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继承了皇位跟夫郎(女尊)》 第1章 他说可以陪我睡 林熏抬头,便瞧见了一只三花猫站在树上。 虽然它和影院里那只猫提出了一样的问题,但听声音,不是同一只猫。 林熏有一个秘密,她自小就能与猫交流。 在别人耳中的“喵喵”声,在她耳中是人类语言,并且,她能通过声音分辨每只猫。 “哈喽,小猫……”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电话铃声打断。 林熏心情顿时烦躁起来——社畜是没有朋友的,为了离父母远点,她大学是在隔壁市上的,与那时的朋友不联系后,也就很快生疏。 那么这通电话,要么是骚扰电话,要么是老板或张晴的电话。 她在一家私人小公司做采购,由于是外贸公司,属于赚的多但需要的人少,她这个老员工,唯一的采购员,也就成了老板时常联系的对象。 手机屏幕亮起,林熏定睛一看,果然是老板的。 她身子不由自主站直了些,面色严肃,清了清嗓子,按下了接听,接着用一种温和的声音说:“喂,老板。” “euh102这款c1号色是怎么回事?库存怎么还没到?”电话那头传来了男老板压着怒气的质问声。 到底不是古代社会,老板还不至于狂躁,知道员工不是任打任骂的奴隶,怒气能被压着。 心中这样自我宽慰地想着,林熏还是不自觉地皱起眉,眼中戾气陡升,声音却依旧温和,还增加了歉意,回道:“老板,c1号色我之前已经跟你说过了,这色厂家销量不好,本来不打算做的,我又跟厂家谈了很久,才同意再帮我们做一点出来,你再等等,我这就去催一催厂家。” “快点!你知不知道耽误多少天销售了!让他们快做!”老板声音低了一些,应是想起来林熏之前确实汇报过。 等到老板挂了电话,林熏烦躁地在手机上点了点,找到厂家的头像,犹豫一番,最终却点了退出。 人家厂家都不打算出c1了,偏偏老板不愿意放弃c1的销售,她跟厂家谈了很久——准确地说,是“求”。 做这种小公司的采购,就是一种两边受气的状态。 她在厂家面前,不是甲方,而是一个对于厂家而言,可有可无的小客户。 求着人家生产人家不想做的东西,老板还不愿意加钱,她又怎好意思去催进度,更何况她之前已经催过数次了。 决定阳奉阴违了,但林熏的心还是被这件事给挂着,十分烦躁,忍不住又打了路边的树。 “喵喵喵~别打了,我要掉下来了。” 林熏抬头,树上那只猫正站在细枝干上,看起来是不太稳。 她被烦躁郁闷的心情影响而撇开的素质顿时回归,十分愧疚地对猫猫道歉:“对不起,小猫,我一时冲动。” 树上的小猫慢慢爬下来,站到地上,仰头看着她。 “喵喵喵~不用向我道歉,是树疼。” 在商场附近,小猫应该遇到不少投喂,倒是不瘦弱。它的毛发很长,有些脏,但这使可爱的它看上去更有气势。 听到这样软萌且霸气的小东西指出是树疼,林熏有一种自己还没有一只猫懂事的错觉,她忙摸了摸树,道:“乖乖,对不起,我不该打你的。” 一阵风吹来,有几片树叶落下。 小猫脸上似乎有一丝微笑。 “喵~它原谅你啦!” 林熏蹲下身,摸了摸猫头,心情好了许多。 “谢谢你,小猫。” 这只猫很有灵性,它竟然看出了林熏最初的忧愁,问道:“喵喵喵~你刚才在手机上输什么?” “对啊!” 被提醒,林熏一拍大腿,站起来急忙往商场去。 走了几步,想起小猫后,才转身对小猫挥挥手。 她本是打算回电影院找男人再问一次联系方式的,但到了影院门口,由于素质回归,她不想在安静的影院中与人交流。便看了看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电影才结束,就先去旁边的电玩城耗时间。 待时间差不多了,她回到影院外头,一双眼紧盯门口,只待那男人出现。 然而,直到人走光了,也没有瞧见男人。 她在门口往里看了看,里头空无一人。 “难道是看漏了?” 林熏喃喃自语,那是她的初吻,她不允许自己与对方一场笑话般无疾而终。可四处扫视,在周围都找了一圈,甚至还在男厕等了十分钟,仍旧没有看到男人的身影。 看来,男人没有等到电影结束就离开了。 感受着过路人对她看过来的目光,她突觉自己像个变态,羞耻心复活,边朝外漫无目的地走,边思考如何联系男人。 那个相亲大会?可男人没有报名,是陪朋友来的,主办方应当也没有他的联系方式,而他朋友的模样,林熏没有任何印象。 她一连在脑海里否定了好几个法子,直到再次出了商场,看到门口那只三花猫。 “喵喵~你遇到问题了?” 看着小猫,林熏突然有了主意。 听闻猫的嗅觉不逊于狗,只是对人类而言不好训猫以利用,但她不同啊! 她能与猫交流,所有猫都与她很是亲近,应当愿意帮她一个忙的吧? 这样想着,她走到小猫面前蹲下,问道:“小猫猫,你有名字吗?” “喵~没有。” “那我就叫你‘小猫’吧,你可以帮我找个人吗?”林熏目带恳求,“用你的嗅觉,可以追踪一个人吗?” 小猫猫脸上扬,张圆了眼睛,像是在为自己的能力表达肯定。 “喵喵~当然可以。” “太好了!” 林熏心中一喜,一把捞过小猫——看在求猫帮忙的份上,她忽略了小猫的脏乱,直接抱在了怀里。 到了影院,有工作人员拦着。 林熏面露愁色,说道:“不好意思,我有口红落在五号厅了,可以进去找找吗?” 那工作人员看了眼她怀里的猫,再看看她这张美丽亲和的脸,犹豫了一下,说道:“你这猫……” “放心放心——”林熏扬起一个乖巧的笑,保证道,“我会抱着它的,绝不让它弄脏座位!” 她看起来真诚极了,工作人员没有怀疑,点点头,让她进去。 林熏进了厅内,却是愣住。 “糟了,电影票是他买的,我想不起来我是坐在第几排了。” 她循着记忆,在第七和第八排的几个位置之间无法抉择,便弯下腰,让小猫伸着脖子去嗅。 待嗅完了几个疑似的座位,她把毛茸茸的猫脸对着自己,期待地问道:“怎么样,小猫猫,你嗅出哪个是我的座位了吗?” 找到自己的座位,就可以锁定男人的座位了。 小猫黄色眼睛看着她,却不回答。 林熏还以为它是没有嗅出来,便又弯腰让小猫一一嗅一遍。 这一次,小猫每嗅一个,便“喵”一声,给出了它的“评价”。 “极端。” “嫉妒。” “懒惰。” “冷漠。” “凶恶。” “憎恨。” “无能。” “贪婪。” “……”林熏听完后,进行了长久的沉默。 她不敢置信地环顾整个电影院,根据门口挂着一块破碎的黄布确定自己没有找错地方。 而现在所处的位置,第七排和第八排,也是最可能正确的位置。 她再次把小猫转过来,看着小猫的眼睛,问:“你这个小猫咪,是不是对人类的语言理解有问题?” 这八个“评价”中,也就“冷漠”听起来好一些,其它的都是什么垃圾人? 小猫“喵”了一声。 林熏竖起耳朵,却没有听到任何人语。 她懂了,这是小猫礼貌地应声,但并没有说话的表现。 小东西昂起的毛茸茸小脑袋,是高冷的状态,然而小猫不知道的是,它可爱的面容高冷起来,只会让人类忍俊不禁。 林熏沉浸在分析小猫的情绪里,不知不觉中,原本记挂着的烦躁事,被悄悄移开心脏。 她放柔了声音,问:“小猫,你快告诉我,哪个是我?” 问完后,她莫名地有些紧张,担忧起自己是除了“冷漠”之外的其它人。 小猫还是用那双美丽的圆眼睛看着她,一张小脸上竟显现出严肃的情绪,像个将要成人的妖精。 林熏觉得好笑,说:“不能说?难道你是猫妖?你不能透露……这又不是天机!” “喵~不能说。” 听到小猫终于回答,林熏不能理解,这八个“评价”怎么可能是天机呢? 再细看了看小猫,她可不信这是妖精。 确定小猫不愿意说出来后,林熏没有为难它,而是绕到第九排,面对屏幕,在手机上画下一个位置图。 第七排,从左到右:极端a,嫉妒b。懒惰c。冷漠d。 第八排,从左到右:凶恶e。憎恨f。无能g。贪婪h。 看着图,她沉默了。 男人当时是在她左手边,她不认可自己是其它,那么,假设自己是d,男人就是c了。 懒惰? 懒惰的人是她最讨厌的一类人之一。 “小猫,你确定你对人类语言的理解没有问题?” “喵~” 小猫在她怀里窝着,懒洋洋地偏头应声,没有言语。 “好吧。”林熏把手机收起来,抱着小猫往外走,“我倒要看看,你这只小猫的判断准不准。” 如果那男人真的懒惰,那么这根红线断了也就断了,现在,她反倒对这猫咪的评价有了兴趣。 出了影院,她就要抱着猫去找人。 “快,小猫,你闻一闻,‘懒惰’那人在什么位置?” “喵喵~放我下去。” 小猫落了地,优雅地迈着猫步在附近嗅了一圈,林熏看它那散步的模样,对猫咪的能力产生了怀疑,问道:“喂,你行不行啊?” 小猫斜瞅了她一眼,抖了抖身子,朝一个方向前进。 “喵~跟上。” 刚刚它是在瞅自己吗? 林熏好笑地跟上猫,出了商场,又开始吐槽起来:“小猫,我抱你走吧,你这小短腿,速度太慢了!” 闻言,小猫顿时加快速度,跑了起来。 林熏只看到一团三色影子将要消失在视线内,她忙喊道“慢点”,而后慌乱地追过去。 直到跑了几百米,小猫才停下步子,它慵懒地坐在地上,看着气喘吁吁追来的林熏,颇有一种睥睨“废物人类”的猫王之感。 “……” 感觉自己被一只猫鄙视了? 林熏面上有些尴尬,又很快掩饰过去,笑道:“天气太热了,还是走慢点吧。” 小猫瞥她一眼,看破不说破般,转身继续带路。 看着小猫那小短腿,再看看自己的,林熏面上开始发烫,为了打破尴尬,她问道:“你是流浪猫吗?” 这不是废话吗?小猫状态虽然还好,但眼睛和毛发,都不像是有主人的样子。 话一出口,林熏就意识到这一点,又要被小猫鄙视了吧? 果然,小猫头也不回,显然懒得搭理这种愚蠢的问题。 林熏决定不与它说话了,默默跟在小猫身后。 又走了几百米后,她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小猫,我们不会要纯靠走的吧?”她走到小猫面前,“我们坐车行不行?” 小猫似乎思考了一下,才点点猫头。 地铁不能带猫也不好寻人,林熏便打了个车。 看着计程车开始打表,她只能默默祈祷那个懒惰的人不要跑太远的地方。 最后,林熏为手机里消失的三十五元默哀了一秒,而后看向面前的小区。 她知道这个小区,叫“锦悦江南”,属于高档小区,十几年前开盘价都在五万多,与方才的商场相距五公里。 奇怪的是,这小区旁边就有一个商场可以看电影,那人若是懒惰,怎么会舍近求远? 正疑惑着,她便瞧见有一个身材挺拔,一身西服的男人正从小区门口出来。 那修长的在西装裤之下的双腿,分明是朝她走来。 第2章 娇娇嫩嫩小白莲可可爱爱惹人怜 尽管因为距离看不清那男人长相,林熏还是可以凭借氛围断定,这是一个帅哥,加上西装加持下通身的气质,还是个有钱的帅哥。 会是他吗? 林熏的心脏突然噗通、噗通直跳。 然而,帅哥只走了几步路,在林熏看清他面容的距离转了个弯,朝另一边走去。 不是他,但也是个帅哥。 小猫却朝帅哥跑去,不多时又跑回来,对林熏“喵喵”两声。 “是他!是他!” “什么是他?”林熏在为刚才觉得帅哥是朝自己走来的自作多情而尴尬,一时没反应过来,一秒后,才瞪大眼睛问小猫,“你说这男人是‘懒惰’?” 林熏看看猫又看看那男人的背影,那样干净的身影,利落的步伐,怎么可能懒惰? “你们猫咪的判断,果然是不可信的。” 林熏下了判断。 小猫不服气,伸着爪子要挠她。 “喵喵喵……” 小猫一阵狂叫,没有语言,只是愤怒地低吼,一身毛都倒竖起来。 林熏被吓了一跳,虽然她觉得小猫这样也很可爱,但那黑乎乎的爪子是真要挠她啊! “你怎么这么生气?我只是合理怀疑啊!”一边绕圈跑,林熏一边问道。 “喵喵喵……放屁,可恶的人类,你竟敢质疑我的专业性?” 原来猫被质疑专业性也会生气的啊? 林熏明白了这一点,便好声好气道歉:“对不起,小猫猫,你别生气。” 嘴上是哄着小猫,实际上,她还是不信的。 但是现在,她首先需要做的,是确定这个“懒惰”的男人,真的在刚才出现在那个电影院。 于是,她深吸一口气,快步跑到那男人面前,展露一个和善的微笑。 “你好,请问……” 男人是个五官柔和的帅哥,看起来二十四五,他垂眸看了眼林熏,不耐烦地皱起眉,一边绕过她,一边打断道:“不加wx。” 林熏一愣,对他的态度有些无语,又快步到他面前,这次脸色冷了许多,说道:“不是要加wx……” “不加q|q,没有电话。”男人也冷着脸,再次打断她。 “他大爷的!”林熏一甩头发,狂暴地拦住男人的去路,恶狠狠说:“老娘是问你今天是不是在‘通达影院’看过电影?” 谁知,男人继续给她甩脸子,甚至更加过分,用一种看变态的眼神上下打量一番林熏,轻蔑道:“是个美女,但我可不喜欢没脑子的花痴。” 这样子,分明是把林熏看成了从电影院一路尾随他的倾慕者。 林熏提高了声音,不可置信地说:“你脑子有坑啊?你以为你是什么绝世大帅哥吗?你竟然会觉得老娘会跟踪你?” “呵!真是天大的笑话!”林熏也回以一脸不屑。 男人扯出一个笑,好像他自己是什么高贵的孔雀,在冷静地打量对面“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人:“我可没说你跟踪我。一身穷酸样,最好是有点自知之明。” 显然,这个男人并不相信林熏不喜欢他。 加上使用“穷酸”字眼进行攻击,这使得林熏宛如吃了一口屎,亏她刚才还觉得这男人帅,现在看来,自己真是瞎了眼了! 她看着男人离开的背影,扫视了一番男人的西装,看上去,确实像是高端货。 这该怎么反击? 似乎被打上“穷酸”的标签后,什么反击都像是跳梁小丑,跟有钱人谈努力?跟高位者谈艰难? 不,连普通人变得有钱后,都会认为那是由于自己远超旁人的聪慧。 这是来自“精英的傲慢”,是人性很难避免的东西。 林熏由于没有及时想出反击之言,而呆站在原地。 不多时,她看到男人又走了回来。 此时,男人手上多了根烟,应该是刚才进便利店买的。 于是,她就等在原地,只待男人走近后,把心里想好的话骂出去。 男人却没有原路返回,而是向马路走去。 林熏视线跟随,便瞧见了停在马路边的一辆百万级黑色轿车。 “上帝!” 看到那辆黑色轿车的一瞬间,林熏两眼一黑,险些骇晕过去。 那是她老板的车! 在公司以外的地方遇到老板,和在教室里玩手机被老师抓包一样恐怖! 好在身体比脑子反应快一点,她步子移动,已经迅速躲在公共自行车停靠点后头。 林熏顺了顺气,悄悄探出脑袋,发现年轻男人径直上了黑色轿车后,她转过头,看了一眼旁边的锦悦江南小区。 好家伙,原来老板不是靠开公司发家的,他在开公司以前,家里就有钱在高档小区买房了啊! 听说老板有个弟弟,想必那个瞧不起人的年轻男人,就是他的弟弟了。 啧啧,虽然外貌上差别够大,但人品上嘛…… 林熏摇摇头,啧啧道:“看在你是傻子弟弟的份上,老娘就不跟你计较了。” “你在跟谁说话?” 小猫慢悠悠地走过来,“喵”了几声,一双圆眼看她倒像是看傻子。 林熏一阵无语。 得,这还形成了鄙视链? 等到轿车开走后,林熏才走出阴影,一把抱起小猫,赞许道:“小猫咪,你还真的很有用嘛!” 虽然那男人没有直接承认,但从他的回答和态度上不难看出,他今天确实去过通达影院。 小猫听到她的夸赞,毛茸茸的猫脸上似乎也展露了笑颜。 好可爱啊~ 林熏看得心头一软,升起要把它带回家的念头。 因为能与猫交流,自小,猫咪就给她带来了很多温暖,世界上有这样美好的小东西,简直天生就是来拯救人类的。 但她想养猫的提议一次次被父母否决,很多次后,她也就不再提了。 现在,她觉得自己是时候强硬起来了。 “懒惰”不是她要找的人,她需要继续找,这只猫她必须带着。——林熏一遍遍在心里想着这个目的,以此坚定自己养这只猫的决心。 “叮叮叮……” 手机铃声响起,打破了林熏塑造的勇气,她皱着眉拿出手机一看,是张晴。 “喂,妈。”她用尽量开心的语气接通电话。 “几点了,还不回来?你想死在外头啊……” 电话那头,是张晴凶恶的声音。 林熏有些走神,不由得想起,那个被小猫评为“凶恶”的人,会不会和张晴一样? “怎么不说话,你哑巴了?”没有听到及时的回答,张晴声音更尖锐了。 好难听啊! 林熏觉得自己的心脏要被这声音吵爆炸了——尽管从小听到大,她还是无法习惯这样的噪音。 她回话:“已经在往家赶了,在等公交车,半小时了还没到。” 如果有一天,在老板同事和家人之间,林熏只能对一方说谎,那么林熏绝对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对家人说谎。 因为,对老板和同事说实话,一定不会发生命案。 笑嘻嘻地把张晴的电话应付过去,林熏直接打了个车去宠物医院,把小猫清洗绝育打针等一条龙做完。 “既然是我的猫了,那就给你起个正经名字——就叫‘扬名’吧。” 小猫“喵”了一声,没有发表意见。 “还怪冷静。”林熏猛揉一顿猫头,又问,“可惜我时间不够,上班时只能找机会摸鱼,可能每周日才可以出门找其他人,你还能嗅出气味吗?” 扬名点点头,眼睛里闪着智慧的光。林熏放下心来,希望能尽早找到那个男人。 她是独自进家门的,因为她给小猫安排了一个“进门”计谋,以避免与父母发生冲突。 家庭主妇张晴正在厨房忙碌,同时,嘴里对林熏找对象一事持续输出攻击性意见。 十分钟后,她听到敲门声。 “林熏,去开门。” “你开一下吧,我在上厕所。” 张晴一开门,就看见了门口有一只小猫蹲着,她皱皱眉,伸腿就要把小猫踢开。 林熏此时出现制止了她。 “别别别,妈,好像主动到家门口的猫不能赶走,这是招财猫,会带来好运的!” 闻言,爱财如命的张晴果然面色缓和下来,但继而又发愁:“那怎么办?” “你等等,我上网查查。” 林熏装模作样地查询了几分钟后,无奈地说:“网上说最好是养着,赶走的话就把财赶走了。在业主群里问问,有没有主,没有的话我就养着呗。” 最终,林熏如愿以偿地把小猫带进了家门。 张晴见小猫这么听话,怀疑地一记眼刀扫过来,质问道:“怎么会恰好有一只猫在门口?是不是你安排的?” 好在小猫聪慧,闻言立刻就要往林熏胳膊上咬。 林熏忙把小猫往地上放,小猫却还是冲着她呲牙咧嘴。 张晴见小猫不听话了,怀疑消散,却又皱眉嫌弃地说:“这么不听话,最好是有主,赶紧领走。”可说完后,她又担心起来,“有主被领走,不是送财离开了吧?” …… 由于带有“送财”属性,小猫算是被留下了,虽然被勒令只能养在林熏自己的卧室,但也足够了。 周一上班时,当老板的黑色轿车从身边经过,林熏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她好像和老板弟弟闹得不愉快,看来以后得注意,不能和他弟弟碰上。否则在这个工作难找的时代,被炒了可就悲催了。 她睁大眼睛往那减速要进停车场的车里瞅,这么一瞧,心里就是一凉。 “上帝!” 那该死的傻子弟弟竟然也在车上! 怎么这么不凑巧,工作三年从未见过老板弟弟,偏偏发生口角了,这傻子弟弟就来公司了? 想到那傻子弟弟瞅着年轻,林熏心中更凉了,莫非这货是刚毕业要来上班的? 第3章 被妹夫磨着身体,妹妹醒来了 二零二三年十月六日 阴 我格外喜欢秋天。也许是因为它能带给广东难得的干燥天气,也许因为秋日气温宜人。又或许,只是因为在萧瑟的秋风里,枯黄落叶带来的淡淡的忧伤令我着迷。 坐在街边的长椅上,拿着杯热手的柚子蜜茶,望着来去匆匆的行人,会忽然觉得人生还算美好。 我喜欢把美好的记忆冰冻起来,囤积在房子的角落,然后在一个寒冷的夜晚,将它拿出来化冻,让回忆成为温热的水流,浸泡我的全身。 坐看风卷云舒,去摘一朵路边的野花。 渺渺众生里,我只是一粒最不起眼的沙砾。可就算成为那庙宇里供奉的尊贵红烛,也不过是只能顺着时光燃尽生命。蜡泪滴落桌台,有勤俭的僧人将它重新收捡,又制成新的红烛?不分昼夜,摇曳火光。 生命反复,从来如此。 我曾瞻前顾后,忧心于未来,沉溺于过去。像是一条会游泳的鱼,却不知为何沉溺在水里。 我遇到一只蛤蜊,它对我说,何必在乎名利,碌碌无为又何妨。旁边的寄居蟹用橘红的爪子敲了敲我的头,问我为何要忙着忧伤,以至于没空欣赏美丽的夕阳。 我步履匆匆,不能停下脚步和他们说话,赶忙着超过前方一队又一队的旅者,成为第一个登上山顶的人。 我在幻境里看到自己变成了一头面目丑陋的驴,被一条粗硬的绳索拴在石磨旁,无情的主人用藤条不停抽打着我灰色的身躯。 晨昏线上,美和丑的分界变得模糊,人与鬼的身影不断交错。 当我终于攀登至顶峰,迎面而来的却不是想象中的喝彩和礼花。在金色的镜子里,我看到功成名就却万般皆空的自己,曾经渴求无比,闪耀着诱人光芒的荣誉不知何时变成了锈迹斑斑的废铁。 我本以为自己被铁链束缚,需要追寻自由,睁眼一看,才发现所谓真我只是幻影,它从未拥有过躯壳。 那么,便无需顾忌。躯壳也罢,烦恼也好,都只是暂时。 于是,我收拾行装,向微笑着的乘务员递上浅绿的车票,踏上名为人生的旅途。 彼时,夕阳正好。 这几日总觉得脑子昏昏沉沉的,不知道是不是和这阴晴不定的天气有关系。 冷空气一来,温度就急降了不少,刺骨的北风冻得人心寒。 不住在医院还有些不习惯。我喜欢医院的硬板床,讨厌家里柔软而有弹性的床垫。 在广场上闲逛时,见到了几个卖烤红薯的小摊。淌着蜜的红薯散发着勾人的甜香味儿,直往过路人的鼻腔里钻。 许久没出门了,竟被冬日的阳光刺了眼睛。明明地段不错,周围商铺生意却很不好。长长一条街只有廖廖几家正在营业,生意也是惨淡无比。 我喜欢人少的地方。尤其是在开阔的地段,仿佛天地间只有我一人,可以无拘无束地纵情高歌。 路边躺了几只缩着手晒太阳的小猫,膘肥体壮的,没想到流浪猫也能过得这么滋润。我买了瓶水,坐在长椅上歇息,一会儿的功夫,有只胆大的三色猫就跳了上来,毛茸茸的脑袋不断往我的身上蹭。 是大衣上有什么吸引它的味道吗?听说动物能通过气味分辨人的健康程度。 我想伸手摸摸它,却被躲开了。也是,猫本就不亲人。它们总是有自己的脾气。 我将手揣回衣兜,它却又将头伸了过来,爬上我的大腿,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下,舒服地打起小呼噜。 这倒让我我想到槿沉平时的样子了。她跟猫一样,我忙着自己的事,顾不上理她时,她就粘我粘得紧,我对她殷勤,她反倒要嫌我烦。 我一下陷入了回忆里,在脑海里回想着她的可爱神态。我最爱她困倦时的小迷糊样儿,也喜欢她专注读书时的恬静。 回忆像柔软的沙发,拉着人往里陷。 汽车喇叭煞风景地响了起来,我被无情地拉回灰蒙蒙的现实。 不过也好。想得越多,我便越难受。 回忆像蜜般甜美,却也能变成苦涩的毒药。 一下又写得多了。 不知能不能看到来年春天的木棉,红红火火的,是个好兆头。 我其实不怎么怕死。在医院住得久了,每天闻着消毒水的味道,看着来来往往的病人,心里已经平淡无波。 殊笙放下手中日记本,甩了甩有些酸痛的手,站在窗前沉思良久,用力撕下日记本上墨迹未干的两页纸,找了支打火机,将雪白的纸张放在洗碗池中点燃。 他冷眼望着艳丽的火焰熊熊燃烧,转而熄灭,只留下一缕青烟,和那轻得连风都能吹散的灰烬。 殊笙转身回到书房,坐回桌前,将厚重的窗帘拉紧,隔绝窗外为数不多的阳光。 槿沉到家时已是接近十点,她疲惫地将背包脱下,踢下外出的皮鞋,换上柔软舒适的棉拖,走进厨房找东西吃。 她刚开了瓶带气的冰可乐,就听到走廊深处传来了门把手的拧动声,叹了口气,槿沉放下还冒着水珠的瓶子,转身看向从阴影里走出的人。 家里的灯泡坏了几个,客厅里的光线变得异常柔和,昏黄的灯光里夹杂了些许蓝调,给万物都蒙上了一层滤镜。 殊笙走到槿沉跟前,在她柔软的嘴唇上轻轻落下一个吻。槿沉迷迷瞪瞪地想着,这人怎能生得如此好看,每寸肌肤,每块骨骼,都像被精心雕刻过一样美丽。 “今天感觉怎么样?身体有没有什么不舒服?”槿沉伸出双臂,透过睡衣单薄的布料,环住他精瘦有力的腰肢。 她将脸埋在殊笙的脖颈,嗅着他的体香。 殊笙的书房里常年点着安神的香。槿沉不喜欢闻燃烧着的香火气,但却很喜欢身上散发着淡淡檀香气味的殊笙。 殊笙低头看着槿沉柔软的头发,忍不住摸了摸,感受到毛茸茸的触感,舒出一口浊气,张开嘴想说点什么,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他已经太累了,累到无力处理那些杂乱的情绪,无法做出无论对与错的决定,只能手足无措地看着事情逐渐发展成了他无法控制的模样。 黑夜无言地吞噬一切,殊笙换上一件墨绿的高领毛衣,循着香味走到厨房,看着槿沉忙碌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久违的笑容。 槿沉半倚在桌台,利落地在滋滋冒油的铁锅里打下两个澄黄的鸡蛋,用锅铲翻炒了两下,接着用手把切好的番茄下入锅中。 殊笙喜欢看槿沉做饭。她不像在烹饪食物,更像在完成一件艺术创作。自己煮饭时,总觉得一切都那么无聊。备菜的过程是繁琐的,炒菜的油烟味令人难以忍受,轰鸣的油烟机更是使人心烦。 但槿沉做饭时,一切变得截然不同。她的力气很足,能毫不费力地将笨重的菜刀使得优美。 槿沉留着一头利落的齐肩发,结合她立体的五官,显得英气十足。她做饭时习惯把衣袖挽起一半,露出半条白得晃眼的手臂。 槿沉单手举起铁锅,将面条倒进碗里,一会儿的功夫,热腾腾的汤面就上了桌。 殊笙推开椅子坐下,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吃了一口,满足地眯上眼睛。 槿沉做的菜调味不重,却更能吃出食物的本味。 殊笙的肠胃不太好,吃外面的饭菜容易闹肚子,平时又不愿自己煮饭吃。每次胃病犯了就随便熬锅粥喝来养胃。长期以来将自己养得日渐消瘦。 槿沉看他这样,心疼得不得了,一有时间就研究着用各种食材来煮细面条,变着花样给殊笙做饭养身体。 殊笙最喜欢槿沉做的番茄鸡蛋面。他爱吃甜的,槿沉在调味里就多加了砂糖,再撒上一点盐和鸡精来调味,酸甜适中,一碗吃下去特别暖胃。 已是深夜,家里静悄悄的,厨房里只能听到殊笙缓慢咀嚼的声音。槿沉斜靠在椅背上,看着他像只仓鼠一样,用面条把两腮塞得鼓鼓囊囊的样子,忍不住轻笑出声。 殊笙抬起头疑惑地看着她,槿沉摆了摆手,示意他没什么事,看到重新低下头吃饭的殊笙,笑容渐收,突然忆起了那些刺痛的过往。 第4章 慌乱的姐妹俩一起陪我 问题是解决不完的。 适当停下脚步,去看看沿途的风景吧。 旅者。 —— “你是什么?目的,要求。” 紫色的光球前弹出几个光屏,向两位解释着自己的来历与身份。 “旅者,x-546无任何目的。只是在履行承诺。我是t小姐研发的位面穿梭系统。可以帮助两位完成位面穿梭的要求。” 两个人正在看着光屏内容时,一个突如其来的光屏弹出。 “哟~两位好久不见。” 微有点起伏的甜美女声里和x-546透露着相同的机械感。 “t,你怎么又……” 一位戴着眼镜的黑发少女向两人打着招呼,也打断了利诺的提问。 她拍了拍白大褂上的灰尘,微扶了一下镜框。抬眼与屏幕外俩人对视了一般,微微颔首。紫眸无光,眼下是让人无法忽视的乌青色。少女拿着份文件,垂眼便开始用那毫无起伏的音调朗读。 “你们上一次提出的想法我觉得很有意思,就去试了一下制作这种仪器。实验时间可能有些长,你们大概率已经忘记了。不过没事,当看见这段录屏时就说明我已经成功了。你们到处跑,太难找,所以追寻手段可能……看起来有些粗暴……” 说到这里,少女停顿了一下,终于想起来什么一样,她不自然的偏目,又推了下镜框补充解释着:“没有炫耀的意思,就是我没有时间去做。接下来,按照赌约,你们帮我去玩吧。收集好数据给我就可以了……对了,不同的位面世界,有不同的规则,可能对你们的身体有不同的限制。你们不要乱来…… 小六很乖的,希望你们好好相处。 旅者……我期待你们的好消息。” 黑发少女语毕,抬目微微弯起眼,难得一见的幸灾乐祸之色,浓重倦色在此刻一扫而空。 让静静看这段录像的俩人心底升起不太好的疑虑。 录屏结束。 正如这没来由的疑虑一样的。 信任与托付,有的时候很莫名其妙。 明明他们认识的很不走寻常路,却在短短的几个月里成为彼此可以无条件信任的朋友。 朋友,这个在星际航游间,许久未再被人相信的东西。 对视许久的俩人沉默着,安先挑眉收了目光。 “你赌的。”安叹了口气,划过那些罗列出来的注意事项一一记下。 “我怎么知道,那丫头这么犟,还真的完成了。”利诺很委屈地仰头抱怨,“但是,我没有说错吧。她就是个天才!哈哈哈哈……那些老东西,哭去吧!” “恩。你叫小六?”安未反驳,毕竟那次行动他也参与了,他当然清楚t的能力。 “是的,这是t小姐给我的名字。”小紫光球十分自豪的晃了晃自己。 “既然都有编号了,为什么还要名字。”利诺还没有死心,想戳戳光球。 “编号是t小姐看过那些电子文本学着取的,说这样更符合系统的设定。”小六很人性化地探出两条黑线,如同手臂般一摊。 利诺的指尖再一次穿过光球。 “……” “……” 安回忆起两个人把人从那些杂七杂八的书海捞出来的老故事…… “咳……是t的风格。”安一把薅过利诺,送了他一眼刀,往后扯去。继续提问,“继续,这里是哪里,怎么去位面世界。” “这里是虚无,没有任何所属单位。没有任何时间,空间的概念,是t小姐为你们找的休息站。因为,位面穿越多数情况下不是身体穿越。在这期间,身体也需要妥善处理。每一次回来,不可能就直接落宇宙里。且位面时间于这里不同有所差异,需要调整。”小六解释道,“至于,位面选择……两位可以在这里挑选。” 再次弹出的是三份资料卡,上面有一些剧情人物介绍。 分别是——《名柯》(备注:死神来了。) 《小排球》(备注:热血番,永远最好看了!) 《盗笔》(备注:那些年,我和我好兄弟的故事。) “这备注一看就知道是那丫头弄的,就第一个看起来正常点。”利诺摩挲着下巴很不客气的唾弃着。 “那就第一个吧。”安对这些都接受良好,并没有什么偏好。 “好的,请两位闭上眼睛。穿梭位面的过程可能有些许不适。还请忍耐一下。” “好的好的。不要磨磨唧唧了。”利诺拍了拍自己身上根本不存在的灰道。 “等等……”安似乎还有什么想说的。 却也来不及了,利诺按下了确定。 小六两条小黑线爪子将那份被选择的资料卡取出,卡面逐渐升浮于空,变成本书,投射出的光芒笼罩于俩人身上。 又是一阵来自灵魂的疼痛,如同自己被像一张纸般撕碎又重新复原。安不适得拧紧眉峰,他未经思考,探掌将旁人衣袖攥紧。 。 “安。醒了?” 熟悉的青年声音响在耳边,安蹙着眉,眯眼想看眼前人。好像是许久未睁眼一般,那一瞬间只感觉眼前的光格外刺眼。 未来得及将眼闭上,一只微凉的掌便将自己的眼睛覆盖在黑暗里。于指缝间透露的些许微光,他依稀可辨这是个类似于实验室的地方。 太白,太干净了。鼻尖隐隐约约可以闻见 “慢慢来,你现在眼睛没有那么好用了。” 温语哄劝着的青年音响在耳畔,半吊子的家伙久违正经起来,但也有几分不同寻常的感觉。安微来得及多想,已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利诺感受着掌中那温热的体温和那微颤的睫羽,瞧见那因为自己举动而浅浅蹙起的眉峰,唇角轻弯。他紧绷着久未敢松懈的心,终是落下了。 那期待许久的一双碧色眼睛,会再一次望向自己,但没有必要急于一时。 回来了,就很好…… “出……出什么……事了。”干涩的喉间隐约的痛感,出口的语句断断续续,沙哑难辨。 安抬手去摸,发现自己脖颈上包裹着密密麻麻的纱布。 受伤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是为了瞒过世界规则,t小姐给你们黑户的身份设定。”小六解释的声音怯懦,似乎在畏惧着什么。 【身份设定和背景,你闭上眼睛就可以看见了。】利诺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看完后,接下去。】 “你还记得什么……”耳畔又响起青年的声音,有所不同的是,相较而言冷漠了很多。 “……名字,林安。其他的,记不清楚了……”安一目十行的看完那些文字,相当不开心。 这个故事相当狗血,是可以让人牙酸的程度。被发现的卧底与从小在组织里长大的天才科学家的狗血爱情纠纷。 为了保住自己喜欢的家伙,亲手抹去他的记忆什么的…… 【那丫头……又看了什么剧。】安的眼睛逐渐适应了房间里的灯光。环顾四周,不出所料果然是一个实验室改装的病房。 【你应该问,那丫头到底看了多少这种剧……】利诺耸了耸肩,与其对视。【外面有人,继续吧。】 明翠的碧色里满是疑惑,在有些许长的发里若隐若现。 “你是……谁?” “利诺,利诺布伦南。伙伴,我们是最默契的拍档。”利诺相当自然地伸手,为安理着那半长的黑发。 “好了,结束你们这没有意义的对话吧。阿尼塞斯,人醒了。也要出发了。” 银色长发的青年推开门,为这出戏谢幕。俩人的,他满眼不屑,似乎很清楚对面青年的想法般,自顾自讽笑道:“想要带上他,就要证明他还有为组织效力的价值。” “呵……琴酒,有没有人说过,你很爱管闲事啊。”利诺相当不客气的回击着。 “阿尼塞斯,不要以为完成了个任务获得代号就可以对老大指手画脚了。”一直立于门外的壮汉突然抬头,与人对峙。 “是是是,谁卷得过您老大呀。上赶着当牛马……”虚心请教的姿态,相当气人的语调。 “你!” “够了,带着他离开吧。”琴酒很显然对这种东西毫无兴致。他只在乎任务,他相信阿尼塞斯的手段与能力。更乐意看见拥有软肋的家伙效力于组织。 “南欧那边动乱。我希望,你去以后不要再出现这种笑话。” “威胁我?” 利诺将安扶起,一早带来的外套披上那单薄的病服。 青年再抬眼于琴酒对视,幽蓝沉寂的海欲吞没那条狡猾狠毒的碧眼白蛇。 “琴酒,你可千万不要到时候求我回来啊……” 交锋也不过两秒,俩人错步而过。 【这样没事嘛?】安低着头,尽可能的降低存在感。 没办法……身份太过敏感。 琴酒又不是个善茬,要小心一切可能出现的不可挽回的情况。 “呵。这一切可不是我造成的,阿尼塞斯……” 第5章 睡完他就跑 “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希望下节课您能给我满意的答案,忒斯亚殿下。”身着一身黑色长袍,戴着银色单镜片的女人严肃的看着眼前的小女孩,如今的亚特兰特王国的公主。 “好的,艾莱雅老师。”小女孩带着标准皇室礼貌笑容面对着身前的人,眼里闪烁着讨好的光。 送别老师后,忒斯亚马上换了一副姿态,懒懒的依靠在椅子上,小脚一晃一晃。 “公主,用些点心吧,今日厨房做了些布丁和林茨饼。”丽珊有些心疼的看着眼前的女孩,心中不断涌起怜惜,她从公主出生就在她身边了,现在公主才5岁,就已经开始皇家课程的学习了,比大王子还早了两年,这让她如何不能心疼公主呢。 “丽珊,没事的,不要再皱眉啦,你的脸都快成可露丽了,我还想喝点加鲁鲁密的牛奶,你可以帮我取一点嘛。”忒斯亚撒娇的向贴身大女仆说到。 看着眼前小女孩暗紫色的双眼,谁能拒绝这双水灵灵的眼睛的,当她眼中流露出依赖祈求的样子时,丽珊恨不得把月亮也呈现到她面前。“当然啦,我的小公主殿下。” 随着女仆的离去,房间渐渐的静了下来,在没有里面主人的容许,没有人可以擅自进入,这是独属于公主的书房。 在王宫里,每一位主人都有一个书房,这也是如今王后的原因,这位王后最爱的事就是,国王为她搜集了各地的藏书,遍及整个芙乐斯大陆,一直到无尽之海。为了迎合王后的爱好,每次周边小国来觐见的时候,也会带上它国家最有价值的书籍,赞美如今王后的智慧美丽温柔如月亮女神一般。毕竟王后对书籍的类别没有好恶,一视同仁,从历史名记到传记,都会收集。如今王后的书房已经超过皇家书房总库,确切来说是书殿,国王特别为他的王后建立了一座宫殿来存放书,这也是亚特兰特子民津津乐道的一件事。 这个书房是王后专门为公主设计建造的,没有让别人插手,作为公主三岁生日礼物。 “哎。”苏浮梦叹了口气,如今应该称呼为忒斯亚了。她是半年前慢慢记起了前世,不知是不是喝了过期的孟婆汤。她是怎么确定是前世而不是穿越的,想到这,她又叹了口气,在四岁生日过后,就开始陆陆续续的做梦,梦到前世,高楼耸立,车水马龙,一个女孩一生,但是在梦中像始终蒙了一块薄布,朦朦胧胧,醒了也会忘记。但是自从半年前发烧昏迷之后,那层薄布就被掀开,慢慢想起了她的前世。 无父无母,跌跌撞撞的长大,一直逼自己做到最好,上了最优秀的大学作为优秀毕业生发表演讲,进入行内顶尖公司,一路晋升部门主管,成为公司传奇,在晋升总经理文件下来后,开心过度,倒在了工位上,可歌可泣,资本家落泪的好牛马的一生。闭眼前在记忆走马观花时,她没想到最后回忆起的是,偶然间刷到的田园生活,草地树林,牛羊猪鸭,菜园果树。 昏迷三天醒后,反应过来这辈子是公主,她是无比开心的,已经决定要好好躺平了,然后过上那个主播视频中的日子。但是不知道是不是之前那段吃吃喝喝玩玩的日子太过于舒坦,被她的母上大人看不下去,提前开始进行学习计划。 窗外阳光洒落,鎏银木桌镀上一抹金色,闻着书房内独属于书的味道,忒斯亚胡乱想着,慢慢陷入了沉睡。 “公主殿下。”丽珊小声敲门呼唤着,推开门见陷在暗红色伯吉尔椅中间的小人,阳光的余晖洒落在她的银色发丝上,殷红的小嘴微微抿着,长长浓密的睫毛,翘鼻雪肤,如小天使一般的容颜,此刻像个小大人一样,微微皱眉。丽珊不自觉的放轻了脚步,动作轻柔的抱起了小人,向公主的卧室走去,路上的女仆微微向丽珊怀中小人行礼,小声的干着手中的活,但是眼睛一下不落的看着小公主,只有在这种时候,她们才能大胆的直视公主的容颜,为她赞美。 忒斯亚闻着身边熟悉的味道,睡的更沉了。 第6章 马上就会舒服了 “丽珊,夕阳出来的时候再来接我吧。”忒斯亚对身侧的人说道 “好的,我的公主殿下。”丽珊轻柔的将怀中的小人放下。 书殿之中的人都退了下去,一排排的书架耸立在里面,木头的味道和书的味道交缠在一起,被熏香掩盖了起来。忒斯亚努力的在其中穿梭着,像丛林中的松鼠。 她最爱逛的是历史区,“真的是和图书馆不相上下。”忒斯亚边走边嘟囔着,里面的书被分门别类,分在了各个区域,每个区域都有专人整理,井井有条。 走着走着,眼前突然出现一副格格不入的场景,地上铺了一块羊毛绒的地毯,放了两只金丝绣红绒枕还有一些小玩具和几本书,还有一个小桌,摆满了甜点茶水。精心布置的小区迎来了它的小主人,忒斯亚愣了愣。 能在书殿这样做必须经过它的主人王后的同意,很显然是王后知道了她的小公主最近喜欢在这边读书,特别让人布置的,希望能给小公主一个惊喜。 忒斯亚走到书旁,是她前两天没看完的书,还有一些其他相关的书也被人找了出来。“母后,母亲。”她低哑的说了一句。随后脸上扬起大大的笑容,晚上和母后一起用餐的时候要好好的撒个娇,没错,虽然心理年龄28,但是也不能阻挡t她和妈妈撒娇。 前两天看的芙乐斯大陆史已经到了尾声,接下来应该看亚特兰特史。忒斯亚一边想着,一边翻看着。余光突然缥到一本书,“咦。” 《水晶王国》这本书名在一堆历史书中格格不入,而且这个名字让她想起来前世一本出名的童话书。感觉像是本人放错一般“就你了。” 打开书的第一句话就让她震惊不已,“水晶王国有史以来第一位女皇辛德瑞拉海尔普林,史称水晶女王。”“辛德瑞拉!怎么可能,水晶,辛德瑞拉…” 这本书在一堆书里是最薄的,但是翻完也用了好几个小时,在放下书的那一刻,忒斯亚还是有点恍惚沉默,这个辛德瑞拉是她认识的那个人,确切的说感觉像更真实的灰姑娘。 那巴伊574年2月,辛德瑞拉诞世,579年10月其母因病去世,辛德瑞拉成为海尔普林家族唯存唯一血脉。 那巴伊582年,辛德瑞拉父亲卡伊斯卡德纳斯伯爵迎娶第二任妻子特里梅因夫人,特里梅因夫人继承其亡夫那巴伊王国第一富豪的所有遗产,使卡德纳斯家族进阶为伯爵顶流圈。 那巴伊585年,伯爵去世,卡德纳斯家迅速落败,特里梅因夫人带着她的两个女儿和辛德瑞拉去往伯爵封地,至此卡德纳斯家退出王城视野。 那巴伊590年,国王举办盛大舞会,所有年轻贵族小姐收到邀请,为王子挑选妻子,在舞会上辛德瑞拉与王子因水晶鞋结缘,后称水晶舞会。 那巴伊591年,国王退位,王子继位,王后诞下公主。 那巴伊593年,国王不理朝政,挥霍无度,贵族专治,玩弄人命,平民暴乱。王后出面,软禁国王,直管王宫,其大姐安娜塔莎带兵平乱,二姐杜苏拉直达帝都,与王后同治政务。此年海尔普林家族的科德斯军队又一次响彻芙乐斯大陆 。 那巴伊594年12月,水晶女王继位,赐予安娜塔莎,杜苏拉公爵之位,将其继母特里梅因夫人接至王宫,至此那巴伊王国改称水晶王国,水晶玫瑰成为国都之花。 水晶历15年,水晶王国大量民众消失,亚特兰特联合鲁巴卡意图救援水晶国民众,水晶女王及安娜塔莎公爵带领科德斯军队抵抗,经过长达3个月的战斗,科德斯军队死伤惨重,几乎全军覆没,水晶女王及安娜塔莎公爵被斩杀头颅。亚特兰特军队进军水晶王国,希斯卡王国私派军队趁虚而入,水晶王国死伤无数,特里梅因夫人,杜苏拉公爵,克莱赛丽亚公主三人跪坐自杀于王座前,整座王都一片血色,史称血色沉默。 书殿寂静无声,暖色的灯光似乎也无法驱散这一刻的冰冷。这本史书记载明显缺少了关键的事件,忒斯亚在书架上找了许久,没有找到第二本讲述水晶王国历史的书。 忒斯亚:“这不可能,根据大陆史亚特兰特,鲁巴卡,水晶王国是当时最强大的三国,希斯卡甚至只是水晶王国的附属小国,拥有最强大军队的国家,怎么可能只有这么一点,这些熟悉的人名…” 她的思维陷入了混乱,这些如一团麻线一般紧紧缠绕住她,“历史都是由胜利者书写”她的脑中突然冒出这一句话。 “这是对水晶王国的围剿”,她意识到了,但是她不敢深想,里面明显的阴谋似乎与她无关,为什么她就是心里慌乱,仿佛被揪起来一样,只是因为她是辛德瑞拉吗? 找遍了整个历史区,没有一本是讲水晶王国的,似乎这一段历史被人刻意抹去。 忒斯亚摊躺在毛绒垫上,有些累的不想再思考了,放任自己陷入沉睡。 丽珊走到公主的区时,映入眼帘的又是睡着的小天使,粉色薄毯轻盖在她的身上。 “抱公主回去吧,让小厨房准备一些吃食,等公主睡醒在让她食用,王后那边不用去了。”贝拉低声对她说道。 “是的,女仆长。”丽珊向她微微颔首鞠躬,贝拉是王后的贴身女仆,王后身边有两位最重要的人,一位就是她,另一位是女宫大臣德拉,帮助王后处理宫中事务与交际。 很明显王后还是不放心小公主,让人暗中照看她。丽珊小心的抱着公主离开,在她们离开后,贝拉也回到了王后的身边。 贝拉:“公主今天一直在看水晶王国史,看完后还在寻找相关书籍,王后现在就让公主开始接触是不是太早了。”她对还在看书的王后说道。 王后温柔的声音响起:“贝拉,她早晚会知道的,越早越好,这样我们才能有多一点的时间,好了贝拉,去烤的小饼干吧,那孩子最爱吃你做的饼干了。”王后把书合起来对贝拉说道。“我知道你们心疼那孩子,但是我们不可能一直在她身后,我们需要她成长起来,在此之前,我会一直在她身前,除非我真的出了意外,不然在我们成功之前,她什么都不会知道的。” “公主,王后。”贝拉心疼的说道,“好了,快去吧。” 贝拉离开后,王后起身转动房内架子上的木质圆球,低声念了一段咒语,面前的墙打开露出里面的样子,是一个小型藏书室,放下手中的书,她转身离开,墙又缓慢的合了起来,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透过关门缝隙之中,只能看见书脊上的名字水晶王国历年史,里面全是大陆早被销毁的水晶王国相关书籍。它们寂静无声,证明了之前那段辉煌的历史曾经存在过。 第7章 不会疼的,我只会让你快乐 3 夜里,天珠动作笨拙的爬上屋顶,他身上的佛珠玛瑙掉了一地,宝物散落却没有人敢捡起,偶尔有来去匆匆的仆从都低眉顺眼,不敢抬头。 今晚,他要在屋顶练习空行舞。 阿贡在帮他准备礼服,他只能自己爬上屋顶练习,但天珠并不害怕,哪怕屋顶有五六米高。 月光下,白衣神女身披红色袈裟,戴着漆黑的面具,步伐轻灵如林间跳跃的小鹿,旋转——奇迹般的滞空让他肩膀的飘带擦过脖颈,纤弱又漂亮。 林罗桑把自己藏在角落里,一双如鹰隼的眼睛直勾勾看着天珠。 月色皎洁,美人对暗中窥似的人毫无所觉,依旧不知疲惫的凌空、旋转。 一舞结束,天珠走到屋顶边沿轻轻的喘了口气,他觉得自己现在的状态好极了。 “需要帮忙吗?”男人低沉沙哑的声音吓了天珠一跳,让他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林罗桑只见天珠缓缓低头,那双清透的眼睛透过面具注视自己。 “需要帮忙吗?”林罗桑再问,他甚至伸出了手,那双手宽厚而粗粝。 他身下踩着堆叠起来的几个木箱,在原本三米高的屋顶下叠了一个大跨度的台阶,月下起舞的美人身姿轻盈,很容易就能跳下来。 天珠:!!! 阿贡,他要吓死啦!林罗桑为什么会在这里! 天珠强装镇定,男人阴沉沉的目光让天珠心里瑟缩,但他还是要尽力表现出友好的态度。 他将手放进林罗桑掌心,白皙柔软的又骨节分明的手比林罗桑小了一些,却不似寻常女子那样小巧精致。 天珠扶着林罗桑的手跳下了木箱,踩实地面后收回了手,他正打算跟林罗桑道别,就借着月光他看到了林罗桑嘴角新增的乌青。 “其朱,你怎么又受伤了?”天珠常年淡漠的表情里有了几分生动的关切。 林罗桑将头转过去,只露出自己完好的左脸,“不是什么大事。” 他看起来委屈又隐忍,天珠动了些恻隐之心。现在自己没有欺负林罗桑,怎么会有别人欺负他,青姆吗? 他转念一想,可能真的是青姆找人打了林罗桑一顿。 “你这样下去不行的,”天珠认真地说,“这段时间你来当我护卫吧,免得又被人欺负。” 迎着男人灼热的视线,天珠不自在的别开脸。他一开始根本不想跟林罗桑扯上关系,但林罗桑现在好可怜,又因为自己被青姆打了,如果天珠不管他的话就太过分了。 “谢谢。”林罗桑低着头说,他的声音还是很沙哑,不知道嗓子受了什么伤。 “对了,阿贡送的伤药你抹了吗?我再给你拿一些。”天珠边走边说。 他又受伤了,一个小玻璃罐肯定不够。 “好。” 林罗桑跟在他身后回答,那只玻璃罐子还在他胸口的口袋里,捂得热热的。他虽然低着头,但视线从来没有从天珠身上移开。 天珠慢慢走回了自己的居所,他发现林罗桑好像并不是他以为的那样可怕,男人只是长得凶一点,表情臭一点,话少一点,除此之外跟正常人一样。 他不能这么怂! “其朱快来,我再给你抹一次药,待会儿好睡觉。”天珠说。 天珠脱掉外披的红色袈裟,坐回了自己的羊绒毯,虽然坐姿很端正,但整个人却软软的陷了进去。 林罗桑沉默坐到天珠前面的地上,仰头看向他。男人的眼型天生向下,眉骨眉峰也十分凌厉,即便是面无表情,也会让人觉得阴沉狠厉。 天珠握着罐子的手又颤动了一下。 好,好可怕,果然还是适应不了吗? 他快速眨了两下眼睛,强撑着给林罗桑抹药。 “明天中午神舞节,我能来参加吗?”林罗桑突然问。 天珠有些茫然的回答:“你现在是我的护卫,当然可以。” 天珠扛着林罗桑的目光艰难的抹完了药,他正打算收回手时,男人直接抓住了他白皙的手腕! “其,其朱?”清冷美人庄严端坐,好似高台上圣洁的神像,如果他的眼尾不泛红。 “脏了。”林罗桑抹掉他手腕沾上的褐色药膏。 天珠点头,讷讷的收回手,发现手腕上红了一圈。 天珠:呜!吓人! —— 第二天,浪卡子家的大小姐一早就到了神女居所,今天是神舞节,她要做第一个见到神女的人! 在神女居所门口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她的兴致勃勃的推开门,然后,就见到了林罗桑那张面无表情的臭脸。 青姆曲珍:…… 她的脸瞬间扭曲了一下。 “青姆来的很早呢。”神女正在往自己的头发上戴巴珠。 “是的,神女阁下。”青姆极力克制自己的面部表情。 神女整理好大部分巴珠后转身,发出疑惑的询问:“你怎么受伤了?” 经过一夜的修养和最好的伤药调理,青姆曲珍虽然走路不再一瘸一拐,但脸上花花绿绿的也十分精彩。 “不小心被狗咬了。”青姆曲珍十分认真的撒谎,她根本不好意思说自己打不过一个中州奴隶。 天珠哦了一声,心里其实乐开了花。他没有想到青姆曲珍亲自上阵去揍林罗桑,难怪受了一脸的伤。 比林罗桑惨多了。 “这么不小心呀,”天珠语气担心,“以后小心一点。” 别去招惹林罗桑,不听劝的话你的下场比我好不到哪去,可怜的青姆曲珍。 青姆曲珍受用的点点头,神女的询问关心让她受宠若惊,她被顺毛后立刻表示不会再有下一次。 “阁下,我刚刚一直想问您,这个朗生是要一直跟着您吗?”青姆曲珍狠狠瞪了一眼林罗桑。 林罗桑在她的注视下,漫不经心把玩着手里的玻璃罐。 青姆曲珍:…… “是啊,其朱现在是我的护卫,他可厉害了。” 天珠走到柜子前为自己挑选要戴的项链和趁手的手鼓,空行舞讲究的是歌声、舞蹈及手印、法药。天珠虽然是男生,但他的声音偏中性,经过长时间的变声训练已经足够柔和悠远,所以他并不担心自己的歌声。 现在他主要注意的就身体的柔韧度,所以他选择了飘带和戴流苏的手鼓,柔和的飘带和流苏能让别人忽视他些微僵硬的男性躯体。 青姆曲珍不再说话,她发现神女阁下有些偏爱其朱这个中州奴隶,刚刚被顺捋的毛又想炸起来。 “青姆,你来找我还有什么事吗?”天珠将手鼓抓起来拍了拍,上面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声音。 青姆曲珍这才回过神来,说明自己提前过来的主要原因。 原来这段时间突然发生很多起凶兽伤人的事件,从奴隶到平民陆陆续续有二十余人遇害,这件事原本只引起了小范围的恐慌。就在昨天晚上,那只凶兽居然杀死了一位贵族,终于惊动了圣宫的人。 “为了神舞节的顺利进行,法台大人派守卫将圣宫围了一圈。夏末秋初人心浮动,神舞节地点又是靠近深山的次觉林卡,所以请您要注意安全。”青姆曲珍说。 雪域高原除了活佛和神女两位信仰象征,还有一位最高统治者,法台。雪域高原的大事决策权在他们三位手里,但大部分政务都是法台一个人在处理,所以人们对他的尊敬仅次于活佛和神女。 法台,就是那个为天珠争取到神舞节上台机会的人。天珠记得那是个十分和善的光头,三十岁出头却温柔慈爱得老气横秋。 “我会注意安全,也请浪卡子家族也尽力保证民众的安全。”天珠认真地说。 最早前的神舞节只在圣宫举行,后来逐渐演变成了为平民祈福的节日,所以今日次觉林卡这个园林里会有上千位平民和贵族。天珠并不担心贵族,因为他们每个人都有随身护卫,他担心的是那些为他而来的民众。 “遵命,神女阁下。” “阁下,”阿贡敲门后,直接抱着礼服进来,“您该试祭祀服了。” 青姆曲珍和林罗桑退到门外,这位大小姐连个眼神都没分给林罗桑,直接离开去布置神舞节的各项事务。 屋内,阿贡拉上了厚重的窗帘,甚至把屋内最后一盏马灯熄灭,铺在绒毯上的红色祭祀服慢慢发出了柔和的白光。 “这得穿在第二层单衣里,外面再披一件罩衫。”天珠说。 他可不要从一开始就变成夜里最亮的发光体,这要是一路走到高台上,得多显眼啊。 阿贡点头,“好。” 今日阳光充足,在天珠试完后阿贡又把祭祀服抱了出去,打算晒到傍晚,吸足光源再收回来。 —— 神舞节举办得很隆重,凶兽袭击贵族的消息只在小范围内传播,所以大家依旧喜气洋洋的排队进入次觉林卡。 整个神舞节一共持续七天,天珠只在第一天的夜里跳开场舞,剩下的时间会有来自各方的剧团演出,还有圣宫的喇嘛继续跳上师舞、本尊舞和护法舞,所以他的开场至关重要。 此刻,天珠正跏趺坐在湖中心的高台上,他身上穿着布满刺绣的红色祭祀服,外罩一件纯红罩衫,幽幽湖光反射的皎洁月光落到他身上,给人以悠远圣洁的感觉。 次觉林卡留下的景观别致清幽,哪怕湖周围围满了人,声音传到天珠这里也小声不少。他回忆自己练习了好几天的的空行舞,右手握着手鼓慢慢站了起来。 人群中,面无表情的林罗桑正看着这一幕。 他守在去往湖心的唯一道路入口,身边站着的是没拿正眼看过他的青姆曲珍。林罗桑毕竟是神女指定的守卫,再加上狠厉的眼神和脸上吓人的十字伤疤,周围人也没敢往他那边挤。 “铛——” 天珠轻轻抬手摇动手鼓,罩衫下衣袖的光芒一闪而过。 “那是什么?神女阁下的手在发光?” 圆台之上,天珠随着法螺声缓缓旋转,他身上的飘带随动作在空中飞扬,轻盈又美好。在衣衫荡开的一瞬间,莹润的光芒缓缓充斥人们的视野,湖光与月光反射在他头上的巴珠上,那莹润的光带着一种古老的神性,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起所有美好的事物。 罩衫滑落的瞬间,法螺与鼓声响彻次觉林卡的天空,一股奇异的力量自神女身上蔓延,带着更古不变的信仰传导给在场所有人。围绕在湖边的人皆沉醉在场舞里,并不由自主的摇动了手中的经纶,嘴里念念有词。甚至有些信徒已经跪在地上感恩祈祷。 “是……神明降临了。”青姆曲珍喃喃。 林罗桑也微微睁大了眼睛。 沉寂了一年的神女再次现身,仅靠着一场法会和一支空行舞,就获得了大量民众的信仰。 虚无缥缈的信仰。 湖边阁楼里,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来,屋里的人也完整目睹了湖心高台上的那支舞。 “……回来了?”有人问。 “是的,既然神女回来了,”隐在阴影里的人说,“那就开始吧。” 第8章 不行了……我不行了…… 一夜时间悄然而过,随着清晨第一缕阳光突破地平线的束缚,赤色大雾也慢慢消散在了天地之间,而原本的凉亭处已经看不见人影。 “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666?” “检测到宿主处于脖子以下无衣状态,系统已进入隐私模式,请使用基础功能。” “……” 上官烟自从早上昏睡中醒来,先是无奈的发现自己并不知道如何使用觉醒的超能力,同时书中对这点并无详细描述。 接着她就发现自己全身赤裸的被包裹在了巨大的红色圆形硬物当中。这个物体不知是由什么材质组成,阳光竟然能透过直直照射进来,但却看不见外面的情景。 上官烟在多次尝试诸如拳打脚踢后,发现整个圆壳依旧是丝毫不动。接着她尝试着唤醒系统结果没想到因为自己的全光状态使得系统进入到了隐私模式。 “姐姐,你能听吗?你还好吗?”眼看着陷入困境,不知为何她感觉巫凝琬就在她的身边而且有危险了,这种感觉非常的强烈。 而且不知为何她有一种心慌的感觉,从小她的直觉就灵,也靠着这点帮助她考上了全国最好得到学院a大,可是现在她却希望这种直觉可以失灵。 果然不管她怎么喊叫巫凝琬依旧是没有动静,这时她才突然想起系统留言说的基础功能。 “666,打开基础功能。”上官烟在脑海里轻轻呼唤道。 “基础功能尚未开启,请先领取新手礼包。” “是否领取?” “领取。” “叮,隐仙丹炉(110)已发放,请接收。” “叮,初级炼丹术已发放,请接收。” “叮,新手材料包以发放,请接收。” “叮,初级必备丹药已发放,请接收。” “叮,……” “……” “叮,检测到隐仙丹炉未绑定,基础功能无法开启,是否绑定。” 上官烟被新手礼包一阵叮叮的吵昏了头,全是乱七八糟的东西,听见提问便下意识的应了句。 “绑定。” “绑定开始,请宿主做好准备。” ??? “什么?”还没等上官烟说些什么,突然包裹着她的圆壁慢慢变得透明起来,虽然还是无法出去,但好歹可以看见外面了。 “!姐姐!”看见躺在自己身边的巫凝琬,她的心瞬间就揪了起来,不可否认她接近女主和对方交好,全是出于她的设计,只是为了可以随时监视到男女主的情感动态,以便第一时间能阻止二人之间的国学剧情。 但她也能感到巫凝琬一直都是以一颗真心对待自己,所以看到对方依旧昏迷的样子,不觉的有点揪心。可是不管她怎么喊对方依旧没动静。 “叮”就在她不知所措的时候,突然她面前出现了一尊巨大的青铜炼丹炉。整个炉身大概有三米多高呈葫芦状,两耳三足皆雕龙饰凤,而最为惊人的是其炉肚上的一幅隐仙图,浑身上下都缠绕着一股青色的烟雾,看起来仿佛活过来一般。 这还是她长这么大头一次见到真正的炼丹炉。可以说丹炉就是就是外丹之道的乾坤即天地一般的存在,但现代社会丹炉早已消亡,在考古中也从未出土过真正的丹炉,唯有青铜鼎与之形类,可要知道现今出土最大的司母戊鼎才不过1米多高而已。 还来不及感叹,上官烟只觉眼前一暗,接着发现自己双脚离地竟不受控制的向前飞去,而在那里等待她的竟是上盖掀开的炼丹炉,还能看到其内的火焰烈烈,一幅超级温暖的样子呢。 “放我出去!啪啪!”瞬间被火焰吞噬的上官烟滚动着圆球去撞击丹炉的内壁,但不管是赤球外壳还是丹炉都纹丝不动。 “不要!不要!!放我出去!”突如其来的危机让上官烟从末世以来积累的恐惧瞬间爆发,不甘、愤怒瞬间充斥着她的心。虽然她只是一个二十一岁的女大学生,但从小的经历让她在面对威胁时,总是会以一种狠劲摧毁一切阻碍。 “我是恶毒女配,还没到我死的时候!”上官烟只觉的头痛欲裂,心智仿佛也被黑暗所吞噬,无数的景象在她的头脑中回荡闪现,痛!痛!痛! “啊!!!!!!!!” 上官烟的头痛再也忍不住,不顾赤球外壳的束缚直接一头撞了上去,这时异变突起,一股蓝色的火焰突然燃起。 “冷冷冷,好冷”瞬间的降温重新唤回了上官烟的理智,也稍微减轻了上官烟的痛苦,凭着感觉低头向下望去。 她看见一缕蓝色的火焰正从自己的心脏处燃起,并开始向她的全身蔓延,不一会就像一件蓝色的斗篷包裹了她赤裸的全身,但神奇的是这片火焰并未对她造成伤害,反而减轻她的头痛,更令她灵台清明起来。 其实上官烟倒觉得与其说这是火焰不如说是冰与火的混合物,那一片片贴肤的清凉和微痛灼伤感可做不得假,但是她却清楚地明白这就是她的火系异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系统的原因,才变异成了现在的样子。 但无论如何这块外形如同烈火的冰也确确实实具有火焰的效能,它将燃尽一切冰封一切。 上官烟不由得想到或许这才是火焰的真正形态,如同那太极图一般,阳中有阴、阴中有阳,火与冰亦是相同,不如将之称之为冰焰…… 虽然正处于未知的危险当中,但随着痛苦的不断降低,上官烟的思维不断的发散,竟然渐渐进入了一种顿悟的状态,慢慢盘腿坐下,陷入了一种玄妙的状态,就连心脏也渐渐停止了跳动。 同时那片被称为冰焰的火种却并未因上官烟心跳的停止,而停下它点燃一切事物的步伐,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冰焰从上官烟身上蔓延到了赤色圆壳之上并越燃越旺。 而那始终牢固坚实的外壳随着灼烧时间的加强开始一点一点的慢慢软化,最终竟慢慢化作一件和之前上官烟所穿裙子一样的赤色长裙,然后紧紧贴在了上官烟的身上。 而此时那自从吞噬了上官烟后再无动静的青铜炼丹炉也突然在冰焰的刺激下再度活了过来,整个丹炉开始不断汲取冰焰的火焰,慢慢的上官烟的身下的丹炉部分,渐渐亮起一幅先天八卦图,从内到外,从乾卦开始一卦一卦的亮起。 很快八个卦象和其内的太极图都被激活了起来,化作一股青色光芒直直射入一动不动的上官烟的眉心。 渐渐冰焰就突破了丹炉的束缚,从丹炉内部开始燃向丹炉外表,之后又顺着炉肚上隐仙图上的苍天和大地开始燃烧。 这时上官烟才知道原来因为巫凝琬把她拉到了自己的小世界里,如同书中记载那样,只不过她取代了男主,也成功保护了自己的清白,免受渣男的伤害。 随着图上天空与大地的燃烧,上官烟所在的这片小世界的天和地也开始燃烧,其中的时间与空间也仿佛彻底随之破碎。 “咚”! 不是时间过去多久,也许是一瞬也可能是永恒,一道赤色的身影从丹炉中飞出,满天的冰焰如同之前的八卦一样,疯狂的向她的眉心涌去,在片刻之间消失的一干二净,只留下一道蓝色的火焰图案印在了上官烟的眉心。 就在图案形成的瞬间世界开始重新转动,而那颗停滞的心脏也开始重新跳动。上官烟慢慢的睁开了双眼站起,入目的是那赤色的火烧云,微风吹过她身上的红裙,扬起了她那头黑丝。 白净的肌肤被衬托的更加清净,那副娇嫩的面容是那般肃穆,其上黑色的眼眸中流淌着岁月的悠悠,而身后那青烟缭绕的丹炉更是为少女添加了一丝飘逸。 但少女的状态并未持续多久就天边的一道雷声打破,瞬间一切肃穆、岁月的痕迹都从上官烟身上褪去,不见一丝痕迹,唯有少女那明艳的笑容照亮了天地。 但是很快,她就皱起了眉毛,看向躺在一旁的巫凝琬。 “姐姐,能听见我的声音吗?” 稍微缓过劲的上官烟轻轻将巫凝琬抱在怀里摇了摇,尝试着唤醒对方。 唤了几声,但巫凝琬却一点回应没有,若不是对方胸口还有起伏,上官烟都会以为对方已经死了。但刚才她就看过了巫凝琬身上并没有一点伤害,而在原文里因为审查的原因只是一笔带过,所以她也不知道对方发生了什么事。 除非…… 上官烟急忙将手搭载巫凝琬的手腕上为她把脉,果然,上官烟心中一跳,巫凝琬的脉象脉形极细小,脉势极软弱,以致轻取不见,重按起落不明显,似有似无。 作为中医世家出身的孩子她很清楚这脉象代表着巫凝琬之所以昏迷不醒,完全是心力衰竭造成的。 上官烟猜测巫凝琬可能本来就患有心脏类疾病,此次被她觉醒异能的动静影响,更是催发出了心脏最后的力量,造成了心脏的全面衰竭,甚至可以说现在能活着就是一种奇迹,当然就现状来看这种奇迹也维持不了多久了。 她不知道原本故事线里的女主是否是这样,又是如何度过的,或许和男主有关。但她知道再不想办法救对方,那就真完蛋了。 “666?” “我在的,宿主有什么吩咐?”听到熟悉的声音上官烟不禁安心一点。 “我怎样救她?” “现在宿主还无法直接治好,不过在初级炼丹术里有先关丹药可以缓解病症,宿主可以尝试自主炼丹。” “请宿主默念初级炼丹术接收。” “接收。” 上官烟开始搜索脑袋里新得到的知识,果然找到了相关介绍。 必须要救她!上官烟瞬间心念一动,一座冒着青烟的巨大炼丹炉就落在了二人的面前,痛苦的回忆瞬间涌上心头,娇美的面容开始慢慢扭曲,但很快上官烟就将自己的感情压制了下去,开始为对方炼制丹药。 第9章 让她更深地贴紧自己(回忆篇中) “嗖”,短箭从林沐七的脸颊旁边划过,飞速的箭风将她白皙干净的脸颊划出一道轻轻的血痕。林沐七眼神里没有一丝慌乱,全神贯注地应对着。只见她离开马背,在空中后脚往上勾起,轻盈地翻了一个回旋。与此同时,前方又飞来多只短箭,林沐七迅速挥舞长枪,用内力迅速旋转,将短箭全部搅落。 多年习武和实战的经历,培养出林沐七出色的战场嗅觉。她只需要根据来箭的方向、数量以及力箭风的速度就能大致估摸对方的位置、人数以及他们的武力品阶。“东南方向,约十二人,平均三品下”林沐七脑子里立马分析出敌方信息。一眨眼的功夫,林沐七就飞上了树梢,然后悄然不见了。果然,不一会,灌木丛里出来十来个黑衣人,他们全部戴着面具,身形魁梧,手里拿着砍刀,背上背着暗器,小心谨慎地背靠着同伙围成一个圈,架起姿势,观察着外面,缓慢地挪动着脚步。 突然,只见一身形纤细的女子从一个树冠飞驰而下,动作干净利落,红色的斗篷由于速度过快,在瞬间发出爆鸣,她迅速旋转挥舞着手里的长枪,便把敌人搅得溃不成团。红缨枪在她手里左击右突,十二个人就倒下了一半,剩下的六个虽然面面相觑,但还是架起手中的砍刀,将她围了起来。 “在下是林国公府的武督校尉林沐七,阁下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和我商量。”林沐七声音洪亮,不卑不亢地自报家门道:“我不想同诸位动武,若有什么误会还望能在此化了,在下愿与诸位化干戈为玉帛,我自不再追究此次暗杀。”她环顾四周,仔细谨慎地观察着对方的神态,看着对方开始窃窃私语,接着说:“若诸位仍不愿和解”接着,她提了提嗓子:“那就各凭本事活命吧。” 林沐七其实向来不是一个多话的人,但在这样的情况下,她其实更希望误会化解,一来是怕任由事情发展下去,万一出什么问题,可能波及家里人,她向来不是一个爱惹事的人;二来是她不想杀生,她希望他们能惜命,这些人,又是谁的孩子,谁的丈夫,谁的父亲。 听罢林沐七的发言,为首的那个看了一眼周围,抱拳站了出来,对林沐七说:“实不相瞒。我们并不是冲着林校尉你来的。我们是收到了追杀令前来追杀一名男子”“咻”话音还未落,地面上突然一只暗箭射来,说话那人当场便口吐鲜血,倒地不起了。与此同时,林沐七迅速看向箭来的方向,原来是之前被林沐七打倒的那几个,他们迅速的向北边跑去。“快追!”林沐七旁边的一个黑衣人吼道。剩下的围在林沐七周围的四人连忙追了上去。 林沐七被任命为武督校尉,实际才不到一月,如今回京,不过是进京述职。武督校尉属于正六品下,这是此前皇帝许给他们林国公府的承诺,也是林沐七及笄成年的礼物。此前她一直在京中,不过担任一个从八品的闲职,手里没有实权,未曾损害到京中各家族的利益,且她从来行事低调,在任期间也不曾得罪过任何人,想来确实也不太可能是来追杀她的。不过此番经历,却是有些奇怪,为何黑衣人内部会自相残杀?林沐七在脑海里飞速地分析了一下,在这件事里,她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她立刻跨上马,正准备追上去探个究竟,却听见不远处的灌木丛里还有响动,她迅速下马,提着长枪,猫着步子,尖锐的目光死死盯着发出异响的地方,慢慢向前挪去。 林沐七用长枪拨开目标灌木丛,才发现里面歪歪扭扭地躺着一个人,那人看起来面容清俊,但是脸色却十分难看,清晰立体的五官却因为痛苦好像要拧到一起,额角的青筋也好似要爆出一般。他用右手死死地捂住了左肩,深色的血液淹没了他修长的手指。 “救我……”话音还未落,他的手便从肩上掉了下来,表情不再狰狞,只留下一百惨白,身体也舒展开来。林沐七看着这一幕,大概是知道发生了什么,还是救人要紧。她刚准备去救他,才发现旁边还有一支带血的短箭,上面还带着一些血肉。 难道……他竟然徒手把它拔了出来!?天呐,这是怎样一个狠人,林沐七只得心头一颤,她捡起短箭,轻轻地嗅了一下——不好,这箭头有毒!她得抓紧时间了。 她麻利地将箭头取下,用手帕包起来别在腰间,然后迅速扯下那男子的里衣的一边,将他的伤口迅速止血,刚准备将他背起来,这才发现,原来他身体这样修长,她没法正常将他背起,她只能将他扛在肩上,快速跃上马背,将他扶正坐在自己身后,用斗篷将他和自己绑在一起,策马火速往盛京城赶去…… 为了更好地调查真相,她直接带他回了林府,将他在自己院里安置下来。“小姐,这人是谁啊?”林月好奇问道。“先别问,赶紧把苏先生叫来!”“好,奴婢这就去!”看见林沐七这样着急,林月一刻都不敢耽搁,火急火燎地就往苏敏钧院里去。 林月和林阳是林沐七母亲的陪嫁丫鬟和林府家仆所生的家生仆,她俩年岁相当,两个丫头从小就伶俐,因此自她们明事以来就跟在林沐七生边伺候着,他们办事利落,帮助林沐七把院里的内务打理得井井有条。 “怎么样,苏先生,这是什么毒,有解决办法吗?” 苏敏钧仔细地端详着这个箭头,细细地嗅着它上面的味道。“小姐,这是烈魂散,不是什么稀奇的毒药,但却是烈性毒,还好你及时为他阻断了身体里毒血的流通,又及时将他接回,再晚些时辰,怕是无力回天了。” “既如此,那拜托先生快些为他开下解毒药方,我快让人给他煎了去。”谈话间林沐七已经给苏敏钧准备好了笔墨,铺好了纸。 见林沐七这样着急,苏敏钧也不敢耽搁,快速写下药方交给了林月:“这个是给他解毒的药方,这个是给他补气的药方,一个早上服用,一个晚上服用……” 苏敏钧给林月交代完药方的事项,又回过头来对林沐七说:“小姐,这个毒药烈性非常,对人的元气损耗极大,除了服用补气的药物,还需注重饮食,多食用温性补气的食物,这是我开的一些温和补气的食谱,他按照上面的食谱吃上月余,加上安心静养,身体可以完全康复的。” 林沐七接过食谱:“那就有劳苏先生了。”“应该的。”苏敏钧顿了一瞬,拱手行礼后赶紧离开了。 第10章 嫣红的薄唇颤抖地贴上了他 林沐七虽是习武之人,但是她从来没有对自己的文化功课放松过。在盛京的时候,她把自己的学习时间和林海晏的上朝时间绑定起来。她让教文的李夫子和教武的王夫子在林海晏上朝的日子来给她授课。林海晏休沐的日子也是她的“休沐”日,那一天她也不再想功课和习武的事情,安安心心陪在祖父祖母身边,一家人其乐融融。 林海晏寅正二刻从府中出发去上朝,她就寅正二刻起床梳洗,用餐。卯时二刻到达书房,然后李夫子授课两个时辰,她再花上一个时辰完成功课,午正二刻用午膳。有时功课没有完成,她就坚持完成后再用餐。 午后休息半个时辰,未正二刻又接着和教武的王夫子习武一个半时辰,这一天的学习任务才算完成,然后休息沐浴后再用晚膳。这样的生活,她已经过了三年…… 林沐七一般在亥时初刻就准时入眠,因此,只有晚膳后到就寝前的约莫一个时辰才是属于她自己放松的时间。她有时会在这个时候看看兵书,有时也去陪在她祖母敦康夫人林江氏身边,陪她聊聊家常。祖母总是劝她不必对自己如此严苛,她每次也只是插科打诨地应付过去。 她没法忘记母亲林玉氏临走前对她讲的话:“小七,我这一走可能就再也回不来,你从小就聪慧,心志高远,母亲知道你将来必有大作为,如果我没回来,你就替你的父亲好好守住林家……”母亲泣不成声。 她好像是知道了什么,林沐七虽开智早,但是彼时她也才五岁而已,她抱着她母亲的大声哭泣“小七不要母亲离开……”林玉氏脸别了过去,心一狠,还是甩开了林沐七的手,掩着脸快步离去,留下她在堂前号啕大哭…… 后来林沐七就经常在堂前巴巴地望着大门的方向,盼望着父亲母亲归来。她从初春望到了暮秋,堂前的梨树的枝头从挂满雪白花瓣变成只剩几片枯萎的的叶片在上面摇摇欲坠…… 直到一天大门被打开,祖母带着她迎了过去。是祖父!可是祖父头上带着一抹白布,表情僵硬,双目空洞,眼睛一圈全是一片青黑。紧接着,两口棺材被抬了进来。林沐七有预感,她的父母再也不会出现在她面前了…… 祖父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到祖母面前,此时祖母已经泪流满面……“青儿和启儿……没了……”祖父艰难的吐出这几个字,祖母当场哭成了泪人。他们已经年过花甲,如今却白发人送黑发人。祖母突然当场就昏死过去,从此落下病根。 林沐七明白了,以后她要扛起照顾祖父祖母的重任。料理完父母的丧事后,林沐七更加刻苦,再不敢懈怠,她记得母亲最后为她留下的话语,也明白自己肩上的责任。只是,这些她从来不会向祖父祖母讲起…… 其实,她从小就比旁的孩子聪慧,别人还没站稳的时候,她已经在跑了。别人还刚会唤“爹爹”“娘亲”的时候,她已经把《三字经》背熟。抓周的时候,她一手抓着父亲的贴身短剑,一手抓着祖父的兵书,下人们都说,家里的大小姐日后一定是国之栋梁…… 后来刚满三岁,她就学着祖父的样子武枪弄棍。家里人知道,她大概是天赋在这里,也没有去扼杀过她的兴趣,更没有逼她成为一个传统的“大家闺秀”,反而给她请来武夫子,把她的兴趣作为一项技能去正式地培养。 本身天赋就很不错,加上本身刻苦,林沐七岁时就能把长枪用得行云流水,虽功力还不够深厚,但是基本功扎实,武夫子估计她的武力值刚刚能有三品,便和林海晏商量是否让林沐七进入军营实操历练。那年,林海晏刚好要去南方平乱,便让林沐七一起跟着去了。 经过一年的历练和成长,林沐七长高了半个头,力气也大了不少,虽不能正面杀敌,但是帮忙护送粮草,帮忙为大部队行军开路,帮忙守住军队后方阵营这些工作,她做起来还是游刃有余的。 小七的童年就是这样过来的,她其实是一个没有童年的孩子……不过这些都是苏敏钧后来从林家的老家仆那里打听来的,谈起他们家的大小姐,他们总是一副骄傲自豪的模样。 一开始,在苏敏钧来到林府的第一年,他总是独来独往,大抵是他没法忘记苏苏的离去,更无法面对苏苏离去时的惨状。苏苏对他来说是未过门的妻子,更是从小陪他到大的亲人,也是他唯一的家人…… 府里的下人都不怎么和苏敏钧交流,他总是沉默寡言,表情凝重又面色寡淡,加上他身材清瘦高挑,疏离的气场让人实在不敢靠近。是林沐七会在空闲时间找他聊天下棋。其实一开始他也是拒绝的,他不认为一个八岁的小姑娘能明白他的心事。他们一开始的对话是这样的。 “敏钧哥哥,我们一起下棋吧。” “不了,你找别人吧。” “敏钧哥哥是还没有走出来吧” 苏敏钧没再答,只是抬眼看了看林沐七。 “我知道你的心事,我也知道她对你而言的重要性,但是或许你应该向前看看。”林沐七顿了一瞬,抿了抿嘴唇,抬眼看着院里的春色:“你看,这样的光景多么美好呀,这世间每天都有人离去,每天都有人在作别,但是日子还是得过的。去看看外面的光景吧,去看看外面的草长莺飞,看看外面的春和景明。” 苏敏钧看着林沐七愣了神。他实在难以相信这是一个八岁的小姑娘讲出来的话。不过她讲的话,确实是有道理的,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世界又有什么用呢,什么也改变不了,不如出去走走吧! “那我们出去走走?”苏敏钧试探道。 “好呀,马车我已经备好,就等你啦!”林沐七的处事能力让苏敏钧感到惊讶,这世间竟有如此聪慧的小姑娘。 后来他们去了闹市,买上一只彩绘的纸鸢,趁着春风就在院子里放了起来。以东风为媒,纸鸢飞得又高又远,苏敏钧的心终于也随着纸鸢轻盈起来,这大概是他自苏苏离世以来心情第一次这么放松…… 从此以后,林沐七得闲就会经常过来看看苏敏钧,有时一起下棋,有时一起畅聊,有时只是来喝一杯茶……苏敏钧再也不敢把林沐七当一个八岁小孩,她好像从小就有一种气定神闲的本能,她的身体里好像住着一个温和包容的大人。 他慢慢对林沐七敞开心扉,林沐七没有军务的日子,她也从来不闲着,她会继续按照以前自己制定的学习计划按部就班过着自己的日子。有时苏敏钧就会在林沐七习武的时候去旁边找个地方坐下看她。 她的枪法越来越出神入化,就连武夫子也会啧啧称奇,这时,他也会在旁边微微颔首一笑:这个小妹妹,真的是太厉害了! 日子就这样慢慢过着,他发现自己也不再沉湎于苏苏离去的痛苦。他每年的清明都会去给苏苏扫墓,每年苏苏的忌日他也依旧会在苏苏的墓前待上一整天。只不过他对苏苏说的话从一开始的怀念过去和诉说对苏苏的想念变成了给她讲林府的趣事,有时也会讲讲林沐七这个小丫头,多么聪明能干。 他好像是彻底走出来了,他被林沐七彻底治愈好了。直到后面,林海晏蒙冤入狱,林沐七的祖母敦康夫人受惊去世。林沐七直到没有哭没有闹,她像个大人一样料理着祖母的丧事。平时门庭若市的林国公府,在举办敦康夫人的葬礼上竟冷冷清清,除了那些至亲的亲戚派了代表过来吊唁,其他再无人来。 林沐七还是不发一言,直到敦康夫人下葬那一天。苏敏钧看见林沐七哭晕在棺椁面前,他开始心疼这个姑娘,他想给她拥抱,拥抱她现在的脆弱敏感,他想告诉她,她不必这么坚强,他会一直陪着她,不管林府是否就此倒下。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对她动了情,或许是在一个阳光撒满院子的午后,她下棋赢过他时嘴角扬起的瞬间,亦或是在漫天飞舞的梨花雨中,她长枪划过时留下的一道倩影? 可是他这又算什么,他年长她十二岁,还有一段灰暗不堪的过往。况且身份低微,如今就连衣食住行都是林府提供。而她那么优秀,那么耀眼,前途一片光明,未来怕是有好多好多的好男儿排着队等她挑选,思来想去,他还是决定以他自己的方式默默守护她。 林江氏仓促离世,管理内宅的重担就自然而然落到林沐七手上,她深知如今外面多少人虎视眈眈地盯着林府,等着吃绝户。那段时间,她夙兴夜寐。每日总是肿着眼睛料理着府中内务,还要到处奔走为林府平冤,只是她才十三岁,没有人会听一个小孩讲的话,她人微言轻。 无奈,她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平日和林海晏交好的那几位,可是送上的拜帖都被退回,直接登门拜访却吃了闭门羹,她无能为力,只能回到房里以泪洗面,日复一日,她的精神越来越恍惚。 他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他没法和她一起去正面地面对,只能以专医的身份在身后默默守护着她,每日照顾着她的饮食起居。与此同时他担心她的侍女怀疑他的用心,还得向她们叮嘱:“林府就这一根独苗苗了,小姐不能再出任何差池!” 第11章 再不动我快要被你夹断了 付枕月的意识自一片昏沉中挣脱出来,只觉自己像是在无垠的海面上漂流浮沉,她努力张开眼,面前的情形由模糊变得清晰,映入眼帘的,竟是一张从未见过的男子面容。 那男子束着发,眉眼微垂,相貌甚是俊雅,外衫却破烂成一条一条,中衣领口半开着,露出一段雪白的脖颈,像被什么猛兽袭击过一般。他的手指一寸寸划过付枕月的肩,触感冰冷,带起一阵难言的刺痛来。 付枕月浑身一震,好容易想起自己失去意识之前的事:她追了几天,终于赶上了那只难缠的五尾赤狐,双方大打出手,那狐狸扑咬腾挪、迅捷如电也就罢了,最可气的是嘴里还不老实,自己一个不慎、被它一口气呵在脸上,脑袋就像是给一根狼牙棒敲了一样,眼前金星乱冒,神智混乱之际,那狐狸一爪当头挠来,她急忙偏头,堪堪躲过要害,那时耳中似乎听到了一阵清脆响声,像是玉石相击……此后再有什么,便模模糊糊记不清了。 付枕月忆到此处,又看了看那男子俊秀不似凡人的样貌,不禁心头火起,暗骂道:“臭狐狸,还用幻象来戏弄你姑奶奶!”她眼珠乱转,大概瞧清了自己处在一间宽敞屋子内,随身的佩剑已被人收入鞘内,摆在她枕边。瞧见贴身兵刃,付枕月心头一喜,暗自运气,却发觉四肢百骸无一不沉重非常,五脏六腑全都空空荡荡,除了眼睛尚能打转,是一根小指也提不起来。 那男子似乎觉察到她已苏醒,抬眼淡淡一瞧,一根指节分明的食指就朝付枕月眉心点去。 付枕月心道:不好,这孽畜又要捣鬼!她虽然身不能动,却也不甘束手任人摆布,灵机一动,嘴里发出含含糊糊的声音来。 那男子听到声音,果然一怔,手中动作也停了下来:“什么?” 付枕月定定看着他,装出神智迷糊的样子,继续发出低低的、含混不清的音节。 男子以为她伤后无力,于是俯下身来,将耳朵凑到付枕月的耳边,想要听清她说出的话。 付枕月见他中计,立即张开嘴来,准备狠狠在这男子脸上咬一口,让这臭狐狸以后只能叫“一只耳”,想来这孽畜剧痛之下,幻境必然出现破绽。然而付枕月此时浑身无力,虽然勉强张开了嘴,两瓣嘴唇却只在对方的侧脸一划,带着一股微微润湿的热气,轻轻掠过那男子的耳垂。 付枕月心中一凉,暗叫倒霉,心说这下玩脱了,不仅性命堪忧,死前还要被狐狸当作死变态、急色鬼,里子面子丢尽。只是她头脑实在昏沉,这么一使力,更是大感倦怠。虽然理智还挣扎着不肯就此罢休,身体却率先不听使唤,带着意识一起沉入一片黑暗之中。 只剩下床边的男子一手支着脸颊一侧,按住方才被狠狠“亲”过一口的地方,瞧着再度晕过去的付枕月怔怔出神。 付枕月再度醒来的时候,发觉自己还是躺在先前那张床上,她腰背微微使力,顿觉身子已比先前轻快了许多,顺势便从床上坐了起来,身上盖的薄被随着她的动作滑落。付枕月忽感异样,低头向下看去,发现自己的衣衫已经变成了一条条乱七八糟的碎布,出门就可以混入当街讨饭的人群。肩上也不知何时多了一道尺余的创口,好在已被包扎妥当,倒也不十分疼痛。 付枕月环顾四周,才瞧见先前那俊雅男子还在,只是坐到了一旁的桌边,默不作声地瞧着她的一举一动,见她看过来,那男子又不着痕迹地往后挪了挪凳子,这才张口问:“你醒了?可还记得先前的事?” “……”付枕月发觉自己能动之后,眼前的男子还是个人,双目望过去,瞧不出半分狐狸的气,她像是被蜜蜂蛰了一口,脸颊火辣辣地发疼,心里兀自安慰自己:不会的不会的,定是幻术未解。 付枕月想着,将食指中指并拢,暗运真气,在自己眼前一划,再去看时,坐在原处的还是个俊秀男子,并没有变成五尾大狐狸。 男子似乎识得她用的术法,摇摇头:“你为救人,被那赤狐迷了心智,方才幻术尚有残存,所以你身子沉重,现在法术已破,我并不是幻象。” 那我先前是真的……咬……呃,也许应该叫轻薄了他? 付枕月顿觉脸颊的火辣已经蔓延到了唇间,不过此时她想起了更重要的事,忙问:“对了,我昏了过去,那狐狸掳走的一大家子人……” 男子道:“他们都未曾受伤,结伴回江陵去了。” 付枕月松了一口气,却听对方接着说:“你还记得,看来那法术没有损害到你的心神。” “咳……”付枕月深感不能让这个话题继续下去,拢紧了身上那件外袍:“我这副模样委实有碍观瞻、有碍观瞻……还请兄台借我套衣裳,其余的事咱们容后细说……” 察觉自己的衣服变得一缕缕、一条条后,付枕月立时就察觉,她的钱袋、她的银子,那些白花花、亮闪闪的银子还有黄澄澄发出一声声悦耳响动的铜钱,全都离她而去了。一点念想都没给她留下。 只要一想到这个,付枕月就觉得心口剧痛。 那男子听她要借衣裳,点了点头,褪下破烂的不成模样的外衫,又开始解身上的衣带。看样子竟好像准备将身上穿着那件还算完好的中衣脱给她。 付枕月走南闯北,还没见过这样的狠角色,心道:救命,我中了那狐狸的幻术,定是做了什么狂悖古怪的事,以至于衣裳成了这样,连带财物都失落了。看他这模样,搞不好那外衫也是我给他挠的。 想到这儿,付枕月连连摆手:“不必了不必了,多谢兄台。” 她说着,从床上一跃而起,冲着男子一抱拳:“我姓付,名叫枕月,敢问兄台尊姓大名?” 那男子一偏头,淡淡道:“我叫含章。”顿了顿,又说:“姓……嗯……忘了。” 忘了? 付枕月觉得这话甚怪,但见含章没有深聊的意思,也不方便刨根问底,她先自述起事情的前因后果来:“那个……含章兄,我此次是受了北面江陵城中一个大户所托,救他被狐狸掳走的一大家子,不想自己却中了招……”她一面说,一面苦笑:“得罪之处,回头小妹请你喝酒赔罪。不过现在,还要烦你借我几两银子,我去重新置办几件衣裳。” 含章一点头,取过腰间的一只锦囊,抛了过来。 付枕月随手接住,在手中一掂,里面似乎是一些散碎银钱,有十几两的样子,付枕月见他话虽不多,人却爽快,便笑道:“真是多谢啦,含章兄就住在这儿吗?待我取了酬劳,再……” 含章摇了摇头,只说了声“不必”便不再言语了,付枕月见他扭头望向窗外,怔怔出神,不知道有什么心事,只得取了自己的兵刃,告别而去。 付枕月出得门来,才发现自己身处一家客店院内,伙计们早见过两个细皮嫩肉,衣服却撕扯得有如大战过三百回合的男女住店,现在又见她衣衫不整地从房间内出来,难免眼神闪烁、面色异样。付枕月只当作不见,打听了裁衣铺子的位置,先去给自己里里外外置办了一套衣衫,匆忙之中,虽然尺寸不大合身,但总也摆脱了原地入丐帮的窘境。换上新衣后,付枕月认明道路,向北而去。 沿大路走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忽见前方一群乡民手持锄头、扁担,乱哄哄地聚在一起,付枕月微感好奇,偏头瞧一眼,谁知这一眼看过去不要紧,立即有一个汉子三两步奔上前来,将锄头往地下一顿,喝道:“你是何人?何方人士?来此地何干?身后背着的是什么?” 付枕月给这连珠炮似的问话问得发懵:“怎么?” 那汉子见付枕月不答,又大声重复了一遍:“你是何人?何方人士?来此地何干?哼,你背后背着的是剑吧?青天白日的,你一个生人,背着利器在这儿走来走去,是打得什么主意?” 付枕月见他莽撞无理,呲牙一笑:“听说这昙州道上不太平,青天白日都能听见妖怪乱吼乱叫,我胆儿小,带把剑壮壮胆子。” 那汉子听付枕月这么说,用力挠了挠头皮,皱着眉问:“妖怪?这路上有妖怪?”显是没听出付枕月话中的讥诮。 正在这时,付枕月听到身后风声轻动,一条胳膊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她听出是熟人,并不躲闪,随后一个声音响起:“哎呀,这不是付姑娘嘛!” 付枕月一偏头,果然瞧见身后站着一个高大男子,这人一身长袍,腰悬一把松纹短剑,打扮文不文、武不武,正是她的旧相识岳三。 付枕月走南闯北,以替人解决妖鬼作祟维生,岳三却是个交游广阔的浪荡公子,岳家祖上也曾是大户,置办下了无数田宅地产,可惜在岳三爷爷、父亲两代都早早脱离了高级情趣,以狂嫖烂赌作为毕生追求,坚持到岳三这一代,虽还没到上街讨饭的地步,大宅里也是空空荡荡,老鼠来了都直呼上当。岳三年少离家,一心求仙问道,自南到北走下来,虽然限于天资、没学到什么真本事,却靠着善于交际,结识了不少高门富户、能人异士,最后索性做起了搭桥牵线的掮客,专门替付枕月这样的人介绍生意,抽取报酬的一部分作为好处。 付枕月一笑:“岳兄,一段日子不见,想不到你来南边发财了。” 岳三对那个站在付枕月面前的大汉摆手道:“误会,误会,这位付姑娘是我的朋友,她的人品我是能担保的,不会做什么歹事。”说着他从袖袋中抓出一把铜钱来,往大汉手中塞:“乡亲们辛苦了,小可请大伙喝一碗茶……” 那大汉见岳三客气,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摊着手连连后退。岳三却上前一步,硬将铜钱塞进大汉手里,笑道:“还请不要太焦心了,那件事,小可也会帮忙打听着……”说罢,拉着付枕月走出了人群。 二人顺着路走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见到一家小饭铺,岳三拉着付枕月进店坐下,才接过方才的话头:“付姑娘有所不知,我祖籍便在这昙州,此次回来倒不是为了做什么生意,只是念着自己离家多年,亲人坟茔都不知长了多少荒草,回来祭扫祭扫。” 付枕月点头:“原来如此。” 岳三却忽然一笑,话风一转:“谁知昨天刚到家,就听说一件奇事,青天白日,大街上有两个漂亮姑娘打架,其中一个使剑追杀另一个,大伙见使剑的那位手上有家伙,虽然气愤,却不敢上前阻拦,只能站在远处呵斥。谁知另一个女子被剑锋逼着退了两步,忽然旋身一变、化作一只赤色狐狸,向西边夺路而逃。我听说之后心痒难耐,于是打听了路径,也往西边去瞧瞧……” 付枕月老脸一红:“你瞧见什么了?” 岳三嘿嘿一笑:“我本也没抱多大希望,那狐狸既然能变化成女子,行走世间,想来有几分道行,哪里能轻易被人找到?谁知走了半个时辰山路,竟真远远望见一只五尾赤狐悬在空中,一身皮毛像是朝阳下的锦缎一般华美夺目,身旁还缭绕着一些烟非烟、雾非雾的白气,我情知有异,没敢再向前。躲在远处看过去,见一名女侠手持长剑,与那狐狸斗得正紧。奇的是彼时彼刻,旁边还杵着一圈人在看热闹……” 岳三说着,抬头似笑非笑地瞧了付枕月一眼:“我瞧了一会,见赤狐已是左支右绌,刚想走近些观看,却见那狐狸忽地半空中一个转折,反身一爪挠向身旁瞧热闹的一个瘦弱男人,而那瘦子竟仍直挺挺地杵在原地、一动不动,我这才明白,原来旁边那些人,全是被术法定住了,我说怎么这年头一个个看出殡的不嫌殡大,如此凶险的打斗,全都凑那么近瞧着呢……” 说到这儿,岳三端起桌上的杯子,猛灌了一口茶水,才接着道:“那女侠赶忙挥剑去救,截住了狐狸的爪子,但狐狸见此举奏效,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接连攻击周围的人,逼那女侠分心去救,爪挠口咬,连尾巴都不闲着,一尾缠住身旁的一个老妪,狠狠向地下摔去,就在那女侠飞扑上去,接住老人家的当口,狐狸忽然张嘴“嗷”的一声,我离得远了,也没看清它口里有什么古怪……便见着你……啊不是,是那位女侠,她立时双目迷离,狐狸趁机狠狠一爪、当头抓去,女侠虽偏头让过了要害,肩上却给撕开一道口子,我心说不好,正琢磨着要不要下山叫人,却见那狐狸并不趁势进攻,反而退了两步,狐脸上露出一丝似笑非笑的诡异神色,再看那女侠,她忽地撩起袍角,一面扬手撕扯身上的衣物,一面说道‘哪儿去了?哪儿去了呢?’” 付枕月以手遮面,过了片刻,才问:“然后呢?” 岳三道:“我在旁边瞧着,有点心惊。便在此时,一道青光远方而来,那光芒虽无实质,打在地上,仍然发出‘锵’的一声,说也奇怪,周遭落叶枯枝一瞬间似乎受到牵引,绕着青光入地的所在打起旋来,随后那位女侠便“扑通”一声坐在地上。然后我就远远瞧见一个人影飘然落到那狐狸身前,那身法、那气质,啧,真如瑶宫仙人一般。赤狐见了他,似乎很是害怕,脖子一缩,尾巴往身前一卷,“嗖”地消失不见了。那人影刚想追,女侠忽然又站了起来,一把抓住他的衣衫,大喊:‘爷□□怎么不见了?足足一尺长呢!是不是你藏起来了?’” 付枕月愣在当场,喝茶的杯子掉了都没发觉。 岳三的脸都红了,这混蛋倒不是想到付枕月的豪言壮语而羞涩,纯粹是忍笑憋的,他清了清嗓子,接着道:“然后你……不是,咳咳……是那位女侠,哪位女侠就揪着人家不放,把人家衣服都撕了找她□□,闹了半晌,许是累了,忽地一翻白眼,直挺挺的昏了过去。” 付枕月摸了摸含章给自己的钱袋,一瞬间有了赖账的冲动,想到还钱的时候居然还要和含章见面,她就觉得这辈子实在有点漫长。 岳三接着道:“那人影掐了个诀,先前杵在一旁的那群人也各自动了起来,有人坐倒在地,有人扶着树一个劲的抚胸捶背,那人影似乎和他们说了几句话,那些人便对着他连连作揖,互相搀扶着向山下去了。我见事情已了,正想上前,忽觉眼前一花,人影和女侠一并不见了。” 第12章 亲眼看着我进到你的身体里面 付枕月将这些事情原原本本跟岳三讲了,那人听罢,连连点头:“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付枕月于是问道:“岳兄,我的事说完了,倒也说说你这里的事——此处的乡民为何沿路盘查身携刀剑之人?这其中有什么说法吗?” 岳三挟过一筷子鱼,慢慢嚼了,才抬头一笑:“这件事付姑娘不问,我也是要说的。你莫怪我这些乡亲,实是近日昙州城内外,已有二三十个孩子无故失踪。他们村中也有两个娃儿外出拾草打柴、就此生死不知。这些乡亲心内焦急,官府又迟迟破不了案,这才在大路上拦阻行人,一一盘查。” 付枕月一惊:“二三十个孩子?” 岳三点头:“没错,至今没找到什么线索。付姑娘,咱们有缘在昙州相逢,我有个不情之请……这些孩子丢的离奇,你又是位有本事的奇人,能不能请你跟我去丢孩子的地方瞧瞧,看是否有妖鬼作祟?” 付枕月喝了一口茶,摇头道:“我就知道岳兄这顿饭不是那么好吃的,吃人的嘴短,好吧,我跟你走一趟。” 岳三立即眉花眼笑,对着付枕月连连称谢,二人饭后即前往几处孩童失踪的所在,付枕月细细探查过后,对岳三说:“岳兄,这几处没有妖鬼的气息,也没有施术的痕迹,依我浅见,只怕是常人所为。” 岳三有些失望,但他对付枕月的判断颇为信任,于是道:“既如此,咱们便没多少能出力的地方,还是等官府调查罢。”于是二人匆匆而别。。 付枕月到了江陵,找到黄家,发现他家中之人果已返回,只是黄程再见到她的时候眼神闪烁,虽然口中连连称谢,但跟付枕月东拉西扯了半天,绝口不提报酬的事。 付枕月瞧了瞧他的神色,心中已猜到了七八分:想来这位黄老板的家人回来,跟他说了前事,他听到我被那狐狸所迷,当众把含章……咳咳……便起了轻视之心,继而又觉得一百两酬劳还是太高,十分肉疼,于是想要赖账。 想到这里,付枕月展颜一笑,对黄程道:“对了,黄老板,听闻被狐仙迷住的人,常常会产生许多离奇的幻觉,即便狐仙离去也难以清醒,还一口咬定是旁人性情大变、行为狂悖,不知你……” 黄程听到此处,脸色就是一变,愣了片刻,忙换了一副颜色:“付女侠,付神仙,不瞒您说,我家人回来之后,确实有些奇怪,他们言之凿凿,跟我说……跟我说……哎呀,不提它,付神仙,他们要紧不要,您……您可一定要帮我呀!” 付枕月见他前倨后恭,忍不住想要发笑,但面上还是一本正经、装模作样的教了黄程几招,什么叫他家人待在屋中、紧锁门窗,七日之内不能见风不能见光,总之跟麻风病一样处置。黄程已被她唬得一愣一愣的,不仅连连点头、赌咒发誓一定照做,还想多加酬劳,请付枕月多住几日,勿必等他家人痊愈了、一起谢过恩人后再走。付枕月哪有闲情跟他耗着,推说自己有急事,领了黄程的百两酬金便告辞了。 酬金到手,付枕月将鼓鼓囊囊的钱袋在手中抛了抛,心道:现下兄。 想到这儿,她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什么“活儿”“一尺多长”的字句,层层叠叠,难以控制。付枕月扶了扶额角,有些尴尬地想:呃……最好是不见面。看准了他在房间里的时候,将荷包与银子一齐丢进去。只要我跑得快,昨天的事就追不上我。 打算好了,付枕月走到荒僻无人的地方,召出佩剑,不过半晌功夫,便又飞回昙州地界。 这次付枕月换了条路进城,虽没遇见先前拦路的乡人,却也发觉昙州附近的盘查严厉了许多,想来官府也在加派人手,寻找失踪的孩子。 付枕月先去了之前的客店走了一趟。店中的伙计见这位进店时昏迷不醒、离店时衣冠不整的客人又回来了,开口就要找那位带她投店的公子,目光中的复杂已经快溢出来了。从他不住抽搐的眉毛上,付枕月看出这家伙心中已浮现了好几个光怪陆离、跌宕起伏的长篇故事。 付枕月也不指望能解释清楚了,抓着这位面色不住变化的伙计询问,得知含章在她走后不久便已离店,连房都没退,好在他先前已经付清了住店钱,掌柜的上去看了,房中也没遗留什么东西,于是便让别的客官住进去了。 听到这消息,付枕月禁不住拍了拍挂在身侧的荷包,暗道:这可有点难办,这位含章兄不要钱也就罢了,他装钱的荷包怎么办?这东西做得精致,我丢了肯定不对、带在身上更是古怪。我也是,当时只顾拿钱买衣,怎么不把这东西还了人家再走呢? 想到荷包,付枕月忽然灵机一动:既然是含章的荷包,自然沾染了他的些许气息,我何不施法试试?只要含章还在城中,兴许还找到他。 于是付枕月告辞出了客店,寻了个没人的角落试了试,在她术法催动下,果然有一缕青烟自荷包中盘旋而出,向着西面飘去,付枕月心中一喜:看来人还没走远。于是跟着那飘飘荡荡的青烟一路西行,走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只觉得附近人家渐少,再往下走,居然是一片售卖骡马的市场,付枕月心中纳闷:他来这儿作甚?难不成要买一匹脚力离开昙州?据岳三说,这位含章兄一露脸,便把那赤狐吓得夺路而逃,本事可不小哪,他想去哪儿,难道还要借助畜力不成? 付枕月一边想,一边循着气息继续向前,此时路边已不再是骡马一类的牲口,而是稀稀拉拉几个人蹲坐在街旁,这些人的年纪有大有小,个个衣衫褴褛、头插草标。付枕月心头一震,知道这是买卖人口的人市,还未来得及细想,青烟在半空中打了个转,忽地飘入一侧的草棚中,往一块巨大油布下面一钻,就此消失不见。 付枕月走上前去,见那油布下有四四方方的巨大凸起,显然盖着木箱、笼子一类的物件,眉头一皱,伸手揭开油布一角。 随着光线射入,内里的情形清晰地显现在付枕月眼前,厚重油布掩盖下,是一个巨大的铁笼,铁栅粗如儿臂,上面上颇多污秽,还有不少斑驳抓痕,似乎从前用来关押过什么猛兽。现在笼中端坐着一人,一头乌发半数散落,然而面目清雅、气度高华,赫然便是含章。他身上仍穿着上次相见时的那件中衣,只是衣服更残破许多,一只袖子已然不见,衣襟上破口纵横,还隐约能瞧见血液浸染的痕迹。 含章见有人来,下意识抬眼去看,那道顺着油布一角射入的天光衬得他脸色雪白,也衬得脸上几道新伤更加鲜艳。 “付枕月。”含章认出了来人,虽处在这般境地,他看上去仍泰然自若,付枕月三个字叫得四平八稳,丝毫听不出有何异样。 “你……你……”付枕月惊骇之情见于颜色,连说了两个“你”,才用力将身子凑近,压低了声音问:“含章兄,这是怎么了?你等着,我这便救你出来。” 她说着,手指已按在剑柄上,却见含章摇了摇头:“别动手,他们要回来了。” “他们?” “嗯。”含章应了一声,低下头。等了一会儿,见付枕月仍保持着揭开油布的姿势,双目炯炯盯着他身上的伤,便问:“你不走吗?” 付枕月觉得这位含章兄简直莫名其妙:“你还没说这是怎么回事呢,谁把你关起来?你要是有不便出手的地方,我替你出头。” 含章摇摇头,见付枕月趴在铁笼前,半张脸都快挤进来了,全没有要走的意思,只好叙说起前事来。 原来,那日付枕月告辞后,含章也离开了客店,在昙州城的街上漫无目的地游荡。他脑中空落落的一片空白,见了旁人,便冲对方一施礼:“请问您认识我吗?请问您听过含章这个名字吗?” 这话问过后,对方或是满脸莫名、匆匆而走,或是白他一眼,斥他无聊。含章也不大在意,自顾自询问下一人。他从中午站到傍晚,街面上的行人渐渐稀少,喧闹声缓缓歇了,两旁民宅里的灯火渐次点燃,含章却仍站在原处。正当他望着灯火出神之际,忽听远处的暗巷里传来一阵低语声。 这声音离含章很远,若非他耳力极佳,是断然听不到的。只听一人说:“哎,你看到那公子哥了吗?傻不愣登的,满街问旁人认不认识他。” 另一个声音道:“他的模样身段挺不错,脑子坏了不要紧,觅对了买家,一样有几十两银子好拿。” 前面那人“哼”了一声:“哪有那么容易!皮囊漂亮,人却痴傻,这样的货色只能慢慢找人家出手,卖得仓促了,提不上价。最近城里风声又紧……” 两人一边低声商议着,一边蹑手蹑脚地靠近了些。 含章情知自己遇上了市井无赖,心中思索:杀了?好像不能轻易伤人性命,那便避开吧。 想到这里,含章便转过欲走,谁知刚迈出一步,便听后面那人一阵干笑,压低声音说:“这事也不难,端看你敢不敢做……咱们把他和那些小羊关在一处,谁也找不着,再慢慢找下家。” 听到此处,含章微微一怔。他在城中几天,自然也听说了孩童失踪的事。他虽是脑中一片空白,想不起任何前事,却知道别人遇上了难处,自己应该帮忙,曾暗中起了个阵法查看,可惜一无所获。只是含章听不懂江湖中人的黑话,忍不住想:他们说的“小羊”指的是那些走丢的孩子吗?还是这二人真的有一群羊? 如此一分神,下面的话就没听完全,只记得一人说:“这如何使得,要是……怪罪下来……”另一人说:“只是暂借他的地方,又没碍着他什么……” 虽说含章不甚确定“小羊”是什么意思,但还是决心跟这两人去看一看。于是他有意放慢脚步,果然片刻之后,那两个无赖就已逼到他的身后,二人伸脚一勾,往含章腿上绊去,一个出拳重重向含章后脑挥去。含章只做不觉,任由两个无赖将他打倒,死死按在地下。这二人的力气大得出奇,走路的时候脚步声也异常轻微,这绝非街边无赖汉能有的身手。 两个无赖似乎也没想到得手如此容易,见含章的挣扎并不剧烈,一个无赖兀自不放心,又在他背上重重补了一拳,含章只觉喉头一阵甜腥,这无赖似乎并不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力量,若换一个人,只怕他这一拳下去,轻则筋断骨折、重则一命呜呼。谁知此时,忽然有个路人从拐角走出,匆匆往这边过来,走了几步,见这条街上似乎有人斗殴伤人,吓得愣在当场。一个无赖抬眼瞧见那人,生怕他叫出来坏事,赶紧放粗了嗓子喊道:“你这贱奴好不大胆!你父母已将你卖给我们,银货两讫,字据齐全,你竟敢私自逃窜,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说着,狠狠瞪了那过路人一眼:“我们自抓自的奴仆,你自过你的路,瞧什么瞧!” 那路人听他这么说,赶忙低下头,匆匆走了。 见那过路人的身影转过巷子口消失了,另一个无赖才说:“看来真是个傻子,叫都不会,快抬走,别让旁人瞧见了。”说着一把从地上拖起含章,反手掰开含章的嘴,将一颗东西往他嘴里塞。那东西一入口,含章便知道是附子、半夏等药材炮制的东西,吃了后会叫人舌头麻痹,难以出声。此物对他自是无用,但含章还是闭上双目,任由二人将他一路拖拽离开。 第13章 被小家伙狠狠地压在身下 他一歪头,在向璃书右耳旁吐出几个字,声音低沉有磁性,语气一本正经但内容荒唐至极,他说:“为爱鼓掌的时候” 向璃书被他的无礼气笑了,她刚想开口和他过招,但耳边的声音又继续响起,两人的距离很近,男人说话时故意加强了气息,气息喷在向璃书的耳廓和脸颊上,有种他在和她耳鬓厮磨的错觉。 “我们可以去法国,在尚蒂伊赛马场,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们骑着马,在那里肆无忌惮的做爱,空旷的草地上,都是我们的声音;我们去墨西哥蓝洞,在海水里做爱,海浪拍过来的时候你肯定很紧张,也会很紧” 向璃书对性从来看得开,她觉得人作为一种高级动物,有性欲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所以她正视自己的欲望,也会按身体的需求和交往的男人排解。 但陈时宴描述的场景太过刺激,那种在公域里做最亲密同时也会最失控的事情,就像人类被文明发展束缚住的原始欲望在叫嚣,刺激,它要刺激。 他的声音太具有诱惑性,在酒吧这种昏暗疯狂又充满荷尔蒙的地方,向璃书很难不被那种思维入侵,她脑子不受控制地出现他所描述的场景。 向璃书稳了稳心神,她不能被这个花花公子牵着走,然后,也凑近了陈时宴的耳朵,说:“是吗,真有点心动呢,我下次和我男朋友去,谢谢陈先生提供的灵感,您真是个好人。” 就在向璃书以为他还要说什么时,陈时宴却突然迈了两步,一屁股坐到了卡座的沙发里,又伸手拿起其中一瓶价值近十万美金的酒,笑嘻嘻地发出邀请,像刚才的两人让人面红耳赤的对话不存在:“向小姐能赏脸来喝一杯吗?” 向璃书犹豫了一秒,能在酒吧遇到一个这样的极品帅哥也不常有,她对自己说,欣赏美是每个人的天赋,而且因为刚才那个初见,她有理由答应,虽然他刚才很无礼,但如果现在自己就走,岂不是显得自己怕了。 于是,她也大方坐在了卡座的离陈时宴不远的另一个沙发里。 陈时宴给两人各自倒了杯酒,绅士地把向璃书的那杯递给她,“向小姐酒量怎么样?” 向璃书轻抿了一口酒杯里血红的酒,觉得今天的灯光的加成让这酒有种毒物半的妖媚诱惑,她说:“一般。刚才谢谢陈先生。”一语双关。 说完随即碰了下陈时宴的酒杯,两个酒杯在接触时发出了“砰”的闷响,酒杯里的酒也随着触碰带来的震感摇晃起来。 陈时宴喝了口酒,整个人懒散地靠在沙发背上,手肘搭着沙发,结识流畅的肌肉线条因为他的动作被勾勒出来,在西服下若隐若现,显示出惊人的性感和荷尔蒙。 陈时宴:“向小姐家在纽约?” 向璃书是个伸手不打笑脸人的人,即便眼前这人在最开始很冒犯,但在她说完有男朋友后,他也退回了还有的距离,于是她也认真和他交谈起来。向璃书摇摇头:“工作。陈先生呢?” 向璃书猜测陈时宴年纪不大,应该比她还小上几岁,但这派头,八成是个富二代留学生,不禁有点惋惜,她喜欢美丽的肉体,但如果美丽肉体下只是个草包,那再美妙绝伦的肉体对她来说也会失去诱惑力。 突然发现自己的思绪飞到了这里,她心中一紧,赶紧阻止被这种思想入侵,她现在有即将迈向正式交往的人,不管如何,对待任何一段感情真诚、有始有终是她的教养,也是底线。 陈时宴像看穿了她的想法,眼神愈发大胆了起来,看着她的嘴唇,缓缓说道:“帮家里瞎忙活点小生意,不过家也在纽约。” 隐秘灯光之下,两人之间暗流涌动。 向璃书笑起来,再次点他:“陈先生,你这样看我很容易让人误会。” 陈时宴却承认的干脆大胆,自信道,眼神认真又直白,说:“不是误会,我就是想和你上床,向小姐。” 向璃书一惊,她很少遇到这么大胆的人,刚才的话已经足够无礼,但至少是示好和发出邀请的信号,但现在这句话却充满侵略性和压迫感,也太自信,倒是让她有些反感,她的教养和恋爱习惯一直是温和平稳,有些东方的含蓄,像这种太直白的,她不喜欢。 她心中默念了两遍涵养后,站起身,笑得如沐春风,好看的眼睛弯起,道:“想和我上床的人太多了,你得排队,祈祷有一天能排到你吧,宝贝。” 说罢转身离开。 只是她身后的陈时宴一直看向璃书离去的背影,眼里的兴奋不减,又多了几分晦暗不明的东西。他把衬衣的领口拽了拽,晃动这酒杯里的酒,道:“真有意思。” 向璃书回到吧台,沈意蠢蠢欲动,两眼放光,问她:“去了这么久,是不是真的帅?亚洲人还是美洲人?” 向璃书心里回想了下那人的长相外形,她一向不是个会吐槽和在人背后说别人的不足的人,但她脑子里满满都是五个字:浪荡公子哥。 她压住自己不好的想法,只说:“帅。看脸和体型像混血。”只是思想比美国人还美国人,这句她没说出口。 沈意嘴里从不把门,摸摸下巴说:“这人刚才要了两瓶酒,一百多万呢。又有钱又帅,还是个混血,肯定器大活好。” 向璃书被她弄得哭笑不得,“算了,我和王佳铭挺好的,这周末我们约了去休斯敦度假呢,应该会把关系确定下来。” 沈意撇撇嘴,不甘道:“也就你喜欢那种平平淡淡,四平八稳的感情。” 向璃书支起下巴,认真道:“这样挺好的,我不喜欢太过浓烈的情感。”因为过浓的情绪会掌控人,让人成为它的奴隶而失控,但她不要失控,她要掌控情绪,做情绪的主人。 沈意不理解这种选择,但她知道向璃书这个人,于是点点头,然后她想起了向璃书的前男友陈冉。 她不经有些好奇:“对了,你和陈冉是怎么分手的,之前看你们挺好的呀?” 向璃书困惑道:“我也不清楚。刚在一起的时候是挺好的,我们聊得来,三观相似,在床上也契合,但时间久了,他就开始干涉我交友,不允许我和男性朋友单独吃饭什么的。我不喜欢自己被干涉,所以就和他和平分手了。” 沈意比了个大拇指,“你是这个。分手都能永远这么潇洒,我都怀疑你有没有喜欢过他。” 向璃书喝了一小口酒,摇摇头:“当然喜欢过,只是我认为对待感情、处理感情的方式有很多种,我觉得如果不合适,就体面地分开,给彼此自由就好。我会真心祝福他找到属于他自己的幸福,如果他过得幸福快乐,我会发自内心的开心,真的。” 沈意闭眼在胸口和额头划了个十字架,虔诚道:“圣母玛利亚。” 向璃书被弄得哭笑不得,刚要开口,余光却发现自己的右边高脚凳上坐下一个人,她下意识偏头看去,陈时宴笑盈盈地挥手和她打招呼,还狡黠地眨眨眼睛,说:“嗨,又见面了向小姐。” 沈意睁眼看见陈时宴的时候,并不感到意外,反而看见他对向璃书的举动,脸上有些欲言难止。 向璃书淡淡点了点头,刚才被那样无礼调戏,现在还能这样对待陈时宴,自己的涵养又得到了考验,且经得起考验,向璃书默默在心里给自己鼓了掌。 沈意刚想在两人中间插话,旁边有人喊她的声音不适时响起:“沈意,来一下——” 沈意只能颔首,道:“二位先聊。” 陈时宴嘴上回着沈意,“沈小姐请便。”嘴里说着话,眼睛却一眼不眨地一直看着向璃书的脸。 等沈意走后,陈时宴率先开了口,语速很慢,一字一顿:“王佳铭。” 向璃书皱起眉,微怒道:“陈先生,这个玩笑可一点都不好笑。” 他调查自己,而且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把她的date对象都锁定下来,让她非常不舒服,她心里升腾起一股惧意,刚才和陈时宴的对话,她的判断是,陈时宴是个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但应付这种类型的人也在她的掌控之中,可现在,她感受到了满满的侵略性。 陈时宴观察着向璃书的表情,觉得她是真的生气了,于是低下头,小声道:“对不起,我是真的对你一见钟情了,但你又那么冷漠,我没办法,只是想多了解你一点。” 把侵犯第一次见面不到两小时的人的隐私说成是喜欢,向璃书简直被他的脸皮气得冒火,她一开口,语气也硬邦邦的:“陈先生,您在过去可能因为您的外形和财富,轻易征服过不少人,所以您也很自信,这我完全理解。但我想明确告诉你的是,你的行为引起了我的反感,我不喜欢你,也不会去满足你那无聊的征服欲,请你自重。” 向璃书很少说这么重的话,等把话说出口后,她都被自己惊了一下,但很快她镇定下来,不把话说绝一点,这个男人是不会知难而退的,而且以他的做派,可能家里在纽约也实力不俗,她不想因为无聊的感情因素而为自己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陈时宴静静听完她的话,低着的头也一直没有再抬起,从向璃书的角度看,只能看见他优越的眉骨和鼻梁,以及那较深的眼窝都挡不住存在感的浓密睫毛。 向璃书见他一直低着头不说话,整个人也恹了下来,连那头嚣张肆意的头发都好像没了精神,又看着那睫毛颤了颤,心里闪过不忍,她很少这么说话的,况且人家可能确实喜欢她,不管这种喜欢是出于什么,但她出口伤了一个向自己表达喜欢的人,实在不该。 她深吸了一口气,语气也柔和了下来:“抱歉,刚才语气有些重,但是你的行为真的让我感到了不舒服,请你不要再这样了。如果你能好好和我聊天,那我们也能交个普通朋友,但前提是,不能再做冒犯我的事情。好吗?” 她说完看陈时宴点点头,随后他抬起头,笑了笑,但眼神有些暗淡,向璃书心里暗暗叹了口气,默默告诫自己:恶语伤人,以后不能再犯了。 向璃书看着陈时宴一副受了打击,心情低落,但还是在努力挤出笑脸的样子,心里的愧疚又多了一些,她试探着说,还谨慎补了一句:“你想聊什么都可以。除了调戏骚扰我的话。” 陈时宴眼睛亮了亮,小心说:“聊聊你男朋友吧。” 第14章 真是又香,又滑,又嫩…… 常石一中的开学季如期到来,高中部即将迎来又一批高一新生。 那年,此等省级重点学校还是分“快慢班”的,用这里的术语叫做“重点班”和“普通班”。 两者虽然同处一地,但却被一面铁丝网人为的隔成了两个世界。 前者靠东,后者向西;前者集中的都是全校的宝贝疙瘩,而后者则就鱼龙混杂了,走后门托关系进来的、靠着特长特招的、半吊子水平刚刚过线的等等等等。 项骜便位列于“普通班”的茫茫名单中的一个;他自小不以学业为重,对此当是毫不在乎,而父母也管不了,想着有个学上就算不错。 寻到了未来大概要待三年的教室,他把装满课外书的书包往座位上一甩,又和前来攀谈的初中既认识的狐朋狗友一一打过招呼就准备把昨晚没看完的一段先看完再说。 只是这书尚未完全翻开,在高中部管理刺头学生颇有心得的新班主任已推开前门大踏步的走了进来。 看着这位谁也不瞧,直奔自己而至;项骜把书重新合上,做好了应付准备,想着你要准备给我个下马威,那你怕是打错了算盘。 但事情没有按照预想发展,班主任走到跟前一脸的和颜悦色,然后道: “你叫项骜,对吧?” “嗯,是我,您找我有事?”他站起来回道。 “我没什么事,校长找你,你知道校长室在哪儿吧?” 项骜想了想,貌似去过几回,遂回: “记得。” “那赶快过去吧,校长正等你呢。” 他没问堂堂校长大人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找自己有什么情况,只是应了句便离座而走。 敲门一下里面就传来“进”的声音。 门内,头发不多但梳的一丝不苟,面容有些消瘦的老校长正坐在当中;见到来人先道: “小项?可是有日子没见了,先坐。” “校长好。”他说着也坐在了一侧的沙发上。 “你呀,比我上次见时好像又壮了,看来这些日子一点也没放松,我最佩服你这种有毅力持之以恒的人。” “您可别这么说,我瞎练着玩的,不过是精力过剩不找个事发泄一下睡不着觉。” “我有所耳闻,你每天要练‘3个500’,对不对?” “是有这么回事。” “能给我说说是哪3个500吗?” “500次全程蛙跳、500次俯卧撑、500次悬垂举腿。” “好家伙,一个练腿,一个练臂,一个练腰,全身三大块你是一个也没落下。 不过我最近恶补了一些这方面的知识,你看我说的对不对:这么大次数的训练很难出你这样魁梧的身材吧?” 项骜知道,校长想说的是肌肉围度,次数过多的自重练习的确和增肌的原理相悖。他遂解释道: “我每周还有三次力量训练,一般是在一晚饭后跑到离这儿不远的‘体工大队’用他们的器械冲一个小时强度。和那边的几个教练混的比较熟,进出也方便;所以卧推深蹲硬拉这些我都有练。” “原来如此。那周六周日呢?休息吗?” “这两天我会放松一天,另一天练100个引体向上。” 校长闻言笑道: “怪不得,怪不得体工队的那些练家子也不是你的对手。” “您这都知道?” “是呀,叫你来之前我可是做了好多功课呢。那边练拳击、摔跤、散打的,比你大好多岁的也打不过你,这个你可别谦虚,我打听的真真的。” 项骜听校长如此说,只好做了个“洒洒水啦”的表情算是承认了。 后者看他这个样子便继续道: “你有个外号,叫‘地表最强高中生’,也不知谁给你起的,但我觉着非常准确。” “啊?不是‘地表最强初中生’吗?” “你升了高中那不就得改成高中了?” “您说的是。” “小项,以前咱们见的那几次也全是因为你打架;据传你7岁的时候就能把十三四岁上初中的小混混打的满地找牙,等你到了这个岁数时成年人已经打不过你了。 而现在,练拳练了十来年的省队队员也在你这儿栽跟头;我滴乖乖,你怎么这么能打?” “天赋吧,我可能天生就擅长这个。”项骜苦笑道。 “嗯,不管怎么样,你都是那个最有可能完成此事的人。” 校长这话并不让他意外,因为扯了这么多那必然是有个“大头儿”在等着,所以投过去的眼神也是“您接着说”的意思。 前者会意,便道: “是这样的,从今天起,我亲自给你办转班手续,一会儿收拾一下东西过去就成。” “转班?去哪里?” “去‘成才楼’那边高一一班。” “成才楼”正是“重点班”的集中地,而“普通班”在的这个则叫“育人楼”。 至于一班,项骜听过一些只言片语,知道那不仅是学霸云集的所在,更是“重点班”中最好的,里面俱是精英中的精英,因此它也有个专属称号——“实验班”。 而自己这个中考考了三百分冒头的人,要去一个平均分在700以上的地方,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想到这里,思绪已经表现在脸上;校长却抢先再道: “我知道你有疑问,你听我说说就明白为什么要这样了。” 这边点点头,表示洗耳恭听。 对面喝了口杯中的浓茶后,道: “明天一班会来一个新生,名叫水欢。她呢,身份比较特殊,而你去的任务,就是保护她。” “当保镖?听名字好像好像还是个姑娘。” “对,你的职责正是保镖,她也的确是个女生。” “能给我说说为什么要保护她吗?” “这个说来话长,我挑重点吧——水欢的父亲,水俊谱是咱们常石的新上任副市长,主抓住房和医疗;而这小姑娘本来在京城上学的,因为老爸升迁就跟着一起转学到了这里。 只是她在那边有个比较棘手的麻烦,若是没人看着很容易出事;水副初来乍到也不好明目张胆的搞特殊,那样影响太不好,所以才想出了这个办法,由我寻一个可以时时跟在身边又不会引起非议的‘护花使者’。 然后这不便找到你了吗?小项,说句心里话,真是没有再比你更合适的人选了。 你看,你身手好,在这一片三教九流也都认识,不管是干什么的,只要和你有关总要给你三分面子,多少在胡同里混了大半辈子的老社会也没有这个份儿。 但同时你又侠义心肠,虽然功课不怎么上心可人品靠得住,所以找谁都不如找你。”校长道。 项骜摸了摸下巴,郑重道: “您这么捧我在我看来可不是什么好事。” “怎么说?” “这说明您提的那个麻烦,不是比较棘手而是非常棘手。 行吧,您以前也算照顾我,这么说到脸上我没有拒绝的道理,但我有一个要求,您务必满足。” “讲!”校长一拍巴掌道。 “把那个事说清楚,那个威胁到水欢安全的,到底是什么。” 对面扶了扶眼镜,似是在组织语言。 半晌后他才开口: “是个人。京圈那边一个有名的富二代,名字我没记错的话应该叫王奋;这个人从小骄纵,行为极其跋扈,闯过的弥天大祸数不胜数。 水欢是学美术的,一次户外写生和这个前来飙车的公子哥碰上了。” “然后王奋就看中水欢了,死缠烂打纠缠至今,对吗?” “聪明。” “这个情节用屁股也能想出来。” “不过如果只是单纯的死缠烂打倒也简单了,事实是这小子从小被惯坏了,性格乖张暴戾,一点不合心意就能做出很出格的事;而且脾气上来好走极端,几次差点伤到水欢,不然也不能这么如临大敌。” “明白;但我奇怪的是既然水欢是副市长的千金,她家没能力解决这事?” “地级市的副市长在咱们这里是个大官儿,在京圈里算个什么?而且给你透个实底:王奋的爹,是个斐名海内外的著名投资家,别说常石这个小地方,哪怕在整个北冀省也是座上宾,省长见了他照样得笑脸相迎,客客气气的。 所以,你明白了吧?” “大概懂了,可我怎么有种您在把我往沟里领的感觉呢?” “混账!你个臭小子怎么说话呢?委派你做这个事的确有不小的风险,可也有很多好处啊。” “比如呢?” “比如给你转班,你知道‘实验班’是多少人想进都进不来的,你轻而易举的入主其中,难道不好吗?” “您这话说得有点没劲,我是个什么学生您一清二楚,我是待在最差的班里还是待在最好的班里,于我而言区别不大,所以这个真心算不上是个好处。” 校长被堵的一时语塞,顿了片刻后又道: “水欢这个姑娘长得可是漂亮,给你个和美女朝夕相处的机会,不好吗?” “哎!校长,这话从您嘴里说出来可不太合适啊!” “啧,关上门来讲又没有外人,不必这么上纲上线。” “那行。不过水欢漂亮我是能猜到的,不然怎么能让王奋这种吃过见过的主儿念念不忘?可只是这俩,也实在抵不过您给我的这个担子。” “还有一个,我猜你一定有兴趣。” “您说。” “你再对学习不感兴趣,也总想上个好大学吧?要是你做得漂亮,保证水欢这三年高中生活不起波澜;那学校里几个可以去知名高校的保送名额,给你留一个,怎么样?” 在这片土地上接受教育,能去一所好大学几乎是每一个学子的终极理想,因此这句确实让项骜动心了。 而他的心智虽然远超同龄人,可也眼下也毕竟只是个16岁的孩子,看着校长那诚恳的表情,最后一拍大腿,道: “看在您这么有诚意的份上,这活儿我接了。”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不过你也不用想太多,王奋真找过来以你的能力,我相信能把他治的服服帖帖。” 项骜闻言却笑了,只是这笑容不怎么好看,带着点讪讪的意思。 “你小子又在心里嘀咕我什么了?” “哪敢嘀咕您,我是想到了一句老话。” “什么话?” “光棍不斗势力。穷不斗富,富不斗权;我一个穷学生,哪怕有三头六臂,也不是这种人的对手。” “他家的影响力虽大,可在常石这一亩三分地上也不是说啥算啥的,水副、我,都会在这个层面打掩护;而私下里怎么掐架,你的地盘上他能是你的对手吗?” “我今天才发现您有时候真不像个校长。” “那像什么?” “像个地头蛇。” 校长闻言佯装大怒,拿起桌上的一份报纸砸过去,同时骂道: “滚滚滚!” “那我走了。”项骜笑着躲过去朝门口迈步,而身后则道: “你可答应了,给我瞪大眼睛好好干!” 第15章 让我直接进来,嗯? 到这会儿,对面的人也到了跟前;一共六个,不是痞里痞气就是又黑又横,反正没有一个面善的。 为首者长了一头卷毛,拳面上有几个老茧,说明至少是下过些苦功。 别的学生和这些人面对面的站着不用说话就会心里发怯,但项骜的气势却一点也不输,185的身高在高中里堪称鹤立鸡群,再配上孔武有力的四肢,哪怕对手的人数是自己的好几倍,亦毫无弱势之相。 “呦,这不是号称一中‘最强’的骜子吗?”卷毛道。 “少废话,又来这儿干什么?” “听说你们学校来了个美人儿,想来开开眼,不是说多看美女能延年益寿吗?” 说着,几人的眼光都往水欢身上瞟;而项骜根本没有好脸色,以带着三分轻蔑的口气回道: “现在看见了?那就回吧。” “怎么和我们老大说话呢?!想死是吧?!” 卷毛旁边的一个瘦高指着骂道,前者则一抬手让他先闭嘴,随后道: “骜子,晓得你在这一片儿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那今天我带着兄弟们过来找你拜拜码头,没问题吧?” “你想怎么拜?” “叫上这妹子,咱们一起喝个酒,就今天,给个面子?” “我要说不给呢。” 卷毛从始至今的表情都是笑嘻嘻的,但这句话后也阴沉了下来,道: “看得出你真觉着自己挺厉害。” “不光我觉着,一会儿你和你的马仔也会这么觉着。” 随后是片刻的沉默,因为不论是双方的谁,都知道这已经到了动手的临界点;项骜在这期间动了动嘴唇,将最后一节烟灰抖掉。 下一秒,两腮发力,“噗”的一声将仍带火光的烟头喷了出去。 因为距离很近,瞄的又准,这烟头燃烧着正中卷毛的左眼,烟丝的高温、异物的冲撞都带来了不小的痛楚,让他本能的抬手去捂。 这边立马抓住机会,长臂向前一伸,一下便搂住了对方的后勃颈,用力往后拉的同时绷足力量的右腿提膝向上撞去。 拉力让卷毛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前倾斜,而电光火石之后他的肝区便被膝锋顶了个结实。 紧随其后的剧痛直接让他蜷缩成了一团侧躺在地上连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下一招是高蹬腿,项骜的大脚如一阵狂风一样从下面踹了上去,毫无保留的踢在了刚才叫嚣的瘦高下巴上。 因为劲道太大,这人被踢的整个人向后翻了起来,最后落进了身后的花坛里也没了动静。 第三招是一拳,但说是拳也不太确切,因为在水欢的角度看,他攥着拳头用手背猛往外抽,是一个类似反手耳光只是把巴掌换成了拳头的动作;而抽击的对象是卷毛右手边一个胖子的下巴。 迷走神经的剧烈震荡让大脑顷刻间宕机,胖子算是三人中最直接的一个,半个呗儿都没打就像门板一样直挺挺的向后倒去。 直到将三人击倒,另外三人才将将反应过来。 不是他们反应慢,而是项骜的动作太快了,三招下来一气呵成,凌厉如怒涛,迅猛如狂澜。 第一个本能的打出一记直拳,只是被他轻而易举的躲过并拿住手腕身子向后一揣,以后背顶住对方前胸,形成了过肩摔的动作;接着对于前者来说便是一阵天旋地转,然后自己就被拍在了地上,那一刻此人觉着全身的骨头都被摔散了。 另外两人从两侧齐齐的攻过来,这时项骜没再用什么技巧,纯纯以双臂和四手拼拳。 水欢看到他每次都是轻轻转动身形就能把攻击闪的干干净净;而对手却完全躲不开他的反击,只是两拳,两人全部以面部遭到重创被ko。 抖了抖校服,又拍了拍手,项骜在卷毛身前蹲下,一手抓着他的头发往后掰,强行让他露出脸来,并道: “话,我只说一次——这个姑娘不是你们能碰的,再他妈给我想三想四,再让我看见你们出现在这里,我就把你们的牙都拔下来,让你们以后只能吃流食。 还有,‘塔林武校’里都教了些什么?这点三脚猫的身手也敢出来跳?滚!” 其实他们想滚也滚不了,项骜自是不会等着,转身一摆头,示意水欢可以走了。 路上,小姑娘那是兴奋坏了,她道: “刚才你先这样,又那样,六个人啊,就被你嘁哩喀喳全打地上去了,你怎么做到的?” “你不都说了吗?先这样,又那样。” “我认真的问你呢;不过你这么壮真不是白长的。” “怎么你还见过白长的?” “你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反正不管怎么样,你那会儿都帅爆了!” 水欢说这话时泛着星星眼,因为这天她是第一次对“万夫不当之勇”这个词有了具象的认识。 “本来还想让你三年见识不到,结果这才几天就来这么一出。” “所以说我想看自然能看到,还有你让我买烟原来是干这个用的啊,真是让我长见识了。” “一点下先手为强的小技巧而已,他们看不出来只能说他们太嫩。” 晚上,水欢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脑袋里翻来覆去都是下午项骜三招五式力挫六人的样子。 她一路走来遇到的男生中从不乏追求者,里面优秀的也比比皆是,如有更加显赫的家世的、有帅气逼人的相貌的、有前途无量的学霸,以及情商爆棚的撩妹大神;也不是没有男生为自己打过架,可以上种种,要么缺一股她难以形容的“劲儿”,要么动作粗陋笨拙,毫无视觉冲击力。 可在今天,这股“劲儿”、这股冲击力都以排山倒海的方式闯入了自己的世界。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男生。 项骜让那些曾经模糊的感觉瞬间清晰了起来。 倏忽间,想起了曾经看过的一本书,里面有一句话简直是为他量身定制的。 水欢从床上爬起来,蹑手蹑脚打开房门,跑进书房,按照记忆将前不久才搬到这里的那本书找了出来,翻了几遍终于找到了那寥寥几字—— “行走的荷尔蒙。” 多年以后,她了解到了一个当年没有的新词:性张力。转念再想,顿觉项骜正是这个词的化身。 另一边,后者晚上给父母说了声不在家吃饭后便请了一位老朋友坐一坐。 “葛叔,前段时间拜托您的事听说有眉目了,今个儿能讲讲吗?”他道。 被称作葛叔的中年男人咂了一口杯中酒,随后道: “要是不能说我就不来吃你小子这顿饭了。” 项骜笑道: “葛叔答应的事,我从来不担心。” “数你小子会说话。咱说正经的,那个王奋,已经不能用纨绔来形容了,简直是个小魔头,你确定要把这个事干到底?他不来找麻烦还好,一旦来,肯定要弄个大的。 小骜,我知道你浑身是胆不怕雷,可闹得不可收拾了,那小王八蛋有家里担着,你怎么办?姓水的姑娘也有爹顶的住,到时候肯定得把你给露出来当出头鸟打,所以你别嫌叔多嘴,听叔一句,找校长把话讲明白,撂挑子别干了,谁他娘的爱去谁去,这个坑,咱不跳,行吗?” 项骜垂眸不知道在想什么。几秒钟后抬眼道: “葛叔,在决定到底怎么样之前,能不能先让我听个明白?” 中年男人知道这是想让自己把了解到的情况都摊牌再说别的的意思,于是便道: “好—吧。其实这人的背景你们校长说的没啥毛病,我也不用画蛇添足了,那只讲几个事吧。 第一件是王奋半年前,在会所里找了几个漂亮妞儿玩多人游戏,嗑药嗑的太多了手上没个数儿把其中一个给掐死了。 然后你猜怎么着?他老子花了500万平事,那女孩的死因也成了‘饮酒过量’,这小王八蛋除了人道赔偿之外一点责任也没担。 第二件事他上个月刚干的,和人骑摩托在盘山公路上比赛;比输了一怒之下用头盔把赢他的那个给打死了,听说头盔都给抡碎了,被打的脑袋最后只找到了一块下颌骨。 这个老王又是花钱摆平,花了多少我不知道,但不会低于这个数。” 葛叔伸出三根手指,项骜则道: “三千万?” “嗯。” 而这一年,常石的人均月收入尚不足1200元;3000万是什么概念不言自明。 “看来有钱真是可以为所欲为。”他笑道。 “你别乐,这很严肃的好吗?我给你说这个是想告诉你,那个混蛋杀了人可以白杀,你怎么和这种货较量?” “我最初和校长也是这么说的,可已经答应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葛叔定定的看着他,半晌后点头道: “明白了,那需要叔帮忙的时候一定得知会一声,别的本事叔没有,‘茬架’还是很在行的!” 这顿饭吃完,项骜把喝大了的前者一路送回家这才溜溜达达的往自己家走。 快到楼下时,提前得到通知的赵佗和另一个外号“老杆”的死党正等在路口。 三人见面,两人同时道了声“骜哥”,他则点头道: “都准备好了吗?” “放心吧哥,咱们以前和塔林的犯过几次瘪但一直也没挤破了这个疖子,我看这次就是个好机会,一次弄服了他们!” 老杆则露出一个在不认识的人看来有些瘆得慌的笑,并道: “给这些杂碎梳梳皮子是我一直以来的‘心愿’,这次总算能实现了。” “好,敌不动我不动;等他们动了,就一巴掌拍死。” 第16章 不能再插了,要坏掉了…… 说最后这句时,他抬手放到了水欢的肩膀上,让闻言者的注意力都集中过来。 半晌后众人散去,卷毛被送到了市中心的医院骨科去打石膏,而校门口的秩序也恢复如初。 回家的路上,水欢有些担心,道: “这次伤的有点重,要是他报警了怎么办?” “报警那是‘好孩子’才干的事,别的地方我不知道,但在这里混谁要是吃了亏去找警察的话,那以后便会被千夫所指被所有人看不起,所以哪怕是最烂的混子也不会这么做。 而这小子倘若去派出所告状,未来不用我怎么样,‘塔林武校’的唾沫就能淹死他。 不过出于人道考虑,基本的医疗费我还是会出的。” “你们这些人规矩还挺多。” “你再跟我待下去,也快成其中一份子了。” 本以为水欢会辩白两句,没想到她回的是: “那好啊,我觉着这样挺不错!跟着你哪怕什么都不做我也会觉的酷酷的。” “你不是美术生吗?学美术的难道不应该都很文静吗?” “我不文静吗?”水欢“黑脸”加重了那个“不”字道。 “文静的很。” 话到这里人也到家了,项骜接着道: “要是晚上还想去看看我是怎么赚钱的,就在8点前后到学校门口等我。” “不见不散!” 水欢到地方时那个高大的身形已经在那里了,传达室上一盏暗黄色的小灯照下来,光影之下显得他更加孤拔。 “来的这么早?”她招呼道。 “哪有让姑娘等人的道理,当然得来早点。” “嗬,想不到你还这么有绅士风度呢。咱们怎么去?那地方离这里远吗?” “□□公里的样子,走过去是有点远,不过有这个。” 项骜扬了扬下巴,水欢便看到一辆挎斗摩托正停在眼前的树下。 那年这种军绿色的长江750摩托车非常流行,谁骑上在街上溜一圈,绝对是附近最靓的仔。 “这是你的车?你不是说你只有自行车吗?” “当然不是,这是我借的。‘和平路’那边有家摩托店,我和店主关系不错,所以我说今晚有点事,他就把钥匙给我了。” “我现在就想知道这里还有你不认识的人吗?” “那夸张了,常石几百万人我上哪儿都认识去?来吧。” 项骜说着一招手已经跨上去把车子打着火,水欢便笑着坐进了旁边的斗里,随后前者右手一拧,摩托碾下路牙飞驰而去。 一番七拐八绕,两边的建筑越来越少,景色亦越来越偏僻。 身旁的女孩却并不害怕,反而玩笑道: “我说,你不是想把我给卖了吧?” “你这个提议不错,你这条件出手的话定能卖个好价钱。” “去你的!”她嗔道。 最终的目的地是一栋位于远郊的独栋别墅,这别墅足有五层高,不仅有配套的院落、喷泉,还有在当年来说理念非常先进的地下车库。 只是楼内黑洞洞的,一点光亮也没有;虽然看得出经常被打扫而很干净,但少了些人气又在这种荒郊野外,气氛还是有点向着惊悚的方向发展。 “项骜,我觉着我们的关系还没到这一步吧?” 这边扭头用一种“你在讲什么”的表情看过来,随后道: “我说大姐,你想哪儿去了?” “我比你小,你叫谁大姐呢!” 他似笑非笑的并没有接话,而是道: “你在这儿等着就行,里面有个刷脸机,我进去打个卡便出来。” “刷脸机?这个东西可稀罕,我记得只在几家招商引资过来的外企那里见过。” “是啊,这栋别墅的房主就是个在海外做大买卖的老板。” 项骜从进去到出来前后一共用了一分多钟,再骑上车时正要调头,水欢道: “完了?” “完了。” “这就是你的工作?” “嗯,算是工作之一吧,只要我每天过来刷一次卡,那老板每月便会给我800块。” “啊??为什么啊?里面肯定有故事,对不对?” “跌宕起伏的没有,但的确有点不常见的情况。” “讲讲!”她眸子亮晶晶的期待道。 “其实很简单,几句话就能说清楚:这房子呢是老板出资盖的,本来五口人都住进去了,结果没多久家里就开始闹幺蛾子。 先是晚上睡觉时好好的,第二天一起床,发现一家人整整齐齐的都穿着睡衣躺在院子里,有一次还是泡在喷泉池内。 后来就愈加严重,老板发现自己的女儿会对着镜子用一个陌生的声音自残,有一回用头把镜面撞碎,划的满脸是血。 意识到不对劲后他便花大钱请来了明白这种事的先生过来看。 先生说这房子没问题,但建房子的这块地不干净;以前是片坟地,但不是普通坟地,而是晚清时期处理死亡宫女的地界儿。 据那先生讲,之所以拉这么远来埋,是因为王公贵族们怕那些宫女的冤魂报复。” 水欢听到这里插话道: “那也就是说凡是埋在此处的宫女,都是死于非命的?” “差不多,至少是被处以宫刑又挺刑不过死掉的。” “难怪怨气深重呢;接着说,这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后来老板也不舍得把房子拆了,卖也没人买,于是举家搬出去了。 但出去没多久发现那些怪事好像缠上了他们家,无论走到哪里都摆脱不掉。 先生便说了个办法,要找一个命格纯阳,八字极硬之人到屋里来住,住满七七四十九天,然后这地方就没问题了。 老板就按照这个标准找,那会儿正好在放暑假,于是便找到了我,但不止我一个,一共去了三十多个人,这三十来人还要选拔。 而我,就是最终留下来的‘总冠军’。 当时开出的条件也很诱人,一日三餐均有人送,内部娱乐设施一应俱全,弄脏了也有阿姨上门打扫,每天还发300块的辛苦费。 我给爸妈说了一声,就搬着铺盖卷过来在这里待了小两个月。” “叔叔阿姨怎么回的?难道同意你干这么危险的事?” “我干过比这危险的事也多得很,他们早习惯了,所以只嘱咐了句‘注意安全’。” “那你碰上什么了吗?” “几乎没有,非要说的话是第一天我听见卧室窗外有女人的低低哭泣声。 是那种听着让人心烦意乱的动静,弄的我睡不着觉,最后一怒之下开窗大骂了几句,从那儿往后就‘世界太平’了。” “我看是你太霸气,连鬼都怕。” “那老板也是这么说的;他们家自此也没有了怪事纠缠,所以特别感谢我,但不知道是那先生说过什么我不了解的,让他觉着这样还不保险,可也不能让我一直住着,就想出个办法,安装了一台打卡机,以每月800的工钱雇我来‘站一站’。 用老板的原话讲是只要我来了,便会把阳气带过来,压住那些对他们家不利的东西,保证他的生意顺风顺水,身体健健康康。 我看有钱赚也不是啥难事,就答应了,然后一直干到现在。” “我觉着你都可以找个作家润色一下,弄个短篇出来发到论坛上一定能火。” “又没什么跌宕起伏的,哪里火的起来。” “不一定要有多么大起大落的剧情,胜在真实!” 返程时,两人又聊了很多,水欢忽的想起在别墅门口的一段话,顿时来了精神,道: “哎,你说这是你的工作之一,那是不是还有别的?” “还有两个。” “你身兼三职?可以啊!那俩是什么?” “‘慢嗨又一夜’听过吗?” “呃,我刚来毕竟时间不长,真没听过;不过怎么听着不像什么好去处呢?” “的确不是,那是常石最大的一家夜总会,我在里面当内保领班。 但不是全勤制的,我只干一,二四有别的事。” “内保?是不是那种谁敢惹事就揍谁的那种人?” “也不能这么武断;内保负责的内容很多,但主要是维持场子的秩序,防止有竞争对手来捣乱、防止有喝多了的客人撒酒疯、客人之间发生冲突时介入调解之类的。 而干这个最关键是得镇得住,有足够的威慑力。” “这个你绝对不缺!你是领班的话,能带几个人?” “一共三个班,我管其中一个,加上自己一共12个人。” “可夜总会这种地方不都是晚上十点多才开始营业到早晨才关门吗?你不睡觉第二天怎么上课?” “达芬奇知道吧?” “这话怎么说的,我可是学美术的,哪个学美术的会不知道达芬奇?” ‘那‘达芬奇睡眠法’呢?’ 水欢想了一下,随后道: “好像是一种国外的睡眠技巧,把睡觉时间切成很多小块,一次只睡几十分钟,然后几个循环下来用五六个小时就能顶上平时时。” “大概是这个意思。我熬夜干完这些后会利用课间时间以‘达芬奇睡眠法’补觉,通常一个上午四次课间休息,加一个午休时间就够了,下午和晚上又能精神抖擞。 不过这不能一直如此,要阶段性的用,不然伤身。” “厉害!那让我猜一下,当内保的危险系数是不是比住在凶宅里高多了?算是你三份工作中最难的一个吧?因为我很难想象高一学生是如何在那些凶神恶煞的社会人中混的如鱼得水的。” “最初去的时候的确碰到了不少不服的,而我能从试用干到领班,这个过程就是用让这些不服变得服气完成的。” 水欢先比了一个大拇指,接着道: “这么说最危险的是最后那个你没讲的工作了,那能是什么呢?你不会还兼职干杀手吧?” “啧,你们搞艺术的想象力就是丰富。最危险的这个是大车司机,周二周四的晚上我会附近开车,帮着完成一些短途运输,运的东西不一定,也可能是石料,也可能是土方,大多和工程有关。” “为什么这个会危险呢?容易出车祸?” “当然不是,离开市区之后附近的‘车匪路霸’多如牛毛,还有‘油耗子’。 ‘车匪’是直接拦车抢劫的,‘路霸’是挡路强收过路费的,而‘油耗子’是趁着大车司机休息偷油箱里的油的。 有几条线这些人会扎堆出现,大多数司机都不敢跑,一些公司便开出了比正常价高很多的报酬,想‘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而我便是那个‘勇夫’之一。 相对安全的路线跑一晚能赚六七百,而这几条线只要能勤快点不频繁休息,那1500上下没问题。” “既然那些路线危险,干嘛还要跑?” “因为危险的这几条都是距离最近的,节省下的时间能多跑很多趟,效率也高,公司都不愿放弃,尤其是赶进度的。” “可为什么不报警呢?” “当社会不能提供足够多且优质的工作岗位时,单纯依靠法律是无法解决犯罪问题的。 打掉这个团伙,下一个、下下个春风吹又生,永远打不绝的。 不过我想再过几年估计会有大改观的,只是到时候路上太平了,也就不需要我这种人咯。” “你碰上那些坏人,会和他们打架吗?” “能不打自然是不打,非打不可了也不会赤手空拳,比如副驾驶上全是为了以防万一准备的东西。 我碰上最险的一次是被人从身后用土枪顶在脑袋上,那个王八蛋真敢开枪,结果我命硬,土枪受潮没打响;我便趁机转头夺枪反击,最后那人被我踹到一条沟里又揍了个半死。” “以后你能不能不做这个了?”水欢说完才意识到这话有点唐突,而项骜也愣了一下才回道: “怎么?担心我?” 黑夜中她被这话说的双颊发烫,本能的否认又转移话题道: “我可没这么说!对了,你这三份工作的工资加起来很可观呀,能比的上好几个双职工家庭了。 但你这么拼命赚钱是为什么?好像你也没有家庭重担吧?” “为我从小到大,因为打人而赔的医药费没让父母出过一分钱。” 水欢闻言惊诧的眨了眨眼,片刻后道: “好有道理的样子。。。。。。等一下,你才16岁哎,你怎么能开大货车的?” “那你猜我有没有摩托车驾驶证?” “无证驾驶啊??” “证是有的,不过是假证。而且你也不用为年龄奇怪,因为我不是最小的,那边有个小兄弟才14岁,才是真为了补贴家用出来跑车的。” “刚才我就想问你呢,车是你的吗?” “我租来的,每晚200块;那个车的司机长了病腿脚不利索没法开车养家,把车卖了又卖不上好价钱,就把车往外租,我也算他的老客户了。” “一当内保,二四来做这个,周末怎么安排?” “一般我会跳出一天只睡觉什么都不做,最少睡一个对时,长点的话十七八个小时也不是没可能,这能把我一周攒下的疲劳全部恢复。” 第17章 拉着她就要在车里再做一次 关于这句话中的两条重要信息,水欢对第二条不意外,因为单看那个架势就知道绝非善类;而第一条虽有心理准备,可真等听见时,仍然是一阵似是心被用力攥了一下的不适感。 “项骜和她谈过?” “对,初三的时候;对了,你这样的出身是不是不知道小学生便已经有谈恋爱的?初中处个对象真的不稀奇。” “我又不是不食人间烟火,说得好像我是从真空里长大的一样,几年级就有谈恋爱的不用你教我。” “哦,那说起来就方便了;反正后来俩人分手了,只是迪姐明显是没断了念想,中间见过几个和骜哥走得近的女生,全被她收拾了一顿。” “怎么收拾的?” “拉到厕所里打耳光,但她这么干骜哥就更不可能和她再有后文了;所以整个假期到现在一直没再和她说过话,距离划得清清楚楚,并且警告迪姐不能再乱来了。 今天我跑过去呢,除了实在是好奇之外,也是害怕场面失控,有我这个外人在,拉起来也好下手不是?万幸,没有那种事发生。” “那他俩谁追的谁?又是为何分开的?包括这个迪姐全名叫什么?” “当然是迪姐先追的骜哥了,至于分手原因,人家俩人的事我也说不太清楚,只知道大概是因为她嫉妒心太强了,天天草木皆兵,为了这个没完没了的吵架,那你说这种相处模式怎么可能长久嘛;全名的话,叫王娅迪。” “我看是她太在乎你骜哥了。” “哎呦,怎么着现在就已经能感同身受了?”赵佗坏笑道。 “别胡扯,行吧,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欠你个人情,以后会还上的。” “小意思。” 离开这里,水欢回家换了条刚买的新裙子,整理了一下心情便去赴今夜电影之约去了。 放映厅里,趁着还未开场,她低声道: “我拉你来看电影,不会耽误你工作吧?” “我已经给经理打过电话了,说晚会儿再去,这点面子还是有的。” 水欢想到今天是周三,应该是他去“慢嗨又一夜”当内保领班的时候,遂也明白了这经理是哪儿来的。 这部恐怖片的确挺吓人。她途中被吓的本能闭眼好几次,每一次又会不自觉的去掐项骜的胳膊。 等结束时想起这些又有点不好意思的道: “没掐疼你吧?” “我疼不疼的不碍事,没硌着你手就行。” 水欢听的心里又暖又甜,便道: “也是,你胳膊上的肌肉结实的和铁一样,我几次还以为掐的不是你,是座椅扶手呢。” 往后的几天相安无事,一切如故。直到新的一周的周一,一则大新闻只是不到两节课的时间里便传遍了整个一中,不论是“成才楼”,还是“育人楼”到处都能看到在谈论这个的人。 有同学在走廊里聊天,甲道: “你听说了没有?‘塔林武校’完了!” “对对,我早上也听到有这么回事,这么大个学校怎么说完就完了?” “听说是校长卷款跑了,现在好多好多学生家长从各地赶过来要钱呢,把教学楼围的水泄不通;黑板什么的都给砸了,一些人可能觉着要钱是没戏,便把床铺、电器、训练器材之类的给抢了出去,现在那里除了几座空楼之外,啥也不剩了。” “这么夸张?那那里的学生怎么办?” “自动退学呗,还能怎么办;然后各回各家,找个别的地儿再上。” 水欢很想跟项骜好好聊聊这个大瓜,但觉着在课上用传纸条的方式太慢了,遂决定憋到午饭时间再说。 “哎,塔林倒闭了,校长跑路了,你听了没?” 见她神秘兮兮的表情,对面道: “你这个样子好像我是个与世隔绝的傻子一样。” “我这不奇怪嘛,前阵子他们还牛哄哄的,怎么突然一夜之间就完了?” “想知道细节吗?” 水欢闻言脸上一怔,道: “你还了解内部情况?” “当然。” “我怎么隐隐的觉着这是你的‘阴谋’呢?” “这个词可有点不太恰当,这是正经的为民除害。” “真和你有关?!” 看着项骜微微的点了点头,她更加吃惊了,半晌后道: “我做好准备了,你说吧。” “记得我说涂四海的二舅开的这家武校吗?” “记得呀。” “大概一年前,塔林搞了一个什么集训会,历时三个月,报名者要额外交3万块的学费才能参加。 当时号称只要完成了这次集训,成绩就能提高几倍,走出去了至少能打省级比赛。 但里面黑幕很多,克扣伙食标准,以及教官随意体罚、殴打学生均是司空见惯的现象;三个月下来一共出现了5起学生被殴打致死的事件。 学校为了掩盖事实便密而不发,实在拖不过去了等这5家的家长找过来,先假意用商量赔偿方案的由头把人都集中到一起,然后就把他们全给扣住了,用法律上的话说,应该叫‘非法拘禁’。 再后来则是威逼利诱强迫这些家长在五份已经写好的谅解书上签字摁手印,承认自家儿子是在训练中意外导致的死亡而不是被活活打死的。 他们斗不过在这里有钱有势的涂家二舅,只能照做。 然后这个事到这里就暂时结束了;而我只是从新把它再揪出来,又利用了一下而已。” “怎么利用的?” “涂四海在塔林当校霸有个贴身的跟班儿,是他小弟里的头子,这个人知道他有一份录音,里面录的是强迫签署谅解书时的双方对话,里面能清晰表明五名学生的死因,以及校方的无耻行径。 至于姓涂的为什么会有这个录音,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是他也参与此事了,但录这个东西肯定不是他二舅授意的,而是他的个人行为。 我猜测大概是这外甥和舅舅之间的关系并不好,涂四海是想用这玩意当底牌,在关键时刻能捏住他二舅的命门。 然后此事的突破点在于一个月前,这家伙过生日,把和自己关系近的所有小弟都叫上了,并且还点名让他们把对象全带上。 当天喝到后半夜,涂四海精虫上脑,把那个贴身跟班的女朋友给□□了。 事后不仅没给这小弟什么说法,还表示这么多女的能看上他女朋友是给他脸。 夺妻之恨不共戴天,何况还是当着面干的呢。 于是小弟从此便对这家伙恨之入骨,表面上仍然和以前一样,但一直在找机会报复。 我在这时候出现,把窗户纸给他点破了,这事也就成了。” “你是说这个人之前没想到用录音的事情对付涂四海,这个招儿是你给他支的?” “可以这么理解。” “那你怎么知道有录音这回事的呢?” “是那小弟自己说的,他听涂四海提过;但他在其淫威下过了这么久,有本能的畏惧,所以没往这方面想。 而我把话里外都说通透了,又用激将法点了点他的火气,他就用一次那家伙喝多了的当口,从手机里找到了这段录音然后转录了出来,再然后又交给了我。” “你又拿着它报警了?” 没想到项骜却摇头,并道: “我说过,我们这些人有了矛盾从不屑找警察解决。” “那。。。我懂了!你把录音给那些受害者的家长了,对不对??” “对头,这才是正确操作。家长们如获至宝,不仅报了警,还一纸诉状起诉到了最高院,同时通知媒体,现在连京里那边的电视台都来人了,上了《实事访谈》,做成了专题节目,主题就是揭露武校里种种见不得光的细节;而塔林便成了反面典型。 说实话,抛开道德不谈,他二舅作为一个奸商其实是很成功的,这么多年坑蒙拐骗能一路从无到有把这么家学校干到在国外上市,也真是不容易。 但就是因为上市,才成了压死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为什么?” “假设没上市,这塔林大概率会被勒令长期整改,但不会完全倒闭,到时候舍得砸钱、走动关系,再用重金给那5家家长封口,早晚是能渡过难关的。 但是上市了,董事会的股东们看到自己投资的产业爆出这么大的丑闻,还能继续投钱吗?为了名声都得赶紧撇清关系撤资离场。 而塔林这么大的规模,只依靠学费组成的现金流是不可能维持正常运转的,主要还得靠股东们的钱,现在股东撤资了,资金链当场就断了个稀碎,没了维持运行的资金,便只有瘫痪这一个结果,而学校瘫了,作为老板和校长要是不跑路,被抓住了就得把牢底坐穿。 再然后,便有了你今天听到的一切。” 听完这一大段但没有一句废话、没有一点邀功得意,只有客观陈述的话后,水欢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瞪的溜溜圆,以极其不可思议的神色看着项骜。 后者又吃了口土豆鸡块里的鸡块,一边嚼一边道: “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不是,您老人家觉着这种行为像是一个刚上高中的男生可以做出来的吗?” “你当我天天看的那些书是玩的吗?活学活用才有意义。” 她被这话引导着回忆了一下,除了第一次见面瞧见的那些之外,也早发现项骜的课外书会以每三天到四天的时间更新一次,比如最近的这批就变成了白话版的《六韬》、《三略》、《孙子兵法》、《三十六计》,还有精编版的《二十四史》和《资治通鉴》,以及在欧美被称为三大“军事圣经”的《战争论》、《制空权》、《制海权》。 “你把从书上学来的兵法都用在他身上了?” “当然说不上‘都用上’,随便因事就地的杂糅了一下而已,能成功便好。” “我在家经常听我爸说官场上的那些人有多阴险,多会使手腕把对手干掉,但我突然觉着这些在仕途上摸爬滚打几十年的老油条,还比不上你这个16岁的高一新生。” “‘阴险’和‘老油条’分明是贬义词,要不要这么类比我?” “不是不是,我这么说只想表达一下自己的感慨。” “那我就当你是‘贬词褒用’了。” 水欢没有立刻接话,而是思量了片刻后突然开口: “我想起来了!” “我说大小姐,你能不能别一惊一乍的?” “我记得你说过要‘永绝后患’,指的是不是正是这个事?” “差不多吧。” “那之前你以卷毛不能代表塔林而导致那边不会遵守赌约为由主动出击的意义又在哪里呢?” “意义自然是有的,前阵子我一直在让驼子、老杆他们带人在这条街的网吧、台球厅里反复扫荡,驱赶塔林的人;这样做的目的有二,一是麻痹涂四海,让他以为我心里装着的就是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没有更大的图谋,虽然不这么干他那枣核脑袋大概率也想不到,但做了更保险一些。 二则是为了不留‘真空’,除了一中和塔林之外,附近还有别的学校呢,像那个‘五职高’也不是什么好饼,为了防止塔林突然倒掉后这帮家伙过来打秋风占场子,我得步步为营将盘子都踩实了,任谁也没有空子可钻。 简而言之一句话:这么多兄弟愿意跟着我混,我就得让他们威风,让他们走到哪里都不能被看扁了。” “你这样的领导天赋,未来不当个□□大哥真就瞎了人才了。” 项骜却并不认同道: “那是条歧途,走不通的。” 水欢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然后道: “那涂四海呢?” “被捅了,听说肠子都出来了,但腿快没死在当场。” “谁干的呀?” “他以前仗着那点势力做了多少腌臜事数都数不过来,你说会不会有很多仇人?这下他最大的后台倒了,连带着整个塔林也一起土崩瓦解,凡是有点胆子的,自然得寻过去有仇的报仇有债的要债。 没被打死在街头,已经算这货命大了。” 第18章 呼吸和灵魂都要被他吸走了 中午骄阳似火,海风肆意,魏莱岛一片生机。 “怀竹”一楼大厅,是欧式的田园风,有一些森林与蜜蜂的元素加以点缀。 一楼电梯门一开,一个气场强势的女人踩着圣罗兰的高跟鞋狠狠甩开后面的高个子男生。 舒思誉在前台嗑着瓜子,想看看是哪对情侣吵架的戏码,结果看到正主瞬间傻眼,竟然是自家哥哥——姜然。 女人已经迅速离开大厅,舒思誉上去询问姜然:“发生什么事了?” 姜然只好娓娓道来:“刚刚的女生是我的经纪人cathy,我和她在商量你给予的提议,遭到了她的强烈反对,我的坚持让她觉得过于偏袒,她怕你合作是别有目的。” 舒思誉倒也不意外,作为粉丝她别有私心是不可否置的,但她觉得cathy态度这么激烈,其中一定有什么故事。 舒思誉带着姜然去了隔壁的茶室,舒思誉为他沏了壶龙井,姜然也开始讲起以前的故事。 那时姜然只是一个只有十几万粉丝的小主播,直播间不过寥寥百人。 姜然在直播间誊抄着粉丝的名字。 却有些不好的声音。 【少在这里故弄玄虚,我看主播你就是不敢摘下口罩,莫怕是个见光死。】 【现在什么人都来“快鱼”啊,一看就很普,就只会割粉丝韭菜,装模做样的,就是为了来圈钱吸粉。】 这时一个id为“苏沐”的女生就在直播间维护姜然:【每个人的直播风格不同罢了,你们何必在网络上对一个新人主播有这么大恶意。】 后来,苏沐经常来直播间刷礼物,而且经常私信姜然,二人关系越来越近。 直到有一天苏沐对姜然说他的父亲得了胃癌,需要五万块钱,姜然毫不犹豫的给了。 几天后,苏沐给姜然发私信说:【主播,谢谢你,我父亲的病情好转了,我希望你能来江州医院看看我爸,我们都很感激你。】 姜然拿着精致的水果篮到了402病房,病房里是刺鼻的消毒水味,一个年过半百的男子卧病在床,奄奄一息,一旁坐着一个穿着牛仔裙的马尾女孩,女孩眼睛里泛着泪花,楚楚可怜。 女孩递给姜然一杯水,说:“kris,你刚来应该口渴了吧,我爸他睡着了,你先坐一会儿,待他醒了再说。” 姜然接过水,摘下了黑色口罩正准备一饮而尽,就见门口有娱乐记者开着闪光灯疯狂拍照,慌乱之下姜然立刻用黑色风衣遮住自己的脸,门口偷偷跟来的cathy冲进病房护着姜然下楼上了自己的保姆车。 车子飞快驶过街道,窗外的景色迅速倒退,姜然狼狈的靠在车椅上,气喘吁吁,转头问cathy:“你怎么来了,你早就知道了?那为什么要等到现在?” cathy只是波澜不惊的回答:“你没出事就不会长记性,放心那几个记者我已经拦下了,虽然你只是一个小主播,但是他们也是虎视眈眈的,你的新闻是小新闻,但你摘了口罩就是大新闻,有一个苏沐就会有第二个,我去调查过了,是公司一个和你风格相似的主播花钱雇的人,这个女孩子为了给父亲治病故意接近你,之后就会拿着两份钱远走高飞。我只能说看你不爽的人怎么都看你不爽。” 姜然那时还是一个青涩的学生,叹了口气沮丧的看着反光镜里的女人,问:“cathy,你会不会觉得我太轻信别人也和他们一样抛下我?” cathy黑色的墨镜下红唇潋滟,耸肩瞥了一眼男孩说:“凡事都有个过程,我相信你一定会大爆,我看人素来很准。” 姜然的目光从眺望的窗边收回视线,舒思誉看着他有几分怜悯:“我还以为你生来性子寡淡不近人情,原来都是有故事的。” 姜然无语的看着悲天悯人的舒思誉,拿起茶盏小啜一口:“舒老板,你还是想想怎么搞定cathy吧,我说这些不是让你来同情我,是让你知道cathy为了保全我的事业必然会排除一切妨碍。” 舒思誉故作轻松的挑眉,摊开手,表示无奈:“船到桥头自然直咯。” 姜然看着面前妆容精致,容光焕发的女人,不禁吐槽:“舒老板看上去是那种精明艳丽的女人,怎么本人好像与表面完全不符。” 这不怪姜然,所有人都是这么说的,舒思誉平时都染着亚麻色直发,穿着苏绣旗袍和玉白色高跟鞋,戴着冰紫色翡翠项链,一看就是那种魅惑人的江南妖精,但是实际上是个天然呆的小迷糊,还是个出了名的路痴。 但是舒思誉嘴上说随便,背后却下了十足的功夫,蜂蜜的滞销会给她带来好几万的直接损失,现在有姜然撑着,民宿有生意,但以后就只能看天命了。 舒思誉让沈岑溪去搜罗了cathy的消息,沈大小姐言出必行,很快就搜到了有用的消息——cathy的大儿子患有严重的自闭症,目前重金悬赏能治愈儿子的医生。 很巧合的是舒思誉大学时候去做过志愿者,救治过一个自闭症男孩。 按照姜然的说法,cathy这关必须得过。 —— 舒思誉根据网站帖子上的信息来到了一处小洋房,这个僻静的地方的确适合养病。 cathy常年在外工作,儿子司辰一直是管家钱伯在照料。 钱伯穿着黑色的修身的西装站立门口,像山间的雪松,挺拔坚韧。 钱伯替舒思誉打开车门,然后鞠了一躬:“欢迎舒小姐莅临寒舍,司辰在院子里画画,您随我来吧。” 一路上钱伯说了很多:“舒小姐,其实您来之前已经请了不少心理专家和医生了,都是束手无策,太太每想到司辰的事就心疼不已。” 舒思誉以为这个小孩应该无趣木讷,可恰恰相反,堆叠的奖杯、数之不尽的奖状,还有一屋子的画,都说明这个孩子很优秀很聪慧。这样的孩子不应该对世界充满期待吗,怎么会患上自闭症呢? 推开院落的栅栏,一个穿着一件黑色飞行夹克上衣的少年坐在藤蔓前的高椅上,他支着画板在写生。 钱伯热情的向司辰介绍:“阿辰,这是思誉小姐,来这儿陪阿辰治病。” 少年却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只是继续作画。 舒思誉倒觉得这是意料之内的事,以前遇见的病人也是这样置若罔闻,但他们并不是故意的,只是缺乏和人沟通的信任与桥梁,那就从他喜欢的事情开始靠近他。 舒思誉在网上搜了些许资料,里面的司辰都是营销号疯传的18岁天才少年,今年六月,画作就进了国家美术馆。他的成名作是一副画《呐喊》。 接下来几天,舒思誉都随着司辰一起去画室学绘画。 舒思誉在司辰教她绘画时,抬眸看着棕发少年近在咫尺的脸,说实话少年美的像座雕塑,尤其是这双眼睛格外美丽,不愧是混血儿,就像油画里降临的神祇。 少年见她出神,皱了皱眉,示意她专心,她却笑的格外灿烂。 午休时,司辰在画游乐场,舒思誉就趴在一旁的桌子上玩手机,一不小心音量开到了最大,引得司辰生气的侧目。 姜然的歌声从手机里传出,空灵的声音瞬间冲击了他的心灵深处。 司辰舒展开眉头,眼睛里瞬间有了光,说了一句:“是姜然。” cathy和姜然认识那么多年,司辰认识姜然的确正常,但是看得出来他挺喜欢姜然的,这也是她第一次见到司辰笑。 舒思誉看着司辰画的游乐场越看越熟悉,这不是京城的城西游乐场吗?所以他喜欢游乐场?那不如叫上姜然一起,或许他知道司辰的心结。 - 姜然坐了晚班车赶到了京城,京城的秋已经满是凉意,他穿着黑色的毛呢大衣系着一条灰色围巾,拉着行李箱风尘仆仆的敲响了小洋房的门铃。 现在是凌晨十二点,舒思誉在看灵异短剧《归期》,镜头暂停在女鬼招魂的那一刻,颇为吓人。 舒思誉想来姜然应该又疲倦又饿,就给他下了一碗面。 饭后,二人在厨房刷碗。 舒思誉却听见楼梯上有脚步声,她心想刚看完鬼片不会真的遇见鬼了吧,这么晚,钱伯和司辰都睡了,哪里来的人? 脚步声逐渐向厨房靠近,舒思誉害怕的躲进了姜然的怀里。 姜然的心跳仿佛漏了一拍,眼神里满是惊异,却顺势抱紧了她,闻着少女的身上传来好闻的香气,令人着迷又神往。 等脚步声停了,舒思誉走向黑暗的大厅里,发现是梦游的司辰。 她长舒了一口气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抱了姜然!而且姜然居然没有推开她?这可是她的本命啊,本命!做梦都不敢这么做啊!她刚刚都不敢看他的脸 可能是因为气氛确实过于恐怖了吧,一定是自己想多了。 司辰突然蜷缩在角落,双手抱紧头,嘴里呜咽着:“你们别吵了,从我记事起,你们只会无止境的争吵。爸,我知道你在外面已经有了新的家庭,放过我和妈妈吧,我会好好的。” 舒思誉被他的话惊的久久不能释怀,雷厉风行的cathy的家庭居然已经分崩离析成这样。仔细想想也能猜出为什么他们不离婚,一是为了孩子,二是为了钱。成年人谁能活着走出婚姻的坟墓。 舒思誉看着孱弱苍白的司辰,紧紧抱住了无助的他:“阿辰别哭,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将司辰送回房间,舒思誉责怪姜然:“他父母的关系已经这样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姜然垂下长长的睫毛,整个人颓靡了下来:“如果我告诉你了,你还会和现在一样费尽心思靠近他,给予他温暖吗?那样你就和那些想要对症下药的医生没有区别,只有走进他心里,才能解开他的心结。司辰虽然嘴上没有说,行为很坦诚,由于你的执着所以他接受你了,因为他从来不让别人进他的画室,连我都不能。” 舒思誉回想起手机上的那幅《呐喊》终于明白,那幅画的主角是他的父母,那橙黄色扭曲的画面只是他心里的劫。 如同熔岩般的生活炼狱吞噬了弱小的他,而他只是渴望有一个家。 她知道该怎么做了 第19章 今晚我想用点力 意识朦胧间,林砚恍惚感觉有一双裹挟着丝丝凉意的大手,将他的衣襟挑开,在他腰间辗转摩挲,细密的吻落在他白皙的脖颈处,极尽缠绵。 他喉间溢出一声轻哼,又因羞耻咬住了下唇,被男人抵在床榻之间,昂着下颌,迎合着对方的索吻。动情之际,腰上那双手也渐渐往下探索,直到掌心覆上了某处…… “云景竟敢送个男子来戏弄孤!” 压在他身上的男人,愤然抽身,脸上的柔情也在顷刻之间化为乌有,转而被恼怒取代,他手中的长剑,泛着寒光,直直没入林砚的胸膛。 “啊——” 林砚被吓得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掀开被褥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确保自己的胸口处没被捅一个血窟窿,紧绷的情绪这才稍稍平复了几分。 偌大的寝殿内,只有零星几盏烛火,明明灭灭,光影婆娑间,他抬眸看向铜镜中倒映出的憔悴身影,不禁叹息一声。 今日是他来大邺和亲的第三日了,却连暴君的面都没见过。但三日来几乎都做着同样的梦,侍寝时,暴君发现了他男子的身份,挥剑将他刺死。 正当他胡思乱想的时候,紧闭的寝殿外突然响起一道略显急促的脚步声。 看着被宫灯拉长,映在门上的高大身影,林砚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惧意,心跳如擂,身子也在顷刻之间僵硬得无法动弹…… 暴君该不会这么快就要来弄死他了吧? 林砚死死盯着门外的人影。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他被吓得双腿一软,紧接着殿外便传来一道尖锐的声音。 “陛下驾到!” 林砚顿觉心如死灰,但为了能在暴君手中苟活下去,他只得强迫自己稳了心神,穿好外衫便朝殿外走去。 殿门推开后,林砚低着头从殿内走了出来,谁料暴君就站在门口,他一不留神径直撞进了裴慵的怀里。 帝王身上有股清冷的白梅香味,掺杂着一丝淡淡的血腥味。 骤然有力的心跳声,紧紧贴着林砚的侧脸,却宛如催命的符咒。 他垂眸,映入眼帘的是一袭玄色龙袍。 大邺崇尚水德,而黑色在五行之中代表水,大邺历代的皇帝都认为是祥瑞之兆,因此帝王的龙袍,也皆以黑色为主。 他两眼一闭,脑海中瞬间已经为自己找好了体面的死法。 “孤的怀里暖和吗?” 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从林砚的头顶传来,带着几分玩味和戏谑的轻笑。 林砚闻言,被吓得连嗓子里卡着的糕点,都随着吞咽口水的动作咽了下去…… 他脑子一抽,当即就要从暴君怀里离开,并双腿一软就要跪下给他赔罪。 只求暴君不要砍了他的脑袋当球踢。 双膝还未接触到冰冷坚硬的地板,手肘便被一双宽大有力的大手牢牢钳住了。 林砚眼底瞬间多了一抹惊恐。 他磕磕绊绊地开口道:“我……我……陛下,我不是故意的,求您……饶了我吧……” 那张本就白皙的脸,因为害怕,此刻更是苍白得没了血色,那双上挑的眸子,正氤氲着水雾,在摇曳的光影下,泛着一丝透亮的光,让人瞧了便忍不住心生怜惜。 他这模样,不禁让裴慵想到了被狩猎的兔子,既恐惧又温顺。 裴慵伸手钳住了他白皙光洁的下颌,迫使他抬头与自己对视,微冷的嗓音中隐隐夹杂着几分玩味,他问:“孤为何要罚你?” 帝王如曜石般幽深的眸子微微眯着,让人瞧不清情绪。 林砚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一时不敢开口。 这种问题,简直就是送命题。 他一旦回答不好,惹怒了暴君,今夜就不是他迟来的新婚之夜,而是丧命之时。 “陛……陛下,我……”林砚恐惧泛上心头,说话时牙齿磕碰得厉害。 裴慵喉间溢出一道语调上扬的轻嗯,好整以暇地挑眉盯着他,丝毫没有要放过他的打算。 “我、我行为莽撞,冲撞了陛下,望陛下恕罪……” “孤还以为,林贵人怕孤呢。”裴慵手上卸了力道,话语间依旧在给林砚挖坑。 好歹也是从小孤身一人,在吃人的后宫中艰难求存的,林砚虽然胆子小了些,但脑子却不笨。 他像奉承贵妃那样溜须拍马:“陛下是天子,我对陛下只有敬仰,没有害怕。” 话虽是这么说,但他发颤的嗓音,将他心底的恐惧暴露无遗。 这样的阿谀奉承,裴慵听了不下一万也有八千,自然知晓他所言非真。 他同身旁的太监使了个眼神,太监当即心领神会,“陛下礼重云景,特意赐下赏赐,贵人,快跪下听赏吧。” 林砚有些懵。 暴君有这么好心吗? 但他如今都已经在大邺的皇宫里了,进退都由不得自己,虽然知道赏的不会是什么好东西,但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跪了下来。 老太监拍了拍手,很快殿外就走进来一个双手紧紧端着托盘,脑袋低垂的小太监。 林砚目光上挑,看清了盘子里的“赏赐”后,只觉得两眼一黑。 满满一盘,各种形状大小的玉势。 饶是林砚没有经历过男女之事,他也清楚地知道这些是什么东西! 这是什么意思? 羞辱他吗? “贵人,快接下谢恩吧!”老太监催促道。 谢恩?谢什么恩?谢暴君派这么乌泱泱一群人来,就为了赏他一盘子玉势羞辱他吗? 林砚喉间如被巨石压抑着,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只麻木地伸出了双手,接过那一盘子耻辱。 “孤送的赏赐,你可喜欢?要不要孤教你如何用?”看着面前怯弱的男人,裴慵低低地笑了一声。 林砚闻言,只觉得遍体生寒。 暴君这是连装都懒得装,心急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想要置他于死地吗? “此,此等小事……不劳陛下费心。”林砚紧咬着牙关,白皙的脸上,因羞愤而染上了一抹酡色,衬得他越发娇媚。 裴慵挑眉,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又俯身拉近与林砚的距离,贴在他耳畔低喃道:“如此说来,倒是孤小瞧了林贵人。” 裹挟着笑意的嗓音,低劣玩味,好似要将林砚这朵开在枝头的娇花,狠狠踩进泥里,才肯罢休。 “既然会用,”裴慵满脸戏谑,“正好今日孤兴致不高,不如林贵人为孤助助兴吧。” 帝王的薄唇轻启,上扬的墨眸中情绪晦暗,让人瞧不真切。 话毕,他不等林砚反应,便抬脚自顾自地踏进了寝殿。 林砚浑身僵直,好半晌都回不过神来。 跟在裴慵身旁的太监,看向林砚的眼神中,多了一丝微不可查的同情,他提醒道:“贵人,陛下今夜留宿长清宫,您该进去服侍陛下了!” 闻言,林砚如梦初醒,他转头看了看殿内,终于正视了自己如今的处境,一旁的小顺子和小禄子,也都朝着他投去了爱莫能助但感同身受的眼神,仿佛在和他做着无声的诀别。 他今晚,就只有两个结局—— 惹怒暴君,死无全尸;暴君良心发现,赏他一个全尸。 横竖都是死! 想清楚这一点,林砚视死如归走进了殿内。 烛火摇曳,暖香扑面。 只见暴君正倚坐在贵妃榻上,一双墨眸借着烛光,好整以暇地瞧着他。 看出林砚的窘迫无助后,裴慵越发玩心大起,他今夜本就是为了寻乐子才来的长清宫,没想到林砚竟然如此有意思。 他主动开口道:“你来服侍孤沐浴更衣吧。” 林砚仿佛听错了,他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泛着水雾的美眸中,多了几分错愕。 让他?伺候暴君洗澡? 他在心底感叹,暴君羞辱人的手段,果然很有一套。 “怎么?你不愿意?”裴慵早已站了起来,修长的双臂向上展开,等待着林砚为他更衣。 被再度催促后,林砚知道自己今日是逃不掉了,他咬牙,阖上双眸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视死如归地走向裴慵。 尽管裴慵有心戏弄,但帝王的威严仍不可忽视,他垂眸,欣赏着林砚为他宽衣解带时,被吓得手抖却还要强撑着执行指令的模样。 虽然景国不少达官显贵喜好男风,但林砚在被送来大邺和亲之前,从未动过这样的念头…… 他根本就不知该如何服侍一个男人,尤其对方还是臭名昭著,动不动就喜欢杀人的暴君。 如葱尖般纤细白皙的手,颤颤巍巍攀上了帝王鎏金的腰带,灼热的体温顺着布料传递至林砚的指腹,不知是头一遭遇上这种事情感到害羞,还是帝王明晃晃的戏弄让他难堪,他的耳廓上很快被一层淡淡的绯色爬满。 林砚硬着头皮开始为裴慵宽衣解带,只是动作却显得尤为笨拙。 裴慵将一切尽收眼底,在腰带落下的那一瞬,他抬手紧紧攥住了林砚纤弱的手腕,明知故问道:“你很怕孤?” 这样赤裸裸的试探,在过去的十数年里,林砚从贵妃口中听过无数次。 他鼓起勇气抬起了头,满是水雾的眸子带着几分怯懦,撞上了帝王的视线。 林砚摇头否认道:“没……没有。” 裴慵轻嗤一声,并未挑破他的谎言,他接过林砚手中那条残存着一丝余温的腰带,动作利落地绑上了林砚的手腕,并收紧了手上的力道。 被毫无征兆地拖拽,林砚的身子不受控制地前倾,撞上了暴君那结实宽阔厚实,沟壑分明的后背,疼得他眼尾噙着泪花。 “林贵人今夜可要好好伺候孤,好让孤也瞧瞧,云景的皇子,在这床笫之事上,究竟有什么过人之处。” 轻佻,低俗。 恶劣的话语如同催命的符咒,压得林砚喘不过气来。 暴君这是什么意思?他已经知道了他是男子? 林砚眼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他分明是女子的打扮,暴君怎么会知道他是皇子? 本就因为害怕而剧烈起伏的胸膛,此刻更是心跳如擂。 他会像梦里那样一刀捅死自己吗?会怪云景欺瞒戏弄他吗? 无数疑问在林砚脑海中炸开,他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裴慵见林砚走神,手上稍稍用力攥着腰带,拉着被捆住双手的林砚,朝着汤池走去。 冒着热气的汤池中,被洒满了殷红的花瓣,暴君自然地走进了汤池,见林砚久久未有动作,不免催促道:“林贵人是想让孤亲自伺候你吗?” 林砚迎着他的目光,将自己被束缚的双手举了起来。 “用嘴咬开。”裴慵歪了歪脑袋,语调又轻又缓,“林贵人该不会连这点能耐都没有吧?” 这样的行径,于一直灌输克己复礼理念的林砚而言,未免也太…… 太过荒唐了些! 可暴君的视线太过灼热,好似要掠起一穹烈火,将他吞噬殆尽。 在抛弃尊严和死得很惨这两个选项面前,林砚毫不犹豫,选择了前者。 在裴慵的注视下,他缓缓张嘴,咬住了腰带,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才将捆住他手腕的腰带咬开。 绯色顺着他的双颊蔓延至耳廓和脖颈,凡是裸露在外的肌肤,都呈不自然的粉红。 裴慵很满意他。 一颗胆怯,娇气,又有趣的弃子。 裴慵唇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同林砚招了招手,不容置喙地命令道:“过来。” 林砚垂下眼睫,只见暴君身上月白色的里衣,被水浸湿后,紧紧贴在他线条流畅的古铜色的肌肤上,半露的胸膛上还挂着几滴晶莹的水珠,顺着他的肌理缓缓往下滑落。 这还是头一次瞧见这样的场面,暴君的身材,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好! 觉察到林砚那毫不避讳的目光,裴慵偏过头,哑声道:“把孤伺候好了,少不了你的好处。” 他喉结微微滚动,眼梢潋滟着一抹薄红,语调中是说不清的缱绻。 林砚小心翼翼地走到汤池边,半跪了下来,拿起托盘中的帕子,打算为裴慵擦拭身子。 他刚弯腰,欲打湿帕子,却因池边有水的缘故,手上一滑导致重心不稳,一头栽进了洒满花瓣的池子里。 温热的水将他整个人都包裹了起来,下坠的窒息感让林砚瞬间想到了诸多不好的回忆,他胡乱地扑腾着,直到触碰到了一旁的裴慵,如同在无垠的深海抓住了唯一能够救命的浮木。 林砚双手紧紧攀着裴慵的肩膀,靠在他怀中不肯撒手。 直到一双有力的大手,环上了他精瘦的腰线,林砚心中的恐慌这才逐渐消散。 “这么笨,怪不得送来和亲。” 耳边传来暴君含笑的嗓音。 裴慵垂眸,只见怀中成落汤鸡的林砚浑身湿透,宽松的领口处露出精致的锁骨,在白皙的肌肤上绵延,视线再往下探去,便是两道若隐若现的浅色茱萸。 他眸色一沉,呼吸也开始变得灼热了起来。 就在林砚抬头想为自己辩驳的瞬间,唇瓣便不偏不倚碰到软润的物体。 林砚浑身瞬间僵硬住。 腰间的大手蓦地收紧,温热的指腹轻触着滑凉的肌肤,酥麻的触感令林砚心跳都漏了好几拍。 裴慵色泽深邃的墨瞳里翻滚着股剧烈汹涌的晦暗幽色,他半敛着眸色轻启着唇瓣,一股淡淡的腥甜充斥着口腔。 周围的空气都仿佛被点燃了,炽热的气息在空气中交织,弥漫着深深的情欲。 第20章 床上喂不动了,改成餐桌上喂 夜幕降临,树林逐渐褪去了湿热,瘴气和寒意开始从林深处向外弥漫,不知是察觉到什么异动,林中的渡鸦惊起发出了嘶哑而悠远的声音,惊得正在赶路的稚童往娘亲身边又靠近了一点。 庄二姐拍拍他的背:“别怕,这是要变天了。” “阿娘,可是那草里好像有个人。” 这里不过城郊,尚算不得人烟稀少,所以庄二姐大着胆子拾起一截木棍走向了稚童所指的草丛。 随着她的动作,草丛里的景象逐渐显露在她眼前,身受重伤的少女躺在草丛里一动不动,素色长袍上绽放的血花在逐渐势微的夕阳下显得格外刺眼。 “哎哟,天杀的,这是怎么了,豆豆快回去叫你阿婆。” 稚童虽也被眼前一幕吓到了,但也知晓这是人命关天的事,也顾不得害怕拔腿就往家的方向跑。 —— 古羽猛地睁开眼,四周的环境让她呼吸一滞,她强撑着坐起身,看着身上一模一样的伤口,她明白自己重生了。 上一世自己遇袭后跌落护城河,被这庄二姐一家所救,可没想到半夜那些杀手竟追了上来,她搏命厮杀却还是看着自己的救命恩人死在自己眼前。 她还没有完全失去意识时,那群杀手似乎还生生剖开了她的小腹取出了什么东西,为首的人哈哈大笑说要回去领赏。 想到这,古羽不自觉伸手摸向了自己的小腹,起初那些杀手的攻势并不是刀刀致命,而是冲着自己的小腹来的,只是后来自己拼死抵抗,那些人才开始下了杀手。 头上的刺痛让她完全不回忆起自己究竟为何被刺杀,脑子里除了死前的记忆之外,她完全想不起之前的事了。 她失忆了。 但她却顾不得那么多,因为她知道再过两个时辰那些人就会找到自己,菩萨心肠的庄二嫂一家也会受到自己的牵连,现在时间还宽裕,她一定要想办法躲过这一劫,即便她躲不过,她也不能让别人因自己白白送命。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庄二嫂端着一碗汤药走了进来,看到古羽竟然自己坐了起来,面上先是一喜,接着又是担忧:“哎哟,你怎么坐起来了,你身上的伤虽不算重,但留了很多血,得好好养一段时间了。” 她在床边坐下:“我看你身份不凡,我也不问你来处,你只管养病就好,也不知道那些天杀的怎么下得了手伤人。”说着她摸了摸已经温热药碗才递给古羽。 “放凉了些,都是山里得药,不名贵但作用绝不比那些贵人用得差。” 古羽接过药碗一饮而尽:“庄二嫂,此地不宜久留。” 这没由来的得一句话让庄二嫂忽视了古羽才刚醒来如何得知自己姓名,只是讷讷道:“为啥?” 再过几日麦子收成得日子到了可就是农忙了,她可不想耽搁了,再说她也想不明白这里为什么不能待了。 古羽深知如果实话实说自己重生一次,所以预知了两个时辰后她们都会命丧黄泉,恐怕庄二嫂会当自己是疯子躲得远远的。 她稍加思索计上心来:“今日王城里得了道神谕,说明日起有灾祸肆虐,所以我们最好连夜南下,免遭天灾。” 大虞看重祭祀,深信神谕。果不其然,此言一出庄二嫂面上有些松动,但还是有些怀疑:“今日我也进城了,咋没听说呢?” 古羽面不改色:“朝堂一向报喜不报忧,要是直接昭告岂不是要大乱。” 她说得言之凿凿,庄二嫂细细想来也觉得有道理,一拍大腿当即决定:“走,现在就走,我去收东西。” 想到地里的庄稼她还是忍不住的心痛,但和性命相比那些却又成了身外之物,况且自家丈夫只留下豆豆这么个独苗苗,她总得为孩子打算。 古羽一把拉住起身就想往外走的庄二嫂:“收些贵重物品就行了,这一路不知要走多久,轻装上阵就好,也别惊动其他人免得节外生枝。” 节外生枝?庄二嫂目光移到了古羽身上的伤上,她恍然大悟的捂住嘴:”难不成你是女祭宫里的女使,无意得了这个消息才被追杀?” 听到“女祭”一词时古羽心中涌起了一丝异样,但也来不及多想,她笑着对庄二嫂点点头,有人能替自己将谎言润色那再好不过了。 看自己猜对了,庄二嫂突然严肃了起来,立马起身:“那确实不能再耽搁了。” 没过多久,庄二嫂三口加上古羽,一行四人就出现在了漆黑的官道上,好在刚过了十五,圆盘似的月亮高悬着,即便他们抹黑赶路也丝毫不影响。 刚出发时古羽还很担心那些盘龙城里的杀手会不会就埋伏在四周,可一路走来毫无异常,看来那些杀手还未找到这里。 大水牛拉着车缓缓的走着,阿婆岁数大了,跟着忙活了一晚早已阖上眼休息,豆豆觉得摸黑赶路格外新奇一点困意也没有,只是看着星星听着阿娘和古羽聊天。 “其实我早就想走了,原本打算秋收之后将庄稼换了银两再走,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不过也好,提前走说不定还能赶上我小侄女的周岁宴。” 一路来庄二嫂喋喋不休的讲着自己的过往,原来她家男人两年前就去世了,只剩她和年迈的母亲一起拉扯豆豆。远嫁的妹妹多次修书让她带着母亲南下,她心里也动了这个念头。 古羽今天的这个谎言把她心中的念头又往前推了一把。 因为自己平白让庄二嫂损失了那么多庄稼,那些人家一整年的心血,古羽新生愧疚,但在身上摸索了半天也没发现一点银两,她目光移到了自己的手腕上。 “庄二嫂,这东西你拿着,好歹能抵一点损失,等到了沧州我就不和你们一起南下了。” 月色下金镶玉手链泛着温润的光泽,一看就价值不菲,庄二嫂连忙摆摆手:“这可使不得,太贵重了。” 古羽轻轻一笑:“难不成我的命还值不得一条手链?” 庄二嫂尴尬的挠挠头:“我不是这个意思。” 古羽也懒得再和她客套,直接塞进了她的手中:“你且收好便是。” 庄二嫂原本还想问古羽为何只到沧州,可看古羽已经闭上眼养神,她便也闭上了嘴。 直至身旁三人都传来平缓的呼吸声古羽才睁开眼,她虽然失忆但身体的自然反应却不会忘,比如庄二嫂问她名字时她脱口而出的回答,又比如她下意识的认为沧州是个安全的地方。 她看着天上的月,听着官道两旁树林中时不时传来的声音,思绪却飘散不知道去了何处。她隐约记得很多事,唯独却记不清自己的过去,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被追杀,她只知道她不想死她要活下去。 小腹时不时传来的异样让她不经皱眉,她身体里究竟有什么东西能让那些人对她紧追不舍?她目光下移,不知何时手上的伤已经渐渐愈合了,仅仅几个时辰而已,太不可思议了。 她压着心中的疑惑,使劲摁了一下身上的伤,果然,已经没了最初的痛感,她呼出一口浊气,恐怕她的异常就源自于她体内的东西。 牛车脚程慢,走走停停花了五日的时间才到了沧州。 还未进城古羽就将幂篱戴好了,好在城门处没人检查文书,庄二嫂赶着牛车缓缓行至一家简陋的客栈前才停下。 看着古羽灵活的翻身下车,她一点也不诧异,早几日她就发现这姑娘和常人似乎不同,那些伤换作普通人恐怕要修养好几日,可她仅三天时间就一天比一天好。 庄二嫂是个心善的,但却不是个多事的蠢人,自然明白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俩人在客栈门口道了别,不一会古羽就消失在了长街街头。 豆豆看着古羽的背影,扯了扯庄二嫂的衣摆:“阿娘,姐姐不和我们走了吗?” 庄二嫂宠爱的摸摸他的头:“姐姐和我们不是一路人。” 豆豆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庄二嫂将他抱上牛车:“还记得这里吗?当初去姨姨家我们也住过的,我们在这里玩几天再赶路。” 安置好豆豆和阿婆后,庄二嫂只留下了一句“在这里照顾好阿婆”就只身出门了。 庄二嫂到过沧州几次,对沧州城算有几分熟悉,她穿过了两条街后终于在一个铺子前停下脚步,铺子的牌匾上写着:永安当铺。 接下来到泉州还有一段路程,她打算跟着商队一起走,人心难防,古羽身份特殊,那手链又价值不菲,留在身上早晚是个麻烦。 “掌柜的,你看这东西可以当多少。” 掌柜接过手链,眯着眼睛看了半天,又打量了面前穿着朴素的庄二嫂一眼,他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三千五百两。” 这个价高出了庄二嫂预期十余倍,她久久没回过神来,只是愣愣的看着那手链出神。 掌柜的瞥了眼庄二嫂的反应,心道不好,没想到还是个懂行的,他摸了摸下巴:“都是实在人,我也不坑你,五千五百两,可不能再多了!” 五千五百两! 庄二嫂这下反应过来了,她喜不自胜的点点头,一口答应了,掌柜也是生怕她反悔,忙叫伙计取了银票给她。 怀里揣着厚厚一沓银票,庄二嫂开始有些后悔了,这么多的银票岂不是比一条手链更显眼,早知道就到了泉州再当了。 “封城,快封城。” 两匹马飞驰而过,庄二嫂看着城门的方向,心里不免有些好奇,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封城,难道真是盘龙城降了天灾,很多人都往沧州逃来了? 庄二嫂边自顾自猜想着边往客栈走去,心里暗自庆幸自己走得早,好歹进城了,果然多做好事总是有福报的。 永安当铺。 掌柜的将手链在手中摩挲了即便才小心翼翼的放进盒子里,金手链不稀奇,可那上面镶的玉可是极品,等过几日拆解下来又做成新的几套首饰,岂不是要加倍的赚。 盒子还没关上,一柄长剑就抵住了盒子,掌柜想也不想就破口大骂:“娘的,要抢吗?你们知不知道这永安当铺背后是谁?” 来人不急也不恼,冷笑一声扔了几片金叶子给掌柜:“看一眼,这些就归你了。” 掌柜见钱眼开,将那几片金叶子扒拉到自己面前,恭敬的比了个请的姿势:“两位爷随便看。” 为首的男人用长剑挑起手链,递到了身旁青年面前:“云公子,你且看清楚了,是不是?” 第21章 别停,你小老公也要洗洗…… 秋娘一早便得知了着沧州城里来了几个大人物,所以今晚的落花宴比往日里要更奢靡,好在老天没让她失望。 琉璃顶下灯火通明,珍珠珠帘被照的闪耀炫目,只看得见一双纤细白皙的玉手在琴弦间轻舞,情意绵绵的乐声流淌而出。柔软的波斯地毯上舞娘身姿妖娆,姜流酒劲刚上眯着眼就扯过一个离自己最近的舞娘,舞娘娇弱私无骨,顺势便往他怀里躺去。 一声娇软的“讨厌”让姜流骨子都酥了,讨厌便讨厌罢,他可是喜欢得紧。 秋娘从楼上冷觑了楼下一眼,回头对身后的小厮吩咐道:“你让翠萍悠着点,别灌醉了。” 小厮退下时不小心撞上一个人,那人慌慌张张,仿佛出了什么天大的事。 秋娘看他一把岁数还如此不稳重,顿时觉得自己眼皮发酸:“王伯,你不是去钱庄点账了?这火急火燎的是出了什么事?” 王伯擦擦额间的汗:“不得了啦,钱庄着人闯进去了,当家的你快去看看吧。” 有人强闯钱庄?这确实是不得了的大事,秋娘看了眼楼下的姜流兴致勃勃的又拉了一个舞女入怀,她对身后的人吩咐道:“这里你盯好了,别我刚出门就也出了岔子。” 她这花满楼、大兴钱庄、永安当铺哪个不是大虞排得上号的,也不知哪来的贼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来抢钱庄,她越想越气,也不知她每个月花那么多银钱都养了些什么饭桶。 不一会,秋娘就到了大兴钱庄门口。这条街都是商铺,夜深了都已经打烊了,秋娘心中庆幸,不然被围观的话多丢人啊,大名鼎鼎的元太钱庄竟然想进就进。 看着门口几个小厮低着头不敢看她的样子,她一口银牙差点咬碎:“还站着干什么,带路。” 情况似乎没有秋娘想的那么糟糕,钱庄里的东西都完好无损的摆放在远处,只是桌椅有些凌乱,看得出确实是打斗了一番。 窗边的茶案旁坐着一个人,虽然身着男装头发也高高束起,但她沈秋娘是什么人,她一眼就看出了那人是个姑娘。 她刚走上前想开口询问,不料对方先说话了:“当家的,可否屏退左右,我们聊聊。” 带路的小厮大着胆子拦住想上前的秋娘:“当家的小心,这人下手狠毒得很。” 不说还好,一说秋娘就来气,她一把扯开那小厮:“打也打不赢,你在这装什么?赶紧给我滚出去,待会再收拾你。” 等屋内只有俩人后秋娘才又换了幅笑脸走上前去:“姑娘不是来劫财的,那想必是有什么难处?” “我依稀记得来过这里很多次,当家的,你可认得我?” 古羽起初还不太确定自己记忆中的是不是这个大兴钱庄,可等来到门口时那油然而生的熟悉感涌上心头,她知道自己没来错。 只是店里的小厮包括那个说得上话的王伯都不认识自己,她只好豁出去逼着他们请来了自己的当家的。 但还好,看秋娘的反应,她没猜错。 秋娘一瞬间的错愕之后,便直接一把抱住了古羽:“你这几日出什么事了?我让霜降给你传了多少次书信,可它都没找到你人,带着书信又飞了回来。” 古羽不记得她,所以对方这突如其来的拥抱着实是吓了她一跳,但凭借刚才和那些人打斗的情况来看,即便她记忆全无,但遇到危险时她仍会有自我保护的本能反应。 她并不抗拒秋娘的接触,看来她们应该关系匪浅。 察觉到古羽的异常,秋娘将她浑身上下打量了一番:“你出什么事了?怎么做事奇怪,说话也奇怪?” “我失忆了,很多事只记得一些片段。” 秋娘瞪大了眼,一把将她摁在椅子上:“你慢慢说。” 半盏茶的功夫,秋娘便明白了古羽是怎么被刺杀后一路循着记忆找到这里来的,古羽特地隐去了重生的那一段,毕竟重生这事太过离奇,还是烂在自己肚子里算了。 “我敢肯定,一定是金鳞卫动的手。”秋娘眉头紧锁:“举朝皆知金鳞卫祝珩与国师不合,你虽为大虞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女祭,实际却是国师麾下之人,金鳞卫会对你动手也不奇怪。” 古羽想到了荒庙里那个冷峻的青年:“如果真是他动手的,那在荒庙里就是一个好时机,他为何不动手?” 秋娘想了想,最合理的解释只有一个:“姜流他们一行人为了找你声势浩大,或许是担心现在动手会与他们起冲突?” “可姜流不也是金鳞卫的?” “确实是,可谁说金鳞卫就是一条心了?再说了权势权势,虽是一个词,但却是两个字,金鳞卫有势无权,国师有权无势,照目前的局势看来国师那边确实更像是良木。” “听说王上现在用膳都要国师作陪,谁是大红人胜负已分。” 古羽沉默着,脑子里飞快闪过几丝信息,但她却却没能及时捕捉,今夜也不算完全没有收获。她看向窗外,月亮已经沉了下去。 她现在记忆全无,草木皆兵。即便让她感到熟悉的翛云她也不敢完全信任,特别是那个姜副使,古羽总觉得他像是暗处里吐着信子的毒蛇,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突然发起攻击。 见古羽起身要走,秋娘急忙起身挽留:“你现在没有记忆,不如先住我这里,我派人去请木先生来给你诊治。” 木老先生医术了得,想来治个失忆症也不在话下 古羽摇摇头:“我得回去,这里面关系错综复杂,在我完全记起来前每个人都可能是凶手。” 她说的有道理,秋娘也不再多说,只是担忧的叹了声:“那你多保重。对了,半年前你托我查过沧州一起失踪案,明日恐怕就会有消息了,到时候我想法子将消息递给你,你看看到时候会不会想起些什么来。” 古羽回到客栈时天边已经翻起鱼肚白,她处理好身上的男装后就钻进了被窝里,她才管不着姜流他们的行程,反正她要补觉。 可没睡多久,一个黢黑的身影从窗缝里溜了进来,行为鬼祟至极,古羽警觉的起身看着这只渡鸦,她依稀记得它叫霜降,她轻唤出声。 “霜降?” 渡鸦偏偏头,轻轻一扑腾就飞到了床铺上,将口中的东西扔下后蹭了蹭古羽的手又跳到了窗沿上。 古羽抽出了信纸,难道这就是秋娘说她前几月托她调查的消息? 信纸满满当当写了一页纸,古羽飞快的看完了信上的内容。 简而言之,左相温序死谏后不到一月,亲妹温月也失踪了,其余家眷全在流放途中病逝,但温家的所有孩却子一夜之间全部人间蒸发了,而押送的相关人员都先后死于非命。 左相温序?和她又是什么关系?她为什么要调查一个死去的人和他的家眷? 古羽又将信上的内容细细看了一遍,确保没有遗漏的信息后她才打开火折子将信纸在香炉里燃尽。 门敲响了。 古羽应了一声,将香炉的灰烬搅合了一通才推开门,是翛云。他身后还跟着两个丫鬟端着衣物和水。 “她们伺候你洗漱,等用了早膳我们就启程回盘龙城。” “等等,我想聊聊关于我的事。” 古羽叫住了翛云,她觉得面前这个人和秋娘也许是她为数不多的可以信任的人。 翛云语气仿佛像哄孩子般轻柔:“医女说过你要少思量,这样记忆才能恢复得快一些。但若是你真的很想知道,返程路上有的是聊天的机会。” 秋日灼烈,午时的太阳刺得人眼睛都睁不开,古羽坐在马车里还好,可骑马的人就遭罪了。 不过走了一个时辰,姜流就有些撑不住了,叫停了大家在官道旁的树林下休息。本来他一夜放肆后就有些腿软,现在又被烈日灼晒后便有些撑不住了。 见古羽的眼神在姜流身上停留,翛云在一旁轻声道:“姜流出身名门,从小养尊处优惯了,他着急回去领功奈何自己本来就是个草包。” 姜流离得远,不知道这边在讨论自己,只是解开衣领扇着风,一副流里流气的做派。 古羽收回目光:“那祝珩呢?” 气氛突然一滞,云翛的笑意有瞬间的僵硬:“你怎么突然问起他来?” 片刻间,古羽意识到了或许真像秋娘所说的,这两方确实水火不容。她装作毫不知情的笑笑:“昨日遇见了,所以想问问。” 昨日翛云也在,自然是没有起疑。起风了,他自然的伸手将古羽额前的碎发别到耳后,问道:“我们在盘龙城里找了你很久,国师急坏了。对了,你怎么到的沧州?” 既然他们能找到自己那么自然是一路追踪着蛛丝马迹而来,古羽将早已在心中删减后的经过告诉了翛云。 果然,和他们查到的八九不离十,翛云笑笑:“没事了,都过去了。” “究竟是什么人要杀我?” “是北境来的刺客。几年前有神谕,让找到神树建木,重通天地道路可保大虞顺遂不被妖族侵扰,但传说中的颛顼后人拒领神谕,认为神谕是一个谎言。” “为此他们就想杀了我?” 翛云摇摇头:“这件事只是一个导火索罢了,剩下的往后慢慢同你讲,差不多该启程了。” 原本艳阳高照的天空不知何时已布满了乌云,一副山雨欲来的样子,古羽将车帘放下,即将面临的未知让她有些忐忑,她只希望自己能够活下去。 没走多远,一队人马就飞驰而来拦住了他们,来人身着玄衣,衣摆处的鳞纹栩栩如生,和姜流身上一般无二。 “王上有旨,着金鳞卫总督祝珩,副使姜流,前往沧州调查崔刺史灭门一案。” 说完男子又看了翛云一眼:“云公子果然也在,国师让我给你带句话,说苍陵山上有味神药可治王上梦魇,令你带回神草,既然如此云公子一道走吧。” 男子看到古羽掀开车帘向自己看过来,他翻身下马行礼:“温迎拜见女祭,恐怕要耽搁女祭回王都了。” “无碍。” 第22章 宝贝,再动快一点,爸爸会更舒服…… 九月,带着秋天的内敛,又带着夏天的尾气。须阳市名副其实。 火辣的太阳高悬在头顶,俯视着大地,炽热的温度让人燥热不堪。偶尔有一阵风吹过,却还是带不走夏日的热情。 一个少年在人群中穿梭,白色的短袖,浅色牛仔裤,衬的人干净又修长。红色的棒球帽在人群中很是显眼,他压低了帽檐,却还是抵挡不住太阳的光辉,也盖不住他轮廓分明的脸庞。 “据报道,124年前瓦解的a市如今以学校的身份出现在我们的世界…” 少年停下匆忙的脚步,抬头望向市中心的大屏幕,眼中充满好奇与疑惑,周围的人群熙熙攘攘,但他似乎置身于自己的世界。 “白云事务所都关闭三年了,顾白,你还是对这种事情放不下好奇心,”一道富有磁性的女声从背后响起,林芸轻轻拍了拍顾白的右肩。 “你还是像小时候一样神出鬼没,”顾白转过身,“a市从1937年就瓦解了,如今却又出现在2061年的须阳市,难道你不好奇这是怎么回事吗?” “虽然在须阳市才待了几个月,但这的法律你又不是不知道,没有正规的机构,就算你调查出来,也是要吃‘法律饭’的。” 顾白眼中失去了色彩,因为他知道,当时父亲就是这样入狱的,这也是他来到须阳市的原因。 但只要是顾白想,就没有他做不到的。 “事务所重开吧。” 顾白带着林芸来到父亲留给他的工作室,虽然几个月没人管理,但平常门窗紧闭,也只是表面覆了一层薄薄的灰尘。 说时迟那时快,两个人前后花了四个小时多,工作室便恢复了以前的样貌。 但是,似乎并没有人手…也没有资金… “你好…有人吗?” 见顾白和林芸两人走到门口,那年轻女孩才怯怯的开口:“我来应聘。” 顾白十分疑惑,转头看向尴尬的挠着头的林芸,再看到窗户上贴着的白纸,他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了解到年轻女孩叫宋昕,大学刚刚毕业,做事挺仔细的,虽然没有什么经验,但还是把他留下了。 只能说2061是诡异事件多发的一年,仅凭窗户上的一张纸,就有许多人来应聘。 虽然很多人都只是抱着玩一玩的心态。 林芸不喜欢太多人,毕竟人多眼杂,就和顾白商量着留下了一个最热情的(看起来)——江逸。 事务所就这么水灵灵地…开起来了? 桐花街的话…就叫桐花事务所吧。 岁月不居,时节如流,不觉间,星辰闪烁,晚风轻拂。 深邃的夜空中,星辰闪烁,寂静无声,只有风带过树梢,小小的事务所在桐花街的最深处闪烁着微微的光。 “白哥,我知道你对这件事很在意,但我听说,隔壁市平安街事务所袁所长带着几个员工去调查,都一个月了还没回来。”宋昕抱着一堆资料,脸上挂着疲倦。 哦…是吗… 平安街还真是不平安。 要不是当初袁浩耍心机一把火烧了白云,也不会费尽心思重开。 顾白的左肩也不会受伤。 没有人不知道白云是当时最出名的事务所。 顾白接过宋昕手中的资料,“快去休息吧,剩下的我自己整理一下,明天我们就出发。” 第23章 是不是一天都离不了男人,嗯? 随着太阳缓缓地透过云层,将第一缕光芒洒向大地。 破旧电车从远处驶来,顾白睁开眼,似乎被沙袋填满,困意绵绵。 顾白把江逸从睡梦中叫醒:“江逸,别睡了,跟上它!” 江逸勉强把自己的灵魂从睡梦中拉回来,带着起床气,猛的踩下油门,林芸和宋昕也彻底醒了过来。 电车缓缓驶向公路尽头。 风,不知何时变得尖啸起来,穿梭在峭壁间,带着刺骨的寒意和未知的恐惧。 “白哥,真的要跟吗,前面可是悬崖。”江逸看着后视镜中的顾白,只见他皱着眉头,似乎在衡量着什么。 天边的裂缝再次裂开,不再是简单的光线穿透,而是有丝丝缕缕的黑气缠绕而出,与雾气交织,形成一幅令人心悸的画卷。 悬崖之下,隐约传来低沉的轰鸣,像是远古巨兽的呼吸,又似无数亡魂的哀嚎,回荡在空旷的山谷间,让人心生绝望。 “我们非但要跟,还要探个究竟。”顾白低语道。 电光火石间,江逸紧跟着电车,进入了那道裂缝… “这是什么鬼地方!”江逸惊慌失措。 顾白看了看四周,破烂的墙壁上,墙皮脱落,血迹斑斑,用血写的字很是显眼。 天空呈暗红色,隐约还能听到歌声,景象令人头皮发麻,鸡皮疙瘩不自觉地占领皮肤,一行人汗毛竖起,冷汗直流。 昏暗的灯光下,顾白蹲下身,指尖轻触墙上的血迹,竟意外发现血液尚未干涸,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诡异的铁锈味与淡淡花香交织的异香。 学校整体是瓦砖围起来的,从大门的铁栏间看去,正前面貌似是一个双层教学楼,教学楼的左边是用红砖砌的食堂,而右边是一个全玻璃的体育馆。虽说是玻璃的,但却怎么都看不清里面。 三栋建筑的中间是升旗台,实在有些惶恐。 旗杆顶部赫然插着一个人的头颅,血肉模糊,鲜血淋淋,只能看见眼睛瞪得很大,似乎死之前看见了什么。 “这不是…袁浩吗?可他怎么会…”眼前这一幕,令平常冷静到吓人的顾白也慌了神。 虽然顾白在心里已经咒骂了他一万遍,可如今怎么会… “我们得赶紧想办法进去,这实在是太诡异了。”顾白道。 林芸向大门走去,门是从里面反锁的,她转身看向旁边的保安室,里面有一道可以直接通往学校的门,但外面的门关着,即使没有锁,却怎么都推不开。 四人都为进门发了愁,江逸发现一串钥匙安静的躺在大门的另一侧。 江逸伸手去够,钥匙碰撞的声音好似铃铛声。 “别动那些钥匙!”顾白跑上前,拦住了江逸。 江逸顿了顿,“怎么了白哥。” “铃铛声易招鬼,毕竟我们还不了解这里,至于会发生什么我们也不清楚,还是小心一点为好。” 顾白慢慢接过江逸手中的钥匙,一个一个从钥匙环上取下来,轻轻的放进包中的密封袋,随后递给了旁边的宋昕。 宋昕仔细端详了一下,其中一把很是特殊——缠满了女生的头发。 她避过头发轻轻的捏住钥匙,试着推开门。随着“咔嚓”一声轻响,门缓缓开启,一股更加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仿佛预示着更深的谜团正等待着他们。 他们交换了一个坚定的眼神,踏入了这所被诅咒的学校,每一步都踏在未知与危险的边缘。 正当众人踏入这片诡异之地,一阵阴风吹过,教学楼顶层一扇紧闭的窗户猛然自行开启,一道惨白的人影一闪而过,留下一抹不散的寒意。 顾白目光如炬,迅速锁定那扇窗,低声对身后的三个人说:“上楼,那里是关键。” 第24章 美艳老师的生理课 本以为终于找到了症结,没想到这句话一出口,那边的萨摩耶立刻一个眼刀向屏幕飞来,惊天地泣鬼神道,“汪汪汪!汪!” 评论区立刻飘来一句“热心”的翻译:【哈哈哈主播,人家铁锤说“我不要!滚!”】 “不是名字”,苏一彻底击碎了路羽最后的希望,“这个名字是它自己选的,别的名字都不喜欢。” “啊这……”路羽抓耳挠腮,“那还能是因为什么呢……” 不等他想出办法,身后原本安静的球球却似乎是被屏幕里的狗叫声感染了,竟也梗着脖子汪汪叫了起来。 铁锤短暂愣了一秒,看清来狗后,仰头就是一声狼嚎,而后,更凶、更有气势地大叫起来。 这球球也真是个疯子,对面分别是只足够碾压它的大狗却一点也不怕,若不是腿短,简直恨不得蹦到桌上对着摄像头和人家吵架了。 “汪汪汪汪汪!”一石激起千层浪,随球球这种歇斯底里的疯狂叫法,不多时,周遭的狗全跟着吠了起来,汪声一片。 路羽所处是一处隔音极差的廉价公寓,又是晚上,没多久,邻居们便愤怒地砰砰砸墙,高声骂道,“找死啊!大晚上的再扰民就报警了!”“谁家啊?!你养狗还是狗养你!这都管不住,还不如明天吃顿狗肉火锅给自己壮壮狗胆!” 狗的吠叫声、人的怒骂声、廉价木板的晃动声一时半会交响乐般此起彼伏地响起,路羽耳中被这些杂音充斥,最要紧的苏一的声音,却一点也听不清了。 “静!球球!静!” “铁锤!别叫了!安静!安静!” 无奈的路羽只得捂住耳朵高声下命令,可无论是屏幕外的球球还是屏幕里的铁锤,没一个理他,甚至被这么一吼,反而同仇敌忾地共同对准他狂叫了起来。 更叫人丧气的,是滚动得越来越快的弹幕: 【得了吧,垃圾主播,能有个屁办法】 【录屏了,看看主播那个倒霉样子,哈哈哈哈哈真痛快啊!】 【兄弟们快来笑哈哈哈哈,连麦的那位,还是明天找洪哥解决吧】 【主播运气好,我们洪门今天闲着,特地来给你刷刷热度哈哈哈哈】 右上角的在线观看人数,则从开播的两位数,飙升到三位数了。 狗叫声不绝于耳,屏幕上的弹幕一条又一条滚动,屋外的叫骂更是一句比一句难听。路羽被包裹在一片喧嚣的风暴中心,无法阻止,不得逃脱。 双手不受控制地颤抖,牙关无意识紧咬在一起,电脑屏幕连带着后上方的天花板一起旋转,路羽耳中一阵轰鸣,所有杂音逐渐变做刺耳的嘲笑,冲击着他的鼓膜,叫他浑身上下的血都一个劲直向天灵盖涌去。 想大叫,想咆哮,想破罐破摔、不管不顾地发疯。 屡试屡败的憋屈、数月被嘲笑的压抑、孤立无援的绝望,所有情绪交织在一起,叫路羽一双眼睛泛满了红血丝,理智也终于彻底失控。 于是,便向那只天使面孔却魔鬼性格的萨摩耶大声吼道,“大爷!别叫了!求你了行不行?!” 自开播以来,路羽一直是个不温不火的性格,别说整活,就是笑话都讲不出几句。这蓦然颠覆形象的一嗓子,不仅喝止住了鬼哭狼嚎的两只狗,便连弹幕都短暂停了两秒。 狗叫声虽然停了,路羽的精神状态却彻底癫了,干脆两手抱拳,毫不顾忌脸面地请求道,“铁锤是吧?锤哥,不,锤爹,锤爷。求您不要汪了,饶了小的吧。您有什么不满,又有什么诉求,尽管提,尽管提出来!汪能解决问题吗?不能!” …… 短暂寂静后,弹幕惊天动地地嘲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主播疯了!】 【啧啧啧,活久见啊,为了流量真是脸都不要了!】 路羽却根本看不到那些讥讽了,只循着情绪爆发的缺口,破罐破摔道,“哥,锤哥,您是我亲哥,有什么不满尽管发泄。要么这样,反正好吃好喝金银财宝对你都没啥吸引力,不如咱俩换换,你来干直播这个苦差事,我去做狗吃那个天价狗粮好了!那玩意可不比两块钱一袋的泡面有营养多了?!” “噗……”屏幕对面的大哥正喝了一口水,闻言一滴不剩地全喷在了昂贵的木地板上。 铁锤嫌弃地挪了挪身子。 “锤哥,我知道你不在乎”,路羽既窝囊又疯癫,连珠炮道,“但可怜可怜小弟我行吗?!我怎么尝试都火不,本身就已经很倒霉了!锤哥,至少、至少别让我这么丢人,行吗?” 随竹筒倒豆子的倾诉,路羽胸中烦闷发泄不少,郁结的气通畅了一些,冷静下来,只感受头晕目眩的昏然,只得半躺入椅背中,大口大口地呼气平复心情,准备迎接万众群嘲、身败名裂的悲惨结局。 却不料,屏幕对面的那只萨摩耶竟竖起了耳朵,坐直了身子,目光炯炯望着他,再也不嚎叫了。 察觉到异常的路羽抬眼去看,正对上屏幕里一双清澈又满足的狗狗眼。 “……?”路羽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喃喃道,“锤哥,真、真不叫了?” 锤哥睨他一眼,高傲地抬了抬下巴,一副“就当给你个面子”的表情。 【我靠,什么情况?】 【这也行?!这是什么野路子!】 直播间的在线观看人数,在这短短几分钟内迅速飙到了1000。 路羽人已经麻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好像是有用”,屏幕对面,沉默了许久的大哥终于开口。 语调仍是淡淡的,虽只是简单的肯定,却瞬间一石激起了千层浪。 【见了鬼,这种狗居然能线上几句话就拿下?】 【我不信!剧本吧?】 【这么炒作小心被永久封禁!】 路羽压根懒得搭理弹幕,垂死病中惊坐起,对着身后的球球试探道,“球哥,别叫了?” “汪!汪汪汪汪!”球球一点面子不给,持续发力。 【我就说是剧本吧!还是菜狗一个!】 路羽已经根本没心情去辩论自己是真是假了,只专心与屏幕中趾高气昂的铁锤对视,许久,灵光一现,再次拱手道,“锤哥,能帮个忙让球球别扰民了吗?” 铁锤满意地抖了抖身子,聚气凝神,发出了一声十分低沉的嘶吼。 不似犬吠,倒像狼啸。 自到了家里便不知天高地厚的球球终于抖了一抖,凄凄惨惨地哀声叫起来。 “哎哟”,路羽惊喜回头,见球球缩着脖子宛如鸵鸟,幸灾乐祸道,“知道怕了吧,小样,真当我治不了你?” 球球呜咽着低头求饶。 始作俑者停了,四周的狗叫声也一点点消减,世界又重新清净下来。 弹幕凉凉道,【呵呵,人训狗看多了,第一次看狗训人】 【恭喜耶耶成功收服人类小弟】 路羽沉浸在巨大的惊喜中,一点不觉得丢人,悦然道,“这位大哥,锤哥应该就是太有傲气了,不是不认您,而是谁都不愿意认。” 铁锤昂首挺胸地点了点头。 “谁都不愿意认?”苏一平静如死水的语调终于起了些许波澜,饶有兴致道,“那要怎么做才能让它认我?” 能猜出来原因已实在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好不容易保住了最后一点颜面,路羽可不想争强好胜,再去研究怎么拿下一条如此特别、如此有骨气的狗了,于是摆了摆手,真挚道,“大哥,依我愚见,您这个铁锤啊,它觉得自己就是爷,所以是肯定不会再给自己认个老大的。您要是实在喜欢,要么就相敬如宾吧……” “好吧”,苏一居然不再强求,镜头后退了几步,给铁锤留下足够的安全距离,而后十分礼貌道,“多谢主播,辛苦了。这是我一点心意,下次有需要的话,我会再来的。” 话落,十个嘉年华璀璨闪过。 苏一豪掷千金,没等路羽从巨大的惊喜中回神感谢,便已潇洒断线,不带走一片云彩。 只留下一个还在懵逼的主播,和一个瞬间炸了的直播间。 【我靠?!这种好事居然能让这种废物主播遇上?!】 【这什么情况?不是没训成功吗?凭啥给刷这么多礼物啊?!】 【啊啊啊啊我不管这就是假的!这么窝囊的办法真我上我真的也行啊啊啊啊,嫉妒使我面目全非!】 往常冷清的屏幕,此时已变得超乎寻常地热闹,上一行弹幕还没看完,下一行便已飞快地刷了上来,就连连麦请求都一下又多出了三个。 路羽身处如此盛大的热闹中,却没有太多欢喜的情绪,唯一能感受到的,只有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动,以及如夏日暴雨般杂乱急促的呼吸。 一切都来得太快、太惊喜、太猝不及防了。 “呃……”许久,路羽才终于恢复些许神志,看着屏幕上泼天的流量却完全不敢接,只机械地感谢了一波观众,便逃也般下了播。 ——他不是没幻想过终于被人看见的场面,不是没做过一夜爆火的美梦,可无论再怎么想象,当这一刻终于来临,还是以这样一言难尽的方式,终究无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全消化。 激动和喜悦当然是有的,可即便再欣喜若狂,还是无法掩盖对自己训狗技术的忐忑。 看的人多了,审判自然也就多了,只有糊逼才可以菜得为所欲为,有了流量还菜,最快三天,最慢一个月,肯定会落得个被骂得狗血喷头、道歉退网的悲惨结局。 思绪太过杂乱,路羽脑中争先恐后地现出一百个想法,又通通被他自己在三秒内否决。 路羽只好漫无目的地绕着狭小的卧室打转,转了一圈又一圈,直至球球不耐烦地龇牙,才终于反应过来应该先去冲个澡冷静冷静。 经历了这么戏剧性的一幕,路羽连洗澡也是心不在焉的,草草冲了冲,随意套上薄薄的睡衣,搬了椅子坐在阳台上,望着连路灯都没有的马路发呆。 已是深秋,又值深夜,风中略有几分萧瑟,路羽身上却无比燥热,揉了把脸,准备再好好研究下泰迪犬的训练方法。 不料,打开app,赫然挂在热搜第一的,竟是“训狗主播被狗训”。 不仅是热搜第一,还有个“爆”字标签。 路羽点进去,视频正是自己发疯对着铁锤喊锤哥的那几秒。 从下播到现在也就不过一小时的功夫,这条视频已经点赞10w+、转发1w+了。 路羽拉至评论,热评第一是,“哈哈哈哈哈哈这是哪个窝囊主播,求指路,我要去关注一波。” 路羽颤抖着打开直播app。 显示新增粉丝:999+。 留言板第一:哈哈哈哈哈从热搜摸过来的,坐等明天开播! 路羽扔了手机,深呼吸好几次后,不抱希望道,“球球,来作个揖。” 原本趴在地上的球球抬头,给了他一个显而易见的白眼。 完蛋玩意儿。 路羽叹了口气,仰天默默道,“锤哥,假如,我是说假如,我给你磕一个的话,你陪我演场认大哥的戏,有几成可能性……?” 第25章 试衣间内的旖旎春光 “天地绝灭。五毒自生。召我地脉,沉我阴虚。天罗地网,罩覆次方。” 少年人双眸紧闭,远方小塔身躯逐渐膨胀,散发的金光将所有漆黑照亮,塔身转动几圈,鬼怪凄厉的惨叫逐渐微弱。 少年喜不自胜地悦步向前,金塔就要朝他手中飞去,他身上血迹斑斑却难掩喜色,道: “师兄,太好了,我们终于把幽冥鬼域里面的厉鬼镇压干净了。” 对面的中年男子面容淳朴,嘴角渗血,闻言微微一笑,紧接着笑容冻僵在脸上,目露惊恐,急喊道: “师弟小心!” “什么……” 少年人身形猛地飞了出去,本来金光斑驳的金塔变得黯淡无光,幽冥鬼域又恢复了往日的死寂和黑暗。 “数万年前,那无上仙尊是何等风流倜傥的人物,手执浮光剑,一人挑群雄,独上昆仑山,拜天机尊者为师。” “后来呢?” “后来无上尊者可怜人间生灵涂炭,妖鬼肆虐,和师兄两人只身前往幽冥鬼域,将十大厉鬼封印。说时迟那时快,锁妖塔一出,瞬间将幽冥厉鬼尽数压制,鬼域从此宁静万年。” “这无上仙尊果真如此厉害?” 说书先生摇了摇扇子,神气道:“那可不,天上地下人间俊杰仅此一人,封印幽冥鬼域时还未至弱冠之年呢。” 他话锋一转,眉目皱起,叹惋道:“可叹可叹,无上仙尊在收复厉鬼后就这么消失在了天地间,多少仙门弟子盼着一睹他的风姿。” “那无上仙尊可留下画像没有?” “这道没有,不过据小道消息称,那身姿风度简直令人神魂欲醉,一见忘俗。” 几人附和着,门外吹锣打鼓好不热闹,许朝晞耳边喧哗,头痛欲裂,身子似乎要被撕扯成两半。他费力地睁开眼,乌木桌上满是油垢,一群人叽叽喳喳地围在一起不知道在讨论着什么。 许朝晞下意识朝腰间摸去,后背顿时吓出一身冷汗,本该系在腰侧的浮光剑和锁妖塔不知所踪。 “宿主您好,系统0438为您服务,您所在的世界是一本名为《仙尊你别跑》的修仙,您需要在完成支线任务的同时,保持绿茶废柴娇夫的人设攻略仙君沈坠,方可回到原来世界。” “您现在的任务是帮助仙门子弟查探失眼案真相,若任务失败,您将被抹杀。” 许朝晞冷哼一声,并不放在心上,转身便朝门外走去。 “警告,不可离开活动范围。” 许朝晞置若罔闻,继续抬步朝前走去,即将离开扶摇镇时,突然心脏一阵剧痛,整个人跌倒在地,冷汗淋漓,不能向前一步。 “严重警告,不可擅自离开活动范围,否则即将被抹杀。” 许朝晞见它来真的,只好慢慢向后退去,身子的不适如潮水般褪去,看来只能照这个声音所说的行事。 “喂,挡在这做什么,找死啊!” 一个穿着粗布衫的小厮恶狠狠地瞪了许朝晞一眼,长鞭划破长空朝他身上甩去。 许朝晞刚想运起灵力抵挡,却见手掌上并无灵力波动,只好滚到一侧,好不狼狈。 “阿墨,不可无礼,今日是大婚之日。” 小厮后面是一匹毛色极好的高头大马,马背上的男子眉目如画,对着许朝晞俯首,歉然道:“方才多有得罪,公子切莫见怪。” 许朝晞拍了拍身上的土,扬唇一笑,道:“不妨事。” 许朝晞还欲说什么,一道尖声陡然拔高音调:“你这许家的疯子少来我们少爷面前碍眼,小心沾了你的晦气!” 那公子一夹马背,离许朝晞又远去了数尺,明明是大喜之日,众人却形色匆匆,面露忌惮之色,不敢多加逗留。 “听说了吗,城里又死了好几个人呢。” “真的吗?那什么飘渺宗的人也来了好些天了,难道一点东西都没查出来?” “可不么,仙门子弟不比从前啦,听说这事极其妖邪,死的那几个人都没了双眼呢。” “呀,你可别吓我,那这罗公子还挑这个时候办婚事,岂不是……” “这可难说,听闻飘渺宗的人可是罗老爷在招待呢,他们自然是不担心这些……” 两位妇人转头看见许朝晞侧着一只耳朵凑了过来,登时吓了一跳,兀自抚着胸口,喝骂道: “你这疯子在这做什么!若许家夫人寻来,少不得掉一层皮。” 那妇人提着菜篮,被另一位妇人扯过去,皱眉撇嘴道: “你同他计较什么,天快黑了,还不趁早回家!小心那……拿东西寻来。” 两人朝他瞪了一眼,挽着手快步回家关上了房门,不过几个时辰的光景,街上的人就消失了大半。 许朝晞听了几嘴,云里雾里的,想回茶馆向那说书先生问几句,方才还开着的茶馆打了烊,小二挥了挥汗巾,看向他的目光有些怜悯,道: “走吧走吧,茶馆歇业了,我劝你也早些回家,这几日妖鬼出没,可不太平。” 许朝晞只好顺着一路上的红鞭炮朝罗府寻去,好在罗家是当地的大族,府邸修得极为气派,许朝晞跟在几名穿着常服的弟子后面进了府邸,门童以为他也是仙门弟子,也不横加阻拦。飘渺宗这回从不同仙者的座下各自派遣了一位弟子,彼此并不相识。 “还请各位仙长务必保护小儿,我就这么一个独子。” 为首的弟子朝穿着绫罗绸缎,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拱手道: “多谢罗老爷相助,我们已经设下陷阱,今日妖怪来此定然有去无回。” 罗老爷用手绢擦了擦眼角,随后双手紧紧握住那弟子:“那就拜托各位仙长了。” 那弟子微微蹙眉,沉默着点了点头。 “不知师兄想出了什么妙计?”出声的正是许朝晞。 “你一个外门弟子,这里哪有你说话的分。”一个穿着宗门服饰的弟子朝许朝晞投来鄙夷的一眼。 原来身着常服是外门子弟,不配穿着本门服饰,许朝晞也不恼,笑嘻嘻地道: “早听闻师兄大名,今日能和师兄共事真是三生有幸,不免多问了几句。” 为首的弟子沉吟道:“告诉你也无妨,那妖怪最爱生剥新人之眼,今日我们在罗公子新婚房内设下禁制,一有妖怪靠近风铃就会立刻响起来。” 许朝晞方才已经将罗府的大概布置都收入了眼底,他陪师父捉妖鬼,甚至和师兄前往幽冥鬼域,自然认出那风铃只对妖怪有用,对厉鬼却并无用处,不禁出声提醒道: “这风铃对鬼魅当真有用吗?” 旁边的弟子怒气冲冲地推搡了许朝晞一把,险些将人推翻在地,粗声道: “大师兄好心回你的话,你不过一个外门弟子,竟然敢质疑师兄!” 为首的弟子脸色微青,声音生硬道:“你不必害怕,外门子弟灵力低微,没有资格参与捉妖。” 说完几名亲传弟子拂袖离开,有奴仆过来,将几位外门弟子领到别处休息。 夜色越来越浓,黑云将月亮彻底掩埋。 一声凄厉的狐嚎响彻整个罗府,风铃声大作,许朝晞翻身下床,朝声源处所在的院落靠近。 “大胆狐妖,还不束手就擒!” 几枚长剑指着被困在阵法中的狐狸,那狐狸通身雪白,眸色凄楚,满嘴鲜血,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爹……爹……救我……” 罗老爷连滚带爬朝院内跑去,血迹蔓延了整张床,罗公子捂住眼睛不住哀嚎,鲜血从指缝渗了出来。 罗老爷颤颤巍巍地移开儿子的手,只见眼眶只剩下一个窟窿,眼球已经不翼而飞,登时脸色惨白吓晕了过去。 许朝晞习惯妖性,甚至曾和九尾狐王是挚友,自然知道狐妖不可能做出此事。 眼见长剑就要朝狐妖刺去,连忙开口道: “此事关系甚大,师兄们不妨先关起来祥加审问。” 白日的弟子见是他,横眉倒竖,冷声道:“怎么哪儿都是你,你真是阴魂不散!” 为首的大弟子收起长剑,缓缓点了点头,许朝晞叹了口气,将符咒收回腰包,他虽现在灵力低微,画几张符助此妖逃跑的实力还是有的。 几名弟子经过许朝晞身旁时,为首的弟子意味深长地朝他看了一眼。 许朝晞两眼盯着床脚的烧成灰烬的符咒,心下大骇,他方才趁着弟子推搡之际将符咒贴在那弟子身后,弟子进了新房随之掉落在床脚,遇到厉鬼则烧为灰烬。 许朝晞疾跑几步跟上众人,一同前往关押狐狸的牢房,府上的人全都围了过来,除了罗老爷和照顾他起居的仆人。 “说,你剜去他人的双目究竟有什么目的?” 狐妖张开嘴,咿咿呀呀说不出一句话,弟子们先前只当他是负隅抵抗,上前查看发现声带已经被人割去了。 “不好了,不好了!” “怎么回事如此失态,有失体统。”为首的弟子沉声呵斥道。 那弟子攥着大师兄的袖子,结结巴巴凑不成一句话:&ot;新……新娘子不见了!&ot; 第26章 在床上忍不住哭着求饶 门外传来脚步声,弟子叩了叩门,低声道: “掌门和长老们在前院等沈师兄回话,请师兄速去。” 沈坠垂下眼眸收敛起所有情绪,重新装束起衣衫,瞥到下端的那抹浊黄时,紧紧皱起了眉头。他生性爱洁白,最不喜衣服有染,这是方才背许朝晞回来时,他的鞋掌无意蹭上去的。 “归元真人有请许公子前去。” 许朝晞愣了一下,沈坠淡淡道: “他受了惊吓,口不能语,不必一同前往。” 弟子垂下头,语气坚定道:“归元真人嘱托弟子务必请许公子到场,还望沈师兄见谅。” 沈坠拧着眉头,掀起眼帘朝他幽深地一瞥,道: “你跟我来。” 许朝晞从床榻上起身,跟着沈坠穿过几个回廊,来到了一处陈设古朴的厅堂。 “弟子沈坠拜见掌门和各位长老。” 一个长老眉须皆白,目光炯炯有神,他轻轻捻着胡须,慈眉善目地笑了笑。 高坐上位的中年男子凌厉的目光直射许朝晞,他抿着唇一言不发。 “小坠来了,快坐吧。” 沈坠拱手,坐在那老者身边。 “这位就是许公子了吧,走过来让我瞧瞧。” 许朝晞朝四周看了一眼,周围的人或是喝着茶朝这里投来不怀好意的一瞥,或是面露凶光恶狠狠地瞪着许朝晞。 老者的手遍布老树根般的皱纹,却不失去苍劲,老者将他的手翻来覆去地看了个遍,嘴角始终保持着一抹微笑,道: “掌门,开始吧。” 掌门眸中愠色渐浓,攥着扶椅的手将手把捏成了碎片,他深吸一口气,沉声道: “将人带上来。” 两名弟子压着一人带了上来,旁边还站着一名弟子,那弟子跪下垂泪,模样甚是诚恳,道: “请掌门明察,还我许家公道。” 他转过头怒目圆睁,仿佛想将许朝晞钉穿在木板上,道: “就是这个奸人引狼入室,他娘亲来路不正,家里才被厉鬼灭门!” 许朝晞尝试动了动嘴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却也知道不能落了下风,于是慢慢闭上双眼,眉头骤然拧紧,似乎在承受什么极大的痛苦。 台上的长老开始悄声议论,看向许朝晞的目光上染上了联系 掌门冷声道:“许欢,来路不正是什么意思?” “他娘亲是我爹爹……在路边捡回家的,后来他娘亲怀了他,生下他的时候爹爹就走了,再后来他娘亲也不见了……” “许朝晞,这可是真的?” 许朝晞此刻根本说不出话来,自己也不清楚身世,只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一旁垂眸的沈坠,企盼他能帮自己解释几句,沈坠正安静地低头看茶,一个余光都不曾赏给他。 “来人……” “掌门且慢,事态尚不明晰,何须早做判断。” 沈坠将茶杯放回桌上,起身缓缓道: “许朝晞公子受到惊吓,口不能言,我来替他问几句,许欢,你父亲是如何将他娘亲捡回家的,他娘亲又是怎样不见的?” 许欢额角青筋暴起,愤怒的脸扭曲成一团,眼里闪烁着怒火,道: “我所言并无半分虚假,我爹爹确实是在路边捡了他娘亲回家,他娘亲在他出生后一个月就消失不见了。” 一道清朗的声音从门外响起,道:“我听闻的可和许欢师弟说的大相径庭呢。” 许朝晞一怔,容朔拎着两人走了进来,正是那日在马车上的彪形大汉。 容朔将两人甩在地上,两人畏缩着不肯抬头,容朔在两人身上恨恨踹了一脚,挑眉冷声道: “说吧,你们方才是怎么说的,全都照样讲一遍。” 两个大汉磕头求饶道:“仙长饶命,小的再也不敢撒谎了,小的是从小被许府买来的,当时跟在主君身边,是主君……强要了那个姑娘才有了这个公子,夫人见主君一颗心全贴在姑娘身上,怀恨在心将还在月子的姑娘卖入了窑子……” 许欢脑子一片空白,嗡嗡作响,反应过来指着大汉骂道: “你们丧心病狂,是不是都和这人撺掇好了……枉我母亲对你这般好!” 许欢伸手就要去拽容朔,容朔手掌翻动,灵力涌出将许欢整个人击飞。 “放肆,长老们都在此处,胆敢善用武力!” 容朔拱手致歉,笑道:“方才那疯狗险些攀咬上我了,我有些紧张才破了规矩,掌门勿怪,这两人都被喂了言真丹,若不说实话,将肠穿肚烂而亡,众位长老皆可放心。” 掌门刚想说什么,老者脸上的笑容缓缓褪去,沉吟道: “小朔,不可放肆,找个位置坐下。” 掌门发怒的话语到嘴边又咽了下去,讪讪道: “许欢,你欺上瞒下,试图混淆视听,还不将人拉下去……” 许欢面露惶恐,手脚并用爬至掌门腿边,紧紧地抱着他腿不松手,急切道: “掌门莫要听这些小人胡言乱语,我这里还有证人……” 掌门不悦地朝他抱着自己腿的手投来一瞥,强忍住不耐道: “还有什么话也一同交代了吧。” 许欢喜极而泣,朝地上磕了几个响头,转身对后面两人道: “你们快说呀!” 那两人受到了极大的惊吓,身子轻颤着,额见渗出细密的冷汗,许朝晞觉得有些眼熟,往前走了几步,谁知两人连滚带爬地往后缩,惶惶道: “不是我……别来找我……不是我杀的……” “许公子请先别靠近,两人神志有些不甚清晰。”身旁的弟子好心解释道,“这两人是沈仙长在厉鬼手下救下的,受了惊吓有些语无伦次。” 许朝晞只好朝后退了一步,弟子对两人哄慰了一番,那两人仍是挡在弟子身后,不敢看他,低低道: “这人是怪物……怎么杀都杀不死……” 众人闻言朝许朝晞看去,眸中染上了猜忌。 容朔从坐位中起身,莞尔道:“且不论这人说的是真是假,我先问一句,为何要杀他?” 两人的声音低了下去细若蚊蝇,似乎有些举棋不定,一旁的弟子轻声道: “两位说出来就是,先前已经服用了言真丹,没有人会不相信的。” 其中的一人身子猛地一颤,开口道: “夫人本想留他一命,可是许欢公子不学无术,许朝晞这个怪物却都什么都精通……夫人先前将他溺在水里,他仍然活着,后来有人告诉夫人,说此刻不宜动手,需得等至成年之日的月圆之夜,拿他献祭……” “只怕单单是妒忌,不足以让许夫人做出此事吧,许府也是当地的大人家,少了个孩子旁人怎么可能不知?” “小人所言句句属实,仙长明察,是……是因为……” 许欢胸膛起伏不定,呼吸急促,像是要将人吞了。 老者淡淡扫了他一眼,许欢动弹不得,不再作声。 “许欢公子,我是在没办法了,我还有一家老小,我不能死……是许欢公子,许欢公子文试的稿子是这个怪物被夫人压着代笔的,夫人担心事情泄露打算灭口,谁知他跑了出来……” “放肆,大胆许欢,你将我飘渺仙宗当成什么了!文试第一,我还当你文采斐然,破格录取,不用参加仙门选拔,没想到竟然是找他人代笔!” 掌门从椅上一跃而起,朝许欢心口猛踹一脚,许欢脸色灰拜,整个人瘫倒在地。 “来人,剥去许欢弟子服饰,将这些人都给我带下去!” 几人被拖走,大厅又陷入了死寂,掌门在高台上缓缓踱步,眸中锐利不减,扫视着许朝晞,道: “众位长老都听到了,今日灭门的许家和当年血屠宗门的手法大致相同,看此手法应当是幽冥鬼域。” 他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着许朝晞,沉声道:“此子极有可能是鬼域少主,断然留不得!” 掌门猛地欺进许朝晞的身边,手边灵剑金光闪烁,朝他喉间刺去,声色激励道: “我今日就替天行道,杀了此子为仙门众位师兄弟报仇!” “慢着。” 青光从老者手中飞出,将掌门的灵剑打飞出去,没入房梁只余剑柄在外。 “小娃娃,你过来。” 许朝晞知道此刻除了老者估计没有人能救他,连忙跑过去。 “归元,你这是做什么,当年仙门被屠何其惨烈……” 老者抚了抚白须,沉声道:“我自然知道,厉鬼最擅长蛊惑人心,掌门别忘了你当时是如何被蛊惑的。” 掌门的脸色白了又白,嘴唇蠕动,不发一言,旁边的长老看不下去了,起身道: “方才那些人都说了,这人是个怪物,怎么都杀不死,鬼怪作案手法又和当年如出一辙,此人不是鬼族中人还能是谁?” 归元道人眸中的温软和善不再,犀利犹如冰锥,掷地有声道: “他并非不死之身。” 众人皆是一惊,老者沉声继续道: “九年前,我下山游历,见一小孩根骨奇佳,想收为弟子,却被家人婉拒,我观之他身上伤痕累累,于是设下禁咒进行保护。” 老者将手放在许朝晞头顶,许朝晞胸膛涌上一片温暖,整个人的身子发起热来,舒服不少。 众人见许朝晞头顶冒着金光,浑圆的阵法刻着繁复细密的梵文,是护身符没错。 “若各位还是不信……” 老者摘下身旁弟子的玉簪,在许朝晞手上划了一道,浓稠的鲜血低落,落在盏中丝毫不曾变色。 “半月盏能辨人蛇鬼神,作不得假。” 老者伸手在许朝晞肩上轻轻一拍,许朝晞身子一软,跪在他身前。 “今日你既然跪了我,就是拜我为师了,也算全了我的一桩心愿。” 众位长老纷纷皱眉不解道:“怎可如此草率……” 老者横扫一眼,大厅瞬间鸦雀无声,老者低头柔声道: “你可愿意做我的关门弟子,我只有两个不肖徒儿,你年岁比他们都小,日后不会让你受委屈。” 许朝晞忍不住转头去看沈坠,见他如玉的面庞在烛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光泽,耳边传来久违的机械声: “叮咚——温馨提醒,好感度+10,当前好感度总值为-10。” 许朝晞狠狠点了点头。 第27章 做的时候接到霸总电话,被狠狠惩罚 “怎么会呢皇子陛下,我只是第一次来皇宫有些惶恐。”我再次行屈膝礼,故作惊喜道。反正无论是恐惧还是爱慕都会让这位太子感到厌烦,只要把握好与他交往的度应该躲开他不是问题。 “是吗?”我能感受到一股阴冷的目光向毒蛇一般浑身上下把我缠绕,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眼前这个刚满十岁的小孩眉眼中已经透露出了令人恐惧的枭雄气息。我在心底感到惊恐之余,还被激发出了不甘的愤怒,一个区区十岁的小孩都敢在我面前作威作福,让我觉得前半生都白活了。 愤怒使人上头,这句话请刻在我的背上让我铭记一辈子。 总之我被怒火冲昏了头脑,直起身子盯着大皇子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是的陛下,我只是害怕而已。” 说完就后悔了,我就不该逞这个面子。如果此时我只是有些后悔,那么当我听到大皇子的轻笑声是才是真的当头一棒。 “既然诺克里斯小姐这么紧张,不如和我跳一支舞放松一下吧。” 面对已经伸到面前来的手,我有句脏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而宫廷乐队此时极为配合地奏起音乐,我也只好握住了面前的那只手,任由大皇子将自己领进舞池。 “初次见面,我叫卡尔多纳·格兰德勒,既然我们未来可能成为夫妻,那么我还是有必要亲自介绍一下自己。”眼前这人笑得得体又优雅,先前那股阴冷的视线已经被掩饰得丝毫不露,让我再次不得不感叹这个只有十岁的小孩。 “我叫蒙格玛特·诺克里斯,很荣幸认识陛下。”我挤出了一个甜到发腻的笑容,尽可能的展示我的谄媚。显然我的计划有效果了,卡尔多纳的眉头微不可察得皱了一下,之后再也没讲过话。 我并没有学过交谊舞,但好在原主似乎已经完美掌握这项技能,当对方的手握在我的腰窝上时就不由自主地随着音乐跳起舞步来,我也忍不住分了心继续用余光向四周观望着,继续寻找着那个我一心想搭话的那个人,突然 “啊!” 我的脚踩在了卡尔多纳的脚上,令他发出一声尖叫。 刹那间我突然明白轮到我表现的时候到了,我“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忍着恶心捧起被踩到的脚,浮夸道:“哦,天哪!陛下,这都是我的错,我太愚笨了居然伤到了尊贵的您!上帝啊请原谅我的罪过吧” “行了,”卡尔多纳不悦地收回了脚,打断了我的表演,冷冷道,“我还有事找父王,恕不能陪。”说罢转身走开,引来周围众人的窃窃私语。父母赶忙过来将我扶起,仆人帮我整理衣物,母亲则用不满地眼神盯着我:她确实想拒绝皇室联姻,但不是以这种出丑的方式。 毕竟对于贵族来说,最重要的还是面子。 但我懒得管这么多,躲在父亲身后冲着大皇子的背影做了个鬼脸:颠公,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随后再摆出那副乖巧的样子,向父亲问道:“爸爸,我想去花园里逛逛。” 父亲无奈的看了我一眼,道:“去吧,不要再惹事了。” “爸爸,既然我和大皇子的婚姻没戏了我们还要住在这里吗?” “要的,你母亲还要去看望皇后呢。”说到这里,父亲又叹了口气,为接下来的日子感到担忧。这也让我的危机感愈发加重,接下来不知道还要在皇宫里住多久,后续的行动就不得不拖延。 我不再犹豫,转头跟着之前视线尾随的身影跑出了宫殿,来到花园里四处寻找了起来。然而进到了花园里却谁也找不到,只听见风声吹过花丛间带来了一丝沁香,裹挟着人群的嘈杂声。 等一下? 我仔细竖起耳朵听了听,从细碎的人声中分辨出了一丝不和谐音,立刻锁定来源沿着风吹来的方向寻过去。终于在花园的角落,一个宫殿的金光照耀不到的地方,我看到了一群围在一起的贵族小鬼,他们中间可以看到一个半跪着的银发少年,满脸的污泥。 这就是我要找的人,未来制造业的垄断大佬,丹特朗斯特诺夫·维耶尔斯基。 不过此时此刻,他还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科学界新星的儿子,还在被一群趾高气昂的贵族之子摁在地上欺辱。 丹特在游戏里只是一个npc,他真正出场是在以女主的闺蜜女二为主角的外传中作为闺蜜官配出场。此人表面的冰山男神实际内心柔软,为人正直,最重要的是他未来前途无量,做为工业革命的领头羊,称得上第一批资本家,也是带头推翻了帝国专政建立宪制。 更何况这人长得帅气逼人高大魁梧,浓郁的雄性荷尔蒙简直要冲破次元壁直扑人脸上。反正我当初第一次见到这人的立绘时当场腿都合不拢了,直接一心一意做他的梦女粉。 这人也是我的首要攻略对象,不光因为我痴迷过他,更是因为他能带领我的家族走出落魄的命运。在外传里,因为以我的家族为首的老钱贵族不接受新的生产模式,最终成为了资产阶级革命的第一批牺牲者。因此这个男人就是我选中的金龟婿,也是我逆袭的关键,既然无法改变历史洪流,干脆带着家族产业转型成为新贵族,打不过就加入。 而且一想到能真正拥有一次我心心念念许久的男人,我这个单身三十多年的老阿姨又忍不住发骚了 不过现在不是胡乱想的时候,我的男神正在被一群杂碎欺辱,这正是我表现的时候。 我咳了两声,引起了那群贵族小鬼的注意,等他们停下手警惕地四处张望时,我才优雅地提着裙子从花丛后方走了出来。 “你们的父母没告诉你们打人这种事非常不文雅吗?”我浅笑道。 为首的那个高个子男孩看到不过是一个年纪相仿的小女孩,校长的气焰顿时重新燃起,他一脸讥笑地冲我嘲讽道:“所以呢?你准备跑到你的爸爸妈妈那儿告我的状吗,还是想一起被我揍一顿?” 我静静看着眼前这个冲着我大声挑衅的小混蛋,这人我没有任何印象,想必只不过是众多路人背景板中的一个,不必过多理会。 我继续保持着得体的微笑对他道:“不是哦,我只是想提醒你我已经带着大人过来了,想必你也不想惹麻烦上身吧。”对于这个年纪的小孩来说大人就是最好的颈箍咒,只要搬出他们的名号大多数小鬼都会乖乖就范,除非那种调皮到极致的犟驴。 但显然,这个为首的红发小鬼就是这样的犟驴。当其他孩子因为我的话已经开始瑟缩的时候他还是一脸高傲的拿鼻孔看我,仿佛在说:你叫他们来啊?一副欠揍模样。 “你不如打听打听本大爷的名号再来跟我说话,”他用不屑的语气到,“说不定你父母见了我都要跪地上。” 这话把我气笑了,听这熟悉的台词显然又是一个炮灰。我只当他是怨种同事,再次好气道:“可以不要再打人了吗?看得我很不舒服呢,这种粗鲁的行为不是贵族应该做的。” 不过那个小屁孩似乎业没有耐心再我争论,一个健步突然冲过来,伴随着丹特的呼喊声举起拳头向我迎面呼来。我立即往一旁闪开,同时伸出脚往他腿上绊了一下,紧接着他就失去平衡向前扑去,砸在了地上摔了个狗啃泥。 我故作惊讶地捂住嘴巴,满眼担忧道:“天哪,你没事吧?” 红发小鬼显然是觉得失了面子,满脸愤恨地从泥地里爬起,挥着拳头准备再次冲过来。我暗道不好,有些玩脱了。我本只想攻略一下丹特,攒一些好感度,却没曾想把自己置于了险地。 就在此时,一个身影挡在了我的面前,攥住了红毛小鬼的拳头与他扭打起来。此时周围那些被我唬住的小孩也反应过来被骗了,摩拳擦掌地将我们围住。 我不想与这群乳臭未干的小屁孩纠缠,扫视一眼找到了一个空挡,一把拉住了还在和红毛互殴的丹特往那个空格箭步冲去。有人忽然挡在我面前也没有停下,直接拿出不要命的气势将那人一头撞开,就这样拉着丹特冲出了包围圈,往夜色深处奔去。 第28章 双面夹击,刺激不停 四下皆敌。 夜色下少年郎身姿矫健,像极了黑夜中奔跑的猎豹。 更像黑夜中凄厉啼叫的乌鸦。 “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张铎潇回头慌张的看了眼背后,连天的火焰仿佛要将他杀死在这里。 他此刻害怕极了。 少年的眉头深深皱起,随后转身跳进高大的宫墙。 周围有草木,再怎么样也摔不到,更何况少年人身材纤瘦,摔下去都不疼。 张铎潇跳下去后,蹲下身,慢慢捂住了脸。 他们真的要杀了他。 杀了他! 温热的泪水悄然滴落,是少年无助的情绪,是悲伤到极致的呜咽。 他们怎么会杀他?他们明明最珍爱的就是他这个郡主…… 张铎潇勉强擦了擦眼泪,打算往自己的寝室走。 他现在可是大将军,几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将军,他总不能一直活在过去。 越想,又是一阵心酸。 他不是郡主了。 他现在可是他们这个国度的希望,,换句话来说,这个国家不能没有他啊。 清晨耀光斜照在床上少年的肩头,温热的光让少年不自觉的依赖,好像要将身体嵌到床里去。 “张铎潇!”门外的人嗓门奇大,让张铎潇的耳朵恨不得闭起来,不去听这烦人的声音。可门外的声音几乎要贯穿他的耳膜,就算隔着墙也还是像在他耳边说话一样。 算了,面对就面对吧。 张铎潇勉强爬起来,手揉了揉清秀的脸。 长相就非常少年气,明明正是二十岁风华正茂的年纪,却长了一张略显稚气的脸,大眼睛,脸上也没有多少肉,就是让人觉得岁数不大。 张铎潇在心里给自己默默倒数,数到一时一鼓作气爬了起来,总算是起来了。 不想出门。 外面的赵子吉还在拼命的喊,让张铎潇的领居们恨不得上去拔了他的发声器官。 “好!别喊了!我马上出来了!”张铎潇还在稀里糊涂的穿着衣服,清瘦的身材看上去没有什么镇国大将军的威力。 在战场上战功显赫的也是他,外表看起来与他的实力完全不符,看起来跟个小弱鸡似的。 张铎潇快速跑了出去,额前的卷毛还没捋顺。 “我说你,今天还要去见皇上呢,你就这么过去,不怕皇上当场给你斩了?”赵子吉在旁边看着张铎潇邋遢的样子,在心里默默给张铎潇祈祷。 “放心吧,不会的。” 赵子吉眼见张铎潇油盐不进的样子,也只好打消了劝张铎潇的念头。 “你不跟我走?”张铎潇整了整袖口,眼神看向了赵子吉的屁股。 翘翘的。 “我和你走干什么?……”趁着赵子吉正滔滔不绝的讲着话,张铎潇手伸上去,拍了一把。 赵子吉:? 张铎潇就在旁边看着他的反应,嘴角还带着得逞的笑意。 “你看你娘呢!赶紧滚!”赵子吉怒斥一声,脸上就快要烧起来了,张铎潇看着,满足的转身走了。 “去你娘的!”赵子吉整了整衣衫,还不忘骂张铎潇一句。 “皇上,将军来了。” 清亮的少年语气,是张铎潇从来没有听过的,一时间好像明白了皇帝找他来的目的。 薄一阳看着张铎潇呆呆傻傻的样子,紧促的眉头瞬间就舒展开来,她给旁边的左相使了个眼色,左相立即明白,拿着奏折走到张铎潇的面前。 左相名叫渝少,做事都很有自己的风格。 张铎潇平时老是戏弄这位左相,导致现在渝少对他都没有什么好脸色。 “张将军,皇上有命。”渝少缓缓摊开奏折,张铎潇的眉头霎时皱了一点,但没敢太用力--谁敢在皇上面前表达不满? “算了,还是朕来说吧。”薄一阳勾了勾唇角,“宫中新来了一位右相,出来宫中,稍有不懂,麻烦张将军带一段时间,帮忙熟悉一下环境。” 张铎潇眉毛跳了跳,心里隐约感觉有个大麻烦,这跟让他带孩子有什么区别? 不过皇上有命,他也不能直接拒绝,眼下这种情况,他想推脱,也就只能用行动来告诉皇上--他不行。 “好。”张铎潇行了个礼,抬眸看着龙椅的右侧。 不出所料的话,那位所谓的右相应该就在那帘子后面。“宋承彧,可以出来了。”薄一阳唤了声宋承彧,里面却传出声音:“再等一下!” 张铎潇算是震惊了,原来还真是个不小的麻烦!正常人听到皇帝的催促,按照宫中的规矩,不管有什么事,是都要推辞掉的,可是这位新来的右相,不仅让皇帝再等一下,声音听起来也没有很急。 好在皇帝并没有恼,等了一小会儿,那位传说中的右相就从帘子后面钻了出来。 原谅张铎潇只能想到这一句话来形容,那人的身姿看起来轻盈优雅,却与女子完全不同,看起来就是翩翩少年郎。 人如其名。 脸长的不能用清秀形容,但看起来很温柔,用张铎潇的话来说,就是木讷。 鼻梁高挺,浓眉大眼,眉目间让人看出独特的柔情,宋承彧这个名字,莫名其妙就感觉很适合他,带着些文艺感,却不矫揉造作。 张铎潇站在原地,一时间忘了上去相识。 渝少在旁边趁机推了他一把。 张铎潇反应过来,走上前,声音清脆,咬字清晰:“张铎潇,幸会。” “宋承彧,幸会。”声音淡淡的,像被风卷下来的落叶。 张铎潇不知道怎么了,脸有些红。 “张将军,怎么呆住了?”渝少瞅着机会,顽劣的笑了笑,又推了他一下。 张铎潇只能现在先忍着。 “没有其他的事,臣就先回宫了。”张铎潇向皇帝行了个礼,礼仪非常到位。 他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渝少在旁边盯着他看。不免有一些诧异。 张铎潇行礼不会糊弄,但大部分也没有现在这么标准,他知道自己不会被杀,他是一国将军,加上皇帝的心也不是特别硬。 为了在谁面前表现吗? 渝少转过头,看向了宋承彧。 宋承彧在这个时候也抬起头看了渝少一眼,眼神没刚才那么干净了,带着一点点狠劲。 他瞟了渝少一眼,眼神便向着张铎潇而去。 渝少:? 为了演给新来的丞相看的? 张铎潇无意识的行为让自己有点生气,行完礼等皇帝答应就气冲冲的走了出去。 宋承彧也紧随其后。 薄一阳与渝少对视了一眼,都漏出了一点狭隘的笑。 张铎潇出来后,宋承彧就在后面跟着。 他看着张铎潇,轻叹一口气。 好吧,可能要针锋相对一段时间了。 第29章 浴室一边淋浴一边进入 意识模糊间听见有人在叫她,当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医院了。 陈安乐醒来以后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她摸了自己的脸,完好无损,看着在同一个病房的其他人,眼泪后知后觉流了下来。 护士赶紧过来询问她是不是不舒服,陈安乐花了好一会儿时间才平静下来,连忙问护士有没有哪里可以借用手机,她想给家里人打个电话。 护士说,她的随身物品都被收起来了,去找找看有没有手机,陈安乐拿到手机连忙解锁,她想打给自己的母亲,发现是空号。 恐慌再次席卷了她的全身,她连忙给父亲打,还是空号。 “不可能……不可能……这怎么可能……”陈安乐喃喃自语道,她翻看自己的通话记录。 她颤抖着手父母发消息,结果是一个又一个的红色感叹号。 “陈安乐小姐?”有人在叫她,陈安乐寻声回头,看见一位女警,旁边还站着一位男警,女警似乎也知道她的不安,尽可能的轻声细语的说道:“你现在还好吗?你已经昏迷两天了。” 陈安乐一脸茫然。 “已经过了两天了吗?” 旁边的男警看着她说道:“我知道你才刚刚醒来,身体有些不舒服,但我们这里遇见了一起棘手的案件,你现在方便配合我们调查一下吗?” 什么凶杀案?什么调查?她只记得一件事,那张扁平扭曲的脸,好像虫子一样的肢体,还有环绕在鼻腔里的腐烂一样的恶臭! “怪物!”陈安乐大叫道,”有怪物!有鬼!它追着我!它要吃了我!” 陈安乐歇斯底里的大叫,仿佛溺水的人抓住救命稻草那般攥着女警的胳膊不放,她涕泗横流,语无伦次,痛苦的哀嚎回荡在整个病房。 警察和护士花了很长时间抚她的情绪,差不多一个小时后,她完全可以交谈了。 女警尽量态度温和,她并不想刺激一个显然精神正处于崩溃边缘的人。 陈安乐面如灰土,她怀疑自己是在做梦,从在电梯里遇见怪物,到现在都是一场荒唐的噩梦。 又或者她其实已经被那个恶心的怪物咬死了,现在得救不过是她临死前可悲的幻觉。 可是她扭伤的脚踝又在隐隐作痛,提醒她这并非一场梦。 对了,通讯录和聊天记录,这个总没办法作假吧,陈安乐连忙把自己和父母的聊天页面举到两位警察的面前。 “不是的!你们看这个,这是我爸妈的账号,这些是无法作假的吧!我们的聊天记录也在!” 她语无伦次,像是找到了最后的救命稻草一样,把手机递给女警,哪怕让人看她的隐藏相册和浏览器的记录都可以! 女警接过手机,翻看了一下,又交给男警,男警面色难看的摇摇头,随后女警踌躇着,小心翼翼的开口:“可是陈安乐小姐,这里什么都没有,只是一些公众号消息而已,我们没有看见,你父母的社交账号。” 陈安乐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第30章 猜猜谁在你身体里 三竹市公安部刑事侦查局。 沈观翻看着周青刚刚给他的笔录,与其说是笔录,倒不如说是精神病人的自述,不该出现在警察局里,应该交到某位精神科医生的手里,来评估一下病情的程度,怎么决定治疗的方法。 他看向不远处一样忙的焦头烂额的其他队员,扭头看向齐晖:“这就是全部了?” 齐晖有些紧张,不自觉的摩擦了一下手指。“是的。大队长,这就是全部了。” 沈观揉捏了一下自己的鼻梁,突然冷笑,意义不明的呵了一声,倒不是对齐晖和周青的不满,而是因为陈安乐的这份笔录不仅无用还荒唐。 不过硬要说的话,这件事本身就无与伦比的荒唐。 孟祈年和孟新宇的尸体是在一周前发现的,当尸体被发现时已经严重残缺不全,还好最后通过了dna鉴定,三天前才确定了身份。 甚至孟祈年的连头骨都碎了,他的脸完全被砸烂了,面部的骨头七零八落,眼眶到上颚只有一片空洞。 别说是齐晖和周青觉得棘手,就连他一个刑警大队长都觉得无从下手,犹如空中抓鸟,难如登天。 陈安乐是孟祈年最后提到的人,随后他便无影无踪。 根据调查显示,孟新宇接到了弟弟的电话,然后匆忙夺门而出,后来他们兄弟两个一起遇害了。 虽然陈安乐有作案的理由和动机,可是她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孟祈年和孟新宇失踪的第二天,她照常在公司里上班,三点一线。 沈观不觉得陈安乐一个人可以一夜之间绑走两个魁梧的成年男子,并且杀害了他们。 至少她不会有处理尸体的时间。 而根据尸体的损坏程度判断,凶手并非是新手,他知道怎么做可以破坏特征,令人无法确定死者的身份。 这不是一个人,短短一个晚上就可以做到的。 杀一头猪都得四五个人一起忙活一上午,何况是宰掉两个活蹦乱跳的男人,孟祈年和孟新宇总不会乖乖站在原地被人砍吧。 他们现在甚至无法锁定嫌疑人。 资深法医陆今夏做完尸检后说:“尸体损坏的太严重,我们现在甚至无法还原案发现场。 沈观又笑了:“说起来倒是有意思,孟新宇和孟祈年这种人,想杀了他的人可太多了,这么多的人有理由有动力,可是现在偏偏一个个的都被排除了嫌疑。” 齐晖沉默,他也赞同沈观的话。 孟新宇和孟祈年算是局里的常客,两个人是堂兄弟,臭味相投的人渣。 小到偷鸡摸狗,大到斗殴酒驾。 堂哥孟新宇甚至给高利贷做打手,随后给高利贷老大顶罪,被判刑五年。 而孟祈年有一副好皮相,靠着这个,他在物色女人进行骗财骗色,榨干她们的钱,然后就引诱一无所有的女人去借高利贷,他比堂哥更聪明,总算能钻到漏洞。 哪怕孟新宇被判刑以后,孟祈年也没有收敛。反而靠着他的堂哥获得了高利贷老大信任和青睐,等孟新宇出狱后,他的弟弟为他接风洗尘,这两对人渣反而过的顺风顺水。 陈安乐被孟祈年盯上不无道理。 她是独生子女,还没有直系亲属,偏偏又有一笔丰厚的遗产。 人倒霉起来就是走路都会被鸟屎砸中,陈安乐就是这么倒霉,本来好好的,结果被孟祈年这坨狗屎砸头上了,洗都洗不干净。 “还有一件另一件事。”沈观的话让齐晖把思绪拉了回来,他接过沈观递过来的东西,是关于陈安乐更详细的资料。 沈观喝了一口水继续说道:“你今天和周青一起去做的笔录,觉得陈安乐是个怎么的人?” 说到这里沈观看向齐晖。 齐晖抬头不自觉的开口:“她看起来只是个普通人,周青刚刚告诉了我陈安乐的检测结果,她并没有使用违禁品,不过……我认为她的精神方面,可能有些问题。” 齐晖的声音不自觉的小了下去,刑侦大队长的眼睛犹如锋利的刀刃,简直可以把人击穿。 “你的想法也不无道理,何况这份笔录如果都是陈安乐在撒谎,那她实在太高明了,甚至我都辨别不出来那句是真的,那句是假的。”沈观摩擦着笔录的边缘,看着陆安乐的签名,面色晦暗不明。 “不过她也确实没那么简单。”沈观冲着齐晖说道,杨扬下巴示意他翻看陈安乐的资料。 齐晖翻看一瞧,发现她还真不是普通的倒霉。 13岁父母去世,她的监护人变成的她的爷爷和奶奶,随后在她17岁那年,她的爷爷奶奶也双双去世了。 齐晖想到陈安乐的经历,又想到她在医院里苍白的脸色,茫然无助的样子,还有对着周围人大声嘶吼求救的哀嚎。 她可能只是因为间连的打击而精神失常,现在还又被卷入了一场风波。 沈观知道齐晖在想什么,因为他也那么短暂的怀疑过自己,直到他翻看了其他更详细的关联资料。 “没错,不过还有最可疑的一点。” 沈观打断了齐晖的沉思。 “陆安乐休过一年学,在她高二的时候,就她两个同学去世的那年。”沈观的手指抚摸着水杯。 “据说她的一个同学从楼梯上摔倒,头先着地,摔的位置不巧,就这么没了,另一个去叫人帮忙,结果崴了脚,头磕到扶梯上,也当场没了,这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没有监控,现场也没有目击证人。” 沈观微不可见的皱眉,显然对这种无从下手的情况感到厌烦。 说着他拿起水杯润了一口嗓子,继续说:“案发当天陈安乐也确实在附近待过。” 沈观的食指轻轻敲击桌面,随后说道:“接下最重要的是她的大学时期,她大二那年,一个舍友失踪了。” 随后他的手指交叉,撑住下巴,目光灼灼的看向乔晖感慨道:“你不觉得这女孩实在倒霉透顶,甚至倒霉的有点不正常了吗?” 发出这句感慨以后他又继续说道:她高中时期的第一个死者是她的同班同学,另一个人是隔壁班的,他们三个人的共同点就是都是班干部,当时是暑假,老师询问谁有空,可以当天来学校帮一些小忙。” 齐晖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思议,随后他想到了什么声音颤抖:“队长,您的意思是?” 沈观的视线再次落地那份笔录的签名上。 “所以这位陈安乐女士,究竟是一位遵纪守法的好公民,还是她其实是和孟家兄弟一样,是个狡猾、虚伪、残忍,劣迹斑斑的惯犯?” 第31章 “那,你会给我我想要的吗?” “求求你”邓布利多语气恳求,看着斯内普的眼睛,满是请求。 斯内普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杀了我,西弗勒斯”他继续小声哀求。 “阿瓦达索命”斯内普仿佛终于下定某种决心,抬起魔杖挥动咒语,那个魔法界最厉害的领袖应声向后倒去,仿佛一片枯萎的树叶一样没有生气儿的掉下塔台。 “干得漂亮”身后的食死徒沸腾了,他们的黑魔王最大的敌人被消灭了,接下来就是那个叫哈利波特小屁孩了。没什么威胁了,可以提前庆祝了,没人有时间有心情注意斯内普此刻眼里的泪水。 几天后,贝拉克里特斯找到斯内普。 “你什么意思?”听完她的来意斯内普满是不屑与蔑视的问“你是在质疑我的魔法水平?” “怎么不可以吗?”贝拉克里特斯一如既往的高傲与疯癫 “毕竟那只破鸟把他带走了,我们没有人看见他的尸体。” 那天邓布利多倒下高塔,所有人都在庆祝的时候,德拉科马尔福却惊叫:“那是什么?” 众人才看到,一只浑身仿佛烈火般燃烧的凤凰,俯冲向下一把抓住邓不利多已经毫无生气的身体飞走了,等到大家回过神来的时候,它已经飞的不见了。这个插曲让原本振奋的人群沉静下去,但是很快又庆祝起来。 没人逃得过死咒,咒语已经击中了他,就算凤凰带走了他的尸体又如何呢? 凤凰眼泪可以治愈伤口,但是又不能起死回生。 只是这个插曲让原本圆满完成的任务有些许的不圆满而已。 没人怀疑过这个结果。 除了疯狂又嗜杀的贝拉克里特斯。 “贝拉,你可以质疑我”斯内普摆弄着魔药瓶,并不看她“但你不要质疑死咒,你才刚用它杀了小天狼星,你觉得你也没有杀掉他么?” “我就是觉得他活着!”贝拉克里特斯仿佛被戳中心事怪叫了出来,斯内普猛的回头看着她,她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又大声且无理的叫着“现在在说你的问题!你怎么确定你杀死了邓布利多!没有人找到他的尸体!” “死咒击中了他”斯内普慢吞吞的继续整理魔药瓶“你们都看见了,这就代表着他非死不可,别忘了,这是黑魔王最值得炫耀的魔咒,除非”斯内普看着贝拉克里特斯“没有击中,贝拉,如果没有击中的话,那他当然安然无恙”他那双冰冷的没有情绪的眼睛带着捉弄的意味看着贝拉克里特斯“你刚才说什么?你觉得小天狼星还活着?难道你没有击中他吗?这可不是个好消息贝拉,黑魔王会不高兴的。” 贝拉克里特斯仿佛被抓到痛脚一样大喊大叫“你没在那里!我击中了他!他消失在帷幔后面!他死了!你这蠢货” “哦?那他的尸体呢?据我所知,阿瓦达索命是会留下尸体的”斯内普仿佛猫逗耗子一般继续说到“邓布利多的尸体被凤凰带走了,那么,小天狼星呢?” 贝拉克里特斯彻底被激怒了:”闭嘴!你这蠢货!你这肮脏愚蠢的杂种!你怎么敢对我说这种话!“ 斯内普听到这种羞辱,依旧是面无表情,他已经敏锐的从贝拉克里特斯的虚张声势中看到了她的惊恐。 他面对她愤怒的脸孔依旧淡定的回答“你恐怕忘了之前你和纳西沙之前是如何求我保护德拉科的了,贝拉。” 他绕过她,背对着她继续说到“我们的契约到此为止,与其质疑邓布利多是否死了你不如想一下小天狼星是否死了,黑魔王如果知道你连这个都不确定他会怎么样呢?想想吧。” 贝拉克里特斯听到这,整个人突然剧烈的颤抖起来。 斯内普继续说到:“杂种?这真好笑,给你一个建议,去当着黑魔王的面说这个词,我保证你死的很快。” 贝拉克里特斯一瞬间仿佛被人当头浇了一盆冷水,她突然意识到什么,正想张嘴问,斯内普却已经离开了。 于此同时,哈利也追着麦格教授一遍又一遍的问 “教授,我知道这很扯,但是我们没有看到他的尸体,福克斯带走了他,我看到了,像上次看着我飞那样。那么,那么他是不是可能还活着,我是说,他那么强大虽然他没有反抗,但是他,他有没有可能” 哈利说着说着,声音哽咽了起来 罗恩拍了拍他的后背。 “孩子,我很理解你”麦格教授用从没有过的温和语调跟他说“我也希望他还活着”她继续说着,带着无限的悲伤 “但是,你也看到了,那道死咒打中了他,没有人逃过死咒,除了你,哈利。” 第32章 雪白的肌肤布满鲜红的鞭痕 多比走后,两个人又陷入长时间的沉默 “说点什么吧?阿不思”格林德沃命令到,但是听起来更像是哀求。 “ 我本不该活着的,盖尔”邓布利多看着已经发黑的手,苦笑着“我欠你的实在太多,那场决斗,输的人本该是我,我们都知道的。” 格林德沃的表情阴晴不定。 邓布利多继续说“我们都知道,最后的魔咒是你故意打偏的,对不对?输的人该是我,但我却把你囚禁在监狱里这么多年,我太爱慕虚荣了,魔法界的救世主,霍格沃兹最伟大校长,我被架在这些名头上沾沾自喜,我一直在虚伪的活着,受人敬仰,当一个世人眼中的救世主,盖尔,我不配” 邓布利多深深的吸了口气,他往常都是一副睿智豁达的模样,仿佛没有什么事情可以难倒他,可是现在仅仅是说几句话,他都觉得艰难无比,口腔里充满了苦涩的味道“盖尔,我不想再这样活着了,或者说我累了,但我总要在最后时刻做点什么,为你。我想自私一回,还你自由,这是我欠你的。” 邓布利多仿佛用尽全身力气一样,说完这句话便软软的瘫倒在地。 格林德沃背着他,不知道想着什么,本来高挑的身材因为常年在监狱的磋磨以及岁月的苍老显得已经佝偻不堪,他的肩膀剧烈起伏着,邓布利多想拍拍他的肩膀,却怎么都伸不出手。 “你愿意原谅我吗?盖尔,我快死了,看在一个快死的人的份上”他试探着问。 格林德沃还是没有说话,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他终于回过头“我原谅你。但你可别想死” “我要你活着向我赎罪。” 邓布利多看着他,终于放心的笑了,但是又悲哀的摇摇头,“我很愿意,但是,虽然你用盔甲护身帮我抗住了死咒”他伸出自己的泛黑的手指“时日无多。” “哇哦,哇哦”格林德沃恢复了那副傲慢的形象,“好厉害的诅咒,阿不思,你居然无法破解这个” 邓布利多苦笑着“这本就不可治愈,好吧?” “当然,不过,如果你有这个呢?”格林德沃缓缓打开多比刚才帮他拿回来的所谓寄存物的袋子 “如果你有这个呢?”他笑眯眯的拿出来一个东西。 邓布利多仔细看这个似曾相识的石头,情不自禁的脱口而出“魔法石?” “非常对!” “你是怎么得到它的?最后一块应该被消毁了。” “我偷的啊,我偷的时候还有好几块呢,什么叫最后一块。”格林德沃说的理直气壮“魔法石,你不会忘了吧?多么逆天改命的存在,魔力大增,点石成金,这真是梅林那老头最伟大的杰作了”。 邓布利多有点无语,眼前这个人被曾被称为黑魔王不是没有原因的。 这个伏地魔用尽心思想得到的宝贝被格林德沃形容的仿佛去买了一个怪味泡泡糖一样简单。 他用魔杖轻轻挥了一下便变出了坩埚和药水瓶,又轻轻挥动几下一个简单的操作台便出现了,他背对着邓布利多有条不紊的忙碌着。 “我还需要一些时间来配制药水,阿不思,我觉得你还有时间讲讲你的手为什么会被诅咒所迫害和你的所谓什么哈利破特的事儿---是叫这个名字吧?那个小精灵跟我在一起时候念叨100遍了” 邓布利多微微笑了起来。 “所以,他是接任我的二代黑魔王?”一天的时间很快,格林德沃摸着下巴看着坩埚里的魔法石药水若有所思。“倒是个很有想法的年轻人,魂器,我们之前怎么没想到呢?” “盖尔,”邓不利多嗔怪“这需要杀戮才能完成灵魂分裂,很残忍的杀戮。” “所以这么危险的人,你只交给几个孩子去完成?”格林德沃疑惑。“我不信你直接杀不死他” “我确实不能,盖尔”邓布利多低下头“或许我能控制住他,但是他的灵魂寄存在哪我完全不知道,也是因为那个孩子,我们才抽丝剥茧有了线索,你总不能让我抓住他给他喝吐真剂吧?” “是个好主意”格林德沃居然赞同的点点头 “这和把你捉住给你喝吐真剂几乎是差不多的难度”邓布利多没好气的说“而且,这不人道”。 “什么?你居然把他跟我比?我真不相信居然还有人超越我”格林德沃叫出声“这让我有了胜负欲!” “盖尔,听我说,这是宿命,这个人最终必须由那个孩子终结,这是魔法世界的大命运,你知道有些东西一旦改变了对整个魔法界会造成动荡。每个时代都要有自己的劫难和救赎,我不能插手更多。” “所以你就跟那个什么老师算计了你自己的死来给那个孩子铺路。”格林德沃平静的说。 “我们两个都是天才,我擅长防守疗愈,你更擅长进攻和预测,你一生都活着拧巴别扭,你想出干出来大事业,却总想着所谓魔法界的大规则,你想跟我走,那年夏天明明你想跟我走,却总碍于你弟弟妹妹!你爱我,却因为魔法部困了我这么多年~阿不思邓布利多,你是我见过最胆小最没种的人” “自从你妹妹不小心,不小心被魔咒击中而死,我一直都在钻研如何抵御能对抗死咒的盔甲防御,决斗那天,我想赢,但我更怕我杀了你,那天我看你看我的眼神,我就心软了。你妹妹的死,我很抱歉,我心甘情愿几十年的监狱生活来对你赎罪,我本来想死在监狱的”格林德沃擦擦眼睛,“那天早上我心口剧烈的痛我就知道有人的咒语击中你了,我慌的站不住,我试图破开你的封印咒语冲出去,但是不行”他顿了顿继续说“后来那只小精灵来了,你教了他解开封印的办法,我才知道这外面发生了什么,邓布利多我已经向你赎罪了,你不能一死了之” 格林德沃太激动,以至说不下去 “盖尔”邓布利多沉默了好久,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想学校附近的禁林里,应该还有你需要的几种草药,请治好我”他深情的说“我们回去看看,” “我们都已经这么老了,等这一切都平息了,我会用余生向你赎罪的。” 第33章 兴奋到湿润了 哈利和赫敏此刻远在几百公里外抱着那个千辛万苦得来的唯一的魂器百思不得其解。他们按照计划用复方汤剂混进魔法部,然后成功拿到了挂坠,但是临走的时候却被人发现,无奈逃到了这里。胳膊的受伤,食物的匮乏再加上挂坠释放出的负面能量,让罗恩全面崩溃,罗恩和哈利大吵了一架,甚至到了要动手的程度。罗恩已经离开了三天了,赫敏知道,这个挂坠带来的负面影响大到不可想象,他们应该想办法赶快破坏它,可是寻常的咒语对它来说毫无用处。 “一定是哪里有什么不对,万物相克,让我再想想”她抱着书本埋头苦想。“我一定是忘了什么地方” 哈利看了她一眼,转身走出了帐篷,他知道她着急,但是他似乎也帮不上什么忙。 哈利一个人静静坐在树林里的一块大石头上,这里很安静,他想念以前在学校的日子,想念在罗恩家的日子,他甚至愿意回到德思礼家,也好过现在对未来的一切茫然不知,每天胆战心惊的听着广播里的消息。 他想念每一个人,罗恩,金妮,纳威,像妈妈一样慈爱的韦斯利太太,很多很多人 还有消失在帷幕后的小天狼星 他最最想念的,还是那位最睿智的长者——邓布利多教授。有他在,似乎他们什么都不用怕,可以克服一切困难,可他死去了,死在了自己面前,他仿佛一片羽毛一样向后倒去。 哈利清楚的看着那位自己最尊敬的人被杀害,却什么都做不了,甚至不能发出任何声音,想到这里他眼里充满了泪水。 “嗨,在想什么?”赫敏也走出了帐篷。“哈利你哭了?发生了什么事,你不舒服吗?”赫敏看到他脸上的泪水吓了一跳,关心的问。 “啊,我在想邓布利多教授的事儿”哈利的心情极其糟糕,赫敏既然看到了他哭泣 ,他就也懒得装坚强了。 “我知道这很荒唐,但我总觉得,他没死,我们没看到他的尸体不是么?而且福克斯飞来带走了他是不是” 赫敏欲言又止的看着他,眼里都是担忧和心疼。 “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赫敏,我知道我都知道,麦格教授已经告诉我这不可能了,但我只是说出我的想法,我甚至觉得小天狼星也没死,我没有任何证据,我就是这么觉得的。” 哈利一口气说完,说到最后甚至是吼着说的,赫敏完全明白他的感情,她温柔的把手放在哈利的肩膀,像一个姐姐一样,“哈利你太累了,你需要好好休息,一切都会好的,你相信我” 哈利调整了一下呼吸,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那么你刚才要跟我说什么?赫敏” “啊!我都忘了”赫敏回过神,有点高兴的说“格莱分多之剑!我觉得它可以毁了魂器!” “你在密室里用蛇牙毁了那个日记本还记得吗?然后用宝剑杀了蛇怪,剑上一定有蛇毒,它说不定可以毁了魂器!”赫敏越来越兴奋“根据相克论,这是成立的” “你知道吗?赫敏你简直是个天才!”哈利眼里闪出来光来,“这绝对可能!” “那我们接下来的计划就非常明白了,我们需要进入霍格沃兹,但是。。。。” 格林德沃和邓布利多在不远处看着这对年轻人,沉默不语。 福克斯在邓布利多的脚边,亲昵的蹭了蹭他的腿。 “谢谢你带我们来这里,老伙计。”邓布利多温柔又感谢的对它说。 “它确实有点邪门”格林德沃谐谑的说“没有它,我们找到他们需要点时间呢” “这就是凤凰的神奇之处了,只要对凤凰主人表现出忠诚,不管你在哪里,哪怕只是轻微的呼唤出主人的名字,它都可以准确的判断出对方的位置” 福克斯仿佛听懂了邓布利多的话一样,温顺的点了点头。 就在一刻钟前,因为哈利的绝对忠诚并提到了邓布利多的名字,让福克斯准确的感应到了他的位置,就如同上次他在密室里那样。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跟着他的提示幻影移形,便找到了两个小家伙。 “盖尔,你总是忽略这些神奇动物的力量,他们的本事多么奇妙啊” “在某方面,他们比我们厉害多了,你总是不爱学神奇动物这门课程” “是啊~你就很~喜~欢”格林德沃的口气突然阴阳怪气起立“没记错的话你最喜欢的那个学生就喜欢保护这些神奇动物的,是不是?尊敬的邓布利多教授?” “我最喜欢的学生?纽特?”邓布利多一时有些发懵,迷惑的问。 “看看!一说最喜欢的学生你马上就知道是谁!”格林德沃嚷嚷着“我真应该在巴黎一下子解决他的!” “哈哈,盖尔别这样”邓布利多像哄小孩子一样轻柔“我非常欣赏纽特,我们在某一方面有很大的相似处,我们都很喜欢钻研神奇动物学,他是一个非常善良非常有天赋的学生,我有很多身不由己想去做而不能做的事儿他去了,这样很好。我承认我给了他很大帮助,他确实是我最喜欢的学生,之一。” 邓布利多顿了顿“他现在过的很好,很多年前他娶了那个美国魔法部的傲罗” 格林德沃的脸色因为生气吃醋变得苍白却因为这段话马上变得充满血色,他口气里都是抑制不住的开心,开口却要伪装成毫不在意的样子“是吗?真是祝福他,新婚快乐~” “盖尔,他已经当爷爷了”邓布利多有点无奈的看着他笑。 “反正就是结婚快乐”格林德沃看起来更高兴了。他整个人看起来神采奕奕,似乎充满了干劲儿,连福克斯都感受到了这种转变。 “那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办?”格林德沃问“他们刚才说什么什么宝剑?藏在哪?你们学校吗?我来找来丢给他们” “盖尔”邓布利多耐心的解释“是格莱芬多之剑,在霍格沃茨”他继续说“是一个学院的代表物,我之前也猜想它可以毁掉魂器”他看着不远处的赫敏,忍不住赞叹“格兰杰小姐真的是个天才” “那个脏兮兮的女孩?比我们俩还要天才吗?”格林德沃有点怀疑邓布利多的判断。 眼前的赫敏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17岁女孩,头发和衣服因为最近的逃亡全部都脏兮兮的,她看起来非常憔悴狼狈,格林德沃怎么看也不觉得和天才挂钩。 “天才分很多种,格兰杰小姐无疑是其中一种”邓布利多转身看着格林德沃“我们当然要帮助他们,但是不能被看见,你知道我现在是个已经“死去”的人” 第34章 出浴后的妹妹又香又软 十一月二十一日晴 我是顾淮,因为今天就要出差了,我昨天晚上和小丈夫“玩游戏”玩到很晚。原本今天早上还是干贝虾仁粥,但小丈夫今天得吃的清淡些,给他做了青菜粥。等我做好发现小丈夫还在睡,我走过去捏了捏他的脸,他都没有醒来的迹象,看来他昨天晚上真的很累,我开始吻他,把他吻的呼吸不上来,他醒了还是迷迷糊糊的,我让他赶紧去洗漱然后去吃早饭。 等他下楼,我照常将早饭盛在碗里放在餐桌上,凳子上已经放好了软垫。他气狠狠地看着我,大概在控诉我没有自制力。 小丈夫要出门了,今天只能委屈他自己开车了,虽然他和我一起学的驾照,但其实开车的次数很少,我担心他在路上的安全,但好在家距离公司不远。我向他索取离别吻,我不能把我的担心表现出来,过于的关心也是个负担。 小丈夫出发了,我也要去机场了,今天和公司的副总张凌一块去a市出差,张凌是个标准的宅男,他是我和小丈夫的大学同学,我们当时一块创业一块吃苦。在创业期间,在一场酒会喷到他现在的妻子顾芷,他的妻子是一位富家千金。这位千金和她的名字一样性格固执,她坚定要和张凌在一起,她的父亲断了她所有的卡她都没回去直接私奔了,用这位千金的原话说:“要不是你长得帅,老娘才不会跟着你吃苦。”其实顾芷很有头脑,她将她之前自己所赚的钱拿出来给我们缓解当时的困境,后面好起来了她说这些钱算是她的投资所以这位顾大小姐也算是公司的一位股东。现在张副总已经有一个很乖很可爱的女儿了,这不在路上跟我讲个不停。 小丈夫很喜欢张副总家的小宝宝,每次去张副总家,小丈夫都要买很多小朋友的玩具以及带给顾芷的礼物,而我拿着一瓶酒带给张副总仪表安慰。之前我问小丈夫真的很喜欢小朋友需要去领养一个吗,小丈夫拒绝了,他说:“我只爱你,如果家里突然多一个人我就会分心,我的只能爱你一个,不能再多了。”后面我在小丈夫生日的时候给他带了一只小猫回家,这也是后话了。 快上飞机了,我给我的小丈夫进行报备,顺便再告诉他个“噩耗”,昨天那份图纸又要进行修改。我能预感到小丈夫看到这个消息是如何的抓狂,可惜我不在他身边。 下了飞机我给我的小丈夫保平安让他不要担心,工作微信里今天重新修改的方案也过了,我想小丈夫看到这个消息肯定会很开心。他大概今晚又要放纵了吧,每次我不在家就约着张凌和顾芷出去吃那些不干净的。看来回去还要多研究些吃的守住我小丈夫的胃。 晚上我们参加完酒会我就回酒店和我的小丈夫视频,我真的好想他,我们已经分开一天了,还有四天,我真的好想他。我仔细倾听小丈夫今天发生的事,他还不小心说漏嘴说今天去吃了麻辣烫,这个小馋猫真的不顾自己的身体,不过只是偶尔吃还是会不要说教他了。我和他书我想看着他入睡,他充着电手机放在旁边侧身睡,我还讨要到了他的吻虽然是隔空的。 希望我的小丈夫今晚有个好梦。 第35章 被千金小姐缠上强行一夜情 爱一个人的眼神是无法隐藏的,想奋斗的心是藏不住的。 金随园自从决定成为一位叉车师傅,首先,她把题库里的两千四百道题全刷了,这简直是了不起的壮举。她还去网上找了叉车教学视频,提前预习了叉车操作,在脑子里把流程过了一遍,也就是说她至少现在脑子已经学会了。可以说金随园已经把她能做的都做了,说出口的事就要完成,雌鹰般的女人绝不认输。 刷了一个礼拜的题和视频,金随园感觉自己已经无欲无求,简直要立地成佛,自我感觉强的可怕,仿佛谁来给她一辆叉车,她马上就能开着叉车起飞。 礼拜一早上,金随园就骑着单车出发了。培训叉车的地方不在村里,也不在镇上,据说是一家公司和村里合作的,位置不远,百度地图上显示的位置离村子很近。出了村门口,金随园单车骑得飞快,过了十分钟就快到了。 另一边,林金鑫缩着大长腿,坐在最里面的叉车上玩手机。他打着哈欠,感觉真的很困,起床起太早了。因为毕业了,天天躺在家里玩手机污染了老父亲的眼睛,林金鑫被老林扔出来当免费劳动力,来家里和村子的合作项目当叉车教学师傅。请个正经师傅还得花钱,让自己亲儿子来干不仅免费,干得不好还能骂几句,老林是会打算盘的。 教学生开叉车,一教就是一个月。学叉车的能请假,教叉车的总不能请假,想到未来一个月的悲惨生活,林金鑫又打了一个哈欠。他们家和村子合作免费教学,出人出叉车出场地,还覆盖了报名人的叉车报考费用,也不是单纯为了做慈善,更是为了潜在人才的可能性买单。 这批报名来学叉车的人,按照报名条件,全部都大学毕业,学历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如果能训练出来,那就是增加了公司的人才储备,下能开叉车,上能当管理岗预备役。要是能捡个开叉车的天才回去就更好了,在比赛里代表他们公司拿个好名次,那就不是来做慈善了,简直能倒赚一笔。 公司里的叉车师傅职业技能都很不错,效率高也敬业,应对日常工作绰绰有余,但是一参加全国性的叉车比赛,就有点不够用了,每次都拿不到好名次。对叉车师傅们的技能提升培训,老林已经加大了投资,但是还是没什么用,出不了成绩,上不了名次。 老林有些沉不住气了,他想着,要是这次培训还找不到开叉车的天才,就把预定的投资拿去隔壁挖个冠军回来吧。就像足球俱乐部,自家青训体系挖不出小甜菜,想出成绩就只能去隔壁豪门砸钱买球星了。 眼看上课时间要到了,林金鑫收起手机,把衬衫领子扣到最上面一颗,抓了两把头发,深吸一口气,端着一张冰山脸出去了。 金随园和其他人一起站在门口等老师出来,班里的人比她想象中多。她看到了不少熟人,有些是过年时会见到的亲戚,有些是邻居家的孩子,村里的待业大学生真的挺多的。 大家开始抱团聊天,一起窃窃私语,东拉西扯,说找不到工作,讨论等会儿见到的老师会是什么样子,天南地北什么都聊。 金随园穿着白t长裤挤在女生堆里,她还套着一件防晒衣,整个人看上去就是细细长长的一条。至于妈妈说的找个男朋友,早就被金随园抛在脑后。 这时林金鑫走出来,看见三十个人,稀稀拉拉的站在门口,东一个西一个也填不满一角。“不成样子,哪个看上去是很会开叉车的?”,他心里想,“女生的数量倒是比我想象的要多。”他冰着一张脸,一个一个看过去,试图找到那个开叉车的天才,然后他看到了金随园。 一个眉眼舒展的女孩,睁着一双清澈的带水光的大眼睛,静静的看着他。林金鑫霎时心跳就错了一拍。“这个就更开不好车了!”林金鑫在心里狂叫,但是脸上还是面无表情。 他觉得这种长相的女孩,就和他哥哥办公室里那个刚被开除的秘书一样,笨手笨脚只会把咖啡撒到别人身上,除了脸一无是处。他是来教叉车的,不是来当保姆的,到时候跟不上进度,他反正是不会给她开小灶的。 “咳咳。”林金鑫脚步一顿,他转过头来,不再看他的学生们,走到了所有人面前。 “大家好,我是林金鑫,双木林。未来三十天,我会是大家的叉车老师,希望课程结束的时候,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学会一门有价值的技能,能拿到叉车证书。下面请大家加一下我们班的群聊,通知请假都在群里完成。”林金鑫面无表情拉出一块展示板,让大家扫上面的二维码。他看天看地,不愿意看金随园,也无视底下学生们的窃窃私语。 班里的人几乎都盯着他,主要是因为,他看起来真不像一位叉车师傅。不是对他有意见,只是觉得他这样的脸来当叉车师傅,有点太奢侈了,简直是用颜值来装货卸货。本来很多人都是像金随园这样,是家里报的名,对学叉车没什么主动性,但是现在看到他的脸,都莫名激动起来。光看脸的话,关注列表里的颜值博主完全不如他,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很多人被他冰冷的目光扫过之后,更激动了。 金随园也一直盯着他,林金鑫的目光偶尔扫到金随园,都觉得要被她的眼睛吞进去。 要说她多美,林金鑫说不出,乍一看她的脸好像淡淡的,没什么情绪,像天边路过的风吹走云彩。再看她的脸又觉得浓墨重彩,细而浓的眉毛,发亮的眼珠和沉重的头发,都是黑色。而脸却却是白生生的,在呼吸之间微动,黑和白的简单对比便足够鲜艳。 林金鑫不敢再看她。 金随园加好了群,又默默看着他。林金鑫皮肤白净,眉毛粗而浓,顺着立体的眉骨斜飞入鬓,眼角压着双眼皮向下,鼻梁高挺,明显的人中连着的是唇,下颌线显出明显的骨骼形状。金随园本来还以为老师会是个经验丰富的老师傅,没想到这么年轻,还长得这么好看。 老师虽然好看,但是不知道教学能力怎么样。不是金随园欣赏不了帅哥,她也喜欢看帅哥,好看的事物多看两眼是人之常情,但是一个人不会因为脸是技术就是,同样的,也不会因为多看了几眼帅哥就增长技术,帅哥的脸是大家的,只有学到手的才是自己的。 看到大家基本都放下手机,窃窃私语的声音又开始变大,林金鑫敲了敲板子,开始上课。 “叉车证的考试分为理论和实操,理论考试有题库,你们自己抽时间刷题,我不会在课上进行理论教学,课上只进行实操部分的教学。理论和实操在同一天进行考核,先考理论,理论合格了才能考实操,一定要重视理论部分的学习,不然理论不及格,不管你多努力练习实操,都是没有考试机会的。关于考试的报名问题,当时你们报名参加培训的时候,就已经给你们报考了,教学结束之后会统一考试。既然都报名了,应该没有人希望自己考不过的吧。叉车考试很简单,只要愿意花时间,都能学好。” 林金鑫说完,就开始介绍叉车,“叉车的操作和开车很像,只是多了操作货叉的操纵杆,所以会开车的人学起来会比较简单。报名时说了有驾照的优先,我相信开车对你们来说都不是问题。” 林金鑫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投影仪,“具体认识一下叉车的操作系统,这是手刹,前推松开后拉刹车。底下的三个踏板,左离合,中刹车,右油门,换挡时离合要记得踩到底。叉车方向盘比汽车多一个万向轮,便于快速打方向。” 林金鑫讲着讲着就坐上了一辆叉车,一边讲,一边进行示范,“身体右侧的操纵杆,前面一对,后面一对。先讲前面的,左边的控制货叉的上升下降,回拉上升,前推下降。右边的操纵杆控制货叉的前倾角度,前推前倾,后拉后倾。注意,两个操作杆不可以同时操作。只有一只右手,只能操作一个杆。” “再讲后面这对,这两个是挡杆,左边的控制前后,往前是前进挡,中间是空挡,往后是倒挡。后边的控制速度,往前是慢挡即一档,中间是空挡,往后是快挡也就是二档,我们把慢挡和快挡也叫做乌龟和兔子。这就是最基本的操作,都听明白了吧。”林金鑫演示完毕之后就从叉车上下来了,“当然,这是最简单的叉车,操纵杆都是两个一组的,也有三个一组的叉车,但是不是你们这个月的学习目标。” “现在所有的叉车的操作系统上,都贴着辅助标识,帮助你们熟悉叉车,要多练习建立肌肉记忆,一个礼拜之后,也就是下个礼拜一,我会把所有标识全部撕掉,进行简单的小测。” “好了,接下来的时间,场上的叉车一共三十辆,按照名单号码使用,名单一号的就用一号的叉车。名单在群里,自行对照。注意!点火之后,只在原地操作挡杆,不要挪动叉车位置。有问题举手,我会过来。” 林金鑫讲课时还是很认真的,讲完之后,看到散开的人群,他终于松了一口气,因为金随园不再盯着他看了。讲课的时候他总不能不看学生,偶尔看到她的脸,手就有点发抖,冰山脸都快绷不住了。 第36章 真想永远把它留在你的身体里 “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你们瞎话也编得真一点!” 他在愤怒之中朝两个人挥拳打去。对方满不在乎、不闪不避的样子激他使出了全部力气,岂料竟挥了个空。 他稳稳神,正待再提拳,却赫然发现自己躺在地上——那个伤痕累累,双目兀自圆睁的家伙不是自己又是谁?——若那个是我,这个是谁?他再低头看自己手脚,发现身体成了飘飘忽忽的一团,如在梦中一般看不清楚。 “我是魂魄出窍了?” 那两人捡起锄头,一个照手心吐了口唾沫,握住锄柄说:“赶紧些,天看看就黑了。” 两人掘着坑,口里念念有词:“我们替人办事,只为交差,还好心安葬你,你变鬼了也别来找我俩,找你那仇人算账去。” “谁是害我的仇人,你们受谁主使,快答!”魂魄忘了刚才的挫败,又一次捏紧拳。锤头般的拳落在人身上,就像风滑入草丛一样。 “人鬼殊途,省省罢。” 魂魄回头,看见身形一大一小两个家伙,貌极丑,四只手里提着一根长索。“你已成了鬼魂,在阳间连张影儿都不如,只是一团气,与他们活人有甚计较?”话从那个大的嘴里出来。 魂魄说:“我受人陷害,非得问个明白,否则死难瞑目。” 二鬼不禁咧嘴,鲜红的舌头在口中乱抖:“冤死横死者日日都有,我们阴间却讲公道。你的事不用多言,判官自判得分毫不差,若你是三清四白,下辈子能投个好人家。别耽搁,快走罢。” 魂魄见今断送性命在此,纵有百计料也无施了,只是心中惟有一念实难割舍,好言请求道:“足下请行个方便,我想先去京城见一个人。” 索命之鬼从不通融。“禹冲,阳寿二十三年四个月零二日,光棍一条,阳世再无亲人,你还需看谁?” “没错,我再无亲人。”魂魄悲道,“有一位姑娘,若非我被冤下狱,定是要娶她,白首到老。她于我比亲人还要紧,我要去看看她。” 小鬼说:“要么她已忘了你,另择了良人;要么她还念着你,昼夜啼哭,容颜憔悴。无论哪种,你都无能为力,不过徒增烦恼,有何益处?” “我希望她另择喜爱之人婚嫁,终身有靠。我只求看她一眼,也就放心了。” 大鬼斥道:“死都死了,还你一眼我一眼,谁敢这样多事?”持索来套魂魄。 魂魄一挣竟挣脱了,怒道:“若不许我去,进了地府,我宁可不投胎,哪怕堕入无间地狱,也要搅得你们阴司难以安宁。” 小鬼把大鬼拉到一旁,发愁说:“我第一次办这差事,不知人变了鬼还如此难缠。若他回去搅了地府,七爷八爷一怒,会不会拿我们下锅炸一炸?” 大鬼道:“反正还能宽出些时候,何妨走一趟,此地到京城两千八百里,去去就回。” 扭头对魂魄说:“依你一次,等看了回来,须老实跟我们去,不得再生事。” 二鬼一左一右架了他。魂魄只见眼前道路迷离,只闻耳畔呼呼风响,冷不丁,一堵墙迎面扑来,慌忙闪避,鬼判将他一扯,毫发无损地穿了过去;几番之后,再有任何东西竖起、横起、斜起,他都习惯了。途中也停下歇了几回脚,耽搁不了半盏茶工夫。一次碰到人在屋内说话,听了几耳朵,本来不干己事,可听见“荥阳”二字,不免还是一惊;又知是到了黄河下游,心中估算一下距离,惊诧未已,就见泥黄的浪涛卷来,鞋袜却分毫不湿。田地、树木、山峦飞速向后退去,再一回神,面前现出雄伟壮丽一座大城,满城缀着宝石般的点点灯火。原来已到了天子脚下,那金银流淌之地,幻梦沉浮之都,红尘中第一等热闹繁华的所在——金陵。 魂魄熟悉此处,一进城门,甩开二鬼,直奔生前不知去了几多回,九百个日夜日思夜想的地方。 她喜欢亮堂堂,但又节俭,平日这时候若不看书或做活计,应是只点一盏小灯,窗上放着馨香的光,要是和家人在一起说话,还会有笑语传出来。 这时,那扇窗上黑忽忽的。整个院子都是黑的。她搬去哪儿了?魂魄想。 “快去醉月楼,虽说今日备了四十坛好酒,惠泉酒晚了可就喝不上了。”巷子里几个酒鬼呼朋引伴。 “图大爷可是难得大方一回。” “谁让他妹子嫁得好,他心里得意。等下咱们多灌他几钟。” 魂魄一下子呆住,原来她真的嫁人了。 他想在她一个人时看看她,她却偏偏今日成亲,偏偏今日! 看街坊们口里称羡,想必是嫁了好人家,魂魄却辨不出心里感到的是慰藉还是悲凉。 太阳不知已沉到哪儿去了,举目四望,一片阴阴惨惨,昏昏冥冥。二鬼立在远处看他,似有取笑之意。 魂魄也不在乎,又寻思:也罢,如此我可以放心,不必再去瞧她。可好容易来了,不若就去看看我的至交好友。有人诬他害我,说不定还要对他不利,有什么法子能提醒提醒他? 魂魄又朝另一条街巷奔去。这里却十分热闹:院墙上贴着大红喜字,门前轿马喧哗,早归的宾客们大声道着吉利话。 原来他娶妻了,这个满脑子要做学问、无心成家、甚至不惜向父母谎称自己有龙阳之好的家伙竟也转了念头。怪哉,今天到底是个什么黄道吉日,怎么都在忙着办喜事? 突然,魂魄全身一晃。 他慢慢、慢慢地向着新人的屋子移去。 帐内的对话非常模糊,只能听出丈夫低低哄慰,妻子间或答几个字,语调比柳丝还娇软,比柳絮更无力。 床边搁一只脸盆架,一条帕子半搭在盆沿上,滴滴答答向地上砸着水珠;桌上一对红烛,流着血一般的泪。 “你听,是谁?”新娘子一下子坐起身。 床帐被挑开一指宽,旋即合拢。“什么也没有,大概是烛火跳了一下。”新郎官说。 她歉意道:“我也不知今天是怎么回事。” “没事,你是太累、太紧张了。”顿了顿又说,“是我紧张,娶到你之前每一刻我都紧张,就怕出差错。” “这不是娶到了么。”她轻声说。 “对,我真高兴。”他长叹一口气,“若是他还在,我便真的万事皆足了。” “你说谁——你还会想他?” “怎么不会,我不是告诉你让人去找他的坟了,大概最多一个月,该有信了。我想要把坟好好修一修,将来我们或许一起去祭奠他,不然想到他孤零零埋在那儿,我总是难安。” 那做了妻子的久久没有应声。 “要不是他一时冲动犯了过错……唉,可他还是咱们的骨肉朋友。” “不要再提他了!”她用不耐烦的声音喊。 “好,好,不提了。”魂魄听见他那昔日好友无比温柔地问,“刚才疼得那样厉害?” 那新妇也变得温柔了:“没事,当时疼,这会儿好多了。” 魂魄失魂落魄地冲出来,他的胸中已没有一颗心在跳,连盛着心的胸膛都没有,可是那儿仍然会痛。 难怪说奸人是他——以前想不到,因为根本没朝那个方向想过! 不能就这样算了。 魂魄一头冲进书房。大概为了热闹,所有房间都点上了灯,可魂魄随即想起,即便能看得清,他也无法翻找。他只能向书案上摊开的纸张望一眼,在上面画着一幅图,他当即认了出来,不禁冷笑连连。 “该走了!”二鬼突然立于面前,举起锁链。 魂魄扭身狂奔。城里的道路他烂熟于心,另又加上了穿壁钻墙的本事,却无法甩脱追索性命的鬼判。他泄了气,没头苍蝇一般乱闯,面前忽现极大一片金光,如一面高墙似的,只稍稍靠近一点,便觉灼热不堪。 魂魄已是五脏俱焚,恨不得一头扎进东洋大海,亦不惧地狱的烈火。——干脆就烧化在这里,他向金光冲去。 原来火墙也并不厚,一穿就给他穿过去了,里面是座院落:不知住着——关着谁,只见各处都有兵卫把守、巡逻。 魂魄自是不怕,看追捕的鬼判没跟上来,便向屋檐上一坐,试图冷静下来。 小鬼在外头呲牙咧嘴,咝咝道:“这是哪个神仙布的阵,他怎生穿得过?那是不是原本就有一条缝?我们小心试试,看能不能从缝里挤进去。” 大鬼拽住他,“你不看看这是哪个的府邸?虽说谁也免不了往地府转一圈,到时候自有官阶大的来请,你我怎敢硬闯?没有肉身牵着,魂魄在阳世过不得多久就散了,禹冲迟早得出来,等那时再拿他。” 且说禹冲的魂魄思道:如今报仇虽有目标,却奈何他们不得,还不如蒙在鼓里。看来唯一的法子还是和鬼判走,等投胎后再报仇,只是少说也得再等七八年。七、八年,看着他们志得意满,此唱彼和? 骨肉朋友——是恨之入骨、食肉寝皮的骨肉吧? 至于她……不要再提了! 他心焦火燎,简直一刻也等不得。 正在山穷水尽之际,忽闻一个急切的声音:“你从哪儿进来?” 魂魄抬头,一时没找到问话者。顷刻间,一个白影飘至面前。魂魄头回碰见另一个鬼魂,不由多看了一眼:对方大致有个人形轮廓,面目无一清楚。自己大概也是这副虚无缥缈的模样,真的不过是一团气。 “快答!”白影不耐道。 魂魄正自气馁,也没听出对方的不客气,但他同样无心交个鬼友,懒得多说,只伸手一指。 白影像现身时一样,倏地消失,又像消失时一样,倏地转回。 “多谢兄弟,恕不能好好致谢。我着急着去投胎转世,这就走了,她怕是等不及了。”话音未落,影子已飞得将看不见了。 “等等——”魂魄大喊道,紧追上去,“你知道有没有可能逃过喝孟婆汤?” 白影猛然收住脚,“怎么,你也和一个姑娘有约定,也有人在忘川边上等你?” 魂魄苦涩地说:“没有。” “那有什么值得你记到下辈子?” “我要报仇。” “什么仇,你也是被人害死的?” “原本我已蒙冤下狱,他还不足,非要置我于死!”魂魄愤恨道。 “你知道那歹人是谁?” “歹人?哼,我一直当他是朋友,连我的……”魂魄不愿再说下去。 白影打量他一会儿,说:“我同样是被人所害。我兄长怕地府的人来勾我,为我封住了这里,鬼神皆不得进来。唉,他是好心,却办了坏事。两年多了,我每日试着要回到我的身体,试着要出去,皆不能成。我既不能活又不能死,外面的一概事情全不晓得。只有我的祖母和兄长进来过,我只知道她——和我有约的那位姑娘已经死了。我们说过要在奈何桥下互相等着,同去投胎,下一世再见——我早已不再想报仇的事,只求能赶赴约定。今日就是最后一日,所幸布下的界给你冲开,我能走了。” 魂魄听他活活被困在这里,实在比自己更惨。可他很快就能和心爱的姑娘会面,对方不计生死等着他,这样一想,自己却又比他可怜一千倍。 “兄弟,你别发愁,你救了我,我尽力为你想一个法子。”白影来回慢慢飘着,手指点在额角,“倒有个办法,不妨一试。” 魂魄焦急地问:“你是什么人,有什么法子?若能让我报仇雪恨——” 白影摆摆手:“没工夫细讲。你的事我也无需多问,你若带一丝邪气,进不来这个地方。我只知道你一身清白,能让我投个好胎便成。至于我——若成了,等你醒来自有人告诉你。那时你也得千万小心,此处这些人虽无歹意,但——唉,你知道仇人是谁,总比我强得多。料你自有胆智,不消我多说了,只此事行不行还得试了看,你来。” 白影转身便走,魂魄紧随他进入一间大屋。 “就在那儿——”白影指指一张金丝楠木大床。两个婢女一头一尾守在床边,坐在绣墩上,脑袋向胸前一点一点。床帐半卷起,魂魄凑近去瞧,见一名年轻男子合目静卧:身躯消瘦,面颊凹陷,脸色苍白,然而眉飞入鬓,修目微扬,鼻梁英挺,嘴型俊秀,从面相看超凡脱俗,实乃人中龙凤。 “原来你是——”魂魄猛然醒悟。 “去罢。”白影自后将他一推,魂魄从半空跌下,直扑到躺着那人身上。 第37章 YY把整个都沾湿了 可怜的姑娘。听着两人对话,柳乐暗自感慨。不过晋王爷倒真是有福气——假若我也能忘了所有事,那该多好。不行,我怎能忘了爹娘,他们得多伤心啊,不是白疼了我? 金、晴两个也唏嘘了几声。计晴又说:“不过晋王爷既然看谁都记不起来,那么他和谢五姑娘也就算重新结识……” 谭若金轻轻一拍手,“事情能忘,人能忘,生来的脾性怕是丢不了吧?只要谢五姑娘那副傲性子不改,与晋王爷再结识几回,也是一样的结果。所以我刚才说她空忙一场。她要是真想梦幻成真,就该借丫环的衣裳穿,说不定倒给王爷留下个与众不同的印象。”她掩着嘴吃吃笑起来。 计晴钦佩地看着好友:“可别,我还想看看她那件衣服究竟怎么个变幻法儿。” 谭若金站起身:“我出来得够久了,该回了,宫宴上见吧。” 与友人道别,计晴和柳乐这时候才细细看起各色衣衫,四只眼睛都不知先往哪里瞅。计晴也不再掩饰她的兴奋:“还是应该打扮得隆重一点,不能真的胡乱穿,是吧?” “那当然了,总得合乎礼仪。” “要是真像她说的那样,她自己还来这儿干什么?我就不信——哪怕是穷人家里的姑娘,肯定也是打扮齐整了更漂亮。”计晴肯定地点一点头。 柳乐漫应着,对两条百迭裙委决不下。她想找件朴素些的衣服,倒不是因为她生性爱素净,更不是为想要讨好什么王爷,她的心事很简单——担心银子花得太多。 出席宫宴在董素娥看是件大事,就是下血本也得打扮得体,不输于人,因此,她掏出五十两银子给媳妇和女儿购置衣衫。为这个,不光高娴嘀嘀咕咕,柳乐自己也觉得实在是过费了。——先前计晨每个月薪俸不过十八两,升为五品员外郎后,涨到了三十两。五十两,实在是很大一笔钱。她想起了出嫁前的日子:若是哪个月月头,嫂子手里有五十两银子可供支配,那她安排全家的衣食住行就会从容得多,就不会皱着眉抱怨菜价,嫌厨娘不会买菜;母亲就可以舒舒服服去别人家听戏,不用发愁回请的事;姐妹两个就能同时裁新衣,且不必拿尺子颠过来倒过去地比划;哥哥就不会得了好酒而舍不得喝、一门心思要拿去送礼巴结人;父亲就能买喜欢的书和字画,就不用无奈地对两个孙儿解释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的道理;侄儿们的叫喊都能更欢快些——五十两银子,至少够他们全家过一整个月,宽宽绰绰的,而在这儿最多只能买两条裙子。 “我看这儿没一件衣服和朴素沾边儿。”柳乐半是自言自语,半是对计晴说。 “你瞧我要是穿这件,会不会太艳了?”计晴捧起一条桃红宽襕裙。 柳乐向她手里看了一看,“你们小姑娘穿得艳些当然好。” 这时,她自己也发现了一条绿纱裙子,怕它跑了似的,先屏住呼吸,不敢惊动,然后才伸手,小心地抓在手里。 柳乐很喜欢绿色。这条裙子的颜色是一种她还没在布料上见过的、清澈明亮、像翡翠那么美的绿,上面又用嫩柳色的丝线绣出一些花纹——除了深浅不同的绿色,整条裙子没用其它任何色彩装饰,却显得华美,说不出哪儿很别致,很不一般。 穿上就知道了,她心想。 她和计晴进了专供客人试衣的房间。屋子布置得整齐精致,像小姐的绣房,自然少不了一面大铜镜。 柳乐几乎用不着丫环帮忙,手一展,裙子仿佛自己飘到了她身上。 “你瞧瞧,如何?”她向计晴转过身。 计晴正呆呆望着她,脸红红地说:“你可真美!我要是个男人,肯定要娶你。” “那我就嫁你。”柳乐玩笑道,一面看着镜中的自己。裙子不宽不窄正贴住腰身,柔软轻盈,像生得茂盛的一丛枝叶,自然而然地倾泻而下。不禁令人起疑:这衣裳本来便是二月春风绕着她裁出来的。 “那二哥可要伤心死了。” 柳乐听到,脸也有点红,她假装没留意,对着镜子轻轻转了半圈。裙角如雾一样散开,扬起来,不等她停稳,又已经落回她的脚面。 天底下没有一个姑娘穿上一件衣裳,会瞧不出它衬不衬自己,也没有一个姑娘穿上最衬自己的衣裳,心内的得意会不像此刻的柳乐——她的脸容是严肃的,乍一看不带半点笑意,可是确实有一点骄傲的笑影,像火星子在她的双目中闪闪发光。 计晴的目光一直跟随着柳乐的动作,她忍不住说:“我有好些朋友奇怪二哥怎么突然娶了你,——那是她们没瞧过你现在这个样子。等你把这裙子一穿出去,肯定惊得她们说不出话。” “瞎说,”柳乐笑道,“等大家都穿上新裙子,谁还能看见我?” “才不是,我看别人穿得再好也赶不上二嫂你好看,谁都没有你这样的身段。”计晴羡慕地说,“二哥到底什么时候回来,等他回来,你一定要穿这件,让他瞧瞧。” 这下柳乐不能再装作没听见,她的脸真的红了,就要把衣服换回来。“那我就买这件?快给你也挑件好的。” “你就选这个,这个只能你穿,你皮肤白。——先别急着换,等我换上咱们一起看看。——你要不是我嫂子,我可不愿和你一道站着,我都要嫉妒你了。”计晴像小孩子一样嘟噜起嘴巴,随即又笑起来,“但我真高兴你是我嫂子,除了你,谁给我做二嫂,我都不愿意。” 最后,计晴选了一条樱桃红间银条纱裙子,预备配着她的水蓝衫儿穿。得了新衣总是高兴,姑嫂两个欢欢喜喜回家了。 到了上寿之日,柳乐和计晴随计衔山、董素娥一起来到紫金山下的行宫。皇帝及皇室宗亲献上寿礼后,文武百官依次入殿拜寿。柳乐跟在众人后面,不过依样行礼,不敢抬头四望,只听见了太皇太后和蔼而不失威严的话语。 过后,入席落座。殿前立了歌舞台,百官坐于台子南面,家眷们坐于两侧廊下。计家的一桌靠后,更瞧不见大殿内几人的模样。柳乐早晨特意吃了好些东西,在殿外候过多时后,又感到饿了,她发现宴上的饭菜倒出乎意料地合口,遂慢慢品尝。 当时殿堂之下舞翻彩袖,酒泛金波,鲜花插艳,异果堆香,珍馐玉液一共献了九轮,其间除了歌乐和礼官看盏的唱令声,再不闻别的声响。柳乐向两面看看,不禁暗暗好笑。她想计晴那样日盼夜盼,光为绣鞋上到底要不要嵌珠子就头疼了好几晚,其实也只能端端正正坐着。那晋王不知身在何处,不知是不是瞧过了赴宴的诸位小姐。 若是不瞧,似乎对不住姑娘们一片景慕之心,可若是瞧了,心里免不了品头论足一番,却又更不好。 这样一想,柳乐觉得先不论晋王人物,仅凭他高高在上一项,就令人生厌。 但她随即想起,她曾见过晋王一回,姑娘们因为他脸红心跳、小鹿乱撞,实在是情有可原。 那日她和禹冲踏青游玩——禹冲出了趟很久的门,连年也没在家过,清明前才回京,他去给姑父上坟,她的哥哥也陪嫂子去祭扫,两家约着雇辆大车一起去。郊外踏青的人多,有一程大家分开,她和禹冲单独走着——当时他们正在山明水秀之中漫步,忽闻路人纷纷叫喊:“快看,打那边过来的不是六皇子么?” “已经是晋王爷了。” “怎么还留在京里?” “太皇太后舍不得他去吧。” 听着众人的议论,她好奇地扭头望去:一位翩翩公子头戴玉冠,穿着身白色箭袖,跨在一匹纯白骏马上,从远处而来。他并不像寻常王孙公子那样纵马飞奔,而是放辔缓行,姿态十分潇洒,胸前的银线绣蟒在日头下闪着亮光。 近了瞧,这位六皇子面如朗月,目若灿星,英姿勃勃,顾盼生辉。一路上的人都看得呆了,也包括她自己。 禹冲拽她一下:“看他做什么,别看!” 她故意赌气,直到晋王爷走得不见了,才转头,“怎么不能看,我喜欢看。” 禹冲绷着脸,“你喜欢他?” “喜欢。” “他哪里好?” “好看。”瞧见禹冲眼里黑沉沉的,她偷偷忍住笑,又说,“看到好看的谁不喜欢?就像看星星月亮一样。” 禹冲听了更不高兴:“你把他比作星星月亮?” 她好气又好笑:“他是皇子、王爷,我是民家女儿,我和他之间相隔着的,可比到星星月亮还远多着呢。” “那些算什么阻隔?”禹冲的话音是冷冰冰的不屑,眼睛可是认真看着她,“你就说,假若他喜欢你呢,——你会去喜欢他?” 她更要发笑:“你瞎想什么!他干嘛喜欢我?——我长了十八年,头一回遇见个比你好看的人,还不许我多看几眼吗?” 禹冲神色稍稍缓和下来,“可是你刚才看得那么专心,好像眼里只有他一个,好像把他看到心里去了似的。” “我看谁都是那样。”她不服地说,“改天碰到一个美貌姑娘,只要她不生气,随你把她看到眼睛里,你瞧我会不会这样小气,这也不许那也不许。” “一点儿都不公道。”禹冲小声说。 “哪里不公道?” “天底下根本就没有比你好看的姑娘。” 听到这话,她心里甜滋滋、蜜润润的,说:“我也觉得他没你好看,不过是瞧他衣裳好。等你哪天也骑一匹骏马,一定比他还得意。” 她还想说:“其实他现在也不如你得意,我瞧他好像有心事似的。”的确,不知为何,当时她觉得晋王心中隐含忧愁——并非从他的面上显出来,他的神情是很闲适的,再说他贵为王爷,风华正茂,能有什么忧愁,所以她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便把这话丢开不提。更何况,那时他们多么欢喜,哪有闲情去猜旁人的心事。 是啊,那时她多么欢喜,哪知几个月后,禹冲他……究竟是世事无常,还是一切早有注定?贵为王爷,风华正茂,也会一病不醒。不过他到底还是受上苍眷顾,如今又好了。 第38章 上嘴巴吃饭下嘴巴吃大 春雨霏霏,寂寥的盘山公路被浓稠的雾覆盖,空气中缓缓弥漫上如海水般咸湿的味道。 切换成手动挡也启动不了的车在原地象征性卡顿嗒嗒嗒几声后,便成功熄火。许识干脆拔掉钥匙,单披着外套往兜里放了个东西后推开车门下车绕到前方。 掀开车盖打着手电筒搜寻一段时间后她发现原因是燃气管积太多碳导致堵塞而无法启动,好消息是顺利地发现了问题,许识心绪理清了大半。 坏消息是,她搜罗一圈,车的后备箱里没有修理工具。 许识手驻在车盖前,无奈地叹了口气,这是连让她动手操作的机会都没有。 靠近哈尔曼草原的地带天气本就阴晴不定,遇到暴雪,狂风,骤雨更是常有的事。 这一现象被不少人戏谑着称自然界的“陨石玫瑰。”意思是想观赏到漂亮碧澈的哈尔曼,就必须经历过如同陨石般的考验。 但哈尔曼是盛名远瑕甚至被称为能将“干枯植被”起死回生的具有完美生命力的草原。 也就吸引了大部分热爱旅行的人前去探望,博客上的浏览量更是达到了破亿的播放量,有许多植物学家想要探究自然草原的蓬勃力前去取材为绿色环境做贡献。 许识就是其中一位,她大学修的是草本科学,致力于实现绿洲统一,防止植被污染。但却多次在实验室闭炉造车,意识到防患自然就得先亲近自然,她立马着手申请了外调科研打算前往草原实地勘察。 几位前辈在听到她说要调去哈尔曼草原都纷纷吃了一惊,忙问她有无配备团队,在得到否定的答案后几人也并不吃惊,许识在大学期间给人的印象就是精明干练女强人的典范。 虽然在来这之前做足了充分的准备,希望能顺利到达草原提取新型草的材料带回去做研究,来有效的抑制植被应于环境被沙漠化。 但现在看来,计划却还是赶不上变化。 早春的雨滴滴溅落在地面上,山间寒气愈发的重,幽幽鸟鸣在此刻却徒然阴森了起来,许识拿出手机晃了晃,却发现上面原先满格的信号在此刻变成了无信号。 “哈尔曼啊哈尔曼,你可真是像传闻一样不好亲近啊。”许识收起手机向前望了望,除了看不到人烟翠绿的深林,就是每个山路间都有的显示牌。 通往哈尔曼草原的路有好几条,可偏偏许识为了赶时间选择了最偏僻鲜少有人往来的藏匿于山峰间的盘山公路。 许识蹲在车前划拉着手机,顺便祈祷着有别的车子也能路过这边,这样她就能找人帮忙暂时回到自己过来前住的民宿,从头再议。 消磨了半个小时,后面传来轮胎压过地面的摩擦声,许识忙不迭地站起,由于蹲太久,眼前一黑差点要栽过去,她堪堪向前了几步,嘴角还没勾起礼貌性地笑意,就看见两个染着黄毛吹着流氓哨的人走了下来。他们手抄着兜,一副不务正业的模样。 她谨慎地站住了身子。 “呦小姐姐,一个人呢?” 其中一个流里流气地开口,目光放肆地上下打量着眼前的许识,肤白貌美,是个很正点的妞,如果能玩到再好不过了。 “车子熄火啦,还是启动不了啦,没关系我们可以帮你,前提是你要给我们兄弟俩点好处。”另外一个眯着眼,话里话外下流的意味十足,浊黄的目光毫不客气地盯着许识的脸蛋。 打心底升起的凉意让许识身形颤抖了一瞬,她面色苍白,紧紧咬着唇瓣,步子在机械地后退,而手伸进兜里紧紧地握住刚才下车装进口袋里的防狼喷雾,她的运气一向不好,不管是在什么时候。 两个男人略带着尖锐狭隘的笑声在这寂静的山谷里格外的阴森刺耳,他们不紧不慢地靠近许识,像是确定了许识身形单薄,而这公路也鲜少有什么车辆往来,更是无限滋生了他们心中那些肮脏的念头。 “小姐姐,和我们玩玩嘛,也不吃亏对吧。” 许识僵硬着身子一步一步地退到栏杆边,期间不小心踩到一颗滑动的石子,那粒石子顺着崖壁滑落,坠入底下深不可见的渊间,她慌乱地抬眸往栏杆下瞥了一眼。 大不了玉石俱焚,这是许识心里的唯一一个念头,秋瞳里倒映着两人狰狞得意的笑容,许识额头沁出冷汗,顺着发额滑落到脖颈,周遭流动的气流裹挟着凉意紧紧贴在许识的背后,脊骨发颤。 一道越野急刹车的声音像是破开了万千重雾来到了许识的身后,成功止住了那两人的脚步,而许识却抓住栏杆,心里徒有绝望漫开,她怕再下来的人又是和面前的人一样。 那她真的可以从这栏杆翻越下去了。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矫健的腿,在往上是被黑裤勾勒出的修长有力的肌肉。他身量近一米九,,上着的黑衣短袖肌肉线条流畅劲实,露出一截孔武有力的手臂。下巴瘦削,鼻梁高挺,漆黑深邃的眼眸犹如猎隼一般黝劲,眉眼间寂寥漠然,下颚的轮廓分明清晰。 他站在那不动,就犹如一棵松,好似所有人都撼动不了。 “你们在干什么?”他眼神睥睨,冷冷的嗓音冻得许识一个哆嗦。 “关你什么事?”黄毛狐假虎威道,“我说兄弟,眼不见为净好吧,你识相点赶紧走,别耽误我们办事。” 他壮着胆子刚要上前一步,却被男人看似漫不经心的一眼定在原地,里面蕴含着凛然锋芒,他的气场太过于强大,周遭陷入如死水一般的寂静。 “我不认识他们!我的车坏了,他们两个想占我便宜。”许识连忙开口解释道,语气里参杂着干涩紧张,握着防狼喷雾的手还犹豫着落在上面,她秋色的瞳眸里满是仓促焦灼。 萧淮的目光落到许识身上,她的眉目温婉柔软,眼尾轻轻上挑,是少见的含情眸,秀鼻轻挺,面庞的弧度圆润精致,由于紧张而沁出汗的碎发贴在细腻的脖颈处,眼底有着几分灵气。 他淡淡地收回目光,迈着步子走到许识面前,挡住那两人探究的视线,摆明要管这件事,萧淮神色不怒自威,仿佛天生就带有极强的压迫性,他干脆利落地说了一个字:“滚。” 那两人怀疑自己听错了,到嘴的肥肉马上要跑了肯定换做是谁都不罢休,硬着头皮:“我说兄弟” 萧淮耐心消耗殆尽,他眼眸似笑非笑,轻扬起眉梢,周遭的氛围像是凝结起了一层厚厚的冰,他光是站在那,就有着无形的压力。 “再不滚的话出了什么事情我不负责的。”萧淮薄唇轻启,话语里云淡风轻,却偏偏让人听得心底一寒。那两人看着他的身型,咬咬牙快速逃离,脚底抹油上了车一踩油门绝尘而去。 悬着的心落下了半截,许识松了一口气,弯起美眸轻轻地向面前人道谢。而萧淮只漠然地点了点头,他靠近许识的车子旁,将车盖掀开一眼就看见了堵塞的燃气管。 “我车子的后备箱有修理工具,”他转眸看向许识,气定神闲道,语调不咸不淡:“如果你信得过我的话,我可以帮你修。” 他并没有直接开口提议自己上手,而是给足了许识尊重,在基于陌生人这个身份上,能不越界就不越界,站在对方的角度尽可能的替对方思考。 许识简单的思索了两秒,主动莞尔一笑道:“那我自己来吧,刚才的事真的很谢谢你。” 她的眉目间全然是真挚的谢意,温和的眸子像是一泉波澜闪烁的耀眼湖泊,萧淮简单地勾了勾唇回应。碰巧这个时候雨停了,太阳的光晕从云层里悄然地露了个角,洒在柏油路上,舞动着闪烁的光,就连信号也恢复了。 许识简单地翻了翻手机,见步骤并不繁琐,套上手套拿起工具就专注地捣鼓着,燃气管并不短,想要完全排除还得费一番力,额边的碎发静悄悄地贴在脸颊处,她鼻尖微沁出汗,倒像似一副赏心悦目的画。 倒是最后一个步骤让许识犯了难,她需要更换燃气管,但她一个人却撬不动,螺丝拧得太过于紧,导致松的时候力道就需要加重。 “我来吧。”萧淮见此上前,他生得高,能完完全全罩住许识,接过扳手的手骨节清晰,青筋轻起,鼻尖涌入淡淡的柠檬味的气息,似乎还裹挟着海盐的味道,陌生的却异常好闻使得许识耸了下有点僵红的耳朵,从萧淮的臂弯处钻了出去。 弄好之后萧淮也没说什么客套的话,只是干脆利落地对许识点了点头,三步作两步跨上车,似乎只当他们是萍水相逢的一场过客:“那我就先走了。” 许识眉眼扬起,嘴角带着一抹笑意,后退几步让出路道:“好,谢谢你了。” 越野车开出去的之后一段时间,许识再次检索了一下车辆,这下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了,她打开手机和关心她的朋友发了几条消息,说明她要重新回去民宿再制定去哈尔曼草原的计划,刚要上车驱动时,就听见汽车的轰鸣声,她眼尾一扫,之前开出去的越野车又折返回来。 她感到有些诧异,刚要过去打招呼,话就被人截过,萧淮摇下车窗,露出眉骨清俊的脸,只是神情严肃的道。 “上车。” 第39章 软绵绵的软还是柔软的软 他的嗓音似掺杂着方才淅沥的小雨,料峭得冷冷清清,反倒生出不真实感。 许识摘下手套叠好放进袋子里,回过头抬眸对上萧淮凉薄的视线,简单地重复道:“草木科学,怎么了吗?” 萧淮瞳眸里墨色翻涌,似藏匿着万般海浪。周遭陷入寂静,如同死水一般的不起波澜,只听得见不知名小虫子在草堆里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许识一头雾水,刚要再问,就见萧淮耷拉着眸子,神情寡淡地转过身,仿佛刚才不对等的轻微压迫感仅仅只是个错觉。 “没事。” 萧淮丢下一句,唇角向下压着,却带着不容置噱的意味,好似只要许识再追问下去,他的神色就会显露不耐,比起之前,他的脚步加快了一点,回荡在这过道内,似乎还有着不知从何处而来的无名火。 许识垂在身侧的指骨蜷缩了下,动了动唇没有再说什么。张乐见两人不对劲忙跳出来打着圆场,但并未透露具体原因,只是劝慰着许识道,“没事的江姐,我江哥就这个性子,大概还是因为之前的事,不过你不用的担心,他并不是针对你。” 许识抿了抿唇角,明哲懂礼得没有再深入问是什么原因,只是调转话题交代着张乐花坛的注意事项,张乐听着似懂非懂,却重重的点头,似乎真的听进去了。轻柔的言语混合着院子里潺潺流过的溪水,悦耳动听。 张乐点头如捣蒜,拍着胸脯说肯定好好照顾,两个人专心讨论的场景落在楼上男人的眼里,萧淮眸色复杂地觑了一阵后,忽然心烦意乱地偏开眸拿出手机。 陪着张乐折腾了一会后,天边染上鲜艳靓丽的光晕,像是饱满多汁的橘,晚霞被紫光缠绕着,舒然的风追逐着轻吻云朵,整片天空绯意漫野。 许识在简单给花坛收了个尾后,便回了房间,她打开ppt重新制定了计划,打算寻找一个艳阳天再次出发,碰巧朋友给她发消息,是她在实验室的师兄也想来这片草原帮忙,许识思索再三同意了。 多个人多一份安全保障,更何况师兄和她共学一个专业,在有些方面不动还能相互讨论,许识可不想再经历如同今天一般糟糕的遭遇了。在和师兄确定好时间后,许识脑海里忽然闯入一双如被细心打磨过的黑眸,如同冰川一般,似藏匿着丰富的故事,让人不自觉地想要了解靠近。 意识到自己在想些什么后,许识赶忙摇摇脑袋,她搜索着关于哈尔曼草原有用的资料,整理成文档打算深度剖析,为保证能够顺利采集到种子,她列出了关于突发情况好几条的应对措施,修修改改整顿了几行,有备无患。 整理完碰巧暮色降临,房门被人轻轻从外面叩响,许识保存完关上电脑,她拉开房门,以为是张乐,语气放松扬起声线道:“要出去吃饭吗” 话还没说完便撞入一双黝黑的眸色中,那里面沉寂着夜晚的暮色,萧淮似乎是刚洗完澡,扑鼻而过一阵淡淡的清爽沐浴露的香味,额间有着些许水珠,他换了件领口设计比较大的短袖,露出一截凹凸有致的锁骨。许识鬼使神差地瞄了一眼后清着嗓子移开视线:“萧老板找我有什么事吗” 萧淮见她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不免挑起眉梢,语调拖得长长的:“张乐找你就是吃饭,我找你就是有什么事?” “我不是这个意思。”许识梗着脖子否认道。 “那就好。” 他话里带着几分调侃,似乎在控诉好像被区别对待的不公平。气氛可疑的沉默在此,停滞了几秒后许识唇线拉弯,抬眸道:“那是去吃饭吗萧老板。” “你很饿吗?”萧淮并不着急,接过话茬反倒有些慢条斯理地问道。 许识刚要踩入坑里回答,却发觉此人的眼底处掠过几分戏谑,与青天白日里的他不同,现在多了几分烟火气。许识无语地扯了扯唇角,打算绕过他往楼下走。她的脊骨单薄瘦削,只是挺得很直,像虞美人,萧淮平淡无波地收回视线,摸了摸口袋,忽然想抽烟了。 楼底下热闹非凡,大部分都是全世界来自各地的旅客,他们都是为了一睹草原的盛貌而来,萧淮的民宿生意不错,加上环境条件优越和老板长相也拿得出手,这是张乐在下午和许识探讨八卦时说的,所以吸引了很多人来,之前周围有民宿对此感到不服气,认为萧淮空有一张脸和长的高并没有什么本事。 于是敢不怕死的上门挑衅让他们老实一点,不然 不然什么?当时许识的好奇心被钓起来了,追着问。 而张乐则是啧啧了两声说,没有不然了,在刚放出气势想要压到萧淮时就被他拎起来甩出去了,是真的甩,当时的人痛的龇牙咧嘴,在看见萧淮耷拉冷着的人意识到他并不好惹之后就非常规规矩矩了。 许识当时就在心里给萧淮贴上了个不会打架会拎人的标签。 张乐此时正蹲在台阶上逗狗,见萧淮和许识一前一后的走下来,心里徒然升起一股别样的感觉,好像他们两个站在一块是很理所当然的事情,张乐打了个哆嗦,心想要是这想法被萧淮知道了应该会揍死他的吧。 毕竟自家老板最讨厌被人传绯闻了。 张乐凑过去招呼许识:“江姐,我带你去外面吃饭吧——” 见跟在许识身后的萧淮冲他挑眉,神色不虞,他忙不迭的接话道:“老板,我也请你。” 许识转眼瞥了萧淮,见后者眉骨透露着愉悦之意,心下多想这人是什么小孩子吗,连这都争。懒散的视线转瞬又移到自己身上,怕被套话,许识抬高目光假意打量着民宿的装潢,东瞟西瞟就是不敢和自己的视线对上。 萧淮好笑地收回目光,却被人从后面拍了一巴掌,苍老的声线带着威严:“混小子,奶奶在这出去吃什么饭,外面都是垃圾食品,吃坏了要闹肚子的!” “奶奶不是我提议的!”萧淮身子动了一下想躲,但想着老年人行动不便又乖乖站在原地不动,“是张乐表示感谢想带给您重整花坛的女生出去吃饭,和我没关系,我只是个蹭饭的。” 他就这么轻飘飘地说了出来,张乐倏然睁大眼睛表示控诉,萧淮言辞藏着狡黠但表面依旧不显露山水。 老人家虽然行动不便但依然声音洪亮,摸索着要去找扫帚:“好啊张乐你个混小子,动我的宝贝花坛,你今天别给我跑” 张乐真的是怕极了传说中的扫帚,忙上手搀扶江奶奶来到许识面前像见到救星一样,语速飞快地胡诌道:“奶奶这位是农艺大师,您的花坛能够起死回生还是多亏了人家,我知道我有罪但是您先别怪,今天天气非常好我出去透透气,再见!” 三言两语交代完毕许识,张乐跑的比兔子还快。许识一脸懵地对上江奶奶的视线,本能伸出手搀扶,老人家一脸慈祥,见了许识方才的怒气转瞬烟消云散,咳嗽了几声亲切地喊道:“丫头,本事不错啊” 许识心里七上八下,不清楚老人真正的想法,向一旁看戏一般的萧淮投去求助的视线,后者轻勾起唇角,言辞淡淡帮她解围:“奶奶的意思是你做的花坛很有灵气,她很喜欢,不必紧张,放松一点。” 那双布满老茧的手轻柔缓慢地拍着许识,江奶奶并不追究她改造花坛的事,反倒慈爱着说“饿了吧,奶奶下厨做饭当还你花坛的礼了。” 许识弯起美眸:“谢谢奶奶。” 见老人家的背影消失在厨房,萧淮瞥下还没放下唇角的许识,存了点逗她的心思:“喜欢被人夸啊?” 此话一出,许识连忙绷着唇角,目光四平八稳,说:“没有。” “哦,我还以为你很喜欢,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 许识实在想不通为什么看着神色薄凉的萧淮能云淡风轻地说出这种话,这完全就是调侃吧,和白天的他简直大相径庭,她刚要回击,厨房蓦然间传来东西摔落在地上的声音,连带着一阵锅碗瓢盆的响音,两人对视一眼,飞快地冲进厨房。 门口的动静不小,许识觑见江奶奶扶着腰似乎脸色不太好的样子,她刚要过去就见萧淮神色紧绷,扶着老人家的胳膊皱着眉关切地问:“是不是又偷偷背着我们没吃药?” 老人家自知理亏,哼唧着转过头硬着身子嘟囔着说:“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不需要靠那些玩意。” 鉴于许识在,萧淮并未劝什么,家事不可外露。他对着门口扬起嗓子喊了声张乐,后者屁颠屁颠地跑进来,萧淮嘱咐道:“扶着奶奶去床上,帮她贴好膏药,这里交给我。” “抱歉啊丫头,我让萧淮带你出去吃吧,等奶奶身体好了再给你做。”江奶奶的嗓音缓缓如同春风拂面。 “没事的奶奶。”许识蹲下身子主动弯起袖子收拾着掉落的碗,等张乐带老人家走远后,她觑着神色不明的萧淮说道,”我给你奶奶做顿营养餐可以吗,然后再给你们做些菜,我这下是真的饿了。” 萧淮眸色沉沉,他倏然伸手拿过她手里的碗,放在水龙头下清洗,他的指尖修长具有骨感,缓缓划过水渍倒像是一副赏心悦目的画,他见许识呆愣着站在原地没动,嗓音染上催促:“不是说要做饭吗?” 许识掀起眼帘,对上他的视线。 “我和你一起。”萧淮顺手从冰箱里取出食材,头顶上的白炽灯滑落在面庞,勾勒出棱角分明的脸。 萧淮分拣食材很熟练,一套刀工运用精湛,许识在他旁边悄悄觑眼看他,心里赞叹着他的手法,她搭配着萧淮的步骤,在问到生米在哪时萧淮眼神往一个方向投去了一瞥,许识心邻神会,两人分工竟有着莫名的和谐。 “许小姐也是为了看草原才来这的吗?”萧淮慢条斯理地切着菜,随然地抛出一个话题,他的声线混着有节奏的律动,竟有几分美感。 “不全是吧,”许识垂着眸子,嗓音透着向往自然道,“萧老板是这的老熟人了吧,能不能推荐我一条比较近的路线?” 萧淮拉低视线,语调沉沉染上熟络:“这边的环境不错,抄近路的话可能会错过很多漂亮的风景。” “可能来不及好好观赏沿路风景了,因为我的时间比较紧,所以想尽快去哈尔曼草原采集种子用作我的农学实验”许识随意地回答,可话尾还未结束。 就听见“咚”的一声。 砧板上正在切菜的动静戛然而止,仿若流速的时间都被萧淮的沉默悄无声息地冻住,他忽然漫不经心地抬眸看来,眼底掠过几抹冰冷。 萧淮兀然露出的冷漠态度让许识下意识止住了话茬。 片刻,萧淮才重新有了动作,冷硬着:“草原没有种子,你带不走的。” 他的语气斩钉截铁,惹得许识眉心一跳,气氛在此僵持不下,她敏锐地发觉萧淮可能藏有什么秘密。 第40章 偷看大姨子美妙的无法自拔~ 该怎么写我们的第一次相遇呢,那是第二年的暑假。母亲突然被老板调动去西藏日喀则管理一个医院的卫生,原因是目不识丁的母亲将老板合伙开的一个酒店卫生管理的井井有条。正好放假,正好有空,我便在母亲的提议下第一次陪同她去那个遥远的西藏。提到西藏,有那么一瞬间我也想到过联系一下微信好友里的那个陌生人,但也仅仅是动了这么一个念头。 在去往西藏的路上我们选择了乘坐飞机,那是我第一次坐飞机,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新奇,母亲也一样。在检票口排了很长一条队,大部分衣着打扮一看就是当地的藏族人,同时说着我听不懂的话语。一靠近就能闻到空气里散发出来的那种浓烈的独特藏香味跟酥油味,让我有些不适应。 不知道是第一次买票我不会操作还是机票紧张的原因我和母亲并没有坐在一起,我有些紧张,我想向来害怕新事物的母亲也是如此。我在人群中急切的寻找母亲的身影,与不远处正在寻找我的她目光相撞,她给了我一个鼓励的笑容,示意我别怕同时也示意我别担心她。我稍许心安,这就是我们之间的默契。就在我准备给弟弟发个行程消息时一条微信提示跳了出了,打开一看是那个陌生人的消息:你来西藏了吗? 我有些吃惊回复:你怎么知道? 那边快速回复:我在你后面,看着像你,又觉得不太可能。 我刷地起身转头向后面张望去,果然不远处一个帅气斯文的男孩在向我招手,记忆中那张本来模糊的照片一下就具像化了起来,他皮肤白皙要比照片上好看的多。 我一下子变得紧张了起来,不知是太意外还是太惊喜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不争气的脸莫名的发烫,为了平复心情我急忙转回来坐下。由于我太过于沉浸在平复心情这件事上,以至于都没发现他用藏语跟我旁边的老头沟通后换了座位。乘务员提醒关机的声音在机舱里响起,我匆忙关机后准备提醒妈妈,一抬头他高大帅气的脸与我四目相对撞到了一起,我震惊的不知所措,好不容易平复的心脏又开始不受控制的跳动了起来。 很明显对于这次偶遇他也很惊喜:“真的是你?”还没等我回复他又继续道:“我真的没想到会遇到你,刚开始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我强压住自己的情绪诧异的问:“你是怎么认出我的?”是的,关于他认出我这件事我非常奇怪,我从未给他看过我的照片,而且我也是一个懒得拍照发朋友圈的人,按道理他不应该认出我才对。他立马掏出手机给我看了一张照片,我一眼就认出那是上次吃饭的场景,我嘴里还在卖力的啃着半块排骨,他说是他爸爸偷拍发给他的。我觉得这张照片绝对称的上相亲社死照了。 还来不及尴尬飞机已经开始滑动了,我本能的抓住扶手内心紧张不已。 “你是第一次坐飞机吗?”见状他温柔的发问 废话,身在农村的我出过最远的门就是上大学,还没走出我们市。火车都没坐过上哪坐飞机?小时候看见天上飞机飞过,总要仰起头追着那遥远的白线跑半天,那就是我离飞机最近的距离。 我摇摇头顾不上回话,手里的扶手捏的更紧了。终于飞机起飞了,忽然间失重的感觉让我不知所措,随着飞机的起飞我的心也跟着升到了嗓子眼,恐高感让我有些眩晕。这时一双大手握住了我的手,我差异的看了一眼他,他微笑着对我摇了摇头示意我别怕。那一瞬间我好像没那么害怕了。飞机平稳运行后,我才把心又慢慢放回原来的位置,这时我才注意到被他握着的手,我迅速抽了回来,他也略显尴尬的收回手干咳了两声。 良久他又开口发问:“你怎么来西藏了?旅游吗?” 我摇摇头:“不是,我妈妈要去日喀则上班我来送她。” “阿姨也来了?”他惊喜的神情仿佛来的人是她丈母娘。 我点点头用手给他指了过去,顺着手指的方向他一下子就找到了妈妈的背影。因为周边全是穿藏袍的人,辨识度非常高。 第41章 在办公室里被班主任又摸又亲 关于日喀则,我的最初的记忆就是那首:我的家乡在日喀则,那里有条美丽的河…。唱这首歌时我大约13岁,跟着妈妈在一座很高很高的山上拔党参草。党参是一种对土壤要求很高的药材,必须种在海拔极高的森林里开垦出来的黑土地里才能长的肥大。那时候天很蓝,云朵也有着不同有趣的模样,脚下绿油油的党生苗中间夹杂着的各式各样的野草,小小的我就这样跟在妈妈屁股后面拔草。她最喜欢听我给她唱这首:我的家乡在日喀则…稚嫩的声音在山头、山谷来回飘荡。她说我的嗓音极好,说不定以后能当大歌星。那时候我还不理解什么是大歌星,只知道当了大歌星肯定就不用拔党参草了。 日喀则并不是我想象中的样子,它跟西藏的每一座城市一样,有着独特古老的藏式建筑,红白蓝三种颜色勾勒着各式藏式图案。街头攒动着电视里才能看到的留着长辫子的男子,穿着厚厚的藏袍;小摊上摆着一坨坨黄色的酥油。就连这边的医院也没有内地医院那种84消毒水的味道,取而代之的是浓郁的酥油跟藏香味。医院的病人随意地将牛肉干摆放在病房的窗台,方便随时喝奶茶时食用。而这种牛肉干也并非是我们常见的加工过的牛肉干,据我的朋友白马卓玛说它是直接风干的生牛肉。 白马卓玛是我在这所医院认识的第一个朋友,她在这所医院当护士。她有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皮肤白皙,五官精致,说话时灵动的眼睛一眨一眨地就像个精灵,她的出现打破了我印象中对藏族女孩的刻板印象。 无聊的时候我总会去找卓玛,她会跟我教当地的语言,跟我谈论当地的风俗习惯。记忆最深的是某个下午,阳光温和的从医院二楼的窗口照进来,卓玛伸出手一脸认真的跟我说着藏族人信仰的因果报应。她说:“我们藏族地区的人都是讲因果的,恋人之间的报应缠绕在指间,不会等到下一世。这段恋情你伤害了别人,立马会有下一个人在你身上讨回来,就像五指衔接”。边说边在空中比划着,阳光穿过她的五指,很美。那个画面让我记了很久。 上次一别后,我跟三水不再是互躺对方微信里的陌生人。他每天晚上都会跟我发微信,我们会聊很多。 他告诉我收到他爸爸发的照片那一刻他就心动了,只是因着异地的顾虑他不敢开始。只是那个时候他并未告诉我她的上一任女友就是我们本地的,婚都定了,某天早上他爸爸去朋友家耍,却撞见了穿着睡衣从朋友儿子卧室走出来的他的准儿媳,一场婚礼还没开始就这样像个笑话一样草草收场。 我们对彼此心动,却也因着不了解对方彼此试探着接触。我的内心极其讨厌油嘴滑舌的人,偶尔他跟我发句土味情话就会瞬间触动我的敏感神经,立马会给他一张好人牌打发他。纵然他极力解释这些都是他在抖音搜了半天才找到的,他文化水平不高初中毕业就跟着他舅舅闯荡,他只是想讨我开心,我也仍然不为所动。那时候他舅舅的事业已经做的很大了,他是他舅舅西藏区的公司代理人,每天灯红酒绿的应酬与我的生活格格不入,关于他的一切了解的越多我就越觉得不踏实。 一句土味情话换来我一夜没搭理他,他慌乱不已,第二天就坐上日喀则的火车跑过来找我了。他真诚又委屈的跟我说了很多,从家庭经历到前半生的人生,字字诚恳。 那是我第一次深入一个人的人生,我知道了他的前半生跟我一样有很多不幸。他的爸爸是个向往自由的人,脾气暴躁,经常砸家里的东西撒气,在他们很小的时候就丢下母子三人开始自己的浪子人生。他奶奶待他们并不好,他妈妈一个人一拖二日子过的很艰辛。15岁的他开始辍学跟着舅舅闯荡,舅舅像他第二个父亲教他如何做人。他一个人背着包跑遍全国替舅舅做销售;最后来了西藏,同样孤身一人,高反到晕倒,流鼻血,他还是没有停下脚步。 我们两个同样缺乏安全感的灵魂在这一刻仿佛找到了自己的命中注定,不再顾虑的缓缓向对方靠近。果然,只有真诚才是必杀技。 第42章 很舒服是不是? 八月份很快就要结束了,我的假期也即将画上句号。这次我们约定他开车来接我,带我体验一翻日喀则到拉萨的国道,妈妈也同意了。 离开时我跟妈妈都有些难过,我很担忧留她一个人在这么远的地方生活。 车子发动时妈妈还在医院门口不停的冲着我们挥手,反复叮嘱我们路上慢点。三水见我情绪不高,边用一只手开车边腾出另一只手调动后视镜对向我,时不时透过后视镜观察着我的情绪。路上不停的说着让我别担心,他每周五都会来替我看妈妈之类的话,让我稍许心安。 去往拉萨的路上沿途风景很美,有雪山,冰川,湖泊以及火星地貌。三水说这条路是很多人魂牵梦萦的349国道,可以从这里转去羊湖。羊湖全称叫羊卓雍措,藏语的意思是天鹅湖。它就像仙女遗落在高原上的一颗蓝宝石,美的让人恍惚。他带我去寻找他去年堆玛尼堆的地方,说这是当地人祈福的一种方式,羊湖的风吹过一次,便是寓意着对自己的玛尼堆祈福一次。 在西藏的这些年他每年都会来堆一次,许一次愿;去年他的愿望是找到人生伴侣,今年他要再堆一次为我们的恋爱祈福。我的家庭是一个传统虔诚的基督教家庭,从小受基督教的熏陶我是不信这些的,但看着他在一旁卖力的搬石块然后虔诚的许愿祈福,我还是有些许动容。 羊湖的风一阵阵的拂动着周围高低不一的玛尼堆,这些来自世界各地不同家庭的不同人,堆起它们时心中都有一个虔诚的愿望:风吹一次就是在祈福一次,雨淋一次就挡灾一次,日晒一天就平安一年。为他,为她,为他们。愿你们愿望都成真。 藏族缺氧,却不缺信仰。沿途除了玛尼堆,还有很多经幡,红黄蓝三色裁剪成三角状的幡布一条条拉成三角形挂在路边,随风而动,风儿拂过一次就寓意着诵经祈福一次。 回到拉萨三水带我去见了他很多当地的朋友,也带我尝了本地许多特色美食,在拉萨待了两天后他请了假送我踏上了回家的路程。 第43章 影帝在大海里我c得我迭起横流1 缘分有时候真的是个很神奇的东西,曾经认为最不可能的两个人偏偏就这样阴差阳错的走到了一起,曾经信誓旦旦的说最不能接受异地恋的我如今却让异地恋折磨的辗转难眠。说最狠的话,挨最毒的打,说的大约就是我这种人吧。 每年的国庆节就像一个分水岭,只要国庆一过完,天立马就冷了起来。有些人一时适应不过来还会穿着短袖,而这时大街上就会上演短袖与棉袄擦肩而过互笑傻子的桥段。三水走了,天也冷了。跟三水分开的每一天我对他的思念都如潮水在内心深处涌动着,翻腾着。随着时间的流逝那颗思念的种子在我心底发了疯似的生长,蔓延至我周身的各个经络,不知不觉间我似乎把对妈妈的那种依赖已经转换到了三水身上。尽管我们每天都会打很多遍电话,发很多微信,但似乎总有说不完的话。 到十一月份时天气已经彻底冷了起来,所有人都恨不得穿上最厚的棉袄来抵御寒冬,最怕冷的我只能把自己裹成一只大棕熊。那是一个再平凡不过的日子,跟往常一样下班时天色已经有些黑了,出了校门借着昏黄的路灯一眼就发现门口停着那俩熟悉的蓝色红旗车。我无比震惊,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思念过度出现了幻觉,就在我想再次确认时那个熟悉的身影从车上下来了。我激动的跑过去扑向他的怀中,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温度,是他,没错,他回来了。 缓了一会我才松开他,嗔怒的责怪他:“回来都不告诉我。” 他摸摸我的头:“这不想给你个惊喜嘛”。 “你总是这样。”我依旧有些不高兴的嘟囔 “好啦我的小祖宗,别生气了,这么冷都要冻坏了。我给你提前开了座位加热,快快快上车说”。他一边安抚我一边把我推上了副驾驶的位置 上车后果然暖和了不少,他故作神秘的从后座拿出一束花递了过来,我接过花故意拿腔拿调的说:“看在这些漂亮的花的份上,原谅你啦”。其实心里早已乐的找不着北了。 “这才哪到哪。还没完呢,我还有个更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他伸出双手轻轻的转动我的头对着他,一脸严肃的说 “咋了?你轻点,头都得给你扭坏了?”我不着调的抗议 “嫁给我吧?好吗?”说着他像变戏法似的拿出了一枚钻戒,那一脸严肃庄重的神情,让我感觉他不是奔着求婚的,而是在升国旗。要不是他手里拿着钻戒,我都以为自己走错片场了,嘴里那句:“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民…”呼之欲出。 电视上的求婚都是那么深情款款,怎么到了我这,就变得这么搞笑?我忍不住噗嗤的笑了出来,而我不合时宜的笑声明显弄慌他了 “怎么了?”他一脸不解的问 “求婚就求婚,你干嘛整这么严肃?我感觉你要升国旗似的?”我打趣他 “喂,喂,喂,李二火,能不能别这么过分?你能不能有点正形?老子现在在跟你求婚哎,你别嘻嘻哈哈行不行?”他有些气急败坏又有些无奈,最后自己也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 “你又笑什么?”我反问 他无可奈何的摇摇头生无可恋的说:“老子今天像个大傻子一样对着镜子练习了无数遍,嘴都要练歪了,料想了很多结局,偏偏没想到你会笑。” “好好好,我错了。你重来。”我调整了一下情绪,跟他一本正经的耍起了赖皮。 他臭屁了起来“不来了,不来了,省的你又嘲笑我。”然后霸道的拉过我的手自顾自把戒指带了上去,最后得意的欣赏了一翻“哎,以后这就是我媳妇了”然后又趁我不注意偷偷在我脸颊亲了一口,一下臊的我满脸通红。 “文三水,你胆子大了,还啐我一脸口水!” 他也耍起了赖皮:“别说那么恶心好不好,我亲我自己媳妇有错吗?” …… 我曾经幻想过无数次被人求婚的浪漫场景,偏偏没想到自己的求婚场景如此随意。在打闹嘻戏中我们就这样私定了终身 第44章 冰山美人经理下班后浴缸 我们的婚期定在十二月二十四,当我们往请柬上郑重的添上彼此的名字,文三水,李二火,后我俩拿着请柬又认真的端详了一遍,我想任何一个人看了这张请柬都会觉得有缘,连名字都起的这么水火不容。人如其名,我脾气暴躁,而他沉稳有度。 婚礼的前一天家里发生了一件大事。三水妈妈忽然打电话过来说明天的仪式中有一个改口环节,邀请我的爸妈也要上台。虽然我们这边没有这规矩,但我爸妈也是很乐意的,直到后面对方提出要给一万二的改口费时我们家里就有了意见。那天我像往常一样下班,回家。开门的一瞬间就感觉家里气氛不对,爸妈都黑着脸。一问才知道爸爸因为对方突然加的改口费在家里大发脾气,责怪妈妈没有拒绝,他一怒之下砸坏了家里很多东西,还扬言明天的婚礼他不会出席。这一刻我有些窒息,小时候父母经常吵架的一幕幕再一次在我脑海中重现,只是没想到明天就要嫁人了父母还要上演这一幕。我落寞的换上拖鞋顾不上难过跑过去安慰爸妈,商量着这笔改口费由我来出,最后这件事才算平息了下来。 临晨六点三水发来消息:姑娘,准备好了吗?我要来接你了 收到消息时我正穿着红色的嫁衣带着重重的头饰盘坐在床边等着他,妈妈跟妹妹们也在我床边陪了我一整晚。盛装打扮的新娘这一刻是最幸福的,只是又有多少人知道今天得盛装打扮只为迎接往后的艰难?至少这一刻我是不知道的。当时的我只觉得结了婚后就能逃出这个不幸的家庭,远离父母的争吵。 外面突然响起了烟花跟炮竹声,我知道,是他来了。一阵嘈杂声中他带着他的伴郎团浩浩荡荡的闯了进来,在众人的起哄中我被接亲的队伍架上了婚车,混乱中我甚至没来的及跟爸妈告别。 到了婚礼现场我又被换上了白色的婚纱,一切流程都是在匆匆忙忙的进行着。妈妈关切的走过来问我冷不冷,给我披了一件厚厚的大衣。告诉我他们是随着后面的车队过来的,爸爸也来了。 婚礼结束后爸妈要走了,妈妈红着眼眶叮嘱我:“你以后就是别人家的媳妇了,收收脾气,不要跟婆婆顶嘴,凡事要忍。”然后她别过头不再看我,我知道她在哭。爸爸过来拉着妈妈离开,十二月的天气已经很冷了,一阵阵疾风刮过他们离开的背影,我突然觉得很伤心。这是唯一一次他们不再叫我回家了,从此我成了别人家的孩子。尽管那个家我一直想要逃离,可今天逃离了,我却没有想象的那般开心。 三水搂着我安慰:别怕,我会对你好的。你家这么近,我们天天过去串门。 晚上我一个人在婚房的窗边趴着,外面车来车往,我却觉得陌生又孤单。三水跟他的家人进进出出的忙碌着,直到很晚。 第45章 打雷弟弟借机跟姐姐一起睡衣服单薄地搂在一起 当我兴冲冲的把新买的衣服拿给婆婆时,并没有得到我期待中婆婆欣喜的表情,她面无表情的接过衣服若有若无的说了句:钱要节省着花,要学会过日子,我年纪大了没必要穿这些。察言观色这个词对于现在的我来说仅仅就是一个词,因此我并没有察觉到婆婆的弦外之音,更没有注意到婆婆在转身那瞬间的不悦表情。 三水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二火的一片心意,买来您就穿呗,还事事的。语气中带着撒娇似的责怪 而当时的我执着的觉得婆婆是一片好心,在教我们如何过日子,还责怪三水不该顶撞他母亲。 闲聊时婆婆总会不经意跟我提起:某某某家闺女结婚后没有拿出嫁妆贴补婆家,导致最后离了婚。也会跟我提及三水的前女友长的很漂亮,有着模特般的身材。聊到工作她又会说还是我命好,找的三水有房子住,不用买房子。楼上住的两口子都是有工作的,有工作顶什么用?还不是租着我们的房子过日子,天天吵架。 反射弧长的我第一次听婆婆这么说就像是在听家长里短的故事,并没有放在心上。直到婆婆第三次提起这些事,我开始有了一些不悦的表情。那些似有似无的针对感让我有些不喜欢,低着头玩起了手机不再搭言。 我把我的这些小委屈跟三水嘀咕,后来不知道他跟婆婆说了什么。吃饭时婆婆满脸不高兴,拉着个脸说:“我跟我女儿都是直肠子,说话不会弯弯绕绕,我最讨厌那些满是小心思的人。”因为这幡话一度让一顿饭变得十分尴尬,我低头不语,自顾自的夹着菜。第一次感觉跟婆婆相处有些艰难。 很快到了回门的日子,在我们这边结婚后不能随便回娘家,所以我始终期盼着这一天。一大早婆婆就闯进我们卧室,吓得我们二人睡意全无。婆婆若无其事的坐在床边叮嘱:“等会你们回门早点回来,结婚了可不能在娘家住,不然会给娘家带来霉运”。说的有理有据让我无法反驳。婆婆走后老公温柔的宽慰我:我妈妈不会说话,她是个刀子嘴豆腐心,你别放在心上。虽然心里有一丝不悦但当弟弟跟爸爸开车来接我时,那点不悦的心情很快便被冲散。年轻人的开心与难过,来的快去的也快。从城东到城西短短一段路,家里还是尽力给了我体面,弟弟的车停到楼下,爸爸还在一楼放了一饼炮竹,我在五楼窗户欣喜的期待着他们上楼。 这段时间我攒了很多话要同妈妈说,一到家里就觉得轻松无比,跑去厨房跟妈妈讲了最近在婆家受到的一些小委屈,妈妈宽慰我:这是每个女人必经之路。不停的叮嘱我要大度,要听婆婆的话。 吃完晚饭我不情不愿的跟老公回到了婆家。婆婆跟小姑子盘坐在沙发看电视,我蹑手蹑脚的打了个招呼就回到了卧室,貌似这间卧室才是我的安全屋。 第46章 跟两个男同学一起去酒店洗澡的时候男同学要进来 时间过的很快,宝宝已经足月了。 宝宝超出预产期一周多了,可肚子还是迟迟没有发作。 婆婆总说现在的人就是生活的太好了,像她们那会一直到分娩都在干活,所以孩子生的特别容易。 虽然每次都是在乐呵呵的说,可多多少少总让我有些不舒服。每每这个时候我总会告诉自己,婆婆就是个心直口快的人,不要跟她计较。这样一想,我又不那么难受了。 这段时间我们一直在讨论顺产与剖腹产的问题,我想剖腹产,婆婆不赞同,说顺产的孩子聪明,身体好。 婆婆在这个家是个很有主见的人,接生的医生早已找好了,所以我跟老公都不敢拂了她的意。 足月的我已经吃力的像个大乌龟,起个床都要扑腾半天最后得让三水扶着。 越是到孕晚期,越是害怕,仿佛等着我的就是个可怕的刑场。每天打开抖音推荐给我要不就是剖腹产的那些冰冷的医疗器械,要不就是顺产产妇羊水栓塞的可怕画面,这使得我愈加忧郁了。再加上孕晚期老是想上厕所,往往折腾的我整晚都睡不安稳,脸上总是挂着深深地倦意。 凌晨四点我才刚刚有了睡意,一阵刺耳的手机铃声划破夜空。是妈妈打来的,那边她像是预料到什么似的急切地跟我说:二火,我刚做了一个很不好的梦,心痛的醒来了。我跟你爸都商量了,要不你上市医院去生吧。 妈妈真的是个很神奇的存在,似乎她总是能提前预知道儿女的苦难,而这一次我拒绝了妈妈的提议。 主要是婆婆已经找好了医生,刚进门的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开口跟婆婆说这件事。再者婆婆向来节俭,去市医院要花很多钱,她肯定会生气觉得我事多,抱着好好经营这个新家庭的念想我还是不想惹婆婆生气。 妈妈的提议被我拒绝后听得出来电话那头她既担忧又无奈,毕竟我已经嫁了出来,她也不能再替我做主了。叹了叹气便挂了电话。 第二天一大早她便提着鱼汤来看我,在妈妈的陪同下我们出门散步,婆婆说迟迟不发动或许多走走路也是好的。 那天天气很好,已经十二月了,出奇见了点太阳。我跟妈妈并排走在人行道上,短短几步路我已经吃力不已,喘着粗气。 突然一股强烈的尿意席来,孕晚期的人总是这样,频繁想上厕所。 妈妈陪着我上完厕所后我却突然发现身体下面不停地在滴着混浊的白色液体,就像没拧紧的水龙头,滴答滴答。 我突然就慌了神,大脑条件反射:羊水破了。 妈妈不识字,也没经历过羊水提前破的场面,因此也是慌乱不已。 在妈妈紧张的搀扶下,我俩高一脚低一脚的走到了医院。 好在离医院不远。 在医生开检查单的空隙妈妈慌乱的通知了三水一家。 打了个b超医生发现羊水并没有减少,肯定的说没事的。这时三水跟婆婆也赶到了医院,大家并不放心,还想再问问,护士冷冷的说:别瞎操心,快生这几天就会导致分泌物增多,都是正常反应,不必在意。大家到嘴边的话都又硬生生吞了回去。 妈妈还是不放心,在妈妈的强烈要求下我被安排了住院。 “回去洗个澡再来吧,你这还早的很。”医生洋洋洒洒说完这一句就转身离开了。 婆婆跟三水都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原来虚惊一场。 妈妈在一旁神情凝重,若有所思,也许是她这段时间太过紧张了。我想。 洗澡的时候白色的浑浊液体依旧像小水滴,吧嗒吧嗒的掉在地上,很快又被花洒上流下来的洗澡水冲散。我隐隐总觉得不太对劲,可是除了医生口中的“分泌物增多”这一种现象,其他一切正常。 回到医院,我的肚子仍然毫无动静,没有一点要疼的意思。 三水的外婆听到消息也赶到了医院,坐在病床边语重心长的跟我说现在要去爬楼梯,二舅妈生孩子时在楼梯上蹦蹦跳跳爬了一上午才发动。众人一致赞同。 我无奈的垫了卫生巾,去爬楼梯。 八层楼上下爬了三次,肚子依旧不痛,而我早已经累的双腿发软。分泌物也增多了不少,一下子就弄湿了卫生巾。 五点时换班的护士过来检查,然后得出结论:羊水确实破了,让我把臀部垫高不要再走动。大家听到这个消息,一片愕然。 三水妈妈见我迟迟没有肚子痛,便说她先回家做饭,让三水守着我,有事随时打电话。然后众人也前后脚慢慢离去。 第47章 拘束少女崩溃YY决堤 出院那天天气依旧不错,我被裹得严严实实的,只留了两个眼睛提溜转。虽然下面止血的纱布取掉了,但密密麻麻的黑线缝合着伤口,拉扯的痛感让我几乎无法独立行走,哪怕一小步;线都在下面缝着,导致我也无法坐轮子。只能被爸爸跟大舅吃力的抬出了医院。 出了医院我见到了久违的阳光,我下意识伸手挡了挡眼睛,无法直视这突然的光亮。这一遭仿佛就像去地狱行走了一翻,又伤痕累累的回到了人间。 妈妈说我生产那天十分惊险,所有人都在外面看到我耷拉下来的双腿和喷射不止的鲜血。她已经抱了撞死在医院的心。看到医生进进出出的找血,看到下班的医生一个个涌进手术室,她无力的瘫软在产房门口。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祈祷着让我不要出事,甚至我被盖着白布推出来来的画面在她脑海里上演了无数遍。 说这些话时她特别伤心。 还好,我活着。 回到家里我只能躺着,一个细小的翻身动作都能让我痛苦不已。 婆婆照常给我端来各种汤,看着我喝下。然后一脸担忧的说:今天有奶吗? 在医院第二天婆婆就催着让我给孩子喂奶,可不知是我失血过多还是怎么回事,奶水迟迟没来。 每次婆婆看到我干瘪的□□总会边逗弄孩子边捎带惋惜的来一句:这奶还是不胀啊,小宝是没有吃奶的命了哦。这话像是对小宝说的,又像是对我说的。 不多时她又会不死心的来看看,隔着衣服用手指戳戳我的□□,依旧干瘪,依旧惋惜:“是不是吃的太少了?我那会一次吃一盆饭,奶胀的孩子吃不完。” 接着又会端进来各种汤逼我喝完。 就这样重复着同样的事,重复着同样的话,甚至连表情都重复着。 时间长了,我也很懊恼,我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挺没用,作为妈妈连初乳都让孩子吃不上。 可那一盆盆的汤喝的我只想吐,我也是个人,有饥饱,不是猪。每天躺在床上被各种汤药灌着,让我得内心既委屈又无助。 终于有一天来了一点奶,我给孩子喂着,我也很开心。也许是奶水太少,孩子吃不过瘾,边吃边哭。哭声引来了婆婆,她上前捏了捏我的□□埋怨的说:“你这都是瘪的,不是在哄孩子吗?”然后转过身去给孩子冲奶粉。这一刻我委屈的哭了,既哭婆婆刚才不客气的语气,又哭自己没用。 老公进来看到后,把婆婆说了一顿。 “二火受了这么大的伤,没奶很正常,你能不能别老这样?没有母乳就喂奶粉,那有什么关系?现在喝奶粉的孩子多的很,不是都照样长大了?” 婆婆冷笑了一下:“哼,你有本事,吃奶粉要多花多少钱?随你们,我不管了。” 小姑子见婆婆受委屈了,进来指责老公:“你有什么事能不能跟妈妈好好说?” … 最后不欢而散。 只是从那天起,我不用再给孩子喂奶了。每次孩子一饿,老公总会抢先一步去冲奶粉。 而我的伙食也变成了早上萝卜汤吃馒头,中午萝卜汤泡面条,晚上萝卜汤泡米饭。 婆婆说萝卜汤是最好的,冬吃萝卜夏吃姜。她跟她闺女吃一个月萝卜都不会腻。 是不是事实我不知道,但我是真的吃了一个月萝卜。 最后闻到那个汤就感觉一股子皮球味儿。 第48章 求求了轻一点B都肿了 h市内 在繁忙的都市中,林浅是一名普通科技公司的社畜,每天淹没在堆积如山的工作中,只有摸鱼偷看时,才能找到一丝心灵的慰藉。 这天,她正躲在显示屏下方,趁领导外出出差,她轻车熟路的打开手机,滑向那一栏点了进去,全神贯注地盯着手机屏幕,屏幕上显示的是一本名为《雏秀不惊》的权谋文。 主页给她推的。 貌似是新文诶,她看到作者积分很高,以为是新的佳作,便期待地点了进去。 看目录这本又长又臭,却莫名地吸引着她,仿佛有一种魔力,让她无法自拔。 中的世界与她截然不同,讲述了男主皇子萧煜之从幼年丧母,在皇宫中备受欺凌,被无情地扔在凡间,寄居在清水阁。 看到这个开头,林浅不由得瞪大双眼。 哇塞!就喜欢看逆袭爽文! 他并未屈服于命运,而是用自身的足智多谋,一步步接近女主——朝廷重用将军秦召之女秦雯。 他假意与秦雯相爱成婚,与将军秦召周旋,城府极深,善于演戏,骗过了所有人。 秦召被他的才华和诚意所打动,出征时常常带着他,凯旋归来时也总不忘带上这位年轻的“女婿”。 林浅看到这时内心忽然充满鄙视。 男主是多帅多有脑子啊?被人这么重用,早些年皇宫还真是瞎了眼。 后来皇帝终于发现了萧煜之的才能,将他领回皇宫居住,恢复皇子身份,住进了当初他的轻舟殿,同时也带上了秦雯,立为侧福晋。 然而,在与秦雯相识的三两年里,萧煜之并未对她动过真心,只是利用她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萧煜之只要自己动动口,说说情话,秦雯就能相信他,为他做事。 秦雯天性纯良,邂逅萧煜之后便把他当做自己一生的可靠。 可萧煜之只把秦雯当做权倾朝野上位的工具,也只能是工具。 日常相处就像军营里的弟兄一般,聊天都是隔着一米左右。 就连夫妻生活都是用话语搪塞了事,压根就没圆房。 传到外面都说萧大人能忍,对如此清丽可人的夫人,都舍不得动。 听闻谣言后,他索性就长期生活在军营,与秦雯的关系也仅仅停留在表面。 在一次与匈奴的交锋中,萧煜之大获全胜,威名远播。 然而,当时皇帝疾病缠身,久病在床,不得不考虑再封新帝的事宜。皇帝并未将萧煜之放在眼里,私下偷偷将要把大皇子封为新帝一事传了出去。 萧煜之知道后并未当回事,反而开始筹划一个更大的计划。 过了些时日后,新帝驾崩,大皇子上位后,他凭借着自己的智谋和实力,成功晋升为太子。 而他晋升为太子的第一件事,就是将秦雯秘密杀害,告示外人太子妃病逝。次日便将湘州富商之女林婉清作为妾迎娶进门,作为发泄□□的工具。 林浅看到这里,不禁默默吐槽:“这不是专虐女吗?这种文都能被抬上来?合着男主上位胜利之后杀的都是陪伴已久的夫人啊?什么鬼脑子?” 内容恶心的她顿时没有的兴趣,这种古早大男主权谋文她算是排雷了,作者还那么多积分,瞎了吧? 她要是女主就应该在认识男主的时候撕破他的面具,当着军营众多弟兄的面将他刺杀。 这种人,死一万次都不足惜。 看过那么多权谋文,他是最贱的那个。 女主也恋爱脑…… 她刚吐槽完,忽然一个机械的声音响起:“接到宿主请求,宿主,你该离开了。” 林浅一愣,立即向四周看去,试图找到声音源处,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自己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而后又像是被人蒙晕过去一般,睡的很安宁。 …… 再次醒来时,林浅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富丽堂皇的房子里,身边是陌生的环境和摆设。 她惊慌低头查看自己衣服。 还好。 还是上班那套死人衣服。 等等,我刚刚还在上班的呀? 她立马起身观察,周围就像是盖上了一层灰扑扑的滤镜,她想向外走去却好像被这层滤镜挡着,四面就像是密不透风的墙。 她眼眸一转,忽然用力的拍打着墙。 “砰砰砰!” “放老子出去!!” 那面墙却毫无反应。 忽然 一个变扭的机械声音在耳边响起:“宿主您好,在《雏秀不惊》中你的身份是湘州富家千金林婉清。” 她向四周看去,没有任何人影,像是打开了一部没有字幕的电影,她只能像是自言自语地回应。 而听见声音后,由于上班待机时间过多,动脑子比较少,反射弧比较慢的她。 …… 才反应过来。 “林婉清?”林浅心中一惊,“那个女二?那个男主刚杀死女主就立的妾?” “神经吧穿书了!” 系统:“是的宿主,您穿越到了《雏秀不惊》中了。” …… 疑似猝死前的回光返照…… 算了算了,穿书就穿吧。 可是 里我可是被男主当来虐的,系统你搞我啊!哪怕让我是女主也行啊! 起码女主有后路。 她脑子一阵发晕,想着男主萧煜之那样阴险狡诈还会演戏的人,自己要怎么样才能避免与男主相遇,最好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关系。 不对! 林浅突然意识到问题的关键,她小心开口向系统问道:“我的主要任务是什么?” 系统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攻略男主萧煜之。” …… 超绝送死任务 “我怎么攻略啊啊啊啊啊!”林浅尖叫道,“这种男的一旦升了官就杀老婆!” 传说中的升官发财死老婆圣体(°д°) 克妻嘞 系统像是听到她的心里话似的,忽然说道:“宿主在攻略时,有突发情况即可求助系统,系统不会让你死的。” …… 哟,还安慰上了。 难得听到系统这么有人情味的话,林浅稍微安心了一些。 站半天都站累了,她扶着床沿缓缓坐了下来。 接着系统又开口说道:“接下来用单元形式给出任务,望宿主按时完成。” 呵呵,不仅有攻略克妻男主任务,还有别的任务…… 林浅松弛着抱着自己的腿,左右的晃了晃。 幽幽地问道:“现在的任务是什么?” 系统缓缓说道:“去男主所在的清水阁,接近男主,拿到红玉玉佩。” 听到这话,林婉清差点原地去世,立马撒开抱着腿的手,握着拳立马反问:“红玉玉佩可是男主的随身物品,这让我怎么拿啊!” 系统冷血无情地说道:“可以求助系统。” 求助有毛用……能让我用一键跳过功能吗…… 来这里不仅要做任务还得好好活着,女二在里本来就是个身子骨差,命也差。 林浅只感到无奈,也罢,反正系统说会帮她。 林浅接收到指令后,开始问系统关于她的身份和处境:“对了,我还不知道我家现在的处境嘞,还有我自己。” 中对女性角色所有描写几乎都是一笔带过的,死作者……积分都是用钱充的吧。 系统接受到问题后说道:“你出身于湘州的一个富商之家,家中资产丰厚,是湘州数一数二的商户。你父亲林震南在商界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你母亲则是出身名门,知书达理。你自幼便受到良好的教养,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性格温婉可人,是湘州有名的才女。” 听到这里,林婉清不禁暗自庆幸,还好自己在异世有一个不错的出身。 做社畜久了,突然发大财,还有点不习惯呢。 然而,想到自己即将要攻略的那个阴险狡诈的男主,她的心情又沉重了起来。 真怕惹到人家,人家一个不爽给我杀了。 不过,既然已经来到了这个世界,她就必须勇敢面对,尽力完成系统给出的任务嘛。 毕竟,不完成任务,好像是回不了现实吧? 穿书文貌似都是这样写的。 我抬头向系统问道:“如果我没按照需求完成任务会怎样。” 系统斩钉截铁道:“死亡” 《死亡》 死 亡 说的跟放了个屁一样,无关痛痒。 她内心暗暗骂了几声系统。 林浅深吸一口气,开始规划自己的行动。 毕竟做不到是要挂的…… …… 越想越沮丧。 她抬眼看着不属于自己的世界,又默默低下头去。 忍不住自嘲道:“出来打拼没几年,尝够了社会的苦,没想到来这里还得吃任务的苦……” 空旷的房间就她一人,连说话都有回音。 真是天下第一惨人。 能不能出个代跑任务,让这本书的作者亲身体验一下,他创的异世界,他写的烂狗屁。 说来也怪自己,看本都能给自己看进去,现在好了,还得走一趟。 发觉思绪飘得有些远了,她便开始捋清男主前十几年的历程,这个时候估计男主还在清水阁吃着粗茶淡饭,还没认识女主。 还得攻略他,越想越好笑,一个二十多岁的母胎lo去和未成年恋爱。 放现实我都得进去蹲几年。 …… 第49章 在浴房洗身子的美妇人 早晨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九尾揉着眼睛打了个哈欠,伸手摸了摸旁边发现没人,便立马起身查看。 环视一圈发现没人,九尾连忙起身开始洗漱。 她今天身穿红色纱衣,衣服层层叠叠的勾勒出她那曼妙的身材,她的一颦一笑是那么撩动人心。 九尾走出房门,来到院子里就看见秦小小正端着饭放在桌子上。 九尾走到餐桌前看着早餐开口道:“小小这些都是你做的吗,我的天啊。” 餐桌子上摆着包子、粥和一盘笋炒肉。 秦小小点了点头递给她一双筷子开口道:“嗯,尾姐姐你快尝尝好不好吃。” 九尾迫不及待拿起包子咬了一口,又加起一筷子竹笋炒肉放进嘴里,等九尾把嘴里的吃食都咽下去,看向秦小小就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贝一样,开口道:“小小你做饭也太好吃了吧。” 秦小小听她怎么说立马开心起来:“尾姐姐,你喜欢吃就好啦。” 九尾看着她认真的说道:“你着手艺都可以开个酒楼了,到时候我肯定是常客。” 小鸟站在树上叽叽喳喳的叫着,与此同时的将军府。 秦雅婷看着他们愤恨的开口道:“一群废物,让你们杀个秦小小,你们都办不到。” 为首的黑衣人开口道:“不是的,我们马上就要杀了她了,结果来了个多管闲事的臭娘们,给截胡了。” 秦雅婷看着他们一群废物连个女人都打不过,她紧握成拳看向他们开口道:“你们不能让她活着回到南齐,听懂了吗。” 为首的男人有些犹豫,秦雅婷比划了个二:“只要你们能杀了她,我给你们算两倍。” 黑衣人犹豫的开口道:“这可能有点难办,毕竟她身边的那个人武功挺高的。” “五倍,我给你们翻五倍,务必不能让秦小小给我回到南齐。”秦雅婷眼里全是愤怒她就不信了秦小小这会命还怎么大 黑衣人一听五倍价格立马答应下来:“放心吧,秦小姐我们一定完成任务。” 说完黑衣人便消失在了秦雅婷的面前。 “秦小小你别想活着回来。” 秦雅婷说着手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眼神里全是狠毒之色。 九尾带着秦小小来到了花柳村。 花柳村位于云山的山脚下,这里安静而惬意每个人都在忙碌着,洋溢着开心的笑容。 隔壁的胖婶见九尾来了打招呼道:“小九,今天中午来婶子家吃饭啊。” 九尾听见她说的婉拒道:“谢谢胖嫂,不用了。” 看向旁边的秦小小开口道:“这里的人都很热情,你一定会喜欢的。” 九尾带着她来到花清堂门口,里面的掌柜的见九尾来了,连忙出来迎接。 “东家,东西已经准备好了。” 九尾点了点头看向刘掌柜开口道:“老刘,以后不要什么东家东家的叫我,叫我小九就行,不然我要生气了” 刘掌柜:“好的,小九。” 秦小小在旁边看着开口道:“尾姐姐这家医馆是你开的。” 九尾点了点头:“厉害吧,不过小小你的家人都那样对你了,不如留下来,在我医馆的对面开一家酒楼如何,以你的手艺一定大火。” 秦小小:“真的吗。” “当然了啦,你做饭这么好吃,肯定会火爆的,不过到时你要是火了可不能忘了我啊。” 两人聊的整开心呢,刘掌柜走过来打断了她们的对话开口道:“小九,你的东西已经在外面摆好了,现在都已经有人排队了。” 九尾看了看门外,还真是她看向秦小小开口询问道:“要一起吗。” 秦小小点了点头。 她在这里就认识九尾一人,而且在她身边会给自己一种安全感,是她从未感受过的。以前从来没有人会说她做的饭好吃,他们只会嫌弃自己,只有尾姐姐和小翠没有嫌弃过自己。 九尾给面前的老人把了把脉开口询问道:“最近可有吃什么辛辣的东西。” 老人想了想开口道:“吃了我夫人做的辣椒炒肉。” “没事,就是辛辣食物吃的太多上火了,我给你开几副药,回去吃了就没事了。” 九尾拿起毛笔在纸上写着,写完递给了刘掌柜。 刘掌柜接过九尾递给他的方子,招呼老人跟他来,便转身进屋抓药去了。 九尾继续看下一个病人。 花婶看着九尾开口道:“小九啊婶子我最近一直睡不着觉,而且一到后半夜就醒,也不知道为什么。” 九尾给花婶把了下脉开口道:“可有失眠多梦。” 花婶想了想点点头:“有。” 九尾拿起毛笔在纸上开始写药方,写完递给花婶开口道:“花婶我给你开了一副安神药,还有花婶放宽心不要什么都闷在心里,顺其自然就好。” 花婶拿着药方站起身了,点了点头:“好,我去抓药。” 秦小小就坐在九尾的旁边看她给人治病。 等九尾把病人看完已经差不多到该用午膳的时候了。 看完最后一个病人,九尾站起身了拍了拍旁边昏昏欲睡的秦小小开口道:“走,我带你去吃饭。” 秦小小有些迷茫的抬起头来:“吃饭。” 九尾看着她这个样子,忍不住揉了揉她的脑袋,牵起她的手就往酒楼走去。 这家酒楼九尾也算是乘客了,两人刚落座店小二便来到两人面前开口道:“客官还是和以前一样。” 九尾点了点头,拿起桌上的茶壶给秦小小和自己到了杯茶。 “小小我和你说这家酒楼做的菜可好吃了,如果和你做的比起来可能会差一点,不过比我做的好吃。” 秦小小:“没有啊,尾姐姐做饭也很好吃的。” 九尾拿起茶杯喝了口水,看向秦小小开口道:“小小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家啊。” 秦小小想了想开口道:“不知道,而且他们不会在意我回不回去,反而希望我不回去才好呢。” “拿你就安心的住在我家吧,你的父母怎么对你,你也别回去了就留在这里,然后开家酒楼,多好。” 秦小小听完九尾的话点了点头:“好。” 小二很快便把菜端了上来:“客官请慢用。” 九尾夹起一块鸡肉给秦小小开口道:“他们家的这个鸡超好吃,快尝尝。” 秦小小尝了一口:“是挺好吃的,尾姐姐你要是喜欢吃的话,我回头给你做保证比这还好吃。” 九尾听她怎么说眼睛一下就亮了:这可是你说的,那我就等着了。 两人吃午饭,九尾带这她开始逛了起来,现在的街上已经陆陆续续有很多人了。 九尾回头看去,发现没人,她总感觉有人跟着她们,难道是错觉自己想多了。 秦小小见她站那不动关心的开口道:“尾姐姐你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九尾摇摇头表示没有,继续和秦小小有逛了一会才回花清堂。 这时的花清堂已经没有多少人,九尾带这秦小小来到楼上。 楼上是一个仓库,由三间屋子打通,架子上摆满了药材。 九尾带着秦小小来到她休息的地方看着她道:“小小你先休息一会,晚上我们在去逛赏花节。” 刘掌柜拿着账本敲了敲门。 九尾打开房门,接过刘管家的账本开口道:“都在这里了是吗。” “对,所以的账本都在这里了。” 九尾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老刘你去忙你的吧。” “好。”刘掌柜便去整理今天到的药材去采去了 九尾把账本那进屋里,开始算这几个月的账单。 秦小小躺在床上没一会便进入了梦乡。 外面的天随着时间一点点的过去,慢慢的黑了下来。 九尾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拿着账本来到楼下:“老刘,这些账本没有什么问题。” 刘掌柜把账本接过放在了柜架上面。 九尾想到什么开口道:“老刘,看看药材还有多少多进一点,我看回头要换季了到时生病的人一定不少。” 刘掌柜:“好,回头我就统计。” 说完九尾便上楼了。 看着在床上还在睡着正香的秦小小,拍了拍她开口道:“小小,起来了,咱们去逛赏花节。” 秦小小睡眼蒙眬的睁开眼睛,坐起身来,反应过来开口道:“尾姐姐你忙完了。” “嗯,走我带你去逛晚上的赏花节日。”九尾说着便牵起秦小小的手往楼下走去 九尾看向刘掌柜开口道:“老刘别忙活了,今天可是赏花节不回去陪媳妇孩子啊。” 刘掌柜:“回,我把这个放好就回去陪她们。” 九尾点了点头,拉着秦小小就离开了。 街道上好不热闹,两边还有各自吃啥和首饰。 九尾和秦小小手里一人拿着一串糖葫芦吃着,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大家围在一起看舞狮子的。 两人挤进人群里,和她们一起惊呼出声:“好厉害啊。” 周围的掌声不绝于耳,两人看了一会便退出了人群继续闲逛。 “姑娘看看着簪子吗,可好看了。”大娘叫卖着 九尾拿起一个簪子看了看开口道:“这个多少钱。” 大娘:“五文钱。” 九尾从荷包里拿出五文钱递给大娘,看着手里的簪子越看越适合小小。 她走到秦小小面前把簪子递给她开口道:“看看喜不喜欢。” 秦小小看着九尾递过来的簪子接过甜甜的开口道:“喜欢,谢谢尾姐姐。” “喜欢就好,来我给你戴上。” 秦小小看着九尾询问道:“好看吗。” “好看,我们小小戴什么都好看。”说着九尾还揉了揉她的脑袋 秦小小还是第一次有人夸她好看,对这个姐姐更是喜欢了,如果一直都能这样就好了。 九尾牵着秦小小的手生怕她走丢了,两人在街道上逛来逛去。 一会这看看,一会那看看。 差不多都把这赏花节逛了一遍。 秦小小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开心,她感觉这几天就跟做梦一样,那么的不可思议。 “小小你看前面看着好热闹啊,咱们也过去吧。” 九尾说这就拉着秦小小往那边走去。 两人在拥挤的时候走散了,等九尾在反应过来人已经不见了。 “小小,小小你在那。” 秦小小看着周围的人,刚刚尾姐姐还在自己的前面,一会的功夫人怎么就不见了。 她看着人群开口喊道:“尾姐姐。” 突然一双手捂住了秦小小的鼻子,她挣扎了一下没一会便晕了过去。 九尾还在奋力的照着。 “小小去那了。”九尾着急万分,问周围的人都说没有看见 秦小小被带到一个柴房里,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环顾四周,周围黑漆漆还能听见他们的交谈声。 “老大,你说这将军府大小姐为什么要杀自己的亲妹妹啊。” “这谁知道,咱们只是拿钱办事,不该问的不要问。” “是,老大不过这将军府小小姐也是够可怜的被自己亲姐姐杀害。” 秦小小在屋里听着她们的对话眼泪从脸颊两边流下来。 “姐姐为什么怎么讨厌她呢,还让人来取她性命。”秦小小百思不得其解 九尾找秦小小都要找疯了走到一个摊子前开口问道:“大娘,我想问一下你有没有看见一个和我差不多的女孩,怎么高穿着粉色的衣服。” 大娘想了想开口道:“哦我想起来了,我见到过,不过她是和一个男的走的,往那边去了。” 九尾顺着大娘指的方向看去开口道:“谢谢啊。” 说完便往那边走去。 秦小小听着他们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立马开始装睡过去。 黑衣人看着躺在地上的秦小小开口询问老大道:“咱们的秘药是不是多了,她怎么还不醒。” 黑衣人老大挠了挠头:“不应该啊???她这个时候应该醒了啊。” “老大,要不咱们现在就了解了她啊,好去拿钱。” 黑衣人老大点了点头:“那咱们就早点结束。” 秦小小听见他们的对话猛然睁开了眼睛看着他们,黑衣人吓了一跳看着她开口道:“醒了啊。” 黑衣人老大把她嘴里的布拿下来开口道:“说说你还有什么留言吧。” 九尾在这逛了半天也没有看见什么可疑的人开口大喊道:“小小,你在那里啊。” 屋里秦小小听见尾姐姐在喊自己立马大喊道:“尾姐姐我在这里。” 黑衣人见证立马捂住了她的嘴:“闭嘴,小心我现在就嘎了你。” 秦小小眼神恶狠狠的看着他。 九尾站在外面听见了秦小小的呼救声,立马朝着那个方向走去:“小小,你在里面吗。” 秦小小奋力的挣扎这,九尾走道屋门前把门推开,余光看着旁边有人一个闪身躲开了。 看见里面来人开口道:“又是你们,看来上次的教训不太够啊。” 黑衣人见证里面把刀架在了秦小小的脖子上开口威胁道:“我可告诉你别乱来啊,不然我们就杀了她。” 九尾手握成拳真想现在就刀了他们。 秦小小看着九尾开口道:“尾姐姐你快走吧,不要管我了。” “你说什么呢,小小你放心我一定回救下你的。” 说着从旁边拿起一根木棍,在手里挥了挥挺趁手,眼神犀利的看着他们,一个起跳趁他们不备把他们打到在地,快速闪身的来到秦小小旁边,捏住放在秦小小身上的手碗往后掰去。黑衣人痛的手上的刀硬声落地,九尾一脚把他踹倒在地。 九尾看着秦小小开口询问道:“可有那受伤了吗。” 秦小小眼睛红红的,摇了摇头:“没有,尾姐姐。” 九尾给她松绑,看向地上的人怎么就四个,那时不是五个吗。 就在这是门口一个人拿着刀从这九尾而来,他就去方便了一下回来看见的就是兄弟们躺在地上。 秦小小看见来人,抓着九尾的胳膊一个转身把她护在了身后,刀子直接捅进了秦小小的心脏位置。 九尾瞪大双眼,一个侧身把人踹到在地,扶住秦小小,眼泪不停的才眼眶里流出。 秦小小伸手去给九尾擦眼泪开口道:“别哭,尾姐姐哭了就不还看了。” “好,我不哭小小你坚持住我带你回医馆,好不好。” 秦小小摇了摇头:“不用了,尾姐姐跟你在一起真的很开心,是我这一生最开心的时候了。” 九尾点着头。 一口鲜血从秦小小的嘴里流出:“尾姐姐,我好累啊,想睡一觉。” 秦小小抬手想去在为九尾的擦眼泪,结果手才伸手半空就花落到了地上。 九尾抱着秦小小的尸体哭的泣不成声:“小小,你醒醒你不是答应我要给我做鸡吃吗,你还没有给我做呢,你不能食言。” “小小。” 九尾狠厉的看着地上的人开口道:“说你们是谁派来的,不说的话我会让你们生不如死。” “我们也只是那钱办事,是是将军府的大小姐让我们怎么干的,不管我们的是啊。”黑衣人把自己知道的全都招了 九尾冷冷的开口道:“滚。” 地上的黑衣人立马连滚带爬的走了。 九尾抱起秦小小的尸体往住处走去。 回到住处里 九尾看着窗外的夜色,给它的房屋取了个名字,就叫小竹居。 小是秦小小的意思,竹是因为她们在竹林相遇,虽然她们相处短暂却好像已经认识好多年了一样。 第50章 被他压在床上继续 “今宵剩把银缸照,犹恐相逢是梦中。”引自《鹧鸪天》 - “净音师兄,一年前来庙里求子的夫人,今日来庙里还愿”,他顿了顿,见眼前的男子低眉诵读着佛经,犹豫着要不要接着往下说。 那位被称为“净音”的和尚睁开双眼,一双澄澈透净的双目望向他,他知师弟话语如此,想必所说之事必不一般。 “无妨,你且细细道来。” 得了师兄首肯,这位小和尚才开始接着说道:“可是,她不小心从石像前的阶梯摔下去了,腹中之子想必难以保全了……” 闻言,他怔了一会,顿了片刻。 “可请大夫前去看了?” “请过了,大夫说这位夫人身弱,怀上此子已然不易,这一摔,腹中子嗣终归是没了,就怕今后再难有孕了。”小和尚说着说着,不禁叹了口气。 净音以为他是担忧恐寺庙会因此招来祸端。 “静心,此事毕竟发生在我们灵济寺内,你且让人好生照料那位施主,”静心连忙点头。 “住持云游前将庙里大小事件交付于我,如今我暂代住持,后面我再当面向施主他们致歉。” 听到“致歉”两个字,静心撇了撇嘴,似有不满。 “师兄,凭什么要我们向他们致歉,我感到愤懑只是为那位夫人不平!” 净音抬头看了看静心浮躁的样子,用手中的佛珠敲了敲他的头:“静心,静心。” “师兄,为什么我法号静心,却时刻静不下来心!” 净音笑了笑,缓缓开口:“定了法号,并不等于赋予了那个法号的能力,所以才需要修养自我,你且慢慢来,不要躁动。” “可是师兄,那位夫人常来我们庙里,她长得很好看,性格也很温柔,她常常给后山的猴子喂食,这都是我亲眼所见!所以静心很喜欢能位夫人!” “那这位夫人定是菩萨心肠,会有福报的。” 静心说着说着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可是并没有!” “她原是清流世家的小姐,后来家道中落了,父母皆双亡,迫于生计姨娘将她送给当朝权贵胡氏的独子为妾,我刚进庙里那年还未曾剃发,在山下曾受过她的多次恩惠。” 静心擦了擦眼角的泪痕,接着说道:“后来才听人们说,她原本也有情投意合的郎君,二人也算门当户对,青梅竹马。” “奈何家道未曾中落时,那男子就已像人间蒸发了一般,没有留下任何踪迹般消失了,她寻寻觅觅了两三年,可最后还是屈服了命运。” “那你所说的这位夫人,嫁到胡家之后过得不好吗?”净音提出疑惑。 “自然不好!胡氏之子胡齐除有正妻外,另有通房数位,光妾就有十八位,这位夫人还是第十九位,因无子并不受宠,受下人冷眼就算了,过的还不如受宠女子的宠物。” 净音听罢,有些许感叹。 他低下了头,只默默盘着手中的佛珠,嘴上默念着:“众生皆苦,我佛慈悲。” 静心此时也已盘坐下来,话语却未停。 “胡齐暴虐成性,罔顾法度,曾当街屠杀过多人,落在他手上的人命已不可计数,而且,他以鞭策女子为乐,还……” 他不忍再听般,皱了眉头。“静心,莫再议那红尘之事了,他人之品行不端,且是世人之事,已与我们无关。” “是,师兄……”静心有些失望,正打算放下手中的佛珠退下,就听见净音忽然发问:“静心,你所说的那位夫人,姓什么?” 静心摸了摸光秃秃的脑袋,摸不着师兄忽然问起那位夫人的姓氏何故,只是照常回答:“那位夫人姓何,多年前曾是第一书香门第清流世家的何氏嫡女。” 听闻这个消息,净音只觉如雷贯耳,他手中的动作已停下,手已控制不住力度。 突然,他手指不受控制般大力一捏,佛珠随即四散。 “师兄,你怎么了?” 静心看着眼前的场景顿住了,他没有再去想那么多,连忙俯下身来,拾起分散到四周的一颗一颗珠子。 “无事,是我失态了。” 净音望着面前的金刚佛像,举起手来,再慢慢俯下身去,行三跪拜大礼,“阿弥陀佛,贫僧失态,望佛祖宽恕。 礼毕,他随静心一起拾起珠子,将零散的珠子放入红盘中,再行一拜。 “静心,你随我一同去看望那位施主吧。” “好。”静心答道。 …… - 走至一处房门前,净音深呼吸,心里不断诵念着佛经。 他害怕自己再次见到她,会失去理智。 既然下定决心远离了红尘,不再入世,过往已然与自己无关。 他在心里是这样对自己说的。 随后他踏进房门,迈过门槛,脚步未曾落地就先闻到了满屋的中药味,不曾入口都能感受到的那种苦涩。 映入眼帘的是:狭小的厢房,一张简陋的床,床上躺着一位素衣女子,那女子早已醒来,正倚在床头坐着。 里头的窗户关着,一丝阳光都不曾透入,房中昏暗,满屋药味也久散不去。 静心的目光看向窗户那方,正要走过去开窗,本在床边侍候的丫鬟却突然开口阻止,“别开!开了窗又恐染上风寒,我家小姐如今体内寒气逼人,万不能再染上风寒了。” 开口的婢女是房中唯一伺候女子的仆人,也是床上女子身边的贴身婢女。 静心听罢婢女的话,神色有些慌张,他连忙收回了手并开口道歉。 “何姐姐,对不起,我不知道开窗反而会害了你,我只是觉得姐姐闷在这暗无天日的房中想必会闷坏的。” 床上的女子慢慢抬起头来看向静心,她朝静心笑了笑,又摇了摇头。 只见她脸上毫无血色,面色惨白,倒像是刚从鬼门关捞回的一样。 “静心,无碍的,小春她也并没有恶意,她就是太担心我的身体了,语气不太和善,我替她向你道歉,莫要往心里去。”她说着说着就突然剧烈地咳起来。 旁边的小春听着听着不觉抹起泪来,急忙上前递上帕子,又替她掖好了床被边,脸上尽是担忧之色:“小姐……” 静心摇了摇头,连忙走到她身边,脸上也带着担忧。 “何姐姐,我知道的,你一定要好好保重身体啊,从前你送我的平安符,现在我将它还给你。”静心把手伸进衣服里层里,拿出一块包裹着东西的干净布块来。 打开一看,里面包着一个红色的平安符,正面用黄色金丝线绣了“平安”两个字,从字的走线可以看出,绣出这个平安符的主人想必女红这门技艺很是精湛。 看到静心如此用心对待这个平安符,女子表情有些动容,她扬起了微笑。 “你呀,且好好收着,姐姐耗尽心血给你绣的,自然是为了保你平安,你好好收着姐姐就会平平安安的。” 静心用力地点了点头,听话地收回了平安符,笑得很灿烂。 忽然间他像想到什么一般,转头就看向后方,“师兄,你怎么还站在门那里不过来,何姐姐她很好相处的。” 闻言,床上的女子这才看向静心身后门的方向。 她这才发觉还有其他人在场。 她抬眼望去,看到那张熟悉的脸时,来不及做任何反应她便迅速地低下了头。 因为当她看到那张脸时,眼泪已夺眶而出,她只好迅速低下头,不让他人看到自己的窘态。 净音闻言才缓缓走入。 剑眉轩朗,唇角平和,周身气度充满了温润尔雅的风范。 此等不凡气度,似乎不该出现在这种地方。 他的模样,与记忆中的他相叠合。 只是,眼前之人如今已皈依佛下,剃发为度,成为了出家人。 思绪未及其他,净音已走至她床前。 他对着床上的女子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施主,凡事皆有因果,莫要因伤怀过度伤了身体。” 那女子似乎未曾因丧子之故而痛彻心扉,闻言只是一笑。 “我身子已无碍了,只是,这位师傅看着倒是眼生的很,似乎不曾在灵济寺所见过。”那女子说完这番话,又咳了起来。 又开口问道:“不知这位师傅法号为何?” 随后她抬起头来,目不转睛地看向净音的眼睛,她只觉得他的眼神似乎比从前更澄澈了些。 净音回避着她打量的目光,没有开口,身旁的静心连忙上前,“何姐姐,他是我的师兄,法号净音,平常都在庙堂中清修,鲜少面世,只因师父近期云游四方去了,所以由净音师兄暂代住持一职。” “原是如此。” 静心又回头向净音解释道:“师兄,这位就是何姐姐何怜,”他顿了顿,接着往下说道。“也是胡家的十九姨娘……” 净音与何怜相□□了点头致意。 “唐突了,不知净音师傅从前姓氏为何?” 何怜脸上的表情看不出个所以然,倒是静心纳闷住了。 怎么今日一个两个的都过问对方的姓氏? 净音低眉,温声道:“贫僧已出家,从前姓氏与名讳已是昨日之物,与今日已无干系,望施主海涵。” 静心见师兄说完这番话,房中的气氛肉眼可见冷冷凝结了。 他只好接着他的话语下去,“何姐姐,并非师兄不愿意说,只是出家人是不谈过往的,需六根清净。” 何怜神色懊悔,“倒是我考虑不周了,还请见谅,不知……” 第51章 备受调戏的小鲜肉 “风雨不测人难量,暗室何欺日月光。”引自《御碑亭》 - 两年的时间已过去,本以为在那之后已无人再记起她来。 何怜以为自己这辈子会以此孤独,就这样老死在胡府,奈何胡府总是绞尽脑汁想榨取任何可榨取的价值。 胡齐后院众女子中,怀孕的怀孕,坐月子的坐月子,病的病,死的死…… 无奈之下胡老夫人翻看了名册,如今整个后宅里,便只有何氏未有一儿半女。 她合上名册,心中已有算盘。 不错,趁着这何氏年纪尚小,子嗣方面还可以再努力些,她想。 当下她便差人唤来胡齐,得知先前事件的起因后,她不紧不慢,好生安慰了胡齐一番,转身便替胡齐安排了起来。 当今夜胡齐要到她房中就寝的消息传到何怜这边时,她已心如死灰。 她独自一人立于窗前,望着窗外春色正浓的美景,无心赏玩,思虑重重。 姜淡竹…… 命运似乎不愿眷顾她,她自问想要的不多,可命运如此不公,她不甘!不满这世道的安排,可曾听说公道自在人心,可如今呢? 却是有心而无力。 许久之后,她的内心世界像是独自悄然度过了一个漫长的冬天,最终才下定了决心,一时不再有抗拒之心。 她好像,已走到没有岔路口的尽头,选择,不在她手中了。 要么死要么活,死容易,可生者才有希望可言,不破,则不立。 身躯是否纯洁于她而言,已然不再重要了,该失去的,好像早就已经都失去了。 那么其余,提及无味。 风雨不测,人难自渡,她已对自身命运爱莫能助了。 …… 一整个流程,她都温顺地顺从着,像个尸体一样软绵绵躺着,任他动作。 只是眼角的泪不听人唤地流着,只默默地流淌。 就这方煎熬下,若问她心底的感觉如何呢? 她无言,此刻眼泪是唯一能与她共情的产物。 该得到的人已经得到了,也就谈不上珍惜可言了。 所以每每这事后,胡齐都会大骂一声无趣。 索然无味! 往后更是如此。 日子就这样反反复复,持续了一整年。 后来,胡齐一见她不吭声,也不会主动取悦他,她就像个死物一样任自己动作的模样就来气。 于是他一边进行着动作,一边拿着鞭子抽打身下之人。 在她身上,尽是伤痕满满,遍布了全身。 如此屈辱之下,奈何她还是不愿出声。 胡齐实打实从心底里已经觉得她无趣得很,未及年尾,已有些厌倦了,自那之后就不再去往何怜院中。 新春来了,何怜始终反应平平,只是经常倚靠在窗边,望着院子里新栽下的竹子发着呆,思绪不知飘向何处去 - 两三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胡府上下如往常一般。 不过这时,却传出了何怜有喜的消息。 据下人私下嚼舌根道,胡齐听闻何怜有喜的消息后反应很平淡,似是无感。 胡齐确实没有太大的惊喜感,因为他并不缺子嗣,他名下的子女已各有几十位,多一位不多,少一位也不少。 倒是胡老夫人喜出望外,连忙命人给她送了许多补品。 只因她听闻何怜腹中怀的是个男娃娃,多一位儿孙终归是好福气。 再者是,先前胡老夫人带着何怜一同到灵济寺去拜佛。 表面是拜佛护佑平安,实则暗地所求的是子嗣之事,说来也奇,外人看来也得说句灵验得很,因为不久何怜就怀上了子嗣。 胡老夫人也不例外,她大赞此庙灵验得很,待胎儿坐稳,应去还愿才是。 待何怜腹中胎儿满三个月时,胡老夫人就准备带她前去灵济寺还愿,奈何府中正巧碰上棘手之事了,只好让何怜独自前去。 她千叮咛万嘱咐,命随行的仆人们千万要好好照看何怜,生怕她腹中之子有任何的不测。 一语成谶,无心之说反成真,不想何怜真的在此处真真实实滑了胎! 天可怜见,心中失意在所难免。 …… 房内。 胡齐微微动容,身旁的二夫人见状上前。 “妹妹的孩子可是没了呢,怎么到现在还能担忧他人呢。”她捂嘴笑了笑,往下接着说道。 “先前我呀,可是帮你说了好话的,如今看来,妹妹说不定确实是不想要老爷的孩子呢~” 她说完看了看胡齐的脸色,果不其然,胡齐的脸色很是不好看。 胡齐听了她的话,顿时如大悟般,他抬手一个巴掌,就重重落在了何怜脸上。 这么大力的一击,何怜原本毫无血色的脸上顿时出现青紫的手掌印,她脸颊发肿,充了血。 净音见状紧攥着拳头,嘴上却仍呢喃着阿弥陀佛,他强忍着怒气,额头冒汗浮起了青筋。 内心的躁动急需他静心诵读佛经。 小春大喊着求他放过何怜,却因此也受了胡齐重重的两巴掌而倒地不起。 静心见状大怒,冲上去就要给胡齐一拳,奈何小身板又是手无缚鸡之力,活生生挨了胡齐一拳。 净音看着眼前的场景,再一次感受到无能为力。 富贵非我愿,无富贵遇事却非我能求。 胡齐愈发来气,当他正要朝何怜再打去时。 净音终是睁开双眼,他克制着,一把握住他的拳头,将他甩开。 胡齐被他忽然一甩,整个人失去平衡,一把摔向二夫人身上,两人一齐摔倒在地。 画面有些滑稽可笑。 身后的侍从连忙将他们二人扶起,胡齐狼狈地站起来,怒火中烧,传令所有侍从:“全都给我上!把这个臭和尚给我打成半死不活的模样!” 侍从们都愣住,见他下令打的是一个和尚,纷纷不敢向前,在佛门打佛子,就算是不信佛的人也会害怕会有报应。 胡齐见他们都不上前,将手中价值连城的扳指脱下就随便一扔,“谁要是敢上前,这枚扳指就是谁的。” 利诱之下,报应算什么?先得了再说。 此话一出,大家纷纷齐上,将净音团团围住。 正欲下手时,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厉声喊叫:“都给我住手!” 胡老夫人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众仆人,她一脸严肃,装束却朴素。 她徐徐走来,双手合十,朝着净音一拜,“是老身教子无方,冲撞了净音师傅,在此老身特向您赔罪。” 净音也回了礼。 “施主请起,既种恶果,不可强求。” 侍女扶起胡老夫人来,她起身对着胡齐喝道:“这位是开山大师梦泽方丈座下亲传弟子净音,万不可无礼!还不速速向净音师傅赔罪。” 梦泽大师,得道高僧。 据说多年前修建灵济寺,意在普渡众生,在近古稀之岁时选择云游四海。 他教化四方,座下弟子无数,亲传弟子却仅净音一人,一个进庙还不到五年的小僧。 胡齐虽惧,仍不肯低头赔罪。 胡老夫人正欲发作,床上的何怜又开始剧烈咳起来,大家的注意力往她那边而去。 胡老夫人这才想起来何怜,她走到床边,看着病怏怏的何怜,脸上明显的巴掌印,明白个大概,她叹了一口气:“阿弥陀佛,逆子啊逆子!” 她捂着自己胸口,心里泛起一丝同情,吩咐下人将准备好的上好补品送进来。 何怜原本已打算,若老夫人问罪起来一律承担,却不想老夫人并未提及此事,她心中隐隐觉得古怪。 就在这时,胡老夫人忽然回头,对着净音就是一拜:“净音师傅,其实老身此次前来,还有一事同您商量。” 净音连忙扶起她,“阿弥陀佛,施主但说无妨。” 胡老夫人压低了声音,“何氏丧子的缘由老身不予追究,只是祭祖之事在即,如此晦气之身,恐冲撞了列祖列宗,不知可否以养病之由,且让她在此修养几月。” 净音闻言,压住心头浮现的一丝不快,“我佛慈悲,可。” 胡老夫人连忙道谢,转头就宣布。 “不行!母亲,那何氏失子之事呢?”胡齐的反应很大,他断定何怜失子之事必是故意为之。 “你给我闭嘴!你还有脸说,子嗣之事,待何氏回府后还可慢慢调养身子再得,这件事就此了结,谁也不许再提了。” 胡齐据理力争,还想再说些什么,胡老夫人已经吩咐二夫人将她搀扶回府,胡齐只好收声跟上。 一行人来了又去,厢房里又空出多余位置,空气似乎也好了许多。 这时净音开了口:“既如此,施主这些时日就请在此处好生休养着身子,需要什么与贫僧说即可。” 何怜疲惫地点了点头,慢慢地吐出两个字。 “谢谢。” 净音点点头,朝她行了一礼。 他在一旁等待着静心与何怜寒暄几句,就同静心一齐走出了厢房。 回到住处后,净音不知在箱子里翻找着什么。 片刻后,他从箱底拿出一瓶金疮药,就递给了静心,“这药你且给厢房那位施主拿去吧。” 净音面前浮现出她被打肿的脸,只觉心中有丝说不出的感觉。 静心见状有些惊讶,而后便大喜。 “师兄你真好,好好好!我这给何姐姐她送去!” …… 第52章 水多多的美人儿 “心非木石岂无感?吞声踯躅不敢言。”引自《拟行路难》 - 这场法事结束后,当晚便下起了一场大雨。 直到第二日,雨未停,小雨沙沙。 大清早就听见花房里传来细微声响,想必是净音,何怜想。 何怜没过去,她盘坐在窗前,听雨落之声,却看见静心从花房走出。 静心看到何怜,连忙招手,“何姐姐!” 他用手捂着头,朝着何怜小跑来。 何怜笑了笑,忙倒杯热茶给他暖暖身子,“静心,今日怎么是你来浇水,你师兄呢?” 静心接过热茶,不管沸腾与否,就往嘴里送。“呀!呼呼呼,烫死我了!” “你当心一点,刚煮好的沸茶。” 静心慢慢放下杯子,“何姐姐,师兄做完法事后一直呆着房中,不知在思考些什么,今早就特地吩咐我不要忘记花房的花草,命我前来浇溉。” “他在房中吗?” “在呢何姐姐,你是要去找师兄吗,师兄的厢房在后山口第一个房间,路上路滑,你小心些。” “好,”她面带微笑,又给静心倒了一杯热茶,“静心,你先在这里待一会吧,有事喊小春就好。” 静心乖巧地点了点头,目送何怜撑起一把伞远去的背影。 何怜撑着油纸伞走在雨中,转动着伞柄,每走一步,荡起微漾。 她站在门外,见他房门四敞,便停住了脚步。 她见他闭着眼睛诵读佛经。 她撑着伞,立于雨中,默默等待着。 许久,净音缓缓睁开了双眼,看向面前的女子。 他们隔着十步之遥,一个门槛间远远相视着,直到净音移开视线,低下了头。 …… 他再抬头的时候,眼里已经没有任何温度在,他跨过门槛,还未开口说话,何怜就已经走在他身旁,她撑着伞,开口道:“走吧。” 净音看着面前的她撑着一把伞,有些犹豫着。 何怜明白他的顾虑,将伞柄递给他,净音犹豫着最后接过。 一伞二人,他将伞面倾斜于她的位置,自己默默退开了几步,拉开与她的距离。 何怜看着他的衣服湿漉大片,移开了目光。 感受着他一步步的闪躲,默默保持着距离,没说些什么。 他们停于约定好的堂前石像处,前面是她曾摔下去的阶梯处,后方是一小方荷花池。 她看着雨滴一点一滴打在水面上,兀然开口道:“胡府多次催我回府了。” 净音点了点头,正色道:“施主的身子养得差不多了,是该回府了。” 她听了他这句话,内心有说不出的滋味。 “想必我那日开口,你已经知道今日一别,确是无期了吧。” 净音沉默着不语,何怜将手伸出伞外,感觉着雨滴落在手心。 “这雨,挺冷的。”就像生命,有时冷冰冰,而且好像这份冰冷,随时会变成永久。 “阿弥陀佛,施主,还是当心些好。” 她没有应答,只默默收回了手。 她低头看向池中,只见湖面如镜,倒影出两人的身影。 她望向他的身影,见他双眸流转,入目分明是她。 她还是忍不住笑了,心里像忽然放下了什么,畅快舒怡。 “净音,净音。”她忽然开口默念着。 “施主?”他不知所措。 “你师父给你起的法号,很好听,我很喜欢。” 他无视后面的话,低下了头,“多谢施主夸奖。”何怜将伞往他那边倾斜去。 “净音,我不问那人一走了之的缘由,但问他,可曾后悔?” 他想了想,没有犹豫:“不曾。” 她看向他,又像通过他看向另一个人:“如此,就好。” “我盼他知我相思苦,又怕他知我相思苦。”她说。 “我想过舍弃一切寻郎千里,不想回过头来家门已不幸,白白做了那替死鬼。”她收回了目光,不再看向他,她不想再看到他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 于佛门子弟而言,这些都是人生疾苦。 却都需要受苦者自渡,虽说慈悲为怀,最是见不得蒙冤而死之人,可路有冻死骨,渡者也会陷入两难。 “一番番设想,我惜及与他的缘,怕君侧已有佳人相伴,却更怕他亡命于天涯,心上未亡人,令我苦苦追寻而不得。” 她说尽多年酸楚,犹记相思无解,话语未罢,大雨已先来。 他们不得已跑向对面的屋檐下躲雨,檐下距离不过一尺。 净音感受到她的身体向自己靠拢来,他连忙出了伞,走出檐下,闪躲了出来。 何怜见状也不恼,她收起了伞,也走了出去,二人同在雨中,淋着同一场雨。 “施主,你这是?”净音的声音充满无奈,她回以一笑,没有说话。 他终是不忍,怕她身体扛不住,无奈道:“还请施主上前避雨吧,施主名节,尤为重要。” 她听完笑了笑,不知何时,眼泪已夺眶而出,“那你呢?” 他笑了笑,这是重逢后第一次何怜见他笑,却笑尽一种无奈。 他说,他要顾她的名节,也要保灵济寺的声誉,自己无论进退,都实属狼狈。 “所以还是一样的结果,尽管太多的无可奈何,你还是不会后悔。”她眼角带泪,没有看他,而是看向了乌黑的天空。 天空不作美,雨越下越大。 他们一同长大,她怎么会不懂他。 “是,既入了佛门,众生苦为我苦,众生乐亦我乐。” 他也抬头看向了天空,同一片天空,看到的颜色却大不相同。 “我懂了,信女愿他得偿所愿。” 她转过身,将伞重新撑开递给了他,往前几步,自己站在了檐下,与他隔着距离。 他接过了她的伞,看着他们之间的距离。 他望向了她,却瞥见她眼角带了泪,他一时不知道那是她的泪水,还是雨水 “今日一别,终是永别,最后一问,可好?” “好。” “他心中,可有她?” “” “净音,你莫让他做那何氏女最厌倦的躲避鬼。” 净音将伞面压下,挡住了自己的视线,也挡住了何怜的目光。 阿弥陀佛。 “他心非木石,只是不能,更不敢,那便不语罢。” 这场雨下得很漫长,对他们而言。 她何其不是不能言,不敢语。 她已非天真烂漫,未经人事的少女。 从前种种,仿佛被一下子撕开了华丽的外装,尽数摊开了摆在他们眼前。 她被迫嫁为人妇,做了那高门之妾。 裙翻酒污,坠欢莫拾,酒痕在衣,厌倦自己已没了那回头路。 行行重行行,与君生别离。 “一朝不如愿,万里皆夙愿。”她苦笑着,任凭红妆褪,不惧朱颜改。 奉陪黄伞传柑宴,莫忘红妆拥座欢,红妆尽褪,不退相思。 “小姐!你怎么淋成这样!”小春撑着伞跑来,手里抱着一个手炉。 她将手炉递给何怜,何怜接过。 任小春往她身上披了一件外衣,她抬头一看,净音已不在此处。 什么时候走的呢…… “小春,那么大雨,你怎么来了?”转眼就看见,小春衣着单薄,她皱了皱眉头,将手中的暖炉放入她手心,“拿着吧,也不知道多穿些就跑出来。” “我这还不是为了小姐你,静心说你去找净音师傅了,我去找了许久都没见到小姐,走到这里才看见小姐你嘛。” 她望了望四周,四下无人。 “不过小姐,净音师傅呢,怎么没和你在一处,静心也在找他呢。” “没有,许是又跑到哪个清净之地坐禅了也不一定。” “也是,”她撇了撇嘴,替何怜拢好衣服,“那小姐,我们回去吧。” “好。” 雨势小了许多,小春撑着伞与她离开了此地。 何怜回头望了一眼,只见雨滴在了那石像上,不见其它。 待她们走后,净音从石像后方中走出。 而静心恰巧跑来。 “师兄,终于找到你了!”静心迎上来,却见净音一身狼狈,全身湿漉漉。 “呀,师兄,你怎么淋成这样。快跟我回去沐浴换衣吧,师父回来了!” “好。”他点了点头。 …… 回到房中后,静心立刻准备好热水,拿来了换洗衣物给净音换上。 净音笑了笑,敲了敲他的头。“静心,你今日怎如此殷勤?” 静心嘟囔着嘴,“还不是师父吩咐的。” “师父都知道了?” “是呀,师兄,师父让你沐浴后过去找他。” “我知道了。”他拿着静心准备的衣物,走了出去。 沐浴完毕后,他往大堂走去。 堂中站立于一位老者,正是梦泽大师,净音的师父。 净音跨过门槛,行礼参跪。“师父。” 他已近古稀之年,仍神色如常,面色如同再次容光焕发般,他转身见来者,目光炯炯。 “老衲已听闻何氏之事,明日何氏启程,之后种种,你莫要再与她相见罢。” “是” “净音,莫动凡心。老衲预见你有一劫,此次归来,便是助你渡此劫,此劫名为情关,最是无解,”他摸了自己的白胡须,面露难色。 “为师俱你深陷情关,却不想你倒令为师刮目相看,自古众多僧人折在此关,老衲却叹服你之理性。” “是”这一声应答,道尽太多的无奈,与这一生。 “你入寺不到五年,老衲就收你为我座下亲传弟子,为师对你寄予的厚望,还望你莫要辜负。灵济寺,且交与你了。” “是。”净音行了大礼,就见梦泽盘坐于堂前,一动不动。 他明白师父这是将要乘鹤而去了,最后不过有心愿未了,特此回来,将嘱咐带与他。 梦泽安心地闭上了双目,修得圆满。 …… 第二日,何怜回府,梦泽圆寂。 是夜,于净音房中,净音盘坐于蒲团上,静心在一旁嚎啕大哭。 “何姐姐回去了,师父也走了!”他愈哭愈大声,净音未曾入耳。 片刻后,静心哭累了,躺在净音床上呼呼大睡。 净音睁开双眼,只觉心底空缺了些什么,空落落的感觉,他觉得自己好像失去了什么一样。 他呆滞片刻,仔细回想,却始终想不起来自己到底失去了什么。 是人还是物,又或是情? 他紧闭双眼,脑海却总浮现她的模样。 他睁开双眼,眼前人却看不见任何人。 心底却空缺着。 他想起来她想问,却没有问出口的问题。 为何出了家,为何离开了她,为何谈心都不能说道你我,以他她来称谓。 为何明知眼前人是心上人,却只能问道:来者是谁? 若我未出红尘,我非善男你非信女,我定答道:你的心上人。 且莫道阿弥陀佛,我且再问你一遍。 “来者何人?” “思你久切之人。” 借这场秋,他忆起了往事。 让我慢慢来说与你听。 第53章 媚态撩人绵绵半露 “尽吾生有尽供无尽,但普度的无情似有情。”引自《南柯记·寻寤》 - 净音睁开双眼,只觉得自己做了一场很长的梦,醒来心里空荡荡的,却想不起来自己做了一场什么梦。 他究竟梦到了什么,他自己也说不出来。 “师兄,你怎么坐着坐着睡着了?” 净音看了看眼前的静心,感受到一种,恍如隔世的意味。 见净音不答,静心着急起来了,他摇了摇净音的肩:“师兄,你到底怎么了,可是伤心过度?” 净音摆了摆手,示意他停下动作,“我没事,你别摇了。” “好吧,那师兄,我们快些走吧。” “去哪里?” “师兄你忘啦?当然是去大堂诵经了,往后灵济寺的事务还得靠师兄你呢。” 净音这才如灵魂回到现实般,他起身整理了衣襟,开口道:“走吧。” “好咧师兄!” 五年过去,灵济寺香火不断,名声大噪,不闻世俗各种嘈杂的声音,灵济寺接待香客不断,没有各种门槛,凡有心者,一视同仁。 这天夜里,大雨不断,震风陵雨,愈下愈大。 净音正准备歇下时,却闻大门敲门声不断。 他倍感疑惑,深夜会有何人造访? 门声阵阵,敲个不停。 净音正欲撑伞往门外跑去,一旁的静心拦下了他。 多年过去,静心已经成长为一个可以独当一面的僧人了,褪去了当年小沙弥的青涩。 “师兄,我去罢。” 净音点了点头,将手中的油纸伞递给他。 他接过后就往门外走去。 片刻后,敲门声消失了,只见静心却领进一个未曾想到的人走了进来。 净音看着眼前的来人,心中被压制多年的情感又突然探头而出。 来者是何怜的贴身侍女小春。 小春身后跟着一个男童,她徐徐开口,带来了一个净音不愿听到的消息。 “净音师傅,深夜造访实为无奈之举。” “阿弥陀佛,无碍。施主深夜造访,不顾大雨,可是有什么要紧之事?”他令静心上热茶招待。 小春将身后的男童推向前,“净音师傅,小姐临终前,叮嘱奴婢将这个孩子托付给你,只求他平安即可。” 说完拿出一封信递给净音,“这是小姐的亲笔信,奴婢保留了多年,好在信件字迹还现。” “……” 听闻消息,静心还是忍不住大惊,“何姐姐什么时候去的?为何?” 闻言小姐之事,小春忍不住又伤怀起来,带上了哭腔。 她说五年前回府后,何怜的身子比从前好了许多,人也活泼了好多。 姑爷见状也对何怜好了许多,可何怜常常冷眼相对。 他不恼反而常常去往小姐院中,因而冷落了那位二夫人。 二夫人表面并没有大怒,也无显露任何不快情绪, 而是常常来往何怜的住处,邀她赏花投壶。 连下人们都大吃一惊,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二夫人竟好心好地,常常送来蜜饯等吃食,甚至亲手下厨为小姐煲补汤。 就在众人以为胡齐回心转意,连小春也以为何怜今后的日子会好过些了,人和人之间终于能以和相处了,却不想还是事与愿违一场空。 何怜以为自己此生不会再有孕,起初怀上子嗣时她并不知情,可二夫人却先她一步知晓了,只因暗探来报她近日的举动有异。 这一探,果真发现她已有喜了。 二夫人本相毕露,致使小姐因大量服用补汤,胎儿过大,造成了难产。 小春说,她眼见那小小的身板,却大出血。 大夫问姑爷保大还是保小时,姑爷正犹豫之际,老夫人则替他做出了选择。 保小。 好在最后大小都保住了,但何怜经此已奄奄一息,只剩下一口气吊着了。 大夫说小姐心中有疾已多年,早已药石无医了。 再生子,可能会提前夺了她的命。 也许姑爷动了一时怜心,他想冲进去,却被老夫人命人拦下,这时小姐唤我进屋。 我只身进入,整个房内只我一人与小姐。 我哭得泣不成声,她为我揩去眼泪,将一封亲笔信交于我,要我务必将信件交于净音师傅。 她后面也确实生了个男孩,他把少爷托付给我,又将她所有金银财宝交与我。 要我尽力抚养他几年,再带书信与孩子来找你,将孩子托付给你。 她说当一个普通人家的小孩或剃度出家都可,只要保他平安就好。 净音沉默着接过信件,展开来看,信封里却先掉出一样物品来。 他拾起来一看,正是自己当年赠于何怜的那一支竹簪。 他紧紧将竹簪握于手心,吩咐静心安置他们二人,就独自一人走进了屋里。 他展开信,开头便望见“姜家哥哥”四字。 终是不忍,他落下泪来。 见信展颜,见字如吾: 你是净音,是姜家哥哥也好。 一切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你我,都没有了回头路。 亦如林中鹿,迷离于雾丛,纵得撒野栖欢,终不得善终。 你我与世无争,却有始无终。 如茫鹿般,迷失无人深巷。 当我得知你还活着的消息,我的心才开始慢慢放下。却得知你剃了度出了家,我有过恨,恨你一走了之,留我一人,于红尘中。 只记花房一叙,堂下相立,檐下躲雨。 荷花池前,你不敢靠近的脚步,和我悄悄靠近的心。 你皈依了佛下,而我本不信那些三六九教,可我愿做你的信女。 信女何曾没有幻想过,与你隐居世外,相濡以沫,忘乎江湖是非。 然而无奈太多,无法诉无法圆,在我几近濒临绝望时,就此理解了你。 也许你也一样,无奈到了只能选择出家的地步。 我不怪你,我原谅你了,爱过,恨过,我不曾悔过。 一日不思量,也攒眉千度。 愿君于佛前,得一解脱,悟得大道,只记缘来不记仇。 若生前不能,死后修得同巢,共枕天地,那多好。 若有来世,你我为寻常百姓家就好罢。 我定随你共游于天地,叫那后世人艳羡。 ——何氏何怜亲笔。 净音合上了信,沉默无语。 他最后立于窗前,倾听了一夜,这场大雨的汹涌。 …… ,当然不能拘泥于人间。 人间的灵感已经写倦了,母亲自然要换个地方寻找灵感,而下一个地方就是天上的行宫。 他常常望向天边,说嫦娥还知道每逢十五就躲在月亮里看看人间,母亲怎么就不知道找座近一点的宫殿,站在高台上看看人间,也看看自己和师父。 净音常常听到他许多的童言无忌,时常开怀大笑。 一路上,师徒二人,有说有笑。 途中思与常常问自己道,“师父,那么多人求神拜佛,可为什么却有一些人不愿意求佛,也不信自己。” 他挠了挠头,十分不解。 “但是当别人问起来他们时,他们却说自己无欲无求,这是为什么呀?”他摇了摇净音的手,净音慈爱地摸了摸他的头,一笑了之。 净音说:无所求才能满载而归。 …… 他们走到一家茶馆门口,停住了脚步。 却听见馆内有卖唱女在唱着《牡丹亭》的《忆女》一回。 此时正唱到:“赏春香还是你旧罗裙。” 赏春香还是你旧罗裙,净音想起来何怜同小春,又觉此句自己也是曲中人。 曲问,赏春香还是旧罗裙? 她说愿你我只记缘来不记仇。 他忽然想起来师父圆寂前的那一夜,还问了自己一句话。 “净音,你叩问本心,是否净音?” 他没有回答,正如今日。 净音净音,叩问其心:“净音否?” “” 【全文完】 第54章 泳池里的Y盛宴现场 你翻到下一页,发现是空白的。你正疑惑,想继续往下翻时,双耳突然听见了声音。 你听到竹林的沙沙声,在那沙沙声里,仔细听,似乎藏着一个脚步声。那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紧接着,你听到轻轻的敲门声。 你听到门吱呀一声被打开,紧接着是一阵点头哈腰的寒暄,主人家道一声“请进,请进”,结束了这未了的客套。 客人进门,似乎松了一口气。 “平殿下,敢问何事?” 依旧是悄言悄语,但此刻更透着一股谨慎。 主人家没有回答。你听到拉扯凳子的声音。 “请坐,请坐。”他说。 客人于是恭让着坐下了。 “谁是平殿下?我不过是个山野老夫。”主人说。 客人长叹一声,赞道: “您当年的让位,举世皆知,有口皆碑。” “好汉不提当年勇。”主人的话语中透着笑意。 “哪能,哪能。”客人也笑。 “那么,不多闲聊,今夜暗请大师,事出紧急。” “敢问何事?” “上城的事,不知大师听说了没有。” 客人短“啊”一声,似乎表示肯定。 “平阳生民传言,十年前祭司带回来的神物,近几日突然附身,消息确凿?” “八九不离十。十年前平阳之战,我晟大败皓奴,也是凭一神物。神物名曰‘天影’,大师也该知道。” 客人倒吸一口凉气: “嗯,确有此事。记得当年,天影一来,黑云蔽日,举世无光,血流千里。” “嗯。十年前手段的确刻薄了些。” “恕小民冒昧,这天影,当真归属于大晟?” 主人短暂地让出了沉默。 “……此事先不提,”主人回过神来,“今夜暗请大师莅临寒舍,是平某听闻上城神物附身一事,猜测天影应该也早已附身。毕竟这天影与那神物出自同地,神性大同小异。” “啊,难怪大晟苦寻十年也杳无音讯。” “嗯。神物所选神人,必有不凡之处。只是……花落谁家,也只是猜测……” “这个孩子吗?……” 主人沉默了。 客人慎重地道: “……这事倒是容易办,但殿下,恕民冒昧,小民与您都同得日光庇佑,同受平伯君恩沐泽,不敢不心系大晟,您如今擅自窝藏天影,真的……心意已决?” 此言一出,是长久的沉默。 一声长叹,叹出了无可奈何。 “十年前平阳之胜,不靠人力,全靠神力,我隐居于乡间,不需侧耳聆听,也多少觉出生民的非议。撒诈捣虚,民不怀德,则我大晟一盘散沙。这一点,朝堂上的那位不会明白。” “嗯,也好,我大晟生民,不能一辈子蒙在鼓里。” “确如此说。”主人道,“大师,这孩子以前的记忆,全部消除吧。” “这……这使不得。” “何如?” “平殿下,不是小民不讲情面。没有记忆,人犹如一叶扁舟,泛于苦海,不知所来,不知所归。完全遗忘,反而更比不忘苦。” “不消除,只怕这孩子苦不尽,甘也不来。” “不如这样,平殿下,小民为他淡化记忆。越苦重的记忆,忘得越净;越清甜的记忆,记得越深。至于您所说有关天影的所有记忆,则完全消除。你看?” “好。” 朦朦胧胧地,一段影像在你眼前渐渐清晰。 你看到一个少年熟睡在床上,黑衣,黑发,围红色长巾,正是档案里那个少年。 你看到一只手在少年的额头上轻轻一抚,往事化作云烟,在少年的脑海里或缭绕,或飘散。 “一切的。似乎是命中注定。” 书上记录着这么一句话。 第55章 在那粉嫩漂亮得让人想咬壹口 “不行?!”云惊愕了。 “不行。平阳上城有令,非物资运输人员不得进入山谷。”谷口的小卒严肃道。 “但……他都有特许证了啊!这都不行?” “不行。这是规定,请谅解。” “可是……” “小伙,最近局势紧,我们这都是运的必需品,就是这些必需品也得报备、限量啥的,你们这种更不可能。”身旁拉着车的大爷插话道。 “就是啊,你们还不愿意,之前的时候我一天拉一大车夏山产的水果,现在改必需品,运来的物资就那么点,咱们不说别的,就俺家,连米都得省着吃,愁死人……” “是是,也只好请您耐心点吧。听说最近皓奴那边又开始活动了。”天和劝道。 “哎呦,你说边地的战争,管咱上城根儿下的什么事儿……”大爷抱怨着进了谷。 你看到天和招一招手,云、恒二人就跟着他走到一旁。 “怎么办?”洛恒问。 “看来祭司令并不是万能的。检查这么严,我们也不可能混进去。而要出平阳,花谷是唯一的道路……”天和思索道,“看来我们只能回平阳宫一趟,向陛下请示,让陛下来解决这个问题了。” “啊?不行!我不回去!”云强烈抗议道。 “或许……干掉守卫。”洛恒道。 天和摇摇头:“不好干掉,一天到晚都有这么多赶客看着。而且我们也不是……恐怖分子。” “那怎么办?” 三人都沉默了。 正巧在这时,路人们、赶客们和守卫们突然都不说话了,世界陷入了一片静寂。 只有一个悠扬而坚定的琴声,从远处徐徐传来。 三人都惊异地看向琴声的来源,有一个女子闭着眼睛,长发飘飘,抱着琴,唱着歌,从谷中徐徐走来。 刹那间,整个山谷好像都是她的舞台,她就像是暴雨前的晴朗,瀑布前的静流,利箭发射前的张弓。 三人看得心里发怵,环视四周,发现人们都像被点了穴位一般,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处。 女子猛然张开双眼,只见她眼中满是细碎而刺眼的光泽,她的琴弹得越发猛烈起来,嘈嘈切切,嘈嘈切切,终于好似撞破了天际一般,震耳欲聋! “停停,停下!”云被震得头晕目眩,忙大叫道。 琴声戛然而止,女子瞪大了眼睛盯着三人,就像见了鬼一般。 “你……‘停’?你……你们三个不受我的控制吗?” 声音清脆悦耳,娇婉动人,跟她琴声的风格完全相反。 “不受。”洛恒环顾四周,机敏地道。 “呼……我还是第一次见不受我的琴声控制的人。你们三个来头不小吧。”女子放下琴,打量着他们道。 “我是大晟祭司,这位是一个渔民,这位是……一个剑客。”天和道。 “肯定不止如此。”女子不满地冷笑一下,道,“你们都是神,像我一样。” “你也是神人?”云问。 “我怎么能不是?看看,厉琴一响,举座皆惊。不出一个时辰,他们绝对动不了。”女子道,“哦,这回弹得短了些,他们估计隔个五分钟就缓过神来了。” “好机会。”洛恒悄声提醒道。 “哦,这神力不错。怎么称呼?”天和笑笑,道。 “厉琴女。人尽皆知的名号。”厉琴女瞅了他一眼,甩了甩头发,从他身边走过去,“别往那里偷着挪了,想进谷就进吧。就当是我帮你们了。” 悄悄往谷口挪动的云尴尬地笑了笑,道了一句“谢谢”。 天和明显还想问厉琴女什么,但是时间紧迫,也只好匆匆忙忙地进谷了。 回望一眼厉琴女,她高昂着头,向平阳宫的方向走去。 第56章 深入到她的里狠狠地研磨着她那点Y 苍云逆卷,残阳将歇。 船到达此地时,暮霭已沉。 虽然船身镌刻的驱策符阵还在发光,可照亮的视野也仅是有限的一部分。 顾无忧站在甲板上,眺望岸边。她凝住从远处迫近此地的昏暗,缓缓扬眉,露出几分略显惊诧的神色。 因为那根本不是渐深的夜幕,而是一排排整齐的人影——穿着统一的衣甲,手持尖锐的刀刃。 望此预料之外的画面,船上有人也意识到了不对:“等等,这、这是哪儿?” “浮金王庭啊?我们坐的不是去浮金王庭的船吗?” “这怎么会是浮金庭?!看他们的眼睛,那、那是魔吧?” “什么?!” 「玄煞兵」将船层层包围,一双双倒映着血红的瞳孔闪闪发光,再一次佐证了他们的身份。 领头的卫兵向船上吼道:“都愣着干嘛?还不下来!例行检查!” “可是,那个,我们……是要去浮金……” 领头不理,咬牙重复:“我说,下、来!” 依旧没有人敢动。 现如今,身后是无边的大海,退无可退。 眼前是穷凶极恶的魔头,落在他们手中必定凶多吉少。 处境陷入两难。 他们不过是连吃穿都发愁的难民,为了保命成天东躲西藏还不够,非要将他们全都赶尽杀绝吗?! “放过我们吧,各位大人,我们只是想去浮金王庭避战!” “是啊!求求了!!” 此起彼伏的央求隐含哭腔。 玄煞兵却是再也没了耐心,他将魔气汇集于手心,狠狠一甩刀柄—— 一道罡风劈在船身,将其砸出一个豁大缺口。 大家失去重心,左摇右晃,震悚地尖叫。 顾无忧抓紧舷侧,稳住身子,听那玄煞兵不屑道:“既是避难,我黄泉境就避不得了?” “自己选!要么被我一刀劈死丢去喂鱼,要么,上岸!” 死寂弥漫,但至少终于有人开始向出口挪动了。 说是检查,可难民的处境就像一群待宰的牲畜,毫无尊严可言—— 被扒衣服,仔细搜身,最后还要在玄煞兵们兴味盎然的目光里,被踹到一边捆上锁链,按规定排成几波队伍后,再押走。 当然,难民中亦有脾气强硬不肯配合抑或想要直接挣脱逃跑的刺头。 但区区凡人哪里是训练有素的魔修的对手? 在见了两次人头分离的血腥惨剧后,根本无人再敢反抗。 血色泼溅一地,惊惧满满堵在喉中,有口难言。 难民们自觉捂着嘴或移开视线,瑟瑟发抖绕过尸体,乖顺向前。 顾无忧慢吞吞缀在最后几个里。 她以袖遮掩,空拢住手心,其间亮微光,光点凝聚,化出一根缎带。 随即,她像在慌乱中被身旁人推搡,不经意松了手。 就算有人见她落下此物,也只当这是普通的装饰品,丢就丢了,不值一提。 浅蓝缎带被风吹动,顺着刚刚魔卫砸出来的裂痕飞快滑入,仿佛有生命般避开障碍,又顷刻间分出数股,它们没入海底,转眼没了踪迹。 “一个个磨磨蹭蹭的,都滚快点!” 底下的玄煞兵还在不断催促,顾无忧则一步一顿,心不甘情不愿,却架不住猛地一个拉拽。 “脱,搜身!” 顾无忧踉踉跄跄,栽倒在地,她揪紧自己的衣领,倔强地向后挪动。 前一批眼中无光的难民被赶到一旁,见此景,只能含着同病相怜的叹息转过头去。 “就你还想躲哪儿去?” 魔修们眼尾上扬,面显讥诮,“你们凡人怎么这么蠢,乖乖听话啊,才能少受点苦。” 顾无忧未答。 她仓皇的余光扫过,倏忽留意,在笼罩暗色的背景里,竟然正移过一个轮廓晦暗不明的挺拔身形。 咦?那是…… 她以识海中涌动的某种力量擦亮双眼,用清澈的眸底映照那人。 他不像是难民,也不像是魔修,甚至顾无忧根本不记得在船上见过这个人,不然凭他的装束,肯定能法地挥舞,实则不动声色掠过难民不住瑟缩的身体,冲魔修们接连攻来的利箭放力而去。 咔!咔!咔! 攀附魔气的箭镞如蚍蜉撼树,轻易被折,纷纷坠地。 庞然大物倏尔再度逼近,吞吐热气。 玄煞兵们冷汗直冒,有部分甚至不由得想要后撤:“这……这……!” 领头强作镇静,吼道:“一个个都是胆小鬼嘛?!不许逃跑!” “拿刀!放箭!!” “今天谁要是退了,就以死惩处!!” 一派喧嚣里,顾无忧暗戳戳观察着伏惑的反应,见他脸上的不可置信逐渐化为疑惑,接着迅速凝固,沉淀为极寒之地的冰雪。 “呵呵……” 伏惑那异彩纷呈的表情大大取悦了她。 顾无忧轻咬嘴唇,竭力平息自己忍不住扭曲的唇线。 很惊讶吧? 很不解吧? 是不是太多疑问无法宣之于口? 她可是在考虑到底要编织什么东西的时候纠结了好一会儿呢。 还真多亏这位龙渊小主人带来的灵感。 作为感谢,当然要将之作为见面礼啦! 这边系统也没想到顾无忧一来就整如此大胆的活儿,瞠目结舌默了片刻后,终是提醒道:【……顾无忧,魔域的增援赶过来了。】 言下之意,是让她赶紧收手,避免引发更多混乱。 “魔君也在其中?” 【来的不是魔君,像是……】明知道没有人能听见两人间的对话,系统还是下意识放低声音,说出话尾那三个字。 闻言,顾无忧却道:“那不正好吗,再给我点时间。” 【……?】 系统预感不妙。 它原本设想他们一起先根据各个目标的资料商讨确切计划,这样也便于自己后续进行更好的引导,让宿主的所作所为贴近预设走向。 可现在,一切才刚开了个头,它就隐有失控的感觉了。 这不正常。 【等等,你想做什么?!】 此时,从魔宫赶来的精锐已至,他们迅速将比较容易转移的部分难民和同伴疏散,然后释放结界,封锁码头。 整个过程有条不紊。 紧接着,封锁圈让开一条道,推出一辆轮椅来。 轮椅上的男子一袭靛青衣衫,长发及腰,脸廓俊雅,线条阴柔,狭长狐眼勾绯,端的一派浊世佳公子。 他手心里执两颗玉球,碾滚时平缓又规律。 一派书卷文雅之气,与混乱的战场格格不入。 相隔甚远,顾无忧眺望,喃喃自语:“是他吧?” 【啊?】 系统一时间还未运转明白,下秒,不远处那方阴影就覆住了包括少女全身在内的整片范围。 所有人皆侧目。 男子眸色肃冷,下颌线条绷得极紧,他攥住玉球。身下的木轮在混乱之中不经意向后挪动两分,似有退却之意。 天地浑然变色间,四周皆是惊呼,系统亦随顾无忧抬头仰望,只见龙对她张开了黑洞洞的口,沉沉压下。 “啊啊啊啊!它做什么?!” “亲爹亲娘叻,它、它吃人了?!” 【顾无忧,你……】 系统没忘记,这就是顾无忧自己编织的造物。它想说些什么,或许是质问她冲动行为的原因,又或许是警告她这样做的后果。 然而从旁的视角瞥向顾无忧,系统凝住,如鲠在喉,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少女刘海下遮掩的那双漆黑眼睛,竟在周遭人惊惶的注视中,燃起愈发雀跃的火焰。 她像追逐心爱玩具的小孩,两颊浅浅红晕烧过,勉强维持的恐惧神情摇摇欲碎。 【……!】纸蜘蛛如触电般蜷起身子,将自己缩为小小的一团,不再看了。 玄煞兵眼睁睁看龙将少女纳入口中,额角冒汗之时,还是不由纷纷举起刀和弓。 按理来说,这个空当是极佳的进攻机会。 而男子也如他们所想下达了命令:“放!” 合力围攻之下 ,刀光箭影,眼花缭乱。 龙甩动的尾巴和坚硬的鳞片帮它堪堪拦下一部分凶猛的杀意,剩下挡不住的,便只能化作实质,以碎肉的形式坠向大海。 可疑的是,龙并没有继续与他们对峙,这会儿它悠悠转头,有入水的倾向。 怎么回事? 想逃? 龙头低垂之际,男子迅速将其中一颗玉球推至左手,寒光乍现,竟抽出一张末梢造型似野兽爪趾的长弓。 旋即他另颗玉球抵上,凝成一根弓弦。 男子深吸口气,将定踪符咒系于箭身,随即对准,猛然一拉。 三道光影伴随弦破声,追向不速之客。 第58章 狠狠地占有顾之衍,秦佳意乱情迷 星悬空夜,叶草葳蕤。 【还好吗?】 自百里晴走后,顾无忧趴在桌上,头枕手臂,眼皮半抬。 【每天只吃一顿饭,还只有一碗粥一个馒头,路子煜是想保证你能活就够了吧。】 【难为你在面对百里晴时,还那么精神。】 顾无忧神色淡淡:“来都来了,总要从她嘴里挖点什么出来吧。” 她说到这里,系统自己也有点怀疑,当初建议顾无忧留在这里伺机而动是不是正确的。 不过它很快坚定下来:【去睡觉吧,别消耗精力。】 “哦——” 语毕,识海里象征系统的那只巴掌大小的纸折蜘蛛,就这样凭空消失了,空留一张大网。 顾无忧每次从远处看到这副场景,都会有种自己的脑袋积灰很久没有打扫的错觉。 短暂无言后,顾无忧吹灭烛台,踹掉鞋子,开始解衣服。 仲夏的燥热之感随外衫剥离愈加贴近皮肤。 可有那么一刻,温度骤降得厉害。 手指顿了顿,顾无忧的眼睫更低垂了些。 转瞬,令人骤起鸡皮疙瘩的恶寒又消失了。 她遂继续褪衣的动作,然后扯过被子躺下。 双目凝视天花板时,喉咙些许干渴的顾无忧才后知后觉记起放在桌上的水好像还未喝完。 然而若有似无的水汽挤入空气,竟随时间推移愈发浓重。 月白映照窗纸,绵润的潮湿在一呼一吸间驱散干燥,抚以令眼皮沉重的安心感。 难道要下雨了吗? 顾无忧迷迷糊糊地想着。 如此舒服的温度,居然让困意来得这么……快? 不。 不对劲。 心慌一阵,顾无忧咬住舌尖。 莫非,有谁进来了? 难不成……是路子煜期待的“猎物”? 薄被遮掩下,她的指尖狠狠嵌进自己的手心。 双眸不自觉紧闭,但因着疼痛,脑内还能维持两分尚为清醒的意识。 顾无忧知道,自己在是被系统赋予特殊能力后,她的感官才敏锐数倍,但也仅限于此。 无法调动神识,无法引气入体,她的身体依旧和凡人一般孱弱。 所以,若不注意,四面八方而来的异样因子便可轻易影响她的神经…… 更甚,能夺去她的性命。 万分用力蜷握的手不禁颤抖,因为她听见轻小的脚步声掠过地板,由远逼近。 那就是危险将至的信号。 顾无忧甚至由衷为对方先行让自己安眠的手段感到庆幸。 因为哪怕是像她如此不会演戏的人,也能在这般困意的刺激下摆出十分自然的睡相。 脖颈上方好似悬着一把银光闪闪的闸刀,入侵者每一步都踩在紧绷的绳子坠到最低点那刻。 她的心跳陡然加快。 近了。 近了。 更近了…… 停在床边,伏惑扯下兜帽。 踏入前,他就用神识谨慎地检查过此处。 ……接近得未免太过顺利了。 但除了那层连通「囚灵阵」的结界,确实没有想象当中的其他陷阱。 有棱方协助,他可以轻易跨越空间,不为人所知。 伏惑低头,借着白月看清床上深眠的少女。 样貌过人,资质却是普普通通。 伏惑又暗自摇头。 不,别说资质了,她压根儿就没有修炼的资格。 她是在任何修士眼中都毫无威胁的易折之人。 尽管伏惑也深知人不可貌相这一道理,但内心还是忍不住闪出一丝疑惑。 这样的人……真会和码头的巨大骚乱有关? 被此念想拖慢了思绪,伏惑小小地将自己来此的目的延后了—— 再度反应过来时,已过几个瞬息。 寂夜无声,唯听二人规律的呼吸。 伏惑微微凝神,手心浮冒出浅浅金光,他的指尖对准少女的前额,向她凑近。 大抵因着伏惑先前施下的催眠术法作用,暑气不再聚集,丝丝缕缕的冷冽逐渐攀升,留下一阵轻小的吻。 这点微不足道的感触,足以让任何一个人忽视。 可伏惑偏偏心头一跳。 夹杂在潮湿中的“唇吻”,仿佛天幕星辰投射下来的光棱,冰凉得好似没有生命—— 杀意乍现。 糟糕!! 伏惑迅速抽回手,顺势自腰后抽出一柄不长不短的横刀。 瞳仁竖直只需一瞬,伏惑对准床上静躺的少女,狠狠沉下手腕。 疾驰的气流道道缠绕刀身,又统统碎裂于凌厉银光之下。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大量细长影子从床底一拥而出,如同疯狂蔓生的野草,带着一股不可挡的不死不休之势,将伏惑的刀团团扑住。 伏惑反应极快,立刻用灵化刃,切断那些试图困住自己的物什。 “唰——” 截面整齐的影子掉落下去,不一会儿却又重新附在地面扭动起来。 地面、墙壁、房梁迅速被影攻陷,沸腾着鼓动昏蓝的泡泡。 一边抵挡密集进攻的伏惑,一边四处张望,寻觅破解之法。 可他只透过不停更迭的明暗缝隙窥见一张漂亮的脸—— 眉不描而黛,唇不点而朱,似玉如花,一副柔美且烂漫的少女模样。 深蓝浸色下,此起彼伏的影撩成一片诡谲的风暴。 而少女则带着被困意所拢的慵懒,笑意盈盈立于平静的中心,与他目光相接。 那对兜转深渊的眸,倒映着他惊疑不定的神情,愉悦非常。 伏惑心神巨震。 这是什么法术?她又怎会…… 还没等想出个所以然来,却见下秒,三面夹击接踵而来。 伏惑向后躲闪,竟很快被逼退到一角。 这些东西,是出自她的手笔吧。 那么…… 擒贼先擒王! 此时,一波汹涌的“影浪”从头顶拍打下来,任谁都能感觉到,它们不再像方才那样似难缠的藤蔓,而是硬如铜墙铁壁。 若是不慎遭逢此击,凡人粉身碎骨自不必说,任哪个修士都得被砸个头破血流。 可“砰”的一声巨响过后,唯有一个空空如也的大坑坐落于地面。 少女几乎没有看清伏惑的行动轨迹。 他好像是轻易绕过层层阻碍突然出现在眼前。 棱方的边框在放出伏惑的身形后,很快隐去。 夺命武器的尖芒不断放大,她睁大眼睛,只碰了碰上下唇瓣,甚至来不及说出一个完整的字。 这一招,直直划破咽喉。 没有感到疼痛,反而先觉力气抽离,身体不稳,才令她踉跄跌坐下去。 她满手温热,扼住脖颈,好像在试图制止源源不断的生命流失,然而,沉重的身体已经无法支撑,后脑勺重重磕在床沿。 夜,又重回寂静。 如伏惑所想,制服她后,满屋的喧闹果然都停止了,它们颓丧地倚靠墙壁,从末端开始逐渐消散。 伏惑撑住床沿,俯身拉进距离:“你是谁?魔域的异动和你有没有关系?” 他还贴心地替她将遮挡眼睛的发丝拨到耳后,实则是指尖释放灵力吊住她最后一口气。 “很疼吧。我知道这种滋味……不好受。”伏惑收手,金眸凛然似寒洞中林立的冰锥,“所以,要是你肯说,我就留你一命。” “唔咳咳……” 这双野兽般勾人又危险的眼睛近在咫尺,戾气沉沉,分外压迫。 少女的胸腔却兀自震颤了一会儿,好像发现了什么般,暗自发笑。 伏惑还以为她在为有了生路而感到庆幸,于是趁热打铁:“对现在的你来说,应该还是能分清什么对自己更重要吧?” 她艰难咳喘,稍许,小幅点了点头。 伏惑紧盯着她,却只看对方的嘴不清不楚嗫动了几下,不由蹙眉:“什么?” 她开口如同在凌迟自己,吐露每一个的字词,都不得已和着涌上的腥甜一同吞咽回去:“我……是……” 于是伏惑不得不凑近,一直到能刚好听到她挤出的音节。 月光映照。 他们的影,鼻尖几近相触。 明明是这般暧昧的姿态,可其中一个无波无澜、无动于衷,另一个气若游丝、期期艾艾…… 场面怎么看怎么怪诞。 伏惑等待着。 “我,是,你,的……” 少女的气音一字一句吹在他耳边。 “主,人。” 他一愣,尚不明白,正要发作,却见对方唇角忽然扬起恶劣的弧度:“伏惑,你,想弑神吗?” ……她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 弑神? 又是什么意思? 猝不及防,眼前那具奄奄一息的身体再度崩裂,从中探出无数如刚才一样的灵活影子。 这次,伏惑根本来不及躲闪。 它们牵扯伏惑的小腿,同时又齐齐收束,凝成锐利的尖端,毫不犹豫贯穿其右边肩膀。 再看少女的身体,不,应该说,那副少女模样的空壳—— 扭曲的东西从剩余的血肉中不断分解出来,残破不堪之上,正在狂乱起舞。 而她那颗已无神采的头颅独留下莞尔,示威般展示凌驾一切的余裕。 毛骨悚然。 伏惑挥刀斩断,又忍痛揪出试图继续钻进伤口里的东西,额角落冷汗。 敌暗我明,再加上被两度算计,伏惑右手负伤,现在他已无心恋战。 趁着对方两秒停顿的空隙,伏惑两步远离,钻入棱方之中。 审问大概很难了,还是先撤吧。 但少女却没那么容易放过他。 影子再次卷积,它们化作新的形态,向伏惑追击过去。 棱方两端连接着不同地方,一处是这座被结界所笼罩的屋邸,另一处竟是一片不大不小的花田。 风淌气动,沙沙作响。 深蓝色的五瓣花几乎要融于无边漆黑的夜幕,可轻轻摇曳间,那花瓣上细碎的光闪宛如星辰,灼亮了一片荒芜的沉寂。 伏惑一只脚才踏入花田,便察觉危险逼近,想要立即关闭棱方—— 虎视眈眈的杀意却陡然冲撞过来,将仅供一人进出的棱方强硬撑开。 一声惊天长啸划破晚间幕布! 探出前半身的庞大身躯拼命摇晃,瞄准伏惑张开血盆大口。 花瓣或纷飞于空,或碾进泥土,好不混乱。 退到数十丈开外,伏惑站稳。 殷红顺着手部轮廓流下来,凝成豆大的液滴,接二连三砸向地面。 但伏惑已顾及不得。 他全部的注意力,都被卡在棱方中的动物吸引了。 雪白鳞片沐浴月色,亮得刺目。 那是…… 龙?! 第59章 你这么骚,他能满足你吗 十一月二十二日晴 我叫余北,今天早上我是被闹钟吵醒的,今天是顾淮出差的第二天。早上吃的是顾淮之前准备的蒸饺,只需要放锅里热热就好了。吃完早饭时间还早,今天步行去公司,现在已经是十一月份了,寒气已经来临了,外面真的好冷。到了公司,我看到顾芷今天也来了,没有带她的小宝宝。我向前打招呼,她说她昨天把她的小女儿送回家了,让她爸妈带孩子,张凌出差了孩子她一个人搞不来。她的孩子从出生都是张凌亲手带的,她平时在家不像其他的富太太一样只知道逛街打牌,她给自己报了班用来提升自己。她打算自己创个服装品牌,几天便是过来找我给她的服装品牌设计logo的。可恶昨天因为一顿麻辣烫被她收买了。不过她的要求很简单需要简约以及符合她的性格的logo,这回甲方就坐在我的旁边看着我设计,悲催的乙方已经开始了动手又动脑了。 等送走甲方大大,突然想起来今天还没有给顾淮发信息,依照他的性子等他回来肯定要翻旧账了。我赶紧打开他的微信,不出所料一长串的信息我一个都没回。我已经能预测到等他回来的场景了,于是我赶紧回消息,把今天顾芷来公司找他的事说出去。顾淮没有回我,可能在忙。我转头给张凌发消息,询问我们的boss大人现在在干嘛。张副总表示,现在顾总神色严峻,不知道今天谁惹他了。我不敢和张凌说是他一直没有回顾总的消息,于是我让张副总帮我留意一下我们的大boss。 感谢上帝,快下班的时候顾淮终于回我消息了,不过他没有提今天的事,只是告诉我他将在明天回来。另一边张凌的消息也过来了,说:“大boss不知道怎么了,突然把时间压缩到三天,我还没给我媳妇买礼物呢!”我敷衍几句赶紧撤,转头告诉顾芷让她好好哄她男人。顾芷在手机后面哈哈哈大笑。 我表示很慌张,我该怎么向我的大先生表达我的歉意呢,我问了顾芷,顾芷说你只用把自己洗干净躺在被窝里就行了。她真的是这都是危难关头了怎么还和我开玩笑呢。我要是真这么干我能在床上躺五天不开玩笑。 不行,我得赶紧想办法,好像的确没有其他办法了,我记得之前顾淮买了一些衣服,当时在衣帽间看到的时候脸色一红,想赶紧扔了,但当时顾淮正好进来找我,看到我拿着那些衣服,我感觉当时他应该很开心,但我说我想扔的时候,他走过来把我手里的衣服拿了过去,哄着我把那些衣服留下来。 到了晚上我主动给顾淮打电话,顾淮接了,我支支吾吾的再把今天白天的事和他解释一遍,顾淮表示他理解,他说“没事,我一个人在a城也蛮好的,就是没有嘘寒问暖罢了,罢了罢了,我只是一个没人疼没人爱的一颗草罢了。”我不知道他从哪学来了的,但今天不能挑刺,我依旧在哄他,还答应了他一些不平等条约。今天也是开着视频,他看着我睡,只不过今天顾淮没要吻,他说他不要隔空的,要等他回来之后补上去。 好吧,先哄好顾小狗再说吧。 第60章 主人把下面玩烂吧 “多强?能让你都夸强的屈指可数。” “在尽望之上,甚至”墨染说了一半,不说了。 “甚至在你之上。”微生伶俜直接了当的将墨染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墨染虽不想承认自己比不过一个还没及冠的小伙子,但是现实就是这样。 微生伶俜道:“正常,他师父可是无尘道长。” “墨染随即半跪,坚定的道:“宗主,我们会加强修炼的。绝对不会让你丢脸还有置身危险之中。” “无妨,那些人呢?” 墨染一时语塞,回想方才发生的一幕。 “怎么?逃了?”微生伶俜停下手上的动作,虫子就在半空中,鱼儿想吃却吃不到。 墨染想解释,可是很难解释清楚,纠结一会,道:“宗主,不是这样,这些人有点复杂,宗主您还是亲自去看。” 清堂内 风絮死死的盯着那一堆白布,心里却是不停的默念往生咒,看到微生伶俜和墨染来了,终于松了一口气。 “掀开!”语气中带着坚定,没有丝毫其他感情。 微生伶俜一声令下,众人齐刷刷的将白布给掀掉。风絮实在看不得这个场面,往墨染后面躲,悄咪咪的道:“兄弟,真的不行,刚才你让我盯紧一些,我刚才盯到你们来,现在这样,我真的盯不了了。” 墨染顿时有点无语了,你是只修炼不读书吗? 微生伶俜刚才就听墨染说过了,有心理准备了,但当将白布掀开看到的那一刻,还是惊讶到了,天底下竟然还有如此怪事! 这些皮囊除了方才打斗留下的伤口,一些皮外旧伤,没有任何大的伤,这些都有统一的伤口,那就是后背上有一条半只手臂长的伤口,伤口整齐干净利落,下手果断! 那些黑液只是看似有毒,实则毫无毒性。 风絮一直躲在墨染后面,往常碰到精怪都会尽可能不杀,这场面,根本顶不住,又不能跑了。 风絮小声道:“墨染,今晚是你在宗主旁值夜吗?” 墨染不明白他为何突然这么问,但还是回答他的问题,道:“是,有事吗?” “要不你去休息吧,我值夜。”风絮扯了扯墨染的衣袖。 墨染将风絮的手给甩开,没有感情的道: “有事相求?” “我这几天也不敢一个人睡,估计也睡不着了,也不敢一个人在房间,反正你这么多天没好好休息了,你今晚休息,我值!” 墨染想了一会,反正有人值班,这便宜不占不行。 “行。晚上穿厚点。” “行,我知道了。”一直在那里默念往生咒,风絮没听清墨染说什么。 房间外 “啊嚏!”风絮已经努力的压制自己的声音,外面吹了一个时辰,人都吹懵了,终于知道白天墨染说的那句话是什么?原来是让我晚上穿厚点! 想着大夏天,不会冷的,但漏了风! 墨染估计睡得正香吧!风絮等微生伶俜睡着了,去房内待,实在太冷了,在外面游历都没这么冷! 微生伶俜回想今日看到的那些人皮,结合墨染等人说的那些诡异事情。 一直在想是到底是如何做到,意欲何为。 在床上想了许久,终究还是没有头绪,披了个披风。 话说他怎么还没有睡,风絮还在想这个事情,门逐渐开了,映入眼帘的是微生伶俜,没有往常的华服穿戴,简单的穿着,只披一件披风。 “宗主,你还不睡?”风絮突然看到他站到自己的面前,一头乌黑长发散下来,没有往常的清冷让人有距离感,更多的是给人一种平和,温柔! “风絮,跟我来!” “阿?宗主,去哪?” “万书阁。” 万书阁收藏的书是宗门秘密,仙门内不允许流通的禁书,只有宗主允许才可进去,且不能随便乱翻书籍! 万书阁地处偏僻,走过来的路上,风絮心直发抖,偶尔虫鸣鸟叫就吓得他直接掀起微生伶俜的披风,拿披风挡住他! 微生伶俜后背传来的一股温热,一把将风絮从自己的披风下扯了出来将其举起来!本想轻微用力,却不曾想,竟直接将整个人举起来,风絮下意识的双手抓住他的手臂。 微生有一个荒诞的想法,随即仔仔细细的看,却看不出丝毫的异常! 冷漠的道:“你钻进来做甚。” 风絮笑嘻嘻的道:“宗主,晚上一个人,我怕。” “那我是什么?”微生伶俜看着风絮,眼里却没有任何感情,好似一个木头。 风絮被微生伶俜这么一问,突然语塞,脑子飞速转动,语出惊人。 “宗主肯定不是人呀!宗主怎么能跟我们这些不知名修士相提并论,宗主长那么好看,貌美得就不是凡人一样!” “油嘴滑舌!你师父就是这样教你的,道士那稳重,淡泊去哪了?” 风絮双手抓住微生伶俜的手,一边聊天,一边将他的手指一个一个从自己衣领下掰下来! “怎么是油嘴滑舌呢?我说的是事实呀。” 风絮手指接触到微生伶俜的手时,感觉有点奇怪,一个男的,练的还是火系,手指怎会隐隐透出一丝寒意!虽感觉异常,但还是将他放了下来。 将人放下来后径直往前走,风絮小声嘀咕:“小气,难怪这么久没成亲。” “你成亲了?”微生伶俜放慢脚下的步伐,没有回头看风絮。 风絮没想到这么小声嘀咕,这么远也能听见,赶忙道:“宗主,我是道士,不成亲。” “不成亲,那也洁身自好,不然,突然冒出一个孩子就不好了。” 风絮信誓旦旦的道:“宗主放心,我不会的。” 还没靠近万书阁,大老远就看见一个阁楼在屹立在那里,想必那就是万书阁了。 风絮首先跑过去,想着给微生伶俜开门,却被阵法挡住,随即整个人被弹飞! “不要靠近!”微生伶俜大声喝止,却没聊到那风絮那家伙腿跑这么快! 微生伶俜施法才让风絮避免了掉进树林里。 风絮拍了拍身上,手下意识的挠挠头,讪笑着道:“谢谢宗主,不然要挂在树杈上了。” 微生伶俜压低声调,道:“我说了不要靠近!” 风絮也不敢说什么了,关键时刻闭嘴是王道! 微生伶俜轻叹一声,无奈的看着风絮道:“禁地皆有法阵护佑。”说罢,拿出一个令牌,令牌与阵法相通,迅速露出一道门,两人进去后,阵法合上了。 风絮将门推开,门吱呀声作响,多年不修也不保养,能撑住很不错了。 拿出火折子轻轻吹,微生伶俜将放在一旁的蜡烛取下来递给风絮,他递蜡烛那刻,两人靠得很近,微弱的火星光影洒在微生伶俜的脸上,给人的感觉他即便是在黑暗中生活,他也是闪耀的存在! “你愣什么?点燃蜡烛呀!” 微生伶俜有时候感觉很无奈,总感觉风絮缺少点男子气概。 一只老鼠从风絮脚旁边快速跑过,还叫了两声,风絮瞬间想起之前老鼠想咬自己的脚,下意识的跳了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不要咬我脚呀,不要咬我脚呀。” 微生伶俜心想,你有点男子气概好不好,像个娘娘腔,成什么体统! 风絮整个人像一块玉佩一般,挂在微生伶俜身上,头趴在微生伶俜的肩膀上,双脚死死的缠住他的腰,不停的喊! 微生伶俜想将他一把将他从自己身上扯下来,风絮像是米饭沾信封,死都分不开! 微生伶俜无奈的道:“它早走了,下来!” “真的吗?宗主,你没骗我吧。”微生伶俜有点后悔,有点想墨染。 “你觉得两个男的这样姿势正常吗?再不下来,扣你钱!” “哪有两个男的?哪有!” “怎么?你自己也承认自己不是一个男人了。”微生伶俜调侃他。 风絮脑子回归,意识到好像说错什么,人赶紧从微生伶俜身上下来,立马找补:“刚才怕了所以才胡言乱语。” 看到微生伶俜的衣服被自己弄乱了,赶紧整理好,笑嘻嘻的道:“宗主,我给你整理好,别生气,生气会长皱纹。” 微生伶俜不是那种小气的人,语气平淡的道:“不要再有下次。” “宗主,一定不会有的,放心。” 蜡烛点燃后,房间内的装饰,家具,物品慢慢展现出来! 微生伶俜在书架上寻找,找了许久,终于找到了,风絮将蜡烛放到书旁,放便微生伶俜观看。 自己的头很精明的往一边看去,微生伶俜不由得调侃:“怎么?现在又变精明了?” “这种情况打个比方,一位公子不小心看到一位姑娘的身体,然后要为那个姑娘负责。我要是不小心看到那本书的内容,我就要为此承受惩罚。” 眼睛没有离开过书本,继续翻阅,笑着道:“那风絮有没有看上哪家姑娘?” “没有,没有,我这个年纪怎么会有呢?宗主没成亲,我怎么敢排在你前头!” “哼。”他发出这一声,竟没有半分生气,反而带着一丝傲娇! 微生伶俜生平最不喜他人阿谀奉承,他见过太多险恶嘴脸,天下人,皆为利来也会因利而走,但风絮说的,竟没有丝毫反感,连他自己都没察觉。 翻阅许久,终于找到想找的那一页。 书房内 微生伶俜仔仔细细的翻阅,一时看着墙上的仙门百家的地图,一时翻阅几本书。 从万书阁待到黎明时分才说一句:“风絮,让墨染过来!” 风絮抱着桌脚睡得正香,听到微生伶俜喊自己,立马站起来,使劲晃了晃脑袋,道:“宗主,你说叫墨染过来是吧,我立马去叫!” 话毕,立马跑向外面去。 墨染房门前 “咚咚!墨染哥,你在里面吗?” 风絮此时很兴奋,宗主要是需要墨染,到时候我就可以忙其他的了。 听出是风絮的声音,墨染只穿里衣就出来开门,开门后就坐在椅子上倒了一杯水喝了起来,看样子还没清醒。 第62章 做的时候接到霸总电话,被狠狠惩罚 托莱星看守中心(隶属于多莫斯超智民主国) 最深处的疑犯监室中,男人将手中的□□对准锁体,迟迟没有动手。 “云桓,你想好了?从这扇门跨出去,你不再是多莫斯的总指挥官,除非死亡或彻底平反,否则你再也不可能回到故乡了。” 他没有回答,咬咬牙,刷过□□,监室的金属门应声而开。 用手刀利落劈晕两名星警,云桓快步往看守所后门跑去。 电视上的新闻一闪而过,配有他穿着指挥官制服的照片,看起来意气风发。 建筑内大片红灯闪烁,警报骤然响起。 “检测到警员遇袭,增援在40秒后到达。” 干翻五台警卫机器人后,云桓顺利黑进了后院的悬浮车。 他不敢放松,却还是感叹一声:“无烬,还好有你。” 人工智能像是在忙,过了会才回复道:“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占了时间上的先机,云桓一路飞车来到空港附近,在他越狱不到十分钟时间里,首都星的大街小巷的荧幕上遍布他的通缉令。 应该是女娲的杰作——人类社会最强的超级智脑。 远远能看到,去空港的必经之路被封锁,星警正在严密排查,为首者是他熟悉的同事。 然而他已经不敢再轻易相信任何人,急打方向盘,从海量车流中连续变道,升到最高处。 那位同事早就注意到这台悬浮车的异样,却只是朝头顶瞟了一眼,没有作声。 等到星警发现有一台车漏过检查直奔空港,为时已晚。 云桓把悬浮车开成战机,在弹雨中熟练躲避,不忘调笑:“没想到训练到自己人身上了。” 好景不长,悬浮车终究没有机甲的灵敏度,躲闪不及,他被流弹击中肋下。 所幸目的地将近,在空港接应的轻型舰近在眼前,云桓果断弃车,一个箭步跳上后舱盖。 他来不及处理伤势,手指在主控区飞舞,轻型舰如脱缰野马般冲了出去。 “嫌疑人逃离首都星!马上关闭跃迁点!” 轻型舰屏幕上的蓝点纷纷变红,眼见云桓要被困死在宇宙中时,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跃迁点打开了。 他极少有这样慌不择路的时候,大脑才反应过来手指已经动了,带着舰船冲向唯一生存的希望。 无烬急急道:“立即进入跃迁保护装置,这个点不稳定!” 云桓向后一靠,座椅上的保护装置瞬间包裹住他。 眼前空间扭曲,疼痛、失重和眩晕统统袭来,轻型舰成功逃离追捕。 “居然真的跑出来了。”云桓笑笑,起身走向简易医疗舱。 “等一下——”人工智能的声音被打断,轰的一声,轻型舰撞上了什么东西。 不对,是被强制对接了。 后舱门站着两位不速之客:面色苍白的男人披了件外套,身后跟着个老头。 云桓看清前者的脸,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半晌,他才艰难开口:“1024?你怎么……” 你怎么活着?你怎么在这?是我在做梦吗? 千言万语卡在喉头,蓦然遇到本以为再也不会见的人,云桓心里涌上一点委屈。 男人身形瘦削,带着满身寒气,眉毛上还有冰霜,在看到云桓的瞬间眼里升起防备。 他缓步走来,轻声唤道:“云桓。” 语气还跟以往同样温柔,他却在下一秒逼近,掐住云桓的脖子。 “多莫斯为了彻底杀死我,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这严防死守的程度,真令我受宠若惊。” 老头仿佛没看见似的,一边四处查看一边走进驾驶舱。 云桓只来得及卡住1024的手,连日遭受疲劳审讯加上失血,他已经是强弩之末。 “你……看我像是、来杀你的吗……”云桓艰难憋出句话。 1024扫了一眼云桓的囚服——肋下破了口子的地方已经被鲜血浸透,这人看上去相当凄惨。 然而就在他稍微走神时,云桓狠狠般往外拉扯,核心发力,提膝撞向对方腹部。 男人也受了不良状态的影响,并没能压制住云桓,两人扭打在一起。 就像以往在虚拟训练室里那样。 最终,两个人气喘吁吁地滚向地板两侧,云桓眼疾手快,拿到激光枪对准男人,懊恼地咒骂。 “该死,1024,你怎么回事?忘了我是谁吗?可你明明记得我的名字!” 人工智能没有身体,替主人干着急:“跟画像上完全一样啊,就是他。” 云桓简直满头雾水,低声道:“但脾气完全不同,这人是有两个版本吗?” 老头对身后的情况视若无睹,继续摆弄舰船。 舱室内恢复对峙状态,1024面无表情地站起身:“我不是1024。” “你就是,你的格斗习惯都跟1024一模一样!” 气氛僵硬,云桓逐渐意识到什么,心里漫起浓重的失落。 男人走近了些,冷漠开口:“那么重新认识一下,我是多莫斯超智民主国的总指挥官,游远暮。” 云桓跟自家人工智能头上同时出现问号,半晌才恢复语言系统。 “你是多莫斯的总指挥官,那我是谁?” 第63章 医院院长的艳遇 那人也不说话,就那么看着他。 祝京辰的抽泣声弱了下去,眼神飘忽,正在心里盘算着该怎么脱身。 “李白星对你怎么样?” 低沉的男声从头顶传来,让祝京辰愣了一下,抬头看去,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问这个。 这时他才发现,对方其实并没有看他,只是望着这个方向发呆而已,淡漠的双眼很显然没有聚焦。 见他没说话江淮也不在意一连又抛出两个问题。 “他喜欢什么样的人” “他是怎么追你们?” 这下祝京辰是真懵了,一时摸不准对方要做什么。 忍不住反问道:“你不问我李家的事?” 面前的男人,眨了下眼,视线下移聚焦在了他的脸上,连表情都没变的问道:“你知道?” 甚至语气都没有任何变化依旧毫无波澜只尾调略微上扬。 可祝京辰却觉的自己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明明那双眸中并无半分轻蔑。 这轻飘飘的一个问句比任何语言上的羞辱更伤人。 确实,李家的任何事他都不知道,李白星从来不会跟他说家里的事情,自己不过是个被包养的情人一样,没用的东西这五个字被江淮推到眼前。 祝京辰憋得满脸通红,眼泪蹦着珠的往外出,但这一次他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江淮似是等的无趣了,随口道:“你不想说就算了。” 抬手招来门口的两人。 看着向这边走来的人,祝京辰恐慌道:“等等!我说,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 看对方开了口江淮摆手叫停了两人。 稍作犹豫祝京辰开口道:“李白星他喜欢长相精致秀气而且听话的人,至于追人的手段,无非就是给钱或者送东西,很老套,但往上贴的人数不胜数,他很容易对一个人就腻了,随意换的很快,我算是他最长的一任了”说完他抬眼看了眼对面男人的脸色,继续说道:“他对我算是很好吧,在一起的时候送了我不少东西” 他没说具体送了什么,就含糊过去了。 江淮沉吟半刻,说道“他倒是大方” 看不出对方是什么情绪,祝京辰只能附和道:“对,他对所有情人都很大方。”所有情人这四个字略微加重了些语气。 说到这了,祝京辰也不是傻子咂摸出了点别的意味。 他若有所思的看着江淮。 察觉到他话中意思的江淮,没说话扫了他一眼。 顿时一股凉意涌上祝京辰的后背,他低下头,不敢再看对方。 片刻,头顶的光忽然暗了些,祝京辰略微抬头,视线被笔直的深色西装裤腿和皮鞋挡住,对方已经站到了他的面前。 “这些说完了,交代点别的吧”江淮的语气变得深沉。 他说完不再作停留,推门离开前对门口的人交代道:“今晚的事让他交代清楚,给我一份,给李家大公子一份”说完就出去了。 “是”两人弯腰应下,目送他离开。 …… 距离上次参加江家晚宴已经过了两个多星期了,这期间他与江淮没再联系过,虽然他也没有对方的联系方式。 不过上次那件事,情况怎么样他也一无所知,无法只能给李白霖打了电话。 李白霖:“就知道你要问这事,江淮的人已经给我发文件了” 李白星:“所以是谁?” 他问完对面就沉默了,他拿下手机看了一眼,确定还在通话中。 “…这事,你就别管了,不是你的事”李白霖不打算做什么解释。 李白星道:“不是吧哥,你总该告诉我 他背后是谁吧” “说了你也不认识啊”李白霖顿了片刻低声道“永新集团的赵家。 “永新集团?”李白星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自己有得罪过他们。 “等我搞明白再跟你说,还是那句话你别管了,好好吃饭,挂了。” 说完便挂了电话。 听着电话里的忙音,李白星也知道他哥不想说的谁也撬不出来,但听李白霖的话好像这事儿真跟他没关系,对方这是把祝京辰当枪,把他当枪靶子打啊。 对方的目标果真是李家,那目的呢? 这永新集团李白星是听说过的,集团规模很大,但是股东众多,手里的股权又很分散,算是好几个小家族加几个小公司的老板,集合而成的集团公司,这么多年也算是互相制衡倒是没出什么乱子,但只要是人,心就没有不野的,不过这个姓赵的李白星倒是没听过,想着过几天约一下岳恒和郑言他们问一问。 正思索着手里的电话发出了震动,翻手一看,名字是两个字“宝宝”。 是他最近刚撩的小情儿,上星期在会所认识的,老板说这孩子刚来不久,既不是雏儿,但是干净着呢,人也长得水灵, 李白星瞧着也确实水灵,而且大方不扭捏,床上床下都不扭捏,挺和他胃口,主要是会哄人,嘴甜。 只不过可能因为家庭条件不是很好,之前那些小情儿也喜欢让李白星给他买东西,都是挑贵的,什么贵买什么。 但这个吧,好像不知道什么东西贵什么东西值钱,只知道看别人买什么,他就要什么,经常给李白星发别人的照片要东西,自己也分不清到底好不好,李白星给他买个更贵的,他还不愿意,因为不认识。 偶尔李白星觉得还是挺可爱的,就这么耐着性子哄着对方玩。 他接起电话打开扩音。 软腻的少年音传了出来:“白星哥哥,你在忙嘛~~” “怎么?想我了?”低沉的嗓音温柔亲昵。 “嗯,什么时候陪我啊,我都两天没见到你了”少年撒着娇说道。 “我也想你了,宝贝,刚准备给你打电话呢,晚上去酒店?” 对面一听就哼了一声:“少来了,我不找你你都忘了我了,都不主动找我,一见面就把我往酒店带,讨厌你!”声音都娇嗔起来了。 听的李白星心都软了,忙说道:“好了好了,乖乖,你说想干嘛,我都陪你,好不好?”李白星越说声音越低沉越黏糊:“原谅老公这次吧,好不好啊?”宠溺的哄着,就像真的对待爱人那般。 听李白星这么说那少年像是满意了轻笑两声,满意道:“好,那白星哥哥陪我逛街吧~” 逛街?好麻烦啊。 眉头微蹙,但也没说什么应了下来:“行,那你乖乖等我,去接你” 挂了电话,李白星点了根烟,一直到抽完,才起身,打算洗个澡换身衣服再去,健了一上午身,出了不少汗。 等李白星到会所楼下的时候,就见那少年已经在路边等着了,看起来应该等了有一段时间了,对方正蹲着按手机。 他将车停到对方面前,那少年认得他的车,兴奋得一蹦一跳的跑到副驾驶,跳上车,屁股还没坐稳,就凑过来亲了李白星一口,嘴里还说着:“白星哥哥,小鹊儿好想你呀。” 对方要撤回时,李白星按住了他的后颈,加深了这个吻。 两人在车里正亲的火热,副驾驶的车窗被敲响,李白星直起上身顺着看去,按下了车窗。 车窗外的人显然还不觉得自己打扰了对方的好事。 带着喜悦的声音传来:“灵鹊儿,真是你啊,刚看着就像。” 副驾的少年转头看去,是自己同事,都在会所上班,但他不怎么喜欢对方,应了一声就不再说话,摆明了不想搭理他。 不过那人也不在乎,从车窗降下去后,他随意的扫了眼灵鹊儿,目光就转到了李白星身上:“哎哟,李老板,没想到原来是您的车啊,您可好久不来了,别老带灵鹊儿玩啊,我们也都等着您呢,今晚上来点点我?” 对方这话,李白星是一点不信,今天他开的这辆车是他哥给他的生日礼物整个b市不见得有三辆,也只有他的车牌一溜八,想低调也难,摆明奔着他来的。 他也习惯了遇见这种场面,但是灵鹊儿在这,他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笑笑。 灵鹊儿机灵反应快,抱住他胳膊,对那人说:“晴哥,我老公最近忙,他空闲时间我都霸占了,挤不出时间来陪您了,我老公还得陪我去逛街呢,对吧老公?。” 李白星顺着他道:“是,小鹊儿想干嘛都行”又对晴哥说:“那我们先走了,有空再见”给足了面子。 晴哥虽然心理对灵鹊儿不爽,但面儿上不显:“哎,好嘞,您先忙着李老板,有空见。” 眼睁睁看着李白星的车越走越远,低头狠狠的呸了一声,真是被灵鹊儿那小子恶心坏了,整天老公老公的,乡下来的土包子他也配,算什么东西,以为自己榜上什么好东西了就想变凤凰?鹊还不是鹊,他到要看看,那小崽子怎么摔死的。 李白星直接带灵鹊儿去了购物中心,转了一圈买了不少东西,灵鹊儿很开心,说了不少好话,哄的李白星的心情也不错。 买的差不多了,灵鹊儿带他去了购物广场旁边的服装店。 灵鹊儿道:“我一直想来这边逛逛,但都没人陪我来,你真好白星哥哥” “你开心就好”李白星随口应着,四处打量起来,这边的商业房大多是本地人开的,起的都是乱七八糟的英文名。 灵鹊儿带他进了一家,说是很喜欢这家的衣服和服饰,缠着李白星说想要。 他们一进门老板就迎了上来,让他们随便看。 随手拿起一件t桖都是五位数起,李白星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直接把卡扔给他,让他随便刷。 “那我就不客气了”说完拿着卡转头选衣服去了。 最后直接留了地址,买的东西全部送到灵鹊儿的员工宿舍。 第64章 冯阿姨的美腿丝袜 大学生活的日子一天天过去,虽然依然忙碌,但小萱逐渐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自由。她不仅在艺术社团找到了归属感,而且通过与不同背景和兴趣的同学交流,逐渐拓宽了自己的视野。在这个新环境里,她开始真正感受到友谊的力量。 在一次社团活动后,社团的成员们一起去附近的咖啡馆聚餐。桌上的气氛轻松愉快,大家聊着课外活动、旅行计划,甚至讨论着自己对未来的憧憬。小萱坐在一旁,安静地听着,心里充满了温暖。她曾经以为,自己和这些人不会有太多共同点,毕竟她的背景与大多数人都不同,但在这里,她感觉到自己被接纳和理解。 其中,最让她感到亲近的是陈晓晴,一个来自外地的女生。晓晴个子不高,留着一头及肩的黑发,性格开朗、直率,和小萱的兴趣也有很多相似之处。两人第一次见面时,晓晴主动找话题与她交流,聊起了对美术的兴趣和对艺术的看法,令小萱感到十分舒适。 “你画得挺不错的,没想到你还辅修美术专业呢。”晓晴笑着说道,眼神中带着真诚的欣赏。 小萱微微一笑:“其实也没什么,毕竟只是兴趣而已。”她的话语里依然带着些许谦虚,但心中却涌起一股暖意。她感到晓晴并不是在敷衍她,而是真的认可她的努力和才华。 随着时间的推移,晓晴和小萱逐渐变得更加亲密。两人不仅在课外活动中频繁合作,还常常一起去咖啡馆,探讨各自的兴趣爱好,甚至是生活中的一些困惑。晓晴会耐心地听小萱诉说她与父母的矛盾,也会鼓励她继续坚持自己的选择,去追寻自己的梦想。 “我明白你的感受。”晓晴说,“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我们都在走自己的路。” 这句话深深打动了小萱。在过去,她一直觉得自己孤独无助,仿佛所有的压力都压在她一个人的肩上。然而,在晓晴的陪伴下,她渐渐明白,原来她并不孤单。大学里的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烦恼和困惑,但正是这些经历,构成了每个人成长的动力和力量。 有一次,小萱向晓晴提起自己对艺术的热爱,然而又对未来是否能从事艺术工作感到迷茫。晓晴听后鼓励她:“其实,最重要的是你自己喜欢做什么,不要去在乎别人怎么说。只要你坚持自己的信念,未来一定会给你答案。” 那一刻,小萱感受到了一种久违的支持和理解。她曾经一直被父母的声音所左右,但在这段友谊中,她找到了一个可以真正倾诉心声的朋友,也找到了在追求梦想道路上的勇气。 除了晓晴,小萱还结识了其他一些志同道合的朋友。每当她感到疲惫或是困惑时,他们总能提供帮助和安慰。有时是一起熬夜备考的室友,有时是一起讨论未来的同班同学,他们的出现让小萱的大学生活变得丰富多彩,也让她感到自己在人群中并不孤单。 有一天,晓晴突然问她:“小萱,你有想过以后做什么工作吗?我知道你喜欢画画,但你有没有想过,把它当成职业呢?” 小萱沉默了一会儿,心中掠过一丝不安。虽然她喜欢画画,但她一直不敢轻易考虑将其作为职业,因为她知道父母绝不会支持她走这条路,甚至觉得这是一条不切实际的道路。她的内心充满了矛盾,既渴望追求自己的梦想,又害怕面对未来的未知和父母的反对。 晓晴看出她的犹豫,微笑着说道:“其实,选择自己喜欢的工作并不容易,但你要相信,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才能活得更加充实和快乐。如果你不尝试,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能走多远。” 这番话让小萱深受触动。她明白,自己不能再一味地为了家庭和父母的期望活下去。她必须为自己的梦想负责,为自己的未来打下坚实的基础。她决定,不能再被过去的束缚拖住脚步,而要勇敢地追寻自己真正想要的生活。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小萱开始更加坚定地追求自己的目标。她在课余时间参加了更多的艺术活动,并开始为自己未来的职业道路做一些规划。虽然她的选择依旧充满挑战,但她知道,自己已经不再是那个迷失在父母期待中的女孩,而是一个拥有明确目标、勇敢追求梦想的年轻人。 第66章 要往里面塞进什么东西还挺紧张嘞 “明天就考试了,你们能不能打起精神来啊!看看你们一个一个什么样子,这次可是统考,同学们,能不能认真一点!”张云怒道。 说完他便朝班长安钰走去,将手中的a4纸递过。 “你说怎么办啊这次,没考到450分可是要抄试卷的。”江袅袅摇晃着笔支,她暗暗想到,像她这种擦线进的高中,这个分数很难达到了,并且这段时间上课她也一直和同桌林穆汝聊天。 林穆汝安慰道:“其实最近班上也没几个人学,说不定到时候没几个可以考到这个分数,到时候我就不信云哥不降线!” 说完前桌便转过头来将刚刚那份a4纸传了过来,江袅袅寻找着自己的名字,一旁的林穆汝惊呼:“袅袅,我们一个考场诶!” 前面的蒋芝转过头来:“我和你们说,我特可怜,我坐第一排诶!第!一!排!” 江袅袅捂嘴偷笑,很快蒋芝便发现了她的小动作,佯装怒道:“怎么,很好笑吗?”一旁的林穆汝笑得前仰后翻。 江袅袅正色道:“不好笑,一点都不好笑。” 蒋芝瞥她一眼:“我看你们两个笑得很开心啊!”说完她便转过头去。 “小汝,你说我要不要临时抱佛脚一下啊?” 林穆汝唇角微弯:“你觉得。。。” 空气安静一致。。。 她继续开口:“有用吗?” 江袅袅瘪嘴:“可是我好慌。。。” 说罢,江袅袅从桌洞拿出数学书,没过多久便朝林穆汝吐槽道:“你说这是数学书还是英语书啊,我看着这一堆符号什么都看不懂!!!” 没等林穆汝开口,身旁便传来了张云的声音:“江袅袅,你这次数学能不能考40分?” 江袅袅惶恐地转过头,看见张云抱胸微笑地看着自己的那一刻天都快塌下来了!!! 谁能告诉她张云,她的数学老师兼班主任什么时候站在她身旁的啊!!! 她弱弱到:“应该……大概……吧?” 张云摇摇头便从前门出去了。 后座的笑声传入她的耳中。 她弱弱地问:“他有没有可能没有听见我刚刚说的话啊?” 后座狂笑不止:“绝无可能!” 林穆汝摸摸她的头道:“其实你不用考虑它是英语书还是数学书,因为你都看不懂。” 蒋芝此时也转过头补刀:“放心吧袅袅,一切都不会好起来哒!” 江袅袅趴在桌子上,仿佛身上的筋骨都被抽撕干净,只剩一具皮肉。 次日。 江袅袅与蒋芝,林穆汝按时卡点到达。 江袅袅骄傲道:“今天又是准时的一天!” 安钰已经站在讲台上清点人数,她们回到座位,很快张云便来到教室:“考号考场有变,班长念一下。” 得知新考号的江袅袅想死的心都有了,她和林穆汝不在一个考场了,虽然就在隔壁,可是她们要爬三楼,这让体育课经常请假的林袅袅崩溃不已。 因为要提前半小时进入考场,所以没过多久她们便起身去考场了。 江袅袅找到自己的座位,将笔放下便坐下了,不知是自己没有将笔放好还是坐下时动作太大,原本应安安静静躺着桌上的笔掉落在地,滚落在一旁寻找座位人的脚旁,她正起身去捡,一只握着笔纤长的手便出现在眼前。 江袅袅抬头一愣,微微被烫过的黑发垂在眼前,褐黑色的瞳孔被细长的睫毛裹挟,高挺的鼻梁,还有那说不上白的皮肤。 江袅袅因为他的模样而愣了神,她疑惑,这么好看的脸为什么她在学校里从未碰见过! “同学?” “啊?” 他见江袅袅呆呆的盯着他,朝他勾勾唇,越过她将笔放在她的桌上。 当她回过神来他已经在她前面落座。 江袅袅戳了戳他的后背道:“那个……谢谢你同学!” 他微微侧头,“没事,只不过帮了个小忙。” “袅袅,陪我去上个厕所啊!” 林穆汝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的身旁,江袅袅收回手站起身来。 “袅袅,你和他认识吗?”林穆汝疑惑地盯着她。 江袅袅摇摇头:“不认识,怎么啦?” “我看你和他说话我还以为你认识他呢。” “没有的事,只不过我刚刚笔掉了他帮我捡起来了。”江袅袅撒开挽着她的手,“你进去上厕所吧,我在外面等你。” 江袅袅看着蔚蓝的天空,微风掠过,她缩了缩身,将脸裹进围巾中,偏头,触不及防对上一个视线。 那一幕浮现眼前,他背后的余温好似还在指尖。 不知多久,林穆汝拍了拍她的肩,回神,移开视线。 “你很热吗,为什么脸这么红?”林穆汝正想往她刚刚望的地方看去。 “看什么呢,这么入迷” 江袅袅连忙挽起她的手:“没什么没什么,我们快点回去吧,可能要开考啦!” 林穆汝慌张地拉着她朝考场奔去。 江袅袅回到考场,前面的座位空着,她朝自己的座位走去,鬼使神差地朝身份条望去。 “高一六班,宋桑青。” 她心里默默的临摹着这三个字。 “宋 桑青” 很好听的名字,这可能是她至今知道最好听的名字。 落座,不一会他也便回到座位了。他的身后还跟随着一个人,在他的一旁落座,看他们侃侃而谈的模样,应该是朋友。 忽地,她想起在窗台上的那不经意的对视,双颊染上红翡。 那触不及防对上的褐黑色眼眸,清亮宁静,如他的名字一样,如桑叶般清新,又似桑葚般甜蜜。 叮铃铃…… 监考老师进入考场,开始分发试卷。 第一堂是语文,江袅袅的拿手科目,可这次的作文却让她犯了难,还好追在最后几分钟收了尾! 早上便结束了,下午就要考数学,这让江袅袅格外紧张。 午休。 这次她睡得格外香甜,是她在学校午休睡得最好的一次,养精蓄锐后她留了一会儿时间复习,可那一个个跳脱的字,跳脱地从她眼中进去,又跳脱的从脑袋里蹦出。 所以考试时,她拿着数学卷子还是无从下手,在草稿纸上画了又画,忽地,一个名字在纸张上显现出来。 那是她被数学题折磨放空时意外写出的名字。 “宋桑青” “宋桑青” 当她落笔再次写出“宋”字时,忽然反应过来,连忙涂抹她写下的字,她暗暗想到,“绝对是因为他的名字太好听了!” 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她放下笔,撑着自己的脸,看向他的背影,他垂着头认真书写着,江袅袅的视角可以看见他的草稿纸,虽看不真切,但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运算过程。 江袅袅的眼皮缓缓垂下。 “离考试结束还有15分钟” 她抬眼,不知怎的已经趴着桌子上了。 她直起身来,看见他翻动着试卷,应该是在检查。 江袅袅忍不住在心里赞叹。 数学考试结束。 她与蒋芝,林穆汝一同去吃饭。 “我和你们说,我前面那个人看起来好厉害,我看见他草稿纸上密密麻麻的全是计算过程,要是我也有这么厉害就好了!”江袅袅赞叹道。 “他好像是特长生,我初中时见过他,好像叫什么桑,记不清了,反正他不仅体育好,而且超级也好,除了他的语文哈。”林穆汝看向蒋芝:“他是不是你隔壁班的。” 蒋芝思考道:“好像是,有点印象,好像在我们学校挺出名的,袅袅你初中不在我们学校应该不知道他,听说好像还挺渣的。” 江袅袅想道“难怪这么帅……” 吃完她们便回到教室上晚自习了。 真的很渣吗?可是他真的很帅诶!江袅袅看似在认真复习,实则思绪已经飘到异国了! 她晃了晃头,试图将脑子乱八七糟的想法甩出去。 一旁的林穆汝忍不住问到:“你考数学把脑子考傻了?在这里摇头晃脑的,一会儿眼神还很坚定,不知道的以为你要去赴死了呢。” 她侧头拉住林穆汝的手道:“他真的很渣吗?” 林穆汝皱了皱眉:“谁啊?” 江袅袅眼中倒影着林穆汝不解的神情:“宋桑青!” 林穆汝惊诧道:“你不会?” 江袅袅点点头。 林穆汝点了点江袅袅的头:“你啊你,被见色起意!反正我听说他之前好像谈了一个,但是和那个人谈的时候对前女友恋恋不忘,所以冷暴力那个女生,之后她受不了了提了分手。” 江袅袅垂头丧气:“那他现在应该也忘不了他那个白月光吧。。。” 江袅袅拿起书,实则一个字没有看进去,她在想,究竟是谁让他如此恋恋不忘呢。 放学了,她收拾好书包和她们一同回家。 可平时一向话多的江袅袅此时却阉了吧唧的,蒋芝忍不住问道:“袅袅你怎么了,这次数学真的特别难,所以你考不好别人也不一定考得好!” 一旁的林穆汝道:“不是因为这个事,她啊,暗恋还没开始好像就要结束了。” 蒋芝不解,只一昧的看着她们。 林穆汝也看了出来:“她对宋桑青一见钟情了,但是他好像很渣。” 蒋芝思考道:“他不一定渣啊,毕竟是谣言,有待考量。” 江袅袅听见这话瞬间明朗了!头上的乌云也渐渐散开,好似雨过天晴的彩虹。 第67章 医院的护士mm很不错 01 微风吹拂着屋檐下盛开的桃花,淡淡的甜香味飘到了屋内。屋内的软榻上端坐着一位皮肤白皙眉目俊秀的男子,垂着一双瑞凤眼。明明笑的温和眼里却尽是冷意。他身着一袭交领纯白长衫,腰间缠着条墨绿腰带,腰侧挂着个造型独特的玉佩。外头罩着一件半袖淡绿薄纱褙子,下摆还绣着几根翠竹。顺滑的墨发随意的披撒在肩头。他正细心地擦着剑刃,剑刃寒光闪闪,剑柄上雕刻着一支盛开的梅花。那男子正盯着闪着寒光的剑刃出神,房间外店小二的声音却传了进来“柳公子,巳时已到,后院给您清出来了。”柳逸川从塌上坐起,随意将长发半挽,缓步走到门前。推开门站定,他撇了小二一眼,丢了一小袋碎银到那人怀里“不必带路了。”小二掂了掂那袋子碎银的分量,笑的脸都开了花,连声道谢。柳逸川“嗯”了一声,自己走向了后院。 这院子不算大,但也足够练剑。闪着寒光的长剑出鞘,剑柄被握在骨节分明的手里。柳逸川面对身前的老桃花树深吸一口气,闭上眼调整呼吸。忽的眉头一紧长剑刺出,剑法轻盈,看似如鸿毛般漂浮不定,实际招招狠厉。剑锋扫的桃花树上的枝叶沙沙作响。突然,柳逸川眉头一紧,凌空跃起,提剑向树枝中刺去。一枝桃花就被劈了下来,花瓣凌乱的洒落一地。树枝间一阵稀疏声,随后便从中跳出一个青年,看着不及弱冠的年纪,他内穿暗红色如意纹漆色方领贴里,外头配着银色罩甲,袖口用了个银色护腕收起来。头上还插着几只桃花,样子有些狼狈,“诶,我就看看。”柳逸川拧眉细看。这人剑眉凤目,束了个高马尾。笑得一脸欠揍。“我刚在街上看你还觉得你就是个文弱书生呢,想不到还有点本事啊。”柳逸川嘴角微微上扬 ,温声开口“在下柳逸川,敢问公子尊姓大名?”那人听到这名字僵了几秒才开口回应,“莫衍灼。”柳逸川微笑着默默收起剑,擦了擦额角的细汗,只想快点远离这个看起来不聪明的人。“告辞。”说罢转身就要走。“柳公子,敢问你这剑师出何人?”柳逸川压下不难烦“柳家家传。”莫衍灼明显兴奋起来“还真是!刚得知公子姓柳,又习的一手好剑,便猜测公子是不是柳家中人。早就听闻柳家世代习剑,功夫绝高,今日真是有幸能亲眼见得。”柳逸川停下脚步,转头看他“哦?我早已被逐出家门,已不是柳家中人。”莫衍灼觉得自己好像戳到了人家痛处,尴尬的傻笑。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我……”柳逸川似是看出了他的窘迫摆摆手“无妨。”说罢抬步就出了后院。那人却又死皮赖脸的追了上来“诶,柳公子,相逢即是缘,不如我请你去喝几杯?”柳逸川停了脚步,思索了一下,点点头便应了。柳逸川当然不是没戒备好相处,只是他还有些东西要问。 莫衍灼见他答应便拉着他的衣袖就往客栈外走。柳逸川心里嫌弃的很,想甩开但又怕这人突然翻脸,在外头还是少结梁子的比较好。硬生生忍了一路。终于到了地方,莫衍灼的手也松开了柳逸川白花花的袖子。柳逸川偷瞄了一眼自己的袖子,还算干净。莫衍灼刚踏进酒楼一个头上插满各种鲜花的中年妇人急急忙忙迎了过来。抓着莫衍灼的手腕就开始诉苦“哎呦!莫大爷啊,您可算来了,您不知道啊,这阎大爷又喝多了耍酒疯呢,您快去治治吧!诶呦……”柳逸川可不想节外生枝,刚想告辞说改天再约莫衍灼就扭过身“柳兄稍等片刻。”说罢就往酒楼里跑。“诶!”柳逸川想叫住他,但那人已混入人群,不辞而别也不礼貌。柳逸川皱皱眉抬步朝酒楼里走。 只见一楼房梁上趴着一个单穿浅黄长衫的男子。他纤细的腰用一条米色腰带勒出来,头发的斜上方用一支流苏粉木芙蓉扁绒绒花簪挽了个小发包。长发凌乱的垂下,挡住了他的脸。他嘴里还唱着《疏帘淡月》,咿咿呀呀的,柳逸川也听不太懂。却见那房梁下站着好几圈人起哄。“来来来,再来曲《青门引》!”那人唱完一曲就含糊着“不唱了,不唱了。”底下的人却不买账,嚷嚷着再来几曲“嘿,这哪个堂子的相公跑出来耍酒疯来了?”“小相公,来,再来一曲。”莫衍灼看挤不进人群,就转身也爬上了房梁。抓起那人的后衣领就纵身一跃跳下了梁子。衣摆翻飞间那人一条白皙的腿从长衫交叠的缝隙里漏了出来。底下的一群人都叫的更欢了。柳逸川看着那条腿却暗自蹙起了眉头。莫衍灼落地拽着那人的后衣领,朝人群挥了挥手“各位兄弟,我朋友今日喝多了酒打搅到各位了,抱歉抱歉。还麻烦让一下”等人都散开他才拖着醉鬼朝门外走。莫衍灼看了眼柳逸川笑了一下“柳公子,真是抱歉让你白跑一趟。”“无妨。话说你为什么不抱着他,这样拖着……”莫衍灼撇了眼如同烂泥般趴在地上的人冷哼一声“哼,他会踢人。”柳逸川点点头,“你要带他去哪?”“回客房,他家太远了。总不能扔大街上吧。”莫衍灼拖着昏睡的醉鬼,柳逸川跟在后头。三个就这样回到了客栈。 到了莫衍灼的房间门口柳逸川刚准备告辞离开莫衍灼就拉住了他的手腕“诶,柳公子明日你可还有时间?”“何时都行。告辞。”莫衍灼目送柳逸川回了屋,转身就看见那醉鬼斜坐在床上,一副没骨头的样子,头发散乱。“我说阎大哥,你怎么整天就在外头耍酒疯?”那人却没回答莫衍灼的质问“那位公子,是谁?”莫衍灼正忙着关门,也没回头看他。“呦,酒醒了?他是我刚认识的,剑法不错。”坐在床上的阎大哥往后一躺,扯了簪子随手扔到床头。思索了片刻,嘴角上扬,“你一口一个柳公子,还剑法不错,柳家的?”“是啊。”莫衍灼没有否认。阎大哥低笑了几声,“明个,带我见见他?”“随你。”莫衍灼搬了把凳子到床边,盯着床上躺着头发散乱的人。阎大哥被盯得发毛“看什么?有要问的快问。”“你认识他?”阎大哥轻笑了两声,笑声空灵。“我可不是什么人都认识。”莫衍灼眸光上挑,眼神中带着一抹探索的兴趣。“呦,那你为什么要见他?一见钟情啊?”阎大哥翻了个身,对这句玩笑嗤之以鼻“问点关于柳家的东西,柳家最近可不太平。”莫衍灼“哦”了一声站起身拎着自己的包袱就推开门走了出去。“这屋你住着,我再开一间。”“谢了。”阎大哥平躺回去回想着那人腰上挂着的玉佩,不自觉的念出那个的名字,“柳逸川。”想不到在这能碰上前任柳家少家主,有意思。他到底是来干什么?最近的武林大会吗?阎大哥打了个哈欠,闭上了眼。算了,不想了,明日去探探情况。 第69章 高级反差抖m女大生 “哈哈哈哈,原来你上是看着他不爽?哈哈哈哈”夏彦笑的抱着肚子蹲下来,“行了,我他妈!……”许知阳气冲冲的,贺胜阳说道“行了,看时间快上课了,走吧”四人回到教室,窗外有一个女生叫江盛,长的挺清秀的,“江盛同学……你可以出来一下吗?”声音软软的,杨凯从贺胜阳身后探出头,问“他谁啊?” 夏彦:“八三四班,娇诗情,听说,自从江盛同学来我们班,她每次与小姐妹从这走过去” 门外,女生娇羞的拿出一张粉色小情书,“那个……江盛同学,我喜欢你,我们可以淡恋爱吗?”她满怀期待的看着江盛,“不好意思,我现在不想谈恋爱,”女生失忘的“那好吧……江盛同学” 江盛转身离开,几个偷听的人,许知阳他们还没来得及,就被正主撞见,几人尴尬笑了笑,“你们干什么?” “咳咳,我们去厕所”杨凯说完,几人便跑了,而夏彦,“江盛同学~我有道题不会,想请教你一下,可以吗?” 上课后,几人才回教室,“好了,安静点,最后一节给你们看电影,些在我们开始讲课,” “唉!唉!许哥?打游戏不?”又是杨凯,他低头,手上拿着手机,在哪轻晃了晃,许知阳从桌箱里拿出,这一打直接打到下课,“好了,这节课就讲到这里,下课” 女同学“唉去厕所吗?” “好啊” “学霸,一起玩吗?”杨凯说着,“不用了,谢谢” 许知阳趴在桌上,渐渐睡着,直到上课,许知阳还在睡,“许知阳?喂!”杨凯在那小声叫着,许知阳只是把头别向一边,又没反应了,这时,江盛用笔敲了敲他的桌子,“嗯?……” 许知阳醒来,看了看四周,“!!许知阳!给我去后面站着!”许知阳起身,去到后面,一站就站了一节课,这时夏彦悄悄打开论坛,本想着看看有没有什么八卦,一看,手机一抖,贺胜阳和杨凯转头看向她“你昨了?” 许知阳回到位置上,看着三人,夏彦手抖,拿给两人,“!!”是今天许知阳和江盛打球,江盛及时抱着他的图片, 论坛::我拍的! 女同学1:天啊,学霸与校霸的对绝太刺激! 女同学2:有点小磕…… 男同学1:楼上的,算了吧, 等…… 许知阳看三人不对,去拿手机一看,论坛瞬间爆火一半,“!!!这谁啊?”许知阳怒火中烧,“谁知道呢?”夏彦打趣,“下节课老师要调做位”班长说完便出去了, 上课,“今天我们来调坐位,你们才可以看电影”华老师在讲台上,开始调,这指那指,“杨凯和贺胜阳坐……许知阳就和江盛坐……”全班开始稀稀疏疏,“??”老师看了看,点头“班长来放,不许吵”说完便出去了,“你们要看什么?”班长起身上台, “恐怖片!”男同学说着,“什么啊?大晚上的”女同学们开始议论,“才不要”,不过一些女同学也是同意看恐怖片的,许知阳手撑着脑呆,看着窗外黑夜,江盛则认真写作业, “那随便放了” 教室开始安静,同学们认真盯着屏幕,许知阳拿出手机,开始打字,把论坛的那个叫的截图发给一个人“喂!帮我查问这个人谁?” “ok!” 这时江盛手伸过来,一只手正写着,另一只手放在许知阳手机上,一关,许知阳一下空白,反应过来,抬头准备骂,就见教秃子眼神如同像带剑,眯着眼睛死死盯着许知阳,从窗外看着,随后,教导主任才缓缓离去,而三人沉默着,回想两人动作…… “谢……谢了” “嗯” 这时许知阳手机响了,一看“ok查问道了,是高二一班的,许昕,” “谢了” 许知阳见他没反应,也就没理,关掉手机丢进桌箱里就趴着睡觉了,直到下课,许知阳被人摇醒“许知阳?许知阳别睡了!”杨凯摇着他,许知阳迷迷糊糊醒来,教室的人机乎都走了光,“下课了?” “早下课了,” 许知阳这才起身,几人离开教学楼,许知阳走在前面,停下,“怎么了?”贺胜阳问,“没事,在吧”三人回到宿舍,几人站在门口“昨了?”杨凯探头,许知阳摸着身上,两人咦了一声“你干嘛?” “谁带钥匙了?我忘带了,”两人一听,连忙摸索身上,“!!我没带”“我也没带”三人面面相觑,许知阳转身握住门把手,扭了扭, “哦!哦!对了!学霸!!!找他”贺胜阳拍手叫道,所以,三人敲门见学霸不在,三人分头找,许知阳直冲图书馆,些在人还多,许知阳走进去,他的,除非有难言之隐,“许昕!——” 他着向江盛,江盛正在准备睡觉,好像什么都不知道, “睡吧——” 第二天,许知阳与杨凯贺胜阳和夏彦一早就在等那个许昕, 某个女生“许昕!有人找你”某个女同学带她来到小巷,就走了,许知阳抽着烟,许昕见到他!就害怕,许知阳见她来,把嘴上的烟灭了,起身顺手拿来手机,“同学?昨?怎么喜欢给我和他磕在一起?嗯?”许知阳面无表情,挑了下眉,手机递到她面前,上面是论坛,发的许知阳和江盛 “他刚来没几天,我俩就被你拍?还被误会,怎么办?” 夏彦走上前“删了……解释清楚,快点”许昕害怕的从口袋里拿出自己的手机,手都抖了,许久,“好了……” 许知阳看完后,四人就走了,四人回到教室,“许知阳!”某个女生叫了许知阳一声,许知阳转头,出去,“那个……可以把情书给江盛同学吗?” 许知阳接过,直接来江盛桌边,他正在做练习题,许知阳递过去,众人震惊,一张粉色情书,上面有一个红色爱心,江盛疑惑,“拿着!别人给你的!”许知阳又往前递了一下,江盛接过,许知阳坐回位上和杨凯他们打游戏, 两人做同桌,就是一个分明的对比 “周日我生日,你们谁要来?”班长说着,班上一半人同意,“地址随后发班级群,没有老师的那个,对了,江盛同学还没进来吧?你加进来” “好” “好!记得哈!” …… 放学回家,“各位拜拜!”同学们一个接着一个离开,“走了!许知阳!”杨凯和贺胜阳,夏彦三人站在门口,教室里只剩许知阳和江盛,许知阳出去,就听见“学霸!一起啊!”杨凯一说,江盛就看了一眼许知阳 “是啊~江盛同学,一个人多无趣啊~”夏彦夹着温柔的声音,两人这么一说,江盛又看了一眼许知阳 许知阳心想,老看我干嘛? 就这样,五人就走在了一起,杨凯和贺胜阳在前面你追我赶的,“你俩幼不幼稚啊?”夏彦笑着说前面在跑的两人,而许知阳和江盛走在夏彦后面,许知阳吃了颗糖,就看见江盛看了自己一眼,许知阳伸手过来,手掌里有一颗柠檬味的糖,当然他故意的 江盛伸手“谢谢”随后撕开放进了嘴里,许知阳看着他面无表情,疑惑,于是把口中的糖咬破吃了进去,拿了一颗柠檬味的,撕开,丢进嘴里,这酸直冲脑筋,许知阳小声骂了一句“艹” 江盛疑惑? 第70章 拘束少女崩溃YY决堤 “话说,其余九个人是谁?”【九子夺嫡】她现在知道嫡在哪儿了,可是哪里来的九子? 国王所生的,不论知不知道,不论有没有被放逐都共有15位皇子皇女,帝国并不封建,明确允许了女皇登基的权利。九子夺嫡就有6位皇族没有进行,或参与到王位的争夺里。 “徘徊帝国的前三皇子银爵和现任三皇子雷狮你都知道了,我就不介绍了,其余的八名王储不分先后。” 第一位确立的王储出生于圣空洲洲主爱女的怀中,政治统领能力强大。第二个王储是冷宫妃子的孩子,母亲病逝父王冷落,他就只能依靠自己,但仍凭借优秀的能力坐上了候补王储的位置。 “三皇子的位置进行了更替,我想你很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塞洛妮娅点了点头,她刚从温尔雅接受了银爵邀请的余威中缓过来:“我清楚,皇子之间的明争暗斗真不少。” 巧了,现在的第四位王储正好是个不喜欢打架斗殴,争夺权利的人。安迷修,徘徊帝国第四位王储,早期曾在骑士团和安莉洁皇女一起修行。安莉洁皇女是一位民间有名的圣女,她早期思想深受着圣山族的理念,投入了民间事业,是深受诸多百姓喜爱,民愿最深厚的一位皇女。 和她相反的是凯莉皇女,凯莉不愿被禁锢在深宫之中,她主动放弃了争夺王位的资格。塞洛妮娅情绪激动:“我感觉,这两个人有搞头!” “继续听我说,加上银爵一共有十一位王储我现在还没说完!”塞洛妮娅点了点头:可以,我不说话了。系统继续介绍,接下去是第五位王储:帕洛斯,以及第六位王储:雷德。 到第七位王储,系统想了想才对塞洛妮娅说:“有个王储很特别,她叫蒙特祖玛,是第七位王储,和别人不同,她自身上并不是国王所出的孩子。”蒙特祖玛是早已覆灭的徘徊帝国附属国的遗留,国王看中了她的坚毅与勇气,领养并允许了她争夺王位的权利。 第九位皇子深受国王喜爱,据说和国王出自同族,他的存在感极小,在小时候女仆常常忘记给他喂奶导致他饿哭过好几次。 “还有第一位皇女,我不知道应该怎么排列她,国王曾在暗地里给予了她争夺王位的资格”系统在听见塞洛妮娅说:“争夺王位还要暗地里给予权利,这谁啊,那么阴暗逼?”时,诡异地沉默了:我靠,自己骂自己,牛逼,好牛逼。 系统沉默了一会,嗓音干涩:“你应该猜出来了吧?为什么银爵要拉拢你,为什么安利法和温尔雅会在和国王没有交集的情况下,受到国王的邀请来到王宫做事”答案呼之欲出,但塞洛妮娅的内心并不想接受那个答案,她想温尔雅也不想,所以她停止了写日记的习惯。 她,温尔雅,或者说是塞洛妮娅,是国王不可见光的私生女。一位刚出世,国王就给予了争夺王位的权利的私生女。那就解释地通,银爵为什么要找上温尔雅而不是别人了,私生女的命运往往是最好掌握的。 “那你这be图鉴不挺好打得吗?”私生子女杀死原配的戏码,实在是再通常不过,只是要下手杀死雷狮,完成任务,达成【九子夺嫡】,这一个be图鉴就搞定了。 “新手任务的第一个世界,太难怎么行?但是也不简单,因为温尔雅不会允许你的。”温尔雅,不应该已经控制不了身体了吗? 第71章 真实事件 考上大学后在外租屋的艳遇 爱情的升华与未来展望 风波平息后,校园生活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我和陈宇的感情在经历这场考验后,愈发深厚。我们更加珍惜彼此相处的时光,一起探索校园里那些不为人知的角落,在每一个充满阳光的午后分享彼此的梦想与憧憬。 陈宇对音乐有着独特的见解和追求,他一直梦想着能够举办一场属于自己的音乐会,用音乐传递他内心的情感和对生活的热爱。我全力支持他的梦想,不仅帮他收集音乐素材,还和他一起策划音乐会的细节。在这个过程中,我看到了他对音乐的执着和热情,也被他的才华深深吸引。 为了让陈宇的音乐会更加完美,我运用自己在绘画方面的特长,为音乐会设计了独特的海报和宣传资料。海报上,用细腻的笔触描绘出陈宇在舞台上专注弹奏吉他的画面,周围环绕着音符和绚丽的色彩,仿佛将他的音乐世界生动地呈现在大家眼前。 随着音乐会日期的临近,陈宇变得越来越紧张。我一直陪伴在他身边,给他鼓励和支持。“你一定可以的,陈宇。你的音乐充满了力量,一定会打动每一个听众。”我握着他的手,坚定地说道。陈宇看着我,眼中充满了感激和爱意,“有你在我身边,我感觉自己充满了勇气。” 音乐会当天,礼堂里座无虚席。陈宇走上舞台,深吸一口气,开始弹奏第一首曲子。熟悉的旋律在礼堂里回荡,每一个音符都像是他内心的倾诉。我坐在台下,看着舞台上闪闪发光的他,心中满是骄傲和感动。 演出非常成功,当最后一个音符落下,全场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陈宇在台上望向我,眼中闪烁着激动的泪花。那一刻,我知道,我们一起经历了太多,也一起成长了许多。 音乐会结束后,我们收到了许多人的赞赏和祝福。这不仅是陈宇音乐梦想的一次绽放,也是我们爱情的一个重要里程碑。 随着毕业的日子逐渐临近,我们开始思考未来的方向。陈宇收到了一家知名音乐公司的邀请,而我也在一家艺术设计公司获得了实习机会。我们面临着不同城市的选择,但我们都清楚,距离不会成为我们感情的阻碍。 “无论未来我们在哪里,我们的心都紧紧相连。我们一起为了梦想努力,一起创造属于我们的未来。”陈宇紧紧拥抱着我,坚定地说道。我点头,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我们约定,要在各自的领域发光发热,同时也要守护好这份来之不易的爱情。 在这个充满希望的毕业季,我们带着对彼此的承诺和对未来的憧憬,勇敢地迈向新的人生旅程。我们相信,只要我们携手共进,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能共同克服,迎接更加美好的明天。 第72章 雪白的美腿诱惑 2024年5月18日 北临医院,302病房。 医生站在门帘外手上笔杆不停,戳戳停停的声响与桌上手机不断震鸣的动静有的一拼。 像是难以忍受思绪被那些声音打断,医生开口,“你这小姑娘,年纪没多大,这手机震的怎么还比我这一个医生忙。” “不清楚。” “逃课出来的?”医生道,“你们现在孩子算是有主意,生病自己来检查,父母也不带,要是普通小病也就算了,但看你这报告单就不是小病能概括的了。” 门帘拉开,医生抬了抬眼,这姑娘长的养眼,一双眼睛透彻清冷,皮肤白的像能透光,乌发及腰。 活脱一个小美人胚子。 “没事,下一项检查是什么?” “左拐,你把单子最后一项报给那的值班医生就能做。”医生坐回位置,翻了几页病历,“对了,你做完把报告单拿来我这。” 梁以微做完了所有检查,在报告单递出去的一瞬间,毫无预兆的,喉咙一呕。 唯恐她吐在桌面,医生赶忙将垃圾桶踢到她那,谁知女孩摇了摇头,“胃炎,吐不出来的。” “注意着点身体。”看完报告单,医生问,“今年十七?” “是,马上十八了。” 他似是无意叹息,“这么小。” 她平静问,“这次,我生了什么病?” 梁以微年幼到现在,几乎从未与疾病拉开距离,永远如影随形的伴在身边一侧。 小到发烧,大到手术,今天动不了,梁以微几乎不奇怪。 甚至能靠学校栅栏撑起自己身体,要继续往教室走的时候却被老师截住,“又病了?” “没有。” 老师皱眉,把假条强硬塞到她手心,“去检查,你病倒我担不起。” “下午有物理课。”梁以微把纸条还回去。 高中物理,少一节都跟不上。 “不去我打电话给你家长,让你家长亲自把你接回去。” “他们没空。” 老师退让了一步,“我会叫同学帮你做课堂笔记。” “我没事,可能是老毛病又犯了。” “哪来那么多老毛病!”眼见劝不动,老师按耐不住的呵斥,“学生天天扎在书堆死读书管什么用,自己身体不料理哪所大学能走的进。” “我不去,高三了我没空。” “病早看早好,作业卷子我都给你放在桌子,落不下课程,你一病倒我这真担不起,你也知道你妈妈…。” 老师话没说完,梁以微心领神会,道了句谢,拿着假条走出了教学楼。 而此时,消毒水的气味刺鼻,医生看着她,沉默着把印着结果的报告单递到她眼前。 梁以微做了很多次理解,以至于哪里字体不同她一眼就能看见。 那三个字就这么毫无预兆的闯入她的视线。 梁以微呼吸一滞,看了很久,才问,“是不是报告错了?” “大概率来说,不可能。” “那就是有概率了。”梁以微急促的站起身,椅子磕到自己腿弯,又滑碰到墙面,她忍着痛往外跑,“我再去做一遍。” 今天周五,人很多,涌动着撞来,她不停往挂号处跑。 再做了一遍检查。 出医院时,外面下了雨。 梁以微习惯了这样的天气,北临与别的地区天气有很大不同。 譬如,北临喜下雨,无论四季,平均气温也不会超过二十五度。 五月入夏,梁以微甚至还没能脱掉长袖外套。 她撑着伞,给自己买了点吃的,奈何医院小卖部人多,别说坐着,就连站的空位也没有。 梁以微只能再走出店,企图在医院能找到一处地可以让自己坐下吃饭。 走了会,又犯了低血糖的梁以微只能找了个偏僻地,蹲在角落。 刚撕开面包袋,眼前就闪过一人,梁以微先给自己塞了口面包,才用余光看了看那人。 身形高瘦,十八九岁的模样,黑色卫衣衬的他皮肤很白,像玉。 雨声有点大,梁以微勉强听见了他的声音。 “嗯。” “下周。” “不清楚。” 恰时,梁以微电话响起,声响之大,男生侧过眼,那双瞳仁很黑,梁以微仿若能看见自己的影子。 小小一团,缩在那。 两人对视,仅有片刻,男生挪开视线,“嗯,有人。” 梁以微也接起电话,轻轻唤了声,“妈妈。” “这次生什么病了?” 她抿了抿唇,“我发报告单给你了,你看了吗?” 那边静了会,像在翻找。 “怎么和我发两份一样的报告单?” 梁以微没说话,静静等待她把报告看完。 “怎么会生这样的病?”那边声音有些不稳,“我没把你照顾好吗?” 她如实说,“不清楚。” 话音落下,两人都静了很久,雨依然在下,身边叶子滴下的雨水已经快把她袖口浸湿。 “那接下来,你想怎么办。” 梁以微说,“不知道。” 而下一秒,电话挂断了,那边似乎又有事忙,梁以微知道她会再打来于是乖乖在屋檐下等着。 旁边的少年似乎还没通完话,他回复总是很简短,听起来很没有意思。 “忘了,西荫不常下雨。” 梁以微还在看着他,从一开始悄悄的,到后面光明正大。 那边似乎说了什么好笑的事,少年扯了下唇,弧度很淡,“西荫都是太阳。” 不清楚看了多久,母亲那总是很忙,梁以微对这种等待习以为常。 直到,少年又一次看过来,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偷听?” “没有,我在等电话。” 在梁以微说完的瞬间,电话再次响起,梁以微赶忙避开了他的视线,没等自己开口,对面就道。 “以微,妈妈希望你能开心,所以以后的路你自己定。” “妈妈,我想问问…。” “不用问了。”女人道,“治不好,我已经问过一圈了。” 一时间,梁以微怔在那,纳纳开口,“那我以后怎么办。” “想怎么办怎么办,想去哪和我说,旅游也好,怎么样也罢,钱我给你,最后一点时间,过的轻松点。” “妈妈,我可以听你话,这个病还有的治的,对吧?” 女孩嗓音中带着颤抖,她紧紧攥着手机,“多大的手术我都可以做的。” “没办法。”电话筒中溢出一点啜泣,“我没办法。” 雨水渐渐落小,梁以微蜷在了自己臂弯里,四肢拢成了一个小球。 她的肩膀耸动,是一声声的哽咽。 在很轻的雨里,梁以微听见了一声不耐烦的“啧。” 她又将自己拢的更紧,冷风不断刮着,混着雪松的气味,想要钻进她的身体。 他冷声,“你哭什么?” “你管我。” “吵。” “你打电话也吵。”梁以微闷闷的。 他生硬道,“你哭更吵。” “我没哭!” 像是被他那种语气刺到,梁以微抬起眼,通红一片,倒还真没眼泪了。 “行。” 梁以微没哭够,心里从难过变成了气,“我哭要你管,你就不能去别处躲雨!” 他冷冷反问,“那你就不能去别处哭?” “我先来的这!” “我要知道你哭的那么吵死都不在这避雨。” “……。”梁以微气的说不出话,但又争不过,只好往草丛那挪几分。 等她低血糖好,雨也停下了。 北临的天气很阴,毫无生气,少年见雨停,率先走了出去,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接了个电话,明显比上一个敷衍,应的几乎都是单字。 梁以微把一堆病历收好,要扔面包袋时,听见了若有若无的一句。 “还是西荫太阳好,没人哭。” 缓了缓,梁以微把今天的病历折好,手往垃圾桶里一伸。 纸张准确无误的掉落桶里。 她走出医院,打了个电话,那边女生似乎还没醒,迷迷瞪瞪的问,“怎么了?” “覃遂年的乐队还在西荫吗?” “在,前几天我还去那捧场了,就是经营状况不太好。” “那你呢?” “在西荫呗,太阳比北临多多了,来这都觉着自己像个人。”时羽问,“你暑假要不要来这玩一两个月?” “不了。” “?”时羽哼唧一下,“你是不是又要说学习忙。” “不用等暑假。”梁以微看着天边慢慢渗出来的阳光,“我现在就能过去。” “?真假!” “嗯,我放长假了。” “北临放假那么早?”时羽说,“真不愧是重点高中,放假时间都让人猜不透。” “我成绩好,提前放的,时羽你能再去覃遂年那一趟把他联系方式要来给我吗?” 那边顿了顿,又笑,“多大点事,我今天晚上就发给你。” “那西荫见。” “好嘞,挂了,我去吃饭先。” 梁以微坐上出租车,手机扣费提醒闪现,亮屏后,梁以微才发觉。 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点到了录屏,深红的一个点闪动着。 她摁下暂停。 一小时四分八秒。 存进图库。 “小姑娘,去哪啊。” “鹿北小区。” “成,不过那里安保严,估摸着只能送你到路口那。” 梁以微没应话,她戴上了耳机,熟练的点进名为“set”的歌单。 旋律响起,司机见没人说话也拧开车载广播。 “天才作曲家set被一网友爆料抄袭,此视频中的一段音频与set新曲极为相似,爆料人声称此曲由自己前年所创因完成度不高而未曾发表,却不知为何落入他人之手,甚至被冠以别名。 有趣的是,一天过去作曲家set保持了一贯的神秘,尚未发表任何形式的声明,不知是否是对此事的默认。” 一个月前的谣言又一次传进梁以微耳膜。 作曲家set,传言十七岁开始作曲,十八岁便依靠自创单曲“nightare”成名。 往后每三月便会再发表新曲,引无数人翘首以盼,但“nightare”销量始终占据榜首。 无他,只因为这个作曲家神秘到了极点,只在那一张专辑里漏过声。 至于其他,根本无从考证。 耳机静默,梁以微划开屏幕,看见灰暗下去的歌名。 是被下架了。 第73章 多年前邻居小妹妹来我家玩回忆录 舒意腿伤渐渐好了,开始加入跑操队伍,也恢复了体育课的训练。 她第一次进行足球绕桩练习,默默抱着球在旁边练,结果怕什么来什么,一个不注意脚下踩住球,摔在了草坪上,为了让自己没那么疼,她在摔倒过程中选择屁股着地。 于是有了这样一副景象,她坐在草坪上,也就是最后一个桩的旁边,她愣愣看着裤子上的草,有点不想动了,打算这样休息一会。 结果就听到后面在喊“舒意,你不要坐在那里呀!” 舒意一看“我天,我坐桩旁边了,那不待被踢死。”想着就蹭的一下就站起来,拍着衣服踢着小破球往旁边走。 走着走着她看到前面有个新认识的人,莫如君,于是加快脚步走过去。 “诶,莫如君,你是莫如君是吧?”她扭头看他。自从寒假通过宋盛林加了游戏好友开始,平常过周末,舒意要是看到他上线,也会一起打游戏。 “嗯,你刚练这个吗?”他和舒意因为假期玩过几次游戏也算熟悉了,这还是第一次在现实中单独说话。 “对,我之前腿受伤了。” “好吧,其实刚才不小心看见你摔倒了。你没受伤吧?我看你坐在地上还以为我自己看错了。” 舒意被着一堆话砸蒙了,手上突如其来的疼痛感袭来,她抬头一看竟然擦破了,这手跟着自己真是受罪。 莫如君也看到她的伤口“我座位上有创可贴,上课给你吧?” “你还满细心的嘞。谢谢你。”舒意笑笑往前面走。 感觉有视线看自己,舒意抬头瞄到了宋盛林,于是和莫如君拉开了点距离。 结果走着走着就又跟班主任探究的视线对上,舒意看了一眼,很无语,继续低头和莫如君几乎并排走。 接下来就要一个一个排队绕桩练习。 几轮下来舒意刚好排在了宋盛林后面。 看舒意是第一次训练,郭老师就过来说:“宋盛林呐,刚好,你在前面给舒意做个示范。”说完就继续巡查别人去了。 宋盛林就扭头对舒意道:“听见没,看我给你做示范。” “切,你能全过?”舒意怀疑的看着他。 “那当然,小菜一碟好吧。你等着看。” 舒意刚想反驳前面就传来了别的同学的声音“小舒,他真挺牛逼的,之前一直全过。” 他就扭过头冲舒意得瑟。 “嗷。”舒意不爽,但她不说。 轮到宋盛林的时候,他很做作地准备了球的位置,一脚往后摆,就是踢的很慢。 舒意正盯着他的脚,他忽然结束了准备动作,扭过头对她道:“看好了。” 然后继续准备,一脚移到后面刚准备踢,舒意想都没想直接抓住他的衣角,后者满脸震惊的看着她抓自己衣角的手,低声说了句草。 她尴尬地松开了抓他得手,甚至五指张开举了举,刚准备说点什么,他倒跟风一样往前踢球了。 舒意懵懵地看着他五个杆子从第一个撞到最后一个 紧接着舒意也过去了,虽然没撞到杆子,但是很慢。还想排他后面,但他走得很快,舒意所幸不追了,自己慢悠悠练习。 上课坐到位置上闲来无事,听到后面爆发起哄声,舒意好奇地走过去看,莫如君跟林妍在掰手腕。 舒意眼睛一下就亮了,经历一番腥风血雨,林妍败下阵来。 舒意自认为自己力气还不错,跃跃欲试地盯着莫如君。就差把想玩两个字黏在眼睛上。 莫如君对着难以忽略的目光尝试发出邀请:“你要试试吗?” “好呀好呀。”话音刚落,舒意已经坐在莫如君对面蓄势待发。 林妍做裁判:“开始!” 舒意用尽全力和莫如君僵持了一会,她觉得自己有戏,另一只手按着桌子边缘,掰手腕的手使劲往桌面上压,内手腕血管凸起,她的脸连带着脖子也开始红温起来。 这样一来,舒意这边隐隐有点优势,她深吸一口气按着对方手的同时,头也使劲往下低,感觉快要赢了的时候,莫如君突然发力,她诧异地趁着这个歪脖子姿势抬起眼看了一下对方。 眼睛里写了疑惑。 就这一眼,莫如君不再僵持胶着,忽然以压倒性的力量结束了这场对局,舒意输的还有点懵,疑惑还没到达脑子里,就被自我怀疑所替代。 舒意张着手回到了自己座位上,然后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左手。 相似的景象又出现了,还是宋盛林和高路。 “你手真小啊。”高路顺着舒意的目光也看了看她的手,舒意如惊弓之鸟收回手,又想起上次的事,对方却好像不记得了。 舒意看了一眼宋盛林,然后对高路就没话找话,无厘头冒出来“你会掰手腕吗?” “。!” “” 高路好像听到什么笑话,转过头对着宋盛林,指着舒意“!她要跟我掰手腕?” 舒意惊慌失措“不是不是,我没有要跟你掰手腕。”然后又看了宋盛林一眼。 似乎也没有继续的话题,两个人就走了。 舒意和宋盛林已经很久没有坐得很近过了,这要从之前的事情说起。 有一次宋盛林是舒意后桌,是第一第二排。语文课排队背完古文翻译之后,她就坐在位置上百无聊赖地晃凳子玩,到了课间也没停,排队背书的人也没有散。 舒意就换了个位置,侧身对着窗户继续晃凳子。 宋盛林在后排睡觉,被晃得不堪其扰,抬头眉头皱着不耐烦地说“能不能别晃了。”就接着低头睡觉。 舒意被这冰冷的语气冻住了,心里不服气,就开玩笑地推了一下他的桌子。 这次宋盛林炸了,搬着桌子往后面移了移。 舒意悻悻收回手,有点低落的低头看书。 这一切都被在他们前面的语文老师尽收眼底。 座位没坐多久调开之后,他们又成了同桌。 宋盛林上课兴奋地和舒意聊天,路过他们的语文老师看到了,出声提醒:“宋盛林,不要跟舒意说话,人家在学习呢。” 舒意接腔:“就是,自己不学习还影响我。” 本来就是逗一逗宋盛林,谁让他上次那样,结果语文老师信以为真,站定,语气严厉了些许“宋盛林,你要是不想跟人舒意同桌,我就给你俩调开。” 等老师走后,舒意有些愧疚地扭头偷偷看了他一眼,他握了握拳。 舒意无语地想“这下谁都别聊了。”然后又心安理地自己学自己的。 转眼宋盛林又跟没事人一样又开始找她聊天,舒意有些惊讶,于是态度也软和下来,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又聊好了。 结果没两天两人又被调开。 第74章 醒来发现全身手脚被拷在床上 刺鼻的消毒水味道钻入鼻腔,林夏皱了皱眉,下意识地想要抬手揉一揉发胀的太阳穴,却发现右手正挂着点滴。她偏过头,看到窗外梧桐树的影子在白色窗帘上摇曳,斑驳的光影让她有一瞬间的恍惚。 &ot;醒了?&ot; 低沉的男声在病房里响起,林夏猛地转过头,猝不及防对上了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男人站在病床前,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衬得他肩线笔直,领带一丝不苟地系到最上方,整个人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冷冽气息。 是陆时川。 十年未见,他比记忆中更加成熟冷峻。曾经少年时期略显单薄的身形如今已经变得挺拔结实,下颌线条凌厉如刀,眉眼间褪去了青涩,取而代之的是令人心悸的压迫感。 林夏感觉喉咙发紧,指尖不自觉地蜷缩起来。她记得最后一次见到陆时川是在高考结束那天,他站在教室门口等她,说要带她去一个地方。可是她逃了,连一句解释都没有留下,就这样从他的世界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ot;陆总,这是林小姐的检查报告。&ot;护士推门进来,恭敬地将一份文件递给陆时川。 林夏这才注意到他胸前的铭牌:心外科主任医师,陆时川。原来他已经成为了这家医院最年轻的科室主任。 &ot;轻微脑震荡,需要住院观察三天。&ot;陆时川翻看着报告,声音平静得听不出任何情绪,&ot;你的车在十字路口被一辆货车撞到,幸好安全气囊及时弹出。&ot;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林夏想起自己确实是在开车去面试的路上出了车祸。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在对上陆时川目光的瞬间哑然。 &ot;为什么回来?&ot;他合上报告,目光如炬地看着她。 林夏垂下眼帘,手指无意识地揪着被角。她能感觉到陆时川的视线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那目光仿佛能穿透她的皮肤,直抵内心最深处。 &ot;我&ot;她刚开口,病房的门突然被推开。 &ot;时川,原来你在这里。&ot;一个穿着香奈儿套装的女人款款走来,妆容精致的脸上带着得体的微笑,&ot;院长在找你开会。&ot; 陆时川微微颔首,转身前最后看了林夏一眼:&ot;好好休息。&ot; 看着两人并肩离开的背影,林夏感觉胸口闷得发疼。那个女人她认识,是医院院长的女儿苏婉,也是陆时川的未婚妻。这些信息,在她决定回国的那一刻就已经调查清楚了。 夜色渐深,林夏却毫无睡意。她起身走到窗前,看着楼下花园里三三两两散步的病人。月光如水,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十年前的那个雨夜,她也是这样站在窗前,看着陆时川在楼下等了一整夜。雨水打湿了他的校服,他却固执地不肯离开。直到天亮,他才转身离去,背影决绝。 那时的她别无选择。父亲欠下的巨额赌债,讨债人的威胁,母亲的眼泪,都逼得她不得不离开。她甚至来不及跟陆时川说一声再见,就跟着母亲连夜搬到了另一个城市。 &ot;在想什么?&ot;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林夏浑身一颤,她猛地转身,看到陆时川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她身后。月光从窗外洒进来,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 &ot;你&ot;林夏下意识后退,却被窗台挡住了去路。 陆时川向前一步,两人的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他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道混合着清冽的雪松香,让林夏有一瞬间的恍惚。 &ot;十年了,&ot;他的声音低沉沙哑,&ot;你终于回来了。&ot; 林夏感觉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腔,她想要后退,却发现自己已经无路可退。陆时川的手撑在她耳侧的窗玻璃上,将她困在方寸之间。 &ot;为什么要回来?&ot;他又问了一遍,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情绪。 林夏抬起头,对上他深邃的眼眸。在那双眼睛里,她看到了压抑的怒火,看到了隐忍的痛苦,也看到了思念。 &ot;我&ot;她刚开口,陆时川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他看了眼来电显示,眉头微皱,但还是接了起来:&ot;喂,苏婉&ot; 林夏趁机从他臂弯下钻了出去,快步走向病床。她能听到陆时川简短地说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却没有勇气回头看他。 &ot;好好休息,&ot;陆时川的声音从身后传来,&ot;明天我再来看你。&ot; 听到关门声,林夏才松了一口气。她靠在床头,感觉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十年过去了,陆时川依然能轻易搅乱她的心绪。 月光静静地洒在病房里,林夏望着天花板,思绪飘得很远。她知道,从她决定回来的那一刻起,就注定要面对这一切。只是她没想到,重逢会来得这样快,这样猝不及防。 窗外的梧桐树沙沙作响,仿佛在诉说着那些被时光掩埋的秘密。林夏闭上眼睛,耳边似乎又响起了十年前陆时川在雨中喊她名字的声音。 这一次,她不会再逃了。 第75章 爱上朋友妈妈的丝袜 自抓周宴后,纪清舟对于这个爱黏着自己的小家伙稀罕得不行,动不动就跑太尉府去教她写字练武,而温柠学会的第一个字就是纪清舟的舟。 一晃眼6年过去了,在公元211年,纪楚在自己24岁这一年,用满身的军功求娶了他爱了16年的姑娘,一道圣旨宣读,两家人都喜气洋洋。 大婚当日,纪清舟在宴会厅却没有看见温柠那个小家伙,跑到花园里来找她“小安然!安然!” 纪清舟找了半天,终于在假山后面听见了一阵低低地啜泣声,赶忙过去,就看见蹲在地上抱着膝盖抽泣的温柠,走过去,单膝跪在她面前,轻轻给她擦去眼泪。 “怎么哭得这么伤心”纪清舟见自己亲手照顾大的小姑娘哭成这样心疼得要死。 温柠看见来人,心中的委屈犹如潮水一般涌来,站起身抱住她,朝她哭诉“纪清舟,有人欺负我” 纪清舟将人单手抱起来,轻轻拍着她的背,带着她回到自己的房间放在床上蹲在她面前,给她擦眼泪“好好好,那是哪个不长眼的欺负我家小安然了,我带你出气去” “唐子怡!她抢我爹给我买的糖葫芦”温柠说着就委屈了,刚止住的眼泪又开始往下掉。 “别哭了,我一会儿给你出气去,哭又不能解决问题,有什么事就来找我就好了,待会儿我去给你重新买可好?”纪清舟用衣袖轻轻给她擦着泪,柔声安慰。 温柠吸了吸鼻子“那我要两根” 纪清舟点了点头,见她不哭了才起身“你去找你爹他们,我去给你出气,保证让她来给你道歉,以后都不敢欺负你”说完也不等身后人的反应,气势汹汹提起剑就杀出去。 找了半天终于在花园的池塘看见了唐子怡,冲上去就是一脚把她踹倒。 唐子怡莫名其妙被踹,有些恼怒,但是一抬头就看见脸黑如碳的纪清舟“诶,纪小姐,你干嘛啊” “自然是来替我家安然讨公道的”纪清舟蹲下身轻轻拍了拍她的脸,嘴里还叼着刚才为了长点气势的一根草。 唐子怡见她这样,气不打一处来“你这人讲不讲道理啊,有本事让她来找我” “呵”纪清舟把草吐出来“道理?”她像是听见什么笑话一样笑了一声 “抱歉啊,我这人从不讲道理” 纪清舟把她揪着衣领提起来“我只知道我家安然受委屈了,我身为半个阿姐自然是要讨回场子的” “纪清舟!你就不怕我阿兄来找你吗?”唐子怡只比温柠大一岁,胆子也大不了多少,见她能把自己提起来,吓得要死。 “那行,去把你阿兄叫过来我一起打了,还有啊,别叫我全名,你爹没教你叫人全名很不礼貌吗” 说罢,纪清舟便将人丢在地上,拍了拍手“别瞪着我,看不惯,自己就把气咽下去” 唐子怡气得要死,但是因为在她的地盘,也只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 “小姐!小姐!”远处突然传来纪清舟贴身婢女小桃和迎亲队伍锣鼓喧天的声音 纪清舟听见声音,知道是纪楚接亲回来了,对着唐子怡恶狠狠地威胁“你一会儿去给她道歉,不然我要你好看” 说罢就朝着声音的方向跑去“来了!” 跑到一半还不忘威胁“你给我记住,温柠是本小姐罩着的,别想再欺负她” 纪清舟跑进殿堂就看见纪楚和盖着红盖头的新娘子牵着红绸走进大殿。 等两人走完所有仪式,就立刻跑出去给她卖糖葫芦,但是正值午时,大多数商贩都已经关了。 纪清舟骑着马找了半天,炎炎夏日炙烤在她的脸上皮肤火辣辣的疼。 “驾!”纪清舟跑了半个城终于看见正往家走的小商贩,立刻骑着马跑过去。 跑到商贩面前,翻身下马,把自己荷包拿出来“两串糖葫芦” “好嘞客官,六文钱”商贩立刻拿了两串糖葫芦下来递给她。 纪清舟掏出六枚铜钱给他,骑上马,一手拿着糖葫芦,一手勒紧缰绳往家赶。 还没有到家门口就看见小桃在门口张望,远远听见马蹄声连忙转过头朝她喊“小姐,您快点,开宴了” 纪清舟下马后把马绳交给马夫,将糖葫芦递给小桃“你帮我拿给太尉府小姐一下”其他便没在多言,匆匆往宴厅赶去。 温柠正百无聊赖地等着自己的糖葫芦,根本没有心情吃饭,扒拉两口就不想吃了。 “温小姐!小姐叫我把糖葫芦给你”小桃拿着糖葫芦走过来,递给她。 温柠刚刚还满是阴云,一看见糖葫芦,瞬间放晴,接过来咬了一口,含含糊糊的“纪清舟呢?” “在那边吃饭呢” 小桃朝着她的方向指了一下。 温柠一眼就看见那抹紫色背影,正埋头苦吃,看向许攸“娘,我不想吃了,我去找纪清舟玩” 说完也不等她人反应,从凳子上下来就朝着她的方向走过去。 小桃连忙跟在她身后,生怕这位大小姐摔了。 纪清舟吃得正香,余光瞥见她衣角的粉色,转过头看她“不吃了?” 温柠吃着糖葫芦,腮帮子塞得鼓鼓的,活像一只小松鼠。 “哈哈”她见着某人这幅模样只觉得可爱,忍不住笑出声,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好吃吗?” 温柠点点头“纪清舟,陪我玩” “乖,等我吃完饭好不好” “等你吃完饭,我都想睡觉了”温柠说起睡觉就已经打起哈欠。 纪清舟见她这样,只好招呼小桃“小桃,你把她送到我房间睡一会儿吧” “是” 温柠只好跟着小桃去她房间,一边走一边吃着糖葫芦,把吃完的签子递给小桃,一到了她的房间,立刻扑到床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等纪清舟吃完饭回到房间,就见床上鼓着一个小包,走过去轻轻掀开被子,就见眼前的小姑娘把自己蜷缩成一团睡得正香。 只好把被子给她盖上,坐在床边守着她。 待她睡醒时早已日落归山,就见着纪清舟靠在床边看着兵书,轻轻扯了扯她的玉佩“纪清舟” “嗯?” 纪清舟把书放下,侧过身子看着她“怎么了,是不是饿了,快吃饭了” 温柠坐起身,揉了揉眼睛“不是,我要去找我娘” “好,路上小心一点,别被人撞了,还有那个唐子怡和你道歉没有”纪清舟把她的鞋拿起来,蹲在她面前给她穿上 “嗯,然后还把钱赔我了,纪清舟,你可真厉害”温柠待她穿好鞋,从床上跳下来蹦了蹦“明天你来看我吗” “嗯”她只是淡淡应了一声,便静静地看着她一蹦一跳地离开。 第76章 列车上失身的女列车员 顾炽衡站在一块无名墓碑前,泪水顺着眼角留下。他仰头自嘲一笑,姜晚你是有多么不想见我啊。 思绪被拉到几年前,盛夏蝉鸣二人的齿轮就如此转动了…… 清晨姜晚在床上缓缓睁开眼,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她的脸上,很暖很舒适。 “晚晚该上学了,快起来今天是你报道的第一天别迟到。”薛林催促道。 “知道了母亲大人。”姜晚火速从床上弹跳起来,火急火燎的收拾完成后,从桌子上拿起一杯豆浆就出了门。 姜晚沿着路边看着人来人往的马路不禁感慨,不愧是大城市。 随着铃声的响起,姜晚踏着欢快的音乐走进了教室。她在11班,班上的人差不多都来全了。 音乐一停,他们的班主任刘佳走了进来,开始了高中生活的一系列交代。姜晚最不喜欢的就是这种活动,她认为每年都如此已经听烦了,于是盯着窗外出了神。 姜晚看着校门口零零星星的几个人,不由得想会不会有倒霉蛋报道第一天就挨处分。果不其然耀眼的阳光下一个银发少年闯进了她的视野。 银发少年应该是被教导主任训斥了一顿,但是在他的脸上没看到丝毫不服气,反而是笑眼盈盈,姜晚小声嘀咕“笑面虎”。 坐在姜晚旁边的是齐郝,看见姜晚盯着窗外入神,礼貌的打招呼“你叫姜晚是吧,我叫齐郝很高兴跟你做同桌。” 姜晚一顿被吓了一跳,但出于礼貌笑着跟齐郝打招呼“是的你好。” 齐郝很自来熟的说道“你好你好那我以后就叫你晚晚吧,你是我在高中第三个朋友。” 姜晚有些差异“第三个…” 教室外传来清晰的一声“报告”,教室里的同学和老师纷纷转头看向门外,一个银发少年站在门口,看着样子桀骜不驯再合适不过。 顾炽衡对着老师鞠了一躬“老师不好意思来晚了。” 刘佳看了看眼前的少年,表情说不上来的复杂“你叫顾炽衡?” 顾炽衡点了点头。 刘佳又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少年,只是摇了摇头“行了报道第一天饶过你了,下不为例快进去。” 顾炽衡点了点头,走到了最后一排齐郝的后面坐了下来。 齐郝往后挪了挪身子“牛啊大哥,你这装扮不知道的以为你是三好差生呢。” 顾炽衡笑了一下,然后找了一个较为隐蔽的姿势刷起了手机。 齐郝回过身,“晚晚这是我初中同学出了名的学霸,顾炽衡以后有问题都可以找他包靠谱的。” 姜晚不知道如何回答只是对着齐郝笑了笑。 齐郝是个话唠只要有人搭理她,她就能说半天,姜晚就从那里听着她说,时不时二人有些互动。 姜晚其实对顾炽衡的第一印象并不是很好,在姜晚的印象了第一就应该是带着眼镜,眼神有些呆滞,长的不能说好看但最起码能看,发型是标准的学生头,可是顾炽衡打破了姜晚这么多年的刻板印象。原来学霸也可以这么抽象。 简单的交代之后,刘佳将全班分成了几个小组开始分配任务进行大扫除。 姜晚,顾炽衡,齐郝被分到了一个组,她们组的任务比较重就是将快要坏掉的桌椅拿到仓库然后拿几个好的回来。仓库在操场的北面,离11有一段路程。 齐郝跟姜晚吐槽“啊累死了,真是生不逢时啊。” 姜晚拍了拍齐郝的肩膀“撸起袖子加油干吧。” 姜晚是个行动派,二话不说就拿起两个椅子向外冲。 看着旁边的齐郝一愣一愣的。 齐郝悄悄的挪到顾炽衡旁边“哇塞看着她温温柔柔的没想到这么生猛。” 顾炽衡把手机装进兜里“那你还不快加把劲。” 顾炽衡对齐郝像是大哥对小弟一样,一有话绝对是调侃,可是对姜晚他没做过什么评价,毕竟不太熟悉,也只是听齐郝说说没太放在心上。 顾炽衡拿了一套桌椅朝着仓库走去。 顾炽衡的腿很长,力气也很大没一会就追上了姜晚,看着姜晚走的越来越吃力,本着一个班的原则“还行吗?要不你放着吧我一会帮你搬。” 姜晚抬眸看了一眼顾炽衡“不用了我可以的谢谢。” 顾炽衡看着眼前的女孩,说不上来的感觉,她跟自己认识的女孩都不一样,顾炽衡在姜晚脸上看到的是一种除了美貌以外的东西,很吸引人。 顾炽衡咳嗽了一声,对着姜晚点了点头没在多说朝着仓库走去。 看着顾炽衡离去的背影,姜晚一下子红了脸,女娲造人是不是都偏心啊。 姜晚赶到仓库的时候,顾炽衡拿着一套崭新的桌椅准备回教室。 顾炽衡看了一身汗的姜晚,接过他手中的椅子,拎了两个新的放在他刚拿的桌椅上。 “我来吧,你跟在我后面就行。”顾炽衡抬起座椅就朝教学楼走去。 姜晚愣了一秒,马上跟上顾炽衡的步伐,顾炽衡比姜晚高一个头差不多有181,姜晚被他庞大的身躯照在身后姜晚心想哇塞会移动的大树。 扫除结束之后,同学们陆陆续续的离开了校园。姜晚也和齐郝告了别朝着家走去。 路上她碰到顾炽衡,顾炽衡推着车,手里拿着手机,像是给谁在发消息,笑得很开心。 姜晚有些出神,她很少见到如此眉清目秀的男生,笑起来很好看让人挪不开眼。 顾炽衡大概是察觉到了身后的目光,转过头跟姜晚来了一个四目相对。 第77章 家附近的上大学的学生妹,特别会玩 天霜城的市集是冻在琉璃罩子里的烟火。 暮晟踩着咯吱作响的冰石板路,看两侧冰雕摊位蒸腾起白茫茫的热气。赤鳞鱼在冰缸里甩尾,溅起的水花尚未落地就凝成珍珠串;卖雪醪酒的老妪呵气成霜,铜壶嘴挂着的冰溜子正一滴一滴往酒碗里坠;几个裹成绒球似的孩童蹲在街角,用火灵石烤化青砖上的积雪,在腾起的水雾里追逐幻化成形的冰蝶。 &ot;上好的赤炎椒!一颗暖身三个时辰!&ot; &ot;玄鸟冰雕,护宅辟邪——哎这位仙长,买回去镇在剑阁最合适!&ot; 叫卖声混着灵兽嘶鸣在长街上翻滚。暮晟压了压灰鼠裘的风帽,避开巡城卫冰甲碰撞的脆响。他们牵着的雪驼鼻孔喷出蓝焰,将拦路的冰碴烧成冒着寒烟的凹坑。 临街酒肆二楼突然泼下一盆热水。滚烫的水流在半空绽开冰莲,花瓣上还凝着未消散的符文——这是天霜城特有的&ot;融雪咒&ot;,寻常百姓买不起火灵石,便用这种低阶法术化开屋檐冰锥。 暮晟的靴底碾过一片冰晶残符。符纸边缘焦黑,显然是昨夜护城大阵波动时被灼伤的。他抬眼望向城中央高耸入云的问心阶,石阶上凝结的千年玄冰泛着幽蓝,试炼者猩红的血迹泼墨般洒在冰面上,又被新雪温柔地掩埋。 市集尽头突然传来铜锣声。人群潮水般退向两侧,暮晟被挤到一家冰雕店前。店主正用冰锥雕琢玄鸟的眼珠,碎冰屑簌簌落在暮晟肩头:&ot;这位客官小心着,玄鸟开眼时最是通灵&ot; 话音未落,十二匹雪狼拉着的玉辇疾驰而过。辇中修士广袖翻飞,袖口二十八宿金线在雪光下流转。暮晟的手背骤然灼痛——冰凰图腾中的朱砂印记,正与玉辇帘角的星纹共鸣。 &ot;是凌虚子首徒的仪仗!&ot;人群窃窃私语。 几个粗布麻衣的汉子抬着玄冰棺挤过街角,棺盖上积着厚厚的雪。暮晟嗅到熟悉的血腥气——那分明是冰渊骸骨特有的腐锈味。 孩童们忽然嬉笑着冲进主街,手里举着冰晶凝成的短剑:&ot;我乃凌虚宗主!魔头速速受死!&ot; 被模仿的修士从琼华楼上掷下酒盏,冰葡萄砸在孩子们脚边炸开霜花:&ot;小崽子们,问心阶都走不过三阶,还妄想当宗主?&ot; 暮晟握紧袖中霜翎剑。剑气割破的指尖渗出血珠,落在冰砖上凝成凤凰翎羽的形状。卖赤炎椒的小贩突然噤声,惊恐地盯着那片血翎,慌忙用雪铲将其掩埋。 护城大阵的蓝光扫过长街时,暮晟终于看清——每个摊位的冰雕深处,都冻着一枚星纹铜钱。 暮晟裹着灰鼠裘混在试炼人群中,看着问心阶上不断滚落的修士。他们的七窍凝结着冰霜,有些人在坠落的半空中就化作冰雕,摔在青玉砖上碎成齑粉。护城大阵的蓝光扫过他手背时,冰凰图腾突然灼痛——那里新生的朱砂印记,正与凌虚子绣在袍角的星纹遥相呼应。 &ot;下一位,散修木生。&ot; 执事弟子在名册上勾画,暮晟低头上前。他特意用冰凰气息将面容模糊三分,灰裘下藏着七十二道血符——那是用冰渊骸骨的冰锥炼制的禁器。 踏上问心阶的刹那,暮晟感觉识海被无形的手攥住。台阶化作流淌的冰河,河水中浮沉着无数扭曲的面孔:母亲的血、黑衣人的傩面、冰棺中老者空洞的眼眶 &ot;雕虫小技。&ot; 暮晟靴底腾起冰焰,竟在冰河上燃出一条通路。霜翎剑在袖中嗡鸣,剑柄上的血色符纹微微发烫。当他踏上最后一阶时,整条冰河突然倒卷,化作冰龙扑向观礼台。 &ot;放肆!&ot; 凌虚子的声音自云端压下,拂尘一扫便将冰龙震散。暮晟装作力竭倒地,余光瞥见凌虚子袖中滑落的玄阴冰魄——那本该镶在黑衣人弯刀上的秘宝,此刻却缠着几缕冰凰气息。 第二关的悟道崖前,暮晟瞳孔微缩。矗立在崖边的上古剑碑,竟与冰渊神像手中的断剑形制相同。其他试炼者正对碑文苦思冥想,他却看见碑面浮动着完全不同的血色篆文。 &ot;这位道友,可是有所感悟?&ot; 凌虚子不知何时出现在身侧,暮晟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魄香——那是母亲生前最爱的熏香。强压下翻涌的杀意,他蘸着冰霜在虚空写下第一个血色篆文。 剑碑突然剧烈震颤,碑文渗出粘稠的血浆。在场修士惊恐后退,唯有暮晟看见血浆中浮出母亲的面容。她嘴唇翕动,吐出无声的警告:&ot;快逃。&ot; &ot;好!好一个以杀入道!&ot; 凌虚子击掌大笑,眼中却无半分笑意。护山大阵毫无征兆地启动,三十六道剑光将暮晟逼至绝壁。他袖中的霜翎剑疯狂震动,冰凰神魂在识海中厉喝:&ot;用冰渊骸骨!&ot; 暮晟捏碎袖中血符,七十二根冰锥破空而出,在剑光中炸成血雾。趁众人视线被遮,他纵身跃下悟道崖。下坠途中,怀中的双鱼佩突然发烫,映出崖壁上一处隐秘洞府——门前悬着的青铜铃,与苏府檐下的冻铃一模一样。 洞府内积满灰尘,石桌上却放着半盏温茶。暮晟触碰茶盏的瞬间,时空骤然扭曲。他看见二十年前的母亲跪在凌虚子面前,双手奉上自己的本命元神:&ot;求宗主护我儿周全。&ot; 画面骤变,冰渊深处的玄冰棺中,初代冰凰之主的睫毛微微颤动。她眉心晶石映出暮晟此刻的身影,一滴冰泪滑落棺椁:&ot;终于等到宿命交汇之时。&ot; 洞府突然震动,暮晟怀中的《玄冰诀》自动翻至末页。原本空白的纸页上浮现血色地图,标注着九处星芒——最近的一处,正在天霜城禁地。 &ot;找到你了。&ot; 凌虚子的声音穿透石壁,暮晟捏碎最后一枚冰锥。爆炸的冲击波中,他借着烟尘遁入密道,却没发现手背的朱砂印记正在渗血。血珠滴落处,冰凰图腾悄然睁开第三只眼。 第78章 喝酒之后爬上她的床 诺大的候车间传来广播声:“各位乘客请注意,ce307号列车即将检票,请各位乘客有序排队进行检票。” 坐在角落的少年起身,拉起旁边的黑色行李箱在检票处排队。手上打字的动作也不曾停下。 林豪:温哥,你今天的地铁? 温晓风:是啊,林女士巴不得我赶紧走。 林豪:温哥,那我们送送你去? 温晓风:不用,上你们的课,从女魔头课上逃出去不现实。 林豪:………行吧,那过两天我们给你寄点东西。 温晓风:随便,不说了,我先进去了。 林豪:嗯。 温晓风把行李放好,看着窗外的风景忍不住嘟囔:“一个小县城,有什么好的?” 温晓风忍不住吐槽自己亲妈:“我又不是故意打架的,至于把我流放出来吗?” 一路上温晓风都在想着县城的学校能有多好,对这个小县城的第一印象就被亲妈给毁了。 先打车送他去林女士之前为他找好的公寓。路边的建筑都是一些摆摊的小贩子。 在手机程序上约好车,司机来的也快。路上一直和他搭话,恰好温晓风也是个闲不住嘴的,聊起来也是堪比街头老太太的。 “诶,小伙子不是本地人吧?” “是啊,被老妈赶过来让我好好学习来了。” “转学啊,到哪所学校了?” “森海七中。这学校怎么样?” “怎么说呢,放在你们大城市这学校也算是一流的了。” “这么牛?” 温晓风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不这么想。不就是个学校,能吹得有多好? 到小区门口,温晓风四周看看,感觉这小区安保做的还可以。 安保果然可以,保安大爷把他拦在门口半天了,死活不让他进去。 “不是,大爷不是我说,您老让我进去成不?我真是新来的,我这房子是刚租的,您让我进去行吗?” 保安大爷端着大茶杯朝他摆了摆手 “不成,你这房子是有人住的,除非人家业主来接你进去,不然你就趁早走。” “不是,大爷,我这刚来的,人生地不熟的,这房子都是我妈找的,我怎么认识业主啊?” “那你就别进去了,我也没办法,你得理解理解我这老头子吧?” 温晓风没办法,一通电话打给了林岚 :“妈,有你这么坑儿子的吗?” “你倒是说,我哪儿坑你了?” “妈,你给我租的房子居然是和别人合租?你就不怕你儿子丢了吗?” “切。” 林岚在电话那头笑了笑 “放心,和你合租的孩子人挺好的,你先等会儿,一会儿人家回来了就带你进去了。” 行吧,等着就等 。要不是林女士警告他,温晓风早就翻墙进去了,还用在这儿等一位从没见过面的“合租室友”吗? “哟,小程回来了?” 保安老大爷一把握住少年的手腕来到温晓风前问:“你们那栋有合租的人吗?” “有,大爷是我合租。” 少年脱口而出的回答让温晓风着实惊讶了一下,随后微笑着问老大爷:“大爷,我能进去了吧?” 老大爷瞄了一眼摆着手把他往里面赶:“赶紧进去。” 林女士给他租的房子在七楼,推开门,客厅被人收拾得干干净净,温晓风颇有崇拜抬头看旁边这位穿着蓝白相间校服的少年。 少年眉目间有着不失硬朗的清秀,冷白的肤色让温晓风觉得这人不好相处。 还没等温晓风开口,旁边的少年进门从鞋柜拿出一双未拆封的拖鞋 “进来。” “哦哦。” 温晓风换好鞋自然坐到沙发上。 沉默一阵,少年先开口回答他在门口的问题 “你好,我叫程残。” “………” 温晓风还以为他高冷的不和人交流,听到他的名字,温晓风赶忙回答他:“你好,我是温晓风。” 温晓风觉得气氛有点尴尬想回房间冷静冷静 “那个………我住哪间?” “里面那间,我收拾好了。” 程残回答后又补充道:“只有一间浴室,你洗澡的话记得说一声。” 温晓风一愣 “好。我记住了。” 迅速把亲妈收拾的唯一的行李箱推进房间,打开聊天界面。 [温哥,你怎么就这么走了?] [我们还没来得及去送送你,这一别要多久才能再见到啊!] 消息99条加 [你们这么发消息,温哥一条也看不到。] [不!不会!我相信温哥对我们的爱至死不渝!] […………] 温晓风看着一条条问候的消息笑着回复消息。 [行了行了,我刚到不久。放心,国庆假期我就回去了。] [放心温哥,你不在的日子里我们会特别想念你的!] [别贫,我隔着屏幕都被你吓到了] 温晓风想了想,又在消息框里打出一行字。 [你们………是作业写完了很闲吗?] 群里发出几条语音,温晓风点开,就听到了里面男生的无奈。 “温哥,你能考虑一下我们的感受吗?” “女魔头留得作业简直多到怀疑人生!” 温晓风止不住得笑,他发了一条语音 “那你们可得努力了,争取凌晨三点之前写完。” [温哥,你不是人。] “咚咚咚。” 很轻的敲门声,门口的程残问他:“你吃饭了吗?我随便做了点。” “来了。” 温晓风拉开房门,坐在餐桌上吃着合租室友做的面条。 两人都不肯开口,周围温度降到零点,这一顿饭终于吃完了。 回到房间温晓风拨通林女士的电话问她问什么找一个同龄的人合租。 “哎呀,程残这孩子是我一位同学的儿子,我同学和丈夫离婚后,孩子谁也不跟,两人只好把房子留给孩子。” “我看这孩子平时不怎么说话,也没什么亲近的朋友,就想着反正你和他一个学校的,住一起也什么的。” “你就当帮个忙,解救一位孤独的少年不行吗?” 温晓风觉得程残这人挺好的,帮忙的话……那就只能尽力而为了。 次日,温晓风被闹钟的铃声吵醒,眯着眼换好衣服打开房门打算去洗漱。 “醒了?”程残刚把早饭端上桌看着睡意朦胧的温晓风提醒他 “你今天第一天去学校,教导主任会在门口等你的。” 温晓风明显不相信那个教导主任能认识全校的学生,他随即笑了两声 “那这教导主任也真不是人。” 收拾好后,拉开椅子正准备吃早饭,想起来这么那位素未谋面的教导主任不太好,猛地抬起头刚好和程残来了个“对视”,尴尬的不行。 他看着程残,只听见程残低声附和了他一句:“教导主任确实很少当人。” 大概是没想到程残会这么附和自己,温晓风噗嗤笑出了声。笑完还不忘揉揉眼:“不好意思,我没憋住。” 程残也没再说什么,朝他微微点头,低头吃着早饭。 温晓风没有校服,穿上自己的衣服居然莫名觉得自己很特殊,他把黑色书包挂在肩膀的一边。程残已经在楼下等他了。 他们住的小区离学校很近,算是学区房了,走路过去最慢也就十五分钟左右。温晓风的思想上一直秉承着林女士的 “能省事儿的事就不要搞得麻烦。” 温晓风偷瞄了程残两眼,心里想着:“他为什么不骑车去学校?这样还能在家多呆一会儿。” 看着看着,温晓风才想起来仔细看看程残的模样。他这才发现,程残的长相有多与他的性格不符。 他的一双眼是细长的,眼尾微微上翘,如果正面看会有点笑眯眯的,还挺好看。 温晓风这么想着才发现程残左侧鼻翼上有一颗很小的痣。如果不是知道他话比较少还会以为他是位个性温柔的人。 之前的司机大叔说什么森海七中是这里最好的学校,他还不信,刚刚看到个校门他就恨不得回去给昨天心里吐槽的自己两巴掌。 森海七中也不愧是这里最好的学校,从大门口的四个彰显学校气派大字就能看出来,够气派!他们来的也不算晚,陆陆续续的一波又一波的人群也足以证明这所学校的规模之大。 “哎!这位同学站一站!” 温晓风看着面前这位老年眼镜挂在那张瘦长的脸上,穿着格子短袖衬衫的中年大叔非常有礼貌的打招呼:“老师好。” 一旁的程残用余光看到了温晓风无意间露出来的虎牙。 “嗯,挺礼貌的,看你这样子也不像是个坏学生。” 中年大叔拍着温晓风的肩膀,才看到程残在旁边:“你先去教室,我得去给新同学办理入学手续。” 程残嗯了声,走了另外一个方向。 森海七中一进大门是由巨大的石碑分出了两条道,两边种着柳树的是往教学楼去的,旁边都种着花花草草,也就是温晓风正走着的这条路,不用说也知道是往办公楼去的。 “我姓姚,叫我姚主任就行。” 姚主任细瘦的胳膊看得温晓风都觉得他下一秒就躺在地上了。 一路走过来,路上也有不少老师抱着教材匆匆赶去教室。 “早上不是早读吗?” 温晓风低声嘟囔了一句。 “很奇怪是吧!” 姚主任笑眯眯的为他解答:“咱们学校的早读一直都是第一节课上哪一科就由哪科老师去盯早读,有好些副课老师来不了这么早,所以学校的早读基本上是主课老师去抢。” 合着人家别的学校早读都是老师盯学生,你们学校是学生看老师大战? “来,去那个靠窗办公桌的电脑上把自己的个人信息填一下。” 姚主任随便一交代就让温晓风自个去捣鼓了。办公室的老师不多,面积也挺大的,几个老师围在一起聊天都震出回声了。 “新来的学生啊?分到哪个班了?” 有几个老师耐不住好奇问姚主任。 “宫老师那个班的。” 姚主任一边说着,一边把温晓风送出了办公室给他指了个方向:“看见那个楼了吧?把你分到高二(5)班了,你应该找得到,老师还有事儿先自己过去吧。” “好,主任再见。” 温晓风表面看着礼貌实际上心里想的是:老师,您可真会省事儿。 温晓风在陌生环境用惯了导航,本以为自己能找到地方结果迷路了。自己也不知道转到哪儿了,想联系程残问问他路怎么走的,打开手机才发现他俩好像没加着微信。 他出来的时候差不多该上课了,周围一圈的楼看着也不是教学楼,正巧碰上一个男生火急火燎的往他的反方向跑。 “诶!同学!” 温晓风喊了一声,男生居然停下来了。 “同学,我怎么没见过你啊?” 他疑惑的像是在问自己。 温晓风心道:你能见过我就奇了怪了。 “我是新转来的,你能跟我说一下教学楼在那个方向吗?” 男生看着温晓风脸上写着“你怎么在学校都能迷路?” 温晓风权当没看见,一门心思找教学楼。 “走吧走吧,你到哪个班了啊?” 男生带着温晓风到了教学楼。 “五班的。” 温晓风漫不经心回答他。 “我日!咱俩一个班的啊!” 男生听到是一个班的立马热情起来:“走走走,这下我不怕迟到被老宫骂了!” “?你刚刚说的什么东西?” 温晓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这个班都这么野的吗? “不不不不,咱班主任姓宫,我们都这么叫,别的班还以为咱班有什么大病呢。” “噢。” 温晓风算是松了口气,问他:“你叫什么?” 男生听了以后不可思议的问:“不是吧?哥们儿你没看见?” “看见什么?” 温晓风疑惑道。 只见男生转过身,温晓风看见他脖子上挂着个牌子,之前他以为那个是饭卡就没仔细看。 现在这么一看这不单单是饭卡:它的正面是饭卡的样子,反面写的却是学校,班级,姓名,最要命的是上面还有本人照片! 森海七中 高二(5)班 姓名:宋子旭 “宋子旭?” 温晓风看着饭卡上的照片,再抬头对比一下本人 “你这高一到高二变化还真大。” “嘿嘿,现在比高一帅多了是吧。” 宋子旭干笑了两声:“快走快走!不然老宫得弄死我。” 行吧,至少温晓风得过一段时间才能习惯这位班主任的称呼。 “报告!” 宋子旭站在门口的一嗓门隔着两条道都能听见。 第80章 那一夜我爱上被大锅炒 云南的云不光飘在天上,飘在水里,更飘在爱人心中。 五月的蓝花楹盛开在条条大街,紫色的花海蔓延在头顶,阳光透过稀稀疏疏的缝隙撒下,让整个人都显得懒洋洋的。 下班后,我依靠在医院的窗口旁,窥视着窗外的好风光。 同事周苗轻手轻脚,在我不知不觉中悄然到达我的身旁,猛的伸手抱住我,笑道:“哟~原来躲在这了,是不是又在偷偷的想你们家袁大队长了吧。” 这一番举动着实将我吓了一跳,但随之而来的话语,却让我的脸颊瞬间变的通红,像是火烧屁股一样,火辣辣的,一时竟不知是被戳中了心事还是被吓的,索性便轻轻推开她,用手指在对方肩头戳了戳,笑骂道:“你呀你,真是烦人精一个。” 听我这么说,周苗一边装模作样的揉了揉自己的肩头,一边又阴阳怪气的重复着我刚刚说的内容,以此来表示对我的不满。 我打趣的邹了邹眉,笑着伸手去给她揉刚才戳过的地方,询问到:“痛吗?” “当然不痛,都是我装的啦,笨蛋!” 随后她又环住我的手臂,轻轻的依靠在我的肩膀上问到:“你一会怎么安排?” “不知道的,打算先去花市看看。” “你家袁队长还没放假了?” “没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放,谁知道他们的了。” 就这样,我们你一言我一嘴的聊着,等换好便装又一同向医院门口走去,最后在路口分别。 我也不知道跑去花市干嘛,明明部队医院离花市那么远,明明要花费大量时间和体力,明明可以直接回家好好休息,但我就是想去花市一趟,去看看,然后再买一束百合花回家。 换乘了两辆公交车,耗费将近两个小时,最后到达花市的时候主场馆已经没有多少人了,周围的商贩也开始陆陆续续的出摊,我随便在路边选择了一家,和老板交谈了几句,便付了钱,带着一大束百合花离去,它的花瓣是那么的洁白没有一丝黄色的折痕,翠绿的叶子上还依附着几颗饱满的水珠,我笑了笑,想起了远在“天边”的爱人。 我有所念人,隔在远远乡。 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像一滩浓墨泼在天上,伸手不见五指。 我将花瓶里的旧花取出,用报纸包上放进了垃圾桶里,换过水,又细细的裁剪过枝桠,便将新买的百合花放入其中,待做完这一切后,我随转身跌进沙发里,一动不动的盯着天花板中央的灯泡,好像在和谁较劲一样。 半响,我从包里掏出手机,没有一丝犹豫的按出了那串熟悉的数字,我想不顾一切的拨打过去,但同时我也知道就算打过去了又如何,不是固定的时间他也接听不了,颓然,只好将手机又扔回包里,烦躁的捶了捶沙发。 最后只能认命般从沙发上了爬起来,缓步走到书桌前,从桌箱里抽出一张信纸,埋头写着…… 可就这时,门口却传来“咔嚓咔嚓”的开门声,一阵过后,那人伴随着铁门的“嘎吱”声进了屋,一时间我不知该如何描述我这复杂的心情,但我知道来人是他,也一定是他。 我慌忙的朝门口跑去,拖鞋掉了也不理会,直到看到门口那一身军装的男人,内心才渐渐恢复平静。 他看了看我,问到:“怎么不穿鞋就过来了?” 我笑着摇摇头,走过去抱住他精壮的细腰,将脚踩在他的脚背上,仰头注视着他说:“因为着急看看夜闯民居的“小偷”长什么样。” “那现在看到了吗?” 他低头向我靠近,我们头顶着头,鼻尖靠着鼻尖,是如此的亲昵。 我轻轻的吻在他的唇上,回到:“看到了,又黑又丑。” 他哈哈大笑起来,我也跟着笑了起来,真希望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无人在意的角落,书桌上的暖光打在纸页上,信纸上没有写时间,也没有写开头,更没有写敬语,白茫茫的一页仅仅只写了一句——“袁朗,我想你了。” 第81章 10个眼镜妹9个骚 加利福尼亚洲,伍兹伯勒镇,一座古老的美国小镇,隐藏在一片靠近森林与山区的林地里。 一栋漂亮的独栋乡间大宅,宽阔的草坪经过精心修剪,显得整齐而精致,园中长满了高大的橡树,它们的枝叶在夜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 银白色的月光如流水般洒落在大地上,将一切都笼罩在一层薄薄的银纱之中。隐藏在林中的鸟儿都默不作声,仿佛被这片神秘的宁静所震慑,不敢发出任何声响,生怕打破这片沉寂。 一道电话铃声划破了夜空。 “钉铃铃铃——” “还有一个人也很可疑,你们知道是谁吗?”兰迪向后一仰,手指敲着喷泉边岩石台面,继续着喋喋不休的猜测“就是那个新来的女孩。” “那个转校生?”西德尼抬起头,指甲无意识地掐进掌心,“她连话都不多说两句。” “独来独往,永远裹着黑风衣,眼神像被《月光光心慌慌》里的迈尔斯附体。”兰迪压低声音,瞪大眼睛,“凶案是她转学后开始的,完美符合‘新角色必可疑’的套路。说不定她才是导演钦定的最终boss,女性主义恐怖神作啊。” 斯图咧嘴,发出蛇类吐信一样的嘶嘶声,被他的女朋友塔图姆拍了下胳膊。 西德尼能感觉到比利环在她腰间的胳膊瞬间收紧,让她有点呼吸不畅。他胸膛震动着冷笑:“你什么时候变成一名女性主义者了,兰迪。” 塔图姆从斯图怀里探出头,“这么说来,”涂着紫色甲油的手指划过西德尼的手背,“你不是和她一个班的吗?你有没有” 塔图姆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几人的目光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只见教学楼门前,一道黑色的身影正远远地望着他们。 杰西卡·迪恩站在银杏树下,像一帧故障的胶片画面。黑风衣被风掀起下摆,露出衬里殷红的丝绸,齐肩短发如乌鸦收拢的翅膀。十月的阳光在她脚边投下匕首状的阴影,枯叶在她靴底碎裂的声响清晰可闻。她苍白的面孔转向这边,墨色瞳孔映出众人骤然僵硬的倒影。 那是杰西卡·迪恩。 第83章 性感0L女秘书不停诱惑我 赵婉希呆呆地注视着前方——一群身着校服的小朋友正在老师的指导下依次站好,队伍中一个小女孩儿在自己的位置站好,用力地朝着赵婉希挥舞着小手,赵婉希方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展开笑颜,同样轻轻挥了挥手,作为回应。 赵婉希感受到周围的嘈杂,不少家长举着手机或是相机记录着这一时刻。赵婉希也举起手里的相机,一连对着面前的队伍按下快门键。在低头检查照片的同时,想起什么似的,又拿起手机连拍了几张。打开微信界面,点开其中一个聊天框,将照片发送了过去。 赵婉希再次拿起相机,开始仔细翻看刚刚拍摄的照片,有一两张捕捉到小甜白正绘声绘色地和旁边的同学说着什么,看着照片记录下的鲜活模样,赵婉希不禁笑出了声。 “好,小朋友们都看这里哦!” 赵婉希将目光移向前方,看着前方站成方队的小朋友,也拿出手里的相机定格了这一瞬间。 看着眼前这一幕,赵婉希在心里暗暗感叹时间过得可真快,自己看着长大的小屁孩儿现在已经幼儿园毕业了,而自己也到了曾经梦想的年纪,然而高中期盼的愿景并没有一一实现。时间可真是个残酷的东西。 烈日当头,一朵云彩悄无声息地覆盖了上去,室外的人们瞬间感受到一股凉意,而赵婉希却因心里那重映的回忆,失落也悄无声息地笼上心头。 夏日炎炎,可不该伤春悲秋,那这股不由分说地愁绪是何时降临且霸占了赵婉希的心,是从看见那个名字开始的吗? 今天是夏甜白的毕业典礼,然而小姨由于工作在外出差实在赶不回来,就让赵婉希来参加,失业在家的好处就是时间多,再加上这儿小妹妹可是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自然是没有什么理由拒绝。 这也是赵婉希辞职两个星期以后,第一次走出家门,才发现夏天已经悄然而至了。虽然夏天闷热得让人有些喘不过气儿,但是走出家门的赵婉希还是觉得心情不错,尤其是走在那一条开满蓝花楹的路上时,看到开得灿烂的花儿,赵婉希感觉心情好极了,之前每天忙着上班下班的她似乎好久没有留意到这些细小又美好的存在了。 到班级后,需要家长签个到,就是这样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却让赵婉希掉进回忆的漩涡,本来赵婉希只需要在“夏甜白”名字后面签上自己的名字,然而名单上的一个名字却吸引了她的注意。 “林静川” 赵婉希拿笔的手一顿,停止了手里的动作,只是死死地盯着那个名字,随后佯装无事地抬起头来,不动声色地扫视了一圈教室,没有,没有,教室里全都是陌生的面孔,即使纸上有熟悉的名字。 教室门口又进来一部分家长,赵婉希这才迅速地签好了自己的名字同时快速地扫了一眼那个熟悉的名字前面的名字。随后便离开了讲台。 “李京墨,林静川” 周围聚集了不少家长,轻声呼唤着自己孩子的名字,拍着照片,赵婉希再次四处张望,企图找到自己印象中与那个名字相匹配的面孔。 然而却毫无收获,赵婉希轻叹一口气,突然感觉有人轻拍自己的肩膀。赵婉希偏头一看,笑了起来。 “妈,你们来了。”说完对着妈妈身旁的男人点了点头。 “没来迟吧。” “没,还在拍毕业照呢。” “好。”面容温柔的女人边应着边掏出手机,身边的男人随即自然地接过女人抱着的花。 拍摄结束,夏甜白立刻飞奔过来,喊着“大姨”冲进了赵婉希母亲的怀抱。身旁的男人顺势将怀里的花束递了过去,说道:“毕业快乐啊,小甜白”。 夏甜白接过花,甜甜地说道:“谢谢严叔叔,好漂亮的花儿啊。” 身边不少父母在拥抱自己的孩子,幸福弥漫在空气中,似乎比今天的温度还要高。 大家纷纷拿出手里的相机,手机,将这份幸福封存。 取景器里是笑容灿烂的一家三口,中间的小男孩咧嘴笑着,突然意识到什么,又将笑容收起,换成了含蓄的抿嘴笑。 手握相机的年轻人不禁笑了起来,将相机放了下来。“李京墨,你就咧开嘴笑吧,你这儿抿嘴笑比缺牙笑还丑,让你少吃点糖,牙都要掉光了。”说完自顾自笑了起来。 站在男孩儿左边的妆容精致的女人突然开口:“啧,你会说话吗?这是你弟弟,随后又转向男孩儿看着男孩儿委屈的小脸,别听你大哥的,哪里丑了,想怎么笑怎么笑,我们宝贝最帅了。” 相机在一旁咔嚓个不停,妆容精致的女人再次面无表情地回过头,看着手握相机的年轻男人。 “你到底会不会拍啊,现在你按个不停做什么,刚刚又不拍。” “这叫抓拍,这样才自然,充满生活气息,你不懂。”年轻男人立刻反驳道。 “呀,我是你姑姑,说话礼貌点,臭小子。” “我这时差都没倒过来呢,还要一大早来给这儿孩子签到,现在还要给你们一家三口拍写真,真是,怎么没人心疼心疼我呢?”说完故作夸张地长叹一口气。 “好了,好了,都别说了,再拍两张差不多了,小川也给我们拍了不少了。” “哎,还是姑父心疼我啊。” “哎呀,你们两个……”漂亮女人咬牙切齿道。 “我要拍喽,注意表情管理哦,那位美丽的女士。” 从取景器中,再次看到那幸福的一家三口,林静川笑着按下了快门,身旁有人不小心撞了林静川一下,林静川被那股力推着往旁边挪了几步,为了回应那人的“对不起”,林静川不得已将相机放了下来,再次将相机举起,取景框里却记录着另外的人,那是…… 赵婉希正蹲下和夏甜白相拥,而后二人一起甜甜地笑着看着眼前的镜头,殊不知这笑容也落在另一边的取景框里。 林静川不禁凝神盯着取景框,随着相机镜头的推移,画面来回晃动,中间的人物越放越大,取景框里的画面逐渐清晰,林静川不禁微微蹙眉。 又想起了什么,他将镜头移走,心不在焉拍了几张照片。 林静川痴痴地看着那个地方,那里的人也不知在何时离开,只有林静川将目光停放在那里。 肩膀突然被人轻拍一下,林静川回过头来。 “呀,知道你时差没倒过来,但是怎么看着那么累的样子啊,漂亮女人伸手在自己脸面前上下移动着,嘴里说着“脸色看着怎么有点差啊。” “要不小川先回去吧,好好休息休息。”姑父拉着李京墨说道。 “不行,姑姑斩钉截铁地说道,要走也得看完京墨表演再走,他等会在毕业典礼上要弹钢琴呢,你可是他榜样,你可得看完他表演,指点指点。” 听到这,林静川自嘲地笑笑“我算什么榜样啊,还谈什么指点。” 漂亮女人佯装用力地又拍了林静川一下,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说道“这小家伙可是看了你弹琴才嚷着要学的,说你是榜样就是。” “对啊对啊,大哥要看完我表演再走哦,今天可是我第一次登台呢。”李京墨仰着头拉着林静川衬衫下摆说道。 林静川看着他那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忍俊不禁,“知道了知道了,看完你表演再回去睡觉,你可给我好好弹啊,我可是牺牲了我睡觉的时间在这里看你弹钢琴。”说完在李京墨头上一顿乱薅。 这儿幼儿园的礼堂可真不小,赵婉希找到贴着自己名字和夏甜白名字的座椅坐下,往旁边看了看,看到妈妈和严叔叔正坐在礼堂最左边。 家长和孩子需要按照签到册的名单按名字落座,然而很多孩子的家长来了可不止一位,不过礼堂也足够大,那些来捧场的其他家长就被安排到了礼堂的另一侧。 赵婉希像是想起了什么的样子回头一眼便看见了那个贴着“林静川”名字的座位上坐着的漂亮女人,夏甜白看到身旁的姐姐一直转头也转过头来,两个小家伙一对眼就笑着打招呼,赵婉希自然也就和那位“林静川”产生了视线交流。对方率先绽开笑容,赵婉希看着那位漂亮的女人展现出的明媚笑容立马点头回应微笑,尴尬地将目光收回,转过头去。 然而面对已经转过头去的赵婉希,漂亮女人仍然紧盯着她的背影。 不是,那位妈妈也太年轻了吧,是没有化妆吗?素颜皮肤还那么好,年轻就是好啊,说着打开手里的镜子,对着镜子仔细检查着自己的妆容。没事儿,我也很漂亮,于是笑着将手里的镜子关上。 赵婉希看着台上那个叫作李京墨的小朋友弹奏钢琴,脑海中再次浮现出那个名字,大脑像是一台出故障的电脑,那个名字像是无法关闭的弹窗,一遍又一遍反反复复地弹出。 台下响起掌声,赵婉希才意识到表演结束,趁着台下掌声四起,大家的目光全都聚集在舞台上,赵婉希再次转过头,四处张望,扫视着礼堂的每一处,试图找到关闭弹窗的方法。 林静川正站在礼堂后门处,心满意足地按下停止键,视频录制结束,手机回到相机页面,电话提醒突然弹出,林静川接起电话,打开后门走了出去。 赵婉希似乎听见礼堂大门被打开的声音,可是那里并没有人…… 第84章 我和女友的第一次 天道轮回,世间因果。天道自以为让星月抛弃七情六欲就能令她至强,没想到事与愿违,星月对净渊的爱早已突破了天地法则。命运弄人,身负星月神格的白烁和星月弓灵白曦竟被安排为血亲姐妹,白曦死弓灵现,而天火也身负箭灵的使命。天道也明白只有星月女神和妖身联手才可能打败隐力故在六万年后安排身负神格的两人相遇。 落叶纷飞,屋前的风铃被微风吹响。白烁站起身来往屋外跑她焦急的环顾四周,可眼前却空无一人她盯着一个地方静静发呆忽然一个声音从她身后传来,将白烁的思绪拉回。 “啊烁,怎么了” 白烁闻声转身,梵樾张开双臂迎接她,他脸上落出一抹微笑,是宠溺是苦尽甘来,好在现在他的啊烁就在他的身边,两人紧紧抱在一起,白烁脸上划过几行泪,浸湿了梵樾胸前的衣服。 “啊烁今后我们不再分离”梵樾将白烁放开替她擦泪 “我怎么相信你”白烁带着哭腔娇娇问道 “我人都是你的了,怎么我堂堂极域妖王还能食言不成”梵越微微歪头笑道 ”油嘴滑舌“白烁将头扭到一旁 梵越牵着白烁的手两人坐在紫月上,白烁的头靠在梵越的胸前,她抬手指向宁安城恍惚间开口道“啊越,这一切都太过玄妙了,我先是遇到你然后集五念再然后是月银海看到了六万年前星月女神和净渊妖神的神妖之恋,最后打败隐尊,这一切都是天道吗” 梵越低头看着白烁缓缓开口“啊烁,都过去了以后有我在你身边” 白烁抬头对上梵越的眼,一个吻落在她的唇上 “啊烁,我们挑个日子成婚吧” “好啊,到时叫上啊曦和啊昭,还有师父“ ”好“ ‘那成婚后家里的钱都归我管” “这有什么不行的,成婚后我也归你管” &ot;皓月殿主什么时候会讲这么好听的话了“白烁调侃道 ”这有什么的,以后天天讲给你听“梵越语速放慢露出一个宠溺的笑 “啊烁,我爱你’ ”我知道,怎么每天都要说一遍‘白烁双手捧着梵越的脸好似永远看不够的样子。 “啊曦这个面需要揉的力道需要重一点像这样”说完重昭便上手示范给白曦看 &ot;啊曦,你看就这样是不是很简单“重昭低头专心和面完全没有注意到白曦看的一直是他不是面,重昭见白曦没有回应就抬头看了看发现白曦的目光一直放在自己身上‘’啊曦,啊曦”重昭在白曦面前挥了挥手白曦这才回过神来,露出一抹笑, 重昭见怪问道“怎么了啊曦,突然就笑了” 白曦握着重昭的手开口“啊昭,我是感觉现在的生活太幸福了,这是我从来不敢想的” 重昭将白曦拉入怀“啊曦都过去了,现在我们只过好当下” 第85章 长得真标志小妹子软软的 沃兹沃思海勒看着眼前闪烁出亮银色光芒的白铁女神像和神像周围准备仪式的祭祀和神官,年迈的脑袋总会带他想起九十年前的一个午后。 作为上一届村长的父亲还非常健壮,自己骑在父亲的脖子上,好奇的伸手触摸石头做的神像。 村子里的老人呵停了他,人们说这是村子几百年来修建的第一座教堂和神像,对光明女神有关的一切都要怀着敬畏的心,只有虔诚的信仰光明女神,才能帮助村民们摆脱诅咒。 小海勒曾经对此不屑一顾,直到母亲生了一场怪病,父亲不得不远离村子独自一人前往精灵的森林寻找药物。 在村头越来越小,直到不见的背影,那是海勒对父亲的最后印象。 一周之后母亲去世,他进入孤儿院生活,成为村长后的五十年间,他见过许多心怀梦想的年轻人离开村子。 这些人全都不得善终。 海勒开始相信诅咒是存在的,他成为了光明女神最虔诚的信徒。 同样在孤儿院长大的埃拉离开村子时海勒也曾劝阻过她,可是这个内心中燃烧着永不熄灭火光的女孩并没有懦弱的腐烂在村子里。 当他半年后收到埃拉的信件时,他不可置信的跪在神像前,感谢女神原谅了他们。 五年内,曾经羸弱的女孩成为了奥提拉斯帝国首都的主教,掌控着大半个帝国的教会,海勒深深的感到自豪与欣喜。 同时,一个纪元的人生阅历让他对埃拉的归来产生出一股没由来的违和感,尽管村子与外界交流的很少,海勒也大概了解如今大陆的紧张局势。 圣战刚刚结束,奥提拉斯帝国和邻国艾西法拉赫已经处在开战的边缘,就像一个填满了魔晶粉末的木桶,随时都有爆炸的风险。 村子的位置太过特殊,名义上归属于奥提拉斯帝国,实际上帝国并没有干涉或者出兵保护。 一旦战争开始,村子将成为第一个牺牲品。 女神的诅咒已经消失,海勒下定决心要在复活节之前带领村民们搬走。 “唉” 海勒长叹了一口气,每当这个想法在他的心中重复,他就会想起这片村民们世世代代生活了几千年的土地,如今却要在他的手里被放弃。 “老人家?” 身旁响起的年轻女声打断了海勒的伤感。 海勒抬起头侧过看去,一个身穿白金色长裙的纤细女性正在微笑着等待他。 埃拉归来时身边跟随的的年轻祭祀和她的身形重合,海勒赶忙从椅子上站起来,尽可能的直起已经有些弯曲的腰背。 “祭祀大人,非常抱歉怠慢了您。” 海勒用十分苍老但是依然浑厚的奥提拉斯通用语说道。 爬满了皱纹的脸露出抱歉和惶恐的表情。 金发祭祀摇了摇头,美丽的双眼笑意不减,温柔启声道:“请坐,老人家,愿主护佑您更加长寿。” 海勒挠了挠头,露出了略显尴尬和不知所措的笑声,最后缓缓重新坐在椅子上。 他这一辈子见过最大的官恐怕就是山脉另一侧城镇的护卫队队长,而埃拉又是他看着长大的,自然在心中没有敬畏,但是这位大祭司可是一句话就能左右无数人命运的人,海勒实在相处不来。 索性祭祀并没有让他继续无措下去,而是问出了自己的问题:“老人家,您是否知道埃拉大主教如今在何处呢?” 她停顿了一会,补充道:“太阳已经消失快两个小时了,再拖下去会错过仪式的最佳时间,我们最好能尽早找到大主教和那位即将成年的阁下。” “祭祀大人,您不必担心,埃拉刚才看见阿纳斯塔就追了出去,现在应该正在叙旧,她们从小就是这样,谁也分不开,埃拉说过吗?她们放的羊都黏在一起。” 说起埃拉和阿纳斯塔,海勒暂时忘记了紧张,脸上也流露出了喜悦与自豪。 “你知道吗,我真的没想到埃拉能够成为主教。” 说到这里,海勒打开的话匣子一下子卡住了,他重新想起了眼前人的身份。 “哦,光明女神在上,我不该随意议论主教大人。” 正沉浸在海勒讲述的埃拉小时候故事的祭祀轻轻捂住嘴,掩盖住嘴角的过分的笑意。 “村长爷爷,光明女神和大主教都不会在意的,大主教曾经说过,您就像她的亲生爷爷一样,她十分尊敬您。” 听到这话的海勒脸上有些发烫,他低下头用手挠着干枯药草一样贴在头上的白发,咧开的嘴巴让皱纹堆满了他的眼角。 微笑的祭祀脸上的神情突然变得严肃,她突然感觉到一股无比庞大的光明力量正在不加掩饰的靠近。 “稍后再见,村长爷爷,埃拉大主教回来了,我要去迎接大主教,愿光明女神保佑您。” 祭祀把右手掌放在胸口正中,微微颔首对海勒说道。 海勒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只能学着对方的样子把手放在胸口:“光明女神保佑您。” 朝着海勒点了点头的祭祀转身朝着教堂门口走去。 果然远远就看见浑身散发着金色光芒的埃拉以及和她牵着手一路上有说有笑的女孩。 “竟然把八阶圣光魔法当作路灯使用吗?” 圣光魔法只有主教以上的神官才能修行,作为强大的杀伤性魔法,对魔力的消耗极大。 祭祀感叹于埃拉大主教对魔法的控制如此的出神入化,以至能够精准的操纵圣光而不产生攻击性的同时,也惊讶于竟然有人能够和埃拉大主教如此亲密。 在祭祀的记忆中,埃拉从不让任何人靠近或触碰她的身体,甚至教国的使者前来首都为她洗礼时埃拉都拒绝了那位女神官触碰她的头顶。 看着十指紧扣的双手和埃拉脸上温柔的笑意,祭祀推断出这两个人的关系并非埃拉描述中单纯的密友。 她关于这件事的思考就此停止了,因为再往后的种种已经不是她能够承受和参与的了。 如今的埃拉如同教国中最耀眼的星尘。 五年前圣战陷入僵局,教皇被魔王的刺客刺杀导致教国无首,人类和精灵联军疲于应对永远杀不完的魔族大军 最危难的时刻,圣子和圣女使用禁忌的空间魔法来到魔王城,血战并斩首魔王,魔族的十二个将军纷纷独立,圣子从此昏迷不醒,教会的权力完全掌握在重伤的圣女手中。但是由于魔族的军队独立性非常强,每一支军团只听从他们的首领,导致魔族的进攻没有受到一丝影响。 此时埃拉来到了教国,她独自一人前往莫拉斯德圣地,那是无数人埋身的净土,圣地中央存放着光明冠冕,埃拉成功活着走出了圣地并带出了光明冠冕交给圣女,由光明冠冕驱动的第十二阶魔法神圣降临一举消灭了大陆上的所有魔族,把魔族逼退回无人踏足之地——大陆的最北方。 从此得到圣女信任并且天赋十分出众的埃拉以极快的速度晋升,在成为奥提拉斯帝国首都主教的两年内,埃拉让光明女神的信仰遍布在人类最庞大帝国的每一个角落。 三个月前圣女宣布埃拉晋升为大主教,这次返回村子后,埃拉就要前往教国接受洗礼和晋升仪式。 作为埃拉身边最得力的祭祀,菲谢尔亲眼目睹并参与了埃拉的一切行动,包括排除异己,暴力镇压掉不利因素,酷刑逼问情报等等。 这个表面上对光明女神无比虔诚的美丽少女绝不像外表那样清纯懵懂,不过菲谢尔没必要纠结,继续跟随埃拉,她相信自己能获得的远远不只大祭司的位置。 回到现实,菲谢尔面带微笑的前往迎接埃拉和阿纳斯塔,她的右手轻盈的在前方挥舞,大小不一的光点出现在被划开的空气中,最后汇聚在菲谢尔的手中。 二阶魔法神赐光明,尽管圣典中标注此魔法的正确用法是以圣光禁锢敌人,但效果着实不好,现在被广泛用来照明。 阿纳斯塔注意到通往教堂的小路上突然出现了一道身影,通过白金色长裙以及挂饰可以判断出这也是一名神职人员。 不等她开口询问,埃拉的声音传来:“那是菲谢尔,我手下的大祭司,是一名虔诚的信徒与称职的神官,你不必紧张。” “嗯” 细微的回应声从阿纳斯塔的鼻腔中挤出。 埃拉姐姐总是这样知晓自己的心思,还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呢?希望她永远不会知晓自己的倾慕和爱意,阿纳斯塔这样想着,因为她们注定不会有好的结果。 但是,但是万一埃拉姐姐愿意为了自己放弃教会的职务呢?不,不要这样,这样埃拉姐姐放弃了她的梦想,自己也不会开心的。 正想着,菲谢尔来到了二人面前,她微微的鞠躬道:“埃拉大人,阿纳斯塔阁下,成人礼的最佳时间快到了,请赶快回到教堂完成仪式。” “知道了” 埃拉冷淡的回复道,她并没有松开阿纳斯塔的手,反而握的更紧。 剩下的一小段路由于加入了其他人,埃拉和阿纳斯塔之间的气氛不再甜腻的令人窒息,埃拉也没有再说和做那些让人脸红心跳的事情。 ——————————————— 教堂的大门是敞开的,神圣的光芒从中倾泻而出,埃拉领着阿纳斯塔走进教堂,两侧的座椅坐满了村民,过道上的金红色毛毯一眼就能看出价值不菲,两侧分别侍立着一排身穿白金色长袍的神官。 道路的尽头是白铁的光明女神像,此刻正庄严的注视众生。 阿纳斯塔觉得自己的亚麻色布制长裙和周围的场景格格不入,幸好道路两侧的神官见到埃拉姐姐纷纷低头鞠躬行礼,才让自己在埃拉姐姐的带领下顺利来到了圣像下。 埃拉松开了阿纳斯塔的手,面对面注视着阿纳斯塔。 阿纳斯塔的脸早已通红,她想象中自己与埃拉姐姐的婚礼就是这样,她不敢直视埃拉的眼睛,因为她害怕自己忍不住亲吻上对方柔软的红唇。 “咚咚咚” 钟声再次响起,光明女神降生之时到了,这也是成人礼举办的最佳时间,据说可以得到光明女神的祝福。 阿纳斯塔面向光明女神像缓缓跪下,双手抱拳抵在低下的额头前。 教堂的神官们开始吟唱大陆上流传最广的光明女神赞歌,座椅上的村民们有人也跟着唱了起来。 据说这首圣歌在虔诚的信徒口中唱出可以吸引来女神的注视,届时许下的愿望会得到女神的应许。 在歌唱结束后,菲谢尔施展了一阶魔法主降圣音,空灵的乐曲瞬间回荡在教堂中。 神圣的旋律中,埃拉站立在阿纳斯塔身侧,一本散发着金光的书籍漂浮在她的身前,书籍自动翻开并停在了某一页。 温柔动听的声音从阿纳斯塔上方传来: “[太初之时,一片虚无混沌。唯有光之圣母,至高无上的光明女神,自永恒的沉眠中苏醒。睁开鎏金般的双眸,那光芒便如利剑般划破黑暗,开辟了万有的起源。」 「女神的光辉洒落,凝结成天穹之上的烈阳;她挥一挥衣袖,便有无数星辰闪耀。她用比天使的歌声还要甜美的声音,宣告出清浊:光明与黑暗、天空与大地、海洋与陆地。这一切,都在六个神圣的日子里完成了。」 「在第七日,女神检视着她的造物,心中充满了慈爱。她用七彩的虹光编织成翅膀,赋予了那些能够翱翔天际的生灵;她用最纯净的露水滋润土地,于是万木生长,鲜花盛放;她以血液为源,创造了奔流不息的江河湖海,让游鱼在其中嬉戏,自比,造物的工结束了。」 「世人啊,你们可曾听闻那古老的传说?在时间的尽头,有一棵名为优格拉修的世界之树,它的根系贯穿九个国度,它的枝叶遮天蔽日,触及星辰。而在那树的顶端,便是女神的国度——巴斯加顿,那是唯有义人才能抵达的永恒乐土。」 「圣哉,圣哉,您是昔在、今在、以后永在的全能者。您的权柄,从亘古直到永远;您的荣光,照耀着过去、现在和未来。您是初,您是终;您是道路、真理、生命!」 「今日,您虔诚的羔羊——阿纳斯塔迎来成熟之日,如同初生的朝阳,充满希望与活力。我们在此,以最虔诚的心,向您祈祷:愿您的光辉,如同永不熄灭的圣火,指引她前行的道路;愿您的智慧,如同深邃的星空,启迪她的心灵;愿您的慈爱,如同温暖的阳光,永远拥抱着她。让她在您的庇佑下,远离邪恶,如同被晨光驱散的阴霾;让她远离一切的苦难,如同在暴风雨中得到庇护的雏鸟。」 「愿光明女神的荣光,永远照耀着她,从今日,直到永远。阿门!」” “阿门!” 在场的神官们大声附和道。 结束了吟诵的埃拉同时发动了探测魔法和激活魔法,这是帝国中贵族的传统,在成人礼时为其探测和激活魔法天赋,如今人类的一切活动都建立在魔法的基础上,作为最重要的评判准则,魔法天赋决定了一个人能否成为魔法师,战士,神官等。 在埃拉的手触碰到阿纳斯塔的头顶后,五色的光芒开始在她的身体上流窜,逐渐的,它们如同奔流的大河一般围转在阿纳斯塔的全身,轻易盖过了教堂中的圣光。 原本不对这个除了美貌一无是处的乡下少女报有太大期望的神官们纷纷目瞪口呆,就连一向冷静的菲谢尔都微微张开嘴巴注视眼前凝聚出实质,如同星河一般流转在阿纳斯塔身上的魔力。 在观察到埃拉满意的笑容和自豪的眼神后,菲谢尔恍然大悟般的串联起了一切。 原来如此,菲谢尔看向阿纳斯塔的眼神中带上了羡艳和怜悯,作为一个虔诚的信徒,她怀着悲悯的心向女神祷告,愿这个女孩的未来能够少一些痛苦与磨难,愿路的终点有公义的冠冕为她留存。 阿纳斯塔睁开眼,看着流转在自己身上的五色光芒,看着被光芒衬托得宛如神明一般的埃拉,充满希冀的开口问道:“埃拉姐姐,我可以使用魔法吗?” 听到这个问题,菲谢尔苦笑着摇了摇头,埃拉则半蹲下抚摸着她的脸庞,注视着对方的眼睛。 “傻孩子,你会成为天启者。” “什么是天启者?” “世间天赋最高,注定要拯救世界的人” 也是注定背负苦难与罪恶,亲手结束一个时代,重现天启的人,埃拉并没有说出这句话。 在埃拉认真的眼神中,阿纳斯塔喜悦的弯起了嘴角。 我不在乎什么拯救世界,我只在意我是否有资格陪伴在你的身边。 第86章 意外用俗语攻略了女友的妹妹 两人都沉默不语,仿佛时间在此刻停滞。 殷如笙有些晃神,一时间谁都没有动作,直到谢衍诀开口打破了沉默:“殷如笙,你打算在我怀里靠多久?”听见少年干净清冷的嗓音,殷如笙缓缓抬头看向他,四目相对。 魔族的人都长得这么好看吗?殷如笙心里暗想着。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殷如笙停顿了一下又说道:“你别板着一张脸,怪吓人的。”听到这话的谢衍诀嗤笑一声后,绕过面前的殷如笙去了判决身边抽签。 殷如笙抬手掐了个传音诀,法诀化作一朵丁香飘向谢衍诀耳边,“你长这么好看,就应该多笑一笑。” 比完第一轮的殷如笙并没有着急回客房休息,而是站在场外看着谢衍诀比武。 不得不说,谢衍诀真的很厉害,手中的冥煞剑划过长空,带起阵阵破风之声,他的每一次挥剑都充满了节奏感,剑刃所过之处,空气仿佛都被撕裂留下一道淡淡的剑气痕迹,打得对面毫无还手之力,节节败退,最后还随手挽了一个漂亮的剑花,结束了这场对局。 夕阳如血,染红了半边天。比武大会的第一轮结束,已经淘汰了一半人。 “诶,你等等!”身后传来了少女柔和轻快的声音,谢衍诀转过身,殷如笙站在他身后,嘴角微微扬起,笑得天真烂漫。 “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呢。”没等谢衍诀开口,殷如笙便自顾自道:“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殷如笙,夜夜笙歌的笙。” 殷如笙说话时背对着黄昏,落日的余晖照在她身上,仿佛神明降落凡间。 谢衍诀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只是静静的站在原地,好像在回忆着什么。殷如笙有些不满,她讨厌被无视,要不是谢衍诀对她有利用价值,她才不会去刻意跟谁搭话,语气难免有些愤愤的:“喂,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注意到殷如笙语气转变的谢衍诀回过神来,答道:“我叫谢衍诀。”随后转身离开;殷如笙并没有追上去,她总觉得,谢衍诀刚刚不说话的样子有些失落感。 “师兄,姐姐和师尊什么时候回来啊?”殷玥和萧迟并没有跟着去寒月宫,此时殷玥正靠坐在萧迟怀里,“阿玥,再等等。”身旁的萧迟揉了揉殷玥的发顶:“殷如笙现在是化神初期,等她到了化神巅峰我便祝你挖她心头血,医治好你的心疾。”“可是我的心疾等不了了。”殷玥说话的时候眼眸微湿,微微泛红,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萧迟沉默片刻,下定决心道:“那等她从寒月宫回来,我们就行动。” 为什么谢衍诀刚刚会给自己一种悲伤的感觉,是错觉吗?可为什么这么熟悉?怎么都想不出个所以然,心事难解,殷如笙也睡不着。 晚间微风轻抚,明月悬挂空中,淡淡的光像轻薄的纱,地面也被镀上月色,好似一层碎银。 她推开木门走向屋外,靠在一棵树边闭目养神,突然感觉到身旁好像多了一个人,殷如笙睁开双眸,看见了魔族少年披着月光朝她走来。 “……谢衍诀,你怎么在这?”是来找我吗?殷如笙暗想着。谢衍诀并没有回答她的疑问,而是朝她伸出手,“我们去哪?”殷如笙犹豫片刻,还是牵上了他的手。 “诶等等!”和谢衍诀走了一段距离,被牵着的殷如笙突然松开了谢衍诀,他不会觉得我是个威胁?要杀了我吧……殷如笙有些害怕,已经准备好双手结印召唤传送阵了。谢衍诀似乎感受到了她的警惕,像安抚一只受惊的小猫似的摸了摸殷如笙的脑袋,“我有那么吓人吗?”谢衍诀像是能看穿她的心中所想一样,可明明是第一次见,为什么会感觉这么熟悉,总觉得忘记了很重要的事情,殷如笙感觉鼻子发酸,心底莫名涌出些许难过的情绪。 谢衍诀见她这副模样,叹了口气:“殷如笙,我带你去看月亮吧。”话音刚落便再次牵起她的手,朝寒月宫的秘境走去。 “这是哪周围全被树挡住,哪能看见月亮 ”殷如笙有些不满的开口,她突然觉得谢衍诀有些不靠谱,只见一旁的谢衍诀掐决结印,带殷如笙进入了一旁的结界。 “这里是寒月宫的秘境,不仅灵力充沛还能看见月亮。”殷如笙抬头望向空中:“是能看见月亮,可是在哪看都一样啊,为什么带我来这?”谢衍诀并没有说话,而是站在一旁,两指微微闭拢,念起法诀,手中淡蓝色的光芒越聚越多,那光芒柔和、清澈,又像雾一般朦胧。 灵力运转,手腕一翻,双手缓缓推开,那淡蓝色的光芒顿时笼罩整个秘境。 月光如水,星河璀璨,繁星点点围绕在谢衍诀和殷如笙身边,星星聚拢在一起变化为一只蝴蝶带着他们升上夜空,“要不要再离月亮近一些?”谢衍诀轻声道。 殷如笙转过头看向身边的谢衍诀,目光闪动,傲然道:“我才不会去试图摘月,我要月亮奔我而来。”看见殷如笙又恢复活力,谢衍诀勾了勾唇角,朝着月亮布阵捻决,月亮果真一点点飘向殷如笙。 山河远阔,人间烟火,无一是你,无一不是你。 “玩儿够了就还回去吧,不然司命星君该生气了。”见谢衍诀发话,殷如笙撇了撇嘴把月亮扔回天上。 殷如笙看向比自己高了不止一头的魔族少年,她突然不想利用他了,她想和他联手改变最后的结局,“虽然我们是第一次见,但我很喜欢和你待在一起,谢谢你带我来看月亮,谢衍诀。”谢衍诀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面前这位别有用心的少女,他早就知道比武前一天晚上殷如笙来到寒月宫深处是在找他,其实不用殷如笙刻意接近,他也心甘情愿保护她,可她不记得自己了。 她以为的第一次见面,其实是他精心策划的重逢。 回过神来的谢衍诀朝殷如笙点了点头,“我们回去吧,万一被别人发现我带其他宗门的弟子来寒月宫秘境就麻烦了。”说罢,便使用传送符咒带殷如笙回到了客房的院内。 正当谢衍诀打算离开之际,殷如笙扯住了他的衣角:“谢衍诀,你以后还能带我来看月亮吗 ”提出疑问后的殷如笙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得到谢衍诀的回答,有些失落却依然紧紧攥着他的衣角,一副你不答应就不让你走的架势,两人僵持了许久,谢衍诀先败下阵来:“可以,想看月亮就来寒月宫找我。”得到了满意的答复,殷如笙松开了攥着他衣角的手。 今夜,她的眸中不止装着月亮,还有那个愿意为她摘月亮的魔族少年。 第87章 受尽淩辱的女律師 网吧位置偏僻,双层的掉漆平房,街里横七竖八的摆放着电动车,电线在头顶交缠,在街道中间有个不显眼的小门面,牌子歪歪扭扭写着“养生堂”因为年久失修,堂字已经摇摇晃晃的倾斜,风一吹下一秒就要掉下来。 几人站在门口齐刷刷的看向蒋文旭,蒋文旭被盯的一阵发毛,掏出手机再次搜索网吧位置,手机上再怎么刷新也只有一句话“您已到达目的地”。 还是宜漫这个社牛大佬像旁边的光头大哥询问了一下,才知道就是这,只是因为老板不想掏钱再改牌匾,干脆就用了原本的。 刚走进网吧,烟雾缭绕,打诨,抽烟,全齐全了,时不时还蹦出几句,的,季蜉五人选了最角落的位置,避开了烟气最重的地方。 椅子坐的并不舒服,季蜉把腿随意舒展,背靠在椅子上,手握着鼠标,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游戏的登录界面,江州催促着季蜉。 进入游戏,蒋文旭率先送出一血。 江州:“你大爷的,你会不会玩,漫姐都比你会玩。” 宜漫玩的射手,在下线跟人拼命,突然被cue到:“他菜你cue我干什么?” 徐禧阳拿着辅助在草丛乱晃。 季蜉看着电脑屏幕的四个英雄,后悔一百次跟他们来打游戏,中后期季蜉疯狂砍人,不出意外,最后是输了的。 又来了几局,连跪,季蜉摘下耳机甩在桌上,从口袋摸出一支烟怼到打火机前面,吐出一阵烟圈,看着一片红的战绩陷入了沉思。 宜漫看着战绩又看了看旁边人的脸色,很有自知之明的开口:“我去买吃的,你们吃啥?我带给你们。” “漫姐,带份泡面,泡好的最好。”江州说。 “泡好的?我喂你嘴里行不行啊?”宜漫阴阳怪气的说。 “那也行。” 宜漫给了他一记白眼,然后转身问斜靠在椅子的季蜉:“季蜉,你吃点什么?我带回来。” “不用,早点回来。” 在等待宜漫的过程中,蒋文旭点开附近的人看了看离自己不超过十米的,找了个离自己六米的幸运儿拉了进来。 季蜉看向屏幕:“这人谁啊?” “我邀的我邀的,段位这么高,一起玩呗,你自己带我们多累啊?”蒋文旭说。 还不等季蜉回话,就开始了游戏界面,这个网吧除了偏僻,破旧,但网速和配置都是顶配的。 季蜉操控着英雄往对面野区走去,对面的打野毫无防备,就送了个人头。 隔壁桌的黄毛拍桌而起破口大骂:“他妈的,辅助死去哪了?不知道保护打野吗。” 上路情况颇好,这局的战绩非常可观,刚邀请进来的带着他们杀出重围,游戏以极快的速度结束。 黄毛在旁边气的炸毛,td,谁是这个0-18的瑶,就t在这个网吧。 在季蜉左前方有个男生站了起来,熟悉的脸让季蜉都愣了一下,只是一瞬间的时间,从自己脸的右边飞过来一个鼠标,直直的朝祁时愿砸去。 祁时愿躲闪不及,在脸边擦出一道血痕,黄毛带着那一排的人都站起身朝祁时愿走去,用手指着。 “哟,这不是祁时愿吗?就t你是0-18的辅助?” “嗯。”祁时愿双手插着兜往季蜉这边看了一眼冷冷的说。 “祁时愿,你t拽什么拽,你t一个男的玩什么辅助,你是个gay吗?这里没有你要勾引的男人。” “兄弟们,给他一个教训,下次让他再见到我们跪着磕头。” 后面的几个人刚要有动作,网吧的椅子朝他们飞过来,与他们的脸来了个亲密接触,所有人都捂着鼻子倒吸凉气。 季蜉挡在祁时愿前面,正视着黄毛。 黄毛嘴里急得骂娘:“你t谁啊,给他出头。” “你管我是谁,你只需要记住我是你爹。” 有了季蜉开头的一板凳,江州他们也不管是谁,双方就干了起来,场面激烈,网吧该拿的不该拿的全拿起来当趁手的武器,徐禧阳不会打架,有空档就在旁边补两脚,也算是自己参与了。 蒋文旭跟江州就属于主力干将了,打的热火朝天,季蜉抓住黄毛的肩膀抵住肚子就给了一击,黄毛疼的捂着腹,强撑着起身,季蜉又给了一脚,黄毛躺在地上动弹不得。 蒋文旭跟江州这里也很快完事,地上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堆人,少说十来个。 江州指着季蜉身后的人惊呼一声:“你你你,不就是前天卡丁车的strong男吗?” 徐禧阳接着江州的话茬说:“祁时愿,年纪第一,并且季蜉的同桌就是你吧。”说完自认聪明的扶了下四方眼镜。 宜漫回来抱着一堆东西,就看到网吧地上躺着一堆人,宜漫在地上扫了一下,幸好没有他们的身影,宜漫挪着脚步,越过地上的几个人,停在了絮絮叨叨的几个人面前。 江州很识趣的把东西接下,蒋文旭还在炫耀自己刚刚的英勇身姿,看见宜漫就又吹嘘自己刚刚一打五,左一拳右一脚,别提多nb了。 祁时愿站在网吧一身蓝白校服,背脊笔直,特别突出,宜漫一进门就看见了,连忙问:“这位帅哥是谁啊?长得这么标志。” 蒋文旭:“我在讲我的英勇事迹,你听着没啊?” “没有。” 蒋文旭一顿无语。 江州拉过宜漫,悄悄地说:“你忘了?前几天卡丁车撞季蜉的,然后还是季蜉的同桌,nb吧。” “woc,这么吊?冤冤相报何时了啊,这都能碰上。” 季蜉看到宜漫胳膊上多了个创可贴:“怎么回事?怎么回来还挂点彩。” “别提了,出网吧找便利店呢,记得来的时候有一家,就是店面有点小,有点难找,巷口没注意被旁边牌子突出来的铁皮划了一道口子。”宜漫有些无奈地说。 “还有吗?” “什么?” “创可贴。” “有,可恶的资本家,创可贴不单卖,让我买了一盒回来。”说完宜漫从她刚买的袋子里翻出来一盒创可贴递给了季蜉。 季蜉接过转头扔给了后面的人,冷冷的来了一句:“自己贴上。” “谢谢。” 其他人都上车后,江州落下窗户,看向季蜉。 “不回?” “不住哪了,回南街。”季蜉说。 “哪里不是好久没住了,全落灰了,去我那将就一晚。”江州掏出钥匙发出邀约。 “不用,我暑假去打扫过,已经能住人了。” “那你自己注意,那片不是挺乱的。”江州有没有多劝,只提了个醒。 出租车驶远,转头对上祁时愿的视线,黑色的外套和黑夜融为一体。 季蜉摆弄着手里的手机,随意的问:“你家住哪?给你打个车回去。” 没人回应,季蜉抬头看去,脸上的创可贴除了伤口,哪里都贴住了,季蜉走到祁时愿前面,祁时愿感觉脸上被人摸了一下,抬眼看到面前的脸很好看,很白,明亮的眼睛在黑夜发着光。 “创可贴歪了。” “嗯。” 南街离这里不远,季蜉准备慢慢溜达回去,刚走出没几步,衣角感觉有种拉力,回头看向手的主人。 “还有事吗?”季蜉问。 祁时愿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把开着屏的手机递到季蜉眼前,踌躇了一会说:“能不能加个微信,也是谢你今天帮我,到时候请你吃饭。” 季蜉拍了拍祁时愿的肩膀:“可以啊,兄弟,会来事。” 南街的这个家比较破旧,算是个旧式居民楼,掏出钥匙刚打开门,凉气就冲出来,好久没人住的房子显得很冷清,季蜉瘫倒在沙发上,桌子上的照片朝向季蜉,拿起来用手擦去灰尘,照片上一个女人长发散在肩膀上,眼神温柔,摸着小孩的肩膀,半蹲在笑容天真的小男孩后面,季蜉看了看把它倒扣在了桌子上。 倒在沙发上,用手背挡着眼睛,似乎在想为什么到了这里,明明不想来的。 第88章 黑丝御姐范女神,第一视角吃热狗 元棋上完厕所,蹲在外面揪着地下的一片小草,里面传来一连串的“噗嗤噗嗤”声。 冲天的臭味从厕所飘出来,他捏着鼻子朝里面喊了一嗓子,“你咋样,没掉里面吧?” 刘成撅着屁股,憋着口气,使劲捏着一卷纸,脸色拉的发青,“没……事,快了快了!” 元棋一手托腮,快把手下的小草地揪秃一块时,里面终于传来了哗啦哗啦的冲水声。 刘成扶着腰,抖着腿走出来,虚弱的说道:“肯定是我早上吃的包子不卫生,之前就听说他们家包子里面吃到过高蛋白的玩意儿。” 元棋拍拍手站起来扶着他,“知道不卫生你还吃。” 刘成立马直起腰嚷嚷道:“你不知道,他家真的贼好吃,特别是那个牛肉包子,老香了,一口下去还流油。” 说着他咂咂嘴,全然好了伤疤忘了疼,忘了刚刚还在厕所努力放炮的事迹。依旧鼓囊囊的肚子还应景的叫了一声,简直震耳欲聋。 刘成拉着元棋催促道:“走走走,饿死我了,咱赶紧去吃饭的地方。” ……消化真好。 中午吃饭的地方离住宅倒是不远,元棋和刘成慢慢溜达到餐厅,上面的牌匾写着“安乐居”三个字。 透过玻璃窗看见里面已经有了不少人,大都是公司的同事,一桌一桌的聚在一起。不知道是不是工作日的原因,这农家乐是真没多少其他游客,放眼过去看,除了公司同事就是服务员。 但要自己选,我也不会选一个死过人没多长时间的地儿……元棋默默想着。 一道清亮的嗓音喊着他俩:“小元,刘成,来这里!” 柳栀子冲他们挥挥手,刘满满坐在旁边支着下巴看向他们。许成峰和几个男同事也在那一桌,面前已经摆着些酒水和果碟。 等二人一落座,柳栀子就打趣着问道:“刘成,怎么了这是,一脸虚脱样?” “别提了。”刘成一脸伤心样,捧着圆滚滚的肚子,“早上吃包子吃坏肚子了,刚刚拉了一大坨,也不知道等会儿会不会影响我的食欲。” 许成峰“呕”了一声,“饭桌上呢,咱能别提这个吗。” 几个人笑成一团,嘻嘻哈哈的闹着。 刘满满突然身子往前倾,神神秘秘的说道:“你们有没有看到咱来时的大厅放着符咒。” 元棋只和她隔了个柳栀子,闻言他放下杯子,惊讶的看向她,“你也看见了?” 刘满满点点头,一头短发呲着炸起来,随着动作晃晃悠悠。她古灵精怪的挑挑眉,看起来兴致勃勃。 刘成摸着肚子,疑惑的开口问道:“满满,你对这个还感兴趣吗?” 柳栀子笑着解释:“满满一直对这种怪力乱神的事感兴趣,她大学时候还参加了灵异社团呢。” “不是吧,这些子虚乌有的东西你们还信?”旁边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男的开口说道。 许成峰喝了口酒,砸吧砸吧嘴也说道:“咱要相信科学,走近科学,ok?” 柳栀子一巴掌拍桌子上,两个人瞬间噤声,上菜的服务员一抖,差点没拿稳把盘子摔下去。 “你们信不信关我们屁事,喝你的酒去。” “栀子啊,你能不能别那么暴力,女孩子家家的……”许成峰看着柳栀子胳膊上的肌肉线条,越说越小声。 他刚进公司时不懂事,不曾听说过柳栀子市散打冠军的名号,看姑娘长着一张清纯靓丽的脸就去调戏,更没料到姑娘脾气暴的一点就炸,当即人转过身后一个飞踢,差点把人踢进医院。 刘满满“哼”了一声,继续问道:“你们说那对死去夫妻的鬼魂还留在这个农家乐里吗?” 柳栀子也来了兴趣,“不是说丈夫出轨吗,说不定妻子的鬼魂就在这里,等着晚上熄灯后,把一些男的给——” 她呲牙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许成峰不屑的一抹嘴,“嗐,让她来找我啊,我身上的阳刚之气就能把那女鬼镇住。” 元棋顺势提出自己的疑问:“那些符咒是干什么用的,真的是驱鬼的吗?” 大概是几次连续闹鬼闹得他有ptsd了,又看到符纸元棋也忍不住多想。 刘成已经夹着一块红烧肉吃的满嘴流油,几口下去干完大半碗米饭,他嚼着菜含糊不清的说道:“王老板不是还在那吗,直接问问不就行了吗。” 许成峰一招手,“王老板!” 等人走近,他毫不客气的问道:“老板,来的时候我们看大厅那儿放着些符咒,是做什么用的呀?” 王老板一愣,估计是没料到有人会问这种问题,随后坦然一笑,俯下身压低声音讲话。 “这农家乐前段时间发生了些事儿……”他说的婉转,但大家都知道是那个夫妻凶杀案,“导致价格大幅度降低,我就是趁着那时候买的。” “我家里人一直都比较迷信,买下这里后我就找了人做法,请的人还画了一些符纸留下来,说是可以辟邪啥的。”说到这王老板挠了挠头,“但那些符咒我都没来得及贴完,还剩了好些。” 刘满满问道:“那这些符咒到底有没有用?” “这……”王老板犹豫一下,挠了挠头,“求个安慰罢了。” 隔壁桌传来一声大喊:“老板我们这锅米饭都吃完了,可以再添吗?” “哎,可以可以!”王老板应了一声,大步跑过去忙活起来。 徐成峰嗤笑一声,“这老板也是迷信的很,还请人……” 话还没说完,就在柳栀子的瞪视下缩起脑袋,低头乖乖吃饭。 元棋抽了抽嘴角,不敢笑,和刘成对视一眼,想到前几天自己才请大师到自己家驱鬼…… 吃完饭,许成峰几个人也喝的醉醺醺的了,他晃着脑袋,打了个酒嗝,“哥们不行了,我……我得去上个厕所再躺一会……” 说完他就站起来踉踉跄跄的往外走,柳栀子鄙夷的冲他翻了个白眼。 刘成吃完嗷嗷叫,说又吃撑了,要消消食去。元棋支着下巴,不怀好意的一笑,拍拍他的肚子,果然跟海浪一样震荡起来。 震完又戳,震完又戳,无限循环。 刘成瘫在椅子上,“小棋棋,我是把你当好基友才这么纵容你的哦。” 元棋冲他抱了抱拳,“真是多谢你了。” 随后他把手机往兜里一揣,将刘成扶起来,两人慢悠悠的按照手册上的地图走到一片池塘旁。 此时乌云悄无声息的散去几片,天空漏出一个缝隙,几束阳光洒下来,照的这片池塘更是一碧如洗,一尾银色小鱼跳出来,摆动的尾巴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辉。 水池旁放着几个遮阳椅和桌子,上面还放着些饮料。 刘成致勃勃的拉着元棋过去,“我要去躺着做个日光浴。” 元棋无奈的笑了笑,“没多少太阳你还想着做日光浴,你当这海边沙滩啊。” 刘成舒舒服服的挑了个椅子躺上去,椅子立马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嘎吱”声。 元棋刚要坐下,屁股还没接触到板凳,余光陡然瞟到一个身影。 刘成看着旁边的人要坐不坐的样子,疑惑的看着他,“你咋了?” 元棋坐下去,一手在后撑着上半身,他摇摇头道:“没事。” 池塘的斜对岸种了三两株柳树,树身粗壮,看来是有些年头了。修长的枝条静静垂落,密密的,细细的,像是一阵绿烟。 元棋眯着眼瞧着那片绿烟,刚才余光看到一个穿着青色旗袍的身影在柳树间站着,下一秒又不着痕迹的消失。 快的好像元棋的幻觉。 柳栀子的身影突然出现在那片柳树旁,她拿着一串葡萄冲二人招招手。 元棋戳戳刘成,“吃不吃葡萄?” 刘成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吃!” 等他俩来到那几株柳树旁,发现这块儿地方阳光几乎照不来。抬眼望去,一根枝条猝不及防拂过元棋的脸颊,一瞬间黏腻潮湿的感觉从心底猛的升起,他忍不住后退几步,抬眼细细打量着这些柳条。 怎么感觉那么恶心,像被人舔了一样……元棋在心里默默呕了一声。 柳栀子打了个寒颤,搓了搓胳膊道:“这里怎么那么冷。” 刘成已经接手了那串葡萄,笑嘻嘻的说:“栀子姐,在传说中柳树是招阴的,一些丧葬习俗中甚至会用柳树枝招魂。” “好了好了别说了!”柳栀子捂着耳朵跳脚,“快走吧,这有什么好看的,还那么冷。” 刘成掏出皱成一团的手册,使劲给它拉平翻开,边看边念叨:“垂钓……烧烤……水果……” “哎,要不要去摘甜瓜?” “去去去!” 柳栀子瞟到元棋丝毫不发一言,一巴掌猛拍到他背上,“年轻人在年轻的时候就要多活动,小元你能不能有点活力,啊?” “就是就是。”刘成也嚷嚷着拽着元棋往前走。 元棋无奈的笑着,“被迫”拉去活动身子骨。 柳栀子拿着手册,自告奋勇要带路,下一秒就被绊了一脚,往前一扑差点摔了个狗吃屎。 “哎我去,什么东西。” 她低头一看,回头招呼其他人过来,“你们看,这里的树根怎么那么大。” 几个人凑过去,地表的树根粗陋壮大,蔓延交错,像是看似简陋粗略的,又能将所有尽握于掌心的大网。 柳栀子掏出手机不同角度拍了几张照片,刘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掏出个糖塞嘴里,“你们女生是遇到什么都要拍吗?” 柳栀子翻着刚拍的照片,“当然不是,我是看到有意义的才会拍好吗?这叫记录美好生活。” 几个人看了一会儿就又觉得索然无味,元棋直起身,抬眼却看到了树根交错间隐藏的一个略小的树根,被其他粗壮的树根盖住,只隐隐看到些轮廓。 元棋歪了歪头,心想这形状真是奇怪,就像是……人的手。 盯了不过几秒,元棋突然觉得眼前一切模糊起来,耳边听不到周围人吵闹的声音,整个人维持着蹲姿,动也动不了。 只有那个手的样子慢慢清晰,它外面不再是粗劣不堪的树皮,也不再被上面覆盖的树根遮挡。一个白皙娇嫩的手慢慢拨开树根,浮在地面慢慢向他挪动过来。 妖兮木魅,魍魉山精,惑于灵心…… 细长的指尖,一弯一勾,仿若燃着迷离的红色火焰,引着人飞蛾扑火般的要去捉住它,亲吻它。 诡异至极,也妖魅至极。 蓦地,在元棋眼前,这手的皮肤微不可察的蠕动起来,像是翻滚的波浪。很快,白皙细嫩的手突然变长,骨节处变粗…… 肩膀被猛的一拍,刘成的声音在耳边炸起来,“发什么呆呢,走了。” 元棋一屁股坐在地上凸起的一个的树根,没忍住疼的他呲牙咧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旁边人猛的大笑,刘成肉乎乎的手把元棋拽起来,替他拍了拍屁股,“之前也没发现,你怎么那么不禁吓。” 元棋咽下一口气,感到自己的胸腔痉挛的厉害。他脸色有些发白,无力的扯出一抹笑,“给我一边去。” 幻境如烟,却又真真切切发生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这次不仅撞鬼了,还撞奇奇怪怪的东西了。 元棋又晕乎起来,打了个寒颤,心里飘过一万句脏话,想马上回家裹紧自己的小被子。 ————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元棋摘了个甜瓜,擦擦额头上的冷汗,咔嚓咬了一口。 他暗自下定决心,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我又没做什么冲撞的事情。 …… 昨天撞了那个奇怪的女人算不算? 元棋埋头仔细挑了个甜瓜掰下来,拍了拍刘成,“我上个厕所去。” 刘成头也不回,一手拿一个甜瓜,咔嚓咔嚓的嚼着,一个手冲他挥了挥,示意他快去。 第89章 嫣红的薄唇颤抖地贴上了他 凑在一起吃完饭,话既然也说了明白,周淮亲也亲了,裴浩现在只求一个地缝钻进去,原来他今天不适合露面。 严谨生拎着垃圾出门,江仰这次也不跟着了,他现在想躺在床上玩手机,但是被严谨生拉着手哄走了,裴浩在后面一脸嫌弃,但是被周淮也牵住了手,顿时又没了事。 期末考试在即,江仰抱着书一边抱怨上了大学还要考试,一边挤着和严谨生共用一个桌子。严谨生将书朝一旁推了推,但是多少有些紧凑。 “要不要去图书馆?” “好。” 江仰说完开始收拾起东西。周淮刚给裴浩讲完一题就看那两位打算出去了,顺口也提了一嘴。 “裴浩,要不要也去?” “什么?” “图书馆。” 裴浩没了声,他不是很想去,好不容易有了两个人独处的空间,他想和男朋友腻歪在一起。但是既然周淮想去,他还是在行动上有了动作,周淮见他不是很乐意,也没回复他,最后还是作罢,和男朋友在宿舍待了两个小时。 最后是严谨生开门的动作打破了宿舍里的暧昧气息。 “你们两个不像是复习的。” 严谨生牵着江仰进来时,看此情此景打趣了一嘴,江仰正低头回信息,左手和严谨生牵着,胳膊上还有着个手提袋,右手在屏幕上疯狂的敲击,似乎很激烈。 周淮倒是没停着给裴浩讲题,他用身体把裴浩围起来,右手拿着笔逐步分析,像个幼儿园老师,裴浩十分专注,两个人只有周淮听到打趣抬头笑了一下。 “回什么呢?敲一路了。” 严谨生头靠过来,江仰没有回避,还把聊天记录给严谨生看,严谨生看了他一眼,看起来气鼓鼓的,不是很开心,还带着点怨气在身上。 “文学社平时不怎么被重视,这换了社长压榨一样要搞什么考核,谁都和他一样有时间?” 江仰生气之余不忘把手机息屏然后放在桌子上。脱下羽绒服表示今天不会再出去了,他要在宿舍温暖的怀抱里好好休息。 “晚上还吃饭吗?” 严谨生看他趴在桌子上,随意撸了两下那顶蓬松的头发。 江仰抬起头打开手机看了时间,七点多。 “不饿。我想睡觉。” 严谨生眼看时间距离吃完饭才过三个小时,但是又怕半夜的时候江仰会饿,所以去隔壁宿舍的朋友那里要了一袋方便面。 “你是不是想把你男朋友养成猪?夜宵都准备好了,是怕我饿死吗?” “嗯,养肥了好吃。” 江仰撇撇嘴不再理会。他觉得今天自己真的很辛苦,为了犒劳一下自己,所以把那袋面大大方方的吃了。 吃完他自己眼皮睁不开了,干脆直奔卫生间冲了个热水澡,然后穿着他和严谨生的情侣睡衣出现在宿舍。 “都整上情侣款了?” 裴浩从被发现后一直没怎么说话,他现在觉得自己内心足够强大,已经能够抵挡所有外来的风雨。 “嗯,你没有。” 江仰的成了朋友,也常去做客对方家里做客,这次严谨生父母突然回不来,估计和家里父母已经说好了,只有江仰他自己不知道罢了。 江仰激动的不行,抱着严谨生的胳膊脑补了一下两个人一起过年的感觉。 只有裴浩回来后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放不下周淮,但是他还没和父母说出柜的事,两家也不相识,没江仰他俩幸运,出生就是注定的缘分。 第90章 我的往事之我与女网友的第一次 深夜,皇宫内一片静谧,只有燕昭的寝宫还亮着微弱的烛光。 燕昭坐在书桌前,神色忧虑,手中的笔悬在半空,久久未落下一个字。 “陛下。”萧冽轻手轻脚地走进来,声音低沉而温柔。 燕昭抬头,眼中满是疲惫:“将军,你来了。” 萧冽走到燕昭身旁,看着桌上凌乱的奏折:“陛下,莫要太过操劳,身子要紧。” 燕昭苦笑道:“如今这局势,朕如何能安睡?” 萧冽微微皱眉:“陛下放心,臣定会护您周全。” 燕昭叹了口气:“朕知将军忠心,只是那些乱臣贼子暗中动作不断,朕着实担忧。” 萧冽眼神坚定:“陛下,不管他们有何阴谋,臣都已有所防备。” 燕昭和萧冽相对而坐,烛光在两人脸上摇曳。 “将军,朕总觉得此次之事背后定有巨大的阴谋。”燕昭紧蹙眉头说道。 萧冽点点头,“陛下所言极是,臣已派人暗中调查那些老臣的动向。” 燕昭目光中透着一丝忧虑,“不知何时才能真相大白,还这宫廷一片清明。” 萧冽安慰道:“陛下莫急,相信很快便会有线索。” 正说着,一名侍卫匆匆赶来,在萧冽耳边低语几句。 萧冽脸色微变,“陛下,刚刚得到消息,那几位老臣明日要在城外的别苑秘密会面。” 燕昭眼神一凛,“这定是他们密谋要事,将军,我们该如何应对?” 萧冽沉思片刻,“陛下,臣打算亲自带人前去探查。” 燕昭担忧道:“将军可要小心行事。” 萧冽拱手向燕昭道:“陛下放心,臣定当谨慎。” 燕昭叮嘱:“万事小心,若有危险,切勿逞强。” 萧冽应下后,转身离开寝宫,着手准备出城探查之事。 次日,萧冽带人悄悄来到城外别苑附近。只见别苑守卫森严,萧冽等人小心地隐藏身形,试图靠近。 就在快要接近时,一名守卫突然警觉,大声喝道:“什么人!” 萧冽见行踪暴露,当机立断下令强攻。一时间,别苑内喊杀声四起。 经过一番激烈的打斗,萧冽终于冲进别苑的主厅,却发现那几位老臣已不见踪影。 萧冽暗道不好,急忙带人返回宫中向燕昭禀报。 燕昭听后,脸色阴沉:“看来他们早有防备,这可如何是好?” 萧冽沉思片刻道:“陛下,他们虽逃脱,但此次行动也让他们有所忌惮,短时间内或许不敢再有大动作。” 燕昭微微点头:“但愿如此,将军辛苦了。” 第91章 其实,晚上在公园真的可以做~~ 那天晚上过后,郁峤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多亏了路清跟她正好在这片当警察的哥哥,还有神机妙算的方容时。 她将敲门的事情与自己的大致计划与好友们说了后,几人立马商讨出了详细可行的方案。 首先路清跟哥哥先躲进郁峤家里,然后郁峤假装毫无防备的深夜回家,让跟踪者放松警惕,等其强闯民宅时一举拿下,为了防止那小子逃跑,方容时就在楼道里堵住后路。 强闯民宅可比莫须有的跟踪罪名严重多了。 唯一不确定的就是跟踪者会不会真的如计划里的那样强闯民宅。 “放心吧,他会的。”方容时很笃定。 “为什么?” 方容时笑而不语,故作玄虚地用手指点了点脑袋。 事情就是这么凑巧这么顺利,居然就这么将跟踪者抓到了,成功将其送到警局,没想到居然还是个学生,已经通知家长过来了。 郁峤表示绝对不和解后就没再费心关注这件事了。 可虽然将跟踪她的小混混正义执行了,郁峤依旧觉得十分不安,大概是被这件事吓到了,之前上学时也被人贩子跟踪过,那段时间自己也是草木皆兵。 都怪这个社会给女性的安全感太低了。郁峤拍了拍脸,让自己打起精神来。 估计是夏乏,她最近的精神越来越差了,明明每天晚上都睡足了八个小时,但第二天依旧精神不济。 星期二。 “嘀咚。”桌子上的手机响了一下。 上班的时候,哪怕是垃圾短信也会借此机会拿起手机摸一下鱼。 是母亲发来的消息。 作为一名二十四岁的未婚女性,郁峤在老家那个思想封建的地方简直离经叛道。虽然自家父母不催,但老家的亲戚却是一个比一个着急,恨不得亲自把郁峤抓回去结婚生子。 只可惜郁峤父母早就从村里搬到了县里,郁峤平时也不回去,千里之外的郁峤他们催不到,于是就给郁峤父母上压力,父母溢出的压力自然过渡到了郁峤身上。 这不,母亲就发消息过来说家里人给她介绍了对象,让她加上微信聊聊。 “大家也是为你好,你姑姑也很为你上心呀,上次还向我们要了你的八字,说要给你配个好姻缘呢。” 八字什么的不就是封建迷信吗?要是真有用那不如直接让国家收录统一计算,到年纪直接分配对象好了。作为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社会主义接-班人,郁峤对这些东西嗤之以鼻。 再说,那个所谓的姑姑其实也就小时候见过几次面但完全不熟的陌生人罢了,印象里神神叨叨的一个女人,郁峤对她,没什么好感。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突然就操心起这种事来。 郁峤听一个老人说过,身边未婚的女性就是可以交换的资源,将身边的女性推荐给男性,如果婚事成了,牵线人就能在男方那里拿到说媒的钱,几千到上万不等,于是有很多人都会在女方面前将男方吹得天花乱坠,哄骗女性与男性结婚。 这也能解释为什么一些连面也没见过几次的亲戚会那么热衷给自己介绍对象了。 损阴德的生意。郁峤评价。 郁峤简短地拒绝了加好友的请求,手机一关,拿起水杯打算给自己冲点速溶奶茶。 “真的,我上次就去求了个符戴在身上,现在感觉真的好多了,精神都变好了。”茶水间里两个同事正在聊天。 “真的吗?那周末我也要去求一个,总感觉自己最近特别倒霉。” “什么东西呀?”郁峤接水时好奇地问。 “这个呀。”同事从胸-前掏出一个黑色布缝制的三角吊坠,很朴实的一个吊坠,黑布没有任何花纹,简单地用一根同色系的绳子系着,“我妈带我去观里求的,可灵了,打算周末再去一次呢,就在相山,要一起吗?” “不了,我懒,爬不动山。”郁峤苦笑着摇摇头,“这个里面是不是还装着什么东西?” “好像是有大米跟符咒什么的,反正不能碰水。” “哦哦。”郁峤点了点头,不打扰两人,冲好饮品后就离开了。 真是魔怔了,居然有那么一瞬间心动了?郁峤吹着热气腾腾的奶茶,话说真的有那么灵吗?其实是心理作用吧?就像医生开的安慰药剂……说起来,如果这个状态再这样下去,就去医院看看吧。 郁峤叹了口气。 “怎么了?唉声叹气的。”方容时抬头看向郁峤。 “春困夏乏呀。”郁峤坐回工位,瘫在了办公椅里。 “你周末有空吗?” “有吧?怎么了?” “要一起去爬山吗?”方容时干脆转过椅子,“就离这最近的,相山。” “怎么突然想爬山啊?”郁峤拿出手机查看未来天气,“阴天,三十度……” “我看了,天气还不错。” “我最近没什么精神,算了吧?”郁峤真觉得自己浑身提不起劲。 “说不定就是因为缺乏运动呢?”方容时似乎很想去,“一起去吧,食物跟水都由我来准备,你负责到场就行。听说相山上有个很灵验的道观,要不要到时候买几张刮刮乐上去试试?求求财运。” “抱歉啊。”郁峤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我真的,没什么精神。” “好吧,那我们下次去。”方容时没再坚持,“最近还好吗?没再有上次的事情发生了吧?” “没有了,最近那边也查得比较严。”因为郁峤的事情,最近警察在那边安排了巡逻,安全自不必说。 “那就好,要是有什么事情一定要跟我说。”方容时一本正经,他长相本来就长得很正派,黑色的眼眸像一颗沉稳黑曜石,只要看一眼,就会觉得安定可靠。 “一定一定。”郁峤连连点头。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啊?跟个镇定剂一样。郁峤暗自嘀咕。 下午时气象局发来短信通知最近有台风登陆,提醒广大市民群众近两天注意防范。 等到了晚上,室外的风便已经明显的变大了起来,吹得街边的木棉树都有点东倒西歪,被随手丢掉的垃圾在天上飞舞盘旋,大家纷纷将晾在外面的东西收进屋里,以免乘风而去造成不必要的损失。 听着外面呼呼的风声,还有远处隐隐约约的雷声,郁峤检查了一下家里的窗户,然后拉上了窗帘。 这天气简直太适合睡觉了,如果台风稍微严重一点能停工一天就更好了。郁峤窝在沙发上刷着手机,悠悠地想。 等她从丰富多彩的网络世界里挣脱出来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外面已经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郁峤伸了个懒腰起身去刷牙睡觉。 在她起身时,楼上传来了重物落地的声音,虽然动静不大但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还是格外地突出瘆人。 应该是谁养在楼顶的植物被风吹倒了,现在的风确实大,再晚些应该还会下大雨。 郁峤走到洗漱池前,挤上牙膏开始一手刷手机一手刷牙。 其实今天应该答应方容时一起去爬山的邀约的,因为各种原因确实已经很久没有出去呼吸过新鲜空气了,等明天再跟他说吧。话说那个道观真的有那么灵吗?要不去之前攒点抽卡资源试试,那个想要的角色一直都没有抽到…… 郁峤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听见外面传来一阵跑步上楼的声音,脚步很重,还伴随小孩嬉闹的声音。 谁家小孩这个点了还在楼道里乱跑?郁峤忍不住在心里浅浅谴责了一下不负责的家长,收拾好后关上客厅的灯,在进房间时还顺手检查了一下防盗门是否反锁,确定后才走进房间将房门关上。 不出所料,刚才还淅淅沥沥的小雨在深夜转为暴雨,狂风骤雨无情地洗刷着这座城市。 风将窗户推地摇晃着发出哐哐的响声,雨点砸在玻璃上声音清脆,两方发力将原本平静的夜晚扰得不得安宁,人虽然躺在房间里,但周身的动静却像是躺在火车经过的铁轨上。 希望排水系统给点力,我可不想穿着拖鞋通勤……不,直接淹了吧,这样就不用去上班了。郁峤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于是拿起手机打算看会儿。 暴雨的劲也就一时,很快外面的动静就慢慢小了下来,从火车转长途了。 正在郁峤看得有些昏昏欲睡时,一声什么东西拍在窗户上的声音将她惊醒了。 听动静应该是谁家没来得及收的衣服被风拍窗户上了。郁峤翻了个身,打算明天再说,半夜三更她是绝对不会去拉开窗帘的。 可没过多久,又是一声“啪”在窗户上,紧接着又是一声。 哪有那么巧的事情?郁峤立马将手机反扣,警惕地盯着那扇窗户,黑暗里眼睛瞪得溜圆,耳朵仔细注意着外面的动静。 郁峤买的窗帘遮光性很好,根本没办法看到外面有什么东西,不过那也说明外面也看不见里面。 外面是老式的特别结实的防盗杆,而且自己住在较高楼层,就算有人爬墙上来也得带着工具才能撬开外面的防盗杆,自己待在房间里很安全。而且说不定就是谁家衣服拍上面了,明早起床说不定还能收获三件二手衣裤呢。 郁峤安慰着自己。 在黑暗里瞪着眼睛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的雨声都变小了,那个声音也没再出现。 自己吓自己~郁峤松了口气,将手机充上电准备继续睡觉。 可今晚似乎就是不打算让她好好睡觉,闭上眼睛没多久就听见外面的楼道里的脚步声,连续不断的,跑上楼,跑下楼,跑上,跑下……其中还伴随着小孩的嬉闹玩耍的声音。 打开手机一看,凌晨一点,还有六个小时可以睡。 到底是谁家的小孩啊!那么能闹腾!郁峤有些抓狂了。 但没一会儿,小孩吵闹的声音也消失了。 终于能好好睡觉了,郁峤重新拿起手机打算给自己播一段有声书催眠。 可当她再次快要入睡时,又一个动静吵醒了她。 外面客厅似乎有什么东西摔在了地上,碎了,听声音大概是她放在桌子上的玻璃杯。夜深人静的深夜里玻璃碎掉的声音简直太惊悚了,郁峤被吓得一个激灵。 那个杯子,她确定她放在桌子深处,绝对不是靠边放的,而且就算没放稳也早该掉了,怎么现在才掉下来呢? 一个可怕的想法从脑海里挣-扎着冒了出来,尽管之前郁峤极力压抑着它,但它已经不受控制开始蔓延,使她四肢僵硬。 只要不出去就好了,郁峤有些哆嗦地往被子里缩了缩,只要待在被子里就安全,之前那么多次也没发生什么事情,不过就是做个噩梦,只要等到天亮就好了。 睡觉吧,睡觉吧。 郁峤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跳,但依旧心跳如鼓。 外面又响起了一阵压抑的雷声,但雨似乎已经停了。 就在这寂静地令人窒息的黑暗里,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咚咚咚。 咚咚咚。 咚咚咚。 不紧不慢,却像催命的魔咒,一下一下地凿在郁峤的心上,好像还有人在说些什么,只是太小声含糊。 是谁在外面?郁峤拿起手机想查看监控,却迟迟不敢打开,她不知道打开监控后会看见什么东西出现在自己眼前。 咚咚咚。 咚咚咚。 敲门声还在继续,模糊的人声也逐渐变得大声,郁峤使劲分辨着外面那人说的话,但还是听不清楚。 敲门声戛然而止。 在落针闻声的黑暗里,郁峤突然听清楚了那句话。 这时说那句话的人好像不在门外而在她的枕边,低沉的声音如同鬼魅。 “让我进去呀,吾妻。” 第92章 这种身材,你可以顶的住吗? 屋子内,在变异植物的帮助下,凌乱破败的房子很快就恢复了整洁,符清将红着脑袋的莫辰推到墙边,抬手就去解他的衣服。 “哎哎!你干什么!” 莫辰一把按住她作乱的手,呼吸急促,视线带着躲闪,脸色更是瞬间爆红。 符清有些烦躁,她只不过是想拿到那个种子,这人怎么一直在阻止她。 语气不禁带上了些暴躁。 “起开!” 擦啦—— 一个用力,板正的上衣瞬间咧开,莫辰精壮的上半身暴露在空气中,在他羞愤的目光中,符清扭头捡起散落在地的衣服碎片,专心致志地翻找起来。 莫辰双眼紧闭,等着符清接下来的动作,但回应他的只有从窗外吹进来的凉风,以及身旁藤蔓好奇的戳弄。 藤蔓戳了一下硬邦邦的肌肉,像是觉得没有意思,扭身卷起地上的抹布接着做清洁,独留莫辰这个黄花少男裸着上半身盯着符清在撕下来的衣服里来回地翻找。 “你在找什么?”怎么都不看我。 声音略显幽怨,似是有些委屈。 把人扒了晾在这里算是什么意思? 符清没理他,小心翼翼地从胸口处的衣服布料上扣下一颗种子,扭头冲莫辰展颜一笑。 “是种子。” 莫辰看着那棵由于爆炸时巨大的冲击力嵌在自己衣服布料里的种子,崩坏的精神力隐隐又再次暴走的趋势。 痛,头好痛。 他痛苦地抱着头,被刻意忽视的记忆在他脑海中一遍又一遍地浮现。 漫山遍野的葱翠在见到帝国军队的身影时发出暴躁的摩擦声,像是在咒骂。 编号为g-715的废星在前几个月的例行检测中意外地发现其具有极高的生物活性,得知消息的帝国高层大喜过望。 “可以把这上面的生物和植物全部铲除,处理成汁液加入营养液的制造。” “这样旺盛的生物活性足以带来万亿级的利润。” “铲除后的荒星可以用来建造一些污染性大的工厂,保证公民的健康的同时还能提高燃油和能源的产量。” “……” 高层的争论还在持续着,但毫无疑问,不管最后是什么方案,这个行星终将在谈判桌上变成一打打白花花的钞票。 生意,利益,扭曲的道义。 但最终,开垦荒星的任务落在了莫辰的头上。 说得好听,是开垦,但实际交给自己的任务跟古书上记载的“蝗虫过境”没什么两样。 推脱不掉,只好领队出发,在这之后,就是深深烙在记忆深处的那大片葱郁。 在队伍驻扎勘探地形期间,这些自然造物给了他们所有人一个巨大的冲击。 没有倒刺的柔软草坪,散发甜蜜芳香的花朵,清澈甘冽的山泉…… 所有的一切美好地像是幻梦,愈发衬托出他所生长的土地的血腥肮脏。 “莫上将,咱们真的要彻底破坏这里吗?” “再等等。”他听到自己艰涩开口。 领命前来的军队此刻都默契地装傻充愣,在这个世外桃源驻扎了下来,他们第一次知道了原来兔子可以没有尖锐的獠牙,原来动物的毛发可以是毛茸茸的,而不是坚硬的像是一根根钢针。 毫无例外,每个人都不可救药地爱上了这里,尤其是莫辰。 从一开始的拖住帝国,到后来的尝试进行协商,再到最后做下守护这里的决定,总共也只用了不到一周的事件。 三天后,帝国的军队再次光临。 之后的记忆不甚清晰,只有最后昏迷前的爆破声震耳欲聋地在他的灵魂上留下烙印。 醒来后他便再也不是所谓的“帝国之光”,而是被多方针对,喊打喊杀的“罪人”。 赖以生存的精神力也莫名其妙地崩坏,在极短的时间内就沦落为现在这副模样。 这副被人扒光晾在一边的模样。 莫辰忽然感觉鼻头轻微发酸,他不明白,自己的身材真的这么没有吸引力吗? 有的人承受着难耐的痛苦,但脑子里还是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符清喜滋滋地将种子收了起来,扭头发现了坐在轮椅上眼眶红红身体还微微颤抖的莫辰。 而当那略带幽怨,湿漉漉的眼神朝她望来的时候,符清恍惚间听到了花开的声音。 砰砰,砰砰 是花开还是心跳。 像之前她度过的每个清晨那样,在万物复苏的声音中醒来,回味着那甜甜的梦。 她情不自禁地走了过去,俯身印上了那个滋味还不错的唇瓣,与之前张嘴咬上去不同,这次她收起了自己的牙,懵懂且认真地感受这柔软的温度。 泪水再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莫辰睁大双眼,眼前的世界却水色激荡。 他的大脑混乱极了,乱窜的精神力不断地刺激他的身心,然而他只想抓住眼前的这片刻温存。 疼痛刺入脑髓,无数记忆破裂后无序地搅合在一起,他看到浑身是血的自己跪倒在一个破败的寺庙,空荡的供桌上坐着个眉目柔和满面慈悲的神像。 祂眸子低垂,似是怜惜,又是不解。 他看到自己拖着身子费力地爬向供台,留下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颤抖地抬手,放上一颗沾了血色,饱满红润的苹果。 “弗洛琳达——” “求您……” 泪眼朦胧间,他好似再次看到了那低垂的眉眼。 “你哭了。” 符清直起身子,抬手轻轻拂去男人脸上的泪痕。 没有人予以回应。 她叹了口气,捡起地上破烂的碎衣服给莫辰盖着肚子,顺手揉了揉他的脑袋。 “累了就睡一会吧。” 符清神色平淡地连人带轮椅一口气扛上了二楼,感受着昏迷的莫辰周身气息逐渐转为平淡,悠悠地叹了口气。 “真是脆弱呢。” 符清胡乱地把被子堆他身上,拿着种子开开心心地下楼,冲进厨房翻出了个勺子当铲子开始松土。 “这土有点脏啊。” 她搓了搓微微泛着彩色油光的泥土,凑近鼻子闻了闻 ,立马嫌弃地推远。 “好复杂的味道。” 身边的藤蔓赞同地摇了摇枝叶,双方对这高度污染的土质,意见达到了高度一致。 “在这种泥土里生活这么久,真是辛苦你们了。”目光怜惜地扫过周围的植株,符清抬手释放出一些绿色的光点,很快就在空气中消散。 接过藤蔓递过来的碗,她装了一整碗的泥土回到了屋内。 “醒了看不到我他会害怕的。” 她哒哒地跑回了房间,在被子堆里扒出了被闷地脸色泛红的莫辰。 如果眼角能有些泪花就更完美了。 符清回味着刚才在楼下看到的美景,嘴角忍不住勾起了一抹轻微的弧度。 好像每次在触碰嘴巴的时候他都会发出一些很有趣的动静。 发出的声音好听,通红的脸蛋配上要落未落的泪珠也好看。 她喜欢。 手指落在柔软的唇上,符清眯着眼睛轻轻揉了揉。 “很可爱的开关。” 符清沉溺于这柔软的触感,来来回回地揉捏碾压,苍白的唇色被玩弄地透着鲜艳的血色。 莫辰甫一睁眼,映入眼帘的就是符清笑眯眯地弯腰揉搓自己的嘴唇,以及自己肚子上堆成小山的被子。 “符清?” 他不确定地开口,由于刚刚苏醒,嗓音还有些沙哑。 “你这是……” 莫辰撑起自己的上半身,在他刚想询问现在的情况时,属于高级军人敏锐的直觉让他头皮发麻,猛地拉下半撑在自己身上的符清,腰部发力,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嘭!” 能源弹擦肩而过,床侧的衣柜瞬间四分五裂,莫辰感受到熟悉的热流顺着肩膀滑下。 他抬手捂上了符清的眼睛,顺着被打碎的窗户对上了黑洞洞的枪口。 下意识地,他抱着怀里的符清翻滚下床,而下一瞬间,他们原本躺着的地方被能源枪打成了筛子。 焦黑的洞口散发还出难闻的味道。 莫辰狼狈地栽在地上,用自己的身体给符清做了个很好的缓冲。 他的双腿怪异地瘫着,尖锐的衣柜碎片在他的身上划出很多可怖的伤口,溢出的鲜血与被能源弹的余威刺出的血流交融,在地上积聚起浅浅的一滩。 莫辰抬头,目光死死盯着远处那不知名的黑点,疯狂地驱动自己那本就崩坏,狂暴不堪的精神力。 3s级的精神力已经具有凝成实质的能力。 死寂的流放之地忽然出现风的痕迹,一股股细微的流动的空气汇聚在一起,拧成一股相当霸道的气流,自这个破败的小院出发,狂暴地向周围席卷而去。 找到偷袭者后,大股大股的风分化成细小的支流,毫无阻碍地钻进偷袭者的耳朵,鼻腔,嘴巴,而在此之后恢复了它凶残的本质,澎湃的精神力在偷袭者的体内炸开,顷刻间,血肉模糊。 那堆碎肉甚至都来不及发出一声惊呼就被早就等待已久的变异动植物啃食殆尽。 但这远远没有结束,旗开得胜的狂风带着同归于尽的意志疯狂地向周边扩散。 一个,两个,三个…… 最后一滴血肉被吞噬后,散落的先进兵器与贴身存放的胸牌昭示着他们的身份——银鬃侍卫。 效忠于帝国皇室的精英队伍。 符清拿开死死挡住自己眼睛的手,看着因为她视线的停留愈发颤抖的身躯,轻轻叹了口气,伸手覆上莫辰泛着血丝的双眼。 “闭上眼睛休息一下吧。 小心地避开伤口,符清将浑身是血的男人拥入怀中,拍打着他的脊背,温声哼起了久远的歌谣。 空灵的声音带着蓬勃的生机婉转入耳,覆盖着眼睛的手心也缓缓涌出绿色的光,细细地安抚这崩坏暴乱的精神力。 怀中躯体的颤抖逐渐变得轻缓,窗外无序肆虐的狂风骤然消散。 【天地中万物生灵在泅渡,找寻着,这春风归何处】 干燥的手心被扫过的睫毛带起一阵酥麻的痒意,随后就是一片濡湿。 “你的眼泪很好看,会让我想起花间的露珠。” 符清突然开口。 “带着清甜的花香,轻轻嘬上一口就会开心好久。” 她自顾自地回忆着,透过层层迷雾捕捉到这些忽然跳出来的记忆碎片。 符清轻声说着,放下遮盖双眼的手掌,伸舌舔了舔手心的泪液,认真地看着莫辰那泛红的眼眶。 “但你的眼泪会让我难过,并且尝起来咸咸的有些发苦。” “我不明白为什么,是因为没有花吗?” 她轻轻歪了歪头,懵懂地询问,却发现对面的男人更加怔愣。 没再多想,自顾自地摊开掌心,露出躺在掌心的那颗饱满的种子。 “如果没认错的话,这是矢车菊的种子。” “我想找到合适的土壤,等它开花后,泪水是不是就会不那么苦涩。” 她认真地询问,但换来的却是长久的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莫辰沙哑开口。 “矢车菊……是什么?” 这下怔愣的变成了符清,但惊讶只是一瞬,她合上掌心,伸手抚平莫辰紧蹙的眉眼。 “是一种美丽的小花,人类赋予她的花语是——孤独的战士。” “你会喜欢它的。” 莫辰看着眼前的少女,张了张嘴却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他想问她到底是谁,她想问她为何要来到这里,他想问她是不是听到了自己的祷告。 他想问她是不是弗洛琳达。 他想问的太多太多了,但千言万语涌到嘴边,最终只化作了一句话。 “好,”沙哑的声音说出最忠诚的话语:“我会带你去找到合适的泥土。” 我会永远效忠于您,直到生命的尽头。 感谢您的垂怜。 第93章 尽可能让腰跟臀部的线条露出来 从居民楼慢慢下来的程岁留抬头看天,灰白色的幕,几朵乌云一片片地堆叠在一起,秋风呼呼地吹,吹乱了她的头发。 她感觉有些冷了,从兜里掏出烟叼在嘴里,点火,吸一口,然后把烟夹在手里。烟被夹在刚刚掏过下水管的两根手指中间,余灰不停地往下掉,她低头,这才发现她的手抖得厉害,尤其是夹着烟的那两根。 她果断地换手夹烟,把烟送进嘴里深吸一口,剩下的半截也不留了,摁灭丢进垃圾桶。她扶着垃圾桶边深深呼出一口气,然后沉默地走了。 一次是看错,那第二次呢?空气逐渐转凉,破风驰行的程岁留打了个寒颤,止不住地走神,□□在空间穿梭,意识却被困在了那个肉芽洞里。 漫长的十秒。 肉团似的不明物横着几颗亮白的尖牙,像一只泡浮囊了的、做了延长美甲的手努力地为了穿过一只手镯往外蠕动着,溢出洞口,朝她张开了一个更小的洞口。 “嗬、嗬……”她听见那东西夹在水声中像喘息,又像管道风一样的声音。 那个时候,只有程岁留在直面洞口中那东西喉管似的抽动。 她没看见过气管被噎住的医学影像,但她的脑海里忽地横生出一个想法,并且右手不假思索地执行了—— 它被堵住了,把堵塞物抠出来就行。 下水堵了,大都是这么个处理,取出堵塞物就好。 ——程岁留看到有个像鼓风片一样的东西在往上升,她判断这是堵塞物,于是她取了出来。 在她取出塑料片样的胶状物后,地漏里的怪物顿时没了声音,她只是眨了一下眼,它便飞速没入深处了。 它不是错觉,手上残留的触感证实了这一点。 这不是一个好消息,尤其是程岁留发现陶颍根本看不见那个怪物。 只有我一个人看得见吗?她想。 你是不是压力太大了,出幻觉了?她想起陈戴琼昨晚上说的话。 我真的是精神出问题了?可是那个塑料片?她怀疑。 或许?……去看一次心理医生需要多少钱?她犹豫。 这一单也就40啊!得接几单才够去一次的?她在下一个客户家楼下停好车,翻开聊天记录估算了一下报酬。 最终程岁留也没有去医院看心理医生,因为陈戴琼又约她喝酒了。 自打毕业工作后,陈戴琼就时不时地约程岁留这个高中兼大学同学的朋友喝酒。一般是六点下班后,什么都能喝,什么都能聊,陈戴琼力求把自己喝得烂醉如泥又不记得一点事情。 她看着文静,做事也文静,唯独喝酒这件事上,有种豁出去的疯狂,就爱烂醉后第二天上班,那种什么隔夜苦愁都想不起来了的刷新感。因为这样无论上级再派什么任务,她都能毫无怨言地带着微笑去干,无痛且专业地扮演好一个被格式化的人机。 正因为陈戴琼爱这么干,所以她的酒友只有程岁留一个人。只有程岁留,沉默又能喝的程岁留,才能既守住她的工作隐私,又能确保她烂醉后的人身安全。 程岁留到的时候,陈戴琼已经喝上了,她走过去坐下,一眼注意到陈戴琼明显心不在焉的样子。 “咋了?”程岁留抛出个引子,也开了瓶啤酒,坐等陈戴琼的滔滔不绝。作为多年的酒友,程岁留早就习惯当一个旁听者,她这个朋友平时话不密,一喝酒就什么事都往外冒,可能是文字工作者的缘故,陈戴琼说话口条清晰逻辑严谨,再醉也能把事讲清楚,所以程岁留一直把她的牢骚当脱口秀听,从不厌烦。 然而陈戴琼却没有立马顺着开始吐槽,她心事重重地看了眼程岁留,轻轻把酒杯放下,才开口:“昨天你说的那个,可能……不是幻觉。” 程岁留喝酒的动作顿了顿,又面不改色地继续喝。陈戴琼蜷起手,声音轻飘:“你说我们都快三十了,再过个二十年半辈子就过去了,怎么就那么倒霉呢?” 其实昨晚程岁留说她路过高中母校看到鬼的时候,陈戴琼完全没当一回事。她当时只觉得程岁留可能是压力太大了,潜意识里想起当年有人霸凌她的事才出现的幻觉,还劝她把明天接的单推掉,去看看医生。 这怎么可能呢?几个十来米高的学生围着教学楼笑?可就是这么荒唐的一个事,被记录在了会议纪要上。 昨天晚上,不止一个人拨通市民热线,反映自己目击到市二中有几个十来米高的学生围着教学楼笑。第二天一早,市府就紧急召开秘密会议,陈戴琼被临时拉过去当记录员,旁听了全程。 整个会议,陈戴琼都觉得自己像在演一场戏,这群领导煞有介事地讨论着一连串匪夷所思的超现实事件,嘴巴里冒出一个又一个玄之又玄名词,什么“异状体”、“阴阳眼”、“灵体变态”、“生物变态”,每个人的表情都凝重且严肃,陈戴琼也不免表情严肃地做着会议记录。但直到会后整理材料的时候,陈戴琼才真正走出“我在演戏”的迷思,真正意识到这个世界竟然要变天了。 “你昨天看到的那个,是本市被发现的首例,却不是个例,”陈戴琼叹了口气,继续说,“这种灵异事件,a市那边早就有了,她们市政风控做得好,没传出来。上面牵头弄了个秘密研究部,各市上报异状同步研究进度,看她们会上头头是道的,估计研究样本不少。” 程岁留摩挲着酒瓶,忽然笑了下:“这属于机密了吧,跟我说真的没问题?” 程岁留的反应出乎陈戴琼的意料,她感到莫名其妙:“那咋了?我一直不都是什么都跟你说?” “这么机密的你还是第一次说。” 反应过来程岁留是在调侃她,陈戴琼气不打一处来,愤愤道:“你就挖苦我吧你!”又狠狠喝了一杯酒。 一杯酒下肚,陈戴琼情绪缓和了不少,她看着程岁留气定神闲的模样,轻哼一声:“看你这样,估计是没事,但以防万一,你还是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看看身体有没有异常。研究部说,几乎每个目击过异状的人事后都有程度不一的不舒服,不管远近。” 程岁留皱眉,摇头表示不认可:“我没感觉有什么不舒服,算了。” “我看你就是抠,”陈戴琼翻了个白眼,她觉得程岁留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这事可不是开玩笑的,身体才是本钱!” “那你说,目击那些东西后最严重的症状是什么?”程岁留歪头,“全身体检一次就要六千,我看看最严重的治起来要不要六千。” 陈戴琼哑了半晌,回答道:“那边目前说的最严重的就是精神崩溃,生理上的是发高烧。但这只是目前已知的,万一有更严重的呢?再说了,你多久没去体检过了?你死了谁陪我喝酒?” 程岁留仍是态度坚决:“小病死不了,大病治不了。” 陈戴琼还想劝她,程岁留一把抢过她的话:“你们那个秘密研究部,研究多少了?这些东西到底是什么?” 话头被截住了,也不好继续再劝,陈戴琼无奈地叹了口气,老实回答她的问题:“会上就同步了一些基本情况,我没权限知道更多,可能不太全。研究部管这些东西叫‘异状’,这是个统称,因为它们都有个共同特点——都是一种正常状态的变态,比如说你昨晚看到的‘二中巨孩’们,它们是变态了的空气介质。然后这个‘异状’细分下来有三种变态,生物变态、无机物变态和灵体变态。前面两种好理解吧?比如说一条水蛇,长出了一张血盆大口,能把人半块小腿肉咬下来,这种就是生物变态,无机物变态就是,比如一颗石头,忽然长脚跑走了。就是这个灵体变态,比较玄乎,也比较有争议。二中那个呢,虽然被定性为空气介质的变态,但也有一部分人觉得是灵体变态,觉得是‘鬼魂’在作祟。” “鬼魂作祟?”程岁留挑眉,“你们不都是坚定的唯物论者吗?” “是啊,这不最后定性为是‘空气介质的变态’了嘛,”陈戴琼晃了晃酒杯,“但是研究部有人那边觉得这个跟地下那个乱葬岗有关,不都说‘乱葬岗上建学校出英才’?二中这几年成绩可好,重本率超出一中一大截,还很多都是上国内前五的大学,可是生源明明没一中那么好,这不就招她们怀疑了?她们认为这个就是灵体变态导致的无机物形态变态。” “你的意思是,她们觉得学生被鬼附身了去考试?然后这些鬼还变异了?”话说出来程岁留都觉得荒唐,“你们这个秘密研究部还允许信这个的人进?” “秘密研究部是我们和民间组织合作,里面成分比较多,”陈戴琼顿了顿,“主要是,出现了科学没法解释的事,灵体或许真的存在。比较落后的那几个市,有人目击到了‘精怪’、‘神仙’什么的,研究部的人去看了,确实是有魂无体的东西。而且,这些所谓的灵体最危险,通俗讲就是会操控人的心神,已经出了不少人命了。偏偏普通的物理手段没法解决,目前还是得和能暂时压制住这些东西的人一起研究看看。” “也就是说,现在还没有办法彻底解决这些异状?”程岁留微微皱眉。 “灵体变态目前是。其他两种不是特别危险的,物理消灭可行。目前上头的指示是威胁人身安全的、容易引发社会恐慌的尽量解决,不威胁人身安全的就不招惹。”陈戴琼说到这,又是满面愁容,“真羡慕你能看得到这些异状,我没看见过……你说我不知道也就算了,现在哪天死了也不知道怎么死的,提心吊胆的!” 程岁留没有安慰陈戴琼,她继续追问:“这些异状不一定有危害是吗?” “昂。它们的变态是不定的,有些只是变了形态,不会主动攻击人,有些甚至还会亲近人,但也有些是伤害人的!无论它们是有意还是无意,”陈戴琼又长叹一口气,“我在想,是不是要开启新一轮的优胜劣汰了,看不到它们的首先被out。” “你真的这么害怕自己看不到?”程岁留还是理会了她的烦恼。 陈戴琼眉眼低垂,她看起来很是忧郁:“我怕的是被这个世界抛弃,我还没活够呢。” 包间里陷入了沉默,片刻后,程岁留声音不咸不淡地响起来:“这样看来,你只有两条路可以走了。” 陈戴琼抬起头,不解地看着程岁留:“怎么说?” “第一条路,辞职。你不是一直想环游世界吗?明天就辞,我陪你去,”程岁留放下酒杯,墨一般黑的眼瞳倒映着错愕的陈戴琼,“要么,想办法进秘密研究部。” 第94章 被糟蹋的少女—佳慧 “我叫江喃,今年二十一岁,毕业于江苏大学,金融专业……” “好,这边我们了解了,你回去等通知吧” 马路上江喃没有目地的走着“等通知等通知,到头来一个通知都没有!”他撇了撇嘴哼道“找工作怎么这么难啊” “嗵”的一声,江喃被声音吸引过去 “你个小屁孩!敢挡老子的路!去!一边去!”中年人走前还踹了一脚,男子蜷缩在地,手紧紧的抱着传单。 江喃回过神来忙去搀扶并关心道“你没事吧?” 怀中的男子似乎精神崩溃在他怀里哭了好久,江喃就默默的抱着,但渐渐他开始有些吃里,心中想着:他也太沉了吧,要不要让他下去啊,可不会伤他的心吧。 江喃正在心中碎碎念,怀中的男人却忽的动了起来向他说“今天谢谢你啊,我叫顾燚,你叫什么” 江喃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回到“我叫江喃,你也不用谢我,我也没帮你什么。” “我请你吃饭吧!” 江喃一回神自己已经坐在了饭店里,他懊恼不已自己怎么不拒绝他呢。 坐在对面的顾燚自故自的说起来“你是我来上海第一个对我有善意的人,我来上海这几天一直没找到工作,就像你看到的,我开始发传单了”顾燚低头思索着什么问他“你在这里找到工作了吗?” 江喃叹了口气抱怨道“没呢,要我说这工作也太难找了” 顾燚被他的话逗笑了,但也没忘正事“那你愿意和我一起创业吗” “啊!”江喃看他的神情不像开玩笑,便思索起来,本来他在这里就找不到工作,回家还要挨骂,还不如试试创业呢,没准儿他爸还能夸夸他,就是自己卡被停了,也没资金啊。 “这个呢,你等我回去想想吧”江喃从包里掏出纸笔在上面写上他的电话递给了顾燚,“嗯给你,有事我给你打电话” 到家后的江喃趴在床上滚了好几圈,他还是决定给他爸打电话,手机在响了两声后被接起“喂,爸你最近身体好吗……” “停停!停停!停!你小子又闯什么祸了,一反常态的,哼” “爸~你怎么能这样说呢,我现在想和人一起创业,你把我卡解开呗~爸爸~” “哼!你还想创业,咱家公司你都不想进,还跟别人干,别到时候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爸,我是学金融的怎么跟你干畜业呀” “行行行,你小子在外头小心点,咱家就一点家业别被你败光了,我和你妈还等着你给养老呢” 江喃感觉心头暖暖的“知道啦爸,你和我妈都照顾好自己,等我回家” 挂断了电话江喃只感觉今天过的真魔幻,先是面试的第 34次失败,再是帮了一个人被邀请创业,而且他的卡能用了,江喃不经感叹顾燚真是自己的福星。 第95章 公交车上的刺激经历 裴玉轻微地睁开眼睛,最先映入眼帘的是裴景茗戴着一副墨镜看着他,被吓了得头往后仰。其次是顺着味道发现陆溟昀此时此刻正蹲在床边吃着麻辣烫。 “咳咳咳…。”干涩的喉咙说不出一句话, “裴玉,你终于醒了,你快吓死兄弟我了。”陆溟昀趴在床的一边,眨巴眨巴眼睛悲痛欲绝似的看着裴玉。 裴玉翻了个白眼无语,眼神示意把桌上的水递给他。 咕咚!咕咚! “妈,你是来旅游的吗?”裴玉笑呵呵道。 “腿多位出骨折,手也一样,全身上下没一块好的。”说到这,声音也带有一丝丝哽咽,但还是控制住了。“网上多少人因为改装车出事故,你知不知道?” “现在知道了,下次不骑了。”裴玉转过头不愿看见裴景茗。 “想吃什么,一会让人给你送过来。我等会回首都一趟,晚点再过来看你好吗?”说完便起身。 “皮蛋皮蛋瘦肉粥吧。” 裴景茗愣了一下:“好。”便走出病房。 以前一个人带裴玉时,不会做饭。在网上搜了皮蛋瘦肉粥的教程,跟着别人同步做,虽是第一次做但裴玉格外爱吃。自那以后,只要回家吃饭都要皮蛋瘦肉粥。最近几年,裴景茗越来越忙,皮蛋瘦肉粥也没了。幸运的话能早上和晚上都能见到她,再幸运一点,裴景茗会在放学之后接他回家。 “走了?不再多待会。”男人看着关上房门的裴景茗说道。 “嗯,怕他嫌我唠叨。” “我进去看看他。”男人说完就想往里走。裴景茗伸手拦住他:“他不会想见你的。” 陆溟昀看着门口影子慢慢消失:“其实阿姨…。” “我知道。”裴玉望着外面在树枝上徘徊的小鸟。 “你知道吗。昨天我接到电话,我小心脏都吓晕了,我以为你凶多吉少了,医生说你这得慢慢养才会完好如初的。以后出来聚会,我得时时刻刻盯着你和沈侒席。”陆溟昀眼神飘忽不定,一边翻找零食袋一边说。 “不是你的问题,别什么都听进去。” 陆溟昀手一顿,闷声:“那上次的事怎么解释,如果不是我非要逞强,沈侒席也不会挨一闷棍,如果不是我非要出来滑雪,你也不会…”把自己越说越哽咽了。 “你是个猪吗?无论我们当中谁出事,都不是你的原因。他说你就信?那我说你信不信?一头脆弱敏感的猪。” 陆溟昀听了这话,心情变好了一些:“那…他给你说的什么?” 裴玉目光向左上角移动,而后向右看着陆溟昀:“他说,我会安稳度过这一生。” 陆溟昀脑子一转:“你说他说的是骗我的,那这意思他也骗你了吗?” 变聪明了,以为能轻松糊弄过去,脑子非得这时候转,几年不转,以为生锈不管用了。 嗡嗡嗡— “哎呦,谁这个时候打视频啊,还有没有眼力见,哎哟,说曹操曹操到。” biu— “还活着吗?” 裴玉哭笑不得:“还没死透。” 陆溟昀将摄像头翻转:“看吧,以后千万别骑改装车。” “动手脚的是魏家人。”沈侒席将手机镜头转向电脑屏幕。电脑屏幕上赫然是穿着一身黑的人,偷偷摸进黄昏路车库直奔7号车库去。“你们刚下飞机,他们就行动了。” 陆溟昀气急败坏:“怎么又是他们,我哥竞标城中区地皮,他们也掺一脚。” 裴玉感受到两股视线:“我自己解决,但现在我想上厕所。” “你们什么时候来。”沈侒席看着屏幕里,两人乱成一锅粥的姿势,勾唇笑了起来。 “有这么想我们吗?好兄弟都这样了,你来找我们吧。”陆溟昀手忙脚乱的。 “我这的医疗设备不比你家差,来我这。” 沈侒席看着两人像鬼子进村,抬手截了张图。是陆溟昀帮裴玉脱裤子的背影,屁股蛋子没露出来,只是脱裤子的动作。 裴玉听到快门键:“c,你是不是截图了,陆溟昀,你不能把视频关了再帮我吗?蠢猪吗你是?” “得,我来关,希望你们好自为之。”沈侒席很高兴,有了两个人的把柄。因为他始终认为维持一段良好持久的关系需要一些把柄来搭桥。 “陆溟昀!!!。” “小伙子,我看你印堂发黑,有淤血之兆,血光之灾啊,若不想办法破解,那这灾便是一重接一重,哎…我还没说完呢。” 陆溟昀忙着调侃沈侒席英年早婚,没来得及听裴玉的:“他说什么?” 裴玉拍拍粘在裤子上的泥巴:“说我也英年早婚。” 沈侒席在一旁讥笑:“只有你会信,坐一个小时的车,爬三个小时的山,咱们也是真闲。” 陆溟昀垂着头,苦涩的说:“哈哈,希望平安符管用。”兜里揣满了平安符。 裴玉只求了一个。 沈侒席扫了一眼寺庙,止步大门:“我不信这个。” 上车后,陆溟昀转头递给裴玉,沈侒席各一个。用十分霸道的语气说:“你们都不为自己求,我帮你们求了。” 第96章 超级会玩的女大生 炎炎夏日,夏蝉在树枝上“吱呀吱呀”的歌唱,于是寂静的夏日便显得有些聒噪。 “啊啊啊啊啊啊啊”“烦死了”,小艺初在床上翻来覆去。正直午休,小艺初也不得出家门,传言夏天午休正式人贩子活动的时刻。百无聊赖的小艺初拿起画笔画了起来。 此刻,隔壁。 “我打~”“妖怪,哪里跑~”,宇沫即兴表演。 “不错吧,奶奶。我和电视上表演的一模一样吧!”,宇沫揉了揉笔尖,骄傲道。 “好孩子”,奶奶慈祥的眼神落到宇沫身上。 宇沫从小跟奶奶住在一起,睡觉都在一张席子上。宇沫爸爸妈妈只有晚上才会回来,宇沫父母回来后,心思也全在小家伙何淳身上,她是宇沫的亲妹妹。只不过一个跟着爸爸姓,一个跟着妈妈姓。 夜晚,清风徐来,没有白日的炎热,留的下星空璀璨。巷子里的人吃完饭,陆陆续续的探出头。 艺初和明珠家门口分别摆出一张桌子,大人们在打牌呢。围观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好不热闹。 “宇沫怎么还没来”,艺初喃喃道。 “我真的生气了!” “宇沫答应今天晚陪我玩呢!我都准备好了” “真是不讲信用” “我不会原谅”艺初小嘴一撇便回房睡觉了。 此刻,贪玩的宇沫突然想到还有这一茬的事。便着急忙慌的恳求妈妈早前回去。原来宇沫妈妈带小宇沫去水上乐园了,心大的宇沫便忘记这个约定了。 第二天 “艺初” “小艺初” “对不起,因为我的贪玩,我忘记约定了,对不起”大清晨宇沫在小艺初家门口喊道。 小艺初睡眼朦胧的揉着眼睛走了出来。 “给,艺初。这是我在水上乐园带来的水枪,咱们也就可以在家里玩了!原谅我吧”宇沫恳求道。 “看你表现”,艺初坏笑。 两个小家伙就在巷子里玩起了滋水枪,明珠也加入到他们。 第97章 在那粉嫩漂亮得让人想咬壹口 青阳灿视线移到第二栏,只见其最上排写着三个红光闪闪的大字—— 贺兰栩。 这便是苍云山掌门的名字么。 青阳灿疑惑描摹着第一栏上的飞鸢二字,同时与灵月等人解释:“第二栏是功德册按照信徒祈愿重要程度排分出来的名单。其中,上排闪红光的是很罕见的多年未达成祈愿、但仍不断信仰供奉的信徒名单,中排闪金光的是近期有重要祈愿的信徒名单,下排闪紫光的则是信徒在庙宇中捐赠的香火功德排名……” 欸,贺兰栩的名字还在紫名单上排了第一行。 而且以那比第二行之后名字更深的紫色光芒来看,贺兰栩捐献的香火功德必然还甩了旁人一大截! 这么虔诚的嘛。 她明明百年都没帮贺兰栩找着心上人欸! 还是说贺兰栩只是凭着比凡人更多的寿数,攒下了那么多香火功德? 但这看着也还是很虔诚啊! 毕竟一般而言,世人供奉神仙期间无所得后,都会毫不犹豫舍弃那位神仙,另投其他仙府庙宇啊。 青阳灿惊诧了会儿,又继续道:“而第二栏之后的名单,多是些保佑健康平安、吉祥如意的寻常祈愿,但也同样是按着事情重要程度划分排名的。” “如此看来,阿鸢你留在神女像上的神灵之力很强大啊!除了苦寻心上人百年的掌门,其他供奉你的信徒都如愿了!既如此,阿鸢你更要随我回苍云山了!”灵月的视线在第二栏只有红光和紫光的名单上转了两圈,又拍拍胸口,庆幸道:“幸好我胆大相邀,不然可就错过帮助掌门的良机了!” “确要谢你,不然我恐怕会将时间浪费在寻人路上呢。”青阳灿嘴上应和,眼睛却不住扫量着第一栏飞鸢二字、第二栏空空如也的中排、以及下排鼎盛的香火捐献,觉得这香火功德册处处都是疑点。 灵月仰头骄傲:“哼哼,我就说我是苍云山最有用的大师姐!” 青阳灿抬眸,望着洋洋自得、笑得眼眸弯弯的少女,喜爱之情更甚,暗叹一句幸好功德册上写的是飞鸢二字。 思及此,又看了眼功德册。 重生不过半日,便疑云丛生,青阳灿心中不爽,但清楚知道再怎么怀疑,自己也不可能凭空得到真相,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青阳灿叹息收起功德册,配合着旁侧似乎已然习惯灵月此举的十来个师弟师妹调笑逗弄她。 灵月被哄得笑了好一阵后,才反应过来他们是在逗她。她倒也不恼,只装模作样噘嘴生气,趁着师弟师妹们凑过来讨饶时,反过来抱住起哄最大声的人,将人压在腿上,挠人痒痒报复。 一时间,笑声不断,合着暖绒春风吹向茶馆外,与那些惬意春游的百姓笑语融在一起,徜徉在骄阳之下。 青阳灿神情放松,单手支着下颌看他们打闹时,恍然好似回到拜入昆仑墟修仙学道那些年间,她也如此一般,因与闻人景的相救之恩、以及追着涂山砚四处跑的情形,被同门师兄师姐逗弄调笑之余,不甘示弱,甩着刚得的法器冲上前,同他们玩闹嬉戏,无拘无束,惬意非常。 只是可惜,她后来与闻人景、涂山砚反目,又失心堕魔,被天界和昆仑墟一块儿围剿于归墟,魂飞魄散而亡。 不知当时来围剿的漫天神佛中,可否有师兄师姐随师父师伯而来,观望了她罪有应得的死期。 青阳灿眼底的光亮一点点暗下去。 又想,不知在她死后这八百多年里,他们过得如何,那被她打成重伤、命悬一线的闻人景和涂山砚又过得如何。 “……大人,神女大人……” “嗯?”声声呼唤下,青阳灿骤然回神,道:“不是说了别喊神女大人么。” “可叫你阿鸢,你都不应呀。”灵月委屈。 “是我错了。灵月大师姐大人有大量,别和我计较,可好?”青阳灿轻声道。 “哼。”灵月扭头。 青阳灿知晓她并非真生气,只笑一声,问:“何事唤我?” 灵月转回头,回答:“天色不早,我们该回苍云山了。” “哦。那我们启程吧。” 刚从过往回忆回神的青阳灿没什么心思多言玩闹,利落站起身,跟着他们走到茶馆外,行至一处人少的地界,左右打量一圈,正要起势掐诀时,灵月眼疾手快拽住她的胳膊,问:“你要做什么?” 青阳灿神情自若道:“飞去苍云山啊。” 话音一落,便见灵月等人露出一副理解了但又不是太理解的复杂神情。 “怎么了?”她疑问。 灵月走近几步,低声道:“虽说如今修仙盛世,但个中修士到底不比从前千里挑一、万里挑一,还有师门专门精心教授的天才。而且师弟师妹们年纪又小,修仙不久,只能御剑飞行。”说着又指向正朝他们缓缓而来的马匹和马车,道:“再者今日采买东西太多太大,还有活物,实在不便使用乾坤袋,所以雇了车马。” 青阳灿听完放下掐诀的手,哦了一声,又想起什么,问:“那若要隐瞒身份,我也要学御剑飞行的法术。” 见灵月点头,她回想着腰间乾坤袋中可能存在的、但被炼化成魔器的刀剑法宝,露出一副为难神情:“但我没有仙剑啊。” “这不碍事。”灵月耸肩,领着她往第二辆马车上走,又道:“我们苍云山隶属第三仙门空桑山的管辖,掌门又与那边交好,所以只要上报说一声,就能要来进入空桑山藏剑峰的令牌。” 青阳灿清楚以苍云山的历史和规模大小,不太可能排在众多仙门前列,倒不惊讶,只问:“第一、第二是谁?” “第一仙门是西方昆仑……” “昆仑墟?”青阳灿下意识问。 “不,不是西海之上的昆仑墟。”灵月摇头,道:“只是人间西方的昆仑山脉,不过追及其中掌门、长老,确与昆仑墟沾点关系。” 青阳灿挑眉:“难不成他们都是昆仑墟指派来的?” 灵月点头:“确实如此。” 青阳灿:……还真是。 那照这么说,人间这个昆仑仙门不就等同于昆仑墟分墟嘛。 青阳灿如此想着,又听灵月详细解释了关于一百多年前修仙初起、仙门盛世前的故事。 总体而言,就是当年天界因妖魔纵横人间而派遣神仙入世收授修士时,昆仑墟不甘下风,借势下凡,于古时西王母在人间的旧居昆仑山脉开山立派。天界闻知后,也于人间选址,在南方招摇山脉建立门派,与昆仑墟分庭抗礼。 原以为人间仙门会因此简单分为两派,却未料想乱世中人各有志。 其中抱着飞升成仙、于天界做仙官才能更好救世的人留了下来,而其他单看当时混乱人间、不屑权柄纷争的侠义之士则各自出山,行走世间,积下名声之余,收授与之同心的弟子,又创立了许多门派。 待十来年后世间妖魔减少,逐渐安宁之际,天界和昆仑墟闻知人间各行其是、松散而无组织、还时常因地界和理念问题打起来的仙门百家,心觉不行。于是想方设法集聚各派掌门,说服他们按东南西北中划分五块仙门地界,选出西方昆仑山、南方招摇山、中间太微门、北方太行山、东方空桑山五大首要仙门来管理余下门派的地界等问题。 百十年间,仙门百家井然有序,关系渐好,还灵光一现,相约每十年都要于五大仙门轮换集聚,举行仙门大会,比拼各家弟子修为实力。 “说起来,今年六月十五正是第十届仙门大会呢。” 青阳灿听得津津有味,一面心想果真是天界和昆仑墟的熟悉作风,一面顺着灵月的话问:“当下是几月?” “四月末,谷雨刚过。” “那便只有一个半月了。” “是啊。不过轮到举行仙会的仙门一般都要提前三个月准备吃穿住行等事宜,所以我们这些只需要送弟子参加的门派,在仙会开始前五日拿着法宝准时抵达就行。” “哇,五大仙门都很富有啊。” “不然怎么是五大仙门呢。” “确实。今年轮到谁举办仙会?” “昆仑。阿鸢要与我们一起去吗?我可以负责阿鸢的吃穿住行哦。嗯,掌门或许也能!” “昆仑……”青阳灿怔愣一瞬,问:“昆仑的掌门和长老都是谁?” 灵月虽疑惑这个突然的问题,却也如实答道:“掌门是昆仑墟怀霜仙子,长老倒是不清楚。怎么,阿鸢认识他们吗?” “……不认识。” “那你会去仙会吗?” “看情况吧。” 说话间,马车已然行至苍云山脚下,平稳停止。 “前辈,师姐,到了。” 随着外面师弟的声音,青阳灿跟着灵月下了马车,站稳后抬首而望,瞧见几处熟悉的峭壁凸起,心道果真是千年前那座被谣传作鬼山的山。 “怎么样,与千年前有何不同吗?”灵月问。 青阳灿回神,随意道了句差不多吧,又嘱咐说:“待会儿上山,切莫透露我的身份,只教你们掌门和长老知晓就行。” 待旁侧十来人都应下后,灵月招呼着他们将车马集中起来,随即察觉到什么,转头望向山门处的石阶,道:“看,那着青衣的是我们法修长老冯舒宁冯长老,着白衣的是我们医修长老程听雪程长老。” 青阳灿顺着灵月视线望去,只见其中冯长老走向负责采买的师弟那儿,语气温和地确认采买齐全,另一位程长老则朝着她和灵月的方向走来,目光锐利。 “这是?”程长老问。 “长老,这是阿鸢。”灵月兴奋介绍道:“也是我们掌门苦心寻找的神女飞鸢!” “在下飞鸢,幸会。”青阳灿言语礼貌。 “我听闻神女多年未现世,你怎么轻易就寻到了她?”程长老上下打量着她,面容严肃,并十分冒犯地当着她的面问询灵月。 灵月尴尬瞥一青阳灿一眼,给了她一个‘我们长老平时不这样’的眼神后,赶忙将神女遭追杀重伤养伤才出世的情况讲了一遍,又道:“再者,阿鸢还有神女功德册能证明身份呢!” “我确实是千年神女哦。”青阳灿适时从乾坤袋里翻出香火功德册,十分自得地指着第一栏的飞鸢二字,笑道:“长老还是尊敬些好呢。” 程长老双目一眯,脸上仍写满了不信。 这时,冯长老问清了采买情况,走过来。 灵月再次介绍了一遍。 冯长老倒好说话,她看了看溢散着神灵之力的功德册,又看了看笑得很假的青阳灿,友善道:“神女尊驾,有失远迎,还望见谅。不过掌门前天出门办事,至今未归,便是此时飞信告知,您估计也要等上几日。” “不必多礼。我不想透露身份,只叫我飞鸢就好。旁人问起,就说同名便是。”青阳灿随意摆了摆手,又道:“左右我也不忙,可以留下等你们掌门回来。” 冯长老歉意承诺几句马上飞信告知长老的话后,领着一行人上了山,顺便为青阳灿想出了个靠近神女像、也临近掌门院落的落雨阁居住,并说那儿清净,少有人过往,可安心居住。 青阳灿无甚所谓,只谢着点头,并艰难从乾坤袋里翻出几块金饼和一件中上乘的护身法器做谢礼。 冯长老本推辞不接,奈何青阳灿一句不接就下山的话,直接威胁在了她心上。 青阳灿笑眯了一双桃花眼。 待与灵月等人分开,跟着冯长老行至落雨阁门前时,冯长老面色凝重地看着她,问:“你当真是神女飞鸢?” 青阳灿点头,粗略解释了一遍神仙和香火功德册的关系。 冯长老见她此言不疑有假,神色一闪,倏地俯身跪下。 青阳灿吓了一跳,连忙躲开,问:“这是何意?” 冯长老拱手拜道:“神女大人在上,在下有要事相求。” 第98章 女神校花雅婷的暴露 “吱呀”一声,教室的后门被推开了,“泳馨,你怎么还……”进来的人是陈筱筱。 “筱筱,这是新同学,她叫……” “夏诗意。” “?” “她叫 夏诗意。” 温泳馨的疑惑不解写满了整张脸,她不知道为什么陈筱筱突然这么严肃,只能立在一旁怔愣的看着两人“额对,你们认识?” (沉默……) “嗯,认识,老朋友了。”夏诗意率先打破这份宁静。 温泳馨扭头看向一旁的陈筱筱,她那张灵动可爱却又不失几分成熟面善的脸,因为刚上完体育课,添了几分潮红,却依旧是让人沉醉于其中,门外的凉风将她额前的碎发与细小的汗珠紧密交融在一起,就这么贴于两颊之间。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三分铁青呈现在她粉红的面中,两股秀气的眉毛拧成了一捆绳。 “筱筱……?”温泳馨试探的问。 怔愣之中,温泳馨的声音在陈筱筱脑中逐渐清晰。“嗯啊?” “你怎么了?面色看起来好像不太好。” 她抬手摸上自己的脸——烫的 “我没事,刚上完体育课有点累了。”接着抬眼看向温泳馨身后的夏诗意,“放学你有空吗?” 夏诗意先是一顿,有点惊讶的笑了笑:“嗯有!” 夹在两人中间的温泳馨转过头,迎面而来的是夏诗意充满笑意的眼神,是发着光的,是好看的,是她从她眼里看出一丝期待的,那种眼神似乎散发着一股微小的魔力,这足以让她勾起一抹笑。她暗念道:真好真的很好,非要揪出唯一不好…不是朝我笑的算吗…… 然而这种想法在她脑海中停留不过两秒,温泳馨恨不得猛抽自己两巴掌:什么鬼,我有病吗……?! 她看向她,她又看向她…… 温泳馨眼里闪过一丝失落,她视线下移,握拳的指甲快要镶进肉里,溢出鲜血,不看了 她用尽全身意志扯出一抹苦笑。 转头抬眸而望,发现陈筱筱正微笑盯着自己,两人的视线相互碰撞,擦出不一样的火花,有多不一样?她不知道,只是觉得特别舒服,特别温暖。她从筱筱眼里感受到一股炽热,勉强避开目光,她说:“我也有点累,你们先聊,我去—下洗手间。” 那股炽热的眼神跟随着她离去的背影,从擦肩到出门,一直看着直到出了门的楼梯转角,背影离去。 陈筱筱的目光收回,她藏露在嘴角的笑意逐渐消失,严肃冰冷的神情取而代之:“你怎么回来了?”说完,她冷冷笑了笑。 “我不能回来吗?”夏诗意对上她冰冷的眼神,冷不丁打了个寒颤,“你来这里变了好多。” 陈筱筱吐了一口气,“人都是会变的,人是,性格是,感情……”她呼吸一滞,感觉心跳都漏了半拍,接着重复道:“感情也是” 可夏诗意却皱起了眉头,面容却依旧冷静,依旧是笑盈盈的,看不出有多余的情感,“……那你变了吗?”语气软了下来。 陈筱筱卓然而立的身子有一瞬间颤抖……“你废话?!我是什么很贱的人吗?!你要这么想我?!都多少年的事儿了?!确实是怪我以前那么蠢,你觉得我还是那么蠢吗?在你眼里我就这么不堪?!”她神情崩溃,几乎晕厥。那番话几乎是扯着嗓子喊出来的,话说到后面的声音是颤抖的,她的手指无力地抓着衣角,眼眶发红,强撑着不让眼泪落下,因为她知道:眼泪落下那一刻,是她输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夏诗意不会道歉,对不起三个字似乎很难说出口,俗话说物以稀为贵,但是到了她的嘴里,轻飘飘的三个字说出来却变得十分廉价……她想上前安慰,但她心里比谁都清楚,这是不合适的。 冰冷的眼泪在此刻具象化,面前的陈筱筱似乎是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熔岩在洞口中环绕,强烈的灼烧感让她喉咙里蹦不出一个字,心脏颤的厉害,上下左右无规律的碰撞着,即将四分五裂… 就这么站着,两个人面对面,“我没想羞辱你” 陈筱筱调整呼吸,湿暖的眼眶周围还没有褪去粉红:“对不起,刚才失态了,和你说声抱歉。” “没事……”夏诗意低着头。 “筱筱。”温泳馨的声音从陈筱筱身后传来,听到温泳馨叫她,她立马舒展开了眉头,简直和刚刚换了一个人似的,转身笑着对上温泳馨的目光,“哎,你来啦!”她快步走向温泳馨,没等温泳馨反应过来就用双手自然的环住她的腰,将头埋在她的脖颈处,一切不安瞬间化为灰烬,“累死了……” “啊?”温泳馨瞬间满头问号,双手反搭在她的肩膀上,嘴角扬起一个不解的弧度。 “好了好了,要上课啦。” 脖颈处的陈筱筱敷衍且漫不经心的回应:“哦——” 见陈筱筱没有丝毫要松手的想法,温泳馨催促道:“真的要上课啦,大家马上回来了。” “哦——” 温泳馨:“???” “那你松手。” “哦——” 温泳馨:“……” 温泳馨试图扒开陈筱筱,可她就是死不松手。温泳馨无奈抬眼对着夏诗意尴尬笑了笑,“额哈哈那个,你先回座位上吧”夏诗意点了点头又笑了笑,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温泳馨低头:“我的小祖宗啊,还不打算松手吗?” “哦——好。”陈筱筱这次终于被劝动了,缓缓松开了手,一双好看的眼睛抬头对上温泳馨,“眼睛怎么红了?”温泳馨问她。 “校服质量不好。” “关校服什么事???” “磨眼睛……”陈筱筱揉了揉眼说。 温泳馨:“……” 温泳馨侧过脸,抿上嘴,身体开始颤抖 “???你怎么了???你怎么了???”陈筱筱直起身子,满是担心的看着温泳馨:“说话啊???” “噗嗤——”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温泳馨笑了:“什么啊,果然还是小孩子,哈哈哈……” 陈筱筱:“……?” “你吓死我了……谁小孩了?你好无聊啊。。” “嘻嘻——这不得你带着我走向成熟吗?” “好。” 第99章 列车上失身的女列车员 所有精密的计算都敌不过最原始的物证逻辑。 … 暮色酒吧的霓虹灯在夏夜里闪烁得格外妖冶。 邵盈盈推开包厢磨砂玻璃门时,被扑面而来的香槟泡沫溅了一身,身后何舟的哄笑声与电子音乐鼓点交织成一片。 “李佳现在肯定在家捶枕头呢!”许婷晃着手机窝在真皮卡座里,新做的水晶甲在屏幕荧光下泛着冷光,“未成年禁止入场哦~” 身旁的几人都笑出了声。 今天是高考的最后一天,来参加这场聚会的一共十五人,班里有些未成年没办法来,还有几个疲惫不堪,只想在家里面睡觉。 在暮色酒吧订了两个包厢,眼下大家差不多到齐了。 邵盈盈出了包厢,打算去吧台点杯鸡尾酒。坐在吧台向窗外望去,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邵盈盈几乎尖叫出声,赶忙出门“姚绍!你怎么在这里?” 被叫名字的女孩转头过去“盈盈?好巧啊,我们班在对面ktv开派对,我出来透气。” 邵盈盈拉着姚绍的胳膊往酒吧里走,笑眯眯地说:“既然遇上了都是缘分嘛,快来,正好给你介绍一下我的朋友。” 包厢内热闹非凡,陈默正给大家切着蛋糕。 “许婷,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超级厉害的朋友,姚绍。”邵盈盈拉着姚绍。 许婷放下手中的酒杯,打量了一下面前这个女孩,随后露出了欢迎的神色“久仰大名,我叫许婷,很高兴认识你。”随后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姚绍礼貌握住了她的手“我是姚绍。” 短暂的寒暄过后,姚绍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 直到一小块蛋糕被端到面前,是冰淇淋蛋糕,应该是一直小心地用冰袋冰着,没有融化,陈默的拇指扣着纸盘,姚绍礼貌接过,道了谢。 邵盈盈接过同学递来的莫吉托,薄荷叶擦过唇角带来一丝清凉。她望着茶几上的冰淇凌蛋糕微微蹙眉&ot;不是说好我来订蛋糕嘛?&ot; &ot;陈默非要表现呗。&ot;许婷抿了口马天尼,杯沿盐粒沾在她嫣红的唇纹里,&ot;他非说这家冰淇淋蛋糕是全市最&ot; 邵盈盈转头看见曲靖正站在包厢门口,黑色直发垂在深蓝校服外套上,像道突兀的阴影切进斑斓的光晕里。 空气凝固了五秒。 何舟小声和邵盈盈说话“曲靖怎么来这个包厢了?她不是最和许婷不对付吗?” 邵盈盈挡住嘴靠了过去“隔壁包厢人多坐不下了呗,曲靖本来人缘就不怎么样,被“赶”过来也是情理之中。” 悄咪咪的对话被姚绍尽收耳底,她摁亮手机,看了眼时间[22:02] 许婷应该是看曲靖在场觉得不自在,端着自己的酒杯,以去吧台为借口逃离了包厢,陈默给她带路也一同走了。 邵盈盈看着许婷离开的背影出了神。 姚绍的声音将他的目光带了回来“许婷和曲靖之前发生过什么吗?” 邵盈盈这颗八卦的心终于燃烧了起来,迫不及待地开始分享。 “你是不知道啊,高二的时候,曲靖是化学社的社长,谁知道她竟然偷拿药品,后来许婷把她举报了,曲靖社长的职位被撤销了,两个人从那时候开始就一直互相不对付。” 姚绍默默点了点头,没有多言。 过了没一会儿陈默就回来了。 包厢内的人开始玩一些酒桌游戏,姚绍也参与了进来。 可能是运气还不错,从来没有做过惩罚。 曲靖跟旁边的同学打了个招呼就出去上厕所了。 姚绍玩的有些无聊了,又看了眼时间[23:01] 何舟记下了同学们要点的酒后出了包厢,去往吧台。 其他人仍然其乐融融地玩着。 “我都点好了,一会儿,服务员就会端来。”何舟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邵盈盈随手摸了张牌“何舟,许婷还一个人在吧台喝酒呢?” 何舟微微楞了楞神,随后露出疑惑之色“我没有在吧台看到许婷啊?” 邵盈盈“啊?”了一声,心底疑惑着。 陈默也没闲着赶忙给许婷打了几个电话过去。 无一例外,均是无人接听。 陈默慌了,赶忙跨过曲靖的座位,看得出来他很着急,着急到手机掉在了地上,捡起后拉着何舟和另外两个男生出去寻找。 邵盈盈刚想动身,姚绍拉住了她“你在这里等,有可能许婷一会儿自己就回来了,我去帮你找。” 邵盈盈慌乱点了几个头。 几个男生去舞池里找,姚绍来到了吧台,门口的监控应该正好能拍到吧台。 不对,门口的监控和包厢走廊的监控做工粗糙,一看就是假的。 而在舞池边缘的几个监控,相比起来应该是真的。 姚绍又去看了一遍女厕所,随后目光停留在消防通道。 门很好推开,比尸体画面更先到达的是浓浓的苦杏仁利口酒味。 姚绍冷静报了警,得知警察需要大概15分钟赶来。 她微微蹲下身来,摸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光束扫过许婷的肢体时,破碎的玻璃杯底正泛着幽光。 尸体无血迹,无伤口,应该是中毒身亡。 衣物完整,不是抢劫杀人,也不是奸杀。 大衣外套里的手机还在不停地震动着,姚绍用丝帕包住死者手机。 中毒的话,苦杏仁味让她联想到了一种物质——□□。 但这味道也有可能是苦杏仁利口酒。 假设是□□中毒,看尸体情况,中毒时间应该是在20分钟以内。 姚绍下意识看了眼时间[23:29] 算上毒发需要的时间,凶手是在十一点前后下手。 在那个时间出包厢的只有两个人——何舟、曲靖。 姚绍眸色暗了暗,不动声色的关上了消防通道的门,回到了包厢。 邵盈盈此刻正焦急的等待着,见姚绍回来就忙追问。 姚绍没有理会,旁若无人地翻起了沙发上的包,连翻了两三个都什么都没有。 直到翻开了一个黑色的包,姚绍在里面找到了一个小瓶子,上面明晃晃的“□□”。 “这是谁的包?”姚绍将小瓶子放进兜里。 邵盈盈伸脖子看了一眼“曲靖的吧”随后皱了皱眉头“姚绍,怎么了?” 姚绍又开始检查桌子上的酒,直到目光停留在蛋糕盒里干冰袋旁边。 一个红色的气球,姚绍用手碰了碰,凉的。随后收到另外一个口袋。 脑子里面有一个想法蔓延开来。 出去寻找的男生们回来了,无一例外,均没有线索。 姚绍不动声色的锁上了包间门。 咔嗒一声。 大家都抬头看向她。 姚绍抬起眼眸“许婷死了,凶手就在我们之间。” 这一句话,大家瞬间炸开锅。有质疑,有不可置信,有悲痛。 姚绍关掉了花里胡哨的灯,开了一盏最亮的白灯。 邵盈盈不可置信地站起身“不可能!” “尸体就在消防通道,我已经报警了。” 邵盈盈浑身瘫软,无力的倒在沙发上。 直到众人不再议论,姚绍开口“死因是□□中毒,凶手试图用苦杏仁酒的味道来掩盖,但是失败了。” “死亡时间大约是在十一点十分左右,也就是投毒时间大约是在十一点。” “在那时只有何舟和曲靖出去了。” 何舟试图出声打断,被邵盈盈拦住了。 “而且我在曲靖的包里发现了□□。”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恐惧鄙夷锐利的目光投向曲靖。 曲靖脸上闪过一抹不可置信随后变成了愤怒“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干的。” 姚绍看向她“当然不是你干的。” “虽然你动机充足,证据确凿,但是显然真正的凶手要比你聪明一点。” 包厢中又陷入了寂静。 “我一直在想,凶手是如何做到隔空杀人的。” “直到我看到了蛋糕盒干冰旁的一个红色气球,只要提前将□□溶液在气球里冻成一个小球,取出后在另外一个气球里放入清水,再将小球放到清水里重新冻好。” “在来的路上把气球靠近蛋糕冰袋,便可保证小球不会融化,再将小球从气球中取出,放入被害者的酒杯中,这样只要控制好冰球融化的时间,便可做到隔空杀人。” 邵盈盈忍不住哭着发问“可是是谁这么做呢?” 姚绍目光转向阴影中的陈默“是你吧,许婷的男朋友,陈默。” 陈默双手交叉“小姐,我希望你不要胡乱瞎猜了。” “在你带着许婷去吧台的时候,我猜你一定是这么告诉她的,让她先在舞池一个人玩会儿,然后十一点的时候去消防通道等你。” “你算准了,冰球会在十一点左右融化。” “还记得你手机掉在地上了吗?你是趁捡手机的时候把□□放在曲靖包里的吧。” “你选用化学杀人的手法,是因为之前曲靖是化学社的社长,正好两人之间有矛盾,你给自己选好了替罪羊。” 这一番话,在场的几人瞬间沸腾。 姚绍悄悄划开了包厢门。 陈默轻笑着,不知道是嘲笑姚绍,还是在嘲笑自己“动机呢?我为什么要杀自己女朋友?” 姚绍像是预料到了他这句话,拿出了许婷的手机,手机没有密码,点开了与陈默的聊天记录。 “许婷高考前曾经和你大吵了一架,她想考去首都,你却想让她和你留在这个城市,为此你们争吵了很久,直到高考前,你突然改变了主意,跟她道歉。” “那些你控制不了的,不听命与你的,得不到的就要毁掉,真是。” 陈默笑得狰狞,恐怖,眼底漆黑一片。 他将手伸进兜里,向姚绍冲去。 身旁的人没有反应过来,直到沉默手中的刀在空中反光。 姚绍没有躲避。 在陈默距离她不到半米的时候,门外冲进来的警察将他制服。 陈默的笑声没有停止,像生锈的齿轮般卡在喉咙。 邵盈盈这才发现他左手无名指上戴着的,正是上周她和许婷挑了好久的对戒,送给陈默的高考礼物。 陈默在狂欢的喧嚣中完成对许婷的致命一击,这场狂欢的闹剧,终于结束了。 第100章 大灯真亮,身材匀称活一流 我感觉我生病了,但我算是一个医生。芸芸众生的苦难是缓慢吐息出的冰雾,迷失在其中就找不到温度。我病了,但是我想救人。直至那些灵魂下跪在所谓神明面前,吟诵着赎罪的哀歌。我无能为力。我见过在施暴者手下苟延残喘的小孩子,也见过日日夜夜祈祷的绝症患者家属,以及被世界巨大恶意裹挟的许多许多人。我向世间所有苦难下跪,也换不来神明垂怜。我是迷雾里的鬼魂,游荡着不知所措。 “二弟,那小姑娘你准备咋整啊。” “养着” “行,大哥支持你。钱不够就尽管找三弟要啊。” “不是?大哥,是你的钱吗你就……”权雁逐无奈。 “嘘,小嘴巴。” 权雁逐表示“” “二哥,那孩子是怎么了。” “嗷,她小时候,爸爸妈妈因为出车祸走了。然后她哥哥打工供她上学。就这个月,哥哥失踪了。” “咋了啊?” “我不清楚,好像是诈骗,嗯,然后就,可能……” “艾玛,这小姑娘太惨了,三弟你就没点表示吗?” “……行。二哥,每个月给你打两万够吗?” “咋这抠门。人家电视剧董事长不都随手一挥十万十万的吗?” “大哥,你觉得钱是打游戏打出来的吗?” “不是啊,但是三弟。” “?” “退一万步讲,你的钱不就是我和二弟的钱吗?二弟的养女不就是你的养女吗?你给自己女儿花点钱怎么了?” 亦迟:“大哥我是资……”权雁逐:“。” “嘘,小嘴巴。” “对了二哥,那个把你创飞的男的赔钱没?精神损失费不得交一交?” “woc!好主意啊三弟,你怎么不早点说,害我损失了几万块,快赔我。” “ber?二哥你真的演都不演了啊?” “但是,被人吓得跳进河,应该不好申请精神损失费吧。” “好说好说二弟。你看,我们只需要说因为他吓到你了,让你不小心损失了什么什么很重要的遗物。我们就可以去告他了。” “大哥你以前肯定是搞诈骗的。” “我也觉得。” “怎么能这样说呢!什么诈骗,你大哥明明是为人民幸福奋斗的伟大职业者。” 权雁逐无奈:“大哥你直说你是打工的就行了。” “小嘴巴!” 亦迟跟权雁逐对了个眼神,憋笑中。 “你们两个不尊重大哥的人!罚你们今天下班陪大哥去打工!” ten hours ter “ber,大哥,为啥,你,不,早,点,说,那,个,人,是,你,同,事!”亦迟已经尴尬得想把手上拿的灯泡气球抓破了。 “没有二弟,你听大哥解释。那个人估计是老板请来的,我真不认识他。” 而此刻权雁逐已经走过去跟那个人闲聊了。 “补药啊!大哥,我们赶紧……” 祤枭:“你好你好,那是我二弟。你们昨天就见过了,你看你们都这么熟了,能不能赔她精神损失费啊。” “ber?”亦迟:我可以装作我是老年痴呆不认识他们吗?要不然我还是悄悄摸摸溜…… “你好,我叫山肆。” “额,你好你好。”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那个,不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啊?嗷,亦迟。我叫亦迟。” 沉默不是代表我的错。 “额……那边那两个人让我来和你商量精神损失费。” “没有没有,他们就是开个玩笑。” “那……可以要个联系方式吗?” “嗷,好的好的。” “你很喜欢吃蛋挞吗?” “啊?嗷,这个名字啊。嗯……不好意思我想不出来更拽的理由了,其实单纯是为了装可爱。” “啊?噗……” “笑什么?” “你好可爱。” 大哥救命!快把我带……不是,我大哥呢?我三弟呢?补药啊!我不会原谅你们的! “额……那你呢?为什么叫六月?” “没什么特别的理由,只是六月对我很重要。” “好的好的。你有看到刚刚那两个人吗?” “没有,我在看你。” “额……” “那两个人是谁?” “他们是我大哥和三弟。” “那你是二哥喽?” “也洗。你真聪明。” “为什么不是大姐和二姐,要叫哥?” “说来话长。” 第101章 不要在图书馆这么神圣的地方做这个 大堂里,茶茶盯着德拉科怀里雪白的萨摩耶,那狗狗蓝宝石般的眼睛正滴溜溜转——明明与拉文克劳长桌边的阿斯托利亚如出一辙。乔治突然从走廊石像后探出头,往萨摩耶嘴里塞了块饼干:&ot;尝尝新出的犬类翻译饼干!&ot; &ot;汪!乔治·韦斯莱你找死!&ot;萨摩耶突然口吐人言,吓得德拉科差点松手。阿斯托利亚本尊从拐角冲出来,发间还沾着几根狗毛:&ot;德拉科·马尔福!谁允许你给我的变形饼干加味!&ot; --- 某日魔药课后 赫敏把茶茶堵在魔药柜前,克鲁克山在她脚边优雅踱步:&ot;韦斯莱把戏坊的销售记录显示&ot;她变出羊皮纸晃了晃,&ot;唯一售出的白猫饼干编号是19980214。&ot; 茶茶的耳尖瞬间红透,怀里的豹豹突然跳上魔药架。乔治的声音从坩埚后传来:&ot;毕竟只有特定猫咪值得特别定制——要试试新出的独角兽形态吗?&ot;他指尖的饼干泛着珍珠光泽。 --- 三强启幕 火焰杯在礼堂中央吞吐蓝焰,塞德里克正帮秋·张整理羊皮纸。哈利突然握住赫敏的手:&ot;如果我被选中&ot; &ot;那我就帮你练习准备比赛。&ot;赫敏反握住他,克鲁克山跳上他们膝头。 罗恩抱着新扫帚哀嚎:&ot;你们能不能关心下争霸赛开展,今年就没有球场了吗?&ot; --- 暗夜葬礼 里德尔站在布莱克老宅墓园,月光为贝拉特里克斯的墓碑镀上银边。小天狼星靠在梧桐树上抛着金加隆:&ot;她最后说&039;&039;黑魔王不需要爱&039;&039;。&ot; &ot;但她需要。&ot;里德尔将白蔷薇放在碑前,指尖拂过小巴蒂的墓志铭——「永远忠诚」。纳西莎的独角兽玩偶静静躺在两座新坟之间,守护咒在夜色中流转。 第102章 少女的公车历险记 扶额苦笑,我拿着书走到了后排,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红发。 我露出和善的微笑“米莱同学我可否和你一起坐?” “姐姐也不希望,你在学校搞霸凌的事被我上告时家吧?‘我故意拉低声量,拖长尾音。 她补妆的手一抖,口红在脸颊划出一道血痕。 冷笑一声“我还不知道何同学还是喜欢多管闲事的人。“最终她还是喝令旁边的小跟班让开座位。 我慢悠悠地收拾好桌子,旁边的米莱正用纸巾对着镜子,慢悠悠地擦拭划出的口红印,身上散发着浓厚的迪奥香水味。 我仔细端详了下这位顶替我书中炮灰的选手,她的发色是酒红色的,打着卷,慵懒地垂落在肩头,耳朵上的橙色耳钉随着身躯摇晃,高挺的鼻梁下,一双猫眼般的绿色瞳孔微微上挑,眼尾点缀着细碎的亮片,十分贴合恶毒女配的人物形象。 真是难为她,今天甚至还要开早会,这么一套精致的妆容不知要比我早起几个小时才能完成,哦,我忘了她自然有仆人专门替她收拾。 “看着我干嘛“她收起镜子,面色有些不悦。 “看你好看啊。姐姐“我一脸调笑,要不是她,谁来替我走原书的剧情。没想到米莱面色羞愤的别过了头,上城的人都那么不禁夸吗。 讲台上的教授还在滔滔不绝地讲课,我听的昏昏欲睡,今天起的实在太早。 “谁能说出abo基因链的碱基配对方式?“教授骤然停下黑板的书写,”今天是新来了一位同学吗?那位同学呢?“ 我睡得正香,突然手肘被人推了一把,头差点磕在桌面上。 “何依依同学,你来说一下吧。“台上的教授和我对上视线,我猛地站起,装作若有所思的样子翻动着我的课本。 “是除基本配对方式外加上信息素合成酶。‘米莱在旁边小声地提醒我。 我立刻大声的回答出来。 “很好,坐下吧。”教授朝我点了点头。 我向米莱投去感激的目光,但米莱哼了一声,低头研究起了自己的美甲。虽然傲娇已经退环境了,但我真是许久没见把情绪写在脸上的人了。 “可以加个联系方式吗?‘我带着三分怯意,四分爱慕的表情,将我的终端推了过去。 米莱震惊地转过身,夸张的动作甚至震掉了桌上的笔。 “你…真是时家的人?“ 我的视线飘忽“在时家,因为我是父亲在外的私生女,随了母姓,母亲身死,投奔回来也受尽弟弟欺负,就算外出也被称为时家的客人。“我掩面努力挤出几滴眼泪。 米莱沉默了几秒,看见我好像要哭了的样子,像是信了,但又好像终于是崩溃了。接过我的终端,迅速将联系方式输了进去。又道 “输进去了,但我不常看终端,你的信息我不一定及时回。“ 我瞬间由悲转喜,抓住她握住终端的双手“米莱,你是我交的第一个朋友“ 顺手把自己刚挤出来的眼泪擦在了她手上。 米莱愣住了,几秒后下课铃响起。她飞快地从座椅上起身,走出了教室。 我拿回了自己的终端,满意地看着新加的联系方式。 b国一直以文娱企业和传统的皇家政权闻名,而文娱行业时家一家独大,下一位就是政权转化后以轻工业崛起的米家。果然,除了这几大家族,谁能当龙傲天文里恶毒配角的角色呢? 不过,我突然翻到了角落未知号码给我留下的短信,雇主的消息我怎么漏看了。 未知号码:时间改一下,今晚弄到给我,9000星币,8点。 同时,我的终端弹出来一条新消息。 【时年:姐姐,今天下午父亲有会要我随行,放学管家会安排车在学校门口等你。】 我盯着终端屏上两条信息,嘴角疯狂上扬。这就叫天赐良机——时年被拖去开会,米莱的联系方式已经到手,现在只要把雇主需要的能上下城通行终端送过去,今晚就能揣着九千星币远走高飞。 下午放学后,我详装肚子不舒服,直奔女厕所,刚准备从通风口往外爬,就听见门外传来管家焦急的呼唤:&ot;依依小姐?您在里面吗?&ot; &ot;马上就好!&ot;我捏着鼻子装出痛苦的声音,&ot;吃坏肚子了哎呦呦&ot; 从通风管道爬到学院后门,确保自己的行踪没有被监控拍到后顺利从后门溜走。 我拿着时家的终端顺利通过了管制,终于回到了我熟悉的九号街区。 空气飘荡着呕吐物的味道,但再过片刻,我只要到亨利酒吧拿完钱,利用时年给的终端,我也能够留在上城,然后彻底摆脱这个剧情。 就在我在阴暗的角落狂笑的同时,我听到了一个机械音。 【世界线出现偏差需要修复,对象出现错误,修改处如下,】 心中一跳,四处张望,却没看见有人在玩什么机动游戏。四周都是一些酗酒的醉鬼。 但一瞬,我看见一个青年站在酒吧门口,他穿着一件剪裁利落的黑色风衣,衣摆随着他转身的动作轻轻扬起,露出腰间别着的银色终端,高挑的身材在人群中格格不入。我立刻确定了他不是这个城区的人,因为下城人绝对不会把终端别在腰间。 【67号确认收到。】 这是…系统?我的脑子里突然蹦出来这个词,就像我突然知道自己是个炮灰一样突然,我扫了下时间,距离8点还有一个钟。 我恰着嗓音“哥哥,一起喝一杯?” 【检测到女配靠近,正在评估危险等级,e级。检测到对话,自动加载语言程序】 我挑了挑眉,危险等级?那个少年灰色的瞳孔闪了一下,动了动嘴唇还是发不出声音,愣愣地歪了下头。 我拉着他步入了酒吧,心思活络了起来。似乎找到了传说中的金手指。 我坐在吧台前,他却还站着。酒吧的灯光闪烁,衬的他的脸愈发唇红齿白,他的目光还停留吧台前,身体似乎很僵硬。 我疑惑地看着他“不坐吗?” 他仿佛大梦初醒般,板板正正地坐了下来,“怎么了,小姐”他开口时声音低沉,一字一顿,带着一丝沙哑的磁性。 但他喉咙动都没动,声音好像从他胸膛里发出来似的,我的额头跳了跳。 我拉住他的手,谄媚地看着他。“我叫何依依,哥哥叫我依依就好。” 天,就连体温都没有。这是人吗?我像酒吧打了个手势,酒保看到是我,立刻端上两杯鸡尾酒到桌前。 “哥哥呢,请你喝一杯吧?‘ 他的睫毛轻颤。“陆齐” 他半天才憋出了一句话,好像也才学会了眨眼,非人味还是那么浓。但他身上的机械音我一定要搞清楚,正打算灌他一杯加了料的酒。可我喝了一口,他却屹然不动。 “陆齐哥,不赏脸喝一杯吗?”我故作娇嗔。 他真的好人机啊,我端起他那杯,喂到他嘴前,他似乎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嘴唇抿的死死的,溢出的液体顺着唇角流下了脖颈,沾湿了衬衫领口。 张嘴啊!这药还蛮贵的,我的脸色有点狰狞,下手用了些力气。他这才张开了嘴,被我灌了一杯,他似乎也不会被呛到。 我惊呼,“啊,我真是不小心。‘总算是给他灌进去了,少年灰色的瞳孔似乎总算沾上了温度,脸上泛起了薄红。 “你是系统?“我试探地问了一句。 “什么?“他的话语好像更加破碎了,黑色的瞳孔里浮着层水雾,睫毛被酒气蒸得湿漉漉的,随着喘息轻轻颤动,像是迷路的海妖。 我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我的药并没有下那么多,但他似乎醉的厉害。 他突然抓住了我摇晃的手,眼底似乎清明了一瞬 “bug“他嘴里呓语着,看来真是灌多了。我有些无语,伸手扒开他的手。 结果下一瞬一抹金色出现在了我的眼角。 一个穿着兜帽的男人恰巧从酒吧门口进来,兜帽下隐隐约约露出锋利地下颚线,薄唇轻抿。低着头拿着终端摆动着,同时金色的发丝从兜帽中露出来,这个发色我几乎立刻认了出来——林景。 同时,我的终端震了一下。面前的人还醉着,抓着我的手不放,我只能别过头,单手从内袋把终端掏出来。 【未知:我到了】 什…什么?向我购买终端的人就是林景?我脑子好像一团乱麻。与此同时机械音再一次响起。 【检测到关键剧情,立刻前往指定地点】 第103章 车上的丝袜美妇 东方欲晓,池薇被一声敲门惊醒,赶忙作出了防备的姿态,幻化出男子的模样,才反应过来这是在苏府。开门见苏子墨面色焦虑,急忙拉着他去老夫人的屋子。 她昨晚被安排留宿在苏府客房,倒也没什么不妥。 “怎么了?” “祖母的房间不知为何又出现蛇……而且不止一条。我们都没有这种经验,”苏子墨似乎有些慌张,手指微微颤抖,“还好有你在。” “别着急,”池微先稳住他,看起来令人安心,“太夫人应该没事吧?” 苏子墨叹了口气,冷静了些许,“祖母倒没受伤,就是被吓到了。” 也不怪苏子墨会乱了分寸,赶往房屋的过程中听闻苏裴宇一夜未归,恰恰又与毒蛇脱不开关系,难免会让人多想。 得了老夫人的准许后,池微谨慎地踏入房门,却见屋中盘了四五条长短不一、颜色各异的蛇。 她明目张胆地观察了一会儿,这些蛇却置若罔闻般的,由此她抓起一条,说道:“我总觉得它们是被什么东西引过来的。” 见她不慌不忙,苏子墨也壮着胆子跟着进来,蹙眉问:“怎么会?难道有人想害祖母不成?” “应该不是。” 池微拿起一旁的熏香,不自觉地摸了摸鼻子,轻嗅一番,不确定道,“苏合香?” “是苏合香,可苏合香不是安神、驱邪用的?祖母都用好多年了,从来没换过。”苏子墨解释着,能被他提出来证明此处有不妥,可这恰恰是疑惑之处。 “这些香应该是新的?”池微问。 “是。”没人比丫鬟更熟悉府内的东西,她点点头,“前几日的香被用完,这是昨日刚采买的。” “何处采买?” 丫鬟想了一会儿,说:“就在街角的药铺。” “池公子,”丫鬟看起来并不知情,好心提醒道,“苏合香常有,不止药铺,市集之间也都有处可循,是不是不太可能……” “确实常有,”池微说着,将香炉带出房屋,放在庭院的地上。 ——这些蛇终于察觉到动静,嘶叫几声,朝香炉游去。它们越过苏子墨的复杂眼神、丫鬟的惊呼声,以及其他人的不可置信,都仿佛在说一个事实——池微的想法是正确的。 池微冷静地看着这些蛇重新盘踞在脚边的香炉,“可是常用的人却不多。” 先前死于毒蛇的五具尸体,此刻一一罗列在义庄之中。 大理寺卿左右踱步,时不时看着“它们”,其中有两具还是自己昔日的部下。 “程大人,下官无能,劳累您亲自走这一趟。” 此前便得知消息,皇帝派了一位近臣下来,解决大理寺留下的烂摊子,寺卿亲自相迎。 被称为‘程大人’的淡漠瞥了他一眼,开口道:“无妨,本官奉圣上之命全权处理此事,王寺卿,你应该清楚前阵子发生了什么,圣上因为这些蛇,可还在气头上。” “是,是,程大人道法高深,此事全要仰仗程大人。”大理寺卿摸了把不存在的汗应和道,随即做出“请”的手势,“这些尸体已经由仵作验明,皆为毒蛇所害,只是这些蛇的来源,下官实在无能为力。” 程乾屈尊降贵,只打量了几眼后两具尸体,问道:“他们便是大理寺的官吏?” “是。这个是仵作,前三起尸体都是由他检验的;另一个是寺正,您应该也清楚,他是昨天遇害。此前已经搜过他们的住宅,并未发现任何不妥。” “你确定他是死于蛇毒?” “什么?”大理寺卿愣了一下,似乎没搞清楚他为什么要这么问。 “若是死于蛇毒,伤口处必然会出现红肿或者瘀斑——你自己看,他脖颈的除了那两个洞可还留下什么痕迹?” 大理寺卿仔细观察一番,确实如程乾所说,只是还有些不信邪地要辩驳一二,语气微弱地说:“程大人,可他们死时身边都盘着蛇……” “这就一棒子打死了?怎么,世上只有一种中毒的法子吗?”程乾有些不耐,皱着眉头责问,“王寺卿,如此浅显的道理,本官一个外行人都一眼看出不对劲,你难道只是敷衍塞责吗?” “下官不敢!”大理寺卿捏了把虚汗,看了眼尸体脖颈处,干巴巴地解释道,“只是验尸的那名仵作是御史中丞苏大人之子,下官不疑有他……” “你还真是会审时度势啊,王寺卿——难不成你办案之时,看的不是证据,而是其他人的脸色?”程乾冷笑一声,没同他废话,命令道:“将那个验尸的仵作叫过来。” “郎中,你这的苏合香可否借来一看?前几日来你这买,似乎是买错了。”池微说。 处理完府上的毒蛇,她同苏子墨一起来药铺确认其事。 “买错了?”郎中有些怀疑,当即否认道,“不可能。前几日根本没有来我这买苏合香的,要不就是你们找错地方了。” 她还没说什么,郎中又看着苏子墨有些眼熟,“你是苏家的公子?那是了,昨日倒是你们府中的人采买过。” 接着,郎中从身后的香料中抓了一把,大大方方展示出来:“你们瞧,这些都是货真价实的。” “……确实不假。”苏子墨谨慎地闻了一下。“你这的苏合香我全要了。” 郎中有些受宠若惊,也没多想,掩饰不住的嘴角上扬,便想当然道:“苏公子若还需要酸枣仁、百合之类的药材,我这里也都有许多的。” “为何这么说?”苏子墨此前从未表示过自己需要这些东西。 郎中说:“是苏大公子曾来我这买过,除此之外,还有龙骨、莲子、乌头——” “……等等,”池微顿了一下,眨巴眼睛,有些不确定地问,“乌头?” 前几个都是常见的,但乌头,那是有剧毒的东西,用量不慎就随时要命的,况且并不是安心凝神的功效,苏裴宇买它做甚? “我瞧着苏大公子是名仵作,对医道颇有见地,想必他对乌头的用量有分寸,便不限剂量卖与他。” 苏子墨不疑有他,点点头说:“兄长确实对医道颇精,也没什么不妥。” 池微对此按下不表,来之时他们就商议着,既然苏合香有引蛇之效,不妨借此将毒蛇斩草除根。只是力量之微末,城中不止他们这一处有香。 “我们去城郊放香。”池微斩钉截铁。 “城郊离义庄颇近,会不会影响大理寺断案?”苏子墨犹豫着说。 “子墨,”池微的眼神十分坚定,“只有官府才足矣撼动全城,而我们要做的,只有把这件事告诉官府。” “苏行人,你说寺正和你的同僚,皆死于蛇毒?可为何其蛇痕处未曾出现诸如淤痕一类的?”大理寺卿皱着眉说,“你可是受他人指使,亦或是自己有意为之?” 程乾则坐在案桌旁,慢条斯理地听苏裴宇如何辩解。 “大人,许是卑职医术不精,判断有误。”苏裴宇冷静道。 “这么说,你不认?”程乾盯着他,仿佛早已看穿,面不改色地恐吓道,“可要想好了,若是找寻到任何蛛丝马迹,都将是你入昭狱的证据。” 苏裴宇噎了一下,仍然不动声色。 说话间,一股浓烈的香味在义庄之中蔓延开来,近旁毒蛇躁动出没,扰乱了他们的思路。 “何人在放苏合香?” 大理寺卿和程乾带着几人,跟着这些蛇找到了香味的源头,正是池微与苏子墨所在之处的城郊。 “王大人,这位大人,”池微不经意地看了眼程乾的腰牌,“我等偶然发现苏合香可以引蛇,便私下放香,想着除去一些,也算为蛇患出点微末之力。” 这样一来,不用过多解释,官府自会商酌处理。 “你们能有这心倒是难得。”大理寺卿只是感叹了句。 未曾想大理寺卿没明白他的暗示,池微犹豫了几秒便提醒道:“蛇患为民所忧,二位大人不妨带领百姓共襄善举。” “既如此,本官不日将安排全城清理这些蛇患。”程乾表示道。 大理寺卿点了点头,顺便对苏子墨说,“苏小公子,你兄长涉嫌杀人案,不妨去见上一面。也许以后再也无法促膝长谈了呢。” 苏子墨陡然一惊,跟着带路人去往义庄。 团火中,一群蛇不怕死地靠近,就因为烧的是那苏合香。 程乾看着这些蛇,难得露出意味不明的神情。 池微见状,走近几分,拱手行礼道: “小民私以为牵扯颇深,便未曾对苏公子透露半分。其实小民对药理有些钻研,这苏合香中多了一些东西,是吸引毒蛇的根源。而这些蛇并不会平白伤人——大人请看——” 承着二人的视线,池微将一条蛇从地面捞起,伸起一只胳膊,就算怼到它嘴边,它仍岿然不动。 “死于蛇毒的可能似乎不大。听闻义庄之中死者面呈惊恐、口舌青紫,只是单凭这些并不能判断乃蛇毒所为,还需确认其伤口处是否有明显的毒发痕迹——也许是有人刻意栽赃于蛇呢?” “王寺卿,你听听,他可是连尸体的面都没见过。”程乾不忘数落大理寺卿一番,对池微说,“你接着说。” 池微佯装听不懂,接着道:“若确有其事,便是验尸的人作了伪证。而小民偶然得知苏裴宇在城中药铺购得大量乌头,若此事是他所为,那么许多地方也说得通。” “看来证据已经摆在眼前了。”程乾挑了挑眉,“只是本官看这苏公子与你相交甚好,你告发其兄长之时也能这般松快?” “大人,小民只为真相,不为私情。”池微垂敛神色,恭敬答道。 “真相?”程乾笑了笑,瞥了眼身旁的大理寺卿,淡淡说道,“若大理寺都有你这般顿悟,又何须我多跑这一趟。” 大理寺卿十分有眼力见地派人取证。 果然在其同僚以及寺正家中寻得乌头残渣,先前小吏以为不过普通药材,并未生疑。苏裴宇借送药之名,在人毒发之后留下毒蛇咬痕,杀人栽赃毒蛇之事,证据确凿。 即可开庭审案—— “我无可辩驳。”苏裴宇好似料定早有这么一天,冷静地认下罪行,“我与同僚早有嫌隙,已决心杀他,寺正是因为偶然发现端倪,迟早会查到我,我只能杀人灭口了。” “你也知道,迟早会查到你。你这么做也只是拖延时间罢了。”大理寺卿不满,“这么说,近来的杀人事件,你都认了?” “……卑职认罪。” “好,苏裴宇杀人已证,毒蛇余孽已清,”大理寺卿宣告道—— “毒蛇案就此告破,录入案宗!” 池微听后眯了眯眼。 不对。苏裴宇因同僚之嫌杀人、因寺正心疑灭口,此番认罪并无不妥。可他对前三起杀人事件未曾说明半分,却在大理寺卿问罪之时一并认下,看来是替人顶罪。既将凶手抓捕归案,毒蛇已清,那么蛇的来源也都不重要了,属实是避重就轻。 还有那些香…… 只是大理寺不会再查下去了,也不会有人让他们继续查下去了。 “池微!”庭审过后,苏子墨叫住她,神色黯然。 “子墨,科考在即,你莫要因此一蹶不振……”池微干巴巴地安慰道。 “我知道,我知道,”苏子墨有什么话被堵在嗓子,冷静下来才说,“兄长杀人之实,我无话可说。你可能觉得我一叶障目,毕竟他是我的兄长,可我总觉得他……不是那种冲动的人。” “我也觉得,”池微拍了拍对方的肩,“也许我们都一叶障目了。” 毒蛇案告一段落,便是万众瞩目的科考。 “池微,你高中了!” 同科进士中,有人欢喜有人忧。而池微对此倒在意料之中,毕竟有苏子墨的指点以及她自身的努力,能入榜也不是问题。 池微第二次见程乾之时,是在皇帝近旁。 “小民那日眼拙,不知是程大人,还请见谅。” “你私下请见,难道毒蛇案还有遗漏?”程乾刻意将“私下”两字咬重,抿了口杯中茶,波澜不惊。 “程大人全程处理此事,算无遗策。” “哦,”程乾问,“那是何故?” 池微表明来意:“久闻大人威名,不才科考入榜,若能得程大人指点一二,某愿为大人效犬马之劳。” “既如此……”末了,程乾终于放下手中的杯子,正眼看他。 “大理寺寺正之位,早该有人补上了,你看如何?” “听凭大人差遣。” 第104章 超美少女黑丝露出白虎 一番莫名言语使得虞闻君不解蹙眉,顺着他看的地方望去才明白此言含义。 她视线与一位小姑娘对上,女孩穿着短衫腰间还有两个补丁,面上微红,整个人大有随风摆动之势。 发现虞闻君在看她,身子往石狮子身后藏了藏,探出半个小脑袋瞅见虞闻君冷着脸皱眉整个人都躲了起来。 见她害怕的模样虞闻君心中疑惑:“躲起做甚,我很吓人吗?” 虽一直如此,她很不解为何姑娘们见了她都害怕,就因为那个不实的传言吗? “哼,这个拿着,老夫就先走一步了,少将军还是先处理府上事吧。”秦淮河不悦的吹了吹胡子,从药箱掏出一个青色陶瓷小罐抛给她。 虞闻君接住瓷罐道谢:“谢秦老,下次晚辈定献上好礼赔罪。” 待秦淮海走远,虞闻君揉了揉太阳穴眉头皱的更深:“要过去搭话吗?这姑娘看这模样胆小的很。” “可这丫头也是前世进展的例外。” 犹豫再三虞闻君终究还是来到小姑娘身前。 怎料小姑娘小脸鼓的溜圆,双手紧紧握拳,像是挣扎了许久的样子,见虞闻君主动过来惊慌的连连后退:“大…大人!求求您,放了我哥哥吧。” “……” 此言一出虞闻君更是一头雾水,费劲心思没想通她为啥这样说。 小姑娘见她不语表情越发阴沉,身子发软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大人小女愿给您当牛做马,求求您…放过我哥哥…”一时间泪如泉涌说话都变得颤抖。 这画面活像是她在欺负人小姑娘,周边还未离去的人群也开始议论纷纷。 “怎的回事,这小姑娘被欺负了吗?” “不会吧,对面那可是少将军,刚大家伙可都看过了。” “对呀,少将军能给咱施粥那至于欺负个小丫头片子。” “唉,等等,这不是石砚那小子的妹子吗?”人群中一位妇人认出了女孩。 她同样穿着带有补丁的粗布衣,背着个小娃儿此时正睡的香甜,见这情景也顾不得碗中还没喝完的米粥,上前一把拉过女孩。 “丫头,这是咋啦?” 女孩也认出了妇人,抬手擦拭掉眼角的眼水哭诉:“呜呜…李婶子,阿宽叔说哥哥被这府上带走了。” “呜,这位大人,求求您我就哥哥这么一个亲人了。” 听了女孩的话,那布衣妇人大怒:“张宽那个杀千刀的,话不讲全!丫头你误会了。” 说着妇人给了虞闻君一个抱歉的眼神向女孩解释:“丫头,先别哭,你哥哥被人给打了,是这位将军救了他。” 女孩哭的哽咽,脑袋烧的迷迷糊糊一时没反映过来,只是诶了一声,眼皮上下打架再也撑不住倒在妇人怀里。 事发突然吓的妇人打了个踉跄,好在女孩因长期处于饥饿状态身型消瘦二人才未摔倒,可这突来的惊吓打断了小娃甜美梦乡。 小娃委屈瘪嘴,小手在空中乱抓找不到安全感,哇哇大哭。 “丫头。” “丫头?” 两滴汗珠顺着妇人额前流下,她唤了两声见女孩没有清醒的意思,急得跺脚。 环望四周发现虞闻君还没走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向她求助:“少将军,这丫头发着烧,可能说了些胡话您莫要怪罪。” 转念又觉得这么解释说服力不够摇头补充:“您今日救下的那个男娃子就是这丫头的亲哥,您也帮帮这丫头吧,她在烧下去怕是要成个痴傻。” 虽然这丫头误会了,但妇人明白虞闻君并非坏人,不然也不会日日给她们施粥。 聆听许久虞闻君点点头表示知晓,没有直面回答而是问出了心中疑惑:“你和他们什么关系?” 妇人表情一僵没想到虞闻君会这么问,尴尬的笑笑:“也没啥关系,都是一同逃难过来的,这俩孩子身边也没个大人,平日能照顾一点是一点。” 听她这么说虞闻君没有多问。 “嗯。” 小娃的哭声越来越大,贴心的伸手接过女孩。 “这女娃交给我吧,你哄孩子。”说着虞闻君接过女孩转身离开,小娃哭声宏亮叫的她头昏。 “诶,诶,好。” 见女孩被带走妇人松了口气,解开布带将身后的小娃抱在怀中轻哄,渐渐哭声被软糯的笑声所替代。 回到春华亭纸鸢见她手中又抱着个女孩,年纪相差无几,瞪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心中不忍惊呼:“天啊,小姐这是搁哪凑了对金童玉女。” 虽然疑惑但作为一个训练有素的丫鬟,纸鸢很懂事的找了间屋子开始铺床。 收拾好屋子,纸鸢接过女孩,滚烫的体温险些让她没抱住,将女孩放在床上又替她多加了一层被褥。 不一会豆大的汗珠从女孩额间冒出,身体也因为难受开始挣扎,纸鸢见她难受连忙起身说道:“小姐,奴婢去接些热水来。” “嗯。” 目送纸鸢出门,虞闻君想到了什么开始在身上翻找。 直到纸鸢端着个木盆回来,拧干面巾给女孩敷上,她终于从腰间摸索到那个青色小瓷罐。 纸鸢瞧她看的出神不解问道:“小姐,您看着那罐子做什么。” 虞闻君摇摇头拉开身前的椅子,这个位置坐下刚好正对上窗外的夕阳,手中晃动着瓶身,光芒有些刺眼让她眨巴了下眼睛,也正是这么一下让她发现瓶底暗藏玄机。 “嗯…退…退烧药…” 确定看清字后随手将罐子递给纸鸢:“这个给她吃了。” 纸鸢一脸惊讶:“小姐居然连药都备好了。” 见她误会虞闻君叩指敲了敲桌面:“秦老给的。” 听到是秦淮海给的,纸鸢更是夸张伸手捂住张大的嘴巴惊呼:“啊,这么说秦大夫当真是料事如神。” 这话虞闻君倒是认可,不然娘亲也不会每次府上需要大夫医治都找他,而且每次都会被他搜刮点好东西走。 纸鸢拆开瓷瓶的封口塞倒出里面的药丸,眼瞅马上酉时又将药丸放了回去:“小姐,她现在应该吃不下药丸,奴婢先给您找些吃食吧。” 说到吃虞闻君肚子不争气开始叫唤,忙碌一天此时就想吃口肉,整个身子靠在桌子上懒洋洋的说:“想吃叫花鸡!” 慵懒的模样竟带着几分可爱,让纸鸢忍不住多看几眼噗嗤一笑心中感慨:“小姐真好看,若非脸臭定不比朝仪公主差。” 等纸鸢出门虞闻君就那样趴在桌上小息,直到那温热的香气透过木窗飘进,瞬间被馋虫唤醒。 饱餐一顿虞闻君将提前分出的一半鸡肉重新包好。 纸鸢将煮化的药丸喂给女孩,看着给她留的半只鸡肉心中暖暖的:“小姐,药给那丫头喂下了,应该很快就会退烧。” 虞闻君点点头看向窗外,想起重生后的日子,日复一日让她有些麻木不自觉喃喃道:“终于重生后的变故出现了,还是要面对吗…” 此时一丝凉意吹过脖颈,感到不适她扭了扭脖子恰好被纸鸢看见。 纸鸢快步上前将木窗关上,看了眼天色,又出去拿了件红色鹿毛披风给她披上:“小姐,天不早了,您先回屋休息吧,这边奴婢派人看着就好。” 忙碌一下午也确实是困了,虞闻君点头无力的伸展了下身子。 平日里她就不喜在外抛头露面,今日被那么多人盯着,感觉脸上都要被看穿孔了。 回到屋内一头栽倒在床上很快就进入梦乡。 伴随着深沉的呼吸渐入深夜。 时光流逝,晨曦微露。 同往常一样早起开始练琴舞剑,午后吟诗作画。 真想每日如此平凡安稳… 末时春华亭 虞闻君坐在镜台前,纸鸢取来明日要穿的衣裙头饰,将一对并蒂海棠花步摇比在她脸颊两侧十分满意的点点头,粉白相间的颜色衬的她多了几分柔美。 “小姐您真美,你要是笑笑指定比那朝仪公主都要好看。” “朝仪公主…”听到这个名字虞闻君表情一僵。 没想到纸鸢会拿她来对比,不过转念一想朝仪公主云嫣长相出众,属于甜美娇俏那一类,在京城确实是数一数二的美人。 虽知晓纸鸢并没有上一世的记忆,但虞闻君扫了兴致不愿在看:“纸鸢,收起来吧,莫要弄脏了。” 纸鸢:“…哦。” 期间昨日救下的兄妹二人来找过,但时日不早虞闻君以疲乏需要休息为由婉拒,她现在可没心思找两个小娃子问话。 这日她早早睡下,明日寿宴整个京都世家贵族都会来为长公主送贺礼,虞闻君需要足够的精力确保万无一失。 寿宴当日朝阳来的比往日还早些。 纸鸢推开窗户让日光照进屋子,院子中仿佛被金色麦田所覆盖,露珠藏匿在绿色的枝丫上,此番美景好像连空气都变得更加清甜。 “小姐,今儿这日头是知晓长公主寿辰前来贺寿的吧,可真暖和。” 纸鸢贪婪的深吸口气,回头瞧见金色的光影洒在虞闻君半个身子上。 她逆光而坐一身玉色双蝶云纹流仙裙,平日简洁的束发被换成适合赴宴的随云髻,青丝绾起,并蒂海棠花步摇点缀上一抹桃粉像极了落入凡尘的仙子。 “愣着做甚?” 虞闻君不解纸鸢为何突然愣住,起身朝门外走去,怎料宽大的裙摆步伐一大便容易绊倒,好在她平日习武反应很快,撑着一旁的桌子稳住身子。 纸鸢吓得赶紧回神上前扶着她,想起方才自己的反映低着头又羞红了脸:“小姐!慢些走。” 虞闻君倒也没注意她的表情,伸手扯了扯裙摆一脸厌恶:“这衣裙这么危险,那些小姐们怎日日穿着。” 见她嫌弃的模样纸鸢赶忙出言安抚:“小姐且忍忍,奴婢扶您过去。” 虞闻君自然晓得要忍,她点点头现在只想赶紧上马先到宫里头找个角落呆着。 虞闻君就这么被纸鸢扶着,平日两下就能出府邸硬是走了半刻钟。 好在马车早已在门外候着,娘亲许婧仪早早在马车里等她,见她出来拉开帘子招呼她上马车。 虞闻君应了声没有急着过去,目光瞧着车前的棕马,鬃毛柔顺光滑,瞅见虞闻君在看它,撅着马嘴气愤的晃了晃蹄子。 纸鸢以为她想骑马小声提醒:“小姐,您今日这衣裙可不方便,还是坐后头吧。” 虞闻君点点头,凑近摸了摸马头悄声说道:“小驹明夜子时城门口见。” 马儿哼哼两声,鼻孔直通气模样有些滑稽。 这棕马是虞闻君的坐骑小驹,不知为何自重生回来以后她能听懂动物说话。 如今小驹还被自家娘亲用来拉马车,正扯着嗓子的朝她泄愤。 当然对于这些虞闻君选择不听。 在纸鸢搀扶下虞闻君上了马车坐在许婧仪身旁,以往这种宴会虞闻君是不会跟过来的,这次许婧仪也有些意外,路上不停讲着宫中注意事项,虞闻君看似听的认真却一路无言。 许婧仪也习惯她时不时就不爱说话的性子只当她是听进去了。 “吁!”帘子外车夫出声叫停马车,待马车停稳才回头朝帘子内说道:“夫人,小姐已经到了。” “嗯” 虞闻君应了声被纸鸢搀扶着下马车,许婧仪见了相熟的夫人一同离开,希望她多和同龄的姑娘相处。 唤来负责接待的宫女领虞闻君去小辈们多的区域,宫女收过请帖详对,看见上面红纸黑字突然意识到什么,脊背发凉惊出一身冷汗。 “天啊,是少将军。”意识到这点宫女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变得阴冷。 本想让身后的小丫鬟来,正好见她前去接待御史家小姐。 见躲不掉只好将头埋底强挤出一丝笑容迎了上去:“少将军这边请。” “嗯。”虞闻君轻声回应跟着宫女来到寿宴会上找了个安静的角落。 将人送到宫女忙找借口离开:“少将军外头还有宾客要接待,奴婢就先告退了。”说完不等虞闻君开口逃命似的跑开。 虞闻君是不在意毕竟除了家人没几个姑娘家愿意跟她亲近,身后的纸鸢倒是有些生气心想:“这宫里头还能有这般上不得台面的丫鬟嘛?” 虞闻君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眼神扫过四周并未看到云嫣。 上一世就听娘亲说,这次不仅仅是云嫣,皇后嫡女倾玉公主云卿也会出席。 而她这次来不仅仅是找皇上自请边境,也为了结识倾玉公主。 想要绊倒云嫣她需要一个身份足够的盟友,听闻倾玉公主云卿从小体弱鲜少出门,可她身为皇后嫡女又颇得长公主喜爱且与云嫣不对付,是目前她能想到最好的选择。 若能与她交好,利用她定能将云嫣那心狠手辣的母女手刃。 陆续间周身到了的小姐们越来越多,位靠的近些的小姐谈话声落入虞闻君耳中,其中大多都是些虚假的客套话。 直到一个清脆的女声在耳边响起。 第105章 搬新家后隔壁性感的邻居妈妈 医院里福尔马林的味道直冲鼻腔,白色的墙面重叠着经年累月的脏污,低声的啜泣,疲惫无力的交谈,虚无缥缈的叹息,每一声都像利刃一样切割着左宥的神经。 这是左停第四次自杀。 割腕,上吊,溺水,吞药。 其实左宥会在某些瞬间,生出一种绝望的妥协。 让他走吧,他太痛苦了。 他几乎活不下去了,却怎么也死不得。 药是离开平城时给刘梦带的,没救得了命,也没要得了命。 左宥被控制起来的时候,君党发现他手下数量庞大的军队不翼而飞。 字母r是民党武装力量的标志,这件事,只有民党少部分高层知道。 左宥的身份藏的太好了,连左停都没有发现过那个堪称显眼的纹身。 左氏军队的下落,直到民党攻陷京城也没问出来。 从左停出现后,左宥再也没受过一道伤。 春天终于来了。 左停坐在廊下吹风,安静地看着院子里繁花满枝的桃树。 他离开白家的时候太年幼,并不记得什么了,白家又被一把火几乎烧光了,左老爷子说,这院子里没死的,只剩下这棵老桃树。 左宥从后面替他披上大衣,在他身边坐下,把他冰冷的手捂在怀里。 两个人安静地坐了会,左停抽出手,拿起身旁的报纸,垂眸浅声问:“一切都好吗?” 左宥把他揽进怀里:“都好,君党残部已经向孤岛撤逃,就快了。” 左停轻轻嗯了一声。 又过了很久,左停问:“晚星呢?后天是他生日吧。” “是,八岁了。” “真快啊。” “现在我肯定拎不动他了。” 左宥抱紧了些:“嗯,不想了。” “好,不想了。” 晚上左宥总会亲自给左停洗澡,一点点清洗那些陈旧却依旧狰狞的疤痕。 左停闭着眼睛靠在浴缸里。他一向不愿意看自己。 左宥沉默着擦洗着,越来越消瘦的身体。 “宥哥。” “嗯?” 左停微微睁眼,空茫地看着水面。 “小舅的坟该迁回来了。” “我记着呢,平城那边传过消息了,秋天就能迁回来。” “他等着我告诉他胜利了呢。” 左宥给他擦着胳膊:“就快了,他回来的时候想必就能听到胜利的消息,你好好养着,到时候去告诉他。” 左停轻轻地笑了笑。 “埋了他以后,我在那破庙里一拜再拜,就说佛祖啊菩萨啊,一定要保佑左停活下去,无论如何也活下去,活着看到战火平息,国泰民安。” “谁说拜佛不灵的,你看,多灵呢。” 左停总共在陈平手里42天,前十天在坐船,后32天在左宥面前,断了12节指骨,7根肋骨,1根胫骨,被陈平侵犯,30天。 左停在医院躺了大半年,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认识什么人,什么都不记得,什么也吃不下,喂什么都吐。 后来慢慢地好起来,左宥以为都没事了,都会过去了。 直到他第一次割腕自杀。 他什么都记得。 被毒打,被侵犯,恶心的肥硕的躯体压在身上的感觉,油腻的双手在赤裸的皮肤上游走,左宥痛苦的嘶吼和咒骂,以及他自己的心跳声。 装疯卖傻,是因为太痛苦。 疼得连一瞬间的清醒都承受不起。 三年前那一场厚积薄发的起义,彻底地推翻了君党的统治,超半数军阀早已投诚民党,击溃君党就如摧枯拉朽。 东部左氏军阀元帅左宥秘密兼任东部军司令,被奸细出卖,与其弟左停身陷囹圄,忍辱负重,未曾透露半点机密。 民党军队如同神兵天降,仅用4天16小时攻陷京城。 史称平京起义。 气温逐渐回暖,左停的身体似乎也好了起来。 仲夏的时候,君党全面宣告投降。 那天街上全是人,大家奔走相告,报纸满天纷飞,热辣的阳光铺在每一张兴奋的脸上。 左宥牵着左停的手,推开了白谷雨故居的大门。 里面被打扫得很干净,左停模糊记忆里的血腥和暴虐都不复存在,小小的院子,很温馨,很清净。 左停和左宥从白家旧宅搬到了白谷雨故居。 以前的旧人陆陆续续来看过左停,左宥其实并不想让他们见。 左停的身体状况,他虽然不想承认,但他心知肚明。 左停倒是很愿意见人,丝毫没有先前的抗拒。 傍晚送走林之修和乐琳,左停就坐在院子里看落日。 左宥把热茶塞他手里,也坐下陪他看。 “刘梦没来过吗?” 左停吹吹茶水,摇了摇头。 “要我去请请她?” 左停喝了口水,叹了口气:“她不会见我的。” “别逼她了。” “好。” 怎么见呢,三年前左停拼命地保护了她和所有人,所有人安然无恙地上京,只有左停,被那样残忍地夺走了一身尊严和半条命。 那个叛徒,那个知道左宥身份,亲手把两个人送进君党手里的叛徒,是刘梦敬重了一辈子的父亲,刘万山。 第106章 女兒的男友脫光我的衣服 云舒负手而立,目光冷淡地看着婉淋,这少年剑眉星目,长相是一种张扬的英气,眼眸深邃,隐隐含一抹不羁之色,看人仿若两把利刃。 云舒冷言道:“那就赶快爬起来,让外人看到成何体统!”灾厄回到身边,“看来这些年你真是懈怠了不少,连一只刚进阶紫瞳的鬼都抓不住。”言毕,灾厄再次出鞘,快如闪电,力贯苍穹! 思量原先刚进阶不久,法力漂浮极不稳定,先前对上婉淋都吃力,更何况对上这位比婉淋强上数倍不止的云舒,可以说是必败无疑! 思量凝结所剩法力,双手变成两条大蛇,打算做最后的殊死一搏。 婉淋见状忙道:“大……大师兄!别杀她,她身上有凡人的精气神。” 云舒闻言,微微收力,灾厄如被驯服的凶兽,在半空盘旋一圈后,裹挟着凌厉剑气,直逼思量而去。思量那两条由法力幻化成的大蛇,嘶吼着扑向灾厄,却好似螳臂当车般不堪一击。 灾厄剑气纵横,瞬间将大蛇搅得支离破碎。思量抵挡不住,被剑气震飞出去,重重撞在身后的石壁上,一口黑血喷出。 云舒足尖轻点,瞬间欺身而上,抬手便是一道灵力掌印,思量躲避不及,被掌印击中胸口,整个人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她挣扎着起身,双腿发软,却仍倔强地不肯倒下。 云舒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不过转瞬即逝,他再次挥动灾厄,剑影重重,将思量困在其中。思量左支右绌,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法力也几近枯竭。 云舒走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他手一招,一个特制的灵力囚笼凭空出现—笼中鸟,乍一听名字可能以为是关鸟的,它由纯银秘法炼制而成,坚不可摧,抓鬼的不二之选。云舒随手将思量收了进去。囚笼瞬间光芒大盛,将思量困在其中,任她如何挣扎,也无法逃脱。 云舒背对着婉淋,摩挲着灾厄,“你就没什么要跟我说的吗?”语气依旧。 “什么。” “你装傻还是真傻?” 此时身后传来一阵阵吵闹声,有男有女,人未到,声先至“大师兄!等等我们。” “不可冒失。” “这不从来没和大师兄出过任务吗。” “对啊对啊。” “难得一见呢。” “冒失!” 祝缘身着淡雅绿素衣,衣袂轻摇。面庞如玉,肌肤温润。双眸澄澈灵动,乌发垂肩,几缕碎发添了慵懒妩媚,仿若画中仙。 云舒将手中的笼中鸟随手丢给了婉淋,往人群中走。 祝缘信步走来,脸上带着一贯的严肃。可一看到云舒,那紧绷的神情一下子就放松了,眼里也有了些许笑意。可当他转眼看向婉淋,脸上一僵,也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看起来既不像高兴,也不像难过,神色十分复杂。 人群中突然有人高呼。 “是婉淋!” “怎么会?他不是被囚禁在神木林了吗?” “不会错。就是他,那张脸化成灰我都认识!” 婉淋闻言温声道:“没想到我这么出名。” 此言一出,人群之中仿若投入巨石,瞬间炸开了锅,刹那间,嗡嗡作响,声声入耳。有人惊愕得瞪大双眼,张大嘴巴,半天都合不拢,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有人则凑到身旁之人耳边,小声嘀咕,时不时往婉淋的方向飘,那眼神中有好奇、有探究、更多的是憎恶、鄙夷。 云舒眉头微皱:“没吃饭吗?嗓门这么小,怎么让全天下人知道?”说完独自一人离去,留下众人。 原本嘈杂的环境,仿若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捂住了嘴,瞬间陷入死寂。云舒这话,看似是一句提点,可那冷冽的语气,却更像是高悬在众人上空的利刃,完全是一句赤裸裸的警告啊。众人面面相觑,达成了某种默契,悻悻然地转身离去,这场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战争”,就这般悄然平息。 祝缘行至半路,又折了回来“一起走吧。” 婉淋道:“不用了,我跟上去了怕是又少不了一场腥风血雨。” 祝缘若有所思,目光在婉淋身上停留片刻,没再强求,转身跟上了众人。 婉淋提着笼中鸟看了看,目光悠悠落在角落,思量正蜷缩着身子,看不清她的神色。 婉淋正待开口,却听见笼中传来一阵沙哑声,带着几分狼狈:“这下可还满意?” 婉淋小心翼翼道:“非我本意。我只不过是想拿回那人的精气神。” 思量将自己脑袋埋了起来,不打算回答,顿时陷入一片死寂,婉淋提着笼中鸟朝着王思唤的茅草屋方向走去。 屋内漆黑如墨,唯有一缕清冷的月光,艰难地透过窗棂,在地面上勾勒出几缕黯淡的光影,借着这微弱的光线,方能勉强看清屋内的陈设。一张略显破旧的桌子,一张简陋的木床,便几乎占满了整个房间,屋内一片狼藉,杂物随意散落。 婉淋轻轻将思量安置在床头。而后,婉淋直起身子,目光缓缓扫过屋内的杂乱,没有丝毫犹豫,抬手便开始收拾起来。一边收拾,婉淋一边暗自思忖:“终于不用露宿街头了,我这般尽心尽力打扫屋子,想来换得一晚住宿应该不过分吧。”这般想着,手上的动作愈发麻利起来。 阳光通过窗棂缓缓洒了进来,抚摸过婉淋的脸颊,终是在洁白无瑕的脸庞上留下了一抹红晕。婉淋竟然爬在桌上睡着了,可能是先前的战斗太费精力,又或是收拾屋子对自己来说太过勉强…… 婉淋睁开眼,下意识往床上瞥了一眼,竟发现王思唤已容光焕发,不再像一潭死水,而是副有勃勃生机一般。 思量将精气神还给了王思唤! 思量身子肉眼可见的缩小了许多,原先还有巴掌大小,现在恐怕只有指甲盖大小了。思量先是与婉淋打了一场,后又半路杀出个更强的云舒,法力本就几近枯竭,现在又将精气神还给了王思唤,法力无法维系原先的身体,自然就变得更小了。 婉淋小心翼翼地将思量放入口袋,而后,迈出房门,反手轻轻一带。 大街上早已门庭若市,叫卖声此起彼伏,交织成一曲市井乐章。卖糖葫芦的小贩扯着嗓子吆喝,那红彤彤的山楂裹着晶莹糖衣,在日光下闪着诱人光泽。不远处,卖香囊的摊位前也围满了人,绣工精美的香囊散发着淡雅香气。还有那卖泥人的手艺人,指尖灵动,不一会儿,栩栩如生的泥人便在掌心诞生 。 婉淋又被糖葫芦的香味吸引住了,肚子也早已发出阵阵抗议声,虽然像婉淋这样的人就算三天不进食屁事没有,但婉淋可不是天天都能下山的,昨晚的糖葫芦在婉淋这儿顶多算个开胃小菜。 婉淋心里盘算着,要不给老板算个姻缘?然而抬头一瞧,却发现老板早已两鬓斑白,容颜不在,想必应该不需要姻缘这个东西了,那要不……算一算老板的寿数几何?但念及此,婉淋又暗自摇头,寿数之事,向来天机难测,且知晓太多,于他人而言,未必是件好事。 正在婉淋苦恼怎么赚取糖葫芦的时候。 “砰!”一声巨响,仿若天边惊雷乍响,瞬间将这繁华闹市的喧嚣狠狠碾碎。巨响直破云霄,刹那间,大街上陷入死寂。不过瞬息,惊恐的呼喊声便如潮水般汹涌而起,人们仿若惊弓之鸟,慌不择路地四散逃窜。 婉淋置身于慌乱的人群之中,身形在推搡间几近失控,差点就被那如洪流般的人群裹挟着冲走。婉淋逆着那疯狂奔逃的人群向前走去。 青穷道·青莲湖 湖面如同一方平整的琉璃,毫无遮拦,澄澈的湖水清浅得能一眼望穿湖底的沙石与摇曳水草。湖边两侧,高大的梧桐树整齐排列,繁茂枝叶相互交织,投下一片片斑驳树影。 湖面中央出现了一面金色的铜镜,一束刺目的金光连接着铜镜与天空,仿佛这铜镜生于天地,立于人间,周身金光四射,不容侵犯! 婉淋匆忙赶到,便看见眼前一幕,几道身影如蜻蜓点水,身形翩然,手持利剑与一厉鬼缠斗,利剑相接声此起彼伏,剑气交错,将平静的水面搅得水花四溅。 厉鬼周身鬼气四溢,祭出法宝,一把偌大的白伞悠悠展开,伞面有着诡异纹路,正待厉鬼念咒催化,云舒脚尖微点,手持灾厄裹挟着浩瀚法力,疾射而来,白伞瞬间伞骨纷飞。 婉淋似乎知道为什么昨晚思量的战意不高,现在镇上鬼怪横行,修为高深的厉鬼不在少数,思量刚进阶紫瞳,一个不小心可能就会成为别人的养分。 厉鬼不敌,身受重伤,转身逃遁。 云舒轻轻擦拭着灾厄,警惕四周道:“不要追。” 祝缘想要上前查看:“没事吧?” 云舒连忙摆摆手:“没事。” 云舒看见婉淋,于是飞身落下,其他众人见状也飞身而来,其中有几副熟悉的面孔。 果不其然。 周易本就心烦意乱,现在又看见婉淋不耐烦道:“怎么这么阴魂不散?” 嘉望随即附和道:“就是。” 云舒打断道:“师尊亲自授意,尔等可有不服?” 说完,场面一度安静。 婉淋虽然旧居神木林,但是之前的丰富阅历并没有忘,看着面前的铜镜若有所思道:“似乎是厌世镜。” 师尊临行前特意来神木林找过婉淋,说是西边青穷镇出现一股诡异的力量波动,需要派人前去调查一番,目前宗门人手不够,而自己要前去参加五宗宗主会谈,实在抽不开身。 婉淋躲在大树后,一动不动,一声不吭,师尊说完只能悻悻然地离开了。 厌世镜乃远古神器之一,相传仙人虞兮不满现世,彼时,他寻得一面铜镜,以自身磅礴法力日夜滋养。在那铜镜之内,竟开辟出一方奇异天地。这方镜中世界,包罗万象,山川湖海、花鸟鱼虫、飞禽走兽应有尽有,万物皆栩栩如生。其间,云雾缭绕,繁花似锦,田园村舍错落有致,仿佛不被尘世喧嚣所扰的世外桃源,亦如令人心驰神往的人间天堂。 虞兮日日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厌世镜法力日益强大,并渐渐生出人性,开始慢慢蚕食虞兮的意志,虞兮最终被其反噬,化为镜中养分。 自那以后,厌世镜流落世间,辗转于诸多能人异士之手。但诡异的是,凡与这厌世镜有所关联者,大多厄运缠身,遭遇种种不幸,它也因此蒙上了一层神秘而又诡异的色彩。 婉淋越想越不对劲,厌世镜早在前年前就消失了,现在却无缘无故出现在一个小镇上,其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阴谋呢。 没等婉淋找到答案,一轮弯刀刺破长空直逼婉淋而来,云舒手持灾厄挡下弯刀。 众人瞬间紧张起来,纷纷召出佩剑。 周易率先开口道:“这么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必须得有人进去。” 进去的毫无疑问是厌世镜,可由谁进去呢,婉淋只觉被几道若有若无的目光扫过。 云舒尚在迟疑。 婉淋道:“我去吧。” 云舒下意识道:“不行,里面情况怎样谁都不知道,万一镜中有万千厉鬼,漫天游魂,况且你还没法力!”说完自己又后悔了,心想自己这是在担心什么。 嘉望道:“大师兄,外面也不见得安全。” 婉淋坚持道:“正是因为我没有法力,所以才更应该我进去,我在外面帮不上什么忙,反而是个累赘。”婉淋看着一旁犹豫不决低着脑袋的云舒,下意识想要去摸摸他的脑袋,好在云舒突然抬头:“有危险立刻出来。” 婉淋:“好。” 云舒带着众人齐声道:“观山测海,撑天镇地!” 青莲湖上空一条巨龙盘旋起来,随着众人法力的灌输,巨龙越来越大,直至将整个小镇都包裹起来,君临首屈一指的结界术。 第107章 身体的艺术美 葉子不知道不死川是不是得了一种叫做【见鬼就炸】的病症,反正不管自己说什么,语重心长,还是插科打诨,不死川都能以最暴躁的方式插话。 为什么呢? 我被讨厌了吗? 猫猫流泪jpg 在葉子和不死川斗牛一样的粗喘中,还是知道事情前因后果的蝴蝶香奈惠细心解释了所有,还要加上富冈义勇三言两语的补充。 不过要大家说这两句补充还不如不补充,不死川的怒火很快从葉子身上转到了富冈义勇身上。 蜜璃慌张的举着手:“不要吵架啊……” 杏寿郎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啊,原来之前是富冈先生一直在照顾葉子吗?真是太感谢了啊!” 富冈义勇:“她已经道过谢了。” 杏寿郎:“唔姆,那是不一样的,我道谢不是替葉子,是真的很感谢你的照顾啊!” 不死川:“喂!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葉子惊叹:原来义勇比鬼还能拉扯不死川的愤怒吗? 最后还是没打起来,一方面是因为在主公的宅邸,另一方面就是因为很有威严的大家长悲鸣屿行冥先生了。 蜜璃星星眼:悲鸣屿先生流着眼泪制止大家的样子好帅啊! 解释完了一切,在讨论葉子到底跟着谁一起执行任务方便的时候,宇髄天元抱着肩膀,“虽然一起执行任务很华丽,但我毕竟已经有了三个老婆了,再带上葉子可不够华丽哦!” 葉子无声的竖了竖大拇指,“音柱,好男人!” 宇髄天元骄傲的挺直了胸膛,“那是当然!” 不死川淡淡的看过来一眼,“我不需要跟鬼一起做任务。” 言罢,人就直接离开了。 葉子:……行吧意料之中。 蜜璃跃跃欲试,“我倒是可以……” 杏寿郎坐的笔直,“葉子,要不然的话,跟我一起吧?母亲大人也在惦记着你呢!” 葉子眼睛一亮,“我方便回家吗杏寿郎?” 做了鬼和做人总是不一样的。 不管大家听了多少次她不吃人,不怕太阳,跟别的鬼不一样的话,可大家曾斩杀过的无数的鬼,都在诉说着鬼这一生物的难以想象的疯狂性。 将心比心,换成自己,葉子也会很小心的。 杏寿郎笑的灿烂,“当然啦!不管葉子变成什么样子,我们都是惦记你的!” “杏寿郎!” 葉子眼泪汪汪的给了他一个熊抱。 蜜璃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红着脸看着两个人:炼狱先生和葉子一起的时候感觉都不一样了呢。 柱合会议除非是有什么急事,不然大家大多会留下来坐一会儿,聊聊最近遇到的鬼或者有没有什么新的情报一类的。 最近都宅在这里根本没出门的葉子自发奋勇的要去帮大家准备茶水。 刚迈出院门就惊觉一阵凌厉的风声从侧后方传来。 敌袭? 葉子反手拔出日轮刀就要对上来人,却在看见那头惹眼的白毛之时强行止住了自己的攻势,任由来人恶狠狠地把自己以一个异常狼狈的姿势按在墙边。 “不死川,你有病啊?” 疼的龇牙咧嘴的葉子几乎要破口大骂。 来人正是她以为已经愤而离开的不死川。 他的日轮刀还牢牢地挂在腰间,手里紧紧攥着葉子的手腕,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 “证明给我看!” “哈?” “我才不信他们说的什么不吃人什么的,你自己证明给我看,我只信我自己看到的。” 他咬着牙说到,喉结上下滚动几下,仿佛在忍受着什么巨大的痛苦。 这怎么证明? 葉子茫然又惊恐的看着他握着自己的手腕,将她的日轮刀一点点的,划上他自己的手臂。 血迹顺着强健的臂膀一点一点蔓延,蔓到两人交握的手上。 这之间,不死川一直盯着她的反应。 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没有在蝴蝶香奈惠说话的时候提出质疑。 为什么没有在大家面前来亲手试探,反而靠在门外等待着根本不知道会不会出来的她。 也不知道自己在等待一个什么结果。 如果她真的不吃人,该怎么样。 如果她被稀血引诱,又该怎么样。 总是身边的人在变成鬼,到底该怎么办? 他还能像当初制止自己的母亲那样,干净利落的结果她吗? 他等在这里,到底有什么用。 他们同样是被鬼伤害过的普通人,被联系起来,成为并肩作战的战友。 又被命运玩弄,一起痛苦的站在了这个分岔口。 从前的嬉笑玩闹如今回忆起来,都变成了一根根刺向柔软之处的钢针,让他痛苦又清醒的承受着一切。 承受着,昔日的伙伴变成了自己最为厌恶的、仇人的模样。 她还是她,可她又不是她了。 不死川自虐般的不肯移开视线。 阳光在风声的伴奏中,于常开不败的紫藤花树缝隙中撒下细碎的涟漪,光影慢慢模糊斑驳,两人无声的对视着。 腥甜的血液滴落在地上,葉子看了他一会儿,叹了口气,特意把脸贴到他的手臂上,蹭了蹭那滩血迹。 柔软贴上坚硬,冰凉挨上滚烫。 不死川松了松手,葉子也没有急着把手抽出来,而是松开了手,任由日轮刀跌落在地。 “这样,可以了吗?” 她轻声问道。 不死川没有作声。 葉子心底也有些说不上来的难过。 变成鬼不是她的错,可是,不死川这样的态度,也并不是他的错。 说不清是变成鬼的自己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却还要努力寻求每个人的原谅更委屈,还是不死川他们,忍着对鬼的厌恶仇恨,强迫自己接受一个变成了鬼的伙伴更痛苦。 说到底都是鬼舞辻无惨的错! “如果你很在意这个,我以后可以不出……” “丑死了。” 不死川突兀的说道。 “哈?” 他松开对她的桎梏,毫不在意的甩了甩手上的血,“原来只是聒噪,现在变得又丑又啰嗦。” 丑? 葉子意识到不死川话里的意思,简直勃然大怒,毫不客气的扒上了他的眼睛,“给我睁大眼睛好好看看!哪里丑了?你是不是被抓瞎了眼睛?” 不死川挡着她乱挥舞的双手,轻“啧”一声,“就是丑,看看你这头发,这个眼睛的颜色,哪有这么古怪的?” “哈?难道我们头发颜色不是差不多吗?还有这个蓝色,这个蓝色哪里丑了?你给我说清楚!” …… “喂,你记着,千万别吃人。” 不死川攥住她蹦跶着抓向自己脸的两只手。 “啊?” 葉子还有点反应不过来,就见他俯下身子,凑到自己面前。 一双紫中泛着黑色的、有些凶恶的眼睛像是捕猎的野兽一般,紧盯着她。 温热的呼吸扑在脸上,葉子屏住呼吸,一时忘了动弹。 “如果你吃了人,神宫寺葉子,这屋里面为你作保的,有一个算一个,可都活不成了。我一定亲手杀了你,再把他们一个个都杀了。” 然后,我也同样会自尽。 不死川用最淡漠的语气说着警告意味最为浓厚的话。 葉子:“……”这是什么发言? 柱都死光了的话,鬼舞辻无惨每年是不是还得去请你吃个饭? “所以,千万别吃人。” 他不相信有不会吃人的鬼,就连那么爱孩子的母亲都会在欲望的侵蚀下,亲手杀掉他们,更何况靠着什么只是朋友的破烂羁绊? 但是…… 不死川撂下最后一句,再不理会身后的疑问声,扭头离开了这座宅邸。 葉子眨眨眼:“不死川,我还在厨房做了萩饼哦,你要不要带几个走啊?很好吃的呦~” 不死川一个趋咧,恶狠狠地回道:“你自己留着吃吧!” “但是,那是为了哄你做的嘛……” 葉子嘀咕着,又弯了弯眼睛,所以说,没用上,不死川还是很好说话的嘛! 那就他们自己留着吃了哦。 捧着吃着圆滚滚的肚子,葉子跟着杏寿郎迈上了回家的路。 杏寿郎背后还背了一个大大的包裹,里面是带给炼狱家的东西。 “噜啦啦噜啦啦噜啦噜啦嘿……” 葉子哼着歌边跳边走,白色的发丝在阳光下泛着金光,甩开的发尾几乎和蓝天融为一体。 杏寿郎走在旁边,“话说,葉子,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这个啊,我也不太清楚呢。” 她穿越过来没两天家人就都死了,养父母也不会有心思给她过生日,时户屋就更不在意这个了。 “还是头一回有人问我这个诶,不过虽然我不知道生日哪天,但知道祭日哪天,杏寿郎,你说我以后过祭日怎么样?” 杏寿郎:“……” 他面上的笑容少见的敛了敛,“葉子,不要说这样的话。没有保护好你,我已经很羞愧了,还要你一个人承担着变成鬼的痛苦,我……” 见人似乎真的有些不开心了,葉子连忙道:“没有啦,杏寿郎,虽然是你救我回来,可是后面的事都是我自己的选择。” 她偏过头,直视着他的眼睛,“如果只因为是你和不死川救了我,后面的一切就都要你们来负责,来愧疚,那你们也太亏了吧?” “不如杏寿郎帮我想一个吧,想一个生日,一定要一个很好的日子哦。” 杏寿郎:“那不如,文月二十四吧!” 葉子瞪圆了眼睛,“诶?七月二十四吗?是天神祭的日子诶,还真是个好日子。” 杏寿郎从怀里摸了摸,摸出来一条彩石手链,中间是一条有些许粗糙,但很可爱的金红色的金鱼。 “哇,好可爱!送给我的吗?” “是的,本来想送给你当生日礼物的,但七月还太远了,就当补给你今年的生日礼物吧!” 杏寿郎低下头,仔细的把打磨的有些许粗糙的手链戴在她手上,红白相称,很是好看。 葉子认真看了看,“为什么是金鱼?是照着我们夏日祭上捞到的那条做的吗?” 这么粗糙的手链,一定是杏寿郎亲手做的,外面摊位或者店里,这种估计卖不出去吧? “是的,但我第一次做这个,做的不是很像呢!” “哪有?我超级喜欢的!这是我第一次收到生日礼物,谢谢杏寿郎!” 她可没撒谎,孤儿院的孩子们,哪有自己的生日,无非就是在过年里才能一起吃块小蛋糕。 长大了就更没那个兴致。 来到这个世界,一直奔奔忙忙的,还真的两辈子头一回呢。 葉子小心翼翼的把手链的扣子扣得更紧了些,小声道:“真的很喜欢。” 杏寿郎的目光一如他的人一般,热情似火,在艳阳下灼灼燃烧着,不管她什么时候抬头,都能看进那一片明亮的火光中。 是变成鬼的葉子,似乎再难以企及的温度。 “不要怕。” 他突然伸出宽大的手掌放在她的头顶,认真的揉了揉,“葉子,不要怕,我们要回家了。” 眼眶很突然的一酸,葉子有些狼狈的低下头,低低的“嗯”了一声。 自变成鬼后,所有人的态度都变了。 锖兔和义勇不自觉的警惕,菜菜的恐惧排斥,蝴蝶忍的忌惮冷漠,不死川的警告厌恶…… 哪怕大家嘴上说着接纳,可那些细微处的区别对待,总是不一样的。 那些都是对的,都是应该的。 葉子再三这样告诉自己。 可心底难免委屈,她跟所有人一样,同样是受害者。 同时也在恐惧着,如果一直都这样,以后她该怎么办呢? 那些不自知的情绪,像是淅淅沥沥又连绵不断的细雪,纷纷扬扬的落在心底的山上,凛冬已至,百草枯萎凋零。 而今阳光照破云层,尘尽光生,冰消雪融。 第108章 女孩子最宝贵的第一次 休息日的傍晚,l结束加班的工作,路过一个喧闹的广场,儿童在嬉戏奔跑,他不禁驻足观看。其中,广场上的一个背影闯入他的视线中。那个背影站在那里,挺拔而修长,宛如一棵历经风雨却依然坚韧不拔的松树,透露出一种坚定的力量。金色的光芒从背影身前洒落,为他披上了一层温暖而神秘的光环,如同一幅优美的画卷,静静铺展在街角的转弯处。黄昏的广场上那么多人,l的视线一下子就被这个背影抓住了。 那个背影挺拔伟岸很有安全感,给宁初一种熟悉的感觉,好像他看过这个背影无数次。在背景离开广场的时候,脚不知不觉就跟了过去。跟着进咖啡馆,然后又到酒吧。宁初没有跟进去,只是蹲在门外对面马路的路灯下,思考自己会为什么会跟上来,心里为什么会有抱一抱那个背影的冲动。 2个小时后,那个身影重新出现在酒吧门口,礼貌地和朋友分别后,朝着不远处的酒店走去。 宁初又不远不近地跟了上去,竟然想不明白,那就先观察。不会这次不像从广场跟过来那样懵懂,他充分发挥了他当年在军队中学习到的跟踪技巧。 x早在广场时,就感觉到有一股视线在追随着他,然后是一道身影。他以为是对他的样貌有想法,毕竟,只要脱下军装,换上便装,这种事情就经常发生。可是那道视线在他进入酒吧后,消失了。 等从酒吧离开,x又感受到了被窥探的感觉,但是和之前的有明显的区别。如果之前是懵懂无知的小鹿,那么,现在是正躲在暗处巡视领地的狮子的视线,不动声色,隐而不发,非常高超的跟踪技巧,如果是他们小队的其他人,说不定就无法发现这个跟踪。 x一时分辨不清对方面目,决定将计就计,脚步逐渐不稳,开始踉跄。 远远跟着的宁初在对方身体准备接触的地面的那一刻,一个箭步冲上去制止住了这个下落的趋势。一扶住对方,对方整个身体的重量压在了宁初的肩膀上,有点沉,他差点就撑不住。 宁初稳住身形,手紧紧扶住准备滑下去的男人,焦急地问:“先生,你怎么了,要不要去医院。” 对方抬起头看他,断断续续地嘟囔:“没……事。估计,是,喝了,有料的酒。送,送,送,我到前面的,全,全,季酒店,就……好。” 宁初举目四望,幸好,酒店就在前方不远处。他一路上又拖又抱,短短一百多米的距离,男人往下掉了12次,在宁初手臂开始麻的时候,他们终于进到了酒店的大门。 一进酒店,酒店门童就过来询问,宁初解释了一通。门童帮忙扶住男人,两个人花了3分钟时间询问才弄清楚男人的房间号,又用7分钟把男人扶到房间门口。 宁初去摸男人身上的房卡,一摸,手下都是硬硬的肌肉,他的心跳忽然有点加速,他晃了晃头,压下心里的异样,以最快的速度,最小的接触面积,拿出房卡,打开门。 两个人把男人扶到床上躺好后,宁初给了门童一点小费,感谢门童的帮忙。回到房间,他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低头轻拍男人的肩膀,轻呼叫“先生,先生……”想看看男人意识是否清醒。 拍了几下,男人都没有反应,宁初觉得为了别人的隐私,此时应该离开了。可脑海里,前几天刚看的xx因喝醉酒睡梦中呕吐窒息死亡的新闻闪了闪。“那就好人做到底吧。”宁初想了想,扶着对方的身体,想把对方从仰卧翻到侧卧。 手一碰到对方,他的心跳好像又加速了,“怦怦”跳着,好像要冲出胸腔。手好像也变热了,摸到的地方都是热的。 等宁初把男人侧翻后,看见对方的皮带,记起自己为数不多的穿着皮带睡觉被咯得睡不着的经历,伸手去解对方的皮带。 为了保证男人侧卧,宁初把男人上方的脚和手放在床上,支撑着对方的身体,皮带的尾巴刚好被身体压住了,这对他解对方皮带造成了一定程度的影响。 宁初先是尝试不触碰对方身体去解皮带,可是无功而返。于是,他只好认命地把手插到对方侧腰和床之间。下一秒,他的视野就从俯视变成了仰视,从皮带变成了男人的脸,背撞到了什么柔软的东西,身上承受了一股重压。 宁初还没有从突发情况反应过来,一片阴影就笼罩下来,有温热的东西堵住了他的嘴唇。他偏过头,欲张嘴开说话,却被什么东西趁机溜进嘴里,在嘴里四处游走,他的大脑轰的一声炸开了,变成一脑浆糊,仅剩最后一丝理智想调动手脚,却发现手脚也被有技巧地压住无法动弹。 浓烈的雄性求偶信息在宁初的口腔中四处燎原,把他仅剩的最后一丝理智烧没了。那火蹭一下就又烧到四肢,腰无意识就软了下来,手也无力推开重重压在身上的人。 x其实一开始是清醒的,他带着任务来,在酒吧和发小喝酒时,只是浅酌。但是到后面躺在床上时,在陌生beta身上好闻的气息不断围绕之下,他身体越来越热,理智的堤坝越来越薄,终于在对方手伸到自己侧腰时,终于决堤了,剩下的动作都是体内本能的支配。 宁初被对方炽热的气息融化成了一摊燃烧的蜡烛水,灯什么时候关的,不知道。 突然,一道激昂的终端铃声响起来了,压在身上的人动作的人顿了一下,一个利落地起身,下床,开灯,冲进浴室。 宁初也清醒了过来,发现自己的衬衣已经被从牛仔裤里抽出,推到了胸前,牛仔裤扣子也解开了。他一时尴尬不已,急忙起身整理好自己。 另一边,浴室里,x用冷水洗了一把脸,深深吸了一口气,站在镜子前,望着镜子中的自己,试图找到自己失控的答案。 电光火石之间,他脑海里想起发小古怪的眼神,一时有了判断。 脸上的水来不及擦,他走出来,对着正在整理beta用仍沙哑的声音道“我朋友开的玩笑,下周我要结婚了,他搞的恶作剧。不好意思,冒犯你了,请你离开”。 宁初头脑嗡的一声响,听到“结婚”两个字时,内心涌起一股深深的羞耻感。他不明白,自己一个不受到信息素干扰的beta,为什么沉沦在一个陌生人的吻里面无法自拔。“军队里面学的东西都喂狗了吗?”宁初在心里唾弃着自己,对自己进行了三千字的讨伐,匆忙拿起茶几上的包,大步离开。 x忍着药性,看着离去的人,心中涌起疑惑。身为一名特种小队队长,信息素和催情类药物的耐受性训练是必不可少的。而自己在这两项测试中,不论在匹配度90的oga释放信息素还是在5倍剂量的催情类药物下,都能保持清醒的头脑。 而刚刚,这个平平无奇的beta,明明没有散发任何信息素,却让他在清醒时仍需要抑制脑海里每过三秒就闪过将对方拆骨入腹的想法。 如果不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知道发小只是想在他结婚之前搞一个恶作剧,他几乎怀疑发小通敌了,而眼前的这个bate是敌国派来的间谍。 一直到对方走一段时间,x脑里面浮现的都是那个bate落荒而逃的背影。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失控,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在那个人离开后,身体的欲望突然消失不见,只剩下一片空虚,一片曾经在拥抱的那刹那被填满的空虚。 x坐在套房阳台上思索着心中的疑问,等回过神来,发现桌面上的烟灰缸里面已经堆积着5、6个烟头,抬手看终端,时间过去了四十几分钟。 x一边起身,一边安慰自己,也许,发小的药只能维持这点时间吧,毕竟,发小也只是开玩笑。 洗完澡,躺上床,灯一关,两个呼吸,x眼一黑,就睡过去了。 下一刻,他看见自己,在对方打开房门前的那一瞬间,扑了过去,将对方拆骨入腹。在进入对方身体的那一刻,心里的缺口终于被填上了。在梦里,他肆无忌惮,将对方的血肉一口一口撕扯下来,吞下去,吃完一面,又换一面。对方哭着喊“不要……”,也无法阻止他的掠夺。 被电话吵醒的时候,x心里还充盈着吃掉对方后身心都充实的感觉,到下一刻,他感受到了内裤的阴冷。 “啧,什么事情”,x不耐烦地开口。 “怎么一大早脾气这么臭?”终端里传来发小的声音,“被我打扰好事了吗?” “有什么好事,你昨晚上干什么,你不知道?” x拿着电话走进浴室。 “嘿嘿,我不是听说你们都接受过特别训练,想在结婚前替我表姐考验一下你嘛。结果,你看,你经受住了考验,连我安排的人都派不上用场。昨晚我安排的人冒着风险在门口释放信息素狂按你房间门铃,你都按不开。” 听着发小的话,x这才想起,好像在他把那个beta压在床上的时候,隐约听见过门铃响,那时意识不到是自己的房间门铃。 “放心,我会和表姐说你通过考验了。”发小的声音通过电话继续传出来,“不过,我下了三倍的药剂,还有门口的oga,你竟然完全不用别人帮忙就自己度过了,真不愧是受过训练的呀。” “三倍?你没有搞错。”x一手拿着终端,一手略有所思敲着洗手台台面。 “当然没有,毕竟你是受过训练的,不加大剂量,怎么能够测试出来。测试结果非常满意,哈哈,你经受住了考验。”俩人有一通没一通地又聊了一些其他,才挂了终端。 x其实非常想问发现对方给自己下的是什么药,不然为什么仅仅三倍剂量就让自己失控了,可似乎也不好和对方说自己其实已经失控了。 洗漱完毕,他换上一套干爽的衣服,把终端戴上手腕,这才想起了来昨晚上打断自己的终端还没有查看。打开一看,原来是未婚妻打过来的。 第109章 公车上不穿内裤的美女 解开松散的发绳,把全部的头发丝收拢在手中,想给他绑一个高马尾,又会想起他的发丝在风中飞扬的样子,放下下半部分,只束一半,又取了小绺头发,编了一个辫子发尾绑上一个切割圆滑的紫色晶石,他的眼睛也是紫色的,比晶石还亮。 “怎么安慰嘛?我想想” “有时候,人们追求的是快速有效的安慰方法,可是忽略了那个人更深层次的需求,错误的安慰会给人带去二次伤害,可能是出于好意,可是会让人更难受”。 “失去亲人所产生的悲伤是阶段性的,比如不相信亲人离开了,想让她醒过来,有了力量却也拯救不了,会让人隐隐愤怒,再然后,发现真的只剩自己了,心里会抑郁,等抑郁的情绪在心头隐退后,就是接受事实”。 “你要做的事就是帮她做饭,帮她办葬礼,然后陪伴她,帮她走出阴霾。千万不能说时间会治愈你的心,他们已经在哪里团聚,在哪里护佑她,这会让她感觉到自己被忽视,没有人理解她,如果你和她的关系还不错,可以对她说,我虽然无法感受你的痛苦,但是我会陪着你”。 “失去亲人的悲伤段时间走不出来,需要长久的陪伴,鼓励,如果不放心她,就成为她的依靠,让她信任你,依赖你,离不开你”。最后一句,路远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晚星,晚星在揣度这番话,觉得很有道理。 有些佩服他:“你好厉害,学到了”。 坐着有些累,晚星捏了一个保暖结界。两人并排躺在花海里看星星,“花好香啊,星星也亮,山上的星空比较美,一直能看到就好了”,不久,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晨,路远拿来两个像水壶一样的东西,“阔叶甘露,尝尝”。 晚星接过来,手感像普通的果子,喝一口,被味道惊艳,甜中带着草木特有的香气,几口喝完,期待的问路远:“还有吗?” “没了,剩下的果子还没有成熟,没熟之前又苦又涩的,下次再来吧”。 “好”无限空间里面应该也有,不知道味道怎么样,里面东西种类太多,如果不知道东西的名字就拿不出来,有时间,去找无限空间拿。 “晚星哥哥,把我送回去吧,我该去学堂了” 晚星带着路远飞回去,听见路远要去学堂,他没见过学堂是什么样子呢,“你的学堂在哪儿,我能进去吗?”晚星心想,心镜现在也进不去,就先去学堂看看吧。 “不能呢,要先向夫子申请,送束修之礼,夫子同意才可以去。不过,要是哥哥会隐身术也可以直接进去”。 到了学堂门口落地,快到授课时间了,晚星施法隐身,跟着路远一起进去。 等到了上课时间,学生们整齐地坐在椅子上,等待上课。 来的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先生,虽然上了年纪,可能是觉醒异能的缘故,精气神很足。脊背挺直,发型整齐,着装一丝不苟,“为学之道,首在正心,心正则意诚,意诚而志坚,志坚则学有成,诸生当以专心致志、勤奋刻苦为本,不可懈怠”。 学生们齐声道:“谨遵先生教诲” 听着老先生对书中内容作讲解,整个授课过程让晚星觉得无聊,这些都在他识海里,听得无趣。想去外面逛逛,抬腿走人,经过一个学生时,他趁着夫子不注意,偷偷伸懒腰,碰到了晚星的衣角,吓得大叫一声:“啊,鬼啊” “陈绪,哪里有鬼,大白天的别吓我” “哈哈,做梦了吧” “不是,真的有鬼,我还碰到他了”,陈绪大声反驳。 老先生抬手捏法诀,浩荡的灵力以他为中心散开,破了晚星的隐身术,晚星心中大叫不妙,被发现了,转身向夫子行里,“见过夫子” “悄然而入又悄然离去,是为何故?”台上的夫子问道。 “初因好奇而来,听后索然无味,故欲离去”。 夫子听后向他摆手,示意他离开,晚星拜别老先生,抬脚离开学堂。 走到街上,被一阵香气吸引走到一家店里面,一位微胖的大娘正在熬煮什么东西,“大娘,你做的什么,好香” 店主盖上盖子,“这是香果酱,等会儿用它做香果饼” 像饭菜这样的,有多种食材和多道工序的,需要先看一眼,才知道所需食材和制作过程,就像有一堆看不见的宝箱,需要先认识它,它才会出现。晚星想如果把他拥有的知识和技能比喻成一棵树,那么这棵树就只有枝干,树上的叶子需要他自己添加。 很快,香果饼做好了,大娘招呼晚星:“做好了,小郎君要买几个?” 晚星想到,如果获取无限空间以外的东西,要拿钱买,他连钱袋子都没有,耳朵急的通红,突然想起来,自己无限空间什么材料都可以拿,问道:“大娘,我可以用香果和你换吗?” “小郎君要拿什么换?” “香果?”晚星试探的说道。 大娘听后掩面轻笑:“香果树生的极高,普通人摘不了,结的果子又少,每隔几天,都要委托风系异能者去采摘,这段时间,镇子里的异能者被召集去修补天上的裂缝,你上哪里弄的果子?” “大娘,等我一下” 走进店外的窄巷子里,进无限空间,直接说:“香果” “要干的还是要新鲜的?”空间询问道。 “要新鲜的” 空间把他传送到香果树旁边,对他说:“自己去挑吧。” 晚星拿了一个竹子编筐,使用幻术在自己脚下变出一个大叶子,往上飞,看来有时间要练习一下克服恐惧了,就是觉得升空后脚下不踩着什么东西不踏实。 摘了满满一筐果子,飞下来,离开无限空间。抱着果子进去放在桌子上,“大娘,你看这些能换几个”? 大娘看了,两眼放光,高兴道:“够了,够了,我把这一笼的饼都给你”,用了一个精美的食盒,递给晚星,晚星拿来手上吃一个,把剩下的放进无限空间里,以后想吃直接换吧,省得自己做了。等路远下学了再把这些分给他。 “这个你能保存多久?” “在这里,我的时间流速同此地保持一致,这类吃食,在这里能保存多久我就能保存多久”。 “哦,跟这里的大型储物袋差不多啊,”听见晚星的评价,无限空间没有搭话,它又不是万能空间。 晚星把香果饼吃完,如果能一直这样吃吃喝喝玩玩就好了,一想到还要去心镜里,心生怯意。他摇摇头,鼓励自己,这是镜空间,这里一切都是假的,不要沉迷享乐。手心唤出心镜查看,还是进不去,他决定找一处安静的地方修炼心性。 无限空间里还有打算送给路远的香果饼,等等他吧。 等见到了路远,把食盒给他,“这是我拿东西换来的香果饼,给你” 路远提着食盒,问他:“一起去钓鱼吗?” 晚星拒绝:“不了,我要去修炼了,过几天再说吧。” “再见”晚星向路远告别 “再见” 晚星来到野外的小溪旁边,坐在地上,唤出世界镜,想仔细看看关于自己的部分,调出的画面很少,还是那位位面管理者给他看的那一部分,他的父母把他护在身下,他被传送走,剩下的画面都是黑暗。最后,就是那位位面管理者和他对话,她说被法器护佑,让他拥有那么多知识与灵力,那个法器是什么,在哪个时空,为什么世界镜把他送到了这里,镜子里那些门后有什么?都没人告诉他。 村落中,屋子里没有点蜡烛,室内黑暗,黑暗中的人看到晚星调出的画面,“原来是这样吗?更有趣了”。画面定格,一双紫眸里满身坚毅,盯了他半晌,粲然一笑道:“你会是一个好玩的玩具吗?” 第110章 极品丈母娘的诱惑 那个深夜,李珊希她躺在冰冷的床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内心充满了孤独和无助。那一刻,她感觉到自己的世界彻底崩塌,四周的一切都变成了无边的黑暗。她的心像是被无情的手紧紧握住,挤压得几乎喘不过气来。每一次的呼吸都带着深深的痛苦,她的灵魂仿佛被困在了一个没有光明的牢笼里,找不到任何逃脱的可能。 那年,她才刚上高二,父母整天逼她学习,如果考不上重点大学,就永远都别想受自由。她觉得自己很累,明明已经努力了这么久了,为什么还没有得到父母的理解。不过后来,她参加了全区数学大赛获得了第一,当她拿回家给妈妈看的时候,结果妹妹李言欣趁她不注意,将她的奖状当白纸画了起来。李珊希看到后,对着李言欣大发雷霆。妈妈看到后阻止了她,……不就是个奖状吗,干嘛对你妹发这么大的脾气,至于吗。李珊希听后,大声喊到:很至于,为什么你们都向着她,我明明才是那个应该被爱被宠的人,为什么偏偏是她啊!妈妈并没有理解她的意思,话不说就走了。李珊希委屈的无声无息的哭了起来。李珊希的心中充满了困惑和委屈。她不明白为什么身边的人,特别是她的母亲,都对那个她并不熟悉的人偏爱有加。她的心情低落至极,泪水无声地滑落脸颊,湿润了枕巾。 她独自坐在房间里,静静地思考着这个问题。为什么是她呢?为什么所有人都会被她吸引,而忽略了她这个原本应该被爱、被宠的人?她想起自己的孤独和寂寞,想起那些被忽视的瞬间,心中不由得涌起一阵酸楚。 这时,她听到门外传来阵阵声响。原来是爸爸回来了,妈妈和爸爸谈论着今天的事情。妈妈并没有在爸爸面前提起妹妹所做的事,我能从中感受到妈妈是有多偏心妹妹。她想她应该知道这一切的答案究竟在哪里。于是,她决定去找妹妹谈谈。 “欣欣,我有些事情想问你。”李珊希的看见有些颤抖,带着一丝不安和焦虑。妈妈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坏心思,跟妹妹说:如果姐姐再欺负你,你就告诉爸爸妈妈,我们会宠着你的。 李珊希听到后快速走到妈妈身边“妈妈,为什么你们都向着她?我到底哪里做错了?”李珊希终于鼓起勇气问出了这个问题。妈妈听了后,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思考如何回答。李珊希盯着妈妈期待的眼神,妈妈随便糊弄了过去,宠着你妹妹是因为她还小,你也别多想了。 “你们所有人都围绕着她转,我无论做什么都得不到肯定。我甚至怀疑,我是不是你们心中的那个孩子?”李珊希的眼泪开始滑落,心中积压的委屈终于爆发。 妈妈心中一痛,她知道李珊希一直是个敏感且内心骄傲的孩子。她轻轻地把李珊希拉到身边,拉着她的手坐下,认真地说:“希希,你是我们的孩子,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你的优点和特质我们都看在眼里,但每个人都会有不同的看法和偏好。” “妈妈,你们为什么要骗我?我知道你们一直担心我伤害她,但我没有做过任何伤害她的事。”李珊希的泪珠一颗颗落下,仿佛在控诉自己的不公平待遇。 妈妈握住她的手,认真地说:“希希,我们并没有骗你。我们只是想保护你,不想让你受到任何伤害。但我们也知道,你并没有做错任何事。其实我们都明白你的委屈和困惑。 不!你们不明白,为什么你们对她这么好?为什么你们都给她买好吃的?而我什么都没有,只有你们的批评和贬低。我也是你们的孩子啊,为什么你们偏心成这样,我也不是没有努力过啊!李珊希哭着跑了出去,一个人走到了公园一棵树下默默的哭泣。当她在哭泣的时候。突然,一个身影走到了她的面前,说到:同学,你没事吧!李珊希抬头看了看,连忙站起来擦了擦眼泪。我没事,谢谢。同学,你看起来好像很难过的样子。你好,我的名字叫赵泽凯,泽是沼泽的泽,凯是王俊凯的凯。我……我叫李珊希,珊是珊瑚的珊,希望的希。你好很高兴认识你。嗯……也很高兴认识你。你是有心事吗?李珊希回答到:没有。没事的说出来吧,我保密。李珊希听后把刚刚发生的事说给了他听,赵泽凯听完后,轻轻地叹了口气。他知道李珊希所经历的痛苦和压力,他知道她所追求的不仅仅是被人认可,而是找到真正的自我。他决定帮助她找回那个真正的李珊希。 “珊希,我明白你的感受。我们都是独立的个体,都有权利被爱和尊重。你不需要成为任何人期望的样子,你只需要成为你自己。你的价值不在于别人的评价,而在于你自己的内心。”赵泽凯的话语充满了鼓励和支持。 李珊希听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知道赵泽凯的这番话是真心实意的,是出于对她的关心和理解。她感激地看着他,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接下来的日子,赵泽凯开始陪伴李珊希一起寻找那个真正的自我。他们一起回忆过去的经历,一起分析现在的处境,一起探讨未来的方向。赵泽凯帮助李珊希找到自己的兴趣和爱好,让她重新找回生活的乐趣。他鼓励她表达自己的意见和想法,不再被别人的期望所束缚。 渐渐地,李珊希开始找回那个真正的自我。她开始勇敢地面对自己的内心,开始接受自己的优点和缺点。她开始明白自己的价值不在于别人的评价,而在于自己的内心。她开始学会珍惜自己,爱护自己。 在这个过程中,赵泽凯一直是她的坚强后盾。他给予她无尽的支持和鼓励,让她重新找回自信和勇气。他开始明白自己对李珊希的感情已经超越了友谊,他深深地爱上了她。 第111章 练瑜伽的妹子 妈妈的死,成了朱远翔心上永远的伤,而且永远不会结疤的那种。 为了解开他的心结,爸爸讲了一个秘密: 妈妈是因为走不出初恋过世的情伤,而选择了半年后追随而去。 妈妈或许爱爸爸,但不是最爱。她的最爱是初恋,一个离异有小孩儿的中年男子,是妈妈的灵魂爱人。但姥姥姥爷不同意,生生地拆散了他们。 他们都爱好文学,曾经有过美好的悄悄交往的一年时光。 爱的很纯,却很深情。妈妈是一个心思单纯,心性纯洁的人。 后来听说那个人又成家了,妈妈就渐渐死了心。遇到爸爸,她喜欢爸爸的温暖和安心,生活也一直平淡幸福。 直到他五岁半的时候,妈妈偶然听说,那个人得了癌症快不行了,而且被迫分手后他一直单着,并没有成家。 妈妈明白了,当初是为了她幸福,才编造了结婚的谎言。 妈妈跟爸爸坦言了一切,要去照顾前男友。爸爸沉默了许久,同意了。爸爸很爱妈妈,但是总觉得妈妈的心里有爸爸进不去的地方。 不过,那个男人没有接受妈妈的照顾,有些冷淡似乎已经忘了妈妈,看似无情地撵妈妈走。妈妈常悄悄地去医院,偷偷地远远看着他……情绪却一天天低落。 不久,那个男人就走了。生前,曾给妈妈留了一句话:珍惜当下,要幸福地生活! 可是,那一天,有个人给妈妈送来了两本日记,是男人生前交待烧掉的,但许是被日记内容所感动吧,那个人把有关妈妈的日记送了来。妈妈哭了很久……爸爸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她。 他记得,那时候,妈妈都不怎么抱他,眼睛总是红红的,做什么事都心不在焉的。 有一天,他看到妈妈在家里烧什么东西,一边流泪一边烧……那个人,肯定很爱很爱妈妈,为了妈妈的幸福而放弃了爱她。 那一天,妈妈打扮得很漂亮,妈妈脸上有淡淡地微笑,送他去幼儿园,临别前妈妈抱住他,抱了许久许久,他记得妈妈的怀抱香香的、软软的……后来,妈妈应该是也犹豫了很久吧,黄昏时分从楼顶跳了下去……爸爸接他回来,他们看到了警车,他看到了草丛中妈妈微睁的眼,凌乱的发,还有血……从此的噩梦不断重复。 “妈妈爱那个人,胜过了爱我和爸爸。” “为什么不能多爱我一点。” “为什么不能陪我长大……” 朱远翔心里对爸爸的恨或许消失了,但是那份十几年建起的隔阂和陌生感却不能一下子消散,他们错过了相依为命的至亲至爱的温暖,可能一辈子都难以完全像普通父子那样亲密了。 他最爱的妈妈,这么多年,心里念念不忘的心爱的妈妈,却为了另一个人抛下了自己,妈妈没熬过失去爱人的痛,自己却在失去妈妈和误解爸爸背叛妈妈的痛苦深渊里苦苦沉浮了十几年!短短的二十三年生命里有几个十几年…… “妈妈,你怎么能这样?为什么不能多爱我一点……” 似乎整个世界都将他抛弃了……于希顾,于希顾,犹如汪洋大海中落水的人看到的一块水中浮木…… 一整天一个人在房间里不食不语,呆呆地发愣……解开了一个心结,似乎又结上了新的死结……朱远翔心里拼命地想一个人,于希顾,只认识几年,在心里却比任何亲人都亲的人…… 夜幕来临,他冲出房间,带着赴死的心情,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这一夜,他也许会失去所有的爱、所有的阳光。就一起来吧,痛上加痛,还会更痛吗? 第112章 备受调戏的小鲜肉 清河县的夜深了,月色如水,洒在武大家的小院里,映得槐树影子斑驳。屋内灯火已熄,武大郎的鼾声从后院传来,断断续续,像是一只老牛在喘气。潘金莲睡不着,披了件薄衫倚在窗边,手里拿着一柄团扇,轻轻扇着,月白纱裙下的身段在月光下若隐若现。她今夜特意没睡实,耳边听着院外的动静,心头像是藏了只小鹿,跳得不安分。 院墙外,西门庆翻了进来,动作轻得像只猫。他一身深蓝长衫,手里没拿扇子,怕弄出声响惊了人。武大郎白日卖炊饼累得狠,这会儿睡得死沉,正是他觊觎已久的好时机。他绕到窗下,抬头一看,正撞上潘金莲那双亮得像星子的眼,心头一热,低声唤道:“嫂嫂。” 潘金莲身子一颤,扇子差点落地,她压低嗓子嗔道:“你这浪子,半夜三更的,翻墙进来作甚?”她嘴上责怪,眼却没移开,月光下他的身影挺拔,眉眼间那股浪荡气让她耳根一烫。她探出身子,手肘撑在窗台上,低声道,“也不怕人瞧见,坏了名声。” 西门庆嘿嘿一笑,往前迈了一步,仰头道:“嫂嫂这窗没关,我这胆子自然得大些。”他停在窗下,离她不过半丈,鼻息间尽是她身上那股淡淡的脂粉香,混着夜风的凉意,撩得他心头一荡。他低声道,“大郎睡得沉,我来看看你,总不至于赶我走吧?” 潘金莲轻哼一声,转身靠着窗棂,纱裙下摆荡开,露出小半截脚踝,白得像月光淌下的水。她拿扇子遮了半边脸,眼角斜他一眼,低声道:“你这人,真是贼心不死,我这窗,可不是给你随便瞧的。”她说着,手指在窗沿上轻轻划过,像是无意,又像是勾人。 西门庆眼底一暗,往前又靠了半步,低笑道:“嫂嫂若不让我瞧,我这魂儿,可真要被月色勾走了。”他抬起手,轻轻碰了碰窗棂,指尖离她的手不过一寸,像是试探,又像是挑衅。潘金莲没躲,眼睫轻颤,低声道:“你这冤家,尽会说些软话……要是大郎醒了,看你怎么跑。” 西门庆笑了一声,手指在她手旁停住,低声道:“大郎醒不了,嫂嫂若不喊,我这脚,可跑不出去。”他靠得更近,气息几乎拂到她脸上,月光下她的脸泛着柔光,红唇微张,像是要说什么,又像是藏着什么。他盯着她,眼里的火烧得旺,喉头滚动了一下,加了一句,“夜深了,嫂嫂这模样,真要命。” 潘金莲被他这话撩得心头一跳,扇子拿起来扇了两下,像是掩饰什么。她侧过身,低声道:“瞧你这模样,像是要吃人,我可不敢让你靠太近。”她嘴上推拒,手却没动,眼波流转,分明是半推半就的姿态。西门庆顺势抓住她的手腕,轻轻一握,低笑道:“嫂嫂这手,比月光还凉,我攥着,暖一暖如何?” 潘金莲耳根一红,挣了一下,没挣开,低声道:“你这浪子,胆子忒大,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她声音轻得像蚊子哼,可那眼里的水光却藏不住。两人一上一下,隔着窗棂,气息交缠,空气里像是弥漫着一股说不出的热气。 就在这时,后院传来一声咳嗽,武大郎翻了个身,鼾声停了一瞬。潘金莲一惊,忙抽回手,低声道:“糟了,大郎要醒!”西门庆眼底闪过一丝不甘,却不敢再留,低笑道:“嫂嫂莫慌,我这就走,下回再来暖你的手。”他转身翻墙而去,动作快得像一阵风。 潘金莲倚在窗边,喘了口气,手腕上仿佛还残留着他的温度。她低头看了眼窗外散落的月光,唇角一弯,喃喃道:“这冤家,真是要人命。”月色依旧,屋里却静不下来。 第113章 女友的同学陪我睡 “滚!你现在就给我滚!” 陆彦州目光如炬的盯着傅引南,布满血丝的眼珠在强烈的愤恨下仿佛要冲破眼眶。 “如果不是你四姨娘回来说,我还不知道我陆家的钱全都让你在外养了野男人!” “好了,”不等傅引南说话,四姨太任莫怜劝道:“你别生气了,事情既然已经发生,我想办法把钱要回来不就行了。” 她瞥了一眼傅引南,实在是恨铁不成钢, “你既已知胡元庭已经结婚生子为什么还要恬不知耻的凑到他身边呢?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她毫无顾忌的说出这话,全然不顾陆彦州听到这话后涨的通红的脸色。 没等陆彦州将脸撒个气,恢复成平常神态,就听傅引南满腹委屈的大吼道: “他好!他就是好!他比你们这些人重视我!还说你们是什么`书香门的最后一个出国留学名额,无比激动的踏上了远去英国的渡船。 就在踏上甲板的前一刻,她远远看见傅引南站在岸上冲她不停挥手。 她本不想下船,但又看见傅引南手里精致的包装盒,心中拧巴许多次后才艰难冲破人群来到她身边。 她接过礼物淡淡的跟傅引南说了几句道别的话,扭头又踏上船,驶向她梦寐以求的国度。 望着缓缓消失在地平线的渡船,一滴滚烫的泪水顺着傅引南的脸颊流了下来。 在这黯然神伤之际,一个声音响起, “傅小姐。” 胡元庭身穿笔挺西装来到她面前,他拿出一条洁白的手帕准备为她擦去眼角的泪水。 但傅引南却往旁边一躲,让他扑了空,但他扔不死心, “我从黄蝶那里知道了你的事情,我可怜你的身世,我想靠近你,就让我来弥补你缺失的情感吧。” 傅引南没说话,而是转身要走,胡元庭忙叫住她,使出勾引未经世事小姑娘的招数, “伸出你的手。” “伸手?”她虽不知胡元庭想干什么,但还是略带迟疑的将手伸到他的面前。 胡元庭惊讶,身为养尊处优的大小姐,手竟如此粗糙? 但也没有管这许多,他用力拍了傅引南的手掌,哄骗道: “这位姑娘以后的路一定会平安顺遂!” 说完,他转身向前走了几步,“如果你需要排解心中苦闷,可以随时来找我。” 阳光大方的把最后的余晖洒在海面上,粼粼的波光打在胡元庭迎着光的脸上,但他却不曾偏一下头,让另一边脸也迎着光。 傅引南握起被胡元庭摸过的手,想起他的轻声细语,温柔关怀,竟有一股莫名的情感竟从她的心底萌发出来…… 她难掩心中的激动,隔天一早天色微明,她便跑到了丞颐中学门口。 当胡元庭看着身穿青蓝色旗袍的傅引南出现在他视线中时,他知道一切按照他的预想在发展。 他伴着人流走出,来到傅引南身边时,他微微欠了欠身, “傅小姐,来此是……” “胡老师说过我可以来找你的。” “我是说过,”他眼放金光,“那……我们走吧。” 两人踩着青石板路走到一处巷子外,越往里走傅引南越觉得害怕,她握住湿答答地手心,放慢脚步想趁胡元庭不经意间离开这儿。 但胡元庭岂能让到嘴的肥肉跑了,他用温柔的言语慢慢地引导傅引南, “傅小姐不要害怕,这里安静,是最适合两个人谈心的地方。” 傅引南点点头,继续跟在胡元庭后面往巷子更深处走去,两人走到房门口,胡元庭拿出钥匙刚准备开门,没想到门却自己开了。 一个皮肤黝黑的妇人从里探出头,胡元庭一带而过, “这位是隔壁邻居,徐金翠。” 傅引南打了一声招呼,随后便跟胡元庭进到二楼房间。 她坐在桌边,紧张的把手靠近桌上的水杯,只听“刺啦”一声,整个房间顿时被昏暗填满。 胡元庭理了理拉上的窗帘,大步走到傅引南身前, “傅小姐,其实身体接触是很美好的事情,你不用害怕接受,外国人不还通过亲吻来展现他们的礼仪吗?” 傅引南明白他的意思,她反驳道:“那是在国外,我们国家还没有开放到那种程度,想必胡老师为人师表,更不会开放到那种程度吧?” 胡元庭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他站起身,眼里透出如狼似虎的饥渴目光,他把嘴唇猛地贴近傅引南,舌头在她唇周不停的舔舐。 傅引南被这突如其来的野兽行为吓得瞳孔骤缩,她用手不断将胡元庭向外推,但胡元庭的力气却出奇的大,一下……两下……或许是得到了一点点满足,他停止了自己禽兽般的动作。 见傅引南害怕的不住颤抖,他只淡淡的说了一句, “抱歉……” 傅引南不再听他解释,她用力推开房门冲了出去,边跑边拿出拿出手帕不停的在嘴唇上来回擦拭,直到嘴唇都被擦红了也不停止…… 占完便宜的胡元庭走出房间,对楼下徐金翠说了句, “她应该不会再来了吧?” “不会的,”徐金翠将洗衣服的盆子收了回去,“你接触过那么多女人,看人也一向很准,说不定她还会再来。” 徐金翠猜的没错,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傅引南又站在了丞颐中学门口。 胡元庭将目光锁定在她身上,他咧着嘴,呲着牙走出校门,但在经过傅引南身边时他故意没有停留,还是傅引南喊住他, “胡老师。” 他不明觉厉,带着无辜的神情转过身,“你是在……” “等你。”来之前傅引南早已找好理由,她开口,“我在想,胡老师那天或许不是故意的吧……” 听到这刻意又尴尬的解释,胡元庭知道傅引南已上钩,他整个人因为内心的激动快要燃烧起来,但他却极力压抑住心里的狂热,假意解释道: “是我思虑不周,我只是想让傅小姐感受一下爱意,没想到是我着急了,以后我们是朋友,就算……以后会是恋人,以后有这样的事情一切全凭傅小姐的意愿。” 此话一出口,傅引南脸上瞬间漾起笑容,她跟胡元庭告了别,脚步轻快的往回走着,全然忘了昨晚自己是如何用手抵住喉咙,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的痛哭到深夜。 此后几个月,胡元庭就算按捺不住,也没有跟原先一样,他心里明白的很,对付傅引南这样的女孩,得让她有足够的安全感,让她有依懒性,细水长流才能水到渠成。 但傅引南心里的安全感在一个女孩出现之后全都改变了…… 第114章 另类的与外星女人亲密接触 训练的日子,后来定在每周五下午,刚好放学后还有一段时间。 “走!” 江姐将包甩到肩上,冲我挑了挑眉。我从书本中抬起头来,却发现班长那一帮人早就没了身影。 “毕竟第一次训练嘛,他们提前和老师去交涉一下。”她一边解释着,一边望着我。 我把书本塞进书包,确定没有什么遗漏之后,跟着她晃晃荡荡地走出了门。反正我也不愿回家,在这里多呆一会儿,哪怕是这种事情倒也无所谓。 至少总比那个破碎的家有点生气。 到了球场,班长正跪在一袋篮球旁,一个个按压着,看充气是否合适,另外三个会打的呢,则在兴奋地运球,像是在拼了命的展现自己的水平。剩下的高个子,便只能呆呆的抱着球,不知所措。 “江姐快来!” 远处的女生笨拙地运着球,招呼着江姐。 “来啦!不用慌,有我在,就当在球场上跑跑就行了!” 她大步走向她们,带起一阵风。 另外一边,班长总算做好了所有的准备工作,对另外三人下了命令:“你们先自己练吧,都懂该干嘛吧?” “明白,叶队!” 说着他们就一溜烟地跑到隔壁的球场,不一会儿就传来一阵阵球穿网而过的空心声。 他们口中的“叶队”转过身来,看到我们,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他叫叶筱宇,老师开学时在名单上随机勾了一个名字当班长,而他就是那个幸运儿,莫名其妙地就上了位。不过他的能力却也是毋庸置疑,老师满意,同学拥护,所以也没有人想着再改换门庭,就这样一直下来。 “我们……哎……先从投篮开始吧。” 他教我们投篮的姿势,一个个纠正着那些歪七倒八的大个子,到我面前却流露出一丝惊讶:“不错哦,果然脑子好使的学啥都快。” 我避开他的目光,当作没听见,却看向地上躺着的篮球。 曾几何时,我也喜欢在篮球场上飞驰,小学的时候,凭借神出鬼没的身影断球跳投一气呵成。只是现在,不知道有什么水平了…… 反正我是替补,这种事情想想也没有什么意义吧。 我摇了摇头,收回目光,这时一个球刚好击地而来。 我几乎没有意识到自己摆出了接球的姿势,更是直接在肌肉记忆的操控下,鬼使神差地跳了起来,在空中伸展手臂,手腕下压,将篮球掷了出去。 篮球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然后稳稳地,在差着篮筐大半的位置,直接砸到地上。 三不沾……罢了,果然退步了。 一只手突然从后面把我锁住:“你这小子不地道啊,这不是会打嘛,还藏着掖着,不把我当兄弟看啊?” 我掰住他的手,用力往外推,边推边反驳:“谁跟你是兄弟啊……况且你没看见是个三不沾?” “还知道三不沾,呦呦呦,我想想……跑得挺快,本身还有点基础,投篮嘛可以练……嘿,刚好补上最后一个后卫的位置。”他无视我的反抗,仍喃喃自语着。 我的力气越来越大,总算挣脱出他的魔爪,气呼呼地跟了一句:“你也没问过我啊。” 他一脸受伤的模样:“我明明给所有男生都贴了张意简言赅的小纸条的,你没看见?” 我这时才回忆起,之前好像是有张小纸条贴在桌子上来着,只是早早就被各种各样的习题册淹没了。 我们两个大眼瞪小眼,一时间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你们不好好练,在干嘛呢?” 江姐一手拍着一个球,小跑着走了进来,散发出一股莫名其妙的压迫感。 叶队欣喜若狂地向她招着手:“江姐你眼光可真好,这小子真是个打球的好苗子,稳啦!” 她抱起手上的球,一头短发在阳光下飘扬,笑容灿烂:“我的眼光,当然是准的!” 说着,她背过身,又抛下一句:“训练强度适可而止啊,别太欺负他。” “好嘞!” 叶队又一次望向我,眼中却满是疑惑:“她那边训练也不容易啊,这样还关注着我们这边的情况,还特意叮嘱我一句别把你练死了?” 我一言不发,任着他瞎想。 “不管了,你就是首发,那么,先来投一百个篮吧!” 我拼命忍住了逃跑的冲动。哪怕是我这样一个没有希望的人,也不想轻易地毁坏自己的承诺。 也不想,让有些人失望。 阳光下,我又一次举起了手中的球。 夕阳西下,投了两个小时的篮,我已经几乎举不动手了。篮球场上被汗洇湿了一大片,那些高个子们也叫苦不迭。 毕竟他们也被叶队逼着练了好长时间的投篮姿势,不是这个不对,就是那个意思没到。 我不得不承认他认真起来的样子很有趣。他几乎在考虑一切的情况,甚至在做我们这首发五人全体下场的最坏打算,那时候,这五个高个子好歹得撑点场面,别被打得太难看。 “嗯~不错不错,今天就到这儿吧。赛场上一起加油吧。” 他拍着手看向我,而我冷漠地看向他的一脸笑容。 “哎~如果表情可以更丰富点就好了。” 他又补上一句,摆着手,提起一大袋球,朝器材室的方向走去。 “怎么样?” 江姐从后面赶上我,并肩而行。 “还好……”我摆了摆手,“江姐……你早就知道我会打球吧?” 她的眼睛闪了一下:“我说了有些事情是藏不住的哦~你上体育课时那个动作,还有看篮球的那个眼神,早就出卖你了。” “这样啊……” 我抬眼看天,夕阳下的天空,绽放出一片瑰丽的色彩。 “走啦,回家好好休息,洗个热水澡,有助于放松哦!别累坏了。” 她在我的肩上轻轻点了一下,笑着道别。我目送着她拐进另一条街,随后消失在远处一辆孤零零的汽车中。 为什么,要试着帮这样的我呢…… 我没法得出答案。 我也不想告诉她,我早已不再有家。 第115章 学妹长的小但是有货啊 沈又怡感觉自己肯定是最近晚上熬夜熬得太晚了,所以导致她现在精神恍惚得都已经出现幻觉了。 这世界上怎么可能有会说话的兔子呢?!简直就是荒唐! “啧啧,看来这几天得早点休息了,不能再熬下去了。” 沈又怡嘀咕两句,从草坪上起身甩了甩脑袋,随后拍了拍裤子上的草准备朝着食堂的方向走去,解决一下午饭问题。 结果呢,下一秒那个熟悉的声音又出现了,而且这次她听得更仔细了,甚至还和对方来了一个猝不及防的对视。 “你你你会说话!” 沈又怡瞪大了眼睛,满是不可思议得盯着刚才她所躺位置的旁边,眼前的场景仿佛在打她的脸。 一只有着长长的垂耳和毛绒绒的短尾巴的短毛白兔子,竟然穿着一身黑色西装,打着领带,兔手里还拿着一个看起来是邀请函的东西。 关键是嘴里还不停地喊着“要迟到了要迟到了,怎么就睡过头了呢啊啊啊!烦死了!” 沈又怡捂着嘴震惊得看着眼前奇妙的一幕,而这时一向听觉非常灵敏的兔子耳朵动了动,听到了她这边发出的一点声音,于是转过头去看。 刚好和愣住原地的沈又怡对上了视线,一人一兔就这样你盯着我我盯着你看安静得了几秒钟,然后盯着盯着兔子那边突然发出了尖锐爆鸣声。 “啊啊啊是人类!我竟然被人类发现了!完蛋了!” 原本正着急赶去茶话会的小兔子被吓得邀请函都掉到了地上,它跳起来害怕得到处乱窜,嘴里还一直在喊着“完了完了”之类的话。 本来还沉浸在“这年头兔子竟然都开口说话了”这件事带来的震惊之中的沈又怡嘴角抽了抽,小声得吐槽了一句:“好聒噪啊” 她瞧着面前这只窜来窜去不停尖叫的怪兔子,顿时感到一阵无语,心想这兔子怎么胆子这么小啊,比她的反应还大。 “呀,我听见你说我的坏话了!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呢,很没礼貌耶!” 小兔子的耳朵可是非常灵的,即使沈又怡刚才是自己在小声得吐槽它,但它还是听得很清楚对方刚才说的是什么。 它伸出一只肉肉的短短的小兔手,指着沈又怡的鼻子没好气地说她没有礼貌。 垂下来的两只长长的耳朵一抖一抖的,说话时小小的黑色兔鼻子一耸一耸的,看起来因为她的话被气得不清啊。 沈又怡看着它这副气急败坏的模样觉得挺有趣的,然后一下子没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而她对面的小兔子本来心里就有气,因为她的这声笑更是气得跳了起来,同时身上的毛发气得都竖了起来。 “你还笑我!” 沈又怡亲眼看到生气炸毛的小兔子一下子跳得跟自己平视的高度,顿时满眼惊讶,然后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大发,你居然能跳这么高!”沈又怡忍不住出声感叹了一句,心想这兔子看着小小的一只,不成想弹跳能力这么惊人啊。 “哼!那肯定啊,我是仙境里跳得最高的小兔!去年的跳高比赛我可是得了冠军的!” 听到沈又怡的感叹,小兔子心里瞬间就有点飘飘然了。 但它还是没忘记自己正在生气,于是落回地上后,它两只小爪子叉着腰,仰着头瞪着沈又怡,气鼓鼓地又来了一句。 “别以为你夸了我,我就会原谅你刚刚的话!” 沈又怡没忍住又笑了出来,但这次她赶紧捂住了嘴,生怕再惹恼了这只脾气不太好的兔子。 她蹲下身来,尽量让自己的视线和兔子平齐,语气温和地说道:“好啦好啦,我不笑你了。还有刚才我说你吵的话,对不起,我向你道歉,可以了吧。” 小兔子见沈又怡跟它道了歉,而且道歉的语气也挺好的。 它又是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的主儿,心里的气也就消得差不多了,但还是傲娇得昂着头哼了一声:“那我就勉为其难原谅你了。” 沈又怡一只手撑着脸颊,眼带笑意盯着面前这只会说话的神奇兔子,好奇地询问它:“对了,小兔子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朴智哎呀,差点忘了!茶话会要开始了!都怪你,害我耽误了时间,本来就要迟到了!” 还没等小兔子回复完沈又怡的问题,它突然小爪子一拍脑袋,猛地想起了今天的茶话会,一下子慌了起来。 沈又怡有些哭笑不得,不过她也没去计较,反而好奇地问道:“茶话会?你们兔子还开茶话会啊?朴智,我能去看看吗?” 小兔子一听,后退两步拒绝了,“不行不行,你不能参加我们的茶话会,还有什么朴智啊!我叫朴智旻!” 沈又怡闻言挑了挑眉,然后把刚刚趁小兔子不注意的时候捡过来的邀请函举起来,故意逗它:“行朴智旻是吧,可是你的邀请函现在在我手里耶。” “!我的邀请函!你什么时候拿去的,快还给我!”朴智旻愣了一下,它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西装,又看了看沈又怡手上的邀请函,顿时有些慌乱。 沈又怡看着它手忙脚乱的样子,心里觉得有趣极了,她撇了撇嘴面上故作一副委屈的小表情,然后把手上的邀请函递了出去。 “喏,给你。我刚刚看你掉地上了,好心帮你捡起来的。” 朴智旻听了沈又怡的话,耳朵微微抖了抖,它接过邀请函,脸上因为刚才误会了对方而羞愧得泛起了淡淡的粉红。 沈又怡好笑得看着小兔子不好意思的可爱样子,最后果然如同她所料想得那样,几秒钟过后,朴智旻小声嘟囔着同意了带她一起去参加茶话会。 “其实其实带你一起去也不是完全不行。但是你得答应我,你绝对绝对绝对不能告诉其他别人!” “这个没问题啊,我保证绝对绝对绝对不告诉其他人。”沈又怡一口应下了,并拍着胸脯再三保证。 “那行,我们拉勾,你不许骗我哦。”朴智旻伸出空着的那只爪子,沈又怡见状立马也伸手,握上了对方比她小了好几倍的小兔手。 “好,拉勾。” 别说是兔子了,沈又怡长这么大都没养过什么小动物,因此当握住小兔子毛绒绒的肉嘟嘟的爪子时,指尖处软软的触觉让她下意识得轻轻捏了捏。 “你”朴智旻自然是感受到了的,它张了张嘴想要开口质问沈又怡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突然捏它一下。 可转念一想,它觉得自己不就是被捏了一下嘛,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又不是被对方摸了耳朵。 于是朴智旻就把刚到嘴的话给咽了回去,然后就变成了:“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拉完勾后朴智旻立马就松开了爪子,只见它在西装口袋里掏出了一个怀表看了眼时间,然后叹了口气转身。 沈又怡看着小兔子叹气的样子,扬了扬嘴角出声关心道:“怎么,这是已经来不及了吗?” “没事,迟到就迟到吧,我们快走吧。”朴智旻丢下这么几句话就跳着在前面带路,最后它在槐树旁的一个洞口前停了下来。 一人一兔的体型差距实在是太大了,沈又怡只需要两三步就来到了朴智旻所在的地方,因此成功得收获了来自小兔子略带郁闷且羡慕的注视。 第116章 她早就湿了 “此次调查,我发现被掳走的凡人都被关在十里冢,而且有阵法加持,一般人进不去。狱好像在以活人为祭,炼制一支魔军”议事厅里,澜钰交代这一月的成果。 风随严肃着脸,“辛苦阿钰这一月的追查了。照这样看来,前几波派出去的人多半是被抓了,我要是早点意识到这不是普通的失踪,也不会害他们失了性命。这些事我会同华掌门一起商议,一定尽快找到解决办法” 五位掌殿皆起身,“是” 待到所有人退去,风随立马启动传音术,“华裳,失踪的人找到了,就在十里冢。不过有阵法加持,我认为可能有大量魔军和狱本人也在,你打算如何?” 不多时,一道音讯传来,“我会派大长老率弟子前往,不会打草惊蛇,风随,你莫要自责”最后一句是华裳说给风随让他宽心的,两人千年情谊,早已知根知底。比起朋友二字,更胜知己亲人。 药石峰上,聊三辞照旧在晒太阳,不过这次是坐着的,上官邀今天早上把他叫起,塞给他一堆药书,原话是“把这些书抄一遍,天黑前我要题问你的” 聊三辞一时不知他要做什么,只能照做,他很庆幸,脑子还算好,记东西什么的比较快。才一个早上,就看完了一半,他翻阅的时候在一本书其中看到了上官邀给他喝的那个药,那药原是叫净骨水。要是普通人沾了没什么问题,可一旦魔族沾染,便会遭受蚀骨的疼痛。聊三辞回想自己刚喝下的时候,有些心悸,以为是自己的问题,现在想来,那个帮自己的人许是魔族,许是在自己身体里修养。 自己有什么不同?聊三辞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同,唯一不同的就是自己不讨人喜欢,接触的人总是会厌恶自己。聊三辞不再想这些,他一抬头,看见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在对面的澜钰,聊三辞立马起身行礼“澜掌殿!”澜钰笑了一声,“坐下,不用这么客气,我捡来的小孩子怎么这么拘束啊!” 聊三辞坐下笑道,“澜掌殿的救命之恩我上次忘记答谢了,今日便一并答谢了吧!多谢澜掌殿救命之恩”澜钰拖着腮,“就这么轻飘飘一句话?”聊三辞又道,“自然不是,澜掌殿以后若有什么地方用的上我,我会尽力帮您的” 澜钰立马接话“现在就有一个,我想收你为徒,行不行?”聊三辞心头立马一怔,“他刚刚说了什么?收我为徒?真是天助我也”聊三辞心里欢喜,面上却不动声色,直到澜钰说第二次才回神过来,装作迟疑道“收我为徒?” 澜钰点了点头,聊三辞一脸委屈,“澜掌殿救了我,还要收我为徒,这不是报恩,是恩惠,我一介凡人实在不敢受,太贵重了”澜钰没想到聊三辞会拒绝,又道“我的轻樱峰冷清,想要收徒添些人气” 聊三辞转过身,“澜掌殿可容我考虑一下”澜钰也起身道“自然,你若想好了同我说一声就好,不管你是否愿意”聊三辞嗯了一声,随后,澜钰就离开了。 聊三辞转过身,盯着澜钰离开的身影,“这么温柔的一个人,所掌山峰竟然没人?是因为什么?修炼固然重要,可若是将自己推进深渊,便是愚蠢”聊三辞继续坐下,打算晚上问问药童,一个下午,他都十分安静认真的誊抄药书。 晚上,“药童,我跟你打听一个人好不好?”药童端着药,嗯了一声,“你知不知道澜掌殿为什么他所掌管的山峰那么冷清”药童先是一愣,然后一脸惊悚的同聊三辞说“澜掌殿这人,你觉得如何?”聊三辞不明所以,答道“温柔,文质彬彬,待人真诚”“你也觉得是吧!我告诉你,这只是他的一面,在教导弟子方面,他就是魔鬼!” 聊三辞立马来了兴趣,“同我讲讲”药童的嘴就像开了闸一样“澜掌殿这人在教导弟子方面在整个仙门是出了名的,一本功法,不会给你讲解,先自悟三天,然后同他对练,过不了三招就会被罚跑绕整个山门三圈,过不了七招,就会罚抄书,过十五招才算及格。上次我看见朔州又被罚抄书了” “原来如此” “澜掌殿,我想修仙,像你们一样保护其他人,请收我为徒吧!”聊三辞在镜前已经演练了十几遍了。却一直不满意,缘由是眼中总会有些不应该的感情,是狠。 聊三辞深呼一口气,扯起一个笑容“澜掌殿,请教我修习仙术吧!”啪一声,聊三辞往自己脸上一巴掌,“聊三辞你可真是蠢,连这都学不会,这里早已不是那个世界了,你该放下”聊三辞盯着自己,忽然一种无力感涌上来。 今日照例是抄书,上官邀就在一旁看着,一个上午过去,上官邀也修炼完毕,睁开眼就看见聊三辞还在抄写,他整理好自己,说道“聊三辞,休息一会吧!把你抄的拿过来我看”聊三辞乖乖递过去,“你这人实诚,在阿钰手里可能不会太惨,过去了阿钰一定会好好照顾你,但在修炼方面,一定要努力努力再努力,不可一日懈怠。行了,收拾收拾让药童送你过去吧” 聊三辞抬眸,良久才道“是” 轻樱峰上,药童将人送去的时候,朔州正在练习剑术,澜钰就在一旁看着,看到不对后,澜钰也不急着指出,一套打下来,澜钰再让朔州同他对练,这下朔州可是吃足了苦头,澜钰一边对招一边指出错误,“弱水剑意重在以缓流之水形成巨浪,意在延绵不绝,不在攻击凌厉。连剑都挥不利索,朔州,这便是你悟的剑意吗?” 说完,将朔州腰上一弹,朔州瞬间就被打退了好几步,药童和聊三辞看见这一幕,药童不禁掩面来替朔州抱怨,“哪家师尊这样打徒弟啊!”又朝聊三辞道“保重啊!”聊三辞微微一笑,“好” 落地后,聊三辞对上朔州的眼睛,朔州立刻显出一股恶意,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对人一向和蔼,为什么会这样?药童向澜钰行礼,“澜掌殿,人我送来了。师尊说傍晚他会拿验灵石过来”澜钰温和道“好,辛苦小药童了”药童微微一笑,赶紧离开了。 澜钰上前,“答应我了?”聊三辞嗯了一声,澜钰又道“叫声师尊听听”聊三辞抬起头,看向澜钰,澜钰笑着回望他。朔州跑上前“师尊为什么要收他为徒?”澜钰含笑,“轻樱峰就你我两个人,想多忽悠一些人来。我的名声在仙门你又不是不知道,只能找这个凡人了” 朔州咬牙切齿的看着聊三辞,随后道,“我走了,师尊”澜钰也看出来自己家徒弟今天情绪不对,目送朔州离开后,略带歉意的同聊三辞说“这孩子一向情绪稳定,不知道今天怎么了?不要介意”聊三辞摇了摇头,“没事” “走,给你挑间房子去”一路上,澜钰都在介绍,聊三辞没什么意见,最后遵着澜钰的意思住了一间房,“先收拾收拾吧!缺什么同我说”聊三辞点了点头。澜钰离开后,聊三辞开始收拾。 他被人厌恶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在那个世界里,他就不被人喜欢,一些人更是会拿欺负他为乐,可惜他打不过也骂不过他们,只能受着。爹不疼娘不爱的苦命孩子是对他最好的诠释。 傍晚,澜钰将聊三辞带到轻樱殿,上官邀已经等他好久了。见他来,赶紧拿出验灵石,“聊三辞,把你的血滴上去”聊三辞顺从的滴了一滴在上面,石头很快就亮了,一瞬间苍白色光亮照射到房间里,上官邀惊讶的看着,“阿钰,这是…仙灵源?”澜钰惊喜的看向聊三辞,“小辞这么厉害啊!”不多时,苍白色光亮变得微弱,一股黑色光亮升起,在验灵石上占着一片地方。二者似乎在争夺,可苍白色明显是劣势。 上官邀看向聊三辞,“我的乖乖啊!阿钰,这小子怎么给人整这么一出啊?” 第117章 我把表姐夫一家女人都上了 「黑气来啦,快逃!」 原本聚集在广场中央的一群人一哄而散,向四方八面逃窜。果然,黑气来了,从四方八面涌入,充斥着每一个角落。被黑气碰到的人都昏倒在地上。黑气渐渐在广场中央聚集,慢慢的汇聚成了一个人,那个人穿着黑色长袍,戴了个长长的黑纱斗笠遮盖着脸庞,身上不知是衣摆还是黑气随风飘扬着,十分诡异。 当他完全成形后,黑气又开始从他身上扩散开来,笼罩在广场中每一个晕倒的人身上。 远处有个人吓得蹲在地上,全身止不住地颤抖,嘴里喃喃地念道:「黑气杀人了,魔王来索命了!」 黑气的主人也不管他,一挥手,地上晕倒的人全都不见了。然后他再次化成一股黑气,消失了。 …… 第二天,传言四起。 「你听说了吗?昨晚魔王出现了,他差不多把邻村整条村的人都杀了,那些黑气呀,任何人接触了都立刻灰飞烟灭,好可怕呀!」 「你是怎么知道的?不是说全都灰飞烟灭了吗?那消息是怎么传出来的?」 「也不是全都死了,有个人跑得够快,躲得远远的,刚好被他看到了魔王放黑气出来杀人,黑气渗透到了那些人的身上,他一挥手,尸体就都不见了。他看了个全程,吓得不轻,现在只懂说两句话。」 「什么话?」 「黑气杀人了,魔王来索命了!」 「这么吓人的呀!听说那个魔王是蓝月族人黑化成魔的,当初变异的时候,杀了蓝月首席管理者的女儿,还差点把整个蓝月之域都毁灭了,那天晚上,听说蓝月都变红月了,真恐怖呀!都说了术法害人呀!」 「就是呀,这么强大的人,还有谁能来管管他呀?」 「别指望蓝月族人了,只好求神拜佛保佑了,听说蓝月的人抓了他几百年都抓不着。」 「真是阿弥陀佛了……」 …… 徒弟道:「师父,他又出现了,这次听说屠了一整条村。」 师父道:「还是没人能抓得住他吗?」 徒弟道:「没有,他每次出现的时间都很短暂,每次我们赶到时他早就已经离开了,而且一点痕迹也没有留下。」 师父道:「都五百年了,也不知他躲在那里修练,竟变成这么厉害了,之前的三百多年一直都没有他的消息,还以为他早就已经死了。最近的二百年才又再出来。」 徒弟道:「五百年前他的黑气爆发后便消失了,留下来那枚红月也足足照了七七四十九天才消失,我们都以为他当时就已经死得什么都不剩了。」 师父道:「但我直觉觉得他没死,他当时的爆发,跟他母亲死的那一次爆发不一样,没有黑土留下,没有伤亡,只跟雪儿一起消失了。也不知是何原由,连月亮也跟着变红了。我翻遍记载也没看到过这般景象的。」 徒弟道:「师父,那现在该怎么办?」 师父道:「只好由我出马了,抓他回来再说。」 「遵命!」徒弟在向师父行礼时,嘴角露出了邪恶的笑容。 …… 在师徒对话的差不多同一时间,黑气飘到传送阵旁,再次聚集成为那个黑袍人。然后,黑袍人幻化成了另外一个样子。这个样子正常多了,是一个外貌英俊的年青人,应该说,一个年青的蓝月族人。他在看着传送阵,不知在想些什么。 隔了好一会,他转头看向天空,自言自语地道:「不知哪颗星星才是你?什么时候才能降临人间?也不知你会降临在哪里?等了五百年了,我还要等多久?若雪,我好想你。」 他把目光转回传送阵之上,继续自言自语地道:「你陪伴了我这么短暂的时光,却让我等了那么久,害我都不知道当时你说的话是真的吗?应该是真的吧?我相信你,只能相信你了,你会回来了。你说了会回来帮我一起查清真相的。不管等多久我都会等,但没有你在身边的日子真的很难过……」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道:「或许,我该做点什么了。不能再这样干等下去。有一天若果你回来了,我一定会去找你。但,现在我想先做点什么。我现在就回蓝月去,回到我俩的,从新出发。」 他感觉好像听到了她的声音:「笨蛋,等等我!」 他说道:「好!」然后,他再次幻化成另外一个样子,走到传送阵的中央 …… 「笨蛋,等等我!」身穿蓝白色劲装的少女气喘吁吁的边跑边叫喊着。 「我不是笨蛋,我有名字的。」同样身穿蓝白色劲装的少年停下步伐,生气得猛地转过身来说道。 「被欺负都不反抗,不是笨蛋是什么?」少女双手叉着腰说。 「我……」少年羞愧得低下头来,又猛地抬起头:「不是不反抗,是懒得反抗!你跟来做什么?」 少女道:「从来下山历练都不能单独前行的,我跟父亲说了,我跟你一起去。」 「不准你跟来!」少年气到脸都红了,怎么这麻烦鬼一直缠着他不放呢? 少女道:「小师弟,别忘了我是谁,你只能听我的话,什么时候轮到你说不准了!」 是的,这两人是师姐弟的关系,他们都是蓝月之域三大门派之一,雪兰门的弟子,大约十五岁左右。现在他们这身装扮便是雪兰门的服装,白色跟蓝色,便是雪跟兰的颜色。这位少女名叫兰若雪,是雪兰门门主的独女,可想而知,她是雪兰门的大师姐,这称谓嘛……跟年资没有绝对的关系,就只是身份的象征。而师弟呢,名叫朱本,字初心,不知他父亲还是母亲跟他开了个什么玩笑,姓「猪」再加个「笨」,能有办法不给人欺负嘛?所以他每次听到兰若雪喊他「笨蛋」,他都生气到不行。 但这两个人呀,跟他们自己的名字还真不怎么相配,都反着来的。兰若雪有公主病就不用说了,独女跟父亲两人相依为命,大多都被宠到有公主病;而朱本呢,其实一点也不笨,他的法术学得非常快,都快能尽得师父的真传了。而且虽然才十五岁,但本性沉稳,从来不会冲动行事,所以师父才派他下山历练,并很安心地让自己的独生女儿跟着他。事实上这两人也是自五岁开始,便一起生活,一起成长,一起学习。相互之间其实是很有默契的,兰若雪也经常帮助朱本对抗那些欺负他的同门。而朱本,之所以不敢反抗,是因为他是一个孤儿,他从心底认同那些同门说的话,他……没人爱。 他本来还真的很期待这次历练之旅,以为终于可以摆脱这一切,怎料这个麻烦的见证者还是跟来了。 朱本道:「好吧,你是师姐,你说了算。但下山后都要听我的。」 兰若雪道:「为什么要听你的?不能一起决定吗?」 朱本见兰若雪态度软化了,便道:「毕竟我比你年长……」 兰若雪抢着道:「你才比我大一个月,怎么年长了?」 朱本道:「一个月也是比你大,而且我处事比较沉稳,这是师父说过的。」 兰若雪道:「这倒是……」 朱本道:「你是坚持要跟来的话,在外面都要听我的。还有,你还是叫我初心吧,我是有名字的。」 兰若雪道:「知道啦,啰嗦!走吧。」 朱本转过身去,在前头带路。这时,兰若雪原本快乐无忧的笑容,混合了一丝复杂的情绪。看着他的背影,她想:我怎么可以不来呢?万一…… 她深吸了一口气,便回复原来的笑容,一蹦一跳地跟了上去。 …… 兰若雪道:「初心,走了半天了,累死了,可以休息一下吗?」 朱本道:「到山下树林的时候再休息吧,多忍耐一会。」 「哦……」兰若雪嘟起嘴来,心想:他是铁打的吗?怎么可以走一天都不累。 兰若雪道:「初心,你有想好要去哪了吗?」 朱本道:「嗯。」 兰若雪疑惑起来,「那我们去哪?」 「下界吧!」不知怎的,朱本好像一直在想什么事情,说的话也变简短了。 兰若雪道:「下界?!我们不是在蓝月之域历练吗?这美丽的地方我都还没去全呢!」 朱本停下来翻了个白眼,「师姐,你都知道我们是来历练的,不是来玩的吧!」 兰若雪道:「当然知道,那我们去哪一个界域?」 朱本道:「嗯……就随便一个……」他停顿了一下,想一想,道:「就凡梦之域吧!」 兰若雪深深地看进朱本的眼里,这真的是随便选的吗? 朱本道:「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兰若雪尴尬的笑了笑,「没……没什么,凡梦之域好,应该挺有意思的。」 兰若雪想:爹爹竟然说对了! 兰若雪回想起出门前父亲跟她说的话…… ………… 「雪儿,此行,你务必要盯紧本儿,你是唯一能唤醒他的人,紧记,要寸步不离的看好他,别让他被黑气控制了。」 「知道了,爹爹!」 「还有一件事,此行本儿第一个目的地很有可能选的是凡梦之域,你就听他的吧,也是时候了。」 「什么时候?」兰若雪疑惑的问道。 「这有关本儿的身世,他若想寻找,就让他去吧,他是应该要知道的了。」 「身世?!他不是蓝月之域的人吗?」 「不好说,总之你顾着他点,他的黑气……不好控制。万一……」 「我知道了啦,这不一直都是我的任务吗?」 「记得,如非必要,别让他知道。」 「我会的……」 ………… 「找寻身世?为什么要这么神秘?」兰若雪自言自语地道。 「呃!」兰若雪一下撞上了停下来的朱本背上。 「眼睛放哪了?」朱本生气地说。 「对不起」兰若雪的思绪转回来,才发现山下树林已经到了。 「我们在那棵大树下休息吧!」朱本指着一棵闪耀着七彩色的大树。大树的树干十分宽大,大概要十人手拉手才能围起来,树冠非常茂密,却有点矮小,样子看着像凉亭一样。 兰若雪看着这棵树,犹疑起来,「你说……真的有树仙子吗?听说他们很顽皮,会不会趁着我们睡觉的时候出来捣乱呀?」 「不是我们!你先睡吧,我会守着的。两个时辰后,我叫你。」朱本没好气地说道。 兰若雪道:「喔,对哦!我都忘了,我们可以互相守护的呀!」 朱本道:「睡吧!」 兰若雪便前去躺在粗壮的树根上,一下便睡着了。朱本坐在旁边,看着熟睡的兰若雪,心想:还是睡着的你比较可爱,醒着的时候吵死了。 他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 「还好你跟来了,没有你的陪伴,我……真的能行吗?」 ………… 第118章 让娇妻开车带我出去玩 经过无数个日夜的艰苦奋战,《破茧》终于迎来了大功告成的时刻。影片后期制作的最后阶段,苏然几乎寸步不离后期制作室,眼睛紧紧盯着屏幕,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从画面的色彩调校,到音效的细微处理,再到每一个特效的呈现,她都亲自把关,力求做到尽善尽美。 剪辑师将最后一版剪辑完成的影片播放出来,苏然坐在昏暗的放映室里,全神贯注地看着屏幕。影片中,主角从一个懵懂迷茫的年轻人,在经历了生活的重重磨难后,逐渐找到自我,实现梦想,破茧成蝶。苏然看着主角的成长历程,仿佛看到了自己这些年在娱乐圈的摸爬滚打,心中五味杂陈。 影片结束,灯光亮起,苏然的眼眶微微湿润。她转过头,看着同样疲惫但满脸欣慰的后期制作团队成员,声音略带哽咽地说:“谢谢大家,真的太感谢了。没有你们的努力和付出,就没有今天的《破茧》。”团队成员们纷纷围过来,激动地拥抱在一起,这一刻,所有的辛苦和疲惫都化作了喜悦和自豪。 完成影片的制作只是第一步,接下来,苏然和团队又马不停蹄地投入到影片的宣传推广工作中。他们精心制作了电影预告片,从主角的精彩片段到影片的精彩剧情,每一个画面都经过精心挑选和剪辑,力求在短短几分钟内吸引观众的眼球。预告片制作完成后,苏然在自己的社交媒体账号上发布了预告片,并配上了一段真挚的文字:“《破茧》是我和团队用心血浇灌的作品,它承载着我们的梦想和坚持。希望这部电影能像一束光,照亮每一个为梦想努力奋斗的人。期待与大家在影院相见。” 预告片一经发布,立刻在网络上引起了轩然大波。粉丝们纷纷在评论区留言,表达对电影的期待。“哇,预告片太精彩了,苏然的演技一如既往地在线,已经迫不及待想看正片了!”“从预告片中就能感受到这部电影的诚意,期待《破茧》大卖!”除了粉丝的支持,一些业内人士也对预告片给予了高度评价,著名影评人王宇在看完预告片后,在自己的专栏中写道:“《破茧》的预告片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从画面质感、剧情张力到演员的表演,都展现出了极高的水准。这部电影有望成为今年电影市场的一匹黑马。” 随着预告片的热度不断攀升,《破茧》的关注度也越来越高。苏然和团队趁热打铁,开始筹备电影的首映礼。他们邀请了众多媒体、业内人士以及粉丝代表参加首映礼,希望通过这次活动,让更多的人了解《破茧》。 在首映礼的筹备过程中,苏然事无巨细,亲自参与每一个环节的策划和安排。从场地的布置,到嘉宾的邀请,再到活动流程的设计,她都力求做到完美。然而,就在首映礼前夕,又出现了一个小插曲。原本确定出席的一位知名导演突然因为临时有事无法到场,这让苏然有些措手不及。她知道,这位导演的出席对于提升首映礼的关注度和影响力有着重要作用,如今他突然缺席,无疑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苏然没有慌乱,她迅速调整思路,决定亲自联系其他业内大咖,邀请他们来参加首映礼。她凭借着自己在娱乐圈多年积累的人脉和真诚的态度,最终成功邀请到了几位同样具有影响力的导演和演员出席。 首映礼当天,现场气氛热烈非凡。红毯上,苏然身着一袭华丽的礼服,光彩照人。她与剧组主创人员一起走过红毯,接受媒体的采访和粉丝的欢呼。进入放映厅后,苏然紧张地坐在座位上,等待着电影的播放。她的心中既充满期待,又有些忐忑,不知道观众们对这部电影会作何反应。 电影开始播放,放映厅里安静得只能听到电影的声音。苏然偷偷观察着观众们的反应,看到他们被电影的剧情深深吸引,时而紧张,时而感动,她的心中渐渐涌起一股暖流。当电影结束,全场响起雷鸣般的掌声时,苏然的眼眶再次湿润了。她知道,所有的努力和付出都得到了回报。 在随后的媒体采访环节,记者们纷纷对《破茧》给予了高度评价。“苏然,这部电影真的太精彩了,你作为制片人,同时也是主演,在影片中展现出了非凡的才华。可以分享一下你在制作这部电影过程中的感受吗?”一位记者问道。苏然微笑着回答:“制作《破茧》的过程充满了挑战和艰辛,但也是我人生中最难忘的经历。这部电影就像是我的孩子,我和团队倾注了所有的心血。看到大家这么喜欢,我真的非常开心。” 首映礼结束后,《破茧》的口碑迅速在网络上传播开来。好评如潮的反馈让苏然和团队倍感欣慰,他们知道,距离电影正式上映还有一段时间,但此刻,他们已经对电影的成功充满了信心。 第119章 刘艳的凌辱回忆 晨光熹微,透过雕花窗棂洒在柔软的锦被上。有苏矜悠悠转醒,还没睁眼就听到了仆人大声喊叫的声音。 “醒了!快去通知族长小少爷醒了!” 有苏矜坐起身脑袋还有点发昏,他只记得自己本来要继承族长之位,想着下山玩些时日,怎么醒了反而回到了族中? 脑袋有几分钝痛,有苏矜停止了回忆,他向来不是个自讨麻烦的人。 将缓过来几分便见一行人匆匆赶来。 “你是?”有苏矜看着为首之人眼神透露着疑惑。 只见那人欣喜的表情突然僵住随即抿了抿唇试探性的开口道:“你……不记得我了?” 看着小家伙的眼神不似作假花栖梧压下心中酸涩再开口便是一板一眼道:“花矜族也有百年没有热闹过了,借此机会今晚开个宴会吧。” 说罢吩咐好底下人好好照顾小少爷便快步离开。 有苏矜被这一连串的事情弄的有些发懵,刚刚那人是谁?花矜族又是什么? 这么想着也就这么问了,身旁的小仆低眉顺眼的答道:“小少爷您下山游玩受了点伤昏睡了三百余年,那是咱们的现任族长花栖梧,族长吩咐了,小少爷您金尊玉贵之后万不能再磕着碰着了。” 一直到晚宴开始有苏矜还是感觉一切都很不真实,但众人的吹捧和簇拥毕竟不是假的,他从小被捧到大也没有觉察出有什么不对。 有苏矜很快沉溺在了其中面对众人的吹捧毫不谦虚反而傲娇的抬了抬下巴。 远处花栖梧看着在宴会中混的如鱼得水的有苏矜眼底是化不开的笑意。 “族长,为什么不下去陪小少爷一起?”侍从看着花栖梧从有苏矜进场就一直盯到现在却丝毫没有出面的意思有些不解。 花栖梧眼睫颤了颤周身有些落寞:“他不记得我了,我现在有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侍从没再开口,花栖梧也没有想要听到回答的意思,只是吩咐下属对有苏矜都仔细着点便转身离去。 有苏矜似有所感的抬眼看向花栖梧离开的方向挠了挠头心道:“奇怪?怎么感觉刚刚有人在看着我一样?” 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有苏矜又被拉着进入了新一轮的玩乐。 宴过三巡有苏矜正高兴着突然一道不和谐的声音传入耳中。 “一个没了灵体的废物而已真的把自己当少爷了?” 尽管说话的人下一秒便被拖走,有苏矜还是听了个真切。 “什么没了灵体的废物?他在说我么?”有苏矜心里立刻慌乱起来,他刚刚醒来时发现自己灵力微乎其微以为只是自己重伤还未痊愈没敢细想下去结果突然被这人捅出来顿时慌了神。 有苏矜运转查看了体内才发现自己的灵体真的不见了,一时间宴会被迫终止。 “小少爷,我们先送您回房间。” 有苏矜抓住侍从的胳膊情绪激动道:“我的灵体呢!?” “小少爷,族长吩咐过您好好休息,不用想太多。” 说罢不等有苏矜如何闹腾将人强行带了回去。 房门被从外面反锁,无论有苏矜在里面喊破喉咙也没人给他开门,气愤之下有苏矜竟抬头看到了高处的窗户,顿时一个计划涌上心头。 半夜,趁着他人都睡下的时候有苏矜变回小狐狸背着一个小小的包袱奋力一跃便离开了这个小房间。 “嘿,真当小爷没办法,等着吧,等我找到灵体记起了那个害我丢了灵体的王八蛋非得要他好看!” 高耸的建筑耀眼的灯光和街上飞驰而过的汽车让有苏矜傻眼了。 “我好像还在做梦,这是什么地方!?”有苏矜新奇的四处乱逛心情十分奇妙。 不多时就走到了一家看着最为华丽的地方。 “逍遥一梦?好别致的名字。” 有苏矜二话不说就踏了进去,一瞬间让人眼花缭乱的灯光和音乐勾引着人心的颤动。 “帅哥,要来杯喝的么?”调酒小哥笑眯眯的看着有苏矜询问。 有苏矜看了眼旁边的人手边的饮品,感觉样子还挺好看就随口说道:“跟那个一样。” 小哥看了看那杯酒笑容不变:“好的,您稍等。” 有苏矜过于优越的长相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引来了不少人的搭讪。 “这位小哥第一次来啊。”一名穿着精致的男生坐到了有苏矜的身边。 有苏矜点了点头开口道:“有什么事情么?” 说罢有苏矜接过调酒师递来的酒喝了一口,甜甜的口感还不错。 看到有苏矜喝的是什么后男生的笑意更深了:“哇哦,第一次就点爱尔兰之雾,小哥好品味。小哥是哪里人呀,方不方便交个朋友?” 没一会功夫有苏矜就感觉自己迷迷糊糊的。 “好啊,我家在云雾岭,可漂亮了天气暖和的时候我可喜欢满山打滚了,特别好玩……” 一直皮肤白皙骨节分明的手伸进了视野里,轻敲了一下桌面。 “抱歉,小孩跑出来玩喝醉了,我先带他回去。” 花栖梧冷漠的看着那个男生,男生被这眼神吓得一哆嗦连忙离开。 有苏矜不满的皱起眉头抬眼看向这个扰事的人,眼神朦胧语气十分不满道:“你做什么啊,我在聊天呢。” 花栖梧就这么深深的看着有苏矜,仿佛那双眼睛想将人吸进去一般,直到有苏矜拽着自己的衣角合上了双眼才慢慢回过神来,环抱着人离开。 “花栖梧……” 花栖梧抱着有苏矜的手猛然一僵哑着嗓音问道:“你叫我什么?” 有苏矜紧闭着双眼似是梦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攥紧了花栖梧胸口的衣服喃喃:“花栖梧,大坏蛋……” 花栖梧半夜听到下人传报有苏矜不见了时真的吓得慌了阵脚,好不容易找到人本来一肚子气,想着带回去跟进小黑屋狠狠教训这个不知轻重的小狐狸,结果如今看着有苏矜这模样竟是一点脾气都不再有了只得认命的叹了口气。 “真是我欠了你的了,这一次我一定好好保护你。” 第二天一睁眼有苏矜就感觉到了久违的头疼,还没缓过来自己这是在哪就发现身边躺了个人,直接吓得有苏矜一个激灵一点酒劲都没了。 “救命啊!” 还在沉睡的花栖梧被有苏矜的动作幅度惊醒无意识的蹙了下眉有点烦躁结果听到熟悉的声音后眉头瞬间舒展开来笑意盈盈的看向有苏矜。 没过脑子的喊完救命后有苏矜才反应过来去看那人是谁,当看到是花栖梧后脸瞬间爆红。 “族……族长。” 花栖梧被有苏矜那心虚又别扭的眼神弄的好笑那双璀璨的桃花眼都眯了起来盛满了笑意。 看着有苏矜那故作镇定的小动作花栖梧不免起来逗弄的心思轻咳了一声假装正经道:“大半夜偷偷跑出门你可知犯了何错?” 有苏矜似是认命的点了点头表示一切听族长处罚,但背地里那想偷偷跑掉的小心思都快写在脸上了。 花栖梧假装没有察觉想要看看有苏矜接下来要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有苏矜站了半天都没听到花栖梧开口不免大了些胆子。 “族长,我肚子有点不舒服。” 花栖梧配合着有苏矜的表演,立刻露出关心的表情。 “要不要紧,我带你去医院。” 说着花栖梧就要带着有苏矜离开,吓的有苏矜连忙摆手称道:“不不不!不用,我就去他们一趟如厕就好!” 花栖梧假意慰问了两句便同意了有苏矜的话。 上一秒还在庆幸自己机智过人的小少爷下一秒就被花栖梧再次逮了个正着。 房间里花栖梧似笑非笑的看向被自己小鸡崽子一样拎回来的有苏矜示意对方说话。 “我就是有点闷,出去透口气……哈哈。”有苏矜硬着头皮朝花栖梧打马虎眼。 “想往哪跑,嗯?” 有苏矜被花栖梧问的头皮发麻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来所以然来。 花栖梧叹了口气眼神也软化了下来。 “带上我吧,你想去哪里都可以,带上我吧。” 有苏矜没有看到花栖梧那一闪而过的难过,抬头时只看到他那笑意盈盈的表情。 “怎么,睡过了就不想负责?在你眼里我就是那么好欺负的主么,我不拦着你乱跑,不过你应该是甩不掉我了,说说吧,想去哪里,说不定我还能给你带路。” “我不要我不要!救命救命救命!”有苏矜在心里疯狂呐喊,他实在看不透这个性格阴晴不定的新任族长,虽然自己从未接触过但内心深处总感觉他会坑死自己的。 花栖梧看出了有苏矜的极度不情愿但根本就不给对方一点回旋的余地。 “我倒是个可怜的,白白失了清白不少,那人竟还是个薄情郎,罔顾我痴心一片随君去,白白让君生了厌烦。既如此……我便回族中把这事大肆宣扬出去,好叫众人都评评理。” 刚听到前面有苏矜竟还莫名生出一份愧疚,结果后半句的发展好像有点不对? “你胡说八道!我们明明什么都没有!我就是喝醉了!”有苏矜立刻炸毛。 花栖梧依靠在墙上姿态慵懒随意,朝着有苏矜挑挑眉道:“是不是胡说,你觉得他人信不信呢?我是没什么脸皮随他人编排,但有苏小少爷你好像不太行吧。” 有苏矜绝望,果然,越是漂亮的东西就越可怕。 最终有苏矜妥协了:“好,我带着你一起。” 等两人收拾好赶路时花栖梧哼着小曲好不自在的跟在有苏矜身后。 “你不是说能给我带路吗?你走在我后面怎么带路!”有苏矜恨恨的看向花栖梧那不让对方舒坦的小心思都摆在脸上。 花栖梧乐意宠着立刻顺毛道:“是我考虑不周,小少爷指条路,我带您去。” 有苏矜轻哼一声表示这还差不多,丝毫没有把花栖梧当作是族长来看待。 而这一路上的好心情在花栖梧把自己带到了一个荒无人烟的山沟沟里后被陡然浇灭。 “花!栖!梧!” 有苏矜的喊声把方圆几里的鸟雀都惊起了,顿时四散奔逃。 第120章 女朋友的同学当然不能放过 林浅夏醒来时,输液管在苍白的皮肤下游走着银色轨迹。晨光透过百叶窗斜切在墙面上,将瓷砖缝隙照得像手术刀划开的伤口。她低头看着病号服领口歪斜的系带,白色布料上沾着速写本蹭来的炭粉痕迹。 &ot;醒了?&ot;江砚深的声音混着消毒水味飘进来。他坐在金属椅上打瞌睡,银边眼镜滑到鼻尖,手里还攥着半湿的速写本。浅夏注意到他病号服左胸口袋别着樱花胸针——正是上周自己掉在琴房的那枚。 护士台的电子钟显示07:30,浅夏猛地撑起身子,输液架发出危险的吱呀声。江砚深惊醒的瞬间,镜片反射的光斑掠过她眼角的泪痣:&ot;低血糖引发眩晕,医生让你先输葡萄糖。&ot; 她低头看着自己打着石膏的右手,昨天在画室摔倒时蹭破的伤口还渗着血丝。床头柜上摆着保温杯,杯壁上贴着便利贴:&ot;每次喝完记得测血糖。&ot;字迹工整得像是印刷体,林浅夏突然想起上周在医务室,也是这个姿势蜷缩在江砚深外套里。 夕阳把病房染成琥珀色时,江砚深拆开新买的速写本。纸页间夹着樱花标本,花瓣边缘微微卷曲,像被泪水浸泡过。浅夏看着他低头勾勒自己侧脸的轮廓,铅笔在&ot;唇珠&ot;处顿了顿,又在&ot;发梢&ot;甩出一道飘逸的弧线。 &ot;要吃蛋糕吗?&ot;程星野突然踹开门,怀里抱着个牛皮纸袋。黑色皮衣领口歪斜,露出锁骨处新纹的荆棘玫瑰,&ot;你上次不是说想吃北海道那家排队三个月的店?&ot; 林浅夏的勺子当啷一声掉在托盘里。蛋糕上的鲜红欲滴,奶油裱花却是诡异的靛蓝色。程星野挑眉笑时,虎牙上的金饰闪过冷光:&ot;放心,没下毒。听说你昨晚在画室&ot; 话音未落就被江砚深打断。他起身时病号服下摆扫过林浅夏的小腿,浅夏闻到他身上残留的松节油味道混着医院特有的消毒水味。男生修长的手指按在程星野胸口,镜片后的瞳孔紧缩如针尖:&ot;出去。&ot; 11:47分,监控器发出规律的滴答声。林浅夏假装熟睡,看着江砚深蹑手蹑脚从柜子里取出铁盒。月光透过百叶窗在他侧脸投下明暗交错的影子,他解开衬衫第三颗纽扣时,浅夏看见锁骨下方有道新鲜的抓痕——和程星野纹身上的荆棘纹路一模一样。 江砚深打开铁盒的瞬间,浅夏屏住呼吸。上百张速写纸铺天盖地涌来,每张都贴着不同颜色的标签:2024912雨天20241015黄昏20241123雪夜。最底下压着张合影,照片里她踮脚够画架,而他站在逆光处比剪刀手。 浅夏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终于明白为什么每次在画室总能&ot;不小心&ot;碰到他的手,为什么他总把速写本放在自己容易拿到的地方。铁盒角落露出半截药盒,包装上&ot;来得时&ot;三个字在月光下清晰可辨。 清晨五点,林浅夏摸到枕头下的异物。程星野送的牛皮纸袋里躺着张烫金请柬,背面是程星野遒劲的钢笔字:&ot;今晚八点,蓝湾咖啡厅。等你赴约。&ot;纸袋夹层里有张偷拍的照片——江砚深深夜抱着她的速写本走出医务室,左手无名指上的银戒闪着冷光。 她冲进卫生间拆开药盒,铝箔板上密密麻麻的白色药片像一场雪崩。手机突然震动,班级群弹出新消息:&ot;程星野在操场等了你半小时,听说你要转学?&ot;配图是男生抱着吉他站在樱花树下,背后电子屏闪烁着&ot;林浅夏 love 程星野&ot;。 林浅夏看着镜中自己浮肿的脸颊,病号服领口歪斜得不成样子。她抓起梳妆台上的樱花胸针扎进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在照片上,晕开了程星野狰狞的纹身。 第121章 特别服务的面试 咸宁二十一年,山色青黛,大雪压枝。 断剑崖底,积了一层厚厚的积雪。崖壁上剑痕交错,斑驳杂乱。 忽听积雪簌簌作响,有一双短靴踏了上来。一名容颜清丽的女人蹲下身子,用手扒开前方积雪。 “阿烛?” 积雪下埋着另一名女子,双眼紧闭,神色严肃。 “阿烛。”笑意慢慢浮上女子眼底,她扬了扬手里的食盒:“我给你带了炙牛肉和九酝春,出来填填肚子吧。” 谢烛翻了个身,又把自己埋在了雪里。她脸色冷淡,声音在雪地里头有点闷:“谢某不过天山叛徒,萧姑娘何必如此厚礼。” “不要置气啦,你师父他老人家只是一时气结,等缓过来了就好了。我相信你,如今半月时间已到,快出来吧。”女子的声音温柔得像一潭春水,让人恍惚以为置身温暖春日,全然忘记了严冬苦寒。 萧沅菲俯身捞起谢烛,拍掉她身上积雪。 谢烛鼻子一酸,拿过萧沅菲手上食盒,大口撕咬着炙肉,腮帮子塞得满满当当。她拍开酒坛上的封泥,反而很小心地啜饮了一口,就着酒液吞下嘴里的肉。 “如何?”萧沅菲仍是笑意盈盈,“我这安徽九酝春的滋味儿,关外天山可是少见。” 谢烛缓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说:“你不远万里从齐云山来到我天山派,我却……我却被罚在这崖底一隅,未曾迎接。” “倒是和姐姐装起来了。”萧沅菲以指作梳,顺着她杂乱的长发。“掌门他老人家,不将你赶下天山,不将你关入静室,反而让你在这天山历代高手面壁悟剑的山崖下思过,难道你不曾想想,这是为何?” 谢烛愣神,半晌,她又喝了口九酝春,“可是师父他,从未承认过我的‘洗剑诀’……又为什么会这么做。” 她貌似遇到了平生少见的难题,皱着眉头认真思索。 “这处山壁除了天山几名老祖练剑留下的剑痕之外,可是有你剑气所留?” 谢烛面色一红,平素不苟言笑的人顿生几丝羞赧:“你……你怎知道?” 她自半月前被掌门师父罚入这断剑崖,时感郁结委屈,有时将自己整个埋在雪里闷头睡觉,有时沿着崖底河流进入另外一侧的西崖底,望着崖壁上自己早已参透的剑术发呆。 “雪鬼”谢烛,五岁入天山派习剑,十岁通晓三十二路天山剑法与天山心法“少阳功”,破例被收为年纪最小的掌门弟子。十五岁面壁断剑崖西崖底,练成天山老祖所留高阶剑法“天山九叠剑”,一人一剑下了天山。游历七年,重回天山派。 二十二岁,和掌门师父对着干,一气之下提出离开天山派,被天山掌门罚入断剑崖面壁,半月期满之后,去留随意。 同年齐云剑派萧沅菲,奉齐云掌门之命代表齐云山远赴天山派,交流武学心得。 前两天,谢烛越想越气,望着这东崖底石壁上历代天山高手剑气所划的剑痕,心想:“凭什么他们能崖底留痕,我谢烛就不行?他们的天赋与武学造诣可未必有我高。”抽出佩剑,沉心运气,随性而舞,在石壁上也留下了几道深深的剑痕。 于是萧沅菲问起时,便多了一些羞惭,好像偷偷做坏事的小孩儿被大人抓包。 萧沅菲笑道:“方才和掌门交谈时,掌门提起,要将白云剑托付于你。”白云剑是历代天山掌门佩剑,除了锋利无匹之外,更象征着天山派的权威与掌门地位。 谢烛道:“我不当。” “还在气着呢?” 她坐在雪地上,把脸又埋在臂弯里:“他说我自创的心法‘洗剑诀’并非天山正统。那我就走,我要下山自立门派,就叫‘地山派’,把我自己独创的武学奉为圭臬,而将天山剑法视为外道,我倒要看看几百年后,是他天山派更厉害,还是我的洗剑诀更厉害!” 她顿了一下,萧沅菲仍是笑而不语。她突然又有点脸热,慢吞吞道:“我……我开玩笑的……但是,但是师父他,他都那样说我了……” 谢烛深吸一口气,梗着脖子:“总有一天,我谢烛,也会在这西崖底,在天山九叠剑的崖刻旁边,刻下‘洗剑诀’。” 午时,天山派广场。 谢烛右手执一柄松木剑,与萧沅菲过招。场外聚着许多看热闹的天山弟子,大家围着这两名惊才绝艳的当世高手,都想明白到底是天山剑法厉害,还是齐云剑法更胜一筹。 谢烛的剑大开大合,剑气纵横,剑意迅猛;萧沅菲的剑迅捷轻巧,剑光亮如白练,夺人心魄。一时之间竟分不出胜负。 出鞘惊飞雪,回风断白云。 二人斗了一百来招,谢烛在体力上略占上风,萧沅菲此时已经有些许气喘,香汗淋漓。 然而谢烛这厢也没好到哪去,萧沅菲身法鬼魅,一剑快似一剑,好像夏末江夏一带的骤雨一般,且出剑刁钻,每一招都不合常理,辨别不明。 一旁的天山小弟子眼神放光,惊艳道:“不愧是我天山派的师姐,这一手天山九叠剑,真是厉害!有师姐在,天山派可是不愁无法比肩中原武林了!” 他身旁另一名弟子也附和道:“是啊是啊,但那萧沅菲前辈剑术也堪称无双,而且听说萧前辈上个月才刚满二十五岁,绝对是江湖上最年轻的高手了,前途可谓是一个无量啊。” 二人身后一位较为娇小的女弟子也挤了进来:“二位前辈打得真是难舍难分,难分伯仲,眉来眼去,情意绵绵……” “!” 谢烛习武多年,本就耳聪目明,场下弟子交谈声她也能听个十之七八,但都并不放在心上,只是认真接下萧沅菲的剑招。直到听见女弟子的惊天言论,不知怎的脸色爆红,被萧沅菲逼得后撤一步,瞥见对面人儿的玉颜,脸色更为红润了一番,整个人像颗熟透的番茄。 萧沅菲用只有她们二人能听见的声音笑道:“在想什么,嗯?” 谢烛握着剑呆呆地立在场上,萧沅菲也不趁人之危,一个翻身向后站定,反持着木剑向谢烛作了一揖:“天山武学果然博大精深,萧某受教。” 场下不知是谁大吼一声:“好!”,惹得其他弟子也纷纷喝彩,鼓掌之声响彻天山广场。 “七年不见,师妹剑法愈发精进。” 一名白袍男子推着轮椅走了近前,轮椅之上坐着一名老者,须发皆白。反而那白袍男子,锦衣玉带,剑眉星目,虎背蜂腰。这便是天山派大师兄阿伦。 谢烛看都没看阿伦一眼,目光定在那名老者那里,二人甫一对视,谢烛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脸蛋又涨红得能滴出血来。 老者也吹着胡子瞪了回去。 这名老者便是天山掌门,就在今天早上他还对着萧沅菲夸赞谢烛天赋卓绝,洗剑诀更是独一无二的上乘心法,如今师徒一见面又恢复成了剑拔弩张的气氛。 阿伦打破了师徒二人诡异的僵持:“好了,师父,师妹。我也是最近才回到门派之中,我们师徒三人难得相聚在一起,一会儿一起吃吃菜,喝喝酒,好好聊聊。” “不是要走吗?你想走就走,老夫绝不强留。” 这天山派掌门腿都残了,还是和年轻时候一样,是个顶顶有名的犟种,还专往谢烛痛处戳。 谢烛冷笑道:“我偏偏不走了,我就留在这天山,吃你家的米,喝你家的酒,教你家的徒儿,你待如何?这天山派,你猜猜看有没有想和我学‘洗剑诀’的师弟师妹?” 萧沅菲走了过来,搭着谢烛的肩轻轻道:“好了,阿烛。阿伦大哥这次回来,可是还带了一个女儿的,那娃娃粉雕玉琢,你想不想去看看?” 谢烛冷哼一声,牵着萧沅菲转身就走。 入夜,萧沅菲和阿伦下厨,做了一大桌子菜,四人围坐在阿伦房中,点着蜡烛聚餐。 萧沅菲抱着婴儿爱不释手,“阿伦大哥,这孩子可曾取名?” 阿伦挠头,憨憨道:“不曾。我早些年沉迷武学,疏于读书认字,如今想给女儿取个好听的名字,倒是成了难事。况且我也没有姓氏,这取名的事便一拖再拖。”他夹了一筷子菜放入口中,尚未咀嚼完,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急急开口道:“听说萧姑娘才华横溢,在诗文上的造诣不输武学,不如让萧姑娘来取个名字?” 萧沅菲看了谢烛一眼,谢烛急忙移过目光。 “不如叫白榆。榆树树干笔直,且在干旱地带也能茁壮成长,木材坚韧,生生不息。” 阿伦接过孩子,开心道:“小白榆,你有名字啦!你就是爹的小树苗。”他又望向掌门,眼神中满是真挚:“师父,当年我们孤苦无依,是您收留了我和阿烛,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孩子,便是您的孙儿。” 天山掌门一生未娶,闻言也是满脸感慨:“好啊,以后天山派后继有人。就是这孩子,以后只能跟着我们几个粗人,在酷寒的天山之上吃苦头了。” 阿伦苦笑道:“一朝公主,想不到有朝一日也会流落江湖。” 这阿伦,乃是前朝燕王之侄。改朝换代之后,逃亡西域,这才被天山派所收留。 燕王死后,传闻留下了一处宝藏。许多江湖人打探到阿伦身世,也因此悄悄摸了过来。于是阿伦年轻时便离开了天山派下山历练,不愿将麻烦引到山门。这次回来得也匆忙,此次小聚一番,给师父师妹带了些礼物,过几天又是要启程离开了。 他恨极了这层身份,更恨自己的小叔将燕王宝图的线索留在自己身上,可是自己全然不知。这些年来,多少知交挚友枉死,多少手足兄弟相伤。 想着想着,他自己又沉在了悲恸之中。 谢烛实在看不下去,出声转移话题:“我明日下山买些酒水糕点回来。我记得师父师兄爱喝镇子里卖的地瓜烧,萧姑娘爱吃那家酥皮馅饼。” 萧沅菲还是吃吃地笑,这个姑娘真爱笑,笑起来两边的酒窝也甜甜的,谢烛看着,偷偷又移开了目光。 萧沅菲抚着小白榆白嫩的脸颊:“我希望她一辈子也不要知道自己的身份,我们也不知道她的身份。就这么开开心心地过一辈子,风吹不到,雨淋不着。” 阿伦端起酒樽,站起身,郑重道:“阿伦深知结仇甚多,江湖凶险,不知哪日便会丧命。二位可愿做榆儿的干娘,万一哪天我遭遇了不测……”他声音低了一些,神色落寞,“只希望师妹和萧姑娘能多多提携,不至于让孩子孤苦无依。” 谢烛蓦地站起身来,一言不发,敬了阿伦一杯,仰头一饮而尽。萧沅菲也收了笑容,与谢烛并肩饮下一杯酒。 深冬的天山寒风凛冽,吹得窗户吱呀作响。 谢烛望着白榆,白榆这时也睁开了圆溜溜的双眼,好奇地打量着谢烛。 第122章 灌醉女同事,嘿嘿 《战天齐之江湖逍遥游:艰难突围》 战云与飞燕女侠等人会合后,敌军如潮水般涌来,将他们紧紧围困在中间。 “大家不要慌乱,跟紧我!”战云大声喊道。他挥舞着长剑,在敌阵中左冲右突,为众人杀出一条血路。 但敌军的包围圈越缩越小,他们的攻击也越来越猛烈。众人奋力抵抗,可伤亡不断增加。 “堂主,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一名弟子焦急地说道。 战云目光坚定,“就算拼尽最后一口气,我们也要冲出去!” 这时,天空中突然划过一道闪电,紧接着雷声轰鸣,下起了倾盆大雨。 雨水瞬间模糊了众人的视线,但战云却心生一计。 “趁着大雨,我们分散突围!” 众人按照战云的指示,分成几个小队,向着不同的方向冲去。 战云带着一队人马,奋勇杀敌,终于突破了敌军的一层包围圈。可前方又有新的敌军涌来。 “杀!”战云怒吼着,剑起剑落,鲜血飞溅。 在这艰难的时刻,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巨大的代价。但众人心中的信念从未动摇,他们只有一个念头——活着冲出去! 经过一番惨烈的厮杀,战云带领的小队终于撕开了敌军的防线,成功突围。然而,其他小队的情况却不容乐观。 战云顾不上喘息,又转身杀回敌阵,去营救其他同伴。 雨越下越大,战场上一片泥泞,可战斗却依然激烈。在战云的不懈努力下,大部分小队都成功突围,但也有不少兄弟永远地留在了这片土地上。 众人带着满身的伤痛和疲惫,在雨中艰难地前行,寻找着安全的地方。 第123章 掉进女人的陷阱,情趣酒店做 来人是秋国公府的小少爷,秋言。 靖王府还未搬来漓阳时,两家人比邻而居,一起逛灯会,一起过年节。她与秋言是青梅竹马的情谊。 此时秋言突然从京都来漓阳郡,又突然告知她这则坏消息。她恍惚一阵,被秋言一把拽上马,猛地回神问:“我父王呢?他怎么样?” 深夜长街空无一人,秋言打马疾驰,淡蓝的披风被吹起,扬得猎猎。 他抓起一角裹住怀中的女子,顾虑她的心情斟酌道:“我来得匆忙,只见大火冲天,银青她们正在带人灭火,铜缸水蓄得很满,应该很快就能扑灭。” 乔砚旋看着远处冲向夜空的黑烟,抓紧了秋言的衣袖:“漓阳郡守可有救援?蒋家、彭家……他们可派人来问情况?” 秋言一夹马背,往靖王府方向疾冲:“未曾见到。” 靖王府遭难,漓阳世族无人施以援手。这种情况在预料之内,只是没想到他们胆子大到直接纵火。 乔砚旋喃喃道:“我知道的。” 秋言低声安抚:“京都陛下身体欠安,意晚又在许县失踪,想来漓阳郡不会太平,总有人要陪你撑起王府,我……” 话还未说完,就被猝然打断。 乔砚旋看见方才墙后一闪而过的人影,心头停滞一拍:“那人好像是蒋兴,他这个时候过来……” 秋言没听清:“你说什么?” 乔砚旋没再多话。 夜幕下,一队府兵执着火把围守王府,以防有歹人乘虚而入。秋言将乔砚旋抱下马,她像是突然惊醒,跌跌撞撞往府里跑。 朝南的正房已经烧成一片焦土,滚烫的气息夹杂着烟熏味迎面扑来。 老管家擦着脸上的灰,担心自家郡主向来爱惹事,怕她拎不清轻重,便哄着说:“依郡主吩咐,今夜换班换得勤,这场火发现的早,别的屋舍都未殃及,我已命人加紧排查。” 乔砚旋听见这话突然停步,老管家从没见到过她这种眼神,如一片寂静湖泊,一切悲喜在她的眼中倏然逝去。 他隐隐感觉原先那个仗着身份贵重,做事不计后果的小郡主好像变了一个人。 “我知你是王府主事三十年的大管家,也看着我长大,哥哥不在,我理当协助父王处理内务,父王在哪里?” 老管家低下头,迅速将情况回禀她:“王爷受伤,安置在东院,祁先生已经在救治了。” “烧伤?砸伤?” “是剑伤,有刺客趁乱闯入,暗卫抓获此人,但他当场自尽。” 老管家分心留意她的动向,若放平时,她肯定冲上去提着剑将那人再捅几个窟窿才能解气。 没想到乔砚旋敛了神色,默默吩咐道:“将消息压下来,王府今日戒严控制进出,留意暗中传递消息的人。” “是。” 这一夜未曾阖眼。 血水一盆一盆从东院送出来,乔砚旋揪着心没敢去打扰祁先生,至清晨方才踏进院里,见到躺在床上的靖王。 床上躺着的人苍白的不成样子,抓住她的手,断断续续道:“旋儿啊,自我离开京都,便知道会是这个结果,朝局不安,陛下很难做……” 乔砚旋忍着泪,扑进他肩窝:“祁先生很厉害的,您一定不会有事的!” 靖王似用了很大的力气,伸手轻抚她的脸颊:“王府的基业不能断,找到你的哥哥……” 乔砚旋倔强地不肯抬头,声音闷闷的,眼泪浸湿了衣料:“是,我一定会找到哥哥。” “多顾惜自己……别逞强,也别哭。” “我会的,我会的!” “如果……找不到……王府……就交给你了。” 世袭罔替若继承人缺位,要么过继,要么入赘,自古没有女子继承王府的道理。 乔砚旋两行清泪不可控地溢出,她惊异道:“父王,为何是我?” 床上的人虚弱至极,面朝女儿的方向,昏迷过去。 乔砚旋出来时,脸色极为疲惫。秋言担忧地看着她,只见她摆了摆手,径直往后院去。 他不知道能为她做什么,便去小厨房找银青要她爱吃的点心单子。 国公府少爷亲自烹了酥酪送去后院,只见乔砚旋一人站在琴台旁,用鹿角霜刮着琴身灰胎,规律的摩擦声就像寺里的晚钟,让人的心无端静了下来。 斫琴师,松声。 这个名字对秋言来讲不是秘密。她以往偷偷所斫之琴,都会交由秋言出售,因泛音空灵,回响清透,渐渐在坊间打响了名气。 如今靖王遇刺,无人再管一位郡主盘玩这些木材漆料是对是错。秋言不忍她孤单一人,放下酥酪,在一旁为她摇扇子。 银青步履匆匆,问过秋少爷好,对乔砚旋道:“南楼月如今的主人在门外逡巡不去,可要一见?” 乔砚旋一心磨琴,未曾抬头,道:“见吧。” 王府威严,那名女子初时不敢抬头看,福了一礼:“昨日多谢郡主搭救,小女衔春,愿结草衔环相报。” “这话说得假,全漓阳都知道,我是最刁蛮任性的,我今天送你琴,明天就能要你的命。” 乔砚旋弯着眼对她娇娆一笑,拿起了身侧的尖锐刻刀,言语里半是威胁半是恐吓,宛如沾了血的蜜糖。 话音落,衔春噗通跪地,叩首道:“我愿效忠郡主,万死不悔。” 乔砚旋方才的娇媚如昙花一现,敛了眸,继续斫琴。 她的转变落在秋言的眼底,他无声笑了笑。阿旋刚才像只病虎,现在像只病猫。 似是心意已决,衔春跪地不起,时间仿佛过了很久,终于听见郡主叹息似的声音:“你的娘亲,救回来了吗?” “昨天夜里便去了,”衔春哽咽,“我今日冒昧来访就是为此。” “我院里只有制琴的木材,没有棺材。” “并非葬母,请您听我说。”衔春突然坚定起来。 “蒋兴说,我今夜若不抚琴讨好于他,便让我的母亲尸骨无存,”衔春道,“我留了个心眼,多番探听,才知道蒋兴要在今夜宴请一人。据鸨母所说,这人是京城来的大官,与郡守府蒋家多有渊源,或许能听到什么重要消息。” 乔砚旋停下动作,问:“你想去刺探消息?不怕蒋兴真的将你收进蒋府,到那时你如何能活?” 衔春再叩首,虔诚道:“弑母之仇不共戴天,哪怕拼死,我也会将消息传递给您,请您静待!” 乔砚旋嘴角勾起一个惘然的笑,秋言似乎意识到她要说什么,但是阻挡不及。 她淡然道:“我去吧。” 衔春想也不想,反驳道:“我在浸珍阁多年,对青楼琴曲十分熟稔,郡主乃千金之子,如何能涉足这些地方?” 乔砚旋眼睛移向在制的七弦琴,又移向她,示意她认真看一看,疲倦道:“我已经深陷其中了,若论琴曲一道,蒋兴或许更想见我。” 衔春一时愣住,见到郡主院中的陈列的琴材、器具恍然大悟。 她小心翼翼问出心中的猜测:“南楼月是您所斫?您是流月小筑的松声娘子!” 乔砚旋不作声,当作默认,然后盯着她的眼睛道:“我要替你去宴会,我必须知道蒋兴背后之人到底是谁。” 华灯初上,蒋兴的夜宴设在顶层阁楼处。 阁楼里南北通透,铺了紫罗兰色纱幔,夜风一吹,纱幔翩然舞动徒生意趣。 女子姣好的面容藏在面纱里,烛火一照影影绰绰,更甚万般风情。 蒋兴爱琴如痴,一心惦念那把南楼月。他的目光顺着琴弦游移,琴师的指节腕骨细长分明,果真是仙品。 再往上看时,却发现琴师并非衔春娘子,蒋兴一拍桌子恼怒道:“你是谁?” 王府与郡守府同在漓阳郡,少不得来往,乔砚旋身为郡主,此时却在青楼夜宴与他相见。 她心中冷笑,故意藏了声音,挤出尖细的嗓音道:“在下松声,是南楼月的斫琴师。” 蒋兴听见这个名字更兴奋了,爱好琴曲之人,无人不知松声娘子,却没有人见过。 他盯着乔砚旋的目光有些痴了,起身走了两步,哄劝道:“戴面纱有什么意思,不如让我看看娘子的真面目如何?” 乔砚旋轻轻拨动琴音:“先听曲,之后再谈。” 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几声咳嗽,蒋兴回头正要怒骂,一见来人,点头哈腰去迎。 乔砚旋借余光暗探,这人头戴黑纱帽,锦衣华服,想必就是衔春口中的京中贵客。 她如今对京中知之甚少,只知这身装扮是京城男子时兴的样式,看不出他的身份。 二人虚虚实实谈了几句,蒋兴似乎认为已将她收入囊中,闲谈的话越来越不避讳,从靖王府大火,谈至朝中格局。 贵客道:“当年宣威侯府打下西阙也曾烜赫一时,又有什么用呢?如今的靖王府也是这个理,当今圣上苦无子嗣,唯有他这一个亲兄弟。” 蒋兴附和:“是啊,我早就看那靖王府不顺眼,如今这把火真是烧得妙!” 乔砚旋凝神细听,琴音错落如珠滚玉盘,就在此时,变故突然发生。 一名黑衣人卷着纱幔闯进房间,直击贵客心脏,他连呼救都没来得及,就已经成了一具尸体。 蒋兴暴起,酒杯茶盏果盘瞬间掀翻,但无法抵挡黑衣人半步。蒋兴在惊惧之余狠了心,一个纵跃,直接跳下了五楼。 血顺着剑刃滑落,黑衣人一步步朝她走近。 今夜这两人果然讲了重要的秘密,这名黑衣人是来灭口的! 失去了纱幔的遮挡,月色透进了这间阁楼,在墙上落下一层阴影,乔砚旋看见了另一个人影。 ——黑衣人之后,还有一人,借着窗幔的荫蔽在窥视这一切! 黑衣人浑然不觉,提剑上前,此时二人之前的距离骤然缩短,剑刃触手可及。 乔砚旋咬紧牙关,迅速摸出腰带里藏着的红宝石。 火彩在灯下一闪而过,南楼月第七弦拉至满弓,宝石借力离弦,发出“飒”的一声,径直射向窗外藏着的那人。 那人热闹看得正起劲,没想到还有一记是冲他而来,侧身避开宝石。 他反应速度很快,衣服摩擦墙壁的声音很轻,几乎在同一时间被黑衣人敏锐捕捉到。 黑衣人神色一变,心道,这人不知听到了多少,绝对不能放过!登时执剑三步并作一步往窗外追。 那人见自己的行迹暴露,喊了一声:“飞羽。”随后一把短匕首从斜下方飞了进来,正中黑衣人的心脏。 黑衣人晃了几下,倒在地上,没了呼吸。 一切的变故发生在电光石火间,乔砚旋的心脏快要跳到嗓子眼。 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窗外窥视那人也慢悠悠走了进来,端的是一派清风朗月,不近人情的模样。 走近一看,竟是熟面孔。 第125章 出轨的老婆唐静静 正所谓,天才都有怪毛病。和那些人一样,年少成名的夏大策划身上也有个极为罕见的怪癖——他在逻辑完整度上有着强迫症,近乎偏执的程度,制作游戏时也是如此。 因此放其他策划那,一段简简单单就能编出来的游戏剧情,对于他来说却要花费大量时间精力不断推倒重来,直至完美。 最近这癖好发展得越发严重,手下员工都被他折磨得不轻,日日反工什么的,不由得就有卑微打工人心生怨念,私下诅咒夏狗生个一年半载的病。 夏奉倒是没生病,他直接死了。 很倒霉的熬夜加班多日后猝死。 …… 云雾缭绕的浴室,放满血水的浴缸,以及一只颓然无力、使不上劲的残手。 这是夏奉再次醒来时看到的一切。 思考片刻,双眼放空,夏奉很不愿意承认地无声承认——他似乎穿越了。 没想到有朝一日他也能拿到程序员猝死穿越剧本。 夏奉表示很服气。 等到感觉体内力量逐渐恢复,手脚也基本能正常使用,他扶着墙壁,从浴缸内缓缓站起身,双腿还有些发软,就这么晃晃悠悠地离开水中。 走出浴室,夏奉做的第一件事不是换衣服,不是打急救电话,也不是看手机了解情况,而是——退房租。 夏奉简直不敢相信,原主作为一个过去式富二代,居然会在负债六位数的情况下,选择花光剩下所有存款租下三个月高级公寓。 然后就因为没钱吃饭,饿得难受,直接崩溃自杀了。 神人啊这是。 他抽了抽嘴角,在手机里和房东据理力争,想要退房。 一番拉扯后,成功要回了接下来两个月的房租,当然,押金也没了。 不过好歹吃饭的钱是有了。 夏奉握着手机,点出备忘录,开始回忆原著内容。 是的,他不是普通的穿越,而是经典套路中的经典,穿书。 这是一本都市升级流——时至今日,夏奉仍这么认为。 那是前不久他手下一名小员工推荐给他的,说是里面的剧情无脑且狗血,却在某网站排行榜上名列前茅,证明大众其实并不在意剧情是否严密,或许可以减轻他在游戏逻辑上的强迫症。 夏奉以为是本普通男频爽文,想着当作放松,欣然接受,看了后发现确实无脑,男主居然和他的好兄弟真好上了。 这能对吗? 直男的世界观略崩。 主要讲述了身为孤儿的男主被一富人家庭收养后,利用资源努力学习,成为一位出色的游戏制作者,继承家里的游戏公司,并与某游戏大厂老总相爱,嫁入豪门的故事。 全文全逻辑漏洞,男主事业线顺得逆天无人能敌不说,身为一个无血缘的养子最终居然能继承养母家公司,走上人生巅峰,最让夏奉不能忍的是——仅仅因为游戏做的好,他居然能收获比爱豆明星还多几倍的粉丝,疯狂崇拜的那种。 当时夏奉只觉满脑离谱,s,降智预警。 这待遇还是那个只有游戏出黑料时才会被玩家抡出来挨骂的游戏策划吗??? 你的职业我的职业好像不一样~ 然而等他变成了男主的那个异父异母、和他同名的弟弟,继承了原主的记忆,书中的一切疑点都有了解释。 不知是不是化为现实会自动补缺漏洞,关于公司继承问题——在他获得的记忆里,公司幻界的确本该由真正的少东家也就是原主继承,幻界掌权人夏母也一直是将他当做继承人培养的,为他选择了管理学,然而几个月前,夏母突发意外去世,还没有留下遗嘱,遗产一分为三,分别给了男主、便宜爹和原主。 幻界的股份也是这样,然后吧,原主就莫名其妙被亲爹和男主弟合伙赶出去了。 很明显,书中的暗处,悄然发生了这么一场豪门财产争夺战,只不过并没有将它呈现出来。 至于男主事业线上为何会如此逆天…… 夏奉握紧手机,两眼呆滞。 这个世界的游戏和蓝星说的压根不是一回事啊! 这个世界存在这么一种职业——造梦师。 在蓝星还只存在概念中的全息游戏,到这里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已首次出现,且技术经过多年更替改善,现如今百分百真实度早已不再是梦。 视觉、嗅觉、听觉,和现实全然没有任何区别。 由于白天工作忙碌,人们通常在夜晚进入全息仓,身体陷入休眠的同时,精神在一个个游戏中穿梭,因此全息游戏也被称为——梦境。 光怪陆离、天马行空。 对于梦境的创造者,也就是造梦师,这个世界的玩家也都持有一种近乎疯狂的迷恋,遇到喜欢的造梦师时,那种狂热是连蓝星的追星族都远远追不上的。 不得不说这是个蓝星策划梦寐以求的世界,夏奉也不能避免。 他父母在他上小学时就感情破裂离婚,各自重新组建了家庭,死前他已经和他们很久没联系了,所以完全不会产生想家、想回蓝星的想法。 对于陡然穿越,还是负债六位数,夏奉接受良好。 反正这里游戏行业这么发达,大不了就是继续做老本行还债嘛,在蓝星也曾做出过几款爆款的夏奉有这个自信。 然而当点开游戏平台,看到清一色的恐游,封面有一半都以血色为主色调后,他眼皮一跳,不由陷入了沉默。 “这个世界的人口味都这么独特吗?”夏奉喃喃自语:“为什么只有恐怖游戏啊!” 呵,不就是恐游吗…… 夏奉目光逐渐坚定。 他……应该也可以的。 是夜。 夏奉觉得自己不可以了。 他本来只是简单起夜上个厕所,谁知却在镜子里见着了“夏奉”。 对,不是夏奉自己,不是他本人,而是那个“夏奉”,那个昨晚自杀给他腾位置的“人”,现如今各种意义上的鬼。 他发现对方的时候,那个“夏奉”正跟在他后面,紧紧贴着他后背,目光阴鸷地盯着与镜子中的他直视,左手低垂,腕部伤口处还在滴血,右手放在夏奉肩膀上——而在此之前,夏奉完全没有任何肩上有异物的感觉,却在看到的一瞬间感官爆发。 那是肩膀痛、胳膊痛、双腿更是痛上加痛。 撞见这种完全没料见的情况,夏奉当然是没忍住吓了一大跳,浑身当即抖成了筛子。 然后夏奉就从镜中看见“夏奉”愣了一瞬,像是察觉到他发现了自己,顷刻间,“夏奉”的神情变了又变,一种恶意取代了平静,他将头扭向前,耳朵贴着夏奉的耳朵,眼珠子也贴向夏奉的眼珠子。 灰白的瞳孔中充斥着黏腻、毫无保留的恶意。 是梦吧,一定是梦。 夏奉又没忍住,跑了。 然而还没等他踏出厕所门,一只手,一只布满血迹的手猛地扼住他的腿腕,夏奉措手不及摔了下去,奋力挣扎几秒后被慢悠悠拖回浴室。 浴室的灯不知何时熄灭,四周静得吓人。 仅存的触觉能让夏奉清晰感受到把自己抵在地上、置于腰窝处的掌心,力度惊人,冰冷异常。 他动弹不得,只有一颗过于活跃的心脏在胸腔内砰砰砰跳动着。 “你……能看见我。”黑暗中,一道陌生干涩的声音终于开口,语气阴冷湿腻,像是树根处终年盘旋的毒蛇。 夏奉没吭声,紧闭双眼,一个劲地默念看不见看不见,却不知颤抖的全身已然将他暴露。 “说话……”祂捏着夏奉的指节重了重,语带威胁。 夏奉:“……”看不见看不见…… 那声音像是气笑了,阴冷道:“别装了,你占了我的身体,还演什么正常人?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夏奉:“……” 夏奉猛地睁眼,心想自己也是死过一回的人了,按理来说也是鬼啊,有什么好怕的? 他下意识怼道:“这事是我想的吗?就算没了我你也是死,你也不能复活吧。不如借我用用身体,做人……做鬼不要这么小气!” 仿佛没料到有人能厚颜无耻到如此境界,“夏奉”沉默了。 片刻后,冰凉的指腹顺着脊背贴上颈脖,夏奉打了个颤,猛地想起对方好像真能杀死他,嚣张的气焰无声熄灭。 附于颈侧的冰凉指节收紧,窒息感如潮水般涌来。 青年躺在地上,发丝倾泻而下,明明四下无人,面孔却逐渐染上铺天盖地的绯红,浓颜系的脸艳丽异常,却又狰狞得青筋毕露。 他不断拍打着高高耸动的脖颈,然而只是徒劳。 那只手像是铁钳一样牢牢地攥紧着他,一寸不让。 对方是真想掐死他。 夏奉近乎绝望地意识到这一点。 要怎么办?要怎么办?要怎么办? 我不想死…… 力量逐渐丧失,冰冷的僵意传遍全身,危险的信号像是烟花一样在颅腔内炸响,夏奉觉得他好像在慢慢化为一具死尸,一具本就该在昨晚死去的尸体。 心中一阵毛骨悚然,他咬咬牙,电光火石间,脑子里猛然闪过什么。 什么是“夏奉”的弱点?他最想要什么? 钱?不……不是…… 是、是…… 呼。 死亡的威胁下,夏奉努力保持冷静——是……公司、是夏母留下的遗物、是幻界! “我……我可以……” 他咳了咳,努力从嗓子眼憋出声音,脸色因为缺氧已经转得煞白,像是下一秒就会驾鹤西去。 “……帮你夺回幻界!”他说。 “……” 万幸……那只手松开了。 第126章 他说可以陪我睡 “顾南淮,你骗我!” 沈清栀被绑在椅子上,一脸敌意的看着曾经她爱的死去活来的男人顾南淮,心里很不是滋味。 “你怎么可以肯定我是真的爱你呢,你只不过是我用来扳道陆家的棋子而已。” 顾南淮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机,沈清栀怕极了,毕竟门口被顾南淮泼满了汽油,稍有不慎就会起火。 “好了,你还有什么遗言吗?” 顾南淮一脸冷漠看着她,心里满是不屑。 沈清栀不说话,但是心里却意外想起了陆墨寒,她沈清栀这一生最对不起的就是她的联姻丈夫陆墨寒 “既然不说话,那就安心上路吧” 顾南淮慢慢的退出房间,他嗤笑了一声,将打火机扔到了地上狠心的关上了门,沈清栀绝望了,她拼命的挣扎,却始终挣脱不开这个绳子。 “该死的顾南淮绑的这么紧!” 火势越来越大,眼看就要烧到她的面前,这时房间门被人打开,沈清栀猛的抬头便看见她那清冷老公陆墨寒居然冲进了大火! “陆墨寒,你疯了!” “咳咳,沈清栀我看疯的人是你!” 陆墨寒被大火的浓烟呛的直咳嗽,他跑到沈清栀面前替她解开了绳子,沈清栀因为迷药,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陆墨寒只能抱着她往外走。 沈清栀的头靠着他的胸膛,因为浇了一身冷水,他浑身冰凉但这也是他可以暂时避免火烧到他的身上,但是两人却被一些杂物挡住了去路。 “陆墨寒,你说你非要来救我干什么,寻死吗?!” “呵,要不是汐汐吵着闹着要妈妈,你觉得我会来找你?” “都快要没命了,还嘴硬。” 被沈清栀戳穿的陆墨寒不再说话,只是微微低头看着怀里的她,眼看着大火烧到了眼前,陆墨寒轻笑了一声,随后缓缓的说道 “最后了,有什么想对说的吗?” “陆墨寒。” “我在。” “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你和汐汐” 陆墨寒听到这话愣了愣,随后用手去抚摸她的脸颊。 “有你这句话,我也不亏。” “你说你这算不算为爱殉情。” “应该算。” 霎时间,大火吞噬了两人,沈清栀的意识越来越模糊最后陷入一片黑暗 如果可以重来,我想要弥补陆墨寒 “妈妈,你醒醒你说好的今天送我去幼儿园的” 一阵稚嫩的声音传入沈清栀的耳中,沈清栀努力的睁开眼,发现她居然安然无恙的躺在自己的房间里!!! 沈清栀努力的坐了起来,她靠着床头因为久别阳光,现在让她有些不适应,她看着床边的陆栀汐一度陷入了疑惑。 “妈妈,快一点好不好要迟到了。” 沈清栀连忙拿起了手机,她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猛地反应过来她这是重生到了1年前,而今天是她答应陆墨寒送陆栀汐上幼儿园的日子!!! “汐汐,现在几点了?” 陆栀汐听见沈清栀这样叫她瞬间愣住了,随后她反应回来,回答了沈清栀的问题。 “妈妈,已经八点半了。” “好的,那你等我一会儿我马上送你去。” 陆栀汐听话的点了点头,随后便出了沈清栀的房间。 沈清栀走进房间里自带的浴室,她洗了把脸,看着镜子里的她自己,她一度陷入了沉思,她永远不会忘记上一世陆墨寒的所作所为,她暗自发誓一定要好好弥补他。 “妈妈,你好了吗?” “马上来!” 沈清栀以最快的速度换上了衣服,她走出房间,拿上了门口的车钥匙便和陆栀汐出了门,她打开门抱陆栀汐上了车,并十分贴心的为她系好了安全带,随后便坐上了驾驶座。 “妈妈,你今天心情很好吗?” “汐汐怎么这么说?” 陆栀汐微微低头,声音变得有些小。 “因为妈妈你从来不叫我汐汐的。” 沈清栀愣了愣,她的心好似被针扎了一般,她深吸了一口气,温柔的说道。 “那妈妈以后天天这样叫你好不好?” “好!” 陆栀汐的声音明显变得开心了起来,很快陆栀汐的幼儿园便到了,陆栀汐恋恋不舍的和她道别后,便和老师进了幼儿园。 第127章 我的女老板与我丝袜激情 重生这种事情无论是谁遇到都会感慨神奇,七夜捏了捏手臂感受血液流动,她其实本该死在阴阳楼杀手的围攻下,作为江湖一流剑客,这种死法还算是波澜壮阔,相比华山论剑,紫禁城之巅决斗死去的大剑客,七夜对自己的结局还算满意。 只是一闭眼一睁眼世界居然变了,了无大师说过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追寻,也许这就是另外一个世界。 “好神奇”七夜戳了戳从脚边溜过去的大蟑螂,“江南也没有这么大的虫子,这个世界粮食很多吧,不然怎么能把虫都养的这么肥硕,简直就是硕鼠。” 七夜抓起小臂长的蟑螂,手一用力,用内力震碎蟑螂的脑子,“应该能吃。” 七夜利落动手,将手上的虫子大卸八块,用钻木取火的办法烹饪虫肉,感觉差不多熟了,就往嘴里塞。 看看醒来时身边堆着的虫甲,想来原主人也是以此为食的,既然如此,那就没什么好嫌弃的,大块吃肉大口喝酒的日子离她而去,但是乞儿出身的七夜适应良好。 虫肉看着邋遢,吃起来倒是别有一番风味,几块下肚唇齿留香,“不错不错,与了无和尚爱吃的地龙肉相差无几,是个宝贝。” 七夜嗦了唆手指,一点油脂都不打算放过,挨过饿的人见不得一点浪费。 填饱肚子,七夜伸了个懒腰,转头看向窗外,外面黄沙漫天,看着就不是个适合人类生存的样子,刚醒来时七夜就出门探索过了。 她住在一个大铁皮屋子里,周边荒无人烟,满眼沙土,植物动物一个都看不到,那只蟑螂还是七夜凭借敏锐的五感从土里逮出来的,要不是她手疾眼快,恐怕今天就要饿肚子。 “这可真是比戈壁大漠还要荒凉的地方,简直鸟不拉屎!”七夜顶着个孩子身躯,拍了拍满头的沙土,多少有点无语,自己这什么运气,投胎转世忘了喝孟婆汤就算了,还转世到了个毛都没有的荒芜之地,真不知道这原主人是怎么活的。 七夜细细感受这具身子的情况,气虚体弱,显然身体不咋样,屋子里除了七夜不认识的铁疙瘩就再无其他东西傍身,这看起来还不如长安城的乞儿,便是老鼠来了都要嫌弃。 “这具身体也算是容纳了我这个异世之人,我原本就是个孤家寡人,如今也不过是重来一次。”白手起家,七夜很熟,想当初她一个乞儿偷师学艺,苦练武艺,风风雨雨多少年才练就一身本事,又是历经多少磨难才在江湖闯出名头,若不是为争夺风雨剑谱,被围攻而死,恐怕她也能在十年后问鼎剑客巅峰,去华山论一论剑了。 只是好汉不提当年勇,谁能知道剑谱是假,朝廷鹰犬清洗江湖草莽是真呢。 敏锐点的都投诚了,有本事的都置身事外了,也就七夜这个孤家寡人兴冲冲撞人家头上,做了剑下冤魂。 从这里也能看出这个前江湖一流剑客实际是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没人教自己也不擅思考,就此草率结束了自己起起落落的上辈子。 重来一次,“明天吃什么呢。”七夜躺在地上保存体力,家徒四壁让前一流剑客的雄心壮志没有生长的土壤。 吃饱都很难了,这辈子的身体除了点内力什么也不剩下,虽然七夜是个头脑简单的,但她又不是真傻,没看见外头呜呜的大风吗,卷起的砂石比唐门的暴雨梨花针都厉害,七夜再大的本身也不敢就这么跑出去。 “想想怎么活吧。”七八岁的黄毛丫头翘着二郎腿躺在地上,头上插着几缕枯草,时不时扭扭身子,抓抓痒,兼或掏掏耳朵,日子颓废的很。 外头的狂风不是无穷无尽的,随着太阳越升越高,逐渐平息,只是地上的铁房子被沙土掩盖成了沙丘。 “老大,这里真的有人吗?这都要出第四星环了,外头是野兽都活不下去的荒地,你看空气指数都超标了,这有人也是死人。” 荒野上一行两人开着防风车磕磕绊绊地前进。领头大哥此时也有点迟疑,作为人贩子抢不过城里的地头蛇,他剑走偏锋打算往荒无人烟的地方找,且不说这样回不回本,只看他们瞎几把乱走一气的轨迹就知道这两个多半也是两不着调的,怪不得竞争不过同行。 “再看看吧,这荒地里多的是野人,可能这会儿被沙子埋了,再找找,肯定有货。”领头大哥不甘心就这么白跑一趟,坚持再找找,小弟瞅了瞅手里的热成像仪器撇撇嘴到底不敢说什么。 实在是歪打正着,这两个人贩子开着开着居然离七夜的铁房子越来越近,要不说上辈子酒肉和尚说七夜印堂发黑,霉运缠身呢,这么大的荒地,两个没地图没装备的人贩子居然也能撞上,也是倒霉透顶了。 不过对于人贩子来说那就是幸运爆表了,“大哥大哥你看!有人,就在前面两千米处。”小弟兴奋的把热成像仪器怼到开车的大哥眼前,大哥一看,呼吸一窒,两人面面相觑。 沙土地下,几个面庞黝黑的野人也瞪大了眼睛“这两个憨货怎么停下了!”野人家长看了看运行良好的热成像屏蔽仪,懵逼。 “诶诶,走了,他们朝那边去了。”野人孩子戳戳爸妈示意那两个装备简陋的人贩子走了,家长看着人贩子远远的变换方向,一路朝七夜的小铁房子疾驰而去,看起来目标明确不像是瞎猫撞上死耗子。 “是不是那个孩子没有能源了,不然怎么会被热成像发现。” “可是这荒地最不缺的就是太阳能” “不知道,可能是傻子吧。” 这年头能被热成像抓到的,也是罕见,可能这就是笨贼抓傻子,遇上了。 冒着黑烟的防风车突突突的奔向七夜,野人家长松了口气。 按理来说大侠都是耳听六路眼观八方的,可惜大侠七夜这会在铁皮屋子里扣了扣脚底板翻了个身睡得喷香。 再厉害的大侠也是肉体凡胎,就是全盛时期也没见谁能一耳朵听见两千米外动静的,要真有这本事,皇帝老儿只怕急的都要屁股着火,什么阴谋诡计统统滚蛋! 更何况现在新身体就是一副白板,配合着外面飞沙走石的声音,人走到门跟前,看看这大侠能不能睡醒吧。 “就这?” “就这!”大哥这会眼冒绿光,看着不远处的沙丘就和看金疙瘩一样,“这只地鼠抓到手,这个月生活不用愁了!动手动手,把这笨野人卖了赚大钱!” “是,老大!” 一只机械导管从车头钻出来深入地下,遇到铁皮,尖端弹出锋利的合金刀头,轻松钻开,紧接着气化麻醉剂被注入室内。 七夜在机械导管钻进沙丘时终于被耳边细微的声音惊醒,这个身体死而复生疲惫不堪,连带着七夜也陷入昏迷,如果不是体内残存的内力强化了这个身体的五感,只怕自己到死都发现不了敌人。 七夜没有慌张,不知道敌人的手段,那就意味着无法攻击,七夜干脆将计就计,嗅到麻醉气体时,内力闭气,装着晕了过去。 七夜初来乍到,对这个世界知之甚少,哪怕自己没读过几本书,人堆里消息多的道理她还是知道的,因此感受到两个人在搬运自己,也纹丝不动,只是眼皮偷偷掀开,耳朵竖起,“是两个没有功夫的普通人,不过那机关手段我从未见过,现在不适合动手,还得见机行事。” “好瘦一个女娃子,卖去哪里啊,老大。”小弟有点发愁车厢里五花大绑的黄毛丫头,眼瞅着没有几量肉,人贩子小弟已经看到货砸手上的样子了。 不过大哥不愧是大哥,他略微一思索,替七夜想了个好去处,“霍尔托舰队在城港停留一星期,卖给他们。” 霍尔托是星际有名的大公司,业务范围广,主要负责给各个买家物色人才,也兼职培训业务,培训好输送给各个组织、军方。 简单点说就是个星际猎头,霍尔托出了名的荤素不忌,什么人到他们手里都能被榨出价值,因此很多没人要的货最后都能在他们手里拿个回收价。 破烂的防风车一路跌跌撞撞驶入第三星环,实际就是城市的三环地区,这样命名听起来高级些。 三道星环构成整个星球唯一的超级城市,最大的第三星环总面积堪比唐皇的半个国土,如此辽阔的疆域自然也就承接了工业运输的职能,巨型星际港口就建立在这里。 再回到七夜这边,她原本打算找到机会就黑吃黑,带着人贩子物资混进人类聚集地的,哪曾想一路过来被沿途的钢铁森林整懵了。 等见到遮天蔽日的钢铁巨兽(星际运输舰)和庞大的浮空船港时更是震惊的像被掐住脖子的野鸡,那点小心思瞬间一干二净。 这个新世界真是与众不同啊。 第128章 【和JK妹妹的线下约会】 我被传召到了国王那里。我记得我非常讨厌这样。在无尽王座厅廊里走了很久很久。我跪在王座前的石头上。一些国王会为来讲述一长串消息的信使膝下铺上地毯。但我父亲不会。 “廷达瑞俄斯国王的女儿已经到了结婚的年纪了。”父亲说。 我知道这个名字。廷达瑞俄斯是斯巴达的国王,他有着我父亲觊觎他那广阔又肥沃的南方土地。我同样也听说过他的女儿。据传,她是我们国家最漂亮的女人。 她的母亲莱达被宙斯伪装成天鹅,借而□□了她。九个月之后,她生下了两对双胞胎:克吕泰墨斯特拉和卡斯托,这是与她的凡人丈夫生下的两个孩子。海伦和波吕丢刻斯,是赋予盛名神灵之子的双胞胎。但众所周知,神明是最臭名昭著的贫穷父母,廷达瑞俄斯打算将他的遗产分发给他所有的子民。 我没有回答我的父亲,这些事情对我来说毫无意义。 在寂静的房间里,我父亲大声地清了清嗓“有了她,我们的生活会变得很好,你应该去好好地去追求她。”大厅里没有其他人,所以只有他可以听见我被吓得喘不上来气的声音。但我最好别把我的不舒服说出来。我父亲已经知道我要说什么了:我才九岁,难看,没有什么前途,还很无趣。 第二天早上,我们带着大量用于旅途的食物与礼物离开了。士兵们穿着最好的盔甲护送我们离开。关于那次的旅行我记住得不多——陆路旅行,穿过乡村,之后就没有留下任何印象。 在队伍的最前面,我父亲向要往各个方向骑行的秘书与信使下达了最新的命令。我低头看着皮革的缰绳,用我的拇指抚平上面的纹路。我不明白我在这里处于一个什么样的位置。这同样也无法被理解,因为我父亲做的许多事情都是如此。我的驴子一直在晃,我和它一起晃,甚至会因为这份分心而感到快乐。 我们不是第一批到达廷达雷乌斯城堡的追求者。马厩里挤满了马和骡子,仆人们四处奔忙。我父亲似乎对我们的迎接仪式不满意:我看到他皱着眉头,手在不停地在壁炉的砖石上摩擦。我从家里带了一个玩具,一匹腿会动的马。我抬起一只蹄子,然后抬起另一只蹄子,想象着我骑的是它而不是驴子。一个士兵同情我,把他的骰子借给了我。我把它们往地板上扔,直到它们一次性掷出六。” 最后,有一天,我父亲命令我洗澡、刷牙。他让我换外衣,接着又换。我照做,尽管我没有看出紫色与金色或深红色与金色之间的区别,我弯曲的双膝没有被藏起来。父亲的黑胡子浓密地挂在脸上,看上去十分威严。我们送给廷达瑞俄斯的礼物已经准备好了,那是一个烫金的搅拌碗,上面的浮雕压印着达那厄公主的故事。 宙斯在一片金光中向她求婚,她为他生下了珀尔修斯,一个杀死戈尔冈的人,在我们的英雄中仅次于赫拉克勒斯。我父亲把它递给我。“不要让我们蒙羞,”他说。 还未见到正厅的全貌,就听到了远处数以百计的声音在敲击石墙,酒杯与盔甲相接的鸣响,仆人们关上窗,试图减少外面声音的干扰;每面墙上都挂了挂毯,他们的财富不容小觑。我从未见过有这么多男人在一个大厅里。不,不是男人,而是国王,我在心里纠正道。 我们被传唤去议会,坐在精美的牛皮椅上。仆人后退,渐渐消失在阴影中,。父亲扯了扯我的衣领,警告我不许左动右晃,没有坐相。 那间房间里充斥着暴力,多位王子、国王或是英雄,为抢夺一个奖品而不停争抢,但我们知道如何表现拥有理性绅士的文明。他们一个个地介绍了自己,这些年轻人,炫耀着光洁的头发,流畅的腰线与昂贵的染色衣服。 许多人是神的儿子或孙子。所有人都写了一两首歌,或者更多,歌唱了他们的过去。廷达瑞俄斯轮流问候每个人,收到的礼物扎堆地摆在房间中央,邀请每个人发言并展示他的西装。 我父亲是他们中最年长的,除了那位菲罗克忒忒斯。“赫拉克勒斯的战友,”我们旁边的人敬畏地低声说。赫拉克勒斯是我们最伟大的英雄,而且菲罗克忒忒斯是他唯一一位还活着的亲密伙伴。他头发花白,粗壮的手指上布满了茧,这是弓箭手的特点。 果然,过了一会儿,他举起了我所见过的最大的弓,抛光紫杉木配上狮子皮的握把。 “这是赫拉克勒斯的弓,”菲罗克忒忒斯说,“是他死后送给我的。”在我们这片土地上,弓被嘲笑为懦夫的武器。但对于这张弓,没人敢说这样的话;拉开它所需的力量,让我们所有人都自惭形秽。 下一个人,眼睛化得如同女子一般,报出了自己的名字。 “伊多墨纽斯,克里特岛之王。” 他身形精瘦,长发及腰。他拿出了一把稀有的铁双头斧。 “这是我族人的象征。” 他的一举一动,让我想起母亲喜爱的舞者。 接着是阿特柔斯之子墨涅拉俄斯,他坐在身形魁梧、如熊一般的兄长阿伽门农身旁。墨涅拉俄斯有着一头引人注目的红发,宛如火炼青铜的色泽。他体魄强健,肌肉结实,充满活力。 他送上的礼物十分贵重,是染工精美的布料。“虽说夫人无需任何装饰,” 他微笑着补充道。这话相当漂亮。我真希望自己也能说出如此巧妙的言辞。我是在场唯一未满二十岁的人,而且并非神的后裔。我想,或许珀琉斯那位金发的儿子能与墨涅拉俄斯相匹敌。但他父亲把他留在了家里。 人一个接一个地上前,他们的名字在我脑海里渐渐模糊起来。我的注意力转移到了高台上,在那儿,我第一次注意到坐在廷达瑞俄斯身旁的三位蒙着面纱的女子。 我紧盯着她们脸上蒙着的白纱,仿佛这样就能窥见面纱后的女子。父亲想让她们其中一人做我的妻子。 三双手腕戴着精美的手镯,安静地放在她们的膝上。其中一位女子比另外两位高些。我好像看到一缕深色的卷发从她面纱底部探了出来。我记得海伦是浅色头发,所以这位不是海伦。我不再听那些国王们讲话了。 “欢迎你,墨诺提俄斯。” 听到有人提及我父亲的名字,我吃了一惊。廷达瑞俄斯正看着我们。“得知你妻子去世,我深感悲痛。” “我的妻子还在世,廷达瑞俄斯。今日是我儿子前来迎娶你的女儿。” 一阵沉默,其间我跪了下来,周围一张张面孔转得我头晕目眩。 “你儿子还未长大成人。”廷达瑞俄斯的声音仿佛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我听不出其中有什么情绪。 “他无需成年。我一人之力,足以代表我们父子。”这是我们族人喜欢的那种玩笑话,大胆又带着吹嘘的意味。但却没有人笑出声来。 “我明白了。”廷达瑞俄斯说道。石质地板硌着我的皮肤,可我一动不动。我早已习惯了下跪。以前在父亲的王座厅里练习下跪时,我从未像此刻这样庆幸有过那样的经历。 在一片沉寂中,父亲又开口了。“其他人带来了青铜、美酒、橄榄油和羊毛。我带来的是黄金,而这不过是我宝藏中的一小部分。” 我意识到自己的手放在那只精美的碗上,抚摸着上面刻画的图案:宙斯从倾洒的阳光中现身,那位受惊的公主,以及他们的结合之景。 “我和我的女儿很感激你给我们带来这么贵重的礼物,尽管对你来说这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东西。” 国王们中传来一阵低语声。这话里带着羞辱之意,可父亲似乎并未领会到。我的脸则因这羞辱,涨得通红。 “我会让海伦成为我宫殿的王后。如你所知,我的妻子并不适合掌管后宫。我的财富超过了这些年轻人中的任何一个,而且我的功绩有目共睹。” “我还以为求婚的你的儿子呢。” 我循声抬头望去。这是一个此前一直未开口说话的人。他坐在长椅的末端,正惬意地翘着腿,卷曲的头发在炉火的映照下闪闪发亮。 他的一条腿上有一道锯齿状的伤疤,那道疤痕就像一条长线,从他的脚后跟一直连到膝盖,蜿蜒地绕过小腿的肌肉,然后隐没在他束腰外衣下的阴影中。我心想,这伤口看起来像是被刀之类的东西划的,伤口是向上撕开的,边缘参差不齐,看似柔软的伤口却掩盖不了当初伤至皮骨的暴力。 我父亲很生气。“拉埃尔特斯之子,我可不记得邀请过你开口说话。” 那人笑了笑。“没人邀请我。是我打断了。但你不必担心我会从中作梗。我在这件事上没有既得利益。我只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说说而已。” 高台上传来的一个细微声响吸引了我的目光,一位蒙着面纱的人一下。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父亲皱着眉头说道,“如果他来这儿不是为了海伦,那他所为何来?让他回他的石头堆和山羊群中去吧。” 那人扬起了眉毛,但什么也没说。廷达瑞俄斯的态度也很温和。“既然如你所说,你的儿子是求婚者之一,那就让他上前自我介绍一下吧。” 就连我也知道,现在该轮到我开口了。“我是帕特洛克罗斯,墨诺提俄斯之子。” 我的声音听起来很尖细,又因为许久没有说话而显得沙哑。“我作为海伦的求婚者来到这里。我的父亲是一位国王,还是国王的儿子。” 我再没有别的话可说了。父亲没有指导过我该说些什么;他没想到廷达瑞俄斯会让我发言。我站起身,端着那只碗走到那堆礼物旁,把它放在不会倒的地方。 我转身走回自己的长凳,没有因为紧张发抖或者绊倒而出丑,说的话也不算愚蠢。尽管如此,我的脸还是羞愧得发烫。我知道在这些人眼里,我看起来是什么样的。 那些求婚者们的队伍继续着,对此毫不在意。此刻跪着的那个人身材魁梧,比我父亲高出一半,而且体格也很壮硕。在他身后,两个仆人费力地支撑着一面巨大的盾牌。 那面盾牌似乎也成了他求婚的一部分,与他一同在场,和他本人一样高;换做一个普通人,根本无法扛得动这面盾牌。 而且这盾牌绝非装饰品:上面伤痕累累、砍痕交错的边缘见证了它所经历过无数的战斗。这个巨人自称是忒拉蒙之子埃阿斯。他的发言直截了当且简短,宣称自己是宙斯的后裔,并以他那魁梧的身材作为曾祖父持续庇佑的证明。 他的礼物是一支长矛,由质地柔韧的木材精心削制而成。经过炉火锻造的矛头在火把的光芒下闪闪发亮。 终于轮到那个有伤疤的男人了。“那么,拉埃尔特斯之子?”廷达瑞俄斯在座位上挪动了一下身子,面向他说道,“一个不偏不倚的旁观者对这些求婚的事有什么要说的呢?” 那人向后靠了靠身子。“我想知道,你打算如何阻止那些求婚失败的人向你宣战,或者向海伦那位幸运的新丈夫宣战。我看这儿有好几个人都已经摩拳擦掌,恨不得立刻就掐死对方了。” “你似乎觉得这很有意思。” 那人耸了耸肩。“我觉得人类的愚蠢行为很有意思。” “拉埃尔特斯之子在嘲笑我们!” 说这话的是那个身材魁梧的人,埃阿斯,他攥紧的拳头足有我的脑袋那么大。 “忒拉蒙之子,绝无此意。” “那你到底什么意思,奥德修斯?就这一次,把你的想法直说出来。” 廷达瑞俄斯的语气之尖锐,是我所听过最强烈的。 奥德修斯又耸了耸肩。“这可是一场危险的赌注,尽管你已经赢得了财宝和名声。这里的每一个人都自认为有资格,而且他们也清楚这一点。他们可不会那么轻易就善罢甘休。” “这些话你私下里都已经跟我说过了。” 我身旁的父亲挺直了身子。大厅里,愤怒的可不止他一个人,这是他的阴谋。 “没错。但现在我给你提供一个解决办法。” 他举起双手,两手空空。 “我没有带礼物来,也无意追求海伦。如大家所说,我是个国王,拥有一些岩石和山羊。作为我提供解决办法的回报,我向你索要我之前已经提到过的奖赏。” “把你的解决办法说出来,你就会得到它。” 高台那边又有了轻微的动静。有个女人的手轻轻碰了碰身旁同伴的衣裙。 “那么,办法就是这样。我认为我们应该让海伦自己来选择。” 奥德修斯停顿了一下,好让众人有时间发出那阵表示怀疑的低语声;在这类事情上,女人是没有发言权的。“这样一来,就没人能指责你了。但她必须现在就做出选择,就在这一刻,这样就不会有人说她是听了你的建议或指示。还有,” 他竖起一根手指,“在她做出选择之前,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必须发誓:支持海伦的选择,并保护她的丈夫,抵御任何企图从他身边夺走海伦的人。” 我感觉到了房间里弥漫着的不安气氛。要发誓吗?而且还是为了这么一件不同寻常的事情——一个女人挑选自己的丈夫。男人们都满腹狐疑。 “那好吧。”廷达瑞俄斯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他转向了那位蒙着面纱的女子。 “海伦,你接受这个提议吗?” 她的声音低沉悦耳,传到了大厅的每一个角落。“我接受。” 她只说了这么一句话,但我能感觉到我周围的男人们都不禁打了个寒颤。即便当时我还是个孩子,也察觉到了这一点,我对这个女人的魅力惊叹不已,她虽然蒙着面纱,却能让整个房间的人都激动不已。 我们突然想起来,传言说她的肌肤如鎏金一般,她的双眼乌黑发亮,就如同我们用来交换橄榄的光滑黑曜石。 在那一刻,她比大厅中央摆放的所有奖品都更有价值,甚至远超于此。她值得我们为之付出生命。 廷达瑞俄斯点了点头。“那么我宣布,事情就这么定了。所有愿意发誓的人,现在就开始吧。” 我听到了一阵低语声,还有几声带着些许怒意的声音。但没有一个人离开。海伦的声音,以及那层面纱——随着她的呼吸微微飘动——将我们所有人都牢牢吸引住了。 很快,一位被传唤来的祭司牵了一只白色的山羊到祭坛前。在这室内,选山羊比选公牛更吉利,因为公牛的血要是喷溅出来,可能会脏兮兮地洒在石头地面上。 那只山羊毫不费力地被宰杀了,祭司把它暗红色的血和火里的柏木灰混合在一起。碗里发出嘶嘶的声响,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响亮。 “你第一个来。”廷达瑞俄斯指着奥德修斯说道。 就连我这个九岁的孩子都看得出,这样安排再合适不过了。奥德修斯早就展现出了他那过人的聪明才智,聪明得有些过头了。 只有当没有一个人能比其他人强大太多时,我们这些松散的联盟才能维持下去。环顾四周,我看到国王们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他们可不会让奥德修斯逃脱自己设下的圈套。 奥德修斯的嘴角微微一翘,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当然。我很乐意。”但我猜他心里可不是这么想的。 在献祭的时候,我就看到他往后退,躲进了阴影里,好像希望别人把他给忘掉似的。现在他站起身来,走到了祭坛前。 “那么,海伦——”奥德修斯停了一下,他的手臂伸出一半,指向祭司,“记住,我发誓只是以同伴的身份,而不是以求婚者的身份。要是你选了我,你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的。”他的话带着打趣的意味,引得众人零星地笑了几声。 我们都知道,像海伦这样光彩照人的女子,不大可能会选择贫瘠的伊萨卡岛的国王。 祭司一个接一个地把我们叫到壁炉旁,用鲜血和骨灰在我们的手腕上做了标记,这些标记就像枷锁一样束缚着我们。 我跟着他念出誓言,然后举起手臂让所有人都能看到。当最后一个人回到自己的位置后,廷达瑞俄斯站了起来。 “现在做出选择吧,我的女儿。” “墨涅拉俄斯。”她毫不犹豫地说道,这让我们所有人都大为震惊。 我们本以为她会犹疑不决,迟迟做不了决定。我转头看向那个红头发的男人,他站起身来,脸上绽开了灿烂的笑容。 他欣喜若狂,重重地拍了拍身旁一言不发的兄弟的后背。周围的其他人则满是愤怒、失望,甚至是悲伤的情绪。但没有一个人拔剑相向,因为我们手腕上的血已经凝结成了厚厚的一层血,提醒着我们曾发下的誓言。 “那就这样定了。”廷达瑞俄斯也站了起来。“我很高兴能迎接阿特柔斯的第二个儿子成为我家的一员。你将拥有我的海伦,就如同你那位优秀的兄长曾经娶了我的克吕泰涅斯特拉一样。” 他朝最高的那位女子示意了一下,仿佛她会站起身来似的。可她一动不动,或许她根本就没听见。 “那第三位公主呢?” 一个小个子男人在高大的埃阿斯身旁大声问道,“你的外甥女。我能要她吗?” 男人们都笑了起来,很高兴紧张的气氛能缓和一下。 “你太晚了,透克洛斯。” 奥德修斯在这嘈杂声中大声说道,“她已经许配给我了。” 我没机会再听下去了。父亲的手一把抓住我的肩膀,怒气冲冲地把我从长凳上拉了起来。“我们在这的事结束了。” 我们当晚就启程回家了。 我重新爬上我的驴子,心里满是失望:我甚至都没被允许看一眼海伦那传说中美丽的容颜。 父亲再也没有提起过那次旅程。一回到家,那些经历就在我的记忆里奇怪地变了样。 那鲜血、誓言,还有满屋子的国王:它们显得那么遥远而模糊,仿佛是吟游诗人编造出来的故事,而不是我亲身经历过的事情。我真的曾在他们面前下跪吗?还有我发过的那个誓言呢?一想到它就觉得荒谬,就像晚餐时回想起来的梦一样,愚蠢又不太可能是真的。 第129章 喜欢角色扮演的妹子 吃完饭,散步,逛街。 傅珺买了几套衣服,童凯城莫名松了一口气,总算还是有他花钱的地方了。 除了衣服,还买了很多生活用品,傅珺打算在童凯城家里放一套自己的东西,这样的话就不用每次都带了。 显然,她今天也是空手来的。 上次留了些东西在这里,童凯城肯定会好好收拾的。 驱车回家,不算太远。 路上傅珺也和自己的好朋友分享了一下脱单故事。 虽然过程不好界定,反正是童凯城先表白的就行。 她的情绪和上次见面差别真的非常大,至少是真的高兴。 童凯城也跟着一起高兴。 回到家,次卧还是开门开窗的。 “你的室友还是不在吗?”傅珺都有点怀疑有没有这个人了。 童凯城点头:“上周回来了一天,又出差了。” “那你也会出差吗?” “其实他算是借调,今年正式的调令就会下来,去首都。”童凯城这个室友,与其说是室友,更像是行李寄存处。 他们两个也不怎么见面。 傅珺点点头:“你们这边不是也很缺干部嘛,没有空降领导过来吗?” “有啊,正常调动,和我同级别的有三分之一都是外地调过来的。”他回答,“所以我们市局天南海北的人都有。” “听起来有很多种生活方式。” “是啊,只不过大家都想要或者愿意到这个地方来,选择一种生活方式。”童凯城对这种生活方式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 他确实遇到了很多,很多,不一样的人。 回来得算早,看电视,傅珺选了个评分还不错的电视剧。 这次看不完下次接着看。不过这得建立在客厅电视机修好了的情况下。 如果再看电影,有可能会睡着,也有可能再一次无话可说。 童凯城打开电视,不出意外的连接失败。 “还没找人来修啊?”傅珺对他的工作效率感到深深的怀疑。 童凯城的记忆似乎被唤醒:“又没人看,主要是不怎么在家,没法联系上门维修。” “你看过你家的电视吗?”她问。 童凯城沉默地思考,看是肯定看过,但上次看,真的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了。 他的记忆被唤醒:“你等一下,好像有个看的。” 他转身去杂物间翻找了一下:“有投影仪,用这个看吧。” 他拿出一个盒子,在客厅环视一圈:“客厅没有墙投这个,去房间里吧。” “好,那我先洗澡。”傅珺拿了些东西就进主卧的浴室了。 童凯城也进卧室,调试设备,后知后觉意识到好像说了些暧昧不清的话,现在的氛围也略微有些奇怪。 设备调试好,童凯城坐在床尾。 闲下来了,正好看一下群里今天聊了些什么。 秦征比他大二十岁,算是大家长,他发完言之后,群里就陷入了沉默,宁峰在群里艾特了他,等他说两句。 他在表情包搜索框点击了一下,打算发出一个合适的表情。 只是不知道什么比较合适,最终还是什么都没发。 童弘彬大概还没拿到自己的手机,没有任何回复。 “我洗好了,你去洗吧。”傅珺把位置让开。 童凯城把遥控器递给她,两个人错开位置。 傅珺看了一下,又去客厅沙发上拿了个大的靠枕进来,她坐在靠窗户的一侧,旁边是书桌和投影仪。 她的睡衣是以舒适为主,长袖长裤。 初夏天气还是挺好的,都很好。 童凯城很快就出来了,他站在浴室外面,手放在背后把门关上。 距离太近了,又太远了,突然尴尬了起来。 傅珺把被子掀开一角,拍了拍:“来坐啊。” 他思考了一会儿,把被子盖回去,坐到被子上面。 她看出来了,也没多说什么:“你上次看的电视剧是什么?” “不怎么看电视剧,只是听同事提过。”童凯城实话实说。 工作占据了他所有的时间,工作之外的时间还需要学习,去年开始还是公安大学在职研究生。 童凯城的床头柜上还放着书和笔记本。 他的生活单调又无聊。 靠在枕头上,傅珺靠在他肩膀上:“累吗?” “还好吧。”童凯城抬手摸了摸他的头。 电视剧的内容不算有趣,童凯城的注意力几乎没有集中过。 安心的环境里,半躺着的姿势,他很快就闭上了眼睛,睡着了。 傅珺只是把自己手边的毯子,给童凯城盖上。 关上投影仪,傅珺也往下躺,她侧着睡,额头靠在童凯城身上。 消息提示音一声接着一声,童凯城被吵醒,他摸索到枕头下面,凭借着本能打开手机锁屏,然后强撑着睁开双眼。 他的危机意识其实没有苏醒,毕竟急事的话都是打电话。 【童弘彬:?】 【童弘彬:???】 【童弘彬:??????】 【童弘彬:你疯了?】 【童弘彬:不对不对,是不是小珺玩你的手机了。】 【童弘彬:你当警察这么多年就学了这个,你怎么混到今天的?】 【童弘彬:就这一句话?你不会被姐夫哥打死了吧。】 【童弘彬:你不会真疯了吧?】 【童弘彬: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 【童弘彬:你俩昨天在一起?】 【童弘彬:不会现在还在一起吧?】 【童弘彬:你居然是这种人?】 【童弘彬:回我,不然我去找你。】 童凯城看完了,眉头紧皱着,只能说看完了,还没有完全思考清楚。 他单手打字。 【童凯城:等下给你打电话。】 【童凯城:现在太早了。】 【童弘彬:早个屁,我刚下班。】 【童弘彬:等等,你俩真在一起?】 【童弘彬:确定了,你是变态,我要告诉姐姐去。】 “谁啊?”傅珺也被吵醒了。 童凯城看了一眼她的状态:“童凯城,我要给他打个电话。” “你打吧。”她翻身,摸索了另一边自己的手机,看看时间和消息。 昨天其实九点多就睡了,现在七点半,谁的时间确实很长。 童凯城拨通电话,坐起来掀开毯子走出房间,顺手把门掩上:“告诉你就是告诉你,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真的啊?” “嗯。” 童凯城把手机拿下来,确定是没打错电话:“刚才不还是消息轰炸吗?突然就冷静下来了?” “没事,确定是你本人就行。”童弘彬确实没那么激动,“恭喜啊,幸福的生活在向你招手。” “借你吉言了。”他按着睛明穴,“家里就你来通知了。” “有机会我肯定会说的,不过最近有事。”童弘彬顿了顿,“幸好你现在给我打电话了,不然收不到回复接下来很长时间我都会非常难受。” “嗯,注意安全。”童凯城只是叮嘱。 当然了,不是注意就能够解决的。 电话挂断,童凯城感觉胳膊也是麻木的。 他已经清醒过来了,走到房间门口推开门,看傅珺醒了没有。 傅珺没有睁眼:“再躺会吧。” “好。”他打算退出去,一眼就能看到,昨天他睡在被子外面。 傅珺抬手,手伸出去。 他走过去,牵住她的手。 “我说你,再躺会吧。”她拉着童凯城。 童凯城躺下,还是躺在被子外面,傅珺把他的左胳膊抬起来,自己挪到他怀里。伸出一只胳膊抱着他。 童凯城给她盖好被子,右手抬起来搭在她左手上。 闭上眼睛,继续睡个回笼觉吧。 周末嘛,好好休息,好好睡觉。 顺序很乱,但就这样发生了,就这样吧。 一个多小时的回笼觉,不吃早饭,童凯城醒了,拿手机搜索了一下附近的美食。 他往下翻,一直在往下翻。 房间里安静地只有呼吸声。 他顺手点开了一家西餐厅,正在查看彩蛋,另一只手伸过来,点开了一个披萨的图片:“这个味道应该挺好吃的。” “醒了,那收拾下我们去吃饭。”童凯城没有抽出来自己的胳膊,只是弯起来,摸着她的头。 傅珺蹭了蹭:“好。” “明天要按时上班吧,我下午送你回……”童凯城陈述。 “嘘~”傅珺轻轻捂住他的嘴,“别说了,计划比不上变化的。” “好。”童凯城点头,“那起床吧,先去吃饭。” 他没动,等傅珺先动起来。 他在客厅的卫生间里还有一套洗漱用品,两个人分开收拾,简单收拾。 傅珺也没有要带走的东西,兜里就装好了,手机也是满格电量,安全感满满。 童凯城的衣服还是挺多的,基本上都是黑色。衣柜里的颜色也不多。 傅珺突发奇想:“你介意穿情侣装吗?” 童凯城翻外套的手顿了顿:“我倒是不介意,但情侣装不是要在一起的时候穿吗?” “哦~明白了,那可以买套情侣睡衣。”她笑眯眯地,“也不是要在一起才能穿,主要是一种仪式感。” “好。”童凯城主打一个接受,“也可以是平时就能穿的衣服,简单些的款式就行。” “好。” 傅珺收拾好,童凯城一家把被子掀开一半,开窗通风了。 对他来说,顺手收拾也是习惯了。 周日的天气也不错。 两个人一起出门,傅珺挽着童凯城。 一起走到车位,童凯城先给副驾驶开门,傅珺坐好,在车上先打开导航。 童凯城上车启动,直接出发。 餐厅是西式的,菜品和丰富,餐厅的氛围感也很强,童凯城的拍照技术一般,但场景不错,还是给傅珺拍了几张照片。 菜品也留下来照片记录。 有一句没一句聊着天,说说笑笑,轻松愉快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 商城里的服装选择很多,傅珺选了两件皮粉色的冲锋衣。 童凯城肉眼可见得沉默了,但还是怪怪穿上,只是眼神看着她,无声虚弱反抗。 傅珺憋不住笑,还是变成了两件棕色的,童凯城买单。 这只是外套,傅珺没打算逛很久。 童凯城给宁峰发了条消息。 【童凯城:我接下来有几个小时有事,要是有什么突发情况你先顶上。】 【宁峰:放心。】 导航再次开启,往返时间是四个小时。 送她去研究院。 感情的变化不要扭曲日常生活的节奏。 虽然有时候分不清楚很多感情上的细微差别,但他还是愿意做这些事情的,也珍惜可以接送的机会。 多待一会吧。 第130章 被征服的两个女人 “没什么大问题就不给你们开药了。”医生递过热敷袋后在病历上不断画着圈圈一样的文字:“24小时内冷敷24小时后热敷”他再次拉过邹婴看了看她的脖子:“啧啧,现在的小妮子打架也太狠了。” “谢谢医生,麻烦您了。”不等邹婴说话,一旁的杨林感激地回应到。她依旧十分抱歉地看着邹婴和娄凡,虽然她们已经数次表示没关系不用介意了。 “我真的不知道桃桃存在这么严重的心理问题,作为她们的班主任我却忘了关心自己的孩子我实在是”杨林望着陶桃的病房,言语中又透出凄戚来。 “阿姨不,杨老师,我和邹婴没事的,您还是多去陪陪陶桃吧,她好像还是很恍惚的样子,不会是,我电的吧?”娄凡够着脖子看着因为聚集了太多人而不太安静的病房,着实有些担心。 杨林摇了摇头,她看着邹婴乌青起来的脖子有些难受:“我觉得我有必要给你父母道个歉让你受到惊吓了。” “杨老师,我没事。”邹婴看着女人眼周的泪痕,低着头顿了顿:“但是我有点担心陶学姐,我能去看看她吗?” “嗯,嗯,当然可以。”女人摁了摁有些湿润的眼角,带着他们一起走进簇拥着各种同学的病房。 “家属——家属在哪里?”一名医生举着速记板,杨林急忙跟着医生疾步走去。 “我建议病人还是留院观察一晚” 远去的医生的话还没听清,一旁的女生便凑过来搭起了话:“诶,看到没,坐旁边那个黄毛小青年,就是害陶桃姐和许婉姐反目的祸水。” 娄凡把目光投向那个低头看地而显得有些呆滞的男人,皱了皱鼻子:“看起来不怎么样啊,也不帅也不酷。” “是吧,但我听说还是许婉姐主动去勾引他的。陶桃当时气得都快给许婉投毒了,什么扔课本啊,往床单上丢蜈蚣啊,变着花样孤立她,人许婉也没放弃。” “哈?” “你说许婉姐也是,明明自己那么好看找谁谈恋爱不好呀,非要去抢闺蜜的男朋友这死了还害得陶桃姐精神崩溃” 娄凡眯了眯眼睛:“你也不想想她为什么会因为许婉的死而崩溃。” 妹子嘶了一声:“是啊,你发现了盲点,细思极恐啊姐们!” 娄凡弹了个响舌,一脸那可不看看我是谁的表情。 “逝者为大,别说了。”邹婴静静望着躺在床上的陶桃,直觉告诉她许婉还是没有离开她的身体,只不过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强烈的意志。 同学们看着依旧精神萎靡的陶桃,也不再做过多停留,寒暄几句放下慰问品便离开了。娄凡看着并没有打算离开的邹婴,心觉奇怪的同时,也不过多询问,只是陪她在一旁坐着。 人群散尽之际,陶桃却突然从床上跳了起来,她步幅虚软地跌下了床,不顾旁人的惊呼搀扶,向空中伸出了手,好像推拒着谁:“对不起!对不起我自首!是我害了许婉!不要再来折磨我了!” 她张牙舞爪地推打着想要帮助她的人们,等到旁人不敢上前时,又将自己蜷缩起来,紧紧抱着自己的膝盖,从环抱的手臂间露出眼睛东张西望,神神叨叨的样子吓走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你你!”忽然间,她看到了坐在一旁的黄发男人,身体如筛子般剧烈颤抖起来,她突然跳起身扑到了男人身上:“你也是,你也是我们都是杀人犯我们一起去自首——!” “哎呀桃桃!”男人痛心疾首地抱住了陶桃:“你不要再闹了,许婉已经死了!我知道她出了意外我们都很伤心!如果连你都要发疯,我连你都要失去的话我就真的活不下去了”男人的眼泪浸湿了他的衣襟,他将陶桃紧紧地按在怀中,也不顾被她挥舞的指甲抓破了皮,就这样一下一下地拍着她的背,慢慢等她冷静下来只剩一阵阵的抽泣,再小心翼翼地抱她放在床上。 “各位,让你们看笑话了。”男人揉了揉红红的眼睛,打起精神对剩下的人说道:“你们也都看到了,陶桃她,精神还是有点不稳定,就让她先好好休息吧,时间也不早了,你们也早点回去休息。” 娄凡想不到一介社会青年也有如此担当,挑了挑眉姑且对他改变了些许看法。她用胳膊顶了顶邹婴,想探探她的意愿。 邹婴摇了摇头,她看着那个比起她们似乎大不了多少的男性,相信自己的眼力从来没有看错过。 “我不走,今晚我留下来照顾她。” “不用麻烦了,我会留下来的。”男人对她勉强笑了笑。 邹婴正想说点什么,杨林就已经听闻动静赶了回来,她抹了抹眼泪强作了些镇定:“娄凡,邹婴,你们就先回去吧,不然家长也都担心了。小桃就交给我来照顾。”她又回过头看了看小青年:“小赵,你也是,辛苦你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我没事,阿姨。”青年擦了擦眼泪:“我看着陶桃这样我难受,我知道阿姨你从来都不喜欢我,但是今晚求你让我留下来看着她吧。” 杨林显然有些犹豫,病床上的陶桃却突然伸出了手,死死地拉住了他。 杨林见状鼻子一酸,轻轻点了点头。 靠,这么轻松?娄凡忍不住张了张嘴,却发现邹婴紧紧皱起了眉。 “我得留下来。”走出病房后,邹婴顿住脚步,抬头对娄凡说。 娄凡很想问为什么,但是她看到了她认真的眼神,坚定的样子仿佛要做什么拯救世界但不为凡人所理解的大事。 她突然有些激动,要来了要来了,她平淡的生活终于要发生点波浪壮阔的大事件了! “好。”她握住了她的手,目光炯炯:“相信我,我会让你留下来。” 于是邹婴和娄凡坐在了外科病房中,在一群头破血流打着石膏和绷布青年的怒视下,有些尴尬的沉默着。 “那个,我不是要我大表哥过来帮我嘛”娄凡讪笑着弱弱解释道:“他一着急路上就惹了点麻烦这些人的家长硬是怕他跑了非要他留下来出医药费” 她心虚地挠了挠头难得苦了张脸:“也不是没有钱啦就是我老妈不接电话我也没办法嘛他们看到我觉得我更靠谱的样子就把我也扣住了” “”邹婴望着她,想吐槽的太多以至于不知道从从哪里开始。 “但是,岂不是正好!”娄凡竖起一根手指严肃道:“你看,这样我们就有正当理由在医院留宿了!是不是很完美!” 邹婴看着自己一行人坐着的三个铁板凳,张了张嘴。 “都怪你啦!”娄凡还没等邹婴说话,突然向旁边的青年嗔道:“害得人家今晚都没法洗澡在软软的床上好好睡觉!还要我妈又出一大笔医药费唔唔唔唔你这个保镖到底怎么当的只会惹祸啦!” 虽然是娇嗔的语气,邹婴却看到娄凡以惊人的暴力扯着青年脖子上的choker? 高大的男人顶着偏长的黑发带着卷,刘海微微遮住了眼睛。那是一双没什么多余感情的眼睛,合着那唬人的体格甚至让人觉得有些阴森可怕,还偏偏带着黑色的choker。 简直就是把“我就是社会不良青年”写在脸上的男人。 此时的社会不良青年正毫无反应地被娄凡扯着像是什么坚固材质的choker,她力度大到甚至不惜用双脚固定住借助身体发力也想要勒死他的地步,以至于对面病床的伤号们都目瞪口呆地张大了嘴。 然而男人却只是背靠着板凳任她作为,脖颈没有一丝充血的迹象,甚至还抬了抬眼皮望向邹婴好像是打了个招呼。 可,可怕。 饶是邹婴也暗地觉得不妙,睁大了眼睛确认了一遍对方确实是个人类没有错。 “最可气的是,一、点、也、没、有、要、反、省、的、意、思”娄凡发泄完心头之恨后气鼓鼓地说,抬手胡乱揉着青年的卷毛:“真是要气死我了。” 青年纹丝不动,抱着臂甚至连眼皮也懒得抬。 “他叫岛佚,是我妈给我配的保镖,虽然名义上他是我大表哥啦”娄凡重新坐了下来,换上一张温柔可爱的笑脸:“但是丝毫没有起过作用哦。” 岛佚闻言移了移目光看向娄凡,却也似乎并懒得说话,继续回过眸凝视着虚空中的一点像是在放空。 “倒是特别耐打,要不要试试?”娄凡保持对邹婴的微笑着头也不回,突然握拳蓄力打在了岛佚的腹部,预料之中没有获得一丝反馈,她却突然张开手不老实地摸索起来:“哦哟这个手感” 岛佚的声音意料之中的低沉又冷感:“小姐,自重。” “总之就是这样,”娄凡突然将手收回来做祈祷状握在胸前:“对不起了小婴婴,我能做到的只有这些了!”她透过手指睁开一只眼偷偷看她,让邹婴不禁感叹这卖萌耍宝的功夫真是信手拈来。 “没事,本来就是我拜托你才对,”病房的暖气还算足,与昨晚独自冷清疲惫的状态不同,总是叽叽喳喳的娄凡也让她感到了一丝松懈的倦意,她垂了垂眸情绪有些莫名:“谢谢你。” “啊~啊~”娄凡举起双拳露出星星眼:“苍天有眼,我的付出终于有回报了,我终于成功攻略这个傲娇少女了!” “攻、攻略成功?”邹婴睁大眼睛,有些完全顾不得掩饰地羞愤起来:“傲娇什么的完全是因为你是个看不懂氛围的麻烦鬼吧!” “嗯~嗯~总之你终于愿意跟我说话了我超开心的~”娄凡看到少女素来缺少血色的脸颊泛起些许绯意来,情不自禁地向她拢去:“诶?诶!你害羞了!你居然会害羞这么可爱的吗!阿伟死了!” “所以说你真的很烦,离我远点啊!”也不知道为何,她好像突然就不再能无视她那些胡言乱语,只得下意识捂住脸,有些乱了阵脚。 第131章 躲不开的桃花运 对于空荡荡的房屋,宁君义踏入时是挣扎的。 他感到一阵冷寂,应该还是房子太大了。 宁君义回徐城的日子中,很少住在爷爷奶奶家,倒是宁君濛一放假就往老宅子去,自己给她买得那套小公寓也不住。宁君义在徐城有自己的房子,两百八十平,他一个人住。 往日,宁君义从未注意过自己的房子。 太空了,又有些阴冷,是许久没人住的暗淡。 此刻,宁君义坐在沙发角落,后背稳稳靠在沙发的靠背,灯也不开,就在这么昏暗的地方安静地坐着,外面竟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阴冷又加上潮湿,像是什么恐怖片,宁君义低低头,听着窗外的雨越下越大。 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宁君义的父亲,宁寻实,他是一个唯利是图的人。所谓寻实,爷爷奶奶是想让他踏踏实实,只是宁寻实太想成功了,不惜抛弃自己的妻子和孩子。 “你什么意思?你要跟我离婚?” “叶灵灵,我和她是真心相爱的。” “呸!你他。妈是为了两百万,想跟我离婚,我肚子里还有孩子!宁寻实,你要不要脸!” “叶灵灵!你不要给脸不要脸!我念在你肚子里的孩子,我已经够仁至义尽了,房子给你了,还另外给你五十万,我都要净身出户了!你要逼死我吗?” “逼死你?谁敢啊?你还知道我肚子里有孩子呢!知道还这么不害臊!” …… 宁君义脑海中的回想让他深深刺痛,脑子的太阳穴一突一突的,好不安生。 房子真是太冷了。 “哗——”得一声,淅沥的小雨变成倾盆瓢泼的大雨。 黎明心里暗骂,自己本是看着天气还行,回房间时,看到那张被她一不小心忘记还得银行卡。黎明不愿意拿这个钱,总感觉名不正言不顺。黎明出门时又看到宁君义忘记在门口忘记拿得钥匙串,黎明急着,想着宁君义没钥匙怎么开门,但完全忘了问宁君义缺不缺这个钥匙。毕竟她并不知道宁君义家的门是密码门,忘带也没事。 车开到半路,雨突然下起来,让黎明真是欲哭无泪。一入了冬,徐城这个天气真是喜怒无常。 …… “妈妈,妈妈,你别生气。” 小小的宁君义一知半解得站在房间里,听着两人的争吵。 当他听到声音渐渐弱下去,又紧跟着一声“砰”得关门声,他小步逶迤到叶灵灵身旁,伸手扯了扯叶灵灵的衣角。 叶灵灵此时气血上头,痛苦不堪,满脸的泪水昭示着她的这段婚姻如同深坑里的泥潭,她把唯一能活着的棍子递给了同样落入泥潭的同伴,可她未曾想同伴却又妄想借她一份力,而将她拉向更深的地带。 她要与宁寻实同归于尽。 叶灵灵眼神怒视,丝毫不顾面前还是孩童的宁君义,只是满脸狰狞得盯着宁君义。孩子感受着母亲的气愤,不禁退后了几步。叶灵灵死死瞪着宁君义那双与宁寻实万般相似的脸,像是所见即所思,不自主得把宁君义带入成宁寻实。 “滚!滚!给我滚!你个不要脸的!” 宁君义被叶灵灵推倒在地,后背就这样硬生生得撞在地面,年纪尚小,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只是来安慰妈妈的,怎么会被妈妈推开。 后背的疼痛让他一时间起不来,越是起不来,他内心的邪恶由生,他突然再也不想起来了,他想就这样吧,一家人一起疯。 几岁的小娃娃有这种想法,是任谁都想不到的。 当宁君义的后背稍稍缓解了疼痛,叶灵灵已经挺着大肚子跑了出去,一个孕妇不要命的一样,朝着一辆刚刚起步的车奔去。吵闹声又此起彼伏。 砰—— 这声响与刚才推倒宁君义的声响根本不同。 这一声有些冗长,还夹杂着车在转向时的机械声。 “搭—搭—搭—” 宁君义跑下楼看到两辆毁坏的车,和车内已经陷入昏迷的人,主驾驶是宁寻实,副驾驶是挺着肚子的叶灵灵。 他并没有选择立刻求助,而是冷漠地看着这一切,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车内的人,车外的事,突然有个人跑过来抱住他,捂住他的眼睛,低声啜泣还要安慰根本毫无波澜的他,“没事,你的爸爸妈妈只是睡着了。” 从手指的缝隙中,他还能看到车灯一闪一闪,耳边还充斥着不停的尖叫和熙攘,救护车的声音越来越近,心里猛然的抽痛,让他留下了今天的第一滴泪,也仅仅只是一滴,这场闹剧结束了,而杀人凶手的答案埋藏在小男孩的心里。 就是这样一天,宁君义眼睁睁地目睹着父母被救护车抢救,目睹着父母渐渐没了呼吸,目睹着人来人往的医院,然而他又要迎接这个早产妹妹的诞生。 在推开的死亡中迎接再次的新生。 宁君濛虽然早产又加上车祸,但生命却是顽强,在保温箱里坚持着。 宁君义看着保温箱里,即使襁褓里婴儿挥舞不了四肢,但她的手指时不时弯曲,似在抚平宁君义刚才的胆战心惊。 那一年,他甚至还未过到自己八岁的生日。 宁君义无法忽视自己内心的悲痛与恐惧,只是他当即就发誓要把宁君濛养好,不仅好,还要担任宁君濛的父母责任,让宁君濛不会羡慕其他有父母的人,或者忘了父母的存在会更好。 爷爷奶奶年纪大了,有些事往往力不从心,宁君义永远会特地跟爷爷奶奶谈好分工,今日奶奶做饭,爷爷洗衣服,自己便开始喂宁君濛奶粉,明日爷爷奶奶身子不舒服,自己在学习之余,就要家务承包一条龙。 宁君义从来不抱怨这样的生活,他甚至觉得幸好宁君濛生得晚,要不然就要跟自己一样去当那两个人的孩子。 他似乎把教育宁君濛当成一个任务,一个负压着他一生的任务,好似这样就是赎罪。 只是,与爷爷奶奶的相处过程中,就连宁君义自己也没察觉。从小到大,自己一直与爷爷奶奶隔着一层膜,他淡淡地走着自己的路,上学,工作,买车,买房,甚至现在他的谈婚论嫁,也未曾跟他人一样与长辈商量。 自从宁寻实和叶灵灵双双殒命后,宁君义从未给他们扫过墓,倒是宁君濛会去。宁君濛没见过自己的父母,没多大感情,每次扫墓只是过场。每每扫墓,总会看到宁君义冷着脸,又加上后面出国上学,宁君濛再也没空去扫墓。 她曾问过,哥哥,你是讨厌爸爸妈妈吗? “不是的。” 宁君义是讨厌自己。 在做送宁君濛出国上学的决定时,宁君义也没跟爷爷奶奶说。奶奶知道后生气,爷爷劝着说他是为了宁君濛。 但说宁君义没有私心是错的。他不愿看见宁君濛每次一到生日,就去给那两个人扫墓,宁君濛的到来是再一次的新生,不是那两个人的附着品。 每当宁君濛扫一次墓,就像是在提醒他,他有一对父母,一对他“害死”的父母。 他永远都逃不过这个深渊了,这个满是泥泞,布满荆棘,深深嵌入他的肉中,一步都动不了,而他是深渊的沉沦者,亦是深渊的缔造者。 …… 宁君义这样子回想,脑子不断被刺痛,那个他不愿意触及的事情。宁君义突然脑子一闪,他明白了:原来,是自己和宁寻实长得太像了,以至于让叶灵灵也分不清了。那个宁君义一直无法理解的推搡,竟让他在多年后的今天猛然发现缘由,又或许是宁君义之前一直不敢想,才从未发现缘由。原来不是因为自己,所以叶灵灵才跑出去的。 只是再次抽痛地思索,宁君义又恍然,“罪魁祸首”依旧是自己。 是自己不想起身,若是起身了,若是跟着叶灵灵跑出去,若是自己能挡住叶灵灵,是不是,是不是他们也不会离开,是不是也不会酿成一桩丧事。 宁君义垂着头,眼神晦暗不明,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 他向来是个心思深沉的,假如今日没有思索起不起身而阻止车祸造成的事,那明日也会想别的事来压着自己。宁君义总爱这样,撑着,当着他自己的神佛,把错误归咎在自己身上,然后在一次次不断试探中“拯救”自己。 他打心底认定了自己就是这场车祸的“罪魁祸首”。没人能劝动他,甚至说没人知道他用这样一件事压了自己许久。 可他忘了,人就是人,无论是谁,无论对谁,都不能成为佛,成为神。 昏暗冷寂的房子,落地窗撒下的月影,空落落的日子,宁君义望向窗外,看着楼层处处的光亮,内心深处从来没有这么渴望一个家,一个真正的属于他的家。 黎明到小区门口时,顶着保安略带疑惑的目光,用挂在钥匙上的感应卡刷了一下。其实她心里也是泛慌的,因为她不知道这个卡对不对。 不过幸好,小区过人的栅栏向内拉开。 黎明顺利进小区,又凭着感应卡上的门牌号找到了宁君义的家门。 刚才下车时,因为没有伞,黎明身上还被雨淋湿了,但她也不顾这么多了。 当黎明看到门上那个密码锁的时候,心中无奈,站在门外深吸了一口气,顿时后悔的无可遁形。来都来了,黎明敲了敲门。 许久没有等到开门,黎明心里不禁发慌,难道宁君义没回家吗。 宁君义听到敲门声,并不想起身开门,没有人会在这个时间点敲自家门的,除非门外是敲错门的,而宁君义就是这样认为的。 黎明又敲了敲,根本没人开门。可自己已经来送钥匙了,要不直接开门?可这是不是太不礼貌了。黎明心里纠结,手却已经附上把手,心一横,直接用锁打开了门,发现房间内一片漆黑,好像从没有人来过一般冷清。 想到这,黎明刚刚淋了小雨的身子不禁打了个寒颤。 宁君义听见开门声,转头死死盯着门,可他还是不想起身,就算是小偷,就算是入室抢劫,他仍旧坐在沙发的角落,不动如山。就像那一次,那一次被叶灵灵推倒的时候,他身上好似被压得千斤重,现在也是如此。 黎明还站在门口,踱了会步,又时不时望向房间里的黑暗凄冷,她下了狠心,准备开门,直接进门放完钥匙和银行卡,马上就逃。 黎明踏入房门的一刹那,宁君义眼神微颤,一瞬间的不聚焦,让他以为自己眼花了。他身上的千斤顶一下子被卸下,不像是他自己卸的,也不像是黎明卸的。 黎明在乌漆麻黑的环境里,根本没注意到沙发上还有一双眼睛注视着自己,她把钥匙和银行卡放在身旁离得最近的靠台上,准备立刻离开。 在黑暗中,动物的敏锐度是异常精准的,是狼的嗅觉,狼的视觉,让隐没在暗色中的他察觉到猎物的到来。 “黎明。” 一道声音叫住了她,沙哑而又轻柔。 黎明听出那是宁君义的声音,转过身又去看。 昏暗的房间里,沙发角落那一个模糊的身形,只能依稀看出身子的轮廓,还有那一双如暗夜中的狼一般光亮的眼睛。那双眼睛闪着光,这是黎明从未注视过的宁君义。 在黎明的印象里,宁君义的眼神永远都是波澜不惊的,清冷而又平淡。让人具有疏离感却又不失友善。 黎明心里还在想,要不要走过去。 宁君义已经起身。 “搭——搭——” 一步两步,向黎明走过来。走廊的光亮还照射在黎明所处的一角,她的出现像是为他这匹如饥似渴的狼,所布置的美味陷阱,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像是把宁君义从深渊中拉出,可却画地为牢,只愿照亮自己的角落。也不知是美味更胜一筹,还是陷阱更胜了。 宁君义才不在意是美味,还是陷阱。他想做得不是被黎明拉起来,而是把黎明拉下来。 和他一起沉沦在这黑暗之中,即便黎明与黑暗格格不入,即便黎明在黑暗中是闪亮的,这般闪亮让他无法继续与黑暗对抗。 第132章 靠了外语学院的极品女大学生 赵宝琮只带了祝良夕一个人去了安府,没有再带任何人。 她对安证道很是愧疚。 这位老臣备受先帝器重,几十年来恪尽职守,在司更一位上从未做过中饱私囊的事。当年女帝登基引得全国争议,只有安证道站出来,捧着先帝遗旨,第一个向她行叩拜大礼。 这么多年来,尽管赵宝琮做尽了荒唐事,让安证道一再失望,他也只是不断进谏劝说,让赵宝琮以社稷为重,而从没有改旗易帜投靠顾家的想法。 她想了又想,还是决定悄悄来看一看安证道,若能好好了解事情原委,或许此案还有转圜的余地。 安府已经被重兵包围起来,赵宝琮不欲惊动太多人,便从侧门进府。一进去,她才发现安府建造十分朴素,几乎没有多余的装饰,而受流放案影响,仆人基本上全部被遣散,府中异常安静。显得有些死气沉沉。 祝良夕带着她在府中穿行,最终走到一个院子里,停下了。 在门口把守的士兵见是女帝驾到,相互一看,虽然反应不及,但还是立即行礼,“参见陛下。” 赵宝琮一抬手让他们起来,“朕有话要对安卿说,你们先下去。” “陛下,”一个士兵露出为难神情,“摄政王有旨,在启程前,安证道及其家人不能见任何人。” “从此以后,你们听的就不该是摄政王的旨意了。”祝良夕冷冷开口,“摄政王是陛下的臣子,你们眼中,莫非只有摄政王,没有陛下吗” 这话说的极重,两个士兵立刻伏在地上,“小人不敢。” 赵宝琮不想与他们纠缠,径直向房间走去。 就在此时,紧闭的房门突然被打开,一个青年站在门口,“陛下有何要事,与小人说即可。” 赵宝琮一愣。 这个青年穿一身浅蓝长衫,不加修饰,书生气甚重。 而他面色有些苍白,似有病容,身形也十分单薄。 这不会就是安涟吧 “你是安涟”赵宝琮走过去,“朕是来看望安卿的,朕想问问” “罪臣一家不日就会前往漠东,不劳陛下费心了。”安涟打断了她的话,说着就要关门。 赵宝琮张着嘴,话还没说完,模样有点搞笑又有点尴尬。 幸好祝良夕快步上去把门一抵,“让陛下吃闭门羹,你是嫌流放得不够远” 这时屋子里也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涟儿!岂敢对陛下不敬” 安涟闻言,这才放下要关门的手,拂袖进了屋里。赵宝琮连忙也跟着走进去,一进门就被浓重的药味呛了满脸。 房间很暗,窗户都紧闭着,安证道半躺在榻上,正要起身向赵宝琮行礼。 “安卿不必多礼。”赵宝琮连忙过去扶住他,心中有些不忍。 她印象中的安证道从来都是耿直的模样,未向任何人弯过腰,不向任何蝇营狗苟妥协,然而今日一见,竟全然是个衰朽老人了。 “陛下,涟儿常年居家,不知礼数,望陛下勿怪。”安证道连连咳嗽几声,又看向安涟斥道,“涟儿!还不快向陛下请罪!” 安涟站得笔直,“已是举家流放之罪了,无需再请。” “无妨!无妨!”眼看着安证道要大发雷霆,赵宝琮连忙出声打圆场,干干笑了几声,“果然虎父无犬子,安涟一身正气像极了安卿,朕甚欣慰,甚欣慰……” 照她以前的脾气当然不受安涟这个气,然而安证道一事她本就愧疚,看到安涟病恹恹的模样也生不出气来,坐在此处,她倒宁愿受些指责委屈,心里还能好受一些。 “不知陛下今日前来………”安证道问道。 “贪腐一案,朕此前草草一阅,具体细节还是不太清楚。”赵宝琮正色,“朕相信安卿识人之明,此案,可是还有蹊跷” “陛下阅此案不到半个时辰就判了流放,未见有多么相信。”安涟凉凉道。 一针见血,赵宝琮无言以对。 “涟儿!”安证道这下是真的生气了,“退下!” 不待安涟和赵宝琮说话,祝良夕先提着安涟的领子将他揪了出去,“陛下,奴婢告退。” 安涟在祝良夕手下基本上没有反抗之力,被迫告退。 ……这安涟走了也好。 赵宝琮没想到,这看上去清清秀秀文文弱弱的安涟,言语竟如此犀利,虽然相处不过片刻,她对安涟已经有些发怵了。 房间里只剩下赵宝琮与安证道两人,一时沉默。 许久,安证道才开口,“陛下亲政之后,似乎与之前不同了。” 是啊,之前的赵宝琮若是遭安涟这一顿讥讽,早就大发雷霆了,岂会忍气吞声逆来顺受呢 可她不是之前的赵宝琮,或者说,她不是前世的赵宝琮。谁是真的对她好,她已经可以认清了。 “朕以前,做了不少糊涂事,”赵宝琮讪讪一笑,低下头,“前几日,朕做了一个梦,梦见朕昏庸无能,被谋逆乱臣逼死在太庙。梦醒时,朕惊魂未定,只有一个念头,便是要时时自省,再不敢任性了。” 安证道笑了,“莫不是先帝有灵。不放心陛下,才以梦示警” “也许是吧。”赵宝琮也笑了,“所以朕今日前来,是想问清贪腐案的细节,或许可以为安卿平冤昭雪。” “昭雪不至于。”安证道说道,“那贪更杨晓,的确是臣一手提携,他犯下重案,臣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只是臣亦疑惑,杨晓出身寒门,初为更时,为人正直为官清廉,对贪腐之人嗤之以鼻。为何几年下来,却与那等蠹虫同流合污了呢” “莫不是有人教唆”赵宝琮猜测。 “若能明白大是大非,纵有利诱,也不该犯下如此巨案。”安证道叹了一口气,“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司田官,却贪了六百万两白银,如此数额,抵得上世家贵族半年的开销。” 赵宝琮皱起了眉。 司田一职涉及到土地,向来油水不少,此前门阀世族也是争相要把自己人安插在司田上。 可即使是贪婪的世族,也从不敢贪下六百万这样的数额。 六百万白银,抵得上一个州几年的财政税收,这个杨晓,当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摄政王已经遣特使押送杨晓上京,待见到他,恐怕才能知道他是什么想法。”安证道摇摇头,“只可惜臣不能当面质问了。臣受先帝所托领受司吏一职,志在为大梁擢拔清廉官吏,却挑了这么一只硕鼠………臣有愧于先帝,有愧于陛下啊……” 安证道俯下身,老泪纵横。 赵宝琮心头一酸,“安卿已经为大梁鞠躬尽瘁,不过是一时失察罢了,是朕糊涂,随意就判了流放……安卿放心,待朕审过杨晓后,必会重新判决,绝不让安家受如此委屈!” “案件要查明,但判决,不能轻易更改。”安证道擦去脸上泪水,看向赵宝琮双眼,“陛下,朝令夕改是大忌,君无戏言,尤其是陛下刚刚掌政,即使只有一次反悔,都会让群臣以为陛下任性妄为。” “可也不能让安家就这样远赴漠东啊”赵宝琮焦急道。 安证道一笑,“自杨晓事发后,老臣日日不安,夜不能寐,总是梦见被先帝斥责。在陛下流放旨意下达后,老臣这才睡了一个安稳觉,尽管漠东苦寒,但老臣,可以心安了。” 赵宝琮还记得前世顾辞对自己提起安证道时,总说这个老头对自己过分严苛,半步不敢行差踏错。或许正因如此,先帝才要将安证道留给赵宝琮,只是这样一位贤臣,却要被她亲手送走。 赵宝琮眼睛发酸,说不出话来。 “只有一件事,臣望陛下开恩。”半晌,安证道又说,“犬子安涟,自幼体弱,臣只怕他坚持不到漠东。他母亲去世的早,臣未有妾室,故而安家只有这一个孩子,若是涟儿有个三长两短,臣便无法去黄泉面对他母亲了。” “安卿放心,联会下旨,让安涟留在西京。”赵宝琮明白他的意思,“朕必会保安涟一生平安。” “臣,叩谢陛下!”安证道挣扎下榻,向赵宝琮重重一拜。 离开安府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 赵宝琮从后门悄悄出去,没走几步,就看见不远处有一个长身玉立的身影。 那个人穿了一身简单的鹤纹衫、没有多余赘饰,身姿挺拔颀长,乍一看像是恣意潇洒的游侠,又像是意气风发的儒生。 是顾辞。 赵宝琮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顾辞,但转念一想,这围住安府是他顾家的府兵,想必她刚刚进门,便有人去通报顾辞了。 她让祝良夕留在原地,自己走了过去。 “陛下。”顾辞躬身一礼。 “顾卿怎么会来安府”赵宝琮的表情很和气,“是怕朕再给顾家安一个罪名” “贪腐一案还有疑点,臣想再问问安大人。”顾辞微笑道,“听闻陛下也在,臣就等了一会儿。” “安卿缠绵病榻,朕走时,他已经歇下了。”赵宝琮波澜不惊,“不如顾卿另择时间吧,别被过了病气。” 她话说得平静,实际上心中已暗暗有些火气。 安证道在选吏一事上铁面无私,直接触动的就是顾家的利益,顾辞恐怕早就把安证道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了。 今日前来,说顾辞能有好心,她绝对不信。 “臣遵旨。”顾辞颔首,“还有一事,司礼进言,陛下亲政乃是大事,须有一个正式仪式。臣亦以为应当敬告先帝,卸摄政王之位。故而暂定于太庙举行还政大典,陛下以为如何” 赵宝琮瞳孔一缩,全身都僵了。 太庙,这两个字,是她的噩梦。 由顾辞说出太庙二字,她便立刻能想到中箭的林焕,冲天的火光,自尽时撕心裂肺的痛,还有顾辞那张居高临下的脸。 她让自己的声音尽可能听上去平稳,“不必了。兵权和财权,不还在顾卿手里吗” 顾辞一愣,似是没想到她会这样说。 “朕于政事还不熟练,还需顾卿指导。”赵宝琮脸上扯出一个笑,眼中却没有笑意,“摄政王之位是先帝钦定,顾卿受之无愧,不必卸任。” “臣,”顾辞定定看着她,“谢陛下隆恩。” “天色不早,顾卿尽快回府吧。”赵宝琮不想再与他多话,一招手,示意祝良夕跟上来。 “陛下与祝女官两人回宫,无人保护,恐有意外,”顾辞道,“臣护送陛下回宫。” “不必了,朕有良夕,不会有意外。”赵宝琮一口回绝。 跟他一起回宫,才是真的危险。 “陛下!”顾辞坚持道,挡在了赵宝琮身前。 赵宝琮抬眼,正对上顾辞目光,两人对视了一阵,谁都没有退让。 赵宝琮早就明白顾辞是个霸道的人,无论是在朝堂还是私下,顾辞都要让所有人服从他的安排,不能有丝毫性逆。 她前世十分欣赏这种霸道,对顾辞可谓言听计从,巴不得万事不必操心。只是现在,面对顾辞的强势,她只觉得自己像个傀儡。 僵持了一阵,顾辞终于说,“那就让柯虔护送陛下回宫。西京不是铜墙铁壁,陛下身边不能无人保护。” 终是顾辞先退一步,赵宝琮也不想闹得不愉快,“可。那就让柯虔随侍吧。” 话音刚落,柯虔便无声无息地从暗处出现,站在了赵宝琮身边。 赵宝琮偏头看了他一眼,便自顾自动了身,向外走去。 柯虔与顾辞对视一眼,也赶紧跟了上去。 第133章 同学的妹妹传果照诱惑我 左今也怀抱着李聿恒递来的荷花,心中忽然涌起一阵疑惑。从她第一次见到他到现在,他似乎从未开口说过一句话。即便是刚才被她拽入水中,他也只是用手势示意,未曾发出任何声音。若是他讨厌她,自然不会答应她的请求,更不会为她折花。可若是他不讨厌她,为何始终沉默不语? 她抬头看向李聿恒,月光下,他的面容清冷而柔和,眼神中带着几分温柔,却依旧紧闭双唇。左今也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忍不住轻声问道:“你……是不是不能说话?” 李聿恒闻言,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低下头,沉默片刻,随后轻轻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她的猜测。 左今也心中一震,虽然早有预感,但得到确认后,还是感到一阵心疼。她看着他,语气中带着几分歉意:“抱歉,我刚刚才意识到……之前若有冒犯之处,还请你见谅。” 李聿恒摇了摇头,示意她不必道歉。他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喉咙,又摆了摆手,似乎在告诉她,这并不是她的错。 左今也看着他,心中忽然涌起一股说不清的情绪。她轻声说道:“其实,不能说话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刚才为我折花,我已经很感激了。而且,你的琴声那么美,比言语更能打动人心。” 李聿恒听到她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他微微点头,似乎对她的理解感到欣慰。 左今也看着他,心中忽然生出一个念头。她笑着说道:“既然你不能说话,那我们就用别的方式交流吧。比如,你可以教我弹琴,或者我们一起赏花、赏月,怎么样?” 李聿恒眼中闪过一丝光亮,轻轻点了点头,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几分。他指了指手中的荷花,又指了指远处的太湖池,似乎在邀请她继续赏花。 左今也低头看了看自己湿漉漉的衣衫,又瞥了一眼同样浑身湿透的李聿恒,忍不住笑出声来:“我们这样湿漉漉的,要是被人看见了,怕是要被当成落汤鸡了。” 她抬头看向李聿恒,眼中带着几分调侃:“不如我们先找个地方,换身干爽的衣服?这样下去,怕是还没赏完花,就要着凉了。” 李聿恒闻言,低头看了看自己湿透的衣袍,又抬头看向左今也,眼中闪过一丝无奈的笑意。他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左今也见他点头,心中松了一口气,笑道:“那走吧,我刚才附近有个偏殿,平时没什么人去,我们可以暂时避一避。” 她说完,便迈步朝偏殿的方向走去,李聿恒紧随其后。月光下,两人的身影一前一后,步伐轻快,仿佛刚才的狼狈早已被抛在脑后。 走到偏殿前,左今也轻轻推开门,确认里面无人后,才回头对李聿恒招了招手:“快进来,这里应该有些干净的衣物可以替换。” 李聿恒走进偏殿,环顾四周,发现这里虽然不大,但布置得颇为雅致。左今也走到一旁的柜子前,翻出几件干净的衣袍,递给李聿恒一件:“这件应该合你的身,你先换上吧。” 李聿恒接过衣袍,微微点头,示意感谢。左今也则拿起另一件衣物,走到屏风后,迅速换上了干爽的衣服。她整理好衣襟,走出屏风时,发现李聿恒也已经换好了衣服,格外的合身,他正站在窗边,望着外面的月色出神。 她走到他身边,轻声说道:“换好了?感觉好多了吧?” 李聿恒转过头,看向她,眼中带着一丝温和的笑意。他点了点头,随后指了指窗外的荷花池,似乎在问她是否还想继续赏花。 左今也笑着点头:“当然想,不过这次我们可得小心点,别再掉进水里了。” 李聿恒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轻轻点了点头。两人相视一笑,仿佛刚才的狼狈与尴尬都已烟消云散。 两人并肩走在太湖池边,月光洒在水面上,映出粼粼波光。左今也抱着花束,心情比之前更加轻松愉悦。她侧头看了看李聿恒,发现他的神情也比之前柔和了许多,仿佛这夜色与花香也为他卸下了一些沉重的包袱。 她忽然觉得,这深宫之中,似乎并不如她想象的那般冰冷无情。至少,在这静谧的夜晚,她遇到了一个愿意为她折花、陪她赏月的人。 左今也和李聿恒沿着太湖池边缓步而行,月光洒在两人身上,仿佛为他们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池中的荷花在夜色中显得格外静谧,微风拂过,荷叶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在为这宁静的夜晚伴奏。 左今也低头看了看怀中的花束,忽然笑道:“这些花若是插在花瓶里,一定很美。可惜我之前太忙,未能有时间去学一学插花。” 李聿恒闻言,侧头看向她,眼中带着一丝笑意。他伸出手,轻轻从花束中抽出一枝荷花,又指了指远处的凉亭,似乎在提议去那里坐坐。 左今也点点头:“好啊,正好我也走累了,去歇歇脚。” 两人走进凉亭,李聿恒将荷花放在石桌上,随后从袖中取出一方素净的帕子,轻轻擦拭着荷花的花瓣。他的动作细致而温柔,仿佛在对待一件珍贵的宝物。 左今也看着他,心中忽然涌起一阵暖意。她轻声说道:“你很喜欢花,对吗?” 李聿恒抬起头,微微一笑,点了点头。他指了指荷花,又指了指左今也,似乎在说,这花是送给她的。 左今也心中一暖,笑道:“谢谢你,我很喜欢。” “说起来,我们还不知道对方的名字呢。我叫燕柔疏,你呢?”左今也说道。 李聿恒闻言,微微一愣,随即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他拿起毛笔,在宣纸上写下两个字:“暄和。” 左今也看着那清秀的字迹,忍不住赞叹道:“你的字真好看。”李聿恒微微一笑,眼中带着几分谦逊。 左今也看着那两个字,轻声念道:“暄和……真是个好名字,听起来温暖又平和。” 李聿恒点了点头,眼中带着一丝温和的笑意。他指了指纸上的名字,又指了指自己,似乎在确认这是他的名字。 左今也心中有些复杂,她不敢告诉他自己的真实名字,只能用了“燕柔疏”这个身份。左今也看着他,心中暗自叹息,却也只能笑着回应:“暄和,很高兴认识你。” 李聿恒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柔和的光芒。他拿起笔,又在纸上写下几个字:“你呢?燕柔疏,是你的真名吗?” 左今也看着那行字,心中微微一紧。她犹豫了一下,随即笑道:“当然是我的真名,难道你觉得我不像燕柔疏吗?” 李聿恒摇了摇头,眼中带着几分探究,却并未再追问。他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似乎在表示自己相信她。 左今也心中松了一口气,却又有些愧疚。她看着李聿恒,轻声道:“暄和,你是个很好的人。能在这里遇见你,我很开心。” 李聿恒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温暖的笑意。他拿起笔,在纸上写下:“我也是。” 两人相视一笑,仿佛在这静谧的夜晚,彼此之间的距离又拉近了许多。左今也看着桌上的荷花,忽然觉得,即便自己用了假名,但此刻的温暖与真诚却是真实的。 夜色渐深,凉亭外的风轻轻拂过,带来一丝凉意。左今也抬头看了看天色,轻声道:“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李聿恒点头,将桌上的荷花轻轻递给她,随后起身,示意送她回宫。 左今也接过荷花,心中涌起一阵不舍。她看着李聿恒,忽然说道:“下次……我们还能一起赏花吗?” 李聿恒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左今也心中一暖,笑道:“那等明日,我带着琴谱去乐司找你。” 两人并肩走出凉亭,月光将他们的身影拉得长长的,仿佛为这静谧的夜晚增添了一抹温暖的色彩。左今也抱着花束,心中满是愉悦,仿佛这深宫的夜色也变得温柔起来。 第134章 我与健身中心的女公关的那点事 为了不撞到这位美丽的女娘,芷晓眼疾手快撑住桌子,才没有让自己砸在她身上。 芷晓这时却听见自己上方传来几声似有若无的哼笑,“女郎注意,可不要再摔着了。” 这声音如玉石般清冽冷艳,女娘低低的在芷晓耳边说完话后,便干脆利落地坐下了。 于白关心地望过来,“没事吧,晓姑娘?” 芷晓却也并不尴尬,粲然一笑便收回手坐下。 “这位娘子是来自焰霞城的,来此地有事要办,名为岚商。” 于父一一介绍,让他们互相认识认识。 “这是小女,名为于白;这是小女的朋友,名为芷晓。” 芷晓三人纷纷起身作揖问候。 于白对这个美得甚至带点攻击性的姑娘并不感兴趣,父亲说要在自己院子里住人的时候,她也没多加打听,就让她住进去了。 此时她兴致勃勃地向芷晓介绍家里的菜品,芷晓应接不暇,待到晚饭结束,已是撑得几乎站不起来。 夜色浓郁,月亮挂在天上洒下柔和的光芒在庭院里,此时不过十三,月亮还不是最圆的时候。 一旁的于白在旁边还在叽叽喳喳地说些什么,芷晓却心不在焉的没太听清,她还在想饭桌上于母说的认识的芸木城中的大夫,打算明天就去打听打听。 岚商姑娘远远地走在她们前头,月光下她的身影慢慢变成一个青色的光点,有些看不清了。 “芷晓,怎么样啊,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啊,我们去试试看看?” 于白兴致高昂地提议,芷晓根本没听清她在说什么,就含糊“嗯嗯”两声答应了。 于白立马兴奋起来,眼里又有了些芷晓看不懂的狂热,“那说好了,晚上子时我来寻你。” 芷晓本想抓住她问清楚到底要去干什么,可高兴的于白就像一条圆滑的鱼一下子从芷晓手中溜走,只留下一道兴高采烈的尾音。 “我去洗澡了,咱们一定不见不散啊!”转眼间于白已经拉开房门钻了进去,再看不见半丝人影。 芷晓最终还是垂下了伸出的手,打开门,准备睡觉。 却不知暗处里有人将一切都尽收眼底。 此时刚过亥时,离子时还有一段时间,芷晓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牵心着母亲,不知过了多久,芷晓悄然陷入了沉睡。 夜半,子时。 一道漆黑的人影悄悄从正房里溜出来,鬼鬼祟祟地朝厢房猫去。 ‘嘎吱’一声,东厢房的门被打开了。 芷晓睡觉一向警觉,声音一响,她就已经睁开双眼醒了过来。 于白踮脚靠近床边,忽然,芷晓如电光般起身擒住于白,将她双手反剪在身后。 “哎呦,痛痛痛,我是于白。” 于白低低地用气音向芷晓说道,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芷晓‘唰’一下放开她,“你来就敲门,怎么偷偷摸摸的。” 芷晓低哑的声音在耳边传来,于白竟觉得耳根有些发痒。 她站起身来离芷晓远了一点,“这不是怕我父母发现嘛。” “快快快,换上衣服,我们走。” 黑夜中,芷晓看不清于白的脸,只能看见她那双发亮的眼睛。 芷晓抱起双手,靠近于白,“我们到底是去做什么?” 于白神秘一笑,双手搭在芷晓肩头,“当然是···” 她停顿了一下,缓慢说道,“当然是为了你来芸木城所求之事啊!” 芷晓还想再问,于白却单手捂住她的嘴,“不要啰嗦了,你要是想心愿得偿,就跟我走。” 于白说完,掏出一件黑色的夜行衣递给芷晓,让她换上。 芷晓定定地看了于白一眼,动作利落地换上衣服,跟她走了。 于白的院子在内院,出门要经过于白父母的院子,她们经过时,于白父母竟还没睡。 于白捂着自己嘴,大气不敢出,悄无声息地带着芷晓溜出院子,直奔旁边的侧门。 转道出门后,于白才深吸一口气,她心脏砰砰乱跳,生怕被父母发现。 芷晓跟着她直往城中心奔去,城中心有一座玉砖红瓦围起来的湖泊,名为叶和湖。 这两天,临近月圆,叶和湖的入口处守了好一群人。 芷晓和于白从正门进不去,于白绕路带着芷晓从旁边的河里游了好一会儿,才游到了湖中央。 芷晓撑着体力不支的于白游上岸把她放在湖边,于白本就苍白的脸显得更是透明。 芷晓拍了拍她的后背,于白咳了两声,才逐渐恢复过来。 芷晓这才抬头朝湖中望去,只见一朵又一朵的荷花布满了湖面,每一朵都似盆一样大,含苞待放。 奇异地是,这里的荷花并不是寻常的粉白色,每一朵都是淡淡的浅绿色,隐隐透着金光,微凉的风吹过湖面,令人心旷神怡。 于白也坐起身来,她双眼放光,双腿盘坐,抬眼示意芷晓仿她坐下。 芷晓从善如流,于白使劲拍了拍她的肩膀。 “好妹妹,碰上我,你的好运气就要来了。”于白挤眉瞪眼。 于白边说便从怀里掏出一张油皮纸,然后咬破手指就开始在地上画着什么。 芷晓一把抓住于白手腕,眼睛总是带着的和煦笑意此时消失不见,目光像燃烧的箭矢一样射向于白,“你要害死我们吗?” 芷晓从小感知力惊人,对危险的判断也远超旁人,此时她紧紧盯着地上那快要成形的,散发着不详气息的阵法,额头冷汗直冒。 “好妹妹,你可真有福气啊,和我一起共赴神明,获取力量吧!” 于白诡谲的眼睛看向芷晓,语气幽微。 芷晓脑袋上的汗已经流的像一条小溪一样。 因为~ 于白两只眼睛全剩眼白了?!!! 芷晓一个手刀就劈过去。 没劈到,‘于白’躲开了,她的眼睛还直勾勾地盯着芷晓。 “啊·!受不了了,真的好丑啊,收起你那双丑眼行吗,老娘我这么多天殚精竭虑就是来看你一双丑眼吗!!!” ‘于白’愣了一下,继续洗脑,“和我一起共享力量吧,和我一起共享力量吧······” 声音戛然而止—— 芷晓把团起来的草塞到它嘴里,抓起旁边树上粗壮的柳条枝把她捆起来了。 ‘于白’发觉不对,低头一看,阵法非但没被画成,还被擦没了。 ‘于白’,不,是邪祟发现自己不但使不出法力,回去的路也被堵死了,它开始使劲挣扎起来。 芷晓一脚擦完阵法,又把附身到于白身上的什么奇怪东西绑了起来,然后又是一个手刀过去。 哈,没劈晕! 邪祟白白的眼睛望过来,像是在嘲笑她似的。 是可忍,孰不可忍。 芷晓放开它,光速跑了起来,边跑边大叫救命。 笑话,不跑难道等死吗,现在跑还有机会救于白,不然都得完蛋。 芷晓一口气跑出去好几里路,但周围还都是静悄悄的,守湖的人好像蒸发了一样,连个人声也没听着。 芷晓立马认识到不对劲,她眼神幽暗下来,难道她今日就要命绝于此吗,母亲也还没救,不,她绝不要这样。 芷晓止住脚,转头开始往回走。 她越往回走,越是像浸入沉沉的雾气里,周围的一切开始越来越模糊了。 芷晓气沉丹田,大叫“于白,你个狗崽子,给我出来~!” “我不,我就不,嘻嘻嘻······” 声音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传出来,芷晓敏锐的听觉也让她分辨不出声音的位置。 同时,周围开始有模模糊糊的鬼影窜动,愈发显得幽森可怖。 芷晓气急,她开始骂人,将平生听过的,用过的,没用过的脏话通通都喊了出来······ 足足有一刻钟,邪祟终于受不了了。 它现在力量受制,也不能在物质层面上对芷晓怎么样,只能在精神层面吓唬她,妄图让她精神受损。 “妹妹,你看你这么白白净净个小姑娘怎么口里净是些污言秽语~”邪祟矫揉造作的声音从空气中传了出来。 芷晓:······拳头硬了。 “妹妹,有什么想要实现的愿望吗,告诉姐姐,姐姐来满足你啊?” 邪祟恐吓不成,又开始利诱。 “来,让我看看,妹妹是,想要救自己的娘亲吗?” 这次邪祟的声音穿透力更强了,竟有些能够影响芷晓的神志。 糟糕,邪祟的力量在随着时间慢慢恢复。 “来,阿妹,用你的血画出这个阵法,和我共享力量,拯救你的母亲~” 邪祟声音对芷晓神志的影响越来越大,芷晓奋力抵抗,流下的汗水刺激的她几乎要睁不开眼睛,脑海中的声音越来越响,像个吸盘一样裹挟住她的神经,头痛欲裂,大脑几乎要变得麻木,思维在被慢慢侵蚀······ 不行!我绝不能死在这儿! 芷晓抖了抖脑袋,神志清醒了一瞬间。 邪祟凶神恶煞地死死盯着芷晓,这小姑娘真难糊弄! 要不是形成的结界中目前只有这两人,另一个人已经献祭过了,她也不至于非得选她。 它奋力将能量抽出来,用尽全部气力引诱芷晓。 它模仿成芷晓记忆里母亲的声音,“阿晓,我好冷啊,救救我,让我再抱抱你好吗,画下这个阵法,救救阿娘~” “阿娘~”芷晓双眼失焦,缓缓抽出绑在腰间的刀割破掌心,开始画阵。 邪祟嘴角慢慢上扬,连全是眼白的眼睛都开始笑弯~ 第135章 记第一次和大学女同学翻云覆雨 “行了,我理解同学们想早点回家的心情,下课吧。”江吟说话时尾音仍在微颤,看来那一下的后劲还是太大了,止不住笑。最终决定放神兽们自由,你好我好大家好。 “谢谢老师!老师您太棒了!天天开心!”闻人木捞起书包和许期,直接跑路,一看就是早有预谋,借着晚自习养精蓄锐。 “嘴真甜呐……”江吟准备收拾一下自己的卷子回家,环视了一圈却不见踪影:“哎,我卷子呢?” “老师,这里。”挤到变形才到了第一排的林俞景弯腰拾起,双手递给江吟,“好像被人踩了。” 江吟舒了口气,被踩了被撕了,这都是正常损耗,还能看就行:“被踩了没事,谢谢。” 林俞景的嘴角是恰到好处的微笑,不着痕迹地把画塞进书包深处:“老师不用谢。”说罢,便转身消失在涌出的人流里。 贺晚春双臂抱胸倚在门框上:“走,去图书馆。” ?林俞景表示非常的不理解,人鬼思维天堑难以跨越,人家说啥他都听着就完事了。 匆匆背上书包,一人一鬼走在幽暗的长廊里行进。 绿幽幽的光来自于安全出口的标识,星点的昏黄灯光则是对面高三楼投下的影。 “挺适合拍鬼片的。”贺晚春也觉得这气氛有点压抑,随口调动气氛。 林俞景:……谢谢,已经对这类事情免疫了。 三观破碎再重组,他现在强的可怕。 “你能看见别的鬼吗?”凉意沁骨,林俞景裹紧了外衣,勾起被贺晚春穿体的回忆。 熟悉的配方,pro ax版的环境加成,一次碰鬼后总感觉什么都不对劲。 “能,这里就有啊~”沿着记忆里的道路,贺晚春拐了个弯。 林俞景的面部表情瞬间定格:“啊?” “运城一中建校这么久,你以为以前能被选作学校的是什么好地方?”贺晚春满不在乎地说,“不过他们也就能晚上出来蹦哒蹦哒。” 林俞景突然想起以前当笑话看的传闻:“校园贴里有人说,这以前是乱葬岗……” “差不多吧。”贺晚春眼中的走廊和林俞景眼里的完全不同,不是空寂,是令人,不,鬼窒息的拥挤。 扭曲破碎的魂体发出意味不明的悲语,时光流逝下浑浑噩噩早已遗忘了过往,徘徊不前,不知从何而来向何而去。 声声泣血,悲声贯耳。 悲意涌上心头——如果找不到凶手,总有一天,她也会丧失自我意识,变成比他们还不堪的游魂。 鬼本因执念而存于人世,失了最后一口气,便无需再游离于人间。 到了那个时候,如果没有结果,她也只能咽下满腔悲愤,赴来生。 贺晚春的内心活动隐在一成不变的笑颜下,林俞景只是隐隐感觉她心情不好。 他很清楚地知道,中二期的自己虽有熊熊燃烧的侦探之魂,但也只是个平凡人。 被杀的学姐变成鬼,这是警察该解决的事情,为什么那日被委托去了画室,偏偏被贺晚春缠上。 当局者迷,局外人眼中,自己又是个什么样的角色呢。 幽暗的长廊里,二人一时无言。 “到了。”林俞景先推开了图书馆的沉重木门,贺晚春已经按耐不住,直接从门缝处穿过。 大灯关着,零落的灯光散在各处,整体看来比刚才的长廊还要惊悚。 贺晚春不见踪影,林俞景掏出揣在校服里兜的手机,打开手电筒,视线移动:“真是,一个两个的非得整鬼片氛围。” 啪地一声快准狠,整个图书馆瞬间大亮。 与此同时,贺晚春匆匆地冲出图书馆,不明所以的林俞景因为画的吸力几乎飞了出去。 这一幕被监控真切地记录在录像里,成了林俞景不愿回忆的黑历史。 贺晚春速度太快,画被牵扯向魂体的方向。林俞景的身体便被装着画的书包扯起,就像被人抓了尾巴的猫,身体腾空,四肢胡乱扑腾着,表情扭曲。 “喂喂喂!”出了图书馆,林俞景才勉强跟上了鬼的速度,“怎么了这是?” “你开灯干什么!”贺晚春的脸上显出几分愠怒,深吸了几口气,平复情绪,“你猜他们为什么都不开灯?” 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林俞景也很快意识到了不对劲:“……你是说?” “对,”贺晚春也没有心思装笑了,冷然道,“图书馆里面有不对劲的东西。” ??? 这都什么跟什么? 认识贺晚春以后,林俞景接触到的一切仿佛已经脱离了普通人类社交圈的范畴,不经意间的一切都在刷新他的世界观。 又是静默,直至林俞景在校门口的公交车站等车。 “东西拿到了就是好的,”林俞景观察到贺晚春的臂弯里有本泛黄的旧书,目测年龄应该比他大,“那里面的东西很危险?” 贺晚春的情绪恢复了一贯的稳定:“嗯,很强的侵略性。” 书名是模糊的英文,属于林俞景一看就头大的那种书。 尾气喷了林俞景一脸,顾不得嫌弃,他赶紧上了最后一班回家的公交,刷卡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月光是诗意的清朗,照亮了只有两人一鬼的末班车。 贺晚春开始啃那本在林俞景看来完全可以当板砖砸人或者当柴火烧的书,少年的手机屏幕已经熄灭,发出细微而均匀的鼾声。 得益于司机的驾驶技术和建设良好的城市街道,车子并不颠簸,一睡一读,二人的相处时光静静流过。 “醒醒。”各种语言呼叫无果,林俞景的睡眠之优质令贺晚春瞠目结舌,不得已只能采用物理手段唤醒。 一个大逼斗,嗯,很朴素的手段。 右半边脸上火辣辣的,迷蒙的眼神瞬间转为清醒,林俞景倒吸一口冷气,揉着自己的右半边脸。 贺晚春下手还是有分寸的,脸颊的绯红就像不善饮酒的纯情人儿初试液体之火,倒像是林俞景自己偷偷干了什么未成年不该干的事。 明月友情打光,高二的少年郎本就有清纯气息,刚睡醒又自带慵懒,绝美的画面就这么闯进了贺晚春的眼帘。刚醒的少年无辜地瞪大了双眼,以哀怨的眼神控诉着贺晚春的暴行。 好像还有点可爱? “放心,没毁容,你要是再不醒,脸上就该有五指山了。”贺晚春遗憾地放下准备抡圆的胳膊,颇带着些遗憾的恶趣味说。 林俞景:……披着鬼皮的恶魔。她怎么下得去手的。 第136章 苗条文静的少妇喜欢坐莲 昨天领完军训服打扫完卫生后纪贺然就回家去了,由于他是走读生,所以这算是他在新学校吃的第一顿饭。 餐厅并不大,一共有三层,一层全是自选菜,总体来说肉多菜少。二楼大致分为了两个区域,东边是各种口味的米粉、米线、面条,西边则是奶茶和粥。 刚走到楼梯口,纪贺然发现唐之延似乎好长时间没有说话了,回头一看,这家伙早就不知道跑到哪去了,纪贺然没管,继续往三楼走。 眼下正是吃饭的时间,餐厅里人山人海,每个窗口前都排着长长的队伍,纪贺然甚至没法靠近去看菜单上写的具体内容。打菜的阿姨扯着嗓子给新生介绍菜品和价格,但很快便被嘈杂的人声淹没。 太吵了。 纪贺然瞬间失去了食欲。 赵立杰还饿着呢,要不帮他捎点饭? 可他喜欢什么口味…万一我买的不是他喜欢吃的,会不会很尴尬? 算了,帮他带杯八宝粥吧,大部分人应该不排斥八宝粥… 这么想着,纪贺然穿过一排排餐桌,径直走到二楼最西头,好在排队买粥的人不是很多,没多久就排到他了。窗口的阿姨热心地给他介绍粥的种类,想到下午还要继续顶着太阳军训,纪贺然打算自己也喝碗粥填填肚子。 纪贺然:阿姨我再要杯小米南瓜粥。 阿姨:玉米蛋花粥是吧? 纪贺然:额…小米南瓜粥。 阿姨:玉米蛋花粥嘛,好嘞! 纪贺然:阿姨,是小米·南瓜。 阿姨:什么?玉米蛋花? 纪贺然:算了。我还是饿着吧。 直到走出餐厅,纪贺然的脑子里仍旧嗡嗡的,小米南瓜粥和玉米蛋花粥的声音此起彼伏,饶得他根本静不下心来,甚至觉得气温都比平常高了。 “耶?你咋才出来?” 唐之延坐在操场的台阶上,看到纪贺然疲惫地走过来,毫不犹豫地站起身,撵上他。 纪贺然陷入了一种十分矛盾的心理,一方面想倒倒苦水,另一方面又觉得唐之延怪聒噪,本来天气就热,脑袋又乱,唐之延再跟个蝈蝈似的搁他耳边叫唤,别提有多烦了。 “进去那么长时间,你没买饭啊?” 唐之延抱着一个鸡肉卷啃,现在已经快吃完了,手上还拎着一个。 “别跟我说话了,我脑壳疼。” “鸡肉卷吃不吃?” 虽然…但是… 很香!!! “不吃了,我要去给赵立杰送粥。”纪贺然嘴硬道。 听到赵立杰三个字,唐之延就跟触电了一般:“我去呗。” “你别搞。” “我这么善于交际,怎么可能搞事啊,真的是。” “我信你个鬼。” “哎呦,就送碗粥我能搞出啥名堂来,别不放心了,歇着吧你。” 唐之延拿过纪贺然手上的粥,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塞给他一个鸡肉卷:“信我的,你绝对喜欢吃,如果吃不来我倒立洗头。” 倒立洗头? 说实话他还真想看唐之延倒立洗头,然后没撑住灌一鼻子水的模样…想想就滑稽。 …… “阿嚏!靠,他绝对在骂我…” …… 三页饼卷小酥肉,抹上少许番茄酱。 虽然没外面卖的那么花哨,味道却非常香。面饼劲道,肉质瘦而不柴,番茄酱只是起到少许提味作用,并不会让人感觉腻。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分量太少,明明吃完了,纪贺然却丝毫没有饱腹感。 害,便宜唐之延那小子了。 不过——林平怎么如此笃定我喜欢吃呢? 纪贺然搓着手中的塑料袋陷入了沉思,紧接着,他的肩膀没来由地战栗了一下,一个异常恐怖的念头挤进了他的脑海:唐之延不会在偷窥我吧? 就像网络里写的那样,林平在知道了我的个人信息后可以在我家对面租个房子,然后透过望远镜观察我的一举一动… 不对,这样太费劲了,他应该是先破解了破解了我家的门锁,偷偷摸进去装上针孔摄像头,观察我的生活,分析我的喜好…最后不会要把我弄去噶腰子吧? “纪贺然,我回来了!” 唐之延这一声喊差点把正在脑补恐怖故事的纪贺然吓死。 “那啥,赵立杰说要请回来,我跟他说甭这么麻烦…诶?你咋了?怎么看着这么呆啊。” “没事。” 纪贺然是这样想的:如果唐之延要噶他腰子,就更不能在唐之延面前表现出端倪,最好先稳住唐之延,免得他狗急跳墙,提前动手… “好吃不?” “好、挺好吃的。” “看吧,我就说你肯定喜欢。”唐之延洋洋得意的神色在纪贺然看来丝毫不亚于反派露出的狂笑。 “你有表没,现在几点了?” 纪贺然此刻:他怎么知道我口袋里又块丢了链子的表啊啊啊啊啊!完了,他彻底摸清我了。 “带了。”纪贺然犹犹豫豫地将手伸进衣兜,掏了半天,手上的汗把布料沾湿,最后衣兜跟着手一起出来了,表却不见踪影。许是顺着衣兜里的破洞游走到了别处。 纪贺然庆幸破了洞的是衣兜而不是裤兜,否则他的表就要不翼而飞了。 “哎呦,你咋比我还墨迹呢,衣服给我,我十秒钟给你找出来!” …… “看我干嘛?” …… “不是,你别跟贞子似的直勾勾地看着我,看的我心里发毛。” 纪贺然生无可恋地将迷彩外套脱下来递到唐之延手上。 俗话说得好,反派死于话多。 像唐之延这样的“反派”…估计… 如果真的打起来,纪贺然也没有把握1v1能把唐之延打趴下,更何况唐之延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后蓄意接近他,背后肯定有个庞大的组织… “…快一点了,现在回教室还能眯半个小时呢。”唐之延轻轻地看着纪贺然,张了张嘴,眼神中流转着些许落寞,最终还是背对着纪贺然无声地叹了口气。 纪贺然不喜社交,更不喜欢在休息的时候被打扰。好在中午留在教室的人并不多,纪贺然向上帝祷告完了向牛顿祷告,祈求林平别闪现到他身边嘴炮输出,也不知道哪路神仙显了灵,唐之延真就老老实实的,一中午都没出动静,只是安静下来以后纪贺然的脑袋里又在狂飙「偷窥」「噶腰子」之类的怪谈,愣是越想越精神,再也别想睡着觉了。 第137章 小狗和主人久别重逢 学校礼堂的活动结束后时间已经不早了,赵望星回到后台时人都走得差不多,她到更衣室换下礼服,收拾好琴箱和背包也离开大礼堂。 走出大门口,赵望星接到冯骁骁的语音轰炸。 “人呢?” “不是结束了吗?” “不回我信息,罚你回来的时候帮我带瓶无糖可乐。” “记住,要无糖哦。” 赵望星失笑地摇摇头,回了几句过去,转道去便利店跑腿。 推开玻璃门,赵望星走进灯火通明的24小时营业便利店。 她熟络地绕过中间几排货物架,驻立在冰饮机前,拎了几瓶气泡水和无糖可乐到收银台结账。 收银台旁边的冰箱柜里整齐摆放着各式各样的雪糕冰棍,花里胡哨的包装袋躺在霜屉里冒着冷气,好似张牙舞抓地向赵望星叫嚣「快来吃我呀!」 赵望星胃不好,无论多冷的天她都只喝凉水,夏天更是肆无忌惮地灌各种冷饮,经常背着父母点各种麻辣炸串。 高中时候突发胃反流,难受了一个月,自那以后父母严厉禁止她吃生冷食物喝冰水,像雪糕冰棍这类零食,她已经好久没吃了。 六月还不是南城最热的月份,但一路背包拎箱走过来也让她沁出满额头汗。 出了便利店的空调房回到宿舍又是一身汗,而且那么热的天,雪糕捧出去几分钟就能化掉,赵望星用两秒钟说服自己。 赵望星放下手上大包小包,在便利店门外的垃圾桶旁拆掉雪糕包装袋,慢慢地挖起雪糕吃起来。 她一边用尾指点着手机屏幕打字回复冯骁骁要晚点回,一边在班级微信群里爬楼。 今天在礼堂举行的毕业典礼晚会,只有毕业生及其家人可以进场观礼,其他学弟学妹们只能通过各种微信群和朋友圈发的视频照片欣赏羡慕,期待将来轮到自己的时候,也能有这么盛大的毕业礼。 赵望星三下五除二扒干净雪糕杯,心满意足地走回宿舍。 —— 宿舍里除了冯骁骁,另外两个舍友都还没回来。 赵望星给冯骁骁递过可乐,简单收拾下换下的衣服和背包里的杂七杂八,从衣柜里找了睡衣后立即冲进浴室洗漱。 南城大学是南城最顶尖学府,也是诸多富商、政客、杰出科研人员的母校,所以南城大学无论是科研配置、教学资源还是后勤保障都是最优的。 本科生宿舍是一卫一浴的四人间,研究生是两人套间,博士生则是最豪华的独立套间,而这大部分配置建设都是由历届校友赞助。 洗完澡出来,宿舍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几分钟前,冯骁骁隔着浴门问她等下要不要和她那班社团成员一起去吃宵夜。赵望星洗了澡就不想出门了,于是果断拒绝。 赵望星吹完头呆坐一会儿,寂静的宿舍响着空调运作声,冷气打到她裸露出来的双臂上,她打了个冷颤,抬头看见空调风口打了下来。 赵望星调高风口和温度后,身体不适渐渐明显,肚子开始阵阵发痛。 起初只是颤颤微痛,十分钟后越发疼痛起来,她感觉有把打蛋器在她胃里疯狂搅动。 只是一个雪糕杯而已,难道是太久没吃消化功能下降了? 赵望星用脚都能想到,是一个小时前那个雪糕杯在她胃里打击报复。 宿舍里没有储备止痛片,也不知道舍友什么时候回来,她躬着身锁成一团贴在床被上,在宿舍群里发了消息上去。 对面三人都回复要很晚才回来,回问她怎么了? 赵望星不好打搅她们,只回了句「那我不锁门了」过去。 她决定自食其力,她爬起来拎起钥匙和手机,随意套了件薄衫出去。 学校的校医室不是二十四小时开着的,她只能去最近的医院急诊,否则痛一晚上可忍不了。 快走到校门口时,赵望心手机屏幕上的打车软件依旧显示寻找司机中的状态,心里想着要是真打不到车,问保安亭大哥借一下自行车也行吧。 蝇蚊围着昏黄的路灯飞舞,11点多的校道寂寥空旷,赵望星穿着拖鞋短裤长袖薄衫,肚子痛到双手抱臂,好似这样就能减轻些。 猛地,校内停车场亮开一束强光,一台黑色越野车驶出停车位朝赵望星面前过来。 黑色漆身隐没于晦暗不明的夜里,微弱的路灯光源勾勒出霸道的车身,像猎人布置在丛林中的秘密武器,以夜色掩饰,随时等待猎物到来。 黑车在赵望星面前停下,副驾驶车窗降下,透过昏暗模糊的车厢,齐丞礼英挺锋利的五官显露出来,一双鹰隼的深眸沉望着她。 几个小时前,齐丞礼在舞台下见过她,那时候她穿着靓丽的礼服、化着精致的妆容在舞台中央作为演出者弹奏着小提琴。 这才过了多久,齐丞礼见她眉间紧皱,双眸疲惫,饱满圆润的脸颊更是煞白,披着半湿的长发、咬着发白的嘴唇走在半夜的校道上,看上去很不好。 赵望星当然认得齐丞礼,两人之前见过两次面,上次同在一家饭馆吃饭时,齐丞礼还帮她挡了一次无妄之灾,两个人不致于完全陌生。 但赵望星还是不明白他把车停在她面前的拦路行为是什么意思。 齐丞礼先开口:“这么晚了,你要去哪?” 不知名的语气敲击着赵望星脑袋,她也丝毫不觉得这份熟人之间才有的熟络感出现在他们俩中间有异。 她轻声回答道:“医院,我可能吃坏东西了,现在肚子好疼。” “上车。” 齐丞礼从车里面打开副驾驶的车门,他不容置疑地盯着赵望星示意她上车。 他选择忽视赵望星眼神里显露出的犹豫,似乎一句话掀掉挡在两人之间的陌生幕布。 赵望星额间布着一层薄汗,似是克制着什么,浑身不自主地发抖,这幅装扮在齐丞礼看来就像一个因与同伴走失许久而迷茫却还要强装镇定不被看出的小猫。 身体痛楚侵占大脑,切停赵望星思考能力。 她顺着车窗看去,齐丞礼依然穿着今晚在台上主持的那套装束。只是外套脱下,单穿着的衬衫衣袖翻折上手肘位置,露出线条流畅的手臂,左手随意搭在方向盘上,工艺繁重的机械表贴着腕骨。 齐丞礼坐在车里,车外微光折射进去,似乎连光影都在向她招手。 赵望星的手比脑子动作快,打开虚掩的车门坐上车。 看她系好安全带,齐丞礼低声问她有没有带身份证和医保卡,她点点头,他便打转方向盘后直踩油门驶出闸门远去。 —— 凌晨时分的急诊室里仍然不停歇,冰冷的白炽灯照亮科室,室内急促的脚步纷纷作响,浓烈的消毒水味道灌入赵望星的鼻腔。 她整个人窝进铁凳里,无精打采地低着头靠在椅背上补眠,左手背上扎着针管,头顶上挂着的输液袋里的药水顺着胶管缓慢地流进血管。 齐丞礼送她到急诊之后,也跟着她下车进来。 排队、缴费、拿药一应不用她操心,赵望星中间几次提出“她自己能搞定你可以走了”的建议,他轻扬起眉头,淡淡地说:“要我放下你就走,真当我是司机了?” 赵望星怎敢把豪车主人当司机,既然他愿意,她也随他去。 挂了一瓶水后,药物起了作用,肚子疼痛减轻很多。 一晚上折腾,她困得双眼酸涩无力,等到护士来换了第二瓶药水没多久,她没顶住困意歪头睡了过去。 齐丞礼刚拿完药走到电梯口时顿住脚步,像是想到什么,转身向医院外走去,过了十几分钟,他拎着一个包装袋回来。 他慢步走到睡着的赵望星面前,在她隔壁位置坐下,静静地凝眸望着,眼神聚焦到她脸上。 女孩散落下来的长发还未干透,遮住了她半个侧脸,发丝随着缓和的鼻息上下起伏,像是陷入沉睡的猫咪,毛茸茸的、毫无防备的。 他察觉遮挡脸颊的头发有些碍眼,伸出两指撵开,露出她白净的面容。 没有睡沉的赵望星感觉脸颊有东西扫过,睁开眼睛,白炽灯光线骤然袭击眼眶,眼线分泌出水液一时模糊视线,耳边却传来声响。 “醒了?” 赵望星寻着声音望去,齐丞礼俊俏的脸庞闯入眼帘,大脑瞬间回笼。 她偏头打个打哈欠,顺便舔舔嘴角边有没有不该有的黏液。 “现在挺晚了,外面只有宵夜摊摆着,给你买了碗粥,先吃点东西再吃药。” 齐丞礼从包装袋里拿出打包盒,揭开盖子,白腾腾的热气扑面而来,米粒熬煮软烂,肉条浸泡在粥水里,勾得她味蕾生津。 赵望星捧过碗盒,温热的碗壁暖透全身,她接过齐丞礼递来的勺子,有些踌躇地盯着他,“你没走啊……” 闻言,齐丞礼半眯着眼,“你怎么总想我走呢?是不喜欢这粥,还是对我又意见?” “我不是那个意思……” “不是就先喝粥,喝完再把药吃了。” 赵望星会这么问,是因为扎完针时就不见他的踪影,挂号缴费要用的身份证和医保卡都放回到她手里,之后等了好一会儿也等不到他出现,她便顺其自然地以为齐丞礼做完好人好事之后默默离开。 看着赵望星充满迟疑的呆滞眼神,齐丞礼败下阵来。 他微叹口气,耐心地解释道:“把你一个小姑娘丢在急诊室,我做不到,而且打完针之后,我不觉得你能打到车回去,毕竟现在已经……”他抬表看了眼,“快1点了,既然我送你过来,自然要送你回去。” 齐丞礼三言两语打发她,也不管她信不信。 赵望星听完他的话之后,眼底迟疑渐渐消退,恢复澄明的眼神,小口地喝着微烫的粥,好似一只刚睡醒的小猫被投喂了新鲜鱼罐头,在清楚了解无异后,便开心享用起来。 果然是个外表傲娇冷淡,实际心思单纯好哄的小猫咪。 赵望星不知道齐丞礼在心里这样编排着她。 吊完最后一瓶药水拔针出来的时候,已经凌晨一点半。 大街上除了路灯和偶然经过的一两辆小车车灯外,漆黑一片,身后医院冷白灯光照在赵望星两人身上。 她看到地面映出的阴影,男人宽阔肩膀罩住她瘦削的半个身躯,像是嵌合一起的搂抱。 第138章 征服拒绝告白的高冷校花 “国丧未过,太子殿下还不能登基!”刘未的声音坚定的回荡在朝堂之上,“先皇驾崩不过数日,贵妃娘娘便要这么着急地送自己的儿子上位吗?” “刘相你放肆!”齐湘在珠帘后怒道,“先皇已立太子,本宫作为太子母后,一国之母,难道还不能为这天下立主而出面不成!” “您确为太子生母,但太子仍未登基,您也并未登上后位”刘未越过珠帘,直面着齐湘眼中喷薄着的恼怒,“庄敏皇后何氏才是这后宫中皇子的母后!” 满朝文武皆知,此时此刻在齐湘面前说这样的话无异于找死。可刘未却仿佛浑然不觉,依旧大声地在静默中讲述着祖祖辈辈都在遵循着的规矩,妄图唤醒身旁这群早已麻木不仁了的朝臣。 可结局终是徒劳,这种不约而同的沉默即使到了刘未说完的那一刻也没有被化解,随之而来的只有齐湘愤怒的命令声。 她在珠帘后猛然起身,将刘未的奏折扔下了台,仿佛那是行刑台上那根能立刻将他处以死刑的令签,大声道:“来人!拖下去!把他关进大牢,听候本宫的旨意!”随后,她愤而起身,一挥衣袖,转身走入内室。 公公尖细的嗓音传遍整个朝堂。 “退朝!” 群臣皆道:“太后千岁千千岁!” 而刘未在群臣的告辞声中被侍卫越拖越远,可他的声音却愈发震耳欲聋。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齐湘愤恨拔下头上的珠钗,狠狠地插在了桌面上。这一下对坚硬的桌面倒是没有什么影响,不过是留下了两颗类似蛇牙般的浅痕,倒是齐湘的手,被紧攥着的珠钗划了一道浅浅的伤口。 她咬着牙,在身后侍女颤抖着的息怒声中模糊道:“刘未可恨!早知其猖狂,却不想今日便急着要给本宫立这么个不正之名。” 一边说着,齐湘手上的力道也不断加重,仿佛她手上攥着的不是锋利的钗环,而是这朝堂之上所有反对她的朝臣的脖颈,血丝从他的手心中缓慢地渗出,染红了步摇上的明珠。 “若不是见你有用,这般忠心,本宫就成全你随着先皇去了。” “不过很可惜,你还不能死。” “她把刘未抓了?”梁云晔正坐在棋盘前思考下一步的落脚点,闻言一阵稀奇,“可当真是个蠢货。” 何终点点头,附和道:“是啊,刘未可是先皇最器重的人,当年朝堂中唯一的平民官,凭自己本事考上来的状元郎。虽然年岁在朝臣之中并不算最长,但忠直敢言,又才华颇丰,这么多年下来,他也带上来了不少有才能的官员,朝中不少老臣对他也很是信服。齐湘这一关,可是关上了太子的一半门路。” 梁云晔并不在意,思索良久后落下一子,满意地呼出了一口气,随后才道:“终究还是妇人之见,只是我总觉得,有某处不对。” 何终随着梁云晔亦落下一子,不解道:“何处不对?” 梁云晔看着何终方才落子的位置,一只手在白玉的棋子上不停地磨搓着,另一只手支着下巴,斟酌道:“齐湘好歹也在这宫中处事多年,能活到这般年岁,爬到这般地位,做任何事都不可能没有一点谋算。”他左手的指腹在茶杯的边缘缓慢地摩擦着,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只怕她另有所图。” 何终疑道:“所图为何?” 梁云晔摇摇头,道:“我也不知,且走一步看一步。”正说着,他突然看见了一个绝佳的落子之处,心情颇好地下出了一步完美的棋。 眼瞧着胜负已明,梁云晔心情十分舒畅,拍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起身道:“先去大牢看看,若是为太子关上的那一半门路能只为我打开,那便是再好不过了。” 梁云晔向大牢门口的侍卫点了下头便轻易进去了。放在往常或许还要有一番盘问,要见何人、要言何事。 可而今,站在大门口的守卫连头都不敢抬高,唯唯诺诺都待在自己该待的地方,没人再敢问这些了。 毕竟谁也不知道这天下日后由谁来坐,万一过多盘问得罪了个记仇的主,那自己这条命可就被悬在一把随时可能落下的剑下头了。 梁云晔在阴暗中慢慢地踱步,耳边不断传来囚犯因伤口溃烂而发出的哀号,鼻腔中也有消散不去的血腥恶臭,可他的心中却并无甚担忧。 刘未这样的人,若不是真的看到国破家亡的惨状,是不会轻易离去而放弃挽救这个国家的。 即使这个国家早已显而易见的岌岌可危。 刘未余光早瞥见梁云晔前来,缓缓跪下行礼道:“罪臣刘未拜见五殿下。” 门开后侍卫朝梁云晔行了一礼便识趣离开,而后梁云晔连忙上前扶起刘未,关怀道:“刘相免礼。” 他尽量让自己显得足够诚恳,好叫刘未在这污脏的朝廷之上看到一丝希望:“刘相缘何在此受苦?” 刘未不过三十五六,面容却在牢狱中阴沉的光下憔悴如同五旬老者,闻言抬眼,看着梁云晔道:“五殿下想必已知缘由,又何必问我。”梁云晔感觉到刘未的手因为愤怒而微微发抖,“齐湘毒妇!一心扶持亲子上位,全然不顾礼义,妄图现在就扶持太子为新帝。” 梁云晔更摆出一副知礼的面容,他的脸上满是带着少年气的质朴,眉宇间也尽是不加掩饰的担忧,便叹气边安抚道:“刘相何必如此大怒,或许我那兄长是位明君也未可知。” “若是明君便罢了,”刘未叹息道,“可若是第二个商纣夏桀,大梁国事初定,可没有这等造化。这太子殿下在受封之前又未曾有几人见其姓名,而今突然即位,其母又这般德行,叫臣如何放得下心?先皇与我有恩,而今这江山稳妥不过几载便又要遭此动荡,臣只怕是死了也无颜面对先皇了!” 梁云晔清楚,这动荡指的必然是他与梁云穆、梁云玘之间的兄弟之争,也清楚刘未是在暗暗讥讽他。但他故作不知,调转话题道:“若我母后在世,齐氏一族必然不得狂放至此。” “庄敏皇后啊,”原本还在讽刺皇家纷乱的刘未一阵叹惋,可惜道:“想当年若非庄敏皇后与先皇力保,臣怕也是不会有这么多时日可活。可惜这苍天无眼,竟叫这般良善明智之人收去,留下齐湘这等毒妇。若无皇后统率后宫,使先皇得以后院安宁,有精力去处理政事,这天下只怕是要再乱几分。而今动荡,怕是皇后娘娘要因这天下苍生受苦,自己亲子受苦而难过啊。” 梁云晔闻言,也做出一副悲痛之相道:“若母后知皇姐被送去蛮夷和亲也必然会痛心。”刘未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冲昏了头脑,当了真,心中感怀。却不知此刻梁云晔所想的,只有刘未心中这杆秤究竟又向他倾了几分。 刘未眼中满是对于旧事的怀恋,眼神一时空荡荡的,仿佛进入了回忆之中,片刻后才道:“而今五殿下您有功绩傍身,昭允公主在边关却不知如何。这老天倒是真是喜欢看这天下骨肉分离。”闻言,梁云晔心中便已然明了,自己离成功又进了一步。 “而今本王能做的,只有乘母遗志,叫这天下人能安定些。”梁云晔乘胜追击,继续道,“先皇割让边土,这些年来城中流民不断,往年本王也曾试过通过布施些金银去调整,但效果始终甚微。不知刘相可还有计?” “五殿下仁心。”刘未果真是叫这世事的突然变迁搅扰了思绪,不需梁云晔多说,便触动万分,“当年臣被诬陷,流离于市井。那时所求不过一隅之地安身,一口热汤饭暖身而已。五殿下若真有此心,设些粥铺,搭些茅屋即可。布施金银就不必了,人心都存有贪念,金银让贪念增长,后面的事情便不可控了。” “谢刘相计。”梁云晔拱手向刘未行了一礼,刻意将头埋得比以往更深,“本王这便派人去落实。” “殿下言重了。”刘未回了一礼,“臣知殿下您这个节骨眼来找臣所为何事。臣在意的并不是这王位由谁坐,臣在意的是谁能治好这国,这家,这天下。让黎民能得一份太平生计,流民可有一口汤水,这便是了。但恕老臣直言,王爷您冠礼不过初成,这么些年来与您有关的言论却无一逃不得一个血腥。野马拖尸,大漠红遍,血染清江,战场下游的河流中常飘有人的尸骨,吓得周边的村民魂不守舍。这要老臣如何信你能给这天下安定?” “我一人自是不能。”梁云晔更放低了姿态,“可若是您愿辅佐,我愿言听计从。” “尽是些好话,”刘未摆摆手,全然是一副听不进梁云晔恭维的模样,“谈何言听计从?若为君主,毫无主见,言听计从,又怎能使天下安定?” 梁云晔见走情感这条路已然不成,便转为利诱,凑近刘未耳边说,悄声说道:“若刘相愿辅佐我,保您平安无事走出这大牢,满堂荣华。” “五殿下觉得,臣图谋的难道是这些吗?!”刘未突然暴怒,猛地后退几步,丝毫不顾礼数地指着梁云晔的鼻子斥骂道,“臣不过是想着江山在先皇尸骨未寒之际还能维持稳定!纵然多少人说先皇软弱,不断退让,可那些土地是先皇与太上皇自己打下来的!大梁从未伤及根本,而街道也未曾有多少流民。这才不过月余,如您方才所言,流民已然遍布,这叫臣不得不小心,免得让大梁的史书上留不下一滴墨,免得让大梁的土地成为蛮夷的开国大典不值一提的胜利!” 梁云晔略微后退了一步,什么也不说,只是静静地看着刘未。一时间,空气中只剩下愤怒的余音。 “本王先告退了,”梁云晔礼貌的拱手,仿佛刚才的一切威逼利诱都不曾发生,他还是起初的那个不更事的年轻人,恭恭敬敬地对刘未道,“明日还需上朝,本王会力保大人,知大人不为利所使,但毕竟您才能颇丰,即使知是空掷千金,也值得一试。大人愿辅佐于我,便是最好的。若不愿,本王也对大人做不得什么。只请大人还乡,别再干涉什么了。” 第140章 小女友爱吃棒棒糖 杂志方给温玉发消息,说漫画小剧场反响不错,如果有新的点子也都可以用上。 短信发来的银行卡进账通知,收入可观,杂志方说是按照最高报酬给的。 还沉浸在第一次画的漫画上了杂志的欣喜时,温言给她发了一条微信。 她点进去看清楚内容后,上扬的嘴角一下垮下来了。 【姐,爸妈让我问问你这周末有没有时间,咱们一家子出去吃个饭。】 吃饭。 想到上次吃饭不欢而散温玉下意识想要拒绝,可记忆力还算不错的她,缓缓删除了拒绝的话。 这周末,是温言的生日。 温玉扪心自问,她是不喜欢他的,他们姐弟在她上大学之前,只有过年能见面。 她讨厌他,可他却对她很好。 爸妈从来不会给她包红包,这个与她相差六岁的弟弟总是偷偷给她塞钱。 温言总是会在暑假的时候回兰县住几天。 她刚上大学那年,温言忙前忙后的帮她搬行李,还送给她一台最新款的笔记本电脑。 温玉恰恰又是个心软的人,不会斤斤计较。 【在哪?】 温言发过来餐厅定位,离她学校不算远 【11点,我去接你。】 【嗯。】 她打开购物平台,不知道买什么礼物给温言好。 林译则是个干脆利落的人,会利用每天合适的时间来赶进度。 室内的戏也不少,他租了一幢别墅,和张斯桦以及室友同学布景好后,才把他们给叫来。 温玉一行人坐着小巴车来的时候,一推门都惊呆了。 小卖店的布景整齐,每个部分的房间陈列都是按照温玉漫画中出现的东西来的,还加了不少林译则的理解。 主演们在对戏,温玉来回打量这些室内布景。 连林译则走过来都没有发现。 “怎么样?可以吗?” 温玉点点头,说:“很好,这些布置废了不少心思吧,怎么没叫我们一起呢?” 林译则将手中咖啡递给她,笑道:“我们几个就够用了,今天室内的拍摄完就彻底杀青了,我定好了位置,晚上聚餐,你时间可以吗?” 温玉不着痕迹喝了口咖啡,点头说:“我可以。” 她顿了顿,看向身边穿着一身黑的男孩子,“剪辑好,可以给我看看吗?” “当然可以,剪的时候你是要给我提意见的。” “好。” 柑橘与咖啡味道纠缠交织,少女的唇轻轻勾起,藏在喝咖啡的杯后,无人看见。 编剧之余,温玉也充当起了半个化妆师,休息那三两分钟里给他们上粉饼补妆压油。 从早上八点,拍摄到了下午五点。 全部室内戏完美杀青。 沈容容喊道:“终于又完事了一个进程,一会我可要多吃点!!!!!” 几个人都高兴的聊着,可没一会,上车的时候几乎都要睡着了。 别墅区离市区有一段路程,大巴车上不少人都睡着了。 温玉与林译则坐在一起,她询问:“别墅里那些东西我们不用收拾吗?” 车内很安静,略微土味的歌转成了抒情曲调唱倒是有几分浪漫气息。 林译则额前的发几乎快挡住双眼,他随手整理后,车内昏暗,道路的路灯成了另一种打光。 他很好看。 而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的时候,她温和如水的眼神抚慰了他一天疲惫,即便她没有说什么。 他轻声:“不用,中介会根据我给的地址把那些东西送回来。” “那小卖店的吃的?” “那些?我买的,不过有的是道具,空袋。” “投资了好多。” “有付出才有回报的。”林译则笑笑,“除了学校的,我还报名了另外一场比赛,他们的力气都用了十足十了,接下来看我们的了。” “嗯。” 温玉一双凤眼弯起弧度,眼波流转,柔情似水,她悄声:“明天买票吗?怎么回去?” “飞机吧,然后再高铁到家,我看飞机票比高铁票便宜点。” “行,那是哪一班。” 林译则拿出手机,她看见他的壁纸是飘洒樱花的街景。 他把手机递到她面前,说:“这班吧,早上九点,能起来吗?” “肯定能。”温玉也点进app,找到那一班飞机,果断了点了付款,“买好了。” 林译则笑笑,同样付款后,两个人对视,又不禁笑出了声。 到了烧烤店,店的环境很好,林译则订了个大房间,里面还带了ktv模式。 温玉与林译则坐在一起,右边是沈容容,她拉着赵意娆,几个人一直在聊天。 这家东北烧烤的老板也是兰县人,与别家烧烤不同的事,带了几分家的味道。 温玉不太喜欢人多的场合,象征似的喝了一杯酒吃了点东西,就找借口离开了。 出门透气的时候,温玉有一种从紧迫的环境中满满舒缓的感觉。 她找出耳机,走到公交车站前,静静等着直达学校的公交车到来。 耳机里的音乐是随机播放的,唱到那句“我的世界忽然阴天白雪”时,她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她下意识向后撤了几步,看向来人,又瞬间松了一口气。 是林译则。 她摘下一边的耳机,询问:“你怎么出来了?” “我说我有事,买好单就出来了。” 他神色自若,空中缓缓坠下小雪,路灯依旧明亮。 “多少钱?我们给你a过去。” “不用,我在那存了不少钱,我也不知道多少。我请客的。” 这样好吗? 温玉在心里默念,目光落在身边的男人时,有些话自然而然就咽下去了。 “学长,你着急的话,要不要叫个车?” “我回学校,坐公交时间就够了。” “那好,我也坐公交。” 她默默带上耳机,不过将音乐的声音调到了最低。 公车上人不多,他们两个坐在后排,默默无言。 或许起太早的原因,公交车的颠簸都要挡不住温玉的困意。 她闭上双眼,只当是闭目养神。 当身边女孩的头毫无预兆的落在他的肩上时,林译则混身僵住了,愣了大约一分钟,才反应过来,她似乎睡着了。 就这样维持着,直至公交车到了学校门口的站点时,她猛地惊醒,站起身走了两步,说:“走,到了。” 她到底睡没睡着… 这几乎是温玉的习惯了,这路公交车她总坐,每次听到播报要到昌北大学时她无论累的多困,都会下意识的站起身。 雪未转大,林译则送她到宿舍楼下。 “再见。” “再见。” 转身的那一刻,温玉懊悔的神情瞬间遍布整张小脸,她拍拍脸。 怎么就睡着了呢。 第141章 女孩红润的娇滴滴脸庞 我跪在我父亲林问德的前面,感受着脸上传来的撕裂。地下是纷飞的纸页。 无法宣之于口的爱全部化作字迹。 “你怎么这么恶心!就是你把你妈害死的吧!” 我听到我口齿不清的声音“不!不是的!” 可说完这句话后,我感觉我好像浑身趴在地上“是的。” “转学吧,你知道的如果你不答应我会让你一辈子都回不来” 浑浑噩噩的起来,点了点头。我想拿出我的手机给你发信息可我怯懦了。我将你的联系方式删除了。 或许在你的定义中,我只是你的朋友而已。我只是要走了而已。 不过没关系,我还有你送我的千纸鹤。 我知道我必须活下去,才能再次见到你。 我也知道你看似很热情,但你其实是一个内心很脆弱的人,很怕离别的人。 可我没办法。我只有用这种决绝的方式,现在让你忘了,恨我。 望落叶带去我的相思与爱,望你还在 有时候我多么渴望你喜欢的人是我就好了。 请原谅我的懦弱,不!请遗忘我 后来我得了躁郁症,才发觉我对你的爱深入骨髓。无论如何,我也跑不掉。 原来爱也可以是枷锁,我自己赋予我自己的枷锁。 我不是莲花般清洁。我也没有从泥潭中站起来,发光自强的品质。 但是你也让我拥有活下去的勇气。 你曾告诉我,离别是成长的药剂,我想是的吧,对我来说,副作用便是永久的相思。 我们终究没有抵过对方的心。 若没有人偏见,我们还能成功? 第142章 在別人家里,玩別人老婆,舒服! 终究是忍无可忍。 小混蛋被一股大力一拽,踉跄几步之后,手被死死捏住。 “我看你是真的想死!” 小混蛋目光微动,飞快扫过对方的脸之后温吞的眨眨眼:“不想” 她看了看自己肚子,神情庄重认真。“我是饿了” 仙人半晌没有回答,小混蛋好奇看过去。 发现仙人一副被自己气到无语的表情。 “呵,和我有什么关系你再跟着我走一步,我就撕了你”仙人凶狠的开口。 小混蛋内心对这句话并不赞同。 当然有关系,只有你能吃了呀。 她哼了一声,觉得仙人还有点笨。 这偌大一个梁城因三个月封闭,早已断粮多日。 小混蛋靠富贵姥爷的余粮活了过了这些天。 但昨天把最后一口面糊塞给富贵姥爷之后,就没有剩下的吃的了。 没吃的了,就只能吃人啦。 虽然她并没有这方面道德一类的问题,但却不可避免的想要挑一挑。 那些烂到没个人样的,实在不值得她收集柴火烧水来煮。 于是,她的目标就只有仙人了。 所以,怎么可能没有关系呢? 而且不是说仙人要给梁城百姓解脱嘛? 她也是百姓,而她选中了他。 那就为她解脱罢。 小混蛋对于解脱的理解很模糊,但也能迷迷糊糊的猜出这应该是个好词。 好词,在小混蛋的眼里自然和满足划等号了。 四周片刻沉默。 小混蛋安静的看着仙人,看着仙人打量自己的目光。 “你要是再跟着我,我就把你送去当凡人炉鼎。”他站在前面,目光深幽,威胁的意思溢了出来。 炉鼎那是什么 小混蛋迷茫,没有太大的反应。 她不知道炉鼎是什么,但根据语气,应该不是个太好的东西。 但她也明白,越是只威胁不动手,就越是纸老虎。 纸老虎,就是得用水用火,一步步逼过去。 “哦”小混蛋好心情的弯弯眉眼。 “……你”看着小混蛋纯粹的目光,仙人半天没说出话来。 想威胁,也威胁失败了。 这本就是一句谎话。 凡人炉鼎这种东西,只有绝世天才才能做。 哪里轮得到他找到 倘若能找到这种天才人物,他早就搭上门内长老了。 能够在这种特制的瘟疫下不得病,是可以证明这小孩有修仙的天赋。 但也仅仅是有天赋而已。 修仙之人何其多,但天才却千百年难出一个。 仙人皱眉,小声的嘀咕了句。 “管你呢,我还得找人呢” 小混蛋刚刚听了个半句,脚就落了地。 她小心的擦了擦自己的宝贝刀。又缩回袖子紧紧的握住。 反正她还是要跟上的。 对于想要的东西,她总是有一种痴迷的贪念。 仙人往前走了一步,忽然猛然回头。 小混蛋把刚刚抬起的脚慢慢的收回来。一脸无辜。 “不准跟着我!” 小混蛋看着仙人。没有回应。 当眼前亮色衣衫,修长的背影走在她眼前。于是她自然的跟了上去。 仙人回头,小混蛋就停 仙人转身,小混蛋就跟。 小混蛋为自己的聪明得意,这样两次之后,发现仙人拔腿就跑。 虽然小混蛋对附近比仙人要熟悉一点。 但她腿短,跑不过对方。 她才跑了几步,仙人几个转弯之后消失在了一个死胡同里。 四周并没有人, 仙人不见了…… 她的前方是一个放着些许杂物,阴暗幽闭的地方。 小混蛋转了个圈,看一眼四周。掀开扣在地面的竹笼子,也依旧空荡荡。 她抿唇转头一副失落的模样,朝着外面离开。站在拐角处在原地迈步,又逐渐减小步子的力度。 一……二……三。 小坏蛋眯着眼,闻着四周弥漫淡淡香气。 “啊!”一声极小声的惊呼。仙人出现在转角就这么对上了小混蛋圆咕噜的眼。 他神情复杂,对自己产生了几大的怀疑。 他不明白,他为什么没有感受到小孩的气息。 “仙人!”小混蛋原地蹦哒了一下。心情美滋滋。“解脱我吧!” 她记着那些常常救助普通人的光头和尚们。 那个话这么说来着 小混蛋努力想了想,她当时可是靠着念叨这些在和尚身上拿到过好多东西呢! 不过和尚很少,她也记得很模糊。 “我不入地狱……”小混蛋皱了皱鼻子,很认真的盯着仙人补上了后半段:“你入地狱。” 秦袖:…… 他立刻转头,觉得这小孩越来越邪门。 他是魔修,理当不害怕鬼神这些所谓的。 但万一呢?这个地方被搞得人间炼狱似的,魔域那边阴气煞气一直没过几天就有阴魂生成。然后被魔修抓住继续炼魂。 小混蛋立刻跟上,决定当个狗皮膏药。 艳丽的身影极快闪过,仙人凝眉跃上高墙。 一开始仙人也是这样躲在上面的。小混蛋能在下面闻到对方的香气。 她看到了仙人烦闷的表情。 不得不说,这是个很微妙的位置。 墙太高,自己是翻不过去的。但仙人只需要转个方向,自己就得跑出巷子换地方找人。 按照仙人的速度,小混蛋不太可能在这样的情况下找到人。 所以…… 得在仙人离开之前让他心甘情愿的下来。 小混蛋思考片刻,忽然靠近一步。 “仙人,我可以帮你找人哦”小混蛋仰着头。 她想起前面仙人嘀咕的话,再结合富贵姥爷的念叨。 小混蛋勉强猜测了一个目的。 仙人要找人,然后解脱所有人。 可仙人总共就几个人,整个梁城的人估计是分不完的。 倒不如其他的仙人给他们。 自己要戴花仙人。 “我知道哪里人最多,我可以给仙人带路哦。”小混蛋弯弯眸子,比出夸张的手势动作。努力推销: “梁城很大很大的,大家都零零散散的不好找。但我可以找到!” 对面的仙人没有回答。 等待总是焦灼的。 小混蛋靠近,试图扒拉上围墙,可怜兮兮的去抓对方的衣衫下摆。 但墙壁本身就湿漉漉的,小混蛋年纪小连这里都碰不上。 “我可以不要钱的”小混蛋低下脑袋,一副萎靡的可怜模样。“仙人,您难道不是……” 她脑海里不断思考对方拒绝自己该怎么保证能够继续克人。 小混蛋都开始觉得要换种行动方式了。却忽然听到仙人稍稍温和了些许的声音 “哪里人最多” 听到了这里,她眼睛一亮。 “一个很大的地方。我给仙人带路吧!” …… 梁城是一个大城市,却规划的格外混乱。 东一片西一片的居住区域。 东边靠城墙,普通百姓缩在在狭小巷子角落边里,四周干瘪荒凉乱糟糟。 但西边却是各种风景园林,风光美景但都被灰白的高墙给围住。 要找人多的,定然是先去东边。 但小混蛋才不要把人带过去呢。 她现在住在西边,那里是她的底盘。要把人弄在自己底盘里面才能保证跑不了。 “这里”仙人并不是什么没来过凡人世界的家伙。更何况修仙界里也有城池。 四周的当四周的建筑物逐渐变得好些,街道空旷焦黑。还偶尔看到几个门口立着石狮子。 这种地方,人不是最多的罢 “这里有人”他冷声问。 小混蛋踏上主道,随意的跑过街口中央的井。 “有人哦”她随意指了指:“那里就是一个嘛” 秦袖皱眉看过去,只看到倒塌混乱的边上,有一坨黑乎乎混着稻草的东西。 他走过去,首先是扑面的恶臭腥味。 好在他已经习惯了。 这还真的是一个人,只剩下一点气息。全身腐烂地上是一堆死了的白色苍蝇蛆虫。 哪怕秦袖见惯了魔修手段,却还是被恶心到脸色发白。 小混蛋哒哒哒跑过来,歪头弯身子去看仙人。 “仙人,你要这个”小混蛋说:“我还小,你自己拖吧” 她嘀嘀咕咕,又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空。 雨渐停,天边出现一个模糊稀薄的太阳。 在她的眼里,那处太阳附近,有几颗极亮的星星。 像是夜晚坐在岸边石头上,耳边风吹林响,芦苇晃荡扰水面,大群萤火虫飞舞追月光。 “今天太阳边上有好多萤火虫啊!”小混蛋念叨。 她想到什么似的,看了一眼仙人。又看了看地上的虫子和萤火虫。 “仙人” 秦袖看着这半死不活的可怜人,心里很难受。但也还是准备打上印记 他需要打上印记,后面魔一会把这些收入法宝提升修为。 “仙人!”小混蛋忽然大声喊了一句。 秦袖本来要打上印的手猛的一停。没打上。 “干什么!?” 小混蛋十分满意:“你好招虫子喜欢呢。” 秦袖一愣,目光落到脚上发现一只还勉强动弹的白色蛆虫朝着他爬来。 他后退一步,虫子不动了。 “哎呀,死了”小混蛋踩扁虫子,看到那个刚刚断气的人:“我今天早上就觉得他活不过今天了呢。” 秦袖面色复杂一挥袖子,人死了。也就不需要印记了。 “带我去找其他人。” 小混蛋瘪瘪嘴,点头觉得仙人是个讨厌的家伙。 她更加坚定了留在他身边克死他的决定。 两人顺畅的来到一个大宅院。 门口的石狮子依旧威风,不看地面。院子里流水落花,曲径通幽好不漂亮。 但目光一落到地上,就是一排排码整齐被放在能避雨处的人和狗。 有些死了,有些还活着。 这个里的确很多人。 小混蛋指了指那边的大厅。很是自得 “那边是我的房子,我一个人的!”小混蛋少有能这样和人介绍的机会,于是难免话多:“那里面还有一块大石头,也很吸引虫子。晚上亮亮的。是我的!” 秦袖点头,被小混蛋得瑟似的带入房子里。 小混蛋蹦蹦跳跳石头抱在怀里,放桌子上。 秦袖准备刻印的手再一次停住了。 他的目光死死盯着那块脑袋大小的白色玉石。 温润有光泽,是肉眼可见的好玉。 但更重要的是,这块石头里蕴含着丰富的灵气。灵气散出来,星星点点像是飞舞的萤火虫。 这是灵石! 这么大的灵石! 秦袖眼睛一亮,差点激动的扑过去。却对上了小混蛋警惕的目光。 啧…… 小混蛋不满,再一次讨厌大人。 “小孩,来把石头给我”仙人温声开口。 小混蛋转头就走,完全不搭理他。 她喊“富贵姥爷!我的仙人,呐!带过来了可以借给你用一用哦!” 秦袖目光幽幽。 小混蛋脚步一顿,抱着石头对上了仙人带着杀意的眼神。 她的眸色很黑,看的人浑身发寒。仿佛极地爬出来的阴煞。 小混蛋眨了眨眨眼,忽然歪起头笑了。 她的目光再次变回那水亮亮的模样,纯粹天真。 “仙人,过来哦!” 她这样喊道。 第143章 9分高颜值美眉,还很紧 薛湘絮的指尖还悬在琴弦上,方才那句“金冠玉带作囚笼”的尾音像根细针,扎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他盯着林芜素纱下若隐若现的眉眼,忽然从袖中摸出一片枫叶标本。血玉般的叶脉在烛火下泛着幽光,背面隐约透出焦褐色的旧痕——像极了某人用指甲生生抠出的字迹。 “薛公子莫非输了棋要砸场子?”晨也咔嚓咬碎糖葫芦,琥珀色的糖渣溅到琴案上,“上回骰子输给我三片金叶子时,眼神可没这么凶啊。” 林芜默默将铜钱剑横在两人中间。她这位“阿七姐”总能在三句话内把活人气成死鬼——比如现在,薛湘絮的耳尖已红得能滴血,偏偏还要端着世家公子的架子冷笑:“晨姑娘若能把泼皮劲儿用在正途,何至于成天被裴十三追着砍?” 晨也突然僵住,糖葫芦签子“啪嗒”掉在琴弦上。 --- 林芜的铜钱剑突然剧烈震颤。 茶楼梁柱间无端卷起阴风,薛湘絮手中的枫叶标本竟渗出黑雾,眨眼凝成骷髅形状扑向晨也!林芜反手甩出符纸,却见晨也嬉笑着用糖葫芦签子一戳——那鬼影“滋啦”化作青烟,糖签尖头赫然沾着朱砂。 “阿芜教我的驱邪术,没想到吧?”晨也冲薛湘絮挤眼睛,袖口青铜密钥擦过他手背,冰得他指尖发麻。 薛湘絮猛地攥紧枫叶。这片从三生石畔捡来的红叶,每逢阴气便显异象,今日却连晨也的朱砂签都敌不过。他忽然想起昨夜占星所得卦象——“异星乱红尘”。 林芜的素纱被风吹得翻飞。她“看”向晨也的方向,蒙眼纱下掠过一丝金芒。方才鬼影溃散时,她分明窥见晨也命宫缠着七重血色丝线,像极了师尊曾说过的……轮回蛊。 --- “薛公子这枫叶挺别致啊。”晨也突然凑近,发梢扫过薛湘絮的琴弦,“要不要拿金叶子换?我认识个西域商人专收这种……” “不劳费心。”薛湘絮“啪”地合上琴匣,起身时广袖带翻了茶盏。滚烫的茶水泼在晨也手背,她却像感觉不到疼似的,笑嘻嘻用帕子裹住伤口:“哎呀呀,薛公子莫不是害羞?” 林芜突然按住晨也手腕。素白指尖抚过帕子边缘的暗纹——那是用葡萄酒渍画出的密语,她曾在裴十三的骆驼队货箱夹层见过同样的符号。 “阿七姐。”她声音轻得像叹息,“你袖中的《凉州曲》,奏到了?” 晨也的笑凝固在嘴角。 --- 暮色染红窗棂时,茶楼终于重归平静。薛湘絮抱着焦尾琴踏出门槛,忽听身后传来破空声——晨也将糖葫芦签子射入他脚边青砖,签尾系着的红绳坠着半枚青铜密钥。 “接着!”她倚在二楼栏杆大笑,“定金收好,下回帮我偷裴十三的葡萄酒!” 薛湘絮弯腰拾起密钥,瞳孔骤然收缩。那花纹与他梦中反复出现的三生石裂痕……分毫不差。 林芜站在长街尽头,铜钱剑上的五帝钱突然齐齐崩裂。她摸索着捡起碎片,触到一道新鲜的刻痕——那是晨也趁乱塞给她的字条,用朱砂歪歪扭扭写着: “小心g。” 夜风卷着焦尾琴的余音掠过汴河,河面倒映的月亮裂成三瓣,像被红线生生勒碎的命盘。 第144章 富婆被关在房子里被狗一样的圈养 小猫,你好。 久久不曾见到你,距今恐怕已有八年多的时间了。 不是第一次想起你来,最近格外频繁。想到你当初来家里的样子,橘黄色和白色相交的小小一团,脖子上拴着绳,系在桌子腿上。 第一次见到你这样幼小而可爱的生物,只觉得惊奇万分。 我应该蹲下来看着你,然后问为什么把你栓起来,大人们回答说,怕你不熟,自己跑了。 现在回想起来,眼泪涌出眼眶,久久不能忘怀。 小猫,那时的我也年幼无知,对于家中突然出现的小生命也没有多少怜惜。从来没有好好的喂你一顿好饭,没有温柔的抚摸过你的毛发。 甚至有时因为你偷吃东西,用爪子挠人,觉得你非常可恶,恨不得狠狠打你一顿。 即使不去打你,也少不了驱赶。往往在你走近时,便厉声喝你。 我想不起来你当时的样子,大抵是止住脚步,跑出我的视线,又在某个不让人看见的角落里蹲着去了吧。 小猫,在童年将近十年的时光里,你一直在我的脑海里。 你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来到我的身边,那么多年了,我已经习惯家里的角落有一只苍白的小影子。 那时家里养猫,只是为了捉老鼠,每次你捉到一只,便骄傲的不得了,在院子里趴着,玩弄你的战利品,像个得胜回朝的将军。 我也见过你捕食小鸟,你展现了猎手千万年来的冷静与肃杀,敏捷与力量。你是一只很厉害的小猫。 可是小猫,你还是被人饲养的小东西。 别人赶你骂你,你只是仓皇无措地跑掉,自我有记忆以来,从来没有见你主动抓伤人,只是沉默的,无声的蹲在一个地方。 我的记忆中,有几次兴趣来了,抱着抚摸你。你也是温顺的窝在我怀中,闭上眼睛,咕噜噜咕噜噜的响,任谁来都能看出你的惬意。 小猫,你从来不敢粘人,也不曾拒绝过一次抚摸,你是想要温柔的爱抚的,对吗? 可是我没有做到。 我还记得你吃饭的粉白色搪瓷小碟,和用来喝水的被削掉瓶身只留下瓶底的塑料容器。 那时你和我们吃一样的饭,小碟子里倒了什么你就只能吃什么,有时饭菜不合心意,你闻一下悄悄走了,倒饭的人却要骂你。 小猫,这样想来真是冤枉了你,你本身是不合适吃这些东西的,人不曾给你一顿好饭,却要骂你挑食。 你曾经陪伴过我那么多年,我却对你的样貌十分模糊了。 只有那身苍白发灰的毛发,和一双漂亮的异色瞳孔,在我的脑海里深深镌刻。 一只蓝色的,一只绿色的,像梦境中的仙女湖,凝聚的你的眼睛里。 那时你仰着愁苦的一张小脸,眼睛那样盯着人看,再小声喵一声,便算是你小心翼翼的撒娇。 可是爱抚你的人那样少,何况是爱你的人呢。 你一个不会说话的,随处可见的小猫,又能在一个本就不富裕也不温情的家中,得到多少爱意呢? 小猫,我曾经见过邻居家刚刚出生的一窝小猫崽,当时觉得它们是那样可爱,也在想着,为什么你一生中从来没有过这么一窝小猫崽,觉得你应该是一只公猫。 领居家的猫和猫崽被安置在一个木头箱子里,里面垫了垫子,上面盖着旧衣服。邻居家的孩子叫我们过去看时,不让任何人去碰小猫崽,说是怕染上陌生人的味道,母猫就咬死那些小猫崽。 当时只道是寻常,现在回想起来,只是泪水一味的流。 小猫,你一生中何曾收到过这样的爱护,家里养着你,只是就养着你。 可你,你也是刚断奶就离开了母亲身边,从此永远生活在陌生的地方。 或许你在某一天会安然的死去,主人家至少会为你收拾尸身,将你埋葬在一个遍地是野草,也遍地是野花的小山坡上。 你会像风一样自由。 但是小猫,我不知道你的结果。 我至今离开家乡,已经八年多了,因为搬到楼房里住,家里不可能再留一只你这样的小猫了。 那天我坐在摩托车后面,高高兴兴的去那高楼大厦的地方,我没有见过你最后一面。 或许只是在搬家之前的某个寻常日子,你我匆匆经过。 没有看过一眼的经过,我没有想到。 那就是永别了。 幼时与父母聚少离多,我早早地就学会了思念,现在思念的只有一个你。 等我终于不再渴求爱,而是要给出爱的时候,你已经不在了。 我现在仔细想想,你甚至连一个真正的名字都没有。 小猫,你这一生得到的是何其少,失去的是何其多。 等我终于学会了要尽力去爱一个幼小纯洁的生灵时,你已经不在我的身边。 我要怎么才能忘记你, 你是我生命中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有陪伴,失去,爱和死亡的生灵。 我记不起你具体的样貌,却永远也无法忘记你苍白的皮毛,温柔却苦涩的眼睛了。 第145章 邻居美若天仙少妇 13 妈妈代孕的事我并不知情,她是瞒着我去做的,本来准备回去就和妈妈说清楚这件事,但是在回家看到热气腾腾的饭菜和等候的妈妈时,还是沉默了,抱着妈妈无助地哭着,妈妈刚开始还念叨着:“你怎么那么不坚强,多大了还哭,是不是没考好……”最后也无言回抱着我。 晚上独自坐在床上,我开始恨我的父亲,为什么要犯法,丢下烂摊子跟我们母女,后来我恨闫晗,再到后来我恨自己软弱,恨自己爱面子,我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叶秋岚一个又一个电话打来,我挂了一个又一个,最后一个接了直截了当,冷漠地说:“我们断了吧。” 叶秋岚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了?” “没什么,就是腻了……” “盛笙!” 我挂了,顺便关机了手机。 第二天我发烧了,加上实在不想去学校碰见闫晗,和老师请了假,多亏我之前装的人设,老师很爽快同意了我的假。 但我没想到闫晗找上门来了,她额头贴着我的额头,美丽的脸充满苦恼,“我还以为宝贝在躲我,没想到是真生病了,我带了药,快吃吧。” 我忍着看见她带来的生理不适吃下了药。 闫晗很喜欢摸我的脸,“宝贝你生病了脸红红的,很漂亮……我湿了,怎么办……” 又是这种粘腻的眼神,我反胃地吐了,闫晗手本来已经伸进裙子里了,被我这反应整没了兴致,恶狠狠说了我几句走了。 听到车驶离的声音我才解脱地喘了口气,冲去厕所用力扣着喉咙,把吃进去的药吐了出来。 14 身体好后回学校,果然被叶秋岚堵住了。 叶秋岚很生气,却依旧小心翼翼地拉起我的手,企图唤醒我的爱意,“笙笙,发生什么了?是我一直不同意让你退缩了吗?” “不是。”我冷漠的声音响起。 我不想听,再听下去我怕就拒绝不了叶秋岚了。 “笙笙,我只是在等,等到过几天的情人节表白……你不要后退好吗,我会往前走的,我喜欢你的……” 我无助摇头,“不是的……” 叶秋岚拿出了条手链,“这上面的宝石是我前段时间在意大利拍卖会和妈妈讨来的,这个宝石是sauele先生跟arta夫人爱情的见证,他们一生相爱无子最后葬在了一起,留下这颗宝石赠予拍卖会希望遇到有缘人,笙笙,我不想和你逢场作戏,我想和你在一起,一生一(辈子)……” “够了!”我打断叶秋岚,“你懂什么?我只是觉得有趣,才接近你的,你说一生,你了解我吗就说一生,要不要这么幼稚,给你讲个题,吃个饭就爱上了吗?叶秋岚你的爱原来这么廉价,我不需要,这颗宝石,也不属于我……” 叶秋岚震惊看着我,眼里满是受伤,我别过头不敢看,上万的宝石说拍就拍,而这颗宝石可能是我家一年的收入,我们本来就不合适,是我忘了边界。 叶秋岚觉得可笑,“盛笙,我被耍了?” 我恶狠狠盯着叶秋岚,“是,我耍你了,要怎么报复随你便。” “呵,盛笙你够无聊,也够恶心的。”说完把手链丢进垃圾桶转身走了。 看叶秋岚走远,我连忙冲去翻找垃圾桶,一双昂贵白鞋停在我眼前,抬头望去,是闫晗。我没理她继续翻找。 闫晗强行把我拽起来拉去厕所,用力搓洗我的双手,嘴里念叨着,“脏死了,你就这么喜欢叶秋岚?” 我双目空洞,“脏吗?” “脏!脏死了,叶秋岚是不是抱你了?你们接吻了吗?”闫晗疯了,我也疯了,“亲了!所以呢?我不找他,以后也会有别的男人,你要一直控制着我吗?” 闫晗气急败坏拿起一旁的水管就对着我滋,一边滋,一边用力搓洗着我的身子,漂亮的脸蛋铁青,“啊啊啊啊----脏死了----” 我被淋的头发和衣服都湿透了,粘黏在皮肤上,我不服输痛骂,“闫晗你就这点本事,跟躲在下水道的臭虫有什么区别。” 闫晗丢开水管,拽着我的领子就抢吻了上去,我被她亲的喘不过气,反应过来后,恶狠狠咬了她嘴唇一口,闫晗吃痛将我放开,“我是臭虫,那你也是和臭虫厮混的老鼠,”闫晗又做出那副令我恶心的表情抚摸我的头,“宝贝,不要惹我生气,如果我把视频和资料发班群会怎么样呢?” 我颤抖地用手臂环抱着自己求饶,“求你了……放过我……” 闫晗去锁门,丝毫没因为我的可怜就动摇,“起来,脱衣服,亲我。” 终于满足好闫晗后,我在洗手池疯狂洗手,闫晗在一旁看着沉默不语,最后看不下丢给我一身干净校服走了。 她一走我就跑去垃圾桶翻找手链,最后没有找到……我失魂落魄地走了,继续恐惧闫晗的下一次暴行。 第146章 醉夜之乱:喝醉之后被人K0 朔风卷着碎雪掠过祁连山巅,江蓠的指尖在冰壁上抠出血痕。十五年前那个雨夜,她也是这样攀着太守府后院的槐树枝,看着锦衣卫冲进正厅。父亲将一卷《灵枢》塞进她怀里时的温度,至今还烙在胸口。 &ot;江氏巫蛊祸国,诛!&ot; 冰锥刺破虎口的疼痛让她猛然回神。上方三丈处的岩缝里,紫玉续断草泛着幽蓝光泽。这是配制金疮药的主材,也是师父临终念念不忘的遗憾——元光年间太医院院判正是因未能寻得此药,眼睁睁看着三千羽林儿郎殒命河西。 药篓里的守宫突然躁动,竹筒撞在冰壁上发出闷响。江蓠瞳孔骤缩,这是地龙翻身的征兆。岩层深处传来细密震动,积雪簌簌落在她冻得发青的手背上。七岁那年被师父从死人堆里刨出来时,塞外也是下着这样的雪。 狼嚎撕破寂静。十数双幽绿瞳仁自雪雾中浮现,头狼额间白斑如弦月——匈奴萨满驯养的&ot;雪魄&ot;。江蓠摸向袖中雄黄粉,忽然想起昨夜山脚客栈里那个独眼商人。那人腰间革囊渗着暗红,分明是西域尸蕈的汁液。 鸣镝破空声擦耳而过,箭簇没入狼眼时炸开硫磺火星。玄甲将军勒马立在断崖边,青铜剑鞘上狼噬日的纹路滴着血。他右臂护甲裂开三道爪痕,黑血正顺着鎏金云纹蜿蜒。 &ot;姑娘采药不戴护指?&ot;低沉的嗓音裹着塞外风沙的粗粝。 江蓠盯着他伤口翻卷处泛起的青紫:&ot;将军中的是马钱子混着雪狼涎,三刻钟内不入药泉,这右臂就废了。&ot; 冰层在铁蹄下发出龟裂声。将军忽然策马冲来,江蓠只觉腰间一紧,整个人已跌进带着铁锈味的怀抱。头狼尸体砸在她方才攀附的位置,冰崖应声崩塌的瞬间,她看清那人眉骨上蜿蜒的旧疤——与师父药庐里那幅将军画像分毫不差。 &ot;萧牧野&ot;她将这个名字在唇齿间碾碎。十年前长安疫病,就是这个男人带着羽林军封了整条永巷。彼时她蜷缩在师父斗篷里,看着官兵将高烧的幼童拖上板车。 失重感裹着雪沫扑面而来。江蓠反手将银簪刺入他曲池穴,萧牧野闷哼一声,铁臂却将她护得更紧。两人顺着冰洞滑落时,青铜剑鞘擦出的火星照亮洞壁岩画——九头狼环绕的火焰图腾里,戴金步摇的女子竟梳着未央宫流行的惊鸿髻。 &ot;你倒是熟悉匈奴巫毒。&ot;剑锋抵上咽喉时,江蓠嗅到他伤口散发的苦杏仁味。这是西域蛊虫特有的气息,去年秋她在武威郡验尸时见过同样症状的商旅。 洞外传来匈奴语的呼喝,火把光影在冰面上扭曲成蛇。江蓠撕开裙摆浸透药酒,腕间突然传来刺痛——萧牧野的佩剑在肌肤上划出血线,剑柄狼头双眸嵌着的红宝石映出她苍白的脸。 &ot;说,谁派你来祁连山?&ot;他眼底猩红更甚伤口。 寒光乍起,剑锋转向洞顶。钟乳石轰然坠地,露出暗格里半截玉簪。江蓠握住簪尾萧氏族徽的瞬间,记忆如雪崩席卷——师父油尽灯枯时攥着的那方染血丝帕,帕角绣的正是这狼首鹿角纹! 萧牧野突然呛出黑血,溅在玉簪上腾起青烟。江蓠顾不得礼数,扯开他被血黏住的襟口。锁骨下方火焰形胎记刺入眼帘,与她怀中羊皮卷上的诅咒图纹严丝合缝。那是师父从匈奴巫师体内剖出的密卷,绘着&ot;荧惑守心之夜,火纹现则王庭倾&ot;的谶语。 &ot;额吉&ot;昏迷的将军呢喃着匈奴语,滚烫的额头抵上她颈侧。江蓠举着艾条的手微微发颤,想起太守府地牢里那个匈奴女人。那人临刑前突然盯着她笑:&ot;小医女,你救得了苍生,救不了命中注定的修罗。&ot; 洞外风雪裹来追兵的咒骂,洞内艾烟与血腥纠缠成网。江蓠将续断草嚼碎敷在他伤口时,忽然瞥见岩画角落的题字——竟是建元三年的年号。那正是史载平阳公主送嫁匈奴单于,却在祁连山遇袭的年份。 &ot;原来在这里。&ot;萧牧野沙哑的嗓音惊得她险些打翻药臼。不知何时醒转的将军正摩挲玉簪上的刻痕,那是句褪色的匈奴情诗:&ot;月亮葬在狼的眼睛里,我的爱人永远十八岁。&ot; 他突然剧烈咳嗽,指缝渗出的血染红衣襟。江蓠正要施针,却被他攥住手腕:&ot;姑娘可听过元光五年的陇西瘟疫?&ot;不等回答便自顾自说道:&ot;那年我十岁,亲眼见着母亲被当成瘟神烧死。后来才知道,她不过是替平阳公主试药的女医。&ot; 冰洞深处传来流水声,江蓠的药篓正在暗河边漂浮。浸湿的《黄帝内经》残页上,&ot;天人相应&ot;四个字渐渐化开。她终于明白师父临终为何要她立誓不入长安——有些秘密比瘟疫更致命。 &ot;将军!&ot;洞外突然传来汉军特有的号角声。萧牧野抓起佩剑的瞬间,江蓠银簪已刺入他风门穴。看着他轰然倒地的身影,她将玉簪塞进他护心镜夹层:&ot;这个秘密,你比我更需要活着查清。&ot; 攀出冰洞时,山脚下匈奴商队的驼铃正在远去。江蓠望着雪地上凌乱的马蹄印,突然想起那个独眼商人腰间晃动的铜牌——分明是太医院赵奉常府上的门钥。 三百里外的未央宫里,秋桑正擦拭着椒房殿的青铜镜。菱花镜面突然渗出黑血,在卫子夫最爱的鸾凤缠枝纹上蜿蜒成符。小宫女惊恐的尖叫被北风卷走时,谁也没注意到镜钮处新添的裂痕,正像极了祁连山巅的冰裂缝。 第147章 学妹长的小但是有货啊 姜家坞的春末,茶山的清香浓得像泡了整村的茶水,龙脉茶的新芽焙成了一担担绿汪汪的货,堆在“邵氏龙脉茶肆”的后院,引得村里老少都来瞧热闹。我,邵本树,十七岁,揉着昨儿被老爷子抽疼的腿,蹲在茶肆门口,手里攥着个半空的酒葫芦。自从那天跟翠姑在后院焙茶后,村里闲话满天飞,说我看上了穷丫头,纪老三气得要找老爷子算账。我心里乱得像炒茶锅里的茶叶,想着翠姑那张脸,又怕老爷子的藤条,腿软得不敢动。 茶肆里,老爷子邵天龙忙得跟头老牛似的,嗓子粗得像砂子磨石头:“这批茶得赶在重阳前卖到衢州城,谁敢偷一两,我剁了他的爪子!”他那张脸皱得像龙趾地的山沟,眯着眼盯着伙计,满脸得意。我晃着葫芦,正想溜出去躲清静,村口却跑来个小身影,纪姜侬喘着气冲进来,裤腿泥乎乎的,手里攥着根竹枝,喊:“本树哥,不好了!我爹跟人吵起来了,说要揍你!”我头皮一麻,跳起来问:“吵啥?他又咋知道我跟翠姑的事儿?” 纪姜侬咧着缺牙的嘴,咯咯笑:“我没说,是村里婆娘嚼舌根,说你盯着翠姑姐瞧,馋得像猫闻鱼!我爹气得砸了个竹篓,非要去你家要说法!”我脑子嗡的一声,酒葫芦摔地上,碎成渣。这小丫头嘴快,昨儿还笑我脸皮厚,今天就给我捅了大篓子。我瞪她:“纪姜侬,你个闯祸精,回头我揍你!”她吐吐舌头,跑进后院喊:“翠姑姐,快出来,本树哥要挨打了!” 翠姑从灶房冲出来,手上沾着茶末,脸红得像刚焙好的春茶,瞪我:“邵本树,又惹啥祸了?你跟纪家的事儿,别拖我下水!”我还没开口,村口传来吵嚷声,纪老三扛着竹篓,带着几个穷汉闯进来,满脸横肉,吼道:“邵天龙,出来说话!你家少爷勾搭我家丫头,欺负穷人,茶叶堆成山还不够,还要抢我姜侬?”村里人围上来,七嘴八舌地看热闹,老爷子拎着藤条踱出来,冷笑:“纪老三,你闺女捣乱我茶肆,我没找你要赔钱,你倒先来撒野?” 纪老三指着我,骂:“你家这混账盯着翠姑不放,她跟我家沾亲,你邵氏抢了龙趾地还不够,连穷丫头也不放过?”我心一沉,想辩解,可老爷子瞪我一眼,低吼:“邵本树,你干的好事?”我低头不吭声,心里却想着翠姑那句“别把我夹在中间”,苦得像吞了老茶梗。翠姑站在一旁,手攥着衣角,眼里闪着水光,低声说:“纪大叔,别吵了,我跟邵家没啥,是误会。”可她声音细得像风里的茶香,压不住纪老三的火。 纪姜侬蹦出来,拿竹枝戳纪老三的腿,喊:“爹,别骂翠姑姐,她对我好着呢!”纪老三一巴掌拍她后脑勺:“小丫头,闭嘴!你姐跟邵家混一块儿,早晚害了咱们!”翠姑脸色一白,咬唇不语。我忍不住上前一步,挡在翠姑前头,硬着头皮说:“纪大叔,我没欺负谁,翠姑帮我家焙茶,工钱照付,你要啥说法?”纪老三冷笑:“工钱?你们邵氏抢了我祖上的茶山,还装好人?我警告你,离翠姑远点,不然我砸了你茶肆!” 老爷子气得藤条一挥,吼道:“纪老三,你敢动我茶叶,我让你出不了姜家坞!”眼看两边要动手,村里的老李头跑来劝:“都消消气,邵氏纪氏斗了百年,别再添新仇!”纪老三哼一声,拉着纪姜侬走了,回头撂话:“邵本树,你等着!”人群散了,老爷子拎着藤条堵我,眯眼问:“你跟那穷丫头到底咋回事?”我低头嘀咕:“没咋回事,就聊了两句……”他一藤条抽过来,骂:“聊两句?她家跟纪老三沾亲,你敢沾她,我打死你!” 我捂着胳膊跑回屋,疼得龇牙咧嘴,可心里更疼。翠姑站在后院门口,远远看我一眼,转身走了。那眼神冷得像江水,烫得我心跳。夜里,茶肆的灯火灭了,我溜到后院找她。她蹲在灶房,一个人翻着昨儿的茶末,汗珠滴在锅里,嘶嘶作响。我靠在门框上,低声说:“翠姑,今天的事儿,我没想连累你。”她没抬头,淡淡道:“连累不连累,我都习惯了。我家穷,夹在邵氏纪氏中间,谁都看不起。” 我心一酸,蹲下帮她添柴,嘀咕:“那你干嘛还帮我家干活?”她停下手,看我一眼,眼里多了点软:“不干活,我爹的药钱哪儿来?我娘纺线养家,我不拼,谁管我?”我愣住,想起她那天说的“爹病着”,喉咙像堵了块茶梗。我低声说:“翠姑,你别怕纪老三,我护着你。”她扑哧一笑,手一抖,茶叶洒了一地:“护我?邵本树,你护好你自己吧,瞧你那熊样,连酒葫芦都保不住!” 我脸一热,正想再说话,远处传来纪姜侬的哭声,细细的,像被揍了。我俩对视一眼,翠姑跳起来跑出去,我也跟上。村东头,纪老三正拿竹条抽纪姜侬,小丫头抱着头喊:“爹,我没说啥,是婆娘嚼舌根!”翠姑冲过去拦住,喊:“纪大叔,别打她,她还是个娃!”纪老三瞪她:“翠姑,你少管!我闺女跟邵家混,我不教训她,早晚被你们害死!”翠姑咬牙,拉着纪姜侬跑回她家,回头看我一眼,眼里全是火。 我站在原地,风吹过,茶山的香气没了温度。那夜,我没睡,满脑子是翠姑护着纪姜侬的背影,和她那句“谁都看不起”。窗外,龙趾地的影子黑乎乎的,像在嘲我。可我没退,心里暗暗发誓,下回再见翠姑,我得让她知道,我不是只会喝酒的少爷。 第148章 大学期间换女友 姬何夕,合欢宗掌门的大弟子,可谓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嫡嫡道道的合欢宗弟子。 自打六岁入宗门以来,什么《各宗门必吃榜》,什么《你喜欢的108种姿势》等等经典著作均有涉及,并小有成就,所以合欢宗弟子都觉得:此女必定未来可期啊! 十二年的寒窗苦读,终于是迎来了接受检验的一刻——对于所有合欢宗弟子最为重要的时刻,成年礼。 不同于别的宗门的成年礼,合欢宗的成年礼更是关乎于以后修行的派别,由于人的xp是自由的,合欢宗的修炼路径也是自由得可怕,最基础的分类就是,人还是非人。啊,人类的xp可真是自由呢。 担心有些个性的人没法找到自己的修炼路径?不用担心,合欢宗的前辈们经过历代的探索,可谓是包罗万象无奇不有,鲜少有人不能在成年礼这天寻找到合适的路子。 但显然故事要是这么简单,也就没有这本合欢宗传奇女修的传记了,故事的一切,都是从那命运般的成人礼开始—— 成人礼对于每个合欢宗弟子都是极为关键的,在成人礼上,需要进入宗门特别准备的幻境来决定修行何种双修功法。 师父姬玉溪早已在幻境阵法旁边等待。 “乖徒儿,准备好了吗?”姬玉溪嫣然一笑,眼中充满期待。 姬何夕深吸一口气,踏入阵法,点点头,“准备好了。” 随着姬玉溪一挥衣袖,阵法便开启了。 姬何夕只见眼前变成了一片空白。 姬何夕早在之前便从各位师兄师姐那里打听过这阵法。 阵法名为“销骨欲魂阵”,放其他地方或许只能是个下三滥的障眼法,但对合欢宗来说是极其好用的工具。 此阵能幻化出阵中人心中的欲望,迷惑阵中人,如若意志不坚定,在没有外力帮助下甚至会迷失其中。合欢宗则运用这个特性,帮助弟子找寻最合心意的双修对象。而有师长在旁边看着,也不用担心被阵法迷住。 据前辈们的说法,许多人通过这个阵法找到真正的自我,打开新世界的大门,是合欢宗弟子修行必备阵法,在外出打野时也有独特的用处。 但一片空白?姬何夕并没有听到过这种情况。 事情似乎有些不同寻常,姬何夕等待着幻象的出现。 虚空忽然泛起一阵涟漪,却在即将勾勒出人形的刹那骤然崩解。似又是不甘心就此罢休,虚空又反复尝试,最终都不能成形。 最后,似是无可奈何,环境泄愤似的变成潮水将姬何夕淹没,幻境解除了,眼前的景象又回到了现实。 看见姬何夕重新出现,姬玉溪将正在喝的酒杯停下,神色有些惊讶,“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不多体会一会儿吗?” “师父,我…”姬何夕把所见告诉姬玉溪后,姬玉溪脸上露出诧异的神情。 “这种情况我倒是从未听闻。”姬何夕将手中的玉扇合起抵在唇上思考,“你先回去吧,待我查阅典籍再找你。” 姬何夕点点头,转身离开阵法。 姬何夕心中有些不妙的预感,这预感在收到姬玉溪传来的简讯之后更加强烈。 姬何夕来到合欢殿,姬玉溪就在主座上坐着等待,颜色严肃,周围几本卷轴漂浮在空中。 见姬何夕来了,便将其中一个卷轴送到姬何夕眼前。 上面赫然写着:“心中所念,阵中自现;如无所现,心中无念。” 姬何夕有些疑惑地抬起头,“师父,这是何意?” 姬玉溪深深叹了口气,“这说明,你可能是个无性恋。” 听到这话,姬何夕心中的不安具象为现实。 无性恋,无性恋,无性恋! 好吧也不是完全没有预兆。 在年幼时,常常有玩伴对她说出“长大后我们结为道侣吧”,姬何夕心中也是毫无波澜,但是欣然接受,自认为如此便是一个受欢迎的合格的合欢宗弟子。 少年时期,在同龄师兄弟找她倾诉暗恋对象时,她还是毫无波澜,只是一味地吸取经验,到最后被表白发现那暗恋对象就是自己时,也只是冷静地回复说“我们现在还没有成年,等成年之后再考虑吧。” 虽然十八年都不曾心动,但姬何夕从不曾怀疑自己能成为模范的合欢宗弟子,毕竟虽然没有心动过,但是凭借这么多年熟读合欢宗各种学习资料,比如《合欢宗弟子不能不知道的108种姿势》《修仙界品鉴图鉴》《我的道侣有点多》等各类名著。 甚至早已在同龄人中物色预备双修对象,精通时间管理大法。 所有人都认为,此女必定大有成就。 但显然,多年的努力终是徒劳一场。 “师父,这该怎么办啊!” “别急,我和长老们已经商量好了对策。”姬玉溪挑了挑眉,漫不经心地说道。 “近日兰远秘境即将开启,我们找来占星阁阁主替你算了一卦,对策就在其中。”接着又安抚地拍了拍姬何夕的肩膀,“别担心,以防万一,你大师姐也会跟着去,尽管放手去试吧。” “多谢师父。”只能一试了,兰远秘境。 姬何夕心思重重地走出合欢殿,只见大师姐李清云在殿门前踱步,旁边几个师兄师姐也在殿前躲着,见姬何夕出来便涌了上来。 “小师妹,怎么样?”“发生什么事了?”众人在姬何夕叽叽喳喳面前叽叽喳喳地问着。 “师父说,我可能是无性恋…”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迅速作鸟兽散,只剩李清云一个人直面姬何夕的疑惑。 李清云只得尴尬地笑笑,然后说,“小师妹,大家只是好奇,别在意,哈哈…” “无事,我已经习惯了。”姬何夕也甚是无奈,或许是宗门氛围使然,她的同门们都钟爱于八卦事业,有什么新奇事必然是抢在一线围观,这次自然也不例外。 见姬何夕似乎没受影响,李清云也是放心了不少,“小师妹,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提,再怎么说你大师姐也已是元婴修士,在秘境里虽不能横着走但也足够罩着你了,到时候可别客气!” 姬何夕噗嗤一笑,“谢谢大师姐,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啦。” 消息很快便在合欢宗里传开了,每天都有很多弟子借着请教修炼的名头来姬何夕这里看热闹,但姬何夕不为所动只是专心解答,众人也只能歇了那八卦的心回归日常。 姬何夕的生活在头几天的喧哗之后也是重回正轨。 既然双修功法一时是指望不上了,那还是得靠自身修行。 姬何夕本已是天纵奇才,自八岁被姬玉溪收入门下,十岁练气,十四岁筑基,十七岁时就已筑基大圆满,离结丹仅一步之遥,但合欢宗结丹,往往需要双修功法来辅助,姬何夕也遵循旧法,将结丹延至成年以后。 不过既然师父说兰远秘境有破解之法,那么结丹的契机应该也在此地。 正当姬何夕打坐运行灵气时,通讯玉牌闪烁了几下,有人发简讯来了。 姬何夕拿起玉牌,心念一动,消息便弹了出来。 【切磋找】:何夕,那件事是真是假? 【好好好好】:我倒希望是假的 【切磋找】:那之后,你可有什么想法? 【好好好好】:师父说兰远秘境有破解之法,我去看看 【切磋找】:那便好。 【切磋找】:我也会去,不如我们一起? 【好好好好】:看情况吧,我大师姐会和我一起 【切磋找】:好的。 【丹药自取点】:何夕? 【好好好好】:嗯,对的,是无性恋没错的 【丹药自取点】:看你这回复应该没事 吧 【好好好好】:好的很 【好好好好】:对了,我会去兰远秘境,你应该也会去吧?李长河都去了 【丹药自取点】:这种规模的秘境,各门派自是会派出自己的内门弟子的 【丹药自取点】:我也很久没见你了 【好好好好】:那到时候见 【丹药自取点】:到时候见 【小岚】:师姐师姐!我听说了!你没事吧? 【好好好好】:没事,别担心 【小岚】:那!就!好!我听到这消息时可担心了! 【好好好好】:那?感谢你的担心? 【小岚】:不对,应该是我要感谢你好好的>< 【小岚】:师姐师姐,兰远秘境你会去的吧? 【好好好好】:是啊,消息这么灵通? 【小岚】:程淮安那家伙嘴巴老大了,什么消息都藏不住 【好好好好】:好吧猜到了 【小岚】:我也会去的!师姐记得要想我哦>< 【好好好好】:好好好,想你想你 【小岚】:一定要记得哦! 回复着简讯,姬何夕不经有些头疼,这些本来是提前准备好的双修目标,但如今派不上用场,一时间也不好改变相处方式。 算了,姬何夕叹了口气,以后的事让以后的自己操心吧,现在的自己,还是着力度过眼前这个关卡吧。 如此想着,姬何夕又开始了新一轮修行。 第149章 调教富家女 泠市,十月天乌云黑压压一片,空气中带着些潮湿阴冷,仿佛随时有一场暴雨来袭。 原沐站在宠物医院门口,怀里的布偶猫扭动 着身躯想要脱离女人的束缚。 树叶被风吹得哗哗作响,淅淅沥沥的雨水已经开始浸湿地板。 原沐安抚了一会手里的猫,拿起手机打车。 雨越下越大,原沐的裤脚逐渐被打湿,一声接一声的响雷也让怀中的猫挣扎的越发厉害。 恶劣的天气加上较为偏僻的位置,迟迟没有司机愿意接单。 雨越下越大,狂风夹杂着雨,哪怕原沐躲在屋檐下也逃不了被打湿的宿命,只能紧紧抱着怀里的猫汲取着温暖。 雨滴打在地上又像烟花般炸开,原沐看的入迷。 “算了。”原沐叹了口气,取消了手机上的订单,望向了不远处的酒店。 “金林大酒店”,五个大字闪着不同的颜色,背后衬着乌泱泱的天倒成了这片土地唯一的色彩。 原沐用外套裹住怀中的猫,冒着雨大步向酒店走去。 这段路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原沐的裤子是彻底湿透了。 “你好,开个房间。”登记完信息,前台微笑着将房卡递给原沐,原沐道了声谢。 回到房间,原沐把滴水的外套脱下来,拿了干净的毛巾给猫咪擦了擦,自己随便找了个地方蹲下来。 她并不打算在这儿过夜,雨停了就走,在这儿她的猫能好受些。 蓝瞳布偶好像也没有辜负主人的好意,抖了抖毛发开始舔毛,原沐看得出神。 她总这样,最近病情好像又严重了。 蹲没一会腿就开始发麻了,她随性坐了下来,思绪飘飘,又回到以前。 “你能不能再好好想想?” “我就该死。” “原沐,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布偶猫蹭了蹭原沐的手,思绪拉回,原沐无奈的笑了笑。窗外的雨渐渐小了,看了眼手机,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 “你好,前台服务。” 原沐有些愣神,“我没有叫前台。” 外面的女声标准的像客服:“是的女士,这是我们酒店的暖心行动,刚刚看您来的时候淋湿了是吗,这边为您准备了刚煮好的姜茶。” 原沐眨了眨眼,她平常不外出,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想了想社畜的不容易,还是打开门,接过茶,“谢谢。” 门外的女生穿着整齐的工作装,挤出了标准的笑容:“我们还给您准备了雨伞,是免费的,您需要随时找前台拿哦。” 原沐点点头,心想这酒店真人性化。 关上门,来到浴室。原沐把刚刚拿到的姜茶倒进了马桶中,看多了刑事案件这种东西她不敢喝,却又不想让别人不好交差。 原沐收拾了一下,重新叫了辆车,这次很快就有司机接单了。 原沐抱着猫,一同等电梯的还有一个男人,戴着鸭舌帽,黑色冲锋衣,高大却看不清面容,全身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原沐从小就有点儿怕这种看起来凶凶的人,默默往旁边退了两步。 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旁边的男人散发的气息更重了。 “叮--”打开的电梯门拯救了这片过于严肃的气息。原沐走进去,摁下了一楼的摁钮。 封闭的空间里,原沐能闻到男人身上淡淡的薄荷味。她晕车,在车上电梯里,总是对这些气味比较敏感。 不过原沐倒不觉得他身上的味道难闻,反而有些熟悉。 来不及细想,电梯到了。原沐想着司机就在门口,就一小段路,也没有打伞的必要了,出了电梯就径直地向大门口走去。 秋风总是萧瑟,原沐身上的衣服还没有干,冷得她打了个喷嚏。 上了车,原沐总觉得一路上都有人盯着自己。但现在的她也分不清,是直觉还是自己太过敏感了。 回到家已经是晚上八点钟了,原沐洗了个舒服的热水澡,打开手机点进那个五年来都不曾换过的头像。 “我爱你。” 随即弹出来还是熟悉的红色感叹号,原沐抿了抿唇,打开了另一个账号。 “我到泠市了,你明天什么时候有空?” 黄色小鸭子咻的一下就弹出来:“不是你真来了啊,五年了人指不定早忘了你了。” 原沐:无所谓,他忘了才好。 黄色小鸭子:反正这五年来我没听到过他提过你。 原沐看着这条信息愣神,久久叹了口气:没事。 黄色小鸭子:那明天下午一点钟来我店里找我吧,我都是十点钟开门的。 原沐退出聊天框,又一次打开那个头像。图片中的少年轻轻抚摸着小猫,小猫也配合地蹭了蹭他的手。 她也伸出手指,重复了那个五年来重复过上千遍的动作。 她摸了摸图片中的手,又学着少年的样子摸了摸图片中的猫。 窗外又下起了雨,折腾了一天原沐慢慢有些困了。她闭上眼睛,手中还是重复着那个动作,小心又谨慎。 脑海中又浮现出细雨中少年的背影。原沐呼吸开始加重,感觉整个上半身都是心跳,喉咙中如噎在梗。 她收回手,双手与手脚交叠,蜷缩着身子。她很不舒服,感到喘不上气。 就在情绪又一次面临崩溃时,熟悉的轻拍出现了。 “你来了吗。” 感受着轻拍,原沐感觉好受了很多,她十分贪恋这种感觉。 “你昨天怎么不来。” “你还在生气吗。” “对不起。” “不要恨我。” 房间还是如开始般安静,回应她的只有不停歇的轻拍。 “明天也要来。” “好安心。” 第150章 极品乖乖女和纹身小哥各种玩耍 血月的余晖渐渐消散,桃花林中的粉雾却愈发浓郁,仿佛一层神秘的纱幕将整个世界笼罩其中。萧景琰和楚翊依旧站在那片诡异的土地上,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一般,只有混沌之兽低沉的咆哮声在远处回荡,如同闷雷般震撼人心。 楚翊微微皱眉,目光紧紧盯着前方那片弥漫着神秘气息的区域,机械义肢在地面上微微颤动,似乎也在感知着即将到来的未知危险。 “这地方不对劲。”楚翊低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警惕,“我们得小心。” 萧景琰点了点头,妖核的光芒在他的掌心闪烁不定,仿佛在呼应着周围那股神秘的力量。 “嗯,我能感觉到这里有一股强大的气息,似乎在召唤着我们。” 就在这时,桃花林深处突然出现了一道奇异的光芒,那光芒如同一道门户,散发着柔和而神秘的力量。萧景琰和楚翊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疑惑和好奇。 “那是什么?”萧景琰忍不住问道。 楚翊摇了摇头,目光始终没有离开那道光芒。 “不知道,但看起来不像是普通的灵力波动。” 两人小心翼翼地朝着那道光芒走去,随着距离的拉近,他们发现那光芒竟然是由无数细小的符文组成,这些符文闪烁着金色的光芒,相互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光门。 “这……这是灵界之门?”萧景琰惊讶地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楚翊点了点头,目光中闪过一丝凝重。 “很有可能,但灵界之门通常不会无缘无故地出现在这里,背后一定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原因。” 就在他们准备靠近光门时,突然从光门中传来一阵低沉的声音,那声音仿佛来自遥远的时空,带着一种神秘而威严的力量。 “闯入者,你们不该来到这里。” 萧景琰和楚翊同时停下了脚步,警惕地看着光门。萧景琰握紧了手中的紫玉算盘,低声说道:“看来我们已经被发现了。” 楚翊微微点头,机械义肢上的血饮剑闪烁着寒光。 “不管是什么,我们都得小心应对。” 光门缓缓打开,一股强大的力量扑面而来,将两人笼罩其中。萧景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扯着,不由自主地向光门内走去。楚翊见状,立刻伸手抓住萧景琰的手臂,试图将他拉回来。 “别冲动!”楚翊大声喊道。 然而,那股力量太过强大,两人最终还是被卷入了光门之中。 当萧景琰和楚翊再次恢复意识时,他们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奇异的世界。四周是一片绚烂的光芒,各种奇异的生物在空中飞舞,有的像巨大的蝴蝶,有的像闪烁着光芒的水母,还有一些形状怪异的生物在他们周围穿梭,发出悦耳的声音。 “这是哪里?”萧景琰惊讶地看着周围的一切,眼中充满了好奇。 楚翊环顾四周,目光中带着一丝警惕。 “我也不知道,但我们得尽快找到离开这里的方法。” 就在他们准备探索这个世界时,突然听到一阵悠扬的笛声传来。那笛声仿佛有一种魔力,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跟着它的节奏舞动。萧景琰和楚翊顺着笛声的方向走去,发现前方出现了一个神秘的身影。 那身影被一层光芒笼罩着,看不清面容,但从身形上看,应该是一位女子。她手中拿着一支玉笛,轻轻吹奏着,周围的生物似乎都被她的笛声所吸引,纷纷围绕在她身边翩翩起舞。 “你是谁?”萧景琰忍不住问道。 女子缓缓放下玉笛,目光落在两人身上,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 “我是灵界的守护者,你们不该来到这里。” 楚翊皱了皱眉,低声说道:“我们是被灵界之门带到这里的,你能告诉我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女子微微叹了口气,说道:“灵界之门的开启意味着一场危机即将降临,而你们,或许是解开这场危机的关键。” 女子告诉他们,灵界的平衡正在被打破,一股黑暗的力量正在逐渐崛起,威胁着整个三界九渊的安全。而这股黑暗力量的源头,似乎与混沌之兽的苏醒有着密切的联系。 “混沌之兽……”萧景琰低声喃喃,目光中闪过一丝担忧。 楚翊点了点头,说道:“看来我们的猜测没错,混沌之兽的苏醒不仅仅是一场灾难,背后可能隐藏着更大的阴谋。” 女子看着他们,目光中带着一丝期待。 “你们必须找到黑暗力量的源头,阻止它的蔓延,否则整个三界九渊都将陷入毁灭。” 萧景琰和楚翊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坚定。 “我们愿意承担这个使命。”萧景琰说道。 楚翊也点了点头,说道:“我们会尽我们所能,保护三界九渊的和平。” 女子微微点头,手中突然出现一道光芒,将一个神秘的符文注入到两人的体内。 “这是灵界的祝福,它会赋予你们更强大的力量,帮助你们完成使命。” 萧景琰和楚翊感觉到一股温暖的力量在体内流淌,他们的妖核和机械义肢都散发出更加强烈的光芒。 女子告诉他们,要想离开灵界,必须找到灵界的出口。在女子的指引下,两人开始在灵界中寻找出口。 一路上,他们遇到了各种危险和挑战,但凭借着自身的实力和灵界的祝福,他们都一一克服了困难。终于,在一片绚烂的光芒中,他们找到了灵界的出口。 当他们穿过出口的那一刻,周围的景象瞬间发生了变化,他们又回到了桃花林中。然而,此时的桃花林已经不再是之前的模样,混沌之兽的气息更加浓郁,仿佛一场大战即将爆发。 “看来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楚翊低声说道,目光中带着一丝凝重。 萧景琰点了点头,握紧了手中的紫玉算盘。 “走吧,我们去面对这场危机。” 萧景琰的声音在寂静的桃花林中回荡,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他的眼神中燃烧着炽热的火焰,仿佛在向这未知的命运宣战。 楚翊微微颔首,机械义肢的关节处传出一阵低沉的轰鸣,仿佛在回应着他的决心。他深吸一口气,目光中闪烁着冷峻而坚毅的光芒,说道:“那就让我们一起,揭开这背后的真相。” 两人并肩而立,周围弥漫着混沌之兽的气息,那股黑暗而强大的力量仿佛在不断挤压着他们的空间,让人感到窒息。然而,他们并没有退缩,而是迈着坚定的步伐,朝着那气息最为浓郁的地方走去。 随着他们的深入,桃花林的景象越发诡异。原本娇艳欲滴的花瓣此刻变得扭曲而狰狞,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操控着,向他们袭来。萧景琰灵活地舞动着紫玉算盘,算盘中散发的光芒形成一道屏障,将那些花瓣纷纷弹开。 “小心!”楚翊突然大喊一声,他看到不远处的地面上出现了一个个黑色的漩涡,正不断地释放出黑色的烟雾。楚翊瞬间反应过来,机械义肢上血饮剑弹出,他用力一挥,剑刃划过空气,带出一道寒光,将那些黑色的烟雾瞬间切断。 萧景琰也不甘示弱,他集中精神,调动妖核的力量,将自己的力量注入到紫玉算盘中。算盘发出一声低沉的嗡鸣,一道粉色的光柱冲天而起,将周围的黑色烟雾驱散。 “这是什么?”萧景琰皱着眉头问道。 楚翊摇了摇头,目光中闪过一丝疑惑。 “这应该是混沌之兽的力量在作祟,它试图用这些手段来阻止我们前进。” 两人继续前进,一路上不断地遭遇着各种诡异的现象和攻击。但他们没有丝毫的畏惧,凭借着彼此的默契和自身的实力,一次次化险为夷。 终于,他们来到了一个巨大的洞穴前。洞穴中弥漫着一股更加浓郁的黑暗气息,仿佛在诉说着这里隐藏着的巨大秘密。在洞穴的深处,他们看到了一团黑色的光芒在闪烁,那光芒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这是什么?”萧景琰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 楚翊缓缓说道:“我猜测,这可能就是黑暗力量的源头。” 两人对视一眼,然后毫不犹豫地走进了洞穴。随着他们的靠近,那团黑色的光芒变得越来越强烈,仿佛在孕育着一个可怕的怪物。 “准备好了吗?”楚翊问道。 萧景琰坚定地点了点头,说道:“准备好了。” 就在他们准备出手的时候,那团黑色的光芒突然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力量,将两人笼罩其中。他们感到自己的身体仿佛被撕裂了一般,痛苦无比。 “啊……”萧景琰发出一声痛苦的呼喊。 楚翊咬紧牙关,努力保持着清醒。他感觉到自己的机械义肢在发出警报,似乎快要承受不住这股强大的力量。 就在他们感到绝望的时候,萧景琰突然想起了灵界守护者给予他的祝福。他集中精神,调动脑海中的符文力量,与妖核的力量融合在一起。 “去吧!”萧景琰大喊一声,一股强大的粉色光芒从他的身上爆发出来,将那股黑暗力量瞬间冲散。 楚翊也趁机发动攻击,血饮剑闪烁着寒光,向那团黑色的光芒刺去。两股力量的结合,让他们的攻击变得更加猛烈。 终于,那团黑色的光芒逐渐消散,露出了洞穴中的真相——一颗散发着黑暗光芒的晶体。 “这……这就是黑暗力量的源头?”萧景琰惊讶地说道。 楚翊走上前,仔细观察着那颗晶体。他发现晶体上的纹理似乎与混沌之兽有着某种联系。 “看来,要真正解除这场危机,还需要摧毁这颗晶体。”楚翊说道。 “好,我们一起!”萧景琰说道。 两人联手,发动了最强的攻击,朝着那颗晶体袭去。在他们的合力攻击下,晶体终于出现了裂痕,最终彻底破碎。 随着晶体的破碎,周围的一切都恢复了平静。混沌之兽的气息也渐渐消散,桃花林重新恢复了往日的生机。 “我们成功了。”萧景琰松了一口气。 楚翊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没错,我们成功了。” 然而,他们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平静。在遥远的黑暗中,或许还有其他的危机在等待着他们。 “我们还要继续前行。”楚翊说道。 “好!”萧景琰坚定地应道。 他们手挽着手,走出洞穴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却无法驱散那笼罩在心头的沉重。洞外,桃花林依旧静谧,可他们清楚,表面的平静之下,正悄然涌动着未知的风暴。 “虽然黑暗力量暂时消散,但我们不能掉以轻心。”楚翊微微皱眉,目光望向远方的天际。那里,天空依旧湛蓝,可他却仿佛看到了隐藏在云层后的阴霾。机械义肢的关节处传来轻微的咔咔声,仿佛在回应着他内心的不安。 萧景琰点点头,妖核的光芒在他掌心闪烁不定。“没错,这只是一个开始。谁也不知道,在我们不知道的角落,还有什么危险在潜伏着。” 就在他们交谈之际,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隐隐约约的轰鸣声。那声音由远及近,仿佛有什么巨大的物体正在靠近。两人相视一眼,瞬间警惕起来。 不一会儿,扬起一片尘土,一支神秘的队伍出现在他们的视野中。队伍中,为首的是鬼厉。他的左眼闪烁着诡异的绿色光芒,面容冷峻,散发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气息。 “楚翊,萧景琰,没想到你们真的能成功摧毁黑暗晶体。”鬼厉冷冷地看着他们,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可惜,这只是小打小闹,真正的危机,你们还没见识到。” “你到底想干什么?”楚翊握紧了拳头,机械义肢上的血饮剑闪烁着寒光。 鬼厉哈哈大笑,笑声在空气中回荡,带着一丝疯狂。“我想做什么?我不过是想完成千机阁真正的事业罢了。你们以为破坏了黑暗晶体就能阻止一切?太天真了。” 楚翊和萧景琰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萧景琰问道:“千机阁真正的事业?到底是什么?” 鬼厉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们,缓缓说道:“混沌之兽的苏醒只是计划的一部分,而真正的幕后黑手,你们还没有触及。千机阁一直在谋划着一场足以颠覆三界九渊的阴谋,而我,不过是其中的一颗棋子罢了。” 说完,鬼厉身后涌出一群身着黑袍的神秘人。他们的眼睛闪烁着幽光,手中拿着奇怪的武器,气势汹汹地朝着楚翊和萧景琰围了过来。 “哼,那就让你们看看千机阁的真正力量吧。”鬼厉一声令下,黑袍人纷纷发动攻击。 楚翊和萧景琰立刻进入战斗状态。楚翊机械义肢如行云流水般舞动,血饮剑散发着凛冽的剑气,每一击都精准地击中黑袍人。萧景琰则借助妖核的力量,释放出一道道粉色的光芒,形成一道道强大的屏障,将攻击反弹回去。 战斗激烈地进行着,鬼厉却站在一旁冷眼旁观,时不时地露出嘲讽的笑容。他深知,以楚翊和萧景琰的实力,虽然暂时不会被击败,但也会消耗大量的体力和灵力。 就在楚翊和萧景琰渐渐感到吃力时,突然,天空中出现一道奇异的光芒。那光芒如同流星般坠落,在他们附近爆炸开来,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魔法阵。魔法阵中,一个神秘的身影缓缓浮现。 “你们以为这样就能阻止千机阁的计划吗?”神秘人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他的身上散发着强大的气息,让楚翊和萧景琰都感到一阵压迫。 “你是谁?”萧景琰警惕地问道。 神秘人缓缓抬起头,露出一张布满伤痕的脸。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仇恨和疯狂。“我是千机阁的叛逃者,我知道千机阁所有的计划。而你们,将成为我向千机阁复仇的筹码。” 说完,神秘人开始发动攻击。他的力量极为强大,楚翊和萧景琰全力抵抗,却依然逐渐陷入困境。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楚翊心中充满了疑惑。他意识到,事情远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复杂。 “我们必须先逃离这里,再想办法弄清楚这一切。”萧景琰大声说道。 楚翊点了点头,拉起萧景琰的手,施展全力,朝着远处飞去。 他们的速度快若流星,在空中划过一道明亮的光线,身后尘土飞扬,仿佛要将这一路的风云都甩在身后。 然而,神秘叛逃者的力量极为诡异,即使他们奋力逃窜,那股如影随形的压迫感依然紧紧缠绕。突然,前方的天空中出现了一片黑色的雾霭,如同浓稠的墨汁,迅速蔓延开来,将他们的去路完全阻断。 “这……这是什么?”萧景琰皱起眉头,妖核的光芒在他的掌心剧烈闪烁,仿佛在警示着危险的来临。 楚翊的目光也变得凝重起来,他停下脚步,机械义肢在身前交叉,形成一道防御的姿态。“这恐怕是千机阁的又一种阻拦手段,看来我们不能硬闯。” 就在这时,从黑色雾霭中传来一阵低沉的咆哮声,那声音仿佛来自九幽地狱,让人心生恐惧。紧接着,一团团黑色的能量球从雾霭中飞出,朝着他们飞速袭来。 楚翊和萧景琰迅速做出反应。楚翊机械义肢上的血饮剑快速飞舞,将飞来的能量球一一击碎,每一次碰撞都伴随着耀眼的光芒和震耳欲聋的轰鸣声。萧景琰则集中精神,调动妖核的力量,在他们周围形成一层粉色的护盾,抵御着未被击碎的能量余波。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们得尽快穿过这片雾霭。”萧景琰说道,额头上已经布满了汗珠。 楚翊点了点头,目光中闪过一丝决然。“好,那就拼一把!” 两人相视一眼,同时发力。楚翊将体内的机械力量与萧景琰的妖核之力融合在一起,形成一股强大的能量波。他们双手合十,然后猛地向前推去,一道耀眼的光柱从他们的手中射出,照亮了整个夜空。 光柱冲破了黑色雾霭,前方的景象终于清晰起来。然而,他们却没有看到出口,反而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巨大的圆形阵法之中。阵法上闪烁着各种神秘的符文,散发着强大的禁制力量。 “这是千机阁的困阵!”楚翊认出了这个阵法,脸色变得更加凝重。他开始仔细观察阵法的符文,试图寻找破解的方法。 萧景琰也没有闲着,他闭上眼睛,静下心来,用心感受着周围的灵力波动。渐渐地,他发现了阵法的一个薄弱点。 “楚翊,在这个方向!”萧景琰睁开眼睛,指着一个角落说道。 楚翊顺着萧景琰手指的方向看去,微微点头。他双手快速结印,然后在手臂上注入机械力量。随着一道光芒闪过,楚翊的机械手臂瞬间变长,变成了一把巨剑。 楚翊朝着那个薄弱点飞去,巨剑狠狠地斩向阵法。然而,阵法的力量远超想象,楚翊的攻击只在阵法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痕迹,随后便被强大的反震力震飞回来。 “看来不能硬来。”楚翊稳住身形,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我们必须找到阵法的枢纽。” 萧景琰点了点头,两人开始在阵法中仔细搜索。经过一番努力,他们终于在阵中心的地下发现了一个散发着幽光的晶体。 “这应该就是阵法的枢纽。”楚翊说道,他抬起机械义肢,准备破坏晶体。 就在这时,晶体突然发出一道强光,将楚翊和萧景琰笼罩其中。他们感到自己的身体仿佛被无数双手紧紧抓住,无法动弹。 “糟了!”萧景琰大喊一声。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天空中突然传来一声怒吼。一道庞大的身影从远处飞来,速度极快,眨眼间便来到了他们面前。 那是一只巨大的凤凰,它的羽毛闪耀着五彩光芒,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怒火。凤凰对着晶体喷出一道炽热的火焰,晶体瞬间破碎,禁制也随之解除。 楚翊和萧景琰重获自由,他们感激地看着凤凰。 “多谢相助。”楚翊说道。 凤凰看了他们一眼,说道:“你们两个小家伙,竟然能闯到这一步,倒也有几分本事。千机阁的阴谋不得好死,我来帮你们。” 说完,凤凰带着楚翊和萧景琰继续朝着远方飞去,他们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夜空中。然而,平静并未持续太久,在他们前行一段距离后,下方突然传来一阵激烈的打斗声和呼喊声。 凤凰微微皱眉,降低了飞行高度。萧景琰和楚翊从凤凰背上探出头,看向下方。 只见一片茂密的树林中,一群身着奇异服饰的男女正与几只模样狰狞的怪物缠斗。那些男子手持利刃,动作敏捷,招式凌厉,但怪物体型庞大且皮糙肉厚,每一次攻击都带着强大的冲击力,让人们防不胜防。女子们则在一旁施展法术,光芒闪烁,为战斗者们提供支援。 “那是……”萧景琰好奇地问道。 楚翊微微摇头,“不太清楚,不过从他们的战斗方式来看,不像是我们熟知的势力。” 凤凰落在不远处的树枝上,楚翊和萧景琰顺着它的翅膀跳下地面,悄然靠近。 “救救我们!这怪物太强大了!”一个年轻女子突然发现他们,急切地呼喊道。 楚翊和萧景琰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加入战斗。 楚翊挥舞着机械义肢,血饮剑划过空气,带出一道道血红色的光弧,精准地攻击着怪物的要害。每一下攻击都蕴含着强大的力量,怪物被击中后发出痛苦的咆哮,身体摇晃起来。 萧景琰则利用妖核的力量,释放出一道道粉色的光幕,为战斗者们抵挡着怪物的攻击。粉色的光芒在空气中交织,形成一道坚固的屏障,将怪物的一部分攻击吸收和反弹回去。 在他们的帮助下,众人逐渐稳住了局势。战斗中发现,这些怪物似乎是受到某种邪恶力量的控制,它们身上散发着一股黑暗的气息,让人感到不安。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会被这些怪物攻击?”楚翊一边战斗一边问道。 一个穿着长袍的中年男子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无奈地说道:“我们是附近一个小门派的弟子,平日里修炼修行,从未招惹过是非。可是近日,这一代突然出现了一些怪异的现象,先是山体崩塌,河流倒流,接着就出现了这些怪物。我们已经和它们战斗了很久,却始终无法将它们消灭。” “这难道和千机阁的阴谋有关?”萧景琰心中暗自思忖。 就在他们交流的时候,怪物的数量突然增加了。一只巨大的、形似蟒蛇的怪物从林中窜出,它的身体粗壮无比,头部有巨大的锋利獠牙,散发着令人窒息的黑暗气息。 “不好!这是变异的怪物,大家小心!”中年男子大声喊道。 凤凰见状,腾飞而起,巨大的翅膀扇动,带起一阵狂风,将一些小怪物的攻击阻挡下来。 楚翊和萧景琰相视一眼,准备合力对抗这只变异怪物。楚翊冲在最前方,机械义肢的关节处传来低沉的轰鸣,每一次挥动都带来强大的冲击力。萧景琰则配合着楚翊,在一旁用粉色的光芒干扰怪物的视线,寻找着它的弱点。 经过一番激烈的战斗,他们终于发现变异怪物的心脏位置,也就是它力量的核心。楚翊和萧景琰联手发动攻击,楚翊用血饮剑刺向心脏病,萧景琰则用妖核的力量强化攻击。 随着一声巨响,变异怪物轰然倒下,化作一股黑色的烟雾消散在空气中。其他怪物见首领被消灭,顿时士气大减,纷纷逃窜。 众人欢呼起来,对楚翊和萧景琰表示感谢。 “多谢你们的帮助,若是没有你们,我们恐怕都要命丧此地。”中年男子感激地说道。 楚翊和萧景琰相视一笑,并未多言。 凤凰再次飞到他们面前,“现在你们可以继续赶路了,不过要小心,千机阁的阴谋不会轻易结束。” 凤重新驮起楚翊和萧景琰,继续朝着远方飞去,他们的身影在夜空中渐行渐远,向着未知的冒险继续前行。而那些小门派的弟子们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心中充满了对未知的敬畏和对正义的坚定信念,他们决定回到门派,召集更多人一起应对可能到来的危机 。 中年男子立刻着手安排,他派出门派中身手敏捷的弟子,前往周边的各个城镇、村落传达消息,告知众人如今面临的严峻形势,呼吁大家团结起来,共同抵抗未知的邪恶力量。 另一边,楚翊和萧景琰在凤凰的带领下,一路风尘仆仆。在飞行途中,他们不断打量着下方的大地,发现这片土地上的异常现象愈发增多。原本郁郁葱葱的森林,有的地方树木焦黑,仿佛被大火焚烧过;流淌不息的河流,局部河段竟干涸见底,河床上布满黑色的纹路,散发出诡异的气息。 “这千机阁的阴谋,似乎对这片大陆的影响远比我们想象的还要严重。”萧景琰忧心忡忡地说道。 楚翊微微皱眉,目光中透着坚定:“我们不能让这股邪恶继续蔓延下去,必须尽快找出千机阁的阴谋核心,将其彻底摧毁。” 就在他们交谈间,天空中突然出现几道黑影,速度极快地朝着他们冲来。凤凰见状,立刻振翅高飞,周身爆发出强烈的光芒,将三人包裹其中形成一道防护屏障。 “小心!”楚翊拉着萧景琰站稳身形,眼神警惕地看着快速靠近的黑影。 黑影在接近屏障时突然散开,原来是几只身形矫健的黑鸦,每只黑鸦的眼睛都闪烁着血红色的光芒,发出尖锐的叫声,仿佛在诉说着某种诅咒。 黑鸦围绕着他们盘旋,试图寻找屏障的破绽。楚翊和萧景琰同时出手,楚翊操控机械义肢从不同角度发射出一道道血红色的能量刃,攻击黑鸦;萧景琰则凝聚妖核之力,在空中形成粉色的光箭,射向黑鸦群。 凤凰也不甘示弱,张开巨口喷出一道炽热的火焰,烧得黑鸦们尖叫连连。一场激烈的战斗瞬间爆发,黑鸦虽然行动敏捷,但在楚翊、萧景琰和凤凰的合力攻击下,渐渐落于下风。 最终,最后一遍黑鸦被消灭,化作灰烬散落在空中。然而,萧景琰却皱起了眉头,他感受到这些黑鸦身上散发着一种特殊的邪恶气息,似乎与之前遇到的怪物的气息有所关联。 “这股气息很古怪,感觉不像是普通的存在所为。”萧景琰说道。 楚翊点点头:“没错,看来这千机阁的阴谋似乎还牵扯到了其他神秘的力量。我们得更加小心谨慎,不能放过任何一个线索。” 继续前行不久,他们路过一片被黑暗笼罩的山谷。山谷中弥漫着浓厚的黑色雾气,能见度极低。偶尔闪过的诡异光芒,让人心生畏惧。 “这里似乎隐藏着什么秘密,我们下去探查一下。”凤凰说道,带着楚翊和萧景琰缓缓降落。 刚一落地,周围的黑暗仿佛察觉到了他们的存在,瞬间变得更加浓重。四周传来低沉的咆哮声,如同有什么巨大的生物在暗中窥视着他们。 突然,地面开始剧烈震动,从黑暗中涌出一群形态怪异的黑色怪物,它们身形矮小,却灵活异常,朝着楚翊等人快速扑来。 楚翊和萧景琰迅速反应过来,摆开战斗架势。楚翊机械义肢快速挥舞,血饮剑不断斩击靠近的怪物;萧景琰凝聚妖核之力,粉色光幕在三人周围不断闪烁,抵挡着怪物的攻击。 凤凰则用巨大的翅膀扇动气流,将靠近的怪物吹飞,同时口中喷出火焰,焚烧着黑暗中的怪物群。 在他们的英勇战斗下,怪物的攻击虽然猛烈,但一时之间也难以突破他们的防线。然而,怪物的数量似乎源源不断,越来越多,逐渐让他们的防御出现了一些破绽。 就在他们感到有些吃力的时候,一阵悠扬的笛声传来。随着笛声缓缓传来,黑暗中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涌动,怪物们的攻击开始变得混乱,不再那么有组织性。 一道白色身影出现在黑暗的边缘,手中拿着一支玉笛,正是之前在灵界中遇到的灵界守护者。 “你们在这里惹上了麻烦。”灵界守护者目光平静地看着楚翊三人,说道:“我感应到了这里的邪恶气息,便过来看看。接下来,我们一起应对这些怪物。” 灵界守护者的加入,让局势瞬间发生了变化。她手中的玉笛吹出一道道奇妙的音符,音符化作粉色的光芒,每一道光芒都能精准地击中怪物,让怪物们瞬间陷入定身状态,随后化为灰烬。 在灵界守护者的帮助下,怪物们很快被清理干净。楚翊看向灵界守护者:“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灵界守护者收起玉笛,说道:“千机阁的阴谋影响深远,灵界也察觉到了异常,我便四处探寻线索。看来千机阁的动作已经引起了三界的动荡,我们必须联合更多的力量,才能解开这场危机。” 经过一番交谈,楚翊等人决定与灵界守护者一同行动,他们的队伍逐渐壮大。而在远方,黑暗中似乎有无数双眼睛正注视着他们,千机阁的阴谋远没有结束。 楚翊、萧景琰、灵界守护者以及凤和那批小门派弟子们汇聚在一起,短暂的休整后,便开始商讨应对之策。灵界守护者凭借其对灵力的敏锐感知,分析道:“从目前种种迹象来看,千机阁的阴谋核心必定隐藏着极其强大的黑暗力量,我们需分头行动,探寻线索,寻找那关键的节点。” 于是,他们决定分成两组。楚翊、萧景琰与灵界守护者一组,深入险地,寻找千机阁阴谋的蛛丝马迹;凤则带领小门派弟子们,前往周边城镇召集更多的正义之士,集结力量。 楚翊这一组沿着一条偏僻的山路前行,周围的景象越发诡异。原本生机盎然的植被变得扭曲枯萎,山间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他们小心翼翼地前进,突然听到一阵低沉的咆哮声从前方传来,仿佛有什么巨大的存在正在苏醒。 “小心!”楚翊低声提醒道,三人立刻摆开战斗架势。 随着声音越来越清晰,一只身形庞大的魔兽现身。魔兽浑身覆盖着黑色的鳞片,双眼闪烁着血红色的光芒,每一片鳞片上都散发着浓郁的黑暗气息。它张开巨大的血盆大口,喷出一股黑色的烟雾,烟雾中夹杂着丝丝缕缕的黑色丝线,试图缠绕三人。 灵界守护者率先出手,她挥动手中的玉笛,吹出一道道悠扬而神秘的音符。音符化作金色的光线,如灵动的精灵般穿梭在黑色烟雾中,将那些黑色丝线纷纷斩断。 萧景琰则趁机凝出妖核之力,在身前形成一道粉色的光盾,阻挡着魔兽喷来的黑色烟雾。同时,他召唤出一些粉色光球,朝着魔兽飞去。粉色光球击中魔兽后,虽然未能对其造成致命伤害,但也让它有些恼怒。 楚翊看准时机,机械义肢如行云流水般舞动,血饮剑泛出凛冽的寒光,带着强大的机械之力,朝着魔兽的弱点——那看似坚硬却暗藏玄机的鳞片缝隙处刺去。血饮剑轻易地穿透了鳞片的防御,深深刺入魔兽的身体。 魔兽发出痛苦的咆哮声,巨大的爪子朝着楚翊横扫而来。楚翊反应迅速,机械义肢瞬间伸展,血饮剑在身侧快速挥舞,形成一道道光影,挡住了魔兽的攻击。 灵界守护者趁势吹出一道更为强大的音波攻击,音波如实质般冲击着魔兽。萧景琰也不继续发出粉色光球,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周围的土地中突然生长出一些粉色的藤蔓,迅速缠住魔兽的四肢,使其行动受限。 经过一番激烈的战斗,他们终于成功击退了这只魔兽,但三人都或多或少受了些伤。不过,他们在魔兽附近发现了一个奇特的符号,这个符号散发着微弱的黑暗气息,似乎与千机阁的阴谋有着某种联系。 沿着这个线索,他们继续前行,来到了一个废弃的洞穴前。洞穴中弥漫着浓郁的黑暗力量,令人感到压抑。楚翊三人对视一眼后,小心翼翼地走进洞穴。 洞穴内部错综复杂,墙壁上闪烁着诡异的符文,地面上则是一滩滩黑色的液体,散发着刺鼻的气味。在洞穴的深处,他们发现了一个巨大的水晶球,水晶球中封印着一些黑暗的影像。 通过仔细观察,他们发现这些影像竟然是一些关于千机阁阴谋的关键信息。原来,千机阁一直在暗中收集三界各种强大的黑暗力量,通过某种特殊的阵法将它们融合在一起,企图制造出一个足以毁灭三界的黑暗装置。 就在他们观看影像时,洞穴突然剧烈震动起来,显然有一股强大的力量被触发了。 “不好,快走!”楚翊大喊一声,拉着两人迅速朝着洞口跑去。然而,此时洞穴的通道已经被黑暗力量封锁,各种黑色的尖刺从墙壁上突出,试图阻挡他们的前进。 灵界守护者全力吹奏玉笛,金色的音波扫向四周,试图冲破尖刺的封锁。萧景琰则将更多的妖核之力注入地面,催生出粗壮的粉色藤蔓,试图开辟出一条通路。楚翊则操控机械义肢,将血饮剑当作重锤,劈开那些阻挡的尖刺。 经过一番艰苦的努力,他们终于突破了黑暗力量的封锁,逃出了洞穴。但此时,他们已经得知千机阁的阴谋远比想象中要庞大,而时间和他们手中的力量都非常有限。 凤和小门派弟子们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成功召集了周边城镇的众多正义之士,组成了一支规模较大的队伍。他们得知楚翊那边的情况后,决定立即赶来与他们会合,共同对抗千机阁的阴谋。 另一边,楚翊三人回到集合点后,将手中的线索告知了各方人员。大家深知事情的严重性,决定立即行动起来,共同寻找并摧毁千机阁的黑暗装置。此时,千机阁的阴谋核心即将浮出水面。 随着线索的汇聚,千机阁阴谋核心的轮廓渐渐清晰,一场关乎三界生死存亡的大战即将拉开帷幕。楚翊、萧景琰、灵界守护者、凤以及召集而来的众人齐聚一处,气氛凝重而紧张。 在一片开阔的空地上,众人围聚在一起,楚翊将他们所发现的情况详细阐述了一遍。大家深知,此次面对的敌人极为强大且神秘莫测,千机阁精心策划的阴谋一旦成功,三界将陷入无尽的黑暗与混乱之中。 “我们必须尽快找到千机阁黑暗装置的所在,阻止他们启动这邪恶的计划。”楚翊目光坚定,握紧了手中那把散发着血红色光芒的巨剑——“血煞狂刃”。此剑乃是楚翊在神秘遗迹中偶然所得,剑刃蕴含着强大的机械力量,其独特的符文纹路能让注入的灵力得到极致发挥,剑刃所过之处,无坚不摧。 灵界守护者点了点头,手中紧握着那支精致的玉笛——“灵韵幻笛”。这玉笛看似平凡,却是灵界的圣物,通灵剔透,蕴含着无尽的灵力。当灵界守护者吹奏时,玉笛能激发奇妙的音律,化为灵波攻击,或干扰敌人心智,或化作实体利刃,威力非凡。 萧景琰则抚摸着自己那块散发着柔和粉色光芒的“妖灵幻珠”。这是他自幼便拥有的宝物,内蕴无尽的妖族灵力。在关键时刻,幻珠能汇聚周围天地灵力,形成强大的粉色能量护盾,为同伴抵挡攻击;亦可凝聚成粉色光球,化为犀利的攻击利器,对敌人造成巨大伤害。 凤站在一旁,双翅轻轻扇动,周身散发着强大的气势。它那巨大的爪子犹如锋利的宝剑,爪尖上闪烁着湛蓝的光芒,仿佛蕴含着能撕裂空间的力量。这只宝剑名为“碧渊裂空爪”,是凤在千年的修炼中凝聚天地灵韵所化,能轻易撕裂虚空,取敌人首级。 众人商议一番后,决定兵分三路探寻黑暗装置的线索。楚翊、灵界守护者与部分精锐之人一组,沿着一条神秘的小径深入千机阁的领地。凤则带领一小队前往千机阁的后山探寻,而萧景琰带领其他人则进入千机阁附近的城镇,从民间寻找可能的线索。 楚翊一组小心翼翼地在千机阁的领地中穿梭,周围弥漫着一股阴森的气息。突然,一阵阴风吹过,周围的树木仿佛被赋予了生命,伸出扭曲的枝干向他们扑来。楚翊大喝一声,挥舞“血煞狂刃”,一道血色的剑气冲天而起,瞬间将伸来的树枝斩断。 灵界守护者也不示弱,举起“灵韵幻笛”,悠扬的笛声响起。音波在空气中传播,化作无形的利刃,将那些试图缠绕他们的树枝纷纷切断。同时,音波还干扰了敌人的感知,让他们暂时迷失了方向。 就在他们继续前行时,前方出现了一座巨大的城堡。城堡被黑暗的力量笼罩,周围弥漫着黑色的雾气,让人看不清里面的情况。“这应该就是千机阁的核心据点之一了。”楚翊低声说道。 众人小心翼翼地靠近城堡,刚要进入,突然城堡的大门缓缓打开,一群身着黑色铠甲的千机阁守卫涌出。这些守卫手持黑色长枪,眼神中透露出冷酷与无情。 楚翊首当其冲,一个箭步冲上前去,血煞狂刃全力挥舞,血色的光芒在枪阵中穿梭。每一次剑刃与长枪相交,都发出刺耳的金属碰撞声,火花四溅。楚翊凭借着机械义肢的灵活与血煞狂刃的强大威力,逐渐在枪阵中开辟出一条道路。 灵界守护者则在萧景琰等人的配合下,吹奏出更为激昂的音律。音波化作实质的灵刃,射向那些守卫。灵刃所到之处,黑色铠甲纷纷破碎,守卫们痛苦地惨叫着。 萧景琰双手紧握妖灵幻珠,灵珠释放出强大的粉色光芒,形成一道绚丽的护盾,将同伴们笼罩其中。护盾不仅能抵御敌人的攻击,还时不时地反弹出粉色的光波,给那些守卫造成伤害。 战斗持续进行,楚翊等人与千机阁守卫们陷入胶着状态。就在这时,城堡内突然涌出一股更为强大的黑暗力量,一个黑暗巨人出现在众人眼前。 黑暗巨人足有数十米高,全身散发着黑暗的气息,每一步都让地面颤抖。它手持一把巨大的黑色战斧——“冥渊裂空斧”,斧刃散发着黑色的光晕,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毁灭之力。 黑暗巨人缓缓举起冥渊裂空斧,朝着楚翊等人砸来。楚翊毫不畏惧,操控“血煞狂刃”,迎上那巨大的一击。血煞狂刃与冥渊裂空斧碰撞,产生剧烈的爆炸,光芒照亮了整个黑暗的城堡。 灵界守护者见状,全力吹奏玉笛,音波化作一道道灵盾,挡住了黑暗巨人后续的攻击。同时,她吹出一道强大的灵音,灵音直冲黑暗巨人的脑海,试图干扰它的行动。 萧景琰也将妖灵幻珠的力量发挥到极致,护盾变得更加坚固,同时,他召唤出一道道粉色的光箭,射向黑暗巨人。光箭射中黑暗巨人,虽然未能对其造成致命伤害,但也让它有些恼怒。 凤收到消息后,带领着自己的队伍迅速赶到。它挥动着碧渊裂空爪,朝着黑暗巨人扑去。爪尖闪烁着湛蓝的光芒,每一次攻击都蕴含着强大的空间撕裂之力。 萧景琰所带领的队伍也在城镇中找到了线索。原来,千机阁的阴谋核心隐藏在一座神秘的塔中,这座塔蕴含着强大的黑暗力量,是千机阁启动阴谋的关键。 众人经过商议,决定立刻前往神秘塔。当他们来到塔前时,发现塔周围布满了强大的黑暗阵法。楚翊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阵法,试图找出破解之法。 灵界守护者吹奏玉笛,试图寻找阵法的破绽。突然,她眼中一亮,吹出一道特殊的音律。音波化作灵波,冲入阵法中,引发了一阵剧烈的波动。 楚翊看准时机,操控“血煞狂刃”,顺着波动的方向冲向阵法。血煞狂刃在阵法中穿梭,斩破一道道黑暗防线。 萧景琰则将妖灵幻珠悬浮头顶,释放出强大的粉色光芒。光芒与楚翊的攻击相互配合,逐渐将阵法破解。 就在他们即将进入塔内时,千机阁的首领出现了。他身着一身黑色的长袍,面容冷峻,散发着强大的气息。他双手一挥,一把散发着黑色光芒的长剑——“黑暗魔炎剑”出现。 千机阁首领冷冷地看着楚翊等人,说道:“你们以为能阻止我吗?今天就是三界的末日。” 楚翊握紧血煞狂刃,说道:“妄图毁灭三界,你绝对不会得逞。” 萧景琰也坚定地说道:“我们会拼尽全力,保护三界的和平。” 千机阁首领不屑地笑了笑,手中黑暗魔炎剑一挥,黑色的魔炎熊熊燃烧,朝着楚翊等人扑来。 楚翊带领着众人迎了上去,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就此展开。 楚翊操控血煞狂刃,血色的剑气纵横交错,与黑暗魔炎剑碰撞出耀眼的火花。每一次碰撞,都释放出强大的能量,周围的空气都被撕裂。 灵界守护者不断地吹奏玉笛,音波化作灵刃和灵波,攻击着千机阁首领和魔炎剑产生的魔炎。音刃如雨点般落下,每一道都能对敌人造成伤害。 萧景琰将妖灵幻珠的力量融入到粉色光芒中,形成一道道强大的粉光攻击。粉光时而化作利刃,时而凝聚成巨大的能量球,攻击着敌人。 凤也加入了战斗,碧渊裂空爪在黑暗中穿梭,每一次攻击都带着撕裂空间的力量。 千机阁首领的黑暗魔炎剑越发凶猛,黑色的魔炎几乎将整个空间填满。楚翊等人的攻势也越发凌厉,他们紧密合作,互相支援。 战斗进入白热化阶段,千机阁首领突然施展出一个强大的黑暗法术,黑色的光芒笼罩了整个区域。楚翊等人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压迫着他们,行动变得迟缓起来。 但他们没有放弃,楚翊大喝一声,将“血煞狂刃”举起,全力注入机械力量。血煞狂刃爆发出前所未有的血色光芒,冲破了黑暗的压迫。 灵界守护者也吹出最后一道强大的灵音,音波与楚翊的血色光芒融合,形成一股强大的光波,冲击着千机阁首领的黑暗法术。 萧景琰和凤也趁机发动攻击,他们将各自的最强攻击汇聚在一起,朝着千机阁首领攻去。 千机阁首领奋力抵抗,但终究无法抵挡众人联合的攻击。他的黑暗魔炎剑被击飞,黑暗法术也渐渐消散。 楚翊趁机冲上前去,血煞狂刃刺入千机阁首领的胸膛。首领挣扎着,最终倒在高地上。 随着千机阁首领的倒下,周围的黑暗阵法也纷纷破碎。楚翊等人成功进入神秘塔。 在塔内,他们找到了千机阁的黑暗装置。那是一个巨大的黑色水晶球,散发着邪恶的气息。 楚翊等人合力攻击,想要摧毁这黑暗装置。然而,黑暗装置却释放出一股强大的自毁力量,试图将他们一起毁灭。 但楚翊等人没有退缩,他们凭借着各自武器的强大力量和紧密的合作,最终成功摧毁了黑暗装置。 随着黑暗装置的毁灭,千机阁的阴谋彻底被挫败。三界恢复了平静,人们欢呼雀跃。 楚翊与萧景琰站在城镇的高处,俯瞰着恢复生机的三界大地,心中感慨万千。曾经被黑暗阴影笼罩的城镇,如今洋溢着欢声笑语,孩子们在街头巷尾嬉戏玩耍,老人们坐在门口晒着太阳,一切都显得那么祥和美好。 “经历了这一切,才明白和平是多么珍贵啊。”楚翊轻轻叹了口气,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欣慰。 萧景琰点点头,微微皱眉,若有所思地说:“可是,我们不能因为这一次的胜利而放松警惕。千机阁的阴谋虽然暂时被挫败了,但谁能保证未来不会再有类似的威胁出现?” 楚翊目光坚定,握紧了拳头:“你说得对。我们不能松懈,必须时刻保持警觉,守护好这片来之不易的和平。” 就在他们交谈间,灵界守护者翩然而至。她的身上散发着柔和的灵力光芒,眼神中同样带着对和平的珍视。 “你们说得没错,和平需要我们时刻守护。”灵界守护者看着楚翊和萧景琰说道,“这段时间,我会在灵界加强防御,以防万一。若有什么风吹草动,我会及时通知你们。” 楚翊感激地看着灵界守护者,说道:“多谢你的帮助,若有需要,我们定会毫不犹豫地响应。” 灵界守护者微笑着点点头,又看了看萧景琰:“小家伙,你那独特的妖核之力在战斗中发挥了巨大的作用。未来,若你想深入研究,灵界或许有更多的资源和方法可以帮助你提升实力。” 萧景琰惊讶地看着灵界守护者,眼中闪过一丝惊喜:“真的吗?谢谢你,守护者大人。” 灵界守护者笑着摆摆手:“无需客气,这对我和灵界来说,也是希望你们能够变得更加坚强,更好地守护三界。” 随后,凤带着一群小门派弟子翩然而至。凤的羽毛在阳光下闪耀着五彩光芒,它的眼神中充满了自豪。 “你们看看,我们成功了!”凤高兴地叫着。 那些小门派弟子们欢呼着,庆祝这场来之不易的胜利。 “如今虽然危机暂时解除了,但我们要牢记这次的教训。”楚翊看着众人,严肃地说道,“我们要团结一致,建立更加紧密的联盟,共同守护三界。” 众人纷纷响应:“没错!我们将听从你的号召,为了三界的和平而努力!” 于是,在这场胜利后,楚翊、萧景琰、灵界守护者和凤开始着手组织一个新的联盟。他们召集了更多的正义之士,无论种族、门派,只要愿意为守护三界而战的,都纷纷加入其中。 联盟成立后,立刻制定了一系列的防御计划。楚翊带领着联盟中的精英们,探索和研究各种强大的功法和法术,提升自身的实力;萧景琰则四处游历,寻找那些隐藏在民间的妖界宝物和灵力源泉,希望能够为联盟注入更多的力量;灵界守护者在灵界设立训练营地,为联盟成员提供灵力修炼和法术提升的指导;凤则负责巡逻和侦查,时刻关注着周围的环境,一旦发现异常情况,及时通知联盟。 然而,平静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太久。有一天,远方的天空突然出现了一道奇异的光芒,那光芒中蕴含着一股神秘而强大的力量,仿佛在召唤着什么。 楚翊等人立刻察觉到这股异样的气息,他们决定召集联盟成员,一同前往光芒出现的方向,探寻这股神秘力量的来源。 当他们来到光芒出现的地方时,发现这里已经聚集了许多来自不同地方的修行者。大家都面露惊恐,对着天空中的光芒指指点点。 楚翊等人登上高空,仔细观察那道光芒。突然,光芒中传出一道声音:“楚翊,萧景琰,你们以为能阻止我的计划吗?这才只是开始!” 这声音仿佛来自无尽的黑暗,让人不寒而栗。 楚翊等人相视一眼,心中充满了疑惑和警惕。楚翊高声喝道:“你是谁?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光芒中,一个神秘的身影逐渐浮现出来。他身着一袭黑袍,面容隐藏在阴影之中,只能看到一双闪烁着诡异光芒的眼睛。 “我是千机阁的最后一位守护者,你们的行为打乱了我的计划,但不要以为就此结束了。真正的危机,才刚刚开始。”神秘人冷冷地说道。 说完,神秘人双手一挥,背后突然出现了一座巨大的黑暗城池。城池中散发着强大而邪恶的气息,仿佛是千机阁阴谋的延续。 “这就是我的底牌,一座由黑暗力量凝聚而成的城池。只要我启动它,三界将再次陷入无尽的黑暗与混乱!”神秘人狂笑着,准备发动攻击。 楚翊等人明白,一场更加激烈的战斗即将展开。他们相互对视一眼,眼神中充满了坚定。 “不管你有什么阴谋,我们都绝不退缩!”楚翊大声喊道。 萧景琰、灵界守护者和凤以及身后的联盟成员们也齐声应道:“绝不退缩!” 神秘的黑袍人双手一挥,背后那座黑暗城池缓缓浮现,散发着令人胆寒的邪恶气息。城墙上密密麻麻地簇拥着各种形态诡异的黑暗生物,它们张牙舞爪,发出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咆哮。 楚翊紧握手中的“血煞狂刃”,目光中充满了警惕和决然。身旁的萧景琰将“妖灵幻珠”紧抱在怀中,灵珠散发的粉色光芒在他周身流转,增添了一份神秘的力量。灵界守护者手持“灵韵幻笛”,轻轻吹奏了几声,悠扬的音律在空气中回荡,化作一道道无形的灵波,守护在他们身前。凤则展开双翅,那巨大的“碧渊裂空爪”闪烁着湛蓝的光芒,仿佛随时都能撕裂黑暗。 就在这时,天空中突然又出现了一道奇异的光门。光门缓缓打开,从中走出一群身着神秘服饰的修行者。他们面容各异,但眼神中都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神秘和坚定。 为首的是一位年长的老者,他手持一根散发着金色光芒的法杖,法杖顶端镶嵌着一颗璀璨的宝石,名为“星辰御灵杖”。老者缓缓飘落地面,目光扫过在场众人,微微颔首道:“看来是一场艰难的战斗即将展开。我是星辰阁的阁主——星耀,我等听闻千机阁的阴谋,特意赶来助你们一臂之力。” 在星耀阁主身后,站着一群年轻的修行者。其中一位女子,身形修长,面容冷艳。她手中握着一把散发着紫色光芒的长剑,剑身刻有神秘的符文,名为“紫炎幽梦剑”。女子微微拱手,自报家门:“我乃星辰阁的紫幽,不知诸位尊姓大名?” 楚翊等人也各自报上名号。紫幽听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目光在萧景琰身上的“妖灵幻珠”停留片刻,轻声说道:“妖灵幻珠,这可是一件难得的宝物,想必你定是不凡。” 萧景琰微微点头,说道:“谢谢姑娘夸赞。这幻珠陪我多年,一直助我在修行路上前行。” 就在大家互相介绍完毕之时,黑暗城池中的黑袍人突然发出一阵狂笑:“哈哈哈哈,来的正好!看来今日,就是你们这些妄图守护和平的家伙的死期!”说完,他双手快速结印,一道黑色的光柱从黑暗城池直射而出,朝着楚翊等人袭来。 楚翊见状,大喝一声,身形闪动。他操控“血煞狂刃”,将其插入地面,一道血红色的能量护盾瞬间在他周围形成。“哼,想轻易打倒我们,没那么容易!”楚翊怒视着黑柱,手中的狂刃上光芒更盛。 星耀阁主也不甘示弱,他举起“星辰御灵杖”,杖顶的宝石光芒大放。金色的光芒如同一团燃烧的火焰,朝着黑色光柱迎去。光柱与光芒相互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周围的空气都被震得扭曲起来。 萧景琰双手紧握“妖灵幻珠”,集中精力。粉色的光芒在他手中汇聚成一道道粉色的光箭,射向黑暗城池中的黑暗生物。光箭所到之处,黑暗生物纷纷发出痛苦的惨叫,被纷纷击退。 紫幽则舞动手中的“紫炎幽梦剑”,剑身紫色的光芒如同一团飘逸的火焰,向那些黑暗生物斩去。火焰与黑暗生物的攻击相互交织,场面顿时变得混乱不堪。 凤则凭借着它那敏捷的身姿,在空中高高飞翔。它挥动着“碧渊裂空爪”,爪尖湛蓝的光芒撕裂黑暗。每一次攻击都带着强大的毁灭之力,那些黑暗生物在凤的攻击下纷纷倒下。 然而,黑暗城池的力量似乎无穷无尽。就在楚翊等人准备加大攻击力度时,黑暗城池的城墙上突然出现了一些奇异的符文。这些符文闪烁着诡异的光芒,随即一道道黑色的锁链从符文处伸出,朝着楚翊等人飞来。 “小心!”楚翊大叫一声,操控机械义肢想要抵挡锁链的攻击。可是那锁链的力量太过强大,机械义肢被锁链紧紧缠住,楚翊的行动顿时受到了限制。 萧景琰见状,急忙将“妖灵幻珠”抛向那黑色锁链的方向。粉色的光幕瞬间从幻珠中涌出,试图切断锁链。 星耀阁主则用力挥动“星辰御灵杖”,杖身散发出一道道星芒,将这些星芒汇聚成一道巨大的光墙,挡住了其他前来攻击的锁链。 紫幽趁机施展自己的法术,她的紫色火焰变得更加凶猛。她口中念念有词,火焰形成了一只巨大的凤凰,朝着黑暗城池的锁链飞去。 在凤的配合下,紫幽的幻影凤凰成功地切断了一些锁链,解救出了楚翊。 就在大家以为暂时击退了黑暗力量的攻击时,黑暗城池中突然传出一阵凄厉的惨叫声。紧接着,一道黑袍身影从城池中飞出,他的身上笼罩着一层浓浓的黑暗气息,背后还长出了一对巨大的黑暗翅膀。 “你们以为这样就能阻止我吗?太天真了!”黑袍人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充满了无尽的怨恨。 楚翊等人警惕地。看着黑袍人,不知他又是何来头。 黑袍人在空中盘旋了一周,黑暗翅膀扇动间,带起一阵黑色的狂风。狂风呼啸而过,所到之处,地面沙石飞舞,那些靠近的黑暗生物仿佛受到了某种指令,再次疯狂地朝着楚翊等人扑来。 “哼,无知的蝼蚁们,今日你们都将葬身于此!”黑袍人发出一阵狂笑,那笑声中充满了嘲讽和不屑。 楚翊眉头紧皱,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决然。他用力挣脱机械义肢上的部分黑暗锁链,重新握紧“血煞狂刃”,高声喊道:“不管是何来头,敢破坏三界和平,我们定不会放过你!” 萧景琰也迅速从乾坤袋中取出几颗特制的妖灵宝石,将妖灵幻珠包裹在其中,集中精神注入强大的妖力。粉色的光芒从幻珠中迸发出来,与周围的攻击力量相互融合,形成一道更为强大的粉色光墙,抵御着疯狂涌来的黑暗生物。 灵界守护者见状,加快了吹奏灵韵幻笛的节奏。悠扬而神秘的音律在空中交织成一张无形的灵网,这些灵网化作实质的灵刃,精准地切割着那些企图突破防线的黑暗生物,同时也在一定程度上干扰着黑袍人的行动。 凤则周身光芒大放,巨大的翅膀猛地一扇,湛蓝的光芒如同风暴一般席卷而出。那些黑暗生物在这强大的光芒中纷纷倒下,化为灰烬。凤目光锐利,锁定了黑袍人的动向,准备随时给予他致命一击。 黑袍人见攻击未能削弱楚翊等人的抵抗,眼中闪过一丝恼怒。他突然双手一挥,从黑暗城池中涌出一股更为黑暗的力量,这股力量凝聚成一个巨大的黑暗漩涡,朝着凤席卷而来。 凤感受到了这股黑暗漩涡中蕴含的强大力量,它双翅一振,避开了漩涡的直接攻击。然而,漩涡的光芒却如影随形,不断地散发着黑暗的气息,试图侵蚀凤的力量。 “小心,这黑暗力量似乎能够影响灵力!”楚翊大声提醒道。 灵界守护者的脸色顿时变得凝重起来,她深知这种能够影响灵力的黑暗力量十分棘手。但她没有丝毫退缩之意,继续吹奏幻笛,尝试寻找冲破黑暗枷锁的方法。 就在这时,黑袍人突然发动了一个奇特的法术。他口中念念有词,双手向前一推,一道黑色的光线从他的掌心射出,击中了楚翊。 楚翊只觉得手中突然一麻,血煞狂刃的光芒顿时减弱了几分。他察觉到一股诡异的黑暗力量侵入了他的身体,正试图干扰他的神经系统。 萧景琰见状,急忙将一些恢复灵力的草药碾碎,递给楚翊:“快服下这些草药,恢复些许灵力!” 楚翊接过草药,迅速服下。随着药力的发挥,他逐渐恢复了些许灵力,血煞狂刃的光芒也重新变亮。 而黑袍人在短暂的攻击后,再次隐匿在黑暗中。周围的黑暗仿佛变得更加浓郁,让人难以看清周围的景象。 在黑暗中,黑袍人冷冷地说道:“你们以为凭借这些就能与我抗衡吗?看看你们的同伴吧,也许他已经落入了黑暗的陷阱。” 楚翊等人心中一惊,立刻环顾四周,却并未发现有什么异常。 “哼,你们太迟钝了!”黑袍人再次出现,他出现在一名小门派弟子的身后,黑暗的爪子瞬间穿透了那名弟子的胸膛。 那名弟子的脸上露出惊恐和绝望的神情,在黑暗力量的侵蚀下,他逐渐失去了灵力,倒在了地上。 楚翊等人愤怒不已,他们更加警惕地注视着周围的黑暗。 “大家小心,他还能操控黑暗陷阱!”楚翊喊道。 就在此时,凤突然发出一声低沉的吼声,它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它猛地扇动翅膀,湛蓝的光芒照亮了一片区域。 在光芒中,隐藏着许多黑色的符文陷阱。这些符文散发着浓郁的黑暗气息,正不断吸收着周围的灵力。 “快撤!”楚翊大喊一声,众人迅速撤离了这个危险的区域。 黑袍人见状,发出一阵得意的狂笑:“你们终于有所察觉,但这只是开始!” 随着他的声音落下,黑暗城池中的黑暗力量变得更加疯狂,一道道黑色的光柱朝着楚翊等人射来。 楚翊等人奋力抵抗,他们紧密配合,发挥各自武器的威力。但在黑袍人的算计下,他们的防御逐渐变得艰难起来。 就在他们即将抵挡不住时,一道神秘的身影突然从远方飞来。这位神秘人面容隐藏在阴影中,只露出一双深邃而神秘的眼睛。他手中握着一把散发着神秘光辉的宝剑——“太虚灵霄剑”。 “你们需要帮手,让我来助你们!”神秘人说道。 说罢,神秘人挥动太虚灵霄剑,一道神圣的光芒从剑身散开,瞬间将那些黑色光柱彻底摧毁。 黑袍人感受到这股神秘的力量,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恐惧。 “你是谁?”黑袍人警惕地问道。 神秘人冷冷地说:“我是太虚之门的守护者——虚空玄尊,来阻止你这恶徒的阴谋!” 黑袍人见虚空玄尊出现,知道今日难以顺利达成目的,便恶狠狠地说:“你们以为能阻止我吗?三界的危机才刚刚开始!” 说完,黑袍人突然发动全力,整个黑暗城池的黑暗力量都集中到了他身上,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黑暗魔神。 “受死吧!”黑袍人怒吼一声,朝着楚翊等人扑来。 紧握着那把散发着血红色光芒的“血煞狂刃”,双眸中燃烧着坚定的火焰,毫无惧色地迎向那扑来的黑暗魔神。黑暗魔神身形巨大且凶猛无比,所到之处,空气仿佛都被黑暗的力量扭曲。 楚翊大喝一声,率先发动攻击。他操控“血煞狂刃”,机械义肢全力舞动,每一道血红色的刀光都带着强大的机械力量,如暴雨般朝着黑暗魔神劈去。刀光在黑暗中闪烁,与黑暗魔神的身影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火花四溅。 萧景琰双手紧抱“妖灵幻珠”,集中精力,将自身的妖力源源不断地注入其中。粉色的光芒从幻珠中汹涌而出,形成一道道绚烂的粉色光幕。光幕迅速扩散,将周围的黑暗气息冲淡,同时朝着黑暗魔神冲去。萧景琰的额头上布满了汗珠,他的神情专注而坚毅,口中念念有词,操控着光幕与楚翊的攻击配合无间,试图给黑暗魔神造成重创。 灵界守护者手持“灵韵幻笛”,气息变得更加深沉而凝重。她的嘴唇微动,悠扬而神秘的音律从幻笛中传出,化为无形的灵波,攻击着黑暗魔神。音波在空气中穿梭,如同灵动的精灵,不断寻找着黑暗魔神的破绽。灵界守护者的双眼紧闭,沉浸在音律的世界中,每一个音符都倾注了她的信念和力量。 凤展开巨大的双翅,湛蓝的光芒从“碧渊裂空爪”上闪耀而出。它以极快的速度朝着黑暗魔神扑去,巨大的爪子在空中划过一道湛蓝的弧线,带着撕裂空间的力量,狠狠地抓向黑暗魔神的身体。凤的眼神中充满了果敢与决绝,它在空中灵活地穿梭,躲避着黑暗魔神的攻击,同时不断地寻找着进攻的机会。 虚晃玄尊站在后方,高举那把散发着神圣光辉的“太虚灵霄剑”。他的神情肃穆,目光中透露出无尽的威严。玄尊口中念起了古老的咒语,太虚灵霄剑缓缓散发出更加耀眼的灵光,化作一道神圣的光幕,将众人笼罩其中。光幕不仅为他们抵御着黑暗魔神的反击,还为他们提供了一股强大的力量加持。 黑暗魔神怒吼一声,巨大的爪子朝着楚翊挥去。楚翊侧身一闪,险险避开攻击,同时“血煞狂刃”顺势一划,在魔神的爪子上留下一道血红色的痕迹。萧景琰趁机发出一道强大的粉色光幕,缠绕住魔神的身体,试图限制它的行动。 黑暗魔神挣扎着,猛地甩开萧景琰的攻击,然后从口中喷出一股黑色的火焰,朝着灵界守护者和凤烧去。灵界守护者急忙吹奏“灵韵幻笛”,音波化作一道道灵盾,挡住了黑色火焰的攻击。凤则振翅高飞,避开火焰的范围,然后从上方发动攻击。 然而,黑暗魔神的反击越发猛烈。它突然张开巨大的嘴巴,释放出一股黑暗吸力,将楚翊和萧景琰吸向它。楚翊的双脚渐渐离开地面,身体不受控制地向魔神靠近。萧景琰则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努力抵抗着黑暗吸力的影响。 楚翊大喝一声,将“血煞狂刃”插入地面,试图借助反作用力挣脱吸力。他的手臂肌肉紧绷,青筋暴起,脸上露出痛苦与坚毅交织的神情。“血煞狂刃”与地面接触的瞬间,一道强大的血红色光芒爆发出来,楚翊借着这股力量,挣脱了黑暗吸力。 与此同时,萧景琰也将自身的妖力发挥到极致,“妖灵幻珠”释放出的粉色光芒变得更加耀眼。“萧景琰”冲向黑暗魔神,与楚翊一起发动攻击。 虚晃玄尊见状,脚下步伐变幻,冲向黑暗魔神。他双手舞动“太虚灵霄剑”,一道道神圣的剑气从剑中射出,与楚翊、萧景琰和灵界守护者的攻击汇聚在一起,形成一股强大的力量,朝着黑暗魔神轰去。 凤也没有闲着,它灵活地穿梭在光明与黑暗的交织之中,用“碧渊裂空爪”不断攻击黑暗魔神,每一次攻击都带着强大的空间撕裂之力。 黑暗魔神在众人的联合攻击下,受伤不轻。但从它的伤口处却涌出更多黑色的黑暗力量,让整个场面变得更加混乱。 在这场激烈的战斗中,楚翊的“血煞狂刃”出现了些许裂痕,每一次攻击都变得越发艰难,但他的眼神依然坚定;萧景琰的脸庞略显疲惫,额头的汗珠不停地滑落,可他依然保持着专注;灵界守护者的双手因为不断地吹奏“灵韵幻笛”而有些颤抖,但她的气息却越发沉稳;凤的翅膀上沾染了黑暗气息,在湛蓝光芒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刺眼,但它依然坚定地守护在众人身边;虚晃玄尊的“太虚灵霄剑”虽然散发出神圣的光辉,但他也能感受到自身力量的消耗,可他依然没有退缩的意思。 他们知道,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不能让黑暗魔神伤害到三界的生灵,哪怕付出自己的一切,也要守护这片和平与安宁。 第151章 要往里面塞进什么东西还挺紧张嘞 — 南疆 杏花树投入春日的怀抱中,枝头的花朵密密匝匝,宛如粉色的云霞,将天空都映得柔和起来。每一朵杏花都像是精心雕琢的艺术品,透着淡淡的粉红,花蕊金黄,散发着迷人的香气。 沈伽站在树下感受着杏花树的庇护,恍惚间,他似乎看到杏花树宛如一位轻盈的少女,身着洁白的纱裙,在微风中翩翩起舞。他微微攥紧手中的花瓣。 “二弟,我来了。”沈虞一身劲装,扎着高马尾,清爽干练,五官精致带着英气,像极了鲜衣怒马的少将军少年郎。 “阿姐,可有受伤?”沈伽见沈虞精神焕发,心中沉稳,但还是问出心中疑虑。 “无事,待沈武得知我离开京城,怕也是现在才知道,已经尘埃落定,为时已晚了。”沈虞跳下马,把马拴在院外,直径走入院内。 “哟,卖鱼佬哟,好久不见了。”沈虞踏进院内,刚好江清晏从后门溜哒进院。 江清晏望着沈虞,无奈一笑,连忙卸去伪装,重新换了一张人皮,变成年轻的少年郎。 “你莫要取笑我了,小虞,看我最新的面容,是不是很青春洋溢?你是不是有老牛吃嫩草的感觉?哈哈哈…” “找打!”沈虞左手抽出右配剑,佯装刺去。江清晏连忙围着杏花树跑,沈虞紧紧追着。 “好了好了,如今能来的都来了,我们开始调查清楚案件背后真相,百姓也好再谋生计。”沈伽走入屋内,围炉煮茶。 “对对对,沈伽说的对!”江清晏抓住救命稻草,连忙进屋,沈虞紧跟其后,关上门。 沈伽把煮好的茉莉花茶摆在二人跟前,“这是用南疆盛产的茉莉花煮泡的,尝尝看。” “先来讲这个消失女子案件,从南疆政事那了解到几乎每天都有女子消失不见,不知什么时候消失,初步调查是人好端端的在戌时入睡,但在隔日卯时起床耕作之时就被人发现屋内女子不见踪影。衙门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到踪迹,这等案件接二连三的发生,人心惶惶。” “可有什么相似之处?女子相貌、年龄以及身份地位?”沈虞疑惑道,拿起茶杯抿了抿茶水。 “女子大多十六岁,正是碧玉年华的年纪,但也有不少是年仅六岁的女孩童,都是穷苦人家的女儿,相貌清丽。”沈伽回答道。 “房间可有什么异常吗?”江清晏适时问道。 “我去查看过,屋内空气清香,据南疆习俗,每家每户屋内摆放茉莉花实属正常,屋内毫无打斗痕迹,人似乎像是凭空消失一般。” “寻常往往不等同于正常,可带回一些茉莉花研究?依你的性子,肯定会研究的吧。”沈虞开口质疑,期待沈伽的结果。 “自然,但我研究来研究去,异常倒是没发现,所以请来了师父,眼下师父正在研究,估摸着三日后会有结果。”沈伽挑挑眉,手指摩挲着茶杯。 “事不宜迟,带我们去看看吧。”江清晏眼神凝重,沈虞点头赞同,率先离开。 院外,本该在门口休息的马匹不见踪影,沈虞看着被挣脱开的绳子发呆。 虽然特地系松了些,但也不至于可以短时间内挣脱出来,是自己跑掉的还是被人放走了? 沈虞当即吩咐影卫买来三匹马,准备再看看。 — 南疆街上人来人往,最常见的就是卖茉莉花的,整条街充斥着浓郁的茉莉花香气,像仙气般环绕着三人。沈伽倒是习惯了,可江清晏和沈虞初来乍到,被浓郁的香气呛着了。 “哟,好生俊俏的少年郎呀,看你们有些面生,是刚到南疆吗?要不要买盆茉莉花摆在卧室呀?”一位和蔼可亲的大婶朝三人大喊,渐渐走近三人,仔细打量着三人,目光停留在江清晏身上,眼神闪烁,似乎在遗憾。 江清晏饶有趣味的笑笑,露出感兴趣的光芒。“是嘞,我们三人初来乍到,听闻南疆的茉莉花香气扑鼻,闻名京城嘞!” 大婶收敛了望向江清晏的目光,但还是忍不住偷偷瞟他的脸,随即回答道:“那是当然,我们南疆的茉莉花可是数一数二的,香气浓郁,早上提神醒脑晚上又有安眠之效,买上几盆摆在卧室已是风俗啦!” “那大婶,一盆茉莉花价格多少,我们也好入乡随俗。”沈虞走上前头,轻轻抵挡住大婶打量偷瞄江清晏的视线,问道。 “八文一盆,你们要多少?”大婶收回目光,有些不满。 “那我们要三盆就好了。”江清晏望着沈虞勾了勾唇,暗爽。 沈伽从荷包里掏出二十四文钱,正欲付钱拿花。大婶看着江清晏,犹犹豫豫,最终心中恶魔战胜纠结,从二十四文钱中掏出四枚递还给沈伽。 “看你们初来乍到,抹个零头,收你们二十就够了。”大婶把二十文钱掂了掂,尽数塞进兜里,转身挑了三盆香气格外浓郁的茉莉花分别递给三人。 “真没想到还能有折扣呢,刚好也能送礼。”江清晏调侃着,意味不明的偷瞄沈虞。沈虞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低头细细闻了闻,香气的确格外浓郁。 三人各自抱着一盆茉莉花离开,大婶隐晦看了立在身侧的粗大个,点点头。 — “就是这里了。” “扣扣扣”“有人在家吗?我们是许佳的朋友,跟她一起上山采过草药的,许佳在家吗?”沈伽敲门。 吱呀一声,门开了,一位苍老的中年男子警惕地打量着三人,看到茉莉花眼神松了松,但仍出口质疑,“我女儿已经很久没采山药了,你们打哪儿来的?” “伯父,这不是发现了一片山药待采吗,所以想来通知许佳,这不,带来三盆茉莉花来探望她,打算一起去山上看看。”沈虞接过话茬,举了举手中的茉莉花。 中年男子侧身迎接他们进屋,佝偻着背,“你们也是不知道,我的女儿不见了,找不到了。”作为父亲的他掩面而泣,带着三人来到许佳房间门前,轻轻推开房门。 独属于茉莉花的香气钻入众人鼻腔,有些尘封已久的味道。 “伯父,这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会不见了?还找不到了?”沈虞面容急切,望着老伯。 “唉,就好像睡了一觉羽化升仙了一般,什么也没留下,你们进去吧,我给你们拿些饼垫垫肚子。” 老伯步履蹒跚往厨房走去,三人进入许佳房间,把茉莉花整齐摆放在桌上。 房间摆设简单,干净整洁,桌上床头都摆放着茉莉花,细闻与新三盆茉莉花味道无差,房间没有任何脚印泥土,窗户紧闭,没有任何一丝被撬开的痕迹。 “可有什么新的发现?”沈伽问道。 “没有,但是这茉莉花香气过了那么久还是香气浓郁,摆放这么久,香味不变淡,有些奇怪,难道说南疆的茉莉花品种就是如此吗?”江清晏用手抵住下巴,满脸疑惑。 “那是当然了,咋们南疆盛产的茉莉花就是以香气浓郁且保鲜而闻名,看你们面生,长得也不像是南疆人,小女能结交各位也是她运气好啊,可惜了,现下找不着了,唉…”老伯端着饼盘子进来,轻轻放在桌上,整个人颓废的坐在椅子上。 “老伯不必如此说,能结交许佳我们都很欢喜的。这茉莉花香气如此浓郁,可是有什么秘籍培养?”江清晏不好意思摇摇头,好奇询问。 “哪有什么秘籍,无非就是多浇水,水喝足了,花香自然就浓郁了。吃,你们吃饼,尝尝,哎看我,光拿饼忘记备水了,你们稍等啊,我去打水给你们喝。”老伯懊恼,用力拍了一下大腿,居然忘记拿茶水招呼客人,怠慢这些长得好看的贵客可如何是好啊? 老伯起身赶忙快步离开,去院中的井旁打水,那井水清澈见底,他装满一壶就往屋内走,给三人倒水。“这井水清澈透亮,喝起来口感清爽,滋味甘甜可口,不比茶差多少,你们喝。” 三人抿了一口,果然口感甘甜,比茉莉花茶还要好喝,“这井水竟如此甘甜可口,真是不可思议。”沈伽很是惊讶,来南疆也有半月有余,竟然没喝过。 “这也不是什么特色,在南疆,通常院中都有一口井,外来人没喝过也是正常。”老伯摆摆手,不以为意。 “那可不,实不相瞒,我们三人来到南疆已有半月有余,在南疆租房子,可那院中也没有井口,现下来到这才知道原来有如此美味的井水,真是错失良久了。”沈伽摇摇头,故作惋惜。 “好喝就多喝点,回头再给你们一人一壶带回家品尝。” “那就多谢了。”三人对着老伯行礼。 “说起来也奇怪,这井水虽然充足,但还是会在每月中旬干涸一段时间,不过好在离河边不远,倒也不用担心用水。自从许佳不见了之后啊,已经好久没人和我这老头说话喽,让你们见笑了。”老伯哑然失笑。 “怎么会,我们是许佳的好友,来探望她的父亲也是应该的,怎会笑话呢?每月中旬井水干涸,算算日子,想必这井水才恢复正常不久,我们真是赶上好时候啊!”沈虞感慨万千,字里行间带着一丝庆幸,这可把老伯都笑了。 “你这女娃好生可爱,难怪可以和小女玩到一块啊,我跟你说啊,许佳小时候可淘气了,她…”老伯喋喋不休的向三人说起许佳的窘事,惹得三人忍俊不禁。 … 天色渐晚,黄昏来袭。三人起身告辞,各自抱着一壶井水离开老伯家,在门前老伯还热情的把打包起来的各种肉馅饼子往三人怀里送,目送他们离开。 躲在暗处的人看到三人离开,有说有笑,期间还能听到感谢款待的话语,心下定了定主意,小心翼翼的跟着。 江清晏抖掉身上外袍沾上的茉莉花花瓣,和另外两人对视一眼,若无其事的漫步回家。 “真可恶,许佳姐居然不见了,真是不凑巧,本想着一起结伴去莲山挖药材赚上一笔的,现下只能我们三结伴了。”江清晏幼稚气愤的语调让躲在暗处的人心痒痒的,像羽毛一样轻扫心弦。一个不留神,暴露了气息。 三人眉头微皱,居然是处于大净期内的高手! — “如何了?可有打听到什么?” “他们三人是来莲山采集山药的,来找最近失踪的许佳一起结伴,四人感情深厚,三人还为许佳的失踪气愤。离开时,带着吃食,并未带走其他。” “家境如何?”大婶回想起江清晏那稚嫩清秀的脸庞心里痒痒的,若能献给上头的大人,指定能得到更多赏赐,可惜三人不是南疆人,需谨慎派人打探消息。 “半月前刚到南疆,是南风小院的租客。” “去查,再派人提前摸清莲山的地势,以防计划失败。”大婶眼冒金光,南风小院那就好办了,这租客大多来自在外经商受困来南疆另谋生计的穷苦人家呢… 第152章 地铁上搞到的气质美女 狂风暴雨她也不怕。 分岔路口那棵老树上最后一片枯叶摇摇欲坠,仿佛一点动静就能让它落地成泥。 “一天比一天冷,说不定今年冬天会下场雪呢。” 覃国强呼着白气,感受冷风往他脸上扑。 覃秋坐在电动车后座,听着老爸碎碎念,她的双手插在老爸兜里,肥胖的覃国强则像一堵墙为女儿遮风。 从她出生到现在,春城也才下过一场雪,如果今年冬天能下雪的话,不知道会在学校引起多大的讨论。 一进家门,覃秋就闻到一股烧焦味。 “徐女士又在做黑暗料理了。” 心里这样想着,走进厨房却只见开着火的煤气灶上那口锅里黑色一团不明物体,徐女士这次连人都不在现场。 覃秋赶忙跑去关了火。 “妈——” 徐青终于现身了。 “唉,你看我这脑子,跑去接电话忘关火了。” “这是一件非常严重严重严重的事情。” 覃秋一连用了三个严重来表明这是一件非常严重的事,她知道母亲最近忙于工作,却挤出时间想为自己做顿饭,好意她心领了,但大可不必。 徐青的厨艺实在不咋地,只能怪有人捧杀,覃国强每次吃她做的饭就使劲夸,白米饭都能讲成米其林大餐。尽管他们家主厨是覃爸,但耐不住徐女士有时候兴致来了。 “绝对没有下次,妈妈向你保证。” 最后还是覃爸重新做了饭。 覃秋重重躺倒在床上,滚了一圈,拿到另一边床头柜上的手机。 不出她所料,论坛炸了。 她点开一段视频,两个穿着校服的人站在高二a班不知道聊着什么,突然背对镜头的那个人扇了对面眼镜男一巴掌,视频到这就没了。 眼镜男是她们高二这届的霸榜第一,扇人的是个狼尾发型,不知情人士不清楚这人是男是女。 只有身为当事人的覃秋非常清楚,这人是个集一身才华与美貌并存的女孩子。 小学三年级那年,她跟班上的小胖子打了一架。 她同桌的长发由于染上了虱子被她妈咔嚓一剪刀剪了,本来就伤心,小胖子非得跑到她面前提这件事,还咯咯咯地笑。 覃秋从教室外回来就看见同桌在哭,了解事情原委后,就冲到小胖子面前让他道歉。 可惜小胖子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反而有点恼羞成怒开始推她,结局就是覃秋把小胖子按在地上揍。 那天回家,她就把自己的长发剪了,一直到高二,她也没再留长发。 可能大部分人都对学霸有滤镜,评论底下几乎是骂她的言论,说她什么的都有。 …… 第33楼:肯定是嫉妒人家学霸,沐浴在学霸的光芒里,没忍住内心的阴暗爆发了。 …… 第87楼:听说打人的那人,喜欢的姑娘喜欢学霸,不服气,就……(你们懂得) …… 第130楼:据说上次考试,他要学霸给他传答案,学霸没理他,他气不过就动手了。 …… 第176楼:你们这么肯定打人的是男生我看这背影有点像个女生。 第177楼:这不更有理由了吗,他嫉妒人家学霸比他an …… 覃秋头都大了,大家的想象力她是佩服的,白的都能说成黑的。 她终于翻到一条正常的言论。 第358楼:说不定是挨打的欠挨呢? 覃秋回想了一下事情经过。 那学霸是个自恋型人格,上次考试期间,那男的准考证忘在食堂,碰巧被她捡到。 她一看,诶,跟她一个考场,就想着待会正好物归原主。 哪知,那男的表面上风平浪静,内心自恋以为她喜欢他,还开始搞偷拍那一套,还要追到教室门口浪到真主面前。 她耐心澄清也不听,她这一巴掌也不过分吧? 反正她觉得一点也不过分。 覃秋关上手机,随他们如何说风是雨。 她整理好情绪,下了床,坐到书桌那里,开始写试卷。 覃秋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题目,只想感慨一句。 此时不卷,何时卷 嘟嘟嘟—— 覃秋转了个身,关了闹钟。 又是美好的一天。 覃秋刚坐下,晨雪这傻姑娘就虎扑上来。 “姐妹,那视频上的人是你吧。” 视频拍摄时间是在昨天放学,教室没几个目击证人。 “哈哈哈,不愧是你。快说说看,发生了什么值得你动手。” 覃秋撇了撇嘴,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啊啊啊,我怎么不在现场,不然我一定把他的手机砸个稀巴烂。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自恋的生物存在,我之前就觉得那男的看起来就不像个正常人,一巴掌都算轻的了。哼哼哼!” 覃秋被她逗笑了。 “哈哈哈,就是就是,我们雪姐脸一露,就能让人屁滚尿流。” 晨雪听出她话里的打趣,揉了揉她的脸蛋,跑回座位上去了。 这一上午真是不太安分,认出她的人都跑来问她一嘴,她全敷衍答了。 就当给人留个面子。 覃秋盯着手里拿着的广告纸,滑板二字占据直面的三分之一,思考那天她有没有时间去参加这个比赛。 她的高中生活快要过去一半了,周围人都在各种卷,她们也不知道最后能不能卷出一个让自己满意的结果,反正卷就对了。 她是从小学开始学滑板的,看了一个动漫对滑板第一次了解,然后一发不可收拾。 步入高中,她有时候会感到迷茫,感到无趣。每次她站在滑板上,从坡上滑下时,听着风的呼啸声,她会想生活能不能再疯狂一点,再自由一点。 覃秋感到肩被人拍了拍,转头去找人。 “你在想什么?这么认真。” 晨雪把头搭在覃秋的肩上,看向她手里的纸。 “滑板你要去参加” “正在思考。” “有什么好思考的,想去就去啊!” “是啊,我正思考着,我到底想不想去。” 晨雪把头摆正,双手搭在覃秋的肩膀,猛地摇晃着。 “你什么时候也开始对一件事情犹豫不决了,坚定自信才是你啊。” “你说得对。” 晨雪重新挽起覃秋的手,两人静静走在回家路上。 她们两个认识五年了,从一开始的互不顺眼,到不打不相识,开始渗入对方的生活中,好像一切酸甜苦辣咸都可以与对方分享,对方也很乐于品尝。 覃秋觉得,晨雪是无可替代的,她宁愿不要爱情,也一定不能没有友情,人生道路上的重大事件没有晨雪的参与也会变得没有任何意义。 第153章 火車上的艷遇一個镇江女孩 “喂!到了!为什么让我自己在这里生活啊!很冷的!算了生活费是多少?” “江浩啊!生活费3000,好好照顾自己,我们给你买了房子在哪里,就在清水二中旁边!” “哦!又把我一个人扔在中国!你们又要去国外了对吧?!”他的声音有些颤抖略有一些怒气。 “浩浩呀,我们也不想啊可是…” 江浩的妈妈刚要说话却只听见挂电话的“嘟嘟”声 江浩回到家就躺在床上想明天去学校都会遇见什么样的人,也许是抽象的,也许是高冷的,或许他又是那个不合群的人,他越想越烦躁,关了灯睡觉了… “丁零零…丁零零…” 清晨的闹钟响了,周野伸了懒腰就下床了。 “周涵起床了,你今天上高中第一天别迟到了!” 他迷迷糊糊的叫着他妹妹——周涵。 周涵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的从床上爬起来,坐到了餐桌前准备吃饭。 “哥!我牛奶呢?” “今天先喝水,今天放学我去买牛奶!” “哦知道了!” 两人吃完饭后穿上校服一起去了学校,路上遇见了周野的好兄弟——路垚,外号三土! “三土哥!早啊!” 路垚摸了摸周涵的头! “早啊涵涵,喂周野你妹是不是长个儿了啊!” “我不到啊!” “你妹你不知道?!” “你妹!天天的你俩看着想兄妹!我看着像外人“ “哥怎么会呢…” 周野嘴角上扬。 “你看着像保镖!” 周涵刚说完路垚就在旁边哈哈大笑。 “周涵!你也太扎心了吧!” 三人并肩走进了学校。 “我在高一,我先走了拜拜!” 路垚叫住了她“等等!这个给你!” 周涵一看是牛奶! “谢谢三土哥!” 周野阴阳怪气的学了一遍。 “谢~谢~三~土~哥~!” 结果就是头上多了两包! 两人到了班级做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这时王老师来了也就是他们的班主任! “我来讲两句!第一,那个卫生啊给我做好了一进班群是味儿!第二,咱班来了一个新同学!欢迎一下!” 阳光洒满教室,就在这时,教室前门被轻轻推开。少年身形修长,红色的书包,立在门口。他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深蓝色牛仔裤,衣角塞在裤子里,显得干净利落。头发被风吹得微微凌乱,细碎的刘海下,是一双清澈而明亮的眼睛,好奇又略带羞涩地打量着新环境 。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给自己打气,然后迈着沉稳却又略带紧张的步伐走进来。脚步很轻,却莫名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教室里原本的嘈杂声渐渐小了下去,同学们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有的停下手中的笔,有的伸长脖子张望 。 “大…大家好我是从外地转来的,我就江浩,希望以后能和大家好好相处!” “周野举手!你去和周野坐吧!” 江浩走过去坐了下来! “你好我叫路垚!” “你好!” 第154章 嫩的出水了像娃娃一样 沈景祈下公交车,沿着小路回出租房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 春夏时节的潞城雨水颇丰,雷雨来得迅速,去得也迅速。他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小区的柏油路面上,一路坑洼泥泞不堪,挽到膝盖的裤脚阴凉潮湿,传递着阵阵寒意。 进楼道,把雨伞立在地上,伸手从背包里掏出一串钥匙,“咔嚓”两声拧开了房门。 房间里一片漆黑,开灯以后,他将湿鞋和雨伞晾在卫生间,把背包内的东西和随身衣物收拾完毕,便推开卧室房门,像脱了水的鱼一样任凭自己“晒干”在床上。 他四仰八叉地躺平,死死盯住视线上方的天花板,让自己全身心放空。今天从早到晚精神紧绷了一天,应届毕业生这一年奔波在求职和论文两条道上,随便哪一条都堪称地狱重量级别,两条道路不谋而合,势必为即将步入社会的大学生共同奉献一场刻骨铭心的“身心受虐盛宴”。 沈景祈伸了个懒腰,盼望自己能早日在这场盛宴里披荆斩棘,浴火重生。 从床沿摸过手机,滑开了屏幕。 v信消息还真不少,最上面的一条来自他的大学舍友。 展钰:【怎么样,面试感觉如何?】 沈景祈换了个侧卧的姿势:【自我感觉和面试结果永远不在一个频道,问也没意义。】 展钰:【兄弟,错也,此感觉非彼感觉。】 沈景祈看着他这不上不下的文言文腔调,立刻会意,秒速回他:【星云的面试,你们专业安排在下周几?】 对面秒回了一个波浪形的大拇指表情包,以示赞许。 展钰:【要不说咱俩是好哥们儿呢,还是你懂我。看班群消息了么,明天有志愿活动,报名去不?参加完这次活动,万恶的创新学分也差不多能凑够了。】 沈景祈退出聊天框,点进班级群,粗略浏览了班长刚发的志愿信息,给展钰回消息:【去吧,我看地点正好在学校和我住的位置中间,明天做完志愿正好回学校。面试经验也留到明天见面和你说吧。】 展钰:【感谢沈老板!大气!】 结束和展钰的聊天以后,沈景祈闲散坐在床头,转念一想,明天他原本打算腾出时间,来收拾这个房间的。 距离七月份毕业只剩不到三个月,他手里握有保底offer,这意味着最坏的情况无非是去的公司没那么理想,但好歹有个地方可以混口饭吃。在此基础上,唯一还缺少的,就是一方容纳之所。 他准备留在潞城工作,所以临近毕业前夕,开始着手搜索房屋的出租信息。经过千挑万选、多方对比和仔细斟酌,最终选定了一处价格和地理都还不错的小区,赶在两周之前和房东签好了租约。 现在,沈景祈就在这所房子里,盯着卧室一角堆着的“行李们”发愁。 这些行李一周前,被搬家公司的工人大包小包地送进来,眼下就摆在卧室的桌台和地面上。 闭上双眼,两手抵住太阳穴轻轻地揉了几圈,脑中盘旋的拖延症小人便被无情地驱逐出去。既然已经下定决心,也就不再耽搁,沈景祈当即迅捷无比地从床上爬下来,开始动工。 一个人有多少私有财产,购买无用之物的潜力又有多大,平时看起来可能并不显眼。只有哪一天突然心血来潮,把这些宝贝归集整理时,它们才会毫无保留地全部显现出来,并给它们的主人一记重击。 沈景祈一个头两个大,一边安心地徜徉在废墟海洋里拾荒分类,一边又暗自感叹,后悔当初不该买某某物品的时候,手机的通话铃声蓦然响起。 循声往床头看了一眼,沈景祈心中奇怪,谁这么晚还打电话给他。于是放下手里没收拾好的东西,东倒西歪地站起身子,在重重障碍物里艰难行进,最后他将身体趴伏在床上,可劲儿往前伸手,才从床头把手机勾到自己身边。 然而,他却没有接到电话——手机铃声仅仅响了几秒,就被对面挂断了。 他狐疑地滑开手机屏幕,三两下点进通话记录界面——10秒前打进来的那通电话,来自于一个陌生号码。 盯着手机屏幕略微想了想,在确认自己不认识这个号码之后,得出结论——对方应该是打错人,所以手机响了两秒就被挂断了。 他倒也没怎么在意,退出了屏幕界面,将手机重新扔回了床上。 然而,他扔过去的力气稍微大了点,手机撞上床板侧沿,眼看着就要滑落掉在地上。沈景祈顾不得脚底杂七杂八,冲上去接住的同时,膝盖猛地跪伏在地,正咬着舌尖强忍疼痛,紧接着背后咣当一声,变故接踵而至。 有东西率先从废墟顶掉落,随后其他层的废墟便像是受到了惊吓,霎时间轰然倒塌。 鸡毛狼藉四散而落,零碎的物品躺满一地。 这下可好,废墟真的变成废墟了。 沈景祈有点哭笑不得,正准备起身开始收拾,余光无意间瞥到了废墟一角。 那个瞬间来得极快,他一扫而过,眼里看到的也只不过是一个很虚的影子而已。但就是这个看似子虚乌有的影子,却让沈景祈莫名地心神一窒。 万分之一秒的时间内,虚影在脑海中被复刻出全貌。地上散落着的东西,通通化为了无关紧要的背景板——除了视野聚焦之处的几本画册,以及画册下悄然露出的一小块“天地”。 那是一个灰绿色写生画夹,被几本画册压在下面,只露出了冰山一角——画夹四角的包边因为年代久远,银色的合金材质多半已经氧化,呈现出斑斑锈痕。 沈景祈木讷地盯着画夹,仿佛被慑住了心神,良久不语。一种久违了的情绪向他奔突而来,那是人在少年之时,浑身洋溢青春和热血的时候,独有的一份宝贵悸动。 过了不知多久,他像是骤然睡醒了一样,轻微地眨眨眼睛,随后伸出了双手。 将被掩埋在废墟里的画夹取出,缓缓展开。 沈景祈黑色的瞳孔蒙上一层暗昧光斑,里面倒映着一副暌违已久的半成品。 这是一副来自于八年前、尚未被完成的“画作”。 他低敛的眸光有些隐晦不定,在无声静默之中,一股强烈的酸涩涌上鼻腔。 时光如白驹过隙,弹指间灰飞烟灭。 对于每个人来说,一生之中绝大多数的蹉跎光阴,都像是这废墟里的垃圾一样,在年复一年的时间轮回中被掩埋在地底,不在记忆中留下任何痕迹。 殊不知,掩藏在时间废墟里的,并不只有垃圾。 那么剩下的,究竟是什么呢? ---------- 周五的夜晚最是迷人,微凉的晚风吹在身上,令人倍感惬意和舒适,不论是徜徉小巷,还是漫步大街,那种从内心油然升起的欢愉感受,都是每个忙碌一周的人不可多得的慰藉。 而此时的圣光天地街,则是以另一种样貌展现这种欢愉。作为潞城最负盛名的酒吧一条街,临近傍晚的那一场不大不小的雷阵雨,全然没有浇灭人们澎湃的激情,街口停车场、地铁站、公交线路人流络绎不绝,放纵与狂欢在灯红酒绿、喧杂火热的氛围中俨然被推至最顶点。 在热情高涨的一条街里,有一家店显得有点格格不入。 酒吧的名字叫做“醉卧之心”。 起名向来是件艺术活儿,兴许老板是为了迎合这个雅号,才将店面安置在了圣光天地街不显山露水的一处角落——单独的一栋小楼,外表装潢看起来朴素低调,和那些光鲜艳丽、闪烁着霓虹和五彩灯光的酒馆与众不同。 地下一层,一名服务生正端着托盘,身形优雅地穿梭于酒吧过道。他的托盘上放着一些小吃和饮料,是用来赠送给顾客们品尝的。 路过中央吧台,服务生朝最里面一处非常隐蔽的角落看去。他注意到,在长达两个多小时的时间里,座位上的客人自始至终保持一模一样的姿势,坐在高脚凳上一动不动。 店里放着平和舒缓的蓝调,中央吧台的头顶上方,环绕镶嵌着一排复古的小灯泡,在安静带着古朴味道的氛围中,微弱地投下一片昏暗而模糊的光线。 从服务生站的位置,只能看到他左半张脸——客人左手绕过耳朵,指尖虚飘飘地贴在后脑勺上,脖颈向下低着,整个脑袋都好像要钻进桌子。 服务生认为,客人可能是醉酒昏睡过去了。出于好心,他打算过去提醒一下,免得酒吧人杂,到时候不小心丢了随身物品,可就不好了。然而,他放慢脚步,走到那人身旁时,却惊讶地发现对方并没有睡着。 不过,或许是因为醉得太厉害了,客人只一味地压着嗓子,自顾自地喃喃低语着,显然并未察觉服务生的到来。他声音听起来模模糊糊的,如同梦中人呓语一般,令人捉摸不透、难辨真假。 服务生一时有些错愕,目光瞥到客人脑后,那里的头发胡乱地支棱着,发尾还呈湿漉漉的状态,结合三个小时之前的那场冷雨,他想客人应是淋了雨,雨水湿润过的头发虽已被风吹得半干,但显然还没来得及重新打理一番。 服务生摇了摇头,他决心不打扰客人,仅是将一杯醒酒的柠檬水放在他手边之后,便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一分钟后,这名客人面前的桌台上,忽然亮起屏幕白光。 紧接着,手机铃声响起,声调柔和而自然,与酒吧音乐顺理成章地嵌合在一起。 但是电话响了得有十几秒,客人才仿佛从梦中苏醒过来,抬头时眼角泛着很明显的红。 他伸手按下接通键,一道来自听筒对面的话语响起: “喂——凌哥?” 时间似乎空白了一秒,随后,只听低沉带着暗哑的嗓音说: “我看见他了。” “什么?”对方明显顿了一下——这句莫名其妙的开头语,令人摸不着头脑。 但随后对方却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什么似的,声音里透着急切:“你指的他……不会吧……难道是景祈吗,你看到景祈了,是吗?” “嗯,没错,我看见他了。” “诶?真的吗!那……他人呢,你……和他打过招呼了?” 凌贺驰手指蓦然缩了一下,不自觉将手机握紧了,指腹有意无意地顺着机身刮磨。他没有接话,对面却显得有些焦急难耐,立刻追问: “凌哥,那个……你没事吧。我感觉你声音怎么听着……唉,你现在在哪儿呢?是在家?” “我没事,你不用担心,”凌贺驰低声回应着对方的关心,又说,“至于景祈……我是隔着很远的地方才看见他的……没来得及和他打招呼——” 他话没说完,忽然就停了下来。 整个酒吧不知怎的,一下子就亮堂了许多。眼睛早已适应微弱暗光的他,觉得这光线甚是刺眼,遂下意识地眯起眼眸,循着光,朝中央吧台的方向望去。 只见原本空旷的酒吧表演区内,星光璀璨,仿若一方小小的星空。巨大的银色时钟轮盘从天而降,旁边连通着复杂的传送箱投递口,在最终重力的作用下,指针会被拨动,指向不同的区域。 每个月第二周的周五十点,醉卧之心都会举办一个小小的活动——十二赞礼。顾客们向传送箱投递福结,指针最终指向的轮盘区域,便是下个月酒单所采取的主题。 “据说亲眼目睹十二赞礼的结果,能象征着下个月的运势,比星座占卜还要准哦!” 店内的音乐风格改头换面,蓝调悄然退场,取而代之的是一首动感纯音乐。 人群渐渐聚集过去,配合着音乐显得十分吵闹。凌贺驰和对方又说了几句,在告诉他自己现在不方便接电话,并且真的没有太大问题之后,便告了别。。 挂断电话后,凌贺驰一仰头,将剩下的一点鸡尾酒悉数饮尽——他先前点的是一杯西柚味伏特加,这款名为“咸狗”的短饮型饮料,放到现在,早已不如刚刚调制完毕的时候那么的清爽可口了。 滚入喉咙深处,苦涩与咸意搅动味觉,他又把那杯柠檬水也给喝了。这个时候,场地中央已经围了不少顾客,人们排着队,争相往传送箱里投递福结。 凌贺驰站起身,淡淡注视眼前的一切。迷离的眼神赫然透着一股事不关己的漠然。 一对年轻情侣从身边走过,女生拉着男生,语气激动:“好神奇呀,最后轮盘开出的结果,和我们投递福结的类别和数量有关。不过,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不管我们投递多少,选择什么时机去投,最后也许……都像是冥冥注定一样,只会指向唯一的一种结果呢?” 凌贺驰从酒吧楼梯上去,来到二层的露天平台。 不少人都在平台上抽烟。他双手撑在布满铁锈的栏杆上,看着酒吧一条街的灯景。 四月冷雨后的晚风带着阵阵凉意,眼底映出的所有画面,让人感觉十分不真实。 凌贺驰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后知后觉感到有点冷。 他吸了下鼻子,指尖擦过有点发涩的眼角,轻轻揉了揉,像是在做最后的情绪告别。 一年来这里的次数都屈指可数,今天在酒吧里待了将近三个小时,浑身都是浊气,直到从里头出来,才感觉整个人清爽干净了。 有人刚好抽完烟离开,烟头捻熄在水泥台上,红光翕动。凌贺驰看着烟灰慢慢地塌落下去,被风那么一吹,刮向四面八方,向上盘旋扑飞,像是起舞的灰色蝴蝶。 地下一层的人群喧闹,顺着夜风刮上来,一清二楚。 “有人信,有人不信,”凌贺驰自言自语道,手指轻轻捻着消费饮品送的那个福结,看了又看,“这个东西真的能改变什么吗?还是下个月的菜单,其实早就被安排好了?” 他兀自用气音闷出一声笑,笑声意味不明,笑意未达眼底,很快就被楼下主持人的话筒声盖过。 “还有两分钟十点钟声响起,没有投递的顾客请抓紧时间!” 地下一层的吧台中央,每个人都在拭目以待。巨大的时钟轮盘数字明亮,指针上灯影穿梭,静待那个时间开启,还会有运势和幸运物启示。 “马上啦!十、九、八……” 倒计时开始,工作人员手扶在按钮边,等时间归零就立即按下。 就在这时,一名顾客姗姗来迟,动作却又慢条斯理,赶在最后一秒,福结投入传送箱。 砰砰——头顶彩带飞舞,所有福结投递完毕,所有人都在欢呼。 冰蓝色的星光下,银色时钟轮盘开始转动。 闪烁的灯光十分刺眼,凌贺驰眯了眯眸子。 是早就注定好的,还是我改变的? 心里想着,在不少人的注目里转身,拿起椅子上的衣服,不等主持人宣告结果,便离开了醉卧之心酒吧。 第158章 在公交车上遇到痴汉 “闻青!灾星!克死了自己的亲妈!” “不祥!不祥!会给人带来厄运!” 夕阳残照的一条乡间小路上,一群小孩嘻笑着,用最轻佻的语气,说着最恶毒的话。 闻青捡起地上的石头,瞄准一个小孩的嘴就砸了过去。 砸烂他的嘴,打掉他的牙! 闻青恶狠狠地盯着那个带头挑事的男生,石头一个接一个地向那个男生砸去。 “艹,闻青你t有病!”那男生四处躲闪着,嘴里还不停地骂着:“你怎么只砸我一个?艹!” 闻青沉默着,只是不停地捡石子朝他砸去。 旁边的小孩们站在一起嘻笑: “孬蛋儿,你不行啊!被女生打!” “哈哈哈哈!孬蛋儿不行!不行!” “谁t不行!” 孬蛋儿瞪着眼睛,捏起拳头就要朝闻青走去。 走了一步又停下。 眼睛死死地盯着闻青,像是要把眼珠子给瞪出来。 周围静了几秒,又爆发出一阵大笑: “哈哈哈哈!孬蛋儿怕了!” “哈哈哈哈!怕了!怕了!” 小孩们兴奋着,脸涨得通红。 “艹!谁t 怕了!我是好男不跟女斗!” 孬蛋儿说完,扫了眼周围,转身就要走。 “闻帅。” 闻青清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孬蛋儿停下脚步,转身看向闻青。 只见闻青勾着嘴角,语气轻蔑地说: “再有下次,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说完,闻青冷眼看了孬蛋儿几秒,见他怔怔地站在原地,没有要上前挨打的意思,便转身走了。 身后很静,静的让闻青觉得身后站的不是一群人,而是一群鬼。 一群持强凌弱,心思歹毒的鬼。 他们难道以为可以拿天真可爱来包装自己吗? 可笑! 闻青嗤笑不已,冷冷地朝家走去。 “晨晨,你姐姐今天有没有出门啊?” 一个烫着卷发,面容昳丽的女人问道。 “没有!”苏晨摇了摇脑袋,说:“姐姐今天一天没出门!” 苏晨的小眼睛转了转,又补充道:“除了吃饭和上厕所!” 林听晚笑了笑,蹲下身子,拉过晨晨的小胖手问道:“那妈妈问你啊,你今天有没有找姐姐玩呀?” “找啦!”苏晨撅起小嘴,“但姐姐不和我玩儿,姐姐说让我去找小豆子玩儿,但小豆子出门啦!我找不到他呀!” 林听晚捏了捏苏晨的小耳垂,笑着说:“明天让奶奶带你出门玩,好不好呀!” “嗯嗯!”苏晨小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 给苏晨放好动画片后,林听晚敲响了苏亿的房门。 “小亿!” 苏亿打开门,林听晚走了进去。 林听晚站在苏亿房内,见苏亿只开了台灯,屋子里暗沉沉的,便开口问道:“天黑了,怎么不开灯啊?” 苏亿走到书桌前坐下,摇了摇头,说:“不想开。” 林听晚走过去,拉过旁边的折叠椅,坐下说:“小亿,你还是不开心吗?” 苏亿沉默着,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林听晚长叹了一口气,说:“小亿,一个暑假了,你应该振作起来了。” 苏亿一动不动,只是沉默地低着头。 林听晚顿了顿,又开口说道:“考试也已经过去了,贺清允她——” “别提她。”苏亿语速很快地打断了林听晚的话。 林听晚正了正身子,颇为严肃地说:“小亿,贺清允是背叛了你,但不是所有人都背板了你,重要的是,你自己不能背叛你自己。” 说完,林听晚声音又软了下来:“妈妈知道你难受,但我们也不能天天把自己闷在屋子里,是不是?” “我知道。”苏亿蜷缩着腿,小声地说。 林听晚站起身,揉了揉苏亿的脑袋,便关门离开了苏亿的房间。 背叛吗? 苏亿往后靠在椅背上,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不,不是背叛。 苏亿闭上眼睛,在脑海里回忆着那天和贺清允对峙的场景。 回忆到最后,是贺清允憋得通红的眼眶,和那句声嘶力竭的,‘苏亿!我真的恨你!” 想到这里,苏亿不由地加重了揉着太阳穴的力道。 脑袋里还是一抽一抽的疼。 苏亿微皱着眉,手伸到书桌旁边摸过手机,眯着眼点开音乐后,便侧耳趴在书桌上,边听着舒缓的音乐边想: 可她,到底为什么恨我呢。 “明天就开学了,外婆。”黑暗中,闻青和外婆躺在一张床上说话。 “明天呀,”外婆用艾草锤有一下没一下地锤着腿,说:“那明天要早点起床了。” 闻青低低地“嗯”了一声。 风扇“呼呼”地吹着,挂在床上的蚊帐一摇一摆。 闻青嗅着外婆床上淡淡的艾香味儿,睁着眼睛,盯着虚空处发呆。 安静了几秒?几分钟? 闻青不知道,只又听见外婆的声音从黑暗中飘来,钻进闻青的耳朵里: “青青啊,他们今天,是不是又欺负你了?” 闻青闭上眼,心里慢慢地升起一股无力感。 只听闻青语气轻轻地说: “他们欺负不到我。” 外婆停顿了几秒,厉声道:“明天我找他们去!” 闻言,闻青放缓了眉眼,脸上挂起浅浅的笑:“没事的,外婆。” 黑暗中,外婆长叹一口气,伸手拍了拍闻青的手臂。 闻青喉间发堵,抿了抿嘴唇,又轻声说道:“没事的,外婆。” 第二天,苏亿很早就去了学校。 看过分班名单后,苏亿便去了教室。 班里稀稀拉拉地坐了几个人。 苏亿接过老师递过来的名单,找到自己名字后,打上勾,便直直地走向最后一排,挑了一个靠窗的座位坐下。 苏亿随意地从书包里抽出一本书,摊开在桌面上,便悄悄戴上了耳机。 班里人很快多了起来。 虽然有班主任在讲台上面坐着,但还是镇压不住同学们刚开学的热情。 同学们从刚开始的交头接耳,变成了现在一个个的面红耳赤。 班级里面闹哄哄的。 苏亿单手支着脑袋,看向了窗外。 “嘭嘭嘭——” 苏亿抬头,看向讲台。 只见老师放下三角尺,站起身来,手拿一张纸,说: “时间也不早了,我们来点个名吧!” 说着,又抖了抖纸,便开始点名。 “苏亿——” “到。” “王强——” “到!” “……” 又点了没几个,班级门口便传来了一声“报道”。 全班同学抬眼望去。 闻青面无表情的背着书包站在门口。 老师又扫了一眼分班名单,说:“闻青?” “是。”闻青点了点头。 “你迟到了。”老师淡淡地开口。 闻青又点了点头,见老师还盯着她,便开口解释道: “不好意思,老师,今天家里有点事,不小心迟到了。” 老师点了点头,抬手让闻青进班。 闻青进班快速地扫了一眼,然后走到最后一排坐下。 放下书包后,闻青用手背蹭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然后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老师接着点名,没点几个名字后,便念了闻青的名字。 “到。”闻青抬头看向讲台说。 点完名后,老师便点了个女生,让后面的几个男生跟着她一起去领军训服。 “沈南意呢,是这几天的代理班长,等军训之后,我们再竞选班委。” 说完,老师在讲台上又坐了一会儿,接了个电话后,便拿着水杯出去了。 班级里很快嘈杂起来。 闻青扫了一眼坐在她旁边的女生,发现她没有要说话的意思后,便悄悄松了一口气。 闻青从书包里摸出手机,点开微信。 看见外婆给她发的笑脸后,便也回了一个笑脸,然后便把手机塞进了书包。 从闻青初中住校开始,大舅边给闻青和外婆一人买了一个智能手机。 “妈,拿着这手机你就能和青青联系了!” 听到大舅这样说,外婆才收下了手机。 闻青花了一个暑假的时间教外婆用手机。 但外婆只学会了打视频和接听电话。 “记不住了!记不住了!我会点它就好了嘛!” 于是外婆学会发笑脸后,便再也不学了。 闻青看外婆实在不想学,便也就不交了。 反正她可以明白外婆给她发笑脸的含义。 比如今天这个,就是外婆在问她:青青安全到学校了没有呀? 闻青在班里坐了会儿,然后拿到了军训服。 坐在下面听班长又交代了几句军训需要注意的事后,闻青便背着书包跟着人流一起离开了学校。 中午。 烈日当空。 闻青在树荫下漫无目的地走着,看见路边有一家超市,便进去买了点吃的和日用品。 磨磨蹭蹭地走到一栋居民楼下,闻青停下脚步。 抬头望向三楼左户的玻璃,闻青捏紧了手中的塑料袋。 闻青的心沉了又沉。 深吸一口气后,闻青硬着头皮走了上去。 到了三楼,左转。 闻青愣愣地看着眼前蓝色的大铁门,门上还有着鲜艳的福字—— 那是过年的时候,闻青和外婆一起来贴的。 贴的时候,外婆嘴里念叨着什么来着? 啊!是了,外婆每年都会这么念叨一下,自己怎么会记不清呢? 闻青闭上眼,心里一字一字地将这些话补齐: 潇潇啊!妈来给你过年了。 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外婆对小闻青说,青青,这是你的房子。 那时候小闻青可真高兴啊!觉得自己突然就拥有了这么一个大宝藏。 可等小闻青慢慢长大,知道了这是母亲买的房子后,闻青就再也高兴不起来了。 她只觉得难过。 难过她害死了她的母亲。 如果不是她,如果不是她—— 闻青咽下心里的苦涩,垂着眼在心里默默想着:对不起啊,我借住一下。 然后便从书包里摸出钥匙。 正打算开门时,就听见身后“哐当”一声。 闻青浑身一震,猛地回头看—— 只见一个白白嫩嫩的小娃娃捏着门把手从里面走出来。 那小娃娃看见闻青后也是一愣,然后就这么直直地看着闻青。 闻青瞪着眼睛和这个小娃娃对视了几秒,然后便回过头来开门。 刚转了一下门锁,闻青便听见对门屋里有人在喊: “晨晨!说了几次了不能自己开门啊,你这么可爱,坏人把你抱跑了可怎么办啊?” 闻言,闻青又扭头看了一眼这个小娃娃。 嗯,虎头虎脑的,确实可爱。 闻青扭过头,又转了一下门锁,就听见那小娃娃大喊: “奶奶!有坏人!姐姐!有坏人!” 闻青不可置信地又看向那个小男孩。 只见那小男孩“嘭——”地一声关上了门,然后那屋里就传出来一阵叮铃咣啷的响声。 闻青目瞪口呆地愣在了原地。 不是,小孩,你真是在说我啊? 第159章 征服拒绝告白的高冷校花 两人默默对视了会儿后,程洄终于忍不住开口:“那个,你能不能穿上衣服先?” “咳……”玄羽尴尬地咳嗽一声,下一秒就给自己变了身衣服——一件丝绸材质,还绣着金线的黑色长袍。 注视着对方那张鼻梁高挺,肤色冷白的脸,和微微上扬,闪着流光的眼,程洄沉默了下,在心里组织好语言才张嘴说道:“知道的以为你是妖,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在s大祭司呢……” 说话的同时,他还不自觉地向后跳了两步。 见他向后退步,玄羽怔了下,发出一声疑问:“嗯?” “……算了,先这样吧。”程洄无奈,便转移话题问道,“那接下来你准备……” 谁承想话还没说完,玄羽就一脚跨到他身边,将他拦腰抱起,并说道:“抱紧我。” 身体猛地被腾空,程洄心里一惊,就下意识地抓住对方的肩膀,“卧槽!你下回能不能先打声招呼?” “呵。”玄羽垂下眼睛,冲他扬了扬眉毛,“我拒绝。” “……看不出来你还挺叛逆。”程洄勾起嘴角,有些好笑地回应,“行,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一只小猫咪计较。” “小猫咪?”玄羽眯着眼睛反问,随后便蹭的一下,像古装剧里会轻功的侠客一样,抱着程洄从满地的荼蘼花上飞过,一直飞到前面的二进院才停下。 然而他并没有把程洄放到地上,而是放到了房顶的屋檐上—— “草!”程洄半弯着腰站在房檐上,双脚直打颤,“你个坏猫给我回来!!” “呵……”听见他的骂声,玄羽低笑一声,飞回刚才的位置,像拎小鸡儿似的,从背后抓起纪小年的衣领,把人带到二进院里。 “啊啊啊!”纪小年惊慌失措地在空中挥舞着四肢。 不过这时,程洄已经顺着墙边,一点点地爬了下来。他黑着脸走到两人身边,刚要说些什么,就被一只突然闪现的男鬼吓得一愣。 只见那男鬼浑身漆黑,还顶着头红发,长着双绿眼。此刻,他正张着它那张腥臭的嘴巴,呲着满嘴的獠牙,冲他们三人发出一声怒吼:“呜!” “你就是那对罗刹鬼里的男鬼吧?”程洄收敛神色,从怀里拿出一把电磁符咒发射器,并紧紧地握在手里。 “呜!”男鬼似乎不会说人话,只能发出一声又一声的怪叫。 “我知道你们死得冤,可我不知道你们到底冤在哪里,所以……” 程洄试着和对方沟通,但对方显然听不懂人话,仍然一味地乱叫,甚至还直接扑向了站在角落里的纪小年。 “啊!”纪小年大叫一声向后退去,并迅速拿起发射器朝对方开了几枪。 结果只有一枪是打中了的,剩下的几枪全都不知道飞到哪儿去了。 “没想到你还挺聪明,知道挑战斗力最弱的下手。”程洄沉下眼眸,将手中的发射器对准男鬼。 可这时周围的地面,忽然轰隆一声向下塌陷,三人的身体瞬间失重,并迅速向下坠落。 啪—— 他们掉落在一片湿漉漉的泥潭中。 空气中浓重的血腥气,让程洄忍不住干呕了下。 在血色月光的笼罩下,混合着无数骨血的泥土看起来黑得发亮。 程洄坐在地上胡乱抓了一下,抓到一个长条状的东西后,把它拿起来看了一眼。 果然和他预想的一样,是一根已经烂了半截,还带着五根指骨的骨头。 “这好像是人骨。”他抓着手里的骨头,在另外两人面前晃了晃。 “噫!”纪小年看得呲牙咧嘴的。 而玄羽依旧一脸淡定地看着两人,“这是个祭坛。如果你们不想被死在这里的鬼撕了,最好还是赶快下来。”说着,他便三步并作两步,从祭坛上跳了下去。 “嗯。”程洄点点头,拉着纪小年一起走下祭坛,之后又沿着祭坛转了一圈,“这上面刻的有字,但是我看不懂。” “这是殄文。”玄羽说。 “你是说那种专门写给死人看的文字?”程洄惊讶地反问。 “嗯。”玄羽在祭坛的某一处蹲下来,指着上面最大的四个字说,“这四个字写的是‘饲鬼得寿’。” “饲鬼……得寿?”程洄重复着玄羽的话,瞳孔猛地一缩,后又恢复正常,“玄羽,你能把这上面写的东西都念一遍吗?” “这上面都是关于‘饲鬼得寿’的咒文。内容无非是具体做法和一些禁忌罢了。”玄羽解释。 见对方并不打算答应自己的请求,程洄只好软了声音,继续恳求对方:“可是我想知道。玄羽,麻烦你念一遍给我听好吗?” 于是玄羽将视线转移到他的脸上。 为了让对方答应自己,程洄像偶像剧里的女主那样,用力地眨巴眼睛,把他那双清亮如星,又带着些柔情的桃花眼弄得水汪汪的。 “嗯?”玄羽也眨了下眼睛,以示疑惑。 “呃……”难道是我眨得还不够用力?想到这里,程洄眨眼睛的速度变得更快,脸上的笑容也越发灿烂。 结果反倒有种莫名的滑稽感和恐怖感。 “师父你……其实不太适合卖萌来着。”纪小年小声吐槽。 “呵。”虽然看不懂程洄到底在干什么,但玄羽还是忍不住笑了下,转头看着祭坛上的文字念道,“这上面写的是,以骨血为薪,命魂为烛,七苦为肴,则可饲鬼延寿……” 可他刚念完第一句,就被一只穿着红色嫁衣,眼眶空无一物的女鬼给打断了。 “程天师……”女鬼飘到程洄身边,用苍白的手拿起一只红色手帕,冲着他的脸挥了两下。 “啧。”程洄皱着眉拿出扇子,再把它展开挡在自己的脸前,“麻烦有事说事儿,别搞这些虚的。” “好吧。”女鬼收起手帕,又蹿到一旁的玄羽身边,表情惊讶地说,“咦?这里怎么还有只猫妖?” “你能看出我的真身?”玄羽问。 “当然。”女鬼笑着说道,还作势想要扑到对方身上。 好在玄羽反应够快,微微侧了下身就躲过了对方的“袭击”。 “我的耐心是有限的。”程洄脸色一冷,将折扇朝着女鬼横向展开,藏在扇里的银针便像长了眼睛似的,直直地飞向女鬼的眉心。 眼看银针即将射中自己,女鬼想要闪身躲过,却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死死地定在了原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银针飞入自己的眉心。 “啊!”女鬼面容扭曲地惨叫一声。 她想抬起手把针扒出来,却发现自己全身僵硬,根本动不了一点儿,就冲着程洄大声怒吼:“你做了什么?我怎么完全动不了……” “呵呵。”程洄走到对方身边,看着钉入对方眉心的银针解释道,“这根针叫封魂针,能够限制魂体的行动。不过对于s级以上的鬼来说,是无效的。” “那也很厉害了啊!”纪小年跑到程洄身边,追问道,“那师父你这把扇子,应该也不是什么普通扇子吧?” “你师父手里的那把扇子,叫玉清扇。”玄羽看了眼程洄手里的扇子说。 “是。这就是我们程家的家传法器——玉清扇。它的扇面上绘有一幅极凶的画,叫《千里饿殍图》,而且扇子内部还藏了108根封魂针。” “108根?”纪小年凑到扇子前左看右看,“这薄薄的一层扇面,怎么看也不像是能108根针的样子啊……” “你看着是薄薄的一层,实际上远远不止。”程洄收起扇子,把话题拉回正轨,“我问你,我们刚刚看见的那个浑身发黑的男鬼,跟你是什么关系?他是你的丈夫吗?” 一听程洄提起男鬼,原本眼神幽怨,一脸怒容的女鬼,瞬间像泄了气的皮球似的,微微垂下脑袋,流出两行血泪,“是,他的确是我的丈夫。” “你们两夫妻死了很多年了吧?”程洄问。 “嗯。”女鬼回答,“早在四百年前,我就和丈夫一起死在了这座宅子里。” “四百年前?”程洄走到门廊处,细细地查看了下周围的建筑,“居然还真是三四百年前的东西。” 接着他又回到女鬼身边,盯着女鬼说道:“这座宅子的主人通过饲鬼的法术,把你们困在了这儿对吗?” “是的。”女鬼拿起手帕掩面哭诉,“新婚当夜,一群拿刀持棒的官兵,闯入我们夫妻二人的屋里,把我们俩押到这宅子里,给那位已经死去多日的将军当鬼仆……” “我明白了。”程洄打断对方的话,对身后的纪小年说道,“小年,把你包里的乾坤镜拿给我。” “哦!”纪小年答应着,把背包打开,从里面翻出一面青铜古镜递给程洄。 程洄接过镜子放在手中,取一滴女鬼的血泪滴到镜面上。随后,镜子便闪过一道红光,从程洄手里飞到空中,开始显现女鬼死亡那日的景象。 只见一位年轻貌美,浑身赤裸的新娘,在被众多官兵团团围住,像饿狼扑食般冲向她时,一脸决绝地抽出头上的金簪,对着自己的双眼狠狠地扎了进去…… “嘶……”纪小年看得倒抽一口凉气。 然而接下来还有更恐怖的。 当新娘自戳双眼拒绝受辱后,一个身穿黑衣,戴着斗笠的男人,拨开面前的人群走到她身边,拿着一把沾满了血的长刀,从她的脖子处下刀,将她身上的每一寸皮肤都完整地剥下了来。 “啊啊啊啊啊啊!” 新娘痛苦的尖叫声,听得新郎无比心痛。 “求求各位大爷!求求你们放过我们好吗?”由于双手被绑在身后,双眼也被一层黑布蒙着,他只能跪在地上,朝面前的众人磕头求饶。 可那些早就丧失人性的官兵们,怎么可能听得进他的话,反而大声地嘲笑起他:“哈哈哈她都自戳双眼,还被剥了皮了,你再求饶还有什么用!” “什么?你说什么……”听见官兵的话,新郎停下磕头的动作,张着嘴巴看着眼前的黑暗,流下两行痛苦的泪水。 正当他悲痛欲绝,想要寻死时,一桶滚烫的铁水就哗啦一声兜头而下,将他整个人浇铸成了一尊跪像。 “啊!”纪小年又是一声惊呼。 面对这残忍到让人汗毛倒竖的暴虐行径,程洄也忍不住向后退了半步,“啧,怪不得这男罗刹不会说话,也听不懂人话,敢情是被人……” “有人来了。”玄羽转过身,眼神冷漠地看向来人。 ——一只身披重铠,眼睛血红的鬼将。走动间,他的体内不仅散发出极其刺鼻的恶臭,还随机掉落许多白色的蛆虫。 而这扑面而来的恶臭,闻起来简直像是一万只死了一万天的老鼠煮熟后的味道。 “哕……”纪小年登时就呕了出来。 至于程洄,他倒没有像纪小年那样呕出来,只是嘴角微微一抽,对玄羽说道:“你管这玩意儿叫人?” 玄羽:“……至少有个人形。” 程洄:“呵呵。” 第160章 不纯粹的同事关系 皓月当空,落雪的广袤大地如一轴跌落书案的幽蓝长卷,连接着远处低垂到地平线的星辰。 “你确定在这里?”半空中刮着刀子一样的寒风,季雪北的声音比风更凉。 除了脚下所御法器,季雪北周遭空无一物,但声音偏偏从他识海中直接传来:“是的宿主,先前受到不明力量干扰,定位有误,已重新为您规划路线。” 系统顿了顿,带着点讨好的意味:“跟着指示线走,救助对象距您只有半里了!” 这挨千刀的系统,绑架他半夜出来救死扶伤不说,指示路线竟然还会出错,害得他在雪原上无头苍蝇似的乱转了半个时辰。 季雪北心里暗骂着,身体却很诚实地操纵脚下色泽殷红发亮的长索,沿着视线中那道淡粉色的指示线向前飞掠。 果不其然,片刻后,他望见白雪地上躺着一人,白衣乌发,一动不动,身下的雪沁入了血迹,形成一小滩暗红。 指示线径直连到这人身上,是他了。 季雪北落到地上,用脚尖踢了踢这具躯体,对方毫无动静,但季雪北感觉得到他还有呼吸。 是个修士,修为不低,脏腑被人捅了个对穿,也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遭到这样的毒手。 季雪北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势,皱眉道:“伤得很严重,护体罡气又破了,再在雪地里躺个一晚上,明天就在排队投胎了。” “是呀是呀,多亏宿主出手相救,他才能大难不死。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宿主真是功德无量呢!”系统很捧场地奉上一串掌声。 “老子是魔尊,谁要造浮屠?” 季雪北被吵得脑袋嗡嗡响,态度恶劣地凶了回去,同时将倒在地上的人像扛米袋一般扛到肩上,再次召出法器,往自己来时的方向御风而去。 偏偏系统不受他的情绪打击,仍在热情洋溢地说:“宿主不要气,这个救人订单有500功德值,不过是雪夜跑一趟,比帮村民找猫足足多了499倍功德值呢!” “这么高?”季雪北起床气比较大,没问清订单奖励就出门了,这时便也有点意外,“凭什么?凭他是修士?凭他半死不活?” 系统刚要回答,突然被一串古怪的杂音盖过,正在季雪北起了狐疑之际,它又恢复了正常,卖萌道:“小功也不是很清楚,小功只是一个冰冷的发任务机器而已啦。” 且不说冰不冰冷,季雪北额头青筋直跳:“都说了不准自称小功。” “那,老功?”系统语气试探。 “你有病吧。”本来加班就烦,季雪北很有一种巴掌伸不进识海的无力感。 在系统的假哭声中,季雪北的小屋出现在眼前。 季雪北名中带雪,修炼的却是火性登峰造极的功法——熔金诀,为了压制火性,常年在冰原边的小屋独自闭关。 他伸脚一踢,木质门扉“吱呀”一声洞开,里面空间不大,只有一张冰床,一桌一椅,靠墙的地上丢了个皱巴巴的打坐用的蒲团,墙上挂了几张动物皮子,是原先的猎户屋主留下的。没有盥洗用具、没有灶台——修炼到他这地步,早辟谷了。 季雪北本想把人直接放到冰床上,念及他罡气破裂,现在身体状况连个正常人也不如,便扯下墙上的几张皮毛,往床上垫巴垫巴,这才把人放下。 屋里点着烛龙膏照明,季雪北粗鲁地一放,修士的身子侧着歪了下,正脸在灯光下纤毫毕现露了出来。 “嚯。”季雪北不由得发出一个意味不明的音节,开始相信他真的值500功德值。 无他,纯好看罢了。 修真人士寿数恒长,从外貌看不出真实年纪,此人看上去依稀是凡人二十出头模样,似月下冷雪,说不出的端肃贵气,也不知道是不是失血过多的缘故,肤色很白。 季雪北摸了摸下巴,凭他的一贯印象评判道:“看着倒像个剑修,倔得十头驴都拉不回来的那种。” 不过,他身边没有武器,或许是被仇家顺走了。 季雪北想着,没等系统搭话,起身到书桌前翻动桌上的瓶瓶罐罐,找了几瓶倒出些丸药来,不研磨,也不倒点水帮忙送服,手法生疏地往昏迷中的人嘴里强塞。 这来历不明的系统出现,是三天前的事了。 那时,季雪北正在冰原小屋中阖目打坐,全部灵力收束于丹田气海,尝试冲击熔金诀第十层的大关。 自被称为魔教的丹雪门第一任魔尊消失后,其后的魔尊无人能突破第十层境界,就像一个摆不脱的魔咒,季雪北偏不信邪,想要凭自己的力量改写魔咒。 冰天雪地之中,季雪北如三昧真火焚身,额头豆大的汗珠涔涔而落。 就在此时,一个从未听过的声音忽然在他识海响起—— “宿主,请暂停修炼,若修为此刻再进一步,有灰飞烟灭的风险!” 身为魔教魔尊,修炼到他这个层次的修士,世上两只手数得过来,季雪北从没有在旁人如此接近的时候毫无觉察,不由得浑身一震,幸亏情绪还算稳定,没有走火入魔。 “你是什么人?!”他后怕了一瞬,愤怒喝问。 “我不是人。”那个声音像个孩童,嘻嘻一笑,解释道,“宿主莫怕,我是系统,是来帮助你的。” 季雪北眼神锐利地打量四周,屋里分明只他一个,将神识朝屋外探去,也没感知到任何修士。 鬼修?还是什么奇门法术? 季雪北按捺心中的警惕,语气冰冷地回答:“什么系统,听不懂。” 那个声音却完全看穿了他的心思,解答道:“宿主,我是功德箱系统,直接存在于你识海之中,你是看不到我的。” “功德箱?”什么鬼东西,听起来就蛮让人火大的。 “嗯嗯,宿主你啊,真的是有点迟钝呢,你是否不知道你就快飞升了呢?” 季雪北:“?” “诈骗也说点靠谱的好吗?”他的耐心快要耗尽,偏偏拿这无影无形的声音没办法,“我是魔修,怎么可能飞升?” 系统好脾气地说:“宿主有所不知,您修炼的熔金诀其实是正派心法,依法可以飞升呢。” ……?这话石破天惊,季雪北难得静下来思索了一下,一时竟想不出什么反驳它的证据。他从小在魔教长大,又误打误撞成了魔尊,自然而然认为自己修的是魔道,但他的功法和正道人士又有什么区别呢? 季雪北确实不知道,他只学过这一种。他学的这一种,也的确没有啖人血肉、吸人修为之类伤天害理的需求,只需要席地而坐,在哪都能吸收天地灵气。 他半信半疑:“所以呢?就算我要飞升,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不幸在于,宿主您作为魔教魔尊,已经恶贯满盈,如果不在天劫到来前行善积德、攒满一万点功德值,就会被天雷劈成灰。” 恶贯满盈? 行善积德? 接连两个炸裂的词汇,已经把季雪北劈成灰了。 “我是魔尊没错,但我怎么恶贯满盈了?”平生第一次,他有了被冤枉的委屈。 季雪北自入魔教以来,很快因根骨出众受到赏识,不再外出办事,一心精进修为。就连魔尊之位,也是因为前任魔尊陨落,他的竞争对手跑上门来先下手为强,他正当防卫不小心得到的。 教中之事,季雪北不懂,也撒手不管,时至今日,各地分坛早已各管各的,自生自灭去了。 系统却说:“魔教许多产业是前几任魔尊欺压百姓得到的,宿主身为现任魔尊,无所作为,放任自流,也得承担这些恶业。” 季雪北缓缓吐了口气。无怪乎前几任魔尊都在修成熔金诀第十层之前死于非命,难道都是没迈过天劫这道大关? 他想到系统说的“行善积德”,便抖落了一身鸡皮疙瘩:“那我不修炼,不突破,不应这天劫不就行了?” “宿主莫非忘了,熔金诀作为丹雪门不传之秘,自第八层起便会自动与天地感应,纵使在睡梦中也能吸收天地灵气,况且近年来这天地间灵气大涨,真是顺水行舟,不退则进啊。”系统慢悠悠地说道。 成语还能这么用?季雪北咬了咬牙,总觉得它有点阴阳怪气的味道。 “那我自废修为……” “使不得,使不得,自宿主掌教以来,丹雪门势力衰退明显,正道人士早已虎视眈眈,宿主一旦没了修为,可是有生命危险的。”系统循循善诱,“如果不完全废去修为,谁知道哪天睡梦中被雷劈?还不如现在就行动起来!心动不如行动!” 季雪北:“……”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他烦躁地抓了抓后脑勺,有点被系统的耳边风给吹动了。 但他怎么可能去行善积德?这辈子都不可能行善积德的。 “我一个魔尊若是行善积德,全魔教都会面上无光!” “那咋啦?背着人偷偷做不就行了。”系统满不在乎地说。 能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偷偷做好事,真够倒反天罡。季雪北想了想,无语中又有三分心动。 “行,那你先说说,我要怎么做?” “放心,有我功德箱系统在。宿主只要接收我下发的叮叮助人订单,按照订单的指示完成助人任务,就可以得到相应的功德值。所有的助人任务都有位置指示,不需要宿主自己摸索,是不是很简单、很贴心呢?” 听起来还行。 “那我要积攒多少功德值才能不被劈死?” “一万点。”系统说,“哇,宿主现在就接到了第一个任务,是帮助一个村民找回走失的狸猫。” 听到一万点三个字,季雪北已经眼前一黑,但他不死心地追问:“找猫给多少功德值?” “一点。” 季雪北:“……我得找一万只猫?” “宿主就算想救也没有那么多呢。” “你不觉得一万点太过分了吗?”季雪北浑身的血直往大脑里涌。 “嘿嘿,不够困难怎么配得上宿主魔尊的身份地位?”系统一点察觉不到宿主的情绪,兀自嬉皮笑脸。 季雪北拳头硬了:“劈死我的时候,能顺带劈死你吗?” 能的话,他现在就坐下继续修炼。 第162章 偷拍醉酒女同事穿着紧身裤的下 监控屏幕的蓝光舔舐着林深的下颌,他屈膝蜷在转椅上,睡衣肩带滑落至肘弯。视频定格在陆骁后腰的鹿纹身,与三年前暴雨中自己汉服刺绣重叠的细节,像根羽毛搔着神经末梢。 &ot;你在视奸我?&ot; 冰可乐罐突然贴上后颈,林深惊得撞翻键盘。陆骁裸着上身倚在门框,腹肌还挂着未擦干的水珠,毛巾随意搭在肩头。花露水混着雪松香劈头盖脸压下来,他俯身时人鱼线几乎蹭到林深发顶:&ot;让我看看拍得帅不帅?&ot; 林深反手扣住笔记本:&ot;直男会半夜偷窥室友房间?&ot; &ot;我找指甲剪。&ot;陆骁晃了晃手里的鲨鱼头钥匙扣,工装裤腰卡在胯骨要掉不掉,&ot;倒是你——&ot;他忽然单手撑住椅背,阴影完全笼罩住林深,&ot;该不会在检查我的直男纯度?&ot; 监控画面恰在此时自动播放,陆骁洗澡时的口哨声在寂静中炸响。林深去抢鼠标的手被他擒住腕子,虎口茧子磨着突起的腕骨:&ot;原来你喜欢看这个视角。&ot;他指尖划过屏幕里自己抖动的腹肌,&ot;下次可以给你座位。&ot; &ot;你工具箱里为什么有我的织金马面裙?&ot;林深突然发难,脚趾勾开墙角工具箱。缠在卷尺上的衣料如水银泻地,在月光下泛着幽蓝光泽。 陆骁挠头的动作牵动肩胛肌肉起伏:&ot;工地粉尘大,拿来当防尘罩。&ot;他蹲下时工装裤绷出饱满的臀型,随手把万元布料团成抹布状,&ot;你们搞艺术的都这么金贵?&ot; 林深太阳穴突突直跳,这厮居然用他的高定汉服擦电钻!正要发作,陆骁突然拎起件黑色蕾丝内衣:&ot;这防尘效果更好吧?&ot;他对着自己胸肌比划,胸肌沟卡着蕾丝花边,&ot;尺寸好像小了&ot; &ot;那是客户寄错的样品!&ot;林深扑上去抢,被陆骁举着转了个圈。后背撞上冰凉的胸膛,汗津津的皮肤隔着真丝睡衣传递心跳,陆骁低笑震动胸腔:&ot;急什么?我又不会穿去相亲。&ot; 薄荷气息突然逼近耳廓,林深看着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将内衣叠成豆腐块:&ot;我们直男整理内务都是最高标准。&ot;陆骁的拇指&ot;不小心&ot;擦过他腰窝,&ot;不像你们gay&ot;尾音淹没在喉咙里,指尖却顺着脊椎沟缓缓上移。 警报器突然尖啸,林深趁机挣脱桎梏。陆骁大咧咧推开窗户,夜风灌入他松垮的裤腰:&ot;野猫碰倒酒瓶罢了。&ot;他半个身子探出窗外,背肌舒展如振翅的鹰,&ot;要不要教你防身术?&ot; 未等回应,林深突然被拽进滚烫的怀抱。陆骁从背后环住他,手把手摆出格斗姿势:&ot;直男教学,免费体验。&ot;他带着薄茧的掌心摩挲林深指节,膝盖顶进他□□调整站姿,&ot;遇到变态就这么&ot; 林深肘击的瞬间,陆骁顺势后仰倒在懒人沙发上。睡裤腰卡在腹肌下方,他举起双手做投降状:&ot;你们gay圈现在流行霸王硬上弓?&ot;手机从裤袋滑出,屏保赫然是林深三年前汉服节救人的侧影。 &ot;这是甲方要的传统文化素材。&ot;陆骁伸长腿勾回手机,脚背青筋凸起,&ot;就像你不会因为室友长得像救命恩人就心动,对吧?&ot;他突然鲤鱼打挺坐起,汗湿的胸膛贴上林深后背,&ot;你抖得好厉害。&ot; 老式挂钟敲响两点半,陆骁打着哈欠往房间晃:&ot;明天陪我去看工地?&ot;他反手抛来件沾着水泥点的工装外套,&ot;穿这个,防狼。&ot; 林深捏着外套内袋露出的半张票根——是明天非遗展的邀请函。监控屏幕突然弹出提示:用户【xiao】刚刚在租房平台续费了三年租金。 窗外飘来抄手摊的梆子声,林深把脸埋进残留着雪松香的外套。陆骁的鼾声穿过薄墙,混着他手机偶尔震动的嗡鸣——锁屏界面不断弹出新消息:【陆工,给林先生定制的凤冠图纸已发邮箱】。 晨雾还未散尽,陆骁的工具箱已经叮当作响。林深眯眼看着他将织金马面裙铺在餐桌上,金刚钻头压在缠枝莲纹上:&ot;今天要去测绘民国老宅。&ot; 他咬开豆浆袋的动作牵动颈侧血管,&ot;要不要当我的比例尺?&ot; &ot;用高定汉服设计师当测绘布?&ot; 陆骁突然攥住他手腕,卷尺冰凉的金属头贴上腰线:&ot;别动。&ot; 他单膝跪地测量尺寸,呼吸喷在胯骨位置,&ot;67厘米,比三年前…&ot; 卷尺啪地弹回,尾音消散在厨房油锅的滋啦声中。 林深盯着他后颈发际线处新冒出的红疹,那是接触真丝面料过敏的痕迹。 早餐煎蛋在盘子里逐渐冷却,陆骁工装裤上沾着的金线却在晨光中闪烁——分明是昨夜从他汉服上勾走的绣线。 &ot;走不走?&ot; 陆骁将安全帽扣在他头上,拇指&ot;无意&ot;擦过耳垂,&ot;今天要爬三十米高的脚手架。&ot; 他转身时工具箱露出半截蓝光,林深瞥见正在录音的智能手机界面,锁屏照片赫然是自己上周直播的截图。 正午阳光把老宅天井切成明暗两半,陆骁攀在竹梯上冲他伸手。林深爬上房梁的时候,闻到一股香味:“直男会涂防晒霜?” &ot;甲方爸爸的要求。&ot;陆骁用腿勾住松木横梁俯身,工装领口大敞露出晒成蜜色的胸膛,而林深正颤颤巍巍的在木横梁离陆骁较为近的一端,手像是小时候坐在跷跷板上面一样,两手紧紧的抓在横梁上,一阵风吹来,横放在房梁上的图纸被风卷起了一角,马上要失去重心掉下去的时候 陆骁突然松开一只手去够飞走的图纸时,林深几乎要尖叫出声 &ot;怕我摔了?&ot;陆骁戏谑的尾音消散在风里,沾着防晒霜的手指突然抹过林深鼻尖,“小花猫。” 这个动作让他胸前挂着的工牌晃到林深眼前,证件照上的男人西装革履,与此刻灰头土脸的糙汉判若两人。 测绘仪再次响起警报,林深低头调试时,陆骁的扳手&ot;不小心&ot;勾开他衬衫第三颗纽扣。海棠花影恰好落在他胸口的朱砂痣上,陆骁吹了声口哨:&ot;甲方该为这个景点付额外费用。&ot; &ot;直男会对男人胸口吹口哨?&ot;林深拢衣领的动作被竹梯晃动打断,整个人栽进陆骁正卡在大腿上的图纸上面,檀香混着汗味的胸膛震动着传来闷笑:&ot;我在夸赞建筑美学。&ot; 沾着口红印的图纸突然被风卷到屋檐,陆骁单手撑住摇摇欲坠的竹梯,伸长手臂去够时腹肌绷出凌厉线条。 林深别开脸的瞬间,听见布料撕裂声——陆骁的工装□□部裂开道口子,露出里面印满小黄鸭的平角裤。 &ot;看够了吗?&ot;陆骁夹着图纸滑回地面,大大咧咧地把工具箱挡在身前,”pdd二十块三条,要链接吗?&ot; 暴雨突至,两人不得已从房梁上下来,陆骁借这个时候正蹲在滴水檐下拼合斗拱模型,工具箱在陆骁腰间发出环佩叮当。林深跌进他怀里的瞬间,听见金属箱深处传来熟悉的鎏金脆响。 “给甲方做的样品。”陆骁掀开箱盖时雨珠在凤冠珍珠上碎成星子,九色鹿纹样在防尘布下若隐若现。 浸湿的工装外套裹上肩头时,林深嗅到那抹刻意用机油掩盖的沉香。 惊雷劈开云层的刹那,带血泡的掌心覆上他手背:“混凝土凝固要28天,浇筑要趁雨天。”陆骁摘下手套露出满掌伤痕,建材碎屑嵌在结痂的皮肉里,这时陆骁突然扳过他下巴,拇指重重擦过被凤冠压红的额角,&ot;就像某些人&ot; 口袋处传来震动,婚庆公司问新郎款明制官帽要不要加林先生设计的暗纹? 这时陆骁笑着把后半句咽回喉咙,转而往林深嘴里塞了颗陈皮糖,&ot;防感冒。&ot; 霓虹穿透百年砖墙,将交叠的影子拓在&ot;永结同心&ot;的砖雕上。 林深忽然想起三年前的汉服文化节,那个帮他挡住鸡蛋的陌生志愿者,后颈似乎也有片同样的红疹。 陆骁的体温透过湿透的衬衫渗进来,工具箱里的测绘仪又开始规律嗡鸣。雨水顺着鎏金凤冠的点翠流苏往下淌,在地面汇成闪闪发光的银河,倒映着两个被命运红线缠住的身影。 第163章 跟女朋友尝试一种睡觉的特殊体位 2013年12月3日 16:45 阴转雨 【标本修复日志】 今日修复编号b-042藏品: 顾言母亲遗留的雨蝶胸针 发现蝶翼夹层藏有微型胶卷 显影后为顾言童年照片 ——原来所有秘密都藏在翅膀里 --- 林小夏发现顾言母亲的秘密,是在一个阴沉的午后。 她值日时在储物柜角落发现那枚雨蝶胸针,蝶翼上镶嵌的碎钻在暮色中泛着冷光。胸针背面刻着&ot;to y butterfly&ot;,字迹与顾言批改作业时的笔迹如出一辙。 &ot;那是我母亲的。&ot; 顾言的声音惊得她差点摔了胸针。他站在教室后门,白衬衫被雨水打湿,贴在肩胛骨上显出蝴蝶般的轮廓。林小夏想起母亲擦拭钢琴时,琴盖上那只被压扁的飞蛾。 &ot;她&ot;顾言接过胸针时手指微微发抖,&ot;上周住院了。&ot; 林小夏闻到他身上浓重的消毒水味道,和她跪着擦医院地板时闻到的如出一辙。她看着他把胸针收进书包,帆布包边缘露出病历本的一角——&ot;渐冻症&ot;三个字刺痛她的眼睛。 那天放学,顾言带她去了音乐厅。 他推开后台的门时,灰尘在光束中起舞。林小夏看见墙上挂着的巨幅海报:穿芭蕾舞裙的女人优雅地踮起脚尖,脖颈处的雨蝶胸针闪着冷光。那是二十年前的顾言母亲,彼时她还是享誉国际的芭蕾舞者。 &ot;她再也不能跳舞了。&ot;顾言的声音在空旷的剧场回荡,&ot;就像蝴蝶被钉在标本框里。&ot; 林小夏想起母亲擦拭钢琴时哼的歌谣,那是顾言母亲最著名的芭蕾舞剧配乐。她看着顾言走向钢琴,修长的手指搭在琴键上,弹出一个破碎的音符。 &ot;要听吗?&ot;他转头看她,睫毛在舞台追光下投下蝶翼般的阴影,&ot;她最后创作的曲子。&ot; 林小夏点头时,马尾辫扫过洗褪色的椅套。琴声响起时,她看见顾言母亲坐在轮椅上,隔着玻璃窗凝望舞台。那些音符像雨滴打在蝶翼上,溅起细碎的光芒。 曲终时,顾言的手停在琴键上。林小夏看见他腕表下的针眼,那是注射营养液留下的痕迹。她突然明白他为什么总戴着护腕——不是为了保护手腕,而是为了遮住那些难堪的伤痕。 &ot;谢谢你。&ot;顾言收起琴谱,&ot;你是第一个听完整首曲子的人。&ot; 林小夏攥着书包带,想起母亲擦拭钢琴时说的话:&ot;有些人注定要飞得很高,有些人只能在地上仰望。&ot; 那天晚上,她在日记本上画了只蝴蝶。翅膀是用顾言批改作业时的红笔画的,身体是用苏晴的鲇鱼墨水涂的。她在旁边写道:&ot;如果蝴蝶注定要坠落,我愿做那片托住它的树叶。&ot; 后来她才知道,那首曲子是顾言母亲为她写的。十二年后,当她修复那枚雨蝶胸针时,才发现蝶翼夹层里藏着顾言的童年照片——那是他母亲最后的珍藏。 第164章 谁不喜欢高跟加美腿呢 周日早晨。 没有被熟悉的闹铃声吵醒,方唯佑难得睡了个时间充裕的好觉。 八点一刻,他睁开眼睛愣了会儿神,又在暖和的被窝里面舒服地伸了个懒腰。 耳边忽然响起“嗡嗡”的震动声,方唯佑从枕侧摸起手机,只见是常新妍发来的微信消息。 新妍:[唯唯,醒了没?] 方唯佑眯着眼睛,嘴角微微上扬,回复道:[醒了,正打算起床] 常新妍秒回:[那你先收拾吧,等会儿北门见,我给你带了早餐哦!] wyo:[好,谢谢新妍] 回复完常新妍,方唯佑便开始下床洗漱。 宿舍里面静悄悄的,室友们似乎还都在熟睡,于是他有意控制着手脚动作的力度,避免发出聒噪的声响。 新传学院昨天举办了一场大型文艺演出活动,由于专业能力出色,方唯佑被选为本次活动的主持人,和他搭档的是一位同样优秀的女同学。 因此,这一周的时间也被安排得满满当当的,白天除了上课就是熟悉主持稿,再加上这次的活动比较重要,所以还需要抽空去演播室和其他同学仔细核对流程,外加一次彩排和一次正式联排,以此确保活动当天万无一失。 忙碌是每日的常态,不过好在一切顺利,活动最终圆满完成。 方唯佑也终于拥有了属于自己的休息日,昨晚临睡前,他答应今天陪常新妍一起去取给宁清预定的生日蛋糕。 学艺术的似乎周身自带一种特殊的气质,方唯佑生来模样清秀,五官柔和且皮肤白净,头发微微卷曲,勘勘盖过眉梢。 他脱下睡衣,换了件基础款白t,又从衣柜里挑了件偏薄的天蓝色毛衣,搭配一条水洗蓝牛仔裤,看起来一副朝气蓬勃的学生样。 收拾好之后,他拿起放在桌子上的手提袋,轻手轻脚地关上了房门。 初秋的徽城,气候十分宜人,偶有微风吹过,携来阵阵凉爽。 隔着很远的距离,方唯佑就已经看见了屈膝背靠在梧桐树上的常新妍,径直向她走去。 而常新妍似乎也像是感受到了他的目光一样,眼睛迅速从手机屏幕上离开,抬起头,蹦蹦跳跳地朝他挥了挥手。 方唯佑加快了步伐,在常新妍面前站定后,他先是叹了口气,接着便开始语重心长地说道:“新妍,早上不要穿这么短的裙子,很容易着凉的。” 常新妍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俏皮地笑了起来,她耸了耸肩,说:“好好好,下次不穿了,怎么还是这么啰嗦呢。” 说罢,冲方唯佑扮了个鬼脸。 “那就希望你说到做到。”方唯佑无奈地说。 “喏,给你最爱吃的麦麦!”常新妍岔开话题,把印着亮黄色“”字样的牛皮纸袋递给方唯佑,之后便陪他坐在树下的长椅上,一起吃着早餐。 常新妍是方唯佑的人生挚友,是很重要很特别的存在,有她在的地方,周围的空气中都弥漫着轻松美好的气息。 不紧不慢地吃完了早餐,扔完垃圾后,常新妍挽着方唯佑的胳膊,一起往校外走去。 学校距离商场很近,附近的交通也很便利,只需要乘坐五站地铁就可以到达。 常新妍预定的取餐时间是十点钟,进了商场之后,她直接拉着方唯佑来到一家专门售卖首饰品的店铺面前,说完买礼物。 方唯佑不解,边跟着常新妍往里进边问道:“上周不是已经给宁姐买过礼物了吗?” “礼物不嫌多呀,”常新妍说,“而且我总觉得给她的还不够多呢。” “别想太多,”方唯佑看她有些纠结的样子,鼓励道:“你的眼光超好,不管送什么宁姐都会喜欢的。” 说话间,两个人走到了一扇玻璃柜面前,里面摆放着一个玫瑰花形状的纯银吊坠。 常新妍一下子就被吸引了视线,细细端详着,过了一会儿,她转头问方唯佑:“你觉得这个怎么样?” 这种简约大方的款式最适合宁清不过了,方唯佑点点头:“看起来不错,跟宁姐的气质很搭。” 听到这话,常新妍也不再犹豫,第一眼就看中的东西大概率不会出错。 她礼貌地请店员把吊坠包起来,随后来到前台利落地付了款。 刚从店里取完蛋糕出来,宁清也恰好打来电话,说她已经到了商场门口。 许是心情好的缘故,她今天骑了那辆平时不经常骑的粉色机车,靠在车座上,屈起一条腿,另一条腿支撑着地面。 看到常新妍和方唯佑从商场大门走出来后,她缓缓站直了身体。 常新妍见到宁清的一瞬,眼睛变得亮闪闪,她小跑着来到宁清面前,一脸激动地说:“清清生日快乐!” 宁清温柔地揉了揉常新妍的头发,笑着伸开了手臂,常新妍便顺势靠在她的怀里。 方唯佑走近,把手提袋递给宁清,笑着说:“宁姐,生日快乐啊。” “谢谢唯佑,好久不见了,等会儿和我们一起去吃饭吧。” 常新妍跟宁清的复读机似的,也说:“对,唯唯也和我们一起去吃饭。” 今天是宁清的生日,方唯佑见过面也送了礼物,理应不该再掺和,而且常新妍和宁清好不容易才有了独处的时间。 于是他摆摆手,拒绝道:“不了宁姐,你和新妍去庆祝就好,我就不去了。” 见方唯佑不愿过多打扰,宁清便不再坚持。她从常新妍手里接过蛋糕,稳稳地放进储物箱里,又耐心地替她戴好头盔,上车后嘱咐她坐稳抱紧自己。 常新妍紧紧地环抱住宁清的腰,脸贴在她的后背上,冲着方唯佑傻乐。 方唯佑看着面前温馨的场景,不由得心生羡慕。 真好啊。 宁清点好火,隔着玻璃面罩看向方唯佑:“唯佑,那我们就先走了,下次有空再聚。” 方唯佑挥了挥手:“好,注意安全。” 片刻后,空气中响起引擎粗犷的轰隆声。 方唯佑漫无目的地在周边走着,阳光照得人浑身懒洋洋的,心情也随之变得轻松起来。 附近的广场上聚满了形形色色的人,中央喷泉的水柱在光的作用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方唯佑站在远处,安安静静地看泉水喷涌四溅后又落下。 临近饭点,他顺便在商场旁边找了一家经常吃的餐厅。 点完餐后,便收到了林扬发来的微信,询问他明天晚上是否有时间。 林扬是方唯佑上学期在艺术团里认识的新同学,主要负责拍摄工作,性格十分随和,也特别自来熟,因此他们俩相处得很融洽。 方唯佑打开日程表,确定了明晚没有要紧的事,回复道:[我有空,怎么了?] 林扬:[是这样,明天我过生日,想请大家一起出去吃个饭,请了咱们团里那几个朋友,但也会有一些你不认识的同学,不知道你会不会介意?] 这两年积累起来的实践经验,使方唯佑逐渐适应了各种模式的社交场合,无论是哪一种,他都能够恰如其分地把握好与陌生人交流的限度,表现得游刃有余。 所以就算有不认识的人也无所谓。 他回复林扬:[不介意的,我一定会去] 见方唯佑同意,林扬紧接着把聚会的时间和地点一并发了过来。 第165章 享受美味的母女早餐 林无烟属于那种醉的快,醒的也快的体质。 易醉易醒,空荡的夜晚,凌晨三点的夜晚,陌生的夜晚,也是没有牧沐的夜晚。 于是,她起身,拿起桌上的钥匙,悄悄离开了。 之后的几天,生活照旧,工作照旧,转眼就到了周末。 牧沐和霍余安约在一间清吧,地方是牧沐选的,店开在不起眼的街巷拐角,不用导航很难找到那种。 休息的时候,牧沐自己来过一回,坐在吧台位置,看着眼前的琳琅满目与五光十色,点了一份调酒师推荐的‘勿忘告别’,海盐柠檬的酸涩口感,像极了她与林无烟之间的拉扯。 这一回,她和霍余安选在了边缘角落,灯光昏暗,离八点半的驻唱位置很远,不过景致却别有一番风味。 牧沐背靠的是重工业风水泥墙壁,墙面凹凸不平,墙上挂着一件脏脏风的白色体恤,图案是一个可爱的小女孩。 桌子是原木风,不规则,铺满餐食和果盘后,会有点温馨。 啤酒佳酿航班是这家清吧的特色,不过牧沐是第一次点,整整六杯,颜色从深橙到浅黄各异,盛在椭圆形的高脚杯里,既美观也让人觉得好喝。 多层汉堡点了两份,从上到下依次是面包、西红柿、芝士、肉饼、生菜、芝士、肉饼、菠萝、面包,这些原本素不相识的食材被木签窜连起来,显得高档又美味。 霍余安拿着薯条蘸番茄酱,一连吃了好几块,有客人点了《成都》,驻唱弹着吉他,烟嗓刚一开喉就把人带到了玉林路的尽头。 “你还别说,这地儿还真不错,偏是偏了点,不过东西是真好吃,你要不要来一块。” 霍余安不去管音乐,东西好吃才最重要。 牧沐盯她手边那杯颜色最深的精酿好一会了,霍余安刚一开口,她就端起杯,一饮而尽。 口感浓烈,入口苦涩。 霍余安戳戳鼻子,心中暗想的是:你想喝就喝呗,干嘛非等我开口。 然后,牧沐就准备拿起第二杯,霍余安也不拦着,把汉堡拿到自己餐盘里,带上一次性手套按实,拔下签子,把汉堡横过来,大快朵颐。 汁水沿着手套蔓延到胳膊上,霍余安腾不出手,呜呜的叫秦沐。 拿起纸巾站起身帮霍余安擦掉汁水,牧沐又坐回去,霍余安放下汉堡,摘了手套,把东西咽下去,喝了口柠檬水,看了眼已经空掉的三个高脚杯,“行啦,把我叫出来自己又不说话,如果你再不开口,我吃饱以后可就要回家了。” 按黑手边微信界面上‘等待验证’四个小字儿,牧沐喝下第四杯,霍余安抬手打了一下嘴,可她说的明明不是劝酒令。 “别人都说两个人在一起以后,会变得越来越像,以前我还不信,现在看你这幅鬼样子,看来这说法还是有点科学根据的。” 擦了擦嘴后,霍余安又开始叉水果吃,苹果没削皮,红色的外皮让它加分不少,所以霍余安第一个选了它。 “什么意思?”,牧沐眼里闪现一丝光,这几天她一直消沉着,除了工作以外,剩下时间都是垂头丧气的。 “你给我打电话那晚,她在我那!”,看了眼牧沐手里攥着的第五只高脚杯,霍余安颇为无奈道,“也像你这么喝。” “她那晚在你那?”,像是解除了某种臆想中的误会,牧沐眼中有了希冀,随即皱眉,“那你当时为什么不告诉我?” “秦大警官啊,我拜托你冷静点啊,你明知道她什么身份,就不要在自讨苦吃了行么。” 抱着手臂垫在桌子上,霍余安终于不在往嘴里塞东西。 牧沐收回希冀,喝下第五杯。 “哎行行行,全当我没说行吧”,霍余安伸出一只手掌表示投降,看对方闭上眼皱起眉头,明显是酒精上头了,霍余安起身夺过她身旁最后一杯酒,然后将柠檬水推到她面前。 “你俩这都啥毛病啊,情侣通病么?喝酒之前都不先吃东西的啊,一点常识都没有,活该你俩难受。” 霍余安说着将酒杯放到自己身边,接着将没动过的那个汉堡叉到牧沐餐盘里,“你自己吃啊,我可不负责喂你。” “她没吃东西么?很难受吧。”,捂着胃,牧沐睁开眼,喃喃的说着,眼睛盯着地面,不像疑问,更像心疼。 “是啊,没吃东西啊,干喝,跟不要命似的。” 霍余安无奈叹口气。 “这…不算机密么?”,牧沐抬眼,意有所指。 霍余安撇嘴,“算,怎么不算啊,要不是看你这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我才懒得告诉你这些。” 霍余安太知道症结在哪了。 “现在可以说说你俩到底为啥搞成这样了么?”,霍余安挑着眉问。 “她…”,牧沐哽了哽,“没说什么么?” “你这话是啥意思,她啥样你不知道?但凡她能多跟我说一个字儿,我家祖坟都得跟着冒青烟。” 紧握水杯,牧沐口吻酸的像沉在杯底的柠檬切片,“余安,我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你啊,非要撞着南墙才回头么,姜警官多好的条件啊,你咋就不懂择木而栖呢?”,霍余安皱着眉劝。 牧沐喝了口柠檬水,轻轻放下水杯,“十三岁那年,我试着和一个好朋友同居,我想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女生。” “啊,你十三岁就跟别人睡了啊” 瞅了眼隔壁桌,霍余安压低身子,小声又惊讶的问,这时候,她还不知道牧沐口中的好朋友,就是跟自己有过一天缘分的薛芸芸。 “是睡觉,不是睡了。” 牧沐平淡的阐释着区别。 “哦,那,然后呢。” 霍余安坐回去。 摇摇头,牧沐继续陈述,“刚开始会有点不习惯,后来觉得很平常。” “那林无烟呢?你曾经说过你们小时候就认识,你是因为她才去求证自己喜不喜欢女生?” “嗯。”,点点头,撤掉水杯上的左手去捂腹部,牧沐忍着疼继续说,“八岁就开始喜欢,见第一面就喜欢,我这么说,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变态。” “啊,这…”,霍余安拿起水杯喝水,明明八岁就开始对别人有非分之想的是牧沐,十三岁就开始拿好朋友做实验的也是牧沐,可霍余安反倒不自在起来。 牧沐一直都有这个本事,就像她和林无烟第一晚之后,霍余安看到那张惨不忍睹的床会羞得满脸通红,牧沐却还能骄傲自满在她面前炫耀自己的手。 尽管胃里已经翻江倒海,像被人用力揉搓着疼,可牧沐还是用力的表达着,“余安,我已经没有办法放下她了!” “所以,你们是怎么重逢的?又为什么会闹成这样?” 霍余安想收回之前那句话,那句‘非要撞着南墙才回头么’,她这明明是撞了南墙也不回头。 撞了南墙,就索性把南墙撞穿,这就是牧沐。 “她现在的上司是我的老同学,你们薛队的女儿,薛芸芸。” “哦…”,“啊?你说谁?”,电光火石间,霍余安脑中闪过很多思绪,差点没喷出一口老血,急忙追着问,“你是说林无烟现在进了清风?还成了那个尤物的手下?” “你好像很惊讶?”,牧沐不解的看着霍余安,她不解的是,‘你知道的不是应该比我多么’。 “那天我们在十四楼分开以后,我是有跟薛芸芸接触过,不过后来的事情都是程队亲自在跟,我也不是很清楚。” 霍余安继续喝水,对于林无烟要接近蔡峰、蔡峰就是南线最大买家的事儿,她选择避而不谈。 “你认识芸芸?”知道霍余安有所隐瞒,牧沐只能避重就轻的问。 “嗯,见过一回…”,闪回牧沐刚刚的话,霍余安对号入座,问,“那个没啥感觉的初中同学,不会…” “是!”,牧沐丝毫不遮掩。 “秦沐啊秦沐,怪不得现在异性的结婚率每况愈下,你说一个林无烟还不够你消受的么,咋啥好事儿都让你摊上了呢,你吧…” 上下打量牧沐,长相舒适甜美,要胸有胸,无疑也是个天生就招蜂引蝶的美人坯子,于是咂咂嘴,接着道“你也不比她俩差啥,还得是你们啊,说实在的,抛开别的不说,不管你们三个怎么窜和,这cp感还真都不赖。” “我现在已经足够焦头烂额了,你就别再拿我开涮了。” 胃部稍稍舒缓些,牧沐起身就要去拿那最后一杯酒。 霍余安见状忙挡回她的手,眼神示意了下她盘里的汉堡,“想喝也行,先吃东西。” 收回手,牧沐捏了一小块面包边缘,不太情愿的往嘴里送,“她现在根本不肯理我,已经四天了,芸芸也对我避而不见,余安,你相信么,我真的…想她想得快要发疯了。” 咀嚼着面包,牧沐慢慢低下头,豆大的泪珠滴落在手背上,打湿了睫毛,却没弄脏脸庞。 “你们的事情我不方便插手,林无烟现在也不是我想见就能见的,但是我跟你的老同学薛芸芸也算有点交情,既然你说林无烟现在跟她做事,那我改天约她出来聊聊。” “谢谢你,余安,真的,谢谢。”,握着水杯,牧沐再也控制不住,低着头抽泣起来,霍余安见状忙起身走到她身旁,抱住肩膀,宽慰起来,“好了好了,会好的、会好的…” 第166章 爱穿短裙的新邻居 楼梯口,一个人倒在了血泊中,正静静的盯着把他推下楼的人们。 上一层楼梯上有四个人,高傲的看着倒在地上的人,姿态就仿佛在蔑视一条狗一样。 为首的人说了一句:“走吧”,那四个人也就都离开了。 倒在血泊中的那人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还是……失败了吗?”他想着。 [叮!0327号宿主——凛冬,第四次「人生」自救,失败!] 凛冬,他本是一个无忧无虑的高中生,父母出车祸死亡,现如今的养父母待他也算不错,至少也吃的饱,穿的暖。 正是因为这样,他学习也非常努力,一直都是年级前五,从来没有掉下来过。 每次凛冬的养父母看到他的好成绩,就高兴的不得了,都拿出去炫耀,仿佛他们把他当成真儿子考了好成绩一样拿出去炫耀。 但只有凛冬知道,只要谈到钱,他就会变成外人,因此,他就知道,只有好好学习,当好乖孩子,他才能活。 高考后,他拿到成绩,是一个他从来没想过的分数,206分! 而他的同桌,时驰,全省前五十名,分数被隐藏了。 他很郁闷,毕竟时驰平常在班级就是倒数第一。一飞冲天这个词,他凛冬实在是按不到时驰身上,除非…凛冬他暴富了,他才可能觉得时驰“一飞冲天”。 正当凛冬回家时,分神之际,一辆失控的货车驶来。 他死了,而且是死不瞑目。 正在这时,他莫名其妙的绑定了一个叫做「人生」的自救系统,开始了他的一次又一次人生自救。 而这,是他的第四次人生自救。 他慢慢的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漆黑,他又回到了系统空间里,在他的面前,正有一块玻璃悬在半空中,微微蓝光勾勒出了文字,是他的基本信息。 他无助的盘腿坐下,盯着这块板子发了呆,过了好久才回过神了。 “第四次了…这已经第四次了…还要过多少个「人生」啊…”凛冬心里想着。 凛冬:“下一次是什么时候?” 无尽的黑暗中,冰冷的电子音响起,回答了他的问题。 [0327号宿主,下一次「人生」自救即将开启,请宿主做好准备。] 凛冬自嘲的笑了一下,然后叉开腿,成一个“大”字形躺下了,闭眼享受着短暂的休息时间,毕竟再过一会儿他就要去重新体验「人生」了,他可不想不休息一下就直接“工作”。 [0327号宿主,经系统检测,您的疲劳值已达到最低点,请问是否用一百点经验值恢复至原疲劳值。] 凛冬没有睁开眼,只是开口淡淡问了一句:“还有多少经验值?” [还有320点经验值。] 凛冬:“那就恢复吧。” 话落,凛冬就感觉全身一股暖流涌过,疲劳瞬间被恢复了,甚至觉得还能再跑个马拉松。 [叮,恭喜宿主,已恢复疲劳值。] 伴随着电子音响起,暖流也停止流动,身体渐渐变为寒冷。 凛冬瞬间坐了起来,指着玻璃板破口大骂:“唉,不是,你们就这么糊弄人?一个暖流一百点经验值?坑人呐你们!” [那0327号宿主想怎样?] 凛冬摸了摸下巴,假装思考了一下:“你们不得给我整点豪华大餐或者按摩服务这种的,不然我真的就亏了!” 其实凛冬说的也不错,毕竟原始经验点就100,剩下的220点是他在前三次「人生」中自己挣的。 [很抱歉,0327号宿主,贵方的要求我们无法满足,再者,您已经死了,不会感到饿,但是会感到疲劳,所以您不用吃东西。] 凛冬刚刚气势凌人的样子也在听到系统的话后,渐渐的收敛了,眼神渐渐的变得暗淡无光。 是啊,他都死了,也不配享用这么好的东西了。 [宿主不必伤心,我刚接到总部的命令,下一次「人生」会给你好一点的待遇。] 凛冬微眯着眼,半信半疑:“真的假的?” 凛冬他不是不信,主要是他不敢信,因为在之前的几次「人生」中,他在需要帮忙的时候呼叫系统,系统一声不吭。 而且系统还专门给他布置一些奇葩的设定,就比如他在上学的时候,明明安安静静的在学习,突然一群人就冲过来欺负他;还比如明明是别人喜欢他,那些喜欢别人的人过来打他,说他“给脸不要脸?!”“她凭什么喜欢你,你有什么好的地方值得她喜欢?!”;还有他想反抗这些人,但是系统说他没能力营救,直接给他判处了死亡。 这很莫名其妙,他也知道。 当然,这也很可能是系统搞的鬼,这都是多亏了他机智,才化解了危机。 [真的。] “那就好”凛冬暗自叹了口气,才慢慢躺下。 过了好一会儿,凛冬才慢慢起来,迎接他新的挑战。 凛冬看了看眼前,还是熟悉的玻璃块,熟悉的门,熟悉的灯光,熟悉的人即将推开新人生的大门。 凛冬推开门,半只脚刚进门里,身后的蓝光变成了红光,此时,系统的警报音也响了起来。 [警报!警报!系统出现错误!] [警报!警报!系统出现错误!] [警报!警报!……] 凛冬没有觉得害怕,毕竟能这么坑人的系统也注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他关心的就是,这个系统警报音好吵…… 突然,他感觉脚下一空,人就掉了下去。 “哎呀!我擦!啊啊啊啊啊啊!你神经啊!系统!啊啊啊……” 随着一声哀嚎,凛冬猛地睁开眼。 看着眼前的教室,熟悉的课堂,熟悉的校服,一切都是车祸之前的他的记忆,他有些疑惑。 我回来了? 一切都是大梦一场? 凛冬摸了摸头,向窗外看去,黑压压的天,仿佛要下雨,但是这条就像是直接被墨染黑了一样,根本就不是正常的天气。 凛冬转回了头,看了看墙上的钟表,才上午十点半左右。 正当凛冬分神之际,老师突然叫起了他的名字。 “凛冬!你在看什么!再往外看,你就滚出去!那下面这道题,你来回答一下。” 凛冬应激性的站了起来,其实凛冬倒也不用怕,毕竟之前学过的知识点都在脑子里,他忘不了。 他当初可是半只脚踏进清北的人!这种普通题怎么能难得倒他? 但当凛冬简单的看了一下题目以后,微微蹙眉。 这特么什么东西! 以下这个图片上的怪物是谁,还问特性和弱点,他怎么知道!这不是学校吗?!怎么教这种东西?!我是不是老了,两眼昏花了,对,对,我一定是没睡醒,呵呵。 凛冬正在愣神,而老师却朝他扔出来一个粉笔头,凛冬回过神来,千钧一发之际,往左边一闪,正好躲开了那个粉笔头。 “哎呀!凛冬你!你怎么就不好好学呢!这可是要保命的知识!……” 老师正在絮絮叨叨,凛冬却无暇顾及老师的话,低着头思考。 忽然一摸手,右手无名指上多了一个银素指环。 凛冬取下戒指,看到了环内的一行字。 「0327号宿主——凛冬」 凛冬就这样站了一节课,直到下课,他才去了一个无人的小角落,仔细的看着指环。 “系统,系统?” 凛冬在脑海里叫了好几声系统都没答应,但是一个声音从耳边传来。 “0327号宿主大大,你在找我吗?” 凛冬转头一看,差点没给他吓死。只见一个“老鼠”飘在半空,跟他说着人话。 凛冬鄙夷的看着这只“老鼠”:“你谁啊!我的那块高冷的板板呢?你把他弄哪去了?” “老鼠”的粉色爪垫摸了摸脑袋:“额……此时说来话长……” 凛冬双手抱胸,身体倚靠在墙跟的拐角处:“那你不会长话短说吗?” “老鼠”摇了摇头:“不会。” 凛冬:“……” 这真是……一个很差劲的系统! 第167章 朋友的老婆太诱惑 “怎么办,他要吃我们了怎么办!啊啊啊”姜随年快疯了,使劲翻滚着他那大蒜身体。 视线内,高大的家伙油已热好,锅底的火燃得起劲,狂舞不止,火舌一下一下的从锅底探出,似伸手邀请他们一般。 “安心安心,万一他这次不用我们呢?”念棋辰宽慰道。 姜随年好像听到一个更恐怖的消息,连打转都不打了,停下来就用那双桃花眼幽幽地盯着他:“你见谁吃饭不放葱?不放蒜?” “……我”念棋辰被呛住。 “反正我们之中肯定得死一个,要么是你,要么是我,哈哈哈哈还有可能一起死,哎!一起死的话,我们现在谈恋爱是不是就是殉情了!” “……是吧……”念棋辰望着逐渐癫狂,使劲在菜篮翻滚的大蒜,一双丹凤眼瞪得像杏眼一般,强行开了眼。 貌似是已经到时候,高大的生物转身,念棋辰不再管姜随年,赶紧看过去,就见一片马赛克。 “……”念棋辰气得不清。 大型马赛克快速移动着,只几步就到了跟前,马赛克俯瞰着菜篮,像是皇帝在挑选今晚幸宠的妃子。 可能是看见高大的生物身体会不由自主的发颤,念棋辰在马赛克模糊的视线下,感觉呼吸不上来,又白又绿的葱身颤抖不已,引得他头顶绿色的葱叶秀发似是在跳海草舞一般。 却是无意间,瞥见没有察觉依旧在那里使劲滚动的大蒜。 他感觉,高大马赛克的视线已经被会自动翻滚的大蒜吸引了,似乎马赛克产生了惊奇和疑惑,接着,念棋辰竟惊讶的发现自己好像可以猜出马赛克发出的信号。 马赛克好像在说:小东西,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紧接着,视线内的马赛克突然分裂,出现一个小马赛克,小马赛克快速从天而降,那降落的位置,赫然就是大蒜头顶。 念棋辰不知怎滴,呼吸一滞,葱身一歪,一扭脖子倒下,恰好盖在大蒜上,让其停止了动作。 小马赛克顿时,然后将大葱大蒜抓起。 大葱大蒜落入魔爪之中。 “喂!喂!喂!不要剥我衣服好吗!” 一瓣瓣雪白的大头蒜显露出来,失去蒜衣的缚束,蒜瓣们初见世界,便拼命展露风姿,个个挺起饱满的蒜身吸引旁人,好像有那个暴露狂病一样。 “……大蒜,我只有一个好奇点,你现在分裂成五瓣,到底哪个是你?”念棋辰正色的问。 “我是大蒜!”一个蒜瓣开口道。 “我也是”另一蒜瓣举手。 “还有我”又有一蒜瓣说 “我!” “我!” 剩下两个蒜瓣齐齐开口,五个蒜瓣一致转头看向念棋辰。 好了,念棋辰又成为石像呆住了。 “算了,不逗你了。”一蒜瓣开口 “怎么说呢,我们都是大蒜。”一蒜瓣接上 “但是,精神分裂你懂吧。”一蒜瓣帮忙 “又可以说,我们是他的五个人格。”一蒜瓣抢答。 念棋辰听懂了,他开口问:“那真正的姜随年呢?” “他分裂成为我们五个了。”最后一个蒜瓣回答。 “那就是他不在了?” “不,他在,只是意识思想感情发分裂,就像三魂六魄一样,我们都是他,但只有组合在一起,才是你认识的他。” “行吧。”念棋辰明白了。 随后,五个蒜瓣齐齐朝他招手“拜拜!”,他们被一口气下进锅里。 “嘶…”念棋辰倒吸口凉气,感慨道“牛!” 然后他就被马赛克抓住满头的秀发,被切断秀发,成为和尚,又重回菜篮。 【清晨】 我只是只幽灵,漂浮在世界里,有一天,正非法闯入民宅闲逛时,被人关上门锁住,阿飘的穿墙大法突然失灵,我只能晃晃悠悠的在他家里呆了一天。 我正在这晃荡,终于到太阳升起的时间,趴在天花板发呆,就见本在床上睡熟的人突然惊醒,他猛然坐起,大口在床上喘着粗气,像一只溺死的鱼儿般。 可把我也吓坏了,感觉又死了一回,懂吗!那人睡熟就像尸体一样一动不动,突然诈尸坐起!我的天,还以为世界末日要来临。 我正在这里安抚我没有的小心脏,忽然有所感应,好像……我的穿墙术回来了,我又能做会无忧无虑的阿飘了,我便感觉从30层的楼房里飘出,玩耍去了。 姜随年惊醒后,摸了摸自己的身体,从上到下,还好一个部件都没有缺失,他长嘘口气。 看来是梦啊 嗯对 就是梦 姜随年自己骗自己 “丁零零丁零零……” 电话铃声响起,姜随年一个起跳跑去。 “喂,随年啊,昨天你怎么没有上线啊?”电话内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像是刚刚睡醒,随后那话音敞亮起来,还带着揶揄:“随年,你是不是昨晚和那个……那个了?” 这打电话的人是姜随年的好友,名叫魏染朝,是个alpha。 “去你的!” 姜随年笑骂 “哎,你知道吗?我昨晚做个梦,梦见了我是头蒜,就那个alpha,他变成了一个葱,然后我俩被人下锅里做成饭就醒来了。” 电话那边传来一阵低低的笑声。 姜随年有些无语,随即朝电话大吼:“染染你笑个毛线!” “哈哈哈哈哈”电话那头的人不再憋笑,而是极其爽朗的笑了起来,而且笑的声音很大,生怕对方听不到一样。 “……”姜随年憋屈 不亏是和他互怼了二十一年的人,真厉害。 “染染,你要是跑到了我的梦里,那你就是一捧泉水……不自来水!” 魏染朝的信息素很正常,是山间清泉的味道,甘甜可口,朝姜随年的话说,这信息素就和他的名字一样,不像是个alpha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魏染朝仍是咯咯咯的笑个不止。 “……”姜随年暂时不想理自己发疯的发小。 突然手机又是震动一番,打开一看,是念棋辰发来的消息。 神秘alpha来电:你回来了吗? 神秘oa来电:回来了 神秘alpha来电:那就行 神秘oa来电:嗯 神秘alpha来电:嗯……那个……我们要不加个好友吧 神秘oa来电:(挑眉)下次还吃火锅? 神秘alpha来电:好呀好呀 神秘alpha来电:3546646;fyy(一串无脑数字+符号) 神秘oa来电:(大哥拿烟)ok “喂喂喂!姜随年啊,你都不理我了,怎么不说话了啊,是不是被我小声吸引了啊?”那头魏染朝的笑声终于止住,又开始装起可怜。 “染染,我可不吃你这套,另外,我刚刚在和那个人聊天。” “嗷,懂了懂了,我这就挂电话”魏染朝自觉自己极有眼色,很是主动给那人让位。 “……” 这很有染染的风范! 姜随年打完电话又重新回到柔软的床的怀抱里,在大床温暖的怀抱里撒泼打滚,天蓝色的羽绒被子都被他弄得跑到地板上了,姜随年从这头滚到那头,又从那头滚到这头,他像一只蚕一般,翻滚吐丝,使丝丝睡意慢慢覆盖他自己,直到快闭眼时,他那是一团浆糊的脑子突然之间不再短路了,脑内一张张图片像是ppt一样的划过,他看见了念棋辰含着笑意,眼中满是幸福的图片,而浸在那人笑意里的甚至不是人,而是一口火锅,他自己也是笑盈盈地看着火锅,一脸不舍,恍惚间,他看见自己记忆中的火锅似乎动了一下。 火锅好好吃,嘿嘿,找到志同道合的人了。姜随年心中暗喜,眼睛却闭上,在吃火锅的美梦中睡熟了。 任凭路 随年集团 “小随年” “啊!”姜随年正缩在一个角落抱着他的自热火锅吃的开心,突然听到有人叫自己,吓得筷子没拿稳,落入锅中溅起一朵油花。 “吓死我了,明侦,你走路真的太轻了,没有一点声音。” 陈明侦双手抱着资料,低着头,有些长的黑发顺势滑下,遮住他那一双温柔至极的眼睛,他笑了笑,蹲下身,有些歉意的说道:“小随年,oa援助计划没有通过,对不起。” “害,没事,你不用和我道歉。”姜随年放下手中的自热锅,闪着油光的嘴角勾起,很是轻松的继续笑说:“这都是意料之中的,不是吗?” “嗯” 陈明侦垂着脑袋闷声回答。 “但只要我们尝试千百次,总有一次可以成功的,对吧,反正我相信会如此。” 姜随年拿起纸巾擦干净,然后咧开嘴巴嘿嘿一笑,不经意露出的尖锐的小虎牙在陈明侦眼中竟像利剑般锋利。 “嗯”陈明侦又闷闷的回复。 “哦,对了,明侦你现在怎么样?”姜随年拿起吃完的自热锅,打算扔到垃圾桶毁尸灭迹, “我……很好”陈明侦垂眸笑说。 “小随年,路总的小儿子说是约您在酷瓦蓝餐厅。” “什么时候?” “后天吧。” “行”姜随年理了理因为大幅运动而有些褶皱的衣服,朝陈明侦笑着说一声“加油”后就离开了。 第168章 让哥哥们来疼爱你(h) 简时夏干脆不回复了,爱发问号那就发个够吧,他把手机一甩,自己闷闷地打开书来看。 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纠结于宋恒回复的快慢或者回复的态度,按道理来说,他和宋恒顶多就是同学关系,再一步说还是定了“娃娃亲”的人,但是娃娃亲他并不认,所以他们就也还是同学关系。既然是这样,那自己何必去纠结这么多不相干的事情呢? 可他突然想到了那次发情期宋恒帮助了他,当时没觉得有什么问题,现在想想,好像是有点逾矩了…… 简时夏给自己理清思路后,长叹一口气:“简时夏同学,现在的你已经完全不像自己了,你应该与他保持距离,然后把娃娃亲给取消掉,而不是现在在这里给自己添堵。”他举着笔,边说边一个劲儿地敲脑袋,以此来警醒自己。 以后他们迟早要分道扬镳,现在没必要太熟,不论如何他都是会回江市的,他不会继续待在澜城这个地方。 消息发过去许久都不见简时夏回复,宋恒眼神微微皱起,眉头不自觉處了起来。 第二天,宋恒一早就到了教室,前一天他和严明扯了个还算靠谱的理由糊弄过去了,严明觉得他平日里也规规矩矩、成绩优异,大概也不会说谎,所以宋恒扯的理由她很快相信了。 不过严明也不是那种因为成绩好就会处处袒护的人,一次两次她可以接受,但是次数多了,就算是第一的宋恒,严明都不会再多顾及,所以他选择最近学乖一点,洗清自己昨日不上课的坏印象。 “班长,你昨天去哪儿了?”陈奇靠在门口嚼着包子问。 “生病了不太舒服。” 陈奇“哦”了一声,继续吃着香喷喷的鲜肉包。 宋恒本来就是准备走竞赛这条道路的,所以他对此一点都不见怪。 “你今天怎么有觉悟在教室外吃早饭了?”宋恒转着笔打趣道。 陈奇吃下最后一口,无奈地解释着:“昨天被严总抓到了,她让我写1000字检讨给她,我待会儿还要赶紧送过去。” 宋恒笑了笑:“严总抓得好。”他给陈奇竖了一个大拇指。 “班长,你怎么这么狠心……”陈奇假装怪哭着。 他扒着教室后门,上演一出精彩的表演。宋恒见了满脸无奈。 “得了得了,大清早就鬼哭狼嚎……”刚到教室的简时夏把正在激情表演的陈奇推开,“你这是在演哪一出啊?” 陈奇一把拉住他,喊着:“时哥……昨日感谢有你,尽管你提醒后我还是被抓了……”他又假哭着靠在简时夏肩膀上。 简时夏受不了了,他嫌弃地推开陈奇的脑袋,“起来起来。” 陈奇被他推起,突然想到什么,“不过我这1000字的检讨不算什么,一会儿就写完了,比起时哥你手机被主任没收,我这个处罚还不错。” “没事,我已经坦然接受了。”简时夏淡淡地说道。 他单肩背着书包绕过陈奇,坐回到座位上。 宋恒刚才一直都在观察着简时夏,但简时夏丝毫没注意他的眼神,反而像是在躲着自己。 简时夏坐下后也没和他说话,宋恒主动破冰道:“你手机准备怎么拿回来?” 简时夏手里的笔没停顿,尴尬的沉默几秒后,他语气平静道:“还能怎么样?主动找主任招了。” 宋恒还想说什么时,坐在前排的肖熙然拿着一张报名表过来,“简时夏,你有没有想法报个项目啊?”她挥了挥手里的纸问。 简时夏凑近一看,发现是有关运动会的报名表,他像个拨浪鼓一样摇着头,“不去不去。” 肖熙然表情一怔,她似乎没想到简时夏拒绝地这么快,她不肯放弃,想着无论怎样都要让简时夏报一个名:“报一个吧,要不然班上真没人报了。” 虽然已经进入秋天,天气也不怎么炎热,但是运动会总归是个体力活,不是特别有兴趣的人大概都不会主动参与,肖熙然明显接着班级荣誉,想让简时夏不得不再推脱。 可是简时夏是铁了心的不会参加运动会,这还得从他刚转学来江市的时候,当时正好赶上了学校的运动会。 他本就不爱运动,但想着刚来一个新环境,可以靠运动会来融入集体大家庭,索性报了个短跑。就在他志气满满,准备给班级争得荣誉时,他在哨声一吹响——就摔了个狗啃泥。 他至今都不会忘记当时周围人的大笑和自己发烫的表情。在此以后,他对运动会莫名有种阴影和排斥。 自然而然,肖熙然的这招对他而言,没有任何作用。 “我真去不了,要不再问问别人吧,真的不好意思。”简时夏道歉着说。 肖熙然见他态度坚决,也识趣地说了句“好吧”,然后拿着报名表继续摇别的人去了。 肖熙然走后,陈奇转过身来感叹道:“唉,副班长真不容易,每年运动会,她都要费好大力才能凑出人来。” 简时夏点点头,他心中还是有点对副班长有些愧疚,不过他更在意自己的感受,能做到的他肯定会去帮,如果这件事对于自己来说有点难或是不太舒服,他就会礼貌拒绝,绝不憋屈自己。 “班长,你不去摇摇人吗?”陈奇好奇地问。 “还没开始。”宋恒无奈地从抽屉里拿出一叠纸来,陈奇凑过去一看,全是运动会报名表。 “加油班长,实在摇不到人,你也参加吧。” 宋恒笑了笑,说:“到时候参加不了,要帮老师办件事。”他敲着报名表说道。 陈奇投来羡慕的眼神,“真羡慕啊。” 简时夏却不以为然,谁知道宋恒是不是故意躲着不去的,更何况他是老师面前的大红人,就算不去,想必大家也不会多说什么。 但宋恒却突然叹气道:“可惜了。”他的目光停留在简时夏身上,但简时夏并未发觉,简时夏此时内心活动是:装吧,装吧,不是罪。 几人刚唠嗑完,老师就走进了教室,陈奇转过身去,后排两人也打开书本。 这一上午简时夏都没和宋恒多说过几句话,除了一些必要的话语,简时夏感觉自己慢慢回到了以前的开学的状态,心情也还算不错。和宋恒保持适当的距离后,自己的情绪也不再跟着宋恒跑了。 宋恒倒是内心觉得困惑,不知道为什么,才过了一天,简时夏整个人就像是躲着自己一样,难不成是因为手机的事情吗?直觉却又告诉他事情没这么简单,简时夏不是因为这种事情就会突然生气很久的人。 最后,宋恒实在是忍不住了,他在放学时拍了拍简时夏:“明天周五了。” 简时夏正收着书包,“嗯对啊,怎么了?”这语气,像是已经忘记周五他们的补习。 “周五补习还继续吗?”宋恒问。 简时夏手一顿,他这才想起周五还有他俩的补习,“你到时候不还是要跟我一起回去吗?”他淡然地说着,做人不能太小气,就只是个补习,不用想太多。 简时夏的回答终于让苦闷一天的宋恒好受了一点。这个时候,前排的杨思阳突然朝他们走近:“我这周末生日,你们要不要来参加我生日聚会?” 简时夏不自觉地转过头和宋恒面面相觑,他自认为自己还没和杨思阳很熟。 他还没想好怎么回答时,杨思阳又热情不减地说道:“这周六,有20多个人,可热闹了,你们也来吧。” 简时夏这就不好再犹豫拒绝了,“可以啊,你把地址发给我吧。” 看来这种社交形式在杨思阳眼里已经是非常正常的方式,简时夏心想。 宋恒听简时夏答应后,也点头应下了,杨思阳心情大好,“准时来哈!”说完他背着书包飞快跑下楼。 简时夏不禁想到,这次生日聚会会不会也有杨思阳男朋友在,想到这里,宋恒突然打断了他的思路:“走吧。” 简时夏点点头,乖乖地跟在宋恒身后,两个人又自然而然一前一后地走出校门。 手机事件已经过去1天了,简时夏做好心理准备后,准备不管呗骂得多狠都要去把手机拿回来。 他蹑手蹑脚地走到教导处门口,扒着门望里探,果然一个头顶没几根头发的男人正靠在皮质椅背上喝着清茶。 简时夏猜他心情不错,是个好时机,他脚步轻轻地走进去,“主任好,我来认罪。” 主任眼睛睁开,看了看面前这个站的挺乖的小孩:“你叫什么名字?” “简时夏,高二一班的。” 简时夏回答得很认真,如果不是知道他在食堂光明正大玩手机,也许主任真的认为他是个听话的学生。 “高二一班?是个重点班啊!”后半句主任的声音突然大气起来。 “重点班还敢这样!?胆子这么大!?”主任眼里满是不可思议。 这把简时夏听得不好意思了,他尴尬的想找个洞钻进去,看主任这反应,可能是他教书生涯里抓到的第一个敢在大庭广众之下玩手机玩脱的重点班学生了。 第169章 我鼓励老婆和其他男人 他记得那是怎么样的一番景象。无数尖锐的长刺穿破血肉,飞扬的血模糊了对面鬼物的狰狞面容。很痛,无论是扎入体内的骇人的刺还是对方的蝶毒都痛得钻心刺骨,连呼吸都困难。可他仍旧死死地用手扣着鬼的肩膀,固执地将娇小的鬼物搂在怀里。 “啊啦,你的内脏已经被扎得破破烂烂了吧?别再挣扎了,你还是早点去死吧。”面前的鬼睁着紫色的眼眸,近乎轻柔地说,“虽然你很讨厌,但作为柱,你的确很美味。我会将你吸收掉的,把姐姐杀死的恶心的人类。” 他没有说话。血液倒流涌上喉咙堵塞了一切话语,血顺着唇角流下,又混入沾满猩红的衣襟里。很痛。很痛。很痛。但是他在笑。那只完好的眼睛依旧如奇异的七色琉璃,定定地看着她,弯着眸子,对着即将杀死他的鬼微笑。真恶心,没想到有人能摆出这么一副令人生厌的表情,他怎么还没死?上弦之肆·蝴蝶忍恨恨地将突刺又往前捅了捅,更深地刺穿骨肉,鲜红粘稠的血滴答落下。 目之所及皆被惨白的光斑覆盖,意识也昏昏沉沉仿佛在别处,这样推测蝶毒应该已经蔓延扩散至全身,看来,自己应该没有多少时间了。叶樱和伊之助,他们能撑到那个时候吗?他费劲地咳出一口血,咕哝近乎呓语:“真可悲啊、小忍……”即便剧痛让整具躯体不自觉地颤抖,他依旧环抱着她,虔诚地、热烈地、慈悲地,好像被吸收的人理应是她。 他的话没能说完。喉咙被萃着毒的长刺划破,身为柱的男人再也无力支撑身体,近乎狼狈地软倒,又被钉在根根长刺之上,动弹不得。鬼的表情冷下去,敷衍到笑容都不愿再挂起:“把手拿开。我说啊,擅自评判别人,你也真是个蠢货呢。” 死到临头了还挂着一副假惺惺的笑脸,真恶心。 伴随着一阵含糊不清的咕噜声,抱着她的男人吃吃地笑了:“小忍,好痛哦。可是你不觉得很可笑吗?真可怜。毕竟呀,这么弱小的你能杀掉我,全凭吞噬了你的姐姐——” 话语戛然而止,血液迸溅在地上。 蝴蝶忍面无表情地抽出突刺,听任撕心裂肺的叫喊声从另一边的战场上响起。橡白发的男人软软地伏在她身上,紧攥着羽织的手随之松开,漂亮的眼睛空茫茫低垂,再也映不进半分生气。以往总是被同伴怒骂“能不能闭嘴”的柱沉默下去,永久地沉默下去,再不会说一句话。这具躯体一点点沉进鬼物的身体,从垂落的手指浸没,染着血的嘴唇,鼻梁,暗淡无光的眼睛,布满血迹的脸庞……一点一点,一寸一寸缓慢下沉,直至消失不见。一切所有都被吸收完毕,鬼杀队的冰柱已经完全化作了上弦的养料。 虽说这个柱很令她厌恶,但是实打实的美味。鬼满意地眯起眼。吸收掉他,自己的实力肯定大有提高……也算给姐姐报仇了。 接下来就是那两个人了吧,她想。不过是中了毒的小家伙……平时或许还会陪着他们玩玩,但她现在并没有这个心情。赶紧弄死吧。 破风声响起,使用兽之呼吸的双刀剑士咆哮着俯冲而来,锋芒寒刃斩开一切阻滞之物。“啊啊啊啊啊!不可饶恕!不可饶恕!”嘶吼声从喉咙里撕扯出来,剑士紧紧抓着双刀,不顾一切地朝鬼的脖颈袭去。 这没什么。只往后方稍撤几步攻击便落了空。嘴平伊之助的刀刃劈开长满花的木桥,停滞了一霎便横刀斜剑锋直冲鬼面门而去。就在方才,他看到了地上泡在血泊里的两把金扇。沾了血的扇子。破碎的扇子。童磨的扇子。死去的人留下的唯一遗物。 蝶在这片空间涌动,鳞翅目的小昆虫挥动翅膀,搅起一片绮丽波澜。在美好的幻影下隐藏的是每时每刻都在散播的毒素,盘亘萦绕在这片空间。它们蹁跹起舞,聚成一片扑向伊之助。叶樱猛地冲过去,用花之呼吸恶狠狠将蝶潮驱散。戴着莲花头饰的少女双手紧握刀把,将刀尖对准恶鬼,闪出凛冽寒芒。她的目光颤动,越过蝴蝶忍直直看向那滩血迹。血在地上汇成一大滩,完全可以想象受伤的人有多痛苦。“你杀了师傅。”栗花落叶樱带着恨意说。她恨自己什么都做不到,只能眼睁睁看着童磨被面前的鬼杀死,恨这个鬼夺走了自己的师傅,还在自己面前笑得那么温柔。 蝴蝶忍笑起来,笑容里藏着最深的恶意:“是啊。我本来还以为我们能友好相处呢。可是他杀了姐姐。他活该死掉。不要伤心呀,他可是……永远和我在一起了。”鬼猛地张开巨大的蝶翼,更多的蝶迅猛地扑向二人。带着尾针的异形物席卷而来,在他们身上留下一道道伤口。它们的膜翼当真是漂亮极了,上下拍动时便会牵扯出一段梦幻,可叶樱与伊之助无暇顾及于此。它们的膜翼边缘锋利,稍有不慎便会被划伤。 “啊啊啊!这都是些什么东西!”嘴平伊之助恼怒地低吼着,他全身遍布伤口,鲜血淋漓。栗花落猛地挥剑斩落几只蝴蝶,来不及抹去脸上的血痕便再一次挥剑。她拼命睁大眼注视着蝴蝶们的轨迹,却不自觉想起童磨临死前看向自己的意味深长的目光。师傅……他想表达什么? 不用一会儿他们便会死在这里,已经没有待下去的必要了。离开吧。蝴蝶忍这般想着,足却并没有按照她的想法移动。怎么回事……?怎么使不上力?她想抬手,却并没有举起来。她怎么开始溃烂? “就是现在!伊之助!”少女猛地明白过来,大声提醒伊之助,“她中毒了!趁现在斩下她的脖子!”剑气呼啸,直直从蝴蝶中劈开一条通路。上弦之肆体型纤细,相较于其他上弦脖子更加脆弱,这样看来趁机斩下她的脑袋完全有可能! “用不着提醒!”嘴平伊之助咬着牙,带着熊熊怒火向上弦攻去,被召唤出来的蝴蝶僵硬地掉落,被愤怒的飓风搅成碎片。再快一点!再快一点!伊之助对自己咆哮。再快一点! 上弦猛地咳出一大滩污秽的血。她明白了。童磨。全都是这个人类搞的鬼。他把毒藏在了这个空间的每一处寸角落,此刻空气中已弥漫着致死的紫藤花毒。除此以外,他的体内也很大可能存在大量毒素。可是——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他不可能做到——!腐烂掉的组织快给我长回来啊! 尾刺突起挡在她面前猛地将伊之助甩开,她尖啸着拼命移动脚步,抢夺属于自己的身体控制权。她绝对不可能中毒!明明自己最引以为傲的就是毒!她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中了那个下三滥的毒?!不行、冷静下来!现在就把眼前的剑士杀掉! 无数根突刺长出,袭向来不及躲避的伊之助。 ……? 她的视野忽然往上飘起。她惊讶地移动眼睛,撞上了一对充斥着血丝的眼。彼岸朱眼。伊之助的进攻只不过是幌子。真正的攻击藏在之后。在她疏于防备的那一刻,她被叶樱斩首了。 一切不过是瞬息。 剑芒闪落,失去头颅的身子软倒在地面,曳出一尾血迹。“怎么……怎么可能……”蝴蝶忍的眼瞳仍然大睁着,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语。她怎么会死?她怎么可能会死?鬼物不甘心地死盯着眼前的剑士,少女无畏地对上她的视线,可本该心怀仇恨的鬼却不由自主地恍惚了一下,早已淹没在数个浓稠黑夜的东西自她心中苏醒。 她向下。向下。向下。无边的黑暗吞噬了她。 她又看到了那个男人。本应该被吸收掉的白发被鲜血染红的柱。她的头颅坠落,被童磨捧在手心,是很仔细很珍重的姿势。忍动了动嘴唇,看着眼前的柱,过了片刻才说话。 “你成功了。”蝴蝶忍说,“毒用得很巧妙。” 童磨笑了:“欸。我可以把这个当做夸奖吗?” 蝴蝶忍勾起唇角,笑意却不达眼底:“可是你也死了哦。你的两个继子也中了毒,没有战斗力了。死了很多柱吧,凭剩下的虾兵蟹将,你们有什么可能打败耀哉大人?” “这种问题就交给活着的人去烦恼啦,我对严胜阁下他们可是很有信心的。”童磨笑眯眯地,说话轻描淡写,“人这种虚无缥缈的生物,就是会一直一直不懈的挣扎斗争才尤为可贵嘛。” 蝴蝶忍没搭腔。鬼物紧皱着好看的眉眼,耳畔模糊传来呼唤。似乎有什么东西朦朦胧胧即将破土而出。她已然不记得变为鬼之前的记忆,自她有意识开始便与姐姐蝴蝶香奈惠相依为生,她也不想去探求遗忘了的记忆,毕竟在她看来,有姐姐相伴足以。可是现在,不断挣扎着无声嘶喊的潜意识告诉她:不,不对。她忘记了很重要的东西。 童磨见上弦没有理睬他也不恼,自顾自兴高采烈将头颅举到视线平齐的位置,这个时候他的动作一点儿也不庄重,反倒像小孩子,带着一股子天真气。她听到他说:“小忍,你杀了好多好多幸福的人,那你是会下地狱的吧。不过呢不过呢,如果到了地狱,你会见到你姐姐,真好。”他依旧是笑着的,眉毛却略有些下压,是悲伤的表情,“能见到姐姐,真好啊。” 忍凝神望着童磨,他的眼里是破碎的蝶的倒影,与回忆中模糊的片段相像。像什么呢,就像,就像……就像那个夜晚父亲和母亲绝望的面容,残破的尸体。她怔怔地落下泪来。回忆以不可抗拒之势涌入脑海,全都想起来了,作为人类的自己。她全都想起来了。 身处于药师之家,在父母庇护下幸福长大的蝴蝶姐妹,本应该过着平静而温馨的生活,快快乐乐的长大,在她们面前是一片灿烂明天。可是一切都随着鬼王的到来改变。浅紫的袍随风微摆,连血迹都不曾沾染上一点,带着腥甜的气息。玫红眼瞳的鬼王温和地笑着,迈过死不瞑目的夫妻的尸体,向着紧紧相拥的姐妹伸出了手:“你们的资质很不错。成为鬼吧。” 堇色的瞳孔最后见到的是带着微笑的男人的脸。 她都做了些什么?明明自己的家人被鬼所杀,明明自己那么痛恨鬼,明明当时自己心头的恐惧与恨意深入骨髓,可最后为什么会把所有都忘掉?最后为什么变成了以人为食的恶鬼?杀掉那么多人,毁掉那么多家庭的自己,还有资格面对惨死的父母吗?堆砌出上弦之位的累累骸骨,怎么可能原谅她?她也无法原谅自己。 泪珠自眼眶滚落,滴在冰柱捧着头颅的手上,滚烫的,悔恨的。水痕蔓延,又顺着指尖滴落。他一反常态没有继续说话。他赐予她最悲哀的沉默。 蝴蝶忍闭上眼,沾着泪水的睫毛抖颤如残蝶。现在是她的终途,她的末路。童磨轻轻地叹气,对着上弦语气轻柔地说话,那姿态不像战斗于腥黑血夜中的柱,更似端坐于莲台之上、帮扶世间万般疾苦的神子。“别哭呀,小忍。不用悲伤,这里还不是终点。你姐姐还在等你呢。”冰柱说,“只要赎完罪,你便能拥有真正的极乐。在此之前……” 鬼杀队已死的冰柱垂下眼眸看着她,没有了刻意挑衅的神色,他的面容显得平静又从容。 “去地狱吧,忍。”他说。 第171章 认识一年了的嫩妹子终于拿下了 十月初,s市的一场大雨给全市降了温,杜鹃鸟领着孩子去往更温暖的地方。 室内不闷不热,空调都不需要开,倒头就睡也不需要担心感冒。 贵宾休息室里,原本睡着了的施乐其此刻眯着眼睛,看微信上工作人员给他发的消息。 拍卖行负责给他介绍藏品的工作人员最近联系了他,说是有个他一直关注的画会在今晚这次拍卖上出现。工作人员说目前只有他有意愿拍下,只要他出价就能拿下。施乐其清醒了许多,眼底呈上了笑意。 刚看完消息,施乐其余光瞥见一抹熟悉的身影。他向下看,和下方的学生会会长视线撞上。 顾自琣在这里看见施乐其也觉得很意外,他不是应该在上课吗?他掏出手机给施乐其打电话。 电话铃响,施乐其看见顾自琣隔着距离对他说了一句话,看口型是“接电话”。 施乐其刚接起电话,顾自琣的声音就从话筒中传了出来:“又逃课?” 施乐其闻言惊呼:“怎么会,晚上哪来的课?” 一声嗤笑从手机对面传了过来:“你最好是。” “嘟”地一声,电话被挂断。休息室外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动静。 “……是这间吗?” “是吧,刚刚是说这间吧,那个工作人员什么时候来?” “这间好像有人。”男生嗓音清沉温淡:“刚刚不是还有声音吗?” “声音好像还有点熟悉……好像最近在哪里听过。” 话音刚落,贺闻英笑了:“我怎么不觉得熟悉,你从哪儿又认识新人了?” 电梯门“叮”地一声,顾自琣从电梯出来就看到站在门口的宁庭玉三人。 贺闻英看到来人嬉皮笑脸的打招呼:“会长好啊,你怎么也在这?” 顾自琣眼睛掠过这几个男生,目光锁定在宁庭玉身上。 他带着学生会的人去他们班上抓过逃课,偶尔还抓到过宁庭玉。他本来很犹豫要不要把他的名字上报,怎么说也是家里有合作关系的,没必要得罪。最后还是把名字划去了,反正老师那里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也就当没抓到。 托宁哥的福,贺闻英逃课也被睁一只眼闭一只过,没有回应,他也不尴尬:“顾会长今天是来拍什么的?” 顾自琣站在宁庭玉的面前:“来抓人的。” 他这话说的令人遐想联翩,站在宁庭玉面前,像是对宁庭玉说的,贺闻英憋不住地笑:“抓宁庭玉啊?” 又扭头对宁庭玉说:“你犯什么事了会长大人要亲自跑到这儿来抓你?” 宁庭玉不语,往旁边让了一下,露出了身后的门。 顾自琣冲宁庭玉点了下头,推门而入。 “施乐其,”顾自琣几个跨步走到沙发前,拽住沙发上男生的手腕道:“人家逃课绩点照样满分,你能不能学学好,这学期别再挂科了。” 施乐其挣扎不开,另一只手抓了抓头发:“哪有那么夸张,我就挂了一次。” 说着施乐其气呼呼地看向门口。 大门敞开着,他的话也传到了门口几人耳朵里。 贺闻英扭头看了眼宁庭玉,觉得他说的非常对。 人比人气死人,都是逃课的,宁哥愣是考到了全班第一。 带着金丝眼镜的少年身上带着一股书卷气。但和柔弱书生不同的是,没有用力的手臂还是能看出明显的肌肉线条。 路过宁庭玉的时候,方时姗脸颊微红,关上了门才放声呐喊:“你们班长也太帅了吧啊啊啊?你怎么没和我说过这么帅啊??!!” 施乐其翻了个白眼:“人就在门口,去要微信吧。” “算了算了……”方时姗说着好像真能把人追到手一样:“虽然脸长得非常对我的点,但一看就不是我的菜。” 施乐其刚被顾自琣拿来和宁庭玉比较,现在听到方时姗的话非常不满:“是你的菜你就追?” 方时姗已经听施乐其蛐蛐宁庭玉整整两年,立刻表明立场:“怎么可能,就算他长得再好看,成绩再好,家事再好……” 在施乐其凌厉的目光下,方时姗伸出三根指头发誓:“我方时姗也绝不会追他。” 施乐其略微满意。 顾自琣没把人劝动,再加个方时姗。 顾自琣看着俩人还和小时候一样,就觉得有些发愁。 今天怕是走不成了,顾自琣坐在施乐其旁边监督。 隔壁房间传来一些响动,应该是有人了。 拍卖会正式开始,一件件藏品轮番上台,有的派出天价,有的直接流拍。施乐其有些无聊地看着,都没有一件感兴趣的。 直到他心仪的画被送上台,眸色一亮。 台上,是一幅油画,名为《麦田上的镰刀》,血色的天空下,金色的麦田,一把镰刀停在空中。 施乐其不懂画,但就是喜欢色彩丰富的东西,况且,他马上就要收集其这位画家的遗作。 施乐其给代拍发消息,提醒他别忘了举牌子。 刚一开拍,就有人举牌。 拍卖师说:“12号两百万一次……两百万两次……” 最后一锤马上就要落下,拍卖师抬头看了眼上面:“32号三百万一次……” 施乐其笑容一顿,他拿的就是12号。 代拍发来信息询问还加吗,施乐其让他接着加,这幅画他势在必得。 直到金额超过八位数,双方速度明显慢下来。 每一下,代拍都要发信息询问,直到最后一下,金额高达五千万,施乐其犹豫了一下,刚把“加”发出去,拍卖师就已经落了锤。 落锤无悔。 施乐其给工作人员发消息,让人帮忙留意是谁拍了画,人一出现就通知他。 收到消息,施乐其立马杀到现场。 顾自琣紧随其后,怕施乐死弄出什么幺蛾子,方时姗也跟着看热闹。 施乐其刚踏进后台,目光扫视全场,锁定在距离入口五步远的工作台。 男生手上拿着笔就要签字 ,施乐其出言阻止:“等下。” 空旷的后台仿佛还回荡着声音,宁庭玉抬眼。 他眼窝深邃,睫毛浓密,一双漂亮的眼睛就这么被挡在镜片后,让人看不透。 男生晃了晃文件:“已经签完了。” “你把东西给我,我帮你付。”施乐其还留存一丝希望,着急补充道:“或者我再给你加点钱。” 宁庭玉放下手中文件:“钱也已经付了。” 施乐其拦着人不让走: “六千万。” 随后赶到的顾自琣拦住了他:“施乐其,不要闹。” 转头又对宁庭玉说:“你先走吧。” 跟着宁庭玉的贺闻英看了眼身后还在和顾自琣发脾气的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怎么这么好说话,顾自琣和他什么关系?居然能管住他?” 宁庭玉扶了扶镜框:“你不觉得他刚刚的样子很有趣?” 像喷雾蘑菇。 方时姗还嫌事情不够大:“我刚刚看见他笑了。” 施乐其刚被顾自琣顺下去的毛又炸了起来:“混蛋,他是不是故意的?” 顾自琣头痛扶额。 顾自琣和施乐其一起长大,虽然是同龄人,但因为施乐其家里只给钱,不管教,少年老成的顾自琣便自动担任起管教义务。在顾自琣的带领下,除了学习磕磕绊绊,需要他多加管教,其他的施乐其要什么就能有什么,没有的,顾自琣也会找其他的替代品。 这是第一次,想要的东西当面被人抢走。 要不是顾自琣在旁边拦着,不知道施乐其会干出什么事。 施乐其手机响了一下,是代拍问他要尾款。 施乐其付了钱收起手机,他咬紧了后槽牙:“哥!” 在施乐其还小的时候,顾自琣经常哄骗施乐其叫哥哥,等施乐其大了点,就不愿意叫了。之后便是,有事叫哥哥,无事顾自琣。 顾自琣没办法,自己养大的小孩,只能自己哄:“我给你买其他的画,你那钱留着买别的。” 方时姗在一旁煽风点火:“但是你就差这一幅就把这个画家的画集齐了,好可惜哦。” 顾自琣剜了方时姗一眼,方时姗连忙抿起嘴唇,比了个拉拉链的手势。 顾自琣牵过施乐其向外走去:“你最近不是在看跑车吗,我帮你订了一辆,过几天就能到。” 猝不及防的好消息,施乐其问:“什么颜色的?” 顾自琣:“橙色。” 施乐其拽了拽顾自琣的手:“但是我没驾照。” 顾自琣:“……” 方时姗仿佛对上了暗号,自顾自解除了封印:“我有我有,可以给我开。” 施乐其虽然还没拿到,但必须捍卫他的跑车:“我明天就去考。” 周一轮到他们院早读,小广场上坐满了学生。 施乐其一路狂奔,一路上都有别的班的女生看他。 “那是哪个班的?怎么以前早读没见过。” “要是知道早读能看帅哥,我愿意天天上。” “以前也没早读啊,哪有机会见到……” 施乐其皮肤白皙,鼻子挺翘,奔跑间头发丝都蓬勃有力。 施乐其捂着肚子有些难受,刚刚跑岔了气。 魏景明招招手示意施乐其看他指着的方向。 施乐其捂着肚子走到还在别的班上点名的同学旁:“学妹,我刚刚肚子疼去了卫生间,刚回来,我名字麻烦划一下。” 拿着名单的学妹看了看同伴,两人四目相对,拿不定主意。学妹环视一圈,看向站在不远处的男生。 宁庭玉察觉到视线,侧目看去。 学妹拿着名单望着宁庭玉不知所措。 一旁的施乐其捂着肚子,面颊泛红,眉头微皱,看起来就不太舒服。 宁庭玉走近:“划了吧。” 学妹松了一口气:“好的,会长。” 会长? 对,宁庭玉是院学生会会长,宁庭玉是故意的吧? 之前院里从来不查早读,知道他这一周没上早读,赶最后一次早读课,故意带着学生会的人来抓他,这个道貌岸然的小人! 上周把他的画抢走还嘲笑他,靠! 装什么老好人,背地里怕是又在嘲笑他吧。 施乐其报复心起,身子还没和脑子商量好,就抓住宁庭玉的手,然后柔柔弱弱地倒向宁庭玉:“我肚子好痛走不动了,会长背我去医务室吧。” 宁庭玉眼看着施乐其红了眼眶倒了过来。 他单手一把搂住施乐其的腰,把人搂了个满怀,脚下一步未动,男友力十足。 早读的广场上坐着整个院的人,就看到广场中间两个男生突然搂在了一起。 高个子那个还是他们院风云人物。 一旁学妹惊呼出声,赶紧捂住了嘴。 魏景明看着广场中间搂住的两人也长大了嘴巴。 以前施乐其和宁庭玉没什么接触,只是每次提到宁庭玉,施乐其都一脸不屑,魏景明后来就不再当施乐其面前提。 他以为施乐其是讨厌宁庭玉,但现在两人都搂上了。果然,爱之深恨之切。 但是,亲爱的施同学, 你们什么时候到这步了? 昨天不是还说要揍死宁庭玉的吗? 也太快了吧。 在全场瞩目中,宁庭玉勾起唇角,金丝眼镜在太阳下反光。 “你确实来了,本来就该划掉名字,没必要这么……” 说着,还捏了捏施乐其的腰。 第172章 护士妹妹与黑道哥哥的放荡情事 “叮咚——我是系统006,少年你意志坚强、根骨奇佳,一看就是做任务的好手,跟着我,保准让你平步青云、前程似锦、步步高升、如鱼得水!” 前段时间的一场流星雨,导致小世界磁场暴乱,配角们纷纷觉醒自我意识,具体情况表现为: 总裁文中的恶毒女配撞死男女主后,成为法外狂徒; 后宫文里的深情男配爱上男主,上演强制爱基情四射; 带球跑文里的配平男配罢工不干,对男女主无差别攻击; 杀妻证道文里的女配勾引男主后,将其斩于剑下修成无情道…… 如今小世界都乱成一锅粥了,为了防止世界被破坏,为了维护世界的和平,上面派发任务让系统们自行绑定宿主,辅助完成维护小世界稳定的任务。 006没想到自己那么幸运,刚到人类世界就找到了与自己相匹配的灵魂,简直比买彩票中奖都少见。 林末盯着自己血肉模糊的身体,现在应该说是尸体看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此时006还在讲述它们的福利政策,林末举手面带歉意, “对不起打断一下,我有点……”“哕——” 他实在忍不住,话没说完就干呕起来,有被自己恶心到。 “好了,请继续。”林末现在是灵魂体,根本吐不出什么,只是被眼前场景冲击到,一时间做不出别的反应,他强迫自己移开视线不再看面前惨案,才不至于那么难受。 006也意识到自己的失误,它太心急了,都忘了人类是比较脆弱的。 于是一个瞬移,两人就到了系统空间,它还贴心的给对方准备了热水,听前辈说,人类最爱说的就是“多喝热水”。 林末面上带着礼貌的笑,看着人挺正常,其实走了已经有一会儿了。 也不知道那只会发光的电子小狗说了啥,林末还没从刚才的车祸中缓过来,他就说不能让老刘开车,那货在驾校时都能把铁皮撞烂,果然不靠谱。 006继续讲,一直到口干舌燥林末都还是那副样子,这个人类不会拒绝自己吧?要是被同事知道肯定会笑话它的,于是它飞到林末,与他大眼瞪小眼。 林末根本不知道对方说的啥,好像是要给他介绍工作来着,算了管他呢,好死不如赖活着。 林末:“包吃包住吗?”他问,没什么比这更重要的了。 006松了口气:“当然。” 被它这副小模样可爱到,林末一抬手,006就下意识的扑进了他的怀里,看在这个人类这么有眼光的份上,它就给他抱抱吧。 林末泪流满面,世界上果然不能缺少哈基米! —— [申请到任务了,这个世界你拿的是男配叔叔的身份,任务不难,只要用爱感化男配,让他不要阻挠男女主在一起就行] 男女主是世界核心所在,这个小世界就是围绕两人的爱情展开的,要是两人不能像原本设定的结局那样,小世界就会因为没有能量运转而崩塌。 确实像006说的那样,男配陆今安父母很早就去世了,因为他们都是孤儿,临终前将孩子托付给了好友,但好友忙着工作顾不上陆今安,时间久了家里的保姆也看出这小孩儿根本不受重视,对他也越来越差,甚至陆今安只能吃她的残羹剩饭。 自小受到保姆的苛待,养成陆今安怯弱的性格,小孩子的恶意是最纯粹的,因为瘦小的身体和软弱的性格,班里的同学也欺负他。 他只是这个世界推动男女主感情的配角,高中时被女主救下,然后让男主吃醋就是他全部的戏份。 后面又因为喜欢女主,被男主找人教训,最后失足落水,不幸去世。 但以上都是原著中的陆今安,觉醒后的他简直是ps加ax版,初中觉醒自我意识后,他就开始发愤图强、强身健体,练就一身腱子肉打遍天下无敌手,两面三刀的保姆被打进医院,嘲笑奚落他的同学被打进医院,欺负他的男主更是打进icu…… 由于世界主线乱成一团,小世界汲取不到力量,守护者只能将其锁上,等待系统带维护者进入修正。 了解完这些,林末担忧的望向006,“他会把我也打进医院吗?” 剧情里欺负过陆今安的人都进医院了,那他这个不管不问的家长也不会好到哪去吧? 006:“宿主,做任务要有奉献精神。” 奉献精神?那就是说明他会被打对吗? 进入小世界后,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因为扮演的都是些不重要的边缘人物,所以006直接将人物名都改的和他一样,防止出错。 作为一名事业心极强的霸总,此刻林末还穿着高定西装坐在办公室里,他正襟危坐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随后眉头紧锁到能夹死一只苍蝇。 006:“怎么了?”难道是有人在这咖啡里下毒了? 林末:“晚上喝咖啡不会睡不着吧?”他可是早睡早起的好孩子。 006:…… 作为一个能摸鱼就绝不学习的大学生,林末自然不会像原主一样肝到十二点,寝室的硬板床睡够了,他要去试试原主那意大利定制的高级床。 开着原主价值百万的卡宴,一路风驰电掣回到公寓,这公寓他不常来,基本上就陆今安和保姆在住。 不过保姆已经搬去医院了,现在公寓就他们两人。 进门脱鞋,林末摸了一圈没摸着灯,索幸外头的月光格外亮堂,就算不开灯也能看得见。 公寓是意式轻奢风,标准的霸总黑白配色让他不由打了个冷颤,可能这就是高处不胜寒吧。 他放下东西往厨房走,拖鞋在地上发出“踏踏踏”的声响,在静谧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让人感觉心里毛毛的。 林末:“6子,你说这世界上有鬼吗?”他找系统分散注意力,系统都是高级机器人了,肯定是坚定的无神论者。 006:“有。” 林末本就僵硬的身体更僵硬了,“你别骗我。” 006:“我从不骗人。” 人类把没有躯体的灵魂叫做“鬼”,那林末自己不就是吗。 林末:……大可不必这么实诚。 被系统这样一说,他更加害怕了,心中默念着“别靠近”快步往冰箱靠近,满心欢喜拉开柜门,却见里面空空如也。 林末问:“怎么这么干净,比我的兜都干净。” 006为他解答:“冰箱里的蔬菜水果每天早上有人补给,吃不完的有专人清空,确保每天的饭菜都是新鲜的。” 有钱人就是不一样,林末佩服,那能怎么办,明天还要去上班,他只能选择睡觉了,反正梦里什么都有。 “哗啦——” 客厅传来声响,林末迅速转身去看,却没瞧见有什么异常,本着好奇心害死猫的原则,他不打算去一查究竟,只想躺在意大利纯手工制作的大床上好好睡一觉。 但他刚出餐厅,就感觉有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错觉肯定是错觉! 他心跳加速,手掌握拳手心出了层薄汗。 这时,客厅的沙发上突然窜出道人影,那一瞬间林末浑身脱力,要不是身后有椅子让他撑着,说不定就在地上睡过去了。 难怪鬼片里的主角看见鬼后一动不动,原来是腿软的根本动不了。 灯光骤然亮起,林末被刺的眼睛睁不开,下意识拿胳膊去挡,客厅那头传来嗤笑,林末的心这才放回原处,还好是人。 陆今安站在沙发前,穿着黑色家居睡衣,高大的身影看上去极具压迫感。 他看向被自己吓得脸色苍白的林末,心情有些美妙,没想到他这叔叔还挺胆小。 瞧着对方有些抖的腿,陆今安迈开步子朝他靠近,想要近距离欣赏他的狼狈,“林叔你没事吧?”他问。 林末哪里看不出,这小子就是故意吓他的,他稳了稳心神故作镇定道:“大半夜不睡觉,在客厅干什么?” 脸上的慌张褪去,露出一副冰冷的面孔,实在是无趣的很。 面对他的质问陆今安举起手中的酒杯,“来喝水。” 林末:“喝完赶紧上去,明天还要上学,听秘书说你又跟人打架了,怎么回事?” 一年到头见不上几面,一见面就是问他为什么打架,陆今安心中不悦,俯身凑近他。 林末下意识想躲,他不习惯与人靠的太近,但碍于身份他只能一动不动,任由对方的气息喷洒在自己耳边。 陆今安薄唇轻启:“当然是——看他不爽喽。” 这话太过张狂,林末面上蹙眉心中却慌得一批,早知道不问了,把人惹恼了说不准要挨打的。 但他只能硬着头皮往下:“你这什么态度!” 陆今安满不在乎,“我困了先睡觉了,林叔。”说完头也不回的上楼去,这是根本没把他的话放在眼里。 林末站在原地有些头疼,这孩子看着就是叛逆少年,他真的能降得住吗? 不管了,天大地大睡觉最大,他还是先去睡吧。 第二天一早,林末就又艰难的从床上爬起来了,他内心哀嚎,原主都是大boss了,为什么还要996呀!可惜没人听他的抱怨,他只能冷着脸起床。 等收拾好下楼就见陆今安已经吃上了,做饭的阿姨是陆今安自己请的,不清楚林末也在就做了一份饭。 饿了一晚上的林末看着桌子上的小笼包,忍不住吞咽口水,眼睁睁瞧着陆今安将最后一个塞进口中。 陆今安有些诧异,这人怎么还在家,这个点不是应该去上班了吗?但无论怎样都与他无关,“阿姨刚来不知道你在家,没做的你饭你不会介意吧。”他说。 阿姨不知道家里多了个人,陆今安还不知道吗?他这明显就是故意的。 阿姨有些惶恐,她是真不知道家里还有其他人,“先生,我再去做一份吧。”她说着就往厨房走。 林末叫住她:“不必了,我去公司吃。” 他才不羡慕陆今安的小笼包,他要去kfc吃汉堡包! 说完他也没要走的意思,板着一张扑克脸坐在陆今安对面,“等下我送你上学。”他这是命令不是通知。 陆今安都没有所谓,只是林末突然这么关心他倒是稀奇,他倒要看看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陆今安:“那就麻烦林叔了。” 林末见目的达成,心情愉悦几分。 第173章 偶遇上海熟女-很需要,很直接! 吴妈说到:“林小姐,那你可得好好劝劝小琛。 林筱炎感到奇怪怎么吃饭还要劝? 林筱炎问到:“吴妈,这怎么回事啊? 吴妈细说着:“小琛只是表面看着冷漠无情,他很温柔的,我从小看他长大的,要不是他父亲逼着他,或许他也是自由的,他能走到这一步也有他父亲的部分,不吃饭是因为太忙了老是忘记,落下了胃病,上次烫伤也还没好就不听医生话,不知道有没有留疤。 林筱炎震惊:什么,他烫伤没有治疗吗? 吴妈支支吾吾说到:治疗了,可是他没按时抹药,昨天下着雨他还淋湿了。 林筱炎不由得的心疼,昨晚是因为她,都是为了救她,她好像欠他好多好多 ! 吴妈你把饭菜热了我等会送上去,我吃了药,腿也不是特别疼,还是可以走路的。林筱炎说到 好,那小姐你们慢慢吃!吴妈说完走了 苏语念问到:“你……怎么那么关心她?你对他也心动了? 林筱炎回答:我才没有,只是感觉他的遭遇和我挺像的。 苏语念:“我感觉你就是动心了,你可别被男人困住啊,你别忘记你的目标。 林筱炎坚定看着苏语念说到:“我肯定忘不了,那可是我妈妈的公司,我肯定会夺回来…… 等他们吃完,送走苏语念后,林筱炎端着饭上楼,她对这边还不是特别熟悉,只能根据吴妈说的三楼第二个房间,找了一圈,她敲了敲门:“琛爷,你在里面吗? 见里面没答复林筱炎就走进去,看到外面没人,她把饭放在桌子上,看着桌上的照片,这是他一家人吗?好像很幸福,或许和他爸爸有误会吧? 这时候叶琛从里面的房间走出来在她后面耳边悄悄说了句:“怎么进来了。 那声音苏得,谁能懂这么好听的声音,林筱炎脸一红转过身对视上他的眼睛:“我……我……给你送饭上来,我刚才敲门没答复我就进来了。 叶琛吞了吞口水喉结动了下,林筱炎不知为啥手突然摸了上去,叶琛一惊,搂住她: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林筱炎:“我…… 没说完叶琛抱着他到沙发上说到:医生让你少走路,别一直乱跑。 林筱炎傲慢到:“但是我已经不是特别疼了,可以走路了。 叶琛看着她没说话,不自觉笑起来 林筱炎对视上:“我…我脸上有东西吗? 叶琛:没有,如果无聊可以去后花园逛逛 林筱炎:“不会,刚才我闺蜜来和我聊天,她刚好走了,你快吃饭嘛! 叶琛嗯了一声吃起来饭 林筱炎礼貌问到:“我可以看看你的书房吗? 可以。叶琛温柔说到 林筱炎看着他的书房很大,看着很多书,刚好看到桌子上一个珠宝作品,这不是她的作品吗? 叶琛也吃得差不多,我带你去逛逛吧, 林筱炎回过神:好呀! 呆在这她真的就是她,真的特别自由。 叶琛带着她到后院, 哇!好漂亮的玫瑰林筱炎开心的看着这些花 叶琛答到:“这是我母亲最喜欢的花,他们现在都在国外很少回来! 林筱炎:那你一定很爱你母亲 叶琛小声答了句:“嗯…… 他看着她在院子里玩着泥土和摘花 你快来一起摘,等会放你书房!林筱炎很自来熟,朝他招了招手 叶琛笑了笑:“来了 他们一起玩着就像小情侣一样,叶琛和她打闹着,莫名有点心动,这是传说中的霸总吗?这么温柔哈哈哈! 天色降下来,他们进去, 我叫吴妈上来帮你。叶琛说到 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林筱炎喊到 突然一个不小心绊倒,叶琛接住她当垫背垫在下面 啊! 林筱炎爬起来,你怎么样,没事吧!心疼的看着他查看着身上一不小心扯开衣服看到里面的烫伤,红红的,很让人心疼,林筱炎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叶琛拍了拍温柔说到:“没事,这个小伤,你都不重,我叫吴妈上来吧, 你……林筱炎说着 叶琛抱着她坐到一旁沙发上就下去叫吴妈上来 其实林筱炎基本已经可以走了, 吴妈上来敲了敲门:林筱炎我进来…… 林筱炎说到:不用了吴妈,家里烫伤药有没有你帮我拿下我等会找你拿 吴妈:你受伤了吗?要不要我进去看看 林筱炎:不是的,你帮我准备下我等会就去找你 吴妈:好 林筱炎快速洗完澡,下楼 吴妈,烫伤药给我吧!林筱炎着急说到 吴妈喊着:林小姐,你怎么这么着急,鞋子都没穿,慢点哈! 林筱炎问到:“琛爷呢?在哪里 吴妈说到:小琛刚才出去了,好像公司有事他去一趟,他让你晚饭先吃了 林筱炎着急想去找他,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这么冲动,或许真的对他动心了呢?想起刚才看到的她眼泪都要掉出来了。 吴妈拉着她:林小姐,小琛吩咐了,让你好好在家里,他晚点会回来的,现在雨这么大你就别出去了。 林筱炎,知道这是叶琛家,她不好出去,只好默默上楼回到房间 吴妈看着,这是怎么回事,两个人唉! 第174章 漂亮小姐姐和男友之间的私密 从校门边的砖墙上跳下,前走几百米出了园区,拐个弯就是城市街道。雨势绵绵,却挡不住周末市中心的人流和喧嚣,不显山不露水地,透出点居处人烟正中的繁华煊赫来。 雨有些大了。 顾莲生撑开那柄出门时顺手捎上的随行伞,从伞底觑着归光意。 那人穿了件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冲锋衣,雨水淅淅沥沥地落在她的帽上肩上,却湿不进也沾不住,顺着那种拒水疏水的面料畅通无阻地滑下去,一粒一粒接连不断,随着她脊背起伏的动作汇聚连成一条细细的水线,如同圣泉流过一节中空的楼梯,下坠。有一种利落的美。 起初,归光意还三不五时、有意无意地小幅度回头看。 顾莲生察觉到这一点,刚开始还觉得奇怪,后来才明白过来,归光意这是在确认身后的人有没有跟上。 这人大概是觉得自己人生地不熟,着实是个累赘,再加上今天小雨路滑,要是走丢了人找不回来,那麻烦可就大了。 所以归光意这样做,是因为怕麻烦。顾莲生不无根据地猜想道。 行路既久,转过了好几条街道和路口,归光意在前面闷着头赶路,大约已经走了半个多小时的路程。顾莲生也不着急,光是隔着十几米远,不紧不慢地缀在归光意身后,权当是一次浪漫的雨中散步。 但她瞧这势头,越往前走,行人就越少,街边的商铺装潢越简略粗陋,整个环境氛围也越清冷寡淡。顾莲生撑伞撑累了,便把伞柄靠在肩上,顺着伞缘,好奇地转头打量路边一棵棵挺直的树和高耸的指示石牌。 雨雾细密,顾莲生伸长了脖子去看那上面模模糊糊的刻字,没注意前面一直闷不做声低头赶路的人突然站定。 “你要是不想进去的话,可以在这里等我。” 等顾莲生终于反应过来的时候,和前人之间的就已经太近了。 在离归光意没有两步远的位置,她堪堪停下脚步,手中的伞柄没能拿稳,伞面一倾,聚集的雨水“哗”的一声泼下来,近有一半洒到了归光意的后背上。 归光意不躲不闪,任凭那些雨水顺着衣料滚落下去,与顾莲生隔着一两步的距离,静静地站在那里。 像在等候一个踟蹰的决定。 与此同时,顾莲生终于认清了那石牌上的初号正楷,也明白了归光意突然来上这么一句的缘由: 天色沉沉,周遭寂然,而此处是一处墓园。 “来都来了,”雨水的滴答声下,顾莲生的语气听起来异乎寻常的轻松随性,“再说了,哪有把别人带出来又丢在半路上的道理?” 出乎归光意意料地,顾莲生居然完全不忌讳这些,反而显得有些好奇地又往前挨了一步,把一大半的伞面举到了自己头上: “走吧?我可不能站在这儿没完没了地挨浇。” 归光意眉心一动,又闻到了那股若有若无的柑果香气。 她的嘴唇嗫嚅了一下,似乎想说些什么,却没开口,既不同意也不拒绝,态度略有暧昧地,算是默认了顾莲生这个逾越社交距离的站位。 顾莲生则继续默不作声地跟在归光意身后,头顶上是黑胶的伞面,而伞面上是浓云翻滚的天。 雨势仍继,生与死之间隔着一层薄薄灰草,而那草是一扇双向可开的门,摇摆勤勤,几乎让人分不清哪一边是死,哪一边才是真正的生。 事实上,自己踏足这种界限之地的次数远比归光意料想的要多得多,顾莲生暗暗地想,她早已见惯了这些常人不愿多见的上帝之眼。不管是恐惧、震撼、悲伤、还是麻木,顾莲生都没有感受到。她置身在万物清寂的园陵里,什么都感受不到。 仿佛古稀之人白首空回,她的心中只有平静,死水般波澜不惊。 归明意。 那方方正正的大理石碑尖角圆润,雨水描摹着碑面上的金漆刻字。上面是一个明亮的姓名,岁月如流,底下那行短短的数字在雨点下显得模糊不清。顾莲生注意地看了看那金字,卒年距今已有近十个年头,而生年却比站在面前的人还要晚上好几个春秋。 “你家里人?”顾莲生看看那刻字,又看看归光意。 归光意无语地看了她一眼,嘴唇动了动,像是想说点诸如“你说呢”或者“不是,这人只是刚好跟我的姓名重合率高达百分之六十六点七”之类讥讽的话,最终却又什么都没说出口。 她只是低下头,闷闷地“嗯”了一声。 雨比之前下得更大了,如注水流倾泻在青石板细细铺就的地面上,积起了一层透明的水膜,无数的雨珠飞快地射进那张水膜里又弹跳出来,溅起一片小小的浪花。 归光意拉开肩上斜挎包的拉链,拿出里面塞着的两排ad钙奶,把吸管一根根戳进锡铝封口,然后放在墓碑前的供案上,接着又从肩包里掏了点别的东西出来,太妃糖、奶酪棒、牛肉干、蜜饯果冻、外形精致花哨的动物形状饼干,鸡零狗碎,都是些小孩子爱吃的零嘴。 归光意很有耐心地一件件往外拿,摆放在碑铭面前那一小块光滑平整的石板上,而后把手伸进包里,取出了一小簇干净的、嫩黄的雏菊。 置身于此阴阴雨中,这一丁点儿花像夜幕里一粒明净星子,深海中一线微弱日光,令人不由地眼前一亮。如同一段无声的祷言,催生出来一抹行将熄灭的火焰,直接诵向草地之下的无名领主。 顾莲生无声地退开两步,倚靠在一段半湿不干的竖直塑木围栏上,撑着伞,带着半分好奇地瞧着归光意。 她在那人身上嗅出了一丝熟悉的创伤气息,那种悬浮的痛楚她再清楚不过,透明、隐形,举目四望仍令人摸不着头脑,却又清晰可感。 归光意伸出手去,沉静地、徒劳地抹掉碑顶碑面的层层雨水,把那一小束雏菊放在了大理石碑宽厚的顶面。 密匝的雨一滴滴地落到那些纯白的花瓣和鲜活的花蕊上,那几朵可怜的小花很快就变得湿漉漉、水淋淋的,显出几分狼狈的样子来。 归光意对此没有理会,又从包里拿出两瓶钙奶,把其中一瓶递给顾莲生。顾莲生伸手接过那瓶饮料,轻声说了句谢谢。归光意手里拿着另一瓶奶,在碑壁的空隙旁坐下,低下头,凑近吸管喝了一口,一股泛着淡酸的甜味和着乳酸链球菌素在嘴里弥漫开来。她咽下嘴里的那口奶,扭头又看了一眼顾莲生,看见后者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便复又低下头,深深叹了口气。 “你是家里的独生女吧?”半晌,归光意突然开口。 她的眼睛里有介于雨水和泪水之间的第三种物质,瞳孔看起来很湿,但其实并没有那么多眼泪要流。 “是。”顾莲生一愣,随即点了点头。 “我不是,我有一个妹妹和一个弟弟,”归光意苦涩地牵了一下嘴角,抬头看向那块造价不菲的大理石墓碑,往刻着“归明意”三个字的地方轻轻一抬下巴,“她就是……我的胞妹。” “只活了四岁。” 雨水从兜帽的帽檐折角处滑淌下来,如同水珠在荷叶上积聚倾泻,一部分径直落下,滴进了地面的水洼里,一部分顺着归光意面颊峰峦起伏的线条走势向下流淌,从眼窝到鼻梁,到嘴唇,再到下颌和脖颈,一路滚落进衣领深处。那张脸上水光粼粼,让人分辨不清到底是雨水还是泪水。 “这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她说。 第175章 夜晚偶遇年轻姑娘 “好了,就这些了。”伊丽莎白叉着腰看着自己的屋子。 屋里很空旷,东西大部分都被收起来了,她算了下她所有的资产:这个房子、几只鸡、这些年她帮邻居打杂赚来的一些钱和一把母亲留下来的剑,剑的把手是用木头制成的,与母亲木系魔力适配。 伊丽莎白穿上旅行装,佩戴好剑,把钱、生活用品和毒药书都收进储物戒里,储物戒里有魔法空间,虽然她的很低级,但也够了。 她最后打开抽屉看了看诺斯相关的藏物,还是决定带上那张照片。 “凯莉,你在家吗?我准备走了。”凯莉打开门,看到伊丽莎白一副准备上路的样子。 “我的几只小鸡就拜托你了,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凯莉眼眶顿时红了,她冲上来抱住伊丽莎白:“你真的决定好了吗,会很危险的。” 伊丽莎白回抱住凯莉,用手拍了拍她的背,“是的,无论结果如何,我一定要试一试。” 凯莉已经泣不成声,她知道去外面和危险事物对抗是伊丽莎白一直以来的梦想,她不会接受自己的命运,但也知道这次一别可能就再也见不到了。 安抚好凯莉后,伊丽莎白没有跟其他人告别,直接踏上了征程。 没有觉醒魔力前外出很危险,她从来没有离开过弗尔斯特小镇,她那些关于赛瑞斯的东西都是托别的居民带给她的。 她站在路旁等待着,一辆满载货物的马车慢慢驶过,“杰克大叔,我能顺路跟你一起进城吗?” “当然可以!成年后想要出去玩玩吗?”杰克大叔每周都会在她们的弗尔斯特小镇和莫托泊城之间运送货物。莫托泊城是珞娅大陆上较大的城市之一,她想在那里开始。 “是的,杰克大叔。”她淡淡地笑了下。 这几天她想了很久,决定拿出一部份家当,来换取一个较为强大的魔力者和她一起前往魔族深处。 有着魔药的加持,马车行驶得很快,太阳刚下山他们就抵达了目的地。伊丽莎白跟杰克大叔道谢完道了别,她抬头,城墙冲上云端,她看不到边沿,几个土系魔力者正挂在上面修补城墙。 城门口有许多人想要进城,伊丽莎白看到有的人被门卫赶走,她握紧剑的把手,鼓起勇气走了进去。 幸好城门口的士兵简单检查了下就放她进去了,一进门,她看到了形形色色的人在忙碌着,路边的小贩、佩戴着各种武器的勇士、风尘土土的旅行者。 伊丽莎白顺着人流走,夜晚街上很热闹,她看到很多穿着骑士装,佩戴武器的人走进一家小酒馆,于是抬脚跟了进去。 酒馆里很热闹,啤酒、烤肉、面包的香气弥漫在空中。 她找到了一张角落的位置坐下,周围看起来都是能力强大的魔力者,她显得格格不入。 “嘿,来点什么?”穿着围裙的服务生走上前问到。 伊丽莎白只要了点面包和奶酪,她只想赶紧吃完就离开,她本想来这听听有什么有用的信息,但是这里的人都聚在一起,喝着酒,讲着一些她听不懂的笑话。 伊丽莎白很快解决掉了面包,她起身准备走时,她看到有一桌男客人,似乎是在为难服务生,服务生举着几大杯啤酒,她一边挤出勉强的笑容,一边躲避着男人的手。 伊丽莎白看在眼里,拿出了自己花费几天提取的毒药,就让他们帮自己试试毒性吧。 伊丽莎白走上前去拿走了服务生手上的几杯啤酒,表示她来帮下忙,然后偷偷把毒药滴进了其中一杯。 端给那些人后,她回到自己角落的位置上,静静观察。 不一会,一个醉酒的男人摇摇晃晃站起来,还没走几步,突然身子一斜,撞倒了桌子,桌上的酒水全都砸在他的身上,狼狈不堪,周围人以为他是因为喝醉了,发出哈哈大笑。 男人摔倒后酒醒了一些,挣扎着想要爬起来,结果发现无论自己如何使劲,双腿都动不了。 “怎么回事?我的腿…我感觉不到我的腿了!”男人彻底酒醒了,在地上扭动起来,发出愤怒的叫喊声。周围人这才意识到不对劲,都围上去查看情况,伊丽莎白趁此时无人注意,走了。 还不够,她还不够厉害,伊丽莎白心想。那个人只是双腿麻痹,并没有全身麻痹,看来自己提取的毒素还不够强。 男人觉得自己当众出了丑,面上无光,赶紧让同伴把自己扶走,酒馆里看热闹的人也坐了回去,继续聊自己的事。 服务员拿着烤肉和面包来到一张桌子前,“咦,刚才这里的客人去哪了?” 伊丽莎白在街上逛着,突然看到一群人,他们有女有男,身上装备很齐全,带着些凶狠的气势,但都伤痕累累,看起来刚经历了一场恶战,“走吧,先去交任务。” 听到任务一词,伊丽莎白心中一动,默默跟在他们后面不远处。 他们一行人往城市中心走去,渐渐地伊丽莎白发现身边越来越多像他们那样的人,都是朝着同一个方向。 她跟着他们来到一个建筑前,“莫托泊冒险者公会”,旁边的石柱刻着一行字。 公会?这就是发布和领取任务的地方。之前伊丽莎白有在报纸上看到,她决定进去试一试。 大堂里有些混乱,有寻找适合的任务的冒险者、面带愁容发布任务的人、还有刚做完任务疲惫不堪的。 伊丽莎白突然有些紧张,自己只是在报纸上看过,并不了解具体机制。她看见大堂中央有一块大木板。 “任务板”,木板上标着。 一块大木板上订着各种纸条,上面写着任务的大概要求和地点。 “一头木系中等魔兽,报酬5枚金币。”“一株火系曼陀罗花,报酬1枚金币。” 赏金随着任务难度增加而增高,她仔细在木板上观察,找到一个可以参考的任务:“前往熔岩地区寻找火焰花,报酬50金币”,熔岩地区就是其中一魔族的管辖区域。 伊丽莎白看着自己仅有的200多个金币,这是她父母留给她的和她自己赚的总和,她咬咬牙,拿了张纸,写下“寻一攻击力强的魔力者一同潜入四大魔族深处,报酬200金币,详细情况面谈。” 等她从公会出来时天已经暗了下来,伊丽莎白扯了扯头罩加快脚步往旅店走去,快走出一条小巷时,出口突然冒出一道身影。 背着月光,很高挑,一身乌黑的斗篷让人摸不透。 她贴着墙想绕过那个人,结果他慢悠悠往她这边走了一步,伊丽莎白往另一边走,那个人也跟着她。 伊丽莎白意识到这个人在堵她,她握紧佩剑的把手。 她警惕着盯着神秘人的动作,一张纸出现在她眼前,是她在公会发表的任务。 “这个任务我接了。”是个男性的声音,语气散漫冰冷。 但伊丽莎白没有放松警惕,“你怎么找到我的?”她抬眼盯着那张被阴影笼罩的脸。 “刚才我也在酒馆。”男子淡淡地说到。 这个人看到了?他有什么意图?伊丽莎白手心开始出汗,准备随时往回跑。 “不用这么紧张,我只是碰巧看到了你的任务。”他看向伊丽莎白微微颤抖的手。 “你的200金币我就不要了,我也有要事需要前往魔族深处,我认为我们可以成为好搭档。” “你为什么认为我值得合作。”伊丽莎白并不买账,她看起来很弱,这个人为什么要来找她,还什么都不要。 “刚才在酒馆,我看到你在酒瓶里滴了些液体,接着那个人双脚就瘫痪了。” 伊丽莎白思索了一下,似乎没有撒谎的必要,她缓慢地松开了剑的把手,点头表示同意。 “我叫塞瑞斯。” “伊丽莎白。” 这次她看清了他的脸,银色的瞳色照映着月光,五官俊朗,棱角分明。 “跟我来。” 伊丽莎白跟着他来到了一家酒馆的二楼。 “这里很安全,说吧,你的计划是什么。”塞瑞斯看着她,语气依然散漫。 “首先我想要和你立个契约,使我们无法伤害对方。”说着伊丽莎白拿出一张纸,上面抄着她之前在古籍里翻到的契约。 “好”,令伊丽莎白惊讶的是,他丝毫没有反驳的意思。 “…我们要用自己的血盖个手印。” 塞瑞斯二话没说,伸出一只手凝结了一道冰刃,在另一只手上划了一下,盖了一个。伊丽莎白瞳孔微缩,冰系魔力!而且已经能随手凝结冰块,说明了魔力的强大。 银发银瞳,还是冰系魔力者,伊丽莎白想到了诺斯,难道冰系魔力者大多数都是银发? 她也拿出小刀迅速盖了一个,盖下去的一瞬间,纸张消失不见,化成两个光点融进两人身体里,伊丽莎白感觉她对诺斯的戒备心少了些许。 她拿出另一张纸,上面画着路线图,是她照着地图画的,只不过她只画了前面一小段。 “这是寻宝图的前面一部分,我只要毒草。” 诺斯同意了,拿过纸看了看,确实只标着毒草,这就是她的秘密? “你呢?你去魔族深处做什么?”伊丽莎白拿回地图,她依然没有放下心来。 “去看看。”塞瑞斯漫不经心道。 去看看?这是什么理由。感觉到对方在敷衍自己,伊丽莎白感觉有些不爽。 “我是认真的,到时候我需要你的地方会跟你说的。”塞瑞斯像是察觉到了伊丽莎白的情绪,半认真半敷衍地解释道。 回到旅店后伊丽莎白把自己埋在被子里,她的心脏跳得很快,刚才她一直在强撑,她小看了外面世界的可怕,要是遇到真正对她有恶意的人她没有丝毫还手之力,这个人可信吗?他们真的能一起合作吗? 深呼了几口气后,伊丽莎白起身把窗帘拉上,把门锁紧,翻开书,继续研究如何更好地提取蓓豆的毒素,她一定要变强,她不想再活在惊恐之中。 第176章 在洗浴中心当男服务员的经历 鼻尖萦绕着浓烈的动物腥臊味。 他盯着自己的前爪,无声张合着,露出梅花般的肉垫。远方的角马群扬起棕黄色的烟尘,鬣狗尖利的叫声刺得耳尖两簇银毛发出轻微的晃动。 「新手存活任务开启」 「一周后结算直播间热度」 「当前在线观众:496↑」 【哈哈哈哈什么鬼!】 弹幕炸裂: 【别人都在荒野求生,2114号直播间分配了条狗?!】 又一个新直播间开启了,看热闹的路人不断涌入。 【笑哭了,原来选手还能有狗的吗。】 【系统出bug了吧哈哈哈哈。】 【大笑,关注了,关注了。赌五毛活不过今晚。】 他昏沉沉地摆动着头颅,站起身,抖了抖皮毛。 游客隔着屏幕对上了一双冷冽的眼睛。 这是一只称得上罕见的狗子,矫健的四肢,靓丽的毛发,甚至自带磨皮柔光特效,流淌着如月下新雪般的冷光。蓬松的大尾巴在阳光下甩出的细碎草屑,如海飞清扬,飘柔自信。 屏幕在短暂的集体卡壳后汹涌而来: 【卧槽!这毛色,这气质,绝了!】 【这狗毛油光水滑洁白松软——一看就是城里会定期用宠物香波洗澡的宠物贵宾狗啊!】 【品相绝对赛级!】 【呵呵,养尊处优的宠物犬,恐怕连老鼠都不会捕吧?】 【一个滑铲直接给狮子送外卖吧。】 直播间观看人数逐步上涨,由于荒唐的选手加上狗子的离谱美貌,给这个新的直播间迎来了开门红。 变狗了…… 一张毛脸下看不出表情,尽管他现在满脑子里都是乌云密布五雷轰顶。 过了会儿,弹幕发现这只狗子仿佛成精一般,露出了略微错愕的表情。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全身冷冽的气质尽去,以一种违背了白雪飘飘狗设的姿态,抬起后腿,条件反射地朝那里望去—— 好大!好粉! 呃,不对,他的意思是—— 万幸,还在。 嗯,别多想。他只是做了每一个初次变狗的人都会做的事情。 他轻松口气,安抚性地舔了舔自己的爪子,突然间,他动作微顿。脑海中,一道带着滋滋电流的声音响起,像是老式收音机信号不良时的杂音,断断续续却清晰可闻: “滋滋……检测到宿主已苏醒,扮演系统正式启动……滋滋……当前扮演角色:杀生丸,扮演进度越高,角色能力越强……滋滋……当前扮演进度:1……开启初始状态:初具狗形……” 耳边声音带着机械般冰冷的触感,他下意识地瞥了一眼弹幕,观众似乎并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 声音依旧在继续: “滋……滋……检测到宿主行为严重违背人设,第一次予以警告……请注意,若再次出现ooc行为,将扣除角色扮演进度……滋滋……若扮演进度归零,宿主将被抹杀。” 抹除。 他的瞳孔微微收缩,尾巴尖尖细小的绒毛炸开。 如果系统真的存在,扮演进度真的归零,他会被抹杀——这意味着,他的存在将彻底消失。 可如果扮演进度达到100后呢,是不是也意味着,他同样将永远地失去自我,成为一个他根本想象不到的人。 不过,杀生丸… 这名字好像有点熟悉。 他在思考中舔爪子的动作逐渐放缓,眼前的景象渐渐清晰。在朦胧中,他仿佛看到了一道清冷而孤傲的倒影,如同高悬于天遥不可及的月光。 他想起来了。 是那条居然能让人看只狗都觉得眉清目秀,披着奢华高档贵妇专属貂裘尽显雍容贵气范儿,放大招从不回头,天地崩裂于面前也不过是轻轻一挥袖,其存在顶着杨过断臂+小龙女餐风露宿不食人间烟火的顶级buff,深刻诠释了何为“高贵冷艳”,何为“优雅装逼”,引得万千少女心旌摇曳,恨不得冲上去大喊一声:“这狗我日定了”的战栗贵公子、芳心纵火犯、二次元白月光吗?! 突然耳朵被念叨得有点痒,抬起后腿,挠挠挠。 等等。 他眉心一跳, 扮-演-杀-生-丸?! 蹭的累啊,这种三无属性,他强烈要求匹配一只邪见。 他需要一个勇于顶着死亡视线说出自己心里话的发声筒! 镜头里的狗子在看完蛋后安静地呆在原地,立耳的绒毛时不时在风中轻轻颤动。 他低头,握着肉垫,静静地感受着脉搏里流淌的力量。体内的气息淤塞凝滞,所谓的妖气仿佛陷入了沉睡一般。 不过,无妨。精壮的肌肉在漂亮的皮毛下翻滚着。来自西国大妖的高贵血脉,仅仅1的扮演进度就让这具肉身拥有了超乎寻常的力量。 他平静地站起身,脊背下意识地挺直出优雅的弧度,抬起的右爪突然停滞在半空中—— 话说,狗应该怎么走路来着? 他不动声色,顺势用右爪捋了捋耳边垂下的一根长毛。 你的好友—— 「犬科の贵公子已上线」 大型狗给大众印象约莫是哈士奇的各种魔幻画风。 可是如果那条狗换成杀生丸呢? 那可是一只将狗子活出逼格的白柴! 啊呸呸,他才不是白柴! 他的右爪在空中短暂的悬停后矜持落下,抖了抖脖颈上流云吹雪般浓密美丽的鬃毛。 炙烤下的草原上蒸腾着热浪,金合欢树的枝桠在风中摇晃出斑驳的剪影。 直播镜头里,一只通体雪白的大狗子踩着直线穿过及腰的长草,蓬松的尾尖随着步伐划出流云般的轨迹。 它抬爪的弧度,高傲、轻盈、而又冷艳,前脚和后脚的印迹完美地重合在一起,如玉色的蝴蝶,从容地在草地上留下两朵梅花般张开的痕迹,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写意与优雅。 一只狗子,居然迈出了猫的步伐。 弹幕纷纷问号: 【这条狗走路怎么回事?】 【他为什么要踮着脚尖,踮脚走动的样子简直像宫廷贵妇。】 【依老夫来看,它莫不是受伤了?】 【呵呵,大概是城市的贵族狗狗肉垫太娇嫩,被地上的刺扎进去了吧。】 他回忆了一下杀生丸每一次的信仰之跃、单足点地、直线行走。 行吧行吧,你们就当是他被刺扎进肉垫了吧…… 第177章 网上老婆现实里竟是抖m美少女 温芳即将从大学毕业,她知道妹妹恨这个家,但是她自己没放弃过。 她偷偷攒钱,拿出母亲留给她的东西,还找了份家教的工作,把积蓄凑在一起,找到了温志远:“爸,香樱成绩不错,让她去留学吧,现在正好有政策支持。妈说过要带她去看樱花,她学好了,回来要是我们做大了,她也能帮着点饭店。” 温志远端着茶杯的手抖了抖,眼里闪过一丝愧疚。他低头点了根烟,沙哑地说:“好吧,我再想想。” 那天,香樱看到温芳在厨房忙前忙后,手里端着一盘糖醋脆皮鱼,她有些愣神,冷笑道:“你还做这个干嘛?妈都不在了。” 温芳抬头,眼里满是疲惫,笑了笑:“香樱,我想让你吃点儿好的。你不是一直想去东瀛看樱花吗?我跟爸说了,他同意了。” 温香樱愣在原地,眼泪差点掉下来,只是说出的话依然刺耳:“不用你管。你讨好他干嘛?” 温芳没接她的话:“我问了同学,她们说要考了 n2证书 才可以,最近就要报名了,你去看看吧。” 几天后,温志远找到她,手里拿着一张银行卡,声音沙哑:“香樱,这是爸能给你的。到那边照顾好自己……” 温香樱接过卡,没听他后面的话,转身走开。 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逃离这里,去找属于自己的路。 热海市的山坡上,樱花开的正盛,粉白色的花瓣被海风吹散,飘落在石板路上。 温香樱拖着新买的行李箱,走在通往热海樱花大学(asu)的小路上。她穿着一件薄风衣,风吹散额前的碎发,露出那双明亮的大眼睛,挺翘的鼻梁在阳光下泛着柔光。 香樱比高中时更漂亮了,高挑的身姿多了几分沉静,像一株被风吹过依旧挺立的小树。 热海是个温泉小镇,空气里飘着淡淡的硫磺味,街道安静得能听见远处海浪轻轻拍岸的声音。热海樱花大学的大门掩映在一片樱花林后,木质牌匾上刻着”atai sakura uy”,简单又带着点温暖。 香樱站在门口,深吸一口气,海风吹散了心里的阴霾。 她终于逃离了金城,逃离了那个满是饭店油烟和背叛的地方。 “妈,我自己来看樱花了。”她笑了笑,嘴角弯起一抹浅浅的弧度。 温香樱的外语不错,可第一次走进风土人情完全不同的异国他乡,她还是有点紧张,靠在窗边,看着樱花瓣飘落,远处的大海还有蔚蓝的天空,她的心慢慢安静。 我会努力的,妈妈。 ———————— 刚进学校的第一个月,温香樱忙着熟悉校园,上课、做笔记,熟悉生活,忙的像一枚小陀螺,偶尔会去食堂吃一碗热气腾腾的乌冬面犒劳自己。 她还是习惯一个人,热海的宁静让她慢慢放下了心里的刺,她喜欢这里,喜欢海风吹过脸颊的感觉,喜欢樱花落在书页上的样子。 “妈,要是你在就好了。”她忽的轻轻笑了笑,眼里泛着泪花的笑了笑。 那是樱花开的最盛的时候,温香樱坐在校园里一棵老樱花树下的长椅上,手里拿着一本《东瀛饮食史》,阳光透过树叶洒在她的脸上,碎碎的光芒映衬的她像流落人间的天使一般。 她喜欢这个角落,安静得像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书里写着“和食的灵魂在于用心”,温香樱笑了笑,想起那藏在风里的故事。 “妈妈,为什么我做的没你做的好吃?” “要用心哦,小樱。你看你,只顾着捏成小狗的样子。” “可是,小狗好看嘛~” “所以妈妈做的没你的好看讷~因为你在用心做小狗的样子,妈妈在用心做它的味道。” “噢~妈妈,什么是用心?” “用心啊~用心就是……” 一阵风吹过,花瓣洒在书上,温香樱正要拂掉。一个女孩的声音忽然传来:“樱花满地无人扫,恰似春风葬旧情啊。我真他妈是个天才。好诗好诗!” 女孩见温香樱抬头看她,笑道:“怎么?触景生情了啊?小妹妹。” 温香樱迟疑了一下,她有一段时间没有听到家乡的语言了,现在一听,忽然觉得悦耳无比,她摇摇头:“没事。” “哟!”女孩的齐肩短发猛地一甩,“老乡?” 温香樱被她夸张的样子逗笑,说道:“应该是吧,我是金城人。” “墨羽溪,海州人。”墨羽溪手里拿着一瓶柚子汽水,笑得像太阳,“笔墨纸砚的墨,宫商角徵羽的羽,溪水潺潺的溪。” “墨…羽…溪?你的名字好酷。”温香樱黛眉微蹙,在小小的脑袋里拼凑到底是哪几个字。 “酷吧,我爹取得。”墨羽溪穿着牛仔外套,一屁股坐在长椅上:“你在这儿上学?” “嗯,刚来一个月。” 墨羽溪眼睛一亮:“刚来一个月,太好了,我正愁找不到人和我一起探索新世界呢。”她拧开柚子汽水,咕咚喝了一口,递过去:“来一口,热海特产,喝过没有?” 温香樱的手指碰着瓶身,感觉到丝丝凉意:“不了吧,我不渴。” “谨慎哦~”墨羽溪往后靠在长椅上,将柚子汽水放在旁边,“上大学啊,真好,真是美好的时代。” 温香樱有些无语,这小妮子看起来年龄也不是很大,怎么说起话来奇奇怪怪,她问道:“你不是来上学的吗?” “我?我不是,我是来逃难的。” “逃难?” “家里压抑的狠,我一气之下买了张机票,跑东瀛来了,要不是我三哥看得严,我把我那侄子侄女也带来了。” 温香樱愣了一下,心里突然有一丝特别的感觉:“家~真是一个美好的词啊。” 墨羽溪歪头看着她,咧嘴笑道:“哟,老乡,看来你比我还有故事啊。” 温香樱浅笑一声:“还好吧,都过去了。出来了就好了。” “嗯,都过去了。”墨羽溪点点头,“看来,咱俩是逃跑姐妹啊。那你以后还回去吗?还是留在东瀛。” “回去啊。”温香樱有些疑惑的看了眼墨羽溪,留在东瀛?她从来没想过。毕竟这里不是家,不是……家,温香樱心中轻轻叹了口气,“肯定回去。” “是啊,得回去啊,毕竟这里不是家啊。”墨羽溪感叹道,“看看就好了。” 温香樱的心底那丝特殊的感觉越来越多,她又解释道:“其实,我就是想喘口气……” 没等她说完,墨羽溪接话道:“我也是想喘口气,你比我强。我是跑来喘口气,你是喘口气来学习。哈哈。”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笑得大仰过去,“樱花树下的喘气姐妹,说出去,感觉咱俩快嘎了一样。” 温香樱跟着她笑了起来,不是因为什么笑点,而是被墨羽溪的性子渲染出笑意。 第178章 继母的诱惑 晨光把煎蛋边缘烙出焦褐色涟漪时,沈青梧正在偷渡最后一把咖啡豆。她踮脚时雾霾蓝毛衣滑落肩头,露出绷带边缘渗出的星点猩红,像雪地里过早绽放的寒梅。 &ot;第十三次警告,病患禁止摄入咖啡因。&ot;顾明远晃着菊苣根茶包走近,却见她手腕轻抖,曼特宁豆如黑珍珠项链在空中绽开。豆粒坠落的轨迹忽然凝滞,在橱窗投下的菱形光斑中组成微型日晷。 这是循环裂缝赠予的三十二分钟。晨雾比往日多滞留了半刻钟,足够他们发现后巷那只玳瑁猫的毛色正被时光漂洗,橘斑褪成浅杏色,仿佛有人用橡皮擦去了它半生风霜;滤纸上的咖啡渣今晨聚成螺旋星云,最外沿的褐色碎末勾勒出猎户座腰带;而当沈青梧的绷带血珠坠地时,第三排第二块瓷砖总会泛起珊瑚光泽,像暗恋者发烫的耳尖。 此刻她正蜷在卡座下修理桌腿,松节油气息与煎蛋的焦香在桌底狭小空间角力。&ot;往左半厘米,&ot;顾明远单膝点地递来螺丝刀,&ot;昨日的玛莎拉茶渍还在抗议。&ot; 刮刀撬起的木屑下,青铜色菌丝正随她的呼吸起伏,如同海底电缆微微搏动。当他的指尖无意擦过她手腕内侧,那些金属丝状物突然绽开铃兰状苞蕾,1989年的老式收音机在角落沙哑哼起《月河》。 &ot;你的触碰会唤醒时空神经。&ot;沈青梧抽回手的动作惊飞了菌丝花苞,某颗苞蕾坠入咖啡杯,液体瞬间凝结成琥珀,封存着他们缠绕的发梢。 警报在咖啡机蒸腾雾气中炸响时,街道正褪色成老相册的内页。录像厅的霓虹穿透墙壁,将两人的影子投在1993年的儿童医院走廊。沈青梧的毛衣化作泛白的校服,而顾明远围裙上的咖啡渍正逆流成病房窗帘的碎花图案。 &ot;抓住这个!&ot;她抛来的铜铃在空中分解重组,最终化作七岁那年病房的银色餐铃。顾明远接住的瞬间,瞥见床底铁盒里露出半张蜡笔画——正是他记忆里反复出现的银杏树,树下多了个穿病号服的小女孩,手里举着彩虹波板糖。 当电子钟跳回正常时间,他们跌坐在咖啡豆堆里。沈青梧的发夹勾住他衬衫第三颗纽扣,随着呼吸轻轻摇晃,像钟摆丈量着心跳间隙。 &ot;你震碎了时空菌丝的心跳节拍器。&ot;她解开纠缠的发丝时,菌丝突然从地板裂缝喷涌而出,将两人裹成闪着微光的茧。黑暗中,她指尖的松节油气息突然贴近:&ot;闭眼数到七,这是校准时间的偏方。&ot; 他数到五时,唇边碰到冰凉的甜。沈青梧举着的焦糖苹果糖在菌丝微光中晶莹如琥珀,&ot;1993年儿童节限定款,&ot;糖块裂开的脆响惊醒了休眠的菌丝网络,&ot;补你的彩虹波板糖。&ot; 警报解除后,阁楼飘起了那年冬天的雪。沈青梧蜷在吊床里沉睡,油画颜料在袖口干涸成星空,怀里紧抱着从实验室废墟捡来的齿轮零件。顾明远取下零件时,听见她呢喃&ot;爸爸别关灯&ot;,睫毛抖落的金粉在雪中织就银河。 菌丝在此时爬上窗棂,开出铃兰状的量子花。当他将花朵别在她耳际,积雪突然压成透明书签,浮现出句逐渐消融的邀约: 明日带两颗方糖来 一颗喂给时间蛀虫 一颗放进我眼睛酿蜜 暮色浸透咖啡馆时,顾明远发现菌丝在地板刻下血色地图。地下室的位置标着猩红的&ot;89&ot;,箭头上方浮动着沈父实验室的旧门牌。沈青梧用脚尖抹去痕迹,踢翻的水桶却让菌丝疯狂生长——水流经处,1993年的x光片在墙面显影,患者姓名栏的&ot;沈青梧&ot;正在淡去。 &ot;该修水管了。&ot;她背身擦拭刮刀,刀面映出的却是穿实验服的自己,正将怀表嵌入某个男孩胸口。 第179章 “那,你会给我我想要的吗?” 分到文科班后的日子并没有黎瑜想的那样幸福。尽管早就有心理准备但分完班后的第一个学期她还是快被扒掉一层皮。 这个全市,甚至是全省顶尖的文科班里,几乎人人都是天赋怪。从前黎瑜可以靠着九门课都平均得优秀稳定在年级前十,但文理科分开排名后,那些不擅长理科的天赋怪正式展露手脚,黎瑜拼尽全力也没办法把成绩稳定在班级前三。 沈晨林看着黎瑜从刚进辅仁班的憧憬,慢慢演变成有些患得患失的模样。甚至在黎父黎母偶尔回家的时间里,黎瑜也会争分夺秒看书。 “小鱼儿,你睡会吧,黑眼圈都快掉到地上了。”沈晨林看着黎瑜的黑眼圈觉得心疼,快期末考试了,这小兔子在周五下晚自习的地铁上都要拿着单词书背单词。 黎瑜感觉自己眼睛都要睁不开了,第一次听了沈晨林的话,把手中的单词书塞到口袋里去,自然地讲头倚靠在沈晨林的肩膀上。 “好累啊,可是下周要期末考了。”黎瑜吐出的热气让沈晨林觉得脖子痒痒的。沈晨林将头轻轻贴着黎瑜的头,安慰她:“小鱼儿你已经很厉害了。” “可是我考不到第一。”黎瑜的声音满是疲惫。 “文无第一。”沈晨林轻声道,“别把自己压的太紧了。” 黎瑜迷迷糊糊地,但还是尽力接上沈晨林的话。“你知道吗,我们班的天赋怪政史地三门总分能考到两百六十多分。我明明已经很努力的在学了,还是比她低了二十多分。” “可是你考的也很高了呀。” 黎瑜撇撇嘴,脑子转不动后把自己的真实想法说了出来:“沈晨林,姐姐,你也是天赋怪,每次很轻松的就稳坐附中理科第一的位置啊。”说着说着又叹了口气,“好想和你一样聪明。” 沈晨林知道这人是困迷糊了,不然不会把这么真的真心话毫无修饰的就说给当事人听。沈晨林也没有反驳,她确实靠着天赋没怎么太吃过读书的苦,“我也不是一点苦都不吃的,你以为附中第一好考啊。”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黎瑜好像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困意顿时消散,挣扎着要抬头和沈晨林解释。 沈晨林用手轻轻摸摸黎瑜的头,示意她安心靠着,黎瑜也就真的不再挣扎。“姐姐,我不是那个意思。”她闭着眼睛解释。 “小鱼儿,你不要觉得努力才能赶上我这种天赋怪很丢人。”沈晨林用手轻拍黎瑜的后背,像是在哄她睡觉一般。 “能够拼尽全力的去努力,也是一种天赋,这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做到的。” “你在我心中是最棒的了。”沈晨林的这些话似乎有沉睡咒语,接收完这两句话后黎瑜本来心中全是感动,恨不得抱着沈晨林吧唧亲一口,但脑子却似乎彻底放松下来,在地铁上也睡得安稳起来。 就像是和最初黎瑜送沈晨林开学时翻转过来一样,这次是沈晨林一路拉着睡眼惺忪的黎瑜回了家。 偌大的别墅还是空空荡荡,一点声音都没有。沈晨林刚进门就觉得发毛,急忙拉着黎瑜快步进了自己的房间。 “老规矩,今晚家里就我们两个人,你陪我睡。”这一整个学期每次李妈回家,别墅就她们两个人时,黎瑜总是会来陪沈晨林睡,不知不觉竟然形成了很奇怪的一个家规。 “好,好,那我今晚用你的浴室洗澡了。”黎瑜眯着眼睛,似乎下一秒就要倒在床上。 “行。”沈晨林说完,黎瑜就像幽灵似的飘进了浴室。 等待黎瑜洗好的同时,沈晨林一直在划拉手机,辗转各大平台搜索着:如何缓解高中生压力。 “多给她做点好吃的。” “多鼓励她。” “带她出去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沈晨林看着几乎千篇一律的回答,一时间犯了难。现在黎瑜的胃口是越来越小,从前能吃一整碗饭,现在吃了半碗就囔囔着吃不下。 她一直在鼓励黎瑜,但是好像不怎么长效,没过几天黎瑜就开始焦虑。 至于出门嘛,一到周末有自己时间了,黎瑜却把自己安排的满满当当,又是要去上小课,又是把自己关在房间背书,根本拉不出去。 沈晨林叹了口气,思索着如何才能另辟蹊径。 “沈晨林?”浴室里的黎瑜突然发出了声音。 沈晨林快步走到浴室门口问她:“怎么了?” “那个……我衣服都没拿,你能不能帮我去楼上拿一下?就在床旁边的柜子里。” 沈晨林应了声好,打开房门看到外面黑漆漆的一片又迅速退回了房间并把门锁紧。“那个……外面有点黑哈,你穿我的衣服凑合一晚上怎么样?咱们俩身形体重差不多应该没问题的。” 浴室里沉默了半晌,黎瑜也觉得让沈晨林自己冒黑去三楼有点强人所难,就答应了沈晨林的提议。 沈晨林拿好了贴身衣物和多余的一套睡衣,背着身子把衣服递了进去。 “还害羞啊?”黎瑜打趣道。 “穿你的吧。”沈晨林帮黎瑜关好门,怕外面的冷气冒进去冻着小兔子。 没一会黎瑜换好衣服走了出来,“沈晨林,你这衣服还是大了点。” “正常,毕竟我比你高些,骨架也比你大些。你就凑合一晚上吧。”沈晨林看着黎瑜穿上自己衣服略显宽松,却也穿出来了随性的美感。“挺好看的。”她鬼使神差地补充了一句。 “多谢夸奖。”虽然房间里开了空调,但黎瑜还是觉得冷就快速地钻进了被窝。“就不等你洗澡了,我先帮你暖暖被窝哈。” 沈晨林闻言脸一热,有些无措地摸摸鼻子,背着身对黎瑜说:“你先睡吧。” 黎瑜这次听了沈晨林的话,等沈晨林洗好澡出来的时候床上的人似乎已经陷入熟睡。 真是太困了吧,沈晨林心想。她蹑手蹑脚的爬上床,生怕惊扰了黎瑜的好梦。 沈晨林没成想黎瑜根本没有睡熟,她动作再轻也难免发出的声响让黎瑜微微睁开了眼睛。 “洗好了?床上现在暖和了。”黎瑜翻了个身,和沈晨林面对面。 “暖和,暖和,还得多谢你啊。”那是一抹沈晨林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宠溺微笑。 “睡吧。”沈晨林对黎瑜说。 黎瑜却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努力撑起身体,向沈晨林靠近。 轻轻地在沈晨林额头上落下一吻。 “吻,你说没有吻睡不着。”说罢,彻底任由困意侵略,没了声音。 又留下了被亲懵了沈晨林,独自在这静谧的夜晚中辗转反侧,彻夜未眠。 第180章 那夜探病房,艳遇美娇娘 “指挥官,两对能量体维度指数突破临界值!是否开始下一阶段?” “按原计划,启动双子星协议。” 白发指挥官指尖划过全息屏,倒映在瞳孔里的不是苍蓝舰队,而是实验舱内沉睡的两个孩子。 这俩孩子本该在家中嬉戏玩耍,如今却肩负着拯救人类的重任。 轰—— 湮灭光束贯穿星海时,指挥官看着两枚芯片嵌入他们眉心:“去吧,替我们看看……那个还没被战火污染的蓝星。” …… 蓝星千禧纪元,兔国。 在很小的时候,越跃光遭遇了一场突如其来的地震天灾,那之后他只要在熟人面前情绪波动过于强烈,比如大悲大喜,就容易“嘭”的一声变成一只粉金色小肥啾。 粉毛脑袋金肚肚,可爱是可爱,但他是个人啊!这样绝对会被当成妖怪的。 因此从小到大,他都格外小心谨慎,不敢与他人深交,更不敢再与地震中被他救下的魏柏弟弟见面,生怕自己的异样会吓到对方。 除了身体异常,从那时开始,他还发现自己绑定了一个自称为“系统”的新奇玩意儿。 幼年的他经常在脑海里与它对话,但得到的答案基本都是“嗯”“啊”“您说得对”之类的回复。 那时单纯的他并没察觉到不对劲,毕竟有个他人不知的神秘“小伙伴”,这是多么厉害的事情!他就是天选之子! 伴随着年龄稍长,他尝试过无数次激活方法,可他的系统还是没有特殊反应。 就在他准备放弃徒劳无功的尝试,像只小萌啾似的迈入大学时,“墨菲定律”再次得到印证。 那是开学前的周六,他千里迢迢赶到海夕省海生大学,收拾东西到下午六点,随意瘫倒在地—— 脑海中突然响起陌生的奶音: “系统充能完毕,即将启动!” 越跃光猛然起身,可就使出的那一点点力量,不小心碰到了行李箱,行李箱滑动带翻了隔壁2号床的椅子,椅子又撞向了几十厘米外的衣柜…… 在他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宿舍内完美上演了一场别开生面的“蝴蝶效应”。 只听咚的一声,随着2号床衣柜的轰然倒下,宿舍楼仿佛一个刚苏醒胡乱扑腾的巨兽,发出一阵沉闷的震动声,外墙内壁的灰尘纷纷扬扬地落下。 “我的面!” 楼下不知哪个新生在咆哮,声音像个大妈似的…… 一楼值班室,洪韶棉心疼得捡起还没到黄金7分钟就英年早逝的泡面桶,含泪用扫帚和簸箕埋葬了泡面们,看了眼被迫脱了一件外套,隐约露出十八块腹肌砖块的墙壁帅哥,突然觉得无比心酸。 “楼上不知晓得来了哪个温桑,老娘这就上来修理你娃儿!” “咚!咚!咚!咚!” 她气势汹汹地冲上楼,平底鞋猛击地面的声音如同战鼓。 “(系统)检测到宿主遭遇危机,自动开启紧急任务:清空宿管洪韶棉女士的购物车,限时45秒。” “(系统)为保护他人隐私,避免不必要的误会,本次清空只会选择他人可公开品类。” 门被拍得震天响时,越跃光正对着喵宝的“他人购物车”页面瞠目结舌—— 这里赫然躺着泡面、汤面、干拌面等108种泡面,且都源自洪韶棉的购物车。 “格老子的,开门!” 越跃光手忙脚乱地按下“一键清空”键,小心翼翼开了门。 那一瞬间,唰唰一巴掌差点降临在他脸上,可那带起的掌风恰巧掀开他额前的刘海,露出一双浸着水雾的桃花眼,眼眸深处显露着明显的惊恐。 洪韶棉的手悬在半空,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咦,你这小子长得还挺标致的嘛!” “啊?” 就在这时,只听咕噜噜哗啦啦几声,一大堆东西从他外套里滑落下来。 越跃光低头一看,震惊!哪里来的这么多泡面?等等,这些不就是他刚下单的吗? 洪韶棉难以置信地看了看他,又震惊地看向地面,随后立即蹲下来捡。 “面!麻栗鸡丝面!葱香豚骨面……还有我最喜欢的红烧牛肉面!哇,这里还有320克大包装的……我的老天爷!” 洪韶棉将这些泡面抱在怀里,泪流满面:“老乡!弟娃儿嘞!你想补偿我就直说嘛,这么大的惊喜,姐有点受不住哇!” “呜呜呜……” 在她感激涕零的描述中,越跃光了解了事态经过,还知道他俩都是三山省的老乡,他老老实实跟她道歉:“姐,我不是故意的……” “呜呜……你咋不是故意的?”洪韶棉反驳道,她似是想到了什么,“你是不是初来乍到遇到了难题?想要送我泡面让我帮下你?” “那你也不用搞出这么大的阵仗哇,你洪姐多通情达理的,直说就行了。” 越跃光:…… 事发突然,他属实没想好该怎么解释。 “(系统)亲,当务之急是安抚该女士情绪,稍后查看系统说明哦~” 安抚?这点他尽力吧。 他当即反应过来,脑海里的声音,还有这一系列离谱操作,都说明一件事—— 他的系统意外正式启动了!他也是有强力系统的男人了! 不用多久,他就会赚钱加薪,当上总经理,出任ceo,迎娶魏……走上人生巅峰! 不过看系统出故障送泡面这事,难道这是个“泡面”系统? 好像有点不符合他的心理预期…… 一边想着,越跃光将稳定好情绪的洪韶棉扶起来:“姐,这些泡面都是我送您的。老乡一场,以后就拜托您多多关照了。” “弟娃儿,啥都别说了,宿舍这边的事姐给你弄好,你就努力学习,以后当个大老板!” 在越跃光惊呆的目光中,洪韶棉撸起袖子一伸手就扶起被他“蝴蝶”倒的衣柜,还挪到了原位固定住。 临走时,她让隔壁202宿舍出来溜达的新生把那桶坏的扔了,自己抱着大包小包的泡面开心溜下楼。 她欢天喜地的嗓门搭配凄婉悠扬的歌曲,在宿舍楼内久久不散。 隔壁哥们儿扔完垃圾刚要下楼,听到后又跑回了宿舍。 他室友还在收拾东西,见他出门又回,好奇地问道:“咋了这是?” “这楼闹鬼!” “瞎!”另外一个男生打着游戏,还不忘三心二意跟他们聊天,“肯定又是什么为情所伤的鬼故事,早就听烦了。” “万一是坟场什么的……” “学校一定得建在这种风水宝地吗?” “可我刚听到……” …… 201室这边,越跃光正在听取“系统说明”。 为什么是听取?因为每一条都是靠系统读出来,完全没有什么虚拟显示屏,更何况这系统音还夹杂着天南地北的方言,自带bg混响音效。 所以他找了个本子,将系统给的说明翻译成自己理解的话,再记录下来。 系统说明: 1本系统名为“花还系统”,通过清空他人购物车来完成任务。 2按要求下单后,所产生的花喵、白汪或其他支出由系统帮还。 3完成任务可以获得资金奖励,和能兑换特殊物品的“人品值”。 4超时未达标取消奖励,收货后要求他人倒卖的,收回全部奖励。 5……可能有其他注意事项,但因为口音问题听不清楚。 “(系统)宿主反映的口音模糊问题为个人原因导致,系统正在修复中……将就将就嘛,是你这个龟不听。” 越跃光:…… “能不能取消后一句三山话?” “(系统)该问题正在修复……慌哈子嘛,还不是你个哈造成的。” 越跃光:…… “我怎么感觉后一句才是你想说的?你就是在骂我!” “(系统)讲文明语,做文明事,当文明人,‘花还系统’邀您共建和谐社会!” 越跃光:…… 怀着有些强烈的无语,他简单分析了下“花还系统”,越分析越激动。 给他人清空购物车,虽说东西都归他们,但他能够获得资金和“人品值”。 按照系统的解释,任务成功时根据9:1奖励资金和“人品值”,失败时这两项转变为1:9补偿,横竖他不会亏,只是赚多赚少的问题。 而且,清空购物车用的花喵和白汪不扣他自己的钱,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刚才紧急任务完成后,系统立即将450元打进他银行账户,还有50人品值奖励,也不知道能换什么,但看它所展现出的本事,这福利也太好了吧! 他还没问系统有哪些物品,兔为手机就亮了起来,还自动解锁,安装着一个名为“兑奖池”的app。 很快,他点击鎏金色的兑奖池图标,开屏直接进入主页,没有任何广告,一时之间还觉得有些不适应…… 下一秒,唰唰唰几排金光闪闪的物品浮现,他还没看清楚都长啥样,就趁他不备迅速变灰落到最下方一排。 “(系统)检测到此类物品对世界影响过大,需要后续解锁方可兑换。” “(系统)未解锁科技与宿主所在世界具有极大关联度,可以帮助解决现实问题。” “嗯?怎么说?” 越跃光顿时来了兴趣,现在没解锁不要紧,他先翻下去过过眼瘾。 他快速掠过前几排物品,里面有雨伞、橡皮擦、鼠标等生活用品,也有泡面、绿茶、牛排等食品饮料,还有ww超级会员、唔理唔理大会员等虚拟物品。 除此之外,也能兑换个人资金,但是比例很低,一把价值20元的雨伞需要10人品值,但10人品值只能兑换1元现金。 那他还不如换成雨伞再卖个二手价……可惜系统并不允许这种操作。 再往下翻,就是地脉稳定仪、气象调控矩阵、地核平衡锚等高科技造物——就是开屏弹出来的那些科技,每一项解锁所需的人品值都高得令人咋舌。 真不愧为“高”科技。 “这些名字,似乎和灾害有很大关联?” 第182章 有这样的女友真是爽爆了 “你叫什么名字?&ot; 男子似乎愣了一会儿,才幽幽答道:“无渊。”他的语气中带有明显的疏离和厌恶,仿佛这不是他的名字一般… 苏晴偏偏是个低情商的,她小心翼翼的问:&ot;你…不喜欢这个名字?” 对面的人似乎又顿住了,半晌,他轻轻&ot;嗯”了一声… “不喜欢干嘛要这样叫啊?” “很多事情,身不由己…” 苏晴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识相的闭上了嘴。 男子又微微一笑,似是为了给苏睛解围:&ot;我有名字的…” 苏晴偏过脑袋,像是在等他的答案。 “但我不记得了…” “你又没名字,又没人照顾你,你跟我回去吧!”苏晴也不知怎的,竟说了这种话!少女的颊色瞬间变得绯红… 男子又轻笑,但并无话语。苏晴简直觉得不可思议,他和这人才见面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他已经这样笑了五六次了,他实在摸不透这笑到底是什么意思? 苏晴结结巴巴,像是十分着急为自己辩解似的:“那个…你别往心里去啊…我也真是的!才见面多久啊?” 苏晴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老升不了职了,就这张嘴,她早晚得死在这张嘴上!!! “没关系…” &ot;我…我会医术!可以看看你的眼睛吗?”你不回去吗?” “嗐,我们采草药的呀,在山里一待就是四五天,不急。” “我在山中的住所,不过一个山洞,姑娘如果嫌弃…可以。” “不嫌弃,不嫌弃。” 无渊带苏晴来到…山洞?! 这是山洞?!不是… 这山洞外,一片桃林,桃枝上还缠绕着一些竹藤;山上倾泻而下的水瀑旁还有一座小竹楼,竹楼和水瀑间还连接着一个小木桥… 苏晴简直不可思议你管这叫简陋?!嫌弃?! “姑娘不嫌弃就好。” “简直世外桃源。 &ot;苏秦自顾自的喃喃着,无渊把苏晴带进小竹楼。苏晴注意到,竹楼内并无过多日常用具,但竹楼一进门,最显眼的地方却挂了一幅挂画,画上是一位身着淡紫色长衫的女子,头上松松的挽了一个发髻,只用两个玉簪轻轻的簪着… 可以看出,画上的女子十分憔悴,并不年轻。无渊伸出手指了指其中一个竹椅:“请。” 苏晴心里暗自惊叹:1他不是个瞎子吗?难道来家里摆放的植物全背下来了? “哦,平时摸惯了,住的时间一长就全都记下了。” &ot;厉害厉害。” &ot;姑娘过奖了…” 苏晴更纳闷儿了:“难道他知道我在想什么?这人儿也太神了吧?” 无渊摸着竹壁慢慢挪到竹桌旁,又用修长的手指探了探茶壶,然后倒了一杯香茶,双手递给苏晴。 “干嘛这么客气?坐,坐。”倒显得这里像是苏晴家里一样。 无渊终于露出了个幅度稍微大了点的笑容,道:“你现在是我的医师,我自然要对您客气点。” “放心,我会尽力的,但今天还不能开始。” “哦?为何?还缺一味天山雪莲。” 无渊歪头想了想:&ot;我那好像有几朵吧… 几株?不是?!这放到现在都是奇珍异宝的程度啊!他有?!还不止一株!难不成是个王侯世子来这世外桃源玩儿隐居?! 苏晴真是越来越好奇这个男人了 “你坐下。”无渊听话的摸着一把竹椅坐下 苏晴看了一会儿,喃喃着:“你这眼睛呐…麻烦…” “姑娘若觉得麻烦,便不治了…” “你…不想治?之前治过?没用?” “嗯…” 苏晴想了想,柔声安慰道:“你让我试试可以吗?说不定呢?” 无渊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苏晴见他没反驳,又说道:“我其实也不是嫌麻烦,只是你的眼睛要长期治疗,要不…真的!你跟我回去,大不了治好了,你再离开。&ot;无渊沉默了一会儿:“敢问姑娘芳名?” “哦,苏晴。” “苏姑娘,我这眼睛当真能治好?” “我一时没试过这种治疗方法,所以我也不会给你保证,一定会治好你的眼睛,但既然都这样了,不妨跟我一起回去试试呢?” “好!” “啊?不考虑一下?” “不必了,我想看看你说的世外桃源…” “这都听见了?” “因为看不见嘛。”苏晴喝了几口茶,说道:“你看你有没有什么要带的东西,治疗过程挺长的,我应该不会再进山了。” 无渊想了一会儿:“把那幅挂画带上,行吗?” 苏晴吃惊:“啊?有可能是一半年,也有可能是三四年,你确定只带这一幅画?” “你那有住的地方吗?” “呃…有吧…” “你那能日常刷洗吗?” “这个可以” “那就没有什么要带的了…” “就是吧…我没银子…可能吃这方面…” 无渊主动说道:“最里面那个屋子的竹榻底下,应是有些银票的。” “那我去拿?” “嗯。” 苏晴走进屋子,从床榻底下摸出银票,手伸出来的时候碰到了一块硬硬的东西,拽出来一看是块八卦样式的玉佩,但只有一半…白色处的白玉十分清透,似乎在散发着莹莹光辉,如同白日星辰般看得见,却又并不耀眼,让人感觉十分舒服。黑色处的玉石又散发着五颜六色的光芒… 苏晴看得入了神儿:“苏姑娘?苏姑娘?苏姑娘!”苏晴回过神,慌忙答道:“哎!来了!” 无渊坐在竹椅上,明明看不见,却望向苏秦走进房间的方向:&ot;苏姑娘刚看到什么了?”苏晴刚走出房门的时候,就感赏到了吴渊身上强烈的戾气…还有杀气! “没…没什么啊…” “哦?是吗?” “那个…刚才有块玉佩,我拿银票的时候它自己掉下来了!自己掉下来的啊!” 无渊听完后,的面上似乎并没有刚才那一刻的冷漠和杀意,面无表情的俊容上露出一个舒心的笑,如同冰露初容时的春明景和般,笑道:“没事,只是屋子里还有家母的遗物,怕你伤着碰着。”苏晴见无渊恢复正常,终于松了口气:“”呼~没碰着,没碰着…” “刚刚…吓到苏姑娘了?抱歉。”苏琴刚刚看到浑身戾气的无渊时,竟比自己平时给停尸房开紫外线灯消毒还腿软… “没事,可以出发了。”因为下山时苏晴抄了近道,是无渊从未走过的一条路,自然就会慢很多,苏晴倒也不急。 起初无渊只是寻着苏晴衣襟上的风铃声,一步一步向前挪;后来苏晴捡了一根树枝,自己拉着前端,无渊则拉着末端,渐渐的,后面的人儿步幅变大;再后来无渊直接牵上了苏晴的袖衫,苏晴走一步,他便走一步… 走了一会后,苏晴说想歇息一会儿,两人便找了个木干坐了上去。 忽然,无渊开口道:“苏晴,我不喜欢这个名字,你给我从新起一个名字吧…” 这是无渊第一次叫自己苏晴,苏晴竟觉得有些别扭:“啊?我?” “嗯。” “为什么是我?” “没为什么,就是想换个名字而已。” “那我想想啊…” 远处的山峦连绵起伏,在夕阳的轻抚下,仿佛披上了一件金色的披风 ,与天际相融,勾勒出一幅朦胧又清秀的画面。山间的树木郁郁葱葱,它们的影子被拉得很长,苏晴和无渊的也是… “要不就叫…寻安?” 苏晴期待的偏过头,好像料到了他一定会说好一般。无渊轻笑:“那姓什么?” “你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 无渊摇摇头,“嗯…那就姓…叶吧?” “为什么?” “不为什么呀?反正我就是喜欢。” 无渊笑了笑:“你喜欢就好。” “那我以后就叫叶寻安了。” 苏晴开心了:“好啊,那叶寻安,我们回家!” 第183章 不行了……我不行了…… 天一亮,姜在允就起来洗脸,换衣服准备去见妈妈。 她站在衣柜前,手指轻轻抚过那件浅蓝色的连衣裙。 布料粗糙,袖口的线头已经有些松散,但她还是小心翼翼地把它取了出来。 这是妈妈去年给她买的最后一件衣服,标价九十八元,商场打折区的清仓货。 &ot;在允,快一点。&ot;父亲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温和而沙哑。 &ot;马上好。&ot;她应了一声,迅速套上连衣裙。 棉布摩擦着皮肤,有些刺痒,但她已经习惯了,自己的衣服几乎没有超出一百的。 镜子里的女孩身形单薄,裙子显得空荡荡的,自从妈妈走后,她又瘦了五斤。 客厅里,父亲正在整理一束百合花。 他穿着那件深蓝色的工作服,领口和袖口已经洗得发白,但至少干净整洁。 那是他唯一一件没有机油污渍的衣服,专门留着出门场合穿。 &ot;爸,是打车去吗?&ot;姜在允小声问道。 父亲点点头,从裤袋里掏出一把皱巴巴的钞票:&ot;嗯,方便点。&ot; 他的目光扫过女儿身上那件褪色的裙子,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但什么也没说。 出租车里弥漫着一股廉价的空气清新剂味道。 姜在允靠在窗边,看着外面飞速后退的街景。 父亲坐在她旁边,双手放在膝盖上,指节粗大,皮肤有些皲裂。 他们谁都没有说话。 &ot;到了。&ot;司机打破了沉默。 墓园坐落在城郊的山坡上,清晨的雾气还未散尽。 姜在允捧着百合花走在前面,父亲跟在后面,脚步沉重。 妈妈的墓碑很朴素,一块灰白色的石板,上面刻着她的名字和生卒年月。 姜在允蹲下身,把百合花放在碑前:&ot;妈,我们来看你了。&ot;她的声音哽住了。 她伸手抚摸着冰凉的墓碑,粗糙的石面刮着她的指尖。 眼泪毫无预兆地涌出来,砸在百合花上,和花蕊混在一起。 父亲站在她身后,一动不动。 没过一会,他蹲下身,用粗糙的手掌笨拙地拍了拍女儿的背,&ot;别哭了,你妈不喜欢看你哭。&ot; 姜在允点点头,用手擦了擦眼泪。 他们在墓前站了约莫半小时。 父亲几乎没说话,只是偶尔调整一下花束的位置,或者拂去墓碑上的落尘。 姜在允则断断续续地跟妈妈说着近况:学校的考试、邻居家新养的小狗、她最近学会做的蛋炒饭每当说到一半哽咽时,父亲就会轻轻碰一下她的肩膀。 祭奠结束的香还没完全燃尽,父亲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姜在允看到他从裤袋里掏出那部屏幕碎裂的老式手机,拇指在接听键上留下一个模糊的印记。 &ot;喂,老张啊&ot;父亲的声音低沉而顺从,背不自觉地弯了下去,仿佛电话那头的人能看见他的姿态似的。 &ot;现在吗?可是今天是我老婆的&ot; 电话那头传来模糊而急促的声音,父亲的表情逐渐变得僵硬。 姜在允站在一旁,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连衣裙的花边。 她看见父亲额头上的青筋微微凸起,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似是有些无奈。 &ot;好的,我马上过去。&ot;最终父亲还是这样说道。 挂断电话后,他盯着墓碑看了几秒钟,像是在向母亲道歉。 &ot;店里忙不过来,我得去上班。&ot;父亲把手机塞回口袋,声音里带着歉意,&ot;你先回家,自己先吃点&ot; &ot;我也想去。&ot;姜在允突然说,话一出口,她自己都愣了一下。 父亲转过头,眉头皱了起来:&ot;维修店很脏,而且&ot; &ot;我想去看看你工作的地方。&ot;她坚持道,声音比想象中要坚定,&ot;妈去世的时候,店里的叔叔们都来帮忙了,我还没好好谢过他们。&ot; 父亲盯着她看了几秒,但最终只是叹了口气:&ot;那你跟紧我,别碰任何工具,地上全是油。&ot; 他们坐上公交车,摇摇晃晃地穿过半个城市。 父亲一路上都在看表,膝盖不安地抖动着。 姜在允偷偷观察他的侧脸,鬓角的白发在阳光下格外刺眼。 他爸爸,好像一下子老了很多。 维修店位于城西的商贸城,接近城边,这里开的都是一些卖电动车的、卖自行车的、五金店、汽修店一类的店铺。 一家汽车修理店在街最外道,铁皮棚子搭成的简易工棚,门口堆满了轮胎和废零件。 还没走近,就听见金属碰撞的声响和男人们粗犷的吆喝声。 空气中弥漫着汽油、机油和铁锈混合的刺鼻味道。 &ot;老姜来了!&ot;一个满脸油污的中年男人从车底钻出来,朝他们挥了挥扳手,&ot;快来帮忙,这辆车的变速箱有问题,客户急着要!&ot; 父亲匆匆点头,转身对姜在允说:&ot;你去那边阴凉处坐着。&ot; 他指了指工棚角落一个积满灰尘的小板凳,旁边堆着几个空饮料瓶。 姜在允擦干净板凳刚坐下,就看见父亲脱下了那件唯一干净的工作服外套,从墙上取下另一件沾满油污的蓝色工装穿上。 他动作熟练地卷起袖子,露出手臂上几道陈年的伤疤,然后蹲到那辆抬起的老旧轿车旁边,和另外两个工人低声讨论起来。 …… 蝉鸣刺穿午后的闷热。 姜在允坐在小木凳上,裙摆被铁皮棚漏下的热风吹得微微颤动。 &ot;丫头。&ot;满脸胡茬的一个叔叔蹲下来,工作服领口被汗水腌出一圈白渍。 他从裤兜掏出一卷零钱,捻出张五十元纸币,&ot;去小卖部给叔几个买几瓶冰水,剩下的你拿着买雪糕。&ot; 纸币边缘沾着黑色机油,在阳光下泛着油光。 姜在允刚要接,父亲的声音横插进来:&ot;老赵,别惯孩子。&ot; &ot;老姜你这就没劲了,给孩子个零花钱嘛。&ot;大叔把钞票塞进姜在允手心,粗糙的指尖在她手腕留下道灰印,&ot;你闺女这么乖,让她在这干坐着啊?&ot; “是啊,小孩子给点钱买雪糕的嘛。”旁边另外一个大叔也说。 父亲沉默着,喉结滚动两下。 姜在允捏紧纸币,闻到上面汽油的味道:&ot;谢谢赵叔。&ot; 她走出车棚,去到街头那边的小卖铺买水和雪糕。 七月的太阳确实有些大了,姜在允漏出来的皮肤被晒的有些发红,她一路都是阴影里走着。 而在车棚里,几个大叔好不容易忙完,正坐在一起抽烟,聊天休息着。 烈日炙烤着修理铺的铁皮顶棚,空气中弥漫着机油与橡胶融化的刺鼻气味。 一个大叔正用沾满油渍的毛巾擦汗,突然眯起眼,望向路面——是一辆漆黑锃亮的奔驰s级轿车缓缓停在了店门口。 车门打开的瞬间,冷气混着淡淡的皮革香氛溢出来。 先踏出来的是一只锃亮的牛津鞋,鞋底在接触油污地面的刹那微微悬停,仿佛不愿真正踩实。 &ot;……嗯,对,对,会议推迟二十分钟,财务报表先让财务部过一遍。&ot;男人一边通电话,一边皱眉扫视着修理铺的环境。 他穿着笔挺的浅灰衬衫,袖口别着铂金袖扣,腕表在阳光下反射出冷冽的光。 &ot;爸,要叫王叔来接吗?&ot;跟在他身后下车的徐斯言问道。 徐斯言穿着简约的白t恤和浅色休闲裤,乍看普通,但衣角小小的burberry格纹标却暴露了价格。 他皮肤白皙,腕骨线条清晰,手指修长干净,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与修理铺里工人们粗糙皲裂的手形成鲜明对比。 徐父没回答儿子,而是朝最近的修理工抬了抬下巴:&ot;看看哪里的问题,抓紧时间。&ot;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感。 胡渣叔叔搓了搓手,赔着笑凑近:&ot;老板,车是什么情况?&ot; &ot;突然加不上油,仪表盘报警。&ot;徐父不耐烦地瞥了眼手表,&ot;快点检查,我还有会要开。&ot; 徐斯言环视着周围的环境,黑色的眼睛在清爽的发丝下转动。 他刚刚下了小提琴课,他爸就来接他,说到公司学学怎么经商,以后有好处。 结果半路车就出问题了,他爸的心情不太好。 从干净、整洁、清凉的环境,一下子到了这个充满汽油味、燥热、嘈杂的环境。 徐斯言还有些不适应,但他没有像他爸爸一样,高人一等的姿态,他只是有些好奇的看看这些人日常的工作环境。 但眉间的微微皱眉也暴露了徐斯言,也有些不太接受这种环境。 姜父已经蹲下身检查底盘,油污的袖口蹭在奔驰的漆面上。 徐父刚好挂掉电话,看到这一幕眉头一皱:&ot;小心点!别刮花蹭脏了。&ot; 徐斯言走到姜父身旁,微微弯腰:&ot;麻烦您了。&ot;他的声音很有礼貌,足够清晰,甚至带着一丝歉疚,仿佛替父亲的傲慢弥补什么。 姜父没说话,只是沉默地接过诊断仪,手指在精密仪器上操作,&ot;氧传感器故障,要拆下来清理。&ot;他最终说道,声音低沉沙哑。 “斯言!到这边来,别沾脏了衣服。”他爸喊他。 徐斯言没说话,从容的走到他爸那边。 他爸抓了抓徐斯言的头发:“你这头发有些长了,有时间了去处理一下。” 徐斯言:“好。” 徐父又和他儿子说了几句,几分钟后,他就开始催促,朝那边的修理工喊:“结束了吗?要多久?” 胡茬叔叔擦了一把汗:“大概,四十分钟吧。” &ot;四十分钟?不行!&ot;男人立刻否决,&ot;你们能不能快一点,这么几个人都在忙这一辆车,还要这么多时间吗?你们的工作效率也太低了。&ot; 几个维修工眼神对了对,但也说不了什么,最后只是说:“老板,我们尽快,三十分钟,你看行不?” “啧!快点快点!”徐父又打起了电话,看样子是又要说会议在延迟一些的事情。 他边接电话边走到不远处的树荫底下,似乎不想闻这些汽油味。 徐斯言倒是还好,他摸摸鼻子,站在车棚边掏出蓝牙耳机打开音乐,听起歌来。 他时不时还随着音乐的节奏起伏,跟着点点鞋尖。 姜在允抱着塑料袋从小卖部回来时,冰水和雪糕在袋子里窸窣作响。 薄汗在额头渗出,打湿了几缕碎发。 修理铺门口停着的那辆黑色奔驰让她脚步一顿。 一个笔直的少年身影立在那里,足以让姜在允直接顿在原地屏住呼吸。 是……徐斯言吗? 徐斯言! 真的是徐斯言?! 姜在允的呼吸滞了一瞬,脑海中闪过期末考试前一周的楼梯口。 那个意外的相撞,就足以让她一周的时间心里热热的。 她还…… 她还在学校里,不自觉的寻找过这个身影。 但直到考试结束,她都不曾再碰见过,这段时间又好不容易彻底放下那次的“意外悸动”。 徐斯言就这样又出现了。 现在,他就站在修理铺的油污地面上,白球鞋边缘已经沾了一圈黑灰。 就这样,在这里遇见了? 怎么办? 姜在允下意识抱紧了怀里的塑料袋,塑料膜发出摩擦声。 徐斯言转头看过来,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两秒,眉头微微挑起。 &ot;……是你?是叫,姜…姜在允?&ot; 她的名字从他嘴里念出来,带着点不确定的试探,却让她的耳尖瞬间烧了起来。 姜在允没想到,徐斯言仅仅就扫过一眼她的校卡,就记住了她的名字。 “……是叫姜在允,我没记错对吧?”徐斯言又问。 姜在允没回答,她立刻低下头,快步走向角落,把水和雪糕一股脑堆在小板凳上。 身后传来脚步声。 徐斯言跟了过来,似乎想和她说话。 &ot;你也在这里&ot;他的声音比记忆中要近得多。 第184章 医院院长的艳遇 …… 转眼已经到宫门弟子比试前一日。 绫月正走在后山处散心。 以我为妖族的百年修为,虽真身被封印掩盖了妖气,部分修为无法施展出来,不过加上来到这里学的东西应该打得过吧? 临安宫是天下第一的仙门,宫门内也不少修为内力雄厚之人,绝不能掉以轻心,不能丢了我东海水族的脸。 我得去尘殿打坐了,得走快点。 她走在下坡的山路,远远瞧见石桥上有个人,待她细看才发现是谕沉舟。 记得还是在入宫门时见过他,对方小住两三日便走了,如今他怎的回来了。 好说歹说也有个半年多没有见过对方了,不知对方可还曾对自己有印象 绫月边往下看脚下的路,一边抬头,观望对方是否有离开。 只见对方不知丢了什么东西到下方石桥下。 她快步走上前去,向对方打招呼行礼。“见过谕宫主。” 谕沉舟闻声回过头看向她,神情依旧温柔,见到她时,眼眸顿然一亮。“绫月?好久不见。” 绫月看着他,对方居然还记得她,脸上不自觉害羞起来,笑道:“谕宫主好巧啊,两次见面都是在这座桥上,对了,你怎么突然来临安宫了?” 谕沉舟勾唇微笑,语气轻然道:“我找仙尊来商议事情,不过我听说明天你们宫门内弟子要比试,祝你成功。” 她听后点点头,说着:“我会的,刚才我看到你好像丢了什么东西到下面去了。” 谕沉舟余光瞥了一眼,随后垂下头:“我小时候贪玩,会做一些雕刻的东西,我送给了宫中一位长辈,直到对方离世,宫门弟子打扫他屋里时,搜出来了我当时送他的木雕。我想着人既然已经走了,东西留着也已经没有用了,不过徒增悲伤罢了。” 绫月听完后,当即反驳道:“怎么会徒增悲伤呢?这是你送给他的礼物,能保留至今,说明他先前也很重视那木雕。那个木雕不是也保存了当时你们最快乐的记忆吗?” 他耐心听着,瞳孔微颤,似乎有一丝触动。 嘴中喃喃。“快乐的…记忆?” 谕沉舟同时有些欲言又止,再次回头看向她,他不能理解到的点,却被对方一语道破。 绫月伸手趴在扶手上往下看,根据当时对方丢的方向,应该在下方的草地里,没有直接丢到水里。 她回过头认真道:“我去帮你捡回来吧,既然是被珍藏的礼物,丢了怪可惜的。” 话音刚落,她便转身走下桥,走到石桥下方去找。 谕沉舟转动着手轮离开了桥上,移动到一旁平整的行道上,垂头看着下方的人,眼底思绪万千。 绫月弓着身子在草地上仔细翻找,终于在一处石缝中找到了对方所说的木雕,是个鸟的形状,她举起来给对方看,高兴的笑着:“我找到了!” 谕沉舟看着她,手不自觉握紧,目光也逐渐温柔起来,露出笑意。 他第一反应说出来的话,竟然是关心对方:“你小心,这里靠近水源,土壤十分稀松还有青苔容易打滑。” 她低头十分随意的看了一眼。“放心,正好你这木雕有点脏了,我用清水帮你洗一下,然后拿帕子包着给你。” 见对方转身蹲下,手握着木雕伸进水里,仔细认真清洗着。 谕沉舟默默的看着她的背影,喃喃自语道:“你对任何人都如此用心吗?为什么呢?” 绫月紧接着从袖子里拿出一块手帕,把木雕包了起来,随后刚起身,脚下便打滑了。 在千钧一发之际,面前忽然出现一个人将她扶住。 而绫月上半身几乎靠到对方身上,搀扶着他的胳膊,鼻尖一闻,对方身上有股淡淡的檀香。 她抬起头看过去,果然猜的没错,来人正是修卿玄。 两人相视一眼,从未如此近距离的看过这张脸,让绫月一时紧张起来,立刻从对方身上起来。“仙尊。” 修卿玄脸上无波无澜,让人感受不到丝毫情绪,他道了句:“你在这做什么?” 不等绫月回话,谕沉舟倒先替她开口了。 “绫月姑娘方才帮我下来捡东西,那东西有些脏了所以在河边清洗,得亏你出现了,不然她就差点成落汤鸡了。” 修卿玄垂眸冷漠看着绫月手中拿着的东西。 绫月也感受到对方的目光,默默转过身走了上去,双手递上去给谕沉舟。 “木雕已经帮你找回来了,可不要再丢了。” 谕沉舟伸手接了过来,温柔说道:“好,谢谢你。” 修卿玄随即也来到他面前,说着:“我与谕宫主还有要事相商。” 绫月马上反应过来,连忙道:“那我先回尘殿打坐去了。”话音刚落,她便匆匆离开。 谕沉舟听到之后,眼神有一丝诧异,抬起头来看向修卿玄。“尘殿?” 修卿玄淡淡道:“走吧。” …… 次日宫门比试。 新旧弟子在宫门大殿外的平台上比试。 新弟子之间互相切磋,而待在临安宫时间较久的弟子之间互相切磋比试。 而后是会挑选新弟子中比较出色的几位,和旧弟子之间切磋比试。 绫月看着绫寒兮上场时,出声替他加油,比对方还要紧张。 过了一会,到了她上场比试,紧张的人就变成了绫寒兮。 台上的谕沉舟看着这一幕着实有趣,向一旁的修卿玄道:“这哥哥沉稳谦虚,待人有礼,妹妹活泼可爱,两人都是资质不错,入到你门中,实属有幸啊。” 修卿玄淡淡道:“不论资质好与坏,都且要耐心修炼。” 谕沉舟:“对…对,你说的有理,能把你的尘殿让给她打坐修行,你也真是对她有心了。一边能看管她修行的同时,还不觉得无聊,比起以前,你现下似乎变了。” 修卿玄神色一皱,很快又转变成了一副冷漠的样子。“门中弟子修行,我有责任看护,别无其他。” 等到两人聊完,绫月也比试完了,这一个月来的努力没有白费,她开心看向绫寒兮。 又回头抬眼望向殿门外的两人,谕沉舟冲她笑着,抬手轻轻鼓着掌。 身旁的修卿玄只是微微点了下头。 这么一看两人行止态度截然不同,一个冷面冰山,一个温润儒雅… 第185章 夜店激情 青之铭将手一松,阮筝芜无力倒地。 她手捂住自己被掐的通红的脖子,心底暗骂青之铭。 真是个疯子。 她被人搀扶着起身,她听到那人道:“阮妹妹,你可真是让我好找啊。” 听着来者那熟悉的语气,阮筝芜在心中暗道一声不妙。 这渣男怎么阴魂不散啊。 青之铭在阮筝芜身后迷惑道:“主人,他是……” 霎时间阮筝芜冷汗直流。 真是前有狼后有虎。 这个渣男还真是说来话长。 那时她不过刚刚穿越便被原主亲妹妹诬陷。 “父亲,你看看她,她就是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阮轻语骄纵道,一袭白色的衣服穿在她的身上倒体现不出半分温婉。只见她亲密地挽着一个中年男子的胳膊,想来那人就是她口中的父亲。 阮父见阮筝芜的动作,不禁冷脸道:“逆女,你还有脸站起来!” 阮筝芜闻言挑眉:“怎么了?我有手有脚还不能起来动动?” 似是没见过这样的阮筝芜,阮父被气得不轻。 【叮,恭喜宿主成功拿到怒气值,奖励下品灵石五块。】 突如其来的电子音在阮筝芜识海中响起,她还没反应过来,手上就出现了五块流光溢彩的石头,然而下一瞬便消失不见。 冰凉的触感残留在手心,像是提醒阮筝芜刚刚拥有过。 【叮,恭喜宿主成功获得五点灵力修为,成功达到筑基。】 阮筝芜:“……” 所以她刚刚是钱都没捂热就被化成修为了? 方才的一瞬太过迅速,所有人都没有看清,在他们眼中便是阮筝芜一直站在原地,不知想作甚。 “筝芜妹妹,我知道你心悦我。但你也不至于针对你的妹妹吧,你这么做还怎么配得上我啊……” 那女子身边的一个男子蓦地站出来拉住阮筝芜的胳膊。 他普一碰到她,她便想甩开他的手。可稍微动身,衣服的布料摩擦着她的身体,让她觉得火辣辣的痛。 阮筝芜这才惊觉,这原身的身上伤痕累累,莫不是早在之前原身就受到了很多非人的对待? 那男人的话似是在人群之中掀起惊涛骇浪,顿时炸开了锅。 “原来是姐妹争抢同一个男人啊……” “不过这陈公子怎么说也是修仙人,阮家两女都是凡人,这可真是高攀了……” “要我说啊,这陈语和这阮轻语才是绝配,这个阮筝芜就是不识好歹……” “是啊是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这阮家大小姐就是一个废物,好说歹说这二小姐还有些修仙资质啊……” “就是就是。” …… 阮筝芜面露复杂地望向方才口出狂言的男人。 “逆女,你还不当众向你妹妹道歉?”阮父威严的声音再次响起。 阮筝芜可算回过神来。 这段剧情…… 阮筝芜皱皱眉。 貌似是说原主被妹妹阮轻语诬陷,说原主为了勾引陈语,将阮轻语推下池塘,自己独自一人去见陈语。哪儿知陈语不肯就范,才有了如今的局面。 后来原主面对渣男贱女齐齐诬陷,不堪受辱自尽而亡。 原书中不过三两句带过的剧情,如今却要她亲身经历。 阮筝芜嘴角抽了抽,看向阮轻语那发丝都不带水滴的面庞。 一群瞎子,这种把戏也能把他们哄得团团转。 阮筝芜可记得,如今的陈语修为不过筑基,既然如此…… 阮筝芜垂眸看着自己手臂上的那只“咸猪蹄”,动用自身的灵力劈了过去。 陈语没想到阮筝芜会有这样一击,当即着了她的道。 那灵力毫不留情,似想将他整个手掌砍下来。 他捂着手后退两步,眉宇间皆是不可置信:“你,你……” “你什么你?”阮筝芜揉揉自己的手腕,“自己几斤几两心里没点数吗?” 站在一旁的阮轻语和阮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搞懵了。 这还是那个阮家唯唯诺诺的大小姐吗?还有她不是一个凡人吗?这灵力是从哪里来的? 趁众人还没反应过来,阮筝芜上前几步朝着陈语就是几巴掌。 清脆的巴掌声在人群之中响起,众人皆是一怔地望向陈语那逐渐红肿的脸,而后她更是手起刀落亲手砍伤了原主的妹妹才得以逃脱,不过代价便是被阮家追杀。 阮筝芜看向面前那金絮其外的男人。 一身华服,不染尘埃。倒真是极好的一位公子哥,不过若是他没有用那贪念的目光看着阮筝芜的话。 阮筝芜下意识甩开他的手,退到青之铭的身边。 陈语面露错愕:“阮妹妹,你这是想做什么?他刚刚可是想要杀你啊。” “杀我?”阮筝芜的头一歪,眨了眨眼,“你看错了吧,我买的奴仆怎么可能会杀我呢?你说是吧,奴、仆。” 说罢她侧头看向青之铭。 只不过与她面上不符的是她紧张的内心。 她怕青之铭再撕下那张伪善的面皮,让她有理由被陈语这个恶心的渣男带走。 阮筝芜手心捏了一把汗,只听青之铭道:“是啊,你……” “看错了。” 阮筝芜手下一松,朝陈语努了努嘴:“怎么,你现在不陪我那好妹妹,来找我作甚?还有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阮妹妹,你这么说可真是让我伤心啊。”陈语手捂住心口,一副备受打击的模样,“我可是专门来带你避难的。” “专门?”阮筝芜轻嗤一声,“你是想纳妾还是为了别的什么,我想你自己心里应该心里清楚。” 陈语把玩起手中的折扇,扇子开开合合,镶满宝石的扇柄在夜色之下倒也颇有些流光溢彩的韵味:“妹妹这么揣测我,真是让我好生伤心啊。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陈语的语气让阮筝芜有些作呕。 她想用灵力将陈语直接斩杀,可却发现自己怎么也使不上。 她连连后退,现在最好的办法便是拖延时间,至于剩下的走一步是一步。 “阮妹妹怎么不回答我?”陈语很显然察觉到了阮筝芜的慌张,他像是一只猛兽饶有兴致地观察着自己的狩猎目标露出惊恐的神情,“现在你的父亲要抓你,人间除了我身边没有其他安全的地方了。” 他步步紧逼。 阮筝芜下意识抓住青之铭的衣袖。 青之铭垂眸看向那片被阮筝芜触碰到的地方,眼神昏暗不明,不知他心中在想什么。 “如何阮妹妹,你想好了吗?” “想好了。”阮筝芜狡黠一笑,“才怪!” 她抓着青之铭转身就打算逃跑,可惜陈语早就看出阮筝芜的意图。 只见骨节分明的手抓着扇子随意挥动了几下,阮筝芜便连同青之铭一起摔倒在地。 “妹妹怎么这么不听劝呢……该罚。” 陈语的声音就像一条蛇,黏黏糊糊缠上阮筝芜,阮筝芜只觉得一阵恶心。 陈语渐渐逼近阮筝芜他们,阮筝芜福至心灵,将青之铭往前一推,低声道:“现在是你该效命的时候了,别忘了,当时你选择的可是为我死。” 青之铭无奈一笑:“可我也打不过啊。他可是筑基啊。” “所以呢?”阮筝芜不吃他这一套,“我可是见过你的英明神武。” “所以你就是想让我死?”青之铭道。 “话怎么能这么说呢?” 主要是阮筝芜心里清楚,她知道青之铭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死,他要死了这个世界便会崩塌一半。 青之铭没再与阮筝芜争辩,只是认命地挡在她面前。 不过他轻轻道:“到时候要是我打不过了,记得赶紧跑。” 阮筝芜:“?” 这人怎么这么好心了? 还没等她想明白,只听见陈语杀猪般的尖叫先传入阮筝芜耳中。 她小心侧开身,向前望去,便见青之铭单手抓起陈语的脖颈。 周身弥漫着黑气,仿佛下一瞬便能将人立即绞杀。 这样的青之铭哪儿还有方才半点病弱不堪的样子? “谁准你动她的?”青之铭宛若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眼眸中的狠厉让人忍不住打颤。 与陈语的威胁不同,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威严感。只需要一句话,便能让人不寒而栗。 陈语的脸涨成了猪肝色,他在青之铭手中喘不过气,只能无力又徒劳地拍打着他的手:“你……你知不知道……我是……我是谁……你敢这么对我?” “你想动她,那你就去死。” 陈语脑海中只闪过一个词——“疯子”。 阮筝芜上哪里找的这么一个疯子。 “所以你为什么要让我逃?”阮筝芜饶有兴致地绕到青之铭跟前,欣赏着此时陈语的面色。 一炷香之前的场面重新上演,只不过被掐的人从阮筝芜变成了陈语而已。 阮筝芜别提心中有多畅快了。 “你,你们……你们……就,就……不怕我陈家追杀你们吗?”陈语支支吾吾道。 “怕?”阮筝芜挑挑眉,“自我砍了阮轻语那一刀,我便不怕你们追杀了。多一个少一个又有何妨?” 陈语挣扎着抬手,瞬间指尖凝结出一道灵力朝阮筝芜袭去。 阮筝芜躲闪不及,但她眼睁睁看到那道灵力没入自己体内。 【恭喜宿主获得他人灵力,修为增加一点。】 这,这样也行? 吞金兽的体质还不止可以吞噬灵石转化为自身灵力吗? 阮筝芜眼眸一亮。 系统像是看出阮筝芜的心思,连忙出声制止:【宿主,吞金兽的体质只能吞噬在自己修为之下的灵力攻击,太高的话会直接死亡。】 此言一出,阮筝芜顿时歇了自己去试试吞噬灵力的心思。 “你……要……掐死我……吗?”陈语见偷袭不成,又无力地拍打着青之铭的手臂。 这看似弱不禁风的人哪里来的这么大力气,竟让他这样一个练气期的人都挣扎不开。 “主人,要我放开他吗?”青之铭似笑非笑地看向阮筝芜。 阮筝芜连连摇头。 谁知下一瞬,青之铭就松开了手。仿佛一瞬间被什么东西夺走了所有力气。 阮筝芜看到他的薄唇轻启说了一个字:“跑……” 原来是这么回事吗? 陈语得了自由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 他气急败坏地看向愣在原地的阮筝芜,对藏在暗处的人吩咐道:“都给我上,让他们这对贱人死无葬身之地。” 陈语话音刚落,四周便冲出来一群人。 乌压压的人群围绕在他们身边。 “给我上!” 一声令下,所有人都朝他们冲了过来。 阮筝芜反应极快地将倒在地上的青之铭扶起。 虚脱的青之铭不解地看向阮筝芜:“你……为什么……还要管我?” “少说点话。” 阮筝芜也不知自己是哪里来的力气,竟是真的能带着青之铭一路狂奔。 她用自身所剩无几的灵力为他们劈开一条道路。 青之铭不理解她的行为,明明放任自己去死,她逃走才是最好的选择。 为何还要带上他这个累赘,她不是想要自己死吗? 明明都已经按照她说的做了啊。 是的,青之铭知道自己会不敌陈语。 每一次站上斗兽场都需要他积攒很久很久的力量,才能让那些猛兽一击毙命。 更多的时候是他生命垂危才堪堪换来一个生的机会。 谁曾想今日让这丫头看到了那轻松的一幕,她便以为自己很厉害。 殊不知那是他最后一点儿力量。 方才牵制陈语也不过是强弩之末,可这丫头不知道,还存了心思逗陈语。 真是…… 思及青之铭闭上眼。 ——愚不可及。 第186章 大学的高材生玩的太花了 问:不小心穿着秋季运动服掉进了泳池,还恰好被人撞见了怎么办? a:假装无事发生,爬出泳池。 b:开始游泳,给人一展英姿。 未我花生毫无疑问的选择了b。 对此,苦苦研究番剧十几年的少女作出了总结——只有足够惊人眼球,你的来历才会在人们的眼中变得不重要。 这个办法的确奏效,她完美的泳姿和只显露出了冰山一角的速度折服了岸边所有的人。 于是自那天以后,游泳队就流传起了一个爱穿着长袖运动服游泳的天才转学生的故事。 少女就这么奇迹般的混入了鲸津高中。 没有人发觉学校的学生档案中根本就不存在这个奇怪的转校生,也没有人发现这个奇怪的转学生凭空出现在了泳池里。 一切漏洞都因她穿着长袖运动服游泳而被忽略。 真不愧是动画的世界啊,未我花生面无表情的感慨着。 也不知道这个漏洞到底什么时候会被发现,但是现下最要紧的问题不是这个,而是…… “未我同学未我同学!” “未我同学已经想好了吗要加入我们游泳部?” “未我同学很厉害欸!一定是好好学过游泳吧。” 刚刚还在岸边围着山崎宗介的人群不知道什么时候围到了她的身边,未我花生被一群青春洋溢的健康躯体围着,颇感窒息。 最要命的是,山崎宗介突然走到了她的面前。 少女盯了自己面前的胸肌两秒,移开了视线。 众所周知,人在面对一些事物的时候,意志力总是不那么坚定。 “未我同学加入游泳部了?”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未我花生一抖,神思不属的嗯了两声。 “……”话音刚落就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的少女两眼一闭,张嘴补救,“不是……” 补药啊,补药进游泳部训练啊!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吉田教练哪会听她继续说下去,他把少女往肩上一抗,欢天喜地的要去找部门经理登记。 登记……登记……猝不及防被扛起来的少女突然灵光一闪。 登记要学生档案啊喂!!! 她哪来的档案! 差点就要掉马的未我花生两腿一蹬,一个鲤鱼打挺就翻到了泳池里。 ……翻过头了。 ? 岸边原本还在嗷嗷叫的一群人被这一幕惊的彻底闭上了嘴,他们看着跳进泳池里的少女,沉默良久。 山崎宗介也站在旁边看着这戏剧的一幕,眼尾微微下垂的一双眼睛沉默的看着那片渐归沉寂的水,忽然间他皱起了眉,快步上前,跳进了泳池。 未我花生一跳进泳池就发现不对了,展现在她眼前的一切哪里还是那个清澈的游泳池,这分明就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大海。 终于来了吗,生存危机。 迟则生变,少女反应的很快,她没有继续再探究那深邃的海底,而是仰头奋力向上游去。 眼看着就要浮出水面了,突然不知道哪来了一片汹涌的浪花给刚要冒头的少女又拍了回去。 阿西吧。 这还是阴雨天的海。 面对波涛汹涌的大海,被水下暗流推着晃来晃去的未我花生暗叹一声,打算动点真格。 可还没等她做出什么动作,一条有力的胳膊就揽在了她的腰间,把她捞出了水池。 浑身紧绷的女孩离开水面,懵然的对上了一双严肃的青色眼睛。 “你在做什么?”她听到这双眼睛的主人问。 “啊……”刚从危险的大海里出来的少女还有些没从那严峻的氛围里脱离出来,脑袋尚有些迟钝,它有些缓慢的开始运转。 “你刚刚在水里扑腾,我以为你只是突然吓到,但是你最后又沉到了水底下,就像一个不会游泳的人。” 身形高大的青年把她捞到了泳池边,原本话不多的人破天荒的多说了几句,居高临下的看着不像是溺水了的女孩。 “未我同学!”某种意义上也是真心大的吉田教练在山崎宗介把少女捞上来后就凑了过来,他看着眼前女孩有些泛白的唇色,后知后觉的发现了不对劲。 未我花生坐在岸边,不动声色的面对着眼前青年那带着压迫感的一双眼睛,大脑飞速运转。 终于,在众人担忧的眼神下,少女抿起了唇,垂下了眼,皱起了眉。 “……我之前是学竞技游泳的,我的妈妈,就是我的教练。”沙哑的声音响起,带着不易被察觉的悲伤,“因为一些意外,她在海里出了事故,我没能救下她。” 看着人群逐渐变化的神色,未我花生适时的露出一抹浅笑,“不过已经过去了许久,我现在好多了,只是偶尔会出现刚刚那样的情况,会忘记怎么游泳。” “这也是我无法进入游泳部的原因。” …… 浑身湿透的未我花生向游泳部的女生借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冲着吉田健一水汪汪的大眼睛告别。 “呜……”健壮的男人咬着手绢,满脸不舍,“常来哦~未我桑~” “好哦~”少女摆了摆手,刚背上了书包,转身欲走的时候就忽然想到了什么,她又转了回去,找到了又游完一圈的山崎宗介。 “山崎同学。”青年摘下了泳镜,看向蹲在池边跟他打招呼的少女。 “山崎同学要注意哦,你的肩膀,不要受伤。” 女孩笑着说完这句话后,突然站了起来,也没等面前人的回答就快速的转身离开。 山崎宗介有些怔愣,他看着女孩有些匆忙的背影,不太明白为什么会突然提醒他的肩膀。 青年摇了摇头,带上泳镜,重新钻入水里,开始了新一轮的训练。 …… “啊——”粉发社畜抱着大啤酒杯,一边打着酒嗝一边发出了舒服的喟叹,她拍了拍身下坚硬的鳞片,将手中的酒杯往前一磕,“嗝,干杯!真是舒服啊,这美好的假期~” “嘿嘿嘿,飞行啤酒~怎么样,不错吧~”绿色的q版巨龙睁着圈圈眼,嘿嘿的傻笑。 “好!好!托尔的——”洋溢着快乐的声音戛然而止,粉发社畜和绿色巨龙突然都安静了下来。 “那是……”两道声音同时响起,社畜和巨龙对视一眼,再次同时开口,“你也……” “……” “神奇呢。” “是啊。” “所以那是什么?” “不知道诶。” “诶诶,身为龙的托尔也没有看清吗。” “是诶,世界之大无奇不有……”绿色巨龙慢慢的飞着,橘红色的眼里映着灿烂的烈阳,“个p啊。” “那是人??”巨龙骤然间发出了不可思议的叫声,“人这种下等生物??” “……?” 没错,那的确是人。 未我花生以350kh的速度疾跑在马路上,向天上的巨龙送出了一个赞赏。 至于为什么上一秒还在游泳馆的少女下一秒就出现在了马路上,这件事还得从少女善心大发好心提醒完山崎同学后说起。 作为一个上辈子经历了九年义务素质教育的高中生,正常情况下未我花生不至于一句道别不说就直接走了。 但是在她和山崎宗介说完那句话后,脑海中突然就响起来了系统即将电量耗尽的警报声。 现在系统还在维修中,如果电量耗尽,那大概率就会彻底报废……它可还不到能报废的时候啊。 三十秒,距离系统电量耗尽关机只有三十秒,而系统专用的充电盒又放在了家里,少女磨了磨牙,浑身细胞都紧张了起来。 已知距家两千九百七十米,问: 如要三十秒内赶至家中,需要时速多少? 答:=350kh 二十秒。 十秒。 九秒。 肾上腺素飙升的少女在惊吓和倒计时的双重压迫下跑出了史无前例的速度,她奋力朝着家跑去,周围的一切都化作了残影。 八秒。 超市。 七秒。 小学。 六秒。 一辆车。 五秒。 公园。 四秒。 尾巴。 三秒…… ? 尾巴? 未我花生坚定的脚步瞬间转了个方向,朝着公园跑去。 “滴——超级快充66w。” 系统的充电方式有些奇怪,因为它住在了未我花生的脑袋里,所以不需要充电线,只需要电与未我花生的相接即可。 所以,不管是什么,只要能电到少女的脑袋就可以。 未我花生手里拽着一根尾部坠着一个毛球的尾巴,贴在自己的太阳穴上。 “呼……”女孩舒出一口气,泄力坐在了地上,“多谢。” “不用谢。”拿着球的渐变紫小孩面无表情的回应道。 “啊、啊啊啊啊?”一旁站着的脑门子反着光的小姑娘发出了一串崎岖的喊声,“你你你你你、” 瞧瞧,都结巴了。 已经充上了电的人半点不慌,她扭头看向伸出一只小手指向自己的小学生,面色自如的打了个招呼。 “hi~” “尾、尾巴……” “?”看着眼睛已经变成圈圈的棕发小学生,未我花生眨了下眼,恍然的捏了捏手中的毛球,“喔~她不知道。” 惨失尾巴控制权的小孩点点头,目光跟着被少女抓住的毛球转来转去,“不知道。” “嗯……”邪恶的高二生心虚目移,“没关系,她会忘记的。” “毕竟是小孩。” …… “拿,拿开你的手!” “?” “不许碰康纳酱的尾巴!” 哇哦。 第187章 校仪仗队的小美人们 沈砚秋腕间的铜尸铃突然炸成碎片。她看着满地青铜碎屑自动聚成箭头形状,直指刑部地牢方向——这是师父临终前教她的&ot;尸语术&ot;,说明地牢深处有具尸体正在苏醒。 箭头突然燃起靛蓝色火焰,映出谢琅的侧脸。他脖颈银链的缺口处正在渗血,血珠滴落时竟凝成半枚虎符的形状。 &ot;温明德把东宫密卷藏在人烛里。&ot;谢琅用银链缠住沈砚秋的蝴蝶胎记,链刃割破皮肤时,血珠里浮现出青铜罗盘的虚影,&ot;子时三刻,血池倒灌。&ot; 话音未落,地牢方向传来钟鸣。不是寻常的铜钟,而是人骨拼成的&ot;哀钟&ot;,每响一声就有乌鸦坠落在刑部门前。 刑部地牢第三层的火把泛着诡异的青白色。沈砚秋看着温明德用官印按住尸体的天灵盖,朱砂印泥在腐肉上烧出&ot;丙辰&ot;二字。 &ot;这具女尸被剥了七层皮。&ot;温明德突然扯开尸体右臂,露出皮下密密麻麻的梵文,&ot;每层皮都对应往生教的一重地狱,第七层写着&ot; 他突然噤声。尸体的眼窝里钻出条双头蜈蚣,正用尾针在青砖上刻字。沈砚秋的银针穿透蜈蚣的瞬间,砖面浮现出血偈:&ot;圣女归位,七指断。&ot; 地牢深处突然传来铁链崩断声。温明德官印落地,印钮裂开的缝隙里渗出黑血——这是刑部大牢总闸开启的征兆。 &ot;有人放出了&039;&039;七苦牢&039;&039;的死囚。&ot;他猛地抓住沈砚秋手腕,&ot;你师父二十年前验过的东宫焦尸,就封在&ot; 话未说完,整座地牢突然倾斜。沈砚秋看见血水正从砖缝倒涌上来,水面漂浮的竟然全是苏九娘制作的胭脂盒。 当血水漫到腰际时,沈砚秋嗅到了熟悉的腐香。这是往生教炼制人烛用的&ot;髓香&ot;,需取七名童男童女的脊髓混合尸油熬制。 &ot;闭气!&ot;谢琅的银链缠住两人脖颈,链刃割破皮肤渗出血珠。血雾升腾间,他们看见骇人景象——七具焦尸围坐在血池中央,每具尸体的天灵盖都插着支燃烧的白烛。 温明德的官印突然飞向血池,在池面映出个倒悬的青铜罗盘。沈砚秋的蝴蝶胎记开始发烫,她看见其中一具焦尸的胸腔里,塞着本《洗冤录》。 &ot;师父的字迹&ot;她刚摸到焦尸的肋骨,尸体突然睁眼。焦黑的眼皮下不是眼球,而是两枚滴血铜钱。 谢琅的银链绞住焦尸脖颈:&ot;这是往生教的换命术!快找&ot; 银链突然崩断。血池翻涌起巨浪,二十盏人皮灯笼从池底升起,每盏灯笼都映出沈砚秋的脸。 沈砚秋的银针刺入自己太阳穴,剧痛让她短暂挣脱幻境。她看见温明德正用官印割腕,血水在池面绘出东宫地图;谢琅的银链插在血池中央,链刃正吸食着焦尸的魂魄。 &ot;你们都在骗我!&ot;她突然甩出七枚枣核钉,钉尖沾着自己的心头血,&ot;二十年前东宫大火,活下来的根本不是太子!&ot; 血池在此刻沸腾。七具焦尸同时抬手,掌心浮现出刑部官印的残影。温明德突然大笑,他的青铜罗盘裂成两半,露出夹层里发黄的襁褓碎片。 &ot;沈姑娘可知&039;&039;血契印&039;&039;的由来?&ot;他将襁褓碎片抛向血池,&ot;往生教每位圣女,都要用至亲骨血喂养&ot; 碎片触水的刹那,池底升起具水晶棺。棺中少女与沈砚秋容貌相同,腕间系着苏九娘的胭脂绫。 谢琅的银链突然刺穿水晶棺。棺中少女的睫毛颤动,吐出团青色火焰。火焰里裹着半枚虎符,与谢琅银链缺口完美契合。 &ot;原来是你!&ot;温明德官印砸向谢琅后心,&ot;二十年前咬碎虎符的&ot; 银链缠住官印的瞬间,血池底部塌陷。沈砚秋坠入深渊时,看见石壁上刻满验尸记录——正是她过去十年经手的所有悬案,每份记录末尾都按着苏九娘的六指血印。 &ot;醒醒!&ot;谢琅的声音从虚空传来。沈砚秋睁眼时,发现自己被银链吊在血池上方,下方七具焦尸正叠成莲花祭坛。 温明德站在祭坛中央,手中捧着个青铜匣。匣盖开启的瞬间,沈砚秋的胎记突然离体飞出——那是片染血的蝴蝶翅膀,正缓缓落入匣中。 &ot;丙辰年七月初七,往生教剜九十九具女婴的蝴蝶骨。&ot;温明德的声音突然变成女声,他撕开官袍露出苏九娘的脸,&ot;你猜这些骨头炼成了什么?&ot; 沈砚秋的银针尽数射出,却在触及青铜匣时化为铁水。她看见匣中盛着枚琉璃心,心里封印着谢琅的魂魄。 &ot;银链锁魂,虎符镇魄。&ot;苏九娘用胭脂绫缠住沈砚秋脖颈,&ot;好妹妹,该还债了。&ot; 血池突然结冰。谢琅的残魂从琉璃心里钻出,银链碎片凝成獠牙咬向苏九娘。在这电光火石间,沈砚秋看见冰面下的尸体——那些竟全是戴着她人皮面具的刑部官员。 当第一缕月光穿透地牢时,沈砚秋的胎记彻底剥离。那只血蝶振翅的刹那,整座刑部地牢轰然坍塌。温明德的官印碎成齑粉,苏九娘的胭脂绫燃起靛蓝鬼火。 &ot;原来我才是第七具人烛。&ot;沈砚秋接住飘落的蝴蝶鳞粉,每粒粉都映出段记忆——二十年前东宫祭坛上,七位皇子被活剐时,用的正是她师父的验尸刀。 谢琅的残魂突然融入她的眉心。沈砚秋听见虚空中的锁链声,那是往生教囚禁生魂的&ot;九幽链&ot;,此刻正在她血脉中游走。 废墟中升起第七盏人皮灯笼,灯面上浮现出完整的青铜虎符。灯笼突然开口说话,声音正是沈砚秋自己:&ot;该去沧州河底找真正的血池了。&ot; 第188章 姊姊來家裡作客做到床上去 看见还在土培厨房里忙碌的甘母,甘折鼻子一酸,红了眼眶,身体本能反应冲上去抱住了她。 “诶呦,咋还掉泪豆了,谁惹咱家妞妞气了,跟妈说,等会儿就收拾他。” 甘母也被甘折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不知所措,伸手在围裙两边上抹了抹,轻轻拍着甘折的后背,温声安抚她。 “没有,我就是想抱嘛……” 甘折在甘母温暖的怀里哼哼唧唧的乱蹭,贪恋着此刻的温存。 “叮——触发隐藏任务,保护女主父母活到大结局。” 一阵冷漠的机械声在甘折脑海不合时宜的响起。 甘折不动声色仰起头,眼眶微红。 “妈,我今年几岁了?” “六岁啊,怎么了?是不是想上学了?前年百般劝你去上学都不去,小伙伴都去上学,你嫌无聊了?远哥,听见没有,咱二闺女儿也得准备上学了。” 甘母突然抬头朝门口喊了两声。 甘折一转身,果然是甘父,他把自行车移到那棵老槐树旁边架好,轻轻拍了拍老伙计,转身朝他们走来。 “爸!” 甘折扑了过去,同样是一个大大的熊抱。 “哎,这是做啥?” 甘父一下子懵在原地。 “没事儿,你闺女就是突然想黏人了。” 甘母看着我们笑了笑,在围裙上擦了擦手,打着圆场。 “知道了,已经准备好了,正打算跟你们说来着。你怎么又在做饭,不是说好我来的吗……” 甘父右手从怀里拿出,打开攥紧的报纸,塞给我一个热乎乎的烤红薯,随即走向甘母,轻轻取下她身上的围裙,无奈的说。 “闲着也是没事儿……” 甘母又接过甘父刚带回来的土豆,打算拿去冲洗。 看着这熟悉又陌生的场景,甘折默默的离开。 她狠狠掐了自己一把。 疼。 看来不是做梦。 前世原身有一个秘密基地,九岁那年偶然间发现的,谁都不知道。 直到十七岁那年,镇子拆迁,把所有的一切都掩盖在泥土下,而泥土不会说话。 那是离村里很远的一个破旧的小木屋,一棵老槐树盘曲笼罩着小木屋,老树旁有一堆废弃的石砖塑料垒成的简易避所。 一颗老槐树无形中保护着两个存在。 小木屋里有一个老头,他又聋又哑,每次原身主动跟他搭话,他都不吭声。 村里人都叫他哑巴江。 只有原身在自己的秘密基地里琢磨饿了,眼巴巴的看着他,他才会慢吞吞的端出一盘槐花糕,以及难以喝到的极好喝的茶水。 后来她知道了那种茶叫龙井,口感清香甘甜,甘折很是喜欢。 但尝过几次鲜后,就换成了苦苦的茶水。 她有理由怀疑,那个老头是不是以卖槐花酥为生,不然每次他都能端出一盘,让小朋友们艳羡不已,手艺好到原身记忆里已经成了执念,可惜再也没尝到一样的味道。 久而久之,原身也就默认小木屋也是她秘密基地里的一部分,当然还有那棵足够几个人环抱的老槐树。 也不知道五岁时的江叔,是不是还是又聋又哑…… 甘折对困扰原身成执念的双皮槐花酥十分感兴趣,循着记忆,摸索着路线。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棵老槐树,在夏日微风中树叶翕动,沙沙作响。 可能还没长大,只够一人环抱。 树下院里没人。 甘折没有犹豫,敲响门。 “有人吗?” 一片默然。 想起他又聋又哑,又耐着性子敲了敲,仍是没有动静,可能是幅度不够大。 “吱呀——” 正想拍门造出点动静时,门突然被打开了。 甘折的手顿在半空中。 “嗨,江叔……” 面前的男人明显比记忆里年轻许多,但还是沧桑的木头脸。 老头在拆迁那年六十多岁,拆迁后,老槐树被砍,秘密基地也毁了。 原身记忆里当时只顾着忙碌紧张的学业,不知道最后他去了哪里。 而除了她,也没有人关心。 也不知道江叔到底叫什么,只知道镇上人都喊他哑巴江,还说他是个怪人,要远离他。 还好那些闲言碎语江叔听不见。 江叔打开门,平视所见无人,遂俯视看去,只见门外小脸黢黑,大眼睛滴溜溜的盯着他,小姑娘站在门外,双手高举欲拍不拍的样子。 甘折觉得有些尴尬,自然的放下手,对江叔一笑,漏出整齐的大白牙。 江叔看着眼前笑成一朵花的小姑娘,顿时觉得心都化了。 像一个黑色毛绒团子,脑袋后缀俩大麻花辫子。 但脸上还是面无表情,他指了指自己,继而又指向甘折。 只见小姑娘迟疑片刻,便兴冲冲的朝自己点点头,一脸期待。 他转身回了屋子。 刚踏出屋外就看见小姑娘乖乖的坐在大槐树下的石凳上,双眼放光的看着他,小脸依旧瞩目的黢黑。 江叔步履蹒跚的把槐花糕放在石桌上,明显注意到小姑娘的表情先是大喜,然后一愣,惊讶的看着他。 糕点标配的茶水呢? 甘折愣了愣,然后把手弄圈,组成了一个茶杯的圆形,对着嘴虚空喝了一下,然后皱着眉头。 表演完毕,继而又期待的看着江叔。 江叔茫然,随后轻轻摇头,指了指甘折,摆摆手。 甘折大失所望,难道因为她现在还只是个六岁小孩吗? 甘折一下蔫吧了起来,拿起槐花糕浅浅咬了一口,熟悉感顿时涌上心头。 外面有一层薄薄的外衣,很脆,味道清香,像下过雨的青草地,有些凉,但新鲜出炉的烫热刚好中和了这股凉意,肉陷简直入口即化,没有想象中的噎感。 好吃! 甘折兴奋的对着江叔竖起大拇指,眼睛亮晶晶的。 “惬意啊~” 一不小心就吃撑了,甘折轻拍肚子,半幅身子轻依石桌,不顾形象的拍着肚皮,仰头长叹。 时至六月初,槐树花开已临近尾声,稀稀拉拉残留在枝头,多半是被江叔拿去做槐花酥了,但空气中仍然能闻到幽香的槐花味,不像是糕点,像是从枝丫上散出来的。 甘折仰头盯着槐树看了会儿,微微眯眼,又伸脖子瞅江叔,继续盯着槐树,又瞥了眼江叔。 “我觉得红马应该下这里,更能制约对方,相在暗处伏击,黑车又紧追不舍,这样才有意思……” 甘折终于忍不住,双手撑着脸百无聊赖的看着江叔正在一人饰双角的下象棋。 虽说观棋不语真君子,可她现在只是一个不到六岁的熊孩子,而且江叔下独角棋有什么意思。 江叔盯着甘折指过的位置,脸上表情有些松动。 甘折怕对方觉得唐突,打了歉意的手势。 原身初中的时候受家里长辈的影响沉迷于象棋,于是自己琢磨过一段时间,时不时就拉着同学和朋友去对弈,搞得他们看见甘折抱着象棋过来就头疼。 江叔无言,抬手恢复棋局,对着红子举了举甘折。 甘折也有些手痒。 她按套路,先使出温和的招数,将炮平移至小兵的后方,准备狙击其小卒。 温水煮青蛙是甘折屡试不爽的套路。 江叔也不甘示弱,提车准备进攻。 “江叔……你敢相信吗?‘我’又活了一次,所以这次‘我’能挽救一切吗?” 面对熟悉的人,熟悉的场景,熟悉的棋局,甘折忍不住放松自己。 这是原身最激烈的情感,却以最平静的语气借甘折之口闲谈一样提了出来。 江叔又聋又哑,把心里无法轻易言说的压力倾诉于他,是目前最好的解压选择。 包括甘折自己,突然穿越到一个陌生的世界,一切都是未知的,自己只是一个异乡人。 心底莫名的信任,对她说,对方可以相信。 甘折轻轻把炮潜伏到对方阵营,却忽略了一直在暗处的黑马,痛失一炮。 甘折心里一凉,关键的一步被自己走成这个鬼样子。 “我还能指望什么呢?指望江叔你突然开口说话,指条明路,让我醍醐灌顶吗?” 甘折叹口气轻拍额头,自嘲一笑。 此时黑方车一直在紧追红方帅,不过还有士和相两层屏障。 对方的象已被甘折前不久牺牲的炮隔空狙击了,同时车紧紧咬死对方的象,虽然她痛失一炮,可是对方一下痛失两象,已经完全被碾压。 甘折动用最后一个马,以及一路护送过来的小兵死死卡住了对方的将。 不等将军,甘折便停手,棋局已然很明显。 江叔似乎一愣,随后双手作揖。 甘折连忙摆手,说自己只是侥幸,她不是小孩子,明显能感觉到江叔放了一整个海洋。 明明她是不可能赢的…… “谢谢江叔……” 甘折抬起头眼里折射出江叔的缩影,抓起一块槐花糕塞进嘴里,兴冲冲朝着家里的方向走去。 纠结不如行动,哪怕结局只是侥幸。 “喵……” 突然,甘折在路上听见了几声微弱的叫声,原来是一只小狸花猫,躯体和四肢都有明显干涸的血迹,此时躺在草丛里缓缓呻吟。 甘折心里一颤。 她现在只有嘴里叼着的半块槐花糕……江叔! 离家还有不近一段距离,甘折轻轻抱起小黑猫,又按原路返回。 刚开始它还有些挣扎,慢慢放缓幅度,可能是觉得对方没有恶意,也可能是身体太痛,痛到不敢挣扎。 江叔还在下单人棋,看见甘折后一愣,目光移到她怀里的猫,点头接过,示意她先回家。 甘折坚持呆在那儿也于事无补,到饭点父母该着急了,还不如回家。 “爸妈我回来了。” 姐姐此时也刚好下学回家,把书包放在一旁,轻盈落座在甘折旁边。 甘折忍不住侧目打量自己这个虐文女主姐姐,一头乌黑长发利落扎起,只留些碎发掉落在额前被轻轻别到耳边,皮肤已初显白皙细嫩,果然感觉身娇体弱易攻略,长大妥妥一整个青春疼痛女主角。 吃过晚饭,甘折坐在写字桌前双手托腮,看着眼前文文静静认真完成作业的姐姐,不知道在想什么。 系统却知道。 哪个王八羔子敢糟蹋我家这么温柔美丽的大白菜,要是能成功我跟它姓! 第189章 英语老师的爱史 想着躺在草垛子里没什么用,还不如一个人出去搬救兵。 刚来到这个地方才不过一周,陆青意站在院外看着大临街衢,男女老幼,陌生茫然之感油然而生。 “小姐,找人吗?”一个衣着华丽的年轻女子伸出手点了点陆青意手里的玉牌,顺势拉上陆青意往廊内走去。 陆青意看了看周围没有异常后,谨慎地跟在对方身后往屋里面走去。 里面比预想中大得多,呆着许多衣着脚夫样的人,其中一个颇有些贵公子气质的男人从阴影里走出来:“在下肃远,姑娘手里的玉牌与我家主人的颇为相似,可否借我观一眼?” 脚夫裸露在手臂上的刺青和陆青意那个天杀的继母手帕上的纹路一般无二。 “喏,若是你们公子的可是要快些了,他被人捅了一刀血流不止,现下被我藏在了一个后院的草垛子里面。” “多谢告知。” 肃远眼神恭敬地垂下,坐着的一众脚夫训练有素地起身从后面迅速消失了身影。 “多谢姑娘,现下这里也不安全,门口已经为姑娘备好了车马。不如姑娘先上车,给公子一个感恩的机会?” 本想说不用了,自己还得跑一趟当铺,把自己的侍女红胭带回来了。碍于肃远半是请半是迫的眼神,也只好答应下来。 肃远做事很妥帖,两辆马车先后进入了一家孤僻安静的院落中。 大家似乎很紧张,一群人呜呜泱泱地将整个水榭外面围的水榭不通,陆青意呆在自己的小院里面,外头还有两个看似安保,实则盯梢的男人。 大概是暂时没人管自己了,陆青意摩挲着朱红的指甲,心生一计,从院落后窗翻了出去。 她揉了揉有些酸痛的屁股,随即卷了卷宽袖正想要翻过外墙,谁知竟在顶上茂密石榴树的遮掩下看到了另一侧墙头两个蠕动的身影。 盯梢的?刺杀的? 忽然一阵风掠过的声音,陆青意头晕眼花了几秒。 这已经是今天第二次了陆青意被人拿到架在脖子上威胁着。 “别动,回答我的问题,不然杀了你。”一个低沉的嗓音从陆青意的背后传来,“你就是陆家陆青意,对吗?” 怀中的人认命地点了点头,悄悄拿出藏在袖子中的袖箭。 “你的侍女红胭在我手里,一会儿去见陈沐璟的时候把这颗药丸扔进他的茶水里面,不然你知道后果的。” 手中的袖箭停了下来,那个格外利落地点了点头,刚从对方手上接过了叠好的三角形油纸就被肃远发现了不对劲。 “小姐,您怎么到屋檐上了?主人要见您。” 身后的男人拿出陆青意放在手里的袖箭,对准墙头其中一人鼓鼓囊囊突出的地方。 袖箭的威力不小,打了一个对方的措手不及。 两具晕厥的成年男性就这样从屋檐上翻了下来,倒在了一众更加魁梧的护卫面前。 一众闹了起来,几个身材魁梧的男人立刻将两个刺客的尸体裹了起来。 肃远刚上去就看到了神色不对劲的陆青意,旋即责备大众:“怎么也不帮主人的救命恩人搬张梯子,要是摔伤了你们负责吗?” 旋即,肃远的剑已然出鞘,一股强大的气力从自己的耳侧划过,没想到对方也是个狠角色,对方一只手化解肃远的招式,另一只手搂着陆青意的腰。 一时间,两人竟斗了个旗鼓相当。 自己被对方钳制住,只能默默跟着对方的步伐移动。 “这就是你们的实力?”,没想到男人如此跋扈嘲讽。 就在肃远看上去棋差一着的时候,中间水榭出来一个衣着有些凌乱的白衣男子,因速度太快看不见面容。 他蜻蜓点水般地越过房梁,化手为刃,一股厉风劈向一旁的竹林,竹叶瞬间冲向那刺客。 “别忘了我们的约定。”刺客见形势不对,将陆青意往院内一推迅速脱身。 身体一空,一只手稳稳的接住了自己。 “没事吧?” “没事。” 男人松了手,默默拢了拢递过来的大氅,轻轻咳嗽了两声,往亭中走去。 屋亭里头熏着一种闻到了就心情平和的香,熏得浓了些,大概是为了掩盖里头的血腥味。 “多谢你。” 顺着声音看过去,男人躺在长椅上,身后垫了好几个枕头,看上去只有柔弱少年的病气。 陆青意不由得心软了一下,止步在屏风之前:“你也救了我,我们也算扯平了。” “我姓陈,名沐璟。”声音听着虚弱。 “好的,陈公子,要是没事我可以走了吗?”陆青意看着眼前的茶盏,不自觉地搅动着手里的绢帕和那包油纸。 “咳咳咳”陈沐璟忽然剧烈咳嗽起来。 “喝水,喝点水。” 陈沐璟道歉地笑了笑,原本松垮地披在肩膀上的纱巾掉了下来,被陆青意眼疾手快地拿起来,想了想,还是扔在了对方的身上。 “多谢陆小姐,不知道您急着做什么,兴许在下可以帮忙一二。”陈沐璟举着茶盏,温柔地询问陆青意,隔着一块屏风,影影绰绰将两人的身形勾勒出来。 “可以啊,我想寻一处铺子,开个学堂。” “开学堂,有意思啊。”陈沐璟笑的弧度变大了,目光有趣地看了眼陆青意,转而看向另一个被珠帘挡住的角落,“刚好我们商会也在京城有一间牙行。” “陆小姐稍坐。” 果不其然,陈沐璟的暗卫办事很快,火速带了个牙行的人过来,拎着一个大的榆木箱子从正门走进来。 “陆小姐选吧,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牙行的人很伶俐,向陈沐璟行完礼,随即向陆青意热烈地介绍起来:“这间如何?既有开阔的庭院,又有幽静的茶室,先生还可以在其中选择合适的地方练习射箭。” 陆青意摇了摇头。 这种精致的小二间,像极了一个自闭教室。 “这件您觉得如何?既有山水长廊,又有雅间草庐,可真真是应了当前圣上追求的素雅之姿。” 陆青意还是摇摇头。 这种花里胡哨的长廊,万一学生掉进去了自己还要下去捞他们,捞不捞得到、捞得到又或者能上岸,这又是另一番说头,实在不吉利。 “这套绝对合适,既有高山在前,又有学堂在后。春风秋雨之际,香花金树都会按季盛开,此时院子中又有郎朗书声,又有桂花的香气,可不是上上宝地?” 陆青意再次摇头。 这院子是好,但是折桂折桂听着还是不太好,万一手贱的学生不听管教将臭被子、鞋子挂在树上,这可如何是好? 看房子的人已然头顶已经冒出了涔涔的汗水,他手中翻动着大量的房契和户型图,仍然是还没有符合面前贵人喜欢的户型。 他再一次结巴地解说道:“这里曾经是个乱葬岗,前些日子官府才将人埋得干净,现下又便宜,又宽敞,乱葬岗旁边是个倒闭的大酒楼,原先可是个一顶一的住所。” 他看着陆青意八风不动,甚至有些嫌弃的皱眉的眼神,越来越拿不动主意。 “原价十万两,现在只消五百两,就能拿到房契、地契了。” “一百两。” “好!好!一百两!一百两可以!”那人的似乎怕对方不要,爽利地连忙答应,生怕对方反悔。 陆青意满意地看着图纸,这荒地,这乱葬岗、这破房子,非常符合学校的办学地点。 她目光温柔,甚至可以说是带着慈母般地微笑不由得让人心里瘆得慌。 “咳咳,既然定下了,就算商会送您的赠品,不必付款了。” “公是公,私是私,我救你是私,租你房子是公。” 自己将手里的一个条子递给了那人,“我叫陆青意,京城陆侯家的,明日可差人来问我要这笔钱。” 那牙行的人极为懂事,看到陈沐璟点头以后才躬身允了,“既然是主人的朋友,自然什么时候归钱都是可以的。” “怎么想到将学堂建在乱葬岗上,你不怕?” 热茶接着一杯又一杯,鲜冽的口感宛如春分时节抽芽的绿枝。 “我家乡的风俗。”茶水仰口而倾,温热着因为紧张发干的喉咙。 “咳咳咳——”对方一口热茶差点喷出来,脸憋得通红,眼泪汪汪地。 “陆小姐真有个性。” “你在草垛子里面一下就认出了我?怎么,是认识我吗?” 只听见轻笑一声,这个刚认识没多久的男人缓缓低下头没有说话,只是眸中深意渐浓。 陆青意垂谢对方的夸奖,放下手中的茶盏:“我该回去了。” “是,是我不好,咳咳。”那人只忙着道歉,未曾解释缘由的一阵咳嗽,“肃远,送陆小姐回去。” 霎时,一阵殷红的液体从陈沐璟骨节分明的手指间滴落而下,他急忙想拿起帕子遮掩,却因为虚弱而抬不起手臂。 听到这样连续的咳嗽声,陆青意不由得顿了顿脚步,担心地回头看过去。 第190章 风骚姐妹花的绝色诱惑 翌日卯时三刻,三师兄按照初憬的吩咐把众人带到藏书阁。 三师兄虽然古板腐迂,满脑子尊师重道的教条,他虽颇有微词,行动却很诚实,只因初憬现在是他的顶头上司。 顶头上司发话无有不应。 这样的古板只服从命令的人,当做班长应该很好用吧。 一行人被叫起后麻木的跟着任暠走到藏书阁,扑面而来的陈墨气息和尘土味才叫众人清醒几分 初憬略抬下巴,示意他们他们朝着地上的工具看。 “你们的任务便是打扫这藏书阁。” “你……”不修炼跑来打扫什么?杨衡万立即炸毛,可马上就被祝籍之冷冷一眼噎了回去,再看其他人面色如常,只好悻悻作罢。 祝籍之对这一举动也有些疑惑,不过并没有说什么。 等他们打扫完已经是三个时辰以后了,每个人都累的不轻。 他们坐在藏书阁的椅子上,吐息运气调整自己的状态,只有赵雪这个凡人拼命压制住自己的喘息声,不知在想着什么。 初憬把一摞书放到围坐的圆桌上,拉回众人的思绪。 “《语言也是一门艺术》。”初憬示意杨衡万上来把这本书拿走。 “《如何戒掉圣母心》”这本是温经瑜的。 “《大女主的自立自强之路》。”不用初憬示意,赵雪便明了这是她的书,起身拿了过去。 “《古板腐迂的后果》。最后一本是任暠的。 初憬眉眼弯弯看向他们,“你们接下来的任务就是研读你们手里这本书,俗话说得好,先做人再成材。” “小师叔麻烦你看住他们,两个时辰后我要检查你们的心得。” 众人神色各异也许是被那句灭宗之灾震慑到了,都认命的看了起来。 …… 初憬回到住所,又布下传音阵告诉盛晁她现在活蹦乱跳不存在生命垂危这一说,母亲祭日她会回去。 盛晁那头刚说了个你好样的,初憬便麻溜的切断了传音。 两个时辰之后初憬停下了手中的事来到了藏书阁,几人还在老实看书,初憬略感不对,却也没空细想。 随手指了下大师兄,“大师兄那就从你开始吧,讲讲有什么心得感悟。” 大师兄略显扭捏,“我们大女主要自立自强,于逆境中野蛮生长。” 我们……大女主? 什么鬼东西…… 二师兄看初憬愣住,赶紧趁热打铁,“我的感悟是做人不要死板守规矩,这种人容易死的早下线快。”他又补充,“不过我个人认为呢,我是和古板不沾边的。” 祝籍之和初憬的脸同时黑了。 两个刺头首当其冲,初憬却还抱有希望,她扭头问赵雪,“小师妹,你呢?” 赵雪也露出同款羞的神情,“我觉得应该做一个收起圣母心,做一个心狠手辣,猛修无情道的女人。” 只剩下三师兄任暠,他深思后轻咳一声开口,“语言的魅力是无穷的,话不要说太满,留三分余地。做一个情商智商都满分的人。” …… 初憬感觉自己又回到了课堂,忆起来曾经那些个被学生气到心梗的时光。 起因是杨衡万对于手里这本文绉绉的书倍感无聊,于是闹着要看任暠的书,任暠拗不过他便给了他,没想到杨衡万看一句笑三次。 “三师弟这不就是你吗?哈哈哈”杨衡万一边说一边笑,笑到眼泪沁出直不起腰。 杨衡万对众人的书都产生了好奇,一边与任暠笑闹着,一边胡搅蛮缠要看所有人的书。 于是,所有人的书都不是自己原来的那一本了,恰此时祝籍之发现了他们,威胁他们,“如果再动一下,便将你们丢出去喂魔兽。” 迫于小师叔的威压,所有人不敢再动再说话,苦哈哈的看完了属于别人的书。 初憬深思,初憬绝望。 好一个过程全错结果也全错。 但初憬作为一个身经百炼的老师,她很快的又振作了起来。 她将这两天辛苦写的《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一人一本的分发了下去。 “这是你们要学习的课程。” “每个人每天都要准时来听我讲课,上午一节两个时辰的思想课,下午是体育课,也就是修炼。” “至于赵雪,你跟小师叔学锻体。” “七天一个课程,第六天的时候进行周测,测验不合格者,下午进行加课。合格者下午时间自行安排。” “第七天是实践课,全体弟子需要去下山历练,体验民生疾苦。” 初憬一口气说完都不带喘一下的。 所有人目瞪口呆。 初憬内心邪恶一笑,让你们也感受一下应试教育。 “哦对了。”初憬又抛出个诱饵,“周测合格者,可获得七品固元丹一枚。” 这下所有人的眼睛不再死气沉沉。甚至隐隐出现干劲。 不愧是你啊应试教育,古今通用。 大师兄圣母不已,看不得人生疾苦,励志拯救世人与水火,却被世人抛弃,未婚妻也惨死后,黑化准备毁灭世界。 二师兄人贱嘴毒,怼天怼地怼空气,因讽刺了第一宗门的团宠小师妹,惨遭废修为。一代家族天骄沦为废人,遂黑化。 三师兄一生古板腐迂却在宗门被灭后怒斥天道不公,与小师妹赵雪狼狈为奸,为祸人间。 而小师妹赵雪则是唯一一个没有什么历程便黑化的。 原书中是这样描写的,【赵雪在凡界时便处处争强好胜,来到了修真界又怎甘愿做一个普通人,魔气入体于赵雪乃是意料之中。】 初憬无意管他们的爱恨情长,也不想付出大量的爱来感化他们。 只想把他们送进高压教育下通通改造一番。 初憬负责思想课,而祝籍之负责修炼课。去祝籍之商量好事宜之后,初憬也回了住所打坐巩固修为。 …… 翌日清晨,天还泛着鱼肚白,师兄妹四人就已经被祝籍之提溜到了藏书阁。 “接下来是晨读时间,大声朗诵你们书中的书。”祝籍之面无表情的提醒他们。 众人虽然内心诧异,却没什么面上表情变化,接二连三的骚操作,众人已经老实了不少。 大家都认命的读了起来,小师叔在一旁监督,他们的声音都不太小,毕竟那本《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末页可是有写早读不大声朗诵者可是要被扣除表现分,影响五天后的综合考核的。 因为读的声音太大影响任暠后,被任暠狠狠瞪了一眼的杨衡万越发兴奋,于是有他的带动,屋内众人像是被打了鸡血般越读越上头,一时乱成一锅粥了。 祝籍之在一旁瞠目结舌,盛初憬这招还真有用。 早读之后便是早课,众人被早读摧残的不成样子,刚被解救出来此时倒是对了早课有了一丝丝期待。 初憬把什么平等自由、向上向善,文明和谐,全讲了一遍,又忍不住拓展了一点与人为善互帮互助。 听的众人两眼发直。 “愣着干嘛,记笔记啊。”撇了他们一眼,初憬不怒自威。 “真正自觉的弟子都不用我提醒。”初憬是指一旁的赵雪。 赵雪一脸茫然的抬头还有些不好意思,明明师姐给的那本《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里有写上课要好好记笔记啊。 明明大家都是一样的,一样的摆烂为什么赵雪被夸了。 其他人的眼神微妙起来,手下的动作也越发认真起来。 初憬偷笑了下,这才对嘛,有效的竞争力会让课堂活起来。 乏味的课讲到一半,初憬拍了拍手,“好了我们现在开始随堂检测一下。” “假设你们现在是一名外门弟子,有一个内门弟子过来狠狠的欺辱了你。” “接下来你会怎么做?” 初憬示意温经瑜先发言,温经瑜这次谨慎多了,既然要戒掉自己的圣母心,反着来总没错,“呃,以暴制暴,打到他心服口服?” 初憬深吸一口气。 “应该说些正义凛然的话感化他?让他羞愧难当?”二师兄杨衡万开始抢答。 “应该不理睬她,然后悄悄修炼逆袭然后打脸他?”赵雪放下笔不确定的回答。 初憬寄希望于没说话的三师兄,鼓励的看着他。 “按理说,师兄打师弟天经地义,但我是那个师弟的话,不如打回去?”三师兄有些难以启齿。 好吧,全军覆没…… 初憬恨铁不成钢的敲了敲小木板,“我一开始讲的是什么!是平等。” “别的宗门管不着,但在我们宗门…” “打不过喊老师啊!发生纠纷喊老师啊,没有什么是老师不能解决的,听懂了吗?”初憬又重点在平等上面画圈。 “不管是内门弟子欺负你,还是亲传弟子,你们地位上是平等的。” 两个时辰已到,初憬宣布下课。 众人纷纷觉得被抽干了力气,甚至比修炼还累。 【叮——恭喜宿主获得十点改造值,抽奖大轮盘已开启。】 第191章 在KTV和同学的老婆的 石板路上铺满红枫,我正蹲在石灯笼旁调整相机参数,忽然被笼罩在修长的阴影里。 &ot;第三句韵脚不对。&ot;姜恒单手撑在灯笼顶,指节蹭掉我写在叶脉上的墨迹,他的声音混着溪水潺潺,&ot;不是露重,该用雾染。&ot; 我慌忙盖住写在枫叶上的俳句,却被他隔着卫衣连帽轻轻按住头顶。 少年指尖残留着寺庙集会买的抹茶拿铁温度,在深秋晨雾里烫得我耳尖发红。 &ot;你怎么总能找到我?&ot;我盯着他校服外套第二颗纽扣,那里沾着片和我笔记本里夹着的一模一样的银杏叶。 姜恒没有回答,他从书包侧袋抽出素描本,翻到折角的那页。 晨光穿透枫叶的脉络,在泛黄纸页投下斑驳光影——正是我昨天在院落中偷拍他侧脸时倚靠的廊柱。 快门声惊飞雀鸟的瞬间,穿堂风掀起画纸,露出底下工整的化学笔记。 那不是… &ot;姜恒同学!能帮我们拍合照吗?&ot;清脆的女声穿透薄雾。竹帘晃动,同班的三个女生举着自拍杆朝这边挥手。 我下意识后退半步,后腰却抵上冰凉的石柱。姜恒握着相机背带的手指骨节泛白,在女生们走近前突然转身,薄荷气息擦过我滚烫的耳垂:&ot;今晚十点,等我联系。&ot; 直到暮色浸透嵯峨野的竹林,我仍在旅馆的榻榻米上辗转反侧。 月光描摹着推拉门上的浮雕,忽然门外传来三声轻叩。 在拉开门缝的刹那,大福的甜香扑面而来。 他反手关门时袖口蹭到她的发梢,藏在背后的左手握着两罐弹珠汽水,玻璃瓶身凝着细密水珠。 &ot;作业。&ot;他神色自若地摊开本子,铅笔却在上面画出交缠的银杏与枫叶。 我咬着汽水瓶口的玻璃珠,看他正在用橡皮擦掉出格的笔画,却意外在抬手的瞬间露出颈侧淡红痕迹——是我今早因为他的突然靠近,惊慌失措抓出的指痕。 旧式空调发出嗡鸣。姜恒忽然倾身按下我手中的汽水罐。 在对视里的第十三分零七秒,我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震碎了月光。 温热的吻像融化的抹茶,顺着喉间滑进锁骨。姜恒掌心贴着我的后颈,缓缓念出未写完的俳句:&ot;雾染枫林深&ot; &ot;——偷藏少年春。&ot;我鬼使神差地在心中默默接上。 第192章 和一位熟女姐姐的情事 “怎么还没醒?不是卜算了这些天就能醒吗?” “不清楚,星炎,你去天山,别让仙家人找到我在这里,顺便查一查我弟的下落。” 崖溪话音刚落,冰棺突然剧烈摇晃起来,像是有什么洪水猛兽要冲出来。 他拖着这座冰棺在天山生活了一千年,人界的古楼碉堡都变成高楼大厦了,冰棺都没什么动静,如今竟然有这么剧烈的异动。 冰棺出现异动,天降暴雨,惊雷撼天动地。 “这是?这是要醒了吧!”星炎欣喜若狂。 崖溪还没抬脚进卧室,冰棺就轰地一下弹开棺盖,他被震得退后一米。 烟雾散去,冰棺恢复如初,崖溪终于看到了那个他千年未见的人。他抱起九邻,冰冷的身体刺得他透心凉。把九邻放在床上后,他也随即躺下。 崖溪环着九邻的腰肢,他就那样静静地望着,想到身旁的人等会醒来,他的心跳就更快地跃动着。 床忽然有了些动静,崖溪揉了揉眼睛望向身旁有缓慢动作的九邻。 “滚开!”九邻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身上的衣物被脱个精光,崖溪还在旁边侧躺着环着他的腰,简直像个变态,他推开崖溪,十分恼羞。意识到九邻醒来后,崖溪笑容满面,让醒来之人感到一头雾水。 “你对我做了什么?笑得那么开心?”他质问道。“只是帮你脱了衣裳,没做别的。开心是因为你终于醒了。”崖溪解释,他表面上波澜不惊,实际上心脏砰砰跳,真得激动,毕竟那声音时隔一千年才得以听到。 “那你的头发怎么短了?”先前的怒意消了些,九邻又注意到崖溪的头发。“剪了。”崖溪简单回应。剪了?看起来怪怪的。 “我的衣裳呢?”九邻想起自己还在赤裸着,有些恼羞把崖溪踹下了床。崖溪吃痛着拿了一件粉色t恤和牛仔裤递给九邻,“……这是我给你准备的新衣服,你踹得好疼。”他选择性地跳过了九邻的问题,转口抱怨道。 “这个该怎么穿?”九邻想要把衣服袖口套在头上,奈何套不上去。崖溪上前帮他穿好,抱着他下了床,九邻感受到这久违的怀抱,感觉脸上热热的,有些泛红。 “怎么了?”崖溪轻声问道。“没,没怎么。”九邻吞吞吐吐。但崖溪似乎是看出了他的心思,又多嘴问上一句:“真的吗?”像是在调戏一样,九邻恼羞成怒了,没有再理他。 他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连床榻的感觉都不一样了,软软的,很舒服。 “这是哪?”九邻终于问了这个问题。“我们的家。”崖溪回答。 “家?” “嗯,现代社会,人类世界。现在是二零二七年,你已经昏睡了一千三百年。”崖溪耸耸肩回答道。 “什么!过去这么久了?”九邻一惊,这信息量有点大,他得缓缓。……“对啊,一千三百年呢,我千年前就醒了。”一直在等你,后半句崖溪没说。 “你很熟悉这里吗?”九邻垂眸,随意般地问道。“嗯,你也会慢慢适应的。”崖溪摸了摸他的头发。 叮铃铃,叮铃铃…… 话音刚落,崖溪的手机铃声响了,九邻习惯性想抓住手机毁掉。 “你手里的是什么妖怪?怎么还一直发出声音。”九邻盯着崖溪手上的手机好奇问道。在他的记忆里,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等药物。 崖溪被九邻的动作逗笑了,笑着解释说:“这是手机,可以通话,就好比我们以前的飞鸽传书。”解释完他把电话挂断。 “那个发着光的又是什么?”九邻又指了指天花板上的灯泡发问。 “白炽灯,相当于以前的蜡烛。” “这个呢,那个呢,还有……”九邻又把卧室里里外外都问了个遍。 崖溪看着他指来指去的模样实在可爱,耐心回答着。 “原来是这样,现代社会和我们那个时候完全不一样哎。”九邻不由得一声感叹。 崖溪从床头柜里拿出一个精致小盒子,还用丝带绑成了蝴蝶结,他递给面前的人一字一顿地说:“神奇的不止那些,看这个。” “这是什么?闪闪的,好像青丘的夜空星星。”九邻拿着钻戒往高处看,闪闪的,好漂亮。说到青丘,九邻的神色变得有些黯淡。 “戒指,装饰用的,你带着好看。”崖溪注意到他的失落,揉了揉他的头发。 但九邻没有注意到戒指上的钻石背面有个小型的东西,他也不会知道那是什么,不知道更好,崖溪心里想着。 “叮铃铃,叮铃铃……”熟悉的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崖溪看了看来电显示的陌生号码,不禁皱了皱眉头。 “你先看看,我出去接个电话。”崖溪摇了摇自己的手机示意九邻等待一下。 “喂,哪位?”崖溪先开口问道。 “他醒了吧?”电话那头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闷沉。 “你说的是谁?”崖溪的神色有些变化,他咬了咬牙。 “别不懂装懂,我说的是那只狐妖。” 九邻这个时候已经悄悄溜出来,躲在墙背后偷听了。狐妖?说的不就是他吗?有人要找他,难不成是来杀他的。九邻心里想着,转头又心里暗骂:天杀的,多少年了,还在杀杀杀,早晚要死全家。 而这边崖溪冷下了脸,还是伪装一下回答:“现在是二十一世纪,哪来的什么狐妖?而且我是无神论者,不信这些妖魔鬼怪之说。” “软的不吃想来硬的是吧,你找死!”电话那头很明显已经勃然大怒了。 “别再打过来了,否则我会报警告你电信诈骗。”说完崖溪立刻摁下了挂断键。 九邻以风一样的速度回到了卧室,生怕露出半点端倪。 崖溪站在客厅里看着窗外,天色渐晚,外面电闪雷鸣,轰隆作响,暴雨连绵。落地窗外一片朦胧,整座城市都笼罩在磅礴的雨幕中。 他预感九邻要苏醒的这些天,日日夜夜睡不着觉,而且这个月一直在下雨,像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没想到还真的是大事,九邻一醒,那些仙家子弟一定会来找他们的。 “果然,电话这么快就打了过来。”崖溪喃喃自语。“出来吧,九邻。”他朝卧室的方向喊着九邻。 “带你去一个地方。”崖溪寥寥几语勾起了九邻的好奇心。 “什么地方?”九邻微微仰起头问道。 “去了就知道了。” 夜色越来越浓,无边的夜色环绕着这座城市,绚丽夺目的霓虹灯光汇成一道长河,在夜色下泛着幽光。 九邻安静地坐在车里,看着崖溪在前面开车,又扭头望向车窗外。 城市街道两旁的店铺透出暖黄灯光,车流穿梭其间,犹如繁星点点,在夜色的帷幕下编织着都市的梦幻篇章。 黑色布加迪停在商业街边,车身流畅锐利,尽显权贵。 “到了,我们下车吧。”崖溪解开安全带,起身下车给九邻开车门。 九邻有些晕车,感觉很不舒服。他看着这个霓虹闪烁,灯红酒绿的地方,感到十分陌生和不安。还有身旁这个黑色怪物,体积庞大,还能在地上跑那么远,还有门,九邻不懂。 “这是哪?我们来这做什么?”九邻东张西望。“带你来买衣服。”崖溪轻声回应。九林顿时眼睛有光,肉眼可见的开心。 商场似一座迷宫,九邻逛的不亦乐乎,崖溪却注意到有人一直在窥探着九邻,他握了握拳,又神色放松下来。 “这些都包起来吧。”崖溪掏出一张黑卡递给收银员。 “那是什么?”九邻指了指崖溪手上的卡。“钱,就是你所理解的银子,用来买东西的。”崖溪眼角弯弯,牵着九邻的手走出了商场。 “主上,我们打探到消息,九邻苏醒,但那该死的崖溪一直在他旁边,寸步不离。” 繁华商业区的暗处,一个看起来并不怎么高档的酒吧包厢里,一个带着眼镜的斯文男人正端着红酒杯摇晃,而他的脸上有一道明显的伤疤,像是要把将他的脸劈成斜两半。 听到手下的汇报,他眼神一凛,握紧了红酒杯,“是吗,看来得出手了。”男人的嘴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镜片后的目光暗沉,那笑容阴侧而凄凉。 一杯上好的红酒被倒在身旁女人的身上,透心的凉。男人轻启嘴唇,眼神狠厉:“虽然诱惑,但还不够。”他捏着女人的下巴又狠厉地说:“我只要抓到他。”低垂的眼睑扬起,他眼神示意手下去办。 “是,主上。” 傍晚九点停了雨,月光像银色的细纱透过落地窗洒进客厅里。 崖溪为九邻准备了浴袍,教他怎么洗澡,告诉他香皂,沐浴露,洗发露和护发素的区别,又为他准备了牙刷牙膏。 白色的雾气自地面上涌,热水从淋浴头喷薄而出,氤氲热气不断地打在四周的玻璃上。 崖溪听着潺潺流水声,他的心剧烈跳动起来。 九邻走出浴室时穿好了衣服,顶上的扣子没扣。他穿着丝绸光滑柔软的白色衬衫,湿漉漉的长发披散在肩头,水珠顺着脖颈坠入锁骨。 扑面而来的香气让崖溪觉得燥热,他迅速撇开视线,拿起浴袍进了浴室。他只是粗略洗洗,出浴室时,身后萦绕着朦胧水雾,上身赤裸,腰带系得松垮,身材精瘦健壮,腹肌线条性感而紧致。 九邻见到此状只觉得自己的肌肉好薄,感叹崖溪的身材完美。 “我们一起睡。”崖溪说的不带犹豫。他好像没给我还口的机会,九邻心想,于是他点了点头以作回应,也没问缘由。 心脏砰砰跳动,两个人之间像隔了一道银河,九邻侧过身背向崖溪,崖溪见到此状,眉头一皱。 他把九邻翻身过来面朝着自己,昏暗的灯光下,床头暖灯洒下柔和光晕,他轻轻将九邻拥入怀中,手指温柔地抚过对方脸颊,低声呢喃:“我好想你。”九邻抬起头,回了声“嗯。”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缝隙洒在大床上,崖溪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着身旁熟睡的人,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九邻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醒来时日上三竿,崖溪也不在旁边躺着。他简单洗漱一番下了楼,却看见崖溪又在打电话,神色看起来有些不悦。 崖溪察觉到九邻下楼的动静,拿着手机的手有些不稳。他迅速挂断电话,但这一切都被九邻看在眼里。 “为什么感觉你有些事瞒着我?”九邻质问他。“没有,就是推销广告电话。”崖溪不经意的用大拇指摩挲着食指,以此来掩盖自己的心虚。“是么?那有事一定要说。”九邻没打算拆穿他。 话锋一转,他又问了另一件事:“过去了一千三百年,仙界的人你知道在哪吗?” 崖溪听到他的问题明显有些错愕,抿唇又启:“我不知道他们具体在哪个地方,但可以肯定的是,离我们不远。” “仙家到现在还在找我们呢。”崖溪盯着他的眸子说道。 仙家……是啊,仙家和他的深仇大恨还没完呢,已经一千三百年了,还没有了结的仇恨,九邻的神色有些落寞。 黑长的头发垂落在他的颈肩,衬得他有种自带的清冷感。九邻皮肤白皙,没有瑕疵,轮廓线条给人温润柔和的感觉。 崖溪帮忙整理他的头发,一瞬间好像回到了万年前。 “你还记得吗,一千多年前,我也这样给你梳头发,那个时候我们都还好好的。”他不自觉地发出一句感慨。 “是啊,本该快乐的……”九邻也望向窗外,看着那倾盆大雨,思绪飘回到一千多年前的那场大雨中。 第193章 风骚热舞校花和我的死党女友 甩掉狼人,寻到一处偏僻的巷子,维兰瑟放下乌乐人,后者刚落地就差点腿一软,抱着背包脸色难看。 维兰瑟盯着他抿起来的嫣红嘴唇,漫不经心地问:“船长,你怎么了?” 胃里翻江倒海,乌乐人脑袋阵阵发晕,他强撑着摇头,看上去有点可怜,声音也断断续续,“没没事。” 维兰瑟不吭声了。 好不容易缓过来,乌乐人捂着嘴巴问:“刚刚是什么情况?” 巷子里一片漆黑,他看不清对方的表情,只有冷淡的声音响起:“船长不是无故失踪的。” 乌乐人哑然,这他确实不知道,他问:“那是?” 这回维兰瑟沉默的格外久,久到乌乐人以为他不会回答了,他才淡淡道:“因为他触犯了禁忌。” 不知道是不是乌乐人的错觉,他总觉得眼前人有什么和刚才不一样了,还没来得及细想,维兰瑟走出阴影,已经恢复了原样。 乌乐人咽下追问的话,想到什么,“食人魔说我的能力和船长相同,或许我可以直接挑明,让他信任我。” “你这么天真?他不会因为这个就相信你。”维兰瑟挑眉,“只要你落在他手里,就一定会被关进大牢拷问。” 他上下扫视一眼,毫不留情地说:“凭你的小身板,不脱层皮别想出来。” 乌乐人皱着脸想象了一下,好像有点不能忍受,于是放弃了。 迟疑了一会儿,他看着维兰瑟,问:“你为什么要帮我啊?” “没什么。”维兰瑟沉默了一下,又说:“因为好奇吧。” 顿了顿,他不经意地问:“你的能力确实和船长一样,怎么得来的?” 乌乐人抿唇浅浅笑了一下,清浅的眼睛好似盛着一汪水,透亮的眼珠子直直地看向对方,他眨了一下眼,无奈地说:“我也不知道,或许真的是因为我注定要来这里当船长吧。” 维兰瑟看了乌乐人半响,久到对方的眸子里泛起淡淡的疑惑,他才移开视线,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 “我会为你正名船长的身份。”他转过头向外看了一眼,狱卒们已经出动了,“在此之前,你藏好,不要被抓住了。” 说完,他原地消失,只留一根黑色羽毛飘落。 乌乐人瞪大双眼,透亮的瞳孔里充满了诧异,想不到这招效果如此显著,他无意识地摸索着手腕内的一道疤痕,思考着接下来的计划。 “听说了吗?”两个覆面的狱卒拿着长矛巡逻,打断了他的思绪,他们一边闲聊一边往这边走,“那个食人魔,因为袭击新来的船长被罚入第三层了。” “新船长什么情况?我昨晚没值班,没听过。” “据说是被维兰瑟当场抓到,让他自行领罚。” 狱卒打了哈切,“假的吧,如果来了新船长,老大肯定会通知。食人魔惯会说谎,他的话不能信,再说了,维兰瑟也……” 乌乐人躲在阴影里,听着他们谈话,眼底映出两人的影子,忽然闪身而出。 砰砰。 很轻的敲击声,两个狱卒话语未尽,软绵绵倒下,乌乐人伸手抓住衣领,将他们轻轻地放下。 “对不起了。”他双手合十连连道歉,反手把还粘着泥土的地质锤放回背包里,将狱卒们拖进巷子深处。 不一会儿,其中一个狱卒重新走了出来,转身进入亮光里,没过多久,他就被叫住了。 “那边的,赶紧过来集合了!” 伪装成狱卒的乌乐人压低帽沿,一溜烟混进了大部队里,衣服有点大,但他穿的很板正,暂时没有引起怀疑。 “都看着!”为首的警卫拿出一张画像,上面是他的肖像,“老大亲笔,要我们抓住这个逃犯,是个冒充船长的人类。” 四下一片哗然。 乌乐人撇了一眼画像,放心低下头,画成这样,肯定是认不出来的。 “安静!”为首的人话音一转,“还有一件事。维兰瑟包庇逃犯,罚一个月禁闭,这期间所有的事务直接找老大,他代为处理。” 乌乐人眉心一跳,关禁闭他被抓住了? 这下不好办了。 小队长讲完话,挥挥手让其余人回到自己的岗位,乌乐人左看右看,准备偷偷溜走。 忽然遥的地方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船体一阵晃动,警卫站立不稳倒了一大片。 “怎么回事” “发生了什么事?” 噔!噔!噔! 皮靴踩踏在地板上,透出急躁,耳熟的声音传了过来,“遇上暴风雪,船触礁了!” “所有人注意,进入紧急状态!” 事态紧急,狼人没有过多停留,很快就消失在了楼梯上,乌乐人迅速爬起来,压低帽沿遮住眼睛,混在人群中,他个子高,在一众非人族中也不显得突兀。 随着狱卒们涌上甲板,零下20度的冷空气袭来,瞬间像是进入了冰窖,乌乐人抱着肩膀瑟缩了一下,只一下,很快又恢复正常。 船舷挂满厚厚的冰霜,地面也结了一层冰,走上去很滑,但狱卒的鞋子底部带有尖钉,抓地力很强,所以他勉强可以站稳。 船外的天气很奇怪,强风呼啸着将积雪带上天穹,天空变成了乳白色,能见度趋于零,分不清白天黑夜。 很快所有人都知道那声巨响从何而来,船只撞上了一堵遮天蔽日的冰墙,整个船头卡在缝隙里动弹不得,船身破碎,正从破口往舱内灌水。 乌乐人抬头,他甚至看不见冰山边缘。 远处,狂风打着圈疾驰,掀起巨浪,迅速靠近! 狱卒们扛着沙袋冲上去,填埋在缺口处,试图堵住来势汹汹的海上。 一个披着红黑披风的男人站在高处指挥,嘶吼道:“关闭水密舱门!维修队搞快点!” “所有人动作迅速,暴风雪要来了!” 船身晃动剧烈,狂风一阵一阵刮过,打在脸上如同刀割般痛。 乌乐人感觉自己好像坐在游乐园的过山车上,胃里翻江倒海。 一个巨浪打过来,船身被大力推开,但船头仍旧卡在冰缝里,船体不堪重负被挤压变形,钢筋龙骨相互摩擦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好像下一秒就要崩裂开来。 甲板上,越来越多的狱卒从船底涌上来,源源不断的沙袋填补在越来越大的缺口处,但仍然是杯水车薪。 甲板下层,狱卒们手动关闭水密舱门,防止更多的海水进入到船舱里。 各个牢房里的犯人开始躁动,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从狱卒慌乱的动作里感受到急迫恐怖的氛围,仿佛末日来临了。 恐慌的气氛不断蔓延,于是他们拼命地拍打牢门,“外面发生什么了事?放我们出去!” 无人理会,每一个狱卒都满脸焦虑恐慌,或扛着沙袋,或拿着各种工具奔波。 船外,风暴已经降临到甲板上,十几米高的巨浪争先恐后登陆,巨型船此刻犹如一片孤叶,浪打浪在海面上沉浮。 乌乐人全身湿透了,鼻尖充斥着海水的腥味,鼻子里嘴里全是海水,头发一缕缕贴在额头,成股的水流灌进眼睛里,火辣辣地痛。 他努力睁开眼,眼前的景象仿佛人间炼狱,如果不加以制止,很快这里便会生灵涂炭。 他也会死在这里。 乌乐人一把抓住身边的狱卒,大声道:“不要再往船头堆沙袋了,把重物转移到船尾!” 狱卒像看疯子一样看着他,甩开手臂继续干活。 乌乐人穿梭在人群里,没有人听他的,他左右盼望,突然发现高处驾驶室玻璃窗上映出狼人高大的身影。 抹了一把脸上的海水,乌乐人扶着船舷,逆着人流朝那个方向跑去,中途拐了个弯,把还落在原地的登山包捡了回来。 他大跨步爬上楼梯,推开驾驶室的大门,狼人正站在操控面板跟前抓耳挠腮。 “让我来。” 听见声音,狼人回过头,撞上乌乐人的视线,眼里顿时凶光闪过,“又是你!” 乌乐人打断他,从背包中掏出一个蓝本子,冷静地说:“我会操作,我有证!” 狼人爆粗口,“你会个屁,这船不一样。” 见说不通,乌乐人三两步上前,狼人拦了一下,他手撑在了操作面板的间隙处。 “身份认证成功,权限转移。”莫名的声音响起。 “”乌乐人抬起手掌,掌心下的面板发出淡淡蓝光。 狼人也懵了,看着操作面板的眼神额外呆滞,他刚刚在这里按了半天,这面板就像死了一样。 没有时间多想,乌乐人推开狼人,抬手哈气,然后将双手放在操作面板上,十指快出残影。 他背对着狼人,声音没有一丝犹豫:“把重物转移到船尾,不要暴力操作,要快。” “凭什么听你的?真当自己是船长了?” “我是国家地质队科考人员之一,曾经数十次横渡西风带前往南极勘查,经历的事故一双手都数不过来,比这严峻的情况也不是没有。” 他回头看了狼人一眼,“我没别的意思,只想救下这一船的人。如果你还像这么固执,那我们只会葬身海底。” 狼人被那一眼定在原地,面色隐隐有所动,他烦躁地薅了一把头发,僵持片刻还是咬牙跑走了。 老大走了,驾驶室里额外安静,留下来的狱卒面面相觑,搞不懂状况。 乌乐人撇了他们一眼,强撑着一口气,“过来干活。” 他身上已经挂了冰,一张脸蛋也冻的又红又紫,虽然努力在抑制,但全身还是控制不住颤抖。 这个驾驶室不知道多少年没有使用过了,面板上积了厚厚一层灰,甚至连一把椅子都没有。 乌乐人靠在操作台上,紧紧抿着苍白的嘴唇,船只在他的操作下交替使用前进和后退的动力,配合着舵机调整方向,船尾摆动,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慢慢从冰隙中脱离出来。 “成功了!”和乌乐人一起屏气凝息,目不转睛盯着那一处的狱卒激动地大吼。 乌乐人斜靠在台面上,松了一口气,嘴角勾起细微弧度。 可惜这抹弧度还没定型,面前巨大的冰墙上爬上道道裂隙,竟然直接碎开! 轰隆隆—— 雨点般密集的冰碎块从天而降,狠狠砸在甲板前端,众人因为惯性往前倒去。 刚站稳,悠长恐怖的吱呀声传来,苦苦支撑了不知多久的船身终于遭不住了,从头部齐齐断裂! 一支成人大臂粗的钢筋被碎冰砸飞,直直冲向驾驶室! 挡风玻璃应声而碎,生死时速之间,乌乐人扑倒身旁的狱卒,钢筋堪堪擦着后者的脑袋而过,贯穿了地板。 狱卒吓得胆肝俱裂,哆哆嗦嗦扶起身上的人,却摸到了一手的血,他愣愣地看着手上的殷红,突然回神,“快!快叫护士长!” 周围人被这突发变故吓到了,愣了好一会儿才涌上来,手忙脚乱地扶起乌乐人。 “我没事。”他咽下涌到喉咙口的血,背上插着一支长长的尖刺,一只手臂横着挡在身前,隔开围上来的人群,转过头,那冰墙还在继续分崩离析。 “听我指挥,你们来操作。” 他面色苍白无比,撑在操作台上,狂风顺着巨大的裂口灌进来,宽大的衣物紧紧贴在他身上,单薄的身影仿佛随时会被吹走。 “不要发呆,按我刚刚说的顺序,让船后退。”乌乐人提醒手足无措的狱卒。 话音刚落,船身开始剧烈震颤,让人以为它马上就要散架了,狱卒害怕地后撤步,但惊讶的是,几秒后,船只竟然自动开始倒退了。 见到这一幕,乌乐人挑起眉毛。 身后驾驶室的大门被一脚踢开,狼人大踏步走进来,身后跟着护士长,“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看清屋内的情形,“你……怎么回事?你让他们开船?” 乌乐人冷冷地撇了他一眼,没说话,狱卒结结巴巴地解释,“不是……我、我还没碰到,船自己……” 话没说完,操作面板发出幽幽蓝光,零点倒计时开始机械地跳动。 一秒、两秒。 数字归零,船内钟声敲响。 钟声轻灵悠远,飘荡在辽阔而动荡的海面上,一瞬间,光辉从天幕撒下,将破败不堪的船只笼罩进来。 光晕流动,一层一层覆盖上来。流光闪过的地方,破碎的船体自动修复,厚重的冰霜一扫而空,积水排出去,半沉入海平面下的船只猛冲浮上岸,焕然新生! 巨大的动静让所有人停下动作,不约而同抬头望去。 乌乐人抬起手,众目睽睽下,他全身包裹着和船只同样耀眼夺目的流光,身体瞬间重置。 混乱嘈杂的甲板瞬间安静,所有人怔怔地抬头看着这一幕,心中动荡不已。狼人呆呆站在原地,心中有千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良久才蹦出两个字:“沃日。” 声音渐渐远去了,乌乐人看着令人目眩神迷的一幕,熟悉感又冒出来,好像很久以前,也在哪里见过这样一片美丽的光影。 嘶,头疼。 他的身体再次恢复如初,但精神却极度疲惫,乌乐人眼中映出漫天霜雪,他嘴唇微张,一字一句清晰地落在所有人耳朵里。 “所有人听令,返回船舱,关闭舱门。” 缓了缓,他再度张口。 “右满舵,全速前进。” 无人驾驶,忒修斯之船螺旋桨自动开启,像一把离弦的箭,飞驰而去。 甲板上,维兰瑟踩在碎裂的玻璃上,拾起地上的蓝色本子,翻开来,里面一片空白。 良久,他喉间溢出一声轻笑,合上本子揣进兜里,往船舱深处走去。 第195章 竟然在厕所上了心中的女神 :血月仪式 血月升起时,林深看见自己的脑神经网络投影在天幕。那些神经元突触间流淌的不是生物电流,而是青铜镜碎片的量子辉光。教会的白袍祭司们正在圣坛刻写星轨,他们手中的骨笔竟是用林深不同时间线的指骨制成。 &ot;圣子终将归位。&ot;大祭司掀开兜帽,露出的面容让林深心脏停跳——那正是他在量子实验室解剖过的黑潮生物标本。怪物脖颈处挂着的十字架,分明是父亲考古队的队徽。 阿尔诺的机械躯体突然从血月中坠落,他的星轨引擎正在喷发伽马射线暴。审判官扯开胸腔,露出里面跳动的青铜镜核心:&ot;快用苏夏的工牌!她不是&ot;话音未落,乌鸦议会的利刃已贯穿他的发声模块。 林深在时间膨胀领域内看到更残酷的真相:苏夏的工牌背面,相对论公式下方隐藏着微雕星图——那是他婴儿时期囟门上的胎记图案。当血光照耀工牌时,整座城市突然展开成四维超立方体,每个平面都放映着不同轮回的终局。 &ot;这就是你要的答案。&ot;镜像体们从血月中降下,他们手中的青铜镜拼成完整法典。当书页翻动时,林深看见自己正在书写这些文字,而读者正是十岁时在博物馆库房触摸铜镜的自己。 教会的钟声突然量子化,变成父亲临终的心电图警报声。大祭司的骨笔刺入祭坛,刻出的竟是一元二次方程解——那正是林深初中学竞赛的题目。血水顺着公式流淌,在空中构建出父亲意识上传时的脑扫描模型。 &ot;认知重启开始。&ot;乌鸦议会同步摘下面具,每张脸都是林深不同阶段的样貌。最年长的镜像体举起法典,书页突然飞出无数青铜镜碎片,在血月中拼成巨型克莱因瓶结构。林深在瓶口处看见母亲的身影,她怀中抱着的婴儿正在粒子化消散。 阿尔诺突然用最后能量启动星轨引擎,十二枚青铜镜碎片如行星般环绕血月。当教会与议会成员被引力撕碎时,林深听见审判官体内传出父亲年轻时的声音:&ot;深儿,记住真正的锚点&ot; 血月爆裂的瞬间,林深抓住法典残页跃入克莱因瓶口。在时空静止的奇点,他看见终极真相——博物馆的东汉青铜镜,正是未来自己发送回过去的时空信标。而所有轮回中死去的苏夏,都是他为保持人性锚点创造的分身程序。 。 第196章 女神自己掰开 前两天晚上因为家中的事我回了家,熬了一天一夜后,慕帆说他要来接我。这其实只是我第三次见到他。他却只因为我的一很累,就坐动车到我所在的城市,然后开我的车带我回上海。 我坐在动车站门口等他,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忍不住泪花抱住了他。他摸了摸我的脑袋,语气中有些心疼:“怎么面色那么差,很累吧” “还好” 我点了点头,又摇摇头。 “你还没吃晚饭吧,一起去吃一点?”我看时间已经五点,就问道。 于是我们在车站附近找了一家饭店随便吃了些。 “现在我们应该不是陌生人了,那你能和我讲讲你的故事了吗?” 吃着饭,慕帆突然冒出这一句话。 我一愣,就和他讲了关于之前遇到过已婚渣男的往事,其实这些事是我不太想提起的,但是又觉得不说,有些不太真诚。 但没想到慕帆听到我说曾经有人连名字都骗我的那一刻,他从口袋里掏出身份证,然后摆在我面前。 “你这是……” 我楞了一下,看着眼前的的慕帆。 “给你看我的身份证,名字,年龄,家庭住址,都是真实的” 我承认那一刻我心动了。 我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他的身份证。掩饰着心底的动容,又忍不住的想笑:“你怎么那么突然……” 慕帆收起身份证:“这不是坐车吗,正好带在身上。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怎么查已婚未婚,我证明给你看” “不用啦,我相信你” 我打量着眼前的男生。我有些相信他了,相信他不是坏人,我和他认识的时间并不久,但是他的热情和真诚一点一点的让我沦陷了。 总有一些不经意的小细节我戳到我。 就比如,开车回上海的时候,他放着我喜欢的歌,突然将手伸到我眼前手掌朝上。 我知道,意思是邀请我牵他的手。 突然想到那句话:我走了99步后,我希望最后一步是你奔向我的。 在我伸出手被他牵住的那一刻,我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快要从胸口跳出来似得。我深呼吸让自己平静,告诉自己已经是一个快三十岁的人了,怎么还会像小女孩一样牵个手就那么紧张。 慕帆没有说话,一直看着前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而手却牵了一路,直到手心出汗。渐渐地我的心跳也逐渐恢复了平静。 一个半小时的车程其实很快,将我送到了楼下后,慕帆自然而然的就跟着我上了楼,说是想看看我的小猫。 后来我打开了电脑,说是想看部电影再走。 我还记得那部电影叫《我们一起摇太阳》,讲的是一个需要做肾透析女孩的故事。也是我一直都想看的一部电影。 但是我却忘记了电影讲的什么,只记得看到一半电影,我摸了摸慕帆的腰,他突然跳起来说自己怕痒。然后我开始觉得好玩就一直挠他痒痒,还一不小心摸到了他的腹肌。还说想看一看。 但是他挠我痒痒的时候我却没有反应。 肢体接触的试探后,原本坐在两张椅子上的两人开始靠在了一起。 在慕帆起身上完厕所说自己有些困准备回去睡觉后,给了我一个拥抱。我被他抱着,能清晰的听到他的心跳。 “我这算不算靠在你的腹肌上” 我一句话把慕帆逗笑了。他一直看着我,我和他四目相对,我很少那么看着一个人,他眼睛有些细长,双眉锋利。不笑的时候会显得严肃。 看了许久,我踮起脚尖在慕帆的嘴唇上蜻蜓点水的印下一个吻。 他似乎被我的举动吓到。 我却假装轻松的笑了笑:“你不是也想亲我吗?看你迟迟没动静,那就我主动吧” “谁说我不主动的?” 说完这句话好像将他的□□激发了。我能感受到他紧紧的拥抱和热烈的亲吻。好像要将我整个人都融入他的身体。 他松开了我,抓住我的手,温柔的靠在我的耳畔:“别乱摸” 我低声靠在他的肩膀:“还想再抱抱” 慕帆坐下,拍了拍自己的腿让我坐上来。可是我对自己的体重有些不自信。迟迟不愿坐下。 但慕帆却拉着我的手将我抱进了他的怀中。 看着很瘦的他,因为长期打球腿上都是结实的肌肉。 见我的手还再他腰上乱摸,又抓住了我的手,直勾勾的看向我:“你到底想做什么?” 屋内昏黄的灯光摇曳,电影不知何时已经进入了片尾。 “你懂得”我直勾勾看着他。我以为这也是慕帆的目的。 但没想到这句话却将慕帆吓到,他楞了一会儿看着我,眼神中皆是不可思议。 不知道经过了什么样的思想斗争,他才缓缓开口:“别闹了,我要回去了” 我有些意外,难道是我会错了意。 “可我没开玩笑啊” 我试图“勾引”他,不然就这样被拒绝总觉得自己有些没面子。 慕帆犹豫了半晌:“那你去洗澡” 我勾住慕帆的脖子:“那万一我洗着洗着你走了呢?” 慕帆摇摇头:“不会” 于是我听话的去洗澡了,热水冲到身上和脸上的那一刻,好像浇灭了我的欲望也浇醒了我的冲动。洗完澡我发现慕帆确实没有走。 “你不是说要回家吗?时间不早了,你早点回去吧” 我抱了抱他,见慕帆楞在原地:“怎么?你刚刚不是说要回家吗?” “我不回去了,我去洗个澡,你等我” 慕帆说完转身钻进浴室。 我看着他,今天只是我认识他的一周。 这应该是我第一次那么快和一个男人发生关系。 慕帆的身体很温暖,我抱着他结实的后背时,是满满的安全感。热烈亲吻落在了他身体的每一处。 “你好坏” “怎么,不喜欢吗” 知道他是喜欢的,于是愈发大胆了些。 我能感受到他很享受。 “你上一次是多久之前?” 我靠在他身上,一只手指勾住了慕帆的下巴细细端详着他的摸样。 “半年前,你呢” “我也差不多” …… 第197章 【玉女裙下的秘密】 :“亲子野营大作战!森林的笑声与晚霞的秘密” 天色刚亮,小樱就忙前忙后地整理露营用具,藏马也一边煮着咖啡一边检查帐篷和餐具,两个幼年期的数码宝贝——巴达兽和黑大耳兽则在背包堆里翻来翻去,不时扯着亚古兽的尾巴或者打翻加布兽叼着的食物包。迪路兽蹲坐在行李上,优雅地看着这一切,语气却毫不客气:“如果你们再把便当盒撞开,今天就吃野草。” “小樱!我准备好了!”嘟噜兽兴奋地蹦跳着从幽助的背上跳下,耳朵飞舞,连幽助的脸都被拍了一下。 “哈啊……我昨天才说不想当爹的,今天你们就让我一整天当‘爸’?”幽助扯了扯脸,“而且你们这亲子野营活动还真办得像模像样!” “你要是不愿意可以回去洗衣服。”小阎王不知从哪儿冒出来,叉着腰端着小板凳,“这可是上灵界教育局备案的亲子互动课——我也要考察你们是否具备‘抚养小数码兽’的资格。” “我们什么时候签了这种义务合同啊?!”幽助崩溃捶地。 “你昨天在便签上写了‘可以’,我已经当你默认啦。”小阎王拍拍手,一脸权威。 野营队伍正式出发:小樱与藏马作为主策划者,带着数码兽们和幽助、桑原、飞影三人同行,牡丹也被半推半就拖来做“照相记录员”。 在抵达森林营地后,小家伙们一哄而散。黑大耳兽一马当先地抢了“秘密基地”的老树洞,巴达兽不甘示弱,立刻建起了“对抗基地”——结果双方不到三分钟就打翻了水壶和零食包,被迪路兽罚坐冥想十分钟。 “你们说啊,”桑原咬着饭团说,“这些小不点长大以后,会不会变成比我们还难管的‘超级数码大王’?” “有这个可能。”飞影冷淡回一句,同时把巴达兽从快要翻倒的饭锅边缘提了回来。 另一边,小樱与藏马搭好帐篷后,一起坐在湖边铺着野餐垫。她手里抱着一只打瞌睡的黑大耳兽,而藏马正在替她整理散乱的金发。 “秀一,你有想过吗?”小樱低声开口,“如果有一天我们真的组建家庭……我们会是什么样?” 藏马看着她,语气带笑却无比认真:“我想会是这样——你主内我主外,我们一起教数码兽背九九乘法表。” 小樱噗地笑出声,眼神却温柔:“你是认真的吗?” “你不知道吗?我的人生规划里已经有你了。”藏马一边说,一边凑近在她额前落下一个吻。 就在这一刻,亚古兽的惨叫打断气氛:“巴达兽——又把我的鱼烤焦了!!” “啊啊啊!火太大了!快救我的香肠!!”加布兽抱着冒烟的竹签狂奔。 迪路兽叹气:“说了让你们别把火焰丢给亚古兽嘛……” 夜幕降临时,大家围着营火,唱着歌,吃着烤肉。黑大耳兽靠在小樱怀里睡着了,巴达兽用尾巴卷着藏马的袖子,嘟噜兽则骑在幽助头上把烤棉花糖往他嘴里塞。 “真不赖啊……虽然被小家伙折腾到快崩溃。”幽助看着满天星星说。 “但也是种幸福啦。”小樱笑着回应,眼底是星光与温暖。 第198章 娇嫩紧致的学妹 夜色如墨一般沉,如水一般静。 忽然有打更的宫人匆匆走过,略有些尖锐的声音划破皇宫的夜。 我略一激灵,从昏沉中清醒过来。 三更了,皇上还是没有过来。 我顶着红盖头坐在床头,低头盯着袖口的鸳鸯发呆。 今天是我册封皇后,也是和他大婚的日子,本来以为光凭我兄长的地位,他今天至少也得装装样子。 或许兄长……并不如我以为的那样权倾朝野? 我思考着。 兄长虽然可以强行把我嫁给小皇上做皇后,却也没办法把手伸进宫里来管人家的房中事。 我突然觉得松了口气。 也是,小皇上才十八岁足足比我小了四岁,而且去年才刚登基,也许不愿意考虑这么多。 更重要的是,我十六岁就因为容貌过于丑陋吓退了提亲的人,从此在长安丑名远扬,纵我家有滔天的势力,竟然也再无一人敢来提亲。 从此一直待字闺中。 直到今年,我兄长仗着他在朝中的权势,不顾所有人的反对和少帝的臭脸,强行把我塞进了宫。 都这样了,小皇上会来才怪呢。 我悬着多日的心此刻终于放下了,虽然我搞不懂兄长这么做的目的,也隐隐觉得他必然有什么后招。 但至少此刻我是完全开心的。 然而,我刚想要掀开盖头解开那些繁琐厚重把我当玩偶一样包裹着的婚服,就听见吱呀一声。 是开门的声音。 然后是很轻但很清晰的脚步声。 婆子们之前都被我赶走了,但是守在门外的太监竟然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我来不及细想,便已经可以透过红布窥见向我走来的人影。 今天虽然是冬天,但是长乐宫里却一点也不冷,反而烤得我晕晕乎乎,脸上身上都有些烫。 对面屏风两侧的两个大镂空鎏金火炉里面依然隐隐闪着火光,床榻两侧、梳妆台旁、屏风外还有正对的案几上都燃着大红的蜡烛,蜡烛上个个雕刻栩栩如生的图案,却如被精心包裹盛装打扮的我一般,最终只是默默地燃烧。 真可怜。 我有些难过。 巨大的阴影却已经挡在我的眼前,他一抬手,我便看见了他,他也看见了我。 总是没什么血色的薄薄的唇,深邃的让人容易迷失的眉眼,还有白皙高挺的鼻梁。 这样好看的人。 只是我此刻本来不该认得他,只是我却那么那么地认得他。 “阿絮,见到为兄不高兴吗?” 萧拓,我同父异母的哥哥,深更半夜出现在他皇后妹妹的婚房里,用他惯常用来蛊惑他人的笑容,和煦无比地问我。 我顿时有些哆嗦,止不住地打颤,尽管我很想立马跑掉,但还是迅速乖巧无比地仰头朝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像以往无数次惹他不快之后那样。 他摸摸我的头,轻轻说了一句真乖,便径直吻向我的唇,不一会儿便轻易撬开我的牙齿,灵巧的舌头放肆地勾着我的在口腔里四处乱窜,是他热衷又擅长的捕猎游戏。 也许是乘夜色而来,他浑身都透着冷气,寒意立刻包围着我,又顷刻间消散在他热烈的激吻中。我身子不受控制地软了下来,他的大手用力拖着我的后脑勺,让我恰好悬在半空,完全找不到着力点,只好把手搭着他的肩膀寻求一点点安全感。 良久,在我感觉自己快要溺死的时候,他终于放开了我。 我瘫软在床上,他迅速压了上来,额头抵着我的额头,紊乱滚烫的呼吸打在我的呼吸上,让我的呼吸也莫名跟着烫了起来。 他一面有条不紊地解着我衣服上繁复的纽扣,一面低低沉沉地对我说:“丑八怪,但也是我的。“ 迅速地,我上身只剩下了个肚兜,他的唇有一下没一下地落在我的脸上。 我难受极了,但是因为光秃秃地有点冷意,终于找回了一点神智,哼哼地小声说:“会被发现的。“ “不会,人都支走了。”他的另一只魔爪已经开始解我的亵裤。 我一听更着急了,“你支走他们的吗?那不是更明显更有问题?” “真蠢,他们是我的人。”他轻笑了一声,钻进绣着龙凤呈祥的红肚兜里。 我低低地叫了声,身子几乎立刻就软了,熟悉的欲望攀爬进我的脑海,从下往上延伸到内心深处的渴望几乎包围了我。 我趁着最后的清明,断断续续道:“还有……巡夜的、宫外的人……”- 他明显不耐烦,似乎是要惩罚我还有心思想别的,更加肆无忌惮。 我好难受,若是以前在家中,我肯定会大声地叫,此刻却因为害怕被发现生生忍住了。 他仿佛看穿了我的意图,忽地抬起头,沙哑地说道:“只能小声地叫哦,不然他们冲进来我也没办法。” 他的动作越发粗鲁、火热、充满欲望,滚烫的唇和舌头又在我的身上四处点火。 早就引燃的渴望此刻更是升腾而起,像熊熊燃烧的火焰,烤得我是那么地热,又是那么地渴。 我终究是忍不住,或者我的身体早就已经臣服于他,纵然我自己也没有任何的掌舵能力,于是我放任自己在耻辱与悔恨中沉沦。 海里风波恶,小船翻涌不定,我身上全打湿了,我也没了力气,瘫软成一条死鱼。 他捧着我的脸,分明眼中透着藏不住的欲望,手上也热得发烫,这热传到我的最深处,疯狂跳动,可他还要调笑我:“这脸确实够丑的。”又伸手摸摸了那些斑:“看来下手重了些。” 果然是他干的…… 16岁那年有人来提亲,当天晚上我的脸便痒了一夜,然后就长了这种斑点,后来更是撞见了到后院赏花的未婚夫,成功地吓跑了他。 虽然后来我的斑点没了,可是名声却坏了,自此再没有人来娶我。 一直到近日,我才从他口中知道我已经是指定的皇后了,然后喝下他笑着端来的甜汤,又是痒了一夜,又变成了当初的丑样子。 见我愣神,他点着火把向幽谷寻访,仿佛探进了我火热又饥渴的灵魂,所有的渴望一瞬间得到满足,一直在深处挠痒的怪物终于安宁下来。我们俩也同时发出了满足的喟叹。 他终于失去了调笑我的兴趣 …… “时间也不早了,我送皇后娘娘去洗澡吧。” 他突然停了下来,就这样抱着我下床,往婆子们之前介绍的与这个房间相连的浴池走去。 汗水不受控制一路滴滴答答。 他低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我立马识相地去吻他舔他,从唇角到喉结再从肩膀到锁骨。 他先是长长地喘息了一下,“我的阿絮真的很乖呢……” 然后沙哑着声音问道,“还记得我们的第一次是什么时候吗?” 怎么会不记得呢? 第199章 妻子妹夫在参观 童年的创伤不是一场大雨,而是一生的潮湿,若是有光照下,潮湿将永远消散。而我的光刚好在我最阴暗的日子里出现,我想我是幸运的,但或许我也是不幸的。不然为什么这么多坏事都要不是发生在我的身上。但幸好我现在有了你,我不再孤单,不再是一个人…… 吃完饭从食堂出来,我们遇见了赵琳,赵林说他要偷溜出校门玩,我有点震惊,刚开学就要犯这种事吗?但仔细想想其实也挺正常的了。赵琳对我说:“清狸,要不你也跟我们出去玩吧?去找同学借一下卡,好不?”我承认我心动了,的确很想出去跟他们一起玩,便欣然答应了。虽然还是很害怕被老师发现。 我们一起去了学校附近的灵山公园,虽然也没有什么特别好玩的,但是就觉得比学校好玩多了。没玩儿多久我们就回去了,因为实在是太无聊了。我们也尝试过玩真心话大冒险,但人太少,没意思。 回到学校才发现大家已经开始上下午第一节课了,我们连忙赶进教室,结果还是被老师叫住了。班主任道:“去哪儿了呀?这么晚才回来。”听着他的话语看似平静,实则也很平静。我们实话实说,因为知道肯定瞒不过去,班主任直接被气笑了,:“好,好好,不把我放在眼里,是吧?开学第一天就搞这么一出。”我们不敢出声,只静静的站在门口。“算了,都进来吧。下不为例!”很庆幸逃过一劫 快下课时,班主任严肃的说道:“下午最后两节课给你们英语考试,都是初中的题目,看你们的基本功扎不扎实!”班里大部分同学都在唉声叹气,只有少数同学在期待这下午的考试,大概都是成绩比较好的吧。 课间,赵琳跑到我面前唉声叹气:“不是,刚开学第一天就要考试啊,初中的时候我成绩就烂的要命啊!”我一边安慰一边查看江狸的反应,他似乎很平静,说不定成绩很好。我问江狸:“你不紧张吗?下午就要考英语了!”江狸平静的回到:“没事儿,我成绩其实也不好的,习惯了已经。”我被他这番言论给逗笑了,轻声笑着说:“你真的很有梗。” 很快就要开始考试了,我有一点紧张,我害怕出的题太难了,不会写。很快上课了,老师将试卷发了下。但出乎我意料的是……这试卷好像比我想象的更难一些,我想过他会很难,但没想过这么难啊!其实大部分都是初一的内容,但是因为我初一上完就休学了一年,间隔一年,几乎都快忘了呀! 正在我焦急懊恼时,桌上突然弹过来一个小纸条,上面写着“不会写吗?”我看向左前方,发现是江狸传过来的纸条,我回了个不会。纸条第二次传过来时是前面几个小题的答案,有点激动,她怎么会向我传答案呢?我有点犹豫要不要抄,但想着第一次考试就在老师面前出丑,害怕被针对,所以直接就抄了。 心想:感谢江总送来的答案!!!好人一生平安啊! 虽然但是后面的题肯定是要自己做了,我很认真的回忆起来,可好像……什么都想不起来啊!我要崩溃了啊!真的好难写,不会接的话,我只能胡乱写一通了。写到最后一题作文时,我发现是我初中时经常会考的一类题,这类题我几乎都没忘,所以三两下就写完了,但是还是有几个单词不知道怎么写。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一道美妙的旋律传入耳中,老师也开始安排收卷子了,“啊!这是我人生中听过最美妙的歌声!”赵琳的声音传来,好似很高兴一般。我也庆幸着终于下课了,不然都不知道要被试卷给磨多久。我转头看向江狸:“觉得考的怎么样?”“应该还可以。”李欣和刘玉菲也过来我们都考的怎么样?我说自己一窍不通,几乎都乱写了。各自也纷纷发表了自己的感受。 听了他们都说自己考的还可以是,。天塌了啊!就我考的最差,是吗?“嘤嘤嘤,羡慕住了!”我开玩笑的哭了两声。大家也大笑笑起来,刘玉菲提议:“要不我们给清狸补补课吧。”江狸低头思考:“是个好主意。” 此后的一个星期,他们几乎每节课下课都要来问我这一节课听的怎么样,那节课听的怎么样,不是给我出各种题,就是让我背各种诗。我真的快要受够了,什么时候这种日子才是个头。 一个无助的小女孩轻轻的碎掉了! 第200章 今晚我是属于你的 二十八 世界崩塌是什么样?沈彦不知道,但总不会比现在更糟糕。他幻想过千万次和林晚告白的场景,但从未想过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看来连普通朋友都是奢望了,果然,自己根本无法让林晚快乐,自己就是有病,他离开自己是对的。 沈彦感到四肢渐渐失去知觉,他趴在桌子上,试图让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慢慢等待那种熟悉的濒死感过去。 那天,沈彦一直在咖啡馆待到第二天清晨,等身体缓过来才离开。 他没去上班,而是来到了之前的医院。 医生看着沈彦木然的表情,了然道:“一切都会好的。” 二十九 林晚的同事发现林晚最近的晚间聚餐总会参加,但是兴趣缺缺,很是勉强的样子。 “你最近怎么了,没精打采的?”同事lily趁着午休悄悄问林晚,她和林晚关系不错,也知道林晚在追求沈彦,但是这有段时间都没看到他们一起走了。以前叫林晚参加部门活动他总是有事,想来都是约了沈彦,最近居然有时间聚餐?事出反常必有妖。 “没怎么啊。”林晚佯装无事道。 “瞎说,你看看你最近的脸色,不知道的以为单位拖欠你工资了呢。”lily不信:“要是难受,就说出来,说出来就好了。” “……真的没事,之前我眼瞎,以后要专心事业了。”林晚提了提嘴角。 lily惊讶地张大嘴,这是不追求沈彦了?她还以为林晚这辈子不追到沈彦不罢休呢,不过不追也好,她早就觉得林晚值得更好的,追了这么久都不给个痛快,沈彦这人也许工作能力很强,但是对待感情的确差劲。 “我支持你,挣钱不香嘛?早就让你换个目标,那个沈彦看起来就不好相处。”lily鼓励林晚:“两条腿的帅哥有的是,你要想找肯定能找到更好的!” 没有了爱情还有事业、友情,林晚再次觉得自己应该早点醒悟。 “谢谢啦,知心姐姐。” 三十 秘书看着沈彦坐在工位上看着手里的一个盒子不知在想什么。 “中度焦虑,轻度抑郁。听你描述,你一年前才开始有焦虑倾向,现在都有躯体症状了,病程进展得很快,你得上心啊。”医生的话回荡在沈彦的耳边:“你最近发作很频繁,必要的话得用药了。不要太排斥吃药。你喜欢之前的那个男孩子吧,为了你们的未来也得尽快让自己好起来。” 未来?他和林晚还有什么未来?没病的时候自己就一步错步步错,现在自己这个jsb,只会拖累林晚。 一切都结束了。沈彦努力让自己呼吸平稳,把药扔进垃圾桶,重新投入了工作。 三十一 时间悄悄地过去了一个月,林晚感觉生活在慢慢回到他认识沈彦之前的日子。不用操心每天带什么午餐,不用绞尽脑汁研究哪些地方好玩,不用实时关注最新的电影;取而代之的是每天睡到自然醒,想吃什么吃什么,想看什么看什么。还是单身好啊,林晚觉得自己升华了。 这天上班,林晚的直属领导把林晚单独叫到了办公室。 “p市分公司需要个财务副主管,公司考虑从咱们这派一个人过去就不新招聘了。几个领导讨论了一下目前比较倾向的人选是你,你自己怎么考虑的?”领导波澜不惊地抛出了这个炸弹。 “p市?就是常驻了吗?” “是的,距离这么远去了基本上就是常驻,以后你做的好可能会在分公司升职,但是也不排除调回总公司这边升职。正是因为要换个城市工作,所以除了工作能力之外,已经成家的员工领导们也不考虑了,几个单身员工里你的工作能力最强。你过去后怎么都算是晋升,薪资待遇可以上涨两个档,这个机会很难得的,年轻人现在不拼搏什么时候拼?放心,去了那边还有主管,他人很好,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问他。” 如果是两个月前有这个机会,林晚都不会答应,毕竟沈彦在这个城市,自己一走追人不就泡汤了?但是现在……或许是上天看自己情场不顺在职场上帮自己一把吧。 “我去,谢谢领导的肯定。什么时候过去?我需要做哪些交接工作?”林晚下定了决心,为自己的未来奋斗一次。 “你手头的活还不少,你先把手头的做完,然后和lily还有前不久新进来的实习生交接一下你的工作。如果快的话争取下个月过去。” 三十二 调动的手续开始办理,消息迅速传遍了林晚所在的整个部门,大家纷纷恭喜他事业上更进一步。 lily虽然有些舍不得林晚,但也为林晚感到高兴,毕竟两年的用情不是马上就能忘掉的,换个环境挺好,说不定还能开启新的感情。 林晚开始塌下心来交接手头的工作,空闲时间就研究p市的居住环境和中介,公司有提供租房补贴,他要尽可能找到环境和距离都合适的房子。新的生活,林晚很期待。 ------------------------------------- 沈彦发现自己的秘书在旁边已经站了十多分钟,终于停下敲键盘的手抬头扫了一眼秘书:“还有事?” “额,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说。” “你都这么说了不就是想说?说吧。”沈彦的目光重新移向了电脑屏幕。 “我刚才听到外面的小q说林晚马上要调离本市去p市了。”秘书以最快的速度说完,然后就想离开沈彦的办公室。 “p市?”沈彦机械的不带一丝情感的声音响起:“小q怎么会知道。” “他和楼下公司的几个人处的挺好的,平常经常串门,就……”秘书越说越小声,他就知道,虽然有段时间没看到沈彦林晚两个人在一起,但是沈彦根本就没放下林晚。 寂静的五分钟。 “你先出去吧。”沈彦淡淡说道,握着鼠标的手指用力到发白。 第201章 性感0L女秘书不停诱惑我 电风扇吱嘎转动的声音夹杂着翻书的声音,以及窃窃私语的声音,都被英语听力一并盖住。 晚饭的铃打响,广播站照常放起了歌。 三三两两的人去食堂的路上,讨论着歌,思索着到底要吃什么。 南栖和往常一样独自去食堂吃饭,她习惯了独处。 买好饭后她找到了一个没有人的座位坐下,她低头静静地吃着东西。 在她恍惚的时候,耳边传来一句低沉的男声:“同学,拼个座呗。” 陈奕似乎不需要他的回答,直接坐定在南栖对面。 很自然,好像他们本该坐在一起一样。 南栖不想和不认识的人一起,她本想开口拒绝,拒绝的话还未说出口,抬头看清来人,她有片刻怔愣。 对面的人是稳居学校优秀学生榜的人,同时也是她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亲戚”。 ………… 刚升高二的不多久,南锦元就告知南栖十月一假期有个饭局,她也要一起去,认认人。 吃饭的前一天晚上,许渝玲照常给南栖送牛奶,她敲了敲门:“小满,我可以进来吗。” 南栖正在做着数学题,闻声说了句:“可以。” 许渝玲进来之后看着南栖消瘦的背影,不觉有些心疼。走到她的身边,把牛奶放下,摸了摸她的头说:“牛奶记得趁热喝。明天的饭局,是你爸爸的好友,算是看着你长大的,不用太拘谨。” 南栖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了,妈妈。” ………… 两家人进行简单的寒暄过后,南锦元一行人沙发上,时不时聊聊过去的事,过了大半个小时,陈叔叔说:“陈奕这臭小子,这都几点了,还不起床。” 这时,从卧室传来拖鞋拖拉趿拉的声音,一个人高腿长的少年走过来,说了句:“南叔叔,许阿姨好。”说完又懒懒散散的窝在沙发里。 陈叔叔的声音霎时响起:“一天到晚没个正形,也不知道收拾一下自己,你看自己蓬头垢面的像什么样子。” 陈奕用状似不在意的口吻:“得了,给您丢人了呗。”说着就往卫生间里走。 陈叔叔气不打一处来,说着说着就提到了南栖身上。他说小满怎么那么懂事,看我们家那个臭小子,一天天的就知道顶嘴,也不知道随了谁。 南锦元跟着来了句玩笑:“我们家小满一直都这么懂事,你们家儿子脾气跟你当年有一拼啊。” 几位大人瞬间笑开了,南栖也跟着笑了笑,抬头的时候刚好跟陈奕的视线对上,陈奕直勾勾地盯着她,南栖感觉到不自在,把头低了下来。 ………… 饭桌上,陈允和往南栖碗里夹了几个虾:“小满,多吃点,不要和叔叔客气,都是一家人。” 南栖低头戳着自己碗里的饭说:“谢谢叔叔。” 南锦元忽然想到什么:“陈奕在哪里读书啊?” 陈奕:“临川七中。” 南锦元说:“我们家小满也在七中,你在七中哪个班啊。” 陈奕不疾不徐说:“六班。” 南锦元笑着说:“这不是和我们家小满一个班的吗,以后要互相照顾。” 陈奕混不吝的声音响起:“知道了叔叔。” 这一场乌龙似乎没有人真正放在心上。 但是南栖并不是刚认识陈奕,高一入学的时候,陈奕作为新生代表发言时,南栖就有关注到他,很耀眼,可望不可及的高度。 每次考试陈奕几乎都霸榜年级前五,所以想不记住也很难。 但,南栖对他,并不是崇拜。 ………… 陈奕望着对面的女孩,看着她出神的样子,似乎觉得有点好笑,南栖的思绪被一阵底笑拉回。 南栖抬头望着他,他眼尾很长,很深邃,盯着人看的时候眼神很深情,嘴角扯出一个淡淡的弧度。 不等南栖开口,陈奕率先起身:“要相互照顾,同学。”丢下这句话就走了。 隔着几排坐着季远几个人,他们头凑到一起八卦着面前的场景。 宋榆朔说:“这人咋还专门跑妹子面前装个逼啊。” 季远耸耸肩说:“谁知道啊,不过这女孩好像是我们班的。” 宋榆朔是隔壁八班的,自然不认识眼前这个女生。但是季远也只是有个印象,这女生存在感太低了,很难注意到。 第202章 长靴性感黑丝皮衣美女又来了 江烬的补习堪称刑讯。 “这道题选c。”他钢笔尖点在物理卷上,袖口蹭过我的草稿纸,留下一道薄荷味划痕。 我咬着笔帽摇头:“你解题用了贝叶斯定理,但题干根本没给先验概率。” 钢笔在他指间一顿。 阳光斜切过天台,我终于看清他左眼尾有颗小痣——昨天论坛票选“江烬最性感部位”第一名。 “所以答案是d。”我戳穿他,“你在试探我。” 他摘下眼镜,瞳孔像淬了冰的枪口:“温夏,你比我想的麻烦。” 巧克力是在小卖部抢的。 “谢礼。”我把锡纸包拍在桌上,“虽然你教得烂透了。” 江烬正在批改我的错题集,闻言笔尖戳破纸页。他脖颈渐渐浮起红疹,呼吸却平稳得像台机器。 “下次别送。”他推开巧克力,“难吃。” 我掰开糖纸硬塞进他嘴里:“江老师,撒谎会遭雷劈……” 救护车鸣笛刺破黄昏时,我才知道他花生过敏。 医务室的白炽灯嗡嗡作响。 江烬躺在帘子后输液,腕骨上留置针泛着冷光。我盯着他随呼吸起伏的喉结,突然发现那道锁骨下的疤—— 形狀像枚生锈的十字架。 “再看收费。”他哑着嗓子开口。 我鬼使神差去摸那道疤:“怎么弄的?” 他猛地攥住我手腕。点滴架剧烈摇晃,警报器尖叫着炸开。 “滚出去。” 那是我第一次听见他失态。 凌晨三点,论坛更新热帖: 《惊!江烬夜访女生宿舍》 模糊照片里,他影子拓在我窗前。我推开窗,地上躺着袋生理盐水和便签: 「补脑。」 糖渍在“脑”字上晕开,像谁仓促擦过的泪。 【小剧场】 药瓶在掌心攥成畸形。 父亲的声音从听筒里爬出来:“听说你在教温家女儿?” “玩玩而已。”他碾碎那颗漏网的花生粒。 监控屏幕里,温夏正把食物分给流浪猫。月光淌过她手腕,那里有他掐出的淤青。 他按下删除键,清空所有偷拍她的照片。 第十三次。 第204章 不要随便吃陌生人的东西 预备铃刚响,教室里还是一片嘈杂。时昭野终于反应过来,颇有些无语的走进教室,坐在自己位置上。 就在这时,班主任夹着教科书慢悠悠走进教室。 他脑袋锃亮,地中海发型格外吸睛,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容,轻轻把教科书搁在讲台上,抬手扶了扶眼镜,清了清嗓子,大声宣布: “同学们,今天咱们高二8班迎来一位新同学,叫陆景言,大家以后可要好好相处啊!” 老师话音刚落,一个帅气的男生就迈着不羁的步伐从门口走进来。 他身着整洁的校服,身形挺拔,带着alpha独有的强壮气场 ,脸上挂着漫不经心的神情,嘴角微微上扬,透着一丝坏笑。 随着他的走近,一股若有若无的橙花香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瞬间吸引了全班同学的目光。 陆景言大大方方地开口:“大家好啊,我叫陆景言,以后还请各位多多关照。” 打完招呼后,陆景言迈着轻快的步子准备找空位坐下。 不经意间,他的目光扫到窗边空位旁坐着的男生,脚步猛地一顿。 那男生正是夏清辰,阳光透过窗户,毫无保留地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他干净帅气的轮廓。 空气中淡淡的橙花味散发着一种让人忍不住亲近的温暖气息,恰似春日里最柔和的微风。 他知道那个味道并不属于他。 陆景言心中一震,脑海中瞬间浮现出这个熟悉的名字——夏清辰 一种莫名的情绪在心底悄然滋生。 随后陆景言双手随意地插在裤兜里,迈着散漫又带着几分潇洒的步子,慢悠悠地从讲台上走下来。 路过夏清辰座位旁时,他状似不经意地偏过头,眼神轻飘飘地扫了过去。 嘿,还真像老妈说的那样,这小子长得那叫一个漂亮,皮肤白得像刚剥壳的鸡蛋,眉眼间透着一股子清冷劲儿,跟以前班里那些咋咋呼呼的同学完全不一样。 不过陆景言可向来信奉缘分天定,强扭的瓜不甜,他才不会上赶着去套近乎呢, 于是只是在心里默默感叹了一句,便径直走到座位旁,一屁股坐下。 夏清辰这边呢,早在陆静言从讲台上下来的那一刻,就下意识地抬眼看向了自己的新同桌。 两人目光在空中交汇了一瞬,又迅速移开,谁都没吭声,一时间,气氛竟有些微妙的安静。 其实夏清辰昨天就听班主任老陈说有新同学要来,还特意点名要坐他旁边。当时他心里就纳闷,自己跟这新同学八竿子打不着,怎么就盯上他这儿了呢? 不过现在人都来了,他也懒得想那么多。况且这新同学长得确实帅,往旁边一坐,还真挺养眼,就当是给自己枯燥的学习生活添点色彩了。 正想着呢,上课铃“叮铃铃”地响了起来,打断了两人之间短暂的沉默。 这节课是英语课,一位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刘老师迈着风风火火的步子走进教室。刘老师那眼神跟探照灯似的,一进来就开始扫视全班。 那压迫感十足,吓得底下不少同学赶紧坐直了身子,收起了小动作。 当刘老师的目光落在陆景言身上时,微微停顿了一秒,像是在打量这个新来的学生。 随后便若无其事地转移开,转身在黑板上写下了本节课的标题,丝毫不拖泥带水地开始讲起课来。 高二的班级,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有几个平日里就不安分的混子,这会儿又开始蠢蠢欲动。 偷偷在底下传纸条、玩手机,玩得不亦乐乎。 刘老师其实心里跟明镜似的,但也懒得管,就当没看见,依旧自顾自地在讲台上口若悬河,激情澎湃地讲解着语法知识。 夏清辰可没被这些小动作影响,他全神贯注地听着课,手中的笔在本子上“刷刷刷”地写个不停,好像在记录着老师强调的重点。 安静得就像教室里不存在的透明人。陆景言呢,本来还强打着精神想好好听会儿课,可没一会儿就觉得眼皮越来越沉,脑袋也开始一点一点的,像个打瞌睡的小鸡。 就在他快要进入梦乡的时候,夏清辰那“刷刷”的写字声突然钻进了他的耳朵里,成功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他好奇地偏过头,眼睛不自觉地朝夏清辰的本子上望去,本以为会看到密密麻麻、整整齐齐的英语笔记,结果映入眼帘的却是几个歪歪扭扭、乱涂乱画的小人。 那小人画得可真是一言难尽,脑袋大得像个西瓜,身子却小得可怜,四肢就跟火柴棍似的,还东倒西歪,看起来十分滑稽。 陆景言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夏清辰被这突如其来的笑声吓了一跳,手一抖,笔下的小人瞬间歪得更厉害了。 他满脸黑线地转过头,瞪了陆景言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你干嘛呢,笑什么笑!” 陆景言却像是没看见他的眼神一样,一边捂着肚子笑,小声说道:“没事儿没事儿,您继续” 夏清辰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又羞又恼,伸手就想把本子合上,结果陆景言眼疾手快,一把按住了本子,两人就这么较上了劲,你拉我扯。 两人正闹的起劲,丝毫没有注意到讲台上刘老师投过来警告的目光: “夏清辰你和新同学在干什么!” 这一吼把全班同学下的一个激灵,包括夏清辰和陆景言,不知不觉间陆景言的手已经盖在夏清辰的手上。 两人似乎没反应过来带全班同学一起盯着他俩的时候,才猛然把手收回。 同学们的议论接连传来: “我去,辰哥和新同学挺暧昧啊” “会不会是一见钟情?” “什么一见钟情啊,我看是见色起意,不过俩人都挺帅的,听说帅哥都互相欣赏”一个戴眼镜的女孩儿缓缓说道。 “应该不会吧,清辰不是不喜欢alpha吗?”时昭野插话。 “对呀对呀,以前那几个表白的alpha不是都被辰哥拒绝了吗?” “那不看看那几个alpha长什么样,有新同学一半帅吗,我看辰哥最多是眼光高罢了” “不行了,不行了”那个戴眼镜的女孩再次说:“两个人都长得好养眼,这个cp我先嗑为敬!” 听着同学们的议论声,夏清辰原本羞红的脸色再次爆红,咬牙切齿的站起来:“老师,我们……” 陆景言了夏清辰眼中的窘迫,轻轻笑了一下,再缓慢站起来编了个借口:“老师,我有个语法看不懂,就问一下新同桌” 刘老师微微叹气,也并没有说什么,别让他们坐下:“问就好好问,不要那么有那么多小动作” “好嘞!”陆景言顺着台阶应下,坐下的时候不忘把身旁的同桌也拉下去。 他看着夏清辰赌气一样的把后脑勺对准他,微微想了想,便拿出一张纸在上面写下几行字: 【生气了么?】 他写完后边把纸条推向夏清辰面前,示意夏清辰看一下。 夏清辰感受到桌子上传来的动静,余光一瞥,看见纸条上写的那四个字,怒气又上涨了几分。 抬笔立马重重的写下几个字,把纸丢回去。 陆景言拿起被丢回来的纸,眼睛看向上面新添的几个字: 【我生气你大爷!】 “噗嗤”陆景言又笑了一声,不过这次是很轻的笑,只有旁边的夏清辰听得到。 陆景言看向继续不理人的夏清辰,脑子里不禁想: “脾气有点爆呢” 第205章 上了年紀比我小的姑姑 真實事件 她体内的“情绪垃圾”找到了唯一的净化器,可他刚刚转身消失在雨里——白芷知道,她疯了也要把他找回来! 时间仿佛在心隅咖啡馆里被拉成了黏稠的糖浆,缓慢而滞重。 白芷站在原地,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快要凝固了。 那个惊世骇俗的猜测如同惊雷,在她脑海中反复炸响,震得她耳膜嗡嗡作响,四肢百骸都泛起细密的战栗。 是幻觉吗? 因为太渴望摆脱这日复一日的情绪折磨,所以才产生的妄想? 她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 理智告诉她,这太离奇了,简直是天方夜谭。 可身体的感受却无比诚实—— 就在刚才,仅仅是靠近那个男人一米之内,那股几乎要将她溺毙的焦虑与钝痛,就如同被阳光驱散的晨雾,消散得无影无踪。 那种久违的、卸下重担的轻盈感,真实得让她几乎落泪。 还有那指尖相触时,窜入她感知的那一丝极其微弱的、冰凉的困惑。 那感觉如此陌生,绝不属于她自己,也不属于店里任何一个她能感知到的情绪源。 如果……如果那真的是来自他呢? 如果这个男人,真的像一块天然的情绪中和石,能吸收掉她体内淤积的负能量? 而相应的,他自己——那个看起来对世界毫无感触的男人——会因为她的靠近,而短暂地“借用”了那些被她吸收来的、本不属于他的情绪? 这个想法太大胆,太疯狂,却也带着致命的诱惑。 这些年来,她像一个背着沉重枷锁的囚徒,独自蹒跚。 她试过无数种方法:瑜伽、冥想、心理疏导,甚至偷偷研究过各种玄学,都收效甚微。 这秘密的能力是她的负担,也是她无法对人言说的孤独。 而现在…… 一个可能的“解药”,就坐在离她不到五米远的地方,安静地喝着一杯不加糖不加奶的美式咖啡。 她该怎么办? 冲上去抓住他,语无伦次地追问? 不,那只会把他当成疯子吓跑。 维持现状,默默享受这短暂的“净化”时光,直到他离开? 但这治标不治本,而且,他看起来只是个偶然闯入的过客…… 绝望与希望在她心底激烈交战,让她几乎站立不稳。 “那个……白芷姐?” 先前那位问wi-fi密码的年轻女孩,此刻正小心翼翼地看着她,脸上带着担忧,“你还好吗?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女孩的声音将白芷从纷乱的思绪中拉回现实。 她定了定神,勉强扯出一个安抚的笑容:“没事,谢谢关心,可能有点低血糖。” 她转身回到吧台,给自己倒了一杯温水,指尖微微颤抖。 她需要确认。 必须再次确认! 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窗边那个角落。 男人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看着窗外。雨势似乎小了一些,但天空依旧阴沉。 他放在桌上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他垂眸看了一眼,指尖在屏幕上滑动了几下,随即又将手机放下,继续望向窗外。 仿佛刚才那短暂的互动只是机械的程序。 他似乎……不急着走。 白芷的心跳漏了一拍。机会! 她定了定神,端起水杯,装作若无其事地在店内巡视。 调整桌上的小摆件,擦拭吧台。 每一步,她都计算着与那个男人的距离。 果然! 当她靠近他所在的区域,那种如影随形的沉重感就开始减轻。 越近,效果越明显。 当她走到邻桌,假装整理书架上的旧杂志时(距离他大约两米),她已经能感觉到大部分的不适感都消失了,头脑变得清明,连呼吸都顺畅了许多。 这绝对不是错觉! 她按捺住内心的狂喜与紧张,继续不着痕迹地靠近。 最后,她停在了他桌旁,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职业微笑。 “先生,请问咖啡的口感还可以吗?需要续杯或者加点水吗?” 她的声音因为刻意压制激动而显得比平时更轻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颤。 她能感觉到,在这一米左右的安全距离内,自己体内那些令人作呕的、属于别人的焦虑、烦躁、悲伤……像是遇到了克星,正在飞速地消散、褪去! 身体从未如此轻盈舒适,仿佛挣脱了无形的束缚。 男人闻声,缓缓转过头。 他的目光依旧没什么温度,落在白芷脸上。 这一次,或许是因为距离太近,白芷能更清晰地看到他墨色瞳仁深处那近乎死寂的平静。 “不用。” 他言简意赅地拒绝,声音没有任何起伏。 然而,就在他开口的瞬间,白芷捕捉到了! 非常非常细微的,一丝转瞬即逝的……烦躁? 是的,就像是被打扰了宁静思考后的一点点不耐烦。 这种情绪极其微弱,微弱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它确实存在! 而且,那感觉绝对不属于白芷自己,也不是来自店里其他人! 这印证了她的第二个猜测! 他,似乎真的能在她靠近时,短暂地“体验”到情绪! 而这次,他体验到的,或许是刚刚离开那位焦虑女士残留在白芷身上的……那一点点因等待而滋生的烦躁? 男人自己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 他好看的眉头再次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比上次幅度稍大,时间也稍长。 他似乎在审视白芷,那眼神里带着一种探究,一种他自己也无法理解的……困惑,又或者说,是某种难以名状的异物感。 仿佛他的世界里,闯入了一种不该存在的频率。 白芷的心跳得更快了,几乎要冲破胸腔。 她强装镇定,维持着微笑,但垂在身侧的手指却不由自主地收紧,指甲掐进了掌心。 她不能再待下去了。 再待下去,她的异常表现恐怕就要掩饰不住了。 而且,她能感觉到,男人投向她的目光里,那丝探究正变得越来越明显。 “好的,那您慢用。如果有什么需要,随时叫我。” 她微微颔首,转身快步走回吧台区域。 随着距离拉开,那份失而复得的轻松感再次如潮水般退去,沉重与滞涩感重新缓慢地占据了她的身体。 虽然比最初的状态好了不少——大概是因为刚才“净化”了一段时间——但那种从云端跌落的失落感,依旧让她难受得想哭。 她靠在吧台上,背对着那个男人,大口喘息着,平复着剧烈的心跳和翻涌的情绪。 是真的。 一切都是真的。 这个男人,是她的“解药”。 是她摆脱这无尽情绪苦海的唯一希望。 她偷偷从吧台的镜面反光里看向他。 他似乎已经收回了目光,重新望向窗外,恢复了那副与世隔绝的姿态。 但他放在桌面上的手指,却无意识地轻轻敲击着桌面,频率很慢,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紊乱。 他在……思考? 还是在试图平复刚才那一点点莫名的情绪波动? 白芷不知道。 但她知道,她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她必须想办法,让他再次来到这里。 或者,让她能再次接近他。 她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快四点了。 又瞥了一眼吧台下,那本记录着惨淡收入的账簿,心头一阵酸楚。 咖啡馆的租金和日常开销像一座大山压在她身上。如果再没有起色,下个月她可能就真的要关门大吉了。 无论是为了摆脱身体的痛苦,还是为了保住这家小小的“心隅”,她都需要他。 这种想法让她感到一丝羞愧。这像是在利用一个对此毫不知情的陌生人。 可是……如果不抓住这根救命稻草,她又该怎么办? 继续沉沦在这无边无际的情绪垃圾里,直到被彻底吞噬吗? 不,她不能。 她看向那个男人,目光变得坚定起来。 就在这时,他放在桌上的手机再次震动起来,这次是来电。 他接起电话,声音依旧是那种平铺直叙的调子,听不出丝毫情绪。 “喂……嗯……知道了……大概半小时后……不用来接,我自己过去。” 简短的几句话,他挂断了电话,然后站起身。 他要走了! 白芷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她几乎是本能地开口: “先生,外面雨还……” 话未说完,她就看到男人已经拿起了放在一旁的黑色长柄伞。雨确实小了,变成了缠绵的细丝。 他走到吧台前,拿出钱包。极简的黑色皮革,质感上乘。 他抽出一张纸币递过来,目光没有看她,只是看着收银台。 “不用找了。”声音依旧平淡无波。 白芷接过钱,指尖冰凉。她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 留下他的联系方式? 至少问问他的名字? 但他已经转身走向门口。 “欢迎下次光临!” 这句话几乎是冲口而出,带着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急切和渴望。 男人的脚步在门口顿了一下。 似乎是听到了,但没有回头,也没有回应。 他推开门,撑开伞,高挑而冷漠的身影很快融入了雨幕之中,消失在老街的拐角。 “叮铃——” 风铃轻响,带着湿冷的空气倒灌进来。 咖啡馆里,再次恢复了之前的沉寂,甚至比之前更加空旷。 白芷站在吧台后,手里还捏着那张带着男人体温(或许只是钱包的温度)的纸币。 刚才靠近他时感受到的那份轻松舒适已经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更加汹涌的反噬—— 似乎是因为希望骤然出现又消失,情绪的落差让她更加难受。 她缓缓靠在冰凉的吧台上,闭上眼睛。 他会再来吗? 他叫什么名字? 她还有机会……再次靠近那座能让她暂时栖息的“孤岛”吗? 一切都是未知。 但白芷知道,她不能坐以待毙。 风铃轻响,带来雨的微凉,也带走了她唯一的暖意。那短暂的、天堂般的轻松感如梦幻泡影般消失,只留下加倍的沉重。他,到底是谁?带着怎样的秘密?白芷望着空荡荡的门口,指甲深深陷进掌心——这一次,她绝不会再放手。 第206章 K0JK制服可爱萝莉 “妈,我回来了。”时妤一进门就看见沈蓉正在热火朝天的给自己做夜宵。脱下鞋,时妤扫了一圈客厅没见到时绍齐。 “爸呢?”时妤疑惑地问。 “你爸刚回来不久,太累了,在房间里睡觉呢。来,小妤,妈妈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番茄炖牛腩,快来尝尝。”沈女士端着盘子急匆匆的从厨房走出来,将盘子放在桌上,然后双手捏了捏耳垂。 时妤松了一口气放下书包,坐在桌上开口道“妈,爸怎么回来了,是家里发生什么事了吗?”时妤一手拿着勺子眼睛看着沈蓉。 “家里能有什么事,你爸公司最近没什么业务就想着回家了呗,再说了你快上高三了,快高考了他总该管管你吧。”沈蓉语气平和,两眼看着时妤一脸宠溺。 窗外的天黑乎乎的,黄色的灯光打在客厅在黑夜中显得十分温馨。“爸爸不回来也没事,反正他从小就不怎么管我,从我记事起我的生活就没有什么他的影子,少有的记忆还是他在骂我妈妈还是你对我最好。”时妤小声抱怨。 “傻孩子,你爸爸那是没办法他要工作。你爸爸怎么会不爱你,你想想你哪次要什么他会不给你买,他呀就是嘴硬。” “我不喜欢他这样。”时妤放下勺子赌气的坐着,一句话都不愿意再说。 喵,一声猫叫打破了夜晚的寂静,在黑夜里显得格外的突兀。 “在聊什么呢?”时绍齐从卧室走出,一副刚睡醒的样子。 “最近学习怎么样?有没有考过试了?考得怎么样?”时绍齐拉开凳子坐在时妤对面,刚刚疲惫的状态全然消失,只剩下逼人的气压。 “挺好的,前两天有考过排名还是一样没什么很大的变化。”时妤拿着勺子在锅里搅拌着,眼睛一直没有看对面。 “成绩一直没提升可不行,都快高三了。再说了你的成绩一直都在中等部分,照你这样下去只能考个普通大学。”时绍齐注意到时妤的动作又开口道“别挑了,这番茄难道就一点都吃不了吗?”时绍齐说着还拿起了一双筷子夹了几个番茄放到时妤碗里。时妤盯着碗里的番茄心里闷闷的,想发泄写什么却又不敢开口。 他总是这样,别人越不喜欢的东西他越要强迫别人去接受,好像所有人都必须按照他的喜好去生活。反驳也没有用,他只会说教,说到你服为止。 时妤只能全盘接受,所以才形成了她不爱说话,内向的性格。 “我吃饱了,先回房间了。”时妤面无表情的拿起书包,关上房门。她只想快点逃离这个压抑的地方。 “你说她干什么,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对孩子还是这么严厉,你这样她只会越来越疏远你。”沈女士压低声音,语气充满责怪。 “我说的有错吗,自己没进取心别人还不能说了但凡努力一点,成绩也不至于一直止步不前。” 时妤站在门后将他们的对话听的清清楚楚,眼里含了些泪光。 果然,还是这样,难道我真的什么都做不好吗。 时妤整理好情绪坐在书桌前,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人。他表面上看起来冷冷淡淡的,但感觉应该不是那种古板刻薄的人,甚至看起来有点,放荡?时妤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仅仅见了一面就开始想别人。 打开书包拉链,时妤想着把今晚没做完的作业做了,把书包掏了个遍才发现笔盒落在教室了。 “妈,我笔盒忘带了,出去买个笔。”时妤打开门朝门口走去。 看了眼客厅,还好爸爸回房间了,不然被他听到又免不了一顿说教。 将近十点的安江市十分冷清,这里的人没有夜生活,一到九点就各回各家,只剩一群没有工作压力,学习压力的大学生还在街上游荡。 “你自己拿,买完了给我发信息,我出去一趟。”江景言在去超市的路上看到了旁边的一家便利店,想着今晚还要熬夜赶ppt,准备去买杯咖啡。 自动门打开,随着收银员的一句欢迎光临,一个女生的目光注视过来。 少女长长的头发束成高马尾,颈后散落着几缕发丝,额前留着薄薄的刘海。脸颊红扑扑的大概是被风吹的,小巧的鼻子下是一张粉嫩的唇,而那双圆圆的清澈的双眼此时正盯着自己。 江景言清楚的看到她颤了下睫毛然后慌张的转回头,拿着关东煮走到了旁边的座位上。 这种直勾勾看人的眼神有点熟悉。 “一杯美式。”他的声音淡淡的,带着一点鼻音,显得松松懒懒的。 他没有将外套拉链拉到顶端,一张五官分明的脸就暴露在面前,他骨相优越,突出的眉骨,高挺的鼻梁,略显锋利的下颚线,给时妤一种冷峻的感觉,右眼下方貌似还有一颗泪痣,时妤还想再仔细看看时,一道低哑的声音传了过来。 “好看吗?” 时妤腾的一下红了脸摇了摇头,将头埋到最低,躲避他审视的目光。 江景言看见女生像鸵鸟一样缩着,手里拿着竹签不停的戳萝卜却始终戳不上来,然后像是急了一般把纸盒重重的放到桌上,落荒而逃。他嘴角不察觉的弯了一下,我有这么吓人吗? 时妤低着头拼命向前跑,直到离那家便利店很远彻底看不到之后才捂着胸口停下,重重喘着气,她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在怦怦怦的撞击着胸膛,怎么都平缓不下。 本来就有点社恐,被人这么一拆穿,时妤更加感到不自在,后悔自己嘴馋去了便利店。 千万不要再碰到他了,不然她说不定真的会挖个地洞钻进去。此时的时妤脑子里只有这个想法。 第207章 在KTV里沙发上被两个男同学无套 昏暗的饭馆外,门外站着个清丽倩影,逆着光看不清容貌。 出声的人走进屋内,看到应绥宁,疑惑地歪歪头,“是你?” 应绥宁:。。。是我? 那人走到他面前,一袭紫色罗裙,乌发半披在脑后,头上插了根玉兰花银簪,背后背着个竹编成的小背篓,腰间缀个不起眼的香囊,是人间常见的款式。 没了逆光,应绥宁已经知道是谁,只是没想到重逢来得这么快。 见了应绥宁,女子眸眼发亮,“是我呀,明初霜。” 应绥宁点点头,表示自己头脑正常,不至于早上才见的人,下午就忘了。 紧跟着进来的是秦莫寒,他见几人围着中央一副活不久的少年,脸上也是愤慨! “不知这位公子为何聚众伤人?” 叶尊揉了揉肿痛的屁股,难以置信地指着自己的鼻子,只想到自己不但没有伤到这人,还被踹得一点面子没有,“你说我聚众伤人?” 应绥宁好心指正,“是聚众杀人。” 秦莫寒默默站到两人身侧,怜惜地看一眼应绥宁表示安抚,随后重重点头,转而与叶尊对峙。 应绥宁石化了。 搞什么?那是什么眼神?怎么自己像话本里需要大侠拯救的小白花?说好的重生之后要杀得仇人上下三代,亲族母族一个不留的大魔头呢?自己完全不需要好吧? 他轻咳一声,悄悄站离两人。 明初霜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公子不用担心,师兄身手过人,对付这几个虾兵蟹将绰绰有余。” 秦莫寒也坚定地看着他。 应绥宁摆烂了,好,你行你上! 叶尊见只有秦莫寒一人,也不知道身手过人是如何个过人法,但看那模样是不好惹的,更何况他认得这身紫衣,十有八九就是乱云谷的人,为了个应绥宁得罪乱云谷,叶席不得把他打死。 他看着一旁的应绥宁,恶狠狠地威胁,“旁人护得了你一时,护不了一世,你给本少爷等着!” 说罢转身就走。 应绥宁这种话听惯了,也没什么心情,“恭候。” 他看着叶尊离开的背影,由衷感叹一声,“可惜啊” 明初霜十分从善如流,眨巴眨巴眼问他,“可惜什么?” “我的面坨了。” 明初霜一愣,眸光瞟到桌上那碗吃了一半的阳春面,恍然大悟! “哈哈哈哈正好我与师兄也饿了,让小二再上三碗便是。” 应绥宁点点头,如今银子要省着点花,不然饿死半路就太丢脸了。 三人这才坐下来,明初霜显然对应绥宁兴趣极大,刚坐下就迫不及待地问他,“上次你,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这回总能说了吧。” 语气中还带着点骄傲,应绥宁思索几番,倒不是思索愿不愿意说,只是经历过真名欻地展露出来之后,他深刻体会到还是低调一些好。 他淡淡开口,“崇明。” 明初霜有些疑惑,好少见的名字,“是陀罗镇人吗?可有亲眷?” 应绥宁的表情有轻微的裂痕,怎么这么爱问什么亲眷,死光了不行吗?“死光了。” “啊?”明初霜有些惊讶又有些悲伤,可是她还是不死心,“怎么死的?” 应绥宁额角青筋跳了几跳,果然是他看错明初霜了,竟然还觉得这人会说话,他语气冷硬,“被我克死的。” 小二战战兢兢地端上来三碗面,招呼声慢用就脚底抹油溜得迅速。 明初霜仿佛看不出应绥宁心情不悦,只当他是在为了家人的死忧郁,她伸出一只手,握在应绥宁正准备拿筷子的手腕上,眼神坚定,字字铿锵有力,“崇明兄你放心,我一定能将你的病治好,至于你的家人” 她叹了口气,暗自摇摇头,“逝者已逝,希望你能向前看,切莫为了过往黯然伤神。” 说着,她将应绥宁的手翻了个面,掀开袖子,正要探脉。 应绥宁瞳孔猛地收缩,来不及收回手,眼见那双手就要搭在自己脉搏。 谁知手接触应绥宁皮肤的刹那,一股骇人的寒气便沿着两人触碰的肌肤扑向她,宛若触碰千年寒冰,瞬间便将人冻得青白发紫。 “啊!”明初霜吃痛惊呼着收回手,抱着手臂不可思议地望着应绥宁的手臂。 秦莫寒也警惕起来,连忙将明出霜护在身后,“师妹!” 应绥宁将袖子拉下,收回手,心绪复杂,想来自己身体的怪异暂时不会被旁人知晓,只能说患病所致。 他无奈地看着两人,面色阴郁如常,话也是淡淡的,“不是我不让你们治,只是病入膏肓,药石罔无。” 明初霜看着自己冻得僵硬发紫的手臂,手中灵力运转,轻柔紫色光雾将其笼罩,在光雾流转中,那只手臂逐渐恢复柔软红润。 她忍着痛,抬眸扯着嘴角对着应绥宁笑了笑,对上应绥宁无奈的眼神,还有心出口宽慰,“崇明兄无需自责,这病症我果然闻所未闻,不过家师行医多年,兴许了解一二。” 她看一眼秦莫寒,“师兄,你我游历人间已有十年,此次回谷,将崇明兄带回谷内医治也未尝不可。” “崇明兄,你可愿意与我二人去乱云谷?” 应绥宁正拿起筷子吃面,闻言动作停顿一瞬,他抬头看明初霜关切模样,真不明白这人为何只是见自己第二面就这么尽心尽力地想要医治他。 思来想去也是无解,自己一副快死的病秧子模样,还浑身冰冷,明天草席一卷丢在城门口,也不会有人怀疑他还活着,只是会想谁家丢死人,怎么不丢远一点。 莫非是另有所图? 可是图什么呢? 应绥宁眸底光芒晦暗不明,他试探着开口,“我出生时,家中有一仙人登门,说我天煞孤星,克尽亲友,解法也简单,杀了即可。” 他观察着两人表情,并无异常,“我父母不信,果然被我克死。” 看明初霜模样,简直要落下泪来,两滴水晶要落不落,缀在卷翘睫毛之上,眼中怜惜更甚,秦莫寒更是愤慨,看向他眸光复杂。 应绥宁嘴角不受控制的抽动,怎么和自己预想的不一样?他还是硬着头皮说下去,“我不甘命运如此不公,听闻洗星阁阁主能窥见天机,我想问问他,怎么我生来就是这样的命。” 明初霜眼泪终于落下,又伸手想要抓住他手腕,幸好及时反应过来,硬生生转了个弯,一把抓在秦莫寒手腕上,“师兄!我们一定要帮崇明兄啊!” 秦莫寒重重点头,目光也带着股感同身受,仿若他就是应绥宁,克尽亲友,孤身一人,“师妹放心。” “既然如此,崇明你不用担心,我们随你一同去洗星阁再回乱云谷也不迟!” 应绥宁抱着手臂目光幽深,虽然过程有些出乎意料,但给自己拉两个保镖的目的达到了,也不算一无所获。 浣星城在东域,而陀罗镇所在的青阳城在北域,三人一路往东南方向去,越发能体会到两者气候差距,也许是离北域渐远,应绥宁逐渐觉得体内的寒气有所消减,但对于自己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 他尚且无法控制体内寒气,故而明初霜与秦莫寒都十分谨慎,前车之鉴,现在为了自己身体健康,那是一点也不敢触碰到他。 是夜。 空中薄云鱼鳞般排布,月色空明。 剑修可以御剑,法修灵修器修等可以用法宝,偏偏这两个医修兜里抖不出两个子,更别提飞行法宝,更何况他们早已辟谷,体内也有灵力运转,日行百里虽有些夸张,日行二十里还是绰绰有余,只可惜苦了应绥宁,一个没怎么吃过饱饭,还寒气缠身的病秧子,走三步都得停下来喘口气。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两人是医修,隔空给应绥宁渡些灵气,缓解一些疲惫也不无不可。 只是走这一路都让他疲惫了,不是身体,而是心累! 他看一眼面前潺潺流动的河水,背后的山林已看不清全貌,黑压压地宛如蛰伏在暗处的恶鬼,稍有不慎便扑上前来,食肉啖血。 他背后升起一股子凉意,叫住走在前头的两人,“先歇息吧。” 两人回过头,点点头说好。 应绥宁见秦莫寒从乾坤袋中掏出一把剑,胡乱斩断地上及膝的杂草,开出小片足够三人席地而坐的空地。 河边燃起篝火,火星子在树枝的叫唤声中蹦跶着飞向空中,耳边是噼里啪啦的声音,身后流水潺潺,安详和谐地不可思议。 面前两人正在打坐,阖眼凝神,静得如同两座雕像,要与这夜融为一体。 修真界中人生得都是一副好皮囊,哪怕先天条件差一点,锻筋洗髓后排出体内浊气,也可堪得上一句温润过人。 毫无疑问这两人都是不可多得的美人,哪怕是在美人多如牛毛的修真世界,可莫名地,应绥宁突然想起谢平云。 可他关于谢平云的记忆还停留在上辈子,毛头小子一个,整天跟着自己屁股后面,师尊师尊叫个不停。 仿佛没了自己,那小破孩就不认路了一般。 想到这儿,应绥宁那张阴郁的脸少了几分暗淡,嘴角也微微扬起,看起来心情不错。 第208章 去了温泉泡澡,她想在温泉里面做 - 顾帆城一身凛然正气,无视一众跟随他动作抬起的错愕(夹杂着几个暧昧)目光。 “老余,生日快乐,你们继续。” 顾帆城抬眸间眉目已然舒展,面无波澜丢下一句话,大大方方拎起秋绫往总裁办公室走,仿若被砸了一身蛋糕的人不是他,沾上奶油的也不是什么特殊部位。 他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小鸡仔火辣辣的。 后方有两个人窃窃私语。 王菁菁:“今天是右边!” 老余:“不可能你看错了!” “……” 秘书部和技术部一众的惊疑不定转变为同情,纷纷怜悯地目送小鸡仔离去。 毕竟这位顾总是出了名的温柔一刀,表面上和颜悦色,背地里手起刀落干掉对手公司绝不手软,业内对于这位心狠手辣的柔情蜜意刃早有微词,不过只要不招惹他,这样的人做为自己人一向是很和蔼可亲的,因此公司员工对他日常袒露的绅士形象早就习以为常。 正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呐! 秋绫垂着脑袋任他拎着往前走,眼角余光还能瞥到那一大块奶油白渍。 这下死定了吧! 但不知为什么,秋绫并没有获得即将逃离社畜生涯的解脱感。 心情反而闷闷的。 这种怅然若失的情绪是怎么回事! - 顾帆城的办公室里有一间独立的休息室,便于公事繁忙时留宿,因此休息室里备有几套换洗西服套装和休闲服套装。顾帆城把秋绫拎进办公室后,顶着一团奶油白渍淡定自若进了休息室,然后淡定合上门。 直到顾帆城换好衣服出来。 秋绫还在若有所失,盯着沙发边几上的细叶寒兰,瞳孔没有焦距的放空,无人察觉那兰草叶几不可察地浮动了下。 温热的男性气息突然靠近身边,秋绫不自觉陷进男人高大的阴影下。 一抬眼。 粗糙指腹捧上细腻柔软的脸颊,滚烫的触感在她鼻头轻柔抚过,男人腕间银色金属表带闪着危险寒光,松木气味窜进鼻腔。 “昂?” 秋绫茫然睁大杏眼,望着眼前的男人。 顾帆城换了一件干净整洁的白色衬衫、轻薄的浅灰色西裤,肤净素雅润玉如月,唇色殷红湿润,领口敞到第三颗纽扣的位置,袖口挽到上臂,结实的身型若隐若现。 全身心被强烈的男性荷尔蒙气息包裹。 血气顿时冲上了头。 突然有种想流鼻血的冲动。 秋绫咽了下口水,胸口有什么突突作响振聋发聩。 顾帆城垂睫,缓缓收回节骨分明青筋暴起的手掌,指腹沾了白色奶油。 秋绫的心跳得更快了。 他那副巍然自若的模样,仿佛做任何事都是理所当然,当纸巾随意抹去他指间的白色奶油,秋绫皱了下鼻子,迟钝地意识到,原来刚才舔蛋糕沾到奶油了。 呃…… 但顾总没必要这么乐于助人吧!到底谁是谁的秘书!有点本末倒置了吧! 顾帆城擦净了手,依旧声色不动站在原地,男性气息夹杂着若隐若现的松木香。 这男人的情绪简直稳定的一匹。 确定是npc无误了。 【亲密值+100。目前亲密值:110。】 系统不合时宜地弹出提示。 毫无预警,惊雷劈过大脑! 不不不不不不对!怎怎怎么又绕回原点了! “顾……顾顾总,你你你你不疼啊……我我我……”秋绫被雷得语无伦次,雷成结巴。 顾帆城将她的表情收入眼底,张了张嘴却欲言又止,“……你觉得呢?”忽然握住她的手腕,往身前带。 秋绫脑子里猛地蹦出一个危险想法。 痛的要揉揉? 昂?这不合适吧? 可是距离越来越近了! 【亲密值+5。目前亲密值:115。】 【亲密值+5。目前亲密值:120。】 【亲密值+5。目前亲密值:125。】 系统炸了。 …… 【数值频繁增加期间,将不做重复提醒,系统自动更改为阶段性提醒。目前亲密值:200。】 只剩最后几厘米! 几乎要碰到某个部位! 秋绫脖颈一颤,下意识要缩回手。 顾帆城看似没用什么力气,手掌却意外牢固无法挣脱。他刚才抹了手的湿巾交叠着,用干净的一面擦过她的手背,那里也沾上了奶油。 湿漉漉的触感覆过心尖。 “……” 早说嘛。 害得秋绫虚惊一场。 松了一口气,心跳还是突突的! 松开她的手,顾帆城回到办公桌坐下。 体味余热仍然萦绕身畔。 “换下的衣服在休息室,劳烦。”他说话间温温细雨,听不出一丝恼怒。 “哦哦哦……好的!我会拿去送洗。”秋绫开始条件反射性回答。 “一会儿线上会议内容比较多会延迟到晚上。”清润的眸子不经意扫过秋绫。 “好好好……好的,我来订晚餐!”秋绫依旧条件反射,因为大脑已经宕机了。 顾帆城云淡风轻:“去吧。”。 不愧是自带系统能量源光环的男人,轻而易举震得人心猿意马。 可恶的光环! “好!”麻了的机械人秋绫点头应下,机械的取出休息室换洗衣物,松木香抱的满怀,还有一丝奶油甜腻,不知想到了什么,机械人脸红了一红,手麻脚麻地走出办公室,在不太多的职业素养驱使下,礼貌地惯性带上门。 在座位上瘫了一会儿。 秋绫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这什么天使老板品种!性情温和得不像话!按住狂跳半天的心脏,秋绫猛的倒吸好几口冷气。 男色害人不浅!!! - 下午六点,订的餐点准时送到,办公室里连线交谈的声音传到门边上,秋绫轻手合上门。 “休息二十分钟吧。”顾帆城按下键,停了视频会议。 秋绫放下餐点正要退出去。 冷不丁传来一声温和指令。 “过来一起吃。”男人沉润的嗓音不咸不淡。 “昂?……好的,顾总。”秋绫认为自己对他的绅士行为有点免疫了,甚至顾帆城call座机提醒她点两份餐,她也没有多想。 正餐吃完后,餐盒里留下两份额外赠送的甜点,切成小块三角的巴斯克蛋糕上,裱着一朵缀着半颗青提的奶油花。 又是奶油…… “顾总,你不喜欢吃甜,我帮你撤走!”秋绫站起来,大发善心想做一回人。 “吃。”顾帆城言简意骇,按住她的手腕并不领情。 “昂?你以前不吃甜食的,我记错了吗?” “没记错,你喜欢甜食?” “喜欢呀……昂?”有什么转折联系吗?秋绫再次宕机。 “这盆仙人球,替我换一盆新的。”顾帆城转开话题,目光转向桌上那盆生命枯竭成褐色的仙人球。 “好!”秋绫再次条件反射。 顾帆城应了一声,朝她温温点了下头,心情还不错的样子。 - 秋绫捧着坏死的仙人球回座位时,旁边座位的王菁菁卡着下班时间,正摸鱼看八卦新闻。 “菁菁,附近哪里有这种仙人球吗?” “东城西花鸟商城,咦!顾总终于舍得换这盆仙人球啦!”王菁菁惊呼,“上上个月顾总去圣彼得堡出差,不是委托我们秘书部照顾他办公室绿植么,后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这盆仙人球枯萎了,再之后送到花农手里也没抢救过来,花农说它的根部涝渍腐烂,早就从根系上坏死了!不过听说是哪位重要人物送的,顾总一直没丢掉这盆仙人球呢!” “坏掉的植物,为什么留着呢……菁菁,一会儿下陪我去趟花鸟商场吧!” 花鸟商场绿植纷杂,王菁菁拉着秋绫穿梭在商城里,一路走到最末尾的一家商铺,店里全是大大小小的仙人掌科植物,“喏,就是这家!还好上次找过一遍,不过顾总当时不愿意换来着!怎么突然要换了呢!” 虽然原来的仙人球枯成褐色,秋绫还是一眼找到了同款,金琥属的绫波仙人球,名字里都带一个绫字,缘分莫名。 办完正事,王菁菁凑上来暧昧地问:“我跟老余打赌,顾总是右边派!你下午离顾总那么近,是右边没错吧?” “……好像是。”秋绫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秒懂了。 “就说嘛,老余死不承认,我给他发个消息,明天午饭他报销!你也一起来!”王菁菁说着便掏出手机。 “……” “菁菁……咱们公司尺度一直这么大吗?” “还不是老余先带的头,没事老琢磨着把顾总掰弯,天天跟秘书部八卦顾总的消息!不过别看老余年纪轻轻,比顾总还小几岁,手上是有点硬技术的!听说当初顾总亲自挖老余来公司做技术副总,后来不知怎么的,老余就赖上顾总了!让顾总迷的神魂颠倒!真没出息……” 听王菁菁讲了半天八卦,秋绫忽然惭愧地抠抠脑袋,觉得自己也挺没出息的。在这里上班第一天,就被老板迷的晕头转向。 差点把跑路去地府投胎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估计老余就是看上顾总‘大’,不然怎么坚持这么多年,毕竟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 总之,被王菁菁灌输了很多小道消息,秋绫狠狠涨了很多人类八卦新知识,不禁感慨王菁菁不愧是乘帆科技八卦新闻小百库。 而顾帆城不愧是男女通吃的妖艳祸水。 - 第二天,秋绫把仙人球带到公司,趁顾帆城还没到,将它摆到原来那盆腾出的空位上,这下子办公室一片健康翠色。 绿绿的很安心。 秋绫搓两下手,“这样就和谐了!” 【激活线索:焕然新生。】 秋绫:“?” “和谐!”角落里传来脆生生的声音,十分微弱的复读了一遍。 秋绫四下张望了一下并没有看到人。 “和谐!”微弱再次响起。 秋绫一扭头,视线“咻”一下落在沙发边几上的细叶寒兰。 这盆草会说话! 【解锁新技能:清风垂柳,技能表现为可以与植物交流对话。】 什么!还有这种功能!怎么不早说,这系统除了涩涩还懂点奇幻! 【系统:……】 秋绫“噔噔噔”跑到沙发旁坐下,杏眼一弯,朝着小兰草挥了挥手,“嗨!” 寒兰摇了下叶子,脆生生说:“嗨!” 一秒钟过去。 两秒钟过去。 …… 落地龟背竹:“嗨!” 白玉虎皮兰:“嗨!” 黄金榕:“嗨!” 千年木:“嗨!” 君子兰:“嗨!” 百合竹:“嗨!” 龙血树:“嗨!” …… 开关打开后,问候声突然泄闸。 最后,新来的仙人球也弱弱冒了一句:“嗨!” 总裁办公室四处座落的绿植都冒出了声,一时间人(植)声鼎沸,好像进了晨间菜市场! 秋绫笑脸石化了。 这时,办公室门开了。 秋绫挥着的手还没放下。 顾帆城身形一顿,一袭浅色革履伫在门口,恰如清风朗月,目光从她头顶浇下,唇角微动:“早。” 秋绫下意识答:“早……” 寒兰:“早……” 落地龟背竹:“早……” 白玉虎皮兰:“早……” 黄金榕:“早……” 千年木:“早……” 君子兰:“早……” 百合竹:“早……” 龙血树:“早……” …… 仙人球:“早……” 当然,只有秋绫单方面被轰炸了。 这一屋子的草,好乖!秋绫有种一呼百应山大王的体验感。 【系统提醒,当前夙愿进度:0。顾帆城生命值流失-20,后续自然流失将不做提醒,据当前流失速度,预计50天后能量源将消亡,届时本站将自行关闭。目前生命值:980。】 秋绫:“昂?” 系统要亡了? 能量源光环要猝了? 顾帆城要没了? 第209章 妈妈不接受的爱转嫁到姐姐身上 奇门前辈在被楚霄、叶婉清和陆少游三人的诚意深深打动后,心中已然有了决断,但他深知奇门遁甲之术博大精深,传承之事不可草率。于是,他决定对陆少游进行一场严苛的考验。 前辈领着陆少游来到木屋后的一片开阔之地,这里原本静谧祥和,微风轻拂,周围的花草轻轻摇曳,仿佛在诉说着山林的宁静。然而,此刻却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笼罩,空气仿佛都变得凝重起来。只见前辈双手舞动,如行云流水般变幻出各种复杂的手势,口中念念有词,那低沉而神秘的声音仿佛来自远古的召唤。瞬间,地面上光芒闪烁,一个复杂至极的奇门法阵缓缓浮现。此法阵融合了八卦、五行之力,仿佛将天地间的神秘秩序浓缩其中,呈现出一种变幻莫测的奇妙景象。 法阵中,八卦的符号闪耀着奇异的光芒,乾、坤、震、巽、坎、离、艮、兑依次排列,各自散发着独特的气息。乾卦如苍穹般高远,散发着刚健、纯阳的气息;坤卦似大地般广袤,透着柔顺、纯阴的韵味;震卦若雷霆乍响,涌动着震动、奋进的力量;巽卦像清风徐来,弥漫着顺畅、入内的灵动;坎卦仿佛深渊之水,蕴含着陷险、滋润的特性;离卦犹如熊熊烈火,燃烧着光明、美丽的热情;艮卦好似巍峨高山,彰显着静止、沉稳的气质;兑卦宛如泽润万物,流淌着愉悦、沟通的祥和。五行之力相互交织,金之锐利,如刀刃般闪烁着冰冷的光泽,仿佛能切割一切阻碍;木之生机,以翠绿的色泽展现出蓬勃的生命力,藤蔓肆意伸展;水之灵动,化作潺潺流动的清泉,在法阵中蜿蜒穿梭;火之炽热,燃起熊熊烈焰,炙烤着周围的空气;土之厚重,以坚实的质感承载着一切,稳如泰山。彼此交融又相互制衡,构成了一个微妙而复杂的平衡。整个法阵就像是一个充满谜题的神秘世界,每一处细节都暗藏玄机,机关重重,稍有不慎,踏入其中的人便会陷入绝境。 前辈一脸严肃地看着陆少游,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与审视,说道:“此法阵融合了我毕生对奇门遁甲的领悟,你若能在一个时辰内破解,我便将失传已久的‘八卦游龙阵’和相关奇门秘籍传授于你。若不能,就请你们离开吧,莫要再来打扰我这把老骨头的清净。” 陆少游心中一凛,他深知这是难得的机会,成败在此一举。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内心的紧张与激动,全神贯注地凝视着法阵,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仿佛要将这复杂的法阵看穿。他的眼神如同猎鹰锁定猎物一般坚定,不放过法阵中的任何一个细微变化。 他围绕着法阵缓缓踱步,每一步都沉稳而谨慎,仿佛在与法阵进行一场无声的对话。时而蹲下身子,将脸凑近法阵,仔细观察法阵中符文的走向,那专注的神情,仿佛要将符文刻入自己的灵魂深处;时而抬头仰望,试图从八卦的方位和五行的流转中寻得线索,目光在天空与法阵之间来回穿梭,脑海中不断思索着其中的奥秘。他的脑海中快速运转,将所学的奇门遁甲知识一一梳理,努力寻找着与眼前法阵相契合的破解之法。那些曾经研习过的奇门典籍、实践过的阵法案例,如同电影般在他脑海中飞速闪过。 时间在紧张的氛围中悄然流逝,陆少游额头上渐渐布满了细密的汗珠,汗珠顺着他的脸颊缓缓滑落,滴在地上。但他浑然不觉,依旧沉浸在对法阵的钻研之中。叶婉清和楚霄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担忧与期待,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打扰到陆少游。叶婉清双手紧握,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她的眼神紧紧盯着陆少游,心中默默祈祷着;楚霄则微微皱眉,身体微微前倾,随时准备在陆少游遇到危险时冲上去。 终于,陆少游停下了脚步,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仿佛在黑暗中找到了一丝曙光。他迅速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巧的罗盘,那罗盘看似普通,实则蕴含着奇门遁甲的奥秘。一边观察罗盘上指针的转动,指针在罗盘上疯狂地旋转着,仿佛在回应着法阵的神秘力量;一边对照着法阵的变化。随着他的动作,法阵中的光芒似乎也受到了某种牵引,开始有了微妙的变化。光芒闪烁不定,时而明亮,时而黯淡,仿佛在与陆少游进行着一场互动。 只见陆少游看准时机,快步走进法阵。他的身影在八卦与五行交织的光芒中穿梭,时而敏捷地避开突然弹出的利刃机关,利刃寒光闪烁,险些划破他的衣衫;时而巧妙地破解暗藏的符文谜题,符文闪烁着神秘的光芒,仿佛在考验着他的智慧。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却又充满了自信,他的步伐坚定有力,仿佛在宣告着他对破解法阵的决心。 在法阵的核心位置,有一个巨大的八卦转盘,周围环绕着五行元素的能量波动。五行能量如同一团团彩色的云雾,围绕着八卦转盘旋转,发出阵阵轰鸣声。陆少游深知,这便是破解法阵的关键所在。他集中全部精神,根据之前的观察和推算,双手飞速转动八卦转盘,转盘在他的手中飞速旋转,发出呼呼的风声;同时口中念念有词,引导着五行之力的流动。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在与天地对话,操控着这神秘的力量。 然而,就在他以为一切顺利之时,法阵突然发出一阵强烈的光芒,光芒如同太阳般耀眼,让人无法直视;五行之力失控般地朝着他汹涌袭来。陆少游心中暗叫不好,连忙施展奇门遁甲之术进行抵挡。他的身上光芒闪烁,与失控的五行之力僵持不下。他的身体在强大的力量冲击下微微颤抖,但他咬紧牙关,眼神坚定,毫不退缩。 “坚持住,陆少游!”楚霄忍不住大喊道。声音在山谷中回荡,充满了焦急与鼓励。叶婉清也紧张地握紧了双手,眼神中满是担忧,她的嘴唇微微颤抖,似乎在默默为陆少游祈祷。 陆少游咬咬牙,心中不断回忆着奇门遁甲的精髓,努力寻找着化解危机的方法。突然,他脑海中灵光一闪,想到了一种独特的五行调和之法。他迅速调整自身的灵力运转,与五行之力进行巧妙的融合与引导。他的灵力如同一条灵动的游鱼,在五行之力的洪流中穿梭自如,逐渐平息着这股失控的力量。 在陆少游的努力下,失控的五行之力渐渐平息,八卦转盘也停止了疯狂的转动。随着最后一道光芒的消散,整个法阵恢复了平静。陆少游成功破解了法阵! 奇门前辈目睹这一切,眼中不禁闪过一丝欣慰的光芒。他走上前去,拍了拍陆少游的肩膀,说道:“不错,小子,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陆少游长舒一口气,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他恭敬地向前辈行了一个大礼,说道:“多谢前辈成全,晚辈定不会辜负前辈的期望。” 前辈点了点头,转身走进木屋。不一会儿,他拿出一本古朴的秘籍,封面上写着“八卦游龙阵”几个大字。秘籍的纸张泛黄,仿佛历经了岁月的沧桑,散发着一股古老而神秘的气息。他将秘籍递给陆少游,说道:“这便是失传已久的‘八卦游龙阵’秘籍,里面记载了此阵法的详细修炼方法和运用技巧。你要好生钻研,切不可将其用于不义之事。” 陆少游双手接过秘籍,如获至宝。他小心翼翼地翻开秘籍,看着上面古老而神秘的文字,心中充满了喜悦与敬畏。从这一刻起,他的奇门遁甲之术将迈向一个新的台阶。 接下来的日子里,陆少游日夜钻研秘籍,废寝忘食。他的眼神中充满自信和对未来的期待,每一次对秘籍的领悟,都让他感受到奇门遁甲之术的博大精深。他仿佛置身于一个全新的世界,不断探索着奇门遁甲的奥秘,实力也在不知不觉中大增。 而就在陆少游沉浸在奇门传承的喜悦中时,楚霄在山林中偶然发现了一些奇怪的脚印。这些脚印形状奇特,不像是普通野兽或人类留下的。脚印呈现出一种不规则的形状,脚趾的印记长短不一,仿佛是一种从未见过的生物留下的。楚霄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这些脚印究竟从何而来?又会给他们带来怎样的未知挑战呢? 第210章 小萝莉特别想要怎么办 苏樱和林漾怀着激动与忐忑的心情,踏上了全球巡回艺术项目的首站——欧洲古老城市佛罗伦萨。一下飞机,扑面而来的浓郁艺术气息就让他们陶醉不已。古老的建筑、街头的雕塑,每一处细节都诉说着这座城市深厚的历史底蕴。 然而,初来乍到,语言和文化差异带来的难题便接踵而至。在与当地艺术团队沟通筹备事宜时,尽管双方都使用英语交流,但一些专业术语和文化背景的不同,常常导致误解。比如在讨论展览场地的布置风格时,苏樱和林漾希望融入一些东方元素,营造出独特的艺术氛围,可当地团队成员却对此表示难以理解,他们更倾向于遵循佛罗伦萨传统的艺术风格,双方僵持不下。 为了打破僵局,苏樱和林漾决定深入了解当地文化。他们穿梭在大街小巷,参观博物馆、艺术工作室,与当地艺术家交流。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他们结识了一位当地的老艺术家马可。马可对东方文化充满好奇,当苏樱和林漾向他展示之前在海滨城市创作的作品时,他被其中蕴含的东方哲学和对自然的独特理解深深吸引。 马可主动提出帮助他们与当地团队沟通。在马可的牵线下,苏樱和林漾与当地团队再次坐下来协商。这一次,他们不再单纯地阐述自己的想法,而是先分享了东方文化中对自然、城市和艺术的理解,又结合佛罗伦萨的艺术特色,提出了一个融合东西方艺术元素的方案。例如,在展览入口处打造一个融合中式园林意境和意大利文艺复兴风格雕塑的景观,用现代灯光技术营造出如梦如幻的氛围;在展厅内部,运用东方的丝绸和书法元素,与西方的油画、雕塑相互呼应。 这个方案得到了当地团队的认可,筹备工作终于步入正轨。但新的问题又出现了,由于东西方艺术创作手法和材料的差异,在制作展品时遇到了技术难题。一些需要特殊工艺制作的东方元素展品,当地工匠难以掌握制作技巧。林漾和苏樱亲自上手,向工匠们演示每一个步骤,从选材到制作工艺,耐心讲解。经过多次尝试和改进,工匠们终于成功掌握了技巧,展品制作顺利进行。 随着展览日期的临近,苏樱和林漾越发忙碌。他们不仅要关注展品的制作进度,还要参与宣传推广工作。面对陌生的宣传渠道和文化背景,他们不断学习、摸索。在一次当地的艺术沙龙活动中,苏樱作为代表向各界人士介绍这次展览的理念和特色,尽管心中紧张,但她凭借着扎实的专业知识和对艺术的热爱,赢得了在场观众的热烈掌声。 在这个过程中,苏樱和林漾也收获了许多温暖与感动。当地的艺术爱好者们纷纷主动提供帮助,分享自己的创意和资源。一位年轻的志愿者艾米丽,在了解到他们的创作理念后,自愿帮忙设计宣传海报,她独特的设计风格为展览增添了不少亮点。 在众人的共同努力下,全球巡回艺术项目的佛罗伦萨站即将拉开帷幕。苏樱和林漾站在布置一新的展厅中,看着融合东西方艺术魅力的展品,心中充满期待。他们知道,这只是全球巡回的第一站,未来还有更多的挑战和机遇在等待着他们,但此刻,他们已经做好了准备,迎接这场艺术与文化的奇妙之旅 。 第211章 隔壁少妇声音太大 “现在,你可以走了。”鲍斯说,漫不经心地翻阅着办公桌上的财务报表。站在他面前的女士,中长发,右手提着一个分外庞大的行李箱——里面装着她所有的家当,左手的中指和食指之间夹着她的解雇通知书。 她的脸色苍白,神情却很不屑,单手把解雇通知书揉成了一团皱巴巴的废纸,扔回鲍斯的桌子上。纸团骨碌碌地滚出一个缓慢的弧线,最后准确无误地落进了垃圾桶里。 “当然,我要走。”她说,提着她的行李箱,走出了这间永远缭绕着烟味的办公室。一个留着小胡子的胖男人,她的同事,紧张地看着她:“怎么样?他们真的要裁员?” 女士点了点头。小胡子男人发出一声惊呼,捂住嘴巴,眼泪在他的眼眶里摇摇欲坠:“我——我们要怎么办?你要怎么办?” “我祖母留给我一个小农场,在北部乡下,我想我会去那儿生活一段时间。”她说,“我出租了我的生活给公司,但是他们透支地使用它。” 她在原地停顿了一会,环顾四周,“再见。”她说,这次她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公司的大门。外面正下着小雨,空气里满是潮湿的水汽,她深深地呼气、吐气,抬手拦住一辆路过的计程车。 “去火车站。” 在计程车的后座位上,她坐得很直,双手虚握成空心的拳头,放在膝盖上。她并不能够百分之百地确定在北部乡下是否真的存在有一座小小的农场,一个属于她的地方,也许在祖母去环游世界的这几年里,农场已经被推平、变成了办公楼也不一定。但是事情不可能更坏了,她告诉自己,如果事实上并没有这样一座农场,那么就当作一场亲近自然的短途旅行也不错。 “去佛瑞斯特镇,一张成人票。谢谢,这是我的证件。”小羊·福克斯,刚刚经历完大裁员的那位女士,在细雨绵绵的傍晚来到火车站,下定决心购买了一张车票。这将是一段漫长的旅途,从站到终点站,她安静地坐在火车站的长椅上,行李箱放在脚边,等待着三个小时后登上列车。 也许是今天下雨的原因,火车站并没有什么人,在她斜对面的烤肠小摊的女孩看起来要睡着了,只在偶尔烤肠被转动的机器烤出爆裂声的时候才慢吞吞地用夹子翻动几下。一只脏兮兮的灰色小狗摇着尾巴,绕着烤肠小摊走来走去,粉色鼻头不断地耸动着。 售票员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假装没看到身上滴着泥水的小狗。清洁工的拖布也默不作声地绕过了它。小狗在长椅下趴下,粉鼻头埋进两只前爪中间,乌黑的眼睛盯着对面的烤肠,时不时地眨动一下。 小羊站起来,买了一根烤肠,油润润、香喷喷的,侧面烤得爆开了一条裂口。她吃掉了一半,另外一半掰成小块,喂给长椅下的小灰狗。 它湿漉漉的鼻头拱进她的手心里,尾巴摇得像螺旋桨。它想叫,又不能停下狼吞虎咽的进食,一边吃一边从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它有主人吗?”小羊问售票员。 售票员的眼睛在圆形的眼镜片下闪烁:“没有。如果你想要养它——你养过狗吗?它们的精力可能会非常旺盛,会摧毁你的家具,打翻花盆……我并不建议在公寓里养狗,除非你能保证每天拿出点时间陪它玩一会。” 小羊想起了自己狭窄的工位。她多数时间睡在公司的宿舍里,偶尔睡在工位下面的折叠床上,任何电话打来,她都要第一时间起身接听。但是那已经过去了,她意识到,现在她自由了,城市中的格子间再也不能困住她了! “你瞧,佛瑞斯特镇。”她拿出车票,展示,“我在那里有一座小农场,我想,我刚好缺一只小狗。” 第212章 拆盲盒女神竟然是只小母狗 薛子诚神态自若的搭着他的肩膀,仿佛是和他熟识了多年一样。 姜禹清被他带着穿过林荫道,二人踩在枯叶上,发出细碎声响。 走了两分钟不到的功夫,他一眼就看见了车位上那辆格外敞亮的黑色g63。 车顶落了些梧桐叶,挡风玻璃上也铺着薄薄一层灰尘,似乎有些日子没有启动过的样子,薛子诚并不在意,打开车门,长腿一跨就坐了进去。 姜禹清暗自肺腑,难怪这小子浑身透着养尊处优的慵懒劲儿,想必还是有点家底的……那干嘛非逮着自己不放呢? 他仔细回想,这些年他一直忙着学业,整天围着堆起来和他一边儿高的各科课本打转。因为有些轻微脸盲,说实话将近四年的时间他都没有认全过他的同学,更遑论与谁有矛盾。日常能聊几句闲话的除了凌珏之外,只有一个室友,每逢节假他连联谊活动都鲜少参加,不存在得罪人的条件啊…… 正当他思绪万千时,车窗缓缓降下,薛子诚屈肘搭在窗沿,对他喊到:“你怎么还不上来?反悔了?” 被他这么一问,不知怎的,姜禹清突然一阵冷汗,感觉眼前的豪车活像个饕餮。于是朝薛子诚摆摆手,“那个……我突然有点事儿,我先走了。” 薛子诚不再和他打嘴仗,直接开门走了出来,摔门声惊飞了树梢的麻雀。 姜禹清眼见情况不妙,撒丫子就跑,结果薛子诚捷足先登,姜禹清还没跑出几步就被人薅住了帽子。 “你这人怎么言而无信呢?”薛子诚将他拽到眼前,问:“我又不害你,就和你说几句话,你干什么非要跑?” 姜禹清双手合十,无比虔诚的对他说: “这位同学,我和你刚认识连一小时都不到,咱俩到底有什么当年可话的??” “上车再说。”薛子诚耐着性子道。 “你是不是在生气我不小心取错你的东西耽误你什么事了?你想要赔偿的话就尽管开口 。” 他甩开薛子诚的手,解开外套拉链,对着薛子诚敞开怀抱,大咧咧地站在原地。“来来来,还是看看我身上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你看上了,你取走做精神损失费总行了吧?” 这回轮到薛子诚愣住,他茫然的开口,“什么乱七八糟的,说什么呢?” “不是要赔偿吗?” 薛子诚翻了个白眼,长长叹出一口气,朝他摆出个“停止”的手势,解释道:“你误会了,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就是送你到地方而已。” 这下姜禹清不干了,他凭什么要没完没了的迁就这个兔崽子 ,从昨天开始就被他牵着鼻子走,已经让自己史无前例,毫无形象的失态了,若是再和他有什么交集怕是要一发不可收拾,他把外套整理好,抱着手臂定在原地。 “我累了,被你逼得跑了一早上,现在动不了一点,你看着办吧。”他有样学样,佯装一副破罐破摔的架势,这下薛子诚总该放弃了吧。 “哦,那也行。”薛子诚耸耸肩,随后转身往车位上走去。 姜禹清背对着他 ,听见开车门的声音,心道:对付这种人,果然还得以毒攻毒,不过他看上去没生气,应该不会开车从自己身上压过去吧。 谁料他正感侥幸时,身体突然悬空,薛子诚抄起他的膝窝就将他抱了起来。 姜禹清被他突如其来的操作吓得大惊失色,一时顾不得什么形象:“我靠!你干什么!犯得上这样吗?!” 薛子诚抱着他就要去往车里塞:“你不是累了吗?不用你走不就好了。”他轻笑一声,用无辜的眼神看着姜禹清补充道:“而且,是你让我自己看着办的。” 虽然是休息日,这条路上并不见多少人,但依旧逃不掉被偶尔经过的学子们回眸议论的局面。路过的学生传来的窃笑声中,姜禹清死死拉紧兜帽盖住脸,恨不得立刻挥刀自刎! 姜禹清体型偏瘦,但到底是个成年男性,想要控制真没那么容易 ,薛子诚的一双手进退两难,又怕不小心摔了他 ,又不能贴他太近,只好加快脚步。好容易才把扑腾个不停的姜禹清塞进副驾驶,随后又帮他解开兜帽的绳子。 结果姜禹清找准机会就要溜下去,薛子诚单手抵住他强行推开的车门,另一只手托着他的后脑和他平视,语气格外真挚:“你别动了,我真的只是想和你聊聊而已,别这么抗拒我行吗?” “废话!你这副做派是想聊天还是要灭口啊!”姜禹清抱怨道。 薛子诚闻言,笑着辩解道:&ot;啊?你想象力怪丰富的……放心好了,我不是那种人,你就当是我早上捉弄了你半天,向你赔个不是,可以吗?&ot; 这人的笑容像开了滤镜似的,映着晨光,格外的明媚张扬。姜禹清连忙躲开他的视线,揉着后颈坐稳,秉着“伸手不打笑脸人”的原则,一时间要拒绝的话堵在喉咙。 座椅残留着阳光烘烤过的松木香,车内随机播放着外语歌,薛子诚调低音量,悄悄关注着一旁坐着的人。 姜禹清面无表情地盯着窗外匀速倒退的银杏树,想起薛子诚说自己车技好,这倒的确没有骗他,一路行云流水,平稳顺畅,有着不慌不忙的妥帖和安全感。 只是二人各怀心事,半晌都不开口,直到车辆驶进了闹市区,在等信号灯期间,薛子诚清了清嗓子,打破了沉默的局面。 &ot;在想什么?&ot; &ot;想你&ot;姜禹清被自己脱口而出的话噎住。 薛子诚握着方向盘的手突然收紧,道:&ot;想我?展开说说?&ot; &ot;……想你居然没有路怒症。&ot;姜禹清把工作台上的乐高摆件拧得咔咔响,&ot;你看着像可以肆无忌惮飞驰三条街的样子。&ot; 薛子诚瞥他一眼,降下车窗,一阵秋风涌了进来。 “你怎么能对我有这种刻板印象,首先我遵纪守法,其次我可没有什么害人害己的倾向。” “不是刻板,是客观,你差点害得我在学校里丢尽了老脸。” 薛子诚忍不住嗤笑。 红灯转绿时,薛子诚的神态有些不自在:&ot;你刚才不是问我,为什么偏和你较劲么?&ot; &ot;对啊!到底为什么?&ot; “所以你真不记得我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ot;薛子诚话还没说完,音乐恰在此时爆发出激烈鼓点,电子音吞噬了他后半句。 姜禹清把乐高摆正,眉头紧蹙,问他:&ot;啥?你刚说什么?” &ot;……没事。&ot;薛子诚把空调调高两度,&ot;快到地方了。&ot; “朋友,说话只说半句是会烂舌头的。”姜禹清指了指音响,不悦道:“刚才这音乐声音太大,是它的问题,又不是我故意没听清的!别这么矫情行吗?” 薛子诚猛打方向盘,轮胎擦着路沿发出尖啸,姜禹清被惯性甩得贴上椅背。 他把车驶向了路边最近的停车位,随后关闭了音乐,熄火拔掉钥匙,静静地看着前方。 车内寂静无声,瞬间弥漫着尴尬的气息,姜禹清的手小心翼翼地搭在薛子诚的小臂上,偏头打量着他的神色:“哎……你怎么了?” 薛子诚眼神空洞的说道:“你叫姜禹清,对吗?” 姜禹清这才想起,原来在自己一直没有自报家门,“啊,所以咱们真的认识?” 薛子诚朝他眨眨眼,冷笑一声,“咱俩何止认识?”他靠近姜禹清,“给你提个醒吧,我上高一的时候,你把我摔地上了。” “……把你的什么摔地上了?” “把我本人!”薛子诚突然大声。 “什么玩意儿??”姜禹清闻言嘴角抽搐,更大声的质问着。 终于把自己这段不堪回首的黑历史说了出来,薛子诚松了口气,再次发动汽车,默不作声地驶向目的地。 姜禹清收回手,回味着他的话,手指无意识摩挲着安全带边缘,皮革纹路在指腹留下细密的触感。他按下车窗,城市喧嚣流进了车内。 &ot;薛子诚……&ot;他反复咀嚼这个名字,或许是随着昔日的痛苦和备考时的辛酸一并涣散了,眼前的这个人和自己记忆中的任何身影都无法重合。 可他刚才的神情,也不像在说谎。 高中期间他和家里决裂,当时正逢各种模考和竞赛,期间的确有过一段情绪波动极大的时候,那时的自己年少气盛,一旦上头和人有肢体冲突也在所难免,但为数不多的几次都是掀不起波澜的小打小闹,怎么会有薛子诚这么大体格的人,被他说摔地上就摔地上了? “嘶……我别是出过车祸吧?” “什么?”薛子诚专注前路,听他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匪夷所思的话。 “我是不是失忆了。”姜禹清托着下巴,苦恼极了。 “是,少看点偶像剧就能恢复了。” 直到他们到达目的地时,姜禹清还在座位上窝着脑袋怀疑人生,瞧他愁眉苦脸的样子,薛子诚不禁笑出声来。 他拍了拍姜禹清的肩膀,安慰道:“想不起来就别硬想了,也不急于一时,毕竟咱们都有联系方式了,以后日子还长着呢。”说罢,朝窗外扬了扬下巴,“喏,那边门口那个,一脸杀气的就是你朋友吗?快去吧!” 姜禹清心道,“别再长了,就此别过吧。” 他解开安全带,随后便下车离开,薛子诚看着他的背影,心有不恳地趴在车窗对他说道:“学长!后会有期啊!” “……回见。” 得到了肯定的回复,薛子诚心满意足地开车离去。 凌珏早已在大门口等候多时,见到姜禹清走过来,赶快迎上来,绕着圈把他前后左右查了个遍。 姜禹清把他拽到面前,疑惑道:“你这是干什么呢?” 凌珏焦急道:“干什么?你再不来我就要报警了!我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你都没有接!刚那个是谁啊?” 姜禹清无暇顾及他成篇的问题,拿出手机,发现凌珏的来电显示铺满了屏幕,手机不知什么时候开了静音,必定是薛子诚干的好事。 “我好着呢,那个人……一言难尽,得空了再说,带我去商业街先买点礼物什么的给阿姨。” 凌珏确定他没什么问题后,摆了摆手,故意拉长声音:“嗷——替我妈谢谢你啊!不过我建议你直接折现把钱给我,我会孝敬好我妈的……” 结果顺利的得到了姜禹清一个头槌。 第213章 女兒的男友脫光我的衣服 方家淮觉得很热。 那口度忱的酒在他的体内烧了起来,惹得他迫切地想要一些冰的东西来降火,最好能够到冰面上痛快地滚一圈才好。 冰的东西……方家淮伸出手,触碰到自己面前那罐触感冰凉的鸡尾酒。 有了! 可还没等他握起那易拉罐,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覆上了他的手,触感粗糙。随后,那只颜色比自己略深的手说话了:“家淮哥,你不能再喝了。” 家淮哥?家淮哥是谁?方家淮不解地看向会说话的手。 “淮儿估计喝醉了。” 哟,这只手还会变声。 度忱看着身旁的人夹菜的频率越来越低,直至慢慢放下碗筷,盯着不知哪个方向神游许久过后又伸手要够那罐乳酸菌味的鸡尾酒,心下暗道不好。 两团酡红已经爬上方家淮白皙的面颊,眼前的人神色迷蒙,没有转过身来,反而直愣愣地对着自己的手说话了:“你是度忱吗?” 度忱:…… “家淮哥喝多了,我载他过来的,待会我把他带回去。”度忱向着陈志峰和许松说道。 另外两个人迟疑了片刻,想着度忱和方家淮也算是知根知底,便点头了。 “也是麻烦你了啊小度,淮儿这个酒量就是这样……”陈志峰有些愧疚,毕竟是他先提的要喝酒。 “不怪你,峰哥,酒也是我自己喝的。”方家淮忽然抬起头,坐在位置上嘟囔着。 度忱看着他这副样子,一下子又琢磨不透方家淮到底是醉到什么程度了,恶狠狠地揉搓了一把他的头发。 方家淮任由他动手动脚。 看来还是醉得有些严重,不然不会这么任由他弄。度忱暗想。 陈志峰说着回去了再算钱,先行一步去结了账,而后在度忱的再三保证之下和许松先离开了。 “还认识我是谁吗?”见方家淮的屁股如同被黏在椅子上似的不起身,度忱蹲下身来,直勾勾地仰起头盯着他看。 和方家淮从小豆丁的模样天天见面着到现在这么大,度忱一直觉得对门这个大自己一年级的哥哥长得好看,却在此刻觉得这人莫名其妙漂亮得让他的心一颤。 “度忱啊。”方家淮轻轻地说。 度忱闻言笑了一下:“还好啊,看来没喝到不认识我的地步。” “你化成灰我都认得出来……” 度忱一愣,被方家淮这一记直球打得猝不及防。他没见过方家淮喝多了的模样,没想到是眼前这样的,直言不讳却又乖顺听话。 “那你说说,度忱是谁?”度忱默默拿出手机,点开了录音键。 方家淮的眼里没有焦点,虚虚地望着度忱,亦或是度忱身后的某个点发愣。片刻后,他嘴角一扬:“度忱是个烦人精。” 度忱手一抖,差点把手机摔到地上。 他点开录音的本意是想从方家淮这里听见一些惊天动地的话语,最好要肉麻走心一点,等到回去了再拿着录音好好要挟一番,没想到最先录上的这句算不上什么好话。 “……为什么呢?”度忱愤然揉着额角。 “老惹我,”方家淮的语气中带着不屑,“我其实不想跟他吵,小屁孩。” 在方家淮心里,他度忱竟然是这么个不稳重的形象?度忱道心破碎了。 “他……他不是故意惹你的。”度忱支支吾吾的说着。 虽然以前确实是故意的。这句话被度忱收在肚子里。 “为什么呢?”方家淮打了个哈欠,眼底含着水光。他坐在椅子上,伸出双臂,肆无忌惮地搭在蹲在自己身前的度忱的肩膀上,随即却像没骨头似的向着前方软倒下来! “方……方家淮!”度忱吓了一跳,却感觉到有热气扑在自己的颈侧。 “没……我只是想睡觉了。”方家淮平缓地呼吸着,低声问道,“度忱……为什么不是故意的啊?” “呃……他,”度忱犹豫着伸出双臂,缓缓抱住了方家淮比自己小一圈的身体,“他……只是想你多理理他,别忘了他。” “……不会忘呀,”方家淮挂在度忱身上,伸出手指在度忱后脑勺上缓缓打圈,弄得度忱直发痒,“度忱今天上午踢正步,我还托了顾毓凡去给他拍照……” 什么? 度忱心里一阵欣喜,转而又沉下脸来:“是你让……谁是顾毓凡?” “认识的学长,他大四了,课少,”方家淮无意识地埋头在度忱的颈边蹭了蹭,“请他中午吃了顿饭……” “照片怎么样?”度忱被蹭得满脸通红,转而小心翼翼地握住方家淮的一只胳膊,自己转了个身,示意方家淮扑上来,“还是想睡觉吗?来,背你回去。” 方家淮也不拒绝,点点头贴上了度忱的背脊。 炫酷电驴,委屈你在这条街上暂时住一晚了。度忱暗想,对骑来的电动车感到抱歉。 走到店门时,翠姨一脸担忧地跟了过来:“这个小帅哥没事吧。” “啊,没事的翠姨!他不太能喝酒,我带他回去。”度忱招呼着,背着方家淮出了门,踏进橙色路灯下的街道。 “照片……很帅,你要吗?”本以为背上的人已经睡熟,度忱走出去几步后却冷不丁听见一句呢喃。 度忱差点腿一软,带着方家淮一起摔在夜幕的路边。 “没……没事,你收好就行。”他低声回应着。 又走出了几步路,度忱按捺不住询问的冲动,开口问:“方家淮,为什么对度忱这么好?” 他想起了自己初来乍到过后的种种,突然出现在自己床位的生活用品、烈日下递来的果茶、甜品店点餐时的叮嘱和驾车在街道时贴紧的身躯。 方家淮是个别扭的家伙,做不来明晃晃的关心,若是戳破了他在无形中的好意,他还会仓惶掩饰。在度忱厚脸皮地赖在方家的那段悠长的时光里,方家淮总是那个嘴上带着尖刺,却又会在触及时化为一滩柔水的人。一个暑假未见,再见面时依旧。 为什么总是惹方家淮?其实只是度忱吸引与隐藏的笨拙手段,他想要持续地吸引着方家淮注意自己,却也想要用自己与方家淮一贯的相处方式来掩饰自己不知在何时悄然改变的心。 度忱的心脏跳得很快,砰砰直响,震得他听不见外界的任何声响。他在无言中等待方家淮的回答,此刻的街道寂静无声,夏夜的晚风轻柔地吹拂在脸上,却难以抚平心海中震荡起的波涛。 “……因为,”方家淮的话语紧贴在耳畔,消散在晚风里,“度忱很烦人,但也很好……” 度忱的心爆炸了,炸开了花。 他觉得自己的脑海里飞驰过一大群以逃难的速度在疾驰的骏马,随后又吱吱呀呀地荡过一族正在争抢至尊无双香蕉的猴,闹腾得他好想在这条寂静的街上狂奔! “真的吗!”度忱兴奋地跳了起来,转而又颠了颠背上的人,回应他的却是绵长的呼吸声。 方家淮睡着了。 怎么夸完就关机。度忱无奈地低笑一声,摇了摇头,停下脚步,侧脸低头望向趴在自己肩头酣睡的家伙。 方家淮毫无包袱地闭着眼,眉目舒展,唇角上扬,舒服得像是在自家卧室里一般。度忱凝望了许久,不知不觉间,嘴角染上一抹笑意。 “以后也不要推开我啊,家淮哥……”他迈开腿,向着宿舍区的方向走去。 次日上午,方家淮的眼睫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眼睛。 入目的是寝室里熟悉的天花板,他正躺在寝室自己的床上。 昨夜……好像是去吃饭了?方家淮细细一想,稍一侧身,脑中传来微微的钝痛。 “看来还没喝到不认识我的地步……” “他不是故意惹你的……” “只是想你……多理理他……” 夜里发生的一切在他的脑海中闪回,方家淮想起来了——他误喝了度忱的酒,很丢脸地把自己给喝懵了,甚至在度忱肩上直接睡了过去,搞不好还是度忱把他弄到床铺上的?! 方家淮一个激灵坐起了身,经久的宿舍老床发出“咯吱”一声尖响,这声动静惹得原本紧闭的床帘被急忙掀开,度忱露出一张神情慌张的脸:“怎么了怎么了?” 见方家淮好端端坐在床上,度忱放松了下来:“哟,家淮哥,睡醒了?你昨天晚上可是……” “昨天晚上……咳咳,谢谢你。”方家淮哑声说道。他想起昨夜自己身为年长一岁的人,却趴在人家身上熟睡的事迹,心里感到有些羞愧。 没想到度忱听了也怔愣了几秒,原本轻浮的语调落回实地,像是触及了什么不可说之物般的,浮现出了尴尬的神色:“咳,哈哈……没,没事的……我这不是,说好了得好好照顾你的吗……应该,应该的!” 麻烦了度忱一个晚上,方家淮没有再像先前一样把度忱一巴掌推开。他被度忱说得面上一热,心怀感激地点点头,随即翻身下床。 寝室里只有度忱和他两个人,方家淮拿了洗浴用品和一身干净衣服就往卫生间走。身上穿着的还是昨天的衣服,虽说似乎没有什么浓重的油烟味和酒味,但他心理上觉得膈应。 度忱在一旁看着方家淮关上卫生间的门,才如梦初醒般地喊着:“家淮哥!你先吃个早饭再洗澡吧,洗澡这事情不着急,我昨天已经帮你……” “帮我什么?”方家淮一下子拉开了卫生间门,音调也高了一度。 “没,没别的,”度忱又结巴了起来,“帮你擦了下胳膊跟腿什么的……别的都没碰!” 听见度忱昨夜里除了背他回来,竟然还帮自己简单洗漱了一番,方家淮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他手握着门把手,踟蹰片刻后,缓缓开口:“简单冲一下,不至于。我待会……请你吃早饭吧?” 度忱连连拒绝:“我俩谁跟谁啊,分这么清,至于跟我这么客气吗?” 半小时后,霞记包点铺。 “哎呀,家淮哥,这家的肉包跟粉丝汤真好吃!”度忱一口下去,咬下一口热气腾腾的大肉包子,面前一碗漂浮着辣油的牛肉粉丝汤。 “不用跟我客气。”方家淮面上含笑,把一笼烧麦往度忱的方向推了推。 度忱坐在对面,看着烧麦靠近也只是乐呵一笑,看似全然忘记了自己先前伪装出来的客套话。 “度忱,你开学过后,跟新同学相处的怎么样?”方家淮早上胃口一般,这会儿已经放下了筷子。 “挺好啊,也没人缠着我。怎么,关心我?”度忱漫不经心地喝了口豆浆。 方家淮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我是怕你一开始就没跟同院系的人一起住,平时往来看起来也不多,万一以后班里有什么靠人缘的集体活动,你怎么办?” “没事啊!我的人缘你也知道,”度忱下巴一扬,“我想熟悉起来的人那必能熟得知根知底。” “那同级生里……你有认识什么朋友吗?” 方家淮觉得度忱自从开学以来,军训之余也没见他在宿舍提起经济学院的人的事,好像每天都和他们几个外系的,尤其是和自己黏在一起。虽说大学同学之间人际关系淡薄,但也不能不和同学交流,他免不得有些担心。 不料度忱听了他这话,一下子又露出那副可怜兮兮的表情:“家淮哥……你是不是嫌弃我整天待在你旁边啊?” 方家淮受不了度忱这样子:“你少来。” “跟你待在一起我安心,”度忱夹起一颗烧麦往方家淮这边送,被方家淮摆手回绝,“你那天不也知道了,我恋家的很……跟老乡一起,能缓解我的思乡之情!” 说得倒是轻巧,每逢假期都跑出去玩到不想回的人说自己恋家。方家淮颇为玩味地看着度忱,没有吭声。 “你吃饱了啊!每天早饭就吃这么一点?”度忱见方家淮连豆浆也放下了,没忍住开始啰嗦。 怪不得昨天背在背上那么轻。他心说。 “个人饮食习惯,一直这样。”方家淮拿起桌边的小票起身,“我结账去了啊!” “好嘞老大!”度忱的右手食指与中指并起,将手抬到前额后向外一翻,看着方家淮笑着给前台递小票的身影。 青年漂亮挺拔的身姿映照在度忱的眼眸中,他对这个身影想念了太久,经由昨夜和今晨,已经难耐心中的渴求。 其实不是恋家,只是想你而已。他望着那抹熟悉的背影喃喃自语。 第214章 朋友的老婆太誘惑 en星,排序日。 距离上个排序日已经过了一整个en年,kaiko 34276号百无聊赖地走向排序广场,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生出“百无聊赖”这样的感受,似乎从上个排序日后她一直如此。 荒芜的星球上大家各自寻找着自己想要发展的能力与方向,恒定的温度,恒定的状态,恒定的白色环境,恒定的一切。所有生命体都在忙碌地四处找寻,好像只有她,kaiko 34276号,无所事事地望着一个遥远的方向。 好在,在en星无所事事也不会被责怪,她的排序不是最后一个,没有任何生命体会影响她,或者与她交流。 en星的所有生命体都只会将精力放在发展自我上,对于交流这件事他们没什么兴趣。更不想去评判其他生命体的发展进度,只要不是最后一名就足够了。 en星生命体不想成为最后一名的原因并非觉得丢人,而只是不想登上那艘流放船。 那里总是一片漆黑,en星生命体讨厌深色的一切。 转眼又到了排序日,所有的生命体在排序广场聚集。白色光屏上一行行碧色字符飞快闪过,找到自己名字的en星生命体就可以自行离开。方才还有些拥挤的广场不过片刻就变得稀稀疏疏,kaiko 34276号看到了自己的排名,7777号,所幸en星有着一万生命体,这次排序她并不是最后一名。 kaiko却并没有急着离开,她不知道自己为何还会停留在排序广场,但她就是没有离开,只是等待着。 转眼排序广场只剩零零星星几个生命体,其中有一个与她此刻的形态相近的生命体,怀里抱着一个毛茸茸的黄色生命体。 kaiko 34276号瞬间明白了这个生命体的符号,它的符号是狗。 似乎就是在等待这个瞬间,kaiko 34276号跑向那个与她形态相近的生命体,她与这个生命体进行了en星第一次交流。 “你好?”kaiko 34276号视线紧紧盯着那个生命体怀里的狗,似乎是太久未曾使用这种语言,她开口时有些摸不清语气。 “你好!”那个生命体听懂了kaiko 34276号的语言,并热情地对她的话做出了回应,“我是77777号,这是我的小狗。你想摸摸它吗?” “摸?”kaiko 34276号看着77777号怀里温顺的生命体。她缓缓抬起手略显僵硬地将掌心搁置在它的脑袋上,小狗被吵醒迷迷糊糊睁开了双眼,发出很轻的嘤咛声。 kaiko 34276号轻轻笑了起来。 没有任何en星生命体能够解释这个笑,因为他们从来没笑过,也不懂为什么kaiko 34276号会笑。 就连她自己也没办法解释。 kaiko还想再对面前这个罕见的交流对象说些什么,排序广场就已经更新到最后一名,白色光屏明灭不定地闪了几次,最后留下的符号正是77777号。 77777号是本次en星能力排行榜最后一名。 kaiko 34276号有些紧张地看着她,似乎在担心她被流放之后小狗要如何应对生存的环境。 kaiko 34276号明白,小狗只能留在固定的环境里生存。它们需要食物,氧气,温暖和爱才能活下去。 宇宙中不安定因素太多,而它是如此脆弱渺小,不堪一击,几乎所有的一切都有可能伤害它,甚至夺走它的生命。 77777号似乎是看出了她的想法,在即将登上流放船起飞流放之前,她笑着对kaiko 34276号开口道:“放心吧,它不会出事的。” “因为我唯一的能力,就是可以保护好我的小狗。” 77777号被丢出了en星,带着她的小狗又开启一次全新的冒险。 而留在en星排序广场的kaiko 34276号愣在原地思索着77777号起飞之前的最后一句话。 “保护好……我的小狗。”她把77777号的话复述了一遍。 kaiko 34276号感觉自己身体发生了一点点小小的变化。她自己左侧身体,锁骨之下的地方突然轻轻跃动起来。她突然生出一种深切的渴望,似乎在不远的地方有什么东西在召唤她,而那个东西就是刚刚的黄色小生命体。 是她自己的小狗! 她也有一只小狗,在一颗蓝色的星球上,有一只这样的小狗在等她。 想通这件事的kaiko 34276号没再犹豫,她看着广场一侧的流放船,一片莹白中的漆黑钢铁显得格格不入,但她还是迈着大步走向了流放船。kaiko 34276号偷偷溜上了流放船。 流放船似乎有些搞不明白为什么还要流放一个生命体离开en星。但它的程序就是只要有生命体登船,它就要将其丢出去,让其离开en星。流放船遵循程序,kaiko 34276号被扔了出去,她在宇宙间自由地翻转遨游,没过多久,她看到了那颗湛蓝色的星球。 kaiko 34276号决定停止漂流,在这里降落。 她掉落在一个小花园里,那里有一只正在扑蝴蝶的小狗,黄色的,乖巧的,暖暖的。 kaiko 34276号站起身来,小狗看到她瞬间眼睛发亮,扑进她怀里。 她抱着这只小狗准备回家,一个留着卷发的女人面露震惊地停在她面前,对她开口道:“你在做什么?” 心底泛起一丝不安,kaiko 34276号还是下意识回答了卷发人类的问题,“这是狗,我要带走它。” 她的狗,她要带它离开。 卷发女人的面色变了又变,两人在门外争执片刻,kaiko 34276号决定听从她的提议。 女人给她看了照片,向她证明了花园里的小狗不是她的小狗,而是女人的小番茄。 她的小狗也有着一个类似的名字,叫做苹果。 随之而来的就是疑惑,为什么她的小狗叫这样的名字。而她自己也有一个名字。名字是地球的符号,这样的认知似乎是存在于她的脑海中,但她是什么时候读懂这一切的意思的?提起小番茄,女人的表情带了些kaiko 34276号看不明白的柔软与温柔,她开口道:“人类都会为名字赋予意义吗?” 女人提及为她起名字的人。 人类? 她从前也有遇到过人类吗? en星每次排序都会伴随着掌握新能力的系统更新,系统更新会自动叠加或删除从前的记忆。 当然记忆这种东西对于en星生命体本就是无用之物。 但她需要知道,是谁为她起了名字? 是谁带她看了电影? 她的小狗此刻在哪里?又过着怎样的生活? 她握住了江辞的手,恳求她帮助自己找回记忆。 kaiko 34276号无比清楚地知道,她需要找到自己的小狗。 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 第215章 回忆2019的几个女人之一——小护士A 为了防止上一次被boss一刀砍死的惨状,刮痧师傅卫舒决定好歹先升级一下。他回到了青岚宗山门附近的传送点——重新看到小地图的感觉,爽! 在游戏里,战斗、采集、解密探索都能升级,于是卫舒一路走一路飞速捡着各色垃圾,经验条肉眼可见地增长了。 【树枝x1】 【野果x1】 【杂草x1】 所到之处寸草不生,地皮被薅得光秃秃的,连小石子都被捡走了。 卫舒像个除草机一样,见到亮亮的东西就碰一下,带着满满的背包一路来到了青岚宗门口。他目前点亮的地图还只有青岚宗所在的那座山,因而他想先把青岚宗的传送点开完。 然而脚还没踏进去,他就被人拦住了。 “站住!前方是青云宗门派地界,外人还请止步。” 眼前也弹出提醒:【暂无通行权限】 卫舒:啊?这是干嘛? 卫舒明白了,入宗试炼的任务没做完,他甚至无法踏入青岚宗的地图。 正想着,他发现自己面前突然出现了一堵空气墙,系统强制把他拉进了一段剧情。 面前是峻拔峰壑间坐落的幢幢楼阁。碧瓦飞甍之前,充当门面的是一座高达四丈的牌楼,上书“青岚宗”三个大字,气势非凡。 山门正中站着个面目庄严的中年人,站在那宣布选拔的最终结果。 “本届入宗选拔圆满结束,请通过选拔的弟子跟随你们的接引师兄进行后续流程。没有通过选拔的也请不要灰心,希望你们勤勉修炼重整旗鼓,明年的选拔依然欢迎你们。” 卫舒眼前弹出一个弹窗。 【达成成就:下次一定成就描述:修仙路漫漫,咱们这次不行就下次!】 卫舒惊了:“什么意思啊?没成功我还不能重新接一遍任务了,难道真的要我等一年吗?” 弹幕适时地补充:[提醒一下没玩过这游戏的朋友,这游戏不能调时间,时间是跟现实世界同步的。] [啊啊我证明,当时我就是中途退出了,结果真的让我明年再来,搞得我现在都满级了还只能在宗门周边开地图!没见过这么不合理的游戏机制!] [啊,这还让人怎么玩啊,追求真实感也不能牺牲玩家体验吧。] 卫舒微微皱眉,看向人群的方向。“我就不信官方还能真把玩家的路给堵死了……” 那个中年人宣布完了结果,带着一众弟子翩然而去。旁边还有几个青岚宗弟子忙活着,把临时报名处的长桌收起来。 没入选的弟子稀稀拉拉散了,入选的弟子正在等着接引师兄核对名册,很有秩序地排了两条队。 接着,直播间的观众就眼睁睁地看着卫舒毫无心理负担地排进了队伍里,甚至有些入选的弟子来得晚些,排在了卫舒身后。 弹幕:[???] [我替人尴尬的毛病要犯了,主播一会儿就要被抓出来了吧。] [虽然是游戏,但因为太真实了反而让人更尴尬了呢……] [主播真是某种意义上的强者] 卫舒无视弹幕里的各种声音,慢慢地跟随队伍移动着。 终于轮到了卫舒,接引弟子头也没抬,问道:“名字。” 卫舒脸不红心不跳,报上自己的名字:“卫舒,卫冕的卫,舒展的舒。” 接引弟子顿了下,在名单上上下下地扫视,想要找出卫舒的名字。 半晌没找到,他有些疑惑,向卫舒问道:“合格名单上没有你的名字……” 接引弟子恍然,似乎悟了什么。他几乎要被气笑了,抬眼看向眼前的年轻人,“不合格你还想混进来?当我们青岚宗都是傻子吗?” 卫舒:这npc竟然如此智能! 混是混不过去了,他只好另做尝试,掏掏自己已经烂成老头背心的衣服,从里襟拿出来一个钱袋。 众所周知,游戏前期最不缺的就是通用货币。进游戏短短一会,已经杂七杂八攒下了几十万。 卫舒想了想,怕通用货币对npc来说一样不值钱,于是又掏出了背包格中唯一一件紫品法宝。 这还是官方送的东西,进游戏的时候刚领的。 以他现在的等级,暂时还无法装备上身,留着也是白留。卫舒忍痛伸手,朝接引弟子那边递了递:“师兄师兄,行个方便……” 卫舒长了一张十分人畜无害的脸,此刻微微敛眉,有点可怜兮兮地看着面前的接引弟子,显出几分撒娇的意味来。 [好尴尬,好尴尬,主播有这样的勇气做什么都会成功的。] [哈哈哈反正是游戏啦,玩得随便一点。] [出现了!前夫哥的财富+美貌攻势!] 接引弟子嘴角抽了抽,怔愣一瞬才意识到卫舒在干嘛,冷淡道:“贿赂接引弟子,罪加一等。” “哎哎哎别、别啊。”卫舒赶紧手忙脚乱地把东西收起来,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他轻咳几声,悄悄地附在接引弟子耳边,说道:“这位师兄,其实我啊……” 接引弟子被卫舒突然的接近吓了一跳,十分不自在地推开他,“有话说话!别靠近我。” “okok。”卫舒没有气馁,继续道:“其实我是你们‘那位长老’的远房外甥,是他叫我来的。” 卫舒紧张地等待,只听得那弟子狐疑地发问:“哪位长老?” 弹幕里有人已经笑得不行了,[哈哈哈怎么还真跟npc有来有回忽悠起来了!] [npc这么智障的吗?不会真信了吧!] 卫舒只迟疑了一瞬,马上开始流利地瞎编。“呃,就是那个,管藏经阁的那个长老。” 接引弟子:“?”他翻了个白眼,道:“我们藏经阁只有杂役、管事和做勤工的弟子。” 卫舒:“啊,是这样吗,哈哈……”总之尴尬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笑就对了。 [翻车了吧哈哈哈哈哈!] 卫舒很快就杜撰好了新的说辞:“啊,对啊,我就是来应聘杂役的,应聘杂役总不用考核吧!” “哎呀,你知道的,我舅舅可能是有一点虚荣,是把自己的身份夸大了那么一点点……” 卫舒比了一个一点点的手势。 “但是!真的是他喊我来的,你仔细想想,你们宗的管事最近有没有抱怨过非常缺人手?”卫舒说得笃定,自己都快信了。 那接引弟子听完,竟然真的犹豫了,开始认真回想起来,“好像的确有这么回事……” 他上下打量了卫舒一番,见他体格健康长相端方,身上穿了一件破破烂烂的衣服,几乎要打赤膊,应当也是个吃苦肯干的性子。 “算了,你跟我来吧,左不过多一个杂役罢了。” “啊啊啊谢谢师兄!”卫舒开心地在原地握了握拳。 眼前又飘出一个文字框:【达成成就:偷渡者成就描述:考核没有通过呜呜呜,只好采用非常规手段了!】 弹幕:[!!!] [还真让你小汁混过去了……] 接引弟子从旁边的一堆玉牌中拿起一块,递给卫舒。“一会我要去安排这些刚入门的弟子,你去造办处找一位姓杨的管事,他会帮你安排的。” 卫舒就这样靠瞎编乱造成功解锁了青岚宗的地图,为论坛贡献了一条试炼失败后的隐藏任务攻略。 他找到那管事,管事安排了他的住处,又给他发了一套服装。 【杂役服装x1,防御力120】 卫舒:“好!防御力比初始的衣服整整高了一百个点,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卫舒又去了洗剑池,那里是青岚宗弟子丢弃练习用剑的地方。虽然是练习用剑,但随便一个也比生锈的铁剑高出好几倍的攻击了。 武器零元购刷新地,t。 一番折腾之后,卫舒的等级已经升到了lv5,他还惦记着榜一的要求,匆匆把青岚宗传送点开完,便传送回了boss战门外。 由于大多数玩家都没有见过楚行渊这个boss,加上卫舒lv5挑战boss的噱头,直播间涌入了不少新观众。 卫舒玉质金相,只简单穿着一身杂役服装,也显出几分仙风道骨来。 他拿着随手捡来的剑,负手而立,倒显得真有几分厉害人物的意味——如果忽略他头顶可怜的血量的话。 他站在门前,重新推开厚重的石门。 随着大门缓缓打开,那个建模精致到头发丝儿的boss再度闯进卫舒的视线。 这次的楚行渊没有坐在台阶上,而是站在窗边,闭目任由阳光洒在自己脸上。 卫舒不禁感叹,这boss还挺有活人味儿的,不知道自己没来的时候,他会不会在石殿里自娱自乐。 楚行渊听到声音,微微转过头,眸子在阳光下呈现出一种浅淡的果绿色。 卫舒感觉,自己似乎是从boss脸上看到了……疑惑? 他听到楚行渊喃喃道:“今日倒是稀奇。” 卫舒咽了咽口水,看着楚行渊一步一步地凑近自己,距离拉进到某个点时,战斗音乐踩点响起。 可是,boss却没有任何要进行攻击的举动。 卫舒决定先下手为强,提剑猛刺向楚行渊! 数值从周围弹出:-113 卫舒又猛刺几下,楚行渊的血条卓有成效地……掉了一点点。 楚行渊忽的出手,扯住了卫舒的剑。他竟也不避剑锋,任由剑刃划破皮肤。接着手腕轻轻一翻,那柄剑便应声而断。 楚行渊的眼中是完全不似作伪的疑惑,他捏起卫舒的脸,上上下下地打量:“是你?你刚才不是……死了吗?” 卫舒也愣住了,这是游戏设计的小巧思吗?boss竟然记得自己上一次被击杀的事情。 楚行渊辖制住卫舒,让卫舒完全动弹不得。他一手以一个完全不容拒绝的姿势捏住卫舒的后脖颈,另一只手悬在卫舒的脸上,像是在感知什么似的。 一刹那,卫舒感觉一阵怪异的感觉过电似的传遍全身,让他的意识短暂地出走了一下。这是……什么鬼? 楚行渊慢条斯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肉身恢复如初,魂魄也十分完整,有意思。” 卫舒见他嘴边勾起一个弧度,话锋一转道:“我倒是好奇,如果我再杀你一次会如何?” 他的手捏在卫舒脖子上,逐渐收紧。 第216章 水汪汪的一泉清溪称得上极品 古安国与凤刹国的边境处(南疆) 边塞的风,在草原上呜呜咽咽地吹过。 古安国和凤刹国的军队在这无边无际的草场上摆开了阵势,战旗在狂风中沙沙作响。 何所以,我方将军,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这马浑身漆黑,没有一根杂毛,四蹄踏地,稳稳当当。 何所以穿着一身墨青色铠甲,甲片在阳光下闪着冷冷的光,映出她那坚毅的脸庞,一头长发挽在脑后,发丝被风吹到脸颊旁,增添了几分清冷,手里握着一杆长枪,枪杆是上好的白蜡木,光滑又坚韧,枪尖锋利无比,透着丝丝寒气。 对面敌方阵营中,主将连钰骑在一匹白色战马上,连钰穿着一身黑袍,上面绣着金色的纹路,在风沙中飘动,双手各持一把长剑,剑身光滑锐利,一看就不是凡品。 连钰:“又是多长时间没见了何所以?” 何所以:“一年前你的副将江呈被我斩杀后现在才给你提了两个人上来?你们凤刹国是没人了吧。” 连钰轻笑:“有我在,就足够杀了你。” 何所以:“打了两年,你的自傲倒是越发凌厉了。” 连钰:“你腹部被双决剑刺的伤,是忘了不成?” 何所以举起手中的长枪指着连钰,“那今天,你的剑,我的枪,不死不休。” 连钰抽起双决剑,“那便做好你的初以枪被我斩断的准备吧。” - 战鼓如雷,双方军队举着各自的兵器涌了上来,何所以双腿一夹马腹,黑马立刻冲了出去,长枪一抖,直奔连钰而去,连钰也催马迎了上去,双剑举起,在阳光下带起一道道寒光。 两人一照面,兵器就撞在了一起,何所以的初以枪直愣愣的刺向连钰,连钰向旁边一闪,同时用左手的剑去挡初以枪,右手的剑顺势向何所以砍去,何所以眼疾手快,长枪一收,身体往旁边一歪,躲过了这一剑,那剑砍在马背上,火星四溅,黑马嘶鸣一声。 何所以趁势将长枪一挑,枪尖直刺连钰的咽喉,连钰头一仰,身体向后一缩,长枪划过他的脸,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击,在他的脸上划了一道血痕,鲜血顺着脸颊流了下来,连钰舔了舔脸上流下来的血,双决剑交叉,用力向何所以的初以枪对去。 只听“当”的一声巨响,何所以的手臂被震得发麻,初以枪差点脱手。 两人你来我往,杀得难解难分,战场上黄沙弥漫,根本看不清他们的身影,只能听到兵器碰撞的声音和战马的嘶鸣声。 何所以的枪耍得游刃有余,时而刺,时而挑,时而扫,招招不离连钰的要害,连钰双剑左攻右守,防守得密不透风。 连钰一个虚招,右手剑猛地向何所以的胸口刺去,何所以误认为是假动作,没太在意,结果连钰这一剑是实招,剑尖刺破了何所以的铠甲,在她的胸口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顿时染红了她的衣衫,何所以身体一晃,双手握紧初以枪,用力向连钰扫去,这一扫势大力沉,连钰躲闪不及,被初以枪枪扫中了肩膀,只觉得肩膀一阵剧痛,差点从马上摔下来。 两人都继续拼杀着,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鲜血不停地流淌,染红了脚下的黄沙,周围的士兵们看着这两位主将的厮杀,不甘示弱朝着对方猛砍,渐渐地,何所以和连钰都有些体力不支了,动作变得迟缓,攻击的力度也越来越小,一次激烈的碰撞,让两人都被对方的兵器击中,同时从马上摔了下来。 两人迅速起身握紧兵器又朝着对方挥动手中的兵器,何所以手握初以枪用尽最后的气力快速直奔连钰的咽喉,连钰再次躲避,枪尖又划破了他的脸颊,留下一道深深的伤口。 连钰双剑合璧向何所以斩去,何所以身形一动,险之又险地躲过了一击,躲过了一击,另一击直直的插进了何所以的肩部。 连钰看着自己砍中了何所以,脸上大喜,趁热打铁抽出自己的剑,继续朝着何所以砍去,不容许何所以喘一口气,何所以抵挡着连钰的进攻,连钰一剑朝着何所以身前从下往上划过,何所以向身后连连后退,一个趔趄倒在地上,连钰抓住机会举起双决剑猛地向前一砍,何所以用尽最后的气力举起初以枪朝着砍来的连钰刺过去。 双决剑扎进了何所以的身体,初以枪枪尖扎入了连珏的心口。 何所以握着枪,连钰握着剑,连钰向身后倒下,枪尖的倒钩带出连钰稀稀拉拉的血,双决剑白刃进红刃出,血顺着刀口涌出,两人的战斗,结束了。 双方的将士们反应过来,纷纷冲了上去,将各自的主将抬回了阵营,何所以被抬回营帐的时候,已经昏迷不醒,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 时间一天天过去,方士赵珂一刻也没有休息,一直守在何所以的身边,他的脸色越来越憔悴,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但他依然坚持着,经过几天几夜的努力,何所以的伤势终于有了好转,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而另一边,连钰被抬回敌方阵营后,生死不明,有人说他死了,也有人说他被秘密救治,准备东山再起,何所以醒来后,问了今夕何夕,不顾自己安危立马写了家书寄回。 再问连钰的情况,当得知连钰生死未卜时,她沉默了许久,然后挣扎着坐了起来,对身边的将士们说:“不管连钰是死是活,这场战争还没有结束,我们不能放松警惕。” 边塞的风依旧在吹,吹走了战场上的硝烟。 一年后古安国与凤刹国的边境处(南疆) 此时此处,风依旧刮得人脸生疼,一眼望去依旧是一望无际的绿色。 两军交战,凤刹国副将周延周驰在对着对面的人放狠话了。 周延:“何将军,许久不见,身上的伤可还好透了?” 周驰:“今日,这场打了三年的仗,我替被你杀掉的江呈副将讨回来。” 古安国副将单囡囡左手持着自己的弯刀:“将军,此战由我和程副将上吧。” 副将程一坐在马上,自己的两个铁锤在前面挂着,:“将军,此次出战,不是他们死就是我亡。” 何所以冷着表情,“你们一个断腿一个断手,伤都好全了?” 单囡囡:“将军。” 何所以:“好了,不用再说了,本就遂你们的愿跟来这场仗了,此次出战,我必将他们斩于马下。”单囡囡程一知道何所以的倔,也不再劝说。 何所以转动了一下初以枪,作出进攻的姿势对着周延周驰,“那我可要好好看看,你们怎么替他讨回去。” 几年的战争打了数次仗,何所以轻微皱眉冷冷的看着周延和周驰,江呈两年前被何所以斩于马下,这两兄弟是一年前提上来的,也是一年前和对面的主将连钰打得两败俱伤,险些丧命,不知连钰是重伤一直昏迷不醒还是英雄辈出,没多久就来了新主将,何所以重伤被救治回来,养伤期间,为了鼓舞士气,大小战斗皆跟着去了,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两位副将在几个月前的战斗里,被对面两名副将杀了个措手不及,一个断腿一个断手,程一的腿方士接骨接了几次才接回来,如今走路都还是一瘸一拐的状态,而单囡囡的右手臂被对面砍去当作了胜利品,幸得单囡囡左右手贯通使刀,才得以让自己的功夫不亚于从前,手臂被砍的伤口现在都还作痛。 现在也不见凤刹国的新主将出来露个脸,何所以每次都给足了对面排面,每次开战都首当其冲。 此刻,何所以一杆初以枪,对面周延和周驰都举着剑,气氛异常紧张。 一开场,周延和周驰就一块儿瞪下马背跳到地面冲上来,周延的剑直直刺向何所以脑袋,周驰的剑也往何所以肚子那儿砍。何所以立刻动起初以枪,也随机跳下马,挡开了周延的剑,又用枪杆去磕周驰的剑。 他们三个就这么打来打去,有来有回,周延和周驰两人配合着,两把剑从前后左右各种方向往何所以身上招呼,何所以一开始还能招架住,可慢慢就有点吃力了。 周延与周驰互视一眼,再次发动攻击。这次二人配合默契,一左一右,剑剑紧逼周延的剑招大开大合,攻势凶猛,周驰的剑法看起来灵动多变,专找何所以的破绽,何所以被二人的联手攻击逼得有些狼狈,身上的衣衫已被划破几处。 打着打着,周驰猛地一剑砍向何所以左胳膊,何所以没躲好,胳膊被砍了一道口子,血一下子就冒出来了,这一下砍上去不疼,缓过神来察觉的时候疼得直咧嘴。 何所以忍着疼,用力把初以枪加快了挥动速度,趁其不备用初以枪奋力一戳,周延想躲没躲开,被扎到了肩膀,周延的身子晃了晃,没倒下去,又接着朝何所以杀过去。 周驰见状,攻势不减反增,拿着剑发疯似的朝何所以砍,何所以咬着牙,用初以枪使劲挡,几个回合下来,可算看清了这两兄弟的招式,没有章法,就是快! 何所以忍着左手臂传来的痛楚,身形快速闪动,手中初以枪上下翻飞,何所以使出一招险招,故意露出破绽引周驰上钩,周驰果然中计,全力一剑刺来,何所以脚步转动带动身形,同时初以枪猛地横扫过去,重重地击中周驰的手腕,周驰手中的剑“当啷”一声掉落在地,不等周驰反应,何所以就一枪贯穿周驰的心口,周驰当即倒地不起,快速抽出枪,枪头上的倒钩拉出来的血零星的溅到在何所以的脸上。 周延此时也不顾肩膀受伤,快速朝着何所以砍过去,何所以迅速反应,用枪挡住了周延的进攻,周延看着自己兄弟的当场死亡,脸上的表情冷静的出奇,但攻过来的招式却越发的乱,何所以看出了周延的失态,几次抵挡了周延的进攻后,飞身上马,周延用剑几次想砍马腿,都被何所以用枪挡回去了,此时两人的胜负早已明了,周延不愿服输,抓住空档,一剑刺在马蹄上,马被刺痛乱颤,何所以也没稳住跳下马,何所以一边抵挡周延的进攻,一边用枪挑破了周延的招式,随后,在周延逐渐崩溃的心态上,快速用枪尖划过周延的喉咙,周延倒地。 单囡囡程一和众将士在身后欢呼。 这场架打完,何所以赢了,正想带着众将士一拥而上的时候,对面不远处,一个身穿银灰色铠甲的人一把斧头扛在肩上,骑着马缓缓走来,穿过众士兵,叫嚣着对阵。 “何所以吗?护城将军?” “久闻大名啊。” “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马背上的萧城对着面前不远处因打斗坠马的何所以呛了一声。 一身墨青色铠甲的何所以站定,感觉到了自己正在滴血被砍伤的左手臂,脸庞被渐上的血是刚刚同时斩杀敌方两名副将的胜利品,抬起眼看了萧城一眼,撕下地上尸体的衣服将自己的左手臂快速包裹住,不慌不忙的说道:“你就是对面一直不露面的新主将?” 何所以咬着布条拴紧了,“你还真是没用,久闻我大名现在才有资格和我对上。” 懒得等萧城再回复,趁热打铁,何所以一声令下,“给我杀!!!”冲锋的号角再次响起。 何所以手中的初以枪直接朝着萧城飞过去,何所以快速的跟着初以枪飞跑过去,萧城快速的反应过来,一脚蹬在马背上跳下来,使出自己的斩天斧,两人打的难分上下,何所以一杆枪耍得游刃有余,萧城也步步紧逼,打斗期间还杀掉靠近他们两人战斗的士兵,或许是因为萧城的分心,让一心只想干掉他的何所以抓到了空处,何所以握着枪朝着萧城追着杀,萧城逃到马上,何所以一枪扎进泥里,借助着惯性跳上萧城的马,萧城看着追上来的何所以,从马背上掏出一把剑就朝着刚上来的何所以刺过去,何所以感到不妙,一脚蹬了马背跳转到地上。 单囡囡:“将军!” 何所以先行对战了两名副将,体力已然有些许吃力,副将单囡囡正在杀敌中看着掉下马的何所以,一声惊呼后杀退面前的士兵,急冲冲的想杀到何所以身边去,还没走几步,就被一波又一波杀上来的士兵拦住去路。 何所以刚掉下马还未稳住,萧城就一手举着斩天斧一手拿着剑朝着何所以砍过来,何所以举起初以枪挡住了萧城的进攻,萧城的剑和斩天斧斧刃猛磕在枪杆上。“何所以,有这本事,倒不如来我凤刹国做守边将军啊,我们这儿的待遇,可比你古安国强啊。” 何所以被萧城的斧子和剑压得节节败退,单膝跪在地上,左手臂带伤的何所以,现在,双手几近颤抖的状态,萧城有些戏谑的笑了一下说:“和你比武力我可能打不过,但是这力道,可还没有几个女子能和我比,呵。” 何所以咬着牙,用力抵抗着萧城的压迫,也幸得几位副将和士兵的护卫,没有凤刹国的士兵杀上来,但也没有将士能杀上来救何所以,良久,何所以才缓缓吐出几个字:“我偏要压过你。” 听罢,萧城一斧用尽全力压住何所以的枪,一手举起剑,握住剑柄,对着何所以的胸口就要插进去,何所以眼看着萧城的动作,两手使出所有力,将初以枪往右快速一拉,借助初以枪的枪头卡住斩天斧一起拉开扔出去,萧城没反应过来这搏命的做法,眼见着初以枪枪头上的倒钩钩住斩天斧,又不能抽出力道让何所以得以喘息,只能跟着何所以的动作,斩天斧被初以枪带甩出去几米远,此时,萧城手中的剑正在砍上去的时候,千钧一发之际,何所以没了枪,萧城没了斧,何所以双手徒手接住了萧城刺过来的剑。 何所以一手接住剑,正要站起来的时候,萧城一脚用力的踢向何所以,将何所以踢远了一米左右翻倒在地上,何所以见状,立马翻个身爬起来,捡起身旁死掉的士兵的枪杀掉几个冲过来的兵,又和拿着剑朝前扑过来的萧城一番混斗。 脱离了体力压制,何所以拿着枪得心应手,几枪过去,萧城又被打得节节败退,打着打着,不知何时,萧城被打到掉落的斩天斧和初以枪旁边,萧城未注意自己的斩天斧就在不远处,萧城的士兵看见自己的主将就在身边,不顾自己的安危将萧城的斩天斧捡起拖到他身边,又投入他的战斗中,萧城看见后,和何所以混战中拿起自己的斩天斧,萧城此时也是一斧在手,天下我有的架势,朝着何所以一斧砍过去,何所以本能的用枪抵挡,奈何,手中的枪经不住萧城一击,枪就这么直愣愣的断在何所以的手中,何所以一手拿着枪头一手拿着枪柄,一番走位略过萧城,拿到了自己的初以枪。 拿到枪的何所以对着萧城又是一番混斗,萧城也渐渐体力不支,笨重的举起斩天斧,想再次上演一出刚才引诱压制何所以的戏码,何所以看着萧城的动作,立马明白了他的意图,何所以没有追上马,而是一□□在马上,马儿被枪桶伤,不安分的乱跳,萧城在马背上站不住,只得跳下马,刚下马就被何所以一枪杀过来。 萧城用着斩天斧挡着何所以的进攻,何所以的体力也越来越虚弱,用着自己的枪法快速将萧城耍的找不着东南西北,在萧城反应不过来招式时,何所以一枪贯穿萧城的心口,“萧城,你输了。” 萧城吐着血,手中的斩天斧轻轻落在地上,回应着何所以的话,“我输了,凤刹国没输,迟早”没等萧城说完遗言,何所以一掌打在萧城的喉咙处,萧城顿时说不出话,鲜血大口大口的呛出来,红肿着眼眶。 “那就有新主将了再来和我打吧。”随即,何所以干净利落的抽出自己的初以枪,一脚将他踢翻在地,将初以枪抛上天,旋转一圈,枪头向下落下深深的扎进泥里,何所以双手握住初以枪枪杆,整个人都像要倒下去一般,一场恶斗也就此结束。 副将程一见自家将军将对面主将打败,激奋人心的大喊。 “萧城已死,众将士,冲啊!!!” 主将被杀,军心略微溃散,却几乎没有人逃,所有人都在为自己的土地战斗,随后,冲上来几个将士扶住了颤抖着的何所以,单囡囡和程一带着将士们一拥而上,夺下此战的胜利。 第217章 我的大学之水嫩女友 12月24日,圣诞节前夕。 今年冬天,宜城的天气比以往都要冷。 临近下午五点半,周悦合上笔帽,顺手抓起一旁的保温杯。 温水入喉,略微驱散了一天的疲倦。 下课铃正好响起。坐在她隔壁的是三班的班主任,也是跟她搭班的数学老师。 “卷子改完了?” “嗯。”周悦低低应了声,“成绩有些不太理想,马上期末考试了,得找个时间把知识点再给他们讲一遍。” “这么辛苦啊周老师,”沈欣冉打趣道:“正好,今天星期五,圣诞节快到了,不如出去放松一下?” 周悦眼皮动了动,抬头看她:“行,去哪?” 沈欣冉和她是一起进来的,都是年轻教师,又刚好分在同一个班,有共同话题,关系自然好。 沈欣冉趴在玻璃隔板上,两只手捧着手机在屏幕点点划划,大概是在找推荐店铺的攻略。周悦把改好的卷子用文件夹压着,收拾起包来。 万事俱备,就差沈欣冉这股东风了。 “要不就去这家?”沈欣冉把手机屏幕朝向周悦那边,是一家圣诞主题风格的西餐厅,“这家店一直很火,听说里面的菜品还不错,看起来也很有节日氛围,很出片的。” 周悦对去哪里在吃饭并不关心,如果问她的话,那就是都可以。所以她也很乐意成人之美,“可以。” “两位小美女要去哪里呀?”走廊上响起一阵高跟鞋的嘀嗒声,周悦对这脚步声再熟悉不过。下一秒,何萍抱着教案挤进门内,跟在她后面的还有好几个老教师,鱼贯而入,都跟周悦一个办公室。 周悦起身叫人:“何姐。” 何萍冲她点点头,算是回应。沈欣冉说:“不是快到圣诞节了嘛,就想着去外面吃个饭,也算是过节了。怎么样?何姐,有兴趣吗?” 也许是因为即将到来的双休让人心情大好,这些老教师兴致盎然。 “好啊,咱们这些老阿姨啊,也赶一回时髦。” 于是从两个人的聚会,变成年级教师组的团建。 - 这家餐厅位置并不好找,下了地铁,跟着导航七拐八绕,竟真的找到一条商业街。她们要去的西餐厅并不在主街上,过了一家咕噜冒着泡的火锅店往右边的路口走,绿白渐变彩带装饰过的招牌撞进视野,精致又华丽。 很特别的名字——遇见。 店内的包厢早已定完,店员将几张桌子拼在一起,勉强成了一个靠窗的长桌。 播放的音乐舒缓轻快,餐厅的正中间放着一棵精心装扮过的圣诞树,方便顾客打卡拍照。暖色的灯光给这里蒙上了一层温暖的光晕,模糊了边界线。 温馨又暧昧。 沈欣冉抱着菜单翻的哗哗响,余光撇到周悦目光放空,倾着身子叫她:“小周老师?” “啊?”周悦一激灵,回过神,脸上还残余着没完全褪去的迷茫。 “想什么呢?要不要看看菜单?” 刚刚放空的神思还没游回来,她有些心不在焉。 “不用了,一份牛柳意面就好。” 她总是习惯性放空,脑子里没有任何内容。也许,这会是一种病吗? 幸而虽是节假日,但出餐也不算太慢。周悦平时话就不太多,这种跟应酬差不多性质的场面就更没什么好说的,有代沟。 她和沈欣冉坐在尾座,上头四个前辈聊的正欢,熟络的很。偶尔涉及到工作上的事,她两就给个笑脸应和两句,尽量保持气氛的融洽。 面前的意面泛着油亮的光泽,周悦用叉子卷了两下,送入口中。 淡淡的黑胡椒味,味道一般,不过也在她的意料之中。 手边的手机忽然震动两下。 摁下开机键,解锁,是沈欣冉发来的消息。 【沈欣冉:我看你好像有些不开心,抱歉啊,但你懂的。】 周悦心下了然。她已经不是初入职场的实习生,这点道理她还是明白的。 【。:没关系。】 手机很快再次传来响动。 【沈欣冉:嗯嗯,有空我们下次再约。】 确定她看到了,周悦对话框里的“好”还没发出去,界面突然跳动两下。 【对方撤回了一条消息】 界面里只剩下她回复的绿色泡泡,没头没尾,颇有些唱独角戏的感觉。 周悦犹豫了很久自己要不要也撤回,但想想还是算了。一句没关系就算流落出去,又能掀起什么风浪? 而且,怪怪的。 这个时候,店内的音乐已经切换到了《st christas》这首歌,一个圣诞老人吹着萨克斯开始在店内巡演,身后的服务生提着一个篮子一桌一桌散发姜饼人。 气氛猛然到达高潮。 何萍率先举杯起身,“来,为我们今天相聚在此,为我们的美好明天,干杯!” “干杯!” 酒杯落下,何萍没有延续刚刚关于家庭和工作的话题,话锋一转,看向周悦这边。 “小沈小周,你们两有没有男朋友啊?” 被点到名的周悦浑身一震,脑子还没转过弯儿来,嘴就先因为不能让领导的话落地动了:“没有。” 沈欣冉没吭声,转过头来跟周悦眼神对接上,脸上表情怪异,笑容僵硬。 这……不是实话吗? 很快她就知道沈欣冉为什么这幅表情了。 “真是有缘,我这里还真有几个合适的小伙子,要不然看看?” 周悦闻言,心中霎时懊悔万分,抽死自己的心都有了。 周悦啊周悦,你能不能长点脑子? 实际上,话音未落,何萍就起身过来了。沈欣冉哪敢让她站着,立马从别的空位上搬来一把椅子让她坐下。 “喏,”她翻出微信,点进一个群聊,翻出几张照片开始介绍:“这个好看哇?三十岁,外企经理耶,年收入都四十万以上,就是平时抽点烟。怎么样?喜欢不?” 三十岁,外企经理,四十万的年薪,还要来相亲? 天上哪会掉馅饼?不是有隐疾就是有不良嗜好。 周悦抿了抿唇,刚才懊悔的情绪还没散去,此刻更是句句斟酌,想着赶紧敷衍过去:“谢谢何姐,不过我不太喜欢会抽烟的。” 何萍并不气馁:“那那这个嘞?宜城人民医院的医生,不抽烟不喝酒,就是工作有点忙……” 眼前的光点失焦,她又出了神,只不过这回脑海里有了内容,莫名想起一张清秀又淡漠的脸庞。 “你将来想做什么?有目标么?” 女孩垂下眼帘,闷声道:“没想好,我家里人想让我以后当个医生。” 她并不开心,周悦想。沉默了一瞬,她说:“那你呢,你喜欢吗?” “一般吧,他们说什么我就做什么。一直以来不都这样吗?” 十六七的少女,还没完全成长起来,稚嫩的羽翼并未丰满,还不足以抗下外面猛烈的风霜。向往自由的心被残酷的现实禁锢。能做的,也只是许下一个诺言。 “我们考同一个大学吧!孟羽,我还想跟你一起。” 而后回想起那个瓢泼的雨夜,相隔七百公里距离传来的简讯。 【你真的很烦,知道么?听清楚,我不爱你了,算我求你,别再来打扰我。】 …… 连空气都变得酸涩。刚刚抿了一口的热红酒回上来的果味瞬间变成了一股腐烂的味道,熏得她难受。 实在不想在这再待下去了。 随便找了个理由,周悦起身往厕所走去。鼻头的酸涩蔓延到双颊,像被针尖扎过,细细密密的发疼。 可是没有眼泪。 本就不该有眼泪。 明亮灯带装饰的镜子前,她看着镜中人,乌黑的卷发光泽盈润,恰到好处的妆容,米白色不规则修身毛衣勾勒出曼妙的曲线,俨然一个标准的都市丽人。 实现自己的目标,有了一个稳定的工作,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她用手鞠了几捧水漱口,掏出口红补妆,放在台面上的手机震得水珠发颤。 【沈欣冉:悦悦,上完厕所了吗?】 【沈欣冉:快回来啊不要留我一个人,我招架不住了tat。】 末尾跟着一个“猫猫哭泣”的可爱表情包。 对着镜子左看右看,周悦对自己的技术还是很满意的。收拾好心情,抱着手机边回复边往外走。 【。:就来。】 就在这瞬间,余光里忽然闯进一大片黑色,速度很快,周悦避让不及—— 将要撞上的那一刻,对方很巧妙的一个侧身,避免了这场相撞,只不过还是不可避免地剐蹭到手臂。 衣襟翻动,带来一股似有若无的檀木香。 “抱歉。” 冷淡的嗓音犹如一块石子,霎时打乱她刚收拾好的心绪,平静的湖面泛起层层涟漪。 心脏的鼓点忽然漏了一拍,她猛然回头,只捕捉到来不及消失在转角的一缕发梢。 是她吗? 不过两秒,她又亲手将自己心底萌发出的嫩芽掐灭。 不可能的,都多少年过去了,况且当时她亲口说过,不会再回来了,永远。 但是她又忍不住去回味刚刚落入耳中的两个字,反复琢磨,试图将这句话和记忆里的那个声音匹配上。 一样清冷的基调,只不过比记忆里的多了一些醇厚的味道。 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又觉得出现这种幻觉的自己真的有点可笑。早就决定好了不要再去窥探,不要再去回忆,不要再去折磨自己。 甩开脑海里的念头,浑浑噩噩回到位置上,何萍早已结束了给人介绍对象动作,见到她回来,说:“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几个就先回去了啊,家里还有事。” 周悦点点头说好,然后坐下来搅了搅已经冷掉的意面。送走沈欣冉,她突然觉得喉咙干涩得厉害,抓过被搁在一旁的菜单,扬手叫服务生过来一口气连点了好几杯酒水。 其实有果汁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很想让酒精麻痹神经。 因为什么呢? 因为那个早就丢掉她,早已不属于自己的人吗? 越是这样想,她就越是惩罚般的把酒灌进喉咙。到最后,她也分不清自己是因为酒被呛出的眼泪,还是因为心里的酸胀堆积到了眼眶涌出来的难过。 因为想到了那个人不舒服想喝酒,觉得不值得,又用酒来惩罚自己? 真是有够矛盾的。 最后一次。她想,没有人会是属于一个人的,每个人都需要为自己考虑。 她喝的又快又急,酒劲儿来的也快,白皙的皮肤开始透出淡淡的桃粉色,脸上一阵臊热,整个人透着一股迷糊劲儿。 店里的暖气开的很足,一股无名邪火在她体内横冲直撞,头疼欲裂。手机响起来电,是刚刚她打的车到了。 周悦提起包踉踉跄跄推开玻璃门,来来往往的人潮中,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门口。 “尾号2496,梧桐嘉园。” 第218章 熟女陌生的体香 周天钰帮应歌凤擦干净了身子才去洗澡,那时候天都快亮了。他睡不着,就搂着应歌凤看戏本子,莺莺地念唱词。 外头开始下大雨,雨点敲在镶红榴花的玻璃窗上,轰轰作响。 应歌凤懵懵地睁眼,翻身,脸蹭进周天钰怀里:“干嘛不睡?” 他嗓子都哑了,腰酸腿软,屁股却不疼,还凉丝丝的,是周天钰给他上了药。 应歌凤虽然累,但觉得痛快极了。他去缠周天钰的腿,有意无意地掐着小戏子那把细细的软腰,人还没醒就开始搔首弄姿地勾引:“周老板,你再伺候伺候我好不好?” 周天钰来不及说话,戏本子就让应歌凤一把夺走,扔到地上去了:“别上戏院了,你就在家唱给我一个人听。” 他扣着周天钰的手,仰头跟他撒娇:“小钰,《太真外传》我还没看着呢!” 周天钰为难:“可是戏园的水牌都挂出去了,戏单子也发了,我不去座儿怎么办,没这个规矩的。” 应歌凤笑了,他觉得小戏子简直古板,古板得不解风情。 可恰恰是这份不解风情,使他显得纯真。他不懂你的引诱,所以靠近你全然出于本能,出于爱。 应歌凤想,他爱上周天钰也许就是因为这点干干净净的爱。 “小钰,你再陪我会儿。”应歌凤拽周天钰的胳膊,周天钰只好躺下,抱住应歌凤。 应歌凤抬手将鹅绒的小被盖在头上,罩住他们的脸。 暗魅静谧之中,两人紧紧挨着,越贴越近,急促温暖的呼吸交融。 “这会儿离你上戏还有好几个钟头呢!”应歌凤眯着眼睛,手指就(丢失),勾得他心头作痒。 周天钰凑上去,鼻尖轻轻碰着应歌凤的鼻尖。他想吻他,可又要克制,怕一旦引火就一发不可收拾。 应歌凤攀着周天钰的脖子,周天钰推一推他,没推开,反倒被应歌凤握住手按在了自己的心口上。 “你干嘛,不想要我啊?” 他总是这样作娇,可周天钰反而很喜欢。 应歌凤环住周天钰的腰,周天钰情不自禁就翻身压住他。 手放在应歌凤柔软起伏的小腹上(抚摸的动作丢失) “小钰。”应歌凤向来是个坏胚子,他知道时机业已成熟,于是伸出舌头舔周天钰的嘴唇,舔得湿津津。 他躺在他身下,微微仰起头,眼睛眨动时一圈浓长的睫毛就蹭得周天钰脸颊发痒。 周天钰看着他,那双眼中像含有一点两点的水珠子。 莹亮,娇美,柔软。 周天钰已经神魂颠倒,他箍紧应歌凤的腰,(丢失一些凶悍的动作),将人完全搂进自己怀里。 急烈的吻一个接一个,应歌凤在这种逃无可逃的压迫中深深吸气,他闻到周天钰身上浓郁的甜香,反而更加兴奋。 (被迫丢失很大一段) 应歌凤仰身坐起来,他喘得脸颊绯红,有些懊恼:“我给忘了,你晚上要上台,这还怎么唱啊!” “没事,喝口水润润就行了。”周天钰早已把应歌凤的(丢失)悉数咽下,他吻了吻应歌凤的脸颊,并不在意似的。 “我以后再也不这么干了。”应歌凤低眉垂眼的,他缩进周天钰怀里,亲他的喉结。 周天钰本来也没有怪他的意思,应歌凤自己倒先委屈上了。周天钰拍他的背,清清嗓子又给他唱了一段,哄了好半天才把应歌凤哄睡着。 应歌凤这回是真累了,昏昏地倒过去。周天钰还得上戏,他看着应歌凤满是(丢失),不得不又替他清洗一遍。 收拾妥当,周天钰蹲在床边盯着应歌凤看。他握住应歌凤的手,摸他雪白的脸。软乎乎,温暖,还带着一点香。 周天钰越看越喜欢,他用鼻尖蹭一蹭应歌凤的脸颊,又偷摸亲他的嘴唇,亲了好一会儿才恋恋不舍地出门去了。 应歌凤醒时天还亮着,他穿衣服戴帽子,把自己打扮得摩登潇洒,准备去兰苑看周天钰的戏。 经过廊下,那两只鹦鹉正站在架子上,它们见着他便嚣张地叫道:“燕翾,燕翾。” “燕翾,我不跟你说了,不跟你说了。” 含羞带臊,捏着腔调,跟周天钰跟他说话时如出一辙。 “嘿,你个小东西。”应歌凤怒目而视,却不起丝毫威慑作用,鹦鹉反倒变本加厉,磕碜他,“周老板不跟你说了,周老板不跟你啵啵啵。” 应歌凤哼一声,“我现在就上戏院找他,跟他啵啵啵。”他说完扭头就走,蹭一下钻进车里,见他的周老板去了。 从十八街到老外滩,巷道封了好几条,明州城里到处都是革命军,几场仗打完,暂时算是风平浪静,但戒严仍旧在。 应歌凤开着窗,让洋洋的春风扑在脸上。他风光得意,快活极了。 这些卫兵都是大哥的卫兵,他在这明州城里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谁都不必怕的。 于是,应歌凤就想起了辜皓棠。要不是辜老二,他还找不到他大哥。 按理说,他该亲自上门去酬谢的。可听说辜老二又上北平去了,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或许他也回不来了,北平最近仗打得很凶,还闹学生。北洋旧党内乱不休,外界又形势严峻,在位者纷纷下野,甚至有被暗杀横死街头的。 应歌凤照着后视镜理一理他那油亮的偏分发,边抖腿边哼曲儿。 他琢磨着,要是辜皓棠能活着回来,他就买些礼去谢谢他。若这辜二爷不幸遭难,那么他也有仁义,定叫下人上坟头给他烧几沓纸钱,也算是他们相识一场。 其实应歌凤是不愿意再见到辜老二的,他烦他,从前辜家是他的大靠山,而如今,辜家就是泥菩萨过江,难保自身。应歌凤觉得自己是要跟他撇清关系的,省得还连累了大哥。 可一周之后,辜度少就找上了应歌凤的门。他许久不见他了,九死一生地回来,是要应歌凤兑现他的承诺。 第219章 老婆的眼睛蒙起来给人玩 中央阅览桌上,一本青铜封面的古书静静躺着,封面上《名之忆》三个字与他们手腕上的字同样材质。 &ot;找到了。&ot;渡伸手去碰书脊,却在触碰瞬间被弹开,一道电弧在他指尖炸开。 江与洄小心接近,这次书本自动翻开到某一页,空白纸页上浮现文字: 「名是锚,字是钥。带着名字,即刻离开这里,重获自由」 书上的字慢慢消失,也重新合上了,渡本来想要继续翻的,结果又被电了。 “只有这么点儿没什么用的线索吗?”渡不禁有些失望。 图书馆开始剧烈震动,书架接连倒塌。渡抓住江与洄的手:&ot;跑!&ot; 两人跌跌撞撞逃出图书馆,发现外面天色已暗,森林里飘荡着无数幽蓝的鬼火——那是迷失者的眼睛。 &ot;去高处!&ot;渡指向远处隐约可见的山脉轮廓,&ot;清道夫夜间活动更频繁。&ot; 江与洄的预知能力再次触发,这次他看到了一处隐蔽的山洞和洞内的篝火余烬。 更令人不安的是,画面中出现了他自己的背影——这是第一次预知到超出当前时间的未来。 &ot;跟我来。&ot;他拉起渡的手,&ot;我知道安全路线。&ot; 渡的手指与他十指相扣,掌心温度交融。 在逃离追捕的紧张中,这个简单的接触却让江与洄感到一种奇异的安宁,仿佛找到了某个遗失已久的拼图。 夜色渐深,第一颗人造星辰亮起时,江与洄注意到左手掌心的数字发生了变化:【存活人数:792025】 森林在他们周围低语,树叶沙沙作响掩盖不了远处机械关节转动的咔哒声。 那些幽蓝的鬼火忽远忽近,像在玩一场残酷的捉迷藏。 江与洄的预知画面指引着方向,但每走几步,画面就会扭曲重组,仿佛未来本身也在不断变化。 渡突然拽住江与洄的手腕,将他拉入一丛茂密的灌木后。 江与洄刚要开口,渡的手指已经压在他的唇上。温热触感让江与洄心跳漏了一拍,渡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着微光,示意他保持安静。 三米外,一个怪兽滑过地面。它没有腿,下半身是金属蛇尾,上半身却保持着人形轮廓,面部只有一只眼睛。 它的头部旋转180度,呼出的气息扫过灌木丛。江与洄屏住呼吸,感受到身体内范出了浓浓的恶心。 这个怪物停顿了几秒,然后无声地滑向另一个方向。等那嘶嘶声完全消失,渡才松开手,两人同时长出一口气。 &ot;你的预知还能用吗?&ot;渡低声问。 江与洄闭上眼睛,集中精神。破碎的画面在脑海中闪现:陡峭的山坡、月光下的岩壁、一个被藤蔓半遮掩的洞口。&ot;还有三百米,&ot;他指向东北方,&ot;但路线变了,需要绕过一个沼泽。&ot; 他们猫着腰前进,每一步都小心翼翼。江与洄的预知不断更新路线,像是大脑里有张实时更新的地图。 渡则负责警戒四周,每当有危险临近,他总能提前感知并带江与洄避开。 经过一片开阔地时,江与洄突然踉跄了一下,渡及时扶住他。&ot;怎么了?&ot; &ot;预知太多了&ot;江与洄按住太阳穴,脑海里充满了刺痛的感觉。 “没事儿,缓一下就可以了。”渡扶住江与洄,担忧的看着他。 “要不我背你吧?”说着,渡就想要把江与洄抬到他肩膀上。 “不用,我现在好多了。”江与洄晃了晃头,不适感消失了。 当天上的人造星辰完全升起后,他们终于到达了山洞。 第220章 扒开看还是粉色的 傅家的水晶吊灯将七百平米的宴会厅照得如同白昼。傅泽川斜倚在二楼鎏金栏杆上,香槟杯在他修长的指间流转,折射出碎钻般的光斑。他的目光穿过下方觥筹交错的人群,精准锁定在角落那个黑色身影上——白意瑾正低头摩挲着右耳的助听器,像只误入宴会的夜蝶。 &ot;看入迷了?&ot;周予安突然出现在身侧,递来一份烫金请柬,&ot;荀道长算的吉时,说你们八字合的是千年难遇的姻缘。&ot; 傅泽川嗤笑着翻开请柬,烫手的金粉沾在指尖。落地窗外忽然掠过一道影子,研究所的陈逸正骑在庭院的老槐树上,杏色裙摆扫过满枝槐花。她怀里抱着卦幡,朝二楼拼命挥手:&ot;傅学长!你未婚夫刚才往玫瑰园去了!&ot; 等傅泽川穿过回廊找到玫瑰园时,夜露已经浸透了白意瑾的西装肩线。那人站在月光与阴影的交界处,助听器指示灯规律闪烁着微弱的绿光。三米外,穿着杏色汉服的陈逸正踮脚往他耳边递槐花,被她称作&ot;师父&ot;的荀卿泽站在影壁前,千年古玉般的眉眼在月色中格外清晰。 &ot;白少爷。&ot;傅泽川出声时,白意瑾明显颤了一下。陈逸趁机将槐花塞进他西装口袋,拉着荀卿泽眨眼间消失在回廊尽头。 &ot;抱歉。&ot;白意瑾转身时,傅泽川注意到他左手无名指上有一道淡疤,&ot;我不太适应&ot;助听器突然发出刺耳啸叫,他条件反射去调频,碰落了口袋里的槐花。 傅泽川弯腰拾起那串白花,突然发现花瓣背面用朱砂画着微型符咒。他想起陈逸上周在实验室炫耀的&ot;通心符&ot;,据说能让佩戴者听见对方心声。 &ot;傅少爷果然和传闻一样。&ot;白意瑾接过槐花时,指尖擦过傅泽川的手腕。月光下能看清他睫毛投下的阴影像蝶须轻颤,&ot;对商业联姻这么&ot; &ot;刻薄?&ot;傅泽川打断他,突然发现白意瑾的唇没动。那声音直接响在脑海里,带着实验室特制符咒特有的檀香味。 白意瑾猛地后退半步,助听器撞在石柱上发出闷响。此时傅泽川才真正看清他的眼睛——虹膜边缘有一圈极淡的银灰色,像是被月光浸透的琉璃。 宴会厅突然爆发出的掌声惊醒了这片静谧。白家长辈正在宣布婚期,傅夫人派人来寻。回去的路上,傅泽川摸到西装内袋多了张字条,陈逸狗爬般的字迹写着:&ot;荀师父说他的耳聋是假的!&ot; 转角处,白意瑾的弟弟白意琛正在阴影里讲电话:&ot;放心,聋子哥哥发现不了账目问题。&ot;当他看到傅泽川时,脸上立刻堆出完美笑容,却遮不住眼底翻涌的恶意。 婚期定在三个月后。那晚傅泽川做了个梦,梦见白意瑾站在血红的姻缘树下,荀卿泽将一根缠绕着金线的红绳系在他手腕上,绳子的另一端消失在千年前的月光里。 而现实中的订婚宴次日,陈逸抱着卦幡冲进傅氏大厦:&ot;学长!我在古籍室找到记载,白少爷前世是&ot;她的话被突然出现的荀卿泽捂在掌心里,千年道长的衣袖扫过前台大理石,落下几星香灰般的金粉。 第221章 不穿內褲的大學係花 潜山的三月罕见的下了场大雪。 雪势不算太大,积雪却是过了好些天才融化。 “诗诗,今晚我和我同学去你那喝点,你几点闭店啊?” “今晚我准备早点关门,一点半吧。” “好,那我们一点过去。” 电话被挂断,浮樾诗打开倒数日软件,点开置顶的日期,看着数字自动跳到了2923,她眼眶一酸,视线逐渐变得模糊。 “老板,一杯……一杯长岛冰茶。” 浮樾诗突然回过神来,关掉手机系上围裙准备开始工作。 她没注意到,那人说话时有意无意的拉了拉帽檐。 清吧开在这小城市里,又是工作日,来的人实在不多,说是一点半闭店,实际上不到一点就没什么客了。 浮樾诗坐在吧台里面,将音乐连上蓝牙,随便挑了一首民谣,面前放着一本相册。 几年来,她有事没事就拿着这本相册翻个几遍,有几张已经开始有些掉色,照片里男生的脸已经看不太清了。 “诗诗,累死我了,搞点酒喝呀,我们好不容易放一次假。” 陈韵刚一进门,就直接瘫在了沙发上。 江逾岂跟在她身后,无奈的捡起陈韵掉落的口红。 浮樾诗揉了揉泛酸的手腕,从冰箱里拿出几瓶啤酒走过去。 “喝点啤酒得了。” “谢谢姐,我叫江逾岂,阿韵的朋友。” 浮樾诗听到这个有些熟悉但不多的名字时愣了一下,强扯出一个微笑出来,“我叫浮樾诗,不用叫姐,我不比你们大多少。” 陈韵站起身,轻车熟路的从吧台里面翻出来三个杯子回来。 酒过三巡,浮樾诗掏出小镜子将美瞳摘下来,眼神迷离的掏出手机,点开录音软件里的伶仃几条。 “诗,稍微等我几分钟,我马上就接你回家了。” “诗诗,你等我一会哦,我马上到。” “诗诗,别忘了明天你生日,放学等我一下,我带你去吃你最喜欢的那家火锅。” “诗诗,等等我,你等等我……” …… 眼前越来越模糊,浮樾诗不想再管眼泪会不会弄花了妆面,一边听着录音一边趴在桌子上放声痛哭。 江逾岂早就听出了录音里熟悉的声线,伸手关掉了录音。 “诗诗姐,你早就原谅我哥的不辞而别了,对吗?我哥就快回来了,明天下午我和我爸去车站接他,你要不要……和他见一面?” 浮樾诗抬起头,接过陈韵递过来的纸巾擦了擦眼泪,茫然的看向江逾岂,“你哥?” “就是逾皓哥,他俩是表兄弟。”陈韵接过话头。 浮樾诗没有再说话,整个一楼陷入久久的沉寂。 半晌,浮樾诗自嘲的笑了笑:“都多长时间了,就算我这几年确实是在等他,是,那又怎样呢,我等他两年等他三年,我一辈子耗他身上了?他欠我的他这辈子都还不清,就这样吧,好了,不早了,阿韵,你送小岂回家吧,我收拾收拾就关门回去了。” 陈韵和江逾岂对视了一眼,没有说什么,起身离开。 过后浮樾诗没有走,而是独自在清吧里坐了一夜,一根又一根烟头落地,烟雾飘散在空中,她的表情看不太真切。 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第一缕阳光从窗户照进来,大街上的积雪渐渐消融,浮樾诗才跌跌撞撞的站起身准备回家。 她走出店门上了锁,走到路边随意拦下一辆出租车坐上去。 “去宜福小区北大门。” 她上下班很少打车,大多是自己骑机车上下班,这些天下雪路滑,这才选择打车。 “到了丫头,十五块钱,二维码在车窗上。” “好。” 走下车后浮樾诗突然浑身一颤,忙把外套紧了紧。 司机师傅突然降下车窗:“丫头,这天蛮冷,不能要风度不要温度的啦。” “诶,谢谢啊师傅。”浮樾诗回头淡然一笑,走到小区旁边的早餐铺。 虽然还不到七点,但店里已经坐满了人,大多是旁边初中的学生。 看着围满了人的柜台,浮樾诗叹了口气,转身走进便利店。 “姐,拿盒黑兰州,”浮樾诗扫钱的手顿了顿,又顺手从棒棒糖桶里挑出两根橙子味棒棒糖,“扫过去了。” 老板娘坐在里面一边嗑瓜子一边看剧,从柜子里拿出一盒烟递过来,头都没抬一下。 浮樾诗走出便利店,靠在墙边蹲下,抽出一支烟来点燃,看着几个学生从早餐铺跑出来,火急火燎的往学校跑,家长在后面大声的喊自家孩子慢些跑。 下一秒,两个学生从早餐店里走出来,男生细心的帮女生拉上了拉链,眼神里的宠溺快要溢出来。 浮樾诗看着她们,心里不免有些艳羡。 “叮——” 手机铃声响起,浮樾诗将烟叼在嘴里,从兜里掏出手机查看消息。 【阿韵:诗诗姐,你睡了吗现在?】 【平安:刚到小区,还没到家,什么事?】 【阿韵:那什么,晚上九点多这样我和岂岂去你那坐会儿,不说了啊,我熬了个通宵困死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 【平安:嗯知道了。】 关掉手机,浮樾诗把剩下半截烟扔到地上撵灭,起身往小区走去。 旁边的小巷子里突然走出来一个身影,然后很快又缩了回去。 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一样,浮樾诗转过头来看了看,加快了脚上的步伐。 第222章 我才大二却和研究生表姐发生不伦之恋 就差那么一点,付海桐就要笑出声,虽然情况在她意料之内,但还是没绷住。 校园网榜一的标题真的是,每次都是那么充满吸引力。就算她入学以来榜一几乎被她相关的消息占领了一半,她还是每次都忍不住手贱点进去看。 往下一划,果然,转学生的照片、科级班级、家庭背景已经被扒的差不多了—— 到这时付海桐才知道了他的名字,在人家自我介绍的时候她其实注意力都在周围人震惊的表情上。 联军附校园网的评论是统一采取匿名制度的。她扫了一眼,已经七百多条了,并且每次刷新都还在持续增加。 随手刷新了一次,就恰好把id:海盐味蛋糕的评论刷了出来,看着那条一百多字里出来六个屏蔽词的评论,嘴角抽了抽。 说起来,付海桐对于评论区一直都挺惊讶的,因为每次关于她的文章下面总有偏向她的言论,并且数量还不少,有的过激一点的甚至会辱骂那些因为或真或假的绯闻登上同一篇八卦的人。 虽说是匿名制度,但要真想开盒还是轻轻松松的。 去年,某天她突然起了兴致去查了查一个账号,没想到却查出来的结果震惊到了。 这个在每一篇有关付海桐的文章下打卡一般的留下评论,记攻略,甚至还对她当时的追求对象系向明口吐暴言的网友,居然是隔壁异常科二班的黑皮小酷哥。 她实在没办法把这个顶着这个id:海盐味蛋糕的脑残粉和隔壁总是用眼神辱骂她,听说还当众对她开过嘲讽的酷哥联系起来。 从此,付海桐再也没有手贱去开人家的盒,但心里多了一份感慨——联军附卧虎藏龙,自己在演技上恐怕并不算有天赋。 回到现实 今天的热榜快被这件事包圆了,但新鲜感过后,她对观众们的反应也提不起兴趣来,就不再留意评论,直接退出了。 回到信息界面,把系向明的头像保存下来,可又没兴趣回复他的话,本来想直接关闭终端,却突然收到了另一条讯息。 那张万年不变的简笔画头像,这人好像从他们认识以来就没换过头像,已经熟悉到余光看到那片蓝色就知道是谁的程度。 ———————————————————— 【?】 【?】(已读) 【干嘛要这样?】 【啥啊,我怎么样了?】(已读) 【别装,那个转校生,你干嘛要给那 么多,现在网上都在扒他】 ———————————————————— 这回付海桐忍不住了,直接笑出声来,引得后座翻书的声音骤停。 ‘这纯傻子,不是一直跟我说没有偷看我们校的网吗。’ 凭她一介高中生的影响力,暂时还不足以将这种校园里的八卦传到社会公共网站上,又怎么会让远在环外星的学生收到消息呢。 明明就是偷窥联军附内部网还死不承认,智商不够果然是伪装不了的,分分钟就暴露了。 这人勉勉强强可以算是付海桐的竹马,小时候倒是总接触,长大了他家因为母亲的工作原因搬到了一个新开发的资源星附近,见面次数就少的可怜了。 付海桐小的时候并不怎么喜欢他,因为这人长相普普,完全没遗传到父母外貌上的优良基因,她还总愿意去找他主要是因为他光彩夺目的母亲。 那时候付海桐才九岁,竹马八岁,他的父母还是刚刚迈入三十岁的青年。他们四个人一起拍照,倒是付海桐融入的毫无违和感,竹马挤在光鲜亮丽的三人里面,总觉得灰扑扑的,平凡的格格不入。 但是长大之后不再见面,两人逐渐变成网友关系。看不见脸之后,反倒能从文字中发现了这人的优点,就一直保持联系到现在。 【你怎么知道我就不是真的喜欢他呢】最后发了这么一句过去,她就关了终端不再理会将要到来的信息了。 而另一边,回到教室逐渐冷静下来的何冬德,才注意到同行两人不妙的表情 第223章 不爱穿内裤的老板娘 血月当空,谢无咎背后的骨翼割破流云。 沈栖月攥着他被魔气灼伤的衣角,眼睁睁看着那道横贯背脊的封印裂痕里探出龙爪。 太古魔龙的竖瞳映出她煞白的脸,喷吐的鼻息烧焦了十里红枫。 “别看!” 谢无咎突然捂住她眼睛,尾音带着压抑的颤抖, “会做噩梦!” 沈栖月反手扣住他手腕,凤凰真火顺着经脉烧进灵台。 在神识相触的刹那,她看见滔天血海——九重玄铁链穿透谢无咎的琵琶骨,将他悬在万魔窟上空。 无数恶鬼啃食着他的血肉,而云端站着的白袍仙君,竟与萧景珩有七分相似! “这就是你的千年孤寂?” 她声音发颤。 谢无咎轻笑一声,骨翼突然暴涨截断窥视的神识: “夫人心疼的模样,比魔渊的彼岸花还动人。” 他转身时封印已重新闭合,仿佛方才的可怖景象只是幻影。 沈栖月盯着他后颈若隐若现的魔纹,突然扯开自己衣领。 莹白肩头浮现与他一模一样的封印图腾: “同命契连这个都能共享?” “这叫夫妻情趣。” 谢无咎指尖抚过她锁骨,魔气凝成玄铁链的虚影, “夫人若想试试被锁在” “小姐!不好了!” 侍女撞开院门尖叫, “沅姑娘的尸身尸身孵出了魔蛟!” 镇魔塔顶,沈沅的肚腹高高隆起。 青黑鳞片刺破皮肤,沾着粘液的蛟尾扫塌半座祭坛。 萧景珩立在塔尖抚琴,琴弦竟是由往生符编织而成。 “栖月你看。” 他笑着拨动琴弦, “阿沅吞了你的孕魔虫,反倒修成不死身呢。” 沈栖月袖中玉瓶应声炸裂。 本该被封存的孕魔虫正在掌心蠕动,尾部连着肉眼难辨的傀儡丝——有人早将母虫种在她身上! “别动!” 谢无咎突然咬破舌尖,含血吻住她。 魔气顺着相贴的唇瓣灌入丹田,将暴动的母虫冻成冰晶, “萧氏往生诀配上沈家傀儡术,倒是出好戏。 塔顶传来沈沅非人非兽的嘶吼,魔蛟彻底破体而出。 萧景珩指尖往生符光芒大盛: “去吧,吞了那对狗男女!” 谢无咎将沈栖月推到安全结界内,纵身迎上魔蛟。 玄色衣袂翻飞间,沈栖月看清他后颈魔纹正在龟裂,封印之力随着打斗急速流失。 “谢无咎!回来!” 她试图冲破结界, “你的封印” “夫人终于记得关心为夫了?” 他在滔天魔气中回首一笑,徒手撕开蛟腹取出内丹, “礼尚往来,这颗蛟珠正好给卿卿串项链。” 魔蛟垂死挣扎的毒液喷溅在封印裂痕上,谢无咎突然踉跄跪地。 沈栖月疯狂捶打结界,眼睁睁看着第一重封印彻底崩碎—— “咔嚓” 虚空传来锁链断裂的巨响。 谢无咎周身爆发出的魔威震碎方圆百里的照魔镜,沈栖月颈间同命契发出灼目红光,无数陌生记忆灌入识海。 她看见仙魔战场上,少年魔君被挚友从背后刺穿心脏;看见他被押上诛仙台,天雷劈碎脊骨时仍在笑;最痛的画面里,有人将烧红的封印钉一寸寸敲进他颈椎,而施刑者袖口绣着金色凤翎。 那是沈氏一族的长老服。 “栖月别看” 谢无咎嘶哑的呼唤惊醒了她。 男人眼尾渗出血泪,却还固执地用最后一丝清明控制魔气, “会脏了你的衣服” 沈栖月冲破结界扑过去,徒手握住贯穿他胸口的蛟骨。 凤凰血浇在魔纹上,竟让暴走的魔龙温顺垂首: “谢无咎,你给我听好” 她哽咽着抵上他额头, “若这就是命,我宁愿陪你永堕无间。” 同命契爆发出耀世金光,魔蛟残躯在光柱中灰飞烟灭。 谢无咎突然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沾血的唇狠狠碾上她的,魔气裹着凤凰血在两人唇齿间燃烧: “沈栖月,这是你自找的。” 沈栖月在他啃咬般的亲吻中摸到封印核心——九根钉入他元神的凤羽针。 她毫不犹豫地催动凤凰真火,任烈焰顺着指尖烧熔封印。 “你疯了” 谢无咎瞳孔骤缩, “拔除封印会惊动” “那就让九天十地都看着!” 沈栖月拔出第一根凤羽针, “看我是如何拆了这肮脏天道!” 萧景珩的琴弦就在这时崩断。 他不可置信地望着相拥的两人: “不可能往生诀明明显示你们相克” “太子殿下难道不知?” 谢无咎抬手接住漫天飘落的凤羽, “极恶与至纯,才是亘古绝配。” 第二重封印应声而碎。 谢无咎背后展开遮天蔽日的骨翼,轻轻一扇便削平镇魔塔尖。 沈栖月乘着魔气腾空而起,凤凰真火凝成长枪直指萧景珩咽喉: “回去告诉你祖宗,讨债的凤凰来了。” 子夜,沈栖月跪坐在寒玉池中给谢无咎上药。 男人精壮的后背布满封印反噬的裂痕,她却盯着那对收拢的骨翼出神——右侧翼骨有道陈年剑伤,与母亲遗卷中斩杀魔龙的伤痕一模一样。 “现在逃还来得及。” 谢无咎突然开口, “等我冲破第三重封印,就再也藏不住弑神的本性了。” 沈栖月将药膏狠狠按在他伤口: “当年斩你一剑的人,是不是穿着沈家长老服?” 池水突然结冰。 谢无咎转身将她困在池壁间,魔纹顺着脖颈爬上脸颊: “夫人当真要听?” 他指尖凝出记忆光球, “这里面的真相,可比魔蛟毒液更致命。” 沈栖月直接按碎光球。 纷飞的记忆碎片中,她看见三百年前的自己——不,是穿着祭袍的沈氏圣女,正将凤羽针刺入谢无咎后颈! “这是前世?” “是百世轮回中的某一世。” 谢无咎轻抚她惨白的脸, “你每世都会奉命杀我,又在最后关头心软。” 他低笑着咽下后半句——于是那些穿心剑、诛魔钉、灭魂咒,都成了他甘之如饴的劫数。 沈栖月突然扯开他衣襟。 心口同命契已经变成凤凰衔尾的图腾,而自己肩头封印竟开始逆向流转: “所以这同命契根本不是意外,是你偷来的因果?” “是强求的姻缘。” 谢无咎舔去她眼尾泪珠, “夫人若后悔” 沈栖月突然咬破他喉结。 血腥味在唇齿间弥漫时,池底封印阵亮起冲天光柱,将两人身影吞没: “教我破封印。” 她在肆虐的灵力风暴中攀住他肩膀, “我要亲手拆了那些混账给你造的牢。” 谢无咎瞳孔泛起妖异的金红色。 他掐诀震碎寒玉池,抱着沈栖月坠入撕裂的空间裂缝: “如卿所愿。” 在完全堕入虚空前,沈栖月听见天道震怒的雷鸣。 而谢无咎贴在她耳畔的低语,比九重封印崩裂的声音更清晰: “这次,我们一起下地狱。” 第224章 内蒙包头反差婊,人美哪都受罪 陆逸言的作息向来很标准,小学睡觉从来没超过八点半,健身之后更是严格要求自己。只是这几两天陆见皓发现他哥的房间灯总是到晚上十二点之后才灭,还伴有轻微的聊天声音。 第二天照常七点钟起床,顶着鸡窝头和大大的黑眼圈洗漱完之后下楼。 “哥,你今天还去健身房吗?”陆见皓早已在餐桌等他。 陆逸言压了压头上的鸡窝,坐在陆见皓对面,“嗯,当然要去。” 他往嘴里塞了一口煎蛋立马吐出来,皱眉着喝了一口水:“阿姨做的饭什么时候这么难吃了?难道是出去买的?” 陆见皓低下头,用筷子戳着碗里的煎蛋,脸颊微红:“这是我做的。” 陆逸言不可思议地看看了看自家害羞的小弟弟,得了趣,忍着笑把剩下半生不熟咸淡不均的煎蛋吃完,完事还夸一句其实挺好吃的。 也不怪陆逸言震惊,陆见皓现在上初一,四年级前还是陆逸言做饭,四年级后他见陆逸言的时间就少了,饭基本上由家里的阿姨做。在陆逸言眼里,陆见皓还是那个被欺负了需要被人保护的小孩。 这个震惊,震惊他会露出害羞的表情,更多的是震惊陆见皓的成长。 陆见皓知道他哥宠他,吃完就从书包里拿出作业在客厅沙发上写。 陆逸言收拾好碗筷,洗完碗从厨房出来,走到陆见皓身边坐下,陆见皓正拿着草稿纸做数学题,唰唰两下就是答案。陆逸言盯着看了以后,暗暗感叹陆见皓对新知识的吸收能力。 “我发现,”陆逸言等陆见皓完成数学后开口,“你最近很喜欢在客厅里做作业。” 陆见皓把写完的作业塞进书包里,拿出语文作文,听到这话,他动作停了一下才把作文本放在桌子上,“在客厅的话,能和你多呆待一会。” “我们见面时间太少了。” 国庆前一天的下午,陆见皓在客厅等待陆逸言回家,尽管和陆逸言只有进门那一刻的相处,现在,知道陆逸言要去健身房,不回房间,就能和他多独处一会,多一分钟也是多。 在陆见皓写作文的时候陆逸言默不作声走出客厅,前往健身房。 陆逸言踏上跑步机没跑一会,肩膀就被人拍了一下。 “手腕角度错了,三年了,姿势还是这么烂。”熟悉低沉的嗓音从身后传来。 “周前辈。”陆逸言摘掉耳机,从跑步机上下来。 周凛是他的健身引路人,肌肉线条分明,左耳戴着黑色耳钉,眉骨一道浅疤,是为数不多陆逸言尊敬的人。 周凛微微点头回应,从旁边单手拎起30kg的哑铃,像拎一袋面包。 “负重深蹲时,膝盖别过脚尖。”他把哑铃送到陆逸言面前,陆逸言却是盯着他小臂上暴起的青筋,想到林深掰冰棍时同样紧绷的腕骨,“你最近心不在焉。” 陆逸言被勾回思绪,带着歉意应道:“抱歉,学业太重了。” “理解。”周凛拍拍他的肩膀,给他调整手臂姿势,“手腕内扣,肘关节容易受伤。” “肌肉力量是上去了,控制力反而退步,调整呼吸。” 练了几组,周凛朝他扔了条新毛巾让他坐在一旁休息一会,准备接下来的卧推。 没等到卧推,周凛提醒陆逸言的手机亮了,让他先查看。 锁屏页面显示陆见皓发来两条消息,唯一能看到的一条是“爸来了。” 陆逸言匆匆起身,换上日常衣服,都要冲到健身房门口了又折回来,向周凛鞠个躬。 周凛笑盈盈地说:“弟弟?” 陆逸言抿唇点点头。 “去吧。” 陆逸言一溜烟没影。 看着他的背影逐渐消失,周凛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摸了摸眉骨上的疤痕,脑海里又浮现出老婆在家凶神恶煞的样子。 失败的婚姻。 推开家门时,陆逸言听见陆见皓的声音比平时委屈了一个度。 “爸,我……” 陆和坐在沙发上,西装革履,手里夹着烟,双腿交叠,黑色皮鞋被擦的发亮,“三叔公想见你,家宴你不来不就不给面子?再说,15岁了,也该见见世面了。” 陆逸言在心里冷笑一声,陆和所说的世面不过是家族争权丑恶的嘴脸,陆见皓现在正是长相可爱的年纪,去了少不了被各路亲戚捏脸摸头。 陆见皓攥着书包带,指节发白,嘴紧紧抿成一条线。 陆逸言把健身包往旁边柜子一放,上前把陆见皓护在身后,“15岁?你儿子年龄都记不住,陆见皓再过一个月才13岁。” 陆和无视陆逸言的话,把烟叼在嘴里,坐直身子从西装夹层掏出一把钥匙丢桌上,讨好般地对陆逸言笑:“言言,这不是看你不在家吗?三叔公他们最喜欢你了,送你辆超跑,去参加这次宴会。” 陆逸言没接陆和的话,转身拍了拍陆见皓,低声道:“回房间,作业完成了早点睡……算了,还是先早点休息,假期还长呢。” 陆见皓几步就从楼下窜到楼上,轻手轻脚关上门。 陆逸言有些恍惚,这小家伙已经长这么高了,有170了吧? “咳咳”陆和咳了几声引起陆逸言的注意。陆逸言看向他的时候又换上冷漠脸,“我去。” 陆和掐灭烟头,两只手捏着西装外套抖了抖,起身,“行,我去开车。” “坐你的车陆见皓给我买十袋消毒湿巾都不够,”他走到玄关处,在鞋架上挑了一双蓝白相见的球鞋换上,鞋带打成死结,“我觉得恶心。” “那随便你吧,来了就行。”对于陆逸言怎样到场陆和并不关心,他只知道礼物已经送出去,陆逸言出席这场宴会他总裁的位置就能稳住一段时间。 却忘了,被他当了几年工具人的陆逸言,现在也才16岁。 国庆期间的大街上热闹非凡,陆逸言从郊区步行到闹市,路上遇到了刚健身完回来的周凛。 “周前辈,您怎么在这里?” 在这里遇到周凛,陆逸言不是一般的震惊,之前周凛在健身房能泡几小时,他离开健身房前后不过四十来分钟,周凛也出来了。 周凛脸上挂着笑,耳钉在太阳的照射下发出黑珍珠一样的光泽,“上街买菜准备给老婆做饭,你呢?要给弟弟买东西?” 周凛眼里的陆逸言是个不苟言笑的孩子,说直白点就是孤僻,把自己锁在家里,健身房,学校这三个地方,没见他有任何外出活动过,因此在陆逸言惊讶的同时,周凛也在惊讶。 “不是,去同学家玩。” 这话出口陆逸言自己都愣了两秒,摆手想否认这个,周凛打断他,“交到朋友是好事,那我不打扰你了。” 明明说给弟弟买东西就行了,说什么去同学家,还很顺口,一溜儿就说出来了,陆逸言很懊恼,但是回想起周凛说的朋友和自己说的同学,他第一反应的是跑完三千后气喘吁吁还要对他笑的林深。 如果今天这样想谁就见谁的能力能在他思念母亲时出现,那该是多大的开心事。 在一个下坡,陆逸言在尽头看见骑着自行车的林深,他嘴里含着味碎冰冰,车把上挂着绿油油的菜,正以行走的速度蹬踏板,车身左右摇晃的,陆逸言觉得多看一秒就要摔倒。 “林……” 陆逸言还没叫出口,林深和他对视上,身体僵了一秒,嘴里棒冰掉地上,迅速捡起来拿手里,脚踩着地慌忙给车调头,一个没稳住自行车倾斜,差点给把上的菜晃下来,一系列狼狈不堪的动作后骑着车自行车消失在人群,和刚才悠闲的样子判若两人。 和在学校也判若两人。 时间关系,陆逸言没去追,他实在想不通昨晚还跟自己聊得好好的人,怎么今天见到自己跟见到邪神一样落荒而逃。 家族宴比想象中的混乱,水晶吊灯下浮动着沉香与欲望的混杂的浊气。 三叔公见到陆逸言就用戴着绿宝石戒指的粗糙的手抓起陆逸言白净的手,稀罕地摸了又摸:“言言这么久不见,已经长大了啊。” 陆逸言对他的三叔公一点好感也没有,忍着手上温热的恶心,面无表情的叫了声三叔公。三叔公微笑着点点头,上扬的嘴角牵动脸上的皱纹,泛黄的牙齿暴露在空气中,引得陆逸言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三叔公的心,和他的面容一样下流。 “快坐下吧,宴会要开始了。”表姑在一旁提醒,看似在跟三叔公讲话,眼睛一直瞟向高大的陆逸言。 陆逸言趁机从他三叔公手里抽出被捏出冷汗的手,坐在圆桌前,手指借着桌布遮挡从口袋里拿出薰衣草味消毒湿巾,一丝不苟地从将手指根擦到指尖,一根手指至少擦两遍,一双手用了不下二十张消毒湿巾。 坐在他旁边的一位是他三叔公,另一位是从小就喜欢捏他脸摸他头的姨母,陆和坐在他对面,离他最远。 各路亲戚一人一筷子,一人一杯子投喂陆逸言时,陆和正低头处理公司上的事情,漫画编辑部和文学编辑部都发来本周力荐作者的消息。 装死。 陆逸言接过一个空杯子,抽出消毒湿巾把杯身擦的蹭亮,穿着旗袍的姨母殷勤地给他倒满果汁,再把杯子推到他面前。 陆逸言连个眼神都没给他姨母,盯着面前黄橙橙的果汁,杯壁沾了姨母的指纹。陆逸言觉得头痛欲裂,把杯子推给他这个动作完全是多余的。他把湿巾铺在手里,拿起杯子用大拇指撵着湿巾擦了擦杯口,他才象征性小抿了一口。 吃了几口被迫吃的海鲜,三叔公又笑眯眯递来海鲜拼盘,陆逸言蹙了蹙眉,思考怎么拒绝这看着就毫无食欲的拼盘。隔着两个人的表姑在这时候把一道菜转到陆逸言面前,三叔公见了放下拼盘,银筷子悬在他餐盘上方:“尝尝这松露蒸东星斑,特意为你小子准备的。” 鱼鳃部位泛着诡异的玫红色,陆逸言后颈瞬间沁出冷汗。十四岁那年就是这道菜让他全身浮肿送医,而此刻一圈眼睛正黏在他执筷的右手上。 “失陪。”他突然起身,推开鎏金餐椅的力度刚好让椅背擦过咸猪手的手肘。 那几口被强迫吃下去的海鲜正在他血液里掀起风暴,水晶吊灯的光晕在他视线里摇晃,他强撑着走向洗手间,喉间的灼烧感愈发强烈。 冷水拍在脸上,门外传来三叔公醉醺醺的笑谈:“陆和啊,你家小子越发出挑了……” 他攥紧洗手台边缘,指腹被压出凹痕。过敏源和细胞在血管里厮杀,太阳穴突突突直跳。不能再待下去了。 ----逃。 推开消防通道门,消防通道的绿光像水下隧道,他撞翻逃生指示牌,金属砸地的哐当声引来服务生。 眼看和亲戚一伙的大细菌球越走越近,他迅速抽出三张纸币塞过去,“帮我买氯雷他定。”没等对方回应,已经扶着楼梯把手下楼闪出后巷。 国庆的霓虹灯在视网膜上晕出色快,他拐进没人的巷子,靠坐在地上,胸口剧烈起伏。最后的理智让他掏出手机,翻找能联系的人。 他没有朋友,手机联系人也不多,他从顶滑倒底部一个个筛选。 陆见皓,这个点应该睡觉了,小孩子一个人来这里不安全。 周前辈,被老婆管着出不来。 妈妈…… 这两个字刺激到陆逸言大脑,瞬间眼眶湿润,平时他会尽力避开这两个字眼,学校里有人说我妈怎么怎么样他也会默默走开。 真正看到这两个字的时候他还会心头一颤。 脖颈开始出现蚊虫叮咬般的红疹,他头靠在墙上闭上眼睛,泪水沾湿睫毛,手无力地垂下,沾着他不小心滴落的泪水的手机屏在黑夜中发出微弱的光芒。 可是闭上眼睛,浮现的不是母亲模糊的背影,而是下午见到他掉头就跑的少年,车把上晃悠的菜和少年松了的鞋带一切是那么清晰。 “诶,陆学霸你怎么在这里?” 第225章 夹好,别浪费了…… 张执雨一路都没有寻见玉蝉,回到原处。 “问踪,开。”他闭眼,双指拂过眼眸。再睁开眼,瞳孔闪烁着微光,玉蝉离开的幽蓝轨迹也呈现在眼前。 循着轨迹,他来到一处深巷。踏进巷子内,问踪的法术就消失了。 巷内无人,他刚转身,随后一把长刀突然抵在他脖颈处,泛出幽幽寒光:“张执雨,别来无恙。” 张执雨面无表情,侧眸看向身侧的人,平静道:“玉蝉在你手里。” “你说他?”谢潇仪拎着玉蝉坠子,眼中带着戏谑。 张执雨目光看过去,确认了玉蝉没什么事微微松了口气。 “真君大人!救我!”司几年大声叫道:“蒙面人你个坏心眼,亏我还关心你,原来你受伤是假的!” 张执雨听到,注意到谢潇仪颈部的伤口,但一看就能看出那是毒虫的咬痕,并非假伤。 他蹙眉:“你的目标是我,放了他。” 谢潇仪却又把玉蝉攥在手心:“为了等你我可是煞费苦心,没想到天赐机缘。你就不好奇,是谁想杀你。” “区区凡人,不配臆想。” “那就试试。”谢潇仪挥剑,朝他刺去。张执雨立刻侧身拿折扇抵挡,后退几尺。一缕长发随风扬起,被利剑斩断,徐徐散落在地。 张执雨的脸色随即阴沉下来。 谢潇仪看到他神色大变,嘲讽地笑起来:“看来你对这头发是宝贝的很啊。” 张执雨收起折扇,眼神蔑视,言语傲慢:“仙界之人不可伤凡间之民,你也杀不了我。既然不愿意还,那我只能抢了。” 说罢,他伸出双指,凭空变出一缕银丝,指尖游走,银丝也在空中越来越长。 “不周镇世,混沌初开,河图启秘,万象俱来,去。”说罢,银丝便听话似的朝谢潇仪飞出,缠住了他的手腕。 “收。”张执雨的手攥成拳,银丝越勒越紧。 谢潇仪吃痛,拔剑劈向银丝。不但没有砍断,剑反而一道被巨大的力气弹开,哐当一声落地。他被迫张开手心,银丝随即缠住玉蝉。 正要收回,谢潇仪突然用力攥紧吊坠绳子。力量相当,两人就这么争夺起了坠子。 “你们……不要再……抢了……我要被,抻死了……”司几年艰难出声。 谢潇仪冷笑一声,看向张执雨:“你想要,我就算毁了他也不会给。” 说罢,他一手拔出背上的另一柄剑,就要劈碎这坠子。 “哎呀你这个坏心眼!你这是要我的命啊!”司几年慌忙大喊。 张执雨见状,掌心汇聚灵气,朝谢潇仪挥过去。 谢潇仪被击飞,顷刻间尘埃四起,视线不清。玉蝉也被松手掉落。他眼疾手快,拾起地上的剑朝玉蝉挥出。 偏偏在此刻,一团光晕从玉中倾斜而出,司几年化出人形。在即将被刺中的那一刻,张执雨的银丝将他带回,稳稳的接住。 “没事吧?”张执雨问。 “没事没事,吓死我了……多谢真君。”司几年松了口气,看向谢潇仪。 谢潇仪面色苍白,手紧紧捂着脖颈上的伤,血源源不断地从指缝涌出,将手染个了通红。他看向司几年,有一瞬间的晃神:“你?真是荒唐……” “我荒唐?!哪里荒唐了?”司几年诧异。 谢潇仪晃了晃头,神色微不可查地恢复原样,有气无力道:“救……我……” 话落,便眼睛一闭直直倾倒,躺在地上再度昏迷了过去。 “真君,要不要救一下他?”司几年问。 “死不了。”张执雨说:“回去吧。”说罢转身走在前面。 “啊……好吧。”司几年也准备离开,于心不忍,又回头看了眼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人,从发绳上取下一片蝉翼。 蝉翼飞出,附着在谢潇仪的伤口处止住了血。 —— 天界。 张执雨走进祥云殿,两旁的小仙俯身参拜:“参见文逊真君。”他们抬头,看向司几年:“这位是……” “我?我是刚刚化形的一只蝉。”司几年不好意思地笑着说。 能在张执雨身侧的蝉,便只有槐树园的那只老不司了。 小仙恍然大悟:“噢,原来你就是老不司……” “哈哈哈哈哈……”众仙闻声都笑起来。 “哈哈。”司几年难为情地跟着笑了两声,看向张执雨。 张执雨面色淡然,瞥了司几年一眼。看他有些不开心,沉了口气。罢了,为这小蝉撑一把腰也是好的。于是严肃说:“老槐树哪会起什么名字?他叫司几年,你们唤他灵蝉小仙便是。” 他清楚长生对于司几年不是什么好听的名号。 众仙见张执雨开口,纷纷止住笑意应和:“是。” “灵蝉小仙……那多不好意思啊……”司几年受宠若惊地挠挠头。 见张执雨已经走远,他急忙跟上。 张执雨在内殿的大门前站定,嘱咐:“我要进去议事,你自己去别处走走,记得回槐树园。” “好。” 内殿门开,在他进入之后合上。 司几年撇了撇嘴,转身从祥云殿出去。 …… 门外柱子旁站着一个小仙,看到司几年出来,急忙追过去。 “阿司!” 司几年转身,看到一个年轻的小仙笑着跑过来。 那小仙穿着一身鹅黄色的羽纱长衣,衣上的绒羽随着步伐熠动,生的一副清秀白净的脸蛋,一头白发肆意束起,鹅黄色的发冠飘着丝丝蛾羽,几缕碎发垂落在鬓边。脖子上挂着一串淡紫色的珠串,中央吊着一枚玉蛾坠。 是一个小蛾灵,落无声。 “无声,你找我。”司几年看到他笑了起来。 落无声握住司几年的手,欣喜又好奇:“你跟着张仙使去人间了?人间有什么好玩儿的?” 他这样一问,许多没有去过人间的小仙灵都凑了上来。 “给我们说说吧,灵蝉小仙,人间是不是可热闹了……” “是不是有好多稀奇的玩意儿……” 司几年被众人簇拥,心里傲娇,撅起嘴得意洋洋:“当然,人间可比这天界潇洒多了,千姿百态,什么都有。” “哇,好想去啊,只不过还得让仙尊批准,属实难办。”落无声垂眸。 “人家可是有文逊真君庇护呢,去哪儿都简简单单,咱们哪能这么容易。”一个小仙撇嘴,对落无声说。 司几年想起了那个戴着斗笠的男人,把手搭在他肩上安慰:“其实人间也挺危险的。你是不知道,我在人间差点就死了,还好是真君救了我。” “那么危险……”落无声惊讶之余,打消了下凡的念头。众小仙听他这样说,也被连连劝退,离开了宫门口。 “哎,阿司,你知道吗?”落无声带着司几年边走边说。“就你下凡的这个时间,仙水湾那边出了大事,四位仙尊都去那里看了,张仙使一回来,就开了个重要大会。” “仙水湾?那是什么地方?”司几年疑惑。 “关着一位大——灵的禁地。”落无声抡圆了胳膊比划。 “天界还有禁地啊。” “咱们也去瞧瞧。”落无声怂恿。 —— 仙水湾。外设结界。 很多因好奇前来看热闹的小仙都围在结界外。 司几年和落无声挤进人群里,看到面前的一幕,不约而同地哇了一声,瞠目结舌。 抬首,结界内,中央一棵榕树自九天云层里生长而出,撑开一片浩瀚的苍穹。 树干粗壮,看上去有很多个年头了。枝桠肆意伸展,似一座座悬浮的山脉,向无尽的虚空蔓延。繁茂的枝叶如团团翠绿的星云,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榕树的枝叶间垂下缕缕银色的丝线气根,从云端直垂而下,隐没在云雾之中。 周围的云雾如轻纱般缭绕,在榕树的枝干间穿梭,如梦如幻。云雾的颜色不断变幻,洁白如雪,金黄似霞。几只五彩斑斓的仙鸟从榕树的枝叶间飞出,翅膀闪烁着光芒,尾羽划过天空留下一道道绚丽的轨迹。鸣叫声清脆悦耳,在仙水湾中回荡。 “这也太美了吧……”落无声说:“都说有了榕树才有了仙水湾,有了天界。估计它的年龄,都有万万年了吧。” 无论是百年,千年的仙与灵,在这棵树前都太过渺小了。 司几年无声地看着眼前的光景,泪水不自觉从眼尾滑落。用指尖擦去泪水,自己都有些诧异。 “为何我会如此伤感?……”他心说着,看向周围的仙,他们纷纷欣赏着榕树,啧啧赞美。 “这棵树的灵,一定已经化人了吧。”落无声好奇。 “早都化人千万年了,死都死了,你看到的树,只是一副没有灵魂的空壳。”旁边一个略懂一点的仙使说。 “为什么不让进去啊?怕破坏这棵树吗?”落无声好奇地问那个仙使。 仙使解释:“榕树失了魂魄,一旦有仙灵进去,魂魄便会被榕树吞噬,当场毙命。你看到的那几只仙鸟,是幻象。” “幻象?”落无声和司几年好奇地看过去。 那几只盘旋的仙鸟顷刻间化成了粉末消散。 众仙还在逗留,不远处传来声音:“都聚在这里做什么?不知此处为禁地吗?” 见到来人,各位急忙作揖:“参见文逊真君。” 张执雨走到前面,看了眼司几年,随后扫视众仙:“都回去抄十遍天规,一个月内不得下凡。” “啊——”众仙唉声叹气,纷纷离开那里。 “阿司我先走了。”落无声哭丧着脸,也离开了仙水湾。 “我也要抄吗?”司几年悻悻地问张执雨。 “你抄二十遍。”张执雨无情:“回。”转身走在前面。 “真君,仙水湾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司几年追上他,好奇问。 “你也听到了,这些年来,榕树只有一副空壳。几天前,榕树的树灵却回归了一瞬。” “回归了?” “在这里驻守的仙使听到榕树发出一瞬低语,再没有后续。仙尊们都在猜测,是不是榕树灵复活。” “那也太玄乎了吧。”司几年难以置信。 “天界发生的事本来就难以用事理解释。以后不要再去那里了,万一榕树灵真的复活,灰飞烟灭只在瞬间。” “榕树灵为什么死了没有一直长生下去?”司几年追问。 张执雨垂下眼眸,似在思索:“天界机密,我也不知。” 司几年便也没再继续问下去。 —— 京都。夜晚,谢潇仪是被雨淋醒的。 他躺在那处巷子里,斗笠和面具散落在一边,长发被雨淋湿耷拉在雨水中,他整个人也浑身湿透。 谢潇仪下意识伸手挡着雨水,才发现自己还没死。坐起身,摸了摸伤口。 不仅摸不到血迹,竟然连伤痕都摸不到了。 他急忙拿出火折子,通过火光的照亮和水面的倒影看清了自己的样貌。脖颈上的伤痕凭空消失,只剩下一枚银色的蝉翼图腾,怎么都擦不掉。 在火光的照映下,水面倒映着一张惊为天人的俊脸,因震惊而张大的眼眸更有几分媚色。 “是那只蝉……”谢潇仪呢喃。 第226章 我给人家作了一晚泄欲工具 安抚完赞瑟斯的尤安摸了摸鼻子,要知道对他一个内向的社畜在大庭广众讲话简直就是公开处刑。 想到刚才慷慨激昂的发言,尤安默默盖上了斗篷。 在众人眼里,只看到圣子大人发言后,纤细的手指拎起帷帽,关节出微微泛红,好像手中昂贵的真丝都是一种对他的亵渎,通身华丽的绸缎泛着月一样的乳白色光泽,细白的手腕上露出银色的镯子,神秘而圣洁的气息。 圣洁的圣子大人却默默想,以后所有衣服都要配个斗篷,真的很适合自己这种社恐呢 尤安照着记忆中原主的样子,随着队伍的前进,为街边的人群散布圣水洗涤。 万古大陆的人族样貌多与自己修习的元素有关,尤安不得不看着眼前一群 ——赤橙黄绿青蓝紫的杀马特发色。 他强装镇定,一边撒着圣水一边小声嘟囔转移注意力:蓝杀马特来一点,红杀马特来一点,紫杀马特也来一点 这些所谓的圣水其实就是高阶法师修习身体运转时排出的边角料,对普通人族有延长寿命的作用,对低阶法师也能算个修习的补品。 原装圣子为了塑造自己亲民的形象,素来在外出完任务的时候都会播撒圣水。 尤安欲哭无泪,只感觉胳膊都要酸了,但刚来的他不能转变太大,小世界已经有了自主意识,如果自己人设大变,很可能会引起怀疑。 打工人打工魂,没想到来了万古大陆,手也不能停。 他五指微张,星星点点的水滴便泼洒出去,宽大的衣袍挥动,伴随着衣袍上的金色光泽,着实是养眼的画面。 赞瑟斯支着下巴,慵懒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上辈子他杀了不少人,对面前这个所谓的圣子却没有留下太多印象,大抵也是前期折磨自己的一个人罢了 他对再来一遍无聊的人生没什么兴趣,可即使把万古大陆毁灭的再彻底,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甚至把自己的灵魂都搅碎。 仍旧被迫再来一遍无趣的人生,在他的设想里只会越来越顺利地达到顶峰。 可也许也有不同,他注视着旁边身姿挺拔的少年,挑了挑眉。 或许,这次他终于可以找到那个操纵自己命运的人。 赞瑟斯阴恻恻地想,他会好好把他感受的一切痛苦,被操纵和愚弄的都还给那个人 目前,他要做的就是在没变强之前,好好观察这个性格大变的圣子 等尤安感觉自己的手已经失去知觉,变成无情的洒水机器时,终于到达了圣殿。 映入眼帘的是光波粼粼的圣水池,尽头的庞然大物呈现通体的白,白色的大理石堆砌出基地,成千上万颗魔法晶石镶嵌在墙体。 雄壮的拱形大门正对着圣水池,呈现出被拉长的黑色倒影,虚实变化的光影轮廓,无数的元素穿梭在方锥形的楼阁外。 圣洁的折翼天使被雕刻在穹顶的上方,注视着归来的队伍。 在这种肃穆的氛围里,尤安不得不提起12分精神,比起在外面执行任务时的一言堂,回到圣殿,如何安置赞瑟斯才是一个大问题。 还不等他去拜见教皇,一位和尤安身着相似衣袍的人目的明确地朝他走来。 与尤安不同的是,他的圣袍上的丝线是银色,走动间若隐若现。 “日安”他先是敷衍地双手合十行礼,接着满脸嘲弄地说:“你不在的日子,我可是无聊的很。” 同为圣子,卢卡斯最不喜欢的就是尤安,用他的话来说就是:“尤安是个沾了母亲的光才有资格修行法术的废物” 尤安不想理会,对于原身留下的烂摊子他并没有处理的兴趣,因此也只是退后两步,摆出一副极为不适的表情,无声抗拒卢卡斯的靠近。 卢卡斯也不介意,只是耸了耸肩,嘴角扯出极大弯度,镰刀似的拉开嘴:“别这么冷淡,我们好歹也算认识那么多年,你回来我可是很期待的。” “卢卡斯,如果没什么重要的事情,麻烦让一下,我需要面见教皇”尤安面无表情回答,对于这种胡搅蛮缠的角色最好就是不要理会。 “看来吵着闹着要去外面历练,这次有了大收获啊。圣子考核,你猜我会不会一招就把你打趴下呢。” 对尤安的嘲讽极大满足了他的恶趣味,卢卡斯终于愿意移步,只是当两人错身时,他还是止不住地幸灾乐呵道:“你可要小心,在暮光镇干的好事已经传遍了圣殿,教皇陛下早就在等你了。” 话毕,还跳起来挥了挥手,用光元素圈了朵冰苍兰送到尤安面前,行为举止极为挑衅。 尤安一边想着冰苍兰的话语——愿主祝福你; 一边毫不留情地掐灭了花。 教皇两耳不闻窗外事,能这么迅速知道他外面干的事情,多半和这位看不惯自己的光系圣子有关。 就是不知道教皇对巫族到底是什么态度,如果他极其厌恶巫族,那为赞瑟斯争取自由身的事情就很难办了。 穿过雕刻着七元素神兽的长廊,肃穆的大门前站了教皇的两位骑士长。 尤安刚才已经吩咐加兰特将赞瑟斯的囚笼放回他的法术屋,而自己只身前来面见教皇。 骑士长微微垂头向尤安问好。 “日安”尤安模仿着回应。 推开大门是欧式的壁炉,火元素缠绕在魔法木上,传出阵阵暖意,尤安绕过壁炉,来到内间的书房。 教皇是一位上了年纪的老者,一头已经失去光泽感的银发,纵横的皱纹爬满了他的眼角,时光留下了岁月,也留下了威严和肃穆感。 他对尤安招了招手,像是唤一位亲进的晚辈:“尤安” 尤安上前,有些拘谨,递上这次外出执行任务的单子。 教皇接过单子却没有看,反而担忧地问尤安:“听说你这次去了梦息森林,哪怕是为了圣子考核也不必去这么危险的地方历练。” 尤安能看出来,教皇的担忧是真心实意的,像家里的长辈对晚辈絮絮叨叨的关心。 他摇摇头,示意自己并未受伤:“我这次外出,去到了很多环境恶劣的栖息地,见到了太多。尤其是巫族,人族甚至要找骑士陪同才敢进入的秘宝之地,他们居然成群结对的居住在那里,他们被当做牲畜一样被屠戮,不得不离群索居。因为一个巫族做的错事,所有的巫族都要被唾弃吗?” 教皇叹了口气,回答:“我的尤安,你还太小。很多爱恨不是那么容易被解释清楚的。一千年前,人族,巫族作为陆地栖息上最大的两大种族,本就因为资源摩擦不断,横空出世的大巫师将人族赶尽杀绝。人族因此和巫族结下了不解之仇。” 后来,战败大巫师的手记被发现,上面记录了巫族血肉是天生的药剂材料,一切都变质了。 “当年是谁发现巫族的血肉可以练成那些东西?”尤安追问。 “一千年前的事情已经不清楚,只知道是一位被大巫师害的家破人亡的骑士将一切宣告在整个万古大陆,紧接着万古大陆迎来了对巫族的屠戮史,甚至不仅仅是人族” 虽然教皇没有说明,但尤安明白,巫族抵御人族尚有实力,可如果是其他所有种族的屠戮 随笔写下的大巫师居然掀起了这么一场腥风血雨,尤安崩溃捂脸。 直到尤安离开,回到自己的房间还没有回过神。 “砰砰”旁边盖着的囚笼发来响声。 他这才想起自己还没有将赞瑟斯放出来。 “我已经向教皇要来了解除封印的法咒轴”尤安解释,“但诅咒留下的伤还需要后续的修养,所以脸上的咒痕还需要慢慢处理” 尤安将法咒轴轻贴在囚笼上,随着手中展开金色的元素之力,激活的法咒轴发出光,笼罩住囚笼。 “啪嗒”囚笼外的镣铐纷纷断开 他拿出钥匙,打开囚笼最后一道锁,伸手到笼子里想拉起赞瑟斯。 赞瑟斯握住了尤安,坚实有力的手掌完全笼罩了尤安的手,冰凉的气息袭来,将尤安冻了个哆嗦。 寒冷的肌肤触碰到了金元素的温暖,赞瑟斯从笼子里缓缓爬出。 像是七彩斑斓的毒蛇,吐着杏子,冰凉的身体环绕上养蛇人的手,毒蛇亲昵地对养蛇人表达着思念,低着头蹭了蹭他温暖的肌肤,养蛇人开心地和自己的巨蛇互动。 殊不知,巨蛇被养蛇人肌肤里泛出的美味馋得眼瞳竖立,正极力克制着自己的食欲,悄悄地向更温暖的地方爬行。 尤安不知所措地站着,被赞瑟斯抱在怀里,只是少年躯体的男主却能将他嵌在怀里,有力的手臂轻松地搂起尤安的腰。 他挣扎了一下,想把被迫踮起的脚放下,却被赞瑟斯惩罚地按了按臀部。 好奇怪赞瑟斯一定是太没安全感了,把自己抱的好紧。 尽管完全拍不到赞瑟斯的肩膀,但尤安还是安抚地拍着他的胸膛表示安慰。 两个大男人这么搂搂抱抱,唉,太不符合龙傲天和小弟的霸气相处模式。尤安无奈叹息。算了,赞瑟斯现在才从笼子里面出来,自己就勉为其难安抚一下龙傲天男主。 第227章 和银行少妇的美妙经历 体检报告在课桌下被揉成纸船时,裴惊蛰发现自己的左耳听力正以每天2的速度衰减。医务室窗外的爬山虎在玻璃上爬出听力曲线图,最高点停着宋弥雾上周偷偷塞给她的骨传导耳机。 &ot;要不要试试我的疗法?&ot;宋弥雾的笔尖戳了戳她左耳后的助听器磁吸接口。午后的阳光穿过她异色的瞳孔,在裴惊蛰的体检单上投下双色光斑,像两枚不对称的邮票。 天台蓄水箱后藏着她们的秘密基地。宋弥雾从画具箱取出十二个玻璃瓶,每个瓶底都凝固着不同颜色的颜料。&ot;威尼斯红对应愤怒时的血流速,&ot;她将瓶口贴上裴惊蛰的耳廓,&ot;钴蓝是图书馆闭馆铃的波长。&ot; 当的切分音节奏。裴惊蛰闭上右眼,左耳听见的旋律突然具象成视觉——音阶化作不同直径的铜环,在视网膜上碰撞出磷火。 保安的手电筒光束扫过水箱时,她们躲进对方校服外套里。宋弥雾的呼吸在尼龙面料上结霜,裴惊蛰数着她心跳的间歇性停顿:三短三长三短,正是s的震动频率。 &ot;你父亲在用心脏监测器追踪?&ot;裴惊蛰的指尖停在宋弥雾锁骨下方的电极片瘢痕。 宋弥雾将混合着水杨酸甲酯的药膏涂在她耳后:&ot;所以需要更原始的心跳加密。&ot;她突然咬住裴惊蛰的食指关节,齿痕形成莫尔斯电码的破折号次日的晨检队列里,裴惊蛰舔到了宋弥雾涂在自己耳后的蜂蜜。这是她们约定的警报信号——当甜味变成苦味,说明校长正在调取监控。她将体检单卷成筒状,透过纸卷看见护士的瞳孔在电子屏反光里变成摄像头光圈。 「左耳残余听力32分贝。」校医用红笔圈出数字,笔尖戳破纸张的瞬间,裴惊蛰看见墨迹在背面试卷上洇出宋弥雾的唇语:别信这个。 体检床的皮革味突然变得浓烈。当脑干诱发电位仪的电极贴上头皮,裴惊蛰在电流杂音中分辨出熟悉的切分音节奏——是宋弥雾正在隔壁琴房敲击暖气管。声波沿着建筑钢筋传来,将检测仪屏幕上的波形图篡改成连绵的山脉。 「建议植入人工耳蜗。」教导主任的影子爬上窗帘,像只被拉长的乌鸦。裴惊蛰的铅笔在体检单边缘画着线圈,突然发现自己的听力曲线图被人为截断:在8000hz高频区,本该垂直下跌的线条竟呈现诡异的回升。 天台的水箱在正午蒸腾着铁锈味。宋弥雾用热敏笔在裴惊蛰掌心写字,字迹遇热显形:「父亲在伪造你的听损报告,他要让所有人都觉得你疯了。」 「就像对你母亲做的那样?」裴惊蛰扯开宋弥雾的衬衫纽扣,那些磁共振留下的针孔正在结痂。宋弥雾的呼吸突然急促,将她的手指按在在锈蚀的水管里变形。裴惊蛰用鞋跟敲击暖气管加入合奏,震落的铁屑在检测仪屏幕上拼出经纬度坐标。这是她们在颜料瓶里埋藏的线索——二十年前女教师投海的真正地点。 突然响起的破门声切断了乐章。裴惊蛰在强光手电的眩光中蜷缩,听见宋弥雾在远方弹错一个重音。这个失误是她们约定的危险信号,说明校长正在调取琴键指纹记录。 「你的共犯在医疗废物处理室。」保安组长拎着电击棍微笑。裴惊蛰咽下最后一点导电墨水,任由电流穿透身体——这是激活皮下植入的纳米颜料的最后一步。 当救护车笛声撕裂夜空时,宋弥雾正在焚烧炉旁组装骨传导装置。裴惊蛰心电图上的波动被转换成光信号,穿透医院雾化玻璃窗,在天花板上投射出校长室的平面图。而真正的秘密藏在她们交握的手心——用导电墨水写在皮肤上的乐谱,随着汗液蒸发显形: 「当所有监听设备都聚焦于我们的心跳,真正的对话将在寂静中发生。」 第228章 教长腿气质老婆勾引领导-附照片 晨起,祝道秋每天早餐吃的茶叶蛋被替换成了水煮蛋。秋秋不善于处理这种光滑没痕的水煮蛋,剥出来的蛋表面都是坑坑洼洼的,堪比月球表面;而对于煮得破碎的茶叶蛋,则是很有经验,可以剥出一条连长的蛋壳和一个完整的蛋体。现在由于特殊情况,只能吃水煮蛋,梁春朝很乐于接手这个事情。蛋壳和蛋黄归梁春朝,蛋白归祝道秋。张姨很自觉地不插手小夫妻间的事。 接下来在老宅的早餐,都由梁春朝给剥的水煮蛋开始,开启怀孕养胎休养生息(鸡飞狗跳)的日子。 梁春朝现在都将事务改为线上处理,非紧急情况不会离秋秋太远。祝道秋刚好完结了手头上的文,和编辑请了假。两个‘无业游民’待在偌大的家里面,面面相觑。秋秋想和丧彪玩,目前不想让梁春朝加入他们,影响他们父女感情。梁春朝无奈笑笑,妥协道,“行行,秋秋,我拿着电脑在一边办公,绝对不打扰你们。” 不知是否是受孕期影响,祝道秋的本性愈发释放出来了,目前与程叔他们还不是太熟悉,只能让丧彪来当自己的助演嘉宾。秋秋从房间里找出来白床单和黑床单,和丧彪一人一件,期间还确保梁春朝的目光全在笔记本上,没有关注他们。秋秋先是将黑床单把丧彪裹住,本来是想裹成蒙面大将,奈何手艺不过关,裹成了黑暗木乃伊,托着下巴思索片刻,小声自言自语,“嗯…也行,也算是符合形象。”而秋秋自己则是盘坐着,将白床单顶在头顶,从头顶披散开来,像是件白袍。 随后,祝道秋左手并拢倒放在盘坐的大腿上,右手覆于右膝,指头触地。正襟危坐,表情森严,严肃地对眼前的黑团说出,“孽畜,还不快快现出原形来。”话音刚落,秋秋自己先是受不住,忙将丧彪从黑床单中抱出来,抱在怀里,捂住小猫咪的双耳,替小猫咪委屈,慌忙道歉道,“才不是说丧彪,丧彪没听到,丧彪是最可爱最善良的小猫咪。”说完,还想亲一口小猫咪,丧彪虽然没说什么,但是也扬着下巴,等着铲屎官的亲亲。正当他们要双向奔赴时,被一只突如其来的大手挡住了,大手挡在了丧彪的脑壳上,秋秋亲在了梁春朝的手心上。 祝道秋还“啾”了一声,察觉到怎么触感不对劲,发现居然被梁春朝拦截了。梁春朝分开了他们,劝阻道,“秋秋,不能亲丧彪。”还将丧彪抱开了,一人一猫两脸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续言,“秋秋,你现在怀着孕亲完丧彪,满嘴猫毛,要打半天喷嚏,又会变得泪汪汪。隔着我亲,也成。实在不行的话,秋秋,你亲亲我,我再亲丧彪,也相当于你亲丧彪了。” 秋秋被春朝哥的不要脸给折服了,迟迟说不出话来,但是丧彪反应过来,给了梁春朝一个猫猫铁拳。 经历了猫猫铁拳的梁春朝,被指派去给丧彪洗澡,秋秋在一旁当监工。梁春朝拎着丧彪去它的专属浴室,嘴上不忘调侃,“秋秋,丧彪真的该减重了。”秋秋跟在其后,碎碎念,“春朝哥,你别那么说丧彪,丧彪还只是个小猫咪,它只是毛蓬松了点。不能当着小猫咪的面说它重!这是我定的家规,你要遵守!”直到秋秋看到丧彪被放在浴盆里,进行冲洗浸泡,身上的毛紧贴在皮肤上,但体型从外观上来看并没发生什么明显的变化,还是和黑煤气罐一样。 祝道秋以为能看到丧彪从胖团团变成瘦扁扁,结果还是黑胖团团,大为震惊,说话都开始变得有些结巴了,“啊?丧彪,你、你怎么,你真的不瘦啊!!” 丧彪瘫在浴盆里,像张黑地毯占满了空间,被梁春朝搓得舒服得呼噜呼噜叫,像是听懂了秋秋的言外之意,小声委屈地喵了一声。秋秋又忍不住心软自责了,这件事怎么能怪丧彪呢,丧彪也不想长那么多肉的,怪谁,得怪春朝哥,都怪春朝哥给丧彪买太多猫零食了。 梁春朝,才是罪魁祸首。 第229章 迷迷糊糊装睡被摸进腿间吮吸肥嫩 等了很久,沈屿手里的书角都被他捏的皱巴巴的,终于宋祁安准备去厕所了。 沈屿没看到的,是宋祁安离开教室前朝这边意味不明看的一眼,但仅仅是瞟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宋祁安一出教室,沈屿立刻站了起来,他拍了拍杨少明,下巴朝教室门口抬了抬。 杨少明点点头,两人一起走出了教室,朝厕所走去。 果不其然,沈屿和杨少明刚到厕所,宋祁安刚好正在洗手。 此时是上午放学时间,大部分同学都去吃饭了,所以厕所里只有寥寥几人。 等里面只剩下他们三人时,宋祁安也洗完了手。 宋祁安从水龙头旁边抽了张纸擦了擦手,准备往外面走。 沈屿可不会如他所愿,和杨少明堵在了门口。 宋祁安往左,想要绕开两人,沈屿也拉着杨少明往左。 宋祁安往右,两人也往相同的方向。 两个一米八几的少年堵在门口,根本不给宋祁安出去的机会。 傻子来了都得明白这两人的意思了。 宋祁安眼神冰冷,被气笑了,“你们什么意思?” 沈屿眼睛弯起,嘴角扬起一个弧度,笑意却不达眼底,“你觉得呢?” 杨少明不善地昂起下巴,“老弟……” 杨少明刚一开口,宋祁安眼神犹如刀子一般看了过来。 杨少明瞬间咽了咽口水,但下一秒,他的全身都感觉到了针扎般的疼痛。 是双s级alpha的信息素威压。 浓烈的白兰地信息素瞬间席卷整个空间,杨少明自认为自己一个s级alpha在学校也是没几个人能够压制他了,结果面前的这位居然是全国稀缺的双s级! 沈屿几乎是立刻感受到身边的人全身肌肉都在颤抖,周围弥漫着一种压迫,但是对沈屿来说并没有多大的影响,只是有些不舒服。 杨少明坚持不住,跑出了厕所开始大口喘气。 沈屿一脸懵,转头看向了比自己高了半个头的宋祁安。 “你干了什么?!” 宋祁安只是唇角微弯,银丝眼镜下的眼神看猎物般盯着沈屿。 “释放了一些信息素而已,打架之前不都会释放信息素压制吗?” 宋祁安说的不错,很多人打架之前都会先释放信息素压制,如果对方的信息素比自己低,双方的胜负几乎是立刻呼之即出。 “其实挺惊讶的,这位……同学居然一分钟都坚持不下来呢?” 宋祁安眼神里透露出一丝惊讶,但这话落进沈屿和杨少明耳中,是赤裸裸的嘲讽。 沈屿受不了他的伪装,直接上手。 宋祁安则是轻笑了一声,沈屿更加觉得他是在嘲讽自己。 沈屿拳头还没落到宋祁安脸上,宋祁安就已经抓住了他在半空的手腕。 宋祁安捉住他的手腕后,沈屿只是微微震惊了一瞬,下一秒就反应过来,左脚准备踢落宋祁安的小腿。 宋祁安余光瞥见沈屿的脚,右手向后一扯,带着沈屿的手腕一起。 沈屿还没踢到宋祁安,就被扯得向前倒去。 “操。” 宋祁安则是轻轻搂住沈屿,掐住他的脖子,力道不大,但是沈屿能够感觉到他的拇指正摁着自己的大动脉。 他想挣脱,但他只要猛的从宋祁安的手上挣脱的话,宋祁安会立刻收紧掐在他脖子上的手,让他短暂窒息。 宋祁安察觉到沈屿的停顿,右手再次向后扯了一段距离,使得沈屿不得不离宋祁安更近一分。 在外人看来,两人正亲密无间的拥抱在一起。 但只有当事人知道,两人之间的暗流涌动。 宋祁安向前,凑近沈屿的耳边,轻声说道:“嗯?别动,你打不过我的,下次先练练。” 他呼出的气体打在沈屿的耳骨,温热的气息使沈屿的耳朵瞬间通红。 宋祁安看见立马红的跟打了腮红一般的耳朵,惊讶了一会儿,随后觉得很有意思,就松开了搭在沈屿腰上的手,碰了碰通红的耳朵。 沈屿察觉到后,烦躁的感觉从心里升起,他腿一抬,用足了力气踹了宋祁安一脚。 宋祁安没有防备,被踢得向后踉跄了几步,随即撑住了洗手台才稳住了身体。 “力气还不小。”宋祁安看了一眼带着脚印的黑色裤子。 “去你妈的,死变态。”沈屿犀利地评价了刚刚摸了自己耳朵的人。 宋祁安则是心里一堆问号,死变态?这是什么鬼称呼,这就变态了? 沈屿则是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满是不耐烦的模样:“你家打架还乱摸人的?” 宋祁安明白了,刚刚摸了一把耳朵,本来他只是想逗逗他,结果就被这个跟炮仗似的同学评价为变态了。 他觉得有些好笑,但是沈屿紧皱的眉头告诉他,笑了就完。 杨少明缓过来后,就一直待在门口不敢进来,因为宋祁安没有再持续释放信息素压制,但是残留的味道还是让杨少明全身写着拒绝。 见两人好像打完了正在对峙的样子,杨少明才敢抬手点了点沈屿的肩,“屿哥,咱还是先去吃饭吧,我快虚脱了。” 沈屿转过头,一脸一言难尽地看着写满颓丧的杨少明,于心不忍他还站在那被信息素折磨,点了点头。 “等一会儿,马上。” 说完,沈屿将头转了回去,宋祁安也收回了原本落在杨少明手放在沈屿肩上的目光,与沈屿对视。 “这次先放过你,下次你再恶心地摸我,我就不会客气。” 但狠话对宋祁安根本没用,他还是平静地注视着沈屿,听完他的话,宋祁安觉得可笑,“不是你们先来堵我吗?怎么我上手了你还生气了?” “……谁打架还摸人?!怎么,我摸你你乐意?”沈屿见宋祁安理直气壮,气炸了。 结果宋祁安好像还真的认真思考了一番,“嗯……也不是不可以?” 沈屿眼神里透露出了鄙夷的神色。 神经病,没想你是这样的人。 宋祁安则是来了兴致,靠在洗手台,如果不是身上穿着价值不菲,透露出高级的外套,沈屿觉得他跟酒吧里的鸭子没区别,透着流氓气。 结果宋祁安还邀请般看着沈屿,“那你要摸回来吗?” 沈屿满脸写着拒绝,嘴上不饶人,“果然变态。” 而杨少明则是懵逼的听着两人的对话,卧槽?摸什么?这是我可以听的? 沈屿没再管,拍了拍还蹲在门口的杨少明,“走,吃饭。” “的嘞。”一说吃饭,杨少明瞬间满血复活。 走之前,杨少明还偷偷向后看了一眼。 只见那位双s的新同学正一脸平静的看着自己的手指出神。 等沈屿和杨少明经过拐角,彻底看不见宋祁安后,杨少明才收回目光。 总觉得这个转校生和屿哥会有莫名其妙的发展啊。 但没一会儿他就没在想这件事,而是兴奋地看着食堂里他最爱的糖醋排骨。 如果这会儿他们两人回去,就会发现宋祁安还站在洗手台边,狠狠搓着自己的手,过了一会儿才停下,他的手也因为大力变红了许多。 凑近了就会发现,宋祁安眼神涣散,不知道在想什么。 许久后宋祁安才回神,离开了厕所,朝校门口走去。 一整个下午沈屿旁边都没人,沈屿也落得个自在,毕竟身边没有了不想看见的人,他还挺开心的。 等到下午放学,晚自习沈屿基本没有留校,他往书包里塞了几本题和书之后就回家了。 走到半路,他便觉得困意席卷了他的整个大脑,但他还是坚持走到了小区门口,准备等会等电梯的时候靠着墙眯一会儿。 但刚准备拿门禁卡开门的沈屿就被一股力量拉住。 沈屿几乎是立马清醒,但是那股力量实在是太过强大,他根本没法还手,只能爆了句粗口。 很快,沈屿就被抵到了墙上,他的脸紧紧挨着墙,身后的人钳制住了他的双手,让他的挣扎无济于事。 “你干什么!放开!” 但身后的人跟没听到一样,凑近了沈屿,随后靠在了沈屿的肩上,轻轻的嗅了嗅。 “wc你变态啊?老子是个beta!你嗅你妈呢?!”沈屿察觉身后的人在干什么,瞬间暴起,声音是止不住的愤怒。 但他的挣扎在身后人眼里根本没有任何威胁,反倒换来了变本加厉的抚摸。 身后的人将手放到了沈屿的脖子,随后向下滑动,停到了一处。 如果沈屿是个oga,那么此时那人摸的位置就是沈屿的腺体处。 但是沈屿是个beta,根本没有腺体。 沈屿觉得倒霉,回个家都能遇到变态,所以持续输出,骂了这人祖宗十八代。 但是一股温热和刺痛让沈屿短暂的沉默。 身后的人吻上了刚刚手指放的那处,随后还咬了一口。 沈屿感觉到一股热流正通过那处传遍全身。 虽然他不是oga,但是从小接受的教育让沈屿立刻明白他在做什么。 身后的人在临时标记他! “卧槽你妈!我是beta!你……”沈屿此时处于崩溃边缘。 身后人终于开口,“嘘,别动。” 听着熟悉的声音,沈屿几乎崩溃了,这特么是那个死变态!宋祁安! “我操你妈的宋祁安!你恶不恶心! !滚!”沈屿的挣扎更剧烈了,宋祁安终于放开了他。 沈屿一被松开,拳头便打在了宋祁安的脸上。 宋祁安脸被打的偏向了一边,他舌头顶了顶麻木了的腮帮,好似突然回神,“对不起。” “你对不起个什么?你有病吗?你是找不到人泄欲了来当变态了?” 沈屿眼尾泛红,但是手上的力道丝毫不减,把宋祁安摁在地上打,每说一句,沈屿就给宋祁安一拳。 宋祁安也任由他打,沈屿每一拳都用足了力气,到最后沈屿打的没力气了,起身甩了甩手腕,呸了一声骂了句变态后走了。 宋祁安坐起身,他也不知道怎么了,恍恍惚惚的回了家,但是等到放学时间就等在小区拐角,认不到人,但是有一个熟悉的香味,他的全身都叫嚣着占有它,吞噬他。 理智被一点点吞噬,最后全都是本能作祟,沈屿的一拳才把他打醒。 他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居然下意识认为沈屿是个oga,并且想要临时标记他。 现在他满身狼狈,脸上多了些淤青,他碰了碰嘴角,仿佛还残留着沈屿的温度。 但是他很确信,沈屿有信息素,只是还没分化,但是快了。 不过他算是彻底得罪了沈屿,今后他们大概是见面就得开撕了。 宋祁安站起身,回了家。 沈屿被愤怒冲昏了头,一回到家直接甩下书包,走进了浴室。 他想要快点洗去被那个变态触碰过的温度。 他将被触碰过的地方清洗了很多次,最后白皙的皮肤变得通红,沈屿还是觉得不够,直到皮肤开始冒出血点才停下。 洗完澡后,沈屿才冷静下来。 他将竞赛题拿了出来,坐到了椅子上,准备开始做。 但他鬼使神差地触碰上了后脖颈,那里还有一个不深不浅的牙印,想到当时的场景,沈屿更加气不打一处来。 他发誓,这辈子再见到宋祁安,不打他他就是狗。但想想干嘛骂自己是狗,然后就换了一个。 再遇见宋祁安,必定让他知道对他耍流氓的后果。 想到这他满意地点点头,整理好心情开始写作业。 而刚回家的宋祁安此时还是昏昏沉沉的,一到家就倒在了床上,但是他睡不着。 宋祁安硬是头疼了一晚上,所以第二天又请假了。 在收到宋祁安请假的消息时。王明添还贴心的询问了一番。 【王明添:宋同学啊,你如果生病了就要去看医生啊,高二了可不能耽搁太多的时间,成绩好身体也很重要。】 【宋:好的,谢谢老尸。】 王明添看着宋祁安打出来的错别字,沉默了半晌,但想到宋祁安生病了头脑不清醒,打错字很正常。 但是越看,王明添越觉得膈应的慌,所以他切掉了微信界面,关了手机上课去了。 第230章 爱穿短裙的新邻居 姐弟俩是双胞胎,尽管只早几分钟先弟弟一步来到世界上,但姐姐天生就带着超乎年龄的成熟与独立。 还未到分化期,仅凭优异的成绩与突出的体能就被精英小学挖走培养,而弟弟则就读于离家不远的天堂寨小学。 严谨立刻高举双手投降,恳求严以安别再揭短。 望着儿子那双水汪汪的双眸,清澈如泉水的棕色瞳孔里是无尽的纯真与依赖。严以安所有的疲惫酸痛都在这双眼睛的注视下,轻而易举地被驱散了。 时针指向九点半,擦干净饭桌,他注意到没关紧的房门内严欢还在悄声为研学准备东西。眼中闪烁的是藏不住的喜悦,还有压不住上扬的嘴角。 下午女孩在班主任面前的虚张声势的模样,为了给他省钱删掉他手机里的缴费信息,隐瞒的滴水不露的模样,都叫他这个失败的爸爸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思绪不自主跳转到去年生日,两姐弟用积攒的零花钱送他的那双价值三百多联盟币的羊毛手套。 说是发现了爸爸冬天骑车手都冻红了还长了疮,下班回来只能偷偷靠雪花膏缓解疼痛,童言童语听的严以安眼眶一红。 记得刚搬来筒子楼那阵,邻居们见严以安长相不俗都以为是oga,除了风言风语也不乏三天两头跑上门说媒的。 不过自打知道他是带着两个孩子的单亲beta爸爸后纷纷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只有高中学历,所以回到a市后只有家附近的物流公司愿意给他份周内薪水微薄的文员工作。 周末他就开着那辆二手平台自提来的电动车接些跑腿兼职工作来补贴家用。 出神之际,严欢的呼唤打断了严以安的思考,“爸爸,你记得之前买的小草帽放哪里去了吗?” “好像在杂物间,要不我等下洗完碗帮你找吧?” “我自己可以。”严欢环视一圈后眼睛一亮。 她叫来严谨二人合力挪开角落的小书架,书架后是被当作杂物间的屋子,里面堆满了各种旧物和杂物,一股陈旧腐朽的灰尘味扑面而来。 听到动静严以安开口,“等下爸爸去帮你们找,里面太脏太乱了,磕碰到怎么办?” 门口成捆的纸箱被推开,发出沙沙的摩擦声,将空瓶子用脚拨到一旁,姐弟俩终于找到了那顶草帽。 “找到啦!” 刚要离开的严谨感觉手不经意间好像触碰到了个坚硬的物体,伴随着“吱呀”一声,他吃惊地发现门口后竟然有架琴。琴键上覆盖着薄薄的灰尘,看上去是被时间遗忘在了角落。 严谨惊呼:“看,是钢琴!” 他的手指不小心触碰到了一个琴键,但琴并没有发出声音。“怎么没声音啊?” “笨死啦!这是电子琴,要插电的。” 严欢白了弟弟一眼,找到插座连接上电源。琴键发出的清脆音符仿佛是在寂静的水面投入了一颗石子。 两人对视一眼,严谨的指节随即在琴键上随意跳动,一串不成调的旋律飘散出来。 正在厨房洗碗的严以安听到这突如其来的琴音,手一滑,碟子“啪”地一声摔碎在地上。 清脆的响声在厨房里回荡,被响声吓了一跳,姐弟俩火急火燎跑出杂物间。“爸爸,你有没有事?” 严以安愣了下,回过神来微笑着摇摇头:“没什么事情。”说罢转过身继续处理地上的碎片。 “爸爸,杂货间还有怎么还有电子琴啊,是你买的吗?” “是别人送的。” “好吧,那爸爸你小心点。”见他没事,严欢便拉着严谨还想重返杂物间探索。严以安连忙制止,“这么晚了不要弹琴了,会打扰到邻居的。周末白天弹。” 两个孩子面露失望,但还是乖声应道:“知道啦爸爸!” 洗去手上的泡沫,严以安赶到卧室哄睡了两位不知疲倦的探险家。 夜渐渐深了,家里恢复了宁静。 忙完回到房间,严以安擦拭着半干的头发,给胳膊上的伤口敷药等待变干时视线不自觉又落到杂物间没关紧的门缝上。 鬼使神差间他站起身,心操控着指尖先大脑一步握上门把手。 没想到那架电子琴竟已在杂物间里尘封了这么多年,严以安缓缓抚上用修正液勾勒在琴壁上的点状爱心图案。 记得那会班级里趁着运动会在夜晚的自习课上播放了部当年争议很大,票房不太理想的青春爱情影片。 当男主和女二号因为误会差点要接吻时大家都揪心的呼喊,恨不的扑进屏幕里阻止。 而目睹接吻的女主气喘病发作,奄奄一息趴在书桌上艰难的留下最后一句“你爱我吗?我爱你。”后,男主终于搞明白一切,用修正液烙下点状的爱心表露他青涩又坚定的暗恋心事,试图改写时空结局。 可惜没看到片尾被前来查课的主任发现了。 十七岁热衷书写恋恋心事簿的少女群体里涌起效仿电影的风潮,一时间校园里随处都能看到丑不啦叽、不成形状的白色爱心。 当时严以安没有品味懂这部作品,只依稀听说电影最后的结局是两个少男少女因为这场误会走散没能在一起。 琴没插电,更像是因为年久未用而缄口不语。 封存的过去无比清晰的在刹那间涌入在脑海,他想挥掉,想赶走,想合上潘多拉的魔盒。 又害怕动静太大,担心真的清理掉仅剩的记忆后它再也不会回来打扰。 触摸上发黄的琴键,上面还有黑色记号笔留下的痕迹,不同琴键上用数字分别标记着不同的音级。 是他教给一位初学钢琴的好友的。 严以安猛然发觉那些故人已经很久没有在漫长幽深的梦境里来造访他了。 手指不自主地跟上肌肉记忆敲击摁压过标注着数字的琴键。 2352 1351 7357 1351 手茧流连过的地方穿起来了一段绵长的乐音。 琴没有插电,每一串熟悉的音符却如约在他泛起波澜的心房应声响起。 窗帘被吹起,忘了是哪个夜,晚风也如今天这般轻柔绵长。 第231章 性感少妇的诱惑 到底还是给宋景行上了六安瓜片,茶肆老板亲自上的,“宋郎君请。” “您还记得我。” 宋景行抬头,这时知道了些从前秘事便觉得这店主分外亲切。 “想不记得也不行啊,王爷说他陪老王妃吃了饭就过来。”……“不是,盛弋他,知道了?” 宋景行并没有要见盛泊兴的觉悟,许将不是给拦下了吗?怎么还通报到盛泊兴面前?“王爷知道了。” …… 宋景行……那我走?他之所以来这儿并不是为了见盛泊兴的啊!他有正事要办!宋景行正在犹豫要不要躲一下,茶肆外突然列队来了一群金吾卫,远远的有华盖马车驶来。 老板吓了一跳立马打发人去看看怎么了,“郎君少坐我去看看。” “不用看了,天子法驾,金根车,御六龙,这是皇帝出行的礼制。” 宋景行起身,他等的人来了。 今上御驾亲临本应一里一报,但是花云月为防盛泊兴跑了,辇车到甚安王府前金吾卫才列队,把一条街围的水泄不通。 …… 老管家捧着王爷的正装要盛泊兴换上,盛泊兴拉着一张驴脸说不穿,“王爷啊!您别再使小性儿了,这回是皇帝亲自来,您好歹去迎一迎。” “告诉花云月我哭晕过去了,不能见她。”盛泊兴随手挥落了蟒袍转身回房间装死。 老管家要给他跪下了!他急急地跟在盛泊兴身后要再劝劝,许将抬手把他拦下,“您别去了,王爷的脾性您还不知道吗?” “那你说怎么办!你说怎么办?今上亲临啊!如此不敬!他这样……” “我来劝,把蟒袍交给我吧。” 许将——沟通世界与盛泊兴的桥梁。桥梁接下蟒袍和老管家殷切的目光后进了盛泊兴的卧房,顺手把蟒袍放在地上,来了个阴奉阳违。 “躲肯定是躲不掉了,还是想个辙吧。” “想个屁,不想,就说我死了。”盛泊兴愤世嫉俗的躺在床上把帘幕放下,“你翻墙出去告诉宋景行我有事儿,晚上去找他……算了你翻不出去。” “都这时候了就别想着宋景行了,行吗?”许将推推盛泊兴坐在床沿上 “有什么打算没有?” “没有。” “那怎么办?” “靠着呗,等花云月什么时候站到我眼前我什么时候再想。” ……这竟然也是个招儿,“行,那就靠着。” 许将也一脸死相的歪在床上把他主子学了个十成十,两个人都放弃思考的装死等着花云月推门进来…… …… “怎么还没来,许将你去看看?” “不去,我出去万一正好和花云月撞个对脸岂不尴尬?” “啧,我指使不动你了是吗?” “是的。” 花云月被什么绊住了—— 被宋景行,当街阻拦御驾乃是死罪金吾卫的刀横在宋景行脖子上,宋景行仍是跪的如松如柏,满街肃静,大太监挪着步子走过来,“何人在此!敢拦御驾?” “草民宋铭,宋景行,梅师之徒。” 说宋景行或许很少人知道,但梅师却是人尽皆知,那可是天下座师梅常侍,梅师之徒,那必是龙凤之才。 花云月坐在龙辇中,心里清楚来的是谁,“陛下。”大太监来请圣意,“让他进前。” “宋郎,请吧。” 梅师之名让大太监的语气好了不少。 宋景行仍跪在御驾前,装没听见那个”宣“字,“草民密告当朝兵部尚书杨及犯有七宗罪。” 宋景行嘴上说是密告却要当街喊出来,这分明是状告! 他身为梅师之徒,承有梅师之名,一条街的人都等着听他的下文。金吾卫要去拿人,隔着厚厚的幕帘花云月挥了挥手,想听宋景行说完,看他要闹哪出。“何罪?说说看。” “其一谋叛,杨及身为兵部尚书无所作为,致使胡部攻入大禹,是为背叛朝廷家国;其二恶逆,杨及无孝,不侍宗亲,杀害叔伯,是为危害父权;其三不道,杨及残害百姓辱虐平民,,罪恶难恕;其四大不敬,杨及身为人臣,逾越礼制,冒犯朝廷,是为僭越;其五不孝,杨及初丧其母不尊礼法,宴饮赏乐,于道不容;其六不义,杨及残害下属,弑杀兄长,无尊无重,无忠无义;其七内乱,杨及通奸家嫂,亲属乱论,破男女大防,是为罪大恶极,罄竹难书,请陛下明鉴。” …… “宋景行。”花云月从辇车上下来,“兵部尚书乃是二品大员,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草民知道,就是知道才一定要说出来,老师授我诗书是要我刚直端正,为栋梁臣。” “刚直端正。” 花云月忆往昔般的沉吟了一会儿 …… 连中三元的当朝状元,太子伴读,前吏部侍郎宋景行。当年,可是你亲手把你老师送到狱中,发配垓下,真真刚正端直。” …… 宋景行抬头,“杨及有罪,草民奏请陛下依法论罪。” 花云月看了宋景行很久,宋景行也不卑不亢的和当今女帝对视。 你为什么会回来? 不止盛泊兴,花云月也想问宋景行,你为什么会回来? …… 花云月还是贵妃的时候,在后宫和皇后及太子党斗的水深火热,她名下养有一子,梁王宁镇,宁崇景,皇帝第六子,天资聪颖,有大才。 摄政王大权在握祸乱朝纲,三朝元老魏巍用最轰轰烈烈的死换回皇帝一瞬间的清明,他萌发了救国的念头,权臣当道,摄政王目无法度,后宫乌烟瘴气……梅常侍就是在那时入世的,天下座师,大儒梅常侍,他是救国的稻草……入京即为正三品客卿,可参国事,封国子监祭酒,太子太傅,皇帝倚重他,妄想做明君……梅常侍不负所托,他广纳贤才,兴利除弊,重制礼法,重振朝纲,他给奄奄一息的大禹续了一口气,他不是末路稻草,他是举国的栋梁…… 树大招风,太子和梁王同时向梅常侍递去橄榄枝——他们都想请宋景行做伴读,宋景行拒绝了,太子和崇景王各请了三次,他就拒绝了三次,最后事情被捅到皇帝面前,有摄政王参与,皇帝稀里糊涂的赐宋景行太子伴读,不日任职…… 皇帝昏聩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宋景行身为梅常侍唯一的亲授学生被迫代表梅常侍战队……梁王棋差一招。 ……但没人想到宋景行拒绝做太子幕僚,拒绝以身代师,他是太子伴读也只是太子伴读,不结交朋党,不营私。更没人想到宋景行出任太子伴读后不足月余,就在秋闱试上连中三元一举成名,成了大禹开国后第二位连中三元的新科状元,一时风光无量…… 所有人终于意识到宋景行不是梅常侍的附属,他是未出鞘的宝刀…… …… 如今花云月再次看着这把宝刀……满盘皆输……她也好,皇后也好,摄政王和权臣也好,梅常侍也好……当年,他们都满盘皆输……大禹呼吸了最后一口新鲜的空气,终于临近灭亡。 “你老师想救国却落得什么下场你亲眼看到,你呢,想步前人后尘吗?” 花云月说不清自己是不是讨厌宋景行,说不清是讨厌他现在冲撞御驾还是讨厌他从前扰乱她的计划,她说不清宋景行为什么回来,也说不清宋景行回来干什么,他是不是还可以重用。 四年了,梁王废为梁侯远放垓下,生死不知,梅常侍身死异乡化作黄土,摄政王自立为王判出故国,皇后缢死,太子病逝,她登基做了女帝,宋景行找上门来要罢免了兵部尚书……还能再荒唐点吗?哦,胡部打过来了,盛辛战死,朝廷无兵无将,当年上蹿下跳的纨绔小王爷成了真王爷,是她都要巴结的人才…… “老师开天辟地以身伺国,学生愿追随老师遗志,挽狂澜之即倒,扶大厦之将倾。” 宋景行还是不卑不亢,好像不曾有过当年的贬谪,好像大禹还有新生。 花云月沉默了,她想救国,她力排众议拼着千古骂名也要登基做女帝——她也想救国…… “回宫。”花云月转身走回辇车,“宋卿也一起吧。” …… 盛泊兴听说宋景行拦住了花云月是在黄花菜都凉了之后……他不想见的人和他想见的人一块儿走了,还是孤男寡女,回的皇宫! 许将……后面这一段儿未免扯淡,盛泊兴好像一直就有一种病,觉得天下谁都和他一样对宋景行有不轨之心的病……从前这病还有的治,最近越发严重,许将觉得盛泊兴迟早要疯。 “他真的当街判了杨及七宗罪?” 女帝没来盛泊兴不用躲着了就在院子里擦一杆长枪,“一街的人都看着呢,说的有板有眼的……宋景行这一手釜底抽薪,据说坊间都在议论杨及说要罢他的官。” “一群无脑苍蝇就知道嗡嗡嗡,这么多年还是这幅德行,宋景行下套他们就钻。” 盛泊兴很是脑残一会儿骂杨及是个狗官,一会儿骂百姓愚蠢,偶尔骂骂宋景行阴险狡诈。许将知道他心里不痛快就顺着他说,”宋景行这次回来肯定有什么打算,他和你说他要干什么了吗?“ 一提这茬盛泊兴就想起那场糟糕的谈话以及迤逦的夜晚…… ”不对,他从芜州回来,钟鸣怎么没通知我 &ot; “也许是……信没送过来?战乱嘛。” ”是么?“盛泊兴皱着眉给长枪擦油,”找人看着,宋景行从汉青宫里出来立刻通知我。“ …… 汉青宫,宝华殿。 花云月屏退侍从,“说说看,你闹那么一出是为什么?” “草民所说句句属实,密告杨及也是为了清君侧,并无私心。” 宋景行是跪着的,花云月没准他起来,估计是想给他个警告。 “行啊,清君侧,杨及乃是兵部尚书,罢了他,你要朕用谁?” “草民愿毛遂自荐。”……这倒是花云月没想到的,她以为宋景行志在相位,再不济也会去监查司或者吏部,兵部尚书可不能肃清朝廷。 “志向很远大嘛,兵部,还是尚书,现在是战时,这么重要的职位,朕会轻易交给随便在大街上找到的庶民?” “草民以为草民很合适,陛下,说句不谦虚的话,放眼朝廷,没有什么是草民做不了的。” “确实不谦虚,那这样,朕就准你去国子监做教授怎么样?干回你的老本行。” 很明显宋景行是可用之才,花云月决定要用就不会放人,但她不可能被宋景行牵着鼻子走,她总要敲打敲打宋景行,摸清宋景行到底揣的什么心思。 宋景行只觉得可笑,都要灭国了贵妃娘娘竟然还在走那条权衡的老路,“陛下,恕草民直言,草民以为,咱们还是打开天窗说亮话的好。” 花云月没说话,任何一个上位者都不会喜欢听到这样的话,用人,或许需要不驯顺,但更需要驯顺。她在犹豫。 第232章 合租上了美女室友 四姐弟勉强果腹之后,姗姗来迟的父亲才出现。 &ot;唳——!&ot; 高亢的啼鸣自云端传来,雄鹰的鸣叫撕裂云层。 风青抬头望见一道白虹贯日般的掠影,那是一只成年海东青正在云层间盘旋。当它俯冲掠过崖壁时,风青看清了那对鎏金般的瞳孔,以及左爪处缺失的第三趾,爪下还抓着半只血淋淋的雪兔。 母亲突然剧烈颤抖起来。风青被坚硬的喙叼住后颈,寒风中她听见兄弟姐妹惊慌的啾鸣。紧接着母亲迅雷烈风般用自己的身躯挡住了风青的其他三只弟妹。将他们推搡着藏进岩缝最深处的阴影。 透过绒羽的间隙,她望见母亲炸开全身翎羽,朝着天空发出威胁性的低吼。 那只白翎海东青在巢穴上空盘旋三周,最终才缓缓降落到巢穴。 母亲冷冷地看着雄鹰动作,没有什么反应。在那里自顾自地用鹰喙梳理了下自己的羽毛。 风青作为离母亲最近,仓促反应之下被海东青妈妈衔在嘴里的那只,风青近距离地直面了这世父亲的体型样貌。 很少见,海东青的羽色变化其实较大,有暗色型、灰色型等,风青这世的母亲便是灰色型。在见到这世的母亲之时,风青便为其清俊壮硕感叹。 而她这世的父亲则更是“神俊”,头部为白色,头顶具有粗著的暗色纵纹,通体雪白,翎白如棉,上体有白色横斑和斑点,尾羽奇俏,竟是海东青中少有的白色型海东青。 在历史上,白色海东青更是被视为极品,其稀有程度使得其价值连城。 据记载,海东青中纯白色的个体尤为罕见,而杂色或灰色的海东青则相对常见一些。 而根据矛隼的多态个体差异,它们在爱好者口中也有着不同称号:波黄、秋黄、玉爪、三年龙、六年凤等。 清代地理学家杨宾所著《柳边纪略》中记载道:“海东青者,鹰品之最贵者也。纯白为上,白而杂它毛色者次之,灰色又次之。”这个说法在风青的时代饲养矛隼的人群中更是广为流传。 当然,美中不足的就是风青的父亲体型还是小了些,使得白色衬托出的清冷神俊,不可亵渎的磅礴气势打了些许折扣。 但也不影响风青馋她父亲那一身的白翎。 果然,无论在何时,白毛都是最靓的。 风青不语,只是一昧在心中在对着父亲那一身神圣外衣流哈喇子。 刚刚降落的雄鹰,悬停在崖边,开始梳理羽毛。在风青“如狼似虎”的眼神下狠狠打了一个激灵,生物的本能让他觉得身体毛毛的,好像被什么给盯上了。 “精致”地梳理完羽毛后,雄鹰还不死心,试探地将脖颈往阴影处探。 “咕隆——”母亲嘶哑着威胁啼鸣,雄鹰在母亲的气势下缩回了脑袋。 很奇特,风青竟然在一只猛禽类身上,看见了悻悻的神色。也从母亲坚定的喝退啼鸣中拼凑出真相——这只白翎海东青,正是她素未谋面的父亲,此刻准备执行猛禽最残酷的抉择——将最弱小的雏鸟抛下悬崖。 但母亲的恻隐之心救了“晓晓”一命。 僵持不下中,父亲还是低了头,整个鸟身松弛下来,紧接着父亲又像是想要找补一下,毫不迟疑地将用爪子将那只未破壳的蛋狠狠握住。 风青甚至能听到蛋壳与爪子相碰,在强大的握力下发出令人牙酸的破裂声,似裂帛被剪刀突然减断,不堪重负,随即便被抛下了悬崖。 利爪松开的刹那,风青似乎被寒意侵袭,打了一个冷颤。 此后几天,雌鸟母亲依旧每天呆在巢穴中照顾幼鸟,雄鸟则肩负着捕猎的重任。 随着4只雏鸟的不断长大,对食物的需求量越来越大,风青也总算是发现了,这一世的海东青父亲,是对得起他的这身颜色的。 倒也不是说她这世的父亲是完全的小白脸,哦,风青叫他白帝,实在是白毛太耀眼,风青完全抵挡不住每天睁眼就能见到一脸高傲暴躁的白翎猛禽的“攻势”,太有帝王那味了。 当然风青给雌鸟母亲也取了个名字——阿布卡赫赫,这是前世风青在搜集海东青资料时从女真文化中了解到的一位女神,在女真族的创世神话中,阿布卡赫赫是至善的象征。 毕竟海东青孵育后代,本就不易,更何况是风青她们这一家一窝五蛋,一养四崽的特殊家庭。 可以说,能直到生育那天,五颗蛋都完好无损,凭借这几天风青对白帝的观察,也知道没有母亲阿布卡赫赫,是绝对不可能实现的事。出生后,本应被抛弃的“晓晓”能现在顺顺利利得生长,母亲也功不可没。 至于风青的另外两兄弟,根据他们的外貌特征,风青给他们取名裂喙,裂尾。大的那只也就是风青的二弟不知是出壳的时候太使力,还是发育不够完全,鹰喙上有一条浅浅的裂痕。三弟呢,则是太有特征,尾羽虽还未完全长出,却已经隐隐有分叉的趋势。 总而言之,一窝五蛋,活了四只,已经是很高的成活率了。 只是可惜父亲白帝的捕猎能力实在不强,每次带回来的都是非常小的鼠类。这类猎物要填饱一家子的肚子,势必会增加捕猎次数,每次白帝送回猎物之后就又被雌鸟母亲打发出去捕猎,一天返回数十趟。 就连风青都感叹白帝老父亲为家庭不辞辛劳,真是不易。 终于又过了几天,白帝老父亲这天竟然“不工作”了,他“罢工”了! 一大只鸟缩起头来蹲在崖壁一旁,任凭阿布卡赫赫怎么暴躁催促,也不挪动一步,是打定主意今天要罢工的架势。 风青还好,因为自小的经历就知道会哭的孩子才有糖吃不争不抢,只会饿的发慌。 所以无论是一开始吸吮雌鸟母亲的嗉囊分泌的乳汁来获取营养,还是随着日龄增长,逐渐开始尝试吃一些固体食物,如小型昆虫和其他小型水生生物,风青都是一马当先,寸土不让,总是第一口吃上饭的鸟。 当然,这种情况是因为风青也没办法,即便她吃的多了,弟弟妹妹就吃的少了,她也得第一个上。 保证自己果腹,不影响这具身体的生长发育后,风青也会快速退到一边,把位置让给其他三只幼雏。 毕竟她第一个上,后面的几只小家伙还有的吃,换那几只饕餮小家伙后,后面的就不一定有的吃了。 从日出僵持到了正午,太阳开始西斜,其他三小只因为还没等到往天这时候早已入口的食物,已经焉哒哒趴在地上了,三小只挤在一堆,好不可怜。 风青见状,还得叹气,生活不易,只能卖艺。 她妞妞捏捏,期期艾艾地去蹭了蹭在崖壁边当窝窝头的父亲,又用眼巴巴的大眼神盯着还在教训老父亲的母亲。 这边蹭蹭,那边挨挨。 白帝老父亲看着这只自出生这些天来老是用那种让他肉抖眼神(风青自认为来是“慈爱”的眼神)盯着他粘着他的大女儿,现在用这种“期待”的眼神看着他,还是坐不住了。 他稍微振作了下精神,迅速地飞离悬崖。没过一会儿,鸟喙里叼着两只老鼠回来,放下老鼠后,没向往常一样继续出门捕猎,又恢复了刚才的样子。一整个家里蹲颓废青年形象。 母亲阿布卡赫赫又忍不住了,狠狠用鸟喙在白帝头上叨叨了好几下,可怜白帝经这么一上午脑门都秃了,母亲的爪子下还有白毛的遗骸。 风青觉得白帝不英武了,原先是俊俏,现在活脱脱一个宅家掉毛邋遢老父亲形象。 当然风青也知道后面的两只老鼠应该是老父亲从他的“粮库”翻出的之前在巢穴周围藏匿的储备粮。 但很可惜,两只老鼠的量明显是不够一家六口人填饱肚子的。即使白帝老父亲良心发现,这天没有参与分食。一家人也只能勉强靠着两只老鼠半饿不饿地过了一天…… 第二天一早,崖顶的晨雾还未散尽,风青就被四妹啄尾羽的刺痛惊醒。 小家伙的喙尖已生出倒钩,撕扯绒毛时带起细碎血珠。她忍痛将晓晓拱到母亲腹羽下,转头望见白帝正用秃了大半的脑袋抵着岩壁打盹,爪边散落着昨夜未吃完的鼠骨。 阿布卡赫赫的嗉囊早已干瘪。风青能听见母亲胃袋收缩的咕噜声,那声音像极了融雪渗入岩缝的动静。她缩了缩脖子,将最后半片鼠皮推进弟妹堆里。 风青没有去抢食,一是没忍心,三小只已经明显奄奄一息。除非风青完全不再考虑兄弟姐妹的死活。而作为人的感性让风青没法眼睁睁看着刚出世的生灵,这么“可爱”的猛禽还没来的及翱翔九霄就早早夭折。 二是没必要,吃鼠肉已经足够考验风青的心理防线,她不想再次挑战人体极限_。 3只幼鸟被饿得奄奄一息,再饿下去恐怕难以存活。阿布卡赫赫焦躁不安,把附近雄鸟可能藏猎物的地方,翻了个底朝天,却一无所有。 最后阿布卡赫赫不得不选择亲自出去捕猎。 阿布卡赫赫在空中盘旋,观察着任何可能出现猎物的区域。母亲运气不错,很快就发现一只野兔在觅食。 而此时的野兔丝毫未察觉到危险的到来,还在不停地吃草。还好母亲即使在繁育期间,也没忘记保持爪子的锋利,每天都会在饭后在悬崖边上磨磨爪。 此刻,在天上盘旋的猛禽,瞄准时机,从高处俯冲而下,如天降雷火,又似玄铁利剑,一击之下,当阿布卡赫赫重新升空,野兔已被擒获,徒劳地在母亲爪子上痉挛了几下,放弃了挣扎。 这也是风青第一次亲身在自然界直面猎物在猎人面前的无力,紧接着在风青心中涌现出一股莫名的豪情,浑身的血液在翻涌沸腾,这是动物的本能。 “万鹰之王”的神俊,碾压式的胜利,高超的捕猎技巧这些无不在风青眼前发生,又传导在大脑里,让风青一面跃跃欲试,一面折服于大自然的鬼斧造物本领。 阿布卡赫赫带回了食物,将食物用鹰喙将兔肉撕烂吞下又反刍给风青他们,这种喂养方式被称为“鸽乳”,富含高蛋白和脂肪,能够满足海东青幼鸟的生长需求。 雏鸟们被饿得没有生气,一个个都眯着眼睛接受着母亲投来的食物,4只雏鸟在享用完大半只野兔后,终于是“满血复活”。 就在风青以为这种“丧偶式育儿”会一直持续下去的时候,第二天,这天日头攀上冷杉梢头。 &ot;咕——&ot;阿布卡赫赫的警告声比往日嘶哑。白帝浑身翎羽炸开又收拢,突然展翅冲向云层。 风青望着那抹白影踉跄消失在硫磺雾霭中,爪尖不自觉地抠进岩缝。 第233章 盘龙之鞭抽到汁水横流 许嘉从次卧的卫生间走出来,刚洗完澡,头发还在滴水,他抬眸看见宋何坐在他的床边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反应过来上衣没穿,宋何把床上的上衣递给他。 “头发还很湿,我帮你吹干吧。”宋何的语气很温柔,眼神更温柔,许嘉承受不住这样的深情,不敢看他,愣在原地,耳朵都红了。 宋何不着急,等着许嘉答应。 “好。”许嘉套上上衣坐在梳妆台前。 宋何不说话,一味从抽屉拿出吹风机,插上电。 吹风机声音盖住了许嘉的心跳声,宋何的手轻抚过他的头发,神经更加紧崩了,宋何指尖会不小心碰到他颈脖,一股被电的触感。 许嘉悄悄抬眸看向镜子里的宋何,后者很认真在帮他吹头发,他看入迷了,宋何的双眼皮很好看,尤其是在垂眸理他的头发时,像个忧郁的小王子,宋何的鼻子很挺,衬托整张脸很有型,宋何的嘴唇很红润,很好亲的样子。 许嘉立马抖掉不合时宜的想法,想什么呢?不能在想了。 宋何像是知道有人在看他一样,嘴唇抿了一下,许嘉跟被抓包一样错愕地挪开视线。 吹风机的声音没了,宋何摸着许嘉的头发,已经干了,“头发吹好了。” “谢谢。” 宋何看到床上放着的衣服,问道:“你等会儿要出去?” “嗯。”许嘉回。 宋何看着镜子里垂眸的许嘉:“去哪?” “去叶奇朋友开的一家酒吧。” “酒吧叫什么名字?” “幻岛。” 宋何心中憋着一口气,“那你早去早回。” …… 许嘉换好衣服下楼,叶奇开车来接他。 宋何从房间里出来,望着空荡荡的房间,拿出手机拨出电话。 电话接通,宋何直截了当,“出来喝酒,幻岛酒吧。” 幻岛酒吧,听着名字能是正经酒吧吗。 宋何一股怒火。 林迟到酒吧找了好一阵才找到宋何,“怎么坐那么偏的位置,要是我不了解你的话,估计找不到你。” 宋何不语,林迟顺着宋何的视线看到许嘉在和好几个人在聊天,明白了,“原来你是来跟踪的。” “你觉得他们在聊什么?”宋何双手抱在胸前,急切想知道答案。 林迟看到许嘉那一桌有位长得挺高,以经验来看,正在和许嘉交谈的是alpha,企图拱火,“你老婆长得确实好看,觊觎他的人肯定不少,估计是在搭讪。” 宋何听到这话,猛地起身想要宣示主权,被林迟拉住,“我胡说的,看把你激动的。” 宋何撇了林迟一眼,很无语,“你喝酒吧,别说话了。” …… 酒吧老板方形百忙之中来到叶奇这一桌,很开心说道,“多谢兄弟们来捧场,刚开业没想到人挺多的,有点忙。” 叶奇手搭在方形肩上说道:“都是兄弟,应该的,这的酒是真不错。” 叶奇向方形介绍许嘉“我给你介绍下,这位是许嘉,我的好哥们。” 许嘉介绍道:“你好,许嘉。” “你好,方形,正方形的方形。” 叶奇还向方形介绍了林声,林声男朋友顾凯和张华。 叶奇看着店里生意不错,顾客很多,确实需要人手,说道,“店里人挺多的,以后有机会再叙旧,你先去忙吧。” 方形拍着叶奇的肩膀,“你们慢慢喝,今天这酒我请。” “哎呀,去帮吧。”叶奇说。 老板走后,他们一群人坐回卡座。 顾凯热爱音乐,刚知道许嘉修的是流行音乐,像是遇到同道中人,聊个不停。 “流行音乐通熟易懂,节奏轻快……”顾凯坐下来刚想续上刚刚说的内容,被林声打断,“好啦,我耳朵要听出茧子了。” 顾凯是个妻管严,也不再讨论学术。 开始聊情感问题,在场五人,除了顾凯是alpha,其他人都是oga。 张华聊到追了一个人三个月,感觉对方也是对他有好感的,也有给他回应,转眼间就跟别人好上了,“怎么我遇到的都是渣男,月老不能行行好让我遇到我的真命天子吗?” 林声说道:“月老估计忙的没顾得上你。” “我看也是。”张华问道:“许嘉长得那么好看,肯定有不少人追求你吧,有没有相中的?” 许嘉浅笑,“我已经结婚了,前不久结的。” 张华:“恭喜呀。” 林声、顾凯:“恭喜。” 叶奇对着林声说道:“你们现在有结婚的打算吗?” 林声说道:“计划在明年年底,到时候你们都得来哦。” …… 林迟把酒递给宋何,宋何说道:“我不喝。” 他看着手表上的时间,快零点了,“我出去打个电话。” 他找个了个安静的地方,拿出手机拨打电话。 许嘉听到电话铃响,众人起哄,“家里那位?” “嗯。”许嘉接通电话,“怎么啦?” “要结束了吗?我到酒吧门口了。”宋何不留给许嘉拒绝他的任何理由。 “好,等我一下。”许嘉挂断电话跟在坐的朋友说,“我先回去了,你们接着喝。” 叶奇看破一切,“他到门口了?” “嗯。”许嘉嘴角带笑。 张华看出许嘉的喜悦,“快去吧,下次再约。” 林声也秒懂,搂着顾凯的手臂,“别让你家那位等着急了,快去吧。” “先走了,再见。”许嘉回头笑着说道。 “再见。” …… 许嘉快步走出酒吧,看见宋何就要在酒吧门口旁,上前说道,“你怎么来了?” “来接你回家。”宋何牵起许嘉的手去开车门。 许嘉没有排斥这种行为,反而顺势牵着对方。 他此刻强烈感受到有人接回家的幸福感,眉眼的笑意藏不住。 宋何双手握方向盘,目视前方问道:“玩的开心吗?” “挺开心的。”许嘉回。 “酒好喝吗?” “好喝。” “刚刚……”宋何想说的话被电话铃打断,他点击显示屏接通林迟来电。 “你去哪了?”林迟骂骂咧咧道。 “回家。”宋何很镇定。 林迟坐在卡座望向许嘉那桌,没看见许嘉人,估计是被宋何接走了,“算你没良心,挂啦。” 许嘉听出来宋何放人家鸽子了,“你有事的话不用来接我的,我自己能回家的。” “用。”宋何听着这话挺生气的,你难道不清楚你在我心中的重要性吗。 看不出来我对你的喜欢吗。 看不出来我在讨你欢心吗? 也罢,慢慢来。 …… 林迟一个人喝了很多酒,还算他有良心记得买单。 林迟醉的眼前有些模糊,打开手机通讯录,拨通第一个人的电话。 电话另一端迟疑了一会儿才接通,第一句话就是:“有事?” “我喝醉了,可以来接我一下吗?”林迟趴在桌子上。 “不可以,你不会叫代驾吗?”对面那人态度坚决。 “不会,”林迟趴起来揉了揉眼睛,看着手机屏幕模糊的两个字“郑璇”,他鼻子一酸,眼里装满泪水,声音闷闷的,“你可以来接我吗?我在幻岛酒吧。” “宋何丢下我一个人不管我,你也不要我了吗?”林迟的眼泪流了下来,“阿璇,我想你了。” 郑璇听着林迟哭唧唧的,换上衣服,“别哭了,丢死人了,在原位等我。” “嗯,我会一直在原地等你的。” 郑璇到酒吧找到林迟,他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郑璇拍了拍他,“醒醒,再不醒我走了。” 林迟秒醒,“你来了。” 郑璇把林迟扶起来,把他手搭在自己肩上,“这是喝了多少酒,一身酒味,臭死了。” 郑璇想把林迟放到后座,林迟不肯,非要坐副驾驶位置,“我想睁开眼能看到你。” “我不跟醉鬼强词夺理,”郑璇把林迟扶到副驾驶位置,给他系好安全带,关上门,坐到驾驶位,并嘱咐道:“安安静静睡觉,不能影响我开车知道吗?” “我会的。”林迟眯着眼睛说道。 郑璇把林迟送回他家,家里的密码没改,郑璇输入密码门就打开了,本要放手,“人送到家了,我要回去了。” 林迟拉住郑璇不放开,“别走,我一个人站不稳。” “那我扶你到房间。” 郑璇把林迟扶到床上,后者紧抓着她的手,不让她走。 她坐在床边,也不着急,她瞥见床头柜上放着一沓资料,是关于切除腺体的手术方案。 郑璇很恼火,但又看着林迟已经睡着了,喝了酒头肯定很疼,不忍心叫醒他。 郑璇挣脱林迟的手,在客厅反复翻阅摘除腺体的手术方案,她深知摘除腺体的危害,没想到她和林迟分手后,他会选择摘除腺体,如果他是因为伤害身体来成就他们的感情,那她不会过得坦荡,她睡意全无,干坐着直到天亮。 林迟醒了,感觉头疼欲裂,洗漱走出房间打算倒水喝,看见沙发上坐着个人,那个背影他再熟悉不过,愣在原地。 “你给我过来。”郑璇是在命令。 林迟看到她拿着手术方案,“你都看到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是想我可怜你吗?”郑璇说着说着鼻子一酸,努力不让眼泪流下来。 “我……我没那么想。”林迟蹲在郑璇面前,拭去她的眼泪。 “你不许那样做,你要是切除腺体,我永远都不会和你好了。”郑璇不希望他们在一起的前提是一方通过伤害自己,那样的爱情就变质了。 “我错了,我不做手术,”林迟起身抱住郑璇,“分手后,我每天都很想你,阿璇,我们和好吧。” 他们都是alpha,他们不能在对方易感期用信息素安抚对方,只能自己独自消化,当看到彼此受易感期折磨,都悔恨自己不是oga,相爱又怎么样,如果相爱是折磨,是痛苦,那这样的爱又有什么意义。 郑璇提出分开,希望对方能找到一个oga对象。 可现在眼下看来,不在一起也痛苦,在一起也痛苦,为什么不选择后者呢。 “尽管前路万难,总会有办法解决的。” “让我们一起跌入这深不见底的谜潭吧。” 第234章 偶遇上海熟女-很需要,很直接! 程橙呆滞的看了许久。 半响后她猛地后退,后背&ot;咚&ot;地撞上瓷砖墙。她手忙脚乱地摸到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呼吸一滞—— 眼前的尤禾燃半透明得像是全息投影,银发间隐约可见水母的伞盖轮廓,腰腹以下还保持着透明液态,六条触须在空气中缓缓浮动。 最要命的是,他正用她的粉底液刷在镜子上写:【本座要帅气的】 &ot;&ot;程橙的视线从他精瘦的腰腹线条移到那张写满不耐烦的俊脸上,&ot;你&ot; &ot;同步率25,只能维持基础投影。&ot;男人或者说雄性水母——用粉底液刷指了指自己半透明的胸口,&ot;每提升5,实体化程度增加12。&ot; 系统光幕适时弹出: 【尤禾燃人形进度】 25:全息投影状态 50:可实体化3小时 75:仅夜间恢复原型 100:永久人形 程橙鬼使神差地伸手,指尖穿过他银发间虚幻的流光:&ot;所以你现在是&ot; &ot;能量体。&ot;他偏头躲开她的触碰,眼尾鳞光闪烁,&ot;别碰,会消耗同步值。&ot; 像是印证他的话,投影突然闪烁几下,险些消散。程橙赶紧收回手,却见他突然凑近,半透明的鼻尖几乎贴上她的—— &ot;你头发上,&ot;他皱眉,&ot;有石油味。&ot; 程橙这才想起今天在海边沾到的污渍。尤禾燃的投影突然剧烈波动,像是信号不良的电视画面。 【警告!污染源接近】 【同步率-1】 &ot;喂!你别消失啊!&ot;程橙慌忙去抓,手指却穿过一片冰凉的蓝光,&ot;西装还没买呢!&ot; 浴室重归黑暗,只有她掌心躺着一团蔫巴巴的小水母,伞盖上的金纹组成了一个【饿】字。 第二天中午,程橙戴着能遮住半张脸的墨镜,鬼鬼祟祟溜进国金中心的西装专卖店。她背包里探出一根透明触须,正兴奋地拍打她的后颈。 &ot;先说好,&ot;她压低声音,&ot;买了西装就&ot; &ot;程橙?!&ot;一个惊喜的女声从身后传来。 程橙僵住,缓缓转身。两个大学生模样的女孩正举着手机,其中一个的屏保赫然是她昨天落水的热搜截图。 &ot;真的是你!&ot;女孩激动地拽同伴袖子,&ot;我就说看侧影像!姐姐你救海豚的视频太帅了!&ot; 程橙嘴角抽了抽。什么海豚?热搜已经魔改到这种程度了? 背包突然剧烈晃动,一根触须悄悄探出来,在女孩看不见的角度戳了戳程橙的腰,指向橱窗里那套深蓝暗纹的西装。 &ot;呃,谢谢&ot;程橙战术性后退,后腰却撞上展示架。一条触须趁机卷走价签,在她眼前晃了晃六位数的数字。 &ot;姐姐要买男装?&ot;女孩好奇地瞄向她空荡荡的身侧,&ot;给男朋友吗?&ot; 程橙刚要否认,背包里突然传来一声清晰的:&ot;嗯。&ot; 两个女孩瞪大眼睛。程橙一把按住躁动的背包,干笑道:&ot;语、语音闹钟!&ot; 更糟的是,她感觉后背渐渐漫开湿润的凉意,某个不听话的水母正在她背包里分泌黏液! 【同步率30】 【实体化可维持10分钟】 系统提示弹出的瞬间,程橙的背包带突然一轻。她惊恐地转头,看见试衣间门缝下流过一道幽蓝的水痕。 &ot;不好意思!&ot;她冲向试衣间,却听见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布料声,接着是&ot;咚&ot;的闷响。 门开了一条缝。 银发男人裹着皱巴巴的衬衫探出头,冷白皮肤上还挂着水珠。他拽住程橙手腕往里面一扯:&ot;领带,不会系。&ot; 试衣间镜子里,程橙看见他背后浮动着半透明的触须虚影,其中一条正笨拙地缠着一条藏青色领带。而更可怕的是,她听见那两个粉丝正在门外小声说: &ot;要不要告诉店员?&ot; &ot;可他们好配啊&ot; 尤禾燃突然低头,带着海水气息的呼吸拂过她耳垂:&ot;人类,&ot;他指着自己领口歪歪扭扭的温莎结,&ot;这比净化石油还难。&ot; 程橙望着镜子里交叠的身影,绝望地意识到两件事: 1 她可能要上社会新闻了 2 这只水母根本不知道什么叫社交距离 &ot;松手!&ot;她压低声音去掰尤禾燃环在她腰间的触须虚影,指尖却穿过一片冰凉的蓝光。门外粉丝的窃窃私语越来越清晰:&ot;他们在试衣间好久了&ot; 程橙猛地转身,后背&ot;咚&ot;地撞上衣镜。 尤禾燃银发间流动的荧光在她眼前晃动,他正用两根手指捏着那条藏青领带,脸上写满嫌弃:&ot;人类为什么要用这种海藻绞索?&ot; &ot;这叫温莎结!&ot;程橙一把抢过领带,突然摸到价签。翻过来一看,她的表情瞬间凝固—— 128,000 这个数字像一记重锤砸在脑门上。程橙的手指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耳边嗡嗡作响。她突然想起银行卡余额:82,35647,还是今早公司刚结的上季度通告费。 &ot;换一套。&ot;她咬着牙,把尤禾燃往旁边拽了拽,&ot;这套太贵了。&ot; 银发男人纹丝不动,修长的手指抚过西装面料的暗纹,眼底泛起深海般的幽光:&ot;就这套。&ot; &ot;你知道这要多少钱吗?!&ot;程橙压低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ot;我全部家当都不够!&ot; 尤禾燃微微蹙眉,似乎无法理解&ot;贫穷&ot;这个概念。他低头看向程橙,银发垂落,在灯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ot;系统不是给了你奖金?&ot; &ot;那得完成任务才能提现!&ot;程橙抓狂,&ot;我现在连饭都快吃不起了!&ot; 系统光幕适时弹出: 【检测到宿主财政危机】 【可预支100万(利息20周)】 【是否贷款?】 程橙:&ot;&ot; 这系统是高利贷转世吗?! 尤禾燃歪了歪头,似乎对&ot;贷款&ot;这个词产生了兴趣。他伸手点了点光幕上的数字,触须虚影在空气中划出痕迹:【本座可以黑进银行】 &ot;不行!&ot;程橙一把按住他的手,&ot;你是想让我进局子吗?!&ot; 系统光幕突然闪烁: 【贷款已自动发放】 【当前负债:1,000,000(利息20周)】 【请宿主尽快完成任务还款】 程橙:&ot;???&ot; &ot;我没同意贷款啊!&ot; 尤禾燃淡定地整理着袖口:&ot;本座帮你点了确认。&ot; 程橙:&ot;&ot; 她现在就想把这祖宗扔回海里。 两个粉丝还在不远处探头探脑,其中一个已经偷偷举起手机。程橙深吸一口气,麻木地微笑:&ot;谢谢支持,我们先走了。&ot; 她一把拽住尤禾燃的手腕,触感冰凉,像是握着一块浸了海水的玉。她压低声音:&ot;快走,再不走明天热搜就是程橙带神秘男子买天价西装!&ot; 尤禾燃似乎对这个标题很满意,唇角微勾:&ot;挺好。&ot; &ot;好个鬼!&ot;程橙火速从包里翻出两个口罩,一个捂在自己脸上,另一个直接糊在尤禾燃脸上,&ot;戴上!&ot; 他皱眉,似乎对这种遮挡很不满,但程橙已经拽着他快步往外走。粉丝在后面小声惊呼:&ot;啊啊啊他好高!背影好配!&ot; 程橙头也不回,内心只有一个念头,赶紧回家,把这祖宗供起来,然后去蓝海晚宴搞钱! ---------------- 晚上六点半。 王姐的黑色奔驰急刹在公寓楼下时,程橙正把尤禾燃的银发往棒球帽里塞。 &ot;别动!&ot;她咬牙切齿地按住他乱晃的脑袋,&ot;人类没有会发光的头发!&ot; 尤禾燃皱眉,帽檐下露出一截线条分明的下颌:&ot;本座的光谱频率只有你能看见。&ot;说着抬手调整领带——经过三小时特训,他终于学会打最简单的四手结,虽然歪得像条溺水的鳗鱼。 车门猛地被拉开。 &ot;程橙你最好解释清楚——&ot;王姐的怒吼戛然而止。墨镜滑到鼻尖,露出她瞪圆的眼睛,&ot;这这位是?&ot; 程橙干笑两声:&ot;我表弟!乡下刚来的!&ot; 尤禾燃缓缓转头,深海般的蓝眼睛直视王姐:&ot;她说谎。&ot; 车内死寂三秒。 &ot;&ot;王姐的视线在尤禾燃脸上来回扫视,突然掏出手机狂按计算器:&ot;混血模特?中戏在校生?算了不重要这张脸够你炒三个月cp&ot;她猛地拽过程橙耳语:&ot;睡粉违法但睡这种级别的不亏!&ot; 程橙差点被自己口水呛死。 尤禾燃歪头,银发从帽檐滑出几缕:&ot;cp是什么?能提高同步率吗?&ot; 系统光幕在程橙眼前弹出:【建议采纳,亲密行为可加速】 程橙一巴掌拍散了光幕。 蓝海基金会的晚宴设在临海玻璃穹顶厅。程橙挽着尤禾燃进场时,水晶灯折射的光斑在他身上流淌,像是给他镀了层粼粼的海浪。 &ot;别盯着灯看,&ot;程橙掐他手臂,&ot;你瞳孔在变色!&ot; 尤禾燃眨了眨眼,虹膜从深海蓝渐变成接近人类的灰蓝,但眼尾的鳞光依然若隐若现。 他忽然收紧手臂,程橙被迫贴上一片冰凉的西装面料:&ot;右侧45度,目标出现。&ot; 李总正在香槟塔旁谈笑风生,手里端着杯琥珀色液体。尤禾燃的喉结动了动:&ot;苏格兰威士忌,18年陈酿,但杯底沉淀物是二甲基苯并蒽。&ot; &ot;那是什么?&ot; &ot;今晚要排海的工业废水添加剂。&ot;他指尖泛起微弱的蓝光,&ot;本座现在就能让他自食恶果——&ot; 程橙一脚踩在他锃亮的皮鞋上。 &ot;程橙?&ot;一个甜腻的声音插进来,&ot;这位是新男友?&ot;林珊珊一袭高开叉红裙走来,目光黏在尤禾燃脸上,&ot;怎么从没听王姐提起过呀~&ot; 尤禾燃突然俯身,鼻尖几乎贴上林珊珊的颈动脉:&ot;你身上有相同的毒味。&ot; 林珊珊笑容僵住。 &ot;他开玩笑的!&ot;程橙一把拽回尤禾燃,触须隔着西装布料缠上她的手腕。 林珊珊:“……” 程橙讪笑着朝林珊珊一边点头,一边拽着尤禾燃往后走,“不好意思啊珊珊,那个…我还有事哈…” 林珊珊看着程橙的动作,孤疑的眯起精心描绘的狐狸眼,红唇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小声说着:“不会真是男朋友吧…” “你干什么!”程橙将尤禾燃拉到角落里,&ot;19:25了,别忘记了我们的计划!” “本座知道”尤禾燃不耐烦地拍开她整理领带的手:&ot;人类为什么要用这种海藻绞索?&ot; &ot;这叫温莎结!&ot;程橙压低声音,目光扫过宴会厅入口的安保,&ot;记住计划:先潜入,再取证,最后&ot; &ot;记得记得&ot;尤禾燃突然贴近,冰凉的手指划过她耳垂,将一枚珍珠耳钉调整为最佳角度——里面藏着微型摄像头,&ot;但计划有变。&ot; 他的银发间闪过一丝不正常的电流般蓝光。程橙这才注意到他西装袖口下,小臂皮肤已经浮现出半透明的鳞状纹路。 系统光幕在程橙眼前闪烁: 【污染排放提前至20:30】 【原方案成功率降至42】 【建议启动b计划】 程橙心头一跳,正要查看详情,全场灯光突然暗了下来。聚光灯打在舞台上,李总举着话筒微笑:&ot;女士们先生们,请允许我展示蓝海基金会的最新环保成果——&ot; 大屏幕亮起,播放着精心剪辑的海域净化宣传片。尤禾燃却猛地攥紧程橙的手腕:&ot;他在说谎。&ot; 程橙低头,发现他另一只手正按在宴会厅的落地窗上。玻璃外就是漆黑的海面,此刻竟隐约泛起不自然的荧光——那是工业废水入海前的征兆。 系统光幕疯狂闪烁: 【同步率突破40】 【实体化时间延长至2小时】 【警告!检测到污染源加速扩散】 第235章 健身房青澀又青春的美体 西抚市商业街的另一侧转角处,矗立着一家高端定制巧克力店———[可可诗境]。 整间店铺以深邃的黑巧克力色调为主,弧形橱窗与鎏金边框勾勒出宛如一颗精致糖果的外形,在阳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这里早已成为时尚界的宠儿,名流与甜品爱好者纷至沓来,只为那一口极致的浪漫。 最初,店内只有一位女巧克力师——苏让卿。她曾远赴欧洲学艺,手法细腻温柔,每一颗巧克力都仿佛被赋予灵魂,裹挟着法式甜品的精致与东方特有的婉约。然而随着订单如雪片般涌来,一位新成员加入了她的工作:温予白。 温予白高挑清瘦,183的个子,脸却精致得像漫画男主,眉眼秀气,唇红齿白。不看身材,第一眼容易被认成美女。但细看骨架分明,浑身上下透着&ot;高级&ot;的气场,温予白姿态总是从容的,让人过目不忘。 初见温予白,苏让卿满心不悦。温予白虽有留学经历,修的却是工商管理,与巧克力工艺南辕北辙,凭什么与自己平起平坐?可当他的作品第一次呈现在她眼前时,所有质疑烟消云散——他的巧克力线条利落,造型典雅,黑金交织的纹路透着近乎艺术品的高贵,让人连触碰都小心翼翼。 日子不久,两人从生疏到默契,苏让卿的浪漫与温予白的高贵在作品中碰撞交融,竟衍生出更令人惊叹的风味。他们成了最佳搭档,也成了挚友。 “温老师,你渴不渴,我给你定了一杯美式一杯意式,你选哪个”新来的店员胡文举着一个咖啡袋子笑盈盈的对温予白说。 “额其实我不渴,你再问问别人?”温予白在柜台前检查着巧克力,说话的时候并没有抬头。 “我专门你买的啊,你不要,我一个人也喝不了两杯。”胡文有些失落,但边说着话边从袋子里拿出咖啡,一手一杯伸到温予白眼前:“温老师,您选一杯。” 温予白想翻个白眼,他盯着柜台吸一口气控制好表情后,起身对着胡文一个商业式假笑:“这是最后一次,下回别再给我买了,我喝咖啡晚上不睡觉。”说着从胡文手中拿走那杯意式,随手放到一边,继续在玻璃展台外观察每个巧克力。 温予白感觉浑身不适,有一种发毛的感觉,他直起身转头看向旁边,随即叹了口气:“你不忙?在这盯着我干什么?” “前厅就是我工作范围,我想跟您学习一会。”胡文拿着那杯美式,连笑容都那么殷勤。 胡文刚刚入职没多久,他身材高挑,面庞清秀,眼神中透着一股淡淡的冷漠,只有见到温予白时才会露出热烈的眼神,他的头发总是微微有些凌乱,仔细看却是用哑光的发胶做的特别造型。22岁的胡文,比温予白小三岁,也是店里最小的员工,“可能正是藏不住心事的年纪吧”,温予白在心里安慰自己。 温予白决定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客气的对胡文说:“我回去了,你先忙吧。”说完便干脆的转身走向工作间。 还没等门关严,温予白就听见前厅小店员们忍不住的兴奋笑声,这是在磕自己和胡文的cp,温予白又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深吸了一口带有浓郁巧克力气味的空气,才能让自己平静些。 温予白刚戴上帽子准备工作,苏让卿便一把将温予白拉到一旁:“你有没有发现新来的这个店员小文,对你特别殷勤” 温予白的白眼终于是露出一个大无语的表情:“苏老师!门口的趴着的猫都看出来的事,我能感觉不到吗?” “那你……”苏让卿露出对八卦的贪婪。 “你现在快去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露出的是什么罪恶得表情。”他单手扶着额头,“真是要被烦死了,怎么才能清净点。” “那你……”苏让卿伸出食指,做了个暧昧的弯折手势。 温予白眼尾微挑,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我要是直的,你现在早该是我的人了。”他慢条斯理地整理袖口,“可惜啊,你哪哪都合我胃口——除了性别不对。” 苏让卿白皙的脸上倏地染上薄红,抄起文件夹就往他肩上拍:“吃瓜吃到自己头上是吧?少贫,赶紧干活!” 温予白假装闪躲,笑的更明媚了:“你脸红什么,是不是也想给我买咖啡?” “温老师,你的咖啡落在前厅我帮您拿进来了。”胡文此时端着那杯意式站在半掩的门口,局促的笑着说。 苏让卿停下手中的动作,温予白的脸色也瞬间冷了下来:“谢谢,放门口吧,店员非必要不要进工作间。” 胡文好像只听懂了“谢谢”两个字,娇羞的放下咖啡,关门离开。 苏让卿转过身捂嘴偷笑,温予白对着苏让卿的背影压低声线发出暧昧的声音:“要不你把我掰直吧,我还是觉得你更好。” “救命啊”苏让卿赶紧跑开,“温老师,我错了,求你赶紧工作吧。” 巧克力的制作终于能让温予白的心情平静下来,纤长的手指拿起温度计,仔细测量着黑巧克力的融化温度。他垂着眼睫,在63摄氏度的刻度处停顿,将不锈钢盆从水浴中取出,动作从容优雅。 右手持着硅胶刮刀在巧克力液中划出完美的圆弧。工作间的暖光落在他微蹙的眉间,连呼吸都放得轻缓。当巧克力终于达到31度的理想状态时,他嘴角不自觉扬起一个很小的弧度。拿起模具时,手腕悬停在空中保持稳定,倾倒的巧克力形成一道丝滑的棕黑色瀑布。那些烦心事,此刻都融化在了满室可可的醇香里。 第236章 看漂亮小姐,如何给我做全套 把地图记在脑海里,伏芷便顺着主干道去找城北的居住区了。 根据她当乞丐的经验,这种相当于联盟政府发下来的振灾房,一般得用抢的,去晚了就没了。 城中是去城北的必经之地,看起来是商业区,各种小贩会摆摊经营,还有各式各样的酒楼饭馆,十分热闹。 焱城百姓的衣衫和流民明显不同,他们的衣服外面都会皮一层薄薄的白纱,看起来似乎能隔热。 系统告诉她,焱城由于在首府夜襄阳的正北方,而那座人造太阳因为大祭司的一句:“东升西落,北升南落,不失偏颇。”和正常的规律相反,每天自北边升起,南边落下。 这样一来焱城和南边的洬郡就倒了大霉,一方热得寸草不生,一方冷得寸草不生。 此时正值上午,那座人造太阳刚从焱城头上升起,大火球不断往外喷着热气,一个巨大的柱子支撑着它。 伏芷倒是不怕热,现实世界地球常年高温,早就习惯了。 可游戏里的身体却一直出汗,十分不给面子。 抗住了好几道焱城本地人的打量,伏芷终于顺利来到了城北。 果然,给他们这些流民住的居民区是临时开辟出来的,七座大楼由木头建造而成,甚至有的盖得匆匆,都没能完成施工。 伏芷站在大楼前,只觉得风忒大,吹得那楼摇摇欲坠的。 豆腐渣工程。 即便如此,已经有不少的流民住进去了。 伏芷迈步进去一瞧,一楼已经人满为患。 充斥着一股脚臭味和汗味。 这还不是最紧要的,让伏芷震惊的是,楼内居然没有隔挡。流民们席地而坐,掀拨着衣服,俨然是被热化了的模样。 连毛坯房都不算啊,伏芷一口气连上了七层,居然每一层都占满了人。 伏芷悻悻而退,想必其他的几栋也是如此,在这种地方住着,人挤人,毫无隐私可言。 【你要去哪?】系统见伏芷绕着几栋大楼转圈,也不进去。 “怎么,你愿意住那种地方?”伏芷将心比心,回问道。 这几座居民楼都在最北方,此处的风很猛烈,再往北边就是一片沙漠。 风加上飞沙,吹得伏芷头发很是潦草。 绕着楼转了两圈,她发现了问题:焱城普遍都是低矮建筑,唯独这几座新安置的木楼,十分显眼。 北边飞沙严重,有了防热的那层白纱衣,二等民自然愿意在更热的城南居住。 而城北建的这几栋楼,既能挡住部分沙尘往城里吹,还解决了流民居住问题。 伏芷随手捡了一根废弃的木条,感叹道这是哪个天才想出来的法子,聪明得让人牙根痒痒。 【你还挑拣上了,有地方住就不错,凑合下得了。】 系统果然不是人,说出的话都特别没人味。 “滚,要住你住。”伏芷很不客气。 她喜欢独处,如果可以,伏芷不愿意和任何人产生交流。 在现实世界就是如此,她宁可去住有磁场的控制仓,也不要在沦陷区的补贴房里度日。 伏芷陆续捡了一些木料,她打算自己造一个。 不要多大多好,只要能挡风遮雨就行。 楼内时不时传来流民的哄抢声,没有人注意在,在楼的背面,伏芷选了个阴凉处,开始思考怎么搭建。 她手头上没有任何工具,只有几块被丢弃的木头,还有墙角的缝隙里钻出来的小草陪着她。 伏芷想到在楼里看见了几个具人部族的流民,其中有一个背了把斧头。 除此之外,她还需要遮风的布。 至于床啊,被子枕头什么的,暂时没那么紧迫,她可以席地而眠。 打定主意,伏芷便去楼里找人,具人部的男人很好说话,不像城门闹事的那个。但他也是有要求的,想借斧子,可以,用吃食来换。 伏芷刚来游戏,身上空空,除了自己那身短袖短裤没扔,给自己做了个褡裢外,一无所有。 恰好她也饿了,几天都没吃过一顿饱饭。 萎缩的胃不萎缩了,吃不到正经饭来说是对胃最大的不尊重。 于是伏芷打算去城中看看,能不能打工换点缙币或吃的。 她手中捏着户籍,具人部大哥告诉他,在缙国出去必须戴上户籍,这相当于一种身份证明。 “接下来是什么任务啊?” 伏芷只知道完成任务才能出去,但系统似乎不打算把终极任务告诉她,而是一步一步给她指令。感觉这个游戏就像一场大幕,才缓缓露出了一角。 系统语气不带一丝波动:【你先活着吧,任务什么的,离你太远。】 “我的身体还好吧,现实那边雪还下着吗?”那么大的雪,也不知道控制仓能不能抵挡,可别把身体冻坏了。 【······】系统一阵电流声穿过,掉线了。 “喂?”伏芷皱眉,已经习惯了系统动不动就下线的行为了。 · 到了城中,那座人造太阳已经偏离了焱城,可火气明显更足了,这是在模拟中午。 大街上除了穿白纱的本地人,只伏芷一个流民敢出来晃悠。 一路上,她吸引了不少目光。 “这个人不怕热的啊?” “真是奇了,我家的计温器显示到67度了。” “估计她也就撑一会儿,时间长了就受不住了。” 伏芷走到一处饭馆前,里面一阵炒菜的香味飘了出来,馋的她直流口水。 抬头一看,金晃晃的“清凉茶楼”四字招牌在太阳下散发着惹眼的光,左右也不见吃饭的地方了,伏芷刚要进去,就被门口的小二拦下了。 “干什么?” 小二一脸不屑,上下打量了一圈伏芷,浑身脏兮兮的,腰间背的不知道是什么包,上面还有一个看着像马的奇怪粉色图案。 露出来的一张脸倒是漂亮,但漂亮不顶钱,没用。 伏芷默不作声把褡裢往后边拽了拽,她那件半袖是在琉光大厦捡来的超大码童装,上面印的是时下最流行的动画片里的主角,《小马丹尼》。 在这个世界里看着确实有点奇怪了。 “你这招工吗?”伏芷呲牙一笑。 小二一听乐了,他眯着眼睛确认了一遍:“你要上工?” “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伏芷不确定:“吃饭的地方?” 小二见她什么都不懂,便叫她拿户籍来看——果真是最次等的五等民。他顿时明白了伏芷以为的上工意思,挥手撵人:“去去去,边去,洗碗刷盘子四等民还抢着干呢,轮到你了?” ? 伏芷被两三下撵了出来。 “你知不知道这清凉茶楼是干嘛的,里面明明就有饭香味,我隔着一条街都闻到了,就他家最香。” 系统:【或许你看着太穷了,他们不愿意让你进。】 呵呵,伏芷想大嘴巴抽它。 按着小二说的,四等民也得出来干活,那五等民能做的岂不是更少,看来只有那些别人不愿意干,觉得低贱的活才有缙币赚。 伏芷就在街上这么晃荡着,大伙看着她从一个店铺里被拒绝,出来,再走进另一个店铺。 没人愿意用她。 “已经快半个时辰了。” “她不热吗?” “怎么可能,你看她浑身都湿透了。” 确实,伏芷的衣衫早就被汗浸成了深色,不断滴在地上汗珠子提醒了众人她有多热。 伏芷又进了一家成衣铺,果不其然,老板摇摇头好心道:“你是巫咸部的孩子吧,先回去吧,这几日都不会有人给五等民活干的。” 老板仔细检查手中衣裙:“上面现在还没命令,谁敢收你们呀。” 本以为是公民等级的问题,但实际上对于它们这些流民,官方没有明确的指令,下面的人根本不敢冒险。 外族人,有的都是有血海深仇的,比如五大部和现在建国的妘氏。这些商铺在没得到确切的命令是否正常对待五等民前,不会收任何一个人做工的。 老板将衣裙打包好,递给了等在一旁的女子:“告诉夫人,这次衣服融进了冷纱,更为凉爽,以后不用再多披一层了。” 那名侍女接过后瞥了伏芷一眼。老板回身,见她还站在门口。 伏芷认真道:“谢谢。” 不管怎么样,知道了原因,伏芷也不需要再做无用功了。出了成衣铺,正打算原路返回,却听见身后有人叫她。 是那个侍女,她穿着不凡,眼睛上戴着遮光的玻片。 “你真是巫咸部族的人?”侍女问。 伏芷点点头,那成衣店老板是通过服饰认出了她,巫咸部的女人袖口边都会绣着一条青蛇。 “我家夫人前阵子养了一条宠物蛇,昨日走丢了,我听说你们巫咸部人人都会控蛇,你要是愿意帮我家夫人找到蛇,给你报酬。” “当真?”伏芷猜测她家夫人必然是大人物,这节骨眼上敢找五等民。 伏芷自然不会控蛇,但是也不愿意放弃这个好机会。 那是侍女却道:“今日不行,明日你来城南君子巷口等我。”说着从腰间扯了钱袋,扯了一张票子给伏芷:“这是定金。” 伏芷眼冒金星,不干活还有报酬,真是幸运。她连忙接过了那张缙币,笑得跟花似的,好好地把财主目送走了。 【你又不会控蛇,明天怎么办?】系统问。 “明日之事明日说,好歹现在能填饱胃了。” 拿着这张缙币,伏芷又回去找老板买了一块最便宜的长布,在一处包子摊买了十几个热乎乎的包子。 一宝钞等于一百文,布二十文,肉包子三文,素包子一文。 伏芷收了找零的铜币装进褡裢里,她还剩五十六文。 回到城北,伏芷离老远便看见有身穿甲胄的士兵围住了几座楼,红色的大纛迎风飘扬,上面写着伏芷认识的字:妘。 是妘氏铁骑,如今还没来得及易帜,换上“缙”字。 心中顿感不太妙,伏芷走到楼前,一排士兵们死死盯着她。户籍检查完毕,伏芷试探地往外迈了一步,就被磨得发亮的两杆枪拦住了。 士兵大吼:“只许进,不许出!” 居住所彻底被围住了。 伏芷有些遗憾,这样一来她就没法去君子巷给那位夫人找蛇了。 进楼后伏芷找到了那个具人部大哥,他一脸丧气地坐在角落里。 流民们都在讨论住所被围这事。 某a部族:“正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当年智曜被具人部的一支小队在半夜偷袭,一把火将粮草烧了个干净。以至于这位少年将军夜间醒来被燎了屁股,还耽误了主战场顾闳晖老将军的补给。” 妘氏军大好的形势,差一点就被具人给赶回老家。 某b部族:“当时我在现场,小将军听见具人部三个字眉头都皱了,派出的道灵者只挥了一枪,那人白花花的瞬间脑浆流了一地,可吓人了。” 某c部族:“那只是其一,你知道吗,五大部之一的义弥部,族子也隐姓埋名来缙国了,不知道搞什么幺蛾子,居然想在焱城暴动,计划还没实施就被智曜发现了。” 某d部族:“哎,你们说说,这五大部族打架,可别连累了咱们这些小部族啊,我们都是诚信归顺的·····” 男人面色看着不太好,不知道是为自己的未来担忧,还是因为同情自己的族人。伏芷给了他三个包子,他一愣,抬眼才发现是找他借斧头的女孩。 “借我一用斧子?” 男人点头答应,打量了几眼伏芷:“需要我帮忙吗?” 伏芷本想拒绝,可却发现他随身带着的斧子至少比一个成年人还重,根本拿不起来,无奈只好请他帮忙。 男人叫烈山,曾经是具人部族的士兵,还曾做过什长。 他手起斧落,轻松地把十几条木块按照要求劈好。伏芷有些震惊,即便是末日时期人体全面进化,也没到这个程度。 “多谢了。” 木块按伏芷的意愿削得十分平整,连接合的尺寸都卡的十分完美。 将它们拼成了尖角状,长布铺开,塞在木块缝隙中固定好后,伏芷弯腰钻了进去。 【这就成了?】 “我发现根本不需要被子,地足够热。” 就这么躺在一个临时“小屋”里,暖黄的布料过滤了大部分刺眼的阳光,外面的风声呼呼吹着,混杂着大楼内嘈杂的语言,伏芷睡着了。 【你。】 系统似乎要说什么,但又害怕吵醒伏芷,一阵电流经过后,只剩下微不可闻的一声叹息。 第237章 被三人同时 办公室的窗户开了一条缝,四月的风挟着校园里樱花的气息溜进来,轻轻翻动着桌面的讲义。 黎菡伸手按住纸张,另一只手将垂落的发丝别到耳后,目光始终没离开电脑屏幕。 “黎教授,这都六点半了,您还不下班啊?”助教林妙探头进来,手里抱着几本厚重的法学专著。 “马上就好。”黎菡头也不抬,指尖在键盘上敲击出规律的声响。 “下周的讲座材料还差一点收尾。” 林妙把书放在办公桌角落已经堆成小山的资料堆上,叹了口气:“是沈冥驰律师那个讲座吧?听说这位大律师可不好伺候,校领导特意嘱咐要好好准备呢。” “谁讲座都一样。” 黎菡终于从屏幕前抬起头,露出一张白皙清丽的脸庞,金丝眼镜后的眼睛平静如水。 “学术标准不会因为演讲者的名气打折扣。” 林妙撇撇嘴:“您就是太认真了。” “听说沈冥驰不仅官司打得好,人长得帅,家里还特别有钱,标准的钻石王老五。法学院那群小姑娘早就疯了,讲座门票一放出来就秒光。” 黎菡微微蹙眉:“学校是求知的地方,不是追星的场所。” 她合上笔记本电脑,起身整理桌面,“对了,帮我查的资料怎么样了?” “都在这儿了。”林妙拍了拍刚放下的书堆。 “不过黎教授,您真打算在问答环节提问啊?” “我听说沈冥驰虽然能力强,但脾气有点……嗯,不太好惹。” “学术交流而已。”黎菡将资料整齐地码进公文包。 ”如果他连专业问题都接不住,那所谓的&039;&039;明星律师&039;&039;也不过是媒体吹捧的泡沫。” 三天后,国立政法大学法学院报告厅座无虚席。 黎菡坐在前排靠走道的位置,膝盖上摊开笔记本,手中的钢笔时不时记录几句。 作为院里最年轻的教授,这种重要讲座她自然不能缺席。 尽管内心对这种“明星效应、驱动的学术活动持保留态度。 报告厅突然骚动起来,后排传来一阵压低的女声惊呼。 黎菡抬头,看见校领导们簇拥着一个高挑男人走进来。 沈冥驰比照片上更有冲击力。 剪裁精良的深蓝色西装包裹着宽肩窄腰的好身材,领带松松地挂着,没打领结,透着一股随性的痞气。 他边走边与院长说笑,棱角分明的侧脸在报告厅的灯光下格外醒目。 微卷的黑发有几缕不听话地垂在额前,为他增添了几分野性。 “典型的富家公子做派。”黎菡在心里默默评价,重新将注意力放回笔记本。 讲座开始的瞬间,整个报告厅像被按下静音键。 沈冥驰解开西装纽扣,单手插兜走向讲台,这个随性的动作引得后排几个女生倒抽冷气。 黎菡低头在笔记本上写下“形式大于内容”的评语,钢笔尖几乎划破纸页。 “各位同学。” 他的声音像砂纸磨过檀木,低沉里带着颗粒感的震颤。 “今天我们不谈《民法典》节。 台上那人似乎轻笑了一声。 当谈到农民工欠薪案时,沈冥驰突然扯松领带。 黎菡注意到他右手小指有道淡疤,这是她——法律援助志愿者的标志,与她别在公文包上的那枚一模一样。 接下来的十分钟里,两人展开了一场精彩的专业交锋。 讲座结束后,人群如潮水般涌向前台。 几个法学院女生挤掉了胸前的校徽,争抢着去问沈冥驰学术问题。 黎菡将钢笔滑入笔套,金属碰撞声像她此刻的思绪一样清脆利落。 她从消防通道离开,帆布鞋底在磨石地面上没发出半点声响。 刚走到中庭银杏树下,身后就传来枯枝被踩断的脆响。 “黎教授。”这声音比演讲时低了八度,尾音却像赛车漂移般微微上扬。 黎菡转身时,一片银杏叶正落在她肩上。 沈冥驰在两步外站定,黑西装沾着讲台上的粉笔灰。 教务处李主任小跑着追来,皮鞋带起的尘土惊飞了觅食的麻雀。 “精彩的演讲,沈律师。”黎菡把落叶从肩头拂去,这个动作让腕间的荷花手链露了出来。 “冥驰。”他纠正道,伸出右手时袖扣闪过暗芒。 黎菡注意到他虎口处有排半月形的指甲印,像是握方向盘太用力留下的。 阳光穿透树叶间隙,把他耳垂上的黑曜石耳钉映成了深紫色。 “您的问题值得深入探讨。”他手掌悬在两人之间,无名指戴着枚素银戒圈。 “不知道有没有荣幸请您喝杯咖啡?” 黎菡后退时踩碎了一颗银杏果,苦涩气味漫上来。 “抱歉,我还有课。” 她抬起手腕看表,表面玻璃映出他骤然紧绷的下颌线,“如果沈律师没什么重要事的话……” 显而易见是在赶人。 沈冥驰的手缓缓收回,插进裤袋时带起一阵松木香的风。 黎菡转身时,公文包金属扣刮到了树皮。 走出二十米后,她听见李主任结结巴巴的解释:“沈律师别介意,黎教授她对谁都这样。” 程驰站在原地,收回手里的名片,看着那道挺拔的背影渐行渐远,摸了摸下巴,眼中闪过一丝兴味。 这是他第一次邀约别人被拒,感觉……出乎意料的新鲜。 夜色沉暗,赛车场的灯光在沥青路面上投下冷白的影子。 沈冥驰靠在车门边,指间夹着一支未点燃的烟,目光却落在远处的霓虹上,思绪飘回几小时前。 那个女人站在讲台上,腕间的莲花手链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银光流转,衬得她愈发清冷疏离。 她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平静而锐利,仿佛能看透他所有伪装。 他递出名片时,她甚至没有伸手接,只是淡淡扫了一眼,便礼貌而疏远地拒绝了他的咖啡邀请。 “沈少,发什么呆呢?” 朋友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该你上场了。” 沈冥驰回过神,将烟随手丢进垃圾桶,唇角勾起一抹笑:“来了。” 他跨进驾驶座,手指搭上方向盘,小指上的那道淡疤在车内昏暗的灯光下若隐若现。 引擎轰鸣,车身微微震颤,像是蛰伏的野兽蓄势待发。 信号灯转绿的瞬间,他踩下油门,赛车如离弦之箭冲了出去。 风声在耳边呼啸,速度表的指针不断攀升,心跳却比引擎的轰鸣还要剧烈。 她的眼神,她的声音,她拒绝他时微微抿起的唇。 每一个细节都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过弯时,他猛打方向盘,轮胎与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声响。 车身几乎贴着护栏滑过,却在最后一秒稳稳回正。 副驾上的朋友倒吸一口冷气:“操,你今天怎么回事?这么拼?” 沈冥驰没回答,只是盯着前方的赛道,眼底映着路灯的碎光。 她不喜欢轻浮的人,那他就不再表现得漫不经心。 她欣赏专业和实力,那他就让她看到。 赛车冲过终点线,他缓缓减速,指尖在方向盘上轻敲两下,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第238章 乾爹面前妳是女人,不是女兒—佳慧 “滋滋……滋……目标锁定中……” 某边陲小镇上的酒馆,在无人在意的角落里,正在刷杯子的黑发青年打了个哆嗦。 周围的喧闹突然消失,所有人都像被下了静止咒,一动也不动。 就在他感到恐慌时,脑海里凭空出现一团白光,伴随着一阵奇怪的跳动,白光归于平静。 “目标:安理;状态:已锁定。” “这是什么?” “滋滋……”冷冰冰的毫无起伏的声音响起,“你好,安理,我是时空管理局路人甲扮演部门的系统107。主系统检测到《冒险吧勇者大人》游戏中新手小镇酒馆npc安理觉醒自主意识。” “什么?”安理一句话也听不懂,用力晃着脑袋“我不明白,请你赶紧从我的脑袋里出去!” “请目标停止无谓挣扎。这对我来说没有任何用处。” 安理感到有些头晕,于是停了下来,“你需要我做什么?” “与我绑定,完成任务扮演。”系统说,“任务完成后,会有机会晋升为时空局正式员工。” “如果拒绝呢?” “目标拒绝绑定,按照时空管理局第四十三条规定,将对自主觉醒的目标进行抹杀,清除意识。” 安理从它毫无起伏的语气里听出了威胁。这是他觉醒意识的第二天,还没来得及好好体会“活着”是什么感受,安理不甘心就这样被抹杀。 “我可以答应,但我什么都没有。” “107很高兴为你服务,宿主。”光团抖了抖,“是否绑定路人甲扮演系统107?” “我接受。” “滴——绑定成功。宿主:安理(新人);状态:已绑定。是否开启新手大礼包?” “是。” “开启中——恭喜宿主获得厨神身份,等级初级;时间暂停10秒;空间球x1;坚韧长剑x1;匕首x1;《无影无踪》秘籍x1;基础药剂x10;糖果一瓶;银币x10;基础积分20。已装入背包。”系统播报中“宿主可点击查看。” “积分是什么?” “任务结束后会有评级,评级后会返回相应积分。积分可用来抽奖或商城购买,商城将在第二个小世界开启。”系统解释道。 安理一边翻看背包一边问,“我需要做什么?路人扮演又是什么?” “时空管理局管理万千小世界,因为体系庞大,需要不同部门管理。我们路人甲部门主要负责扮演炮灰、小角色等推动事件发展的角色,因为个别小世界原npc出现错误,影响时间线走向,这时候就需要我们进入扮演,时间线正常后,宿主可脱离世界。” “听起来很简单。” “因为宿主是新人,第一个世界选择与宿主觉醒的游戏相似,角色已成功投入,数据正常,是否开启任务?” “开始吧。” “发布任务:离开小镇,成功加入冒险家公会。时限:七天。” 酒馆再次热闹起来,女主人安娜一边招呼着客人一边往角落走去,“嘿,小伙子,别发呆,小心摔了我的杯子!” 安理被一巴掌拍在后背上,疼得他表情有些扭曲,“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你看起来不太好。”安娜注意到这个一直沉默的青年脸色格外苍白,“需要休息一会儿吗?” “不,我没事。”安理忍下想要呕吐的冲动,被投射的感觉如同从万米高空坠落,让人头晕恶心,“可能是昨天晚上没休息好。” “好吧,你可以坐一会儿,趁我还忙得过来。”安娜没多停留,拿起一打杯子往外走,有人吆喝着再来一杯。 “来了,真是的,一群没喝过好酒的野人。”女人嘟囔着离开了。 安理缓了一会儿,起身继续工作,他有七天时间完成任务,首先要找个合适的机会跟安娜告别,再去三百多里外的罗利城加入冒险家公会。 送走了一批又一批客人,酒馆打烊了。 安娜一边算账一边抱怨,“这些家伙的手是被毒蝎子蛰了吗?酒水洒得到处都是。” 安理干完手头上的活,走到柜台前,轻轻唤了一声,“安娜。” “差点儿忘了,这是你这几天的工钱,一共是6银币300灰币,喏。”安娜能给他一个小布袋,“回去好好休息,不舒服的话,找老索克那点儿药剂。” “安娜,我打算离开小镇。”安理没拿袋子,“谢谢你收留我,给我一份工作。但我打算出去走走。” 安娜停下手里的活儿,第一次这么仔细端详这个青年,普通的黑发灰眸,脸色有些苍白,身材瘦弱,总是沉默不语的打杂,没有任何怨言。她不禁有些感叹,“时间过得真快,你在我的酒馆待了快四年了吧?怎么突然想离开?你瘦弱的胳膊,跟没成年的捣蛋鬼们一样细,真的要出去吗?” 安理理解她的担忧,“安娜,你明明见过我一个人搬动木桶,那里可是装满了香麦啤。” “哦?那是谁搬了还没出五步就摔了一跤,幸好木桶比较结实,不然,你可没钱赔。”安娜挑眉,红润的脸上露出笑容,可她还是担忧的拧起眉毛,“你真的想好了?” “安娜,我会回来的。”安理盯着她的眼睛,认真保证,“女神在上,等我旅行结束,一定会回到你身边。” 安娜嘟囔着一些让人听不清的话,从钱匣子里又数出几枚银币塞进口袋里,“坏小子,这么突然的通知我,我上哪里招新的伙计,你会被坏巫师下痒痒粉的。” 安理不想要银币,那是安娜要忙好几天才能赚到的。他还有系统给的10枚银币,省着点儿够他撑到罗利城的。 “听着,小伙子,如果你敢拒绝,那就永远不要回来了。”安娜威胁道,“什么时候离开?” “天亮就走,我回去收拾一些东西。” 安娜有些暴躁地挥挥手,“赶紧走,别在这儿碍眼,出门记得走大路,小心被魔兽偷袭。” 安理道谢离开,走了几步后回头,发现安娜站在酒馆门口的灯光下,像一位母亲担忧孩子远行那样,伸长脖子眺望。安理跟她挥挥手,转身向远处走去。 三天后,小河边。 安理尝试第一次做饭,他佩戴初级厨神身份后,做饭水平提高,还可以通过做饭次数提高等级。 今天完成系统特训后,安理肚子饿得咕咕直叫,随身带的干面包也不多了,要想撑到下一个小镇还是得学会做菜。 架好石锅,取一些河水烧到沸腾,在这期间把清洗干净的吨吨菇撕成条状备用,水岩蜥蜴的肉取尾巴第二段切成肉块,水开后先倒入肉块,加入在小镇买的调味料和奇形果汁水,搅拌均匀,最后倒入菇条。一碗热乎乎香喷喷的肉菇汤就做好了。 安理盛出一些,吹了几下就喝了一口,自己做的食物,吃起来成就感满满。 不远处,一个小队正在大树下修整,他们刚完成一次护送任务,准备返回公会领取奖励。 因为大家都不会做饭,只能抱着甘宝宝的黑麦面包就着水往下咽。 “天哪,我感觉我都有点儿不会咽东西了。” “不吃的话,后面赶路会没力气,忍一忍吧,等拿到了奖励,我请你们去城里最好的麦林餐馆吃一顿。”小队队长说。 “那我要吃肉,大块的,烤的金黄,还洒满了迷蜜果粉的。” “我现在就想喝一碗热乎乎的汤,不需要放什么的昂贵的食材,简简单单的最好!” “我感觉我已经闻到香味了。”其中一个人说道。 “出现幻觉了吗?乔治。”队友嘲笑他。 队长也吸吸鼻子,“不对,是真的有人在做饭。” “我也闻到了!”红发青年蹿起来,“好像就在那边。” “会不会是陷阱?”诺瑞问道。 “管他呢,我宁愿是陷阱,也不要再啃这该死的石头!” 四个人躲在草丛里,偷偷看向河边正在喝汤的黑发青年。 “看起来只是个过路人。”里奥说,“没问题吧?” “他做的汤闻起来好香。”乔治深深吸气。 “我觉得可以去问问,说不定他是个很热情的家伙。队长?” 被叫做队长的男人看了眼快流口水的队员,“我们可以去问问,如果他不愿因,我们可以跟他交易。” 话音刚落,几个家伙就蹿了出去。 安理有些不解,这三个家伙不知从哪儿窜出来,上来就围着石锅转圈,求他分一些汤给他们。 “求求你了,我们愿意用晶核来换。”里奥的红发里还插着几片树叶,边说边掏出口袋里的黑色晶核塞给安理,“让我尝一口吧。” 其他几个人也纷纷效仿,安理拿着一把黑色晶核发愣,幸好队长走了过来,右手握拳横在胸前,“向您致歉先生,我这几个队员冒犯了你,请你原谅。他们只是很久没吃到热乎美味的饭菜了。” “没关系。”安理站起来回礼,“还有很多,吃不完也会浪费,不介意的话,您也一起坐下吧。” 小队成员真的是饿坏了,满满一锅汤分食干净,还用面包沾着汤汁吃下。 吃饱后,为了表达谢意,他们主动帮忙清洗了餐具。 “好久没吃这么饱了。” “天呐,原来这么简单的食材也能做出如此美味的汤。” “我叫瑞利安,是我们小队队长,这个是里奥,这是乔治,那是诺瑞。”瑞利安向安理介绍,“无意冒犯,请问你也要去往罗利城的吗?” “我叫安理。”安理还在摆弄晶核,“我打算去注册成为冒险家。” “那太好了,我们可以一起去!”里奥欢呼,“你和我们一起,保证安全。” “里奥说的没错,大路虽然安全,但不排除会有突发情况。我们一起的话,会安全一些。” 安理想了想,“可我不是很厉害,可能会给你们拖后腿。” “没关系,你可以负责饮食。”乔治拍拍胸口,“赶路的时候,我们也会帮助你,保证你把剑使得威风。” “我可以教你辨认草药,制作一些简单的疗伤药剂。”诺瑞说。 “希望你能考虑一下我们的提议。” 安理考虑了一下,跟他们一起走,自己应该能更早的到城里,路上也会少遇到不少麻烦,正巧这几个人可以当作试菜的,两全其美。 “可以,我答应。” 第239章 白嫩的黑网袜少女 我叫池延,我有一个爱人叫安邡。我和安邡是在大学认识的,记得第一次见面是在大一开学典礼上,他作为高考状元被邀上台演讲,说的什么记不清了只记得他的笑很有感染力,我对他一见钟情 后来发现我们是一个专业的而且还是同一个宿舍,我就开始找机会和他说话慢慢的我们就熟络起来了,一起去吃饭上课在图书馆看书 我们加了联系方式一个学期过去了,我们已经很熟了没想到他熟了之后这么搞笑,后来我发现安邡唱歌很好听,我就问他你要进文艺社吗,他跟我说他更想去摄影社唱歌只是爱好而已, 他问我要去哪个我说去篮球队,正好明天上午有篮球比赛你来看我呗,我本以为他会拒绝但他一口答应了还让我占个位子 后来比赛赢了,我把安邡单独叫了出来和他表白,他很震惊为了缓解气氛我连忙说是大冒险输了,他也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说自己还有事就先走了 看着安邡离去的背影心里难免的失落,回了宿舍没想到安邡也在,连呼吸都陷入尴尬的境地,先打破这个宁静的氛围的是安邡他问我刚才说的话是认真的吗 我说比真金还真,他过了好久才出声说那我答应你,我还没缓过来他仰头亲了我一下,我和他承诺毕业之后就结婚,就这样我们一直到毕业前都在一起 到了毕业前一个月,安邡突然请假了我给他发信息他也没回,过了几天安邡回来了但他却不像之前那样也不来找我,后来我把他叫到没人的地方 “为什么不来找我了”“池延我们…分手吧”“什…什么你再说一遍”“我们分手吧,对不起” 安邡走了就好像没出现过一样,我开始适应没有安邡的生活可它就像慢性自杀一样,无法忘记他也忘记不了,我一直活在过去想着总有再次相遇的可能 后来在同学聚会上,班长说人都齐了边吃边聊,我疑惑的说“安邡呢”所有人都沉默了,和安邡比较熟的人说“他毕业后没有多久就去世了唉,查出这个病的时候已经晚期了”我离开了聚会,我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开始拼命告诉自己,他只是不想见我而已,可后来我还是问了他在哪个地方 我买了安邡最喜欢的茉莉花,去了墓地我以为我已经释怀了,可真看到的时候还是泣不成声 “你不是答应会等我娶你呢嘛,我还没有和你求婚你怎么能先食言” 第240章 别戴,弄在里面就好!! “獬豸,你帮着柳儿一起给孩子们做好记忆;李昂和幽幽去酆都山上查看一下有没有异常。”孟婆指了一下岳屹屾,“你的寻踪术该派上用场了。人族的天眼监控系统发展到现在这种程度,依旧找不到一个失踪的女学生,就要考虑其他因素的影响。” “是!大人!”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立了正。 “可是……”陈双宁小声说,“谭婧璇会不会已经死了?” 孟婆看了陈双宁一眼,说:“我没在桥头见过她的命魂。” 陈双宁连忙道歉:“对不起。我没有质疑您的意思。” “去忙吧。”孟婆摆了摆手,便不再看他们。 “地府真没事吗?”风惠然跟着往外走了几步才问道。 荀酹摇头:“你忘了还有石珊珊和黑白无常了?黑白无常再不济也是地府最高职官,石珊珊带着他们足够应对了。而且地府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幽冥法阵,99的法术在幽冥法阵之中都是无效的。” “那剩下的1呢?”风惠然追问。 “正统神族法术。” 风惠然:“也就是说除了你们十几个半神以外,没有人能在地府里作乱?” “是的。”荀酹点头,“所以这世间最安全的地方大概就是地府了。” “难怪了。”风惠然松了口气,“我之前听说崔判宫中有内鬼的时候还在疑惑,怎么非人族还会用这种买通和安插眼线的低级方式。现在明白了,要想在地府里捣乱其实也挺难的,只能用我们人族这种蠢笨的方法。” “你可不蠢笨。”荀酹笑道,“没有人比你更聪明了。” 风惠然问:“这算是情话吗?” “这应该算是陈述事实。”荀酹搂上风惠然的腰,“走吧,陪你吃晚饭。” “注意点儿影响!” “他们看不见了。” 另外一边,李昂犹豫不决地说:“怎么觉得大人不太对劲……” “是不是?你也觉得了是不是?”涂柳儿终于得到了认可,立刻兴奋了起来,“你快说说,你有什么感觉?” “我还没见过大人心情这么好过。刚才小陈那么问话,要是按照以前大人的脾气,大概根本不会多说一个字。而且刚才……大人是笑了吧?” “对对对!我也看见了!”涂柳儿像发现惊天八卦一样奔向李昂。 “涂!柳!儿!”谢挚压着声音叫道。 涂柳儿还未到李昂身边,听到声音立刻一个急转弯,三两下就回到了谢挚身边:“谢哥我错了。” “干活!” “好的谢哥,谢哥你别生气。” “宝贝儿,给我讲讲地府好不好?”此时风惠然已经洗漱完,躺在了荀酹的怀里。 “你想听什么?” “什么都行。”风惠然说,“我就是想知道你工作的地方什么样。” 荀酹抬起手在半空中打出一幅“3d立体图”,说:“这就是地府。” “最中间最高的就是阎王殿吧?”风惠然问。 荀酹点头:“对,阎王殿居中,东南西北四方位是四判的地方。” “这……好像是个法阵?” “没错。东南西北中,金木水火土。四方中心,阴阳五行,这是伏羲参透八卦的起始。四判宫殿外面那一圈住的是鬼差,再外面那十座宫殿是十殿阎王的。” “那你的呢?” “我不在地府住。”荀酹又解释说,“之前阿梦和石珊珊一起,住在三生石旁边的孟婆殿里。虽然石珊珊大多数时间都住正南宫,但孟婆殿里总归有她的东西,也算是她的家。我接任之后不方便跟她同住,也没有让她搬出去的道理,孟婆殿就一直闲置在那里。后来我们商量了一下,把孟婆殿不必要东西都拆了,只留了一个望乡台给命魂回望用。我在人间住,她偶尔不住正南宫的时候就回本体里去住。” “你都不给自己留个家吗?” “没有你的地方都不是我的家。” 风惠然攥住荀酹的手,轻声却郑重地说:“你现在有家了。” “嗯,我找到家了。”荀酹在风惠然的手背上亲了一下,“还想看什么?” “忘川。” 荀酹将那幅立体画缩小了几倍,视角升高,忘川便出现在了风惠然面前。“忘川在地府之上,自奈何桥头始,流经十殿阎王的属地,也是个巨大的法阵。” “你就在这里面待了五千年?” “是。”荀酹讲述道,“五千年的时间,我顺着忘川水走过了所有地方,到我接任孟婆的时候,忘川里所有的命魂和魍魉一起欢送我上来,那个场景特别壮观。” “说的倒轻巧。”风惠然嘟囔道。 “都过去了。”荀酹捏着风惠然的手继续说,“你知道酆都在最开始的时候其实是鬼城吧?那是因为很早以前酆都这里是人族与鬼族的交界处。那时候人间和神族钟山有天梯相连,人间和地府有酆都作为沟通,其实都是通着的。巫妖大战之后,人神弃了神权,自己将天梯截断,又在酆都这里设下结界,挡住了鬼族出入,开始了人族自己的繁衍和文明,酆都也因此成了人族的地盘。” 风惠然:“但我记得酆都这里还是留了往下面去的通道的。” “是。”荀酹笑了一下,抬起手指向书房的位置。 “……啊……?”风惠然撑起头看向荀酹,“在你这儿?” “有我守着才最安全,不是吗?” “这……倒也是。”风惠然点了下头,“难怪你书房里那么多层禁制,之前还不让我进,我还以为你那里藏了什么别的人呢。” “又瞎说!” 风惠然笑着又躺了回去,说:“鬼门关之后是黄泉路,黄泉路上有曼珠沙华,黄泉路的尽头就是奈何桥,对吧?” “对。过了桥就是望乡台,之后便是入三生石了。” “那后土呢?地府跟后土到底是谁在上谁在下?” “这不是空间上的上下关系。”荀酹斟酌了一下措辞说道,“你知道‘世界’这两个字其实有不同的意思吧?世是时间,界是空间。我们共‘世’,但不共‘界’。地府其实并不在地下,你可以把它理解为一个平行空间。我们的时间相同,但空间不同。人族那些电视剧里常说‘天上一日地下一年’,下凡历届就是从天上落到地上,那个其实是‘共界不共世’的概念,跟真实情况相反。” “你这么说我就明白了。”风惠然道,“其实就是有另外一个空间套叠在现在的人间,我们共用一套时间秩序,但空间上的东西完全不同。” “没错。”荀酹接着解释说,“你要是能明白这个,关于后土的事情就简单了。混元法阵就在我们的脚下,下面压着后土和尸煞。在人间这个‘界’里,十个关键的支撑点在酆都;在地府的‘界’里,有十四个主要支撑点;在如今仙族蓬莱的‘界’里也有四个,就是这些支撑点共同撑起了法阵。而十殿阎王各有属地,也是因为要镇住地府那个界里的十个关键地方。” “我知道了,所以仵官王当初私自上来是很危险的,尤其是现在封印已经松动了的情况下。难怪你当时那么狠,仵官王这是置万千生灵于不顾啊,要是因为她的失误导致封印被掀开,那岂不是……” “所以啊,我当时不得不下了狠手,必须让她立刻回到属地去才行。”荀酹说,“你会不会觉得我太狠了?毕竟她是个女的。” “她的责任是守住支撑点,她没有尽到职责就该罚,这跟性别没关系。”风惠然抬头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表,“快11点了,你是不是该下去……好像不该说‘下去’这两个字了。” “没事,我们其实都已经跟着人间的习惯说了。”荀酹伸了个懒腰,在风惠然的嘴上啄了一下,“好好睡觉,我去上班了。” 睡到半夜,风惠然的手机疯狂震了起来。他伸手在床头柜上摸索半天才抓住,刚按下接听键,岳屹屾的声音就跟连珠炮似的传了过来:“老大你清醒一下听我说我用了寻踪术追查到现在终于找到了疑似谭婧璇出没过的地方监控已经确认了一半这个谭婧璇还挺厉害……” “你给我喘口气!十个字以内表述清楚!”风惠然披着被子跪坐在床上说道。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干净利落地说:“谭婧璇可能在令正谷。” “收拾东西天亮出发,去申请航线。”风惠然挂断电话,一头栽进了枕头里。不过只过了五分钟他就爬了起来,用力揉了一把自己的脸,满心不情愿地翻身下床,往卫生间走去。 荀酹刚好在这时回到家,见到风惠然这副要吃人的表情,问道:“怎么了?做噩梦了?” “还不如做噩梦!”风惠然直接抬起手挂在了荀酹身上,“谭婧璇在令正谷,我天亮就得出发,现在要收拾行李。就不能让我踏踏实实睡一觉吗!” “好了,乖,你快去睡觉,我帮你收拾。离天亮还有两个小时,抓紧时间休息。” “爱你。”风惠然胡乱在荀酹脸上亲了一口,接着就如游魂一般飘回了卧室。 荀酹看着他的背影,在心里默默说道:还是那么可爱。 荀酹打了个响指,衣柜里的东西就自动分门别类地飞进了风惠然的行李箱。他没再去看箱子,跟着就进了卧室。 风惠然连被子都没盖就睡过去了。这两天他提心吊胆,又费脑力又费体力,原本打算好好睡一宿来缓解疲惫,结果又闹了这么一出。荀酹动作轻缓地给风惠然拉好被子,轻轻拍着他,助他深眠。 “领导,你这黑眼圈啊,昨晚睡得不好?” “我听说你搬到书店去住了,是不是春宵一刻来着?” “头儿真的拿下荀老板了?” “看来我昨晚那个电话是坏了领导好事了。” “不是我说,山哥,你这是真没眼力见!” …… 风惠然塞上耳机,起身往后面走,他跟坐在最后一排角落里的孟婆说了句什么,只见孟婆点了下头,两人便上了二层。 “……”幽幽推了一下岳屹屾,“是我看错了吗?老大为了躲咱们的调侃跑去找大人?大人身边气压那么低,他不觉得难受吗?” 岳屹屾:“你问我?我还纳闷大人为什么跟咱们坐飞机呢。她不是一眨眼就能到任何想去的地方吗?” 谢挚:“是我叫大人一起坐飞机的。他在东海消耗那么大,让他省点儿力气不行吗?” 幽幽:“可以!” 岳屹屾:“行!” 在驾驶舱的涂柳儿看向身边的李昂,说:“你有没有发现,谢哥已经很久没有调侃过老大和荀老板了?” 李昂愣了愣,然后点头道:“你这么一说还真是。上次荀老板出现在福利院,谢哥也没表示。难道这荀老板来头很大?” 涂柳儿撇了撇嘴:“我没看出来荀老板有什么不一样的,就是比别的凡人长得好看。” “你个颜控!” “你不也说荀老板长得帅吗?”涂柳儿反驳。 李昂笑着问:“那荀老板和隋凌谁帅?” “隋凌?”涂柳儿眨了眨眼,“他老躲着我,我连他长什么样都没看清。” “噗……”李昂意味深长地转头看向坐在后方客舱的隋凌,心想:一个纯情老少年,一个还没开窍的傻狐狸,前途漫漫啊! 二层休息室,两个人偎在一起,低声说着话。 “这么困吗?”荀酹问。 “不困,就是想跟你待着,我还在甜蜜期呢。”风惠然和荀酹十指相扣,低声说道,“怎么会是令正谷?我一直以为是甘山,还找人盯着甘山的动静。我倒是把甘山的情况了解了挺多,还没来得及看令正谷的资料。” “要是能被我们预知到,或许就真的不足为惧了。”荀酹语气平淡得似乎没有什么东西能惊扰他一般,“当年令正谷一战,直接决定了巫妖大战的结局,战况惨烈以至于那里到现在都寸草不生。” “死了多少?” 荀酹:“人神戏器、老童、白马和昌意接连重伤不治;妖神九婴、飞廉和计蒙相继陨落;神农因此战重伤,圣器神农樽被毁,器灵姜酉离世。至于三族族众死伤多少,更是难以计数。” “怎么会打成这样……”风惠然感叹道,“这得是什么深仇大恨才会打成这个样子?” “战争打到最后,没有仇恨也会滋生出仇恨。最开始或许是巫神和妖神之间的小龃龉,但是随着参与者越来越多,就变成了一家与另一家,一族与另一族的针锋相对。你杀了他的父亲,他就要杀了你的孩子,旧恨叠新仇,无休无止。” 风惠然从荀酹的话中抓住了一个几乎就要被忽略过去的重点:“什么叫‘或许是’?巫妖大战是不是还有别的隐情?当时翼望山上那个畸形虎妖转述蓐收那么多话,其他的都有了解释,却有一点你始终没有告诉过我,人族到底在巫妖大战之中扮演了什么角色?为什么你帮人族就是忘本?” “这就是你让獬豸拿那么多远古史到家里的原因?”荀酹反问道。 风惠然:“是不能说吗?” “可以说,只是这件事说出来大概会让你怀疑人生。”荀酹轻轻笑了一下,“虽然你知道自己并非真正的人族,但你现在是人族的使者,之前活过的三十多年和那么多次轮回都在以人自居,你早已经和人族共呼吸了。你确定自己能接受?” “接受什么?” “接受一段没有美化过的血淋淋的历史真相。” 风惠然看了眼手表,说:“距离到令正谷还有三个小时,你要能讲完,我就能接受。” “真的确定?”荀酹又一次确认道。 “你说吧。总不至于巫妖大战是人族搞的鬼吧?” 荀酹微笑着看向风惠然,没有说话。 “……”风惠然张着嘴,愣了好几秒才犹豫着出声道,“巫妖大战?是……人族挑起……的?” “是。” 第241章 与同学的老婆美梦成真 二十分钟后,天地异象消散,乌云褪去,远方飘来若有若无的水汽,安抚躁动的氛围。 无人伤亡,盛大的幻术。 小雨倾洒,密集成一片。江熙抬手接着,掌心很快聚成一团,宁静美好。 ‘江熙,我被探查到了。’灵猛然闪现,语气急促。 ‘发生了什么?’江熙攥紧手,雨水洒落。 ‘来不及解释了,小浪底。’话音戛然而止,只留下一句‘来了。’ 江熙似有所感,猛地抬头,湿润的发丝凌乱地糊在脸上,眼神警惕,望向东北方向。 八百里处,首都上方,凭空裂开,幽暗的裂缝涌出条状黑色和紫色交织的黑潮后,又悄然消失不见。 黑潮如墨水晕染纸上,向四周缓缓蔓延。 每靠进一点,黑潮越发翻涌,紫电交错,好似毒蛇缠绕其中,伺机出动。 江熙奔跑出校,登上一辆出租车,“去小浪底”头也不抬,查看手机上的视频。 视频上诡异紫色光芒的乌云,无声飘移,令人心惊又好奇,点击不断。 很快,网上出现了许多关于污染的视频,污染从无到有的视频照片广泛传播。 江熙付钱下车,健步如飞,跟随眉心指引,走到西夏湖旁。 随手拿着玩具铲子,快速在沙滩上堆出人偶。 江熙拎着铲子,看着沾染沙砾的掌心,神色晦明。 手指修长,掌纹清晰,青筋明显。江熙食指触摸右手掌心,感受血液流动。 食指一划,伤口出现。血液顺着指尖流淌,滴在人偶上。 血液从肩处缓缓流下,浸湿底部沙滩。江熙盯着人偶默念,嘴唇微动。 ‘黄土凝作身,血液化为衣。’ 话落,血液流过的部分闪烁流动,染红的人偶化作红色流光冲天而上。 云层之中,红衣长发,眼神深邃,人偶轻撇一眼定住的江熙,转身离去。 红光划过天空,留下白色尾迹。 驱使人偶的江熙掠过云层,俯视喧嚣的人群,‘这就是你所得办法?我是普通人。’ 灵现出,解释‘黄河历史厚重,可以遮掩我的气息。’ ‘且驱使带有黄河之息的黄土人偶只能是黄河眷顾的人,你祖辈根源都在这,你血脉里有它的馈赠。’ 江熙听到这话,瞳孔收缩,眼底仿佛有一团火在跳跃,炽热从心底迸发。 此时驾驭泥偶的江熙五感敏锐,目光如鹰隼般犀利,轻而易举找到污染核心,径直冲去。 进入后,江熙清晰感知到阴冷潮湿的污染冲击躯体,紫电四面八方缠绕袭来。 泥偶光芒大盛,释放无形的能量对抗紫电。 包裹在内的江熙举步维艰,无法前进。 灵暗中使力,推动江熙突出包围,撞向核心。 与此同时,污染受到危险急剧收缩,紫电击破屏障,汇成一股,全力一击。 只觉有什么炸开,眼前一白,然后被被弹出。 回神后的江熙,神色恍惚,惊呼声唤醒他。不顾僵直的脚,脚步踉跄,一阵晃动后站稳。 江熙借着逐渐消散的能力,模糊感知泥偶在坠落。 像是被烈火烘烤一样,身躯出现裂纹泥偶的五官模糊,如同劣质的失败品。 能力彻底消散,泥偶不知所踪。 江熙下颌紧绷,牙关紧紧咬住,凝望泥偶消失的地方,一言不发。 半晌后,远离议论纷纷的人群。 江熙整理好情绪,淡声‘解释。’ ‘我大范围使用力量,造成灵气复苏假象,蓝星原规则遭到质疑,发生改变的同时产生污染。 ‘同宇宙外污染不同,这是属于运行的一部分,叫浊气污染。’ ‘作为天外来物,即使痕迹遍布全球,但浊气因我而生,作为锚点,紫电雷罚伴随。’ ‘浊气消除,又有黄河气息遮盖,天罚失去我的踪迹,暂时平息下来。’ 下一秒,情况急转直下。灵接下来的话,脸色极为郑重。 ‘但规则本该第一个赋予海洋灵性,但因黄河气息出现,华夏文明率先得到灵性。’ ‘现在海洋之灵醒了。’像是要证实灵的话,江熙的手机不停作响。 叮咚叮咚,手机弹出好几条消息。 班级群消息不断刷新,未接电话两个。 热搜词条‘千尺巨浪’,江熙点击话题。 躺平:根据卫星气象显示,风浪大致由海洋中心风暴发起的涌浪,问题是速度到达20节,还在加快。 今天吃药了没:如果不停,到达沿海那里,差不多有千尺高了吧! 毁灭吧:附上一段视频,国外更惨,台风龙卷风来回折腾,我们这还只是暴雨。 江熙惨白冰冷的指尖滑过评论区,字里行间充满担忧害怕,祈祷家人平安。 周围噪杂的人声仿佛消失不见,江熙表情空白,只觉脑袋嗡嗡作响,满心不可置信。 灵严肃地说:“现在不是震惊悲伤的时候,去抓一把黄泥,就染血的那块。” “跟我念‘江氏子,名为熙,母江暄。予有慕,血为祭,恭行祀。’” 江熙双手急切捧起一把黄泥,用力攥紧,微微颤抖,参杂地粗糙沙砾摩擦未愈合的掌心,声音沙哑。 江熙保持跪地的姿势,双眼紧闭,眉头紧锁,喃喃低语。 “你看,他在做什么?”男生指着江熙说道,女生扯了扯男生衣角,说道:“在祈祷吧,为他的亲人” 说完女生面朝黄河,双手合十,虔诚祈祷。男生挠了挠头,也有模有样地祈祷起来。 庄严肃穆的氛围感染其他游客,都停下窃窃私语,安静下来,默默为沿海地区的人们祈祷祝福。 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沙滩上的河水潺潺退去。 拿着手机直播和拍照的人惊呼起来。 不远处的黄河泛起柔和人的光芒,光芒腾起,浮在空中宛如第二条黄河。 江熙闻声抬头,眼眶微微泛红。见状,泄气一松,黄沙簌簌掉落。 凝望着黄河之灵,三息后江熙缓缓站起,拍了拍泥土,慢慢离去。 有人挥舞着手机,率先公布“巨浪消失了”,脸庞涨红。 老人双手颤抖,嘴唇哆嗦“黄河有灵啊!黄河有灵啊!” 小情侣双眼含泪,激动地拥抱彼此。 沙滩上人群炸开了锅,欢呼声、呐喊声响彻云霄。 凡事有利皆有弊,提前造势,引导蓝星灵气复苏会出现变故,但江熙没有想到怎么快就会遇上。 灵见江熙情绪不对,进入网络搜索一圈后安慰道。 ‘此事你我皆有错,不该莽撞。’ ’而人类破坏海洋生态,多数海洋生物濒临灭绝,放废水、石油等污染海洋。’ ‘海洋是愤怒的,无论有没有浊气侵蚀,海洋醒后都会降下惩罚。’ 3区2栋408寝室 江熙换好衣服,扔进盆里,放水和洗衣液浸泡。 “咔嚓”一声,王莘儒推开门提着水果进门,脚轻轻一蹬,门“砰”关上了。 “你吃完饭后去哪了?没见你人,药放在你左手边抽屉里”王莘儒放下手中的东西,擦了把汗,嘴上也不停歇。 “今天训练了好久,老师看手机看个不停,有同学没受住,老师才回过神,直接就解散了。” 转身看到江熙绑着绷带的手,眼睛微动,“右手掌怎么伤到了,消炎药也在那里。” 王莘儒走进卫生间“你去小浪底打滚了吗?这么狼狈。”惊诧地说道,随手加入自己刚脱下的衣服翻搅。 “据说黄河显灵了,你看见没?” 江熙看着手中的书,头也不回地说:“看到了。” 卫生间传来模糊的声音“是吗?看来是真的了。”,然后没了下文,只有搓洗衣服的声音。 江熙瞟了眼卫生间,合上书。 打开手机,外放视频,剪辑bg很热血。 黄河之灵似龙似蛇,通黄躯体,尾部透明。 黄河飞越千里,掠过平静的海面,迎上三十尺海浪,重重携势压下,穿透海浪。海浪溃散,水花飞溅,海面恢复平静。 画面一转,后半段多个视频拼接出国外情况。 不知中国出现超出科学范畴的现象,联盟国大博物馆也有。 乌云滚滚,狂风呼啸,暴雨倾盆。 行人脚步匆忙进入大博物馆避雨,馆内瞬间人满为患。 台风“奥莱”登陆,馆外树木倒塌,狂风裹挟暴雨横冲直撞,玻璃出现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裂痕。 众人纷纷往里挤,试图避开马上破碎的落地窗。 一位女学生为护住展出的华夏文物,撞到玻璃展柜。 惊呼声起,玻璃柜破碎,女生手穿进展柜,按在青铜器上,留下血迹。 “砰”的一声巨响,落地窗玻璃四分五裂破碎,大小不一的玻璃渣子朝人群飞来。 尖锐刺耳的尖叫声响起,女生条件反射收回手,蹲下。 青铜器光芒大振,化灵变大,庇护整个城市。 突然,有人认出青铜器,大喊“是康侯簋,沫司徒疑簋。”他双眼瞪大,带着狂热和兴奋。 台风消失,乌云退去,狂风平静。只有遍地的玻璃闪烁着寒光,显示之前的狂风暴雨不是梦。 视频到这就结束了,评论区附上词条‘中国文物,康侯簋’,链接是文物介绍。 下一个视频,战国最硬核,从北边高纬度南下涌袭寒潮,直接炮轰冰冻三尺的无人区。 王莘儒悄然站在身后,冷不丁声音响起:“国外是真热闹啊。” 江熙无语转头,“洗好了”随后退出视频,揣起手机,“吃饭去了” 王莘儒无所谓点头,他只想扳回一局。 l省老城区郊外 “哒哒哒”整齐有力的脚步声传出,打破郊区原有的平静。 一辆黑色防爆警车停在郊区5公里外,民警拉出警戒线将5公里内围起来。 大批警察训练有素展开行动,疏散群众,引导群众有序离开。 警戒线外,警察站岗警戒,密切关注周围安全。 三人一组,大范围搜查,不放过一草一木。 一辅警走到废弃广场,时不时扒拉草丛,在角落里发现泥偶。 “在这里。”喊声打破紧张的氛围,辅警连忙退后。 武警循声赶来,穿戴手套,捡起泥偶,小心翼翼地放入箱中。 两名武警一前一后掩护提箱的武警,谨慎防范,迅速抵达警车。 警车下来两名武警警戒,提箱的武警首先上车,其他四位随后跟上,警车快速开走。 第242章 冯阿姨的美腿丝袜 饭桌上火热的氛围中,沈知微却感受到了一种寒意。 他的目光掠过众人,寻找这道寒意的来源。 最终他找到了。 因为那道目光的主人毫不掩饰地注视着他,漆黑的眼里闪着奇异的光。 说不清是憎恶,还是什么,朦朦胧胧,如何也看不清。 神思恍惚中,只觉得一切都好不真实。 他甩了甩头,将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甩出去。 他伸出筷子去夹菜,刚落到一道菜上,目光的主人宋青寒也伸出筷子,两双筷子碰到一起, 沈知微跟她对视了一会儿,放弃了这道菜,寻了个新目标。 没想到宋青寒也跟着换,似乎打定主意要跟他作对。 他反思了一下,自己平日里也没有惹到过她吧? 另一边的宋青寒倒也不是非要跟他作对,只是她没有办法,只能出此下策。 两人之间的交锋终于被其他人发现。 季乘风面色不善,“宋青寒你这是干嘛?” 宋青寒紧张得手心冒汗,还是强撑着,没有露出异样,装出一副看沈知微不爽的样子。 气氛一时间焦灼了起来。 “叮咚!”门铃突然响了起来。 季乘风去开的门。 门打开,贺观澜看着面前的人,面上毫无波动,眼中却掠过一点儿诧异。 他朝着门内看过去,只望到了一屋子的鬼气,和浓浓鬼气中,若隐若现的两个人。 季乘风打开门,只看到一个穿着古怪,也不说话,眼睛一直盯着屋内,神色变得很难看。 在他们的剧本中,根本没有这个人。 “你找谁?”季乘风一手握着门,拦在门前,不让他进来。 “你怎么回事?我不是说了晚会儿过来吗?现在跟我装不认识?”贺观澜雪白的脸上面无表情,但是眼里的嘲弄分明。 季乘风眼珠一转,自己肯定是不认识,那就是这小子认识的了,怎么也没有在他的记忆里见过这人。 他再一打量这人的穿着,嚯,矜贵非凡。 上身素白锦缎中点缀着几枝清雅墨兰,某些角度看过去,泛着一股冷淡的味道,衣襟口绣着玄鸟暗纹,腰封上绣着百纳云雷纹,下身是玄色锦缎,连着山海经暗纹,腰间垂下一缕墨黑流苏,身后背了一把剑,直稍瞧上一眼,就有一种被灼烧的感觉。 季乘风连忙收回目光,神色警惕,“来玩儿,还带着武器?” 看这身打扮,约莫是个玄门中人?!! 他脸色一变,就要关门。 贺观澜手一撑,摁在了门边,“怎么?不欢迎么?” 季乘风脸色青白,一时间竟说不出话。 贺观澜的强劲倒逼得他往后退了一步,贺观澜顺势前进一步,迈入了门内。 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后,季乘风的表情变得更加难看,只是想到,就算他进来了又能够怎么样? 他不能提醒这里的任何一个人,除非他根本不管他们的死活。 现在进来,无非是多给他们提供一份养料。 于是,他脸上流露出一种轻蔑混着怜悯的的奇异表情,干脆闪身,让开了路来。 他这微妙的表情没有逃过贺观澜的眼睛,倒是让他觉得有点儿兴味了。 他们在门边对峙时,奇怪的氛围引起了沈知微和宋青寒的注意,此刻见他过来,两人脸上的表情各异。 贺观澜的目光和宋青寒一对上,他就知道还有个清醒的人。 实在是她的目光中,防备,疑惑,恐惧混杂在一起,最后流露出眼里惊人的求生欲。 目光再一转,他和沈知微对上,倒是一怔,眸底深处掠过一点儿惊色。 沈知微这双灰绿色的眼睛总给他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 但他确信,他没有见过这个人。 不过这倒也不是他感到惊奇的原因,他在这双眼睛里看到了一闪而过的暗金。 沈知微原来还有些好奇他的身份,只这对视的一眼,便消了他的兴趣。 从他怔愣时,他便知道是因为自己的眼睛。 从小到大,有无数的事便是因为这双眼睛而引起的。 他垂下眸子,不再瞧人。 只听到周围的人热情地打听他的情况。 下一瞬,身边有人坐下,他嗅到了一点冷香味道。 “这位同学,他们都介绍了自己,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漫不经心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沈知微摒住了呼吸,抬眸看他,灰绿色的眼眸在暖黄的灯光下,显得深邃冰冷。 他不喜欢这个人,盛气凌人,傲慢无比,以及这具身躯下无法抑制和掩藏的野性和攻击力。 但他是沈知微! 于是他嘴角微弯,浅笑:“沈知微,你呢?” 贺观澜薄唇微勾,漆黑如墨的眸中意味不明,慢悠悠吐出自己的名字,“贺观澜!” 这下倒是叫沈知微有些意外了。 这个名字他听过,但是在哪里呢? 想不起来! 他的头似乎又开始眩晕起来,仿佛要跌进漩涡一样。 冰冷突然贴近了他的手,唤回了他有些涣散的意识。 沈知微睁眼一瞧,是贺观澜的手碰到了他的手,好冰。 他往回缩了缩,还没动作,就被贺观澜反手压住。 他眉间皱了一瞬间,又以极快的速度散开,面上保留着恰到好处的惊讶,似是很奇怪他为何要按住他的手。 贺观澜解释:“你看着好像有些不舒服?要不先去休息一会儿吧?” 沈知微还没开口,被季乘风抢了先。 “还是先吃过饭再去吧!” 沈知微现在确实没有胃口,瞧着这一桌色香味俱全的菜,不仅没有食欲,反而还有些反胃。 于是他摇了摇头,“实在是没胃口。你们先吃吧。” “不行!”季乘风突然开口,面色难看,语气发冲。 就在他开口的时候,气氛陡然凝滞。 温馨的氛围被打破,欢声笑语一瞬间消失,仿佛被按了暂停键,取而代之的是死寂般的冰冷。 沈知微看向他,面上是一贯的温和,带着点儿疑惑。 “怎么不行?”贺观澜双手环胸,好整以暇的瞧向季乘风,“表弟?” 虽然不能直接告诉他,但是他们可以引导他自己发现不对劲。 季乘风目光转向他,眼中闪着恶意,再面对沈知微时已经换上了担忧的笑,“我这不是怕沈哥饿着肚子,休息不好吗?” 沈知微忍着不适,“但我这会儿确实没有胃口,要是待会儿饿了,不是还有你吗?” 他想起来了! 不对劲!他想起来在哪儿听过这个名字了! 季乘风很崇拜他表哥,经常在他面前提起,他怎么会忘了?! 如果这是他的表哥,那他怎么会对他是这个态度?! “季乘风”的表情有些为难,但还是同意了,虽然错过这次机会很可惜,但是这不是还有下次嘛。 他恶狠狠地想:谁都逃不了!!! 心里已经起疑的沈知微留意到他的这个表情,越发觉得不对劲儿。 此刻在去瞧其他人,只觉得每个人额间都黑沉沉的,没有一点儿他们表现出来的活力。 一只手臂突然被握住,温热的触感让他回过神。 是宋青寒。 此刻被他注视,终于没有之前那种欺负人的罪恶感了,她稍稍松了口气,“沈哥,我来扶着你吧!” 沈知微还没说话,另一只手臂也被人抓住,“我来帮你。” 这次是贺观澜。 沈知微不适地挣了挣手,没挣开,他的力气太大了。 “季乘风”见状,笑了笑,“既然表哥扶着,青寒就不用去了吧?” 宋青寒闻言,手抖了抖。 沈知微此刻再瞧他,只觉得他笑得不怀好意,声音如常,“没事,她也一起上去吧,我觉得她看起来比你表哥细心得多。” “季乘风”勉强将唇一弯,沉下眉眼,“既然沈哥坚持,那行吧。” 他们被门带到这里来,本来只是找个普通的替身,占据他们的身体,倒是没想到会遇到这样一个极品。 季乘风阴冷的目光注视着被二人搀扶着上楼的背影,嘴角勾起一个诡谲的笑。 沈知微又回到了醒来时的卧室。 宋青寒走在最后,小心翼翼地锁上了门。 她一回头,就对上沈知微探究的视线。 回想到刚刚针对沈知微的行为,颇有些不好意思,有些尴尬地低头道歉。 沈知微摇头,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转而追问她这些菜是不是有古怪? 宋青寒抬头,表情古怪,“我看到的都是纸钱,并不是什么菜。” “这样啊。”沈知微点头。 “你真是季乘风的表哥?”他抬眸看贺观澜,灰绿色的眸子中带着询问意味。 “不信?”贺观澜反问,这会儿他倒收起了在下面嘲弄讽刺的笑,一张俊脸面无表情。 “现在你不信,又能怎么样呢?”他俯身。 “你不信也得信。” 他的表情和声音都冷冰冰的,浸着一股子寒意,跟季乘风嘴里描述的表哥形象大相径庭,一点儿也不像个温润如玉的君子形象。 骨子里都透着矜贵和傲慢。 沈知微抿唇,心里对他又升起了一点点抵触和防备,不过现在可能确实需要他的助力。 “下面这些人,”沈知微顿了下,“或者这些鬼该怎么办?” “他们只是暂时被这群怨鬼占据了身体而已。”贺观澜黑沉沉的眸子扫了他一眼,好心的告诉了他现在的情况。 沈知微皱眉,突然想到了那个诡异的梦,将自己的梦简要的讲述了一遍,提出了自己的疑问,“所以,现在是在我的梦里?但是我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这个梦就相当于被破解了。现在他们的身体被强占,那他们的自己的魂魄呢?是被挤出去了?还是给压在了身体里,而我现在醒了,会不会对让他们恢复正常有什么影响?” “我已经确认过了,他们的魂魄不在自己的体内,有点儿棘手,我并没有探查到他们的踪迹。至于你醒不醒,应该是没什么关系的”贺观澜扫视着屋内,目光不自觉流露出一种挑剔来。 “只是你要是一直不醒,落在他们手里,对我来说还真是很麻烦呐!”他的目光居高临下,落到沈知微脸上,语气中轻蔑的味道显而易见。 沈知微权当没有听到,面上的表情毫无波澜,“既然如此,当务之急是找到他们的魂魄所在。” “沈哥,你现在身体还好吗?有没有恢复一些?”一直沉默的宋青寒突然开口。 确实,如果他的身体一直像现在这样软绵无力,对他们来说,无疑是个很大的麻烦。 “这个不用担心,我来解决就可以了。”贺观澜立在一旁,淡淡说了一句。 沈知微和宋青寒闻言,看向他,眼里都透着一点儿疑虑。 看起来很是不相信他。 贺观澜嘴角一扯,“不然你们两有办法?” 过于嘲讽的表情让宋青寒面上的表情一僵救命,她实在不擅长跟这种人打交道。 沈知微被噎了一下,面上依然没什么异样,扯出一个笑,“那就麻烦你了!” 第243章 认识一年了终于拿下了 林安闭了闭眼,深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明人面前不说暗话。实不相瞒,那伙人并非人贩子,而是一个名叫‘针线楼’的组织,我也不是被他们拐来的,而是被意外错认,误当成了她们中的一员。我稀里糊涂进了楼里,才知道事情不对,却也不敢直说,以免被杀人灭口,只得先装模作样地混着,再寻机逃脱。此事太过离奇,又事关隐秘,所以……我才不敢与大人实说,而且我好不容易摆脱那两人,实在不想再与她们有所牵扯,只想息事宁人罢了。” 一番话说完,她便垂下了眼,静静等待对方的回应。事到如今,她只能尽量实言,只是灵魂穿越这种匪夷所思之事终究无法道明,这番话中难免还有模糊之处,也只能看对方是否接受了。 片刻的静默后,陌以新并未对林安的话作何评论,只将“针线楼”三个字重复一遍,开口问道:“那是一个怎样的组织?” 林安如实道:“我在那里总共就只呆了日,只知道那大概是个眼线组织,培养女子送到各处去做暗桩,织成情报网。至于其他,我实在不甚了解。” “她们的主人是谁?” 林安摇了摇头:“我在那几天,大都是独处,偶尔与旁人在一起时,我也未敢过多打听。”林安也很无奈,自己有求于人,能提供的线索却少得可怜,也不知这位大人是否会有所不满。可担忧之外,她又十分矛盾地松了口气,如此一来,至少不会对叶笙亏欠太多。 陌以新接着问:“那楼在何处,有多少人?” “楼里大约有十来人,至于所在……我也不知道,那里无论进出,都是要以黑布覆眼,坐进马车里由人接送,我对这地界本就一无所知,实在不知方向。对了,那附近应当有野猫出没,我曾有几次在夜里听到猫叫。” 好不容易想起一点线索,却仍旧极为模糊,林安心里愈发悲凉,直至此时,自己身上的利用价值,可以说是少得可怜。 一阵沉默后,陌以新才又开口道:“既是错认,那么针线楼原本一定有个人,与姑娘长相极为相似。” “不错。”林安干脆点头,“那人叫做叶笙,她们都这样叫我。”林安毫不犹豫地出卖了叶笙这个名字,反正现在叶笙就是她,也不可能再变出地认定是与案件有关了。 陌以新从袖中取出玉佩,道:“死者临死时手中握着这枚玉佩,是濯云的。” 萧丞相闻言便是一惊,对陌以新的话没有丝毫犹疑,蓦地站起一拍桌子,对下人道:“立即将那个孽畜给我叫来!” 陌以新也站起身,笑道:“萧兄稍安勿躁,我相信此案与濯云无干,只是来向他询问线索。他说的话,我向来信得过。” 听到陌以新为儿子开脱担保,萧丞相面色微善,却仍紧皱着眉。 不久,萧濯云被下人带到,一眼便看到一脸怒容的父亲,和在一旁云淡风轻的陌以新。 萧濯云心中纳闷,脱口便道:“我又怎么了?” 林安不由有些好笑,这个“又”字,摆明了他往日没少被父亲训斥。这位二公子双眉似剑,眸光闪亮,眉目间洒脱俊逸,没想到这样一个玉树临风的贵公子,竟是个纨绔? 萧丞相从陌以新手中接过玉佩,拍在儿子面前,道:“堂堂相府公子,竟与酒楼歌女往来结交,私相授受!” 林安这才了然,原来丞相并不怀疑自己的儿子会去杀人,只是恼怒他私生活不检点。 萧濯云茫然地拿起玉佩,从记忆中好生搜索了一番,这才恍然大悟,忙解释道:“父亲,我并不认得那歌女,连她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只是前些日子有朋友请我吃饭,遇见那歌女被人调戏欺辱,我便出手帮了她。” “若是帮人,玉佩又怎会在她手上?”萧丞相仍未消气。 “父亲有所不知。”萧濯云继续解释,“那调戏她的人,是泊阳侯卢家的小公子卢骏年。我虽帮她这一次,却得罪了人,卢骏年自是不敢来报复我,可万一日后将这口气出到那歌女身上,我反而是害了她。所以,我便想施舍一些钱财,让她以此傍身去做别的营生,不必再做这抛头露面之事。可那日我身上未带许多银两,便随手掏了块玉佩给她,让她拿去典当了过日子。” 萧濯云一番话说完,几人皆是恍然大悟。林安心中颇为感动,他不只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更还考虑到如此可能带来的影响,设身处地为对方思量后路。作为养尊处优的贵公子,对一个萍水相逢的歌女如此思虑周全,实在极为难得了。 “不对啊,这玉佩怎会在此?”萧濯云又纳闷了,“难道她没有拿去当掉,而是对我一见倾心,念念不忘,当成信物拿来找我了?” 林安:“……”滤镜碎了。 “这歌女,已经死了。”陌以新无情地终结了一位少男的浪漫幻想。 “什么!”萧濯云惊。 “尸体被发现时,她手中正握着这块玉佩。”陌以新继续甩雷。 “啊?”萧濯云瞠目结舌。 萧丞相见儿子的确并未在外风流,终于消气,严肃吩咐儿子尽力提供线索,配合陌以新查案,便起身去处理公务了。 萧濯云蹙着眉,听陌以新讲完案件始末,思忖道:“这枚玉佩,一定是凶手放在死者手中,用来嫁祸于我的。死者握在手中的东西,就是指向凶手的线索——这是再自然不过的思路了。” 陌以新道:“所以问题是,真凶是知晓你的身份,有意陷害相府;亦或只是巧合,随便选了玉佩这种便于识别身份的物件用来嫁祸,只是碰巧砸到了你的头上?” 萧濯云陷入沉思,似乎在思考自己都得罪过什么人。 “还有,”陌以新继续道,“你将玉佩送与谭秋,让她拿去典当,她为何没有这样做?照理说,于她而言,钱的作用应当远大于一块玉佩。” “难道她真是对我一见钟情,所以舍不得当掉?”萧濯云嘟囔着。 陌以新没有理他,接着道:“另外,此案手法粗暴,丝毫不做掩饰。数刀刺死,除了杀害之外,似乎还含有一种宣泄。” “若是对死者心怀恼恨,莫非……是那日调戏谭秋的卢骏年?” 第244章 美艳女教师被棍棒教育降伏了 许澈第一次见到江宥是在一个盛夏。 那天他刚和狐朋狗友一起打完球回来。 结果就发现自家别墅里多了个小屁孩儿。 “你谁啊?”少年手里拿着篮球,不断把玩着,身上穿着红色球衣,因为出了汗头发都粘在了脸上。 但却依旧洋洒着青春。 许家的安保很好,一般不会放外人进来。 所以他才会问这句话。 他就是许宇恒 看着挺年轻的啊。 江宥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觉得他跟自己差不多大。 有钱人都保养的这么好吗? “我叫江宥,是被卖过来给你当媳妇儿的。”少女的声音软软的,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乖乖女。 “当媳妇儿” “是的。”她眨了眨眼睛,看起来听话极了。 “哦。”许澈说完抛下她自顾自的走了。 开玩笑吧? 他显然不相信她的话。 江宥见他走了,立马追了上去。 “我是从南方来的,你看起来挺年轻的啊,怎么会找不到女朋友呢 ”少年的步子很大她几乎是跑起来才能追上他。 “当然年轻了,我才23岁。” “你…23岁”江宥惊呆了。 他不是还有个儿子吗?难道说… 他16岁就已经…… 天呐! “你想什么呢?”看着她的下巴都要掉在地上了的样子,他有一点点纳闷。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有点儿…早熟。”她想了好久才想出这么一句话。 真费脑子。 “早熟 ” “嗯。”少女看着他缓缓点起了头,默默的和他拉开了距离。 真是个禽兽啊! 还是个小禽兽。 “哦。” 他不想搭理了,继续朝前走。 就在这时,门口突然传来车轮声。 紧接着门也被打开。 走进来了一个穿着西装,梳着大背头的成熟男人。 他的脸上或多或少有一点胡子,有一点胖胖的,丑陋的脸上是压抑不住的欣喜。 “宥宥”他进门就问女孩儿。 “爸。”许澈看到很敷衍的喊了一声。 男人没搭理,继续笑眯眯的看着江宥。 两人之间冷冷的,倒是给江宥整不会了。 震惊,001秒后。 她薄唇亲启,“爸。” 然后眼巴巴的看着他。 应该会给红包吧? 嘻嘻。 “诶,叫什么爸 喊老公。” “” “” 不约而同的两个脑袋上都扣出了个问号。 什么意思? 牛吃嫩草 “瞧我这记性,做了自我介绍了。”他整理了自己的仪容仪表,清了清嗓子。 “我是许宇恒,你爸妈应该有提到我。” 江宥: …… 什么玩意儿? 他才是 许澈: 真他妈刺激。 她微不可察的咽了咽口水。 悄悄的凑到许澈旁边,扯了扯他的衣摆。 “那你是谁?” “他儿子,你继子。”许澈已经接受了她是他小妈的事实。 他爸就是这样,死种马。 江宥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她就知道,怎么会有捡个帅哥无痛当妈的好事丢在自己脑袋上。 谢 ! 也就是说,未来这么多年里,她都要和这个丑男人共度晚年! 啊啊啊! ! 她就说嘛,那死绿茶怎么会这么好心? 还把嫁入豪门的机会让给自己! 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呢。 江暖暖,等他死了之后看我不弄死你 ! ! 艹! 第245章 在头等舱跟美丽模特做 “喂,妈妈,我到了。不用担心,好着呢” “知道了,知道了,我要上楼了,挂了啊!” 在一栋到处贴满广告,只有五层的居民楼前,站着一个脚穿某牌白色运动鞋,身上穿着一条牛仔短裤配着一件白色短袖,头发扎着乖巧的低马尾,带着黑框眼镜,背着一个白色书包,以及站在她旁边巨大的白色行李箱。这个女孩儿就是孟桐。 刚挂完电话,孟桐打量着眼前的这栋楼,这是姥姥生前的住所,自己也已经六七年没来这儿了。看着眼前这脏乱不堪的楼,心里泛着嘀咕:自己真的要住在这儿吗?两年?甚至是5年?孟桐不由的想起自己父亲还没去世的时间…… 孟桐拖着巨大的行李箱,一阶一阶的往上爬……她真的后悔要带这么多东西了,早知如此,就听妈妈的话把这些东西寄快递了。 孟桐从书包侧袋掏出钥匙,缓缓的插入锁孔,缓缓的转动钥匙,缓缓的推开门。她坐到客厅的沙发上,环视着房子里的一切…… 说实话,孟桐是真不想住这儿!也是真不想转学!更不想住在老房子里! 老房子已经被提前打扫过了,要不然孟桐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算起来,自己上一次来这儿也还是在一年级的时候,外婆走后自己就更没来过了。 “咕噜噜~~~”孟桐这才想起自己已经好长时间没吃饭了。算了,先不想了,找个便利贴去便利店买点东西吧…… 老小区虽然环境不好,但是却称的夕阳如此美丽。锈铁窗框爬满枯藤,夕阳把青苔照进红砖墙的裂缝里,铁皮屋檐下挂着锈水滴……孟桐不由自主的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照。 “你也喜欢拍景物吗?” 孟桐被着突然的声音吓了一跳,猛的转过头一看——一个看着自己大不了多少,比自己高一个头,穿着普通白色t恤牛仔长裤的男孩正看着自己。孟桐呆愣愣的点了点头。 “你好,我叫李科达!我旁边这位木头脸他叫……” “江时初。” “你……们好,我叫孟桐,你们可以叫我柚子。” “看你挺面生的,新来的吗?” “嗯,转学来的,住在我姥姥的房子。” “嗷~你就是张老师的外孙女儿吧!” “你……认识我姥姥?” “当然了!她也算是我们的老师!对吧?江哥!” “嗯,是。” 简单的两个字算是少年的回应。 “你刚来这儿,有什么事儿尽管来找我当然找江哥也行!我住在……” “那个,先打扰你停一下,我想问一下这小区附近有什么便利店吗?我想去买点东西。” 一直沉默不语的少年微微笑了一下:“别说,你这话痨还真有长进。” “哎!你……江哥,你平时话不多,一开口就是损我。” 旁边的少年没有搭理他,只是继续对面前的女孩说:“出了小区门右拐,直走,过个马路就到了。” “噢噢噢,谢谢啦!咱们要不要加个联系方式?” “加,当然要加!江哥你要是不加,我来加!”之前还没有安静三秒的男生又蹦到了孟桐的面前…… 孟桐按个少年说的路线成功找到了便利店,买了几个面包和两桶泡面外加几瓶饮料,付完账就回家了。 解决了晚饭,孟桐支着脑袋,静静的看着与妈妈的聊天框:“唉,算了,不等了,发个信息睡觉吧,明天再起来收拾东西。” 柚子:麻麻,我要早点睡了,今天晚上就先不打电话了 柚子: 发完信息,孟桐坐在书桌前,手里转着笔,看着日记本,脑子里全是今天傍晚出去碰到的那两个男生的声音。尤其是那个话不多的男生。 孟桐在日记本上写: 2024年 7月14日 星期日 今天,是来到姥姥家的第一天,我对我的未来满是惆怅,迷茫。 不过这里的景色不错,拍照还挺好看!这里的人应该也不错。认识了两个人,江时初,李科达。 ………… 孟桐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抱着爸爸送给的自己的兔子玩偶,心里盘算着自己的未来……嘴里不自觉的呢喃着:“爸爸……我好想你,我不想在这儿生活……爸爸……我……我……”孟桐竟哭了起来! 对不起,爸爸,我没有让妈妈减轻负担,妈妈她还是好累好累…… 第246章 三姐妹的疯狂 据《永业朝实录》记载:二十七年正月丙申,昭文阁大学士郑英知贡举,翰林学士张载、宝文阁学士叶迁、宣政阁学士韩秉并为权知贡举,并四阁学士若干同为考官,受诏即赴,即刻锁院。定试于二月丁未,试三日,首日本经,次日试论,都在其中,凡是买了的都能看到。延之曾是许家西席之事也并非秘密,自我们被锁进贡院到士子们进来应考,其间尚有数日,定会有士子买书回去学习许伯亭的文风,以求在考官面前留下些印象。” “郑学士说得有理。”韩秉对方才自己的小人之心颇为愧疚,连忙补救道,“说起来那本选集我也看过,许伯亭的文章确实辞理畅达圆融,风格古朴却不呆板,让人一看便能记住。” 张载:“话虽如此,但这般迎合考官,着实有些投机了。” 郑英说道:“路逊之最善借古喻今,他主考那年超过半数的考生在作论时旁征博引,以古说今。今年这些学子中有不少以‘闻见之知’作论的,更是在迎合子厚。历来学子迎合考官皆是常态。” “可惜了。”叶迁说,“按照子厚的性格,若遇到这般迎合的考生,怕是要放到二等去了。” 张载:“我确实遇到了,不过已单独放置,是取是弃皆由郑学士判定。” “倒不必如此避嫌,文章好坏并不在所引典故新旧,取中与否看的也是策与论。”郑英说,“今年的策问是关于灾后安民的,这样的策问题目,若是学子通篇博古,全然不落在实处,纵使文采斐然也不会被选中。” “郑学士如此说,可是已得了佳作?”韩秉问道。 “确有一篇。”郑英取来一份试卷,“这篇策问措辞平实,但所列内容皆为关键。灾后请求开仓放粮,组织救治伤员,评估房屋田地损毁程度,向富户员外募筹善款等都无错漏。重要的是策问后半篇,更是列出了灾区重建及恢复生产等事宜,诸如以工代赈,重修危房,官府出借粮种耕具,申请减免夏税秋粮等,条条款款皆落于实处。” 其余三位考官听得主考如此说,便都凑在一起,仔细将文章读过。确实如郑英所说,这篇策问绝对是上乘之作,不似其他学子那般作空话套话,更像是亲自治理过灾害的官员所作。 “有了这篇,想来其他策问都要屈居其后了。”韩秉说道。 这一次韩秉所说也正是其他三人所想,若之后再没有如此条理清晰,思虑周全的佳作,此篇绝对是策问榜首了。 最终四位主考还是将那些文风相近和刻意讨好考官的试卷都稍压了些分。省试是以策为主,小论及本经为辅。若是行策写得好,即便小论和本经稍差些,最终成绩也不会太低。 阅卷结束后便开始拆封排名。排名是沿袭太|祖朝定下的旧制,以百分为限,策问满分五十,小论三十,本经只占二十。 不出所料,许笠的小论和本经得分都在中游,若策问不落入末流,选中无疑。到拆封策问之时,郑英说:“先拆策问头名,我已迫不及待想知道那篇是谁所作了。” 负责拆封的小吏依言取出头名试卷,小心翼翼地拆掉糊名,一字一顿地读了出来:“策问头名,国子监生许笠,字伯亭。” 四位主考先是愣了一瞬,接着其中三位齐齐转头看向叶迁。叶迁连连摆手:“我真未曾看出。” 郑英笑道:“子厚和延之这般压分避嫌,却依旧不曾将他埋没,足见他是有真才实学的。” 韩秉对身旁的官员说:“去将许伯亭的试卷原本取来。” 那官员应声离开,不过片刻便将原件取了来。四人传阅过,韩秉说:“是了,小论和本经确实颇有古风,遣词都如他解试所作那般。这策问……真是难得,完全看不出是同一人所作。难怪子厚和延之这般偏疼他,这真是个良才啊!” 二月底,省试放榜,共取中百余名进士,许笠考中二甲第十七名。解试第十,省试第二十,这个成绩无论在任何朝代都是耀眼的。 依国朝科举制,殿试只排名不黜落,所以考中省试的士子便都算有了出身。三月初五,天家亲试进士于集英殿,曰殿试。殿试只一日,试诗或赋一道,试策一道。殿试考卷同样弥封,因此次省试只取中百余人,是以阅卷只用了不到三日。三月初八午后,郑英携考卷入勤政殿听诏。依旧例,凡殿试,皆由考官选送数份佳作供至御前,由天家钦定一甲三人。 “郑卿辛苦了。”天家沉声道。 郑英行礼:“臣不敢。” “今次可取中了优秀学子?” “天佑仲渊,此番殿试臣等斟酌良久,再三取舍,最终呈来十五份试卷由主上钦点。” “嗯。”天家轻轻应声,在旁祗应着的孙振便上前接过考卷,铺至天家案前。 天家拿起最上面一份试卷,低声念道:“‘得我之小者,散而为草木;得我之大者,聚而为山川……君子执之而立身,亦同乎不器之器。’[1]好句!这篇赋文质兼美,行文飘逸洒脱,你们属意这篇?” 郑英回道:“回主上,此文确实极佳。” “有话便说。”天家道。 郑英:“其实这名考生作得最好的是省试时的策问,臣命人誊录了一份。” 天家仔细看过,又取了殿试策问试卷看,而后颔首道:“确实不错。这是哪里的考生?” “是国子监生。”郑英答。 天家展开因糊名而被折叠起来的部分——考生基本信息一栏已填写齐备,除姓名表字生辰户籍之外,还有父祖三代信息。 “许笠……许肃的长子?”天家颇为意外,“他今年应考了?” “正是。” 沉默片刻,天家将许笠的考卷放到一旁,说:“永业八年生,今年不过十九,少年成名,未来难免傲气,此次考官之中又有叶迁和张载,若将他点为状元,恐有失公允,放入二甲罢。” 郑英道:“今次省试时确有不少士子模仿许笠文风,臣等判卷之时亦有斟酌取舍,虽如此,许笠仍以二甲十七名成绩在榜。省试策问详论赈灾重建,殿试策问又将水利之事解得如此透彻——” “郑卿,”天家抬起手打断道,“你当年是状元入仕,但你科举那年的榜眼探花现下如何了?” 郑英愣了愣,垂首回话:“已至夔州。” “缘何被贬?” “党争。”郑英直言道。 天家几不可闻地叹息一声:“与其在四寺六部的派系斗争之中辗转求生,不若去地方上造福一方。待有了政绩傍身,做事也便多了几分底气。” 郑英据理力争:“主上既知如今六部之中党派林立,为何还要默许他们如此行径?如今许笠既为少年英才,却要因此种缘由被压分,着实不公。” 天家笑笑,说道:“你既说了他有才能,放去地方上难道就会埋没了吗?英甫,”天家换了称呼,“我知你惜才,我又何尝不是呢?正因为惜才,才会有如此决定。” “主上——” “这篇赋不错,策问亦鞭辟入里。省试时……是头名。”天家已拿起另一份试卷,翻开考生出身那一列,停顿片刻,道,“王简,永业二年生人,今年二十五,年纪也不算大。便选他罢。将许笠放在二甲前十,授官时自有他的好去处。” —————— 注: [1]“得我之小者……”两句都出自宋代王曾的《有物混成赋》,是王曾在宋真宗咸平五年中状元时的殿试卷。王曾是连中三元的大才子,后来官至宰相,是北宋前期非常牛的大佬。 第247章 嫩的出水了像娃娃一样 “王?姑娘抬举了。”男子闻言后有些惊讶,挑了挑眉梢,眸中仍含温润笑意。 “还不曾介绍,我叫念怀心,不过是承蒙江湖同道抬爱,赏我几分薄面,称我一声盟主罢了,若说是王的话,也实在是不敢高攀。” “武林盟主?”少女嗤声如碎冰裂玉。 “正是。”念怀心微微颔首,神色从容。 “方才那无双教主还说自诩是这方圆百里的王,你既是武林盟主,听上去还比他威风得多。”陆霏言扬起嘴角,讥讽之意满溢,“盟主既掌武林牛耳,倒学起酸儒假模假式……” 随即她唇角扬起嘲讽满溢,肆笑道:“这般作态,倒比戏台上的青衣更会拿腔作调。” 念怀心目光落在陆霏言身上,带着几分探究与玩味,但他只显露出几分笑意无奈,轻轻摇了摇头。 他早知无双教主行事乖戾,却未料竟折在豆蔻少女刀下。 眼前之人褴衫挂血,脊骨却如劲竹笔直,眸中淬着比她那短刀更为锋利的寒光。 他神色不变,语气依旧温和:“近日武林中对无双教主的行事颇有微词,此事容后再议。只是姑娘恐怕有所误会,我身为武林盟主,不过是承蒙大家信任,自乃承天命,顺人心,为苍生执这公道秤罢了。” “公道?”陆霏言骤然欺近三寸,覆了霜雪的细长眼睫几欲戳至念怀心脸庞,随着眼睛眨动,簌簌冰晶浸入他的衣领。 “只有皇权掌管生杀予夺的世道,何来公道?你又拿什么秤?拿谁的心?” “姑娘可闻流水比庶人之说?” 念怀心并未直面回应,微微低头,温柔似水的眸子迎上了她的目光,却又在片刻敛去了柔光笑意。 陆霏言似乎从他褪去的水光伪装中,望进了一汪深潭里。 “哼,不知。”她冷声轻哼。 “姑娘所言世道为皇权所控,皇权拟作一叶之舟,浮于水上,确是向来比水流高贵。” 念怀心双眸漆黑如墨,难以窥探,“怀心不敢妄言,只想提醒姑娘一句,水可覆舟。” 陆霏言一怔。 念怀心手中折扇往眼前猩红雪泥一扫,卷起纷纷细雪掩埋一处深红,强让此地恢复些许温柔,仿佛连朔风都放轻了呼啸:&ot;还未知姑娘芳名?&ot; “飞烟。”陆霏言收回目光,二字掷地如碎冰,如同纷纷冰屑落入她左肩旧伤之中般清脆彻寒。 昔年朱门绮户,而今悬首令遍贴九衢。 那些丹砂勾画的眉眼尚存相府千金余韵,却教她踏碎三十六州霜雪,将“陆霏言”三字埋入乱葬岗最深处。 “从此世间唯有飞烟。” 那日她蘸着左肩未凝的血,在破庙残壁上刻下新名。 江湖浪涌本不问来处,纵是皇榜上千金之诺,也换不得亡命客半句真言。 从此半生过往,飞散如烟。 此时陆霏言睨着念怀心扇面红梅——那殷色倒与她足边尸骸胸口一致,未被风雪霜白掩埋。 “飞烟?”念怀心轻声重复,手中折扇轻摇,“来如飞花散似烟,倒是个好名字。” “回武林盟主,来如飞花散似烟,可不是个好意象。” 纷飞的霜雪落得陆霏言散落的长发更斑驳几分,她冷漠地看着面前这个男人手中绘着红梅的折扇,嗤笑了一声,打心底瞧不起这个故作风雅的江湖莽夫,“还是说,以武林盟主之意,飘零无依也算是吉兆?” 折扇倏然收拢,念怀心眼底笑意更深:“是我失言了,姑娘教训得是。”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被他打飞的短刀上,血迹已凝成冰霜,“姑娘身手不凡,不知师从何门何派?” 陆霏言见到自己被打飞的短刀,面前的人仍是一本正经笑意盈盈,一时气急攻心,索性不言。 “姑娘?”念怀心勾起了嘴角,手上折扇又卷起纷纷风雪,往那立在雪中的短刀浇灌过去。 不一会儿就以刀把为基,雕出了一盏冰灯。 “还我。”陆霏言冷冷道。 “还请姑娘先回答我。”念怀心手上折扇一挑,点点细雪飞旋,给冰灯上还套了一顶九旒冕,让它当回雪地皇帝。 他低笑着,“回答我,就把刀还你。” 天色越发暗沉了,冷风吹得陆霏言背脊冒虚汗。 师父曾警告: “霏言,虽然为师身为皇室之师,却与清月门势同水火,我们为皇家血脉,他们却为宦官做事,你若在外遇清月门中人,慎用我们寒塘鹤影之刀。” 眼下,念怀心又展折扇,扬点飞雪,轻轻盖过了她脚边尸骸的胸口艳红之色。 又是一招清月门的招式——折柳扇。 陆霏言双眸一冷,马上后仰滑身铲了过去,一脚踢碎了冰灯雕塑,脚尖一扬,刀就从雪中飞出。 她扬起脖子张嘴,犬齿咬住接住刀柄,稳稳当当。 转眼间直刺念怀心。 念怀心手上折扇一扬,展开点点红梅绽于半空的一瞬,徒手扼住了陆霏言苍白的脖颈,一下就把她掼倒地上。 刀刃随之飞出,却被折扇收合落地之时接住。 一下惊起纷纷细雪。 陆霏言背脊陷入冰寒雪地之中,更添几分冷意,激出身躯些许战栗。 “姑娘未免有些过分。”念怀心一手扼着她的脖颈,一手圈住她的双手,却像个无辜受害人般低头看她,“就连雪地里的小皇帝也不放过。” 气得陆霏言瞪圆了一双怒目直视着他。 “我再问一次,不知姑娘,师承何门何派?”念怀心笑意盈盈,“姑娘回答了,刀就还你。” 陆霏言咬着牙,不作回应。 “那不如,我换一个问法。”念怀心低垂着头,细长柔软的长发扫过陆霏言的脸颊,眼底笑意如雾笼寒潭。 他轻笑着在她耳边问:“姑娘可曾听过寒塘鹤影的刀诀?” “不知。”陆霏言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盟主找错人了。” “哦?”念怀心挑了挑眉,松开了扼着她咽喉的手。 下一刻,陆霏言趁机仰头撞了过去,猛然撞入了满怀的狐裘软毛之中。 念怀心显然小看了她的一副桀骜反骨,没想到她这般状态了还要用脑袋撞自己,猝不及防就被撞得闷哼一声,狐裘沾上了她发间冰霜,整个人往后滑了几步。 扬起的雪沫中,一颗乌黑的药丸从雪里滚了出来。 陆霏言的眼神忽然凝滞,这一颗就是方才那无双教主所说的,绝命丹。 此时此刻,这颗本该是乌黑的药丸表层,竟透出一丝丹红纹路。 宫中药师才有的牡丹技法,出现在了江湖门派。 这无双教主,确实就是出逃的药师吧? 念怀心看见丹药后,眼神晦暗不明,“何物?” “哼,你不是想知道我何故杀人么?”陆霏言冷哼一声,被冻得发红的指间一往雪地上一撩,把绝命丹勾到了手里,“我与这人本无冤无仇,他派人一路追杀我至此,还用此毒丹逼迫我入教,我吃下去,他就放过我,否则今日就是我的死期。” “哦?”念怀心好奇凑近想观看,下一刻,陆霏言手指一拢,收了回去。 “他要用此物杀我,现在他死了,这东西自然归我。”她冷冷地。 念怀心忽而就笑了起来,“我并非想与姑娘争夺此物。” 说罢,他起身拾起折扇以及上面的短刀,忽而就展扇高举,瞬间呼啸风雪。 “盟主!如何了!”顷刻之间,方才退散的人群纷纷围拢了过来。 “盟主,我见天色欠佳,我们要尽快撤离,再晚些恐怕风雪堵塞。”当中,一个白衣剑客行礼道。 天色更暗些了。 念怀心转身看向众人,仍是一副光风霁月之貌,手中折扇一合,在手上一敲,笑意温和:“议事。” 他转而望着那几个无双教众,“飞烟姑娘所说,无双教主用毒丹逼迫她入教,诸位有何说法?” “回……盟主,确有此事。” 几个无双教众低下了脑袋,但很快,其中一个就抬起头来控诉: “但是!盟主,我们教主只是口头威慑她,想拉拢她入教,给她一个藏身之所,她却一言不合取了我们教主性命,还夺了我们的药物!” 念怀心轻笑:“你们所指的药物,是无双教主威胁姑娘入教的毒丹?” “这……” “是的……” 无双教众低下了脑袋。 “无双教主用此物威胁姑娘,眼下反倒为姑娘所获,可算不上一个夺字。”念怀心摇了摇折扇,看向了一众白衣剑客,“诸位觉得如何呢?” “盟主所言极是。”一众白衣剑客纷纷附和,“此物本是无双教主用以威胁飞烟姑娘,现被姑娘所得,如同持刀歹徒威胁他人,反被夺刀,岂有归还之理?” 念怀心一双笑眼就看向了无双教众,还没说什么,他们就纷纷辩解起来:“绝命丹由她拿去便是,可教主不过使点手段拉她入教,她不愿,大可离开,何必杀人!” “呵,你们那教主是如何说的?还大可以离开?他不死的话,现在死的人恐怕就是我了!”陆霏言听闻这些人如此蛮不讲理的说辞,目光尖锐冰冷,紧紧盯着被念怀心没收的刀。 念怀心却有意把刀捏在手里,捏得更紧,笑意温和,“想来诸位也有各自的委屈,无双教放飞信号弹求助于我,也定然不想来寻晦气,而是讨个公义。” 陆霏言只能冷眼瞧着自己的刀,指尖把玩着那枚乌丸:“这么说,盟主这是要替他们讨公道?” 念怀心看向陆霏言的目光无奈,“近日江湖中人对无双教主的作风争议颇多,我带人了解过,无双教近来颓靡,教主为招揽人才剑走偏锋,以毒丹胁迫他人入教。” 无双教众脸色倏然青白。 念怀心温和的目光扫向他们:“不过,你们放心,我此次前来并非要追究你们,此事乃教主决策,你们并未参与其中,对不对?” “啊?对对对,盟主英明!”无双教众似捕捉到了希望一般,抬起明亮眸光,连连点头,“包括这次想招这丫头入教,都是教主的安排,我们也不过和她打了几场架,可没对她如何啊……” “我理解。”念怀心点点头,“此事既由无双教主起,以无双教主终便可,不必再牵涉过多,你们与飞烟姑娘之间所发生的事,真正算起来也不过是打了几次架。” “盟主说得是……”无双教众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的,似木头人偶一般只知道点头应和。 念怀心笑意温柔:“眼下无双教群龙无首,诸位急于讨个公道,也是情理之中。不如,且跟随我回盟中,无双教即使势颓,也不必受旁人所欺,诸位可赞同?” 一时间,几个无双教众面面相觑,终是抱拳: “全凭盟主安排!” “嗯,那你们先跟我回去。不过,此事关乎无双教全员,不如,来日邀请他们前来盟中作客投签表态,再作打算?” 念怀心立于雪中,雪光似映得他一身白衣明亮,姿态正直。 使得无双教众更为感动:“是!盟主公义!” “戏演完了?”而陆霏言只冷眼瞧着这场闹剧落幕,忽将绝命丹收入袖中,嗤笑一声。 “姑娘何必如此。”念怀心羽睫微颤,无奈摇头浅笑,“怀心只是不忍见江湖同道流离失所,就像……” 温润如玉的脸庞往陆霏言凑近了些许,“不忍见明珠蒙尘一般。” 陆霏言却是冷漠地翻了个白眼,“什么意思?” 念怀心不动声色把短刀递了过去,刀刃上映着雪光,照着陆霏言面如霜雪。 “飞烟姑娘,不如也先随我回盟中?” “不。”陆霏言冷冷地拿过了刀,“我凭什么跟你回去?” “天气冷,姑娘衣衫单薄,想来也奔波了许久,应该找一处地方落脚休养。” 念怀心笑意浅浅,“再说,姑娘身手不凡,一举击杀无双教主,恐怕要引得武林中人惶恐不已,暂且留在我盟中暂避风头,让大家知道突然杀出来的武林高手,留在了我的身边,不会突然对他们出手,对大家都好。” 天衣无缝的一套说辞。 陆霏言心头一紧,上次听到无从反驳的说辞,还是在京城的官员嘴里。 此人,究竟与清月门和那帮摆弄朝政的宦官,有什么关系? 她在心中权衡,她虽不信任眼前之人,但眼下拖着一副虚弱的身躯,伤痕累累,久未进食,确实已无处可去,也不知道还能走到多远。 倒不如借他那处地方先养好身体。 思索许久,她终于开口答应:“好,我跟你走。” “多谢姑娘信任。”念怀心弯起了嘴角,从袖中翻出来一块雪白的帕子,向她递了过去。 他袖间暗香扑面而来,恰似那夜刑场上,血水混着融雪的腥甜。 陆霏言几乎是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做什么?” “姑娘一路走来,满面风霜。”念怀心语气温和,“暂且擦去几分,也好减缓霜雪冰寒。” “那真是有劳武林盟主费心了。” 陆霏言伸手接过帕子,将它覆在短刀上,仔细擦去刀刃上的血迹,动作干脆利落,仿佛那帕子本就是为此准备的一般。 念怀心讶然。 虽然与他预想的不一样,但眼前这姑娘倒也算得上是暂且收敛了爪牙的安静模样。 一白衣剑客小声嘀咕:“哎呀,这凶丫头要是肯笑一笑,定能上榜江湖美人册……” “还你。”陆霏言把染血的帕子递了回去。 本如雪般的一方帕子,宛如雪地里开了红艳的梅花。 第248章 只是在外面蹭了蹭 松雪镇的腊月。阳光斜斜地切进「雪乡灶台」的木窗,在土炕上投下长长的影子。陈雪晴站在灶台前,往笼屉里码放最后一层粘豆包,豆馅的甜香混着柴火的气息在屋里流转,恍惚间竟让零下三十度的空气都变得柔软。 「晴姐姐,小柱的棉裤又开线了!」 扎着歪辫的英子拽着比她还高的男孩撞开门,北风卷着雪粒子跟着灌进来。小柱的棉裤膝盖处裂着大口子,露出里面奶奶给缝的狍子纹棉裤——那是去年冬天,雪晴从林场职工家属那里收来的旧物,针脚细密得能看见奶奶临终前的影子。 「上炕暖和暖和,姐姐给你们蒸粘豆包。」雪晴掀开锅盖,白气裹着红豆沙的甜漫出来,映得两个孩子鼻尖上的冻红都温柔了些。笼屉里的粘豆包圆滚滚的,顶端点着的胭脂红点像极了英子冻红的脸颊。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周砚冰的羊皮袄带着股子雪气闯进来,医箱上凝着的冰晶在火盆边渐渐化成水痕。他摘下狗皮帽子,露出被风雪揉乱的头发:「给孩子们带了防冻膏,还有……」他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冻得发红的指尖还带着体温,「林场老张头家的野蓝莓,做馅正好。」 雪晴接过油纸包,野蓝莓的酸香混着他身上的松木香扑面而来。十年前的冬天,他也是这样揣着热乎乎的烤土豆来找她,说土坷垃里埋着「春天的味道」。此刻油纸包上的水痕洇出个模糊的圆,像极了他当年塞在她书包里的粮票。 粘豆包在笼屉里咕嘟冒泡时,周砚冰正蹲在火炕边给小柱涂防冻膏。男孩裤脚露出的脚踝上,有道浅红的冻疮,与雪晴手背上的烫伤隔着十年的风雪,在火光里明明灭灭。 「记得把棉裤扎进乌拉草靴里。」周砚冰的指尖掠过小柱的裤脚,那里绣着半只狍子——正是雪晴奶奶的手艺。他忽然抬头,撞见雪晴正盯着自己的手套发愣:鹿皮手套的指尖处,补着与小柱棉裤同款的狍子纹。 「你奶奶教我的。」他晃了晃手套,耳尖在火光里泛起薄红,「她说东北的男人得会针线,不然连媳妇的棉袄都补不好。」 雪晴转身去揭笼屉,蒸汽却突然模糊了视线。十二岁那年,周砚冰的父亲在林场 act 中去世,他抱着打满补丁的书包来上学,是奶奶连夜给他缝了新的狍皮书包,针脚正是眼前这种歪歪扭扭的「之字形」。 粘豆包的热气漫出来时,周砚冰正用冻红的手指在结霜的玻璃上画狍子。雪晴递过棉手套,却看见他画的狍子旁边多了个扎马尾的小人,裤脚还沾着当年救他时摔的泥点——和他医箱里那张粮票背面的速写一模一样。 「尝尝看,野蓝莓馅的。」雪晴把粘豆包塞进周砚冰手里,故意在他掌心多放了颗红豆,「林场的孩子说,吃到红豆的人冬天不冻脚。」 他咬开粘豆包,野蓝莓的酸甜混着红豆的沙糯在舌尖化开,忽然从口袋里摸出张泛黄的粮票。雪晴一眼就认出,那是初中时她用来包冻豆包的旧物,背面用铅笔歪歪扭扭画着:「砚冰哥的听诊器,比林场的铁轨还亮。」 「你居然还留着?」雪晴的耳尖发烫,想起每周三放学后,她都会蹲在卫生所门口,等他收拾好医药箱,再假装偶遇递上包着冻豆包的粮票。 周砚冰指尖摩挲着粮票上的折痕:「那时总盼着周三下雪,这样你就会多待一会儿,给我讲美院的石膏像。」他忽然抬头,目光落在她手背上的烫伤,「其实我早就知道,当年打翻铁锅的人不是你……」 话被英子的笑声打断。两个孩子正举着粘豆包在火炕上蹦跳,胭脂红点沾在嘴角,像极了雪晴记忆中奶奶蒸粘豆包的腊月廿八。她忽然想起,周砚冰的父亲出事那天,奶奶也是这样在笼屉前忙碌,说「人在灶在,火就不会灭」。 雪越下越大,周砚冰的羊皮袄在火炕上投下长长的影子。雪晴替他添柴时,看见他鞋垫边缘露出半截红绒线——那是去年冬至她送的「驱寒符」,说红绳能挡住西伯利亚的寒流。 「脚还疼吗?」她忽然开口,目光落在他脚踝的烫伤疤痕上。十年前的火灾,他替她挡住坠落的铁锅,自己却被蒸汽灼伤。 周砚冰慌忙缩回脚,乌拉草鞋垫上的「砚晴」二字却露了出来。那是奶奶临终前偷偷缝的,雪晴一直以为是买的成品,此刻在火光下,针脚密得能看见老人家戴着老花镜的模样。 「其实……」他忽然从医箱里掏出个铁皮盒,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她初中时塞的糖纸,每张都用狍角刻着小小的「晴」字,「我攒了十年,就等着有一天能换你一句……」 话未说完,木门被风雪撞开。豆腐坊的王大爷抱着捆乌拉草闯进来,腰间挂着的铜铃铛叮当作响:「晴丫头,镇上来了收山货的贩子,说要收你奶奶的酸菜秘方!」 雪晴手中的火钳「当啷」落在地上。周砚冰迅速收起糖纸,却在起身时碰倒了窗台上的狍角挂饰。那是奶奶用第一只猎物的角做的,此刻在火光里摇晃,映出他眼中没说完的话。 深夜的林场寂静得能听见雪花落地的声音。雪晴蹲在灶台前,给最后一笼粘豆包点胭脂红,周砚冰的羊皮袄搭在火炕上,袖口露出半截红绳——正是她送的「驱寒符」,绳子磨损处,底下的烫伤疤痕像道未愈的伤。 「当年我爸出事前,曾在这灶台边喝过热汤。」周砚冰忽然开口,声音轻得像雪,「他说陈奶奶的酸菜汤里,有松雪镇的根。」 雪晴手一抖,胭脂红点在了笼屉上。她想起父亲反对她开菜馆时说的话:「松雪镇的根早断了,火车都不通了,守着灶台能守来什么?」 「能守来人心。」周砚冰替她擦去手背上的胭脂,指尖在烫伤处停顿半秒,「小柱的棉裤是你奶奶缝的,英子的围巾是你改的旧棉袄,连我医馆的门帘都是你用酸菜缸的布补的……」 他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个狍角雕刻的平安扣,内侧刻着极小的「晴」字:「奶奶临终前给我的,说等雪化了,就送给灶台边的人。」 雪晴接过平安扣,想起白天在酸菜缸里发现的狍皮手套,指尖忽然触到夹层里的纸片。展开一看,是周砚冰父亲的林场事故报告,在「陈秀兰」(奶奶名字)的签字旁,画着个小小的铁锅——与她围裙上的刺绣一模一样。 窗外的雪不知何时停了,月光照着雪道上两串脚印,一串深,一串浅,在火炕的暖意里,渐渐融成一片。粘豆包的甜香飘出窗棂,在松雪镇的夜空里,勾住了某个未说出口的约定。 老座钟在此时敲响十二下,周砚冰的白大褂口袋里,那张画着她十二岁模样的粮票轻轻颤动。雪晴望着笼屉里的粘豆包,顶端的胭脂红点像极了他刚才欲言又止时,耳尖泛起的那抹红。 此刻火炕上的影子,交叠着十年的风雪与温暖,在酸菜缸的酸香里,悄悄酿成了最浓的情。 第249章 现实调教35岁美艳体贴少妇 开学典礼的早晨,阳光毒得能晒化塑胶跑道。我站在队伍末尾,校服后背已经洇出一片汗渍。主席台上,校长正用带着方言的普通话宣读新学期寄语,而我全部的注意力都被台上那个身影吸引。 许砚站在旗杆旁,白衬衫的袖口整齐地卷到手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作为学生代表,他连等待的姿势都一丝不苟,背挺得笔直,像棵不会弯腰的雪松。 &ot;下面请高二(1)班许砚同学发言。&ot; 掌声中,他走到话筒前,连调整高度的动作都透着股冷感。阳光穿过他微垂的睫毛,在脸上投下细碎的阴影。 &ot;尊敬的老师们,同学们&ot;他的声音像浸了冰水,清冽得让人清醒,&ot;今天我演讲的题目是《理性思考与时间规划》。&ot; 台下响起一阵窃窃私语。后排几个女生互相推搡着,有人小声说:&ot;听说他上次联考全省第三。&ot;&ot;长得也太绝了吧就是太冷了。&ot; 我捏着手里半袋没吃完的奶黄包,突然觉得自己的校服皱得像腌菜。同桌林小满用手肘捅我:&ot;看入迷了?别做梦了,听说连校花给他送奶茶都被拒了。&ot; 许砚的演讲很短,不到五分钟就结束了。他鞠躬时衬衫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一截锁骨,很快又被重新系好的扣子遮住。直到散会,他都没往台下看过一眼,仿佛我们不过是空气里的尘埃。 &ot;这种人啊,&ot;林小满拉着我往教室走,&ot;眼里除了学习什么都没有。&ot; 我回头望了一眼,许砚正独自走向教学楼,阳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周围自动形成了一个无人靠近的真空带。 那一刻我以为,他和我永远会是平行线。 直到那个下雨天。 九月的雨来得猝不及防。放学铃刚响,窗外就传来噼里啪啦的声响,转眼间操场就积起了水洼。我站在教学楼屋檐下,咬着便利店买来的红豆面包,盘算是该冒雨冲回家还是等雨小一点。 就在这时,我听到了钢笔落地的声音。 &ot;啪嗒——&ot; 金属笔身在地面弹了两下,滚到我脚边。我弯腰捡起,是支黑色钢笔,笔帽上刻着极小的&ot;xy&ot;字样。 &ot;谢谢。&ot; 清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许砚站在我面前,发梢沾着雨水,白衬衫肩头洇开一片深色。我慌忙递过钢笔,指尖相触的瞬间,他手指的温度让我想起冬天碰到的不锈钢栏杆。 就这两个字,他说完转身就走。我鬼使神差地喊住他:&ot;那个你要伞吗?&ot; 许砚回头,眉头微蹙。我急忙解释:&ot;我、我书包里常年备着伞&ot;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几个字几乎含在嘴里。 &ot;不用。&ot;他顿了顿,又补充道,&ot;有人接。&ot; 我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雨幕中,钢笔在他指间转了个漂亮的弧线。红豆面包的馅料突然变得索然无味,我机械地咀嚼着,舌尖却记不起甜味。 第二天早读,林小满神秘兮兮地凑过来:&ot;猜我昨天看见什么了?许砚在自行车棚喂猫!&ot; 我笔尖一顿,作业本上洇开一个墨点。 &ot;骗你我是狗!&ot;她信誓旦旦,&ot;就那只总在食堂后门转悠的橘猫,他居然从书包里掏猫粮!&ot; 我装作不在意地继续写字,心跳却漏了半拍。放学后,我故意绕到自行车棚,躲在转角处等了二十分钟。就在我准备放弃时,许砚出现了。 他今天没穿校服外套,只一件白色短袖,露出线条流畅的手臂。那只橘猫不知从哪钻出来,亲昵地蹭他的裤脚。许砚蹲下身,从书包侧袋掏出一个小塑料袋,倒出些褐色颗粒。 我屏住呼吸。阳光穿过棚顶的缝隙,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当橘猫用脑袋顶他的掌心时,许砚嘴角微微上扬——那是我第一次看见他笑,眼角泛起细小的纹路,像冰面上突然裂开的缝隙。 &ot;咔嚓——&ot; 我下意识按动了手机快门。许砚猛地抬头,笑容瞬间消失。他站起身时踢翻了猫粮,橘猫受惊地窜进草丛。 完蛋了,这个“偷拍狂”要被学霸暴打一顿了。 &ot;删掉。&ot;他走到我面前,声音比平时更低。我闻到他身上有股淡淡的雪松味,混着雨水的气息。 我手忙脚乱地解锁手机:&ot;我、我只是&ot; 许砚直接拿过手机,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点了两下。他低头时,我看见他后颈有一颗很小的痣,藏在衣领下方。 &ot;不要说出去。&ot;他把手机还给我,转身时书包带子擦过我的手臂,留下一阵微凉的风。 我低头看手机,照片确实被删了,但相册里还留着之前拍的夕阳。翻到最新一张,是模糊的自行车棚顶,和半截白色衣袖——原来慌乱中我根本没拍到他。 那天之后,我开始刻意绕远路。早上多走五分钟,只为经过他们班后门时偷瞄一眼;下午假装值日,其实是为了看他留在教室自习的背影。 许砚总是坐在靠窗倒数第二排,低头写题时睫毛在灯光下像把小扇子。他转笔很厉害,偶尔遇到难题时会用指节轻叩桌面,节奏像某种加密的摩斯密码。 周后的周三,我鼓起勇气在他课桌里放了颗薄荷糖。 没有署名,没有任何痕迹。 绿色包装纸,上面画着片小雪花。我没留纸条,就像随手放错地方。第二天经过时,糖不见了,桌角多了一张便利贴: 「太甜了。」 字迹工整得像印刷体,连句号都圆得完美。我捂着嘴跑回教室,心脏跳得发疼。 周五我又放了一颗,这次选了蓝色包装的加强薄荷版。周一早上,便利贴更新了: 「这次可以。」 林小满发现我最近总傻笑,但我没告诉她这个秘密。每周三放糖,周五看回复,成了我最期待的事。许砚的评语永远简短:「包装太花」「凉度刚好」「糖纸别折角」,但每个字我都反复看过无数遍。 十月中旬的梅雨天,我又在自行车棚遇见他。这次我提前准备了猫粮,远远放在墙角。许砚撑着黑伞走来时,橘猫正埋头吃我放的粮。他愣了一下,转头看见躲在柱子后的我。 雨水顺着棚顶滴落,在我们之间织成透明的帘子。许砚没说话,只是把伞往我这边倾斜了一点。我们就这样站着,看橘猫把两种猫粮混着吃光。 &ot;它挑食。&ot;许砚突然说,&ot;不吃海鲜味的。&ot; 我惊讶地抬头,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和我说话。雨声太大,我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ot;记住了。&ot;我小声回答,心跳声几乎盖过雨声。 他收起伞准备离开时,一枚薄荷糖从口袋滚了出来,蓝色包装的。许砚弯腰捡起,破天荒地犹豫了一下,最后把它放在了我放猫粮的地方。 &ot;给你了。&ot;他说。 我捡起那颗糖,包装纸上还带着他的体温。回家的路上,雨停了,我剥开糖纸把薄荷糖含在嘴里,凉意从舌尖一直蔓延到心底。 那天晚上,我在日记本上画了一只橘猫,和一个穿白衬衫的背影。笔尖在纸上停留很久,最后在角落添了一颗小小的薄荷糖,绿色的。 第251章 老婆的技术真是越来越好了 “宋闻星与华音娱乐解约” 事情虽然已经过了去了一天半,这词条却依旧带着深红色的“爆”字挂在热搜高位上。 前天晚上华音娱乐官方发布公告,称旗下艺人宋闻星合约到期不再续约,并且在公告中明里暗里的指责宋闻星吃里扒外贪得无厌。 宋闻星的热度加上公告中那不同寻常的内容,成功地在网络上掀起了一片腥风血雨。 有网友跳出来指着鼻子骂宋闻星背信弃义,自己火了就叛逃抛弃老东家,而宋闻星的粉丝则拉了一张宋闻星过去几年的行程表,喊话华音娱乐曾经给宋闻星安排了怎样压榨的魔鬼行程,顺带还做了一个宋闻星被不公平对待的合集,兢兢业业地为宋闻星正名。 然而此时作为事件主人公之一的宋闻星半躺在自己家中的沙发上,看着手机上网友之间的你来我往,觉得还挺有意思。 现在全网都在等宋闻星这边会给出怎样的回应,但是事实上是宋闻星压根懒得回应。 宋闻星之前就知道华音娱乐那群人不是什么好东西,只是没想到他们颠倒黑白的本事也不小。 不过对于这一切,宋闻星暂时也懒得管了,反正不管华音娱乐再怎么跳脚,他都已经解约了,这么些年他也算是对华音娱乐仁至义尽了,他现在只想好好休息,在华音的这几年,他真的已经很累了。 宋闻星连动都懒得动,他把手机锁屏后随手一放,就着现在这个姿势,头一歪就打算去和周公会个面。 他现在刚解约,之前的工作都已经结束,新的工作也还没有接,他打算未来一年先好好休息一下,好好享受一下能够想什么时候睡就能睡,想什么时候醒就能醒的美好生活。 可惜天总不遂人愿,比宋闻星成功入睡更快到来的,是门铃声。 宋闻星不耐烦地“啧”了一声,继续闭着眼睛想假装听不见,但是门外的人就像是杠上了一样,即使得不到任何回应也依旧不放弃地不断按着门铃。 宋闻星在心里骂了无数句脏话,最终还是率先认输,皱着眉从沙发上起身,不情不愿地趿拉着拖鞋去开门了。 “咔哒”一声,门被打开了。 “阿星。”门外的男人叫了一声。 回应他的是立刻被大力甩上的门,还有宋闻星一句毫不留情的滚。 门外的男人似乎早已经预料到宋闻星会是这样的反应,他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惊讶,只是又重新按起了门铃。 大概一分钟过后,无法忍受的宋闻星再次打开了门。 “裴逸,我已经不是华音的艺人了,你也不再是我的经纪人,我们现在没有任何关系,可以别再来烦我了吗?” 宋闻星的语气中是压抑不住的怒火,他是真的已经受够了,他好不容易熬到合约到期,好不容易熬到跟华音之间的所有人和所有事都没有了关系,裴逸却好像对这一切都浑然不觉一样时不时就来骚扰他。 “抱歉,我只是想再挽回一下,你知道的,我……” “行了我不想听。”宋闻星没有犹豫地打断了裴逸的话,他懒得听裴逸的这些废话,也不打算再继续听下去,他手扶上门,后退一步打算再次把门关上,并在心底默默发誓再给裴逸这玩意儿开门他就是狗。 不过这次宋闻星的关门没有成功,因为在门被关上的前一秒,裴逸伸手阻挡了宋闻星的动作。 没能成功关上门的宋闻星此刻更暴躁了,他现在火气上涌得厉害。 宋闻星重新拉开了门,然后对着裴逸微微一笑,裴逸还以为宋闻星回心转意了,连忙也扯起了一个带这些欣喜的笑容。 下一秒,微笑着的宋闻星轻轻抬起脚,然后猛地向前对着裴逸就是一个飞踹,毫无防备的裴逸成功地被他踹出去半米远。 这次没了阻挡,宋闻星很顺利地关上了门。 “这都叫什么事儿啊。”宋闻星长叹一口气,将自己重重地摔进沙发,重新变回了那副咸鱼样子。 宋闻星这一叫没有一点收着力,可以说是把自己能用的劲儿全都用上了,门外的裴逸缓了得有五分钟,才重新爬起来继续按门铃。 听到门铃声响起的宋闻星翻了个白眼,有的时候他也挺佩服裴逸这种能屈能伸的精神的,都被踹了一脚了,居然还能坚持不懈的继续敲门求和。 门铃声实在是恼人,宋闻星只能想办法放空自己的大脑以求能忽略掉这烦人的声音,只是他这一走神,竟不自觉地回想起了他刚签到华音娱乐的时候。 那个时候的他还是表演系的大三学生,因为参与了学长拍摄的毕业作品被华音的星探相中,签约成为了华音娱乐旗下的艺人。 那时他年轻,没什么社会经验,华音虽然不是什么大公司,但是偶尔也出过一两个名气还算不错的艺人,他就这样被哄着和华音签了七年的合约,至于合约中的埋好的坑,他自然一概不知。 签约之后,负责带他的经纪人就是裴逸。 那时候的他是新人,裴逸也是新人,两个都不怎么成熟的人就这样一路磕磕绊绊地往前走。 一直到宋闻星出道的第三年,也就是他24岁那一年,他出演了一个古装电视剧中的男四,一个戏份很少的配角。 这个角色在剧中是一个亦正亦邪的人,有时会给予主角团重大帮助,有时有会在暗地里给主角团使绊子,似乎是很享受把主角玩弄于鼓掌之中的感觉,最终在电视剧快要结尾的时候,这个角色死于替主角挡刀。 这原本应该和宋闻星之前演过的所有角色一样,被压在主角的光芒之下,无人在意,可令人没想到是,正邪掺半的人设加上宋闻星精湛的演技和精致的脸,这个戏份不多的角色竟给宋闻星带来了现象级的爆红。 宋闻星的命运在这一刻起有了转折,他接到的邀约越来越多,他的行程越来越忙,他的粉丝越来越多,流量也越来越大,最终成功站到了圈里流量巅峰的位置。 这个时候的宋闻星,职场得意到了极点。 幸运的是,随之而来的也并不是情场上的失意,裴逸跟他告了白,他们这两个一路互相扶持走过来的搭档,也迎接了属于他们之间身份的转换。 因为宋闻星的爆红,裴逸在圈内的名声也跟着水涨船高,公司不断有新人签约,裴逸手底下的艺人也不再是只有宋闻星一个人。 为了宋闻星的事业,裴逸和宋闻星恋爱的事情并没有向任何一个人说过,这件事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 他们就这样维持了两年时间的地下恋。 在这期间,宋闻星也意识到了当初他和华音签的合约究竟有多么坑,华音经营了这么多年才出了他这么一个堪称顶流的存在,但是他们非但没有把宋闻星当成摇钱树供着,反而是不顾他的意愿和身体给他疯狂叠行程,甚至不惜让他轧戏,还害的他被不少人喷不敬业,最后是凭借宋闻星自身实力派的演技才让这件事被揭过。 来自公司的压榨让宋闻星感到心累,他和公司沟通,却被公司无情拒绝,想要解约,却支付不起天价的违约金。 可是最痛苦的事情还没有来到。 在宋闻星26岁,也就是他和华音的合约进行到第五年,和裴逸恋爱两年的时候,他发现了裴逸出轨的秘密。 裴逸出轨的对象,是他手底下新签的一个小艺人,长着一张娃娃脸,很是可爱。被宋闻星发现时,他正亲昵地踮起脚去亲裴逸的侧脸。 宋闻星已经不记得自己当时是怎样的反应了,只模糊的记得自己应该假装淡定地祝福了他们,但是当时那个小艺人在接受到祝福后一脸幸福的样子却深深地刻进了他的心里。 就这样,宋闻星自以为甜蜜的爱情被现实无情地戳破了。 事后他留意去打探了一下,才知道裴逸和他手底下的每一个艺人都保持了这样的关系,宋闻星觉得裴逸相当厉害,能同时跟这么多人发展关系却不被任何一个人察觉到,真是好强的反侦察意识,要不是宋闻星偶然间撞破,恐怕他也会被一直蒙在鼓里的。 那一段时间,可以说是宋闻星陷在黑暗中最痛苦挣扎的时候,公司带给他的高压和被爱人背叛的悲痛像荆棘一样将他死死缠绕,勒得他近乎窒息,他甚至都无法回忆起那段时间他是怎样度过的,再次对时间和自我有所感知,是宋闻星意识到他和华音的七年合约马上就要到期的时候。 对于华音开出的各种续约条件,宋闻星丝毫不在乎,仍旧坚持不续约,华音是个什么样的公司,裴逸是个什么样的人他都已经看得很清楚了,绝对不会再重蹈覆辙。 “叮铃铃铃铃——”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唤回了宋闻星游走许久的神志。 这时他才发现,门铃声早就已经停止,门外的裴逸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 宋闻星拿起手机,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号码,他皱了皱眉,犹豫了一下接起了电话,并在心中默默祈祷不要是什么私生饭打来的。 电话接起后,那头传来了一道清亮的男声。 “您好,请问是宋闻星先生吗?” “我是,请问你是?” “我是星启传媒的林清,是这样的,我知道目前宋先生已经和华音娱乐解约,不知道宋先生目前有没有接触新公司的意愿,或许我们星启传媒会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听着电话对面林清的话,宋闻星陷入了沉思。 他其实暂时没有接触新公司的打算,他原本的计划是让自己好好休息一年,彻底的调整一下自己,把过去的那些不好的事情彻底消化掉后再重新启程,但是面对现在星启抛过来的橄榄枝,宋闻星有些纠结了。 不为别的,星启可以说得上是圈子里的龙头企业了,它是隶属于贺氏集团旗下的子公司,背靠大企业,能拿到不少好资源,除此之外,星启传媒也有着一套完全成熟的运作体系,对艺人的培养也是尽职尽责,可以说是无数艺人最想牵的经纪公司。 另外,除了星启是一个好公司外,还令宋闻星心动的是林清这个人,圈内有名的金牌经纪人,手底下只带过三个艺人,但是这三个艺人都是圈内天花板级别的存在。 影帝李瑾,视帝贺景之,还有一个歌手顾骁。 林清带出来的艺人,分别占了影视歌的半壁江山,足以见他优秀的能力。 李瑾三年前和星启合约到期没再续约,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他走的时候甚至还想要带着林清一起走,只不过被林清拒绝了,而顾骁在合约到期后和星启续约了,只不过因为林清更喜欢带新人,所以在顾骁续约后便没有再带他。 至于贺景之,宋闻星听说前一阵子林清和贺景之好像闹了什么矛盾,听有些知情人士说他们两个在一个酒吧包厢里大吵了一架,林清气的直接摔门而去,贺景之把自己喝到烂醉,被人扶着出酒吧的时候还被狗仔记者拍到了,上了一波热搜。 因为这件事,后面星启就给贺景之安排了新的经纪人,也没再让林清带他了。 换句话说,就是林清现在手底下并没有艺人,如果宋闻星现在愿意签约过去,那么很有可能在一段时间内,林清会只带他一个人。 一个金牌经纪人全心全意只负责他一个人的事情,这是宋闻星做梦都不敢梦的事。 这样天上掉馅饼的好运,宋闻星觉得自己哪怕犹豫一秒都是对自己的不尊重。 于是原本打算先休息一年的宋闻星非常丝滑地转变了自己的想法。 他在电话中向林清表明了有和星启的签约意向,并成功加上了林清的微信,约定了三天后的下午三点在星启传媒楼下的咖啡厅进行详细的面谈。 暂时跟林清敲定好一切的宋闻星非常开心,他回到了卧室,将狠狠砸在双上,再次看了一眼手机上和林清的聊天记录,兴奋地打了好几个滚。 刚才林清在手机上说,如果宋闻星签约进星启的话,那么在合约有效期内,林清会只带他一个人,林清的手底下不会再签新人。 这对宋闻星而言,无疑是巨大的诱惑,刺激着宋闻星放弃原本休息的计划,继续当娱乐圈的快乐打工人。 这天降的金牌经纪人让宋闻星兴奋地睡不着觉,晚上做梦梦见的都是自己一片坦荡的星途。 三天过后,宋闻星穿戴整齐地来到了星启楼下的咖啡厅。 彼时,林清已经坐在咖啡厅内一个不怎么起眼的角落等待着宋闻星了。 一直关注着门口动静的林清率先看到了宋闻星。 宋闻星穿了一条浅蓝色的阔腿牛仔裤,上衣搭了一件同色系的连帽卫衣,外套是一个黑色基础款的棒球服,袖子处却是拼接的皮质材料,棒球服上还有几个显眼有个性的刺绣,脚上穿的是一双最普通的白色板鞋。 或许是为了防止被人当街认出来,宋闻星还戴了一个牛仔材质的浅灰色棒球帽。 宋闻星的目光在咖啡厅内转了一圈,才看到正冲着他招手的林清。 和宋闻星不同,还在上班的林清只简单的穿了一件西裤和白衬衫,不过他还戴了一副金丝边眼睛,配合上他清冷的气质,竟有几分禁欲系美人的感觉。 看到林清的位置后,宋闻星快走了几步,坐到了林清的对面。 “不知道宋先生的口味,就给您点了一杯拿铁,希望没有出错。”林清冲着宋闻星礼貌一笑,原本清冷的气质瞬间变得柔和起来。 “不会,对于这方面我并不挑,拿铁就很好。”宋闻星说着,拿起面前的咖啡小啜了一口。 “大多数问题我们在手机上已经讨论过了,现在也就不再赘述浪费时间了,宋先生如今还有什么疑问都可以跟我说,我都会解答,如果没有问题的话我就去打印合同,正式签约。” “贵公司给出的待遇很好,也很令我心动,只是抱歉,我还是想要再确定一下,在我签进星启之后,林先生确定只会带我一个人吗?”宋闻星对于林清只带自己一个人这件事还是觉得有些不敢置信,圈子里不是没有过一个经纪人只带一个艺人的事情,但是这对于林清这样的金牌经纪人而言,显然是有些不正常的。 “这件事我可以向您保证,宋先生,如果您有所顾虑的话,我们可以把这个加进合同里面,我会一直只负责您一个人的事情,当然——”林清顿了顿,“如果之后我们之间出现了什么无法调解的问题,您不想再由我负责您的事务,也可以向公司提出申请,您可以再重新选择经纪人,而我也会再接手其他人。” 这样好的条件,真是令人不敢置信。 宋闻星知道星启对艺人一向是很好的,只是没想到居然能好到这样的地步,这就是实力强硬又背靠大公司带来的底气吗? 说实话,这样好的条件甚至让宋闻星感到一点害怕,星启毕竟是资本家又不是慈善家,太好的条件让宋闻星忍不住怀疑是不是星启对自己有所图谋。 可是他只是个普通的小艺人,星启能在他身上图什么呢? 第252章 喝了被下了药的咖啡 几日时间一晃而过,江煜宁头上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这日清晨,江煜宁前往孟燕书房内却没有看到其身影,他下意识往深处竹林走去,果然,稀疏的剑声逐渐清晰。 孟燕书他扎着半高的马尾,比划着剑法,白色衣袂随动作快速飘动,乍一眼很是行月流水,可仔细观察,却能发现每次转换动作时有瞬间停滞,修为都没提上来,反而攻克更高阶的剑道。 江煜宁也不知该说他是刻苦还是不刻苦了。 孟燕书停下动作,擦了擦头上的薄汗,气喘吁吁的坐在一旁的大石头上,在灵气丰盈的地方修炼,他能明显感觉动作快了,脸上流露出抹不易察觉的兴奋。 看得江煜宁都不好意思泼冷水了,他走上他身侧,“你几更起的?” “约莫五更。” “真早。” 江煜宁又问:“吃过了?” “还没。” “哦。” 孟燕书又感受着这看似和谐的画面,还是有种说不出来的诡异,显然他没想到会与江煜宁聊上这么日常的话题。 他虽一直独来独往,但也不是两耳皆空,传闻江煜宁自大又自负,脾气出了名的不好,原先的他还留有存疑,谁想很快便在月情池领教了个彻底。 月时受不了了,“这尴尬的画面是怎么回事啊。” 江煜宁在脑海回应月时的话,“本来就没什么好聊的啊。”他这几日已经在尽量跟孟燕书搭话了,可对方兴致比他还不佳,他也没办法。 月时出主意道:“天命之子一大早就消耗了这么多体力,肯定饿了,要不然你煮碗饭给他吃吧。” “你跟我开玩笑吧,我又不会做饭。”这分明是强人所难,江煜宁不悦回道。 “给天命之子做一顿怎么了。”就在月时反驳时。 孟燕书突然开口:“要我做饭?” 江煜宁吓了一大跳。 月时也吓了一大跳。 “不好,被听到了。”月时惊恐万分道。 江煜宁真想捂住自己的嘴:“应该是我刚刚一不小心说出来了。” 孟燕书还在疑惑的看着他。 “嗯。”江煜宁迫不得已点头。 孟燕书:“我记得筑基期应该可以修辟谷之术了吧。” 额…… “五谷杂粮,对修炼已久的修真者反而是种负担吧。” “……”江煜宁。 这可又关乎到他的面子,怎么能输,江煜宁反问道:“怎么了,我就吃,有意见?真是让人笑掉大牙,身为我的仆人竟然这都使唤不得?” “……”孟燕书感到堵塞,他道:“食材,厨房在哪。” 江煜宁:“心情都被你败光了,吃什么吃。” 孟燕书无语,并感叹传闻非虚。 真让你做了,月时岂不念叨死他,江煜宁道:“接下来你自行安排,一小时后跟我一同上课。” 孟燕书:“好。” 江煜宁嫌弃的扫视了孟燕书上下一眼,道:“记得换身衣服,都是汗。” 孟燕书:“……好。” 在离开的路上,月时简直恨铁不成钢,“这么好一个增加好感的机会,你怎么就把握不住呢,说不定人家会被你感动,接着就敞开心扉,你们间的相处也不至于那么尴尬了。” 江煜宁反驳:“这太奇怪了,让我给他做饭,就算我会做,也只给我自己喜欢的人做。”说到最后江煜宁红起脸来。 月时:“他是男子,没关系的啦。” “就是不要。” 月时不服气道:“就是要,信不信你以后就是会给人家做饭。” “没有这个可能。” 月时妥协了:“求求了,就做一次嘛。” 江煜宁觉得月时的脑回路估计有点问题,“跟你讲不通。” “我只知道天命之子要饿肚子了啦。” “宗门里有专门设给未辟谷弟子的饭堂,这你就不用担心了。” “行吧。”只可惜好感增加不了了。 月时:“那我们去接下来干嘛。” 江煜宁:“我们趁这段时间调查一下天命之子的来历吧。” “嗯。” 一小时后,吃完饭,也换了另一身装扮的孟燕书出现在江煜宁眼前,是与先前同样的弟子服,还有几处明显缝补过的痕迹,色泽有些发灰,应该洗涤过多次,留有股淡淡的皂角香。 江煜宁没有感到反感,反而略带欣赏:“他还挺爱干净的。” 月时吸了吸鼻子,“太惨了,衣服都没两件好的。” 江煜宁:“我们方才查阅了他的卷宗,来宗门前,他居住在一个僻壤的小渔村,从小无父无母,孤身一人。” 月时:“天命之子,大多都历经坎坷磨难,才能达到巅峰,其中的艰苦可想而知。” 要忍受非常人所能忍的痛苦,那他知道了还会像现在一样坚定修行之路吗?江煜宁忍不住思考,是福是祸未可知也。看来这个问题也只有当事人才能回答了。 月时又灵机一动,话题一转:“你不是有很多衣服吗,赶紧弄几套好看的舒服的给他穿。” “呵,你还真能给我找活干。” “嘻嘻。” 江煜宁打开腰间的戒子袋,从里面拿出套素白长袍。 将衣服朝孟燕书扔过去,江煜宁道:“换上。” 孟燕书的指尖能清晰的感受到衣服柔软细腻的质地,可他的神态却全然没有月时想象中的惊喜,反而是带了几分愤怒:“我不用你的东西。” 月时疑惑,“啊,他怎么不要,不应该很开心很兴奋吗。” 江煜宁推断,“疑似自尊心受挫,就说急不得。” 月时委屈闭嘴。 孟燕书:“我不需要你的施舍。” 江煜宁皱着眉看他,脸上满是嫌弃,“你自作多情什么?” “自作多情,,我?”孟燕书不可思议的指着自己,整个人似被雷电劈中,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竟会被人如此评说。 “身为时常跟在我身边的仆人,我可受不了你破破烂烂的样,那不是丢本公子的脸吗。”江煜宁说的也是真话。 孟燕书迟疑不决。 “你快换上,都赶不上课了。”江煜宁催促着他,“莫非还要我帮你换不成。” 孟燕书无奈妥协道:“我穿就是了。” 向玄宗是修真界数一数二的大宗门,实力雄厚,声名显赫。在培养弟子方面,向玄宗也极为全面,针对不同阶段的弟子开设了相应的修炼课程,确保每位弟子都能得到系统的指导和成长。 思临堂则是授课的地方。 江煜宁踏步向前,而紧接着跟在他身后的少年,不禁让人眼前一亮。 少年一身素白长袍,宛若山间的初雪般纯净,袖口与袍角分别点缀着淡淡的翠绿色纹饰,似春日新发的嫩叶,为这身素白增添了几分生机。 加之他身形挺拔,步履轻盈,眉眼间透着少年独有的朝气,仿佛晨光中初绽的青竹,清新而充满活力。 前来上课的其他同门都不禁看呆了眼,其中几位女弟子还很惊讶的讨论起宗门何时多了位如此好看的师弟。 “果然人靠衣装,佛靠金装。”江煜宁向月时道。 月时:“就是,这决定太正确了。” 孟燕书总感觉有股说不出来的别扭,他何时接受过他人这般纯粹欣赏的目光,他一直认为外表不过层气囊罢了,再加上修真向来以实力为先,他也从未把时间浪费在打扮这种,他认为无意义的事情上面。 看着江煜宁一副淡然自若的模样,他不禁思索,那种人应该早已习惯了在万众瞩目之下行事了吧。 其实与孟燕书相比,江煜宁也同样不俗,只是他总一副难以接近的模样,常击退了许多因外表而来的视线。 可他身为掌门之子,身份本就显赫张扬,自然也容易成为瞩目的焦点。再加上前几日在年轻弟子常去的月情池发生了一件轰动之事——这位掌门之子竟被名一直在宗门垫底的弟子击败。 此件事迅速在年轻弟子中传开,因此,与孟燕书不同,众人投向他的目光中,皆是充满了探究与好奇。 果然如此,真想把这些人的眼睛,江煜宁停下脚步,转过身,不悦道:“待会坐我身边,知道吗。”这个可恶的家伙。 阴晴不定,估计大少爷脾气又犯了,孟燕书想。 低气压的江煜宁直到入了坐,才恢复过来几分。 孟燕书原本安静的待着,后背突然感到被戳了一下。 他转过身。 “你好啊。”说话的男子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带着几分慵懒与神秘,一只手撑着脸,另一只手转动着手上的毛笔,举手投足间都带着抹玩世不恭的邪气。 孟燕书问道:“何事?” “好奇而已,新面孔嘛,不过你怎么会和那么目中无人的家伙在一起。”男子磨撮着下巴,后半句才是他疑惑的地方。 孟燕书觉得这是一个比江煜宁还要无聊的人,转过头不再搭理。 谁知这反而更激起了男子的好奇心,“你叫什么名字,江煜宁跟你什么关系,你这修为来上我们的课不太对吧。” 江煜宁的脾气又被引爆了,他转头,手恶狠狠的拍在男人的桌面上,恶狠狠说:“聂休鄞,你是三岁孩童吗,问东问西的。” 聂休鄞一点被吓到的样子都没有,他挑了挑眉:“江煜宁,你知道吗,你生气的时候整张脸都会发红呢。” 争吵时把问题拋给对方,虽然可耻但有用啊。 连旁边的孟燕书也不禁看向江煜宁。 江煜宁此时格外想把这两人打包统统扔到月情池里去。 月时偷偷冒出头:“消消气,消消气。”他的池子再经不住任何意外了。 “我与你势不两立。”江煜宁真咽不下这口气,他在宗门里是看谁都不顺眼,可当中最讨厌的就是这个常与他作对的聂休鄞。 一开始,他还怀疑过天命之子是他来着,有个显贵的皇子身份,被朝廷送来他们宗门历练,不仅得罪不得,修为还总是压他一头,真是令人不悦。 聂休鄞痞里痞气道:“我还真好怕怕呢,那位仁弟,莫非是他的走狗不成。” 江煜宁:“孟燕书,不要理他,不然你就死定了。” 孟燕书并不想掺和进他们的纷争,他转头打量起周围,却发生其他人在偷偷看他们,其中有个人不小心与他的视线对上,一瞬间还尴尬的假装看向别处, …… 果然与江煜宁在一块,是半点都低调不得的。 聂休鄞:“这位兄弟,看透他真面目了没,动不动就威胁人,等等,”他突然停顿住,“江煜宁你刚刚喊他什么,孟燕书?!!” 他的声音显然有些大了,其他听到的人也面露惊讶。 谁不知道江煜宁在月情池旁被一个才炼气二阶弟子的打落池中,还昏迷了好几天,而那位弟子的名字好像就叫孟燕书。 总不能是同名吧,这两人怎么还在一块了,不应该是水火不容的样子吗,聂休鄞还在消化中,授课的仙君便过来了。 第253章 都市艳遇指南 盛夏时节的小县城,暑气像一层厚重的棉被,闷得人喘不过气。街头巷尾,知了声声嘶力竭地叫着。 然而,这份夏日的恹恹气息,却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哭丧声撕裂了。 县城老街的尽头,余家老宅门前,搭起了简陋的灵棚。 几根毛竹随意支棱着,撑起一块洗得发白的蓝布,聊胜于无地遮挡着毒辣的日头。 棚子底下,摆着一口还没上漆的薄皮棺材,木料带着新茬的糙砺,棺材前头,一张拼凑起来的供桌,摆满了祭品,几碟子廉价的糕点,几样看着就没什么油水的家常菜,在热浪里散发出一种酸馊的气味。 灵棚四周,三三两两围着看热闹的街坊邻居。 小县城就这么大,谁家有点风吹草动,街头巷尾早就传遍了。 更何况,这次是余家出了丧事,死的还是正当壮年的余潇,更是引得众人驻足围观。 人们压低了嗓门,窃窃私语,话里话外,带着惋惜,也带着不易察觉的窥探。 人群里,最惹眼的,莫过于跪在棺材前头的那个女人。 一身粗麻的孝衣,宽宽大大地罩在她身上,越发显得她瘦弱单薄,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跑。 女人死死地埋着头,露出一截白皙的后颈,几缕散乱的头发垂下来,遮住了大半张脸,只能看见她微微颤抖的肩膀,和断断续续的呜咽声。 她是佟书华,死者余潇的新婚妻子。 两人才结婚两年,新婚燕尔,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谁能想到,一场意外,就天人永隔。 人们都说佟书华命苦,刚进门一年就成了寡妇,往后的日子,可怎么熬啊。 佟书华觉得自己像是被抽空了魂魄,只剩下一具躯壳跪在那里。 耳边嗡嗡作响,周围的声音都变得遥远而模糊,只有心底的悲痛,像潮水一样,一波一波地涌上来,几乎要将她淹没。 余潇的脸在她眼前晃来晃去,他们结婚时候的喜悦,余潇对她的体贴,都像是梦,却成了锥心的疼。 她想不明白,老天爷怎么这么不开眼,偏偏要带走她的丈夫。 灵棚的阴影里,站着一个人,和周围的悲戚气氛格格不入。 他穿着一件白衬衫,身形挺拔,五官倒是格外周正,只是脸色泛白,眼神也冷冰冰的,像结了冰碴子,和周围人的悲伤神情,格外的不同。他仿佛置身事外,冷眼旁观着这场葬礼上的喧嚣和哀嚎。 他是余维,死者余潇的弟弟。 按理说,佟书华得喊他一声“小叔子”。余维是早上才从外地赶回来的,一路风尘仆仆,脸上带着倦色,眼神却锐利得像刀子,藏在眼皮底下,时不时地闪过一丝冷光。 余维和哥哥余潇,其实并不熟。 余潇常年在外头打工,兄弟俩一年到头也见不上几次面,更何况,两人性子也差得远,一个老实巴交,一个却心思深沉,没什么话说。 对于这个哥哥,余维的印象,淡得几乎要没了,只记得小时候过年,在老宅里见过几面,是个埋头干活,不声不响的男人。 余潇在这个县城里,没什么亲人。于情于理,他都该回来,帮着料理后事,送堂哥最后一程。 他站在人群外头,默默地打量着灵棚里的一切。目光扫过那些前来吊唁的街坊邻居,扫过供桌上那些寒酸的祭品,最后,落在了跪在灵柩前的佟书华身上。 女人的背影,单薄得可怜,像秋风里的残叶,摇摇欲坠。 余维的眼神,平静得近乎冷漠,像是古井一样,不起一丝波澜,他的目光,缓缓地,就像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带着审视的意味,落在了那老实本分的嫂子身上…… 这一切,都源于几天前的一场意外。 盛夏酷暑,三十岁的建筑工人余潇,在工地上干活,不小心从十几米高的楼顶摔了下来,当场就没了气。 消息传到佟书华耳朵里,就像晴天霹雳,把她原本平静的生活,炸得粉碎。新婚燕尔,夫妻恩爱,本以为日子会一直这样下去,却天意弄人。 余维收回目光,仿佛刚才那带着探究和审视的一瞥只是错觉。他抬步走进灵棚,周围的嘈杂声似乎小了一些,不少目光都落在了他身上。 他走到供桌前,拿起三炷香,点燃,对着余潇的灵位,规规矩矩地鞠了三个躬。动作不快不慢,不卑不亢,插完香,他转过身,这才真正走到了佟书华的面前。 佟书华依然跪在那里,哭得声音都有些嘶哑了。她似乎感觉到了有人靠近,微微抬起头,泪眼模糊地看向来人。 看清是余维,她愣了一下,眼神茫然,像是还没完全回过神来。 “嫂子,” 余维开口,声音低沉而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节哀顺变。” 佟书华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只是发出几声哽咽,眼泪又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扑簌簌地往下掉。她眼睛红肿得像核桃,脸上也哭花了妆,原本就苍白的脸色,此刻更憔悴得让人心疼。 余维看着她,眼神依旧平静,没有丝毫怜悯,也没有安慰,只是静静地等待着她的反应。 周围的人也屏住了呼吸,悄悄地打量着这对叔嫂,想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佟书华抽噎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沙哑着嗓子说:“…你是… 余维…?” “嗯,我是余维,余潇的弟弟。” 佟书华似乎终于确认了来人的身份,眼神稍微有了一点焦距,但依然带着茫然和无助。她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想说什么,却又哽咽着说不出来。 余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白色的信封,递给佟书华,信封上什么也没写,只是干干净净的白色,在灵棚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扎眼。 “嫂子,这是我哥…他走之前,让我交给你的。” 佟书华愣住了,停止了哭泣,呆呆地看着余维手中的信封,眼神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余潇… 走之前?他什么时候… 留下了东西? 周围的人也骚动起来,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谁也没想到,死者余潇,竟然还留下了遗物,这遗物是什么?会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佟书华颤抖着伸出手,接过了那个轻飘飘的信封,指尖冰凉,像是一块寒冰。 信封入手,沉甸甸的,仿佛压着千斤重担。她紧紧地攥着信封,眼神复杂地看着余维,充满了疑问。 余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目光依旧沉静,深邃的眼眸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暗光。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信封,动作缓慢而僵硬,像是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从信封里,滑落出几张折叠起来的纸,纸张已经泛黄,边缘有些卷曲,看得出有些年头了。 佟书华展开纸张,映入眼帘的是一行行熟悉的字迹,那是余潇的字,虽然算不上好看,却也工整有力,带着他一贯的朴实和认真。 周围的人都伸长了脖子,想要看清纸上写了什么,但都碍于情面,不敢靠得太近,只能远远地张望着,交头接耳,猜测纷纷。 佟书华的目光,缓缓地扫过纸上的文字,原本茫然的眼神,逐渐变得凝重起来,眉头也越皱越紧。 她越看越心惊,脸色也越来越苍白,握着纸张的手,开始微微颤抖。纸上的内容,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料,甚至让她感到一丝莫名的恐惧。 那不是什么遗书,也不是什么情话,而是一份……保险单。 一份人身意外保险的保单。 受益人,赫然写着她的名字——佟书华。 佟书华的大脑一片空白,嗡嗡作响。她难以置信地又看了一遍,确认自己没有看错,真的是一份保险单,而且保额竟然高达……五十万! 五十万!对于他们这样的小县城家庭来说,简直是一笔天文数字。 余潇只是一个普通的建筑工人,辛辛苦苦干一年,也攒不下几个钱,他怎么会买这么高额的保险?而且,还是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 疑惑,震惊,不解,各种情绪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几乎要将她淹没。 她猛地抬起头,看向余维,想要问个明白,却发现余维正平静地注视着她,眼神深邃,如同无底的深潭,让人看不透,也猜不着。 余维的眼神,平静得可怕,仿佛早就预料到她会看到这份保单,也预料到她会有这样的反应。 他的嘴角,甚至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那笑容很淡,很浅,却让人感到一丝莫名的寒意。 佟书华的心,猛地沉了下去,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来,让她浑身冰凉。 余潇的意外身亡,这份突如其来的保单,还有余维此刻平静得有些诡异的表情…… 这一切,似乎都笼罩着一层迷雾,让人看不清真相,也摸不透人心。 他低声凑近,用只有两人才能听清的音量道:“有没有可能,大哥的死不是意外呢?” 灵棚外的阳光,依然毒辣,蝉鸣依然聒噪。 她紧紧地攥着手中的保单,指节泛白。 第254章 公司新来的白嫩小萝莉 -- 常安县内,道路上来往的行人基本都是一脸菜色,很多人的衣服也打着补丁,明显是日子难过。 偶尔有几个穿着光鲜的人,那也是匆匆上了马车,似乎不想与街上的“贫民”有什么过多的接触。 挨着墙角的地方,有人支了一个棚子在买面条,两个矮桌上集满了人。 “听说常安又有新知县了。”一个食客舔舔嘴角的汤汁,回味了一下,随口和旁边的人搭话。 只见被搭话的人不屑地“哼”一声,“这新来的大老爷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来我们常安县恐怕是一点儿油水也捞不到。” “听说这次来的新县令是个年轻的,新中的进士老爷。”另一个桌子上的人回头,加入了他们的讨论,炫耀着自己拿到的新消息。 “那有什么用,该怎么过还怎么过!”老板娘端着一碗面放到刚才说话的食客面前,“小张,你这个月第几次赊账了,我这小本买卖,我看你刚修了房子之前才没催你,你倒好!” 说是修房子,只不过是在烂的不行的外屋墙上修补了一下,让它至少不再漏雨,能勉强住人。 可就是这样简单修补所花费的少许钱财,对于一个普通的常安县的居民来说,也是要咬咬牙支付的。 被摊主说的小张老脸一红,“这次再宽限我两天,就两天。” 老板娘倒也没再说什么,就转身回去再继续熬着汤水。 矮桌上的氛围凝滞了一瞬,又慢慢地说起了其他的事儿。小张也闷头开始吃面,他等会儿吃完面还要再去上工。 而正被常安县人们讨论的新知县姜晏清也正在赶来的路上,一行人,两辆马车,前面坐人,后面那辆放着行李。 “小繁,小繁,快到常安县了。”姜晏清轻声说道。 姜繁本来就已经在马车上睡了一觉,所以听到姜晏清的声音后就睁开了眼睛。 马车还挺大的,除了姜繁和姜晏清,还有从姜家过来的张嬷嬷、小厮李九,外面驾车的都是姜家的家丁。 她望着马车内的装饰微微出神,啊,古代出行就是不方便,坐马车坐的身体都快僵硬了。 没错,姜繁是前天刚从现代穿越过来的,明明前一秒还在家里午睡,后一秒就穿越到了古代。 身体缩水了不说,就连力气也变得异于常人。 而且她刚到这个地方就碰到了狼群与人们的打斗场合。 来不及多想的她直接攻击了里面“头狼”的腰,从而救出了马上要去常安县赴现在任的姜晏清等人。 姜晏清为报答自己还认了她为义妹,想着让姜家人送她回京城生活。 她本来也想答应的,那可是古代京城耶,指不定有多少好吃好玩的,可是最终她还是跟着姜晏清来了常安县。 要不是那个过于真实的“预知”梦,她早就开开心心的去京城了,可惜了 她想到那个令她抓狂的不知是真是假的未来,又不免一阵头痛。 姜繁靠着马车车窗,脑子里还是有些混乱。 算了,还是想想今天晚饭吃什么吧! 不出意外的话,马车会在太阳落山之前到达常安县,届时肯定要在常安县内解决晚饭。 姜繁想到了穿越前现代她也去过一些不知名的县市旅游,品尝当地特色美食都是不可或缺的一个环节。 就是不知道这常安县有什么吃食特产,她之前也被这里的人告知常安县是有名的“贫困县”,但她对这也没什么真实的感触。 姜繁想着想着,嘴角都快流出了激动的泪水,但是碍于旁人,她也只得努力做好表情管理,避免其他人把自己当成一个馋鬼。 李九注意到了姜繁此刻莫测的神情,心里不禁感慨此女真的是恐怖如斯,瘦弱的身躯竟然有如此恐怖的力量,就一击毙命了“狼王”,从狼群里救出了他们,这么强大的实力,让人这么有安全感,也不怪她还能这么轻松的就在马车上放松休息,真的是让他们这些人自愧不如。 不只是李九,姜繁的表情也又一次成功唬住了张嬷嬷。张嬷嬷是姜家的老人,姜家本就是书香门第,虽然现在人丁稀少,落魄比不得从前,那对家里的丫鬟婆子是极好的。这就让张嬷嬷这些人看人的眼光也是极高的。 这次老爷姜晏清科举高中,张嬷嬷跟着老爷到常安县任职,说实话她对京城外的平民是带着些许优越感的,但没想到没几天姜繁就给她上了一课。 没有户籍、孤身一人、甚至都没鞋穿的姜繁,只身救了姜家人就已经让她震惊了,没想到她拒绝了老爷姜晏清让人送她回京城姜家的提议,反而跟着来到了常安县。让张嬷嬷从未见过这种视繁华而不见的人,她感叹之余又对姜繁有了一丝尊敬。 就算是现在刚从马车上醒来的样子,也是时时刻刻透露着强大的气场。 在傍晚之前,马车就抵达了常安县,马夫老张看到了常安县的县门,然后眼尖的发现在县门口停着的一辆马车,这马车旁边站着两位穿着官服的官员,后面跟着几个衙役。 为首的就是县丞郑大人。 老张看到明显的官服,非常有眼色地拉紧缰绳,让马车缓缓停了下来。 姜晏清感到马车停下来,心里了然,就掀起了帘子,下了马车。 姜繁和张嬷嬷、李九随之也下来了。 姜晏清刚下来,郑大人一看他虽然也就二十来岁,但是气度不凡而且身量高大,就马上猜测出他就是即将上任的知县。 郑大人赶紧上前,“姜大人跋山涉水,辛苦了。” 跟着来的主簿刘大人也跟着恭维了几句话。 “哪里,还要劳你们在外等着我。”姜晏清拱了拱手。 两个人一听就知道姜晏清脾气应该不是那种难相与的,就放下了点儿心。 这时他们又注意到了跟在姜晏清后面出来的姜繁。 这位是谁? 难道是什么亲戚。 “姜大人,这位小姐是?” “这是我认的义妹姜繁。”姜晏清回答。 姜晏清又说,“想必你们也都听说了,前天我在平州府碧翠山那里遭遇狼群袭击的事情。” 郑大人想了一下,确有其事,姜晏清路过碧翠山的时候被狼群袭击,但好在被救了。 姜晏清又继续往下说,“当日救我们的就是姜繁,事情过后,我就认了他为义妹。” “什么?”就算郑大人现在也不免惊讶出声。 这时姜晏清旁边的李九就开始绘声绘色地讲述姜繁是如何打败那只头狼的,这听的姜繁小脸通红。 郑大人大惊,就这么一个少女竟然有如此神力。 “怪哉,怪哉,女郎简直就是天生神力。”郑大人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了,此刻也不禁摸着胡子感慨。 快别感慨了,赶紧进去吧,她肚子都快饿扁了。姜繁听着这些人在感慨自己的所谓神力,真是又尬又爽,但是现在最重要的是填饱肚子啊大家,不要再寒暄了。 姜繁忍不住望向自己下来的马车。 郑大人和一众衙役看着姜繁此刻的举动,又忍不住佩服起她来,被人这么夸奖竟然还能如此镇定,果然是天才。 时间也不算早了,马车一前一后的驶进常安县的街道,姜晏清这时需要先去县衙报道。 路上,姜繁听到窗户外的人声,这时也好奇的撩开窗帘一觉想看看这常安县的风貌。 她目前只在平州府的招待驿站里住过,还没体会过其他地方的风土人情。 入目的是路边稀稀拉拉的支着几个小摊在营生,卖的也都是生活必需品,来往的人们大部分衣服上都打着补丁,衣衫褴褛。 有的鞋都没的穿,更多的是穿的自己编的草鞋。 有的人面黄肌瘦,却还要坚持从村子里过来上工。 看到这些,姜繁神情有些恍惚,她知道,县里如此,那么县下面的村子会更难。 亲眼看到这一幕和从新闻或者历史上不同,姜繁已经放下了窗帘,不知不觉的看向了旁边的姜晏清。 根据这两天的相处,她能感受到姜晏清是想在常安县当一个为人民服务的好官的,但这 这真的行吗? 她在脑海中想着她知道的那些可能会帮到百姓的现代知识,脑子里差不多一团乱麻。 毕竟她刚得知自己穿到古代的时候,也没想着能和那些穿越的主角一样创业甚至称王称霸走上人生巅峰。 她也没什么野心,能够开开心心活着就已经很好了。 但是现在亲眼目睹常安县百姓生活,姜繁只觉得自己应该做点儿什么。 等到姜繁跟着姜晏清来到衙门的时候,思路才渐渐理清。 姜晏清先去县衙门进行身份的审查,让张嬷嬷带着姜繁去县衙内宅歇息。 稍微休息了会儿,就到了晚饭时间。 看着眼前种类不多的饭菜,想到现在肯定会有人饭都吃不饱,姜繁更是下定决心要改善未来常安县百姓的生活。 但她作为一个穿越前的快乐咸鱼,没什么缜密的办法,只能根据现实一步步的来。 姜繁终于睡了个好觉。 次日,姜繁刚起来没多久,去小厨房找了点儿点心。 突然,外面传来声音,好像有人过来。 姜繁站起来,出去在过道上向外看了看,就这么措不及防的看到了一张稚气未脱的俊脸。 嗯,脸是帅的,看起来年纪不大,比自己要高那么一些,姜繁在心里比划了一下。 看起来就是那种乖乖的类型,也不知道这少年会不会长成那种招人喜欢的温润帅哥。 不过此人一开口就打破了姜繁对他的设想,他先是看了下姜繁,和旁边的人确定身份后,张口就说,“你就是姜繁啊?我是楚峥!听说就是你徒手干掉了碧翠山那儿的‘狼王’,敢不敢和我比试一下!” 说着,又扭头问旁边跟着一起来的人,“真的是她吗?怎么看都挺弱的啊,不是说她天生神力吗?” 如果人有“好感度”这种东西,她对这小子的好感度绝对从“30”下降到了“-30”。 姜繁想,她真的、真的最讨厌这种“熊孩子”了。 第255章 火车硬铺上的激情往事 萧宗主一如既往地弄错了事件的重点。 他在发表了一番对于徒儿们和睦关系的感慨后,就试图继续当他的甩手掌柜……林楚生不得不再次向师尊解释这件事的严重性,他解释得嘴皮子要磨出火星子就差给对方跪下了——吟风阁阁主被宗门剑阵所伤,此事非比寻常。萧无心作为宗主一定要拿出主意来。 萧无心脸上少见地出现了沉思的神色。剑尊思索一会儿就脑子疼,只好再一次用求助的眼神看向大弟子:“楚生……” 林楚生挺直脊背板着脸,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他说:“弟子人微言轻,能帮到师尊的地方十分有限。”萧无心这次得自己想办法。 萧无心想了想,一边揣摩林楚生的脸色一边试探性地分析:“这事十分严重,处理不好便容易激起众怒,甚至深化不同宗门之间的矛盾……” 看见自家大弟子赞许点头,不擅长为人处世的剑修稍微受了些鼓励。萧无心继续说:“那么可以趁袁渊在病中把他杀了……尸体藏好,这样就没人知道他被剑阵所伤。” 林楚生:“……” 萧无心看林楚生脸色一黑,于是知道自己说的东西不恰当。他心思一转立刻找补,迅速提出第二个解决方案:“那么可以趁慕深不备把他杀了,这样就无人说无极宗偏私……” 听了这些话,林楚生的脸再也板不住。他伸出一只手搓了搓自己表情管理失控的脸,喃喃道:“唉……罢了罢了。” …… 袁渊靠在床头,脸色还透着病气。一旁侍候的仆人给他端来一碗汤药。林楚生进门时正好看到袁阁主在喝药……他身边的仆侍大夫很陌生,都不是无极宗的人。 这说明袁渊不再让无极宗弟子近身了。 林楚生向袁阁主拱手行礼,然后他身后跟着的侍从就上前跪下,将铺着丝绸的托盘高举过头顶。丝绸上摆放着圆润剔透的上品丹药十枚……袁渊喝了一口手里的汤药,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林楚生又说了几句讨巧的话,然后他身后的侍女就上前跪下,将手中沉香檀木的盒子打开。盒子里盛着光华流转的极品法器,最适合凡人用来防身……袁渊把喝完的药碗放在桌上。他一只手无聊地撑着脑袋,另一只手用勺子拨弄着碗底药渣。 林楚生再次诚恳地表示歉意,然后自己上前一步跪了下来,低着头将手中的纸高举过头顶。他告诉袁阁主,这是无极宗剑阵的一次性契约,只要拨动一下就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袁渊手上动作一顿,抬起眼皮看着跪在地上的人,却只看到一个谦恭驯顺的头顶。 袁渊说:“还治其人之身?” 林楚生高举着契约,说:“正是如此。” 袁渊说:“还给谁?是还在你那个闯祸的师弟身上,还是你们的萧宗主身上?” 林楚生说:“在我身上。” 袁渊笑了一声,不再理会林楚生。他近旁的人把药碗收拾下去,又为他放下床边帷幕。喝了药之后,袁阁主就要继续休息了。 一个半时辰后,一只手床上探出拉开帷幕。袁渊靠在床头,有些意外地看着跪在床前的林楚生。跟着林楚生前来的一名侍女和侍从都离开了,只剩他自己还高举着手中物品跪在地上。 袁渊说:“你怎么还在这?” 林楚生说:“因为我手中的东西是三样赔礼里您最有兴趣的,也最有可能使您回心转意。” 袁渊看着林楚生,后者跪在地上仿佛一座雕塑。过了一会儿,袁渊说:“我在静音阁看见你时,你是跪着的;这次你来我房间时,你也是跪着的……都说男儿膝下有金玉,林师侄这两次却都跪得好熟练。” 林楚生笑了笑,说:“林某愚钝庸碌不堪大用……所以无论林某站着还是跪着,都没有金玉之姿。” 林楚生心想,你以为我就只跪过这两次吗……其实单单对着袁渊,林楚生就不止跪过两次——他曾经对着这个天之骄子,在万众瞩目的比武台上因体力不支而跪倒。 那时他还在跟命运抗争,努力拼搏。他也幻想过自己硬气一回,不是用圆滑手段而是用自身实力获得想要的东西……那都是多年以前的幻想了。 第256章 背着金主找其他男人的后果 霍格沃茨的。&ot;千年老妖精?&ot; 小天狼星的嘴角勾起危险的弧度,魔杖尖在砖墙上烧出歪扭的开锁咒,&ot;听起来比尖叫棚屋的闹鬼衣柜刺激多了。&ot; &ot;你确定这不是你想接近她的借口?&ot; 詹姆揉着被魔杖火花燎到的眉毛,却忍不住往门缝里张望,&ot;你不是在和特蕾莎吵架吗?&ot; “得了吧,” 小天狼星甩了甩被扯皱的袖口,“比起失恋,我更想看看能让黑湖结冰的魔法 ——” 他忽然瞥见门缝里闪过的金发,声音低下来,“你说,她刚才哭的时候,那些金纹会不会跟着流泪?” 锁扣崩开的瞬间,塞拉菲娜的抽泣声突然止住。她慌忙抹掉眼泪,指尖在椅垫上烙下临时静音咒。当两个格兰芬多跌进地窖时,只看见菲戈教授正对着空椅子施展修复咒,石墙上的梅林浮雕嘴角微扬,仿佛在嘲笑他们笨拙的潜入。 当塞拉菲娜回到斯莱特林休息室时,水晶吊灯的绿光映出小巴蒂·克劳奇狂热的眼神,他的羊皮纸上写满 “自愈速度异常”“魔力波长共振” 等字样。雷古勒斯·布莱克坐在阴影里,银蛇怀表的滴答声突然停顿 —— 他看见少女的裙摆还沾着黑湖的淤泥,指尖无意识地绞着《简爱》的书角,金纹在苍白的手腕上像被困的萤火虫。 “安布罗休斯小姐。” 雷古勒斯的声音惊起她的抬头,灰眸中闪过不易察觉的关切,“庞弗雷夫人新制的缓和剂对神经紧张有效。” 他推过一杯冒着薰衣草香的药水,杯壁上凝结的水珠正避开她的手指,“昨晚你的星盘指针指向猎户座β星,那是古代炼金术师认为‘命运转折点’的方位。” 她勉强扯动嘴角,药水在舌尖泛起苦涩的甜 —— 和麻瓜药店的安神糖浆一个味道。小巴蒂的窥镜在桌角闪烁,映出她眼下的青黑,却被她袖口的金纹自动扭曲成 “斯莱特林必胜” 的标语。当她走向四柱床时,听见雷古勒斯低声对小巴蒂说:“收起你的实验欲,有些齿轮不该被强行拆解。” &ot;妈妈&ot; 她对着黑暗呢喃,金纹在眼睑下流淌,&ot;你真的希望我成为这样的武器吗?&ot; 梦境如期而至。父亲站在客厅阴影里,手中的羊皮纸不断融化成霍格沃茨的地图。母亲的病床前,蓝宝石项链正灼烧她的掌心,而她看见自己的指尖长出机械齿轮,每转动一圈就剥落一片金纹。惊醒时,她发现枕头上沾满星屑般的光点 —— 那是梅林圣辉的碎片,正随着她的心跳缓缓熄灭。 走廊尽头,小天狼星将偷听到的 &ot;千年老妖精&ot; 写进活点地图,代表塞拉菲娜的金点旁突然浮现出齿轮图案。詹姆举着新改良的荧光棒,却在照向黑湖时看见诡异的绿光 —— 那是兰洛克的机械义眼,正隔着防护罩凝视着城堡里的金发少女。 &ot;明天晚上。&ot; 小天狼星将魔杖敲成渡鸦形状,&ot;我们去禁林找夜骐的羽毛,据说能干扰机械魔法。&ot; 詹姆望着地图上塞拉菲娜的光点在斯莱特林地窖与猫头鹰棚屋间徘徊,突然想起开学夜她跌进礼堂时,裙摆滴落的雨水在石砖上汇成的不是水痕,而是完整的梅林符文。&ot;你说&ot; 他推了推滑下鼻梁的眼镜,&ot;她真的只是个十二岁的女孩吗?&ot; 窗外,黑湖的水波突然拼出妖精文字:当金芒学会恐惧,圣殿的钥匙便开始生锈。而在斯莱特林的寝室里,塞拉菲娜正将《简爱》压在枕头下,指尖无意识地在羊皮纸上画着剑桥钟楼 —— 只是这次,钟楼顶端栖息着一只机械渡鸦,正用齿轮眼睛凝视着远方的圣殿废墟。 第257章 性感0L女秘书不停诱惑我 “如果结局没有注定,我希望这故事的结局会是奇迹。” 时文眠话落下的瞬间,不知从哪里吹来的一阵狂风,吹起了周信半散的长发,发丝模糊了他的神情。 空中扬起的沙尘有些迷眼,时文眠只看见周信重新勾起的唇角。 街上木窗框吃作响,周信站在原地没动,声音轻的像是呢喃。 “可故事没有奇迹,所有人都死了。” “什么?” 时文眠没听清。 “没什么。” 周信重新追上了时文眠的步伐,亦步亦趋的黏着他。 他转移话题道:“仙长,其实我知道贡城被屠的线索。” 时文眠回头问道:“什么线索?” “贡城被灭的前一个月,我来过这里,那时候是中元节。” “贡城有一习俗,中元游神。传说中元节那天,月光悬于天中时,点燃虹灯,摆上祭品,把自己家供奉的神灵请出家门走一圈,未来的一年内便可以保佑他们百邪不侵,百鬼莫近。” 那日… 七月半—,近鬼神— 周信踏在街上,沿路在火红灯笼的照耀下,发出昏暗的红光,他站在路中间。 远远看见游神队伍出现,排头两侧有人举着巨大的圆筒状经幡,圆顶两侧挂着铜铃,每一步都在叮铃作响。 排头是个脸上戴着鬼怪面具的身才矮小的孩子,他手里举着两个圆环状的东西上面挂着一些小环,一走一摇,环状大环与小环相撞,发出沉闷的碰撞声 队伍后跟着的所有人身上左肩搭着红色的布,右肩搭着黑色的布,长尾部垂下,被他们拴在腰间,脖子上手臂上都挂着用铜打造的饰品,饰品花纹繁琐。 隐隐有模糊不清的祭祀唱词在队伍中浮现。 所有的神相都被贡在路中间的花车上,花车明亮,路过时周围被照亮了许多。 周信用食指摸了摸鼻尖说:“仙长,其实我最开始是骗你的。” “那日,借着神台上的光,我隐约看见了一个黑袍人在观星台布阵,那阵法浮现时透着邪气,我看他离开,悄悄的跟了上去,那黑袍人在全城四角中心,和城主府都布下了阵法。” “而那黑袍人最后停留的地方,是万灵山顶。” 时文眠垂着眼想了想问:“我此前探查过这些地方,没发现有什么问题,你还记得那人布的阵法吗?” 周信回到:“仙长,你可真是高看我了,我哪会阵法这玩意儿。” 时文眠明知大概率会是这样的回答,却还是不免有些失望,这意味着到手的线索断了。 “不过…” 周信话锋一转,说:“散修嘛,看见啥都想偷学,毕竟阵法这玩意儿多高级啊,又没有其他人教。” “怕被他发现,我在那时候跟着那黑袍人只画下来了一些,阵法不全,我也不知道有没有用。” 他边说边开始翻自己的储物袋,什么乱七八糟的他都有收进去,时文眠眼看着他翻出一条树枝,一个野果,一个缺了大半的破碗,还有一条残废的傀儡胳膊,甚至还有一件破烂的衣服。 时文眠的话脱口而出“你这是去抢了人乞丐的全身装备?” 周信好不容易把画着阵法的两张纸翻出来,就听见时文眠这样说,他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 “小仙长,这是我的逃命伪装战袍!” 时文眠灿灿一笑,仿如春雪初融,令人移不开眼。 第258章 精心调校高颜美女 阳光穿过雕花木窗,在青砖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杨懿靠在床榻上闭目养神,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浅淡的阴影。那些挥之不去的画面又浮现在眼前——折断的枪戟、染血的战旗、将士们濒死的嘶吼。 &ot;殿下的腿好在正骨及时,休养月余便无大碍。&ot;医官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ot;只是这肩伤&ot; 杨懿睁开眼,见医官正迟疑地看着她身后的初唤。黑衣少年会意,转身合上门窗,却未离去,只是背对而立,如一尊沉默的雕像。 褪下外袍时,杨懿发现肩上的包扎异常整齐。布料触手生凉,竟是上好的云锦——这分明是贴身穿的中衣料子。她余光扫过初唤的背影,少年肩胛处的衣料隐约透出血色,想来是撕了里衣为她包扎。 &ot;箭伤虽深,所幸未伤及筋骨。&ot;医官仔细检查后道,&ot;只是右臂月余不可用力。&ot; &ot;有劳。&ot;杨懿拢好衣襟,忽然道:&ot;给他也看看。&ot; 医官战战兢兢地搭上初唤的脉,片刻后诧异道:&ot;这位公子脉象紊乱,似是多日未眠又急火攻心所致&ot; 待医官退下,杨懿正要开口,门外传来通报:&ot;殿下,定远侯到了。&ot; 府衙前堂,江敬山风尘仆仆地单膝跪地:&ot;臣救驾来迟,请殿下治罪。&ot; &ot;伯父快起。&ot;杨懿虚扶一把,&ot;流寇之事,江断已说明原委。&ot; 定远侯目光落在她微跛的左腿上,眉头紧锁:&ot;殿下这伤&ot; &ot;不妨事。&ot;杨懿同定远侯和江断在内堂坐下,屏退了下人,才开口道“流寇之事,实在蹊跷。先不提他们竟有千人,光是炸山挡路之事,就足够惹人怀疑。” “看他们进退有度,不像是普通山匪,倒像是训练有素的军队。”江断开口道。 “大安国能有这么大一支军队的人已经寥寥无几,还能悄无声息的将人送到宁门关却不惊动任何人,实在是匪夷所思。”江敬山扶额叹气,如何也想不通这其中机巧。 “这其中关键怕不是出在边塞,而是远在京中。”杨懿手指轻叩桌面,江敬山和江断一齐望向她。 “殿下是要回京查探。” “正有此意。” “殿下,你也知道那京中不比边塞。”江敬山浅抿了口茶道,“那才是真正的龙潭虎穴。” “伯父不必担心,我本就是从那龙潭虎穴出来的,如今不过是放虎归山罢了。” 日西沉,门外好似铺满了是幽静的蓝。虽是初秋,北地的莲花池里却不见颜色,只剩残叶立在水面。 “此事可要告知陛下。” “若告知皇兄,在明面上查下去,怕是会草草结案。” 杨懿起身,扶着初唤的手臂,慢慢向门外走去。“需得守在暗处,才抓得到行夜的人。像这莲池,出淤泥不染之处都露在水面,可这池底枯枝烂根和着淤泥。若想挖的藕,除非将池水排尽,或者潜入水底。”她回身望去,道“定远侯觉得那个法子容易些?” 少女笑得灿烂和身后灰败的景象格格不入。 定远侯望着院中残荷,忽然笑了:&ot;老臣愿为殿下备一艘不漏水的船。&ot;随后又拱手道“愿殿下一帆风顺,刀过竹解。” “水到渠成。” 几日后,京城永定门外。 一辆灰篷马车混在商队中缓缓入城。杨懿掀开车帘一角,熟悉的街景扑面而来。五年前离京时,她也是这样悄悄走的,只不过那时孤身一人。 刚进城门,杨懿本想找家客栈住下,悄悄查探如今京中的形势,还未开口,一道绯色身影如鹰隼般掠来!初唤瞬间移步挡在杨懿身前,袖中短刃已出鞘三分。 &ot;殿下?!&ot;那锦衣卫看清车中人面容,竟扑通跪地,&ot;卑职路愿参见长公主!&ot; 杨懿暗叹一声,京都锦衣卫,不愧是皇兄养的最敏锐的狗。这下全京城都要知道她回来了。 公主府朱漆大门缓缓开启,尘封的记忆如潮水涌来。十二岁那年,父皇牵着她的手走过这道门槛:&ot;好好,这是你的家了。&ot;如今门槛依旧,那个会摸着她的头唤&ot;好好&ot;的人,却早已长眠皇陵。 &ot;殿下&ot;初唤的声音将她惊醒。少年站在廊下阴影处,仿佛随时会融入黑暗。 &ot;从今日起,你无需隐匿。这府内你可畅行。&ot;杨懿道。 未及推辞,府门外突然传来尖细的唱喏:&ot;陛下口谕到——&ot; 李德全带着二十余名宫人鱼贯而入,鎏金托盘上堆满珍稀药材。&ot;陛下听闻殿下受伤,急得连摔了三盏茶&ot;老太监凑近低语,&ot;北疆的事,昨日已经有加急送进御书房了。&ot; “陛下说,您今日归京,必定舟车劳顿,且在府内好生休息,明日再入宫觐见即可。” “正有此意。”杨懿转身,又看了看四下的宫人,佯装压低声音道“劳烦公公回去禀报皇兄。本宫在北疆发现些有趣的东西,明日入宫,本宫会亲自禀明。” 李德全会意“殿下好生休息,老奴告退。”其身后的侍女侍从自觉的留在府内打扫伺候。 —— 城东一间私宅内,夜色如墨,唯有一盏孤灯映着棋盘。 执黑之人指尖捻着一枚棋子,玉质的棋子在烛光下泛着诡异的粉晕,像是浸过血。他忽地落子,&ot;嗒&ot;的一声轻响,白子被围死一片。 &ot;长公主在北疆能发现什么?&ot;他声音低沉,指尖摩挲着棋子,&ot;你留下的尾巴?&ot; 对面的人身形一僵,白子悬在半空:&ot;这&ot; 黑子又落,杀机暗藏。 &ot;派个干净人去看看。&ot;执黑之人轻声道,&ot;就当是送长公主一份见面礼。&ot; &ot;那可是长公主,&ot;对面的人喉结滚动,&ot;这一人又能探到什么?&ot; 烛火&ot;噼啪&ot;爆了个灯花,将执黑之人的影子投在墙上,扭曲如鬼魅。他凝视着跳动的火焰,忽然轻笑一声—— &ot;探不到,便死。&ot; 一枚染血的铜牌被按在棋盘中央,&ot;南漕&ot;二字在灯下泛着暗光。窗外,一只夜枭凄厉啼叫,振翅掠过屋檐。 —— 当夜,公主府寝殿。 初唤正在检查窗棂机关,忽听杨懿问:&ot;你说,今夜会有人来探虚实吗?&ot; 少年手指一顿:&ot;三更时分,东南角墙。&ot; 杨懿轻笑指了指窗边的软榻:&ot;日后你便宿在这里。&ot; 初唤瞳孔微缩——暗卫从来只配睡在主子门外的廊下。急忙俯身跪地道:“属下不敢” 杨懿自己俯下身,手撑着下巴对初唤道“医官说了,你也需好好休息。况且你还是本宫的救命恩人,自当善待。” 少女的长发垂下,有一丝一缕滑到了他的脸颊,闹得他发痒,可他却不能伸手触碰。只得重复着那句“属下不敢。” “抗命你敢不敢啊?”少女笑道转身回到了床榻上。跪在地上的少年慢慢起身,挪到了矮榻边,杨懿心中夸了声乖,就回到了自己的被窝里。 窗外,一片枯叶打着旋儿落在窗台上。 第259章 那晚,我趁她老公不在家… 看完电影之后我哥请我们吃了顿烤肉,大家边交流感受边吃东西,开心极了。陆宇也很开心的样子,说了很多话。 “宇宇,你也要高考了吧,有什么不会的可以问你宁宁姐啊,马上高考了一定要考出个好成绩啊!”我哥对着陆宇说。 “是,谢谢哥,我一定努力。”陆宇向着我哥笑了笑,接着转头看向我,眯眼微笑着说,“宁宁姐愿意教我吗?” “当然啦!我一定知无不言,不过我觉得你挺聪明的,应该不用我教吧,而且让杨雨教你不好吗?她可是年级我没学到,姐姐能给我讲讲吗?” 我听了这话,蹙了蹙眉,“哪章啊?你为什么没学到啊?” 陆宇的眼睛亮晶晶的,拿出书指给我看,“就是这里。” 我看完之后陆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之前上学的时候手臂摔伤了,在家休息了几天,所以这章就没学上。” “摔伤了?严不严重啊?没事吧?”我一脸震惊。 “没事的没事的,只是手臂扭到了一点,现在已经好得差不多了。”陆宇撸起卫衣的袖子,露出手臂给我看。 白嫩的手臂上有着浅红色的擦伤痕迹,看来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只留下这么一点还没好全的痕迹昭示着主人曾经受过的伤痕。 看来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我稍稍放下心。 陆宇放下袖子,笑着看着我,“那姐姐,我先看会书,到那章的时候你就帮我讲一下吧?” 我点点头,陆宇就转过身去看书了。 等待期间杨雨回家吃饭了,而陆宇留下来在我家吃晚饭,所以没有离开。 教育小孩是一个怎样的话题,现在我很想讨论讨论。面对一个落下进度一章的孩子来说,补上中间空缺的知识意味着重新洗牌。他不仅时时刻刻问我为什么,还时时刻刻问我接下来这个是不是应该也随之而变化。而一旦想展开说说一个知识点又会收到不明所以的目光。还好,这目光中是闪耀着感兴趣这三个字的。 教完一章,我不知道我该说些什么了,不知道陆宇学会没有,我反正是重获新生了。我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陆宇如此擅长另外一个学科,却在这个学科上如此不知所云。偏科偏到如此地步,我现在看他那张脸都不觉得赏心悦目了。只觉得,你怎么不会,你为什么不会?欲哭无泪。 还好父母的及时回家拯救了我,要不然我都要从一个知识点追溯到万物起源给他讲了。 第260章 疯狂的男人们将她彻底淹没 初雪降临的傍晚,许尤尤被商晏拽进巷口的旧仓库。 铁锈味混着霉味扑面而来,她刚要开口,眼前突然亮起暖黄色的灯光——墙面挂满星星串灯,地上铺着褪色的波斯地毯,角落堆着画具和几个被涂鸦覆盖的铁盒。 “这是……” “我的秘密基地。”商晏踢开脚边的颜料罐,蹲下身打开其中个铁盒,里面装满了糖纸、电影票根和泛黄的照片,“七年前捡到你的兔子后,我就常来这儿。” 照片里的少年穿着蓝白校服,怀里抱着只断耳的玩偶,背景是天台的星空墙。 许尤尤指尖抚过相纸,发现背面用铅笔写着:“今天尤尤说想当画家,我要当她的专属模特。” “后来你搬走了。”商晏靠在墙上,声音低得像浸在雪夜里,“我把天台的星星全刷成了黑色,直到去年在转学名单上看见你的名字。” 他忽然转身打开画架,露出幅未完成的油画。 画布上,扎双马尾的女孩站在暴雨中,怀里抱着兔子玩偶,头顶有束光刺破乌云。女孩的裙摆和商晏七年前的雨衣是同抹蓝色。 “这是我第一次遇见你时的样子。”他用指尖蹭掉她睫毛上的雪花,“尤尤,其实我……” 话音未落,仓库铁门突然被撞开。 “商晏!”江野的声音带着焦虑,“你爸又在酒吧闹事,警察都来了!” 少年的身体瞬间绷紧,刚才还温柔的眼神骤然冷下来。许尤尤攥住他的手腕,触到他袖口下凸起的旧伤疤——那是他为保护她,被流浪狗咬伤的痕迹。 雪越下越大,酒吧门口聚满了围观的人。 醉醺醺的男人挥着酒瓶骂骂咧咧,商晏挡在许尤尤身前,卫衣帽子被风吹落,眉骨处的旧伤在警灯下泛着青白。 “滚回家去!”男人踉跄着扑过来,酒瓶砸在地上迸裂,“你妈就是被你克死的……” 许尤尤突然 steppg forward( steppg forward是“挺身而出”的意思,此处为保留悬念的英文穿插),举起手机对准混乱的场面:“再闹我就报警了!” 男人的动作顿住,醉眼朦胧地盯着她。 商晏猛地将她护在身后,喉结滚动:“尤尤,你先回去。” 她却摇头,从书包里摸出块硬糖塞进他掌心:“一起走。” 雪粒子打在便利店玻璃上沙沙作响,许尤尤看着商晏在洗手台清洗伤口。 “疼吗?”她轻声问,指尖悬在他眉骨上方。 “习惯了。”他忽然笑了,把糖纸折成小船放进她掌心,“不过现在有小月亮了,这点伤算什么。” 深夜的巷口,他忽然指着天上的星星:“看,猎户座在朝你眨眼睛。” 许尤尤仰头望去,雪光映得他侧脸柔和。她想起仓库里那幅未完成的画,终于明白他藏在暴戾外壳下的,是怎样温柔的灵魂。 “商晏。”她轻轻拽住他的袖子,“以后你的秘密基地,能算我一个吗?” 少年的耳尖在雪夜里红得透亮,他低头看着她,眼中倒映着万家灯火。 “从来都是你的。”他说,声音轻得像片落在她睫毛上的雪花,“从七年前你抱着兔子闯进我的人生开始,就一直是。” 第261章 和女神級同事姐姐無盡的疯狂 谢远琛轻笑道:“你姐姐什么人你不清楚吗,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你听不出来吗,下次威胁人之前动动脑子,你就这么威胁啊,放心,叶雨眠既然嫁到了我王府,不会让她受委屈。” 叶君山朝这边看了过来“王爷,政玹,你们在说什么呢。” 叶政轩回头的时候立马变了笑脸:“爹,我就问问王爷他,这几天我姐姐都干嘛了。” 叶君山对着谢远琛招呼到:“王爷,进府说话。” 谢远琛走到叶雨眠身旁,牵住了她的手,叶雨眠想挣脱却死活挣不开,只得小声问。 “你干什么?松手!” “不想被他们看到我们夫妻不和你就老实点!” 叶夫人看到谢远琛和叶雨眠这么琴瑟和鸣,也放心了:“眠儿,你与王爷感情如此好,我就放心了。” “呵呵呵,娘你放心就好,放心就好” 出将军府的时候,叶雨眠没有上马车,径直略过了谢远琛。 谢远琛不明所以道:“你去哪?” “少管我。”叶雨眠实在不想回到王府,于是就想着在街上四处转转。 叶雨眠来到了一个首饰铺,她听说这里有从边关运回来的玛瑙。 铺里人很多,都是些女子,只见老板向一个女子介绍着玛瑙手镯。 “小姐,你看,这可是远从边关运回来的上好红玛瑙,一个就价值二十两黄金!” 一个玛瑙手镯值二十两黄金?叶雨眠从小在边关长大,怎么不知道?她好奇的走了上去。 不对,颜色不对,红玛瑙没有这么红的,而且也不可能通体一点瑕疵都没有。 叶雨眠说道:“老板,你这玛瑙确定是从边关运回来的?” 老板见她是王爷夫人,立马堆起了笑脸。 “夫人,您看看,这色泽,这质地,一看就是顶顶好的!” 叶雨眠拿起手镯,放在手中细细打量,这是假的,再好的红玛瑙,颜色也不可能这么深:“你这不是真的。” 听到自己的产品被这么说,老板一下子不高兴了:“夫人,你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这是真是假啊!” 叶雨眠故意把手镯扔在了地上:“哎呀,我不是故意的” 老板装作心疼的说:“夫人,你把这打碎了,二十两黄金,您是打算怎么赔?” “赔什么,捡起来看看啊” “哎呦夫人,这玛瑙摔碎了,边角就会尤为锋利的,你还是别捡了,恐伤着您,你先赔钱结账,等会我让其他人打扫一下” 叶雨眠无视他的话,尽数把碎掉的镯子捡了起来:“不让我捡,是怕被看出你这其实不是什么红玛瑙,而是上了色的普通玉镯吧!” “夫人您说笑了,这,这怎么可能是假的呢?” 听到有人说镯子是假的,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 “我都当了这五六年老客户了,怎么可能是假的!” “我看啊,是她今日回门,王爷没给她好脸色,于是随便找个人出出气吧!” 老板也是个人精,一下子接上群众的话:”夫人,你,心情不好,来砸我的镯子干什么啊!” 叶雨眠举出了手中的一块碎片高喊道:“大家快来看看,这外面看着像红玛瑙,实际里面只不过是块平平无奇的破石头罢了!” “好像是真的啊,难不成我们错怪她了?” “没想到,这老板竟是这样的人!” 老板挺着周围的怀疑,有些没底气:“哎呀,我不知道这个是假的,要不然这个我就不让您赔了。” 叶雨眠又拿起一个镯子,道:“不止这一个是假的!”说罢,把镯子往桌子上一摔。 里面居然是货真价实的红玛瑙? 老板呼了一口气:“您看,夫人,那个可能是我进货时没注意才运了个假的,但这个可是真的红玛瑙,并且,比上一个还要贵上十两黄金,您打算怎么赔?” “怎么回事?你动了什么手脚?”叶雨眠又要拿起另一个镯子:“如果这是真的,我就给你赔礼道歉。” “夫人你冤枉啊,这,这,算了,今天碰上您心情不好,您不用赔了,不然一会,我这铺子就要被你给砸了!” 旁边看戏的人也是墙倒万人推。 “我就说嘛,她怎么可能懂这个,人家做老板的,每天要清点那么多货物,怎么可能保证不会有人给他假镯子啊。” “你必须赔钱!” “就是啊,人家老板是脾气好,但你砸了人家的东西,就要赔钱,不然,我们就去报官了!” 老板看到群情激奋,没人在意他,于是给下人使了个眼色。 那人立马拿出一把匕首,混进人群中,打头道:“你这个恶女!你平日做了那么多坏事,今日你要是不赔钱,那就偿命!” 叶雨眠还没反应过来,那人就已经冲上前。 想象中的痛感没有出现。 谢远琛? 周围的人见到真有人要杀叶雨眠就混乱了起来。 原来,谢远琛知道最近几日王都内百姓对叶雨眠的印象不好,怕有些人做出什么越举的事,就一路跟着她。 没想到,真有人要杀她。 谢远琛看到匕首的时候,想也没想就立马上去打掉了那人的匕首。 “谢远琛,你怎么在这?” “路过。” 叶雨眠看到了那个人要逃跑:“快抓住他,他要逃跑!” 谢远琛的侍卫快步上前,抓住了那人的衣领。 老板心虚的看向了叶雨眠。 叶雨眠气恼道:“我刚刚才揭露了你的行径,现在就有人要杀我,你说说怎么回事?” 谢远琛把叶雨眠挡在身后:“张老板,交代一下吧,或者我们直接去官府?” 张老板死不承认道:“我跟他不认识啊,我跟他不认识,谢夫人,你自己平日里蛮横跋扈,得罪了什么人要害你,为什么怪在我身上?” 叶雨眠气的想要上去打他,谢远琛拦住了她,开口道:“老板,你在王都做了这么多年的买卖,我相信你,至于这个人,我就带去大理寺了。” 谢远琛顿了顿又补充道:“钱,我明日给你,夫人,我们走。” “哎,不是。” 叶雨眠话还没说出来,些远琛就强硬的拉着她走了,走之前还不忘吩咐自己的侍卫:“禄昭,你把他带去大理寺,我我稍后便去!” 刚走没多远,叶雨眠就甩开了谢远琛的手:“谁要你牵了!” “要不是怕你做出什么有损我颜面的事情,我才不管你!况且,刚刚是我救了你。” 叶雨眠走到他前面:“我说你,我要你救了吗,本来这件事情是可以独自解决的,你一来我的计划全泡汤了!他明显就是拿了一些破石头来糊弄你们王都人,我从小在边关长大,玛瑙长什么样我能不清楚吗!他这样都不知道能赚多少钱。” 谢远琛双手抱臂:“说完了吗?你能想到的,本王自然也能想到,只不过他在这里干了这么多年,如果一直是这么做的话,他收到的钱会去哪呢?而且,如果不找出些实质性证据,扳不倒他。” 叶雨眠思考了一会:“谢远琛,你说,如果他卖假货,是不是就有那个账本啊,我感觉是会有两本,一本放那给人看,里面的内容都是假的,一本是真的,不过一定被他藏了起来。” “嗯,我怀疑,背后的收益人是宰相林舟寅。” “为什么怀疑是他” “这个林舟寅专门管海市贸易,什么人进了带了什么东西到王都,转接给了哪些人,都会记得清清楚楚,所以,如果这些年,那个张老板一直都是进的一些普通玉石,那这么大一笔黑钱,户部不会不知道。” “宰相啊,啧啧啧,那难了。” 怪不得,原来背后是宰相啊,叶雨眠还一直在想买这里镯子的人,这么多,但是没有一个人发现过这玛瑙是假的。 如果他背后的势力真的是宰相,有人发现了这镯子是假的,宰相稍微出点钱这事就完了。 晚上,叶雨眠盘算着怎么收集证据,于是偷偷溜出了王府,来到了张老板的铺子。 街上已经夜禁了,叶雨眠打着提灯,‘奇怪,门怎么是开的,里面好像有人!’ 叶雨眠即使知道里面有人,但是也不愿意放弃这个机会,就打算进去先把人打晕,她刚走进去,就被一个人锢住了身体:“你是何人?” 她感觉这个声音熟悉的很,是谢远琛! “谢远琛,是我,你在这里干嘛,快放开我!” 谢远琛听到来人时叶雨眠,松开了手:“叶雨眠,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已经接手了这个案子,自从圣上登基以后,宰相便经常在朝中一览独大,甚至有的时候,臣子更愿意听宰相的话,圣上一直想找个机会除掉他,就让我来查案。你来干什么?” “怎么只许你查案,不许我搜集证据,证明他的货物都是假的,边关的玛瑙没有这么贵。” 谢远琛突然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拉着叶雨眠贴墙站着。 外面传来一阵说话声,应该是巡街的金卫。 “你在那边干什么呢?” “这个张老板真是粗心,竟然就这么把锁挂在门上就走了,你先去看看,我把门锁住。” 外面传来一阵声响,然后就是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坏了,我们被锁在这里了,怎么办,明天那姓张的来了发现我们怎么办。” 谢远琛好整以暇的看着叶雨眠:“你傻啊,从后院翻墙不行吗” “哦。” 谢远琛重新点上蜡烛,拿着烛台:“别玩了,快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 叶雨眠拿出一个小瓶子:“我可不像某些人,来查案啥都不知道拿。” “这是什么。” 叶雨眠打开瓶子:“这是我们边关的一种药水,专门用来测试玛瑙是真的还是假的,我回来时带了一些,只要把它抹在镯子上再擦拭,假镯子就会掉色。” 叶雨眠也没问谢远琛同不同意,直接就把药水倒在了他的衣袖上,随后拿了一个镯子放在上面。 “叶雨眠!你干什么?” “既然是来查案,那就奉献点,我这身衣服可贵了。” 叶雨眠边说边擦拭镯子。 第262章 大长腿张开那一刻真是心动 林沐白终于看清昏倒在自己面前的云烟,少女脸色惨白如纸,满身血迹,呼吸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 他再蠢也在被山妖抓走的那瞬明白是这个人故意将自己推出去的,但为什么又来救他。 “为什么?”少年轻声开口,但是没有人能回答他这个问题。 洞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呼喊,是随清风他们找来了,林沐白赶紧大喊:“大师兄!二师兄!我们在这里。” 随清风第一个冲进洞中,看到眼前的景象倒吸一口凉气,云烟满身是血昏迷不醒,林沐白衣衫褴褛浑身是伤,而那只山妖已经变成一地碎肉。 “师妹!”随清风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先去解开了林沐白身上的锁链将他放在一旁,随即抱起地上的云烟,迅速检查她的伤势,眉头紧皱,“灵脉受损严重,但性命无碍。” 季淮生紧随其后,他俩中了幻境醒来就发现云烟不见了,一路顺着云烟留下的脚印找来。 他先是警惕地环顾四周:“这山妖…是师妹杀的?” 随后难以置信地看着地上那些血迹和碎肉,这绝不是练气初期修士能做到的,但云烟身上的伤做不了假,而且自己的剑还在一旁的地上。 林沐白垂下眼帘,声音虚弱:“我醒来的时候只看到师姐倒在我面前,其余我也什么都不知道。” “先离开这里。”随清风一把抱起云烟,示意季淮生背着林沐白,“回山门再说。” 一行人匆匆离开山洞,林沐白靠在季淮生背上,眼皮半垂着,像是虚弱至极,可指尖却无意识地掐进掌心,直到血腥气渗进指甲缝里。 他盯着云烟垂落的手腕,那上面还留着山妖抓出的血痕,可偏偏就是这只手,前一刻将他推向妖物,后一刻又提着剑闯进山洞。 “师姐,你到底想要什么?” 少年在心底无声地问,喉间却泛起一丝甜腥。他忽然想起自己刚拜入昆仑山时,这位三师姐站在山门下,笑盈盈地递给他一盒桂花糕,说:“小师弟,以后师姐罩着你呀。” 然后转头就把他骗进了山妖的陷阱。 林沐白自幼父母双亡,六岁那年,养父母发现他能在雷雨天凭空引动闪电,吓得连夜将他扔进乱葬岗。 他在死人堆里扒了三天腐肉,直到被一个游方道士发现是天级雷灵根。 “小子,想不想吃饱穿暖?”道士蹲在他面前,手里拿着个热腾腾的肉包子。 林沐白记得自己当时像条野狗般扑上去,差点连对方的手指一起咬下来。 那道士不怒反笑:“好苗子,够狠。” 后来他才知道,那道士是个邪修,专门搜罗有灵根的孩童来炼化,而自己被以为的师父当作丹药炼化了九年,直到昆仑山的渡微在三个月前杀了那人将自己解救出来。 他太熟悉这种温暖背后的算计了。 他骨子里刻着对抛弃背叛的敏锐,可偏偏他贪恋温暖,像阴沟里的野狗叼住一根骨头,宁可被骨头硌碎牙,也舍不得吐出来。 昆仑山的每个人都待他极好,所以被云烟抛下的时刻才感到那么的不可思议,随后是意料之中的释然,但这人又回来救他了。 此刻,他听着随清风对云烟关切的低语,忽然垂下头,在季淮生肩上蹭了蹭额角的血,哑着嗓子道:“二师兄,我有点冷。” 季淮生脚步一顿,难得放缓语气:“忍着点,快到了。” —— 昆仑山,清心阁。 云烟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床榻上,身上盖着绣有云纹的锦被,窗外已是深夜,烛火在纱罩中轻轻摇曳。 “醒了?”温和的男声从床边传来。 云烟转头,看到随清风坐在床边的矮凳上,眼下挂着明显的青黑,显然守了许久。 “大师兄。”她刚想撑起身子,一阵剧痛立刻席卷全身,忍不住闷哼一声。 “别动。”随清风连忙按住她,“你灵脉受损严重,师尊亲自为你疗伤,嘱咐你要静养。” 难怪原主那么喜欢随清风,这样一个温柔体贴还守着自己的师兄谁能不喜欢? 云烟乖乖躺回去,脑海中浮现昏迷前的画面,山妖爆炸,还有林沐白看着自己的震惊眼神。 “小师弟他呢?” “小师弟没事,只是些皮外伤,已经去上药了。”随清风递来一杯温水,“倒是你,怎么跑到山妖洞穴中去的,还有你明明只有练气初期,怎么杀了那山妖的?” 云烟心头一跳,糟糕,露馅了,她小口啜饮着温水,争取时间思考对策:“我被山妖抓过去的,我也不知道,当时情急之下身体里就爆发出一阵力量,山妖就被我杀掉了。” “是顿悟吧。”随清风突然道,眼中闪烁着欣慰的光芒,“师尊说人在生死关头有时会爆发出超越自身境界的力量,师妹一定是剑道天赋终于觉醒了。对了,师尊让你伤后好再去领罚。” 云烟差点被水呛到,这位大师兄也太会帮她找理由了吧?她顺势乖巧的点头:“大概是吧。” 还有怎么还要受罚,这事就不能大家都心知肚明的翻篇吗。 “不过以后不许这么冒险了。”随清风严肃起来,“若不是这次恰好顿悟,面对那山妖如何活的下来。” 云烟心里一暖,正想再问些林沐白的情况,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大师兄!”季淮生推门而入,脸色古怪,“小师弟他今日不肯再上药,非要来看三师妹。” 随清风皱眉:“胡闹!他背上那些伤再不多处理几遍会留后遗症的。” 话音未落,一道单薄的身影已经扶着门框挪了进来。林沐白只穿着单薄的里衣,后背渗出的血迹将布料染得斑驳,少年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却因为发烧而异常嫣红,一双黑漆漆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床上的云烟。 这是云烟第一次看清他的样子,除了身体有些瘦弱,脸还挺好看的。 原主也真是舍得对这样一个小可怜下手。 “师姐。”他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刚迈出一步就踉跄着往前栽去。 “小心!”随清风眼疾手快地扶住他。 云烟眼睁睁看着林沐白顺势扑进随清风怀里,却在无人看见的角度,用指尖轻轻勾住了她的一缕发丝。 那动作又轻又快,像是毒蛇吐信,等她反应过来时,少年已经虚弱地靠在大师兄肩上,仿佛刚才的触碰只是她的错觉。 这小可怜是故意的吗? “我…我就是想确认师姐没事…”林沐白咳嗽着,眼角泛起病态的红晕,“要不是为了救我,师姐也不会…” 他说着突然剧烈颤抖起来,随清风连忙拍着他的背安抚:“好了好了,你师姐已经没事了,现在该操心的是你自己!” 云烟看着这一幕,突然觉得后背发凉。 不对劲。 按照系统给的剧情,此时的小可怜应该对她充满怨恨才对。可眼前这个死死抓着随清风衣袖,眼睛却盯着她不放的少年,怎么看都像条盯上猎物的毒蛇。 她干什么了?还是这少年受什么刺激了? “小师弟。”她试探性地开口,“你。” 话未说完,林沐白突然挣脱随清风,扑通一声跪在了她床前! 这是干什么干什么!云烟内心在呐喊。 “师姐对不起!”少年额头重重磕在地上,“都是我太没用才会被山妖抓住,害得师姐受伤我、我以后一定加倍修炼,再也不拖累师姐了。” 这一连串动作行云流水,把随清风和季淮生都震住了。 云烟更是僵在床上,眼睁睁看着林沐白抬起头时,额头上已经红了一片,眼睛里还噙着要掉不掉的泪水。 好家伙,这演技比她装小白花时还精湛!系统应该找他来做这个任务的。 “你快起来。”云烟硬着头皮伸手去扶,却在碰到他手腕的瞬间被反握住,林沐白的掌心滚烫,指尖却冰凉,像块捂不热的石头。 “师姐原谅我了吗?”他仰起脸小声问,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云烟头皮发麻,这问题根本是个陷阱!说原谅显得虚伪,说不原谅又不符合她现在悔过自新的人设。 “我从来没怪过你。”她勉强笑道,“倒是你,不怪我吗?” 这句话问得意味深长,跪在地上的少年瞳孔微微一缩,随即露出困惑的表情:“师姐为什么要这么问?是我自己不小心走散了。” 云烟心头一颤,他在撒谎,明明知道是她故意引他去山妖那里,却装作不知情。 这种反常的举动比直接质问她更让人毛骨悚然。 “好了,叙旧的话以后再说。”季淮生不耐烦地打断,“小师弟,你再不上药就真的要生病了。” 随清风这才回过神,连忙把林沐白拉起来:“淮生说得对,你先回去养伤。烟儿也需要休息。” 林沐白乖巧地点头,临走前却突然回头,对云烟露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师姐,我明日再来看你。” 那笑容明明干净得像初雪,却让云烟莫名想起山妖洞里滴血的利爪。 直到房门关上,她才长舒一口气,发现自己后背已经出了一层冷汗。 这是这具身体真实的反应,按理说自己是不可能对一个练气弟子产生恐惧的。 难怪这人后来能成为毁天灭地的大魔头,看来是从小就有这种天赋啊。 【警告:攻略对象黑化值波动异常】 系统的提示音突然响起。 【当前黑化值:4】 云烟:“?” 黑化值是个什么东西?还有4是什么意思? 【4相当于一成之中再分为十成取其四成的把握,而黑化值达到100世界将毁灭。】 这下云烟懂了。 但刚才那个哭唧唧的小可怜,黑化值居然有4。 第263章 别戴,弄在里面就好!! 林又又黑着脸拉着叶叶从书店出去。 稚嫩的童音发问:“哥哥,为什么我不能要那个贴纸呀?” “程言,陌生人的东西不能拿。” “我们不是认识叶叶姐姐嘛?”小小脑瓜,大大疑问。 “旁边那个胖一点的不认识。” 何睿好:“别听你哥的,瞎说,以后大家都是同学。” 林又又准备回去取一下掉在地板缝里的小黑,结果在拐角听到这段对话,脸拉个老长,更黑了,说我胖?没品的男的。不是,我哪里得罪他了?有病。 “小黑呢?不见了嘛?诶不是,你们之前见过吗?”叶叶跑去买了两杯绿豆沙冰,太热,解渴。 “嗯,下午不太愉快的一面之缘。”林又又一口气干半杯,解火。 “那为什么叫你蜡笔小新妹妹?” 她无奈从头到尾解释了一遍,还指着自己的蜡笔小新裤上的咖啡渍,手舞足蹈的比划着。 “哈哈哈哈哈,居然有这么戏剧的事,那也算是半个不打不相识了。” 她冷笑一声:“呵呵,懒得喷。” ——开学典礼 校长站在阴凉处拍打着麦克风,话筒里传来似有似无的电流嘈杂声,接着他云淡风气的谈论着高中生的开学准则,学生们站在太阳底下愁眉苦脸的,希望糟老头子赶紧结束发言。 “好了,我最后再讲一句话,我们这届呢,这个分班是采取的随机分班,不按照成绩来划分,也是响彻官方的教学理念,这样的话,就没有实验班和普通班之分了,之后的话就等到高二分科的时候,再进行调整。” “我去,没听错吧,怎么每次都是我们这届改革” “有点命苦了” “分到不好的班怎么办,那中考那么多分不白考了” “但我感觉能考进来的应该都不差吧” “那倒也是” 下面的同学们七嘴八舌、纷纷议论起来——“那我是不是有机会和你一个班!”“太好了,要是和学霸分到一个班平常测验可找到人抄了。”总之有人欢喜有人愁。 结束讲话后,大家都一窝蜂的冲向公告栏。 林又又踮着脚在走廊里穿梭,马尾辫被拥挤的人群扯得歪斜。公告栏前叠满同学们的背影,有点像大早上蹲在菜市场门口抢菜的大妈。林又又也不例外,她攥着书包带准备伺机冲进在人群里,帆布鞋尖无意识地碾着地砖缝隙,眼睛滴溜滴溜转,随时待发。 “让让!”她侧身钻过两个刚看完名单的女生。 “1班叶叶”果然在上投下跳动的光斑。当林又又第五次重复同手同脚时,少年喉结滚动了下,心中在草稿纸上画了套火柴人分解动作图,也实在是没憋住笑,就连教官也没憋住,一瞬间八班的笑声响彻整个操场。 林又又这会儿尴尬了,但还是冲着大家嘴硬:“这人总是有擅长和不擅长的事情,术业有专攻哈!”这话一出,大家笑得更张狂了。 午休的体育器材室飘着防潮剂的味道。她躲在跳马箱后录vlog:“家人们谁懂啊!军训顺拐被罚唱《团结就是力量》”话音未落,程白抱着铅球箱走进来。 四目相对的瞬间,相机记录下少年瞳孔的颤动。林又又慌乱中碰倒体操垫,程白伸手去扶时,林又又生怕暴露自己的相机,赶紧一咕噜爬起来。 两人对视,唯余尴尬。 毕竟两人是一起被罚的,想到这—— “那个,今天谢谢你帮我捡那个裤腰带!” “没事,怕你走光。” 不是她怎么就发现程白这个嘴真的是一点都不会说话,欠扁死了。 然后又看到他嘴角没忍住的笑意,该死的程白,偷偷嘲笑我,居然又偷偷嘲笑我。 “男女授受不亲,下次还是不要亲密举动了,等下让别人误会。” 说完头也不回的出了器材室的门。 留下程白一人在原地风中凌乱,不是?谁想占她便宜了。 转眼军训也快结束了,大家心里都在倒计时。 在蝉鸣震耳欲聋的午后,林又又看着左排女生摇晃的背影,这女孩迷彩服后背晕开深色汗渍,像幅逐渐扩散的水墨画。 “你脸色好白”她戳了戳对方后腰,“要不要去树荫下休息?” 女生摆摆手,话音虚浮在热浪里:“没事就是有点”最后一个字淹没在骤然倾倒的身影里。林又又下意识伸手去接。 “教官!有人晕倒了!”她嗓子劈了叉,手指死死掐着女生人中。 校医掀开帘子时,姜准正叼着体温计玩手机。看到林又又冲进来,他手忙脚乱把手机塞进裤兜:“呦,显眼包又来整新活了?” “比不过您这演技”林又又指着电子体温计冷笑,“倒着夹都能演出发烧39度。”她突然伸向他枕头里面,“这是什么?” 姜准蹦起来抢游戏机,扯掉手背上的假输液贴:“要你管!你们班有没有有没有叫王浩的?” “想问叶叶就直说。”林又又晃了晃,“装病都不敢去1班医务室,怂包。” 帘外突然传来的校医声音:“葡萄糖找到了。” 林又又赶紧跑过去,就听见姜准留下一串尾音:“诶你在哪个班啊林又又!我七班!” “你隔壁,八班。” 床上的女孩俨然是中暑了,面色苍白,缓慢开口:“谢谢你林又又。” 她摸摸鼻头,看来军训第一天的事迹,火遍全班了。 校医在一边说,你们啊,真是该加强体质锻炼了,军个训晕倒中暑的一大片,呢,又来了一个,同学你先帮忙照看着,我去那边看一下。 “好的老师。” “诶你叫什么名字呀” “书舒。” “喔!那你现在有好一些嘛?” “其实躺着就舒服多了”两人相视一笑哈哈哈起来。 那天你走正步顺拐哈哈哈,真的好可爱! 林又又挠挠头,啊?“哎哟其实我平常也不这样” 书舒看着林又又,发现她还是个小美人胚子,瓜子脸杏仁眼,两颗小虎牙,笑起来得时候特别有感染力,她想,得亏是林又又,换作是我,当时那个场景可能尴尬得要哭出来了。 “总之谢谢你啦” “没事儿,同学之间客气什么,嘿嘿,你下次有什么问题直接开口就好了,像今天这样还好,大家都在边上,哪天你自己一个人遇到什么事,那怎么办” 林又又尽捡着人爱听的话,饼画得一套接着一套,末了还甜甜一笑,看着让人舒心。 书舒听这话多想了,自己性格这样别扭,从小到大都没麻烦过别人,林又又是第一个对她表示,可以被麻烦的人,顿时,书舒看林又又的眼神炙热起来,加上外面阳光斜角打进来,更觉得她人格魅力拉满了。 —— 军训结束后,林又又趴在单杠上晃腿。 叶叶往她晒伤的鼻尖涂芦荟胶:“程白连你腰带都管?这是什么偶像剧展开!” “明明是恐怖片!”她挥舞着双手嗷嗷道,你不觉得很莫名其妙嘛!明明可以直接给我就好了,结果他倒好,上手了,天呐!” “诶等等?那他不会对你有什么别的想法吧?” “呵呵,我觉得有!” “你快如实招来!” “他那天说我胖,没品。” “啊,真假,你没听错吧。” “我两只耳朵都听到了。”林又又白眼快翻上天了。 “那他很坏了。” “你和他也不是初中同学吧,怎么认识的?” “从小到大都是邻居,但其实就是点头之交,后来他爸做生意然后搬新家了,你知道xx酒店不,就是他们家开的,估计现在也是不差钱了。” “那他人怎么样?” 嗯这倒是说不好,他话蛮少的,朋友也不多,但从小到大追他的女生特别多,小时候还有人收买我,问他们家住址呢,还有就那天的何睿好,也算是我们一块从小长大的朋友了。 “哦这样子,但我感觉他真的死装,一开始加微信的乌龙事件,他不会以为是我喜欢他吧?我去,他不会这么自恋吧,我天,我才反应过来,我就说他老没事呛我几句。” “那就不知道了,那你为什么那时候要加人家微信?” “还不是看他长得帅,不能剥夺我发现美的权利吧!” “你这不叫发现,叫占有。” “我哪里占有他了,按你这么说,他微信好友就都占有他了?这话不对,我顶多是占有了他的微信好友这个空间,又没占有他的人身,你这属于胡说。”林又又辩论得头头是道。 “你这是诡辩!”叶叶一脸便秘的表情。 操场飘着花露水味,林又又瘫在单杠上啃冰棍。叶叶翻着姜准的病历本憋笑:“过敏源写太阳可还行?” “他还问我你喜欢喝茉莉奶绿还是芝士葡萄。”林又又晃着晒伤的腿,“我说你只喝白桃乌龙加”话音戛然而止,姜准拎着两杯奶茶来了,八颗大白牙就这么裂开笑,真的很像二哈那傻样,身后还跟着俩男生。 “说曹操曹操到。” “叶叶,林又又!诺,给你俩带的奶茶,够意思吧” “你们好,我是七班的张津渝,之前初中是湘南的。” “嘿嘿,我也是湘南上来的,七班的周宇文,我俩哥们。” 今晚可热闹了,一个一班,三个七班,还带着个八班的人。 “诶诶,书舒,赵惠你俩也来玩游戏。”老远就听见林又又大声嚷嚷,撮合着要玩什么游戏。 她俩一看这么多生人,跑得比兔子还快。 姜准:“诶对了,明天就要测验了吧?” “我去,你非要哪壶不开提哪壶。”林又又帅气跃下单杠。 “老规矩,来不来” “ok,比总分,谁高谁请客。” “没问题。” 一来一回可把那俩七班的给唬愣住了,不是?打赌还能比谁分低? 叶叶看出他俩的不解:“没事,他俩一直这样,习惯就好。” 话音落,听赵惠嚎一嗓子——“八班的,回班了,要换座位了!!!”整个走廊全是她的回音,他们几个听到纷纷表示佩服,“这谁啊,这穿透力不去开演唱会可惜了。” 那几个爱玩的调皮崽子,包括林又又在内,麻溜滚回教室。 “现在公布座位表。” 班主任敲敲多媒体屏幕,顿时学生哀嚎:“啊,以为自己选位置呢” “不会吧,刚熟悉的新同桌就要分别了么” 林又又惴惴不安,今早起来右眼皮就跳个没完,心想接好相处同桌接好相处同桌接接接接接,结果一睁眼, “程白林又又。” 她有点绝望:吊车尾配学神,这是什么新式扶贫 第264章 搞了个少妇妙不可言 初夏的开始明媚如歌, 盛夏的结束悄无声息。 位于沈凝夏18岁毕业典礼前一天晚上。 小丫头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没有想着什么,随着慢慢黑下来的明朗夏夜,天气炎热而浸出来的汗液,和逐渐粘腻的手心,还有窗外发情而永不凋零的蝉鸣睡着了。屋内空调还在默默地吹着缓缓的冷风。 酷暑天气,月末的毕业典礼开始。 他们之间羁绊牵引。 夏日里难得一见的阳光灿烂又橘子辉煌不太炎热的晴天。 操场上很多家长和学生。他们手中都拿着一只能飘起来的气球正在往上面写着什么。 沈凝夏正和她同班好友小姐妹还有父母一起在气球上写下了未来大学四年的期许和愿望。 无非就是些什么未来可期、天马行空脚踏实地的梦想和祝福罢了。 调皮的她又许愿了一句:希望生活一切顺利,爱情就看缘分吧。 放飞了气球后她打眼儿一看: “哟,你那老哥也来了。” 小姐妹顾蕊说: “是滴,我哥他老人家非要来跟着看看,说是放心不下那也就由着他了。” 于是彼此见了面自然而然打过招呼。倒是她哥哥先行开口: “顾蕊,这就是你常说的,好姐妹兼同班同学沈凝夏?” “是的我是沈凝夏,初次见面顾蕊哥哥,请多关照。” “是滴老哥——” “你好小夏,我是顾云枫,蕊蕊的哥哥,很高兴见到你。” “我们刚好要带蕊蕊去吃顿大餐,庆祝一下她的高中旅程圆满结束。你要不要一起来?” “不了我家里人还在这边,我们下次再一起吧。” “那好吧。” 他的声音好像有些略带遗憾, “那我们下次再见。” “拜拜啦夏夏!暑假一起约出来玩啊你可不准忘记我!” “放心好啦!忘记谁都不可能忘记你。” 沈凝夏偷着笑了一笑。 于是分别后和家人一起回到家吃饭,小凝夏在房间里开始多愁善感写着什么: “沈凝夏亲启—— 十七岁的混沌,和十八岁的明亮,组成了明媚又勇敢充满神秘感的你。 “人有时候也不能理解过去的自己”,你想。 你就该存在在我的青春我的回忆里,无畏自由地奔跑在无尽夏凛然冬初春深秋中。 初高中写下的谜题和“矫情”语句,都已经理解了吗?释然了吗? 时间失去了意义,仿佛岁月的长河永远都在歌颂着——如节节藤蔓自由生长的勇气可嘉。 一直期待未来可期天气晴朗,并拥有一朵属于自己故事的小黄花。 请不要放弃,也不要忘记你那最初的梦想,和难能可贵的勇气,别让自己内心明珠蒙尘。 可以接受大器晚成,也要学习黄雀在后,去大胆自由奔跑。 我期待看见你群山回响,也想要看到你青出于蓝。 如果我确实对你说了后会无期,那么我希望在平行时空中,你我都能站在那个时候的顶峰,彼此望着天空会心一笑。” 比起昏昏沉沉浑浑噩噩,不解其意始乱弃终的过日子,沈凝夏更怕的是——沉溺于麻痹自己,在现实的清醒中打着麻药,看着自己麻木不仁地堕落于生活。 虽然第一种也没多好受一样感觉快要逝去了一样。 顾蕊那边。 她那闷骚又臭屁的老哥正在变相旁敲侧击又好似毫不经意地打听有关沈凝夏的消息。 “实话实说,” “你是不是看上我姐妹了。” 顾蕊揶揄道。 第265章 网吧包厢上了陌生美女 入冬为了完成赵复启的任务,在留汀院里三圈外三圈的转悠。 留汀院在整个公主府西面,翻西墙就可以出去,但是上次逃的时候,赵复启坐在墙头不敢往下跳,最后被公主府侍卫发现给救了下去,翻墙肯定是不行了。 他们不会易容,乔装打扮已经用过了,没有一次成功过,不行。 站在小溪前,入冬想到郡王不会水,不行。 他实在是想不到主意了,自暴自弃的想,要不干脆去府外找个武功高强的把人掳去算了。 走到留汀院西北角的厨房后,学他家郡王,用脚踹了一下墙边的柴火堆,突然发现没人注意柴火堆放的位置,而且柴火堆靠着西墙,把柴火堆后面的墙弄个洞出来,不用的时候用柴火挡上,没人能发现的。 顿时,入冬大喜,急忙跑回他家郡王的书房,去向他家郡王汇报他的成果。 “郡王郡王,奴才想到办法了!” 赵复启想让人将入冬毒哑了,他的大嗓门,嚷嚷的全留汀院的人都知道了。 “你丫的想死啊!你这么嚷嚷,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本王你让去干嘛了吗?” “殿下,小的这不是没说出来吗?哎,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想到办法了。” “嗯哼,说说看。” 入冬得意洋洋的说:“郡王殿下,可以将小厨房后面放柴火堆的那面墙挖个洞出来,咱们可以钻洞出去……” 没等入冬说完,赵复启打断,“你说让本王钻洞???” “哎呀!郡王,您想出去就委屈一下吧,其他的方法您又不是没试过,哪一次出去了?我小的能想出这个方法已经很不容易了。”入冬满脸委屈加不满。 “你还委屈上了。” “这是小的能想到最好的方法了,您不同意那小的也没办法了。”入冬破罐子破摔道。 赵复启瞪着他,他其实也想到偷溜出去的办法,但是钻洞实在是有辱他的尊严。 沉思半晌,无奈道:“带本王去看看。” 入冬喜滋滋地回复,“是”,遂即带着他家郡王偷偷摸摸地去往厨房。 赵复启沉默不语的看着那堆柴火,内心剧烈挣扎,是为了自由放弃尊严,还是为了尊严放弃自由?这很难。 既然已经站在这里了,说明他内心天平早就倾斜了。 “你给我赶在镇北王回京前挖出来!” “啊?!!小的做不到啊!” 入冬看着这厚厚的院墙,镇北王后天就入京了,这可是花大价钱建造的公主府,院墙岂是他两天能挖穿的? “你想的主意,当然是你执行了。” 赵复启不管入冬的死活,说完就走。 入冬只想着交差,没考虑后果,这就是自作孽不可活吗? 秉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精神,当即决定拉着入秋入伙儿了。 “入秋,快跟我过来。” 入冬拉着入秋跑到柴火堆,指着柴火堆向他解释。 “郡王想后天去看镇北王入京,咱们要在这之前将这后面的墙挖一个洞。” 入秋听后,长叹一口气,“郡王的主意?” “是。”入冬理直气壮的回复。 入秋以为这是郡王想的,就没有说入冬,当即按照入冬说的开始挖。 两人先找了个位置,将墙上的石灰用铲子和刀刮下来,又沿着砖缝挖石灰,打算等砖块松动后一块一块拿下来。 二人忙到天色昏暗,看不清后才停下来,一看总工作量,入冬一天时间也就挖了一条砖缝,入秋因从小习武,比入冬强多了,已经抽了一块砖出来。 入冬看着这速度,怕明天干不完,喘着粗气道:“要不咱们叫上入春、入夏一起干吧。” “你还是人吗?让入春、入夏两个女孩干这个,连郡王都没让她俩干过重活,你真好意思。” 入冬被入秋说的羞愧,但是后天完不成郡王的任务怎么办? “先回吧,明天我再跟你一块儿挖,天擦亮就过来。” “好吧。” 两人绕道人少的路回去休息了。 次日,两人又偷偷摸摸去挖墙,顺带从厨房拿了两个馒头,边吃边干。 日上三竿,赵复启终于醒了,床边候着的是入春和入夏。 赵复启衣着穿戴整齐,挥退所有人,自己藏藏躲躲地去了柴火堆。 入眼就是两个灰头土脸的人在那挖墙。 “你们才挖这么点?明天怎么出去?” 两人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转身发现是郡王,反倒松了一口气。 “郡王殿下,小的们已经很努力了!”入冬有气无力地说。 赵复启皱着眉头,嘴角紧抿,考虑要不要加入他们一起,但是看着他们全身脏污、灰头土脸的样子,又有些退缩。 最终,拿起自己的防身匕首,加入了挖墙的团队。 入秋阻拦道:“郡王殿下,您在旁边看着,这种事情您就别参加了。” “别废话了,快干!” 入秋见无法阻止,就加快进度,想让赵复启少干一点。 结果赵复启干了不到半刻钟,匕首拿不住掉下去了。 入冬就在下方挖,差点伤到他,忍不住叫了一声。 入秋赶紧询问赵复启情况,“郡王殿下,您怎么了?” 赵复启抬着自己右手,手心通红,细看手心里被磨出了个水泡。 他抿着嘴,眼泪在眼眶中转圈。 入秋赶紧带着赵复启去找府医,将赵复启安顿好,询问他明天是否还想出去? 赵复启想都不想,“出去。” 入秋又回去挖墙了。 终于到了镇北王入京的那天。 这次天色微亮,入冬悄悄叫醒赵复启,服侍他穿戴整齐,两人偷摸往厨房方向去。 到了地方,入秋在那等着。 “你怎么也过来了?” “郡王殿下,光咱们俩人出去少送人头去了,京中的有头有脸的人物咱们得罪遍了,要让入秋保护咱们啊!小的也是为了您的安全着想。”入秋还没回话,入冬先发表了自己见解。 “我看是你怕死吧!走吧!” 入秋先钻出去,在外面接应赵复启。 赵复启又不满这个洞小,“这个洞怎么这么小,和狗的似的。” “哎呀!郡王殿下,小的们能这两天挖出这么大已经尽力了,您不满意现在也来不及了,镇北王马上进京了。” 赵复启也知道,但是心里别扭,做了会儿心理准备,弯腰从洞里钻了出去。 “衣服都脏了。”赵复启嘀嘀咕咕抱怨。 “衣服脏了,您也是最帅的!”入冬随意哄道。 第266章 女友等不及了自己开始玩 我匆忙地离开了。 林野盯着女孩出门的背影,眼中的执着令人心惊。 他喃喃自语,“你是跑不出我的手掌心的哦,棠棠真的一点都不听话。” 想要锁起来,想要咬她,她根本不知道露出的一点点肌肤都令他着迷。 皮肤的温度和香气让他像是中了毒的瘾君子。 “很快,你就会彻底属于我。” ~ 拍卖会。 【棠子,你小心一点,这里是拍卖人的会场。等会儿女主会出现在这里,你一定要阻止男三拍卖,这是男三对女主一见钟情的地方。】 这一番信息量猛地袭来,我倒吸一口冷气,“等会儿女主会出现在这里?” 韩城原来是这个时候就喜欢上了女主啊。 姜棠还傻傻地以为男三说的话都是真的,一辈子都只会是她,只有她。 这都是骗人的。 身体可能是真的契合,但精神上永远可以有外遇。 今天的新鲜过去了,明天可能又会冒出新的来。 总之永远不要把希望寄托在另一个人身上,永远都只把自己过得更好才是唯一正确的抉择。 “不是,夏星月为什么会被卖?” 【因为你等会儿就知道了。】 我满脑子疑惑,但还是凭借着韩城的卡成功进入了拍卖会。 他们都知道韩城身边养了只小玫瑰,说是妹妹,大家都很清楚那是什么身份,都不会故意去招惹姜棠。 “姜小姐,你要不要去韩总的包厢?”接见的人恭敬有礼地对我说,我轻轻抬眸,语气高傲,“我自己想去再喊你,你现在立刻给我安排一个单独的包间,记住千万不要和韩总说我在这里。最好不要透露我的任何信息。听懂了吗?” 侍者连连点头,“明白的。” 其实我很清楚,就算我这样说,最后韩城依旧什么都知道。 姜棠只是她自认的单方面自由,实质上她在韩城眼里只是他的所有物。 只是我这样说的话,韩城就不会过来打扰。 我坐在自己的包厢,很快包厢里就出现了两个帅哥服务员。 还是双胞胎,我穿的很另类,他们进来的时候看到了眼里闪过惊讶之色。 韩城所在的包厢之中,拍卖经理敲了门进来。 “姜小姐,在520包间,” 韩城一身黑色高定西装,手腕带着黑金顶奢手表,耳边戴着镶嵌的蓝钻,深邃的眼眸划过经理眼神示意。 “派遣两个长得帅的去她那里。” 保镖面无神色地吩咐了下去,拍卖经理只敢心里想,贵圈真会玩呢。 哪有人给自己戴绿帽子的? “韩总,这样安排似乎不利于你和姜小姐的关系。” 韩城挑眉,神色阴沉,“她最近招蜂引蝶也不是一个两个了,我需要惩罚她,一个不听话的棋子迟早会背叛。” 保镖:空气中的醋味真的熏。 “可姜小姐并未作出出格的事情。” “我知道。否则我不会放任她如此自由。”韩城说这话时语气烦躁,“当然就不应该给她订这个婚约。” 想起今天看到了新闻,这两人明目张胆在小树林里亲亲我我,棠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竟如此挑衅他。 得知他来拍卖会,故意来却又不打算告诉他,究竟是要做什么? 女大十八变,他如今是越发猜不透她在想什么了。 “那是否要取消小姐和江晏城的婚约?” 韩城脸色阴沉,“我倒是想看看江晏城是不是来真的,他之前可是对棠棠不屑一顾。” 保镖默默地瞧了一眼自家老板的脸色,老板你不也是吗? 以五十步笑百步,真的没必要。 这边的对话我全然不知,当然我最关心的还是夏星月的情况。 虽然作为女主,不会有严格意义上的危机,但是被拐卖这种事情真的想想都令人觉得害怕。 我十分迫切想知道夏星月的情况,对于两位双胞胎的故意勾引我选择视而不见。 虽然男色有时候是个好东西,但是这明显是韩城的陷阱。 “美女,想喝酒吗?” “美女,想看腹肌吗?” “巧克力似的八块腹肌,货真价实哦。” “美女,想打扑克牌吗?” “我们两人奉陪到底。” “” 他们俩人为了赚钱简直毫无下限,世界上的男人女人但凡是沦为弱者都免不了被品头论足一番,像是一件待价而沽的商品,完全失去了作为人的骄傲,更何谈尊严与脸面。 不过我也能理解,弱肉强食乃自然法则。 我被两人的黏腻弄得烦躁,“现在立刻从这里滚出去。” “美女,我们是韩总派过来的,这会儿出去肯定会被惩罚的。” 我面无表情地盯着跪在地上两个光着上身的青年男子,胸肌腹肌薄肌练得匀称美丽性感放在这里一点都不为过。 可是面对如此俊美有形的身材,我的内心竟是涌现一股难受。 只是玩物而已。 拍卖舞台中心的灯忽然亮起,周围的射线灯也集中聚焦拍卖会场中心。 第一件货物已经被运送放置在升降台上,一块酒红色的桌布将一个四方笼子遮掩的严实,加之不透光完全看不见里面的货物。 可在场有很多男性拍卖观众已经吹起了口哨,毫无疑问,这拍卖的货物自然是女人。 最为珍贵的恐怕就是清纯女高和女大,纯情少女总是亿万男人心中的白月光。 此刻舞台中央,夏星月还在持续地昏迷之中,突然被热烈地掌声惊醒才发现周围一片漆黑,而自己的嘴巴被胶布封住,除了呼吸什么都做不到。 这里是什么地方? 下一刻,眼前的黑暗忽然白光乍现,她置身于一个巨大的铁笼之中,而周围一层两层全部都是人。 “第一位货品,是一位绝色仙气十足的女高,年龄17,三围”所有的身体信息全部被宣布出去的时候,夏星月脑海里一片空白。 随之而来是巨大的恐惧。 她忽然意识到了自己是被卖了,周围此起彼伏的拍卖价格。 此刻没有人能够听见她的声音,她像是街摊上的猪肉任人宰割。 从小在豪门长大没有见过人世间黑暗的小白花眼神很是镇定,颇有大女主的风范。 我瞧着夏星月,忽然感叹,女主也不是谁都可以当得。 这种大风大浪前,只有大女主才能独挡一面。 可男人都喜欢柔弱无助小白花,强悍独立的大女主很少有人能欣赏的了。 价格在这会儿不断地攀升,现如今已经到了五千万了。 这足以表明女主的气质不一般,当下有人正在犹豫的时候,我高举手里的牌子,“一亿。” “一亿一次。” “一亿两次。” 韩城示意保镖,“一亿零一百万。” “一亿零一百万?”他这是看上女主了吗? 为了阻止男三拍女主,我简直是豁出去了。 “两亿。” 韩城:“?” “她在搞什么?” 保镖紧张地措词,“许是看那个女孩可怜?” 韩城冷笑一声,“我看她是故意和我作对!” 保镖:不是你故意和姜小姐作对吗? “老板,你没必要和小姐对着来,小姐花的都是你的钱。”这句话提醒了韩城,他顿时就没接着举牌了。 听到“两亿第三次。”的时候,我的心终于落地。 不过心中莫名有些不安,这阻止地未免也太过于顺利了些。 【棠子,你别管韩城在想什么,他是男三不重要。】 与此同时,听到两亿拍卖她的夏星月差点哭出来,她已经听出来了那个拍卖的声音是谁。 是姜棠。 绝对不会出错的。 是不是她知道是她,所以才会用两亿将她解救。 这样心地善良,看来之前是她误会她了。 可是脑海里又浮现,姜棠轻蔑又理所当然的表情。 她调戏未婚夫有错吗? 她为救林野花了十万,难道不能玩? 夏星月的这些想法我通通都不知道,只是当我走进后台,看到笼子里夏星月的那一刻,她水润小鹿眼十分灼热地凝视着我。 这让我有那么一瞬间被这视线给烫到,也许是因为我救了她的缘故吧。 我几乎没想什么,就看着拍卖会的工作人员打开笼子。 而被解开绳子的夏星月直接冲出来,一把抱住了我,那双臂的力量很用力,仿佛是看见了救命稻草一样。 此刻我对于她而言确实如此,如果换成韩城,应该也是一样的待遇。 “谢谢你,棠棠~” 我听到这类似于撒娇的声音简直懵逼至极,这话怎么那么肉麻,让我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我不耐烦地将人推开,“抱得太紧了。” 夏星月甜甜一笑,那灰头土脸的狼狈也遮不住她的美貌。 我:竟然还能笑得出来,真不愧是大女主。 【】 这眼神对吗? 她是女主,绝对不可能! 夏星月十分专注盯着她看,那眼神温柔地仿佛能融化一切,“棠棠~今天幸好有你在。” “对不起,以前是我误会你了。” 我满脑子问号,不至于,真不至于。 不是我,也会有别人来当这个护花使者。 只不过因为我是恶女,这件事情当然得由我来做。 “少说这些有的没的,现在你欠我两亿,懂了吗?” 我从身上立刻抽出一张两亿的单子递给夏星月。 “好的,以后你就是我的债主。”夏星月一脸开心地接过借条,毫不犹豫地签上了字,将借条还给我的时候她笑的意味深长。 我:? “你现在欠我两亿,不是两百哦。”我好心提醒,结果却被夏星月摇了摇手臂,她语气软乎乎的,“我又不是傻子当然明白。你今天救了我可不止两亿。” 我嘴角控制不住抽搐,这难道就是女主身上的光环。 自信且配得感十足? 【夏星月当前黑化值20】 我吓得立刻后退了一步。 不是? 我救了她,她竟然想杀了我? 这还有没有天理和王法了? 【棠子,你别太单纯了,也许这就是瓮中捉鳖,贼喊捉贼。】 我觉得很有道理,作为炮灰的恶毒女配我还是应该有一点身份的自知之明。 我最终会被炮灰的原因不就是主角团吗? “你为什么后退?” 夏星月很受伤地看向我,我理所当然道,“你也不看你身上多脏,我我嫌弃你,你最好离我远一点。” 搂搂抱抱,勾勾搭搭算什么? “我知道了。” 那夏星月的表情简直就像是被我抛弃的小猫一样,眼神湿漉漉的,表情委屈巴巴的,敢怒不敢言地可怜兮兮。 我忽然觉得这幕很熟悉,我这还没两三天就感受了四次。 从男三到男配,男主到女主,一个个都对我露出这样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棠子,这些都不重要,你别胡思乱想了。】 我想到了黑化值,这一个两个黑化值蹭蹭地上涨,这绝对是一个巨大的阴谋。 “我会时刻保持人设的。坚决不能被早早发现端倪,直接ga over。” 【行,那我放心了。】 我给自己洗脑了一波,忘记了这些诡异的主角配角,心安理得地拿着欠条回去了。 让男主女主给我打工,我简直就是个天才! 【】你他娘绝对是个人才。 他们赚的钱都是我的,果然是身体健康了脑子也转得快了。 “棠棠,你想要为你做什么?”夏星月一双星星大眼blibl地对她施展魅力,我蹙眉回应,“你现在赶紧回家洗洗吧,我没工夫和你闲聊。” 我转身就走,而门口走进来的高大男三让我止住了脚步。 他冷峻的眉眼扫了一眼女主就移开了,没有一秒的犹豫,也许是有过三百毫秒的一见钟情吧。 总之我不确定,韩城来这里的目的。 “哥,你怎么也在这里?”我露出夸张的表情,“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家了。” 我准备从旁边溜过去的时候,被身材高大魁梧的保镖一把抓住了后脖的衣服,将我非常暴力地拉到韩城的面前。 韩城勾唇笑的很恶劣,帅气又迷人。 “见到我就跑,你还敢叫我哥?” 这如影随形的惊悚感让我头皮发麻,我口袋里的欠条也被拿走。 “拿着我的钱随意挥霍?”他的语气冰冷极了,“怎么不见你给我送什么价值两亿的礼物?” 第268章 我今天上了穿丝袜的表姐 戌时三刻,观澜阁檐角的铜铃忽地齐鸣。 端木端木云颐踏着满地碎玉般的月光,翩翩而至,裙裾扫过石阶上暗刻的睚眦纹,鎏金门环在她指尖化为寒刃,叩门声惊起梁间栖鸦,无数黑羽掠过廊下悬挂的十二连珠灯,在朱漆门扉投下魑魅魍魉。 庭院占地宽广,想来这是将军府以前的主院,如今却被荣国公占为私院,这在女帝当政时期是万不可能实现的。 院落灯火通明,各个角落皆有重兵把守,荣国公所在的书斋周围更是暗影重重。 “公主殿下姗姗来迟,可是在观赏我府中景致?”荣国公的声音自鲛绡屏风后传来,紫檀案上宣纸泼墨,狼毫笔尖悬着滴将落未落的烟墨。 端木云颐径自拂开描金椅上的浮尘,护甲轻叩金椅扶手:“国公爷这‘观澜’二字起得妙极,只是不知观的是惊涛骇浪……”她忽地倾身向案桌望去,凤眸映出老者骤然紧缩的瞳孔,“还是暗流汹涌?” 荣国公腕间的羊脂玉珠串蓦地撞在砚台上,溅起墨梅数点。案上那“顺”字最后一捺也如断头铡刀,生生劈开洒金宣纸,老仆慌忙上前意要换纸,却被他以眼神喝退。 荣国公随后转过头对端木云颐说道,“殿下看鄙人的字如何?” “国公爷好闲情逸致,可惜书斋氛围过于肃穆,折煞了些许雅致。”端木端木云颐意有所指地点了点屋内的陈设,眼神却扫向了窗外。 “哈哈哈哈哈。”荣国公会意地大笑起来,遂低头紧握手中的笔,手腕轻抬缓缓收回“应”字的最后一尾笔锋,只见宣纸上的字遒劲有力。 一旁的老仆不明所以,注视着主子片刻之后又紧张地看向对面的端木端木云颐。 “荣国公,何必多此一举。”端木云颐接着又淡淡地说道,边说边拨弄着边几上摆放的兰花,用护甲轻轻将叶尖从花盆里勾出来。 荣国公收起笔,自顾欣赏了一眼自己的字,不紧不慢地说道,“何为多此一举?” “殿下请看这《洛神赋》摹本,”他不等对方答复忽而继续展卷说道,帛书上的另一端布满了朱砂写就的簪花小楷竟渗出丝丝血痕,“当年曹子建途经洛水,见神女凌波……” “本宫只知甄宓死后口含米糠,七窍塞棉。”端木云颐指尖掠过案头青铜朱雀烛台,鎏金羽翼硌得她生疼,“可见神仙眷侣,多是活人骗死人的把戏。” 阁中霎时一片死寂,唯有更漏滴答如催命符。 窗外竹影婆娑,忽有一道寒光闪过——是弩箭在月下泛的冷光。端木端木云颐恍若未觉,葱指挑起琉璃盏中白梅:“就像这株绿萼,国公爷当真以为……本宫看不出淬了鹤顶红?” 荣科登手中狼毫应声而断,二十年江湖沉浮练就的假面,此刻裂开细缝。他想起三日前地宫传来的密报,九龙柱坍塌时飞出的金箔残片,分明刻着前朝玉玺纹样。 “殿下想要什么?”他终于撕去伪装,蟒袍下的老躯微微发颤,“听闻三公主为人玲珑剔透,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凡响。”说话间,他的眸间突然惊现一丝狠戾。 端木端木云颐忽地轻笑,拔下金簪挑破指尖,血珠坠入茶汤,化作游动的赤蛇:“本宫要嫁入荣府。”她蘸血在案上勾画,血痕蜿蜒勾勒出的画面正是大裔疆域图。端木丘辙将三公主送入荣府,想来也是另有所图,是成人之美的赐婚?亦或是别有用心的图谋?荣国公又岂会没了他的意? “殿下严重,先皇早已赐婚,又何需殿下金口玉言亲自求嫁?” 端木端木云颐心里冷哼,如若端木丘辙与荣科登都将这门亲事放在眼里,又何来她屡屡遇刺之说,很显然是这二人都各有所图狼子野心罢了。 “国公爷想要北境三十六部的铁矿,端木丘辙想要司马家的兵符……” 话未说完,窗外骤起金戈之声,端木云颐旋身避开冷箭,见那箭簇竟刻着凤隐门暗记。电光火石间,她忽然明白司马彦白日那句“最危险的从来不是明枪暗箭”的真意——这府中处处都是戏台,人人皆在演皮影。 “明日辰时,本宫要见司马老夫人。”她将染血的帕子掷入火盆,青烟腾起时,门楣上“观澜阁”金匾忽然坠地,露出背面斑驳的“栖梧”二字。 荣国公听完她的话开始浑身僵硬,端坐在案边吃惊地看向端木端木云颐。 院内的暗卫以及侍卫忙作一团,荣国公的眼神里突然闪现出一丝狠戾,“看来殿下对老夫下了不少功夫。” 端木端木云颐从描金椅上站起来,慢步向案台边踱去,随后拿起桌上的字仔细端详,“这字不就是最好的指引吗,本宫与贵公子乃先皇赐婚,名正言顺,顺应天命。” 荣国公僵硬地从脸上挤出一丝笑容,附和地说道,“殿下果然非同凡响。” “还得仰仗国公爷。” 荣国公捋一捋脸上的髭须,逐渐陷入了沉思,端木丘辙能登上帝位,荣国公的功劳不可小觑,端木端木云颐这招看似无心实则有意。 眼看老狐狸已上钩,端木云颐忍不住发出一声冷笑,随后转身离开,默默消失在门外。 屋内的暗卫这才从暗黑处走出,慢步踱至案边拱手道:“主子,适才西跨院有贼人行刺,我等赶到时现场已被公子的人控制。” 荣国公挥一挥手,冷笑一声道:“看来是圣上动的手,只是不知圣上意欲何为……我们派出去的人都回来了吗?” “损了几名弓箭手,其余的都回来了。” 皇宫·紫宸殿 几个女使正端着些食盒从大殿内出来,行色匆匆地往台阶下奔去,人影未散宫殿正门处又迎来另一队人马,只见为首的人衣着靓丽,身姿窈窈。 辜嬷嬷候在正殿门前,身旁跟着一个小男官样貌娟秀,一脸无奈地嘀咕道:“得了,又来一波。” “小额子,不得无理。”辜嬷嬷轻声呵斥,话音刚落艳丽的身影便出现在台阶上。 “娉贵人金安。”二人连忙作揖行礼道。 “辜嬷嬷,本宫来给皇上送些甜品。”说着,娉贵人带着人就要径直走进去。 “贵人稍等,待老奴进去通报一声。”辜嬷嬷面上恭敬,眼神却不动声色地向殿门前那行色匆匆的一行人瞥去。 那些女使们手捧着食盒,纷纷低垂着头,逃也似的离开了众人的视线,娉贵人扭着身子不忍朝身后看了一眼。 “额公公,快进去通传一声,娉贵人来了。”辜嬷嬷向身旁的小男官递了个眼色。 “诺~”话音一落,小男官便转身快速向殿里走去。 娉贵人见状有点怒不可遏,但也只流露出几分不耐烦来,她拂起衣袖轻掩住口鼻,转过头去看着殿门消失的女使背影,不经意间嘴角微微上扬。 顷刻,小男官的脚步声由远处慢慢袭来,他瘦小的身躯极力踮起脚尖附在辜嬷嬷的身旁耳语道,“嬷嬷,圣上准了。” 辜嬷嬷点点头不再言语,恭恭敬敬地将娉贵人一行人请入殿内。 娉贵人微微点头,稍顿整理好衣物后便朝里走去,身后跟来的大女使悄悄在辜嬷嬷手里塞了个东西,一行人便紧忙跟着进去。 辜嬷嬷悄悄掂量着手上的东西然后收入袖笼中,脸上依旧不露声色。 “陛下~”人未到,声先扬。 紫宸殿内,端木丘辙正坐在龙椅上与一旁的羽林卫首领绫禹低头密语,曾经置满通牒的案桌此刻空空如也。 “属下明白,那就按这个节奏,这几天属下就派人去办。” “不,朕要你亲自去做,这个事要确保万无一失,否则后患无穷。” “喏!” 端木丘辙大手一挥让羽林卫退下,“先下去吧。” 娉贵人不动声色正婀娜窈窕地向龙椅的方向走去,衣裙飘袅步履摇曳,每一步都像踩在软绵绵的云朵之上,令人看了心尖直颤。 “陛下~”说着,人已经走到案边,跨过案桌往男人的怀里钻。 “爱妃,今日前来所谓何事?” “陛下,您都两日没来看人家了。” “这两日事多,孤正准备夜里去看你……爱妃你今日抹的是什么香,这么好闻。”说着用力地在她脸上狠狠吸嗅一番。 “陛下,这是臣妾新为您调制的龙涎香,您喜欢吗?”佳人将手环绕到他的颈脖,轻轻摆手,身后的奴仆放下食盒便乖乖地退出大殿。 端木丘辙闻言突然似有丝愠色一闪而过,然,薄纱轻撩,碧肌诱人,终究抵不过诱色。他的瞳孔忽地放大,霸道地端起娉贵人的脸左右端详,低下头便是重重的一吻。随后沉迷于佳人的身子无法自拔,佳人躺在皇上的怀里肆意嬉笑。片刻,二人的衣衫散落一地。 大殿内回荡着二人的欢愉,沉重的呼吸声在殿内盘旋,如炙人的热浪穿过木门冲向殿外,如同镣铐般紧紧地锁住殿外的几个奴仆,大家如同枯木般立在殿门。 “孤的小美人儿……” “陛下……” “美人儿,孤愿意把天上的月亮都摘下来给你。” “陛下,臣妾不要月亮,臣妾只要您。” “嗯,你个小人精!” 紫宸殿的龙涎香混着情欲腥膻,娉贵人雪肤上的汗珠滚落在端木丘辙胸膛,染着蔻丹的指尖正描摹他心口那道陈年箭疤。 “陛下……”她呵气如兰,袖中暗藏的迷情香随喘息弥漫,“方才那羽林卫好生凶煞,吓得妾身心口疼。”嗲声嗲气的声音在端木丘辙的耳边拂过,气若游丝,妩媚娇羞。 端木丘辙猛地掐住她脖颈,眼中情潮未褪杀意已起:“美人儿,你的手伸得太长了。”拇指摩挲着喉间跳动的血脉,“这么漂亮的脖子,折断时定如琵琶断弦……”脸上逐渐露出瘆人的微笑。 佳人的脸色顿时煞白,脖颈儿处传来阵阵痛感,随着男人的狰狞愈来愈明显。佳人既不敢挣扎又不敢反驳,柳眉蹙成一条弯曲的蚯蚓,豆大的泪珠从眼眶滚落,并止不住地点头。 殿外忽传来瓷器碎裂声,辜嬷嬷的惊呼刺破僵局:“有刺客!护驾!” 娉贵人趁乱将药粉撒入香炉,娇躯如水蛇般缠上新帝:“陛下,妾身好怕……”话音未落,三道黑影破窗而入,弯刀直取龙榻。 端木丘辙赤足踏地,抽出垫下软剑。剑光过处,血色泼洒在十二旒冕上,恍如冕旒垂落的朱砂玉串。娉贵人缩在龙椅中瑟瑟发抖,眼底却闪过一丝寒芒——那刺客袖口隐约露出荣府暗纹。 “查!”端木丘辙染血的剑尖指向殿外,“给朕把羽林卫统统叫来!” …… 更漏指向子时,回到流萤殿。 娉贵人抚摸着暗格中新添的密信,想起刚才在紫宸殿的刀光剑影仍心有余悸,脑海中忽然浮现入宫前那人说的话:“你要做的,就是让这条真龙……变成困兽。” 这时,门外突然有脚步声出现。娉贵人指尖一颤,抬手取下的金钗撞在案几上发出脆响,广袖拂过暗格时已将那封密信卷入袖中。 “娘娘万安。”小宫女捧着红木托盘跪在珠帘外,“陛下赐了安神汤来。” 案几上的烛芯爆出碎火花,在她瓷白的面庞下摇曳暗影。她捏紧袖角凸起的硬物,忽而轻笑出声,“搁着罢。今夜紫宸殿的灯火……怕是比本宫这儿亮堂多了。” 待殿门重新闭合,她挑开密信就着烛火,金箔映出藤蔓缠绕的暗纹,正是当年那人教她制作鸩毒秘方时的青瓷药瓶纹。 第269章 我和美女网友三天没出门 天空乌云密布,雷声好似一只蕃狗在低吠着,棉雨淅淅沥沥的下着,从云落入泥土里,阴风透过草隙蠕动着,苍鹰长旋于天空之上,马蹄不停地踏足着这片土地。 军旗屹立在长杆之上,旗帜上赫然写着“宋”字。 韫川风骑于马上,停在万千士兵之前,而对面不过千里就是邑俪族的士兵,二者之间在对方眼里是如此的显眼又渺小,韫川风眯着双眸,听着使者来报:“大将军,敌军首领声称唯有死战,决不屈服!” 他看着远方,风吹动着鬓发,一瞬间只有马的喘息声,他侧头询问着随同来的军谋:“毅城派来的援军还没到吗?” 只见那人作揖回复道:“将军,我们一月前收到他们的来信在来的路上,日子算来如今应该他们应该快到。” “那依你看,如今八千士兵对战有多少胜算?” “六成。” 听闻此话,韫川风点点头,道:“行。” 韫川风勒着马转向身后的士兵们,高喊道:“万战终有一刻毕,打赢回家爆竹声中眠,打输尸骨留存家眷认!” 他望向北方那遥远的部落,继续道:“仅此一战。” “给我杀!” 随着将军长剑一挥,征战号角吹响天际,士兵们冲出禁锢已久的领地,嘴中不断喊出“杀,杀!” 随着苍鹰鸣叫一声,邑俪族的主人猛然抬起头,感受着地面的细微颤抖,他沉声道:“他们来了。” 天空的雨好似比之前下的更大了,雨滴在士兵的刀刃上又滑落进各处,两方的士兵正面交战,不断的在厮杀着。 耳边是铁器不断碰撞的声音,韫川风策马向前,将阻挡在前方的敌人斩于刃下,眼看敌方明显力不从心,便高呼道:“对面力竭,给我冲!” “争取一举夺胜!” 众人纷至沓去,马蹄踩在地里溅起泥土,每个人高喊着,仿佛一群浩大的狼群,他们此刻为自己,为亲人,更为国家。 由着战争的倒斜,宋兵逐渐向敌内打去,看着中心离自己越来越近,胜利仿佛就在眼前触手可得。 每个士兵卯足了力气向前冲着,拿矛的人一举刺杀,配剑的人一挥热血喷洒。 可随着天空“轰隆”一声,一只火箭射落于战马前,吓得它抬蹄鸣叫将身上人给摔下来,横冲猛撞的向前奔跑,消失于视线中。 韫川风抬头看那火箭如流星般疏疏落下,心暗道不好。 刚想叫众人撤退,却发觉邑俪族的士兵从后奔来,包围住了他们,面对突来的变故,他只能抛弃战马命令众人边杀边躲开火箭。 “往左右散开!” 他又迅速转头反抗敌兵的刀刃,刚抵出去,又朝身后的副将喊道:“南祈允!往左边开辟一条道来!先远离这火箭之地!” 南祈允点头得令,“矛兵跟我走!”说完便一挥长矛向左边奔去,眼前敌人不断向前重来,想要将马腿伤掉,他便举矛在空中一旋,朝敌人刺去。 可那蛮人的兵现如今却好像源源不断一般,前后不断涌动着,看着自己的士兵一个一个都倒下,韫川风撑剑缓缓起身。 眼神平静地注视着不远处马上的异族将领,突儿身后传来士兵的声音:“将军,小心!”他回头与一支冷箭擦脸而过。 他重新提着刀冲向敌人,道:“孬种部落,竟使出这种卑鄙的手段!” 借着马背他一蹬,落地时一剑重重劈下,紧接着又凭借惯性一转身,解决了两个他敌。 还没喘息,又要迎下一刀,再这么打下去,别说六成了,连四成都没有,这次败了,那可真是奇耻大辱!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这齐木塔给自己来了这么个里应外合的伎俩。 “天杀的援兵,怎的还不来!” 要说刚刚力竭的是邑俪族,那现在竭的就是他韫川风! 在他厮杀间,一把长刀从远处要向他刺来。 说那时迟这时快,随着一道马鸣长撕,后方的敌人被杀出一条道来,为首的男人策马而来一刀斩杀眼前敌,而后缓缓停在韫川风面前,俯身向下伸出手,道:“韫将军,来晚了。” 韫川风拍上他的手借着力起身,又拍了拍手负气道:“确实来的有够晚!就你一人?” 闻琢听着也不恼,知晓他在这已经殊死拼搏了,有点脾气也是正常,换做是任何一个人命悬一线都有这种跳脚。 “这里就我来了,韫将军,先上马吧。”说着就吹着哨声唤来一匹战马,韫川风皱着眉却也没废话,知道现在还不适合多说,一个跨身骑上马,手里握着自己那把滴着血的剑。 “比一场。” 闻琢侧眸看他一眼,问:“比什么?” 他将剑尖指向邑俪族的总穴,道:“比谁先取了他的首级。” 他与闻琢相视一眼,齐齐向前冲去,疾风将发丝向后吹去,两人凭借手中的长剑在众敌中杀出重围,韫川风喊道:“你倒是挺快。” “承让!” 两人在人群中穿梭着,像弑杀的鬼神般,眼中是满满的兴奋,没有一丁点畏惧,真正的仗才刚刚开始。 闻琢笑着骑马在风中奔跑着,凡是异族者,皆斩于刃下,他喜欢这种感觉,这种在地面上策马奔腾的感觉,这种在战场上肆意展露拳脚的地方,冷风吹过他的鼻尖,将他冻的通红,可他并不瑟缩,反而更加一往直前。 他太爱这种感觉了,与生死搏斗,谁赢下来才是主宰者。 出援前,闻远搏对他说:“此次是你的第一战,我便放手让你一搏。” “你不总说你是这原中烈马吗?那就拿出来实力说话,若赢了我便了你一桩心愿。” “若输了……” 还没等闻远搏说完,便见闻琢骑上马,勒着马侧身回道:“我不会输,齐木塔的首级归时我定带来,挂在那。”他指着草棚的柱子。 闻远搏大笑:“好!这才是闻家的好郎儿,这才是宋国的将领!” “那我就在毅城静候大捷了。” 第270章 掰开那里的你真美 额间一点红,这是近来在京城女儿家之间新兴起的风气。 秋荣一边小心翼翼地在赵楚齐额前画上一朵颜色鲜艳的桃花,一边还不忘赞叹着:“这样画出来的妆面果真是娇艳!小姐生的真是好模样!” 赵楚齐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并不似往日那般清素,而是明艳动人,娇艳万分,以至于赵夫人走进来看见她时都怔住了。 她好像看到记忆里那个赤着脚在后院荡秋千的姑娘,一点点和眼前这张脸重叠,那样明媚,那样娇艳,以至于当时所有人都以为这姑娘会寻得一位如意郎,安安稳稳过一辈子。 只可惜,向来造化弄人。 赵夫人回过神来,冲赵楚齐笑了笑:“要依我说啊,燕燕可是这京城里头最好看的姑娘,此番进宫,皇后娘娘定是欢喜的不得了!”说完,她招了招手,身后跟着的落月便端着托盘快步上前,赵夫人噙着满当当的笑意,拉着赵楚齐的手,掀起那托盘里呈着的衣裙,举到她身前比划。 那是一件如火的红裙,红的甚至有几分过于刺眼,红的过分妖冶,并没有什么大团的绣花和装饰,只有腰间一条银链,拴着串错落不一的铃铛,然而光是肉眼看去,便知这衣料之昂贵难得,光滑平致却并不只重垂感,反而其中更多是飘逸灵动。 就连那红色也并不常见,比寻常的胭脂红等更加耀眼,却并不艳俗,反倒是掺杂了许多难言明的灵气与生命力,那样耀眼夺目。 “这衣料还是去年得的,当时我一眼就相中了,想着你若是平安长大,也该是能撑起这颜色的年龄了,”赵夫人越看越欢喜,视线根本舍不得挪开一点,“果然是合适极了,燕燕真是长大了,快去试试看。” 赵楚齐略略迟疑,还是接过了那衣裙,秋荣忙不迭跟上,没过多久,从屏风后便传来铃铛清脆的声响,清晨的光打在八开的云母屏风上,勾勒出姑娘的身姿。 她从屏风后走出,不徐不疾地掀起珠帘,像是一段戏文开场,只交代了名角是何等风姿。 只梳着式样简单的近香髻,一根雕花银簪素简清雅,偏偏妆容和衣裳都明艳夺目,却不显得冲突反而让妖冶之中多了几分端庄。那火红色的衣裳没有遮掩分毫,第一眼看过去,还是会被她的容貌和身姿所吸引,像是华丽的画框,只起到衬托的作用,并没有丝毫的喧宾夺主。 眼眸依旧是清透的,没有沾染上一点世俗烟火气,她冷淡地看着一切,瞳仁那么黑,那么纯净,像是世间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动摇心旌,以至于那般明艳娇俏的妆容和衣裳都遮掩不住她身上清冷的气质,依旧那般淡然。 最后一面还是当年在落魄的赵府门前,她亲手将燕燕送上离京的马车,可如今匆匆流年过,赵夫人心头万分感慨,既欣慰于牙牙学语的稚童一转眼长成亭亭玉立的姑娘,又伤感于错过太多太多。 眼眶不自觉湿润起来,赵夫人强忍泪意,拉过赵楚齐的手,怎么也看不够,只红着眼眶一遍遍说着好。 赵楚齐任由赵夫人握着她的手,她抬眼看向赵夫人湿润的眼,人心难测,她看不出泪光之下究竟是何种情绪,便毫不在意般转头向秋荣道:“该动身了吧。” 她将手挣脱出来背在身后,忍不住轻轻摩挲指尖,那里似乎还残存着赵夫人掌心的温热,心头的异样也越来越重,她握起拳,试图去忽略多余的感受与情绪,大步走出去,没有回头。 赵夫人看着姑娘的身形被屋外灿烂的阳光吞没,也许是那苍白色的光真的太过刺眼,眼眶中忍了许久的泪还是落了下来。 “燕燕……”近似呢喃的话语被风吹动枝丫的声音掩盖,她心心念念的燕燕没有停留。 殿中早就燃起了安神香,赵听正斜倚在美人榻上,长长的指甲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案板沿,她合上眼,微微皱着眉,困倦的模样让夏苍赶忙上来劝: “娘娘还是躺下小睡一会吧,赵家姑娘这会儿还没进宫呢。” 赵听懒洋洋地摆了摆手,依旧闭着眼吩咐道:“你去把新春下来的茶沏一壶,叫厨房也多备些点心,这姑娘从小在外受苦的,不知被磋磨成什么可怜样了。” 夏苍得了令,忙不迭下去准备了,这边赵听迷迷糊糊不知睡了多久,睡梦间听见钟鼓楼传来如闷雷般的鼓声,随后就听见冬青附过来低声禀告说赵家姑娘已候着了。她面色有些苍白,侍立在一旁没有退下,赵听颇有些不乐意地睁开眼睛,见冬青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不耐烦道:“愣着做什么,把人叫进来。” 等那姑娘踏进殿中,逆着刺眼的午后阳光行礼时,看见那有几分朦胧的身姿,赵听才知道冬青为何迟疑。 她竟然分不清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像,太像了。 像是每次梳妆完理着裙摆看向镜子时第一眼看到的自己,像是屏风上映出自己的窈窕影子,像是伸手抚向水中清荷时看见的清潭倒影。 赵听愣了许久才恍然惊觉,连忙坐起身来开口免了礼,等赵楚齐走近时,不光是赵听,就连夏苍一干人也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方才只以为是身形相似,可那样一袭红衣,那般明媚娇艳的面容,竟和赵听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快坐,快坐下,”赵听听见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她的视线怎么都挪不开,“让本宫好好瞧瞧……” 赵楚齐抬眼看向依旧是满脸惊愕的赵听,细长的远山眉,清透的眼眸,颜色浓郁的朱唇一点。 若是非说两人有什么区别,无非是在于她赵听更加明艳张扬,像华贵雍容的牡丹,漂亮的眼睛里永远都在熠熠闪光,而赵楚齐却因不关己的冷淡神色,偏偏那缺了几分妩媚明丽,好似一竿青翠的竹,永远站在一步之外,看尽世间百态。 相似至极的面容让赵楚齐也不自觉心惊,但她脸上并未显露出来,依言坐在了坐榻上,抬手接过夏苍送来的新茶,任凭赵听打量着,微微勾出一抹笑。 “家母抱恙怕扫了您的兴致,便托了臣女前来向娘娘问好。” “唤作姑母便好,自家人就不必作客套了。” 赵听走到她身边坐下,手指微微抬了抬,像是想要抚上她的脸,却最后捡了块点心递给她。 “你母亲啊还是老样子,总是找借口,不知道她究竟是怕扫了本宫的兴,还是怕别的人心里窝火。” “她性子那么软,谁都能踩上两脚,也只有在你的事情上硬气些,每月都奉上几十斤烛油点愿灯,就是给你求平安来的。” 赵楚齐含着笑并没有说话,心里却在猜测这话是否意有所指,还没等她开口说些什么,赵听的手就轻轻地落在她细软的发上,那么认真的端详着她的脸,每一处都盯着看了许久,最后笑着得出结论: “你和本宫十年前一个样,真是一个样。” 赵听忽然转过头去,训斥夏苍不懂事,不知道添茶,赵楚齐却听见她的声音似乎带着哽咽,可这都已经无从考证了。 等她再回头冲赵楚齐笑时,眼睛突然变得亮晶晶的,那是泪意泛起无尽的潮湿。 “您是何等风姿,”赵楚齐笑着摇摇头,端起茶杯轻抿,“若是真的能和姑母相似几分,那是臣女的福分。” 赵听听了她这话忍不住捂着嘴笑起来,抬手擦去溢出来的泪:“你这小姑娘,倒是知道哄本宫开心!” 赵楚齐看着笑得脸上都泛起红的赵听,她不知道这般天真烂漫的女子是怎样在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宫中存活下来,不知道她又是怎样一步步走到如今这个令人敬仰的位置,更不知道她究竟是不是如同表面这般可亲可爱。 沉思之中她又听见赵听说起陈年旧事:“本宫上次见你时,你才刚刚学会走路,就小小一点,呐,就这么高。” 赵听用手稍稍比划了几下:“你啊,当时趁着本宫和你母亲闲聊,抓着果盘里的一串葡萄就往嘴里塞,结果进嘴里的倒没有几个,脸上却全是葡萄汁!” 她笑得前仰后合,连发髻都松散了些,冬青连忙上前为她挑了挑鬓边的碎发,赵听却对此毫不在意,脸上红红的,连眼泪都笑出来了。 这些零碎的记忆赵楚齐完全抓不住了,她却也笑着点头应和,她们口中的那个燕燕似乎过的很好,锦衣玉食,过着令人艳羡的生活,可再怎么缅怀,也回不到过去了。 “燕燕,”赵听忽然叫她,像是终于有了些正形,又像是随口提起,“你回来之后,可曾去见过你父亲?” “还不曾,母亲前几日还提起过,说是等父亲忙完了,过些日子再见。”赵楚齐恭恭敬敬地回答,挑不出一丝错处。 她看见赵听脸上浮现出颇有些嘲讽意味的笑。 “他可真忙,”赵听随意般抬手为赵楚齐斟了一杯茶,又垂下眼讥讽地笑了笑,“想来也是,那可是赵丞相,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排着队去巴结他。” “算了,提起这些可真是晦气,不想了。本宫日日在这坤宁宫里,正愁找不到伴,这下可好,你日后可要记得多来瞧瞧。” 赵楚齐紧紧盯着赵听,只见她面色如常,甚至还带着盈盈笑意,像是一朵华贵的牡丹,落在枝头,可她看不清,这般风采下,究竟有没有藏着腐烂的枝叶。 第271章 别停,你小老公也要洗洗…… “少主,常在秘境要提前开启了。” 才试探完并没有被穿的男主的叶楚将将走到别院门口,便感受到芥子洞天里传音玉的动静,竟是级别颇高的紧急信息。 她一翻手取出传音玉,掐诀开启后传音玉里传来中年男人温和的声音,第一句话便是让叶楚眉头紧蹙的消息。 “据各家探查,常在秘境运行轨迹突然加快,预计将提前和九元界界壁融合,因此秘境很可能会提前开启,近几日九元界皇室和各宗派世家已经在紧急召回各家天骄,准备入常在秘境修行。” “七叔,这是各方大修探查后的结果吗?昭姨可有去看过?”叶楚沉声问。 “确实如此,叶昭也已去看过。” 听到肯定回答,叶楚闭眼舒了口气,男主转变,剧情在开始就出现了变故,如今这只蝴蝶引发的后续风暴也已经出现了。 她想过后面的剧情会有变化,但却没想到这变化会出现的这么快,这么令人猝不及防。 看来她的扶贫计划也得早日提上日程了,否则这样的大剧情里,即便是以男主为主,剧情对她的控制也不会弱。 到时别说机缘,她可能光顾着抵御剧情了。 沉吟片刻,叶楚才对传音玉对面的中年人道:“既如此,我这边也会早做准备,不知各方预计秘境还要多久才能开启?” “约莫一月左右,少主确定要去吗?” 以叶楚身份和拥有的资源,若非常在秘境实在独特,中年男人也不会多此一问。 “要去,还要劳烦七叔尽快给我送一份五行灵精过来,再确认附近是否有无主的地脉阴气汇集之所,我有急用。” “好,五行灵精我会遣人尽快为少主送来,常在秘境独特,少主也要早做准备,至于地脉阴气,我还需要去打探打探。” “七叔辛苦。” 待切断传音玉,叶楚身边一直没出声的裴烨疑惑道:“常在秘境不是几年后才会开启吗?怎么会无缘无故提前,以前可从没出过这种变故。” 叶楚看了眼真情实感疑惑的龙傲天男主,倒是恢复了此前的慢条斯理:“说不得是为了哪位气运之子开启呢,正好你在,由你去告知裴世叔早做打算,我便不去打扰了。” “好,谢谢阿楚的消息,我也回去问问我父亲看是否知道有关无主地脉阴气的消息。” 常在秘境离占叶城算不得远,那些欲入秘境、提前到来的势力散人大多都会选择在占叶城修整。 若他们这些本地势力消息过于滞后,毫无准备之下出了乱子,那后果可难说。 其实这也与常在秘境过于强大有关,它的开启关闭向来无声无息,可不存在预兆一说,也就导致他们这些本地势力不如有顶尖大修的世家宗门消息灵通。 裴烨揣着这个大消息去找自己的族长老父亲,叶楚也转身进了门。 早早感知到叶楚气息的两个侍女已安静候在门内,待叶楚进来,活泼些的澈水才道: “少主,五行灵精虽说有点珍贵,但对长老而言算不得什么,可地脉阴气繁盛之地皆为魔修占据,无主的怕是不好寻,可要我和阿昀找个小一点的阴气汇集之地屠魔。” 这两人也不问叶楚要这地脉阴气做什么,一心为主分忧。 “先不急。”叶楚边往书房走边道。 地脉阴气她自有安排,就看方才一番话那位男主以及他戒指里的老爷爷有没有听进去了。 至于现在。 叶楚站在书房门前,让澈水去找找占叶城及其周边城池的民生情报,又安排叶昀找裴鸿光要一份那位占叶城城主的详细情报。 这方面,恐怕没有哪个势力能比扎根占叶城数千年的地头蛇家族知道的多。 “少主要这些做什么?是打算从下到上控制九元界吗?”这下就连话少的叶昀都有些疑惑了。 “你还懂农村包围城市呢?这暂时可行不通,不过你们有这野心也不错,我是支持的。” 调侃了下思想敏锐的叶昀,叶楚才正色道:“此事重要,你们尽快去做,若有不便可去找裴氏相助,不必怕欠人情。” 第二日叶楚案前便摆上了两份资料,每一份都详细至极。 九元界以大雍皇室为尊,划分九州统率各地,其中宗门世家林立,强者为尊。 伟力集于一身的世界,想要从底层慢慢推进改革实在艰难,这种扶贫也过于脆弱,稍微大一点的风浪都能摧毁凡人好不容易建立的成果。 自上而下的改革其实是最简单的,只要灭了大雍皇室和不听话的宗门世家再造天下,九元界还不是随她摆弄,而她带来的两位至高武力值只要把握好时机是可以做到的。 只是这样掀起的风波委实有些大,在有主角的世界这么做成功概率恐怕会无限变小,说不得剧情到时候也要横插一脚。 到时或许还会得不偿失。 放过脑中一闪而过的危险想法,叶楚轻叹口气,满面愁容: “18,如此看来,以我实力这扶贫恐怕不好做。” 在那位皇室亲信城主眼皮子底下,小打小闹施个粥、撒个钱做些沽名钓誉的小事她可能不会在意,可若要大面积扶贫收拢人心,她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修士虽看不起凡人,但皇朝的性质决定了他们在这一块的敏感。 “宿主,要不咱们还是等你修为再高点再做吧,这样太危险了,扶贫不在一时,且得稳扎稳打,不然容易被反扑,实在不行18可以先给你赊一点能量抵御剧情的。” 试探到系统并不知道自己的底牌,叶楚垂眸笑了下,说出自己的第一步计划:“凡人不可轻动,但对修者就没那么大的顾虑,若我助这九元界道法昌盛,也算是扶贫的一种了吧。” “啊?可是……这样不会更引人觊觎吗?”1818疑惑。 当然会! “没事的,我拿出来的都是很基础的功法秘籍,他们不会在意,而且等他们看到这些不属于九元界的功法秘籍,还会更加忌惮我的身份从而不敢轻举妄动。” 从来利益动人心,但没关系,叶楚会让他们乖一些的。 之所以这么说,也不过是哄哄没见过世面的系统罢了。 但叶楚也不算说错。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扶持凡人走出自己的路漫长而艰难,她可以现在就开始布局,但这样出成果太慢,她等不及。 1818的承诺也很香,可命运总要掌握在自己手里才安心。 不得不依靠系统抵抗剧情已经很挑战叶楚那多疑敏感的神经了,其它的她必须掌握主动权。 说来神奇,叶氏法阁一层收录了整个玄天大陆和各小世界九成以上的基础秘籍,都是经过筛选后认为可行的功法法术、百工技艺等,而她在下界之前突然心血来潮,让族里给她复制了一份。 这样一份道藏,足以在短时间迅速提升一部分底层修士的底蕴,即便只是局部,想来也能赚些扶贫值了。 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把这些道藏给出去。 自来法不可轻传,太轻易得到的也不会为人所珍惜,她是扶贫,不是糟蹋好东西。 半月之后。 占叶城东,一座名叫诸界法阁的典藏馆拔地而起,号称最全面基础功法典籍,最新颖术法百工技艺。 一层秘籍每本50灵石,二层300灵石,三层1000灵石,每人限购5本。 这消息一时轰动整个占叶城修士,无数人蜂拥而至,当然其中绝大多数人只是好奇这法阁哪来的底气敢说这种大话。 而等他们进去看过之后,自然每个人都恨不得掏空家底多买几本。 叶楚站在诸界法阁不远处,看着里面修士络绎不绝,有和掌柜扯皮想多买几本的,也有为了省一点灵石坐在法阁备好的蒲团上伏案抄录的,还有意图零灵购被书架阵法反伤的。 可谓热闹至极。 叶楚眉眼间含了些笑意,她在等事件发酵,等这些的功法发挥作用。 于修士而言,半月时间想来已经足够,何况现在已经陆陆续续有离得近宗门世家赶到占叶城了。 这个时机极好,只要她能抗住那些外界压力。 “阿楚,九州天骄及其背后的宗门世家有些已经到了,法阁真的没事吗?”跟在叶楚身边的裴烨不由担心问。 好一会儿没听到身边人的回答,裴烨不由转头看去。 只见不知何时叶楚眉宇间的笑意慢慢落了下去,神色淡淡。 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法阁不远处一位容色极盛、一身俏皮灵动的姑娘从另一条街走了过来,身后跟着几个衣着不凡、傲气满身的青年男女。 怪不得裴烨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今日跑来给她关于地脉阴气之地的消息。 怪不得他恰好撞上她出门的时机,随她一起到了这里。 识海微微的眩晕证明了叶楚的猜想,但这样轻微的反应还不至于让她直接跟着剧情走。 “裴烨,辛苦你去和掌柜说一声,法阁镇守已至,让他放心做事,里面人多,我便不去了。” 叶楚好似真的不喜人多般微微蹙眉。 “好。”裴烨垂眸应道。 他没拆穿她的言不由衷,也没说他对她情绪的敏锐感知,应完后就往法阁大门而去,看情况或许正能和那位满身珍贵法器的姑娘迎头相逢。 见人走了,叶楚也转身打算走远点,看看这剧情是否允许她远离。 “放肆,你不长眼吗?” 娇蛮跋扈的声音打断了正感知识海变化的叶楚,她一抬头,面容甜美但此刻冷脸刻薄的少女正昂头傲然看着她,眼里是遮掩不住的贪婪恶意。 叶楚神色彻底冷了下来。 怎么,男主变了,剧情也面目全非后,这是打算聚集这些红颜知己好让男主回心转意走回正轨吗? 那不该把劲儿都往男主身上使吗?牵扯她做什么?她是他们py的一环吗? 第272章 女友睡了,偷摸女友的妹妹 “上车。”车窗打开,顾寻竹的脸渐渐露出来。 封阳站着没动,眼神中带着审视,有些意味不明地说:“你跟踪我?” “我还没那么闲,只不过刚好有事而已。”回答得有些随意,似乎并不在意封阳相不相信。 “是吗。”这个地方有些偏僻,这么碰巧在这里遇到的可能性并不大:“那你挺忙的,大晚上的还得出来。” “先上车。”车里的人催促。 封阳也没有再说什么,坐上去,客套了一句:“麻烦了。” “不客气。”顾寻竹也客套回去,附赠了一个微笑。 “……”封阳被晃花了眼,不再理会顾寻竹。 对于顾寻竹出现在这里这件事,对方既然不肯说出真实原因,封阳也就没继续深究。不管怎么说,至少是帮了他,而且世界线一直是围绕男女主进行的,其他人做了什么并没有详细说明,再加上今天发生的事,参考意义已经不大了。但就算是原世界线,现在也没有顾寻竹什么事,现在的他不可能对女主的事上心,本来跟女主的交情,都是看在男主的份上。 顾寻竹整个人被路边越过的一道又一道模糊的光影笼罩着,显得十分神秘。 “看够了没有?”低沉地声音在封阳耳边响起。 “嗯?”被顾寻竹的声音炸醒,封阳这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看对方出了神,毫无诚意地道歉:“哦,对不起。” 瞥了一眼封阳,顾寻竹没再和封阳说话,只是让司机送他们回学校。 汽车在两人的沉默中驶向学校。 到了目的地,没等顾寻竹一起,快速道了声谢,封阳迫不及待地回房间,想要跟系统了解之前的情况。 路过客厅,见齐璟轩和楚方远在打游戏,两人把之前的恩怨都发泄在游戏里。 封阳没有惊动他们,静悄悄地上楼回房间。 洗漱之后,封阳才有时候整理今天发生的事,今天的信息量可真大,先是男主突发奇想的要表白,然后女主的金手指出现问题,最后顾寻竹抽风接他回校,不对,这件事不能混为一谈,别人有事顺手的事而已。封阳把脑海中的杂念抛开,开始向系统询问金手指的事。 “小二,把你查到的信息给我。” 【好的,宿主。】系统将信息分享给封阳。 封阳脑海一下子被信息塞满,有点儿胀痛:“信息量这么大?”伸手揉了揉太阳穴。 【是的。女主身上的金手指本来就是世界线混乱的最大原因,但这次情况以往也没出现过。所以,本系统与主系统联系,主系统都惊讶了,又去找了主神】系统正在准备给封阳详细讲解一下取得信息的整个过程,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封阳打断:“好了,这次辛苦你了!现在麻烦你先跳过这些过程,直接说结果。” 被打断的系统没来得及委屈,就被“辛苦了”三个字拿捏,乖乖地将结果告诉封阳:【宿主,你开启隐藏任务啦!】 说着,又高兴起来了,隐藏任务并不是每个宿主都能开启的,能开启隐藏任务的宿主都是很厉害的,没想到它的宿主竟然也开启了。 “隐藏任务?我之前好像从来没有做过。”封阳整理着系统给他的信息,以往他的任务中没有出现过隐藏任务。 【所以宿主变厉害了呀!不然怎么可能开启隐藏任务呢!】系统语气中掩饰不住地得瑟。 “可是这些信息里面没有隐藏任务开启的条件和完成的条件啊,这让我怎么做任务!?” 系统给的信息中发现隐藏任务的信息写得很模糊,不像主线任务那样,写得很清晰详细,隐藏任务就跟开盲盒似的,只有遇到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个本系统难道还会坑你吗?】系统理不直气不壮地反驳。 “二二,你最好找你的上级问清楚,不然这个任务我宁愿不做!” 【宿主,隐藏任务开启后,是不能放弃的。】系统记得隐藏任务的规则,试图打消封阳的念头。 “请你马上联系主系统!!!”封阳咬牙切齿地“请求”系统。 于是系统一溜烟儿地滚去寻求帮助了。 封阳回想了一下今天所有人的行为,除了女主,只有原主的那个兄弟——顾寻竹,好像与原世界线不一样,今天晚上出现在了不该出现的地方,但对方说得是他有事才会去那里,原世界线里面并没有这一段,所以也不好判断顾寻竹的说法是否正确。如果不对,那就是跟自己有关封阳沉默了,立即掐掉这可怕的想法,躺平,睡觉!等系统回来再说。 翌日。 封阳起来的时候,其他人都没动静,封阳也没有跟原主一样,提醒他们上课,反正他们迟到也不怕,就自己一个人出门。 原主希望远离男女主,但现在封阳暂时不太可能远离他们,特别是女主,要弄清楚她身上的异常才行,加上还没有弄清楚隐藏任务到底是怎么回事,封阳深深叹了一口气,系统还说这个世界简单,就是这么简单的?现在只能先做第二个任务,根据原主的实验继续研究,其他的按照自己的想法来。 原主研究ai技术已经算是走在了前沿,但和其他国家相比,还是差了一点儿。原世界,原主的研究也完成了,甚至更进一步,但崩坏之后,原主完成研究之后,还没来得及更深入,就因为和男女主之间纠缠,最后毁于一旦。 原主研究ai,在这个科技落后的世界其复杂程度不言而喻,但原主还是没有放弃,反而是成功。封阳不得不感叹原主在这方面的天赋和付出的努力,如果不是因为他经历了许多世界,从中吸取知识,这个任务对他而言,也是困难重重。 实验室里的人见封阳来了,都跟他打招呼,此起彼伏地“早上好”,封阳点头回应,保持着原主的高冷,反正其他人已经习惯这个样子的了,毕竟这栋楼的大部分实验器材都是原主家里赞助的。 封阳进了原主的实验室,见原来带原主的教授也在,轻声跟教授打招呼:“教授好。” 江教授回头看了一眼,见是封阳,也没停下动作:“来了?来了就赶紧做实验!” 在原主的记忆中,江教授是为数不多研究新兴技术的学者,一直带着他做各种实验,为原主解答专业上的难题。如果说原主的家人是原主科研路上的启蒙者,那江教授就是原主科研路的引路人。只不过,崩坏的世界线中,江教授也因为原主的遭遇一直郁郁寡欢,后面也没有再做什么研究,只是给学生上课,一直持续到退休。 “教授,关于ai,我有一点儿新的看法。”封阳打算将自己的想法,结合原主的研究,和江教授讨论一下。 江教授觉得自己的学生有点儿变化,比起之前,显得更加从容自信了。对于封阳说的,他很是感兴趣:“是吗?那还不快说来听听?” 时间在两人的讨论和实验中过得飞快。 “好了,今天时间不早了,明天再继续吧。”江教授捂着肚子,暂停了今天的谈话。 封阳见江教授的动作,知道江教授胃又痛了,感到抱歉:“对不起教授,是我忘记时间了。我先让人送一份粥过来,先垫垫。”一边说着,一边给发消息给他们宿舍的管家,让他送点儿吃的东西过来。 “没事,老毛病了,不用麻烦。”江教授推脱。 “您先休息一下,东西马上就到了。”封阳忽略江教授的话,又给江教授接了一杯温水,缓解一下症状。 江教授接过水杯,还是对之前的内容念念不忘:“你今天说的这些,如果后续实验没问题,那就可以大面积的推广了,这可是一件大好事啊!”越说越激动,痛感又来袭。 “教授,现在说这些还太早,您别激动。”封阳有些无奈,“趁现在还没那么忙,先好好养身体,到时候忙起来,我可没办法照顾你。” “好小子,我还需要你照顾?我好着呢,你放心,实验还没成功,我怎么可能倒下!”江教授知道自己的学生是为了自己好,并不生气。 封阳笑笑没说话,收到消息说东西送到了,就出去拿东西了。 封阳在实验楼外等了一会儿,没见到应该来的管家,倒是看见一个不太可能出现在这儿的人。 第273章 穷小子与艳妇的合体 成功的喜悦如同璀璨的流星,短暂地照亮了顾星澈和叶辰的世界。然而,随着他们的研究成果逐渐受到学术界的广泛关注,一场暗涌的波澜也悄然拉开了帷幕。 林教授出院后,身体仍需调养。他时常坐在家中的书房,透过窗户望着远方的天空,心中满是对两个孩子的牵挂。他深知,顾星澈和叶辰在这个过程中承受了太多,也付出了太多。但他更清楚,他们的未来还有更长的路要走,等待他们的挑战也远不止于此。 一天,林教授坐在书桌前,仔细研究着顾星澈和叶辰的最新研究报告。他越看眉头皱得越紧,一些细微的疑点逐渐在脑海中浮现。虽然整体成果令人振奋,但某些数据和推理过程却让他感到隐隐不安。他决定找个时间和两个孩子好好谈谈。 与此同时,学校为了让顾星澈和叶辰能够更好地专注研究,专门为他们安排了一间独立的实验室,并配备了最先进的设备和充足的研究资源。实验室里摆满了各种精密仪器,灯光亮如白昼。顾星澈和叶辰正沉浸在数据的海洋中,全神贯注地分析着新的观测结果。 叶辰一边盯着屏幕上的数据,一边兴奋地说:“星澈,你看这个,按照我们的理论推导,这个结果应该更符合实际观测。我觉得我们已经接近真相了!” 顾星澈虽然也很兴奋,但他的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谨慎。他仔细核对了一遍数据后说:“叶辰,你先别太兴奋。我感觉这里面还有一些细节需要再推敲一下。这个数据的误差范围有点大,我们得重新检查一下计算过程。” 就在他们争论之际,林教授轻轻地推开了实验室的门。他的到来让两人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是惊喜。 “教授,您怎么来了!快进来坐!”叶辰连忙起身迎接。 林教授走到他们身边,微笑着说:“我来看看你们。你们的研究成果已经引起了学术界的广泛关注,我为你们的成就感到骄傲。但我有些担心,你们在研究过程中是否过于追求速度,而忽略了一些细节呢?” 顾星澈听了林教授的话,心中一震。他知道,林教授作为一位经验丰富的学者,他的担心并非没有道理。他将自己的疑虑一一向林教授汇报,并表示会重新审视整个研究过程。 叶辰虽然有些委屈,但他知道林教授是为了他们好。他点点头说:“教授,您说得对。我们会更加严谨地对待每一个数据,每一个推理。” 林教授满意地点点头:“好,我相信你们。天文学的研究是一个漫长而严谨的过程,不能急于求成。我希望你们能够保持这份谨慎和执着,继续前行。” 在林教授的指导下,顾星澈和叶辰重新对研究数据进行了全面的梳理和分析。他们夜以继日地工作,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存在问题的细节。经过一番艰苦的努力,他们终于发现了一些之前忽略的问题。 原来,在某些数据的采集过程中,由于设备的一些细微故障,导致部分数据存在一定的偏差。虽然这些偏差在整体数据中并不明显,但却对最终的研究结果产生了一定的影响。他们立即对这些数据进行了修正,并重新进行了计算和分析。 在修正数据的过程中,顾星澈和叶辰又有了新的发现。他们在重新审视星系亮度变化的规律时,发现了一个隐藏在数据背后的奇特现象——星系亮度的变化似乎与一种神秘的周期性波动有关。 “星澈,你看这个!这个周期性波动非常规律,和我们之前发现的引力波等现象似乎都有一定的关联。”叶辰激动地指着屏幕上的数据说道。 顾星澈的眉头紧锁,他盯着屏幕上的数据,陷入了沉思。这个新的发现让他感到兴奋,同时也让他意识到,他们所面对的谜题远比想象中更加复杂。 经过一番深入的研究和讨论,他们初步推测,这种神秘的周期性波动可能与宇宙中某种未知的能量源有关。这个能量源的运作方式十分独特,它可能对星系的形成、演化和黑洞的活动都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为了进一步证实这个推测,他们决定扩大观测范围,对更多的星系进行观测和分析。然而,这需要更多的资源和时间。此时,学校虽然为他们提供了良好的研究条件,但在资金和人力方面仍然存在一定的限制。 就在他们一筹莫展之际,一个国际天文学研究团队向他们抛出了橄榄枝。这个团队由来自世界各地的顶尖天文学家组成,他们在天文领域的研究成果一直处于领先地位。团队负责人对顾星澈和叶辰的研究成果非常感兴趣,希望能够与他们合作,共同开展更深入的研究。 “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叶辰兴奋地对顾星澈说,“如果我们能和他们合作,不仅能够获得更多的资源和支持,还能够接触到国际前沿的研究理念和方法。” 顾星澈也觉得这是个不错的机会,但他心中仍然有一些担忧。他深知,国际合作意味着面临更多的挑战和竞争。而且,他们对这个国际团队并不了解,不知道合作过程中是否会出现一些问题。 经过一番慎重考虑,他们决定暂时接受邀请,进一步了解这个国际团队的具体情况和合作计划。在与团队的初步沟通中,他们发现这个团队的研究理念和方法确实非常先进,对他们的研究也非常感兴趣。双方约定,将在近期举行一场线上会议,详细讨论合作细节。 在会议准备期间,顾星澈和叶辰更加努力地完善自己的研究方案。他们深知,这是展示他们实力和诚意的机会,也是决定是否能够成功合作的关键。 然而,就在他们为会议做准备时,一个意想不到的消息传来。原来,国际天文学研究团队的负责人与另一所知名大学的科研团队有过密切合作,并且在那所大学已经开展了一项类似的研究。这个消息让顾星澈和叶辰感到十分震惊和不安。 “难道他们对我们不信任,另有所图?”叶辰皱着眉头问道。 顾星澈深吸一口气,安慰道:“现在还不确定,我们先不要妄自揣测。也许他们只是想多方面收集数据和信息,确保研究的准确性。但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要做好充分的准备,展示我们的实力和独特之处。” 线上会议的那天终于到来了。顾星澈和叶辰精心准备了演示文稿,详细介绍了他们的研究成果、研究方法和未来的合作计划。国际团队的成员们认真地听取了他们的汇报,并提出了一系列专业而尖锐的问题。 顾星澈和叶辰凭借着扎实的专业知识和充分的准备,一一解答了这些问题。他们的精彩表现赢得了国际团队成员们的认可和赞赏。 然而,国际团队负责人在最后提出了一个让顾星澈和叶辰有些意外的要求——希望他们能够共享一部分研究数据,并在某些方面进行资源整合。这个要求让他们感到有些为难,因为他们担心数据的共享可能会导致一些研究成果的流失,同时也担心资源整合过程中会出现一些不可控的因素。 会议的气氛一度变得紧张起来。顾星澈和叶辰陷入了沉思,他们需要慎重考虑这个要求的利弊。如果拒绝,可能会失去这个难得的合作机会;如果同意,又可能会面临一些未知的风险。 经过一番激烈的讨论,顾星澈决定诚实地表达他们的担忧:“我们非常感谢你们对我们的研究感兴趣,并且希望与我们合作。但关于数据共享和资源整合的问题,我们需要慎重考虑。我们的研究成果凝聚了很多心血,我们担心数据的共享可能会导致一些研究成果的流失。同时,资源整合过程中可能会出现一些不可控的因素,影响我们的研究进度和质量。” 国际团队负责人听了顾星澈的话,并没有生气,反而表示理解。他解释说,他们的初衷并不是要占有研究成果,而是希望能够通过合作,共同推动天文领域的发展。如果顾星澈和叶辰实在担心数据安全问题,他们可以共同制定一份严格的数据保密协议,确保双方的研究成果都得到充分的尊重和保护。 顾星澈和叶辰考虑再三,最终决定与国际团队合作。他们相信,通过合作,他们能够获得更多的资源和支持,进一步推动他们的研究。同时,他们也会在合作过程中保持警惕,确保自己的研究成果不被侵犯。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顾星澈和叶辰与国际团队展开了密切的合作。 第274章 我和娜娜姐的丝袜闺蜜 03042025 新加坡雨季没完没了,大雨小雨,基本天天下个不停。 滨海湾港口正是忙碌的时候,车辆进出不歇。 “您好,麻烦出示一下通行证和体检报告。” 行人从车窗里递出被称为“通行证”的船票,糟糕的是被燥雨打湿一张又一张。 该死的二月!该死的雨季! 好在工作人员极有耐心,并不介意用纸巾擦拭每一张船票上黏腻的雨滴,也不介意用中文再次询问眼前漂亮的亚洲面孔女孩。 “我需要您的船票和体检报告,女士。” 他的中文不太好,说的有些拗口,调虽不准,好在音还不错。 女孩听后回神好几秒,迅速递出他要的材料。 工作人员伸手接过,边翻阅边念道: “迟以安,中国国籍,性别女,年龄25岁……毒检孕检无异样,服用药物史一切正常。” 然后抬头,像完成某种任务一样,用带着升调口音的普通话,迅速介绍道: “好啦,我已检查完毕,因为这是您,整整一排。 这些都是女孩精通的语言,很是亮眼。 迟以安坐在一旁默默听讲,明白大致情况,却稍稍有些不解,本以为是什么严重的事情,如船上着火、船体破裂等等,惹得场面如此混乱,压根没想到是因为错过安全演习的时间。 安全演习?说着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抬起手腕看了眼表上的时间。 下午五点整,距离四点已经过去一刻钟,本是小眯一会,却不知不觉过去这么久。看来她和眼前人群一样,都不巧错过了安全演习培训的时间。 错过就错过,并不耽误她回房间。 迟以安的船票是不久前刚确定的。 此次航行是环球航线,船票极其抢手,两年前官网刚发布消息,就售罄一大半。 迟以安本是没有去邮轮的打算。 但前几个月家里出了点事情,让她很是心烦。打开社交软件,推送给她的的工作人员,便向旁边挪了挪,让了个位置,主动递出船票。 然而没得到回应。 她收回船票,疑惑抬头,像是不可置信一样,眉头微蹙,刚睡醒带着红晕的脸庞,此时此刻瞬间煞白。 记得对方的长相,记得对方的面庞,比少年时还要深邃精致,可就是一时忘记对方叫什么,隐隐约约模糊中脱口而出的不再是喊过无数次的姓名,而是结结巴巴的…… “啊……祁……祁多横?祁少竖?” 既然想不起来,也不想绞尽脑汁去想。 迟以安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模样,默默撤回刚刚的动作,不动声色向后退了退,偷偷打量旁边人的船票。 “祁少珩。” 她轻轻念了一声,像是跨越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 祁少珩。 祁少珩。 祁少珩,中国国籍,性别男,年龄25岁,紧急集合点g4,房间号26167。 迟以安确认了整整三遍。 冷不丁出现这么一张面庞,和这么一个名字,第一反应竟然是逃避,想立刻逃离这个有他存在的地方。 可心里还是不自觉计算起和祁少珩上次见面的时间,却又像是难以回忆一样,扰得她面色难堪,于是干脆掰起手指头,数着分别的日期。 十年十一年,或许更久,迟以安自己也记不清,或许又没那么久,只有个五六年,她也不想去记清。 “真是你啊,迟以安。” 一阵招呼从侧身传来,声音爽朗,尾音黏腻,带着缠绵。 迟以安听后顿了一秒,微微抬头,刚好可以看见祁少珩好看的下颌,微微闭合的干涩嘴唇,以及吞咽滚动的喉结。 有那么一瞬间,有那么一丝恍惚,好像回到了多年前,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们都正值风华正茂,没有一丝杂念,纯真又美好。 他是怎么认出来的呢? 迟以安好奇,这么多年没见,祁少珩居然还记得自己,能想起自己的姓名。 莫非是因为太过于嫉恨?毕竟古话常说,恨比爱长久,迟以安自己也是深知这一点的。 “弃船时,广播会播报七短一长的警报,这时需要前往你们的集合点,我们会在这里为您发放救生衣。” 工作人员详细为游客讲解,介绍着救生衣的穿戴方法,待培训结束后,又在指挥下统一离开。 迟以安看着祁少珩渐远的背影,赶忙追了上去,像刚刚一样,并肩站在身旁,一同朝出口方向前行。 迟以安寒暄道:“好巧啊,你居然也在这,好久不见,最近这些年怎么样呀?” 祁少珩眼睫在微弱的灯光下轻颤,大概是听到了,微微朝她这边侧了侧头,但又像是没听到一样,并没有给出任何体面回应。 缘分真是奇妙的东西。 小时候迟以安喜欢养鱼,父母不同意,她就偷偷拿零花钱去买,挑了整整一上午,选了条雷龙,最凶的那条,见人路过缸前,必能龇牙跳出五米高。 后来那条鱼死了,迟以安伤心了好长一段时间,不久后祁少珩送了条新的给她,花纹和死了的那条一模一样,全身像镶了黄金一般,她这才渐渐从伤心中走出来。 不过两条鱼性子完全不同,祁少珩送的这只,极其温顺,每天除了吃就是睡。 迟以安特地为它换了一个新家,鱼缸足足有五米长,造景师花费一个月时间为它量身定制,记得当时她还在为花钱买缸而肉疼。 再后来出国读书,祁少珩去的美国,迟以安在新加坡。 她把鱼交给留在国内的朋友,说回国后再拿,但没想到,一照看就是八年之长,如果不是登船前一天,朋友发消息提到鱼死了,她大概再也不会想起,自己还有只宠物丢在外边。 又刚巧在此时此刻此地,遇到赠送礼物的人。 迟以安没有在意祁少珩刻意的冷落,就像对待雷龙鱼的离开,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她朝祁少珩打趣道:“说起来我们第一次见面,和现在有点像哦。” 迟以安没指望祁少珩回应,自顾自说道。 “嗯,你还记得啊。” 数秒后祁少珩突然冷不丁来一句,本就不太好的气氛更是降到冰点。 迟以安不以为意,“当然记得啊,但先不提这个,今晚八点有开船party,一起去吗?” 她对他发出邀请,如果说相遇的第一秒,她想逃避,那相遇的第1800秒,她有了新的打算。 她要纠缠祁少珩,她要睡祁少珩。 殊不知祁少珩和她拥有同样的想法,不过是相反的想法,他花了五秒的时间去思考,想着怎么回答,许久后终于憋出一句: “……不去。” 迟以安轻应:“哦。” 祁少珩听到她淡淡的回应,像是说的不够尽兴一样,又添上一句:“这么多年了,我以为你不会再问出这么幼稚又无聊的问题。” 迟以安摆手摇头轻哼:“没办法,因为遇见的是像你这样幼稚又无聊的人。” 两人不愉快地聊天就这么结束,却依旧并肩顺着人流走,谁都没有再开口,迟以安抬头看了船上的钟表,时间停留在2020年2月14日。 感谢还有个准确的时间提醒着她,不然她总以为这是上辈子而或是下辈子的事情,不属于2020年的今天。 迟以安看着理智,其实是个急性子,嘴总是比大脑更快一步,她想了想也觉得刚刚有些让祁少珩为难,心底生出些许歉意。 等到电梯口,即将分开的时候,勉强放下面子,看着祁少珩远去的背影,不顾人群,忍不住喊了一声。 “祁少珩。” 祁少珩听到后,从人群中抬头,船中突然亮起的灯光扫过他的眉目,他微微眯眼,但目光还是一瞬间锁定在迟以安的面庞。 他眼神眯成一条漂亮的弧线,犀利又尖锐,眉头蹙起,眉尾微微下垂,这是他疑惑时惯做的表情。 熟悉的感觉铺面而来,迟以安几乎瞬间明白他的心里的想法,祁少珩这是在说:“有什么事快说,别磨磨唧唧的。” 她盯着他的眉眼,上一秒款款深情,下一秒忽然张口玩笑道:“祁少珩,虽然刚刚的聊天不太愉快,但真的真的好久不见啊,说实话,我还以为再次和你碰面,会是下辈子的事情,你呢?” “…………” 祁少珩真的是个冷淡又疏离的人,小时候是,现在也是,总是对她的行动、她的表达,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但对其他人,又是一副游刃有余、事事给出回应的模样。 这已经是祁少珩今天第二次,装作没有听到她的话。 更加刺激迟以安想要征服他的欲望。 此时广播突然响起,一道欢悦的女声打破寂静。 “哈喽哈喽~” “这里是来自驾驶台的声音。” “我们的船将在新加坡时间晚上八点起航,这是维斯塔号问世后的首航。您可以前往八楼、九楼、十三楼、二十三楼船头的海景大厅,我们将开启一场精彩绝伦的首航派对,非常荣幸在这里与大家相遇,祝愿各位在阿尔戈·维斯塔号上度过一个航程183天的美妙假期,谢谢!” 第275章 清纯少女会议室里被生J 上课铃响起好一会儿,沈愉才猫着身子从后门进来。 “运气不错,娟姐还没来。”刘若楠冲她使了个眼色。 沈愉松了口气,屁股刚挨上座位,娟姐的高跟鞋就出现在了教室门口,两人赶紧坐端正身子。 “来,翻到书本的第36页” 张丽娟尖细的声音回荡在整间教室,沈愉把知识点一字不落地记下,余光带过前面空空的座位。 “这个地方主要讲的就是啊” 课上到一大半,传来一声“报告”,教室里一个个耷拉着的脑袋整齐划一地从课桌上支棱起来,目光朝门口汇聚。 钟乘序站在门口。 “怎么这么晚?”张丽娟皱着眉头。 “不小心睡过头了。” “下次注意点。” “嗯。” “好,我们继续上课。” 钟乘序快步走到了座位上。 薛家恒嘴快按捺不住,盯着正在黑板上写字的背影小心发问:“你咋回事啊,真睡过头了?” 黑板前的背影转了过来。 “下课再说。”钟乘序没理会他,从抽屉里拿出来课本,认真上课。 “好,今天的课我们讲完了,剩下的十分钟,我们抽同学来背诵一下上一篇学过的课文。” 此话一出,班级里瞬间一片哀嚎。 张丽娟明显也听到了,气不打一处来。 “啊什么啊!是不是上节课就和你们说过。来——”她滴溜着眼珠子转了一圈,教室里鸦雀无声,大家的脑袋垂得更低了。 太安静了。沈愉没忍住,偷偷抬了下眼,偏就和她的视线相撞。 完了。 心里一咯噔,下一秒,张丽娟的声音就到了。 “沈愉,你起来背诵一下。” 薛家恒转头一脸同情地看向她。 沈愉合上课本站起来,磕磕绊绊开了个头就卡住了。 她没放弃,小声重复着记住的最后一句,挣扎着给记忆倒带。可越记不住就越紧张,越紧张就更记不住,陷入了死循环。 沮丧。 这种沮丧来源于:明明下了功夫,明明背的还不错,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呢。 花时间在上面又有什么用,不如不背。没背过所以背不出,这个理由她倒是乐于接受。 最后,沈愉像一条被冲上岸的鱼,经历过反复翻跳的挣扎后,平静地接受了自己的命运。 “老师,我背不出来。” 张丽娟的眼神像刀子一样剜过来。 “学习是你们自己的事,高一就不好好学,你们还有什么希望!” 沈愉被训的脸红了一大片,整个人像鸵鸟一样,身子还站着,头又像是快要掉到桌子上了。 张丽娟又点了两个成绩好一点的同学,都没背出来,她的表情越来越难看。 “娟姐脸好臭啊,不会要上‘酷刑’吧。”薛家恒冲着沈愉这边小声嘀咕。 极具娟姐特色的,让一中学生闻风丧胆的“酷刑”——罚抄课文一百遍,沈愉也听说过。 传说很早以前,有个学长惹怒了娟姐,罚抄了这个,那个学长抄完手都废了,休养了好多天,从此再不敢忤逆娟姐,娟姐的威严也就此传开了。 不过好在张丽娟沉默了片刻,就把钟乘序喊了起来,似乎是想让好学生起个表率作用。 她叫起钟乘序的名字来都是满满自豪的口吻。 “钟乘序,你来给大家好好背诵下这篇课文。” 重点在这个“好好”上,张丽娟特意加重了声音。 只是她没想到,钟乘序站起来了,他说,“老师,背不出。” 不止张丽娟,沈愉和其他人都惊掉了下巴。钟乘序诶,从初中就号称一目十行的钟乘序,居然会背不出区区一篇课文? 老天有眼,下课铃及时响了,张丽娟生气地抛下一句,“你们真是我带过的最差的班!”就怒气冲冲离开了,高跟鞋踩得震天响。 教室里紧张的气氛一下子就消弥开了,沈愉慢慢坐了下来,把书塞进课桌里。 前面的薛家恒一脸惊奇地问钟乘序:“你背不出?” 显然他也是不相信的。 “周末没休息好,忘了背。”钟乘序淡淡道。 “你就扯吧,上周娟姐刚讲完,我就看你能背了。” 薛家恒直接戳破他的谎言,换来对方冷冰冰的眼神。 “背不出就背不出,你有意见?” 钟乘序看上去确实有点疲累,语气也不太好。 薛家恒撇了撇嘴,过一会儿又凑上去:“那你怎么迟到了,还迟了半节课,真睡晚了?” “不然呢。” 好吧,薛家恒确认钟乘序心情不佳了,也不再多说什么。 沈愉刚想趴桌上歇会,刘若楠在背后点了她两下,似乎是想安慰她。 “你没事吧,其实我也背不出来。” 沈愉扯了扯嘴角,示意自己没事,前面钟乘序转过身来。 “沈愉,上半节课的笔记能借我看下吗?” “啊?哦。”她连忙低头去找书。 “你怎么不问我借?”薛家恒本来还在和旁边的人讲话,愣是要进来插一嘴。 “你个八百年不做笔记的人真好意思问。”没等钟乘序开头,后面的刘若楠就反驳道。 “你不也一样,咱俩半斤八两。” “我跟你可不是一类人。” “是,我是人,你不是。” 好了,两个人又开始互相攻击起来了,钟乘序一脸无奈地看着。 最后这场闹剧以刘若楠踹了薛家恒一脚,跑出教室告终。 沈愉这才把课本递给钟乘序,刚还疼得嗷嗷叫的薛家恒眼疾手快,一把抢了过去。 “我来看看做的什么笔记,连阿序都来找你借。” 他翻了翻,也没看两眼内容,只说:“没想到你字还写的挺好看的,练过?” 沈愉摇了摇头。 “这你可得和沈愉学学。”薛家恒把书塞给了钟乘序。 沈愉没太听懂。 “你别看阿序样样都好,但有一点,是他的耻辱。” 薛家恒真有讲故事的天赋,他把话停顿在这里,一下子就勾起了人的好奇心。好在他还有良心,不会吊着你,直接就给揭秘了。 “他的字,哈哈哈,”他边说边笑,“是真的丑,丑爆了,哈哈哈。” 说着还努努嘴,示意沈愉看隔壁桌书上面的字。 钟乘序白了他一下,沈愉没忍住笑了,那书上的字,确实是称不上好看。 “瞧,沈愉也笑了,你知道你的字多好笑了吧,跟你反差太大了。” “没有没有,我没有这个意思。”沈愉一下紧张起来。 钟乘序自己也笑了下:“没事儿,别理他。” “我只是觉得你的字很有意思,真的,你要是想练字,我可以把我的字帖送给你,我正好多了一本。” 怕他还多想,沈愉急切地解释,许是她的表情真的太真诚了,钟乘序犹豫了片刻,最终接受了。 “行,那谢谢你了,我会好好练的。”他笑了笑。 过一会儿想到什么又转身,煞有介事地说:“作为回报,以后想借鉴作业就直接找我吧,不用通过这家伙,省得他黑心还想赚你们的‘中介费’。” “你——哼!”薛家恒指着旁边的人,气得说不出话来。 倒是这个回赠礼,让沈愉一时哭笑不得。 怎么说呢,有点羞耻,又有点,小开心。 第276章 女儿的体香沁入心脾 片刻后,一间三层的客栈前站了三个人,“八方汇友”四个大字龙飞凤舞,只是客栈大门紧闭,门旁的竖着一个简略的木板,上面潦草写到“夜中闭店” …… 梅清寒扫了一眼那被风一吹摇摇晃晃的木板,心中腹诽一句,这二人当真矫情。方才顾方宁又是一番言辞相劝,跟他说若是客栈闭门,便和他一同找个山洞打坐,相比之下梅清寒更难以接受与两个不熟悉的人一同打坐一宿。他虽然不愿与这二人常在一处,但是毕竟他们知道那福顺斋的所处地界,明日行事还快一些。 顾方宁敲了许久都无人应,忍不住道,“谢兄,夜已深了,恐怕不会有人开门”。 夜无冥神色未变,越过顾方宁径直推门走了进去,一个普通的门板又怎么拦得住他们,只不过他不如这二人一般守着那些门规罢了。 顾方宁面上纠结,他虽然也经常在外游历,但是这样的情况下自然没有半夜敲开凡人家中大门的经历,纵然他行事并不如衡文景他们一般刻板,可毕竟他们是仙门,门规甚严,尤其是对待凡人更是不能随便使用法术。因此纵然他行事不羁,但是在心底里觉得此事不太地道。 不多时一个浑身肥胖的男人急匆匆地跑了出来,他一见门口的二人立刻堆起满脸的笑,就差喜极而泣,连忙道,“就是几位要住店是吧?赶紧请进,请进!” 顾方宁一看客栈老板这般客气,道了声“叨扰”,越过掌柜对站在客栈中的夜无冥笑道,“谢兄,你怎么跟他说的?” 夜无冥不怎么在意道,“掌柜为人仗义,不忍我们夜宿街头” 王掌柜拍着自己的胸脯,听见他这句话,差点摔了一跤。他腹诽,搁谁半夜遇见一个人鬼气森森地提着一把刀出现在自己床前说要住宿也要开门啊…… 顾方宁爽快道,“要三间上房” 梅清寒看了他一眼,顾方宁猛然意识到之前还欠他的十两银子,摸了摸自己的钱袋,面容羞愧道,“老板,你这能赊账吧?” 客栈老板肥胖的脸抽了下,“能…能”。不能也能啊,看这三位一看都不是好惹的主。 梅清寒抬手取出一枚银钿放在桌上,“够吗?” “够够够!”客栈老板这回是真的眉开眼笑起来。 夜无冥将那枚银钿拿了回来,递了一颗灵石。 原本客栈老板见他将银钿拿回去脸都要绿了,下一刻便绚烂生花。哎呦,这让他半夜起的买卖可太值了。 顾方宁的眼睛也睁圆了,“这也太多了” “没关系,我有很多”说罢,夜无冥看了一眼梅清寒。 顾方宁转身看向夜无冥,拱手道,“今日多谢谢兄,待揽云揽月前来,定会重谢” 夜无冥淡淡道,“不用谢,梅少主金尊玉贵,我何至于让他…让你们风餐露宿” “还有事?”看着对方局促踌躇的样子,夜无冥问道。 顾方宁眼中闪着莫名的情绪,“你不也是仙门少主?” 夜无冥意味深长地扫了眼他的神色,淡淡道,“门没了” 几人分别回了房间,梅清寒要了最边上一间,他旁边是夜无冥的房间,最外侧是顾方宁。 梅清寒在榻上盘膝而坐,这是他多年以来的习惯,独身在外时从不安寝,而是打坐。 一个时辰后,他猛地睁开眼睛,客栈厅堂点了一盏不明亮的烛火,烛火的光映在窗棂上晕染出淡淡的光影。而此时在这光影之上投射出一个狼头的影子。 又是毒狼,梅清寒指尖微动,却见那狼头身边忽然映出了一个人影。 梅清寒拢起指尖,那个身影他自然认识,仙门中的人大多束发冠,而广袍披发或者束发飞扬,连影子都那般肆意张扬的人又能是谁。 他因不喜缥缈山,鲜少束发,这个人披发轻绾的样子倒是与自己有几分相似,就连金饰都像是自己一次偶然间幻化的冰扣霜花样式。 他知道对方给房间下了禁制阻隔声音,所以他们才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门外人侧身的时候,光晕将面具的镂空花纹映在窗上,而后离去。毒狼消失的无声无息,门窗上微黄的光似乎从未变过。 梅清寒说不出是什么心情,从来这种事都是他自己解决,生平第一次有人将这种东西阻拦在了他的门外。 他听着夜无冥轻轻进门的声音,他想了很多,仍不明白,他分明曾经见到过他眼中不掩饰的恨意,如今又是为何,若是为了仙骨,未免太周到了些。 一夜寂静。 第二日,几人早早出了门,如今永乐镇上人烟稀少,但是还是能见到稀稀落落的商铺小贩。虽然有妖物魔物传闻,但是到底各家各户也要养家糊口,于是茶楼酒肆,商铺摊贩纷纷开门的开门,往来行人也比夜里多了不少,只是人们眼中多了一些警惕凝重。 顾方宁曾见过福顺斋,今日便轻车熟路引着二人前行。他注意到梅清寒易了容貌,笑道,“梅少主在人间行走竟是以这样的面貌示人,怪不得在人间鲜少听见梅少主的传闻,敢问梅少主为何如此? 夜无冥替他回了顾方宁的话,“以梅少主的相貌若是以真面目示人,只怕到哪里都要惹出一阵骚动了” 顾方宁心道也是,“谢兄曾见过梅少主的相貌?” 夜无冥笑而不语。 梅清寒想起他是何时看见自己的相貌,步子快了些。 镇子不大,没必要御剑,顾方宁边走边回忆起昨晚的事,还是忍不住问道,“梅少主,你昨日可是想到了什么?” 梅清寒神情淡淡,还在想着密室一事,没有开口。 他不说话,顾方宁又看向夜清寒,只见他神色平平,似乎并未有开口询问的意思。梅清寒不愿说那人是谁,夜无冥知道再问也无济于事,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梅清寒与那画像上姓温之人有一定的联系。 顾方宁心中疑问涌到了胸口,偏生这两个人一个像是锯了嘴的葫芦,一个极其沉得住气,他只能也加快了步子。 片刻后,一座两层的商铺出现在几人面前,从铺子门头上依稀能看出这铺子的富丽堂皇,可是如今铺子牌匾顶上的鎏金依稀可见,门板上却是斑驳陈腐。商铺门前一如街上一些人家般贴着辟邪的符纸,看起来颇为阴森诡异。 顾方宁看着铺子门板边的爪痕与隐隐的阴气,摩挲着下巴,“看来这铺子老板真的有些非比寻常”。他上前敲门,却迟迟未有响动,于是直接高声道,“有人吗?” 夜无冥手指微动,只听门内一声响动,顾方宁手边的门松动,他轻轻一拽,门便被打开了。 三人踏入门内,环视一圈才见到了缩在角落处的掌柜。 看清了来人,掌柜才颤颤巍巍站起身,“你…你们怎么擅闯民宅” 顾方宁道,“你为何不开门?” 掌柜的年纪并不大,只是方才缩成一团的模样太过萎缩,显得如同老者一般。许是面前几人气势太强,他下意识解释道,“还未到开门的时辰”,他说完直觉不对,又补充道,“我何时开门与你们何干?” 顾方宁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扇子,兀自扇了起来,“我们来是想看看你们这的画”,许是觉得这般附庸风雅看起来更像是诚心实意的买主。 店主心道若不是这天气还未到热的时候,他这倒是一副风流倜傥的模样,虽然腹诽,但是他面上却不似一开始那般防备了,“本店今日不卖画,各位请回吧” 夜无冥走到那掌柜身旁,意味不明道,“你当真要请我们离开?” 掌柜这才抬头看向另外两人,他目光落到夜无冥的面具之上,直觉此人气度绝尘,绝非凡人,随后又看向后面二人,目光扫到顾方宁腰间的剑时猛地瞪大了,随即疾步向顾方宁走去。 他指着顾方宁的剑,不掩眼中惊喜,“修士,你是仙门之人?”。他们三人中,夜无冥不用剑,梅清寒的剑除非对敌,否则不会示人,只有顾方宁腰间坠着剑,掌柜理所当然地认为这个人最为厉害。 “怎么,现在不赶我们出去了?” 那人连忙摆手,“不,不不” 梅清寒一进门便将铺子里面陈列的挂画环视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他要找的东西,他目光落到了那男人身上,“你是这里的掌柜?” 周掌柜见对面此人同样气质不凡,但是神色却冷硬得很,一时间心里犯嘀咕,点了下头,“正是”。 梅清寒扫了眼他手腕上的珠串,言简意赅,“你这里曾卖出去过一些画像?” 周掌柜听了画像二字,脸上就一白。他心中忐忑,“是,是卖过一些画像” “那画像你可还有?” 周掌柜额上几乎要冒出汗来,“没,没…早就卖完了” 夜无冥笑道,“卖完了便卖完了,我们要打听下关于这画像之事,想来你比其他人要清楚” 周掌柜支支吾吾道,“这…我只是个做生意的,只管卖东西,这画像实在不是很清楚” 梅清寒道,“听闻这画像可护家宅安宁,可有此事?” “这”,店老板磕磕巴巴,“倒…倒是有此传闻” 夜无冥轻嗤一声,“这画从你这出去的,你说是有所听闻?” 周掌柜急道,“是有一部分是从我这里出去的,但一开始不是这话不是我传的啊” 梅清寒继续道,“你的画从何而来?可是你画的?” “不,不是我画的”周掌柜急忙摆手,连声否认,生怕跟这个画沾一点边似的。“是…是一个名叫陶三的书生画的” 梅清寒将这个名字在心里重复了一遍,“此人现在在何处?” “他死了” 夜无冥受不了他一句一句地往外挤,轻轻一挥手,周掌柜身旁木柜上的狼牙玉雕便腾空飞了起来,他稍微将手指一偏,玉雕猛地挥向周掌柜,在那冒汗的鼻尖处骤然停下,摔了个粉碎,“周掌柜,把话说清楚些,我的脾气可没有旁人那般好” 他虽然在笑,但是周身透出的气息却是渐渐不善起来,周掌柜能感受到他的不耐烦,只觉得那险些摔在地上的玉雕如他一般,不敢再磨蹭,“好好好,我说我说,几位仙长有所不知,这画像原先不叫这个”,周掌柜面色纠结一番,又左右看看,“叫……”说着他神神秘秘地从旁边的桌子上拿了一张宣纸,提笔沾了墨颤颤巍巍地写到,“晦像” “晦像?”顾方宁眉头一蹙,将纸上的字念了出来。 “哎哎哎”周掌柜大惊,“不不…你怎么念出来了”,他心中惊惧一时间不知道先撕纸还是先捂耳朵。 顾方宁是风雨州的少主之一,自小在整个风雨州都能横着走,猜到作乱的可能就是邪祟,他何时惧怕过这个,“瞧把你吓得,不过是说了两个字,难道这画像还能降个雷劈我不成?” 周掌柜拿不准面前几人的来路,如今看几人这神色像是不将此事放在眼中一般,他看向顾方宁的剑,犹犹豫豫试探问道,“敢问仙长可是来自风雨州?” 顾方宁道,“倒是有些见识” 周掌柜猛地跪下,声泪俱下,“当真是风云州的仙长!仙长一定要救救我” “你不说清缘由,如何救你”,顾方宁将他拉起来,周掌柜缓了几口气,才为众人说明了原委,“这个陶然是个书生,多年来靠着替别人写信这种营生度日,听闻有一日他忽然捡到了一幅画像”。 他面上显出几分惋惜,继续道,“他看着画像上的人长的极好,眉眼神情简直如仙人一般,再加上那人衣着也是仙人衣袍,手中持剑,与传闻中修行的仙门中人一样,这镇上之人甚少见到仙门之人,他心中升起了崇敬之心便将其挂在了房中”。 周掌柜叹了口气,“哪知他才将这画像挂上去不久,他家里就遭了匪患,将他家值钱的东西给盗走了去。起初他没将这二者联系到一起,但是后来他的字也没人买了,久而久之他的脾气越来越差,有一日他喝醉了酒一怒之下撕了这画,谁知之后竟捡了一大笔金子” 第277章 K0JK制服可爱萝莉 月夜升空,为期数月的服装设计大赛终于要落下帷幕。 “获得本次国际青年服装设计大赛金奖的是”主持人在台上宣读获奖名单,站在以山海经为灵感的礼服旁的周栩栩,感觉氧气快被抽空,手心汗涔涔的,手臂都快要使不上力气。 终于,主持人结束了让周栩栩忐忑的时刻:“以山海经中的旱魃为灵感,让我们共同见证了一场跨越千年的神话与现代美学的绝美融合。让我们以掌声,献给这场关于神话、自然与人性的视觉盛宴!” “让《山海经》中的旱魃,以烈焰之姿,灼亮了今夜的舞台,让我们恭喜获得金奖的设计师——周栩栩!” 掌声如雷贯耳,让本就紧张的周栩栩,更加不知所措,就连拿上奖杯的那一刻,也觉得不真实。 如同和他领证的那一刻。 周栩栩没有参加觥筹交错的酒会,而是回到他们的家,屋内漆黑,一如既往空荡荡的,手机在包里震动,周栩栩拿出来一看,非常意外。 电话接通,那头沉默着,周栩栩嘴唇动了动,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们结婚以来不常见,每月,盛况就只回来一两次,说的话也不太多,话说的最多的那天还是两年前。 那时,周栩栩刚从机场出来,行李都还没来得及放回家就跟着地址到了他的公司。 周栩栩被他的助理引上去,到门口,她又开始后悔。 当时,她一听说他在找联姻人选,心下慌张,她怎么可能放任自己偷偷喜欢了九年的人同别人结婚,便以最快的速度回国了,托人约他。 助理推开门,里边儿空无一人:“周小姐,盛总还在开会,一会儿就到,得麻烦您在里边儿等等。” 周栩栩面露难色,想要临阵脱逃:“那个,我还是在会客厅等着吧。” 助理不苟言笑的推了下眼镜:“盛总说私事还在别再会客厅的好。” 周栩栩尴尬的笑笑,抬着僵硬的步伐走进办公室。 助理把早就准备好的果汁给到周栩栩,走之前说:“周小姐,你要有什么需要尽管找我,我姓乔。” 乔助理走后,周栩栩无所事事,窗外的风景太过熟悉,没有看头,手机上也没什么吸引自己的,心中排练着自己想要说的话。 时间流逝的速度,不知为何,现在异常的慢,这才过了五分钟。 一想到马上就要面对他,周栩栩就非常紧张,在她的预演里,失败比成功的赢面要大得多。 她从国外回来,没来得及倒时差,等着等着开始犯困,最后尽然在如此紧张有压力的氛围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睁眼时已是黄昏,身上盖着西装外套。 “醒了?” 声音从身后传来,周栩栩被吓了一下,反应过来“嗯”了一声。 “过来。”男人的声音像在蛊惑她,和从前一样。 周栩栩光着脚,坐在盛况对面,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盛况的手放在桌面,手指修长。对比了自己的手和他的手,不禁感叹,这手也太有性张力了,修长修长的。 他不管拿什么出来,都好完美,好像都比别人优秀的不是一星半点儿。 盛况看周栩栩一直低垂着脑袋,一字一句的叫她名字:“周,栩,栩。” 因为走神时被叫到名字,下意识的瞬间抬起头,表情茫然:“我在!” 盛况没想到她会是这个反应,不禁低笑一声。不过很快开始正题:“我听说,你家里还不打算让你这么快就步入婚姻,为什么还要跟我” 不等盛况说完,周栩栩就打断他,一股脑把自己即时想到的说了出来:“你长的好,身材好,学历高,没有花边新闻,而且我们家世匹配,在我看来是结婚对象的不二人选!” 盛况在学校时,就早已知道她,也很想知道她来找他的原因:“据我所知,你的父亲和继母都特别宠你,他们就算今后要你联姻,也会选择合适的对象。” 这话在周栩栩听来,无疑是给她浇了一盆凉水:“你这是在拒绝我嘛,还是说你早就选好了联姻对象。” 周栩栩眼眶湿润,鼻头涌上一阵酸涩。 盛况眼神躲避,可心中早已做了决定,说出的话又似漫不经心:“后天周一,我在民政局等你。” 听见这话,周栩栩很意外,直到拿到结婚证时也很迷茫。 在被盛况送回自己暂住的酒店时,她越来越不安。 她和盛况结婚这件事没有与任何一个人提及,走之前,向盛况提出了隐婚。 说出口时,忽然意识到他们是联姻,怎么可能瞒着。 可没想到,盛况竟然点头说:“依你。” 而那声“依你”过后,她的东西被盛况带去了他的家里。期间,他们的相处如同亲密的陌生人。 她不知道该对着突如其来的电话说什么。电话里边儿声音嘈杂,周栩栩打开灯躺在沙发上:“怎么了?” “嫂子!阿况他喝醉了,你方便来接他嘛?他开不了车!”说话的是盛况的朋友,纪无难。他的语气充斥着无奈。 周栩栩有些担心,又有些失落,她并不知道盛况已经出差回来了:“知道了,在哪儿?” 纪无难报了一个地址,就在隔壁商业街。 灯火通明的大都市内,不少靓男靓女出没,周栩栩到地方,一眼就看见了人群中的盛况。 他挺拔的身高,优越的气质,常人无法企及的面庞,这些组合在一起,让他成为任何场合的焦点。 可一眼看去,盛况没有一点儿喝醉的样子,倒是一旁的纪无难看着不太对。 盛况倚在车旁,与往常一样冷若冰霜,一点儿也不亲近人。 忽然,盛况眼睛动了动,似是注意到了不远处的周栩栩。 纪无难站起来,向周栩栩挥挥手,又迎了上去:“你终于来了!你不来阿况还不肯走,把代驾都赶跑了!” 他,要我来接嘛 很快这个想法被她打消。 怎么可能呢,他可没有一点儿在意我的样子。 周栩栩就算穿着卫衣卫裤下来,也挡不住她姣好的身材比例,被路人打量,周围不少惊叹的声音。 而周栩栩权当没听见,毕竟周围的人都身材高挑,不像她,一米六五的身高,就算比例好也是无济于事。 周栩栩与纪无难打过招呼,走到盛况身前,似乎想从那个冰冷的双眼中看见哪怕一分因醉酒而产生的一样情绪。 不过让她失望了,盛况看见她,没有过多逗留,吐出几个冰冷的字眼:“上车吧。” 不带任何情绪,活脱脱像是对待陌生人。 上车后,周栩栩实在是想不明白,他哪儿像喝醉的样子?! 周栩栩一直都不太喜欢他那个拒人千里模样,即使偶尔会很坏,偶尔也会不正经。 “你把我当司机呢?!”周栩栩不知道自己哪儿来的脾气,或许是因为他明知道她今天决赛,又或许是因为他回来没有告诉她。 盛况漠然与周栩栩对视,半晌,周栩栩把气给咽下去,不再提这个。 盛况一直把目光放在周栩栩身上,手上把弄着一个徽章,看到了熟悉的停车场,眼神这才动了动。 周栩栩正准备下车,没成想盛况拉着周栩栩的手腕:“等一下。” 盛况往后座伸手拿出什么东西,似是鞋盒。 周栩栩目送他下车,却发现座位上落了一个小徽章,一眼看去小清新的配色和样式都与她的如出一辙。 她拿起一看,确实一模一样。 可她记得,她的没有丢,一直被放在首饰盒里。 徽章背面有个凹凸不平的地方,像是被刻了字。翻过来一看,两个大写的“xx”。 一个人的名字忽然出现在脑海。 这是顾昕夏的?!她的为什么回出现在这儿?! 顾昕夏和她一直不对付,在她看来顾昕夏就是个学人精。 不管她买什么,也是。 只是,在高一的时候,在她们打闹间,顾昕夏的徽章丢了。 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不等周栩栩理清所以然,车门从外被打开,盛况单膝蹲下,把鞋盒打开,里边儿是一双镶满钻的高跟鞋,非常闪。 盛况见她只是看着,提醒她:“转过来。” 周栩栩一如既往的听话,只是现在有点儿呆。 周栩栩穿着拖鞋,盛况把拖鞋脱下来放在一旁,捧着她细白的脚掌,把这双鞋穿上:“合脚吗?” 周栩栩眼神中充满了对那枚徽章的不解,倒确实被他的举动吓到了。 她点点头,把徽章攥紧,另一只手扶着盛况肩膀起身,没成想,盛况把她打横抱了起来,太过猝不及防,把她吓得一激灵。 等电梯时,盛况站在身侧,声音冷峻:“恭喜。” “啊?”周栩栩想了一下,或许在说她比赛的事情,她没想到盛况记得,她几个月前就提了一嘴:“谢谢。” 回到家时,盛况把她放下,双手紧紧禁锢着她,下巴抵在周栩栩肩膀,呼吸一阵一阵打在她的耳廓,感觉脖子被他的脑袋蹭的痒痒的。 周栩栩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这时,她才真正意识到,他喝醉了。 喝醉时,是最容易套话的。 周栩栩问他:“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盛况回答的到挺快:“前天。” “回来怎么没告诉我,怎么没回家?” “”这次,盛况卡壳了,周栩栩又问了一遍,盛况仿若不情不愿的回答:“去见了一个人。” 抱在盛况后背的手,紧紧攥紧,好一会儿又问出一个问题:“是谁?” 是坏人。 一想到那个人,盛况感觉很不畅快,感觉浑身肌肉紧张。 周栩栩感觉一张温热的大手搭载自己腰间,抱的很紧。 他掐住周栩栩下巴,低头吻上她的嘴唇,啃食着,让周栩栩喘不过来气。 周栩栩不耐的扭动身子,却一点儿挣脱不开,狠了狠心,牙齿咬上他的唇瓣,感觉了疼,盛况这才喘着气放开周栩栩。 周栩栩趁此推开他:“我要休息了,谢谢你的鞋。” 独留盛况一人站在玄关口,指尖微微颤抖,回忆着他们亲吻的感觉,脑中只有一个念头。 好想要她。 第278章 网友小吟给陌生男人玩 “瑶儿。” 殿内浮香沉沉,皇帝边轻轻擦拭佩剑,边缓声唤她。 林念瑶将手中的青瓷杯放下,抬眸看向佩剑,明亮的剑身可以清晰映照出她的眼睛。 “北境异变之事,你是如何得知的?” 终于来了。 林念瑶长舒一口气,自那日她一时情急不小心将北境异变之事说出后她便一直提心吊胆。 精明如帝王,想必早将这事挂于心上。 只是为何今日才召她来此? 不得多想,她跪地认错。 “父皇,孩儿知错,孩儿不该挂心于朝政。” 皇帝轻笑说道:“好端端的,怎么又跪?” 他意有所指地用食指隔空点点她的膝盖,“再跪晕了可怎么好?” 林念瑶依言起身,脑中飞速运转,一时间不知如何解释。 皇帝将剑轻砸于桌上,发出“哐”的一声。 他将剑往林念瑶推了推。 “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林念瑶垂眸不语,等着皇帝说完。 谁知他另起了一个话题。 “朕听闻昨日昭儿和你在皇后宫中吵起来了?” 他浅浅抿口茶:“昭儿被皇后宠得不知轻重,朕已将她禁足,倒是皇后求了朕,说这只是姊妹间的小玩笑,让朕不要放在心上。” 顿了顿,又道:“朕又问了原因,竟是昭儿说心悦卫将军,皇后愿为了你和昭儿来找朕收回成命。” 这实属是笑话。 天子一言九鼎,更何况是在满城百姓所在的情况下颁布了赐婚的圣旨。 怎会因儿女私情而改变旨意呢? 林念瑶最初听到母后此番言论便觉得荒唐。 “朕原本想了想。”皇帝将剑尖抵在虎皮地毯上,极好的地毯被戳了个小洞,“若是你不愿,将昭儿嫁过去也无可厚非。” “可听皇后说,你竟也心悦卫明?” 皇帝将剑身慢慢抵在林念瑶的脖颈上,看那截白皙的脖颈染上一抹红痕,“什么时候的事?” 他眯了眯眼,“卫明回京,高墙之上惊鸿一瞥,你便一见倾心了?” 剑尖抬起下颌,林念瑶被迫抬头。 明黄的衣角映入眼帘,颈间还残留着痛意。 是了。她不该这么说的,皇家儿女向来不能将喜怒哀乐浮于表面,更何况她又不是真心心悦卫明。相同的话皇姐说只是不轻不痒的禁足,可若是她说出口…… 血迹已沾染华贵的锦袍。 “儿臣不敢。” “你最好是真的不敢。” 他倾身将沾染她血迹的剑递交到她手中。 “瑶儿,你是朕最乖的女儿。今日朕将这柄剑交于你,希望你能给朕一个满意的答复。” 他站直,不紧不慢地用玉帛擦了擦自己的手,随后用手帕捂在林念瑶颈侧,阻挡血液渗出。 “作为小小的补偿,送亲的仪仗会令你满意的。由宋国公府出面护送。” 林念瑶坐在地上望着剑久久不能回神。 父皇的意思很明显,派她与卫明通婚,如卫明有任何不臣之心,凭借这柄剑即可将卫明斩杀。 皇帝想得周全,就连她一弱女子怕无法与卫明相抗衡这处都念到了,特意从宋国公府中拨出一批人安插在她身边。 天子佩剑,御赐之物。 反臣贼子,斩于剑下。 春至,大婚之日。 天子嫁女,万人空巷。 密密麻麻的行人站在道路两旁,林念瑶身披红嫁衣站在皇城门前,皇后为她盖盖头前她清晰地看到她的父皇在温柔地抚摸腰间的白玉。 昨夜有雨,清晨露重,空气中散发着微凉的气息。 卫明骑着马威风凛凛,身上仿佛带着一路奔驰而来的水汽,长发尽数束起,喜服外袍处簪了红花。 凤冠红霞,十里红妆。 他伸手拨动珠帘沙沙作响,随后亲手扶着她上了花轿。 轿旁一位坐轮椅的中年男子被人缓慢推着前进,林念瑶从未见过,心下稍一思索,相比这就是宋国公府的那位小公爷了。听闻小公爷这双腿也是在战场上中了毒箭,知觉全无,日夜只得靠轮椅行动。 林念瑶隔着红纱冲着他微微躬身,只为英雄本色。 那小公爷见此竟红了眼眶,拿了把折扇遮挡,只说今日春风正盛,竟迷了眼。 皇帝见此情形眯了眯眼,视线在几人身上转了转,未说什么。 礼官高声喝道:“起轿。” 八人就这么抬着轿子平平稳稳地出发了,卫明骑马在前方开路。 虽是慌慌忙忙的赐婚,但圣上赐了府邸,不必和伯景侯夫妇同住。部分宫人和侍从前些时日已经到了先行打扫,林念瑶在侍女的搀扶下进了喜房。 林念瑶独自一人在喜床上坐得规规矩矩,从接亲回府后便一直坐在床边,没吃早膳午膳。左右她在宫中也饿习惯了,母后告诫她女子不可吃太多,体型不端令人耻笑,长大如何前往异国和亲。于是孩童时的她,一日只得吃一个小小的苹果。后来同兄弟姐妹们一同念书后才能吃饱,才得以成长到现在。 过了许久,门外宾客喧闹声传入耳帘。 她今日寅时起身装扮,头顶的金饰过于沉重,压的脖颈发酸,她动了动,却摸到了一手瓜果,咯得慌。再往里摸,竟摸到许多木签,隔着盖头她看不真切,眯眼细细看去,床上竟也盖着红布,像是在等人掀开。 就在林念瑶思索要不要掀开看看这是什么暗器的时候门被人推开了,随之而来的还有淡淡的清酒气。 卫明将喜服外袍搭在紫木架,指节在眉心处深深按了按,另一只手端着食盘。 今日春至,皇帝祭祖,公主大婚。 清晨他接公主回府,又连忙去往祭坛,整整忙了一天,好容易赶回来又被人劝了些酒。 他从未喝过这般辛辣的酒液,刚刚实属破例。前些年的军中下属见到他死活要他喝一杯,拿军中大义压他,又拿洞房花烛夜压他。 眼看聚集的人越来越多,他实在撑不住,才喝了那么一小杯。 可现下脸颊滚烫,连脚步都有些虚浮。 即便这般他也记得拿些吃食回来,不为别的,只怕房内的人饿到。 坊间传闻,皇家子女,不论皇子还是公主,容貌、才情乃至性格都是一顶一的好。他思来想去,怕这位公主殿下因着规矩会饿着自己,早就吩咐下人敲了窗将饭菜放在窗台处。但还是不放心,于是又亲自端了一盘小食。 他将小食放在桌上,深深吸口气,转身走向坐在床边的人。 朦胧间,她看到喜秤被修长如玉的手指握住在手中转了圈,随后用一端轻轻挑起红纱。 烛光摇曳,昏暗的烛影映照在美人面上。鲜红的口脂为本就粉嫩的唇添上一层颜色,眉间画着矜贵的花钿。 红纱撩起叠落在金饰上,林念瑶望见了一双含笑的眼睛。 那双眼睛的主人轻声说: “臣卫明,参见公主殿下。” 翌日。 春风料峭,林念瑶怕冷,身上披着大氅,又捧了杯热茶,坐在紫檀椅上漫不经心地听着珐彩念礼单。 她是皇室子女中第一个成婚的,也是第一个出宫建府的。盯着她的眼睛难免多了些,这礼品更是如流水般往府里送。现下一一清点等着收入库房。 左不过一套首饰,右不过一副字画,当真泛善可陈。 她看着茶杯中的茶叶起起伏伏,思绪不由回到昨夜。 昨夜她和卫明相顾无言,红烛静静燃烧,桌上的温酒慢慢变冷。 卫明转身拿了小食送到她手边,轻抚她耳边略微有些凌乱的鬓发,“臣近日着了风寒,实在不宜和公主同床共枕。” “免得公主千金贵体因臣不适。” 他动手扫了瓜果,亲自拿了大红色的蚕丝被铺在床上,轻轻拍了拍,确保足够松软温暖。 “臣今日睡在书房,委屈公主殿下一人独寑。” 说罢,他冷静地将桌上摆放的两盏冷酒倒向窗外,唯有耳朵还是红的。 只留她一人对着床上糖葫芦徒生疑惑。 “公主殿下,不好了。”彩云急慌慌地提着裙摆跨过外院门槛,呼吸急促,就连头上的海棠发饰都跑得一颤一颤的。 林念瑶将手中茶杯放下,彩云和珐彩是她从宫中带出来的,平日里最通礼数,若无大事不会这么失态。 她示意珐彩斟一杯温水,等平复了再慢慢说。 谁知彩云摆摆手,在她面前站定后勉强喘了两口气说道: “卫将军早朝后被陛下扣在宫中了,皇后娘娘令您即刻进宫。” 第279章 爱上朋友妈妈的丝袜 “恭喜我校的江元笙同学获得本次全市化学竞赛的第一名!”台上的主持人还在激情昂扬的介绍着江元笙的功绩,一句句夸奖的话语毫不吝啬粘在这个名字上。 当然,没多少人听就是了…… 周一的早上正是每个学生最困的时候。别说现在暑假刚过完,生物钟还没调好的他们。就算是放在平常,面对每周一次的早会也是提不起半点精神的。 对于他们来说,台上主持人的讲话更像是在念经,促使他们更加昏昏欲睡。 刚来学校的高一新生可能还会忌惮点主任的威压 强撑着精神听一听,但高二高三的显然对这些就没那么多耐心了……该睡的都已经睡了,大有一种:只要巡视的老师不来抓我,我就能睡一辈子的架势。 台上还在走着流程,台下的程鳞已经耐不住困的打着哈欠扭头跟身后的黎恪吐槽。 “啧,唉,你说他们是不是都不换词啊?去年是不是也是这几句?也不知道换!我都会背了!” 黎恪淡淡的“嗯”一声算是回应了。 “不过,笙哥是不是该上台了,人在哪呢?”说着还搭着黎恪的肩往主席台边望。 此时站在台侧的少年正靠着墙边,垂眸看着手中的发言稿,似乎十分认真。但他低头时较长的碎发微微遮住他的眼,又看不清楚那少年真正的神色。 这稿子其实早已被江元笙记的滚瓜烂熟,此时正盯着密密麻麻的发言稿发呆。回忆着早晨在办公室听到的那个声音,让他不由得想起了…那个人 “声音……真的好像……” 江元笙指尖轻轻捏紧稿子,眸子又暗了几分。 “有请江元笙同学上台领奖!”随着主持人的话音刚落,靠着墙的少年缓缓抬头,敛起刚刚晦暗的神色,随意拍了拍校服上沾上的灰,脸上挂起一个乖巧的、标准的、得体的微笑。 他缓步走上台阶,登上领奖台,礼貌地接过学校领导亲自发来的奖状,听着领导寒暄鼓励的话也都一一笑着应和。 随着江元笙的上台 ,许多原本困顿的高一新生都打起了精神想看看这位传说中的三中校草。 江元笙在高一时就时常代表学校参加各种比赛,大大小小的视频流传出来,比三中的招生宣传效果还好。 不得不说他生的是真好看,清秀的面庞上挂着一双桃花眼显得他整个人都阳光不少,但又经常眉眼弯弯的笑,那样子简直温和的不像话。再加上学霸的人设和平时待人的礼貌温柔,给他积攒了不少人气,已经当之无愧的成为了三中的校草。 “哇塞!真这么帅!我还以为论坛是骗我的!” “我姐说的果然没错!好t帅啊啊啊!” “论坛诚不欺我!” “啊啊啊啊啊啊这么帅还这么优秀!我可以追吗!谁有他vx啊!” “小哥哥恋爱吗!” ………… 听着高一新生热火朝天的讨论,高二高三的前辈表示:帅是真帅,优秀也是真优秀,但追就别想了…… 随着台下的议论声越来越大,和领导的拍照环节也结束了,轮到江元笙发表获奖感言了。 他接过主持人手中的话筒礼貌的朝她笑着说了声谢谢。 小姑娘也是新生,因为原来的主持人临时请假才被赶鸭子上架推上来的,现在面对江元笙的笑容不由得红了脸,心里也无比感谢那位请假的学姐,在心里激动的呐喊“学姐啊!下次继续请假吧!” “同学们好,我是江元笙,很荣幸能站在这里与同学们见面……”江元笙清润的嗓音从话筒里传出来和他的气质很搭,很温和但又不缺乏该有的少年感,听他说话让人感到很舒服。 “最后,希望在这新的一学期里我们一同奋斗共同进步,也祝愿同学们取得更大的进步。”随着江元笙最后一句说完,台下响起了掌声,这阵掌声就显然比之前要大的多了…… 江元笙走下领奖台,捞起挂在椅背上的校服外套,想着接下来也没什么重要的事了,打算回教室趴会儿,早上没吃早饭,胃里现在有些痛。 “嘶……早知道就把包子带上了……” 江元笙抱着外套微微弓起身子,压着胃部,皱着眉头难受的不行,却也只能在心里默默的埋怨当时的自己。 还好高二的教室只是在二楼,江元笙撑着挪到教室,坐在位置上,拿起水杯灌了两口温水才觉得胃里的疼痛感减轻了点儿,索性时间还早,想着趴在桌子上休息一会。 或许是胃疼又或许是别的什么这一觉江元笙睡的并不安稳。 梦里,小时候的江元笙在黑夜里不停的寻找着什么,四处奔跑却什么也没有…… “江元笙!你要等我啊。” 一声略显稚嫩的嗓音在江元笙身后响起,他微微一愣,快速扭过头去,只见一个身影站在光影里,江元笙看不清他的面容,只听到了一句 “阿笙……” “笙哥” “笙哥?” 程鳞轻轻拍了拍江元笙的背试图叫醒他,“是做噩梦了吗?都出虚汗了”终于在程鳞打算直接摇醒他之前睁开了眼。 江元笙的眼尾微微有些泛红,隐隐还有泪光闪现。看着眼前的程鳞努力眨了眨眼将情绪憋回去。 程鳞像是看到了什么新奇的事,一脸惊讶又惊喜的看着他 “笙哥,你哭了?” 他这一声在课间的教室里还是很明显的,但幸好睡倒一片的教室里并没有多少人在意。 江元笙朝着他摆了摆手,揉揉眼声音带着点刚睡醒的沙哑“没有,刚睡醒的正常反应而已。” 程鳞哦了一声,随即开始变得不着调起来,揽着江元笙的肩膀,调戏似的挑起他的下巴,又故作流氓的说道“笙哥,你哭起来也好好看哦~” 江元笙对此等“调戏”见怪不怪,笑着拉开和他的距离,拿起水杯喝了口水来润润喉。勾起唇角,斜眼看了一眼程鳞,并附上一句温馨提醒 “下节班主任的课,她留的作业你写完了吗?” 听到这程鳞脸色一僵,缓缓朝江元笙伸出来双手“笙哥救命” 江元笙看他这样子轻轻挑眉,掏出自己的作还故作深沉的看了一眼表后抬眼笑着对他说 “少年,你还有五分钟。” “…………” 打发走了程鳞后江元笙又趴回桌子上,把头埋进臂弯里 好久……好久没做过梦了…… 也好久没梦到过他了…… 想到这里,少年又闭上眼睛,收紧了些手臂,试图把自己缩进臂弯里。 “班长” “班长?” “江元笙!” 没过半分钟!这觉还能不能睡了! 江元笙这次甚至不愿抬起头,声音是从夹缝中都能听出来的咬牙切齿 “说” 黎恪见他这样也知道自己这是吵到这位小少爷睡觉了,但他也确实是带着任务来的 “许老师,让我转告你,下节课你看着上自习,她晚点过来。” 说着还把那张写着“任务”的粉色便利贴顺手粘在了江元笙摊开的书上,转身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黎恪走后,江元笙微抬起头(30%),伸手将那张粉色便签扯下来看。 “嗯……许老师的便利贴什么时候成这样了……” 只见那粉色的便利贴上,印着几个小小的q版小狐狸,挺可爱的。就是江元笙越看越觉得熟悉,好想很久之前见过。 不等他细想,上课铃就敲响了。江元笙叹了气,只好起身,拿起粉笔将便签上的任务抄在黑板上。 他写字笔锋很重,速度也快。台下学生坐整齐的功夫他就抄完了。 转身随手拉开椅子坐下,敲敲桌子让他们安静 “该补作业的补作业,许老师还不会来。写完的写黑板上的,别犯困了。” 好在班上同学听劝,相互叫叫也都醒了,偶尔有几个实在喊不醒的就由着他们了。 江元笙也不在管他们,拿起笔,沉下心去做英语练习册。 但今天好似诚心不想让江元笙清静似的,耳边又传来了呼喊声 “笙哥!” “笙哥!” 宋烨坐在第一排伸长脖子往江元笙身边凑,用着气声跟他说话,样子有些滑稽。 江元笙手上动作不停,抬眼看他一眼漫不经心的应到 “干嘛。” 见江元笙理自己了,宋烨继续笑嘻嘻的开始要说的话题 “笙哥,听说我们班里要来个新同学,你知道这事儿吗?” “不知道。”江元笙对这个话题没兴趣,也不想为不相干的人或事浪费时间。 “唉唉!我也听说了!好像还是个从美国回来的!” 被宋烨挑起了话头,周围的同学也加入进了对新同学好奇的讨论。 江元笙闻言一顿,嘴里无声的默念着“美国啊……”下笔的力度又重了几分。 第280章 趁她睡着了偷偷地...... 正值夏季, a大教学楼,来来往往的同学,大多数人准备趁这个闲暇时间好好去休整休整。 三楼实验室 “知韫,不回去休息吗?”说话的是江知韫的学姐周岚。 江知韫抬头,看着学姐摇了摇头。 “不回去了学姐,报告还没有写完,学姐你呢?” “哎呀呀,我呀当然回去啦,知韫不趁这个周末找个对象什么的。” “大学四年都快毕业了也不准备好好享受一下,真等毕业了也有的是时间等着咱们。” “何必占用现在这个时间,你说是吧?”周岚撩了撩头发,朝江知韫挑了挑眉。 “学姐,你知道的我喜欢安静……”江知韫有些无奈皱了皱眉。 周岚看着眼前人,她这个学妹是她领头上司也是她的毕业导师最后收的小徒弟。 以她的眼光来看啊,她那个老师看中的不仅是她的才华还有她的气质。 光是站在那里就令人心动…… “知韫,等你忙完了,可也跟我去个地方吗?”周岚笑眯眯的对江知韫说道。 “学姐,地方要太吵我就不去了”江知韫抬起头盯着周岚,她知道学姐总会趁着周末有时间就去酒吧放松。 周岚和江知韫的目光对视上,心漏了一跳,咳了一声,视线偏离了江知韫。 “哎呀,不去那种的,我们去清吧,只是喝喝酒唱唱歌聊聊天什么都,可以嘛知韫~”周岚悄悄移了移位置靠近了些江知韫。 “好,学姐你先回去我忙完了找你”江知韫得到回答默默答应了下来。 “那,知韫我先走了”周岚看了看江知韫有些遗憾道。 “好” 这一处到底是哪里的问题,是心不静吗?江知韫冷静点,不要因为一点小插曲就搞得自己这么心神不宁。 “叮” 江知韫听到声音低头看去,是手上戴的手串不小心碰到了。 手串吗?江知韫抬手摸了摸,还在想她吗?明明说好在心里默默放下地,为什么心里酸酸的,太久了没好好休息了吗?这个报告写完好好睡一觉吧。 “哎,你听说了没,明天任教授要来咱们代课。” “什么”江知韫刚写完报告从实验室出来,就凑巧听到这个消息。 抬头看了看前面一起走的两名同学,继续跟在他们后面默默听着。 “是我想的那个任教授吗?真的假的?听谁说的?我怎么不知道?” “你不知道多正常,整天上课不是睡觉就是玩手机 ,会知道这事儿才奇怪好不好”吴娅娅朝旁边翻了个白眼。 “哎呀,所以是真的咯,真好明天可以一睹任教授的风采了。”周倩摸了摸嘴角,很好没有流出来什么不明物体。 江知韫抬头瞅了一眼周倩,明天她要来了吗?要不要去听一听,可是…… 江知韫默默垂下眸子,她应该不会想见到我吧?不去了吧。 可是心里闷闷的,算了回去睡一觉,再说吧。 “嘭” 吴娅娅周倩两人听见声音同时扭头。 “同学,同学?醒一醒,醒一醒……” 我这是晕倒了吗?真的是报告还没交呢,等会儿醒来要赶快交过去。 “叉烧,不要舔我。”江知韫抬起手准备推走,一直舔她脸的叉烧。 等等,江知韫猛的睁开眼,发现自己的手好像已经不是人手了,变成了四肢,周围还有一群跟她长得相似的四不像。周围好像还被一块黑布给盖了起来,是熬夜出现的幻觉吧?江知韫用一只脚戳了一下另一只脚。 “莫言,你说神尊会喜欢这些麒麟吗?” “不知” “我到觉得啊神尊会喜欢,神尊自幼就因身赋变异冰灵根成名,而且呀……”莫以抒朝莫言勾了勾手指 “……” “什么,神尊?变异冰灵根?”江知韫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莫要胡说,神尊岂是我等能随意议论的,等到了神尊殿里莫要在如此” 莫言冷了脸,使那本就无甚表情的脸庞看起来更甚。 第281章 公车上花朵般的姐妹 高考披荆六月天,那时候的高三生带给冰中的荣誉漫天,花开锦簇,卓然不负众望。为了三年之后再创佳绩,因此冰中决定在每届高一派两名优等生海外进修一年。 冰中是国际实验高中,能在这上学的,靠的不仅仅是家财万贯,地位显赫。 天赋,才是求之所得。 那年的高一出了三个天才,长得好,家室好,学习好。能被冰中称得上天才的人少之又少,何况同时出现三个。 宓云淮,艳得出奇,美得妖魂勾骨。 陈槿诉,浪得随意,一呼一吸、遂眼着落处都像带有绵柔的勾引。 还有一个……… 那年九月末,世事难料,天才陨落。 在夏,在夜,流动的每滴血,每串泪。 被掩埋的刚刚好。 那件事新闻波动,世人因为死的是一个天才而惋惜不甘,如果祁寰是个普通人呢,谁会在意。差的是天才的命,不是普通人的命。 十月十七号,那件事快要平息。 学校决定让宓云淮和陈槿诉前赴海外进修,下雨天雷声轰然作响,乌云幕布。 “我拒绝。”声音在雨中回荡,砸得人心生疼。 对于宓云淮来说,这个提升自己不可多得的机会,她一直以来就不怎么稀罕。 变不变得更好,她说了算。 机会,永远藏在不言不遇中,每件事,都是机会,藏得很好,没法让人察觉。 那年祁寰为什么死,陈槿诉为什么突然改意愿。连她自己都觉得可笑,自始至终,她什么都不知道。 ………… 高二九班。 苏米荷回来不久,宓云淮也回来了。前座女生哭哭啼啼,似乎是控制不住,她原本是不想哭的。 两人初中就在一起了,这样正常吧。 宓云淮两条纤细的胳膊耷拉桌面上,空调冷气吹得她不太舒服。她胃里突然泛起一阵恶心难受,嘴唇发白,眉目微拧。 “怎么了?”谈里察觉。 她没力地摇摇头,手扶着下巴。 室内外温差大,忽冷忽热能舒服才怪。 谈里从桌屉里拿出瓶矿泉水,贴心的拧开一半:“缓缓,”没一会抬了下拿水的手补充:“没喝过。” 宓云淮接过,仰头喝。发丝黏于脖颈,皮肤干净白嫩,侧颜好看地过分,谈里看了眼就被问问题的同学叫走了,起身之前趴她耳边关心道, “实在不行去校医室,别硬撑。” 她心想,这种人怎么可能跟她哥能玩到一起,事实确实不如此。 哭啼声,安慰声,讲题声……像雾。 模糊不清。 她现在好难受,却又说不清哪里难受。她的座位就在空调下面,冬暖夏凉,扇叶里不断涌出冷风,宓云淮肉里哆嗦一下。 宓云淮心里暗骂一声,随便掏本奥数习题册扔桌子上。 习题册页面里的小角折皱不一,数字公式横七竖八,歪扭难看,哪回老师看了不皱眉,这……这能是一个女生写出来的? 不过每次看是宓云淮,统一动作都是无奈地摇头,没错,倒也合理些。 周海正进门,象征性咳嗽几声,两手背后。 他是九班班主任兼语文老师,有个儿子叫周秉峤,同年级的,不过在隔壁八班。至于为什么不去带亲儿子那个班,周海正只能摸着后脑勺,“头疼。” 周秉峤虽算不上学习差,但也实在不能说好。打架惹事,抽烟谈恋爱一样不落。这让身为优秀教师周海正实在头疼,于是两手一摊,擦屁股的事自己想办法解决去吧,老头子不管了。 九班的同学纷纷抬头,周海正开口前总要扫视一圈班内情况。 “说话的同学坐好,写作业的同学把笔放下,我说个事。” 底下窸窸窣窣一片噪音,宓云淮还是老姿势,左手撑着下巴,半掀着眼皮,与别人不伦不类。 “想必大家都知道,去年我校派出的两名优秀同学进行海外进修。晚上年级要举行 一个交接欢迎仪式,号召师生积极参与。” 话说一半,听着下面议论纷纷,周海正默不作声停顿一会。 无疑,讨论的人物是陈槿诉。 “咳咳,安静。陈槿诉是我们班的,当然交接欢迎仪式九班必须参加。我把消息通知到了,剩下的班长把纪律管理好就行了,不要给班级丢脸。”周海正一本正经说完,就是不要丢他的脸面。 扎双马尾女孩举手,“老师,可以不穿校服吗?” “有校服为什么不穿校服,穿,穿了显得整齐。” 闻言双马尾女孩原本的笑颜立马没了。 谁不知道这个年龄段的女生都想些什么,有心仪的人很正常,但这在你人生当中并不算什么。 周海正一样地走姿出门右转。 双马尾女孩嘟囔着,“我不管,反正我就要穿便装。”许是某些顾虑。 她又转头问旁边两个人,晚上一起穿便装?这样就不用怕搞特殊被班主任骂了。 两个同桌本不打算同意,可对象是陈槿诉啊。哪怕收拾四个小时,被看一眼也心甘情愿,值得。 o-k! 谈里不着痕迹看了眼宓云淮,她正在看奥数题。手肘压折页角,笔墨在空白处洇成一团黑色,似心思不在题目上。 她知道陈槿诉要回来,没想到这么快,不给她一点缓冲的时间。 回来又怎样,她照样是宓云淮。 ………… 晚间,星蓝幕布,篝火通明。 女生围一起讨论新买的名牌裙子、名牌化妆品,谁好看,谁最美。男生则成群,起哄打闹,打球炫技。 吵闹声大致概括了静谧的夜,不远处的临时帐篷下。女生细腿翘在左边不高的桌子上,单手把玩着手机,柔发披肩,像是刚洗了澡。 “淮姐,你咋想的?”张京北跑来,身上一股烟味。 好一会儿,快速翻着屏幕页面的手指慢了下来,“什么?” 装着明白踹糊涂,然而张京北只当淮姐没t到他的意思。“今天晚上来干嘛的,就是陈槿诉呀,大少爷回校怎么想的。” 张京北,吃瓜探消息的目的表情能不能收一收再来! “老子能怎么想,滚。”宓云淮没好气回,从包里翻出个软皮盒子,不像是淮姐的东西。 “嘶…” “我去,哪来的刀片。”张京北震惊着拿纸给她。 少许的拉菲草下面藏着枚刀片,许是翻的时候用力过猛,刀刃所到之处暗红色液体不要命似的泉涌而出。 宓云淮拿过纸,面无表情,长腿一放,地上残余的血滴被夜照的暗紫一团。 张京北慌得一批,怼着空气骂:“哪个不要命的傻子干的,活腻歪了。” “去校医室吧淮姐,弄不好伤口感染难愈合。” 谈里闻声而来,“怎么留这么多血。” 女生满脸无所谓,疼倒也算不上多疼,她垂着眼,暖光将睫毛打下一片阴影,一颤一颤的。 张京北把经过简单讲一遍,“谈里,你可是学生会会长啊,可待好好调查此事,把那人揪出来,要我说这种事情太恶劣了。” 谈里没犹豫。 血还在流。 “宓云淮,先去找校医消毒包扎一下,避免二次感染。” 她握着手机,“不去。” “去吧,淮姐。”张京北看眼谈里,好歹是学生会会长。 “不去。”语气比刚才稍微重了些,态度挺硬。她无意不接他们的好意,懒得去。 “张京北,你去找校医那拿消毒水,棉签还有纱布绷带,登记,用我的名字。” “你…来?”张京北歪着脑袋半信半疑道,但还是去了。 不然你来。 十五分钟左右,两辆私家车缓缓停在车场,在场的学生惊呼,掀起阵阵狂潮。 “陈槿诉~” “温伽!” 人头攒动,碎语碎声,“欢迎回校。” “学成归来,欢迎回校,陈槿诉、温伽。”周海正上前招呼。 两人并排站在一起,礼貌弯腰。无数人口中的良配,天作之合。 宓云淮没什么波动,她对男人的事不上心,女的一样。 张京北大口喘着气,鼻尖冒汗,拿着塑料口袋找谈里。“我去,累死我了,快拿走。”跑趟校医室至于吗?当然!他妈的校医约会去了,害得他跑学校外面的药房买的,差点被骑电瓶车的撞上。 吁—— 谈里半跪在她面前,“手拿过来。” 前者都做到这份子上了,再甩脸子反而不太好,尽管还是不想。宓云淮把白手递过去,“轻点。” 谈里笑笑,调侃:“不是不怕疼吗?” 她移个视线,好不经意地落在人群缝隙外那个身影,简单的一身黑。 冥冥之中,男人似有捕捉察觉,漆黑的眼眸一扫,他早就想看到这双眼。 片刻,两人默契地同时移开视线,若无其事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陈槿诉刚才看我了~!” “谁说的,你看错了吧。” “他刚刚就是往我这边看了,你嫉妒了吧。” “好好好,我嫉妒。这一片这么多人,你就这么确定看的是你。” ………… 除操场上闹声较大,其余角落弥漫夜的静。 张京北去的那家药房是樊周家开的,没办法,就这家离得最近了, “奶奶的造得什么孽!”他进门前骂了句脏话。 “你好,拿套消毒工具。” “稍等。”一道女声从另一道门传来,他心想,樊周那混蛋配有声音这么好听的妹妹吗! 女生拉开门帘,“干什么用?” 张京北纳闷,消毒工具不消毒用,干什么用。“没杀人。” 女生‘噗嗤’轻笑一声,这回蠢得有点过分。“不好意思我给你拿,消毒水…医用纱布…”说着她在身后货架上翻找。 “齐了。” “听你嗓子有点哑,拿盒润喉糖吧,冰冰凉凉,超级管用。”女生举着罐糖。 推销?有点意思。 “拿盒。” “哎等等,你家这创可贴怎么是这样色儿的?”张京北拿出袋子里粉色爱心样的创可贴,“没正常点的吗?” 女生摆摆手,“…那个卖完了。” 张京北无奈付钱走人,妈的,再晚淮姐血该流干了。 “欢迎下次光临。” 门栓铁链晃动,随后平息。 第282章 不要随便吃陌生人的东西 七月十五,月正圆,鬼门大开,活人不出,百鬼夜游。 又是一年一度人鬼团圆的日子,鬼门一开,众鬼便乌央乌央的往外窜,抓紧时间赶到给自己祭奠的地方,免得晚一步叫孤魂野鬼冒领了去。 鬼群中却有个与众不同的鬼,不同于他鬼的急色匆匆,这鬼只在鬼门口来回徘徊。这是一只女鬼,身形微胖,脸蛋圆圆,看起来生前是个讨喜的模样,可这死后的形象就不是很友好了。 身上的素衣本是极好的料子,却在左胸心口位置破了个大洞,血色将白衣的左半边都染红了,叫人看得触目惊心,不知当初这挖心之痛是怎么个痛法,怎不见这女鬼变成厉鬼好去报仇。 没了血肉的心口能叫鬼一眼从这头看到那头,便见心口那头只能容下一鬼,仿佛这世界只剩下那一鬼,这头的鬼捂住自己那百年不动的心脏,啊!这像极了爱情,这一定就是我命中的那只鬼! 那头的鬼翩然回头,就透过心口看到这头的鬼,一瞬间捂住头,哦!这鬼好生别致,这鬼引起了我的注意,这鬼一定就是要跟我领婚书的鬼! 二鬼两相对视,含情脉脉,突然眼前的鬼没了踪影,阿!这难道就是多舛的命运吗?难道有情鬼就不能终成眷属吗? “二位,今日不开张的。”软软糯糯的声音从这无心女鬼口中发出,“顺便,二钱,只收仙币。”这冷酷无情的话语一瞬间打断了二鬼的戏精表演,甚至这女鬼还在心口塞上了一块石头,不大不小刚刚好,仿佛那块石头本就是她身上的一部分。 两鬼无趣的走到一起,紧紧挨着,面向无心女鬼。 “小红,你一点都没有商鬼的敏锐,像今日这般盛大的活动,你就应该好好地赚上一笔,多么难得的‘世上有鬼千千万,我眼里只你一鬼’的场景啊!”这头鬼恨铁不成钢。 名为小红的女鬼低头看向他们,“我今日不曾垫高,从千千万的鬼中,找到眼睛正好到我心口的鬼也不容易啊。” “……” “你知道你为什么这么穷吗?”那头鬼严肃道。 小红也一本正经脸,“可是我不穷啊。” …… 一股无言的尴尬漫延开来,最终以二鬼气哼哼地交钱走鬼为结局并表示再也不会来光顾她的生意了。 小红抛了抛手里的二钱仙币,倒是没啥表示,谁知道明天咱们当中哪个鬼还在不在。 小红缩在角落里看着周围来去匆匆的鬼想,今日等得久了些,莫不是这是我过得最后一个鬼节了? 幸好老天还是疼爱她的,小红忽然闻到了一股好香的供奉的味道,伴随着这道香味还有一声接一声的呼唤,小红精神一震,来了! 顺着一路找过去,小红终于在一处祠堂看到了自己的供奉以及……一个没有印象的叫着自己名字的男人。 这人谁? 唤她名字的男子一派翩翩公子的样子,生得也好,手里不停地烧着纸币元宝,嘴里还在念叨着“连红,连红。” 连红是她生前的名字。 小红走到供奉跟前,趁着男子低头的时候迅速拿起来往嘴里塞。 “连红?”男子突然抬头吓得小红被供奉噎到,说不出话,手握拳使劲砸自己的胸口,憋的两眼冒泪光。 没见到回应男子也没放弃,“连红前辈,在下江流,故人江枫之子,家父病重,缠绵病榻,故而今日未能来此,特嘱在下尽心供奉。” 小红想了老久才想起来江枫是谁,又顺便想起了江枫他老子,小红盯着江流的脸看了看,特想问问他,是不是亲生的,江枫和他老子那叫长得一个像,怎么到他这就跟捡来的一样,难不成是像他娘? 小红想着江枫也陪她够久的,这次说不定就是最后一面了。于是打算等江流烧完了就跟过去看看。 然而这小子有他自己的想法。 “前辈若是在,在下想请前辈能与家父梦中一叙,家父甚是想念前辈。”说完就起身扭头就走,当真是说走就走毫不拖泥带水,跟他老子一个样,小红心说我错了,这就是江枫的崽。 小红也不好跟个小辈儿发脾气,于是跟上去一路飘到江枫的住处。 一进去差点没把小红吓得飞出去。床上那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子是谁?不是来看江枫的吗? 上次见他还是个中年大美人呢,一扭头他就这样了,小红死都不信。 环视四周…… 小红抬手抹了把脸,她信了,也就这小子敢在屋里放这么多招鬼的东西,嫌死得不够快吗? 小红飘过去看着床上那个面容枯槁的老头子,不忍直视的又移开眼。最终英勇就义一样的将手放在江枫头上,按扁了他那花白却依旧茂盛的头发。 第284章 小萝莉特别想要怎么办 “她说得…其实有道理。”小迷绞着手。此时二人坐在休息处。周围的人来来往往,但热闹此时仍与她们不相干。 “那个阿叔生前是个很好的人,怎么的就…”小迷叹了口气,为那位被操控者感到不平。 “话说这里是…”星左右张望着:“好香!” 同伴的喧闹声暂时分散了小迷心中的愤懑,她抬头望了望四周,通过行人的服饰做出了推断:“这里是东区。” “东区?就是那个…!” “鹭!求你了!请我吃武厢面嘛!秦姥姥好不容易开一次锅!机会难得啊!!!!” “我不,要想吃你自己吃去。。”鹭过的两位少女打断了星接下来想说的话。 “诶~这位小姐,你看着有些面善…”只见那两位姑娘都有着一头墨发。其面容拥有着东方特有的古老与神秘。其中那位嚷嚷着想要去吃武厢面的姑娘凑到了星的面前,对她如此说道。 “你们就是——!” 心又想说点什么,却被那名姑娘一指抵住嘴:“诶~无需点破,姑娘~” 星的眼里冒出星星:“我终于见到了——” 小迷颇有些无语:“喂喂,清醒点…” “不好意思啊,我的朋友…对各种事物都充满了好奇…”小迷对两位东方姑娘解释道。 “嗐,理解!” 那两位姑娘一个活泼,身上背着挂着无数小玩意儿,每个东西都能勾起星的好奇心;另一个则沉静无比,不过她的眼睛与常见的东方人有异——她的眼睛是绿色的。 “既然你们对我们东方文化感兴趣!我便让你们看一些神秘的东方小玩意儿吧!”那位活泼的少女如变戏法一般变出了一副卷轴,卷轴展开,纸面流光幻彩,引得星和小迷都看得入了迷。 “它还有一个正式的名字叫‘噤言册’,不过我更宁愿称它为‘无字天书’。” 少女的声音变得遥远。 星看得入了迷,她分明从那本该一片空白的纸面上看见了—— 那位给她带来八个故事,又在第一次死后指引她的少女! “无论你看到了什么,你在这里面看到的永远是你自己,而如果你无法从中看到自己……”话锋一转,活泼少女再次开口道: “你仍是看见了你自己~” “为什么呀?”星忙着追问。“ “嘿嘿,想要我深度点拨,那就请我吃一碗武厢面!”活泼少女一改刚才的严肃深沉,转而嬉皮笑脸起来。 星转头看向小迷,眼里闪着星星:“求求你了嘛……”小迷扶额,叹了口气:“正好饿了…带鹭吧。” “大娘!来四碗武厢面!” “我不吃。”绿眼少女拒绝道。 “好嘞!”生意的火热让老板娘笑开了花,待她看清四位客人后,她发出一声惊讶:“哎呀!姑娘!帮我介绍客人来了?” 三人齐齐望向绿眼少女。 “好嘛,鹭,不请我也就算了,还自己跑来这儿偷吃啦?”活泼少女佯装生气地推了推绿眼少女。 “不是…我…”绿眼少女的脸肉眼可见的变红。 “好了!大娘待会给你们打折啊!!四碗武香面!” “快请坐,快请坐!尝尝东区特色!”活泼姑娘笑嘻嘻地招呼同伴落座。 星小声地说到:“原来那碗面叫武厢面呢…”但是同伴听到了。 “哦,对了,忘了跟你们介绍啦!我是武良。这位是鹭。”武良热情地介绍着自己与同伴。 她以为星是第一次尝这武厢面,但星早已知道这面的味道与特色。因为她曾在第一周目的时候尝过。不过她还是耐心地听着武良的介绍,她发现武良的口才一点都不比一周目所遇见的那个说书人差。她听得津津有味的。不一会儿四碗面都被端上来,还配了一点小吃。 “哇!开动开动!”武良两眼发光。 武厢面的香气飘到了很远很远的地方,为秦姥姥带来了不少的生意。 “所以…你所说的‘在某件事上却无法看见我自己,却仍是看见了我自己’是什么意思呢?”星嗦着面,虚心的向武良求解。 “嗨,这个么,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武良咽下口中的面,夹了一片牛肉塞进嘴里:“看你能不能悟到吧,我试着讲讲!” “对哦!有一个很重要的前提,我没跟你们说!”她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在我们这里有个说法叫‘以己证道’,用你们的话也可以理解为‘坚守自我’。而在那纸面上所能看见东西的前提,便是拥有自我。” 她尽量用精简的语言来解释这一前提。 “如果没有自我,或者说,失去自我,看了会发生什么?”信好奇的发问。 “会受到世界杂乱投射的影响,其中的后果,我们那称之为‘走火入魔’。”像是被什么不好的回忆砸中一般,武良打了一个哆嗦,脸色变冷了一下。 “哈?那万一我们两个都失去自我的话,你刚刚那样岂不是会害了我们吗?”星有些震惊。 “不会的!这个你们放心!有没有‘失去自我’的人!我一眼就能看出!”武良信誓旦旦地保证。 “而且呢,纸面上所展示的事物都是随机的。同一件事情,会因为不同的人而产生不同的走向,这就是这一法宝的其中一个原理。每个人都只能看见ta所能看见的画面…··” 原来如此。星已经明白了。 武良的下一句话解释得更加清楚:“你也可以在里面看见你所追求的‘道’……” 小迷却提出了一个疑问:“那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比如说一个乐观的人看见的画面是皆大欢喜的局面,悲观的人则是看见悲惨结局?又或者说乐观的人总是能看到幸福的画面,而悲观的人却总是只能看见悲伤的事情。” “对的,你可以这么理解。”武良说到, “不过在那纸面上,一般来说,两个人无法看见同一个场景啦……” “至于我所说的‘无法看见自己,也是看见了自己’则是进阶的思维了,只要你们仍能在这纸面上看到一个完整的画面,而非杂乱的组合,那都说明你们没有失去本心,仍然拥有自我。 就以小迷所说的为例,倘若那个画面并没有如乐观者所期望的那样走向美好局面,也没有如悲观者所认为的那样迎来悲惨结局,那只能说明——” 武良的话戛然而止,她使坏的卖了个关子。 “说明啥?”小迷还有星紧紧追问。 “说明你们不能一直盯着那幅纸面看啦~”她低头喝了一大口汤,再次抬头时看见星和小迷目瞪口呆的表情时不免觉得有些好笑,她又补充道: “乐观之人看不见美好结局,悲观之人看不见悲惨结局,不也是换个法子‘看到了自己’么?乐观之人希望有美好,但是她们发自本心的愿望,是由自我塑造而成的,反之悲观也是如此。” “哦!”两人同时皱眉,默默的将注意力转回了面前的汤面上。 武良有些无奈的笑了笑,不知对方能否明白自己的这一番话,但她没有追问,因为她已经尽全力去解释了。 “现实中也差不多是这样么……?”星又抛出了一个问题。 这次武良思考了一会儿才回答道:“差不多。” 鹭倒是听着这一问一答觉得有些云里雾里,不由问道:“什么意思?” 武良耐心地解释道:“她的意思是,在现实中遇到的事,是不是如不同的人看这纸面一般,有自我的人从这事中看见想看到的,能看到的,再厉害点的话也能看见不能看到的,但无论如何,终究都是看见了自我。而没有自我的人,啧啧……” “原来如此。”鹭拿起了桌上的茶。 “可是……”小迷又发出了新的提问: “如若你的视野有限的话,我举个例子吧,你如果是一个天真乐观的人的话,从现实的某些事中只能看出个快乐,你有可能会因此而吃亏吧……” “如果有人要害你怎么办呢? “你以友善的视角去看待这个世界,看待身边的陌生人,可若那陌生人存心要害你呢?你岂不是会遭了害?” 武良和星听到这一番话,齐齐思索起来。 “这倒简单。”接住小迷话茬的,竟是一直在餐桌保持沉默的鹭。 “让那天真乐观的人拓宽眼界,长长心眼儿,不也挺好?”这个回答显得有些冷酷,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 “如果是我的话…·”星开口说道,她有些豪爽地笑了笑:“因为我可能也会遇到这么个情况哈哈。” “刚刚录说的有道理,是该留个心眼。但是啊,如果一直都是提心吊胆地应对周遭的新鲜事物,那多没意思啊!” 她又笑了笑。 “所以,如果是我的话,我仍会用乐观的视角去看待这个世界,但是我不会忘记先前所栽过的坑,仅此而已。而不会改变自己的人生态度,变得悲观。” 星信誓旦旦地说。 “嗯!说的好!”武良又吸溜了一口面。 鹭挑挑眉,再次拿起茶杯:“我也没说这么个人受挫后会变悲观呐。”声音不温不热,但带了些许笑意,不过星听得出来,这笑中带有善意。 “哈,这不假设嘛,因为我估摸着我第一反应会变得悲观难过等等,哈哈。”星打着哈哈。 “哈哈……”一直面无表情的鹭竟也跟着笑了笑,接着,她对秦姥姥说: “老板娘,结账。” “好!等会儿啊”武良睁大了双眼,嘴里的面悬在半空,被她咬断掉回碗里: “不是?你这家伙……” “心情不错,顺手的事。”鹭语气轻快地说道。 小迷:“那我就谢谢你的请客了~” 星:“我也!这面好好吃!” 鹭:“就当交个朋友了。” 星:“我会记住你们的!好耶!新朋友!” 第285章 利用午休時間硬上短裙妹 不得不说,骂完之后裴瑾宁是真的舒坦了不少,胸口那股气也下去了很多。 她一边感慨着自己真是错过了新大陆,白让之前的自己受气了,一边驱车朝家里赶,与其和一群神经病聊天,还是和温柏杼相处比较舒坦。 温柏杼还是和往常一样在门口等着她,只是小朋友长高了不少,与几个月前相比成熟了很多,没了那种小朋友的感觉。 “姐姐。”看到裴瑾宁,温柏杼吧手上的本子关上,站起身来,“你看上去心情不太好,发生什么事了吗?” 裴瑾宁本不打算和温柏杼说这些,可见她表情认真,又想到温柏杼的聪明程度,说不定还真能给点什么建议出来,最终还是选择告诉了她:“你怎么看我和赵东良的婚烟?” “一段失败的婚姻。”温柏杼一边果断回答,一边又将自己手中的本子又盖严实了一些,“一段完全是对方将你当成血库来吸血的,只有利益的婚烟,而就连纯粹的利益交换,也都只是你单方面的付出而已。” 裴瑾宁苦笑了一声,温柏杼说的,还真是一点错都没有啊。 “算我多嘴多插一句。”在裴瑾宁苦笑的功夫,温柏杼还是没忍住,说出了自己心中一直想说的话,“我建议你们趁早离婚,就算没证据也可以找不要在他身上继续浪费时间和精力了。” 说完,温柏杼也不忘小心翼翼地观察裴瑾宁的表情,她对这个问题以及裴瑾宁的态度无比在意。 “嗯,我会考虑的。”出乎意料的,这次裴瑾宁没有什么反对的意思,反而做出了赞成的表态。 裴瑾宁倒不是一时兴起或者气过头了一时失去理智才这样,而是真的累了,曾几何时,她也有期待过自己能谈一段对方是她真正喜欢的人的恋爱,就算一直没有遇到,但在被逼着结婚的那年,她也曾对赵东良抱有过不该有的期待,在心里想过自己会不会真的喜欢上赵东良,可目前经历的一切无不告诉她——这都是在做梦。 如果不是因为有了温柏杼,她或许还是会再忍赵东良一段时间吧。 不得不承认的是,有了温柏杼这么个小朋友后,裴瑾宁感觉自己的日常生活都变得没那么枯燥了,日子总算是有了点盼头。 温柏杼自然不知道裴瑾宁的心理活动,只是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她的表情,生怕从对方脸上看到些不耐烦的情绪。 盯着裴瑾宁看了很久都没有看到什么异常后,温柏杼才终于相信裴瑾宁是真的认真了,同时又松了口气。 时间差不多了。 过了五月,整个年级都陷入了紧张的备考气氛中,温柏杼倒是没什么感觉,但裴瑾宁却比她紧张多了,每天再忙都不忘关心她的学习。 至于赵东良,在上次作妖之后就被裴瑾宁彻彻底底地下了禁令,温柏杼的这个‘合作伙伴’算是直接就原地取消了。 “小温子,你想报哪个学校?”午后的课间,温柏杼坐在座位上,百般无聊地看着手中的那本书,裴初闻不知怎得却凑了过来,“说出来让我也跟着羡慕一下呗。” 温柏杼瞥了一眼裴初闻,没跟她搭腔:“你去问她,我不知道。” 问裴瑾宁?那还不如让她死了算了,裴初闻两眼微瞪,死皮赖脸地开口:“你告诉我吧,就说出来让我见识一下,反正你说了我也考不上。” “帮我想想她生日怎么办,我就告诉你。”或许是知道裴初闻问出这话的目的,温柏杼没顺着她的意,立马转移了话题。 话音刚落,有那么一瞬间,裴初闻的表情僵硬了一下,随即毫不在意地说道:“她生日,你让我给你想对策吗?有没有跟我开玩笑啊。” “人家把我领回家辛辛苦苦的养着,过生日我要是还什么都不做的话,有点太不厚道了。” 温柏杼没有任何表情地说出了一段极具说服力的话,令裴初闻都有些惭愧:“说的也是,我帮你想想怎么办吧” 等待着裴初闻给出建议的间隙,温柏杼把玩着手上的机械表,嘴角无意识地带着一抹微笑。 以至于在思考完后的裴初闻看到时都无语了:“不是我说了,你在学校成天笑都不怎么笑一下,我跟你讲冷笑话你也不笑,讲爆笑小故事你也不笑,一提到裴姨你反而笑得跟傻子一样了,人家对你好确实是对你好,可为什么我就感觉你这样看上去像不太值钱的样子呢?” “胡说八道。”温柏杼把表戴好在手腕上,看向了裴初闻,“有什么高见?” 裴初闻挑挑眉,勾勾手指示意温柏杼凑过去,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后,留下一脸震撼的温柏杼就逃跑了,她怕温柏杼反应过来追着她砍。 只不过温柏杼却没有这么想,她呆坐在位置上,仿佛开辟了新大陆。 她好像找到了什么不得了的送礼物方式。 裴瑾宁二十七岁生日这天,没有死缠烂打纠缠她的赵东良,也没有口口声声为她好的裴父裴母,只有她一个人,至少目前为止。 拒绝了贺明韫请她出去吃饭的邀请,裴瑾宁踏上了回家的路途,生日对她来说其实没有什么太多的感觉,她的潜意识里甚至觉得生日也没有什么过的必要,只不过今天温柏杼不在,无聊她是肯定会无聊一点的。 但就当裴瑾宁熄火下车,习惯性抬头看她家所在的那个地方时,却莫名的看见里面亮着灯。 温柏杼考完试,在征得她同意的情况下去了裴景胜那玩了,今晚家里自然是没有人的,赵东良不知道密码,肯定也不是她那会是谁? 周芷若吗?裴瑾宁看着那盏亮着的灯,心里有些忐忑,但也算是给那盏灯找到了合理的解释,脚步却不由自主的加快了一点。 她也说不清楚自己是想看到周芷若还是温柏杼。 密码锁响起,按下指纹的一瞬间,裴瑾宁才感到浑身的血液凝固在了一起,手脚都有些不受控制了。 嘴上说着过不过生日无所谓,其实心里也是有在期待的啊。 啪的一声,礼炮炸开的响声响起,哪怕裴瑾宁早有准备却还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偷袭整的有些措不及防,正欲睁开眼睛看看到底是谁,结果下一秒灯又黑了,双眼也被丝带蒙住。 一路被领着走到了一处地方,裴瑾宁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她知道,身旁的这个人不是温柏杼。 可还是有些说不清的期待在心里,她没和温柏杼说过自己的生日,温柏杼有没有可能会知道? 想到这里,裴瑾宁又不禁在心里暗骂自己不争气,不就是因为平时被赵东良那种级别的人折腾怕了,突然来了个听话懂事能逗她开心的小朋友吗?怎么就习惯人家的存在了,自己不把生日告诉对方,居然还指望人家知道,这不是搞笑吗? 况且就算是知道了,估计也是周芷若告诉她,才一起来的吧。 等到心里有八百个想法的裴瑾宁站定在原地,遮在她眼前的丝带才终于摘下。 异口同声的“生日快乐”在她耳边响了起来。 裴瑾宁的视线缓慢地恢复清明,随后便看到了周芷若跟蒋复,以及本该去裴景胜家了的温柏杼。 三人笑眯眯地看着她,似乎是觉得裴瑾宁的表情有些太平淡了,周芷若不解地开口道:“你看上去怎么一点也不惊喜?” 裴瑾宁有些无奈地回答:“哪有人布置惊喜在我回来的时间点不关灯啊。” “啊啊啊,没想到竟然败在了这里吗!”周芷若仰天长叹一声,“看来没办法了,只能让柏杼接受惩罚了。” “不行。”在众人懵圈的目光中,裴瑾宁立马开口拒绝,“哪有人猜到了有生日惊喜还要别人接受惩罚的,而且柏杼还小。” 周芷若盯着她那认真的样子看了一会,发出爆笑。 “你吃错药了?我们又没有别的意思,放心好了,不会让你家小朋友受委屈的。” 闻言,裴瑾宁将目光转向温柏杼,见对方朝自己笑了笑,没有抗拒的意思,便妥协了。 周芷若排了拍掌:“好!那么柏杼……接招!” 说完,她一颗怪味豆就甩到了温柏杼嘴里,温柏杼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嚼了嚼,随后露出了痛苦面具。 “你给她下毒了?”裴瑾宁看在眼里,却不知道她给温柏杼吃的是什么,结果下一秒自己嘴里也被甩了一颗,同样露出了痛苦面具。 “咳咳咳咳……怎么一股虫味……yue……” 周芷若笑眯眯地看着她:“臭虫味的喔,我们裴律中大奖了,恭喜啊。” “yue……那柏杼那颗呢……”裴瑾宁咳了咳,连忙接过表情一言难尽的温柏杼递给她的水往嘴里灌,也不忘问她温柏杼吃的那颗。 周芷若拿着包装看了一会,给了答复:“居然是西红柿洋葱味吗,也没有令人难以接受嘛。” 裴瑾宁隐忍地看向蒋复,对方朝她悄悄比了个ok,随后趁周芷若不注意,拿着一颗糖就给了裴瑾宁,而拿到怪味豆的裴瑾宁二话不说就把糖甩进了周芷若嘴里,引发了对方的变异行为。 “怎么是鼻嘎味的……yue……”周芷若一边咳着,一边试图把糖往外吐,没想到裴瑾宁根本不让她吐,递过去一杯水,周芷若接过,喝下去,糖就跟着一起下去了。 “啊啊啊啊啊!”反应过来自己吃了什么的周芷若眼中闪烁着红光,把目光投向了全场唯一一个没吃怪味豆的蒋复,甩了一颗到她嘴里,“受死吧!” 蒋复本来已经做好了受罪的准备,没想到嚼了嚼嘴里的糖,意外的甜:“可乐味的。” 其他三个吃的都是奇奇怪怪味道的人:…… “运气挺好。”温柏杼说着,趁周芷若不注意,拿起那盒怪味豆就给了裴瑾宁,手握弹药的裴瑾宁两眼一亮,拿着就走向了周芷若,开始了新一轮的轰炸。 结果最后周芷若和蒋复吃了大半的怪味豆。 没办法,周芷若发觉自己实在是打不过裴瑾宁啊,火力太强大了,只能被动承受,到吃蛋糕的时候,她甚至都不知道蛋糕是什么味的了,嘴里全是怪味豆的味道。 将一直在忏悔自己为什么要买怪味豆的周芷若和蒋复送走后,温柏杼才转头看向正在拆两人给的礼物的裴瑾宁。 裴瑾宁面前摆放着一串精致的项链,旁边的卡片上写着“祝裴律生日快乐”,和温柏杼准备的好像有点格格不入。 温柏杼低了低头,一边纠结要不要给裴瑾宁,一边抬脚走了过去。 “柏杼没有给姐姐准备礼物吗?”看到温柏杼走过来,裴瑾宁带着笑意开口问道,虽然明知道温柏杼大概率是不会给她准备的,但裴瑾宁还是有点期待。 期待小朋友给她的生日礼物。 在她没有提前告知小朋友的情况下,她能给自己准备什么呢? 温柏杼不自在地转了转手上不知何时多出来的戒指,闷声回答:“有。” 得到的回答出乎意料,裴瑾宁挑了挑眉:“在哪里啊?姐姐没看到。” 话音刚落,温柏杼就递给她一个八音盒。 接过八音盒,裴瑾宁转动拉杆听了听,轻柔优美的旋律传出,听着很安心,她弯了弯眼睛,笑着问温柏杼。 “旋律很好听,自己做的吗?” 温柏杼没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耳垂不知不觉间又有些微红。 裴瑾宁把八音盒放好,下意识伸手揉了揉温柏杼的脑袋:“谢谢,姐姐很喜欢。” “姐姐。” 在裴瑾宁转头放好八音盒的时候,温柏杼突然出声叫了一句。 裴瑾宁疑惑地转过头,却见她又递给自己一条手链。 手链是用再简单不过的木头和红绳做的,类似于保平安的那种。 “这个……也是生日礼物。” “生日快乐。” 温柏杼难得没有低着头,而是抬着头,直视着她,好看的瞳孔中充满了真诚。 “希望你能永远开心。” 第286章 你是我的人了,请允许我把售后服务做好。 血实在是流的有点多,好在自从他从风吹雨打的窗台上下来了,伤口也不再被雨水泡着,渐渐地止了血。 “忍着点,”吴归重新坐上轮椅,翻箱倒柜了一会才找到碘伏和棉签。他的态度自然到宥嘉险些以为自己是来做客的。 吴归拿着棉签沾了点碘伏,借着那点雷闪雷鸣的光,看了看那个被雨水泡到有些发白的伤口,再抬起了头看了那个半大少年一眼,接着就像是没事人一样低下头:“纸在你手边,擦擦眼睛。” 宥嘉表现的像是脑子里进了雨水,迟缓而又缓慢的摸了摸眼睛,触感滚烫潮湿。他放下手,只感觉似乎屋子里又下了一场大雨。 因为他的手上有水,滚烫的水。 吴归再次叹了口气,费力地探过身子,越过他抽出来两张纸,塞在他手心里:“拿着,别哭了。” 哭了? 谁哭了。 宥嘉下意识要这么反驳他,嗓子却干哑地说不出话,只是愣愣的看着面前给他消毒的男人。 “傻了?”吴归病得很重,所以他消毒的时候手抖得厉害,见那人对他这种“上刑式”消毒没吭一声,有些惊讶地抬头:“怎么着,不疼吗?” 宥嘉脑子嗡嗡地,双眼发直地看着吴归,他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只是双眼赤红滚烫,看着几乎要险些流下血泪来。 他脑子是真的转不动了。 吴归一晚上不知道叹了多少次气,再来一次也不算什么大事:“啧,咱俩是谁来杀谁啊,怎么我没事,你反而衣服快被吓死的样子呢?” “” 完了,吴归被气笑了,苍白的唇角有些难得地勾起来:“傻子,那就听我的,抬手,擦擦眼泪,这个会做吧。” 宥嘉这才说话:“嗯。” “擦呀,还需要我给你擦吗?” 宥嘉拿着那两张纸胡乱在眼睛上乱按一通。这才感受到眼眶的酸胀发麻和嘴里的酸涩。 所以他其实在爬水管的时候就哭了,只是他自己不知道。 可是为什么要哭呢,可是不是明明杀了他就能结束吗?那么多钱狠狠地压在肩膀上,只要杀了面前这个人就能一切技结束了。 是的,一切结束了。 对面的病秧子似乎看出来他的心思,指关节敲了敲轮椅:“来,回神了。” 宥嘉慢慢地把眼珠子挪过去,下一刻在霹雳雷霆的电光中举起刀来,比吴归刚刚还像个丧尸,以至于举到一半就僵直着不动了。 那把刀上一点的寒光映在吴归眼底。 那双眼里看不出情绪,或者说宥嘉这个人本身就不擅长读懂别人的情绪,他只能感觉到那点寒光给这人定住了。 不是害怕,是向往,是那种疯狂的迫切的,宛如即将干涸的河流碰见大雨的向往。 “你要杀我。”吴归盯着那把匕首弯头上,慢慢地又重复了一次:“你要杀我。” 宥嘉没说话,他感觉自己心里跳的很快,明明轮椅上的人没办法反抗,可是他就是脑子空白一片,好似连带着脑子全和对面共用了一样。 吴归又轻而又轻地笑起来,往上半死不活地提了提唇角:“生活在法治社会就是好啊。” 共用一个脑子就是好,连思考都不用思考,宥嘉保持着那个跟自由女神像一样的姿势,问出来今晚第二个蠢问题:“好在哪?” “好在职业杀手都有公序良俗,不敢轻易下手。”他顿了顿,又迎着那点寒光问道:“谁让你来的?总得死个明白吧。” 宥嘉没说话。 看来是不能说,或者不敢说了。 吴归看着那条皮肉外翻的狰狞伤口,也懒得问了,只是叹了口气。 最终他还是慢慢地弯下腰,拆开纱布,捧着宥嘉的手费劲地裹了一圈,到底是他下手不知轻重,那只手明显抖了一下想要抽回去。 “别动。”吴归低声训了一句。 明明裹的是纱布,但是就这两个字,就把这个非专业但职业的杀手的脑子,也给一并裹起来了。 “你哥让我来的。“ “什么玩意?” “你哥让我来的。” 吴归对很多带有血缘关系的词都很陌生了,陌生到一瞬间都没想起来谁是他哥。 他下意识回避着岔开话题:“不杀我了?” “杀的。”宥嘉被他扯着在狭小的卧室里转了个圈,一屁股坐在床榻边上,攥紧了那床床单,在吴归开口前一瞬间急匆匆的补充着:“我不敢我不敢杀了。” 轮椅上的人真的被气笑了,他撑着近在咫尺的桌子踉跄着站起来,慢慢地去关了窗子,把恼人的风雨声一下子关在窗外,又拉上窗帘,屋子里顿时彻底漆黑下来,于是吴归自然而然地使唤他:“开灯。” “哦哦。” 下一秒,那人似乎因为体型太大,导致和病患本就不太合理的生活动线起了严重冲突,叮铃哐啷响了一顿,然后从地板上打出一道手电筒的光。 宥嘉躺在地上,委委屈屈地和满是水渍的地板融为一体,举着手电筒:”这样可以吗?“ “我哥脑子坏了吗?”微弱光线下,吴归沉默了很久才这样问了一句。 宥嘉在知道自己不敢杀人以后反而恢复了些许理智,尴尬地从地上爬起来,拿着手电筒扫射了一圈找到了开关。 就在吴归松了口气,觉得这会总算能顺利开灯的时候,他就看着宥嘉把手电筒一关,然后和表演人猿泰山一样,伸长手臂想要跨过堆叠的杂物去够开关。 轰隆一声巨响过后,宥嘉摸索着站起来,千辛万苦地把灯开了。 “我哥脑子坏了。”吴归在他身后说。 “嗯?” “我哥脑子坏了。”吴归很坚定的又重复了一次。 宥嘉自从明确了自己不敢杀吴归以后就彻底放飞了自我,灯火通明的瞬间,彼此都彻底看清楚了对面的相貌。 宥嘉只觉得对面是个病秧子,面色发白,眼睛底下有很深的青黑色,眉眼间带着一股子难以言喻的疲惫。只是那双眼睛略微上扬,配着那对漆黑的,弧度下压的眉毛,带出了一点若有若无的笑意。 他盯着青黑当中一点眼下痣看了很久。 吴归也一副坦然的样子,任由着宥嘉打量。要不是他病着,看他那样子,还有可能站起身来给宥嘉转个圈,来个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展示。 宥嘉艰难地张张嘴,再次开口沙哑地不行,急忙清了清嗓子,就这面前递过来的水杯喝了一大口。 特么的,透心凉心飞扬。 今天本来就冷的要死,吴归这杯水更是雪上加霜,一口下去从喉咙冻到脚底板,只是他的脑子反而清晰了些。 吴归知道他尴尬,也知道这个环境下对方没法开口,于是他干脆把轮椅坐成了皇位的模样,长腿一伸叠成了二郎腿:“你既然要杀我,我的基本信息你知道多少?“ “名字,年龄,住址,作息。”对面那头毛还在往下滴水:“就这些了。” “那个谁我哥,叫,叫啥来着&ot;吴归确实是想不起来了:”算了,有一个自称是我哥的人让你来的,对吧。“ “是的。” “他叫什么?” 这个问题真的很奇怪,宥嘉脑子卡了一下,怎么能有人连自己哥哥是谁都不知道?但是可能是吴归牌冷水没有到位,提神醒脑效果没那么好。 他到底是一秃噜给他说出去了。 “叫吴宁。” 吴归摸了摸下巴,吴宁,吴宁 他实在是太久太久没有想起过这个名字,病弱的躯体供他回想的精力并不多,他思索了很久才想起来这么个人。 他那个早就被自己父亲带走的,同父异母的哥哥。 宥嘉见他摸着下巴,低头思索了很久,又突然抬起头问了一个有些不着调的问题:“我叫什么?” 宥嘉愣了一下:“你,你问我你叫什么?“ “对,我叫什么。” “你,你叫吴归。” 紧接着吴归接着继续问,连珠炮般的问题把宥嘉彻底轰成了傻逼:“吴宁给了你多少钱?” “二十万。” “你很缺钱?” “对,缺钱。” “我可以给你钱,更多的钱。” 这下子宥嘉猛地咂摸出一点味来,摇头摇地像是拨浪鼓,脸涨得通红,半晌才憋出来一句:“你就是四十万也不行!不行!” “为什么不行?”吴归眉眼弯弯,露出今晚第一个不加掩饰的笑意:“更多的钱呀。” “我,我打不过他!”宥嘉脸涨得通红,他年纪不大,似乎还为这种单纯力量上的示弱而羞耻:“而且你病成这个样子没多少钱了吧,你不给我结款怎么办!” 吴归终于是笑了,真心实意那种笑,在凌乱狭小的屋子里笑出一点生气来,末了收住了,又语气平静地给了另外一句话:”我不是要你去杀他。“ “那你要我干什么?”宥嘉还是对金钱保持了一定敏感度:“他可是给了我二十万。“ 那人叹了口气,仰头,眼睛盯着头顶上那个发着光的白炽灯:“你叫什么?” “宥嘉。”宥嘉生怕对面误会成“有家”,连忙继续补充:“士口加,宝盖有。” 吴归沉默一瞬,把这个断句捋明白了:“宥嘉。” “嗯?” “和我做个交易吧,二十万。”吴归又把眼睛移回来:“我马上要死了,你陪我走过最后的日子。我给你二十万,你还能拿到吴宁那边的钱。” 宥嘉不说话了。 吴归在心里叹了口气,他知道,正常人都对天上掉馅饼这件事抱有极强的警惕心:“我知道,我可以给你先结了&ot; 他话音未落,却看见那人和抢劫一样猛地贴上来,死死的抓住旧轮椅的两端,脸上全是劫后余生的庆幸:“我不用杀你了?对吗?” 这下轮到吴归脑子空白了。 这对吗? 作家自诩看过写过那么多人,也算是洞察人心,这个缺钱缺到来杀人的愣头青第一关心的竟然是这件事? 宥嘉只是紧紧地攥着把手,他是眉压眼,看人总给人一种被狼盯上的错觉。这头狼就这么死死地看着吴归,胸口剧烈起伏,颤抖着声音又问了一遍:”我不用杀你了,对不对?“ “是的,”吴归长久沉默之后,用一种奇异的目光描摹了一次宥嘉的眉眼,重复了那句话:“你不用杀我了。” 第287章 回忆下偷窥和露的那些事 楚临渊把外卖箱踢到墙角,金属撞击声惊醒了在散架的床上浅眠的沈昭。晨曦透过糊着海报的窗户,在那张被揉皱的骑手协议上投下血渍般的红印。 “今日起,本王不送这些劳什子。”楚临渊用匕首挑开协议封条,露出内页用朱笔圈出的“每日接单量不足罚款200元”。 “殿下不想送就不送了呗,但是还是改一下自称吧,不然这里的人都会以为你是spy入魔了的神经病。” 沈昭翻了个身,腰间虎符残片硌得生疼,昨夜楚临渊莫名其妙的把这玩意当房费拍在他床头。 “沈大人当真要去当戏子?”楚临渊倚着门框啃煎饼果子,葱花香混着他身上的崖柏气息飘来,“本王……我看那劳什子剧组就不是什么” “是武替。”沈昭把剧本拍在掉漆的茶几上,“我要是不去找工作,你和我都得喝西北风。” 楚临渊的煎饼直坠地面,芝麻粒在陈年油渍上蹦跳如散落的棋子。 他突然揪住沈昭衣领扯向自己,拇指碾过对方眼下青影:“你就这般作践自己?” “殿下可知”沈昭晃了晃空荡荡的钱包,“这个月的泡面钱,都要靠从群演盒饭里顺卤蛋攒。” “不就是给人送个外卖,我要是忍忍的话还是能行。” 楚临渊以前当王爷当久了,现在让别人赚钱养着他有点不习惯,盯着沈昭看了半天,又拿起钥匙出门了。 早上7点的影视城西门 沈昭蹲在群演报名处啃煎饼,油墨未干的《凤鸣九天》通告单被晨露洇出暗纹。 他盯着“刺客甲”的角色要求栏,指尖划过&ot;擅传统武术&ot;的字样。 “身份证!”选角导演的烟灰弹在沈昭手背,“会骑马吗?” “会。”沈昭接过塑料剑掂了掂,剑穗铜钱叮当声让他想起永初四年的烽火台。 他突然翻腕挽出个剑花,惊得导演打翻保温杯:“就你了!去3号棚试镜!” 沈昭穿的夜行衣卡在胯骨,劣质布料磨得旧伤隐隐作痛,他被威亚吊着升到五米高空。 “a!” 刀锋劈来的瞬间,他本能旋身踢向对方手腕。匕首脱手钉入宫灯道具,灯罩裂痕间露出半张泛黄的剧本残页。沈昭借着下坠之势捞走残页,落地时塞进护腕的动作行云流水。 “卡!”副导演摔了喇叭,“武术指导呢?剧本明明写着刺客要被反杀!” 楚临渊将电动车踹进充电桩,头盔上的差评单簌簌飘落。“超时送达”“态度恶劣”的红字刺得他眼眶生疼,最下方还有行小字:“spy入戏太深建议就医”。 “我不干了!”他把订单打印机当成虎符往地上掼,钢化膜裂成蛛网状。老李头叼着烟凑过来:“年轻人,不要心浮气躁,送外卖也是讲究方法的” 楚临渊突然夺过他的手机,导航地图上密集的红点。“这是何物?”他戳着热力图问。 “这叫大数据”老李头话没说完,楚临渊已经冲出站点了。 “诶!你弄坏的订单机记得赔钱!” 看着手机上快要超时的订单,楚临渊有些着急,电瓶车开地飞快。在路过一个红绿灯路口时,差点撞到前面的小车上去。 “你瞎啊!没看见前面是红灯吗?” 小汽车走之前里面的人还将车窗摇下来,对着楚临渊骂了一句神经病才走。 “本王……”说到一半,楚临渊又想起了沈昭之前的话,硬生生地改了自称,“我以后再也不送这什么破外卖了……” 晚上下班回家之前沈昭还去了一趟便利店,累了一天了,这不得吃点好的犒劳一下自己。 沈昭盯着关东煮的汤锅,白萝卜在昆布汤里浮沉如残破的纸船。这是他穿越后养成的怪癖,总在子夜时分寻找热食,仿佛滚烫汤汁能浇灭记忆里的鸩毒寒意。 “最后一串北极翅。”店员打着哈欠递来纸杯,“需要打包吗?” 沈昭摇头,好东西当然要现在吃,这个时候不吃难道还等着回去被楚林渊抢吗? 玻璃门突然被撞开,穿oversize卫衣的女生裹着寒气扑向热饮柜,发间银杏叶发夹与楚临渊头盔上那片出奇相似。 苏断璃踮脚去够顶层罐装咖啡时,但因为身高问题摸不到。 “需要帮忙吗?”他伸手取下咖啡罐。 “谢谢谢。” 苏断璃抬头瞬间怔住。暖黄灯光下,男人眼尾泪痣与杯中蒸腾的热气重叠,恍惚与她笔下“沈昭月下谏君”的插画重合。 她笔下的沈昭就应该是这样的啊。 沈昭敏锐捕捉到她瞬间的失神,关东煮纸杯在掌心捏出褶皱。这女生盯着他看的眼神很奇怪,但却并不让人觉得讨厌,他从来都没有接受过这样的目光。 “你也看《君谋》吗?”苏断璃突然指着他的工装裤,那是《君谋》联名款的。 沈昭用纸巾擦拭的动作顿住:“朋友送的,不过这部确实不错。” 不愧是他沈谋士,唯心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也能面不改色。 “真巧,我在这部剧”苏断璃突然噤声,卫衣口袋里的合同露出“保密协议”猩红印章。 她慌乱转身撞翻薯片货架,洋葱圈如暗器般滚落脚边。沈昭本能地旋身格挡,苏断璃的笔记本恰在此时滑落。 “抱歉。”苏断璃蹲身捡纸时,钢笔滚到沈昭脚边。鎏金笔帽刻着微型虎符纹,与他怀中的青铜残片产生微妙共振。 “定制的?”沈昭将钢笔递还,指尖拂过笔夹处的蛇形暗纹,与楚临渊那枚扳指图腾同源。 苏断璃猛地抽回手,沈昭的关东煮被打翻。温热的液体渗进布料,调料包的浓香飘进沈昭的鼻子里。 “我我帮你擦!”她扯出包里的卫生纸,有些慌乱地胡乱擦拭着。 “没事,没事。” 沈昭转身去拿餐巾纸,余光瞥见她正盯着自己的手。准确地说,是盯着他虎口处被弓弦磨出的薄茧。 “您的手”她突然开口,又在沈昭抬眼时仓皇低头,“不像是普通人的手。” 沈昭将纸巾叠成方正的四角:“在剧组做武替留下的。” “是《君谋》剧组吗?”她突然掐紧咖啡罐,铝皮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他们他们最近在招替身演员?” 沈昭尚未答话,女生已经神经质地咬住下唇。她的指甲缝里嵌着干涸的朱砂色,像是反复抓挠过什么带颜料的物件。 沈昭顺着她颤抖的视线望去,便利店电视正重播《君谋》预告片,剧中的“沈昭”跪在雨幕里,额头抵着女主绣鞋说:“如果能死在您手里,是臣之幸。” “啪嗒——” 咖啡罐滚落在地,女生踉跄后退撞翻薯片货架,洋葱圈如暗器般四散飞溅。沈昭本能地旋身格挡,却在扶住她手肘时摸到满臂鸡皮疙瘩。 “别碰我!”她突然尖叫着甩开,笔记本从帆布包滑出,摊开的纸页上“沈昭毒酒下线”的段落被红笔反复圈划,批注潦草得近乎癫狂:“不该这样死!!!” 沈昭俯身帮忙拾捡时,嗅到她发间极淡的血腥气。那些散落的纸页上布满咬痕,像是有人将满腔愤懑嚼碎了吐在字里行间。 某页边角画着个小像:银甲将军立于城楼,眉眼与他穿越前的模样分毫不差。 “你也讨厌这个改编剧吗?&ot;她突然抓住沈昭手腕,指甲几乎要陷进沈昭手臂上的旧疤里,&ot;原著里沈昭本该” 便利店广播突然切歌,当红女星甜腻的嗓音唱着《君谋》插曲:“爱是穿肠毒,甘之如饴” 女生像被烙铁烫到般跳起,帆布包带勾翻关东煮汤锅。滚烫汤汁泼在电视剧海报上,女主的脸在蒸汽中扭曲融化。 “对不起!我、我不是”她胡乱抓起收银台旁的宣传单擦拭,却把油墨蹭得满脸都是。沈昭这才看清那些传单上的字句:“年度最痴情男配!为爱剜心掏肺!” 女生突然僵住。她颤抖着撕碎传单,仿佛这样就能掩盖什么可怖的真相。 “你冷静点!”沈昭想要阻止,但换来的却是女生的挣扎。 冰柜突然发出嗡鸣,女生趁机挣脱桎梏。她撞开玻璃门冲进夜色,卫衣帽子被风掀起。沈昭追到门边时,只来得及抓住一片飘落的纸页。 “要报警吗?”店员举着扫帚柄探出头。 “老同学。”沈昭谎话脱口而出,“失恋喝多了。” 沈昭低头,那是张被咖啡渍晕开的章节批注: 「九月初七,雨。 沈昭不该跪。 他们逼我喝掺了安眠药的红茶,说收视率需要一条忠犬。 可我记得记得他本该」 字迹在此处戛然而止,晕开的墨迹像团化不开的血。沈昭将纸页对着路灯细看,背面透出凌乱的划痕,是用指甲反复刻写的“栖凤坡”。 回到关东煮台前,沈昭发现女生遗落的钢笔和一张收据。 展开是某私立医院的缴费单,诊断栏潦草写着“创伤后应激障碍”,备注栏却有不同的字迹补了句:“他们买走了我的孩子,我却拒绝不了……” 当他追出门外,只看见街角垃圾箱旁蜷缩的身影,苏断璃正把剧本残页一张张撕碎,身边还放着印有“君临影视”的保密协议,每张违约金金额都足够买下整条小吃街。 夜风吹散纸屑,沈昭抬脚碾住一片。 那是被反复修改的结局页,印刷体对白间挤满手写批注: 「沈昭的剑应该指向宫阙,而非自己的心脏。 楚临渊的披风该沾着敌军血,而非女主胭脂。 他们不是木偶 不是 不是!」 墨迹被泪水泡涨,最后那个“不”字拖出长长的尾迹,像把生锈的剑,将纸页劈成两半。 第288章 超级会玩的女大生 “哇~夏哥太牛了。”脚打石膏的少年高喊起来,引得其他人频频向他看去。林泽拉了拉他的衣服示意他坐下来,而李凌他们早已习惯了陈述大大咧咧的性格。“那个人是谁啊?长的这么帅,哇~你看他扣球的时候…”“听说他还是一中的校草,学习还超好,家里还有钱,还有…”听着后面女生的窃窃私语,陈述搂着林泽的脖子说“你听咱夏哥多有魅力啊!这么多女生为他神魂颠倒。我什么时候…”说话间夏瑰又进了一个球,全场大部分女生的尖叫声。但他们已经习以为常了,毕竟夏瑰的魅力狗看了都要对他摇尾巴。何况是这一群专门为了夏瑰来的女生了。 “夏同学,你擦擦汗吧!”“夏同学,你要喝水吗?”这种类似的语言快要把夏瑰淹没了。夏瑰耐着性子道谢后便委婉拒绝。而他的队友们早都不知道被挤到哪儿了。夏瑰好不容易到好兄弟面前正好听见好兄弟这样说。夏瑰只感觉心累啊!这时,林言边听陈述唠叨一边把水递给了夏瑰。李凌看见夏瑰来了问了一嘴“什么时候和二中打完球?”“快了”夏瑰答到。夏瑰休息了一会儿,听见裁判吹响了哨子,便迈步向球场走去。 夕阳西下时一群打打闹闹的少年们走出了球场,引得其他人频频侧目,原因无他这些少年长的太好看了,尤其是中间那个少年。“夏哥,今天太谢谢你了!要不然我们就要输了…”听着陈述的絮絮叨叨夏瑰显然有些无奈,“你照顾好自己,你看那腿,平地都能打滑摔倒,也不知道是怎么看路的。”夏瑰想着当时的情景还是觉得很无语。今天本来是陈述带着打的,但是他腿摔伤了只能让夏瑰上场了。夏瑰看到自己已经到了便想他们告别走进了小区,其他人则接着往前走。 “前面的小朋友让一下”夏瑰刚走到小区门口,就听见一道洪亮的声音。夏瑰下意识的往旁边挪了一下。这时他才注意到声音的主人是搬家公司的员工。等他们都走了之后夏瑰才慢悠悠的往家走去。等他上了楼才发现原来是他们这一层要住新人了。这时一个看着和他年龄相仿的少年走了出来,他温润如玉看起来很亲和。他让那些人将东西搬进屋里,这时他抬头看见了穿着一身球服的夏瑰,他呆呆的站在那里“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人啊!”想到这他的嘴角扬了扬。 “你好,我是裴风,你的新邻居,以后请多多关照。”说着裴风便伸出了手。 “你好,我是夏瑰”夏瑰握上了他的手。 第289章 在停车场和好姊妹糖糖惨遭辣手摧花 路前头就是彪炳千秋的灵渊国。东绝洛水,南断枫梓山,西北鹤渔峡,西南鬼谷岭,囊括汉中十二州,俗言道:“散则为浮华,聚则为灵渊。”好不气派!但实际上灵渊本是汉中一座小城(如今已是京城),后有神仙打架开疆拓土,逐渐扩出了二十六城,扩出的疆域都划进灵渊,故而有了今天坐拥汉中十二州的灵渊国。 如今的京都灵渊也叫神域,民间话本爱编纂的说法是:女娲炼石补天前,银河自天外天倾泻而下,浇注了当今灵渊京都所据之地,开辟了一片神域,后经各种风吹日晒的天机照料,辅以几经物是人非事事休,最终演变成当今的人间天上,群仙聚会之象。也有人说,天下过于混沌不治,单靠几些泥点子无法料理好人世,故天上派下来几注神仙初辟鸿蒙。 像今日四足鼎立的昭安、嘉荣和灵渊,都是暴乱里出来的国度,神君当政,加上一个凡人当政的今安,四方共系天下太平。 桃戎熙头回跑到灵渊来,夏至时自天山东投,今时灵渊已进秋。昭安跟灵渊西南界的沧池就隔了个不生林。 或许是这片不生林挨着天下最昌明的国度,一路上桃戎熙并未遇见什么孤魂野鬼挡道祸乱人间,可这不生林当真长得要命,凡人走出不生林,都得留下十斤肉在那林子里。彼时桃戎熙骨髓让酒泡得酥软,早已对餐风饮霞兴致缺缺,只想找个好地方好好休整。 可怎想到了跟前儿,沧池界的城门紧闭,透着股不可言说的威严。 灵渊城外方圆几十里幽林遍野,到处是伺机而动的豺狼虎豹,大雨连绵,能嗤又已连着两日食不果腹,若是再奔驰出几十里,先不说会不会遇到野鬼挡路,恐怕能嗤都要单干了! 桃戎熙对着严关把守的城池苦思须臾,随即破口大笑几声:“老天爷饿不死家雀儿!”忽压低声音与能嗤耳语,“每年中元节这破地方总要出幺蛾子——不是把孤魂野鬼当活人放进城,就是把中邪的倒霉蛋关在外头等死!”他一面说一面在身上胡乱摸索装备,“灵渊想到的馊主意就是“宵禁”,管你是天王老子!来晚了死在外边儿也是你自找苦吃!可是,我若是死里头,他们还能奈我何!还能将老子丢出来不成?” 能嗤打了个响鼻,嫌弃地别过头。 “就这么着。先闯进去再说!再找个水塘子装淹死!让他们自个儿收拾烂摊子去!” 沧池界的城门较偏,挨着不生林,城墙上站岗的门军不多,还有几个交头接耳在拉呱的。没过一会儿,他们的身影就渐没墙头,从城墙上消失了。 桃戎熙将绳索抛上城墙,贴着城墙攀爬而上,走在晦角里,暗中移至一角斗拱飞檐下,窥探须臾,见方才的门军坐在一墩聊上了,从这儿北望,望见的是灵渊华灯初上繁华夜。 “兄弟!去年开春老子逛马市,撞见个撮鸟在糟蹋匹好马!那马竟通人性,眼里含泪直瞅我,老子当场掀了那厮摊子!你猜怎的?这马愣是踢开木桩衔衣相随!前儿下个崽子,乌云盖雪的身段,比军马司的还精神!” “诶呦喂——别提了!一提我就来火!我家那头倔驴你又不是不知道!” 旁边一个汉子咧嘴笑道:“嘿!兄弟,你家那头是不是吃饭前非得往粮草上撒泡尿的活祖宗?外号‘小殿下’!哈哈哈——笑死爷了!” “滚犊子!少拿太子殿下说事儿!人家那是风流倜傥,都是你们这帮孙子乱起名儿!要叫太子爷听见了!老子脑袋还要不要了!” “你可得了吧!真他娘认怂你喊这么大声!” 楼后传来几个守卫隐忍的笑声。 “嘿!正好!给你们开开眼!”那汉子从怀里摸出本厚厚的册子,鬼鬼祟祟地塞给旁边的人,“偷偷看,别声张。” 不知那册子上到底写了什么,几个门军传看一圈后,挤作一团,乐得前仰后合。 “啥好东西!让咱也瞅瞅?”声音冷不丁地在汉子背后响起。 “给你看给你看!瞅你个急样儿!”那汉子捂着嘴回头递书,回头却见一个身躯凛凛的陌生面孔站在面前,脸色一沉,惊道,“你谁啊!?” 桃戎熙一把夺过书册:“夜贼!”话音未落,绳索已经勾住城楼,踩着墙头就纵身跳了下去。 几个门军愣了一瞬,这才回过神来,扯着嗓子吼道:“有贼——快追!!!” 能嗤铁蹄如雷,疾驰掠过桃戎熙身侧,他一把拽住缰绳,翻身跃上马背,一人一马如箭般冲出城门。 “驾——!” 刚蹿出去没多远,迎面撞上巡兵的兵卒,尖锐哨声划破长街—— “坏了!”桃戎熙低骂一声,俯身贴紧马背,拍了拍能嗤的脖子,咧嘴笑道,“对不住了能嗤!今儿你得撒丫子跑,快跑!找到池子老子就跳!甩开这帮孙子,回头请你吃雌马打过滚的草料!”说罢长腿一夹马腹,能嗤长嘶一声,势头骁勇,狂奔而去。 四面八方涌来的追兵哟呵不断,桃戎熙一骑绝尘,闹得整条街鸡飞狗跳。桃戎熙一面纵马狂奔,一面猜想:“被抓了会怎样?押起来大牢里严刑拷打?绑了游街示众?能嗤怕不是要被炖了……清蒸太淡,红烧太腻,还是烤着香!” 他越想越乐,竟哈哈大笑起来,沿途搅翻了路边的摊子还不忘扯着嗓子喊:“对不住啊各位!对不住!改日赔钱!真对不住——!!”话音未落,人已冲出几十丈外,只留下一地狼藉和骂骂咧咧的摊主。 何止?能嗤铁蹄横踏,踩翻了道边烧纸的火盆子,落得漫天飞舞的火纸钱儿,火星子噼里啪啦溅到四周的木架子上,火苗儿“噌”地窜起老高。桃戎熙心里咯噔一下:“这要是被抓了还得加条放火罪!” 正慌神间,忽听二楼晾衣的女子一声尖叫,手一抖,整盆水“哗啦”泼下,将火苗儿给浇灭了。街上众人从惊呼转为一片唏嘘,桃戎熙刚松口气,身后灵渊军马紧逼上来,再现了此虚惊一场的桥段。 桃戎熙猛夹马腹,能嗤撒蹄狂奔。路过酒楼时,忽听头顶一声娇喝:“好哥哥~”还没等抬头,漫天花瓣就糊了一脸。 “天女散花啦——留步啊倒是!瞎了你的狗眼!老娘一篮子好花瓣全糟蹋了!” 奈何桃戎熙迫于奔逃,只遥遥喊道:“回头见——!” 后面追兵轰隆隆碾过,花瓣都被踏进了泥里,那姑娘气得又是直跺脚,骂得更凶了。 就在这狼狈不堪的时候,桃戎熙忽然眼前一亮,原来是一道灯河前路蜿蜒,可不就是救命河? “河!能嗤!冲!”桃戎熙瞬间大喜过望。 他围着河岸兜了大半圈,终于相中一处好地方——岸边窄道只站了两三个人,空隙够宽,正是金蝉脱壳的好去处! “闪开!要命的都闪开!”几声暴喝吓得路人纷纷避让。 桃戎熙俯身回望,只见两支羽箭破空而来,桃戎熙反手甩出雨笠,“铛铛”两声击落箭矢,能嗤恰在此时人立而起,前蹄在岸边猛刹,桃戎熙缰绳脱手,趁机被甩进河中。 “轰——!”水面炸开丈高水花。 紫渊般的河边翻出惊涛骇浪,炸开了周遭许多客旅,颠覆了许多河灯冥船,一时四下沸反盈天。 桃戎熙视线里天旋地转,月光混着冥灯的碎光在眼前晃荡,岸上的喧闹被水流冲得支离破碎。他渐沉渐深,侯了一会儿,开始心里骂娘:“怎么还没人下来捞我?再磨蹭会儿,老子真要见阎王了!” 正想着,水面突然又炸开一道浪花。桃戎熙眯眼一瞧,是个脱了盔甲的灵渊兵,心里顿时乐了:“算你小子识相!” 随即两眼一闭,直接装死。 可等了半天,愣是没人来拽他。 “搞什么鬼?” 桃戎熙偷偷睁眼一瞄——好家伙!那下来救他的官兵脚被水草缠得死死的,正在那儿拼命扑腾呢!见桃戎熙睁着眼悠哉悠哉的,那兵挣扎得更凶了,活像只落水的旱鸭子。 “……”桃戎熙无语,只好游过去帮忙。他拽着那兵的脚一阵折腾,水草越扯越乱,费了老鼻子劲才解开。那人一得自由,刚要开口,就见桃戎熙突然舌头一吐、白眼一翻,直挺挺往后一倒——装得那叫一个像! 河面渐渐恢复平静。岸上有人嘀咕:“咋还没动静?要不要再下去一个看看?” 话音刚落,“哗啦一声,水里冒出个人来。岸上立刻有兵油子拍马屁:“将军威武!一出手就把人捞上来了!” 那将军一脸汗颜,抹了把脸上的水道:“少放屁!赶紧看看人还有气儿没!” 两个官兵在桃戎熙身上摸了一气,桃戎熙则早有准备,早在城外便在胸前塞了块树皮,包括护腕底下也垫了几层草杆,脖脉上则涂的是硬腊,只要他屏住呼吸,任凭别人怎么摸,也逃不过最终的判定——这人死得比死人还透。 “将、将军!这人好像死透了!” 四周一片哗然。 “操!这……这他娘的…”将军擦着额角汗,身形晃了一晃。旁边亲兵赶紧扶住,领头的校尉凑上前:“将军,这孙子自己找死,怨不得……” “放你娘的屁!”将军脸色铁青,手按刀柄直哆嗦,“老子要是早脱半刻甲……” 旁边一个队正单膝跪地:“将军您这话说的,这孙子自己往河里扎,关您啥事啊?” “你他娘的!”将军眼一瞪,校尉抬腿就踹,“狗东西,将军也是你能编排的?!” 周围老百姓嘀嘀咕咕,桃戎熙闭着眼听得真切,心里直乐:“好家伙,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还不如老子的马打个响鼻实在!” 两个小兵架起桃戎熙时,校尉凑过来请示:“将军,这贼人的马……” 将军摸着胡子打量能嗤,咂嘴道:“可惜了这匹好马,跟了个短命鬼。”转头吩咐校尉,“送军马监好生养着。你带几个兄弟,把这小子埋后山白杨林去。” “得令!”校尉抱拳应声,扭头吆喝:“一队的跟老子走!其他人护送将军回营!” 当天夜里桃戎熙被丢在了白杨林,只是路上颠簸,他睡了过去,再睁眼时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夜色深沉。若非有东西硌醒了他,睁眼已不知太阳照到了哪儿。 他扶着腰从坟头上坐起来,不知是什么东西硌在了他的腰下,迷迷糊糊中随手一抓,还没看清是什么,本能就想着赶紧撇出去。握在他手里的,是一个灰白色,形如圆碗的东西,桃戎熙两面翻了翻,咽了口口水,觉得这很有可能是谁的天灵盖落在了此处。 天灵盖?! 桃戎熙撑地而起,放眼这片黑魆魆的白杨林,借着薄弱的月辉,只能看到一片接一片连绵不绝高低错落的坟包,只不过这些坟包都有一个特点——没堆在死人上边。 有人将黄土全都铲到了坟坑旁边一堆,将尸体暴露在了表面。 第290章 大四临毕业和轻熟女房东的私密 往昔热闹非凡的江家染纺如今只剩下了几间烧的满目疮痍的染料仓库和小厢房,江家独生女江宁嫣正踩着凳子将黑白相间的帐幔往灵堂上挂,周围的仆人不言不语地钉着房间里的两具棺材。 江宁嫣脚下的凳子因为被火烧过变得格外脆弱,最终支撑不了人体的重量哗啦一声散成碎片,江宁嫣跪倒在凳子碎片上默默用衣袖拭着泪。 范衡看到眼前的光景怎么也说不出他和牧溪是来讨债的,刚刚从周围看热闹的人口中大体了解到昨晚江家染坊发生了什么。果然是天有不测风云,昨晚莫名的一场大火就此断送了染线铺老板老板娘和八个仆役的性命和染坊几乎全部资产。 江宁嫣注意到了外面张望的范衡,连忙从地上起来,整理着自己的鬓发对着范衡强颜欢笑。 “范公子,”江宁嫣朝范衡盈盈纳了个万福,“前天就听先父要还彩云布庄的欠账,可现在……范公子,我……”江宁嫣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悲痛,泪水决堤而出。 “江小姐节哀顺变,账目的事情,彩云布庄绝不会趁火打劫,我们来之前也没有料到会是如此光景,还是先处理好江老爷和江夫人的身后事吧,”范衡看了看灵堂上草草装饰了一半的帐幔和还没有来得及点的蜡烛,这种事情发生在一个从小娇生惯养的小姐上,确实有点残酷。 “你们人手够不够?我再帮你找几个帮手吧。”范衡帮江宁嫣把剩下的帐幔挂好后朝江宁嫣建议道。 “范公子救我!” 江宁嫣突然一下子跪倒在范衡面前,把正在点蜡烛的牧溪吓了一跳。 范衡也被江宁嫣弄的一头雾水,“江小姐何出此言?” 江宁嫣哭的梨花带雨,抽抽噎噎地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范衡。 原来他父亲不仅欠了彩云布庄的钱,一个月前段府在在他们那里定了大批货物,而且提前付了七成订金,昨晚的一场大火把染线和银票全部烧了个干净,如果到年底既交不出货物又退不了订金的话,段家的人可不会那么轻易放过她的。 “你是要我帮你还欠段家的那八百两银子?”范衡不假思索地问道,这些钱他还是出的起的,可一想到那些银子会进了段家的口袋,不免有些不是滋味。 “范公子,想必您也知道段家的手段,与其落在他们手里,不如一死了之,”江宁嫣拽着范衡的衣袖苦苦哀求,“只要范公子愿意帮忙,我……我愿意给公子当牛做马,为奴为婢!” 范衡不自在地将自己的衣袖抽回,区区八百两银子就让洛阳城有名的清丽佳人江宁嫣甘愿为他做小伏低了?段家追债手段虽然可怕,可江宁嫣想要投奔亲戚躲一阵的话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范公子,贫居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江宁嫣好像看穿了范衡的心思,字字泣血地解释着,“他们怎么会为了一无所有的我去得罪段家,我负债累累,谁还会收留我?言到尽处,就算有人收留,到最后还不是将我像个货物一样交易出去?” 牧溪放下手中的火折子,“江小姐这样的决定何尝不是自己把自己当货物交易出去了?”给范衡为奴为婢,这位大小姐真的甘心吗? “最起码这个是我自己决定的,就算为奴为婢,我也要有最后选择服侍对象的自由。”江宁嫣用手帕轻轻擦拭着她父亲的灵位牌,语气中的坚定像是要透过牌位传达给九泉下的父亲。 “我可以帮你还债,”范衡看江宁嫣的眼光中带了几丝钦佩,“我也不要你为奴为婢,我要你重振江家染线坊,以后想必彩云布庄和江家染坊会有很多合作。” “我不会白拿你的钱,”江宁嫣固执地拽着范衡的衣袖,“我当奴婢伺候你,你帮我还债,交易的内容从来没有变过。” “我不需要奴婢,”范衡甩开江宁嫣的手,“阿牧,我们走!”说着便转身往门外走。 不料江宁嫣突然从背后紧紧抱住范衡,说什么也不让范衡踏出灵堂半步。 范衡皱眉看着自己腰上圈过来的纤细手腕,开始认真反思刚刚是不是不应该那么草率答应江宁嫣的求助。 掰开江宁嫣的胳膊对范衡来说简直轻而易举,只是这江小姐体力也太差了点儿,范衡刚甩脱背后名为江宁嫣的牛皮糖,江小姐就开始摇摇欲坠,最后惨白着脸昏倒在地上。 刚刚一直在钉棺材的几个仆役见状赶忙将范衡和牧溪团团围住。 “范公子,我们家小姐一直体弱,又经历此番打击,哪禁得起你这样粗鲁相待呢?” “哎呀,范公子,您这种时候还想着一走了之?” “范公子,小姐出什么意外的话……您等着去见官吧。” …… 一时间,屋里满是对范衡的指责之声,有人甚至打算将林捕头请到这里评理。 “谁敢造次!” 牧溪雁翎刀唰的出鞘横立身前,长眼睛的都看的很清楚,明明是这位江宁嫣小姐先抱着范衡不松手的,要不是范衡刚刚给他使眼色的话,他早就先一步把江宁嫣打晕了。 “阿牧,先别动粗,过来帮我一把。”范衡轻拍牧溪的肩膀,示意他先帮忙把江宁嫣救醒再说。 “范公子,求你……让我跟着你……”江宁嫣醒后抓着范衡的衣袖就是不松手。 “你现在这样子跟在我身边还能干什么?”范衡看江宁嫣没什么大碍也不想继续跟这位大小姐扯皮,直接将话说开,“江大小姐,洛阳富贵人家千千万,以你的交易筹码何愁找不到其他良主?” 范衡就纳闷了,他是思源山庄二公子,抛去鬼鸮这个恐怖的名号不说,就算以后继承山庄产业也轮不到他啊,这江宁嫣怎么这么着急把自己卖出去,还卖给他这么个前途并不怎么光明的人。 江宁嫣放开了范衡的衣袖,一个箭步冲到了桌前拿起剪帐幔的剪刀比在自己脖子上。 “公子,今天宁嫣要么跟您走,要么就死在这灵堂前,”说着剪刀便刺进皮肤一分,鲜血顺着脖子往下淌到衣襟里,“公子有恩于我,宁嫣焉能不报?平白受人恩惠,让宁嫣怎么面对已故的双亲,宁嫣别无长物,唯有赤条条一个人而已,范公子若不收下,只能让它回归尘土了。” 难得做件好事还做出罪过来,范衡悄悄叹了口气,别无他法,只能先稳住这个情绪失控的大小姐了。 “好好好……那江小姐也要先把二老的身后事安排妥当啊,入殓,守灵,哭丧,送葬……这些前前后后加起来最少也要七天吧,”范衡极其小心地一步步靠近江宁嫣,把她手里的剪刀夺下来,七天,等这位江小姐冷静下来就会改主意了。 江宁嫣当场表示丧葬之礼只需三天即可,三天后她就会遣散所有仆役亲自去思源山庄找范衡,希望范衡不要把她拒之门外。 牧溪在一旁皱眉听着,这江小姐有古怪,她今天找上范衡求助真的只是巧合吗,为什么哪怕当个奴婢都一定要跟着范衡,甚至怠慢了双亲的丧礼,可江家染坊,洛阳一家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商号,无论是跟江湖势力还是跟朝廷到扯不上半点关系…… 难道江宁嫣也喜欢范衡吗?不知道他们俩以前有没有见过面,就算没有见过,范衡也有让人一见钟情的资本…… 想到这里,牧溪莫名觉得这个江小姐特别碍眼,长得是挺漂亮,气质也很大家闺秀,白色的孝服穿在她身上平添几分温婉,刚刚哭起来梨花带雨的样子更惹人怜惜,这种女人送到嘴边,只要是个男人,都没有拒绝的理由。 “江小姐,”牧溪走到范衡和江宁嫣中间,语重心长地劝解道,“思源山庄当仆人可辛苦的很,你这样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小姐实在不该这么轻率做决定,趁现在反悔还来的及,公子依然会帮你的。” “我既已决定,就再不会反悔,不管范公子之后要我干什么,我都心甘情愿。”江宁嫣毫不犹豫的拒绝了牧溪的提议,她现在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 范衡在牧溪耳边小声嘀咕了两句,牧溪虽然满脸不甘,还是乖乖站到了范衡身后不再跟江宁嫣说长道短。 “那感情好,既然如此,三天后我就在思源山庄恭候江小姐的大驾光临了。”范衡朝江宁嫣拱了拱手,打算离开江家回去把这件奇事告诉范桐。 “多谢范公子……”江宁嫣再次倒在地上,这次是真的深度昏迷了,范衡怎么叫也叫不醒。 “公子,”牧溪指了指江宁嫣白裙的一个角落,上面沾染上了茶盏大小的一块血迹,“还是找大夫帮江小姐看看吧。” 范衡恍然大悟,怪不得今天江宁嫣的脸色这么难看,来了月事,还要身心操劳,一个弱女子怎么受得了这些。 “阿牧,你在这里看着,我去找司徒杏儿。”范衡起身往门外走去,顺便吩咐了外面守着的仆役们烧点热水。 不一会儿,江宁嫣醒了过来,发现她正躺在一间还没有完全烧毁的厢房中,旁边坐着的正是那位牧公子,牧溪见江宁嫣醒了,便将一碗热水端给她。 “谢谢……”江宁嫣小口地喝着碗里的水,里面加了红糖,看来这位牧公子还是有心的,思索了一会儿,突然开口问道,“是你把我……带到这里的?” “男女授受不亲,我拜托外边的老嬷嬷把你背进来的,”牧溪递给江宁嫣一块手帕,冷冷地解释道,“放心,不会有辱江小姐的清誉,也希望江小姐爱惜自己的名节才是,轻易作践自己为代价换来的从来不是与牺牲相匹配的回报。” 第291章 旅游列车上的奇遇 黄飞云扶了扶老花镜,凑近屏幕:“这虚线部分……” “对,这就是关键。”梵音微笑,“我们不掩盖残缺,而是用极细的金线勾勒轮廓。” 刘教授皱眉,疑惑问:“金线?会不会太突兀?” 梵音又调出另一张模拟图。 “如果用氧化处理后的铜丝,颜色会随时间自然变暗,最终与文物氧化层融为一体。” 王博士拍手称好:“妙啊!这既不是全古法,也不是纯现代,而是古今结合。” 李成审视着模型:“这工艺……做起来可不简单。” 梵音又切换出一张工序图:“的确,但只要技术到位,就能既保证修复质量,又兼顾美观性。” 这次,三位学术派大佬罕见的意见统一。 黄飞云拿起被丢在一旁的手绘稿,对比屏幕上的模型,喃喃道:“像,太像了这马的动态,连肌肉线条都还原了唐代画工的笔意。” “但树脂的耐久性怎么保证?”刘教授仍有疑虑。 他像是早料到过有人会这么问,调出一组数据,笑了笑说:“天然松香树脂和蜂蜡的复合配方,大英博物馆用它修复过类似的三彩俑。” 全息投影聚焦到少女缺失的右脸颊,黄飞云恍然大悟道:“书画修复里的手法,虚补。” 白老激动地拍案而起,笑道:“好小子!敢想!敢做!修复不是为了欺骗历史,而是帮助观者理解历史!” 黄飞云拍拍梵音的肩膀。 “年轻人有想法是好事,但动手的时候可得小心,这姑娘等了一千多年,别让人家失望。” 梵音微微一笑:“没问题,这方案要是五十年后出问题,我亲自返工。” 几位专家都笑了,刚才剑拔弩张的气氛一扫而空。 最终敲定:最少干预,最大兼容。 讨论从午后持续到日影西斜。 当梵音跟着专家们走出电梯时,中央大楼的玻璃幕墙正映出天边晚霞。 恰逢隔壁智能科技研讨会散场。 人流交汇处,温眠正站在自动扶梯转角,剪裁精良的西装勾勒出优越的肩线,同声传译器还挂在左耳上。 他将文件递给助理,目光越过人群,落在那个被白发学者们围住的清瘦身影上。 梵音正弯腰在纸上划着什么,秋风掀起他总大一号的衣摆,像面倔强的旗。 这个习惯从少年时期保留至今。 最初那些宽大的衣服只是为了遮掩身上的青紫,后来即便他让施暴者再不敢近身,这种穿衣风格却如同蜗牛永不卸下的壳,成了身体记忆的一部分。 这座城市仿佛被无形的手折叠过,无论怎么辗转总能遇见他。 “小梵啊,那个铜粉配比……” “天然树脂的固化实验……” “下周二的显微检测……” 一群人临走都得多聊上几句,老教授们七嘴八舌地叮嘱着,谁都没注意旋转门外渐起的秋风。 风越来越大,把他的围巾吹得飞扬起来,却吹不散这群人站在室外继续聊天的热情。 直到确认完动工时间,众人才三三两两离开。 秋风穿过旋转门,卷走了梵音松开的驼色呢帽,那顶帽子在空中划了道弧,落在两三米外的石板上。 他小跑着去捡,指尖触到了另一只骨节分明的手。 “麻烦了。”梵音抬头,正对上一双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眼睛,顿时&ot;哎&ot;了一声,“这么巧?” 温眠的指腹拂过帽檐并不存在的灰尘,将帽子轻轻扣回他的发顶,指尖拂过那绺不听话的刘海。 “不麻烦,挺巧。” “哦,谢谢。”梵音把垂下来的发丝别到耳后,帽檐在他鼻梁上投下一小片阴影,“你也来这儿办事?” “智能科技研讨会。”温眠指了指胸前的证件,目光掠过不远处正在等梵音的老学者们。 “你呢?工作需要?” “我来这儿是……”话要脱口而出的瞬间,又像踩了急刹车般戛然而止。 梵音睫毛快速颤动了两下,笑道:“工作需要……” 温眠了然地点头,朝人群中最年长的老者颔首:“黄老,好久不见。” “哎哟!小温!”黄教授惊喜地招手,“你俩认识啊?” “认识的,黄老,你们先走吧,我送小梵回去。”温眠礼貌地笑笑。 梵音诧异地看向温眠,后者从容解释。 “之前合作过。”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所以,是什么文物?” “保密。”梵音竖起食指抵在唇前,又觉得这动作太孩子气,赶紧放下。 “大概这么高。”他不记得准确数值,用手比划了下。 温眠看着他比出来的大小,八成不是什么大件文物,是瓶瓶罐罐之类的小物件儿。 他看着那个约两个手掌长度的尺寸,扬了扬眉:“瓶罐之类?” “是是是,你猜得真准。”梵音敷衍地拍了拍手,语气像在表扬小朋友,“别猜了,成品年假前能看到。” 一片落叶飘落在温眠肩头,梵音摘下来沿着叶脉轻轻一撕,叶片整齐地分成两半。 “这么正式?很难修复?”温眠看着他摆弄树叶的动作。 “难啊,材料复杂,经费也高。” 梵音将两半叶子对齐,裂痕严丝合缝:“就像这叶子,直接拼在一起不管的话,痕迹明显还容易烂。文物修复也是这个道理,既要补全残缺,又要尊重时间留下的痕迹。” 温眠注视着那张专注的侧脸,评价道:“听起来像在修复时间本身。” “差不多吧。”梵音笑了,松开手任树叶飘落,“每个修复师都是时间的裁缝。” 梵音说话时偶尔会比划一些手势,说话时也会加一下“呀”“啦”“啊”等语气词,这种习惯一旦养成很难改掉。 还有一点梵音自己都没意识到,那就是他在说一大段话时,语速会变慢。 也许是老学者们的话实在太多,他已经习惯把长段的话拆成短句再说。 这样不容易打断到别人,也不容易漏掉自己的要点。 这个习惯直接导致了梵音说话时永远带着点漫不经心的调调。 在温眠眼里可爱的不行,像是在叙事,又像是在撒娇。 第292章 要了你一整个晚上 几年后,faye和yoko的生活变得更加丰富多彩。她们不仅在事业上取得了更大的成就,还迎来了两个可爱的女儿——alibao和yobao。这两个小家伙古灵精怪,给她们的生活带来了无尽的欢乐。 家庭的日常 清晨,阳光透过窗帘洒进卧室。faye轻轻推开门,看到yoko正坐在床边,温柔地哄着两个女儿起床。 “alibao,yobao,该起床了哦。”yoko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宠溺。 alibao揉了揉眼睛,嘟囔道:“妈妈,我还想再睡一会儿。” yobao则直接扑到yoko的怀里,撒娇道:“妈妈,抱抱!” faye走进房间,笑着说道:“两个小懒虫,再不起床就要迟到了哦。” alibao和yobao看到faye,立刻兴奋地跳了起来:“妈咪!” faye抱起yobao,yoko则抱起alibao,一家人其乐融融地走向餐厅。 早餐的时光 早餐的时光总是充满了欢声笑语。alibao和yobao一边吃着早餐,一边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妈咪,我今天要去幼儿园表演节目!”alibao兴奋地说道。 “妈妈,我也要去!”yobao不甘示弱地说道。 faye和yoko相视一笑,语气中带着一丝宠溺:“好,我们都会去看你们的表演。” 幼儿园的表演 幼儿园的表演开始了。alibao和yobao穿着可爱的表演服,站在舞台上,认真地表演着节目。她们的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童真和活力,赢得了全场的热烈掌声。 faye和yoko坐在观众席上,眼中满是骄傲和幸福。 “我们的女儿真是太棒了。”yoko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感动。 faye轻轻握住她的手,语气中带着一丝深情:“是啊,她们是我们的骄傲。” 家庭的旅行 周末,faye和yoko带着alibao和yobao去了一次家庭旅行。她们来到了一片美丽的海滩,阳光、沙滩和海浪让两个小家伙兴奋不已。 “妈妈,妈咪,我们来堆沙堡吧!”alibao兴奋地说道。 “好,我们来比赛,看谁堆得最好!”yoko笑着说道。 faye则拿起相机,记录下这美好的瞬间。她知道,这些珍贵的回忆将成为她们一生中最宝贵的财富。 夜晚的温馨 夜晚,faye和yoko坐在阳台上,看着满天繁星。alibao和yobao已经睡着了,她们的房间里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yoko,谢谢你给了我这么幸福的家庭。”faye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深情。 yoko靠在faye的肩膀上,轻声回应:“faye,谢谢你一直陪在我身边。有你和女儿们,我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faye轻轻吻了吻yoko的额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温柔:“我们会一直这样幸福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