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混江湖的那些年》 第1章 初见婉晴 我第一次见婉晴的时候，是在堂哥订婚宴上。 婉晴好漂亮！ 身材高挑腰细腿长，肌肤白嫩得像雪，红唇娇艳欲滴红唇，就像熟透的樱桃。 特别是那双桃花眼，含情脉脉如春水，一颦一笑媚到骨子里，比画上的仙女还漂亮。 我一下子呆住了，痴痴看着她挪不开眼。 我爹气得不行，抬手扇了我一巴掌。 就像泼了一桶凉水，心拔凉拔凉的。 堂哥穿着西装，扬眉吐气笑得嘴都合不拢。 他脾气暴躁喜欢喝酒，三十多都没人愿意嫁他，没想到撞大运捡到这么漂亮的媳妇儿。 大家都夸他，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堂哥带着婉晴，挨个敬酒。 堂哥本来就嗜酒如命，今天订婚一高兴就多喝了几碗，醉得不省人事。 几个男人抬着堂哥朝医院跑，说酒精中毒快没气了。 送到医院抢救。 人救回来了，堂哥脑梗成了植物人。 苏婉晴哭得梨花带雨。 堂叔黑着脸，婶婶坐在地上哭天抢地。 二奶奶指着苏婉晴骂，骂她狐狸精害人，是她克死了堂哥，要退婚要让她偿命。 喜事变祸事，村里到处都是风言风语。 狐狸精的谣言越传越烈，苏婉晴这么漂亮，要不是想害人，为什么要嫁给没钱没势的堂哥？ 苏婉晴沉默。 只是整个人没了神采，憔悴得不行。 苏家收的彩礼，已经给哥哥娶了媳妇儿，死活不愿意退婚，双方闹到法庭打官司。 娘家不退婚。 婆家这边天天虐待她，吃不好穿不好重活全让她干。 看到她被虐待，我的心里难受极了，很想帮帮她，又怕再传出风言风语。 人性的恶太可怕，特别是村里的长舌妇，无风也能三尺浪。捕风捉影的事儿，添油加醋传得比真的还真，巴不得别人倒霉。 过了半年，苏婉晴突然失踪了。 有人说她被婆家虐待死，装麻袋埋在后山的柑橘林里。 也有人说婉晴不堪折磨，跟一个野男人跑东莞去了。 村里传得有声有色，说那个野男人就是苏婉晴的初中同学，一直暗恋她。 我心里空落落的，反而希望她跟着野男人跑了，至少不用再被婶婶他们一家折磨虐待。 以为婉晴从我的世界消失的时候，过了一年多婉晴突然回来了。 以前婉晴就超级漂亮，现在更美了！ 长发飘飘一身白色裙子高跟凉鞋，香艳成熟就像熟透的水蜜桃。 一问才知道。 婉晴在港城打工，同学介绍进了一家电子厂。 这次回来，是想退婚把户口迁出去。 退婚的事很不顺利。 婶婶以前嫌弃婉晴克堂哥，现在知道她进电子厂，光鲜亮丽以为她能赚很多钱，又死活不答应。照顾一个植物人很需要钱，现在是婶婶一家离不开婉晴。 两年前高考失利，复读一年也没起色。 知道我不是读书的料，我爹让我拜镇上陈老师傅练武。 气功热席卷全国，许多祖孙三代一起练武，甚至还有老奶奶也跟着练。 陈老师傅是练形意拳的，有正经的师承，在这一带名气很大。 陈老师傅很看好我，说我骨骼宽大是练武的好苗子，跟着他将来必成大器。 事实也正是如此，别人站桩十分钟就腿打颤，蹲马步五分钟都难，打基础全靠苦熬。 我只适应了几天，就能站半小时以上。稍微练一个月，站两个小时轻轻松松，脸不红气不喘。 陈老师傅对我满意极了，把一身本领全都教了我。 可苏婉晴一回来，我的心又乱了，练武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只想往她身边凑。 我觉得她就是我命中注定的劫，这一辈子都要围着她转。 见我不好好练武，我爹气得不行。 我妈倒是很高兴，她是个很现实的人，看我们天天练武不干活儿赚钱，家里一天比一天穷困，心里早有怨言，只是不好开口。 见我心思不在练武上，立刻去求婉晴帮忙，让她带我出去见见世面，赚点钱娶个媳妇儿才是正事。 “好呀！” 婉晴看了我一眼，声音温柔极了。 听到婉晴答应，我的心突然活了过来。 这年头进厂很难很难，需要熟人介绍担保。 村里去港城打工的人，几个月找不到厂大有人在。 婉晴能进电子厂，已经是村里一等一的大能人。 主管只批了七天假婉晴拖不起，耗了两天离婚办不成，收拾行李要走。 我妈给了我两百块钱，说外面坏人多，让我事事都听婉晴的，千万要小心。 坐着大巴车。 我的心里兴奋极了。 种了一年多的地，我对外面的世界充满向往。 现在还能和婉晴在一起，我感觉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大巴车走走停停。 开了两天两夜，总算到了港城。 很热。 太阳一晒，头晕得厉害。 这里的天气，和家里完全不一样。 到处都是工厂，到处都是人，水果摊子遍地都是，这是从来没有见过的繁华景象。 下了车，婉晴对我说：“先回家。” 婉晴在外面租了一间出租屋，离公司挺远的地方位置很偏僻。 到了地方。 一条黑黝黝的小巷子，里面全是老房子比农村还差。 “怎么住这种地方？” 看着婉晴身上光鲜艳丽，我以为她在外面混得很好。 “这里便宜。” 婉晴看着里面，叹了口气：“一个月只要三十块钱。” “你的工资应该不低！” 看着婉晴我心里很疑惑：“可以住好点的地方！” “我一个月工资280，要寄给你婶婶120块。”婉晴犹豫了一下，小声说道：“好点的房子也有，比这里贵一半！” 啊？ 怪不得，婉晴住这么简陋的地方。 除了房租只剩130，还要吃饭花销……确实紧巴巴的。 看着婉晴一身漂亮衣服鞋子，我突然懂了，她并非赚了很多钱生活奢靡，只是需要一身光鲜的衣裳，撑住摇摇欲坠的脸面。 提着箱子。 朝里面走。 突突突。 刚走到一半，后面响起摩托车声音。 声音很急。 回头一看，一辆没牌照的摩托冲过来。 急忙让到一边。 车上两个人都戴着头盔，一眨眼就冲到面前。 到了面前，后面那个人突然伸手，去抓婉晴的行李箱。 抢劫？ 看到他的动作，我一下子呆住了！ 啊！ 婉晴尖叫一声，害怕极了。 听到婉晴的叫声，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勇气，有一种强烈冲动，一种想要保护她的冲动。 上前一步抱住行李箱，扭腰侧身用力一拽。 这两年跟着老师傅练武，我的力气大得很。 摩托车被拽得一歪，车把手哐当一声撞墙上，后视镜撞得稀碎，玻璃渣子溅得满地都是。 “扑街仔！” “要死啦！” 车手踩住刹车，两个人跳了下来。 前面那个车手胳膊撞墙上，撩起袖子上面纹着一只蝎子，手背血淋淋看着很吓人。 “吊毛！” 后面那个人骂骂咧咧，恶狠狠瞪着我：“赔钱！不赔钱，你们今天走不了！” 第2章 拳头就是最正确的道理 赔钱？ 瞪着这两个人，我有点懵。 明明是他们想抢劫，怎么还让我们赔钱？ 我知道出门在外要低调，可这样忍气吞声，也太憋屈了！ “我弟弟不懂事！” 婉晴脸色煞白，急忙伸手掏钱包：“三十够不够？不够？我给你五十！八十也行！” “拿来！” 后面那个人左手放腰后，伸出右手把婉晴钱包抢过去。 “婉晴！” 我急了，想把钱包抢回来。 婉晴脸色煞白，伸手搂着我胳膊摇头，眼神很害怕。 伸手拽了拽，婉晴抱得更紧。 胸口紧紧贴着我的胳膊，软绵绵就像一团热棉花，我的心里就像触电一样，瞬间升起异样的情绪。 “靓女！” 后面那个人左手抬起来，恶狠狠瞪着我们：“算你识相，不识相捅死你！” 那个人爬上摩托车，双手抱着前面车手的腰，车手一脚油门扬长而去。 我看到他的皮带上，有一个皮套。 皮套里是一把匕首，刚才手一直放在那里。 看到这把匕首，我心里一颤惊出一身冷汗。 我刚才的注意力全在钱包上，要是伸手去抢钱包，他顺势拔出匕首捅过来……那场面不敢想象！ “婉晴！” 毛骨悚然，紧张得嗓子都哑了！ “破财消灾。” 婉晴抬头看着我，脸色发白声音发颤：“只要给钱，他们不伤人的。” 给钱就不伤人！ 听到婉晴的话，我的心脏狂跳。 这是进入社会的第一课，学费是128块5毛。 “回家。” 婉晴松开手，拖着行李箱朝前面走。 看着婉晴的背影，心里很憋屈。 来港城之前，我的心里有许多美好幻想。 灯红酒绿遍地都是赚钱的机会，只要在这里好好干几年，就能摆脱贫困过上好日子。可刚才发生的事，瞬间击碎了我的美好幻想。 这个地方除了赚钱的机会，也有无数吃人不吐骨头的豺狼虎豹。 “走啊！” 婉晴回头看我，眼神很焦躁。 好！ 跟了上去，回出租屋。 出租屋很小。 一张床已经占据小半空间，梳妆台又占据一个角落，上面放着化妆品。 阳台是挂衣服的地方，也是厨房。 卫生间没门，只有一张花布帘子。 房间很小。 小小窗台上，摆着一盆兰花。 叶子翠绿。 已经有了花骨朵，养得很好。 房间看着很温馨，这就是婉晴在这里小小的家。 婉晴放下包，把外套脱了，热乎乎的空气中有一股很好闻的香味。 “我先洗澡。” 婉晴拿了衣服，笑嘻嘻说道：“坐了两天车，身上都馊啦！” 她的声音很轻松，透着一股欢喜的情绪。 这间又小又旧的出租屋，是她在这里的家，是安全的港湾，回到家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 婉晴拿了贴身衣物，进了卫生间。 哗啦！ 卫生间里面，响起水声。 坐在凳子上发呆，来到这个陌生地方，我心里很茫然。 洗完澡。 婉晴穿好衣服，从浴室走了出来。 婉晴换了一身碎花裙子，长发披肩身上冒着热气，脸红红的艳若桃花。 “你也洗个澡。” 婉晴对我说道：“我先做饭，一会儿出去买你爱吃的。” 好！ 拿了衣服进去，卫生间里面热气腾腾。 迷迷糊糊洗完澡。 换好衣服，看着一身脏衣服不知道往哪里放。 “扔一起泡着！” 婉晴对我说道：“我晚上再洗！” 好！ 把衣服扔进去，倒了一些洗衣服泡着。 “家里没菜了，我们出去买点。”婉晴看着我，眼神温柔如水：“你喜欢吃什么？” “不知道！” 看着婉晴，我的心里很茫然。 这个地方对我很陌生，除了婉晴外一切都是陌生的。 “走！” 婉晴从柜子里拿了些钱，抓起钥匙朝外面走：“带你去逛逛菜市场！” 这一片周围，全都是出租屋。 半里外有个卖菜的市场，进了市场一股卤鹅烧鸭的味道飘过来。 “这边的烧鹅最好吃了！” 婉晴对我笑道：“下班了最开心的事，就是买半斤烧鹅回家。” 闻着好香！ 看着前面几个烧鹅摊，我觉得婉晴说得很对。 走到一个卖烧鹅的摊位，婉晴让老板砍半只。 “我想吃猪耳朵。” 看着橱窗里卤得发红的猪耳朵，我肚子里的馋虫直冒，从小到大就喜欢这个。 旁边还有几块牛肉，黑乎乎的很香，我其实更喜欢吃牛肉。 不过价格非常贵，理智告诉我这东西别问，问了也买不起。 又买了些青菜。 回到楼下小店，婉晴问我：“喝啤酒吗？” 我其实不喜欢喝啤酒，一股潲水味儿喝不惯。 不过不喝酒的男人，是会被人看不起的，硬着头皮要了两瓶冰冻菠萝啤，婉晴自己拿了一瓶可乐。 回到屋里。 婉晴把卤菜装盘，到后面炒青菜。 看着桌子上的烧鹅，半只花了十块。 一只猪耳朵花了四块钱，再加上可乐啤酒青菜，这顿饭成本超过二十块。 我妈只给了我两百块钱，路上还花了三十块，身上只剩一百七。必须得赶紧找工作，要不然这点钱很快就没了。 “婉晴！” 我的心里有种强烈的危机感：“电子厂好进吗？” “不好进，男工要三个人介绍担保。”婉晴看着我：“最近车间也不招普工，上月已经招满了！” 那怎么办？ 看着外面的世界，我的心里很茫然很恐惧。 一文钱难倒英雄汉，没有钱怎么行？ 见识了港城的物价，我知道自己身上带的这点钱，根本花不了几天。如果找不到工作，一旦钱用完了，后果不敢想象。 “那是别人。” 婉晴看着外面，笑嘻嘻说道：“别担心婉晴有门路，先吃饭！” 看着婉晴，我心里立刻踏实了。 她说得很对，烧鹅确实很好吃，酱香浓郁比猪肉好吃多了。 菠萝啤也没那么难喝，甜甜的口感和饮料差不多。 “你先把东西放下。” 吃完饭，婉晴对我说道：“我先去厂里一趟，帮你找人担保。” 打开衣柜，里面一排衣服。 白色衬衣，好几套职业装。 婉晴看着我，小声说道：“你……你先回避下。我……我换身衣服。” 第3章 跟我混吃香喝辣 好！ 走到门外，把门关好。 过了会儿，婉晴出来了。 白色衬衣黑色包臀短裙，黑色丝袜高跟鞋。 这身衣服好漂亮，腰细腿长姣好身材展露无遗。就算电视里那些大明星相比，也不逊色分毫。 “文员发的制服太紧，穿起来就这样！” 婉晴脸一红，低着头很不好意思：“你没暂住证别乱跑，呆家里等着。如果有治安的人敲门，千万别出声假装没在家。” 好！ 目送婉晴离开，把行李往外面拿。 衣柜只有一个，但是分左右两边。 右边是婉晴的衣服，我想把衣服挂左边。 拉开左边衣柜，刚想把衣服往里面挂，我的天塌了。 左边的衣柜里，整整齐齐挂着一排男人衣服。 白色衬衫，两套西装，还有两条西裤。 衣柜下面，还有两双黑色皮鞋，至少四十二码，肯定是男人的款式！ 这？ 婉晴和人同居了，这屋里还有男人住！ 看着这些衣服，我的心如刀割，就像被人卡住脖子，连气都喘不上来。 难道村里的谣言是真的，婉晴真和以前的同学跑了？ 她这次回老家想办离婚手续，是要和这个男人结婚！ 浑浑噩噩。 我整个人都蒙了，瞬间心如死灰。 那种感觉就和当初刚见面时，知道她要和堂哥结婚一样。 咚咚咚。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响起高跟鞋的声音。 婉晴走了进来，面带喜色：“仓管部刚好有人自离，空出一个位置。” 婉晴脸红红的，拿起茶壶倒了杯水很开心：“我找了两个同事担保，你明天面试通过就能入职。虽然仓管累了点，先进去再说，有好职位我再帮你调整！” 哦！ 我的脑子懵懵的，无精打采提不起精神。 “面试的事别担心，打好招呼了走个过场而已。”婉晴笑了笑，对我说道：“面试的姐姐和我关系好，不会难为你。” “好！” 我的心里空落落的，就像丢了魂一样。 “早点休息！” 婉晴以为我坐车累了，对我说道：“明天还要面试。” 睡？ 看着屋里仅有的一张床，睡哪里？ “我打地铺。” 婉晴笑了笑，对我说道：“你睡床上。” “我睡地上。” 我摇了摇头，看着床上有两个枕头。 想起衣柜里的男人衣服，我的脑瓜子嗡嗡嗡的，压抑得喘不过气。 “也行！” 婉晴从衣柜后面拿了床席子铺地上，又把电风扇拿了过来。 闷热。 潮湿。 这边的天气，和老家真的不太一样。 心里焦躁得很，翻来覆去始终睡不着。 孤男寡女同居一室，婉晴好像也很紧张一直在翻身。 就在这时。 隔壁隐隐约约，响起女人的声音。 咿咿呀呀。 哼哼唧唧。 这是隔断屋，两个房间只隔着木板。 听到这声音，仅剩一点瞌睡都没有了，心里全是乱七八糟的想法。 “婉晴！” 我坐了起来，轻轻叫了声。 婉晴脸红红的，艳若桃花急忙把脸撇到一边。 “睡觉！” 婉晴声音细得像蚊子：“耳朵捂着！” “好！” 伸手捂着耳朵，那声音近在咫尺还是很明显。 声音很快停了，但是那种心浮气躁的感觉更强烈了，浑身难受。 熬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睡意正浓。 耳边突然想起急促闹钟声，睁开眼睛脑子一片空白。 “赶紧起来。” 婉晴已经开始换衣服：“要上班了！” 好！ 爬起来洗漱干净，换好衣服昏昏沉沉头疼得厉害。 “带好身份证。” 婉晴拿着自己的包，急匆匆朝下面走。 下了楼。 到处都是人，急急忙忙朝工厂走。 婉晴上班的工厂很大，有好几千人。 门口保安提着塑胶棍耀武扬威，瞪大眼睛检查厂牌。 我没有这玩意儿，心里发虚。 看着保安身上那身制服，心里有点发怵。 “厂牌！” 保安挥舞着塑胶棒指着我，凶神恶煞像村里的狼狗。 “我弟弟。” 苏婉晴对保安说道：“带他来面试。” 保安立刻换了副嘴脸，笑呵呵说道：“进进进！” “婉晴这么有面子啊！” 进了厂回头看着门口保安，又开始吆五喝六很霸道。 “只是看着凶。” 婉晴笑嘻嘻说道：“他们队长见到我们总务科的人，也得说好话。” 听到婉晴的话，我心里突然很安心。 婉晴八点钟上班，面试9点钟才开始。 到了招工的地方，已经有很多人等着。 和婉晴说的一样，这里全都是年轻小姑娘，除了维持秩序的保安，只有我一个男的。 过了会儿。 一个身穿迷彩服的男人，朝这边走了过来。 五大三粗。 不是很高，但是非常壮一身肌肉。 “队长！” 维持秩序的保安，朝那个人敬了个礼。 那个人抬起手比画了一下，眼睛在人群里瞅，然后落在我身上。 被他盯着。 我心里很紧张，浑身不自在。 “你过来！” 队长朝我招了招手。 队长打量着我，语气带笑：“我是王彪，你是婉晴的弟弟？” “对！” 看着这人，我心里很忐忑。 “面试9点开始。” 王彪笑了笑：“还早，去我办公室坐坐！” 行！ 跟着他走，我的心里很忐忑。 穿过一排铁皮屋，前面有个牌子：安保办公室。 推开门。 里面两个穿制服的人，正在啃包子。 桌子上一大包热气腾腾的猪肉包子，勾得我馋虫直冒。 早上起晚了赶时间来不及，和婉晴都没吃早饭，饥肠辘辘饿得不行。 “吃饭没？” 王彪拿了一个肉包子啃，递给我很热情。 “没！” 我有些犹豫，不太好意思。 “拿着。” 王彪自己也拿了一个：“你是婉晴的弟弟，和我客气啥！” 行！ 接着包子啃，味道真好。 吃了一个不够，王彪把袋子递给我：“随便吃，反正厂里的早饭不要钱。” 不要钱？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一个接一个，一口气炫了九个大肉包子，肚子总算饱了。 “你小子有前途！” 王彪看得眼睛都直了，打量着我：“练过？” “跟着老师傅练过两年。” 看着手背上的老茧，厚厚一层打沙包打的。 这太明显了，对同行来说一眼就能看出来。 “你这身腱子肉……挺好！” 王彪瞪着我的胳膊，越看越兴奋：“要不来我保安队干？我们队里，就缺你这种猛人！麻蛋！上月招了两个练太祖拳的，细胳膊细腿儿我瞅着就不太行，牛皮吹得满天飞，我脑子发昏给了他们机会，一照面被人干趴窝，现在还在医院躺着！” “嫂……姐让我进仓管部。” 看着王彪，我犹豫了一下：“那边缺人。” “仓管天天搬货拉货，有啥前途？” 王彪大大咧咧坐在椅子上，眼神就像狼一样：“跟我混吃香喝辣，再给你找几个漂亮妹妹！怎么样？考虑下啊！” 第4章 姐姐哪天不漂亮了 看着王彪。 我的心里很茫然，又不敢拒绝他的好意。 这人说话很客气，但是他的身上有一股很霸道的江湖气。 想起刚才门口吆五喝六的保安，我感觉他对我这么客气，完全是因为婉晴。她叫着婉晴，听着很亲密的样子。 难道…… 衣柜里那些衣服鞋子，是他的？ “我听姐的！” 想了好一会儿，总算找到一个推脱理由。 “行！” 王彪哈哈笑道：“回去问问你姐！” 到了时间。 王彪带着我，朝面试的地方走。 外面的人一个人都没有，已经完了？ 我的心里很忐忑，办公室的门突然开了，一个女人走了出来。 白色衬衣。 黑色包臀裙，黑色丝袜高跟凉鞋。 二十三四岁，明眸丽齿漂亮极了，身上透着一股明亮的香艳，就像电视上看到的大明星一样。 “丽姐今天又漂亮了！” 王彪看着文员，眼神炽热肆无忌惮。 “姐姐哪天不漂亮了？” 丽姐白了王彪一眼，看着我声音软软糯糯：“你是王昊？” “是！” 我急忙走了过去。 她身上有一股很好闻的味道，香香的暖暖的就像栀子花。 “进来。” 丽姐转身进屋，坐在椅子上。 “门关上。” 丽姐打开文件夹，低着头翻看。 “好！” 把门关上，小心翼翼坐在她对面。 近距离看着她，玉颈修长白皙如玉，戴着水晶项链。 项链很漂亮，顺着项链朝下看……衣缝间雪白浑圆，半遮半露若隐若现。 婉晴的美温婉柔媚，丽姐不一样，大大方方气场十足。明明只是个小职员，却有一种贵气。 “我们只招熟手。” 丽姐抬起头，对我问道：“你以前干过仓管吗？” “没……” 我愣了一下，有点心虚。 “没事，进来可以学。” 丽姐拿起笔，在上面打了个钩：“懂三防吗？” “什么三防？” 我很迷茫，脑子一片空白。 “防火防盗防爆。” 丽姐又在后面打了个钩，咧嘴娇笑。 “会用拖车吗？” 丽姐继续问，头也不抬。 “不会！” 我摇了摇头，连拖车是啥都不知道。 …… “好了！” 一连问了十几个问题，丽姐在最后面签字：“我们公司，正缺你这样的熟练工。” 啊 看着纸上全是“钩”，我有些傻眼。 “别紧张！” 丽姐看着我，笑嘻嘻说道：“不会慢慢学，进来找人教你。” “谢谢姐！” 看着丽姐，我的心里一暖。 “等陈主管签字。” 丽姐把档案放进文件夹里，对我说道：“签完字，体检了就可以来上班！” 丽姐转身朝外走。 刚开门，我看到婉晴站在外面。 “你先回家。” 婉晴看了办公室那边一眼，对我说道：“没暂住证别乱跑，等进了厂就没事了！” 好！ 我悄悄松了口气，只要有工作能赚钱就行。 婉晴跟了上去，隐约听到两人说话的声音。 “你弟弟好可爱！” “我弟弟人还好，要不介绍给你？” “姐姐喜欢霸道的男人！” “男人太霸道，你不怕挨揍？” “那我也喜欢！特别有男人味！” “我弟弟人真不错，脾气特别好！” “我怕他驾驭不住……厂里小姑娘多得很，你还怕他找不到对象？” …… 看着婉晴和丽姐走远，我朝外面走。 工作的事情解决了，心里轻松不少。 走到门口。 我看到王彪坐在保安室，眼睛看着外面。 “进来！” 看到我出来了，王彪朝我招了招手。 “哥！” 看着王彪，感觉像在等我。 “你小子还挺上道！” 王彪打量着我：“刚才说的事儿，考虑好没？” “我还是想做仓管，学……学点技术！” 隐隐有种感觉，这个人很危险，他的身上有一股狼的气质要吃人。 “仓库学屁的技术！” 王彪笑了笑，满脸不屑：“那点技术学会了，出去也是仓管！” “一个月三百块钱！” 王彪看着我，眼神充满蛊惑：“这几个钢镚儿，能干啥啊？” “保安也不是很高吧？” 我的心里很好奇，刚才看到的招聘启事上面保安一个月才220，还不如仓管和文员。 哈哈哈！ 王彪笑了，看了安保室另外两个保安一眼。 那两个保安也笑了，看我的眼神就像傻子一样。 王彪没有多说什么，站了起来朝外面走：“以后有事找我，这厂里没我摆不平的事！” “谢谢哥！” 听到他的话，我的心里一暖。 虽然是因为婉晴的关系，我的心里还是很感激。 回到出租屋。 看着桶里泡着的衣服，婉晴昨晚太累了还没有洗。 把衣服洗干净。 去外面买了一些菜，等婉晴回来。 刚把饭煮好。 婉晴回来了，眉头紧皱看着有心事的样子。 “怎么样了？” 看着婉晴，我心里很紧张。 “被人事主管陈斌卡了！” 婉晴看着我，开口说道：“说有个关系户要进来，他很难办！” “那……” 我的心里紧张极了：“进不去了？” “别担心！” 婉晴看着我，安慰道：“他只是想要钱！” “他约我今天晚上吃饭，说明事情还有转机。” 婉晴笑了笑，语气很自信：“要是没回旋的余地，他就不会约我吃饭。其实进厂本来就是要给人头费的，特别是男工一个五十。请他吃顿饭，再给个红包，这事儿肯定没问题的！” 是吗？ 看着婉晴，总感觉哪哪儿都不对劲！ 婉晴这么漂亮，还约在今天晚上……万一起坏心思怎么办？ 第5章 这座城市不属于我们 “要不这厂不进了？” 我看着婉晴，越想越不对劲儿。 婉晴太漂亮了，是个男人都心动，陈斌肯定不怀好意。 “没事儿！”婉晴笑了笑：“你要是不放心，我们明天一起去！” 也好！ 明天一起去，这样我也放心。 晚饭已经做好了，吃完饭屋里闷热得很。 窗外面霓虹闪烁，远处灯光灿烂很漂亮。 港城是国际都市繁华得很，虽然这边是工业区，周围也到处都是娱乐场所。 屋里太闷热，吃完晚饭我想出去逛逛，熟悉下周围的环境。 “不行！” 婉晴想都没想直接拒绝，眼神很恐惧：“你没暂住证，被治安查到就麻烦啦！等进了厂办了暂住证，想去哪里就去哪儿！” 暂住证？ 婉晴反复提到的这东西，到底是啥玩意儿？ “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 婉晴看着我，眼神也很茫然：“这座城市很大，有几千万人在这里生活工作。但是……这座很大的城市不属于我们。只有这个小小的城中村，藏在这里才不会遇到麻烦。我这么说，你能理解吗？” 不懂。 我摇了摇头，心里很茫然。 虽然出来才几天，但是看到的听到的，和以前在学校时老师讲的不一样。 “被治安抓了，要交五百块罚款。”婉晴看我还是不懂，继续说道：“还得托人找关系，很硬的关系，才能把人从里面带出来。要不然就送去挖石头，挖两个月遣送回家。” 哦！ 这下懂了！ 五百块钱对婉晴来说是两个月工资，很大一笔钱。 听婉晴这意思，五百块钱还是小事，更难的是找关系，要付出的代价更大。 婉晴昨天很忙没睡好，吃完饭就开始犯困。 关了灯。 心里百感交集，辗转反侧。 还好隔壁今晚消停，没有什么奇奇怪怪的声音，熬到后半夜总算睡着了。 一觉睡醒。 婉晴已经出门了，屋里空荡荡的只有我一个人。 走到窗户边朝外面看，外面密密麻麻全是人，急急忙忙朝工厂赶。 我没有暂住证，也不敢乱跑。 真被治安抓住了，婉晴未必有能力把我保出来。 本来想随便吃点在家熬一天，一看昨晚煮的饭已经馊了，青菜也臭烘烘的，一拎袋子里全是黑水，闻着发臭想吐。这地方的天气，和老家完全不一样，东西根本放不得。 悄悄摸摸下楼，去菜市场买早餐青菜。 买完早餐，立刻往回跑。 心虚慌张，紧张得不行。 我感觉自己就像个贼，一只见不得光的下水道老鼠。 身边的每一个人，看着都像治安巡查队，要把我抓到看守所关起来。 突然！ 前面一紧不小心撞到一个人，豆浆撒了她一身。 抬头一看是个中年女人，圆滚滚的满身肥肉，浓妆艳抹珠光宝气，脖子上戴着珍珠项链。 “扑街仔！” 女人恶狠狠瞪着我，大声叫骂：“急着投胎啊？” “对不起！” 看着女人，我口干舌燥心虚得厉害。 “对不起？一句对不起就没事啦？”女人瞪着我，不依不饶中气十足：“我跟你讲啦，刚买的衣服几百块的啦，你弄脏我的衣服，你要赔钱啦！” 看着她的衣服，豆浆顺着往下流。 “我……” 我感觉天塌了一样，几百块的衣服拿什么赔：“豆浆……不是很脏……” “不脏？” 女人张牙舞爪，气势汹汹挡着我：“你说不脏就不脏？扑街仔！我跟你讲，今天这事儿没完的啦！” 看着她气势汹汹的样子，心怦怦乱跳慌得要死。 我想求饶，又落不下男人的尊严面子。 想辩解反驳又没有底气，话到嘴边始终出不了口。 周围看热闹的人一下子围了上来，对着我指指点点。 叽里呱啦。 听不懂她们在说什么，但是那种窘迫的感觉，比刚才还要强烈。 就在这时，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年轻人没钱的嘛，算了算了！赶紧上车走啦！” 转头一看。 一个男人站在后面，四十来岁很矮很瘦。 黑西装很皮鞋戴着金丝眼镜，小眼睛冒光一副很精明的样子。 “说算了就算了？” 女人抬起自己的衣服，不依不饶：“怎么能算了？不赔钱，我这衣服好几百块……” “走啦！” 男人在女人脸上亲了一口，搂着她的腰朝车边拽：“吊毛一看就没钱！穷鬼！和他计较什么？去喝早茶啦，吃糯米鸡！你不是最喜欢吃糯米鸡吗？走啦！” “我更喜欢烧鸡公！” 女人咯咯直笑，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童子鸡最好吃啦！” 路边上。 一辆黑色小车，不停闪着车灯。 两个人上了车，男人发动车子朝这边开了过来。 “谢谢！” 看着那个男人，我的心里十分感激。 如果不是他解围，今天真不知道怎么收场。 “扑街仔！” 男人看着我笑了笑：“出门走路，小心点啦！” 车子擦身而过。 看着手里洒了一半的豆浆，钻出人群朝回跑。 跑回屋里。 心里没那么害怕了，与之而来的是强烈的屈辱感，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我终于知道她那话的意思，这座城市不属于我们。 是的！ 这座城市很繁华，但是和我们没有关系。 看着下面那些匆匆忙忙的人群，我心里突然多了一股执念，一定要在这里混出个人样儿，不能像老鼠一样活着。眼下的当务之急，是赶紧有一份工作，有了工作才能有一张不被治安巡查抓的暂住证，才能在这里生存。 …… 好不容易熬到下午，婉晴回来了。 “赶紧换衣服！” 婉晴很着急，脸红红的满脸汗：“陈斌在楼下等我们！” 好！ 找了身最好的衣服换上。 婉晴刚下完班，急急忙忙洗澡，然后吹干头发化妆。 白色短袖上衣，蓝色包臀短裙，扣上一条腰带，姣好的身材显露无疑。拿起唇膏涂了涂，红艳艳的立刻多了几分香艳妩媚的风情。 看着婉晴的样子，我立刻口干舌燥。 她本来就很漂亮，这么一化妆打扮，太漂亮了！ “一会儿少说话多吃饭，他问你就说是我弟弟！”婉晴拿了一个白色的包，对我说道：“千万别说漏嘴，不是亲戚不让进的。” “好！” 我点了点头，喊了一声：“姐！” “这就对了！” 拿了钥匙，朝外面走。 到了楼下。 我看到一个男人站在下面，白色西装金丝眼镜。 很年轻看着很帅气，头发烫得卷卷的人模狗样很时髦。 再看看我身上的衣服，立刻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就像白天鹅面前的丑小鸭。 “陈主管！”婉晴对年轻人笑道：“这就是我弟弟，以后多多照顾啊！” “你的弟弟，我肯定要照顾的。” 陈斌直勾勾看着婉晴的胸，眼睛闪耀着淫邪的光，恨不得钻进衣领里：“你放心！进厂的事儿包在我身上！就算没有名额，我挤也给你挤一个出来！” 第6章 不怀好意 看着他的眼神，我的心里很不舒服。 婉晴的脸色也不太自然，笑容很勉强。女人比男人更敏感，肯定已经猜到他的心思。 就在这时。 一辆出租车开了过来，婉晴急忙招手。 出租车靠了过来，婉晴急忙朝后面走。 “你坐前面。” 陈斌看着前面的车门，语气带着命令的口吻。 我不想他和婉晴坐一起，转头看着婉晴。婉晴拢了拢头发，笑了笑：“你坐前面吧，我和陈主管谈点事！” 好！ 坐在前面，我心里很不舒服。 “安全带。” 司机看了我一眼，一脚油门朝前面窜。 拿着安全带很茫然不知道怎么系，看司机没有注意，悄悄把安全带压在屁股下，眼睛看着前面。 这里是工业区，周围到处都是工厂，夹缝里只有一些快餐店和商店。 往前开了两三公里，出了工业区立刻很繁华，两边全是卖东西的地方，商场超市卖衣服水果的，各种各样的店铺都有，比老家繁华十倍百倍。 车后面。 陈斌看着婉晴，不停说着露骨的话。 我一个男人都听着面红耳赤，司机一边开车一边憋着笑。 悄悄看了一眼后面，婉晴脸红红的，红到了脖子根。看着陈斌色眯眯的样子，我的心里凭空腾起一股怒火，有种给他几拳的冲动。 就在这时出租车靠边停了，司机看着我：“两块。” 摸出钱付账。 下了车看着周围，这里是商业区。 “陈主管。” 婉晴看着上面，对陈斌笑道：“你想吃什么？” “都行！” 陈斌看着婉晴，语气很温柔：“你喜欢啥就吃啥！” “我喜欢吃火锅鱼。” 婉晴看着一家装潢一般的店铺，语气带着询问的味道：“和丽姐常来，味道很不错的。” “就吃鱼！” 陈斌笑了笑，看婉晴的眼神就像只想吃鱼的猫：“我最喜欢吃鱼了！” 进了店铺。 外面装潢一般，里面看着很陈旧。 我大概知道婉晴为什么选这里了，主要是便宜。 “安排一个包间。” 陈斌对服务员说道：“再来一瓶圣凯特，拿三个杯子。” “我……我不会喝酒。” 婉晴看着陈斌，眼神很紧张：“一喝就醉，我……” “不会更要学！”陈斌看着婉晴，一本正经：“你们总务科的人，以后应酬少不了的。现在多练练，以后用得上。” 很快。 服务员酒送上来了，给我们一人倒了半杯。 “干杯。” 陈斌看着婉晴，眼神就像看羊的狼。 婉晴很无奈，端起酒杯喝了一小口，表情很痛苦。 我也端起尝了尝，红酒味道和醋一样，太难喝了。 还好。 服务员很快上菜了，新鲜的鱼片倒进汤锅里，热腾腾的香气四溢。 在老家的时候，牛油火锅是很奢侈的东西，只有过年的时候家里才会买一点点，最劣质最便宜的那种，还得分好几次煮，一次一大锅味道很淡。 严格说起来，这还是我第一次吃正宗的火锅。 虽然是这种很普通的店铺，仍然刷新了我对美食的认知上限。 陈斌是人事主管，平日里少不了人请客吃饭，这种东西估计都吃腻了，一直在劝婉晴喝酒。 陈斌一看就是酒场上的老油子，劝酒这一套轻车熟路。婉晴没有经验又有求于人，一直很被动，不知不觉已经喝了不少，醉眼迷离晕乎乎的，就像只小醉猫。 “斌哥！” 看婉晴已经有些醉意，我心里难受极了：“我姐不能喝了，我陪你喝好不好？” “好啊！” 陈斌看了一眼婉晴，对我笑道：“我们换个地方喝，红酒软绵绵的不是男人喝的东西！” 换地方？ 看着陈斌，我的心里很茫然。 “哥带你去个好地方，保证让你大开眼界。” 陈斌抬手朝服务员招了招手，让她过来结账。 服务员拿过来账单，一共75块钱。 “我来！” 婉晴打开包，摸出张100块的给服务员。 出了门。 婉晴还是晕乎乎的，脸红红的醉眼迷离。 “对面新开了一家卡拉ok，我们去唱歌。”陈斌看着楼上，对我说道：“我们哥两个好好喝点儿，不醉不归！” 朝对面看，果然有一家叫“夜玫瑰“的歌厅，金色招牌霓虹灯闪烁，下面的大堂也是金碧辉煌，看着很奢华。 这？ 看着对面的装修，我的心里发怵。 刚才一顿火锅鱼吃了75块钱，这已经是非常便宜的消费。 这种豪华的娱乐场所，虽然不知道要花多少钱，但是我心里有种强烈的预感，这不是我能请得起的地方，婉晴也消费不起。 “我请客！” 陈斌看了婉晴一眼，眼神很温柔：“咱们今晚好好玩玩儿，开心一下！” “好……好吧！” 婉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摇摇晃晃朝对面走。 看着婉晴的背影，我的心里难受极了，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我知道她心里不太情愿，可为了我的工作，不得不陪陈斌唱歌喝酒。 穿过商业街。 进了夜玫瑰，一个女人迎了上来。 白色深v衬衣，蓝黑色小西装露着胳膊，白花花嫩得像玉藕。包裙短裙，玉腿修长妆容精致，透着一股又纯又欲的味道。 人还未到，一股甜馨的香风扑面而来：“陈总，里边请！” “红姐。” 陈斌对这里很熟悉，让她带路：“老地方。” 红姐看了婉晴一眼，嘴角露出一丝暧昧的笑：“好的！” 这？ 看着她的眼神，我的心里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 这个地方很大，跟着她左拐右绕，越往里面走越安静。 拐过几道弯。 我已经分不清楚东南西北，红姐停在一个666的包间门口。 打开门。 开了灯。 粉色的灯光忽明忽暗，透着暧昧的情趣。 打开电视设备，红姐对陈斌笑道：“老三样？” “对！” 陈斌嘴角露出一丝邪笑，摸出张五十的票子递给红姐：“老三样！” “好的！” 红姐开门，转身离开。 但是包间的味道很奇怪，隐隐约约有一股荷尔蒙的味道，闻着想吐。 “坐。” 陈斌走到一边点歌。 坐在沙发上，软绵绵的如坐针毡，这个包间给我的感觉很不舒服。 婉晴靠在沙发上，胸脯微微起伏，闭着眼睛面色潮红如桃花，美艳不可方物。 很快。 有两个服务员进来了，一个抱着啤酒。 另一个服务员拿着红酒，走到陈斌身边，凑到他耳边窃窃私语，摸出三样东西递给他。一个小小的纸包，一个塑料胶囊，还有一个看着像香烟盒的东西，包装精致看着很高档，这就是红姐说的老三样？ 陈斌侧着身子挡着，摸出一张五十块的纸币塞给服务员，顺势把东西塞进自己口袋里。 “来！” 陈斌走了过来，拿起一瓶服务员开好的啤酒，看了旁边的婉晴一眼，递到我面前笑道：“咱们哥两儿，先吹一个！今晚不醉不归！你要是耍滑，哥哥我可不饶你！” 第7章 威胁 拿起酒瓶喝了口，一股潲水味儿。 憋了憋吞进肚子里，一股劲儿直冲脑门。 “男人不喝酒不行！”陈斌手搭我肩膀上，举起酒杯劝酒：“来！继续喝！” 这玩意儿好难喝，又得罪不起他，能不能进厂全靠他签字。两瓶酒下肚，胃里已经翻江倒海就像火烧。 “叫个妹妹？” 陈斌看着我，眼神很暧昧：“这里的妹妹很不错，嫩得能拧出水！服务态度还好，都很专业的绝对让你身心愉悦！” “不用！” 胃里阵阵翻腾，现在只想吐。 “卫生间在外面。” 看到我想吐，陈斌指了指外面：“走！我带你去！” “谢谢！” 跟着陈斌，迷迷糊糊朝外面走。 “不用谢！” 陈斌看着我嘿嘿笑：“第一次喝酒吧？我第一次应酬喝酒也这样！吐出来！只要吐了就好！” 带着我左拐右拐，终于找到卫生间。 跑进去忍不住了，“哇哇哇”吐得昏天暗地。 呕！ 吐完之后，浑身发虚飘飘忽忽。 走出洗手间迷迷糊糊，陈斌不见了。 朝四周看一个人都没有，只有闪烁的灯光忽明忽暗，音乐声震耳欲聋。 凭着记忆里的路，迷迷糊糊朝回走，绕了好一会儿终于看到一道门。走到门边，我看到红姐站在那里，笑嘻嘻看着我：“小弟弟，第一次来玩啊？” “是！” 我点了点头，打量着红姐。 这个女人真的很漂亮，腰细腿长胸大。 玉颈修长戴着一条白金项链，身上味道香喷喷的很好闻。 “这里有很多好玩的地方！”红姐看着我，吐气如兰声音甜糯：“试试？” “没钱！” 我摇了摇头，心里底气很不足。 浑身上下就一百三十五块钱，在这个地方估计也就只能买两箱酒。 嘻嘻！ 听到我的话，红姐突然笑了！ “你笑什么？” 看着红姐，我的心里很奇怪。 “跟陈总来玩儿，用你买单？” 红姐看了包间的方向一眼，嘴角露出一丝暧昧的笑：“陈总喝酒吃肉，怎么也得给小兄弟喝口汤！消费多少，那都是陈总的事儿！” “斌哥这么大面子吗？” 我对陈斌的实力，心里没什么概念。 “盛鑫电子厂上万人，多少人进进出出求着他。”红姐看了那边一眼：“单单外面那些中介老板，每天请他吃喝玩乐的都得排队。陈总能带你出来玩儿，那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我……我想回去！” 看着前面一个个包间，我心里还是发虚。 总觉得这地方格格不入，不是我该来的地方。 “你这小兄弟，真是不识趣儿！” 红姐白了我一眼，趁着身子伸手拦着去路：“回去干嘛？” 喝了点酒迷迷糊糊的，收不住脚撞红姐怀里，肌肤相亲软绵绵的，那一瞬间的温软，触感美妙到极点。一股幽香传来，若有若无好闻极了。 “你！” 红姐又白了我一眼，眉毛一挑嘴角上扬：“占姐姐便宜是吧？” “对……对不起！” 我急忙退开，心里很紧张。 “你这小弟弟，真的挺有意思！” 红姐打量着我，眼睛一亮：“你……你不会还是雏儿吧？” 雏儿？ 我的脑子一片空白，开口问道：“什么是雏儿？” “真是童子鸡！” 红姐笑嘻嘻看着我，就像看到宝贝：“没碰过女人？” 啊？ 我的脸更红了，尴尬到极点。 虽然确实没碰过，但是被人点破还是很尴尬的事。 “走！” 红姐眼睛眯了起来，笑意盈盈连声音都温柔了几分：“去办公室，姐姐那里有法国进口的红酒！” “不！” 看着包间那边，那种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我虽然没有什么社会阅历，但是不傻，总感觉陈斌憋着坏。他把我带到那么远的卫生间，又悄摸摸不见了，肯定是想对婉晴不利。 “你这小弟弟，真是不懂事儿！” 被我拒绝，红姐气闷：“陈总带妹妹来玩儿，干嘛要去当灯泡坏他兴致？站旁边看，害不害臊？” 听到她这么说，那种不好的预感更强烈了！ 急急忙忙朝回跑，跑到包间门口，里面音乐声吵翻天。 推了推门。 纹丝不动。 不安的感觉更强烈，用力一撞门开了，地上噼里啪啦响啤酒摔了一地。 推开门。 我看到婉晴躺在沙发上，玉面绯红双目紧闭。 陈斌站在婉晴面前，正在戴安全套。 “狗东西！” 看到陈斌的动作，我气得浑身发抖。 “滚出去！” 看到我闯了进来，陈斌脸色铁青很愤怒：“滚出去！” “滚你妈！” 握紧拳头，朝陈斌冲了过去。 “你想清楚！” 陈斌瞪着我有恃无恐：“你还想不想进厂？” “进你妈！” 一拳轰在陈斌脸上，陈斌一个踉跄倒沙发上。 陈斌急忙爬起来，右拳盖他脸上，陈斌身子一翻摔地上，鼻青脸肿嘴角溢血。晃了晃脑袋，扯着嗓子喊：“保安！保安！” “去你大爷！” 拿起一瓶啤酒，砸陈斌脑袋上。 哐当。 瓶子爆碎，陈斌满脸血一下子懵了。 “住手！” 包间服务员一路小跑过来了，看着我脸色大变：“停手！” “叫保安！” 陈斌跑到服务员身边，指着我大吼：“叫保安来！打死他！” “陈总！” 看到陈斌满脸血，服务员急忙说道：“你别激动，我……” “滚！” 陈斌一把推开服务员，捂着脑袋气势汹汹：“叫保安来！虎子在哪里？叫他来！” 咚咚咚。 通道里响起脚步声，一个身穿保安制服的男人跑了过来。 牛高马大至少一米八，比我高一个块头。满脸横肉小眼睛，一看就是狠角色！ “袁姐！” 保安跑到服务员面前，眼睛瞪着我。 袁姐看了看我，对保安喊道：“轰出去！赶紧轰出去！” “不行！” 陈斌捂着脑袋，怒气冲冲：“虎子！给我打！打死打残算我的！” 虎子看着袁姐，眼神透着询问的味道。 哎！ 袁姐叹了口气：“听陈总的！” 保安转身，朝我压了过来。 这人一看就是练家子，牛高马大肌肉一块块的，走的像是泰拳的路子。 “小子！”虎子看着我，拳头捏得噼啪响：“你敢得罪陈总，只能给你松松筋骨。别怪哥下手狠，这你自找的！” 第8章 小弟弟，你很勇哦 几步窜到我面前，虎子抬起右拳打我脸。 刚看到他过来的时候，我的心里很紧张。 他现在一出手，心里反而不慌了只剩本能反应。 不闪不避右手抬起一封，左手握拳后发先至，结结实实轰脸上。 砰！ 虎子一个踉跄，脑袋撞墙上。 顺势前冲左腿点地弹射，膝盖顶向虎子肚子。 虎子脸色一变，急忙朝后面退避开我的膝盖。 顺势落地右脚抬起，一记窝心脚踹虎子胸口。 哇！ 虎子张嘴喷出一蓬血，一米八的个子直挺挺飞出去三四米，落在地上踉跄着朝后面退。脑子一热我也不管不顾，追上去再次一脚踹虎子脸上。 砰！ 虎子朝后一仰脑袋撞地板上，四肢抽搐昏死过去。 “打……” 陈斌神色癫狂，恶狠狠瞪着我。 走到陈斌身边，抓住他衣领，抬起手“啪啪啪”一顿大耳刮子。 就在这时。 又有六个保安，朝这边跑了过来。 虎子是内保，这六个是外保，衣服不一样手里全都握着塑胶棍。看到倒在地上的虎子，几个保安立刻朝我冲。 见了血，我的心里也不怕了。 闪身避开第一根棍子，抬手一拳轰肚子上。 嗷呜！ 保安捂着肚子，翻身倒地。 抢过他手里的塑料棍，第二个保安朝我捅过来，让开塑料棍，反手一棍子砸手腕上。 咔嚓！ 骨骼断裂，保安手里的塑料棍掉地上。 保安捂着手后退，追上去一棍子砸他脑袋，保安晃了晃倒地。 看到我这么猛，剩下四个保安面面相觑很害怕。狭路相逢勇者胜，看到他们怂了，我脑子发热冲了上去。 “上啊！” 看到他们不敢上，陈斌大声骂道：“一群怂包！” 被陈斌嘲讽，四个保安硬着头皮冲上来。 握紧手里塑胶棍，一棍子戳在最前面保安肚子上，那个保安立刻变成弓背虾。抬手举棍发力，砸在第二个保安脸上，那个保安捂着脸朝后面躲。 第三个保安挥起棍子打我脑袋，身体一偏棍子擦着面门落下。 回身膝盖一顶，撞在保安裤裆。 嗷呜！ 保安扔了过去，蹲在地上五官扭曲鬼叫。 看着只剩自己一个，最后的保安脸色煞白朝后面退。 “废物！” 转身瞪着陈斌和袁姐，气喘吁吁。 “打架了！” “有人打架！” …… 周围包间吵吵囔囔，钻出来一群人看热闹。 “你走！” 袁姐看着我，眼神很害怕：“赶紧走！别闹了好不好？姐求求你了！” 好！ 我朝包间走，想去扶婉晴。 “不行！” 陈斌捂着脑袋拦住我，醉意上头就像疯了一样：“去叫人！不能这么算了！” “我的祖宗！” 袁姐看着陈斌满脸害怕：“别闹！你别闹了行不行？” 陈斌不依不饶，这狗东西几杯酒下肚，已经飘得不知东南西北。瞪着陈斌心里火冒三丈，揪着陈斌的衣领，抬手一拳盖脸上。 砰！ 陈斌鼻梁骨稀碎，陈斌晃了晃陈斌软绵绵倒地上，四肢抽搐满脸血。 就在这时。 我看到一个穿迷彩服的男人，朝这边走了过来。 我以为是保安，仔细一看竟然是王彪。 “彪哥！” 看到王彪，袁姐就像抓住救命稻草跑了过去。 “有人闹事！” 袁姐跑到王彪面前，转身指着我喊：“帮帮忙，把他请出去！” “你小子行啊！” 看着地上躺了一地的保安，王彪没有靠近和我保持距离：“一干七！是个狠人！” 看着王彪。 双手握拳，我不知道他啥意思。 从袁姐的话里，他和这里应该是有关系的。 “走！大队长想见你！” 王彪看着地上的保安，眼神闪过一丝不屑。 “好！” 看着他的背影，跑进屋把婉晴扶了起来。 婉晴昏昏沉沉的，浑身软绵绵的没有知觉，就像睡着了。 看着婉晴的样子，王彪脸一沉瞪着袁姐：“你给她吃啥了？” “我……” 袁姐眼神飘忽，看着陈斌：“是陈总……” 啪！ 王彪抬手一巴掌扇袁姐脸上，袁姐身子一歪撞墙上，低着头大气不敢出。 “滚！” 王彪脸色阴沉得可怕。 “是！” 袁姐捂着脸，转身跑了。 “跟我来！” 王彪看了婉晴一眼，对我说道：“去楼上。” 好！ 扶着婉晴往楼上走，上面是家酒店。 男女进进出出成双成对，有的浓妆艳抹，有的年轻稚嫩，全都衣着暴露透着风尘气。 王彪拿身份证开了房间，拿了房卡朝里面走。 走到房间用房卡刷开门，里面是大床房，空气中有一股很奇怪的味道。和那些女人身上的脂粉气，一模一样。 “没事的，只是昏睡几个小时。”王彪把房卡递给我，眼神很着急：“走！大队长要见你！” 看了一眼婉晴，把房卡塞兜里。 关了门跟着王彪下楼，我心里阵阵后怕。 刚才打人的时候没想那么多，脑子一热就冲上去了，现在打完心跳得很厉害，这事儿该怎么善后？ 直觉告诉我，这事儿很严重！ “这是我们自己看的场子，虎子的人！” 看到我很害怕的样子，王彪哈哈笑道：“没事的……打赢了就不算事儿！你小子要是输了，今天得躺着出去！” 啥意思？ 打输了有事，打赢了就没事？ 他这话好深奥，我怎么听不懂！ “你以后自然就懂了！” 王彪笑了笑心情很愉快的样子，朝下面走。 穿过几条通道，来到一个房间门口，上面写着“贵宾999”。 推开门。 里面亮着灯，只有两个人。 一个是红姐，叠着腿坐沙发上，曲线玲珑玉腿修长，黑色丝袜在灯光下透着别样诱惑。 窗户边站着一个男人，背对我个子很矮很瘦。 红姐看了我一眼，放下腿直起身子倒茶。 “你出去！” 窗户边的男人开口，声音沙哑。 “好！” 红姐看了我一眼，站起来朝外面走。 我看着窗户边那个人，心跳得很厉害。 心里有种感觉，窗户边的这个男人是能做主的，是能决定我命运的人。 “队长！” 王彪走到窗户边：“这就是王昊，我跟你说过的猛人！” “你想死吗？” 大队长转身，直勾勾盯着我。 他的眼睛像鹰，又像一把刀，隔着五六米也能杀人。 四目相对。 我的心里一颤，感觉到了压力。 “坐。” 大队长指了指沙发。 好！ 小心翼翼坐在沙发上，大气不敢出。 “喝茶。” 大队长开口说道。 端起茶碗手抖得厉害，洒了一地。 “怕了？” 大队长脸一沉，哼了一声。 “抽筋。” 凑到嘴边喝了一口，声音沙哑突然很没底气。 这个人气场好强大，压抑得我喘不过气来。在他面前，有种被拿捏的感觉。 “知道害怕是好事，这说明你脑子正常。”大队长点了根烟，语气阴沉得可怕：“敢在这地方闹事的人，还没一个能站着出去。你觉得，你是个例外？” 第9章 这个世界太疯狂了 “一群废物！” 看着外面我很不屑，心里涌起一股狠劲儿。 “别连累我姐！” 那股劲儿一上来，心里真不怕了，把茶碗放下瞪着王彪：“让他们来！谁来我弄死谁！” “别人说我彪，你特么才是真彪！” 王彪愣了一下，哈哈笑道：“我们自己场子，你还想干几个？” 啊？ 看着王彪我有点懵，他到底啥意思？ 王彪笑了笑，拿起茶碗凑到嘴边喝。 “你既然很能打，帮我办件事。” 大队长走了过来，直勾勾盯着我：“知道大围场不？” “不知道！” 我摇了摇头，心里很茫然。 刚来这地方，我对这里很陌生。 “大围场公司想要，有人和我争！” 大队长看着窗户外面，点了一根烟：“金爷拿不定主意，让我们打拳赛定。帮我打一场拳，赢了少不了你的好处！” 打拳？ 这个词不陌生，师父说港城有很多靠打拳为生的人。 以前圈子小接触不到，没想到刚来这边两天就遇到。 “你今天这事儿闹得大，八个人医药费至少上万块。打了人，误工费营养费怎么也得赔点。给你算五千。”大队长转身看着我，给我算经济账：“砸了场子得赔！多的不要你，五千块打底！” 一个一万两个五千，加起来就是两万块！ 听大队长算完账天塌了，就算以婉晴的工资，不吃不喝得干七八年。 “行！” 我头皮发麻，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 “敞亮！” 大队长拍了拍我的肩膀，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给我：“拿着！” 打开一看。 里面是十张纸币，面额都是一百。 “扑街仔！” 王彪瞪了我一眼：“红包别当面拆，不礼貌！” 啊？ 看着大队长，我有点尴尬。 “没事儿！” 大队长看着王彪：“陈斌的事你去处理下，有结果告诉我。” “好！” 王彪点了点头，朝外面走。 走到门口，突然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刚才话说得狠，实际上心里虚得很。要真干起来，不一定有好果子吃。 “陈斌我去摆平，你去照看婉晴。” 走到楼梯口，王彪对我说道：“从后门走，别让这里保安看到。虎子这人心眼儿小，吃了大亏不会放过你！” “谢谢！” 看着王彪，我的心里十分感激。 如果不是他出面，今晚的事还不知道怎么收场。 “别急着谢我，把大队长的事办好。”王彪回头看了一眼，面色凝重：“大围场对公司很重要，千万别办砸了。上次我看走眼举荐两个废物，连带大队长也被骂。” “到底怎么回事？” 看着外面，我的心里很迷茫。 “大围场是金爷新搞的娱乐城，想把安保业务外包。”王彪看着我眼神很严肃：“这是大业务，好几家安保公司想做。除了我们最有实力的是泰安安保公司，金爷的意思是让我们碰一碰，谁有实力业务给谁。” 懂了！ 强者为尊，谁厉害谁吃肉。 “你要好好准备！”王彪看着我，就像救命稻草：“输泰安好几次了，这次要是再输……大队长压力也很大！” 嗯！ 我点了点头，答应的事情一定做好。 “你明天来门岗找我，我把对手的资料给你。”王彪一边走一边对我说道：“我先去善后，你自己随意！” 目送王彪离开。 等他消失不见，我转身朝楼梯口走。 走到楼梯拐角，我看到红姐站在栏杆边，背对着我。 红姐很漂亮，从后面看腰细腿长，圆臀翘挺很诱惑。 看到这个女人，我心里很紧张，难道她不依不饶还要找麻烦？ “小弟弟很勇哦！” 红姐转身看着我，声音很温柔：“虎子很能打的，拿过格斗比赛冠军。” “没想那么多！” 想起最开始那个保安，确实挺厉害。 红姐笑了笑，从衣兜里摸出一个信封递给我：“拿着！” “不行！” 看着红姐的信封，我心里很抗拒。 “男人要大大方方的，扭扭捏捏像个女孩子。”红姐把信封塞我手里，朝里面走：“以后有事儿来找姐姐，今晚很忙就不招待你啦！” 这？ 看着红姐的背影，我的脑子很懵。 婉晴说这边赚钱很难，怎么现在都给我送钱？ 捏了捏红包比大队长给的厚，我想打开看看，想起王彪的话又觉得不好，塞兜里捂着朝上面走。 回到酒店。 拿卡打开房间门把门关上，婉晴一动不动还在睡觉。 撕开信封里面也是一百一张，崭新的钱币散发着油墨香，两千块钱。 这个世界太疯狂了！ 看着这些钱，脑子乱糟糟心砰砰乱跳。 婉晴累死累活一个月才赚两百多块钱，而我揍了几个人，以为要赔钱坐牢，没想到屁事儿没有，还收了三千块钱红包，实在是难以理喻。 大队长给我一千块钱可以理解，他有求于我。 可红姐身份地位财力明显不如大队长，她也没事需要我帮忙，为什么也要给我？ 大队长给一千，她给双倍两千！ 拿着红姐给的钱，残留着一股淡淡的香，和她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想破头，我都想不明白怎么回事！ 嗯！ 就在这时，婉晴叫了一声。 我以为她醒了急忙走过去，婉晴翻了个身又继续睡。 看着熟睡中的婉晴，面色潮红胸脯微微起伏，嘴唇红润吐气如兰。看着这副诱人的模样，我的呼吸急促心里发热，燃起一团火。 不行！ 急忙把脸撇到一边，我不能犯错误。 走到窗户边打开，一股凉风吹进来。 被凉风一吹，我的脑子清醒不少。看着下面，男男女女进进出出，远处霓虹闪烁，这是一个灯红酒绿的世界，充满欲望的世界。 咕噜。 胃里阵阵抽搐，突然饿得厉害。 刚才一阵猛吐，胃里空落落的啥也没有了。 看到下面有个卖卤肉的摊位，香气飘飘馋死我了。 一路小跑跑到楼下，看着摊子上的烧鹅牛肉猪耳朵，闻着味儿更饿。 “多少一斤？” 看着黑不溜秋的卤牛肉，我的心里底气十足。 “三十！” 老板拿着夹子：“靓仔！来一坨？味道很正哦！” “三坨！” 看着几块牛肉，捂着兜心里很放松。 想起婉晴喜欢吃烧鹅，又要了两斤烧鹅让老板切好。 “六十八块五毛！” 老板给我包好，笑呵呵说道：“给六十八好啦！” 摸出张百元大钞递给他，老板找了几张零钱给我。 提着肉回酒店。 打开门，婉晴已经醒了。 侧着身子坐床上，婉晴撩了撩头发，摸了摸衣服眼神很迷茫。 “你……” 看到我回来了，婉晴眼神突然很紧张：“你是不是对我做了什么？” 第10章 钱是英雄胆 “没有！” 我把卤肉烧鹅放桌子上，开口说道：“你刚才喝醉了回不去，上来开个房间休息。” “酒店？” 看着周围的房间，婉晴眼神很迷茫：“陈主管呢？” “他……他回去了！” 我的心里有点虚，看着外面。 婉晴看着我，眼神很疑惑不太相信的样子。 “来！” 我把买的卤菜拿了过来解开袋子，递给她一双筷子：“刚买了点卤菜，有你最喜欢吃的烧鹅。” 嗯！ 婉晴应了一声，拿着筷子吃烧鹅。 牛肉闻着香吃起来更香，鲜香麻辣好吃极了。 “好吃吗？” 看着下面的摊位，感觉比菜市场做得好一些。 “好吃！” 婉晴笑了笑，对我说道：“下次别买了，这边的东西好贵。你带来的那点钱，在这边消费不起。” “就这一次！” 我笑了笑，继续吃牛肉：“下不为例！” 吃牛肉长力气，师父以前经常这么说，只是家里条件不好吃不起。 吃饱喝足。 婉晴站了起来，拿着包朝外面走：“明天还要上班。” 好！ 我点了点头，朝外面走。 拿钥匙退了房，下了楼走在大街上。 车来车往。 这个城市真的很繁华，和贫穷的老家截然不同。 “工作的事……” 婉晴看着我，眼神很担心：“陈主管答应了吗？” “他没说！” 我心里有点紧张，就怕婉晴问这个。 “那我明天问问。” 婉晴打开包看了看，眼神略带愁色。 “没钱了？” 包里面有一个红包没送出去，然后只剩些零钱。 “25号才发工资。” 婉晴点了点头，看着我说道：“回家一趟花销不小，得省着点。” “我还有点儿，三百块吃饭够了！”我犹豫了一下，对婉晴说道：“你别担心！” 我本来想说三千，又怕吓到她。 “三百？” 婉晴看着我很好奇：“你哪里这么多钱？” 啊？ 三百块也不是小数目，她一个月的工资才两百多块。 我急中生智，对她撒了个谎：“我妈给的，怕在外面不够花。” “那也得省着。” 婉晴笑了笑，没刚才那么紧张：“这个地方到处都花钱，没钱心里没底。” 我点了点头。 钱是英雄胆，没钱说话都没底气。 现在已经半夜走夜路不安全，拦了辆出租车回城中村。 刚才还灯火辉煌极尽繁华，司机一脚油门下去，很快回到了现实。 狭窄的街道，低矮破旧的民房，散发着恶臭味的菜市场，鱼虾味鸡粪味很浓烈，反倒是房子后面的龙眼树枝繁叶茂，遮盖路灯大片阴影，看着像一个个妖魔鬼怪很吓人。 巷子静悄悄。 想起上次被抢的经历，我的心里很紧张。 急急忙忙回到出租屋，婉晴拿钥匙开门，进屋后一股强烈的安全感涌上心头。 干净。 整齐。 窗台上的兰花在白炽灯的灯光下，透着温馨的味道。 “身上好脏。” 婉晴闻了闻袖子，皱着眉头：“我先洗澡！” 嗯！ 站在窗户边，看着外面的世界。 今晚的事太刺激了，刺激得害怕。 摸了摸兜里，里面的现金鼓鼓的，我的心里突然又很安心。 搞钱！ 男人出来混，一定要有钱。 有钱了换好房子住，我的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离开这片又脏又旧的城中村。 哗啦！ 卫生间里，响起哗啦啦的水声。 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突然有种想抽烟的冲动，这种冲动十分强烈。 翻了翻口袋已经没有烟，看着楼下的小店，外面的路灯亮着，门已经关上了。 走到衣柜边。 把红姐给的钱塞旧衣服里。 想了想又拿出五百块钱放包里，身上只留四百块。 这钱虽然赚得容易，但是也不能乱花。就像婉晴说的那样，没钱很没安全感，特别是我们远在几千里的异乡，无依无靠钱是唯一的倚仗。 洗完澡婉晴出来了，拿着毛巾擦头发。 面色红润温婉柔媚，白色吊带睡衣轻薄柔软，姣好身材显露无疑。 看到她这副样子，我的心里立刻蠢蠢欲动，又燃起一团火。婉晴太漂亮了，每一寸肌肤都散发着惊人的诱惑。 “早点睡。” 感受到我的目光，婉晴脸色微微有些不自然：“明天还要上班。” 嗯！ 点了点头，关了灯躺席子上。 不知道是不是吃太饱的缘故，躺在地上辗转反侧始终睡不着。 在夜玫瑰的时候还没有感觉，一躺下胳膊膝盖腰背脖子，到处都酸胀疼痛，估计用力过猛有一些拉伤。 快到天亮的时候总算睡着了，然后就被尖锐的闹钟吵醒。 婉晴已经起来了，白色衬衣黑色包臀裙，拿着发卡正在盘头发。 “一会儿我去帮你问问。”婉晴看着我语气很轻松：“应该没什么问题的！” 看着她的样子，我无言以对。 昨晚的事她还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先走了！” 婉晴拿着包很着急，走到门口换了凉鞋朝外走。 王彪没有说时间，昨晚睡了一夜身上黏糊糊的，洗了个澡换上一身衣服，身上还是疼得厉害。特别是胳膊位置，疼得针扎一样。 慢悠悠下楼。 赶早班的人已经没有多少，走到菜市场买早餐。 豆浆我不太喜欢，寡淡无味就像喝水一样，但是有个阿婆卖的黄油包我特别喜欢。 面粉和鸡蛋用黄油烤，然后再蒸。吃起来有一股很浓的松木香，表皮金黄酥脆蒸过后又不显得干燥，五毛钱一个也不贵。 一次买三个。 先吃完皮再慢慢啃，身心愉悦特别满足。 吃完早饭。 慢悠悠朝厂里走，门口已经没有什么人。 执勤的还是昨天那个保安，张牙舞爪气势汹汹，对他印象特别深刻。 看到我来了，那个保安弯着腰头低了几分，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彪哥查岗去了，一会儿回来。” 嗯！ 我应了一声，朝里面走。 “坐。” 保安拉过来一张椅子，递到我面前。 “谢谢！” 坐在椅子上，看着外面的世界。 上次来这里的时候，站在外面看里面，诚惶诚恐惴惴不安，现在坐在里面看外面，就觉得很安心。 几步之隔，竟然是天壤之别。 “抽烟不？” 保安看着我，掏出一包皱巴巴白红梅。 看着这包二块二的烟，我已经看出他外强中干的本质。 抽了一根点燃，一股清香味儿，虽然劲儿稍大，感觉还不错。 “我叫曾宏，三个月前进来的。”保安看着我，笑呵呵说道：“你和彪哥关系好，以后带带兄弟。” 嗯！ 我应了一声，继续抽烟。 一根烟抽完，我看到一个穿迷彩服的男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个子很高。 脸色很白很瘦，二十三四岁看着像根麻杆儿。 “门岗不许抽烟！” 年轻人瞪着我，眼神很霸道：“赶紧掐了！” 第11章 做啥都行，千万别做墙头草 “好！” 把烟头掐灭扔到窗户外，初来乍到我不想和人起冲突。 “你干嘛的？” 年轻人瞪着我，眼神透着审视的味道：“出去！” “彪哥的朋友！” 曾宏急忙打圆场，对年轻人说道：“在这里等彪哥，一会儿就走。” 我以为他要和则曾宏顶牛，没想到啥也没说，摸出笔在签到表上签字。 罗斌。 龙飞凤舞很潦草，透着一股张扬劲儿。 签完到年轻人把笔插兜里，头也不回朝外面走了。 “别和他一般见识，牛皮哄哄的比大队长都拽！”等年轻人走远了，曾宏朝地上啐了一口：“靠姐姐的关系混了个领班，啥也不是！” 摸出烟继续抽。 对他们的恩怨，我没什么兴趣。 第二支烟抽完，王彪过来了。 “走！” 王彪看了我一眼，朝办公室走：“昨晚没事吧？” “浑身酸胀痛。” 揉了揉胳膊，比昨晚还厉害点。 “要看医生不？” 王彪眼神很担心：“时间约好了三天后周末，关键时刻别掉链子，这件事对公司很重要。” 看着王彪，我的心里很疑惑：“这么重要的事，依靠我一个外人？” 这？ 王彪皱着眉头，欲言又止。 “怎么？” 我心里一动：“有难言之隐？” “出了点意外，公司最能打的昆鹏跳槽去了泰安，摆了我们一道。”王彪很郁闷：“替补出去打野拳被阴了，感觉也是泰安搞的鬼，现在还床上躺着。” 这么狠？ 听到王彪这么说，我心里发怵。 以为他们只是争点利益，没想到玩这么狠，动不动就让人躺板板。 “我举荐了两个人，都不太行。” 王彪眼神很窝火，语气很烦躁：“现在都在找人，也不止你一个！不过我很看好你，你身上那股劲儿很霸道，我一眼就觉得你行！” 真这样的话，那他们已经很劣势。 我的心里很担心，就怕竹篮打水一场空，啥好处也捞不到。 师父以前也讲过许多江湖上的事，做这活儿赢了皆大欢喜，就怕输……输了主家容易翻脸，很难拿到许诺的钱款。 “你只负责打拳，别的事不用操心。”王彪犹豫了一下，压低声音说道：“成与不成，都有大红包。谢队以前帮我不少，不管怎样这次得尽力！” 大红包？ 听到他这么说，我的心里很兴奋。 昨晚谢队给了一千，不管怎样也不会比昨晚少。 “按照以往的惯例，拿下这种大业务都有很好的奖励。”王彪看着我，诱之以利：“你初来港城，需要证明自己的机会。这一场打好了，以后前途无量！” 进了办公室。 王彪打开办公室抽屉，拿出一个文件袋递给我。 拆开一看是张男人的照片，浑身黝黑个子不高，但是非常精悍，浑身肌肉鼓鼓的，不是健身房堆出来的死肉，每一块肌肉都充满力量感。 眼神凶狠。 感觉就像一头想吃人的狼，很不好惹。 里面还有几个vcd光碟，不知道是啥。 “这是察乃，很有名的泰拳高手。”王彪看着照片上的人，眼神很恼火：“这人长期在清迈打职业赛，实力很强。半年前悄摸摸加入泰安安保公司，不声不响突然咬我们一口，搞得我们很狼狈。” “是个高手！” 这眼神骗不了人，是个狠人。 “这些光碟，是察乃的比试录像。”王彪拿着那些光碟对我说道：“你家有vcd不？好好看看！” “没！” 我摇了摇头，婉晴的出租屋没有。 “没事儿！”王彪笑了笑：“一会儿我带你去公司，那里有设备。” 也好！ 要不然影碟机电视机，真没办法解决。 “这个人叫昆鹏，遇到往死里干！” 王彪又拿出一张照片，递给我说道：“王总说了谁给他干趴下，给一万块赏金。谢队也发话了，追加三千。” 1万三！ 听到这个数字，我的心砰砰跳。 1万块钱，老老实实上班得干四年！ “这反骨仔被泰安收买，摆了我们一道。”盯着照片，王彪眼神很难看：“这年头做啥都好，千万别做墙头草。不把他办了，公司面子挂不住！” 这人也厉害，小眼睛透着精光。 也是小个子，肌肉不像察乃结实，但是非常匀称。 从体型看应该是个练传武的，走的不是泰拳路子。 “不好说。” 看着很厉害，不一定拿得下。 比武较量真的说不清楚，电光火石间胜负已分，赢不赢得看发挥。 “尽力就好。” 王彪把东西装好递给我，拿了钥匙朝外面走。 走到停车的地方。 一辆很高的越野车，看着很彪悍霸道。 圆形车标，印着“nd rover”英文字母。 “你的车？” 看着这车我很喜欢，霸道张扬男人就该开这样的车。 “我哪里买得起路虎，大队长的借我爽两天。”王彪打开车门，坐在驾驶位发动车子：“坐好了，我们去公司。” 噪音很大。 劲儿也很大，车子一窜出去了。 开了十来分钟，车子离开主路拐了个弯朝里面开。 越往里面开越安静，开了三四分钟，我看到前面出现一大片铁皮房子，周围长满龙眼树。 进了大门。 里面是个篮球场，然后很大一片操场。 左边办公楼右边宿舍楼，几十个穿着保安制服的人，在操场上跑步。 “盛鑫把安保业务外包给了我们东安，那个办公室是给我们办公用的。”王彪看着前面的房子说道：“为了做这边的业务，我们在这边租了一片场地，负责周围的业务。” “这么多人？” 看着那些跑步的保安，一半年轻人一半中年都很壮实。 “这才几个人？我们东安四五千！”王彪笑了笑，把车停停车场：“这都是新招的新瓜蛋子，在这里集训一段时间外派驻点。” 四五千人！ 我暗暗乍舌，这家公司规模这么大！ 走进一栋楼，里面是训练场。非常空旷，看着原来像是个厂房，简单改造了一下，隔成很多单间。 推开一个房间，里面果然是一间训练室，沙袋木桩哑铃各种训练器械都有，还有电视和vcd。 王彪打开电视把光碟放进去，拿起遥控器调了调，一场拳击比赛画面出现在我面前。画面中的察乃咄咄逼人，出拳如风刚猛霸道，一套连续组合拳猛烈进攻，不到十秒钟就把对手ko。 “这是察乃一年前在清迈打地区赛的直播录像，对手也是个地区高手。“看着录像中的察乃，王彪面色凝重：“你怎么看？” “不好说！” 看着里面的人，只能说他很厉害。 但是单单靠这一份录像，就说看清他的实力纯属扯淡。 “你慢慢研究，我先去开会。” 王彪站起来，把遥控器递给我：“一会儿我叫个人来，你有事可以找她！” 行！ 点了点头，继续看录像。 事情基本上清楚了，这件事对王彪和谢队都很重要，对我来说也很重要。 虽然来港城只有两三天，对这个地方已经有比较清晰的认知，赚钱不容易，赚大钱的机会更不容易。这对我来说，就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能一次赚到几年打工的钱。 咚咚咚。 外面响起敲门声，然后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我可以进来吗？” 清脆悦耳就像黄莺，好听极了。 “进来！” 转身看着门口，一个女人站门口手里端着一杯茶。 女人穿得很保守，乳白色纯棉衬衣，白色修身长裤白色高跟鞋，能露不能露的地方，全都遮得严严实实，胸鼓鼓的很大，浑身透着成熟风韵。 这种成熟和红姐不一样，红姐的成熟是极致的香艳魅惑，就像绽放的红玫瑰。一个眼神一个小小的动作，都勾魂摄魄。哪怕什么都不做，只往身边一站，立刻就有种情欲靡靡的味道，让人想入非非。 这个女人知性优雅，一看就受过良好教育。 女人把茶杯放我面前，直起身子看着我：“我叫罗雪，东安公司的文秘。你如果有事，随时可以叫我！” 第12章 柿子先捡软的捏 “饿了！” 抬头看着罗雪的胸，真的挺大。 至少和红姐不相上下，比婉晴大不少。 “饿？” 罗雪皱眉，瞪着我面色不悦。 “早上没吃饱，给我拿点吃的。” 我转身继续看录像，肚子突然饿得很厉害。 我突然发现一个问题，黄油面包是很好吃，但是不顶饿。仔细想想也不奇怪，那玩意儿揉成一团也没多少面粉，骗骗胃罢了。 “现在没饭，只有泡面。” 罗雪愣了一下，脸一红有点不好意思：“要不要吃？” “泡面也行！” 在老家泡面也是奢侈品，特别是红烧牛肉面贵得很一块三一包，反正我是吃不起。 “好！” 罗雪笑了笑，转身离开把门关上。 继续看录像。 过了会儿罗雪回来了，手里端着一碗面。 和外面卖的泡面不一样，惨白色一看就没胃口。 拿起筷子尝了尝，果然寡淡无味非常难吃，这啥玩意儿？ “厨房就这个，让煮饭阿姨泡的。”罗雪看着我，眼神透着歉意：“这种面不好吃，凑合着垫一垫。” 也行！ 有一口吃的，总比没有强。 吃了一半，太难吃实在吃不下，我对罗雪问道：“昆鹏的录像有吗？我想看看！” 这个察乃很厉害，不一样能赢。 处在他们的角度，察乃比昆鹏更重要。 但是站在我的角度，昆鹏身上背着一万三千块钱的悬赏，才是我的主要目标。 “没有！” 罗雪摇了摇头，眼神很肯定：“昆鹏出手的时候，都不许录像。他学形意拳的，这人性格很沉闷，不爱说话猜不透他一天在想什么。” 隐忍。 低调。 想起照片上的样子，我心里大概有数了！ “你还知道多少？” 看着罗雪，我的心里很好奇：“告诉我！越详细越好！”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些信息对我来说非常重要。 每个人的风格路数甚至行为习惯，都会融入自己的武学招数中。 比如性格霸道暴躁的人，就喜欢用大开大合的招数。 性格沉稳的人，招数通常攻守兼备。 而性格隐忍的人，出招往往留有极大的余地，示敌以弱引诱对手出手，等对手露出破绽后再猛烈反击。 “我对他了解不多，听说是家传武学。”罗雪想了想，说话的速度很慢：“对了，他喜欢用腿，特别是高鞭腿。” 高鞭腿？ 看来这个人，对自己非常自信！ 高鞭腿这种技法威力极大，但是破绽也很大，只有对自己实力非常自信的人，才会经常使用这一招。 看着罗雪，我的脑子飞速转动：“这个昆鹏，是不是特别讨厌？” 我感觉这个昆鹏，应该比察乃更好对付一点。 大家练的都是传武，路子都是一样的，虽然还没碰过面，多少知道点底细。反倒是泰国那边的职业拳手，练习非常拼命刻苦，赢面小一点。 师父时常跟我说，做人做事要多个心眼儿，不要练武把自己练傻了，做事要讲究策略。先把能吃的肉吃进嘴里，察乃的事看看再说。 “肯定啊！” 罗雪点了点头，嘟着嘴说道：“王总因为这个昆鹏，已经在办公室骂了三回。为了拿下大围场的业务，大家都努力了很久，项目黄了我们奖金也没了！” 我心里一动，对罗雪说道：“帮我打听下，特别是那些以前和昆鹏关系好的人，把他的武功路数帮我做个汇总，越详细越好。” “好！” 罗雪站了起来，对我说道：“我现在就去！” “这训练室能用吗？” 看着前面的训练器械，手有点痒痒。 得赶紧恢复状态，王彪说三天后，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 “这里的东西都能用！” 罗雪看着这些器械说道：“还有三个训练室，器械比这里全。” “不用！” 看着吊着的沙包，这些已经够了。 “好！” 罗雪朝外面走，把门带上。 走到沙包边上，对着沙包挥拳。 刚开始胳膊和身上还有点痛苦，练了几分钟感觉好一些了，看来肌肉没有拉伤，活动开手脚就好。 师父早年练八极拳，拳风刚猛霸道。 八极拳因为一招制敌的特性，曾被编入清朝皇宫卫士训练科目。民国时八极拳发展到鼎盛，八极拳传人李书文号称”刚拳无二打”，招招致命一掌能拍碎人肩胛骨。 八极拳刚猛霸道招招致命，最擅长贴身短打，肘击肩撞狠辣无比，以爆发力破防。因为太过霸道狠辣，八极拳一些招数已经禁止传授，比武中也不许使用。 师父一直把我当亲传弟子，这些禁招全都传给了我。 后来岁数大了，再加上八极拳在老家受到限制，师父又开始钻研梅花拳和心意六合拳，最终融会贯通形成自己一套路数，也全都教给了我。 砰砰砰！ 拳拳刚猛，沙包剧颤。 我练的都是基础拳法，不想暴露自己的底牌。 师父以前也对我说过，练武的人就怕被人琢磨，毫厘之差即分生死。所以能藏的就藏，被仇家研究透了，自己的死期也就到了。真正的高手能够做到挥洒自如，不再拘泥于招法形式，随机应变招招妙手，但是我的火候不够，达不到那个层次。 说是训练室，周围根本没人。 练了两个小时，除了罗雪来送两回水外，一个人都没看到。 叮铃铃。 外面突然想起尖锐的铃声，我吓了一跳朝外面看。 操场上集训的保安已经散了，一个个朝宿舍楼走。 咚咚咚。 外面响起敲门声：“走！吃饭！” 走到门口。 我看到罗雪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个文件袋。 “这是我搜集的资料。” 把文件袋递给我，罗雪眼神稍微有些疲惫：“找了七八个人，送出去十几包烟。” “如果这事儿能成，请你吃大餐。”想起一万三千块钱的悬赏，我对罗雪说道：“再……再给你一个大红包！” “不用！” 罗雪看着我，眼神突然很戒备：“只是工作，我能报销的。” 啊？ 啥意思！ 看着罗雪我有点摸不着头脑，女人这么善变吗？ 刚才还好好的和颜悦色，只是客套下吃饭而已，怎么就像炸了毛的猫！ 我的心里很尴尬，低头打开文件袋，上面的字迹很工整。记录得很详细，但是说话的人很业余，颠三倒四没啥用，第一份可以直接略过。 刚准备看第二份，后面突然伸出来一只手，一股臭汗味儿，把我手里的资料拿走。 回头一看是个年轻人，二十六七岁的样子，身材魁梧肩膀很宽，板寸头一身汗，拳头红红的看着刚从训练场出来。 “雪雪，你不厚道！” 这人低着头看了几眼，对罗雪调笑道：“这东西不是给我准备的？怎么给他了？难道看到新来的靓仔，移情别恋了？” 第13章 不服就干！ 男人盯着罗雪，眼神肆无忌惮色眯眯。 “周剑！” 罗雪声音冰冷：“别乱说！” “害羞啦？” 周剑嬉皮笑脸，眼神很下流：“靓女！大方点！开个玩笑莫当真啦！” 这？ 看着周剑，我的心里不太舒服。 想阻止他，又找不到合适借口。 “资料还我！” 看着周剑手里的资料，上前一步挡在罗雪面前。 “先让我看看，看完再还你。”周剑把资料往后面藏，嬉皮笑脸不想给：“我也想要赏金，一万三千块能睡好多靓女！” “你最好还我！” 捏了捏拳头，心里更反感：“我没开玩笑！” “想打我？” 周剑朝我勾了勾手指，眼神很挑衅：“在东安敢惹我的人，还没有出生！你以为你是昆鹏啊？扑街仔！” 没皮没脸！ 对这种二皮脸，我知道耍嘴皮子不是他对手。 转头看着罗雪，用眼神询问能不能动手？ “算了！” 罗雪转身就走，眼神很厌恶：“我讲给你听。” 也行！ 只要能摸清楚昆鹏的底细，方法其实不重要。 “等等！” 看到我们要走，周剑几步追了上来堵住楼梯口：“说走就走，看不起我？” 周剑怒气冲冲，看着我面色不善。 “你想干嘛？” 这人越看越烦就像牛皮糖，他要资料也给他了，还不依不饶？ “比划比划，谁赢了这东西归谁。”周剑把资料放楼梯栏杆上，活动筋骨骨骼噼啪响：“敢吗？” “没什么不敢！” 看着那份资料，我立刻答应了。 资料不重要，但是揍他一顿很重要。 我也回过味了，对他来说资料不重要，是想找我茬。 “好！” 周剑低头收胸双手握拳，双脚弹跳着快速移动，是截拳道的路数。 盯着周剑的肩膀，他突然抬腿朝我横踢，我后退一步踢空。这一脚没什么力道，在试探我的底细。一脚踢空，周剑左脚落地右脚飞速弹起，一脚踹向我的脸。 虚浮。 看到他这一脚，我已经知道他的底细。 这人腿上功夫不扎实，喜欢高踢这种炫耀动作。 欺负没练过的普通人绰绰有余，对付练家子差远了。 右滑步退让，周剑一脚踢空空门大露。 感觉不妙周剑急忙收腿，我立刻冲上去一计撑锤。 这是八极拳的基础招法，配合闯步速度极快，出拳如崩弓窜箭，一拳轰在周剑胸口。 砰！ 一声闷响，周剑朝后退。 连退五六步，周剑背撞墙上，一口气顺不上来，表情很痛苦。周剑张了张嘴想说话，牙齿僵硬喉咙发不出声音。 “承让！” 拿起资料，我朝下面走。 罗雪看了周剑一眼，踩着高跟鞋跟了上来。 “你！” 罗雪看着我欲言又止，很好奇的样子。 “咋啦？” 抽出资料，低着头继续看。 “一拳就不行了？” 罗雪看着我的拳头，满脸不可思议：“周剑很能打的，是王总高价聘请的教官。” “没遇到我！” 看着自己的拳头，刚才已经留手了。 这人唬唬外行还可以，像模像样肯定练过。只是没明师指点，技法和思路有问题，基本功不扎实，遇到我这种完全无法抗衡。 “还挺狂！” 罗雪白了我一眼，朝前面走。 走到食堂。 里面挤满了人，一群人正在打饭。 都是受训的保安，一个个汗流浃背面红耳赤，瞪着眼睛伸着脖子排队。 莲花白菜，绿油油的青菜，土豆烧鸭架，鸭骨架黑乎乎的看不到半点肉，紫菜蛋花汤清得像水，一看都没胃口。 不吃也不行！ 我心里很无奈，伸手去拿盘子。 “走啊！” 罗雪叫了一声：“去楼上。” 楼上？ 看了看，旁边有个楼梯口。 几个穿迷彩服的人朝上面走，有的手里拿着饭盒。 放下盘子朝上面走，二楼也是个饭堂，和一楼不一样。坐里面的人，要么都穿着迷彩服，要么是文员。 走到打饭的窗口，红烧肉红烧排骨鸡腿卤蛋，肉菜都有十来个，香喷喷冒着热气，菜上面浮着全是油花，看着就很有食欲。 这？ 我有些傻眼，怎么差距这么大！ 拿了盘子让师傅打菜，打了红烧肉红烧排骨，拿了两个鸡腿两个卤蛋，又打了一大份米饭，端着盘子走到窗户边。 刚坐下。 王彪端着盘子来了，坐在对面。 “怎么两个食堂差距这么大？” 看着王彪我的心里很疑惑，开口问道：“上面也没收钱！” “下面吃白食的，肯定不一样！” 王彪拿起一个鸡腿啃：“上面都是精英人才，能给公司赚钱肯定吃好喝好！” 吃白食？ 我不太懂：“啥意思？” “下面是给集训保安吃的，一天啥也不干管吃管住，还要给五块钱训练费。“王彪看着下面，眼神透着高人一等的优越：“这些人在这里待一天，公司每天倒亏十块钱。” 哦！ 怪不得他们的伙食这么差，原来是没有产生价值。 做老板的不是慈善家，自己享受的待遇，一定是自己创造了数倍甚至更多的价值。 看着盘子里的红烧肉红烧排骨鸡腿卤蛋，想想下面那些绿油油的青菜，我的心里越来越坚定，一定要做人上人，一定要闯出一片天。 “上午开了个会，现在一共有四个人选。” 王彪看着我，压低声音说道：“其他三个都知根知底，是高价挖来的好手。王总对你不太熟，想让你露一手。谢队也是这意思，你看……下午方便不？” 面试？ 考验？ 我心里一动，不太懂王总的意思。 “我们这边老出岔子，王总不放心。”王彪龇牙咧嘴，眼神很恼火：“上次举荐两个棒槌，全公司都看我笑话。” “行！” 想了想，这一关肯定是要过的。 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才知道，这事儿对他们来说很重要，肯定是要验验成色。 “别吃太饱！” 看着我一大盘子肉，王彪提醒道：“下午三点，吃饱了影响发挥。” 不会！ 低着头猛吃，只有没吃饱才影响发挥。 我现在身体壮实，现在吃饱了到下午三点刚好消化，接近最佳状态。 吃饱喝足。 把盘子放水池里，身上软绵绵的有点犯困。 “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王彪站起来，看着我嘿嘿笑：“你一定喜欢！” 第14章 过三关斩五将 是吗？ 我看了罗雪一眼，罗雪直接走了。 “这靓女傲得很，读过大学的文化人！”王彪盯着罗雪的屁股，笑得很猥琐：“多少人想把她弄上床，没戏！” 确实！ 这女人很傲，刚才对我客气只是因为工作。 现在下班了没有交集，直接把我当空气无视。 走出餐厅。 走到停车场，王彪开来的车已经不见了。 “看啥？” 王彪走到一辆旧摩托车面前，戴上头盔打火发动：“路虎大队长开走了，这我的车！” 坐在后面摩托车噗噗响就像放屁，一颤一颤窜了好几次，晃悠悠朝外面开。 “你这啥车？” 看着这破破烂烂的摩托车，这家伙和大队长差距咋那么大？ “本田！” 王彪晃晃悠悠扭来扭去，声音很得意：“这是豪车本田王双缸，新车要3万块！” 新车3万？ 我很好奇：“旧车多少？” “天不能这么聊，这么聊没朋友的啦！”王彪唉声叹气：“我这两年走倒运，水逆得很。有个摩托骑就很好啦，好歹也是豪车来的说！” 这？ 豪车不豪车我不知道，反正这车岁数不小。 “有个事儿，王总今天发话了！” 王彪很兴奋：“谁能拿下大围场，奖金两万块再奖励一辆雅马哈，两万五千块。年底还有分红，你要好好把握住机会，干好这一票人上人，以后吃香喝辣横着走！” 1万现金！ 雅马哈这个牌子没听过，但是两万五的摩托车肯定不差。 “不会旧车吧？” 看着坐着的摩托车：“也是王总给的？” “扑街仔！” 王彪气闷：“王总出手肯定新车，没人骑过的！” “分红能拿多少？” 这个问题是我最关心的，出来拼命不就为了搞钱！ “这个不好说，得年底算账。”王彪语气很渴望：“分钱还是其次，能拿下驻点在公司地位很高。公司现在发展很快，开疆拓土的猛将，王总超级喜欢啦！” 懂了！ 想起刚才在餐厅看到的，我对这家公司的运营逻辑，已经有了大概认知。 狼吃肉狗吃屎，能给公司拿驻点签下合约的人，待遇肯定比其他人强，赚的钱也肯定更多。单单一个分红，就可以拉开很大差距。 骑了五六分钟，前面出现一条小巷子。 两边全都是理发店，玻璃窗户里面遮着窗帘，里面亮着红灯。 “带我来这里干嘛？” 摸了摸头发，出来的时候剪过还扎手。 朝里面看，里面坐着几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满脸风尘气。 “洗头啊！” 王彪看着我，嘿嘿地笑：“你不喜欢？” “我……我不洗！” 我好像知道这是啥地方了，心里尴尬得要死：“你随意！” “那你等会儿！” 王彪把车钥匙拔了，朝里面走。 “王哥！” “彪哥！” 两个女人迎了上来，歪着身子朝王彪身上蹭。 王彪一手搂了一个，钻进里面的房间，门关上了啥也看不清楚。 看了看旁边有一家小店，柜台边一堆烟。走过去看了看，现在条件好了二块二的白红梅已经配不上档次，拿了两包三块八的黄红梅。 撕开烟点燃，一支没抽完王彪出来了。 “这么快？” 看着王彪，我有点傻眼。 “什么叫这么快，彪哥今天有事儿！”王彪擦了擦嘴，精神有点萎靡：“没事儿非得和她们大战三百回合，彪哥我超猛的！” 也许吧！ 我掏出烟盒，递了一支给王彪。 “你不信是吧？” 王彪看着前面一条街，眼神很嚣张：“这条街我罩着，每周三过来收规费。” 规费？ 我愣了一下，保护费？ “这些可怜的女孩子，需要人保护的嘛！” 王彪骑着摩托车，沿着小巷子朝前面开。 一路走一路收钱，一条巷子走完，我看王彪的包里面鼓鼓的，至少收了三四千块钱。 “这么赚钱？” 看着这一条街的理发店，我吓了一跳。 “以前打出来的天下，就剩这条破街。”王彪把包挪前面，踩了油门朝回走：“蛇哥赏口饭吃，干这活儿没前途。要不然在东安混不动，这活儿早不干了！” 没前途？ 一星期收三四千块钱，这还叫没前途！ 看着王彪，我的世界观又被颠覆了，一月上万块都没前途，那到底什么才是有前途？ “你太嫩，不懂里面的门道。” 王彪摩托车调头往回走：“这包钱蛇哥拿七成，看这片儿的小弟拿一成，我自己留两成，平日吃吃喝喝还得请客，算下来落兜里的也没多少。不出事还好，出了事一堆麻烦。真正有本事的人，早不做这个了。” 哦？ 要这么说，好像还真的是这样。 细算下来确实没多少，麻烦不断提心吊胆，赚点辛苦钱。 骑着摩托朝回走，回到公司已经两点五十七分。 我看到罗雪站在训练楼门口，看着这边很着急：“王总到了，马上开始了！“ 王彪一脚刹车停门口，我下了车朝楼上走。 走到上午看录像的地方，我看到外面的大训练场全是人，两个穿迷彩裤功夫背心的男人，正在切磋比武。 中规中矩。 两人的招法很呆板，拳来腿往水平伯仲之间。 朝后面看。 我看到一个穿白西装的男人，戴着一副金丝眼镜。 四十来岁的样子，脸上带笑看着很和气，谢队站他身后，拉开半个身子。 更远一点，一个个穿黑西装戴墨镜的保镖散开，卡住各个关键点位，隐隐把穿白西装的男人包在中间。 “你们跑哪里去了？” 谢队看着我和王彪，脸一沉很不爽。 “这就是你推荐的人？” 戴金丝眼镜的人看了谢队一眼，开口说道：“小伙子很精神哦！” “这是王总！” 谢队对我说道：“这是王总！” “王总好！” 看着这个男人我心里很忐忑，感觉到了一股压力。 在这个地方，他是最有权势的人，所有人都得听他的。 “开始吧！” 王总抬起手腕看表，对谢队说道：“我的时间很紧，下午还要开会。” 谢队看着王总，开口问道：“怎么搞？” “老规矩，过三关斩五将。” 王总坐在椅子上，看着后面的保镖：“能过三关留下，过不了走人！开始！” 第15章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过三关斩五将？ 看着谢队，我不懂啥意思。 两个正在比武的人让开，王总身边一个保镖突然朝我冲过来。 一脚飞踹踹我胸口，出手狠辣无情。闪身让开刚想反击，后面劲风爆起，一脚踢向我的腰眼。 前后受攻，我急忙朝后面退。 眼观四路，耳听八方，气沉丹田迅速进入状态，我看到后面也有一个人出手，屈身抬腿横扫，攻向我的下盘。 原来这就是过三关！ 深吸一口气纵身跃起，避开扫堂腿。 刚刚落地，前面两个人同时冲过来，一人抬起一脚踹向我左右胸口。后面那个人也不断踢腿，攻向我的膝盖。 以一敌三。 都是好手，比周剑要强一个档次。 这三人配合很默契，互相策应几乎没有破绽。 “看着不太行。” 王总身边一个男人，看了谢队一眼对王总说道：“太嫩！” “裘虎！” 谢队脸一沉，瞪着那个男人很不爽：“你啥意思？” “我的意思很明白，不行就是不行！” 裘虎双手抱拳摇头，瞪着谢队针锋相对：“别浪费时间了，你的人不行的。这次大围场的业务，有我们就好。” “小伙子！” 王总盯着我这边喊：“拿点真本事！” 确实！ 这三个人实力很强，得拿出点真本事才行！ 盯着他们的配合，中间那个人是主攻，左右两边是策应。眼睛扫了下周围的环境，我的心里已经有主意。 故意朝王总那边跑，三个人立刻被拉成一条线，前面那个人现在和我单对单。 这是个机会！ 心里这么想着，我不退反进化掌为刀，劈向最前面那个人面门。那个人急忙提手招架，掌刀砍在手臂上一震，手腕顺势收回横切砍向喉咙。 那个人急忙挥手格挡，将下盘破绽露出来。 左脚顺势前踏如绷弓，右脚朝前踢肚子上。 砰！ 那个人晃了晃，捂着肚子后退。 刚把他击退，剩下两个人一左一右包过来。 左边的人抬手握拳轰向我的脸，抬手封住他的拳头顺势一扭，那个人身子一翻稳不住，抬起一脚踢他肚子上，那个人立刻变成弓背虾，捂着肚子蜷成一团。 右边那个人急忙过来，拳脚并用朝我猛攻。 连连后退避其锋芒，猛攻必不能持久，猛攻数十招后他的速度放慢，明显后继无力。 连放倒两个，我的状态也上来了！ 看到他续不上力，闪身前冲一拳轰脸上。 砰！ 那个人朝后一仰，踉跄着后退。 闪身前冲一脚踹他胸口，那个人直挺挺飞了出去，撞在墙壁上“砰”的一声摔地上，一口气顺不上来。那个人瞪着我，犹豫了一下没有继续冲上来。 环顾四周。 眼睛瞪着王总：“还来不？” 过三关！ 如果这就是三关，后面还有五将！ “我觉得不用了吧？” 谢队笑了笑，对王总说道：“周六就要比试……” “还行！” 王总点了点头，对谢队说道：“比上次两个强，让他4号位做替补。” 谢队看了我一眼，急忙说道：“还不快谢谢王总！” “谢……” 我愣了一下，向王总道谢。 “等等！” 裘虎上前一步挡着我，转头对王总说道：“这件事很重要，还是谨慎点好。我们东安已经丢好几回人，不能再出意外！” “你啥意思？” 谢队瞪着裘虎，怒气冲冲：“找茬？” “我也是为了公司！” 裘虎看着我，对王总说道：“虽然是替补，还是不能滥竽充数。我听说泰安那边的人很猛，除了察乃昆鹏还请了好几个高手助阵。” “那就再试试！” 王总转头看着谢队：“你觉得呢？” “您拿主意！” 谢队龇牙咧嘴，眼神很不爽。 王总点了点头，裘虎转身朝后面走。 谢队看着我，抬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懂！ 他的意思是让我下重手，怎么猛怎么来。 走出五步转身，和裘虎四目相对。他看我的眼神很不善，就像要吃人的饿虎！ 我们无冤无仇！ 但是他和谢队有矛盾，也把我当成了眼中钉！ 脱了西装裘虎活动筋骨，蹦蹦跳跳朝我逼近。 他的姿势很奇怪，既像截拳道，又有西洋拳的味儿，蹦蹦跳跳像只猴子。 他的跳跃幅度很大，我以为他擅长用腿，没想到兜了两圈迅速逼近，连续出拳猛攻。 前面干了三个，状态完全上来了！ 师父总说我是有天赋的，反应速度非常快。 事实也确实如此，他的拳速极快，快到眼睛已经看不清楚。但是很多时候，看东西不需要眼睛，靠感觉就够。 歪头避其锋芒，拳头擦着我的脸落空。 左手抓住他手腕一拽，裘虎稳不住朝前倾斜，右手朝他脖子上一抓一拽，右腿一跺左腿膝盖顺势抬起，借助腰胯肩的力量，狠狠顶在裘虎肚子上。 嗷呜！ 裘虎惨叫一声，捂着肚子倒地。 五官扭曲蜷缩成一团，疼得满地打滚。 这？ 看到这一幕，周围的人鸦雀无声。 就连王总都愣住了，估计没想到电光火石间，裘虎就被我击败。 “迅捷刚烈，猛如炸雷。” 王总看都没看裘虎，拍了拍手：“你这八极拳火候不错，好样的！” “给他办入职！” 王总看了罗雪一眼：“先挂个督查副职！” “是！” 罗雪点了点头：“我立刻安排！” “小伙子要守时，出来混守时很重要啦！”走到楼梯口，王总突然转身对我说道：“买块表，时间就是金钱。” “好！” 我愣了一下，点了点头。 王总一走，里面的人都跟着走了。 “干得好！” 谢队笑了笑，也跟着走了。 “跟我来！” 罗雪朝另一边楼梯口走，和他们去的不是一个方向。 走下楼。 我看到外面的操场，那些集训的保安又在跑步。 三十几度的天气，一个个挥汗如雨脸色通红，浑身衣服都浸透了。 有的人跑不动，教官追着骂。 几个体力弱的弯着腰，慢悠悠跑在后面。 教官拿起笔，在笔记本上勾勾画画。 很辛苦。 但是他们跑一天，只能赚五块钱。 这五块钱还赚得没尊严，不仅王彪嫌弃，其他人估计也是这么想的。 “带身份证没？” 走进办公室，罗雪朝我伸手。 “带了！” 把身份证摸出来递给她，怎么入职我很茫然。 罗雪走进办公室，把身份证给另一个文员，拿了入职表进来递给我。 拿起笔填写。 填完之后，把入职表还给她。 “试用期督察工资420块一个月，每周单休食堂管饭，外面吃餐补每月120，有商业保险。”罗雪一项项给我念：“请假提前说，公司配传呼机，每个月五十块钱电话卡。还有别的问题没？” “暂住证！” 想起婉晴说的那些话，这是我的一块心病。 没有这东西走哪儿都心虚，感觉和这座城市格格不入。眼前的当务之急，是把这事儿解决！ 第16章 婉晴的疑惑 罗雪站起来朝里面走：“给你弄个临时证明，正式的要半个月。” 也行！ 临时就临时，别被治安巡防抓就行。 过了会儿罗雪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身份证大小的塑料壳。 塑料壳软趴趴的，看着非常劣质廉价，里面一张薄薄的打印纸，上面写着一行字，盖着一个红红的印章，是东安公司的印章。 就这？ 看着这玩意儿，我突然有种很荒谬的感觉。 可拿到手的那一刻，又觉得很安心。这张小小的纸片，是在这里立足的证明。 “给你配了个安全柜，贵重的东西可以放里面。”罗雪把两把钥匙递给我，上面有一串编号：“还有一个单间宿舍，一室一厅水电自付，住不住都行。” “好！” 接住钥匙保险柜编号4088，宿舍编号7楼5号。 “明天需要上班吗？” 看着手里两把钥匙，心里突然很期待。 “暂时不急，先把大围场的事解决。”罗雪看着外面，语气有些无奈：“这个项目很重要，你看外面那些保安，全都没点派驻，有的在公司已经呆一个月。拿下大围场，我们这月也能多拿点儿奖金。” 一个大项目，很多人的饭碗。 我终于知道王彪那句话，王总喜欢能拿下合同的人了！ “我想看看宿舍。” 拿着钥匙看着上面的编号，看着外面很陌生。 “对面。” 罗雪指了指对面一栋楼，半新半旧。 看她没有带路的意思，拿着钥匙朝外面走。 宿舍楼有好几栋，下面是集训保安住的，一间八个人上下两层的铁架子床，共用一个衣柜。 上了7楼，找到5号房。 房间挺大果然一室一厅单独卫生间还有个小厨房，客厅空荡荡的只有一张桌子两把椅子。 卧室也是空的只有一张木头床，墙上贴着几张身材火爆衣着暴露的女明星，全都是泳衣。朱茵王祖贤周慧敏张曼玉林青霞李嘉欣，个个性感妩媚肤白貌美大长腿，看着我眼睛都直了！ 老色胚！ 看着这些海报，原来住这里的绝对是个老色胚！ 我想撕了，这东西挂墙上影响心态。看了看又舍不得，个个都是绝色尤物，撕了扔掉很可惜。 还有一个衣柜。 打开一看，里面一堆杂志。 拿起来一看，全都是娱乐杂志，上面也都是肤白貌美大长腿，以及一些娱乐八卦。 我不想在这边住，只想把这里当临时宿舍。 我记得刚才出门的时候，外面是一条商业街，有很多卖东西衣服的店铺。 下楼出门。 买了些洗发水沐浴露毛巾之类的日常品，睡觉的席子枕头，东西不贵一套下来才五十块钱。 外面有卖衬衫的，衣服裤子都是五块钱一件，买了两套换洗。想了想又买了些吃的和饮料，提着回到楼上。 稍微布置了下，总算能住人了。 今天一身臭汗，洗了个热水澡，换上新衣服浑身舒坦不少。 刚洗完澡王彪来了，伸手敲了敲窗户。 走到窗户边，王彪对我说道：“你今天揍裘虎揍得好，大队长晚上请唱歌。去不去？” “夜玫瑰？” 想起红姐，真是个风情万种的女人。 只看一眼，就让人想入绯绯。只可惜，我和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差距太大了！ “对！” 王彪点头：“那是我们自己的场子，消费有折扣。” “不了！” 我只想回家，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婉晴。 我把陈斌打了，工作的事肯定黄了，她现在应该很着急！ “对了！” 看着盛鑫方向，我对王彪问道：“陈斌的事……怎么解决的？” “能咋解决？送医院了！” 王彪耸了耸肩，满脸无所谓：“你放心，谢队既然说帮你摆平，就肯定不会给你留麻烦。谢队做人做事够义气，兄弟们都服他！” “陈斌很有实力！” 我的心里还是不安，他能为所欲为是有底气的。 “我们有的是办法拿捏他！” 王彪笑了笑，语气很轻松：“明的不行来暗的，正的不行来邪的。他也不想自己干的那事儿，闹得全厂都知道吧？” “别！” 我摇了摇头，急忙说道：“这事儿别让我姐知道！” “我知道，也就嘴上说说。” 王彪笑了笑，对我问道：“回厂里？” “好！” 这边的事情完了，我想先回去。 下了楼王彪骑着他的破摩托车，噗噗噗朝厂里跑。 “真不去？” 到了厂门口，王彪看着夜玫瑰方向。 “不了！” 我摇了摇头，今晚不想出去玩。 “那我走了！” 王彪对我说道：“训练要抓紧，被误大事！” 嗯！ 我点了点头，这对我来说也是大事。 那些虚的先不管，两万三千块奖金必须拿到手！ 至少！ 拿到一份儿，要不然心里没底。 港城这地方真的很奇怪，贫富差距极大，工厂打工一个月工资三百块左右，可大街上上万块钱的摩托车遍地都是，一辆小车得几十万。 在这样的地方，身上没钱真的不行。 去菜市场买菜，看到烧鹅的摊位买了两斤，又买了只猪耳朵回家。 煮好饭。 把烧鹅用青椒爆炒，然后盖着锅盖焖着。 烧鹅热的时候好吃，只要凉了味道很差。 过了会儿。 婉晴回来了，愁眉不展看着很郁闷的样子。 “咋啦？” 我心里发虚，明知故问。 “陈主管请假，说是住院了！”婉晴看着我，眼神很无奈：“入职单还押在他那里，暂时签不了字。” “没事儿！” 我本来想说已经找到工作，但是一想到要做的事……还是算了，免得让她担心。女人胆子小，这种事情最好还是别让她知道，等把赏金拿到手再说。 “先吃饭！” 走到外面阳台，揭开盖子把烧鹅装盘。 “你又买烧鹅啦？” 看着盘子里的菜，婉晴对我说道：“要省着点，这样下去撑不到发工资的。” “下不为例！” 我笑了笑，拿起筷子吃饭。 “我有件事想问你！” 吃到一半，完全突然抬头看着我：“丽姐说看到你和王彪在一起，有这事儿吗？” 啊？ 听到她的话，我心里一哆嗦。 怕什么来什么，我心里发虚急忙说道：“昨天遇到的，他好像对你……” “我说的是今天！” 婉晴看着我，眼神很疑惑：“丽姐说你今天坐他摩托车回来的，你们啥关系？” 第17章 丽姐来了 “你别和王彪走太近，他的社会关系很复杂。”婉晴看着我，眼神担心极了：“做人最好踏踏实实，好好找个厂上比啥都强。他们这种人……这种人……” 看着婉晴我很好奇：“咋啦？” “他们这种人看着风光，说不定哪天就死了！”婉晴叹了口气，眼神很恐惧：“港城这地方很混乱，三教九流鱼龙混杂。东安公司的很多生意，都会和人起冲突。” 确实。 安保这一块的生意，本来就竞争激励。 今天王总身边跟着十几个保镖，这还是在自己公司里。 “王彪老想和我套近乎，感觉他对你有意思。”我心里一动，直接把皮球踢给她：“他想让我做保安，说比在厂里有前途。” “别听他吹牛！” 婉晴红着脸，声音没好气：“门口的保安一个月底薪才220，还不如我们办公室刚招的文员。他们都是固定时间固定岗位，死工资没有加班费拿。在仓库遇到旺季，一个月加班多能赚三百多，比保安强多了！” “万一进不来……” 看着婉晴，我的心里发虚：“能看大门也比没有强，吃喝用都要钱。没有暂住证，万一被治安巡防抓住……咱们没关系，怎么办？” 婉晴沉默。 她一直不是很聪明的样子，这个问题明显超纲了。 ”你别担心，看个大门有啥危险？” 我笑了笑语气很轻松，端着碗继续吃饭，余光看着婉晴的反应。 “看看再说！” 婉晴眼神很迷茫，这个问题确实超纲了。 她毕竟是个女人，没有什么主见，面对这种两难困境没主意。 继续吃饭。 拿到暂住证之前，心里一直惶惶不安。 吃不好睡不好，现在心态不一样了，这烤鹅真的好吃，特别是关火焖一阵后更入味，和青椒的味道融为一体，比单纯的蘸料好吃。 吃完饭。 婉晴进屋洗澡，我把碗洗了。 咚咚咚。 刚洗完碗，我听到外面响起敲门声。 走到门边拉开，我看到丽姐站在门外，手里拎着包。披着头发容颜精致，嘴唇涂着红色唇膏。白色衬衣米白色短裤，没了丝袜遮掩玉腿雪腻如牛奶，脚上穿着一双小白鞋。 “你姐呢？” 看到是我，丽姐朝里面看。 “在洗澡。” 我看了里面一眼，对丽姐问道：“有事儿？” “我们去逛公园。” 丽姐朝里面喊了一声：“快点！” 公园？ 对周围的环境我不熟，不知道哪里有公园。 就在这时。 婉晴出来了头发湿漉漉，拿着毛巾擦头发。 婉晴擦干头发，拿了包对我说：”我们出去逛会儿，你呆家里别乱跑。” “一起啊！” 丽姐看了我一眼，笑嘻嘻说道：“刚好缺个拎包，帮我们拿东西。” “怕遇到治安巡防，他没暂住证。”婉晴看了我一眼，面露难色：“万一被查到……” “没事儿，治安巡防不会去公园查人。查到也不怕！”丽姐打开包，从里面摸出一个乳白色塑料壳对我问道：“有照片吗？一寸的！” “有！” 证件照一直备着的，还有几张。 “拿一张给我。” 丽姐走进屋，把壳子抠开。 打开包，拿了一张证件照递给她。 “胶水。” 丽姐看着婉晴：“没胶水米汤也行。” “你胆子真大！” 婉晴看着丽姐，拢了拢头发瞪着眼睛：“造假啊？” “他们只认章不认人。”丽姐眼神很得意，笑嘻嘻说道：“我不信治安巡防的人，还能到我们总务科去问。只要他们证明不了是假的，这就是真的！” 婉晴咬着嘴唇，打开抽屉拿胶水递给她。 丽姐低着头，把胶水涂照片后面，然后按在证明上。 “照片上没盖章。” 婉晴拿起来看了看，眼神很无奈：“一眼假……” “谁说没有？” 丽姐打开包，摸出一个圆木疙瘩往上面盖。 章不是很清晰，但是“盛鑫”两个字，还是看得出来的。 “你把总务的章带出来了？” 看到丽姐手里的木头疙瘩，婉晴吓了一跳：“赶紧还回去！” “上次挂失那个，我在桌子底下找到了！”丽姐笑嘻嘻说道：“没事的，不是办公室那个。” “你胆子太大了！” 婉晴看着丽姐，眼神很无奈。 “走啦！” 丽姐把暂住证递给我，眼神很得意：“有人问别说话，给他看就行。” “谢谢！” 看着丽姐，这女人真的胆子好大。 伪造证件这种事，一点儿心里压力都没有。 婉晴换了鞋子，提着包朝外面走。 她们两个穿的衣服都是白色的，但是气质完全不同。 婉晴温婉柔媚，丽姐明明大点儿，蹦蹦跳跳自信张扬，有一股青春少女的气息。 “你听说没？” 丽姐对婉晴说道：“陈斌和人争风吃醋，被揍了！早上周部长还收到举报信，是陈斌在外面乱搞的照片。” “我不太清楚……” 婉晴看着我，眼神很茫然。 “好像是。” 我笑了笑，顺着丽姐的话说：“昨晚闹很凶，我怕惹麻烦跑了！” “胆小鬼！” 丽姐白了我一眼，朝前面的水果摊走。 “别听她乱说，以后遇到麻烦避得远远的，千万别掺和。”婉晴看着我很严肃：“我们是外乡人，人生地不熟的，惹不起麻烦。” “好！” 我应了一声，朝水果摊走。 香蕉甘蔗菠萝，还有一些叫不上名字的水果。 在老家的时候，我就喜欢吃香蕉，因为是外地运过来的价格很贵，也不是很好吃。这边的香蕉又便宜又好吃，除了吃多了容易拉肚子外，基本上没有别的缺点。 “拿着。” 买了三斤香蕉，丽姐递给我拎着。 拿了根剥开，丽姐又跑到前面的烧烤摊。 一股羊肉的味道飘过来，走过去一看，果然是卖羊肉串儿的，一串儿小小的，烤得金黄色滋滋冒油。 “怎么卖的？” 丽姐瞪着羊肉串，对老板问道。 “一块钱四串。” 老板低着头，拿着刷子不停刷油。 丽姐拿了两把，掏出五块钱付账，然后递给我。 “我不吃这个。” 看着羊肉串，我的心里很尴尬。 好吃归好吃，可这玩意儿吃了遭不住。我一血气方刚的男人……不行不行！ “嫌弃是吧？” 丽姐又白了我一眼，分给婉晴一半。 我看到前面有卖烤鱼的，三四两重的罗非鱼，裹着免面粉用油炸熟，再刷上调料火烤，闻着就食指大动，五毛钱一条也不贵。 “给我们来三条！” 我还没选好哪条，丽姐笑嘻嘻说道：“要大的！” 啊？ 转头看着丽姐，手里羊肉串还有一把：“你们就是这么逛街的？” 第18章 往事不堪回首 “对啊！” 丽姐看着我，眼神很惊讶：“有问题吗？” 这？ 我接不上话，只是心里很诧异。 “逛街就是吃吃吃，就是买买买！” 丽姐选了一条最大的罗非鱼，递给老板很开心的样子：“上班做牛做马被领导骂，下班了还不许我开心下？” 也是！ 做人嘛开心最好，她这么说也没毛病。 “再给我拿根玉米。” 婉晴看了我一眼说道：“这家烤玉米也很好吃，我们经常买！” “不好吃！” 看着玉米这东西，我心里很反感。 在老家每年都要种几亩地，掰苞谷收稻谷累得要死，而且玉米这种东西不好吃，太粗糙不是人吃的主食。 “和老家的不一样，这是蔬菜玉米。”婉晴拿起一根递给老板：“你试试就知道了！” 是吗？ 既然婉晴这么说，试试也无妨。 老板拿起刷子忙得飞起，都是熟的往上刷调料，很快就烤好了。 拿起烤鱼啃了一口，外焦里嫩配上甜面酱的味道，一口下去身心愉悦，真的是人间美味。 拿起玉米啃了一口，软糯香甜和老家种的确实不一样，但是也没好吃到哪里去。 一路走。 一路吃。 两个女人腰都很细，可胃就像无底洞。 看着婉晴我心里越来越疑惑，出门前不是刚吃完饭，怎么还这么能吃？ 袋子越来越重，不知不觉手里已经拎了七八袋吃的。 “前面还有一家卖烤鸭的。” 丽姐指着前面岔路口，笑嘻嘻说道：“好久没吃了，买只尝尝？” 啊？ 还要吃！ 婉晴点了点头，很开心的样子：“好久没照顾老板生意，不能让他倒闭了！” 看着这两个女人，我无言以对。 走到前面岔路口，果然有一家卖烤鸭的。 一个玻璃橱窗，上面写着“整只十二，半只七元，后面是案板挂着一排烤鸭，后面一点就是烤炉。 烤鸭红彤彤的直冒油，闻着好香！ “试试！” 看着这东西，感觉真的很好吃的样子。 掏出钱付账，一路总不能白吃白喝。我也不是没钱，只是担心婉晴说我乱花钱。 老板把烤鸭砍好，拿两个餐盒装好。 往前走了一阵，我看到一个很大的公园出现在面前。 路上干干净净铺着鹅卵石，两边树木郁郁葱葱，到处都种着花，走几步就是木头椅子，到处都是人。 她们对这里很熟，走进林子里拐了几圈，一个凉亭出现在眼前，中间有一张石桌。 走到凉亭边上，婉晴把吃的摆桌子上。 烤鸭冒着热气儿，用筷子夹了一块胸脯肉，外焦里嫩香气四溢，有一股很特别的味道，好吃极了。 美食。 美景。 美女。 我的心情十分愉快，这简直是人生的顶级享受。 “一会儿去哪里玩儿？” 婉晴吃了两块鸭肉，有点吃不动了：“上次那家茶室，我看着不错哦！” “不去！” 丽姐嘟着嘴，眼神很嫌弃的样子。 “干嘛不去？” 婉晴很好奇，对丽姐问道：“那老板对你不错啊，难道不想做老板娘？” “没感觉！” 丽姐摇了摇头，笑嘻嘻说道：“我要找的男人，一定得是个英雄。英俊潇洒帅气有担当，那个老板太油了，我不喜欢！” “你就挑吧！” 婉晴白了丽姐一眼，拿起可乐喝：“你想要的男人，只有电影院有！” “你喜欢你去啊！” 丽姐笑嘻嘻说道：“做老板娘比打工强多啦，累死累活一天也赚不了几个钱。” 哎！ 婉晴沉默，低着头吃肉。 看着她这副样子，我的心里也很难受。 家里那一堆破事儿了，剪不断理还乱，换谁摊上都糟心。 “怎么？” 丽姐开口问道：“你也瞧不上？那我肯定瞧不上！走！买奶茶去！” “不了！” 婉晴神色黯然：“回家！睡觉！” “也行！” 丽姐站了起来，收拾桌子上的东西。 烤鸭真好吃，被我消灭了大半，还剩一点点。肚子稍微有点撑，咬咬牙也能继续吃，几下把肉啃完，带着剩下的水果零食朝回走。 婉晴闷闷不乐，明显没了兴致。 “你咋啦？”丽姐看着婉晴，眼神很疑惑：“怎么突然就不高兴了？” “有点累！”婉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顾左右言他：“从老家回来累死了，坐车坐了两天。回来就上班，缓缓就好啦！” “我家里有西洋参片，明天给你带点儿。”丽姐愣了一下，笑嘻嘻说道：“效果挺好的，吃一片儿精神一天。以前加班熬夜，全靠这东西顶着。” 嗯！ 婉晴应了一声，兴致不高。 走到城中村外面，丽姐朝另一边走了，那边全是干净明亮的房子。虽然也是出租屋，看着都是新修的。 “婉晴！” 等丽姐走远了，我的心里也很担心：“家里的事……” “就那样呗！”婉晴看着我，苦着脸眼神很无奈：“反正我欠他们的没辙，每月按时把钱寄回去，别的事我也管不了！” 哎！ 我也无奈，这种事确实糟心。 提着袋子朝回走，回到楼上腿发酸。 婉晴看着还好，她穿的还是高跟鞋，真不知道女人逛街的精神怎么那么好。 今天打了一天拳也挺累，洗了个澡倒头就睡。一觉睡到快七点钟，刚睁开眼睛闹钟响了，婉晴已经换好衣服洗漱完毕，眼神看着稍微有点憔悴，估计昨晚没睡好。 “我去上班了，别和王彪走太近！” 婉晴拿了包，看着我很严肃：“入职的事我再问问，陈主管住院肯定有人接手。” “好！” 我应了一声，心里发虚。 这事儿不过还好，要是过了真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释。 我知道她是担心我出事，但是去东安公司转了一圈，我的眼界已经很不一样。想起那些在操场上跑了一圈又一圈的保安，我终于知道王彪为什么说拉货没前途。 一个月三百多块钱，和每月二百二的保安，也没有多大区别！ 不说在东安往上爬拿奖金的机会有多大，就王总现在给的待遇，也不是做仓管能比。 但是很危险，我的心里很清楚，这块馅饼儿不是凭空来的，要承担相应的风险和代价，说得直白一点就是有事儿得敢上，绝对不能软蛋。 等婉晴走了，换好衣服活动了下筋骨。 浑身还是酸痛，但是比昨天好一点儿，我估摸着再恢复训练两天就能好。 去菜市场买了早餐，吃饱喝足朝盛鑫走。 走到门口。 今天看门的不是曾宏，黑不溜秋的看着眼生。 “王队在哪里？” 我想和他说下暂时保持距离，别再被人看到，然后直接去公司训练。 “你是王昊？” 那个保安看了我一眼，开口问道。 “对！” 我点了点头，摸出烟给了他一根儿。 “有人找你！” 保安接着烟，指着旁边巷子说道：“说是你的熟人，让你来了去一趟！” 第19章 拿着钱滚蛋，别挡我的路 找我？ 看着那边，我的心里很疑惑：“谁啊？” 我在这边除了婉晴丽姐还有王彪，没有别的熟人。 “不知道！” 保安看都不看我，态度很冷漠。 行！ 既然有人找我，那就过去看看。 走到旁边巷子，地上湿漉漉的几根水管在滴水，到处都是青苔，几蓬青色芋头叶长得很茂盛。 人呢？ 看了看里面，没有人！ 我心里好奇，看着地面朝里面走。 走到巷子尽头，还是没看到人，地上只有几根烟头还在冒烟。 啥情况？ 我有点懵，拐过弯后面是一片空地。 地上全是茅草荆棘，三个人蹲在地上抽烟。 “你们谁啊？” 看着这三个人，全都很面生不认识。 “王昊？” 中间一个人站了起来，捡起一块砖直勾勾盯着我。 搞事情？ 看到他的动作，我已经知道他们想干嘛。 剩下两个人站起来，走到墙边拿了两根钢管，堵住我的去路。 “你们想干嘛？” 环顾四周，看这架势来者不善。 “得罪人了知道不？” 拿砖头的那个人盯着我，伸手摸了摸鼻子：“有人请我们给你松松筋骨！” “陈斌？” 我的脑子飞速转动，这家伙不在医院吗？ 除了陈斌还有几个嫌疑人，虎子周剑和裘虎，但是想想把他们排除了。他们知道我的实力，不会派三个棒槌来找我麻烦！ “那我不能说！” 拎砖头的人咧嘴，盯着我满脸戏谑：“反正得罪人了！冤有头债有主，哥几个也只是拿钱办事的，别怪哥几个下手重啊！“ “你们也别怪我下手重！” 看着三个人，不像什么练家子。 但是既然敢来找我麻烦，也不会对他们客气。 “小子有种！” 中间那个人哼了一声，抡起砖头朝我身上砸。 闪身让开。 伸手按住肩膀，膝盖一抬撞他裤裆。 嗷呜！ 那人捂着裤裆蹲地，疼得眼泪鼻涕往外窜。 “上！” 两个拎钢管的人冲上来，朝我脑袋打。 生瓜蛋子！ 他们一出手，我就知道他们的成色，和以前学校外面的小混混一个档次。 闪身让开钢管，反手一拳轰脸上，第一个人立刻捂着眼睛后退，和后面的人撞一起。顺势抓住他手里的钢管拔出，用力一挥朝后面打。 哐当。 钢管打在手背上，那个人手里的钢管坠地。 哎哟！ 捂着手腕，那个人叫得比杀猪还惨。 “谁让你们来的？” 看着这两个人，我的心里很疑惑。 想想也不对啊，陈斌看到我把几个保安干趴下了，不可能找几个废物来找我麻烦，这不是自取其辱嘛！ 两个人面面相觑，都不说话。 “行！” 我笑了笑，钢管挥了挥作势欲打。 “别别别！” 看到我要动手，前面那个人吓了一跳：“对面！在对面！” ”对面？ 侧着身子朝对面看，只有一堵墙。 “马路对面。” 前面那个人急忙说道：“他给了我们五十块钱，让我们教训你！” “你们疯了吧？” 看着他们三个，我很诧异：“五十块钱就敢接这活儿？” “就……五十！” 那个人伸手从兜里面摸出一张纸币，皱巴巴还真是五十的。 “是一个人五十，还是全部五十？” 看着另外两个人，钢管拍了拍手掌。 “三个人五十！” 中间的人满脸恼火，肠子都悔青：“他说你没什么本事，调戏了他女朋友。然后给五十块钱，让我们揍你！” 这？ 看着三个人，我还真不知道怎么说。 感觉就是三个棒槌，被人给利用了！ 没出息！ 把钢管扔地下，朝对面走。 看到地上的钢管，三个人全都不敢动。 走出巷子。 看着马路对面，果然停着一辆黑色小车。 小车打着闪光灯，看到我出来了，车窗摇下来露出一张脸。 那个人戴着墨镜，手搭窗户上捏着一支烟。他的样子看着很眼熟，像是照片上的昆鹏。 我在看他，他也在看我。 对视几秒钟，他朝我招了招手。 看了看两边，过往的车子都离得挺远，一路小跑过了马路走到他面前，果然是昆鹏。 照片上的昆鹏个子不高，真人比照片上要高半个头。浑身肌肉鼓鼓的，比照片上也要强壮许多。 “上车！” 昆鹏扔掉手里烟头，抬头看着我。 “不！” 我摇了摇头，看着昆鹏很戒备。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这人来找我肯定没憋好屁。 “不敢？” 昆鹏看着我，语气很挑衅。 “不是！” 我摇了摇头，后退几步拉开距离：“怕人看到误会！” 王彪说得很清楚，出来混做啥都行，就是别做墙头草。 墙头草二五仔最招人恨，没好下场的。这话我其实挺认同的，出来混还是得要点脸，名声这东西一旦臭了，就没人愿意带我玩了。 “行！” 昆鹏笑了笑，推开车门下来：“走走？” 看了保安室一眼，我的脑子飞速转动。 “不会怕我干你吧？” 昆鹏哈哈笑道：“他们把你吹上天，没想到胆儿这么小！” “说实话有点！” 我点了点头，对昆鹏说道：“你们做事没底线，我不得不防备。有事儿这里说，说完我好回去！” 无事不登三宝殿。 他既然搞这一出，那就肯定有事儿。 就算我现在一走了之，他也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看得出来你是个爽快人，我也不和你拐弯抹角。”昆鹏又点了根烟，开口说道：“别给东安做事，王总这帮子人小气得很，过河拆桥忘恩负义的事没少做。” 呵呵！ 我笑了笑，摸出一支烟点燃。 “他们给你多少，我们泰安出双倍。”昆鹏从怀里摸出一个信封递给我：“这是五千块钱，算是给你的见面礼。跟我们泰安做事，比东安有前途！” 这么大方？ 看着这钱，我摇了摇头不能收。 “要是你先找我，这钱我肯定收了！”想起在夜玫瑰的事，谢队的情分不能不还：“但是我现在已经入职东安，你来晚了！” “嫌少？” 昆鹏看着手里的钱，脸色很难看：“五千块不少了，年轻人不要太贪！” 我摇了摇头：“不是钱的事，是真的不行！” “敬酒不吃吃罚酒！” 昆鹏盯着我，面色不善：“你知道拒绝我的下场吗？知道得罪泰安的下场吗？年轻人！不要把路走窄，这对你没好处！” 威胁我？ 看着昆鹏，我突然有动手的冲动！ 但是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似乎也不太好！ “给你八千！” 昆鹏低着头又点了根烟，吐了个烟圈：“拿着钱随便去哪里，不要出现在我面前。这是普通人干两年的工资，足够你逍遥快活很久。你要是不识抬举，那就真的没意思了！” 第20章 这是给你的安家费 啥意思？ 看着昆鹏，我想到一种可能：“想弄我？” “我们无冤无仇，只要你别挡道就没事。”昆鹏弹了弹烟灰，狠狠瞪着我：“我昆鹏这辈子，最恨人挡我的路。你要是敢挡我的路，我弄死你！” 哈哈哈！ 装不下去了？ 盯着他的眼睛，我还真不怕他：“不服就干！” 昆鹏扔掉烟头，侧着身子朝我撞上来。 砰！ 撞了一下，就像撞墙上。 这家伙的身板儿真的很硬，和刚才那三个废物完全不一样。 暗暗发力。 只是五五开，没有占到便宜。 感觉他还没怎么发力，我心里有种强烈预感，这是个劲敌！ 干？ 我的心里盘算，想试试他的底！ “我不和你动手。” 昆鹏突然退后一步，伸手拉开车门钻进去。 哐当一声车门关上，昆鹏发动车子”噗“一下窜了出去。 跑了？ 闻着车尾气，我有点懵。 就在这时，我看到王彪带着几个人过来了，手里拎着钢管。 “没事吧？” 跑到我面前，王彪看着鲲鹏的车子很紧张。 “刚才是昆鹏！” 看着昆鹏的车子，我的心脏怦怦跳：“说给我八千块钱，让我离开东安。我没答应，他说要干我！” 他有备而来，刚才真打起来未必有便宜。 呸！ “又玩儿这套！” 王彪骂了一句，眼神很不爽：“泰安就爱玩脏的，全下三滥上不了台面！” “你自己小心点！” 王彪拍了拍我的肩膀：“没事儿别乱溜达，东安不少人和昆鹏关系好。他们要是收了钱，可能给昆鹏通风报信。” 嗯！ 确实要小心点，这些人做事没底线的。 “走！” 看着公司方向，我的心里压力大得很。 刚才虽然只是碰了一下，感觉真的撞不动，这钱不好赚。 “好！” 王彪朝回走：“我去骑车！” “别骑你那破摩托，出租车。” 昨天被丽姐看到了，今天要是再坐他那破车被看到，回去不知道怎么解释。 这个点过了上班高峰期，来来往往都是空车。 拦了辆出租车朝东安公司走，想起刚才的事，我的心里还是发愁。 “压力很大？” 王彪掏出烟盒抽了根递给我：“搞得定不？” “不好说！” 揉了揉拳头，这事儿必须严阵以待。 “尽力就好！” 王昊点燃烟，吐了个烟圈。 出租车跑得飞快，几分钟就到了东安外面。 付钱下车。 操场上一群人又在跑步，看着比昨天多了点。 “干嘛老让他们跑？” 看着这些人，我的心里很疑惑：“有用吗？” “就是淘汰筛选，跑不动的人滚蛋。”王彪笑了笑，看着操场上的人有股高人一等的嚣张：“体能好的分配好点，体能不行的分配烂厂。总不能一天天吃完饭躺着，我们这里不是养老院！” 看着那些人，我的心里有点不舒服。 但是初来乍到，也不好说什么。毕竟公司不是慈善机构，要想混出个人样儿，还是得凭真本事。还是先管好自己的事，要不然自己混不混得下去，还得打个问号。 走到训练室。 训练室是空的，桌子上泡着茶。 除了茶水还有糕点水果，两包五香牛肉干。 待遇这么好？ 走到窗户边，看着外面那些人若有所思。 这个地方真的很现实，有本事的人喝酒吃肉，没本事的吃糠咽菜。我一定要混出个人样儿，绝对不能窝窝囊囊地活一辈子。 恢复得已经差不多了，当务之急是针对性训练。 时间只剩下两天，但是和昆鹏的实力不过伯仲之间，我得想想办法，看能不能出奇制胜。八极拳中有许多一击制胜的手段，只是这些手段凶狠霸道很容易伤人，师父以前不能明着教，虽然传授给我了，也不是很熟练。 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只能病急乱投医。 练了个把小时，我的心里有大概有数，选了三招效果好的重点练习。 咚咚咚。 门外面，响起敲门声。 ”进来。” 我以为是罗雪，对着沙包继续练习。 外面响起皮鞋的声音，听着不是她转身一看，我看到谢队走了进来。 “谢队！“ 看着这人，我停止动作。 ”继续。“ 谢队走到我面前，脸上带笑：”你这八极拳打得真不错，刚猛有力干净利落。裘虎那么狂的人，都败在你手里。“ ”运气好！“ 想起昨天的比斗，赢得其实并不光彩。 谢队暗示我别留情，我直接下了重手。 裘虎的实力不错的，如果真的摆好架势对攻，不一定能占到多少便宜。 ”谦虚是好事，也不能过分谦虚。“谢队哈哈笑道：”年轻人霸气点，才能镇得住场子。下面兄弟很多都有两把刷子，脾气软不好带的。“ ”好！“ 我应了一声，继续打拳。 ”昆鹏的事，彪子和我说了！“谢队看着我，满脸赞许：“心里有原则做事有底线，才守得住福气。出来混讲义气最重要。” “嗯！” 我点了点头，继续打拳。 “昆鹏也懂八极拳。“看着我练的套路，谢队看了一阵儿说道：”这人藏得很深，但是有次和人比斗的时候，昆鹏露过一手。你这些招数，未必拿得住他！“ 啊？ 他也会八极拳！ 听到谢队的话，我心里一颤。 如果这样的话，那事情可就麻烦了。 八极拳的很多招法都是一击制敌，一击制敌的前提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如果对手知道我的路数，还是一个实力非常强的对手，恐怕会掉坑里去。 ”我想想办法！“ 看着谢队我心里很不安，又不好表现出来。 师父以前常跟我说，在强者面前不能露怯，对手还是自己人都不行。因为一旦露怯，就会被人看不起。如果自己不行，哪怕兄弟也会离自己而去。 ”也别有太多心理压力！“ 谢队笑了笑，从怀里拿出一个信封放我身边：”我听王彪说你刚到港城来，人生地不熟的也没着落，这是给你的安家费。“ 安家费？ 看着信封的厚度，比刚才鲲鹏要厚。 如果是里面是一百块的，应该是八千块钱。我想拆开看看，想起王彪的话还是算了，掉价儿！ ”这钱是队里给的。” 谢队又摸出一个传呼机，对我说道：“这是公司给你的，知道咋用不？” “会！” 我点了点头，以前师父有个旧的。 虽然这个新很多，用法都是一样。 看着桌子上的钱，我心里一动，谢队为什么要特意点明这钱是队里给的？ 队里还有小金库？ 他是大队长，队里给的不就是他给的？ 难道…… 他和王总之间，还有别的事儿？ 第21章 求你带带我 ”谢谢队长！“ 我心里一动，看着谢队说道：”以后一定好好跟你干！“ 谢队笑了笑，没有接话。 ”夜玫瑰的事，太感谢了！“看着他很高兴的样子，我继续说道：”如果不是你帮忙，真不知道怎么收场。单单那些医药费，我都赔不起。“ ”以后做事要长脑子，动手前先想清楚后果。“谢队脸上笑意更浓：“这次我能帮你摆平，是因为在自己的场子。如果外面的人，未必给我面子。” “不管怎样，还是谢谢你！” 看着谢队我心里突然懂了：“我年轻不懂事，以后多带带我！” “那肯定的！” 谢队笑了笑，朝外面走：“以后好好跟公司干，少不了你的好处！” “好！” 我应了一声，继续练拳。 既然谢队这么说，那还真得改变下思路。 想起师父教我的心意六合拳和梅花拳，我的心里突然又有了几分底气。 师父在这两套拳法上的造诣极高，最近这些年他一直在琢磨，融会贯通创造了一套属于自己的游龙拳，也带有八极拳的截拿手法，招招精妙非常厉害。 师父对这套拳法视若珍宝，希望我将它发扬光大。 这套拳法最大的特点就是刚柔并济，需要有很好的底子才能练好，要不然打出来的拳绵软无力，反落下乘。我现在的实力，也只能勉强驾驭。 练了一会儿，外面响起铃声到饭点了。 走出门。 外面一个人都没有，回屋洗漱了下。 打开谢队给的安家费，里面果然是八千块钱，和昆鹏报的数一模一样。 看着崭新的钱币，油墨香很浓。 看来这钱是刚取出来的，有点儿意思！ 罗雪给了我一个安全柜，说重要的东西放里面。 想想这地方其实也挺安全，铁门大锁窗户的钢筋拇指粗，外面的小偷小摸进不来，周围住的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 把钱用塑料袋包好，藏在衣柜底下，去饭堂吃饭。 下面的食堂排着长队，伙食和昨天一样，还是清汤寡水全青菜，唯一的一道肉菜还是鸡鸭骨架，一点肉没有看着毫无食欲。 上了楼。 今天的饭菜比昨天还丰盛，除了鸡腿红烧肉排骨外，竟然还有红烧鱼块。 不知道是啥鱼，但是先炸后焖闻起来特别香，打了一大份儿端到靠窗户的位置，慢慢品尝美味。 这鱼确实不错，肉质很细腻。 刚吃完鱼肉，我看到一个人走了过来，牛高马大看着有点眼熟。 鼻青眼肿。 脑袋上缠着纱布，身上一股药味儿。 虎子？ 看着这人，我心里一动：“想找事儿？” “找啥事儿？” 虎子看着我，眼神很迷茫。 啊？ 不是来找事儿的？ 虎子低着头吃饭，动作很轻很慢。 我当时没留情，估计伤口还没愈合，现在还疼得厉害。 我有点不好意思。 在夜玫瑰里面，把他揍得挺惨。 虽然他当时想揍我，但是对他来说也是工作，我们之间也没啥仇。 ”你给我坑惨了！“ 虎子低着头吃饭：”调岗，让我回公司学习！“ 学习？ 我很好奇：”学啥？“ 我知道技术不行得练，可他这一身伤也没法加强训练。 ”学个屁！“ 虎子耷拉着脑袋，满脸郁闷：”说回来学习，就是让我回来丢人现眼，当反面教材。“ 还有这种事？ 听到他这么说，我的心里很诧异。 ”这是东安的规矩，谁在外面丢了人都要回来学习。“虎子抬头看着我，眼神很窝火：”不是让我学，是让别人学习长长教训。“ ”不好意思！“ 看到他这样子，除了这客套话我不知道说啥。 ”说这个没啥意思，出来混挨打立正。“虎子看着自己的拳头，眼神透着几分无奈：”我自己几斤几两心里有数，遇到高手早晚挨揍。“ 哦？ 没看出来，还挺有自知之明。 他的块头很大看着唬人，其实基本功不扎实。一照面就露出破绽，被我干净利落打倒， ”你想干嘛？“ 看着虎子，我有点摸不清楚他的路数。 以为他是来寻仇挑事儿的，现在看来好像不是这样，而且他能被叫回来丢人现眼，在公司里应该也没有什么很硬的靠山，估计吹不起什么风浪。 ”我想跟你学学。“ 虎子看了看周围，压低声音说道：”带带我！“ 啊？ 带你？ 看着虎子我有点懵：”这能行吗？“ ”我现在被调职了，已经不是督察。"虎子皱了皱眉，小声说道：“学习完后，还不知道安排到哪里。趁着这段时间，好好提升自己。” “你确定？” 看着虎子，我的心里很惊讶：“你这想法……还可以！” 这几天看到的人，个个都有一股狠劲儿，没有谁是省油的灯。我以为虎子也是这种人，没想到竟然不记仇，首先想到的是提升自己。 “我们一碰，我就知道栽了！” 虎子看着我满脸郁闷：“你的底子太硬，我不傻看得出来。“ 是吗？ 话说得好听态度也很诚恳，只是人心难测，我和他只有一面之缘，而且还起了冲突，这种事我可不敢轻易答应。以前师父收徒弟，没有利益冲突还要考察两三年。 ”我还想吃这碗饭，不提升不行。“虎子看了看周围，压低声音说道：”我以前瞎练过几年，只能唬唬外行。要不是东安扩张得太快，很缺练家子，要不然我也坐不上督察这个位置。“ 拿起鸡腿啃，这事儿真不敢乱答应。 ”我也不奢望能得到真传，教我几招就行。“看到我很为难，虎子继续说道：”关键时刻能撑得住场子，要不然下次再重新派点，也很容易被人捶。“ 嗯！ 这话也是！ 如果不能解决自己身上的问题，下次翻车也是必然的事。 ”你先养伤。“ 我心里一动，对虎子说道：”养好了伤，教你一手也无妨！“ 师父以前常说，做人做事留三分，事情做得太绝，不知不觉就山穷水尽无路可走。 他这个督察是自己搞丢的，多多少少得给人家一点补偿。虽然各凭本事也不欠他的，但是同在屋檐下混饭吃，场面的事也要过得去，要不然搞得遍地都是敌人，以后的日子也难过。 ”好！“ 听到我答应了，虎子急忙说道：”谢谢！“ 嗯！ 我点了点头，继续吃饭。 吃饱喝足把餐盘放池子里，我朝宿舍楼走准备休息会儿。 刚走到门口。 我看到罗雪站在楼梯拐角，很着急的样子。 第22章 歹徒兴奋拳 看到我来了，罗雪立刻迎了上来。 ”咋啦？“ 我很好奇：”遇到麻烦了？“ ”有点私事！“ 罗雪看着我，眼神很为难的样子：“想……想请你帮忙！” 私事？ 我心里一动：”啥事儿？“ ”我弟弟在外面惹了事。“罗雪看着我，面露难色：”他人缘不好，那边没人帮他。刚才对面给我打电话，让我准备三千块钱，不给钱剁手！“ ”你弟弟干嘛了？“ 我有点懵：”三千块不吃不喝也得干半年，这不是小数儿！“ 罗雪看着我，眼神很为难：“我只有两千二，能不能借我八百块钱？” “也不是不行，但是你得告诉我啥事儿！”我心里一动，猜到一种可能：“沾上赌了？” 输了剁手！ 这种事情，只有赌场那种地方干得出来。 “不是！” 罗雪犹豫了一下，小声说道：’我弟弟不赌的，他……他失手摔了东西。要赔三千块钱！不给钱不让走，对方只给六个小时！“ ”到底咋回事？“ 这事儿怎么越听越邪乎，哪哪儿都不对劲儿！ ”明天是我的生日，我弟弟想给我买件礼物。“罗雪犹豫了一下说道：”他进了一家玉器店，店员给他拿了一块玉，然后摔了……，店家让赔一半就行，另一半算店员的。那块玉很贵……值六千多块！“ 被坑了！ 她一说，我立刻知道乍回事！ 以前跟着师父的时候，除了练武他很喜欢给我讲江湖故事。 老人本来就话多，特别是几口酒下肚子，嘴巴根本关不住。三教九流的故事都有，一是消遣解闷儿，二来也想给我些社会经验，不要掉这些坑里。 金有价，玉无价。 一块玉到底值多少钱，外行人摸不清楚。 这东西要是摔了，往往很难脱身，多少钱都是对方宰割。 这种摔玉坑人的骗术，在圈子里非常低级上不得台面。 但是坑他们这种没社会经验的人，往往是手拿把掐一坑一个准儿！ ”借我一千好不好？“ 罗雪看着手表很着急：”时间不多了，还有三个小时。“ 这？ 看着她着急的样子，我的脑子乱糟糟的。 摸出烟盒掏出一支烟点燃，事情越大越要冷静，不能失了方寸。 “我只差一千块钱！” 罗雪看着我，眼神无助到极点：“我在公司人缘也不好，不好向他们开口。要不这样，你借我一千，等我发工资了还你一千二，一千三也行！” “不是钱的事儿！” 我皱了皱眉，对罗雪说道：“你确定给了他们三千，这事儿就能了结？” 啊？ 罗雪惊呼一声，脸色煞白花容失色。 “我不是吓唬你！” 狠狠吸了一口，我的脑子很清醒：“如果对方是正经买卖，赔三千块钱也就算了。如果对方不正经，你给了三千他要六千，你给了六千他要一万二，不把你吃得骨头都不剩，不会善罢甘休。” 有的人做事点到为止，凡事留三分余地。 有的人做事喜欢一口吞，不把人敲骨吸髓吃得干干净净，绝不会停手的。总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坏人的仁慈上。 “那……那怎么办？” 罗雪六神无主，完全慌了神。 “这样！” 看着她这副可怜无助的样子，我也不能说见死不救：“你去拿钱，我们去看看乍回事。如果真是你弟摔了人家的东西，破财消灾也只能认。要是他们不依不饶，再想别的法子。” 啊？ 罗雪看着我，满脸惊讶：“你……你愿意帮我？” “总不能让你一个女人，往龙潭虎穴里钻。”我朝上面走：“你在门口等我，我回去拿点钱。” “好！” 罗雪愣了一下，急忙说道：“我的钱带身上了，我到门口等你！” 行！ 跑上楼，进屋拿了一千块钱下楼。 走到门口。 罗雪等在那里，眼睛看着马路上等出租车。 “中午上下班多，出租车不往这里跑。" 罗雪看着旁边停着拉客的摩托，眼神很着急：”我们坐摩托车，时间不多了……“ 也行！ 朝摩托车招了招手，司机骑着车窜了过来。 坐在车上。 回头看了看罗雪，超前挪了挪。 罗雪坐在后面，后背突然传来温软触感。 软绵绵的就像棉花，若有若无若即若离，妙不可言。 ”靓仔！“ 司机开口问道：”去哪里？“ ”五里桥。“ 罗雪很着急：”能不能快点儿，我们赶时间！“ ”坐稳！“ 司机一脚油门，提醒道：‘我飙车很猛的，以前赛车的啦！” 嗖！ 话没说完，摩托车窜了出去。 罗雪猝不及防，身子一下子撞我背上，急忙伸手搂住我的腰。 噗噗噗！ 摩托车窜得飞快，遇到人都不带减速乱钻。 好几次感觉都要撞到人，司机总能毫厘之差避开，这技术确实很厉害。 罗雪吓得一动不动，紧紧贴我背上，长发飘舞擦着我的脸。她的头发很好闻，有一股很浓的花香，再加上后背美妙的触感，那种感觉真的……真的无法言语形容。 摩托车跑了十几分钟，前面出现一座石桥。 石桥下面是一条老街，挨着河道全是商铺。 “三块。” 司机一脚刹车把车停路边：“你们要小心哦，五里桥骗子多。很多店都骗人啦，专宰你们年轻人！” ”谢了！“ 摸出三块钱给他，看着下面的老街。 ”应该在下面，电话里说叫翠玉斋。“ 罗雪看着下面，脸红红的发丝凌乱。 想起刚才的旖旎美妙，眼睛不经意扫过她的胸，这女人还真是个宝贝。我以为婉晴和红姐的身材就够好了，没想到这女人竟然更胜一筹。 ”怎么办？“ 罗雪看着我，眼神紧张极了。 ”钱给我！“ 我心里一动，对罗雪说道：”这种事我去就好，女人碍事儿！“ ”我……我也练过！“ 罗雪咬着嘴唇，抬头挺胸握拳：”进公司的时候，培训过一星期。“ ”歹徒兴奋拳？” 看着她的样子，这女人有点意思。 啊？ 罗雪看着我，眼神很不服气。 我笑了笑，抬手握拳递到她面前。 “我……我帮你看着！” 看着我的拳头，罗雪气闷声音温柔：“你一个人进去，我不放心！” 也行！ 掐灭烟头，我朝下面走。 一家家店铺走，基本上都是卖古玩玉器字画。 古玩字画最怕受潮，一般选店都是远远避开河道湖泊。这一条街上全是做这生意的，可见这帮人不是啥好鸟，做的就是缺德生意。 往前走了半里地。 我看到前面一块门上挂着红木招牌，上面写着“翠玉斋”三个大字。 第23章 我的耐心很有限，只给你一分钟 朝里面看。 门面房很细长，最外面是柜台。 货柜一字排开，延伸到最里面。 柜台里面坐着一个中年人，穿着唐装手里拿着串儿，眯着眼睛看我。眼睛很锐利，就像鹰一样。 不是正经地方！ 看到这人，我心里有数了。 罗雪很着急，想往里面走。 ”你去前面买份叉烧卤肉。“ 我挡住她的路，指了指来的方向：”多放点辣椒，我喜欢吃辣。“ 啊？ 罗雪看着我，眼神很诧异。 ”去！“ 我摆了摆手，朝她使了个眼色。 ”好！“ 罗雪满脸迷茫，一步三回头。 等她走远了，我回头看着中年人，他的注意力一直在罗雪身上。 走进店铺，看着中年人：”怎么称呼？“ ”柳爷！“ 中年人双手抱拳，看着我很客气：”兄弟面生啊，在哪里讨生活？“ 我看得出来，他不是个正经生意人。 估摸着他也看出来了，我也不是来买东西的。 ”厂里上班，赚点辛苦钱。“ 我朝里面走，对柳爷说道：”领导过生日，他喜欢玉。你帮我挑一块，成色要好不能太贵。我的预算不多，只带了一千块钱。“ 摸了摸兜，拿的一千块钱还没有给罗雪。 ”你这要求可高，没钱又要盘好货。“柳爷盯着我，皮笑肉不笑：”您还是到别地儿去，别妨碍我做生意。“ ”来者都是客，少赚点就算交个朋友。“ 我笑了笑，继续朝里面走：”今天你帮我一个忙，以后我也能帮你。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中间是会客室。 古色古香的红木桌椅，这才是真正谈生意的地方。 里面没有柜台，因为真正的好货都是不轻易露面的，只有遇到合适的意向买主，才会拿出来给人看。怎么拿怎么看，也是有规矩和流程的，绝对不可能出现”失手摔了“这种事。 ”这里不能进！“ 柳爷急忙跟了进来，挡住我去路：“你真要的话也行，我给你找块昆仑玉。这玩意儿好看价格也不贵，我……” “不必！” 伸手按住柳爷脑袋，往茶几上撞。 哐当。 茶盘四分五裂，茶碗乱飞。 柳爷晃了晃抬起头，伸手摸了摸全是血：“小子！我跟你说，你摊上事儿……” 砰！ 按住他脑袋，第二次撞桌子上。 “你也摊上事儿了！” 把他按桌子上，环顾四周没看到人。 里面还有一间屋，中间隔着门帘，黑不溜秋不知道是啥。 "兄弟！“ 柳爷脸色大变，一下子怂了：”有话好说！你别冲动！千万别冲动！" 呵呵！ 我笑了笑，观察里面的情况。 “钱在柜子里，没上锁你全拿走！” 见我不接话，柳爷更慌了：“我以前也走江湖的，江湖救急我懂的，懂的……毕竟谁都有难处，哎哟！” “我今天来不是要钱。” 里面隐约响起脚步声，有人出来了。 哗啦！ 外面的卷叶门突然拽下来，视线一下子变得黑暗。 朝外面看，黑不溜秋的灯也关了。稀里哗啦，外面响起挂锁的声音。 有点意思！ 看着里屋，环顾四周找家伙。 “小子！” 听到外面关门的声音，柳爷立刻很嚣张：“赶紧放了我，这事儿还不大！你要是敢伤我，我……” 去你大爷！ 抬起他脑袋，对准桌子又撞了下。 叮咚。 柳爷晕乎乎，趴桌子上不动了。 刚把他放倒，里面脚步声已经近在咫尺。 门帘突然掀开，两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抄着橡皮棍冲出来。 抄起一把红木椅子，对准前面那个人砸下去。咔嚓一声脆响，手里椅子完好无损，反倒是那个人歪歪扭扭倒地。 我去！ 质量挺好！ 愣了一下，举起椅子对准第二个人戳。 四条腿儿撞过去，那个人根本没法闪避，被戳中肚子朝后面退。 前身前冲抡起椅子砸脑袋上，那人急忙双手挡上面，咔嚓一声脆响，那人惨叫着朝后面退。 还挺好使！ 拎着椅子，一步步逼近。 "你……你别过来！“ 那人害怕极了，脸色煞白。 退到里屋，陈玄几步将他逼到墙角，举起手里椅子。 咚咚咚。 上面响起脚步声，我看到有人从楼梯爬下来。 反手一抡，椅子扫中那个人的腿，那个人惨叫一声翻滚着摔下来。我抡起椅子对准他砸了一下，那个人捂着头趴地上不敢乱动。 就在这时，柳爷醒了。 晃晃悠悠站起来，看着我很懵：”你……你到底想干嘛？“ 呵呵！ 摸出烟点燃，对柳爷吐了个烟圈："真不知道我来干嘛的？“ ”我知道个锤子！“ 柳爷捂着头，眼神很抓狂：”见面给我一顿揍，我特么……我特么连你谁都不知道！“ ”六千块，赔一半！“ 看着柳爷的眼睛，感觉他是真不知道我想干嘛：”懂了没？“ ”你就为了三千块钱，废我三个人？“ 看着地上三个打手，柳爷满脸抓狂。他刚要发飙，扯到伤口疼得龇牙咧嘴，不敢再叫。 “三千块不少了！” 看着柳爷的眼睛，我的语气很平静：“你这种人家大业大，一块玉就是几千块。我估摸着你这一屋东西，值很多钱吧？你这种人，哪里能体谅穷人的难处！” “不值钱！” 柳爷脸色一变，语气很惊慌：“兄弟！是个误会，你别乱来！你克制下自己，有事儿好商量！” “桌子红木的，椅子也是！” 看着手里的椅子，我对柳爷笑道：“你可能不知道，就这把椅子拿外面去，都够买条命。你说你这种人，干嘛非要为难我们这种烂人？” “哥！” 柳爷捂着脑袋要哭了：“是你一上来就干，我……我也没说啥！” “照你这么说！” 放下椅子摸出打火机，我对柳爷问道：“是我不对了？” “不……不是！” 柳爷满脸潮红，额头青筋暴起很抓狂："哥！我错了！是我错了！有话好好说，千万别乱来！“ ”抽根烟！“ 我笑了笑，从裤兜里摸出烟盒问道：”来一根儿？“ ”不……不了！“ 柳爷捂着头，眼神很虚。 ”瞧不起我？“ 盯着柳爷脸一沉：”看不起三块钱的烟？“ ”不是！” 柳爷缩了缩脖子，颤巍巍伸出手想接。 “给你你就要？” 收回烟盒一巴掌抽柳爷脸上，柳爷一个踉跄脑袋磕桌子上。 哎哟！ 柳爷捂着脑袋，额头又添一道伤口。 “蹲着！” 看他想站起来，盯着柳爷冷声道：“敢起来，弄死你！” “好好好！” 柳爷捂着头蹲地上，畏畏缩缩大气不敢出。 “我朋友呢？” 我感觉气氛差不多了，盯着柳爷的眼睛：”我今天把话撂这里，他没事儿你们没事儿。他有事儿，你们全得有事儿！我的耐心有限，只给你一分钟！” 第24章 提桶跑路 “好好好！” 柳爷急忙喊道：“快把人带出来！快快快！” 一个人爬起来朝旁边走，他把一块木板掀开，露出一个地下室。 这？ 还有这种操作！ 朝下面看，地下室上面吊着一盏灯，黄不拉几里面蹲着一个人。 低着头看不清楚脸，但是这人的体型看着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听到上面的动静，那个人抬头看着上面，鼻青脸肿看着像是挨过揍。确实很眼熟，只是光线太暗又破了相认不出来。 ”我说过他没事你们没事，他有事你们都有事！“ 抡起椅子对准柳爷脑袋，柳爷吓得一哆嗦，急忙伸手挡着脸喊：”我赔！我赔医药费！“ 哦？ 我心里一动，手中椅子顿住。 ”快快快！“ 柳爷看我的眼神就像看瘟神：”快把他请上来！“ 解开绳子。 那个人爬上来，借着光线看清楚了是罗斌。 这？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曾宏说他是靠裙带关系混上来的，原来说的是罗雪。 ”是你！“ 看到我的样子，罗斌也很惊愕：”你不是在盛……“ ”闭嘴！“ 我立刻打断他的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哦？ 罗斌愣了一下，脸色煞白直冒冷汗。 ”既然人没事，那我们的事儿也该了了！“摸出打火机又点了根烟，看着跳动的火苗说道：“我弟弟被你打成这样，我回去是没法交代。要不这样，让他揍你一顿，我……” ”别别别！“ 柳爷脸色煞白，急忙服软：“我赔医药费，千万别动手！” 我看了罗斌一眼，征询他的意见。 罗斌点了点头，摸了摸脸疼得龇牙咧嘴。 行！ 罗雪经济状况也不好，拿点补偿也好。 柳爷跑到前面柜台，打开抽屉摸出一叠钱跑了过来。 都是一百的，粗略看了看有一千多。把钱塞到罗斌手里，柳爷陪着笑脸：“对不起！对不起！今天是我不懂事，求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和我计较！” “我……” 罗斌看着我，欲言又止。 “打发叫花子？” 烟头对着柳爷弹了弹，我对柳爷问道：“讹人三千，还揍人一顿。医药费误工费精神损失费，看来你这人确实不太懂规矩。还他！今天的事儿记着，等我哪天有空了和他盘盘道，教教他做人做事的道理！” “别别别！” 柳爷吓得直哆嗦：“有！还有！” 转身跑上楼。 上面翻箱倒柜，过了会儿柳爷下来了。 手里两扎一百的纸币，柳爷给了陈斌一叠，又把另一叠递给我，低声下气很卑微：“兄弟辛苦，小小心意不成敬意，一点茶水钱！还请大哥高抬贵手，这事儿翻篇儿成不？” “你家大业大的，这么怂？” 看着外面的店铺，我对柳爷笑道：“我还以为你会打电话叫一群人来，把我们装麻袋扔海里喂鱼！” “不敢！” 柳爷低着头，态度很卑微。 “不敢最好！”接着钱我朝前面走：“我这光脚的不怕你穿鞋的，真鱼死网破你多亏！是不是？” “对对对！” 柳爷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您……您从后门儿走成不？前面人多，我面子上挂不住。求你行行好，我明天还得开门做生意……” “别再坑人了！” 转身朝后面走：“下次再让我知道，没你好果子吃！” 走到后院儿，穿过门是一条巷子。 巷子两边很冷清，看着没什么人。 ”谢了！“ 罗斌看着我，满脸感激：”我……“ ”赶紧走！“ 瞪着罗斌，我觉得这货脑子有问题：”不跑等死？“ 啊？ 罗斌愣了一下，脸色很紧张。 眼观四路找准方向，撒腿朝前面跑。 罗斌跟在后面跑得飞快，这小子体能还不错，竟然跟得上我的速度。 咦？ 等等！ 跑到桥上面，我突然想起罗雪。 这女人不会傻不拉几的，还等在门口？ ”你先走！“ 我看到前面有两辆摩托车：”我去找你姐！“ ”我姐也来了？“ 罗斌看着下面，眼神很紧张。 顺着他的目光看，下面挤满看热闹的人，没有看到罗雪。这傻女人……我的心里突然很紧张，不会被柳爷那些人按住了？ ”我在这！“ 突然后面响起罗雪的声音，回头一看果然是她。 ”姐！“ 罗斌叫了一声，情绪很激动。 看到罗斌一身伤，罗雪吓得脸色发白，急忙跑了过来。 ”赶紧走！“ 跑到摩托车边，我对他们喊道：”走走走！“ 两个人急急忙忙跑过来，爬上另一辆摩托车。 “去哪里？” 司机发动车子，对我问道。 “下塘。” 我想了想，东安公司就在那边。 “十块哦！” 司机一动不动，老神在在看着另一个司机：”一个人十块！“ “十块？” 刚才过来的时候，两个人才三块钱：“太贵！” “你们打了架嘛，跑路肯定贵哦！” 司机回头看着我：“走不走？不走要挨刀！” “走走走！” 我心里很无奈，摆了摆手：“赶紧走！” 噗噗噗！ 司机一脚油门，摩托车窜了出去。 这司机比来的那个还狂躁，在人群里乱钻。 我刚才在里面天不怕地不怕，现在出来了心脏砰砰乱跳，快蹦到了嗓子眼。 “你们几个好勇哦！” 司机一边飙车，一边对我笑：“敢在五里桥闹事，这条街霸爷罩着的。小心下海喂鱼哦！” 霸爷？ 我心里很茫然，不知道什么路数。 "你慢点儿！别说话开车！“ 看着司机乱窜，我心里更紧张了。这家伙车技好狂野，别没被人打死被他摔死了。 “划划水啦！” 司机很轻松，穿梭在人群里游刃有余。 回头看了看，后面的摩托车跟得很紧，司机技术也是一流水平。 “到塘口停。” 想起他刚才说的霸爷，我心里有点虚。 塘口离公司还有两三里地，昨天坐王彪的车看到这个地名，不想暴露住的地方。 很快。 车子到了塘口，司机刹车停路边。 ”给！“ 我摸出一张五十的递给司机，看着他找钱。 ”这二十不找啦，他们问我我就说你们去东平！”司机把钱揣兜里，笑呵呵看着我：“他们势力很大的哦，要是找过来你们不一定跑得掉啦！” 啊？ 看着司机，我有点懵。 “你放心啦，收了钱就肯定不出卖你们。”司机踩了一脚油门，白烟滚滚：“做人嘛要讲义气，要不然关公不答应的啦，出来撞车不得好死啦！行不行？“ 第25章 处处豺狼 ”行行行！“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能不行嘛？ 他以关公的名义发誓，可信度还是挺高的。 ”靓仔就是爽快，街对面再拐一个弯有诊所，陈医生人很好的哦！“司机一脚油门扬长而去，坐后面的摩托车也拐了个弯，跟后面跑了。 ”先去看医生。“ 罗斌身上全是皮外伤。 看着司机刚才说的地方，穿过马路拐了个弯，果然有一家诊所，三个门面房看着挺宽敞。 陈氏诊所。 看着招牌，应该就是司机说的那家诊所。 走进门。 我看到一个小护士，正在低头写东西。 ”医生在不在？“ 我对小护士问道：”外伤！“ ”陈医生！“ 小护士朝里面喊了声，一个女医生走了出来。 白色衣服盘着头发，看着二十七八岁的样子，长得很漂亮很有气质。 看了罗斌一眼，陈医生打量着我们：”打架了？“ ”遇到几个劫匪。“ 我心里一动，对陈医生说道：”被抢了。" "要不要报警？“ 陈医生拿着手电筒，给罗斌检查伤口。 ”不用！“ 我心里一动，对陈医生说道：”谢了！“ “里面。“ 陈医生朝里面治疗室走，罗斌捂着头进去了。 里面药水味很重。 我闻着不太习惯，走到外面点了根烟。 ”谢谢！“ 罗雪看着我满脸感激：”要不是你帮忙，今天还不知道怎么收场！“ 小事！“ 看着外面的街道，我的心里有些茫然。 师父以前常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就少不了争斗，争来争去无非“名利”二字。以前在老家，过着安宁的生活，不太懂这话的意思。 现在我懂了！ 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利益冲突。 很多人为了利益，做事没有底线。 陈主管如此昆鹏如此，还有今天的柳爷，也是一路货色。 “对你来说是小事，对我来说天都塌啦！” 罗雪看着我，伸手拢了拢凌乱的头发：“我请你吃东西，一会儿再过来。” 好！ 处理伤口需要一些时间，找个地方坐坐也好。 往前走了阵儿，我看到一家卖叉烧饭的饭店，门口摆着四张桌子，橱窗上贴着“3元1份“的贴纸。 现在已经过了饭点儿，一个客人都没有。 “就吃这个。” 闻着叉烧的甜香味儿，感觉很好吃的样子。 “加肉加蛋。” 看着红彤彤的叉烧肉，肚子又饿了。 老板拿起刀，咚咚咚一阵剁，肉香味浓郁，再浇上汤汁太香了。 打了碗紫菜蛋花汤，尝了尝微咸很好喝。 罗雪低头吃饭。 她的坐姿很正，吃饭的动作也很优雅。 最开始看她的时候，我就觉得她不是一般人，很可能接受过很好的教育。 感觉可能骗人，但是一个人的行为习惯是不会撒谎的。就像她现在这样，明明已经很饿了还能保持从容优雅，绝对不是装出来的。 ”今天这事儿回去别声张，让你弟弟也别乱说。“ 几口把盘子里的肉吃完，感觉已经有点饱了：”这件事传开，对他没有好处。” “我知道！” 罗雪抬头看着我：“都想看我们笑话，我肯定不会说的。” “你也别这么想！” 端起汤碗喝了一口，我觉得她太敏感：“大家都还好，井水不犯河水都为了讨生活。当然……你可能会被额外关注，也就那么回事儿吧！” 公司里全男人，大多数血气方刚也没对象。 想起周剑当时看她的眼神，大概知道她为什么这么敏感。 这女人太漂亮了，容颜绝美白皙如玉，曲线玲珑前凸后翘，身上软绵绵的就像棉花。 特别是她身上那股高冷优雅的气质，对男人来说有极强的吸引力。征服这样的女人，比睡十个还有成就感。 “其实真要找人帮忙，能找到不少。” 罗雪看着我，眼神满满都是感激：“但是他们都有条件，我不敢找他们。” 条件？ 我很好奇，随口问了一句：“啥条件？” 罗雪脸一红，低着头吃饭，红到了脖子根。 啊？ 我愣了一下，好像懂了！ 对这群老色胚来说，肯定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对不起！” 我有点尴尬，拿着汤碗继续喝。 “你和他们不太一样。" 听到我道歉，罗雪眼神很诧异：”你不该到这里来的，东安不是什么好地方。“ ”表面一团和气，暗地里争斗无处不在。”罗雪犹豫了一下，小声说道：“我在这里干了一年半，看到许多不好的事。为了抢点抢利益，互相捅刀子家常便饭。能在这地方呆下去的都是人精，你太单纯了，很容易被他们坑骗。” ”我也不想！“ 我叹了口气，看着碗里剩下的一点点汤：“为了口饭吃，也是没辙！” “赚到钱赶紧走！” 罗雪看着我，犹豫了一下说道：“这个地方水太脏，呆久了容易出事。” “也得赚到钱才行。” 看着罗雪我心里一动：“你在这里呆得久，以后多多关照。特别是人情世故这一块，我没经验很欠缺，一不小心就得罪人。” 虽然来了不久，我感觉这里和老家不一样。 各种门道很多，有的摆在明面上，有的藏在看不见的地方，要想尽快融入这个圈子，没人带很容易吃亏。 “好！” 罗雪笑了笑，继续吃饭。 吃完饭。 让老板再打包一份，准备带给罗斌。 我掏出钱准备付账，罗雪拿出十块钱递给老板：“这顿我请。” 也行！ 转身朝诊所走，罗斌和医生还没出来。 罗雪走了进去，我闻不惯里面的药水味儿，坐在外面椅子乘凉。 把柳爷给的茶水钱取了出来，我以为是1万块，数了数发现厚度不够，只有五千。 滑头！ 那种情况下，竟然还顾得上耍小聪明。 不愧是搞骗术起家的，心思非常缜密，是个难缠的角色。 等了十来分钟，罗雪和罗斌出来了。 罗斌脸上的血迹洗过，贴了纱布一股很浓的药水味，手里提着一包西药。 “还好只是皮外伤。” 罗雪看着我，语气没那么紧张：“医生说让每天过来打一针，防止伤口发炎。” “听医生的。” 我看了里面一眼，没有看到陈医生。 嗯！ 罗雪点了点头，看着罗斌。 罗斌低着头不说话，眼神看着很窘迫。 “回公司。” 伸手拦了辆出租车，现在时间不早了。 罗雪看着有些疲惫，靠在椅子上打瞌睡。 罗斌身子坐得板正，一言不发脸色阴沉得可怕。 快到公司的时候，罗斌突然对司机喊：“停车！” 司机把车停在路边。 罗斌下车，站窗外瞪着我：“你下来！” 第26章 紧急集合！ 咋啦？ 看着罗斌我有点懵，发啥疯？ 推开车门，我对罗雪说道：”你先回！“ 嗯！ 罗雪点了点头，让司机继续开。 ”你今天帮了我，这个恩情我记心里。”罗斌从兜里掏出柳爷给的五千块钱，瞪着我眼神很警惕：”但是你别打我姐的主意，离她远点儿！“ 这？ 听到他的话，我哭笑不得。 以为她姐姐敏感，没想到他更敏感。 我就是来帮个忙而已，怎么就打她的主意了？ ”你想多了，我和她没关系！“ 看着他手里的钱，我摇了摇头：“这是给你的医药费精神损失费，自己留着！“ ”丢死人了，这钱看着恶心。“ 罗斌把另外的钱也掏了出来，眼神很不服气：”今天这事儿我记住了，将来一定加倍讨回来！“ ”你别冲动！“ 看到他怒气冲冲的样子，我很担心他干蠢事。 柳爷能屈能伸城府颇深，他这点本事和柳爷斗，就是肉包子打狗。 ”我的事不用你管！“ 罗斌把钱塞我怀里，转身就走。 我担心他犯浑，朝前追了几步，罗斌跑到一辆停路边的摩托车边上，坐上去司机掉头走了。 哎！ 该死的虚荣心！ 我摇了摇头，把钱揣好朝回走。 回到公司。 训练场上，那些保安还在跑步。 刚才沾了一身血迹，回到宿舍洗了个澡，看着衣服上的血迹，估计是很难洗干净。拿了一个塑料袋把衣服装好，这五块钱的新衣服，只穿了一次就寿终正寝。 洗完澡换好衣服，坐在床上点了根烟。 看着墙壁上一个个衣着暴露的美女，想起刚才的事心脏还是跳得厉害。 把钱拿出来摆桌子上，一万块是新的，左手捏着右手拨弄着，哗啦啦响清脆悦耳，钞票的油墨香和香烟的味道混在一起，美妙极了。 港城真是个好地方！ 躺床上看着墙壁上的大美女，个个都对着我笑。 ”笑笑笑笑个锤子！“看着这些如花似玉的大美女，我的心里突然充满恶趣味：”以后有你们哭的时候，让你们叫爸爸！“ 今天挺累的，躺床上缓缓。 比试的时间还剩一天半，我也不想练太狠伤了身体。 谢队对我不错，我也不想关键时刻掉链子。练半天休息半天，保持状态就好。 咚咚咚。 躺了会儿，外面响起敲门声。 走到门边一看，王彪站在外面。 他的脸色很严肃，我心里一紧：“有事儿？” 王彪看了看周围，压低声音问：“你刚才是不是出去打架了？” 我心里一紧，瞪着外面很紧张：“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 “没有！” 王彪看着我，眼神很烦躁：“罗雪找我给她弟弟请假，我才知道罗斌被人坑了。” 呼！ 还好还好，要不然人找上门来还真是个麻烦事。 柳爷能做这么缺德的生意，肯定不少什么省油的灯。 “这种事你别瞎掺和，万一伤了影响后天比试。”王彪把门关上，瞪着我很严肃：“你要记住，要想在东安舒舒服服呆着，任何时候都要以公司的利益为重。” “我知道了！” 听到他这么说，我心里有点儿不舒服。 说要讲义气的是他们，说别管闲事也是他们，感觉义气这东西就像张川剧的变脸面具。 “你不出头，也有人管。” 似乎感觉我不太爽，王彪语气缓和了一些：“罗雪的人脉，还能找不到人平事儿？" ”这女人心机深沉得很，把你当棒槌。“王彪看着外面，摸出烟点了一根：”以后多长个心眼儿，别再干这种蠢事。“ ”她也不容易！“ 想起她对我说的那些话，也算情真意切。 ”谁容易了？“ 王彪哼了一声，看我的眼神就像看傻子一样：”你要是受伤，我和谢队怎么办？“ 这？ 他这么说，我还真没法反驳。 他们现在的压力大得多和，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 ”她只要愿意陪人睡，愿意帮她的没有十个也有八个！“王彪看着对面办公室，眼神很愤怒：”就欺负你这种不懂事的棒槌，楚楚可怜装绿茶，什么玩意儿！“ ”知道了！“ 我的心里也很烦躁，这事儿闹得有点过了！ ”我不是说倚老卖老，仗着大几岁教训你。“王彪看着我，眼神很郁闷：”你明知道公司那些老色胚，想把她弄上床。你这横插一脚，你把这些人全得罪了！“ 啊？ 他这么说，我心里一紧。 这真坏了别人的好事，还全都是公司的中高层。 “反正以后做事长脑子，别看到漂亮女人就找不到东南西北。”王彪瞪着我，眼神很严肃：“谢队总说我在女人身上吃亏，想着小头就没大头，我看你比我还昏！” 确实！ 他这话说起来，一点毛病都没有。 如果不是婉晴乱我道心，我也许就顺顺利利考学，绝对不是现在这番光景。如果不是婉晴，也不会把陈主管揍了，更不会有现在这一堆麻烦。 “好啦！”他这这么说，我感觉自己好像真的有点问题：“一会儿请你喝酒，别气了！” “那去吃烧鸡公。” 王彪笑了笑，看着对面流口水：“再请我去马杀鸡，这事儿就算了！” 马杀鸡？ 我愣了一下，好像知道他说的啥了！ “我不去那种地方！” 想起他昨天去的理发店，心里膈应得慌。 “买单就行，你去不去关我吊事！”王彪嘿嘿一笑，眼神很猥琐：“不去我开发票，回来找你报销！” 噗？ 那种事情，还能开发票！ 看着王彪，我人都麻了！ “所以说你嫩，开餐饮住宿！”王彪看着财务室，笑得比刚才还恶趣味：“有时候还能报销，每个管理都有额度啦！” 好好好！ 今天算是长见识了，以前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看着王彪，我的心里没那么紧张了。虽然得罪不少人，但是赚了一万一千块钱。罗斌清高拉不下面子，嫌这钱不干净，我的想法不一样，钱就是钱能带给我安全感，能让我在这座繁华的都市生存下去，能让我活得像个人，这就够了！ “走！” 我下午是不想练了，对王彪说道：“出去喝个下午茶，放松放松精神。” “荤茶还是素茶？” 王彪看着我，眼神很期待：“我不吃青菜哦！” 你大爷！ 这破路都能开车是吧？ “以后叫你泰迪哥！” 看着王彪，这家伙怎么看都像只行走的人形泰迪。 走到里屋。 我刚拿了钱包，”嘟嘟嘟“传呼机响了。 拿起一看是谢队的号码，上面有一行字：速回公司。 ”我叼！紧急集合！“ 外面也响起传呼机的声音，是王彪的响了：”赶紧回训练场！出事了！“ 第27章 踢场子 ”啥情况？“ 看王彪这么紧张，我的心里也犯怵。 ”不清楚！“ 王彪朝外面跑：”有家伙不？“ ”没！“ 看了一圈，屋里只有两把塑料椅子。 ”等等！“ 王彪朝自己屋里跑，速度比兔子还快。 把门关好走到外面，我看到下面的保安也在集合，一些穿迷彩服的人，正朝门口跑。 大门？ 看着大门那边，我看到几辆越野车堵门口。 这么嚣张！ 这里可是安保公司，给我们把门堵了？ 过了会儿王彪过来了，手里拿着两个像手电筒的东西。 “啥玩意儿？” 看着他手里的东西，和手电筒还是有点区别。 “电棍。” 王彪按住开关噼啪响，看着很吓人的样子。 “打架用这个？” 看着他手里的电棍，我有点懵：“是不是很没气势？” “要屁个气势！” 王彪握紧电棍做了两个前戳的动作：“怎么好使怎么来！” 也是！ 赢最重要，别的事儿都无所谓。 王彪递给我一个，我有点怕按住开关，嗡嗡响有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有点漏电！“ ”凑合着用！“ 王彪把电棍揣兜里，朝下面走：”反正唬人的，对面也不敢真往上面凑。“ 下了楼。 那些穿迷彩服的人，已经把大门堵住。 穿保安服的人，全都在操场上看着，有几个教官守着不许他们靠近。 看热闹都没资格？ 看到这些穿保安服的人，我突然觉得他们的待遇，似乎配得上他们的实力。连干架都没有资格上，身价也确实高不到哪里去。 王彪带着我朝训练楼走，上了楼我看到谢队在。 谢队拿着一个大哥大，不停打电话摇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就在这时。 我看到虎子从大门那边过来了，手里拿着一瓶矿泉水。 “啥情况？” 我对虎子问道：“谁敢堵我们的门？” “是泰安的人，说要和我们友好交流。”虎子看着门口小声说道：“来了好几车人，里面有几个武师。” “友好交流？” 我的心里有些奇怪：“我们和泰安的关系，能友好吗？” “客套话而已，往死里干！” 虎子愣了一下，对我小声解释：“来砸场子的，就是不知道怎么搞！” 啊这？ 好吧！ 我就说嘛，双方的关系不可能那么好。 不过这一招倒是挺厉害，说好后天约战的今天突然找上门来，玩上兵法了！ 看着谢队着急的样子，这招还挺厉害。人家有备而来，硬接肯定吃亏，不接人家都堵你家门口，传出去还要不要面子了？ 我在看谢队，谢队也看到了我。 他一边打电话，一边朝我招手。 跑到谢队面前，谢队挂了电话转身就走：“走！去会议室！“ 跟着他朝前面走。 走到最边上的会议室，谢队推开门走进去：”泰安玩儿赖，突然找我们约战。“ ”避不开？“ 想起刚才虎子说的话，我试探着问了句。 ”也能避，以后别做生意了！“ 谢队笑了笑，眼神很无奈：”看到泰安的人，绕着走就行！“ 这招真够阴的，出其不意窜家门口，啪啪打脸逼着还手。 ”公司还有人不？“ 看着外面的人我感觉很悬，好像没看到啥厉害人物。 ”王总带人去见金爷。“ 谢队拿着大哥大，眼神很烦躁：”想正式比赛前再摸摸金爷的底，三个武师都跟着去了。谁想到泰安的人这时候来，太下作了！“ ”回得来不？“ 听他这意思，感觉有点悬。 ”金爷在大围场那边，开车两个小时。“谢队摸了摸额头，很头疼的样子：”约好下午四点见面，这时候掉头回来来不及，爽约金爷那边更丢份儿！“ 是的。 对方肯定算准了的，就这个点儿来掏家。 ”几个人？“ 我刚才看到四辆车，不可能全高手吧？ ”两个。“ 谢队想了想，对我说道：”应该是两个，泰安的人也去见金爷了！“ ”也难搞。“ 我想了想，对谢队说道：”有备而来的，肯定不是弱鸡。“ ”一个陈洪盛，一个陈洪波。“谢队走到窗户边，看着下面很担心：”都是混武行的，练铁臂拳的好手，横练功夫很了得。在泰安那边，也是坐镇一方的高手。“ ”难搞。“ 我已经知道他想干嘛了，想让我出手顶一顶。 但是想起昆鹏对我说的话，我多了个心眼儿。 最开始他的话我是不信得到，但是看到虎子的遭遇，我信了一半。不见兔子不撒鹰，不能被人白嫖。揍昆鹏有价，揍这两人不能稀里糊涂没个说法。 只是谢队不说话，这钱不能开口要，一开口就显得我不懂事。 ”肯定难搞，不难搞我也不会头发一把把掉。"谢队挠了挠头，看着我眼神有些烦躁：“王总刚才发话了，一定要顶住。王总悬赏了花红，打赢五千块打平三千块。” 这么少？ 听到谢队的话，我的心里很诧异。 对面是混武行那就是专业的，不可能两个加一起还不如一个昆鹏吧？ “这是王总的意思，能赢我再给三千私包。” 谢队看着我，眼神很无奈：“王总做事就这样，抠抠搜搜差点意思。我也不能比王总多，王总面子挂不住。你看这事儿，接得住不？” “钱不钱是小事，谢队你的面子我必须给。” 我心里一动，对谢队说道：“你帮过我大忙，这时候必须挺你！” “够意思！” 谢队拍了拍我的肩膀，满脸感激：“多余的话不说了，先去准备准备。” 嗯！ 我点了点头，朝外面走。 刚走到门口，我看到一个穿迷彩服的人跑了进来。 “谢队！” 那个人跑到谢队面前，声音很惊慌：“昆鹏回来了！” 昆鹏？ 听到这个名字，我的心里十分古怪。 回头看了谢队一眼，谢队的脸色很难看，恶心得像吃了苍蝇。 “走！” 谢队朝我喊了一声：“去看看！” 也行！ 我心里一动，看能不能找机会干他。 在我眼里什么察乃都是虚的，昆鹏就是行走的一万三千块，必须收入囊中。 跟谢队朝外面走。 刚下楼，我看到昆鹏进来了。 黑色皮裤黑色风衣，气焰很嚣张。 ”你还敢回来？“ 看到昆鹏，谢队脸色很难看：”你信不信，今天让你躺着出去？“ 第28章 电光火石，一招制敌 ”我好惊啊！“ 昆鹏摊开双手，表情十分浮夸：”这里东安嘛，你人多你是老大！来啊！我今天敢来，就没想过站着出去！来啊！" 听到他的话，周围的人围了上来。 一个个群情激愤，看着都想干他。 但是他这话一说，我知道这架打不起来。 虎子谢队给我讲得很明白，出来混的脸面最重要，人家带着武师是来切磋讨教的，已经把道道画下了。如果谁不按规矩来，那就是玩不起。 他既然敢大摇大摆进来，就是吃定了谢队不敢把他怎么样。 果然。 谢队摆了摆手，让大家退下：“你别搞事情，我已经被你搞得很惨。好聚好散，别走了人还砸锅，很不厚道啊！” “你以前对我还可以，我还叫一声谢队。”昆鹏对着谢队双手抱拳，嘲讽道：“但是你们做事是真不行啊，我兄弟为了公司的利益，肚子上挨一刀，医院躺半个月，出来王总补偿五百块。” "五百块，好多好多钱！" 昆鹏音调拉得很高，哈哈笑道：“白水煮泡面，一年都吃不完！” 这？ 听到昆鹏的话，我有点懵。 住院半个月肯定伤得不轻，五百块钱补偿金？ 我回头看着虎子和王彪，他们沉默不语，谢队也没有否认，那就说明是真的。 “我去找王总理论，王总让我滚蛋！” 昆鹏看着周围嘲讽道：“还说什么狗饿了自然会回来，我昆鹏是做了狗，做了泰安的狗。今天我回来了，我倒想看看你们能把我怎样？” “你血口喷人！” 谢队气得发抖，指着昆鹏鼻子：”胡说八道！“ ”胡说八道？“ 昆鹏哼了一声，看着周围保安问道：”上月灯光球场人打架有人动刀，我胡说八道吗？“ 环顾四周。 一个个保安看着谢队，眼神透着古怪。 我的心里也很疑惑，转身看着王彪。王彪满脸郁闷，转身朝外面走。 走到操场边上，王彪摸出烟盒点了根烟。 “乍回事？” 那边还在吵，人越聚越多办公室的文员都出来了。 “确实有这事儿，那个人是昆鹏的小弟谢磊。” 王彪吐了个烟圈，眼睛盯着周围小声说道：“这人手脚不干净，守着灯光球场溜冰场，和卖“爽嗨”的人互相勾结，在场子里掺假高价卖给年轻人。分赃不均，和对方打起来。溜冰场老板让冷处理，别把事情闹大，王总悄悄把人开了。” “昆鹏知道怎么回事，故意拿这事儿点谢队。” 王彪皱了皱眉，盯着昆鹏眼神很警惕：“知道谢队不敢把事情挑开，只能认这个哑巴亏。” 卑鄙！ 无耻！ 如果真像王彪说的那样，这事儿还真挺缺德。 知道不敢说出真相，自然能随意造谣，随便往头上扣屎盆子。 “别和他墨迹了，越扯皮越不利！” 看着昆鹏嚣张的样子，我无法分辨他们谁在撒谎。但是直觉告诉我，这件事应该站在谢队一边，墙头草是没有好下场的，选择了东安就不能再选泰安。要想在东安站稳脚跟，就必须得有个靠山，今天得帮谢队解围。 ”你去试试！“ 王彪看着那边，眼神有点虚：‘我惹不起昆鹏，几拳给我干趴窝！” 行！ 我点了点头，朝前面走。 昆鹏还在污言秽语，我直接打断他的话：”你说这么多，不就是想为自己的背叛找个正当理由吗？你小弟的事，和你收泰安钱做反骨仔有什么关系？“ ”没看出来，牙尖嘴利！“ 看到我横插一脚，昆鹏瞪着我满脸戏谑：”你算什么东西？我和谢队说话，轮得到你插嘴？滚一边去！“ ”带人来了，硬气啊！“ 盯着昆鹏的脸，我的心里战意沸腾：”不是早上灰溜溜跑路的时候？得亏你跑得快，要不然腿给你打断！“ ”打断我的腿？“ 昆鹏瞪着我，满脸不屑：”你也配？“ ”配不配试试才知道！“ 转头看着谢队，我对他说道：”别和他废话，让我教训他！“ 说这话的时候，我是有私心的。 从实力看，陈洪盛陈洪波不比昆鹏弱多少，但是他们的花红加起来和昆鹏差不多。这笔钱对我来说很重要，必须拿到手！ ”好！“ 谢队看着我，眼神很感激。 他是有头有脸的人，翻脸丢面儿，不翻脸又一直被嘲讽谩骂，进退都是难。 ”我知道你来找事儿的！“谢队瞪着昆鹏：”直接开始吧，拳脚上见高低！“ ”你真是执迷不悟蠢如猪！“ 昆鹏扭了扭脖子，开始活动筋骨：”泰安这么好的条件不答应，非要在东安这棵树上吊死。别哪天被人卖了，都还帮他们数钱。“ 盯着昆鹏的肩膀，我笑了笑没有接话。 活动开手脚，一口气提起来游遍全身。 外练筋骨皮内练一口气，除了拳脚功夫外，这口气十分重要。只要这口气泄了，人一下子就垮了。许多人武师为了保持内壮，一生不碰女人练童子功。 ”你这是自找！“ 昆鹏运一口气，肌肉明显鼓了起来。 看着昆鹏我没有接话，说话分心也怕一口气泄了。知道他练的是形意拳，也懂八极拳，我没打算和他耗，只想速战速决。 见我不搭理他，昆鹏蹦蹦跳跳摆出西洋拳的架势，估计想迷惑我。 盯着他的肩膀，我面无表情凝神静气，调整步伐死死盯着他。发现迷惑没有用，昆鹏蠢蠢欲动，试探着朝我逼近。 ”你行不行啊？“ 看着昆鹏蹦蹦跳跳，谢队嘲讽道：”蹦蹦跳跳你是兔子还是耍猴戏？“ 呼！ 被谢队嘲讽昆鹏稳不住了，眼神凶狠！ 他本来是来踢馆，需要碾压似的胜利，而不是耍猴。 看到他的动作，我就知道他要拼命了。死死盯着他肩膀，昆鹏右手一拳轰了过来，拳风烈烈十分霸道！ 昆鹏是个很谨慎的人！ 想起罗雪说的话，还有她给我的那些资料。 一个谨慎的人，不可能一出手就是全力，技法可以掩盖欺骗，但是行为习惯这种东西，是很难改变的。特别是一个成年人，完全定型的情况下，已经成了自己都难以察觉的本能。 虚招！ 最多七分力，后续接十成力道的左拳。 或者接腿功和膝盖技法，第二招才是杀招。 电光火石间，我心里清晰得像明镜一样，迎着他的拳头不闪不避撞上去。 ”草！“ 王彪叫了一声，眼神很紧张。 谢队也瞪着我，眼睛瞪得老大！ 周围的保安也全都懵了，他们估计也想不到，我为什么会干这种蠢事，拿脸去接昆鹏的拳头。 前冲。 眼睛看到拳头飞速逼近，侧身扭腰发力。 电光火石速度太快，眼睛已经看不清昆鹏动作，凭感觉避让，昆鹏拳头擦着我的脸滑过，身体结结实实撞昆鹏身上。 第29章 江湖不止打打杀杀，还有人情世故 铁山靠！ 这招以身体为武器的招法，一口气提起来硬如钢板，极其凛冽攻杀手段。 昆鹏一拳击空猝不及防，被我撞得横飞半尺，左手朝昆鹏脖子抓住脖子一掀，右脚前伸一绊，昆鹏身体立刻侧翻倒地。将他掀翻的同时侧身下沉，右肘朝下一撞，狠狠撞在昆鹏背上。 砰！ 一声闷响，如同响鼓。 昆鹏身体狠狠砸在地上，”哇“的一声喷出一口血！ 昆鹏摇摇晃晃挣扎着想爬起来，我抬手一脚踩他背上，昆鹏又喷出一口鲜血，两只手撑地上打颤。支持了几秒钟，一口气续不上，昆鹏手臂一软脸贴地上，嘴角鲜血直流。 ”承让！“ 闪身退开，眼睛盯着昆鹏。 呼！ 还好赌对了！ 他第一拳果然是虚招，发力不足速度虽然很快，却没有快到极致。 如果他出的是实招，我就真成拿脸接拳，一拳就得被他干翻倒地。 ”小伙子！“ 陈洪盛越众而出，双手抱拳看着我：”你很勇啊！“ ”运气！“ 看着陈洪盛，我心里一动知道他已经看明白了。 他知道我是在赌运气，所以说我很勇。没有胆子的人，干不出这种事。 ”我以为东安没有能打的人！“ 陈洪盛看着我，说话很客气：”向你讨教几招！“ 赢了八千！ 打平三千！ 输了白挨！ 看着陈洪盛，我的心里评估了下状态。 刚好一击制胜，现在的状态还不错，拿下他是有把握的。但是见识了昆鹏的惨败，陈洪盛肯定会很谨慎，如果不能一击制敌，很可能陷入漫长苦战。 ”别欺负人！” 王彪挤了过来，朝陈洪盛喊：“车轮战算啥好汉？” “就是！” “车轮战玩赖？” “你们泰安就是这么做事的？笑死个人！” …… 周围的人，立刻跟着起哄。 王彪躲我后面，手悄悄拉了拉我的衣服。 哦？ 我心领神会，捂着胸口装作很痛苦的样子。 “没事吧？” 谢队跑了过来，看着我很紧张。 “没事……” 我装作有气无力的样子，表情很痛苦：“缓缓！” “去看医生！” 谢队急忙说道：“这边的事别管了！” “好！” 捂着胸口，我朝后面退。 挤出人群。 前面吵吵嚷嚷，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我。 我装作很难受的样子，踉踉跄跄朝宿舍楼走。 “你没事吧？” 罗雪跑了过来，看着我很紧张。 “没事……就是胸口有点疼！”我装作很难受的样子，对罗雪说道：“帮我去买点药，就说打架受了内伤。“ ”去医院！“ 罗雪急忙说道：”我去借车！“ ”没事儿，没那么严重。“我朝她摆了摆手：”先买点药，看看再说。“ ”好！“ 罗雪朝外面跑，高跟鞋咚咚响。 上楼回到住的地方，周围人全都下去看热闹了，只有我和王彪两个。 ”你傻啊？“ 王彪看着下面，朝我骂了句：”车轮战也敢接？“ ”想再赚点钱！“ 我揉了揉胸口，有点尴尬：”脑子一热没惹住！“ ”陈洪盛武行出生，你赢了他还有陈洪波。“王彪看着我，摸出烟盒抽了一根递给我：”他们混武行的，你就算赢了他们后面还有一堆人，轮都轮死你。这种事情千万别逞能，逞能早晚被打死！“ 这么吓人！ 他这么说，我心里阵阵后怕。 刚才只想着赚钱，没想这么多。 ”其实刚才昆鹏说的话，有几句是对的。“王彪吐了个烟圈，眼神很落寞：”王总这人不太行，你真为公司伤了残了，真可能卸磨杀驴。那句狗饿了自己回来，就是他说的！在东安做事，有人看着十分力使七分，没人看用三分，你能打就把你往死里用，用废了换人！" "谢了！“ 看着王彪，我的心里十分感激。 虽然刚认识没多久，但是这人是真能处。 ”别说这些虚头八脑的，干了昆鹏血赚一万三。“王彪瞪着我，激动得直搓手：”烧鸡公！马杀鸡走起！“ ”行行行！“ 就刚刚他帮了我，这顿饭就该请客。 人生最宝贵的东西不只是钱，还有这些经验。轻描淡写一句话，也许就是血泪教训。看他刚才的眼神，大概是吃过亏的。 ”下面能应付吗？“ 下面吵吵嚷嚷，很激烈的样子。 ”昆鹏一倒，剩下不是事儿！“ 看着下面的人群，王彪很自信：’陈家兄弟是混武行的，和我们无仇无怨，也就过来撑撑场子，叫得越凶越不会下死手。谢队关系很硬的，要不然哪里能做大队长位置！” 好！ 既然他这么说，那我也不担心了！ 看着下面，确实没有打起来的迹象。 揉了揉胸口，阵阵发疼把衬衣罢了，一片红肿看着很吓人。 “没事吧？” 看着我胸口红彤彤一片，王彪吓了一跳：“走！去医院！” “没事！” 我揉了揉，疼在皮肉没伤筋骨脏腑。 “你悠着点，以后能不能吃肉得靠你。”王彪看着我，眼神很担心：“我那马杀鸡一条街，现在是越来越不行了。” “真没事！” 作为一个武人，我心里还是有数的：“拿酒搓搓就好。” 过了会儿，罗雪回来了手里提着一袋子药。 “我不知道买什么，医生推荐的都买了。”罗雪把袋子递给我，看着我胸膛很担心：“看着很严重，去医院看看？” “小问题！” 找了种活血化瘀的药吃了，我看着下面问道：“还有我们的大事儿不？” “没了！” 王彪看了一眼：“剩下的就是走个过场，混武行的讲究人情世故。” 好吧！ 把衣服穿好：”走！烧鸡公走起！“ 我记得外面就有一家，但是为了避嫌决定离远点儿，拦了辆出租车会盛鑫那边。 找了家烧鸡公的店，这个点儿还没有什么人。三四斤重的三黄鸡焯水过油下锅慢炖，已经闻到股很浓的香气。 看着厨房方向，肚子又开始咕咕叫。 练武的人能吃才能长力气，师父说我天赋异禀胃就像无底洞，一天能吃五顿饭，是天生的练武奇才。以前家里穷，吃喝这方面比较克制，现在看来还真的是这样。 嘟嘟嘟。 就在这时，王彪的传呼机响了。 摸出来看了看，王彪嘴角露出一丝坏笑。看了看旁边的罗雪一眼，王彪站起来朝外面走：”出来！有事儿！“ ”咋啦？“ 我有些奇怪，跟着王彪朝外面走。 ”新茶到了！“ 王彪看着我满脸兴奋，小声问道：”一会儿喝茶去？“ ”我不喜欢喝茶！" 我摇了摇头：”太苦，不去！“ ”不是那个茶……是新茶！“ 王彪白了我一眼，嘿嘿地笑：”罗雪听不到，别假正经。三百一位七五折，得立刻回电话预定，去晚了没位置。去不去？“ 第30章 坦白从宽 新茶？ ”你这茶正经吗？“ 看着王彪猥琐的眼神，我好像明白了什么。 他不是爱喝茶的人，而且三百块一杯，多半是别的事儿。 ”正经的茶能这么贵？“ 王彪嘿嘿的笑，眼神很焦躁：”去不去给个话，玉姐催得急。拖久了真没位置，每次新茶上市都爆满的。去越早越好，去晚了就剩歪瓜裂枣。” “不去！” 我摇了摇头，真没这爱好。 “那你也得买单！” 王彪看着我伸手，急得不行。 摸出钱包，出门只带了三百多，一会儿还要买单。一只烧鸡公，怎么也要七八十不会比火锅鱼便宜。 抽出两百递给他，王彪揣兜里朝外面走：“还欠我一百!" 去你大爷！ ”要不要给你留？“ 看着王彪跑得飞快，我问了一句。 ”下次下次！“ 王彪跑到路边，伸手朝出租车招手。 噗！ 好吧！ 看他坐车走了，我朝回走。 罗雪坐在窗户边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咋啦？” 看她心事重重的样子，我对她说道：“别担心，柳爷找不到这边来。他一个做生意的，在那一片儿横行霸道，出了圈就得怂。他摸不清我们的底，不敢乱来的。” 出来混嘛，没有只吃肉不挨打的道理。 他今天栽了得认，欺软怕硬才是生存之道。 说得更直白点，光脚能怕他穿鞋的？不说拼命，一把火给他店点了，他得哭死！ “还是得谢谢你！” 罗雪看着我，叹了口气很落寞：“如果不是你帮忙，还真不知道咋办！” “都出来打工，互相帮衬！” 我拿起可乐倒了一杯，这东西越喝越上头。 嗯！ 罗雪点了点头，眼神很落寞。 女人感性，陷入情绪中很难走出来，只能自己慢慢调整。 过了会儿，烧鸡公上桌了。 拿起筷子尝了尝，软糯甜香很好吃。 “给我拿个餐盒。“ 三个人的分量，我们两个吃不完给婉晴带些回去。 服务员拿了餐盒过来，夹了一些鸡肉和配菜装里面盖好。 吃完饭。 外面的太阳已经偏西，快五点了。 ”我得回去了，还有报表要做。“罗雪对我说道：”你回去吗？“ ”不了！我住这边。“ 摸出钱包买单，58块不算太贵。 要是上次得商业街吃，估摸着得88以上。 离开饭店，罗雪拦了辆出租车走了，我提着饭盒朝城中村走。 越往里面走越破旧，两边的房子已经有不少年头，斑驳的墙壁上长满杂草，路边荆棘灌木丛生，一大片臭烘烘的，闻起来很不舒服。 下水道也是臭烘烘的，被垃圾堵了大半，剩菜剩饭散发着恶臭，一只只圆滚滚的老鼠爬来爬去，大白天也不怕人。 刚来的时候，就看这地方很不顺眼。 现在有点钱了，看这地方更不舒服。那种感觉就像自己也是一只臭老鼠，只能躲在这阴暗的角落里苟延残喘。 回到家里。 婉晴已经回来了，坐在桌子前看书。 穿着一身齐膝短裙，玉腿修长美如画。一身乳白色上衣很漂亮，棉的看着已经有点厚了，是春秋两季的衣服。 把餐盒放桌子上，我看到电饭锅冒着热气。 “有个不好的消息。” 婉晴抬头看着我，眼神很无奈：“我今天去找周部长，看能不能绕过陈主管签字。周部长说陈主管亲自打电话给他，说你不合适。” 果然！ 我就知道陈斌会从中作梗，不会让我顺利进来。 “丽姐熟人多，我让她帮忙问问其它厂能不能进。”婉晴看着我，眼神很迷茫：“好奇怪！明明已经请陈斌吃饭了，怎么还卡你？” 这？ 看着婉晴，我不知道怎么解释。 这事儿太大了，说出来怕她心脏受不了。 “其实我有件事，没有跟你说。”看着婉晴，我觉得这是一个坦白的好机会：“我去过东安面试，那边的人对我印象不错。如果没有合适的工作，做保安也还行。不就是看大门嘛，工资低点也能接受。以后有了好工作，再换也来得及！” 婉晴沉默。 低头看着手里的书，眉头紧皱。 ”你放心！“ 我知道她担心什么，安慰道：”就在盛鑫这边看门，我哪儿也不去！“ 我现在是副督察，职位比王彪低一等。 而且这个所谓的督察其实是个虚职，很多人都是名义上挂着，并没有实际的职务。说得直白一点，就是给养的武师挂名，上班这方面很轻松自由。 唯独一点，有事儿得上！ 就像今天这种情况，千万不能掉链子。我把鲲鹏揍趴窝给东安涨了脸面，如果提出在盛鑫这边挂职，问题应该不大。 ”我是不是很无能？“ 婉晴抬起头看着我，眼神很愧疚：”我答应过你妈，说带你出来赚钱，没想到连进个厂都这么难！“ ”这不是你的错！“ 看着她愧疚的样子，我笑了笑安慰道：”厂又不是你开的，都是打工的。陈主管要为难我们，那是他的权力。我先在东安干着，工资低点儿就低点，省着点花问题也不大。“ ”你真得省省。“ 看着桌子上的烧鸡公，婉晴嘟着嘴满脸责备：”工作都没有，天天大鱼大肉。别一个月赚的钱，连吃饭都不够！“ 我的心里有点尴尬。 只想着给她带点好吃的，把这一茬搞忘了。 ”下不为例！“ 我笑了笑，把餐盒打开装盘。 ”尝尝味道怎么样！“ 把盘子递给她，我对婉晴说道：”挺好的，不比商业街的差。" "是厂对面那家吗？“ 婉晴尝了一口，眼前一亮：”就是价钱很贵，只有发工资的时候我和丽姐才去吃一回。“ 工资！ 钱！ 听到婉晴这么说，我突然很头疼。 红姐谢队给了三千块钱红包，再加上谢队给的八千安家费，还有柳爷今天认栽赔了一万一。我才花掉几百块，现金还有两万一，还有鲲鹏的花红一万三还没到。 这是一笔巨款，打工得让干十年才能赚到的巨款。可这笔钱怎么花，怎么当着婉晴的面光明正大的花，还真是个问题！ 头疼！ 这事儿想想都头疼，愁死我了！ ”我们一会儿出去看厂！“ 婉晴看着我，眼神很认真：“看看哪家招聘，有合适的去试试。东安名声不太好，能别进还是别进。万一出点意外，我没法对你妈交代！” “好！” 看着婉晴担心的样子，我的心里一暖。 除了我妈之外，就连我奶奶都没这么关心我。 咚咚咚。 就在这时，外面响起敲门声。 走过去一看，丽姐站在外面拎着包。 今天穿了一身蓝白色格子上衣，同样颜色的气息短裙，一双小白鞋浑身散发着青春靓丽的气息，就像一个高中女学生。可配上精致绝美的容颜，明显比学生发育成熟的身体，腰细腿长胸大，那种又纯又欲的感觉，我突然想到一句诗词：美人春色如桃花。 “我知道一个很好玩的地方！” 丽姐朝婉晴招了招手，笑嘻嘻说道：“赶紧走！去晚了就要散场啦！" 第31章 丽姐介绍的工作 “什么地方？” 听到她这么说，我的兴趣立刻来了！ “大郎花园在抽奖，头奖28万8，二等奖12万8现金，三等奖5万8现金。还有十辆摩托车，三十台20英寸大彩电。”丽姐满脸兴奋，笑嘻嘻说道：”我觉得这大奖就是给我准备的，最近我运气可好啦！“ 抽奖？ 这种事听听就好，我是不信的。 师父以前常说，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今天头奖还没出，大奖也没出几个！“丽姐很着急催我们快点儿：”走啦！快快快！“ 看着婉晴。 婉晴嘟着嘴，很纠结的样子：“我的运气不好，去了白送钱！” 看到婉晴的表情，我就知道她不是不想去玩儿，是身上没钱了。她跟我说过，钱要省着花，要不然撑不到月底发工资。 “我想去看看。” 我心里一动，突然想到一个变现的途径。 以前师父跟我讲过，许多来源不干净的钱，要想花出去得过一道手。 “我还要看书……” 婉晴看了一眼枕头边上的书，刚来的时候就摆那里，这几天也没翻几页。 “放松下嘛！” 我笑了笑，对婉晴说道：”我运气挺好，说不定真拿到大奖。摸不到大奖，抱台大彩电也行！” 一台彩电三四千块钱。 在老家的时候，一家人得干很久才能攒下这笔钱，真有了也舍不得花。 全村儿只有村长家才有一台彩电，每天放了学一群孩子挤着去看。 “那好吧！” 婉晴看了我一眼：”我换身衣服！“ ”好！“ 走到放包的地方，把两千多块钱全拿出来揣兜里。 走到门外把门带上，然后朝楼下面走，拿了一瓶可乐。这东西喝着真上头，特别是冰镇后的可乐，一口下去酸爽到极点。 ”想喝什么？“ 丽姐提着包也下来了，蹦蹦跳跳像个小女孩儿。 有的女人喜欢装嫩，但是我觉得丽姐不太一样，她的性格就是这样，身体香艳成熟但是性格和心理年龄，和十几岁的少女没区别。 “椰汁。” 丽姐走到另一个冰箱i边，从里面拿了两大盒椰汁。 摸出十块钱递给老板，丽姐打开包拿钱：“姐请客！” “我请！" 我笑了笑，看着丽姐不想花她的钱。 并非男人的自尊心作祟，只是潜意识里不想这样，对这声姐本能的抗拒，把关系叫远了。 “你都没赚到钱，在女陔子面前装大方？”丽姐看着我：“你这样子很容易吃亏哦！” “哪里吃亏了？” 看着丽姐的脸：”我不觉得啊！“ 嘻嘻！ 丽姐笑了笑，拿着吸管喝。 等了会儿婉晴下来了，换了一身花格子衬衣。 这件衣服在老家的时候见婉晴穿过，郝好几年了洗得发白，看着有点缩水小了一号，但是穿在婉晴身上，反而有一种别样的韵味。 和在老家的时候相比，出来打工这两年生活条件好很多，身体也丰满了许多。这衣服穿在身上，竟然有些紧身衣的味道，那股呼之欲出的冲击感，我的心脏砰砰跳了几下，是心动的感觉。 ”砸场子是吧？“ 看着婉晴这身衣服，丽姐抿着嘴唇挺了挺胸。 婉晴低着头脸红红的，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没……没有！” “走啦！” 丽姐把椰汁递给她，朝外面走：“再不去真来不及了！” 大郎花园在哪里我不知道，丽姐拦了辆出租车，丽姐坐中间婉晴坐左边，然后摸出一包瓜子开始磕。丽姐抓了一把递给我，看她这么悠闲，估计离这里不会太近。 拿起一颗塞嘴里，有一股淡淡的香。 不是瓜子的香味，是她手掌心的味道。 歪头看着丽姐和婉晴，两个人挤在一起低头嗑瓜子，眼睛的余光刚好落进领口，浑圆饱满一片雪腻的白，我的呼吸瞬间停滞……急忙把脸挪开，脑子里白花花一片。 ”对了！“ 丽姐突然转头看着我：”找到工作了没？“ 啊 我的脑子一片空白，四目相对不知所措。 “我的一个老乡，在染布厂烧锅炉。“丽姐看着我：”12个小时两班倒，底薪340周末算加班，加满班能有四百块。很辛苦，夏天像烤面包一样。进去的人干不了多久就跑，一直在招人。不要人介绍担保，身强力壮能吃苦就行。“ 烧锅炉？ 340的底薪12个小时，感觉还是个辛苦活儿。 这么一对比，我感觉东安给我开的工资待遇还不错。 ”夜班多久倒一次？“ 婉晴皱了皱眉，很担心：”一月还是半月？“ ”一周倒一次，每周休息的那天倒。“丽姐嘟着嘴，语气也很无奈：”没工作可以试试，干两个月拿了工资再跑。“ ”一周倒太辛苦了！“ 婉晴看着我，摇了摇头：”刚适应就要变作息，还十二个小时……要不，你还是去东安吧，钱少点儿无所谓，别把身体熬坏了。你刚出来，太辛苦的工作做不了的。“ ”东安？“ 丽姐看着我，眼前一亮：”是在我们厂吗？“ ”对！“ 我心里一动，不太确定：”应该是吧！“ 丽姐笑嘻嘻说道：”那挺好啊，以后姐在厂里横着走！“ “就是加班少。” 婉晴看了我一眼，对丽姐说道：“220的底薪，虽然管吃也赚不了几个钱。保安都是固定人手固定岗，一天八小时没有加班。” “那不一定哦！” 丽姐靠在座垫上，眼神很得意：“我多填点加班单，过了9点让保安部送。一起薅公司羊毛，大家都有美好的未来！” 啊？ 还有这种操作！ 听到丽姐的话，我人都傻了！ “你胆子真大！” 婉晴白了丽姐一眼，哭笑不得：“哪天被部长逮到，给你开除了！” “不怕！” 丽姐咧嘴娇笑，眼神很得意：“这家不要我去别家，他们问我为什么被开除的，我就说领导想潜规则我，我不答应就给我开了……” 这！ 听到丽姐的话，我的心里很尴尬。 这女人胆子真的大，啥事儿敢干啥话也敢说。 “我拿你没辙！” 婉晴也郁闷了，看着丽姐很无奈：“你就作吧，早晚要吃亏！” …… 咚咚咚。 隐隐约约，我听到前面响起锣鼓声。 越往前开声音越大，我看到前面有一个广场，上面拉满彩绳，挂着很多气球。 锣鼓震天。 人山人海。 密密麻麻到处都是人，地上奖票扔得满地都是。 到处都是卖奖票的台子，中间一个大舞台，旁边摆满摩托车大彩电。看到这一幕我傻眼了，老家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人，真的就像蚂蚁一样。 付了八块车钱。 丽姐跑到最近一个摊位前，掏十块钱买了五张奖票。 “送你一张！” 丽姐撕下来一张递给我，笑嘻嘻说道：“看看你的运气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