鸾与君斯绵那般缠绵也没见有孩子蹦出来,原来千文鸾早就已经绝育了……亏得阴九烨想出如此阴狠的法子…… “……你,给他下药之事,难道太医院都没有人知道吗?”阴九烨闻言挑眉,狂傲的说道:“知道又如何?本督倒想看看他们谁敢说出来……”。绯儿再次对他家相公佩服的五体投地。 漫天飞卷的大雪,马车后那女子终于倒在雪堆之中;绯儿无所谓的摆摆手,“把她丢在后面的马车上,到了镇子给她找个大夫悄悄,抓几副药,别让她耽误了咱们的行程。”阴缪在车外点头。 漠北的大雪终于停了,几辆马车停在一片高地之上,绯儿望着眼前那座雪白中透着点点淡蓝色星光的城池,叹口气,被阴九烨扶着走下马车。二人立在大雪之中,一黑一白的两道绝色身影立刻引起漠北守城的注意;走过来呵斥道:“什么人?” 绯儿拉紧披风,努努嘴说道:“去通禀你们可汗,就说咱们特意将元黛儿公主救回!”说话间,后面有人把一女子从马车上扯了下来,守城一见微微一愣,还未回神之际,那女子已经骄纵的吼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告诉我父汗,就说元黛儿公主回来了!” 守城恐怕是认识这位刁蛮任性的公主,马上点着头,向可汗的圆顶白琉璃瓦的宫殿冲了进去……约莫半盏茶的时间,有一男子从里面信步而出;嘴角弯弯,邪气的大声说道:“黛儿回来了?不是骗人的吧?” “大哥……。”眼见着元黛儿眼眶泛红,想要冲过去;却被阴缪抓住衣领;元黛儿怒急的吼道:“大胆,你们可知我是元都可汗的女儿,竟然如此待我?” 绯儿噙着冷笑,一沁自在的靠在阴九烨的怀中,漫不经心的说道:“你是谁我们都知道;但我是谁,你不也知道吗?难不成是黛儿公主这一路过得太过逍遥,早就忘了本妃是谁了?”单单这一句话,立刻让元黛儿想起前几日在冰天雪地里跟在马车后面跑的景象,吓得她立刻噤若寒蝉,抖着身子不敢再放肆。 元朗看到从小被母妃娇惯的妹妹竟然如此惊恐不安,好奇的打量着说话的女子,一双虎目立刻圆睁,色欲的神情展露无遗。阴九烨冷眼旁观,冷眉睨目,忽然张开披风,将元朗的视线隔断,顺着披风抬头,元朗又是一惊…… 眼前之人的身高明明就是名男子,但那倾城的容貌却勾魂摄魄,与刚刚那女子的容貌不相上下,堪称绝色。元朗的眼神又暗了几下,这才恢复平静,故作潇洒的说道:“不知几位从哪里来?为何带着我家小妹不肯让她离开?” 阴九烨阴蛰的眼神盯着眼前的男子,无形之中彰显的霸气将元朗逼得节节倒退,敛下眼神;看着怀中的小女子。绯儿皱着眉头轻声说道:“劳烦这位……王子,就说大夜国千岁妃千瑶绯求见大可汗;顺便……把被囚禁的元黛儿公主归还漠北部!” 元朗闻听此言,面露不悦之色,这女人竟然敢说元黛儿是她顺便归还的?简直胆大妄为……。但转念一想,大夜国的千岁妃,那岂不就是那个宦官九千岁的老婆?听闻那九千岁已经死了,难不成这女人是来投靠漠北部的?如若真是如此,他元朗不介意收留这个无家可归的小娘子……哈哈哈…… 挑挑眉头说道:“既然是千岁妃,不如就到小王的府上去休息吧;至于黛儿,来人……将公主交给大妃,想必她们母女二人相见,必是十分想念对方。” 绯儿挡在身前,漫声如银铃般的笑声,“怎么?这位王子没听清楚?本妃要见的是你们元都大可汗;如果见不到可汗;本妃又怎敢把可汗最疼爱的黛儿公主随便交由他人之手?” 元朗眼神阴晦,冷声说道:“小王是漠北部大王子元朗;更是黛儿公主的嫡亲兄长,千岁妃说此话可是不相信小王?” 绯儿挑衅的弯弯嘴角,笑着说道:“如果我说……的确如此,你又奈我何?”元朗不敢置信的盯着绯儿,满脸通红,抖着手指喊道:“大胆,来人……来人啊……。” 身后传来说话声,“大哥,何事如此大动干戈……九千岁?千岁妃?……”元明瞠目结舌的望着大哥身前的二人,只感到如一盆冷水泼头般的阴冷潮湿。绯儿勾着嘴角冷笑,“原来二王子还认识本妃,不然我还以为这漠北十八部又都变回几千年前钻木取火的野人了;如此的不懂规矩,如此的待客之道……。” 元朗勃然大怒,想要发作;却被元明拦在身后;就见元明低下头恭顺的说道:“不知二位前来,有失远迎,我大王兄并不识得二位,还请恕罪……来人,将二位贵客请进王宫,小王这就去见父汗……。” 绯儿这才满意,挥挥手说道:“既然二王子如此识趣,本妃也绝非小气之人;来人,将黛儿公主交还给二王子殿下!”元明这才注意到他们身后的元黛儿,笑着点头;绯儿就这样大模大样的跟在元明身后进了漠北的王宫;身后那双恶毒的眼神却让阴九烨眯起双眼……竟然敢把心思动在绯儿身上,是不想活了吧! 漠北的宫殿内摆设并无多大讲究,只是一张张宽大的椅子上都铺满了温暖的兽皮;绯儿毫不领情,只等自家相公落座;就大喇喇的窝进他的怀中,根本就不看一旁那些服侍的宫人们错愕暧昧的眼神…… 元朗坐在对面,看着这一对古怪的璧人;想他漠北民风彪悍,风俗开放;哪家女子喜欢哪家儿郎就可以直接登堂入室的闯到人家家中去逼婚;但就算如此,在青天白日之下,一名好端端的绝色美人窝在男人怀中,还是不免让人非议。 几日的颠簸,好不容易有了安定,绯儿的眼睑不停忽闪,长长的睫毛在打架;窝在阴九烨怀中,又被他舒服的拍抚着后背,渐渐的进入昏睡的状态,直到…… “千岁妃,可汗有请!”门口传来一道威武的声音,震得绯儿睁开眼,睨眸蹙眉,惹得阴九烨甚是不悦,在她耳旁低低的说道:“乖,妖儿继续睡吧!本督抱着你过去……。”说着起身将绯儿抱起,绯儿柔顺的抬起手臂,直接搂住他的颈项,毫无违和之感的任由他而去…… 一路上惹得众人侧目,绯儿感到阵阵冷风吹袭;猫叫着将一颗小小的头颅缩进阴九烨怀中,还顺便磨蹭了几下……低哑的笑声由他胸口传来,绯儿爱娇的喵呜一声,撒娇的伸出小拳头轻轻的砸了他一下,如同瘙痒般的娇嗔让阴九烨更是怜惜。 坐在偏殿的元都一直想着刚刚二子元明的话语,这大夜国的九千岁夫妇都是狠辣的角色,不知这次来漠北,究竟为了何事?正冥想之间,忽听耳畔传来几声窃窃私语,他拧紧眉头抬头,却被从殿外走进来的男子震慑…… 见他与自己对视,眼神中不怒自威的神态让人略显不安;却又在下一刻因为怀中的人而把眼神放柔和,柔得几乎要滴出水般。抬眸望着高座上的那名鬓角有丝雪发的老者,阴九烨只挑挑眉头说道:“元都可汗,内子身体不适,本督就不多示意了!” 说着竟然自顾自的坐了下来,将怀中的人儿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角度。元都先是一愣,而后怒气满涨,大声责问:“听闻你是大夜国九千岁?可据我所知,大夜国九千岁早在不久之前刚刚过世,不知你究竟是谁?” 阴九烨怀中的女子被震得耳朵轰鸣,摇着头睁开迷蒙的大眼,揉着鬓角转身回望高座上之人……元都又是一愣,刚刚阴九烨的风华绝代已经让他叹为观止;可他怀中的小娇娃却更是绝美至极;就见那小家伙挑眉怒视着他,轻启朱唇:“元都可汗……您这话可就玩笑了……若不是识得我家九千岁,才让咱们进来;难不成你这堂堂的漠北大可汗,是个杂七杂八的人都能见的?” 元都被堵得哑口无言;张着嘴半晌未语;倒是身旁的元明打圆场说道:“千岁妃莫恼;父汗从未见过九千岁,才会有此一问;但小王早年在大夜国已经见过二位,小王愿向父汗保证,这两位既是大夜国的九千岁和千岁妃!” 元都老脸通红,总觉得眼前的女子跟人无形的压力,这种感觉似乎有些熟悉。沉吟许久,沉声问道:“不知二位远道而来有何贵干?” 绯儿从阴九烨怀中坐起,却并未起身,抬头与元都可汗对视,轻蔑的笑道:“今日前来,本来是打算给可汗一些小小的忠告;不过看样子可汗好像并不领情;那不如就算了……就当是我们夫妇来漠北看一看北国风光,顺道把元黛儿公主交还元都可汗便罢!” 第一百四十八章 元黛儿归来 第一百四十八章元黛儿归来 元都可汗没想到自己竟在这女子脸上看到蔑视的表情;眼神翻滚,冷声说道:“我还以为九千岁是来向本可汗求救……原来竟不是啊……。”他料定那二人必会变了脸色;哪知二人只是相视一笑,绯儿轻快的从阴九烨怀中跳起,转了转僵硬的脖颈好笑的说道:“求救?为何要想你求救?如今大夜国的东厂仍在我家督公手中,虎符更是我们囊中之物,我倒想问问看,元都可汗看到哪里觉得咱们要想你求救?” 话一出口,绯儿明显感到在坐的元朗和元明的身体都微微一僵;立刻了然;抬头说道:“元都可汗,今日前来也是有位故人想要我带话给您,还望您屏退左右……。” 元都拧眉,大声问道:“哪位故人?”绯儿挑挑眉头,“当年……你求而不得见的故人……。”一道闪电劈中脑海,惹得元都身子一颤;阴暗的眼神与绯儿对视,在她眼中看到的是一片明亮;哑着嗓子说道:“都下去!” 元朗和元明大出意料之外;但元明毕竟是有心计之人,缓缓起身,考究的望着父汗与绯儿之间的交流;并未多言,低头退下;而元朗似乎还想叫嚣;却被元都的一双鹰眸吓得不敢继续再说什么,沮丧的起身离开…… 大殿之内再无外人,元朗说道:“故人有何话要说?”绯儿笑得灿如骄阳,忽而转变的冷漠而阴蛰,嘴角一丝冷笑,轻声说道:“难不成元都可汗忘了当日故人的话语?你虽有不世之材,却难为天下之主;倘若你老老实实的守在漠北,这塞外的天下就是你的;但如若想要染指中原;……怕是将变成折翼的雄鹰……。” 元都吓得从大座之上跌落下来,盯着绯儿,颤声说道:“你是谁?”绯儿继续冷笑,“怎么?这么快就忘了?呵呵呵,我记得我爹说过,你是这乱世之中的枭雄;却永远都成不了真正的英雄……如若你规规矩矩的,大家相安无事;如果你想趟这趟浑水,那不如就让你这枭雄先变成鬼雄吧!” “你……你是诸葛家的人?!”几乎是确定的吼出声来,却惹得绯儿不满的捂住耳朵;“我还年轻,耳力很好;你不用如此大喊大叫……。”元都起伏不定的胸肌;仔细的在脑海中搜寻着诸葛家中是否有这一号人物,但许久之后,他挫败至极,盯着绯儿:“你的年纪……应该是在诸葛家被灭之后才出生的吧?你到底是谁?” “呵呵,大可汗,我是谁你不用管;今日前来只是为了要告诫你一下,大夜国的事情你漠北最好置身事外,不然我不保证我家相公下一个矛头会不会指向你!”元都这才想起那位绝色的九千岁,抬头看着他,只见他一味宠溺的眼神看着身前的美娃娃,似乎对她说的话都不置可否…… 元都可汗似乎还不能回神;绯儿已经打着呵欠说道:“可汗,我要说的都说完了;你还有话要说吗?不然……你先给我安排个住所,我想先休息一下!”元都可汗阴沉着脸色,低声问道:“你就不怕我把你们这些人都杀了?” 绯儿好奇的张开小嘴儿,而后轻声说道:“呀,大可汗……看来您年纪还真是大了,难道刚刚没听清楚吗?不说我家相公手里的东厂势力深不可测;本妃手里可有大夜国的虎符;我要在你们漠北有一丝一毫的损伤;恐怕……大可汗就见不到明天的朝阳了吧?” 元都耳侧一凉,不知何时一只茶碗盖已经没入身侧的椅背之中;一直喝着茶的那位悠闲散漫的说道:“大可汗,本督最讨厌有人惊吓本督的妖儿了……记得下次切不可再做如此举动;不然……本督会先让你漠北先换个可汗……。” 元都吓得一身冷汗;摸着鬓角已然湿透的华发,涎着笑脸说道:“九千岁过虑了……,我不过是跟千岁妃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来人,带九千岁与千岁妃去休息!” 缩在阴九烨的怀中,懵懂的说道:“九烨,你觉得元都可汗可信吗?”阴九烨搂着她,低声说道:“你既说他是枭雄,他又怎肯轻易就范……。” “那要如何对付他?” “先静观其变,看看他们有何动静;再者……我会找时间去跟二王子见上一面!” “呵呵,看来你很看好他啊!” “嗯……起码,比他那个扶不起的大哥要强多了!” “呵呵,那本妃就静候佳音了……。” “乖,睡吧!”不到一刻钟的时辰,绯儿就已经陷入昏睡之中;阴九烨低垂着头盯着怀中的小女子;不知为何,最近她的身体变得有些差了;时常会陷入沉睡,吃的东西也不多,看来是最近太累了。 琼月楼里,可汗大妃那木希尔看着失而复得的爱女,真是百感交集;又是搂抱,又是怜惜……“黛儿啊,快让母妃好好看看你!” 元黛儿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搂着母亲默默垂泪,“母妃,孩儿都听父王的话,跟大夜国联姻了;可谁曾想到,竟然是一场阴谋;女儿白白的失了清白,最后还成为逆贼之妻……母妃,黛儿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乖女儿,回来就好;只要你回来,母妃一定想办法替你报仇;更有甚者,母妃一定替你在咱们漠北找个如意郎君……。” “……,其实,母妃……黛儿现在已经有了心悦之人……。” 大妃闻言挑眉媚笑,轻声说道:“黛儿看中了哪家的?母妃让你父汗提亲便是!” 元黛儿躲进母妃的怀中,故作娇羞,低声说道:“母妃……人家喜欢的是大夜国的九千岁……。”一旁一直看着这出母慈子孝图的大王子元朗微微一愣,放下茶碗,冷声说道:“黛儿说的可是那阴九烨?” 元黛儿娇羞的低下头;元朗的眉头深锁,大喊一声,“胡闹,这天下哪个人不知道那人是个阉人、宦官……没有把儿的……难不成你嫁过去要守活寡?” 大妃闻听也是骇然,拉起元黛儿的手说道:“我儿是怎么了,那种人怎么可能配得上我家黛儿?” 元黛儿却冷笑,抬起头说道:“母妃和大王兄有所不知,现在大夜国早已混乱;这天下迟早要大乱;我现在嫁给阴九烨,再趁此机会帮助他夺得天下……他一个阉人又岂能传国,到时候咱们再挟天子以令诸侯;将咱们漠北的王族过继给阴九烨,这天下岂不就是咱们的囊中之物了?” 大妃闻言蹙眉静面;反观大王子似乎是很感兴趣;抬头说道:“可……阴九烨毕竟已经有了王妃,咱们又怎能让他娶了你?” 元黛儿阴狠的笑着;挑挑眉头说道:“大哥可对那女子感兴趣?不如……黛儿做个顺水人情,将那女子送给大哥做个小妾如何?” 元朗脑海中浮现出那张绝色的面容;嘴角勾勒出一丝猥琐的淫笑;抬头看着自己的母妃,轻声说道:“母妃,黛儿在大夜国可是长大了!” 大妃闻言看看怀中的女儿,再看向一旁的儿子,心中腹诽,最终决定铤而走险。 夜色之下,被大雪覆盖的地面上发出吱呀吱呀吱呀的脚步声;一人踩在大雪之上,口中呼出几欲凝结成霜的热气;推开自己的书房,还没等将大门关上,就感觉身后有一道冷气,逼得他侧身跳出房门…… 屋内的人却好笑的勾勾嘴角,低沉的嗓音响起:“怎么?二王子似乎并不欢迎本督?”元明先是身子一僵,最后轻声客气的回道:“怎么可能,小王只是没想到九千岁会大驾光临寒舍!” 阴九烨并未多说;元明已经进了书房;关上房门,燃起油灯,室内摇曳的灯火映衬着那一身漆黑如墨的妖孽,显得格外魅惑。眼见着阴九烨一人坐在大椅之上;却也令元明更加心惊;自己的府邸竟让人来去自如,若他有加害之意,恐怕自己早已命丧黄泉。擦着额头的冷汗,噙着嘴角问道:“不知九千岁移驾到此有何贵干?” “呵呵,二王子,明人不说暗话;今日本督前来就是要帮助二王子,让你早日完成心愿。”元明阴沉着脸色,低声故作不解的问道:“九千岁此话怎讲?” “呵呵呵……看来二王子是不信本督的话了?难道,二王子想让大王子成为这漠北之王?”元明脸色阴蛰,并未回话;似乎是在考虑着什么;阴九烨也并未打扰;最后就看到元明起身,深施一礼,“不知九千岁当如何帮小王,小王在此洗耳恭听!” “呵呵,不必……你只要答应与我合作;我自会许你这塞外之王的一切;但,假若你不是真心与我;恐怕到时候……你就会自食恶果!” 元明抬头,惊恐的问道:“您刚刚说的是塞外之王?”阴九烨拨动了小指上的护甲,漫声说道:“是,是这塞外之王;只要你听我的,他日,你就是这塞外之王;比你父汗更尊贵,更荣耀……。” 元明心中一直在盘算着;不知道究竟是要与那位合作,亦或者是听从这位的……;阴九烨似乎明白打蛇打七寸的道理;最后沉下声来说道:“二王子是在考虑另一个人对你许下的承诺是吗?但,本督告诉你;他不会成功……” 元明被骇到;跌坐在椅子上,眼神闪烁的看着阴九烨,“九千岁……您……究竟知道什么?” “呵……你跟他的一切,都在本督的掌控之中;这么说,你明白了吗?” 元明颓废的苦笑出声;原来……他们不过都是阴九烨棋盘上一颗早就落定的棋子罢了…… 缓缓起身,恭敬的施礼说道:“九千岁,元明自此以后就是九千岁的人,愿为您效犬马之劳……。”阴九烨对他的识时务很是愉悦;轻声说道:“二王子如此,本督便欣慰了!” 站起身想要离开,元明却轻声说道:“九千岁,元黛儿与元朗已经设计想要加害您与千岁妃,还望你们多加小心;毕竟,这种事,小王不便出手!” 阴九烨望着他许久,说了句:“多谢……。”元明再抬头,屋内哪里还有阴九烨的踪影?吓得他又仓惶的跌坐在虎皮软椅之上。 天已大亮,床上那团肉球却还是不肯起来;门外的紫胤早已被冻得直打哆嗦;却还是尽忠职守的端着水盆等在那里……房门吱呀一声打开;眼见着她家妖孽的九千岁敞着衣襟,盯着被冻得面色发紫的小丫头,沉声说道:“进屋去吧!让她再多睡一会儿!” 紫胤马上端着洁面水进了屋;看着床上的自家主子;走上前去,将她散落的被子掖好;却惊动了那团肉球;绯儿睁开惺忪的睡眼;抬头看着站在床边的紫胤,轻声说道:“什么时辰了?” “回主子,已经午时了……。”绯儿这才抻着懒腰起床;将紫胤递过来的帕子敷在脸上;感到面上一阵湿热,轻謂出声;放下帕子看向一旁的紫胤,低低的问道:“紫胤,你可想浊音?” 紫胤面皮子薄,脸上升起可疑的红团;倒让绯儿一阵好笑;轻轻拍拍她的手说道:“等咱们回去,我就让浊音娶了你!” “主子……这种事不能强求的!”绯儿睨目,轻声笑道:“恐怕浊音那家伙可是欢喜的紧呢!”一句话倒让紫胤更是面红。 绯儿抬手问道:“九千岁呢?”紫胤一边帮她擦着手一边回道:“刚刚千岁爷出去了;特意嘱咐奴婢别吵了主子!”绯儿明了的摆摆手。门口有道低沉刻板的声音响起:“请问,千岁妃可曾起安?” 绯儿侧目,就见门口站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子,双手掖在袖口里,一身的土黄色棉袄,领口和袖口处缝合着雪白的兔绒;头上一顶雪白中掺杂着几丝灰色的兔绒大帽;眼神精明中透着稳重;恭敬的站在门口并未越矩。 绯儿点头,“这位管事可是有事找本妃?”门口的女子将头压得更低,轻声说道:“可汗大妃听闻黛儿公主是被九千岁夫妇所救;今日特命小妇前来道谢;另外大妃已与可汗商议,将于明日宴请九千岁夫妇;还请千岁妃知悉。” 第一百四十九章 自食恶果 第一百四十九章自食恶果 绯儿眼珠转了几下,轻声回道:“有劳这位管事了;紫胤,打赏……。”紫胤这才从袖口掏出几个碎钱,递给那女子;可那妇人并未接手;只是低垂着头说道:“分内之事,不足挂齿;既然千岁妃已然知悉,奴这就回禀大妃!” 待那人离开,紫胤帮绯儿梳理着发丝;绯儿突如其来的问道:“紫胤,素芷这次没跟来;临行前,你可把我交代的事情都跟她说清楚了?”紫胤点头,“主子放心;就算素芷有疏忽,毕竟还有花公子在身边;您就别担心了……。” 绯儿点头,心中却总有丝不安。 第二日清晨,门口早早就站了五六个婢女,手上都托着东西等在门外;阴九烨拉开房门,门口的几个女子同时红了脸,偷眼瞧着眼前妖冶的男子,心儿发颤,脸儿发烫……。阴九烨低头睨目,孤冷的嗓音响起:“你们这是干什么?” 为首的女子腹诽着,最后红着脸回道:“这是大妃特意为千岁妃准备的咱们漠北的女服;说是怕千岁妃不习惯这漠北的气候;冻坏了身子!”阴九烨打眼看着那几件衣服,并未反对,对一旁的紫胤说道:“等会儿你服侍你家主子穿上吧!” 紫胤点头称是! 过了晌午,阴霾的天空终于发射出几道刺眼的日光;太阳冲破云层,将这片雪白的大地映上一层光辉。绯儿身着漠北的服饰,一脚一脚的没在这盖住脚面的深雪之中;看着身前女子呼着热气,脸上被冻得红彤彤的娇俏神色;阴九烨低哑的嗓音又响起一阵媚笑;起身将在自己身前蹦跳的小女子抓进怀中,拦腰将她抱起,与她鼻息想对:“妖儿,本督抱你过去!” 绯儿红着脸搂着她家相公的颈项;嘴里嘟囔着:“还不是因为你腿长……。”阴九烨闻言挑挑眉头,得意地说道:“嗯,的确……本督的腿是比妖儿要长上许多!”惹得绯儿撒泼,捶打着他的前襟。 二人来到偏殿,眼见着漠北十八部的头领早已坐在当下等着他们……。乍看到大门外走进来那位风姿绰约,貌胜潘安的美男子,众人先是目光一窒;而后几个面容狰狞甚至面上有刀疤的男子露出轻蔑之色……不就是一个小白脸吗! 侧坐第二位的男子如雷贯耳的咆哮之声响起:“可汗……今日你叫咱们来接待贵宾;莫不是要接待这个男不男女不女的东西?” 话音未落,一道青烟飞出,那人立刻口吐白沫的倒在座位上不停抽搐;俊美男子怀中的小东西,低沉而柔媚,宛若夜莺般的声音响起:“元都可汗,我夫妇今日是给你面子才来参加这场宴会;你却找了一群不会说人话的畜生坐在这里;可是不把咱们当回事吗?” 一些人闻听,站起身想要发作;却被元都制止;挥着手说道:“那木首领刚刚失礼了;还请贵客不要见怪……;今日本是招待贵宾;还请贵客高抬贵手,不要与本可汗手下的这帮子粗人一般见识!” 绯儿嘟起红唇,抬头看着相公;而后在他温柔的注视之下;心不甘情不愿的一挥手,上一刻还在抽搐的那木已经平静下来;只这一手,就让在坐的心惊。绯儿轻轻的从阴九烨怀中落地,靠着他高大挺拔的身躯,默不作声的环视着四周。 四周一片静谧,所有人的视线再次集中在这个身着漠北女服的女子身上;见她头顶狐裘小毡帽,一条长长的雪白狐尾垂落在耳畔;一身的艳红色镶着金丝线的漠北长裙;领口、袖口、裙边上皆是雪白的银狐毛色;衬着那张精巧而又艳丽的容貌,让人眼前莫名一亮。 那木大妃坐在元都可汗身侧,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女子,果然是艳丽无双;给儿子当个妾室也未尝不可。想着就张口说道:“九千岁,千岁妃……请上座!” 绯儿毫不扭捏,随着阴九烨坐在元都可汗的下手;整个人懒洋洋的靠在阴九烨怀中,丝毫不介意别人的眼光。 那木大妃脸色稍微不悦;但也并未说什么。元明看到殿内一片静默,起身打着笑脸说道:“九千岁初来漠北,想必对大家都不熟悉;元明不才,与九千岁算得上是旧相识;元明在此先敬九千岁一杯;谢九千岁将小妹完璧归赵!” 阴九烨倒是给面子,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一旁的元黛儿起身,端着自己手中精巧的小酒壶来到绯儿身前;笑着说道:“那不如黛儿就敬千岁妃一杯,怎么说千岁妃也算是黛儿的救命恩人。” 绯儿慵懒的端起阴九烨的酒杯;却被元黛儿挡下;将自己手中的小酒杯递给了绯儿,轻笑着说道:“千岁妃有所不知;咱们漠北的酒不比关内的酒;这里的都是烈酒;怕千岁妃吃上一杯就会醉上几天;呵呵,黛儿可不能让千岁妃这一杯醉酒啊……这不,黛儿特命人取了上好的果酒与千岁妃对饮;不知千岁妃可愿意赏脸?” 绯儿看着她稚嫩的面孔;心中冷笑着腹诽;这元黛儿还是太嫩,纵然她面上好像做得很规矩;但她的眼神却泄露了她的秘密;果酒……怕是没这么简单吧……想着挑挑眉头,接过了元黛儿手中的果酒,却将它轻轻放在桌上;侧目看了一眼紫胤…… 眼见着绯儿与元黛儿即将对饮;紫胤却忽然脚下踉跄,直接将身子一歪……绯儿眼疾手快的将她拦住,手上的酒杯作势又再次放在桌上,身前的元黛儿不满,也将手中酒杯放在桌上,冷声呵斥道:“你这奴才在做什么?” 眼前被元黛儿挡住,身前又被险些滑倒的紫胤撑住,绯儿就在电闪雷鸣之际,将桌上两杯酒互换了一下;这才幽幽的起身,也是拧着眉头怒斥:“紫胤,怎么这么没规矩?” 紫胤慌忙跪倒在地,“主子,是奴才不小心;刚想着给九千岁再递上一个酒杯;可是却不小心滑了脚,是奴才的错!” 绯儿闻言,这才稍稍平稳怒气,侧目向紫胤脚下望去;皱着眉头说道:“你这丫头,怎么不看看地上;这莫名的就踩到了日向果上,要不是铺了毯子,怕不是你这一下子就要将咱们千岁府的人都丢到家了!” 紫胤这才注意,低垂着头恭敬的叩首;可明眼人一听就知道这千岁妃根本是在指责这设宴之人;连大殿的地毯上都收拾不干净。这句话让大妃不悦,挥手呵斥道:“什么人收拾的;竟然让贵客看了笑话;来人,将今日在大殿打扫的都给我拖下去,每人二十鞭子……。” 绯儿故作震惊;可元黛儿却早已耐不住性子;涎着有些假意的笑容说道:“千岁妃还是不要在意这些小事;先跟黛儿吃了这杯才好!”绯儿颌首,伸手将酒杯端起,微微皱着眉头,却不假思索的将杯中之物一饮而尽,元黛儿随后喝了这杯酒,玩味的勾起嘴角。 身后的元明眉头紧锁,似是担忧;但看着阴九烨那坦荡的眉眼,却又不敢说什么;而他右侧的元朗却一脸的算计,嘴角阴狠淫邪的笑容勾起……那势在必得的嘴脸让绯儿看着就厌烦。 酒过三巡,绯儿看着对面的元黛儿脸色有些滂沱之色,自己也有模有样的学了起来,甚至更有甚者,将身子紧紧贴在阴九烨的身上,难耐的磨蹭着;果不尽然的看到了对面元朗那喜笑颜开的嘴脸;顿觉好笑,搂着阴九烨,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我要去玩了,等你在这儿玩够了就回房找我……。” 阴九烨宠溺的轻吻她的眼睑,摩挲着她细嫩的肌肤……。绯儿摇晃着身形起身,皱着眉头说道:“嗝……我,本妃……不大舒服,就……先回去了!” 说着摇晃着身形,对面的元朗马上推了推身旁的妹妹,元黛儿现在意识也有些模糊;但脑袋还算清醒,马上明白过来,起身说道:“不如……就让黛儿送千岁妃回去休息吧!黛儿今日也不大舒服,想必是许久未喝到家乡的烈酒,有些微微醉了。” 说着走上前来扶着绯儿,自己的意识却越来越晕眩;绯儿见状,马上与她靠在一起,二人踉跄着向门口走去,那歪歪斜斜的走姿,竟不知到底是哪位更醉一些?阴九烨见状,装作担心,想要起身,却马上被元朗制止…… “呵呵呵,九千岁,早就听闻九千岁爱妻如命;但今日却是父汗为两位贵客设的酒宴;要是两位都离开,岂不是扫了父汗的雅兴?”阴九烨这次再次坐下来,挥挥手说道:“罢了,妖儿在元都可汗这里又岂会遇到什么不好的事情,就让元黛儿公主陪陪她吧!”说着再次举杯,却看见元明那欲言又止的模样,一双凤眸与他对视,默不作声…… 元明本是担心,却正好与阴九烨的眸光对上;看着他眼中一闪而逝的阴冷;顿觉身后一片冷气,转身看着那还在吹捧打诨的大王兄,看来九千岁是早已知晓了。 走在院子里,一阵北风吹起,绯儿缩了缩脖子,扯着已经开始发晕的元黛儿,冷声问道:“黛儿公主,接下来咱们要去哪儿?”元黛儿抓着最后一丝清醒;指着不远处说道:“去那里……休息!” 绯儿冷哼一声,扯着她推开房门;室内传来阵阵干花的熏香之气;绯儿看着眼前那漆黑的幔帐,烧得通红的地龙;他们倒是煞费苦心;直接将元黛儿丢在床上,环顾四下,放下幔帐,将自己身上的服饰脱了下来,换上元黛儿的,看着那在暖帐内不停翻腾的元黛儿,轻蔑的说道:“把心思动到我家男人身上了,你简直就是死有余辜!” 转身低垂着头从房内蹿出来,快速的离开…… 被大雪压弯的枝头上落下一只飞鸟,枝头的积雪顿时被震得四散飞下;枝头上那点点正欲怒放的红梅,对着那间流彩异常的暖房,一场好戏即将上演。 元朗一直不安于室的眼神时不时的瞄向大殿的门口;约莫一个时辰之后,就见门口晃过一人,与元朗对视,那人轻轻的点头;元朗马上会意,眼神中透着激动和兴奋……起身有些迷醉的说道:“父汗,儿臣许是喝多了,这就慢待一会儿……。”说着晃着身子向殿外走去,众人只以为他是去解手,也就并未多加干涉。 元朗刚一出大殿,马上换上一副得意的嘴脸;回过头看着大殿之上在那里清高自持的阴九烨;撇着嘴角冷笑:“阉狗,老子今天就让你尝尝被人戴绿帽子的滋味!”一想起那美妙的人儿在自己身下婉转求欢,就让他喉咙一阵鼓噪…… 猴急的几乎是冲进了暖房,室内早已弥漫着一股淫靡的香气,耳畔响起那床榻上的人儿喉咙里发出的甜腻之声;元朗嘿嘿一笑;直接将自己脱了精光,摸进那漆黑的暖帐之中……二人仿若天雷勾动地火,一发不可收拾,却不满的嘶吼着:“丫的,原来早就是个破烂货了……本来还想留你做个妾;现在你也就只配给本王暖个床了!” 直到许久之后,身下的女子才终于平静下来;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元朗扯开幔帐,反手又在那女子腰间掐了一把,听见她嘤嘤的娇声,又啐了一口:“真XX浪,倒是让我挺舒服!” 冬季的漠北本就时差相差很多,外面早已漆黑如墨……元朗耳边响起女子平稳的呼吸之声,身体又不规矩的摸了过去……那女子似乎已经半是清醒;只感到全身不住的癫狂,……这才后知后觉的感到哪里不对……死命的拍打着身上的男人…… 却被他阴狠的猛然扇了一记耳光,耳边响起他粗哑的低喘,“妈的,到了现在还跟我装什么烈女;告诉你,你已经是小王的人了;让小王痛快,你就痛快;不然咱们走着瞧……。”身下之人闻听更是奋力挣扎,嘴里刚想说什么,就被人扼住颈项,那人手上力道越来越狠;“不涨记性的东西,小王今天就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第一百五十章 陷入疯狂的女人 第一百五十章陷入疯狂的女人 那女子更是挣扎,好不容易透口气,凄烈的喊道:“大哥……是我……。”二人的动作都静止了;元朗被这一声吓得丢盔弃甲;跌跌撞撞的摔下床,在黑暗中摸索了半天,才将油灯点上;转身看着床上的女子,二人皆是骇然…… 床上那本该是千岁妃的女子不知为何竟然变成了他的亲妹妹元黛儿;而此时二人更是不着片缕,元黛儿呀的一声就哭开了……元朗赶紧冲上前去,一把捂住元黛儿的嘴,喘着气低吼道:“怎么是你?千岁妃呢?” 元黛儿也是莫名的摇着头;元朗如泄气的气球一般蹲在地上;却又马上抬起头恶狠狠的叮嘱,“今天的事不准跟任何人讲;不然别怪我不客气!”元黛儿扯着被角不住的啼哭;她本来是打算设计千瑶绯的;不成想现在竟变成她自食恶果。身子颤抖,早就不能自已;唯有不停的啼哭…… 元朗厌恶的大吼一声:“不准再哭了!”却不想门外传来一声跌倒的巨响,吓得二人慌忙起床穿衣;元朗更是一步拉开大门,正好对上一张满是酒气的老脸……门外的竟然是漠北十八部其中一位头领扎那六查。 元朗刚想逃跑,却被扎那六查堵住房门,那一张醉醺醺的老脸呼着酒气,漫声大笑,“哈哈哈……原来大王子躲在这里享受美人恩呢……就不知,叔叔我有没有这个福气也一起沾沾光了……。” 元朗阴沉着脸低声说道:“扎那头领休要胡说;小王只是在这里与小妹商议一些要事……。”扎那闻听,一双混沌的老眼霍然睁大,看着想要离开的元朗,又借着光线看着里面正在穿衣的元黛儿,邪笑着说道:“没想到,真没想到……大王子竟然连自己的妹妹都不放过……哈哈哈,这要是传到大可汗耳中,可如何是好啊!” 元朗表情狰狞,一把将扎那扯进房内,急促的喘息着说道:“扎那头领不要误会,小王与黛儿并不是你……。” “呵呵呵呵……。”扎那摆摆手,舔着嘴角,一脸的醉意和淫邪之色,轻轻拍拍元朗的前胸说道:“叔叔都懂,年少轻狂嘛……而且,谁叫黛儿公主是咱们漠北的第一美女呢;是个男人都动心的……但是,大王子与黛儿公主可是一奶同袍啊!这种事要是传出去,不大好吧……。” 元朗咬牙,低下头问道:“扎那头领究竟想怎么样?”扎那六查斜眼看了看元黛儿,小声说道:“其实也不想怎么样,就是……叔叔也想尝尝黛儿公主的滋味,不知……大王子是否肯割爱?” 元朗转身看着早已吓得魂不附体的元黛儿,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挥挥手说道:“黛儿,还不快过来服侍扎那叔叔!” 元黛儿被震的目瞪口呆,她没想到自己的亲哥哥不但对自己做出人神共愤之事,现在竟然还想将她出卖?她摇着头,不停的后退,接着就要逃离;但元朗哪里肯让她离开……揪住她的头发,恶狠狠的将她摔倒在地,用脚踩着她的肚子,对身后的扎那说道:“叔叔……黛儿不懂事,你多担待……。” 扎那闻听,很是受用;从地上将元黛儿抓起,再次丢到那张大床之上;饿虎扑羊一般扑了上去,元黛儿撕心裂肺的哭喊着;眼见着自己大哥走上前来,以为他打算救自己,却没想到他从怀中掏出帕子,直接将她的嘴堵上,冰冷的视线对上她的,轻慢的说道:“你听话,扎那叔叔会好好疼惜你的!” 元黛儿摇着头,眼见着裤子又被人扯下来,扎那那张臭嘴在自己脸上舔来舔去,那身肥肉直接压在她身上令她作呕……元黛儿放弃了挣扎;双眼恶狠狠的盯着一直在旁观看的大哥,就在扎那放松警惕的瞬间;元黛儿从头上扯下发钗,用尽全力钉进扎那的咽喉…… 浓重的血污中夹杂着糜烂腐臭和酒气;元朗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眼见着扎那全身的血都粘稠的粘在了妹妹的身上,却不知该如何行动……元黛儿狠狠的推翻死尸,将发钗用他的咽喉拔下…… 赤裸着身子站在大哥面前,疯狂的眼神盯着大哥;缓缓抬起手臂,搂住他的颈项,娇俏的媚语着:“大哥,黛儿身上臭臭的,不舒服……不如大哥来帮帮黛儿?”元朗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切吓到……低下头望着怀中的女子,竟不知黛儿究竟是不是疯了? 第二日清晨,扎那六查的尸体被人发现;漠北十八部那悬于一线的同盟立刻瓦解;众人站在大殿之上不肯离开……扎那那支失去了头领;更是嚣张的逼迫着元都给他们一个交代。元都可汗立于殿上,低着头看着木架上那具冰冷的死尸;眼见他死不瞑目;更是徒增一份骇然之意。 “大可汗,我家头领是奉了你的元胡大令才来大都的,如今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在了这里,还请大可汗尽快给咱们一个交代。”扎那的属下怒急大吼。其他部落的头领纷纷点头,“大可汗,如今在您这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要是不给咱们一个交代;那以后咱们也不必再听元都大可汗的命令了!” “对,对……咱们的安全大可汗都保证不了,还谈什么联盟!” 那边忙作一团,绯儿却老神在在的吃着干果;哼着小调。阴九烨低声问道:“你做的?”绯儿摇摇手指说道:“笨,要是我做的,才不会留下这么多痕迹!”阴九烨闻言点点她的翘鼻;“那你接下来要做什么?” “九烨,我想回家了……”。阴九烨了然的笑笑;“好,咱们这就回去……他们自己的事情自己去解决吧!” 紫胤在门口说道:“九千岁,二王子元明来了!”绯儿无聊的撅噘嘴说道:“又给你找事来了!”阴九烨说道:“妖儿既然说要他们自己解决,那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就好!” 元明走了进来,眼见着绯儿无聊的嚼着干果,似乎对他的到来并不感兴趣;叹口气说道:“九千岁,元明今日前来是为了……。” “不管你是为了什么;都与我们无关;妖儿在这里的事情已经结束;不日我们即将启程离开……。” “额……九千岁……其实,今日前来,也是为了你们的事……其他部落……和大王兄都认为扎那头领的事与九千岁脱不了干系;所以……父汗下令,在事情没查清之前;任何人不得离开!” 绯儿闻言,如炸毛的小刺猬;将手中的果核直接钉入元明身后的木柱之内;阴冷的眸光冰冷的嗓音:“凭什么?你们自己无能,解决不了问题,就扯上我们?你爹当真是老得可以了!” 元明赶紧起身作揖,抱歉的说道:“千岁妃莫气,父汗这也是实属无奈之举……扎那的死让漠北十八部之间有了嫌隙;如果不能解决此事;恐怕这边就要闹起来了!” “呵呵呵……元明,你可真逗;你漠北十八部无能,难道要将罪过推到咱们身上?再说,你们乱作一团,我更高兴……。”元明嘴角抽搐,不知该如何回答;偷眼看着一旁一直没说话的阴九烨,见他微微皱眉,轻声说道:“给你三天时间把这件事解决了;不然三天之后,本督就毁了你漠北十八部!” 元明吓得不停战抖,只因他知道阴九烨说得绝非妄语,可眼下一点线索也没有……该如何是好? 绯儿看着他,最终摇着头,揉着眉头说道:“别说我没跟你打招呼;要查,就去查你那大王兄和元黛儿……方向都告诉你了,要是你还查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怪你自己愚笨!” 元明错愕,大王兄跟这件事有关? 阴九烨继续说道:“既然妖儿肯松口帮你;本督也不介意再指点你一二;要相当这塞外之王;不如趁这次机会把自己的绊脚石除了吧!”元明左右挣扎,最后施礼的说道:“元明谢二位提点;三日之内,元明必会给九千岁一个满意的答复!” 等元明走后,阴九烨轻声说道:“昨日元黛儿给你下得什么药?”绯儿闻言翻翻白眼,对着自家相公勾勾手指,细长的指甲刮着他精妙的面孔,口中啧啧不安的叫道:“还不都是你这张脸惹的祸,元黛儿看上你的脸;要想法子将我从你身边弄走;你说她能给我下什么药?” 阴九烨的脸色阴沉不定,想着元黛儿竟然敢对他的妖儿动手,简直是罪不容诛。绯儿看着他,叹口气说道:“别气了,估计现在她也挺惨的;算是教训吧……不过,我倒没想到她竟然敢把扎那头领给杀了!呵呵……看来,还是最毒妇人心啊!” 阴九烨漫声大笑,“妖儿,你说的可是你自己?”撇撇嘴角,不置可否。 元明回到府上,调集了人马,暗中禀报了大可汗,派人进王宫调查;这天下到底是没有不透风的墙;两天时间,元明就摸出个大概;但现实往往太肮脏龌龊得难以启齿;元明竟不知要如何告诉父汗;料想只靠他动动嘴皮,可能最后遭殃的会是自己;想着元朗有大妃撑腰;父汗怎会轻信他的三言两语…… 这时宫内的暗哨复命;元明几经挣扎,霍然起身;为了自己的将来;无毒不丈夫又如何? 因为元黛儿是新寡,大妃本就心疼;命人将宫内一处僻静的偏殿腾了出来;元黛儿住在里面……。这时的偏殿内传来异样的声音;元朗站在幔帐之外,看着里面不停折腾的二人,男人一面被情欲所获;一面却又惊恐不安的看着床边的元朗;不知大王子之后会如何处置他? 元黛儿娇喘吁吁,搂着男子精瘦的皮囊,讥讽的勾勾嘴角;“怎么?大哥今日似乎不在状态;难道大哥忘了几日之前你是如何对待黛儿的吗?” 元朗皱紧眉头,扣着元黛儿的细腰;轻声说道:“黛儿,这件事是不对的,以后不要再让王兄替你找人了。” “呵呵,怎么?大哥到了现在才怕?可那日黛儿明明记得大哥可不是如此的……。” “黛儿,如果你想嫁人;大哥会跟母妃帮你物色一个好男人;但你这样,实在是秽乱宫闱,以后还是不要……。” “哈哈哈……元朗,你也说得出口;当日你做出这等事之时怎么没见你说过;而后你眼睁睁将我送给扎那六查那个老混蛋时,你怎么不说?我告诉你……我就是要闹;就是要疯,我还要生下孩子;再让我的孩子当上漠北的王……怎么?你不同意?” 元朗看着眼前已经逐渐疯狂的女子,竟畏缩的不敢反驳;只能看着她继续发疯……却不想这一幕都被窗外的人听到。元都握紧拳头,阴沉着脸看向一旁的元明;低声说道:“你都听见什么了?” 元明识时务的倒退到一旁,低垂着头说道:“儿臣什么也没听到!”元都这才脸色稍安;咬牙切齿的对着元明说道:“今日的事情你看着办;给其他人一个交代……至于黛儿,既然她早已是大夜国三皇子的王妃;那不如就随三皇子去吧……。” 元明低下头…… 第二日清晨;宫里传来消息,说是已经抓住杀害扎那头领的凶手了;据说是一个宫女,那夜扎那头领醉酒想要与她行苟且之事;那女子惊恐之下,拿钗子将扎那头领捅死了……。大家对这个结果虽不是很满意,但却也无计可施;只因为那女子已经认罪;而凶器也早已找到…… 漠北其他部族正准备离开之际;有人回禀元都可汗,说大夜国九千岁已经带着千岁妃离开了。元都面子上挂不住,怒吼着想要将他们追回;却被手上那封信惊吓的再次跌坐在王位之上。 绯儿缩在阴九烨怀中说道:“元都可汗又有了把柄在咱们手上;料想以后就算大夜国翻了天,他也不敢来搅浑水。”阴九烨说道:“你信上写了什么?” 绯儿无所谓的耸耸肩头;“我就写了这次事件的原委;还有……就是当年他如何夺得的汗位……如果他不想陈年糗事被人揭穿,还是老老实实的窝在漠北的好!” “哦?元都他怎么得的汗位?”绯儿讪笑着,讥诮又讽刺的说道:“还能怎么得的;无非就是他睡了他爹的女人;然后又让那女人给他老子下毒;最后他就得了汗位!”阴九烨闻听大笑,元都的这个把柄可是够大的,绯儿叹口气,不再说话。 第一百五十一章 元黛儿之死 第一百五十一章元黛儿之死 一行人慢悠悠的向大夜国进发……四下茫茫一片戈壁被大雪覆盖;远处不时传来饥饿的狼嚎之声;四周的空气凝滞,阴缪策马来到车旁,隔着帘子说道:“主子,有埋伏!”阴九烨低头看着绯儿,见她根本就不在乎,这才稍稍放心;低声说道:“去解决了吧!”阴缪点头答应…… 身前忽然蹭蹭的冒出黑压压的一片人马;阴缪首先勒住缰绳;冷声问道:“什么人?”那些人一言不发,只是将他们团团包围;为首的人一扬马鞭,一群人向他们冲来;阴九烨搂着绯儿只是坐在马车中;绯儿担忧的撩起帘子,对外面说道:“紫胤,到车上来!” 紫胤早已被吓得软了身子,还是绯儿看不下去,一把将她捞进马车;阴九烨不悦的盯着眼前突然多出来碍眼的小丫头,绯儿没好气的说道:“她要是有个意外;不止我心疼;恐怕浊音更心疼……。”阴九烨这才玩味的盯着紫胤多瞧了几眼。 眼见着阴缪他们在外面厮杀,可围攻的人却越来越多;绯儿终于开始担心;看样子……这些人是有备而来;一定要拿了他们的性命,这下该如何是好?阴九烨却好似并不担心;只是看着阴缪越来越沉重的步伐;拨弄着黄金护甲,最后低声说道:“你们还不出来?难不成是让我回去收拾你家主子去?” 语闭之下,从暗处跳出十几人;亮了家伙冲着那群人奔了过去;绯儿借着月光瞠目结舌的望着阴九烨,“你……什么时候让他们跟来的?” 阴九烨冷声说道:“一开始我就不放心;让他们跟着,也好保护你!”绯儿抽抽嘴角,一脸肉疼的问道:“这次……他又诓骗你多少银子?” 阴九烨好笑的说道:“我是他师兄,而且……铁血楼是我给他的银子创建的;他要敢管我要钱,我就扒了他的皮!”绯儿一脸愁苦大众的表情,敢情这铁血楼的老大竟然就是自己的相公;那为什么自己还要白搭进去一间地下金库啊。 那群人哪里又是这帮心黑手毒的杀手的对手;不久之后就开始节节败退;绯儿坐在车内喊道:“留活口!”可那群人好像是死侍;眼见着自己完不成任务,竟都自己抹了脖子;绯儿皱着眉头,被空气中的血污呛得目眩,几欲作呕。 眼见着障碍扫清;十几人又消失在夜色之下;绯儿不悦的皱紧眉头,轻声说道:“看来我心慈手软一把,倒叫那帮宵小以为本妃是吃素的;来人,替我给元明捎去一封信!”阴九烨问道:“真准备废了元朗?” 绯儿冷声说道:“本来他再挣扎也与我无关;但是竟然把主意打到我头上;那我留他还有何用?” “不打算留他牵制元明了?” “……,元明是个识时务的;我也正好趁此机会看看我选的人究竟如何?” “呵呵,妖儿选的人,自然是最好的!” “……,你,是在老王卖瓜,自卖自夸吗?” “呵呵,有何不可?” “厚脸皮!”绯儿红着脸嘟囔着。 这几日漠北频出状况;好不容易请走了漠北十八部的头领;元黛儿公主却不知为何突然落水身亡;元都可汗对于这件事并未多加干预,只让草草了事;但大妃却不依不饶;只因这数九寒冬,湖面早已结了厚厚的一层冰河,若不是人为,元黛儿又怎么可能坠湖身亡? 但意外的是这次大王子元朗却站在可汗这边;一直规劝母妃不要再追究此事;惹得大妃伤心过度,卧病在床。 二王子最近倒是得了可汗的欢心,无论什么时候,可汗都会让二王子跟着;大家都在猜测,可汗是否有意要将汗位交给二王子;这更惹得元朗心焦不已。眼见着父汗对自己的脸色越来越不好;这边又传来行刺九千岁失败;元朗已经再无退路…… 塞外再次刮起一阵强风,一封书信落在元明手中;他展开书信,却又长长的叹了口气,该来的还是来了。他与大哥这次必将是挣得鱼死网破,只能存活一人而已。 元都可汗这几日的身子越来越乏力;但却不知道究竟哪里出了问题。眼见着他日渐衰弱的身体,身旁虎视眈眈的众人终于露出真面目,首当其冲的竟然是那与他结发深恩的大妃;见她每日趁着照顾自己的时候就在他耳旁旁敲侧击的让他早立世子;更有甚者,竟然已经开始联络其他部族,元都感到深深的无力…… 反观二子元明,并未对他过多的要求,只是每日进宫跟他请安,让他甚感欣慰。这一日,正好大妃不在,元明带着一个男子进了宫,直奔元都的寝宫;进了大殿屏退左右,让男子跟着自己来到元都身前,轻声说道:“父汗,儿臣来看你了!” 元都疲惫的摆摆手;一双枯目般的眼神,沙哑的嗓音说道:“起来吧!不必多礼了!”元明悄悄看着父汗的脸色,轻声却又小心翼翼的对父汗说道:“父汗,儿臣今日从宫外请来一名神医,想替父汗请请脉,还请父汗……。” 元都微微凝眉,低声说道:“还看什么,宫里的不都看过了吗?”元明哽着嗓子半天没说话;最后却突然跪倒在地,轻声说道:“父汗请恕儿臣莽撞,但父汗的病来得突然却又凶猛;儿臣是担心……望父汗不要怪罪!” 这句话好似一道惊雷,炸得他耳鼻轰鸣,难道是有人给他下毒?不,不会的……但……又怎么不会?当年他不就是给父汗下毒才得了汗位,难保当年之事不会重蹈覆辙。慌乱间,挣扎着起身,对元明身后的人说道:“你,过来,给本王诊脉!” 那人低着头走近,将手搭在元都的脉搏上,脸色越来越难看;抬眼看着元都可汗,又为难的看向一旁的二王子元明。元都喊道:“有什么但说无妨。”那人点点头,说道:“可汗,的确是被人下了毒,只是这毒的剂量很小;常人很难察觉,时间久了,可汗会出现衰弱的情况,就像年龄大了身体不适一般,到了最后……就会被慢慢消耗殆尽!” 元都头上一层冷汗,不难想到他现在的心情是何种复杂;当年的事情果然在他身上重演;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报应?抓住那名大夫的手说道:“那……可还有根治的办法?”那人点头却又为难的说道:“其他药材都很常见;但……就单指那连心肉,却是世间罕有!” 元都拧眉,暴躁的吼道:“我是大可汗,这天下我要什么没有;连心肉又是什么,我怎么可能找不到?” 大夫叹口气说道:“可汗,所谓的连心肉顾名思义就是与你血脉相连之人身上的肉啊……您说,这……。”不等元都反应过来,元明已经跪倒在地,扯着大夫的手说道:“大夫,只要能救我父汗,元明愿割肉做引!” 元都错愕的盯着元明,眼中续了泪水;抖着手招呼着元明:“我儿,让父汗好好看看你……。”元明走上前去,被元都搂在怀中,元都说道:“这些年,是父汗冷落了你;却没想到今日最为父汗着想的却是你!” 元明低垂着头说道:“父汗,别说了;儿臣这就跟大夫下去,父汗好生休养。”默默的跟着大夫出了大殿,那人立于一旁,轻声问道:“主子,一定要这么做吗?”元明笑笑:“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今日我舍了一块肉,他日我就将会是这漠北之王,这笔买卖划算。” 那人低下头,明白元明定会是这漠北未来的雄鹰了。 十几日之后,元都的身体越来越糟;大妃那木氏协同自己的兄长开始频频向元都施压;元都虽然恼怒,却无计可施。 这一日,元都又再次吐血;那木大妃站在床头冷眼旁观;轻慢的口气说道:“可汗,漠北不可一日无主,我看你还是尽早将汗位传给元朗吧,只要将汗位传给他,你才能安心养病。”元都喘着气,抖着手指,筋疲力尽的说道:“我问你……我是不是中毒了!” 那木大妃手指僵了一下;沉默的将手中的药碗放下;坐在床边说道:“只要你将汗位传给朗儿,我不会为难你!”夫妻一场,那木的话他岂会不懂;惨笑着咧咧嘴角,干涸的嗓音响起:“那木,本王这辈子并未亏待你,你为何要如此对待本王?” 大妃也是阴沉着嘴角;最后才不甘的说道:“你是没亏待我;可却迟迟不肯把汗位传给朗儿,你明知我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让朗儿登上可汗之位;但你……。”门口忽然又走进一人,对着床上的元都可汗说道:“父汗,还请你快快传位,不然那木一支将带着其他五部来找父汗,到那时……元朗可就保不住父汗了!” 元都睁大双眼,拍着床铺叫道:“元朗,你这个逆子……,你竟敢毒杀大可汗,还意欲篡位,你简直罪该万死!” 元朗冷声说道:“那又如何,俗话说无毒不丈夫;父汗莫不是忘了当初你是如何得到这汗位的;今日元朗不过就是效仿父汗当年,又有何错?”元都抖着手指说道:“谁,这是谁告诉你的,简直一派胡言……本王是……是奉父名得到的汗位!” “呵呵,父汗,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你又何必自欺欺人……告诉你,当年的事早在清妃活着的时候就已将这件事告知母妃了……你以为杀人灭口,这件事就再不会有人知晓了?” “你……”。元都被气得头昏脑涨,眼见着元朗步步紧逼;他大喝一声,“逆子,你还不知悔改吗?”元朗却得意的说道:“父汗,这汗位早已落入儿臣之手,你还是乖乖听话!”眼见着身前的毒妇恶子,元都忽然扬声大笑,惹得元朗以为他已发疯;皱着眉头说道:“不识好歹!” 眼见着逆子向自己逼来,元都挥手将床边的药碗扫落在地;顷刻间,从窗外飞进来十几人,挡在元都身前,手中握着钢刀与元朗对峙着;那木大妃被眼前一幕惊呆;连忙大喊:“来人……。” 但许久之后都未见有人进来,那木顿觉不妙,拉起元朗的手想要离开;身后却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怒吼:“你们这是要到哪里去?”那木侧身,就见刚刚还是一片死灰之色的元都竟然站起身,周围散发的张狂怒气,丝毫看不到半点病弱之色。 “你……你……。”那木几次挣扎着想要说出口,却仍是徒劳;元都冷笑,大声呵斥:“来人,将这群逆贼给本王拿下!” 元朗大喊一声:“你没中毒?”元都阴蛰的面孔,冷漠而隐晦的说道:“的确中了毒;但……天不亡我;有人为我解了毒。”元朗闻言身子一软;侧身看向母妃,突然跪倒在地:“父汗,你原谅儿臣,这都是母妃跟那木一族的阴谋;儿臣不敢不听,这才参与其中;但……儿臣绝没有给父汗下毒,天地可鉴啊!” 那木大妃先是一愣;而后了然的咬咬嘴角,抬起头恨声说道:“朗儿说的都是实话;这一切都是我的阴谋,与朗儿无关!”元都闻言大笑,“那木,你生的好儿子;如此大逆不道,本王怎能留他!来人……将他们拿下……”。 那木大妃破败的倒在地上;轻声说道:“你什么时候发现的?”元都眼神复杂的盯着她,轻声说:“不久之前;……你安心走吧……你那木一族会随后跟你去的……。”那木大妃眼神惨淡,低声说道:“你好狠的心呢!” 元都可汗残笑,“咱们两个彼此彼此!” 大夜国现在正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可漠北也好不到哪里去;因为绯儿的插手,使得漠北开始分崩离析,现在他们只能自求多福,再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插手大夜国的事情。对于这样的结果,绯儿无比喜悦。 元都不愧为一代枭雄,为人阴狠毒辣;对于背叛自己的人他哪里肯轻饶;那木一族及其他五支被他一夜之间血洗;既威慑了漠北十八部,又再次打压了那群对自己稍存怠慢之人。元明眼见着父汗的作为;心中不免惊恐…… 第一百五十二章 石破天惊 第一百五十二章石破天惊 元都坐在寝宫内,看着身前的二子,轻声说道:“明儿对父汗这次的作为有何看法?”元明沉吟着,许久之后低着头说道:“儿臣佩服父汗的手段!” “哦?我儿没有觉得父汗的手段太过于极端?” 元明腹诽着他的话,轻声恭敬的说道:“不,儿臣觉得,为君者就要赏罚分明;这一切都怨不得别人,是他们咎由自取罢了!” 元都点头,挑眉说道:“我儿他日必将是一只展翅翱翔的雄鹰!”这句话无疑是肯定了元明未来的身份;聪明如元明,又岂会不知;低下头说道:“谢父汗夸奖!” 元都却再次皱眉,有些惆怅的表情,隐晦不明的眉眼,轻声说道:“我儿切记,那九千岁和千岁妃并非等闲之人;漠北暂时没有能力与他们对抗;无论是为父亦或者是你,都不要与他们硬碰硬,必要的时候;咱们还是要先依靠他们也未尝不可!” 元明心中苦笑;那对夫妻,自己是决计不会去动的;非但不会去碰;想必他在未来还要与阴九烨合作……以保证自己的地位。 回到大夜国之后,绯儿的身体更是略显虚弱;每天无精打采的;但耳旁总能得到一些关于君天傲的信息,绯儿扬起笑脸,该是算总账的时候了。 夜深人静,早就失去往日辉煌的皇宫显得死气沉沉,一对璧人踩着吱呀作响的厚重白雪,沿着一条清冷的孤道进了这皇宫中唯一一处闪亮的地方。 龙床之上的男人还在不停喘息着,身下的女子颤巍巍的;男人却有气无力,再不能继续攒动,女子厌恶的盯着锦帐的顶棚,细白的葇荑却仍是抱着男子,假意安抚道:“陛下,莫急,臣妾就在这里……。” 被唤作陛下的男人却突然将女人打翻在地,光裸的身躯吼道:“滚,都给我滚……。”女子从地上拾起自己的衣物,一边穿着一边看着龙床上那个行将就木的男子,鄙夷的冷哼了一声,起身离开…… 一阵冷风吹来,床上的人激灵灵打个冷战,转身望着门户大开的殿门,细碎的脚步声响起,恍惚间看到两个身影来到近前,黑衣男子将一个人形包裹丢在地上,里面似乎有东西在蠕动,慢慢的睁开袋子,将头探了出来,披头散发,两眼呆滞,竟是那已经被丢弃在冷宫的前皇后夏侯茵茵。 君天傲有些惊诧,抬起头,眼前一男一女的绝色令人迷炫;他啊了半天,最后颤着手指指着男子说道:“九,九儿,你没死?” “呵呵,不,陛下,九儿已死;这天下再无九千岁阴九烨。” “你,你究竟是人是鬼?” “呵呵,我当然是人了!”侧过身再去看他身边的绝美娃娃,“你……千岁妃,六小姐……你让朕想得好苦啊!” “呵,君天傲;我倒是没想到,有朝一日会从你口中听到你想我这句话,简直是荒谬至极!” 君天傲被这句冷冷的话语震慑了一下,不悦的眯起眼,“千家六女,不要仗着朕对你的喜爱就如此放肆!” “君天傲,我放肆又如何,今日本妃不止要放肆,本妃还是来向你讨债的!” “债?什么债?”君天傲没来由的一阵汗毛直立;绯儿巧笑倩兮的踢踢脚下的人儿,像是哄孩子一般,轻声说道:“好妹妹,还是你来告诉你的皇上,本妃到底是谁吧!” 此刻已经吃了解药的夏侯茵茵已经涣散的神经慢慢聚拢,无数的恐惧像是毒虫鼠蚁般将她啃噬殆尽,拉扯着君天傲的裤脚,一边大笑又一边大哭的说道:“哈哈哈,报应,都是报应,君天傲,我们两个人的报应都到了……呵呵,她不是千瑶绯,她是谁?你猜她是谁……呵呵,我告诉你,我告诉你,她是诸葛璎珞,她是来讨债的诸葛璎珞……。” 君天傲全身一阵冰冷,好似掉进无尽的深渊,全身的力气好似被人抽空,跌坐在龙床之上,望着绯儿,又看着抓着自己裤脚的疯女人,大叫一声,将夏侯茵茵踹倒一旁,“住口,你这个疯子,休要胡言乱语,不然朕一定将你乱刃分尸……。” “呵呵,怎么?君天傲,你不相信?我记得当年你曾说过,齐宣王有无盐皇后,你君天傲也有诸葛璎珞;他齐宣王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你却只会爱我一人……哈哈哈,简直就是放屁,齐宣王虽昏庸好色,尚且知道保存钟无艳,而你,却只因我容貌丑陋,又疑心诸葛家,竟将我满门诛杀,你比起齐宣王,那简直就是猪狗不如!” “不,不,不可能的,诸葛璎珞已死,你不可能是她!” “呵呵,的确,肉身已死,但拜你所赐让我魂魄不散,想来是老天爷都看不下去,让我为自己、为诸葛家报仇!” “不……,”一边吼着一边后退,绯儿却没有上前,笑盈盈的将袖中匕首抽了出来,丢在地上,抚摸着夏侯茵茵此时已经粗糙无光泽的脸颊,“好妹妹,姐姐疼你,今日你就可以替你儿子、替你父亲报仇了,还不快去?!” 夏侯茵茵绝望的注视着眼前的蛇蝎美人,颤抖着身躯将匕首拾了起来,对着君天傲;她恨,恨他的薄情寡性,也恨他的杀父灭子;纵然知道自己最后也是难逃一死,但她也想拖着君天傲下地府。 “茵茵,你做什么?你不要过来,别过来……。”望着夏侯茵茵踉跄的脚步举着匕首向自己走来,君天傲起身大声呵斥:“来人,来人……贵喜……不,九儿,九儿你救救朕!” “呵呵,陛下,我已说过,九儿已死;更何况,这是本督的爱妻想要你们死,你说,我又为什么要救你?” “不,九儿,九儿……你救救朕,只要你救了朕,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你要美女,朕把这天下所有的美女都给你,你要江山……等朕,朕下旨封你为皇太子,你要什么,朕都给你……啊……。” 夏侯茵茵冲上前去,一刀划伤君天傲;“贱人,你这个贱人,你这个疯妇,……”一脚将夏侯茵茵踹倒,喘着粗气向门口跑去,绯儿从手中撵了两颗药丸直接打在君天傲腿上,膝盖骨断裂,君天傲跪倒在地,身下一片鲜血,转身望着勾魂夜叉般的女子,抖着嗓子喊道:“璎珞,你原谅我,当年都是因为,都是因为这个贱人在我耳边蛊惑,璎珞,是我对不起你……但是,但是朕可以补偿你,朕即刻,即刻下旨封你为皇后……璎珞,当年你不是一直相当皇后吗?朕现在就下旨……。” “呵呵,君天傲,你也有今天;不过你的皇后本妃不稀罕,你就留给夏侯妹妹吧,让她陪你到地府去当一对名副其实的皇上皇后,可好?呵呵,哈哈哈!” “不,璎珞,看在当年的情分上;看在朕与你曾共同孕育过孩子,对,孩子……璎珞,只要你原谅我,朕就即刻封你做皇后,然后,然后咱们的孩子就是未来的皇上……璎珞……。” “住口,休要再提我那腹中尚未成型的孩儿,你不配!” “璎珞,你原谅我,求求你……只要你肯原谅我,你要什么我都给你,都给你!” “呵呵,好啊,那我让你写一份罪己诏,把当年你残害诸葛家的事公布于天下;……我还要你写一份禅位书,说你自愧于天下,特将这天下交还给武朝皇子……。” “不,武朝,武朝的人都已经……璎珞,璎珞你这究竟是……。” “君天傲,怎么,你不想写?”绯儿只是略微的挑挑眉头,君天傲就已经吓得魂飞魄散,大声喊道:“写,我写……只要你放过我,我什么都写!” 字迹未干的两道诏书,绯儿一边吹着一边刺激夏侯茵茵,“呵呵,妹妹,看到了吗?这就是你一直想要的东西,想不到最后还是落入姐姐的手中,你不是说你儿子才是太子,是将来的皇上吗?可是现在,依本妃看,好像不是如此吧!” “君天傲,你纳命来;斯意才是太子,他才是未来的皇上,你还我儿命来,你还我儿命来……。”看着夏侯茵茵向自己扑过来,君天傲大声求救:“璎珞,你答应我的,你答应我不杀我的!” “是啊,我是答应你了,可我答应的是我不杀你,我可没答应要保护你,现在她要杀你,跟我有何关系?” 眼见夏侯茵茵发了狠的一刀刺向君天傲的心脏,他瞳孔不停的收缩,夏侯茵茵已经陷入疯狂,将他胸口的匕首抽出,又在他身上一阵乱刺,君天傲身体一阵抽搐,口中涌出大量鲜血,身上早已被疯了的夏侯茵茵捅成了马蜂窝,无尽的鲜血迸流,溅的她满眼血腥…… 直到咽下最后一口气,君天傲仍是惊恐不安的眼神盯着绯儿的脸颊。看着已经断气的仇人,绯儿心中一块大石崩塌,她的仇,今日终于报了! 夏侯茵茵还在失神的不停肉绞着尸身,绯儿将一块白绫丢在地上,轻声说道:“妹妹当年不是也爱他如斯,不如今日就随他去吧;待到来世,呵呵,说不定你们还能再续前缘……。” 夏侯茵茵抓着地上的白绫,绝望的望着绯儿冰冷的瞳孔,仰天大笑:“哈哈哈,诸葛璎珞,我这一生还是没了,到最后还是死在你手里了……,但我没输,我没输……我当了你想当的皇后,我儿子也当了太子,这是你都得不到的,你永远得不到的,你跟这个阉人永远都得不到的!哈哈哈……” “啧啧,夏侯茵茵,你还真是愚蠢到家,当年这皇后这位我就不稀罕,你以为到了现在我就稀罕了?你儿子当了太子……嗯?那我告诉你,只要我愿意,本妃的儿子就会是这天下的主宰……蠢女人,简直愚不可及!” “你,你们……他……”夏侯茵茵意志混乱,绯儿轻轻的在她耳边低吟,“妹妹,莫不是忘了,当初可是你找人去揭穿九千岁的秘密!” “他……他是……。”望着阴九烨那双平静不带波澜的凤眸,再看着绯儿依偎在他身旁的暧昧,夏侯茵茵垂首,嘴里嘟囔着:“都是假的,原来都是假的……。” “妹妹,别耽误了时辰,陛下可是一直在地下等着你呢!”夏侯茵茵低头正对上君天傲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一双大眼蓄满泪水,孤苦无依的说道:“败了,都败了!”一条白绫,自己引颈而上,脚下轻轻一踹,毫无挣扎的摇晃于孤冷的寒殿之内,所有的一切都结束了…… 搂着阴九烨说道:“结束了,都结束了!” 门外却传来脚步声,略显急促,略显焦虑,推开大殿的门扉,浊音走了进来,看着地上的君天傲和房梁上悬挂的夏侯茵茵,并未感到意外,只是急促的说道:“督公,城外四十万大军加上漠北那边的叛军共六十万,已经将京城团团包围,为首的……为首的人说是皇七子君斯成,他要见,要见千岁妃……。” 绯儿意外,没想到虎符在手,那四十万大军却还是叛变,竟然不知道七皇子君斯成有如此能耐,竟能隐藏如此之深,想必他才是幕后黑手,可为何要见自己? 阴九烨不慌不忙的搂着绯儿的腰身,在她耳旁低语:“莫怕,本督守着你!”绯儿心甜,靠在他怀中,只要有他在,哪怕天崩地裂也不怕! 低头望着地上那具猥琐狰狞的尸身,冷笑着想要迈过去,但口鼻间充斥的血腥味道忽然让她一阵作呕,身子一软,瘫倒在阴九烨怀中,一向冷静自持的九千岁却如江河崩堤般陷入混乱,抱着绯儿冲了出去…… 就算兵临城下也毫不在乎的九千岁正焦虑的盯着床榻之上的女子,来回的徘徊,大声叫道:“浊名,到底怎么回事?妖儿出了什么事?为什么会昏倒?” 浊名脸色古怪的瞧着自家督公,又望着床上之人,几番琢磨才低着头,悄无声息地走到阴九烨身边,在他耳边轻声嘀咕:“督公,千岁妃……她,她有喜了……。” 阴九烨呆愣在当场,错愕的看着浊名,看着他古怪的眼神,早就不管不顾的冲到床边,惊喜的不知到底该把手放在哪里,一会儿想要罩在她肚子上,一会儿又想去抚摸她精致的面颊,嘴角掩饰不住的喜悦,澎湃的心情…… 第一百五十三章 执迷不悟 第一百五十三章执迷不悟 浊名望着他的样子,终于肯定了自己的猜测,这孩子,应该是自家主子的…… 门外的阴元步伐沉重,“主子,城里乱了!那帮贼子……。” 阴沉的眸子盯着绯儿,自己一直迁就那帮家伙,只是嫌烦,但现如今,绯儿的身子不能有任何闪失,自己也绝不会再给人机会。抬头说道:“随我去城楼”阴元没想到主子会这么快下决定,望着床上的主母,点头说道:“喏!” 站在城楼之上,俯视着众生,他就好似那天上的神明,好似这天下的主宰。策马之人抬头望着王者,轻慢的语气:“九千岁,呵呵,就知道你没死,别来无恙?” 阴九烨冷眼望着男子,拨着黄金护甲朗声说道:“不知今日七皇子这是要做什么?” 男子大笑:“阉人,我要做什么你会不知道?今日前来,我就是要讨伐逆贼;还我大夜国一个盛世太平!” “哦?不知七皇子何出此言?讨伐逆贼?敢问逆贼在何处?阴九烨即为东厂督公,讨伐逆贼这档子事,还是由我东厂出面比较妥当吧!” 君斯成面色难看,坐在马上抬头大吼一声:“不要在胡言乱语了;小王已经知道父皇被你所害,今日本宫就要为父皇报仇,杀了你这个祸国殃民的大奸臣,还我大夜国清平!” 城中的百姓闻听皇帝驾崩,早已乱了心神;有想出城投降的,但又有害怕出城被诛杀的。反正不管这天下的皇帝是谁,只要能确保他们性命无忧,衣食无忧;不管谁当皇帝他们都无所谓,可如今城上站着一位,城外也有一位;到底谁才会是赢家呢? 阴九烨凤眸微微眯上,冷声说道:“城中的百姓听着;吾皇万岁并未驾崩;只是被奸人所害,现身中剧毒无法现身,想必这下毒之人,就是这城外的逆贼……。如若本督现在打开城门,难保他们不会血洗京城;为了皇上,为了这天下的百姓;本督定会死守这城门,决不让任何逆贼冲进城内,屠我百姓,染指我清明江山!” 本就有些惊慌的百姓闻听此言如吃了定心丸;这厢大喊着:“九千岁,咱们相信你……咱们决不让这帮子贼人进城!” 君斯成在城外闻听,嘴角冷硬,眼神捉摸不定的看着城楼上的人;有些六神无主的四下里张望,似乎是在找什么人。 忽然,城楼上又出现一抹艳丽的俏影;俯视着城下,冷声说道:“七皇子,难道你是想效仿太子,行大逆不道之事,想弑君杀父夺嫡位吗?” 君斯成被这道声音惊得打了一个冷战,抬起头,有些仓惶又有些迷恋;柔声说道:“六小姐,切莫被这个阉人迷了心智;小王早已得到密信,父皇已经被这个阉人害死。事到如今,小王只能承天命,担负起我大夜国的重任,还请六小姐明察!只等小王杀了这阉人,六小姐自会明了一切原委。” 绯儿勾着嘴角冷笑,轻声说道:“看来本妃到是看走了眼;本以为七皇子对这皇位不感兴趣,却没想到,如此深藏不露的竟然会是七皇子殿下……。” 君斯成闻言先是默默无语,最后叹口气说道:“斯成本来是对这江山不感兴趣;但……奈何太子已故;其他兄弟都难当大任;故而斯成敢冒天下之大不讳,承天意,顺民心……保我大夜国万里疆土!” 绯儿咂咂嘴,好笑的说道:“七皇子好口才,好谋略;只怕是比起太子殿下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些年倒是委屈了七皇子如此小心周全的隐藏自己,绯儿真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君斯成眼神温柔而悠长,柔声安慰道:“六小姐莫怕,斯成今日只为对付逆贼阴九烨……待他日小王将他伏诛,必将迎六小姐进宫,与斯成携手这天下!” 绯儿凝眉冷笑,指着他说道:“七皇子玩笑了,这普天之下谁人不知我与九千岁同气连枝,夫妻一体;你既要杀我夫君;却又要迎我入宫,这简直是荒天下之大稽……绯儿怎敢行如此苟且之事。” “六小姐……,斯成知道,当日金銮殿上,父皇金口玉言,逼着你嫁给了这宦官阴九烨……实乃是委屈了你。六小姐国色天香且宽厚仁和,实乃是母仪天下之姿;今日斯成在此向你保证,只待本王攻破城门,必将迎六小姐入主东宫,万千宠爱,一世荣华!” 绯儿恼怒至极,身后的阴九烨却漫声说道:“七皇子,本督尚未咽气,你就这般大肆宣扬要霸占本督的爱妃,如此不知寡廉鲜耻之人,本督又怎能将大夜国江山拱手让给你?” “阴九烨……你才是大逆不道;想你一个阉人,不但抢占臣女,还意图扰乱朝纲;你早已满身罪孽,还不束手待毙,更待何时?” “住口!七皇子……本妃与九千岁夫妻同心,鹣鲽情深,怎容你在此信口雌黄……今日你退兵,待皇上他日清醒再行治罪尚可原谅;如若不然,今日大家就要鱼死网破。” 君斯成没料到绯儿会如此,心中难免伤怀;但事到临头,再无退缩的可能,如若不能得到千瑶绯,那起码,也要将大夜国的江山收入囊中,想到这里他抬头大喊:“少说废话,本王对你痴心一片,却不想你竟不知好歹;既然如此,本王也就不客气了。来人……给我攻城……” 伸手对身后摆了几下,却发现并无人动作;以为他们是畏惧了;恼羞成怒的吼道:“还不快给本王攻城……只要攻下京城,救出父皇……就可知到底谁才是逆贼!” 身后的众人却好似未听见一般,纹丝未动。扭身呵斥道:“先生……还不快让他们……。”噗嗤一声,眼前一道红光,胸口一阵剧痛,低下头看着已经染红的战袍,再抬眼,正好看到一身宝蓝色锦缎的男子噙着冷笑说道:“下去陪你几位兄长吧!” 君斯成双目圆瞪,伸着手指,张嘴刚刚说了一个“你”字,满口的鲜血喷洒出来,将来人的脸上溅上了几滴,身子一歪,直接栽下马来,不敢置信的眉眼停滞在人生最后一瞬间。身后的几名将军先是有些错愕,却只是眼睁睁的看着地上那个死不瞑目的人却无人敢出声。 男子调转马头朗声喊道:“七皇子意图毒害父皇,已被本皇子伏诛,尔等可有不服?”众人腹诽,对这位突然出现自称皇子的男人都充满了疑窦。只见那男子从怀中掏出一道赤金的圣旨,打开朗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最近身体不适,早已得知命不久矣;当日皇五子试图谋害皇帝,意图篡位乃是被贱人所害,朕早已知悉此事,为保大夜国江山万代,特将皇五子流放民间,待时机一到,传位于皇五子君斯重;亲赐!” 众家迷惑不已;眼前的男子沉痛的眼神盯着地上的男子,故作伤怀的说道:“父皇早已知道被人所害,无奈之下将皇位传与本王;但……本王这些年一直对皇位不感兴趣;若不是今日七皇弟如此咄咄逼人,本王也不会对他痛下杀手……,事到如今,本王只能听从父皇的遗诏,统领各位,共同守护我大夜国江山!誓将逆贼铲除……” 说完抬起头来望着城楼上的阴九烨,眼神中大有将他生吞活剥的事态。绯儿蹙眉望着城下之人,疑惑却又迟疑的说道:“奔雷?” 那人肩头微微一颤,故又抬头说道:“小姐,是奔雷……但……本王也是这大夜国的五皇子君斯重。” 绯儿皱紧眉头,想起不久前听闻君天傲身边出现一个早已死去多年的皇五子君斯重,却没想到竟然是奔雷…… 有些不安的靠在阴九烨怀中,身体莫名的发抖,奔雷此刻出现在此,究竟又会发生什么事情? 阴九烨嗤鼻一笑,看来他还没死,还真是迎了那句祸害遗千年,但如今他却是忍耐不住,自行现了原形了。故而低垂着阴柔的嗓音轻声说道:“本督从七岁就跟在陛下身边,据我所知,皇五子早在十几年前就已经故去;你这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皇五子,企图混淆皇室血统,简直罪大恶极!” 奔雷看着绯儿被他束于怀中,一双浓眉大眼好似要喷射出炽烈的火焰;扬声大吼:“本王的身份,父皇早已承认,哪里又容得你这下作的宦官来质疑……阴九烨,还不投降,快快束手就擒!” 阴九烨讥诮的挑挑眉头,“奔雷,你本是本督千岁妃的护卫,却妄想欺君,秽乱天下,本督怎可容你!” “住口,你这个无耻之徒,仗着自己的身份,建立东厂无恶不作,有多少忠臣义士死在你的浮屠炼狱之中,你竟还好意思狂言!” 阴九烨再次拧眉,最后忠告道:“奔雷,本督念在你对千岁妃尚算忠心的份儿上,饶你不死,还不速速退下!” “胡说!阴九烨,你这个强撸人妻的宦官阉人,天下人得而诛之,你且快快将绯儿交出来,不然等我冲进城去,杀个你片甲不留!” “放肆,妖儿是本督的千岁妃,又凭什么要交给你?” “住口,阴九烨,你这个阉人,你不配……想当日,若不是你逼着父皇将绯儿强行从我身边夺走,他该是本王的……”。 “奔雷……你够了;本妃是阴九烨之妻,你莫要再胡搅蛮缠!” “绯儿,我知道你是为了报仇才嫁给他;但……如今……如今奔雷已经有能力为你遮风挡雨,只要等我杀了阴九烨,你就可以回到我的怀抱!” “呵呵,奔雷,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 “阴九烨,少说废话,快将绯儿交出来,不然我就杀进去,让你们尸骨无存!” “交出来?你让我阴九烨把自己的妻子交出来?你这话可就不对了!” “闭嘴,绯儿不是你的妻子,她会是我的妻,会是这天下最尊贵的女人,我会把这江山作为聘礼送给她,她会是这片江山的主母……她会是……。” “本妃是阴九烨之妻,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会一直是!”清冷的嗓音打断了他的妄想,痴迷的眼神望着城楼之上的女子,“绯儿,你看到了吗?这就是你要的万里河山,奔雷现在都送给你,只要你回到我身边……。” 疲惫的攒紧眉头,靠在阴九烨怀中,一脸恬静幸福的低头抚着自己的小腹;刚刚醒来之际就听说自己有了身孕,想到肚子里有了一个像阴九烨一样的小娃娃,当年那些仇怨早就散了。 低头看着一直纠缠不休的奔雷,现在心中对他最后一丝的愧疚也已经荡然无存。 “奔雷,这江山从来就不是任何人的,这万里江山是属于百姓的,不是任由你拿来亵玩的!你究竟何时才会懂,为何一定要苦苦纠缠,本妃至于你,已经没有了耐性!” “不,绯儿,你胡说的,你看,你看……你要的礼物,我都已经给你准备好了……。”身后有人举着几个盒子上来,一一打开呈现在绯儿眼前。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绯儿差点又再次昏了过去,几只锦盒里摆放着几颗错愕不甘甚至是懵懂表情的人头,……正是君家所剩的几个皇子…… 绯儿就算没有闻到血腥的味道,也是难以自已,推开阴九烨俯身干呕起来,也许,她曾经想要这些人的性命,可是直到君天傲死在面前,她已经决定放手了……放君家这几个庶子离开……可没想到奔雷如此残忍,竟将他们全都围杀,想起那几个无辜的少年,他们又是何其无辜? 阴九烨见不得绯儿有半丝委屈,扬手将城下几只锦盒打落,抱起绯儿想要离开…… “绯儿,今日奔雷以江山为聘,他日奔雷入主朝堂,一朝天下,你就是尊贵无比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绯儿……这就是你想要的一切,奔雷都可以给你,比阴九烨给你的更多,以后,咱们还会有自己的孩子……。” “住口!你到底要荒唐到何时?你为何会变成今日这般田地,若早知如此,我倒宁愿当年从不曾救过你!” 一句话让奔雷脸上血色尽失,绯儿竟然后悔救了自己?抬起头大喊:“不,绯儿,你是气话,奔雷知道这些年你一直在这个阉人的操控之下,但如今,如今奔雷可以杀了他,这样,这样咱们就可以……。” 第一百五十四章 诸葛再现 第一百五十四章诸葛再现 气得直喘,让阴九烨将自己放下,指着他吼道:“若今日这天下落入你之手,难保他日君天傲的天下不会再重蹈覆辙,你究竟何时才能放下屠刀?” “绯儿,这天下自古就是能者居之,我是无所不能的,你看看,看看我身后这些人,他们都是效忠于我的,只要你高兴,这些人我都给你,都给你……。” 痴迷近乎疯魔的状态,得不到已经扭曲的心灵,绯儿无力再挣扎,轻抚阴九烨脸颊。 阴九烨低声说道:“妖儿可相信本督?”绯儿莫名点头,阴九烨凤眸一笑,温柔地说道:“本督既承诺要代你伐天,又岂会被他人算计。”绯儿闻言错愕的盯着阴九烨,就见他沉稳的笑着说道:“你既要灭我……本督倒要看看你手中究竟有多少人马能与本督对抗!” 奔雷仰天大笑,指着身后的四十万大军说道:“你以为虎符在手,这些人就都会听命与你?莫忘了,本王手上有皇上的传位圣旨,孰轻孰重,各位将军自当知悉!” 绯儿揪心,搂着阴九烨沉痛的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想到当初让他离开的一个决定会造成今日这般景象,如果……如果我们不能同生,妖儿就跟着孩子与你同死!” 笑着吻吻她的发梢,“傻妖儿,怎么如此不相信你的九千岁?剩下的事都交给本督吧,你只要好好把身子养好,给本督生个胖娃娃就好!” 绯儿有些迟疑,看阴九烨胸有成竹的模样;难不成他早知会有这一天? 看着阴九烨与绯儿的情思绵绵,奔雷痛彻心扉,大叫道:“绯儿,你不要再被这个妖孽所蒙蔽……。” “说够了吗?本督现在没时间跟你磨蹭,事到如今,本督给你两条路,投降或者……战死!” “哈哈哈哈,阴九烨,你疯了不成?难道你没看到,现在我才是胜者,你这个阉人……。” “够了,奔雷……你一直阉人阉人的叫着,到底想怎样?今日我就告诉你,你给的江山本妃不稀罕,这皇后的位置本妃更是不屑一顾,你从来就不知道我想要的究竟是什么,怎么还敢大言不惭的说都是为了我?”绯儿沉痛的说着。 “绯儿……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的,你恨君天傲,你想要他的天下,奔雷就把这天下给你……。” 不想再与他纠缠,绯儿闭上眼,缩在阴九烨怀中,让她替自己挡去一切不知名的烦躁与不安。 “奔雷,本督再给你一次机会,你退也不退?” 奔雷冷笑,“阉人,这正是我要说的话!”多说无益,奔雷对身后的大军挥挥手,然而……大军却静悄悄的未动,奔雷有些莫名,扭过头吼道:“杀进去,杀了那个阉人,得了这天下……。”却还是没人有动静,脸上冒出几滴冷汗,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忽然大军躁动……奔雷脸色由阴转晴,朝天大笑:“哈哈哈,阴九烨,本王的援军已到;我看你还往哪里逃……。”指着后方大叫道:“本王乃真龙天子!你们看,漠北的二十万大军早已归顺在本王身下,你等若不服从命令;今日也必将葬身于此!” “呵呵,好大的口气,奔雷,这些时日倒是小瞧了你,没想到你竟然跟漠北也有所勾结,怎么?今日来到这城下是要拼个你死我活了?” 奔雷得意至极,扬声说道:“阴九烨,只要你投降;本王便不会为难其他人;如若不然,等本王冲进城内,势必让东厂覆灭!” 阴九烨摇着头说道:“痴迷,痴人……事到如今,留你不得!”说完挥挥手。 火光闪闪,但却不是对着阴九烨,赫然从大军中扬起的旗帜让人错愕,那绛紫的‘竹’字与凤凰纠缠的‘诸葛’二字闪现眼前,让奔雷有些刺目,摇着头:“为什么?不可能?不可能的……。” 阴九烨冷笑着说道:“有什么不可能,本督说过,这天下没有本督不知道的事情,你以为天衣无缝,但本督却早已知晓,若不是看在妖儿的面子上,本督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饶恕你,但如今……妖儿不能再受到任何伤害,本督这次不会再留着你了!” 奔雷闻言大吼一声:“二王子,速速攻城!”但身后并无人接应;他又是心惊。再转身,对漠北的二十万军马吼道:“二王子,你不可出尔反尔!”元明叹口气从后面上来,轻声说道:“你败了……本王这二十万人马不是来助你的,而是来灭你的。” “为,为什么?”奔雷不敢置信,元明抬头望着阴九烨,那光华万丈的男子,如神祗般的君临天下,“九千岁许我漠北与游牧归一,他日本王即位成为汗王,本王将是塞外之王……。” “我,我也能给你的,只要我当了皇上……我……。”摇着头,“先生,你就算再精妙,跟千岁比起来还是略显稚嫩,他早就将一切都看在眼里,我漠北不想与他为敌!你……好自为之!” “你……你这个出尔反尔的小人……你以为没有你那二十万人马,我就怕了吗?来人,来人,把阴九烨那个阉人杀了……。” 元明摇着头,终于明白那日父汗看完一封密信,一脸惊恐是为何来,得诸葛家得天下,现在这诸葛家是站在阴九烨那边的,他自然不敢再与他为敌…… 奔雷却仍作困兽之斗,大喊一声:“好,好好好……你们这群贪生怕死之辈;看本王自己杀了这阉人!” 绯儿大喊:“够了,难道你真的想让我杀了你?”奔雷闻言抬头,手中的钢刀最终落地…… 元明将奔雷绑缚着,对着城楼上的人说道:“九千岁莫怕,小王这就将这逆贼绑了,待他日再将他交由你们处置!”说着一挥手。奔雷被五花大绑,可眼神却还是留恋的望着城楼之上…… 一场绞杀,本以为会两败俱伤;到头来却原来是一场独角戏,军中早已安插了阴九烨多年来一直豢养的心腹亲兵,大军早就已经归顺于他。奔雷仰天大笑:“成王败寇,哈哈哈……成王败寇!” 京城的危机解了,绯儿却坐在府中发呆,她未曾料到,只是自己儿时一个无心之事,竟造就出今日这个如魔王一般的男人,比之阴九烨,他的阴狠,他的不择手段,甚至是他的卑鄙无耻,都已经让自己心寒。 阴九烨看着绯儿,轻声说道:“这里的事都已经结束了……如果你想离开,本督这就带你远离一切是非,从此只有你我二人……。”绯儿踌躇的重复着他的话,抬起头,有些惶惶然的问道:“真的?真的可以那样吗?我们真的可以丢弃这一切……真的可以不顾天下苍生吗?” 阴九烨皱着眉头不发一语,绯儿将君天傲的罪己诏拿出,讪笑着望着阴九烨说道:“你知道吗?从漠北回来的路上,我就已经知道,这天下……可以没有东厂九千岁,却不能没有阴九烨……这罪己诏,是我为你讨得,这天下……被就该是你的!” “不,妖儿,本督对这天下并无太大的兴趣;这天下谁来坐,本督都无所谓!” “你是无所谓,可……阴叔怎么想?你大武国的残兵又会这么想?你是武朝皇子,这天下本就该是你的,是我,是我当年为了一己之私,置天下于不顾,……我一错过一次,万不能再错第二次……这天下……是你的!” 阴九烨皱着眉头,将罪己诏丢弃在一旁,灼灼的眼神盯着绯儿,说道:“我本就是个无心之人,既然无心,这天下苍生我又何曾放在心上?不过就是因为你几次三番的不忍心,本督这才动了手;如今……你却要我将这天下扛在肩头,你可知……一旦我坐在那里,一切都会发生变化!” 绯儿笑着,轻轻的抚摸着阴九烨的脸颊,有些无奈却仍坚定的说道:“九烨,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你命中注定要君临天下……。” 叹口气说道:“你当真决定了?”绯儿苦笑着点头,阴九烨无奈的说道:“罢了,罢了……谁让你是诸葛侯爷的女儿……既然你想保天下苍生一世太平,本督应了你便是……但……此生,你绝不可离开本督!” 绯儿笑颜如花的说道:“这天下,这皇权;本妃从不看在眼中;但假若是要陪你;那本妃坐镇那九霄天宫,成为这天下之母又有何惧?”阴九烨笑着说道,“如此甚好!” 看着眼前巍峨不动的京城大门,元明眼神忽闪着令人难以察觉的探究目光;对着前来请他的浊音说道:“谢大人厚爱,但小王自小便在漠北那种荒漠住的习惯了,小王看今日还是让小王住在自己的营帐之中吧!” 浊音盯着元明,似乎是在考验着他,最后却又讪然一笑,说道:“既然是小王爷住的不习惯,小的也不便强迫;待小人回去禀告我家千岁爷便是!但……还请二王子行个方便,让小人将那个逆贼带回皇宫,听后皇上处置!” 元明却忽然起身,躬身施礼说道:“这,还请大人在九千岁面前美言,就说小王向不日亲自押送逆贼进城……还请九千岁应允!”浊音眼见着元明不为所动,心中陡然升起一丝不安;马上点头说道:“如此,小人便先告退了!” 回到千岁府,马上面见阴九烨,将事情原委说了个清楚;阴九烨挑眉看着绯儿,说道:“你觉得这元明是在打什么主意?”绯儿琢磨了半天,却毫无头绪,只是盯着浊音说道:“他想要做什么,咱们一时半会儿也摸不透,你且先派人暗中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咱们静观其变吧!” 浊音看着阴九烨,见他点头,这才退下。绯儿有些烦躁的皱着眉头,一双手有些不安的抚摸着自己尚未成型的肚子……阴九烨看着,将她抱在怀中说道:“你不必忧心!”绯儿抬头说道:“九烨,你觉得我这次……会不会看走眼……那元明是不是并不打算……。” 阴九烨也明白她的忧心,但现在一切都是未知数,他们也不好胡乱猜测! 京城二十里之外的军营中,不时传来怒骂之声;漠北那帮鞑子听着怒火中烧,撩开大帐,走进去就给了被绑在柱子上无法动弹的奔雷几记老拳,口中骂骂咧咧的又走了出去;在门口却正好遇到迎面而来的元明,双手交叠在胸前说道:“二王子!” 元明眼神向里面瞟了一下,门口的守卫马上说道:“刚刚他一直在咒骂王子,小人们这才刚进去教训了他!”元明微微颌首,迈着方步进入大帐。 奔雷看到眼前出现的人影,啐了一口带血的口水,鄙夷地说道:“卑鄙小人,胆小怕死!”元明笑笑,并未反驳什么;而是对身旁的人说道:“给这位勇士解开!” 随身的侍卫显然有些不同意,但却又碍于元明的身份,只好一边将他解开,一边却又将弯刀从腰间拉扯出来,准备随时扑上去。 元明笑着看着正在发呆的奔雷,比了一个手势说道:“奔雷兄,怎么?不坐吗?”奔雷盯着他,虎目圆瞪,显然不吃这一套,指着元明骂道:“你这反复无常的小人,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元明却朗声大笑,对着奔雷说道:“难道愚兄就这么想死?小弟还以为你是想活着永享荣华呢!”奔雷讪讪的目光阴狠的盯着元明,却听见他再次扬声说道:“奔雷兄,今日之事,小王也实属无奈之举……这二十万王军乃是父汗派给小王的,如有闪失,怕是小王也会提头去见父汗了!” 奔雷冷哼一声,揉着被勒得发红的手腕,嗤鼻冷笑,“既是如此,不知现在二王子又是何用意?”元明看着奔雷,最后对身边人说道:“你们下去,帮本王把大帐外的人都驱散,一定要严守大帐,不许任何人进入!” 身边的侍卫有些担忧的看着奔雷,元明却佯装不在意的说道:“我与奔雷兄是莫逆之交,他不会对本王如何……再说,奔雷兄一直都是聪明人,自然不会在本王的大帐内做一些愚蠢之事!”几人缓缓退下,大帐之内只剩下元明与奔雷二人。 奔雷坐在一旁,讥诮的说道:“不知二王子大驾光临,所为何事?” 元明神秘的笑了笑,坦然的说道:“自是成就你我的大事!”奔雷讪笑出声,“事到如今,我们还有什么能成就的大事?” 第一百五十五章 人心的黑暗 第一百五十五章人心的黑暗 元明笑着说道:“说实话,小王从一开始就对与奔雷兄合作一事颇有诚心;但奈何我父汗对九千岁夫妇讳莫至深,更是曾不止一次的警告过小王,只要有他们夫妻在,不要轻举妄动……故而今天小王才会临阵倒戈……但这却也是小王的计谋第一步!” “……哦?此话怎讲?” “呵呵,兵家有云,哀兵必胜,骄兵必败……今日我将奔雷兄一举拿下;阴九烨他们自当以为从此可以高枕无忧,永享太平了……如果在这时候,小王借着押送奔雷兄的机会带着我的人马入主京城,到时候……你觉得会怎样?” 奔雷错愕的看着元明,却马上愤怒的起身,冷笑着说道:“二王子好计谋;只可惜……奔雷并不想当那个必死无疑的诱饵!” 元明笑道:“此言差矣……奔雷兄,你可想好了;如果你肯当这个诱饵,不但你不会死;而且你还有机会手刃你的仇人阴九烨,到那时你再登高一呼,一呼百应;你仍是这大夜国高贵的五皇子,会是这大夜国的第二个皇帝;而我……则是成就高于我父汗的一代明君;到时候不止你将获得你想要的;本王也会得到我想好的,甚至……从此以后,本王再不用看着我父汗的眼色生活了!” 奔雷盯着元明,说实话,这是个异常危险的计划;但不可否认的是,如果一旦成功,他们都将获得至高无上的权利、天下……一切…… 看着奔雷似有所动,元明继续鼓吹着三寸不烂之舌说道:“奔雷兄一直是气壮山河的男子汉大丈夫,难道你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吗?俗话说‘一将功成万骨枯’……今日,我等如若敢拿出这份勇气,他日,你我便可坐拥这天下,从此天下一分为二,我们将永享万世太平!” 似乎是被他的花言巧语所迷惑,奔雷的眼前出现了一群群歌舞升平的女子,身旁依偎着那令他神魂颠倒、魂牵梦绕的绝色……嘴角扬起笑容,胜利就在眼前……遂起身看着元明,大声说道:“奔雷本就不是贪生怕死之辈,既然二王子愿意舍命相送,奔雷又岂敢推辞……咱们现在就击掌为誓,他日事成,共享天下!” 二人三击掌盟誓,随后元明大笑出声,对着帐外喊道:“痛快,拿酒来;今夜我要与奔雷兄一醉方休!” 漠北的二十万大军驻扎在城外迟迟不见回转;而奔雷也被押在他们那边;绯儿这几日睡得极其不安稳,总想着这件事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门外的素芷急匆匆的走了进来,看着绯儿一筹莫展的模样,欲言又止,想要退出去;绯儿叫道:“有什么事,不妨说来听听!” “主子,您的身子要紧……。”绯儿闻听,俯身看着还未显形的身材,叹口气摸着肚子说道:“这孩子来得不是时候……。”素芷却直接奔了过来,也将手放在绯儿的腹部上,坚定的说道:“主子放心,奴婢就是拼了一死,也决不让你受到一丁点威胁!” 绯儿笑着摸摸这善解人意的小姑娘,说道:“傻姑娘,你跟只要早就不是奴婢了,以后不要再一口一个奴婢的……你们就是我的妹妹,知道了吗?” 素芷的眼眶又开始发红;绯儿赶紧打岔说道:“你探听到什么了?” 素芷马上抹掉眼泪说道:“刚刚奴婢,不……刚刚我听说,漠北的二王子元明打算明日就押着奔雷入城……。”绯儿挑挑眉,喝着红枣茶,点头说道:“这还不算是坏事!” “可……可……我还听说,他不是一队人进城;而是打算让二十万大军直接兵临城下……”。绯儿听后开始琢磨着,最后叹口气说道:“二十万对四十万,咱们还是有胜算……但就怕他要做的不是以卵击石,而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素芷点着头说道:“刚刚千岁与诸位大人也是如此说的;但……他们又没有更好的理由不让二王子进城!” 绯儿凝眉说道:“告诉九烨,就以城中百姓人心惶惶,受惊匪浅为理由;让元明的人马退后十里,只允许他和少数几人押解着奔雷入城!”素芷听后点着头,转身又跑走了!绯儿起身,披上狐裘,来到窗前,将窗子打开,一阵冷气扑鼻而来,空气中却异常清新;与室内温热却混沌的浊气形成强烈的对比…… 呼出一口白气,抬头看着天空;这混沌的天空何时才会清明?这乱世何时才会走回正轨?阴九烨还未踏进房门,就听见她重重的叹息,眉头深锁,起身走了进来,将她带离窗口,说道:“身子如此虚弱,为何还不肯在屋中好好暖和着,却非要打开窗子受这冷气?” 绯儿头也未回,直接靠在他怀中,轻声问道:“元明答应了吗?”阴九烨盯着她说道:“表面上算是答应了……但……我并不放心,已经让阴叔带着阴家的众位在军中候命了,只要他敢妄动,本督立刻叫他人头落地!” 绯儿仍是不安地说道:“元明这个人不可小觑,想当初,我以为他不过就是一个随手拿捏布控的棋子,但今日看来,他却是最像元都可汗的儿子,在逆境中,他可以敛去光芒,韬光养晦;以待伺机而动……。” 阴九烨说道:“我已派人给远在漠北的元都可汗去信了!你也不必太担心……。”绯儿摇着头说道:“你不了解元都,如果此时是我强元明弱,他会坐以待毙,亲手将这个儿子送到咱们面前,任由咱们宰割……但如若元明略胜一筹,他则会不计一切后果,携大军共同来犯……。” 阴九烨了然的点头,最后轻声说道:“妖儿莫要忘了一句话,‘一山难容二虎’;本督此番给元都的信中已经言明,二王子元明似有带领漠北这二十万大军反扑漠北的动向;怕是要取而代之,本督料想,元都对自己的汗位还是很眷恋的……如此这般,他们父子必定也会像当初的君家父子一般打得不可开交;到时我们在……。” 绯儿笑着仰头说道:“老狐狸……但愿元都中了这挑拨离间之计!” 第二日清晨,绯儿早早起身,穿戴整齐,来到前厅,却看到一身绛紫长衫,金丝盘蛟的前襟,头上白玉冠高束的阴九烨正准备起身前往皇宫;绯儿唤道:“九烨,等我!”阴九烨有些吃了一惊,绯儿自从有孕之后每日都昏昏沉沉不愿早起,为何今日却起得如此之早? 来到绯儿身前,轻声温柔的说道:“时辰还早,你吃了早点再去休息一会儿吧!”绯儿却摇着头说道:“今日我与你一同进宫!” 阴九烨明显一僵,有些无奈的说道:“不行,如今你已不是一个人……。” “正因为如此,我更要与你一同去;假若你看到我出了危险,定会想尽一切办法让咱们脱身……。” “妖儿,听话,今日这场合不适合你去!” “不,九烨,经历过这许多之后,我已不愿再与你分开;从此以后我们生不同衾死同穴,我诸葛璎珞愿陪你千秋万代……你胜,我陪你君临天下;你败,我愿同你共赴黄泉,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阴九烨看着眼前固执的小女人,眼眶竟有些酸涩;将她拥入怀中,在她耳边说道:“本督……舍不得你死;所以……本督定保你陪着我君临天下!”说罢将绯儿抱起,对外面说道:“今日本督要带着千岁妃共同进宫,我夫妻二人再不分离!” 花无垠走过来对着阴九烨深施一礼说道:“于工,大美人算是我的主子,我陪着主子这是天经地义之事;于私……奔雷算是我兄弟,他落得今日的下场,实非我所愿,我只想……再看看他……所以,今日请九千岁带着小人也一起入宫吧!” 阴九烨看着花无垠,嘴角浮现笑容,说道:“他有你这般的兄弟,也没枉他来这人间走一遭了……。” 一行人随着马车晃晃悠悠浩浩荡荡的进了皇宫…… 金銮殿上,那座黄金的龙椅上空空如也,不见昔日的皇上,更不见有新人取而代之;唯一能看见的是坐在龙椅下方的两张硕大的椅子上的一双璧人;男的邪魅妖娆;女的风姿绰约…… 殿下站着寥寥无几的几位还能算得上是朝廷重臣的人物;阴九烨冷声说道:“皇上中毒一直未醒;几位皇子都已遭到歹人的毒手,现如今这大夜国暂由本督来掌事,静待皇上苏醒,再议储君之事!” 几人心知肚明这江山怕是要改朝换代了,但……谁又敢说呢? 阴九烨冷声对着身旁的贵喜说道:“去叫人看看,二王子是否已经押解着那个乱臣贼子入宫了?” 贵喜现在可是全然的一边倒,对着阴九烨就像是对着皇上一般……点着头下去了。一会儿工夫,尖锐的嗓音响起:“漠北二王子元明带犯人入宫……。” 绯儿心头仍是如五味杂瓶般品不出是何种滋味;侧身看向一旁的花无垠,见他的眼睛竟然已经开始微微湿润,自己更是无法言语……想来奔雷跟在自己身边十年,却是一步错,步步错,不撞南墙不回头;反观花无垠,明明看上去是个恶人,却没想到陪在自己身边为自己掏心挖肺,比家人更似亲人…… 殿外缓缓走进一队人马,虽然早就卸了兵器;但看在绯儿眼中,仍觉得他们来者不善;直到最后,才讪讪然的看到有两个人推搡着一个身负铁铐脚镣,随着脚步声靠近,浑身哗啦啦的声响也越来越清晰的人…… 绯儿眼眶有些发红;不忍的闭上眼。最后面走进来的是一位面容清秀,举止斯文的公子,若不是他耳朵上挂着的粗大耳环,还真的以为他是中原国土中的一位翩翩公子呢!奔雷抬头向皇位看去,眼中竟仍然残存着无可救药的肖想…… 反观元明,一脸淡漠的笑容,就好似一只无害的幼畜而已。绯儿看在眼中,却觉得这笑容异常碍眼。 元明走上前去,深施一礼,粲然一笑:“九千岁!”阴九烨微微颌首;算是答复了他;但元明却突然看向龙椅,发难的问道:“为何不见贵国君主?” 阴九烨沉着冷静的坦然回道:“我主被奸人所害,现在仍在病榻之上,不便见客!”元明笑得意味深长,偷眼看着奔雷,却听见他忽然大喊一声:“你们不要被他骗了,父皇早已被他谋害致死,他这是要篡国!” 阴九烨凤眸一闪,冰冷的说道:“大胆逆贼,时至今日竟还敢大言不惭的混淆视听,辱没皇权,混淆皇家血统……五皇子早在十几年前就已经殁了,你这逆贼竟敢趁着陛下病重,蒙骗与他……。” “不要听他胡说,本王就是皇五子……君斯重是也;如今朝廷奸佞当道,本王是父皇唯一幸存的皇子,这大夜国的天下理应由本王来继承……。” 朝堂上有些人开始坐立不安,摇摆不定;绯儿看在眼中,冷静的说道:“既然你自称是皇五子,那不如就与皇上来个滴血认亲,如若你真是皇子,那料想九千岁会看在皇上的面子上,暂留你的性命……。” 话一出口,众人纷纷点头,可见奔雷却是脸色苍白,有些挫败的对着绯儿说道:“你……你明知父皇已死,我要与谁滴血认亲?”绯儿冷笑着起身,对着朝堂上的众人说道:“你们刚刚可是都听到九千岁说的话了?他只说皇上病重昏迷,但可从来没说皇上已经归天……你这又是从哪里听来的谣传,难道是想让天下动荡?” 奔雷喘着粗气,不敢反驳,却又不甘心;忽然眼前窜过一人,抬手给了他一个耳光,大声骂道:“为何到了如今,你却还执迷不悟,难道你就真的不想回到从前?难道你就真的想要成为这千古罪人?” 奔雷被打得有些摇晃,待清醒过来,看着眼前非是旁人,正是花无垠,一时间竟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花无垠劈头盖脸的一顿毒打,脸上泪迹斑斑的喊道:“醒醒吧,你该醒醒了……你要是再不醒,我……我今日就将你打醒!” 阴九烨心中明白,花无垠此刻如此,不过就是想勾起绯儿的恻隐之心,让她再放奔雷一条生路。一群人看着眼前的一幕,却没有人出声制止;直到身后的元明说道:“九千岁,现今我已将罪人送到;不日本王将启程回漠北,不知九千岁与我父汗订下的协议可否……?” 第一百五十六章 刺杀 第一百五十六章刺杀 阴九烨点头,对一旁的贵喜说道:“将十万石的草籽准备妥当,让二王子一并带回漠北,待来年开春之际,让绿草遍布漠北,就像我大夜国与漠北那欣欣向荣的美好未来一样……。” 贵喜从袖口掏出一把钥匙,笑着说道:“二王子,草籽早已备好,就在城外十里红沙坡的草棚之中……。”元明便笑着道谢,边伸手去接那钥匙;却不知为何……钥匙没有落在手中,而是掉落在地上,嘀嗒一声清脆的大理石碰撞铁片的声音,却让一切都随之变了颜色…… 不知何时,大殿之上那些本应被卸了武器的漠北勇士们又从袖口中,胸口中抽出短小精悍的匕首;……就连刚刚一直在被打的奔雷也是猛然将花无垠推开,本应绑缚在身上的铁链却不知为何松懈开来,眼见着他大吼一声:“阴九烨,纳命来!” 大殿内乱作一团,阴九烨护着绯儿节节倒退,直到来到龙椅边上,眼见着奔雷杀红眼的向他扑来,阴九烨抱着绯儿慌忙跳离开来,大叫一声:“来人,有刺客!” 却见奔雷与元明先是稍稍一愣,接着便放声大笑:“哈哈哈,堂堂的九千岁也有今天?不妨告诉你,今日你就是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们了……实话告诉你们,这皇宫早就被我们的人包围了……。” 绯儿更是不安的紧紧抓着阴九烨的手臂,跟着他的脚步一步步躲闪;奔雷却大吼一声:“绯儿,快到我身边来……。”绯儿低头,却恍然看到大殿上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朝廷命官都一个个的倒在血泊之中,忍无可忍的大吼道:“你这个禽兽,他们都是手无寸铁之人,你怎忍心帮着漠北这帮鞑子来伤害你的亲人,你的兄弟,你的部族!” 奔雷此刻却早已杀红眼,眼神执着的盯着绯儿说道:“就算你日后怪我怨我,我今日也不会罢手,我要这天下臣服在我身下!” 绯儿恍然大悟,原来奔雷口口声声说得都是为了她,不过就是最好的借口罢了!这天下才是他想要操控的,今日的奔雷与当年的君天傲相比,更是加多一份狡猾、一份残忍、一份令他痴狂的贪欲…… 看着越来越混乱的场面,也看着不断从四面八方涌进来的不知名的叛党;阴九烨仍是镇静自若;搂着绯儿来回躲闪。奔雷手中的刀却是越来越快,耳听背后传来飕飕的冷风,绯儿猛地转过身,打算用身子挡住阴九烨,却有另一条身影挡在她面前…… 眼前一阵红光,绯儿再睁眼,已经看到倒在自己身前的贵喜公公,见他嘴角不停的呕着血水,却还是张着手向阴九烨伸过去:“老祖宗,小的算是为您老尽忠了!”说完脑袋一歪,倒在地上,绯儿热泪盈眶,心头陡然升起的怒气,从袖口中抽出匕首,转过头说道:“奔雷,当日你的命是我给的,不如今日也由我给你做个了结吧!” 推开阴九烨,闪身来到奔雷身前,匕首向他刺去,奔雷急忙用刀挡住,刀剑相碰发出叮当之声;奔雷看着眼前一身肃杀之气的绯儿,叫道:“绯儿,住手,我不想伤你……再说,这天下,我是为了你……。” “住口,休要在拿我做借口……我已经三番四次的说道,你给的天下我不感兴趣,可你却仍是一而再再而三的不肯罢手;你不过是贪图荣华富贵,却任的拿我做借口,你简直无耻!” 奔雷脸色有些青红交加,躲闪着绯儿;却听见绯儿冷哼一声说道:“奔雷,你若还顾念当年我的救命之恩,最好乖乖受缚,不然……不要怪我手下无情!” 奔雷跳离开来,看着绯儿,最后咬牙说道:“我不能,奔雷走到今日已经再无退路……我向你保证,他朝我君临天下,你必是这凤冠的主人!” “呸,哪个要你的凤冠,既然你贪生怕死,忘恩负义;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说着与奔雷撕扯在一起,奔雷先是快速的躲闪,却架不住绯儿越来越快、越来越狠的攻击,眼见着她刀刀致命,奔雷再也无法坐以待毙,抬起手中的钢刀开始回击…… 绯儿的功夫本是深不可测;但奈何现在怀有身孕,被奔雷来回躲闪,已是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几次三番的招架下来,有些气喘……奔雷却根本没察觉到她已经开始慢下来的节奏;仍是大力的与绯儿招架着…… 忽然肚子一阵刺痛,有些慌张的乱了步伐;在一旁一阵看着她的阴九烨记得想要冲过来,却被一群人拦住,怒急的扬起手,再不留情……大殿上一片血肉模糊……阴九烨怒吼道:“奔雷,今日你若敢伤我爱妻,我决不容你!” 奔雷却仍是不管不顾,打定主意要将绯儿再次带走……手中的钢刀刺出,但从刚刚开始就一直注意自己肚子的绯儿却闪了神,眼见着钢刀已经迫在眉睫的到了眼前,绯儿只得认命的闭上眼,将自己的肚子护好,准备硬生生的接下这一刀…… 耳边响起大怒的声音:“奔雷,你这个畜生……她是绯儿……。”身前一道冷风,可以预见的疼痛并没有在自己身上出现;绯儿缓缓睁开眼,不敢置信的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男子,见他的身子在慢慢下滑;忙接住他,吼道:“花无垠,花无垠……淫贼,淫贼……你别吓我啊!” 花无垠嘴角吐着血,却仍然噙着那伾伾的笑容说道:“无,无事……。”说着口中呕出一团血,绯儿忙用手给他抹掉,眼泪扑簌簌的直掉,对着他说:“你不会有事的……你不能有事的……你还有素芷,你还有你的妻子……花无垠,无垠……算我求你,你要挺住啊!为了素芷,你一定要安然无恙……。” 花无垠想要说话,却再次呕出一团血,眼神有些暗淡,轻声说道:“我求你……求你……要是,要是我真的不行了……帮我好好照顾素芷;就说……说我欠她的……。” “不,你不会有事的!我答应过素芷,你要安然无恙……。”花无垠继续笑着说道:“我,我尽量!”绯儿抬头,看着呆立在眼前的奔雷,怒骂道:“你这个畜生,他与你兄弟一场,时时刻刻都为了你,你却如此待他,你简直禽兽不如!” 奔雷盯着手上沾满鲜血的钢刀,有些发蒙的说道:“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身后忽然一把钢刀架在奔雷的脖子上,门口有人喊道:“赶快放下手中武器,饶尔等不死……皇宫已被禁军包围……还不快束手就擒!” 阴九烨这才长长嘘出一口气,看着站在大殿外的正是姚谦,见他匆忙的冲了进来对着阴九烨拱手说道:“九千岁,如今皇宫的局势已被控制;姚谦失察,竟让漠北的奸细混入天牢多时,这次他们里应外合,差点让九千岁陷入危机,是姚谦的罪过!” 阴九烨摆摆手,说道:“城外的情况如何?”姚谦皱着眉头说道:“据下官所知,城外……漠北的二十万大军已经兵临城下……这,如今的京城成为了……。”死城,二字不敢说出口;却看到阴九烨好似了然的转身盯着被押在地上的奔雷与元明;冷声说道:“将二人押上城楼,如若他们肯退兵,则交还人质;如若不然……就将漠北的元明当场斩杀……。” “这……千岁息怒;下官以为此为下策……俗话说哀兵必胜……这要是将元明斩杀,势必会激怒漠北的二十万大军……。”阴九烨却森然冷笑,说道:“本督就是要激怒他们……借着这个机会将漠北一举拿下!既然本督给过他们机会,他们自己不好好珍惜;那不如本督就将这份恩赐收回……。” 姚谦看着阴九烨,再一次感到了他的可怕之处。阴九烨将绯儿从地上扶起,对着身后喊道:“浊音,先带花无垠回千岁府,让浊名看看,务必要让他平安无事!”浊音点着头,来到花无垠身边,将他扶起来,对他说道:“兄弟,我敬佩你……。” 花无垠咧着嘴叫似哭似笑;看上去虽伤得严重,但还不至于伤及性命……。临走前,看着地上一脸茫然,甚至有些万念俱灰的奔雷,仍是不忍心,抬头看着绯儿,想要再次求情……却看到绯儿红肿的双眼,一时间踟蹰着,竟无法开口;最后叹口气,低下头,随着浊音踉跄着离去…… 绯儿低着头看着地上的奔雷,心中的恨意更浓,转身抚着肚子不说话;阴九烨轻声问道:“绯儿,他……。” “我……不想再看到他!”说完疲惫的抖着身子坐在一旁,甚是不安的抚着自己的脉搏;感到脉搏虽快,但胎儿还算正常,这才长出一口气。 眼见着奔雷与元明被人绑着走了下去;阴九烨忽然从身后将绯儿抱住,身子竟毫无意识的有些发愣,微微的颤抖着说道:“幸好你们母子无事,不然……不然连本督都不知道我接下来会做什么……。” 绯儿靠在他怀中轻声说道:“我无事,孩子也无事……你不要担心!” ……“还好……你们无事!”说着低下头,感到脖颈处微微的刺凉,绯儿震惊,这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世魔王东厂督公九千岁阴九烨竟然落泪了……她自己身子也是微微一僵,竟不知该如何安抚,只是轻声说道:“我们会无事的……这是最后一次,以后……我们都会好好的!” 阴九烨点头……将她再次抱起,轻声说道:“妖儿,本督带你回千岁府……你只要老老实实的待在家中等我回来就好!”绯儿本想反驳,但一想到腹中的孩子,也只好点着头说道:“好,这次我听你的……。” 安顿好绯儿,阴九烨再次上了城楼,俯视着城下苍茫的一片漠北大军,冷声说道:“本督早已与你漠北元都可汗订下盟约,从此以后两国再无交兵;但却不知为何,今日你漠北二王子元明竟然在金銮殿上对我等大开杀戒,更是打算谋朝篡国,阴某不才,绝不姑息……今日你漠北二十万大军退回漠北,则相安无事,本督自会将二王子送回漠北,交由元都可汗处置;如若不然……今日就是漠北与大夜国开战之日!” 城下的漠北大军作为先锋的男子却一挥手中大刀说道:“呆,你这个秽乱天下的奸臣,人人得而诛之,我二王子不过就是顺应天意……今日你若想活命,就速将二王子交还;如若不然,我马上会师直捣京城,到时……我要血洗京城,人畜不留……。” 城楼上的人们开始有些慌乱不安,却见阴九烨冷笑着说道:“好大的口气……。且不说你区区二十万大军本督没放在眼中,就算你们漠北倾巢出动,本督也不惧!来人,将元明押上来……。” 眼见着元明被推搡着押到城楼之上,阴九烨命人一把钢刀架在元明脖子上,再次恨声询问道:“你们倒是退也不退?”城下的人坐在马上来回颠簸,却是寸步不肯相让,再次叫道:“快将我家二王子放了,不然我就要屠城了……。” 阴九烨眼中的耐性早已失去,挥手说道:“如此冥顽不灵,给我杀!”身旁的人手起刀落,元明还未说出任何话语之前就已经人头落地,城下的人似乎受到惊吓,却又马上怒声一片,口中呜呜的叫道:“杀进去,杀了这个妖人,得了这天下……。” 阴九烨冷声说道:“既是如此,本督不必再费口舌……给本督杀!”话一出口,城下之人却扬声大笑:“杀?你拿什么杀?哈哈哈……痴人说梦!”阴九烨却冷声说道:“难道我大夜国四十万雄兵却是吃素的吗?” 那人还未清楚此话的意思;身后却已经响起一片杀声连天,转过头去,竟见到不知何时在大军后方冲出一支军队,军中那展翅的竹叶盘凤的旗帜迎风招展,一人厉兵秣马的手举大刀喊道:“将士们,虽我冲进去,杀了这帮鞑子……。”漠北后方大乱;为首的先锋有些惊恐的抬头看着阴九烨,见他习惯的拨弄了一下手指上的黄金护甲,凤眸一挑,举起手说道:“杀!” 忽然侧面又冲出一支军队,似乎要将他们困死在其中;有人在漠北大军中喊道:“向西撤离……。”眼见着还未正式开仗,就已经开始自乱阵脚,向西逃窜的漠北大军,阴九烨冷笑道:“穷寇莫追!” 姚谦却摇着头说道:“千岁,此时若是不追,恐留后患!我看还是……乘胜追击……。”阴九烨却皱眉说道:“不可……小心有诈!” 第一百五十七章 穷寇莫追 第一百五十七章穷寇莫追 “千岁的意思是?”姚谦有些不明白的追问道;阴九烨叹口气说道:“你以为元明早知我大夜国有四十万大军驻守,为何还要铤而走险与我为敌?” “这……是他愚昧,想借由在皇宫偷袭的事情将咱们一举歼灭!” “呵呵……在本督看来,并非如此……。” “千岁的意思是……?” “元明不是等闲之辈,他不会不知道虎口拔牙是一件险中求胜,且胜算极其细小之事……但他去敢去做,本督料想……除了这漠北的二十万人马,他可能还有其他人马……如果我们冒然追击,有可能会中了他的埋伏……到时候他再逐一将咱们的军队攻破,京城就再也不能尚存了!” “可千岁,既然今日我们天时地利,为何却不能详加布防,却是让他们如此轻易的就逃了?” 阴九烨听出他话中的怨怼,笑着说道:“你还是不善外战……今日你以为是本督粗心,才让他们得以逃脱?” “难,难道不是?”姚谦语气中充满惊愕;却见阴九烨背着手抬头望着天空,笑着说道:“这是本督爱妃给本督的计策;今日围兵,且给他们一个出逃的活路……。” 姚谦虽未说什么,但从他眼中似乎能看出他对阴九烨有了那么一丝失望;带兵打仗之事,九千岁竟然会听从一个妇人之言,这……简直荒天下之大稽……。 阴九烨明白的看到他的眼神,挑眉笑道:“怎么?莫非你不相信本督?” “这,属下不敢……但,带兵打仗却是男人之事,千岁妃的确不该……插手此事!”阴九烨却摇着头说道:“恐怕这天底下,要说用兵之神,胜利之快,除了本督的妖儿,怕是再无第二人选!” 看着姚谦不赞同的眼神,阴九烨睨目说道:“怎么?你不信?……呵呵,本督且与你说说;今日若是将他们团团围住,为了活命,他们只会拼死反抗;到时候我们虽能以多胜少;但你可曾想过,咱们虽胜了,但却也是胜的艰难,死伤无数……如果在这时候,漠北那边真的另有一队神秘的军队前来偷袭,你觉得我们可有胜算?” 姚谦脸色变了一下,没有说话;阴九烨继续说道:“就算他们真的没有援军,但本督却是先与元都可汗订立了盟约,在他来之前,事情他还未清楚,而我却已经将他二十万大军斩杀,你觉得他会心平气和的与本督坐下来喝茶聊天,听本督的解释吗?” 姚谦的脸再次白了一分,盯着阴九烨;见他继续平整的音调说道:“反之,今日我虽给了他们一条生路,但本督却在他们身后也派出一支小队伍跟着他们;本督会随着他们将他们的底细查清;再者……本督早已书信与元都可汗,料想不管他作何反应,都会亲自前来;到时……才是我们真正决一胜负的时候……。” 姚谦听后,钦佩之至,低头躬身说道:“千岁,好计谋,姚谦受教了……。”阴九烨笑着看着他说道:“本督早就觉得你并非池中物,如你想要大展宏图,不妨先去找阴叔,跟在他身边几年,本督想……你定会受益匪浅……” 姚谦再次感恩戴德的说道:“谢九千岁!姚谦定不负众望!”阴九烨笑着颌首,但望向漆黑的远方时,眸光中却还是多了一丝警觉和担忧之色。 回了千岁府,素芷已经早早跪在九天阁门口,见到阴九烨俯身就拜,说道:“今日相公的性命多亏了九千岁,素芷在此替他谢过千岁!”阴九烨叹口气将她拉起来说道:“都是一家人,何必客气……再者,要说感谢,应是我感谢你们才对,今日若不是花无垠替妖儿挡了那一刀,如今本督都不敢想……。” 素芷却仍是执拗的道谢;阴九烨无奈的问道:“妖儿现在如何了?”素芷回过头看着室内,轻声说道:“主子从回来后精神就不太好;浊名大人给她服了一副安胎药,她便一直睡到现在……紫胤一直在屋子里面守着呢!” 阴九烨更是忧心忡忡,起身进了九天阁,看到紫胤正要施礼,用手示意不要吵醒绯儿,轻声走到床边,看着床上脸色有些发白的女子,轻轻的坐在她身旁,却没想到如此细微的动作竟也将她吵醒,见她有些不安的抓着他的衣角,眼睛却未睁开,软糯的几分睡音说道:“九烨,九烨!” “我在,妖儿乖,好好休息!”绯儿似乎是听到了,这才将眼睛缓缓睁开;看着阴九烨说道:“你回来了?一切可还顺利?”阴九烨强打微笑说道:“无事,一切有我!” 绯儿这才又要闭上眼睛,一旁的紫胤却插嘴说道:“主子,您都一天未进食了,还是先起来吃点东西在休息;你现在是双身子,饿不得的……。” 绯儿强打精神睁开眼,坐了起来,有些羞赧的对紫胤说道:“我,我忘了……”那模样竟有几分少女的娇憨和妇人的柔媚;令阴九烨又痴痴的望着她,说道:“妖儿……我爱你!”这句情话却让绯儿与一旁的紫胤都是红了脸,绯儿盯着他有些无语的说道:“你,你赖皮,这种时候说这种话!” 阴九烨却笑笑,用手温柔的捋顺她的发丝,心中暗自腹诽,这最后一仗无论如何都不能输…… 漠北大军在离京城三十里外的密林深处驻扎,为首的先锋窜进一个大帐,对着里面背对着门口的男子说道:“二王子,小人无能,未能引起阴九烨上钩……他并未派兵追杀我们!” 男子回过头,竟然是今日在城楼之上刚刚被砍下头颅的二王子元明。一脸阴鸷深沉的脸色,低声说道:“不愧是九千岁,果然是深谋远虑!”那人低下头说道:“那接下来我们要如何?” 元明冷笑道:“今日既然已经与他撕破脸,不妨就正面交锋吧!”那人先是拱手,而后却有些担忧的说道:“二王子,如果今日的事传到可汗耳中,该如何解释?” 元明却笑着说道:“你不用担心,到时只要将一切罪责都推到小王身上便可!” “不……末将不是这个意思,末将只是担心……。” “呵呵,将军不必担心;只要本王这次能将大夜国拿下,到时……父汗定不会怪罪与咱们的……。”大将军胡而图点头退下,元明却对空旷的大帐说道:“如果父汗来信,就先将书信截住,烧毁;如若是来人,就给本王截杀……总之,在本王大业尚未完成之前,不许有任何人前来阻挠!” 一阵阴风吹过,空中飘过来一声低沉的声音,孤冷的说道:“是!” 但令人始料未及的却是,元都既没有书信,也没有派人;而是自己亲自而来……大帐外,有人来报,说是元都可汗到了!元明此时倒是吓出一身冷汗,竟有些踟蹰着究竟该怎么自圆其说。 最后却还是硬着头皮走出大帐,看着眼前一身虎皮,头戴毡帽,正怒不可歇的元都;俯身下拜:“父汗……。” 却没想到元都一句话未说,倒是先抬起脚恶狠狠的向元明踹来,口中叫骂道:“你这个逆子,竟然敢背着本汗将我的大军擅离职守,让他们差点枉死异乡;你简直是罪该万死!” 元明看着盛怒下的元都,再次从地上爬起来,仍是那副卑躬屈膝的模样,低声说道:“父汗,请听儿臣解释!” “解释?你还有什么可解释的?你这孽障,我不是告诉过你,诸葛家不是等闲之辈,却不可与他们硬碰硬,可如今……你却擅自与他们为敌,你是想将我辛苦打下的江山都毁于一旦吗?” 元明纠结着眉头,再次重申,“父汗,请听儿臣一次解释……。”看着接二连三求饶讨好的元明,元都的怒气这才稍稍停歇,挥着衣袖说道:“跟我进去,我倒要听听你的解释!” 进了大帐,元都一指地面,叫道:“给我跪下!”元明只好屈膝跪倒在地,元都指着他说道:“说,我倒要听听你所谓的解释……。” 元明眼神转了几转,这才说道:“其实并非是儿臣有意与父汗作对,实在是,是那阴九烨太不识好歹,且……是他先出尔反尔,故此,儿臣这才出兵……。” “什么意思?”元都皱着眉头;元明继续鼓动着三寸不烂之舌说道:“父汗容秉,当日我带兵来到京城城下,帮助那阴九烨捉拿了叛军,但儿臣与他索要当初谈好的草籽之时,他却多番推脱;最后,更有甚者将儿臣扫地出门,拒之门外,说什么让我先回漠北,草籽随后就会送到……儿臣只是不服,结果……他就出言不逊,说什么区区一个漠北的蛮荒之地,寸草不生,民不聊生……还说,还说……。”偷眼看着元都,见他脸色有些发黑,心中有些安稳与得意…… 元都沉声对元明说道:“他还说了什么?”元明马上叩首说道:“他还说……父汗一个区区的漠北部落首领,只需守着自己那一亩三分地即可,竟然还贪心想将游牧吞下肚去,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咣当一声,元都身旁的圆桌被一掌劈断,虎目圆瞪,大声吼道:“住口!”元明自以为是元都受了挑拨离间,正暗自窃喜,却看到元都抬手将自己打飞出去,抖着手指骂道:“畜生,你这个畜生……不止不知悔改,竟然还敢胡言乱语挑拨离间?……告诉你,那十万石草籽早已被运送到漠北,阴九烨信中更是提到,如若二王子元明虚心受教,将再次感恩与漠北的相助,到时会让你再载着十万石过冬的粮食与布帛折返漠北;但若是你心存恶念,大夜国将与漠北兵戎相见!你这个畜生……都是因为你……。” 元明被惊得愣在当场,从没想过阴九烨竟然来了这么一招先礼后兵;遂马上低下头,抖着身子半天不说话;最后一咬牙抬起头说道:“父汗,如今大夜国的君家已经被灭;儿臣听闻君天傲也早已遭了毒手……天下这般局面,就是能者居之;我们何不趁此机会,一统天下?” 元都听后并没有反驳,而是挫败的坐在椅子上,盯着元明语重心长的说道:“你不懂,你并没有看到当年的诸葛家是如何帮助君天傲这个小小藩王之子力挽狂澜,逐鹿中原……只要这中原一日仍有诸葛家庇护,那咱们也只能屈居人后,退守漠北,以待日后蛰伏待击的机会!” 元明对于父亲的话语却是充耳未闻,只是觉得元都现在已经苍老无比,胆小怕事,再无往昔草原雄鹰的英姿;但却不敢直接反驳,只是怏怏兴的说道:“那父汗希望儿臣如何去做?” 元都盯着元明,不知道他究竟是真的罢手了;亦或者是表面应承自己。皱着眉头说道:“待明日我大军向漠北回迁,你且随我去见那个九千岁,只要他肯既往不咎;我们仍会是最好的盟友!” 元明心中一惊,想到阴九烨在城楼之上,将他的替身斩杀的瞬间,感到毛骨悚然;讪笑着说道:“这件事……这件事可否再从长计议?” 冷漠的双眼,不带任何感情,阴蛰的盯着他说道:“怎么?你想违抗我的命令?”元明慌忙跪倒在地,说道:“父汗,儿臣不敢;儿臣只是觉得今日我大军才与他们交锋,转过一日就去求和,难免会让他心存芥蒂……不如,让我们先缓上几日再说……。” 元都想了一下,说道:“也好,既然如此,我就先派人给九千岁送去一封书信,将你的过错事先声明……。”元明谄媚的点着头,躬身说道:“父汗,既然如此,儿臣就不打扰你了……你远道而来,今日就请好好休息吧!” 眼见着元明就要退出大帐,元都忽然将他叫住,语重心长的说道:“明儿,你可知为父对你寄予厚望,莫要让父汗失望!”元明再次哽咽着说道:“是……儿臣明白!” 出了大帐,却不见元明的眼眶中再有半滴眼泪;有些失落的眼神盯着眼前的大帐,叹口气走回自己的大帐之中,倒在床上,盯着雪白的棚顶,心中难免焦虑不安,但看今日阴九烨的模样,似乎已经打算与他们撕破脸硬碰硬了,如果这时他服软,恐怕这一生都不会再有第二次如此好的机会了,想到这里,烦躁的又起身…… 第一百五十八章 无毒不丈夫 第一百五十八章无毒不丈夫 来回几次;犹豫不决,忽然有一个阴测测的怪笑响起:“桀桀桀桀……怎么?二王子还在犹豫?可曾想过当断不断,必留后患?”元明皱着眉头,抚着身上起的一层鸡皮,有些反感的说道:“小王不是已经告诫过你,让你不要平白无故的发出此种阴森的笑声吗?” 那怪笑之人却好似没听见一样,一阵风似得飘进大帐,立在元明身前,冷哼着说道:“二王子不要忘了,我游牧所剩下的所有军队之所以会帮助你,是因为你答应过事成之后会给游牧一息尚存之地;事到如今你却要反悔?” “我没……没打算反悔!”元明狡辩着。那男子却冷笑道:“二王子不是反悔,而是惧怕你那胆小如鼠的父亲;呵呵呵呵……看来漠北也不过如此!” “你……休要胡说,哪个惧怕了?本王只是有些担心……若是失败……。” “哼,二王子不要忘了;他阴九烨虽有雄兵在手;却并不知道我游牧仍有残兵,更不会想到这支军队会与漠北合作;难道你没听过天降奇兵,胜之有道吗?二王子,这可是最好的机会;恐怕也是你我最后的机会,难道你就打算这样放弃了吗?” 元明皱眉叹息说道:“不是我想反悔,而是……如若我父汗不在,这二十万大军尚可听从我的命令;但如今父汗亲自坐镇;这二十万大军乃是可汗的兵马,又怎会听从我的安排?” 男子忽然诡异的怪笑起来,走到元明身前,低下头在他耳边阴森的说道:“既是可汗的兵马;那只要你成了可汗,这些兵马就会任你差遣……。” 元明激灵灵打个冷战,浑身不自在的看着男子,撇着嘴角,不停抽搐着说道:“你……你什么意思?” 男子再次发出诡异的怪笑,用手比了一下脖子说道:“无毒不丈夫!”元明有些骇然,倒退了几步说道:“不,不行……他是漠北的可汗,也是我父汗……。” “呵呵呵,二王子真是孝顺;但在下到听闻,元都可汗以前对二王子并不怎么关心,甚至可以说是漠视……要不是当初大王子元朗叛变,恐怕到了此时,二王子仍是无足轻重的小角色吧!” 这句话说中了元明的痛处,见他脸色微僵,甚至可以说是惨白异常;看着男子,猛然起身说道:“达忽而,你不要欺人太甚……你不过就是一个亡国之奴!”那男子却大笑出声,“我是亡国了,但我可不是奴隶,我有自己的军队,我有自己的抱负,我要靠自己的力量再一次站起来……我要将那些鄙视我的人都踩在脚下!” 听着他的言语,元明陷入沉思;最后说道:“可我父汗显然现在已经不再继续相信我了,想必我动起手来也会异常困难……。” 达忽而却了然于胸,盯着元明说道:“王子可下了决心?如果你下了决心,达忽而定能帮你实现心中愿望!” 元明看着他,最后坚定的点点头,他父汗的世代该过去了…… 寂静的树林中不时传来鸟兽的鸣叫之声;元明躺在大帐中忐忑不安,一直假寐,耳朵却早已竖起,时刻注意着外面的动向…… 密林中发出沙沙的响声,好像有什么东西疾行与夜色之中,令人不安。而此刻的漠北大营中却还是灯火通明,几名将军坐在元都的大帐之中,看着面前阴晴不定的元都可汗,都是一阵阵的背脊发凉……元都看着他们意有所指的说道:“你们跟随在我身边已经多年,我对你们也甚是信任;但这次元明所做的荒唐事,为何没有人想我禀告?” 众人看着元都你阴冷的眸光,终于有一人缓缓站起,叹口气说道:“可汗,不是咱们没有禀告,我已连发了三封加急,可一直没有回信;所以咱们不得不听从二王子的安排……。”众人马上附和着,元都的脸色更是骇人,似真似幻的问道:“此话当真?” 那人急忙跪倒在地,双手交握在胸前说道:“天地可鉴!”元都这才松口气,但脸色却愈加难看,对着众人说道:“以你们看,二王子可是继承我大位的上选人物?”众人却都低下头,不敢说话,元都恼怒的一拍桌子,叫道:“让你们说呢!” “这……属下看,二王子足智多谋,是个可以提携的人物;但……他的心性未免有些焦躁……。” “属下与大将军的意见不谋而合!”众人跟着附和,又是让元都一阵神伤;疲惫的摆摆手说道:“下去吧!” 大帐内再无其他人,元都随手写了一封亲笔信,将它封存起来,对着帐外喊道:“来人,派个人即刻送往大夜国京城,九千岁亲启!” 门口有人躬身接过书信,退了下去……一批快马揣着书信直奔京城,却在密林深处马失前蹄,人仰马翻,人刚落地,眼前一道白光,咔嚓一声,骨碌碌的人头滚出去很远,有人冷漠的从他怀中掏出那封书信,看也未看一眼,就轰的一声,将它烧为灰烬。 为首之人盯着不远处的军营说道:“三更之后,咱们见机行事,直奔大帐,至于元都的性命……呵呵呵,桀桀桀桀……那就要听天由命了!” 午夜过后,军营中传出此起彼伏的鼾声,接连着让那些守夜的兵士也觉得呵欠连天,有的甚至已经拄着长枪站在原地打盹了。 忽然嗖嗖几声,众人惊醒,就见不远处的军需储备大帐顷刻间被大火点燃;大伙儿急吼吼的喊道:“来人呢,快救火!抢军粮……快……。”一时间,赤身露体的兵士们都从睡梦中惊醒,拎着所有能装水的东西往河边冲去,大军乱作一团…… 这边正忙活之际,那边却有几条黑影嗖嗖的窜进元都的大帐,借着账内的烛火,向床上的元都砍去……。元都不愧是一生征战沙场的猛将,翻身将被子朝歹人丢过去,闪身从床下抽出自己的大刀,对着歹人劈去;口中大喊:“来人……有刺客!” 几人显然没想到年纪如此之大的元都竟然还有反抗的力气,一时间有些乱了分寸;却又马上整理好情绪,继续向元都扑来,闪转腾挪之间,元都已经渐渐处于下风……有些惊恐的大喊道:“来人,抓刺客!” 正呼叫之际,身前一道残影,元都的后背被人重重劈了一刀,眼见着刀刃染血,雪白的亵衣已经变成一片霞色,元都喘着气,似乎想要逃离……。就在大刀即将向他劈下第二刀之际,一个身影冲了进来,大吼道:“保护大可汗!” 说着身影已经挡在元都身前,那一刀活生生劈在来人身上,元都定睛一看,眼眶泛起酸涩之气,说道:“明儿……吾儿……。” 元明脸色苍白,额际的冷汗不停的冒出,一脸惭愧的对元都说道:“父汗,是儿臣不好;儿臣万没料到,就已经儿臣一时的鲁莽,竟招惹了九千岁的怒气,更没想到他会派人来刺杀您……父汗……。” 元都显然已被激怒,大吼一声:“来人,给我抓活的,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人,如此胆大包天,竟敢行刺本可汗?” 大帐外立刻冲进来无数的人马,将刺客几人团团围住,眼见着寡不敌众,刺客们相互使了眼色,马上横刀自刎;元明还没来得及说话,几人已经倒地身亡……元都怒急的走上前去,狠狠的踹了尸身几脚,而后大喊道:“来人,给我看看究竟是什么人?” 有人走上前去将刺客的黑面罩拿下,却看不出个所以然,然后开始不停的翻弄着尸身,却在一人身上发现了几块金子,上面刻着东厂的字样;那人马上将金子呈上去,低声说道:“大可汗,是东厂的人,看来二王子所料不假,这些人都是东厂那阉人派来的……。” 元都虽身受重伤,却还意识清晰;盯着眼前的金子看了许久,最后竟然嗤鼻一笑,说道:“如此拙劣的手段,你们却都被蒙在鼓里?”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一头雾水;元都却说道:“本可汗听闻这九千岁权倾朝野,又身兼东厂督公的要位,他想要人刺杀本可汗,又何须掏银两?只要让东厂的高手出动,想必本可汗就早已凶多吉少……这明摆着是有人在做教唆之事,让我与九千岁鹬蚌相争,他好坐收渔人之利……明儿,你说,是也不是?” 说话的同时一双大眼炯炯有神的盯着元明,看着他脸色苍白的捂着胳膊上仍在流血的伤口……元明先是一愣,又看到元都探究的似是而非的眼神,马上低下头,乖顺的说道:“还是父汗英明,小儿愚钝,竟差点中了别人的挑拨离间之计,真真是该死的愚钝!” 元都冷哼一声,背上的伤口拉扯着他的神经,让他直冒冷汗,可口中却意有所指的说道:“如真是没看出来,为父也不怪你,毕竟你年纪尚轻,有些事看不真亮也是情有可原;但如若不是……哼……我儿的心思为父不得不佩服了!” 元明马上跪倒在地,抖着嗓音说道:“父汗,都怪小王愚钝,让父汗受惊了,都是小儿的错!” 元都摆摆手说道:“都下去吧,把医官给我叫来……明儿,你也下去将伤口包扎一下吧!”元明惶惶然的退了下去。 回到大帐之内,元明气愤的一甩衣袖吼道:“该死,他竟然没有被骗;”账内的衣架后方传来低沉的笑声,达忽而玩味的说道:“没想到你父汗竟然还是宝刀未老……如此看来,你这个儿子想用苦肉计骗得他出兵,这一条是万难得偿所愿了……不过,既然如此,就说明他的气数已尽,你也不必再为他的性命苦苦挣扎了!” 元明阴沉着脸说道:“接下来要如何,本王都听你的;既然我已经给过他活命的机会,他却不好好把握;那也怨不得我了!” 达忽而讪讪的说道:“阎王要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他的命想必早已在阎王那里挂了名了……呵呵呵呵。” 元明看着他说道:“接下来要如何?”达忽而说道:“杀!” 元明却皱眉说道:“我父汗的狡猾你又不是没看到;如今他对我早已没了往日的信任,我还能怎么出手?” 达忽而阴测测的笑道:“二王子,你别忘了他现在身受重伤,只要你略施小计,就会将他的命収下!” 元明点头说道:“如此甚好!”元都躺在床上,脑海中仍在思索着元明的话;此时也许是最好的机会……但他已老,这辈子早已经历了太多事情,他现在已经胆怯的不敢让自己的身家去赌,只因……他怕到时候现在所有的一切都会付之东流…… 帐外有人说道:“父汗……。”元都回过神,轻声说道:“进来!”元明手上端着汤药走了进来,元都看着他被吊起来的手上的胳膊,有些心痛的问道:“你身上的伤口可还痛?”元明赶紧说道:“不要紧,儿臣这伤,比之父汗只能算得上是轻伤而已!” 元都点着头说道:“没有大碍就好……明儿,你可知,父汗对你期望甚高,你可不要让我失望才好!”元明笑着颌首说道:“父汗对儿臣的厚爱,儿臣铭记于心……这是刚刚医官为父汗熬得药,儿臣特意为父汗端来……。” 元都点着头接过药碗,元明眼见着他喝了下去,一颗心犹如吊着一只水桶般七上八下的甚是不安;看着元都露出疲态,元明笑着说道:“如此,儿臣先行退下了!” 元都点着头,直接的脑子混浆浆的,有些睁不开眼睛。 元明端着药碗走出大帐,嘴角呈现一丝复杂的狰狞的诡异笑容,眼底浮现出狂乱的惊喜之色;却又有一抹挥之不去的惊恐不安与哀伤。 月色再次笼罩在密林深处,几个黑衣人蹑手蹑脚的走进元都的大帐;听着床上之人传来平稳的呼吸之声,带头之人脚步有些迟缓,似乎心中还有一丝尚存的良心为泯灭;但身后几人却是略显不耐,催促着他上前。 来到床前,看着趴在床上,就连睡梦中也是纠结着眉头的元都,男子叹口气说道:“父汗,为何你就不能听从我的意见?时至今日,我已经再无退路,儿臣与你不同,儿臣要的不止是这漠北的天下,儿臣心中的大智……儿臣想要的是这天下……这万里江山……父汗,你安息吧!待他日儿臣君临天下,自会封你为太上皇,让你死后万代流芳!” 第一百五十九章 枭雄没落 第一百五十九章枭雄没落 随即转身对他们说道:“动手吧!” 一道寒光朝着床上本就重伤的元都晃去,久经沙场的元都霍然从梦中惊醒,一个翻身,闪着寒光的钢刀劈在了床头,元都危险的躲过这一刀,不顾背后撕裂的伤口,大声吼道:“来人!” 可帐外竟是无人出声,元都像是明白了什么,睚眦欲裂的瞪着背对自己的黑衣人,猛然提气叫道:“元明,你这个逆子,你竟敢杀君弑父?你不想活了?” 本来背对着元都的黑衣人身子一僵,像是完全没想到自己竟会被人认出,但事以至此,再无退路;他转过身,摘下面罩说道:“父汗,儿臣的鸿鹄之志是一统天下,你既然是儿臣的绊脚石,不如就让儿臣送你离去……也让你变成儿臣一统千秋万代的第一块基石可好?” 元都抖着手指叫骂道:“你这个混账东西,难道还在痴心妄想?你难道不知要与诸葛家对抗的下场会是如何吗?” 元明却蹙眉说道:“父汗,你一直在说诸葛家,但……事实是诸葛家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经被君天傲诛杀殆尽,如今这天下再无诸葛一门,他阴九烨不过就是知道你早年被诸葛家吓破胆,才会堂而皇之的拿这个借口来恐吓你,却没想到你竟深信不疑!简直荒唐!” “你……你这个蠢材,诸葛一门的事为父怎能料错,你斗不过他们,……。” “呵呵,父汗,你老了,有些事你已经力不从心,现在你更是惊恐不安,不如让明儿继承你的衣钵,让漠北从此雄霸天下!” “你……不要执迷不悟……来人,快来人……。”眼见着一步步向自己靠近的元明,元都感到的一阵阵惊慌,慌不择路的想要逃离开来,却被元明一摆手,身前十几个黑衣人将他围住;元明说道:“呵呵,难道父汗不奇怪吗?你受伤在此,帐外却无人把守……” 元都这才恍然大悟,指着他说道:“逆子,你究竟做了什么?”元明却似是而非的摇着手指说道:“不是儿臣做了什么,而是大家想要做什么……实话告诉你吧,诸位将军早已归顺于我,他们也早就厌烦了父汗的胆小怕事,唯唯诺诺……想要与本王一同大展拳脚,一统天下!” 看着眼前张狂的元明,元都怒骂道:“畜生,我与你拼了!”说着向元明扑来,但脚下一软,却如烂泥般倒在地上,再想使力,却是浑身疲软。元明笑着走上前说道:“父汗,可是浑身无力?” 元都大惊失色,怒目而视,大吼道:“你,你给我下毒?……你们,你们这帮叛徒……。”元明讪笑出声,眼神忽然一转,变得冷漠而阴狠,忽然冲上前去,将自己腰间的腰带解下,狠狠的缠绕在元都的颈项之上,阴冷的说道:“父汗,你还是早早的去吧!” 颈后的手臂越来越用力,脖子上那条宝蓝色的腰带也越来越紧;元都死命挣扎,双手无力的去挣脱那条腰带,无奈自己浑身无力,眼见着手上青筋暴起,眼眶凸出,舌头开始向外翻,双眼充血,嘴唇青紫,最后抽搐着呼吸越来越弱,挣扎越来越无力……直到最后,睁着双眼,倒在地上,四肢抽搐了几下,终于咽下最后一口气…… 身后的元明叹着气将手松开,自己却也吓得瘫倒在地,看着死不瞑目的元都,竟吓得他连连后退,摇着头喊道:“不是我,不是我!要怪,只能怪你自己冥顽不灵,不是我……。”猛然看见还攥在手中的腰带,吓得将它丢得老远,一边不停的擦着手一边惊慌失措的爬到床边,将床上的被子猛然盖住自己,躲在被中大喊道:“不是我……来人,来人……将他的眼睛挖掉,挖掉……。” 达忽而看着元明的模样,轻蔑的讥笑了几声,抬起手,一刀下去,元都的双眼被活生生的砍瞎,这血腥的一面让人有些反胃,但此刻地上早已死去的元都却再也没有任何感觉了!达忽而隔着被子叫道:“我的可汗,他的双目已被挖出,您可还有其他吩咐?” 躲在被中的元明听到他的话,心中的狂喜竟然将自己那稍纵即逝的虚伪的愧疚感一扫而光,猛然将被子扯开,盯着地上那青紫的面孔,拍打身上的尘土,冷漠的说道:“将他的尸体抬到床上,不管怎么说,他毕竟也是曾经的漠北之王……。” 达忽而回过头一使眼色,几个黑衣人将元都抬上床;元明看着床上的元都,转身说道:“明日一早,通告全军,就说大可汗被大夜国的奸细暗杀,我们身为漠北男儿,有仇必报,一定要为大可汗报仇雪恨!” 第二日清晨,军营中响起嘹亮的长号之声,低沉呜咽,悠远绵长……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就见有人从大帐中抬出一具蒙着白布的尸身;元明跟在身后,眼眶发红,双手紧握成全,痛心疾首的对着外面大吼道:“大汗遇刺,不幸身亡!” 呜呜呜呜……的长号将密林中的走兽飞鸟都惊得四散逃离,军营中传来悲悲切切震耳欲聋的大哭之声,犹如国丧…… 元明站在元都的尸身之后,指天为誓,恨声说道:“我父汗一心与大夜国重修旧好,却不料遭奸人所害,客死异乡……我元明在此发誓,一定要为元都大可汗报仇雪恨,杀了阴九烨那个阉人……。” “为大可汗报仇雪恨;为大可汗报仇雪恨……。”不知是谁在军中率先喊出这一口号,立刻引得数以百计之人响应;元明看计谋已经得逞;马上有跪倒在地,痛哭流涕的说道:“父汗,儿臣不孝,你客死异乡,儿臣却不能将你送回故土……但儿臣发誓,终有一天踏平中原,一统天下,以告慰你在天之灵!” 身后的大将军走上前来,识时务的安慰道:“大可汗地下有知,一定倍感欣慰!” 另一名将军也趁着此时说道:“国不可一日无君;军不可一日无帅;不如今日就请二王子即位,他日好帮大可汗报仇雪恨!” “这……我看还是等回到……漠北……父汗仍有几个儿子,可汗之位,我看还是与漠北十八部的头领商讨……。” “二王子,大可汗生前最器重的儿子就是你,想来他归天之后的可汗之位本就是要传给你的,现在你不过就是顺应天意……还望你不要推辞……。”说着跪倒在地,双手交握于胸前,显得虔诚无比;身后的众位看在眼里,就算心中再有疑惑,也要懂得看人脸色行事;马上都跪倒在地,齐声说道:“请二王子即位!” 元明心中得意,但脸上却只能隐忍的表现出迟疑与哀痛;最后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人越来越多;才状似下定决心一样,一咬牙说道:“如此……元明就斗胆……承可汗之位,为父雪耻,为漠北争光!” “元明大可汗!元明大可汗!”看着身前千军万马都举着钢叉与长矛对着自己膜拜的模样,元明心中竟有些飘飘然;许久之后才一挥手说道:“眼下之际,还请各位将父汗的尸身尽快天葬……。” 天葬……漠北的风俗,人死之后,将尸身置于高山悬崖峭壁之间,任由野兽也飞禽将他的尸身啃食干净,作为回报大地之母的恩赐……但此时…… 元明盯着元都的尸身,叹口气说道:“父汗客死异乡,怎能让异地的飞禽走兽前来亵渎他的元神……不如,就将它火烧了吧!”众人点着头…… 高高架起的柴草堆上,一具蒙着白布的尸身被放在上面,元明盯着那白布发呆,身旁之人却已将火把点着,递给元明,轻声安慰道:“人死不能复生,还望可汗节哀……还是早早让大可汗魂归故里吧!” 元明叹口气,接过火把,慢悠悠的向柴草堆靠近;但心情却愈加沉重;走到柴草堆跟前,对着元都的尸身说道:“父汗,你……安息吧!儿臣一定会完成宏图大业……。”沿着柴草堆将火苗点起,看着逐渐猛烈的火势,元明将手中的火把也一并丢进火中,转过身振臂一挥喊道:“将士们,为我们的大可汗报仇雪恨的日子来了……让我们的铁骑踏平中原,让那些自命不凡的中原酒囊饭袋都臣服在我们的脚下!” “元明大可汗!元明大可汗!”震耳欲聋的喊杀之声穿透树林,如星星燎原般荼毒着这片土地…… 一个月之后,大夜国开始变作一个快要废弃的残骸;因为元明的呼喊;让大夜国边界其他一些小国也纷纷起了贪心,一时间向狼狈为奸,元明的军队在迅速扩充;而相反的是大夜国其他城池早已破败不堪,唯一坚守的只剩下几座大的城池,而其中最让人向往的却是那被九千岁驻守的坚如磐石的京城! 绯儿最近害喜的症状开始好转;却整日看到府内的人胆战心惊的模样,知道现在外面的局势不容乐观;看着整日不见踪影的阴九烨,绯儿更是担忧。 这一日,绯儿正坐在花厅喝着暖胃粥;门外有人急匆匆的冲了进来,看到绯儿的时候,明显一愣,却又马上低下头,想要离开。绯儿将勺子放下,轻声说道:“阴元,到了如今这个时候,还打算瞒着我多久?” 阴元低着头,踟蹰着该如何是好?千岁说过,千岁妃现在身子贵重,不能有闪失;但……。绯儿似乎是看出他的纠结,轻声说道:“阴元,你说,这京城要是破了,我还能将腹中的孩子生出来吗?” 阴元吓得跪倒在地,眼神却坚定的说道:“千岁妃放心,小人就是拼死,也一定保护好千岁妃!”绯儿灿笑,却感慨地说道:“你一人之力,又能如何保我周全?阴元……还不将外面的局势跟我说吗?” 阴元咬着唇,半晌抬头说道:“千岁命令,这时候不能打扰你……。” “呵呵,阴元,我是有孕;不是有病……不过就是带着个孩子,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怎么就不能让我知悉了?” 阴元想了很久,才慢慢起身,皱着眉头说道:“千岁妃,现在京城三十里外;漠北叛军的人数已经开始直逼大夜国的军队,现在两军僵持不下;虽然几次战役下来;都还算是咱们这边胜多输少,但……毕竟想要分割大夜国的人不在少数,恐怕这样下去,叛军的人数会越来越多;到时候咱们可就处于犄角之地,……。” 绯儿默默的听着,手中一直不停的搅拌着碗中的稀粥;最后将勺子丢在碗中,对着阴元说道:“带我去见千岁!”阴元脸色有些难看,纠结着不敢出声;绯儿却笑道:“放心,本妃不会说是你说的,带我去便是!” 阴元命人备了马车,亲自护送绯儿进了皇宫,早年热闹熙熙攘攘的皇宫,此刻却显得萧条孤冷;御书房内,绯儿还未近身;就听见里面传来叹气之声:“主子,依照眼前的局势,若是他们那边继续集结人马,咱们这边可就危亦了!这可如何是好?” 阴九烨疲惫的靠在椅子上,纠结的眉头,仰望殿顶,最后脱力的用手揉揉眉心说道:“阴叔……我知道这些日子让你劳累了;本来您年事已高,我不该让您在劳累,可是眼下,我身边能带兵打仗的却只有你了……。” 阴贺熊一捋胡须说道:“老夫到不觉得劳累,我这条命,合该就是要战死沙场的……倒是您……要是他日……城破之日,还请主子带着主母赶紧逃命去吧!毕竟,主母腹中是武朝的血脉,老臣就是拼得一死也定要护你们……。” “阴叔,别说了;这次都是我的错;当日我只想到要一举歼灭元明,却没想到他能想到借力打力这招,现在他打着踏平中原,分割大夜国的口号,那些本就有贪心的小国,才会趁虚而入……是我的错……。” “主子……你莫要着急,也许……咱们还有回转的余地!” “呵呵……回转的余地?在哪儿?”门外听着阴九烨疲惫的声音与沮丧的斗志;绯儿一时心酸,眼泪竟然不争气的落了下来,身后的阴元看着,也是一阵心酸,想要安慰一下,却不知如何是好……却见绯儿抹掉眼泪,打起精神,径直推开门说道:“回转的余地……我有!” 书房内正在筹谋的几人都是一愣,齐齐转过头,却看到脸色有些苍白的女子已经迈步进来;阴九烨看着她,百感交集,起身来到她身边说道:“你怎么来了?怎么不在府上好好休息?……阴元……。” 第一百六十章 诸葛的计谋 第一百六十章诸葛的计谋 眼见着阴九烨阴蛰的眸子射向阴元;绯儿笑着说道:“你整日将我困在府上,除了吃就是睡,莫不是让我变成一只球,好让你踢来踢去的?”一句话将大家都逗笑,暂时驱散了愁云惨淡,绯儿看着阴九烨消受的面颊说道:“你还打算瞒我多久?瞒到要我带着孩子离开,你才心满意足是吗?” 阴九烨纠结着眉头说道:“妖儿,此时本督……。”用手将他的嘴掩上,转身对着众人说道:“你们刚刚的话我已经听到,我想说的是,咱们不必如此灰心;因为……这场仗最后的胜算还为未可知!” 几人都看着绯儿,姚谦更是惊奇的看着女子,这就是传说中被九千岁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女子?绯儿看着他们游移不定的眼神,轻笑出声,说道:“我并没有开玩笑,也并不是在有意安慰各位……绯儿既然话已出口,就一定是心中有了算计!” 几人都退了下来,恭敬的躬身施礼说道:“请千岁妃赐教!”绯儿将狐裘围住自己略显臃肿的身子,快步走上前来,看着桌上的两军布防图,而后笑着抬头说道:“诚如刚刚各位所说,叛军的人越来越多,各个人心不足蛇吞象的小国也纷纷前来凑热闹,不过就是想事成之后分得一碗羹……但倘若我们能在他们分羹之前就让他们自行分崩离析,我想这场仗就会反败为胜……。” 众人点头,却还是叹息着说道:“既是为利益而来,他们又怎能轻易分崩离析?”绯儿笑着说道:“既为利益,如果利益没有了,他们会如何?” “千岁妃这是何意?” 绯儿看着地形图,最后将手指指着一处说道:“此处可是漠北大军军需所在之地?”这话还未说完;姚谦已经抢先说道:“千岁妃的意思是要咱们火烧粮仓?这个主意咱们早就想过……可是因为他们是盟军,平日里对对方还是稍有提防,若是他们的军需在一个地方,我们烧了,自会让他们大乱阵脚;但他们的军需都各自分散储备,我们就算再多的人也不能每天都跑去烧他们的粮草啊?” 显然是对这个主意很是不赞同;绯儿却笑着对姚谦说道:“这位小将军只说对了一半;本妃是要你们去烧粮草;但本妃却只要你们烧一家的粮草……那便是漠北元明家的粮草,其他各叛军的粮草,不但不烧,反而让他们衣食无忧……。” 阴九烨拧眉深思,众人却是没有明白;绯儿淡笑不语,进而睨目说道:“千岁,可明白本妃的意图了?” “这……妖儿的意思是要他们起内讧?”绯儿点头,笑着继续说道:“就如刚刚所说,他们虽为盟军,但彼此是为了利益而合作的,这种盟军看似坚如磐石,却只要让我们在这块磐石上撬开一条缝隙,到时他们只会成为散沙,不攻……自破……。” 看着几人仍有些混沌,绯儿指着元明的粮草仓说道:“这些叛军是各个小国结成;而其中最大的支撑就是漠北的二十万叛军,其他都不足为惧;如果我们将漠北的粮草烧掉;那他们势必要折返漠北却再次筹备军需;而我们只要这时将他们折返的军队阻击,那漠北大军势必会粮草短缺;再没有吃穿用度的前提下,却看到其他小国仍是吃穿有余……以漠北彪悍的民风,你们觉得他们下一步会做什么?” 阴贺熊猛然一拍大腿笑道:“妙,果然是妙……那帮鞑子,烧杀掳掠无恶不作,少了吃穿怎肯罢休?他们一定会将其他小国的军需抢来……到时候其他小国不但没讨到便宜,反而被他们欺凌;……他们的同盟就会土崩瓦解,到时候我们只要乘胜追击,就能让他们丢盔弃甲!” 阴贺熊越说越得意,已经一扫刚刚阴霾的气色;捋着胡须说道:“主母不愧是诸葛家的后人……此种妙计,真乃是诸葛侯爷再世!” 绯儿轻轻一笑,深施一礼说道:“阴叔谬赞,绯儿不敢当!”其他几人此刻也都明白过来,眼神中充满敬佩之色;姚谦更是俯身下拜,低声说道:“刚刚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千岁妃不要怪罪!”绯儿笑笑说道:“既然计谋已出,绯儿就回到千岁府,坐等各位的好消息了!” 众人拱手相送,绯儿揪着阴九烨的衣襟小声的,有些担忧的说道:“你……自己要好好休息!不要太累了……妖儿听话,会在府上等你的好消息!” 阴九烨笑着摸摸她的头,抵着她的眉间说道:“妖儿,本督得了你;就再不会失败!” 送走绯儿,阴九烨转过头说道:“浊音,你带东厂的人今夜先去夜探漠北的粮草,切记,不可打草惊蛇!”浊音点头退下…… 第二日清晨,浊音回来了;面露喜色对着阴九烨深施一礼说道:“督公,元明这次却是犯了大错,他将粮草都吨放在密林深处;此间虽隐蔽;但却更有利于咱们的计划实施……。”阴贺熊捋着胡须说道:“天助我也,天助我也!” 阴九烨转身说道:“浊音、姚谦听令……本督派你们前往;浊音带着东厂的暗卫前去火烧粮草;而姚谦带着另一支军队在半路截杀准备折返漠北再寻粮草的部队,你二人务必拼死完成任务!”姚谦点头,走到阴贺熊身旁说道:“老将军可有嘱咐?”阴贺熊对这个不骄不躁甚是虚心的青年很是喜欢;点头说道:“漠北的人凶残成性,但索性他们心智未开化,都是一些不用大脑的粗蛮之人,你与他们交锋,切记莫要硬碰硬,要施巧记与他们周旋!” 姚谦点头,浊音也跟着退下。阴九烨走出房门,看着难得一见的青天,叹口气说道:“但愿无事……” 入夜,十几条黑影穿梭在密林深处,眼前一团白光,看着被重军把手的粮草,浊音挥挥手,早已习惯了在黑影中行动的暗卫将腰刀抽出,绕道大军身后,浊音看到眼前一位侍卫对旁边的人说道:“我去解个手,你先自己看一会儿!”那人摇着手,晦涩的说道:“就你懒人屎尿多!”侍卫嬉笑着离去。浊音一挥手,将手中的火折子点起,身后蹿出去一人,已经将面前的侍卫劈倒,浊音走进大仓,将火把点着粮草,帐外又一声栽倒的声音,浊音知道是刚刚的人又折回来了! 走出去对着他们说道:“换上他们的衣服,咱们分头行事!”刚开始还只是星星点点,空气中弥漫着烟熏的味道;漠北的人还以为是火堆的柴火放多了,也未曾注意,直到身后火光冲天,这才猛然警觉,是有人偷袭了粮仓……一声鸣锣如炸开锅的沸水般,整装待发的大军举着武器冲了出来,却哪里还见这所谓的人影? 看着铺天盖地袭来的浓烟,大声呼叫着,却谁也不敢冲进去抢救那些粮草……坐在三军大帐中仍在做着美梦的元明万万没想到他的后院已经起火……举着酒杯得意的对下面的人说道:“诸位,元明有诸位相助,他日必成大事,到时……这天下就是咱们的了!” 大帐中另外几位也是讪笑着举起酒杯说道:“大可汗所言甚是;这大夜国已经强弩之末,一个阉人竟然还想窥伺这天下,简直是荒天下之大稽!” 元明点着头,就好像成真的美梦近在眼前;却忽然被从帐外冲进来的人打断,就见那人一脸仓惶无助,对着元明喘息了几次,最后喊道:“大可汗,大事不好了……咱们,咱们的粮草被烧了!” 元明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手上的酒杯甚至开始摇晃,对着来人恨声大吼道:“你,你说什么?”那人也是惊慌,只好再次重复着说道:“粮,粮草被烧了!”元明瘫倒在座位上,目光呆滞,还未等他回神,下面的几人都急匆匆的变了脸色,对着元明施礼说道:“大可汗,这……我们也还有事,就不多打搅了……。”说着也急匆匆的退出大帐,似乎是直接回了自己的军营中去了! 元明抖着手指对着他们说道:“谁?是谁干的?”来人缄默不语,元明怒吼道:“废物,都是废物!快,快去让达忽而来见我!”不大一会儿工夫,达忽而也蹙眉冷对的进了大帐,看着失魂落魄的元明说道:“大可汗,为今之计不是追究是谁做的时候,而是要想办法,让军需能够得到保证……。” 从未带兵打过仗的元明此刻有些焦头烂额,失了分寸,对着达忽而喊道:“那你说该怎么办?”达忽而叹口气说道:“事到如今,请大可汗马上加派一支军队折返漠北,务必要让军需迅速到达大军这里,不然……没有粮草,军心不稳!” 元明起身,烦躁的来回踱步,咬着指头最后说道:“就,就这么办……你赶紧派人回去,拿着我的大令!” 达忽而点头离去,却又止住脚步对元明说道:“可汗,这件事最好还是暂时保密,不然我怕军心动荡!”元明挥挥手说道:“传我命令,粮草之事谁敢议论,杀无赦!”达忽而这才放心的离开。 可天下哪里又不透风的墙?不到一日的功夫,漠北大军粮草被烧的事情早已传的沸沸扬扬,此时漠北大军人心开始涣散;大家都担心这远离故土来此征战,却又无粮草供给,这场仗到底还能不能打下去? 元明召集三军,振臂一挥说道:“想必各位将士都已知道,昨夜我漠北大军的军需被那贼人偷袭,烧了不少;但请诸位放心,本可汗已经派人回漠北请求支援,料想军需不日就会折返,往大家不必担心……至于烧粮之恨,乃是奇耻大辱,就让我们踏平京城,用他们的血来祭天!” 好一出蛊惑人心的戏码;但确实揍了效;一时间漠北联军几次三番的想要突袭京城,却被准备充足的大夜国将士拦在城外;双方的战役白热化的胶着着;绯儿坐在城中,也是焦虑不堪…… 几日之后,果然漠北凶猛的袭击开始处于劣处;这时不知哪里传来的消息,说是漠北折返的运粮大军已经被半路伏击,诛杀殆尽……一时间人心惶惶,本就开始吃不饱肚子,忽然又听到如此晴天霹雳的消息,一时间军心涣散…… 元明坐在大帐中,脸色青紫,甚是难看;看着帐外一直踱步不敢进来的人,大吼一声:“什么人?还不进来?” 门口的人磨蹭着终于走进来,看着面色不善的元明,一颗心提到嗓子眼,说道:“大可汗……。” “什么事?” “这……这……军中已经断粮三日了;士兵们开始焦躁不安;属下不知该如何是好,还请大可汗明示!”元明闻听,忽然起身,将一旁木架上的铠甲上的宝剑抽出,冲了下来,一剑刺进来人的腹中,又将他的死尸踹倒在地,对着门外喊道:“来人,将他的尸体给我拖出去喂狗!” 帐外的士兵走了进来,看着地上的死尸都是吓了一跳,却都不敢抬头,只得拖着尸身离去。元明不安的躁动着,来回徘徊不止;最后冷静下来,稳稳的坐了下来,对着外面喊道:“来人……更衣,随本可汗去各军营借粮草……。” 元明率先走进位于大夜国西边的弥陀国军营,抬眼却正好看到摆在弥陀主帅眼前的那只烧得流油吱吱作响的肥美的羊腿,嘴角不易察觉的吞咽了一口口水,扬起笑容说道:“大将军,幸会!” 弥陀大将军正打算吃午饭,却听闻漠北的大可汗来见;这才不好意思让他等在外面,直接派人将他请了进来;看着他目光有些饥渴的盯着桌案上的羊腿,眼中竟然浮现出一丝鄙夷之色,漠北现在断了粮草,就好比失去双翅的雄鹰,不足为惧。 笑着说道:“不知大可汗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元明笑着摆手说道:“哪里,是我莽撞!”大将军挥手说道:“既然大可汗来了,就不必客气……来人,再为大可汗添加一双碗筷!”元明脸色羞赧至极,想要拒绝,但肚子却不争气的发出咕咕之声,让他更是难堪不已。 坐了下来,看着眼前的羊腿,踟蹰了几声,最后抬头说道:“今日前来,实在是……想必大将军早已听闻我漠北遭到大夜国那群无耻之徒袭击,大军粮草短缺……。” ------题外话------ 最近看到一些亲问我,是不是要弃坑,在此统一回复,雪雪是个认真之人,绝不会弃坑…… 第一百六十一章 借粮草 第一百六十一章借粮草 弥陀大将军眼角抽搐,似乎明白了他的来意,却并未揭穿,低着头咬着羊腿,不打算接话。元明眼见如此,只得厚着脸皮说道:“其实……本可汗已经派兵前往漠北调派新的军需,只是……这中间有些时间差……现在大军军需补给未到,但……我这边的粮草已然不充足;今日前来,只是想……暂时向弥陀大军借些粮草,只要等漠北的军需一到,本汗定会双倍奉还!”说的情真意切,说得焦急不已。 但大将军却巍然正坐,最后似乎打定主意,将手上的羊腿放下,对着帐外喊道:“来人……。”帐外走进一名侍卫,大将军笑着说道:“大可汗,你我既是盟军,又有什么借不借一说,呵呵呵,来人,给可汗准备三只羊,送到漠北大营之中;就算是我……请可汗的!” 元明嘴角抽搐,看着仍是笑眯眯的大将军,却是敢怒却不敢言,再次说道:“这……大将军的情谊元明知道,可……毕竟我大军乃是天赋神兵,足有二十万与众,这三只羊……却是如何能够?” 大将军却起身躬身施礼说道:“大可汗有所不知,这次我弥陀国参加盟军,也是倾尽所有;大可汗不是不知,弥陀本就是一个穷乡僻壤之地,我们的粮草本就不多;这次本将军出征,更是将国内一年的存给都带了过来……我国小势微,军需也只是勉强过活,如若要是都借给漠北大军,恐怕我们就会无功而返了,到时……我不知该如何向皇上交代,还望大可汗明白!” 元明听着他明显的拒绝口吻,阴蛰的眼神盯着大将军,随后一甩袖口说道:“既是如此,那本汗可也不保证到时平分天下,你弥陀会分得多少?” “呵呵,可汗放心,弥陀不是贪欲之人,只要尔尔就可!”元明气得转身离去……。这一日,任凭元明周旋于列国之间,却仍是颗粒未收;见他气色越来越差,眼神更是隐晦,身旁的人都默不作声,缄默三口。 第二日,元明继续借粮,却发现大多时间都被人拒之门外,据各位所称,军中主帅均不在帐中,元明震怒……。眼下粮草大缺,却无人肯雪中送炭,让他更是暴躁不堪;军中士气低迷,不久之后,大军之中开始有人杀马果腹,元明闻听震怒,将几人斩杀,头颅挂在帷帐上,震慑三军。 这一招果然暂时奏效;将士们迫于他的淫威,都不敢在造次;但日渐衰弱的身体让精神濒临崩溃的边缘;终于有些人开始疯狂……对着其他小国的军队烧杀抢掠,更是将得手的食物就地分食…… 虽然一时间激起其他小国的不满,但已经穷途末路的元明觉得这不可谓不是一种办法,因而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哪知就因为他的懈怠,使得漠北的兵士更是肆虐,一时间盟军中怨声载道,似乎有崩盘的前兆…… 绯儿他们一直静观其变,这几日看着对面开始步调纷乱的局面,马上意识到机会来了!阴贺熊整顿三军,厉兵秣马,策马扬鞭,一骑当先……身后除了驻守的十万大军,其他三十万大军分为东西,向漠北夹击而来…… 未等漠北整顿,大夜国将士已经冲进敌营,杀他个措手不及;元明这一仗毫无意外的大败而归。带领着手下的残兵向后方倒退百十来里,整顿兵马,却是不敢再战…… 阴贺熊大胜而归,捋着胡须说道:“此战一胜,我军军心大振,而敌军却已经开始陌路逃亡……接下来我们只要乘胜追击,就一定能将他们细数歼灭!”阴九烨却摆手说道:“暂时不能追!” “为何?”阴贺熊有些意外的看着阴九烨;见他笑着说道:“如今他们已是惊弓之鸟,我们何不再与他们周旋一番,到时咱们就会不费吹灰之力将他们灭掉!” “哦?主子有何妙计?”阴贺熊问道;阴九烨笑着说道:“本督本就不是良善之辈,而今,却也要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督公是何用意?”浊烈问着;阴九烨坐了下来,拨弄着桌上的棋子,笑着说道:“先让他们以为自己死里逃生,而后咱们……!”几人听后,大笑着说道:“此计虽有些阴损,却不失为一个好法子!” 阴九烨点头说道:“既是如此,你等就下去准备吧!” 深夜,早已战败,饥寒交迫的漠北军都无力的倒在地上熟睡;怀中抱着残存的武器甚是萧凉……忽然对面锣鼓打响,震耳欲聋,火把摇曳在漆黑的夜中,有人敲锣打鼓的喊杀声震天…… 漠北人吓得猛然睁开眼,连手中的武器都已丢掉,抱头鼠窜……;却在半晌之后发现并没有什么追兵;这才又胆战心惊的倒在地上……眼皮再次不争气的打架…… 却在大军刚刚又进入梦境的同时,另一面又传来杀声震天,马蹄飞扬的声音;吓得他们再次起身,如此这番折腾,早就有人已经受不了的横刀自刎了。 住在勉强还算是大帐的里面,元明也是凄苦不堪;本就饱受惊吓的心脏,却在一夜之间又数度被刺激,到了天刚蒙蒙亮的时候,他也早已支撑不住,倒在床边的地上昏睡不醒……。 直到清晨,军营中仍无半点炊烟,一直紧随其后的大夜国将士却早已酒足饭饱,在姚谦的一声大吼之下,全军再次向漠北残兵冲击……这时候那曾经坚如磐石的盟军早已溃不成军;一些小国的人都已经默默的退出这场战役,灰溜溜的回了国! 姚谦本以为这将是最后一场战役,却没想到那元明狡猾如狐狸,不知为何又偷偷溜了……。姚谦无奈的折返,对阴九烨万分抱歉,但绯儿却说道:“这种事,不急于一时;我看元明已是穷途末路,怕是他即将与咱们背水一战了!” 阴贺熊了然于胸,拍着胸脯说道:“主母放心,有老夫在,我一定尽全力将那贼人……。”绯儿却笑笑,坐在阴九烨怀中,吃着点心说道:“我想这元明的性命,大可不必担心,就算没有我们,他也活不长久了!” 阴九烨低头看着怀中镇定自若的女子,笑着说道:“你又做了什么?” 绯儿摇摇头说道:“不是又做了什么,是我打算怎么做!” 如今的元明可谓是萧索凄冷;抬头望着一望无际的残兵游勇,却没想到自己会落得如此田地;回头遥想几日前他还是意气风发,只手遮天,心怀天下;可短短几日之后,他竟落得如此田地…… 忽然听到不远处几个受伤的士兵低声咒骂道:“我听说咱们老可汗,并不同意南征,更不愿意与大夜国为敌;是二王子将老可汗给杀了……这才……。” “对,我也是这么听说的,看吧!如此残暴不仁之人,也不会落得什么好下场,只可恨咱们跟错了主子,现在也落得有家归不得,有苦说不出……。” 元明勃然大怒,沧浪一声将宝剑抽出,提着宝剑冲上前来,不由分说就将几人捅死在地,转过身,睚眦欲裂的吼道:“住嘴,哪个敢再胡说,我就杀了他!”一旁的兵士们都惊愕的望着眼前的一幕,敢怒却不敢言。 这一幕让本就颠沛流离的兵士们更是心寒,貌合神离的军队更是让人倍感孤冷。 三日之后,已经陷入疯狂的元明孤注一掷,破碎零散的部队饥寒交迫,却也不得不迫于威胁,整装待发,再次逼近京城;而此刻的阴九烨等人却早已迫不及待的想要将他们一举歼灭。 绯儿看着阴贺熊老当益壮,虎虎生威的气势;却笑着摇头说道:“阴叔,将士们多日征战,本已劳心劳力,本妃并不想让他们再徒增伤亡;更何况,老天既有好生之德,我也不忍漠北的将士们再次颠沛流离,你且告诉他们,只要投降;咱们是不会伤害他们任何一人的!” 阴贺熊捋着胡须说道:“天下之福啊……主母,老朽代天下苍生谢主母开恩!”绯儿却撇着嘴角苍凉的笑着,眼神中却是落寞;有些伤感的抬头看着天空,轻声说道:“当年天下大乱,我父不忍,却因我的一时任性,不只让我诸葛家枉死;更让苍生蒙难,可那时我不懂,我只有满身煞气,我势要毁天灭地,只为我诸葛一门讨回公道;今生,我踏血归来,只想屠尽天下,灭掉苍生……但终其就……我明白只有杀伐存留这一切都是不够的,如果要让我爹安息,能让这天下太平,百姓安居,这才是我重生的宿命……我已不想一错再错!” 低下头,抚着已经有些微微凸起的小腹,满眼的爱意,轻声说道:“更何况,我腹中的孩子……我只想让他可以生在一个平安喜乐的世界,再无战乱,再无颠沛流离……。”阴贺熊点着头,有些哽咽地说道:“会实现的!” 说着起身走了下去。 京城外十里,大夜国的军队威风凛凛,一面诸葛旗帜高高悬挂于军队正中;阴贺熊将胯下马匹缰绳勒紧,高声说道:“对面的漠北人听着,我家主公有好生之德;今番特意让我来与你们说一声……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们绝不滥杀无辜,只要你们肯丢下手中的兵器,我们是绝不会为难你们的!” 本就饿的发昏的漠北人都左右观望着,手中的兵器重如千斤,甚至提在手中微微发颤,现在只想将兵器放下,吃一顿饱饭,睡一个好觉,然后回到家乡……。 大家同样的心思却是无人敢动弹,抬起头看着各自的主帅,只希望他们能率先下马……。其中一个老弱病残的老兵许是被沉重的兵器压得抬不起手,颤巍巍的双手上那重如千斤的兵器应声落地;身旁的人受到鼓舞,以为是有人带了头,都纷纷的将手上的兵器丢弃掉…… 一时间丢兵器的人越来越多;阴贺熊倒是深明大义的捋着胡须,算是满意的点点头;却没想到漠北那边忽然大乱……那些丢了兵器的士兵却在瞬间被人摘了脑袋,那辆沉重的军车上面,已经疯狂的元明怒吼道:“谁要敢投降,本汗就摘了他的脑袋!” 刹那间那些本想丢掉兵器的士兵却又只能无奈的再次抓紧手上的兵器,就怕下一刻自己会脑袋搬家……阴贺熊摇着头,皱眉说道:“你们都已经是我的手下败将,难道真的要将自己的性命都抛掉吗?” 可漠北那些人却也是身不由己,谁敢拿自己的项上人头开玩笑呢? 阴贺熊摆摆手说道:“退回城中……。”眼见着对面的大夜国兵士们并没有像他们发动进攻,漠北这边的人才都长长出了口气,心中对元明的怨怼却是更深了。 回到京城之中,阴贺熊直奔皇宫;阴九烨像是料定了会是如此结果般,早已坐在那里等着他了。阴贺熊看着阴九烨说道:“主子,这……元明已经疯了,看样子他是准备斗个鱼死网破了……。” 阴九烨笑着说道:“阴叔先坐,元明想要斗个鱼死网破,那也要看本督陪不陪他玩这一遭!” “主子此话怎讲?” “呵呵呵……,妖儿已经想好对策;如若元明是个识时务的,咱们也不必大费周章,但既然他不知死活;咱们也只能如此了!” “主子的意思是……咱们准备开城进攻?” “不……咱们要他们临阵反戈,不攻自破!” “哦?”阴贺熊竟有一丝激动,看着阴九烨。 这日深夜,天空竟飘起熙熙攘攘的零散雪花;绯儿命人大开城门……走出城的不是兵士,却是一群漠北装扮的舞娘,坐在城下,身后鼓乐齐鸣,期期艾艾的悲怆声音直冲天庭;转眼听着舞娘们口中悲悲切切的歌声,本来就冻得睡不着的那群漠北人,冰天雪地之间却忽然听见耳熟能详的家乡歌声,一时间心头更是万千苦楚,唯有自己知道…… 绯儿站在城楼之上,看着远处不停摇晃的火把,知道漠北的人已经听见了歌声,进而继续说道:“让他们继续唱;等他们唱完;再派一队人马上去念漠北的童谣……。” ------题外话------ 最近看到一些亲问我,是不是要弃坑,在此统一回复,雪雪是个认真之人,绝不会弃坑…… 第一百六十二章 四面楚歌 第一百六十二章四面楚歌 阴九烨好笑的看着绯儿,摸着她的头说道:“妖儿,你真的是变了;如果是以往,你一定会将他们斩杀;而今你却只是想逼着他们退回漠北!” 绯儿笑了,低头看着自己的小腹,轻声说道:“总要为咱们的孩儿积福才是……更何况,这场战役本就不是他们的本意;不过就是一群可怜之人;我不想与他们计较太多了……只要他们能退回漠北,放过他们又何妨?” 阴九烨点头,有些好笑的问道:“难道妖儿就不怕那元明有朝一日会卷土重来?” 绯儿抬头睨目盯着阴九烨,得意洋洋的说道:“难道你怕?呵呵,我倒是不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更何况,要是他敢再来,你也一定会保我周全不是吗?” 阴九烨眼神暗了一下,对于绯儿全身心的信任让他有一瞬间的感动,将她搂在怀中说道:“是,本督会一直保护你;决不让你再受到半点委屈和伤害!” 绯儿将头靠在他肩头,却继续叹口气说道:“更何况,以我所见;元明怕是根本就回不去漠北了……。” “妖儿的意思是……他会物极必反?”绯儿点头说道:“如今他已经惹得天怒人怨;恐怕与咱们相比,漠北的士兵更是恨他入骨!” “妖儿,你这招借刀杀人用得极妙!” “呵呵,我用的可不止借刀杀人;想当年西楚霸王乌江自刎,不正是由于他中了刘邦的计,导致四面楚歌……本妃今日不过就是借了刘邦的计谋,算不上是什么好办法!” “为何回想起用这招?” “如今漠北粮草短缺,身后更是没有援军,这与当年的项羽不是很相似?更何况,一支军队,少不得是由千千万万个士兵组成;而这些士兵,哪一个不是为人子,为人父,为人夫的……少小离家,又有几个不盼望着老大回的?但眼下,他们却是再也回不去了,心头即有了这些想法,又岂会不想家?我不过就是卑鄙的利用了他们自己的心而已……。” 阴九烨了然的将她拥入怀中,轻声说道:“如果这次他们肯投降,本督……不会杀他们……本督会放他们回漠北……。” “九烨,你说……这场仗之后,我们还要继续打仗吗?” “不会……这将是……我们最后一场战役!……我保证!”绯儿所在他怀中,也期盼着这将是最后的一仗…… 一夜的飘雪,天空中还夹杂着悲悲切切的故国歌舞声,漠北的人心更是犹如散沙……。大清早,阴贺熊站在城楼之上,几名探子回报,说漠北的人昨夜因为没有御寒的棉衣,有好多的兵士已经染了伤寒…… 阴贺熊喜上眉梢,叫道:“天助我也!”随即披上战袍,重新回到两军阵营之前,对着身后挥挥手……大军后方升起袅袅炊烟,浓烟中飘散开来的肉食的香味刺激着人的味蕾,早已饿的头昏眼花的漠北人踉跄着拄着兵器站起来,都翘首已盼的盯着对面大夜国那边传来的香味,腹中空空如也,打着擂鼓…… 绯儿坐在马车中,对外面的浊音说道:“去,叫他们把昨夜抓住的那几只大雁都给本妃放了!” 浊音有些错愕,本以为昨夜好不容易抓到的大雁是因为千岁妃有孕,口味变叼才让他们捉的,可不明白为何今日还没将它们拆骨入腹就又要放了?但深知千岁妃一向说一不二,也不好再继续追问,告诉下面的人将大雁再次放了…… 眼见着阴贺熊将做好的饭用大缸装好,几个强壮的士兵将饭菜抬到两军阵前,阴贺熊驾马走了过去,对对面的漠北士兵们喊道:“将士们,你我双方虽为敌对,但我阴贺熊一声戎马,最看不得的就是将士们挨冻受饿,今日,我为你们准备了一些饭菜,请你们抬过去吃了吧!” 有几个兵士有些冲动的想要过去,却被几位将军拦住,抬眼叫道:“你们会有如此好心?” 阴贺熊冷哼一声说道:“这本就是一场错误的战役;我军与元都可汗一直都是亲如兄弟的盟友……是你们的二王子阴险狡诈,他杀了元都可汗,却又要栽赃与我家主公,为的就是挑起两国的战争……而你们……不过就是他用来一逞私欲的工具罢了……可事到如今,难道你们都想死在这里,都不想回到家乡,回到父母妻儿的身边吗?” 一番话让众人落泪,也激起了他们的思乡之情……有几个胆子大的人冲过来,迫不及待的问道:“如果我们放下兵器,你们当真会放我们回家?” 阴贺熊见他们已经开始松动,继续鼓吹的说道:“老朽既是这三军的帅,说话自然算数,只要你们投降,我们绝不为难!” “真的?不骗人?”几人显然更是激动起来;阴贺熊笑着点头,对他们说道:“还是先将饭菜抬过去吧!昨夜一夜风雪,想必你们也是饿了!”几人哽咽着,忐忑不安的向这边靠近;阴贺熊点点头,这边几个将士将饭菜抬到两军中间;那边的人先是上来却无人敢食,身前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你们放心,阴老将军为人耿直,绝不会做在人饭菜中下毒的下作事情;你们若是不信,本妃为你们试了便是!” 众人发愣,就见大夜国那边突然有一辆马车驶出;上面走下来一位犹如天仙般的女子,跟在她身后的男子一头墨发,漆黑的披风却难掩他风华万代的容貌,小心翼翼的扶着女子来到饭菜跟前,女子笑着对他们点头,拔下头上的银簪子在饭菜中搅了几下,这才又拿了出来,对着他们粲然一笑说道:“你们看,银饰并没有变色,这就说明饭菜里没有毒……”。 说着又用手抓起一把白饭,放入口中,轻轻咀嚼了许久,才又笑道:“你们看,我没有事……这些饭菜还是快些拿回去吧!你们都已经饿了数日了,我虽不能马上解了你们的燃眉之急;但……只要你们肯投降,我们只会让你们回到故土……。” 几人被绯儿的容貌蛊惑,点着头,抬着饭菜向漠北军营那边走去,眼中含着眼泪仰天大喊:“仙女娘娘垂怜!我们愿意……。”没等话说完,几百只羽箭向他们几个射来,瞬间将他们订成了马蜂窝,阴九烨抬头,看着元明,抱起绯儿闪身飞回大军之中,刚刚二人站立的地方已经被几十只羽箭订穿…… 阴九烨显然被激怒,抬眸说道:“元明,你该死……。” 元明却站在高台上大呼:“来人,将那妖女杀了;杀了……来人,随本汗冲出去杀了他们……。” 可漠北的人此刻都惊骇的看着那几个被射成人肉馅饼的漠北人,心中竟激起了反抗的意识,一开始只是有几个人,接下来却如瘟疫般扩散开来,还没等他们反应;空中传来几声孤雁的鸣叫声,抬起头望去,就听见对面又想起故国的声乐,一女子站在大军之前叫道:“孤雁尚且知道要去找寻自己的亲人……难道人心竟不如孤雁来得明白?” 这句话彻底刺中了他们的心怀,漠北的人都纷纷丢下武器,正准备着投降,元明却在此刻再次扬声说道:“谁敢投降,按照军法处置,杀无赦!”本已没了军心,却又要在此刻杀人,漠北的人彻底被激怒,从地上拾起兵器…… 这一次却不是将刀口对着大夜国,而是反过来对着元明,眼中充满了愤怒的眼色,大吼着:“杀了这个暴君,杀了这个毁掉我们漠北和平的畜生……杀了他我们就能回到故乡了……杀了他……。” 元明眼见着军心暴动,吓得从战车上落荒而逃,对着身旁的几人喊道:“快,快将他们挡住……”但早已吓破胆子的众人谁又想惹这些已经发疯的士兵,各个早就丢盔弃甲的抱头鼠窜;元明抬起头,看到不远处的达忽而,像是看到救星一般叫道:“达忽而,救我!” 达忽而此刻也已经饿的双眼翻白,前胸贴着后脊梁骨了;眼见着元明向自己扑来,又看到他身后众怒齐犯的兵士,眼神转动了几下,待元明冲到自己身前,还没等他说话,自己已经拔出弯刀,对着他的肚子攮了进去,在他耳边说道:“废物,自然留不得!” 元明低下头看着腹部插着的弯刀,眼神闪烁,嘴角抽搐,似乎心有不甘的发呆的盯着达忽而,身子摇晃着慢慢的滑落,张开嘴,手指指着达忽而说道:“你……。” 一团血污喷了出去,达忽而抬起一脚将元明踹倒在地,大声说道:“将士们,都是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是他将元都可汗害死;也是他将咱们推入水深火热之中……将士们,今日就是我们为死去的弟兄报仇的时候,杀了他……咱们好回家乡!” 群心激动,眼中早已是一片红晕;就连早已倒在地上的元明都不肯放过,还未等他为自己辩解什么,却早已变成漠北将士刀下的肉泥了…… 绯儿撇过眼,眼前的一幕让她觉得血腥,却又没有半点可怜的意思;心中只觉得是他自己咎由自取罢了。 待军心稍稍稳定,达忽而忽然张开手臂,大言不惭的说道:“如今军中无帅,我达忽而不才,想率领诸位将士向大夜国投诚,各位觉得意下如何?” 但他却是异想天开,还未等他明白过来,背后一人将他穿肠而过,阴冷愤恨的声音说道:“都是你这个小人在背后鼓吹,否则漠北不会出现如此混乱的局面;如今你竟然还想觊觎漠北的军队,简直是罪该万死!” 说着将手上的大刀在他腹中转了个弯,直接将达忽而开膛破肚……死尸栽倒当场。一群人似乎仍是不解气……正要发作;却忽然听到对面锣鼓声响,吓得他们瘫倒在地。阴贺熊坐在马上对着漠北的残兵喊道:“放下兵器,饶尔等不死,还不速速投降……。” 只剩下的几万人马有些慌乱,再无什么规整的队形,将手上的兵器丢在尘埃之中,抱着头大喊:“我们投降……。” 绯儿长出一口气说道:“总算结束了!” 漠北的人被大夜国军队团团围住,为首之人跪倒在地,从地上元明的死尸上将代表无上权力的大可汗戒指摘下,高举过头顶说道:“我等愿意投降,请诸位放过我们……这是我漠北可汗的戒指,代表着我漠北的无上尊荣;如今漠北愿意归顺朝廷,望老将军开恩,放我们回故土……。” 阴贺熊将戒指接过来,也是恭敬的送到阴九烨面前,阴九烨接过来,转身看了看绯儿,而后笑着对漠北的人说道:“你们先在此驻扎几日,我军会派人给你们送来粮食和军需,等你们的伤兵身体好些,我只会派人将你们送回故土……至于这可汗的戒指……本督先与你们保管起来,待他日你漠北选出新的可汗,本督自会送还!” 这些人似乎有些不敢相信的抬头看着阴九烨,见他笑笑,对阴贺熊说道:“阴叔,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一场史无前例的混乱战役结束之后,漠北的残兵被阴贺熊派兵守在京城以外;本以为阴九烨对他们说得不过是安慰的话语,却没想到,第二日清晨,大夜国那边真的送来了米面和过冬的衣物,甚至还派了军医过来为他们的伤兵诊治……一时间让漠北的残兵心头更是感动异常…… 这一夜,风雪交加,城外的漠北人还未动身,就赶上了这场大雪,漫天飞花,让他们饥寒交迫,却也不敢再有任何不敬的动作……可天还未亮,京城的大门就已经打开;里面推出十几辆大车,身后跟着一群百姓。 来到漠北人的军营里,支起火堆,烧上热水,为他们做饭;另一群人将车上的棉衣分发给了一些体弱的兵士,甚至还有一些百姓自发的从家中拿出食物给他们送过来,漠北人有些惊慌失措,一些年老的妇孺却笑着说道:“拿着吧!天寒地冻的,你们又都离开家乡……” 漠北的军队中开始传来低声的垂泣,最后成为嚎啕一片;一些人摇着头说道:“造孽啊!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打什么仗,看看,到头来受苦的还是你们这些人!” 漠北大军中仅存的几名将军手上拿着白面饼子,另一只手上却接过热气腾腾的汤面;看着城中走出来的百姓,问道:“你们这样过来,不怕上面的官员怪罪?” 第一百六十三章 往事不堪回首 第一百六十三章往事不堪回首 几个正点火烧水的壮汉闻听咧嘴大笑,指着他们身上的衣物,和锅内的食物说道:“你们真以为咱们小老百姓会有这么多东西给你们?……嘿嘿,实话告诉你们吧!这都是咱们京城里那位千岁妃给你们派发的,就是咱们……也是领了赏钱来给你们做饭的!” 将军眼眶发热,说道:“以前是我们对不住各位……。”那几人挥挥手说道:“咱们都明白,你们也得听上面的意思……可……就说咱们这千岁妃,只要她与九千岁在这里,你们是肯定打不进来的,还是赶紧养好身体,回家去吧!” 大军在此将养了一个月有余,漠北的将军对大夜国的九千岁可谓是感激涕零。这日,大军准备折返漠北,阴九烨挥手,城内又派出三十几辆大车,身旁的浊音说道:“这是我家督公为漠北大军准备的粮草,希望你们能早日回到故土……从此两国再无嫌隙,再无战争……。” 漠北大将军,双手交于胸前,诚恳的说道:“我以漠北的真神发誓,只要我们平安回到故土,一定会尽量平息两国之间的芥蒂,让两国从此平安!” 阴九烨摆摆手,漠北的残军感恩戴德的离去……浊音叹口气说道:“但愿从此天下太平!” 大家折返千岁府,刚进了府门就看见花无垠有些棘手的在原地徘徊;阴九烨微微皱起眉头,走了过去;花无垠看到阴九烨,脸上显然有一丝慌乱甚至是尴尬,低着头想要绕过大家回房。 早就与花无垠打成一片的浊烈扯开嗓门嚷道:“花子,你这是在干嘛?兜兜转转让我们好生头晕?”花无垠嘴角抽搐,最后挫败的看着阴九烨,轻声说道:“没,没干嘛!我,我先回房去了!” 屋内却响起声音,“花无垠,你还要在外面转多久?莫不是要等我将肚子里的这块肉卸货了,你才进来?” 花无垠一脸僵硬,有些不自在的说道:“哪,哪能啊……要是我等你生完就进去,估计……估计我脑袋就要搬家了……呵呵呵,你们相公不宰了我才怪!”要说花无垠对于绯儿的怀孕,初期他甚是惊恐不安;以为是奔雷的孩子,可是看着大家对绯儿都是照顾有加,甚至可以说是呵护备至,就好似珍宝般,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口中怕化了……最后他才知道阴九烨是个假的……这个认知既让他为绯儿高兴;却又为奔雷哀伤…… 说着就已经硬着头皮推门而入,眼见着自家媳妇正在为绯儿打理头发,低下头,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绯儿笑着说道:“这里没有外人,有什么不能说的?” 可花无垠却还是有些担心的看向门外,绯儿了然,对素芷说道:“你去把门关上,顺便让千岁他们先离开,我有些事要与花无垠说!” 素芷看着相公,知道他到了最后心中仍放不下那个曾经的兄弟,叹口气,眼神不满的瞪了他一眼,却更多的是无奈;起身来到门口,转身将房门关上,对着外面的阴九烨拜了一拜:“爷,我家主子说了,有事要跟我家相公说,让您先回避一下!” 阴九烨看着紧闭的房门,对着素芷说道:“他若不是花无垠,我定要了他的命!”说完甩袖离去……料想他已经猜出花无垠想要做什么了! 果然,花无垠进了门,却支支吾吾不知该如何开口;绯儿斜躺在那里,睨目说道:“你若再如此,那便出去吧!” 花无垠最后咬咬牙,低下头说道:“他……想见见你!”绯儿眉头深锁,声音有些冰冷的说道:“他还有脸要见我?” 花无垠叹口气说道:“不管如何,他对你……算我求你,看在你们往日的情分……。”绯儿却猛然一挥手说道:“不要再拿那些什么往日的情分来勾起我的同情,你该知道……我给过他多少次机会!” “我知道,所以……这次我没求你放过他,但至少……至少让他在死之前见见你……这也是他最后的心愿!” 绯儿半晌无语,最后疲惫的闭上眼说道:“你走吧!” “你当真……不愿再见他?” “……让我想想……。”花无垠看着绯儿略显疲惫的脸色,识趣的退了出去;心中知道奔雷的所作所为早已是罄竹难书,任谁都难以原谅……但毕竟兄弟一场……他只想他能走得平静……而已! 奔雷被押在天牢之中;每日在监牢中不住的嘶吼着;绯儿却始终不愿见他…… 这一日,门外走进一人,一脸的落寞;本是邪挑轻浮的桃花眼蒙上一层阴影;赤红的双目,低着头说道:“大美人……他一直想再见你一面;花子求你……去见见他吧!” 绯儿眼眶发红,背过身说道:“见了又如何?……他往日所做的种种已是罄竹难书,我……不想见他!不如……怀念吧!” 花无垠梗着嗓音说道:“我知道……可,他只是因为觉得阴九烨配不上你才会做出此等祸事;不如……你见见他;将他心中的怨气散掉吧!” 绯儿睨目,轻声说道:“无垠,你可是怪我?” 花无垠笑笑:“这感情的事,谁有怪得了谁……我只是希望,我的兄弟不要在执迷不悟……我……心疼他啊!” 绯儿的肩头抖了一下,眼中的泪水滑落;轻声说道:“罢了!我去见他!因果循环,既是我种的因,还是让我来解这个果吧!” 哗啦啦的巨响,漆黑暗无天日的牢房之中,一人怒吼着,咆哮着;即便双手戴着铁链,也毫无顾忌的抓着牢门猛烈的摇晃着:“阴九烨,你这个阉人,你不得好死……;你毁了绯儿的一辈子,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身后的几人似乎很是不悦,绯儿却只是叹口气,摆摆手说道:“你们都退下去吧!我跟他单独聊聊……。” 慢悠悠的走进牢房深处,迎面扑鼻而来的潮湿气味让绯儿不适的掩住口鼻,频频作呕;轻轻安抚着腹中的孩子,轻声叹息道:“奔雷,你还不知错吗?” 牢房中的人突然不再暴躁;二人对视却不得相见;奔雷沙哑的嗓音说道:“我没错……我只想让你有一个幸福的生活!” 绯儿蹙眉,轻声斥责:“奔雷,我早就说过;我的幸福就是遇到阴九烨……但你为何却要一再的苦苦相逼!” “绯儿,你一直都错了……阴九烨根本给不了你幸福;是你错了!”绯儿闻言,苦笑着站在一旁,慢悠悠的将墙壁上的油灯点亮;映着灯光看向牢狱中的那人,见他一脸的尘色,眉眼中尽显沧桑;唯独那双炙人的眼眸却仍好似盯住猎物一般的看着她,绯儿摇摇头:“奔雷,我从来不是你的;不要用那种神态来看我!” “绯儿……假若,你我不曾下山;你是否就会嫁给我?” 绯儿闻言摇着头。“奔雷,你不懂……你其实一直不懂,假若不是遇到阴九烨,我这一生都只会活在仇恨之中,一生孤苦无依直到……死亡!” “不……你骗我的,你只是在骗我;我知道……假若没有阴九烨,你会选择我的!” “奔雷,还不明白吗?你与我在莫离山中相识;朝夕相伴数年,如若我会对你动心,早在莫离山上我就会告诉你……可我对你,终究只是朋友、兄长般的关怀,我对你毫无私心!你怎么就是不能理解?” “不……,为什么?为什么?我哪里不如那个阉人,你说……你说啊!” “奔雷,这些年你在歧途之上越走越远;虽说有我的过错;但不可推诿的却是更多的是来自于你的私心;但你却把这一切的原由都加诸在我身上,你不觉得这对我来说很不公平吗?” 奔雷沉默以对,却仍是不想承认他败在一个阉人手上;绯儿忽又低下头,抛下一颗炸弹:“奔雷,我现在有了身孕……。” 奔雷瞠目结舌的望着眼前早已将戾气消磨殆尽,现在只剩下一派安然自若表情的绯儿,抖着嘴角问道:“谁?是谁的孩子?” 绯儿闻言,用手抚了抚肚子,又勾了勾鬓角的发丝,轻笑着说道:“我既然是阴九烨的妻子,这孩子当然就是他的了!” “不……你开玩笑的;他明明就是个……。” “奔雷,阴九烨不是阉人;他是武朝的九皇子竹元烨……。”奔雷摇着头一步步后退,“不可能的,他骗你的……骗你的……。” “呵呵,不管你相不相信,我们两个人的因缘是从上辈子就已经定下的!”绯儿轻声说着;奔雷却只是一瞬间发呆的看着眼前如此平和美丽的女子,想说的话都梗在咽喉,无论如何都发不出声音。 “奔雷,你知道我为何如此憎恨千家吗?” 奔雷垂下头轻声说道:“我知道,你从小在千家受尽凌辱……他们欺你辱你伤你毁你;所以你才会……。” “呵呵,奔雷,你知道吗?其实你一直不懂我的心;如果单单只是因为千家的人欺我辱我,我又怎会下此狠手;毕竟,我身体里流着千家的血!” “……那……为何……。” 叹口气,抬起头,轻声说道:“奔雷,你相信重生吗?” ……,骇然的听着这个词语,奔雷并未直接回答;绯儿讥笑着勾勾嘴角;“奔雷,我今生虽为千家六女;但……前世,我却是……诸葛璎珞!” 如炸雷般的被震得头昏脑涨,惊愕的眼神盯着绯儿;绯儿一径的漫笑出声,“我没疯,我说的都是事实……当年我面容丑陋,却自不量力的爱上了当时的爵北侯次子君天傲;我父亲万般无奈之下只得出世,帮助君天傲夺得天下;却没想到最后竟落得尸骨无存……。君天傲毒杀我诸葛三千军;千无极与夏侯家、刘家合谋将我诸葛一门灭绝……可怜我当时腹中尚有一个未成形的孩子,也被他们焚烧殆尽……天不亡我,我重生转世为人,却没想到竟然当了仇人千无极的幺女!” 喉咙一直在滚动;奔雷忽然失去力气跌坐在尘土飞扬的地上;口中喃喃自语:“原来……原来这才是真相!” “奔雷,我与阴九烨……我爱他……从始至终,我爱的只有他一个……今日来见你,也只是为了告诉你……不管天下人怎么想;我千瑶绯爱得只是阴九烨一人!” “绯儿,他……待你好吗?” 讪讪笑脸,绯儿说道:“他待我极好……。”奔雷垂下肩头,不再说话;绯儿看着他,也再无话可说…… 慢慢的走出牢房,就看见阴九烨体贴的站在那里,轻声说道:“回去吧!”绯儿笑着将手交于他手中,二人并肩而行…… 三个月后,一辆马车载着一个满身罪孽的人消失在大路之上,绯儿站在山头望着花无垠带着素芷,马车里囚禁着奔雷,一同离开。已经微微隆起的小腹,靠在阴九烨怀中问道:“不杀他,难道你就不怕?” “妖儿,他本来对本督就没有多大的威胁,本督从来没有怕过他,更何况,他伴你十年,本督知道你不忍……现在将他囚禁在铁血楼里,有云缥缈看着他,想必他也是插翅难逃……。” 绯儿靠着他,这个男人,什么都为她想好了…… 同年七月,大夜国君天傲的罪己诏与禅位诏书一同现世,短短存在与世间二十几载的大夜国就此灭亡。更加令人错愕的是当年叱咤风云,显赫一时的东厂督公九千岁竟然在这时急流勇退,据说带着自己的爱妻归隐山林,从此闲云野鹤,悠游自在……而当年消失的武朝皇子竹元烨即位,改国号‘夜郎’,自此,在历史上强盛一时的夜郎国就此出现。 两年以后,漠北新可汗元吉亲赴夜郎,一是为了收回当年的可汗戒指;而是带着诚意来夜郎和亲,想要让两国从此再无战事。 走在马车内的和亲公主,一脸的平静;目光灼灼却又略显荒凉的看着车队,耳旁响起新可汗的声音:“元敏,三哥知道让你和亲对你来说有多艰难;可是漠北已经大不如前,我们现在只能勉强算得上是漠北一族,再不是以前那个漠北十八部的小国了!” 元敏公主勉强的笑笑说道:“可汗,别说了,元敏都了解!当年因为元明那个叛徒,我漠北险些亡国,是当年大夜国的九千岁给了咱们生路;竟然此时他已经不再了,我们也只能自保的想方设法与夜郎国打好关系;而和亲是其中最好的一条……只要我成为夜郎国的贵妃,那便可保漠北几十年的平安!” ------题外话------ 准备开新坑,《重生之皇叔,娶我可好》,请各位亲能多多捧场,我会努力码字,谢谢各位…… 第一百六十四章 和亲公主 第一百六十四章和亲公主 元吉看着这个一向乖巧聪慧的妹妹,点着头说道:“是哥哥为难你了!”元敏却笑笑说道:“可汗不必悲观,说不定元敏对那位夜郎国的皇上会一见钟情也说不定!” 兄妹二人一路上相互打气安慰着;队伍刚刚进了京城,就被眼前空旷胜前的景象所震撼,他们眼中的百姓各个都笑脸盈盈,一团喜气……京城中的热闹繁华让元敏大吃一惊;没想到短短两年的时间,夜郎竟发展的如此迅速…… 沿着集市,看着那些百姓都热情的将自家的果子,绢布纷纷送给使团;元吉暗自一惊,没想到他们漠北与夜郎的差距已经不可谓不是天差地别了,想到这里,回过头看着元敏,见她也是被吓了一跳…… 离着皇宫还有段距离,前面已经有人跑过来说道:“可汗,前面已经有驿馆的官员在等着咱们了!”元吉显然又是一愣,想到如今漠北今非昔比,到了其他国家,也都是被不冷不热的对待,却没想到今日在夜郎竟受到如此厚待,心中对这位素未谋面的夜郎国国君心生好感…… 使团跟着驿官进了驿馆;看着琳琅满目的美食与碉楼花语般精美的驿馆,元敏有些目不暇接,小女儿心态迸发,笑着问道:“敢问大人,这驿馆是何人建造,竟如此精美?” 驿馆的人笑得一脸骄傲,手指指着皇宫的方向说道:“这些都是出自咱们那位深宫里一直深受皇帝宠爱的皇后娘娘之手……。” 元敏显然更加好奇,凝眸问道:“敢问大人,这皇宫中一共有多少位娘娘?”驿馆的人笑得神秘兮兮,凑过来说道:“不瞒你说,皇上自从登基之后,这后宫之中自有皇后娘娘一人,从未再纳妃……咱们皇上对皇后娘娘,那可是……千般宠爱万般怜惜……。” 元吉脸色有些难看,看着妹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马上开口问道:“皇上为何不纳妃?”那人笑得得意,一挑拇指说道:“咱们皇后娘娘那可是诸葛家的后人……身份本就尊贵;而且……皇后娘娘不止智谋过人,就是容貌,那也是惊世骇俗的美……;你说,我们皇上身边早就有了这么一位美貌与智慧兼得的皇后娘娘,他哪还有心思纳妃!” 元吉闻听有些错愕;却还是安慰元敏说道:“一切等明日见过那位陛下,咱们再从长计议……说不定皇上一见到妹妹,就会心动……。” 元敏也是强打精神的说道:“好,一切都等明日!” 第二日使团随着宫里的内侍进了宫;但元敏与元吉却是分开的;内侍笑着将元敏交到一位年纪大约在十八岁左右的女子手中,神情很是恭敬地说道:“紫胤姑娘,这位是漠北的元敏公主,皇上早前就下了旨意,让公主去皇后娘娘那边休息……。” 女子冷漠的点头,对着元敏说道:“公主,这边请……。”元吉有些担忧的看着妹妹,元敏也只能无奈的对他嫣然一笑,让他放心! 元吉随着内侍去了龙炎宫,这边的紫胤带着元敏公主进了鸳藻宫……远远就听见一个孩童的笑声,以及一个女子略显低沉的声音:“宏儿,不许胡闹,快将那只小鸟放走吧……” “母后,儿臣还没有玩够;就让儿臣再看一会儿好不好?”软糯的童音中夹杂着撒娇的意味,女子有些无奈的说道:“那你可要当心,别摔倒!” “儿臣知道了……。”紫胤听到声音,竟然会心一笑,刚刚脸上的冷漠淡化了许多,脚步加快的走到背对着她们的女子身后,轻声说道:“娘娘,紫胤回来了!” 女子笑着回过头,还未张口说话,紫胤身旁的元敏却是被震撼的无以复加,最后心头有些了然的凄楚,如果是这个女子,怕是就算自己真的进了宫,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绯儿看着元敏,笑着说道:“这位想必就是元敏公主了吧?呵呵,本宫身子不适,也就为对公主多加照顾,实在是本宫的过失!”说着紫胤已经上前,搀扶着绯儿坐了下来,身旁另一个婢女马上奉上红枣汤;绯儿笑着说道:“元敏公主,怎么不坐?” 元敏看着眼前雍容华贵的妇人高高隆起的腹部,再次感叹她受宠的程度。遂安静的坐在一旁,一句话未说,只等着皇后娘娘开口。 绯儿抬眼仔细看了看元敏,心中点头,眼前的女子容貌虽不若当年的元黛儿,但眉眼间却透出智慧的光芒,看神情,似乎算得上是一个可纳入后宫的上上之选,只可惜,这次元吉打错了算盘,她诸葛璎珞可不是什么贤良淑德,母仪天下的女子楷模。 笑着对元敏说道:“公主,因为本宫现在身怀有孕,宫中的凉性食物皇上都命令不准送过来,所以本宫这鸳藻宫中也没有什么好茶来招待公主,但春梅这丫头做得红枣汤还甚是可口,不如公主先尝上一尝?” 元敏微微一笑,规矩的说道:“谢皇后娘娘!”说着已经端起茶杯,轻轻啜了一口,马上点头说道:“这红枣汤甜而不腻,软糯可口,甚是好喝!”绯儿笑着点头。 二人就这么对望着;绯儿见元敏并不打算先开口;马上接口说道:“可汗这次前来,可谓是海内归心,本宫料想此刻可汗一定与我家陛下相谈甚欢,本宫想着……这天下太平的大事都是他们这些个男人说的算,但愿以后都不会再有战事!” 元敏点头,放下茶杯,轻声说道:“娘娘请放心,可汗虽不似我们父汗那般智慧;但可汗是一个明锐之人,他体恤百姓,安于漠北的生活!” 绯儿打断元敏的话,笑着说道:“本宫听闻漠北这几年接连遭遇天灾,已经大旱许久,如是如此,不如就让陛下播些粮草与你们……。”元敏脸上露出惊骇之色,没想到一个后宫的女子竟能如此轻易的说出朝堂之事,马上低下头说道:“这些事,我即为女子,是不敢多问的!” 绯儿淡笑不语,身旁的紫胤却说道:“公主请放心,我家娘娘既然已经答应了会让陛下赠给你们粮草,那你们就大可放心!” 元敏抬头,眼神很是复杂;低头说道“娘娘的大恩,元敏代兄长及漠北的百姓感谢您……从此以后,元敏愿留在皇宫,侍奉皇后娘娘!” 绯儿看到元敏已经正式开头,对着紫胤颌首;紫胤了然,带着春梅等人退了下去,这时的鸳藻宫显得有些清冷,绯儿起身,站在窗口,拨弄着挂在窗框上的金丝鸟笼,听着里面叽叽喳喳的鸟儿叫声,轻声问道:“公主觉得本宫这只鸟儿叫得可好听?” 元敏低着头说道:“声音宛若黄莺出谷,甚是悦耳……。”可绯儿却摇着头说道:“呵呵,难道公主没在这鸟叫声中听出什么吗?” 元敏大气也不敢喘一下,低声回道:“元敏鲁钝……我漠北这般的小鸟儿甚是稀少,元敏没有听出什么……。” 二人正说话间,忽然听见外面传来一声声有些扑腾挣扎的尖锐的鸟叫之声,竹绯宏喊道:“飞走了,它飞走了,快给我抓回来……。”而后听到紫胤说道:“太子殿下,皇后娘娘此刻正与贵客商谈要事……。” 绯儿朗声说道:“紫胤,带宏儿进来!”紫胤这才推开门,带着小主子走了进来,元敏这才仔细观察着眼前有些略微发胖的小小身影,却见他长得朗星悦目,甚是俊美,只是那双大眼竟与眼前的皇后娘娘一般无二,虽看上去无害,但总给人一种压迫的感觉。 竹绯宏拽着手上的长线,对母亲说道:“母后,这鸟儿叫得甚是凄烈,刚刚又飞走了,我要将它抓回来!”说完眼神中有些落寞。 绯儿看了看竹绯宏,又望向一旁的元敏,笑着摸摸儿子的头说道:“母后问你,若你本来是住在属于自己的地方,身旁有许多伙伴;但却有人为了一些目的,不得不将你送去一个本不属于你的地方,你会如何?” 竹绯宏歪着头,仔细的思索着说道:“我想,儿臣会逃走吧!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绯儿笑着对他点头说道:“那刚刚的小鸟儿也不过就是想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你又何必再将它抓回呢?” 竹绯宏恍然大悟,一扫刚刚的阴霾,对着绯儿深施一礼,而后跑了出去叫道:“不要抓它了,让它回家去吧!” 绯儿又转身看看一脸若有所思的元敏;再次说道:“刚刚说到哪里了?……哦,对了……本宫说这鸟儿……它的声音中少了欢快,少了洒脱,公主,你说可是?”元敏肩头有些抖动,低下头,最后却还是咬牙说道:“这……既然是它的命,就该认命!” 绯儿好笑的看着元敏,却笑着将笼子打开,对着里面的鸟儿说道:“该认命吗?不该的……因为世事无常,谁又难保它不会遇到我这样闲来无事的主子,说不定就会让它这样飞回它想去的地方……。” 笼中的鸟儿踉跄着扑腾了几下翅膀,摇晃着有些发胖的身形飞了出去……虽在空中忽高忽低的飞了一段路,但却没有要回头的意思。绯儿看着它说道:“难道公主也想做这可怜的笼中之鸟,从此在这异国他乡的孤冷后宫之中度过一生?” 元敏见皇后娘娘已将话题说开,有些无奈的回道:“娘娘,元敏并无争宠的意思,只是……我漠北不能再有战事了……。” 绯儿笑笑,转身直视着这位公主,挥手说道:“难道你真的以为这两国之间的战事由区区一个女人就能扭转?你可还记得当年你的姐姐元黛儿远嫁过来,最后两国不仍是兵戎相见了吗?” 元敏没想到这位皇后娘娘会提起前尘往事,有些落寞,却也无奈的说道:“元敏只是一个女子……。” “呵呵,难道女子就该任人宰割?元敏公主……本宫不想骗你,也不会瞒你……我与皇上是少年夫妻,我二人一起经历过生死……早已容不得他人介入;如若今日你要入宫,本宫不会拦着,但……从此以后,你也将只是一个留在夜郎皇宫的无用傀儡罢了……。” 元敏没料到皇后会如此直接,低下头说道:“元敏不求皇上怜爱,只求……皇上与皇后娘娘让元敏在这后宫有一息尚存的地位!” 绯儿却笑了笑,被紫胤扶着坐了下来,睨目看着紫胤,紫胤了解的点头对着元敏说道:“元敏公主,不瞒你说……我家陛下所有的心思都在我家娘娘身上……就算你入了宫,也只是一尊泥菩萨!” 元敏咬咬嘴角,绯儿更是直截了当的对元敏说道:“公主对本宫的印象如何?”元敏马上站起来,施礼说道:“皇后娘娘礼仪谦和,乃国之典范!” 绯儿大笑出声,忽然美眸一凛,眼神中多了一丝阴狠,对着元敏说道:“公主谬赞了……这些不过是表面现象……。本宫实则是一个心机深沉,小肚鸡肠之人……。我爱陛下,所以我眼中容不得半粒沙子……。” 元敏显然被她的话镇住,结结巴巴的说道:“可,可他是皇上……是这夜郎国的国君!” “那又如何?在外人眼中,他是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但在本宫眼中,他只是我夫君;我儿子的爹……在本宫心中,全都是他……既然如此,我又怎会允许他身旁有别的女人?” 元敏有些害怕,低垂着头,默不作声……绯儿大声说道:“你别不必担忧……我会让陛下将你与可汗一同送回漠北,你该有你自己的生活,不要为了什么民族大义,将自己舍弃在这深宫内苑之中……。” 元敏几番挣扎,最后跪倒在地,磕头说道:“元敏谢娘娘今日教诲!” 夏日里,夕阳斜照,元敏被送出鸳藻宫,至始至终那位一直被神化的夜郎国君都未曾露面。元敏坐着马车回了驿馆,看着早已回来的兄长,见他脸上喜忧参半,看到元敏的瞬间有一丝的放心,却又多了一丝无奈的苦笑;看着元敏说道:“我今日……见到了陛下……我已与陛下达成共识,以后漠北会是夜郎的附属国,每年漠北会想夜郎进贡……而陛下,也给了漠北最好的一切,粮草……来年的种子,甚至还愿意将中原的文化带入漠北……可,他却拒绝了让你入宫的请求!” ------题外话------ 准备开新坑了,各位喜欢的小主儿请耐心等候《重生之皇叔,娶我可好》,请大大多多捧场! 第一百六十五章 祥和一片 第一百六十五章祥和一片 元敏似乎心中早已了然于胸,嘴角弯弯,笑着说道:“可汗,我想……如果是那位娘娘坐镇后宫,这夜郎国的国君是不必再让什么女子入宫了……既有如此的女子,怎还会对其他女人另眼相看?” 元吉有些吃惊的看着妹妹,之后问道:“皇后娘娘……是一个怎样的女子?”元敏笑着抬头看着已经落下的夕阳,说道:“坐能聘婷娥眉,摇曳生姿;一笑倾城,再笑倾国;……却又英姿飒爽巾帼不让须眉……有此女为妻;夫复何求!” 元吉摇着头,笑着说道:“不管怎样,我们此行也算是圆满!” 同年,漠北归顺夜郎,自此四海归心……天下太平……。元吉与元敏离去的当日,夜郎国皇帝皇后亲自相送;望着绯儿身边那个绝色的男子,元敏有些错愕;元吉看着绯儿却也是一脸的惊艳;但见到竹元烨小心翼翼的呵护着怀中大腹便便的女子,眼神中却对他透出一种不怒自威的震慑,吓得他忙收回眼,转身看着一直发呆的妹妹…… 低声问道:“元敏,你可是觉得可惜了?”元敏这才收回视线,低下头将自己的衣衫整理妥当,小声说道:“不……他那样的男子,不会是我的;也只有那样的女子也能配得上他……俗话说得好,‘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可汗……夜郎国的皇上不是我可以动心思的……。” 说完潇洒的转身离去,元吉笑着摇头,看着这个一向冷静自持的妹妹,看来这皇后是真的让元敏心服口服直至。 望着那早已远行的车马,阴九烨低头笑着说道:“绯儿用了什么智谋让那公主不进反退了?” 绯儿侧目凝眉低笑着问道:“怎么?本宫瞧着陛下是动了凡心?也对,那公主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不如……就让本宫再将她追回可好?” 阴九烨盯着绯儿,最后有些促狭的说道:“难道是绯儿吃醋了?”绯儿皮笑肉不笑的盯着阴九烨,轻声柔媚的说道:“怎么会……绯儿可是母仪天下的皇后!” 阴九烨挫败直至,绯儿看在眼中,笑在心头,起身问道:“难道皇上是希望本宫吃醋?”阴九烨皱着眉头,看着绯儿一脸狡黠的笑容,最后摸摸鼻子说道:“其实,朕既希望你吃醋;又怕你吃醋……。” “哦?此话怎讲……。” “你若吃醋,朕会欣喜;但你若吃醋……那少不得朕这几日就又要去睡御书房了……。”身后一群人听着这对夫妻的对话,各个都是抖着嘴角,想笑却不敢笑…… 绯儿盯着阴九烨,再次无语与他的厚脸皮,只得低着头,口中一直不知该说什么的张着嘴:“……,……。”汗颜之至。 清明的皇朝,一片阴雨蒙蒙,百姓和乐,万民敬仰,天下太平。一女子在雨中下了富丽堂皇的轿撵,身后十八个丫鬟垂首立于一旁,为首的紫衣女子撑起华盖,轻声说道:“娘娘,诸葛庙到了!” 女子微微一笑,轻抬莲步,摇曳生姿,千娇百媚……本就香火茂盛的寺庙并未因为下雨而让人减少,望着那辆轿撵,百姓齐齐跪倒在地:“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女子轻抬葇荑,微微一笑,嘴角弯弯,温柔贤淑,“都起来吧!下雨的天,本就让人不舒服,都不要跪着了,本宫今日前来,也只是为了祭祖!不是为了打扰各位百姓……”婉如黄莺出谷的鸣翠声,让人听了心旷神怡,偷眼望着眼前的女子,都恍若见到了下凡的谪仙。 款步走到庙宇中,将一干人等都退了下去,抬头望着眼前大大的诸葛孔明金身泥像,又平视着立在桌上的诸葛家各位英烈的排位,缓缓跪倒,嘴角抽搐,眼神怨怼,嘟着嘴唇望着诸葛宏的牌位,几乎是哀怨的说道:“爹……璎珞知道错了;璎珞也在及时补救;可……可您不能……不能都指望璎珞啊!我这,我这……这都连生了六个儿子了,你好歹,好歹给我给闺女啊……要是让诸葛家那三千人都排着队的进了我这肚子,我就是一天生一个也要生三年……你就行行好,给我个闺女吧!” 一声叹息,无比委屈的盯着她家老爹的牌位;你说她为什么不去求送子观音,非来求这诸葛孔明?就因为她每次生孩子的时候,都会看到她诸葛家的人对她微笑,然后钻进她肚子里,就这样……她八年生了六个,全都是带把的,连她自己都灰心的不想生了,偏有个混蛋每天晚上缠着她生闺女,她要是再生不出来,非被那家伙活活做死不可。 再次叹气起身,给自家老爹和兄弟们上了香;这才起身离开…… 皇宫里有一人正不要脸的抓着一个毛孩子,对他很是严厉的叫道:“宏儿,自古圣贤都是从小做起,父皇这是在培养你长大之后能成为一代贤主……。”半大的毛孩子一双大眼不满的盯着自己那便宜老爹:明明就是他趁母后不在宫里偷懒不批奏折,硬丢给他,还美其名曰培养…… “皇上,皇后娘娘回宫了!” “母后……!”小人儿一阵激动,哪知肥嫩的小腿儿还未踏出武夷殿,就被身后长手长脚的人一把薅住脖领子又丢回座位置上,“宏儿,父皇刚刚教导你的都忘了?还不快不批奏折?” 大眼盈泪,才不到八岁的娃儿抽噎着,“555……父皇欺负人,宏儿也要母后……。”嘴角抽抽,盯着儿子,最后扬起阴险的笑脸:“宏儿,你想不想要个妹妹?” 一边抽泣一边眨着大眼:妹妹,当然想要,他都没有妹妹,就有五个跟他一样的臭弟弟。 “这才乖,你要妹妹,就要在这里努力,父皇才有时间跟你母后造妹妹,懂了吗?”似懂非懂的望着他那阴险的爹,最后懵懂的点了一下头,便宜爹立刻消失在眼前…… 刚一进鸳藻宫,有人通禀,说是宫外有一个妇人自称是娘娘的婢女素芷……,笑着抬手,让紫胤迎了出去,不大一会儿工夫,那本该整日嬉皮笑脸的花无垠跟素芷牵着一个约莫五六岁的男孩走了进来,直接跪倒,绯儿笑着起身相迎:“淫贼,这里又没外人,不用见外……呵呵,让我瞧瞧,这是你儿子?啧,真便宜了你,把素芷给了你,还给你生了这么个漂亮的小子!” 早已为人妇为人母的素芷仍是脸皮薄的充了血,倒是花无垠脸皮厚,嘿嘿几声之后有些落寞的看着绯儿;绯儿知道他有事要说,遂对紫胤说道:“紫胤,带着素芷和孩子先下去,弄点好吃的,你们也是多年不见了,好好说说话!” 紫胤点头,如今身为后宫典使的她更是稳重自持。 平静的宫中,花无垠落寞的抬头,望着屋檐下低落的春雨,轻声说道:“他……走了……。”手上的茶杯抖了一下,绯儿默不作声,许久之后轻声问道:“他……走的时候可安稳?都……说了什么?” “……,他说……不悔,他还说,愿化作春泥,臣服于佛祖的教诲,惟愿五百年之后洗清罪孽,再来找你,望你到时……到时垂怜与他,给他一世……。娘娘,他这一生都是因爱而生,就算全天下的人都怪他,但你不能……” “……,我知道,终究是我欠了他的……假若五百年后能相遇,我……我愿还他一世……。”敛下眼眸,谁人又看到她的眼泪,奔雷对她的情她不是不知,可早就将心给了别人,收也收不回来了…… “无垠,……你,怪我吗?” “傻话,你为这天下,又有谁能怪你?只是苦了我那兄弟罢了……算了,都过去了!” “无垠,不打算回来帮帮烨吗?” “呵呵,娘娘,你家那个千年老妖哪里用得上我帮忙……,我余生只想带着妻儿游遍天下大好河川,尝遍天下美食……。” “呵呵,倒是真像你的作风……,算了,我不强求;但是如果这天下哪里动荡不安,你要立刻告诉我们,毕竟这太平盛世来之不易!” “呵呵,好!这天下有你们这对妖孽守着,大抵是不会出什么事的!” “妖儿,朕听说花无垠那色胚进了宫……。” “……,吾皇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眼见着自家相公那张拉的比马还长的脸,绯儿讪笑,问道:“烨,怎么今日这么早就有时间过来?奏折都批完了……。” 心虚的咳嗽几声,偷眼瞧着宝贝妖儿心情似乎不是很好,转身对花无垠说道:“你先下去吧,去找浊音聊聊天,改日再进宫……。” “喏!”瞧着花无垠退了下去,将她搂在怀中,“为了何事心情不好?” 轻抚夫君的俊眉,“无垠是来告诉我,奔雷……走了!”知道她难免心痛,将她紧紧搂住,故意的逗弄:“妖儿,今日又去了诸葛庙?” “嗯,今日清明,我去看看爹他们……。” “咳咳,妖儿,你可知道,就因为你总去诸葛庙,现在那里成了……比送子观音还灵验的求子庙……。” “……”求子庙?诸葛家的?想想都觉得嘴角僵硬的在抽搐,“为,为何?” “呵呵,还不是因为皇后娘娘每次去了诸葛庙之后都会为朕诞下皇子……。” “……阴九烨,你皮痒是不是,我会一直不停的生孩子还不都是因为你……,让你每天缠着我,以后……以后咱们分床睡……。” “没门……。” “……有窗户……。” “窗户也没有,连耗子洞都没有!”wuli九千岁霸道的说着…… 妖儿现在对着这个脸皮越来越厚的男人根本是一点办法也没有,皱着眉头说道:“阴九烨,我好歹都给你生了这许多的儿子,你就不能让我消停一阵子?” 阴九烨摇摇手指,却又满是感慨地说道:“妖儿,虽说身边有了宏儿几个,但朕心中所想,我认为也正是皇后娘娘心中所念,难道不是吗?” 妖儿嘴角一再的抽搐,她当然知道他口中的所想是指公主,她又何尝不想给阴九烨生一个像他那般妖娆的女娃娃,可是不管她怎么求,这孩子是一个接一个的来,却每每都是貌美如花的……秃小子,这点也甚为让她头痛…… 蹲在地上有些莫可奈何的说道:“你说,老天爷不会真的让我这样一直生下去吧?我真的只要一个女儿就知足了!” 阴九烨闻听,忽然有些小激动,看着蹲在地上划圈圈,完全没有一点为人母模样的女子,见她还是如此娇俏美好,仿若初见时那股子狡黠灵动,每每让他心动不已……有些坏笑的挑挑眉头,将地上的女子抱起来,放在腿上,轻声诱哄道:“其实……妖儿,你若想要个女儿,根本不必去求你爹……。” 妖儿脑袋慢了半拍,马上喜笑颜开的看着阴九烨,摇着他的手臂撒娇道:“九烨,你是不是知道一个专门求女孩的求子庙?快告诉我在什么地方,明天我就跟紫胤去拜拜!” 阴九烨挑挑眉头,好笑的盯着绯儿,最后趴在她耳边低声说道:“妖儿,……这灵验的求子庙……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绯儿左顾右盼,却全然看不到有什么地图之类的东西,有些着急的问道:“在哪儿?地图在哪儿?快告诉我……。” 阴九烨伏在她耳旁,暧昧至极的说道:“不用什么地图……妖儿,你只要求朕就好了……。”还没等绯儿反应过来,阴九烨已经吻了上来,妖儿哀怨的拍打着他的手臂,口中不满的叫道:“骗子,你这个大骗子,兜来转去,你又来框我……要是求你灵验,也不至于生了一对的秃小子……”。 阴九烨翻身将绯儿压在身下,紫胤已经见怪不怪,看着那些刚刚入宫不久的宫女都红着脸,呆立在一旁,挥挥手,冷静的指挥道:“都退下去……。” 绯儿挣扎着伸出手,抽空喊道:“紫胤,别走……呜呜呜……。” 阴九烨拉扯着绯儿的腰带,有些不满地说道:“妖儿不乖,竟在此刻分心……。” 绯儿一边推拒着阴九烨,一边盯着幔帐,几乎要痛哭流涕……不要吧?!要是再生一个儿子怎么办?这该死的阴九烨,每天都变着法儿的让她生孩子,有时候真想包袱果果,直接跑了得了 阴九烨抬头看着绯儿的表情,笑着说道:“亲亲娘子,你若是跑了,朕说不定就会再次兴起腥风血雨,到时候,估计竹绯宏那几个小混蛋就真的变成了混世魔王,难道你就真的忍心?” 绯儿惊诧的看着阴九烨,难不成这千年老妖现在竟练出了读心术?阴九烨得意的挑挑眉头,附耳说道:“妖儿,你我夫妻同心、同命,你在想什么,我岂会不知?妖儿……再生一个吧,说不定……下一个就是女儿了……”。 绯儿垮着嘴角,想要反驳…… ……,……但,反对,似乎无效…… ------题外话------ 准备开新坑了,这次努力码字;争取每日多更,《重生之皇叔,娶我可好》,静待各位大驾光临! 番外一:夜郎国后宫 番外一:夜郎国后宫 十年后,夜郎国成为一代霸主,可唯一让世人啧啧称奇的当属这过于寂静的后宫,有人甚至谣传,夜郎国皇后娘娘是天字第一号大醋坛,皇上惧内,不敢明目张胆的搭设后宫,宫里这几位皇子都是皇上在民间搜集的美人,为他产下皇子之后,都被皇后娘娘给无辜坑杀了,一时之间……这位名闻遐迩的诸葛皇后再次盛极一时。 此刻的皇宫之中,又在上演着千篇一律的戏码…… “皇上,您已登基十年,国泰民安,风调雨顺,万民归心,连塞外也每年朝贡。此时,臣等再三叩请陛下,后宫不可独宠,望陛下三思,重开秀女入宫……。”龙椅上的人早已不耐烦,阴沉的脸色望着眼前几个喋喋不休的老家伙,看来是这几年自己收了心性,让他们误以为老虎变成了猫…… “众位爱卿,朕这后宫之事似乎不是什么国家大事,不劳烦你们操心了!” “陛下,后宫的事怎不是国家大事?后宫嫔妃的子嗣关乎着我夜郎国的兴衰……。” “哦?子嗣?朕与皇后现在育有八子,还有什么兴衰?” “陛下,正因为八位皇子皆出自皇后娘娘,臣等希望皇上另选其他妃嫔入宫,俗话说龙生九子,各有不同,如果都是一母同胞,难免看不出孰优孰略?” “嗯?曾爱卿,此话何意?朕与皇后娘娘所生的八子皆有文韬武略,太子更是青出于蓝,难道曾爱卿觉得这世上还有什么女人能为朕生出更好的孩子?”一句冰冷的话语,让众人纷纷低头,当今圣上是治世明君,但性格却喜怒无常,稍不顺心,轻则丢官;重则身首异处,没人能揣测圣意。 “陛下,老臣只是就事论事,后宫不可独宠一人!” “退朝!”阴九烨心情不悦的坐在武夷殿内,长子竹绯宏更是无辜的被老爹抓住,批阅奏章;看着便宜爹脸色难看,才十岁的竹绯宏察言观色,讨好地说道:“父皇,今日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吗?” “哼,那群老不死的……”阴九烨烦躁的揉揉眉头,从他登基第三年开始,这群人每年都拿这件事来烦他,偏偏他现在是皇上,不能说杀人就杀人,心情不爽到了极点。 竹绯宏转身望着父皇身边的德顺公公,德顺低着头回道:“太子殿下,今儿早朝,那群尚书、御史们又再次奏请皇上,让他选秀女入宫为妃,皇上心情不好!” “哦!”竹绯宏看着自家老爹,计上心来,讨好地说道:“父皇,不然,不然儿臣给你出个主意怎么样?” 阴九烨眯起眼睛,看着这个跟自己九分相像,唯独那双狡黠的大眼像极了妖儿的长子,好整以暇的说道:“宏儿有什么主意?” “嘿嘿,其实……父皇,儿臣这主意不能白出,不然,不然儿臣给你出主意,你就免了儿臣批奏折,怎么样?” ……,小狐狸,噙着嘴角的狡猾,阴九烨点头:“嗯,朕准了;就批到这儿吧!” “谢父皇,嘿嘿,其实,其实也不是什么好办法,就是,这后宫的事情本来就归母后管,你干嘛操心,不如,就交给母后处理!” 果然不愧是他阴九烨和妖儿的孩子,真是聪明! 第二日早朝,皇上有旨,选妃之事本就是后宫之事,应由皇后做主,他这当皇上的不管。绯儿听说朝堂之上有一群混蛋教唆阴九烨纳妃,心头不爽;忽又闻阴九烨将这烂摊子甩给自己,动动脖子,看来自己是好多年没斗法了,也该让他们知道知道皇后的威严了。 鸳藻宫内,皇后娘娘光彩照人,仪态万千的看着身下匍匐在地的几人,“众位卿家平身!”几个自恃位高权重的老家伙起身,抬头看着凤坐上的女子,已经快三十的年纪,容貌却好似停留在了十七八岁的模样,纵然已经生了八个皇子,仍不见身材有丝毫变形,妖娆的身段,愈加成熟的韵味,绝美的容颜,在在勾魂摄魄,令男人为之神往,也难怪皇上会独宠她一人…… 看着几个老家伙那勾勾缠的眼神,绯儿冷笑一声,问道:“各位今日来此之事本宫已经有所耳闻,但具体的相关事宜,本宫还想再问问!” 几人马上点点头,为首的礼部尚书捋着胡须,看来这皇后娘娘也并没有外界传闻的那般凶悍无知,马上说道:“娘娘有什么吩咐只管开口,下官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绯儿点头说道:“各位卿家,本宫听闻要扩充后宫,今日特将你们几人召进宫来商议此事!” 嗯,看样子这女人还算有点见识,识得进退。礼部尚书曾克凡大声说道:“娘娘,皇上登基已十年有余,当初天下未定,后宫之事才一再拖延,可如今四海归心,望娘娘体谅皇上,让他后宫充盈,子嗣繁多……。” “望娘娘体谅皇上,后宫子嗣繁多……。”一径的叫唤着,令绯儿厌烦至极。子嗣繁多,她都生了八个,难道还不够?不说其他皇朝里面的皇帝,哪个不是都在犯愁子嗣稀薄,卯足了劲儿的扩充后宫,以此来增加子嗣,彰显他们的龙威;可偏偏她与阴九烨,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过相爱,还是身体很合拍,总之早些年成亲的时候,她忙着报仇,那时候说来也怪,肚子也就没什么动静……可自从他登基开始,这子嗣似乎跟排着队等着从她肚子里冒出来一般,就算她厌烦了,可这肚子还是时不常的变着法儿的又有了动静,这让她很是苦恼,曾几何时,想着喝几副避子汤,却妹妹被他发现,不止大发脾气,还一味的变本加厉的纠缠于她……吓得她再也不敢偷喝避子汤了…… 而今,这几个不要命的老家伙,竟然打着子嗣稀薄之事,来逼迫她让阴九烨扩充后宫,简直是罪该万死,不说她的感情,就算是一想到这世上竟然有除了她以外的女人为阴九烨传宗接代,她就气得恨不得掀了屋顶……自己正冥想着,眼前这几个不识好歹的老家伙却已经开始为阴九烨物色人选,甚至开始吹捧起来。 绯儿挑眉指着曾克凡说道:“曾大人,敢问您家中有几位娇妻美妾啊?” 曾克凡自豪的仰起头说道:“老臣家中糟糠之妻一人,三名妾室,收入房中的暖床丫头有五人之多……。” “哦……不错。那……李大人呢?” “回娘娘,老臣一妻两妾,三名收入房中……。” “嗯,挺好,挺好……。那不知你们都各有几个孩儿啊?” 几人脸色不太好,曾克凡沉着脸,一缕胡须说道:“老臣三女一子……。” “咳咳,臣,臣家中五女,尚无,尚无儿郎!” “哦……这样啊……那这次选秀,几位大人家中可有待字闺中的女儿给本宫悄悄?” “哈哈哈,娘娘所言甚是,李大人家里的三小姐那是秀外慧中,样貌更是貌美如花,一看就是有福之人,如若将来进了宫……。” “曾大人家中呢?”绯儿打岔问道。 “呵呵呵,娘娘放心,曾大人家中的二小姐老臣是见过的,那简直就是绝世无双……。” “哦?绝世无双?那比之本宫呢?想当年,本宫也被人称为艳绝天下,不知跟这位曾小姐相比……。” “皇,皇后娘娘,老臣,老臣口出妄语,请娘娘责罚,这普天之下,当然最美的当是皇后娘娘……。” “哦,这么回事啊!既然两位大人都对对方的爱女赞誉有加,看来她们必是有福之人,不如这样吧,本宫就将曾家绝世无双的二小姐赐予李大人作为侧室,想来她是有福之人,定能为李大人开枝散叶;而曾大人家香火也不旺盛,不如就让有福的李三小姐嫁过去,帮你多生几个孩子……,春梅,去,到皇上那儿讨道旨意,就说本宫赐他们多子多孙……。” “喏!”春梅下去了。如今紫胤已经嫁给浊音,出了宫,这贴身的丫头春梅也是她一手调教出来的,绯儿倒是放心。反观两个老家伙相互瞪着大眼,这,不应该是这样的啊? “……娘娘,您……这……怎么可以?这都是给陛下准备的……。” “呵呵,多谢两位爱卿了,但是,您瞧瞧你们,为了皇上如此操劳,以至于家中人丁稀薄,本宫看着心疼;本宫已为皇上诞下八子,这皇家子嗣早就不成问题了,就不劳各位操心了!” “娘娘,话不能这么说,俗话说龙生九子各有不同,这八个皇子都是您所出,难免看不出薄重……。” “嗯?~你们什么意思?你们的意思是说本宫生的孩子不好?还是说本宫的孩儿天资愚钝,不能胜任这夜郎国皇子的位置?” “不不不,臣等不是这个意思,但……皇后娘娘……后宫充盈,才能彰显皇上的睿智……据臣所知,塞外漠北的可汗还有十余个侧妃,而皇上……贵为夜郎国国君,又岂能被一个区区的漠北部落可汗比下去?” “呵呵呵……难道大人没听过一句话叫做‘人不在多,在于精贵’;本宫自认为比起漠北的女人,更胜一筹,还是说各位认为本宫是个庸俗之人,不配留在皇上身边?” “不不不,臣等万万没有此等意思,只是……皇室宗亲,本应越多越好,如果只有皇后一门,难免会让人生疑……” “生疑?生什么疑?难道你们就没听过外戚专权的历史典故吗?自古皇室后宫之乱还少吗?后宫妃嫔越多,外戚越多,外戚越多……则会出的事情就会更多……难道非要不同的女人给皇上生皇子才行?难道你们忘了当年大夜国君家的八子之乱?八个皇子,八个母亲,还不是把整个皇家搅得天翻地覆,难不成几位爱卿是想让夜郎国也重蹈覆辙……。” 几人都吓了一跳,马上喊道:“皇后娘娘,臣等不是这个意思!” 绯儿睨目淡笑,眼神却冰冷的说道:“你们都知道本宫是诸葛后人,当年一场滔天祸事,诸葛家已经再无后人,本宫孤家寡人一个,既不会给皇上带来什么外戚干政,也不会有什么仰仗娘家作威作福,如此看来……本宫这后宫还是清净点好,你们说呢?” 这八字之乱的一顶高帽子扣下来,谁敢接?几个人早已吓得跪倒在地,身后的春梅捧着圣旨回来,就这样,几个意图相当皇亲国戚的主儿都是赔了姑娘又折兵,有苦说不出,自家二八年华的闺女就送给对方这个半脚进了棺材的老不休,从此以后,再没人敢提后宫之事……这皇后娘娘的威名更是威震天下…… “哈哈哈,”眼见着几个老家伙垂头丧气的离开,屏风后面滚出三个肉墩墩的小家伙,扑腾着小短腿跑过来:“母后,母后……这帮坏人都被你打败了!” 绯儿伸手将最小的小八抱在怀中,其他两个小六小七自动自觉的爬上她的双腿,沉甸甸的压得她有点喘不过气来,真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生出这么多的,难不成真像阴九烨说的,当日成亲那天晚上,早生贵子吃多了? 鸳藻宫里一派人请旨,竹绯宏就差点笑抽在龙椅之上,看着自家父皇龙心大悦,忙说道:“父皇,这事解决了,儿臣是不是以后都不用批奏折了!”哪知老狐狸却故意讶异的说道:“宏儿,父皇什么时候说的?父皇只说那日的奏折不用你批了……。” “呜呜呜呜……哇……父皇,你欺负人,你骗儿臣……啊……儿臣要找母后去告状,你这个骗子……哇……。”哭得肝肠寸断,竹绯宏又一次败在他那不要脸的诡计多端的老爹手下。 阴九烨盯着自家儿子,狠心说道:“宏儿,你既是太子,也是这夜郎国未来的国君,父皇如今这般严苛的对待你,也是想让你早早熟悉朝廷大事,日后好让你顺利登基即位!” 竹绯宏喊道:“父皇,母后说过,宏儿还小,有些事等宏儿长大了再做不迟,我不要批奏折,我不要,不要……哇……” 看着痛哭不止的竹绯宏,阴九烨终于发了善心,动了恻隐之心,有些怜惜的说道:“不哭了,不哭了,不然这样……德顺,去把二皇子、三皇子都叫来,以后这奏折就他们三个换着批……。” 从这以后,二皇子竹绯墨、三皇子竹绯勋每日都是怨怼的眼神望着自家老哥:俗话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他这大哥怎般如此坑弟……真叫人掬一把同情泪!555…… ------题外话------ 准备开新坑《重生之皇叔,娶我可好》,希望大家多多捧场,我会努力码字,每日多更,努力,努力,在努力! 番外二:阴九烨VS云缥缈(上) 番外二:阴九烨VS云缥缈(上) “抓刺客,抓刺客啊!”宫里一阵大乱,御林军全体出动,却丝毫没有刺客的踪影……皇宫里早就乱作一团;听闻皇上在宠幸熹妃的时候,忽然有刺客闯入;宫中一片斐然。相较于混乱的前殿,后面冷清的宫房院内,一个身子瘦弱的孩子正蹲在院中扎着马步,手上奋力的挥舞着拳头:“喝……喝……。” 正努力之际,忽然听到一阵急切的喘息之声;侧身望去,就见一条黑影歪歪斜斜的向这边院落冲过来;阴九烨吓得慌忙收起拳头,他会武这件事可不能让人知道。正想着,就见那条身影直直的向自己冲过来,还未等他明白过来,已被来人捂住口鼻,那人艰难的在他耳边说道:“不许出声!” 阴九烨乖顺的点着头,那人思索着;最终慢慢放下手掌,却不想下一刻就被眼前的孩子一掌打中腹部,虽未重伤,却也被打得倒退了几步。那人显然是一愣,这才懊恼的再次上前,扣住想要逃跑的孩子,低声说道:“找个地方将我藏起来,不然……我就杀了你!” 男孩眼珠乱转,黑白分明的眸子忽闪着;月光下不甚清晰的容貌;倒让来人有些好奇。阴九烨想了许久,郑重的点了下头;那人再次放手。 阴九烨这次没有反抗,拉着那人的手直接进了一间大屋;小声说道:“这是咱们管事公公的房间,你就躲在这里好了!”那人抖着嘴角,轻声说道:“你把我丢在这儿?” 孩子却摇着手指,一脸严肃的说道:“我身份低下,住的是大通铺;根本就藏不了你;但是这间里面住的可是管事公公,不说别的,就是吃的用的都比别人好;你只要在这里藏好了,等到了时间,我在想办法带你出宫!” 那人这才仔细抬头打量着身前的孩子,很意外的僵住了嘴角,轻声说道:“你是……是男孩没错吧?”那孩子一副你有毛病的嫌弃嘴脸;轻声说道:“咱们不叫男女,咱们是宦官……。” 那人闻听先是一愣,而后摇着头说道:“可惜了,可惜了这张脸了!”阴九烨闻听,额头的青筋暴起,似乎下一刻就想暴打身前之人一般。却最终还是没有下手。 阴九烨仔细打量身前的男人,看他一脸的乖张,眉宇间似乎又充斥着一抹阴狠和忧伤;轻声问道:“你是谁啊?到这儿来干嘛?” 那人闻听不悦的挑眉,轻声说道:“我就是你们现在正要抓捕的刺客!”阴九烨闻言只是好奇的再次打量他,却并没有过多的害怕。那人似乎也是好奇的问道:“你不怕?”阴九烨闻言勾勾嘴角,有些小瞧他一般的说道:“能被发现的刺客,一般功夫都不怎么样……。” 那人气得差点栽倒在地,抖着手指说道:“你……你……我……你可知我是谁?你竟敢对我……。” 九烨无聊的摆摆手说道:“你是谁跟我无关啦;赶紧找个地方先躲起来,过两天我再带你出去,要不是看你还是条汉子,就你这么笨的刺客,我才懒得救呢!”那人气得双眼发黑,拄着桌角隐隐发颤,要不是今夜着了熹妃那个女人的道儿;他才不会落得如此田地。想到这里,想要急于证明什么,却忽然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阴九烨吓得一跺脚,喊道:“还不快躲起来……。” 再转身,身前的人早已不见踪影;独留阴九烨发呆。大门被推开,几名侍卫冲了进来,乍看到阴九烨,面露不悦的说道:“这大半夜的,你怎么在这儿?”阴九烨马上低下头,恭敬的说道:“各位爷,小的正准备给咱家管事铺床端水……不知几位前来,是何要事?” 那几人缩头缩脑的左右看了一圈,却看着站在屋中的小太监,一时不敢胡乱的将屋内值钱的东西卷走,只得怏怏兴的冷哼着离开……却在门口撞上正准备回房的太监管事。那几人明显地位更低一些,只好打着哈哈离开。 管事进门,看见阴九烨站在屋内,不悦的说道:“哪个允许你私自进房?是不懂规矩吗?”阴九烨忙低下头说道:“回公公,刚刚小的在院内打水,眼见着几个侍卫就这么冲进您房中,怕他们手重,把您屋子弄乱了,这才跟了进来!” 管事在宫中混了这么久,当然知道刚刚那一群人都不是吃白食的主儿;这才四下环顾一番,发现并没有缺少什么东西,这才满意的扬起笑脸,尖锐的嗓音咯咯的讪笑着:“呵呵呵,咱家这里,就属你小子机灵;也没枉费咱家对你的细心调教;小九子……你等着……过些时日,咱家就把你推给后宫那几位主儿……你放心,咱家看好你!” 阴九烨闻言,马上跪倒在地,诚惶诚恐的说道:“小九子谢管事公公提携之恩。” ……,慢慢的毕恭毕敬的退出了管事的屋子;阴九烨到处都找不到那怪人的身影;皱着眉头,最后摇摇头离开了。 屋内传来一阵阵恶臭的汗脚味道,熏得人发昏;房梁上一人捏着鼻子跳了下来,盯着床上酣睡的像死猪一样的太监,伸出手就想将他拍死……却忽然想起这个人说要提携那个小家伙,挣扎半天,最后嘀咕着:“这次算便宜你了,下次敢再让大爷闻你的臭脚,我就把你剁了喂猪!” 说完从窗子跳出,消失在世人眼中…… 大约过了半个月时间,这一日,阴九烨手中端着一只精巧的木盒来到管事房门外,轻声叩门,里面懒洋洋的说道:“谁呀!进来……。”阴九烨低着头走进来,管事看见他挑挑眉头,“哟,这不是咱们熹妃娘娘身边的红人儿小九子公公嘛?!” 阴九烨低垂着脸,满脸通红的高举着木盒轻声说道:“公公,这是刚刚熹妃娘娘赏了奴才的,奴才也没有什么好东西孝敬你;就赶紧把这东西给公公送来了!” 管事腆着老脸接过盒子,打开一看,一颗黄豆大小的夜明珠,虽不是什么精品,但也还算不错。低着头说道:“小九子,这可是熹妃娘娘赏你的,怎么不好生收着?” “公公,瞧你说的;小九子能有今天,都是多亏了您的帮助,这点薄礼还请您笑纳!”“嗯,还算你小子有良心;咱家就收下了……你去收拾一下,以后就跟福安他们住在一起吧!都是有主子的人了,不能再睡大通铺了!”阴九烨乖顺的点头退下。 深夜,阴九烨又偷偷跑到后院来练武;一道凉凉的嗓音传来:“你小子练得什么三脚猫的功夫,这是打算抓耗子用?”冷眉睨目,阴九烨借着月光看着来人,半天才嘎巴着嘴说道:“你……还活着啊!” 那人嘴角一咧,差点把鼻子气歪;指着自己跳脚的说道:“我当然活着;你也不看看我是谁;我可是武林第一怪书生,你竟然敢咒我死!” 阴九烨挥挥手说道:“我没咒你死,就是因为那晚没找到你人,我还以为你被管事发现了呢!” “哼……小子,今日我来,就是为了报恩来了;来来来,你说说,你想要什么?”阴九烨侧目,以为他精神不正常,轻声说道:“我在这里有吃有住,什么也不缺,没什么想要的!” “嗯?你什么意思?老子好心要报答你,你就应该感恩戴德的収下,赶紧说,你要什么?”“没有,我真没有想要的东西,你还是赶紧走吧!” “我……你丫的……我就不信邪了……你说你不要,我就偏要给,小子,你听好了,从今以后,我就是你师父,赶紧给我磕头拜师!” XXX,你有病的眼神盯着云擎苍,皱着眉头说道:“我凭什么拜你为师!” “小子,别不识好歹;这天底下求着我为师的人都排到塞外了,你小子竟然敢忤逆我?”阴九烨轻蔑的眼神,低声说道:“要是拜你为师,难保下一次我出门,不会被人一刀杀了;就你的本事,还是省省吧!” “你……”气得跳脚;忽然又转了转眼珠,伸手飞出绵柔的一掌,不远处的桃花微微颤了一下,却又完好无损的站在那里。阴九烨噘着嘴,轻蔑的说道:“别浪费我时间!”正说话间,那棵桃树忽然如一滩烂泥般归于尘土,阴九烨错愕的张大嘴,两只眼睛差点凸出……侧目看着洋洋得意的男人,垮着嘴角轻声说道:“凑巧……估计那棵树早就烂了根……。” “你小子……老子告诉你,你这徒弟老子收定了!以后每夜子时都到这里来跟我学武!”阴九烨咬着嘴唇并未出声,脑海中不停的思索,也许跟他学武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云擎苍这才对他说道:“你叫什么?” ……“阴九烨……。” 向他胯下打量着,皱着眉头说道:“你真的是个阉人?”阴九烨眼中射出炙人的冷冽,轻声说道:“我七岁入宫……自然是阉人!” 云擎苍摇着头,嘴里嘟囔着:“可惜了,可惜了!” 就这样,阴九烨莫名其妙的拜到了怪书生门下;成了他的首席大弟子;一转眼间,阴九烨已经十三岁,而今的他在宫中的地位可谓是数一数二;皇上身边的贴身大总管;各宫人马都阿谀逢迎的主儿。 ------题外话------ 准备开坑了,新文《重生之皇叔,娶我可好》,请大家多多捧场! 番外二:阴九烨VS云缥缈(下) 番外二:阴九烨VS云缥缈(下) 阴九烨拿着腰牌出了宫,走在大街之上,四处张望……师父的寿辰快到了,今年给那个老顽童准备什么东西呢?正想着,就感到一阵冷风想自己冲来,侧腰转身之际,感到腰间微微一动,心中一片沸然,竟然敢偷他阴九烨的东西,活得不耐烦了? 想到这里伸手扣住腰间摸来的手臂,那人显然没想到会被抓住,死命的挣扎着;阴九烨低垂凤眸与他对视,眼见着身下的小人儿一头银丝,一双桃花眼盛满暴戾之色,死命的挣扎着…… 眼见着挣脱不开,竟然张嘴一口咬了上去;却被阴九烨心黑手毒的一掌拍晕;拎着他的脖领说道:“长得还不错,不如给我师父拎回去暖床!” 郊外一处豪华的庄子,里面此刻沸沸扬扬;阴九烨拎着小人儿刚一进庄子,就有下人跑过来说道:“小主子,您来了!” “嗯,我师父在吗?” “在在在,老爷在里面听曲儿呢!”阴九烨撇撇嘴角,这老家伙,这几年倒是花着他的银子活得潇洒。微微颌首,扛着肩头上的人直接进了花厅,大座之上一人叫着二郎腿,摇头摆尾的说道:“不错,不错……这身子骨儿够软……哈哈哈,唱得好!” 阴九烨面无表情的走进来,将人丢在地上……云擎苍皱皱眉头,才说道:“先下去吧!”那群人低头退了下去,云擎苍看着地上那团东西,问道:“你给师父带什么来了?”阴九烨撇撇嘴角,说道:“师父,你寿辰快到了,徒儿也没有什么孝敬你的;今日在街上看到这小美人还算过得去,把她给你带来,以后就让她伺候你,给你端茶暖床吧!” “嗯哼,九烨,怎可乱说话,你师父我可是正派的人!” 翻着白眼,阴九烨坐在一旁,啜了口热茶,轻声说道:“你正派?不知道哪个混蛋大半夜摸进皇宫,睡了皇帝的女人,结果还着了那女人的道儿,差点连小命儿都丢了!” “咳咳咳,阴九烨,反了你了……我那是,那是……被那女人勾引的;她说孤单寂寞冷,我才……咳咳,谁知道那蛇蝎心肠的想借着我的手栽赃陷害他人……这些陈年往事,你还提它做什么?” 阴九烨摆摆手说道:“知道你好色,给你找了个漂亮的;自己调教吧!”云擎苍红着一张老脸,走到地上还在昏迷的人身前,伸手将他的下颌抬起,将他脸上的尘土擦掉;一双大眼啧啧称奇,“我说,乖徒儿,行啊!知道给师父找个绝色……。说,哪儿找的?” “地上捡的……嘶……。”老神在在的喝着茶,面无表情的陈述着;惹得云擎苍面颊抽搐;“你出门随便地上捡的都是绝色?” “废话少说,要还是不要?” “要,当然要,徒儿孝敬我的,我当然要收着……。呵呵呵……小美人,以后就跟着爷吃香的喝辣的了!” “师父,我怎么觉得你越来越龌龊;就跟妓院里那些嫖客一般无二!”阴九烨打趣的说着;云擎苍抖着嘴角,指着阴九烨说道:“混,混账……为师,为师可是怪书生……你怎么敢把我跟那些下流的人作比较……为师可是完全看在你一片孝心的份儿上,才收了这丫头的!” 阴九烨当做没听见;气得云擎苍扛起地上的小美人说道:“为师不与你计较了……。” 干净的一尘不染的卧房内,云擎苍一边给小美人擦脸,一边讪笑着:“小美人,不用怕,以后跟了我;我一定好好对你!”床上的人似乎被沾湿的绢帕刺激的清醒过来;捂着后脖颈说道:“哪个混蛋,竟然敢打小爷!” 说话间正对上一双探究的笑眼;眼前的男子约莫三十五六岁的模样;一脸谄媚的笑意,用手指刮刮他细嫩的面皮;“小美人果然长得艳丽;莫怪那小子拿你来孝敬我!” 小人儿看着这一脸不怀好意的男子,漠然抽回手说道:“你是谁?这什么地方?”云擎苍笑着安慰道:“小美人莫怕,这是我的房中,以后你就是爷的人,爷一定善待你!” 小人儿一听,蹭的一股火上来,猛然从床上跳起,指着云擎苍骂道:“你个老不死的淫贼;竟敢把主意动到小爷身上了,不想活了?”稚嫩的童音让人辨不出男女,可云擎苍却被他一口一个小爷说的有些不悦,皱眉说道:“一个姑娘家,怎可胡乱开口叫什么小爷!” “你……放屁!你家小爷我天生就是个带把的,你才是老不死的娘娘腔!”云擎苍有些愕然,慌忙的看着眼前的小人儿,可怎么看都觉得他是个女娃娃;研究半天,最后打定主意,一把扯开身前小人儿的衣襟,有些脏污瘦弱却挺拔的身躯,瞬间让云擎苍有种当头棒喝的感觉…… 却见那小子更是张狂,一把揪住自己的腰带,欻拉一声,裤子落地,得意洋洋的插着腰对着云擎苍说道:“老东西,看到没有,小爷是个带把的!” “……,……,啊……,你个狗日的混小子阴九烨,竟然敢拿个臭小子调侃你师父,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说着揪着身前的小泼皮,直接又回到花厅,将那正在捉急系裤子的小子丢在地上,抖着手指怒骂道:“阴九烨,你竟然敢欺师灭祖,拿个男的来戏耍你师父!” 阴九烨一口热茶喷出口,正好将身前抬头的白毛小子喷了一脸。“师父,你说什么?男的?”阴九烨神情古怪的盯着眼前之人,然后又看着一脸嫌隙、不耐烦、郁闷表情的师父;这才不淡定的将身前比自己矮了半头的白毛揪起来,一双凤眸危险的眯起,冷声说道:“你是男的?” 那小子后知后觉的点头;却忽然感到汗毛直立;偷眼看着眼前之人;先是不安却又马上叫嚣的吼道:“小爷一出生就是个带把儿的!” 眼见着阴九烨眼神暗淡;云擎苍暗叫不妙,自己这徒儿平日里还算乖巧;但他毕竟是身有残缺之人,要是有人刺激了他的短处,恐怕就要丢了性命,想到这里,对着身前的白毛当头暴利,喊道:“你小子胡言乱语什么,还不快叫师兄!” 小白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却见刚刚那猥琐的老头正对他挤眉弄眼;厌恶的吼道:“老东西,少在那里给我装神弄鬼,今日你竟然敢欺负到小爷身上,看我怎么收拾你们两个。” 阴九烨却忽然阴柔的笑道:“敢问这位小爷是哪家的公子,不如让我送你回家吧!”云擎苍手心有些微微发凉,他当然知道徒儿说的送回家是回哪个家;保不齐就是送回到阎王殿去了;虽说这白毛小子脾气倔,性子爆……但总体来说要比阴九烨单纯许多,再加上他那张还算赏心悦目的脸,收他当个二徒弟,让他显现师父威风也不错。 想到这里,他故意冷哼一声,“嗯哼,九烨……他是为师新收的徒儿,以后就是你师弟了,你要多照顾他,不可吓到他!” 阴九烨微微眯上双眼,盯着眼前的小子,轻声说道:“师父何时收的徒儿,九烨怎么不知道?” “老东西,哪个愿意当你的徒儿?”小白毛叫道;云擎苍气得哇哇怪叫,指着小白毛叫道:“别不识好歹,老子可是江湖人称怪书生,老子收你为徒,那是瞧得起你!”5555……噙着泪水仰望屋顶,他云擎苍怎么这么倒霉,每次收个徒弟都被人家小瞧。 阴九烨盯着师父,又看看小白毛,轻声问道:“你叫什么?” “干嘛告诉你?” “不说?” “对,小爷我不乐意说!” “那好,管家……来人……把我这顽劣不堪的师弟绑起来,倒吊在花园的桂花树下,顺便给他身上抹些蜜糖……。” 小白毛闻言,睁开大眼;转身想要逃跑,却被不知哪儿飞出来的茶盖击中膝盖,很光荣的直接趴在云擎苍脚下;阴九烨冷声说道:“师父,师弟给你磕头呢!”云擎苍太阳穴突突直蹦;却假装不知的点点头:“乖徒儿,不用行如此重礼,起来吧!” 小白毛咬着嘴角爬起来,恶狠狠的盯着阴九烨,见他微微露齿一笑,轻声说道:“师弟,你还未说你叫什么……。” 没好气的拍拍身上的尘土,大声叫道:“小爷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叫小八!” “噗,咳咳咳……小八?”云擎苍将口水喷出,低下头看着身前的小白毛;这人长得如此精巧,可这名字怎么如此……。阴九烨似乎了然,对着师父说道:“师父,既然师弟没有名字,不如师父赐名吧!” 云擎苍眼神灼灼,最后满意的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叫‘云缥缈’吧!”小白毛抗议着;……却被他家大师兄吊在院子里足足喂了两天蚊子;最后……云缥缈得到一条真理;师父可以得罪,可以欺瞒,可以打诨……但师兄……决不能得罪。 几个月后,云擎苍的寿诞之上,云缥缈第一次沾了酒气;拍着自家师兄的肩头说道:“我说,师兄……要说漂亮,你比我还美,师父怎么没把你错当成女人?” 阴九烨冷声说道:“你喝多了……。” 云缥缈晃着一头白毛,神秘兮兮的向阴九烨胯下望去,悄声说道:“不会是师父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见到你的把儿了吧?!嘻嘻嘻……。”四周一片静悄悄,云擎苍嘴角抽搐,这个傻徒弟,小命休亦! 阴九烨一把挥开他的手,低沉的嗓音说道:“呵呵呵,师兄忘了告诉你……师兄早就没把儿了……。” “嗝,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来人,师弟醉了;给他上蒸笼去去酒气,再下后池让他清醒一下……。”最后,云缥缈被人丢进大木桶之中,下面加火将他蒸的浑身透着虚汗;又被人捞起丢在后花园的冰冷池水了……着了风寒足足在床上躺了半个月。这才知道……他那口蜜腹剑,心比墨黑的师兄是个……堂堂的宦官大人…… ------题外话------ 准备开坑了,新文《重生之皇叔,娶我可好》,请大家多多捧场! 番外三 小爷竹绯宏(上) 番外三小爷竹绯宏(上) 夜郎国太子竹绯宏十二岁生辰即将到来;一些番邦小国的进贡使臣陆陆续续到达夜郎国京城驿站之内;坐在御书房内的一个半大孩子,一脸的纠结痛苦,看着堆在身前的一沓奏折;垮着嘴角对身后的太监总管说道:“我父皇呢?” 那人小心翼翼的说道:“回殿下,皇上……正陪皇后娘娘逗弄小公主呢!” 我XXXX,竹绯宏在心中将自己的便宜爹骂了不下八百六十遍。母后好不容易给他生了个妹妹,结果他都没看上几眼,就被便宜爹一脚扫到这御书房来继续批奏折,这简直是岂有此理,这国家明明就是他爹的,干嘛他要小小年纪就被逼着做这些? 想到这里,他气愤的挥挥拳头……第二天清晨,当阴九烨来到御书房里,看着空荡荡的书房,不悦的拧起眉头说道:“太子去哪儿了?” 德顺一边擦着额头的冷汗一边小心翼翼的说道:“回陛下,奴才刚刚来这儿就没瞧见太子爷;可奴才……奴才找到一张纸……。”说着递了上去……。阴九烨接过来,德顺就感到空气凝滞般的阴冷。 盯着纸上那寥寥几笔:父皇,儿臣抗议,儿臣要离家出走…… 阴九烨将手中的宣纸揉成纸团,冷声说道:“小兔崽子,反了你了!”德顺忙问道:“陛下,奴才叫人去寻太子爷!”阴九烨却摆摆手,冷酷无情的说道:“他不是要离家出走吗?那就让他出去逛逛好了……德顺,去把二皇子和三皇子叫来,从今天开始,奏折由他们两个轮流批!” 德顺擦着老汗,轻声说道:“太子爷,您可要平安无事啊!” 话说咱们轻装出行的夜郎国太子殿下此刻正嘴角叼着稻草,一脸悠闲的躺在人家草垛车上,仰望蓝天,心中不免一片得意与逍遥;嘻嘻……这下看父皇还怎么压榨他。 正昏昏欲睡之际,忽然听到耳旁传来争吵之声;他抬头望去,嘴里倒吸一口冷气,“好丑的人啊!”正想着,就见那丑人身前的女子抱着一个包裹喊道:“没天理啊,大家来评评理;这个丑男人仗着自己身高,硬是抢了我的包裹;现在竟然还无赖我……没天理啊!” 竹绯宏本不想管闲事,却见那丑人抓耳挠腮的通红着脸,说道:“没有,没有……我没有,这明明就是我的包裹……。”那女子却一翻眉眼说道:“那你说说,这包裹里都有多少银子?” “我,我不记得了!” “大家伙瞧瞧,一看就是骗子,我告诉你,这包裹里一共三百两纹银;要真是你的包裹,怎么会不知道里面有多少银子?” “我……我在路上边走边花;根本就没记住花了多少!” “胡说,明明就是你抢了我的包裹,现在还在这里颠倒黑白;好个不知羞耻的人,黑心黑肺,怪不得长得如此丑陋!”眼见着那人似乎委屈的将要哭出来;竹绯宏叹口气,一个鲤鱼打挺从草垛车上跳下来,将嘴里的稻草吐了出来,笑眯眯的挤进人群:“这位姐姐,有话好好说嘛!” 众人闻听都侧身,刚刚还气焰嚣张的女子乍看到眼前俊美的小公子,马上换上一副含羞带怯的模样;轻声说道:“这位小公子,你有所不知……他这人心底忒坏了!”竹绯宏晃晃身子说道:“这位漂亮姐姐,从刚刚我就只听见你一个人在说话;要是真像你所说,是这位哥哥对你起了贪心,想要将你的包裹据为己有。那怎么不见这位哥哥反驳呢?” 那女子马上又骂道:“他还有脸反驳?明明就是他……。”袖口被人轻轻拉扯;竹绯宏转身,就见那丑人眼角红红的,像只受到惊吓的小兔子般怯生生的眼神;轻声说道:“我没有,你相信我!” 竹绯宏的小心脏竟然扑通扑通的跳了两下;脸上不争气的红了;然后拍拍他的手,给他一抹安心的微笑。转身说道:“这位漂亮姐姐,敢问你一个妇道人家,手无缚鸡之力,这大白天的包裹里拿这么多银子干嘛?难道就不怕遇到坏人将你截杀了?” “我……我这是……这是一天买卖的生意本!” “那敢问姐姐做的事什么生意,竟然一天之内就赚了这么多?小人不才,还真想知道一下……。” “我……我卖油……。” “哦?大家伙听听,就一个卖油的,一天就能挣三百两,你卖的是天价油吗?”周围的人都开始点头称奇,谁知那女子却突然撒泼,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哎呀,没天理啊!这世道都是欺负我这样的弱女子啊……。” 竹绯宏冷笑,忽然说道:“这位公子,你说你没抢她包裹,那就是说这包裹本来就是你的了?” 那丑人点点头;竹绯宏又问道:“你说这是你的包裹;可否说一下里面都有什么东西?”那人说道:“就是三套衣物,一个腰牌,还有一包酱牛肉,剩下的就是银子……我……我不记得还剩多少银子了!” 竹绯宏点头,将二人争抢的包裹拿过来,当着众人的面将包裹摊开,除了银子以外,所有的东西都跟丑人说的一样;竹绯宏了然,却再看到腰牌时大吃一惊;那腰牌是用玄铁打造,正面一朵祥云;背面一团烈火;不正是自家师叔云缥缈家的东西吗? 想到这里又仔细打量起面前的丑人,却丝毫不能在印象中找出他的身影。 既然有这腰牌,看来就是自家人了;今天这个忙看样子是非帮不可了。想到这里,嘴角勾着一丝冷笑,一双像极了母后的大眼波光粼粼,晃着手上的腰牌对那女子说道:“这位姐姐,这块铁牌是干什么的?” 那女子显然根本就没有仔细看过这腰牌,一世情急说道:“没什么用,就是块用来压油桶嘴儿的牌子……。”竹绯宏忽然阴测测的笑道:“姐姐说这话,可要当心被人割了舌头……,据我所知,这可是上好玄铁打得牌子;这一块牌子就值上千两银子,姐姐竟然拿它盖油桶?” 那女子脸色大变,想要继续争辩;竹绯宏的面色一凛说道:“如此胆大妄为,青天白日之下竟然就敢构陷无辜,看样子是非要闹上衙门去不可了?” 女子一听要上衙门,眼神中浮现慌乱,最后才一转身,骂骂咧咧的直接跑了……围观的众人也是一脸无趣的散开,那丑人却紧紧抓着竹绯宏的衣袂,连声道谢:“谢谢,谢谢……。”竹绯宏摆摆手,将玄铁令交到他手上,轻声说道:“都是自家人,不必见外!” 丑人微微一愣,竹绯宏摆手说道:“我叫竹绯宏,你叫什么?” “云致尚……。”竹绯宏抬头看看天,“云之上……没有什么东西啊?”那人脸红红的,小声说道:“我叫云致尚,兴致的致,高尚的尚!”竹绯宏这才恍然,一脸顿悟的血红脸色,轻声说道:“咳咳,我误会了!” 那人接着说道:“我今年十五,家住在……。”竹绯宏捂住他的嘴笑着说道:“兄台,这些事你不必说的这么清楚!不然难免又招惹到坏人!”丑人却一脸懵懂的看着他,轻声说道:“可你不是坏人啊!” 竹绯宏挫败,没想到师叔家竟然也有如此单纯良善的白痴…… 本想丢下他不管;可不到半天时间,他就放弃了这个念头;眼瞧着二人进了城;城门口一个乞丐模样的破落户端着破碗在云致尚眼前晃了几下,那傻子竟然就从包裹里掏出一锭银子直接丢在人家碗中;惹得那人眼冒金光,一声断喝;周围立马围上七八个乞儿;要不是竹绯宏拖着他冲出包围,估计现在身上的银子已经花的差不多了。 二人坐在饭馆里;竹绯宏盯着云致尚,叹口气说道:“云兄,你此次外出是为了何事?”打定主意,既然是师叔家的人,那就一定要送佛送到西,还是先陪这位哥哥办完事,自己再找时间玩吧! 云致尚搓搓鼻子,一脸落寞的说道:“我爹……我爹说我就是个一事无成的傻子,他说我什么也不会……所以,我要向他证明……证明我其实还是很有用的!” 竹绯宏一口面汤喷出去,证明,怎么证明?在证明下去,他连自己被卖了都不知道。可一看到他的表情,心中叹口气,同是天涯沦落人呢……他们两个都是被自家坑儿子的爹给逼出家门的,算了……还是帮他一下吧! 想到这里,安抚的拍拍他的手背说道:“云兄,小弟今年十二岁,云兄若不嫌弃,小弟愿陪着云兄办件大事,好向你爹证明你的能力!”云致尚马上一脸惊喜的抓住竹绯宏的小手,欣喜异常的说道:“真的?” 竹绯宏被他手上细腻的触感所获,有些晕眩的点着头。云致尚忽然悄声说道:“我听说江南双雄似乎在打铁血楼舵下生意的主意;不如,咱们两个就帮着铁血楼将他们一网打尽;到时候,哼哼……” 竹绯宏背后阴风阵阵,只能祈祷自己长命百岁。 这天夜里,二人趁着月黑风高偷偷潜入那什么江南双雄的家中;趴在人家窗外偷听里面的故事;就听见有人叫道:“大哥,咱都准备好了,什么时候去,这次咱们可要好好的捞上一票肥的!” 另一人叹口气,谨慎的说道:“二弟当真想好了?铁血楼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要是计划不周;说不定咱们的身家性命都会不保!” “大哥,你什么时候开始婆婆妈妈的了……你也不想想,要不是他们铁血楼做事太绝;咱们也不至于铤而走险;咱们也就干这一票。然后就拿着钱跑到天边去了……。” “……哎,算了,就这么办吧!料想这小小的一个舵头,他铁血楼也不会在乎;你找个时间,带上兄弟,咱们先去试试水!” “大哥,你干嘛这么小心;他铁血楼说白了就是个杀人起家的营生;咱们早些年不也干过;不用这么怕他们!老子就不信云缥缈有他们说得那么神;不就是个白毛老妖……。” “你放屁……你才是老妖怪,看我今天不剁了你!”还没等几人明白,竹绯宏身侧的人已然怒起,插着腰,阴蛰着扭曲的丑面,张牙舞爪的想要冲进去;竹绯宏一拍额头,祖宗喂……你饶了我吧! 屋内的人也是一惊,大喝一声:“什么人?来人,将外面偷听的小毛贼给爷爷逮住!” 竹绯宏起身拉住云致尚的手就向外冲去,哪知云致尚却吼道:“你放手,让我宰了那口出狂言之人!”竹绯宏喊道:“云兄……小不忍则乱大谋,还是先撤吧!”说完扯着云致尚的手就飞出墙外,身后一群人喊打喊杀的,吓得竹绯宏更是脚下生风。 眼见着后方追兵将至;竹绯宏一猫腰,踮起脚尖直接飞上树来;捂住云致尚的嘴;见他似乎不满,低声说道:“想不想证明自己了,想就老实待着。”云致尚这才委屈的咬咬嘴角,不再挣扎。 待下面的人离开,二人跳下树来;云致尚不满的说道:“你就是贪生怕死!”竹绯宏扯着僵硬的嘴角,谁不怕死?反正他怕…… 二人回到客栈,云致尚还不停的嘟囔着;竹绯宏摇着头说道:“大哥,你就相信我一次,我绝对会让你在你爹面前扬眉吐气的……。”云致尚这才不悦的嘟起嘴唇;摆摆手说道:“知道了,你先下去休息吧!” 竹绯宏眼角抽筋,这句话好像应该是他说的,好歹他也是这夜郎国堂堂的太子;怎么到了云致尚这里,就像个下人一般被扫地出门了?想到这里,他讪然一笑,低声说道:“云兄,呵呵呵……这间房好像是咱们两个人住的!” 话未尽,却惹得云致尚怪叫,“怎么可能,这是我的屋子;你自己再去要一间房!我不与人同住的。”竹绯宏忍着被气中风的风险,轻声说道:“云兄难道忘了,刚刚咱们要房的时候,他们就说只剩下这一间了!” “那你睡到门口吧!”咔,竹绯宏但觉大脑中断,猛吸几口气说道:“云兄,这床很宽敞,足够你我二人同榻而眠……。”“不行,我五姑姑不允许我跟外人一起睡,你还是去门外吧!”吸气,再吸气;竹绯宏转转眼角,轻声说道:“云兄,我今日帮云兄解了燃眉之急;是也不是?” “嗯……对!” “那……我又愿意帮云兄扬名立万,对也不对?” “对!”这次毫不犹豫的干净利落的回答着;让竹绯宏甚是满意;摇着那张满满笑意的俊秀面孔,轻声说道:“如此这般,我与云兄早已是自己人;又怎可称之为外人?既然不是外人,你我同榻理所应当!” 云致尚脑袋打结;最后终于眼睛一亮,很听话的点头;“你说的很对!”就这样,竹绯宏为自己挣得了宝贵的床榻。 二人躺在床上,竹绯宏鼻息间从能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之气,似乎与她母后身上的香气极其相似,让他朦胧间似乎又回到母后的怀中,情不自禁的搂住身前之人,陷入沉沉的睡梦之中。 第二日一早,竹绯宏被人叫起,就见云致尚喊道:“快起来,快起来……咱们要去对付江南双雄。”竹绯宏揉着惺忪睡颜,说道:“你怎么起这么早?” 云致尚却喊道:“快起来啊!”竹绯宏终于在千呼万唤之中清醒,纠结着站起身,伸开双臂喊道:“更衣……。”云致尚先是微微一愣;而后却红着脸,一脸宠溺的将竹绯宏的衣袍拿起,一件一件的为他套上,然后低低的说道:“竹公子,这种事以后还是自己亲力亲为的好!” 竹绯宏却一脸理所当然的说道:“为什么要学?这种事有福禄喜寿他们几个做,我根本就不用学!”云致尚一脸莫名,却还是规规矩矩的替竹绯宏穿了衣服;而竹绯宏今日却不知为何很是欣喜。 ------题外话------ 准备开坑了,新文《重生之皇叔,娶我可好》,请大家多多捧场! 番外三 小爷竹绯宏 (下) 番外三小爷竹绯宏(下) 二人吃着早点,云致尚悄悄的问道:“咱们接下来要怎么做?”竹绯宏喝着热乎乎的豆浆,轻声说道:“咱们就蹲守就行!” 自从这天起,二人起早贪黑的蹲在江南双雄的宅子门外,时不常的化装成小乞丐跟着江南双雄两兄弟;云致尚有些厌烦之际,竹绯宏悄悄的说道:“到时候了!”转身看着面前笑得如一只小狐狸般的竹绯宏,云致尚不知为何又再次悄悄红了面颊。 这一日,云淡风轻,风调雨顺;江南双雄来到扬州最出名的烟花楼,老二奎豹大声喊道:“老鸨子,给爷爷叫几个好货色出来!”老鸨扭腰摆胯的妖娆的喊着:“得嘞,几位爷瞧好吧!腊梅、冬菊、牡丹、芍药……出来接客啦!” 几个女子身着不同的服色彩衣,调笑着漫步下来;一走一停之间,就用这眉眼在挑逗着楼下的几人,奎豹大喊:“来来来,快下来!让爷好好稀罕稀罕你们!” 一旁的奎雄却说道:“老二,别忘了正事!”奎豹撇撇嘴角,不甚在意的说道:“记得,我都记得!”众人左拥右抱之际,奎雄举杯说道:“各位兄弟,都是自家人,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今夜是成是败在此一举,我在此敬各位一杯!” 众人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几个人龇着大牙笑道:“各个放心,看咱们将他们打得落花流水!”一群人扬声大笑。 夜里,秋风阵阵,白日里喧嚣热闹的舵头此刻平静中暗藏波涛;一群黑衣蒙面人踮着脚尖偷偷溜了进来;鼻息间窜进浓郁的桂花香甜,一行人又想起刚刚的软香温玉。为首的人撬开仓库大门,摆摆手;一群人眼冒绿光,向仓库扑去;身后一人大喝一声:“呆,尔等宵小,竟然敢把主意打到我铁血楼身上,都不想活了吗?” 几人脸色微变,转身望去,夜幕之下,一条单薄的身影站在月下;那稚嫩的脸庞上一块红褐色的胎记甚是显眼;让人看上去有些厌恶。几人相互看了几眼,扬声大笑,“哪里来的又丑又傻的呆子,看我不宰了你!” 正说话间,一道低沉的童音响起:“各位叔叔,我想奉劝你们一句,还是……先排好队,等着上厕所吧!不然等一下,啧啧……。”正说话间,众人感到腹内翻腾,一阵阵肠鸣之音响起,夹杂着几个恶臭的响屁;众人面色惨白复又青紫,最后又接着惨白加冷汗;捂着肚子四下逃窜…… 茅厕门口展开血战,为首之人吼道:“都给老子让开,老子先!卜卜……”两声臭屁,把一旁的人熏得头晕目眩,奎豹扯着裤子蹲在茅坑奋斗,外面的人早已忍不住,一脚踹开门板,将奎豹一脚踢开,毫无文雅的喊道:“我是你大哥,我先……。” 门外的人一听,这时候还分什么大哥?一群人乌央乌央的都想挤进茅厕;几块小破木板早就被踢落在地,终于忍无可忍,都退了裤子蹲在地上奋斗,一时间屎尿之味冲天;惹得云致尚夹着鼻子还频频的呕吐不止,一旁的竹绯宏好心的将一支填满茉莉花香的荷包塞进她鼻子下方;云致尚眨着大眼,跨着脸问道:“你做了什么?” 竹绯宏漫不经心的扇着手中折扇说道:“其实,也没做什么!就是……给他们下了点清肠散,毕竟嘛……大鱼大肉吃多了,还是该清清肠胃,这样有助于身体健康!” 写到这里……我不免汗颜,看来……这遗传还是挺可怕的! 那边臭气熏天,这边闻风而来的铁血楼江南分舵的人都已经赶到;但现场的气味实在是让人望尘莫及;一群人垮着嘴角看着眼前的两位一美一臭的两个公子;捏着鼻子问道:“怎么回事?” 云致尚得意洋洋的一腆胸脯说道:“这群人想要劫分号,我就先把他们解决了!”分舵的人一听,对着二人深施一礼,不知二位小公子是什么人,为何要帮咱们铁血楼。云致尚更是得意,扬起手中的铁血令,说道:“我是云致尚!” 众人闻言,都一脸狐疑的看着他,是听说少公子的名讳叫云致尚,但眼前这位……似乎跟那位犹如妖姬化身的楼主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要说他们是父子,估计没几个人会相信;反倒是他身边那位俊美的小公子更像是少主子! 竹绯宏看着趾高气扬的云致尚,脸上也露出会心的微笑;却不想身后忽然有人暴喝一声:“小王八蛋,纳命来!” 竹绯宏转身,眼见着云致尚突然惨白的脸色,捂着肚子蹲在地上;裤子下不停的滴着暗红的血液,抬着头,一头冷汗的对着竹绯宏笑道:“谢谢……。” 竹绯宏心头一阵阵刺痛,发疯似的吼道:“你不能有事,我……我这就带你找我母后,你要坚持住;”说着从地上背起云致尚,脚下犹如踩了筋斗云一般,飘身而去……留下愣在当场的一群人…… 尤为震惊的是那个正举着钢刀的大汉;只见他一头的冷汗,白着脸;抖着嘴角说道:“我还……我还……没下手呢……奶奶的,我肚子疼啊!”说着丢了手上的大刀,直接又再次冲进屎尿的漩涡之中…… 铁血楼的众人这才回过神,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有人推推身前一人说道:“头目,怎么办?”那人傻眼的眨眨眼睛,嘴角抽搐的说道:“报……报回总部吧;万一,万一他真是少主呢!” “那……刚刚那位……,小的听他喊着‘母后’……您说他……?”一群人脸色都挺难看,不知道究竟该如何是好! 飞转的马车内,一个面容丑陋的少年惨白着脸躺在一个一脸焦虑的俊美男孩身上;捂着绞痛的腹部;忍着痛处说道:“竹公子,我是不是就要死了?”竹绯宏马上睁大美眸,大声斥责道:“你在胡说什么?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只要你见到我母后,她一定会把你医治好的!” 云致尚惨白的面孔,难得的染上一层红晕,轻声说道:“谢谢你!” “跟我还客气什么?” “不……你是除了铁血楼,第二个对我好的人!” “那第一个是谁?” “是一个非常非常漂亮的,全身都充满香气的姨姨,她对我特别好,小时候她住在铁血楼,都会陪着我玩;我有时候还在想,要是她是我娘该有多好!” “那……那我呢?我就不漂亮了?” “呵呵,怎么会,你也很漂亮,虽然还比我爹爹差了一点;但是……你不用气馁,等你长大了,一定就会非常非常非常漂亮了……还有……你还有一点点长得很像那位姨姨,尤其是你那双眼睛,跟她好像!” 看着云致尚越来越虚弱的神情,竹绯宏一颗心就在一起;对着马车外大喊,“再快点!” 马车一路横冲直闯的进了京城,竹绯宏拉开轿帘喊道:“都让开,让开……。”马车直奔皇宫…… 此刻的宫内也是热闹非凡;二皇子竹绯墨、三皇子竹绯勋抱着一摞奏折跪倒在皇后诸葛璎珞脚下,可怜兮兮的泪眼;轻声说道:“母后,母后……5555……我们想大哥!”绯儿看着两个儿子,揉着眉头说道:“你们抱着奏折到处乱跑干什么?还不把奏折给你父皇还回去!” 竹绯勋转转眼珠,立刻抱住母后的大腿叫道:“母后,母后……我们想大哥了!大哥都是被父皇逼走的!”绯儿错愕至极,皱着眉头说道:“什么意思?”竹绯勋离开擦干眼角的泪水,有模有样的说道:“母后,父皇每天都逼着大哥批奏折,所以大哥才离家出走的!” 绯儿闻言气得差点晕过去,她就说嘛!为什么阴九烨有那么多时间黏在她身旁;原来是将奏折都交给了儿子,怪不得宏儿气得离家出走……真是……真是岂有此理! 说人人到,就见风流潇洒的夜郎国国君竹元烨噙着笑脸,大老远的就喊道:“妖儿,小冉儿在哪儿?让朕瞧瞧她……。”绯儿怒急,冲上前去,一把扯住竹元烨的脖领吼道:“阴九烨,把我儿子还给我,不然……不然我就……就带着冉儿也离家出走!” 阴九烨闻言,垮着嘴角讨好地说道:“妖儿,好宝贝,竹绯宏那小子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自己偷跑出去;反正他也大了,不如就让他闯荡一下!” “屁……什么叫吃错药了,我看该吃药的是你……你说,这些年你是不是都逼着宏儿、墨儿、勋儿他们几个帮你批奏折……;正因为如此,才把宏儿气跑的是不是?” 阴九烨一甩袖子吼道:“哪个混蛋乱嚼舌根的?”绯儿一指二皇子说道:“墨儿,你说是不是?”但竹绯墨却抬起头讪笑着说道:“母后,墨儿可什么也没说!”那狡猾的性子跟他爹如出一辙;气得绯儿跳脚,指着竹绯勋吼道:“那勋儿,你说!你把刚刚跟母后说的在跟你父皇说一遍……。” 竹绯勋抖着嘴角,脸上泪迹斑斑;亲娘啊!你要不要把我出卖的如此彻底啊!就在竹绯勋与自家老爹大眼瞪小眼之际;殿外传来一声大吼:“母后,救命……救命啊……。” 阴九烨也是吓了一跳;转身看着自家大儿子一脸的泪水,怀中踉跄的抱着一个人,那人的裤腿还在滴血;一脸的狼狈叫道:“母后,救命!”眼见着儿子那几近崩溃的神情;阴九烨上前一步,将他怀中的人抱起,看着怀里那张丑的如此精致的面孔;再看着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儿子,有些心疼! 身前的绯儿却拍拍他说道:“赶紧把人给我放进屋中,我瞧瞧再说!”阴九烨这次没有反对,将怀中那已经昏昏沉沉的少年抱进屋……绯儿坐在一旁伸手搭上脉搏,申请古怪的看着床上的人……然后再回头看着哭得惨烈的大儿子,抽着嘴角说道:“春梅,让他们都下去!准备一身干净的衣裳;顺便熬些红豆大枣汤!” 春梅诧异的看着皇后娘娘,也没多说,只是对身后的几位皇子和那杵在一旁的皇帝陛下说道:“陛下,请带着几位皇子先回去吧,这里有点不大方便!” 竹绯宏却冲上来,一把揪住母后的衣袂,央求道:“母后,你就让我守在这里;我怕他出事!”绯儿摸着他一脸的泪痕,叹口气说道:“傻儿子,她没事;她就是长大了!”竹绯宏丝毫不明白,绯儿无奈的对着自家相公说道:“你儿子……带回来的是位姑娘;她没病……就是初水来了……还不赶紧把他们这帮混小子都带出去!” 阴九烨这才看着一身脏污的竹绯宏,再低下头看着也沾染了绯红之色的金丝龙袍,嘴角抽搐,扯着竹绯宏的耳朵说道:“小兔崽子,看你干的好事!” 身后的竹绯墨和竹绯勋都悄悄的后退,阴九烨暴喝一声,“你们几个都给我滚出来,别妨碍你母后……。” 这边还未结束,那厢又飞出一个超人,一头银白的发丝飘扬;人还未落地就吼道:“阴九烨,我儿子在哪儿?他到底怎么了?” 阴九烨正扯着竹绯宏的耳朵,闻言一挑眉,看着眼前的师弟,神奇古怪,语气也古怪的说道“你儿子?你确定是儿子?”云缥缈喊道:“废话,虽然他长得丑,但那也是我云缥缈的儿子……。你说,你儿子把我儿子怎么了?” 眼见着他咄咄逼人,屋内的女子终于大吼一声:“能不能消停点,让她多休息一会儿?” 云缥缈此刻正坐在御花园,目光呆滞,茶水顺着嘴角口若悬河的落下来,消失在衣襟之上。阴九烨不无同情的问道:“你真不知道?”云缥缈摇头,在摇头……谁来告诉他,为什么他儿子就偷溜出宫一次,怎么就男变女了? 沙哑的嗓音说道:“那个,你确定?不是你家婆娘诊断错了?会不会是丑奴儿得了什么怪病……。” “且,我说,云缥缈,你就非要咒你女儿不得好死?我告诉你,她就是女儿身,而且也根本没病,不过就是初次来了葵水,被我那傻儿子当做绝症莽莽撞撞的送进宫来……。”绯儿抱着自家小丫头漫步而来,眼见着云缥缈傻愣愣的坐在那里,没好气的回道。 云缥缈说道:“不可能啊……这么多年,他都一直是我儿子……。” “我说,云缥缈,我估计那丫头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个女的;但是……你这偌大的铁血楼里,不可能没有一个人知道这件事的,我看你还是回去问问清楚吧!” “那……那丑奴儿怎么办?” “那孩子最近还是先留在皇宫,留在我身边吧!” “可……她以后怎么办?” 绯儿挑挑眉,“这是她自己的人生,你管那么多干嘛?” …… 云缥缈来去匆匆的又回了铁血楼,云致尚却傻傻的呆在了皇宫里;身边却莫名多了一个护花使者,那羽翼还未丰满的黄毛小子竹绯宏看着换了女装的云致尚,悄声说道:“你放心……以后由我来保护你……。” 而最倒霉的该属那嘴快的三皇子了;眼见着他大哥那股风骚的气息;他家便宜爹美其名曰;你大哥要追妻;以后这折子就由你来批……竹绯勋噙着泪眼,“父皇,以前不是我跟二哥一起吗?” 阴九烨阴森森的笑道:“你二哥听话,父皇就放他长假,至于你……也该学学什么是守口如瓶了!” 5555……,可怜的倒霉孩纸…… ------题外话------ 新开坑《重生之皇叔,娶我可好》,请大家继续关注,O(∩_∩)O谢谢 番外四 云缥缈的爱情(一) 番外四云缥缈的爱情(一) 江湖传言,铁血楼楼主是个杀人不眨眼,嗜杀成性的地狱恶鬼…… 这一日,铁血楼门外有人递了一张帖子,笑笑生坐在大堂之上,下面的暗鬼跑了进来,在他耳边说了几句……笑笑生挑挑眉头说道:“这桩买卖,不接!” 老八小黄毛叫道:“四哥,你又挑生意,要是总这样下去,铁血楼会被你弄垮的!”笑笑生抬头喊着黑脸说道:“二哥,咱们铁血楼不会这么窘迫吧?” 一直掌管财政的黑脸漆黑的一张脸说道:“为什么不接这桩生意?” “呵呵呵,这要杀的可是威武镖局的人,要是咱们将他们灭门,估计就会有不少的所谓的名门正派找上门来,麻烦……再说,一个小小的破镖局,……不值当!” 黑脸看着他,点点头,却又慢条斯理的说道:“嗯,你分析的很对,所以……这桩生意咱们不接,但是……这生意的同等费用,要从你的账上扣下来……。” “我……凭神马啊……”黑脸说道:“最近你接的生意最少,所以……” 笑笑生噙着眼泪,看着其他几个幸灾乐祸的朋友,大叫道:“你们有没有兄弟爱啊?”红衣女子轻啜了口茶,说道:“我跟你没兄弟爱……再说,你大姐我因为丑奴儿的事情,惹恼了楼主,现在正在穷困潦倒之中……。” 笑笑生看着红衣女子,这才稍微心理平衡,叹口气说道:“红姐,你说,丑奴儿的事情,你干嘛瞒了楼主这么多年啊……啊……。”眼见着一只茶杯砸了过来,笑笑生侧身躲闪过去,茶杯砸在身后的廊柱之上,摔得粉碎,女子眼角抽搐着冷笑着说道:“我干嘛瞒着楼主?你们一早就知道丑奴儿是个女娃,想当然的我就以为楼主肯定也是知道的,谁知道他神经如此大条,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竟然还没看出丑奴儿是个丫头……最后还便宜了竹绯宏那混小子……呜呜……我的心情你们能懂吗?那可是我一把屎一把尿养大的孩子……。” 几个男人都偷偷的翻了白眼,准备开溜,只要红媚的话题扯上丑奴儿,怕是会说上三天三夜……黑脸对着小八使使眼色,二人慢慢后退,笑笑生见状也是悄悄的起身,打着笑脸说道:“三姐,其实……呵呵呵,丑奴儿来的时候早就已经会自己上茅房了,所以你说的……一把屎一把尿,呵呵呵,未免……也……” “笑面虎,你找死是不是?” 眼见着红媚起身,笑笑生转身飞出大堂,叫道……:“我先撤了,你就自己缅怀过去吧!” 这一段小插曲,根本就没人放在心中,却没想到会在日后掀起轩然大波。半个月后,威武镖局被灭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铁血楼,一时间,朝廷与武林同时动荡……只因为这威武镖局此次准备押运的是夜郎国赠予漠北游牧一族的稀世珍宝——东海夜明珠。 一群武林人士举旗大喊:“铁血楼简直就是人神共愤,这国宝关乎的是两国的友谊,两国的邦交,他铁血楼怎可私吞宝物,又残忍的将威武镖局灭门?简直就是一群畜生……。” 而此刻,铁血楼里也是一片荒凉,看着下面战战兢兢低着头的八个人,云缥缈烦躁的开口,“怎么?我这些日子没有为你们松松皮,你们就都给我上房揭瓦了?” “说,这单生意是谁做的?难道不知道铁血楼跟阴九烨的关系?” 下面的人左右张望,最后低声说道:“楼主,这桩买卖确实来找过咱们,但是已经被老四给推掉了……。” 挑挑眉头,云缥缈有些意外,接着问道:“既是如此,为何外界会盛传这件事与铁血楼有关?” 几人相互看了几眼,最后黑脸叹口气走了出来,拱手说道:“楼主,这消息一经传出,我就已经派人前去查探……探子回报,是那伙杀人越货的狗东西留了个活口,告诉他是铁血楼做的……。” 云缥缈眼神射出阴狠毒辣的眸光,低声说道:“查出来,给我废了!” “是……。” 众人正议论着,从外面跑进来一个暗鬼;俯身跪倒对着云缥缈说道:“楼主,外面有一个半大的孩子,说是威武镖局的遗孤,嚷着要杀了你……。” 云缥缈头大的挥挥手说道:“不用管他……此事与我无干,他要闹,就让他闹去吧!反正外面的枯鬼林也不差他一个冤死鬼!” 众人抬头,看着云缥缈的模样,都暗自收回眼神,估计楼主此刻还在惦念着那个被竹绯宏哄进宫里的小主子呢,如此的心情,还是不要招惹的好! 巍然的漆黑大门,一个瘦弱的孩子却咆哮着踢打着大门,最后拾起地上的石子向大门砸去,而后有些疲惫的坐在地上,揪着手边的野草向大门丢去……到了后半夜,孤冷的山林中不时传出阵阵狼嚎之声,深夜的猫头鹰发出瘆人的咕咕鸣叫…… 那孩子缩成一团,倒在地上……四周发出沙沙之声,却早已困绝的没了意识……直到呜呜的声音越来越近,那孩子才勉强撑起身子看向四周…… 惨白的脸色让他差点背过气去,阴森森的树林之中除了风声,竟然还冒出数十只绿油油的东西漂浮在半空之中,细微的嗓子中半天才勉强的落魄的挤出一丝沙哑的惨叫……却立刻将那密林中的怪物激怒,扑了出来…… 孩子用手挡住头,只等着死亡的降临,身前却闪过一阵冷风,夹带着一些沉香的味道,耳边传来咚咚的有规律的声音,抬起头却又被惊了一身冷汗……此刻的他正悬在半空中疾行……而抱着他的竟然是一个一头白发的男人? 俯身与他对视,冰冷如刀的视线将他冻得打了个寒颤,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看……。云缥缈看着怀中那有着一双小鹿斑比的眼睛的孩子,叹口气……看来这么多年,他随意在路上捡孩子的习惯是改不了了…… 将孩子拎会铁血楼里,顺手又丢给红媚,说道:“去给他换身干净的衣服!” 红媚此刻正倒在自己的锦缎绣床之上,曼妙的身子上只遮了薄薄一层透明的红纱,床上躺着一个精壮的汉子,二人正在以口调情…… 大门却不带预警的被人踹开,一团小东西丢在她床下,接着便是云缥缈清冷的声音……没等红媚反应过来,男子已经吓得提上裤子从床上跌了下来,跪倒在地:“楼主……。” 云缥缈睨目看着红媚,皱着眉头说道:“你以后找人玩,记得关门……。”红媚嘴角抽搐,热泪盈眶……谁说她没关门的,明明是刚刚被他一脚将门板踹倒的;再说……老大,这打工也要讲究时间的,现在是下班时间好不好? 红媚终究是没有胆量违抗云缥缈,起身裹了红纱妖娆的拢拢长发,低头看着正瞪着她发呆的小家伙,玩味的用沾满朱红色的丹寇,轻挑小家伙的下巴,魅惑的说道:“怎么?小家伙……对姐姐心动了?” 谁知那孩子只是满脸通红,却一把将她的手打掉,大叫道:“你不要脸……。”红媚笑得妩媚,风情万种的说道:“姐姐我解决生理需求,碍着你什么事了?” 孩子叫道:“我要见你们楼主……。”红媚眼角一抽,看着一旁的云缥缈,叹口气说道:“这孩子脑筋不灵光,怎么耳朵也不灵光?……小家伙,你刚刚没听地上这个大家伙叫楼主吗?” 孩子灵光一闪,转身看着也是皱眉打量他的云缥缈……忽然从怀中抽出一把尖刀……朝着云缥缈刺了过去,大喊道:“你这个恶贼,纳命来!”云缥缈闪身躲过,那孩子却不知为何,脚下一软……脑袋指指撞向门框,却被一只大手挡住,低声说道:“要死别死在铁血楼,我嫌脏……。” ……孩子眼角朦胧,最后看向云缥缈,忽然大喊:“爹,娘……我不能替你们报仇,我无颜苟活于世……。”说着反手将小刀向自己刺来,云缥缈看了一眼,伸出一只手,将他的腕子擒住,皱着眉头说道两个字:“麻烦!” 将孩子丢在地上,手中拿着小刀说道:“红媚,交给你了……。”红媚妖娆的一笑,刚想伸手……却被那孩子一手打掉,面对云缥缈,像是鼓足了勇气,直接冲到云缥缈的身边,叫道:“恶贼……不准你把我留在这里,从今天开始,我就要贴身跟着你,直到我能杀了你为止……。” 红媚嘴角强忍笑意的抽了几下嘴角,只当他家楼主这会碰到了一个泼皮无赖;云缥缈看看那孩子,皱着眉头说道:“你这辈子都杀不了我!”谁知那孩子闻听,眼神中透着凄迷,最后竟然咧开嘴哭了开来,被吵得头痛欲裂,云缥缈瞪着孩子,伸手将他抱起来,夹在腋下,头也不回的说道:“这次这孩子还是我自己来带吧!” 红媚眼见着远去的背影,意思意思的挥挥衣袖,转身看着趴在地上的男人,一甩绢帕,倒在床上,雪白的大腿,伸手朝他勾了几下,说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上来?”男人微微一愣,马上识相的又爬了过去…… 云缥缈将孩子丢在自己的床上,却又觉得不妥,一把将他拽了下来,屁股摔在地上,孩子气得龇牙咧嘴,满是咒骂之声,云缥缈又上下左右的打量了一下孩子,说道:“怎么瞧着比丑奴儿那小子还瘦?……不,是那不孝女……” 想起自己的宝贝疙瘩,云缥缈又在心里将阴九烨与千瑶绯骂了个千遍,顺便把竹绯宏骂了个万遍…… 顺手从柜子里掏出两件干净的衣衫,丢了过去,说道:“给我穿上干净的,我最讨厌脏兮兮的!”那孩子一双大眼却死死瞪着他,不肯妥协;云缥缈厌恶的皱皱眉头,走上前去,一把扯住孩子的衣襟…… 刷拉一声……“啊……畜生……”啪,云缥缈的整张脸都扭了过去,在转身,就看见孩子揪着自己的衣襟,面红耳赤,双眼含泪的控诉着…… 云缥缈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先是变得橙红,而后又变得铁青,最后则转变成了漆黑的锅底,慌忙的冲了出去,将大门重重的关上,满脸通红的趴在门上……他刚刚看到了什么?好像,好像看到的是一个冬梅傲雪的素色肚兜?…… 里面那位也好不到哪里去,一张脸红得滴血……看着已经冲出去的云缥缈,忽然破涕而笑,没想到堂堂的铁血楼楼主,竟然这么纯情? 红纱账内,热浪翻滚,可那摇摇欲坠的大门再次被人踢了一脚,这次终于很不给力的轰然落地,红媚此刻正处在水深火热之中,怒急的一挑纱帐骂道:“哪个王八龟儿子,不想活了?……楼主……怎么……”又是你? 里面的那个男人也是欲哭无泪,这美人恩,还真不是一般人能享受的,他现在都快被郁卒死了……云缥缈喘着气嚷道:“你,你赶紧给我下来……我,我刚刚带回来的那个……又是,又是一个没有把的……。”说完自己一张老脸红得诡异至极。 红媚看着云缥缈,似乎被这兴趣盎然的一幕吸引,转身系上肚兜,披了红纱,赤脚下了床,看着云缥缈,轻声问道:“楼主,你确定那是个丫头?……这次,你不会又……。” “你,你……放屁,我,她,我敢肯定她是女的……试问谁家男人穿肚兜?”红媚闻听,挑挑眉头,胆大包天的促狭着说道:“哦……楼主竟然连人家小姑娘的肚兜都见了,那是不是要对人家负责啊?” 本是一句玩笑话,哪知竟引得云缥缈沉默不语,这下到换了红媚愣在那里,她不过就是开个玩笑,楼主不会当真吧? 云缥缈烦躁的说道:“总之,你先替我给那丫头换身衣服,顺便告诉她……我云缥缈不是不负责任的男人!”红媚栽倒在地,按照楼主的意思,这丫头就是未来的楼主夫人了? 红媚疑惑的看着他,却又不敢发表任何意见!只是暗中腹诽着云缥缈的心思,难不成是楼主这棵老树要开花,可那个丫头也未免有点太…… 早知道楼主是个这么讲义气,讲责任的男人,是不是当初她被楼主无意看到那天,就该赖上楼主,那今日成为楼主夫人的就是她?想归想,红媚还是没胆子去挑战阴晴不定的云缥缈。 番外四:云缥缈的爱情(二) 番外四:云缥缈的爱情(二) 第二日清晨,云缥缈顶着一双熊猫眼坐在大厅里,嘴里咀嚼着索然无味的早点,门口忽然飞进一条人影,大喊一声,斜刺里一道银光向云缥缈刺来,伸手用筷子夹住那柄短匕,行动迟缓的转身,却愣在当场……眼前是换上红媚那堆妖艳衣服里最为普通的一件…… 可那鲜红的长裙,微微敞开的前襟,却还是将少女那雪白的肌肤衬托的格外美艳刺激……身旁响起口哨之声,笑笑生挥着折扇说道:“真没想到,还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人儿……额……。” 眼见着云缥缈黑了脸,黑脸慌忙捂住笑笑生的嘴,就怕下一刻云缥缈会把他的脖子拧断!冷着脸猛然起身,一把扯过那少女的手臂,吼道:“穿成这样成何体统?”少女阴蛰的眼光,狠狠的射向云缥缈,叫骂道:“奸贼,你不得好死……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云缥缈叹口气,将她松开,报腕盯着她,最后说道:“昨天我就告诉你了,你爹不是我杀的,你们家灭门也与铁血楼没有任何关系!” “胡说,就是你……就是你将我们家灭门,是你将东海夜明珠抢走了……是你!”看着这脑子真的不甚灵光的女孩,众人摇摇头,红媚叹口气说道:“楼主,我可是跟她解释了一个晚上,可她就是不相信,我是真没办法了……不然,你让二哥想想办法?”黑脸却马上挥手说道:“别,我不擅长与女人打交道……不然……老四,你上?” “我……呵呵呵……其实,这件事说起来很简单……楼主,我想只要你带着这位姑娘去找那两位,估计一切误会就都迎刃而解了!” 云缥缈看着笑笑生,又看着一脸悲愤的少女,叹口气说道:“你……赶紧给我吃饭,然后,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你就知道我不会是灭你全家之人了……。” 那女孩却忽然抱着双臂吼道:“恶贼,你别想把我卖到青楼妓院去,我告诉你,我是宁死不屈……。”几人喷了几口热汤,有些有气无力的盯着女孩,笑笑生挎着脸,抽抽了几下,低声说道:“这位……小妹妹,其实……人家青楼妓院也是要挑人的,你这……这干巴巴的排骨,估计卖进去,也就是个打杂的……” 那女孩好似被羞辱一般,低垂着头,这下换红媚狠狠的瞪了笑笑生几眼,最后安抚的说道:“小妹妹,你听姐姐说……咱们楼主是个好人……他,不会将你……。” “胡说,就是他,就是你们铁血楼将我一家三十几口都杀了,就是你们……。”云缥缈低头看着女孩,冰冷的说道:“在铁血楼手下还没有过活口,若是我做的,只怕你现在早就在阎王殿报道了!” 恰在此时却有人哪壶不开提哪壶的说道:“不不不,其实也有一个活口;楼主,你忘了那个妖孽的女人……。”云缥缈现在真的恨不得撕了小八的嘴!就见那女孩马上仰起头,冷哼一声说道:“你看,还不是有活口?!” 云缥缈揉着抽痛的额角说道:“她……她那就不是人……算了,跟你也说不清楚,你现在跟我走,我带你去见见那个活口!” 在各种反对无效的状态下,一辆马车驶进皇城……,此刻的皇宫里面也是一片热闹的景象,皇后此时正与皇上因为公主的事情僵持不下,而那边的太子也与那位住在皇后娘娘偏殿的丑姑娘玩着你追我躲的游戏…… 云缥缈一路冲到了鸳藻宫,看着被关在门外的阴九烨,不怀好意的笑道:“你也有今天!”夜郎国的皇帝站在那里,冷声说道:“云缥缈,你又活腻歪了?”云缥缈讪笑着说道:“如今我可不怕你了,想你这些年都窝在这皇宫好吃好喝的,想必功夫早已退步……我……。” “云缥缈,你说加上我,你怕是不怕?”看着眼前忽然打开的大门,云缥缈再次挎着脸;有些畏惧的缩缩脖子,一旁站着的少女愣在那里…… 阴九烨看着云缥缈身后的少女,挑眉打趣的说道:“怎么?师弟,你给我送来一个女儿当儿媳妇还不算,现在又打算再给我送一个?无妨,无妨……反正我与妖儿的儿子还有好几个,让你女儿随便挑……。” “哪个说她(我)是我(他)女儿了!”两个人异口同声的咆哮着,倒把阴九烨弄得微微一愣……身后传来喜极而泣的叫声:“爹……你来了,呜呜……想死我了!” 顺着视线,就见一个脸上有着一块胎记的丑女孩冲进云缥缈的怀中,身侧的另一个女孩脸色变得很是复杂,指着云缥缈说道:“你……你这个老不休,都有这么大的女儿了?” 丑奴儿却马上抬起头,看着那女孩,马上看着云缥缈,可怜兮兮的说道:“爹,你告诉他们,我不是女儿,我是儿子……我是你儿子……。” 云缥缈头大的看着丑奴儿,一脸尴尬的说道:“那个……其实我也希望你是我儿子……可,可你不是来了那个吗?所以说……你,你真的是个女孩子家!” “云缥缈,你这个淫贼,竟然连自己的女儿都染指,你简直就是畜生……。”云缥缈差点被气得背过气去,众人看着这一脸愤恨的女孩,绯儿淡笑着说道:“小丫头,你又是谁家的?怎么被云缥缈这白毛拐来的,既然不是给他当女儿,那就是要给他当媳妇儿的?” 女孩脸色一红,叫道:“混账,你们都在乱说什么?” 哪知阴九烨身后的公公脸色大变,尖着嗓子吼道:“大胆,见到皇上皇后非但不行礼,还如此放肆,简直就是该死……。” 女孩傻眼的看着眼前的俊男美女,又看看周围,这才后知后觉……看着绯儿淡然的笑容,忽然跪倒在地,喊道:“皇上,皇后……请替民女做主,铁血楼将我威武镖局满门诛杀殆尽,请皇上替我伸冤报仇!” 阴九烨看着云缥缈,又看看女孩,轻声说道:“威武镖局,那你是什么人?” “我是威武镖局总镖头秦正楠的女儿,秦羽蜜……,当日威武镖局被灭,我侥幸存活……” “哦?那你又是如何得知灭你满门的是铁血楼呢?” 秦羽蜜噙着泪眼一头磕在地上,说道:“当日我藏在地窖之中,曾亲口听见他们说,铁血楼这次获得东海夜明珠,收获不小!”云缥缈捂着额头说道:“姑娘,我铁血楼是收钱杀人的组织,不是什么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的匪类,如你所说,日前确实有人委托铁血楼,毁了威武镖局,但是我手下的四门主并没有接了这门生意,故而,你家人被杀一事与我铁血楼无关。” 秦羽蜜却叫道:“做贼的哪里会承认自己是贼?要不是你铁血楼见财起意,我满门又岂会出事?” “见财起意?”绯儿好笑的看着眼前的姑娘,最后笑着看向云缥缈,低声说道:“倒也像是你会做的事情,你不是守财奴吗?” “我……阴九烨,管管你老婆……。”阴九烨却挑挑眉头说道:“当年你坑了妖儿一座地下金库,活该你有今日的报应!” 秦羽蜜却有些蒙圈的看着三人,口中重复道:“一座地下金库?”绯儿笑而不语,看着女孩说道:“怎么?不相信?” “不,我……民女不敢……。”绯儿继续说笑,“姑娘,既然你相信我说的话,那你觉得一座地下金库,和几颗价值连城的夜明珠,哪个更值钱一些?” “这……可,可那帮歹人明明就说了铁血楼……。” 绯儿看了看阴九烨,又看看一脸无奈的云缥缈,就见阴九烨要笑不笑的咳嗽了几声,最后说道:“姑娘,实不相瞒,铁血楼与我夜郎国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可以说铁血楼是朝廷建在江湖的一个哨岗……试问,朕的人又怎会在朕的眼皮子底下,监守自盗,难道就不怕我将他们都杀了?” 秦羽蜜愣在当场……铁血楼是皇上的暗哨?这怎么可能?但皇上又为何会欺骗她?假若都是事实,那……夜明珠就不可能是铁血楼拿的,既然不是为了夜明珠,她威武镖局也就不会灭门……到底是怎么回事? 阴九烨笑着拍拍秦羽蜜的肩头说道:“姑娘若是信得过朕,不妨现在宫中暂住,到时候铁血楼自会还你们一个公道……。” 但云缥缈却摇着头,起身将秦羽蜜拉在手中,低声说道:“她的住处就不用你们管了!”阴九烨抬眸笑道:“怎么?你是从小被我捡来丢给师父,习惯了;现在竟学着我开始捡孩子回家了?可是……师弟,人家姑娘明明都已经及笄了,怎么好在呆在你一个孤家寡人身边呢?” 云缥缈饮恨的看着阴九烨,就知道他心肠顶顶的坏……可没想到的是,秦羽蜜竟然突然拉住云缥缈的手,对着阴九烨说道:“民女谢过皇上……但是只要一日没抓到真凶,铁血楼就还有嫌疑,我不能放他离开……他去哪里,我就要去哪里……。” 绯儿意外的挑挑眉头,倒是没有错过云缥缈嘴角闪过的得意之色…… 二人一路回了铁血楼,秦羽蜜一路上沉默不语;眼见着就快到铁血楼的境地了;却忽然从一旁冲出一群人,各个身上缠着染血的带子,看到秦羽蜜大喊一声:“抓住这个小贱人,就是因为她,咱们才被铁血楼追杀……” 云缥缈低头看着秦羽蜜,起身抱着她跃上树梢,低声说道:“在这里躲好……”。秦羽蜜此刻倒有些担心起云缥缈,低声说道:“他们是冲着我来的,我不能连累你!”云缥缈好笑的摸摸她的头,低声说道:“这回相信我是清白的了吧?” 秦羽蜜微微一愣,云缥缈苦笑连连,摇着头说道:“丫头,若我是灭你家的罪魁,想必这些追杀你的人必定会是铁血楼的人,可你瞧瞧他们,连我这个铁血楼楼主都不认识,你说这……。” 秦羽蜜脸色一红,此刻倒真的开始相信他家的事情与铁血楼没有关系了;可是究竟是什么人,偏偏要来用铁血楼扰乱她的视听呢? 正在冥思苦想之间,下面的人已经开始怒吼……云缥缈转身飞下树,冷声说道:“到底是何人指使你们灭了威武镖局?” 几人看着眼前的雪发男子,讥诮的说道:“倒是个不男不女的怪物……。”云缥缈的瞳孔瞬间缩小,嘴角噙着冷笑:“你当我是阴九烨那个妖人呢?别废话,快说,到底是受何人指使?” “啧啧,脾气倒是不小,不如爷爷送你下地狱,你去问威武镖局那群死鬼吧!”云缥缈周身泛着寒气,嘴角咧开一丝骇人的残笑,说了句:“不知死活的东西!” 转瞬间就见一群人向他扑来,手掌却只是翻云覆雨的轻轻的好似羽毛般轻抚的瞬间,却已经有人倒在地上,鼻孔里渗出鲜血,双目圆瞪,死不瞑目…… 周围的人畏惧的向后倒退了几步,轻声说道:“你是谁?”云缥缈又挑挑眉头,捋着一缕雪白的银发,淡定的说道:“你们又是谁?” 几人相互看看,马上端着刀大喊:“你,别不是好歹,你可知道,咱们可是铁血楼的人,若是得罪了铁血楼,定要你吃不完兜着走……。” 云缥缈睨目,而后狂放的仰天大笑:“铁血楼的人?本宫主怎们不知道我铁血楼会出你们这样的废物?” 有听木有懂的相互看看,好像终于有一个脑袋还算灵光的,颤抖着双腿说道:“你……你是铁血楼楼主……杀人……杀人狂魔云缥缈?” 嘴角抽搐了几下,抚着额头,云缥缈抬头望着天:杀人狂魔?这什么外号?而且,他好像几乎从来不用自己动手杀人,怎么会无端冒出这种白痴的外号? 就在他出神的瞬间,有人已经悄悄向云缥缈举起了手中的钢刀……身后传来呼喊之声:“小心……啊……。”云缥缈转身,只觉得气血逆转,心头乱颤的大叫一声:“小蜜儿……。”眼中杀气尽显,挥手之间,灭地的血肉横飞…… 就在他再次扬起手的瞬间,忽然地上有一个男子爬向秦羽蜜,叫道:“师妹,师妹……救救我!” 秦羽蜜抬头看着眼前被白布几乎遮住半个脑袋的伤残人士,皱眉问道:“你是哪位?”眼见着身前挡住一双脚,那人抬头,迎着阳光看到铺天盖地的雪白长发,惨叫一声:“师妹,是我,是我……我是二师兄……是我,我错了,师妹,我错了……我不该鬼迷心窍,不该起了贪心,不该跟那些江洋大盗合谋窃取东海夜明珠,师妹,我求求你,放过我吧,求求你让云缥缈放过我吧……。” 番外四:云缥缈的爱情(三) 番外四:云缥缈的爱情(三) 秦羽蜜脸上的血色褪尽,捂着嘴,泪水滑落,指着那男子说道:“是你……是你杀了我爹?是你?……” 那男子感到云缥缈身上迸射出来的杀气,吓得大喊一声:“师妹,是我错了;你就放过我吧!”秦羽蜜抖着嗓音问道:“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难道我爹对你不好吗?难道各位师兄弟对你不好吗?为什么你要如此……为什么……。” 男子垂下头,低声说道:“师妹,我做镖师也是为了能早点赚到钱,然后好娶一房老婆……可,可咱们威武镖局的名头太小了,要是等我攒够钱,我也,我也老了……。” “你……那你为什么还要放过我?” “我……我听说铁血楼这些年做的都是大买卖,要是我把威武镖局的事情嫁祸给他们,武林与朝廷一定不会放过他们,到时候……,到时候……。” 云缥缈冷哼一声,替他说道:“到时候,他只要假借你的嘴,让铁血楼成为众矢之的;大家群起而攻之,我的铁血楼一破,里面的财富就归他所有;而你……这个害我的人,想来我云缥缈是不会放过你的!” 男子羞愧的低下头,秦羽蜜瘫倒在地,欲哭无泪,原来一直是自己愚蠢,正如云缥缈所说,铁血楼怎么会留下活口让人抓住把柄呢?云缥缈看了几眼男人,笑着说道:“你想活命?小蜜儿,你可要放过他?” 秦羽蜜视线模糊,咬着牙,最后却仍是摇着头说道:“我不能……我做不到……。”男子霍然睁大双眼,大叫道:“师妹,你不能……。”云缥缈笑笑,弹弹手指说道:“那不如这样吧,我卖你个人情……我数十个数,若是你能逃出我的手掌心,我就放过你……。” 男子一愣,却马上挺直了脊背,云缥缈还未张口,他却已经冲了出去……秦羽蜜看在眼中,大叫道:“你不准走,我不会放过你,我……云缥缈……他杀了我全家,我不能……不能放过他!” 云缥缈低头看着秦羽蜜,最后低声说道:“小蜜儿,你可是一直冤枉了我,你说说,要怎么补偿我?”秦羽蜜摇着头说道:“云缥缈,我求你了,别放过我的仇人,我只要你替我报仇,我怎么样都无所谓!” 善意的笑笑,抬头说道:“你们几个去吧……没听到楼主夫人的话吗?记得,这人……千万不能一刀致命,你们可以那他来当活靶子,顺便训练一下新人的身手……。” 几片竹叶沙沙作响……而后就如一阵清风般拂过,没留下片刻踪迹…… 秦羽蜜抬头看着一口白牙,似乎心情很好的云缥缈,低声说道:“你……原本就没打算放过他?”云缥缈俯身,擒住秦羽蜜的一缕发丝,轻轻嗅在鼻息之间,温文尔雅的说道:“小蜜儿,你还是不了解我,陷害了我云缥缈的人,我又岂会让他活着?但是……让他死了,却也是便宜他了……我师兄说过,来而不往非礼也……看看,我的还礼多好?” 秦羽蜜粉嫩的脸颊抽搐了一下,盯着云缥缈有些悲催的说道:“那个……那我,我……你要怎么处理?” 云缥缈淡淡的扫视了一下,轻声说道:“刚刚不是已经说了吗?” “啊?什么时候?……” “刚刚……” “哪个刚刚?我怎么不知道……。” “……,……。”虽然很憎恨他家师嫂那狡黠诡诈的性子,但是此刻云缥缈竟然开始怀念起师嫂的精明……低头看着这个小呆瓜,叹口气说道:“秦羽蜜……我刚刚已经说过了,你是我铁血楼的楼主夫人,也就是说……我要罚你一辈子待在我身边,再罚你向皇后娘娘那般,为我生个十个八个的儿子,到时候气死阴九烨那只老妖怪……。” 秦羽蜜满脸通红,看着眼前衣袂飘飘,侠骨柔肠的云缥缈,低着头,有点小羞怯的说道:“可我……我又不是母猪,怎么能生出那么多……。”此刻正坐在鸳藻宫内生闷气的绯儿打了一个喷嚏,有些莫名的搓搓鼻子…… 云缥缈嘴角也抽搐了一下,她要是母猪,那他是什么?而后却后知后觉的叫道:“小蜜儿,你究竟伤在哪里了?”秦羽蜜脸一红,低下头,细弱蚊蝇的说着话……云缥缈却还是听清楚了:她说……摔在了屁股上…… ……,…… 江湖号外,铁血楼楼主竟然抢了个可以做他女儿的小丫头回家当夫人,一时间又是一片费扬,多数都是咒骂他老不死的;也有一些人感叹铁血楼楼主这种视世俗为无物的性格…… 铁血楼里,秦羽蜜红着脸看着眼前几个促狭的人,只觉得面子薄的快要滴出血来,红媚玩味的瞧着小丫头,忽然神经兮兮的趴在秦羽蜜的耳边说道:“楼主……不会已经把你吃了吧?” 秦羽蜜慌忙向后仰去,眼见着就要栽倒在地,身后忽然有人拦腰将她搂住,冷漠的眼睛看着眼前的几人,轻声说道:“你们都闲来无事可做是吗?最近铁血楼的生意为何会下降?” 几人眼角抽搐,黑脸第一个一脸刚正的说道:“楼主,属下这就去看看!”接着就看到笑笑生也摸着鼻子灰溜溜的退了下去,只有红媚还一脸促狭的盯着他们二人,用手撞撞秦羽蜜,低声说道:“小夫人……怎么样?楼主的本事你还满意吗?” 没等秦羽蜜说话,红媚已经被人拎着脖领直接丢出门去……红媚仰头看着身前一身冷气的男子,谄媚的露出笑容,只见那男子也是一脸的笑意,对着红媚说道:“我看你最近欲求不满,火气上升,今夜特别给你安排了十个下面的人,各个都是身强体壮,一定能将你体内的邪火灭掉……。” “我……”可以不要吗?红媚却仍是没敢出声,悄悄的退了下去。云缥缈转身来到秦羽蜜身旁,抚摸着她酡红的面颊,轻声说道:“小蜜儿,你是这铁血楼的楼主夫人,这里除了我,没人可以欺负你……以后要是被他们调戏了,你一定要调戏回去!” 秦羽蜜噘着嘴,最后低声问道:“你真的决定娶我?不后悔?”云缥缈却笑着问道:“我一个孤老头子,你嫁给我?会不会后悔?” “谁说你老了,你明明就长得很美、很漂亮……。”嘴角再次抽搐了几下,云缥缈感叹的说道:“小蜜儿,这长得美与漂亮,一般说的是女人!” “可你就是比女人还漂亮,我觉得你是这世上最漂亮的男人……。”云缥缈被这未来的小娘子夸奖的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睨目问道:“比皇上还漂亮?比皇后还美丽?”秦羽蜜很郑重的点点头……身后却有人闲凉的说道:“本宫曾被人说是艳绝天下,怎么今儿瞧着,竟被咱们的楼主比了下去?” 云缥缈头大的转身,正好看到一个风姿绰约的女子带着另一个面貌有些丑陋的女孩走了进来……女孩在看到云缥缈与秦羽蜜交握的双手时,粉嫩的脸蛋悄悄红了起来,低声说道:“爹,那我……是不是该叫这位姐姐娘亲呢?” 秦羽蜜却马上挥挥手说道:“不,不……我,我当不了你的娘亲,我……。”脸上有些惊恐不安之色,绯儿看在眼中,叹口气说道:“云缥缈,真不知道你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能捞到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小娘子;哎,你说……若是你收她当女儿,我是不是又能顺便再捞一个未来儿媳妇?” 这下换两个女孩同时红了脸,丑奴儿低垂着头说道:“漂亮姨姨,我,我还没打算嫁给竹绯宏,更何况……我们还小……。” 绯儿好笑的看着丑奴儿,拍着她的手说道:“这怕,这可由不得你了,你不知道竹绯宏那小子,现在就等着你长大,他成年……然后就大红花轿将你抬进他的太子宫去……。” 丑奴儿有些焦急的说道:“怎么会?他长得那般好看,而我……他为什么一定要娶我?他以后要是当了皇上,是不是身边有了美女,就不会再把我放在心上?他是不是故意戏弄我的?” 绯儿拍拍她的手说道:“尚儿,你放心,若是宏儿欺负你,我一定让你皇帝伯伯阉了他!”云缥缈擦着冷汗,千瑶绯的狠果然是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连自己的儿子都不手软。 秦羽蜜一脸冷汗的看着眼前绝美的女子,用手怼怼云缥缈说道:“皇后娘娘她,不会是说真的吧?”云缥缈干笑了几声,低声说道:“这世上,唯一不能得罪的就是这个女人,你一定要记住!” 秦羽蜜傻愣愣的问道:“为什么?” 撇撇嘴角,云缥缈尴尬的咳嗽了几声,说道:“你听说过……铁血路曾经有一个活口吧……呵呵呵,其实……那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是我们这位堂堂的皇后娘娘,想当初……有人在她大婚当日请了铁血楼来解决她,结果……咳咳咳……我的人全军覆没……。” 秦羽蜜张着大嘴,而后默默的垂下头,一脸的崇拜与敬仰! 绯儿无聊的撇撇嘴说道:“云缥缈,你这只猴子,到了这老大不小的年纪,竟然也当了一回新郎,我相公,你师兄,体恤你娶妻不易,特别让我带着你家小尚儿来看看你,顺便帮你筹办一下婚事!你没意见吧?” “没,呵呵呵……师嫂,我怎么敢,你可是夜郎国的皇后娘娘,我……我受宠若惊……千恩万谢!” 绯儿这才满意,又看着秦羽蜜叹口气说道:“小丫头,你可想好了;你真的决定嫁给这个半脚踏进棺材的老白毛?要是你不愿意,我还有七个儿子,你可以等他们长大……我……。” “师嫂,千瑶绯……你……我都赔了一个闺女了;你怎么还忍心抢我一个媳妇?你不是说长嫂如母吗?你怎么可以这样?” 面对云缥缈突如其来的撒娇,一群人都愣在当场,却只有绯儿无所谓的叹口气说道:“算了,当我没说,我的乖儿子……。” “你……”咯吱咯吱的磨着牙,却还是不敢动手……现在的阴九烨早已今非昔比,若是用强,恐怕明早就会有军队向铁血楼冲来,有道是好汉不吃眼前亏,宰相肚里能撑船,……我忍…… 这几日铁血楼向外发出喜帖,水云宫中热火朝天,绯儿老神在在的坐在那里喝着茶……红媚妖娆的走了过来,睨目看了几眼绯儿;轻笑着说道:“还真看不出来,你已经生了九个孩子了……。” “你找抽是不是?”绯儿啜了口茶,低声回道。 红媚却笑嘻嘻的说道:“唉哟,我这不也是为你担心吗?你说你堂堂的皇后,这些年除了生孩子,也没做什么事,我听说这样的女人尤其衰老得快……呵呵呵!” “那你有何高见?” “要我说,这也愿你自己,非要把持这后宫,你说他就你一个女人,想当然的会欲求不满,有道是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不然,你给他扩充一下后宫,分散一下他的注意力?” “呵呵呵,红媚,你的意思是不是还想说,最好也把我亲亲相公,闻名天下的夫君借给你几天?” “呵呵呵,我哪儿敢呢……他可是楼主的师兄;但……假若他要是对我红媚也有那个意思,我不妨就陪他两天……不过,你放心,我绝不会弄出个什么庶出的皇子来的……。” 绯儿嘴角上扬,红媚却感到丝丝寒意,马上悄悄的后退,说道:“开玩笑的,你也知道……这些天大家都忙着布置喜堂,有些累了;我就是舒缓一下大家的情绪,呵呵呵!” 绯儿将茶杯放在桌上,轻声说道:“红媚,你若不想云缥缈的喜堂变灵堂,最好这种玩笑别在我面前说……。”眼角抖了几下,红媚识趣的退了下去。 而此时,坐在房中的秦羽蜜却显得很是焦虑,来回踱着步,门口有人敲门也没有听见;丑奴儿却已经走了进来,看着眼前与自己相差无几的少女,想到她即将成为自己的继母,有些感慨,笑着说道:“蜜儿姐姐,我给你送些吃的,我爹说,他怕你饿着!” 秦羽蜜却忽然抓住她的手说道:“我……我问你,你是他女儿,那你,你娘……。”丑奴儿马上摆着手说道:“不是,你误会了,我爹这辈子都没娶过亲,我……。” “什么?他竟然连这种无赖的事情都做得出来?不行,我不能嫁给他,要是以后我怀孕,他不承认怎么办?” ------题外话------ 本书即将完结,请亲们移驾新坑《重生之皇叔娶我可好》!恭候各位的大驾光临! 番外四:云缥缈的爱情(四) 番外四:云缥缈的爱情(四) “不是,不是……你误会了,我不是我爹的女儿……。” “啊?那你……那你跟他是什么关系?”丑奴儿被追问的欲哭无泪,看着眼前的小继母;叫道:“不是,你听我说……我是我爹捡到的!那年,我家乡连年征战,被大夜国所灭,民不聊生,我姐姐带着我逃出家乡,却没想到在半途走失,就在我快要被饿死的时候,是我爹把我救起来,还给我一个家,这些年他虽然表面上对我冷冰冰的,但我知道,其实我爹很疼我的!” ……,猛一抬头,却又发现眼前的小女人竟然开始盈盈垂泪,丑奴儿又是一惊,吓得慌忙的说道:“蜜儿姐姐,你这是怎么了?” 秦羽蜜擦着眼角又说道:“我就知道他是一个好人!” 丑奴儿被她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吓得有些不知所措,抬起裙角慢慢的退了出去,撒丫子的向绯儿的房间冲去…… “香香姨姨,我跟你说,蜜儿姐姐好奇怪,她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你说她不会是生病了吧?” 绯儿闻听,却淡笑不语,说道:“尚儿,我只盼着你将来嫁给宏儿的时候不要这般才好……她这不叫生病,而是婚前恐惧症……等到她大婚之后,就没事了!” 丑奴儿愣愣的发呆,怎么还会有这种病症? 大婚当日,武林各界人士都来凑热闹,本来一向行事诡异低调的铁血楼此次却一反常态的如此大张旗鼓,有太多的人想要看看这铁血楼楼主的容貌了…… 门口站着红媚,无聊的打着呵欠,妖娆的一甩手中赤红的方巾,说道:“我说,新娘子,还没准备好呢?”绯儿眼角抽动了一下,低声提醒道:“红媚,你只不过是充当一下喜婆,怎么今日我看着你倒更像是妓院门口招揽生意的老鸨?” 红媚楞了一下,呵呵傻笑了几声,说道:“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呵呵呵……我说,楼主夫人,吉时已到,咱们也该出门了!” 里面传来紧张兮兮的声音:“来,来了……我这就来了……。”大门被人拉开,眼见着四个喜气洋洋的丫头抿嘴微笑,秦羽蜜拍拍胸脯,直接迈开脚步,却倒霉的一脚踩在自己的长裙之上,整个人已经朝着门框飞了出去…… 绯儿一翻白眼,准备出手,身前却闪过一条身影,直接将秦羽蜜抱了起来,讪笑着说道:“小蜜儿,你这是要让咱们开门见红吗?” 秦羽蜜满脸通红,抬头看着云缥缈,却愣在当场……平日这老白毛已经该死的好看的要命,谁知今日换了一身艳红的喜袍,更是让人魂不守舍…… 绯儿抬头看了几眼云缥缈,眼神中也闪动着讶异之色;却看到云缥缈瞬间僵化的脸颊,“我说……你别再看了,不然,我今夜不用洞房,直接就被你身后那家伙拖出去斩了!” 绯儿这才后知后觉的转身,身后是一脸漆黑的阴九烨,手上端着一只锦匣,面沉似水,将匣子丢了过来说道:“给你的贺礼,还有,把你那色眯眯的眼神从妖儿身上收回去!” “我……”冤枉,但是话却说不出口来! 看着这对妖孽夫妻,有苦说不出。绯儿却笑笑说道:“九烨,就算他云缥缈再美,也不上你万分之一……。”一旁的云缥缈抱着秦羽蜜,一脸想吐的表情。 秦羽蜜却忽然搂住云缥缈,在他耳旁轻声说道:“在我心中,你是最好的!”云缥缈笑着点头,却又听到秦羽蜜接着说道:“所以,今天你不能让别的女人看到你的容貌,我……我怕有人会跟我抢你,我一个小孤女,若是你不要我了……我……。” 眼眶泛着红,惹得云缥缈甚是怜爱。低头说道:“小蜜儿,我云缥缈这辈子都不会有负与你!”身旁马上传来两声嗤鼻之声,阴九烨低声说道:“云缥缈,你好歹也是铁血楼楼主,你这样子……我鄙视你!” “我……你还是堂堂夜郎国的皇上呢,不也是妻奴一个,你跟我,少五十步笑百步了!” 绯儿看着云缥缈,最后淡淡的说道:“云缥缈,你若今夜不想洞房了,就继续跟你师兄斗嘴!” “我……我……”。慌慌张张的放下秦羽蜜,看着她被红媚搀扶着向喜堂走去,这才转过身,很是无奈的看着绯儿。 看着他的背影,绯儿若有所思的问道:“九烨,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只要是男人都会喜欢像秦羽蜜那种性格爽朗,又温柔又体贴,又喜欢落泪的楚楚可怜的小美人?” 阴九烨低声闷笑了几下说道:“妖儿,别人我是不知道,但是我阴九烨……你知道,我喜欢聪明的女人,更喜欢能与我并驾齐驱的女人,而能够符合这个条件的,世上唯有一个千瑶绯!” 被他嘴甜的哄得心花怒放,绯儿笑着对他说道:“不管如何,云缥缈这下总算也是有了个归宿,这下你也好对你师父有个交代了!” “你怎么知道?” “呵呵,夫妻这么多年,你心中所想之事,我又岂会不知?你放心吧……蜜儿是个好姑娘,而且……云缥缈既然认定了她,就一定不会让她遇到任何危险。” 二人相携着走向喜堂……此刻正孤零零站在当场的除了那娇滴滴的小新娘,当然没有第二个人……秦羽蜜困窘的扯着绢帕,不知道为何云缥缈还不来……人群中有人讪笑出声,“哈哈哈,不会是铁血楼楼主又临时变了挂,不打算娶这小美人了吧?不然我看……” 咣当一声,还没看清楚,人就已经被踹飞出喜堂,眼见着雪发红衣的男子站在当场,冷声说道:“我云缥缈今日大婚,请的都是人,若是畜生,就不必进门了!” 众人马上垂下脸,看来,外界的传言,铁血楼楼主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这倒是千真万确的事情…… 秦羽蜜扭着红绸的手指终于微微放松,隔着盖头,用余光看向身旁的男子,却又愣在当场,心中百转千回,柔肠万千,就看云缥缈此刻脸上遮着一个银白的面具,让人看不到他面具下的容颜…… 心中窃喜,一丝丝的甜蜜之意…… “一拜天地……”三拜之后,一对新人正打算折返新房;就听见旁边的座位上有个女子温柔的嗓音响起:“不知对面那位公子,是何门派?” 云缥缈顺着视线看过去,眼角抽搐,眉头不停的跳动着,总觉得好像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果不其然,没等那男子出声,他身旁端坐的女人却早一步开口;“我相公是铁血楼楼主的师兄!”众人倒吸一口冷气,又抬眼看了看今日的主角,再转身看着那对堪称妖孽的绝美夫妇…… 谁知也不知道哪里蹦出来的花痴女人,非但没有被吓退,反而双眼放光,娇羞的说道:“小女是天地门门主上官百玺的独女,我叫上官玉蕊……。”说完之后又故作娇羞的向阴九烨抛了两个媚眼,却在半途被绯儿打断,冷声说道:“上官小姐,我看你今日是不是眼疾犯了,怎么总是眼角在抽筋?若是临时找不到医者,我倒是可以为你治上一治!” “你……”脸色微微的变得红黑,不满的说道:“这位公子,你看看你家夫人,她怎么可以这么说我?” 阴九烨却笑笑,云缥缈闭上眼睛,完蛋了……惹天惹地惹祖宗,也千万别惹他阴九烨的心肝宝贝儿亲亲娘子,不然……只怕她都后悔自己没有早死早投胎…… 果然,就听见阴九烨说道:“怎么?我家娘子心善,想为你治病你不允?那依我看……不如就将你那两只罩子直接挖了,也省的它长在那里却什么也看不见!” “你……不识好歹的东西……。” “你……好歹不识的畜生……。” “爹,你看看,今日咱们是来做客的,连楼主都对咱们礼遇有加,他一个区区不知名的鼠辈……。” 刷拉一声,脖子上已经被架上了一并钢刀,那女子吓得呜咽一声,背过气去,绯儿挥手说道:“没事,都退下吧!我在此奉劝诸位一句,我家相公既然是铁血楼楼主的师兄,那他凶残的程度请你们自行猜想……。” 云缥缈忍无可忍的一跳脚骂道:“今日是我大喜的日子,请你们来就是为了给我家小蜜儿长个脸,但你们若是给脸不要脸……我云缥缈也不知道你们还能不能活着离开铁血楼……红媚,给我送客……。” 红媚哀婉的叹口气,就知道楼主大婚,自己绝没好事。 这边红媚一边脸,扭着腰开始轰人,那边云缥缈却早就迫不及待的抱着自己的小娘子回了新房…… 将娇羞的小新娘放在床上,揭开她的红盖头,云缥缈这才将脸上的面具摘下来,轻笑着说道:“小蜜儿,为夫的可是对你都是言听计从的!” 秦羽蜜被他这句为夫,蛰得满脸通红,眼见着云缥缈笑着将她的凤冠摘掉,牵起她的手说道:“小蜜儿,咱们该喝交杯酒了……。” 秦羽蜜娇羞的点着头,跟着云缥缈来到桌前,二人端着合欢酒,眉眼中只有对方,就在酒杯即将放到嘴边的时候,窗外射进一道东西,云缥缈搂着秦羽蜜险险的躲过,合欢酒撒了一地。 面色漆黑如墨,似乎正要发作,就听见窗外有人说道:“当年我与妖儿成亲都没喝合欢酒;你也不准喝……。” 哐当,门口有几人应声倒地;云缥缈气得想要发作,却被秦羽蜜扯住袖口,温柔的摇摇头说道:“既然皇上说不许喝,咱们就不喝……反正有没有这些,我们都会一辈子不分开的!” 云缥缈有些动容,点着头;冷声说道:“你听到了吧,你家弟妹如此尊重你……也请你尊重一下我们,好歹我这当年可没站到你家窗户下面去偷听……。” 阴九烨咳嗽了几声,而后有一道女声响起:“你们继续,我这就把他带走……。” 此刻云缥缈倒觉得还是师嫂比较心疼他…… 抱着秦羽蜜进了红幔帐,片刻后就听到一道尖锐的女生划破夜空,那刺耳的声音让人吓了一跳……红媚站在房顶端着酒杯,差点没掉下来…… 绯儿却停住脚,一脸怪异的看着阴九烨,最后有些莫名不安的问道:“我说……云缥缈以前有过女人吗?这种事……他……他……。” 阴九烨也黑着脸站在那里,半天才回道:“我……好像忘了丢给他一本春宫图了……”。 (wuli妖儿与九烨对大儿子的爱护啊……╮(╯▽╰)╭) 而此刻房中的战况也异常激烈,就见秦羽蜜捂着额头,身上只披着一件薄纱,气恼的挽起袖子,一副我要跟你拼命的斗鸡眼模样;大声叫道:“咱们继续,我就不相信我赢不过你!” 云缥缈也坐在床头,一脸郁卒,一脸悲壮的表情,谁能告诉他,为什么洞房花烛会变成赌场?而他这倒霉的新郎还被逼着下赌注,…… 低声说道:“小蜜儿,我说……咱们今夜洞房,不如……你若是喜欢,明早我让黑脸他们陪你玩这个……。” “我不,云缥缈;我发现我好像从来就没有什么能赢过你的,但是这骰子,我一定能将你赢了;若是今夜我再输给你,我就……以后都听你的!相反的,若是我赢了,以后你要听我的!” 云缥缈抽抽了几下,看了看秦羽蜜,忽然眼角浮现一丝狡黠,低头状似无奈的说道:“小蜜儿,你也知道,平日里这铁血楼的生意太多,我经常忙这忙那,这……玩骰子确实是不擅长……。” 秦羽蜜闻听,马上来了精神,撸起袖口说道:“我不管,反正今夜你必须跟我赌……。” “哎……要不这样,咱们换个小点的赌注?” “这……也好吧,免得有人说我以大欺小!” 云缥缈诡异的一笑,轻声说道:“小蜜儿,不如我们两个就赌脱衣裳;你赢了,我就脱一件;你输了,就自行脱一件……怎么样?” “这……也,……也勉强能接受……。” 云缥缈偷偷的转了转手指上的扳指,嘴角露出诡计得逞的笑容。一会儿,就听见红纱账内传来得意的大笑之声:“怎么样?云缥缈,我就说你这次一定必输无疑……快脱,快脱……。” 云缥缈郁闷的伸手解开了亵衣上的盘扣,将精壮的肌肉露了出来,秦羽蜜先是没有感觉,而后却目瞪口呆的盯着眼前的男色,毫无意识的吞咽了几口口水……这,这妖孽是专门生下来勾引人的吗? 好笑的看着秦羽蜜的迷酡的神色,轻声提醒道:“小蜜儿,咱们该继续了……。” 秦羽蜜马上叫道:“你等着,今夜我一定让你输的连裤子都找不到……。”还真是应了那句说什么,来什么……很快的,云缥缈就输的只剩下一条贴身的小裤头,可怜兮兮的拽着短裤边缘,轻声说道:“小蜜儿,你还真是高手,我认输……我这就把裤子也脱了……。” “等,……等等……等等……你那裤子,裤子……我,我就不要了……你自己留着……留着遮羞吧……。” 谁知云缥缈忽然贴了过来,暧昧的对着秦羽蜜说道:“其实……我云缥缈人都是你的了,一条裤子我又岂会吝啬?” 说完……室内的红烛陷入一片黑暗,借着月光,一条小裤裤被人优雅的抛落在地上,紧跟着就听到咿咿呀呀的声音…… ------题外话------ 本书即将完结,请各位喜欢雪雪文的移驾《重生之皇叔娶我可好》,静等各位大驾光临! 番外五:竹漠然的秘密(一) 番外五:竹漠然的秘密(一) 武朝正德年间,老皇上倒在龙榻之上奄奄一息,手中攥着太子的手,殷切却无能为力的喘着气,眼角滑落了泪珠,太子握着老皇上的手,说道:“父皇,你放心……我一定会将十一皇弟带回来见你的……。” 可阎王收人,谁又敢多做片刻停留呢?正德皇帝驾崩,新皇登基,改国号为玄德,然还不到三个月,新皇就被手握重兵的三王逼宫,最后含恨悬梁与景德宫中…… 另一个新皇登基,血腥的元德年间开始了…… 新皇是靠杀兄夺权获得的皇位,想当然耳,他对身边所有的人都不会有什么所谓的信任,一朝国书,酷吏毒刑弄得民不聊生,各地是哀嚎遍野的尸身与流民,民间各方势力纷纷揭竿而起,而此时……武朝元德皇帝似乎已经将所有能威胁到他皇位的亲族全都诛杀殆尽,只除了那唯一一个无心朝堂,整日游山玩水的十一皇子竹漠然…… “江南烟雨,三月扬州,诗情画意,流连而不返……。”站在船头的夹板之上,一位身着浅蓝色儒衫的公子笑着看着四周的风光,手上那柄折扇感叹的拍着掌心,身后摇船的蓑笠翁摇着头,又是一个酸腐秀才…… 这年头,民不聊生,就更不用说什么科举考试了;这帮子读书读傻了的秀才既然没有机会如仕途,当然也要在人前卖弄一番,想到这里笑着摇摇头,这世道啊! 正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之中,耳边却传来了淡雅的声音:“船家……船家……。”蓑笠翁这才回过神,打着笑脸说道:“这位公子爷……您吩咐……”毕竟付钱的是大头,他当然要服务到家。 男子笑着说道:“我看这湖心的景色宜人,能否将船只停在这里,让我在欣赏一下?”蓑笠翁靠在那里,看着四周;明明除了水还是水,就不知道他所说的景色宜人是个什么意思?但还是笑着说道:“都听公子的!” 说着将船桨拽了上来,自己也蹲在船尾,吸起了自己的旱带烟,男子又笑着问道:“船家,我看这天气风清万里,你这为何却披着蓑笠啊?”船家笑着说道:“公子不在水上久居可能不知道;但小老儿我这一打眼,就能看出来,过了晌午,马上就要有一场暴雨袭来,所以就嫌麻烦,直接披上得了……反正如今这天气也不是很热……。” “哦……,船家,这附近可有什么好景色的地方可去?” 老头看着他,笑着摇头说道:“公子一看就不是愁吃穿的贵人,现如今这兵荒马乱的,哪里还有什么好景色?能有口饭吃就不错了!”说着将旱烟袋在鞋跟处敲了几下,说道:“公子,眼看着就要来雨了……我看今日咱们就先回吧……你的钱,我给你还一半!” “呵呵呵,那倒不用,你明日再带我出来就行!”船家点点头,二人起身……果然一会儿工夫,水面起了层层波纹粼粼,风向逐渐开始刮着旋儿的向船头打来,船家说道:“公子,起风了,您还是到船舱里去歇息一会儿吧!等船靠了岸,我再叫您!” 男子点点头,猫腰进了船舱,里面虽是简陋,却也一应俱全,小小的木桌子上一壶飘着碧绿叶子的凉茶,盘子里一些瓜果李桃,无聊的嚼着肥美多汁的李子,脑海里却不知道在想什么…… 忽然船身一个摇摆,差点将他掘倒在地,撑着船帮,皱眉问道:“船家,怎么了?是风大了吗?”外面没有什么回声…… 他再次扬声问了几遍,却仍没有动静,起身摇晃着向外面走去……甲板上站着几个手持钢刀的黑衣人,男子却并没有多大的惊慌,只是叹口气说道:“现如今这天下被他搅得天翻地覆,难道他不应该先稳定江山,再来找我吗?” 几个黑衣人先是一愣,而后皱着眉头低声说道:“抱歉了……主子有命,不留活口……。”男子再次叹口气说道:“也是难为你们了!” 几人倒是有些意外,却还是向他举起了钢刀……眼见着钢刀就要劈中他的脑袋,却不知何时从船舱里飞出一件暗器,直接将头顶的刀弹飞,几人正错愕之间,就听见里面有一个冰冷的几近没有温度的声音响起:“喂,我说你……干嘛不躲开,站在那里等死呢?” 男子回头,看到船舱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素白长衣的女子,嘴里嚼着盘子里的李子,眼神直勾勾的看向这边…… “你……谁啊!”几个人火大的吼了出来,女子冷声说道:“路过的……。” “你闲的?有多远滚多远……。” “没听过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吗?今日我心情不好,这家伙给了我两个果子,作为回报;我就当回那拔刀相助之人……。” 嘴角抽搐了一下,几人叫着朝那女子扑了过去,却在顷刻之间都被打飞进湖中,年轻人先是为难的看着女子,而后才舒心的一笑,拱手说道:“多谢这位姑娘!”那女子一挑眉,斜目看着他说道:“穷酸秀才,少在我这里夹文带醋的,酸不溜丢的!” 男子一听,却忽然仰天大笑,低头说道:“姑娘……在下竹漠然;不知姑娘尊姓大名?”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姑娘救了我的命!” “我说了,这只是拔刀相助;今日算你走运,平时我是绝不会多管闲事的!” “呵呵呵,不管如何,漠然还是要谢谢姑娘……所以,姑娘,请告知姓名,日后漠然必当相报!” “哎呦,烦死了,我不是都说不用了吗?” “姑娘……” 脸色有些微微一僵,叹口气说道:“你这人,真怪,都说了不用了……算了,告诉你也无妨;我是向心,冷向心……。” “冷姑娘,再次感谢你的救命之恩!” 冷向心却挑挑眉头说道:“救你倒是举手之劳,只可惜来晚一步,到让那撑船的老翁遭了毒手……。”竹漠然心中也有些过意不去,叹口气说道:“世人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你……我说你烦不烦,能不能正常点说话?还是说你必须这样说话?”漠然微微一愣说道:“姑娘,漠然从小就是这般说话了……。” “所以说,你肯定没什么朋友……。” “呵呵呵,这……那敢问姑娘,可否愿意与漠然成为朋友?” 女子讥笑的挑挑嘴角,冷声说道:“与我做朋友?恐怕你日后会追悔莫及!” “不会!”如此笃定毫不迟疑的回答,倒让女子有些愣在当场;最后自觉无趣的摸摸鼻子说道:“你要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竹漠然看着向心,最后笑着问道:“敢问姑娘接下来要何去何从?若是没有特别要紧的事情,要不要与在下在这西湖之上再游玩几日?” 向心看着竹漠然,眼神却忽然变得异常冰冷,说道:“竹漠然,你都是如此搭讪女人的吗?想来,以你的长相,是不是这一路都要有女人相随?” 漠然的笑容僵在嘴角,马上摆手说道:“怎会?向心小姐是我遇到的一个人邀请的朋友……正如小姐所说,漠然生性淡漠,不擅长接交朋友,所以身边一直也没有一个能闲话家常的朋友,此次只是觉得与小姐话很投机,故而才冒昧的相邀……。” 向心听后,这才有些放心,皱着眉头说道:“其实我也没什么事;算了,帮人帮到底,送佛送上西……不如就跟你游游西湖也好!” 二人七扭八绕的将船靠向岸边,向心却脸色苍白的扶着码头的木桩狂吐起来,漠然从怀中掏出一只小瓷瓶,倒出一只绿色的丸子,递了过去,说道:“向心姑娘,这是能让你不再眩晕的药丸,你先含上一颗吧!” 向心顾不得其他,将药丸含在口中,沁人心扉的清凉感觉让她不再感到那么难受,睨目看着一旁淡笑的竹漠然,有些尴尬的说道:“你懂医术?”漠然摇着头说道:“不懂,只是年少之时,路过一个山林,恰巧救了一位老人,为了感谢我,他赠我一些保命的药丸而已!” 向心看着他,讥讽的说道:“能被你救下,也只能说那老头快要翘辫子了……。”漠然笑着并未说话。 午时一过,天空飘下了星星点点的雨滴,最后竟然演变成瓢泼大雨,而一直傻呆呆杵在岸边的二人想当然的被浇得通体湿透,无奈之下又钻进了船舱,向心抹着脸上的水说道:“竹漠然,你是不是衰神附体,刚见你,就被人追杀;救下你,又被浇得湿透,你简直就是……” 漠然并没有恼火,只是坦然的笑着,却让向心再也不好意思说什么了。大约到了晚上,外面的天色昏黄,却透着泥土的芳香和一种……让人闻了会饥肠辘辘的味道。 向心睁开眼,却发现身上此刻正搭着一件男人的衣衫,上面并没有难闻的汗臭之味,相反的却是淡淡的草药香气。脸色有些微微羞赧,将衣服扯下,却又小心翼翼的叠好,放在手中走了出去…… 船头有人抬头,欣喜的说道:“你醒了?”那淡然的好像在平常不过的一句问候,却让向心的心不由自主的跳动了一下。低着头说道:“怎么不叫醒我?” “嗯?看你睡的正香,也不好打扰你……你等一下,这鱼马上就烤好,咱们一会儿就能吃晚饭了;今日这里远离城郊,咱们也只是对付着吃了,明日我带你到杭州城里去,听说那边有好多好吃的!” 看着他如此孩子气的模样,向心竟然笑出了声。漠然回过头来看着向心的模样,笑眯眯的说道:“你应该多笑的,你笑起来很美!” 向心却马上脸色一变,又恢复成那张桥牌脸,方正漆黑的可以。夜晚,二人蹲在岸边嚼着口中的烤鱼,默不作声,最后漠然又低低的问道:“这鱼,你觉得怎么样?” “嗯……很好吃!” “哦……那就好!” ……,……静谧的空旷郊外,只能听见湖边草丛里蝈蝈发出的吱吱之声;二人更显得尴尬;漠然轻声问道:“你家住在哪里?这次是为了什么出来的?” 眼神冰冷的不见一丝拨动,低声说道:“我没有家,所以也无所谓要去哪儿……。你呢?看你的样子,不像是一般人家的公子……。” 讪笑着抬头看着夜空的星辰,撇撇嘴说道:“我……我有家……却归不得!” “为何?” “呵呵,因为我哥哥怕我抢夺他的家产……。” “啊……所以说今天上午那群人是……来杀你灭口的?” “呵呵呵,可以这么说……” “那你还呵呵呵,还不赶紧去报官,让他们将你那恶兄长抓起来……啊,我倒是忘了,如今天下乌鸦一般黑,你去报官,说不定就是去送死……。看你这样子,却没想到比我还可怜!” “呵呵呵,所以说我们两个是同病相怜,以后还请向心姑娘多多照顾了!” “你这人也着实是个怪人,家中兄长既然如此待你,你竟还能如此逍遥快活的似神仙!” “呵呵,有句话不是说,愁云惨淡是一天,晴空万里又一天……既然知道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杀,倒不如潇潇洒洒的活好这来之不易的每一天。” 听着他的话语,向心垂下眼睑,默不作声。 第二日一早,漠然就兴高采烈的带着向心来到杭州城中,相较于其他城镇,此刻的杭州还算得上是祥和一片。漠然看着街边卖发钗的小摊,笑着扯着向心走过去,低声说道:“你喜欢哪个?” 向心发呆的看着漠然,而后说道:“你什么意思?”卖货的货郎笑着打趣道:“小娘子,你家相公这是要给你填家当呢……呵呵呵,看来你家爷儿是真心喜欢你;不然……就眼下这兵荒马乱的光景,谁还会给自家女人忙着添加当?都忙着跑路呢!” 相信脸一红,叫道:“不许胡说,谁说他是我相公……他,他才不是……。” 说着脸红心跳的逃了开来,货郎马上继续鼓动三寸不烂之舌,“唉哟,这就是没成亲,现在能带出来逛街的也是少之又少,这样的男人,你就更应该嫁了,小姑娘,别说我没提醒你,如今这兵荒马乱的,看你长得也好,身边又有这么一位俊朗的情郎,赶紧嫁了吧,不让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将你抓去充当军妓,到时候……那才是苦日子呢!” ------题外话------ 本书即将完结,请各位喜欢雪雪文的移驾《重生之皇叔娶我可好》,静等各位大驾光临! 番外五:竹漠然的秘密(二) 番外五:竹漠然的秘密(二) 漠然冷声说道:“什么?充为军妓?他们怎么敢如此目无王法,难道就不知道这是犯法的吗?” 偷偷的压低了声音,低声说道:“犯法?犯得谁的法?不说军队这帮人,就是皇帝老子也是残暴不仁,我还听说,他现在大肆修建宫殿,强抢民女入宫行乐……哎……世风日下啊!若是当初玄德皇帝能提防着这个畜生,咱们武朝也不会变得这副模样……” “而且我还听说,现在民间起义之中,最具声望的就是诸葛军,都说得诸葛家得天下,看来君家那位二公子是天命所归啊!咱们武朝的气数已尽……哎,不说了,不说了……哎,我说姑娘,还是快选一只吧,不然你家情哥哥站在一旁也是面子上过不起……。” 漠然看看向心,笑笑;无奈的随手挑了一支豆蔻的钗子,随手丢到漠然手上说道:“就这只了!” 漠然笑着付了款,二人漫步在街头巷尾,虽说这杭州城仍是热闹非凡,但相反的却也是有无数的难民身着破旧的衣衫,拄着树枝,手中端着破碗在沿街乞讨,所谓的僧多粥少,又有多少人饥肠辘辘的望眼欲穿的看着四周…… 向心看着眼前一个身材矮小的女子向自己伸出手来,便将手中那包刚刚买的桂花糖都递了过去;哪知糖还未到手,就被身后的人一把揪住脖领子,喊道:“大哥,这里还有个女的,虽说长得不怎么样,但勉强也算是个女人!” 另一边的人冷哼一声说道:“只要是女流民,都给我带回去……。”女子目露惊恐之色,干瘪的鸡爪手指紧紧抓着向心,一张瘦的只剩下一双大眼的脸庞露出哀求之色;向心不知为何,一把抓住女子,抬头冷声说道:“今日有我在,我看谁敢把你带走!” 那男子却忽然看着向心,阴狠的骂道:“臭女人,别不识好歹,爷带你回去也是让你吃香的喝辣的,也免得你混在这群乞丐中间,活活饿死……快,跟我走……。” 女子抓着向心不肯松手,向心抬头冷声呵斥道:“你们眼中还有没有王法了?竟然当街抢人?” 男子抬头看着向心,眼中露出色欲的目光,却在看到一旁的漠然时有所收敛;啐了一口唾沫说道:“滚,这儿没你的事,还敢多管闲事?要不是看在你身边这位爷的面子上,老子也早就将你带回军营了去了!” 向心握紧拳头,抬头猛然一拳挥过去,那人的脸被打得歪向了一边,勃然大怒骂道:“贱人,当真是给脸不要脸,看我怎么收拾你……。”后面冲上来几个人,与向心打在一处,眼见着各个都不是向心的对手,向后面求救的喊道:“大哥,碰到个茬子……” 后面呼啦一声冲上来几十号的兵士,将向心包围在其中,大骂道:“贱人,不识好歹,老子要不是看你穿得人模人样,早就将你压在身下XXX了,还轮得到你在这里叫嚣,来啊,兄弟们,把这臭娘们给我带回军营乐呵去……。” 漠然的脸色微微沉了下来,想要出头,却听见向心说道:“竹漠然,你这怂包,还不快带着那女子先走?你留在我这里自会碍手碍脚的……。” 漠然叹口气,看向一旁脏兮兮的女子,轻声说道:“你先跟我躲起来……。”说着拉起女子的手向一旁的小巷子闪身进去,外面噼啪作响的打斗声,漠然蹙眉,低声说道:“你先在这木堆后面躲着,等一会儿这儿散了,你再出去……。” 想要转身,却发现有只手紧紧扣住自己,皱着眉头抬头望去,就见女子满脸含泪的摇着头,悲戚戚的说道:“公子,你别去了;你斗不过他们的,再说……那位女侠那么有本事,一定会没事的,不如……咱们两个先找个地方躲起来,然后再作商量!” 漠然看着女子的眼神逐渐从同情转为冰冷,甩开袍袖说道:“不必了,我看还是你先自行躲起来吧!” 说完转身冲出巷子,眼见着向心开始力不从心,漠然冲了进去,向心喘着气分神的说道:“你来做什么……不是让你先走的吗?……。” 漠然讪笑,低声说道:“向心姑娘,难道忘了,你骂我可是同病相怜的朋友,有道是为朋友两肋插刀……我又怎能弃你不顾?” 正说话间,眼角一道白光,漠然一把拽过向心,手臂上被硬生生的砍了一刀,向心大叫一声:“竹漠然……。” 身后霍然涌来了一群人,有人大喊:“又有一群流民冲进城来了……。”那些官兵一听,马上皱着眉头,为首的坐在马上一挥手说道:“走,回去……不要与这帮贱民耽误时间。” 看着撤走的官兵,向心双眼通红,看着一脸冷汗的漠然,抖着嗓音说道:“你怎么这么傻?我一个跑江湖的,伤了又如何?你一个娇滴滴的贵公子,这又是何苦?”漠然却直直看进向心的眼中,真诚的说道:“在我心中,你比任何人都重要!” 向心鼻子一酸,低声说道:“傻子!”…… 身后传来一道怯生生的嗓音:“公子,姑娘……姑娘还是先找个地方替公子把伤口包扎了才是!”向心这才慌忙的扶着漠然去了附近的客栈,请了一个大夫替竹漠然包扎了伤口;老人摇着头说道:“这年头啊,兵荒马乱的,姑娘还是与相公在家中好生休养,不要到外面这乱世道里才是!” 向心答谢着伸手想要付钱,却发现自己有些落魄,床上昏昏欲睡的漠然看着,低声说道:“向心,去我包裹里给大夫二两银子……。”老大夫收了钱,又摇着头说道:“公子爷好生休养,若是开药,就去街东口找我就行!” 向心点着头…… 深夜,摇晃的煤油灯,床上平稳的呼吸,床边一个女子却是不停的为他换着头上的湿帕子,低声说道:“你这个傻子,跟我也不是什么多久的关系,怎就为我这般,呆子,真是个呆子……。” 说着抓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脸颊之上,摩挲着,却又万般不舍……门口的缝隙中透出一双刺目的大眼,满是羡慕与嫉妒的望着眼前的一切…… 接连两日,向心都是衣不解带的陪在漠然身边;这倒让漠然有些愧疚不安,轻声说道:“向心,我自己吃就好……。”哪知向心却把手一挡说道:“不许,现在你手没好,乖乖听话!”漠然有些羞涩的张开嘴,看着向心体贴的一口接一口的喂着自己吃食……身后的们被人推开,一道声音响起:“小姐,我把你的饭端来了!” 二人抬头,漠然有些冷漠的看着女子;轻声说道:“向心,怎么没让她离开?”女子显得很尴尬,局促的端着食盘站在那里;向心叹口气说道:“我也没想留她,可她硬说是咱们两个人救了她,她要报恩,所以……我这赶也赶不走……。” 女子忽然屈膝跪倒,磕头说道:“两位恩公,小翠的性命都赖二人相救;小翠无以为报,只盼着能从此伴在你二人身旁,端茶倒水,殷勤侍奉……。” 漠然皱着眉头冷漠的说道:“我与向心不过是出来游玩,并没有打算在身边多留一个人,你还是快些离去吧!” “我……”凄楚的眼神看向向心,低头说道:“小女子家道中落,我家中的人都已经在饥荒中遇难,小翠孤苦无依,我……。” 向心忽然手指一抖,低下头去,轻声说道:“漠然,就让她留下吧……一个人孤苦无依,你让她一个弱女子该怎么办?” 漠然看着向心,苦笑着摇头,就知道这丫头是个面冷心热之人;轻声说道:“算了,你想留就留下来吧!” 向心抬头,又是感激的粲然一笑,漠然眼中浮现宠溺的神色,却没看到一旁的小翠眼中又闪过一丝异样的光彩…… 漠然的伤口虽深,但却也只是皮肉之伤,几日之后,就已经能下地自行散步了……站在客栈的院落里,放眼望去除了枯死的树木,根本就没有其他,眉头深锁,当年大哥出事之后,他是不是错了? 正在冥想之间,身后有人体贴的为他披上外衣,漠然笑着回头说道:“向心,你不用……。”但眼前的却是一脸惊喜娇羞的小翠,低垂着脸,低声扭捏的说道:“爷儿……。” 漠然皱紧眉头说道:“谁让你进来的?”小翠抬头,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一向温文尔雅,连大声对冷向心说话都舍不得的竹漠然竟然如此冰冷的问着她话,一时间心头有些委屈,吸着鼻子说道:“爷儿,小翠只是刚刚在门外看到爷儿孤冷的背影,怕您着凉了,所以我才……。” “行了,你下去吧;以后我这屋子,没有什么事情你就不要进来了,毕竟男女有别!” “可……可向心小姐也是女的啊?”小翠急吼吼的喊了出来;竹漠然了然的低头看着眼前的小翠,轻声说道:“你身世可怜,我看在向心的面子上让你留下来了,但你要记住,永远别让自己与向心作比较……。” “我……呜呜呜……。”小翠哭着冲了出去,却在门口撞见正打算给竹漠然端菜进来的向心,抬起头,眼神中透着恶毒,飞奔而去…… 向心攒紧眉头,转身看着屋内那冷冷的背影,收回视线说道:“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把小翠弄哭了?” 漠然抬头说道:“没什么,就是不大喜欢有人来叨扰我休息!” “哦。那我是不是也来得不是时候?” 漠然却忽然笑出了声,抚摸着她的发顶说道:“你当然是例外,我这里随时都欢迎你……呵呵呵……。” 向心翻翻白眼,低声说道:“吃饭了!” 漠然笑着点头…… 晚饭之后,向心又端着一碗银耳莲子汤走了进来,笑着说道:“也算你运气好,今日竟然给你买到了银耳莲子……呵呵呵,你快尝尝……听说这东西对身体好!” 漠然笑着说道:“你喝吧!我一个大男人,喝什么银耳莲子?”向心摇着头说道:“这种东西,要不是你病着,我也不会乱花钱为你买这些东西,还是你喝吧!” 漠然叹口气,只好将就着自己喝了下去;喝完之后,身子觉得有些疲软,低声说道:“向心,我有些累了……先去休息一会儿!” 向心点着头,端着碗走了出去……漠然倒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很是不舒服,最后将开始有些口干舌燥,扯开衣襟,走下地来,端起桌上的凉茶一饮而尽,而后又翻身倒在床上……可没多大一会儿工夫,却又开始浑身燥热,难受的将亵衣扯开,喘着气闭着眼小憩…… 门口有人将门推开,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来到床边,看着床上敞开衣襟的男子,脸上露出羞红的颜色,但更多的却是得逞的笑容。 慢慢用一双满是老茧的指尖,颤抖着抚摸着漠然的前襟,低声说道:“爷儿,你就要了小翠吧,小翠保证,以后会好好伺候爷儿的;小翠也不会跟向心姐姐争宠……小翠只要爷儿能疼惜小翠就好……” 说着竟然将嘴唇贴到了漠然的胸口……冰与火的交替洗礼,让漠然抓住瞬间的清晰,勉强自己睁开眼,俯身看着恬不知耻贴在自己身上的女子,漠然摇晃了几下头,一把将女子扯落在地,大骂道:“你做什么?” 小翠显然没想到竹漠然会在此刻清醒过来,身子一抖,险些跌倒在地,叫道:“爷儿……”。漠然表情骇人,说道:“你究竟在干什么?” “爷儿……我,你就要了小翠吧!我保证以后与向心姑娘一起好好的服侍你!” 漠然冷笑着说道:“你若想找男人,大可自己走进兵营去,我想他们必然是会张开双臂欢迎你的。不必跑到我这里丢人现眼!” 小翠睁大了双目,而后终于忍无可忍的咆哮道:“我有什么地方比不上冷向心的?她不过就是个没人要的孤女,可我……好说以前也是一个小官家里的女儿……。” “住口,就你现在这般不顾廉耻的样子,就远远不如向心,你给我滚,现在马上给我滚……。” ------题外话------ 个人觉得番外有点长了,但有朋友说,书里没有写清楚的,在整篇结束之后,不妨多写几篇番外,让大家都能从各方面把整本书了解清楚;故而……呵呵呵…… 本书即将完结,请各位喜欢雪雪文的移驾《重生之皇叔娶我可好》,静等各位大驾光临! 番外五:竹漠然的秘密(三) 番外五:竹漠然的秘密(三) “我不……爷儿,我保证我是清清白白的身子,只要你要了我,你就知道我是……。”愤怒的将床边茶几上的冷茶丢在地上,骂道:“还不快滚……。” 小翠却反其道而行,扯着自己的衣襟……还没等她解开扣子,一把冰冷的菜刀已经架在她脖子上,身后传来冷冷的声音,“我还真没看出来,你竟然在我背后弄出这种下三滥的幺蛾子,看来你是不知道我冷向心是什么人……竹漠然这个男人也是你敢妄动的,简直不知死活!” 小翠眼见着事情已经败露,最后倒在地上大声哭道:“我只是不想再过那种四处逃难的日子,我不想再吃树根,不想再提心吊胆的生活,我只想找个男人可以养着我,难道我错了吗?” 竹漠然身子越来越热,低头嘶吼道:“滚,马上从我眼前消失,不然我就亲手毙了你……。”向心抬头,却也被竹漠然此刻的表情吓到了,就见他头顶青筋暴起,满脸通红,双目圆瞪,双手抓着被褥,上面也是不停跳动的青筋…… 小翠吓得掉头落荒而逃…… 向心冲上前去说道:“竹漠然,你没事吧……。” “我……”双眼有些晕厥,不自觉间却已经抓住冷向心的手,指尖传来的粗糙却有点冰冷的异样感觉,却让漠然觉得更加兴奋。 大手慢慢的向向心的脖颈摸去,向心叫道:“竹漠然,你怎么样了?”这一声让他瞬间明白过来,一把甩开向心的手,低着头,呼吸急促的说道:“你先离开,快点……。” 向心却担忧的看着竹漠然,低头说道:“我不走,你这究竟是怎么了?我去给你请个大夫……。” 漠然苦笑着摇头说道:“大夫来了也没用……我是被小翠下了药……。” “什么?那个贱女人,我现在就将她追回来,让她把解药给你……。” “我……她没有解药!” “你怎么知道?” “她给我下的是……催情的药!”向心愣在当场,雪白的脸颊却开始逐渐转变成紫红之色,嘴角抽搐着看着漠然,而后眼神又似有若无的向他被子下面望去…… 漠然苦笑连连:“向心……你要是再看,我可就要化身大野狼,直接将你扑倒了!” “你……”向心红着脸想要离开,却总是听着身后那越来越急促的喘息之声,背对着漠然讪讪的问道:“你当真没事?” “当然,你还是快点走吧!” “我……当然要走……但你……真的没事?” 叹口气说道:“你若再不走……我……嗯……。”听着身后痛苦的声音,向心吓了一跳,转过身却发现竹漠然竟然已经鼻口窜血,心中一下焦虑,上前搂住他说道:“你……你还是别忍了,我……我……我愿意……。” 说到最后,头已经差不多快塞进大腿里了!漠然瞠目结舌,一边抹着鼻血,一边说道:“向心,你可知道你说了什么?” “我当然知道,但我不能让你有事,我……反正,我……” “……向心,就算你现在想要反悔,却也是来不及了!”向心一抬头,却忽然被人拽进怀中,火热的气息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向心晕头涨脑的就被人按在身下,有些急促的手指让她不争气的脸红心跳起来…… 一把抓住漠然的手,轻声说道:“我有些……紧张,你……轻一点!”漠然轻笑出声,一把扣住她的手腕,轻声说道:“向心,我会一辈子都对你好;我绝不会辜负你!” 冷向心哽咽着红了眼,主动勾着他的颈项说道:“我知道,我也……。” 红鸾账内,戏水鸳鸯……有道不尽的相思缠绵…… 夜半时分,本应躺在漠然怀中的人儿此刻却只披着单衣站在窗前,有些惆怅,有些彷徨无助……抬头看着夜空,眼中却闪烁一种悲凉之意。 身后有人慢慢靠近,将她拥在怀中,低声说道:“可是我将你弄痛了?”向心红着脸低垂着脖颈,呐呐的说道:“你在说什么……你这家伙……。” 漠然看到向心脖子后面的点点红痕,心中虽是欣喜,却也暗自责怪自己的不知轻重;一把将向心抱起,吓得她搂着漠然叫道:“你……你还没好吗?” 漠然脸色一红,有些愧疚的说道:“不是,我只是……你,你不该赤足站在地上,那窗前的夜风如此冷,你的身子受不住的!” 向心也红着脸,但心里却因为漠然的这句话而心暖异常;看着漠然蹲在地上,小心翼翼的为自己擦拭着冰冷的脚趾,低声说道:“你一个大男人,若是被别人看到,岂不失了面子?” 漠然抬眸一笑,轻声说道:“向心,我竹漠然从来就不是看别人脸色过活之人,更何况……你是我的妻,我对自己的妻子好,别人凭什么说?” 向心心头一颤,低下头说道:“你说什么?” “嗯?我说……别人凭什么说……。” “不是,是前面那一句!” 漠然看着向心焦急的心情,有些讪笑出声,说道:“傻瓜,你既然是我的人了,当然就是我的妻……还是说你觉得我竹漠然是那种乘人之危的下作小人?向心……我喜欢你,我要对你负责,所以我才允许自己对你放肆;不然,就算是死,我也不会去碰小翠的,你明白吗?” 冷向心的眼角湿润,低着头,呢喃的说道:“我不配的,不配你如此待我……终究有一天你会……。” 漠然笑笑说道:“谁说你不配,这天底下只有你最配我……你看,我说话酸不溜丢的,身边也没有一个朋友;而你,刀子嘴豆腐心,每次都说不管我;可每次到了最后,都是你救了我……。” “向心,我知道我竹漠然没什么出息,但是……我保证这辈子让你快快乐乐的,我绝不会让你伤心,也绝不会丢下你一人……所以,向心……你嫁给我好不好?” 向心低头看着这一脸诚恳的男人,最终破涕而笑的点着头说道;“好……我嫁给你……我冷向心要嫁给竹漠然……。”这句话好像是一句誓言,却又像是在对什么人怒吼一般…… 漆黑的夜,孤冷的山林,树上吊着怪音的猫头鹰正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看着树下的两个人……站在前面的人黑纱遮面,双手背在身后,声音中透着凄烈的嘶吼:“向心……你太让我失望了,难道你不知道皇上想要的是什么吗?” “我知道,可……门主,我求你了,你放过他一条生路;他真的无心社稷无心朝廷……门主,只要你答应向心的请求,向心会带着他,从此再也不在这世上出现……门主……。”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向心的脸上,冷声说道:“冷向心,别忘了,你是我身边最得力的一条狗;但若是你敢背叛我,我一定让你生不如死……你不会忘了你身上的剧毒吧?” 向心脸色惨白,抖着嘴角说道:“门主……我求你,放过向心与……他吧……”。 “呵呵呵呵……。”残忍的勾住冷向心的下巴,讥诮的说道:“怎么?跟他睡了一夜,就自认为是他的女人了?冷向心……我告诉你……你就是一条狗,一条我养的狗,就算我不要你了,别人也休想得到你……冷向心,你现在最好回去想想怎么让你的情郎不受折磨的死去……若是你不出手,呵呵呵,到时候要是他到了我手中,只怕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眼前的黑影已经快如闪电一般消失;向心站在风中,冰冷刺骨的夜风却抵不过她心头千疮百孔的冷气…… 仓惶无助的离开树林,一头浑浑噩噩的不知该不该再回去见漠然…… 向对于向心复杂的心情,漠然却是喜上眉梢,对着店家说道:“掌柜的,我打算在你们店里娶亲,还望你能来当个见证人!” 正在愁眉不展拨弄着算盘的店家闻听,却喜笑颜开的说道:“好说,好说……这是喜事,是咱们店的荣幸;就说现在外面这乱糟糟的年头,公子能选在小老儿这店里成亲,也算是给我们店里添了喜气……真是蓬荜生辉,蓬荜生辉啊……哈哈哈,小二,去,去北街买些红绸缎,这位公子可是要在咱们店里娶新娘喽……!” 原本也是一脸无神,用肩头的搭理拍打着桌面的小二哥一听,也来了精神,叫道:“得嘞……我这就去,公子爷,咱们小店可要借你的喜事冲冲晦气……。”说着已经跑了出去,却在门口看到一脸呆滞的向心手中捧着金疮药,小二笑眯眯的说道:“新娘子,咱们后会有期啊!” 向心被这句话扰乱了心湖,抬头却正好看到漠然开心的向她迎过来,一时间心中忽然有一个地方崩塌,痴痴的站在那里看着漠然……终于明白自己最想要的究竟是什么了…… 想到这里,她笑着走了上去,红着脸说道:“你怎么把成亲的事情到处乱说,也不嫌丢人!” 漠然有些捉急,轻声说道:“什么?难道你不想让人知道……可成亲毕竟是大事,我想让你风风光光的嫁给我,我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 向心红了脸,垂着头说道:“油嘴滑舌的……。” 漠然期艾的说道:“向心,你别生气!”向心被他哄得噗嗤一笑。 三日很快就过去了,眼见着临时搭建的喜堂也是一派红红火火,店家张罗着将几盘早生贵子摆在最显眼的地方,下面一些住店的客人也跟着搭手着忙里忙外的…… 昨日还是晴空万里,今天却不知为何有些阴云密布,天边闪现几道不算明显的闪电;向心穿着喜服,但不知为何心中总是七上八下的……暗暗摸了摸袖口中的匕首。 今日,无论如何,一定要保护好竹漠然…… 当大红的花轿停在门外,唢呐震天,眼见着新嫁娘坐进了花轿;竹漠然笑着骑在借来的高头大马之上……一群人敲锣打鼓的向城外走去,说是要绕城一圈,让所有人都看到他竹漠然娶亲…… 大约过了两个时辰,漠然一路顺风顺水的又回到客栈,可奇怪的是大门却是紧闭;漠然皱着眉头叫道:“店家……开门,我们回来了……。” 大门吱呀一声打开,却诡异的没有任何人迎出来,漠然有些懵懂;可坐在轿中的向心却暗叫不妙,已经一把扯下盖头,飞出花轿…… 眼见着漠然身前有一条黑影,向心飞了过去;铛的一声,两种武器碰撞,向心手中的短匕被震得飞了出去…… 虎口一阵发麻,捂着腕子抬头看着那人,就见周围忽然飞出数十条黑影,为首之人冷哼一声说道:“冷向心,你可真不知好歹,还劳得门主出马,既然你已经做好了背叛的打算,那今日我索性也成全你们,作对生死鸳鸯吧!” 向心啐了一口说道:“住口,要动手就快点,婆婆妈妈的像个娘们……有本事你们冲着我来……。” 漠然却一把将向心挡在身后,声音冰冷的说道:“你们的目标是我;别伤害我妻子……。” “哈哈哈哈哈,你妻子?呵呵呵呵,还真是个痴人……竹漠然,我不妨告诉你,冷向心是要杀你的人,她可不是你的什么枕边人……。” 向心身子一抖,闭上双眼;脑海中全是漠然不敢置信的眼神以及憎恶的言语;但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却根本没听到任何话语,不安的睁开眼,就听见他淡然的说道:“冷向心以前是什么人,我管不了;但从今日开始,她冷向心是我竹漠然的妻子……我决不允许有人伤害她!” 向心眼眶一红,扯着漠然说道:“对不起!”漠然笑着说道:“你我夫妻,不必说这些话!” 前面的人大笑着说道:“我看你们还是去地府恩爱去吧!” 漠然还未转身,向心已经冲了上去,伸手去抢夺对方手上的武器,却又被躲闪开来;随后又抬脚一踢,最后将那柄长剑夺了过来,大叫道:“漠然,你先走……我断后……。” 漠然还未说话,树林之中就飞出一剑,眼见着向向心的背后刺去,漠然抬腿就是一脚,虽然躲过了这个暗算,但向心却还是寡不敌众的背后中了一刀,一阵冷汗从额头冒出,焦急的眼神看着漠然,再次叫道:“你快走啊!” 漠然却冷声说道:“想杀我的人都给我出来……今日我们就做个了结吧!”客栈的大门被人一脚踢开,扑面而来的是阵阵浓重的血腥之味,向心看着里面倒在血泊中的人,喊道:“你们这群畜生……他们都是无辜的!” ------题外话------ 本书即将完结,请各位喜欢雪雪文的移驾《重生之皇叔娶我可好》,静等各位大驾光临! 番外五:竹漠然的秘密(四) 番外五:竹漠然的秘密(四) “呵呵呵呵,向心,你可别忘了,你曾经也是我们中的一员,而且还是其中的佼佼者,若说我们是畜生,那你自己又是什么?哈哈哈哈!” 向心现在只觉得自己快要被愧疚淹没,起身向他们飞去……可是不知为何,层出不穷的黑衣人让她与漠然都开始筋疲力尽;二人背靠背,漠然喘着气说道:“向心,是我连累你了!” 向心漾起甜美的笑容,说道:“漠然,你是我的夫君,是我的天……我就算是死也要跟你死在一起……”。 客栈内发出桀桀桀桀的怪笑之声,向心一愣,抽着嗓音说道:“门……主……”。里面的人说道:“向心,你还知道有我这个门主?哼……既然你还叫我一声门主,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亲手杀了竹漠然,我就会让你重新回到门中,还会继续重用你……。” “门主,向心谢你当年救命之恩,但这些年我也为你杀了不少人,我与你的恩情也算是偿还完了;如今我冷向心是竹漠然的妻子,试问,这世上又怎会有妻子杀死丈夫的?门主……你说的一切,恕难从命!” “哼,不识好歹的东西;反正你没有解药也活不了多久了;不如就让你在黄泉路上陪着竹漠然吧!” 漠然一愣,看向向心,又对着黑衣人喊道:“你什么意思?” “桀桀桀桀,难道向心没有告诉你,入我无心门,是要经过百毒淬炼的;如今她身中剧毒,若是没有我的解药,不出一个月,就会全身溃烂而亡……。” 漠然看向向心,就见她低垂着头,既不承认也不否认;漠然大喊一声:“解药拿来!” 那人讥笑出声说道:“那就看你对向心究竟有几分真心了!” “你什么意思?” “呵呵呵,竹漠然,你应该知道,我们想要的只是你的命;假若你今日乖乖受死,我说不定会给向心解药;但若是你活着,呵呵呵,我如何向那位交代?” 竹漠然转身看着向心,而后一步步向黑衣人靠近,向心大喊:“你要干什么?不要求他,他是个食言而肥的小人,就算是你死了,他也不会给我解药的……。” 但漠然却笑着看向向心,低声说道:“我曾说过,这一生都要保护你;今日,哪怕他说的都是假话,我也要试一试……向心,吾妻……这一路有你,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事情……答应我,以后就算没有我,你也一定要快快乐乐的活下去,再不要受到任何人的钳制……。” 眼见着漠然就要向黑衣人下跪,向心牟足了十成功力,向黑衣人冲了过去,刀刀致命,剑剑逼人……终于让黑衣人有些手忙脚乱的恼火至极,叫道:“你找死……。” 反手向向心打去,漠然慌忙起身,却在这一瞬之间,向心忽然抱住门主,阴森森的笑道:“我是在找死;但是我就算是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说完从身后搂住无心门门主,跌跌撞撞的向后方踉跄着移动…… 噗嗤一声,黑衣门主低下头,却看到被贯穿心房的利刃,耳边响起呕血之声,悲切的笑道:“竹漠然是……我的相公……我绝不会让你……伤害他,……既然我注定……活不成了,那你也别想……再……再伤害他!呕……。” 凄凉的眼神看着漠然,看到他眼中的震惊与绝望,心头一阵刺痛;笑着说道:“漠然……我这辈子最大的幸福就是……遇到你……我求你,求你今后为了我,要好好活下去……活着……。” 漠然脚下一个趔趄,冲了过去,一把将向心身前的男人尸体甩在地上,看着房柱上那一把将向心穿透的利刃,心如刀绞,搂着她滑落的身体,泪流满面的说道:“向心,不要;你别离开我……我求你了……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求你别离开我……。” 向心几次想要抬手,却没有丝毫力气,最后漠然抓起她已经沾满血污与泥泞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之上,轻声说道:“向心,我在这儿,我在这儿……我这就带你去莫离山见老前辈,他一定有办法救你的,你坚持一下,坚持一下……很快,我们很快就会找到他……。” 向心摆着手,双眼慢慢失去光泽,低声说道:“漠然,你不要哭……你曾经说过;我笑起来很美,其实……其实你才是那个笑起来好看的人,漠然……以后我不再了,你不要想念我,你一定要……将我忘了,然后再找一个温柔的女子……然后再生一个孩子……漠然……漠然……我多想,多想一直陪你到老……对不起……对不起……。” 眼角滑落最后一滴泪,向心撒手人寰的倒在漠然的怀中……天边忽然响起的惊雷,映衬出此刻漠然凄烈的神情…… 突然失去向心的漠然几近疯狂,抬头看着眼前的一群还在做困兽之斗的黑衣人,发狂一般咆哮着,伸手从房柱上抽出那把沾满鲜血的宝剑,转身向几人冲了过去…… 一阵腥风血雨之后,漠然喘着气立在当场,看着周围死气一片的汪洋血沼泽,这才想起什么;又转身跑到向心身边,抱着她的尸体说道:“向心,心儿……你醒醒,我已经将坏人都杀死了,心儿,你醒醒,我们该回家了!” 抱着那具毫无温度的尸身,一直坐到的天黑…… 终于在月色之下,将向心抱了起来,说道:“这里冷,我给你找个地方……。” 莫离山的茅草屋内,一个老人摇着头对着面前的男子说道:“痴儿,她早就已经走了,你难道还打算一直抱着她的尸体到腐烂发臭?该是让她入土为安的时候了……。” “……不,向心只是睡着了,她很快就会醒过来,很快的……。” 看着眼前的男子,老者说道:“原来让你留在这莫离山上,你是一口回绝;如今老头子倒想让你下山,却偏偏你这像是一块望妻石,是准备定死在我这茅草屋啊……漠然小子,老头子我可是快要行将就木之人,你难不成还等着我给你收尸?” “老前辈……漠然知道这些日子多有打扰;但是向心,你看向心……她这栩栩如生的表情,她根本就没有死对不对?” “哎,傻子,我那是给她身上涂了一些特殊的香料,但时间还是有限,你就不要再过执着了,早点让那孩子入土,你也不想让她人都到了地下,却还是心心念念的惦记你吧?” “我……”,眼神凄苦的闭上,脑海里想起向心最后的话语,轻声说道:“老前辈,我想将向心葬在这里,不知这莫离山何处风景最好?” 箭竹翁点点头,说道:“跟我来吧……” 立在一片汪洋的花海之间,一个男人沉默的看着眼前漫天飞舞的蝴蝶,轻声的问道:“心儿,为夫为你选的这个地方,你可喜欢?我知道,你一生孤苦;我绝不会将你留在那冰冷的地下……如今,你的骨灰撒在这天地之间,有百花相伴,有蝴蝶飞舞;我想……你一定很喜欢吧?” 身后的大树下站着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摇着头说道:“痴儿啊!” 还没等他的惆怅消停,身后就传来震耳欲聋的叫声:“我说竹漠然……你在哪儿?跟我滚出来……今日老子又做出一种毒药,有本事你就再给我解了;要是连这次的毒你都能解,那我就承认你是我师兄!” 老头脸颊抽搐了几下,看着眼前好似与世界隔绝的青年;又听见身后传来的咆哮,叹口气;他箭竹翁这辈子最看好的徒弟就是眼前的竹漠然,但是当年这小子却在救了他之后一口回绝了做他徒弟的要求;没想到短短两年之后,他再次回到这里;却是求着做他的徒弟…… 至于身后那个傻徒弟,他只能说时也运也,那小子一脸的疯癫,却是用毒的高手;而且心无杂念,将毕生的毒技传给他,却也是放心的…… 本以为这两个人南辕北辙的性子,无法相处;但一年相处下来,箭竹翁倒庆幸他们能相互为伴;有了虬髯叟的大呼小叫,起码会在短时间内让漠然稍稍淡忘心中的伤痛…… 白天与师弟又困兽斗了一番,夜间;他却孤枕难眠,想起向心的音容笑貌,让他悲从中来,翻身跃起,简单的收拾了几件衣服,就消失在夜幕之中…… 站在京城外的景龙山上,眺望着这个既陌生又熟悉的地方,就是这里……他出生的地方;却也是这里,处处暗藏杀机,让他疲于应对,最后落荒而逃,却没想到让那人变本加厉,最后又累得向心惨死,他想报仇,想要亲手抛开那人的心看一看,究竟他是不是黑心黑肠的恶魔…… 然,此刻那皇宫的方向却传来刺目的光线与震耳欲聋的喊杀之声;他眺望……看到金戈铁马冲破城墙;他睨眸……却听到那烈火中挣扎咆哮的扭曲灵魂;那冲天的大火好像连带着将他心中的恨意都一同席卷而去…… 愣愣的站在那里,望着武朝的一步步灭亡;既没有欢笑;也没有悲伤;就好像这是一件与他无关的事情…… 身后却有人叹口气说道:“终究是天道不仁,皇天不佑啊……看样子,武朝已经从历史上退下舞台了!” 转身看向身后穿着有些邋遢的男子,看着他一脸的虬髯上面还挂着一些莫名的药材渣滓;轻声说道:“你跟踪我?” “……胡说,哪个王八蛋说我跟踪你,我跟你说,我这是……这是怕你输不起,就一去不回了,到时候没人跟我比赛,我该无聊了!” “那你去找师父不就行了?” “我……我……我才进门一年不到的时间,怎么跟师父比?” “跟我比,你也没赢过……。” “你……我……竹漠然,你别欺人太甚……我不过就是比你差了那么一点点……。” “哦,既然你承认比我差了,那还不叫一声师兄来听听……。” “我……你……占我便宜……。” ……,……“你是男的,我占不了你便宜……。” “我……我说不过你,我认栽……师兄……。” 虽是不情不愿,但竹漠然却还是听到了那两个字,嘴角勾勾,笑着看着夜空说道:“乖……师弟……。” XXXX,虬髯叟想骂街,但是一想到自己武功不如他;医术也不如他,就像泄了气的皮球,转身说道:“既然没事了,咱们还是快点回去吧!不然师父会担心……。” “再等等……让我亲眼看着它从世间消亡……。” “谁从世间消亡?”虬髯叟摸着秃脑袋问道;漠然叹口气说道:“武朝……我曾经的家……。” “哦,……你家……?你家?竹漠然,你跟武朝是什么关系?” 漠然看着眼前极其好笑的师弟,轻笑着拍拍他的肩头说道:“我叫竹漠然,曾经……是这武朝的十一皇子;但从今以后,竹漠然只会是神医箭竹翁的徒弟……。” 皇子?他师兄是个不折不扣的皇子?虬髯叟吓得够呛,又再次回头看了看漫天火海的武朝皇宫,低声说道:“难道你就……一点也不伤怀?” “为何?朝代更替乃是进步的开始,谁也不能保证谁能千秋万代……。皇兄残暴,武朝灭了,也许对天下百姓才是一件真正的好事……” 虬髯叟摸着鼻子,不敢出声……默默的跟在竹漠然的身后离去…… 师父死后,师弟伤心欲绝;跑的不知去向;他一个人呆在莫离山却又担心师弟,叹口气来到百花谷,对着那片白雪皑皑低声说道:“向心,虬髯叟就是一个孩子心性;我不放心他,我要下山去找他了,短则数日,长则一年半载,不能留在这里陪你了;你别怪我……。” 大夜国大将军府上,当他一眼看到那个与狗抢食的女孩时,脑海中忽然浮现出向心微笑的脸庞;想起她那颗柔软的心;低声说道:“向心……就让她来当我们的孩子吧……我会代替你保护她一生,让她不再受到欺凌……” 看着立于花海旁的少女,漠然轻声说道:“绯儿,在想什么?” “师父,这里的花很美,从我小时候来到这里开始,这里就美得好像一方画,有时候我在想,这里面是不是住着一个一尘不染的人间仙子……。” “人间仙子吗?额呵呵呵……也许,她真的是,也说不定!” “……,师父,这些年我待在你身边,受益匪浅……可我……终究不是你心目中那个出淤泥而不染的女孩,我……的心中充满了血污,充满了肮脏,充满了仇恨……充满了黑暗……但不知为何,每次看到这里,我的心就会莫名的平静,就好像有人用她温柔的怀抱将我抚慰……呵呵呵,师父,你说,我是不是痴儿?” 漠然笑笑,抬起头望着天空…… 阴郁的天空霍然明朗,就好像向心站在云端对他展开了笑颜…… ------题外话------ 本书即将完结,请各位喜欢雪雪文的移驾《重生之皇叔娶我可好》,静等各位大驾光临! 番外六:夜郎国第一公主 番外六:夜郎国第一公主 躺在床上,“混蛋阴九烨,你有完没完,你是想累死老娘我啊!”努力怕打着身上的男人,绯儿似乎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 看着枕头上已经失神,胡乱摇着头,汗湿的发丝贴着额面,阴九烨却还是仍不知足,就算绯儿已经替他生了八个皇子,他仍是要不够,每夜与她痴缠,惹得她抱怨不断。 “妖儿,再给朕生个公主……。” 不要,不要,不要再生了,绯儿不停的摇着头,跟他成亲快十五年了,除了前几年一直生活在复仇之中,近十年几乎都是在给他生孩子,绯儿有时都觉得自己快成了母猪了……。“不要,不要再生了,妖儿不生了……再生,再生……妖儿都成母猪了!” “嗯……妖儿……胡说,你要是母猪,那朕是什么?”阴九烨听着她胡说,却仍没打算放手,惹得她娇喘吁吁,明眸皓齿,潋滟波光,挣扎着想要脱身,却被阴九烨压倒在床上,翻身将她转过来,迷醉的神情让绯儿面红耳赤,这个假太监,可把自己坑死了。 室内一阵旖旎香气,阴九烨抱着汗湿的宝贝,在她耳边说道:“再生一个,朕想要一个女儿,一个像你的女儿……。”捶打着他的胸襟,“你……你怎么知道下一个就会是女儿,万一,万一还是儿子,你是想把我累死再找个新的是吗?” “胡说,妖儿要陪着朕千秋万代……。”绯儿埋首在他胸前,嘴里嘟囔着:“爹,您就行行好,赐我个女儿吧,不然你女儿迟早有一天要被他累死……。” 沙哑的嗓子说道:“妖儿,不用求你爹,你只要求朕就行……。” 皇后娘娘离家出走了……是的,绯儿包袱果果,连儿子都不要了,出走,离家出走……不然一定会被阴九烨那个假太监在床上做死! 堂堂夜郎国皇帝竹元烨手中拿着亲亲宝贝娘子的书信,手指颤抖,身下围了一圈的八个儿子又哭又叫:“父皇是笨蛋,把母后气走了,儿臣要母后,儿臣要母后……5555……。”别说他们想哭了,连阴九烨也要哭了,亲亲娘子,你别走啊……我错了,我是真的错了。 可是低下头又看着围在身边的那八个小子,最小的那一个甚至还在乳娘的怀中嘬着手指,虽然不会说话,但却已经懂得给其他哥哥一样,咿呀着似乎在控诉父亲对母亲做出的暴行…… 莫离山上,一个绝美的身姿哼着小调好不惬意的蹲在山头上拔草,身后有人憋闷这笑声说道:“绯儿,你就不想那小子?”漠然好笑的看着自家宝贝徒弟,谁知绯儿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不想,一点都不想;”一想起每天晚上被他缠着不放,自己都觉得她的人生好像只剩下生孩子这一件事了,混蛋,到底现在他是爱她,还是要用她肚子生孩子啊! “师兄,小绯儿好不容易好不容易回来一次,你就别为你那侄子求情了!” “丫头,这次是因为什么事,你们两个可是从来都是黏在一起分不开的!”漠然有些好奇;绯儿腾地一下面红耳赤,扭捏的不知该如何回答师父。虬髯叟一看到她这样的表情,就想起N多年前那一夜,他跟师兄在窗外听到的,马上叫道:“师兄,这还看不出来,一看就是他们两口子床上打架了!” “师叔~”绯儿哀怨的盯着这个口没遮拦的老不休。 “啊?~呵呵,呵呵,不说了,师叔不说了,反正我们两个老处男也不方便说什么……。” “……,谁说我是处男?”漠然云淡风轻的说着;这下换绯儿跟虬髯叟都震惊了,“……,……。师兄,不带你这样的,你下山去开荤,怎么不带上我?” “……,……。” 就在绯儿跟虬髯叟一再打听漠然的事情之时,远处一道声音响起:“妖儿,你找的朕好苦!”眼见着大队人马跟着阴九烨进了莫离山,绯儿气不打一处来,吼道:“谁让你来的,不好好治理国家,跑来这里做什么?” “妖儿,跟朕回宫!” “不要!” “……,你再不回宫,他们又要朕纳妃了!” “你敢!……,我,我不回去!” “妖儿!……” “不回去就是不回去,反正我生不出闺女,你别想再让我像母猪一样给你生孩子!” “……,……”。这难道就是徒儿离家出走的原因?漠然和虬髯叟都忍着笑意,原来还真是小两口床头打架。 “咳咳,皇上,别来无恙啊!” “……,皇叔,虬老前辈好!” “我说,既然都来了我这莫离山,那就在这儿休息几日吧!” “也好!” “好什么好……,你出来,朝堂之上谁管?”绯儿嘀咕着;阴九烨很自豪的说道:“朕说来找皇后娘娘,太子就自愿镇守朝堂了!”有时候阴九烨真的怀疑长子就是诸葛家转世的,这孩子聪颖智慧,宽厚仁德,是难得的储君…… “你……你这老不要脸的,竟然让宏儿那么小的孩子去替你管事!”绯儿气愤异常,人家都是坑爹,他家这是专坑儿子五百年…… “妖儿,宏儿也十岁了,有些事他迟早要知道的!”阴九烨大言不惭的说着。 “……。”气呼呼的转身进了茅草屋,不想再理那个大色狼了。 一连几天,阴九烨都被拒之门外,孤冷的夜晚,听到山中阵阵狼嚎,不知道是不是也是因为被老婆抛弃…… 一国之君缩在药炉里,身上披着一条赶紧的单薄毯子,无限惆怅的盯着夜空中的孤月;门口一个男子好笑的望着这一幕,摇摇头,手上举着一壶酒进来…… “烨儿,陪我喝酒吧!” “皇叔……,朕没心情……,你还是去找虬老前辈吧!” “咳咳,其实皇叔今夜来找你,就是想给你想个办法……。”双眼霍然明亮,乞求的眼神望着皇叔,“皇叔,你有什么办法!” “其实很简单……苦肉计!” “……,……。”叔侄二人脸上如出一辙的阴险表情,看来我们的皇后娘娘这次又被算计了。 天寒地冻之间,有个神经病赤膊站在深秋的山林之中,一阵冷风吹过,他却纹丝未动,皱着眉头,这些年勤于武功,这一点点的夜风又岂会让他着凉?左右看了几下,最后一咬牙,冲到了茅草屋的后面,靠近围栏处,一个不起眼的石头垒积的井沿,阴九烨贼笑了几声…… 一只水桶丢了下去,他不慌不忙的从井下提上一桶水来,左右看了几下,最后哗啦一声倒在身上,身子终于起了鸡皮,却还是不满意…… 反复折腾了几次,只觉得身体一边冒着汗一边却又被冰冷的井水击回去,来回几次,头脑有些发昏,这才满意的将水桶丢进井中…… 大冷的天儿,皇上睡在没有床铺的药炉里,已经浑身发热,高烧不退了。绯儿急的冲了进来,眼见着阴九烨满脸通红,缩在地上,心疼的眼泪差点掉下来!一边冲过去,嘴里嘟囔着:“这么大的人了,怎么就不能好好照顾自己,现在怎么好好的又病了!” 大颗大颗的眼泪扑簌簌的落下来,抚着他发热的额头,阴九烨靠在她怀中,不怀好意的铁臂慢慢的爬上她的腰际,轻轻将她收入怀中,呼……有她的味道才会让自己安心…… 绯儿感到他轻呼一声,以为他难受,忙说道:“九烨,醒醒,咱们去床上,我给你煎药……。” 阴九烨脆弱的好像孩子,搂着绯儿的腰撒娇的说道:“好热,我好热……。”身体不自觉的去磨蹭绯儿,已经心急火燎的绯儿已经全然顾不上了,轻轻解开他的衣襟,抚着他布满汗湿的身躯,“等会儿,我给你打水,擦擦身子……。” 就在绯儿想要转身之际,身后的人直接将她压倒在地,耳边呼出灼热的气息:“妖儿,难不成你是觉得朕身上的味道不好?” 耳尖已经变得通红,再吹一口热气,绯儿的脖子也红了……。十几天没有阴九烨的怀抱,让她睡得也不安稳;今日耳旁那似有若无的挑逗,让她竟有丝雀跃。 “你,你胡说什么,你生病了,生病就要听话!” “嗯,朕听话!”说话间竟然将手已经伸进绯儿的亵衣;绯儿的脸色又有些怪异,盯着阴九烨的毛手,“你……你不是难受?” “是啊,难受,朕现在很热,所以才会贴着妖儿,妖儿身体很凉快啊!”无赖的再次伸出魔爪。 “你……闭嘴!”脸红的要死,低下头望着那双还在不停抚弄的魔爪,真是气不打一处来,都到了这时候了,还死皮赖脸的耍无赖。 耳边响起绯儿急切的呼吸,阴九烨得意的阴笑:就知道妖儿的身体最诚实!“妖儿,朕好热,你也来摸摸朕……。” 绯儿羞得无地自容,却还是满心欢喜的伸手抚摸上阴九烨精瘦不见一丝赘肉的完美身躯,眼见着他享受的闭上双眼,鼻孔里窜出阵阵满足的惬意,绯儿的小手更加忙碌…… 忍无可忍就无须再忍……,一把扯开绯儿宽大的衣袍,将她压倒在地,伸手褪了二人的束缚,紧紧相贴的身体,让他发出满足的嘶吼…… “别……。”绯儿推拒着,已经哺育了八个孩子的身体变得异常敏感,知晓他轻轻拿捏,自己便已花枝乱颤。低着头看着埋头勤奋的阴九烨,与他的视线交织,忽然愤慨的捶打着他的肩头:“骗子,放手……你根本就没病!” “妖儿,朕病了,想你想得都病了!”说完手指磨蹭着绯儿的敏感,绯儿觉得自己又要投降之际,忽然脑海中晴明,一边怕打着他的手臂一边叫道:“不要,你放手……我再也不要给你生孩子了,我又不是你传宗接代的工具,才不要像母猪一样天天生孩子,555……你根本就不爱我,你只是要我给你生孩子……哇……。” 三十岁的女人说哭就哭,惹得阴九烨手忙脚乱,搂着她的纤腰,恶狠狠的说道:“胡说,朕怎么不能不爱你,在这世上朕最爱的就是你……什么传宗接代的工具,谁说的,朕现在就去宰了他!” “是你,就是你……555……我都生了八个了,你还让我生,你就是利用我……。” “胡说,好好好,你不生,那咱们以后就都不生了,朕保证,再也不生了;等朕回宫,就找御医吃药,以后咱们都不生了……。” “吃药?不行……不许吃药,吃药伤身……。”绯儿严厉的说着,阴九烨苦哈哈的盯着亲亲娘子,“妖儿,那不吃药……朕怎么碰你啊,朕忍不住……。” “……,那就……那就……烨,你说你爱我!” “朕爱宝贝,竹元烨爱诸葛璎珞,阴九烨爱千瑶绯,不管是什么名字,朕都只爱你一个……。” “哼,这还差不多……那就……就……就顺其自然,有了就生……啊……”。 门外的虬髯叟红着老脸望着一旁贼笑的好像偷腥的猫儿般的师兄,想起前几日的话,一甩袖子说道:“老子……老子也下山去开荤了!” …… 酒足饭饱的阴九烨得逞之后却真的大病一场,几乎是烧得像是铁锅上的地瓜,气得绯儿皱着眉头,一边伺候着他,一边却又狠狠的数落他…… 而一旁早已见怪不怪的漠然与虬髯叟,大口吃肉,大碗喝酒……阴九烨哀怨的说道:“皇叔……我这好歹也清汤寡水了好几天,你们怎么好意思在我这病人面前如此的大吃大喝?” 谁知漠然只是淡然的瞟了一眼阴九烨,意有所指的说道:“我还以为你早就酒足饭饱,是撑得病了呢!” 绯儿一张面皮行的滴血,埋怨的说道:“师父,你怎么现在也开起绯儿的玩笑了,你明知道我这担心他的身子……。” “呼噜,哧溜……”虬髯叟又喝了一口肉汤,嚼了几口牛肉,满嘴口齿不清的说道:“你放心……这小子体格好,不会因为跟你那什么过度,就出现问题的,你们要是想生,估计再生个十个八个也不成问题!” 绯儿脸色苍白的看着阴九烨,就见他似乎在思考这什么,大声叫道:“阴九烨,你要是再跟我玩猫腻……我就……我就出家当尼姑去……。” 夜郎十二年,皇后诸葛璎珞在鸳藻宫诞下夜郎国第一公主竹绯冉……举国同庆,大赦天下! ------题外话------ 九千岁的妖妃即将完结,在此衷心感谢各位读者的耐性,因为是第一本,所以写的不算好,但各位却很捧场,让我感到很高兴;虽说有的亲把我的文文批得体无完肤,但……亲们虐我千百遍,我待亲们如初恋,O(∩_∩)O哈哈~ 最后请大家稍稍移动手指,移驾新作《重生之皇叔娶我可好》,O(∩_∩)O谢谢 番外七:诸葛璎珞的前世(上) 番外七:诸葛璎珞的前世(上) 番龙山下,几间破旧的茅草屋内传出朗朗上口的读书之声,一群莘莘学子坐在寒窗前摇着头苦读,唯独坐在最靠近窗边的一个个头高大的双头髻娃娃无聊的逗弄着窗棂外面一只误入的蚂蚱,用手指戳着它的头,却又在它的腿上扯上悬丝细线,玩得不亦乐乎…… “诸葛璎珞,诸葛璎珞……咳咳咳,诸……葛……璎……珞……。”终于听到耳旁磨着牙的叫声,被叫唤的孩童傻笑着转过身,迎面就是一道黑影,却被她双手夹住,一脸讨好的说道:“爹,嘿嘿,你干嘛?” “你干嘛?不好好跟着师兄弟们一起读书,到跑到我的学堂来玩蚂蚱……你长本事了啊!” “我,我才没有……爹,你今日讲得实在是无聊,所以我才会溜号,不信,你看……二师兄都已经睡着了;你瞧瞧,他嘴角还挂着口水哩!” 没等那位趴着的有所反应,一颗绿豆已经直接飞了过去……“呀……诸葛璎珞,你又打我!”吸着口水睁开眼,却发现打人的不是平日那个调皮捣蛋的小师妹,倒是人家的老爹,自己的亲亲师父! “呵呵呵……师父……我,呵呵我……。” “外面站着去……。” “……,……是,师父!”尾衰的低着头,眼角偷偷看着似乎终日以整蛊为乐的小师妹,气得牙根痒痒,奈何却是不敢做出一丝忤逆的动作…… 诸葛宏转身,看着一脸得意的女儿,低声说道:“还有你……。” “嗯?爹……什么意思?” “……,”额头上青筋暴起,猛地用书卷一敲诸葛璎珞的头,叫道:“我说……除了他,还有你……一起给我外面站着去!” “爹……~。” “再叫一声爹,我就让你今晚去扫茅厕……。” “我去,我现在就去……黑心肝的鼠肚鸡肠的臭老爹!” “……,诸葛璎珞,你是不是讨打!” “你……圣人有云,子不教,父之过;我不乖,你的错!” “我……。”诸葛宏语气一滞,差点气得倒地口吐白沫;夭折啊,璎珞简直就是上天派下来折磨他诸葛宏的克星。身旁的大徒儿马上起身说道:“师父,小师妹还小,不懂事,你就别生气了!” “还小?都十二岁了,再过两年,她可就要嫁人了!” “我不嫁,臭老头,要嫁你去嫁……。” “我,我要能嫁,一定早就把自己嫁出去了,省得每天面对你这个小磨人精!” 叹口气回到了屋内,挥手说道:“继续读下去!” 窗子外面站着的两个人影,此刻却已经开始不老实的互掐起来,“璎珞,你干嘛每次闯祸都拉着我做垫背的?我平日对你可是还不错!” “我知道啊,可是谁让咱们两个同年,而你又比我年长了几个月,我不服气呗!凭什么我要做最小的,我不要……。” “就为了这个,你就这么虐待我?” “谁虐待你了,你说话凭良心好不?哪次不是一有好吃的,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每次大师兄、二师兄他们下山给我买的好东西,我又不是慷慨的都给了你一半?” “也是,可……你也不能这么坑我啊,不然,以后我下山也给你带好吃的?” “你?哼,等你能下山的时候,我也早被我爹嫁出去了!” “这,要不然……璎珞,你要是不想嫁人,不然,不然你嫁给我得了;若是嫁给我,你就不用离开卧龙堂了,而且,你也不用跟我们分开……。” 眼前忽然闪现一记老拳,诸葛付被一拳揍飞出去,略比其他女子高壮的身躯,双手叉腰,将身后的万里无云都遮挡住,就好像一堵不透风的山墙,冷声说道:“诸葛付,你找揍是不是,让我嫁给你,你简直就是痴人说梦;我告诉你,我诸葛璎珞想要嫁的人一定是身材颀长,面容俊美,摇着折扇,风度翩翩的佳公子!” 诸葛付捂着脸趴在地上,嘴里嘟囔着:“我看你才是痴人说梦!” 挥舞着孔府有力的小拳头,冷声说道:“你说什么?” “没,我说今儿天真不错!”抬头望着天空,璎珞也撇撇嘴角说道:“确实还不错;不然……嘿嘿嘿,我说,小师兄,要不然咱们两个下山去逛逛?” 慌忙的摇着手,偷眼看着草屋内的十几人,小声说道:“不行,璎珞,若是被师父知道咱们两个偷溜下山,一定会被师父责打!” “且,就知道你胆子小;大不了不就是一顿板子吗?我替你受了还不行?”诸葛府嘴角抽搐,每次小师妹都这么说,可事到临头,大师兄他们都会给小师妹求情;结果每次挨双份板子的都是他! 看着璎珞那双渴望的大眼,诸葛付咬咬牙说道:“嘘嘘嘘,别出声,璎珞……我答应你就是,咱们两个要静悄悄的别让师父发现!”璎珞笑着点头,二人像两头小猪一般,撅着屁股慢慢的从墙外爬了出去…… “钟儿轻轻,草儿漫漫……小和尚下山去化缘,老和尚庙里待……山下的女人是老虎,看到千万要躲开……啊……。”听着璎珞根本不在调儿上的五音,诸葛付却还是傻笑着;虽说小师妹不想书里写得颜如玉那般美丽,但是小师妹这活泼可爱的性子,却是每个人都喜欢的! 想他们十几个弟兄,都是山下的孤儿,若不是师父下山将他们带回,估计早就不知道饿死在什么地方了……记得他刚刚上山的时候,还以为是被坏人抓住了,每天对师父非打既咬,可师父却从来没有一句埋怨;而小师妹更是不嫌弃他一身的脏臭,每日为他化脓的伤口上药;晚上更是陪在他身边给他讲故事;咳咳咳……虽说每次都是讲到一半就自己呼呼大睡了,但是……他对师父,对师妹有着虔诚的爱戴。 到了山下,璎珞傻眼的愣在当场,这就是集市?这就是山下?我天……怎么这么多好吃的?璎珞被眼前的一切迷花了眼,笑着冲了上去,一把扯下一串糖葫芦,放在口中,眯起眼睛叫道:“好甜,好好吃!” 小贩马上笑着说道:“一文钱!”说着伸出了手,璎珞莫名其妙的看着他,而后不甚在意的将自己有些茧子的手放在他手中,轻声说道:“谢谢!” 小贩抽了抽嘴角,看着眼前这个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年纪的女孩,最后又客气的说道:“姑娘,这串糖葫芦要一文钱!” 璎珞又是疑惑,最后无奈的一回身说道:“师兄,他要一文钱,那是什么东西?”诸葛付气喘吁吁的跑了上来,看到他家小祖宗诸葛璎珞嘴里的东西时,脸色一僵,悄悄将璎珞扯到一旁说道:“你怎么随便拿别人的东西来吃啊?若是吃坏了该怎么办?” 没想到这句话却被小贩听到,指着二人的鼻头骂道:“好你们两个小无赖,偷吃我的东西,竟敢还无赖我东西的好坏,好好好……你们马上给钱,然后给我滚蛋!” 诸葛璎珞很是委屈的看着小贩,说道:“你说的一文钱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你……你们听听,这明明就是无赖,这么大的人了,竟然问我一文钱是什么;我告诉你们,今日这钱我不要了,但是你们必须跟我见官!这都是什么教养的……孩子,简直就是翻了天了!” 璎珞有些慌张的抓着诸葛付的胳膊,也只是十二岁的孩子,他也有些慌张;叫道:“我们不是骗子,我们是山上诸葛卧龙草堂的,我们不是骗子!” 本是无心之语,却没想到有心人听到之后,竟然扯出更多的乱世…… 听到是诸葛草堂的人,小贩先是一愣,这才稍微消了火气,嘟囔着说道:“原来是诸葛先生家的人,但是也不能不给钱啊,咱们都是小本生意之人……。” 还没等他絮叨完,已经有人递过来两文钱,笑着说道:“小哥,给你,我家公子说了,小本生意,切莫有所损失;更何况诸葛先生的家人,又岂能让他的美名被蒙上污垢!” 璎珞闻听,感激的抬起头,向人群外面望去……高头大马之上,坐着一个身形修长,一脸淡雅的表情,雪白的长衫,笑意满满的看着对着璎珞略微一颌首。 璎珞只感到脸上一阵火辣辣的发烫;垂着头绞着手指……倒是诸葛付,落落大方的走到那男子身边,高声说道:“多谢这位公子!” “呵呵呵,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家师说过,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不知公子住在何处?等明日,诸葛付将钱两如数奉还!” “呵呵呵,其实,我也是初来宝地匝道,这住的地方……说实话,我实在是还没有找落!”说着看向诸葛付……还没等诸葛付说话,身后已经有一人挤了进来,叫道:“那正好,不如公子就跟我们上山吧……公子今日帮了我们,我爹也应该谢谢你才是!” “你爹?”眼神有些疑惑;璎珞忙不失迭的点着头说道:“我爹就是他们口中的诸葛先生诸葛宏……我……我叫诸葛璎珞……。” 说话间,已经将头垂得更低,声音也渐渐的变得细小而温柔;男子眼中迸射出一丝精光,而后温柔的眼神看向诸葛璎珞,笑着说道:“既是如此,那我就……。” “璎珞……你过来!”身后有人将璎珞拉到一旁,低声说道:“你这是做什么?难道不知道师父不喜欢有生人上山去打扰他吗?” “可……可这位公子刚刚就了咱们,你不也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既然如此,我请他们上山入住又怎么了?再说,你看看他,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又怎会对我爹造成什么伤害?” “可是……。” “哎呀,别可是了……没事,要是爹怪罪下来,一切都有我!” 眼见着劝说无效,诸葛付只能垂头丧气的跟在三人身后,又回了卧龙草堂……。此刻里面已经是炸了窝,诸葛宏脸色惨白的来回踱着步,身边的大徒儿说道:“师父,你先别担心,说不定是小师弟贪玩,带着小师妹去了后山……等我们找到他们……。” “爹,我回来了!” 诸葛宏听到这声音才长出一口气,但是脸上却是一阵的阴云密布,阴鸷的眸子盯着门外,呵斥道:“既然回来了,怎么还不进来领罚?” “师父,你先听听小师妹……的话……。” “爹,我……你等一会儿再罚我,家里来客人了!” 众人闻听都是微微皱眉,就见门外走进一名年轻人,脸上儒雅的表情,淡然如春风拂面,跟在小师妹身后,一双眼睛却满含柔情的看着身前有些魁伟的女子…… 虽说这公子举手投足之间都是中规中矩,但诸葛宏却还是对面前的男子没有半点好感!男子抬头看着堂中央站着的干瘦中年男子,马上将头垂得更低,谦卑的说道:“诸葛先生,叨扰了!” “璎珞,这是怎么回事?” 偷眼看着脸色发黑的爹,璎珞有些后怕的向后倒退了几步,却恰好被那男子状似拥在怀中的暧昧,身后立刻引来无数的不悦之声,男子马上歉意的倒退到一旁,垂首说道:“诸葛先生,还是让在下说吧!” “今日小可途经此地,恰好看到诸葛小姐当街游玩,可能是出门太急,他们二人没有带钱,便于商贩发生了一些小误会;而小可就举手之劳……。” “哦……那如此还要多谢公子的大恩了,付儿,这位公子一共出了多少钱?” “师父……小师妹吃了一串糖葫芦,小贩说是一文钱;而这位公子给了商贩两文钱……。” “棋儿,去我房中拿五文钱还给公子,另外在送这位公子下山;免得夜黑山陡,他出了意外。” “是,师父!” 那男子显然有些意外诸葛宏如此决绝的回绝之意,一时间有些难堪的站在当场,倒是他身边的小厮马上叫嚣道:“诸葛先生,你别不识好歹,我家公子怎么说也是侯爷的二公子,你区区一介草民,竟敢如此对他说话……。” “君魄,不得无礼;还不快道歉!……诸葛先生,实在抱歉,家中的小厮平日疏于管教,今日倒让先生笑话了!” “没事……不过还是请公子快些离去吧!就如这位小公子的话,您是侯爷之子,身份贵重,又岂能呆在我这茅草屋内呢?” 男子脸上一僵,有些无奈的看向璎珞;像是马上接收到他求救的信号,璎珞起身说道:“爹,你怎么可以这样,这位公子是我带回来的贵客;他可是帮过我的;你怎么能赶他下山?” ------题外话------ 九千岁的妖妃即将完结,在此衷心感谢各位读者的耐性,因为是第一本,所以写的不算好,但各位却很捧场,让我感到很高兴;虽说有的亲把我的文文批得体无完肤,但……亲们虐我千百遍,我待亲们如初恋,O(∩_∩)O哈哈~ 最后请大家稍稍移动手指,移驾新作《重生之皇叔娶我可好》,O(∩_∩)O谢谢 番外七:诸葛璎珞的前世(中) 番外七:诸葛璎珞的前世(中) “璎珞,住口,我还没说你大胆妄为,竟敢背着我偷溜下山,今夜我看你的伙食也一起免了吧!” “爹……” 璎珞委屈的蓄满眼泪的大眼看向诸葛宏,而后说道:“爹,你要怎么罚我都行,但是……你看看外面的天色早已不早,你就让这位公子留宿吧!不然这夜路,要是他出了什么事,你良心何安?” 诸葛宏被女儿软磨硬泡的很是头疼,低着头说道:“算了,那就今夜留下来吧……等明早天一亮,还望公子二人尽快下山!” 璎珞笑嘻嘻的看着男子,就见他感激的神情望向她,眼神中更是柔得快要滴水了……。Zi幽阁wwW.ZIyouge.cOM男子深施一礼说道:“多谢诸葛先生,君天傲再次感谢!” 璎珞看着他,君天傲……这名字也跟他的人一样出色…… 深夜,璎珞被罚跪在祠堂里,膝盖发软,几次疼得她龇牙咧嘴的,伸手揉弄着膝盖;心中又将那个黑心的老爹骂了一遍…… 一阵清风吹来,听到细密的脚步之声……不久之后,有人低声问道:“诸葛小姐?诸葛小姐?……” 璎珞回眸,却看不清来者是何人,心情极其不佳的说道:“谁……站在那里装神弄鬼的做什么?”那人身形一僵,却最后无奈的走了进来,来到璎珞的身边,低声说道:“诸葛小姐,我是君天傲啊……我听说你被你爹罚跪在祠堂连晚饭都没有吃,这不……我就将自己的晚饭偷偷留给你了,虽说已经冷了,但还是先填饱肚子吧!” 璎珞感激的看着君天傲,再次迷失在他那双柔情的眼神之中;恰在此时,那不争气的肚皮却响了起来,璎珞低着头说道:“我……。” 君天傲眼中闪现出一丝不耐,却很快消失的无影无踪,笑着说道:“我明白……诸葛小姐,还是快点吃一些吧!” 璎珞从碗中抓起一颗馒头,狼吞虎咽的咀嚼起来,却突然后知后觉的咽下一口,而后娇羞的改做小口吃着,并低声说道:“君公子,你也一起吃吧,这些东西我吃不完的!”其实说这话璎珞也是十分的心虚,就眼前的两个馒头,若是平日,还不够她塞牙缝的,但是近日不知为何,在君天傲面前,自己并不想失了面子。 君天傲笑着摆手,肚子却也不争气的响了起来,二人尴尬的对视,而后却忽然一笑,君天傲坐在地上,从璎珞手中接过馒头,大口的吃着,好似津津有味一般…… 而后轻声问道:“璎珞小姐,据我所知,现在天下大乱,匹夫有责;为何诸葛先生身为诸葛家后人,却宁愿呆在这山沟子中,也并不想出世拯救天下呢?” 璎珞摇着头说道:“现在天下大乱,群雄割据,若我爹贸贸然出世,不是给这天下一个太平,反而会让时局更乱;所以不如先呆在这里,等待时机……等待像当年的刘皇叔那般的明主到来……。” 君天傲叹口气,抬头看着祠堂上的牌位,低声说道:“如此,便是可惜了!” “为何?” “呵呵呵……其实……我此次前来就是为了请诸葛先生出山;可刚刚听了小姐的话,显然小姐并没有把我当做是刘皇叔那样的贤主……。” 慌忙的摆手说道:“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我……。”面红耳赤的想要解释,却无从说起。 祠堂里面相谈甚欢,外面却站着几人,冷眼旁观的看着君天傲说道:“你们几人觉得这小子如何?” “呵呵呵,我看他表里不一,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三师弟说得对,我觉得他眉眼中戾气太重,不是什么良善之人!” “我看着他山根太高,以后绝非良人……。”几人三言两语的就把眼前的君天傲评论的一文不值,而一直默不作声的老大却叹口气说道:“你我等人都能看出他绝非善类,但……只怕小师妹却是将心丢在了他身上!” “这怎么行?咱们要赶快跟师父说,不然小师妹会吃亏的!” 几人看着祠堂,皆是无奈的摇着头…… 到了第二日清晨,还没等璎珞起床,门口就已经站满了十几个年轻人,看着眼前的主仆二人,低声说道:“璎珞还未醒来,还是请君公子先行离去吧!” “我……只是想跟诸葛小姐道个别,毕竟昨晚是她让我借宿在此……。” “不用了,你先走吧!这种小事,我小师妹不会记得的……。你们只要顺着山路一直走下去,就能看到山下的集市,我们就不送了!” “你们……你们这些刁民,不要欺人太甚……。” “住口……既然几位公子已经下了逐客令,那天傲就先行离开了;要是诸葛小姐问起,还请几位告知天傲已经下山了!” 几人无所谓的撇撇嘴角,目送着君天傲下了山……走在山涧小路之上,君魂骂道:“一群不识好歹的大老粗,公子,你怎么不跟他们计较?” 君天傲却冷笑着说道:“你懂什么,我这叫擒贼先擒王,他们这群人都只是诸葛宏养的狗,但唯独那个丑如无盐的笨女人,却是诸葛宏的最大弱点,若是我能将那女人攥在手掌心中,不怕他诸葛宏不乖乖听命于我!” “……少爷,你的意思是……暂时还不打算回去?” “回去?回哪儿去?回我爹身边……呵呵呵,你别忘了……我爹身边可是有我大哥,那才是他引以为傲的嫡长子,而我……不过就是个庶出的不受宠的庶子……不过,总有一天,我要让我爹知道,我君天傲才是这个天下的主宰,才是他唯一能依靠的儿子……呵呵哈哈哈哈!” 仰天大笑,却让人不寒而栗…… 璎珞起床之后就跑到厨房亲自做了一些小菜,羞臊的端着早点来到君天傲的房门外,低声说道:“君公子,你起来了吗?君公子……我是璎珞……我给你做了点早点,你要不要……。” “不需要了,他已经走了!”璎珞愕然的端着盘子回头,却看到一脸黑臭的诸葛付,皱眉说道:“走了?去哪儿了?” “今早他已经离开了!” “……你骗人……现在才天刚刚亮,他怎么会这么早就走了?你骗人……” “我没骗你,他早就走了,而且……璎珞,他不过就是个萍水相逢之人,你干嘛对他这么上心?” 璎珞转身,抬腿将房门一脚踹开,里面空荡荡的没有任何人影;璎珞心中一酸,转身将盘子塞进诸葛付的怀中,而后向门口冲去…… 站在大门之前,看着那条蜿蜒的小路上早已没有了人影,噙着泪水呆愣在那里,几个师兄走了出来说道:“璎珞,昨晚师父不让我们去祠堂,你腿跪的疼不疼?” “璎珞,我们都知道,你是好孩子,都是诸葛付硬拉着你下山的,昨晚大师兄已经将他揍了一顿,你放心……。” “璎珞,你怎么了?是哪里疼吗?怎么哭了?” “璎珞,你倒是说话啊!到底怎么了?” 抽噎着鼻子,最后耸动了几下肩头,忽然倒在地上,仰面嚎啕大哭,“为什么?怎么可以就这么走了?呜呜呜呜……人家还没告诉他,我喜欢他呢……呜呜呜哇哇哇……。” 看着忽然大哭的璎珞,众人乱了手脚……却又不知该如何哄她开心…… 匆匆弹指一挥间,两年的光阴转瞬即逝;此时的山林深处,一个身材高大的人正拽着手中的鱼钩,对着湖面叫道:“今晚钓个大的,给大家加餐!” 魁伟的身躯,脚下赤裸着站在湖水中的棕红色的肌理,已经盘起在腰间的粗布衣衫,若不是看着她头顶一支古旧的木钗,和一头长发,还真的会以为她是个不折不扣的男人…… 璎珞聚精会神的盯着湖面,却忽然听到对面传来爽朗的大笑之声,“璎珞,两年没见,你倒是越发出落得俊秀貌美了!” 璎珞闻听,起初不悦的隆起眉头,刚想破口大骂,却在看到对面之人的容貌后,面色一红,忸怩的出现了小女儿的姿容,轻声说道:“君公子!” 君天傲毫无意外的挑挑眉头,故意说道:“没想到两年没见,璎珞却还记得我这个普普通通之人,真乃是我君天傲三生有幸!” “公子莫说笑,你若是普通的凡人,那璎珞岂不就是尘世间的蝼蚁了吗?” “璎珞……我不许你如此诋毁自己,在我眼中,你是这世上最美好的女子,是我求之而不得的……。” 话停留在此时,令璎珞有些烦躁,抬头却恰好看到他低垂的眼眸中一闪而过的忧伤,心头不住的欢跳,说道:“君公子说笑了……两年前公子不是不告而别吗?又怎会说出这种话来?” “我……不告而别……璎珞,就算你不喜欢我,但也不能如此践踏我的真心;苍天可见,两年前是你几位师兄让我离开……那时我本打算等你起来,但是他们却好像对我并无好感,硬是将我驱逐……这两年,你可知我对你日思夜想……所以今日我才会不管不顾的又来到这里,为的就是能见上你一面,如此,我便也是知足的!” “什么?怎么会?师兄他们竟然敢如此对待你,我一定不会放过他们的!” “璎珞,不要对你师兄们发脾气,我知道他们都是为了你好!” “可是……” “璎珞,我此次前来,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这两年有些想念你罢了!” 璎珞脸色一红,垂下头去,低声说道:“其实,我也很想你!” “真的吗?”君天傲表现出惊喜之色,璎珞羞红了脸。 从这一天开始,诸葛璎珞与父兄之间多了一个秘密,那便是她每日都要抽空跑到河边去与君天傲私会,时间久了……诸葛付觉察出璎珞的不对劲,偷偷告诉了几位师兄! 这一日,璎珞又偷偷跑到河边,远远看见河边站着的那人,笑着挥手说道“天傲,你来了!”君天傲看到璎珞,先是露出和煦的微笑,而后却又暗自神伤的叹口气,最后又低下头,然后佯装开心的望着诸葛璎珞…… 璎珞看着他,忧心的问道:“天傲,你这是怎么了?” “没,没什么,我就是有些伤感而已!” “为何要伤感?” “璎珞,我是在为这天下苍生伤感,如今武朝元德皇上暴虐无道,百姓沦为刍狗,万物凋零,我身为一个有抱负的男人,却不能为天下苍生谋得生路,我这是……惭愧直至啊!” “天傲……你也别太忧心了,世上之事本就是天道昭彰,不是不报……假若这元德皇帝真的是如此残暴,这世上必定会有人揭竿而起,将他毁掉的!” “哎,……璎珞……你不懂,我只是觉得我应该为天下苍生做一些事……我……。” “你做什么?放开璎珞的手!”转身过去,眼见着诸葛付已经一马当先的冲了过来,一手挥掉君天傲的手说道:“你做什么?还不放开璎珞……。” “小师兄,你做什么?……天傲,你没事吧!” “璎珞,你别被他骗了,他是想要师父出山帮他……。” 璎珞转身看着君天傲,最后看到他面露难色,璎珞转身吼道:“那又怎么样?天傲心系天下黎民……哪像你们,你们都不肯下山,不顾天下苍生……。” “璎珞,并非我们无心,只是。师父既为诸葛后人,就要查明君,等圣主,才可造福天下苍生,……。” “那,那天傲就是这样的……。” “璎珞,你长年呆在山上,有些别有用心之人,难免会利用你,你还是不要在管这些事了!” “大师兄,我才不会被人利用,再说,天傲真的是心系天下……我,我去跟爹说去!” 眼见着璎珞已经撩起衣襟转身向草屋跑去,几人也摇着头跟着追了上去,诸葛付转过身,恶狠狠的说道:“君天傲,别以为你能骗得了璎珞就能骗得过我师父,我告诉你,我师父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你这种小伎俩,他完全都不会放在眼里!” 君天傲笑笑说道:“我想你们都误会了,我只是纯粹的喜欢璎珞而已;至于这天下之事,我想,只要作为一个热血男儿,必定都想做出一番事业;我不过就是与璎珞谈谈自己的抱负,有感而发而已,诸葛先生乃是旷世良才,我觉得他一定会慧眼识英才,是不是千里马,诸葛先生自有明断!” 诸葛召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男子,总觉得他心机过于城府,璎珞与他在一起并不是什么好事! 回到诸葛草堂,璎珞气恼的大发雷霆,连带着将父亲也惊扰;诸葛宏看着在院落里大吵大闹的女儿,身旁是他为璎珞从山下买回来的小孤女富儿;冷声说道:“诸葛璎珞,你又皮痒了是不是?都十四岁的大女孩了,怎么还动不动的与你师兄他们怄气?让别人看到,还以为我诸葛宏把你宠坏了!” ------题外话------ 九千岁的妖妃即将完结,在此衷心感谢各位读者的耐性,因为是第一本,所以写的不算好,但各位却很捧场,让我感到很高兴;虽说有的亲把我的文文批得体无完肤,但……亲们虐我千百遍,我待亲们如初恋,O(∩_∩)O哈哈~ 最后请大家稍稍移动手指,移驾新作《重生之皇叔娶我可好》,O(∩_∩)O谢谢 本站访问地址http://www. 任意搜索引擎内输入:紫幽阁 即可访问! 番外七:诸葛璎珞的前世(下) 番外七:诸葛璎珞的前世(下) ……“爹……”。www.ZiyoUgE.com满脸的委屈,眼角有些发红的娇嗲着跺着脚来到诸葛宏身边说道:“爹,你都不知道,我原来以为天傲两年前不辞而别是因为不喜欢我;可你知道吗?其实是大师兄他们趁着我还未起床,将天傲赶下山去的,爹……你说说,大师兄他们怎么可以这个样子?” 诸葛宏抬眼看了几下徒儿,马上将眼神又定在女儿身上,声音中竟然多了无奈的问道:“璎珞,难道说你又遇到那个君天傲了?” “爹……什么叫又遇到,是天傲……他特意回来看我的!”说着露出小女儿心态的娇羞。诸葛宏拧着眉头看着几个徒儿,就见他们也是万般无奈的对着诸葛宏摇着头。 眼神露出不赞同的视线,低声说道:“璎珞,爹知道你到了该嫁人的时候,但是……择婿就好比选择良主,如若一不小心,你就会万劫不复;爹看着那君家公子,并不是你的良人,你还是……。” “爹,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天傲?天傲为人诚恳,又心系天下,重情重义,最重要的是……他对女儿是极好的,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他?” 诸葛宏皱着眉头还想继续说些什么,可璎珞早已没有了心情,转身逃离开来……诸葛付在身后喊道:“璎珞,师父不会看错的,那个君天傲真的不是什么好人的!” 叹口气,诸葛宏抬头看着天,难道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劫数? 璎珞气恼的从草堂跑了出来,一路跑到了河边的树林之下,一边哭着一边揪着地上的野草,嘴里嚷道:“爹一定是老眼昏花,天傲才不会是不好的,天傲就是我的良人……。” 正生着气,天边响起惊雷,璎珞却还在兀自伤悲……山中的雨来的又快又猛,还没等璎珞反应过来,人已经站在大雨之中,周身一阵冰冷,嘴里打着哆嗦…… 身后忽然传来急切的关注之声,“璎珞,你怎么站在这里淋雨?要是生病了该如何是好?”说着有人为她披上一件宽大的外袍,头顶着放了一株睡莲的叶子勉强为她遮雨;璎珞转身,看到那在大雨中浑身湿透的男子,委屈的一头扎进他怀中,却因身高与体型,差点将男子撞飞出去…… 男子隐忍着心头的怒火,假意关切的说道:“璎珞,你这是做什么?快随我去避雨,要是冻坏了身子该如何是好?” 璎珞摇着头,却只是弓着背缩在男子的怀中,闷声说道:“天傲,你不会骗我的对不对?你是真心喜欢我的,是吗?” 男子身躯微微一僵,脸上露出厌恶的神情,却还是低着头,温柔的说道:“自然,不然我也不会时隔两年还回到这里只为了见上你一面!” “我就知道,可我爹……他不相信你,天傲……怎么办?我喜欢你,我不想离开你;更不会嫁给你以外的男人……。” 心中得意开来,看来鱼儿已经咬钩,如此,就可以收网了!君天傲搂着璎珞来到一个大树之下,温柔的为她擦拭头上的雨水,轻声说道:“我也是,璎珞,我君天傲对你发誓,这辈子只会对你好,只喜欢你一个人,其他女人在我眼中都是一文不值,只有你……璎珞,只有你……。” 涟水双眸里面滚动着炙热沸腾的感情,让人深陷其中无法自拔;璎珞紧紧搂着君天傲……四目交加之时,二人的脸庞慢慢靠近……如此的雷鸣之中,却只能听见对方擂鼓般作响的心跳之声……璎珞沉迷在君天傲那柔情似水的双眸之中,渐渐的迷失了自我…… 不远处先是站着一个小女孩,有些焦虑的看着这边,却又红着脸不知该如何走上前来;站在原地,手中撑着一个油纸伞,另一只手中也攥着一把纸伞,忸怩的不知该如何是好;身后传来焦虑的声音:“富儿,看到你家小姐没有……。” 富儿红着脸,用手指指对面,说道:“小姐在那儿……。”诸葛付随着她的手指望过去,呆若木鸡的愣在当场,手中的纸伞落地,大雨瞬间将他打透而不自知…… 眼神苦涩的愣在那里,好久在转过身说道:“去把伞给你家小姐送过去……另外,……别说见过我!” 富儿看着诸葛付,有些心疼;其实这诸葛草堂,每个人都心知肚明,这位与小姐平日吃喝打诨都在一起的小公子其实是真心喜欢小姐的,可眼下,这小姐也不知道被这个叫君天傲的灌了什么迷魂汤,竟是开始六亲不认,什么都看不到了…… 璎珞坐在桌前,手中的梳子梳理着自己那头漆黑的长发,一径的傻笑,富儿站在身后,摇着头,最后说道:“小姐,那位君公子的为人,你真的了解吗?” 璎珞闻听皱着眉头,将手中的梳子放在桌上,冷声说道:“富儿,你又听到我爹与我师兄他们说天傲的什么坏话了?” “没……没有,只是……富儿总觉得君公子对小姐似乎……是另有目的……。” 啪的一声,璎珞拍案而起,叫道:“富儿,难道你与我爹他们一样,都认为我诸葛璎珞是个有眼无珠之人?天傲的好,你们根本就不了解;而且你们从一开始就对他心存芥蒂,天傲他对诸葛家没有任何企图,他只是喜欢我……你们根本就不懂他!” 富儿看到小姐激动的表情,马上摆手说道:“小姐,你别生气,是富儿错了,富儿不该惹小姐生气,小姐,你别生气啊!” “富儿,你跟在我身边也快两年了,你知道我喜欢一个人就会全心全意的相信他,富儿,你相信我,天傲对我是真心的!”富儿慌忙点着头,不再继续说话…… 自从那场大雨之后,每个人都感觉到诸葛付对璎珞的变化,他不再紧紧跟在璎珞身后,也不再会打趣逗弄璎珞;就算是远远的看着她,也会适时的避开……这一切众人都看在眼中,却只有沉浸在爱河之中的诸葛大小姐全然不知…… 这一日,璎珞难得换上一套规规矩矩的女子衣衫,一路小跑着直奔山下,富儿在身后喊道:“小姐,你等等我……”。可璎珞似乎是打定主意要甩开富儿,一路绕着小道,弯弯曲曲之间就消失了踪影…… 山下是一年一度的惠城庙会,璎珞笑着舔着手中的糖葫芦,另一只手甜蜜蜜的拉着君天傲,丝毫不在意身旁指指点点的目光;反观君天傲,似乎脸上就没有那般喜悦之色,虽然表面上还是一片云淡风轻,但是看着他时不常的对着那只交握的双手迸射出厌恶之色…… 身后跟着的是他的贴身君魂……眼见着这如村姑般的诸葛璎珞一路上东拉西扯,东瞅西望,连带着还毫无礼貌的揪着少爷的衣袖钻进钻出,对这女子更是鄙夷至极,若不是少爷的大计需要诸葛家,他早就将这个没有半点女儿模样的诸葛璎珞拖出去砍了…… 眼见着已经日上三竿,君天傲转过身对着君魂使了个眼色,君魂马上会意的退了下去…… 体贴的问道:“璎珞,都到了晌午了,也该找个地方吃饭了,你可有什么喜欢吃的?或者这山下有哪家店是你喜欢的?” 果然,璎珞摇着头,有些尴尬的说道:“我,其实,不总下山……所以我对这山下也不是很熟悉,不如就随便找一家吧!” 君天傲点着头,这次却主动拉起璎珞的手七扭八绕的来到一条小巷,低声说道:“我知道这巷子里有一家人开的店,虽说门面不大,但是味道很不错……。” 正说着话,忽然从旁边那条小胡同窜出一道身影,直勾勾的撞进君天傲的怀中,抬眸凄惨的说道:“官人,救命……有几个打家劫舍的想要将奴家身上的银子抢走,官人……。” 璎珞看着眼前的女子,脸上精细的妆容,妖娆的身段,很是迷人;看着她扑进君天傲怀中,心中很是不悦,不着痕迹的将她拽了过来,迎面一阵刺鼻的香粉之味差点将她熏得之吐,低声说道:“别怕,我们带你去报官……。” “哈哈哈哈哈,报官?你们想得到美,”还没等璎珞反应,胡同里已经飞出四五个膀大腰圆的粗汉子,手中举着钢刀说道:“咱们只要钱,快把钱给我们,留你们一条小命!” 璎珞气恼的双手叉腰哄道:“光天化日,你们竟然做出这种事来!”几人对看了一眼,朗声大笑,而后又看看一旁的君天傲,有些玩味的说道:“咱们是只劫财,不劫色;倒是看你这个母夜叉,是个及劫财又劫色的主儿……啧啧,可惜了一旁的那个小白脸,竟要被你压在身下蹂躏……。” 璎珞被气得红了眼角,电光火石之间,却看到那人栽倒在地,抓着刀的手臂已然落地,就看着君天傲一脸冷气的说道:“几位若是劫财,我可以给你们;但是要侮辱我君天傲最爱的女人,那就是你们找死……。” 几人闻听一愣,而后恼怒的向君天傲冲了过来,一时乱战开始,璎珞也冲了进去……随后小巷外有人喊道:“住手,官兵来了!”那群人一听,马上四散而去……璎珞喘着粗气,抬头却脸色惨白,只见君天傲不知何时已经在乱战中被人砍伤手臂,殷红的鲜血渗透雪白的衣衫,脸色有些苍白的摇晃了一下,却又对璎珞露出一抹安心的笑容说道:“我没事……。” 璎珞红了眼角,上前扶着君天傲,说道:“都怪我……都是我的错……。”身后却传来急切的声音,“这位姑娘,看样子公子受伤不轻,我家就在附近,若是不嫌弃,请到我家去包扎伤口……。” 璎珞来不及多想,马上扶着君天傲随着那位姑娘回了家……走在咯吱作响的台阶之上,璎珞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若说这是小姐的绣楼,却又多了些庸俗的气氛,而且这里弥漫着廉价的脂粉香气,让璎珞更是不适应的皱皱眉头…… 来到房中,那女子殷勤的为他们打水,璎珞帮君天傲包扎了伤口……这时间内,女子端上来几个小菜,对着二人笑着说道:“二位想必是饿了吧,我这里也没什么好东西,你们若是不嫌弃,就请留在这里吃过再走……。” 璎珞看着君天傲还是苍白的脸色,担忧的说道:“如此,便叨扰了……。”女子笑着低头退了下去,却在关门的刹那,别有声色的看了一眼房中的二人…… 慢慢的咀嚼着口中的东西,片刻后二人算是吃饱了;君天傲喝了几口茶水,抬头看看璎珞,叹口气说道:“璎珞,我还真是个废物,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 被那句心爱的女人说的红了脸,璎珞低垂着头说道:“天傲,你才不是废物,你是大英雄,是我心目中最好的男子……。” 说话间却觉得口干舌燥,不自觉的磨蹭了一下自己的衣领,而后端起桌上的茶水一饮而尽,但身子却越来越热……最后站起身,摇晃着想要离开……君天傲却忽然靠了过来,一把将她搂在怀中,有些担忧的问道:“璎珞,你怎么了?” “我……我有些不舒服,想要回家了……。”眼中闪现狡黠的阴狠,君天傲更是焦急的搂住她说道:“璎珞,你哪里不舒服?我带你去找大夫!” 身后贴着自己身躯的脉动,让璎珞失了分寸,抬起迷茫的大眼,看着君天傲,最后忽然转身,勾住他的脖子说道:“天傲,我好喜欢你……真的喜欢你!” 君天傲先是愣在那里,而后涨红了脸,扭捏的说道:“璎珞,我知道;我也喜欢你……我只喜欢你一人……。” “那……天傲,你会娶我吗?” “当然,我这辈子自会娶你一人……。” “天傲……我……我爱你……。”看着二人跌跌撞撞的向床铺倒去,门口有人得意的勾起笑容,伸手从怀中掏出十两银子,丢在面前女子的手上,说道:“做的不错……。” 眼前的女子一反刚刚柔弱的形象,低着头看着门内的二人,啐了口说道:“也不知道你家公子是不是眼睛瞎了,那般货色的女人还用得着这些伎俩?我看让她陪着,还不如我这怡红院头牌去陪他,起码他不会看着厌恶……。” “……滚,你懂什么……我家少爷要的不是她,而是……这个天下……。” ------题外话------ 九千岁的妖妃即将完结,在此衷心感谢各位读者的耐性,因为是第一本,所以写的不算好,但各位却很捧场,让我感到很高兴;虽说有的亲把我的文文批得体无完肤,但……亲们虐我千百遍,我待亲们如初恋,O(∩_∩)O哈哈~ 最后请大家稍稍移动手指,移驾新作《重生之皇叔娶我可好》,O(∩_∩)O谢谢 本站访问地址http://www. 任意搜索引擎内输入:紫幽阁 即可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