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槃画心》 第一章血色重生 第一章血色重生 我点开那个为美好的家庭添砖加瓦的文件夹。 满怀期待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原来他美好的家庭里,根本没有结婚多年、怀着他孩子的我。 只有苏娆——他的青梅竹马,他真正的爱人。 机票、酒店记录、亲密合照......他们从未分开过,哪怕在我们新婚之夜。 我手指颤抖地继续滑动,股份转让协议刺入眼帘—— 林寒砚自愿将名下所有股份转让给苏娆 泪水砸在键盘上。 聊天记录里赤裸裸的写着: 苏娆:寒砚哥哥,一定要让她爱上你,把她的画和财产都变成我们的。 苏娆:这样我们才能给宝宝更好的生活。 林寒砚:放心吧,这种大小姐最好骗了。 他们早就有孩子了。 我摸着隆起的小腹,突然笑出了声。 原来我才是那个插足的第三者,是供他们吸血的冤大头。 至少,为了孩子,我要去问个清楚、明白,我起身跌跌撞撞地冲向画展。 却被铁链锁在他的代表作前。 刀锋划过手腕时,我竟不觉得疼。鲜血汩汩涌出,染红了洁白的长裙。 为什么......我望着眼前西装革履的英俊男人,那些画......都是我画的啊...... 他手工定制的意大利皮鞋踩住我执笔的手指,狠狠碾磨: 你这种靠钱堆出来的画家,也配谈艺术我见到你的每一幅画就觉得嫉妒又恶心。 皮鞋压得骨节咯咯作响,至于这个野种......不过是流浪汉的孽障罢了。 野种。 原来如此。 原来我所付出的一切在他看来只是嫉妒又恶心。 视线渐渐模糊,耳边传来画展观众的掌声。 多讽刺啊——我的血,成了他画展最惊艳的展品。 林寒砚,若有来世—— 我再也不要爱上你了。 ...... 再睁眼,我怔怔地望着手中的那盒绝版颜料,指尖因用力而发白。 林寒砚斜倚门框,领口的银链随呼吸起伏,不耐烦的声音刺入耳膜: 我已经删掉娆娆的微信了,这下你总该满意了吧,记得把其他未发表的画拿来给我。 心脏猛地抽痛,茫然地抬头看他皱眉时愈发锋利的眼。 这才意识到,原来,我重生了,重生到了一切悲剧开始之前。 前世的我,25岁便以《湖中的少女》惊艳画坛。 却在被国内知名美院邀请进行讲座时,被林寒砚落魄美术生的伪装蒙蔽了双眼。 他上课买不起颜料,被老师、同学嘲笑,我就送他价值连城的颜料,为他戴上百万名表。 我满心欢喜的追求他,即便他对我态度冷谈。 我原以为他只是性子孤傲,难以靠近。 没想到短短几日,他突然松口和我在一起,只抱怨创作遇到瓶颈,老师总是挑刺。 最后甚至......将自己的心血之作署上他的名字。 而这一切,不过是他和苏娆精心设计的骗局。 重活一世,我再也不会把时间浪费到林寒砚身上了,更不会把自己的作品送给他。 我深吸一口气,红唇微启,平静的说道:不用了,你不用删掉苏娆的微信,我也不会给你,我未发表的作品。 林寒砚嗤笑一声,眼底的轻蔑像淬了冰的刀锋:又玩欲擒故纵 他单手插兜,黑色皮衣裹着窄腰在逆光中拉出凌厉的剪影。 苏见星,你这套把戏——我早就看腻了。尾音咬的极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我一时怔在原地。 转念一想——前世为了和林寒砚在一起,我确实费尽心机。 可是我现在真的不喜欢......我的声音消散在空气中,他转身离去的背影与前世重叠。 无论重来多少次,他都不会给我辩解的机会。 我突然明白——这个男人的心,从来不曾为我跳动。 算了。 第二章破碎的颜料 第二章破碎的颜料 水晶灯折射出细碎的光斑,人群掠过毕加索真迹时泛起蓝调的反光。 我攥紧颜料刚跨进展厅,迎面撞上林寒砚拽着苏娆大步而来。 林寒砚眉目凌厉,衣猎翻飞,苏娆被他拉着踉跄几步,耳坠摇碎一池光影。 他们盯着我手里的颜料,林寒砚皱着眉头,语气不善: 颜料不是早就到了,你刚才怎么不给我,现在才磨磨蹭蹭地送过来,耽误了我们娆娆画画,你赔得起吗 就是啊,见星姐命真好呀~,几年不出一幅新作品的过气画家,也能靠着爸妈有钱,在艺术圈的人脉来参加威尼斯双年展。 那像我们寒砚哥哥呀,全靠自己打拼。苏娆转身依偎进他怀里,故作天真地补充。 我望着林寒砚瞬间挺直的脊背,胃里一阵翻涌。 却见他正宠溺地望着阮见微,眼中满是温柔。 打拼靠剽窃我的画作打拼吗 我这下终于明白过来,林寒砚完全没把我的话当真,还依旧认定我喜欢他。 人确实该靠自己,所以颜料我不会给你们,别再找我了。 林寒砚指节一抬,轻蔑地将苏娆往身后一拨,居高临下地睨着我,唇角扯出一丝冷笑: 娆娆只是我朋友,家境贫寒,哪能跟你比 我不过赞助她一点,反正你又不缺。他指尖随意掸了掸袖口不存在的灰,语气讥诮。 见我脸色难看,他忽地倾身逼近,眼底寒光一闪: 靠父母混进画展的过气画家,也配瞧不起她 带着毫不掩饰的嘲弄,娆娆好心提醒你——真当自己还是当年那个苏见星呀 每一个字都像淬毒的箭矢,狠狠扎进我的心脏。 最可笑的是,他比谁都清楚——我能站在这靠的是实打实的《湖中的少女》,是惊艳整个欧洲的《暮色湖畔的蓝调》。 林寒砚。我声音颤抖,我对你的喜欢到此为止了。 林寒砚冷嗤一声,漫不经心地骂完,目光扫到我手中的颜料时骤然阴沉。 他一把将苏娆揽入怀中,指腹轻擦过她眼角并不存在的泪。 声音温柔得刺耳:娆娆别怕,不就是一点颜料吗我肯定让她给你。 苏娆顺势往他怀里缩了缩,仰起脸时睫毛轻颤,声音软得像浸了蜜。 见星姐别生气......我和寒砚哥哥从小一起长大,他只是一时心急...... 说着忽然咬唇偏过头,露出一截纤细脖颈,算了......我不要了,二十年的情谊,何必为这点东西伤和气...... 我看着他指尖暧昧地摩挲她肩头,又瞥见她藏在林寒砚臂弯里对我挑衅的勾唇,忽然觉得荒谬。 演够了吗我掂了掂颜料瓶。 面对他们两个人自导自演的戏码,失去耐心的我,懒得继续这场无意义的争辩。 不得已最后重申一次:不管你们信不信,颜料不可能给,心意也早收回了。 我转身欲走。 林寒砚却突然像被戳中了死穴,瞬间暴跳如雷:苏见星,你果然是在一直羞辱我,看不起我!装什么装! 砰! 我手中的颜料被他一把夺走,狠狠摔在地上,猩红的颜料溅上我的裙摆,像极了前世割腕时喷涌的鲜血。 别以为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 林寒砚甩下这句话,搂着苏娆扬长而去。 我望着地上支离破碎的颜料管,笑出了眼泪。 原来—— 是我看不起他们,是我羞辱他。 我倾尽所有的付出,原来在他眼里全是居高临下的施舍。 最可笑的是,这些施舍最终换来的是什么呢 是上辈子的敲骨榨髓! 全家惨死! 到底是谁被吃干抹净! 我狠狠抹去脸上的泪痕,大步往外走去。 ——那就让这滩破碎的颜料。 ——祭奠我们粉身碎骨的前世。 林寒砚,这一次,我们的感情就像这些被打碎的颜料。 粉身碎骨。 永不回头。 —— 苏见星疯了吧,不就是一瓶颜料吗至于搞得这么兴师动众吗 就是,谁还买不起了,这么小气,她不就是个几年都没个像样作品的过气画家,难不成还以为自己多厉害呢 那可不是普通的颜料,那可是1868年就停产的名家收藏级天然版本茜素红颜料。 只有苏富比、佳士得这种等级的艺术材料专场才能弄到,每克价格是黄金的350多倍不止,那一小瓶怎么也有个10多克。 要不然林寒砚怎么舍不得呢也就苏见星能弄到这种级别的颜料了。 那…那怎么了,寄生虫。有人啐了一口。 仗着爹妈混进画展,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也不看看自己还剩几斤几两。 竟然还敢得罪当前圈内青年画家中最有天赋的林寒砚,他不知道林寒砚新拜了个厉害师父吗人家那个师父可不鸟她的背景。 议论声像毒蛇般钻进耳朵,我死死掐住掌心。 地上的破碎的颜料,是我熬了三个通宵才从苏富比拍来的。 他们不知道林寒砚那些所谓天赋异禀的作品,全部都是用的我的颜料、我的技法、我的......心血。 至于那个林寒砚那个所谓新拜的老师...... 既然决定斩断纠葛,自然不会再让他从我这里得到半分好处。 第三章潜伏的巢穴 第三章潜伏的巢穴 拿出手机给妈妈打了个电话。 她的语气明显非常惊喜:宝宝,今天怎么想起来给妈妈打电话了,是不是有人欺负宝宝了,别怕,告诉妈妈,妈妈给你出气。 喉咙好像被掐住了,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挤不出来。 对了,你之前不是说要给林寒砚找个德高望重的好老师吗,妈妈给你谈妥了。 我答应给他们学院捐一整栋图书馆和一间数字艺术实验室,就能让寒砚拜...... 上一世爸妈嘴上说着不同意我和林寒砚在一起,但无论多困难,每件事最后总是倾尽全部帮我们做到。 林寒砚却恩将仇报,将我家敲干榨髓,导致我爸妈无辜惨死。 我深吸一口气,拼命咽下喉咙里的血腥味: 妈妈,我已经不喜欢他了,不要给林寒砚找那个老师了,他这种人贪得无厌,掼会得寸进尺,不值得再费心思。 走出画展,一个站在迈巴赫的青年人看见我走近说道:见星姐,今天出来这么早。 我嗯一声,上去之后关上门,吩咐道开车吧! 李迟诧异地说不等寒砚哥了和苏小姐了。 我冷冷的说我爸妈可就我一个孩子。 见星姐,你又作大小姐脾气,惹寒砚哥生气了 男人嘛,有一两个红颜知己算什么,古代还有娥皇女英的美传呢 再说了,寒砚哥和苏娆不过是打小相识的情分。若真有什么,那还轮得到你寒砚哥更不会接受你的心意了。 我抬眼透过后视镜审视李迟,前世的记忆翻涌而来。 林寒砚随母姓,眼前这个吊儿郎当的赌鬼,居然是林寒砚如假包换的亲弟弟! 当年林寒砚打着帮扶同乡的旗号,给眼前这个高中都没毕业的弟弟伪造学历,来我家当司机,背地里居然用我的血汗钱填补他弟弟的赌债。 原来他们一家子,早就和苏娆串通好了这场骗局。 妄图拿捏我。 我善解人意的摇头:林寒砚和苏娆多好的情分呀,我就不插进去凑这个热闹了。 李迟闻言立刻改口,堆着笑说:哎呦,你和寒砚哥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可千万别多想。 回到家,我立刻注意到玄关多了一双陌生的拖鞋。 小姐回来了一个面容和善的中年妇女从厨房走出来,我是新来的保姆,姓林。 林姨。 我握紧拳头,前世就是林寒砚先把他弟安插进我家还不满足。 现在又让她妈处心积虑接近我父母,最终成为我家保姆,然后不断在我面前夸赞她远房侄子林寒砚多么优秀。 林姨是吧我强忍恨意,我爸妈呢 先生太太去参加拍卖会了,说要晚点回来。 她殷勤地接过我的包,小姐饿不饿我煮了您最爱喝的玉米浓汤。 我喝玉米浓汤的习惯,除了林寒砚没人会知道。 现在林姨突然献殷勤...... 怎么......刚捅完刀子就来假惺惺地示好,打一巴掌给个甜枣。 呵! 不用了。我冷淡地拒绝,我房间不需要打扫,你别进去。 林姨脸上的笑容僵了僵:好的,小姐。 上楼后,我立刻反锁房门,开始搜查房间。 果然在衣柜深处找到一个微型摄像头——前世我那些未发表的作品,就是这样被林寒砚发现和窃取的。 我假装没发现,将计就计在摄像头前创作了几幅半成品,都是前世林寒砚的代表作。 第二天,林姨果然偶然提起:小姐,我有个侄子也是学画的,可惜家境不好...... 是吗我打断她,叫什么名字 林、林寒砚。她装作惊讶,小姐认识 认识啊,我笑得意味深长,我上午还给他送颜料呢。 林姨眼中闪过狂喜,却故作矜持:那孩子就是太热爱艺术了,小姐别太惯着他。 怎么会我轻声说,我最喜欢指导年轻画家了。 我拿出手机给画廊负责人打电话:张经理,下个月的青年画家大赛,我要推荐一个人。 前世,林寒砚就是靠着这场大赛平步青云。 顶着天才画家的光环,凭借我的画在名利场风光无限,成了人人称赞的优秀杰出青年画家。 而我却因长期没新作品问世,被圈内嘲讽江郎才尽昙花一现,落得个声名狼藉的下场,彻底沦为他的垫脚石。 这一世我要拿回属于我自己的东西。 ...... 第四章导师被换的愤怒 第四章导师被换的愤怒 既然决定这一世要专注于绘画事业,吃完早餐我便动身前往画室,继续完成那幅尚未收笔的作品。 砰! 画室的门被猛地推开,撞在墙上发出一声巨响。 我手里的调色盘差点摔在地上,抬头就看见林寒砚满脸阴鸷地大步冲进来,眼里烧着怒火。 苏见星!他一把抓住我的衣领,力道大得几乎把我从画凳上提起来。 你以为处心积虑的搞这种小把戏,就能吸引我的注意力 我冷冷看着他,没挣扎,只是慢条斯理地放下调色刀:手放开,别逼我让你更难堪。 他冷笑,非但没松手,反而揪得更紧:装什么冷静韩教授刚才打电话,说他不收我了! 他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带刺,除了你,谁还能让他突然改主意 我盯着他因愤怒而扭曲的脸,忽然笑了:对,是我。 他瞳孔一缩,显然没料到我会直接承认。 你—— 我什么我猛地抬手扣住他手腕,用力一拧,逼他松开我。 林寒砚,你是不是忘了,我说过了我不喜欢你了自然也不会让你再占我家半分好处。 林寒砚的表情精彩极了。 愤怒、羞耻、不可置信像走马灯一样在他脸上轮转。 就因为苏娆,就因为这个你就毁我前途! 前途我嗤笑一声,整理被扯乱的衣领,你的‘前途’不就是靠踩着别人往上爬吗 他眼神一厉,再次逼近: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我直视他,一字一顿,想要求我将自己的画送给你,你做梦! 他表情一僵,但很快又恢复那副咄咄逼人的样子:疯了吧你那是我自己画的画,少在这儿编故事! 是不是编故事,你心里清楚。 我转身走向画架,语气淡漠,韩教授的事,就是我干的。 他猛地冲过来,一把拽住我肩膀:苏见星!你以为这样就能整垮我! 我甩开他的手,冷笑:整垮你我没那么闲。只是让你滚远点,别再来碍我的眼。 他呼吸粗重,拳头攥得死紧,还没等我的话说完,林寒砚就狠狠甩了我一记耳光。 打完后林寒砚就僵住了,指尖还残留着灼热的触感,眼底闪过一丝懊悔。 可导师被撤换的屈辱和愤怒终究占了上风,他只能咬紧牙关瞪着我。 右脸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力道大的让我耳膜嗡嗡作响。 你疯了我捂住迅速肿起的脸颊,舌尖尝到了一丝血腥味。 对,我就是疯了,是你把我逼疯的。 林寒砚的声音一下子拔高,眼睛红的像是要滴血,右手又扬起来。 我一把扣住他的手腕,力道大的让他皱眉:第一下是让你,再来我就还手了。 猛地甩开他:现在请你离开我的画室,青年大赛在即,找新导师的事,建议你抓紧时间。 他僵住,咬牙切齿道:行,你狠。 我懒得再理他,重新坐下,拿起画笔继续作画,语气轻描淡写:慢走不送。 他站在原地,胸口剧烈起伏,忽然冷笑一声:你以为这事就这么完了 我头也不抬:不然呢你还想怎样 他俯身,压低声音,带着狠意:苏见星,我会让你后悔的。 我笔尖一顿,终于抬眼看他,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是吗那我拭目以待。 他死死盯了我几秒,最终猛地转身,一脚踹翻旁边的画架,摔门而去。 画室一片死寂。 我摸了摸发烫的脸颊,这一巴掌,比起前世他给我的伤害,连利息都算不上。 第五章被窃听的阴谋 第五章被窃听的阴谋 揉着发酸的后颈走出画室,经过走廊时。 突然听见林寒砚咬牙切齿的声音从虚掩的门缝中传出来。 苏见星说她不喜欢我了,现在连导师资源都不给我了! 林寒砚烦躁的扯开领口,一想到苏见星说不喜欢他了,胸口就涌上一股前所未有的焦躁。 急什么苏娆的声音甜腻腻的像裹了蜜的毒。 见星姐,不过是逞一时之气罢了,他喜欢你那么多年,怎么可能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 她轻轻嗤笑,闹点小脾气罢了,等气消了,还不是要回来求你 林寒砚一听这话就觉得心头的烦躁消了一半,眉头舒展几分。 嘴上却还硬着头皮冷哼:就算她回头,我也得晾她几天。 我心里叹气,都闹到这个份上了,他们居然还认为我只是一时生气,放不下林寒砚。 算了。 懒得和他们争辩,我理他们远一点,他总会想通的。 我转身欲走,就听见苏娆轻笑一声:两周后不是她妈妈的生日宴吗 我浑身一僵。 等宴席散的差不多了......苏娆压低声音,指尖轻轻划过林寒砚的喉结。 往她酒里加点料。林寒砚的喉结随着苏娆的动作滚了滚。 等她药劲上来,带她去房间,让她以为和你上了床。 听到这里我的血液瞬间冻结。 这......你同意我和苏见星上床林寒砚别过脸去,却控制不住想象那个画面,隐隐有些期待。 傻呀!苏娆娇嗔。 随便找个人不就行了反正她迷迷糊糊的,那还分得清是谁等生米煮成熟饭,还怕她不帮你 指甲深深的陷进掌心,我却感觉不到疼。 上辈子,就是这样怀上孩子的。 不行!林寒砚猛地攥紧拳头,怎么能让别的男人...... 苏娆瞬间寒了脸,指甲掐进他手臂:林寒砚!你别告诉我你真的喜欢上她了 别忘了,十二岁那年你发过毒誓,这辈子只碰我一个 胡说什么!林寒砚立即反驳,我怎么可能喜欢...... 那就这么定了。苏娆打断他,声音冷下来。 你要是不愿意,以后就别来找我了。 一阵窸窣声,接着就是林寒砚妥协的声音......听你的。 我踉跄着退后两步,后背撞上冰冷的墙面。 耳边嗡嗡作响,眼前一阵阵发黑。 呵…难怪上辈子交往时他总说尊重我,要留到新婚之夜,却突然意外喝醉酒和我上床。 原来上辈子那次意外,根本不是意外!是精心设计的陷阱!而我上辈子竟然傻乎乎地被骗到死才知道。 指甲掐进肉里,我却只想笑。 笑自己蠢。笑自己瞎。更笑上辈子那个怀孕为了负责和林寒砚结婚的自己! 苏......苏小姐 一个怯生生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我抬头,看到画室的工作人员抽抽噎噎地站在面前。 您、您没事吧您的脸色好可怕...... 我这才发现自己在发抖。 没事。我听见自己机械地回答,颜料…蹭手上了。 工作人员惊恐地看着我鲜血淋漓的掌心。 洗手间的镜子前,我盯着自己猩红的眼睛。 冷水扑在脸上,却浇不灭胸腔里燃烧的恨意。 我拿起手机指尖在屏幕上轻轻敲打:抱歉,寒砚哥哥,今天惹你生气了。如果参赛画作还需要润色,我随时可以帮忙修改。 发完又补了个小猫撒娇的表情包。 发完消息,我拨通了另一个电话:陈经理,您上次说的监控设备,我现在就需要。 挂断电话,镜子里的人勾起一抹冷笑。 ——既然你们要演戏,那我就搭个更好的舞台。 手机屏幕亮起,林寒砚的消息带着居高临下的意味。 看在你知错的份上,赏你一个机会,明天上午10点,画室见。别让我失望。 ...... 第六章监控下的偷画陷阱 第六章监控下的偷画陷阱 果然第二天上午10点,林寒砚带着画准时来了画室。 说来可笑,这个平时约会都要迟到半小时的人,今天竟踩着10点的秒针闯进画室,连画框边的浮沉都透着迫不及待的意味。 我扫了一眼林寒砚的习作,全是拙劣的模仿,连构图都是照搬我的草稿。 前世的我竟然会相信这种货色能成为画家 构图很有想法。我微笑说。 林寒砚下颌一抬,眼底浮现几分倨傲的玩味:你果然还喜欢我,我就知道你还是放不下我。 可惜笔触像小学生。我啪的将画板拍在桌上,色彩运用更是灾难。 他的笑容僵在脸上。 先放那儿吧。我指了指角落,今天你先看我画。 我坐在画架前,笔刷蘸满猩红的颜料。 油画在笔下疯长。 林寒砚的眼睛重新亮起来,呼吸逐渐变得急促,像极了闻到肉味的饿狼。 苏见星!他突然抓住我的肩膀,声音发颤,这、这幅画...... 怎么我甩开他的手,不喜欢 不!太完美了!他喉结滚动,又猛地改口说勉强能看吧!比起我的画还差得远呢! 我勾了勾嘴角,故意揉着肩膀站起来:累了,剩下的明天继续。 林寒砚的视线如刀般钉在画布上,指节捏的发白,眼底翻涌着毫不遮掩的占有欲。 苏见星,这幅画本来就是准备送给我的,对不对他嗓音低哑,带着危险的蛊惑。 你现在认错还来得及,我可以勉为其难收下,就当是你赔罪的礼物。 抱歉了,寒砚哥哥,这幅画是要送给妈妈的生日礼物呢。我眨眨眼,露出为难的表情。 不过你的画,我肯定好好改。 林寒砚脸色一沉,随即想到什么强压怒火......行,那你可得好好用心改。转身摔门而去。 画室门关上的瞬间,我立刻抬头看向角落的针孔摄像头——不对劲,林寒砚什么时候,这么好打发了 我拨通电话:跟紧他。 半个小时后,林寒砚与林姨秘密会面的监控视频传来—— 今晚必须偷出来!林寒砚正拽着林姨低吼。按照苏见星的习惯,那幅画明天一定会被署名!今晚是最后的机会。 林姨畏畏缩缩地问这…这能成吗 林寒砚立刻说道你偷完,就随便找份类似的废稿烧了,留个画框残角就说是香薰打翻了糊弄过去就行! 视频里林姨哆嗦着点头。 我摩挲着调色刀冷笑。 ——猎物进笼了。 我慢条斯理地收拾画具,特意掐着林姨到家的时间才抱着画框进门。 经过客厅时,我故意把画抬高——那幅油画在灯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 确保她看清才拿着走进画室。 下楼时,我晃了晃车钥匙,轻描淡写地说林姨,今晚约了朋友,不在家吃饭。 林姨慌乱的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围裙带子绞成了麻花:好、好的,小姐。 电梯门刚合上,监控里林姨就扔下抹布,鬼鬼祟祟地溜进画室。 掏出手机咔嚓连拍十张,接着从超市购物袋里取出提前准备好的画框,替换过程不到三分钟。 香薰蜡烛啪地砸在假画上,火苗瞬间吞没了劣质颜料。 她甚至嫌烧的不够快,又浇了小半瓶酒精。 小姐!出大事!我刚踏进家门,林姨就踉跄着扑过来拽着我的衣袖。 她袖口还沾着烟灰,演技浮夸的令人发笑。 她颤抖的指向画室,我打扫时碰倒了香薰…您那幅画… 我冲进画室,焦糊味中,那幅半成品果然不见了。 我盯着面前焦黑的残骸故意说道:怎么偏是这幅…那是要送给妈妈的…声音恰到好处地哽咽。 林姨扑通跪在地上,老泪纵横:都是我老糊涂…小姐您罚我吧! 我假装擦着眼泪,欣赏了一会儿她狼狈的姿态,才终于开口赦免道: 算了,意外谁都不想的,只是下次一定要注意,这次就以儆效尤罚林姨你一个月工资好了...... 第七章画展审判日 第七章画展审判日 一周后,青年画家扶持画展开幕。 我作为评委出席,林寒砚则带着他的作品参展——那幅我故意留下破绽的《坍缩的时钟座》。 画展当天,林寒砚的画被安排在中央展厅。 聚光灯下,右下角半片枯叶上的露珠折射出的光彩引来阵阵惊叹。 评委主席韩彦歌在画前驻足良久,甚至掏出放大镜查看笔触。 惊人的天赋。 这位以苛刻著称的评委主席难得给出赞誉,叶脉的肌理处理,甚至让我想起了年轻时的自己。 林寒砚站在一旁微笑,西装口袋里的手帕折成完美的三角形。 却无人注意到他脖颈渗出的冷汗和不断瞟向我心虚的眼神。 他一定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我。 确实很不错。我故意说,作者能讲讲创作灵感吗 林寒砚清了清嗓子:《坍缩的时钟座》灵感来源于尼采的永劫回归理论…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不少媒体举起相机。 有意思。我打断他,不过——我故意放慢了语调,露出了有些疑惑的表情。 你所谓的永劫同归理论也包括调色时往钴蓝里掺橄榄绿的习惯吗 大屏幕上突然切换成监控画像——林姨颤抖的手正在替换画作,日期清晰的显示1周前的周三晚上20:32分。 或者,我放大画作上星空中的齿轮群。你能解释一下为什么我的姓名会出现在你画的齿轮上吗 林寒砚的嘴唇开始发抖,他转向评委席想开口辩解,却看见韩彦歌正在用放大镜观察那片齿轮群。 老人家的手突然顿住—— 每个齿轮都暗刻着显微字母,拼写为SJX-2025 刚好是我的姓名缩写和创作年份。 林寒砚的脸色瞬间煞白,他猛地抬头看向我,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被愤怒取代。 苏见星!他咬牙切齿,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浓重的威胁,你疯了吗为了报复我,连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都用上了 我微微一笑,目光平静地扫过在场所有人,最后落回他身上。 林寒砚,证据就在眼前,你还要狡辩 他冷笑一声,猛地指向大屏幕上的监控画面:这能证明什么谁知道你是不是故意伪造的就因为我拒绝了你,你就这样栽赃我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委屈和愤怒,仿佛他才是受害者。 我林寒砚行得正坐得直,我的每一幅画都是自己一笔一画完成的!苏见星,你嫉妒我比你更有才华,就用这种手段打压我 ——哗! 现场顿时一片哗然。 有人低声议论:不会吧苏见星故意陷害他 可监控清清楚楚啊...... 谁知道是不是合成的现在技术那么发达。 但那些齿轮上的签名怎么解释 说不定是苏见星故意画的,就为了今天陷害他。 林寒砚听到这些议论,眼里闪过一丝得意,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 他挺直腰背,语气更加笃定:苏见星,你口口声声说我偷你的画,那你倒是说说,为什么你这些年都没新作品是不是江郎才尽,所以嫉妒我 ——好一招反咬一口! 我冷冷地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 林寒砚,你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 我抬手,示意工作人员切换画面。 下一秒,大屏幕再次变化—— 画面里,林寒砚正拽着林姨的胳膊,压低声音命令道: 今晚必须偷出来!按照苏见星的习惯,那幅画明天一定会被署名!今晚是最后的机会! 林姨畏畏缩缩地问:这......这能成吗 林寒砚不耐烦地甩开她:你偷完,就随便找份类似的废稿烧了,留个画框残角就说是香薰打翻了糊弄过去就行! ——全场死寂。 第八章天才的崩塌 第八章天才的崩塌 林寒砚的脸色瞬间惨白,嘴唇颤抖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缓缓走到他面前,声音清晰而冰冷: 现在,你还要狡辩吗 他的瞳孔剧烈收缩,额头渗出冷汗,手指无意识地攥紧西装下摆,指节泛白。 这......这是合成的!是假的!他猛地抬头,歇斯底里地吼道,苏见星,你为了毁我,连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都用上了! ——啪! 我直接甩出一份文件,砸在他脸上。 这是司法鉴定报告,证明视频未经任何篡改。 另外——我抬眸,看向站在一旁的律师。 律师立刻上前,声音沉稳有力: 林先生,您涉嫌欺诈、侵权以及教唆他人盗窃他人作品,我们已经向法院提起诉讼。这是法院传票,请您签收。 ——轰! 现场彻底炸了。 媒体记者瞬间蜂拥而上,闪光灯疯狂闪烁,无数话筒怼到林寒砚面前—— 林先生,您真的偷了苏小姐的画吗 您之前的作品是否也全部是偷窃所得 您和苏小姐在一起,是不是为了更方便控制她、窃取她的作品 您是否从一开始就在欺骗她的感情 林寒砚面如死灰,嘴唇颤抖着,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猛地抬手挡住脸,狼狈地后退,想要逃离现场。 可记者们哪肯放过他 林先生,请您回答! 您是否承认自己的所有成就都是偷来的 您对苏小姐的欺骗行为,是否感到愧疚 林寒砚终于崩溃了,他猛地推开人群,跌跌撞撞地往外冲,嘴里嘶吼着:滚开!都滚开! 可他的怒吼在铺天盖地的质问声中显得如此可笑。 ——他完了。 我站在原地,冷眼看着他仓皇逃窜的背影,嘴角微微扬起。 林寒砚,这才刚刚开始。 —— 当晚,热搜爆了。 【林寒砚偷画实锤】 【林寒砚苏见星骗局】 【林寒砚所有作品都是偷的】 网友炸开了锅—— 卧槽!林寒砚的画全是偷的! 难怪苏见星这几年没新作品,原来是被他偷光了! 太恶心了,骗感情还偷画,这人渣! 之前吹他天才画家的媒体呢出来道歉! 而林寒砚的社交账号瞬间被攻陷,评论区全是愤怒的质问和嘲讽。 ——他彻底身败名裂。 我坐在沙发上,轻轻摇晃着红酒杯,看着手机里不断刷新的新闻,眼里闪过一丝冷意。 林寒砚,这只是第一步。 接下来,我会让你和苏娆—— 血债血偿! 第九章酒吧的艳遇邂逅 第九章酒吧的艳遇邂逅 短暂解决了林寒砚这个麻烦,心情舒畅了不少。 手机突然震动,屏幕上跳动着妈妈两个字。 喂,妈妈我懒懒的接起电话。 宝宝,你在哪儿呢母亲的声音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林寒砚的事情我听说了,做得好!那种人渣早该收拾了! 我轻笑一声:嗯,刚结束。 既然你已经不喜欢他了,那正好! 母亲话锋一转,语气突然变得神秘程氏集团的程昱,你还记得吗小时候还来咱家玩过,现在可是商界新贵,年纪轻轻就把家族企业翻了三倍市值,长得帅,能力又强...... 我挑眉,立刻明白了她的意图:妈了,你该不会是想...... 明天晚上七点,华悦酒店,我已经帮你约好了!母亲根本不容我拒绝 反正你现在单身,见见怎么了万一合适呢 我揉了揉太阳穴,无奈地撒娇:妈,你女儿刚甩了个渣男,现在只想喝酒,不想见什么程大少爷。 哎呀,就当交个朋友嘛!母亲完全不吃这套 再说了,程显可比林寒砚强一万倍,你见见又不吃亏! 我叹了口气,敷衍道:行行行,我考虑一下,但今晚别管我,我要去喝酒。 好好好,那你注意安全!母亲终于放过我,挂断了电话。 我摇摇头手机寒问包里,招手拦了辆出租车。 ——今晚,我只想醉一场。 灯光迷离,音乐低沉性感。 我坐在吧台前,点了一杯威士忌加冰,轻轻摇晃着酒杯,琥珀色的液体在灯光下折射出诱人的光泽。 再给我一杯烈焰玫瑰。低沉的男声在身侧响起,带着一丝慵懒的磁性。 我下意识侧头看去,然后呼吸一滞。 男人穿着黑色丝质衬衫,袖口随意挽起,露出青筋微凸、线条分明的小臂,充满力量感。 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正漫不经心地敲击着吧台。 我眯了眯眼,视线顺着他的手臂往上,掠过性感的喉结,最终对上一双深邃如墨的眼睛。 那双眼睛像是能摄人心魄,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危险又蛊惑。 ——极品 他似乎察觉到我的视线,偏头看过来,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小姐,我脸上有东西 我挑眉,不仅没躲,反而迎着他的目光,轻轻晃了晃酒杯。 一个人他的嗓音低沉磁性,像是带着钩子,轻轻挠在耳膜上。 我轻笑,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现在不是了。 他低笑一声,在我身旁坐下,身上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冷冽香气,像是雪松混合着淡淡的烟草味,莫名熟悉。 ——奇怪,我是不是在哪闻过 还没等我细想,他的声音再度响起:喝什么我请。 长岛冰茶。我歪头看他,不过......我更想喝点别的。 他眸色微暗,凑近了些,呼吸几乎拂过我的耳廓:比如 我勾唇,指尖轻轻点了点他的胸口:比如......你,这杯酒更让人想尝一口。 ——直球出击。 他低笑,喉结滚动,眼神暗了几分:这么大胆 我歪头,指尖轻轻点了点他的酒杯:怎么,不喜欢 喜欢。他眸色深沉,带着侵略性,不过......我怕你后悔。 后悔我忽然笑了,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酒精让血液微微发烫。 嗯......那得看你的技术值不值得我冒险了。 他低笑,忽然伸手,指腹擦过我的唇角,抹去一滴酒液,舔了一下,嗓音低哑:试试不就知道了 这个男人也太会了! 我站起身,指尖勾住他的领带,轻轻一拽:带路。 他勾唇,眼底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乐意至极。 第十章命运的调色盘 第十章命运的调色盘 进了酒店,他的气息更加浓烈,那股熟悉的冷香让我有些恍惚。 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我眯着眼看他。 他低笑,没有回答,只是伸手揽住我的腰,掌心温度灼热:现在才想起来问,是不是晚了点 我轻哼一声,懒得再想,反正今晚的目标很明确——睡他。 到了前台,他掏出身份证,我随意瞥了一眼,瞬间僵住。 ——程昱。 程氏集团的那个程昱! 我猛地抬头,对上一双含笑的眼睛。 好巧啊。我干笑一声,试图掩饰尴尬。 他低笑,凑到我耳边,呼吸灼热:不巧,我故意在那等你的。 等我我挑眉。 嗯。他嗓音委屈,却带着得逞的笑意,阿姨说你拒绝见面,我只好......自己来找你了。 ——被算计了! 我眯了眯眼,忽然笑了:程总手段挺高啊 他耸肩,一脸无辜:没办法,谁让我对你一见钟情呢 一见钟情我嗤笑,你连我人都没见过,就钟情 他眸色微深,忽然伸手扣住我的后颈,气息逼近:谁说......我没见过你 我一愣,还没反应过来,温热的呼吸洒在我耳畔:你不会害怕了吧 我斜瞥他一样:你觉得呢 他低笑,指尖抬起我的下巴:刚刚在酒吧不是挺大胆的 我拍开他的手,哼笑一声:程先生,别太自信,待会儿谁求饶还不一定呢 他眸色一暗,忽的将我抵在电梯墙上,呼吸灼热:那试试 ——叮 电梯门开了。 我推开他,率先走出去:房间号8808,别走错了。 他慢条斯理地起身,看着我:放心,错不了。 进了房间,我刚把包扔到沙发上,转身就被他扣住腰按进怀里。 现在反悔还来得及。他低头,鼻尖几乎贴上我的,呼吸交缠。 我抬眸,直视他的眼睛:程显,你废话真多。 他低笑一声,忽然低头吻了下来,然后被我偏头躲开。 等等。 我推开他,指了指浴室,你先去洗澡。 他挑眉:一起 我勾唇:想得美。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揉了揉我的头发:行,等我。 说完,他转身进了浴室。 我长舒一口气,瘫坐在沙发上,脑子还有点懵。 ——我居然真的把联姻对象钓上床了! 不过......程显确实极品,无论是长相还是气场,都完全是我的菜。 正胡思乱想着,浴室的水声停了。 门开门开的那一刻,我抬头看去,然后呼吸彻底停滞。 程显只围了一条浴巾,水珠顺着他的腹肌线条滑下,没入人鱼线。 他的肩膀宽厚,肌肉线条流畅,每一寸都充满力量感。 而最让我震惊的是他的腹肌上,有一个小小的、星星形状的胎记。 轰! 我瞳孔骤缩,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前世......那个被我误以为是流浪汉的男人...... 那个阴差阳错和我发生关系的陌生人...... 是程昱! 我我大脑一片空白,猛地站起身,死死盯着他:你......你腹肌上的胎记...... 他愣了一下,随即低头看了看,轻笑:从小就有,怎么了 没事!我猛地回神。 前世我以为的耻辱,竟然...... 既然那晚是程显,林寒砚和苏烧根本不可能插手他,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见星。 突然天旋地转,后背陷入床垫。 程昱灼热的呼吸喷在颈侧,膝盖强势顶进我腿间:这种时候走神 他咬住我耳垂低笑,看来是我不够卖力。 操! 逻辑什么的…见鬼去吧! 第十一章前世的阴差阳错 第十一章前世的阴差阳错 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我睁开眼睛,宿醉的头疼让我太阳穴突突直跳。 身旁的男人呼吸均匀,手臂还霸道地横在我腰间,温热的胸膛贴着我后背,心跳沉稳有力。 我小心翼翼地翻了个身,目光落在他熟睡的侧脸上。 高挺的鼻梁,锋利的眉骨,还有那张昨晚吻得我几乎窒息的薄唇。 程昱! 我大脑瞬间清醒,昨晚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酒吧的偶遇,酒精的催化,以及......他腹肌上那颗星星形状的胎记。 前世那个流浪汉......是他! 我猛地坐起身,心脏狂跳,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被单。 醒了低哑的嗓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刚睡醒的慵懒。 我回头,正对上程昱那双深邃如墨的眼睛,他唇角微勾,带着几分餍足的笑意:昨晚......满意吗 我耳根一热,却强装镇定:还行吧。 他低笑一声,忽然伸手扣住我的后颈,将我拉近:只是还行 呼吸交缠,我心跳漏了一拍,却还是故作冷静地推开他:程总,我们得谈谈。 谈什么他挑眉,懒洋洋地靠在床头,丝质被单滑落,露出精壮的胸膛和那颗刺眼的胎记。 我深吸一口气,直截了当:前世,我妈妈的生日宴会上,和我发生关系的流浪汉......是你 程昱的笑容瞬间凝固。 半小时后,程氏大厦88层,程昱的私人办公室里。 我坐在沙发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咖啡杯边缘,目光紧锁在对面男人的脸上。 程昱神色凝重,修长的手指在平板上快速滑动,调出一份份资料。 你妈妈的生日宴......前世是这个月15号他沉声问。 我点头:对,林寒砚和苏娆计划在那天给我下药,让我误以为和他发生了关系,但实际上...... 实际上,他们找的‘流浪汉’临时跑了,而我——程昱冷笑一声,眼神锐利如刀,被竞争对手下了药,阴差阳错进了你的房间。 我呼吸一滞:所以......那个流浪汉根本没出现 不,他出现了。程昱抬眸,眼底闪过一丝冷意,但他看到事情已成定局,为了钱,直接拿了林寒砚的封口费,根本没提换人的事。 我猛地攥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原来如此! 前世林寒砚和苏娆根本不知道那晚的人是程昱,而那个流浪汉为了钱,直接瞒天过海! 程昱。我声音发紧,这次生日宴,他们一定会故技重施。 他眸色一沉,忽然起身,大步走到我面前,单膝跪地,握住我的手:苏见星,这次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他的掌心温热干燥,力道坚定得让我心跳加速。 你......想怎么做我轻声问。 他勾唇,眼底闪过一丝狠厉:先下手为强。 三天后,程氏集团顶楼会议室。 程昱西装笔挺地坐在主位,指尖轻敲桌面,目光冰冷地扫过在场的高管。 刘总监。他忽然开口,声音不疾不徐,上季度的项目报表,有问题。 被点名的刘总监瞬间冷汗涔涔:程、程总,哪里有问题 程昱冷笑,抬手示意助理播放了一段录音—— 刘总,药我已经准备好了,生日宴当天,只要程昱喝下,保证他身败名裂! 录音里的声音,赫然是刘总监的心腹! 会议室一片死寂。 刘总监面如土色,猛地站起身:程总!这是诬陷!我绝对没有—— 没有程昱慢条斯理地翻开一份文件,那你解释一下,为什么你的私人账户上周,突然多了一笔500万的汇款 刘总监双腿一软,直接瘫坐在椅子上。 程昱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刘总监,你被开除了。另外——他微微一笑,眼神却冷得骇人,警方已经在楼下等你了。 ——十分钟后,刘总监被警方带走,罪名是商业欺诈和蓄意伤害。 我站在走廊拐角,全程目睹了这一切,心跳如擂鼓。 程昱走过来,自然地揽住我的腰:解决了。 我仰头看他:就这么简单 他低笑,指腹摩挲着我的下巴:不然呢你以为我会让他有机会在宴会上给我下药 我抿唇,忽然伸手拽住他的领带,将他拉近:程昱,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计划这些的 他眸色一暗,顺势扣住我的后脑勺,呼吸灼热:从重生第一天起,我就在找你。 第十二章生日宴的将计就计 第十二章生日宴的将计就计 接下来的日子,我和程昱的关系突飞猛进。 他每天准时接送我上下班,带我去吃我最爱的法餐,甚至在我画室一待就是整个下午,安静地看我作画。 你画得真好。某天傍晚,他忽然从身后抱住我,下巴抵在我肩头,呼吸喷洒在耳畔。 我手一抖,画笔差点掉在地上:程昱!你别捣乱! 他低笑,不仅没松手,反而变本加厉地吻我的耳垂:我没捣乱,我是认真的。 我转身,将蘸满颜料的画笔点在他喉结上,顺着锁骨往下拖出一道红色的痕迹。 程总,你该不会是对我一见钟情吧 他眸色骤暗,猛地将我抵在画架上,声音沙哑:不是一见钟情。 是蓄谋已久。 说完,他低头吻了下来,这个吻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凶狠,像是要把我拆吃入腹。 我喘息着推开他:等等......生日宴的布置还没商量完...... 他咬住我的下唇,含糊道:晚点再说。 ——结果这一晚,直接到了深夜。 终于,生日宴当天。 华灯初上,宴会厅内觥筹交错,我挽着妈妈的手臂,优雅地穿梭在宾客之间。 林寒砚和苏娆刚踏入宴会大厅,原本热闹的交谈声瞬间低了几分。 那不是林寒砚吗他怎么还有脸来 听说他偷苏见星的画,现在官司缠身,财产都被冻结了。 啧啧,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林寒砚的脸色瞬间铁青,手指死死攥紧酒杯,指节泛白。 苏娆察觉到他的僵硬,立刻挽住他的手臂,低声安慰:别管他们,只要今晚计划成功,一切都会回到我们手里。 林寒砚深吸一口气,勉强扯出一抹笑,目光却阴冷地扫过人群,最终锁定在不远处正与人谈笑风生的我身上。 苏见星......他咬牙切齿地低喃。 他们上钩了。程昱在我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 我轻笑,故意往他怀里靠了靠:好戏要开场了。 苏娆轻轻捏了捏林寒砚的手,递给他一个眼神,随即扭着腰肢走向侍者,端了两杯香槟回来。 放心,药我已经下好了。她压低声音,嘴角勾起一抹恶毒的笑。 等会儿你只要把这杯酒递给她,她喝下去后,十分钟内就会神志不清。 林寒砚接过酒杯,眼神阴鸷:那边安排好了 当然,本来没准备拍照的,要怪就怪苏见星为什么不乖乖听话 苏娆得意地挑眉,那个流浪汉收了钱,会乖乖配合拍照的。 林寒砚冷笑一声:苏见星,要怪就怪你为什么要揭穿我 我站在不远处,余光瞥见他们的动作,唇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 程昱。我轻声唤道。 程昱不知何时已经站在我身侧,手里同样端着一杯酒,眼神冷峻:放心,酒已经调换了。 我点头,笑意更深:那就等着看好戏吧。 林寒砚端着酒杯朝我走来,脸上挂着虚伪的歉意:见星,我们能谈谈吗 我故作冷淡地扫他一眼: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他立刻露出受伤的表情,声音低沉:我知道我做错了,但我真的后悔了......这杯酒,就当是我向你赔罪。 他说着,将那杯下了药的香槟递到我面前。 我盯着酒杯,故作犹豫,最终勉强接过:喝完这杯,我们两清。 林寒砚眼底闪过一丝狂喜,连忙点头:好,好! 我轻轻抿了一口,实则一滴未沾,随后假装手滑,酒杯不小心倾斜,酒液洒在了裙摆上。 哎呀,真是不小心。我故作懊恼,我去整理一下。 林寒砚见状,立刻道:我陪你去! 不用了。我冷淡拒绝,转身离开。 苏娆见我没喝多少,有些着急,连忙跟上来:见星姐,我陪你去吧,正好我也要去补妆。 我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随你。 苏娆迫不及待地扶着我往休息室走,却没注意到——我和程昱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到了休息室,我假装头晕,扶住额头:奇怪......怎么有点晕...... 苏娆眼中闪过狂喜,连忙扶住我:见星姐,你喝多了,我扶你去房间休息吧。 我虚弱地点点头,任由她搀扶着我往预定好的房间走去。 苏娆将我扶进房间后,立刻掏出手机发消息:【人已到位,速来。】 随后,她得意地看了我一眼,低声冷笑:苏见星,这次看你怎么逃! 说完,她转身离开,并贴心地锁上了门。 然而,她刚走出没几步,突然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双腿发软。 怎、怎么回事......她扶住墙壁,眼前一阵模糊。 不远处,程昱靠在墙边,冷眼看着她,手里把玩着一个空酒杯。 药效发作得挺快。他淡淡道。 苏娆惊恐地瞪大眼睛:你......你做了什么! 程昱懒得回答,直接拎起她的后衣领,像丢垃圾一样把她扔进了原本为我准备的房间。 第十三章自食恶果的苏娆与震惊全场的订婚 第十三章自食恶果的苏娆与震惊全场的订婚 与此同时,林寒砚正焦急地等待着好消息。 怎么还没动静他烦躁地看了眼手表,终于按捺不住,对提前安排好的几个记者使了个眼色:去,现在就去‘捉奸’! 那些人立刻会意,扛着相机就往房间冲。 林寒砚跟在后面,脸上挂着阴冷的笑:苏见星,这次我要让你身败名裂! 砰! 房门被猛地推开,闪光灯瞬间亮成一片。 苏小姐,请问您和这位先生是什么关系! 您是否背叛了林先生! 林寒砚站在门口,正准备欣赏我惊慌失措的表情,却在看清床上的人时,瞳孔骤然紧缩! ——床上衣衫不整的,根本不是苏见星,而是苏娆和那个他们雇来的流浪汉! 啊——!苏娆被闪光灯刺激得惊醒,发现自己衣衫凌乱,旁边还躺着一个陌生男人,顿时尖叫出声,滚出去!都滚出去! 林寒砚脸色惨白,猛地冲上前:娆娆!你怎么会在这里! 苏娆崩溃地抓起床单裹住自己,歇斯底里地哭喊: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明明是苏见星...... 她的话戛然而止,因为她突然意识到——中计了! 宴会厅里,所有人都听到了动静,纷纷围了过来。 天啊,那不是苏娆吗她竟然在宴会上偷情! 啧啧,真不要脸,还装得一副清纯样。 林寒砚真可怜,被戴绿帽子了! 林寒砚浑身发抖,猛地转身怒吼:都别拍了!滚!都给我滚! 然而,根本没人听他的,闪光灯依旧疯狂闪烁,甚至有人直接开启了直播! 我站在人群后方,轻轻晃了晃手中的红酒杯,笑意盈盈。 程昱站在我身侧,低声道:满意了 我轻笑:还不够。 说完,我缓步走上前,故作惊讶:天啊,娆娆,你怎么会...... 苏娆猛地抬头,看到我完好无损地站在这里,瞬间明白了什么,尖叫道:苏见星!是你设计的! 我无辜地眨眨眼:娆娆,你在说什么呀我刚刚只是去换了件衣服,回来就听说你...... 我欲言又止,眼神怜悯地看向林寒砚:寒砚,我真没想到,娆娆会这样对你...... 林寒砚脸色铁青,猛地拽起苏娆:走! 苏娆崩溃地挣扎:不是我!是苏见星害我!是她—— 闭嘴!林寒砚怒吼,拖着她狼狈躲在角落。 宴会厅里,嘲笑声、议论声此起彼伏。 林寒砚真是活该,偷画不成,现在连女人都跟别人跑了! 苏娆平时装得那么清高,结果背地里这么放荡! 笑死,这对狗男女终于遭报应了! 程昱站在我身旁,低声道:他们的名声彻底毁了。 我轻轻抿了一口酒,笑意冰冷:这才刚开始。 远处,林寒砚和苏娆狼狈躲避的身影,在闪光灯下显得格外可笑。 ——游戏,才刚刚进入高潮。 宴会厅的水晶灯璀璨夺目,香槟塔折射出细碎的金光。 程昱站在台上,修长的手指轻扣话筒,低沉磁性的嗓音传遍全场: 感谢各位莅临,今天除了庆祝苏夫人的生日,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宣布—— 他侧身,朝我伸出手,眼底是毫不掩饰的占有欲。 我微笑着走上台,指尖刚搭上他的掌心,就被他一把扣住,十指相缠。 今晚我和苏见星,正式订婚。 ——轰! 全场掌声雷动,闪光灯疯狂闪烁。 第十四章林寒砚的醒悟 第十四章林寒砚的醒悟 而在宴会厅的角落,刚喘口气,口渴拿起酒杯的林寒砚。 骤然听到这个消息,手中的酒杯啪地砸在地上,猩红的酒液溅上他的裤脚,像极了前世我割腕时喷涌的鲜血。 不可能......他喃喃自语,瞳孔剧烈收缩,这不可能...... 林寒砚死死盯着台上相拥的我和程昱,耳边嗡嗡作响,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扭曲崩塌。 ——苏见星怎么会和别人在一起 ——她明明......明明应该永远爱他的啊! 寒砚哥哥!苏娆狼狈地拽着他的袖子,脸上还挂着泪痕,我们快走,那些记者还在拍...... 林寒砚猛地甩开她,力道大得让她踉跄几步。 滚开!他声音嘶哑,眼底布满血丝,都是你......都是因为你! 苏娆愣住了:你......你在说什么 林寒砚却像没听见一样,转身冲向露台,冷风刮在脸上,却浇不灭胸腔里翻涌的痛楚。 林寒砚想起上个月画展苏见星对他说的话。 ——林寒砚,我对你的喜欢到此为止了。 那天的画展上,我摔碎了她视若珍宝的颜料,而她站在满地猩红中,平静地宣告了感情的终结。 他当时是怎么说的 不就是一瓶颜料吗我肯定让她给你。 苏见星,你果然是在一直羞辱我 别以为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林寒砚痛苦地弯下腰,指尖深深掐进掌心。 那瓶颜料......是她熬了三个通宵,在苏富比拍卖会上抢到的绝版茜素红。 全世界只剩最后三管。 而我,转头就送给了苏娆。 呵......他低笑出声,笑声却比哭还难听,我他妈到底......做了什么......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每一帧都像刀子剜在心上—— 美术学院的走廊里,他被同学嘲笑:穷鬼,连颜料都买不起还画什么画,而苏见星默默将一盒价值连城的颜料塞进他书包,还故作轻松地说:正好多买了一盒。 后来他才知道,那是苏见星卖了最心爱的项链换的。 ——而他却把颜料给了苏娆,只因为她撒娇说想要。 他第一次参加画展,紧张得手心出汗,是苏见星彻夜未眠帮他修改作品,甚至亲手重画了大半幅。 ——而那幅画,他署了自己的名字。 苏娆过生日时,他愁眉苦脸地说:没钱买礼物,是苏见星悄悄将新买的限量款手表放在他桌上。 ——第二天,他就把手表卖了,给苏娆买了个包。 啊......!!林寒砚猛地一拳砸在墙上,指节瞬间渗出血丝,却感觉不到疼。 比肉体更痛的,是铺天盖地的悔恨。 最残忍的记忆终于浮现—— 画室里,苏娆趴在他耳边娇笑着说:随便找个人就行,反正她迷迷糊糊的,哪分得清是谁 而他......居然默许了。 畜生......林寒砚颤抖着捂住脸,我他妈就是个畜生...... 他忽然想起刚才在宴会厅看到的画面—— 苏娆被那个流浪汉撕扯衣服的狼狈模样。 报应! 这都是报应! 林寒砚低笑出声,喉结滚动间,一滴泪砸在握紧的拳头上。 第十五章与苏娆的决裂 第十五章与苏娆的决裂 寒砚哥哥!苏娆哭着追到露台,你疯了吗那些记者马上就要...... 闭嘴!林寒砚猛地掐住她的脖子,将她按在栏杆上,都是你......要不是你一直怂恿我,见星怎么会离开我! 林寒砚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苏娆的时候。 她衣裳破破烂烂,身上满是被他爸喝醉打出的伤痕。 看他的眼神冰冷又抗拒。 像街上骨瘦伶仃的流浪猫。 那时他就下定决心要永远保护她。 可当时他们太小了,10来岁的孩子根本无法阻止成年人的施暴。 他们只能蜷缩在一起,被胡乱殴打后,抱在一起彼此慰藉,默默疗伤。 苏娆总是抬起头问他:哥哥,钱真的很重要吗为什么每次爸爸输了钱之后都会打我 骂我赔钱货 对那个男人来说,钱真的很重要,重要到比亲生女儿的命还重要。 林寒砚只会跟用力抱紧她说:没关系,我们以后会有很多钱,很多很多钱,我保证。 那时的苏娆,让他心疼。 也是这种心疼,让他以为他爱苏娆。 可现在那种心疼不见了,现在的他对她只有愤怒和责怪。 为什么曾经相依为命的两个人会变成现在这样 沙哑的笑声从他胸腔震出,睫毛一垂,泪就落了下来。 苏娆惊恐地瞪大眼睛,指甲在他手臂上抓出血痕:你.......你放开...... 你知道那瓶颜料对她多重要吗你知道她为我付出了多少吗林寒砚声音嘶哑得像地狱爬出来的恶鬼,而你......你只会像水蛭一样吸我的血! 苏娆脸色发紫,终于挣脱开来,瘫坐在地上剧烈咳嗽:林寒砚!你现在装什么深情! 她尖叫道,当初是你自己说苏见星人傻钱多好骗!是你答应和我一起算计她的! 这句话像一盆冰水浇下,林寒砚踉跄着后退两步。 是啊...... 最该死的,明明是他自己。 —— 宴会厅隐约传来悠扬的圆舞曲,是我和程昱的第一支舞。 林寒砚透过玻璃门,看到程昱的手搂在我的腰上,看到我仰头对他笑的样子——那种笑容,曾经只属于他。 而现在,他永远失去了。 见星......他无意识地呢喃,泪水终于决堤。 他终于明白—— 那个会为他熬夜拍颜料的苏见星,死了。 死在他亲手摔碎的颜料瓶里。 死在他每一次的背叛和伤害里。 死在......他默许苏娆找人玷污她的那个夜晚。 林寒砚只觉得痛的无法呼吸。 当保镖来带走苏娆时,林寒砚就站在一旁,面无表情地看着。 寒砚哥哥!救我!苏娆哭喊着伸手抓他。 他冷漠地退后一步,看着保镖将她拖出宴会。 转身离开时,他听见苏娆歇斯底里的诅咒:林寒砚!你以为苏见星会原谅你吗你比我更恶心! 他没有回头。 走出酒店,冬夜的雪纷纷扬扬落下。 林寒砚站在路灯下,看着掌心里那枚早已褪色的袖扣——那是我送他的第一件礼物。 见星......他将袖扣紧紧攥在掌心,直到尖锐的棱角刺破血肉,我错了...... 我真的错了 鲜血混着雪水滴落,而远处宴会厅的灯火依旧辉煌。 那里有我的新生,有程昱的怀抱。 ——再也没有他的位置了。 第十六章痛彻心扉的林寒砚 第十六章痛彻心扉的林寒砚 林寒砚摔上公寓大门时,玄关的感应灯应声亮起。 他扯开领带,昂贵的西装外套随意扔在地上,整个人重重倒在沙发上。 砰! 后脑勺撞上了一个柔软的物体。 他皱眉抓起来——是一个已经褪色的星空图案抱枕。 抱枕右下角歪歪扭扭绣着S&L的字样,针脚笨拙得可爱。 林寒砚的手指突然开始发抖。 这是苏见星送他的第一个生日礼物。 他猛地坐起身,像是被烫到一样把抱枕扔开。 可目光所及之处,公寓的每个角落都开始浮现出那个女人的痕迹。 茶几上那个丑得可笑的陶艺杯,是他们第一次约会时一起做的。 苏见星当时笑得眼睛弯成月牙:以后你每天都要用这个喝水! 电视柜旁挂着的围巾,是某个冬天苏见星熬夜织的。 他记得她手指被针扎得通红,却还嘴硬说是买来的。 就连浴室里那对幼稚的情侣牙刷架,都是她兴冲冲买回来的。 而现在,属于她的那只早已落满灰尘。 呵......林寒砚突然笑出声,笑声在空荡荡的公寓里显得格外刺耳。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像疯了一样开始翻箱倒柜。 抽屉里,衣柜中,书架间......那些被他随手丢弃的、不值钱的小物件,此刻全都张牙舞爪地跳出来,嘲笑着他的愚蠢。 值钱的东西呢 ——全都卖了。 卖给谁了 ——给苏娆买包了。 林寒砚跪在地上,胃里翻涌起一阵剧烈的恶心。 他干呕了几声,却什么都吐不出来。 原来心痛到极致,是真的会生理性反胃。 他抓起那个陶艺杯想要砸碎,却在举起的瞬间看见杯底用荧光颜料画的小小爱心。 那是苏见星偷偷画上去的,只有在黑暗里才会发光。 就像她对他的爱,明明一直都在,却被他刻意忽视了这么多年。 啊——!! 杯子终究还是摔碎了。 但林寒砚也跟着跪倒在碎片前,泣不成声。 房门紧闭,窗帘缝隙漏进的光从明到暗。 林寒砚蜷缩在床角,烟烟灰缸里的烟头、地上的酒瓶堆成小山。 手机屏幕亮了又灭,未读的数字不断攀升。 寒砚!你多少吃一点啊!林姨红着眼睛推开房门,手里端着热了三次的粥。 林寒砚抬起泪流满面的脸,突然抓住林姨的手:妈......我梦见......梦见我和见星结婚了...... 他的声音支离破碎,却执拗地继续说下去:在梦里......她穿着婚纱对我笑......可我......我却为了苏娆那个贱人...... 话没说完,他又开始歇斯底里地大笑,笑到浑身抽搐,笑到再次泪流满面。 林姨手足无措地看着林寒砚,只能轻轻拍着他的背:没事的,做梦而已......都会过去的...... 过不去了......林寒砚瘫坐在地上,眼神空洞,我把唯一真心对我好的人......弄丢了...... 林寒砚清楚的知道。 第十七章前世的梦魇 第十七章前世的梦魇 那个梦太真实了,真实到他根本分不清到底是不是梦。 梦里,他和苏见星结婚了。 婚礼上,苏见星穿着婚纱,笑容温柔而幸福。 而梦中的他站在她身边,西装笔挺,唇角挂着得逞的笑意。 婚后,你的每一幅画都必须署我的名字。他在神父面前低声对她说道,语气不容置疑。 苏见星怔了怔,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轻声答应:......好。 ——她怀孕了。 就是那天,他和苏娆设计的流浪汉玷污她的那天。 她以为孩子是他的。 他也假装是。 他看见,婚后,苏见星孕吐严重,整日憔悴不堪,而他却以工作为由,几乎不着家。 见星,公司的事情太忙了,你好好养胎。梦里的他温柔地吻了吻她的额头,转身离开。 他想告诉苏见星:他根本没去公司。 ——他去了苏娆的公寓。 可他只是梦中人。 无法诉说。 苏娆的肚子已经微微隆起,比苏见星还要早两个月。 寒砚哥哥,我们的宝宝什么时候才能光明正大地叫你爸爸呀苏娆靠在他怀里撒娇。 他低笑,捏着她的下巴吻上去:快了,等她把股份都转给我...... 苏见星孕期反应剧烈,被管家紧急送进医院时,他正搂着苏娆在办公室里调情。 电话响了三次,他才不耐烦地接起来:喂 林先生,夫人孕吐严重,现在在医院,您要不要...... 我很忙。他冷漠地打断,让医生看着办。 挂断电话后,苏娆娇笑着凑过来:怎么,你老婆又闹脾气了 他嗤笑一声,捏了捏她的脸:别管她。 ——当晚,他去医院时,苏见星已经睡着了。 她脸色苍白,手腕瘦得几乎能看见骨头。 而他却只是站在病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里没有半分心疼。 见星,爸妈留给你的股份,转给我吧。他轻声哄骗,等宝宝出生,我再转给宝宝,这样更安全。 苏见星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虚弱地问:......真的吗 他微笑,握住她的手:当然,我是宝宝的爸爸啊。 ——第二天,她签了字。 ——而他转头就把股份转给了苏娆。 他看到梦里林寒砚的个人画展开幕当天,展厅里人头攒动,媒体闪光灯不断。 他的作品被高高悬挂在展厅中央,所有人都称赞他是天才画家。 而就在这时—— 苏见星挺着三个月的肚子,踉踉跄跄地冲进展厅。 却被梦中的他锁在展厅无人知晓的顶楼,听着观众对他的赞美。 看着苏见星被梦中的林寒砚灭口割断了手腕 ——刀锋划过她的手腕。 鲜血瞬间涌出,染红了她洁白的裙摆。 苏见星疼得发抖,可他却死死踩住她的手指,一根一根碾过去。 你这种靠钱堆出来的画家,也配谈艺术林寒砚嗓音低哑,带着扭曲的满足。 看着梦中的林寒砚告诉苏见星孩子不是他的。 苏见星痛得几乎晕厥,可他却笑得温柔。 别怕,很快就不疼了。 就像你爱我的那颗心......现在也该死了。 ...... 回忆结束时,林寒砚只觉得喉咙里涌上一股血腥味。 怎么能是这样呢他怎么会这样伤害见星呢 可他,已经伤害过见星了。 林寒砚跌跌撞撞地冲进浴室,冰冷的水浇在头上,却洗不净满身的罪孽。 镜中的男人双眼赤红,胡茬凌乱,哪还有半分从前清冷矜贵的模样 见星......他颤抖着抚摸镜面,仿佛能透过它看见我的脸,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可空荡荡的浴室只有水滴的回响。 他颓然滑坐在地,蜷缩着抱住膝盖,像个迷路的孩子一样呜咽出声。 ——太迟了。 ——他的忏悔,早在前世我咽气的那一刻,就注定无人聆听。 ...... 窗外,夜幕低垂。 城市的霓虹灯依旧闪烁,却再也不会有一盏灯是为他而亮。 林寒砚蜷缩在满地碎片中,怀里紧紧抱着那个褪色的抱枕。 恍惚间,他仿佛又闻到苏见星身上淡淡的香味。 那是他这辈子,再也触碰不到的温暖。 寒砚!这样下去不行的呀林姨再三乞求他。 林寒砚呆滞地抬头,忽然抓住她的手腕:妈......见星她......还会原谅我吗 林姨被他眼里的绝望吓到,结结巴巴地安慰:当、当然会!小姐以前那么喜欢你,你好好道歉,她肯定会心软的! 这句话像一束光刺进黑暗。 林寒砚猛地站起身,眼中燃起病态的执念:对......我要去道歉,我要把一切都还给她...... 他冲进浴室刮掉胡茬,换上最昂贵的西装,甚至喷了我从前送他的香水。 镜中的男人又恢复了英俊的模样,只是眼底的疯狂再也藏不住。 第十八章雨夜忏悔 第十八章雨夜忏悔 林寒砚跪在我公寓门口已经三天了。 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滴落,昂贵的西装早已湿透,可他仍然固执地跪在那里,像一尊被雨水冲刷的雕像。 林寒砚手里攥着一瓶绝版茜素红颜料,和之前他摔碎的那瓶一模一样。 看到我的瞬间,他死寂的眼光骤然灼亮。 将那瓶颜料高高托起,献祭一般捧到我面前。 见星......他声音沙哑,我找遍全球,终于买到一样的了。 程昱眯起眼,不动声色地挡在我面前:林先生,需要我叫保安吗 林寒砚却像没听见一样,跪了太久,他的腿已不听使唤,只能咬着牙用腰力拖着身子,一点点挪动到我面前。 我知道我罪该万死......但求你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 他颤抖着打开颜料盖:你看,我找到了...... 还有你送我的表,我也赎回来了...... 我这才看见他手腕上戴着的,正是当年那块被他卖掉的限量款腕表。 林寒砚。我终于抬头,眼神冷得像冰,你以为这些就能抵消你做过的事 不......他慌乱地摇头,我只是想弥补...... 弥补我嗤笑一声,拿起那瓶颜料狠狠砸在地上。 啪! 猩红的颜料溅上他的西装,就像他一瞬间红了的眼眶。 现在你能把它复原吗我盯着他的眼睛。 林寒砚脸色瞬间苍白,睫毛颤抖的滴下水滴。 他跪在地上,徒劳地用手去捧那些破碎的颜料。 覆水难收,你走吧。 见星......他的嗓音嘶哑得更厉害了,带着微微的颤抖。 求你......最后给我五分钟...... 我皱眉看着他狼狈的模样:说。 他猛地抬头,眼中迸发出病态的希望:我做了个梦......梦里我们结婚了,可我...... 他的声音哽咽,语无伦次,我对你不好,苏娆......苏娆她也在......我甚至...... 甚至杀了我我讥讽的打断他。 林寒砚瞳孔骤缩,随即勉强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幸好,幸好只是个梦,不是真的!对不对那只是个噩梦! 如果我说,雨声淅沥,我俯身,一字一顿,那不是梦呢 林寒砚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 前世,你和苏娆设计让李迟在我父母车上动手脚。我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你们骗走我所有股份,最后在画展上割开我的手腕。 你知道我当时有多疼吗我拽起他的衣领,你碾碎我手指的时候,笑着说我这种靠钱堆出来的画家不配谈艺术! 他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眼泪混着雨水滚落:不......不可能...... 现在,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原谅你怎么和你重新在一起我松开手,看着他瘫软在地,林寒砚,我不可能原谅你。 林寒砚呆滞地跪在那里,仿佛一具被抽走灵魂的尸体。 这样啊......许久,他喉咙里挤出几个干涩的音节。 死寂。 他低着头,看不清脸色,没关系,我会解决的。 你要怎么解决我问。 他缓缓抬起头,没有回答,冲我笑了一下,笑容中透着点疯狂。 他踉跄着站起身,头也不回地消失在雨幕中。 我看着他的背影,不知在想些什么。 第十九章囚徒的名单 第十九章囚徒的名单 没过几天,李迟被开除了。 有人给苏家递了一份资料。 资料显示,李迟的学历竟然是伪造的! 紧接着,一群凶神恶煞的债主找上了李迟,声称他欠下巨额赌债。 李迟根本拿不出钱,家门口被泼满红油漆,他本人更是日日被骚扰、殴打。 最后的消息传来,李迟在一次意外中,被债主剁掉了一只手。 一段血腥的视频被悄悄发到了林寒砚的手机上。 啊!!! 视频里,李迟的惨叫声几乎掀翻屋顶。 他的手指被齐根剁下,鲜血喷溅在赌桌的绿绒布上。 镜头拉近,对准李迟扭曲的脸和断手。 他疼得浑身抽搐,像条濒死的鱼一样挣扎,却被死死按住。 林寒砚面无表情地看着,指尖在屏幕上轻轻一划,关掉了视频。 他拿起桌上的一张纸,上面赫然写着几个名字。 他用一支红笔,冷漠地划掉了李迟。 下一个,他低语,目光落在第二个名字上,苏娆。 【苏娆小三实锤】的热搜爆了。 苏娆的公寓,清晨。 门铃疯狂响起,苏烧顶着黑眼圈,颤抖着从猫眼往外看。 苏贱人滚出来! 当小三很爽是吧 门外站着十几个举着手机直播的网红,还有扛着摄像机的记者。 她的门把手上挂满了腐烂的菜叶和用过的卫生巾,墙上用油漆写着小三婊子。 苏烧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手机疯狂震动,她哆嘹着点开。 【苏烧小三实锤爆】 【苏烧生日宴群P视频热】 【苏烧高中堕胎记录】 每一条热搜下面都是成千上万的辱骂。 这种贱人怎么不去死 建议人肉她全家! 姐妹们,她家地址我扒出来了! 她的社交账号瞬间被攻陷,私信里塞满了血腥图片和死亡威胁。 叮咚! 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视频,点开的瞬间,苏娆如坠冰窟—— 画面里是生日宴那晚,她被下药后衣衫不整地和流浪汉纠缠的全程高清录像。 附言:【喜欢我送你的礼物吗林寒砚】 苏娆崩溃地尖叫一声,将手机砸向墙壁。 林寒砚看着网上铺天盖地的辱骂,眼神毫无波澜,轻轻划掉了苏娆。 刺耳的电话铃声响起,是林姨。 苏小姐!求你让寒砚停手吧!林姨在电话里哭嚎,李迟已经没了一只手啊! 现在寒砚那个疯子还要把我送去坐牢!说我偷了你的画!我都是为了他呀!你让他收手!你快让他收手啊!我们一家到底欠了你什么! 欠了什么我的声音冷得像冰,欠了我父母两条命,欠了我一条命,欠了我所有的一切。这一切,不过是你们罪有应得。说完,我直接挂断了电话。 林女士,你涉嫌盗窃价值过亿的名画,这是逮捕令。 林姨脸色惨白,死死抓着桌沿:我......我只是打扫卫生的...... 警察推过来一台平板,上面清晰地显示她鬼鬼崇崇调包画作的监控录像。 不可能!这视频是假的!她歇斯底里地大叫。 是苏见星那个贱人陷害我! 请注意你的言辞。警察冷着脸掏出手铐,另外,你儿子李迟涉嫌故意伤害罪和赌博罪,已经被拘留了。 林姨突然瘫软在地,浑浊的眼泪顺着皱纹流下:寒砚,你怎么能为了苏见星这么对妈妈呀妈妈都是为了你呀 而此时,林寒砚正站在警局外的监控盲区,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他掏出名单,划掉了最后一个名字。 林姨。 几天后,林寒砚主动找上门,门铃响起时,我正在整理画具。 林寒砚推门而入,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他瘦了许多,眼底是深不见底的疲惫和疯狂,但神情却异常平静。 都解决了。 他轻声说,将染血的名单放在我面前。 我扫了一眼上面李迟,苏娆,林姨,每个名字都被红笔狠狠划掉,像一道道狰狞的伤口。 最后只剩林寒砚还未被划掉。 所以我抬头看他。 他忽然跪下,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枪和一条镶满尖刺的狗链,虔诚地捧到我面前: 现在,该审判我了。 枪口在夕阳下泛着冷光,狗链上的尖刺闪着寒芒。 我盯着他疯狂平静的眼睛,许久,轻声道:什么意思 他声音低沉,带着一种解脱般的坦然,手指扶过那条狰狞的狗链。 你可以用这条链子套住我的脖子,让我做你的狗。 或者...... 他拿起那把枪,抵在自己的太阳穴上,让我用这个,彻底偿还。 他眸中炽焰几乎灼伤我,漫长的静默后,我低声开口:去自首吧。 林寒砚怔了怔,突然大笑起来,笑声在空旷的公寓里回荡。 他擦掉笑出的眼泪,温柔地说:好。 起身时,他最后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像是在看一场永远无法触及的美梦。 这场跨越两世的复仇,终于落下帷幕。 ...... 三天后,警局门口。 林寒砚穿着初见时那件黑色皮衣,手里捏着厚厚的自首材料。 林先生,你确定要自首警察翻开文件,脸色严肃地确认,教唆盗窃、商业欺诈、故意伤害、策划迷奸......这些罪名可不轻。 他看向马路对面——我和程昱正坐在车里冷眼旁观。 我确定。他收回目光,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既然这是她想要的...... 签字时,他的手抖得几乎握不住笔。 最后一笔落下,他忽然抬头问警察:能让我再说句话吗 得到许可后,他踉跄着跑到车边,隔着车窗对我喊:见星!我会在牢里把前世欠你的画......全都画出来! 每一幅......都署你的名字! 我没有回应,只是示意程昱开车。 后视镜里,林寒砚将手腕并拢伸向前戴上手铐,被警察押着走向看守所,却还固执地望着车离开的方向。 直到拐弯,再也看不见。 第二十章赎罪的牢笼 第二十章赎罪的牢笼 苏老师,您的新作《调色盘上的复仇》拍卖价已经突破两亿了!助理小跑着跟进画室,脸上写满兴奋。 程昱正坐在沙发上帮我整理颜料,闻言抬头笑道:看来我未婚妻很快就要变成世界最贵女画家了。 还差得远呢。我蘸了一笔钴蓝,在画布上勾勒出新的线条,至少得把前世林寒砚偷走的那几幅纪录都破了才行。 手机突然震动,屏幕上跳出一条新闻推送:《昔日天才画家林寒砚狱中自残,疑似精神崩溃》。 程昱皱眉想拿开手机,我却已经点开了详情。 别看这些了。他伸手捂住我的眼睛,脏。 我拉下他的手,平静地关掉页面:没关系,我现在看他...... 顿了顿,在画布上落下最后一笔:就像看调色盘上多余的颜料,刮掉就好了。 窗外阳光正好,画室里弥漫着松节油和咖啡的香气。 程昱从身后环住我,下巴抵在我发顶:晚上想吃什么 法餐吧。我仰头亲了亲他的下巴,庆祝一下。 庆祝什么 我笑着指向画架上刚刚完成的新作。 一只浴火重生的凤凰,正展开璀璨的羽翼。 ...... 探监日,我独自来到监狱。 编号7760,有人探视! 林寒砚几乎是跑着过来的。 当看到是我时,他整个人僵在原地,随后颤抖着拿起通话器。 隔着一层玻璃窗,他瘦得脱了形,手上还缠着绷带。 狱警说他在牢里疯狂画画,经常画到手指流血。 见星,你来了......他盯着我的脸,声音哽咽得不成样子,我就知道你会来...... 我静静地看着他: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给我寄画。 因为......他隔着玻璃描绘我的轮廓,这是我唯一能给你的爱了。 我从包里拿出一盒颜料推过去:1868年的茜素红,最后一批绝版。 他瞳孔骤缩,颤抖着手想去摸,又在碰到前缩回来:为、为什么...... 不是给你的。我冷冷地说,是给那个曾经在美院走廊,因为买不起颜料被嘲笑的林寒砚。 他的眼泪终于砸下来:对......对不起...... 好好改造吧,也别伤害自己了。我看着他胳膊上自残的伤疤。 探视结束的铃声响起时,我起身准备离开,最后看了一眼这个曾经爱过也恨过的男人。 下辈子......别再遇见我了。 他突然抓紧通话器:苏见星!我会在这里继续爱你!用我的每一幅画,每一天,每一秒...... 狱警拖走他时,他还在回头张望,像个害怕被丢弃的孩子。 走出监狱时,阳光刺得我眯起眼。 程昱靠在车边等我,手里拿着两杯咖啡:结束了 嗯。我接过咖啡,仰头饮尽,苦涩在舌尖蔓延,都结束了。 远处传来监狱大门的关闭声,沉重得像是命运的终审。 ——这一次,他终于把自己关进了赎罪的牢笼。 第二十一章凤凰涅槃 第二十一章凤凰涅槃 苏老师,巴黎卢浮宫发来合作邀请,希望将您的《重生》系列作为明年特展的主展品。助理小林捧着平板快步走来,声音因为兴奋而微微发颤。 我正调试着画框的角度,闻言头也不抬:拒了。 啊小林瞪大眼睛,那可是卢浮宫! 告诉他们,我终于转过身,指尖轻轻敲击画框,想看我的画,就亲自来我的个人展。 程昱斜倚在门框上,手里转着车钥匙:真狠啊苏老师,连卢浮宫的面子都不给 我冲他眨眨眼:怎么,程总心疼赞助费了 他低笑着走过来,在我耳边轻声道:我巴不得你把架子端得再高些。温热的呼吸拂过耳垂,让那些曾经看不起你的人,排着队来求你。 【苏见星个人展一票难求爆】 【惊!国际艺术评论家协会主席亲自为苏见星站台热】 【扒一扒那些年嘲讽过苏女神的跳梁小丑们热】 手机推送不断弹出,我随手点开一条视频—— 曾经在威尼斯双年展上嘲讽我过气的评论家白震,此刻正对着镜头唾沫横飞:我早就说过苏见星是百年难遇的天才!她那幅《湖中的少女》我二十年前就...... 啪!我关掉视频,恰好对上程昱戏谑的眼神。 后悔吗他晃着红酒杯,没早点把这些人脸打肿 我拿起邀请函名单,在几个名字上画了鲜红的叉:现在打,更有意思。 开幕当天,美术馆外排起长龙。曾经对我不屑一顾的画廊老板们,此刻都挤在VIP通道赔着笑脸。 苏老师!我们华艺愿意出双倍...... 苏老师!我们画廊愿意出三倍价格代理您的新系列! 让开。我冷眼扫过这群谄媚的嘴脸,我的画,不是给你们这种人看的。 展厅中央,《重生》系列在射灯下熠熠生辉。曾经贬低我的评论家们此刻都像朝圣般围在画前,有人甚至偷偷抹眼泪。 苏小姐。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能谈谈创作灵感吗 我转身,看见《艺术周刊》的主编王敏——前世她曾用整个版面吹捧林寒砚的天才之作。 灵感啊......我轻抚画框,来自被最信任的人捅刀子的感觉,王主编应该很懂 她的脸色瞬间惨白。 下面有请苏老师致辞! 我站在聚光灯下,目光扫过台下那些或羞愧或讨好的面孔。 三年前,有人说我江郎才尽。我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全场,两年前,有人嘲笑我靠父母混圈子。 大屏幕突然亮起,播放的正是当年林寒砚在画展上摔碎我颜料的视频。 今天,我想请各位看一场特别的展览。我按下遥控器,展厅侧门缓缓打开—— 十个透明展柜依次排开,里面陈列着: ——被摔碎的绝版颜料管 ——林寒砚所有获奖作品的原稿 ——法院判决书复印件 ——以及......监狱里寄来的第108幅素描 人群一片哗然。 这个展区叫《重生而来的复仇》。我微笑着看向镜头,感谢所有伤害,让我飞得更高。 —— 展会结束已是深夜。程昱靠在车前等我,手里拿着最新的《时代艺术》杂志。 封面是我的侧脸,标题烫金:【苏见星:从灰烬中重生的凤凰】 恭喜。他递来香槟,现在全世界都知道,你不需要任何人施舍光芒。 我仰头饮尽,突然拽住他的领带:程昱。 嗯 我们结婚吧。 他手中的酒杯啪地掉在地上,下一秒我就被按在车前狠狠吻住。 远处,美术馆的灯光渐渐熄灭。而属于我们的新时代,才刚刚开始。 番外1程昱 番外1程昱 第一次见到苏见星,是在宿城老宅。 阳光透过葡萄藤的缝隙洒下来,落在她白皙的小脸上。 她穿着一条漂亮的公主裙,大眼睛忽闪忽闪,简直就是一个精致易碎的洋娃娃。 你叫什么名字我鼓起勇气问。 苏见星。她声音软糯,像棉花糖。 我叫程昱。以后我跟你一起玩,好不好 她歪着头看我,然后用力点头:好! 从那天起,我就成了苏见星的小跟班。 她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宿城的夏天,晚风总是带着燥热。 我们总是在趴在别墅露台的栏杆上看星星。 她抱着一本厚厚的星座图鉴,仰着小脸指着夜空。 那边是北斗七星,像不像一个勺子 还有那个,最亮的是天狼星! 她的小脸上满是兴奋的光彩,比天上的星星还要亮。 可我的眼里,哪里还有什么星星 我只觉得她像洋娃娃一样漂亮,眼睛亮晶晶的,说话时脸颊会微微鼓起,像只软乎乎的小仓鼠。 叽里咕噜说什么呢不知道。 程昱!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啊!她气鼓鼓地拿书拍我。 在听在听!我连忙回神,星星真好看。 哼!你根本就在看我!她撅起小嘴,脸颊气得像个小包子,但那模样,更是可爱得让我心都要化了。 我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因为星星比星星好看呀。 她愣了一下,脸颊唰地红了,扭过头去,小声嘀咕:大人说,你这种都是小骗子。 那天晚上,我偷偷勾住她的小拇指对她说:星星,等我们长大了,你就和我结婚好不好 她哼了一声:谁要和你结婚! 可我知道,她没甩开我的手。 ...... 可快乐的日子总是那么短暂。 没过多久,家里决定举家搬迁去海城发展。 临走前一晚,我翻墙爬进苏家后院,把一枚刻着星星的银质袖扣塞进她窗缝。 等我回来。我在心里说。 可这一等,就是十年。 我经常偷偷回宿城。 我央求父亲,利用一切假期和借口,一次又一次地偷偷跑回宿城。 我不敢去打扰她,只能远远地看着。 看她扎着马尾辫蹦蹦跳跳上学,看着她背着画板,穿梭在古城的小巷里,看她第一次办画展时紧张得捏皱裙摆,看着她崭露头角,成为别人口中那个年少成名的大画家,看她捧着奖杯在聚光灯下闪闪发光。 她越来越耀眼,像一颗真正遥不可及的星星。 她不知道,那些匿名送到画室的高级颜料是谁订的。 她不知道,每次画展坐在最后一排的戴帽子的男人是谁。 她更不知道,我书房的抽屉里,收藏着她每一幅作品的剪报。 ...... 二十五岁那年,程家终于决定回宿城发展。 我高兴疯了,连夜订机票回去,想告诉她这些年我偷偷做的一切。 想要告诉她,这些年我从未离开,想要把我为她准备好的一切,连同那颗沉甸甸的心,都交给她。 我甚至排练了无数次告白的场景。 可现实,再次给了我一记响亮的耳光。 当我赶到宿城时,却看见她眼睛亮晶晶的,把一盒颜料塞进林寒砚手里。 是我从未见过的光彩,那是一种叫做喜欢的东西。 那一瞬间,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痛到无法呼吸。 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我和她之间,总是差了那么一点点运气。 准备了那么久的告白,瞬间堵在了喉咙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站在阴影里,像个可悲的偷窥者。 看着她脸上的笑容,我怎么忍心去破坏 我的骄傲、我的教养不允许我成为插足别人感情的第三者。 我像以前无数次一样,默默地离开了。 将那个准备好的告白,连同我那颗破碎的心,一起深埋。 我不再去偷偷看她,刻意回避着所有关于她的消息,试图将她从我的世界里剥离。 直到那次意外,我被竞争对手下药。 迷迷糊糊被人扶进房间,和一个女人发生了关系。 巨大的羞耻和自我厌恶淹没了我。 我吐得昏天黑地。 我觉得自己脏透了,像一颗烂掉的白菜,再也没有资格去靠近那个干净纯粹的星星 我把自己关起来,日夜折磨自己。 可当我后来费尽周折查清楚,那晚的人竟然是苏见星时,巨大的狂喜瞬间击中了我。 我欣喜若狂!老天!原来不是我想的那样! 可紧接着,铺天盖地的绝望再次袭来。 她要结婚了,新郎是林寒砚。 为什么!为什么又是这样!永远都只差那么一点点! 老天爷,你对我何其不公! ...... 再次听到她的消息,却是她怀孕三个月,在林寒砚的画展上自杀,一尸两命。 轰——的一声,我的世界彻底崩塌了。 心痛的好像死掉了。 怎么会这样!那个总是笑着,眼睛里仿佛有星光的女孩,那个热情开朗的星星,怎么会走到自杀这一步! 林寒砚!他到底对她做了什么!能把她逼到绝路!无边无际的懊悔和痛苦席卷了我。 是我!是我没有保护好她!如果我当初勇敢一点,如果我没有因为那点可笑的自尊和所谓的教养而退缩,如果我没有放弃,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 我摔碎了手机,开车冲到她家,却被保安拦在葬礼外。 我是她......嗓子哑得说不出话,......青梅竹马。 灵堂里,林寒砚一身黑衣接受吊唁,脸上没有半分悲痛。 我揪住他的领子怒吼:她为什么会自杀! 他冷漠地掰开我的手指:疯子。 走出灵堂时,我恍惚听见有人喊小心。 刺目的车灯照过来时,我竟然笑了。 苏见星,我来陪你了。 ...... 再睁开眼,回到了我还在海城,准备回宿城的前夕。 我立刻打听她的消息。 当得知她和林寒砚分手后。 我颤抖着拨通苏母的电话:阿姨,我是程昱...... 得知她今晚要去喝酒时,我直接开车冲到酒吧。 这一世,我绝不会再放手! 推开门的那一刻,她正踮脚坐在吧台。 我颤抖的走到她身边,在她惊艳的目光中微笑: 再给我一杯烈焰玫瑰。 番外2.林寒砚 番外2.林寒砚 说说细节。审讯灯刺眼的光线下,刑警队长敲着笔录本。 林寒砚微微仰头,像是在回忆什么美好的事情:我第一次见到她,是在美院的走廊。她递给我一盒颜料,说是多买的。 他低笑一声:后来我才知道,那是她卖了最爱的项链换的。 说重点!刑警拍桌。 重点就是——林寒砚突然倾身向前,手铐哗啦作响,我偷了她的画,骗了她的钱,最后还差点要了她的命。 他眼神偏执的可怕:你们知道最可笑的是什么吗她让我来自首,而我居然答应了。 ...... 根据刑法第264条,你涉嫌—— 我都认。林寒砚打断检察官的话,所有罪名。 法官皱眉:林先生,这些罪名加起来至少十五年。 太轻了。他轻声道,应该判我死刑的。 法庭一片哗然。辩护律师急得直冒汗:我的当事人精神状况可能...... 我很清醒。林寒砚站起身,对着摄像头露出一个温柔至极的笑容,见星,你看,我答应你的事都会做到的。 ...... 监狱铁门在身后重重关上时,林寒砚突然抓住栏杆:能给我纸笔吗 狱警皱眉:你要干什么 画画。他眼神炽热,我得把欠她的画......都补上。 当第一张素描纸递进来时,他像捧着珍宝般小心翼翼。指尖触碰纸面的瞬间,眼泪终于砸落。 第一幅......他喃喃自语,就画我们初遇的那天吧。 ...... 深夜的牢房里,林寒砚就着走廊的灯光画画。 7760!熄灯了! 马上就好......他咬着笔帽,在画纸角落写下S.L.——Star&Love。 这是他入狱以来的第107幅画,画的是他想象中的,如果当初他没有背叛,我们会有的家。 窗外飘雪了。 他伸手接住一片雪花,看着它在掌心融化。 ,见星。他对着虚空轻声道,明天......我会继续赎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