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七零我踹了渣夫抢回荣光》 第1章 1 第1章 1 七零年代知青下乡,我在插秧地意外撞见有人恶意行凶。 便冲上去以命相搏,乱刀下勉强将性命垂危的县长拖了出来。 急着向丈夫王铨安敲门求救。 不料他竟将我狠狠拒之门外,害我被尾随其后的凶手当场砍死。 事后还却谎称救了县长的是我妹妹,不仅顶替我嘉奖拿到手软。 自己还享尽大好名誉,在单位连升三级。 两个人一时间风光无限,不久便结了婚,幸福美满。 只有我尸骨未寒,成了被恶狼啃食的一滩臭泥。 再睁眼,我又回到县长遇害的那天。 ...... 你这臭老九假公济私,拿着那么多宅基地不分,到手的媳妇全跟别人跑了! 你这种人怎么配在这做县长今天别想活着回去! 树荫后一阵熟悉的咒骂声兀自响了起来。 我竟然重生了! 可是你家祖辈成分并不好啊。 话音未落,县长就被急红眼的凶手狠狠刺了一刀。 啊——一阵揪心的惨叫立刻将我拉回现实。鲜血染红秧苗。 现在救人要紧! 我抄起手边的铁犁耙不管不顾冲了上去。 朝着对方的头狠狠就是一下。常年劳作的缘故,我的力气并没有占据下风。 可这凶手也绝非什么善茬,杀念上了头。握紧尖刀就要冲县长命害刺下。 千钧一发之时,我以身挡住,小腿竟被直直扎穿了。 天呐!这股刺痛简直要命,为了活下去,我冲着对方又狠狠给了几下。 才勉强将不省人事的县长从血泊中拖出去。 王铨安!开门,快开开门啊!手都快被我敲肿了。 破旧砖瓦房里,男女淫乱的呻吟声这才渐渐停歇。 上一世,丈夫王铨安就和妹妹搞在了一起。 开门看见是我扰了兴致,上来就是重重一巴掌。 他怕惹上麻烦,把陌生男人扔进柴房喂鸡。 却把被打晕在地的我,狠心关在门外,转身和妹妹继续欢好。 直到凶手照着血迹寻来,我才在乱刀下被活活捅死。 思绪收敛,只感到浑身冰凉一片,这次无论如何也要先活下去。 只听院子里骂骂咧咧的声音越来越大。 在王铨安开门之前,我捂着刀口痛苦躲到了草垛。 真晦气,这是哪个杀千刀的又赖在我家门口 丈夫用力踹着地上的[男尸],发出一阵相当暴躁的怒吼。 别他妈死在这!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喂鸡算了! 只听柴房传来嗵的一声,我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屋子里交缠的撞击又响了起来。剩下的时间却不多了。 我急中生智摘了些草药,用尽最后一口气翻进后院。 将药汁滴到县长血淋淋的伤口上,生生将他疼醒。 嘶—— 男人渐渐恢复意识,看到眼前的陌生环境,吓得一机灵。 嘘!我捂住他的嘴用气音说道,别出声,凶手马上就要追过来了。 男人立刻变得谨慎起来,急忙摸索着兜口印章,小声问道: 你是谁难道跟他们是一伙的 我摇了摇头,轻声道: 方才我有听见,那些人想逼你盖章。 你不肯,就惹上了事对不对我看你像个好人,才舍命出来相救的。 男人仔细盯着我受伤的小腿,这才慢慢放下戒备,长长舒了口气。 先别动,我帮你止血。我示意他重新躺下,用力扯开麻衣布条,死死包紧伤口。 只听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凶手找来了。 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第2章 2 第2章 2 真该死,半路又杀出个疯婆子,让那猪头县长给跑了! 晦气!我一定要亲手刮了他们! 凶手不甘心地狠跺两脚,隔着矮墙的柴房,终是让我们逃过一劫。 我刚刚没听错,您竟然是堂堂县长 我装作不知情,故意惊讶地上下打量着。 眼前这张年轻的脸,确实也让我有些吃惊。 男人轻轻点头,掏出口袋里的县委印章给我看。 我叫张昶,刚刚被提拔,结果一上任就触了眉头。 若不是碰到你,恐怕就要死在乱刀下了。 可我来不及细问,儿子就提着一桶发烫的煤灰,生生往柴房泼了去。 完全不顾我死活的架势,甚至比他亲生父亲还阴狠可怖。 这里可是我家,你这骚女人背着爹,跟野男人在厮混什么! 带着火星的灰烧穿了肉,我的心却凉如冰渣。没想到这回他竟直接不装了。 上一世,得知我的尸骨被恶狼啃食得荡然无存。 儿子在小姨还未过门时,就口口声声叫起了新妈。 他不仅叫嚣着把我的东西全烧了,还大声跟同伴炫耀,自己的亲妈终于死了。 那嚣张冷漠的眼神,至今都是刻在我心头的一把刀。 腿上的刀口还在冒血,我狠了很心,用力推开儿子,放起了粗话。 你这混子,再敢胡说,小心今晚揍死你! 到底是个不经事的孩子,儿子被我突如其来的脾气吓到了。 咬了咬牙终是没敢再过来造次,就愤愤跑开了。 而我刚想缓口气,接下来的场景却更是打了个措手不及—— 那扇掩盖住旖旎风光的破木门,突然被打开了。 王铨安光着膀子大声嘲笑着。 你这妮子叫得可真骚,真带劲呢!歇会儿再换个姿势继续 他一手提着裤带,一手端着脸盆。 把混着体液的浊水全泼了出来。 我僵硬的表情完全不知该看哪里,却对上了张昶同样尴尬的眼眸。 是我丈夫......和我妹妹......他们......。我也不知自己为什么要慌乱解释。 可说着说着,眼泪竟不自觉喷了出来。 没想到丑事都被你看了去,是不是觉得挺瞧不起的。 诺大的委屈和羞愤顿时涌上心头。 没想到张昶却清正地拍了拍我肩膀,安慰地摇着头。 腿上的伤口再次被强情绪生生扯开。 我抹干眼泪,终于撕破脸敲响了那扇会挨巴掌的门。 王铨安,给我开门,听到没有! 马的,怎么又是你这个贱妇,这么早回来做什么! 和预想的一样,王铨安毫不留情的耳光又直直甩了过来。 我没躲,硬生生被拍倒在地。 有人受伤了,需要你救命。耳边是火辣辣的疼。 赵晓梅你失心疯了吧,家里哪有这个条件,什么人都敢救 还嫌自己不够废,竟敢给我找上麻烦来了! 王铨安喘着粗气,直直喷到我脸上。 这时屋里却传来稀稀簌簌的动静,妹妹脸上潮红未褪,慢悠悠走了出来。 发丝凌乱,衣衫半褪,明显是故意留给我看的。 呦,姐姐今天这么早就从地里干活回来啦,这太阳可都还没下山呢。 第3章 3 第3章 3 快!快去救人,受伤的是新上任的县长! 我顾不上眼前人的嘲讽,只恳求丈夫能救人一命。 王铨安却不为所动地瞟了一眼柴火房,冷笑道: 赵晓梅你是不是真把人当猴耍了,这个村子贫了三十多年,县长怎么会跑到鸟不拉屎的地方来 还碰巧被你给救了撒谎之前都不撒泡尿照照 耳边传来妹妹尖酸的哄笑声。 我早就料到他们会是这副嘴脸,特意要了县长的印章出来。 物证在此,这回总能帮帮忙救人了吧! 谁知王铨安左看看右看看,最后竟当着县长的面。 不以为意地把印章丢进粪池,极其轻蔑地嘲笑道: 你是脑子被驴踢了吗随意拿个章子过来就能糊弄人了 当我真会信啊!这么年轻的小贼,就能当上县长了怕不是偷来的身份吧。 眼看说服无望,我只能更卖力地求情。 就算不是县长,也好歹是条人命。先让他进屋,清理一下伤口吧。 谁知王铨安火气更大了,猛得一脚把我踢翻在地,眼睛里泛着吃人凶光。 该死!真是平时打少了,这个婊子竟然也学会教我做事了。 一个连狗都不如的人,有什么能耐指使我。 身上连着的经脉传来阵阵剧痛,妹妹却狠狠用力地踩在小腿的刀口上。 啊——我差点又像上辈子一样疼晕过去。 呦,姐姐倒是还能叫出声来,这么卖力地替一个陌生男人求情。 怕不是老早就背着姐夫,跟别人好上了吧。 她的声音不紧不慢,却都重重砸在王铨安死要面子的自尊心上。 我看你今天是活腻歪了!丈夫面红耳赤听不下去了。 拿起身后的铁锹,就要向我砸来。 慢着!身后的张县长却突然大声制止。 这位姑娘确实救了我一命,她是我的恩人,我们是清白的。 如果给你们带来这么大麻烦,我可以就现在离开。 张昶拖着重伤转身就要往门口走,却又因失血过多,重重晕倒在地。 妹妹眼睛瞬间眯成一条缝,不知心里在盘算着什么。 我可以答应给他疗伤,不过呢.... 不过什么 你要先满足我一些条件。 第4章 4 第4章 4 他全身都是血,肯定会弄脏家里的布单。 不如......你就先替他舔干净。 我瞪大眼睛,不知所措地看着妹妹一副饶有兴致的样子。 怎么刚刚还口口声声说着要救人,现在反倒是不愿意了 你和那小白脸做了这么多苟且之事,在这立什么牌坊装什么贞洁。 前世,妹妹就如现在这般,把救人的名头全往自己身上揽。 大肆对外宣扬我跟着野乞丐跑了,被人家暴后抛尸荒野。 而自己却名正言顺的嫁了进来。 村里人人都夸赞王铨安终于取了个好媳妇回来。 就连儿子也吃了她的蛊,恨不得要把我的尸骨掘地三尺。 我强忍住心头的羞愤和怒火,隐而不发。 却被王铨安一铁锹铲在小腿,直直跪了下去。 妹妹扫兴地摇了摇头。 我那有骨气的好姐姐呀,你就当真这么下不去口吗。 现在你的样子,简直比田里吃屎的野狗还不如。 头顶传来一阵放荡的讥笑,可下一秒,我就被人死死按住了脖子。 你带人弄脏了家里的院子,那就先给我把整个院子都舔干净! 话音未落,一把又一把混着腥味的骚土,就死死怼进我的嘴里。 牙齿被碎石子生生咯碎,舌尖布满了铁锈般的咸腥 王铨安紧紧捏住我的下巴,强逼着我抬头。 喉咙里传来极度不适的干呕,铁钳般的手掌却纹丝不动, 妹妹又抓起一把湿黏的泥土狠狠塞进我嘴里。 咽下去!她狞笑着,不是要当活菩萨吗连这点脏都受不了 身体上的强烈排斥让我的意识越来越模糊。 在彻底晕死之前,我依稀记得王铨安又同上一世一样。 像拖着野狗一样把我丢出门外,眼神里全是嫌弃和冷漠。 随后这对壁人又有说有笑地腻在一起。 而外人是生是死,就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只是这一次再醒来时,我发现自己躺在陌生的房间里。 消毒水的味道刺得我直皱眉头,腿上伤口却被细心的包扎过。 别动,伤口刚刚才缝合好。张昶面露担心地看着我。 晓梅同志,现在终于没事了,我们得救了! 你就放一百个心好好养伤,所有的困难政府都会帮着解决。 我轻轻点了点头,但是一晃又好像突然想起点什么。 可是你拼死保护的章子......还是被丢掉了,要是被坏人捡了去,可怎么办。 张昶温柔地拍了拍我的手臂,摇着头示意我不要多想。 这件事不用操心,我一定会彻头彻尾查清楚给你个交代的。你救了我,我必会报答。 喉咙像是有什么东西被堵住,半天我才缓缓挤出一个好字来。 伤口很快痊愈,这天我再次回到家中敲响了大门,不过这次王铨安就没那么幸运了! 你这个荡妇竟然还没死,这么久又跟哪个野男人鬼混去了 王家的脸都要被你丢尽了,今天不把你打死,我就是对不起列祖列宗! 王铨安抡起胳膊,眼看就要打了过来。 妹妹却不知跟哪里惊慌的跑了过来,丢了魂地喊着: 安哥,安哥,县里来人了!指名要找你! 第5章 5 第5章 5 王铨安的手臂僵在半空,脸上的横肉抽搐了一下。 他粗重的呼吸喷在我脸上,带着浓烈的酒臭味。 县里的人我们又不认识县城的人,他们过来干什么 妹妹赵晓兰原本趾高气扬的神情瞬间垮了下来。 她下意识拢了拢散开的衣领,声音发颤: 听说......听说是我们上次得罪的那个男的,他带着人来查我们了。 我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了血腥味。 看着他们惊慌失措的样子,一股快意从心底涌上来。 放屁!别信赵晓梅的瞎话,县城的人怎么可能大老远跑到这个村子来。这次就算是真的,也跟我们没什么关系,应该是例行检查的。 语毕,王铨安粗鲁地把我拖进屋,呵斥道: 赶紧洗把脸收拾收拾,一会见到领导别给我丢人现眼。 头皮传来撕裂般的疼痛,但我硬是没吭一声。 屋子里弥漫着令人作呕的气味,凌乱的床单上还留着他们厮混的痕迹。 我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感觉不到疼。 这么多年来,王铨安完全不把我这个做妻子的放在眼里。 外面突然熙熙嚷嚷起来,看出来今天过来的人应该不少。 我的心头竟生出隐隐期待。 王铨安不仅丢了公章,还恶意打人,把昏迷的我抛弃在门外。 再加上和妹妹不清不楚的男女关系,这样的行为已经十分恶劣了。 我相信张昶一定会给我一个交代的。 王铨安同志,据我们了解今天厂子里应该不放假的,你也没有请假,怎么一个人早早跑回家了。 这...... 结果来的人第一个问题,就已经把他问得汗流浃背了。 前世,只有我一个人辛苦的在地里干活,养活一大家子。 王铨安经常偷偷从厂子里跑回来,酗了酒一睡就是一下午。 看在他大块头强势不好惹,没有人敢当面提起这件事。 近些年来,再加上和妹妹搞在了一起,王铨安更加肆意妄为胆大包天起来。 每天从地里辛苦劳作回家,他不仅从不会主动给我做一顿饭。 反之我还要小心翼翼伺候全家人。一个不周到丈夫就会对我拳打脚踢。 我曾想过放弃这样的生活带着孩子远走高飞。 但是身边没有一个人支持我离婚,娘家人自从知道我的想法之后。 却也愈发的鄙视起来,离婚的女人都是怪物,没有男人愿意要,全都遭唾弃。 日子就是忍也要过下去,哪个男人没点毛病,没事别给我们丢人! 每次想到这些,我的心里都会泛起说不清的委屈。 例行公事的领导镇定开口。 今天县里去单位检查,只有你一个人不在岗,重要职位无人看守,存在巨大安全隐患问题。 王铨安同志,现在就做停职处理。 话音未落,妹妹就差点吓出声来,颤颤巍巍的说: 领导同志们,你们通融通融,今天是因为我生病了,安哥才提前下班来陪我的。 家属有困难,确实也是意外情况,并没有上面说的那么严重。安哥不是故意矿工的。 妹妹越说越没有底气,声音反而像蚊子一样越来越小。 结果打头的人见过大世面,一眼就看出了里面的门道。 家属你是王铨安同志什么人,你旁边的这位女同志又是谁 一语道破见不得人的关系,妹妹浑身一抖,后脊梁骨开始冒汗。 我.....我是他小姨子。 第6章 6 第6章 6 小姨子邻居反馈你跟他们家住了三年了,小姨子怎么会在姐姐家住这么久 为首的干部冷笑一声,锐利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刮在赵晓兰脸上 我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前世那些不堪的画面又浮现在眼前 自从妹妹和王铨安染上不清不楚的关系。 就干脆直接找借口住了进来,一开始我是极其不同意的。 但是念在儿子和妹妹关系处的好,丈夫又十分固执。 没办法只得同意了。邻居都以为妹妹是来帮我带孩子的。 可实际上儿子现在早已到了上学的年龄了。 那些赵晓兰穿着我的睡衣,和王铨安在厨房里调笑。 故意把我的被褥扔到地上,说要除晦气。 搂着我儿子,教他喊自己新妈妈的画面,想起来就如同刀子,扎在我的心口。 我.....因为姐姐平时太忙了,所以我过来帮忙照顾孩子。 打头的人听到这个理由不由得眉头一皱。 你帮忙照顾孩子那娘家人都是干什么的 孩子去年就上小学了。你们赵家是没人了要小姨子常年住在姐夫家 他的目光扫过凌乱的床铺,意有所指地补充道: 新社会了,还搞这些乌七八糟的事 你现在还住在姐姐家,难不成是为了给别人招惹闲话 赵晓兰的脸唰地白了。 她踉跄着后退两步,灰色布鞋绊在门槛上,差点摔个跟头。 我看着她这副狼狈相,胸口那股郁结多年的恶气终于吐了出来。 今天就搬走!干部厉声喝道。 新社会之下连做人的基本道德底线都没有吗! 妹妹哆哆嗦嗦压根不敢抬头,好半天才勉强从自己嘴里挤出一个好字来。 还有,这是什么 只见有人拿出一个透明的纸袋,里面正是被王铨安故意丢掉的印章。 前不久一个清洁工大伯在你家附近捡到,还专门拜托村里的干部大老远送过来的。 王铨安同志,印着徽章的东西,为什么随意乱扔呢 发问的人眼神坚定,语气不紧不慢,看得人心里发虚。 谁知丈夫却突然打肿脸充胖子,一把薅进我的头发里,把我连拉带拽提了出来。 领导,是她!都是这个婊子搞的鬼!是她骗我说这个印章是县长的。 非逼着我救一个冒充县长的陌生人,我怕这个印章是她不知跟哪里偷来的,就不小心丢掉了。 对方没有直接接话,想看看这个虚伪的人到底还能编出多少谎言。 这么说,一切全是你妻子的错了 是的领导,赵晓梅没什么文化,字也不识,平时总是给我添麻烦,所以她拿个印章过来告诉我是镇上的,我是绝对不会相信的,肯定在骗我。 那既然如此,你为什么又把人丢出门呢,据我所知,好像还是两个。 王铨安突然心虚起来,额头直冒冷汗。 这........ 他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突然一把掐住我的脖子: 是这个贱人!她带着野男人上门,丢尽了我的脸,我怕脏了家里的地...... 够了! 一声厉喝从人群后方传来。 张昶拄着拐杖缓步走来,左胸口的徽章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是、是你!王铨安的脸色瞬间惨白,掐着我的手也不自觉地松开了。 他脸上的横肉抽搐着,突然歇斯底里地大叫。 好呀,一猜就是你欺到我头上来,怎么跟赵晓梅私通不过瘾,今天倒想着找一堆领导过来吓唬我! 我告诉你,你们两个人的邪我是不会信的! 话音一落,现场所有人都沉默了。 第7章 7 第7章 7 县长,这...... 在场的人全都面露难色。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个跳梁小丑身上,有鄙夷,有愤怒,更多的是深深的厌恶。 他们看着张昶铁青的脸,谁也不敢先开口。 王铨安却突然扯开嗓子大喊:领导明鉴啊! 我看着他这副模样,想起前世多少个日日夜夜。 我一个人在地里干活到天黑,回来还要伺候这个畜生和他姘头。 稍有不如意就是拳打脚踢,我的身上永远带着淤青。 现如今,他竟然也沦落到求情的时候,重来一次,还真是精彩。 王铨安一把拽过缩在墙角的儿子:狗剩,你说!是不是亲眼看见你妈跟这男人钻草垛子了 孩子吓得直哆嗦,却在挣脱丈夫的禁锢,直往我怀里扑: 是小姨教我撒谎的!她说...说只有妈妈死了才能给我买新鞋! 话音未落,妹妹就扑上来就要捂他的嘴,指甲在儿子脸上划出几道血痕。 可转眼却被公安一把按倒在地。 她歇斯底里地尖叫:小兔崽子你在胡说什么!我可没教你这么说! 张昶从怀里掏出一本诊断记录,纸张上还带着干涸的血迹: 五月一日当天的卫生院记录,王铨安同志要不要听听 下午三点二十分,你陪着妻子的妹妹赵晓兰同志去产科堕胎,宣称自己是孩子父亲,还在上面签了字,根据调查,情况属实。 你查我!王铨安突然急红了眼,抡起铁锹就要砸来,却被两个公安反剪双手。 他额角青筋暴起:赵晓梅!你和这个奸夫全都不得好死! 够了! 张昶从公文包取出一份红头文件,当众展开:这是组织部签发的县长任职令,需要我念给你听听吗 气氛变得严肃又紧张起来。 王铨安突然扑通跪下,膝盖砸在扬灰地上,溅起灰蒙蒙的尘土: 张县长!我冤枉啊!都是这个贱人—— 他猛地指向妹妹,都是她勾引蛊惑我!指使我只要见死不救,给晓梅身上泼脏水,就可以光明正大嫁进来。 妹妹赵晓兰听到这话,整个人如遭雷击般僵在原地。 她涂着劣质口红的嘴唇剧烈颤抖着,精心描画的眉毛扭曲成滑稽的形状。 王铨安!你这个没良心的畜生! 妹妹发疯一样尖叫着扑上去,十指成爪就往王铨安脸上挠。 明明是你答应我,只要姐姐死了就—— 话说到一半,她猛地捂住嘴,惊恐地环顾四周。 但已经晚了,所有人都听见了这句致命的失言。 看着两个人口无遮拦的真相,我只觉得坠入冰窖,上一世死得真是太冤了。 却独独便宜了这两个畜生,享尽了世间风光。 丈夫见事已至此,已经顾不上脸面了。 整个人突然跪在地上,向人群后方走出来的公社书记。 也是自己的亲舅舅,连着磕了三个响头: 李书记!求您给我作证啊!我王铨安在厂里干了这么多年,可一直都是本本分分啊 李书记却吓得连连后退,恨不得当场和这个狗皮膏药撇清关系。 旁边的人却冷着脸从怀里掏出一叠材料: 王铨安,你这些年偷拿厂里的钢材、克扣工人粮票的事,真当没人知道 这些年,厂子里的兄弟已经忍你很久了,到底哪来的脸这般求情 王铨安的脸色瞬间灰败,嘴唇剧烈颤抖着却说不出话来。 他突然转向我,眼神里透着最后一丝希望:晓梅...我可是你男人啊... 念在这么多年夫妻的份上,求求你....... 我冷眼看着眼前的男人,心里只觉得可笑。 各位领导们,我要离婚! 第9章 9 第9章 9 赵晓兰回到娘家的那天,整个村子都轰动了。 听说了吗赵家那个小女儿,勾引自己姐夫,还差点害死亲姐姐! 呸!不要脸的贱货!咱们村的风气都被她带坏了! 就是!这种女人就该浸猪笼! 赵晓兰低着头,拖着简单的行李,在众人指指点点中灰溜溜地进了家门。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迎面而来,打得她踉跄着倒退几步。 你这个丢人现眼的东西!父亲赵老汉气得浑身发抖,我们老赵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母亲更是抄起扫帚就往她身上抽: 我打死你这个不知廉耻的!你姐对你多好你居然干出这种猪狗不如的事! 赵晓兰哭喊着躲闪,却无处可逃。 邻居们围在院外,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活该!这种女人就该打! 就是!听说她还怀了野种,真不要脸! 赵晓兰蜷缩在墙角,捂着脸痛哭流涕。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精心谋划的一切,竟然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三个月后,县法院的判决书下来了。 王铨安因故意杀人未遂、贪污公款、重婚罪,数罪并罚,被判二十年有期徒刑。 而赵晓兰,因教唆杀人、破坏他人婚姻,被判处五年劳改。 宣判那天,我带着儿子站在旁听席上。 看着他们被法警押走时灰败的脸色,心里终于涌出一丝痛快。 妈,对不起,之前我听信了小姨的话,对你做了很过分的事情。 你可以原谅我吗儿子仰着头,泪眼朦胧地小声问我。 我揉了揉他的头发,轻声说:妈不计较这些,现在我们好好生活,重新开始。 离婚手续办得很快。 跟之前不同的是,这一次我很硬气,再也没有人敢指指点点了。 我带着儿子搬进了县里分配的宿舍,张昶帮我们安排了新的学校和工作。 晓梅同志,县妇联的工作很适合你。 他递给我一份文件,笑容温和:你勇敢、正直,还上了报纸,一定能帮更多妇女争取权益。 我接过文件,眼眶微热。 上一世,我死得不明不白,连个公道都没讨回来。 这一世,我终于能堂堂正正地活着,拥有自己的事业了。 第10章 10 第10章 10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和儿子的生活渐渐步入正轨。 某天傍晚,我正在院子里晾衣服,突然听见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姐!姐你救救我! 门外,赵晓兰蓬头垢面地跪在地上,脸上满是淤青,衣服也破破烂烂的。 我被劳改农场赶出来了......爹娘不认我,村里人都骂我......我真的没地方去了...... 她哭得撕心裂肺,伸手想抓我的衣角。 我后退一步,冷冷地看着她。 赵晓兰,你当初和王铨安合谋害我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今天 她浑身一颤,脸色惨白:我、我真的知道错了......姐,你就原谅我这一次...... 眼前的人一把鼻涕一把泪,完全没有了当年的气势。 我目光坚定地摇了摇头,转身绝决地关上了门。 门外,她的哭声渐渐远去。 后来,我听村里人说,赵晓兰流落到了隔壁县,靠给一些不三不四的男人洗衣做饭过活。 再后来,有人说她染了病,死在一个冬天的夜里,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而王铨安在监狱里也没落得好下场。 他仗着以前在厂里横行霸道惯了,进去后还想欺负其他犯人。 结果被人打断了腿,成了瘸子。 几年后,我和张昶渐渐走到了一起。 他待我儿子如己出,儿子也渐渐从阴影里走了出来,变得开朗自信。 某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我们一家三口去郊外踏青。 春风拂过田野,儿子手中的风筝在蓝天白云间欢快地飞舞。 他回头冲我们招手,红扑扑的小脸上洋溢着纯粹的笑容: 妈妈!张叔叔!你们快看,我的风筝飞得多高! 张昶温暖的大手轻轻包裹住,我粗糙却不再伤痕累累的手。 远处传来潺潺流水声,我望着儿子在草地上奔跑的身影,忽然想起重生前那个血色的黄昏。那时的我怎敢想象,有朝一日能这样惬意地沐浴在阳光下 在想什么张昶轻轻地问。 在想... 我仰头看着风筝线上闪烁的阳光,要是早点遇见你就好了。 他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个丝绒盒子。 里面躺着枚银光闪闪的勋章,下面压着张结婚申请报告。 不晚。他眼角笑出细纹,我们还有一辈子。 儿子不知何时跑了回来,扑进我们中间咯咯直笑。 风筝线缠在我们三人身上,在春风中轻轻摇曳,像命运重新编织的网。 后来每当我路过那片插秧地,总会驻足片刻。 田埂上野花烂漫,再也寻不见当年的血迹。 而在我家堂屋最显眼的位置,端正地挂着那枚见义勇为的锦旗—— 这次,再没人能偷走属于我的荣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