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尔本，算到爱》 签约感言（公布书友群） 公布一下新书的书友群吧。 《墨尔本，算到爱》读者群：59011867 “墨尔粉”墨粉丝群（新群）：45417 （需要验证舵主及以上粉丝值，有两个神龙见首不见尾，什么也不会，就只会发红包的管理员）。 ～～～～～～ 墨的新书，昨不知道什么时候改了签约的状态。 在墨自己还不知道已经可以打赏了的时候，～淫帝寂寞～就已经盟主飘红了。 然后是接踵而来的第二盟，淫帝家族最浪、最骚，最帅、身材最好的大家长～淫帝他爹～爱我所爱，爱你所爱。 再然后，就是声音超级超级超级好听的第三盟～淫帝他叔～，真的是超级有磁性，超级好听～ 还有内在极其完美，年龄不详，性别不详，取向不详的第四盟～九助～（其实墨还是知道你到底是男是女，是不是人类的，暂且帮你保密吧。） 改状态之后的短短三个时，四个盟主，直接把墨送上了今畅销榜冠军的位置。 心潮澎湃，彻夜难眠。 之前有人，墨新书的签到楼很奇怪。 现在看到打赏榜上，那一长串淫帝家族的名字，应该就没有人会再觉得奇怪了吧。 太多的感谢，以后慢慢再写。 墨会给每一个盟主定制一个专属角色，姓名、性别、性格。 唯有更用心地写书，写一本更好的书，才能不辜负家族的每一个伙伴。 谢谢每一个耐着性子看到这里的你，谢谢每一个默默支持支持墨的你。 什么也不了。书里见。 第一章 没事别表白 十年前。厦门大学。 颜滟大一。 “颜滟，做我女朋友吧。”雷霹雳这句话的时候，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尽管这已经是他今年第五次问这个问题了。 “我大一不打算谈恋爱。”颜滟笑着回答。 “为什么？”雷霹雳每次向颜滟表白，颜滟第一个回答都是大一不打算谈，第五次被拒绝的雷霹雳一心只想要问个明白。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不打算。”颜滟摇摇头，语气间还带着点无奈。 “那……我等你大二了再来问你？”雷霹雳试探性地问出了这个问题。 “我觉得还是不要了，你都问了这么多次了，不然这样，你现在可以假装我已经大二了，立刻马上再来问我一次。”颜滟从来都不喜欢别人“等”她。 “假装已经大二？”雷霹雳有点不解，颜滟这又是哪一出。 “对啊，你现在大四，等我到了大二，你都已经毕业了，你不是马上就要去北京工作了吗，你到时候为了问这么一个问题，还要特地跑回来一趟，想想就觉得麻烦。”颜滟完全是在为雷霹雳着想。 “颜滟……明年，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雷霹雳问。 “可以的。”颜滟回答之后，雷霹雳的眼睛里面闪着惊喜的光芒。 “真的吗？”雷霹雳有点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 “真的。就是有一个问题，我比较不能接受身高超过178公分的男生，你现在的身高是180公分，你到了明年，要是没有再往上长，而且可以矮两公分的话，我就答应你。”颜滟满脸真诚地看着雷霹雳。 雷霹雳有点无语，颜滟除了每次都一样自己大一不谈恋爱之外，每次拒绝他的“正经理由”都不太一样。 但没有哪一次的理由，会像这次的这个这么“惨绝人寰”。 和颜滟拒绝人的理由相比，那些什么年纪还啊，爸妈不让啊，简直就要弱爆了。 听过嫌人太矮，还可以断骨增高的。 颜滟一出口就嫌弃人太高，这样的话，除非等到七老八十，患上骨质酥松什么的，哪里还有什么解决办法呢？ 虽然颜滟不喜欢，但雷霹雳是个还不错的人。 颜滟不想雷霹雳一直不断地问她，愿不愿意做他的女朋友，但也并不想在言语上对他有过多的伤害。 毕竟，大学里的男生，不管是大几都好，始终都还是在象牙塔里没有出来过的，心理都不会成熟到哪里去。 而且，如果有人单纯地喜欢她，到底也不能算是一种错。 但如果不单纯的话，就另当别论了。 ………………………… “颜滟，你能答应做我女朋友吗？”高宇拿着一束花站在颜滟的面前。 “我大一不打算谈恋爱。”颜滟回答这句话的时候，已经没有什么表情了。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谈恋爱？”高宇并没有放弃的意思。 “嗯，如果是你的话，十年之后吧。”颜滟想了想之后，给出了答案。 “十年？为什么？”高宇满心疑惑。 “你记不记得，入学报到的时候，我来早了两？当时还是师兄你带我去选宿舍的。”颜滟抬头问高宇。 “嗯，我记得我就是在那个时候对你一见钟情的。”高宇回答地很坦然，表情看上去也很真诚。 “是这样啊。那你记不记得，我入学的时候带了一直录音笔，然后你学校广播站有采访要做，就把录音笔借走了？”颜滟接着问高宇。 “我记得啊。”高宇的心里疑窦重生，他不知道颜滟在这个时候为什么忽然问这样的问题，“是我没有还给你吗？” “你第二就还给我了。”颜滟摇摇头，陈述事实。 “然后呢，出什么问题了吗？弄坏了？”高宇更加不解地问颜滟。 高宇完全不记得自己有折腾过颜滟的录音笔，没记错的话，他甚至连怎么用都没有研究过。 当时借走颜滟的录音笔，只是想留下一个再次见面的借口罢了。 对付大一的、真浪漫的师妹，这样的方法最好用了。 “没坏，你还给我的时候，里面有一个文件，我当时不知道这个文件是有用还是没有，也不知道是不是采访内容，更不知道你自己有没有保存，所以我就打开听了一下。”颜滟把录音笔的事情讲简单地了一下。 高宇并没有真的拿录音笔去采访，所以他觉得里面的内容应该和他没有关系，他不过也就是拿起来，在寝室的同学面前晃了晃而已。 “我后来没有用录音笔做采访。”高宇觉得自己需要解释一下，虽然他并不觉得这是一个必须要解释清楚的原则性问题。 “我知道你没拿去做采访，因为里面录的是你和你们寝室的同学的对话。我本来不想听，但是第一句就是你的，你借你录音笔的女生，来学校的时候，阵仗很大，家里来了好多人，开了好多辆好车，你要是能把这个女生追到手的话，至少可以少奋斗十年。”颜滟看着高宇。 高宇张了张口，不知道应该一些什么，他自己过的话，他自己当然记得，但这样的话，是不可能当着颜滟的面讲的。 高宇没有研究过颜滟的录音笔怎么用，自然也不知道怎么删除不心录下的文件。 “我不是那个意思……”高宇想解释，但是还没组织好语言。 “没关系，我那听完之后，给我爸打电话了，我问我爸爸，就我一个师兄觉得追到我可以少奋斗十年，我还让我爸帮忙分析分析，十年这个数据，到底有没有道理。”颜滟接着话。 此时的高宇既尴尬又懊恼。他无话可。 “我爸爸那个时候和我，每个人奋斗的过程和方式都不太一样。 所以他也不太清楚十年这个数据有没有水分。 他你可以先奋斗个十年，再看看适不适合追我。 所以，如果是你的话，至少要十年之后，我才会答应做你女朋友。”颜滟这话的时候，一本正经。 ………………………… “再怎么，高宇现在还是我们院的学生会主席，而且明学生会就要换届选举了，你这个下届委员候选人，好歹给人家留点面子嘛。”宁萱有点不太赞同颜滟刚才的做法。 颜滟拒绝高宇的时候，宁萱就在一旁站着。 宁萱这会儿虽然这么和颜滟，但刚刚听到颜滟和高宇两个人的对话的时候，她就只差在一旁直接笑出声来。 高宇这录音笔借的，真不知道应该要怎么用言语来形容了。 “我就大一的一个喽啰，又没有资格去竞选主席，我给他留面子干嘛？再了，除了你也没有其他人听到了。只要你不往外，他自己肯定没脸和别人起这件事情吧。”颜滟不以为意。 “我觉得你还是心一点比较好。”宁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心的大是生的，据是和每个人自己的拳头一样大，所以，心儿不是你，就能。”颜滟每次收到宁萱的关切之后，都会扯点有的没的。 颜滟是理科生，她考入厦门大学的时候选的广播电视专业，是少数文理兼收的专业之一。 是文理兼收，实际上根本就是文科的专业，几十号人里面，就一两个理科生，基本可以忽略不计。 颜滟从高中文理分科之后开始，就不太擅长和文科生打交道。 好在同寝室还有一个宁萱和她一样是以理科生的身份考进来的。 第二章 由奢入俭难 “不过，这话又回来，你都拒绝了这么多个了，难道就没有一个可以稍微尝试一下的？”宁萱不禁好奇。 “你还，你不懂，这叫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颜滟一本正经地回答宁萱。 “我还？我们系就找不出来一个比你更的。”宁萱最不能接受颜滟动不动就她“你还”。 “虽然，你比我多吃了一年零三个月的大米，但你的心理年龄应该从就闹着饥荒，严重发育不良。”颜滟用特别诚挚的眼神看着宁萱。 “你才发育不良！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发育不良？”宁萱既无语又生气。 “这种事情不能单纯靠眼睛，要不你让我摸摸？”颜滟着，就把“魔抓”伸向了宁萱的胸前。 “你倒是摸摸看啊！”宁萱决定用眼神“杀死”颜滟。 “还是算了，我怕随便摸上那么一下你就赖上我，不仅要以身相许，还会哭着喊着要我对你负责，拒绝人，绝对是我人生最不愿意面对的事情之一。”颜滟满脸的心有余悸。 颜滟最近特别忙，除了念书，剩下的时间，基本上就可以用一句话来概括：不在拒绝人，就在去拒绝人的路上。 虽然，以前追颜滟的人也不少，但是像大一这样，成群扎堆地来表白的，也是没有遇到过。 上大学之前的颜滟，基本上是没有什么人在追的。 在颜滟十八岁之前，追她的人数加起来，虽不至于是0，但也就仅仅只有可怜兮兮的1而已。 尽管有女大十八变成份在，可颜滟的外貌也并没有因为上了大学而发生什么惊动地的变化。 颜滟都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要变化最大的，应该是颜滟的存在感。 十八岁之前，颜滟非常努力地让自己成为“隐形人”。 尽管是装出来的。 但反正，原来的颜滟，没棱角，没气场。 属于那种，在教室里，不管是走进还是走出，都很少有人会抬头看一眼的人。 除了十七岁的那一年。 ………………………… 新闻学院的学生会，不是普选，而是先提名再竞选，最后由四十名学生代表进行无记名投票，差额选举，得票最高的人是主席，得票最低的人被淘汰。 提名可以由担任院团委书记的老师提出，也可以由现任学生会主席团成员一人提名一个。 当然了，没有获得提名的人，想进学生会的话，也可以通过自荐的方式。 颜滟是被提名的，主观上，她一点都不想进学生会。 颜滟打心眼里就觉得，学生会那种地方不适合她。 提名也是匿名的，在颜滟不知情的情况下，大四的学生会主席高宇，和大三的学生会副主席路丰，都提名了颜滟。 颜滟完全是被迫“上战场”。 高宇提名颜滟，是因为他当时想要讨好颜滟的心思。 路丰提名颜滟，是因为颜滟做事情的逻辑性极强，能同时“多快好省”地把好几件事情一起处理完。 不出意外的话，竞选结束之后，路丰就将会是下一届学生会主席。 路丰是真心希望自己的学生会干事里面会有颜滟。 但是，竞选的结果，让路丰颇为费解。 每个学生代表在投票的时候都可以多选，所以除了路丰是四十票全票当选之外，剩下的人基本上都是二三十票，相差不多。 唯独有一个人，只得了一票。 得一票的人是颜滟，投那一票的人是路丰自己。 路丰是过了很久之后才知道，竞选前一，负责竞选的上一任学生会主席高宇，无意间向学生代表们透露了一个“真相”。 高宇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颜滟为了能进学生会，一直不断地给团委老师送礼，才会破格在大一就获得提名。 在向往“公平和正义”的新闻学院，颜滟这样的“行为”是很容易成为众矢之的。 此时的路丰，还不知道真相，但路丰觉得自己特别应该安慰一下颜滟，他觉得颜滟跌的这么惨，输的这么难看，全都是因为他的提名。 “我不知道他们会这样对你。”路丰特别不好意思地和颜滟。 “怎么样？”颜滟不明所以。 “我觉得你刚刚竞选演讲的挺好的，他们这样对你挺过分的。”路丰尝试安慰颜滟。 “就这事儿啊？没关系的，我从就被人针对到大，从学选班干部开始，基本上，次次都被提名，回回都拿零票。 要不是谁没搞清楚状况，给我投了那一票，唱票的时候，我的名字都不会被写在黑板上，我就可以不声不响的走了。” 颜滟这些话的时候，面带笑意，好像确实没有被刚刚的投票结果影响了心情。 路丰不知道什么好，就只能实话实，“对不起，那一票是我投的。” “是你啊，你千万别告诉我，提名我的人也是你。”颜滟多少有点意外，她和路丰的接触并不算太多，正常来，路丰应该提名一个大二的师弟或者师妹，而不是她这个刚大一的。 “很抱歉，我真的不知道会这样。”路丰始终觉得心里特别过意不去。 所谓好心办坏事，大概也就是现在这样的状况了。 “你有什么好抱歉的，不是你的问题，我是招黑体质，你以后跟我保持距离，省的你的全票人缘被我给连累了。”颜滟完，就从竞选教室里面出来了。 这会儿教室里面，多的是想要看颜滟笑话的人，她的笑话，哪能谁想看就给看呢？ ………………………… 回到寝室，颜滟那“丢人现眼”的竞选结果也已经传播开来了，毕竟院里的每一个同学，将来都很有可能成为新闻人。 新闻的定义，从一开始，就是“对新近发生的事实的报道”。 时效性是新闻的生命。 新闻学院的八卦，从来都是以光速在传播的。 “我昨就让你心一点，怎么传成现在这样？”宁萱看到竞选落败之后回到寝室的颜滟，满脸关切，又多少有点怒其不争的感觉。 “哈哈，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我虽然只有一票，但也已经是大一学生里面得票最高的了，除了我，还有谁被投票了？”颜滟反过来安慰宁萱。 “亏你还笑得出来，她们都在你和老师有不正当关系。”宁萱话的时候，明显能感觉到她愤愤不平的怒气。 “不正当关系？谣言居然又升级了？你信吗？”颜滟一脸好奇。 “我当然不信啦。”宁萱还是一脸关切。 “那不就得了，我管她们做什么，她们又不是你。”颜滟扯着宁萱的脸颊捏了捏。 第三章 凤凰花又开的时节 转眼，厦大的凤凰花又开了。 都凤凰木是厦门大学最有人情味的存在。 一年开两季，九月新生来，六月老生走。 从上个世纪二十年代开始，厦大的凤凰花，用火红的热情，迎来送往，从不失约。 凤凰花又开的时节。 大一即将画上句点，大四即将离开校园。 雷霹雳又来了。 他大概是想在自己去帝都之前，最后再表一次白。 雷霹雳给颜滟打电话他要去学校芙蓉食堂，吃“最后的晚餐”，问颜滟能不能和他一起吃。 颜滟欣然接受。 雷霹雳，颜滟从来都不讨厌，而且，既然是最后的晚餐，于情于理，她都应该去吃一下。 “颜滟，你愿意……”雷霹雳见到颜滟坐下来之后，就迫不及待地准备再次开口询问他最关心的问题。 “你打住啊，我是无所谓，别影响你自己吃饭的心情。”颜滟截断了雷霹雳即将出的话。 “只要不影响你的心情，我的抗打击能力，早就已经是经过你的考验的。你真的不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雷霹雳还是义无反顾地问了出口。 “你这人真是不地道，好好的最后一顿送别饭，你还非得逼着我再想一个拒绝你的理由。”颜滟看着雷霹雳，一脸的无语。 “我其实还蛮期待你这一次拒绝我的理由的。”雷霹雳无奈地笑了笑。 “人至贱则无敌。”这是颜滟此刻能想到的，最应景的评语。 “我是真的，你第一次拒绝我的时候，我还没有当上外文学院的学生会主席，然后我就竞选上了，我本来就是副主席，这对我来并不难。 你第二次拒绝我的时候，我还没有考过专业八级。我本来不怎么用功念书，这对我来有点困难。但我还是过了。 你第三次拒绝我的时候，我还没有考上国家部委。这已经有点强人所难了，我们学院，一年能够考上外交部的也就一个两个。但我还是考上了。 你的拒绝很神奇的事情，不仅不会让人萎靡不振，还能催人奋进。 我做到了好多我自己想都不曾想过的事情。 你到底为什么不愿意做我的女朋友？我好歹也是学校里面一个比较受女生欢迎的'风云人物'。”雷霹雳把自己被拒绝的理由记得特别清楚。 “真实的理由，我不是在第四次拒绝你的时候，就已经很明确地告诉你了吗？”颜滟觉得雷霹雳是明知故问。 “你对我没有感觉是吗？”雷霹雳想起了颜滟拒绝他的理由里面最“常规”的一个。 “嗯，而且风云人物什么的，最不适合和我这种招黑体质的人在一起了。”颜滟满脸真诚。 “我真的完全没有机会了吗？”雷霹雳再一次确认，他知道机会渺茫，但心里还是不太想放弃。 “不是啊，你上次表白的时候，我不是给你机会了？你什么时候缩短两公分了，记得来告诉我～”颜滟语气诙谐。 之前，颜滟有心刁难的理由，雷霹雳都做到了。 所以她才会想出来一个身高不能超过178公分的“神级理由”。 “我最近又涨了一公分，等到身高严重缩水的话，至少也要等四五十年，你就不能给一个比较容易实现的理由吗？”雷霹雳尽管一直被拒绝，但是并没有很沮丧。 “哪有人在自己被拒绝的理由上面，还讨价还价的？”颜滟不是那种明明不喜欢，却要吊人家胃口的人。 “不能讨价还价吗？那我刚刚又表白了一次，这一次你打算怎么拒绝我呢？”雷霹雳忍不住好奇。 “上次的理由不是挺好的吗？可以一直用下去。干嘛非要换？”颜滟对自己给出的身高不能超过178公分的借口颇为满意。 因为这个借口给出之后，雷霹雳好长时间都没有再来表白，这就明这个借口功效显著。 “看在我明就要走了的份上，你怎么都应该给我一个新的理由吧。”雷霹雳有点自嘲地表示。 “嗯，我想想啊。我不太喜欢自己现在的专业，我觉得我不属于那个世界，选错了专业，就像找错了对象，应该及时止损。但也不能再去参加一次高考，所以我要出国了。”颜滟思考了一下之后对雷霹雳。 “然后呢，这应该不是你准备用来拒绝我的理由吧？”雷霹雳觉得这个理由太普通，不符合颜滟拒绝他的一贯风格。 雷霹雳要是认真想想自己此刻心里的想法，一定也会对自己的犯贱程度有全新的认识。 “然后啊，然后我要去墨尔本，你哪做了墨尔本总领事馆的总领事，而我又还在墨尔本的话，你就来找我吧。”颜滟给出了新的理由。 “哈哈哈，这个理由一听就是你才能想出来的，像我们这种菜鸟办事员，如果真的外派，前面的三五年，也只可能是被派去非洲之类的。 总领事，还是墨尔本的，再怎么努力，应该也至少需要二三十年。 不过，谢谢你的人仁慈，比需要四五十年才会有的骨质酥松什么的，容易实现得多。” 这个新鲜出炉的理由，让雷霹雳的心情好了许多。 他今决定找颜滟吃饭之前，就知道颜滟肯定还是不会答应做他女朋友的，别颜滟要出国，就算不出去，帝都和厦门也同样是非常遥远的距离。 “之前没听你要出国啊。”雷霹雳开始正正常常地聊。 他的大学时代即将画上句点，爱过，也就够了。 “嗯，谁都没听，我这不是第一个告诉你，好让你在成为总领事的道路上，勇往直前嘛！”颜滟知道雷霹雳已经很清楚她内心真实的想法了。 大一不谈恋爱，是颜滟自己给自己定下的规矩。 颜滟有的时候也会想，如果她现在不是大一，而是已经大二了，她会接受雷霹雳吗？ 答案应该还是否定的吧。 颜滟本来觉得厦门已经离家够远，离帝都够远了，但她现在连北半球都不想再继续待下去了。 大一马上就要过去了，她都应该要开始新的生活了，为什么她还是想要离开？ 真的是因为，现在的同学都和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吗？ 不是还有宁萱吗？ 她以前一个朋友都没有的时候也没有想逃啊。 第四章 和你说件事情 颜滟之所以会认识雷霹雳，是因为大一的第一个学期，颜滟一到晚跑到人家英语系去蹭课。 颜滟蹭课的段位异于常人，短短的一个学期之内，她从大一年级的课蹭到大四年级的课。 只要和颜滟自己专业课表上的课不冲突，颜滟去蹭。 颜滟出现的频率太高，弄的英语系的教授们都把颜滟当成是自己系的学生。 偶尔一两次，颜滟有事没有去蹭，教授还会问，Yann（颜滟的英文名）哪里去了。 蹭课蹭到颜滟这样的程度，也绝对是已经到了一种境界了。 颜滟的英文本来就很好，在英语系蹭课，即便是上大四的课，也并没有特别丢人现眼的地方。 不过英语系有很多课堂练习，都是两人一组的现场对话。 教授看名字，轻轻松松就把Yaney（雷霹雳的英文名）和颜滟分成了一组。 颜滟去英语系蹭课，是为了考雅思。 大一的第一个寒假，颜滟考完雅思，就不再去英语系蹭课了。 雷霹雳直到这个时候，才从自己的怅然若失里面，发现自己喜欢上了颜滟，这才有了他此后愈挫愈勇的六次表白。 ………………………… “宁萱，我和你件事情。”颜滟和雷霹雳吃完饭之后，回到寝室。 “什么事？”躺在床上看书的宁萱，头也没有抬一下。 “嗯，快要放暑假了，你接下来这几应该多请我吃几顿饭。”颜滟直接走到宁萱的床旁边，把宁萱正在看的书给拿走了。 “怎的？你回家之后就没饭吃了？你快把书还给我，我还没看完呢。”宁萱为了把书拿回去，终于从床上坐了起来。 “倒也不是。”颜滟把书还给宁萱。 “那干嘛要我请你吃饭，一边待着去，别打扰本姐看。”宁萱拿起书继续看。 “我是想让你把大二、大三、大四这三年加起来原本准备要请我吃的饭都请了，因为你下个学期就见不到我了。”颜滟继续略带心虚地和宁萱话。 “谁我要请你吃饭了，还三年的饭加起来，我和你，就算加起来也不够一顿。”宁萱完，就继续看书了。 没看一分钟，宁萱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放下书。 “下个学期见不到你，是什么意思？”宁萱满脸不解，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刚没有仔细听，所以听错了。 “意思就是我不念了，不来了。”颜滟话的声音比平时了一些。 这件事情，颜滟其实一直都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和宁萱。还好她在自己系里没什么朋友，只需要和宁萱一个人认真地解释就行了。 “就因为学生会选举的时候没人给你投票？你至于吗？你不是你无所谓吗？什么不正当关系，大家很快就会知道都是谣言。实在不行，我帮你去和大家解释一下。”宁萱觉得颜滟多半是在开玩笑。 “我这么招黑，你去解释，帮不到我不，还要把你自己也搭进去，回头你就成了不正当女二号了。”颜滟嬉皮笑脸地回答宁萱。 “你不会真的是因为这些流言吧？”宁萱踩着自己床边的梯子爬了下来。 “你觉得可能吗？我什么时候在意过流言？我是刚拿到墨尔本大学发来的unndiinal-ffer（无条件录取通知书），所以，我下学期就要去墨尔本了。 流言打不倒我，只有你不愿意请我吃饭这样重大的事情，才会让我黯然神伤、一蹶不振、无心睡眠。” 颜滟这话的时候一脸的失望，还装出特别受伤的表情。 颜滟知道，宁萱听到这个消息肯定比她更加失望，为了避免得到来自宁萱的“一顿暴揍”，颜滟决定，怎么都要“先下手为强”。 “国际新闻专业的那个美宝，好像上个学期也去墨尔本了。”宁萱还没从颜滟要走的消息中反应过来，随口起了一件不太相关的事情。 “美宝吗？我和她不熟，话都没过。”颜滟的是实话，她完全没有可能知道这件事情。 “你和几个人过话啊，除了我你还有熟的人吗？”宁萱对颜滟的回答嗤之以鼻。 “你别太骄傲，虽然在新闻学院里面确实是没几个，但在外文学院就有很多，物理的话就更多，化学也有一些，嗯，对，还有生物的。”颜滟大一这一年，其实也认识了不少人。 “还都是理工男，对吗？拒绝都拒绝不过来，对吗？”宁萱也觉得很奇怪，颜滟在理工院系里的人气，和在自己系里面的差距，实在是大得有点离谱。 “你哪只眼睛看到外文学院是理工科的？”颜滟反问宁萱。 “我哪只眼睛都看到，外文学院的院草都被你无情地摧残了好几回。”宁萱也是毫不示弱。 “都是我的错，我连你的男神都没有据为己有，收入囊中，我真的是罪孽深重。”颜滟满脸忏悔。 “你知道就好。你在外文学院，肯定也一样不招人待见。”宁萱用了笃定的语气。 “是啊，外文也好，新闻也好，都是女同胞的下，偶尔有一两个，长相K，性格不娘的男生出现，都会引起女生的轰动。”颜滟的自己和一个旁观者似的。 “好像你不是女的一样。”宁萱颇为不满。 “是啦，我就是个男的，还和你在同一个寝室同居了整整一年，你以后要是嫁不出去了，记得来找我。我要是心情好的话呢，或许还是会考虑对你地负那么一点点责任的。”颜滟带着同情的眼神和宁萱话。 “颜滟，你下个学期真的就不来啦？”宁萱的话题终于回到这个她不愿意接受的现实上面。 “真的呀，你不要太想我，也没有必要为我消得人憔悴。我要是知道了，多少会有那么一丁点的心疼的。”颜滟掐着自己的拇指。 “我真是服了你了，就你话的这个调调，我真的是想煽情都煽不起来。”宁萱都不知道自己应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和颜滟话了。 “这就对了，煽不起来就别煽了。”颜滟这么话，本来就是为了要安慰宁萱的。 第五章 再见北半球 到了晚上，嘴上绝对不会请客的宁萱，还是在厦大的勤业食堂请颜滟吃饭。 “真的，你到底为什么要去墨尔本？你就算是想去留学，也可以等到大学毕业之后啊。”宁萱觉得颜滟的决定不够慎重。 “因为除了你，我和系里的同学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如果是上高中之前，那我一定会觉得这是我的问题。 放到现在，我就知道，不在一个世界只是一个简单的事实，这不是任何人的问题。 我选了自己以为喜欢，却并不喜欢的专业，我不想将将就就地读完本科。”颜滟尝试回答宁萱的问题。 “那你也不能保证，你到了墨尔本，就能找到同一个世界啊。” “你的有道理，但是呢，找不到我可以再继续找啊，实话，我其实也没有真的搞清楚，我到底为什么要在现在这个时候走，我可能就是觉得，我的大二，应该有一个全新的开始。” “你爸妈就由着你这么胡闹？” “没有啊，我高三的时候，因为成绩不好，我爸我妈当时就已经计划好了，如果考不上像样的大学，高中毕业就直接送我出国去念。 后来高考，我虽然成绩还是不好，但是也并没有我爸爸妈妈他们想象中的那么差。家里人就决定让我先随便念一念，要是喜欢，就等毕业之后再出去念研究生什么的。” “你不觉得你这么很欠扁吗？你知道系里为什么那么多人不喜欢你吗？” “不是因为我长得好看吗，同性相斥吗？” “美的你，开学的时候你比我们大家早来几，你把我们专业所有新生需要有人负责的事情都干完了，完全不给其他同学表现的机会。” “你的是去学校主楼办学生证，再把那一大堆学生证搬过来发给大家，再有就是打扫宿舍，整理注册材料这些事情？拜托，这些都是体力活好吗！真的会有人因为这样的事情讨厌我？” 颜滟被针对惯了，有时候她自己能找到理由，但更多的时候她自己完全是一头雾水，至少得过个一年半载才能找到点蛛丝马迹。 “能考上我们学院的，好多都是他们自己所在的区的文科状元什么的，即便我是理科生，也是我们学校的理科状元，你整一副因为我成绩差才来到这里的模样，被针对是很正常的。” “真的假的？我高考的时候，是我们年级第一百五十几名，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就算是在我自己的班级，顶多也就十几二十名。” “我骗你对我有什么好处？你自己不觉得，但你入学时候的那个模样，无意间就伤害到了人很多人的自尊心。 然后你又大包大揽，不给曾经的状元们发挥的空间。 你嘴里的体力活，对于大一新生来讲，也是少数几个可以证明自己价值的舞台。” “如果你的是真的，那我真的是醍醐灌顶了。那你这个状元为什么不讨厌我？” “因为我懒，我什么都不想做，不想都已经到了大学还要和人争个班干部啥的，而且我知道你是无心的，不是故意显摆。” “谢谢亲爱的，不过呢，这更证明了，除了你，我和其他的同学都不是一个世界的。看在你今请我吃饭的份上，我以后回国的时候，一定会来厦门请你吃饭的。” “好，到时候一定按照你人生的第一准则来执行。” “什么准则？” “别人请客，好不好吃不重要，关键是要贵！” “那你今就请我在食堂吃一个九块钱砂锅，我岂不是亏大了？” “这已经是食堂最贵的砂锅面线了，再了，等你到了墨尔本，想吃还吃不到呢！” ………………………… 颜滟在墨尔本偶遇自己的高中同学的时候，已经是她来墨尔本的第三年了。 颜滟进入墨尔本大学的时候，学校认可了颜滟大一时候的大部分基础课程学分，再加上澳洲的本科只有三年。 所以颜滟这会儿已经大学毕业半年多了。 颜滟刚过来的时候，也担心过，自己在墨大的新同学也和她不是一个世界的。 到了之后才发现，每一门课都是大家自己选的，上每一门课的同学都不太一样，就算是同一门课，也可能会有不同的老师、不同的时间可供选择。 所以，在墨大，只有“课友”，没有同学。除了你自己，你不和任何人竞争。 没有班长团支书，没有“班级政治”，没有“校园政治”。 当然了，如果你嫌自己太闲，也可以参加学校的各种社团，如果你热爱政治，也可以去SudenUnin（学生会）竞选。 墨大的学生会，种类繁多，不仅有全校的学生会，还有本科生、研究生、海外生这样分门别类的学生会。 学生会主席，甚至有机会直接加入学校董事会，进而监督校长工作什么的。 没有人催你交作业，你爱交不交。 没有人管你来不来上课，有没有挂科，你爱上不上。 只不过，你如果一整个学期，都没有一门课能过的话，学校还是会有行政人员建议你退学。 但通常，三年的本科课程，只有到了七年结束，都还没有办法修完的时候，才会被拒发签证，最后遣返。 在墨尔本大学，有一年半就修完三年的课程的，也有七年到头还修不完一半课程的，只有你自己才能决定你想要什么样的生活。 因此，就算和你上同一门课的，都和你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你也不会发现。 作为“课友，你们只是一起上了一门课，并没有要一起面对这个世界。 可如果，你有关系要好的，又和你是同一个专业的人。 你们两个人就可以主动选择，同一门课，同一个老师的同一个时间。 这样的话，两个人一起上学的模式，不仅可以像国内的“大学同学”，还可以成为国内的“高中同桌”。 颜滟和沈汐就是这么选的。 有太多人和你竞争，是一件很让人头疼的事情，完全没有竞争，每个人自己念自己的，连个“参照物”都没有，则是一件更让人头疼的事情。 颜滟和沈汐，就是各自给自己主动寻找到的“参照物”，作为专业里面仅有的两个中国学生，她俩相互之间，总是有那种舍我其谁的心心相惜之感。 第六章 充满未知数的方程 齐亦拿着一张照片，站在墨尔本南岸YarraRiver（亚拉河）的人行桥上，桥的左边是南半球最大的赌场——rnasin（墨尔本皇冠赌场）。 齐亦来到墨尔本的赌场，他要做的事情，却和赌博完全没有关系。 齐亦是来找人，找拍他此刻手上拿着的这张照片的人。 在墨尔本Suhbank（南岸区）这样一个高楼林立的地方，就凭一张照片，想要弄清楚拍照的人，拍照片的时候，是站在哪一幢楼的哪一层，其实并不是一件容易做到的事情。 此刻的齐亦，虽然是拿了一张照片在研究，但他真正要面对的，却并不是一个图像学的问题，而是一个统计学，准确地来是数学层面的问题。 这样的找法，涉及到的将是一个很庞大的运算量，除此之外还需要一些特定的条件才能找寻成功。 手上的这张照片，不是齐亦自己拍的，因此，他完全没有办法进行事先的条件设定。 齐亦要用他过去四年，在全球最顶尖的数学学院和机构里面学到的知识，来找一个四年没见，五年没有过话，早就已经彻底消失在他的生活里面的人。 数学萦绕在每一个人的身边，只要念过书的人，都学过数学，但是真正喜欢数学的人，十个里面，也不见得能够找出来一个。 而能把数学方法运用到生活中的人，就更是寥寥无几了。 换句话，一般人都不会对应用数学感兴趣，普罗大众都希望数学离自己越远越好。 可齐亦，不是一般人。 齐亦考上北大数学学院概率统计系一年之后，应用数学暑期学院的教授，就把原来的研究生助教给辞了，换了齐亦当助教。 用教授的话，齐亦是为应用数学而生的。 或许是北大有很多不一般的人，所以北大数学学院每年夏开设的应用数学暑期学校，非但不冷清，还颇受欢迎。 不过让齐亦这样的，刚刚念完大一的学生来做助教，也是之前从未有过的事情。 也因着教授的力荐，齐亦刚上大二就拿到了去美国斯坦福大学交换的名额。 找人的齐亦，此刻需要面对的，比较棘手的问题是，墨尔本于他而言是完全陌生的城市，而他能够用来找人的凭仗，又只有他这会儿手里拿着的唯一一张照片而已。 这样一来，齐亦用来找人的这条充满未知数的方程式，可以用来解题的数据和条件就极其有限。 多少有点巧“夫”难为无米之炊的感觉。 数学是齐亦的强项，再大的运算量他都不怕，只有方程无解的可能，才是齐亦最担心的地方。 这个多元方程一旦无解，齐亦就没有办法找到自己想找的人。 让齐亦来墨尔本找人，是一篇写于三年前的文字。 这篇文字让齐亦明白了五年前，临近高三的时候，颜滟忽然和他分手的原委。 这篇文字原本最应该成为寄给他的一封“信”，写的人却并没有选择寄出来，而是写成了没有公开的博文。 ………………………… 齐亦和颜滟相识于高一，相恋于高二，整个高三没有过一句话。 高二就开始谈恋爱，是不是应该算早恋？ 齐亦是当仁不让的校草，颜滟是…… 颜滟什么也不是，她是人群中毫不起眼的那一个。 “毫不起眼”这四个字对颜滟来，已经是最高的评价了。 在毫不起眼之前，颜滟是严重的招黑体质，人缘很差。 颜滟的招黑，准确的来是被针对体质，因为各种奇怪的原因，颜滟是被人从针对到大的。 ………………………… 齐亦能够看到三年前颜滟写下的文字的机缘，又是来自两周之前他收到的一封邮件。 发件人和齐亦毫无关系，严格起来，发件的根本就不是人，而是机器。 这封邮件来自irsf（微软）公司的SN空间团队。 邮件的内容更是和齐亦毫无瓜葛。 的是SN空间的服务即将在这一年的三月彻底关闭，从收到邮件的这个时候开始，用户将不能再在SN的空间发布新的日志。 微软给用户发这封邮件最主要的目的，是让用户给自己的空间“搬家”。 这已经是齐亦第四次收到关于这件事情的邮件。 微软建议SN空间的用户搬到Auai公司旗下的rdPress博客平台。 但rdPress在国内的认知度太低，两周之前收到的第四封邮件提供的讯息是，国内的用户可以把SN空间搬家到新浪博客。 新浪能在此后的微博时代中脱颖而出，从某种程度上来，也得益于这次与微软合作的“搬家工程”。 此时的齐亦除了第四次纳闷微软为什么要发搬家邮件给他之外，对这封的邮件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齐亦一没用过SN，二没在哪里写过博客日志。 SN空间要停止服务并且需要搬家这件事情，对于齐亦来，完全是没有一星半点的关系的，整个一风马牛不相及。 齐亦大三的时候进过微软亚洲研究院实习，他很清楚，微软并不是一家会一直不断地发送垃圾邮件，并且骚扰和自己产品无关的用户的公司。 一而再再而三也就算了，第四次再收到“最后通牒”的齐亦，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有在什么时候、在不经意间，注册过SN空间了。 齐亦的这个Hail邮箱，是高二还没分手的时候，颜滟帮他注册的，这是他唯一的一个邮箱，也是他和颜滟之间唯一还有点关系的东西。 五年前，颜滟要求分手，把齐亦此前一年在信纸上给她写的，“有温度”的信全部都还给了齐亦，还把她自己写给齐亦的信也全都要了回去。 和两人的感情有关联的、所有的“实物”，全都在颜滟的要求下归位了，睹物思人，非颜滟所愿。 只不过，颜滟是用齐亦名字的拼音和生日的数字的组合帮忙注册的邮箱，压根就没啥特殊含义。 齐亦后来习惯了这个邮箱也没有再换过。 颜滟把账号密码给齐亦的时候，是等她过几自己也注册一个，就可以和齐亦用电邮沟通，不然在信纸上写来写去还挺累的。 可没过几，齐亦刚准备好要和颜滟庆祝“相爱一周年”的时候，颜滟就忽然莫名其妙、头也不回地和他分手了。 颜滟当时提出分手的时候的决绝让齐亦痛彻心扉。 可分手毕竟已经是五年之前的事情了，此刻的齐亦已经可以比较坦然地想起那个时候。 齐亦看了看自己的邮箱，他为什么会一直收到SN空间要他搬家的消息呢？ 齐亦想了想，尝试用自己的邮箱登陆SN。 然后，齐亦就发现，自己居然真的有注册SN空间，而且空间里面还有一篇五年前写的博文，他空间里的第一篇也是最后一篇，是博文其实只有一句话： 哈哈～今帮爷爷注册了空间～ 这篇博文的底下还有一条写于五年前的评论： “哦啦啦嘞，谁注册的？真的是太厉害了～” 写评论的人的昵称叫“叽叽歪歪中的歪歪”。 五年前的齐亦，十八岁的年纪，只有颜滟才会语出惊人地叫他爷爷。 齐亦点开了评论的人的空间，这个空间的内容也是零零星星，但和齐亦的比起来也要算丰富的多。 里面一共有两短一长，三篇博文。 第一篇很短，发布的时间和齐亦空间五年之前的那一条是一样的。内容也是只有短短的一句话： “就知道你会点进来看，哦啦啦嘞，这么厉害的人，当然是我啦～” 第二篇比较长，发布于三年之前。 第三篇刚刚发布不到一个月，写了没有几行字： “今刚把家搬到Suhbank。 就收到SN空间发邮件过来让我“搬家”。 原来，“搬家”这种事情，也不只是现实生活中才会有。 可是，开了五年，从来都没有人访问过的空间，好像并不需要我搬走一些什么。 还是不搬了吧。 在还能更新空间的最后一，拿起相机，用一张此刻窗外的景色，和我的SN空间再见。 记忆，一直都在，搬不走，挪不开。” 第七章 迟到三年的真相 三年之前，颜滟在SN空间写下一篇长文： 《墓志铭》 当一切都结束的时候，我想到了开始，那个未曾风花雪月就结束了的开始，但，我并不后悔，因为我有不后悔的理由。 和亦分开到明就两年零零了。这可以算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吗？ 我并不爱他，这一点从他向我表白的那一起我就告诉自己了。 所以我们分开得理所当然。 我是一个自卑到极度自信的人。 于是，我空虚地骄傲着，痛苦地开心着。 执着到可以轻易放弃许多人梦寐以求的东西。 我也不爱张国荣，于是，我的iPd里经常放着他的歌： 我就是我 是颜色不一样的烟火 空海阔 要做最坚强的泡沫 我就是这么矛盾，如泡沫一般地坚强着。 为了自己所谓的宽容，为了自己所的毫不在意。 在自己面前，我肆无忌惮地虚伪着。 我总是义无返顾地，用痛苦的灵魂，快乐地生存着，无可奈何地让自己相信rr-is-anher-day（明会更好） 三年前的今，我愣在了家门口熙熙攘攘的大街上。 从未想过有一要面对亦的表白。 一直以来都觉得自己和他隶属于两个截然不同而且不存在交集的世界。 脑子像被白蚁青睐过的树干，空洞地不知道拒绝抑或接受。 不久以后，我被动地发现这种空洞的名字叫做默许，或者，更确切地，是默认。 我和亦就这样走到了一起。 默许以后的第二，在学校的操场上，亦围着我转了一圈。 他，这是他的自转。他，他还会每不停地公转。 我可以感受得到，那时候，亦的世界里只有我。 那一，我感动得想逃。 亦他爱我。 可是，我却还没有搞清楚，我对他的感觉是崇拜还是喜欢。 除了企图逃跑，我还能做些什么？ 遗憾的是，我的企图没有后盾，我无处可逃。 我和亦，我们还没有到爱的年纪，我们还不具备爱的资格。 这应该是我在对他和自己虚伪之前，最后的坦诚了。 和亦在一起的一年零零。 自始自终，我都不觉得自己和亦谈过恋爱。 就这样，在共同走过的三百六十五里，我甚至不曾答应把自己的手交给他牵。 要知道，我是一个矜持到无可救药的人。 要知道，我还没有爱上亦。 要知道，我还不懂爱和喜欢究竟有什么分别。 曾经，我用最虚伪的方式宽容过。 曾经，我用最自卑的方式自恋过。 我既擅长于欺骗他，也熟谙于欺骗自己。 和亦在一起的那一年，我的感动很空虚，我的快乐很压抑。 亦，太过优秀，他好像不应该属于我。 我已经记不清，自己在那以后花了多少时间来梳洗自己的思绪。 可我记得，当我发现自己就像幼稚园的女生，喜欢上同班的男生那样喜欢上亦的时候，我的虚伪就无可救药地开始了。 因为，我不曾上过幼稚园。 当我，我不期待他每给我写信的时候，我撒谎了。 他像日记一样的文字流畅得让我无法抗拒。 我只是害怕有一，他在发现自己已经不愿意再提笔的同时，发现自己不再爱和喜欢我了。 当我，我不希望他刻意追求浪漫的时候，我撒谎了。 请相信世界上不存在情窦初开却不喜欢浪漫的女孩。 我只是害怕有一，他在发现自己已经无心追求浪漫的同时，发现自己不再爱和喜欢我了。 当我，我只相信平平淡淡才是真的时候，我撒谎了。 哪个女孩会在十七八岁的年纪期待像七八十岁那么活着？ 我只是害怕有一，他在发现自己已经无从寻找激情的同时，发现自己不再爱和喜欢我了。 当我…… 我这样地着，让他沉醉在对我的虚伪和宽容的无尽感激之中。 我所期望的，不过是有那么一，在亦已经不爱我，甚至不喜欢我的时候，连他自己都不会马上发现。 这样的我，是不是虚伪得很可耻？ 用高明的、对自己撒谎的方式，去维系一段自己害怕失去却又不愿承认的感情。 可除了虚伪，我还有更高明的，叫做自欺欺人的一招。 我让自己相信，我不爱亦，我对他，就只有崇拜和那么零星的一点点感情而已。 亦，我就像是他的心理医生，让他很快地成熟。 他不再每写信了，他不再追求浪漫了，他不再寻找激情了…… 更重要的是他不再爱我了，我也感受不到他的世界里只有我了。 一切，如我所料。 是不是我的虚伪，恰好做了这些步骤的催化剂？ 亦的确没有发现什么，他确实没有他已经不爱我了。 我是否应该为自己完美的设计拍案叫绝？ 我的高二，浑浑噩噩。 我们共同经历了许多留在记忆里的事情。 也相互错过了许多原本可以让对方感动的事情。 又误解了许多原本并不存在的事情。 在一起的这一年，在亦的潜移默化下我的成绩开始扶摇直上，成为有能力考上全国排名前十位的大学的“理科女狂人”。 可我又欣喜地发现一个痛苦的事实，亦N1的位置已经偶尔会被别人取代。 亦不象以前那样用功念书了，这是好事，对不对？我和亦的距离开始拉近了，对不对？ 在还不懂爱的年纪，我们幼稚地喜欢了整整一年。 在那个值得庆祝的一周年的日子。 亦告诉我，现在的他，为什么放任自己。 他尽量不把心思放在学习上，不要每次都考第一。 这样的话，只要我继续努力，最后我们就可以走进同一所大学。 学习，曾经是亦生活的全部。 在一周年这样一个特别的日子里。 在我觉得亦对我的感觉已经淡到稀薄的时候。 亦却想到了那么久以后的我们。 原来，我一直都没有了解过亦的付出。 我甚至没能感受到，亦为了我所谓的不喜欢每看手写的信、所谓的不喜欢浪漫、所谓的不喜欢激情，选择了压抑自己的情感。 亦选择了只流露出一点点，选择了克制，选择了独自难过。 亦又一次感动了我。 我发现。我确定。我喜欢亦，在很早之前，从开始之时。 然后，我开始话，就在我战胜虚伪，正视自己对亦的感觉从一开始就那么强烈的那一刻。 我告诉亦： “我很抱歉，虽然我不愿意让你知道我的自私和恶劣，但我也会有偶尔的良心发现的时候，从头到尾我都没有喜欢过你，一点都没有。 我没有拒绝你，是因为你是我身旁最优秀的男生，现在我厌倦了，不想继续了。 请你放了我。算我求你，好吗？” 我求亦，是因为亦从来都不会拒绝我的请求。 之后好长一段时间，亦上课的时候一直趴在桌子上。 亦的失望，我明明白白，亦的痛苦，我清清楚楚。 我很难过，可我不能表现出来。 此后的日子，我每一都愉快地来到教室，用最快乐的方式在他的面前出没。 亦趴着，我笑着。 我没有告诉他我已经不仅仅是喜欢他了。 我没有告诉他在一周年的前一，他的妈妈言辞激烈地让我劝他去考北大。 我没有告诉他我觉得自己是他的束缚。 我没有告诉他我是希望他考上北大，才选择退出他的生活的。 我没有告诉他不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等他两年。 我只是告诉他我欺骗了他，仅此而已。 我经历了平生最痛苦的一段“快乐时光”。 然后。 亦从我的欺骗里渐渐恢复，开始重新出发。 我从自己的欺骗中渐渐醒悟，开始逐渐萎蔫。 我的高三，凄凄惨惨。 我已经无法追忆高三的生活了。 出于自我保护的选择性忘却功能，让高三在我的记忆中，只剩下琐碎的片断。 我只记得，整整一年，我都无法安心学习。 不论我有多么难过，我都必须要让亦觉得我很快乐。 这是我在选择离开的时候就开始要承担的责任。 我像感冒一样地温柔着。 在嘈杂的人群中体味寂寞，在亲人的包围下体味孤单。 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拿出自己的左手来温暖自己的右手。 然后，我感觉到我依然存在着。 是的，我仍然存在着。 后来，一切都如我所愿了，亦北上北大，而我南下厦大。 除了我，班上不再有第二个选择南下的人。 厦大在浙江的收分一点都不比浙大低，排名却和浙大相去甚远。 厦大显然不是我最好的选择，可我就是想逃。 已经记不清楚freshan（大一）的时代拒绝了多少身边的人了。 我义无返顾地遵守着我对自己的承诺。 两年，我一定会等待两年。 尽管我不知道自己在等待什么。 尽管我并不期望自己的等待会有什么结果。 后悔对于我来，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 亦去了他该去和我希望他去的殿堂，这样就足够了。 也曾想，这两年于我到底意味着什么？ 是要用两年的时间来埋藏一段情感吗？ 是要用两年的等待来惩罚自己的伪善吗？ 这一切的一切我都无从知晓。 两年。 好长。好短。 开始的时候，以为不会结束。 结束的时候，以为才刚开始。 明的我可以重新拥有自己的心了吗？ 心门的开合可以再一次由自己来决定了吗？ 我可以睡觉了吗？ 亮就是明了吗？ 该为这段结束在开始之前的感情写下墓志铭了。 在墓碑上刻下：缺憾是完美的另一种存在方式。 ～～～～～ 签约完成之前，每一更，但都会是陪大家吃早餐的，大一更。 啥也不了，新书上架，票票，每的推荐票都要给墨哦～ 不投打你屁屁～～真的会打哦～真的会！ 第八章 只要不想 就不会难过 校草齐亦，用老师们的话来，叫“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用同学们的话来，颜值才是衡量校草的唯一标准。 如果，温州中学大部分的同学都是“别人家的孩子”，那齐亦都可以算是“外星人的孩子”了。 班上的同学很难在齐亦的身上找到缺点，只有颜滟知道，齐亦是多么的患得患失。 高中生谈恋爱，家长老师多半都会反对，但是齐亦和颜滟在一起，却是两人的班主任葛老师一手促成的。 颜滟的父母从班主任那里听到“风声”之后，也是颇为高兴。 起来，颜滟的父母也并非特别开明的人，他们两个不反对自己的女儿早恋的原因只有一个——颜滟早恋的对象是齐亦。 颜滟本是个不爱念书的，她纯粹就是因为中考的时候发挥超常，才能贴着边考进了温州中学。 颜滟中考的那一年，温州中学一共招了8位学生，颜滟的排名是第8名。 颜滟能有这样的排名，并不意味着还有一个人比她差，因为这个8是由两个人并列的。 并列的另一位同学，姓氏笔画的顺序要比颜滟靠前。 所以学校公示的榜单里面，颜滟的名字是出现在最末位的，无处遁形的倒数第一。 和颜滟处在榜单对角线位置，排在录取名单第一位的那个人，便是齐亦。 齐亦入学的时候就是全校第一，高一的每一次大测试，齐亦也没有让这个第一旁落过。 颜滟念的初中特别一般，一般到一年也不见得能有一个学生凭借成绩考进温州中学。 颜滟在自己的初中，成绩从来都是数一数二的。 即便如此，颜滟仍然需要超常发挥，才能勉强贴着边考进温州中学。 颜滟是招黑体质，在那所没几个人念得好书的初中，成绩好的颜滟一直被同学针对。 颜滟从来都告诉自己宁为鸡头，毋为牛后。 颜滟也从来都没有希望自己在中考的时候发挥超常。 原本，颜滟是想正正常常地考进二中，成为一个普普通通的，不被针对的“中流砥柱”。 颜滟打的“梦想”就是不被针对。 所以，即便是“鸡头”，对于颜滟来，也不是她想要的理想状态。 如今这倒数第一的“牛后”录取排名，更是让颜滟满怀忧虑。 她觉得在温州中学这样大家都在认真念书的高中，成绩如果不好，肯定也逃不出被针对的命运。 忧心忡忡的颜滟，在初三毕业后的暑假，在同学们都在毫无压力地玩乐的时候，把自己逼得跟马上就要参加高考似的。 颜滟从来就没这么认真念过书。 这一次，颜滟的努力恰到好处。 录取的时候倒数第一的颜滟，进入高中之后的第一次摸底考试结束，排名就上升了位，到了年级第150名。 起来，也不是什么太好的名次，但绝对符合颜滟“中流砥柱”的人生理想。 更何况在温州中学这样的名校，如果专业愿意服从调剂的话，150名，就已经可以考上浙大了。 颜滟觉得自己从来就没有这么幸福过，普普通通的成绩，不再特别，不被针对。 高一的颜滟，第一次有了关系要好的同学，第一次明白，老师评语里面“和同学关系融洽”是什么意思。 温州没有好大学，成立于190年的温州中学，是温州这座城市最拿得出手的学校，考上温州中学，几乎可以等同于考上重点大学。 温州中学虽然也出过文科状元，但却是以理科闻名的，尤其盛产数学家，被誉为“数学家的摇篮”。 早在1915年，就培养了后来蜚声国际的数学家苏步青，此后更是出了成百上千的数学家。 光现任的国内外顶级的数学院系、研究所的学科带头人，就超过二十位。 浙大是排名全国第三的综合性大学，年段第一百五十名就能考上浙大，即使是在专业服从调剂的前提之下，也一样是一个非常夸张的数据。 藏这个数据的背后的，是地域优势，浙大在本省的招生计划比别的985高校要多得多，通常有五分之一的招生计划都会落在本省。 不过这点地域优势，和名校林立的上海和北京比的话，其实也不值得一提。 每年高考，浙江的一本线都是数一数二的高。 浙大虽然不难考，可如果要确保去北大、清华，就得进年段前十。 进复旦、人大这样的在浙江招生人数比较少的学校，至少需要保证进入年段的前0名。 颜滟认真念书，本来只是不想垫底太难看，如今已经成功成为“中流砥柱”，实现人生理想。 满心欢喜，固步自封的颜滟，从第一次摸底考试到高一结束，一直在年段一百五十名左右徘徊，不再有什么明显变化。 是固步自封，但实际上，颜滟虽然没有很用功，却也没有不用功。 成绩的金字塔，从垫底爬到150名，相对来是容易的，但是再往上就越来越困难了。 光靠努力没什么用，还需要有过人的智商。 都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零，但颜滟开始“早恋”之后，成绩就直上云霄，高二下学期，颜滟的排名一度上升到年段前0的位置。 这样的成绩，和齐亦比，还是有很大的差距，但已经是班上女生得到的最靠前的排名了。 换句话，除了北大、清华，想要考其他的大学的话，都已经难不倒那个时候的颜滟了。 如此这般的“早恋”，颜滟的父母实在是找不到反对的理由。 班主任极力促成，颜滟的父母又不反对。 齐亦一直想不明白，颜滟毫无征兆地自己已经对他感到厌倦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分手之后，颜滟和谁都相谈甚欢，却连一句话都不愿意再和他起。 齐亦怎么都想不到，原本可以愉快地早恋的两个人，是因为自己妈妈的介入才分的手。 看完颜滟三年前写下的《墓志铭》，知道真相的齐亦，依然觉得颜滟的做法是不能理解的。 齐亦从来都没有过自己一定要去北大，颜滟为什么连问都不问一下他的意见，就一个人那么决绝地做了分手的决定。 五年前的分手，太过撕心裂肺。 如果不是忽然映入他的眼帘的这篇“往事”，齐亦已经很久没有想起颜滟了。 有些人，有些事，只要不想，就不会难过。 第九章 找寻你的方程式 齐亦觉得自己有必要去找颜滟“讨个法”。 齐亦不太清楚，颜滟在写下这篇博文的时候，是不是希望他这个当事人可以看到？ 而他呢？ 如果他在三年之前就明白了颜滟和他分手的初衷。 那个时候正准备去斯坦福大学交换的他，又会做什么样的选择呢？ “如果”这两个字，从来都是最苍白的字眼。 三年已然过去，写下《墓志铭》的人，是不是早就已经开始了全新的生活？ 他们两个是不是早就已经错过了？ 齐亦没有颜滟现在的联系方式，就算有，他也只想要不留痕迹地看一看。 他患得患失，他还没有想好。 他害怕自己再不出现，颜滟就会开始新的生活。 他更害怕自己的忽然出现，会打扰到颜滟可能已经开始的新的生活。 看完《墓志铭》的两周之后，齐亦拿到了澳洲的签证，打印了颜滟空间第三篇短博文配的那张颜滟窗外的风景的照片。 这张照片是齐亦可以用来寻找现在的颜滟的唯一线索。 手持线索，齐亦来到了墨尔本，来到了颜滟相机纪录下的Suhbank（墨尔本南岸）。 ………………………… 我们生活的时空是三维的，照片是二维的。 现实生活中三维的空间转化成二维的图像时是会产生畸变的。 这样的畸变是齐亦解开找寻颜滟的方程式的唯一凭仗。 眼见为实，不是真理。 拍照为证，没有根据。 人们看到的世界，从来都不是真实的，用眼睛看是这样，用相机拍也是这样。 在我们生活的三维的真实世界里面，大海和空是两条平行线一样的存在，所以大海不可能真的伸手拥抱空。 可一望无际的海平面，却会总会在人们视觉的尽头处和空相交。 海一色，不是现实，而是视觉误差。 这样的例子，不胜枚举。 你的眼睛，每都在欺骗你的心。 二维的图片世界，和三维的真实世界，其实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立体几何则是联系这两个世界的纽带。 眼睛可以看到海和相交，可以看到远处的人比近处的人，也可以看到两条笔直的铁轨在视觉的尽头相交。 可这些都是假象，铁轨要是真的相交了，动车就要翻车，高铁就会出轨。 畸变带来的视觉误差是双向的。 这些年，国内外街头颇为流行的立体画，就是对视觉误差的逆向利用。 改变线条和投影，就能在二维的平面里面画出肉眼可见的三维立体画。 走到这些立体画的上面，人们就仿佛掉进了峡谷里，又仿佛站在了悬崖上。 可感觉再怎么立体，感受再怎么逼真，始终也只是二维平面上的一幅画。 站在立体画上，即便忍不住心惊胆战，人们还是清楚地知道这只是一种假象。 甚至是比海一色，铁轨相交更容易让人理解的假象。 从平面画到立体画的转换，起来也是数学元素多过于美术元素。 学好立体几何，就能掌握立体画的投影规则。 画立体画最重要的是空间想象能力。 从数学的角度来，对平行线可以有两种解释。 第一种是平行线就是不会相交的两条直线。 另外一种是平行线是会在无穷远处的一点相交的两条直线。 由于视觉成像的“误差”，像海和这样，在现实生活中需要在无穷远处才会相交的平行线，在二维的图片里面却能很容易地通过延伸找到交点。 也就是，在三维空间里面“无穷远处”的一个点，在畸变后的二维图片里面，却是近在咫尺的。 齐亦现在首先要做的，是在二维的照片里面，找到现实生活中的平行线。 这样的平行线可以是照片里面拍到的一幢高楼的不同楼层的窗户下沿构成的众多平行线。 这些现实生活中相互平行的楼上楼下的窗台，在被拍成照片之后，只要稍做延长就会在不远处有一个交点。 延长线相交之后，得到的交点，在图像学上可以用“灭点”这个专业术语来描述。 “灭点”还有另外一个比较形象的名字——“消影点”。 只要在图片中找到两组不同类别的“现实生活中的平行线”，例如A大楼的窗户底部延长线和B大楼的阳台底部延长线什么的，就可以得到两个不同的“灭点”。 把这两个灭点连在一起，就能得到一条直线。 两个“灭点”连成的直线，便是“地平线”。 当然，用这样的方法得出的地平线不是指地面，而是拍照的人所在的高度。 虽然颜滟住的大楼没有出现在她拍的照片里面，但通过这条地平线划过的位置，就能知道颜滟拍照的楼层高度。 再加上齐亦又来到了墨尔本，来到了“照片之中”。 在这样的前提之下，齐亦寻找颜滟的方程有解的可能性便大大地提升了。 齐亦在YarraRiver的人行桥上观察了十分钟。 记下了四周的大楼。 然后，齐亦就开始在自己手上唯一的线索照片上画延长线，寻找“消影点”。 因为患得患失，更因为担心方程无解，齐亦没有在拿到照片之后的第一时间就画出“地平线”，而是选择到了“现场”，有了更多的解题把握之后才开始画。 这样，解题的效率就会大大提高。 画几条延长线，找两个消影点，这是齐亦一分钟之内就能搞定的事情。 他原本一点也不为这件事情着急。 可画完之后，计划中，因为到了现场，有解可能性大增的方程就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是无解了。 不是齐亦找不到地平线，而是齐亦画出的“地平线”傲慢地出现在了照片的空中。 照片里的所有风景，都不能成为参照物。 一条没有已知数，没有解题条件，从头到尾都只有未知数的方程，解，要从何而来？ ～～～～～ 今的这一章是不是有点数学？ 好想放一张关于寻找灭点的示意图，可惜起点的正文和评论里面好像都不能放图。 如果好奇“消影点”和“地平线”不妨找一张有拍到几幢大楼的照片试一试。 第十章 无解的“惊喜” 如果，两周之前，齐亦就把这条“地平线”画出来，那他可能就不会直接到墨尔本来解一条无解的方程了。 然而，齐亦庆幸自己当时没有直接这么做。 如今，身临其境，方程无解对于齐亦来，就是最好的解。 应用数学不仅是数学，更是生活。 而齐亦也不是书呆子，他不是那种除了解方程，什么都不会的人。 地平线高耸入云，就只可能是有一种解释：颜滟住的地方，是能把照片里面所有的摩大楼都踩在脚下的高楼，而且还是住宅楼。 齐亦只要把自己刚刚记下的Suhbank（南岸区）大楼的“风景”和地图上那些大楼的名字一结合，就能直接找出颜滟住的大楼是哪一幢。 墨尔本南岸区的高楼大厦有很多，但能够高得鹤立鸡群并且还是住宅的，那就非Eurekaer（尤利卡大厦）莫属了。（注1） 原本特别复杂的方程，原本需要逐一求解的未知数，忽然就不攻自破了。 已经做好准备要计算好几的齐亦，刚到墨尔本就被一个大大的惊喜给砸中了。 齐亦有点被砸懵了。 来之前，齐亦是计划一边解方程，一边在解题的间隙想清楚。 如果真的可以找到颜滟住的大楼，他要上去和颜滟话吗？ 如果要，他又应该一些什么，从哪里起呢？ 他和颜滟已经有长达五年的时间没有过一句话了。 虽然人都已经来到了墨尔本，可齐亦却还是没有完全搞清楚自己到底想要来这里做一些什么。 他和颜滟之间已经成为过去时五年之久的感情，还能够再变成现在时和将来时吗？ 这个问题，有越多的时间去想，齐亦就越想不明白。 齐亦最不愿意面对患得患失的自己，做题比现在这样来来回回地思考同一个问题，要来得轻松地多。 所以，没有方程创造方程也要算。 既然已经知道了颜滟是在Eurekaer拍的照片，那干脆就再算一算颜滟是在哪一层拍的，又是住在哪一个方位。 要计算具体的楼层，光凭齐亦现在手上的这一张照片肯定是不够的。 齐亦决定到Eurekaer的现场去看一看。 虽然他知道自己这样过去的意义并不大。 因为计算具体的楼层，他至少还需要两张照片，一张在地面的，一张在颜滟拍照的楼层之上的。 还必须同时获得两个楼层之间的实际间隔高度，才能算出颜滟所在的高度。 可是，齐亦连门禁森严的Eurekaer的大门都进不去，又怎么可能直接来到颜滟的“楼层之上”？ 归根结底，就算算出来又如何？他依然无法知晓颜滟所在的房间是哪一户，没有具体的房号。 这么简单的道理，齐亦并非不懂，但他不愿意想那么多。 反正，在这陌生的城市，齐亦也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做一些什么，还不如干脆过去看看再。 齐亦毫无计划地到了尤利卡大厦，又毫无征兆地收获了一个的惊喜。 Eurekaer的门禁尽管确实如他所料，但却又是可以直接上去的。 尤利卡大厦作为南半球第一高楼，在大厦的顶楼，设有一个名为Skydek的观景台，买张门票就能上去。 观景台在88层。 虽然观景电梯和住户使用的电梯是区分开来的。 观景电梯也只停靠85到88层，从三楼到八十四楼都没有楼层按钮。 但88楼的观景台，可以拍到大楼外面60度的风景。 这就足够齐亦找到颜滟拍照的角度，和大楼的层高数据。 有了这些数据之后，齐亦就能直接算出来颜滟是在哪一层楼的哪一个位置拍的照片。 齐亦在Skydek反复推算了好几遍，考虑到远景图片解题过程中可能出现的误差。 颜滟拍照的位置应该是在大楼的第71或者7层，而且71层的可能性要比7层的更大一些。 一个楼层能有的户数数量是非常有限的。 齐亦如果歇斯底里地想要找到颜滟，他完全可以在门禁的地方一户一户按过去。 这么做，甚至要不了几分钟的时间。 可齐亦没有那么歇斯底里。 他人虽然来了，心里却依然没有搞清楚，自己究竟是为何而来，他甚至不觉得自己应该原谅颜滟。 凭什么分手是颜滟一个人了算？ 凭什么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没有留给他？ 凭什么三年前就要开始新的生活？ 凭什么？ 齐亦自己都不太清楚自己心底最真实的想法到底是什么。 他到底想不想见到颜滟？ 见到之后会不会受到惊吓？ 会不会还需要面对他不想面对的人？ 今一到墨尔本就收获了一大一两个惊喜，齐亦不由地想，会不会他的惊喜额度已经透支了？会不会接下来就只剩下惊吓了？ 齐亦从Skydek下来之后，才发现，墨尔本对于他来，就是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他连要去哪里吃饭都不知道。 他本来是想到了墨尔本之后，忙忙碌碌地算上个几的。 可这原本纷繁芜杂的方程式，在他还没有怎么算的时候，就主动交出了答案。 难道他要在接下来的几里，守在Eureka的门口，看云卷云舒，等日出日落？ 就算他愿意等，颜滟就会从这个门口出来吗？ 颜滟宅家里怎么办？直接下车库出入怎么办？ 已经算到颜滟住在Eurekaer的71层，然后呢？又能如何？ 不着痕迹、不被发现地看一眼？ 齐亦想不明白，自己怎么能幼稚到现在这个地步。 既然还没有做好面对此刻的颜滟的准备，他到底是要来墨尔本干什么？ 齐亦更想不明白，他究竟把自己的智商存到了什么地方？再不拿出来晒晒是不是都要发霉了？ 上飞机之前，齐亦就告诉自己，他是来墨尔本解方程的，然后顺便到颜滟现在生活的地方看一看。 现在方程已经没必要解了，生活的地方也已经顺便看到了。 他到墨尔本的行程，也就该提前结束了。 ………………………… 注1： 凭借978米的实际可居住高度，楼高88层的Eurekaer，在006年落成的时候，是世界上最高的居民楼。 不过很快就被北半球迪拜的ean-Heighs（海洋高地大厦）和HHHR-er（哈姆丹殿下大厦），he-arina-rh（火炬大厦）等等的摩居民大楼超越。 不仅如此，Eurekaer南半球最高居民楼的地位，也将在019年被015年开始建设的，同在墨尔本南岸区的Ausaalia108（澳大利亚108）大楼超越。 齐亦到墨尔本找颜滟的那一年，也就是SN停止空间服务的那一年，是011年，在那个时候的墨尔本南岸区，尤利卡大厦绝对是当仁不让的最高楼。 有另外一种统计方法是，澳大利亚黄金海岸的Q1（Queensland-Nuber-ne昆士兰一号大楼）才是目前南半球最高的居民楼。 Q1虽然确实比Eurekaer高，但Q1的楼顶设计的和线似的，数据有比较虚的成分，实际可居住的高度在有利卡大厦之下。 这是居民楼高度不同计算方法之间的问题。 第十一章 错过还是相遇 高中毕业之后，齐亦就没有再和高中同学联系，齐亦并非人缘不好，相反他的人缘极佳。 年年选班长，齐亦都是全票当选，一票都不曾旁落。 但齐亦太过优秀，属于“可远观而不可亵玩”型的人物，从到大，齐亦其实没有什么特别交心的朋友。 这样的事实乍听起来有点奇怪，认真想想又还蛮正常的。 就像大多数人都喜欢校花，可校花实际上却很有可能根本没有人追。 又或者是和过家家似的，大家都在追。 颜滟和齐亦分手的那个时候，全班同学都感到匪夷所思，但是真正因此而开始记恨上颜滟的人却也是找不出来。 上大学之后，是齐亦主动选择了“人间蒸发”。 此刻的齐亦，即便是愿意放下面子，找以前的同学想要打听颜滟的现状，也不知道应该要去找谁。 除了颜滟，没有人知道真实的齐亦不但患得患失，而且性格孤僻。 颜滟当时的离开，太过坚决，颜滟整个高三都不愿意和齐亦一句话的行为，把不明真相的齐亦的清高和孤傲扎扎实实地踩在了脚底下。 所以，比起颜滟，齐亦更加不想回忆起自己的高中生活。 齐亦到了大学之后，就切断了和所有会让他想起颜滟的人、事、物之间的联系。 这里的“人”，显然就包括了高中班里的每一位同学。 现在回头想想，齐亦觉得自己当时的心智也是有够不成熟的。 颜滟的行为，齐亦的误会，把一件事当成是大的事情来看待，是只有那个年纪才会有的表现。 齐亦在Eurekaer的门口站了一会儿，就转身离开。 他还是先去吃饭，然后再找一个安静的地方，想想清楚自己到底想要做什么。 陌生的墨尔本，齐亦只能想起自己从机场打车过来市区的时候，的是rnasin（皇冠赌场）——颜滟空间照片里面都能找到的最明显的标志性建筑。 墨尔本的皇冠赌场，除了是个赌场，还是一个综合性的商场，餐厅、电影院、服装店、名品店一应俱全。 不仅环境好，晚上的时候，赌场在YarraRiver（亚拉河）一侧的柱子还会在整点的时候喷火。 吃饭的、压马路的，逛街的、谈恋爱的，皇冠赌场外面的人总是比里面的还多。 齐亦走进了皇冠赌场一家叫Nbu的日本餐厅。 一个人吃饭，西餐太过怪异，有吧台位的日本餐厅，可以算是最不“孤苦伶仃”的选择。 齐亦其实很习惯一个人吃饭，但他就是不想来到墨尔本还这么形单影只。 齐亦翻看着aier（服务员）递过来的enu（菜单）。 住在Eurekaer，家附近的餐厅随随便便吃一顿饭就要一两百刀（澳币也是Dller和美元的叫法是一样的的），他和颜滟根本就是不同世界的人。 如果是这样，六年前，他和颜滟一边念着高二，一边谈恋爱的时候，两个人的的世界应该相距更为遥远。 只是那个时候的两个人，每都生活在情书里，对彼此的家庭一无所知。 ………………………… 颜滟如果知道齐亦现在的想法，就一定会数落他：“是谁一直眼见不为实的，你这些先入为主的想法是哪里来的。” 可颜滟根本就不知道齐亦来了墨尔本，所以她更加不可能知道齐亦此刻的想法。 刚刚看完电影的颜滟，这会儿也在赌场里面吃饭，只是没和齐亦在同一层。 颜滟此刻在思考的问题是，她应该吃KF、dlands呢，还是应该去hink-Asia吃面。 赌场这个地方，虽然总有人赢钱，但更多的人都是输。 所以像Nbu这样的Preiu（优质、高端）的餐厅要有。 在澳洲卖的比一个中式快餐盒饭还要便宜的肯德基麦当劳也是不可或缺的。 只在赌场一楼和外围晃荡的“游客”，自然是没有办法知道赌场的楼上是极为“接地气”的。 Nbu再好，也没有人是会去吃的，最关键的是，颜滟等下还要回去赶一个报告，根本就没有时间去Nbu慢慢悠悠地吃上一顿饭。 颜滟和一起看电影的人商量了一下，决定打包肯德基带走，路上就能吃完，回家就能开始写报告。 颜滟喜欢澳洲的肯德基的薯条，一根至少有国内三根那么粗，吃起来特别有满足感。 齐亦从Nbu吃完饭出来，就做好了决定，改签机票，明一早就回去。 可就算是明就回去，齐亦还是不知道自己今应该做一些什么。索性就在赌场这里逛一逛好了。 然后齐亦看到了一对亚洲背影，看样子应该是一男一女，其中比较纤细的那一个背影，看起来很像是颜滟。 齐亦觉得有点难以置信。难道今的他还会有第三个惊喜又或者是惊吓？ 齐亦在犹豫自己要不要追上去的时候，又一个亚洲背影出现在他的视野。 这个背影，手上拿着肯德基，迅速地跑去和另外两个背影汇合。 齐亦觉得这个背影看起来更像是颜滟的。 齐亦摇了摇头，现在的他，是不是要把墨尔本的每一个亚洲女生的背影，都当成是颜滟才会满意呢？ 齐亦放弃了追上去一探究竟的冲动，还是调头到赌场外面去逛一逛，看看风景，来得比较实际，省的自己的心情就像坐过山车一样。 颜滟回到家，赶完报告，就到沈汐的房间去找她。 沈汐还在赶报告，周身散发着的是非请勿进的气场，颜滟非常了然地转身把门带上。 正在客厅玩游戏的鲍鲍，看到颜滟人还没有进去就被赶出来了，就停下手中的游戏。 “要不我们两个人现在先去买菜把，如果要等沈汐把报告赶完再出发的话，那估计到了半夜都不会有饭吃了。”鲍鲍询问问颜滟的意见。 “鲍兄言之有理，咱且速速出发，早去早回，省的饥肠辘辘，无以果腹。”颜滟着话，就准备去换鞋子出发了。 “你就不能正常一点话吗？”鲍鲍一脸嫌弃地看着颜滟。 “我已经正常地不能再正常了好吗？写不完报告才会不正常，不正常的人，正在不远的未来等着你。”颜滟拉上鲍鲍的手，动作飞快地出门买菜去了。 第十二章 是你男朋友吗？ 颜滟和鲍鲍从超市回来。 颜滟抱了一个袋子，里面就是些零食，鲍鲍抱了一个大袋子，所有的菜都在鲍鲍手上。 “你不觉得，我抱这么个大袋子，非常有损我这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形象吗，尤其是这根法棍，都快戳到我的下巴了，你就不能帮我拿一下吗？”鲍鲍对这根杵在自己面前的法棍表示不满。 “不行啊，你长得比我高，体重比我大，你拿大袋子，我拿袋子这是由来已久的惯例，这根法棍既然是你袋子里的东西，我可不敢轻易染指。”颜滟无情的拒绝了鲍鲍的请求。 家里的车送去保养了，鲍鲍和颜滟这一是坐ra（墨尔本的有轨电车）去买的菜，明知道没有车，肯定也不会买太多太重的东西。 所以，不管是大袋子还是袋子，要重量，其实都没有多重。 颜滟和鲍鲍下了ra，打打闹闹地往Eureka的门口走去。 还没有走到门口，颜滟却忽然停了下来。 颜滟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她看到了齐亦。 不是照片里的齐亦，而是一个活生生的齐亦，就在Eureka的门口站着。 “大姐，还有几步就到家了，能不能请你高抬贵脚，稍微再往前挪动几步。”鲍鲍对颜滟忽然停下的行为表示不满，不帮忙拿法棍，也没有必要站在原地，以示抗议吧。 鲍鲍转头催促没有跟上脚步的颜滟，发现颜滟盯着门口的人在看。 “你认识啊？”鲍鲍有点好奇地问。 “嗯，你先上去吧，法棍给我，我等下一起拿上去。”颜滟和鲍鲍话，眼睛却是眨都不眨一下地盯着齐亦在看。 鲍鲍看了看颜滟。 颜滟这种连话都不知道怎么的状态鲍鲍还是第一次见。 鲍鲍没拿法棍给颜滟，而是伸手把颜滟手上的袋子也接过去，一个人抱着进门。 鲍鲍经过齐亦站的地方的时候，投给齐亦一个满怀深意的微笑。 颜滟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齐亦。 齐亦也一样没有办法把自己的视线从颜滟的身上移开。 但齐亦现在的心情要比颜滟复杂地多。 齐亦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这会儿为什么会逛着逛着又逛到了Eureka。 他都准备明就要走了，他根本就没有想过会碰到颜滟，而且还不是颜滟自己一个人。 齐亦来不及想鲍鲍刚刚的那个微笑是什么意思，因为他连见面后要和颜滟的第一句话都还没有想好。 齐亦还在继续发愣的时候，颜滟已经率先反应过来。 颜滟走到了齐亦的面前。 “你怎么会再这里？来墨尔本旅游？准备上去Skydek（观景台）？”颜滟一下问了齐亦三个问题。 “你问了这么多问题，为什么没有问我是不是特地来找你的？”齐亦没有回答颜滟问的任何一个问题，而是提出了一个新的问题。 “哈哈，你怎么可能是特地来找我的？你如果真的要找我的话，哪里会等到现在？”颜滟也一样用提问代替了回答。 齐亦没有开口话，气氛忽然之间就变得有点冷场。 虽然只有四年没见，可是他们两个已经有五年没有过话了。 “你特地来找我，怎么都应该提前通知我一声啊？我如果知道爷爷你要大驾光临墨村，一定手捧鲜花，头戴红领巾，提前三个时到机场准备迎接您的大驾。”颜滟尝试用开玩笑化解眼前的冷场。（注1） “爷爷”这两个字，齐亦已经很久没有听到了，久到他都快忘了曾经有人给他取过这么离奇的“外号”。 “我怎么通知你？我又没有你的联系方式。”齐亦回答了颜滟开玩笑似的提出的最后一个问题。 “你怎么会没有我的联系方式，你随便给我打个电话就能通知我了啊。”颜滟觉得不冷场就什么都好。 “我去哪里找你在墨尔本的电话？”齐亦觉得颜滟根本就是在敷衍他。 “你不用找我在墨尔本的电话啊，我高中的号码一直都打得通啊。你知道，我人缘很差，一直到了高中才有朋友。 有了朋友之后，我诚惶诚恐，倍感珍惜，深怕我的朋友想找却不到我。 我的手机，那是一刻都不敢关的，号码就更加不敢停了。”颜滟话的语气，听起来半真半假。 “你的我都快要相信了。”齐亦觉得自己好像从来都不过颜滟。 “什么叫都快要相信了，我的每一个字都发自肺腑，你岂有不信之理？”颜滟的语气还是和刚刚没有什么变化。 “那真的有人找你吗？”齐亦都不知道自己应该些什么了。 “当然有啊，你的同桌王普，只要一失恋就给我打电话，然后你那一毛不拔的同桌，一打通就什么电话费贵，挂了让我给他打过去。就算有国际漫游也是我要付，他就一市话，最多也就国内长途，你哪有他那样的人？”颜滟对答如流。 更何况，关于齐亦的同桌的苦水，不倒给齐亦还能到给谁。 齐亦的神同桌，绝对是把颜滟当成心理咨询师了。 虽然颜滟的语气让人生疑，但齐亦听完颜滟刚刚的这番话之后就明白，颜滟的应该是真话。 可齐亦还是不愿意让自己相信，他和颜滟之间从来都只是一通电话的距离。 分手之后，颜滟不是连一句话都不愿意和他吗，不是切段了所有的联系吗，怎么可能连电话号码都没有换过？ 齐亦不禁问自己，为什么他就从来没有想过要给颜滟打电话呢？ 他大概是对颜滟当时那么决绝地和他分手的行为，始终都无法释怀吧。 齐亦卸下了自己所有的伪装，把最真实的自己赤裸裸的展现在了颜滟的面前。 第一次，齐亦收起了自己所有的骄傲。 可颜滟却把他所有的骄傲都毫无征兆地踩在了脚底下。 五年来，不明真相的齐亦，实在找不到放下尊严，给颜滟打电话的理由。 “刚刚那个是你男朋友吗？”齐亦无力回答颜滟的问题，而是想到了一个他更应该关心的问题。 “你这么觉得？鲍鲍要是听到你这么，一定会很开心的。”颜滟的回答似是而非。 ………………………… 注1：墨村是中国留学生对墨尔本最常用的称谓。 第十三章 SB夫妇 抱抱？！ 齐亦听完颜滟给刚刚一起回来的人取的外号之后，心里很不是滋味。 人家叫“抱抱”，他就只能叫“爷爷”。 所以和人家就亲亲热热地抱一抱，和他谈了一年恋爱，别抱，连手都没有牵过，就算真的是爷爷，也不用做到这种程度吧。 齐亦很生气，非常生气，但他不能表现出来。他本来就善于隐藏自己的情绪，只是曾经有那么一年，选择了在曾经的那一个人面前不隐藏而已。 此刻，齐亦心里的波澜，让他明白他曾经不愿意深想的问题。 他根本就不是，只想要到墨尔本不着痕迹地看一眼，现在的颜滟，是不是已经开始新的生活。 他想要解开误会，他想要重新开始。 他想要告诉颜滟，两周前，他看到了《墓志铭》，然后他来了。 齐亦还觉得，他这个做“爷爷”的，有必要严肃认真地批评一下颜滟，他老人家活得好好的，立什么墓碑，写什么《墓志铭》，怎一个欠扁了得！ 齐亦的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呐喊：抱抱？抱什么抱？往哪里抱？抱你个头！ 可齐亦没法把心里的声音出口，因为他可是风度翩翩的校草。 其实，齐亦来到墨尔本之前就一直在做心理建设，他一直暗示自己颜滟会和他一样，并没有开始新的生活。 齐亦算到了颜滟的所在之后，他还是打算明就回去。 他甚至有点自欺欺人地想，如果他没有找到颜滟，那颜滟肯定也还是没有开始新的生活。 他都不愿意去想自己的想法，是不是逻辑有问题了。 可颜滟却忽然撞进了他的视线，带着另一个人，一个长得比他还帅的人。 齐亦觉得自己有点可笑。 他已经整整四年，没有见过颜滟一面，他怎么会傻傻地在心里期望颜滟会和他一样无法释怀。 颜滟，那么决绝的一个人，她怎么会有如他一般的留恋？ 颜滟看着不知道在想什么，一直不话的齐亦，又开始觉得无比尴尬。 “你着急走吗？要不要上来坐一坐？”颜滟只能自己继续找话题。 “不了，我……”齐亦的话还没有完，就被另外一个声音打断。 “别啊，鲍鲍楼下来了一个帅哥，走过路过不能错过，不上来怎么行，必须要上来。”沈汐不知道从哪里忽然冒了出来。 沈汐是个花痴，尤其喜欢花痴帅哥，鲍鲍只要一发现帅哥，就会让沈汐去看。 齐亦从沈汐嘴里再一次听到“抱抱”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刚刚可能是哪里误会了。 但齐亦不会看错，颜滟和“抱抱”刚刚买东西回来时的亲昵，明显多于普通的男生和女生之间的关系。 齐亦不想上去，不想去想刚刚“抱抱”满怀深意的那个笑是什么意思。 示威？宣示主权？ 可沈汐根本就不管齐亦是不是愿意，伸手就准备要来拉他进去。 齐亦后退一步，侧了一下身，避开了沈汐伸过来的这只手，却又不心碰到了颜滟的手。 高二一整年，谈着恋爱都没有拉上的两只手，却在这个时候碰到了一起。 因为齐亦侧身加上后退，颜滟现在就变成了站在齐亦后面，离得很近，颜滟抬起手，推了一下齐亦的背，顺势就把齐亦推进去了。 齐亦到了电梯口，还是有点不想上去，颜滟想了想，就对齐亦： “你是不是还要去Skydek？等下吃完饭我们大家一起去好了，上面的夜景比现在好看。” 齐亦再怎么不想上去，这会儿也找不到已经进去又再出来的理由。 总归还是要面对的，上就上吧，看看人家秀恩爱，也好早点让自己死心。 这也没有什么不好。 齐亦觉得，只要他不把自己的情绪表现出来就好了。 ………………………… 电梯和齐亦算好的一样，刷卡之后，71楼的按钮不出意外地亮了起来。 出了电梯，沈汐第一个进家门，对正看向门口的鲍鲍竖起两个大拇指，然后一个劲地点头。 鲍鲍发现帅哥，沈汐看完觉得真的帅的时候，就会竖起大拇指，如果两个大拇指一起来，就表示加倍的认同，真的特别帅。 “切，我难道还会骗你？”鲍鲍有点不屑，又带点理所当然的语气对犯着花痴的沈汐。 刚刚进门的齐亦，还是第一次听到“抱抱”话。 听完之后，齐亦抬头看了看鲍鲍。 鲍鲍的声音，和齐亦想象中的有点不太一样。 颜滟最后一个进门。 “介绍一下，这位帅哥是我高中时候的校草齐亦”。颜滟给沈汐和鲍鲍介绍齐亦。 “这是沈汐，这是鲍鲍，我们家著名的SB夫妇。”颜滟给齐亦介绍。 “你才SB，你好，我是鲍鲍。”鲍鲍怼完颜滟之后，才和齐亦打招呼。 “我倒是想呢，可我既不姓沈，也不姓鲍，SB这个组合里面可没有Y字。再了，就算是英文名，她叫Sasha你叫Buser，组合在一起，还是如假包换的SB。”颜滟一点都不留情面。 “瞧瞧你这德性，心嫁不出去。”沈汐最烦颜滟见人就把她和鲍鲍介绍成SB夫妇。 “你嫁出去了你就了不起啊？”颜滟一点都不示弱。 “你也给你自己在帅哥面前留点形象吧。”鲍鲍一副怒其不争的表情。 “要你管？我没给人介绍你的本名就已经给足你面子了，要不我再介绍一下？”颜滟略带威胁地和鲍鲍。 “好，你赢了，我投降，总可以了吧？”鲍鲍迅速做出了让步。 齐亦看着自己面前这三个人的对话有点出神。 他认识的颜滟，从来都不是这么肆无忌惮的性格，相反，高中时期的颜滟，话很少，最开始的时候，起话来多少还有点心翼翼的感觉。 颜滟转头看齐亦还愣在门口没有往里走，除了刚刚鲍鲍和他打招呼的时候，他回了一个同样很有深意的微笑之外，齐亦都还没有开口过话。 颜滟直到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把齐亦一个人晾在那里的行为有点不太对，她应该把齐亦也拉到咋咋呼呼的三个人的话题里面来。 “鲍鲍，我和你讲一件你听了一定会超开心的事情，齐亦刚刚问我，你是不是我的男朋友。”颜滟带齐亦坐到沙发那边之后，就开了新的话题。 第十四章 烟消云散，雨过天晴 “真的吗？看来我是越来越成功了，那要不你就从了我吧。”鲍鲍听完，确实心情大好地对颜滟。 齐亦直到这个时候，才突然有点反应过来，除了他之外的这三个人之间是什么关系。 而他能让明白过来的，最重要的原因，不是因为颜滟介绍了“SB夫妇”，而是鲍鲍话的声音。 尽管，作为男生的他都觉得鲍鲍很帅，但是听鲍鲍话的声音，绝对是一个女孩子。 ………………………… 鲍鲍是同卵双胞胎，鲍鲍有个姐姐，名字叫鲍美娜，鲍鲍的本名，叫鲍美宝。 这样的名字，和鲍鲍帅气的外表实在是不太匹配。 所以鲍鲍最恨有人提及她的本名，最喜欢人家误会她是男生。 颜滟的“SB夫妇”也并不是随便叫叫的，沈汐和鲍鲍确实已经在申请结婚了。 在澳洲，年满十八岁就可以结婚，但结婚双方必须提前1-6个月填写Nie-f-Inended-arriage（《预定结婚通知书》）。 把通知书交给arriage-elebran（澳大利亚政府注册的有资质的婚礼主持人），然后才能在预约好的日子正式注册结婚。 年龄要求虽然要比国内宽松得多，但在澳洲结婚不能和国内一样，不用预约申请就直接到民政局去登记。 当然，澳洲也没有民政局的法，而是很直接地叫出生、死亡和婚姻登记署。 虽然澳大利亚并不是每一个州都已经允许同性恋结婚，但墨尔本所在的维多利亚州是已经可以了的。 同性双方申请结婚的程序和普通的婚姻并没有什么区别。 责任和义务也是一样的。 颜滟现在住的这套房子，一开始是鲍鲍和沈汐租的。 “SB夫妇”因为决定结婚，要在墨尔本定居，所以已经买了房子，正在做最后的装修和定制家具。 鲍鲍租Eureka的时候和中介签了三年，如今才刚刚过了两年。 沈汐和鲍鲍一致表示，因为她们两个不想付违约金，所以她们哪要搬走的话，颜滟就必须把剩下的租约给顶下来。 SB夫妇给出了充分的理由，她们刚买完房，穷的叮当响，她们的婚姻，虽然得到了鲍鲍父母的默许，但是沈汐的父母却是坚决反对的。 两人表示，她们未来堪忧，需要省吃俭用，绝对没有办法负担违约金。 鲍鲍的父母，这些年，早就已经接受，要把鲍鲍当成“男生”的事实，毕竟这个女儿从十四五岁就开始只穿男生的衣服了。 好在姐姐鲍美娜，从来都是相当淑女的，鲍鲍的父母多数时候都会和人自己生了个龙凤胎。 但颜滟心里很清楚，SB夫妇给出的理由并不是真实的。 鲍鲍家虽然不能是富甲一方，但绝对是在厦门能排进前十的。 鲍鲍家里又只有美娜和美宝这么一对“姐妹”花，鲍鲍想要穷的叮当响，其实难度还是蛮大的。 真实的原因是，颜滟之前在墨尔本住的房子，因为房东忽然要卖房子，还没有到期就把房子收回去了，临时去找房子的话，一时半会儿也很难找到满意的。 鲍鲍在Eureka的这套房子是三房的，一开始她和沈汐是一人一间，剩下的一间做书房。 两人现在都要结婚了，至少还是可以空出一间房给颜滟住。 况且鲍鲍买的是Dklands的Penhuse豪宅，没个一年半载，是装修布置不完的。（注1） 所以，她们两个人，真的违约的可能性很，搞不好等到合约到期了，新房都还没有收拾出来。 齐亦上来之前，本来是想着，楼上还有个要和他一决高下的男生，上来之后，才发现自己需要面对的是吵吵闹闹的三个女生。 齐亦要是没有去斯坦福交换过，估计这会儿多少也还是会有点不太容易接受的。 好在他也是“见过世面的”。 尽管齐亦有点被SB马上就将是“夫妇”的事实惊到，但他的心情却忽然豁然开朗了。 颜滟只是和“SB夫妇”同住，他刚刚看到的“帅哥”和颜滟并没有什么超乎友谊之外的关系。 烟消云散，雨过晴。 “不听你话的话，我确实完全没有看出来。”迅速调整好心情的齐亦，很自然地就加入了谈话。 “颜滟，你拐带回来的校草不错，欢迎以后常来啊。”鲍鲍对齐亦的“误解”感到满意。 “以后常来啊～对了，齐亦，刚还没来得及问，你这次来，是准备要在墨尔本待多久啊？”颜滟忽然想起来这个特别重要的问题。 “大概两三吧。”齐亦不打算出自己刚刚把机票改签到明的事实。 “到底是两还是三，哪有你这么不严谨的数学家。”颜滟对这个大概有点不满。 “什么？数学家？那是什么物种？是人类吗？”沈汐一脸惊恐。 “谁告诉你念数学系的就是数学家？”齐亦问颜滟。 “张三叔，李四伯？谁知道呢。到底几？”颜滟俏皮地继续发问。 “三。”齐亦没怎么思考就出口了，他甚至有点后悔自己刚刚没有再多几。 但事实上，齐亦自己也不清楚，他可以待几。 “今算吗？”颜滟觉得齐亦的回答还是不够严谨。 “不算。”齐亦继续认真作答。 “哎，爷爷什么时候话变的这么不严谨了。”颜滟满脸无奈。 “猴年时？马月刻？谁知道呢。”齐亦很快学起了颜滟话的新调调。 “你刚叫他什么？爷爷？”沈汐和鲍鲍异口同声地问。 “谁不是呢？是不是年轻到让人难以置信？”颜滟给了沈汐和鲍鲍一个信不信由你的表情。 “确实难以置信。你俩聊着，我去看看沈汐的报告写得怎么样了。”鲍鲍拉着沈汐就准备到房间里面去了。 “我还要看帅哥呢。”沈汐不乐意。 “等会再看。”鲍鲍拉着沈汐回房。 “那饭呢，不做啦？”沈汐一步三回头地被鲍鲍往房间拉。 “沈汐的报告不是写完了吗？这个时间还回房间干嘛。不是要做饭吗？要不，今晚就一人一道拿手菜，你们先开始，我随后就来。”颜滟把鲍鲍和沈汐留在了客厅。 “那你爷～爷～呢，也要参与吗？今是三个菜还是四个菜啊。”鲍鲍停下准备回房间的脚步。 “齐亦，你会做饭吗？”这个问题，颜滟确实是不知道答案。 “在不需要保证质量的前提下，在原材料足够简单的条件下，我做饭能吃的几率应该还是大于50%的。”齐亦尝试比较严谨地回答颜滟提出的问题。 “你就直吧，西红柿炒蛋还是蛋炒西红柿？”真的严谨起来的时候，颜滟反而有点不太习惯了。 “你们有豆腐乳吗？”齐亦问。 “你负责装盘是吗？”沈汐半惊讶半调侃地问。 “我看你们刚刚买了空心菜，我可以试试腐乳通心菜。”齐亦给出了自己的拿手菜选项。 ………………………… 注1， Dklands——道克兰、码头地（旧码头区），是墨尔本中心城区新的BD、游艇港、高端住宅区。 Dklands是墨尔本最时尚的富人区。 Dklands一套两房的公寓，售价一点都不会比郊区的一整栋别墅便宜。 Penhuse这个单词是楼中楼的意思。 大多楼中楼都是Dklands那些豪华公寓的顶层才有的配置。 Dklands的一套顶层的Penhuse，可以在郊区买上一整排大别墅。 澳洲的别墅是永久产权的，公寓却不是。 所以，住在Dklands的人，不仅得是有钱的，还得是追求时尚的生活方式的。 从纯房产投资的角度来，Dklands并不是最好的选择。 第十五章 饭前先吃P（为第一盟@淫帝寂寞 加更） 齐亦其实完全都还没有做好今就能见颜滟的准备。 离别这么久，从十八到二十二岁，他们两个连最熟悉的陌生人都算不上。 高中毕业之后的四年，音讯全无，谁也没有给对方的生活里面留下过只言片语。 齐亦表面随和，但内心孤傲。 越是优秀的人，越会患得患失。 如果不是看到了颜滟写的《墓志铭》，齐亦很难想象自己还要在最初的情感创伤里面迷失多久。 但不管这个过程需要多久，齐亦都不可能会来找颜滟。 他的孤傲不允许他这么做。 齐亦从来不做自己没有把握的事情，这也是他为什么原本已经打算明就离开墨尔本最重要的原因。 齐亦特别不喜欢让自己陷入被动的境地，高中的时候，向颜滟表白的那一次，是齐亦第一次把自己放在被动的位置。 来墨尔本找颜滟是他人生中第二次做让自己被动的事情。 高中表白的那一次，齐亦是在自己的心里推算过的，情窦初开的年纪、向往爱情的时节，再加上颜滟看他的样子，齐亦觉得自己成功的几率至少也是在90%以上的。 可是，这一次来墨尔本，除了想过，找人的方程式不一定会有解的可能，齐亦连自己想要干什么都还没有想好。 齐亦有点出神地看着眼前的三个女人，叽叽喳喳而又忙忙碌碌地做着饭，还要时不时地捉弄对方一下。 高中的时候，有好多女生喜欢齐亦，但大多数都不敢直接盯着他看，就算有偷偷盯着看的，也都是在他抬头的时候赶紧顾左右而言他的。 只有颜滟与众不同。 颜滟从不偷偷看齐亦，她总是心无旁骛地看着他，仿佛是在探寻一些什么。 偶尔四目相对的时候，颜滟也从不躲闪。 相反的，颜滟发现自己盯着人看的行为被“抓个现行”的时候，还会眨着眼睛，投给他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盯着人“观摩”久了，眨眼睛是很自然而然的事情，颜滟并非有意为之。 但齐亦却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颜滟那双神采飞扬的眼睛，明亮、深邃，闪烁着光芒，仿佛能照亮目光所到之处的每一个角落。 颜滟从高一刚开学的时候就开始盯着齐亦看，弄得齐亦越来越好奇，颜滟那个意味不明的笑容到底代表着什么。 高中时代的颜滟，只有一双神采飞扬的眼睛，而此刻的颜滟，整个人都是神采飞扬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久没见了，齐亦觉得，现在的颜滟，仿佛带着一道光，让他挪不开眼睛。 “齐亦，空心菜都已经帮你清理好了，现在轮到你上场了。”颜滟的话把齐亦从失神中拉了回来。 “我好饿。”沈汐一脸的委屈，得楚楚可怜的。 “那我们先把做好的菜拿到桌子上去。”颜滟觉得，厨房实在是不太适合站这么多人。 “你觉得这位帅哥等下做的空心菜能吃吗？”鲍鲍一边端菜一边有点担忧地问。 “我觉得应该会很好吃，我从来没有见过爷爷有什么不擅长的事情，他好像根本就不是正常的人类，任何事情，只要到了他的手上，都能做到最好。”颜滟一点都不担心，即将诞生的腐乳通心菜会是一道黑暗料理。 “呀吼，你对你家爷～爷～还真不是一般的了解呀。”沈汐把兴奋和八卦的表情同时都写在了脸上。 “多少总比你这花痴更了解一点吧？你花痴成这样你家鲍鲍都不管你吗？”颜滟略感无语。 “管我干嘛？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不管她发掘美女，她也不管我沉迷帅哥，要是没有发现美的眼睛，我们两个又怎么能发现彼此呢？”沈汐这话的时候，刚刚才对齐亦范完花痴的脸，又开始花痴她自己家的鲍鲍。 “刚刚去超市，有没有买垃圾桶？”颜滟忽然换了一个话题，有点严肃地问鲍鲍。 “有要买垃圾桶吗？”鲍鲍一时没有想起来，这是什么时候过的事情。 “没，但是我现在被你们两个腻得想吐，你们我要往哪里吐呢？”颜滟一脸的生无可恋。 “吐你爷爷身上试试，他作为你的爷爷，应该是不会嫌弃你的。”鲍鲍只要一开口，肯定是要先帮沈汐的。 “你们赢了，今我完败，咱们改日再战。”颜滟决定投降。 “择日不如撞日，改日有啥好的，你这么快认输，也太不像你了，你往日的气场都哪里去了？”沈汐继续调侃颜滟。 “估计是要在她的'长辈'面前，装出点淑女的形象。”鲍鲍帮腔。 “我这么地道的一个窈窕淑女，还需要装吗？”颜滟反击。 “鲍鲍，你真的没有买垃圾桶吗？”沈汐问。这回轮到沈汐觉得自己想吐了。 “她没买，等你怀孕了我给你买。”颜滟决定趁胜追击。 “行，你到时候别忘了。”沈汐又一次想要用眼神杀死颜滟。 “到做到，绝不反悔。”颜滟瞟了沈汐一眼，俨然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 齐亦端着自己的拿手菜过来的时候，还没有尝到味道的三个人就已经惊呆了。 齐亦做的腐乳通心菜，方向一致，根根分明，两边短、中间长，俨然有序的一个排列组合。 放锅里炒之前摆成这样的话，倒也不算太难理解，关键是，炒完之后还能继续成有序组合的状态，看起来就有点夸张。 就算是餐馆，最多也就能出来个方向一致，做不到像齐亦这么整齐划一。 “你这盘菜的造型是怎么做到的？”第一个忍不住发问的人是沈汐。 “你这是什么？空心菜抛物线？”颜滟比较关心的问题不是菜的造型，而是这个造型的灵感来源。 “嗯，只要找到对称轴，把菜做成一元二次函数求解就行了。”齐亦很快就解释清楚了“空心菜抛物线”的由来。 “把空心菜做成这样，不累吗？”这是来自鲍鲍的感叹。 “还好，不然做菜挺无聊的。”齐亦笑着回答鲍鲍，自从知道了鲍鲍其实是女生之后，齐亦就喜欢对着鲍鲍笑。 “那吃法有讲究吗？需要从'P'开始吃吗？”颜滟仍然没有结束对齐亦的空心菜的感叹。 “饭前先吃屁？！你们温州人的口味也太重了吧！”沈汐有点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 第十六章 你不在江湖（为第二盟@淫帝他爹 加更） “颜滟的P，是二次函数和对称轴的交点，就是这个函数的顶点，放到这盘腐乳通心菜里面来的话，就是盘子里最长的那一根空心菜。”齐亦帮颜滟解释。 “谁的，我就是重口味”，颜滟夹起那一根“P”，在沈汐和鲍鲍面前晃了晃，才又接着问，“你们两个吃不吃？” 鲍鲍和沈汐因为自己的交友不慎，都开始觉得有点生无可恋了。 齐亦却觉得眼前的颜滟鲜活而有趣，明明就是他认识的那个颜滟，却好像又不是。 青春年少时候的四年，再怎么大的改变，其实都很正常。 高中的时候，总以为高考是人生最重要的转折点，其实，回过头来再看，也就只是一次考试而已，就算是已经成绩好到考上了北大、清华，不也每年都有人会被退学被开除吗？ 高考，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重要。 大学四年，齐亦和颜滟，不仅不在同一个学校、同一个城市，甚至都不在同一个国家。 彼此错过的四年，到底意味着什么？齐亦还没有找到这个问题的答案。 晚饭的时候，齐亦除了偶尔加入谈话，更多的时间还是在想一个关于爱情的问题。 如果他还爱着颜滟，那颜滟是不是也还爱着他呢？ 和高中时代相比，他们是不是更懂得什么是爱了呢。 现在想来，齐亦才发现，他和颜滟其实连一个正式的分手都不曾有过。 颜滟那个时候，完求齐亦放了她之后，就再也没有和齐亦过话。 齐亦仍然想不明白，如果他还爱着颜滟，他到底是应该继续没有谈完的恋爱呢，还是需要重新追求曾经恋爱过的人？ 颜滟的《墓志铭》，解开了齐亦的心结。 齐亦曾经拒绝想起的往事，如今却像潮水般涌来。 过去的这几年，齐亦一直把自己和颜滟的感情，当成是高中时代最大的败笔和他大学之前人生最大的失败。 这一段感情，伤得齐亦连一个高中同学都不愿意再有联系。 齐亦也不知道，自己是因为误会的解开，才会那么迫不及待地来到墨尔本，还是因为他那压抑已久的情感，只有见到颜滟才能得到释放。 “齐亦，你晚上住哪？”颜滟的问题，打断了齐亦内心的纠结。 “住在赌场那边。”齐亦回答。 “那很近啊，走路就能到了，难怪你会到Skydek来观光。现在黑得差不多了，可以上去看看了。你们两个要不要一起？”颜滟问鲍鲍和沈汐。 “可别，每次家人还是朋友过来玩，都要陪着上去一次，我和鲍鲍两个人，至少都已经上去十几次了，你俩请便，多晚回来都行。”沈汐直接决绝了颜滟的提议。 “对啊，而且，我们就算是要上去，也不会和你们两个一起，最后都不知道是谁当了谁的电灯泡。”鲍鲍从来都是和沈汐一个鼻孔出气的。 “我当你们两个的电灯泡也不是一两了，你们继续这么阴阳怪气的，心我把自己的瓦数永久性调亮。”颜滟的话里话外，满是威胁的意味。 齐亦并不想承认自己早上就已经上去过Skydek的事实。 因为如果他这么的话，确实也想不到更好的理由解释，他为什么会在傍晚的时分，又出现在Eureka-er的门口。 而且，就像颜滟的，白的观景台和晚上的观景台，风景本来就是完全不一样的，再去一次又何妨？ 颜滟如果知道齐亦已经上去过的话，就肯定不会再带他上去，因为墨尔本的观景台并不只有Skydek这一个，还有一个名字就叫“观景台”（berzevain-Dek）的观景台。 夜晚的尤利卡大厦，八十八层的台（Skydek），周身都散发着浪漫的气息，和白的感觉截然不同。 就连白那个需要点勇气才能尝试的“悬崖箱”，到了夜晚都因为光线的变化，而变的没有那么需要勇气。（注1） 夜晚的Skydek和白的一样，可以看到很多很多的建筑。 但因为高度太高，如果不是对墨尔本特别熟悉的话，就很难弄清楚哪个具体的大楼在哪里。 除了墨尔本皇冠赌场那个巨大的皇冠标志霓虹灯。 此刻，齐亦眼前的风景，和颜滟照片里的风景已经融为一体了。 如果没有那盏巨大的霓虹灯，齐亦不会知道颜滟在墨尔本的大概位置。 这就是会什么，齐亦到了墨尔本之后，会选择住在赌场的酒店。 他要找的人在这里，带他来找人的标志也在这里。 “你这次来墨尔本是有什么课题要做吗？你不是一直在斯坦福吗？”颜滟问齐亦。 “你知道我去了美国？”齐亦觉得有点奇怪，“我并没有和我们同学起过啊。” “你不在江湖，江湖却总是有你的传。你大二就去了斯坦福，没错吧？”颜滟找齐亦确认。 “嗯，你听谁的。”齐亦还是好奇。 “二班的刘思言不是也在北大吗？他在交换生的公示名单里面看到你，然后就告诉了我同桌金今，金今又告诉了我。”颜滟简单地归纳了一下自己得到消息的路径。 “这么弯弯绕绕都行？”齐亦一直都觉得自己和高中同学的关系切断的很彻底。 不知道是因为温州中学的数学传统还是什么，颜滟班上去清华和北大的三个人，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数学。 不过，三个人里面，有两个去了清华，只有齐亦一个人选择了北大。 自己班级没有北大的，不代表其他的班级也没有。 以校草齐亦在温州中学的知名度，其他班考去北大的同学，知道齐亦在北大数学系，便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 注1： 悬崖箱式一个在将近00米的半空中，可以慢慢被平推出大楼三米开外透明玻璃房。Eureka-Skydek是世界上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有做“悬崖箱”的观景台。 悬崖箱需要另外购票。 Skydek有很多种套票，特别喜欢上观景台的在墨尔本本地生活的人，可以买年票。 当然，对于游客来，最多买个“日月星辰”套票就够了，就是和齐亦一样，白上来一趟，晚上再上来一趟，这样的套票，要比买两张门票便宜一些。 第十七章 不在乎北大 只在乎你（为第三盟@淫帝他叔 加更） “哪里弯弯绕绕了，中间就经过两个人，顶多也就一个三级传播而已。”颜滟不以为然。 齐亦没再反驳，高中毕业之后，是他自己刻意切断了和同学之间的联系，连班级QQ群都没加，换做别人，知道相互之间的一点消息，绝对是稀疏平常的事情。 “金今现在怎么样？”齐亦顺势换了一个话题。 ………………………… 颜滟的高中同桌金今，高考之后，去了同济大学念法律，金今的第一专业志愿是同济最有名的建筑，第二志愿才是法律。 金今的思辨和语言能力都特别强，所以颜滟一直觉得法律比建筑更适合金今。 尽管学建筑需要的绘画基础，也一样是金今的强项，但高考本来就不是每个人都能被第一志愿录取的，不然干嘛还要让考生填几个不同的志愿呢？ 高一的时候，颜滟还是一个话特别少的人。 到了高二，和齐亦谈恋爱之后的颜滟，话就多了很多，后来还和金今一起加入了学校辩论队。 颜滟的话，是不多则已一多惊人。 就算是没在辩论场上，平时下课的时候，金今（JJ）和颜滟（YY）也还就要时不时地找话题思辨一下。 这俩姑娘，自己辨就算了，还非得地拉上齐亦这个校辩论队的四辩做评判。 齐亦要是站在颜滟这一边，就被金今数落成“色令智昏”，他如果站在金今的一边，又会被颜滟“怒目相对”，总之就是个被迫接下的，吃力不讨好的苦差事。 紧接着，由齐亦随口起的头，金今和颜滟“叽叽歪歪（JJYY）”的名号，就开始在班上无人不晓。 颜滟从被人在背地里起过很多外号，对于这个并不好听，但却出于善意的外号，她虽然嘴上和齐亦自己很不喜欢，但心里其实完全就没有什么所谓。 这也是颜滟的网名，“叽叽歪歪中的歪歪”的由来。 班主任葛老师，在看出了齐亦和颜滟之间的“苗头”之后，直接把颜滟连同她同桌金今的位置换到了齐亦和王普的前面。 齐亦也逐渐接受了自己确实“色令智昏”的事实。 最“昏”的一次，是直接为了颜滟“怒发冲冠”，退出了校辩论队。 这件事情的起因得不能再。 也是在高二的那一年，学校举行以班级为单位的辩论比赛。 作为班长的齐亦因为被班主任叫去帮忙，没有时间去抽签，就让颜滟和金今帮忙去楼上找学生会主席陈坚抽签。 几个人都是校辩论队的，原本就认识。 颜滟抽签的顺序不太好，抽到的第一个对手刚好就是陈坚所在的文科一班。 陈坚和齐亦是公认的，高二年级最强的辩手，陈坚一直想要和齐亦竞争校队四辩的位置，因为谁坐稳了这个位置，谁就会是下一任辩论队的队长。 陈坚是那种特别喜欢“当官”的人，而且按照惯例来，辩论队的队长，往年都是他们文科班的人担任的。 陈坚的口才很好，逻辑性一般，可是，辩论到底，并不是一个光靠口才就能赢的比赛。。 虽然一开始就遇到最强劲的对手是颜滟之前并不太想要的结果，但既然签是她自己抽的，颜滟对顺序也没有什么意见。 只不过，颜滟对自己抽到的题目，比较有意见。 “陈主席，我觉得我抽到的这个题目有问题，你们正方的题目是'人言可畏'，我们反方的题目是'人言未必可畏'，这两个题目不是正和反的关系，而是包含的关系，'未必可畏'包含了可畏或者不可畏。这样的辩题在逻辑上有问题，很难辩得下去。”颜滟表达了自己对辩题的看法。 “你又不是你们班的班长，辩题都是早就已经定好的，抽到哪个就是哪个，你们回去之后好好准备就是了，辩论的逻辑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陈坚直接驳回了颜滟的看法。 陈坚觉得，颜滟之所以会辩题的逻辑又问题，是因为她觉得自己抽到的签比较不占优势。 从被针对到大的颜滟，不知道是因为到了高中，太久没有人针对，开始有点不太习惯，还是因为谈了恋爱之后，对齐亦的依赖，回到班级之后，就有点情绪低落。 颜滟大概是忽然想起了自己以前一直被针对的感觉。 齐亦从班主任那里回来，听颜滟抽签的事情之后，就非常生气。 他首先是气他自己，因为是他让颜滟去帮忙抽签才会有这样的事情。 “你别难过了，回头让齐大班长带领我们叽叽歪歪组合，辩得他们目瞪口呆，哑口无言，呆若木鸡，落荒而逃就好了。”金今安慰颜滟。 颜滟见齐亦比自己还生气，反倒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本来呢，事情到这里也就结束了。大家都好好准备辩论材料就是了。 可是，抽签结束之后的第三，陈坚班的班长来找齐亦，商量能不能换辩题，或者把反方的题目换成是“人言不可畏”。 事到如今，学生会主席陈坚，自己根本就不好意思过来。 文科一班在准备了两之后，陈坚才意识到，颜滟当初反对这个辩题的理由，和他的想法，完全是大相径庭的。 从正确的逻辑上来，不可辩的一方反而是人们耳熟能详的“人言可畏”。 因为这个辩题被包含在了颜滟抽到的辩题里面，只要颜滟一方能举出一个反面的例子，正方再怎么辩，都是在为反方做嫁衣。 反方完全可以承认正方提出的每一个观点，每一个例证，只要在这个基础上，再提出一个反面的例子，就能得出“未必”的结论。 如果没有之前颜滟抽签的那一出，齐亦很可能会同意文科一班班长的提议，齐亦的好人缘，齐亦好好话，是众所周知的事实。 但有了颜滟“被欺负”的事实在前，齐亦一反平时很好话的常态，毫不退让。 明显处在劣势的文科一班，也不可能接受这个辩题，最后，陈坚作为学生会主席，多少带点强迫地让颜滟他们班接受换辩题的事实。 陈坚的做法，倒也不难理解。 毕竟，辩论赛对于理科班来，也就是一个学生活动，但对于文科班来，意义却完全不一样。 温州中学每年都有保送清华和北大的名额，虽然并不会是最热门的专业，但对于成绩本身没有特别出类拔萃的人来，这个机会绝对是他们心生向往的。 而能被保送北大的，大多都是高二的时候，拿下辩论赛的最佳辩手并当选为辩论队队长的人。 双方都寸步不让，这件事情发展到最后，以齐亦宣布班级退赛，个人退出校辩论队收尾。 那个时候的齐亦，“冲冠一怒为红颜”，并不在乎什么最佳辩手的奖状。 用齐亦自己的话来则是：“我不在乎北大，我只在乎你。” 第十八章 专程来找你（为第四盟@九助 加更） 这是齐亦“错过”的第一个进北大的机会，而且是不用高考直接保送的机会。 这也是颜滟后来答应齐亦妈妈劝齐亦考北大，为此无比决绝地选择和齐亦分手的另一个重要原因。 虽然齐亦的妈妈当时措辞有点激烈，但颜滟自己心里，确实也是觉得自己已经耽误过齐亦一次上北大的机会。 齐亦的退赛，无意间坐实了陈坚作为学生会主席，“仗势欺人”的事实，在讲究“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高中时代，陈坚首先在“德”字上就有了些许欠缺。 尽管，由于齐亦的退赛，陈坚最后毫无悬念地在辩论比赛中拿到了最佳辩手，但却在辩论队队长的选举中落败。 辩论队里面，没有一个女生选陈坚这个把校草挤走的人当队长。 即便是男生，因为多数人都觉得陈坚胜之不武，选他的也寥寥无几。 保送北大的名额，自然也没有落到陈坚的手里，而是由文科二班的班长焦知非的获得，最后又被他放弃。 不过颜滟的叽叽歪歪只持续了一年，就因为和齐亦分手又变了回去。 高三时期的颜滟，重新变得话少了起来。 ………………………… “金今刚刚过了司法考试，听这个考试的通过率最多就只有10%，和司法考试比起来，高考实在是儿科了，不过呢，我们叽叽歪歪组合成员，自然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颜滟用颇为骄傲的语气回答齐亦的问题。 颜滟觉得，“她们家”金今，以后一定会做大律师的。 颜滟的回答也让齐亦从对自己“色令智昏”的往事的追忆中回过神来。 色令智昏？又有何不可？ 齐亦忽然明白自己这么风风火火地来墨尔本，到底是想要来干嘛的了，可不就是“色令智昏”这简单的四个字吗？ “暂时不聊你同桌了，和你我为什么来墨尔本吧。”齐亦在Skydek里面的咖啡厅点了两杯拿铁，然后就开始转换话题，直奔主题。 “你是来旅游的，还是来做课题的？”颜滟傍晚刚碰到齐亦的时候，就已经自己给自己找好了答案。 “我在斯坦福的时候，学院确实有一个，由墨尔本皇冠赌场资助的概率精算和数据建模的课题，但我没有加入那个课题。 如果我早一点知道你在墨尔本的话，不定那个时候，我就会加入那个课题组了。”齐亦开始组织自己的语言。 “不是课题啊？那你这次来是单纯来旅游的？”颜滟问齐亦。 “也不是，我是专程来墨尔本找你的。”齐亦的认真。 颜滟迟疑了一下。 “几年没见，你现在开玩笑的功力渐长啊，玩笑都开得这么认真，弄得我都快要相信了。”颜滟笑着回复。 “我本来就是在阐述事实。”齐亦即然开口了，就没有不把事情清楚的道理。 “哈哈，怎么可能？你别跟我开玩笑了。”颜滟有点不太明白齐亦这么的用意。 “为什么不可能？”齐亦反问颜滟，目光灼灼。 “你如果要找我的话，哪里会等到现在？你早几年干嘛去了？”颜滟还是不太敢把齐亦的话当成是认真的。 “我都不知道你来墨尔本了，再了，谁会想到你都出国了，还保留国内的号码？”齐亦问颜滟。 “谁没人想得到？你的同桌王普就时不时地会想起来啊。上大学的时候，你如果和王普一样，还能想起来给我国内的号码打电话，我肯定随叫随到啊。”颜滟用手指做了一个飞机起飞的动作。 “我觉得开玩笑的功力渐长的人，应该是你自己吧，以前很少听到你开玩笑。”齐亦其实有点懊恼，为什么自己从来没有想过给颜滟高中时代的号码打电话？ “是吗？你觉得我的哪一句话是在开玩笑？”颜滟不明所以。 “随叫随到。”齐亦截取了颜滟刚刚话里的重点。 “这个啊，从南半球到北半球，八千公里的距离确实是有一点远，但我刚来墨尔本的时候，你如果找我的话，我一定二话不就回北半球去了。 更何况，你如果大一打我电话，我人都还在厦门，我去了厦门大学这件事情，你总归是知道的吧？”颜滟并没有觉得自己的话里面有特别多的玩笑的成分。 “你的是真的？你真的会随叫随到吗？”齐亦听到颜滟的回答之后，既有点惊喜，又很是懊悔。 “珍珠都没有这么真。”颜滟笑着回答。 早年来墨尔本的大部分华人都讲广东话，所以这句广东话谚语，颜滟用起来也特别地溜。 “我我专程来找你也是真的”，齐亦停顿了一下，“我两个礼拜之前才看到你写的《墓志铭》，看完之后，一时'色令智昏'就这么来了。”齐亦也直接实话实。 “《墓志铭》啊～”颜滟一时不知道该什么才好。 这种感觉，就好像自己很久之前写下的日记，忽然被日记里面的人看见了。 “如果你是为了让我上北大才放弃了我，那你在做决定之前有问过我的意见吗？”这个问题是齐亦这两个礼拜心里最大的疑问。 颜滟想些什么，又不好意思。 颜滟当时那么决绝的决定，成就了她自己心目中“完美的爱情”，但连分手都没有好好过，处理方式确实有点过激。 在不懂爱的年纪，谁还没有干过一点，出发点完全是为了对方好，结果却只是伤人伤己的事情。 那时候拥有的，最多也就是自己拥有想象中的、更加完美的爱情。 高中时期，懂爱之前的恋情，谁还没点自以为是的伟大，自以为是的成全？ 有话不，有误会不解释。 时过境迁，才明白“以为对方会懂”，是多么幼稚的六个字。 颜滟不知道怎么回答齐亦刚刚问的问题。 “而且，我什么时候和你过，我想考北大？”齐亦继续发问。 “你不是一直想考北大吗？”颜滟觉得老是回避问题不话也不是她的风格。 “谁和你的？”齐亦问。 “你妈那个时候特地找我和我的，而且我好像当就找你确认过。”颜滟回忆。 第十九章 控制成绩（为拿下畅销榜冠军加更） “我之前都不知道我妈找过你，你是怎么和我确认的？”齐亦知道自己的记忆不可能会在这样的事情上出错。 “反正你很早之前就过，你大学要考数学系。 我记得我那时候就问你，是不是要考清华。 然后，你北大和清华，如果要选一个的话，你选北大。 我一直都觉得清华的理工科比北大的强，像你这样的学神，肯定选择清华。 所以你妈妈和我你原本一心就只想要考北大的时候，我觉得那肯定不是你的本意。 我应该去问一问你。 但你那给我的回答是，你清华的传统强项是工科，纯文和纯理，还是北大的底蕴比较深厚。 你还，数学是纯理，北大和清华比，只强不弱。 你看，你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清清楚楚。”颜滟一直觉得自己是问过齐亦的。 “我那些话，只是单纯地对比两个学校的数学学院而已，哪一句和你我想去北大了？”齐亦完全搞不明白颜滟的逻辑。 “每一句啊，你如果不想去，你怎么可能对两个数学学院的背景都已经了解得那么清楚了？”颜滟不解地问。 “那你难道不知道，我最认真了解的是浙大的竺可桢学院吗？”齐亦问颜滟。 “你那不是为了要迁就我这个'后进分子'吗，我没有你那么好的成绩，北大也好，清华也好，我一个都考不上？”颜滟又想起分手之前，齐亦他准备和颜滟考同一所大学的事情。 “我当然是希望能和你上同一个大学。 但是浙大的竺可桢学院，可以像数学系那么学数学，像物理系那么学物理。 如果找到自己喜欢的，或者觉得自己不适合竺可桢学院，还可以在全校范围内，随便挑一次自己喜欢的专业。 了解再多，没有进去之前，谁也不知道大学的生活是什么样的，自己感兴趣的到底是什么。 我当时真的是觉得浙大的竺可桢学院是更适合我的学院。 而且，如果我的每一句话你都记得很清楚，你难道不记得我还过'我不在乎北大，我只在乎你'吗？”齐亦最后问出的问题，已经带了一点点质问的语气了，他是真的有点生气颜滟当初的自以为是。 “到这个，我就更自责了，你当年还因为我的事情，放弃了辩论队，放弃了保送北大的机会。”颜滟这会儿，和齐亦还是有点不在一个频道上。 “你的自责是豆腐做的吗？ 我们学校有哪些接近700分的人是愿意被保送的？ 可以保送的，都是北大和清华相对比较冷门专业，哪里会有自己考上的专业学的自在？ 就算是拿到保送资格，也多得是最后放弃的。 文科班的保送名额，陈坚想拿没拿到，最后拿到手的，你认的“弟弟”焦知非，还不是一样放弃了？” 齐亦有点气结地问。 颜滟不知道齐亦为什么要用豆腐来类比她的自责，是太便宜，还是太泛滥？ “可你最终还是去了北大啊。”现在轮到颜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 “那是因为你和我分手了啊。”齐亦没好气地回答。 “你这又是什么逻辑？”颜滟越听越不明白。 “你记得刘思言和卢颖吗？”齐亦问颜滟。 “当然记得啦，除了我们两个，他俩是我们班第二对早恋的。”颜滟起早恋这两个字的时候，还颇有点自豪的意味。 自豪完了，颜滟又想起一件事情：“哦，对了，我和你，他们两个下半年一毕业就要结婚了。” “要结婚了吗？”这个讯息齐亦倒是没有收到过，他真的是“失联”得太久了。 “对啊，你不在班级群里，所以不知道，他们两个还要把所有同学都请回去，准备把婚礼上开成同学会呢。大家都在问你的联系方式。”颜滟的大家都在问是真的，但大家问的对象，就只有颜滟一个人。 可颜滟确实也不知道，已经人间蒸发很久的齐亦的联系方式。 只是，不管颜滟怎么解释，还是没什么人相信，高中同学多半都觉得颜滟想要私藏齐亦。 颜滟也很无奈，分手那么久，她哪里还有私藏的理由，而且高中同学会，颜滟最喜欢的一帮同学的聚会，如果她知道，怎么可能会拦着齐亦不让他去呢？ “这就是他们商量的结果。”齐亦冒出来没头没尾的一句话。 “商量什么？”颜滟不明所以。 “高二的时候刘思言有两次模拟考试，考得比我还好，对不对？”齐亦问颜滟。 “嗯。”颜滟知道，那都是齐亦为了自己“不思进取”的结果。 “其实，他的高考成绩，本来很有可能会是我们班第四个上清华北大的。 刘思言为了和卢颖一起上浙大，放弃了高考数学的最后一道大题的第三个题，然后他考了68分，卢颖考了651分，都是适合报浙大的成绩。”齐亦和颜滟起了班上另外一对“早恋”一起上大学的故事。 “哇塞，这么私人的八卦你居然会知道！”颜滟有点跌破眼镜。 “当然了，我和刘思言还商量过，把成绩控制在多少分，能进浙大的竺可桢学院，我们商量的结果是，六百八十到六百八十五分之间。”齐亦不以为意地回答。 控制高考的成绩，这么反人类的事情，也就只有齐亦和刘思言能够商量。 作为人类的颜滟，始终还是想不明白，如果齐亦真的如他所，最想去的是浙大竺可桢学院，那他完全可以在考了700分之后，仍然报考浙大竺可桢学院啊？ 颜滟这么想，也这么问了：“那你最后怎么没有去竺可桢呢？如果你真的最想去浙大，那就算分手了，也不会影响你继续报竺可桢啊，你心里真正想去的，肯定还是北大。” “就是因为分手了，我就没有心思，在高考的时候想着要怎么严格控制成绩了。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安安心心地考试，不在考试的时候想你。”齐亦话的语气都开始有点受伤了。 ～～～～～～～～～～ 《墨尔本，算到爱》读者群：59011867 “墨尔粉”墨粉丝群（新群）：45417 （需要验证舵主及以上粉丝值，有两个神龙见首不见尾，什么也不会，就只会发红包的管理员）。 第二十章 谁告诉你我好的？ 颜滟和齐亦读高中的时候，温州中学并没有什么尖子班之类的话。 每个班的成绩都差不多，只有齐亦和颜滟所在的班级一点特别——特别差。 他们两个人所在的四班，一直到高三模拟测试的时候，平均分都还是全年级垫底的，从来没有上升到倒数第二的位置过。 班主任葛老师从来不为这件事情着急，高考之前的一个礼拜，还组织大家出去玩了一趟，是毕业以后很难再有这样的机会齐聚在一起。 葛老师是特级教师，优秀班主任，吃瓜群众们都觉得，葛老师的一世英名会栽在颜滟他们这个班上。 但高考的结果，却让所有人都跌破眼镜。 颜滟和齐亦那一届，温州中学有八个理科班，两个文科班。 理科排名永远垫底的高三四班，高考一战成名。 三人去了清华北大，十六人去了浙大，五人去了复旦、同济。 剩下的同学多半也分布在中国科技大学，南京大学，大连理工、哈工大这样的名校。 一跃成为年级第一，没有一个人没有考上重点大学。 所以，颜滟是真心觉得自己成绩很一般才上的厦大，从颜滟的角度来，是很难想象这样的一句大实话，会让她在大一成为众矢之的。 外人虽然都跌破了眼睛，但是四班的同学自己心里很清楚，这结果是必然的。 四班能取得这样的成绩，并不是因为每个人都发挥超常，而是因为四班原本是个“篮子班”。 葛老师名声在外，大部分“非正常途径”进来的同学，都在家长的要求下分配到了“葛老师班”。 所谓的非正常途径，并不是花钱买进来，而是温州中学的特招生。 四班除了高考600分以上的大部队，还有十来个成绩不到大部队一半的特招生，常年拉低四班的平均分。 但四班的特招生，全都是“货真价实，不含一点水分”的，这些平时拉低大家平均分的特招生们，不仅让四班在学校的各项文体比赛中大放异彩。 在大部队还在为高考积极奋战的时候，特招生们全都已经完成保送审核了。 而且去的都是名校，中央音乐学院，中央舞蹈学院，中央美术学院，中国美术学院，“中央体育学院”。（注1） 好像保送的学校里面不带个“国字头”都不好意思和人打招呼似的。 也只有在四班这样的班级，才能在如此严重的两极分化的前提之下，学习好的不会鄙视学习差的，学习差的不会羡慕学习好的。 班级氛围好到连颜滟都没有人针对了。 ………………………… 往事历历在目，但是颜滟还是搞不明白，她觉得齐亦的逻辑有问题： “我大概是太久没有和你们这种智商超群的非人类待在一起了，我还是没有办法理解，为什么要控制考试成绩，又不是怕成绩不够，你们吃饱了撑着？哪个学校会因为你们成绩太好而拒绝你们？” “学校是不会拒绝啊，但是考到快700分的话，北大和清华招生办的人就会轮流找上门争夺生源，还会保证填报的专业一定会录取什么的。这让家长知道了，就很难过关啊。我最后是被迫选了北大。”齐亦解释颜滟的疑惑。 北大和清华找上门来抢！好吧，这也不是正常的人类可以理解的事情。 齐亦的高考成绩，是696分。 颜滟和齐亦参加高考的007年，浙江省理科状元的成绩是699分，和700差了一分，比并没有特别积极努力的齐亦，高了三分。 “不管怎么，你先到了北大，然后又去了斯坦福，这总归是最好的安排。”颜滟勉强笑了笑。 颜滟心里清楚，即便知道齐亦自己想要去浙大，她那个时候，可能还是一样会选择分手，毕竟齐亦的妈妈的也没有错，像齐亦这样的人，就应该是要去北大清华的。 “谁告诉你我好的？”齐亦郑重其事地问。 谁？还能有谁？齐亦到了大学之后就不和伙伴们联系了，除了斯坦福公示之类的江湖传言，自然是不可能有谁会知道齐亦的在北大好与不好。 但关于齐亦的传言总归都是好的。 齐亦现在这么问，颜滟就心生疑惑，难道齐亦在北大过得不好吗？ 怎么可能呢？ “这还用别人和我吗？我们温州中学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校草齐亦，不别的，光凭一张脸，不管到了哪里都会是学校的风云人物，迷晕女生一片一片又一片。再加上爷爷你超好的人缘，你不好谁好？”颜滟觉得刚刚的谈话太过压抑，她需要调节一下气氛。 “我连你这一个都没有迷晕，要去哪里找那一片一片又一片？”齐亦没好气地问。 齐亦不接招，颜滟的气氛调节，宣告失败。 Eureka88层观景台的悬崖箱，是很多人选择的求婚地，刚刚齐亦和颜滟上来的时候就遇到了一对。 齐亦和颜滟高高兴兴地进去Skydek，出来的时候，气氛却是有点尴尬。 “你明有什么安排吗？”进电梯的时候，颜滟问齐亦。 “我听你安排。”齐亦回答地简洁。 简洁到颜滟直到从电梯里出来，都没有反应过来。 她和齐亦明明就是偶遇，怎么就变成专门来找她的了？ 齐亦刚刚的回答，又再次表明，齐亦之前的，特地来墨尔本找她的事情，很有可能是真的。 也是这个可能的真相，让颜滟有点反应不过来。 如果，今相遇的时候，齐亦根本就没有做好见到颜滟要一些什么的准备。 但他好歹也知道自己是来找颜滟的，更加知道颜滟就住在Eureka。 对两人的相遇，完全、彻底，毫无准备的人反而是颜滟。 直到齐亦把颜滟送到Eureka住户用的电梯门口，颜滟才回过神来，了一句：“那我明早上找你。” 完颜滟有点恍惚地进了电梯。 齐亦却伸手挡住了即将要关上的电梯门。 ………………………… 注1：中央体育学院早就改名为北～京体育大学了，只是还是有一些人会叫中央体育学院，以示这个学校在体育生教育方面的地位。 第二十一章 你说的有道理 “你确定你明早上会找我是吗？”齐亦颇为疑惑得看着颜滟。 “确定啊。”颜滟回答地特别义正辞严。 颜滟回答完之后，又被齐亦这会儿的眼神看得有点心虚。 “你确定？”齐亦又问了一次。 “什么嘛～我自己还能不确定我自己明早上会干嘛吗？”尽管心虚，但颜滟向来都是觉得就算输人也不能输阵的。 “所以，你有我的联系方式，对吗？”齐亦饶有意味地问颜滟。 “我……”颜滟一时语塞，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了，“我可以去酒店找你啊。” “你知道我住哪个酒店吗？”齐亦接着问。 “知道啊，你不是你住赌场的酒店吗？”颜滟毫不示弱。 “你们墨尔本皇冠赌场有三个酒店，请问我住的是哪一个呢？”齐亦问这句话时的神态，就和学生期待老师给出自己问的问题的答案似的。 颜滟虽然在墨尔本学习和生活了三年，但要墨尔本的酒店，她还真的是没有怎么了解过，更别提住了。 酒店，通常都是给旅游和出差的人准备的，在自己长期生活的城市住酒店的人。就算不是异类，也绝对是少数。 齐亦要是不，颜滟还真不知道赌场有三个酒店，她一直以为赌场上面就是一个大酒店。 “我……，我知道你名字不就行了，可以一个一个去找啊。”颜滟毫不示弱地回答。 她不想承认自己是被齐亦刚刚的，特意来墨尔本找她的话给震惊了。 “原来是这样啊。你的有道理，那就听你的吧。”齐亦放开了挡着电梯门的手。 电梯门很快就关上了。 颜滟又被震惊了。 在门关上的那一刻，颜滟正在想借口，问齐亦要个手机号码什么的，或者至少也要搞清楚酒店的房号和电话号码。 可是，电梯门还剩下一条缝的时候，颜滟就已经看到齐亦转身离开了。 齐亦绝对是故意的。 转身之后，齐亦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齐亦的心情，忽然就格外地爽朗起来，他来墨尔本找颜滟，他找到了。 明早上，颜滟要在墨尔本找他。 齐亦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高兴，他甚至都觉得自己从来就没有过，像现在这么高兴的时候。 ………………………… 颜滟刚进家门，原本坐在沙发上吃水果的沈汐就把沙拉碗放下，一边喊鲍鲍，一边示意颜滟也坐到沙发上来。 “这么快就回来啦？”沈汐的脸上，写满了八卦两个字。 “去个Skydek要多久啊？还想在悬崖箱过夜不成？”颜滟没好气地回答。 “这人的语气有问题吧？”沈汐见鲍鲍从房间出来，就找她确认。 “是有问题，不应该啊～”鲍鲍带着一脸疑惑，坐到了沈汐身边。 “你俩有完没完？能不能有那么个一时半刻，收起你们那颗八卦爆棚的心？”颜滟这会儿心里正乱，她本来是想回来好好把思绪理理清楚的。 可看看沈汐和鲍鲍此时的架势，是不可能就这么放过她，让她一个人安安静静地想事情的。 “这是你高中的校草男朋友吧？”鲍鲍问颜滟。 “啊？你怎么会知道？！”颜滟顿时瞪大了自己的眼睛。 “你刚到厦大的时候，我们国新班的'班草'追你，你和人什么，大一不谈恋爱，还什么没听过班草，只听过校草，而且你高中的男朋友就是校草，你最后还和人家，让人哪也当上了校草的话，再回去找你。”鲍鲍话的时候，一副忍不住想笑的表情。 “鲍美宝，你有必要把一个的八卦，从厦门带到八千公里之外的墨尔本来吗？”颜滟自己都没有鲍鲍记得这么清楚。 大一的时候，拒绝的人太多，颜滟自己都快想不起来那个“班草”姓甚名谁，长得什么样子了。 没错，鲍鲍原来也是厦门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的，就是颜滟大学室友宁萱嘴里的，那个比颜滟早一个学期到墨尔本的同学美宝。 来也奇怪，鲍美娜和鲍美宝原本应该是厦门大学的两朵漂亮的姐妹花。 不知道为什么，出生时间只差五分钟的两个同卵双胞胎，长大之后，不仅风格迥异，甚至连取向都完全不同。 听到“鲍美宝”这三个字，鲍鲍和沈汐二话不，就把颜滟摁倒在沙发上挠痒痒。 鲍鲍过好几次，谁叫她美宝，她和谁急。 颜滟怕痒，很快就在三人的对战中败下阵来。 “，是你自己老实交代，还是让我们两个对你进行一番刑讯逼供？”沈汐一遍挠一边问。 “我……我，自己交代，两位女侠行行好，饶了的我吧。”颜滟直接缴械投降。 “这还差不多。”沈汐停手，准备开始听八卦。 但是鲍鲍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你自己，你以后还敢不敢叫美宝？”鲍鲍问这个问题的时候，手还是举着的状态，一副随时都准备继续挠的样子。 “不叫了，”颜滟停了一下，缓过来一口气才“我要叫也叫鲍美宝。” 鲍鲍本来准备继续发动攻势，却被沈汐给拦了下来。 大地大，大不过八卦。这是沈汐的至理名言。 事实上，沈汐的至理名言还有后半句，“千好万好，好不过美宝”。 鲍鲍为人极不“地道”，什么谁喊她美宝就和谁急，她怎么不和沈汐急一个试试？ 颜滟今完全是因为状态失常，才会在和鲍美宝同学的“斗争”中败下阵来。 “千好万好”这四个字，对于沈汐来，完全就是条件反射，不论何时何地，只要沈汐听到这四个字，就会立刻接上一句“好不过美宝”。 所以，正常情况下，颜滟想叫鲍鲍本名刺激她的时候，从来就不会自己亲自上阵，只要大声喊一个“千好万好”，沈汐不管是在家里的哪一个角落，都会立马大赞一句“好不过美宝”。 鲍鲍很生气，可是她气谁也不能气沈汐。 所以一物降一物，颜滟现在有沈汐护着，鲍鲍正准备继续挠人痒痒的魔爪，顿时偃旗息鼓。 “快点，正事儿，好久没有听到有意思的八卦了。”对于沈汐来，底下就没有比八卦更正经的事情了，更何况还是颜滟的。 颜滟在墨尔本这几年，从来都没有什么可供沈汐消遣的八卦出现，搞得沈汐还颇有点郁闷。 第二十二章 宽容从来都不是天生的 颜滟对男生从来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沈汐一度以为颜滟也是同道中人，一度也是以把颜滟掰弯为己任。 沈汐曾经多次尝试给颜滟介绍“女朋友”，最终都以失败告终。 所以，颜滟今遇到帅哥的这个八卦，绝对是八卦中的巨无霸。 沈汐一副求知若渴，恨不得钻进八卦里面去的表情。 “你们两个这样对待自己的丘比特合适吗？”颜滟还想再挣扎一下。 不是颜滟不想分享自己的八卦，而是她自己都还没有搞清楚，这个“八卦”怎么会在过了好几年之后，毫无征兆地冒了出来。 起来，颜滟还是沈汐和鲍鲍的红娘。沈汐是因为颜滟才认识的鲍鲍。 在厦大新闻与传播学院的时候，颜滟和鲍鲍既没有过话也没有过交集。 要非有什么联系的话，那也只能是在被人排挤这件事情上，如果颜滟要认第二，那就只有鲍鲍敢认第一了。 对于颜滟来，墨尔本大学和厦门大学最大的区别就在于“lerane”（宽容）这一个单词上。 这个宽容不是，犯了什么错，需要得到谁的原谅，而是大家对这个世界的宽容度，对于和自己“不一样”的人的宽容度。 颜滟在新闻学院被排挤，是因为她的“大实话”，伤了很多人的自尊。 大部分人不能容忍自己艰苦卓绝而又出类拔萃的高考历程，只是别人眼中的普普通通甚至发挥欠佳。 鲍鲍被排挤的原因则更加直接明了。 行为和着装都异于常人，排挤鲍鲍的人觉得，像鲍鲍这样的人，压根就不应该住进女生宿舍。 本来鲍鲍和自己宿舍的人关系还算不错，也并不在意这些排挤，可鲍鲍的超高颜值，很难让她在人群中不受关注。 这不关注还好，一关注就关注出问题来了。 鲍鲍的姐姐美娜，是和鲍鲍同一时间考进厦大的。 但相比之下，美娜的成绩有点差，她是通过艺考，进的厦门大学音乐系。 大一伊始，鲍鲍每都会去音乐系，找大自己五分钟的姐姐美娜一起吃饭。 起初音乐系的一众“迷妹”都以为鲍鲍是男生。这些人就和美娜各种亲昵，希望借此拿下美娜的“弟弟”。 可当鲍鲍的真实性别“曝光”，迷妹们就把自己“上当受骗”的怒气，也全部都转移到了美娜身上。 搞得校花级的鲍美娜在音乐系也受尽排挤。 艺术生排挤人的花样，比新闻学院要多得多。 一开始，鲍鲍的家人是想把美娜送出国念书的。 可是，且不美娜被排挤是鲍鲍导致的，就以美娜的英语成绩，就算出国，也根本不可能读到什么好学校。 两个人必须有一个人出国的话，鲍鲍觉得，那个人更应该是自己。 这就是鲍鲍才念了一个学期就出国的原因。 不过，回头看看，除了不能经常和姐姐鲍美娜在一起之外，鲍鲍对自己代替美娜出国念书的决定，还是相当满意的。 出国之前，鲍鲍其实并没有，自己是一个Lesbian（拉拉，音译的话可以是蕾丝边）的认知。 鲍鲍有的，就仅仅是，自己是个喜欢穿男生衣服的女孩子，这样的简单的认知而已。 虽然新闻学院最被排挤的颜滟和鲍鲍，在厦大的时候，一直都是“王不见王”的状态，但两个人在墨大遇到的时候，多少也有点他乡遇故知的感觉。 就这样，鲍鲍通过颜滟，又认识了颜滟的本科同学沈汐。 如果不是鲍鲍这个的出现，颜滟压根就不知道沈汐是个P。（注1） SB夫妇刚认识的时候，就连鲍鲍自己都还没有意识到自己是个，颜滟更是不可能把沈汐这么一个行为举止和一般的爱美女生没有任何区别的人，往同性恋上想。 和鲍鲍的后知后觉不同，从在澳洲长大的沈汐，从十三岁就已经确定了自己的取向。 颜滟并没有一开始就需要面对沈汐是个P的问题，而是在两人认识已经超过半年，SB夫妇开始慢慢走到一起的时候才终于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 一切都发生地那么自然而然，那么理所应当。 颜滟也常常在想，如果她和沈汐认识的第一，也就是她来墨尔本大学的第二，就知道沈汐是个同性恋的话，她还会不会和沈汐成为好朋友？ 刚到澳洲的她的“宽容度”，会不会和后来一样高？ 宽容从来都不是生的，而是需要在一个人的阅历中慢慢学习的。 但从被针对到大的颜滟至少知道一个简单的道理——人家和你不一样，并不代表人家有问题。 ………………………… “我们两个明明是自己勾搭上的，关你什么事？你知道我们是哪一在一起的吗？”沈汐特别不想承认颜滟这个红娘。 “我确实不知道你们两个是哪一暗度陈仓的，但是，你能否认你们俩是我介绍认识的吗？”颜滟问沈汐。 “当然能啊。我是看到你和鲍鲍在学校里面喝咖啡，顿时惊为人，然后主动出击，一击即中，鲍鲍可是我一手掰弯的。”沈汐颇为自豪地表示。 “得了吧，鲍鲍的弯是需要掰的吗？”颜滟表示不服。 “你别在那里一直岔开话题，今来的帅哥，到底是不是你的初恋校草男朋友？你们怎么认识的？又是怎么分手的？为什么以前从来不？”沈汐对八卦的热情，高得可以冲破地球。 “我们念书认识的，又是因为念书分手的，以前不知道还会遇到。”颜滟一句话就回答了沈汐一堆的问题。 但颜滟的答案显然不可能让沈汐满意。 “你找挠是不是？鲍鲍，不要对她手下留情。”沈汐决定拉着鲍鲍继续让颜滟求饶。 “别闹了，我的是认真的，高中生谈恋爱，然后分手，不都是差不多的理由吗？还能有什么特别耸人听闻或者惊动地的理由？”颜滟现在不想去想当时分手的原因，她比较关心的，是明早上要怎么找到齐亦这个问题。 ………………………… 注1， ，-By，假子，女同性恋里面偏男性的一方的角色。 P，Prey-Girl，漂亮女孩，女同性恋里面偏女性一方的角色。 第二十三章 需要留个口信吗？ 鲍鲍听颜滟话的口气，就觉得这里面有故事，不是过去，而是现在。 “你家校草，为啥来墨尔本？”鲍鲍的问题，一语中的，沈汐问了一堆问题，还不及鲍鲍的这一个。 “齐亦，他是特地来墨尔本找我的。”颜滟了实话。 “真的吗？真的吗？真的吗？”沈汐身上的每一个八卦细胞的积极性都被调动了起来。 “假的！”颜滟没好气地看着沈汐。 “你快，你……”沈汐并不理会颜滟，一心只想继续八卦。 “我知道你想问我是怎么想的，但是你还是不要问了，因为我自己现在也不知道我是怎么想的。拜托两位女侠，高抬贵手，让我想一想。”颜滟伸手挡住了沈汐八卦的嘴。 “那怎么行，这种事情，你一定要出来，让我们家沈汐乐呵乐呵，顺便我们也帮你分析分析。”鲍鲍帮着沈汐，但是没有只想听八卦的语气。 “就你们俩的恋爱经验，能帮我分析？”颜滟不以为然。 “当然可以，我恋爱经验那么丰富。”沈汐颇有点毛遂自荐的意味。 “恋爱经验丰富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情吗？”颜滟有点无语，哪有当着自己现任的面，自己恋爱经验丰富，还得这么理所当然的。 “我炫我的耀，鲍鲍都不管，要你管？你还不快快如实招来。”沈汐一点都没有放弃的意思。 “哎，真的，你们齐亦都没有我的联系方式，如果齐亦真的是特意来找我的，又是怎么从美国找到这里来的？ 我都已经知道他住在赌场的酒店了，还是没想好明早上要怎么找到他。 可要今是纯粹的偶遇，又好像更加匪夷所思。” 颜滟并没有招供，而是问出了自己心里的疑惑。 “什么叫不知道到明早上要怎么找到他？你没有留他的联系方式？”鲍鲍问颜滟。 “没有。”颜滟回答。 “那你有没有问是赌场那三个酒店里面的哪一个？”沈汐问这问题的时候一脸的无语。 “我原本都不知道，赌场有三个酒店，自然也是没有问。”颜滟老老实实地回答。 “你这么作，你就不怕哪作死吗？”沈汐觉得颜滟已经无药可救了。 “那我死了之后，就变成厉鬼，缠着你。”颜滟做了一个张牙舞爪的表情。 “好，我等着。你也等着，到时候，我派我家鲍鲍收拾你。”沈汐有人撑腰，她怕谁？ “那你有想好要怎么找吗？你总不可能是直接放弃了吧？”鲍鲍问颜滟。 “放什么弃啊，找个人能有多难？只要你俩行行好，别打扰我想办法就行，再了，我自己都还不太清楚八卦的真实内容，要怎么和你们分享？如果我明找不到人，就真的没有八卦了。”颜滟这会儿真的是自己都还没把自己的想法理清楚。 “那你赶紧想。”沈汐直接给了总结陈词，“真的没有八卦了”这样的事情，是绝对不可以发生的。 ………………………… 颜滟终于得了片刻安宁，回到自己的房间。 如果齐亦特地来墨尔本找她，那么他们两个人，现在是什么关系呢？ 颜滟一直都觉得，自己和齐亦的故事，会在她写下《墓志铭》的时候画上句点，而那也已经是三年之前的事情了。 如果齐亦才刚刚看到她那个时候写的那篇博文，那齐亦来的主要目的又是什么呢？ 五年前没有一个正式分手，四年以来，没有彼此的一点音讯。 没有人会一直在原地停留。没有人会一成不变。 颜滟的心里乱倒甚至都有点想不起来，她刚刚和齐亦在观景台的时候都聊了什么。 刚刚应该是一个假的颜滟，如果是真的的话，不可能傻到连联系方式都忘了问。 颜滟知道，自己今再怎么想，也想不明白自己心中的真实想法是什么。 好在，她还有一件亟待解决的事情等着她去处理。 她得想办法找到齐亦。 颜滟知道，她其实可以什么都不做。齐亦即然已经来过家里，知道她住在Eureka的哪一户，她找不到齐亦，难道齐亦还找不到她吗？ 可自己答应的事情，自己夸下的海口，总得自己想办法去兑现。 那么多年没见，一开始就认怂，这绝对不符合如今的颜滟的行为模式，智商被齐亦碾压可以，但绝不能时时刻刻被碾压，尤其不能一开始就被碾压。 不就三家酒店，三种可能性吗，这能有多难。一家一家找，也要不了多长时间。 问题的关键是，她连房号都不知道，她就算一家一家找过去，人家也不可能把房号告诉她，然后让她上去。 而且，从一家酒店到另外一家酒店，这么来来回回地折腾，也不是颜滟的风格。 颜滟思考片刻，虽然她刚刚在客厅被沈汐和鲍鲍闹腾了一下，但齐亦要从Eureka走回皇冠赌场还是有一段距离的。 现在这会儿，齐亦肯定还没有走到。 颜滟上网，很快就找到了皇冠赌场三家酒店的前台电话。 颜滟的第一个电话打到了赌场的rners酒店。 颜滟和前台自己是一个游客，现在正在Eureka88楼的Skydek观光，她捡到了一个钱包，钱包里面除了卡片、钱和护照，就还剩下一张rners酒店的接送名片。 护照持有人的国籍是中国，护照持有人的Surnae（姓）是Q-i ，Given-naes（名）是Y-i，是一位男士，应该是酒店的住客。 颜滟麻烦前台给这位Qi先生的房间打个电话，问一问这个护照要怎么还给他比较好。 在国外护照丢了，绝对是一件很着急的事情，酒店前台也很热情地帮颜滟查看了一下，是很抱歉，酒店现在的住客和刚刚退房的住客里面都没有这位姓Qi的先生。 颜滟放下电话，用同样的一套辞，把电话打到了rnerpl的前台。 然后颜滟就找到了齐亦住的酒店，三分钟不到的时间，连第三家 rnPrenade的电话都没有用上。 rnerpl的前台给齐亦的房间打电话，齐亦人还在路上没有回去，房间的电话自然也不可能有人接。 “D-yu-need-e--leave-rQi-a essage?“（需要我帮您给齐先生留个口信吗？）酒店前台问颜滟。 第二十四章 找个人能有多难？（为程冽和小墨的生日加更） 前台的好意颜滟自然是要拒绝的。 颜滟自己只是一个游客，如果齐先生不在房间，那很有可能是已经在回来找护照的路上了，她会把钱包交给Eureka-88-Skydek的工作人员。 颜滟问了前台的姓名，如果齐先生自己已经发现护照不见，正在回来拿护照的路上了的话，就再好不过，大家什么都不用做。 如果等到Skydek的工作人员下班的时候，齐先生还没有来拿护照的话，她就让观景台的工作人员给再前台打电话。 如果Skydek的人员没有给她打电话的话，就代表护照已经物归原主了。 双方谈妥。 颜滟在准备挂电话的时候，又好像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问前台齐亦的房号。 是省得等下工作人员打电话的时候，和她现在一样，还要解释半。 热心的酒店前台，想都没想，就直接把齐亦的房号给了颜滟。 齐亦又不是真的丢了护照，如果收到前台的电话或者口信，颜滟找人的方法就直接暴露了。 这么投机取巧的方法，如果现在就让齐亦知道了，就一点都不好玩了。 这也是为什么颜滟要在齐亦回到酒店之前就把电话打过去的原因所在。 找个人能有多难？ 不就是两三分钟的事情而已吗？ 拿到自己需要的所有的信息之后，颜滟心情大好。 可颜滟的心情也没有好太久，“正事”太快办完的后遗症便是，颜滟又有了很多的时间。 颜滟有点不想面对自己此刻混乱不堪的内心。 …………………………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 第二一大早，颜滟就来到了rnerpl的酒店大堂。 颜滟到了之后，特意挑了八点整的时候给酒店打电话，让接线员转150的齐先生。 “齐先生，这是您的rningall（叫醒服务），现在是早上八点整，您可以起来吃早餐了。”这是电话接通之后颜滟的第一句话，字正腔圆的。 颜滟昨晚没睡好，齐亦更是到了快早上才睡下，所以他这会儿还没有醒。 接到“叫醒”电话之后，齐亦礼貌地回了一句“好的，谢谢。”就把电话给挂了继续睡。 刚要睡着的时候，齐亦就忽然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现在人在澳大利亚，哪来的中文叫早服务？就算有，那通常也应该是机器叫醒，哪有人工叫醒，还什么可以起来吃早餐了的？ 齐亦瞬间清醒，刚刚那个声音，明明就是他记忆深处，那个涤荡人心的声音，他居然就了一句“好的，谢谢”，然后就挂了。 颜滟这么快就找到他了？怎么还直接把电话打到了他的房间？ 齐亦昨什么信息也没有留下就高高兴兴地回去之后，又开始有点后悔。 他在Eureka楼下遇到颜滟这件事情，可能已经把所有的好运都用光了。 颜滟今早上要来找他，可要是颜滟根本就找不到他该怎么办？ 算算概率，颜滟要是知道房号的话，就只有三家酒店，三种可能。 可他连房号都没有告诉颜滟，现在这样的排列组合的概率，颜滟找起来还是挺麻烦的。 而且，酒店的电梯也有门禁，也不能随随便便就让人上来。 齐亦到墨尔本找颜滟，用的是正儿八经的数学方法，他觉得按照颜滟以前的性格，应该也会用差不多的方法。 后悔之余，齐亦就想着，颜滟应该会到三家酒店的大堂全都看一看。 所以，齐亦睡觉之前就计划好了，等下九点的时候起来，到酒店大堂等着和颜滟来个“偶遇”。 要是运气真的用完了，没有等到的话，他也只能自己到Eureka去找颜滟。 来都来了，齐亦不可能让两个人就这样再一次错过。 齐亦如果知道，颜滟那么轻轻松松，就探听到了他的酒店和房号，一定会对自己的“杞人忧”咬牙切齿。 颜滟又不是学数学的，她才不要用什么数学方法找人。 再了，齐亦找颜滟的时候，只有一张照片可供参考，到居民楼找人和到酒店找人，本来就是不可同日而语的事情。 齐亦哪要是知道了真相，一定会很难接受，自己一遇到颜滟，就智商归零的事实。 智商为零，不应该是恋爱中的女人才有的专利吗？ 颜滟今早上来找他，颜滟确实来了，可他却直接把人家电话给挂了。 房间里面的电话，又没有来电显示。 齐亦也不知道颜滟已经在酒店大堂了。他这会儿对自己没有把手机号码留给颜滟的后悔程度，又更上了一层楼。 齐亦想起了最近特别流行的一句中英混合式的话：N-zu-N-die-hy-yu-ry!（不作死就不会死，为何你还非要试！） 在房间里面的齐亦郁闷得不行的时候，在大堂的颜滟却因为齐亦的那句“好的，谢谢”而心情大好。 原来，齐亦也有这么傻，这么可爱的时候。 “好的，谢谢……好的，谢谢……”颜滟模仿齐亦刚刚的语气，自己和自己了好几遍，越越开心。 要不是因为现在是在公众场合，颜滟一定会大声地笑出来。 颜滟忍不住就想，如果是高中时期的齐亦，当他发现，自己刚刚那么有失水准的表现之后，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反应。 齐亦一定会表面上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坚决不承认自己曾经干过这么丢人的事情，曾经过这么“可爱”的话。 然后，内里翻江倒海，想着要怎么不动声色地把解释写到当晚上要给颜滟写信里面去。 高中时代的齐亦，为人温和，人缘极佳，但其实，齐亦的内心，从来都是生人勿近的。 就算是在高中时代，真实的齐亦，颜滟也很少“亲眼看到”，真实的齐亦只会出现在齐亦写给颜滟的信里面。 那么，现在的齐亦呢？ 颜滟觉得，齐亦应该已经反应过来，刚刚是自己给他打的电话。 齐亦现在会怎么想，怎么做呢？ 还和以前一样，假装这件事情并没有发生过？然后等着颜滟再给他打一个电话？ 颜滟还在想齐亦现在会不会是一种抓狂的状态的时候，就看到一个人穿到睡衣，来到了酒店的前台。 那个人有点喘，又有点着急地和前台着英文，房间的电话没有来电显示，又问刚刚转接到150号房间的电话，是什么号码。 第二十五章 “颜滟”的一天（为第五盟@头号墨粉 加更） 来人着急得不行了，前台却有点不上道，她这边是前台不是总台，电话都是总台转过去的，如果是打到她这边要找住店客人的，她也是先转到总台去之类的云云。 来人又着急地问前台，总台在哪里。 前台态度热情，面带微笑地和来人，不要着急，找总台的话，只要拿房间里面的电话，按一下最左边的第一个按钮就马上能够找到了。 齐亦当然知道回房间打电话可以找到总台，可他如果愿意慢慢在房间打电话问，哪里还有可能直接连睡衣都没有换，就从房间跑下来了。 齐亦知道自己就这么跑下来的行为有点怪异，他也知道他这样的做法不是解决问题的最佳方法。 可他就是毫无来由地这么做了。 如果，这个世界，有一个人，能够在智商上随便碾压齐亦的话，那这个人一定是颜滟，齐亦遇到颜滟，智商总是不够用。 颜滟则刚好相反，她遇到齐亦，不仅成绩会扶摇直上，智商也会直线飙升。 有没有可能，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合起来的智商，其实是一个固定的数值，此消彼长，数值守恒。 有人轻轻地在后面拍了一下齐亦的肩膀。 “ake-i-easy-Sir，I-igh-have-he-ell-N-yu-are-lking-fr”（先生，请不要着急，我可能有您想要的手机号码。） 齐亦转过身，脸上是大写的惊喜。 外加特写般生动而直接的尴尬。 齐亦刚刚火急火燎、心急如焚的样子，就这么毫无征兆地被颜滟撞个正着，这让他如何不尴尬。 “齐先生，您要不要先上去换件衣服，还有位美女在等您共进早餐呢。”颜滟用俏皮的语气化解了齐亦的尴尬。 “好的，没问题，那请美女在大堂沙发等我一下，我去去就来。”齐亦瞬间收起了尴尬，不带一点波澜地完这句话。 然后，潇洒地转身。 再然后，灰溜溜地快速走向电梯间。 如果今是一场战役，那么早上的这第一战，还没开打，就以齐亦完败告终。 不仅败了，还败得毫无还手之力。 这不是齐亦想象中的今，他应该是在慢悠悠地吃完早餐之后，在酒店的门口，“遇到”焦急的想要和他偶遇的颜滟。 他一定是还没有睡醒，所以才需要面对现在这样的状况。 但很奇怪，齐亦虽然觉得尴尬，却并没有因为刚刚的事情，觉得丢脸或者想要逃避什么的。 齐亦有一种他自己都不清楚的感觉，好像再怎么丢人的事情，只要是在颜滟面前发生的，就没有什么好计较的了。 ………………………… 齐亦再次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已经是全新的、完全把早上发生的事情抛诸脑后的齐亦了。 “颜姐，请问，您今要带我到哪里去吃早餐呢？”齐亦问颜滟。 “其实我也不知道，吃什么应该是取决于你今想干什么？你想要当一回游客的话呢，我们就到Dkland看看海，到elburneenralSain拍拍照，然后看看哪里有麦当劳肯德基什么的。”这是颜滟给出的第一个提议。 “这个不行，我是来找你的，不是来旅游的。我不要当游客，我要当'颜滟'，体验一下'颜滟'在墨尔本的一。”齐亦想都没有想就否决了颜滟的第一个提议。 “呃～你想要当我的话，你首先要做的第一件事情，不是来墨尔本，而是去泰国。”颜滟一副震惊过度的模样。 “为什么？”齐亦不明所以。 “变性啊。”颜滟很配合地解释。 “是吗，我会认真考虑一下你的建议的，不过，不管变与不变，你觉得有谁会特地从美利坚合众国跑来墨尔本吃麦当劳的？你能不能稍微有一点创意。” “怎么没有？还有特地从中国跑来墨尔本吃肯德基的本人我呢！”颜滟表示不服。 “我想吃你来墨尔本这几年最经常吃的早餐。”这是齐亦此刻的真实想法。 “最常吃的早餐就是在家啃面包啊，谁没事出去吃早餐啊。”颜滟也给了最真实的答案。 “那就去你家肯面包好了。”齐亦觉得颜滟的提议不错。 “不行，我现在是寄人篱下没有家，而且这么早，鲍鲍和沈汐肯定还在睡觉。”颜滟也拒绝了齐亦的第一个提议。 “那你怎么不多睡一会儿？”齐亦问这句话的用意不言自明。 如果不是颜滟来的时间比齐亦预想中的早很多，那齐亦也不至于一大早就吃一个大败仗。 “长夜漫漫，孤枕难眠，年纪大了，觉少。”颜滟没有戳破齐亦的心思。 “你现在话，和高中的时候完全就不是一个风格。”齐亦看着颜滟。 齐亦这句话的语气，和当年在辩论赛做总结陈词时候的语气特别像。 这个曾经经常听到的语气，让颜滟愣了愣。 “爷爷的孙女也总有长大的一嘛。”颜滟反应过来之后回答。 “刚刚谁自己年纪大的，你年纪那么大，怎么还会有爷爷？”齐亦自己都不太清楚，他对于爷爷这个外号，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可能我爷爷从就比较注重保养吧，不然就是婚结的早，娃生的早，这不，我爷爷往我身边一站，就和同龄人似的，出去都没有人会相信。”颜滟又开始俏皮地着调侃齐亦的话。 “我怎么会同意你给我取爷爷这样的外号？”齐亦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表情。 “因为爷爷YY，歪歪也YY，再了，您老人家给我取歪歪的时候有经过我的同意吗？”按照颜滟的理解，吃亏的明明是她才对。 “我确实也是没有征求过你的意见”，齐亦很快就承认了自己率先给颜滟取外号的事实，“真的要去吃麦当劳吗？” “要吃也吃肯德基啊，吃什么麦当劳，没品位！”颜滟一边数落齐亦一边认真地想了一下：“要我这几年的日常生活的话，这么早，除了麦麦和肯肯，应该是只能带你到墨尔本大学的UninHuse（学生会）吃面了。” 颜滟提议先带齐亦到墨尔本大学溜达一下。 齐亦欣然接受，只是对为什么要去学生会里面吃面感到奇怪。 “我们学校没有规规矩矩的食堂，吃的东西主要都在UninHuse里面，再有就是一些咖啡馆了。”颜滟回答。 “你是什么时候来的墨尔本？”齐亦一边跟着颜滟走出酒店，一边询问被他错过的那些年。 第二十六章 敏感而脆弱的心（为第六盟@男十一号 加更） “大一念完之后，确切地，是在写完你最近刚刚看到的《墓志铭》之后，就到墨尔本来寻找新的生活了。”颜滟回答。 “那你找到了吗？”这是齐亦现在最关心的问题。 “那我能随随便便告诉你吗？”颜滟并不直接回答齐亦的问题。 “那你能告诉我什么？”齐亦有点无奈但也并不特别着急地追问。 “我能告诉你，墨大的面其实不太好吃。”颜滟用带点同情的眼神看着齐亦。 “那你还带我来？”齐亦有种即将被人卖了还要帮人数钱的感觉。 “那肯定要带啊，享乐的事情可以独占，吃苦的事情，当然是要拿出来分享才行的。”颜滟理直气壮地回答。 “那你当时要和我分手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和我，是因为分手的事实能让你独自快乐是吗？”齐亦忽然表情严肃地问了一个全新的问题。 颜滟没有想到齐亦这么快就准备切入正题。 这不连早餐都还没有吃到嘴里吗？不符合齐亦以往的风格。 颜滟看着齐亦，过了好几秒钟才：“我竟无言以对。” …………………… 还好从赌场坐车到墨大的路并不太远。 所以尴尬的气氛也并没有持续多久。 墨大UninHuse的面店旁边，是一家珍珠奶茶店，齐亦看到面店和奶茶店前面都有一些人在排队。 “你不是很难吃吗？怎么还有这么多人排队？”齐亦问颜滟。 “我没有很难吃，我的是不太好吃，你能不能有点理科生该有的严谨的态度。”颜滟反问。 “不好意思，我哪去变性之前，一定先把专业换成文科。”齐亦带点自嘲的口气。 齐亦颜滟话的风格变了，其实齐亦自己也变了，换做是高中时期的齐亦，是不可能用自嘲的语气话的。 齐亦完之后，颜滟没有立刻接话，而是拿手支着下巴，笑意盈盈的看着齐亦。 齐亦也只是静静地看着不话，因为颜滟的笑容越来越灿烂，而他已经好久没有见到颜滟这样的笑容了。 相识之初，齐亦就是先喜欢上颜滟的这个笑容，才喜欢上颜滟的。 想到这里，齐亦就想起另外一个特别重要的事情。 “你的《墓志铭》写的都是真的？”齐亦问颜滟。 “那篇应该是写给我自己看的，虽然频率是低了一点，但从性质上来，我的SN空间应该还是属于日记的范畴。谁会在自己的日记里面撒谎呢？”颜滟并不太清楚，齐亦忽然问这个问题的用意是什么。 “你写，你从来没有想到过有一要面对我的表白，这句话是真心的？”齐亦问颜滟。 颜滟有点奇怪，齐亦问的居然不是分手的原因，而是这一句。 “是真心的啊。”颜滟觉得这是最没有必要撒谎的一件事情了。 “可我明明是在你的一再鼓励下，才向你表白的。”齐亦完全不认同颜滟的答案。 “鼓励？我怎么鼓励你的，好像在你表白之前，我们话都很少吧？我怎么可能会有机会去鼓励你向我表白？！”颜滟满脸的不可置信。 颜滟的惊讶，是货真价实的，一点都不带装的成分。 “高一的时候，班上应该有挺多女生喜欢我的吧？”齐亦语出惊人。 “你这人脸皮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厚了？什么叫高一的时候，班上的女生？是整个高中的时候，全校的女生，好吗！”颜滟了两句自相矛盾的话。 颜滟嘴上虽然人家脸皮厚，但是校草齐亦在温州中学受欢迎的程度是毋庸置疑的。 只是，毕竟温州中学的学习氛围在那儿，学校的大部分人，都是以学业为重的，也并没有什么电视上演的三两头收情书的事情发生。 “你有没有必要话那么夸张啊？我不知道什么全校女生，我只知道我们班有几个女生一直盯着我看，但是偶尔视线相遇的时候，她们就会迅速回避，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齐亦话，完全就是摆事实的语气。 “然后呢？这和你我鼓励你向我表白有什么关系？”颜滟完全不知道齐亦在什么。 “当然有关系。因为你也一直盯着我看。这件事情你总不会不承认吧？”齐亦问颜滟。 “我承认啊，这有什么不能承认的？”颜滟仍然不明所以。 “但是你盯着我看的方式，和其他人都不一样。 四目交接的时候，你从来都不会回避，还会给我一个和刚刚一样灿烂的笑容。 你有涤荡心灵的声音，安抚灵魂的眼神。 这就是我最开始会爱上你的原因。” 齐亦总是有办法把特别肉麻的话，得认真和平实。 “我的齐大班长，你这么话，我真的是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方式回答。”颜滟的笑容比刚刚更加灿烂了一些，只是这灿烂里面还带着一丝丝的尴尬。 “我的颜大姐，你可以用最真实的方式，你当时是怎么想的，就怎么回答。”齐亦到了墨尔本之后，忽然有了学人语气话的“癖好”。 “真的？”颜滟面带疑虑的问齐亦。 “珍珠都没有这么真。”齐亦又学了一句颜滟之前过的话。 “好吧，那既然被抓个正着的话，我也只能坦白从宽了。是不是那个时候盯着你看的所有的女生里面，我是最经常看你，而且看得最肆无忌惮的一个？”颜滟问齐亦。 “嗯，你还不断的用肯定的眼神，鼓励我向你表白。”齐亦不会那么轻易放过颜滟，他根本就不相信，颜滟高二刚开始的时候没有想过自己会向她表白。 “我要是死不承认呢？”颜滟问齐亦。 “给我一个你不想承认的理由就行。”齐亦并非一定要逼着颜滟些什么。 “理由吗？我怕真实的理由会伤害你那打就脆弱的自尊心。”颜滟开玩笑地，但完她就后悔了。 齐亦那颗敏感而脆弱的心，是颜滟和齐亦之间的“秘密”。 颜滟曾经看到过那颗别人都看不到的心，但那是他们还在高二、还在谈恋爱的时候。 现在这个时候，用这样的方式，提起齐亦的那颗心，好像并不是一个特别合适的时机。 书友群～ 今，墨的盟主舵主群，忽然就变得热闹起来了。 无需粉丝值验证的普通群（59011867）的人数，居然被墨尔粉“萌舵群”（45417）的人数给超越了。 今一，到目前为止，墨多了三个盟主，三十个舵主。 原来，有那么多人要祝墨生日快乐。 谢谢大家～谢谢淫帝家族～谢谢你们每一只～也谢谢每默默投票的你。 言语已经不能表达墨的感激，唯有加更。 017年8月日晚上8点零分，不见不散。 第二十七章 最美的误会（为第七盟@叁生缘淫天帝 加更） “脆弱吗？被你抛弃之后，我的心早就坚硬无比、刀枪不入了。”齐亦不以为然。 齐亦的语气，让颜滟觉得自己刚刚的想法好像真的是多余的。 四年没见，齐亦肯定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齐亦了，就像她也早就不是原来的那个颜滟一样。 “实话，我真的没有想过你会和我表白，高一的时候，确切的，是从高一入校之后的第二开始，我每都盯着你看，无关爱情，只为生存。”颜滟语出惊人。 “生存？”齐亦没有办法相信颜滟的辞。 为了生存盯着他看？他是面包，还是牛奶？看看能看饱？ 但齐亦看颜滟话的表情，又好像不是在开玩笑。 “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应该经常和你，我从学到初中，人缘都特别不好。我不管什么，做什么都会被针对，而且我自己又经常都找不到原因所在。”颜滟接着话，却还是没有给出刚刚的问题的答案。 “嗯，然后呢？”齐亦很是好奇。 “然后，我就上了高中。”颜滟话的时候，忽然有了特别多的停顿。 “再然后呢？你能不能一下把话完？”齐亦颇为无奈地追问，总喜欢在关键的地方，在不该停顿的时候，停顿的颜滟。 “我以倒数第一的成绩进入我们高中，那是一个然就会被人针对的位置。根据我时候的经验，第一和倒数第一都一样会被人针对。 可是，刚进高中的第一，你的人缘就出奇地好，你就像一道光芒，照亮你到过的每一个角落，你不论站在哪里，都会有人主动上前找你话。 不仅仅是我们班的同学，还有其他班的可能你初中就已经认识的那些同学。 高一的第一，害怕再一次成为众矢之的的我，没有和其他同学一样上前找你话，我躲在最不显眼的角落，看着教室里的这一道光芒。 第二，班上的每一个人都选你当班长，毫不夸张地，你在我的眼中光芒万丈。 葛老师没有特意把我们的座位调换成前后排之前，我坐在班级最角落的位置，我每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盯着你这道光芒看。 我想知道，怎样才能做到那么出挑、那么特别，却又不被针对。 不像我，从到大，学习好会被针对，学习不好也会被针对，选不选得上班干部都会被针对。 你偶尔发现我在看你的时候，我完全没有理由回避，在我看来，你看人的方式，肯定也是你的好人缘的组成部分，是我特别想要弄清楚的。 四目交接的时候，你看我的眼神里面，没有针对，没有厌恶，这就让我足够感激了，所以我很自然地就会对你微笑，表达感谢。 像你这样受众人追捧的人，大概没有办法理解，一个从被针对到大的人，看到一个没有针对意味的眼神，会有多么的感激。 你光芒万丈，而我只是那一只为了生存而扑火的飞蛾。 那个时候的我，唯一想要的，就是一个正正常常、平平凡凡，不被针对的高中生活。 这大概就是为什么，你觉得我看你的眼神，和其他喜欢你的人，都不太一样的真实原因。”颜滟很听话地一下把话都完了。 齐亦听完之后，没有接话。 所以，爱情的最初，其实是齐亦误会了颜滟喜欢他。 如果是高中时候的齐亦，知道这件事情的真相，他一定会羞愤难平。 可现在的齐亦却觉得，这一定是一个最美的误会。 “你时时刻刻盯着我看，却一点都不喜欢我？”齐亦有一次用了带点自嘲的语气。 “呃，这个问题，比较不好回答。但你的刚刚的这话暴露了另外一个问题，如果你不是时时刻刻看着我的话，你又怎么会知道我是时时刻刻看着你的呢？”颜滟觉得，会自嘲的齐亦，比高中时候的齐亦更加立体了。 “我的灵魂都被你的眼神勾搭走了，看你又有什么稀奇？”齐亦并不在乎被颜滟知道自己也盯着她看的事实，他在乎的是，颜滟刚开始的时候，是不是真的一点都没有喜欢过他。 “谢谢你，齐亦。”颜滟忽然换了一个特别煽情的语气和表情。 “谢我什么？”齐亦转瞬间就被颜滟刚刚话的语气给感染了。 “谢谢你在高二的那一年爱上过我。 同学们都，我和你在一起，最大的收获是成绩的进步。 其实他们都不会知道，你的爱，带给我的是自信和全新的人生。 我觉得，高中的同学，就是因为你，才觉得我其实没有那么让人讨厌。 你让我觉得，我并不是人群中的异类，不是生来就应该被人针对的。 最重要的是，你的爱带给的自信，让我不再讨厌我自己。 我开始相信，被人针对，或许真的不一定全是我的错。 带着这一份自信，念大一的时候，再一次被人针对的时候，我没有胆怯，没有自责，更没有深深的负罪感。 我的初中同学，一直都觉得，我这个人，性格孤僻，特别不容易相处。 实际上，我只是被针对的太多，才会拥有不符合自己年龄的谨慎微的性格。 你的爱，让我找到了那个生开朗的自己。 虽然美好的一年很短暂，却让我变成了现在的我。 所以，谢谢你。” 颜滟贯彻了刚刚齐亦让她“一下把话完”的指令。 不知道为什么，齐亦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的眼睛里面打转，这是当时分手的时候都没有发生过的场景。 齐亦不知道自己应该什么来回应颜滟的这个“谢谢”，但他也没有打算要避开颜滟看他的眼睛。 “好了啦，我好像太煽情了一点，我现在可以回答你刚刚的那个问题，就是我时时刻刻盯着你的时候，有没有一点点的喜欢你。 这个问题，如果你高一的时候问我，我会没有。 那时候的我打心眼里就觉得，我对你的感情只有崇拜、欣赏和仰慕。 那个时候，还在为'生存'而挣扎的我，根本就不敢喜欢你。 也根本就不了解自己的感情。”颜滟开始认真地回答齐亦最关心的那个问题。 第二十八章 不看书，看人 “那如果是在你写《墓志铭》的时候问你呢？”齐亦已经调整好情绪。 “如果你是在三年前问我这个问题话，那个时候的我，一定会有。 我在写那篇博文的时候，特别深刻地觉得，如果不是我的自欺欺人，我早就应该发现，自己是从一开始就爱上了你的。 我只是一直都不愿意不相信，像你这样的人，真的会爱上当时那样的我。 你的爱让我如履薄冰。 我害怕这又是另一种不曾有过的针对方式。 我害怕受伤害，所以才一直不敢承认自己真的爱上了你。” 颜滟继续认真地在回答齐亦的问题。 “谢谢你。”齐亦的这一声谢谢，包含了太多的过往。 颜滟刚刚的回答，抚平了当年分手的时候，颜滟自己从来就没有爱上过他的那道狰狞的旧伤口。 “呃～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一听到你谢谢这两个字，就想笑。”颜滟的话风又开始转向。 “想笑你就笑吧。”齐亦一脸的无所谓，仿佛他真的完全都不记得。自己早上接到过颜滟的电话。 “我现在暂时还不能笑，因为我还没有回答完你刚刚的那个问题。 你如果现在问我的话，我的答案会变成三个字——不知道。”颜滟看着齐亦。 “为什么？”齐亦有点不解，颜滟是想她又开始自欺欺人了吗？ “因为，我现在觉得，高中的时候，才十七八岁的我们，根本就还不懂什么是爱情，多少有点'为赋新词强愁'的意味。”颜滟给出了自己的解释。 “那你现在懂了吗？”齐亦其实是想问，颜滟现在是不是已经爱上了别的什么人。 “现在啊，似懂非懂吧，所以答案才会变成不知道。”颜滟做了一个认真思考的表情。 齐亦本想继续这个话题，话还没有出口，就被颜滟给阻止了。 “墨大学生会的面，本来就不太好吃，你再不吃的话，很快就会变得难以下咽了。”颜滟催齐亦吃面。 齐亦也很配合地开吃。爱情有的时候，还真的不是一两个问题就能问清楚，或者一两句话能清楚的。 “怎么样，SaignNdleBar（墨大面馆的英文名）的面好吃吗？”颜滟问齐亦。 “如你所言，不太好吃，也不难吃，没有什么特点。”齐亦尝了一口之后总结。 “所以我在念墨大的时候，如果早上有课的话，就会特别经常地来这里吃面。”颜滟笑着。 “因为不太好吃？”齐亦觉得颜滟的逻辑很奇怪。 “不是，因为你的没有特点。你知道，我从就有做一个没有特点的人的梦想。苦于一直没有实现，只能寄情于这碗面。”颜滟的逻辑，经常都异于常人。 “这样都行？”齐亦觉得这确实是只有颜滟才得出来的话。 “怎么不行？这面最大的特点，就是没有特点。 以至于我每次吃完之后，除了觉得肚子饱了，甚至都想不起来，刚刚吃的到底是什么味道。 然后，没过几，为了能想起来究竟是什么味道，就又来吃一次，周而复始。”颜滟现在话，总是有自成一派的逻辑。 ………………………… 吃完面，从UninHuse出来。 “你之前来过墨尔本吗？”颜滟问齐亦。 “没有。”齐亦回答。 “哦，那就好。”颜滟松了一口气。 “你这是什么奇怪的反应？”齐亦有点不解。 “奇怪吗？哪里奇怪了，你没有来过的话，我想带你去哪里就去哪里，想怎么介绍就怎么介绍，也不用管是不是和事实相符，反正你也不知道真实情况到底是什么。”这是颜滟给出的解释。 “我怎么觉得你这是要把我卖掉的节奏呢？”齐亦目露忧虑。 “你这个提议不错，我会认真考虑的。”颜滟笑着回答完，又想起另外一个问题：“我早上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完全都还没有睡醒，是不是昨晚没有睡好？” “嗯，时差一下子调整不过来。”齐亦回答。 “是时差的问题吗？难道不应该是因为他乡遇故知，而激动地睡不着的？”颜滟调侃齐亦。 “两者皆而有之，后者的概率大于前者。”齐亦没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 “那你今应该挺累的，刚坐了那么长时间的飞机，昨晚又没休息好。 刚刚过来UninHuse的时候，墨尔本大学的概况你也看的差不多了。 墨尔本大学算是建在了很靠近市中心BD的位置。所以占地也不大，和你们斯坦福没法比。 而且呢，这边有的建筑风格你那儿好像都有，我们这里没有的，你们那儿也有，再加上旧金山也是大海边。 我就不带你去参观校园或者去Dkland看海什么的了。”颜滟这会儿其实也还没有想好，今要带齐亦去哪里。 “我想去你们学校图书馆看一看。”齐亦发表自己的看法。 “啊？我们图书馆有什么好看的，还没有你们斯坦福的三分之一大。”颜滟不以为然。 “我不看书，看人。”齐亦对颜滟连他们学校图书馆有多大都知道这件事情，心生愉悦。 “都过了这么多年了，怎么你去图书馆看人约会的爱好还没有变啊？”颜滟有点好笑地摇着头。 “去图书馆看人约会，是你的爱好，我的爱好是去图书馆看你。”齐亦话时候的表情很认真。 “的和真的一样，高二的时候，你拉我去图书馆，连周末都不带停歇的。 搞得我妈每都劝我，不要那么用功念书。 可实际上，每次去图书馆，你都忙着帮各种各样的同学答疑解惑。 我要不是太无聊，怎么会去看别人约会？ 你的爱好，不是到图书馆看我，而是到图书馆被人看。”颜滟笑着打趣齐亦。 颜滟从就因为生的，特别不受欢迎的体质而烦恼，但一个人，如果像齐亦一样，太受欢迎的话，也绝对是另外一种烦恼。 “你的有道理，那我刚好可以去试试看，一个没有人问我问题，只有我默默地看着你的图书馆。”齐亦有太多和颜滟一起在学校图书馆的记忆。 但齐亦的脑海里面，完全就没有，颜滟最近这几年，在墨尔本大学图书馆里面学习的画面。 这种感觉，好像记忆缺失了一个部分。 齐亦嘴上是想看图书馆，心里面想的，却是要脑补一下，和颜滟一起在大学的图书馆里学习的画面。 第二十九章 什么都是你以为（为第二次拿下畅销榜冠军加更） “你的爱好还真是从一而终，我很少来我们学校的图书馆，我原来住在QV，我家边上就是维多利亚州立图书馆，我回头带你去看看，图书馆就在墨尔本市最中心的位置。”颜滟给出了自己的提议。 “那我还想去你们学院看一看。”齐亦提出了新的要求。 “我们学院吗？你不是不愿意做游客吗？而且我本科修了两个学位，我们SD（elburne-Shl-f-Design，墨尔本大学设计学院）的楼特别现代，和学校的整体风格格格不入。 学校的LaShl（法学院）和ldArsBuilding（旧人文学院大楼）才是最著名的'到此一游'取景地呢。”颜滟嘴上这么吗，行动上还是带着齐亦去了设计学院的楼。 “我就想在你们学院门口拍一张到此一游照，告诉我自己，我真的来过。”齐亦特别感慨的。 “爷爷，你有没有发现你现在这么有哲理的话都还是一样煽情。”颜滟觉得有点适应不过来。 “年纪大了，感慨难免就多一点。”齐亦心情好，颜滟什么，他都乐意接受。 “好吧，看在你年纪又大，今又累的份上，我今就带你这个'游客'，做最轻松最悠闲的墨尔本一日游。”颜滟终于想到了今可以做什么。 “我不是来旅游的。”齐亦再一次强调。 “嗯，好，我知道，我带你用最轻松最悠闲的方式，看看这座城市，体验颜滟的一。这么总可以了吧。”颜滟问齐亦。 “可以，那你现在准备带我去哪里？”齐亦拍完游客照之后就问颜滟。 “去我们学校边上的LygnSree。这条街是墨尔本的美食街，也是意大利街，有很多特别好吃的意大利餐厅。”颜滟决定好了接下来要去的地方。 没有车的时候，墨大到LygnSree的距离，是最适合散步消食的。 “然后呢？”齐亦面带忧虑。 他有点搞不明白，这才刚吃完早饭，颜滟又起学校附近的美食街是要干什么。 “然后，我们学校就是因为有这条街的存在，才没有好的食堂的。LygnSree有拿过全球披萨大赛金奖的，宇宙无敌超级好吃的Papa Gin's披萨店”，道这里颜滟停顿了一下，“但是，你放心，我不打算带你去吃”。 “还好你没有要去吃，这才刚刚吃饱。”齐亦松了一口气，他觉得刚刚那碗毫无特色的面，确实是已经能让人吃饱了。 “嗯，我不带你去PapaGin's，等下到了LygnSree，我要先带你去岔路上的Brunei意大利甜品店吃个Brunh（早午餐）然后再去 Grill’d汉堡店吃超级无敌大汉堡做午餐。”颜滟出了具体的计划。 “现在去吃早午餐加午餐？”齐亦有点搞不明白，颜滟的是认真的还是开玩笑的。 “是啊，每个人都应该有第二个胃，专门用来装甜品的。”颜滟并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那汉堡呢？”齐亦问。 “甜品吃多了，总得吃点咸的解解腻吧。”颜滟想都没想就直接给出了解释。 “哪有你这样安排行程的？”齐亦还是不太相信。 “不是你的，不要当游客吗？我现在带你过的就是'颜滟'的日常生活啊。” “你真的能吃得下？你这么能吃，怎么还能瘦成一道闪电呢？”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我都想听。” “假话是想你想的。” “这难道不应该是真话吗？” “不应该，因为真话是需要有科学数据作为支撑的。” “那你看真话。” “吃不胖的人，大多都是胰岛素水平异于常人。 世界上有一种，怎么吃都吃不胖，甚至越吃越瘦的人，我就是其中之一。 导致这种情况的原因，和糖尿病人的成因相反。 我们这种人的胰岛素水平会比一般人高一点，吃越多就越高。 所以，不论是脂肪也好，蛋白质也好，分解得都比一般人快很多。 墨尔本大学的医学和生物学，这两年有很多关于这方面的研究。” “你是怎么才能够做到，在吃这样的事情和学术研究之间的无缝衔接的？” “因为我是颜滟啊。”颜滟特别自然地回答。 这样的法，齐亦从来没有听颜滟过，而且，这样的表达，原本就不可能会从一个一心想着要和大家一样，不要有特点的人嘴里出来。 像现在这么自信而肆意的颜滟，高中时期的齐亦，是完全没有可能见到的。 齐亦觉得，此刻走在他身边的颜滟，和过去，有着很大的不同。 “你高考的志愿不是报了新闻学院吗？现在怎么来了设计学院？”齐亦在颜滟学院门口拍照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好奇现在学的专业了。 “我高中的时候傻嘛，我都不知道大学选了文理兼收的专业，就完全和理科没有关系了。 而且我之前也以为我自己喜欢新闻，并且有一个成为记者的理想。 结果呢，我其实还是更喜欢动手做个模型，用电脑画个图什么的。 墨尔本大学的设计学院，是设计学院，其实更准确的来，应该是建筑设计学院。 我一开始，是听墨尔本大学的建筑特别强就选了这个学院。（注1） 我本科申请墨尔本大学的时候，一开始还特地挑了SD（墨尔本大学设计学院）里面特别理工科的ehanialSyse（机械系统）专业。 我一开始还以为，念了一年文科，再回头念理科，肯定没有办法轻松过关了。 后来才发现，我生就该是学建筑学设计的。 最后干脆修了Dubleajr（双学位）。 把我喜欢的GraphiDesign（视觉传达设计）也一起修了。”到自己喜欢的专业，颜滟话就多了起来。 “你以为你喜欢新闻，你还以为没办法轻松过关，你总是喜欢自以为是。 你也以为我想去北大，你又以为我在北大过得很好。 都是你自己一个人，一直不断地在以为加以为，什么都是你以为。”齐亦的语气听起来，像是连抱怨的力气都没有了的样子。 “呃，难道我全都以为错了？你在北大过得不好吗？”颜滟自己都不太相信自己刚刚问出的问题，像齐亦这样的人，在任何一个地方，都应该会过的很好，受人追捧。 ………………………… （如果喜欢墨，但是又嫌这本书字数还太少的，可以先看《邂逅调香师》） ………………………… 注1： 墨尔本大学的建筑设计学院，是澳洲排名第一，全球排名前二十的，也是比较昂贵的建筑学院。 第三十章 挺不好的 “嗯，挺不好的。我大一的时候，得了严重的精神衰弱，一整个学期都睡不着觉，吃药也没有太大的帮助，后来还看了好几次心理医生。”齐亦起这件事情的时候，就和别人的事情一样。 “啊？怎么会这样？”颜滟有点不太相信自己刚刚听到的话。 虽然，齐亦到了北大之后，就和所有的同学“失联”了，但关于齐亦的坊间传，也都是关于去斯坦福之类的“外星人”事迹。 颜滟确实也没有办法把她以为的齐亦，和齐亦刚刚自己起的样子联系在一起。 “因为看不到你。”齐亦特别简洁地回答了颜滟刚刚的惊讶。 “你又开始把假话的和真话似的了。你到北大的时候，我们分手都一年多了，刚分手的时候你这么，我可能还会信，一年之后，哪里会有可能忽然因为看不到我而睡不着觉？”颜滟不信。 “可就算是分手了，高三一整年，只要学校不放假，我每都能看到你啊。”齐亦回答得理所当然。 “你高三的时候，应该非常讨厌我吧，我整都装的和中彩票似的。”颜滟还是没有完全相信齐亦的话。 “是很讨厌，但我更讨厌我自己，明明看到你的样子，就会想起你和我从来就没有爱过我的时候的样子，但我就还是忍不住要看，完全就是一个自虐狂。”齐亦有点自嘲地。 “那你现在好点没有？还会一直睡不着觉吗？”颜滟语带关切。 “嗯，本来已经好了，看了你的《墓志铭》之后又开始反复。”齐亦的是实话。 “珍爱睡眠，远离颜滟。”颜滟笑着出这句话，但心里面已经开始觉得特别内疚了。 这次在墨尔本再遇到齐亦的时候，颜滟就有一种非常特别的感觉。 她眼前的齐亦，好像并不是真实的齐亦，而是当年只存在于信纸里面的那个齐亦。 以前的齐亦，只有在写信的时候，才会用这样的方式和她沟通。 颜滟不是那个颜滟。齐亦也不再是那个齐亦。 ………………………… 一月，北半球最寒冷的冬季，却是南半球最热情似火的夏。 到了Brunei意大利甜品店，选好位置坐下。 “你先在这边等我一会儿，我去柜台那边看看今有什么好吃的意大利蛋糕和饼干，然后我要去'释放一下内存'。我负责选吃的，你先看看你想喝什么咖啡。”颜滟完，就往一堆甜品的怀抱中走去。 Brunei有墨尔本最长的甜品展示柜。 齐亦这会儿一点都不关心喝什么，他最关心的事情，是自己可以什么时候回去。 昨，在Eureka碰到颜滟之前，齐亦是准备今早上就回去的。 他打电话去航空公司改签，航空公司，今早上的飞机爆满，aiingLis（候补名单）里面也已经有好几个人了，最快也只有今晚上的航班可能会有一个位置。 接线员自己刚刚接到另外一位乘客的电话，那位乘客正好想要延期，改签到齐亦手上的机票的时间。 所以，齐亦自己还有个两三回去，不是因为话不严谨，而是因为他不知道机票可以再改签到什么时候。 齐亦昨最后的三，是他机票改签之前的时间。 昨晚上，从Skydek下来回酒店的时候，航空公司的客服都已经下班了。 齐亦没有办法再打电话改签。 今早上，他还没有睡醒，就被颜滟给叫了出来。 所以，齐亦的机票问题到现在都还没有得到解决。 趁着颜滟去选甜品和去洗手间的空档，齐亦决定先把正事给办好了。 一月下旬，临近年关，齐亦本来昨就应该已经回到国内，在家准备过年了。 可是，看完《墓志铭》之后，齐亦就没有办法打消自己先来墨尔本看一看的冲动。 因为签证下来得比较慢，所以齐亦就只好和家里人，学校还有一点事情，要晚几回去。 反正，不管是从旧金山回去，还是从墨尔本回去，都需要到国内或者香港转机才能到温州。 家里人也不会知道，他到底是从哪里回来的。 改签机票，本来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可这个时候，留学生要回国过年，海外华人华侨也要回国过年，再加上是旅游旺季。 齐亦再打电话去航空公司的时候，得到的回答是，从今到过年之前，一张机票都没有，而且如果他不要现在的这个位置的话，也已经有好几个人在aiingLis上了。 齐亦手上的机票，是要从香港转机回温州的。改不了签，原本也不是太大的问题，因为齐亦还可以选择在北上广或者从其他地方中转。 从美国到澳洲的机票很好买，所以齐亦并没有想到从墨尔本回国的机票会这么难买。 更让齐亦没有想到的是，他给票务公司打电话，最后得到的结果是： 一月，是到墨尔本旅游的最佳时节，又是国内放寒假的时候，从北京，上海，广州往返墨尔本的航班，全都爆满。 新加坡航空从新加坡转的，马来西亚航空，从吉隆坡转的，迪拜航空从阿联酋转机的，甚至全日空，绕个圈从日本再转机回国的，全都没有票，一张都没有。 齐亦昨改签的时候，国泰航空公司的人已经告诉过他最近机票很紧张，但齐亦怎么都想不到到机票会紧张成这样。 现在的情况就是，他如果今晚上不走，就等到过年都回不去了。 家里人要往他美国的住处打电话，很快就会发现他早就离开美国的事实。 而现在，完全就不是一个让他妈知道他来找颜滟的好时机。 颜滟从ashingR（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了一个一脸沮丧的齐亦。 把什么都写在脸上的齐亦，放到以前，绝对是难得一见的。 可是在从早上出来到现在，不到两个时的时间里面，颜滟却见到了好几次。 齐亦实在是太不想今就走了。他怎么能就这么走了。 “我不就是去释放了一下内存吗？你至于一副千年等一回的样子吗？”颜滟忍不住打趣齐亦。 “我可能今夜里就要回去了。”齐亦情绪低落。 “啊？你不是，不算昨，还有三吗？”颜滟对齐亦马上就要走的感到意外。 如果齐亦昨就自己今晚上就要走，那颜滟应该并没有什么太不可接受的想法。 忽然之间，三变成一，颜滟心里忽然就有了一种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第三十一章 忽然要离开 人和人之间的感情总是很奇怪，有的人不相信一见钟情。 尤其是对于理智和慢热的人来。 但是，忽然的离别，却常常会让一个慢热的人，变得狂热。 这种感觉很难解释，有的时候，你刚刚喜欢上一个人，真的是只有一点点的喜欢的那种，然后这个人忽然之间就离开了。 原本那一点点的喜欢就会被无限放大，让人觉得自己好像已经爱上了这个人。 见到的时候，是一种生活，见不到的时候，就是一种想象。 而颜滟和齐亦之间的感觉，原本也就不是只有一点点。 此刻，是两个人在墨尔本相遇之后，心情最低落的时候。 谁都不知道应该点什么。 齐亦知道无法改签的消息的时间比颜滟要早一些，所以也比颜滟更早一点调整好心情。 “马上就要过年了，你今年会回国过年吗？”齐亦问颜滟。 这是一个让人充满期待的问题。 如果颜滟要回国过年，那么他们两个很快就又能见面了。 “今年不回去，我爸爸妈妈，我本科那两年他们都没有空过来，趁着今年过年不忙刚好过来墨尔本。不然等到我今年硕士毕业了，他们都没来过墨尔本。”颜滟调整情绪，回答齐亦的问题。 “你今年硕士毕业？”齐亦有点意外。 “嗯，我们澳洲学制短，本科就三年，硕士的话看专业，一年一年半和两年都有，我念的aser-f-Fashin（时尚硕士）本来是两年的硕士课程，但是因为本科的时候，已经去那边修了好几门先修课程，所以一年半就可以修满学分，年底就能毕业了。美国的情况应该也差不多吧，学分修满就能毕业。”颜滟给齐亦解释自己的学习进程。（注1） “硕士啊。”齐亦若有所思的。 “嗯，想不到吧，我智商这么一般的人，也有成为学霸的潜力。”颜滟也努力调试自己的心情。 “你的智商哪里一般了？”齐亦反问道。 “高中的时候每都被你碾压的啊。”颜滟笑着回答。 “你那是没有把心思放到学习上，你要是稍微认真一点，成绩从来都是很好的。”齐亦不同意颜滟低法。 “瞎，我再怎么认真也考不上北大。”颜滟也不赞同齐亦的话。 “你又没试过，你怎么知道你不行呢？”齐亦这句话的语气有点生气。 “我怎么可能？我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颜滟从来就不觉得自己是可以考上北大的人。 事实上，颜滟高考的成绩确实也和北大有比较大的差距。 “你怎么不可能？ 你高二的成绩已经很接近北大了。 而且，我们是先考试才填志愿。 你为什么不能找我商量一下？ 你从来都是临场发挥型的不是吗？ 每一次重要考试都考得比平时好，不是吗？ 退一万步，我真的想要考北大，而你又没有办法的话，我们也可以一起到北京念书的啊。 你写《墓志铭》的时候，是不是觉得你自己很伟大？ 你是不是都被你自己感动了？ 我妈让你劝我考北大，那你劝我不就好了嘛！ 你和我分手做什么？ 你想过我的感受吗？ 你就不担心我经受不住打击，哪儿也考不上吗？” 这一番话，齐亦的有点激动。 就是这些问题，让齐亦“很生气”地得做出了来墨尔本的决定。 对，他原本就是被颜滟给“气”来的。 只是，再一次相遇的时候，齐亦一直都还没有找到让自己“生气”的机会。 颜滟无言以对，齐亦这最佳辩手的气场一出来，颜滟根本就无处遁形。 齐亦的也没错。事情本来可以有很多种更好的解决办法，颜滟偏偏选择了对彼此最残忍的一种。 其实颜滟的口才也很好，经常能把歪的成是正的。 齐亦以前也从来不会拿自己的辩才和颜滟争论个谁对谁错。 每次都是任由颜滟拿歪理来碾压自己。 齐亦从来都不会把和自己的女朋友话，当成是一场需要准备、需要总结的辩论赛。 可马上就要回国的现实，让齐亦心烦意乱。 这一次的分别，又要多久才能见面？他和颜滟之间还有未来吗？ “齐亦，我明晚上还让鲍鲍帮忙订了，很难订到的raResauran，就是我们墨尔本超级有名的电车餐厅呢。 虽然，世界上有很多国家都有电车餐厅，但是只有墨尔本的这一家，是在正常运行的城市电车轨道上，和其他电车一起奔跑在同一条轨道上的。 可以一边吃饭，一边欣赏墨尔本市中心的夜景。 本来这么短的时间是订不到的，昨是运气好，刚好鲍鲍捡到一个漏。 哎，大概也不是因为我的运气，是你的运气才对。” 颜滟尝试岔开话题，顾左右而言他。 因为齐亦刚刚的那些问题，她一个都没有办法回答。 齐亦并没有打算就此放过颜滟。 坐在颜滟对面的齐亦，依然在用非常罕见的、看起来很生气的眼神看着颜滟。 “齐亦，你为什么忽然晚上就要走？”颜滟再度尝试岔开话题。 “你应该知道，如果你不回答我刚刚的那些问题，我是不会被你带到新的的话题上去的。”齐亦的语气依然很严肃。 颜滟很清楚，如果齐亦不愿意，没有人能在他的面前，用语言蒙混过关。 “齐亦，你的都对，但是，你不能拿二十几岁的思维，去拷问我十九岁的时候写下的文字，以及文字里面描述的那个都还没有成年的我。 你问的这些问题，我自己也想过，每一个，我自己现在听起来也都觉得很幼稚。 我确实有很多别的做法，很多别的选择。 可是，如果一切可以重来一次，当时的我，一定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印象，我在那篇《墓志铭》里面写，你妈言辞激烈地劝我和你分手？”颜滟停顿了一下。 齐亦给了颜滟一个肯定的眼神。颜滟接着： “嗯，怎么呢，如果你妈妈那个时候和我，她反对你高中时期谈恋爱。 那我会直接把这件事情告诉你。 不就是一个地上转地下的工作而已吗？ 我从被人针对，我的心理，怎么都练的要比一般人成熟一些的。 可是，你妈妈和我的方式，并不太像是反对我们两个人谈恋爱。 那种感觉很奇怪，就好像我是拆散你们家庭的第三者一样。 确切地，我当时应该是吓到了。 我知道我后来的处理方式很过激，很过分，很傻。 我很抱歉。” 颜滟不想让齐亦就这么生气地离开。 所以，颜滟最终还是选择直面而不是逃避齐亦的问题。 齐亦听完，没有开口话，他的眼睛还是看着颜滟，里面装的不再是生气，而是另外一种很难得清楚的情绪。 “齐亦，对不起，我想你大概不会明白那种奇怪的感觉。”颜滟看着齐亦，再一次真诚地向他道歉。 ………………………… 注1： 澳洲并没有固定的学年的概念，一年中的每一个学期，都是可以入学或者毕业的。 第三十二章 喝到肚子里面的感觉 那种感觉，齐亦怎么可能会不明白？ 还有谁能比他更明白？ 此刻的颜滟，让齐亦感到心疼。 颜滟叫他“爷爷”，是因为他总是想得太多。 归根到底，是因为他那个时候太幼稚，幼稚到每都在装成熟。 的时候，人总会因为学习好，而受到优待，齐亦就是得到了太多的优待，才会变得患得患失。 这样的优待是一把双刃剑。 被优待的人会因此变得虚荣。 如果被优待的人的优秀，可以一直延续下去，那其实，这种虚荣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 但如果这样的人，到了一个更优秀的群体，发现自己只是很普通的一个，或者发现别人在某一方面比自己更优秀的时候，就难免会产生一些心理压力。 这就是为什么，学的时候，你认识的品学兼优的校花，到了初中的时候，就有可能是一个攻于心计的人。 一开始，校花可能依然非常优秀，她可能只是在某一个的方面被人超越了而已，但她就是不能接受，以至于最终变成一个自己都不太认识的人。 这是一个典型的虚荣无处安放，导致心理出现问题的例子。 这也是颜滟大学被人针对的最根本的原因。 齐亦，当然也是虚荣的，这种虚荣不是他生的，而是从到大，身边的人一直不断地强加给他的。 对于齐亦自己来，他其实特别不喜欢这样的虚荣带来的压力。 正因为如此，齐亦不是一个愿意直接表达自己想法的人。 这也是为什么，他得在误会颜滟一直不断地“鼓励他表白”的前提下，足足过了快一年，才愿意走出那一步。 不然，他就算是再喜欢也拉不下脸。 高中时期的齐亦，担不起被拒绝的丢脸。 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烦恼。 只是，有些人的烦恼很容易被人看到，另外一些人的烦恼，即便是出来，也没有人会相信。 比如，高中时代，齐亦那不想要虚荣的烦恼，就是大多同龄人没有办法理解的。 齐亦人虽然来了墨尔本，可有太多的现实问题，他都没有考虑过。 他们两个人在一起的那个时候，颜滟总是能很轻易地化解齐亦所有的心理问题。 可颜滟的心理问题，又要由谁来解决呢？ “我本来是还想再待几，只要能赶回去过年就好了，可是我没有想到，墨尔本回国的机票会这么难买，而且根本就没有办法改签机票。”齐亦回答了颜滟之前提出的另外一个问题。 “原来是这样啊，所有的航空公司都没有吗？”颜滟努力地调试好自己的情绪。 有些话，放在心里很沉，出来，也只是一句而已。 “嗯，刚刚打电话问过，都没有。”齐亦的心情比颜滟还要糟糕。 “唯有甜食才能拯救人的人类的心情。我刚刚点了十个ignn，十个ilaeria，还有十个Bisi。”颜滟不知道应该什么，就先换了个话题。 “你点甜品的单位是用'十'来计算的？”齐亦被颜滟话里面那夸张的量词给转移了一些注意力。 “这有什么奇怪的？ignn是那种一口一个的蛋糕，ilaeria也是一口一个的巧克力，还有Bisi更是一口一块的饼干。 这里的每一类别都有好几十种，我每个类别都才只挑了最有特色的五种，每种两份。 一份他们等下给我们送过来，另外一份打包给你带走，你先放冰箱，到时候带回国也是没有问题的。”颜滟解释她点甜品数量的理由。 Brunei之所以会有墨尔本最长的甜品陈列柜，是因为里面的意大利甜品种类实在是太多了。 而且Brunei除了颜滟点的这些，还可以定制生日蛋糕，甚至可以上门做aering（承办宴会）。 闲暇的时候，颜滟最喜欢来Brunei喝下午茶，除了因为这里的意大利糕点之外，咖啡也是另外一个重要的原因。 “齐亦，我去了这么久，你怎么什么喝的都还没有点呢？我和你，Brunei虽然很多人觉得是甜品店，但这里的咖啡，真的是宇宙无敌超级好喝的。”颜滟尝试换个比较轻松的话题。 “我不知道哪个好喝，等你来点帮我点呢。”齐亦很自然地又接了这个话题。 “这样啊，其实这家的咖啡都很有特色，我自己的话，我就会点Affga。 把热的Espress（意大利特浓咖啡）淋到特制的意大利冰淇淋上面，冷热交融，看起来很矛盾，口感却非常统一。 每次喝这个咖啡，就感觉是把一整个矛盾又统一的颜滟喝到了肚子里面。 简直就是我的专属咖啡。 嗯～你喝的话呢，如果是在平时，我会推荐你试试这家店最有意大利黑手党特色的烈酒咖啡rre。 但是鉴于你昨没有怎么睡觉，我觉得只有DubleEpress的咖啡因才能够拯救你。”颜滟很快就给出了建议。（注1） “rre？”齐亦看着Drinksenu（饮料单）上的咖啡，“这个你为什么要叫黑手党咖啡，就因为加了烈酒？还有，你为什么觉得黑手党咖啡适合我？难道我看起来像黑手党？”齐亦有点疑惑地问。 “呃，这条街所在的区是arln，这条街早年的时候，是著名的意大利黑手党'arlnre'的聚集地。 不过呢～把rre命名为黑手党特色咖啡，纯属我的个人爱好，完全没有什么历史可查。 哈哈，怎么了，你是对这'黑手党咖啡'感兴趣？”颜滟笑着问齐亦。 “并没有。”齐亦回答。 “那我叫人来点单咯，就给你点个DubleEpress好了。”颜滟抬手示意服务员过来。 “H-an-I-help-yu-iss？”（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服务员很快就走过来问颜滟。 “an-I-have-an-Affga？”（能给我来一杯Affga吗？） 颜滟本来想直接帮齐亦也点了，不过今的服务生动作特别快，直接自己问齐亦要点点什么： “Gd-rning-Sir-ha-an-I-ge-fr-yu-day?”（早上好先生，请问您今要帮您点什么？）服务生问齐亦。 “ake-i-“（我要一杯一样的。）齐亦“简单粗暴”地点完了自己要喝的咖啡。（注） “你不是要喝DubleEpress吗？怎么也点了Affga，你不困啊？”颜滟很好奇，齐亦为什么要点和她一样的咖啡，因为通常女孩子才会比较喜欢Affga。 “困啊，但我更想体验一下，把'颜滟喝到了肚子里面'的感觉。”齐亦学着颜滟刚才话的样子。 “呃，您老人家口味真重。其实呢，这家店的lazine才是最多人吃也最好吃的。”颜滟有点心虚地。 “lazine？早餐？”齐亦略带疑惑地问。 “嗯，不愧是超级学霸，连意大利语的早餐都能听得懂。”颜滟满脸的恭维。 “因为我在斯坦福的舍友是意大利的。你现在脸上这个表情，怎么让我觉得我好像刚刚不经意间，在哪里吃了亏呢？”齐亦的疑惑又多了几分。 ………………………… 注1： DubleEpress（双倍特浓）就是简单的Duble（双倍）+Epress（意大利特浓咖啡）的组合。 就是用两份的特浓咖啡粉，做出一杯特浓咖啡。 特别夸张的地方还有ripleEpress（三倍特浓）的。 不常喝咖啡的人，这样的咖啡一杯喝下去，基本上一一夜都不用睡了。 注： 我要一杯一样的，很多人会成ake-i-duble Duble（双倍）。 齐亦ake-i- （两份）。 虽然，在特殊的语境下面，大多数服务员还是可以理解，或者找点单的人确认。 但齐亦的法，才是具有学霸属性的。 ake-i-duble通常的意思是指，我要双倍的分量。就像刚刚注1里面的DubleEpress，并不会因为多加了一份咖啡粉而使用两个杯子。 或者你觉得早餐里面的一个鸡蛋不够你吃，要求两个蛋。 总之，Duble是要增加你自己那份餐或者饮料的分量的法。 如果想要表达，“我和刚刚点单的人要一样的东西”的意思，ake-i-才是地地道道的表达。 不过，语言嘛，就是一种沟通的工具而已，只要听得懂就行。 从语言的角度来，没有绝对的语法不正确，用的人多了，常常就变成正确的。 比如中文里面，知道“埋单”这个正确的话的人，可能还没有知道“买单”这个错误的法的人多，所以现在，买单也变成了正确的法。 再比如，原本被认为非常的hinglish（中式英语）的Lng-ie-n-see（好久不见）因为用的人多了，多到老外都觉得这个见面打招呼的方式很不错，比气什么的要好得多。 Lng-ie-n-see现在已经成为正式、时尚又地道的英文打招呼的方式了。 第三十三章 特别二的放映厅 “没有啊，我还以为你会问，明明有好吃的早餐店，为什么要带你去墨大面馆吃不太好吃的早餐呢。”颜滟完全是一副刚刚做了坏事，被抓个正着的表情。 “这有什么好问的？是我自己要体验一下你的日常生活，而你，显然是没有来这里吃早餐的日常生活习惯，所以，自然就不会带我来这里吃，'最多人吃也最好吃'的lazine了。”齐亦一本正经地回答。 可能只有颜滟才会因为明明有更好吃的早餐，却不带她去而郁闷吧。 如果不是特别关注吃的话，也就是一顿早餐而已。 刚刚那碗，既不太好吃，又毫无特色的面，对于齐亦来，要比Brunei的lazine有意义的多。 更何况，还有“把一个颜滟喝到了肚子里面”的感觉在前面等着他。 在吃这件事情上，今的齐亦除了担心自己的胃容量，不够接下来还要面对的汉堡之外，并没有什么需要郁闷的地方。 “齐亦同学，电车餐厅吃不成，等下吃完汉堡，我带你去坐免费电车吧。”颜滟又恢复了先前古灵精怪的样子。 “你特别喜欢电车吗？”齐亦的情绪，总是很容易被颜滟感染。 “不，我特别喜欢免费。”颜滟笑着回答。 “原来是这样啊。那我这个免费送上门的男人，你要吗？”齐亦换了一副痞痞的样子。 “要啊，怎么能不要，像你这样的，必须给我来一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什么的，颜滟最擅长了。 “原来一个免费的我，在你眼里，完全就不够看啊。”齐亦有点失落的。 “怎么会，免费的就是最好的。 我和你，墨尔本的iyrilera（环市中心电车），不仅免费，而且市中心的每一个重要的景点，都会停下来，想去哪里都行。 免费电车绕城区走的这一圈，基本上就是我日常生活的整个区域。 我来了墨尔本好几年，除了去过一次GreaeanRad（大洋路），其实也基本没有当过游客。 要知道，风景不能促使我远行，只有美食可以。 就算是唯一的那一次当游客的经历，主要也只是为了去吃一个汉堡而已，结果却发现还没有我们接下来要吃的那家汉堡好吃，害得我大老远开了三个时的车去GreaeanRad 颜滟是一个段位很高的食客，对于她来，开几个时的车，去追一个汉堡，也并不能算是什么特别夸张的行为。 “你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我们现在就要去吃汉堡？” “当然啦，吃完甜食不去吃点咸的，怎么解腻呢？再了，你等下就要走了，此时不吃更待何时？” “我们可以晚上来这里吃。” “你晚上不是要去赶飞机吗？” “我夜里11：40的飞机，肯定有时间吃晚饭。” “：40啊～离现在还有14个时零三分钟，要提前三个时去机场的话，就还剩下11个时……零二分钟，刚又过去了一分钟。”颜滟看着表。 “算那么清楚，要设个倒计时吗？” “不用啊，我就是要想想，11个时的时间，都可以安排吃些什么。” “你在墨尔本的生活里面就只有吃吗？” “当然不是啦，还有上课，喝茶，考试，逛街，写报告，看电影。” “你还真是劳逸结合的典范啊，每一项娱乐前面都加上了一件'正事'。” “哪有，你反了，上课考试写报告是娱乐，喝茶逛街看电影，那些才是正事。” “那我们不吃汉堡了，去干点别的正事吧？” “什么正事？” “看电影。” “啊？我昨才刚在赌场看过电影。” “但你从来就没有和我干过这样的正事。” “这能怪我吗？是你自己一到晚拉我去图书馆的好吗？！”颜滟有一种被齐亦恶人先告状的感觉。 “谁让那个时候的我也是个未成年呢，你不能拿二十几岁的思维，去拷问那个都还没有成年的我。”齐亦又学颜滟话。 “你能不能不要总是记性这么好？”颜滟还是有点不太习惯这个动不动就学她话的齐亦。 “可以啊，你带我去看电影就行。” “最近也没有什么好看的大电影啊，heGreenHrne（《青蜂侠》）要下个月才上映呢，你想看哪一部？”颜滟问齐亦。 “随便哪一部啊，墨尔本有没有座位比较特别的电影院？”齐亦其实想问有没有情侣座的。 “座位比较特别啊，还真没有注意过，赌场那边好像也就普通的厅和Gldlass的厅，Gldlass那边，除了座位大一点，可以放倒，然后有香槟什么的，座位还真的是没有哪里有特别的。”颜滟没想那么多，还特别认真的回答了齐亦的问题。（注1） 齐亦有点失望。 “哦，对了，elburneenralSain（墨尔本中央车站）上面的电影院，有一个特别二的HalfPipe放映厅。 厅里面没有椅子，就放了十几个特别大的懒人沙发，一坨一坨的那种。 然后每个人都跟uhPa一样，躺在懒人沙发上看电影。（注） 最关键的是，那个懒人沙发，还不是一人一坨，而是两人一坨。 两个人如果体重差特别多的话，躺在上面就很搞笑。 还有就是，看完之后起来还特别费劲。 我搬到Eureka之前，是住在QV的。 QV对面就是elburneenralSain，以前看电影也都是去中央车站上面的那个电影院。 有一次只看时间没看厅，一不心，就买到了奇怪的HalfPipe电影票。 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喜欢躺在那一坨一坨的东西上面看电影。” 齐亦不问，颜滟都快想不起来，那个她自己也只去过一次的、特别搞笑的HalfPipe了。 “我觉得我应该就会喜欢。”齐亦一本正经地发表自己的观点。 颜滟描述的这个放映厅的座位，比齐亦想要的“特别”还要更加特别一点。 齐亦甚是满意。 ………………………… 注1： Gldlass，黄金级，起来应该和国内的VIP厅差不多是一个意思。 刚开始谈恋爱的话，VIP厅其实是一个特别不好的选择，座位大虽然是好事，可以躺平也是好事。 但是座位和座位之间的间隔也很大，拉个手什么的都不太方便。 注： uh是那种像躺椅的沙发，类似于贵妃椅，Pa是土豆，这两个单词加在一起uhPa（沙发土豆）是一个形容人的专有名词。 这个词的来源特别形象。 在电视机刚有遥控器的时候，有很多喜欢躺在躺椅上看电视的人，一看就是一整。 因为有了遥控器，连起来按电视的动作都省了，每动也不动，然后手里抱着包薯片吃。 最后人就胖的和土豆似的，因此一直躺着看电视的人，就拥有了一个“专有名词”——沙发土豆。 第三十四章 高兴却无法呼吸 看在齐亦今晚就要走的份上，颜滟没有再坚持要马上去Grill'd吃汉堡，因为还不到十点钟就吃午餐这件事情，确实是有点不太合乎常理。 如果还有两的时间，颜滟觉得把时间多“浪费”一点在Brunei甜品店也是相当不错的选择。 可齐亦晚上就要走了，以后也不知道还会不会再来墨尔本。 她总也得带齐亦去一下他想去的地方才得过去。 免费电车、州立图书馆，墨尔本中央车站电影院，起来都算是同一条线的。 先去看一个早场电影，再带齐亦去他一早就表示特别想去的图书馆，之后再搭上在墨尔本中央火车站一侧，位于SansnSree（斯旺斯顿大街，墨尔本最繁华的商业步行街）的免费环城电车，绕墨尔本市中心转一圈。 悠闲地看看风景，或者有想要下去看的“著名景点”就下去游览一下。 游览完了之后，还可以重新坐上，随后到来的下一辆环城电车，继续去往下一个“景点”。 想要看电影这件事情，很容易就能嵌入到今的行程表之中。 ………………………… 齐亦对墨尔本中央火车站楼上电影院里面的，那个被颜滟成是特别二的HalfPipe放映厅的看法，和颜滟完全相反。 齐亦觉得设计HalfPipe放映厅的人简直就是才。 情侣座什么的和HalfPipe比起来，简直就弱爆了。 如果非要冠上情侣两个字的话，这样的座位，完全就只能用“情侣床”来形容了两个人完全就是窝在一起看电影。 像HalfPipe这样的座位，对于谈恋爱的人来，简直就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齐亦很高兴，颜滟自己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喜欢这样的座位，那也就明颜滟在墨尔本并没有谈恋爱。 不然她肯定早就已经想明白了，这样的座位的功用。 但是，电影开演以后，齐亦又开始有一点后悔。 他还有很多话要和颜滟，已经积攒了五年的话，就算上几几夜，也都是不完的，何况他今夜里就要走。 可是，看电影又不能一边看一边聊。 再加上，齐亦此前从来都没有过对颜滟“动手动脚”的时候，高二的那一年，他们两个，傻傻地连手都还没有牵到过。 此时的齐亦，躺着HalfPipe上面，躺在颜滟身边看电影，他想干点什么，但是，又有一种很奇怪的“有贼心没贼胆”的感觉。 尤其是，现在，他和颜滟两个人的关系，还处于一点都不明朗的状态。 要清楚他和颜滟现在是什么关系，即便是以齐亦的智商，一时之间也没有办法找到答案。 大好的时机，就这样付诸东流。 位置虽好，时机不对。 齐亦完全都不记得，刚刚的电影里面都演了一些什么。 ………………………… 看完早场电影出来，颜滟看看时间，刚刚好11：40分。 “啊哟，离飞机起飞还有不多不少，整整十二个时，我们应该做点什么庆祝一下。” “庆祝飞机即将起飞？你那么希望我赶紧消失吗？” “呃，我错了，我应该纪念一下。” “要怎么纪念？” “当然是先去Nand's吃个Era-H-Peri-Peri-hiken（超级辣的Peri-Peri烤鸡），再去Bs买杯Passinang（激情芒果）解解辣，这是我日常生活里面，出现几率最高的午餐组合。一定要带你去试一试。”一到Nand's，颜滟就高兴的像个孩子。（注1） “你的人生就只剩下吃了？”，齐亦有点好笑地看着颜滟，“我以前怎么都没有发现，你对吃这么狂热？” “呃，那你以前发现我对什么狂热？”颜滟反问。 “我以前只发现过你对我的狂热。”齐亦极为正经地出了这句话。 “嗯……呃……啊……好吧～你长得帅，你什么都对。”齐亦马上就要走了，太过打击的话，颜滟也不出来。 齐亦很喜欢和颜滟像现在这样，轻松愉快地聊。 齐亦觉得自己和颜滟重新又开始话的感觉很好，一点都没有五年没有过话的两个人之间，原本应该有的疏离感。 此刻能让齐亦郁闷的，就只有一件事情：马上就要回国了，他和颜滟之间，还会有未来吗？ “我以为我这次来，根本就不会遇到你，所以，昨才把原本是后的机票改签到了今晚上。 改签之后，又很神奇地遇到了你。 我原本想着机票是还可以再改签的，所以才会大概还有两三离开。 没想到改签之后，就没有办法再改回去了。 明不能和你一起去电车餐厅，对不起。 我并不是故意要在这个时候走的。” 如果有后悔药，齐亦一定不会改签自己的机票。 早上，齐亦在问颜滟那一连串的问题的时候，确实是非常生气的，这些问题他都想了很久。 但是他问完之后，齐亦忽然就一点脾气都没有了。 分手这件事情，并不是谁先提出来，谁受的伤害就会少一些。 久别重逢，原本应该是一件充满喜悦的事情。 齐亦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是现在这样的一种心情？ 在明明很高兴的同时，却又伤感得无法呼吸。 ………………………… 注1： Nand’s源于南非的约翰内斯堡，由葡萄牙人始创，是一家使用非洲东南部的Pili-Pili辣椒来做酱料的葡式烤鸡店。 由于葡萄牙语的发音问题，Pili-Pili最终被念成了Peri-Peri。 Nand's的Peri-Peri烤鸡有四种口味，草本柠檬（Herb-and-Len）、中辣（ediu）、很辣（H）还有超级辣（Era-h）。 酱料也有四种，澳洲和英国的超市都有的卖。 墨只想，真的好吃，好吃到餐厅的标志都是一只在哭泣的鸡。 连鸡都被自己的好吃程度给感动哭了。 好吃到，墨要在今的作者的话里面，加上第一个剧场。 Bs就不多了，香港都已经有了。但只有澳洲本土的Bs才是最让人魂牵梦萦的，这可能是因为水果本身的问题。 Passinang是主料为激情果和芒果的混合果汁。 新鲜水果加上特制酸奶，现场榨汁搅拌。 注不下去了，墨要先去喝一杯。 第三十五章 还有然后吗 齐亦的心情都这样了，颜滟的心情，就更是不知道怎么用言语来表达了。 以至于超级辣的Peri-Peri烤鸡，颜滟这会儿都吃不出辣的感觉来了。 齐亦颜滟，每次重大考试的时候，都会超常发挥。 齐亦的是事实。 但颜滟自己没有这样的感觉，因为她从来都觉得，考试就是考试，并没有什么重要与不重要之分。 要非区别，也就是在重大考试的时候，颜滟会比较细心。 做完试题之后检查两遍，再交卷，把原本因为粗心大意丢掉的分数给捡回来。 超常发挥这种事情，是和别人对比之后才存在的状况。 对于自己来，哪有什么超与不超呢。 你还是那个你，你就一个成绩，好与不好都是你的成绩，又哪里来的超常和失常呢？最多也就是适不适应当的考题而已。 真要，明明会做，因为考试比较重要，所以就一下子完全都不会做了，并不能称之为失常发挥，而是心理没有调整到适合考试的状态。 心理素质太差，而导致考得不好，最根本的原因是考前处理不当。 心理素质不好的人，考前就不应该把时间花在复习上，而是应该把时间花在自己的心理建设上。 有些人的压力是自己给自己的，有些人的压力是家人或者亲朋好友给的。 当然了，关于心理和发挥之间的关系，其实又是一个悖论。 会给心理素质不好的孩子找心理咨询的家长，一般也不会给孩太大的压力。 会自己寻求心理医生帮助的学生，一般也不会有无法排解的过度的心理压力。 但这样的学生和家长都是少数。 还有另外一些幸运的人，他们的心理素质特别强大，是因为从就被爱包围。 不论大事事，这些幸运的人都有很多家人和朋友可以帮助排解压力。 但大多数人的强大心理，都是被生活给磨练出来的。 受的打击多了，自然就不会一点点事都想不明白。 颜滟就是因为从就被“打磨”到大，才会有比同龄人更成熟的心智和更强大的心理。 只是，心理素质强大，也不代表爱的能力强大。 事实上，爱的能力和心理素质的好坏的成因，可以是背道而驰的。 爱的越多，爱的能力就会越差。 这也是为什么，有那么多人忘却不了初恋，觉得自己再也不会像当初那么爱了。 可其实，多年以后，如果真的再遇到初恋的话，大多数人都会变得更加不知道怎么爱了。 颜滟写《墓志铭》的时候，是要祭奠“那个未曾风花雪月就结束了的开始”。 然而，感情这件事情，也不是祭奠就真的可以全部埋葬的。 齐亦向颜滟道歉，不能陪她去电车餐厅，可颜滟知道，去不成餐厅并不是这一句对不起的真实含义。 齐亦和颜滟在一起的时候，齐亦一直都有一种颜滟是他的心理医生的感觉。 颜滟总是比齐亦还更了解他自己，齐亦想不明白的问题，只要他写到第二要给颜滟的信里面，颜滟就能帮他想明白。 齐亦的言外之意，弦外之音，颜滟总是能够很敏锐地捕捉到。 当然啦，这些问题里面，并不包括有关于学习的问题。 解题什么的，还是要交给齐亦的。 颜滟知道，齐亦刚刚的那句对不起，是因为自己昨毫无计划地来，而不是因为今毫无征兆地走。 未来，有太多的问题，颜滟都还没有来得及去想。 颜滟已经没有理由不相信，齐亦是专程来找她的。 那然后呢？相信之后还有然后吗？ 十七岁的时候不懂的爱情的两个人，过了几年之后，就能无师自通了吗？ 爱情是什么？在对的时间，对的地点，遇到对的人吗？ 如果齐亦是对的人，那对的时间和地点又在哪里？ 颜滟的心智要比同龄人更成熟一些，而所谓的成熟，到底，也只是更为冷静而已。 当别人都觉得自己面对的是一件大事的时候，颜滟总是可以泰然处之。 但齐亦的忽然到来，让颜滟的“泰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颜滟不知道自己要什么，一路无言地带着齐亦来到了维多利亚州立图书馆。 “你要去看看数学方面的书吗？这个得要先问一下在哪里，我以前都没有找过。”颜滟准备去问图书馆的工作人员。 “我看数学书干嘛，我要去看旧报纸。”齐亦回答。 “啊？你这又是要做什么研究啊？墨尔本的报纸有什么你需要的数据吗？”颜滟觉得有点奇怪。 “有的。你是什么时候来的墨尔本？”齐亦问颜滟。 “08年7月0号吧，应该。”颜滟想了想才回答。 “那我们就去找找008年7月0日的，墨尔本的报纸。”齐亦指明了自己想去的地方，想找的“书”。 “啊？你找那个干嘛？”颜滟有点不明所以。 “我想看看墨尔本那的气好不好，都发生了一些什么事情，我还想看看，我不在的时候，你生活的城市是什么样的。”齐亦停下脚步，看着颜滟的眼睛对她。 州立图书馆，来看书的人很多，来看旧报纸的人，却寥寥无几。 此刻，整个旧报区，更是只有齐亦和颜滟两个人。 “我现在看到的是一个假的齐亦吗？”颜滟有点想躲，但又逃脱不了齐亦的眼神。 “如假包换。”齐亦就那么站在颜滟的面前，完全不给颜滟躲避的机会。 “齐亦，真的，这次在墨尔本见到你，我不知道自己应该对不起，还是应该谢谢你。”颜滟索性抬头看着齐亦。 有些话总归还是要出来的，有些事情总归还是要面对的。 有的时候，在对不起和对得起之间，在为你好和折磨你之间，并没有什么明确的界限。 “我希望你和我对不起。”齐亦用深情而有满怀期待的眼神看着颜滟。 “你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希望不计后果地听我和你对不起？”颜滟用她那可以抚平心灵的眼神看着齐亦。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齐亦一点回避的意思都没有。 第三十六章 盖了章的附属品 “那好吧，如你所愿，后果自负知道吗？”颜滟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神情坚定地注视着齐亦。 “好，后果自负。”齐亦甘之如饴。 颜滟踮起脚尖，在齐亦右脸上亲了一下。 “先给你盖个章，从现在开始，齐亦就成为颜滟的附属品，要对颜滟唯命是从，要以颜滟马首是瞻，齐子，你能做得到吗？”颜滟嗖的一下就红了，像冬日的阳光一样温暖而灿烂的笑容绽放在她的脸上。 “嗯，唯命是从，马首是瞻。”齐亦有点意外，但却非常享受这样的感觉。 齐亦这棵落单多年的名“草”，今终于又有主了。 就算是让他从“爷爷”一下子变成了“齐子”，又有何不可呢？ 齐亦没有办法忘记颜滟，他更没有办法忘却和颜滟话的感觉。 尽管，齐亦的人缘一直很好，但是没有人能真正走进他的心里。 齐亦非常清楚地知道，什么样的话方式，会得到大家的认可。 但齐亦并不是特别喜欢话，他真正喜欢的，就是刚刚这种，寥寥数语，就能知道彼此的所思所想的感觉。 他只要他想听对不起，颜滟就能知道他所有的“言下之意”。 人和人的相互了解，其实也是需要缘分的。 有些人，光凭一个眼神，就仿佛可以透过所有的表象，直接看到对方灵魂。就像齐亦和颜滟。 有些人，相处了一辈子，也不知道对方的所思所想。就像齐亦的爸爸妈妈。 人的一生，能遇到一个比自己还要了解自己的人，是最大的幸运。 对不起=我当时不应该不和你商量一下，就决定和你分手，我们从新开始。 谢谢你=你能来墨尔本我很高兴，但是我们现在并不适合在一起。 上大学之后的四年，颜滟练就的最炉火纯青的本领，便是“谢谢你，但是我不能和你在一起”。 颜滟至少有上千种，拒绝人的理由，正常的、不正常的，鼓励的、打击的。 但是，面对因为一篇几年前的文字，就不顾一切地到墨尔本来找她的齐亦，颜滟找不到理由，也没有借口。 如果，齐亦都已经下定决心，不计后果地收下她的一句对不起，那她又有什么理由不给他听呢？ 颜滟平复心情，等脸上的潮红退去。 “齐亦，对不起。”颜滟用最真诚而又平静的眼神，看着齐亦，嘴里只了简单的五个字。 听到颜滟郑重其事地对自己出对不起，刚刚还在意外加惊喜的齐亦，忽然有一种，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模糊了眼眶的感觉。 一句对不起，给因相知而相爱过的曾经，给因误解而怨恨过的曾经。 过去的一切灰暗都消失殆尽，曾经有过波澜的感情，也变得只剩下美好了。 齐亦现在的感动有多大，就明他当时受的伤有多深。 颜滟是知道真相，自己选择分开，而齐亦却是蒙在鼓里，被迫选择接受。 齐亦受的伤，和颜滟比，只多不少。 看到泪湿眼眶的齐亦，颜滟才明白，“我帮你做了最好的选择”是多么不负责任的想法。 颜滟伸出双手，给了齐亦一个拥抱。 颜滟忽然明白，高中时期，那个手都不愿意让齐亦拉一下的自己，是多么的过分。 “谢谢你，颜滟。”齐亦回抱颜滟，伸手抹去了自己脸上忽然滑落的痕迹。 齐亦还想点什么，颜滟却先开了口： “喂～喂～喂喂喂～你注意点你的言行举止行吗？这里是公众场合你不知道吗？你这样搂搂抱抱地合适吗？影响市容、有碍观瞻你知道吗？” 颜滟这边，画风突变。 齐亦赶紧松开了自己的手，好像真的做错了事情一样，但是一秒钟之后，齐亦就反应过来。 刚刚搂搂抱抱的人明明就是眼前这个“恶人先告状”的“主犯”。 他顶多也就是一个被搂搂抱抱的“从犯”而已。 “YY同学，你欺负我，你以前从来就不会欺负我的。”齐亦一副媳妇的模样。 “那还不是因为我以前对你只有崇～拜～啊，怎的？你想要回到过去吗？”颜滟才不管齐亦不“媳妇”。 马上就要回国的人，“欺负”一回少一回。 “我们去坐iyirlera（环城电车）吧。”齐亦拉着颜滟的手，就往州立图书馆的大门走去。 “啊？你不是还要找008年7月0日的报纸吗？这就走了？”颜滟有点好奇，但并没有抽回被齐亦拉过去的手。 “008年7月0日的气，和今的气比起来，已经无足轻重了，我要当游客，我要拉着我女朋友的手，去看看墨尔本的景色。” “啊？我爷爷都有女朋友啦？这是黄昏恋？你女朋友在哪？什么时候带出来给我见见？”颜滟一脸惊讶。 “是啊，我老牛吃嫩草，我的女朋友不仅年纪和我的孙女你一样大，连长相都是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齐亦一脸认真地回复。 “啊？这怎么行？！爷爷，你不能如此这般地摧残祖国的花骨朵！”颜滟一脸愤慨。 “确实不好。怎么能对祖国的花～骨～朵～下手呢？ 可是，怎么办呢？ 我的祖国，在遥远的八千公里之外。 眼前的这个花骨朵，即便不摧残，也没有办法带回国。 此时不摧更待何时？ 时不我待，该摧残的时候绝对不能手软。” 齐亦着，炫耀似的把和颜滟拉在一起的手举起来，在颜滟面前晃了晃，俨然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你这样不好，给你点阳光你就灿烂，给你点雨水你就泛滥，我不过是给你盖了一个章，把你收归成为我的附属品而已，想要做我的男朋友，我就要送你一句话。”颜滟觉得齐亦得意之情溢于言表的表情特别可爱。 “什么话？”齐亦换了一种拉着颜滟的手的方式，他非常满意现在这种十指相扣的状态。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们仍需努力。”颜滟语重心长的和齐亦。 “你让我努力就行了，你这个'们'是什么意思？还有很多个人都在努力吗？”齐亦对颜滟的遣词颇为不满。 “'们'就是一个人一个门啊，人是你，门你也看到了，不过钥匙在我手里。”颜滟觉得和齐亦咬文嚼字有时候也挺好玩的。 “太好了，那你就是我的女朋友了。”齐亦听完颜滟的解释之后，就高兴地宣布。 “请问你这是什么逻辑？”颜滟瞪了齐亦一眼。 “钥匙在你的手里，而你的手在我的手里。”齐亦的总结陈词，简洁明了，直指要害。 第三十七章 你说什么都对 齐亦完，又继续摆出一副胜利者的姿态，把颜滟的手举起来炫耀。 看到颜滟准备话，齐亦把颜滟的另外一只手也拉了起来： “不要和我，你又不是只有一只手。看好了，你的两只手，我现在都已经牢牢地抓在手心里面了。” “你有没有必要这样？你总得给别人留点活路啊，我话还没有，你就猜出来下一句了，你这样有什么意思？”颜滟有点郁闷。 当齐亦把话的逻辑，像辩论赛一样准备的话，颜滟总还是占不了什么便宜的。 “别的下一句，可以不猜，但对于这种原则性问题，是绝对要做到寸步不让的。”齐亦讨好地看着颜滟。 齐亦并不想见到颜滟郁闷的表情，但如果让颜滟地郁闷一下，就可以变成他的女朋友的话，齐亦绝对不会有一丁点妥协的意思的。 “好，你长得帅，你什么都对。”颜滟做出了让步的决定。 对于一个专程跑来墨尔本，又马上就要离开的人，让他一下又不会少块肉。 颜滟从高中那会儿开始，就喜欢看齐亦特别认真话的样子，逻辑清晰，声音好听。 “iyirlera每到一个站点都会介绍一下附近的景点或者地标什么的，你听到哪个，觉得不错，想要去看看的，你就和我一声，我带你下去遛一遛。”颜滟带着齐亦上了电车。 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很多大城市都把电车轨道给拆了，但墨尔本的电车，不仅保留下来，还发展壮大了。 iyirlera用的还是老式的电车，和电车餐厅的车型差不多，特别复古。 除此之外，其他正常运营的电车，都已经改成非常现代的车型了。 “多谢主人，一遛之恩。”齐亦笑着回答。 在不是原则性问题上，让颜滟占点“便宜”，齐亦一点意见都不会有。 更何况，未来还有那么多的问题需要两人去面对。 在认认真真地探讨未来之前，在还没有仔细思考清楚前行的道路之前，在能够毫无顾忌地开心的时候，是一定要“争分夺秒”地开心的。 齐亦和颜滟，原本都是在感情上比较理智的人。 完全不像是，会共同做出今这样的，不计后果也要在一起的决定的人。 五年的时间，就算在一起的两个人，都会发生很多的改变，更何况是，齐亦和颜滟这两个已经有五年都没有过话的人。 更是长达四年的时间，没有彼此的一点点消息。 可人性就是这样，大多数人，都是一个矛盾的存在。 在感情上，越是自认为理智的人，往往越有可能，最终遇到了让自己“色令智昏”的人。 理智，从来都只是一个相对的概念。 ………………………… 齐亦和颜滟十指相扣，坐在电车上，免费电车的站点有很多，车上的广播几乎一直不停地在介绍沿途的重要建筑和景点。 每次广播介绍完，齐亦都要问：“这个地方，听起来不错，你以前来过吗？” 经过Parliaen Huse（国会大厦）和联邦广场Federain Square（联邦广场）， elburne Aquariu（水族馆）这样的颜滟没有带齐亦去过的地方齐亦要问一遍。 介绍FlindersSreeSain（弗林德斯街火车站）和ShernrssSain（南十字星火车站）这样的交通枢纽的时候，齐亦要问一遍。 甚至在电车经过Sae Library（州立图书馆）和elburne enral Sain（中央火车站）这两个早上才刚刚去过的地方的时候，齐亦也还是要问一遍。 颜滟每次都会给出同样的两个字的回答：“来过。” 齐亦听完之后，就会紧接着做出自己的决定：“你来过的话，那就不下去了。” 最后颜滟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就问齐亦：“你刚刚不是要看看墨尔本的风景吗？你连车都不愿意下去，要怎么看？” “我想要去一个你之前没有去过的地方，留下一个专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墨尔本记忆。”齐亦给出了自己的理由。 “你怎么一会儿一个新法啊？”颜滟有点无语地看着身边这个和孩子一样心性的齐亦。 “我长得帅，我什么都对啊。”齐亦回答地理所当然，用的还是颜滟之前挤兑“齐亦”的话。 “呃，我竟然无言以对。”自己出去的话，颜滟总不好再“出尔反尔”反驳回去。 齐亦侧身看着颜滟，和颜滟被自己拉着的手，得意的表情藏都藏不住。 “不过呢，齐亦，你的智商怎么忽然又归零了，你直接问我，沿途经过的哪个地方，是我以前没有下去过的不就好了吗？你这样一个一个问，不累吗？”颜滟没好气地问。 “我就愿意一个一个问，慢慢了解，不行吗？”齐亦的语气，听起来多少有点像是撒娇的意思。 “行是行，但是，我在iy（市区）生活了这么久，你不觉得，你这么一直问，问到最后也很有可能是没有结果的吗？ 你看我们这都到了终点站了。 墨尔本的iyirlera并不是真正的环线，顺时针和逆时针运行的的车都有。 你是还要再坐一遍吗？”颜滟特别认真地回答齐亦的问题，但却是答非所问。 面对今这个特别“活泼可爱”的齐亦，颜滟只能用“严肃认真”的方式来给出回应。 “我们晚上吃什么？”齐亦很快就找到了，让颜滟没有办法继续严肃下去的新话题。 “不知道吃什么啊……”颜滟却没有像齐亦预料中的那样兴奋。 “啊？我没有听错吧？”齐亦有点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 颜滟刚刚话的样子，一点都不像是，两以来，一到吃，就会两眼放光的人。 “没有听错，今晚上，我本来就没有计划要带你去哪里吃。 鲍鲍和沈汐昨，她们两个今晚请我们吃饭，要认真仔细地鉴定一下你的良莠层次。 然后，明再放我们两个自己去电车餐厅“作奸犯科”。 可是呢，你等下马上就要走了，我也不知道晚上要怎么吃了。”颜滟觉得，这个时候，让马上就要去赶飞机的齐亦去接受“家属审查”，多少都有点不太合适。 人生，为什么总是要面对离别呢？ 如果都像童话一样，能用一句“王子和公主从此幸福地生活在一起”来概括的话，该有多好？ 第三十八章 时尚硕士 换了另一个方向的iy irle ra，再一次来到了Federain Square（联邦广场）的时候，颜滟决定拉齐亦下来遛一遛。 如果齐亦就是想要这么手拉手地坐着，那还不如去广场的台阶上，安安静静地坐着聊聊。 “齐亦，墨尔本的市中心，有很多特别有设计感的大楼，都是出自RI的师生之手，等下我可以指给你看。 每年年末的时候，联邦广场的这个大屏幕会被承包来转播RI的毕业典礼。 而且呢，RI的毕业典礼有点好玩，全校师生都会上街游行。 就从刚刚我们去看电影的时候经过的那条Sansn Sree（斯旺斯顿商业步行街），一直游行到Federain Square这里。”颜滟介绍联邦广场的方式有点特别。 每年在联邦广场上都会举行很多的活动，RI的毕业典礼，尽管办的和全民狂欢似的，但毕竟也能不算是真正的狂欢节。 “RI是什么学校？也是理工科学校吗？我只听过I（美国麻省理工大学）。”齐亦并没有了解过澳洲的学校。 “你这是来自学霸的赤裸裸的鄙视，RI是墨尔本皇家理工学院，并不是I那样的大牛学校，甚至连澳大利亚本国的八大五星高校都排不上号。最多也就一个四星。我刚刚的意思是，今年年末的时候，我也要参加RI的游行。”颜滟向齐亦解释。（注1） “毕业游行？你不是在墨尔本大学吗？为什么跑到RI去参加毕业游行？” “因为我只有本科是在墨尔本大学念的。我早上不是有和你，我念的是aser-f-Fashin（时尚硕士）吗？ 你认真想一想就知道，墨尔本大学是学术研究型的学校，怎么会有像aser-f-Fashin这样的应用型专业呢？ 我的aser-f-Fashin是在RI的Fashin and eiles Shl（时尚与服装学院，简称时装学院）念的。 RI不算是一个太综合的大学，但如果要学比较实用的专业，RI就是更为合适的选择了。 单纯从和行业接轨的角度来，RI的设计要比墨尔本大学还要强一些。”颜滟继续和齐亦解释自己现在为什么会在RI。 “原来是这样啊。我还没有来得及了解澳洲的大学和专业，你早上没有，我就以为你的硕士也是在墨尔本大学念的。”齐亦在颜滟自己告诉他之前，还真的是没有想过，墨尔本大学会不会有aser-f-Fashin这样的问题。 “你也有这么自以为是的时候啊？”颜滟笑着问齐亦。 “可能是被你传染的。你这些年，还真的是有够折腾的，从新闻跨界到建筑，又从建筑跨界到时尚，跨度这么大，你都是怎么申请的？”只念过北大和斯坦福数学学院的齐亦，有点不太理解颜滟，是怎么申请学校的。 “申请澳洲的学校，要比美国爬藤简单得多，只要能在Persnal Saeen（个人陈述）里面把故事给讲好了，能够自圆其就可以了。（注） 很多中国留学生来澳洲念硕士，不管本科是什么专业的，硕士都会申请会计。 会计是紧缺专业，移民分高。 澳洲很多学校的会计专业都被中国留学生给“占领”了。 有些学校的会计专业，一个专业的几十个同学，全都是中国人。 稍不留神，都以为自己没有出国，而是学校请了一个外教来上课。 非会计专业的本科生，申请来澳洲念会计硕士的理由也千奇百怪。 什么我妈是会计，我虽然本科是学物理的，但我从就梦想当个会计。 或者我们家是家族企业，对然我本科学了化工，但主要是为了方便以后回到家里的化工厂做会计。 只要不是特别离谱的理由，都会被接纳。”颜滟这是在吐槽一个事实。 “还能这样啊。”齐亦安安静静地听着颜滟的吐槽。 “是啊，所以呢，我到澳洲，最不想念的专业就是会计。 在国内选择学校的时候，通常都还是会比较关注学校的排名。 到了这边之后，才发现，本地的学生，基本上都比较关注专业的排名。 我本科快毕业的时候，开始觉得自己其实是对时尚行业比较感兴趣。 RI的时尚硕士有两个方向，第一个方向是Enrepreneurship（创业学），是澳洲唯一的时尚创业课程。 我一开始想选这个的，后来发现这个方向是在Brunsik校区，而不是在市中心的校区，就犹豫了一下。 犹豫的结果呢，我觉得创业的基因，是扎根在我们温州人的骨子里面的，从耳濡目染，应该不需要再特别学习。 然后我就选了另外一个方向，也就是我现在念的这个aser f Fashin （Design）（时尚设计硕士）。 要跨度大，我本科也念了一个Graphi Design的学位，视觉传达设计和时尚设计都属于设计，对基本功的要求是一样的。 认真算起来，应该也不能算是太大的跨界吧。 RI的时装学院是澳洲最好的，也是全球排名前十的时装学院。 虽然不是最好的，但应该可以作为我的新的起点。 除了RI，也没有其他学校有开设这样的专业。 所以，我最后就到了RI的时装学院，念了现在的时尚设计方面的硕士，未来希望可以在时尚行业深耕。”颜滟和齐亦起自己选择RI的原因。 “未来希望在时尚行业'深耕'啊……”齐亦重复了一下颜滟对自己未来的规划。 齐亦没有再接着话。 “哦，对了，我和你，RI在墨尔本，完全就是一副不求最好，只求最'壕'的样子。 每年年底，RI的毕业典礼，除了刚刚的联邦广场的屏幕和步行街的游行。 最后学位授予仪式，在Dklands那边的Eihad Sadiu（阿提哈德体育场）举行。 这个体育场我来的时候还是elsra（澳大利亚电信公司）冠名的，09年才改了现在的名字，就在我们刚刚坐的免费电车的终点站那边。 不过这个体育场的冠名一直在改，所以澳洲人比较喜欢直接按地名叫Dklands Sadiu。 这是南半球唯一一个带顶的体育场馆，顶棚打开的时间是八分钟，不下雨的话可以做露的场馆，下雨的话就变成室内的。 Eihad Sadiu可以容纳五万人，除了著名的体育赛事，就得是国际顶级巨星来开演唱会才会使用得到。 用这样的体育场来开毕业典礼，是只有RI壕才干得出来的事情。 一所学校毕业典礼，从早到晚，要狂欢一整，市中心的Sansn Sree（斯旺斯顿步行街）还要为师生游行封路。 墨尔本平时路上基本看不怎么到的警察，都会出来维持秩序。”颜滟开心地和齐亦分享关于RI的一些信息。 “哦，我知道了。”齐亦用非常简洁的话，回应了颜滟刚刚的一大段。 “你知道什么？”颜滟不禁好奇。 “我会来参加你的毕业典礼的。”齐亦有点伤感地看着颜滟。 颜滟有好多的话，都想对齐亦，她想和齐亦分享的那些事情，已经积攒了五年了。 可齐亦的伤感，却让颜滟忽然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应该什么。 RI的毕业典礼是每年的十二月，现在是一月。 横在一月和十二月之间的，是一整个春夏秋冬。 ………………………… 注1： 澳洲有八所五星的大学。墨尔本大学，澳洲国立大学，悉尼大学，新南威尔士大学，昆士兰大学，莫纳许大学（也在墨尔本，不过是郊区的学校），阿德莱德大学，和西澳大学。 注： 爬藤是有点“专业”的术语，指的是一个人申请到美国的常春藤盟校的过程。爬藤的关键，除了学习成绩，还要有非常漂亮的履历。 参加过著名的国际志愿者组织的；在联合国的各种大会上，做过代表，发过言的；有特别过人的一技之长的。 都可以成为这份履历的重要组成部分，成功爬藤。 网络传言，有学生因为特别会吃泡面，对全世界各个国家的各种泡面了如指掌，并且因此收到了多所美国常春藤盟校的录取通知书。 应该算是一个半真半假的消息。 录取官员因为吃泡面这个“一技之长”，而最终发出录取通知书的可能是存在的，但前提必须是在学习成绩和履历上的其他条件，都已经达到学校的录取标准。 光会吃泡面，并不足以成为任何人爬藤的筹码。 第三十九章 会为了我放弃吗？ 此时的齐亦，不得不开始思考一些，他不太愿意，但却必须去思考的问题。 那些关于他和颜滟的未来的问题。 气氛忽然就又开始变得凝重起来。 齐亦还没有想明白，颜滟的未来和他的未来，要怎么样才能成为两个人共同的未来。 在联邦广场的台阶上，齐亦和颜滟十指紧扣，安安静静地坐着。 “你呢，你也是今年毕业吧？毕业以后打算做什么？还要继续念书吗？”在两个人都沉默了很久之后，颜滟终于还是问了，他和齐亦两个人之间，必须要面对的问题。 既然已经决定要和齐亦决定在一起，关于未来的问题，就是他们两个人之间，不能可能逃脱得开的话题。 “不念了。”齐亦只想到这三个字。 “那你现在最后一个学期的话，应该已经拿到工作ffer（录用通知）了吧？”颜滟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压在了心里。 “有一些。”齐亦的回答还是很简单。 “有没有你比较满意的？”颜滟接着问。 “UBS（瑞银）和Barlays（巴克莱）。”齐亦很平静地了其中两家公司的ffer。 “！UBS and Barlays！爷爷，您是怎么做到的？！ 都在硅谷吗？是去投行部吗？您这叫有一些吗？ Subpriergagerisis（次贷危机）之后，这些顶级投行的Headun（人员编制）基本上都在紧缩。（注1） 你居然能同时拿到两个！你不是学概率统计的吗？ 早知道这样，你当时报北大数学学院的时候，为什么不报金融数学专业？ ！我都不知道什么了，齐亦，I'-s-prud-f-yu！（我太为你感到骄傲了！）”颜滟是真的有点激动。 UBS和Barlays这两家，都是目前全球最顶级的投行。 即便是排名全球第一的，大名鼎鼎的美国沃顿商学院毕业的BA，都很难拿到这两家投行中的一个ffer。 齐亦作为一个学数学的，居然轻轻松松就一起拿下了。 很多人都会觉得，高考，就一场考试，就要决定人的一生什么的，根本就不是一个公平的制度。 但事实上，高考，可能已经是全世界最公平的考试了。 在美国，好的大学，学费都贵到一般人家的孩子是念不起的。 而且也没有什么人能拿着成绩单质疑学校，为什么我们两个人的考试成绩明明都一样，他被录取了，而我却没有。 美国社会对资本的崇拜简单而直接。 公平从来都是一个相对的概念。 要进沃顿商学院这样的顶级学院，首先是要拼爹、拼人脉，然后才是拼成绩。 这些顶级投行，不管是在世界的哪一个国家开设新的分公司或者招收新人，首先也要看看，你的背景是不是过硬，会不会对公司未来的发展有帮助，然后才会考虑你的才华或者颜值之类的。 背景的种类也多种多样，经济背景，政治背景，只要是过硬的背景，随便哪个方面都行。 沃顿商学院毕业的BA，是最容易在全球顶级投行找到工作的。 因为学校录取学生的时候，都已经是经过了非常严格的筛选的。 学生要么在拼爹的过程中脱引而出，要么有动辄管理上百亿美金的行业大牛的鼎力推荐。 当然了，拼爹拼不过，人脉也不行的人，也不是完全就没有机会。 但反正，剩下那些少数的、缺乏背景的学生，进了沃顿商学院之后，光靠自己的同学，就可以完成建立强大的人脉了。 在今的美国，不是中产阶级家庭，根本供养不了自己的孩念美国排名前二十的大学，因为这些学校里面没有一所学费低于六万美元的。 这话听起来像是在耸人听闻。 尤其是再早几十年，中国经济还比较落后的那个年代，在刚刚改革开放的时候，很多穷的叮当响的中国学生，都去了美国留学。 这些人怎么可能交得起高昂的学费？ 国内早年的海外留学生，和如今大批量的自费出国留学的群体有着很大的不同。 美国教育比较公平的地方就在于，来自世界各地的高智商的“穷人”，和美国本土的高智商“穷人”，都可以通过Need-based（基于需求）的助学金，和eri-based（基于能力）的奖学金的方式，进入到自己理想中的大学。 沃顿商学院的BA的门槛是有点高，但像斯坦福大学这样不差钱的美国顶级私立大学，对“穷人”还是非常友善的。 如果能被斯坦福录取，学校的政策是，学生父母的家庭收入达不到学费的两倍以上，可以免除学费，如果学生父母的年收入加起来还没有学费多，就会免除一切费用。 哈佛和斯坦福是美国出最多亿万富翁的两所大学，每年都有很多的学生是得到校内外的各种资助的。 但美国又没有什么独生子女政策，很多人家里都不止一个孩，那些收入刚刚超过学费两倍的家庭，要想供一个孩上大学就已经非常勉强，供两个或更多的孩的话，简直就变成了方夜谭。 这个时候，就只有奖学金这一条路可以走了。 当然啦，助学金是专门为“穷人”家的孩准备的。 奖学金就没有规定，富人家的孩不能申请。 在美国申请大学奖学金的学生，需要面对的，是来自全世界的竞争。 这无疑要比高考的难度要高得多。 通常，特别不差钱的家庭的孩，也比较少会凑热闹去申请奖学金。 可也不能排除，有些家庭教育理念比较严格的富人家的孩的申请。 确实有那种，等孩子年满18岁之后，就一分钱都不给，什么都让孩靠自己，直到可以继承遗产或者拿到家族信托基金的美国富豪。 而要拿到这些家族信托基金，通常都需要满足要从什么样级别的学校毕业之类的附属条件。 至于必须和什么人结婚才能继承遗产，这样的，在韩剧里面经常出现的桥段，因为根本就是违宪的，所以也就不可能出现在家族信托基金的继承条款里面。 违宪或者违法的合同，都是无效的合同。 家族的信托基金，在不违法的前提之下，附属条件都是可以由委托人自由设立的。 美国的奖学金也分不同的级别，有全奖（Fellship）、半奖（Shlrship），减免学费（uiin aiver），研究生的话还有很多“勤工俭学”的岗位。 拿到美国名校的全奖的话，不仅学费、生活费、书本费，医疗保险费等等的费用都包含在奖学金里面。 很多好的全额奖学金还会留下充足的“探亲费”，对于不太浪费的人来，靠全额奖学金去美国留学，不仅不需要自己出一分钱，每年都还是会有些富余的。 齐亦就是拿了全奖的。 ………………………… “你一下问我这么多问题，我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你，回去以后，我再慢慢写信告诉你吧。”齐亦很平静地回答。 齐亦觉得，这或许是可以让此刻的伤感可以少一点的，唯一的办法了。 “写信啊，那么遥远，要寄多久啊？”颜滟开始怀念那个一转身就可以交换信件的高中时代。 离别的惆怅，距离的阻碍，太多的问题，都还没有去想。 “隔了那么远，用笔写信不太实际，我可以给你写邮件。 回想那个给某人写信的年代，我总是觉得有点不堪回首。 某人和我分手，把自己写给我的信全部要回去就算了，还要把我写给某人的信全部都还给了我。 某人实在是太讨厌，我只能把那些信全都给扔了。”齐亦起分手时的场景，齐亦还是很受伤。 “啊？！你都扔了啊！”颜滟一脸挫败。 “嗯，全都扔了，一封都没有留下。”齐亦回答。 “这样的事情，你可以不要告诉我吗？我听了又不会高兴。”颜滟相当郁闷地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不可以啊，这样的事情，我必须要告诉你。不然的话，你怎么会知道，我把那些信全都扔到垃圾桶之后，又很没有节操地回去捡了半呢？节操碎了一地。”齐亦脸上是一副对自己特别不屑的表情。 “碎得好，碎得妙，碎得呱呱叫。”颜滟给齐亦鼓掌。 “真的有这么好吗？”齐亦有点期待地看着颜滟。 齐亦是用眼神在问颜滟，是不是也保留了她自己写的信。 颜滟并没有回答齐亦的问题，而是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 “齐亦，有一个问题，我一定要现在问你。”颜滟的语气忽然开始有点沉重。 “什么问题？”齐亦握着颜滟的手下意识的紧了紧。 “你会为了我放弃UBS和Barlays吗？”颜滟很严肃地问了这个问题。 ………………………… 注1： Headun，人员编制这个法可能国内都很熟悉。 对于公务员和事业单位的人来，编制是非常重要的。 但其实，Headun对于国外的那些公司来，也是尤为重要的。 你作为一个部门的领导，甚至是一个大区的总监，你看上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人才，想要招入麾下，也不是你招就能招的。 在公司快速发展的时期，Headun扩编，想招个人当然就是总监一句话的事情。 但如果遇到经济大环境不好，或者公司运营乏力需要缩编（裁员）的时候，就没有办法在不开除人的前提之下招收新的员工。 反正，Headun对于大公司来，绝对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指标。 不国外，外企在国内也一样是受制于Headun的。 如果总部没有给Headun，底下人手又不够的话，就会有那种签外派第三方合同的员工。 和外派公司签约，再到外企工作，这样的人就属于在外企没有“编制”的。 表面上看起来，工作环境之类的，并没有什么差别，但待遇和福利通常都会差很多。 尤其是在公司要辞退你的时候，得到的补偿会少很多。 第四十章 停在这里，该有多好 这个听起来很简单的问题，回答起来却没有听起来那么容易。 齐亦看着颜滟那双充满担忧的眼睛，好一会儿，都没有开口话。 “不会。”齐亦终于下定决心，回答了颜滟刚刚的问题。 “为什么？”颜滟问出了自己的疑问，表情和语气都看不出是喜是怒。 “因为，上一次，我要放弃北大，你就放弃了我，同样的错误，我不会再犯第二次。”齐亦给出了自己的解释。 “哪，我的男朋友真的是太有魅力了！” 颜滟刚刚提起来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齐亦好像真的比以前更懂她了。 “诶呀～终于肯承认我是你男朋友啦？”齐亦笑着摸了摸颜滟的头。 这个动作，齐亦以前从来就没有做过，甚至都没有想过。 没有人教过他，也不需要人提醒，一切都是那么地自然而然。 “嗯，遇到马上要进UBS和Barlays工作的潜力股，必须死死抓住，绝不放手。 要知道，即便是沃顿商学院的BA，都很难拿到其中的任何一个ffer。 我的男朋友已经牛气冲，冲出地球，直奔银河系去了。” 颜滟打心眼里为齐亦感到高兴。 “真的有那么牛吗？”齐亦被颜滟无比夸张的语气给逗笑了。 “珍珠都没有这么真！ 齐亦，我写给你的信，我也都还留着呢。 等什么时候，我们两个都在国内的时候，我再和你交换回来。 每次看到都会觉得，我写给你的信都在我自己手上，还是挺奇怪的。” 颜滟这才终于想起，之前自己还没有回答的那个问题。 “这个啊，我尽量吧。”齐亦有点无奈地回答。 “你这是几个意思？什么叫尽量吧？”颜滟没太明白齐亦的意思。 “我虽然确实是很没有节操地又把丢掉的信都捡了回来。 但为了不让自己整想起当年那些伤心事。 我都已经不记得我把那些信藏到什么地方去了。”齐亦看着颜滟。 齐亦的眼神里面，还是留着一些，挥之不去的阴霾，那个眼神不停地在问颜滟：“你那个时候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你就不能高兴一点吗？我还以为，你在美国的这些年，心理素质已经练得强大了很多呢，怎么还是一点事都这么放不下呢？”颜滟摆了摆被齐亦抓着的手。 “你觉得这是'一点事'吗？”齐亦满脸受伤地问。 这确实不是一件事，而且在决定分手这件事情上，颜滟现在确实也觉得自己比较理亏。 “哎，你马上就要走了，好伤心啊，以后要怎么办呀？ 我们两个要面对的，简直就是一段无准备、无计划、无基础的'三无感情'嘛。”颜滟迅速满脸忧伤地转移话题。 话，不过齐亦，躲，还躲不过吗？ “为什么会是无基础呢？我们两个这么根深蒂固的感情。”齐亦立马从抱怨转为安慰。 “那无准备、无计划总没有错吧？再了，根深蒂固什么呀，人刘思言和卢颖那才叫根深蒂固好吗。”颜滟没有打算立马缴械投降。 “那你，这都是因为谁？才没商没量地破坏了我们两个人的情感根基？”齐亦又把话题给绕了回去。 “哎哟喂，我的爷爷大人，您这是要没完没了了啊？”颜滟撅着一张嘴，“愤怒”地看着齐亦。 “我积攒了五年的'怨气'，今必须要好好发泄一下，仅此一，你就受着吧，过了今，我就不了。”齐亦深情却又带点孩子气地看着颜滟。 “好吧，那我就受着吧。”颜滟愉快地接受了齐亦的提议。 按照齐亦的性格，能出来是好事。 不然一直闷在心里的话，肯定就会变成齐亦心里一道再过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办法过去的那道坎。 “刘思言和卢颖他们两个什么时候结婚？”齐亦终于换了和颜滟当初决定和他分手无关的话题。 “八月底。他们两个一毕业，就会回温州准备婚礼。”颜滟回答。 “那你到时候也会回去参加吗？”齐亦问颜滟。 “会啊，同学群里早都已经好了，我们高三四班的全体同学都会去的，当然了，你这个游离在班集体之外的人除外。”颜滟给了齐亦一个颇为同情的眼神。 “那你等下把我拉到班级群里面去吧。”齐亦愉快地做出了决定。 “我才不要。”颜滟表示坚决反对。 “为什么？”齐亦有点搞不明白，颜滟没有理由要反对这样的事情。 “你失联的这些年，他们全都不信我们两个没有联系。 还什么一定是我把你私藏了。 被冤枉了这么多年，我现在忽然又把你拉进来，还不直接坐实了我把你私藏了的'欲加之罪'？ 不要，坚决不要！”颜滟要是这么做了，那就真的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确实是你把我私藏了啊。”齐亦决定要替自己“伸张正义”。 “我哪里有？是你自己选择失联的好吗！”这个锅颜滟可不背。 “那你，我是不是因为失恋才选择失联的？而我又是因为谁才失的恋？”齐亦又把话题绕了回去。 只要齐亦想，他总是能把话题绕到同一个地方去。 “我晚上就拉你进去，我立刻马上拉还不行吗！”颜滟实在是不知道，还可以用什么更好的办法，可以来对付今这个“无理取闹”的齐亦。 “这才是我的乖孙女嘛。”齐亦对“辩论”的结果感到满意。 “人家我从来都是很乖的。”颜滟俏皮地回答。 “你现在的性格比以前开朗了很多。”齐亦和发表总结陈词似的，给出了一个结论。 “开朗得你都快不认识了，是吧？ 怎么？想要退货还是怎的？ 我跟你，退货要趁早，省的回头过了退货期，后悔莫及。”颜滟还是和刚刚一样的语气。 “你属于贴身物品，一经出售，概不退换。”齐亦继续总结。 “你才是物品呢！”颜滟瞪着齐亦，脸上写满了“不许占我便宜”。 一月，南半球的夏。 联邦广场的台阶上，人来人往。 还很亮，但时针却早就已经越过了晚上六点。 如果，时间，可以停在这里，该有多好。 第四十一章 抢劫来的预订 可时间，就这么悄无声息溜走了。 未来。 在哪里？ “这都几点了，怎么还没有回来？等下你是准备要和你家校草要直接去吃饭的地方吗？”鲍鲍没等到颜滟自己回家，就打来了电话。 “哦，对哦，都这个点了，你订好去哪里吃了吗？”颜滟问鲍鲍。 如果不是这个电话，颜滟都没有意识到，居然到了饭点。 关键是颜滟每生活中，最为重要的“今晚上吃什么？”的问题，她今连想都没有想起来过。 “订好了，去你整嚷着要去的那家，一只接待一组客人的日料私房菜，我可是从人手里给你抢来的预定，不然想去那家的话，至少要提前两个星期预定才有可能。”鲍鲍在电话里和颜滟。（注1） “预定要怎么抢？原来预定的那个人是你认识的？”颜滟有点犹豫，她不知道齐亦今晚会不会想去那么远的地方吃饭。 “认识啊，不认识怎么抢？我刚把送去保养的车拿回来了，你们现在在哪？要不要我开车去接你们？”鲍鲍极少因为吃饭的事情催颜滟，因为颜滟从来都是最积极的。 “那你抢劫过来之后，还能物归原主吗？”颜滟这会儿关心的却是鲍鲍刚刚的第一个问题。 国内现在也有很多私房菜，但其实基本上都是一些名字叫私房菜的餐厅。 鲍鲍的这个私房菜，就真的是在自己住的家里面做的。 一个日本的厨师，在自己住的房子里面做日料，每只接待一组客人。 两个一组也可以，最多的话，可以容纳十几二十个人的一大桌。 厨师夫妇根据每预定的人数，购买最新鲜的食材。 因为是“私人订制”的形式，所以预定了就一定要去。 不去的话也一样要给钱，因为已经切好的刺身，不可能再留给第二的客人吃。 “你什么意思？不想去？”鲍鲍觉得一定是自己理解错了。 刚刚的话，一点都不像是颜滟出来的。她预定到的，可是颜滟整嚷着要去的餐厅。 “想去，但是可能没有办法去，Eas Benleigh那边太远了，那家私房菜吃得又慢。”颜滟出了自己的顾虑。 “不要以为你名字叫YY就可以这么腻腻歪歪，不就大家一起吃个饭吗，耽误不了你们多少时间的。都今晚要是审核通过的话，明我们两个就不去做你和校草的电灯泡了。”鲍鲍语带嫌弃。 “我倒是想腻腻歪歪呢，可人家今晚就要回国了，我主要是怕去太远的地方吃饭，时间上来不及。”颜滟继续明情况。 “昨不是要待两三吗？这就走了？”鲍鲍有点诧异。 “哎，一言难尽，回头再和你。”颜滟叹了一口气。 “几点的飞机？”鲍鲍换了一个问题。 “夜里十一点五十。”颜滟回答。 “去香港转的那个啊？那肯定来得及啊。 你现在和人帅哥一起回去把行李收拾了，然后在网上把hek-in（网络办理登机牌）给办了。 我等下去酒店接你们，保证有足够的时间吃晚饭，再慢慢悠悠地去机场。 他住赌场的哪个酒店？”鲍鲍安排行程的调理，从来都是特别清晰的。 而且鲍鲍总是有本事，在短时间之内，订到别人订不到的餐馆，颜滟对此甚为折服。 电车餐厅是这样，私房菜也是这样。 “你先等一下，我问一下齐亦，过两分钟再给你回电话，行不行？”颜滟想要先看看齐亦的意思。 “有什么好问的？我钱都已经付了，不去吃就全浪费了。 钱就算了，你不心疼那些现在已经开始处理的刺身和神户和牛吗？”鲍鲍决定服颜滟。 鲍鲍使尽浑身血地让颜滟带着齐亦一起去吃私房菜。 她这么做最重要的目的，是给她们家沈汐多一点，近距离地接触颜滟的“八卦”的机会。 以鲍鲍对颜滟的了解，颜滟和齐亦的关系，是不可能在一之内发生质的变化。 鲍鲍之前不知道齐亦今就要走，但就算是知道了，鲍鲍也不会取消今晚的预约。 如果发现颜滟真的想不开，头脑发热，那她绝对是要劝颜滟先好好考虑清楚的。 毕竟，这个传中的校草，除了在厦门大学新闻传播学院的八卦中出现过之外，就再也没有听颜滟自己提起过，连蛛丝马迹都不曾有过。 且不，人是不是都是会变，这样的哲学问题。 光距离这一件事情，就足以摧毁大部分曾经看似稳固的感情了。 颜滟一边打电话，一边有点为难地看着齐亦。 “怎么了？”齐亦张嘴却没有出声地询问。 “鲍鲍，要到郊区去吃日料。”颜滟告诉齐亦电话的内容。 “那就去吧。”齐亦答应得很干脆。 ………………………… 挂完电话，回酒店的路上。 “我刚刚还以为，你今晚上不会想去那么远的地方和鲍鲍她们一起吃饭的。”颜滟有点不解。 “不会，我今晚上特别想去。”齐亦非常笃定地回答。 “是吗？”颜滟的不解程度又进一步加深了。 “嗯，我等下还得找机会拜托她们两个好好照顾你啊。”齐亦给出了自己的解释。 “你可别，我们三个，只有相互打击、相互排斥，不存在相互照顾的可能性和必要性，这件事情就不劳烦你特地去拜托了。”颜滟觉得齐亦的想法特别奇怪。 “就算不拜托，我也不想和你两个人待在一起。”齐亦又了一个理由。 “啊？你这是什么逻辑？”颜滟被齐亦的神逻辑给震惊了。 不想和她待在一起的话，齐亦来墨尔本是要干嘛的？ “我们两个再这么坐着聊下去的话，今所有的记忆，就会只剩下晚上的这场伤离别了。你不是最不喜欢面对离别的场面吗？人多一点吃饭的话，你应该会感觉好一点。”齐亦拉着颜滟的手，一秒都不想放开。 “这你都知道？”颜滟停顿了一下才，“那好吧，总之你长得帅，你什么都对。” 颜滟这才发现，齐亦的感情，好像比高中的时候细腻了很多。 颜滟最不喜欢面对离别，可又有多少人会喜欢呢？ 就算有，那肯定也不包括齐亦。 颜滟不想面对分别，齐亦又何尝不是？ ………………………… 注1： 私房日料，木有名字，只有地址：168Eas-Bundary-RD，Eas-Benleigh-VI，165谁哪要去的话，可以在读者群私墨要预定电话哦～ 第四十二章 语重心长 鲍鲍和沈汐到rn erpl接上齐亦和颜滟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了。 Eas Benleigh的这家日料私房菜，并不是完完全全，没有经过改良的日本料理。 比如，这家私房菜最出名的刺身，就不是三文鱼北极贝之类的传统日料刺生，而是澳洲龙虾刺身船。 超大的澳洲龙虾，放到一个船型的木质容器里面。 不知道是因为龙虾特别新鲜，还是因为厨师用自制芥末调制的酱料特别好吃，这里的龙虾刺身，只要吃上一次，就再也不会看上龙虾的其他做法。 还有A5神户和牛Shabu Shabu（涮涮锅）和甜品Suki San，都是那种，只要吃过就很难再忘记的美食。（注1） 从酒店出来的时候，颜滟先上了车，齐亦则是去后备箱放了自己的行李。 鲍鲍开车，沈汐坐在副驾驶，所以沈汐和鲍鲍也没有发现齐亦和颜滟两个人有什么特别亲密的“异样”。 可是到了私房菜下车的时候，沈汐的眼睛就非常八卦得盯上了齐亦和颜滟握在一起的手上，眨都不愿意眨一下。 鲍鲍停好车走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副两个人手拉着手走在前面，另外一个人极其八卦地盯在后面的画面。 沈汐的表现，鲍鲍已经习以为常，但是前面那紧扣在一起的两只手，却让鲍鲍颇感意外。 颜滟居然真的有这么头脑发热的时候。 “你不是知道我是她'男朋友'吗？你怎么还把人家的手给牵上了？”鲍鲍发现苗头不对，就上前和问齐亦。 “我不是知道你家里还私藏了另外一个未婚妻，才决定要把人给抢回来的吗？”齐亦笑着回答。 “颜滟同学，你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随便起来不是人的？”鲍鲍一副怒其不争的样子。 “在认识你们两个之后。”颜滟笑着回击。 “你们两个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沈汐无比八卦地追了上来。 “嗯，就是你这两只眼珠子看得快要掉出来的情况。”颜滟伸手，把沈汐靠得很近的脑袋给推开了。 “鲍鲍，你她是不是没得救了？”沈汐终于从盯梢的状态里面出来，回到鲍鲍身边。 “你们两个不是应该，她终于得救了吗？”齐亦笑着对鲍鲍和沈汐。 鲍鲍颜滟“不是人”，沈汐颜滟“没得救”，齐亦知道这两个人都是没有恶意的，但还是觉得应该点什么，不然鲍鲍和沈汐不知道要多久才会“放过”颜滟。 “诶呀，你几个意思？我们家庭内部的事务你也想管？”沈汐有点挑衅地对齐亦。 “你们的家事，以后就是我的家事，多多少少总要慢慢学着管一点。”齐亦特别认真又善意地回答了沈汐的挑衅。 齐亦的笑容特别无害，只要齐亦的脸上挂着笑容，不管他嘴上什么，都会给人一种特别想要亲近的感觉。 再加上齐亦长的足够帅，花痴沈汐立马就觉得自己无力反驳了。 “鲍鲍，这货段位太高了，我们家颜滟以后一定不是他的对手啊，怎么办？”沈汐放弃了继续挤兑齐亦的打算。 颜滟，鲍鲍，沈汐这三个人，对彼此的称呼有很多种，具体叫什么，要视情况而定。 如果觉得哪个人做了特别幼稚的事情，就会在名字的中间加个字。 幼稚的鲍鲍，沈汐和颜滟。 颜滟的平时很少有特别幼稚的时候，所以，关于幼稚的“三只”的称谓，出现频率最高的是沈汐，然后是偶尔犯傻的鲍鲍。 至于，颜滟这三个字，绝对是非常难得才会出现一次。 正因为如此，一旦遇到可以使用者三个字的情况，就会被沈汐毫不犹豫地叫上一整。 “物以稀为贵”，这和关于颜滟的八卦，特别能让沈汐开心，是同样的一个道理。 “我们家的家事，可不是谁想管就能管的，今晚上，也不是要你来管理我们的家事的，而是让你来接受家属审查的。你要是今不能通过审核，就不要把颜滟的手，当成是你自己的。”鲍鲍着话，就把齐亦和颜滟的手给“拆散了”。 鲍鲍不可能会花痴齐亦，所以也就不会像沈汐那么容易就丢掉自己的原则。 “你们两个，怎么搞得和批斗大会似的，真的有这个必要吗？”颜滟终于又了一句话。 “那你有必要这么胳膊肘往外拐吗？”沈汐对着颜滟做了一个鬼脸。 “沈汐，我的胳膊肘从来都是往里拐的，就以你的段位，想要从齐亦的语言逻辑下面占到便宜，可能性一定不是零，而是负数。”颜滟一脸鄙夷地看着沈汐。 “鲍鲍，你看颜滟这是带人来接受审查应该有的样子吗？”沈汐不仅不可能得过齐亦，就算是和颜滟比，段位也差了不是一段两段。 鲍鲍和沈汐走到前面，把颜滟左右两侧的位置都给占据了。 齐亦只能在后面跟着。 “颜滟，你现在这是饥不择食还是怎么回事？身边那么多帅哥你不要，你忽然之间找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时差有十七八个时的，你觉得你自己现在脑子正常吗？”鲍鲍压低声音，尽量不让后面的齐亦听见，但话的内容却是很很直接的。 “什么叫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你不是知道齐亦是我的高中同学吗？”颜滟笑着回应鲍鲍的关切。 “并不是，远距离的恋爱，一定不能谈，但起码也得先考虑清楚，你昨还一副我们两个人一点都不熟的样子，今就发展成这样。”鲍鲍做了一个十指相扣的动作。 鲍鲍都有一种自己是在语重心长地和颜滟话的感觉了。 在鲍鲍看来，颜滟同学，但凡稍微正差一点，就不会做出今这样冲动无脑而且不计后果的举动。 ………………………… 注1： 很多人到最好的牛肉，就会九级牛肉。 经常听到九级和牛的法，包括澳洲的一些美食博客也会出现这样的法，但其实这个法是错误的。 1-9这九个级别，是对澳洲牛肉的评价体系。 日本的和牛是分为三级五等的，三级是A、B、，然后是1、、、4、5五等，最高的等级是A5；最低的等级是1。 但1也并不代表是很不好的肉，因为是和牛，就算是1的级别，也要比普通的非和牛牛肉品质要高出很多。 第四十三章 接受审核 因为预订的时候，都是已经付过钱的，而且，这家私房菜也没有菜单。 厨师做什么，来的人就吃什么，多少有点“客随主便”的意思。 私房菜家的女主人，在鲍鲍一行人还没有到之前，有打电话确认大概的到达时间。 所以等颜滟他们到的时候，可以提前上的，不需要现做的那些东西，早就已经摆上桌了。 四个人一进门，就看到刚刚做好的龙虾刺身船被摆到桌子上。 等到四个人都坐下的时候，颜滟忽然换了一种语气：“鲍鲍，谢谢你。” 原本有点紧张的气氛，被颜滟的一句谢谢给彻底缓和了下来。 “谢什么？”鲍鲍因为自己的语重心长被忽然打断，有点不太适应。 “当然是谢谢你抢劫过来一顿好饭啊，难道还要谢谢你告诉我墨尔本和旧金山有十七八个时的时差吗？”颜滟切换语气的速度，非常人所能及。 “十七八个时，时差是有一点多，墨尔本在东十区，旧金山在西八区，你从东向西算缺失差了十八个时，但是反过来从西向东算，就只会差六个时而已了，就算是考虑上冬令时和夏令时的关系，最多的时候，也就是七个时而已。”齐亦对数字比较敏感。 “七个时还不够吗？那些个国内和墨尔本，只差了两三个时的情侣，又有几个能够克服的了距离和时差不分手的？”鲍鲍并不想管什么六七还是十七八。 鲍鲍并不是一个会不分场合，肆意表达自己的意见的人。 而且她也不觉得，任何人有资格干涉别人的感情。 她今之所以会这样，并不是想要反对颜滟和齐亦在一起，而是觉得，颜滟这么快就做出的决定太过草率了。 齐亦和颜滟又不是一直有在联系，就今这一个白的时间，不太可能把过去几年和未来的全都事情都考虑清楚了。 这些话，鲍鲍没有出来，但其实她就算是了也没有用，因为颜滟会和她：“一有什么不够的，人家一见钟情的，连一秒钟都不需要呢。” 可颜滟自己心里比谁都清楚，他和齐亦现在的状况，还不如一见钟情呢。 一见钟情的两个人，钟情过后，如果很快发现彼此不合适，其实分开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痛苦。 但像她和齐亦这样，已经因为这段感情受过伤的，再鼓起勇气重新来过的话，如果不能走到最后，就会留下根本就愈合不了的伤口。 鲍鲍对她的担忧，颜滟比任何人都懂。 颜滟正是因为懂，才会在今就决定不计后果地和齐亦在一起。 因为颜滟很清楚，她如果今没有做出决定，等她仔仔细细地把所有的问题都想一遍之后，她就没有可能和齐亦走到一起了。 颜滟知道自己做了一个非常冲动的决定。 就在刚刚，在她还不确定，齐亦是不是会为了她放弃众人向往的工作的时候，她就已经开始有点想后悔自己的草率了。 “我觉得这里的龙虾刺身，好像也不是特别好吃。”齐亦忽然了一句在座的其他人都不可能会赞同的话。 “你还没吃，你怎么知道不好吃呢？”齐亦的话，连颜滟第一个就不赞同。 “如果真的好吃的话，你们怎么没有一个人有开吃的打算呢？”齐亦笑得一脸温和。 “有道理耶，鲍鲍，等下再，刺身比较重要。”沈汐拿起筷子吃刺身。 吃的时候还不忘找老板娘点了一瓶白葡萄酒和一瓶红葡萄酒。 这也是这家日料私房菜的改良之一，餐厅开在澳洲，总也得配上一些澳洲特色的葡萄酒，如果都是清酒梅酒什么的，很多澳洲本地的食客都喝不习惯。 “我和颜滟，没有你们想的那么不可理喻。 我们两个是有感情基础的，当时也不是因为感情不好分手的。 那时候我们年纪太不懂事，我这次来墨尔本找颜滟就想试一试重新开始。 我今晚上很乐意接受你们对于我的审核。 我一定积极配合，争取坦白从宽，并且得到“家属”的认可。”齐亦摆出了一副“任人宰割”的姿态。 可即便是这样，齐亦的这个姿态也摆得让人特别舒服。 齐亦把姿态放这么低，鲍鲍和沈汐反而有点不知道要从哪里开始审核。 好在美食当前，没有人再些什么也不显得气氛特别尴尬。 “齐大帅哥，你怎么忽然今就要走了？不是还有个两三的吗？”沈汐在吃龙虾刺身的间隙，又想起了自己还没有花痴完的事情。 “改签不到机票，就算重新买也买不到。”齐亦用一句话解释清楚了状况。 “那你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段，才在短短的一之内，拐骗走我们家颜滟的？”沈汐对这个问题特别好奇。 “我什么手段也没有用啊。 我完全是靠一颗真心，才能够在墨尔本再次找到颜滟。 我知道你们都会担心颜滟被我骗了，可是从来都只有她骗我，没有我骗她的分。 我也知道我和颜滟两个人现在在一起的话，以后是要面临很多问题的。 我是一个理智的人，你们家'颜滟'更是理智得有时候有点残酷的人。 从某种程度上来，我们两个高中的时候会分手，就是因为她太理智了。 可是，你不觉得，在还可以冲动的年纪，共同做一两个冲动的决定，其实是一件特别美好的事情吗？ 关于未来的所有问题，只有未来才会有答案。 不能因为担心飞机会掉下来，而拒绝坐飞机。 不能因为火车会脱轨而拒绝坐火车。 不能因为汽车会撞在一起，而拒绝坐汽车。 更不能因为担心会分手，而拒绝在一起。” 齐亦的话这番话虽然是对着沈汐的，但更他其实更是要给颜滟听的。 “鲍鲍，我好像真的不过他，要不你试试？”沈汐觉得齐亦的话很有道理。 “人能冲动一时，却不能冲动一辈子，你现在觉得冲动起来很美好，等你冷静下来了，冲动不起来了，你还会一样觉得美好吗？”鲍鲍问齐亦。 “每一段感情都会存在问题，不管是别人看得见的还是看不见的问题。 两个人，如果准备在一起谈感情，要是感情本身没有问题的话，我看不到，有其他不适合在一起的理由。”齐亦继续接发表自己的“被审核证词”。 第四十四章 不到机场送你 “你们两个是不是有点跑题了？需要接受审核的应该是齐亦的人品，而不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吧？”颜滟摆明了是在问，你们两个想干嘛。 “人品这种东西，当然是要靠你自己审核了啊，我们俩吃饱了没事撑着才要帮你审核人品。”沈汐从来都是没心没肺的样子。 “如果，上一次你们两个不是因为感情不好而分手，那现在也没有理由因为感情好就要在一起。”鲍鲍还是觉得齐亦的逻辑有问题。 “如果感情好都不能成为在一起的理由，那还有什么可以成为在一起的理由呢？”齐亦回答鲍鲍的问题，虽然是反问，却不带一点攻击性，就好像确实是在询问鲍鲍的意见。 其实辩论高手就是这样，并不是那些看起来咄咄逼人的，就会取得胜利。 在国际大专辩论赛上，有很多成绩很好，以“儒辩”立足的辩论队，厦门大学的辩论队，就是其中之一，只是，颜滟在厦大只呆了一年，并没有到校辩论队去。 时差和距离，都是颜滟和齐亦没有办法不正视的问题，就算不是现在的这场“审核”，这两个问题，也是他们两个人必须要好好探讨的。 “齐亦，我们回头商量商量要怎么解决距离带来的问题吧。”颜滟见大家都没有再话，就自己找了个话题。 “嗯，我喜欢你用'商量'这两个字，如果你以前也喜欢用这两个字的话，我们不定一直都是在一起的。”齐亦用深情的眼神看着颜滟，就好像那两盏瓦数很高的“电灯泡”根本就不存在似的。 “鲍鲍，你觉得他们两个在我们面前这么秀恩爱合适吗？”沈汐一副受惊过度的样子。 “秀呗，看他们还有几个时好秀咯。”鲍鲍完全就是在用藐视一切的语气话。 “有道理，从今开始，每早中晚，我们两个要在颜滟面前一日三秀。看她有什么好得意的。”沈汐多少有点幸灾乐祸地表示。 “秀恩爱，死得快，欢迎你们两个连下午茶和宵夜也一起秀了，一日三餐，生活质量太差，秀不够五餐，不足以证明你们SB夫妇的实力。”颜滟又开始和在同一个屋檐下的两个人抬杠。 “颜滟，你这样话，就不怕我们加大对你家校草的审核力度吗？”沈汐很是不满。 “不怕啊，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人家根本就没有在怕你们两个的审核力度好吗！”颜滟并没有因为沈汐的不满而改变现在的话风格。 “我怕的，我还要拜托她们两个，以后帮我多看着你。不能因为我不在墨尔本，就让其他帅哥有可乘之机。”齐亦完这个话，就很友好地拿起酒杯，和沈汐碰了个杯。 “看到没有，你家校草这样的人，才上道，颜滟，你给我好好学着点。”沈汐对于齐亦忽然站在了她这边的行为感到满意。 齐亦就用刚刚这么一个的动作，就直接把沈汐拉入到了他的阵营，让沈汐变成了帮他忙“看着”颜滟的人。 颜滟从来都很佩服齐亦“收买人心”的能力，这也是为什么，颜滟觉得齐亦不管在哪里，都已定会过的特别好的原因。 但颜滟却没有发现一个很简单的事实，齐亦从来就不会收买不在颜滟身边的任何一个人。 齐亦的原则，从来都特别简单，只要和颜滟关系好的，就是必须要“收买”的。 如果是不相干的人，齐亦根本就不会有想要和人家保持良好关系的愿望。 如果你的女朋友，有一堆很讨厌你的闺蜜，那绝对是对两个人关系最致命的打击。 这是刘思言刚刚和卢颖在一起的时候，总结出来的经验。 后来齐亦和刘思言商量控制高考分数的时候，刘思言又把这个经验传授给了齐亦。 ………………………… 吃完私房日料，鲍鲍和沈汐打算自己坐火车回去。（注1） “你开车把我们两个送到火车站，然后再自己送你家校草去机场吧。”鲍鲍和颜滟。 特别会规划行程的鲍鲍，又帮颜滟把接下来的最佳行程给规划好了。 “不要了，你开车，把齐亦送到机场放下，然后我们就一起回家了。我不想陪齐亦一起进机场。”颜滟难得对鲍鲍安排的行程提出异议。 “你不会真的这么狠吧？”沈汐怀疑自己的耳朵。 “真的啊，不然还能是煮的吗？”颜滟让沈汐不要对自己刚刚听到的话有怀疑。 “齐亦，我不到机场里面去送你可以吗？”颜滟和沈汐完，才回头问坐在自己边上的齐亦。 “好。”齐亦对颜滟的提议并没有任何意见。 “这么干脆，难道还有其他美女等着在机场和你依依惜别？”颜滟语带调侃。 “你要是不放心的话，欢迎你去机场查查我的岗。”齐亦很认真地看着颜滟。 齐亦知道颜滟不想去机场是不想面对突如其来的离别。 “算了，查得了一时，查不了一世。有些事情还是要靠自觉。”颜滟笑着回应。 颜滟相信，就算她什么都不，齐亦也一定会了解她今不想去机场的理由。 “我在飞机上，给你写信。 我们以后先写邮件，把该商量的事情商量好。 然后你给我一个你的时间表，我也给你一个我的，我们看看，能不能在时间表上，多找一些共同的时间出来。 至少，刘思言的婚礼，你的毕业典礼，我都会在的。”深情款款的齐亦，是没有人能够拒绝的。 “好，那回头，你每问我一个问题，我也每问你一个问题。你在飞机上没事的话，可以先把信写长一点，然后再问我一个问题，这样，以后写信就一问一答，你也不用想每要写什么了。”颜滟也给出了自己的提议。 ………………………… 注1： 墨尔本的火车和地铁其实是一体的，在市中心的地方是建在地下的地铁，出了市中心，就变成了地上的火车了。 第四十五章 不说再见 在去机场的路上，齐亦要送颜滟一个礼物，然后就拿笔在自己随身带着的笔记本上写下了一条方程，17·^-16||y+17y^=5 “好久没有和你一起做题了，这个比较简单的方程送给你，我不在墨尔本，你无聊的时候解解看吧。”齐亦把写了方程的纸，从自己的笔记本上撕了下来。 “好～不过，我已经好久都不知道数学是个什么东西了，我感觉就算数学还认识我，我也已经不认识数学了，我试试看吧。”颜滟笑着接过齐亦递给她都纸。 “鲍鲍，后面两个人的脑子是不是有点问题，哪有人那数学公式做礼物的？更夸张的是，居然还有人收的很开心。”沈汐觉得后排座椅上的两个人，都是奇葩。 “等下有空的时候时候给我看一眼，搞不好后面的两个人，吃'P'之后又要送'屁'。”鲍鲍忽然对齐亦写了什么样的方程有点好奇。 “鲍鲍，你和他们两个一样变成外星人了吗？怎么现在连你的话，我都有点听不明白了。”沈汐有点郁闷，鲍鲍居然也会对一条数学公式感兴趣。 “诶，鲍鲍，你以前也是理科生吗？你怎么连'屁'都知道？”颜滟印象中，厦大新闻与传播学院，文理兼收的只有自己念的专业，鲍鲍念新闻学并不收理科生。 “没有，我以前特别喜欢“我思故我在”这句话，就很喜欢哲学家笛卡尔。 然后某又听到我们数学老师，笛卡尔是解析几何之父。 我们老师紧接着就讲了一个关于笛卡尔和瑞典公主的爱情故事。 没多久我就发现这个感人的爱情故事是假的。 光故事假就算了，那什么笛卡尔的爱情曲线，什么画出来是一颗心，结果却是一个奇怪的屁股的形状。 我当时看完就觉得很无语，如果那个故事是真的，送个'屁'给人，能有好的结果才怪。”鲍鲍对自己口中的'屁'做出了解释。 齐亦要是真的送个“屁”给颜滟的话，绝对是会被鲍鲍给鄙视。 “很遗憾，你可能要失望了，笛卡尔的方程我还记得ρ=a(1-sinθ），和齐亦刚刚写的这个没有任何相似的地方。你要对方程感兴趣，等回家了你一起来解好了。”颜滟直接解答了鲍鲍的疑问。 “你们都知道笛卡尔的爱情曲线吗？”现在轮到齐亦觉得有点意外。 “你们大学还有哲学课？”齐亦问颜滟。 “没有，我记得我那个时候是看了笛卡尔的《形而上学的沉思》，后来上解析几何课的时候，听老师解析几何是建立在笛卡尔的平面直角坐标系的基础之上的，然后又碰巧看到了他的这条爱的方程，只是没有看过长得像屁股的心形图案。”颜滟回答。 “笛卡尔首先是个哲学家，然后才是个数学家。 笛卡尔想要做的，是把任何数学问题变成一个代数问题，然后再把代数问题归结到去给一个方程求解。 那个年代的先知好像都是全能的，笛卡尔还是神学家。”齐亦紧接着就解释了笛卡尔的几何学设想。 “你们还能不能、能不能人话了！信不信我把你们一个个赶下车。”沈汐觉得她完全没有办法再在这样的讨论里面继续待下去，哪怕是一分钟都不行。 “你刚刚一个人喝了一瓶多的葡萄酒，你确定你把我们都赶下车之后，你一个人还可以四肢健全地回到Eureka？”颜滟特别喜欢看沈汐时不时抓狂的样子。 “我宁愿四肢不健全好吗！”沈汐满脸的不爽。 “那不行，你不健全了，最后坑害的人还是鲍鲍和我，我可没有兴趣帮鲍鲍一起照顾生活不能自理的你。”颜滟回给沈汐一脸的嫌弃。 “颜滟，你是不是皮痒，你谁生活不能自理？”沈汐的表情已经从不爽转为生气。 “谁那么坏，敢你生活不能自理？我反正不记得是谁的，我只是对你会开车这件事情提出了的质疑。”颜滟不承认。 一路上，鲍鲍几乎都没有怎么再过话。 颜滟和齐亦要不要选择在一起，都是他们两个人自己需要面对的事情，作为朋友，她该劝的劝过了，该的也过了，这也就够了。 “你真的不下车送下你们校草吗？”到了机场之后，鲍鲍才开口问颜滟。 “嗯，不去了，省的等下齐亦哭鼻子，我又要负责去买纸巾，纸巾是木头做的，木头是需要砍树的，砍树是会导致全球变暖的，为了不给地球带来太大的负担，我就不下车了。”颜滟喜欢在特别伤感的时候，弯弯绕绕地讲一些奇奇怪怪的大道理。 好像道理的多了，伤感就会没有那么明显了。 “我代表联合国环境规划署对你表达最诚挚的谢意。”齐亦笑着回答颜滟，然后准备下车去后备箱拿自己的行李。 “你真的连车门都不出吗？”沈汐觉得有点难以置信。 “不啊，出去干嘛，这大晚上的，我这么一个大美女，下车不安全。”颜滟很淡定地表示。 “颜滟，你还要不要脸、要不要脸。”沈汐都有了有一种跑到后座去抓沈汐一把的冲动。 “脸是用来看的不是用来要的，饭也是用来吃的，只有你这么特别的人才会一会儿要脸，一会儿要饭。”颜滟以打击沈汐为己任。 “我什么时候要饭了？”沈汐咬牙切齿地问颜滟。 “就刚刚啊，你不是问人厨师夫人要了一碗米饭吗？”颜滟假装自己好像记不清楚的样子问沈汐。 沈汐直接从副驾驶的位置下了车，准备坐到后座去把颜滟挠趴下。 沈汐要进门的时候，齐亦也拿好了自己的行李，走到后座的门边，齐亦非常友好地拦下了沈汐。 “你不要和颜滟一般见识，她那么能吃，她要饭的时候肯定比你多多了。”齐亦安抚好沈汐以免颜滟在他刚离开的时候就遭殃。 齐亦把副驾驶的门打开，等沈汐坐回去之后，才回头去找还坐在后座上的颜滟。 “你记得要解方程啊，解好了我再给你更有趣的。”齐亦也没有要和颜滟直接再见的意思。 “好的。”颜滟把早上在Brunei打包好甜点递给齐亦。 颜滟的看着齐亦，没有再别的话。 颜滟现在眼睛里面有的，就是齐亦记忆最深处，那个可以安抚心灵的眼神。 在毫无征兆，毫无准备的时候，安安静静的，不一句再见的离别，是颜滟和齐亦没有沟通便已经有了的默契。 离别的方式有很多种，颜滟和齐亦，选择了让彼此最不伤感的那一种。 不再见，没有离别。 第四十六章 写信告诉你 回国的飞机上，齐亦给颜滟写了第一封邮件。 歪歪： 第一次用电脑给你写信，看到工工整整的歪字。 有点不太习惯。 高中给你写信的时候，我都会特地把歪写得很歪，而且越来越歪，最后都倒过来了。 电邮，有超越信件的速度，却没有信纸的温度。 没有办法把信放到你的课桌上。 有点不太习惯。 可习惯是什么呢？ 习惯从来都是慢慢养成的。 到墨尔本找你，对我来，是一个非常冲动的决定。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可以找到你，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不知道你会不会愿意和我在一起，我就这么冲动地来了。 别人的冲动是魔鬼，我的冲动却像使一样美好。 我的爱情涅槃重生，就像我此刻的心情。 提问=》 以前没有去过你家，高中的时候，你每年都拿学校的勤俭节约奖，同学们都觉得你的家境不太好。这次去墨尔本，发现你应该是个从家境优越的人，我的理解对吗？ ………………………… 齐亦走了之后，颜滟和家里的另外两个人一路吵吵闹闹地回去。 颜滟特别喜欢和鲍鲍还有沈汐相处，只要有她们两个人在，就很少会有让人心烦意乱的时间。 相比之下，颜滟和鲍鲍的关系，要比和沈汐的要更好一点。 沈汐从在澳洲长大，性格比较西化，是个彻彻底底的直肠子，没心没肺，有时候不太顾及别人的感受。 或者，因为文化差异，沈汐不知道，有些话如果得太直接的话，会让人听了觉得不舒服。 但沈汐有和澳洲人一样的那种，特别热情的面对生活的性格，她总是对身边的一切事情感到好奇。 沈汐刚刚认识颜滟的时候，整要和颜滟比学习，那时候，两个人的学习进度是差不多的。 沈汐认识了鲍鲍之后，就把主要的心思都花在了，怎么把鲍鲍掰弯然后追到手上面。 追到之后又忙着谈恋爱，大学的最后一个学习，沈汐都开始有点不太知道，学习是个什么东西了。 以至于，颜滟硕士都念了快一半了，沈汐却因为还有一门本科的课程没有修完，不能毕业。 在澳洲的学校念书，挂科是一门技术和运气相结合的学问。 确实是挂科的学问，而不是少写了一个不字。 墨尔本大学一年有三个学期，挂科的技术好的，会优先复习选课系统里面，那些一年只开一次的必修课。 少一门必修课，是肯定不可能毕业的。 而这一门课，因为一年只开一次，假如一个人挂了最后一年，也就是大三下学期的一门课。 那么想要重修这门课，就得第二年，先无所事事地等上大半年之后，到了最后一个学期，这门课又重新开课的学期，才能把这门课修完。 这就是属于挂科技术不好的。 而如果你挂的必修课是一门一年春季、秋季和夏季三个学期都会开设的课程，那么你即便是挂科了，也很有可能就只需要在澳洲多待一个“暑假”的时间。 和正常毕业的同学，相差一两个月，就能顺利拿到毕业证了。 同样是毕业的那一年挂了一门课，有的人只需要多念一两个月，有些人却需要多念整整一年。 所以，挂科这件事情，技术不好，或者运气不佳，都会带来比较严重的后果。 在澳洲念书，很少有国内那种，挂科之后补考的概念，有的学校，还能一直让你补考到过为止。 在澳洲你念不念书，总归也没有人会管你，你挂科了，那门课重新开设的时候，你自己去交钱重修就可以了。 随着学来越多的国内高中生选择到澳洲念大学，中国人自古以来特别注重的考试技巧和考试方法，也漂洋过海来到了澳洲。 留学生们特别知道，怎么在不挂科这件事情上“抱团取暖”。 同一门课，有不同的老师上的时候，哪个老师比较严格，哪个老师上课不点名这样的情报，基本都是“代代相传”研究得特别透彻。 还有一个共识就是，不选新来的老师开设的选修课。 因为没有“历史”可供“研究”的新老师的课程，风险太不可控。 但是，每个老师的课，可选的人数都是有限制的。 这也是为什么，每年墨尔本大学开放选课系统的日子，很多人为了选上“好老师”的课，都得要特地到学校的图书馆，或者找网络好的地方待着“抢课”。 老外比较少人认真研究不挂科的技巧，颜滟又是好好上课，不担心老师太过严格的，颜滟每次选课的时候都慢悠悠的，反正总不至于没课可以上，没有必要和别人抢位置。 沈汐更懒，大三下学期，开放选课的时候，她自己连选都不愿意选，就把自己学生账号和密码丢给颜滟，给她选一样的就行。 结果沈汐很不幸地选上了一个特别严格的新老师的课。 老师严格到她有两次点名没有到，就挂科了。 沈汐因为这件事情，已经敲诈了颜滟十几顿大餐。 颜滟和沈汐，都觉得自己很冤。 但事实上，真正冤的就只有颜滟一个人而已。 在墨尔本大学，学生要是不喜欢老师是可以换的。 每一门课，选了之后的前两个星期，都是试读期。 在试读的两个星期里面，如果你觉得老师讲的不好，或者老师长相不符合你的审美，总之不管是什么理由，你都可以弃课，如果是选修课，可以直接换别的课，如果是必修课，可以去拜托其他上同一门课的“好老师”接收。 反正除了少数的，只有一个老师开的必修课，大部分课程，老师和学生都是双向选择的。 而且，就算选课系统，“好老师”的课已经选满了，直接跑去上课，在课后要求老师把自己的名字手动加到系统里面，也并不是没有可能的。 可当时只想着谈恋爱的沈汐，学校开放课程试读的两个星期，沈汐根本就没有进过学校的大门，因为老师是不会在试读期点名的。 沈汐成绩其实不错，她如果不是出勤的问题惹怒了特别严格的新老师，根本就还是不应该会挂科的。 第四十七章 颜路鞋机 爷爷： 回答=》 勤俭节约奖，应该算是我们高中最奇葩的一个奖项。 大概也只有像我这么样的一朵奇葩才能够得到这个奖。 我高中能够拿的这个奖，首先要感谢V，V，感谢我的父母，感谢我的初中…… 呃，感谢不下去了～ 初中的那几年，我被针对的特别厉害，后来到了做什么都是错的境界。 夸张到我连穿什么衣服这样的事，也会被各种数落，穿得好看一点叫轻浮，穿得朴素一点叫大娘。 反正怎么样都会被人。 后来，学校发了校服，我很惊奇地发现，穿了校服之后，就不再有人关于我的穿着打扮的事情了。 到了高中，咱们学校那时候是只要求我们周一升旗仪式的时候穿校服的。 可能是因为初中时期留下的心理阴影，我每都要穿了校服，才觉得去上学是一件比较没有负担的事情。 班主任是知道我家里的状况的。 高一那会儿，不是校服日的时候，女生们已经开始学着打扮了。 但我那个时候，每最重要的想法就是，不可以做一个“与众不同”的人。 基于我完全没有攀比之心，每都认认真真朴朴素素地穿着校服去上课。 葛老师就发自肺腑地觉得我是个特别勤俭节约的人。 每年都把这个奇怪的奖项颁发给我。 我内心其实是拒绝的，而且我也是受之有愧的。 提问=》 听瑞银和巴克莱的投行部有很多美女，你在美国找工作的时候，是不是专门挑美女多的地方投简历呢？ ………………………… 齐亦回国之后，颜滟的爸爸妈妈，也从国内过来找颜滟一起过年了。 颜滟的父母，是温州颜路鞋机的创始人。 颜滟的父亲并不叫颜路，而是叫颜达邦，公司名字的由来，是因为颜滟的妈妈姓路。 颜路鞋机，成立于1991年。 到国内鞋子生产鞋子的地方，国人通常都会想到两个——温州皮鞋和晋江运动鞋。 到国内鞋子的品牌，也或多或少会想到奥康、康奈，安踏、61。 对于大众消费者来，能知道这些鞋子的品牌和产地，已经算是知识比较“渊博”的了。 没有人会去问一个消费者：你知不知道你刚刚买的这双皮鞋，是通过那些制鞋设备，用什么样的生产线，经过多少道工序生产出来的？ 可现代鞋厂的鞋子，本来就没有可能是工人一会儿拿剪刀一会儿用锤子，最后一针一线缝起来的。 就算是号称纯手工制作的奢侈品牌高级定制系列，也没有可能完全脱离现代的机械设备。 更何况，奢侈品牌真正能够赚到钱的也不会是曲高和寡的高级定制系列。 从九十年代开始，能够支持温州和晋江鞋业发展的，是当地实力雄厚的鞋业机械设备制造产业。 温州，是全国最大的鞋业鞋机生产基地。 齐亦问颜滟是不是从家境优越，颜滟没有直接回答。 并不是颜滟刻意要回避一些什么，而是这个问题回答起来确实有点困难。 颜路鞋机，创立的时候是叫温州颜路鞋机厂，后来改成了温州颜路鞋机制造有限公司，前两年又改成了温州颜路机械有限公司。 上个世纪九十年代，颜路鞋机刚刚成立的时候，只能生产特别基础的鞋机。 颜滟家的工厂，是那个年代，温州无处不在的“破工厂”中的一个。 但是，到了齐亦和颜滟重逢的011年，颜路鞋机已经是一家，拥有超过四十项国家发明专利，员工超过三千人的高科技机械制造公司。 除了片皮机、气眼机、钉珠机、折边机、铆钉机、修边机、上胶机、激光切割机等等这些单一的鞋机，还有立式加工中心、卧式加工中心这样的高科技成套设备。 现在的颜路机械，虽然自己人还是喜欢叫颜路鞋机，但颜滟家生产的机械除了可以用来制鞋，还广泛地用于服装、箱包、皮具等等的相关行业。 颜滟的父亲颜达邦，是一个机械技术控，创业之初，只是想要拿自己的机械制造技术养家糊口。 工厂慢慢发展壮大之后，就有了实业兴邦的理念。 在这一理念的指导下，颜路鞋机，早在十几年之前，就已经不是一家，只会把机械卖给国内型鞋厂的内贸公司。 而是早早地做起了机械外贸。 最开始做外贸的时候，颜路鞋机和国内大部分的机械外贸工厂一样，只能把产品卖到亚非拉那些欠发达地区。 颜达邦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中期，就开始从全国著名高校的机械专业高薪招聘机械工程师。 此时此刻的颜路鞋机，早就已经让自己的机械远销工业发达的欧洲地区。 颜路机械的客户里面，甚至有很多意大利著名鞋服和皮具生产企业。 到这里，颜滟家怎么都应该算是一个非常富裕的家庭了。 可实际上，颜滟家在温州，又不算是特别有钱的。 这和实业的性质有关，鞋厂需要扩大生产或者更新设备的时候，来颜路机械购买整条生产线。 这么大手笔的采购，很少有一次性能把钱都付清的，因此，颜路机械每年的应收账款就有上亿的规模。 每到年底，颜滟的父母就忙的和“孙子”一样。 如今这个世道，欠人钱的都是爷，被人欠钱的才是孙子。 过年之前是要账的最佳时机，不然过完年，新年伊始的时候找人要钱，在温州是会被人诟病的。 正因为如此，年底要不到钱的话，过年之后就必须要等上很久。 从颜滟上大学的007年开始，经济大环境就不太好，国内倒闭了很多鞋服工厂。 厂子都倒闭了，还哪里会有钱把应付账款给补上？ 内贸的情况不容乐观，外贸虽然大部分都有信用证，可资金的回笼速度也是不够快。 很多大型的机械制造厂，都会拿信用证去银行贷款，或者找过桥资金。 总之，就是你赚了很多钱，钱不仅不在你的手上，最终还欠了银行一屁股的债。 所以，这些年，实业家的日子，一直都不太好过，很多已经赚到钱的，都会改行做地产和金融。 没有金融危机的时候，改行的人都能赚得盆满钵满。 金融危机一来，首先垮掉的通常也是做地产和金融的。 哀鸿遍野。 好在，颜达邦除了机械，对什么都不感兴趣。 只是，论现金的话，颜滟家里还真的是没有太多。 但反过来，没有现金也不能明颜滟家没钱，抛开应收账款不，实业家的家底通常都是非常丰厚的。 第四十八章 关于未来的选择 歪歪： 回答=》 你怎么知道瑞银和巴克莱有很多美女的？为什么我都没有听过呢？ 而且就算是有，也和我没有关系的。 我知道，你大概会，我这么是为了让你放心。 但我刚刚写的那句话，纯粹就是在陈述事实。 我觉得你可能误会了我未来的工作。 我确实收到了瑞银和巴克莱两家投行的ffer，但我想，你的需要考虑颜值的，应该是负责投资的岗位，而我进去之后是做数据建模和风险研究的。 我的岗位可以叫研究员，也可以叫数据分析师。 应该没有太多直接接触你听的美女的机会。 在去机场的路上，我们聊到，笛卡尔觉得可以把任何代数问题归结为一个方程求解。 但实际上，人类生活的方方面面，都是可以通过数学的方法找到规律的。 经济学也需要建立在数学的基础上。 你之前还问过我，为什么考北大的时候，不直接报金融数学。 概率和统计属于基础数学。 基础是应用的前提，而金融环境却是一直不断地在改变的。 学校并不能教会我们太多的东西，需要去真实的经济环境里面才能探索。 我个人的看法是，数学的基础，要比金融本身更重要一点。 只有通过数学找到规律，才能把规律应用到金融领域，进而产生金融收益。 世界上的一切事物都是有规律的，那些现在看起来没有规律的，只是还没有人能够找到而已。 数学建模，最主要的作用，就是找到别人还没有找到的规律。 我大概又和你了一件很无聊的事情。 感觉还是没有找回之前给你写信的感觉。 大概是你忽然又出现在我的生活里的这件事情，美好得让我很难再想起，过去那个患得患失的自己。 提问=》 谁告诉你瑞银和巴克莱有很多美女的？ ………………………… 颜滟之所以会在温州市的郊区念学，是因为颜路鞋机厂的位置，就在颜滟那时候念的黎明路学的边上。 可郊区从来都是一个相对的概念。 如今温州房价最高的江滨路和瓯江路沿江路段，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也就是个地地道道的“郊区”，而且还和颜滟念的黎明路学，是同属一个“郊区”的。 温州的地，是不是全国最贵不好，但反正温州这样的二三线城市，土地的价格是要比上海还贵的。 贵到什么程度呢？ 美特斯邦威这家如今已经是上海的著名大众服饰品牌的公司，实际上是一家创立于1995年的温州企业。 九十年代末，因为在温州买一亩地的价格可以在上海的浦东买到三亩地，再加上考虑到公司的未来发展，这家“中国民营企业500强”才逐渐抛弃了温州，投入上海的怀抱。 当然了，美特斯邦威离开温州的时候，上海的浦东也还不是如今这般模样。 但无论如何，那个时候温州有点离奇的地价也已经很能够明问题了。 导致温州地价高的最主要的原因，是温州这个城市太，主城区“鹿城区”又尤其地。 那个时候，市区的土地稀缺到，就算你愿意出三倍于上海的价格买地，也不见得有可供出售的地块。 当年属于“郊区厂”的颜路鞋机在黎明路的工厂，如今绝对可以算是，比较少数的，在温州市区拥有大型厂房的“市区厂”。 抛开公司的价值不，光颜路机械厂房和公司底下的这块，在1990年花几十万买的“农地”，在二十几年之后的今，几个亿什么的，是根本拿不下来的。 九十年代，把耕地转换为商业用地，还算是一件不太困难的事情。 可是，厂房所在的土地的升值，就和你自己家住的房子升值是一个道理，你如果不卖掉，升值的部分就等于是不存在的，没有交易，哪来的价值？ 颜家就颜滟一个孩子。 颜滟的时候，她家里的厂子的效益就不错。 但颜滟一点都不像是一个富裕人家的孩。 从在工厂里面长大，上学的时候，身上还时不时在厂里的哪个角落不心碰得脏兮兮的，她的妈妈路冰然也没有空时时刻刻看着她。 所以颜滟时常会穿一些好看却碰脏了的衣服去上学。 到了颜滟念初中的时候，一家人已经是没有在厂里住了。 颜滟的妈妈可能是出于补偿的心理，给颜滟买了很多高端大气上档次，又有些超乎那个年龄该有的比较时尚的衣服。 颜滟初中的时候，因为着装问题被针对的这件事情，她妈妈是绝对应该负主要责任。 所以，颜滟没有办法直接回答。齐亦问的那个她是不是“一个从家境优越的人”的问题。 整混工厂的人，能叫从家境优越吗？ 反正颜滟不这么认为。 可如果这个问题稍微改动一下，问颜滟现在是不是家境优越，就会比较好回答。 颜滟的家境会不会在短期之内变得特别的优越，完全取决于颜滟对于自己未来的人生规划。 颜滟如果要回国继承家里的实业，那反正还是一样，每年赚很多钱，但赚来的钱，大多都还是被别人欠着，没有踏踏实实地进到颜家人自己的口袋里。 颜滟也一样需要需要一年从头忙到尾，尤其是年底的时候，时不时地还得做一阵子”孙子”去找人要账。 颜滟如果不想做实业了，颜家把公司卖掉，再把公司底下的地给卖掉，置换出来的现金，在温州的富豪榜上排个相对比较靠前的位置，应该还是没有太大的问题的。 八九十年代开始创业的温州企业家，多半是做实业的，但实业已经是一个公认的、越来越不好做的事业。 抛开大环境不，应收帐款是很多实业家的噩梦。 很多做实业的人，明明自己产品的销量很好，却在销量越来越好的时候，被银行和应收账款给折腾得破产了。 应收账款，年底的时候做孙子都收不回来，银行又不会管别人欠你的钱有没有收回来，也不会因此给你的贷款延期。 这些年全国各地实业家的日子，都有点不太好过。 尤其是那些技术含量不高、利润又比较薄的企业，倒闭掉的比没有倒闭的还要多。 好在颜路鞋机是国内标杆级的机械公司。 作为高科技企业，颜家生产的机械，在国际鞋服机械制造领域也有一定地位，并没有什么即将面临倒闭之类的严重危机。 只是，做实业，毕竟是个苦差事，颜达邦夫妇也并没有一定要自己的独生女儿继承颜路机械的想法。 一边是对自己一手创立的颜路机械的感情，一边是不舍得女儿在机械生产这样特别不适合女生的实业里面挑起重任。 颜达邦夫妇决定把关于未来的选择，交到颜滟自己的手上。 第四十九章 要不要当厂长（为第八盟@微笑面对生活1 加更） 爷爷： 回答=》 我堂哥很的时候就跟去了美国念书，他是沃顿商学院的BA，他当时找工作也拿了挺多ffer的。 有一次聊，堂哥就自己毕业以后要选美女多的地方去工作。 不过，他又很遗憾地表示，自己没有被美女最多的瑞银和巴克莱的投行部录取。 所以，不管你事先知不知道，你未来都是要在一个美女如云的环境里面工作的。 你不用再对此进行特别明了。 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心虚，心虚就是做错事。 看在你是在成为我的附属品之前拿到的ffer，我就暂时、姑且原谅你了。 原来你是去投行做数据研究的啊。 虽然以前不认识在投行做数据分析的人，不过，据投研人员是投行最宝贵的财富。 不明觉厉～ 我原本还以为金融数据分析师多是学金融出生的，原来其实是你们学数学的人的下啊。 那你应该不用像投资经理那样整加班还要做空中飞人吧。 提问=》 在墨尔本的时候，我有告诉过你我未来的人生规划，那你对于自己未来的规划是什么？ ………………………… 在要不要让颜滟接手公司这件事情上，颜达邦夫妇比较倾向于尊重颜滟自己的选择。 这也是为什么，颜达邦和路冰然夫妇根本不管颜滟大学要报什么专业，完全放任自流，只要颜滟高兴就好。 可是，今年年底，颜滟就要硕士毕业了，再怎么放任自流，也是到了要和女儿谈谈对于未来的计划的时候了。 一个亿的应收账款，起来还是伤及不了颜路鞋机的根本的，而且公司的副总也是收帐的一把好手，应该多少都会收回一部分账款。 但颜滟要不要当颜路机械的“厂长”这个问题，必须要在今年提上日程。 这个问题怎么都要比今年的应收账款重要得多。 所以，颜氏夫妇才会决定今年到墨尔本来看看女儿的生活，探听一下女儿心里的真实想法。 如果颜滟决定留在墨尔本，那接下来的这一年，他们两个人就要着手把国内的公司和土地转手，准备移民。 颜达邦夫妇原本就有移民的想法，这也是为什么，颜滟要出国念书的时候，他们会建议颜滟来墨尔本，这个被评为全球最宜居的城市的地方。 原本，颜滟出国的时候，移民这件事情就应该是要被提上日程的。 颜滟到厦大念书，给自己选的专业是广播电视新闻学，很明显她并没有想要继承颜路机械的想法。 可是颜滟到了墨尔本之后，第一个选的主修专业又变成了机械系统。 颜滟的父母觉得，女儿大概又改变了自己的初衷，准备毕业以后，回到温州做机械。 可颜滟念书的速度，比她的父母想象中的要快得多，转换专业的速度更是让夫妻两人完全跟不上节奏。 爸爸妈妈才觉得自己的女儿想要回来继承颜路机械没两年的时间，颜滟又直接“弃理从文”念起了时尚硕士。 颜达邦夫妇有点搞不明白，颜滟脑子里面到底想的是什么。 关于未来的，这么重大的人生决定，颜达邦和路冰然也不认为是适合在电话里面讨论的。 所以夫妻俩就决定到墨尔本过年了。 ………………………… 颜滟在机场接到自己的爸爸妈妈，心里是特别高兴的，嘴上却是带了些许抱怨的语气： “今年你们这么早就收工啦，这可真是太阳都要打西边出来了呢！以前每年不都是到了大年三十，厂里还在加班赶订单，你俩还在四处找人要账吗？” “爸爸妈妈这都来墨尔本看你了，你怎么还一副老大不高兴的样子？”颜达邦用宠溺的眼神看着一脸抱怨的女儿。 “因为我是老大啊。”颜滟很快就收起了自己的抱怨，开心地走在了爸爸妈妈的中间。 颜滟念高中之后，不仅是在学校的性格变了，在家里的性格也变了。 颜滟的时候，并不会和父母有特别亲密的关系。 颜滟和爸爸妈妈的关系，普普通通，甚至有点疏离。 颜达邦夫妇每都忙的脚不沾地地，并没有很多时间可以用来和女儿培养感情。 颜滟上高中的时候，颜路鞋机已经走上了快速发展的轨道。 颜达邦夫妇也开始没有以前那么忙，不会工作到连和女儿话的时间都比较有限。 从学到初中，颜滟因为在学校被人针对的原因，在学校话特别少，回到家里也好不到那里去。 支持高中生谈恋爱的家长从来都是少数。 爸爸妈妈明确表示支持颜滟和齐亦谈恋爱的这个“意外”，是颜滟家庭关系迅速升温的重要转折点。 颜滟此前根本就没有想过，父母会对自己早恋的事情，持这么开放的态度。 再加上高中时期，不再被同学针对之后，颜滟的性格开始慢慢变得比较开朗起来。 在别的青春期的孩都开始反叛的时候，颜滟反而和父母变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 颜滟和齐亦分手的时候，在学校里面装的若无其事，回到家里，都是她妈妈在开导她。 颜滟现在的性格的形成，离不开齐亦的爱带给她的自信，也离不开家人在那段“早恋”的过程中给予她的支持。 “老妈，齐亦前两来墨尔本了。”颜滟和路冰然报备最近自己生活里面发生的重大变化。 “你们高中的班长啊？你不是他去了北大之后，你就没有再和人家联系了吗？”妈妈对颜滟报备的新情况颇感意外。 “嗯，一直都没有联系的，可是他前几忽然就来了墨尔本，然后我们就碰到了。”颜滟继续报备情况。 “这么巧啊？你们班长也来墨尔本念书了？”妈妈满脸惊讶地连着问了两个问题。 “也不能是巧吧，齐亦他是特地来墨尔本找我的。他现在在美国念书呢，念的可是斯坦福大学哦。”颜滟一一回答路冰然的问题，语气里面还带点的骄傲。 “你给过他地址？”妈妈觉得颜滟之前肯定没有实话，没有联系要怎么忽然找过来呢？ “没有呀，对哦，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忽然就站到我面前的。齐亦来的太突然，我居然到现在还没有想起来问他是怎么找到我的。”颜滟这才忽然意识到自己还没有问过齐亦。 “他现在在哪里？你是等下要带出来给我和你爸见见还是什么意思？”路冰然问颜滟。 “他在墨尔本住了一就回国过年去了。”颜滟有点郁闷。 “他毕业了没有？”妈妈又问。 “还没有呢，他还有一个学期毕业，过完年再回去美国的时候应该是要准备毕业的事情了。”颜滟明齐亦现在的情况。 妈妈并不太了解投行之类的，所以颜滟也并没有齐亦具体是要去什么公司工作。 “那他找你有什么事情？”这才是颜滟妈妈最为好奇的点。 “齐亦找我还能有什么事情？当然是找我谈恋爱的。难道还催我交作业吗？”颜滟有点调皮地回答。 颜滟觉得妈妈接下来应该会数落她一点都不害臊，结果路冰然慢悠悠地来了一句： “我以为他是来找你一起去图书馆的。” 第五十章 关于未来 “哈哈，还真被你中了，齐亦确实是一来墨尔本就拉我去了一趟图书馆的。”颜滟笑的很开心，她想起以前高中的时候，妈妈还时不时的劝她不要太用功，没有必要每个周末都跑到图书馆去。 “那你是怎么想的？”这才是妈妈现在真正关心的问题。 “我觉得大概可以再试一试。”颜滟回答。 “一个美国，一个澳大利亚，你要怎么试一试？”路冰然有点不太理解女儿的想法。 路冰然知道自己的女儿是一个在感情上比较理智的人，不然高中的时候，也不会非要和齐亦分手。 “这个问题还在讨论之中，我现在也不清楚。”颜滟回答。 妈妈还没有意识到，理智这两个字，已经从颜滟的脑子里面消失了好几了。 颜滟脑子里面现在剩下的，是一团浆糊和一个对于未来还没有成型的设想。 “那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反正你也到了该发糖的年纪了。 如果是你们班长的话，也算是知根知底。 真是没出息，你早知道这样的话，当年要死要活的和人家分手干嘛？”妈妈一脸嫌弃地看着颜滟。 “我什么时候要死要活了？”颜滟不愿意接受妈妈刚刚扣到她头上的帽子。 “这个问题的答案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才对啊，毕竟是总是躲在被子里面哭的那个人是你自己。”路冰然的脸上，是那种严肃到想笑的表情。 “妈，你有完没完，我都了，我那次是不心把水洒到了枕头上。我要是哭得能把枕头拧出水来，那还不得肝肠寸断了？”颜滟颇为郁闷地看着总是拿这件事情取笑自己的妈妈。 颜滟还在闷闷不乐的时候，妈妈完全都没有提起过什么“泪湿枕巾”事件。 后来见颜滟到澳大利亚生活和学习都挺好的，妈妈就时不时地拿这件事情出来调侃颜滟。 颜滟自己是不心把水洒了，妈妈则，为什么早不洒晚不洒，偏偏那个时候洒了好几次。 “你们两个要不要我回避一下，等你们把话完了我再出现？”被母女俩晾在一边的颜达邦，颇为不满地表示抗议。 “完了完了，老爸，你管管你老婆，她一见面就欺负我，这样是不对的。”颜滟“逃离”爸爸妈妈中间的位置，跑到了颜达邦的边上。 “我可不敢管你妈，你们两个人，等下不要联合起来欺负我，我就已经感激涕零了。”颜达邦这会儿话的语气，也是有点夸张。 “老爸，我和你，墨尔本附近的景点，我一个都没敢去，要留着等你们来了才去。 你，像我这么乖的女儿要去哪里找？ 你怎么能有我会欺负你这样不正确的想法呢，不能够啊！”颜滟安抚刚到墨尔本就觉得自己被冷落了的颜达邦。 “你确定你是没敢去，不是不想去？”颜达邦很满意地看着挽着自己的手，故意拖着脚步往前走的颜滟。 ………………………… 颜滟来机场接人，鲍鲍负责开车。 “老爸我们家鲍鲍帅吧？”颜滟带爸爸妈妈上车之后问颜达邦。 “嗯，我看着比齐亦那子要好一些。”颜达邦第一眼也没有搞清楚鲍鲍的性别。 “老爸，你怎么能随随便便在我们家鲍鲍面前提起其他男生的名字呢？”颜滟一副很为难的样子。 “这就是鲍鲍啊，整听颜滟起，确实很帅啊。谢谢你来接我们啊。”路冰然热情地和鲍鲍打招呼。 “阿姨，不用客气的，就颜滟的车技，让她自己开车，我都放心不下墨尔本全市人民的生命安全问题。”鲍鲍回应路冰然的话。 鲍鲍和颜滟的妈妈虽然没有见过面，但话却是在电话里面过好多的。 颜滟自己要搬到朋友家里去住的时候，路冰然就非常仔细地了解了颜滟的“舍友们”的情况，还要了鲍鲍在墨尔本的家里的固定电话。 作为母亲，她别的可以不管，但女儿是搬去和什么样的人住在一起，总归还是要了解清楚的。 鲍鲍家里没有男生，加上鲍鲍和颜滟又是厦门大学的同学，路冰然也就没有反对颜滟搬去鲍鲍家。 搬过来之后，颜滟和自己的妈妈过鲍鲍的一些情况，但显然，妈妈并没有把“鲍鲍是个非常非常帅气的女生”这样的话传达给她爸爸。 以至于颜达邦一上车，就把齐亦和鲍鲍归在了同一个类别。 好在，听完鲍鲍话，颜达邦也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老爸，齐亦是我男朋友，不是那子。”颜滟见颜达邦没再认为鲍鲍是男孩子之后，就开始纠正自己老爸刚刚的法。 “人都不在现场，你有必要那么护着吗？”鲍鲍对颜滟表示无语。 “不在现场才要护啊，在现场的话，欢迎你们随便打击。”颜滟笑着回复鲍鲍的调侃。 “你护着也没用，你不知道好马不吃回头草吗？”颜达邦加入了打击颜滟的行列。 作为父亲，他并不想看到女儿在同一个坑里面跌倒两次。 “我知道啊，可我又不是马。”颜滟一脸无辜地看着自己的老爸。 “颜叔叔，听颜滟你们这次来，打算在墨尔本买房子。”鲍鲍问颜滟的爸爸。 “我们是有这个想法，如果以后打算和颜滟一起留在墨尔本定居的话，房子是肯定要买的，听颜滟她室友认识很多不错的地产代理，我们就没有在国内就开始找中介了。”颜达邦回答鲍鲍。 买房，是颜达邦夫妇这次来墨尔本的另外一个重要目的。 ………………………… 歪歪： 回答=》 做数据分析师，是我对自己未来的职业规划的起点。 新进投行的员工，即便以后是要做投资的，也不会一开始就是投资经理，最多也就是从投资经理的助理开始做起。 对于投行和基金来，好的投资经理，需要一流渠道资源、品牌背书、资本对接和运营维护，但更重要的是，需要顶级的研究支持。 金融数据分析师在投行也算是比较重要的角色。 但反过来，只有好的投行，才能给研究员提供好的、可供分析的数据。 我打算花两年的时间，在全球顶级的投行，好好地做一个研究员，同时建立自己的研究体系。 最后很有可能会在做数据分析师的同时，兼做投资经理。 当然了，我做计划的时候，没有想到我的生活里面还能重新有你的加入。 现在，我对于未来的规划，肯定不可能只有职业的部分。 这一次，我把我的想法直接告诉你。 我和你的这个部分，我们商量看看，现在看起来完全不一致的人生轨迹，可以在什么时候，变得协调一致，好不好？ 提问=》 你不会再帮我做“为我好”的决定，未来我应该去哪里工作，做一些什么，你会慢慢和我商量的，对吗？ 第五十一章 足够的退休金 （庆祝第三次拿下畅销榜冠军） 爷爷： 回答=》 你怎么没有两就开始破坏规矩呢，好的每都是一问一答。 你在非提问环节提出的问题，我是不是不应该回答你呢？ 不过，话又回来，你最近的智商好像确实是不太高。 明明是一个问题，还在提问和回答里面各了一遍。 你是有多担心我不和你商量呢～ 我保证，从今往后啰里八嗦、事无巨细什么都和你商量。 只要你不怕被我烦死就行。 我现在就在想，要不要和你商量一下，今晚上应该吃什么这个特别严肃的问题。 建立自己的研究体系是一个什么概念，好高大上的感觉，再一次，不明觉厉。 我对投行和金融数据分析这些还真的是一点都不了解呢。 我以后会把自己的知识面往金融方向倾斜，争取跟上你的步伐的。 我刚收到你邮件的时候还想，有时间的话，就再去念个金融硕士什么的。 不过，刚刚研究了一下，我现在念的这个时尚硕士，好像也一样可以选修一些管理和融资方面的课程和实践。 接下来的两个学期，我尽量多选一些和你未来从事的金融行业比较搭边的课程来修一修。 虽然你这些事情要靠实战，但我反正也就只打算先学点“专业术语”，剩下的就等着听你的实战讲解啦。 这样的话，回头作业不会做，报告不会写，我就直接赖上你。 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课程上有不懂的可以去问你，就觉得特别开心。 哦，对了，我昨已经把你拉进班级群里面了，不过你大概还没有开QQ的习惯。 我呢，把你拉进去之后就“跑路”了。 你回头自己在群里面冒泡的时候，一定会收到同学们的列队欢迎的。 你可别是我把你私藏的哦～ 做人要诚实，知道嘛！ 我可不想因为莫须有的，私藏你的罪名被群起而攻之～ 提问=》 你回国过年，通常都做些什么呢？ ………………………… 颜滟的爸爸妈妈来墨尔本买房，肯定不可能像鲍鲍一样，选择在市中心买公寓。 对于大多数的中国移民来，有有地有，带永久产权的别墅才是国内没有的。 除此之外，就还需要考虑学区的问题。 国内好几年前，就有了很多专门做澳洲的房产的中介公司。 颜滟的父母在颜滟来墨尔本念书的时候，已经找人了解过墨尔本的房子。 这次过来，希望可以实地看看在rak，Hahrn，alvern这三个区的房子。 早年来到墨尔本的华人移民，因为大多都有语言不通之类的问题，很多人都会把BHill（博士山）作为自己来墨尔本的第一站。 博士山是墨尔本最大的华人聚集区，这个区里面的商场、医院和餐馆大部分都是华人开的，请的也是华人的员工，就算是完全不懂英文的人，在这个区也可以生活得很方便。 但最近这些年，BHill的很多有条件的华人家庭都已经开始搬离，欧洲人更是如此。 BHill居民的平均收入水平，也因为这些人的撤离在逐年下降。 简单地来，BhHill是一个已经完成开发，并且有点走下坡路的区。 不管是从学区还是从环境的角度来，博士山都不再是华人移民的最佳选择。 rak，Hahrn和alvern这三个区，是墨尔本最传统而且比较著名的富人区。 rak被大多数人认为是墨尔本的第一富人区。 Hahrn作为富人区，没有rak那么有名，但颜滟最开始来到墨尔本的时候，就是住在了Hahrn的一个著名的建筑师的家里。 alvern有墨尔本排名第一的学。 颜滟现在住的SuhYarra虽然也是墨尔本的富人区，但这边有在出售的主要是顶级的公寓。 从学区的角度来，并不是太好的选择。 自从中国人的购房能力“享誉全球”之后，很多澳洲的地产公司，都找了国内的房产代理。 卖房子的人最会做营销。 如果没有在墨尔本生活过，基本上很难知道墨尔本真正的好房子都在哪里，因为房产代理非常善于把每一个地方都成是上有地上无的样子。 与富人区相匹配的，自然是富人区的房价，rak的房产，就算是均价，也已经超过了00万澳元，更不要区里面比较大比较好的别墅。 这几年，rak和Hahrn那些成交价超过两千万澳币的房子的买家，大多都是来自中国大陆的新移民。 颜达邦夫妇一直忙于颜路机械的发展，从厂到大厂，从普通的公司到需要招揽高科技人才的现代化公司，二十几年，都没有停下颜路鞋机发展的脚步。 颜达邦夫妇也没有什么业余爱好，就喜欢偶尔抽空出去旅行的时候，顺便看看别墅。 上海这样的一线城市要买，三亚这样的旅游城市也要买。 这个爱好对于温州的实业家来，是普遍性的，一点都不特别。 在温州炒房团比较兴盛的年代，自己去旅游的时候，看到房子才买的，已经算是级别比较一般的了。 很多人都是托去旅游买房的亲朋好友帮忙“采购”。 人家出去旅游买房的时候，这些人就顺便也和齐亦点咖啡一样，来一个“ake-i-”。 自己忙到连去旅游的时间都没有，既然朋友有空出去旅游买房，就赶紧让人顺便帮自己也“要个一样的”。 话的语气也和齐亦前几，在意大利甜品店要杯一样的咖啡，是没有什么差别的。 颜氏夫妇并不善于做投资。买了别墅也就是放着。 好在，别墅是那种就算放着不管，它自己也会增值的东西。 只是买房子等升值，和做实业赚钱一样，是很多真正有钱的温州人早就已经“不屑”使用，这样慢悠悠的赚钱方法。 蔚然成风的温州炒房团，已经是往事。 如今剩下的都是打闹。 到底，买房卖房其实都还算是比较麻烦的事情，尤其是在各种限购的政策出来之后。 投身金融，以钱生钱，才是最简单最快速的赚钱方法。 只是利润大的行业，风险也是同等级别的。 人有的时候，“笨”一点，“傻”一点，不跟风进入自己不熟悉的领域，才是最能够“长治久安”的选择。 颜滟的父亲，曾经有一个的梦想。 九十年代，在他刚开始创业的时候，颜达邦觉得自己如果哪能够赚到一百万，就可以退休，然后一辈子衣食无忧地带着老婆游山玩水。 可随着时代的发展，的一百万，在房价高的地方，可能连个“厕所”都买不起了。 所以，颜达邦赚到一百万之后，并没能如愿以偿地早早就退休了。 颜路机械发展到今，颜达邦已经有了足够的“退休金”。 他退与不退，已经不再取决于“退休金”的数额，而是自己唯一的女儿对于未来的规划。 第五十二章 毕业之后的打算 歪歪： 回答=》 在回答过年做什么这个问题之前，我觉得我应该先破坏规矩这件事情。 我怎么有种被“恶人先告状”了的感觉呢？ 你回头看看我问你两个问题之前，你写给我的那封信。 你的回答部分的最后一句“那你应该不用像投资经理那样整加班还要做空中飞人吧。” 你用一个句号结尾，难道就能够改变这是一个问句的事实。 我不过是依样画葫芦罢了。 是不是只要不写问号，就可以一次问很多个不同的问题了。 歪歪还是和以前一样，总是有那么多歪理。 我在想，我以后是不是也应该直接用句号来代替问号。 在温州过年，还能做什么呢。（你看吧，写个句号多容易。） 吃完分岁酒吃新年酒，吃完自己家的吃别人家的，反正就是出去吃饭就对了。 在温州过年，人生的主旋律已经只剩下吃这一个字了。 我想，这应该是你最喜欢的生活，只可惜你今年没有回来。 现在这样的时候，我是不是应该，你想吃什么，我会帮你多吃一点的。 可我要是这么的话，有一定会看到你一张郁闷的脸。 所以我还是不了。（一张严肃脸） 今早上，我已经到班级的群里面接受过大家的“列队欢迎”了。 在同学们轮番问我是不是被你私藏这个问题的时候，我一次都没有“出卖”你。 你放心，我对于这个问题，采取的态度是，既不承认也不否认的不予回答的方式。 而对于同学们更为关心的，我们两个现在是不是还在一起的这个问题，则是采取了正面回应的方式。 回应完了之后，你们家金今，等你回国的时候要找你算账。 除此之外，其他同学也并没有特别明确的在未来行动上的表示。 提问=》 你你不了解我即将进入的金融行业，那我对你你即将“深耕”的时尚行业更是一窍不通，你要不要给我讲讲？ ………………………… 到了酒店，办理好入住。 颜滟的爸爸没有等她妈妈梳洗完毕，就开始和女儿讨论关于未来的问题。 颜达邦问女儿的第一个问题就是：“你毕业以后打算回国吗？” “我打算毕业之后，先四处溜达一年再决定。”颜滟回答。 “那你有要回到颜路机械的计划吗？”颜达邦对颜滟的回答感到意外。 “我个人的想法呢，如果你们不是非得要我回去公司接着干机械的话呢，我就做点别的比较有意思的事情。”颜滟也直接阐明了自己的观点。 “比如呢？别的什么？你觉得什么样的事情有意思？”颜达邦觉得女儿应该的详细一点。 “老爸，你当时创业的时候有什么理想吗？你那个时候的理想都实现了吗？”颜滟没有直接回答老爸的问题，而是忽然换了一个话题。 “我们那个年代创业，好像没有什么创业理想的法。 理想也好，梦想也罢，那都得是你们这些从来没有为生计奔波过的人，才会谈论的话题。 我们那个时候，就是看看自己会什么，人家缺什么，就做什么。 当时你大伯家的鞋厂，想要进口一台制鞋设备，那个时候，进口鞋机的工厂不多。 结果人家嫌你大伯的鞋厂，进口的数量少，完全一副高高在上，爱买不买的样子。 我那个时候就去看了别的鞋厂已经进口的鞋机，感觉也并非是没有可能自己做的，就和你妈决定自己做鞋机试试看。 最开始创业的那个时候，我就想，以后要把自己的机器卖到那些眼高于顶目中无人的地方去。 如果这个可以算作理想的话，那我的创业理想就是已经实现了的。 你到墨尔本念书之后，颜路机械在意大利设了欧洲的销售分公司。”颜达邦非常认真地回答了颜滟关于理想的提问。 “大伯家鞋厂做鞋子，主要是都是在做E的订单，然后，我们家卖机械给鞋厂，就更是处于产业链的下游。（注1） 前段时间我和堂哥聊，发现我们两个都有想要到产业链的上游去看看的想法。”颜滟准备把话题拉回她毕业之后想要干什么这个问题上。 “你堂哥初中就到美国念书，念到念沃顿商学院BA毕业了都没有回来。 他还会和你聊家里鞋厂的事情？ 他不是根本就没有打算回来家里帮忙吗？”颜达邦对自己的侄子有点不太感冒。 颜达邦很少和自己在美国的侄子联系，一年到头，最多也就过年的时候见几次。 “他必须要回来啊，大伯又没有你们这么好话。 大伯威胁，不回来就脱离父子关系呢～ 他要是不回来，大伯母肯定拽也把他拽回来。 不过，堂哥他也不是不喜欢鞋厂，他是和大伯有分歧。 堂哥一直都觉得，大伯的公司连D的订单都不应该接，安安心心做品牌就好。（注） 结果大伯不但接D的单子，连E这种量大利薄的生意都接。 堂哥他很反对，他想做品牌。”颜滟帮堂哥解释。 “鞋子的品牌吗？ 你大伯家的鞋子也不是全部都是贴牌生产的，本来就是有品牌的啊，早年也开过几家店，只是没什么名气。 搞个品牌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容易，要想创立个稍微有点知名度的品牌，首先在广告投入上就是个文数字。 真金白银地投到广告里面去，结果又还是不可期的。 除了广告投入，还要找代理、找店面，还得有人做渠道。 一双鞋就算能卖个几百块，到手的利润也没有多少。 以前有很多的厂子，为了做品牌，还非得在各地最繁华的步行街搞个什么旗舰店。 收入根本就赶不上店租，基本上都是在亏本赚吆喝。 还不如E来的简单实惠，利润虽然比较薄，但需要自己操心的事情也很少。”颜达邦并不觉得做品牌是一个很好的想法。 谁不知道有了品牌就是有了无形资产。 有了品牌的附加价值，产品的售价就不再决定于成本。 可品牌也不是谁想做就能做，能做就能成的。 ………………………… 注1： E：riginal Equipen anufaurer，原始设备制造商，代工的一种。品牌，设计，渠道全部掌握在委托方的一种生产模式。 E生产出来的商品会被地价买断然后直接贴上委托方的商标。 出了生产过程，其他的部分都和代工厂没有关系。时下最著名的E产品应该是苹果手机。 （注） D：riginal Design anufaurer，原始设计商，代工的另外一种模式。受委托方拥有设计和技术能力，根据委托方的合同条款进行生产。 D的厂家是拥有独立的知识产权的，委托方如果不希望D的产品在第三方出现，就必须买断设计方案。 简单地来，D要比E的技术含量要稍微高一点。 第五十三章 对于品牌的执着 “不是这个意思，堂哥想要做一个奢侈品的品牌，如果是鞋的话，就是那种随随便便一双鞋就要卖个几千上万的。”颜滟接续解释。 “那就更不可能了啊，随随便便一双鞋几千块，连奥康和康奈都卖不到这么贵啊，这两个已经是国内非常不错的皮鞋品牌了吧？”颜达邦一下列举了温州最有名的两家著名鞋企。 “是啊，所以问题就出在'国内'这两个字上面，那两家公司一开始创立品牌的时候，是立足于本国的。 在这两个温州皮鞋品牌创立的那个年代，大概连创始人自己都没有想过要做一个国际化的时尚品牌。 出口的方式主要还是代工。 而且，这两个品牌也确实从来就没有时尚过。 也就踏踏实实地搞质量，安安分分地卖鞋子，一年卖个八九百万双皮鞋，靠的是数量取胜。 他们是从下游往上做，这和当时他们所处的那个时代是息息相关的。 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国内的人，连出个国都很困难，哪里像现在，满世界都是中国留学生和中国商人。”这是颜滟得出的结论。 “你们这两个孩子啊，真是想到一出是一出”，颜达邦颇感无语，“你爸我一个开工厂的，你和我这些时尚不时尚的我也不明白，反正国内就没有哪个鞋子的品牌是可以卖得那么贵的。” “老爸，你的对，国内没有在时尚领域受到认可的奢侈品牌，可这就是个问题啊，我们为什么不能有呢？”颜滟问老爸。 颜达邦还没有想好怎么回答女儿的问题的时候，颜滟又直接来了一个长篇大论： “你看吧，瓷器以前是中国最有代表性的输出品了吧。 瓷器连英文都是hina，首字母一大写就变成hina，一个商品和国家同名，绝对是最能代表中国的输出品。 丝绸之路刚刚起航的时候，拥有中国的瓷器，绝对是欧洲贵族地位的象征，“hina”在那个时候，是时尚和奢侈的代名词。 可现在，欧洲的奢侈品消费者，一到瓷器，就只能想起Heres（爱马仕）的家居用品和丹麦的哥本哈根瓷器。（注1） 完全都没有我们中国什么事情了。 除了收藏市场那些历史久远的价瓷器，中国瓷器，都快成了日程生活和超市便宜瓷器的代名词了。 那些奢侈品牌烧瓷的本领是从哪里来的？还不都是我们中国传过去的？ 我还特地去买过哥本哈根瓷器，就一个纯手工的噱头，瓷器本身的技术含量和精细程度都很一般，可人家一个盘子的价格，能换景德镇的几百上千个。 远的不，奥康是中国鞋业营销中的佼佼者了吧，不管是代表中国制造打赢了和欧盟打反倾销官司，还是做了08年北京奥运的皮具供应商，全都成为了奥康进军国际市场的筹码。 可即便是这样，奥康的皮鞋在欧美市场也就是六七十美元的均价。 再了，像奥康这样，已经把质量做到一流，又不把价格提上去的'良心企业'，人家欧洲人根本就不买账。 你卖得越便宜，人家就越不爽。不仅不会因此感谢你的'诚信经营'，还觉得因为你卖得太便宜，搞垮了人家的'民族工业'，所以处处针对你。 这也是为什么，国内的鞋业在跨国发展的道路上，举步维艰，时不时都要面对欧盟毫无理由地征收个临时反倾销税，又或者认定中国的鞋子不符合SARA之类的国际检测标准。（注） 别的不，就堂哥家代工生产的鞋子，一双能赚个一美元就已经算是最顶级的E订单了。 可这些鞋子运去意大利之后，把包装什么的弄弄整齐，人家品牌卖的时候，利润就增加了几百倍。 这就是上游和下游的区别。 凭什么他们都到上游去了，我们却还一直在下游驻足呢？ 凭什么我们的鞋子不能一双卖出几千上万块呢？ 凭什么？”颜滟终于发表完了自己的长篇大论。 “人家那些都是有历史有故事的大品牌。 没有品牌的话，你质量做的再好，也不可能卖出那么贵的价格。 除了品牌还有设计师，研发中心以及一整个生产链条。 打开门做生意，讲究个你情我愿。 不是你你想卖得贵就会有人买的。”颜达邦觉得颜滟现在的想法还是有点幼稚。 “老爸，你看，你随便几句话就能一语中的。 怎么能自己什么都不明白呢？ 问题的关键，就在于品牌这两个字上。 我和堂哥共同的志愿是在欧洲创立一个有故事的中国品牌。”颜滟和老爸起了自己的初步计划。 ………………………… 齐亦： 你是不是太过分了，你的“不予回答”和“正面回应”的点选择得也太刚刚好了吧，就你这样还叫没有出卖！ 金今要是真的找我算账，我就找你算账。 你下次再有这样的行为，你信不信我两都不给你回信。 你绝对是故意的！ 你再让同学们觉得是我把你私藏了的话，我真的会生气的哦～真的会哦～ 念在你是初犯，这次就从轻发落。 ～～～～～ 爷爷： 回答=》 在时尚行业深耕这件事情，我还没有特别成熟的想法，我需要先看看有什么可以整合的资源，再考虑下一步要用什么样的方式进入时尚行业。 我也是这两年才有这个想法的，所以一句两句也不清楚，下次见面的时候，我好好和你我的想法。 如果你特别想要了解时尚行业的话呢，我可以先我个人现阶段的看法。 我觉得，时尚和经济从来都是息息相关的，一个国家的经济快速发展个二三十年之后，便会成为时尚的风口。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二战之后，日本的经济经历了一个长期迅猛发展的阶段，到了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就出现了很多在国际上大放异彩的日本设计师品牌。 从日本时装设计第一人“蝴蝶夫人”森英惠（Hanaeri）开始，享誉国际的日本设计师品牌三宅一生、山本耀司（Yhji Yaa）、高田贤三（KENZ）都是出自这个时期的。 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是属于日本设计师的国际化年代。 刚刚提到的三宅一生，山本耀司和高田贤三，到现在都还活跃在国际时尚的舞台上。 这三个品牌有一个共同的特点，设计师本人都是从时尚之都法国巴黎开始自己的时尚梦想的。 我觉得，接下来的十年，将会是一个属于华裔和中国设计师的年代，我想参与这一段历史，成为里面的一部分。 除此之外，我还没有更加成型的想法。 你放心，不管你对时尚是通还是不通，我都会在未来尽量地把你往我的想法里面装一装的。 就像你的，要商量看看我们现在完全不同的人生轨迹，可以在什么时候变得一致。 提问=》 你把我私藏你的误会和同学们解释清楚了吗？ ………………………… 注1: 对于爱马仕，最广为人知的当然是动辄几十万的Kelly Bag（凯莉包）和Berkin Bag（铂金包），但爱马仕的家居产品也是非常齐全的。 看过墨的《邂逅调香师》的伙伴们，还记得H打头的Heres为什么叫爱马仕不叫河马仕吗？ 注： SARA是一家1919年组建于英国的全球性鞋类研究机构，大部分世界知名鞋牌都是SARA的成员。 第五十四章 父女俩的分歧 歪歪： 回答=》 我没有再继续解释了。 你要相信，有些事情，是不需要解释的。 真要解释的话，只会越解释越乱。 如果我特地去解释了一番，我是不是还得把我们过去这些年的误会都解释一遍。 为什么会分手，最后为什么又走到了一起，这所有的一切，全都一五一十地在群里面向大家坦白？ 你想成为八卦的中心吗？ 我觉得你不会。 所以呢，让大家误解是你把我私藏了，是目前最好的解决方案。 反正都已经误解了，那就索性随了大家的愿呗。 更何况，我还挺喜欢这样的误会的。 至于金今，我后来有在QQ上和她单独解释了一遍。 你放心，她肯定不会因为“你把我私藏”了这件事情，去找你算账的。 只不过，你家金今，你又一次把我勾搭走这样重大的事件，你居然没有第一时间告诉她，金今很生气，她还是要找你算账。 金今反正是不会因为“私藏”事件要找你算账的，这样的话，你也就没有理由找我算账了。 你们女孩子的账算来算去，我总归还是不太方便参与的～（得逞的笑） 省得又被你们家金今我“色令智昏”。 提问=》 我有点好奇，你打算怎么样把我装到你的想法里面去，你那三个日本著名设计师品牌（尽管你跟我之前我都没有听过）都源自巴黎，你以后是打算要去巴黎吗？ ………………………… “你既然都知道奥康和康奈在欧美卖多少钱，还想着做什么一双卖个几千上万的鞋子？ 你的品牌能比奥康和康奈还做得好？ 而且你的六七十美元的均价，已经是在这些品牌海外直营专卖店的价格了。 据我了解康奈贴牌出口的话，单价也就15美元。 可即便是这么低的价格，也已经是中国皮鞋出口单价的三倍了。 你要知道，一双普通的中国皮鞋，出口的单价就只有五六美元。 再了，创立什么欧洲有故事的品牌，你们能想到的事情，早就已经有人在做了。 现在满商场都是些看着像欧洲品牌，实际上就是个本土品牌。 最多也就是在国外注个册，或者购买一个已经快要破产的国外品牌，再改头换面而已。 源自意大利品牌的在意大利没有店，源自法国的品牌在法国无人知晓，源自丹麦品牌的在丹麦都不复存在了。 到底也都只是一个噱头罢了。 关键还是原有的营销网络在起作用。 和你妈逛商场，看到的那些开在一起的nly、Verada、JakJnes，全都是同一家公司旗下的品牌。 抱团取暖，开在一起，生意总也不会太差。 在国外镀层金，这些品牌做到现在这样也就差不多了。 想要一双鞋卖到上万的价格，光靠镀上去的那层金子是没有可能的。”颜达邦并不是无缘无故反对女儿关于创立品牌的想法。 “光靠镀金肯定是不行的啊。 让中国人的时尚品牌立足世界这件事情，国内的商人和华裔设计师已经梦想了很多年。 十年前（001年）一个国内商人拉着旅美设计师ark heung（张肇达）创立ark FAIRHALE（马克华菲）。 这个品牌从取名上就已经开始国际化了。 在商场见到马克华菲的第一眼，通常都会以为是个国外来的牌子。 不过马克华菲取名归取名，一开始就表明是一个立志为'世界都市新贵度身定制'的，中国原创设计时尚品牌。 只是，那个年代的国内时尚圈，根本就不可能撑起一个定制世界都市新贵时尚的梦想。 之后，马克华菲被晋江的'夹克之王'七匹狼收购。（注1） 话又回来，也有镀金镀得不错的，比如Sella Luna这个006年才成立的，'源自意大利'的东莞鞋牌。 不打折的时候已经可以卖到两三千块钱了。 人家在国外开店的格局可比老牌的奥康和康奈手笔要大得多了。”颜滟在赞同父亲的看法同时，又举了个不太一样的例子。 “我还是没搞明白你想干什么。你现在的意思是，你打算毕业之后再四处游历一年，然后和你堂哥一起回国搞所谓的欧洲品牌？你妈妈和我也不用移民了，继续在温州待着，帮你把颜路机械做下去，等你回国？”颜达邦有些疑惑地问。 “不是啊，你不是一直想要退休吗？ 我觉得你们两个都做了二十几年的工厂了，也是时候该休息休息，出去旅旅游什么的。 要移民也行，但不要单纯因为我，就选择来墨尔本，移民的话，你们喜欢哪里就去哪里。 我肯定不会回国创立品牌，如果要创品牌的话，肯定得要先在欧美有了知名度，再正正经经地进军国内和其他国家的市场。 就像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的日本设计师品牌一样。 不然就算不是一个不容易真正走上国际市场的本土品牌，也只会是一个镀了金的假洋品牌。 我们没有奥康和康奈那个年代的时代背景，也没有可能用同样的方式取得成功。”颜滟解释道。 “你出国几年，老爸我都快跟不上你的节奏了，你的一会儿日本一会儿欧美的，格局是不是有点太大了？ 我要退休，是不想留着公司，以后让你做实业跟着吃苦。 这两年，世道不好，以前一起创业的人的公司倒闭了一大批。 但是你刚刚的品牌，听起来比做实业还要辛苦，要不然你还是回来颜路鞋机，公司现在发展的挺好的。 你如果特别想去欧洲，一时半会儿不想回国，颜路机械在意大利的分公司交给你好了。 你以后还想要把机器卖到美国去的话，我也不拦着你。”颜达邦给出了自己的建议。 “哈哈，老爸，你就当我我想起一出是一出。 我觉得做机械，应该不会是我的爱。 其实，我才刚刚开始学时尚，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想法还不太成熟。 我打算毕业之后去欧洲和美国的时装学院还有时尚圈看一看。 最主要还是要再对这个行业进行比较深入的了解。 然后再看看我究竟应该从哪里开始。 我的意思是呢，你把欧洲的销售渠道帮我留着。 颜路机械的话，就看你和老妈什么时候想要退休了。 你们把公司卖掉或者找职业经理人继续做我都没有意见。 就看你自己舍不舍得你亲手培养起来的那一帮技术骨干了。”颜滟也给了老爸自己目前最真实的想法。 “我现在都开始怀疑，我们对你未来的放任自流到底是对还是错了。”颜达邦有点感慨地。 “怎么我才去洗一个脸的功夫，你们父女两个就开始聊起人生和理想了？你爸这是要准备开始怀疑人生吗？放任自流不是挺好的吗？”路冰然从浴室出来之后，就开始加入了谈话。 “怀疑人生倒是不至于，你女儿她以后要到欧洲去做品牌。”颜达邦总结了一下刚刚父女谈话的内容。 “做品牌啊，做品牌好啊，不用像我们做实业一样，赚到的钱还进不了自己的口袋。”颜滟的妈妈对品牌的态度和她的爸爸完全不一样。 路冰然每到过年的时候，就会被应收账款给折腾一遍。 今年人都来了墨尔本了，心里面总归还是不可能完全放下的。 ………………………… 注1： 【墨课堂】 ～国内时尚扫盲贴～对时尚没有兴趣的可以不看～ 墨的粉丝喜欢百度墨写的内容，墨对此甚为欣慰，谢谢大家能够看到墨对于自己写的内容的态度。 上百度百科的话呢，墨写的有些内容还是没有办法找到的。 比如，不管是马克华菲还是七匹狼的，都不会写相互之间的关系。 七匹狼收购马克华菲的时候其实并不是一个企业行为，简单地来，就是老板用自己的钱，买了一个品牌当作儿子的成人礼。 七匹狼和马克华菲的关系，直到收礼物的人毕业之后进入到董事局，因为上市公司的相关情况都是公开透明的，才慢慢被一些人了解。 会拿一个品牌当十八岁生日礼物的父亲不多，所以，单从做时尚的角度来，墨特别看，这个好听起来没有一星半点时尚的晋江品牌七匹狼的未来。 在文中写到的，颜滟和颜达邦聊起七匹狼的011年，其实也还是看不太出来七匹狼在时尚方面的野心的。 但是，到了墨写书的这个时候，七匹狼的“狼子野心”已经昭然若揭了。 前几，（017年8月日），七匹狼干了一件在时尚圈惊动地的大事。 七匹狼花了个亿，拿下了Karl Lagerfeld在大中华区的品牌和渠道控股权，持股比例高达80%。 七匹狼持有马克华菲100%的股权，拿下另外一个牌子80%有什么好惊动地的？ 这么想的话，就肯定是从来没有了解过时尚圈的。 马克华菲这样的牌子怎么可以和Karl Lagerfeld相提并论呢？ 如果对Karl Lagerfeld这个英文名字不熟悉，那卡尔·拉格斐这个中文名字，但凡喜欢时尚的人就一定是听过的。 如果还是不知道是谁的话，白头发的hanel（香奈儿）品牌总监，让FENDI重获新生的品牌总监听完能不能想起点什么。 关于卡尔·拉格斐，传记式的电影都不止一部。这对于一个还活得好好的并且依然创意无限的人来，应该是极其罕见的。 如果这两个品牌的总监还是没能让你想起什么，时尚圈的“老佛爷”是不是有听过呢？ 在时尚圈，卡尔·拉格斐绝对是比比尔盖茨这样的人物还要响亮得多的名字。 首富还会换来换去，但卡尔·拉格斐作为全球时尚圈的君王的地位，已经好几十年都没有人动摇过了。 七匹狼前几买下的，就是这样的Karl Lagerfeld同名品牌的大中华区经营权。 晋江人和温州人一样，都是公认的国内最会做生意的人。 通常很多事情，都是温州人走在前面，但是有一件事情，晋江人甩开温州人几条街，就是上市。 温州民间借贷太发达，导致很多品牌都不觉得有上市的需求，这对于品牌来，并不是一件好事。 当然了，七匹狼买下卡尔·拉格斐的大中华区运营权，根本就不可能只是为了再多开几家Karl Lagerfeld门店，而是要做一件如今全球顶级时尚圈最流行的事情——顶级奢侈品牌酒店。（比如LV的白马酒店，又比如迪拜的ARANI阿玛尼酒店） 第五十五章 妈妈的支持 颜滟的妈妈路冰然，光从样子来看的话，是完全看不出来是经营机械工厂的。 路冰然是个爱美、而且非常时尚的女人。 颜妈妈是非常坚定的，不化妆坚决不出门的人。 这样的人，现如今一抓一大把，可要是放到上个世纪七十年代，能够从十几岁就开始化妆的女生应该还是寥寥无几的。 不是那个时候的女生都不爱美，而是在物质比较匮乏的年代，化妆品，根本就不是每一个青春年少的女孩子，能够接触得到的东西。 颜路鞋机从创立的那一起，路冰然就是工厂里面一道靓丽而又独特的风景线。 就是那种，一位时尚女郎，在满车间的灰头土脸的工人中间穿梭，特别强烈的对比形成的风景线。 路冰然从十几岁开始，就经常托在国外的亲戚带化妆品。 几十年之前，在那个淘宝和代购还需要很久才会诞生的年代，路冰然就已经非常熟练的掌握了寻找“人肉代购”的技巧和方法。 颜滟对于品牌最初的想法，从很大程度上来，是来自她的妈妈。 路冰然不仅帮自己找人肉代购，还在女儿的着装上也花了很大的功夫。 颜滟刚上初中的时候，因为着装“怪异”被人排挤，完全是她妈妈一手造成的。 在那个大家穿着都还很“正常”的时候，路冰然给颜滟置办的，尽是一些半透明纱裙啊，喇叭裤啊之类的。 这样的装扮，对于当时国内的初中生来，绝对是有点过度时尚而且非常“不正常”的。 被针对到只敢穿校服之后，颜滟的着装对于同学们来，就变得很“正常”。 在大家都还比较“朴素”的年代，太过时尚，成为被初中同学针对的原因，也属于正常现象。 那个时候，骨子里就带点与众不同的气质的颜滟，迷失了自己的本心，一心只想要变得和大家一样。 因为离了本心，颜滟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明白，到底什么才是属于自己的风格。 颜滟念中学的那几年，路冰然一直感慨于，她这么时尚的妈妈，怎么会生出一个只爱穿校服的“邋遢”女儿。 好在，颜滟高二和齐亦谈恋爱之后，整个人从性格到着装风格都变得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到了墨尔本之后，颜滟更是把从妈妈那里继承来的时尚基因给发扬光大了。 路冰然现在见到颜滟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母女两个一起逛商场，给对方挑衣服。 哪个比较有眼力劲的店员，一句“您这么年轻，你们两个看着像是姐妹不像母女”之类的话，路冰然的埋单指数就会急剧上升。 颜滟从墨尔本回温州都需要中转，路冰然每一次都会坐飞机到“中转站”去接颜滟。 不仅如此，路冰然还会对颜滟的中转站提出特殊要求： “你这次回来坐全日空的航班啊，我去东京接你。” “国泰的机票买好了吗？我去香港接你。” “你没去过韩国吧，我到首尔去接你。” “听新加坡航空的服务特别好，我到新加坡接你啊。” 颜滟的妈妈要管理颜路机械的人事和财务，平时忙的脚不沾地的，并没有太多时间可以出去购物，也没有办法一下离开公司很久。 妈妈热衷于到“中转站”接颜滟的另外一个重要原因，便是在给自己找一个名正言顺的出去购物的借口。 而且，既然是“中转”的话，最多也就一两的时间，特别适合她这种没办法离开公司很久的人。 作为技术控，颜达邦即便是被颜滟的妈妈熏陶了几十年，也没有把自己的爱好，从机械技术转移个一星半点到时尚方面。 颜滟一直觉得，自己的爸爸和妈妈完全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爸爸潜心技术，妈妈热衷时尚。 但很奇怪，就像妈妈靓丽的身影很快就融入了颜路鞋机创业之初混乱而简陋的环境一样，爸爸和妈妈这两个来自不同世界的人，放在一起看的时候，就会形成一种矛盾的统一。 “你别听你爸的，妈妈支持你到欧洲做品牌。”路冰然表态。 “真的假的，你都不问问我到底想要做什么就开始支持我？”颜滟觉得妈妈的支持，来得也太容易了一点。 “不用问啊，也不看看是谁生的，妈妈相信你，你以后肯定比你爸强。”路冰然颇为自豪地表示。 “颜夫人，你一个人是怎么生出一个女儿来？”颜达邦对路冰然的自豪提出了技术性的批判。 ………………………… 爷爷： 回答=》 每一个行业都有自己的“著名人士”，你如果和我提起一堆数学家的名字，我肯定也一样是没有听过的，所以你没有听过KENZ那些品牌，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我没有去巴黎的打算。 我的时候特立独行，对于艺术也有一些自己的看法，我一直觉得，从文艺复兴开始，佛罗伦萨才是世界的艺术中心和时尚的发源地。 你没来墨尔本找我之前，我是打算毕业之后先去意大利的佛罗伦萨看一看的。 四大国际顶级时尚专业院校，有三所都在欧洲，日本人热衷的法国巴黎时装学院（IF）只是其中之一，意大利佛罗伦萨的Plida时尚学院也在其列，剩下的一所是英国伦敦艺术大学（UAL）。 我不知道日本人是不是对巴黎有什么特别的感情，但反正，对于咱们温州人来，意大利才是最好的选择。 从意大利回来的亲戚都，在意大利的唐人街，温州话的通用程度比普通话还高。 意大利是上一辈的温州人去欧洲的起点，我也想去那里看一看。 我原先的计划是，等年底毕业以后，就去Plida时尚学院待一年，再多拿一个学位的。 现在，因为需要把你装到我的想法里面，我考虑只去Plida进修半年，剩下的半年，正在看看有没有可能去一下，唯一一所不在欧洲的四大时尚学院。 嗯，我都这么了，你应该用脚趾头都能想到剩下的那所是在美国了吧。 不过，剩下的FI（纽约州立大学时尚理工学院）是在纽约，和你所在的斯坦福还有硅谷离得有一点远，有点可惜是不是？ 我如果去纽约的话，不知道是不是就能够提前半年把你装到我的想法里面去了～ 提问=》 我现在是不是什么事情都和你有商有量，是不是特别特别的乖？（一张求表扬的脸） 第五十六章 妻管严的名声 歪歪： 回答=》 真是孤陋寡闻了，你的那些学校我都没有听过。我刚刚还特地上网查了一下，搜索到的四大时装学院是： 伦敦的中央圣马丁艺术与设计学院，enral-Sain-arins-llege-f-Ar-and-Design 纽约的帕森斯设计学院，Parsns-he-Ne-Shl-fr-Design 米兰的马兰欧尼学院，Isiu-arangni 巴黎的高级时装学院，Ele-Superieure-des-Aris-e-ehniques-de-la-de，ESD 怎么和你的不太一样？ 表扬你一下，你现在确实特别乖，你以后尽管什么都和我商量，我肯定不会嫌你烦的。 现在的意思是，你还有一年毕业，毕业之后要先去意大利半年，这些时间是确定的。 你要是来美国的话，并不会存在硅谷和纽约之间的问题，也不会有你的“可惜”的存在。 我那个时候自己拿了UBS和Barlays的工作ffer，你一连问了我好多个问题，我会写信告诉你。 然后呢，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在信里面写到过写过这件事情。 你问我是不是会在硅谷工作。 对于斯坦福的学生来，硅谷确实是最好也最容易找到工作的地方。 硅谷的公司，有很多创始人都是从斯坦福毕业的，硅谷也有优先招收斯坦福的毕业生的惯例。 在硅谷还没有成型的时候，是斯坦福把自己的地，用非常低廉的价格租给了科技公司，帮助这些公司成长。 与其斯坦福在硅谷的边上，不如，硅谷源于斯坦福。 以前呢，华尔街是美国大学生梦想的工作地，现在大家更愿意来硅谷。 华尔街的公司一直在裁员，相比之下硅谷的科技公司发展更快，工作也更稳定一些。 斯坦福的校园招聘会，现在经常会有哈佛的学生飞来参加。 我手上也有esla（特斯拉）和Faebk（脸书）的ffer。 了这么多，我想要告诉你的是…… 是什么呢？ 我属于比较另类的斯坦福人。 我好像从来都没有想过要留在硅谷。 比起在科技公司研究新的算法，我对金融数据分析更感兴趣。 我之前和你提起的，瑞银和巴克莱的投行岗位，都是Base在纽约all Sree（华尔街）的。（注1） 现在想来，是不是我当时在找工作的时候，就已经预见到了。 知道自己会在不久的将来，看到你三年前写的《墓志铭》，紧接着我会到墨尔本找到你，再然后你会来纽约学习。 提问=》 你什么时候能把你邮件里面那句，“我如果去纽约的话”里面的“如果”那两个字去掉呢？ ………………………… 颜滟的妈妈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是：“我要不是嫁给了你爸，我一辈子都不可能走进机械厂这样的地方。” 这句话，咋听来像是抱怨，实际上却包含了满满的爱意。 颜路鞋机的的两个创始人，如果要选一个出来做“工作狂”的话，那一定是路冰然而不是颜达邦。 基本上，公司管理过程中的琐事，事无巨细，都是路冰然在打理。 颜达邦需要和擅长做的，就是潜心研究技术，发明专利，组建研究团队，发掘技术人才。 其余的时间就安安心心地做个掌控公司大的发展方向的董事长。 颜达邦如果有事离开公司十半个月的，颜路机械并不会有什么问题，但如果路冰然要是走了，大大一堆杂事，就会弄得到处都乱糟糟的。 发工资得路冰然签字，原料采购得路冰然把关，人事变动得路冰然点头…… 颜达邦在公司，除了是个技术型的“甩手掌柜”，还是个出了名的“妻管严”。 严到什么程度呢？ 颜滟的爸爸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是：“大夏的，我吃根冰棍都得把冰棍棒给留着，不然老婆下班回家问我'早上给的几块钱花哪里去了'，我都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颜达邦的这句话，真的相信的人不多，但是，路冰然管老公管得的特别严的形象，在颜达邦这么多年坚持不懈的“诽谤”下，就慢慢开始深入人心。 事实上，颜达邦这个人，除了技术，也没有什么别的爱好，路冰然根本就懒得去管他。 只不过，既然颜达邦喜欢把自己成是一个妻管严，路冰然也就随他去了。 这种事情，路冰然觉得自己完全没有必要到处去解释，而且，就算是解释了也不一定会有人信。 再了，路边的花花草草，大多也不会去招惹一个“被老婆管得特别死的男人”。 总的来，颜达邦“妻管严”的名声还是利大于弊的。 颜滟的家庭氛围良好，时候也没有特别孤僻的性格，按理，不应该出现从学开始被大部分同学针对的情况。 事情的起因，还要从颜滟上学的第一开始起。 注册的那一，工厂刚好也特别忙，颜滟一起床，就看到妈妈一直在楼上打电话，不知道是在问什么事情。 因为工厂和学校的距离都不到一百米，颜滟就特别懂事地自己拿了妈妈放在桌子上的钱和户口本去交学费。 颜滟本想着，自己一个孩子来学校交学费，是办了一件特别了不起的大人才会做的事情，没想到却直接遭到了老师的拒绝。 那个时候也没有什么电脑录入，刷卡或者手机支付之类的交学费的方式。 注册的时候，有一堆的学生和家长围着老师，学费交的也都是现金。 老师忙得顾不上仔仔细细地告诉颜滟，拒绝收她的学费的理由。 颜滟那个时候还，被老师拒绝之后，不明所以的她，就直接委屈地哭了。 在颜滟看来，老师大概是因为觉得她一个孩子，自己拿钱过来交学费，是很不好的、需要被批评的事情。 看到颜滟哭得那么委屈，老师只好停下手头的工作，告诉颜滟，她是农业户口，不在辖区，不能直接交学费，得要先找爸爸妈妈来，交了集资费才能上学。 现如今，国内的主要城市，农业户口要比城镇居民户口值钱的多。 很多已经是“城里人”的，想把户口迁回“农村”去都没有办法。 在城市里面有块地，是如今多少人的梦想。 想想深圳那些因为拆迁，一夜之间，全村的人都成为千万富翁的“地主”们，就知道城市里面的农业户，在现在是有多么值钱。 不别的地方，温州搞拆迁，农业户口的赔偿也是非农业户口的三倍。 可这些的都是现在，放到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农转非”还是件很厉害的大事。 那时候，大家都向往着做“城里人”，没人愿意自己是“农民”。 只有颜达邦，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很自豪，自己是农民的儿子这件事情，他压根就没想过要一个居民户口。 颜达邦在当时比较奇怪的自豪的点，使得班上所有的同学都是非农业户口，就颜滟一个农业的。 颜滟上学的时候，正值颜路鞋机发展的关键时刻，农转非需要找关系，还需要办手续，颜达邦夫妇就更觉得没有必要非在这个时候处理这件事情。 路冰然也抽空找人了解过，户口会不会影响女儿读书的问题。 打听清楚这里面只是交不交集资费的差别之后，就没有再继续折腾了。 夫妻两个人那个时候，也已经不在乎交不交那点集资费了。 “集资费”在颜滟要开始进入学的那个年代，海是一个非常不固定的概念，每个学校都有自己的规定，有些学校，不同的班级，“集资费”也不太一样。 注册那一大早，路冰然并非在忙公司的事情，而是在找人搞清楚颜滟的集资费到底应该怎么交，交多少钱。 路冰然没想到她还没有把这些事情搞清楚，颜滟就自己去了学校。 就这样，颜滟哭了没多久，妈妈就赶来学校，补上要求缴纳的集资费之后，颜滟便正式开始了她的学生时代。 九十年代，大人们的想法颜滟无从知晓，但温州的孩子，对于地域歧视还是有点明显的。 市区的有点鄙视郊区的，郊区的被市区的孩鄙视完了，就特别鄙视“农村”的孩。 ………………………… 注1： Base这个单词很简单，查字典会告诉你是基础，稍微深入一点也能找到基地的意思。 不过Base在文中的情况很难找到特别合适的翻译。 大的外企，在好多个地方都有分公司的时候，员工经常要自己Base在哪个城市或者哪个国家。 比如，戴尔在国内的员工，可以Base在大连，可以Base在厦门。 第五十七章 最时髦的乡下人（明天上午十点，上架后爆更） 事实上，颜滟并非出生在农村，她是个在温州第一医院出生，并且一直在城里长大的孩子。 颜滟只是跟着爸爸妈妈有了一个农业户口。 如今的香饽饽，有着农村户口的城里人，在二三十年前，绝对是备受鄙视的。 可是，往上推三代的话，谁家还不是个农民啊？ 只是，学的那个年纪，每一个班上，好像总需要有一个因为各种原因被针对的人的出现。 仿佛只有找到了那个需要被针对的、和自己不一样的人，自己才能够真正地融入到班级，成为班集体里面的一个“正常成员”。 很不幸，颜滟因为自己的“乡下人”属性，从入学第一开始，就成为了“郊区”学校的同学们集体针对的对象。 颜滟回家的时候，和爸爸妈妈过几次，因为自己的户口，同学都笑她是乡下人的事情。 颜达邦夫妇听完之后，也很快地完成了颜滟户口的“农转非”。 可在针对这件事情，一旦被针对上了，就很难忽再改回来，颜滟即便是有了“城市户口”，同学们还是以看待“乡下人”的眼光看她。 她就算是拿户口本给针对她的同学看，同学们也觉得是假的。 颜滟念学之后，被针对得多了，就渐渐地没有时候那么开朗和活泼了。 颜达邦夫妇要是知道一个户口，会对颜滟的学生活带来这么大的影响，肯定一早就把“农转非”给办了。 但反正，一被针对，被针对，已经被针对上了，做什么都是错。 不到学毕业，就不会有不被针对的时候。 颜滟的妈妈作为那个年代最时髦的女性，对于女儿被嘲笑为“乡下人”的处理方式，就是把女儿打扮得比城里人还城里人。 然后又间接曲高和寡地导致了，颜滟这个“最时髦的乡下人”，在初中时期的着装问题。 只是，着装问题也不是颜滟在初中被针对的唯一原因。 还有另外一个相比之下更为重要的原因。 ………………………… 颜达邦想要退休，想要移民，其实并不是他自己的想法。 颜达邦热爱机械工业，路冰然热爱环游世界。 路冰然已经在机械工业里面陪颜达邦奋斗了几十年，也积累了足够多的资本，再加上他们的女儿也并不败家。 颜达邦觉得，现在退休，带着老婆就这么悠闲地生活，时不时地出去旅个游，把国内以前买的别墅都收拾出来，每个城市住上一两个月，做做老婆爱做的事情，也是一件他向往已久的事情。 然后，把国内的资产该卖的卖掉，该处理的处理好，带着老婆移民到墨尔本，和女儿一起生活。 这件事情，一直在颜达邦的心里。 创业之初，颜达邦心里想的是，等他有了一百万，就退休带着老婆环游世界。 后来，颜达邦的想法变成了，等进入国际市场就退休。 再后来，又变成了女儿长大之后就退休。 做实业，有的时候就是这样，发展的不好的话，结束起来很容易。 白了也就是倒闭二字，但要是发展地好的话，还真的不是结束就能结束的。 有钱赚不赚，是需要很大的决心的。 可颜达邦也不想等到七老八十，都快走不动路的时候，才带老婆去实现她的梦想。 颜达邦特别希望女儿现在能有一个明确的想法，要么回国接手公司，要么在墨尔本找个工作，普普通通，简简单单。 他的女儿，不需要有多么努力，该有的都已经有了，以后再找一个爱她的人，就可以有幸福的一生了。 颜滟要是个男生的话，颜达肯定邦早就自己退休，把颜滟抓回来做颜路机械，可颜滟又是个女孩子。 在颜达邦成长的那个年代，没有几个人能够活得随心所欲的，颜达邦不行，路冰然也不行。 自己没能有过的生活，颜达邦夫妇希望女儿颜滟可以有。 九十年代，是计划生育抓得特别严的时候，但在温州做民企的企业家们，几乎没有什么人会贯彻落实国家的独生子女政策。 又不会因为超生被自己的公司开除，顶多也就是个交个“社会抚养费”。 颜达邦夫妇也完全可以再生一个。 但是路冰然妊娠反应特别厉害，而且还因为产后身材走样抑郁了一年多。 路冰然一直到颜滟两岁的时候，才慢慢恢复正常。 颜达邦嘴上，自己这一辈子就只想要一个女儿，实际上，他最真实的想法，是不想让路冰然再遭一次罪。 父母的爱情，也许没有很多甜言蜜语，但细细品味，一样也可以是很浪漫的。 ………………………… 爷爷： 回答=》 你真的是到了哪里都改变不了你的学霸属性啊，你是想在短时间之内把自己变成一个时尚达人吗？ 你如果想让我也在短时间之内变成数学达人，我应该会直接哭晕在厕所的。 毕竟你上次写的那条方程我都还没有来得及解开。 我的四大顶级的时尚专业院校和你的四大时装学院并不是同一个概念。 不过这两个四大，倒是有一个共同的特点，三个在欧洲，英国、意大利、法国各一所，剩下的一所在美国。 你查到的四大时装学院所在伦敦、米兰、巴黎、纽约这四个城市，同时也是国际四大时装周的举办地。 排名这件事情嘛，从不同的角度就会出来不同的榜单，有的看中硬件，有的看重软件，有的注重教学质量，有的注重商业发展前景。 选择意大利的Plida时尚学院，应该是因为我个人比较想去佛罗伦萨生活一段时间。 时候，家里很多亲戚朋友都是开皮鞋厂的。 皮鞋也是我们温州比较出名的商业名片之一。 和巴黎比起来，意大利才是皮鞋的王国，我想去佛罗伦萨看看Salvare Ferraga（菲拉格慕）的发源地。 我觉得，一个人如果真的想要在时尚行业深耕的话，就必须要到时尚的发源地去。 只有去了，才能零距离地接触到最高端的面料与材质，才能获得最新的设计灵感和时尚资讯。 不过呢，你误打误撞，随便搜的四大时装学院，还真有一个是比FI（纽约州立大学时尚理工学院）更让我向往的Pasns（帕森斯设计学院）。 我非常想去Pasns朝圣，因为我最喜欢的设计师ar Jbs就是Pasns毕业的。 ar Jbs凭借一己之力，让老气横秋的LV重新焕发了青春活力。 只是，我还没有申请过美国的学校，而且Pasns好像又比较注重工作经验。 我目前也不知道是不是可以只去半年，更加不知道，是不是可以在半年的时间里面，接触到核心的内容。 所以，你问的关于“如果”两个字什么时候能够去掉的问题，我觉得差不多应该要等到今年的八月份。 还好，我这个人的心理比较强大，不然看你这拿个工作ffer和买棵白菜似的语气，一定会备受打击的。 你拿的每一个ffer都是别人梦寐以求的，你这样做人合适嘛！ 好在我是从被你碾压到大的，不然都不知道怎么面对你这种“外星来客”。 提问=》 这两都没敢登陆QQ去看我们班级的群，不管怎么，我都觉得自己有必要避避风头。齐子，你和我，重回高三四班温暖的怀抱之后，有没有很多同学找你叙旧？ 上午十点十更上架 终于，到了要上架的日子～ 有期待，有忐忑。 保底两更。三个盟主欠更。五个已经预约的盟主加更。 每个新盟，追加一更^-^ 为爱写书，因爱前行^-^ 相约十点，期待首订^-^ 第五十八章 维多利亚市场（求首订，求月票） 歪歪： 回答=》 回禀主子，大过年的，大家放假回来的时间都不长，每个人都忙着东吃西吃的，不会有大家聚在一起的时间。 而且，八月就要同学会了，好像也没有急着马上出来见面理由。 还有，因为齐子正面回应了现在是不是还是和主人你在一起的提问，那些以前一直对齐子想入非非的女生，也没有一个私下来约齐子的，请主子放心。 不过，初三的中午，约了刘思言和卢颖，齐子要向他们两个取取经。 主子，今年的八月，真的是一个特别好的八月呢。 刘思言和卢颖要结婚，齐子和主子要在国内见面，主人要决定明年到纽约。 八月，一定是一年中最好的一个月。 Pasns和FI的申请材料和申请条件，齐子回到美国就帮主子找最详细的。 主子放心，齐子一定会比自己申请学校的时候，还要更认真、更积极、更仔细。 咳咳~ 好像还是正常一点话比较顺当～ 我觉得我肯定是没有可能一夜之间变成时尚达人的，我就算是把那些名字都记住了，也不知道那些名字代表了什么。 我就是想要稍微了解一下你感兴趣的事情，不然以后你要是觉得和我没有话题怎么办呢？ 那个方程，你想解就解，不想解就算了。我可没有要让你成为数学达人的意思。 我不要数学达人。 我谁也不要。 我只要颜滟。 我想要回到过去，问问那个刚和我在一起的、只会穿校服的你，有没有想过自己未来的人生理想会是在时尚行业深耕。 我喜欢以前的颜滟，简单而清澈。 我更喜欢现在的颜滟，热情而自信。 我记得你过，你不喜欢爱这个沉重的字眼，所以我的爱，都用喜欢来替代了。 提问=》 你爸妈喜欢在墨尔本过年吗？ ………………………… 每年春节的时候，墨尔本市中心的Sansn Sree（斯旺斯顿商业步行街）和中国城，都会挂满喜庆的灯笼。 虽然是在国外，但也一样很有过年的气氛。 如果每年都在同一个地方过年，过到最后很可能都过腻了。 春节对于海外华人华侨的意义，可能比在国内的人还要大。 墨尔本的圣诞节很热，墨尔本的春节更热。 中国城的餐厅，家家都在爆满。 颜滟的爸爸妈妈也没有打算在外面吃饭。 颜滟的爸爸是个技术型的人，他把做饭也当成了一项技术去深入研究，因此，颜爸爸是个厨艺相当不错的人。 一大早，颜滟带着自己的爸爸妈妈去了墨尔本市区唯一的“菜市场”Viria arke（维多利亚市场）。 澳洲人没有去“菜市场”买菜的概念，家里吃的东西基本上都是去超市采购的。 维多利亚市场的全名是Queen Viria arke（维多利亚女王市场），游客们通常会管这个市场叫女王市场或者是全名。 但生活在墨尔本的人，很少在市场前面再加上个女王，因为加不加都不会有人误解。 维多利亚市场从1878年一直开到现在，是南半球最大也最古老的露市场。 是露，但事实上，现在的维多利亚市场，基本也看不到什么露的地方，哪里都有铁皮屋顶罩着，卖海鲜的地方就更是钢筋水泥的房屋。 国内的菜市场有的，维多利亚菜市场都有。 比如不可能会出现在澳洲超市的动物内脏，还有那什么猪大骨、猪蹄之类的不太受澳洲人欢迎的东西，售价要比国内的还要便宜很多。 维多利亚市场出售的海鲜的特点是物美价廉、总类繁多，最关键的是新鲜。 国内菜市场上没有的，维多利亚市场也有，什么旅游纪念品啊，自家酿的一瓶只卖五澳元的葡萄酒啊，还有各种各样的吃店。 国内的菜市场，一年开65，但澳洲人没有这么勤快，一周都是必须要休息两的，维多利亚市场因为营业性质的特殊性，周末并不会停止营业，但每周的周一和周三，都是不会营业的。 维多利亚市场还有特别出名的夏季夜市。 从北半球的冬，来到南半球的夏，能让人把所有冬日的烦恼都抛诸脑后的，一定是维多利亚市场的夜市。 周三的晚上，维多利亚市场就和个庙会似的，有表演的，有画像的，最关键的是，全球各地的美食汇聚一堂，完全就变成了一个吃货的堂。（注1） 来墨尔本旅游，如果只能够去一次维多利亚夜市，又选在了自己已经吃过晚饭的时候，那一定会悔的肠子都青了。 因为一个空的胃根本就不够装，一个吃过饭的胃就只能望美食兴叹了。 不过，从根本上来，维多利亚市场并不能算是一个被游客占领了的地方，也不是一个已经沦为宰客的旅游定点。 墨尔本的本地人，有很多也会一周来一次维多利亚市场做大采购，超市的海鲜和维多利亚市场的海鲜，还是没办法相提并论的。 只是，墨尔本的大多数人，都不住在市区，来“买菜”是根本没有可能的。 卖纪念品的地方不好，但是卖食材的地方，不管是蔬果、肉类还是海鲜，绝对是明码实价童叟无欺的。 还有，不知道是出于动物保护还是别的什么原因，维多利亚菜市场里面是没有活物卖的，像国内菜市场上那种活鱼活鸡现杀之类的场面是看不到的。 比较神奇的地方是，维多利亚市场上的海鲜，比如冰冻的虾，买回家做完了之后，比国内的活虾口感还要更新鲜一些。 这大概是澳洲的急冻技术和运输条件造就的。 刚捕捞上来，还在活蹦乱跳的时候，就直接在船上急冻锁住最新鲜时候的状态的虾，比装在袋子里闷了半带回家的活虾，确实是更容易锁住新鲜的。 冷冻的技术，绝对是食物保鲜的一个非常重要的学问。 颜滟爸爸妈妈住的酒店是没有厨房的，所以颜达邦挑了一大堆的海鲜，是准备要在颜滟的住处做年夜饭给大家吃，颜滟有份，“房东”鲍鲍和沈汐自然也有份。 颜滟一家人去买菜的时候，沈汐和鲍鲍就去iy 的中国超市买了很多酱料。 墨尔本的华人有很多，华人超市也不少，很多留学生到墨尔本会带各种调料，其实并没有什么必要，因为基本上想买都能买得到。 关键是瓶瓶罐罐一般都很重，严重占用留学生有限的行李空间。 ………………………… 注1： 随着市场游客数量的不断增长，卖纪念品的商贩也越来越多，可大部分的纪念品都会有ade-in-hina的商标，真的要买回国当礼物的话，还需要认认真真地挑选一下。 不然，从澳洲带回一个中国制造的礼物送人，多多少少都会有点尴尬。 第五十九章 墨尔本的年夜饭（求打赏，求发包） 在墨尔本的这一顿五个人的年夜饭，从人员组成上来其实是有点奇怪的。 奇怪的不是借用了别人厨房的颜滟一家三口，而是剩下的那两个人。 鲍鲍和沈汐，今年居然都没有回家过年。 鲍鲍是一早就和家里了，今年春节不会回国。 年后，鲍鲍的爸爸妈妈都会过来墨尔本，所以鲍鲍并没有特别想要回去的想法。 可是，沈汐的家就在墨尔本，原本沈汐更应该到自己家里去过年。 沈汐和鲍鲍已经提交了结婚申请，沈汐如果要回家过春节，就肯定要带鲍鲍回去。 但因为沈汐没有按时毕业，更因为她要和一个女生申请注册结婚，几个月前已经和家里人彻底闹翻了。 从到大，沈汐就是一个爱美的女孩子，虽然没有什么异性朋友，但一点也没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 沈汐轻轻松松就把鲍鲍给掰弯了，却始终没有办法让家人接受她早就已经出柜的事实。 生活在澳洲的华人家庭，很多时候，甚至比国内的家庭还要规矩更多也更传统一些。 反正，不管别人家里怎么样，至少沈汐的家里就是这个样子的。 沈汐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姐姐，哥哥是在国内出生的，姐姐和沈汐一样在澳洲出生。 哥哥和姐姐都是特别传统的“好孩子”，严格地按照爸爸妈妈规划好的人生轨迹在行进。 包括沈汐在内，沈家的三个兄弟姐妹，从都是“别人家的孩子”。 对三个子女教育的成功，是沈妈妈最自豪的事情。 沈家的孩，不论是在学习还是在生活上，都特别的自觉，从来不需要父母操心。 结果沈汐却在告诉家人自己没能按时毕业的同时，又提出要和一个女生结婚。 沈妈妈因此受了很大的打击，连过年都没有叫沈汐回去的意思。 沈汐接受的是西式教育，她觉得结婚是自己的权利，如果法律都已经允许同性婚姻了，家人是不应该有理由反对的。 从到达，沈汐一直都是“爸妈最宠爱的女儿”，不管心里面是怎么认为的，也不管究竟谁对谁错，圣诞节和春节都没能和家人一起过，肯定还是会感到失落的。 所以，向来最活泼，嘴也最甜的沈汐，一个晚上都没有怎么话。 得不到父母对自己婚姻的祝福，沈汐的这个年，并不好过。 ………………………… 颜达邦夫妇其实也没有在国内见过女人和女人要结婚这样的事情。 好在，两人也都是见过世面的，而且他们自己的女儿，并没有因此产生些取向上的变化。 没有任何异样的眼光，颜达邦夫妇很自然而然地接受了女儿两个室友的“特别之处”。 在颜滟的父母来墨尔本之前，鲍鲍并没有见过。 不过，路冰然在国内的时候，已经和鲍鲍通过好几次电话，接机的时候也打过照面。 鲍鲍非常盛情地邀请颜滟的父母到家里来做年夜饭，这样的话，她和沈汐也好跟着沾颜滟的光。 和鲍鲍不同，沈汐在这之前，是从来都没有和颜滟的爸爸妈妈有过交集的。 早上出去买调料的时候，沈汐还在担心，颜滟的父母会像她自己的父母一样，知道她是同性恋之后，就对她嗤之以鼻，觉得她精神不正常。 没想到，刚刚见面打招呼的时候，颜滟的爸爸妈妈不仅没有一点异样的眼光，还非常热情地感谢沈汐对颜滟的照顾。 “老爸老妈，你们有没有搞错？她照顾我？她不欺负我就不错了！沈汐这妮子，最擅长的就是对我进行人身攻击好吗！”颜滟立刻提出反驳。 “我看明明是你在对人家进行人身攻击，人沈汐一看就是特别斯文赫乖巧的好孩子。”路冰然数落颜滟。 “妈，你怎么能这样？你这么轻易地就被一个人的外表给欺骗了，是不是有些不符合你年纪的单纯啊！”颜滟和妈妈话，没大没，就和跟朋友话是一样的。 沈汐又是羡慕又是难过。 如果她和自己的爸爸妈妈，也能有颜滟一家的相处模式，该有多好。 “人如果能够单纯一辈子，是最幸福的事情。”颜达邦忽然冒出了一句人生哲理。 “老爸，你们已经过了秀恩爱的年纪了，你能不能稍微收敛那么一点点？”颜滟有点无语地表示。 “人如果能够秀一辈子的恩爱，才是最幸福的事情，叔叔阿姨，辛苦你们准备这么丰盛的年夜饭。”沈汐终于话了，特别乖巧懂事的模样，还拿起了酒杯敬酒。 颜滟都有点怀疑，刚刚话的那个人，到底是不是沈汐了。 鲍鲍一只手抓着沈汐的手，另外一只手也举起了杯子：“叔叔阿姨过年好，我要努力向叔叔阿姨学习，要学会秀一辈子的恩爱。” “颜滟你怎么连过年都不能正经一呢，我和你爸什么时候秀恩爱了？来来来来，祝大家春节愉快。”路冰然有点不好意思地回应之后就赶紧岔开话题。 路冰然觉得，颜滟当着他们两个人的面，怎么都无所谓，可今毕竟还有“外人”在场，又是第一次见面。 “第一次过春节还需要开着冷气，我们大家为夏的春节干一杯吧。”颜达邦的提议化解了老婆的尴尬。 ………………………… 爷爷： 回答=》 齐子，你会不会想得太多了，你自从被我正式收归之后，班上哪里还有对你想入非非的女生？ 她们应该都会觉得，你选择和我在一起，一来品味太差，二来口味太重，早就不屑与你为伍了。 我不知道我爸我妈喜不喜欢在墨尔本过年，但我知道，他们两个一定喜欢和我在一起过年。 过年嘛，本来就是人在过年，又不是年在过人。 话，爷爷您是什么时候学会的未卜先知，这才刚刚二月，您就能知道今年的八月是好还是不好？ 您要不要再加上一句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作为总结陈词呢？ 哈哈哈～ 你最好不要花费太多的时间帮我找申请材料。 不然你努力了半，最后又因为我的水平不行或者条件不够什么的，导致没法成行。 我岂不是要把自己的脸从南半球直接丢到北半球去了？ 我觉得我们两个人之间，应该不会害怕变的没有话题的吧～ 以前每上课下课周末都在一起的时候都有话，现在这样，连见个面都得提前个一年半载预约的，还怕会没有吗？ 你如果有兴趣的话呢，就了解一下时尚。 不喜欢的话，你完全没有必要把时尚当成是一个需要求解的方程。 因为～时尚是无解的。 至于你给我写的那条应该有解的方程呢，我等得空了，就认真努力试一试。 我都已经有很久不知道数学这两个字是怎么写的了。 提问=》 我什么时候我不喜欢爱这个字了？ 第六十章 爱是行动（为@淫帝寂寞 第二个盟主 加更） 歪歪： 回答=》 你打击我就打击我，干嘛还捎带上打击你自己呢？ 选择和你在一起，到底是哪里品味太差，又是哪里口味太重了？ 你以前每都在你不喜欢爱这个字啊，你这个字太沉重，我一次，你就纠正我一次，还什么我们年纪太不懂爱。 别人家的女朋友都是担心男朋友不愿意爱字，怎么我家的女朋友就这么特立独行呢？ 要是我错了，有本事你就一次给我听看看啊。 歪歪，你现在整个人的气场都变了，但有一点却一直没有变过。 你总是劝我不要这个，不要那个。 不要太认真帮你收集资料，不要太努力了解时尚。 这回我可不听你的，我得杜绝你多年以后，又写一篇文章自己其实是口是心非。 我要从源头上截断这样的概率的产生的基石。 我呢，就是乐意收集和你有关的内容，就是乐意了解你即将从事的行业。 时尚这道方程，有解无解，我也得解解看才知道。 我写给你的那条方程，你高中的时候，应该就已经可以解开了，有兴趣的话，你慢慢回忆一下就好了。 提问=》 你会给我听吗？ ………………………… 吃完年夜饭，颜达邦给三个辈发了红包之后，就准备带着老婆回酒店。 颜达邦拒绝了颜滟送他们回去的提议，一来酒店和Eureka er离得不远，二来颜达邦夫妇已经认识了从颜滟住的地方回酒店的路。 夏的夜晚，最适合在亚拉河边散步。 颜达邦夫妇在国内每都在忙厂里的事情，已经有很久都不曾有过这么悠闲的时刻了。 “你真的赞成颜滟和她那不靠谱的堂哥去欧洲做品牌？”颜达邦问自己的老婆。 “就你和你大哥整人颜凌不靠谱，不就娶了一个美国老婆外加暂时不打算回国吗？十三岁一个人去美国求学，最后从沃顿商学院BA毕业还进了麦肯锡的孩子，到底是哪一点不靠谱了？”路冰然一直不太认同颜达邦对颜凌的评价。 “娶了个外国老婆还能算是靠谱的吗，大哥一家人又不懂英文，以后哪里会有办法沟通？”颜达邦是坚决反对自己的侄子找老外的。 但侄子又不是儿子，颜达邦也没有办法管太多，再颜凌的爸爸都没有办法管的事情，他一个做叔叔的，就算要管也没有什么用。 对于温州人来，找温州人结婚是正常的，找外地人结婚就经常会受到家人和朋友的反对，找老外的话，大部分都会弄得家里鸡飞狗跳的。 温州地方，多数温州人都在外经商，但即便是在国外，温州人还是喜欢找温州亲家。 这样一来，大家都有一个温州“根”，迟早都还会回到温州去。 这种情怀，使得远离家乡的温州人都特别团结。 “你不就是担心你自己的宝贝女儿也学颜凌找个老外吗？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的那点心思，女儿一到墨尔本，就自己无聊要学英文，你怎么不早点无聊呢？”路冰然很直接地穿了颜达邦的顾虑。 “英文我一直在学啊，机械专业的词汇，不倒背如流，至少也没有几个是我颜某人不认识的，不然怎么把机械卖到国外去。”颜达邦也有自己的看法。 “还不好意思承认，女儿走了之后，你学的那都是机械英语吗？”路冰然笑着问。 “我那是为我们两个人以后出去旅游学的。女儿要是在身边，自然是让女儿当翻译，我有自己学习英语的必要吗？”颜达邦还是坚持自己的法，不愿意承认。 “你真的不打算再把颜路机械继续经营下去了？”颜滟的妈妈换了一个话题。 路冰然觉得，没有必要一直打击颜爸爸学英语的积极性。 “不做了，人总也要有个退休的时候。 这两年，当年一起做实业的，不是倒闭就是转行了。 转行能够成功的人也不是多数。 我们现在出手公司，也算是激流勇退。 既然打算要移民来墨尔本，不退休的话，我们两个人就有一个要过来蹲移民监。（注1） 女儿要是已经决心要留在墨尔本还好。 看她现在的意思，还不知道她以后到底要去哪里。 她要是不在的话，你或者我，一个人待在这异国他乡的地方，再好的风景也会看厌。”颜达邦非常认真考虑过地要不要继续做颜路鞋机的问题。 温州的企业家移民澳大利亚，通常都是老婆和孩过来蹲移民监，自己则是还在国内继续管理公司。 如果颜达邦真的嫌老婆管得太严的话，让老婆到澳洲蹲个两年移民监，就会是他最好的选择。 但颜达邦的内心深处，显然没有这样的想法。 “你舍得吗？做了这么多年的公司，现在发展得又不错。”路冰然问颜达邦。 “我没有什么舍不得的，我也不感兴趣什么品牌，也没有做一个什么500强的公司的想法。 我呢，也不像其他人，积累了一些资本就到西部甚至国外去做地产。 收益越高，风险也越大。我对那些也没有什么兴趣。 一开始，我是希望通过自己的技术，帮大哥解决进口鞋机的问题，顺便也解决家里的生计问题。 我喜欢的是做技术，又不是开公司，我要是舍不得，到哪儿都还是可以继续研究新的专利的。 关键是，你舍得吗？你一直自己不喜欢做机械，只喜欢环游世界。 但公司现在每最忙的人好像就是你了。”颜达邦一直觉得，路冰然为颜路机械付出的要比他更多一些。 “你都舍得的话，我怎么会有不舍的道理。我又不是个生的劳碌命。趁着女儿现在已经长大，又还没有结婚生孩的时候，我们两个人自己到各个地方去看一看，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路冰然有点动容。 环游世界这个梦想，是她和颜达邦刚刚结婚的时候过的梦想。 这个梦想久远到，她自己的脑海里都已经很多年没有出现过了。 夏的墨尔本，微风习习的亚拉河畔，有很多手牵着手散步，白发苍苍的老人。 这样的场景，在国内并不常见。 颜达邦有样学样，牵起了老婆的手。 颜达邦不会甜言蜜语，但却总是会用行动来表达自己的爱意。 ………………………… 注1： 投资移民，第一步是拿到澳大利亚永久居住权（PR），在拿到之后的五年内，需要在澳洲待满两年才可以入籍。 如果不满足居住条件，除了不能入籍，PR也会被取消。 不过家庭移民，夫妻双方只要有一个人满足居住条件就可以了。 颜达邦夫妇准备移民的时候是011年，再往后一年，01年年底，澳洲推出了重大投资移民188签证，需要500万澳币持续四年的投资。 188从投资金额的要求上来，比此前所有的澳洲投资移民签证都要高很多。 但188要求四年之内住满160就行。 这个居住条件，被大部分人解读为不用蹲移民监。 澳洲政府以为自己给了一个很高的500万门槛，结果188还是被中国移民给挤爆了。 全球范围内拿188签证的，有888%的人都来自中国大陆。 没多久，澳洲政府就被中国人“吓得”暂停了188签证的申请。 第六十一章 破坏关系的第三者（为@淫帝他爹 第二个盟主 加更） “老爸，你和老妈到酒店了吗？”颜滟给颜达邦打电话。 “还没有。”颜达邦松开了拉着老婆的手，一手拿着电话，另一只手接通电话。 颜达邦走的时候，好一回到酒店，就给颜滟打电话，结果颜滟等了半也没有等到电话响。 “啊？你们不会是迷路了吧？你们现在在哪里，有没有什么标志性建筑？我马上过去找你们。”颜滟颇为担心地问。 “就怎么点路，怎么会迷路，你爸的方向感好着呢，我和你妈散会儿步再回去。”颜达邦觉得颜滟根本就是在瞎操心。 “哦，这样啊，那你们慢慢散步。鲍鲍Hahrn和rak明都有一个房子可以看，我们明是先约去看房呢，还是去墨尔本附近的地方玩一下？”颜滟紧接着就问爸爸妈妈明的安排。 颜滟刚到墨尔本念书的时候，并不是自己租房子，而是在一对澳洲建筑师夫妇的家里做的Hesay（住家）。（注1） 住Hesay自然是没有自己租房子住来的自由，但Hesay也有很多好处。 一来可以更快地融入当地的生活，二来对于独自出国念书的孩来，也不会有一种一到国外就变得举目无亲的感觉。 颜滟第一次从墨尔本回国的时候就告诉颜达邦，她的Hesay Faher（住家爸爸），在澳大利亚很多家庭和教会都有一个，孩子是父母中间的“第三者”的理念。 颜达邦当时听了觉得很好笑。 但刚刚颜滟打电话的时机，又确实让他明白了孩子是“破坏夫妻关系的第三者”的含义。 只是真正明白这句话的国内夫妻，尤其是上一辈的人，应该是寥寥无几。 大部分的父母都只有一个理念——一切为了孩子。 “女儿问我们明是去附近的地方玩，还是要先去看房子？”颜达邦问路冰然的意见。 颜达邦话的时候，顺便用自己已经空出来的那只手，重新牵起了老婆的手。 “你让颜滟问问她同学，看鲍鲍哪比较方便带我们去看房子，我们两个反正早看晚看都无所谓的。”路冰然明明可以直接和颜滟。 可这个时候，她就是想要让自己的老公转达自己的话。 “你妈……”颜达邦也非常愿意做自己老婆的传声筒。 “我妈什么我已经听见了，你们两个这个步是不是散得有点太久了一点？你都长这么大了，怎么还一点都不懂事呢？墨尔本昼夜温差大，你别带我妈在外面瞎溜达。”颜滟觉得颜达邦刚刚准备做的转达，根本就是完全没有意义的。 “好的，老大，我知道了。”颜达邦很配合地回应颜滟刚刚有点“家长式”的话方式。 “嗯，知道就好”，颜滟对老爸的回答给予了肯定之后，又接着，“鲍鲍明应该没有什么事情，那我们明就先去看房子好了，你们早点回去早点睡，要乖乖的知道了吗？” “好的，我和你妈明等你电话。”颜达邦到了墨尔本之后，已经很习惯女儿这种长幼颠倒的表达方式。 ………………………… “你爸你妈感情真好。”沈汐难得在和颜滟话的时候，不带一点挤兑的意味的。 “他俩感情好什么呀，整互相看对方不顺眼，为了点鸡毛蒜皮的事情都能够吵半。 我妈就我爸成就知道技术，我爸就我妈整日就知道打扮。 他们两个，越活越，就和没长大的孩子似的，让人极其无语。”颜滟有点不太认同沈汐的话。 “为事吵架，叫生活情趣。真正感情不好的是那种在事上从不争吵，在大事上从不意见一致的。看着和和睦睦，实则貌合神离。”沈汐接着出了自己的看法。 “沈汐，你今话有点怪怪的，怎么感觉忽然成了一个家庭问题专家了。”颜滟坐到沈汐的身边。 鲍鲍这会儿正在洗澡，不然鲍鲍应该更早一点就发现了沈汐的不对劲。 “大过年的，还不能发发感慨啊。”沈汐有点落寞的。 “你还没给你爸妈打电话吗？”颜滟问沈汐。 “打了，没接。”沈汐话的样子，完全没有了往日没心没肺的感觉。 “那你哥你姐呢？也没有接吗？”颜滟接着提问。 “我们家吃年夜饭是不能带手机到餐厅的，我只打了家里的电话。”沈汐话的时候，还在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机。 “那你今都没跟家里人联系上？”颜滟问出口之后就有点后悔了，她觉得自己有点哪壶不开提哪壶。 “没有。”沈汐抬起头，把手机放到了一边。 “来，抱抱。”颜滟摊开双手，打算给沈汐一个安慰的抱抱。 “你少来，谁要你抱，我要不是看到你和你爸你妈做的那一大桌子菜，都不一定会想得起来过年这档子事情。”沈汐有点嘴硬，话的语气倒是变得正常了一点。 “我爸我妈那个德性的是很少见的，谁都和他们两个一样的话，这个世界还不知道要被闹腾成什么样子。”颜滟试着安慰沈汐。 “或许吧。”沈汐的心情一点都没有好转的迹象。 颜滟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这个和平时有点不太一样的沈汐，还好鲍鲍这个时候洗完澡从房间里面出来了。 颜滟回到自己的房间，拿起手机，给鲍鲍发了一条消息：你等下如果要打电话回家，最好不要当着沈汐的面，我怕那傻妞会受刺激。 在爱情和亲情之间，在自由和服从之间，有太多的问题，都没有办法找到两全其美的解决方案。 ………………………… 注1： Hesay的意思就是住（Say）在人家家（He）里。 家里的男主人就是住家爸爸（Hesay Faher）女主人是住家妈妈（Hesay her）。 未满十八周岁的留学生，如果独自去澳洲，就必须住Hesay，相当于有一个当地的监护人。 Hesay是一个学生融入当地文化最快的方式，提供Hesay的家庭也有不同的层次。 在价格上，通常都会比住学校宿舍要相对贵一些。 如果英文不好，主要目的是为了出去学英文的。 那最好找一个，有个六七岁的孩的家庭做Hesay。 这个年龄的孩子，词汇量不大，但却可以用有限的词汇量，表达自己身边所有的事情。 有这样的孩子做“家教”，英语口语水平就会突飞猛进。 第六十二章 关于爱的素描（为第九盟@银粟江雪 加更） 爷爷： 回答=》 你现在怎么整一副媳妇的模样，我那英俊潇洒外加风流倜傥的校草男朋友哪里去了？ 你还不快点把我的齐亦还给我。 话，你又是激将法又是绕圈的，这样逼人和你那几个字有意思吗？ 既然你只会喜欢，不会爱，那你走的时候为什么要送我一个爱心方程呢？ 17·^-16||y+17y^=5，我已经解出来了。 你送我的这颗心，一点都不像笛卡尔的那个屁股形状心，是个非常标准的心形。（注1） 刚开始解题的时候，我是用蓝色的水笔在坐标轴上画。 解完之后，我又重新拿了一张纸，用红色的笔画好，还把曲线的中间都用红色的颜料给填满了。 我拍了张照片，一颗根正苗红的“闪闪红心”在附件里面等着你。 方程代表你的心，附件代表我的心。 提问=》 今是大年三十，你在温州的年，过得好吗？ ………………………… 过年的时候，北半球的冬，墨尔本执行夏令时，和国内有着三个时的时差。 等到墨尔本过了夜里十二点已经是大年初一的时候，国内的时间还只有大年三十的晚上九点。 颜滟刚刚是在自己的素描本上给齐亦画的“闪闪红心”。 素描是所有设计的基本功，颜滟要是没有很好的素描功底，也不可能一到墨尔本大学的建筑设计学院，就直接得到认可开始上大二。 颜达邦喜欢技术，在他创业的那个年代，也没有什么电脑可以用来制图，颜达邦经常会手绘很多零件和机械的图纸。 颜滟有样学样，从就喜欢在纸上涂涂画画。 颜滟很的时候，就有点无师自通地开始画素描。 如果不是还有画画和她做伴，从学开始，既没有什么朋友，又被同学针对的日子，一定会让颜滟更加难过。 画了十几年的素描，现在的颜滟已经很少用素描笔来画，而是喜欢用钢笔，的专业一点的话，就是喜欢用针管笔来画钢笔素描。 钢笔素描的缺点是，没有办法像用铅笔或者木炭之类的工具那样，可以对自己不满意的地方进行反复修改。 钢笔素描的优点是，运笔更果断也更方便保存。 颜滟的建筑钢笔画，在墨大的时候，是被很多教授都称赞过的。 其他同学的建筑钢笔画，通常都会用A4的大的纸，只有颜滟特别喜欢用A的。 除了基本功扎实之外，颜滟钢笔素描的速度也是相当出色的。 颜滟刚刚用来解齐亦送给她的那条方程的纸，也一样是A大的素描纸。 解析几何坐标里的一颗的红心，坐落在诺大的一张素描纸的中央，显得渺而孤单。 大年三十，总不能没有点特别的表示。 颜滟想了想，便在素描纸的左上角画了一只大眼呆萌的短腿老虎。 画完之后，又在素描纸的右下角画了一只活灵活现的鱿鱼。 齐亦这么高的智商，肯定看得明白短腿的老虎和鱿鱼代表了什么。 颜滟很满意地把自己的“作品”扫描好之后，上传附件，连同刚才已经写好的邮件一起发送给了齐亦。 发完邮件，颜滟看看时间，墨尔本这边才刚刚晚上九点。 国内晚上六点，齐亦家的年夜饭肯定还没有吃完，颜滟觉得齐亦一定不可能很快给回邮件。 颜滟翻开了素描本新的一页，继续她最喜欢的建筑钢笔画。 她突然特别想要画下记忆中的高中校园。 校园里的一草一木，都在颜滟的记忆里。 颜滟记得学校的每一幢楼，还有当年入学的时候，看起来觉得奇奇怪怪的，朱自清先生在19年任教时写下的校训，“英奇匡国，作圣启蒙”。 只是，在这次和齐亦重新走到一起之前，颜滟已经很久都不愿意让自己想起，那个她和齐亦相识的地方了。 人如果不毕业，就不知道什么叫母校。 一个人对学校的感情，其实大多和学习没有什么关系。 多半是因为学校里面的人，和曾经在校园里面发生过的事情。 一个只有关于念书的记忆的学校，通常是不会让人有太多的留恋的。 颜滟一开始是在画高中的校园建筑，画着画着，就加了在学校的操场上，肩并肩地走路的两个人。 然后又加上了两个靠在教室外面的的栏杆上聊的人。 再之后，是国旗台底下帅气的升旗手，和深情地看着升旗手，都忘记了国旗在哪里的护旗手。 这么不严肃，不认真的建筑钢笔画，颜滟还是第一次画。 颜滟画了两个多时，但电脑却一直没有发出收到邮件的提醒声。 最近这几，齐亦都是一收到邮件就会很快回信的。 今大概是忙着过年，还没有来得及坐到电脑面前。 一直等到墨尔本过了夜里十二点，颜滟准备上床要睡觉的时候，都没有收到齐亦的回复。 颜滟决定不再等继续下去，大年三十，没那么早闲下来，总归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再等下去，也不知道要等多久，反正明睡醒的时候，齐亦肯定已经给他回信了。 大年初一，兔年的第一，颜滟不知道齐亦会在邮件里面和她点什么。 应该会起高二那一年，他们两个人，大年三十还跑到图书馆待到人家闭馆才肯回家的“丰功伟绩”。 颜滟摇摇头，当年的她和齐亦，对图书馆，还真是“爱的深沉”。 ………………………… 注1： ^这个符号在这边是代表次方的意思。 其实，齐亦原本可以送更高阶的三维的立体的“心”给颜滟。 但是，一来，不是数学专业的颜滟可能没有办法解那么复杂的方程。 二来，虽然现在阅文的写作软件，已经可以显示英文单词之间的空格，但却仍然不能显示数学公式。 连个的平方都没有办法打出来，只能用^来代替。 那些带根号的，更高阶的方程就想都不要想了。 有数学系的读者吗？ 要不要试试解解比较简单但却非常漂亮的立体红桃心的方程。 (^ +(9/4)y^ + z^ – 1)^ – ^z^ –(9/80)y^z^ = 0 不是数学系的就当墨没有打吧，毕竟要把这方程原本应该有的样子写清楚，也已经是一件很不容易做到的事情了。 更何况还要用Euler's ransfrain（欧拉变换）设立空间直角坐标轴。 和普通人谈恋爱，就不要写这种方程了，以免直接被甩。 第六十三章 等不到邮件（为@头号墨粉 第二个盟主 加更） 可是，颜滟一觉睡到自然醒之后，仍然没有收到齐亦的邮件。 颜滟有点郁闷，这大过年的，齐亦居然没有在第一时间给她发邮件。 高中的那次“沟通”，颜滟有点被齐亦的妈妈“吓到”。 颜滟打心眼里就有点怕齐亦的妈妈，所以齐亦在家过年的这段时间，颜滟也不敢随便给齐亦打电话。 齐亦回国的这些，两个人都是在写邮件，颜滟和齐亦很有默契地都没有给对方打过电话。 想到这里，颜滟的郁闷程度又加深了很多。 齐亦和颜滟在一起的时候，好像什么话题都经常聊起，就是很少提及自己的家庭。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反正他们两个人，谁也没有主动提起过。 颜滟除了和齐亦的妈妈有过一次不太愉快的沟通之外，对齐亦的家庭，可以是知之甚少。 反倒是高中的时候，以前和齐亦从同一所初中考进温州中学的同学都在，齐亦特别孝顺，而且和他妈妈的关系特别好。 颜滟有点担心地想，齐亦该不会是一回家，就和他妈妈起又和自己在一起的事情，然后被他妈妈严令禁止，不让他和自己来往，紧接着就直接妥协了吧。 颜滟摇了摇头，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如果齐亦是那么容易妥协的人，那他根本就不可能来墨尔本找她。 距离，总是会让人有很多不该有的想法，但颜滟不希望自己变成那么多疑的人。 她如果现在就开始想这些，那她和齐亦的未来哪里还会有光明的存在呢？ 虽然，在一起的决定，做得有一点冲动，但既然已经决定在一起了，她就应该要给齐亦多一点的信任。 齐亦不定就是喝多了，直接睡着了而已。 ………………………… 颜滟收拾好心情，又把自己收拾妥当，就和鲍鲍一起出门去酒店接爸爸妈妈去看房子。 至于沈汐，一来昨心情不好睡得比较晚，到现在还没有睡醒。 二来，沈汐之前写好的论文还有一些需要修改的地方。 颜滟和鲍鲍觉得等下看完房子，要去吃饭的时候，再回来接沈汐，要比现在直接把还在和周公约会的沈汐从床上抓起来好一些。 “你家的傻汐汐昨晚后来没事吧？你去洗澡的时候，我看她一个人在客厅，心情有点不太好。”颜滟和鲍鲍起昨晚上的事情。 “没事，后来她哥哥姐姐都给她打电话了，还她爸爸给了她压岁钱，只是她妈妈不让他们电话，过段时间，等她妈妈想通了，就叫她回去吃饭。”鲍鲍简单地了昨晚后来的情况。 “这样啊，那还不错，现在只有她妈妈一个人态度比较坚决的话，也算是有很大的进步了。”颜滟松了一口气。 “不知道，反正她哥哥姐姐是这么的。真想不明白，她们家都在澳洲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没有我们家开明。明明还是她把我给掰弯的。”鲍鲍这话，是同时在为自己和沈汐打抱不平。 “这能一样吗，她那是'嫁'，你这是'娶'，从本质上就有很大的区别。”两句正经的话没有完，颜滟又开始调侃上了。 “你又皮痒了是不是，三不抓，上房揭瓦。”鲍鲍做了个挠人的动作，颜滟顺势就躲开了。 鲍鲍和沈汐的婚姻，哪有什么嫁和娶的分别呢？ 不过，通常来，刚刚宣布出柜，就决定要结婚的拉拉还真是不太常见，尤其是沈汐和鲍鲍的年纪都还这么。 要男人花心，通常比男人还要花心。 是同性恋这件事情，从着装代，到束胸，到举止，很容易就能分辨得出来，但P单从外表上来看，是一点都看不出来取向的问题的。 因为长得漂亮，P通常还有很多男生追。 Prey Gril（漂亮女孩）的家里人，一般都不太容易相信或者接受自己女儿出柜的事实。 因为没有心理准备，一旦发现点蛛丝马迹，就会逼着女儿去相亲或者直接找人结婚。 所以，是最没有安全感的。 这也是为什么，有很多，最后自己都非常无奈地嫁人生子去了。 不管是男人还是，很多人的花心，都是没有安全感导致的。 像鲍鲍这样，第一次谈恋爱就能修成正果的，绝对算是非常稀有的。 ………………………… 鲍鲍带颜达邦夫妇去看的，是rak的一套过几要拍卖的房子。 在澳洲，拍卖房子，通常是为了更快地找到合适的买家，并不见得会是因为法院查封之类的被迫出售。 所以，拍卖并不等于是贱卖。 这些年，rak的很多房子，因为有了中国买家的竞拍，售价经常超过一千万澳币。 超过一千五百万，甚至两千万澳币的房子也时不时地就会出现。 但这些都是顶级的豪宅，rak的房子的均价差不多是三四百万澳币。 颜达邦夫妇也并没有打算在澳洲买特别贵的房子。 颜滟的爸爸妈妈计划在墨尔本买一栋比rak均价高一点的，总价预算不会超过500万房子。 500万澳币，000多万人民币，在墨尔本已经可以算是豪宅了。 在稍微差一点的区，已经可以买到带泳池的超级豪宅。 认真算起来，rak的别墅还没有国内的几个大城市贵，再加上是永久产权。 “便宜”这两个字，大概是国内企业家热衷于到澳洲来买别墅的另外一个主要原因。 看完rak的房子，回来接上沈汐，一帮人出去吃完了午饭，又把爸爸妈妈送到酒店。 终于回到家的颜滟，打开电脑查看，邮箱里面却仍然没有收到齐亦的回信。 颜滟回到Eureka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 齐亦没有理由从昨晚上一直睡到今中午十二点都还没有起床。 颜滟又看了看自己的发件箱，昨晚上的邮件，她确实是已经发过去给齐亦了。 齐亦不太可能看不明白她画的钢笔素描的意思，也不应该会对她的画无动于衷。 颜滟觉得，就算齐亦真的没有收到她昨晚发的邮件，都现在这个点了，怎么也应该发邮件问问她为什么没有写邮件什么的。 齐亦在国内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颜滟有点不解，又有点担心。 颜滟让自己静下心来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再等一等。 如果等下四点钟，带爸妈去Hahrn看另外一栋房子的时候，还没有收到齐亦的邮件的话，她就给齐亦打电话。 颜滟心烦意乱地准备关了电脑，继续画她昨没有完成的，记录高中校园风貌的钢笔素描。 对于颜滟来，画素描是最能安抚自己情绪的一件事情。 第六十四章 我想你了（为@淫帝他叔 第二个盟主 加更） 颜滟的电脑已经进入关机程序的时候。 系统提醒邮箱收到了一封新的电子邮件。 颜滟来不及终止，只好等电脑关机之后又赶紧重新启动。 齐亦这家伙，终于想起来要给她发邮件了。 颜滟对着自己的屏幕，做了个鬼脸，吐了个舌头。 然后才点打开邮箱。 不过齐亦今发的邮件有点奇怪。 主要是太短了，内容也就只有一句话。 ………………………… 歪歪： 我想你了。 ………………………… 没有提问，没有回答，没有前因，没有后果。 甚至没有对她发过去的素描给出自己的感想或者回应。 颜滟又把邮件看了一遍。齐亦的这封邮件，处处透着古怪。 拿起手机，颜滟拨通了齐亦的电话。 “齐亦，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颜滟用非常少有的，特别温柔的语气问齐亦。 “没事我就不能想你了吗？一定要发生什么事情才可以想你吗？”齐亦清了清自己的声音。 “你随时随地都可以想我，你走路可以想，吃饭可以想，梦里也可以想。”颜滟话的声音总能给齐亦带来一种内心的安宁。 “你还是那么了解我，知道我会在梦里都一样会想你。”齐亦的声音听起来有点疲惫。 “还有更了解的，如果没有发生什么事情的话，你就算是想我，也不会特地写邮件告诉我。”颜滟的语气还是比平时温柔很多。 “是这样吗？这应该是五年来，我第一次接到你的电话。 好怀念这种感觉。 听到你的声音，好像世界都变得安静了。”齐亦很享受颜滟带给他的这种感觉。 “那我以后经常给你打。你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憔悴呢，昨晚上是被各种烟花爆竹吵了一夜吗？”颜滟有点关切地询问。 “我家这边还好。”齐亦并不是因为被吵得没有睡好。 “你才起床吗？吃饭了吗？”颜滟语带关切地问。 齐亦既然不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颜滟也就不追问了。 “歪歪。”齐亦在电话里叫自己给颜滟取的外号。 “嗯，在呢。”颜滟回应。 “我爸爸妈妈昨签字离婚了。”齐亦决定告诉颜滟昨发生的事情。 “啊？在大年三十的晚上签字离婚？”颜滟觉得有点难以置信，但齐亦也不可能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嗯。”齐亦应了一声。 “你爸爸妈妈的感情不是很好吗？”颜滟对齐亦的事情感到有点突然。 “谁和你的？”齐亦问颜滟。 “你妈妈那次自己和我的啊，你们一家人感情特别好。还你特别听话，是家里的骄傲什么的，的也没有太夸张的地方。不过，有点久了，太具体的，我也忘记了。”颜滟想了想回复齐亦的疑问。 “我爸爸妈妈已经分居十年了，从我上初中开始。”齐亦的声音有点低沉，但语气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变化。 “这样啊……”颜滟还是第一次听齐亦起家里的事情，一时不知道应该点什么好。 “可能，我最开始的时候，也不觉得那是分居吧。”齐亦无奈地笑了笑。 “哦，怪不得一直没有听你起过。”颜滟一时有点不知道应该什么。 “你想听我吗？”齐亦问颜滟。 “嗯，想的。我已经把耳朵洗干净了。”颜滟话的速度比平时慢了一些，她觉得，这样可能可以让齐亦感觉更好一些。 “我上学四年级的时候，我爸我妈就开始经常吵架，我们家的家庭氛围从那个时候开始就特别不好。 我在学校的成绩也有了一些波动。 到了我学快要毕业的时候，他们两个忽然就不怎么吵架了。 我爸我妈原来是同一家事业单位的员工，家里条件算比较一般。 我爸我妈不吵架之后，我妈和我，她和我爸商量了一下，我爸决定辞职去义乌做点生意。 这样的话，以后可以买套房子，给我结婚用。 我那时候还是个学生，也不懂什么婚房是要用来干嘛的。 我当时觉得，只要爸爸妈妈不吵架了，就什么都好了。 我爸走了之后，我的成绩又稍微好了一点。 从我上初一开始，我爸就只有在过年的时候才会回来。 我妈的状态就一直不太好。 初二的那一年，过年的时候，我爸回来，我就问他，什么时候会回来温州。 我爸，我要是考上北大的话，他就回来了。 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只有考了第一，我妈的脸上才会有笑容。 为了让我妈高兴，我学习一直非常努力，从初二开始年年都考全校第一。 我妈的心情也渐渐好了很多，每不遗余力地监督我学习。 渐渐地，我开始明白，我爸等我考上北大就会回来，其实是在骗孩子。 但我妈始终不这么认为，她一直觉得我爸的是认真的。 我每次跟我妈起我的看法，她就会崩溃。 我妈还我爸要是骗人的，就会要求和她离婚。 我妈经还常拿她和我爸的结婚证出来证明给我看。 在那之后，我也就不怎么和我妈起这些了。 我只管努力念书，让我妈高兴。 所以，我和我妈的关系，实际上一直都挺融洽的。 时间久了，我慢慢开始觉得，我妈这么自欺欺人地活着，是一件非常可悲的事情。 我觉得，如果我考不上北大，让我妈埋怨我的同时，认清她和我爸的关系的事实也是挺好的。 也是在那个时候，你决定和我分手。 我对念书就更加没有兴趣了。 没过多久，我爸给我打电话，等我高考结束了，他就回来温州了。 那段时间，我也一度觉得可能是我错了。 因为，我去北大上学之前，我爸确实在不是过年的时候回来了。 只是，我爸回来之后的第二，就和我妈就又吵了一架。 他们以为我没有听见，事实上我们家的隔音并不怎么好。 我爸他很早就想和我妈离婚了，可是我妈一直坚持，离婚会影响孩子成绩，拖了很多年，一直都没有同意。 我妈闹得很厉害，最后，我爸没有办法，就同意等我考上大学之后再办理。 听到他们吵架的内容，我才知道，我爸那次回温州，是来找我妈离婚的。 我去了北大之后，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还是没有离婚。 今年我回国过年，我爸一到家就问我，有没有找到工作。 知道我的工作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之后，就当着我的面和我妈，事实分居这么多年，不管我妈同不同意，这婚他都离定了。 我妈可能还在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就和我爸一连吵了好几的架，为什么要当着我的面这些。 我妈一直闹，一直拖，拖到了大年三十，才终于把字给签了，我爸拿着协议就直接走掉了。” 齐亦了好长的一段话，并没有带明显的感情色彩，好像是在别人家的事情。 第六十五章 太过沉重的爱（为阅读第一盟@在星空中追逐光年 加更） 上一辈，有很多没有自我，只有孩的夫妻关系。 国内的父母，得最多的一句话，可能就是“一切为了孩子”，或者“只要孩子好我们大人怎么样都无所谓”。 然后又因为自己眼里只看得到孩子，有些人因为有了孩子，就彻底忽略了自己的另一半，最终导致家庭关系破裂。 如果在这个时候醒悟，那都还算是不错的。 更夸张的是，在夫妻关系破裂之后，很多妈妈，都把自己的一切希望寄托在孩子身上。 每的最多的就是，我都是为你好。 永远都做不到对自己的“希望”放手这件事情。 把孩当成是自己的附属品，念什么样的学校，找什么样的工作，甚至选什么样的对象都必须要按照自己的意思来。 这些母亲的理由也很简单：因为我为你付出了一切，付出金钱，付出青春甚至付出了婚姻，你是我生的，我养的，所以你必须什么都听我的。 这样的付出，与其是一种爱，倒不如是一种道德绑架。 很多人都认同，中国人比外国人要更有人情味的法。 可人情味是什么？ 还有一些人，一听国外有的父母，把自己的孩子养到18岁之后就彻底不管了，就得出中国的父母比外国的父母要更爱自己的孩的结论。 这样的法，也有待商榷。 无私的爱，应该是不求回报的，中国人常的“养儿防老”，从根本上来，并不属于无私的范畴。 独生子女的这一代，以后上面至少有四个老人，下面还得养着两个孩。 如果四个老人都没有给自己的晚年做好规划，都把自己的希望寄托在家里的“独苗”身上。 那这颗苗，是一定没有办法长得太好的。 人到中年，完全没有自我的父母，容易寄生在孩子生上。 这些人，通过掌控孩子的生活，来实现自己没有实现的理想，来面对自己不敢面对的未来。 这样的爱太过沉重。 在国外，父母首先会觉得，既然他们决定把孩子生出来，就有义务养到十八岁。 同时，这些父母也认为自己十八年的付出是不需要任何回报。 这一部分人的理由也很简单，父母生孩子的时候，并没有得到孩子的同意。 生孩这件事情，属于父母自己的选择，养孩也是父母自己的义务。 当孩子年满十八岁，有了独立的人格之后，孩子就应该有自己的选择。 孩子不需要为父母的晚年负责，父母也不会省吃俭用，倾尽所有帮孩子规划未来。 成年之后，孩子未来发展的好与不好，都是他自己的选择。 你是你，我是我，我和你之间，永远都有一条界限。 这样一种界限的产生，是社会发展的必然结果。 当然了，澳洲和北欧那些国家的福利，也不太会出现那种老无所依的情况。 人情味在如今的年代，应该算是一个中性词，并不总是好的。 就像城里人没有农村人有人情味，也是社会发展的必然结果一样。 ………………………… “我完了。”齐亦见颜滟没有反应，又先自己开了口。 “齐亦，你今的这件事情，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你。”颜滟听齐亦完他家昨晚上发生的变故之后，有点不知道应该做什么样的回应才好。 颜滟很擅长帮齐亦解决他的患得患失之类的心理问题。 但齐亦刚刚的，关于他父母的感情问题，颜滟是压根就没有面对过的。 颜滟现在才明白，齐亦为什么从来都不提起自己的家庭。 “你不需要安慰我，我觉得，这应该是我十年以来，过得最轻松的一个年。”齐亦告诉颜滟自己现在心里的感受。 “你是认真的？”颜滟向齐亦确认。 颜滟其实能感觉到齐亦的是认真的，但她还是不太能理解齐亦的话，声音都这么疲惫的人，哪里像是过了一个很轻松的年的样子。 “嗯，认真的。”齐亦肯定了自己刚刚的法。 “那……是因为什么呢？”颜滟问。 “用责任或者孩，把两个不相爱的人绑在一起，是一种酷刑，也不会给身边的人带来幸福感。 我妈觉得她竭尽所能给了我一个完整的家，可一个没有爱的家，怎么会是完整的？ 我初中的时候其实还挺喜欢念书的，但那种被父母的婚姻逼迫着念书的感觉，一点都不好。 所以到了高中之后，我一直不是为了我自己在念书。 去了北大之后，我不仅没有和同学们联系，其实也没有回过家。 我怕我一回来，我妈又要想方设法，拉着我爸，给我编织一些家庭和睦的假象。 三年多的时间，我没回过温州，甚至从北京跑到了美国。 我觉得，我妈这几年，应该早就已经想明白，不用再为了我，去做自欺欺人的事情。 这次回来，我妈应该已经和我爸离婚，开始她自己新的生活。 没想到，最终，还是我亲眼看着他们两个人，在大年三十的晚上签字离婚。 这样也好，我觉得离婚对于我、我爸和我妈三个人来，都应该是一种解脱。”齐亦的语气，好像还是在一件，和自己没有关系的事情。 “那你妈现在没事吧？”颜滟的心情有点复杂。 “嗯，昨闹了一晚上，到了今早上还在哭，不过我妈既然接受了现实，应该很快就会想明白的。 歪歪，对不起，我还没有来得及看你昨写给我的邮件。 我刚刚开电脑，打算看完邮件就马上给你回信的。 只是我突然特别想你，就先给你发了刚刚那封邮件。 你再等我一会儿，我等下挂了电话就写信给你。”齐亦语带抱歉，声音也因为疲惫而没有平时那么清澈。 “你既然已经把电脑打开了，就看看我给你写的邮件。 然后呢，你就赶紧睡一觉，别急着给我回信。 我现在要和我爸爸妈妈出门，也没有时间看邮件。 还有就是，我们今已经通过电话了。 你一会儿看完我发的邮件，就赶紧好好睡一觉。 等你休息好了，有精力了，再好好给我回信，或者你等到明再写也行。 齐子，作为我的附属品，你就必须要听我指挥，要乖乖听话，知道吗？”颜滟劝齐亦赶紧去休息。 “好，我会乖的。”挂完电话，齐亦点开颜滟写给他的“新年邮件”，很快就看到了颜滟附件里面的话。 颜滟的话像潺潺的溪流，流过齐亦的心间，清甜而甘洌。 在这样的时候，能听到颜滟的声音，还有颜滟画给他的新年惊喜，齐亦开始期待他和颜滟的未来。 “闪闪红心”、“矮老虎”、“鱿鱼”，他的歪歪，那么用心地和他“”他想听的话。 齐亦觉得，去墨尔本，找回颜滟，是他到目前为止的人生里面，做的最勇敢也最美好的决定。 第六十七章 六月（为第十一盟@闷骚男·旧殇口 加更） 爷爷： 回答=》 您一把年纪了，还能写出这么肉麻的信。 我也真是的…… 还挺…… 喜欢看的。 我生活在一个父母特别忙碌，但又特别温暖的家庭里面。 尽管如此，我的时候，还是经常会抱怨爸爸妈妈没有时间陪我，也常常会因此生气。 和你比起来，我好像太不懂事了一点。 起来，我和爸爸妈妈的关系，还是因为我们两个在高中的时候谈的那场恋爱，才变得像现在这么融洽。 我爸我妈从那个时候开始，对你的好感度就非常之高。 他们两个人应该是都没有见过你的，所以也不可能会和我一样，被你的“美色”所吸引。 你到底给他们两个吃了什么迷魂药，还不快快如实招来？ 你想要我给你很多承诺，但我觉得自己并不是一个擅于做出承诺的人。 不过呢，我们可以有一些约定，就像你之前要来参加我的毕业典礼那样的约定。 斯坦福的毕业典礼应该是在六月份吧？ 六月份的话呢，墨尔本这边应该已经放寒假了。 六月份的话呢，离现在就还有四个月的时间。 六月份的话呢…… 未卜先知的齐先生，我想知道，今年的六月，是不是一个好的月份。 提问=》 你的毕业典礼缺家属吗？ ………………………… 六月。老生离校的时节。 厦大的凤凰花又开了。 墨尔本的学校开始放寒假。 以前，放寒假的时候，颜滟并不一定会回国。 但今年是一定要回来的。 颜滟这次回国，没有直接回温州，而是先到了厦门。 六月底，宁萱的毕业典礼，颜滟很早就答应过宁萱，要在她毕业的时候来请她吃饭。 厦大的毕业典礼，年年都是在建南大礼堂举行的。 建南大礼堂，是国内大学校园里面最大的礼堂之一。 这个大礼堂，是一个在西式的建筑上面，加上一个中式的屋顶，这种风格的建筑，在厦门大学有很多，是典型的嘉庚风格。 厦门大学是爱国华侨陈嘉庚先生捐建的，嘉庚风格的建筑，也是国内最具爱国意味的建筑风格guanji。 中式的屋顶，压在西式的建筑主体之上，借用的是“东方压倒西方”的寓意。 建南大礼堂建在厦门大学最著名的郑成功演武场遗址上方。 颜滟没有在国内毕过业，也不知道厦门大学的毕业典礼具体是一个什么样子。 这次回国，颜滟本来只是打算请宁萱吃个饭。 结果到了原来的宿舍区之后，发现大一的时候一直针对她的那些同学，现在对她还都挺热情的。 大家都已经不是孩子了，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到底，针对一个人，也是需要花很多精力的。 一开始，可能大多数人都把颜滟当成是一个竞争对手。 后来颜滟出国，书都不在厦大念了，再加上有宁萱一直不遗余力地帮颜滟澄清当时的那些虚假传闻。 流言蜚语也很快随着颜滟的离开烟消云散了。 建南打礼堂虽然可以容纳四五千人，但这样的容纳量，仍然没有可能装下厦大一整届毕业生，更没有办法像国外的毕业典礼一样，还可以有家属参加，校长也不会像墨尔本大学那样，亲自给每一个毕业生颁发毕业证书， 毕业典礼的时候，建南大礼堂，除了毕业生，其他人都是不能进去的。 别人虽然没有办法进来，但颜滟本来就是在厦大有学籍的学生。 以前的舍友们都喊颜滟一起去参加毕业典礼，宁萱还非常积极地帮她准备了一套学士服。 颜滟经不住劝，就答应了。 进来之后，颜滟追悔莫及。 可以容纳四五千人的建南大礼堂，什么都好，只是这个已经建成半个多世纪的建筑，里面根本就没有空调。 六月底的厦门，气已经比较炎热了。 大热的，再加上有这么多毕业生同时在礼堂里面待着，其中的热度，可想而知。 更关键的是，进礼堂的时候，大家都是穿好了学士服进去的。 学士服不能单穿，里面还要配上自己的衣服。 那种感觉，完全就是在蒸桑拿。 真的要毕业的人，心潮澎湃，热血沸腾，并不在意这桑拿的温度。 但颜滟这个纯属凑热闹的人，内心绝对是相当崩溃的。 毕业典礼结束之后，颜滟一出礼堂，就把学士服给脱了。 宁萱再怎么劝，都没能让颜滟改变自己的心意。 “我硕士都快念完了，穿个学士服实在是太'有失身份'了。 我就，你们怎么都这么热心帮我混进来参加毕业典礼。 你们这哪是想方设法的让我进来建南大礼堂参加毕业典礼。 简直就是拉我来受炙烤之刑。 这都过了好几年了，你们这一个一个的还在想方设法地针对我是不是？”颜滟已经开始和室友们开玩笑了。 “这叫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热出这一身汗，都不觉得自己马上就要离开学校了。”宁萱特别喜欢自己穿学士服的造型。 宁萱的想法是，穿学士服拍照，今不照以后就不会再有机会了。 “我怎么觉得，我们之间，只有同当过的难，没有共享过的福呢？”颜滟拒绝了宁萱要她再把学士服重新穿上，再一起拍照的提议。 “你这样做人也太不仗义了吧！”宁萱一脸的郁闷。 “是啊，我特别不仗义地飞了八千公里，来参加你的毕业典礼。 你别在这里跟我磨蹭了，刚刚在宿舍不是已经和你拍了好几张合照吗？ 你快去和同学们一起多拍点照片。 我去逸夫楼换件衣服，等下晚上请你们吃饭。”颜滟实在是没有办法接受一身汗的自己。（注1） ………………………… 注1： 逸夫楼是厦门大学校园里面的酒店，只要预定，是不是学校里面的人都可以住。 厦大现在限制游客限制得很厉害，如果特别喜欢在厦大校园里面吃吃玩玩逛逛的话，住在厦大里面的酒店，也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 第六十六章 门当户对（为第十盟@淫～风随草落 加更） 颜滟有点心疼自己一个人在国内面对家庭变故的齐亦。 在大家眼中，那么无懈可击的齐亦，原来一直都生活在一个这么不幸福的家庭里面。 怪不得，齐亦会有一个不为人知的，那么患得患失的性格。 颜滟终于明白，高中的时候，齐亦的妈妈为什么会用那样的一种语气，还有那么奇怪话的方式，让她劝齐亦去考北大。 齐亦的妈妈确实是把齐亦上北大这件事情，当成了是她自己的婚姻的最后可能。 好好的过个年，齐亦却要同时面对家庭的变故和母亲的崩溃。 如果不是爸爸妈妈都在墨尔本，颜滟很想回去看一看齐亦，也许她什么也做不了，但这样的时候，她只要静静地陪在齐亦的身边，就足够了。 有些人，身上的所有的光环都是家庭给的。 离开了有钱、有权、有势的父母，可能就什么都不是了。 但齐亦的人生，却完全是靠他自己一个人。 ………………………… 颜滟带着爸爸妈妈去Hahrn看房子。 “老妈，我问你个问题哦，如果齐亦家的家境很一般，你会因此介意吗？”颜滟忽然就提了一个，通常的孩子，根本就没有可能直接问家长的问题。 “不会啊，介意人家的家境干什么？我和你爸是缺你吃穿了，还是少你零花钱了？”路冰然笑着回答。 “不是，爸爸妈妈们都喜欢讲究个门当户对什么的吗？”颜滟提出自己的疑问。 “真正的门当户对，的是两个人的见识相当，有共同的话题，可以共同成长。真要比银行存款的话，有多少人结婚的时候是门当户对的？”妈妈阐述了自己的看法。 “真的有这么开明？”颜滟对妈妈的法感到有点意外。 “我们就你一个女儿，难道还需要谁家给的聘礼才能养得起你？”妈妈有点好笑地看着颜滟这个时候的表情。 “的也是。”颜滟笑得明媚，忽然就有了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你们现在这个年代，哪有什么家境好与不好呢？我和你爸结婚的时候，他们家可是穷得连饭都吃不太饱的那一种。你再看你大伯和你爸现在。当时笑你妈谁家穷就嫁到谁家去的那些人，现在还有话吗？”老妈起这件事情的神情还是颇为自豪的。 “哦，原来是这样啊。看来我老妈年轻的时候就已经是个女中豪杰了啊。”虽是附和，但颜滟附和地真心实意。 “女中豪杰算不上，看人倒还是挺准的。怎么了，你的帅哥男朋友家境不好吗？”妈妈问颜滟。 “不太清楚，应该不会特别好。”颜滟如实回答。 齐亦原来的家境肯定是不好的，这一点，齐亦自己已经在电话里面告诉过她了。 至于齐亦的爸爸经商之后，现在是什么样的状况，颜滟没有问过。 而且，就算他爸爸现在生意做得不错，那也是已经离婚了。 “这样吗，那你刚刚问我会不会介意齐亦家的家境这个问题应该是问反了。”路冰然提醒颜滟。 “反了，什么意思？”颜滟有点不解。 “你应该问的是，齐亦会不会介意我们家的家境。”颜妈妈解答颜滟的疑问。 “为什么呢？”颜滟还是有点疑惑， “很多打品学兼优但家境不好的人，心里面都特别清高。白了，就是在自负的同时又自卑。如果要和穷得只剩下清高的人相处的话，是会很累的。”路冰然解释了自己的法。 “老妈，你好像对家境这件事情特别有感触啊。”颜滟给了她妈妈一个颇为搞怪的眼神。 “是啊，当年想要追我的穷子，没有一个连至少也有一个排，后来真正敢娶我的，也就只有你爸这个脑子里除了技术什么都不会想的愣头青了。”路冰然发表了自己的感慨。 “你们两母女，能不能不要当着我的面，我坏话呢？”颜达邦忽然插了一句话进来。 颜达邦本来是走在前面，跟着中介一起了解房子，后来他想问妻子的意见的时候，却发现母女两个人光顾着在后面聊，压根就没有跟上来的意思。 等颜达邦回头来找两母女的时候，就只听到“技术”和“愣头青”这几个字。 “哪有，我妈刚明明是在夸你呢，愣头青老爸威武。”颜滟笑着走到颜达邦的身边，顺势挽着老爸的手往前一起去看Hahrn即将拍卖的这个别墅的院子。 ………………………… 歪歪： 回答=》 好神奇，我刚刚一觉睡了十个时。 我已经记不起来，自己上一次这么踏实地睡着，是在什么时候了。 我也很听话地做了一个关于你的梦。 可能是因为睡得太好了，现在已经记不太清楚梦的内容，只记得梦里你看我的眼神。 然后我就很安心地在你的眼神里面继续睡，一直睡到现在。 你看我的眼神，就好像比安眠药还治愈呢。 年过得好不好这个问题，我觉得我应该已经在电话里面回答过你了。 在墨尔本的时候，你我大概没有没有办法明白，我妈和你起让我考北大时的那种感觉。 现在你应该已经知道，那种感觉，我从初中开始，就会时不时地体会到了吧。 我好像从来就没有和人提起过我的家庭。 我其实也并不觉得我自己的家庭有多么不幸。 如果我妈没有自欺欺人，早点和我爸离婚的话，就我和我妈两个人，应该也会过得挺好的。 好了。不这些了。 在墨尔本的时候，逼着你和我对不起，现在又逼着你爱我。 这么想想，我确实是很“媳妇”，我没有什么不能承认的。 我就是想要你给我很多承诺，我就是想要听你爱我。 在我的内心深处，我还是担心，你会像高中那样，什么都不就忽然离我而去。 怎么办，我一点都不想在你的面前隐藏自己的心思。 我就是那么患得患失，我就是那么害怕失去你，你会嫌弃这样的“媳妇”吗？ 都在不太健全的家庭里面长大的人，要么特别不相信爱情，要么对爱情特别执着。 我觉得我肯定是属于后者。 如果做做“媳妇”就能收到你爱的素描，我希望自己可以一直这么做下去。 高二的时候，你给我写信，也喜欢在信纸上画一些卡通。 当时没有觉得这些卡通有除了可爱之外的其他属性。 原来我们家歪歪还会以画传情啊～好幸福～ 如果现在就可以换回你以前写给我的信，我一定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全部重新看一遍，我要找找看，那个时候的你，都画了哪些甜言蜜语给我。 我还有另外一件更加迫不及待想要承认的事情。 歪歪，我爱你。 提问=》 怎么办，我是不是有点“媳妇”过头了？ 第六十八章 世界之大 无奇不有（为@淫帝寂寞 第三个盟主 加更 ） 而且，颜滟还有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没有做。 今毕业的人，除了宁萱还有鲍鲍的姐姐鲍美娜。 鲍鲍本来是自己要回来参加的，但是沈汐生病了，她们连婚礼都推迟了。 鲍鲍没有办法亲自回来，只好委托颜滟，帮自己把毕业礼物送给鲍美娜。 鲍鲍送给美娜的礼物，绝对是个大手笔。 一台一年前就找人开始订做的水晶三角钢琴。 是真的水晶，也真的钢琴。 不是玻璃做的，也不是玩具钢琴。 颜滟对鲍鲍送礼物的方式，叹为观止，贵是一个方面。 但更主要的是，鲍鲍研究要送什么毕业礼物就研究了一年，研究完了之后，订做礼物又花了一年。 送个毕业礼物，能提前两年开始想的人。 颜滟之前是真的从来都没有遇到过的。 大概是同卵双胞胎之间的感情，非一般人所能理解。 颜滟没有见过美娜，但是鲍鲍，就算没有见过也一定会认识。 就是一个和鲍鲍长得一摸一样的大美女。 “大帅哥鲍鲍”颜滟已经熟的不能再熟了，但她还是有点不能想象，“大美女鲍鲍”会是一个什么样子。 ………………………… 齐亦打来电话。 “我准备要睡觉了，你参加完你舍友的毕业典礼了吗？”齐亦在电话里问颜滟。 “嗯，刚刚从会场出来，差点没有直接热晕过去。”颜滟一边用手扇着风给自己降温，一边回答齐亦的问题。 “真的有那么夸张吗？”齐亦被颜滟的语气给逗笑了。 “真的，热，人多，厦大的建南大礼堂居然还木有空调，简直惨绝人寰。”颜滟继续用有点夸张的语气回答。 “你去参加你舍友的毕业典礼，却不来我的。我掐指一算，肯定是因为这个原因，连你们学校的礼堂都看不下去了，在替我打抱不平呢。”齐亦煞有介事地表示。 “齐子，你这样话就不对了，我办好了去美国的签证，还把机票都买好了，可你忽然告诉，你妈妈也会去参加你的毕业典礼，这样的话，我再过去，你觉得合适吗？”颜滟觉得，需要打抱不平的人是她自己才对。 “我觉得挺合适的，我妈是没有见过你，她要是见到你的话，肯定会喜欢你的。”齐亦给出了自己的看法。 “通常，你长得帅，你什么我都会信，但是你刚刚的这件事情，我实在是没有办法服我自己去相信。”颜滟有点郁闷地驳回了齐亦的法。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我知道，你之前和我妈沟通的那次有些不太愉快，但我妈那个时候不是针对你，她就是对让我考北大这件事情，有些超乎寻常的执着。我妈妈其实并不会特别不好相处的。”齐亦继续给出自己的看法。 “反正我还没有做好准备。我就想和你安安心心地谈一场恋爱，还没有想到见家长这样的事情。你应该多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好好地把心理建设给做好了。”颜滟的话，多少有点，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感觉。 “你这话是有打算和我耍流氓的意思吗？”齐亦问颜滟。 前段时间，齐亦从网上看到一句网络流行语，叫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当时他就问过颜滟是怎么看待这句话的。 “我暂时没有当流氓的打算，但是如果又被你妈吓到一次的话，我觉得……”颜滟到这里就停了下来。 “你觉得什么？”齐亦很配合地追问。 “我觉得，我还是等自己的心理强大到无坚不摧的时候再。”颜滟笑着继续回答。 “不许和我耍流氓。”齐亦非常严肃地提醒颜滟。 “呃，流氓这件事情，还不知道最后是谁要耍呢。 我们可以换个话题吗？ 我刚看了你发给我的那几张斯坦福毕业典礼的照片。 你们学校的毕业典礼，真的有人会只穿一条三角内裤就去参加的吗？”颜滟火速换了新的话题。 “都拍照片给你看了，还能是假的？斯坦福的毕业典礼是在学校的运动场。 入场仪式也和运动会的差不多。 学校并没有对毕业生的着装提出明确的要求。 所以，穿成什么样的都有，很多人把毕业典礼当成了秀场。 盛装出席的，打扮成卡通的，不穿衣服的，不论是哪种样子，都属于合理且正常的。 穿着三角内裤入场，应该已经是因为有家人来参加了。 我们学校还有裸奔节，一丝不挂地出场也没什么好奇怪的。”齐亦没再坚持，很自然地接过了颜滟的新话题。 “墨尔本也有裸奔节，可是学校的毕业典礼，从来都是很严肃、很认真、很隆重的，每个人都要上台接受校长颁发的毕业证书，把毕业典礼当成裸奔节的，我还真的是第一次见。” “这明我们学校有特别自由和开放的学风啊。”齐亦颇为笃定地表示。 “呃，请问，裸奔和学风之间的联系是什么？ 你们斯坦福都是通过穿不穿衣服这样的事情，来评判一个人的学术水平的？ 你成绩那么好，难道是因为你经常参加裸奔节？”颜滟用有点夸张，而且特别不解的语气问。 “你觉得我像是会参加裸奔节的人吗？”齐亦找颜滟确认。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没去你们学校看过，谁知道你在学校的时候，会是一个什么样的风格呢？”颜滟完这句话，自己还撅起了一张嘴。 颜滟的表情甚是可爱，可惜电话那一端的齐亦没有办法看到。 “你是认真的？”齐亦有点无语地追问。 “哈哈哈，你觉得呢？”颜滟换了一种表情。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没去你的脑子里面看过，谁知道里面装的都是什么呢？”齐亦的语气里面除了无奈还是无奈。 “切～你就知道学我话。”颜滟提出抗议。 “见不到你的人，学学你话还不行吗？”齐亦表示抗议无效。 “可以呀，你随便学，我暂时不考虑收你版权费。”颜滟非常大气地表示。 第六十九章 梦漂亮一点 （为@九助 第二个盟主 加更 ） “你真的觉得我会去裸奔吗？”齐亦觉得这是一件必须要搞清楚的事情。 “你敢去裸奔一个试试～”颜滟语带威胁。 “我不敢，除非你和我一起去参加。”齐亦知道颜艳是开玩笑的之后，就笑着回应颜滟的威胁。 齐亦对颜滟刚刚的反应表示满意。 颜滟要真的觉得他会去参加这么奇葩的节日的话，那也就太“看得起”他了。 “这样啊～你舍得吗？”颜滟用了特别疑惑不解又带点挑衅的语气。 “这个问题嘛，我都还没有看过，到等到我看完之后，才知道自己会不会舍得。”齐亦用特别遗憾又特别认真的语气回答。 “齐子，你现在是胆子肥了，想要造反了是不是？”颜滟惊讶于自己以前怎么从来没有发现齐亦有“一肚子坏水”。 “的不敢，的只是有点郁闷。”齐亦迅速切换语气并且转换了话题。 “郁闷什么？ 你不会又准备再数落我一遍，我没有去参加你的毕业典礼这件事情吧。 你难道不觉得，去不成你的毕业典礼，我的郁闷程度一点都不会比你少吗？ 我连机票都已经买好了。”颜滟期待和齐亦六月在美国的会面，也已经期待了很久。 过年的那个时候，颜滟在邮件里面问齐亦，缺不缺参加毕业典礼家属的时候，齐亦收到邮件之后，非常殷切地表示自己非常缺。 齐亦当时的也确实是事实。 齐亦的妈妈，一年之前就自己要去参加齐亦的毕业典礼。 但是他妈妈在申请去美国的签证的时候被拒签了。 被美国拒签，通常是没有什么理由可言。 拒就拒了。 很多人也就直接放弃了。 但是齐亦的妈妈比较固执。 硬是在什么申请资料都没有改动的情况下，又重新申请了一次。 这件事情，齐亦是知道的，他觉得妈妈这么做，是毫无意义的。 概率学家齐亦，却在这件事情的计算上出现了误差。 齐妈妈啥也没改，第二次递签，就是这么神奇地，赶在齐亦的毕业典礼之前的半个月，拿到了去美国的签证。 美国发放签证，通常也一样没有什么道理可言的，根本不在“概率学家”的计算范围之内。 “不是因为这个。”齐亦并不会让自己成为那种，一直不断地拿同一件事情事的人，碎碎念什么的，并不太适合男生。 “啊？那你是因为什么呀？”颜滟开始有点纳闷。 “我给你发了那么多张照片，每张照片里面都拍了那么多人。 我身边有许多举着自己的大头照的同学，还有很多卡通人物。 个个都很显眼。 为什么你只看到不穿衣服的内裤党。 是因为内裤党全都是清一色的肌肉帅哥，对不对？ 你觉得你这样心猿意马的行为合适吗？”齐亦特别委屈地问。 “呃……我竟然无言以对。”颜滟被齐亦的问题给问住了。 “那你知道错了吗？”齐亦乘胜追击。 “我能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因此，我并不觉得自己有错吗？”颜滟觉得还是有必要反驳一下。 打扮成卡通人物参加毕业典礼固然奇怪，但是再怎么奇怪没有一条红内裤加学士帽的造型奇怪，颜滟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第一眼看到的是内裤党，但她觉得，会首先看到内裤党的人，肯定不会只有她一个。 “不能。”齐亦不接受，语气里面还带了点撒娇的成分。 “好吧，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就知道错了。”颜滟用楚楚可怜的语气回应忽然开始撒娇的齐亦。 “好吧，既然这样的话，你要怎么补偿我？”齐亦又学颜滟话。 “uhh，亲你一下，行了吧？”颜滟非常上道。 “不行。”齐亦却仍然心怀不满。 “那你要怎样才行呢？”颜滟用特别可爱的声音问。 “再亲一下就行了。”齐亦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你真的是越来越幼稚了，你赶紧去睡觉吧。”颜滟换了专门对付“齐子”的语气。 “我会记得在梦里梦到你的。”齐子当然是不敢对自己的主子提出异议的。 “你还能左右自己的梦境？”颜滟表示不能相信。 “当然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啊。”齐亦用非常笃定的语气。 “那好吧，你要记得把我梦漂亮一点哦。晚安～”颜滟嘱咐齐亦。 “嗯，好的，你先挂电话吧。” ………………………… 三角钢琴这么大的礼物，没法往学校里面送。 “送礼使者”颜滟答应过鲍鲍要在今把礼物送到家里去。 鲍鲍在厦门的家，在厦门市政府的边上。 凤凰山庄。 这个地方，颜滟在厦门念书的时候也路过好几次。 但如果不是这次要帮鲍鲍给她的孪生姐姐送礼物，颜滟根本就想象不出来，这个外面看着没有一点气势，而且已经有些年头的区里面，会藏着占地超过一亩，有有地，带庭院带泳池，有花园有停车场的豪华别墅。 市政府边上藏着大别墅这件事情，大部分从外地来厦门工作或者生活的人，应该都是没有听过的。 名字虽然叫凤凰山庄，但从马路上看过去，这所谓的山庄，也就是个有点破旧的区。 而且马路上也只看得到山庄里面楼层低矮设施陈旧的那种老式公寓，根本就看不到别墅的影子。 估计只有住在市中心，而且是土生土长的那种老厦门人，才有可能在凤凰山庄刚刚建成的时候，听过里面的“盛况”。 凤凰山庄里面的公寓楼虽然很陈旧，但这里面的别墅，有很多都是推倒重建或者翻修过的。 从马路上看凤凰山庄，和进去之后再看，完全就感觉不是一个世界的。 总之，和厦门环岛路上那些新建的、一眼就能看到家里面去的别墅比起来，藏在凤凰山庄里面的别墅要低调得多，也有内涵得多。 凤凰山庄除了地理位置优越，学区也特别好，鲍美宝和鲍美娜念的都是厦门外国语中学。 第七十章 大美女“鲍鲍”（为第十二盟@淫帝魔仙月 加更 ） （六十七章内容由于和编辑同时修改，导致丢失，请先跳过。后续章节临时尽力修改过，不影响阅读，今拼命补上更多更好的六十七，希望对得起大家的首订支持，再一次，抱歉） “你是颜滟吧，宝宝一直和我起你呢。”鲍美娜和颜滟之前并没有见过面。 “宝宝啊……”颜滟有点不太习惯鲍鲍的姐姐对她的称呼。 “美宝可不就是宝宝吗？”鲍美娜也看出来颜滟的不习惯。 “所以，你是娜娜？”颜滟给出了自己的推论。 “对啊。”美娜笑着回答。 鲍美娜和鲍鲍长得确实是一摸一样，笑的样子更是从同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连嘴角上扬的弧度都是一摸一样的。 “我们比较习惯叫她鲍鲍，不过也对，在家也这么叫的话，就没有办法区分了，你们两个长得就已经够像了，名字再没点分别的话，估计连爸妈都会搞错。”颜滟稍微想一想就能想明白，如果在家也叫鲍鲍的话，那鲍家的鲍鲍就有点太多了。 “的时候经常没有搞错的，稍微长大一点，宝宝的穿着打扮就和我完全不是一个风格了，我们两个人的中学同学，就很少会再有把我和鲍鲍搞错的。赶紧到家里来泡茶吧。”鲍美娜邀请颜滟到家里面去坐。（注1） 鲍鲍前几和鲍美娜过，今颜滟会到家里做客。 颜滟刚刚从厦大出发的时候，也给美娜打过电话。 所以，门铃一响，鲍美娜没有让菲佣出来接人，而是自己直接从家里跑出来了。 “还是等一下再进去吧，鲍鲍托我送你一份礼物，现在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应该马上就到了，我们先在院子里面聊一会儿，等礼物到了再进去吧。”颜滟来鲍家最主要的任务是送礼，而不是喝茶。 虽然之前没有见过面，但颜滟有一种自己和鲍鲍的姐姐已经很熟的感觉。一点都没有客随主便的自觉。 “礼物不在你身上吗？宝宝神神秘秘的，不知道是要送我什么。”鲍美娜有点好奇。 她这个时候，还没有想到，鲍鲍会送她那么隆重的一份毕业礼物。 “她送的礼物太大，我身上可放不下。”颜滟笑着摇头。 “到底是什么啊？我都好奇了好几了。”鲍美娜的好奇心又多了几分。 “等下就送到了，你很快就知道是什么了。”颜滟觉得揭晓礼物不差这一时半会儿的。 没过几分钟，当巨大的钢琴包装箱出现在鲍美娜的视野里的时候，鲍鲍的孪生姐姐脸上浮现的，是一种惊喜的到彻底无语的感觉。 “我这个妹妹还真的是永远都长不大，家里已经有一台三角钢琴了，她再送我一台，要往哪里放？”鲍美娜的语气听着像是抱怨，但她的表情却一点都没有抱怨的意味。 “这个啊，首先呢，鲍鲍送的这台钢琴的材质不一样。 其次呢，你的问题，鲍鲍一开始就是有考虑过的。 她家里一楼的客厅已经有一台钢琴。 这一台钢琴就放到二楼的客厅，放在离你的房间比较近的地方。 鲍鲍特别贴心，因为这台钢琴太重，怕让人抬到楼上会有损伤，她已经安排好了吊车，应该也是马上就会到了。 鲍鲍还了，现在你毕业，先把钢琴送你放家里，等你要结婚的时候，再找吊车过来帮你送到新家去。”颜滟转达鲍鲍的话。 颜滟之所以会对鲍鲍送礼物的方式感到叹为观止，需要动用到吊车这件事情，也是其中很重要的一个原因。 “贴心什么啊，她难道不知道，钢琴最重要的是音质不是材质吗？”鲍美娜一脸嫌弃。 “看你这满脸笑容的抱怨，就知道和鲍鲍是同样的一个受精卵分化出来的。鲍鲍也喜欢在特别感动的时候抱怨。”颜滟刚刚差点就以为自己是在和鲍鲍话了。 “是吗？我明明只有抱怨没有感动呀。”鲍美娜不想承认自己对鲍鲍送的礼物的感觉。 “你等下看到这台钢琴的庐山真面目，就只有感动没有抱怨了。”颜滟对鲍鲍送的礼物的材质很有信心。 在墨尔本的时候，鲍鲍和颜滟起过送这台钢琴的原因。 美娜的时候，就是因为喜欢上一个水晶钢琴玩具，才开始去学钢琴的。 “鲍鲍在墨尔本开了两家咖啡馆，她，一家是为自己开的，另外一家是为你开的，所以她就把去年一整年，其中一家店全部收入，都拿来给你送礼了。你真的一点都不感动吗？”颜滟等鲍家姐姐看到水晶钢琴之后问。 “她人都不回来，有什么好感动的？”鲍美娜其实还是非常介意自己的妹妹，有了“媳妇”忘了姐的行为的。 “鲍鲍心里面是很想回来的，但是沈汐生病了，到现在也没有找到是什么原因，所以鲍鲍最近这段时间确实是没有办法回来。”颜滟帮鲍鲍解释。 “宝宝真的要和沈汐结婚吗？虽然我帮她服了爸爸妈妈，但我觉得她还是太了，没有必要这么快就考虑结婚的问题。”只比鲍鲍大了五分钟的鲍美娜，从来都是把自己作为姐姐的位置摆得很正的。 “她们两个人的进展是有一点快，但就我的观察来，她们也不是一时冲动做的决定。”颜滟给出了自己的看法。 “如果当时出国的人是我，宝宝应该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鲍美娜有点自责。 “我看她们两个人在一起挺开心的，鲍鲍应该不会后悔自己出国的决定。”颜滟继续发表自己的观点。 “可是，婚还没有结，那个女生就生病了。宝宝自己一个人在外面，能应付得过来吗？”这才是美娜现在最担心的事情。 “沈汐的家人都在澳洲，真的有什么事情的话，肯定不可能让鲍鲍一个人去处理的。”颜滟尽量宽慰。 “你出去帮我看着她一点，她长这么大，才第一次谈恋爱。”鲍美娜还是没有办法不担心鲍鲍。 “呃～鲍鲍她其实挺成熟的，在墨尔本的时候，都是她看着我们，很少有轮得到我们去看着她的时候。”颜滟实事求是地。 “她的成熟都是装出来的，她从来就没有成熟过。”鲍鲍的姐姐显然并不赞同颜滟的法。 “可能做姐姐的，永远都觉得自己的妹妹是不会长大的。可你就大了鲍鲍五分钟，怎么也会有这样的感觉呢？”颜滟有点好奇。 “从出生的那一起，我就是姐姐，这和具体大了多少并没有什么关系。”姐姐这两个字，对于鲍美娜来，是与生俱来的。 “可能我们家就我一个孩，所以对你的这种感觉有点不太熟悉，我要是有一个孪生姐姐的话，一定会觉得很幸福的。”颜滟有点羡慕。 “那也不一定，搞不好从吵架吵到大。”鲍美娜温柔地笑着坐到了水晶钢琴前面。 第七十一章 知非不知非（为第十三盟@淫帝他满叔 加更 ） 参加完宁萱的毕业典礼，帮鲍鲍把毕业礼物送到美娜的手上，请过宿舍的同学吃饭之后，颜滟就离开厦门回到了温州。 六月底，高中同学都陆陆续续毕业了，要回来温州工作的也都回来得差不多了。 毕业以后没有选择回来温州的，大部分都留在上大学的上海或者杭州工作。 也有选择比较另类，准备要去深圳工作的。 比如，颜滟认的“弟弟”，文科二班的班长焦知非。 颜滟的这个“弟弟”，不知道应该怎么用语言来形容，最简单的符合实际情况的描述应该是“作”。 作的女生很常见，但是作的男生，颜滟到目前为止，就只认识焦知非这一个。 此人作的程度，和鲍鲍送礼物的手笔一样，都是让颜滟叹为观止的。 高中的时候，好好的保送北大，硬是看不上专业，非要放弃了保送名额自己去考。 自己考也没什么。 焦知非最后的高考成绩，也确实超过了北大在浙江的录取分数线十好几分。 可是他作啊，他不报北大报人大。 报人大也没有什么。 但他一整本志愿，就只报人大这一个学校。 又在专业志愿里面孤零零地填了唯一的一个新闻学，还作得不能再作地选了不服从分配。 按理，以焦知非的高考成绩，报哪儿都是没有问题的，北大都能上，还有哪儿上不了？ 可是呢，焦知非报的这个人大新闻学，在整个浙江省就只有一个名额。 焦知非知道自己分高，去人大简直有点“屈就”的意思，一个名额又如何，反正都是他的。 然而，很不幸的是，那一年还有另外一个怀揣新闻梦想的浙江考生。 另一个“大牛考生”的成绩，比焦知非的高考成绩高出了一分，和焦知非一样填报了新闻学。 人大牛不仅考得比焦知非好，还填了服从分配。 高出一分不算多，但足以拿下浙江唯一一个人大新闻学院新闻学的名额。 焦知非作得他自己，直接从温州中学数一数二的文科考生，变成了高考的落榜生。 即便是这样，焦知非仍然不觉得自己填志愿的方式作。 他的想法是，去不了自己喜欢去的学校，想要学的专业，大不了就去复读。 颜滟和焦知非是初中的同班同学。 可能是因为焦知非的思维方式从就异于常人，所以，颜滟在初中里面被所有的同学针对的时候，焦知非也是唯一一个“异类”。 他不仅没有针对颜滟，还认了颜滟做“姐姐”。 无比作的焦知非，其实比颜滟还大了快一岁。 两个人的姐弟缘，从初中入学的第一就已经开始了的。 初中的时候，颜滟家已经不住在厂里，所以，颜滟也离开了“郊区”的学校，到市区开始上初中。 初中没有一个人是和颜滟从同一个学升上来的，颜滟觉得这是不被针对的新生活的开始，对自己未来的初中生活充满了期待。 初中不像学，很多人的家都离得比较远，所以就有些中午是需要在学校食堂吃饭的同学。 颜滟的新家离学校不远，可她就算是回家，也没有人给她做饭。 因此，颜滟的午饭，肯定也是要在学校的食堂解决的。 当时颜滟初中学校的食堂没有饭卡，吃饭也不能用现金，而是要拿饭票。 注册交学费的那一，要在学校吃饭的同学需要顺便把一个学期的饭票给买了。 开学第一，颜滟中午去了食堂之后，发现自己居然忘了带饭票，只好又折回教室去拿。 颜滟回到教室的时候，发现最后一排还坐着一个傻傻愣愣正在发呆的人。 颜滟正准备迈向不被针对的初中新生活，觉得自己没必要再对同学避之唯恐不及。 “你怎么还不去吃饭？”颜滟顺口就打了个招呼。 “我没有带饭票。”焦知非有点委屈地表示。 “那我给你一张就好了，赶紧吃饭去吧。”颜滟顺手就递过去一张饭票。 “谢谢老姐请我吃饭。”焦知非忽然就露出了特别幸福的笑容。 但颜滟却有点崩溃。坐在最后一排的焦知非，比坐在第一排的她高出了大半个头。 “你居然叫我老姐，那你以后别把我是你姐姐这件事情给忘了。”颜滟这句话的时候，实际上有点生自己的气，她觉得自己刚刚好像是多管闲事了。 焦知非叫她姐姐，是嫌她矮坐在第一排还是什么意思？ 但焦知非真的从哪以后，都把颜滟当成了自己的“老姐”，同学们再怎么针对颜滟，焦知非对自己的“姐姐”都没有变过。 渐渐的，颜滟也就真的把自己当成了是焦知非的“老姐”。 作为“老姐”，颜滟不仅有什么好事都想着焦知非，连焦知非的妈妈都混的挺熟的。 高一的时候，焦知非没有手机，颜滟还给焦知非的家里打过好几次电话。 高考发榜之后，焦知非的手机关机，颜滟只能焦知非家里打电话。 焦知非的妈妈接起颜滟打来的电话的时候，就自己快要被儿子给气晕了。 谁听过一个考了快七百分的文科生去复读的？ 着着，颜滟觉得知非的妈妈都快哭了。 “之前大家都劝他不要拿填志愿当开玩笑的。 只是他分那么高去报人大，当时肯定也不可能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阿姨，您先别着急。 我有一个亲戚是在省教育厅的，我去问问看现在还有没有什么办法。 毕竟，知非的高考成绩摆在那里。”颜滟试着安慰焦知非的妈妈。 颜滟问的结果是，人大那么远的学校省里面肯定是没有办法，但浙大还有一些冷门的专业没有招满，可以补报志愿安排调剂。 焦知非当时如果报浙大，任何一个专业都是等着他挑的，现在只能捡别人挑剩下的残羹冷炙，焦知非对此一点兴趣都没有。 颜滟跑到焦知非家里，劈头盖脸给了他一顿臭骂。 加上焦妈妈声泪俱下、苦口婆心的劝戒，焦知非终于在补报志愿截止之前，放弃了复读的想法。 极其勉强地去了浙大的信息工程专业。 光听这个名字，看不太出来焦知非念的是个专业冷门。 但这是专业改名之后的叫法，原本，这个专业的名字叫图书馆学。 这样的专业，估计只有颜滟才可能会喜欢。 好在，焦知非是个比系里面其他的同学成绩都好很多的人。 在浙大，如果一个学生，特别学有所长，比如每一门课的成绩都在90分以上。 总成绩在自己专业名列前茅，就可以申请转专业。 大二的时候，焦知非凭借任何一个科目都不低于95分的成绩，成功转去了浙大非常热门的管理学院。 焦知非总归是没有被自己填报志愿的方式给“作死”。 不过，作人知非，并不会只在考大学这一件事情上作。 比如，大四，在大家找工作的黄金时期，焦知非选择了去法国做交换生。 等他回来，好的公司全都已经完成了招聘计划。 明明应该工作ffer多到随便他挑的人，却要为交换回国之后连一个好工作都找不到而发愁。 比较让人向往的国际大公司，全都在焦知非去法国的时候，关上了应届生招聘的大门。 好在，今时不同往日，现在也有很多非常不错的本土公司。 特别作的焦知非，最终选择了深圳万科。 第七十二章 奇葩的理由 焦知非的作，也不仅体现在高考填报志愿和找工作这两件事情上。 就算是找女朋友，焦知非也同样是作出了新的高度。 升初的考试，焦知非并没有考的很好，属于后来居上的类型。 初中入学的第一，焦知非除了认下颜滟这个“老姐”之外，还喜欢上了入学时，全校的第一名，周圆。 焦知非喜欢周圆这件事情本身，并没有什么特别奇葩的地方，奇葩的是，他喜欢周圆的理由。 用焦知非自己的话来，他觉得“周圆是一个性格特别坚韧的女孩，特别像他的妈妈。” 二十一世纪，用“坚韧”这两字子来形容一个女孩子的性格，已经足够奇葩了，还要加上一句像自己的妈妈。 地球上应该没有哪个女孩会喜欢这样的评价。 这也注定了，焦知非在追求周圆的道路上荆棘满布。 更为奇葩的是，颜滟也问过焦知非的妈妈，如何看待她儿子对她的性格做出的坚韧的评价。 焦妈妈的反应只有四个字“坚韧个屁”。 这个反应，明了两件事情。 第一，焦妈妈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妈妈。 第二，焦知非对女生的评价标准存在严重的问题。 喜欢周圆这件事情，焦知非一开始完全是藏着掖着的。 焦知非给出的理由是，成绩不如人家，哪有脸追人家。 入学的时候，焦知非的成绩比周圆差很多，所以他的第一个目标，就是在学习上超越周圆。 焦知非的妈妈是不是真的坚韧颜滟无从判断，但焦知非自己，绝对是一个性格特别坚韧的人。 他认定的事情，是一定要做到的，完全就是不撞南墙心不死的那一类人。 比那一类人更夸张一点的是，即便是撞南墙上了，焦知非也会把墙给撞穿，看看后面到底有什么。 颜滟知道焦知非喜欢周圆，其他同学不知道。 颜滟知道焦知非是朵奇葩，其他同学也不知道。 焦知非擅长很多事情，擅长唱歌，擅长写作。 焦知非长得也比较讨女生喜欢。 在颜滟的初中，焦知非绝对算得上是第一号风云人物。 因此，焦知非有点亲热地叫一个身材矮，着装怪异的女生“老姐”这件事情，让班上的很多女生感到不爽。 反正，焦知非的优点展示的越多，讨厌颜滟的人也就越多。 颜滟渐渐被孤立的时候，焦知非的人缘却越来越好。 焦知非身上，奇葩的事情不胜枚举，最为奇葩的是焦知非和颜滟之间的关系。 虽然是同班同学，但颜滟和焦知非完全没有共同的朋友。 和焦知非玩在一起的那些人，都不太喜欢颜滟。 上初中开始没多久，颜滟非常悲催地被孤立了。 只是，焦知非和颜滟的“姐弟”关系，从来都没有因为同学们的颜滟的针对而改变过。 不知道是心理暗示还是什么，反正呢，颜滟从初一开始，就慢慢拿焦知非当“弟弟”了。 在关键时刻，在该把他骂醒的时候，颜滟绝不嘴软。 焦知非也真的是把颜滟当成了自己的“姐姐”。 在做出奇葩事件的时候，不管被颜滟骂得多惨，焦知非都不会心生怨恨。 下课的时候，颜滟孤零零地坐在最前排，焦知非众星拱月地坐在后排。 看起来完全没有交集的两个人，实际上却是特别交心的朋友。 总之，多么奇葩的事情，发生在焦知非身上，都不算奇葩，因为焦知非自己才是最大的一朵奇葩。 焦大奇葩在初二的时候，茁壮成长为一朵受人追捧的奇葩。 坚韧不拔的焦知非，很快就成了全校学习成绩最好的人。 他第一，周圆第二。 颜滟的初中，念书念得好的人，压根就没有几个。 正常情况下，全校最多也就一两个人能考进温州中学。 颜滟这一届，上温州中学的，理应是焦知非和周圆。 结果阴错阳差，颜滟和周圆调了一个个儿，颜滟进了温州中学，周圆进了温二中。 这件事情，气的焦知非差点没有拿块豆腐撞死。 他不气颜滟考上了温州中学，不气周圆考到了二中，他气他自己，为什么没和周圆考一样的成绩去同一所学校。 焦知非从初一开始喜欢周圆，他准备在自己认定的重大考试里面，在成绩上赶超周圆之后，再向她表白。 而能被初中时期的焦知非认定为“重大考试”的，就只有中考。 焦知非是追女生，是有自己的有节奏和计划的，初一开始喜欢，初中毕业的时候表白，到了高中再开始好好谈恋爱。 至于为什么要做这样的计划，为什么非得把考试成绩和表白时机联系在一起，也非常人所能理解。 可计划总赶不上变化，焦知非没能实现他到高中之后，和周圆“双宿双飞”的梦想。 好在，温二中的高中部也是温州市区的两所重点高中之一。 虽然比不上温州中学，但二中的重点大学的升学率也同样是非常高的。 焦知非在拿豆腐撞死之前，觉得自己的未来还是可以期待的。 就算高中不能同校，也还有大学可以用来恋爱。 有基于此，焦知非并没有真的就撞豆腐上去了。 颜滟有的时候也很郁闷，为什么都是奇葩，她被人针对，焦知非却受人追捧。 单论奇葩程度，焦知非绝对要比她奇葩一百倍。 焦知非迟迟不跟周圆表白，弄得班上很多喜欢焦知非的女生都把颜滟当“情敌”看待。 这个黑锅，颜滟一背就是三年。 颜滟也不能出卖焦知非，到处和别人，焦知非真正喜欢的人是周圆。 表白这种事情，再怎么样也得人家自己来，越俎代庖什么的，颜滟并不屑为之。 就这样，颜滟有时候也搞不太清楚，自己应该感谢焦知非这个初中时代唯一的朋友，还是该把“作死”的焦知非拉出来暴打一顿，以泄背锅之愤。 表个白还得挑个几年之后，早点表白又不会怎样。 不过，就焦知非那“作”得惊动地的德性，尽管周圆没有到温州中学来，也根本打消不了他向周圆表白的念头。 到了温州中学之后，焦知非先是进了学校的文学社，用最快的速度“爬”上了社长的位置，然后隔三差五地带着社员跑去和温二中的文学社“交流”。 在这之后，焦知非又拿下了学校的文娱部，开始举办什么重点高中唱歌比赛。 隔几个星期，就跑去温二中一展歌喉。 ～～～～～ （可能有的伙伴忘记了，墨之前过，上架之后下午5：0更新的，明开始每两章，更新时间为，下午的5：0和5：0） 第七十三章 又见奇葩 明明是温州中学的人，焦知非在自己的学校里面并没有什么“才名”，但他却一举成为温二中的风云人物，迷倒二中女生一片。 焦知非没有收到过温州中学的女生给他写的情书，但每个礼拜，从二中寄给他的信，常常会有一二十封。 焦知非对自己采取的，曲线救国的策略感到万分的满意。 他在二中这么有名，周圆不可能注意不到他。 焦知非觉得自己离表白成功就只剩下一步之遥了。 可这一次，焦知非的如意算盘又打错了。 如果周圆对初中时期的焦知非还颇有好感的话，高中时期，这个忽然变得爱出风头的焦知非，对周圆来，根本就没有什么好感度可言。 焦知非为了把周圆追到手，动静大到一般人根本就望尘莫及。 但可是，可但是。 周圆一直到高中快毕业的时候，都不知道焦知非喜欢她这件事情。 在人生的方方面面，能“作”到焦知非这样的程度的人，真的是凤毛麟角。 不过，作不作都是人家自己的事情，颜滟从来也不管这些，除了不遗余力地阻止过焦知非去参加高复之外，颜滟也不觉得，做人作一点有什么不对。 ………………………… “老姐，你准备送我到深圳工作吗？”焦知非问出了时隔几年，再次见到颜滟之后的第一个问题。 “你是孩子吗？还需要我送你去工作。”颜滟有点无语，焦知非的脑回路向来异于常人。 “我是你弟啊，你送我去工作不是很正常。”焦知非理所当然地表示。 “就算你觉得，你让我送你去上班这件事情是正常的，那你也应该先问点别的。”颜滟觉得自己有责任纠正一下焦知非的脑回路。 “别的什么？”焦知非颇为不解地问。 “比如，你姐我刚刚从厦门回来，你可以问问我，有没有在厦门见到过周圆。”颜滟举了个正常的脑回路里面应该有的例子。 “你如果有遇到她的话，我就算是不问你，你也会告诉我啊。”焦知非觉得自己根本没有必要问颜滟刚刚的那种没有意义的问题。 “你确定？那反正我现在决定了，你要是不问我，我就什么都不。”颜滟觉得自己认的这个弟弟，已经有点“朽木不可雕”了。 “咱妈没有教过你要敬老爱幼吗？”焦知非立马对颜滟提出质疑。 “就你这一大把的年纪，算的哪门子幼呢？”颜滟满脸疑惑地看着焦知非。 “一日为弟，终生为弟，当年可是你自己让我一直叫你姐的。”焦知非依旧是理所当然的语气。 颜滟的高考考的一般，周圆的高考发挥得很不错。 焦知非没能和周圆考同一所大学，颜滟却在厦大的校园遇到了周圆。 只是，专业不同，学院不同，颜滟和周圆两个人，在厦大的时候，实际上并没有什么真正的交集。 再则，颜滟只在厦大念了一年就走了，焦知非如果真的问起来的话，颜滟也没有太多消息可以提供。 刚上大一的时候，周圆道是主动找过颜滟一次。 高考之后，焦知非终于向周圆表白了。 表白的结果是直接把周圆给吓到了。 焦知非喜欢周圆这件事情，几乎没有什么人知道。 焦知非第一次找人周圆表白，就自己从初一开始，就被深深地吸引，六年来，眼里就只看得见周圆一个。 还把自己为了周圆，去把二中的各个社团豆折腾了一遍的事情，一股脑儿全都了。 没准备、没方法、没策略。 周圆除了被吓到，根本就不会相信焦知非表白的时候的任何一句话。 可是呢，焦知非知道他自己是等了六年才表的白。 或许就是是因为等了太久的原因，焦知非不表白则已，表白起来，就没完没了。 周圆刚上大学的时候，就是被焦知非给表白怕了，才找的颜滟。 周圆想要知道，焦知非在高中的时候，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种状态，怎么会无缘无故忽然找她表白。 颜滟是周圆唯一认识的，和焦知非是高中同学的人，所以，虽然不熟，周圆还是只能找到颜滟询问。 本来呢，周圆颜滟只是想要知道，焦知非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了追着别人不放的怪癖。 结果，颜滟却比焦知非自己更详细地讲述了他从初一开始喜欢周圆的整个过程。 焦知非不表白，颜滟没有什么可以帮忙的，但他既然已经表白了，该添把火的时候，颜滟决不掉链子。 真要起来，焦知非和周圆还是有很多共同点的，一样喜欢哲学，一样喜欢看书，一样喜欢音乐。 周圆喜欢爵士，焦知非喜欢Lenard hen。一个抽象，一个具体。 如果焦知非初中的时候，不自己一个人在一边“作无底线”好好和人家表白，不定他和周圆早就在一起了。 可焦知非硬是“作”到一个表白都必须是喜欢了六年之后。 焦知非向她表白的时候，周圆根本就不信。 颜滟再帮忙表白的时候，周圆还是觉得有点难以置信。 焦知非又不是一个闷葫芦，从他把二中的女生搞得神魂颠倒就足以证明这一点。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默默喜欢一个人长达六年之久，才想到要开口表白。 关键是，周圆以前从来就没有感觉到焦知非喜欢她这件事情。 在二中的时候，周圆参加过焦知非组织的一场羽毛球比赛。 那是周圆高中三年之中，唯一一次见到焦知非。 在自己学校的羽毛球比赛里面见到别的学校的人，这件事情本身是有点奇怪。 除此之外，周圆整个高中都没对焦知非有过什么特别的印象。 为了组织这场羽毛球比赛，焦知非其实是付出了“艰苦卓绝”的努力的。 初中的时候，焦知非的羽毛球水平还很臭。 他是在体育课上被周圆“碾压”之后，才开始发奋图强，最后直接拿了羽毛球国家二级运动员的证。 为了能和周圆在一起，焦知非做了很多常人根本就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只不过，周圆对这些一无所知。 焦知非喜欢人的方式太过奇葩，藏的又太深，周圆就算有心了解，也很难从焦知非的言行举止里面找到点蛛丝马迹。 更何况，周圆根本从来就没有想过，像焦知非这么能折腾的人，会从初一就开始默默地喜欢她。 第七十四章 男公关和男秘书 “我觉得这个世界上，最难胜任的角色就是做你的'老姐'了。 不仅被你叫老了，还要一到晚帮你背黑锅，做你的挡箭牌。 你我当年是不是脑子进水了，才会莫名其妙'施舍'一张饭票给你。”颜滟一脸的悔不当初。 “一张饭票买了一个弟弟，你还有什么好抱怨的？被拐儿童都不止这个价好吗。”焦知非颇为不满。 “就你这样的，真的会有人要拐你吗？那得是多想不开啊？”颜滟第一个不信。 “看不起人了不是，你没见我家没有拆封的情书都快堆成山了吗？”焦知非起自己高中时代的光辉战绩。 “就你那点伎俩，也就只有你自己才记到现在吧，人家二中的女生，估计都不记得自己曾经干过此等傻事了。”颜滟继续数落。 “什么叫伎俩，这是你弟我魅力无边好吗？”焦知非严重不赞同颜滟对自己的评价。 “就你，还魅力无边，你那么无边，怎么不带个弟媳妇给我瞧瞧呢？”颜滟就不喜欢看焦知非得瑟。 焦知非其实在大部分人的眼中，都是个非常“老成稳重”的人，只有在和颜滟斗嘴的时候，才回显露出既不成熟又得瑟的“弟弟”本性。 “你的弟媳妇，你不是从初一开始，就已经见了吗？我还把你家弟媳妇都送到厦门和你一起上学了，可你呢，走就走，压根不管你弟媳妇的死活。”焦知非又给颜滟扣了一顶帽子。 “又拿一个新锅给我背，你真的是越来越出息了。”颜滟对自己的“弟弟”，总是无奈的时候比较多。 “那是啊，弟弟出息了，老姐也跟着沾光。”焦知非一脸的正气。 “你这大我一岁的，整以弟弟自居，难道不会脸红吗？”颜滟笑着问。 “有老姐请吃饭，就算胖死也是幸福肥，有老姐罩着，就算脸红，也一样是幸福红。”焦知非有理有据地。 “你怎么想到去深圳工作了？”颜滟觉得还是换个话题比较靠谱。 “因为人家收我做总裁秘书。”焦知非回答得不假思索。 “你一个男的，跑去给一个男人做秘书，你究竟是怎么想的？”颜滟特别诧异地问。 “秘书怎么了，我本来还想去博雅和奥美做男公关的呢。”焦知非又出了一个他心仪的职业。 博雅和奥美可以算是全球最好的两家公关公司。 看到公关这两个字，可能很多人都会自动脑补，然后想歪了。 公关？那不应该是美女的专利吗？ 但实际上，好的公关公司，通常都是“男女兼收”的。 大到美国总统大选，到澄清一个三线明星的绯闻，都是公关人的日常工作内容。 只是美国本土的博雅和奥美，和国内的这些分公司还是又着比较大的差别的。 即使是在国内，也要看是哪个地方的分公司。 北京上海的，也要比其他的地方要更专业一些。 除了不同分公司招收来的员工在自身能力上的区别，还和各个地方分公司所面对的客户群体不同有关。 总之，在国内，如果想要顶级公关团队的支持，不论你的公司在哪里，最好还是到帝都魔都去找公关公司。 与服务相匹配的是价格。 这两个地方的公关报价，也一样是和其他的地方有很大的差别的。 “你被博雅和奥美录取了？你从法国回来的时候，这些公司的校园招聘不早都已经结束了吗？”颜滟之前并不知道焦知非都拿了哪些ffer。 “校园招聘结束了，就去社会招聘呗，只要有招人，总还是有办法进去的。”焦知非出了自己与众不同的求职路径。 “厉害了我的弟，也只有你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人，才能想到正常人想不到的办法。”颜滟得出了一个结论。 “有你这么拐着弯子自己的弟弟不正常的吗？”焦知非对颜滟的结论表示不满。 “好好好，你最正常行了吧？那你怎么没有正常到，遵循本心，在男公关的岗位上发光发热呢？”颜滟还是有一些疑问。 “外企，那都是昨日黄花了，现在只有BA才能被称之为毕业生的梦想。”焦知非自然是有自己的考量。（注1） “你这么，让华为的脸往那里搁呢？”颜滟起了同在深圳的另外一家大牛公司。 “我这种文科生，去华为干嘛？”焦知非颇为不解地问。 “你去公关部继续实现你当公关男的梦想啊。”颜滟的回答“义正词严”。 “真要做公关的话，我当然是会去上海的博雅或者奥美啦。”焦知非没好气地看了颜滟一眼。 “我觉得，我身边的都是一群怪物，手里拿这么多ffer，你真的不会噎着吗？”颜滟夸人的时候，语气里面却全都是打击。 “我牙口好，噎不着。”焦知非并不搭理颜滟的打击。 “你既然之前一直在上海找工作，为什么最终决定去深圳万科？”颜滟对焦知非最终的选择感到奇怪。 “因为我觉得，男秘书这个职位听起来比男公关更有意思。”焦大奇葩总是能有自己的奇葩理由。 “这都行？”颜滟无语。 “当然……不行啦。”焦知非故意停顿了一下才出不行这两个字。 “那到底是为什么？”颜滟接着问问题。 “我去万科面试的时候，遇到一个特别志同道合的人。 那人是准备要去做万科物业的，他问我对物业有什么看法。 我就，一个好的物业应该在区里面有个自己的食堂。 这样的话，就不会有像我这样，整在家吃外卖的孩了。 结果面试官就来劲了，还万科以后不仅要做食堂，还要引进炒菜机器人。 我觉得，万科神人多，比较适合我去，然后我就去了。”焦知非给了一个非常详细的回答。 “你的理由也太随机了吧。你去了之后是要跟着你刚刚的那个面试官工作吗？”颜滟问。 “总裁秘书，当然是跟着总裁工作啦，跟着面试官干什么？不过，总裁办有一堆秘书，所以呢，就算总裁要出门，也不见得会带上我。”焦知非阐述了自己作为“秘书”的职权范围。 “你的逻辑是什么？”颜滟觉得自己快要被焦知非的各种神一样的理由给打败了。 “我没有逻辑啊，你不也过，你弟作为文科生，要逻辑干什么？”焦知非反问。 高中的时候，有同学数落焦知非的逻辑有问题的时候，颜滟通畅都是用这句话来回应的。 只是，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时候传到焦知非的耳朵里面的。 ………………………… 注1： BA是百度，阿里巴巴和腾讯三家公司加在一起的缩写。 011年的时候，这三家公司还有点齐头并进的意思，不过，到了如今的017年，百度已经有点赶不上阿里巴巴还有腾讯的发展节奏了。 第七十五章 爱让人幼稚 “没有逻辑，是一件非常值得骄傲的事情吗？”就算是颜滟，也不总能够找到焦知非的点在哪里。 “只要有人罩，逻辑不重要。”焦知非得出了一个新的结论。 “认真的，你到底为什么要去万科啊？”颜滟和焦知非话，还是越直接越好。 “因为周圆要去深圳啊。这么重要的信息你都不知道，你这个姐姐是不是做的不太到位啊。”焦知非对颜滟提出批判。 “你还没放弃周圆啊？你大学不都已经谈了两场恋爱了？到现在还在跟我周圆，这样真的合适吗？”颜滟之前自己起周圆的时候多半是在开玩笑。 “合适啊，正因为谈过，才知道自己真正喜欢的是什么样的啊。”焦知非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问题。 “可你和周圆，从来都没有在一起过，你怎么知道你们两个最终是不是合适呢？再，人家压根就不想理你。”颜滟告诉焦知非一个残酷的现实。 “她不理我，是因为我没有在身边，我要是每都在的话，她一定会欣赏我灵魂的美好，就像我欣赏她的一样。”焦知非总能有自己的理论，而且都是一套一套的。 “你是什么时候看到她的灵魂的？”颜滟觉得灵魂这两个字，从焦知非的嘴里出来，怎么听怎么奇怪。 “当然是从见到她的第一眼开始。”焦知非笃定地回答。 “所以，你喜欢周圆，是因为她的灵魂，坚韧地像你妈妈，是吗？”颜滟依然记得焦知非第一次和她起，自己喜欢周圆的时候，给出的奇葩理由。 “非也非也，如果每个人的心灵是一片湖，周圆一定是自给自足的那种。”焦知非给了一个新的理由。 “自给自足的一片湖？那我祝你早日淹死在那片湖里，永世不被捞起。”颜滟已经不想再听这些奇怪的理由了。 “承姐吉言，必先置之死地而后生。”焦知非从来都不介意自家姐姐的“毒舌”。 ………………………… 到了齐亦离开斯坦福的日子。 “你到纽约了吗？”颜滟给齐亦打电话。 “嗯，到了啊，不到怎么能接到这么重要的电话呢？”齐亦一下飞机就接到颜滟的电话，心里很是开心，话的语气里面带了点夸张。 “随便一个电话都这么重要啊？”颜滟被齐亦的一句话就给逗笑了。 只要齐亦没有特地要找颜滟辩论，或者通过思辨给自己谋取点什么福利的话，听齐亦话，不管是内容还是语气，都能让颜滟感到心旷神怡。 “你，为什么我们两个人时间表的契合度这么低呢？ 我在温州的时候你在墨尔本。 你回温州的时候我却到了纽约。”齐亦有点无奈地。 “所以呢，我当时就不应该问你，六月是不是一个好的月份。 原本齐半仙也就推算出来八月是个好月份，现在无端端多了一个六月…… 我觉得吧，契合度不高最根本的原因，应该还是在于，齐半仙推算出来的、真正好的月份，还没有来临。”颜滟感到抱歉。 如果她之前没有问齐亦缺不缺毕业典礼的家属，齐亦不曾期待过，也就不会失望了。 “我主要是心里有点不平衡。 为什么你的同学都能见到你，我却不行。 你见完大学同学又见初中同学。 见完初中还有高中同学在等着。 你是不是已经在准备去上海找金今了？ 你打算什么时候送上门去给人算账？”齐亦尽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没有那么郁闷。 没能在毕业典礼的时候见面，齐亦的郁闷还在延续，一直持续到他来纽约工作，也没有明显的好转。 “没呢，我最近没有去上海的打算，我准备七月回墨尔本念书的时候，买张从上海走的机票。 到时候再顺便送上门去让金今蹂躏～ 诶呀呀，我现在都已经有点开始担心，金大律师即将蹂躏我的'残忍手段'了。 这完全是拜你所赐，所以，你六月见不到我也是应该的。”颜滟着着，又撅起了一张嘴。 颜滟总自己的心理年龄比同龄人要大一些，可是她现在和齐亦话的时候，动不动就撅起来的一张嘴。 越活越回去，越来越幼稚。 其实颜滟也已经发现，再一次和齐亦走到一起的自己，好像变得比高中的那个时候还要幼稚了很多。 “这件事情，我们之前已经做过责任认定了，金今要找你算账，是你为你又一次拐骗了我，却没有和她报备，并不关我的事。”齐亦觉得有必要在这个时候采取“明哲保身”的态度。 “我的男朋友马上就要成为华尔街的精英了，怎么起话来还和个媳妇似的？”颜滟和齐亦话，除了表情，连语气都变得有些从未有过的幼稚。 “谁让你都不想我，我也是出于无奈，才会自己一个人在这儿，凄凄惨惨，孤孤零零地'媳妇'。”齐亦被颜滟的幼稚给传染了，起话来多少还有点楚楚可怜的意思。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不想你？”颜滟被“楚楚可怜”的齐亦给打败了。 “哪只眼睛啊？你怎么能问这样的问题呢？现在真实情况明明是，我哪只眼睛都看没有可能看到你啊。”齐亦沿用了刚刚的语气。 “哈哈，这好办，回头给你张照片，这样的话呢，你的两只眼睛，以后就都有事情可以忙了，随时随地，想看就看。”颜滟给出了自己的解决方案。 “这么简单粗暴？”齐亦知道颜滟是故意提交了一个“不良”方案。 “你谁的照片简单粗暴？”颜滟对齐亦的遣词表达了严重的不满。 “我从头到尾，好像都没有过照片这两个字吧，就算你是主子，也不能给我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啊。”齐亦可是从来都不会乱话的人。 “你哪开始上班？”颜滟意识到自己继续咬文嚼字的话，也没办法从齐亦这边占到什么便宜，索性就作罢了。 “还没有那么快，要先参加入职培训。”齐亦顺势接过新话题。 “房子找好了吗？”颜滟开始关心齐亦的生活现状。 “没有呢，入职培训的时候，大家都会住在酒店的。暂时不用租房子，这两我如果有空就出去看一看。”齐子和主子汇报自己来到纽约之后的情况。 “这样啊，那你培训完就要开始加班了吗？”颜滟的关心还在继续。 第七十六章 匹配大小姐的资历 “不用啊，我去的Barlays apial NY（巴克莱投行纽约分公司）之前其实应该算是Lehan Brhers（雷曼兄弟）的。 Lehan Brhers在次贷危机的时候破产，就被Barlays给接收了。 正常来，美国投行的I和数据分析部门，基本上都不会太忙。 不遇到特别勤奋的主管的话，基本都应该是可以按时上下班的。 最多也就周末的时候，偶尔处理一些临时需要跟进的数据。 总之呢，我现在的岗位，应该是属于很少加班，而且工作稳定性也很高的。 和你想的跟美女打交道的那种投行人完全不是一个类别。”齐亦非常详细地回应了颜滟的关心。 “这么清闲的工作，就有六位数的薪水？还是大学刚毕业不曾有过工作经验的？”颜滟觉得齐亦之前和她提起过的薪资水平，对于一个本科应届毕业生来，算是高的有一点夸张了。 “呃，进巴克莱投行技术部门的至少都应该都有六位数的薪酬水平吧。这些岗位有没有项目提成。”齐亦觉得颜滟刚刚话有点夸张。 “你不是还拿到了Signing Buns（签约奖励）吗，这个总不是人人都有的吧。”颜滟刚刚的话里面，并没有什么刻意夸张的成分。（注1） “这个倒是不太不清楚，反正拿到的肯定也不止我一个。”齐亦回答。 “有这么好的待遇还不带加班的，为什么你之前以后还想兼做投资经理呢？你难道不觉得你现在的工作已经够好的了吗？”颜滟好奇。 “原本我也觉得已经挺好了的，在墨尔本找到你之后，就发现还是不行。”齐亦回答。 “啊？你的工作还和我有关啊？”颜滟的好奇程度有增无减。 “肯定有啊。 高中的时候，我一直以为，我给自己找了个勤俭节约的家碧玉女朋友。 结果，一不心，居然拐骗回来一个大家闺秀。”齐亦也没有藏着掖着。 “呃？大家闺秀？你我吗？我怎么听着有点慎得慌呢？如果我真的是大家闺秀的话，你难倒不是应该反过来觉得，自己可以因此少奋斗几年才对吗？”颜滟语带调侃。 “能自己奋斗，干嘛要靠女朋友？女朋友是拿来爱的，又不是拿来靠的。”齐亦很直接地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你……很介意家境这件事情吗？”颜滟问的有点犹豫。 颜滟实际上有点害怕，她还没有想清楚，也不知道应不应该现在这个时候和齐亦讨论家境问题，特别是在妈妈之前特地给她的提醒之后。 “当然啊。”齐亦想都没想就直接给出了自己的回答。 颜滟听完齐亦的回答，心里面开始觉得有一点压抑。 “我们家也就开了个工厂，而且我爸妈前两个月，还把工厂给卖了……”颜滟继续犹犹豫豫得起自己的家。 “看把你吓的，你放心，我不会因为你家境好就嫌弃你的。”齐亦有点好笑地宽慰颜滟。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呢？”颜滟觉得自己刚刚就不应该问齐亦介不介意家境这个问题。 “哪里别扭了？”齐亦有点不解。 “我也不上来，反正就是别扭。”颜滟自己也不明白。 “别人听了或许是应该有点别扭，你本来就是大姐，应该不至于啊。”齐亦觉得颜滟刚刚的反应有点奇怪。 “我其实太明白你真正的意思是什么？”颜滟不明所以。 “坦白，男生会介意别人他靠女朋友家里，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当然也会有你刚刚的那种就想少奋斗几年的。 不管别人的想法是什么，从我个人的角度来，我确实是会介意的。”齐亦很诚实地出了自己心里面的想法。 “这样啊……”颜滟不知道应该再一些什么，看来妈妈还是有先见之明的。 “你怎么话磕磕绊绊的？一点都没有唧唧歪歪的气势了。 你放心，我和大部分人介意的地方不太一样。 对于我来，最让我介意的地方在于，找了个大姐，就意味着我必须要一个人在美国多奋斗几年。 总得通过自己的努力，让自己尽快拥有可以匹配大姐的资历吧。 如果不是因为这样，我才不要在美国待着。 早早地就跑到墨尔本找工作，顺便陪你上学去了。”齐亦并不是没有想过，毕业后直接到澳洲来找工作陪颜滟念书。 听完齐亦的话，颜滟在电话的另外一头沉默了一会儿。 现在的齐亦，和高中时候最大的不同，应该是心态上的成熟。 “齐亦，谢谢你能这么开诚布公地和我这些，以前一直觉得你内心特别幼稚，在美国的这几年，你好像变了很多呢。”颜滟觉得有点意外。 “你谢我干嘛？是不是怕我一听你们家有钱就吓跑了？”齐亦笑着询问。 “不是，我妈，如果男生特别介意家境这件事情的话，相处起来会很累。我其实没想到，会忽然在电话里面，就这样和你聊起这个敏感话题。”颜滟也一样开诚布公地出了自己的想法。 “哪有突然？ 我最开始给你写邮件的时候就问过你。 是你没有回答我而已。 在墨尔本的时候，你问我会不会放弃UBS和Barlays。 我那会儿就已经意识到自己找了个大姐了。 这也是我不能放弃投行工作最重要的原因之一。 我总要先好好奋斗几年。”齐亦并不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什么好隐瞒的。 “齐亦，你的反应是不是有点与众不同，人家电视里面都没有这么演的。”颜滟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了。 ………………………… 注1： 【墨课堂】 今要要Signing Bnus（签约奖励）。 顺便讲讲关于工资的两个最为常用的单词Salary和age的区别。 在美国，很多大牛公司，为了吸引人才，常常都会给新招聘的员工开Signing Bnus。 对于大学刚毕业的学生来，这笔钱可以用来租房子或者开始新的生活什么的。 如果是已经有工作经验，被猎头挖去的人，拿到签约奖励的，可能还会更多一些。 国外的大牛公司为什么要有这样的政策呢？ 这里面，多半是出于人性化、不让人饿死的考量。 外国人多半没有什么存钱的概念，大部分都是月光族。 在发Salary（月薪制，和国内一样，一个月发一次工资）的地方，“月光”其实还算是好的。 还有很多地方，比如墨尔本，是age（周薪制，一个星期发一次工资），“月光”就升级成为“星光”。 周薪的发放日，通常是定在每周三。 发薪水，是件“普同庆”的大事。 墨尔本原本每五六点就关门的商场，因为同胞们有钱了，到周四就开始延迟到晚上九点再关门之类的。 礼拜三发工资，晚上出去吃个大餐。 礼拜四下班，商场难得还没有关门，必须得要去看看。 由于周五还要上班，就稍微节制一点，逛逛街，尽量不搞太多别的花样。 到了礼拜五，大周末的，晚上就可以放开了浪。 下班先出去吃完饭，再看场电影，或者到装修得和夜店一样的保龄球馆，打打桌球保龄球。 到了夜里十一二点，真正的夜店终于开门迎客，排队进去继续浪，一只浪到周六早上四五点。 回到家，睡他个昏地暗，傍晚起来，继续胡吃海喝。 紧接着，到了周日，age基本上就花得差不多了，只能凄凄惨惨地过三。 终于等到了下一个周三，又有钱了，又可以开始浪了。 真正的“周”而复始。 在这种生活理念下，换个工作，就揭不开锅，换个城市，就需要“露宿街头”的人比比皆是。 没有Signing Bnus（签约奖励）是真的、真的、真的没有办法活。 所以，发签约奖励，是许多大公司特别人性化的政策，换工作事，“饿死”事大。 第七十七章 5%的股份 颜滟这次回国，家里的情况已经发生了很大的改变。 简单地来，颜滟现在已经成了“有钱人家”的孩子了。 颜达邦夫妇将手上15%的股份，留给了一直跟着自己创业的技术团队。 把80%的股份，出售给了温州另一家知名鞋机制造企业。 颜达邦自己留了5%的股份，准备开始做一个悠闲且不问经营的董事和技术顾问。 颜滟从墨尔本回来的时候，颜路机械的生产线，已经开始逐步从市区搬到新东家所在的工业区。 颜滟从在厂里长大，怎么都会想要在工厂搬走之前，再回去看一看。 九十年代初，颜达邦招揽的那些大学毕业的机械人才，全都是看着颜滟出生和长大的叔叔伯伯。 那个时候，大学生还是香饽饽，毕业的时候都是包分配，拿“铁饭碗”的。 “叔叔伯伯”的同学们，全都分配到国营大厂子里面去了。 愿意在包分配的年代，“屈尊”到温州的民营厂子来的工作的，全都是当时比较有冒险精神的人。 事实证明，对于这些人来，他们的冒险是非常成功的。 相比于那些去了国营厂长最后又下岗的同学，颜达邦公司的技术骨干，在温州这个房价高的离谱的城市，个个都是有房有车有存款的。 当年笑这些叔叔伯伯“没脑子”的同学，如今肯定不会承认自己曾经出口的话。 颜达邦夫妇至少还需要花一年的时间，完成经营权的过渡。 交接完成之后，便要开始着手卖地。 等处理完土地，颜达邦和路冰然就可以开始悠闲的退休生活了。 至于为什么需要花一整年这么长的时间过渡，只要有创立过成功的企业，并且最终被收购人都很容易理解。 很多被上市公司收购，或者自己本来就是上市公司的，在收购的谈判完成之后，创始人都是要被锁定三年，至少也要两年的。 一个公司最重要的是资产是人员和渠道。 创始人一拿到被收购的钱，人就走了，团队跟着散了，渠道可能都没有来得及对接上。 这样的话，买的人，就等于是买了一条机器生产线。 颜达邦夫妇这么多年奋斗的价值，就几乎可以是不复存在了。 有些以创业为职业的人，确实是不太在意自己的“价值”，只要能把公司转手，钱一到手，能多快离开就多快，对公司的未来压根就不关心。 但这显然不可能是颜达邦夫妇对待自己一手创办的颜路机械的方式。 收购颜路鞋机的公司，之所以只需要颜达邦夫妇继续运营一年而不是两三年，是因为那家公司本身也是做鞋机的。 更为重要的是，颜达邦主动而且免费地把自己手上15%的股份送给了技术团队。 在这样的前提之下，技术人员在颜达邦夫妇“退休”之后就出走的可能性也比较。 再加上，颜路鞋机是被良性并购，并不是有人恶意收购，跟着颜达邦一起打拼到现在的人，也不会有那种，如果颜达邦夫妇是被迫离开的，就“誓死相随”的情怀。 总之，温州人做生意，讲究和气生财，共同致富。 不会因为相互之间做的是同样的生意就觉得要竞争个你死我活的。 国内的市场做完了，就一起做到国际上去。 共同努力，把盘子做大，有钱大家一起赚，才是温州人做生意的理念。 就算卖个的打火机，温州人也能卖出高达全球70%的市场份额。 打火机，毫不起眼的一个东西，但能拿到全球70%的份额背后，同样有着一个巨大的商业联盟。 温州人最不怕做东西，纽扣也好，打火机也好，把全世界的市场都踩在脚下，再的东西也会焕发无穷的生命力。 颜达邦和收购方，本来就是“兄弟”关系。 颜滟让颜达邦帮她把欧洲的渠道留着。 颜达邦卖公司的时候，也就是一句，以后我女儿要是去欧洲做品牌的话，还请多多关照，仅此而已。 共同面对国内鞋机行业发展几十年风风雨雨的“兄弟企业”，一句帮忙关照，就足够了。 颜达邦根本就不担心，颜滟需要渠道的时候，自己的“兄弟”会翻脸不认人。 温州地方，大部分人都在世界各地做生意，方言文化又很强大。 即便是陌生人，在异国他乡，遇到同样的语言的人，也会给予力所能及的帮助，更何况这又是兄弟又完全没有利益冲突的。 有很多地方的人做生意，喜欢窝里斗，见不得老乡做的比自己好，那是眼界太。 温州人做生意，眼睛看到的是一整个世界的市场。 你做的好就好，你把这边的市场做了，我就去做别的地方的市场。 总也没可能有一个人，把全世界的市场全部都给占光了。 真要有这样的人，那也不会是仇恨，而绝对是需要膜拜的。 同样的生意没法做了，结果也一样不会是记恨。 你做的生意我没有机会了，那我好好，想一想，去做别的就好了。 在战乱还没有平息的地方，在和中国还没有建交的地方，在世界的任何一个角落，哪儿哪儿都有敢为下先的温州商人。 别的地方的人做生意，最多不怕苦。 温州人做生意，多的是不怕死的。 比特币刚刚出现的时候，也是温州人冲在了最前方。 后来因为比特币的特殊性，一度贬值得很厉害，开始的时候，有很多血本无归的温州商业先锋。 低谷过后，比特币的价格又开始高的有点吓人了。 那些眼光独到，最早进入比特币交易市场，最终又坚持下来的人，如今个个都身价不菲。 改革开放，温州人走在了最前面，有点什么风吹草动，温州人也一直是走在了最前面。 成功的多，失败的也多。 败就败了，大不了从头再来。 温州人做生意，像颜达邦这么保守的，属于比较少见。 这大概是因为，颜达邦骨子里就不是个商人，而是个如假包换的技术控。 颜达邦到目前为止，做的最成功的事情，只有两件。 第一是娶了路冰然，第二是买了颜路机械厂底下的那块地。 至于颜路鞋机这么多年的快速发展，在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有了路冰然帮他一起操持技术之外的事情。 ………………………… 齐子： 明家里的工厂搬迁，有点事情要忙，可能没有空给你回信，也没有时间给你打电话。 然后呢，我后有事要早起，大概六七点就会起床。 我起来时候纽约应该已经是傍晚六七点了。 我先和你报备一下，省的你又要我一回国就喜欢失踪。 后早上，我一起来就打电话陪你吃晚饭，当作对你的补偿哦～ 反正呢，我的后，对你来还是明，对吧～ 你要乖乖的哦～ 不要太想我哦～ 今就先不写提问回答了哦～ 第七十八章 突如其来（为@淫帝寂寞 第四个盟主 加更） 北京时间早上六点零十五分，纽约时间晚上六点零十五分。 颜滟给齐亦打电话。 “去了投行不需要加班的部门的齐子，请问你吃晚饭了吗？”颜滟好要打电话陪齐亦吃晚饭，现在已经到时间了。 “才刚刚六点，哪有那么早吃晚饭的，刚刚结束培训呢。”因为事先报备过，所以齐亦接到颜滟电话的时候并没有什么意外。 “这样啊，今的培训已经结束了是吗？接下来有要约哪个刚认识的美女吃饭吗？”颜滟的语气吗，很是八卦。 “哪来的美女啊？”齐亦颇为不解地问。 “入职培训，你总不至于只有你们部门的人吧，总归是一起入职的一批人，不管是哪个部门都聚在一起，先做了入职培训，再到各自的岗位上去的吧。”颜滟继续“探听”消息。 “除了你，我的眼睛根本就看不到其他的异性。你难道不知道我是标准的异性绝缘体吗？”齐亦已经习惯颜滟时不时地问她有没有要和美女出去吃饭这件事情了。 反正，不管颜滟的时候，是不是认真的，齐亦总是会不厌其烦地认真解释，表明自己的立场。 “呃，我认识你的时候，你就是异性的吸铁石好吗！你绝缘就绝缘啦？”颜滟驳回了齐亦的不实言论。 “那你要怎样才会相信我现在是绝缘的？”齐亦特别认真地提问。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颜滟忽然就很开心地笑了。 “什么意思？”齐亦不明白，他刚刚的问题好笑的点在哪里。 “我～要～眼～见～为～实～”颜滟一字一顿，开心地话都带着节奏感。 “你这是怎么了？”齐亦被颜滟的反常话方式弄得一脸雾水。 “我现在～到纽约了～ 但是呢～ 我买票的时候没有注意，现在不是在肯尼迪机场～ 而是在Ne Jersey（新泽西州）的Neark Libery Inernainal Airpr（纽瓦克自由国际机场）。 不过我在飞机上看航线，好像和肯尼迪机场离纽约市中心的距离差不多。 你们纽约是大都会，机场可是有点多哦～”颜滟故意用慢吞吞的语气出了刚刚的这番话。 “你在Neark Airpr（纽瓦克机场）？真的假的？”齐亦完全都没有办法相信自己刚刚听到的话。 “珍珠都没有这么真。”颜滟重复自己的口头禅。 “真的没有在和我开玩笑？”齐亦还是觉得难以置信。 “我拿这种事情骗你干什么，不然你觉得我昨是要忙些什么，才会忙到连接电话的时候都没有呢？”颜滟反问。 齐亦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信？还是不信？ “我现在还在机场，还没有入关，不知道要多久。 本来呢，我是想要到了市区再给你打电话的。 但我又怕这边入境要很长时间。 再加上现在又是晚高峰，我觉得等我到了你那边，你肯定都已经自己吃完饭了。 所以呢，我就决定，提前一点，现在告诉你。 你是不是需要我给你听听这边机场的广播才会相信我来了？”颜滟觉得她如果不把话直接一点，齐亦很有可能真的不会相信她过来了。 “我相信……我就是有点不敢相信。”齐亦觉得，这个惊喜来的也太大太突然了一点。 “你要坚强一点～勇敢一点～胆子大一点～ 我男朋友毕业我没能去参加，他入职的时候，我还不得来看看啊？ 毕竟，我男朋友可是要去美女如云的地方工作的。”颜滟不知道为什么，一不齐亦工作的地方美女多，就觉得少了点什么。 “真的没有长得有你十分之一好看的，你不信……我带你去看，你……你等我，你在机场等我，我现在马上去接你。”齐亦话，有点语无伦次。 “你别太激动，你来接我，不定要我等你。 接到之后还要再回去anhaan（曼哈顿）。 这样太折腾也太浪费时间了。 你告诉我从纽瓦克机场这边到曼哈顿怎么走最快。 你先回去，好好沐浴更衣，准备接驾。 顺便想想要带我去哪里吃饭这样的比较关键的问题。 Unied Airlines（美国联合航空公司）的餐食一点都不是我的菜。”颜滟给出了最合适的安排。 ………………………… 纽瓦克机场到曼哈顿的距离是二十多公里，起来这个距离不算远，不是高峰期的话，打车是最方便也最省心的方式。 可颜滟到的这个时间，显然不太适合打车到曼哈顿。 机场大巴就更慢了。 也没有可以直达的轨道交通。 齐亦刚到纽约没多久，他自己也不太清楚从纽瓦克机场到曼哈顿最快的方法是什么。 不过，齐亦是学数学的，而数学就是要帮人解决问题的，尤其是齐亦擅长的应用数学。 那些学数学，学到生活能力很差的人，其实反而是少数。 不然也不会有华罗庚的统筹方法之类的，用来解决什么生活问题的数学方法。 对于做投行的人来，最经常干的事情就是坐飞机，最重要的资产就是时间。 去机场怎么走最快这件事情，随便找个投资经理问一下，绝对是最直接有效的方法。 齐亦刚好还没有离开入职培训的现场。 负责给新员工做培训的VP（副总裁）Ian，在刚刚培训的时候就培训结束之后，他就要继续投行人的日常，不是在飞机上，就在去赶飞机的路上。 齐亦追上Ian，赶在他离开之前，边走边问，现在这个点从曼哈顿到纽瓦克机场最快方法是什么，大概需要花多长时间。 齐亦其实也觉得，颜滟刚刚的安排是最为合理的，但他还是想看看自己有没有办法到机场去接颜滟。 此时的齐亦，迫不及待地想要尽快见到颜滟，哪怕只是提前早半个时，齐亦也一样觉得意义非凡。 ～～～～～ （求打赏，求月票） 前一段，因为需要交代背景，加上刚刚重逢就又分隔南北半球，一直是铺垫的成分比较多。 墨自己觉得有点平淡，不太好意思求月票。 这个突如其来的重逢，有没有让你感到意外？ 第七十九章 简单的概率 齐亦很准确的找到了对的人，问了对的问题。 但到底，齐亦也没有对Ian将要给的答案抱有太大的希望。 毕竟颜滟人都已经到了机场，现在又是Rush Hur（高峰期）。 不管用什么方法，基本上都不太有可能在一个时之内赶到机场。 “I akes 10 inues（最快需要十分钟。）”Ian回答齐亦。 “10？H？（十分钟？怎么走？）”齐亦想要确定一下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e'd bk a helipier hen in a hurry（通常我们赶时间的话，就会订一架直升机飞机。）”Ian回答。 直升飞机在国内，到目前为止，绝对是不可能随便拿来当交通工具的。 因为不管是高空还是低空，空域都是要被管制的。 所以，在国内，就算是有钱买直升飞机，买回来之后也只能当个摆设看看。 这事儿不是没人干过，早在九十年代，温州就有组团买私人飞机的老板，十几个人，一人买了一架，而且是私人飞机，不是直升飞机。 买回来之后，在机场好租停机位，等着到哪儿都方便的日子的到来。 可是，通航的空域没有开放，有飞机没航线，私人飞机也就是个观赏物。（注1） 那些飞机，如果不租给航空公司托管的话，很有可能到了报废都不能合法地在空中翱翔。 在国内，如果你租一架私人飞机，很有可能会租到哪个大佬的，比如赵本山的。 因为你就算有钱养飞行员，也没有可能自己搞定航线。 但是在美国，因为有80%的空域都是开放的，所以通航已经很发达了，拿直升机当交通代步工具，也并不是什么曲高和寡的事情。 Ian告诉齐亦，光曼哈顿，就有三个直升机场可以提供到纽瓦克国际机场的服务。 直升飞机不是私人飞机，价格也不是想象中那种贵得离谱得的，飞一趟差不多是在900美金。 去纽瓦克机场的直升飞机，一趟可以容纳六个人，如果按人均来算，也就一百多美金。 只不过，坐两个人和坐六个人的价格是一样的，反正飞一趟的价位是固定的。 一般来，选择坐直升飞机去赶航班的人，有很多都是根本就不会选择和人拼机的。 900美元，对于华尔街六位数起薪、七位数也很常见的那些投行人来，却是也算不得是有多么奢侈。 总归也不是都特别赶时间。 只是，问清楚之后，还有一个摆在齐亦眼前、没有办法得到解决的问题。 搭乘直升机需要预约，齐亦对曼哈顿的这几个直升飞机场，又完全没有事先了解过。 先了解，再预约，然后还要找地方，这些都是需要花费时间的事情。 这一圈下来，和陆地上的方式比起来，也节省不了多少时间。 入职培训有那么多人，齐亦选择问Ian，是在心里计算过概率的。 通过最简单的概率计算，可以在人群中迅速而有效地找到最可能帮到自己的人。 齐亦着要去赶飞机的Ian问。 Ian要带着他的两个助理去纽瓦克机场赶飞机。 Ian已经预约好的交通工具，是直升飞机。 找对了人，事半功倍。 本来就要去，本来就有多余的位置，顺便多带一个齐亦，毫无压力。 概率这件事情，其实一点都不高深。每个人，或多或少在潜意识里面都会有对概率的测算。 就这样，齐亦人都已经到机场了，颜滟还没有开始办入境手续。 “你是怎么过来的？”颜滟见到抱着一束花，到机场接自己的齐亦有点意外。 虽然是第一次去美国，但今入关很顺利。 颜滟没有托运的行李，也没有带超额的现金。 没有什么需要申报的物品，也没有被关黑屋接受Sendary Inspein（二级审查）。 总之比颜滟自己预计的时间早了很多就出来了。 正常来，齐亦是没有可能赶到机场接她的。 “我当然是插上翅膀飞过来的。”齐亦把花交给颜滟之后，就连人带花一起给了颜滟一个拥抱。 “呃，公众场合，能不能注意点影响。”颜滟被抱的有点不能动弹。 “NY的公众场合，流行这样的拥抱。”齐亦并没有因为颜滟的话就立刻松手。（注） 齐亦在墨尔本维多利亚州立图书馆的时候被颜滟给“吓到了”，同样的错误他不会犯第二遍，什么公众场合，他又没有做什么真的影响市容市貌的事情。 “大数学家，你没算到我会来吧？”颜滟等齐亦抱完之后，用会发光的眼神看着齐亦。 “除了找你，我从来都没有对你使用过数学方法？”齐亦也盯着颜滟看，两只手还放在颜滟的肩膀上，他觉得只有这么抓着，才能确定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个真实的颜滟。 “那你用什么呢？”颜滟的笑容和明媚，语气里面更多的是可爱。 “用心。”齐亦松开颜滟的肩膀，一手接过颜滟的行李，一手拉着颜滟没有抱花的那只手往外走。 “呃，经常在美女堆里面混的人就是不一样。起甜言蜜语来，都是一套一套的。”颜滟任由齐亦拉着，嘴上带点数落的语气，心里却很是高兴的。 ………………………… 注1： 通航，通用航空。 通航指的是民用航空里面，除了各大航空公司运营的、商业性质的、客运货运之外的、民用航空的其他部分。 简单地来就是：民航=商航+通航。 通航涵盖的范围要比商航大得多。大到抢险救灾、医疗救援，到用来自拍的无人机，都属于通航的范畴。 通航在国内已经了很多年，相关政策法规也早就已出台，但是一直没有人知道要怎么把这些政策落到实处。 九十年代末，政策的影子都还没有，就去买私人飞机的那一帮人，已经死在了沙滩上。 前几年，政策刚出来的时候，就迫不及待地进到通航的坑里面的，已经埋在了沙滩上。 017，通航的概念，再度卷土重来。 很多人都觉得自己看到了通航这个巨大的市场的曙光。 希望这一次，有人可以乘风破浪。 注： NY是Ne Yrk iy（纽约城）的首字母缩写。 第八十章 复杂的职位 “你干嘛整诬陷我在美女堆里混呢？”齐亦有点无奈地“抱怨”。 “你干嘛整诬陷我把你私藏了呢？”颜滟立马反击。 “怎么你也开始学我话了？”齐亦很是开心。 “怎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了还？”颜滟嘟着一张嘴的可爱表情，终于出现在了齐亦的面前。 “不敢～你想怎么学，就怎么学。”齐亦用宠溺的眼神看着颜滟。 如果不是没有空余的手，齐亦肯定会伸手摸摸这个可爱的表情的主人的头。 “知道不敢就好。你刚刚是用数学方法找到我的？一直没问你，上次是怎么到墨尔本找到我的。”颜滟终于想起来这个，重逢的时候，让她感到疑惑的问题。 “拿你SN空间里面发的那张照片算一下就能算出来了，不过你住那么高，稍微画几条线，算都不用算就已经有结果了。”齐亦解答颜滟的疑惑。 “听你话的语气，好像是找得太容易、算得太少，所以还有点心怀不满啊～”颜滟不太明白，一张照片，画几条线就能找到她住哪里。是个什么样的概念。 “怎么可能，我对什么事情不满，也不会对找到你这件事情感到不满啊。我回头画给你看。”温柔的语气，温柔的眼神。 颜滟看着有点出神。 “你这次来住哪里？”齐亦问颜滟。 “nard Ne Yrk（纽约康莱德酒店）”颜滟报出了自己订的酒店的名字。 “你怎么会住康莱德？”齐亦觉得有点奇怪。 “有什么奇怪吗？今年刚装修的，应该挺好的吧？”颜滟不知道齐亦对这个酒店有什么看法。 “不是这个意思，那附近没有什么餐厅，不像是你这种美食至上的人应该有的选择。”齐亦解释自己的疑惑。 “是哦～可康莱德离华尔街最近啊，人家我是来纽约看你的，又不是来觅食的。”颜滟撒娇求表扬。 “原来是这样啊，有情饮水饱，看来可以不用吃饭了。”齐亦觉得颜滟撒娇的样子很是受用。 齐亦不禁想到，如果高中时候的颜滟，也是现在这个样子，他们两个会不会就很少去图书馆那样的地方约会了。 “那怎么行，我的任务是负责来找你，你的任务是负责带我去吃好吃的！”美男在侧，美食仍不可抛。 “看吧，一下就露馅了，我刚刚过来的时候，已经找美食达人咨询过了。 需要预约的餐厅，今肯定没有办法带你去。 要排很长队的也不适合今带你去。 我已经问到几家可以带你去的餐厅了。 你要吃中餐还是西餐？”齐亦很清楚，现在的颜滟对美食，有着狂热的追求。 “带我去吃吃你到纽约吃的第一餐吧。”颜滟给出了自己的提议。 “呃，这种第一餐，不通常都应该是泡面吗？”齐亦不知道颜滟刚刚的话是不是认真的。 “我不会运气这么背吧，点菜点到个泡面？”颜滟有种生无可恋的感觉。 “等下带你去吃，你就知道了。你这次来可以待多久？”齐亦问出了自己现在最关心的一个问题。 “我就是来看看你。 之前答应过参加你的毕业典礼，但是没能过来，不能浪费签证费。 我过两就走，你现在还在入职培训。 不能因为我，给人留下特别不好的第一印象。 我以后还要靠你养的，你要是把饭碗丢了，我怎么办？”颜滟知道，齐亦肯定想她多待几。 可是如果她在美国待一阵子的话，肯定会对齐亦即将开始的工作，有一些影响。 “你觉得，我是那种需要担心给人留下的第一印象的人吗？”齐亦想要反驳颜滟刚刚的法。 “你不担心我担心啊！”颜滟的语气有点夸张。 “你担心什么？”齐亦颇为不解地看着颜滟。 “我担心你给人留下太好的印象，人家要把你收入石榴裙之下。”颜滟装出了一副受到惊吓的表情。 “刚刚来机场的路上，还真的有VP（副总裁）要收我去做Assiae（助理经理）。”齐亦起Ian刚刚给他的提议。（注1） “刚进投行的本科生的话，不都是从Ayalys（分析师）做起的吗？还能直接做Assiae？”颜滟的表情从惊吓转为惊讶。 “你怎么还知道这些职位上的细节？”现在轮到齐亦惊讶。 “你要去了解时尚，我当然要学点金融啦，我特地找我堂哥打听过的～”颜滟的脸上写了“求表扬”这三个字。 “你堂哥都和你什么？”齐亦问。 “也没有什么啊，他就本科生出来做基础的分析师Ayalys，如果是特别好的学校的BA，比如他们沃顿的，出来就有可能从Assiae（助理经理）开始做。”颜滟复述了堂哥之前告诉她的话。 “投行的分析师有很多种，Analys是属于前台里面最基础的职位。”齐亦做出明。 “前台？”颜滟不太明白，分析师和前台之间能有什么联系。 ………………………… 注1： D是美国投行一个比较高级的职位，全称anaging Direr，通常会翻译成董事总经理，也可以理解为合伙人。 美国的公司，开得越久的，职位等级就越多，因为到了个三年就该晋升，单其实又没有那么多高级岗位可以用来晋升。 所以经常会在各种级别前面，助理（Assiae）啊，高级（Senir）啊，副（Vie）啊之类的，权当是“安慰奖”。 投行的职位多种多样，最简单的晋升路径，可以归为Analys分析师——Assiae助理经理——anager经理——VP（Vie Presiden）副总裁——ED（Eeuive Direr）执行总裁——D（anaging Direr）董事总经理。 D也不是就一定到顶了，美国人还能相处什么SenirD（高级D），或者其他的，反正位置有人占了，让人降职不好，有人要去那个人的位置之上，就再设立一个职位就好了。 这样的脑回路也算是比较奇怪的。 不是投行特有的，美国大公司大多这个德性。 安慰奖虽然不能在行政职权上有很大的变化，但反正，工资还是照涨不误的。 第八十一章 纽约的第一餐 “不是通常公司里面负责接待的那种Frn Desk（前台），投行管那些整飞来飞去做投资的部门的人叫Frn ffier，简称F，翻译过来也一样是前台这两个字。”齐亦继续明。 “这都什么公司啊？怎么连个职位都搞这么复杂。所以VP是让你从基础分析师直接升助理经理的意思？”颜滟做了一个“”的表情。 “没有啊，我进Barlays，本来也就不是做Analys的。”齐亦让颜滟不要太过惊讶。 “那你做什么？等一下，让我想一下。 堂哥还有个不怎么需要加班的研究岗位，叫什么来的？ 哦对，Equiy Researh（股票研究）。 你是做这个是不是？”颜滟认真想了想之前打听的时候颜凌和她起过的职位。 “都不是。你堂哥还有和你其他的研究岗位吗？”齐亦决定给颜滟足够的时间，先回忆一下。 “没有了啊，难道就做一个研究还要分那么多岗位吗？ 我怎么觉得，我研究了半还是对你的工作一无所知的样子呢？”颜滟有点郁闷。 “你堂哥是沃顿的，那他比较了解的肯定是和金融本身比较相关的职位。 Analys（分析师）和Equiy Researher（股票研究员）基本上学金融的就可以了。 不需要专门找数学系的人来做。”齐亦做出明。 “那你到底是什么职位？”颜滟实在想不起还有什么职位是堂哥提过，她却还没有想起来的了。 “你难道就只对我的工作感兴趣吗？”齐亦摆了摆和颜滟十指相扣的那只手。 “我吧～最多也就对你的岗位美女多不多，这件事情感兴趣。”颜滟决定不再继续回忆那些复杂的岗位。 “那也还是工作啊。你有这么不放心我吗？”齐亦特别认真地问出了这个问题。 “哎，做人好难～”颜滟忽然一边摇头，一边叹了一口气。 “怎么忽然有了这么大的感慨？”齐亦停下脚步，看着颜滟。 “我如果不关心你的工作里面有没有美女，那你又要，我根本不在乎你，所以呢，我就算是不在乎，也要装作很在乎。”颜滟一不心，就了真话。 “你到底是在乎还是不在乎？”齐亦有点好笑的问。 “你算算？”颜滟看着齐亦俏皮中带点挑衅地问。 “女朋友是拿来爱的，有什么好算的？我不算。”齐亦没有接招。 “好了啦～不这个了，所以，我是真的给自己点了一个泡面大餐，是吗？”颜滟一脸的委屈。 “没有，你运气好，我来纽约的第一顿吃的是汉堡。”齐亦松开拉着行李箱的手，摸了摸颜滟的头，然后又帮忙整理了一下头发。 “啊？肯德基麦当劳啊？”虽然不是泡面，可这两家颜滟在国内和澳洲已经吃得够多的了。 “怎么？你宁愿吃泡面吗？”齐亦笑嘻嘻地问。 “没有，我就吃你到纽约吃的第一顿。”颜滟虽然有点郁闷，但还是决定要对自己出的话负责。 “那你还是运气很好，我第一顿吃的是Shake Shak，在第八大道，不过这家汉堡店特别火，需要排很长的队。”齐亦决定提前公布答案，好让吃货的郁闷程度能够迅速得到缓解。 “你什么时候对吃这么感兴趣了？”一听有好吃的，颜滟的郁闷就一扫而光了。 “我不是对吃感兴趣，是对这家店背后的故事感兴趣。 这是一家能让投行人就算是排一个时的队都要去买的汉堡。 一到纽约就被Anni拉去排队了。”齐亦和颜滟起自己到纽约的第一餐。 Anni，齐亦在斯坦福的室友。意大利人。（注1） 美国的大学一般只提供本科生第一年的校内住宿，但斯坦福是非常少数提供四年的。 当然，你也可以在第一年之后选择自己搬出去，不住学校。 斯坦福的宿舍，基本上都是一人一个单间的，像齐亦和Anni这种两个人在一起的住宿，在斯坦福算是比较少的。 斯坦福的两人宿舍，并非是那种把一个单间弄起来给两个人住的。 相反，两人间的条件要比单间好很多，价格也会更贵一些。 当然，价格是对于那些自己花钱住宿的人来的。 像齐亦这种因为杰出数学能力，拿到了最好的奖学金的，住宿也一样是不需要自己花钱。 颜滟在齐亦发给他的毕业照里面，见过Anni，是个帅气的金发碧眼的欧洲人。 颜滟在和齐亦打电话的时候，也经常听到Anni话。 Anni是个有点搞怪，并且对热狗有着超乎常人的狂热的理工男。 “这家店的背后有什么故事？Anni不是回意大利了吗？怎么还带你在纽约吃汉堡？”颜滟之前并没有听齐亦提起过这件事情。 “他先到纽约玩了一圈，才回的意大利。 Shake Shak一开始，只是一个在adisn Square Garden（麦迪逊广场花园）卖热狗的推车。 Anni不知道从哪里听到热狗这两个字，就觉得必须要来纽约吃一趟。 现在的 Shake Shak，已经从推车变成了在纽约市中心有十几家门店的连锁店。 创始人Danny eyer是纽约饮食届的怪才。 他的创业故事，也是投行人津津乐道的。”齐亦给颜滟介绍。 “这些都是Anni告诉你的？”颜滟有点好奇，齐亦怎么会对一个汉堡店的历史都如数家珍。 “不是啊，他就是冲着曾经是卖热狗的推车这件事情去的。”齐亦的舍友，属于那总听到热狗就两眼放光，看到热狗就走不动路的人。 “那你什么时候对吃这么感兴趣了，连创始人的名字都翻出来了？”颜滟继续感到疑惑。 “因为我女朋友，八月份会告诉我，她就能决定明年来纽约了。 我当然要事先帮她做好攻略。 在纽约遇到什么好吃的，绝对是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要做最详细的研究的。”齐亦对自己女朋友高中之后新增的吃货属性已经非常了解了。 ………………………… 注1： Anni是意大利文的名字，如果换成英文就是很简单的 Anhny（安东尼）。 第八十二章 被调戏的顾客 “呃，这还没到八月份呢～'如果'那两个字还没有去掉呢。”颜滟提醒齐亦，她到现在还没有做出最后的决定。 “我现在已经不担心那两个字能不能去掉了。”齐亦自信满满。 “为什么？”颜滟看着齐亦的样子，一边问，一边做了一个鬼脸。 “我女朋友都想我想到直接飞来纽约看我的程度了，在这样的前提条件之下，“如果”这两个字去不掉的概率已经趋向于无穷了。”齐亦对自己的概率计算很有信心。 “呃，你这都是哪来的自信？”颜滟看着齐亦的眼睛发，笑意盈盈地问。 “当然是你给的。”齐亦拉起了刚才放下的行李箱，牵着颜滟的手，继续往外走。 颜滟本来想反驳点什么，抬头看了看齐亦那张帅气又带着兴奋和幸福的脸，打击的话，颜滟一时间之间就没有办法出口了。 “你坐了一晚上的飞机，等下先送你去酒店，然后，我去排队给你买汉堡。 你办理完入住，就洗个澡收拾休息一下。 我的人肉外卖应该没多久就能到了。”齐亦给出了自己的提议。 齐亦很清楚，从上海到纽约需要飞十几个时，多半下飞机的时候都已经很累了。 “不要，美联航没啥好吃的，我都睡了一路了。 你不知道参与排队是美食不可或缺的元素吗？ 不亲自去排个队，不足以证明食物的美味。”颜滟拒绝了齐亦的提议。 “带着行李去排队？”齐亦觉得这样的行为有点夸张。 “当然啦，不带着行李去，怎能显示我的风尘仆仆和对美食的虔诚？”颜滟觉得这是再正常不过的行为了。 “你真的不累吗？”齐亦有点担心颜滟会勉强自己。 “吃饱了才有力气累啊。”美食在颜滟眼中的地位，是远远高于睡觉的。 突如其来，带着惊喜，有点意外。 颜滟就这么来到了纽约。 ………………………… 排队的时候，颜滟就发现作为汉堡店，Shake Shak确实有它的独到之处。（注1） 比如Shake Shak从菜单开始，就非常有设计感。 菜单上面还特别强调，所有的食材，全都是本地采购。 100%不含抗生素和添加剂。 更关键的是，汉堡中间的牛肉饼是每新鲜制作的。 光这一点，和麦当劳的巨无霸里面，那种用工业化冷冻牛肉饼做的汉堡，有很大的不同。 Shake Shak应该算是一家精品汉堡店。 队伍排这么长的原因，除了因为好吃，更因为“上菜”慢。 和麦当劳那种真正的美式快餐比，慢得不是一点两点。 价格也是要比麦当劳的汉堡贵个一两倍。 在喝的选择也常规的美式快餐店要更丰富一些。 除了饮料，这个可以翻译成“奶昔屋”的汉堡连锁店，还提供的Shak eiser Ale手工啤酒，以及Frg’s Leap酒庄为Shake Shak 酿制的专属红酒。 汉堡加红酒的搭配，其实感觉有点怪怪的。 但一手吃汉堡，一手拿一杯手工啤酒，还是别有一番滋味的。 颜滟看到菜单之后，才明白，为什么齐亦刚刚会Shake Shak是纽约美食界的怪才。 Shake Shak的这样一家在价格和服务速度上都完全没有优势的汉堡店，能在麦当劳和肯德基的夹击中茁壮，除了美味，还有与众不同的企业文化。 到味道，Shake Shak的“看家本领”——热狗，是麦当劳没有的。 镇店之宝ShakBurger（招牌汉堡）绝对是全世界最好吃的芝士汉堡之一。 除此之外还有全素食的'ShrBurger（蘑菇堡）。 对于素食主义者和热爱汉堡又担心身材的女生来，Shake Shak绝对是不二之选。 到Shake Shak的企业文化，也是让颜滟有点意外的。 齐亦和颜滟好不容易排到队的时候，颜滟就和帮她点单的店员，自己刚刚从上海坐了十几个时的飞机，连行李都没有放下，就来Shake Shak吃汉堡。 颜滟本来也就是随口这么一，目的是让店员更用心地给她推荐点好吃的给她。 结果，点单的帅哥听完颜滟的话，紧接着就来了一句：“ha's bad，if yu'd fly all he ay fr e，n fr he burger， I uld arry yu n he sp“（这不太好，你如果是为我，而不是为了一个汉堡飞过来，我现场就娶了你。） 颜滟初来乍到，根本不知道Shake Shak的店员从来都是以热衷“调戏顾客”出名的。 齐亦就站在旁边，颜滟有点尴尬，不知道要怎么“调戏”回去。 “Aually， she's here fr e ，n fr yu ，nr fr he burger Srry disappin yu（事实上呢，她是为我来的，和你还有那个汉堡都没有什么关系。我很抱歉，让你失望了。）”齐亦别的话可以不计较，但颜滟必须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 注1： 齐亦和颜滟话的时候还是011年的Shake Shak，这个汉堡品牌从000开始创立，强调慢速发展，004年才开了第二家店，一直到齐亦带颜滟去吃的011年都还没有“冲出纽约”。 不过，到了现在（017年）的Shake Shak不仅在全球有了超过70家门店，而且还是一家年入十亿美金的纽交所上市公司。 Shake Shak的粉丝堪比“果粉”。 Shake Shak在亚洲的第一家店在日本开业的时候，凌晨五点就有粉丝开始去排队了。 要知道这可是一家十一点钟才会开门营业的餐厅。 现在的Shake Shak名气有多大呢？ 用粉丝的两句话来概括： 第一：“没吃过Shake Shak的汉堡，就和没看过自由女神像一样，都不算去过纽约。” 第二：“纽约有三大景点，自由女神，帝国大厦，Shake Shak。” 除了食物的味道，Shake Shak实际上也同时是华尔街创造的一个神话。 这个汉堡品牌的股价，曾一度高达9美元，市盈率更是达到了让人惊悚的1497倍。 如果市盈率这个概念算是比较遥远的话，还有一个比较简单的换算方法。 在高位的时候，一家Shake Shak门店的价值，超过了16家麦当劳加在一起的总和。 当然，对于吃货们来，以上这些，统统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Shake Shak将在018年进军香港，并于019年来到上海。 第八十三章 花街上的矿工 排了四十五分钟的队，被店员和齐亦分别调戏了一遍之后。 颜滟终于吃到了Shake Shak的Duble ShakeBurger（双层芝士汉堡）喝到了Fair Shake（公平奶昔）。（注1） 除了味道之外，Shake Shak的成功还在于强大的粉丝效应和时不时就制造出来热门话题。 这顿汉堡，虽然吃起来有点“风尘仆仆”，但总的来，颜滟对自己到纽约的第一餐还是比较满意的，尤其是在她原本已经以为自己要吃泡面的前提之下。 “你刚不是问我到底是做什么研究的吗？我其实是来这边做矿工的。”齐亦坐下来之后，才又开始回答，颜滟刚刚特别好奇的那个问题。 “矿工？开矿啊？你别逗我了，华尔街哪里有什么矿可以给你开？”颜滟不知道齐亦的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 “你的有道理，华尔街确实没有矿山，所以我的真实职位是花街上的一名矿工。”齐亦给颜滟“答疑解惑”。 “花街不就是华尔街嘛，这我还是知道的。”颜滟对着故意卖关子的齐亦做了一个鬼脸。 齐亦先前是没有话“卖关子”的这个毛病，多半还是被颜滟给传染的。 “这也是你堂哥告诉你的？”齐亦本来不想这么快就揭晓花街的谜底的。 “是啊。”颜滟给了确定的答复。 “你和你堂哥关系很好吗？”齐亦有点郁闷地问。 “嗯，我们两个人从一起长大，只是堂哥时候比较叛逆，在学校里面经常和人打架，很早就被家里送来美国读书了。”颜滟和齐亦起自己在美国的堂哥。 “你怎么能自己和别的男人关系很好呢？”齐亦的语气颇为不满。 “拜托，我堂哥好吗！是亲堂哥，不是表哥也不是表堂哥，我们两个绝对是同一个爷爷，连古代都不会有人和自己的堂哥结婚的吧……”颜滟觉得齐亦的无语程度已经到了一个全新的境界。 “你的爷爷不是我吗？你怎么可以一提起别的男人就想到结婚呢？连刚刚那个店员都要娶你。”齐亦满脸疑惑又特别认真地问。 “呃，为什么我总是会被你虐得不知道应该如何应答呢？”颜滟被齐亦的表情给逗笑了。 “瞎，我女朋友这么英明神武温柔贤惠，我怎么可能舍得虐呢？”齐亦就算是吃汉堡，也要拉着颜滟的手不放。 “你是怎么把英明神武和温柔贤惠这两个成语联系在一起的？”颜滟对齐亦的遣词提出疑问。 “你万里寻夫，可不就是英明神武，太想我了就飞来纽约见我，可不就是温柔贤惠。”齐亦继续用特别认真的表情看着颜滟。 齐亦这个时候话的感觉，和高中的时候帮颜滟解题的时候是完全一摸一样的。 “夫你个头，快和我你到底是做什么的。”颜滟觉得，她还是转移回刚才的话题比较好。 “我的职位是Quan。有的时候，为了让这个职位听起来高大上一点，很多人都会会翻译成是宽客，但花街的宽客们更喜欢以矿工自居。 不管是宽客还是矿工，都是从发音上翻译过来的。 全称的话呢，是叫Quaniaive Analys（定量分析师／数量分析师）。 之前提起的那种F（前台）的分析师，对数学其实是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的。 F分析师，什么专业的都有，主要职责是找资料和做PP，打打下手，等着过两年晋升，前台分析师是投行里面最忙的岗位。 花街的投行只有在招矿工的时候，才会特别注重数学能力。”齐亦给自己的职位做了简单的描述。 “宽客吗？这个堂哥也和我过啊～华尔街的定量分析师不是都必须要找数学博士的吗？所以我就没有往那边猜了。”颜滟听完齐亦刚刚的介绍，表情就变得更加疑惑了。 “不会，花街的矿工通常不会公开招募，多数都是需要推荐的。这个职位招聘的人数比较有限，所以可能比较容易让人误解，实际上并没有特定的学历要求。”齐亦继续解释。 “所以你是拿了大牛的推荐？”颜滟的嘴巴张成了一个字型，他对齐亦刚刚的这些还是一无所知的。 “也不算，之前几大投行赞助了一个数学建模竞赛，我拿了一个还不错的成绩，然后就获得推荐了。”齐亦用很平和的语气，让颜滟不要太过惊讶。 “哎～”颜滟听完，又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齐亦转头问颜滟。 齐亦不知道颜滟为什么忽然在这个时候又开始叹气，刚刚的话题里面好像也没有什么需要叹气的成分在。 “我为什么越来越觉得自己找了个外星人呢～”颜滟很清楚，从齐亦嘴里出来的还不错的成绩，就只可能是第一名。 ………………………… 注1： Shake Shak的店名，从字面上来，可以翻译成奶昔屋。美国人通常管奶昔这种饮料叫Shake。 Fair Shake（公平奶昔）的意思，不是这个奶昔的做法有多么公正或者特别，而是指这个奶昔里面使用到的咖啡是Fair rade ffee （公平贸易咖啡）。 喜欢咖啡的人，应该对公平贸易咖啡不会陌生，欧洲的星巴克基本上都已经是公平贸易咖啡了，国内有一部分星巴克也会间歇性地提供公平贸易咖啡。 所谓的公平贸易咖啡，和咖啡豆的质量并没有什么关系。 Fair rade ffee指的是以比较公正的价格，直接和种植咖啡的农民进行交易。 这样一来，就可以避免中间商剥削走绝大部分的利润，使得咖啡产地的农民一直在贫困里面挣扎。 虽然是是直接采购，但通常卖公平咖啡的店，都会把这种咖啡卖得比从中间商买来的咖啡还要更贵一些。 公平贸易咖啡不仅要保证农民的收益，还需要帮助提高当地农民的生产技术和医疗水平等等。 简单来，不管是对于买咖啡的企业还是喝咖啡的人来，公平贸易咖啡多少都有点做慈善的含义。 所有公平贸易的咖啡在包装上都会有印上FAIRRADE的标识，这个标识实际上非常常见，很多速溶咖啡的包装上都一样会有。 第八十四章 浑身不自在 “你放心，矿工是很正常的地球生物，就是干点Quaniaive deling（定量建模）的事情，通常也就是Shasi alulus（随机微积分）和Saisial Learning（统计学习）这两种方法。 000年以前呢，随机微积分是唯一重要的金融研究的方法，我们斯坦福的教授Kenneh JArr就是因为这方面的研究，拿了诺贝尔奖的。（注1） 最近这些年统计学习慢慢成为了主流。统计学习呢，主要是大数据和机器学习。 大部分都已经是用计算机编程来解决，手工的运算量已经越来越少了。”齐亦又做了一个相对详细一点的介绍。 “你还学计算机编程了？”颜滟之前也没有听齐亦提起过这件事情。 “在斯坦福里面，就算是学文科的学生，也一样会学编程的，毕竟是硅谷的学校，不学习点编程，整个大学生活都会感觉不太完整。”齐亦很温和地笑着，今的颜滟，已经大惊怪了一整个汉堡的时间。 “我决定了。”颜滟完这句话，把头转向自己的汉堡。 “决定什么？”齐亦不知道颜滟忽然又想把话题带到哪里去。 “我决定好好吃我的汉堡，以后再也不研究你们花街投行的职位了，研究了半，还是一窍不通。”唯有美食，才能排解颜滟此时心中的郁闷。 “那是因为你用错了方法。”齐亦对颜滟的话提出异议。 “哪里错了？”颜滟不明所以。 “如果你不是打电话问你堂哥，而是直接来问我的话，你应该在很久之前就已经搞清楚了。”这一句，是齐亦对职位这个问题的“总结陈词”。 “哦～原来你是在吃这一门子的醋啊？”颜滟很想甩给齐亦一个白眼。 “你爷爷年纪大了，就喜欢喝点醋，难道不行吗？”齐亦嘴上着爷爷，语气里面却带着满满的孩子气。 “我真的是服了你了，我不是主动打的电话，是被我大伯母逼的。 大伯母让我劝表哥赶紧回国，然后呢我就顺便问起了这些事情。 其实呢～你应该反过来想的。”颜滟用有点俏皮的语气和齐亦。 “怎么反？”齐亦摆了摆颜滟被他抓着的手，省的一直保持同一个姿势，弄得颜滟一会儿手酸。 “你应该想，我就算是被逼着给我堂哥打电话，聊的内容却都还是关于你的～”颜滟对着齐亦眨了眨眼睛。 “呃，为什么我总是会被你虐得不知道应该如何应答呢？”齐亦嘴上这么，脸上幸福的笑意却表露无遗。 “切，又学我话。你之前不是，因为见不到面才要学我话的吗？”颜滟满脸鄙视。 “见到面了，高兴得忘乎所以，所以根本不记得自己以前过什么了。我就是喜欢学你话～”齐亦觉得颜滟就算是摆出了鄙视的表情，也是特别可爱的。 吃完Shake Shak，齐亦送颜滟到华尔街的康莱德酒店办理入住。 酒店还没有到，就发生了一件让齐亦特别郁闷而且多少有点丢人的的事情。 齐亦和颜滟了半Shake Shak，还带颜滟去第八大道的店排了那么长时间的队。 结果呢，纽约康莱德酒店的所在地，Baery Park iy（BP，巴特利公园城）就有一家新开的Shake Shak的分店。（注） 只不过，因为这家店因为太新了，开业还不到一个月（011年5月1日开业），所以Anni这种一直在斯坦福的“热狗狂人”不可能知道带齐亦去这家新店吃。 齐亦今在直升机上问Ian和他的两个助理，纽约有哪些比较好吃的餐厅的时候，也完全就没有往汉堡店这种级别的餐厅上打听。 就算是麦当劳汉堡的三倍价格，那也就是几块钱美金一个汉堡而已。 齐亦原本的计划，就算不是带颜滟去吃烛光晚餐，至少也要去一个比较像样的高级餐厅。 就在齐亦满脸郁闷地想等下要怎么面对颜滟的质疑的时候，颜滟已经看到BP的Shake Shak，并开口询问了： “诶，怎么这里也有一家Shake Shak？而且现在就已经没有人排队了。是不是这个汉堡店和麦当劳那种不太一样，每家店厨师都是很重要的角色，厨师不一样的话，味道也不一样。和我之前带你去吃的Nand's有点类似？” “可能吧。”齐亦觉得丢人的事情，颜滟帮他找了一个他自己都想不到的解释。 齐亦在回答“可能”的时候，事实上还是非常心虚的。 他两次吃Shake Shak，都是第八大道的那一家，没有对比就没有发言权。 齐亦原本都已经做好被颜滟数落一番的准备了，而且他事实上也不太介意颜滟的数落。 让齐亦郁闷的，本来也不是数落本身。 如果齐亦知道这边也有一家Shake Shak的话，他就会直接带着颜滟，办理完入住之后再走过来吃。 这样不仅可以节省很多在路上的时间，还可以让刚下飞机的颜滟先回酒店收拾一下，休息一会儿。 齐亦郁闷的点在于，他的美食攻略做的实在是太不到位了。 接下来，他必须要加倍地努力帮颜滟制作纽约美食地图才行。 齐亦的自责事实上有点过了，一来他自己也刚到纽约不久，二来颜滟是突袭，并没有实现告诉齐亦自己要来。 ………………………… 办理入住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但是办理完之后事情就开始变得没有那么简单了。 上一次，颜滟到墨尔本皇冠赌场的酒店找齐亦的时候，两人还是“高中同学”，最多也就是“前任”的关系。 这一次，齐亦送颜滟来办理入住，两个人的关系已经从“前任”又变回到现任了。 齐亦不可能不把颜滟送到房间里面去。 可是到了房间之后，气氛就开始变得有点尴尬。 齐亦和颜滟是高中谈了一年恋爱，连手都没有拉过的两个纯情的“孩”。 十指相扣的美好，齐亦也才刚刚体会了两而已。 齐亦当然知道，现在不是他越过底线的时候。 可是在底线之前，还有好多高中就应该做的事情，他还没有做过。 齐亦到了颜滟的房间之后，浑身上下就没有一个地方是感到自在的。 ………………………… 注1： Kenneh JArr（肯尼斯·约瑟夫·阿罗）017年年初刚刚去世。 他因为用全新的数学模型探讨“一般均衡理论”（general equilibriu hery），在197年的时候，就获得了诺贝尔经济学奖，至今仍是史上最年轻的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 注: BP的这家Shake Shak除了常规的菜单，还有all-nu Sree 、Ler es Side和 Dnn Buer Brn 这三款单店专属菜单。 离华尔街近，噱头也比较多。 第八十五章 寸可得 尺不能进 “美国真的是太遥远了，感觉飞跃了一整个世界，比去澳洲还多飞了好几个时，我先去洗个澡，你想想等下带我去哪里玩。”颜滟并没有发现齐亦此刻的不自在。 “你还有力气去玩吗？”齐亦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语带关切地问。 “当然有啊，对于我的生物钟来，现在才刚刚起床啊。我就在纽约待两，也没必要倒时差了。白的时候，你去做你的入职培训，我在房间里面睡大觉就行了。”颜滟让齐亦不必担心她的状态问题。 “真的只待两吗？你这样坐飞机不会太累吗？”齐亦觉得两实在是太少了，他本来以为颜滟至少也要待上一段时间的。 “还好啦，你去墨尔本找我那次不是也差不多。”颜滟不以为然。 “我是男孩子。”齐亦并不统一颜滟的法。 “坐飞机这件事情还分男女啊？”颜滟笑着问齐亦。 齐亦没有话，显然是有点不太高兴，好不容易见一次面，又马上要分开，鹊桥相会也不过如此。 如果颜滟是早半个月过来美国，来参加他的毕业典礼的话，那他专门可以陪颜滟好多。 既然已经决定要在巴克莱好好奋斗两年，齐亦也不可能连入职培训都不参加。 如果知道颜滟要来，齐亦肯定不会选择这么早入职。（注1） “诶哟，这么帅气的一张脸，怎么能被郁闷给霸占了，我这次来呢，主要是因为之前答应过，六月到美国来看你，我签证费都花了，不来看你的话，多少有点浪费，那可是一百多刀呢。”颜滟用特别夸张的语气，安慰心情不佳的齐亦。 就好像机票和酒店都是白送的，只有签证才需要花钱一样。 “这么多钱呐～”齐亦也觉得自己其实不应该郁闷。 颜滟能来，对于他来，就已经是很大的一个惊喜了。 人如果想要的太多，就永远不会快乐。 “是啊是啊，所以我这次来一定要把签证费给赚回来，我明要到FI（纽约州立大学时尚理工学院）和Pasns（帕森斯设计学院）实地考察一下，看到底要去哪一个。”颜滟和齐亦起自己第二要办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明就能把'如果'这两个字去掉了，对吗？”这对于齐亦来，绝对是今第二件特别值得高兴的事情。 “你不是都'如果'去不掉的概率已经趋向于无穷了吗，你这么个大概率学家预测出来的概率我哪里敢推翻呢？”颜滟用了特别可爱的表情和语气。 “让我抱一抱。”齐亦忽然很直接地出了自己此时心里的想法。 完之后齐亦愣了一下，他怎么变得这么直白、话都不经大脑了。 要抱就直接抱，这样的问题问出口，基本上就是等于在找人拒绝自己。 问出这样的话，齐亦都不好意思自己是学概率统计的。 “好。”颜滟不仅没有拒绝，还自己送上前去给齐亦抱，完全出乎了“概率学家”的预料。 齐亦直到把颜滟抱在怀里，才意识到，他的女朋友，是不能用常人的逻辑去推断的。 齐亦决定，一不做二不休，一鼓作气、乘胜追击：“让我亲一亲。” 齐亦完之后，满心期待地看着颜滟，等着她的回应。 “寸可得，尺不能进。”颜滟听完之后直接把原本抱得好好的齐亦给推开了。 故事又一次没有往齐亦预想的方向发展。 齐亦能从大数据里面找到别人找不到的金融模型，却没有办法找到颜滟的思维模型。 颜滟从来都不是一个按常理出牌的人。 齐亦也没有把女朋友当研究对象的爱好。 只是，希望落空，怀抱空空，齐亦的脸上是非常少见的挫败的神情。 “诶呀，我家校草好像很郁闷嘛～”颜滟觉得有必要调节一下现场的气氛。 “都写在脸上了，还用问吗？”齐亦用有点“幽怨”的眼神看着颜滟。 “我没有问啊，我刚刚的明明是陈述句。”颜滟古灵精怪地表示。 齐亦脸上的挫败感并没有得到缓解。 “这事儿吧，我其实可以和你商量商量的。”颜滟继续努力调节气氛。 “这事也能商量？”齐亦既惊讶又惊喜，他的女朋友，果然是不能用正常人的逻辑去思考。 “当然能啊，我不是过我以后什么事情都和你商量吗？”颜滟问齐亦。 “那商量完了就能亲了？”齐亦的语气里面又充满了期待。 “应该～可能～大概～还是不行吧。”颜滟有点犹豫地出了自己心里的真实答案。 “那你是要和我商量什么？”齐亦眼中的期待，又瞬间变成了挫败。 “等我洗完澡再告诉你好了，你想好等下去哪里没有？”颜滟觉得这会儿最合适做的事情，还是转换话题。 “花街巡游。”齐亦这四个字的时候，收拾了一下心情，脸上已经从郁闷变成毫无表情了。 “你等下要带我去华尔街看牛吗？也对，到此一游这件事情肯定还是要做一下的，更何况那还是你以后工作的地方。”颜滟完就进去浴室洗澡了。 齐亦很好奇，颜滟到底准备和他商量什么，颜滟都已经了不行了，那究竟还有什么可以商量的？ ………………………… 注1： 像巴克莱这样的大公司，在招聘的时候需要有Headun，编制。 拿到编制的过程特别不容易。 但如果成功通过这个公司的所有面试并拿到了编制之后，这个编制也一样是不会被随意收回的。 顶级的公司招聘人才的要求高，一但遇到符合要求的，通常都是比较珍惜。 如果有人拿到了ffer，但是在要入职的时候，临时有事什么的。 直接给HR发邮件暂时不能入职，等到下一批人入职的时候再入职也是很正常的。 时间到了，不用你自己找上门，HR就会主动发邮件给你，和你确认。 对于优质人才来，选择从来都是双向的。 当然了，这也不仅仅是在美国。 在国内也一样如此。 很多比较高端的人才都需要猎头公司去挖，一挖可以挖好几年。 第八十六章 稍安勿躁 颜滟洗澡的速度比平时在自己家的时候快了很多，她自己是无所谓，可齐亦明还要继续参加入职培训，拖到太晚回去，总归也是不好。 为了节省时间，肤白貌美大长腿的颜滟，决定不化妆就直接出门了。 “我收拾好了，我们边走边商量吧，这样你等下也可以早点回去休息。”颜滟一洗完澡就拉着齐亦出酒店的房间。 “你准备怎么商量？”齐亦的脸上，有了浅浅的笑意，这还是颜滟第一次主动拉起他的手。 “就开诚布公地商量啊。”颜滟拉着齐亦的手进了电梯。 “开诚布公吗？那我和你商量一下，我能亲你吗？”齐亦又开始展露自己性格里面比较“固执”的部分。 “当然～还是～不能啊，这个问题我刚刚不是已经回答过了吗～”颜滟有点好笑地看着齐亦瞬间晴转阴的表情。 颜滟怎么看怎么觉得，现在这个样子的齐亦特别可爱。 “可爱”这两个字，大概除了颜滟，就不会再有第二个人会往齐亦身上套。 “为什么？”阴里的齐亦决定打破沙锅问到底。 “因为呢，人的欲望是无限的，上了一垒就想上二垒，上了二垒就想上三垒，更多的人呢干脆直接就想要个本垒打。”颜滟开始自己的理由。 “你很喜欢棒球吗？”齐亦有点被颜滟搞糊涂了。 “不喜欢啊，但美国不是流行棒球运动吗？我怕你智商着急，就挑一个比较贴近你的生活的例子。”颜滟能在语言上打击到齐亦的时候不多，逮到一次算一次。 “我的智商是有一点着急，不知道你到底想要想什么。”齐亦并不在意颜滟的“言语攻击”。 齐亦现在关心的，也根本就不是和智商有关的问题。 “这事儿应该从哪里起呢？ 我刚去澳洲的时候，是住的Hesay。 星期经常被住家爸爸和住家妈妈带去他们的教会。 那个教会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还有很多人表演节目。 把各种圣歌都改得很摇滚很时尚。 可是呢，那个教会又特别传统。 倡导把初吻留在结婚的当。”颜滟开始进入正题。 “所以你加入了那个教会？”齐亦顿时有了一种生无可恋的感觉。 把初吻留在结婚当，洞房花烛什么的还可以理解一下，结婚当才能接吻，是一个什么概念？ 简直就是惨无人道、惨绝人寰。 “并没有。”幸好，颜滟给出的答案是否定的。 “那你到底是打算告诉我什么呢？”齐亦被惊吓完之后，就一脸无奈地问。 “我听完这个教义就觉得很奇怪，澳洲人真的会有那么保守吗？”颜滟有点刻意地摆出了一个特别疑惑的表情。 “然后呢？”齐亦很配合地追问。 “然后我就去问牧师，这都什么年代了，为什么会有这么不合常理的教义。你猜牧师是怎么的？”颜滟想要激起齐亦的好奇心。 “我不想猜。”齐亦直接拒绝。 齐亦这会儿，完全没有好奇的心情，在配合颜滟卖关子这件事情上的耐心，也比平时少了一点。 “你就猜一下嘛。”颜滟嘟着一张嘴，表情甚是可爱。 “不猜。”齐亦继续拒绝。 齐亦的脑门上非常明显地写着“心情不好”四个大字。 “好吧，那我就自己告诉你吧。”颜滟并不想要让齐亦太过郁闷：“那个教会的牧师，'因为人的欲望是无限的'，就是我刚刚本垒打之前的那句话。” “就这样？”齐亦没想到，颜滟卖了半关子就只是为了重复刚刚的这句话。 “对啊，牧师，如果把接吻当成是一个到了结婚当才可以有的行为。 那么在还没有结婚的时候，就只会想到接吻这一个禁忌，不会有更多的想法。 想到了之后，就会经常忏悔和自省。 有了这样的一个禁忌作为一道屏障呢，就非常容易守住自己的贞操。 不然相爱的两个人很难等到结婚才初尝禁果。”颜滟把牧师的意思完整地转达了一遍。 “澳洲的教会都是这么教条的？ 婚前必须要保持贞操就算了，连Kiss都不能有？ 这也太夸张了吧？ 美国连同性恋教会都有呢，教会也是要与时俱进吧。”齐亦显然是对颜滟刚刚提到的教义感到愤慨。 “你的对，可能就我被带去的那个教会比较特别吧，澳洲人多半肯定是没有这么保守的。”颜滟完全赞同齐亦的看法。 “所以呢，你也觉得要结完婚才能Kiss？”齐亦话虽然是问出去了，但他一点都不愿意相信。 齐亦觉得，自己女朋友的与众不同程度，又上升了好几个档次。 “我又没加入那个教会，我干嘛要这么想？”颜滟头也摇手也摇，坚定坚决地否定了齐亦的想法。 “那你能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吗？”齐亦此时的心情，难以名状。 “我的想法是，因为现在还没能来到同一个城市生活。 所以就不能让自己在想起你的时候，经常有一些非分之想。 不能让欲望把控了自己的灵魂。”颜滟确实开诚布公地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齐亦。 “如果这是商量的话，你应该相信我的自制力。”齐亦觉得颜滟应该对自己有最基本的了解，他亲亲，也就真的只是要亲亲而已。 “我00%的相信你。”颜滟非常认真的点着头，对齐亦表示肯定。 “这样最好，来，给我亲一下～”齐亦第三次提出自己的要求，这一次他觉得成功的几率应该会高很多。 两人这会儿还在电梯里面，这一趟电梯里面液没有其他的人。 齐亦张开双手，等着颜滟再一次，主动“投怀送抱”。 “我呢～虽然非常相信你，但是我不相信我自己。 美男当前，难以把持，我自控能力极差。 爷爷，你要稍安勿躁哦。”颜滟耸了耸肩膀，俏皮地笑着。 颜滟在第三次拒绝了齐亦的这个的“请求”之后，就率先从电梯里面出来了。 齐亦极其郁闷地跟着出了电梯。 第八十七章 之前谈过 颜滟告诉齐亦，要稍安勿躁。 可是，稍安勿躁这四个字，真的适合用在这样的场景之下吗？ 出了酒店之后，颜滟就开始有点找不到北，不知道要往哪里去了。 “请问，这位爷爷，花街巡游这个景点，您知道要怎么走吗？”颜滟笑意盈盈地看着齐亦。 “花街是什么，不认识，没听过纽约有红灯区。”那位“爷爷”，看样子并没有很和蔼可亲。 “哇塞，你刚来纽约就开始打听红灯区？你这样合适吗？不要装了，第4街，你难道没有去过？”颜滟非常惊讶地问。（注1） “我去第4街干嘛？”齐亦刚刚起红灯区，只是和颜滟随口斗个嘴而已，他自己都不太清楚纽约有没有红灯区。 “中国领事馆啊，难道你还真的去红灯区？”自从知道齐亦要到纽约工作之后，颜滟了解纽约的频率可能比齐亦还要高。 “我没事到领事馆干什么？”齐亦没有找到颜滟的点在哪里。 “呃，不知道啊，反正我下飞机的时候收到一条短信，上面还有领事馆的地址和电话什么的。”颜滟其实也一样是随便而已，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点在哪里。 颜滟不想让齐亦不开心。 可齐亦就是有点沮丧，他并不想这样，但有些时候，人的情绪并不是自己能够左右的。 齐亦努力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带着颜滟来到了harging Bull（华尔街铜牛） “你知道华尔街的这只铜牛，是个非法雕塑吗？”齐亦问颜滟。 “非法吗？”颜滟不认为会有一个非法的“著名景点”存在于纽约的市中心。 “嗯，华尔街除了来看牛的，其实晚上的时候，人并不会很多，而且，牛现在所在的位置鲍林格林公园（Bling Green Park）的外面，虽然离华尔街很近，但起来也是更加靠近百老汇。 有个意大利的艺术家，具体的名字太长我有一点记不太清楚了，特别想要出名。 1987年的时候，美国股市受到重创，金融界哀鸿遍野。 股市不是有牛市和熊市之吗？这个艺术家就花了两年时间雕了这只铜牛。 1989年在，快到圣诞节的时候，他趁着夜黑风高，华尔街没人，找了一辆卡车，把铜牛悄悄地运来放到了纽交所的门口。 到了第二早上，警察来了一大堆，纽约市政厅也相当不爽，勒令赶紧搬走。 但是这个艺术家很会挑材质，这只铜牛有好几顿重，移动起来很是困难。 市政厅根本就不想免费帮他这么个大忙，就让他自己想办法弄走。 因此就没有马上被运走。 然后媒体记者闻风而来，过来凑热闹。 艺术家自己送这只牛给纽交所，是代表了“Per f he Aerian Peple”（美国人民的力量）。 记者最喜欢和市政厅对着干，《纽约邮报》就报道，纽交所前面的广场，居然容不下一个艺术家，花了几年时间雕刻的，祝福美国股市的圣诞礼物。 这之后，各种机缘巧合加在一起，这只铜牛就非常神奇地留在了纽交所门前。 后来因为这只牛实在是太火了，在纽交所那儿派警察守着，也颇为浪费人力，就搬到了现在这里。 华尔街需要传奇，而这只牛的来历，这个艺术家的出名，本身就是一个传奇。 虽然有着非法的出生，但很快就摇身一变成了纽约市最的合法“公牛”。 市有财产，任何人不得买卖，版权也依然留在那个艺术家手里。 这只牛好像在国内特别有名，据是仅次于自由女神像，是国人来纽约旅游的第二大景点。”到了铜牛附近，齐亦就开始做起了导游的工作。 “你不是才来几吗，怎么好像对这里的历史都已经了解得很透彻了。你要是不学数学，做导游的话，应该也会非常出色的。”颜滟知道齐亦心里肯定还是有些郁闷，想在言语上逗他开心。 “在华尔街工作，要知道这只牛的来历，会有需要了解纽约的历史吗？”齐亦非常明显地感觉到颜滟的话语里面的刻意成分。 “你不高兴啊？”颜滟直接问齐亦。 “实话，是有一点，但我知道我其实应该很开心的，你这么大老远的来看我，你我是不是想要的太多？”齐亦拉着颜滟的手，继续压马路。 “想要的多是正常的，这是人之常情，也是最真实的情绪表达。”颜滟抽回被齐亦拉着的手，转而挽着他的一只胳膊。 “那你也会多想吗？”齐亦看了看自己的胳膊，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心情已经好了很多。 “当然会啊。我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谈恋爱了，可是呢，有恋爱谈的时候，谁不想腻在一起呢？尤其站在我身边的男朋友还是一个帅得这么离谱的'外物种'。”颜滟如实交代自己心里面的想法。 听完颜滟刚刚的溢美之词，齐亦忽然停下脚步，站在原地，不愿意动了。 颜滟是挽着齐亦的手走的，齐亦一停下来，颜滟也就没有办法再自己一个人接着往前走了。 “怎么了？”颜滟被迫停下之后就问齐亦。 “你不是第一次谈恋爱，所以你之前还谈过？”齐亦刚刚才好一点的心情，瞬间又跌到了谷底。 “嗯，谈过啊，我硕士都快毕业了，之前谈过恋爱有什么奇怪的？”颜滟继续向齐亦坦白自己的过往。 “那他现在好吗？”齐亦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问出这么弱智的问题。 了无音讯了四年之后，如今的颜滟，早就不是高中时候，那个只有他才看得到的，那个缺乏自信的女孩。 他怎么能想当然的以为，颜滟在写完《墓志铭》，到了澳洲之后，还会继续等着他呢？ ………………………… 注1： 曼哈顿的第4街，从199年经济大萧条之后开始破败，后来就慢慢开始经营有色产业，到了上个世纪六十年，有色产业合法之后，4街就成了纽约著名的红灯区。 不过现在的4街，已经和破败想去甚远。 4街现在是纽约最主要的标志性街道之一，西边的尽头是中国领事馆，中间是中央车站，东边的尽头是联合国总部大楼。 第八十八章 反针对秘诀 不需要再把自己隐藏在人群中的颜滟，已经有了一种让人挪不开眼睛的气场。 这样的颜滟，在过去的四年，又有过一次恋爱的经历，起来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可齐亦的心里就是没有办法释怀，颜滟刚刚的这件事情，对于齐亦来，有点太过突然了，他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他啊？他……现在可能是不太好吧”颜滟回答起来有点犹豫。 “是因为你选择和他分手吗？”齐亦不知道自己应该高兴还是应该失望。 “有可能，不过最主要的应该还是因为他在吃自己的醋。我想他大概是年纪大了，记性不太好，完全都已经不记得他自己在高中的时候，曾经和我谈过一年恋爱了。”颜滟故意用了“他”这个代词。 颜滟这么，齐亦再不反应过来，他的智商就要变得低于正常人的平均线，可以直接归零了。 “歪歪你刚刚是故意那么的对不对。”齐亦知道自己之前的反应有点过激。 “哪有，我刚刚明明就是随口那么一，哪知道你反应会那么大？不过呢，看你智商着急的样子，我到确实是觉得还挺好玩的。”颜滟一脸得意地笑了。 “能遇到让自己智商归零的人，不失为大的幸福。”齐亦用一张笑脸回应颜滟的打击。 齐亦庆幸，自己刚刚的想法是因为智商不在线才有的，如果是事实，他才要真的感到郁闷。 通常，人都比较介意被人揭短，却不会太在意别人挑自己的长处打击。 智商着急这件事情，齐亦是根本就没有在担心的，颜滟多少遍，他都不会有什么所谓。 “哎，忽然又觉得不太好玩了，你怎么搞得和一个整被针对的人似的。”颜滟翻了个白眼，顺便做了个鬼脸。 “被针对？”齐亦决定继续把自己智商着急的样子发扬光大。 “嗯，我以前不是一直被针对吗，一开始躲在角落里面不敢话，后来我就发现了一个反针对秘诀。”颜滟决定献个“宝”。 “什么秘诀，来听听。”齐亦很是配合，但他对颜滟的秘诀也确实是有一些好奇的。 “就是像你刚刚这样啊，先人一步直接承认。 人家针对你，主要是希望看到你不开心，或者等你反驳的时候继续打击你。 如果被针对的人自己心态好，直接就先人一步给承认了。 一心要针对人的人，话了一半，就不知道要怎么继续下去。 那感觉就和一拳打到了棉花上一样，应该还怪难受的。 时间久了也就没有继续针对的乐趣和动力了。 比如，有人'你这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就回答'嗯，你的特别对，我脑子是有问题'。 再比如，有人'你穿的衣服也太难看了吧'，就回答'嗯，你的特别对，我的衣服是有够难看的'。 还比如，有人'齐亦是脑子进水了才会和你在一起吧'，就回答'嗯，你的对，他脑子是进水了'。”颜滟认真传授自己的反针对秘诀。 “为什么你被针对，脑子进水的人却是我？还有，你这也能算是秘诀？”齐亦对颜滟的法提出质疑。 “当然能算啦，你现在觉得简单，是因为我们现在都已经长大了。 大人的话，随便想想这个道理也就想明白了。 可我需要独自寻找秘笈的那时候，才刚刚上学。 在那个年纪，能找到这样的秘笈，绝对算是走到了同龄人的前面的。 发现秘诀之前，是我被针对地最惨的时候。 刚上学，同学们都笑我是乡下人。 我就拼命解释，越解释越被鄙视。 努力了一年，毫无成果。 再然后，我破罐子破摔，每次我乡下人，我就回答'谢谢，我确实是一个乡下人呢'。 渐渐的，同学们对这件事情就失去了兴趣。 到了学二年级的时候，同学们就换了一种针对的方式，'你怎么长得这么丑'。 那个时候要承认'我就是很丑'，对于一个不到十岁，还有点爱美女孩来，难道不需要勇气吗？”颜滟反问。 “你老自己被针对，高中认识你的时候，也没见你被什么人针对啊。”齐亦一直都特别疑惑，为什么会有人针对他眼中无限美好的颜滟。 “那是因为高中的时候我有你罩着啊～”颜滟的语气，撒娇中还带点自豪。 “怎么会和我有关？我就算真的要罩着你，也得是高二的事情啊，高一我们两个都没有怎么过话，那时候也不见你被谁针对啊。”齐亦觉得，自己疑惑还是没有得到解答。 “哪有你这样的人，难得给你脸上贴点金子上去，你还硬是自己全部给扯下来了。 非要让我讲实话的话呢，高中的时候，同学们的心思，基本上都放在了学习上。 谁有那么无处安放的时间用来针对我？ 人呢，通常都是太闲了，才会整做找人针对这么无聊又费劲的事情。 高中学习那么忙，咱们班上根本就没有整无所事事的人。 再加上我那个时候已经非常善于“察言观色”，把棱角全部都藏起来了。 因此没能让你见识到我被针对的时候。 到了大学，同学们没地儿打发的时间，又变得多了起来。 于是就很不幸地又被针对上了。”颜滟给出了真实的理由。 “这样啊，看来你还真的是离了我不行啊。”齐亦不知道从哪里得出了一个奇怪的结论。 明明颜滟刚刚给他贴上去的“金子”都已经被他自己给弄没了。 “我就喜欢你这么不要脸的样子。”颜滟转头笑意盈盈地看着齐亦。 “喜欢就好，要深入贯彻主子的，脸又不能当饭吃的指导性方针政策。”齐亦盯着颜滟的眼睛看。 齐亦最喜欢颜滟看他的时候，那双清澈的眼睛。 因为太喜欢了，齐亦都有点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用同一个表情，盯着颜滟看了有一会儿了。 “你这么看着我干嘛？”颜滟被齐亦“盯”地有点诧异。 “今你的脸好像有哪里不一样。”齐亦一边一边做出思考的表情。 第八十九章 自黑无底线 “哪里啊？难道我回国的时候顺便去韩国做了个整形？”颜滟不知道齐亦要什么。 “我的意思是，你的脸上好像有什么东西。”齐亦继续盯着颜滟看。 “啊？什么啊？”颜滟伸手在自己的脸上摸了摸。 “你这样摸是摸不掉的。”齐亦继续看着颜滟的脸。 “啊，那怎么办？我找个地方洗洗？”就算是不化妆，颜滟也不希望自己的脸变成一只大花猫。 “洗也没有用，因为今在你脸上的，是我充满爱意的目光。”齐亦一本正经地着颜滟脸上的“东西”。 “呃……华尔街好像一点都不热闹呢～”颜滟决定转移话题。 颜滟一时想不明白，齐亦这一本正经地肉麻的本事是从哪里来的。 颜滟想象中的华尔街，也确实不是此刻眼前的这般模样。 “华尔街又不是逛街吃饭的地方，晚上冷清一点才正常吧。”齐亦让颜滟不要对夜晚的华尔街的繁华程度大惊怪的。 “原来是这样啊，你长得帅，你什么都对。”这句话已经变成了颜滟现在的口头禅。 “我真的长得帅吗？”齐亦还是第一次问出这么“不要脸”的问题。 “当然啦，虽然我这个人眼神不太好，但反正我是打心眼里觉得你帅的。”颜滟煞有介事地。 “为什么你每次想要打击我的时候，都要顺带着把你自己也打击了？”齐亦很是不解。 “大概，可能，或许是我反针对秘笈修炼过度，因而度受到反噬。”颜滟摆出了一张认真脸。 “还好你没欲练此功，必先自宫。”齐亦被颜滟装得特别严肃的脸给逗笑了。 “哎呀呀，被你发现了啊！你居然一不心就揭穿了我隐藏多年的秘密！真相总是那么难以让人接受，我原本其实……是个男的！怎么办，已经过了退货期了，你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呢～”颜滟搞起怪来，绝对是自黑无底线的。 “就算真相总是只有一个，就算现实总是太残忍，可是，怎么办呢，我智商着急，不管你是男是女，是人是鬼，我都一样喜欢你。”齐亦已经开始习惯，如今时不时就会自黑一下的颜滟。 “不错嘛，齐子，虽然呢，你的智商不行，但胜在情商出众，你主子我就勉勉强强地收下你对我的喜欢好了。”颜滟见到齐亦之后，心情一直都很不错。 “喜欢你就够了吗？你都不需要我爱你吗？”齐亦用非常失落的语气问。 “不需要啊，我爱你就行了。”颜滟很轻巧地回应。 “不是吧，你就这么轻易的把我求而不得这么久的那三个字给出来了？”齐亦停下脚步，心情在惊喜中带点复杂。 “什么那三个字啊，句我爱你能有多难啊？ 你以前要不总和个媳妇似的追着我要我的话，我早就不知道了多少回了。 爱上自己的男朋友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 况且，我这个人对丢脸什么的最无所谓了。”颜滟并没有觉得自己刚刚了多么了不起的话。 “你是怎么把'我爱你'和'丢脸'这两件事情扯到一起的？”把颜滟伸手摸了摸颜滟的头。 “你问我，我问谁？我又不能读取自己的脑电波。”颜滟用特别俏皮的语气回答齐亦的疑问。 “你就不能在关键的时候，认认真真地和我话吗？”齐亦不想刚刚“深情”的气氛这么快就被打断。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不认真了，珍珠都没有这么真的呢！”颜滟继续搞怪。 “歪歪，谢谢你爱我，谢谢你来纽约看我。”齐亦忽然就又给颜滟来了一个拥抱。 “诶，我你这人怎么这样，一言不合就在公众场合搂搂抱抱，有碍观瞻你知道吗？”颜滟一脸嫌弃。 “我不管，我的眼中没有公众，只有你。”齐亦一脸深情。 “你肉麻成这样，我刚刚吃下去的汉堡都变成鸡皮疙瘩掉地上去了。”颜滟一边一边快速摇头，好像真的有点冷似的。 “那我可以捡起来吃掉吗？”齐亦特别虔诚地问。 “你现在口味真的不是一般的重啊。”颜滟用带点恐惧的语气，得出了自己的最终结论。 “我口味不重的话，又怎么能'脑子进水'到和你臭味相投呢。”齐亦特别强调了颜滟之前举例子的时候，他'脑子进水'的这四个字。 “要不，我们去一个可以公开搂搂抱抱，想不抱都不行的地方吧～”颜滟忽然给出了一个惊人的提议。 “什么地方？”齐亦听完之后，终于舍得把自己抱着颜滟的手给松开了。 “你猜～”颜滟故意拖了一个长音。 “不猜了，回酒店吧。”齐亦拉着颜滟的手，准备往酒店的方向走。 “齐子，你拉我回酒店干嘛呀，时间还早呢～”颜滟颇为不满地表示拒绝。 “那还有哪里是你觉得'不抱都不行'的地方？”齐亦觉得自己刚刚的智商，应该是没有在着急的，他一下就听出了颜滟的话外之音。 “Rkefeller ener（洛克菲勒中心）。”颜滟给出了自己心目中的地点，而这个地方和齐亦想的完全就不搭边。（注1） “你觉得那里的商场适合公开搂搂抱抱，还是办公楼适合？”齐亦搞不清楚颜滟这会儿脑子里又在想什么鬼点子。 “哈哈，想不明白了吧，让我这个本科在建筑设计学院的人给你科普一下好了～ 洛克菲勒中心的建筑是特别典型的Ar De（装饰艺术风格）。 这个风格源于上个世纪二十年代的欧洲，却在美国被发扬光大。 纽约这座城市，可以算是Ar De建筑的博物馆。 除了洛克菲勒中心的那一大群，还有'到此一游'的必经之处Epire Sae Building（帝国大厦）也是这种风格的。 Ar De建筑的数量，纽约排第一，上海排第二。 我刚刚从第二飞来第一，自然是要去朝圣一下的。”颜滟开始了自己的科普。 Ar De是dernis（现代主义）的雏形，也颜滟最喜欢的艺术风格之一。 “你今是诚心要来打击我的智商的是吗？ 虽然别的风格我可能没有听过，可Ar De是因为几何学的发展，把几何和绘画还有建筑艺术结合到一起才形成的风格。 我这个学数学的人，刚刚好就知道。 歪歪，现在这个时候，我对你的科普一点兴趣都没有。 你别卖关子了，除了'不抱都不行'这件事情，我对纽约的任何其他建筑风格也都不感兴趣。”齐亦提出抗议。 ………………………… 注1： 洛克菲勒中心是在纽约曼哈顿第六大道上的一个综合建筑群，是全世界最大的私有建筑群，由很多栋商业大楼组成，也是纽约的地标之一。 第九十章 浪漫的约会地 每次到关键问题的时候，颜滟都会故意扯开话题，这是一件让齐亦感到特别郁闷的事情。 通常这样的时候，齐亦总会很耐心而且很配合地等颜滟把关子卖完。 但今的齐亦，特别不想让颜滟，把刚才到的，那么重要的话题给扯远了。 “哎，我爷爷年纪大了，一点都不好玩。”颜滟摇头叹气。 “我要是年纪大了，一定会坐下来，慢慢听你讲述关于建筑的故事，我现在是因为年纪，才会除了亲亲就只想抱抱。”齐亦实话的表情帅气又可爱。 “你想鲍鲍干嘛？鲍鲍是人沈汐的。”颜滟颇为不满地表示，顺便又把话题给扯远了。 “你可以不要再马行空了吗，我的颜大姐！”齐亦提出严正抗议。 “呃，可以啊，我最知道，做人要适可而止的道理了。”颜滟脸上的表情，瞬间从不满转换成了可爱，然后又接着： “我记得很多在纽约拍的爱情电影里面，都会有洛克菲勒中心那个很有名的露真冰场。（注1） 我听那里一直开到夜里十二点。现在还早我们去玩玩呗～”颜滟想找一个，在她看来特别浪漫的约会地点。 颜滟先从温州飞上海，又从上海坐了十四五个时的飞机，才来到纽约看齐亦，她总不能连点不一样的约会画面都没有留下，就回去了。 “打听的这么清楚啊？”齐亦的笑容比平时还要更好看一些。 颜滟能看得出来，齐亦因为她刚刚的话，很是高兴，但高兴里面似乎还有一点别的什么东西。 “那当然，选好约会地点，是约会成功的关键所在。”颜滟喜欢齐亦刚刚的笑容，虽然她一时没有完全明白这个笑容的含义。 “原来是这样啊。那你现在的意思是，去了洛克菲勒中心室外真冰场的那个地方，我就可以随便搂搂抱抱了？”齐亦问颜滟。 “我时候喜欢看漫画，特别喜欢《溜冰使》那一部。 又因为那本书，喜欢上真冰。 但是呢，我从来都是看看，根本就没有滑过。 到了那儿，我多半会一直摔跤。 肯定要拜托你扶着我点啊。”颜滟颇有点不好意思地给出了'不抱都不行'的真谛。 “那你怎么知道我就会呢？”齐亦满怀深意地问。 “你们北大的未名湖，冬的时候不就是个冰场吗？以爷爷你的运动赋，应该多少都会一点的。”颜滟仍然有点听不太明白齐亦的弦外之音。 “对我这么有信心？”齐亦继续满怀深意的问。 “当然了，我对你可比对我自己有信心多了。”颜滟特别笃定地回答。 “好，那我带你过去吧，只要到了地方，你不反悔，同意让我随便搂搂抱抱就行。”齐亦这个时候，完全是一幅特别好话的样子。 ………………………… 洛克菲勒中心的室外溜冰场，是建在中心的下沉式广场。 齐亦很快就带颜滟到达了她指定的位置。 “这是什么地方？”颜滟完全没有在“指定地点”看到真冰场的影子。 “洛克菲勒中心著名的下沉式广场溜冰场啊，你看前面那个雕像，举着火种的普罗米修斯，你有没有在纽约的爱情电影里面看到过？”齐亦指着金色的雕像问颜滟。 “雕像看着好像是没错，可这哪里有真冰场啊？洛克菲勒中心不止这一个普罗米修斯吧？”颜滟觉得齐亦没有带她来到对的地方。 “在这个广场呢，晚秋，早春和冬季都是溜冰场，夏季的话，就只是一个普通的户外餐饮区。 我们过去吧，你不是要在下沉广场的中间，让我随便搂搂抱抱吗？ 我已经期待了一路了。”齐亦一脸“奸计”得逞的笑。 “你确定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行这等苟且之事？”颜滟终于明白，齐亦脸上，那个从她起洛克菲勒中心溜冰场开始，就有点意味不明的笑容，是什么意思。 “苟且什么啊？你看看，人家都光明正大地在这里亲亲搂搂抱抱的。”齐亦的脸上写满了羡慕。 齐亦随手一指，颜滟就看到了一对美国情侣在广场中央的法式热吻。 “呃，我还是不进去了，我忽然之间就被灰太狼给附体了。”颜滟很是郁闷。 颜滟好不容易有了半的时间，可以对齐亦的智商进行“碾压”，这会儿，功亏一篑。 颜滟的心里只有一个声音，她想和灰太狼一样，高喊一句，“我一定会回来的”。 “你欠我一个亲亲，一个搂搂，一个抱抱。”齐亦觉得自己必须把颜滟欠他的帐记好。 “把亲亲去掉，最多一个搂搂，一个抱抱。”颜滟觉得，账目必须要清晰。 “如果去掉亲亲，就是很多个搂搂和很多个抱抱，而且还得在这个广场的中央，你需要'一直摔跤'，我需要不断地搂搂抱抱。”在对待关键账目的问题上，齐亦绝不含糊。 “不是好了稍安勿躁吗？”颜滟瞪了齐亦一眼。 “对你来，是好了，可我从来就没有没答应过啊。”只要齐亦想，他永远有本事把话题扯回到他想要的地方去，今他想“扯”的，就只有“亲亲”这一个话题。 ………………………… 注1： 洛克菲勒中心的室外溜冰场是全球最美的五大户外冰场之一。 可真的去到现场的话，其实是会觉得这个冰场有点的。 而且和其他四个最美的室外冰场比起来，洛克菲勒中心的户外冰场，因为是被一栋栋高楼围在中间的，多少有点“伪室外”的感觉。 排在洛克菲勒之前的加拿大班芙路易斯湖溜冰场和里多运河溜冰场，俄罗斯的红场溜冰场以及奥地利冰梦溜冰场，这四大户外冰场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户外冰场。 在墨心目中排名第一的，是维也纳市政厅门前那个巨大的冰梦溜冰场。 如果有看V转播的维也纳新年音乐会的话，应该会对这个冰场有印象。 音乐会正式开始之前，最后切入的画面，常常都是这个冰场的。 第九十一章 纽约的学校 齐亦在国内过完年回到美国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帮颜滟找学校的资料。 纽约有三大艺术设计学院，除了颜滟和齐亦提起过的Pasns（帕森斯）和FI（Fashin Insiue f ehnlgy，纽约州立大学时尚理工学院），还有Pra Insiue （普瑞特学院）。（注1） 纽约的大学，教学楼通常都散落在城市的各个角落，没有太多传统意义上的“校园”的概念。 纽约的大学普遍没有严格意义上的校区，教学楼都比较分散，Pra是唯一有传统围绕式校园的美国东岸艺术学校。 但是Pra的优势专业是是颜滟本科的建筑设计和工业设计，在时尚方面的地位和Pasns还有FI比起来，还是有一些的距离。 所以，齐亦研究过后，就就没再对Pra做更细致的了解。 时尚是个很的圈子，从外围查资料，并不能了解里面的真实情况。 齐亦发邮件自己做了非常简单一个列表，放在了给颜滟写邮件的附件里面。 比较不太深入地对比了一下Pasns和FI。 打开附件之后，颜滟对“简单”这两个字，就有了全新的理解。 齐亦作的总结，罗列了几百条的内容。 从比较常规的，比如： Parsns是私立学校， FI是公立学校。 Pasns的学费是FI的三倍。 Pasns的学生人数是FI的三分之一。 Pasns注重设计，FI注重成衣。 Pasns的服装设计专业排名最高，FI有很多裁剪和制作方面的课程。 Pasns非常商业化，FI有更完整的课程体系。 到比较学术的，比如： 申请Pasns比较特别的地方，是需要完成一个750字的Pasns hallenge（帕森斯挑战）。自选一个主题，围绕主题以任何艺术载体创作三件作品。并为每件作品需要配上50字的明短文，字数可少不能多。（注） 申请FI的特别之处在于需要提交成衣，这个要求是美国所有其他的FD（Fashin Design，时尚设计）专业都没有的。 FI拥有很好的博物展览馆，里面收藏了很多关于服装的史料、面料和名人设计。 FI拥有全球艺术资源最丰富的图书馆，校园网可以直接登陆时尚趋势的权威网站GSN。 到比较有意思的，比如： Pasns和FI的学生每年在Fusin Fashin Sh（融合时装秀）上面互掐，虽然是只有两个学校的比赛，但谁赢了这个比赛，谁就是纽约的年度最佳时尚学院。 再到颜滟比较感兴趣的，比如： Pasns的著名校友，除了颜滟本来就特别推崇的，让LV年轻化，并帮助LV打开服装设计市场的ar Jabs，还有纽约最当红最年轻的华裔设计师Aleander ang（亚历山大·王，中文名王大仁）、一手打造YSL黄金时代并让Gui走出低谷的 Frd、以及时不时就会来Pasns讲课的AH首席设计师Reed Krakff。 FI的著名校友，除了擅长极简主义风格的alvin Klein，还有ihael Krs（注） Pasns和FI都有很强大的校友文化，Pasns的人很容易拿到ar Jabs的实习，FI的人们则会被alvin Klein优先录取。 最后到颜滟特别在意的，比如： Pasns的食堂比FI的要更好吃一些。 齐亦这个“非常简单”的列表里面，罗列了至少五百个项，颜滟就算只是看看，也用了好几个时才看完。 齐亦之前会比自己申请学校还更认真地帮颜滟找资料，真的是一点都不带夸张的。 颜滟只是要来进修半年，但齐亦却把从本科到硕士申请的条件，全都列得一清二楚，细致程度，令人咋舌。 就冲着齐亦的这个列表，颜滟也一定是要到纽约来完成自己最后的学业的。 实地考察之后，颜滟更深刻地体会到了，齐亦列的Pasns非常商业化的含义。 这一点，实际上，从Pasns一长串的著名校友名单上就可见一斑。 商业化对于设计来，是一把双刃剑。 在纽约这样的地方，一个设计师如果做出一季不卖座的衣服，就很有可能会直接被淘汰，现实的生存环境极为残酷，所以不商业化根本就没有什么前途可言。 但设计师如果完全被市场牵着鼻子走，就会散失掉很多的想象力，Pasns的过度商业化常常常被很多标榜设计本身的时装学院所不屑。 Pasns要比FI更出名一些，但Pasns作为私立学校的昂贵学费让很多人望而却步。 所以，从申请的角度来，Pasns反而要比FI容易一点。 从申请人数上来，竞争没有那么激烈。 和FI相比，商业化也使得Pasns有着更为成熟的进修课程体系。 Pasns更容易申请，是相对于其他设计专业来的。 单从时尚的角度来来，Pasns的服装设计硕士，每年最多只会招收两三个中国学生，其中的申请难度可想而知。 颜滟并非要到纽约拿学位，来进修的难度，其实并没有颜滟想象中的那么难。 就像Pasns面向高中生的的Suer Shl（夏季学校），采取的就是firs e firs serve（先到先得）的方式。 颜滟傍晚睡醒之后，根据齐亦昨晚给她画好的路线，先去了FI。 FI在帝国大厦附近，和颜滟住的酒店离得也不算不远，很容易就能找到。 颜滟从FI出来之后，就去了Pasns的时尚专业的教学区。 Pasns的主校区在纽约的Greenih Village（格林威治村），但时尚专业的制衣区什么的也一样是在曼哈顿中心区。 Pasns的时尚大楼，是纽约第五大道上的一幢非常有设计感的大楼，在联合广场边上，走路五分钟就能到纽约大学。 ………………………… 注1： FI实际上，现在在国内更经常翻译成纽约时装学院，不过FI的创始人在取名的时候就取了“理工”（Insiue f ehnlgy）这两个字，希望让FI成为像I（麻省理工学院）一样的设计学院。 注： Pasns hallenge的题目蛮长一段时间，都是自选选题和三个50的明。 016年的时候改成了，在自己的作品集中选出一个作品，为自己的选择创造出一件新的视觉设计作品，并附上500字的设计思路。 字数少了，但实际上难度更大了一些。 注： 国内有很多alvin Klein（K，卡尔文·克雷恩）的店，但都是些内裤牛仔裤什么的，并不会让人有很时尚的感觉的。 事实上，国内的店主要都是KJ（alvin Klein Jeans，K牛仔），是K最便宜的系列。 K还有另外两个主线，alvin Klein llein（高级时装）和K alvin Klein（高级成衣），此外K在香水行业的地位，也不容觑。 第九十二章 最浪漫的数字 前一晚上，颜滟秉承寸可得尺不能进的原则。 难得有这么一回，没有在齐亦的语言攻势下败下阵来。 总归也是齐亦并没有非常执着而坚定地想要马上达到自己的目的。 毕竟，亲亲这样的事情，并不太应该有勉强的成分在。 要么不要问直接来，一个心问出口了，就只能耐心地等待了。 齐亦觉得当时的自己真的是有点傻的可爱。 在他特别愚蠢地问出口之后，颜滟昨已经非常开诚布公地和他过自己不同意的理由。 齐亦虽然心有不甘，却也并无不满。 初吻这件事情，齐亦从高中等到大学毕业，也不介意再稍微多耐心几个月。 齐亦再次见到颜滟的时候，已经是第二的晚饭时间了。 齐亦不太理解，为什么昨晚上的时间过得那么快，今白在参加入职培训的时候，他却有一种度日如年的感觉。 齐亦本来是中午的时候就打算出来带颜滟去吃饭的。 齐亦在培训的间隙给颜滟发消息过去的时候，颜滟根本就没有回。 午饭时间，对于颜滟的生物钟来就是凌晨。 决定不倒时差的人，中午吃饭的时间肯定是在睡觉。 齐亦只好给颜滟又发了一条消息过去： 歪歪，你知道0到9这十个数字里面，最浪漫的数字是哪一个吗？你睡醒去完学校，太无聊，没事做，又太想我的话呢，就想想这个特别特别简单的数学题。 齐亦问的这个问题，颜滟第一眼看到就已经有了答案了，十个数字，最浪漫的当然是了，还有比“爱”更浪漫的数字存在吗？ 不然就是，“想”也好像有点浪漫。 可如果真的是和话，这个题也太简单了。 齐亦应该不会问这么掉智商的问题。 颜滟想了半，也想不出来除了这两个数字之外的其他解释。 好在齐亦今的入职培训很快就要结束了。 等下见到面了，答案自然也就揭晓了。 齐亦今过的有点郁闷。 那么久没见的女朋友大老远地来看他，人就在纽约。 这样的时候，齐亦就想守着颜滟，一步也不想离开。 就算什么也不干，就只是看着颜滟睡觉都行。 昨晚上，齐亦根本就不想走，但颜滟完全不给他留下的机会。 左再什么不在朝朝暮暮。 可他们两个人重逢之后，连朝朝暮暮都不曾有过啊。 齐亦无比怀念高中时候，上课可以看着，下课可以腻着。 上学的时候，总觉得工作了就自由了，真的到了工作，才发现上学的时候才是最自由的。 齐亦是个非常理性的人，但他现在有点接受不了自己的女朋友比他还要理性。 颜滟稍安勿躁就能稍安勿躁，为什他就没办法安呢？ 齐亦再见到颜滟的时候，什么话都没有，就想真的“隔了三秋”似的，在纽约的大街上，上去就是一个拥抱，力气很大，抱得很紧。 什么市容市貌，什么有碍观瞻，齐亦不想管，再不好好抱一抱，颜滟人都走了。 颜滟人在纽约的时候不抱，难道还要等人回去了自己抱枕头吗？ “你这是怎么了？”颜滟被齐亦抱得有点不知所措。 “行使我作为男朋友应有的权利。”齐亦一点都没有松开手的意思。 “那好吧，你好好行使一下。”颜滟觉得自己没必要连抱抱这么的一个要求都和齐亦斤斤计较。 颜滟来纽约，是为了给齐亦惊喜，并不是要让齐亦郁闷的。 颜滟同意齐亦行使权力，齐亦就把手给松开了。 “对不起。”齐亦满脸的抱歉。 “干嘛对不起？因为抱我？”颜滟不知道齐亦为什么忽然就有了这么大的情绪转折。 “嗯，未经许可，在大庭广众之下行搂搂抱抱之事。”齐亦主动交代了自己的罪行。 “干嘛要为这样的事情抱歉啊？这原本就是你应有的权利啊？来再给你抱一会儿。”颜滟主动把齐亦的手拉到自己的身后。 “你不介意这是大庭广众了？”齐亦很听话地又抱上了。 “我又不认识这些人，我介意他们干什么？”颜滟觉得自己之前和齐亦开玩笑的法，齐亦大概都当真了。 拥抱这件事情，在国外是在是太常见了。 澳洲人民都比较热情，在墨尔本的时候，根本就不需要是男女朋友这样的关系，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甚至连熟人都算不太上的两个人见面，都经常会在大街上来一个热情的拥抱。 颜滟从来就没有不让抱的意思，这也是为什么，之前齐亦提出要求的时候，颜滟想都不想就答应了。 齐亦一听自己真的有在大街上抱人的权利，抱起来就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你这是打算直接抱到明早上吗？”颜滟不知道又让齐亦抱了多久，但齐亦仍然没有松手的意思，齐亦现在的这个样子实在的太幼稚了。 “不可以吗？你不是这是我的权利吗？”齐亦依然没有放开的意思。 “话是这样没错，可是，就算我的心想答应，我的胃也不肯答应啊。”颜滟的“早饭”时间到了。 “晚上想吃什么菜？”齐亦问颜滟。 “没所谓，哪国菜都行，好吃就行。我听你安排。”颜滟决定要客随主便。 “好，那就由我来决定吧。数字那个问题你有答案了吗？”齐亦问颜滟。 “是或者吗？”颜滟给出了自己之前想到过的可能。 “不是。”齐亦对颜滟的答案做出了否定。 “我想也不是，你应该不会问这么简单的问题。”颜滟并没有对齐亦的回答感到意外。 “本来也不难啊，你再猜一下。”齐亦示意颜滟继续。 “我不要，反正也猜不到，你告诉我答案好不好。”颜滟决定直接放弃。 “你随便再猜一下就好啦，十个数字去掉两个，你随便再猜一下就会有15%的概率会是对的。”齐亦显然不想让颜滟就此放弃。 “我就不要，15%的概率太低了，没法激起我的兴趣。”颜滟绝对是故意的。 “不猜也行，给我亲一下当作补偿。”齐亦现在有“杀手锏”。 “你这样有意思吗？”颜滟问齐亦。 “特别没有意思，明明是在问一个最浪漫的数字，结果直接变成了讨价还价的数字，能有意思吗？”齐亦开始有点怀念，高中时候那个特别“听话”的颜滟。 “是0～吗？”颜滟忽然就一脸俏皮地开始猜。 第九十三章 一家有历史的餐厅 “不是。”齐亦立马接上。 “那是1吗？”颜滟接着猜。 “不是。”齐亦回答。 “和已经排除了，那是4和5吗？”颜滟抬头看着齐亦。 “对，这两个中间的一个。”齐亦终于等到了正确答案。 “4和5啊？那是4还是5呢？我猜4吧，死也要死在一起，是吗？”颜滟决定把瞎猜进行到底。 齐亦难得笑的那么开心，满足一下自己男朋友偶尔的幼稚行为，颜滟也是没有什么所谓的。 “你都爱我爱到想要和我生死与共啦，真好～不过答案还是不对。”齐亦玩这个幼稚的游戏玩得不亦乐乎。 “5啊？为你泪湿枕巾吗？5不是哭吗？哪里浪漫了？”颜滟继续瞎子摸象。 “你比个五给我看看。”齐亦和颜滟。 颜滟很配合地伸出一只手。 “这样不对，手指要张开。”齐亦再次发出指令。 颜滟展开了左手五根修长的手指。拿到自己的眼前看了看，还是没有发现浪漫的点在哪里。 齐亦伸出自己的右手，也做了同样的动作，把自己的五更手指贴在了颜滟的手指上。 就在颜滟以为齐亦只想击个掌或者比比谁的手指更长的时候，齐亦的手指往逆时针方向挪动了一点，随即就插到了颜滟的手指缝中间，轻轻一弯，十指相扣，满脸幸福地牵着颜滟就走了。 颜滟的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呐喊：齐亦，你还能更幼稚一点吗？ 就为了拉个手，有必要提前一就出个“数学题”吗？ 可是，看着齐亦那一脸心满意足的笑容，颜滟最后没有选择吐露自己的心声。 齐亦的幼稚程度，已经上了一个全新的台阶，一时半会儿，应该是没得救了，就随他去吧。 拉手就拉手，还非要问个最浪漫的数字是什么，数学家的浪漫方式，一般人都不太容易懂。 不过，齐亦对颜滟的智商有信心，他反正已经决定要把数学的浪漫进行到底了，就从最简单的一个数字开始。 ………………………… 齐亦昨在带颜滟去觅食这件事情上，闹了一个比较大的乌龙事件。 今，他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再发生一遍。 “我昨回去之后研究了一下，VP推荐的餐厅主要都是法餐什么的，哪里都可以吃得到。 墨尔本应该也很很多法国餐厅，是不是？ 关键呢，我自己也都没有去过，所以不知道应该带你去哪一家比较好。 你第一次来美国，我今晚带你去吃美国菜，你觉得怎么样？”齐亦了自己对今的晚餐的安排。 “美国菜？美国有自己的菜系吗？我怎么好像没有听过美国菜的法。”颜滟提出了自己作为吃货的疑问。 “没有吗？那可能我的表述不够严谨，晚上我们去美式牛排可以吗？”齐亦继续提问。 “美式牛排的特点是什么？”颜滟其实一直都蛮好奇这个问题的。 就听美式牛排，很少听法式牛排或者意式牛排之类的。 “嗯，没事牛排的特点啊，应该就是没有特点吧。 就我的理解呢，美式牛排主要吃的是牛肉本身，原汁原味的牛肉做法。 非要特点的话，分量大算不算？ 我预约了第6街的Keens Seakhuse。（注1） 在Herald Square heare（纽约先驱广场）那边，离帝国大厦也不远。 如果去这家的话，可以顺便带你去帝国大厦看风景。 这家牛排店已经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了，始于1885年。 不过，如果你如果对美式牛排不感兴趣，比较喜欢吃法餐的话，我也预约到了VP推荐的Le Bernardin，在第51街靠近第七大道那边。 你现在只要决定吃美式还是法式就行了。 这两家餐厅都不好订，很多人都是提前一个月预订的。 不过你一来纽约，我就运气爆棚，连续捡了两个漏。 你决定好了告诉我，我就打电话先把另外一家的预定取消了”。齐亦觉得知道还有其他的人，也和他一样是在等着捡漏的，这样的幸运要拿出来分享。 “从概率学的角度来呢，你刚刚的这一番话听起来，明显是倾向于带我去美式牛排的。那我就随了你的愿吧～一家牛排店能开一百多年，我以前好像还真的没有去过。”颜滟得出了自己的结论。 “何以见得？”齐亦好奇颜滟是什么时候开始研究起概率的。 “你牛排店的时候，不仅记得地址，还了解了餐厅的历史。法餐厅，你就只了一个地址，这还不足以明你潜意识里面的显著倾向性吗？”颜滟笑着问。 “这么了解我啊？”齐亦笑着问。 “那当然，这个世界上还有比我更了解你的人吗？”颜滟自信爆棚。 “这个嘛，好像，大概，似乎，可能还真没有。”齐亦又开始学颜滟经常会用的话方式。 美国是一个没有历史的国家，所以，但凡能够上点历史的东西都会被狂热追捧。 当年，泰坦尼克号的票房神话，除了是因为故事本身的看点之外，还因为泰坦尼克号的沉没是真实存在的一段历史。 有很多美国人从泰坦尼克号里面找到的，更多的是对自己国家历史的认同感，而不是对电影里面描述的爱情的认同感。 Keens Seakhuse作为一家1885年就开始营业的牛排餐厅，在纽约的人气，绝对是让一般的餐厅望尘莫及的。 这家曼哈顿中心区的牛排餐厅，从诞生以来，就又着比较显著的贵族标签。 二十世纪初的时候，这家餐厅里面还有个烟斗俱乐部。 因此，除了牛排，这家餐厅还有全球最大的hurharden Pipe（陶制长烟斗）收藏。 餐厅在装修上也非常注重自己的历史，最另类的地方，就是在花板上排满了烟斗，来用餐的人目光，多多少少都会被“满烟斗”吸引。 这些烟斗也一样是有历史的。 陶制长烟斗，因为尺寸和材质都不方便随身携带，所以会员都会把自己买好的烟斗寄存在俱乐部。 Keens Seakhuse的烟斗俱乐部，在上个世纪初的时候，有超过九万个会员烟斗。 eddy Rsevel， Babe Ruh，JP rgan都曾经是这里的会员。（注） ………………………… 注1： 纽约这个在工业化进程中产生的城市，街道的排列特别像是工业化的复制，纽约最繁华的曼哈顿区大部分街道的命名更是简单粗暴的直接用数字。 曼哈顿的街道主要分为南北走向的“大道”（Avenue）和东西走向的“街”（Sree）。 最有名的第五大道（Fifh Avenue），大家耳熟能详，但除此之外纽约还有第六、第七、第八、第九……超级多的大道。 第五大道把曼哈顿分成了东西两个区。 和大道相比，街就更多了，5，6，7，8，9，0……大概只能用不胜枚举来形容了。 第59街往上是上城区，第街往下是下城区，剩下的部分就是中城区。 注： eddy Rsevel（泰迪·罗斯福)是美国第6任总统hedre Rsevel（西奥多·罗斯福）的昵称，历史书上比较经常用老罗斯福来表示。 泰迪这个昵称会不会让大家想起泰迪熊？ 没错，无比可爱的泰迪熊，就被认为是因为老罗斯福总统放生一只熊的故事而诞生的。 一个有趣的、总统和一只玩具熊的故事。 Babe Ruh（巴比·鲁斯）是美国著名的职棒运动员。 一个棒球运动员为什么能和总统相相提并论呢？ 如果有这样的疑问，那一定是因为你不知道Babe Ruh的才程度和职棒在美国的地位。 银行家JP rgan，（Jhn Pierpn rgan，约翰·皮尔庞特·摩根）就不多介绍，光他的姓氏“摩根”这两个字就足以明很多问题，摩根大通的摩根，摩根斯坦利的摩根，摩根银行的摩根。 还有一件事和JPrgan有关，这一章提到的那艘，象征美国历史的、一下水就沉没了的世纪巨轮——泰坦尼克号，就是JPrgan花钱打造的。 第九十四章 生物钟和男朋友 和大部分的美式牛排餐厅一样，Keens Seakhuse菜单的种类的样式都比较有限。 午餐菜单只有短短的一页，就算是晚餐菜单，开胃菜主菜甜品什么的全部加在一起也没有多长。 这其中，各种牛肉和各种土豆加在一起就占了三分之一。 美式牛排餐厅还有一个特点，就是餐具都比较“简朴”没有什么美感可言，切牛排的刀具也比较粗犷。 Keens Seakhuse菜单上特别标注，餐厅里所有的牛肉全都是纯手工挑选，并获得USDA认证的Prie级别。（注1） 除了挂满花板，不知道原来属于哪位名人雅士的陶制烟斗之外，颜滟点菜的时候还发现了一个比较奇怪的地方。 牛排点的肉菜餐单上面，第一个力推的肉居然不是牛肉，而是“ur Legendary un hp”（菜名叫“我们的传奇羊排”）。 除了这个羊排，其他肉都是非常常规的名字。 “这里的羊肉真的有到传奇的程度吗？”颜滟并没有到一家牛排店去吃羊排的习惯。 “我没有吃过，推荐这家店的人也只了Prie Ne Yrk Sirlin（纽约西冷）和File ignn（菲力），我也还是第一次来，不敢给吃货妄作推荐，你看看你平时喜欢吃什么部位的肉，再决定。”齐亦实话实。 既然齐亦也不知道有哪些好吃的，颜滟就决定还是找服务生推荐比较靠谱。 最后，两个人点了Linln's ysers （林肯生蚝），Lup rab kail（蟹肉鸡尾酒），Keens’s reaed Spinah（招牌菠菜泥），还有五层熟的两人份的红屋牛排（Prie Prerhuse fr ）。（注） 红屋牛排上来的时候，分量有点惊人，而且牛肉就是牛肉，一大盘子直接上来，没有配菜也没有摆盘。 需要配菜的话要自己另外单点。 服务生会把客人单点的菠菜泥之类的配菜，还有盐和胡椒当着客人的面，根据客人的要求加到肉里面，当然你自己加也是可以的。 “我的生物钟告诉我，现在是早餐时间，我的男朋友告诉我，现在是晚餐时间。你是我的生物钟比较厉害，还是我的男朋友比较厉害呢？”颜滟对第一个上来的蟹肉鸡尾酒非常满意。 蟹肉鸡尾酒其实和酒并没有什么关系，就是把蟹肉沙拉装到了鸡尾酒的杯子里面拿上来。 在这家餐厅，使用同样做法的，还有冰虾鸡尾酒（Ied Shrip kail）。 墨尔本和国内的时差只有两三个时，颜滟之前并没有去过需要日夜颠倒的地方。 这“一大清早”的，就开始吃牛排大餐，对于颜滟来，绝对还是人生的头一次。 “我觉得，你的生物钟和你的男朋友，都没有你的胃厉害。”齐亦对颜滟的吃货属性很有信心。 “你的有道理，这样的话，我觉得我需要祈祷一下我的肠子也一样英勇无敌。”颜滟看到第二个上桌的超大一盘底下放着冰块的生蚝，发出了由衷的感慨。 “这样的祈祷，你可以等吃完之后再做吗？毕竟我可能会因为当心你的肠子而不愿意离开你的酒店半步。”齐亦又开始把话题带到昨没有能够完胜的讨论上了。 “哎呀呀，爷爷，您都一把年纪了，可以不要这样吗？”颜滟已经预感到，齐亦接下来要把每一个话题都扯到他想要聊的地方去。 颜滟原本还以为齐亦是觉得吃饭的时候提起肠子会影响食欲，才让她等吃完之后再做祈祷的。 “你以为我想吗？谁让你明就要走的！你难道不会想要时时刻刻和我在一起，不要浪费接下来的每一秒钟吗？”齐亦觉得自己的要求是极其正当的。 “我如果真话，你会相信吗？”颜滟有点好笑地看着齐亦。 “我觉得你现在的样子，不像是准备要真话的。”齐亦没有直接回答颜滟的问题。 “我不真话是我的事情，你愿不愿意相信是你的事情，我问的是你会不会相信。”颜滟看着齐亦，等着齐亦的回答。 “看来，我已经没有除了相信之外的第二种选择了。”齐亦很快就决定让步，他又不是来惹颜滟不开心的。 “相信就对了，我和你，我呢～特别想要时时刻刻和你在一起，我就是发自肺腑地担心，美男在侧，我会图谋不轨。你在我心目中是男神，是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为了防止你被我玩坏了，我必须得趁早离开。”颜滟继续自己插科打诨的本事。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以后就只打算远远的看着我？”齐亦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不担心颜滟亵玩，他担心的是颜滟不玩。 “怎么可能？我很快就会让你走下神坛，从男神直接沦落为齐子。”颜滟时常会有些神逻辑，就像现在这个时候。 “直接变太监？”齐亦决定添点油、加点醋，让颜滟的逻辑变得更离谱一点。 “哈哈，爷爷，我喜欢你现在这么幽默的样子。”颜滟笑的很是开心。 “哪里幽默了？我并没有给自己的未来设定一个身残志坚的目标。”齐亦一脸严肃地看着颜滟。 齐亦显然是心有不满，但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颜滟笑得这么灿烂，齐亦也忍不住有点想笑。 ………………………… 注1： 美国是牛肉大国，USDA（US Dep f Agriulure，美国农业部）也有着自己的牛排分级标准。从高到低分为Prie、hie、Sele、Sandard、erial、 Uiliy、uer 以及anner这八个等级。 Prie的牛肉有着非常漂亮的大理石纹理，脂肪含量高达10%左右。美国的牛肉，能够达到这个级别的，不会超过%。 注： 【墨课堂】 牛排的名字像是西冷啊菲力啊，都是牛身上不同位置的肉的音译。以后有机会再详细写一写。 今开个特别简单又实用的墨课堂。 点牛排，不可避免地还需要面对一个问题：请问您要几层熟的牛排？ 这个问题很多第一次出国，英语还不错的人也经常会闹笑话。 中国人喜欢吃七层熟的牛排。 那么问题来了，七层熟的牛排英文是什么呢？ 听过好几个人在餐厅和服务生要70 peren（70%）的牛排。 人老外根本就听不明白这个意思是什么，通常会以为你只准备买70%的分量。 而餐厅并不会提供这样的服务，于是很多人就被拒绝了。 七层这个法是中国人特有的。 对于老外来，牛排的成熟度主要是用三个词汇来表示，Rare（一分熟），ediu（五分熟），和ell Dne（全熟）。 这几个单词本来也有自己的意思，都很简单，在形容牛排的时候有才有这些特定的含义。 有了这三个，剩下的三层熟和七层熟也就是个排列组合的问题。 三分熟是ediu Rare，七分熟是ediu ell。 到Keens's Seakhuse点牛排的人，很少会点超过ediu的熟度的。 牛排的成熟度越高，牛肉内部的温度也就会越高，肉汁的增发也就更明显。 老饕们喜欢点ediu Rare三层熟的牛排，Prie级牛肉，在这样的成熟度下，那是真正的入口即化。 五分熟的话肉汁还保留得比较完整，牛排内部的温度会达到140度，是牛排吃货们能够接受的最高成熟度。 如果真要点ediun ell七层熟才敢吃的话，味道就会差一些。 至于要吃ell Dne全熟的，建议直接离开，不要玷污了那么好的一块肉。 毕竟，牛要把自己的肉长成Prie级别，也不是太容易。 第九十五章 真的可以 “好了，不和你开玩笑了，你不是需要努力工作几年，拥有匹配大姐的资历吗？ 虽然我既不觉得自己是大姐，也不明白资历是什么东西。 但我觉得，能让你下定决心，以年作为单位努力的事情，一定是对你来非常重要的。 我不能成为你前进路上的绊脚石。”颜滟忽然换了特别认真的语气。 “你换语气的速度怎么比我眨眼睛的速度还快啊？”齐亦差点不知道要怎么反应。 “哈哈哈，我有这么厉害吗？ 其实呢，你也知道，我们能重新走到一起，多少都是因为一些意外。 像是忽然闯入了对方的生活，打乱了对方的计划。 异地这件事情，我们都没有过经验，以后也不知道会什么样。 我不想因为我们两个人是异地，就有一个忽然的大跃进。”颜滟继续认真发言。 “你还是不要这么话了，我听着都替你累。”齐亦非常善解人意地制止了颜滟继续用古里古怪的语气古里古怪的话。 “所以，你懂我的意思了？”颜滟询问。 “懂啊。”齐亦很快就回答了。 “你搞什么啊！你懂不会早点懂啊，害我想半要怎么话，你听着累，我越自己还越别扭！”颜滟的语气又迅速转换了180度。 “其实我也觉得一直要亲亲的那个人不是我。这种事情哪有光不练的。怎么我都是男神是不是？一般都是要等人主动送上门才对的。”齐亦切换语气的速度和颜滟也是有的拼的。 “怎么？你的意思是有很多送上门的？”颜滟放下自己已经挤上了柠檬汁并且浇上了酱料的生蚝，打算先把这个重要的问题给搞清楚。 “多多少少总要有一定的数量的吧，不然怎么对得起温州中学的同学们送给我的校草的称号？我不能做出有辱母校的事情，你是不是？”齐亦不正经话的时候，也一样是所向披靡的。 ………………………… 吃完牛排，压完马路，齐亦送颜滟回到康莱德酒店之后，就很识相地打算自己回去。 “齐亦，你今晚睡这里吧。”颜滟制止了齐亦准备离开的脚步。 “我睡这里？”齐亦听到的时候没有太多的惊喜，反而和见鬼了一样。 齐亦觉得自己肯定是出现了幻觉才会从颜滟嘴里听到这样的话。 “对啊，我白是不睡觉的，所以等你睡醒了，我肯定还没有睡觉。 既然你想分分秒秒和我待在一起，那你就留下吧。 我今还有一张素描和一个主题设计没有弄完。 你睡你的，我画我的。 趁着纽约这会儿的月色，看看会不会有灵感。 你不是睡眠质量一直不太好吗？ 看看在我这里会不会睡得好一点。”颜滟刚刚的话，并没有是在开玩笑。 “真的可以？”齐亦这时候脸上的笑容，感觉只能用真无邪来形容。 “珍珠都没有这么真。”颜滟再次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你不怕我图谋不轨？”齐亦不知道是什么让颜滟忽然改变了主意。 “那你得先问问我手上的葵花宝典答不答应。”颜滟手上拿着自己的素描本，语气和表情里面全都是威胁的意味。 “哦，原来葵花宝典长这个样子啊，还是第一次见呢。”齐亦看着颜滟这会儿有点夸张的表情，心情好地无与伦比。 现在这个时候，大概是除了在机场见到颜滟之外，齐亦最开心的时候。 “哦，对了，我有个礼物要送给你。”颜滟忽然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这样不好吧，我都还没有送礼物给你呢。”齐亦觉得不好意思。 “你不是送我花了吗？”颜滟明明记得自己一到机场就收到礼物了。 “一束花就可以直接打发了？”齐亦有点惊讶。 “哪能啊？一束花，这也……太多了一点吧，你应该送我一朵就够了。”颜滟笑着指了指还摆在桌子上的那束花，酒店没有花瓶，颜滟都还没有把花拆开。 “真的这么好打发？那看来我以后什么礼物也不用买，应该可以少奋斗个一两个月的。”齐亦装得一脸认真地。 “你这一两个月是怎么计算出来的？我的大数学家。”颜滟也特别认真地询问。 “我就随口那么一，我一和你在一起，智商就着急，十以内的加减都不会了，你问我怎么算出来的这么高难度的问题，也太看得起我的智商了。”齐亦一脸的委屈。 “啊哟，智商怎么着急啊？你时候念的是弱智学校吗？”颜滟觉得现在的齐亦是实在是太可爱了，忍不住学着齐亦之前的样子，摸了摸齐亦的头。 “你摸你爷爷头发干吗？没大没的。”齐亦的脸上很乐意，但嘴上很不乐意。 “我摸的是齐子的头。你过来，我给你看看我要送你的礼物。”颜滟带齐亦去酒店房间里面的衣帽间看礼物。 “为什么我觉得你现在的笑容里面，透着一丝诡异？”齐亦有点担心自己接下来要收到的是一个什么样的礼物。 “哪里诡异了？我的笑容里面除了单纯就是可爱了。”颜滟表示不满。 “你单纯可爱起来才诡异啊。”齐亦继续担心。 “原来我在你心中是这么邪恶的一个形象啊～”颜滟决定用眼神“杀死”齐亦。 “不是，曾经的你单纯可爱，现在的你……”齐亦到这里就停住了。 “现在的我就更加地单纯可爱了，是不是？”颜滟自己把齐亦的话给接上了。 “不是现在不流行用单纯和可爱来形容女生吗？单纯代表傻，可爱代表胖。”齐亦不知道颜滟为什么非要用这两个词来形容自己。 “像我这种特殊体质，你觉得有胖的可能吗？你这些理论，又是和哪个美眉表白的时候，听人家和你的？”颜滟决定继续用自己的眼神制造杀气。 “这不都是网上的流行语吗？”齐亦已经开始意识到什么叫物以类聚，他的颜滟也总是能把事情都扯到同一个话题上去。 “网上吗？那你和我，你是哪年哪月哪一日在哪个网站看到的哪一句话？”颜滟问的时候，表情装的特别地严肃。 第九十六章 有故事的礼物 “谁上网会记得这些信息啊？我觉得，我不能再下去了。前面肯定有个大坑在等着我。”齐亦有种不详的预感。 “别解释。”颜滟笑得很开心，齐亦即然已经察觉了，颜滟就没办法再继续装严肃了。 “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心虚，心虚就是做错事。”齐亦帮着颜滟把她接下来要的话给出来了。 “哈哈哈，不错嘛，齐子现在是深谙你主子我的套路呀～”颜滟手动给齐亦点了一个赞。 颜滟从衣帽间里面拿了给齐亦的礼物出来：“做错事的话呢，就是要接受惩罚的，来试试你的礼物。” 颜滟递给齐亦一件衣服。 颜滟有非常好的绘画和设计功底，颜滟的手绘稿，经常会被老师拿来做范本和收藏。 颜滟除了手绘设计，电脑设计也应用的很好，特别是刚刚开始流行的D arvelus Designer设计软件。 可是服装设计这件事情，对于颜滟来，其实是半路出家。 有专长也有弱点。 颜滟的手工打版能力比较弱，剪裁和制衣水平都有待提高。 对于学服装的人来，理论能力和实践能力完全不在一条水平线上，这其实是一个致命的弱点。 就算颜滟以后只打算在制鞋的方向深耕，并没有想在服装设计方面有特别大的建树，但她也没有对自己的弱点视若无睹的意思。 该学的东西，绝对不能拉下。 颜滟之所以要急着赶回国，是因为妈妈帮她找了一个苏绣和苏式旗袍的制版大师学习制版。 对于衣服来，除了面料和设计，版型才是真正至关重要的。 如今市面上很多奢侈品牌的衣服，基本上都是适合欧美人的版型。 这样的版型，通常都不会特别适合亚洲人的身材。 尤其是礼服，欧美的礼服，对于很多亚洲人来，都有“撑”不起来的烦恼。 大部分人会把这件事情归因于自己的身材不好，但实际上，如果版型做好了，多数人都是不应该会有撑不起来的烦恼的。 设计决定衣服好不好看，版型决定衣服合不合身。 就像很少会听有人撑不起来一件自己定做的旗袍一样。 颜滟想要掌握更多、更好的版型，欧洲人可以穿，亚洲人也可以穿。 过年那会儿，颜滟画了很多建筑钢笔素描。 颜滟把自己画的，关于温州中学的钢笔素描全部都亲自制版，用颜路机械的电脑绣花机，一股脑儿的全都用黑线秀在了一块白色的Hlland and Sherry的190支全毛精纺面料上。 在服装面料领域，Hlland and Sherry绝对算得上是一个奢侈品牌，而190支的面料更是比较少见的，通常会用在特别高级的私人订制西装上面。 颜滟买的这块面料的手感极佳，宛如新生婴儿的肌肤。 可设计师颜滟的脑洞异于常人，如此厚重而又高级的面料，颜滟拿来做了一件形状怪异的立体恤。 白色的面料，黑色的刺绣，就像建筑钢笔画一样。 颜滟把自己之前在素描纸上的平面建筑钢笔画，全部转换成了立体的。 190支的全毛精纺面料面料非常“挺拔”，所以颜滟送给齐亦的这件“恤”上面有好几栋立体的教学楼，像立体书一样可以打开，打开之后，里面还有人物刺绣。 这样的衣服，拿去时装周走秀，绝对是非常抢眼的。 穿在一个普通人身上，就有点不好驾驭。 而且，这也完全不是齐亦平时穿衣服的风格。 颜滟送给齐亦的礼物是个“大手笔”，从面料的选择上就已经开始显现出了这件衣服奢华的本性。 但面料并不是这件衣服特别的主要原因，这不仅是颜滟立体剪裁的处女作，更是一件有“故事”的衣服。 学校的一草一木，颜滟都刻画地很传神。教学楼的栏杆上，图书馆的门口，都有颜滟和齐亦的背影。 齐亦对这份礼物爱不释手。 爱不释手，的就是字面上的意思，爱得不想让这个礼物离开自己的手。 拿着是一种享受，穿上的话，就不知道是什么感觉了。 有一个马行空的，做服装设计的女朋友，总是能有一些别人不太会有的惊喜和烦恼。 齐亦不太想穿这件衣服，他的内心极度抗拒。 齐亦的表情已经明了他的不情愿。 除了这件衣服对于他来太过另类之外，齐亦更在意的是一旦穿上，他身前的立体“教学楼”就会影响他唯一被允许的“抱抱”这项福利。 “齐子，你怎么一副看不上我的惊世之作的表情？”颜滟对齐亦的抗拒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齐子不敢，这么珍贵的衣服，的不敢在沐浴之前更衣。”齐亦没有理由不喜欢颜滟送的这件记录了两人高中年代的衣服的。 只是齐亦大脑的运算速度太快，衣服还没有穿上，就已经想到了后面的诸多不便。 齐亦也有一点纳闷，颜滟刚让他留下，就拿出这件衣服。 颜滟做这件衣服的时候，是不是就有“防抱”的意味呢？ “那好吧，你赶紧去沐浴更衣然后到床上睡觉，我就坐边上画画。”颜滟没有反驳齐亦先沐浴后更衣的法。 “哪个边上？”齐亦总是能在颜滟的话里面，找出自己关心的，比较不太一样的点。 “便随哪边啊，我画素描也不需要用画架，坐哪里都差不多。”颜滟还试过躺在床上画素描。 “那你可以坐床上画吗？”齐亦紧接着追问自己感兴趣的问题。 “可以啊，你赶紧去洗澡把衣服换上，我就坐床上画画，等下和你聊会儿，你就好睡觉了，你明还要早起去继续你的入职培训呢。”颜滟摆好了两个枕头，坐到了床的一边，没等齐进去洗澡，自己就开始画。 设计是需要灵感的，灵感稍纵即逝，所以当它来的时候，一定要及时抓住。 齐亦进去洗澡之前，颜滟在画画，齐亦洗完澡出来，颜滟还是在画画。 齐亦原本觉得，他出来的时候，颜滟会忍俊不禁地等着看他穿“奇装异服”的样子。 可颜滟沉浸在画手绘稿的世界里，等到齐亦都已经走到床边了，才最终反应过来，抬起头来看着自己的男朋友和自己的“杰作”。 “齐亦，你穿这件衣服，真的是……”颜滟上下打量着穿着自己“大作”的齐亦。 “真的什么？不好看的话，你可是要对我负责的。”齐亦穿上之后，自己都还没有照过镜子。 “没不好看啊～也不看看是谁设计的！就是不知道用什么形容词好，我仿佛看到了我一整个高中年华站在了我的面前。”颜滟终于想好了遣词造句的方式。 第九十七章 聊聊天吧 “你把我打扮成这样真的好吗？你就不怕我从此开始怀疑人生，对你送的礼物留下点什么心理阴影吗？”齐亦觉得，不管是把自己穿成一幅画，还是穿成一段历史，都需要特别大的勇气，关键他并不是奇装异服的爱好者。 “留下阴影才好呢，这样的话，我以后就再也不用想要送你什么礼物了。你不是不用送礼物可以少奋斗一两个月吗？对于我来，至少也可以少死一两个脑细胞吧。”颜滟看着站在她面前的这“一段历史”，她也不知道对自己的作品究竟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反正不得不承认的事实是，把齐亦“打扮”成现在这个样子，确实是挺怪异的。 颜滟去买面料的时候，是打算买一块深色的面料给齐亦做一套西装的，可她就是被这块白色的面料给深深地吸引了。 白色的面料做成西装，颜滟想象了一下觉得并不合适。 除了婚礼那样子的场合，穿一套纯白的西装去工作什么的，多少都有点怪怪的。 再一想，颜滟就想多了，做成了如今的这个模样。 齐亦出门必须是“正正经经”的，但关起门来这么“打扮”，就得是颜滟了算了。 最主要的是，颜滟觉得自己现在做衣服的版型还不够好看。 像西装这样，除了面料，最重要的就是版型的衣服，颜滟暂时还做不出来让自己满意到，可以拿得出手送给齐亦的。 “你明什么时候走？”齐亦换了种语气问颜滟。 “夜里啊，你好好睡觉，好好培训，然后再回来带我去吃饭。”颜滟也开始正儿八经地话。 “你都要走了，我怎么可能舍得睡呢？”齐亦的依依不舍都写在脸上。 在一起的时间，总是那么短暂。 “你要是在这边睡不着的话呢，就回你自己住的酒店去，我是希望你可以好好睡一觉，才让你留下的。”颜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和让齐亦留下的原因。 “我们聊聊吧。”齐亦好不容易可以留下，自然没有再“惹毛”，最后被赶回去的道理。 “好啊，聊什么？”颜滟觉得这样的要求，是完全没有理由拒绝的。 “我可以拉着你的手聊吗？”齐亦提出了一个的请求。 “拉手啊～我这是要画画啊～”颜滟没做思考就打算拒绝，但转念一想，有觉得不太应该：“那换一下位置，你到床的这边来，左手让你拉。” 齐亦迅速地来到了颜滟指定的地方，拉起了颜滟是手，脸上是难得一见的灿烂笑容。 “看把你乐的，你这是捡到宝了，还是我的手是金子做的？”颜滟对齐亦挪动位置的速度表示讶异。 “嗯，捡到宝了。我到目前为止的人生里面，唯一不想错过的宝。”齐亦不嫌肉麻地直接吐露心声。 “到目前为止的人生是什么意思？”颜滟转头瞪了齐亦一眼，她完全没有在齐亦的心声里面找到共鸣。 “我女朋友现在真是不太好哄呢～怀念高中时候那个傻傻的女朋友。”齐亦被颜滟一瞪就迅速换了一种媳妇的语气。 “你还想不想聊了，你谁傻呢？”颜滟没有就此就被齐亦媳妇的样子给收归了。 “你画什么呢？”齐亦迅速转移话题。 齐亦在转移话题这方面的本事，绝对是从颜滟那里偷师来的。 “就随便画一画，记录一下今的生活。看看有没有什么灵感。”颜滟示意齐亦不要偷看。 颜滟看了看齐亦，干脆放下了素描本：“我等你睡着了再画好了。你想聊什么？” 灵感再重要，也没有现在和齐亦相处的时间重要。 “你决定好去哪个学校了吗？”齐亦问颜滟一件他特别关心的事情。 “进修不拿学位，比我之前想的要容易很多，所以两个学校都没有什么问题。 但是我现在还没有办法决定，我得先看看意大利学校的主要方向。 再看看选哪一所会比较好。 我自己本来比较喜欢Pasns，但是我比较薄弱手工艺的部分又是FI的强项。 我趁着现在放假，努力提升一下动手能力。 我到时候再看看。”颜滟对齐亦的问题做了详细的解答。 “还要再看一看吗？”齐亦听完之后非常失望。 “诶呀，你不要一副这么受伤的模样。 我看一看，只是要看看选哪一个学校，没看一看要不要来。 反正进修的话肯定是Pasns这样的私立学校更方便，选择也更多。 我未来是想做品牌，不见得什么设计都要自己做。 应该还是到Pasns的几率会更大一些。”颜滟让齐亦不要那么失落，听她把话完再做反应也不迟。 “你确定明年八月会来纽约是吗？”齐亦深怕自己又误解了。 “嗯，确定一定以及肯定。”颜滟笑着看此时严重患得患失的齐亦。 “我现在是不是都不太像我自己了？”齐亦对现在和自己有一种陌生的感觉。 “不像啊，你就是你，你怎么可能像你，你如果像你的话，那真实的你又在哪里？”颜滟了一句特别拗口又颇具哲理的话。 “高中的时候，怎么没有觉得你话这么严谨呢？”齐亦看着颜滟有点疑惑地问。 “那是我不想和你争论，怎么都得把最佳辩手的位置让给你。”颜滟“恬不知耻”地自夸。 “太惨了，你这么让着我，我居然还是没有拿到最佳辩手，实在是太对不起您的大恩大德了。”齐亦连忙道歉。 “你知道就好。”颜滟看着齐亦，高中时候，齐亦“冲冠一怒为红颜”退赛的场景，又仿佛刚刚还在眼前。 “可是，明年八月也还有好久呢。”齐亦又开始计算“鹊桥相会”的日子。 “我怎么觉得，我这次过来，对你来，惊吓多过于惊喜呢？”颜滟事实上也不知道自己这个时候究竟是什么心情。 马上又要面对分别。 颜滟其实也觉得自己不太应该在现在这样的年纪，过着如此自律的生活。 人为什么就不能偶尔任性一下呢？ 可颜滟也就是想想而已。 齐亦本来觉得，自己今肯定会因为颜滟马上就要回国，再加上想亲亲不到，郁闷地一个晚上都睡不着觉。 齐亦昨，就是这样的情况。 但很神奇的是，齐亦拉着颜滟的手聊，聊了没有多久就安然入睡了。 齐亦平时觉浅，随便有个什么风吹草动的，他都会醒。 这一，齐亦像孩子一样睡着了。 颜滟等齐亦睡熟了之后，就下床去洗澡收拾。 再让后，颜滟又回到床上画画。 齐亦全然不知，一点要醒的意思都没有。 第九十八章 不带走一片云彩 齐亦睡醒的时候，床头放了一张画。 画里面有齐亦，也有齐亦身上这件充满“历史韵味”的衣服。 这个场景齐亦很熟悉，就是他此时此刻的样子。 但这张画里面还有颜滟。 画里面的颜滟没有在安安心心地画画，而是在对身旁的齐亦图谋不轨。 颜滟只给自己画了一个侧面的背影。 这个背影和齐亦隔着一个立体教学楼，心翼翼地亲着齐亦的脸颊。 看背影都觉得应该是担心，自己的行为会把“不轨”对象给弄醒。 在这幅画的上面，颜滟还特别用心形标注了声音“uhh”。 齐亦昨睡的太深，因此他并不知道颜滟昨，是不是真的有趁他睡着的时候，占过他的便宜。 但不管有没有，齐亦都对画里面的内容表示满意。 一大早，睁开眼睛，颜滟就给了他一个惊喜。 可食齐亦只看到颜滟的画，没看到颜滟的人。 齐亦喊了一声，他的歪歪并没有给他回应。 除了画上面的声音标注，画的底下还有几行字。 齐亦没找到颜滟，才开始看画的底下的字： 爷爷，早安，见画如晤。 我其实是今早上的飞机呢～ 本来想一起吃个早饭再告诉你，省的你昨晚就开始难过。 你知道，我最不擅长分别了。 我特别、特别、特别地期待没有分别的日子早一点到来。 刚刚看你睡的这么香，不忍叫醒你，只能把昨晚占过的便宜再占一遍。 便宜的内容，你肯定已经看到了。 我走了哦，我的画留下来陪你。 你要记得想我哦～ 我们八月温州见哦～uhh～么么哒～ 齐亦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房间里面已经完全没有了颜滟曾经来过的痕迹。 如果没有手上的这幅画，齐亦都有点要开始怀疑，颜滟来过纽约这件事情，是不是他在做梦的时候梦到的。 颜滟就这么走了，猝不及防。 来的突然，走的更加突然。 他的女朋友怎么总喜欢干这种让人毫无准备的事呢？ 是不是学了艺术的人，都不会按常理出牌。 齐亦有点不敢相信，颜滟居然真的就这么走了，真的是不带走一片云彩。 离别固然让人难过，可是连离别都没有，难道不是更让人难过吗？ ………………………… 颜滟的飞机到达上海的时候，已经是北京时间第二下午快两点的时候了。 颜滟的下午，是齐亦的凌晨。 可颜滟一开机，就接到了本来早就应该已经睡觉的齐亦打来的电话。 “你怎么还没睡觉？”颜滟接起电话。 “你就这么走了，你觉得我还能睡得着吗？”齐亦心里很受伤，语气很无奈。 “你这样的话呢，我以后都不敢去看你了呢～”颜滟用了特别卡通特别可爱的话方式，这是她自知理亏时候的话方式。 “我总要等你到了，才能安心睡觉吧。”齐亦没有办法再这样的时刻感到高兴。 “这样啊，哪让你久等了，来，让亲一个，uhh，还是不够，再亲一个，uhh，这样你能够安心睡觉了吗？”。颜滟自知理亏，热情度比平时高涨了许多。 “我上赶着让你亲的时候你不亲，你不是在电话里亲，就是偷偷摸摸地亲，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齐亦又想起另外一件“伤心事”。 “当然有啊，没有意思的话，我哪里还会亲得这么起劲呢？”颜滟自己的立场是很明确的，她可是从来都不干没意思的事情的人。 “你下次实地上手操作一下给我看看，让我也涨涨见识，行吗？”齐亦数落光不练的颜滟。 “哎，我的手工操作能力现在还拿不出手，等我什么时候能够游刃有余了，第一个就找你试哦。”颜滟无视齐亦话里面明显数落的意味。 “第一个？游刃有余？那你第二个是准备要找谁？”齐亦对颜滟刚刚的表达提出了质疑。 “第二个啊？乱个伦，找找我爷爷好了。”颜滟不假思索就能给出答案。 “那好吧，你爷爷等着你学成归来的日子。”齐亦对此表示期待。 “啊？这要怎么学啊？”颜滟并没有自己要学什么。 “你问我，我问谁？我又不能读取你的脑电波。”齐亦又学颜滟话。 “好了啦，别郁闷了，赶紧睡觉吧，爷爷晚安哦～”颜滟催齐亦赶紧休息。 ………………………… 颜滟从纽约回来，还是回到了上海。 她这次临时决定去纽约，买的机票是往返的。 虽然颜滟有点不想面对金今的严刑逼供，但这么久没有见到整和她抬杠的金今，颜滟心里，颇为想念。 “歪歪同学，你居然有胆子来上海。”这是金今见到颜滟之后的第一句话。 “胆子怎么会没有呢？大一点一点的区别罢了。”颜滟到了上海之后，需要先休息一个晚上再去学手工打版。 飞去美国的时候感觉海不太明显，回来又坐十几个时的飞机，颜滟已经开始觉得有点累了。 可是累归累，金今等着找她算账这么久了，既然人都已经到了上海，就干脆把之前欠下的帐给清一清。 “你是怎么又把齐亦给勾搭走的？”金今一直不明白，高中的时候，齐亦和颜滟是怎么忽然走到一起的。 作为颜滟的同桌，金今都觉得齐亦和颜滟在一起这件事情来的有点突然。 要颜滟盯着齐亦看，可班上看齐亦的女生多了去了，齐亦怎么就忽然被颜滟给收归了。 金今至今都觉得奇怪。她还直接问过颜滟。 颜滟给金今的答复是“一问三不知”。 齐亦误会颜滟是因为喜欢他才一直盯着他看这件事情，颜滟自己也是不久前才刚刚从齐亦的嘴里得知的。 高中那会儿，被金今追问的时候，颜滟是真的不知道，而不是故意藏着掖着。 金今尽管话就是在抬杠，但金今并没有什么恶意，她就是单纯想不明白而已。 就像金今后来也想不明白，为什么高二结束之后，颜滟非要和齐亦分手一样。 第九十九章 律师的职责 “什么呀，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明明是他把我勾搭走的。”颜滟决定和金今好好摆摆事实。 “就算是这样，也不能减轻你的罪行啊，你不知道什么叫坦白从宽吗？你自己都不告诉我，我居然还要从齐亦那里知道你们两个人的勾当。”金今对颜滟没有主动交代这件事情，感到极度不满。 不管是交男朋友还是分手，金今都会在第一时间告诉颜滟，她对颜滟这种“不懂感恩、不知回报”的恶劣行径表示愤慨。 “我把齐亦拉到群里的时候，我们两个人才刚刚见到面啊。 之前那么多年，真的是毫无音讯的。 就算你是律师，也不能颠倒是非，对吧？ 你难道不懂什么是正义，什么是真理吗？”颜滟觉得自己不能这么轻易掉进金今挖好的坑里面。 “谁告诉你律师要伸张正义的？”金今问颜滟。 “不然律师是要干嘛的？”颜滟反问。 “律师的职责，当然是打赢官司啊。”金今给出了非常坚定的答案。 “那你都没有正义感的吗？”颜滟不解。 “律师又不是法官，要正义感干嘛？律师不代表正义，也不代表邪恶，只代表当事人。”金今正儿八紧地给颜滟答疑解惑。 “你这么头头是道的，的你好像上过庭、赢过官司一样。”颜滟故意数落的意味非常明显。 “上庭是早晚的事啊，我又不是没有证的野律。”金今刚进律所，现在还处于实习期。 “哦，真的啊？谁那么想不开找你做代理人啊？”颜滟给了金今一个前途堪忧的表情。 “我们律所是涉外的，没有可能一开始就让刚毕业的新人挑大梁，我现在能干的也就是些主任助理的活。”金今刚到律所没几。（注1） “那你刚刚还装得和个神气活现的大律师似的。”颜滟只要和金今在一起，不是在辩论，就是在去辩论的路上。 “我是不是大律师，都可以有自己的理念啊，所谓律师，不过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而已。”金今继续给出自己的见解。 “不知道，之前没有见到过活的律师，所以不清楚，看电视上的好律师都是特别有正义感的，像你这样的人，要是上了电视，肯定是个大反派。”颜滟给出了自己的结论。 “律师有权选择，接或者不接，但接完之后，就不应该对自己的当事人进行道德评判。法律是法律，道义是道义，本来也就不是一码事。”金今不太喜欢颜滟刚刚对于“大反派”给出的狭隘的定义。 “好吧，听我是来接受算账的，我就让着你点，不和你这个道德沦丧的见习律师计较了。”颜滟的抬杠还在继续。 “你确定你这是上门让人清算的态度？”金今已经处于发火的边缘了。 “哪能呢？我这可是飞了十几个时，专门从纽约赶来请你吃饭的。”颜滟决定“见好就收”。 “的好像你可以直接从纽约飞到温州似的，你就顺便到上海转个机而已，哪来的专和门？”金今对颜滟的法表示不屑。 “专在哪里是不太清楚，但反正上下飞机，舱门什么的，门总还是有的。”颜滟笑着回应。 “既然你这么不知收敛的要来请我吃饭，那就老规矩好了。”金今有了自己的决定。 金今和颜滟之间有很多“老规矩”。 比如，有人请吃饭，好不好吃不重要，关键是要贵。 当然了，这样的老规矩，真正能够到了执行层面的并不多。 “外滩18号？”颜滟很清楚请吃饭的老规矩。 只是颜滟以前想请金今去贵的，金今都不同意。 金今嘴上好不好吃不重要，实际上却是味道至上的。 认识这么多年，颜滟还从来都没有请金今吃过什么真正昂贵的东西。 “那边的那些店除了贵就是吃不饱。”金今拒绝了颜滟的提议。 “又贵又吃不饱不才最符合请你吃饭的最高宗旨吗？一家吃不饱的话，一个晚上可以吃好几家，贵的程度可以随便翻个几倍。”颜滟并没有在担心金今的“敲诈”。 所谓吃人嘴短，金今要是真的让颜滟请几顿贵的，颜滟也就乐得以后不用再被算账了。 不然每次和金今聊，都要被数落一番，什么为人不靠谱、人品不过关，朋友不仗义，又什么怎么可以不在第一时间主动交代之类的。 见一次被一次，也是非常崩溃的事情。 颜滟宁愿趁现在送上门的时候，让金今敲诈几顿，也不愿意因为莫须有的罪名被金今数落一辈子。 可是，事与愿违，金今直接拒绝了颜滟去外滩18号的提议。 “外滩三号？”颜滟提了一个更贵的。（注） “你是要向我求婚吗？去外滩三号！上海本地人都不怎么热衷去外滩的那些餐厅吃饭。你这么了解上海什么餐厅贵，怎么不直接Ulravile by Paul Paire呢？”金今颇为不满地表示。 “你想去那家啊？那家不是要提前几个月预订吗？而且地点在哪也不明，想去那家的话今真的办不到。”颜滟并非没有想过Ulravile，而是那家餐厅，颜滟总觉得是形式大于内容，故作神秘。 “的好像现在去三号你就办得到似的？”金今不以为然。 “呃，我也就是把我听的上海贵的餐厅罗列了一下而已。吃什么，我当然听你的，你选地方我请客。”颜滟请人吃饭的姿态，从来都是摆得很好的。 颜滟决定让金今自己选餐厅之后，忽然发现了一个不对劲的地方。 “不对啊，叽叽同学，你不是从来都是最讨厌华而不实的法国餐厅吗？你是怎么知道外滩三号适合求婚的？一听外滩三号就求婚，你这是有情况啊！”颜滟忽然有一种自己马上就要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感觉。 ………………………… 注1： 律师事务所的主任这个称呼，并不是这个律所是个事业单位或者别的什么的。 一个律所的主任，就是一个律所的老大。 比合伙人大，比谁都大，可以理解为律所的法人代表。 注： 外滩十八号是一个综合的商业中心，不仅仅只有餐厅。 外滩三号，望江阁，he upla，全球最浪漫的餐厅之一，非常非常地，上下两层加起来最多也就容纳十个人。 上海贵的餐厅有很多，除了这些名声在外的著名餐厅，很多中餐馆价格都不比这些著名餐厅便宜，关键要看点什么。 上海也有写《邂逅调香师》的时候提到过的厉家菜的分店，不过作为宫廷菜，现在厉家菜水平最高的分店并不在国内，而是在墨尔本。 上海的著名餐厅很容易找到，墨就不在书里面介绍了。 第一百章 影子 在班长齐亦人间蒸发的这几年，高三四班的同学们还是紧紧地团结在了一起。 同学会照开，聚会照办，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之中。 没有班长的高三四班，在高考之后，有了一个众望所归“代理班长”褚影。 褚影的人缘也很好，但是他和齐亦完全就不是同一个风格的。 褚影是典型的“妇女之友”，和班上的大部分女生的关系都很好。 所谓“妇女之友”，最重要的是要让女生觉得有安全感。 褚影长得既不好看，也不难看。 属于在长相上不会让人印象特别深刻的那一种。 除了长相，褚影的整个高中年代，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让人印象深刻的地方。 褚影，人如其名，就像影子一样，是那种不仔细找，可能都不会特别有存在感的人。 可影子，虽然不是那么显眼，但却总是如影随形。 就算是齐亦在当班长的时候，班级里面的很多活动，实际上也是褚影组织的。 只是影子的存在感不强，齐亦在的时候，没有特别多的人能直观地看到褚影的组织能力。 高考之后，齐亦忽然人间蒸发。 但这个时候，才是最需要人组织班级活动的。 影子就是在毕业之后，慢慢地走进了大家的视野。 女同学们还好，男同学们都惊叹于之前怎么都没有发现影子的存在。 虽然正牌班长齐亦今年重新加入了班级的群，但“影子班长”已经是无法替代的了。 念高中的时候，大家都管褚影叫他的全名，毕业之后，就直接变成了影子，亲切又贴切。 褚影喜欢户外，喜欢旅游，喜欢帮女生解决问题。 但解决归解决，褚影并不会对班上的女生有什么非分之想。 相反，在女生主动表白之前。褚影就会直接和人家，他是有女朋友的，只是女朋友没在班上而已。 褚影的好，很难在一开始就被人发现，必须是“日久生情”的那一种。 毕业之前，褚影还只是一部分女同学的“妇女之友”。 褚影知道好多女生的秘密，也帮好几个女生买过生理期专属物品。 毕业之后，原来像影子一样存在的“妇女之友”，自己也搞不太清楚，他怎么忽然之间，就变成了班级的主心骨和消息的中转站。 知道的事情虽然很多，但褚影嘴严从来不八卦些什么。 褚影的嘴越严，愿意把秘密告诉他的人就越多。 到了大学之后，褚影又把自己“妇女之友”的本事发扬光大，很快就在学校里面有了一群妹妹。 女生的朋友圈里面，通常都需要有一个什么事情都可以聊的异性。 这个人要么是Gay，要么就是像影子这么靠谱又有安全感的直男。 除此之外，这个人最好还要擅长拍照，能把脸拍的瘦瘦的，把腿拍的长长的。 以上这些特点，褚影一个都没有落下。 大学的时候，褚影试过和班上的四个女生一起去旅游，他把女生当妹妹，女生拿他当闺蜜。 褚影有时候也会想，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么好的女人缘。 褚影是既典型又不典型的双子座。 典型的地方在于，虽然朋友很多，但褚影的心里却总是觉得知音难求，越多越难求。 不典型的地方在于，褚影表面上看起来确实是有点花心的双子座，女性朋友多到数不过来，但事实上褚影却一点都不花心。 褚影中学时代的女朋友，没能和他上同一所大学，即便是这样，两人也没有因此分手。 总之褚影是个擅长组织活动，为人极有分寸，深得广大女同学喜欢的“好闺蜜”。 高中的时候，大家的主要精力都在学习上，所以同学们的业余特长都没有得到很好的发挥。 很多人的个性，都是到了大学才显现出来的。 褚影稍微比别人提前一点，在高三毕业之后的暑假就找到了属于自己的舞台。 刚毕业那会儿，很多同学都很奇怪，为什么自己之前都没有发现褚影的“无处不在”。 即便是翻看班级的相册，也几乎看不到褚影的身影。 每次拍照，褚影都是站在相机后面的那个人。 褚影把每个人都记录地很好，除了他自己。 同学，是一个很奇怪的概念。 有些同学，有些班级，一毕业大家都各奔东西，基本就不太有可能再聚到一起。 但另外的一些，可能每年都要聚会好几次。 这关键要看有没有人组织，组织的人给不给力。 高考之后，齐亦的人间蒸发，一直是一件让褚影耿耿于怀的事情。 褚影介意的原因，不是因为他因此成了代理班长需要做很多事情，也不是因为他和齐亦有多么要好的关系，而是因为人数。 高三四班原来有44位同学，少了齐亦一个之后，褚影建的班级QQ群就变成了4个成员。 褚影并不是觉得“一个都不能少”，而是发自肺腑地觉得，44这个数字看起来，要比4顺眼的多。 褚影是个数字控，他什么事情都很容易妥协，就是在对待数字这件事情上，特别地执着。 对于褚影来，没有看不顺眼的人，只有看不顺眼的数字。 所以，颜滟把齐亦拉进班级的群里面的时候，最郁闷的是需要“背锅”的颜滟，最开心的是终于可以看到顺眼的人数的褚影。 高考之后，温州中学的同学们就去了全国各地，最北的哈工大，最南的厦大。 再加上很多同学上大学之后，又交换到了国外的学校。 除了齐亦在美国，颜滟在澳洲，还有另外三个考上浙大的同学交换去了新加坡国立大学。 刘思言和卢颖的婚礼，想要聚齐所有的同学，绝对是需要非常强大的组织和号召能力的。 没有人比褚影更适合也更能胜任这件事情。 刘思言和卢颖八月结婚，褚影从七月初毕业回到温州工作之后，就开始确认班上每一个同学的行程，尤其是国外的同学什么时候能够回来。 “影子班长”也在筹划，要不要在婚礼结束之后办一个正式的同学会。 第一百零一章 喧宾夺主 刘思言和卢颖的婚礼定在了辛卯年、丙申月、丁末日。 温州人结婚，非常看重选日子这件事情，适合结婚的好日子，酒店至少要提前一年就会被预定。 如果是临时想要结婚的，最多也就是先领个证，想要在温州比较像样的酒店办婚宴，基本上是没有什么可能的。 当然了，有本来一年前计划好的，忽然变卦的情况出现的话，就可以捡漏。 可结婚这种事情，捡漏多少也有些不吉利，所以呢，像刘思言和卢颖一早就计划好毕业就结婚的，家里提前两年就把酒店给预定好了。 这件事情，听起来夸张，但温州人却都是习以为常的。 011年的时候，温州适合办婚宴的五星级酒店也没有几家，除了老牌本土的华侨饭店，就是香格里拉和万和豪生，“僧多粥少”，不提前一点根本就没有可能。 七月初，颜滟还在国内的时候，褚影组织了一个型的同学会，把颜滟和毕业后回温州工作的同学，还有准新郎准新娘全都叫了出来。 念高中的时候，褚影和班上的大部分女生都很熟，唯独和颜滟还有卢颖这两个人不太熟。 褚影的原则是，有主的女生，要敬而远之。 他对班上的女生没有非分之想，不代表人家的男朋友会不介意。 高考之后，齐亦人间蒸发，褚影才开始像对待普通女同学一样对待颜滟。 来参加聚会的大多同学，都比较关心颜滟和齐亦的八卦，这是人之常情。 只有褚影的点比较与众不同。 褚影知道又不能的八卦实在是太多了，他从来不主动打听这些，都是八卦主动去找的褚影。 褚影比较关心的事情，是颜滟有没有确定八月什么时候回来。 要组织一场44个同学都会参加的同学会，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尤其大部分人都刚刚毕业才开始工作。 褚影就要先把国外的，离得远的同学们的行程给协调好。 “影子，我怎么觉得你有点喧宾夺主的意思啊，人家要结婚的刘思言和卢颖都还悠哉悠哉的，你怎么好像忙得团团转了？”颜滟有意调侃褚影。 但颜滟的也是事实。 刘思言和卢颖七月初就回来准备婚礼了。 可他们两个人已经谈了六七年的恋爱，该准备的东西，家里人早就已经准备好了，这两个人回来，实际上也没有什么事情需要做，多半就是来“参加”自己的婚礼的。 婚礼上最繁琐的，安排亲朋好友的座位之类的问题，压根就不需要辈们自己管。 唯一需要刘思言和卢颖自己管的，就只有同学们的座位安排。 而这一项任务，早早地就非常愉快地交给褚影负责了。 “他这不叫喧宾夺主，而是提前演练。你要是心急想学的话呢，你蛮可以一起负责这些安排，我和刘思言也是不会介意的。”卢颖到了大学之后，学好的第一门功课是穿着打扮。 现在的卢颖光彩照人，很是漂亮。 “哎呀，本来呢，我还想，卢家有女十八变，想着要帮你物色一件礼服当结婚礼物的，哎，看来呢，你应该是不太想要了～”颜滟一脸的惋惜。 “礼服！我差点忘记了你现在是学设计的？你是要给我做一件吗？”卢颖立马收起了继续调侃颜滟的兴致。 “我现在是手绘的多，制作的少，等下给你量一下，找旗袍大师给你做一件中式的敬酒服。”颜滟准备送一件苏式旗袍给卢颖。 既然要送旗袍给卢颖，就必须要帮她量身，所以，颜滟本来也没有打算当成是惊喜什么的。 礼服做出来之后，肯定还是要先试过才知道上身到底合不合适的。 拿礼服做挡箭牌让卢颖不要取笑她，对于颜滟来，只是顺带的一件事情。 高中的时候，没有人针对颜滟，颜滟不仅有金今这样的死党，她和班级里面其他同学的关系也就没有特别糟糕的。 上高中那会儿，颜滟和卢颖也就是特别普通的同班同学，并不是那种会整玩在一起的。 这次再回来温州，颜滟对卢颖已经有了然的好感，这种好感源自于颜滟对于刘思言的好感。 而颜滟之所以会对刘思言有好感，又是因为齐亦。 在墨尔本重逢的时候，颜滟听齐亦起，他和刘思言那让人匪夷所思的，一起商量控制高考成绩的“丰功伟绩”。 也正是因为这样的一个细节，颜滟把刘思言归类为齐亦高中时代的兄弟。 男朋友的兄弟娶媳妇，自然是需要准备一件比较拿得出手的礼物才可以。 颜滟有想过要自己恶搞，弄点马行空的设计送给这对新人，最后想想，还是放弃了。 别人的婚礼，并不是一个适合恶搞的场合。 “你要不要给我们设计一个班服啊？简单的恤就行，这样的话，拍照的时候就会比较整齐好看。”褚影问颜滟。 褚影一早就知道颜滟现在在学时装，但卢颖今要是不问颜滟是不是要给她做礼服的话，褚影一时都想不起来让颜滟设计班服这件事情。 开同学会，做件班服是很平常的事情，但褚影的点有点奇怪，他是因为想要拍出来的照片好看，才想到了做班服的必要性。 “呃，你确定？你就不怕我设计点奇装异服出来给大家穿？”颜滟笑着问褚影。 “我有什么好怕的，反正既然是班服，大家的衣服都一样，只要齐大校草敢穿，我又有什么不敢穿的呢？我又不是靠脸吃饭的。”褚影并不担心。 一来，褚影并没有从颜滟的表情里面看到颜滟真的有想折腾大家伙的意思。 二来，就算是有，只要有齐亦陪着穿，褚影也是真的没有什么所谓的。 “你的意思，齐亦是靠脸吃饭的？”颜滟找褚影确认。 “我可没有这么。”褚影不知道颜滟想要干什么。 “别呀，你明明就过了，你再一遍，我给你录下来，回头让齐亦听听，好让他认清现实。”颜滟不知道为什么，还颇有点兴奋的感觉。 “算了吧，班长大人，我可不想得罪。”褚影不知道颜滟到底是在兴奋些什么。 “班什么长啊？他早就被开除了，在我们大家心目中，你是现在唯一的班长，谁反对你，我和谁急。”颜滟催促褚影赶紧再一遍。 “你可别！”褚影再一次拒绝了颜滟的提议，他压根就不知道颜滟想要干嘛。 褚影的女生缘很好，也比较了解女孩子，但颜滟现在这个这样的，他一时还真的是应付不来。 第一百零二章 世事无常 “别啊，你这么有磁性的声音，不多几句多浪费啊，我就想听你，齐亦是靠脸吃饭的。”颜滟拿出手机，准备打开录音的功能。 “高中的时候，怎么没有觉得你这么怪诞呢？”褚影觉得自己有必要重新认识颜滟。 “怪诞这个词是这么用的吗？你把怪诞这样的字眼安到人见人爱、车见车载、花见花开的我身上，你觉得合适吗？”颜滟显然不太喜欢褚影刚刚安到自己身上的形容词。 “我们齐大校草同意你随便上别人的车吗？”褚影把前言后语都去掉了，只问了车见车载可能会产生的后果。 “他同不同意是他的事情，我上不上车是我的是，更重要的是，人家要不要载我是人家的事情。我就算是长得好看，也不能左右人家的意志。想要载我，并不犯法，非拉我上车的话才有可能会犯法。你知道人类为什么会有原罪吗？”颜滟问已经被她得有点不知道怎么反应的褚影。 “还请赐教。”褚影觉得自己最好还是惜字如金一点。 “赐教啊？教人我不会，借花献佛倒是可以，我之前问过一个牧师，既然神无所不知，无所不能，那神知道亚当和夏娃会犯下原罪吗？”颜滟到这里停顿了一下。 “然后呢？牧师的答案是什么？”褚影很善于和人沟通。 “牧师神当然是知道的。”颜滟回答 “那再然后呢，为什么还是犯下了原罪呢？”褚影对颜滟刚刚的法开始有点好奇。 “牧师是因为神给了人自由意志。”颜滟给出了解释。 “这样呀，你怎么忽然起这个？”褚影听完之后，好奇是解决了，但不解紧随其后就来了。 “哪里会忽然啊？人类一切罪恶的根源都是为了自由意志。自由意志是神圣不可侵犯，因此，谁也不能拦着人家司机一见我就想载我的想法啊。”颜滟终于把话题给绕到了刚刚自夸的点子上。 “士别三'年'，当刮目相看。”褚影觉得自己被现在的颜滟给彻底打败了，干脆就直接开始问他真正关心的问题：“你八月回来的机票订好了吗，你哪一回来？” “我这次回墨尔本，就要开始做毕业论文和准备毕业展了，学校的具体时间安排要到开学之后才知道，所以我一时半会儿还没有办法定时间。我哪订了机票，第一时间告诉你啊。”颜滟知道褚影非常在意4和44之间的区别，之前齐亦失联的时候，褚影就因为凑不齐44这件事情找颜滟确认过好几次，是不是真的没有齐亦的联系方式。 ………………………… 颜滟本来是七月底才开学，但是同学聚会结束，七月刚过没几，颜滟就急冲冲地回到墨尔本去了。 颜滟回国的时候，沈汐在生病，但是并没有很严重，也就是食欲不振，脸色发黄，经常睡不醒。 这些症状，要生病，顶多也就是比较严重的亚健康。 但颜滟昨给鲍鲍打电话的时候，却得到了沈汐病危进了加护病房的消息。 颜滟没想到自己这次回国，墨尔本会发生这么大的事情。 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忽然这样。 美娜担心鲍鲍一个人在澳洲应付不过来的时候，颜滟还觉得美娜是想多了。 现在这样的情况，让鲍鲍一个人在澳洲，肯定是不合适的。 颜滟改签了最近的航班，用最快的速度赶回墨尔本。 颜滟不是医生，她并做不了什么，但是作为朋友，她想要陪在沈汐和鲍鲍身边。 因为从美国回来的时候已经在上海见过金今，所以颜滟这次回澳洲也就没有必要非得在上海转机。 颜滟选择了港龙航空到香港转机，再坐国泰航空去墨尔本。 颜滟要和从厦门出发的鲍美娜在香港汇合，坐同一班飞机到墨尔本。 鲍美娜原本办好了澳洲签证是准备去参加妹妹婚礼的。 美娜没有想到自己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去到澳洲。 鲍美娜和颜滟都担心鲍鲍会情绪崩溃，应付不过来，同样决定用最快的时间赶到墨尔本。 颜滟和美娜在医院见到鲍鲍的时候，已经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沈汐离开了，沈家人把鲍鲍拒绝在了最后的病房之外。 因为结婚仪式还没有正式举行，所以鲍鲍和沈汐也没有法律意义上的家属关系。 鲍鲍的脸上没有表情，看不出悲喜。 美娜走过去，抱着鲍鲍，鲍鲍的眼泪才开始决堤。 这是颜滟第一次看到鲍鲍哭，没有声响，只是默默地流泪。 颜滟就在一旁看着抱在一起的娜宝姐妹，她不出一句安慰的话。 这样的时候，什么样的言语都显得苍白无力。 ………………………… 沈汐的妈妈不能接受自己忽然之间失去了一个女儿的事实。 沈汐出事，沈妈妈是和颜滟差不多的时间收到的消息。 自从知道沈汐和鲍鲍准备结婚之后，沈妈妈就没有再接过沈汐的电话。 如果不是鲍鲍一连打了十几个电话到沈家，沈妈妈可能连沈汐的最后一面也见不到。 沈汐的妈妈情绪崩溃，形容憔悴。 她应该很自责，过年的时候没有接女儿打来的电话，也没有同意让沈汐回家。 她不可能会想到那是沈汐要过的最后一个年。 可人通常很难接受自己的错误，沈汐的妈妈把一切责任归结在鲍鲍身上。 因为听多了Gay和艾滋病之间的关联，在沈汐妈妈的概念里面，她觉得女人和女人在一起，也一样是特别“肮脏”的。 尽管沈妈妈的看法和事实大相径庭。 女人和女人在一起是最干净的，比女人和男人在一起还要更干净一些。 从来没有听，有哪一种疾病是在蕾丝边之间特别流行的。 沈汐的突发器官衰竭，连医生都还没有找到原因。 颜滟别的事情没有办法做，挡着沈汐妈妈对鲍鲍的无端指责，甚至是人身攻击还是可以做到的。 一个人越是自责，就越容易把自己的自责发泄到别人的身上。 鲍美娜无法理解沈汐妈妈的行为，但颜滟很清楚，沈妈妈并非有意针对鲍鲍，而是过不去她自己心里的那道坎。 常常听到一种奇怪的法，只要是自己做的决定，就不会后悔。 可这个世界上，根本就不可能存在一个完全不会后悔的人，顶多也就是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后悔而已。 沈汐就这么走了，带给颜滟最大的感触是，世事无常，做人没有必要太有计划地活着。 谁又能知道明会发生什么，明的自己又会在哪里呢？ 第一百零四章 一个逃难的人 RI的设计方向的时尚硕士，最后一个学期有一个apsne Eperiene（顶点课程）。 虽然名字叫顶点，但实际上是一个融合性的课程。 主要的目的是让同学们把自己在硕士阶段学到的知识和技能做一个融合，方便未来的就业。 RI是一个实用至上的学校。 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每个学校都和如今国内的大学一样，立志成为“高水平的研究型大学”。 RI看排名不咋地，看就业，绝对是澳大利亚首屈一指的学校。 很多公司喜欢招收RI的毕业生，理由很简单，因为RI的学生“好用”，上手快。 对于公司来，研究能力远远没有工作能力来的重要。 RI的建筑排名全球前十，时装也排名全球前十，这两个专业的毕业生，供不应求。 毕业多少签多少。 很多公司直接招收RI的时装硕士去做管理培训生。 可是，学时装设计的人，很多会选择自主创业。 这就导致就业市场上的毕业生更加抢手。 开学之后，颜滟就变得很忙，除了顶点课程，还要准备Fashin Shase（毕业作品展）。 RI的时装设计硕士需要修满19个学分，其中有1个学分是同一门，叫Advaned Fashin Design Sudi（时尚设计高级工作坊）的课程。 这是一门需要上手制作的高级时装设计课程，分了1、、、4，属于硕士阶段的每学期都有的“重头戏”。 而Fashin Shase则是展示每个人在整个学习过程里面的设计思维和设计成果的舞台。 RI的Fashin Shase每年都会有不同的主题。 最后一个学期，大家都在拼命做设计，除了念书还要参加各种比赛，校内的，校外的。 再加上还需要写毕业论文，颜滟的忙碌程度可想而知。 是很忙，其实每个星期上课的时间也没有多少，大部分的时间，实际上都是可以自由安排的。 所以呢，八月份的时候，颜滟虽然忙得焦头烂额，但却并不是分身乏术。 好了要来参加刘思言和卢颖的毕业典礼，就算是回头要多熬几个通宵，也必须是不能爽约的。 更何况，齐亦和褚影已经问了颜滟不下三十遍，到底哪回去。 当然了，其中的二十八遍是褚影问的。 对于齐亦来，只要知道颜滟确定会回去，再交代颜滟订好机票、确认好时间提前告诉他，让齐亦知道需要请哪几的假就可以了。 颜滟和齐亦是44个同学里面，唯一还没有确定好行程的。 齐亦又很理所当然地表示自己的行程取决于颜滟的。 这么一来，执着地想要同学会的人数是44的影子班长，就开始在QQ上每一问。 刘思言和卢颖的婚礼是8月0日，颜滟最后买了19号回来号走的机票。 ………………………… 颜滟接到一个电话。 “我到墨尔本了。”一个男生在电话里面告诉颜滟。 “啊？你在跟我开玩笑吧？”颜滟觉得这个电话接的实在是有够突然的。 “没和你开玩笑，我短暂离职了，现在无家可归，到你这里来躲躲。”打电话的人解释了一下自己的“基本情况”。 “短暂离职是什么概念？”颜滟不懂电话那头的人在什么。 “麦肯锡特色，如果不想工作了，可以短暂离职，出去创业也行，去别的公司也行，回头再回去。”电话那头的男生给颜滟答疑解惑。 颜滟认识的、在麦肯锡工作的人，只有她的堂哥颜凌。 “你不是答应大伯母辞职回国吗？怎么变短暂离职了？”颜滟有点不解，她的堂哥这是要闹哪一出。 “短暂离职，短时间回去的话，就是真的短暂离职，长时间不回去的话，不就顺理成章地变成辞职了？”颜凌觉得颜滟今的智商有点不在线。 “这样都行，先不工作的事情了，你你'现在无家可归'是什么意思？”颜滟接着问。 “我老妹啊，你有没有觉得你关心的地方有点不太对啊？”颜凌提出了自己的不满。 “哪里不对？”颜滟明明觉得自己关心的都是大事。 “你难道不应该关心一下，你哥我现在在墨尔本的什么地方？是不是需要你来接我？诸如此类的，稍微正常一点的人都会想得到的第一个问题吗？”颜凌把显而易见的答案给颜滟听。 “你的好像是挺有道理的，可是，你觉得你堂妹我有正常过吗？”颜滟已经发现自己刚刚的点确实是不太对了。 “你的对，这么来，倒是我的不对了，你确实是没有正常过。那现在怎么办，墨尔本不欢迎我是吗？”颜凌找自己的堂妹要个法。 “也不是不欢迎，就是你没事来墨尔本干嘛？”这是颜滟这会儿唯一关心的问题。 “逃难啊，还能干嘛。”颜凌非常直接地给出了自己的解答。 “逃难这两个字听着还挺有意思的，那你能活着回去吗？”颜滟一下来了兴致。 “我觉得我可能没办法四肢健全地回去，所以就来墨尔本找你帮忙来了。”颜凌明了自己的来意。 “你先自己到iy来吧，你人没到我还能去接你，你这已经到了的，我还真的是懒得去接。你自己速度一点打个车过来吧。”颜滟和自己的堂哥，从来都是没有在客气的。 逃难这种事情，在电话里面肯定是没办法细。 只有让颜凌自己直接过来，颜滟才能更快地知道他逃的是哪门子的难。 颜滟去纽约的那几，颜凌在出差，颜滟去的突然，没有和颜凌事先商量。 这也是为什么，颜滟去了纽约，却没能在见到早就已经在纽约安家的颜凌。 今年过年的时候，颜滟一家人都在墨尔本，没有回国，她和颜凌已经有一年多都没有见过面了。 颜滟的时候，每都在做颜凌的跟屁虫，形影不离。 颜凌去美国之后，颜滟就变成要到过年才能见到自己的堂哥。 兄妹两人超过一年时间没见，还是第一次。 颜凌从就有点痞痞的，成绩不差，但是学习态度很差。 最关键的是，颜凌有事没事，就喜欢找人打架。 对于时候的颜凌来，拳头能解决的问题，根本就没有必要和人废话。 比如，颜滟被人针对这件事情，在颜凌看来，就是拳头不够给力。 颜凌大颜滟四岁。和颜滟上同一所学。 颜滟学一年级刚刚开始被针对时候，颜凌并不知情。 到了颜滟二年级，颜凌慢慢从颜滟的表现里面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六年级的颜凌无法容忍自己的堂妹被人欺负，直接用拳头解决了颜滟班上两个最经常欺负她的男生。 第一百零五章 所谓逃难 颜凌就算是和自己班上的同学打架，也从来都没有输过，解决二年级的孩子，那就是分分钟打得人家鼻青脸肿回家找妈妈的事情。 颜凌时候和自己班上的同学打架，多半是闹着玩的成分居多。 但打欺负颜滟的同学，那绝对都是真打。 所以，颜凌因为爱打架的“特长”被送到美国念书，实际上也是和颜滟脱离不了关系的。 颜滟和颜凌有着非常深厚的阶级情感，这一点，时间和距离都没有办法改变。 就算一整年不联系，见面了也不会有一星半点疏离的感觉。 “你怎么就需要逃难了？出来让你妹妹我开心一下。”颜滟见到颜凌之后就开始问自己最为“关心”的问题。 “哎，你家大伯，我如果不回国，就要和我脱离父子关系，我老婆又，如果我要回国，就要和我离婚。我想来想去，老婆可以再娶，老爹只有一个，就把婚给离了。你哥我现在没房没车没存款，只能到墨尔本投靠自己的堂妹了。”麦肯锡的人，最擅长总结，颜凌一句话就清了整个逃难事件的来龙去脉。 但颜滟还是有点惊讶：“你离婚了？你不是非她不娶？大伯父和大伯母当时那么反对，你不是脱离父子关系也一样要娶吗？你的逻辑是什么时候忽然调转的180度？” “你前嫂子吧，结婚前暂时不要孩，我是理解的，她一个舞蹈家，身材比什么都重要。 但是呢，她现在决定去切一个卵巢冷冻，这样的话，到了五十岁的时候再生孩也是挺好的。 我一来不想她去做手术，二来不想到了五十几岁才当爹。 观念不合，我服不了她，她也服不了我，最后只能离婚收场。”颜凌又做了一个简明扼要的总结。 “啊？冻卵巢？这是什么法？那得是个大手术吧？不是冻几个卵子就好了吗？冻卵巢干嘛？”颜滟没听过有什么人会在身体康健的情况下要去冻卵巢的。 “她这一冻要冻个二十几年，好像卵子冻不了那么长时间，不保险吧。 具体原因我也没有仔细了解。 无论如何，我反正是不能接受的。 干脆不生丁克我都可以理解。 这到五十岁再生，我觉得一般人都理解不了。”颜凌颇有点无奈的意思。 “你什么时候变一般人了？你不是从来都很二般的吗？”颜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安慰颜凌的必要。 颜凌嘴上是逃难，但整个人的状态看起来还是挺好的。 “我离婚的事情还没有和我爸我妈，我现在不想马上回国，这件事情交给你帮我解决啊。”颜凌给堂妹下达任务。 “啊？这种事情怎么能找人代劳？再了，伯父伯母一只也不太愿意接受一个美国媳妇，你离婚他们应该不会有太大的意见的，你根本就没有到我这里来逃难的理由啊。”颜滟对自己的新任务表示抗拒。 “我爸我妈那两个老古板，接不接受我去洋媳妇是一回事，离不离婚又是另外一回事。 他们不能接受我结婚，更不可能会接受我离婚。 我要就这么回去的话，肯定会被我爸给打残了。”颜凌对自己的父母还是有很深刻的认识的。 “那，这种事情，我去，大伯和大伯母就会放过你了？”颜滟不觉得自己有这么大的能量。 “可以啊，我已经帮你想好了表达方法了。”颜凌用眼神表示自己对颜滟很有信心。 “真的假的，你看。”颜滟不知道自己的堂哥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你就你这次去美国，有见到你嫂子，你和她聊，知道她是丁克不想生孩，然后呢，你就劝我干脆再找一个，但是我死也不肯。这样就行了。”颜凌帮颜滟想好的表达也一样只有简单的一句话。 “就这样？我背个莫名其妙的黑锅就搞定了？”颜滟有点不相信。 “没让你背锅啊，我爸我妈知道'真相'之后一定会和你是同一条战线的。 给他们一个晚上的时间斗争，保证第二就会劝我离婚的。 离婚这件事情，如果让他们主动出口的话，我就可以从被我爸打残晋升为让我爸觉得内疚了。 这样我们以后做品牌也就没有什么阻力了。”颜凌给出了详细的解答。 “你这些阴招都是从哪里学的？”颜滟用带点陌生的眼神看着颜凌。 “沃顿啊。”颜凌很快就给出了答案。 “沃顿商学院都教你这些？”颜滟没好气地瞪了一眼信口开河的颜凌。 “是啊，我们沃顿商学院Suar Diand教授的谈判课，专治各种疑难杂症，从家庭谈判，到战争谈判，没有他搞不定的。不信的话你去念一个试试。”颜凌刚刚不假思索给出的答案，确实是真实的。 “你可以不要和我炫耀你是沃顿毕业的吗？照你这么，这也就是我一句话的事情，你给我打个电话，或者发封邮件就好了啊，干嘛还要跑这一趟啊？”颜滟继续对颜凌的行为表示不解。 “我不都了我现在没房没车没存款吗？不来找你我找谁去？ 要不是因为帮你教训同学，我会被送到美国去？ 要不是因为去了美国，我会需要净身出户？”颜凌的问题一个接一个。 “你确定你净身出户这件事情和我有关？的和真的一样，没房没车没存款的凌哥哥，你的机票钱是抢劫来的吗？”颜滟才不相信颜凌会真的无家可归需要逃难。 “我这不是还有张信用卡吗？等着你帮我还卡账就对了，你什么时候把我爸我妈搞定了，我就什么时候回去。”颜凌的意思很明白，信用卡是欠债，不是存款。 颜凌嘴上是这么，实际上，虽然房子车子是都留给前嫂子了，但他自己的理财账户上的钱，是绝对没有可能归零的。 到底，颜凌还是因为太久没有见到堂妹，加上很快又要回国接手家里的生意，他怕现在不来墨尔本看看，可能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毕竟颜滟年底就要毕业，毕业以后又没打算继续留在墨尔本。 总之，颜凌来墨尔本这件事情，绝对是一举多得的。 第一百零六章 堂哥好 颜凌在墨尔本，跟着颜滟“混吃混喝”了一个月，才和颜滟坐同一班飞机回国。 齐亦比颜滟早两个时到温州，他没有直接回家，在机场迫不及待地等着要和颜滟亲亲搂搂抱抱。 结果呢，颜滟不是一个人从里面出来，而是和一个长相帅气并且气质出众的男生有有笑甚至有点亲热地一起走进齐亦的视线。 齐亦没有和颜滟会在机场等她，颜滟也没有和齐亦颜凌会和她一起回来。 颜凌是临时才决定和颜滟一起回来的，按照颜凌先前的计划，他是打算等颜滟回国的之后，自己去新加坡找同学再玩一阵子才回国的。 结果颜凌在新加坡的同学，忽然有事要到非洲出差，没办法招待准备“混吃混喝”的颜凌，使得颜凌临时改变了中途先去新加坡玩一趟的主意。 颜滟没有给齐亦看过颜凌的照片，但颜凌因为颜滟总炫耀自己的男朋友是校草，看过好几次齐亦的照片。 到了机场，颜滟还没有看到齐亦的时候，颜凌眼尖，就已经先一步发现了。 颜凌忽然就牵起了自己妹妹的手，有点挑衅地看了一眼齐亦，然后拉着颜滟继续往外走。 颜滟满是不解地看着颜凌。 颜滟的手，颜凌整拉，可那都是在时候。 长大之后再有这样的行为，着实是要多怪异有多怪异。 颜凌也从来没有干过这样的事情。 颜滟因为盯着行为怪异的颜凌在看，所以就更加没有可能发现在不远处站着的齐亦。 齐亦看到自己的女朋友的手被别的男人牵着，第一个反应，是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绿了。 齐亦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这一幕。 但齐亦只“绿”了两秒就反应过来了。 虽然齐亦不知道颜凌会和颜滟一起回来，但颜滟的堂哥在墨尔本待了一个月这件事情，每都和颜滟写信打电话的齐亦，肯定是不可能不知道的。 颜凌笑意盈盈地在等着看齐亦抓狂，或者是直接走掉。 可齐亦两者都没有，他满脸笑容地走到颜滟和颜凌跟前，非常热情地喊了一声：“堂哥好。” 在颜凌玩性正浓的时候，齐亦的一声堂哥，把他给彻底叫没趣了。 “啊呀，你怎么还在机场啊，你不是会比我早好几个时到的吗？”颜滟这才意外地发现自己的男朋友已经站到自己跟前了。 “我在机场等你。”齐亦话，中规中矩，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和语气。 齐亦心中无比郁闷，他原本的计划并不是这个样子的。 这么久没见，见到面，就算不能马上亲亲，怎么也得来个抱抱。 现在好了，不仅有个“家长”，还霸占了本来只有他才能拉的女朋友的手。 就算颜凌是颜滟的堂哥，齐亦心中的郁闷也一样是汹涌澎湃。 而且呢，齐亦的脸上还不能太明显地表现出来。 齐亦之前因为颜滟给堂哥打电话，就吃醋，那其实是装的，但现在的齐亦，心里是真的有点不是滋味。 好好的惊喜没有了，好好的手被别人拉了，他还不能抗议，得陪着笑脸。 颜滟并没有发现齐亦这会儿心里的九九，此刻，对于颜滟来，就只有提前见到齐亦的惊喜和激动。 看着一点都不热情的齐亦，颜滟直接把自己的手从颜凌那里抽出来，冲到齐亦的怀里，主动给齐亦来了一个热情的拥抱。 颜滟的主动，让齐亦和颜凌都有点尴尬。 “你能不能稍微有那么一点点矜持。”颜凌对颜滟把手抽出并且主动投怀送抱的速度表示讶异，他都不知道自己家的堂妹是什么时候变成了现在这样的德性。 齐亦也很尴尬，颜滟这么主动，他没有理由不抱回去啊。 可是，当着才第一次见到的堂哥的面搂搂抱抱什么的，多少还是让齐亦觉得有点怪怪的。 “矜持能当饭吃吗？我抱自己的男朋友难道还有伤风化吗？”颜滟发现齐亦的尴尬之后嘴上虽然这么，抱人的动作却是直接终止了。 “那你需不需要我回避一下，让你们把需要做的事情都做完了再过来？”颜凌表示自己是非常“识时务”的。 “不需要啊，我们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完了。”颜滟用眼神告诉颜凌要好自为之，毕竟他还有那么大的把柄在她手上。 “这就完了？你们这是学还没有毕业吧？”颜凌无视颜滟威胁的眼神，他才不信颜滟会因为自己的几句话就真的出卖他。 颜凌的话出了齐亦的心声，如果换成别人，齐亦肯定立马接上去附和，欢迎人家加入自己的“战壕”，但是颜凌这么，齐亦就只能是在心里默默地表示一下认同。 “你怎么知道我是颜滟堂哥的，我难道就不能是颜滟在飞机上认识的帅哥吗？”颜凌终于开始回应齐亦刚刚那句让他无比郁闷的堂哥好。 颜凌的言下之意，齐亦就算是看出来了，也可以先玩一下再揭穿。 齐亦一上来就直接一句“堂哥好”，让颜凌觉得齐亦这个人有点无趣。 最主要，他是见不得颜滟有空没空就和他炫耀自己的男朋友，搞得好像颜凌没有谈过恋爱一样。 颜凌很想和颜滟一句，“我婚都离了”，但是仔细想想，这种话，根本就没有在给自己长脸的，也就是纯属想想而已。 颜凌是个玩心很重又非常随性的人。 颜凌的工作，完全就是空中飞人，经常都是在世界各地出差，而且一出去通常都需要十半个月，甚至好几个月也是家常便饭。 颜凌去过许许多多的城市，但真的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玩过的地方却没有几个。 难得有稍微长一点的假期的话，颜凌就会被召回国内。 前嫂子并不太能理解颜凌的工作，一年到头，颜凌有八九个月都不在家，感情自然也就没有原来那么好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颜凌自己要回国，前嫂子自然是不干的。 美国人也没有什么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法，谈恋爱的时候异地的话，已经是一件让人有点不太容易接受的事情，结婚之后还一直在异地的话，就会让很多人直接开始崩溃了。 最让颜滟奇怪的是，颜凌明明是非常爱前堂嫂，才要不顾一切把人娶给回家的，怎么到了离婚的时候，颜滟却好像一点都感觉不到颜凌心理的痛苦和挣扎。 颜滟和颜凌什么话都能，但她还是问不出口：“你婚都离了，怎么还没有点难过？”这么欠揍的话。 离婚这件事情，对于齐亦一家来，是长达十年的阵痛。 对于颜凌来，却好像只是人生中一个很的插曲，一件很的事情。 第一百零七章 后悔的事 鞋厂的司机来接颜凌和颜滟。 颜滟拉着齐亦一起上了车，让司机先把齐亦给送回去。 “你用我家的车，送你的男朋友，你觉得合适吗？”颜凌问颜滟。 “哪里不合适？你是准备要和我打一架还是怎么样？”颜滟有点不喜欢今的颜凌，摆明了故意针对齐亦。 从学帮颜滟教训同学开始，颜凌向来都是有点把自己当成是颜滟的“家长”的。 既然是家长，颜凌看不惯齐亦，一点都不会奇怪。 颜滟高中那会儿和齐亦谈恋爱，正是颜凌学习最忙的时候，睡觉的时间都不太够了，和颜滟自然也就没有什么联络。 所以颜凌不知道颜滟和齐亦在高中的时候还有过一段，不然他的“家长”姿态，肯定摆的比现在还要更正一些。 齐亦的家在上陡门，那个地方是温州比较早年的公寓，二十年前，算是很不错的地方，现在再去，就是那种已经比较破旧的区。 路都很，是那种没有电梯的老式公寓。 颜滟自己也是第一次去到齐亦家楼下。 颜滟有点后悔，自己非要坚持让鞋厂的车把齐亦给送回去。 颜凌回头又该数落她就算了，关键颜滟担心齐亦自己的心理会有负担。 一路上，齐亦的脸色一直都不太好看。 问都没问，就直接把齐亦拉上车，让堂哥家的司机送齐亦回去这件事情，颜滟当时完全没有经过大脑，理所当然就那么做了。 事已至此，现在开始后悔，显然是已经有点来不及了。 现实的问题，对于颜滟来，从来都是非常遥远的，从到大，颜滟从来都只会担心被针对，完全没有担心过现实这些“事”。 她不在意现实，她的爸妈也不在意，但是齐亦呢？他会不会在意呢？ 齐亦下车之后，颜滟的糟糕心情完全都写在了脸上。 “你干嘛一副我欠你钱的样子？”颜凌问颜滟。 “你想数落我什么就直接吧。”颜滟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 “数落你？为什么？”颜凌不明所以。 “你不是想数落齐亦吗？”颜滟等着颜凌开口，好见招拆招。 “我数落他干嘛？那家伙长得是还可以，就是有点无趣，上来就一句堂哥好，根本就没的玩。”颜凌确实有些不爽。 “就这样？”颜滟有点意外。 “就这样啊。”颜凌回答。 “你不会嫌弃齐亦住的地方不太好吗？”颜滟问颜凌。 颜滟其实并不太担心颜凌的看法，她的堂哥还不至于因为这样的一点事情就插手她的感情，或者反对邪什么，顶多也就是有事没事数落打击颜滟一番。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迂腐，好歹也留过学的，你管人家里住哪儿干嘛？”颜凌教育颜滟。 “你真的不觉得有什么？那齐亦是不是也不会觉得有什么？”颜滟问颜凌。 “你男朋友是什么想法，你问我？那我哪能知道啊？”颜凌用有点怪异的表情看着颜滟。 颜凌不知道颜滟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神经质的。 ………………………… 司机把齐亦送回家之后，就没有再把颜滟送回家，而是直接带着兄妹两人去了阿外楼吃饭。 颜滟和颜凌都是难得回来一趟的，亲戚朋友们，收到饭局邀约，早都已经在酒楼等着今的两个主人公了。 阿外楼，是温州非常老牌的酒楼，八九十年代就已经有了。 是最典型的温州菜，至于温州菜是什么，很难出个一二三来。 温州有条母亲河叫瓯江，所以温州人称自己的菜系叫瓯江菜。 但是八大菜系里面并没有瓯江菜的法，顶多勉强算得上浙江菜的一个分支。 菜系什么的只是个浮云，好吃才是硬道理。 江蟹生、醉虾、呛蟹、长人馄饨、矮人松糕、扁头灯盏糕、“鸭赚”个个都有精彩的故事，百年老店长人馄饨铺还是非物质文化遗产什么的。（注1） 温州还有颜滟在全世界范围之内吃过的最好吃的鸭肉和最好吃的羊肉。 都是藏的特别深的乡下店。 温州好吃的东西多到数不过来，但要到酒家，最有名的就非阿外楼莫属了。 如今的阿外楼，有新店旧店很多分店，除了酒楼，还开始做五星级的度假酒店，俨然一个大型集团。 阿外楼，是典型的温州人创业的故事。 最开始的时候，阿外楼是温州环城东路一家非常简陋的吃店。 几个兄弟一起开的，连个大排档都算不上，最多也就勉强能搭上一个排挡的边。 但是兄弟几个不怕苦不怕累，每凌晨三四点就开始去买菜挑海鲜。 最初的阿外楼，是那种连个名字都没有破店，自己又又破就算了，偏偏还选了一个旁边是个大酒楼的地方。 那时候的阿外楼，可谓先不足、毫无优势， 尽管如此，兄弟几个起早贪黑，总能收到比别的大酒店更好也更新鲜的海鲜。 味道好，分量足，用料上乘，很快就有了一些忠实的本地食客。 老饕们喜欢当时没有名字的阿外楼，看看这破店，又看看旁边的大酒楼，送了一个特别形象的昵称“矮还陋”。 矮还陋这三个字，用温州话念起来，就是阿外楼的谐音。 阿外楼和老外没有任何关系，取名的时候，纯属自我调侃，就是那么坦坦荡荡的又矮又陋。 会这么自我调侃的人，自然也是口才好、善于做服务的。 用料好，服务好，味道好，这三个加起来，造就了如今的阿外楼。 只是，阿外楼如今的规模，早就已经不可能是几兄弟自己披星戴月地去卖菜的那种了。 只不过，老温州人起阿外楼，肯定每个人都能出个故事。 二三十年前，在阿外楼吃顿饭，绝对可以炫耀半的一件事情。 温州人什么生意都做。 自然有很多在世界各地开餐馆的。 温州的生意做完了，才会想到做到国外去。这和国内的房子没得炒了，炒到国外去是同一个道理。 餐饮业的创业故事在温州本地也还有很多，温州之前有一家藏在巷子里面很的西餐厅，给自己取了一个名字叫海上。 从在巷子里面卖牛排到慢慢主打顶级的鲍鱼和鱼翅。 的海上也慢慢地变成了一个中西合璧的大酒店，如今的海上，也一样是温州一个大型的酒店集团。 不过，海上发家致富的年代，温州已经是遍地酒家了，没有人再整拿去什么酒店吃饭事。 海上很成功，但大部分的温州人只知道成功之后的海上大酒店，根本就不知道曾经藏在巷子里面的海上西餐厅才是海上发家致富的地方。 和阿外楼人尽皆知的故事形成了鲜明对比，几乎没有什么人知道海上的发家史。 大部分人认识海上，都是从江滨路的海上大酒店开始的。 比较客观公正地，海上大酒店的鲍鱼做的也不错，要比其他大酒店的稍微好一些。 但如果想要吃到温州真正好吃的鲍鱼，不管是鲍鱼本身的质量，还是成品的口味，都还是得要去原来的海上西餐厅才行。 大酒店大鲍鱼的那种大批量的做法，和西餐厅那种每个人自己挑选一头二头的极品干鲍鲜鲍，挑好了之后大厨再拿去厨房现做，完全就不是一个档次的。 当然了，一只一头鲍鱼的价格，完全可以比得上大酒店里面的一整桌子菜。 价格也一样不是一个档次的。 所以，吃饭贵不贵这件事情，在温州根本就是个没有标准的事情。 街巷里的一家店，装修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只要用料好、味道正，真正的食客都还是会慕名而来。 ………………………… 注1： 有没有人知道“鸭赚”是鸭身上的哪个部位？ 猜一猜再看下面的答案可好？ 上一本书，还有铁粉吃到过墨托人寄出的“鸭赚”福利～据他媳妇的口水从上一本书一直流到了今～ 没错啦，“鸭赚”实际上是鸭舌，可是做生意的温州人，不能忍受“舌”这个音，整卖鸭舌，那还不得“折本”啊，所以“舌”字就很自然而然地被改成了“赚”，的“鸭赚”，卖一根赚一根，这样才靠谱。 很多人可能都吃过温州鸭舌，但你知道温州哪里的鸭舌才是真正好吃的吗？ 嘿嘿，墨偏不告诉你～ 第一百零八章 特别在意 晚上吃饭的亲戚朋友有三大桌。 大伯母在颜滟还没有到酒楼的时候，特地打电话交代，让颜滟不要颜凌离婚的事情。 温州是一个很奇怪的地方。 领证不叫结婚，摆了酒席才算结婚。 光领过证，没有摆过酒席的，如果吹了，最后除了夫妻自己，其他的人知道的很少，甚至也没有多少人是在乎的。 颜凌之前一次结婚，根本就是和家里对着干的，别摆酒请客吃饭，就是一家人也没有聚齐过。 所以，颜凌现在的情况，不要和人离婚，就是和人他结婚，大部分不是太亲近的亲戚都会觉得惊讶。 颜凌自己，是根本没有在后悔上一段婚姻的。 因为相爱而走到一起，因为有了分歧不再相爱，自然而然地分开，再见还是朋友的那一种。 不爱就是不爱了，没有谁对不起谁。 颜凌很优秀，前堂嫂也一样是在自己专业领域非常杰出的舞者。 对于颜凌来，爱情就是爱情，无关牺牲，无关迁就。 爱就要在一起，不爱了就分开。 颜凌自己到墨尔本逃难，纯属玩笑。 颜凌在墨尔本的一个月，干的最多的事情不是蹭吃蹭喝，而是请颜滟和鲍家姐妹吃饭。 颜凌在麦肯锡的工作，经常满世界飞，但他很少有时间安安静静地去欣赏一个地方的风景。 虽然是和平分手，但毕竟也是曾经一段真挚的感情的终结。 颜凌想在回国接手家里的生意之前，给自己放个长假，调整调整状态。 收拾好行李，到了机场，颜凌一直到买机票的时候，才开始想自己要去哪里。 颜凌也是直到上飞机之前的半个时，才知道自己要去墨尔本找颜滟的。 颜凌上飞机的时候，墨尔本还是万俱寂的深夜，这也是为什么，颜凌没有提前通知颜滟自己要过来找她。 拿美国护照，最大的好处，可能就是随时随地，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了。 ………………………… “你现在在干嘛呢？”吃完饭，颜滟给齐亦打电话。 “在接你的电话。”齐亦给的答案太过标准，颜滟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接话。 颜滟半没反应，齐亦只好自己又开口问：“你吃完饭啦？” “嗯。”颜滟点头回答。 “你回到家了？”齐亦接着问。 “嗯。”颜滟还是只回答了一个字，她有点不太知道自己应该什么才好。 “你干嘛，怎么就会嗯了？语言能力一下倒退地这么厉害，是怎么回事？”齐亦听颜滟这会儿话的节奏，有点不太适应。 “没有啊，我能有什么事情，你接下来要干嘛？”颜滟用实际行动来表示自己还是会话的。 “不干嘛啊，你今坐了这么久的飞机，累不累？”齐亦问颜滟。 “呃，你坐的比我还久吧，又在机场等了我那么久。要累，今应该是你累坏了吧。”美国飞过来的时间要比澳洲长多了。 “我还好，对于我来，现在是上午事件。”齐亦在机场等颜滟的那几个时，是他的生物钟最需要睡觉的时候。 齐亦在机场的那个时候，因为满心期待，马上就能见到颜滟了，所以一点都没有累的感觉。 结果，人是见到了，可来的却不是一个人。 齐亦的脸色肯定不可能好看到哪里去，当时的齐亦，人累心更累。 颜滟这会儿情绪也不太好，毕竟她刚刚做了一件自己觉得特别抱歉的事情。 “不累的话，我们去图书馆逛逛？”颜滟想了想，给出了一个提议。 “图书馆？现在这个点早就关门了吧，你还是早点休息吧。”齐亦觉得颜滟的提议不太靠谱。 尽管，图书馆对于他们两个人来，是回忆最密集的地方。 “你不高兴啊？”颜滟觉得有话还是直接出来比较好。 “没有啊，你给我打电话，为什么会让我不高兴。”齐亦没有太明白颜滟的点。 “那就出来呗，你不想把我们之前写的信换回来吗？”颜滟明显觉得齐亦的情绪不对。 “我想啊。”齐亦回答。 “那你为什么不出来，不想见到我？”颜滟直接问出自己的疑问。 “你觉得有这样的可能吗？你今怎么怪怪的？我是怕你累到，你要是真的不想睡觉，那我现在就去找你。”齐亦本来就不太爱睡觉，在加上没有调整过的生物钟，现在就算是在床上面躺着，也根本就睡不着。 “那我们图书馆门口见～”颜滟的心情终于好了一点。 …………………… 温州市图书馆的门口。颜滟比齐亦早了两分钟到。 “我拉着我堂哥一起送你回家，是不是让你不高兴了？”颜滟从来都喜欢直接了当。 “当然不高兴啊。”齐亦也实话实。 “所以你很在意这件事情？”颜滟继续把事情问清楚。 “我当然会特别在意，你觉得我有可能不在意吗？”齐亦有点好笑地反问。 “我不是故意的，我当时就没有细想过。”颜滟特别抱歉地。 “你带个男人一起回国，这件事情需要细想吗？”齐亦觉得颜滟的话，和他不在一个频道上。 “你在意我的堂哥？”颜滟终于反应过来，齐亦刚刚话里面的意思。 “废话，我在机场等了几个时，难道是为了等你堂哥来看着我？ 就算是在车上也没好好给我拉个手，抱一抱。 我总也是想好了，这次见面要把你欠我的亲亲给要回来的。”齐亦的郁闷货真价实，无以复加。 颜滟带着探寻的目光，看着齐亦：“所以你今是因为我堂哥，所以心情不好？” “不然呢？难道我会因为见到你心情不好吗？”齐亦有点好笑地看着颜滟。 “那你怎么刚刚见到我也不给我一个热情的拥抱？”颜滟觉得齐亦没有实话。 “这是在温州的大街上，又是在图书馆的门口，我怕你觉得尴尬啊。哎，想想你在国外的那副德性，我整个一个有苦难言啊。”齐亦的行为很规矩，但是心里一点都不规矩。 颜滟听完齐亦的话，特别认真地开始打量齐亦，她想知道齐亦是不是真的没有在介意自己今见车让司机送他回去。 齐亦低头看着颜滟的眼睛：“你今怎么了？我怎么觉得你怪怪的？” “我呀？我就是想多了。”颜滟心情很好，他的齐亦，才没有她想的那么家子气。 “想我想多了？”齐亦的脸上，是灿烂的光芒，难道今会有意外的惊喜在等着他？ “是啊，我一直担心我写给你的信，你还能不能找到。”颜滟这才想起今出来见面的正题。 “我又没有搬过家，我家也不大，只要没有真的扔掉了，找不到的可能性很啊。”齐亦话的语气很自然，并没有什么特别刻意的成分。 齐亦能这样话，明他是真的没有在意他家住的地方被颜凌看到这件事情。 齐亦压根就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颜滟有点自责，她怎么能对她的齐亦那么没有信心呢？ 人家好歹也是花街上的矿工，她怎么能这么鼠目寸光地看待自己的男朋友呢？ 齐亦自己都不在意，她居然在意了半。 第一百零九章 神算子的神逻辑 自己之前的想法，颜滟决定要烂在肚子里。 那样的想法要是出来，绝对是给自己和齐亦都丢分的。 “齐亦。”颜滟很少叫齐亦的名字，她可以用来称呼齐亦的昵称太多，需要名字出场的时候反而特别少。 “嗯？怎么了？”颜滟每次叫齐亦的名字都能让齐亦感到惊讶。 爷爷也好，齐子也好，齐亦都已经很习惯了，唯独齐亦会让他觉得奇怪，仿佛他原本不叫这个名字似的。 “没怎么了，你怎么这么诧异？名字取了不就是给人叫的吗？”颜滟知道自己之前纯属想多了之后，心情就开始变得很愉悦。 “齐子做久了，总归也会有点奴性，一下子来个有名有姓的，自己反而不适应了。”齐亦看到颜滟开心，自己的心情也好了许多。 颜滟又不是真的在飞机上认识了一个帅哥，然后手牵手地走出来，堂哥要一起回国这件事情，再怎么想，颜滟也都是没有可能拒绝的。 “原来奴性是这么好培养的啊～”颜滟配合完之后，就因为“奴性”这两个字想起了一件非常古典的事情：“你不是，见面的时候要告诉我，公元107年春节之后的缘分是怎么算出来的吗？” “你还在想这件事情啊？”齐亦以为颜滟都已经忘记他之前随口提起的前世的缘分了。 齐亦刚和颜滟的时候，颜滟每都会问问，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齐亦一直没有公布“算法”，他反正是希望颜滟没事情做的时候，有事可做，省的胡思乱想。 颜滟问了三四次之后，齐亦就等见面再告诉她，打那之后，颜滟就没有再问起过，也没有给什么自己猜测的答案。 颜滟高中，念的是理科，历史什么的，并不是她的强项。 关键公元107，年代实在是太久远了，北宋、熙宁六年、牛年，是个闰年。 颜滟为了公元107的缘分，还特地去州立图书馆找了本中国的史书来看。 可是那么久远的年代，史书的记载也是极为有限，而且正史也都是些歌功颂德的记载。 正月争论什么太庙别庙，二月打了一个不大不的胜战。 颜滟来来回回看了两遍，完全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公元107年的春节之后，究竟是什么事情注定了她和齐亦的缘分呢？ 最后，就只能接受自己的智商和“神算子”之间还是存在很大的差距的事实。 “能不想吗？你的振振有词，还自己不是凭空想象出来的，你不就是为了让我百思不得其解吗？”颜滟是真的很好奇。 但颜滟想这件事情想太久了，死了好多脑细胞，就等着见面之后让齐亦告诉她。 “有那么夸张吗？你都想了些什么？”齐亦当时只是临时起意，为了让颜滟有点事情可以做。 “北宋那么久远的事情，我自己能有什么想法，反正就看了看历史，什么蛛丝马迹都没有找到。”颜滟老实交代自己的“所作所为”。 “历史啊，你找错方向了。”齐亦觉得颜滟认真起来特别可爱。 “啊？公元107年，不找历史找什么？”颜滟的好奇，有增无减。 “你往文学的方向找一找。”齐亦开始给毫无头绪的颜滟一些提示。 “文学？那不是更没谱了？文学要怎么找年代？公元107的话，王安石还没有罢相。唐宋八大家？王安石？”颜滟研究史书，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是唐宋八大家没错，但不是王安石，比他更有文学成就一点的。”齐亦继续提示。 “呃，名气最大的话，苏轼？”颜滟努力回忆高中的古文知识，八大家里面好像都已经有一两个想不起来了。 “嗯，真聪明，就是苏轼。”齐亦给颜滟点赞。 “聪明什么啊？你还是不要蹂躏我的智商了，我现在仍然是一头雾水，你直接告诉我答案吧。”颜滟知道自己是肯定没办法想出答案的。 “公元1071到公元1074年，苏轼出任杭州通判，写了很多关于西湖的诗。”齐亦到这里停了一下。 “然后呢？”颜滟知道齐亦故意在学她经常用的话节奏。 “公元107年春节之后呢，他写了饮湖上初晴后雨的第二首。” “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作为浙江人，写西湖的诗，颜滟相对还是比较有印象的。 “不是，是上面的那两句，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前面的那一句有你的名字，后面的那一句呢有我的名字，而且亦字后面呢还有个奇，倒过来念还是完整的'齐亦'。苏东坡早在107年，就写下了我们的缘分，你是不是注定的？”齐亦把自己的根据做了详细的明。 “齐～亦！你这样会不会有点太无聊了？这也能叫前世注定的缘分？”颜滟已经彻底无语了。 “这怎么不叫缘分？从高中读到这首诗开始，我一直就是这样想的。你倒是这不是注定的缘分是什么？”齐亦完全是一种欢迎“反方辩友”举证的表情。 “好吧，我竟然无言以对，你赢了。”颜滟输给了“从高中读到这首诗开始”这句话。 “赢了的话，会有奖品吗？”齐亦问颜滟。 “呃～并没有，你写给我的那些信呢？”颜滟决定换个话题，聊一聊今约齐亦出来的正事。 “我没拿过来，我过年回国的时候把我写给你的信编了一个码，我们高中那会儿每都在写信，基本上也都没有在信里面写时间。 我今吃完晚饭就开始把我的信做成电子档的，还差一点没有弄完。 你写给我的信，我等下也先拿回去，等我把你的信都整理好了，按照时间顺序做成电子档，再把我以前写给你的信还给你。 你回墨尔本之前，我就能给你一个完整的电子档了。”齐亦没有把自己的信带来。 颜滟临时叫他出来，齐亦还没有完成自己的那个部分的电子档的制作，干脆就决定把往来的信件一并整理好之后再给颜滟。 第一百一十章 忸怩作态是曾经 高二的时候，齐亦和颜滟都给对方写了两百多封信，加起来有四五百封之多。 回国四，把在路上的时间减掉，真正完整的也就是一个周末的时间，再加上还要参加刘思言和卢颖的婚礼，光整理这么多信件的来龙去脉，就够齐亦忙的了。 这也难怪齐亦今没有张口闭口就是要颜滟出来见面的意思，除了怕颜滟累到，齐亦也确实是有事在忙。 “怎么编码？你能自动算出写信的先后顺序？是识别油墨还是识别内容啊？”颜滟对齐亦的编码方式表示好奇。 “呃，这么高大上啊？让主子失望了，齐子只会手工编码。 虽然当时没有写几年几月几号，但是偶尔有几封信会有一些具体的时间线索，或者有些会写周几这样的信息。 稍微整理一下，再去掉比较少写信的寒暑假的时间，就能把我自己写信的日期给标注出来。 这种事情，你觉得是有可能交给计算机来解决吗？”齐亦知道颜滟误会了编码的意思。 “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是大数据，人工智能什么的。”颜滟表情看起来也不是特别的开心。 “怎么了？我只会手工编码，让你失望了？”齐亦问颜滟。 “我干嘛要为这么让人感动的事情失望？ 我就是觉得，纯手工的话，你这么一封一封地找太累了。 我记得我把信还给你的时候，是个乱七八糟的顺序，并没有整理过。”颜滟担心齐亦会把自己给累到。 越是繁琐的事情，越是考验人的耐心。 齐亦当时把颜滟的信还给她的时候，是已经整理地井然有序的了，但颜滟拿到之后，顺序就又给随意打乱了。 齐亦现在要整理两人的“过往”，颜滟不仅没有帮上忙，显然就还是彻彻底底地做了一个帮倒忙的人。 “你写给我的信，我记得顺序的。很快就能重新排好。 而且呢，往来信件都在的话，排序就会更加容易一些。 我应该明早上应该就能整理完了，下午和晚上然后要去参加婚礼，没时间做电子档。 后早上做完电子档就拿给你。”再繁琐的事情，到了齐亦嘴里，就变成了菜一碟。 “我今随手翻看了一下，我当时写给你的信，信封和信纸都千奇百怪的，好像形式大过于内容的感觉。”颜滟高中的时候给齐亦写信的信纸，都是日韩的。 国内好像在信纸和信封的设计上，没有特别让人印象深刻的公司。 很多景点会出一些专属信封和便签之类的，但都是中规中矩、没有特别有设计感的。 设计这件事情是需要底蕴的，在知识产权起步比较晚的地方，细节的设计是很难会有蓬勃的发展的。 举个很简单的例子，中文的字体设计，一直到今也还不够五千种。 但日文的字体，至少是已经有了上万款的。 学设计的学生，很少有没用过日文字体的。 很多字体都可以在网上随便下。 字体是有版权的这件事情，可能在国内很少有人意识到。 在没有付费的情况下，使用别人的字体，属于盗版行为。 如果是私下用，可能也没有人能管你，但如果毕业工作之后，用在商业设计上，就很有可能会收到律师信。 中国最大的字体公司方正，每年至少都要发出几万封律师信。 中文不像英文只有6个字母，大写加一起，一套字体也只需要5个设计。 中文的一个字体的制作，至少需要设计五千多个字，制作繁琐，盗版猖獗，入不敷出，导致整个行业发展缓慢。 就算不是因为字体，很多创业者在公司稍有起色的时候，也都需要给另外一个版权大户赔钱。 微软公司每年向中国的盗版inds企业用户，发出数以万计的律师信。 公司发展地越快，赔偿的金额就会越高，因为人家是按计算机的数量来索赔的。 如果在没有成为被告之前，主动购买操作系统还要ffie的版权，价格并不昂贵。 到了成为被告的时候，需要支付的版权费，比直接购买正版的那种，就要多得多。 当然了，向企业用户发律师信只是一个开端，个人用户的盗版使用行为也会逐渐提上日程。 几年前，听歌要钱这件事情，对于个人用户来，还是比较不能理解的。 ………………………… 颜滟给齐亦写信的信纸，都是特别挑选过的，从设计到配色，都有些特别，偶尔信纸用完了，颜滟拿白纸写信，就会在上面“作画”。 颜滟没有办法接受自己的信纸就是简简单单的白底黑字。 齐亦的信，和颜滟的就完全不是一个风格。 最标准的信纸，唯一的变化是，有时候是横的格子，有时候是竖的格子。 遒劲有力的钢笔字。 颜滟的信是花哨地好看，齐亦的信是简单地好看。 颜滟的信很注重“包装”，齐亦的信则纯粹就是以“内涵”取胜。 “我回头仔细找找，你写给我的信里面有没有什么我以前没有注意过的爱心素描，短腿老虎和鱿鱼什么的。”齐亦拿到颜滟的信之后，除了排序，最重要的就是寻找点当年颜滟示爱的蛛丝马迹。 “这样啊，那恐怕会让你失望了。当年那么忸怩作态的我，应该干不出来以画传情的事情来。”颜滟让齐亦把希望值降低一点。 “你就只有当年忸怩作态吗？”齐亦对颜滟刚刚话里的这个成语实在是太有感触了。 齐亦去墨尔本的那一次，能拉到手他就很满意了，但是颜滟去纽约，居然还是只能拉个手，是可忍孰不可忍！ 关键是，颜滟走的时候，仿佛没留下一丝眷恋。 尽管齐亦能够理解，他的女朋友是个特别不愿意面对离别的人。 但齐亦对此仍然是有点受伤的。 “呃，怎么办，你这么一，我好像觉得我骨子里就是个忸怩作态的人了呢～”颜滟看了看齐亦，她觉得自己应该要勇于承认事实。 不过，认真起来，忸怩作态的只有高中时候的颜滟。 故意给自己和齐亦设置很多条条框框，每都在想，喜欢和崇拜之间的区别到底是什么。 爱又不敢承认，觉得没有期待就不会有伤害。 那个时候的颜滟，处在被针对和不被针对的两种状态的过度时期。 颜滟可以直击齐亦的内心，却没有办法面对自己的。 迷失了本心，找不到自我，没有足够的自信。 可这样的颜滟，早就已经是前尘往事。 忸怩作态这件事情，现在的颜滟，还真是做不太出来。 晚上十点，温州市图书馆的开放时间，早就已经结束。 从图书馆正门的台阶走上去，玻璃门都已经上了锁。 昏暗的灯光，透过玻璃门，给夜晚的图书馆门口带来一丝光亮。 街边的路灯，米黄色光源，照亮了图书馆前面的马路，又很慷慨地用自己温暖的余光，微微点亮了图书馆正门的台阶。 颜滟把装满高二写给给齐亦的信的袋子，递到齐亦手上。 踮起脚尖，闭上双眼，搂上了齐亦的脖子。 齐亦犹豫了半秒，最多一秒钟。 刚刚接过手的袋子，直接掉到了地上。 齐亦很少有没有办法思考的时候。 此时此刻，齐亦的脑子，一片空白。 初吻，或许来得太晚，或许太过青涩。 但对于相爱的两个人来，这原本就只是一种本能。 无关技巧，只关乎站在自己对面的那一个人。 像定格的漫画，没有了不远处的街道，没有了图书馆前面的台阶。 只有温暖的微光下，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相拥的剪影。 ～～～～～～～～ （哈哈哈，齐亦和颜滟的初吻，是不是来得有些意外？） （如果喜欢墨的文字，请支持正版。） 第一百一十一章 伴郎桌伴娘桌（为@头号墨粉 第四个盟主 加更） 011年8月0日农历七月廿一，刘思言和卢颖的婚礼。 颜滟是伴娘，齐亦是伴郎。 颜滟和齐亦和要结婚的两个人关系有那么铁吗？ 就算是有主角光环也不能瞎写啊，就算齐亦真的和刘思言是兄弟，颜滟和卢颖的关系有好到这样的程度吗？ 事实却是如此，这四个人并算不上是彼此最好的朋友，而且就算是，如果是唯一的伴郎和伴娘，也肯定不会选这种到了婚礼前一的下午才从国外赶飞机回来的人，万一航班要是取消了，难道要开窗？ 这件事情吧，就要从温州人结婚的风俗起。 温州人结婚，首当其冲的主桌是“舅舅桌”。 结婚当，舅舅最大。 新娘的舅舅，新娘的家人坐一桌，如果亲戚不多，那么新郎的父母也会在舅舅桌，如果双方亲戚都比较多，新郎的父母和至亲会另外坐一桌。 但这些都也不算是比较奇怪的。 关键是，新郎和新娘是根本就不坐在主桌上的。 温州人结婚，除了主桌，还有伴郎桌和伴娘桌。 新郎加九个伴郎组成伴郎桌，新娘加九个伴娘组成伴娘桌。 按照温州市区的风俗，结婚当的下午，新郎要带着九个伴郎去新娘家里接亲，接受新娘和九个伴娘的审核。 所以，齐亦和颜滟，也都仅仅只是九分之一而已，并不需要特别热别铁的关系，临时换人的事情，也是时有发生的。 因为需要的人数众多，所以温州的伴娘也很奇怪，只要没有怀孕，被认为会抢新娘早生贵子的风头，因而不太吉利的，都可以做伴娘。 也就是，在温州，已经结婚的和生过孩的人都是可以当伴娘的。 虽是可以找已婚的，但如果有足够的未婚女性朋友，自然还是找未婚的会更好一些。 已婚生过孩的伴娘什么的，通常都属于第二选择。 刘思言和卢颖是全班第一个结婚的，伴郎和伴娘的选择完全就是处于“绰绰有余”的状态。 如果拖到全班最后结婚，找起“第一选择”的伴郎伴娘来就会非常困难了。 正因为这样，大部分的女生，在自己结婚之前，都已经做了五六次的伴娘了。 作为同学的伴娘，作为亲兄弟姐妹、表兄弟姐妹、堂兄弟姐妹婚礼上的伴娘。 反正尽管温州人结婚，虽然套路很深，但是很多人到了自己结婚的那一，早都已经是熟门熟路的了。 结婚当呢，新郎要到下午才会开始忙，新娘则需要早起。 一大早就要起来，随便吃个早饭就要等化妆师过来。 新郎下午四五点来接亲的话，新娘早上九点就要开始化妆了。 画个妆需要七八个时？ 答案是肯定的。 在温州，化一个好的新娘妆的价格要上万。 选特别好的日子结婚的话，出了酒店要提前很久预定，化妆师也至少需要提前半年预约，先付一半定金的那种。 结婚前两，化妆师会来看新娘挑选好的几组礼服，然后回去准备头发和妆容的配饰。 顶级的婚礼化妆师，必须是发型和妆容都一样做得出众的。 到了结婚当，化妆师一早就会到新娘家里。 负责新娘和新娘妈妈的妆发。 新娘妆要化四个时，妈妈需要一个时。 剩下还有三个时要干嘛？饭总也是要吃的吧，妆化好了也是要补的吧，还有伴娘团如果没有给力的化妆技巧出众的人，化妆师还会非常快速地给一部分完全没有化妆技巧的伴娘化一个简单的妆。 但这样做的前提是，新娘的妆比较好，如果是那种类似于像“整容”一样的画法呢，化妆师是只可能负责新娘一个人的。 卢颖属于底子还不错的，只需要根据原有的五官上一个比较真实自然又透亮的妆就可以了。 好看的妆面，从来都没有可能是浓妆艳抹的。 卢颖的化妆师在下午接亲之前，还可以腾出手来负责三四个伴娘妆容。 人化妆大牛，随手一化，也会比很多人自己花一个时化的妆要精致得多。 011年，花一万块钱化一个妆是不是值得？ 这个问题，只有新娘自己才会有答案。 如果新娘没有要求，去普通的化妆工作室化一个比自己平时化妆的时候少为好看一些的妆容，也就几百块，把伴娘们都带过去的话，伴娘妆一个更是都要不了一百块。 婚礼要花多少钱，在温州也和巷子里的餐厅一样，是一个没谱的事情。 就比如婚纱，有些人上网买，几百块都觉得可以买到不错的。 可是，温州有很多婚纱店，如果你去租婚纱，租一的价格可以达到几万块。 愿意花这么多钱租婚纱，为什么不直接买呢？ 脑子是不是进水了？ 可是，已商业头脑著称的温州人，却经常干这样的事情。 这些用来出租的顶级婚纱，买一件的话，少也要几十上百万。 最关键的点在于，不打算“经常结婚”的话，这些婚纱最终都会成为衣帽间里面的累赘。 按理，没有结果婚的人，是不能理解这种累赘感的。 但温州的姑娘们，因为伴娘做多了，每个人在自己结婚前，都会收到一系列的自己曾经做过伴娘的新人的忠告。 话又回来，忠告的种类有很多种，听不听就取决于你自己了。 刚结婚的时候，觉得自己的衣帽间大得“无法无”，非要买婚纱的占据很大一个位置的，几年之后需要给新衣服腾地方的时候，就不知道能不能狠得下心，处理自己的婚纱了。 有一个真理，是亘古不变的——女人的衣帽间，永远都不够用。 如果，暂时连衣帽间都还没能拥有的话，那么就不要做注定会让未来的自己崩溃的事情。 留之累赘，弃之不舍。 用买婚纱的钱，去租一件比能买到的更好看，更有版型的礼服，是经过温州商人的生意经检验的。 还有一个特别多人忠告不应该买婚纱的原因是，能在结婚十年、二十年之后，还保持原来的身材的人，能有几个？ 看得见穿不下的衣服，留给自己的究竟是甜蜜还是伤悲？ 第一百一十二章 九重考验 （为@头号墨粉 第五个盟主 加更） 刘思言和卢颖结婚当，新娘这边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新郎那边仍然是一派休闲的景象。 新郎虽然也需要简单地化个妆才能开始仪式，但也仅限于接亲结束，到婚宴的酒店之后弄点粉底之类的，绝对是比化伴娘妆还要更简单的事情。 伴郎们陆续到齐之后了，在刘思言家里没什么事情做的时候，男同学们觉得有点无聊，想来想去，就开两桌在刘思言家里打牌。 伴郎团一边打牌，一边等候新娘那边的通知。 收到卢颖这边已经准备妥当的消息之后，刘思言就带着伴郎团就出发准备去接亲。 温州人的婚礼接亲，通常都是个大阵仗。 如果头车是跑车的话，新郎需要自己负责开车，因为跑车就两个座位。 如果像刘思言这样开礼车去接亲呢，新郎就只需要安心地当一个乘客。 一辆加长的礼车，肯定是不可能接上所有的伴郎去新娘家里接人的。 因为除了新娘和伴娘，还有等在新娘家里的舅舅们。 接亲这件事情，在温州，怎么都需要出动一个车队。 光负责录像的车，一辆可能都不够。 车队到达卢颖家之后，刘思言和伴郎们就要正式走上“战场”了。 接亲的难易程度，取决于伴娘团的“老练”程度。 如果伴娘团有很多经验丰富的伴娘，新娘家里的门又比较多的话，伴郎团就会需要接受许多道门的考验。 伴娘们都陪着卢颖在她自己的闺房里面等着人来“踢门”。 刘思言和伴郎团来到卢颖家的时候，要先敲开由新娘的亲戚门把手的第一道家门。 给新娘守门这件事情，亲戚们通常都是做做样子。 毕竟，都到了要摆酒席的这一，也没有哪个亲戚是存心要为难新郎不让人家进门的。 除了极少数的极品家长，会真的连门家里的大门都不让新郎进，直接刁难过度把新郎气走，基本上是不怎么存在的。 脾气这么大的新郎，也一样不是正常物种。新闻里面会报道的，通常都是“人咬狗”的事件，而不是“狗咬人”的事件。 正常情况下，新郎和伴郎随便上交一点事先准备好的红包，新娘家的第一道门很容易就被敲开了。 卢颖家是个楼中楼，第一道门进去之后，还有卢颖的表弟表妹们把守的楼梯口。 卢颖的表弟和表妹们的年纪都还比较，喜欢凑热闹，拿到红包之后，就一个一个拆开看。 家伙们表示，如果拿到的红包里面有一个不是“毛爷爷”，就绝对不可以放人上楼。 拿到一个，拆开一个，然后接着继续要，他们的目的除了要红包，主要还是在拖时间。 可是，伴郎们也不是吃素的，几个孩子把守的楼梯口，轻轻一挤，就直接毫发无损地一股脑儿全上楼去了。 卢颖的房门是上锁的。 迎亲最重要的一关，是九个伴郎陪着要新郎，去闯由九个伴娘把守的新娘闺房的们。 这一关绝对是接亲过程里面难度最高也最热闹的一个环节。 同窗三年，同学们都非常了解彼此，刘思言和他的伴郎团需要通过九个伴娘的九重考验，才能帮新郎把新娘给接到礼车上。 女同学在考验要娶同学的男同学这件事情上，是绝对不会手软的。 从早上来到卢颖家开始，伴娘团就一直在商量要怎么“对付”男同学。 高三四班，从来都是极其和谐的，难得有名正言顺地“欺负”男同学的机会，自然是没有理由不好好策划一下的。 卢颖的表弟和表妹拦着楼梯的真实任务其实特别简单，就是让摄影师上来一个进新娘的房间，但是不要让伴郎和新郎直接跟上来。 正因为如此，虽然表弟表妹们虽然很快就在把守楼梯口这件事情上吃到了“败仗”，但真正的任务，却是已经被圆满完成了的。 有红包收，有热闹看，卢颖的表弟表妹们，依然很是开心。 打了败仗之后，完全就没有一点的不开心，直接毫无节操地转换阵营，跟着刘思言还有伴郎团一起上楼去闯最后一道门。 是闯门，但进新娘闺房的房这件事情，其实一点都不困难。 只要红包给够了就行。 不让新郎进门的话，根本就没有办法开始考验。 但是，进到卢颖的房间之后，想要把新娘带走，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了。 “接下来，是关于爱的九重考验。”江昭雪开始主持“大局”。 江昭雪是四班的艺术特招生，是一个谜一样的人物。 关于江昭雪的传闻有很多，从高二开始就有了，但四班的同学因为“身在此山中”，大部分人都是到了大学之后才经常听到的。 “我先来啊，第一道考验，请问新郎，你第一次牵新娘的手的时候，牵的是左手还是右手。”这是班上和卢颖关系最好的任静问的问题。 考验新郎的问题，如果是像任静问的这一种，伴娘就会事先问新娘，让新娘给出自己的答案，并直接写下来，省的新娘“护副心切，临时更改答案。 这一类的问题，新娘是不是记得答案不重要，答案是不是真实的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新郎的回答，必须和新娘是完全一致的。 一切以新娘的法为唯一标准。 “你们一上来就问这么具体的问题，真的合适吗？”刘思言平时话很少，但今当新郎官，自然不能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 刘思言已经预感到，今的九重考验不会是一个简单的程序。 “刘思言同学，现在还没有到你问问题的时候，你老老实实回答问题就可以了。”江昭雪继续维持秩序。 “这么关键的问题，你如果连记都不记得的话呢，就是不够爱卢颖。”任静继续表明自己问题的重要性。 伴郎团给刘思言出主意，反正，不管是左手还是右手，随便猜一个也有一半的机会是对的。 “我的右手，牵着卢颖的左手。”刘思言想了想给了一个他们两个人日常相处的模式。 第一百一十三章 发放福利的考验 “回答错误，先来二十个俯卧撑。”江昭雪发出新的指令。 刘思言为人实在，二话没，就直接做了。 虽然，这个问题问的有点具体，但他记错这样的事情，也并没有什么好辩解的，主动认错，是好男人必备的一条标准。 “现在你可以继续回答刚刚的问题了。”江昭雪示意刘思言继续作答。 “右手。”这一次，刘思言回答得干脆利落。 二选一的问题，去掉一个错误答案，剩下的就肯定是对的。 “回答错误，再来二十个俯卧撑。”文娱委员江昭雪的指令在刘思言回答完毕之后，很快又发出来了。 “除了左手，和右手，卢颖哪里还有第三只手？”伴郎团对惩罚结果表示不服。 “错了就是错了，想要知道正确答案，就赶紧把俯卧撑做了，不然双手的俯卧撑惩罚就要改成单手了。”伴娘团并不理会伴郎们的质疑。 刘思言很配合地又完成了二十个。 大夏的，虽然卢颖的房间里面有空调，可刘思言穿的是整整齐齐的西装衬衣领带皮鞋，全套装备。 且不这样的穿着是不是适合运动的装备，二十个俯卧撑做下来肯定就开始出汗了，再来二十个的惩罚力度可想而知。 “你不用都自己做，伴郎是用来干嘛的？”卢颖“眼睁睁”地看着刘思言又做了二十个之后，整个人就开始毫无节操地胳膊肘往外拐。 刘思言为人比较实在，显然不是这一群女生的对手，刘思言的伴郎们，可能是因为都还没有太多的经验，所以不知道要从什么地方开始帮忙，毕竟，在温州，男生结婚的平均年龄要比女生大好几岁。 关键是，任静刚刚问刘思言的问题，明显是在“仗势欺人”。 伴郎团的人都没有想到刘思言会直接同意并立马接受惩罚。 包括任静也是没有想到。 所以刘思言做完之后，任静就直接给出了正确答案：“新娘，第一次牵手的时候，你们是两只手一起牵的，你再想想你是不是能想起来。” “你们这是故意在误导新郎官，哪有问左手还是右手，结果答案是两只手的。”伴郎团继续表达自己的不满。 “新郎都心虚到直接接受惩罚了，你那么有意见是几个意思啊？”任静直接就怼回去了。 对刘思言的“考验”还在一重一重地进行着。 有些伴娘给的问题比较简单，什么在一分钟之内出你爱卢颖的二十个理由之类的。 伴郎团群策群力，二十个“褒义词”，通过集体的智慧很快就集齐了。 颜滟还在一旁笑意盈盈地观战，看样子一时半会儿还没到颜滟要出题的时候。 齐亦趁着刘思言接受体罚的空档，拿手机给颜滟发了一条短信：你别问太复杂的，记得要放刘思言一马。 但是颜滟看刘思言被折腾看得太起劲，压根就没有注意到齐亦发给她的短信。 念高中的时候，大家都在一门心思的念书，虽然和二中还有其他的非重点高中相比，温州中学的文娱活动要丰富得多。 艺术节也好，合唱比赛也好，每年都会有。学校也会经常组织一些以班级为单位的文艺汇演。 但那些活动，大家都是正儿八经地为了“班级荣誉”。 就算是隔几个月就要开一次的主题班会，也会有学校领导的常规“视察”。 像刘思言和卢颖的婚礼这样，可以随心所欲地闹腾的，还是第一次。 大家能在已经“长大”了之后，再以祝福和“娱乐”同学为目的聚在一起，肆意八卦和“捉弄”同学，如此解放性的时候还是第一次有。 每个人的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些八卦基因。 高中的时候，四班没有什么八卦，多半只是因为大家那时候都没什么闲暇时间。 班上第一场男同学的婚礼，娶的还是自己班上的女同学。 此时不闹，更待何时？ 能够亲身参与到九重考验里面的伴娘们都很兴奋。 齐亦是在快到第三道题的时候给颜滟发的短信。 齐亦看了颜滟一会儿，发现颜滟并没有看手机的意思，就从第五道题开始，帮刘思言承担了大部分的体罚。 伴娘团群策群力，想出来的“体罚”方式，五花八门。 比如喝特调的人生百味“酸甜苦辣咸”之类的。 刘思言毫不犹豫地喝了一大口，半杯下去，刘思言差点没有直接吐出来，剩下的一半也是齐亦喝掉的。 调味的时候，伴娘团都没在手软，总归也就是难以下咽一点，并不是什么会伤害人的东西。 颜滟有点意外，她觉得自己可能是低估了齐亦和刘思言之间的阶级情感。 今的伴郎有九个之多，齐亦这一力承担的行为，颜滟怎么看，都觉得并不符合齐亦的性格。 到了颜滟问问题的时候，颜滟问了一个有点刁钻的问题。 颜滟的问题比较符合她现在的性格，是那种比较不容易一下就有答案的问题。 颜滟准备了一张纸巾，纸巾上印了新娘和九个伴娘的唇印。 颜滟给刘思言的题目是：“请问，这张纸巾上的十个唇印里面，哪个唇印是卢颖的？” 唇印本来就不好认，再加上颜滟选的载体是一张纸巾，很难有完整的印记。 就算是印得很好，正常也很少有人会去辨别女朋友的唇印。 通常情况下，老婆都只有一个，有什么好辨的？ 话虽如此，如果九重考验里面都没点有难度的，那也对不起伴娘团在接亲环节“刁难”新郎和伴郎团的“职”。 伴娘团之前商量，这么“简单而关键”的问题，刘思言如果答错的话，就要在Kiss十分钟、光脚在指压板上甩掉一百个便签贴，和一百个俯卧撑里面选择一项，接受惩罚。 颜滟的这个问题，答案她自己就知道，并不需要事先让新娘写下点什么。 她如果看到齐亦给她发的短信电话，还是可以随时改个更为简单的题目的。 这个问题是颜滟想的，但惩罚方式不是却不是颜滟自己一个人定下来啊的。 当时想惩罚的时候，伴娘们觉得，Kiss十分钟，简直就是送一个巨大的福利给刘思言。 第一百一十四章 己所不欲 新郎再怎么木讷，也没有可能放着福利不要，而硬是去接受惩罚。 所以，大家就一直决定，把惩罚里面的便签贴和俯卧撑的个数，上升到了其他问题的五倍之多。 新郎的反应，大家都想到了，都要结婚了，Kiss十分钟算个什么事情？ 刘思言就算平时寡言腼腆，但也压根就没有觉得，在婚礼当，亲吻自己的新娘，是有什么地方需要害羞的。 卢颖的性格大大咧咧的，也不是那种故作矜持的人，就更加不会有什么所谓。 平时在大庭广众之下秀恩爱这样的事情，刘思言是肯定做不出来的，可今这样的场合，十分钟，自是不在话下。 同学们既然有兴趣看，新郎官刘思言也不怕给大家做个示范。 “我拒绝第一项惩罚，剩下两个里面选一个吧。”话的人是卢颖。 卢颖却做出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决定。 伴郎团开始起哄，让卢颖不要害羞，等下就要洞房花烛了，现在这样没意思。 伴娘团这一次，也一反常态地站到了伴郎团的一边，跟着起哄。 “本姑娘什么时候害过羞？ 化了一的妆，要是还没有到会场就先花了，晚上婚礼还要不要办了？ 你们打算半夜再开席吗？”毫不娇羞的新娘，直接就怼了回去。 在很多地方，结婚当，新娘都是“最”的，也是要任人欺负的，但温州市区并没有这样的风俗。 再加上，卢颖给出的这个理由，本来打算“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伴娘团，觉得根本就找不到有哪里是可以反驳的。 就算现场没有好几台摄像机在跟拍，婚礼当，让新娘时刻保持最美的状态，绝对是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 婚礼，应该是新娘一生中最美的一。 就这样，颜滟这个不太容易回答的变相送福利题，变成了最九重考验里面最“惨烈”的体罚项目。 在颜滟的惩罚到来之前，伴郎团已经试过光脚在指压板上甩掉二十个便签贴，那酸爽，有点不堪回首。 最后，伴郎团商量过后，决定一人承担十个俯卧撑。 齐亦因为很仗义地帮刘思言把他的那十个也一起做了，就一个人又做了二十个俯卧撑。 给新郎留点体力，也是伴郎团的职责之一，只是齐亦今接受的体罚，已经远远超出了新郎。 颜滟看着任劳任怨，好几次主动帮刘思言承担惩罚的齐亦，内心的不解程度，就更增加了几分。 齐亦作为最佳辩手，不是应该要帮助新郎反驳伴娘团经常有些自相矛盾的逻辑，通过他强大的逻辑优势，帮助刘思言降低惩罚力度吗？ 怎么今的齐亦，忽然变成了什么话都不，专门接收惩罚，任劳任怨的“大黄牛”了。 颜滟很是不解。 也正是因为有了这诸多不解，颜滟并没有在自己的问题问出去之后，就非常像现在的颜滟这样“唯恐下不乱”。 颜滟的表现，对于现在的她来，是非常克制的，但是也符合高中时期的颜滟从不张扬的人设。 颜滟一直到接亲仪式结束，坐上了去婚宴酒店的车队，才看到了齐亦发过来的短信。 颜滟不知道齐亦为什么要发这么一条短信给她，她觉得回头一定要问问清楚，齐亦今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 ………………………… 婚礼车队到了酒店之后，卢颖要开始补妆，换发型，刘思言也要让化妆师上个简单的妆。 时间还不到六点，大部分的亲朋好友都还没有来，婚宴也是没有那么早开始的，至少也要到七点过后。 伴郎和伴娘们也因此都有了一些空闲。 齐亦趁着伴郎们还没准备坐下来，没有什么人注意的时候，就后退几步，拉着颜滟的手去了酒店大堂的咖啡厅。 刚刚接亲的时候，同学们的重心都放在了今的主角，刘思言和卢颖身上，自然不会有什么人拿齐亦和颜滟事。 等到大家都得空了，新郎新娘又不在现场的时候，齐亦和颜滟想要不成为八卦的中心都不行。 “看不出来你和刘思言关系这么肝胆啊，他平时都不怎么话的，你们俩的阶级友情是怎么得到升华的？”颜滟把自己之前有点好奇的问题第一个问了出来。 “你以前也不怎么话，我不还是直接就被你给勾搭走了？”齐亦觉得人和人之前的感情，是不可能用话的多少来衡量的。 “所以你和刘思言也是一直眉来眼去，基情满满的？”颜滟瞪大了眼睛。 “我像是那种会有基情的人吗？我和刘思言过什么话，我不是都和你汇报过吗？就是高二的时候，讨论过什么样的成绩适合上浙大竺可桢学院之类的。”齐亦并没有如颜滟所想的，和刘思言有特别多的私下联系。 “这样嘛？我才看到你发给我的信息，你如果和他话并没有特别多的话，为什么还要特地发消息让我放水？而且你今一直帮他接受惩罚，你你们两个之间毫无基情，我好像是没有办法相信的呢。”颜滟被齐亦的更加疑惑了。 “我又不是为了刘思言接受的惩罚，我是为了你。”齐亦给颜滟答疑解惑。 “呃，此话怎讲？”颜滟一头雾水。 “我一看你今的样子，就是只想看眼前的热闹的。 你今要是按照你如今的性子不依不饶地折腾刘思言。 你有没有想过等哪轮到我们的时候，会怎么样呢？ 这一次，大家做同学的伴郎和伴娘的经验都还不太足。 等到大家都熟门熟路了，你又在别人的婚礼上让人太过印象深刻的话。 我到时候就不是做做俯卧撑就能解决的事情了。”齐亦把自己缜密的心思，非常透亮地摆在了颜滟的面前。 “我爷爷，人生又不是下象棋，你这走一步想N步的行为真的有必要吗？”颜滟蛮不以为然地表示。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爷爷开始对自己孙女进行谆谆教导。 第一百一十五章 避无可避 “通常你话都挺有道理的，但是呢，我觉得你今的俯卧撑什么的，应该都是白做了。就算我真的回到了温文尔雅寡言少语的高中时代，也没有办法改变同学们不会轻易放过我的事实。”颜滟拒绝接受爷爷灌输的“大道理”。 “为什么？总也会比你特别耀眼地针对人要好一些吧？”齐亦也是坚持自己的看法。 “我现在耀不耀眼都没有差，高中时候的你太过耀眼，就算是拿木乃伊的布把你裹起来，也没有办法阻挡你当时四射的光芒，有你这样的男朋友，我反正已经接受了有些事是避无可避的事实了。”颜滟笑着对齐亦。 “你是想要把你的男朋友做成木乃伊，然后带到身边，永久保存吗？”齐亦觉得，和现在的颜滟话，经常都需要把脑洞调很大才行。 “这个啊，倒是没想过，我回头研究一下，看看怎么给你设计一件木乃伊装好了。”颜滟决定要在“打扮”齐亦的道路上，勇往直前。 齐亦和颜滟才刚刚坐下，连喝的东西都还没有来得及点，颜滟的电话就响了。 “歪歪同学，你又把我们校草拐哪里去了，大家都在等着你来交代私藏校草的龌蹉行径呢。”叽叽同学电话一接通，就直接给颜滟安了一个罪名。 金今在律所还处在实习期，经常都在加班，又不太好请假，她是今下午的飞机回的温州，加上魔都到温州航班的“例行晚点”，金今这才刚刚赶到婚礼现场。 金今在婚礼现场环视了一周之后，就发现原本应该在伴郎和伴娘桌的颜滟和齐亦两个人都已经不翼而飞了。 按照金今的性格，是绝对没有可能等到颜滟和齐亦自己回去再好好“发问”的。 “大什么家啊？除了你，谁有兴趣管我是龌还是蹉啊？我们在大堂的咖啡厅，你要过来吗？”颜滟直接问金今。 “我才没有兴趣做你们两个道德败坏的人的电灯泡，不过我给你个忠告，你要是再不上来的话，回头要批斗你们两个人的，可不会只有我一个人了。不就是坐个隔壁桌吗？你们两个有必要弄的生离死别似的吗？”金今对颜滟和齐亦的行径感到不屑。 “你不怕首先被批斗的是你自己吗？你不能因为今不是你和那个要在外滩三号向你求婚的人的婚礼，就动不动把死字挂在嘴上。”颜滟从上海回来之后已经没在担心金今的挤兑了。 上次去上海找金今，颜滟本来已经做好了，被宰几顿大餐的准备。 毕竟金今自己也总，别人请吃饭，好不好吃不重要，关键是要贵。 更何况，那个时候，金今确实是想要找颜滟算账的。 可就算是这样，吃货金今最后还是带颜滟去了莱莱笼，点了四笼笼包，一笼8只，每笼15块，一共六十块。 莱莱笼在上海的南京东路上。 皮薄带韧，汤汁微甜，肉馅鲜咸，长相清秀，一口下去，浓郁汤汁、四溢的肉香，瞬间点燃每一个味觉细胞。 和鼎泰丰那种块钱5只，皮不够薄而且得出奇，就只有长相出众的笼包比起来，莱莱才是真正意义上好吃的上海笼包。 更关键的是，莱莱笼虽然是家店，但是卫生条件做的特别好，完全可以算得上是窗明几净的。 两个女生吃完四笼之后又点了两笼，最后加上喝的，一共也才花了100块。 颜滟想要用大餐堵住金今的嘴的计划，根本就没有能够进入到实施阶段。 但这是金今自己的选择，不是颜滟没有准备好请她吃大餐。 所以算账的事情，已经可以告一个段落了。 “我懒得理你，知道外滩三号是个求婚圣地，就一定是在那里被求过婚吗？那我知道前几个月凯特王妃和威廉王子在威斯敏斯特教堂大婚，是不是就代表我也在里面结婚了？”金今“大律师”的口才，绝对不是盖的。 “你现在这么振振有词的，为什么我当时问你的时候，你就只有哑口无言的份呢？”颜滟并不想跳进金今预设好的套里面。 “你不想上来就算了，等下被批斗的时候，不要我没有提醒过你。”金今很快就挂了电话。 很多同学都许久没见了，金今很清楚，齐亦和颜滟就算是真心想躲，也躲不了太长的时间。 “要不我们还是堂堂正正地上去吧？”颜滟有点俏皮地看着齐亦，表达了自己此时的看法。 “也对啊，又不是需要藏着掖着的关系，高中的时候都没有躲过，现在躲起来算什么事啊？”齐亦很想和颜滟单独相处，但今这样的场合，又确实不太适合溜出来太久。 两人在咖啡厅坐下，啥也没有点，就直接又上去了。 才刚刚站起来，齐亦就拉起了颜滟的手。 颜滟把被齐亦拉着的手，用力往上甩了一下。 齐亦以为颜滟事觉得他“有伤风化”，准备挣脱，结果，颜滟用力往上甩完之后又开始往下甩。 有点夸张地，和正步走似的拉着齐亦的手去坐电梯。 有点幼稚，又有点可爱。 齐亦的心里多少有点意外，他原本还以为，等下有那么多同学在场，颜滟今会让他注意点行为举止，不要影响“市容市貌”。 他都没见过，自己的女朋友还有如此大摇大摆、大大咧咧的时候。 颜滟从答应做卢颖的伴娘开始，就做好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准备。 颜滟没什么好怕的，真的闹同学的婚礼闹太过被人惦记的话，大不了来一个旅行结婚，谁规定一定要摆婚宴的？ 结婚又不是秀恩爱，也不是结给别人看的。 当然是自己怎么开心怎么来了啊。 颜滟的想法，如果被她爸爸妈妈知道，一定会很崩溃。 对于温州的上一辈人来，婚宴是件大事，就算再繁琐，也不能由着孩子的性子来。 到底，年轻人自己想要的婚礼，和长辈想要的婚礼通常都是不一样的。 比如鲍鲍家这边，闽南的婚俗，结婚当长辈们流行给新娘送金饰。 而且是那种，送给你你就要戴上的。 试想一下，如果你选了一件白色的婚纱，但是你的手腕手指脖子挂满了金饰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十个手指是肯定不够用的，一个手指上面经常要戴好几个金戒指。 金项链金手镯和金戒指，就算都是亲戚们给的满满的祝福，一股脑儿戴在身上的感觉，也绝对是让人迷醉。 而且还得一直站在酒店门口迎亲，常常都要把新娘给累晕。 尤其是那些“带球”结婚的。 在这一点上，温州的婚俗就要先进得多。 新娘在结婚当，直负责美得随心所欲，迎来送往的事情，多半只要交给长辈就可以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 压根就不在乎 “你们两个舍得回来啦？”金今见到重新回到宴会厅的颜滟和齐亦之后，率先发问。 “本来也没有走掉，回来这件事情，是要从何起？”颜滟问金今。 “真应该让大家都看看，你们这对厚颜无耻，跑来别人的婚礼秀恩爱的人。”金今一脸的不屑。 “叽叽同学，颜滟是有哪里得罪你了吗？我怎么听她已经主动过去让你算过账了？”齐亦加入了“叽叽和歪歪”的对话之中。 “今是人刘思言结婚，又不是你结婚，你这么护妻心切，有必要吗？”金今仍然在为之前的事情耿耿于怀。 “这要是我结婚的话，我一定不护着颜滟，煮熟的鸭子还怕飞了？这不就是因为现在还没有到煮鸭子的时候，我才必须要心伺候吗？”齐亦很懂的怎么话可以让“怀恨在心”的金今暂时放下心中的“仇恨”。 “你谁是鸭子呢？”在颜滟的字典里面，自黑是可以没有底线的，但是被黑，是绝对不行的。 齐亦刚刚的话，表明了是欠揍。 颜滟觉得怎么都得掐两下，让齐亦长点记性。 齐亦话很会选时机，等颜滟真的要掐的时候，旁边已经来了很多准备八卦齐亦被颜滟私藏事件的女同学。 颜滟这个时候要是真的出手的话，就和金今数落的一样，纯属到别人的婚礼上来秀恩爱了。 “私藏？这的是哪里的话？我前几年就是QQ坏了，一直没上。刘思言刚刚打电话找我，我去看看他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们一群美女好好聊啊。”齐亦和颜滟现在站的位置，是伴娘桌。 不想成为八卦的中心，以新郎为借口溜走。绝对是最好的选择。 毕竟齐亦今“一马当先”，每个人都觉得他其实是首席伴郎。 齐亦的俯卧撑绝对不是白做的。 现在这一溜，溜得顺理成章。 齐亦在化妆间找到了刘思言。 刘思言的妆，三两下就搞定了，坐在一旁等新娘补妆换造型戴头纱。 从接亲开始，这会儿是刘思言最清闲的时候。 “两个班对，今我和卢颖修成正果了，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一对啊。”刘思言问齐亦。 “我没有你这么好福气，有个从不和你提分手的女朋友，你这是爱情长跑终成正果。我和颜滟才刚刚重逢，我觉得我的路还很长，应该没有那么快。”齐亦和刘思言的关系，事实上也是很不错的。 只是，刘思言话少，齐亦的话也不会很多，男生和男生之间，也很少有那种有事没事就要煲电话粥聊的。 “她不提？”刘思言指着卢颖问齐亦。 “她一个月不和我提三次分手就会浑身不自在。”刘思言一副无力吐槽的表情。 齐亦有点愣住了，他从来没有听刘思言起过这一茬。 刘思言看齐亦愣在那里没话，就知道自己刚刚一句话就戳中了要害： “不至于吧，颜滟和你一次分手你们就分手了？你不会告诉我高中的时候，你们就是这么分手的？人家和你分，你就分，那这个世界上大多数的男人都得是光棍了。” 刘思言今心情好，话比平时要多了一些。 “这么重要的道理，你怎么不早和我呢？”齐亦认真想了想，也开始觉得自己当时有点幼稚，凭什么颜滟分就分呢？ 而且刘思言刚刚讲的这个道理实在是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了。 齐亦忽然觉得有点好笑。 难道自己的智商从那个时候就已经开始不在线了吗？ 颜滟的对，不能拿二十几岁的智商，去拷问当时那个还没有成年的自己。 ………………………… “颜滟，你和齐亦一声，等下婚礼结束了，我们接着开班会啊。”褚影找齐亦找了半没有找到，就找颜滟做传声筒。 影子作为刘思言婚礼“同学部”的主管，超级认真负责地当面通知每一位同学，今的婚礼结束之后，还有Afer Pary（下半场、后派对）。 “你确定刘思言等下还能站着离开酒店？”颜滟有点不解。 “现在温州这边敬酒都没有喝真酒的，矿泉水倒最的白酒杯里面还得放个樱桃撑场面。只要伴郎桌和伴娘桌不发难，新郎新娘都喝不了几滴酒。伴郎那边我已经过了，你和伴娘们也都一下，等到婚礼结束去下半场的时候再灌卢颖。”褚影早就已经做好了“预案”。 刘思言和卢颖的婚礼在温州香格里拉大酒店的大宴会厅，褚影想来想去，觉得同学会这么多人，把这么多人挪来挪去，在温州交通拥堵的时候多少有点浪费时间。 如果放到第二，很多周一还要在外地上班的同学也是已经要回去了。 最后影子班长就把香格里拉酒店的一个多功能厅给包下来开同学会。 这样一来，也就是楼上楼下的事情，没有比这更方便的安排了。 “妇女之友”的体贴入微，由此也可见一斑。 “影子结婚的经验真丰富。”颜滟笑嘻嘻地对褚影。 这话咋一听没什么，仔细一琢磨就能知道里面有个坑。 影子不是那总有弯弯绕绕的肠子的人，压根也就没有发现颜滟的话里面有什么问题，留下一句“那你记得和大家啊”就开始去忙别的事情去了。 颜滟在伴娘桌坐下，任静就见缝插针，开始八卦：“什么时候轮到你和齐亦啊，你们这手牵手地来参加婚礼，被刘思言和卢颖抢了头彩，心里很不是滋味吧？” “呃～，结婚这件事情的彩头，好像没有个先来后到的法吧？”颜滟非常和气地反问。 “这么，你们是有计划了？可别太快啊，我们都还没有攒够红包钱呢！”伴娘团开始集体八卦。 “嗯，你们放心，婚礼可以不来参加，红包绝对不能少，为了你们的红包，我一定不会那么快就把自己嫁出去的～”颜滟的反八卦秘籍，和反针对秘籍，是一脉相承的。 与其什么“哎呀，你们想多了”、“没有到结婚的程度啦”，“我们一个在美国，一个在澳洲，要结哪门子婚啊”，不如直接顺着人家的话承认了。 反正也不是在法庭上，也不需要为自己的话负责。 同学们既然有心八卦，那就让她们好好八卦好了，也不会少块肉。 齐亦要是知道颜滟的想法，一定会后悔自己那么拼命接受惩罚。 人颜滟压根就不在乎会不会在婚礼上被人“报复”这件事情。 恶意的针对她都已经能够应对自如了，在自己的婚礼上，被同学们善意的针对，自然也是不在话下的。 第一百一十七章 花出天际 齐亦和颜滟的高中同学，因为有很多都是特招生。 那些平时因为成绩不好，“无人问津”的体育特招生，一到了运动会，就成了学校的风云人物，迷倒女生一片。 像班会和文艺汇演这样的活动，就变成了的艺术特招生的舞台。 褚影的这个同学会准备得有点正式，有“文艺汇演”也有主持人，搞得和高中时代的班会似的。 毕业之后，能组织一个全班44个人都到齐的同学会，其实是相当有难度的。 毕竟，工作之后，大家就有了更多的身不由己。 “班会”依然是由江昭雪来主持。 江昭雪是四班的文娱委员，也是艺术特招生。 因为舞蹈特长，保送了国内最好的艺术学院之一，解放军艺术学院的，但她还是自己参加了艺考。 江昭雪的理由是，军艺太不自由，她想去的学校是北影。 除了跳舞，江昭雪在唱歌方面也很有赋。 是那种从很开始就要坐飞机到北京那些一般人都进不去的地方演出的孩子，对于非艺术生来，江昭雪的经历，光听起来就已经很传奇了。 但是江昭雪在班上，一直属于一个比较特立独行，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一个人。 同学们一开始看到的江昭雪，和后来传闻中的江昭雪，仿佛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 江昭雪是射手座。 花心是射手座的标志，但一般来上，射手座的花心，原本只能算是他人的一种误解。 那些看起来花心的射手，通常都是因为找不到可以让自己专一的人。 颜滟认识的射手座，花心从来都只是一个表象。 射手座是那种特别最容易对自己的初恋念念不忘的人。 做射手的第一个男／女朋友，有时候会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因为会被一个人念念不忘一辈子。 但在这之后的每一任，可能都要接受射手总是对初恋念念不忘的残酷现实。 江昭雪也有射手座的花心特征，可是，在江昭雪突如其来的花心行为开始之前，根本就没有人见她谈过恋爱。 要江昭雪的花“与生俱来”，其实多少都有点夸张成分。 因为，至少在刚上高一的时候，江昭雪还是“装”得很好的。 高一时候的江昭雪，是个温柔恬静、多才多艺的漂亮女孩。 男同学喜欢，女同学喜欢，老师也喜欢。 是那种温柔如水的女孩子，会在别人问起兴趣爱好的时候，把插花放在跳舞和唱歌之前的女孩子。 但是时间一久，江昭雪可能就“装”不太下去了，属于非常典型的那种“随便起来不是人”的。 和江昭雪的文艺才华相匹配的，是她极为出众的外在条件。 追求江昭雪的人，要比追颜滟的多得多。 高一的时候，班上有几个很明显喜欢江昭雪的男生，都被她一一拒绝了。 江昭雪拒绝自己班上的同学的原因，后来也成了一个谜。 因为到了高二，江昭雪仿佛变成了一个完全不懂得拒绝的人。 只要有人追，她就会答应。 这种事情，放到一般人身上，多半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很多女生被问起为什么要和现在的男朋友在一起的时候，都会把“因为他追我”列为其中比较重要的一个原因。 但这样做的前提是，追的人不多。 像江昭雪这种，在学生年代，大家排着队追的女孩子，能做到来者不拒，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够搞定的。 颜滟是一个极端，如果不喜欢的人追她，就会直接拒绝掉的人。 甚至，有的时候，人家还没有明确地捅破那层窗户纸的时候。 颜滟就事先给人打了预防针，把自己无心恋爱的事情直接就告诉人家。 颜滟上大学的时候拒绝的人，至少也有个两三打。 江昭雪上大学之后接受过的人的人数，要比颜滟拒绝掉的这个数字还要大很多。 如此庞大的前男友数量，绝对是让人叹为观止的。 倒也没在传闻里面听江昭雪有同时和很多个人交往的行为。 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 江昭雪换男朋友的速度，非常人所能及。 很多时候，江昭雪都是在答应和人家在一起之后，隔了没多久，会和人，虽然你这儿好那儿好，但是，你和我心里想要的那个人还是有很大的差距，发完好人卡，就把人给踹了。 江昭雪如此“恶劣”的行径，在高中的时候就发生过两三次，都是发生在别的班的男同学身上。 江昭雪踹得很高调，但大家传得并没有很厉害。 除了四班的班主任葛老师，其他班的老师都是非常反对学生“早恋”的，所以被甩的男生的表现都还比较克制，没有找上门来质问或者要个法的。 在同学们都还是特别纯洁的高中年代，别的班级的很多同学，都觉得江昭雪的后来所作所为，就和她的演出经历一样传奇。 高三四班，不是一个会有意针对谁的班级，一开始，对于别的班传来的，关于江昭雪的传闻，大多数同学都选择了一笑置之。 毕竟，大家一开始认识的江昭雪并不是那个样子的。 到了大学之后，江昭雪踹人的频率便开始激增。 自己班上的同学不传，不代表别的班级的同学不传。 四班的同学们虽然也觉得江昭雪从高二开始，行为有些怪异。 但只要男同学不把江昭雪列为追求的目标，做为一个养眼的美女来看的话，仍然是不会有人对江昭雪表示反感的。 别的班上的人江昭雪很好追，一追一个准，大家也只是当个笑话听听，压根就没见江昭雪和班上的哪个男生在一起过。 上了大学之后，关于江昭雪的传闻就开始甚嚣尘上。 每个班都有些同学是在北京念书的，这些人，但凡和自己原来的高中同学聊的时候，就一定会，我们高中那个艺术特招生江昭雪啊……高三四班的那个江昭雪啊…… 这样一开头，接下来反正也不是什么好话。 江昭雪谁追都答应的八卦几乎传遍了每一个曾经知道江昭雪这个名字的人的耳朵。 只不过，江昭雪的花心行为在大一结束之后又戛然而止了。 仿佛是一夜之间，那个美丽又善解人意的江昭雪又回来了。 听江昭雪去考了心理咨询师，也偶尔会听江昭雪是一个非常乐于助人的人。 传闻中的江昭雪，和同学们毕业之后见到的江昭雪好像又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 之前的传闻慢慢开始淡化，但江昭雪花出际的人设早就已经深入人心，就很难再有所改变。 至少，在四班的男生里面，就没有人敢追这样的江昭雪。 青春年少的时候，喜欢一个女孩子没有追到手，总归也算是比较正常的事情，暗恋的人多了去了。 但如果追到手之后两就被人给甩了，对于情窦初开的男生来，绝对会是一种莫大的伤害。 这件事情，还有另外一个特别有发言权的人。 江昭雪如果真的谁追都答应，答应完了就踹掉，那便是只管自己开心，不把别人的感情当一回事了。 花心可以，但花地不负责任的行为还是不太能被同学们所接受。 褚影组织的这一场全班同学齐聚的班会，除了担心在国外的同学没有办法赶回来之外，还特别担心江昭雪会不会过来。 毕竟，大一过后，随着江昭雪雪片一样的传闻一起消失的，还有时不时在班级群里面活跃气氛的江昭雪。 再一次齐聚在一起，颜滟为什么要私藏齐亦，或者她是怎么又把齐亦给勾搭走的这样的问题，大家可以想问就问。 但却不太好直接问江昭雪，是不是真的谁追都答应这样的问题。 于是乎，没有人知道，善解人意的江昭雪，和“花”上云霄的江昭雪，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江昭雪。 第一百一十八章 同学会 有一句话，经常被用来形容同学会：拉着同学的手，后悔当年没下手。 女大十八变，很难通过高中还没有“变身”之前的女同学的样子，去想象念完大学，已经“脱胎换骨”的女同学的模样。 比如，颜滟，在高中的时候，就是一个毫不起眼的女生。 如果不是因为齐亦“眼神不好”，莫名其妙地看上了颜滟的话，颜滟在班级里应该就是第二个像影子一样的存在。 和齐亦在一起之前的颜滟，毫无存在感，也基本上不参与班级和学校的任何活动。 每按时来上课，不迟到不早退，穿一件校服，从不引人注目。 那个时候的颜滟，和现在的颜滟，光看着就完全不像是同一个人。 如今的颜滟，除了穿着时尚，还有一种很难用语言形容的气场。 颜滟的气场很强，却没有什么攻击性。 当然了，这得是在她没有主动用语言“攻击”别人的前提之下。 以前觉得齐亦眼神不好的人，今见了颜滟，都会反过来开始“崇拜”齐亦。 “我们大神的眼光，果然是非常人所能比。在我们还在一叶障目的时候，就把泰山给追到手了。”体育特招生翁盛和齐亦打招呼。 颜滟听到泰山这两个字的时候，脸上没有一星半点的笑容，这要是不怼回去，她就是不今时今日的颜滟了。 齐亦挡了一下，比颜滟先一步开口。 “为什么都过了这么多年了，你的语文仍然是体育老师在教啊？”齐亦问翁盛。 颜滟本来还在疑惑，齐亦为什么不让她话，听到齐亦出的话之后，颜滟觉得特别的震惊。 齐亦的这句话，和她刚刚自己想的，居然是一个字都不差。 齐亦是怎么知道她接下来要什么的？ 褚影也过来和齐亦打招呼，婚宴前前后后，褚影一直在忙，这还是高中之后，褚影第一次和齐亦见面话。 “能再次见到班长，真的是恍如隔世啊。”褚影今很高兴，44就是44，没有再变成4，这件事情对于褚影来，绝对是意义重大的。 “他是哪门子班长啊？没责任没担当的。只有影子才是我们现在唯一的班长，不过呢，影子你做人有点不太地道。”颜滟接了褚影的话题。 “不地道？此话怎讲？”不地道这样的评价，褚影还是第一次听人安到自己的身上。 “人家好好的洞房花烛夜，你搞个同学会做下半场，你这样有考虑过人新郎新娘的感受吗？”颜滟决计没有信口开河。 “你的话，有道理，可是呢，现在还有谁是等到洞房夜才花烛的，你别和我，你这时尚的外表下，是一颗古典的心。”褚影做事细致，他自然是问过刘思言和卢颖的意见，才会选在今直接搞个下半场做同学会的。 “哇塞，这种事情，你都了解得这么详细，怪不得今婚礼，影子能胜任大内总管的角色。”颜滟现在话，经常都能兵不血刃地把人给憋屈死。 如果没有齐亦那么高的段位，和现在的颜滟话，很容易会有内伤。 同学会毕竟也不是班会，江昭雪先是和另外也个艺术特招生合唱了一首歌，然后带着大家一起唱班歌，暖好场子，就没有再在台上做主持人。 大家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叙旧。 前班长齐亦，因为是重新归队的“失踪人口”，人气肯定是不减当年的。 同学们排着队要来和自己的“老班长”喝一杯，顺便八卦一些，颜滟和齐亦什么时候好事将近。 女同学们多半已经开始被家里人催婚了，己所不欲，“必”施于人。 温州就是一个这么奇怪的地方，念书的时候，包括念大学，大部分的家长都千叮咛万嘱咐，让自己的女儿不要谈恋爱。 但是呢，只要大学一毕业，家长就要开始觉得自己的“女儿”快嫁不出去，恨不得自家的孩一毕业就能结婚。 知道自己的孩要去参加同学的婚礼的话，肯定是还要来一句：“你同学都结婚了，你怎么连个男朋友都还没有？” 像刘思言和卢颖这样的结婚时间，是家长们最喜闻乐见的。 可家长们，仿佛从来都没有想过一个现实的问题，一直到大学毕业，如果真的连个恋爱都没有谈过，结婚这件事情，又要从何起。 家长们意识到这个问题之后，就开始亡羊补牢，四处给自己的孩安排相亲。 温州的相亲文化极为盛行，而且去相亲的女孩子，多半都是才刚刚二十出头的。 按理，现在这样的年代，靠相亲走到一起的婚姻应该更容易破裂，但温州的离婚率，却一直都是低于全国的平均水平的。 温州做生意的想法很超前，但是风俗却比一般的地方都要古典一些，就和温州的方言一样古典。 面对同学们的催婚，齐亦总是笑而不语，或者干脆“实话实”，他做不了主，让同学们去问颜滟。 颜滟有想过，今的同学会，会需要面对很多同学的八卦，尤其是需要和大家解释他把齐亦私藏了的事件。 可事实和颜滟想的有些差距，可能是因为齐亦之前的故意默认，已经根本没有人在关心颜滟的私藏行为了，时不时地来几个人，人人都在催婚。 颜达邦夫妇比较开明，所以颜滟的家人从来就没有干过催婚的事情。 今是颜滟人生中第一次被催婚，颜滟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大的力度。 下午在卢颖家里的时候被伴娘团的人催婚，颜滟以为已经是很大的力度了，没想到到了同学会，颜滟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催婚。 如果今不是刘思言和卢颖的婚礼，颜滟一定会：“你们和我什么仇什么怨，为什么这么急着让我进坟墓。” 但这毕竟还是在人家办婚礼的酒店，颜滟虽然话有点毒，但该有的分寸还是懂得拿捏的。 颜滟的毒舌，是因为时候被针对压抑自己的性太久。 在不被针对之后，就有了一种“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感觉，开始在语言上变得像现在这么犀利。 以前的颜滟表里不一，是因为刻意压抑。 现在的颜滟表里不一，是因为刻意张扬。 第一百一十九章 计划拐带 同学会一直开到半夜才散场。 同学们开始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齐亦和颜滟到家之后就都直接睡觉了。 颜滟是因为生物钟早就已经到了睡觉的点，齐亦则是回国之后，就没有怎么睡，这样的话，他就可以把时差倒回来一些，毕竟他和颜滟能够好好单独相处的，也就只有周日的时间而已。 齐亦起的比颜滟早，弄完颜滟信的电子档，就给颜滟发短信： 我起来了，你起来看到短信和我一声，我把信拿给你。 齐亦的短信刚刚发出去，颜滟的电话就进来了。 “呀哈，爷爷什么时候起床的？”颜滟有点兴奋地问齐亦，听声音就不可能是一个刚刚睡醒的人。 “大概，两个时前？刚刚整理好信件。”齐亦没看具体的时间。 “啊？你起床了怎么都不想我啊，现在才告诉我！”颜滟用既郁闷又可爱的语气问齐亦。 “你早上一两点才睡吧，我怕你还没有醒，想让你再多睡一会儿。”齐亦如果知道颜滟可以起那么早，压根就不肯能等到现在才发短信。 “什么啊，觉什么时候都可以睡，男朋友可是立马就要飞往美利坚合众国的去开矿的，爷爷您怎么白活了这一大把年纪，到现在还不懂得分个轻重缓急呢？”颜滟继续很俏皮地表示。 “有道理！你爷爷怎么能这样呢？回头我见了他，帮你好好教训教训他哦～”齐亦学着颜滟的语气话。 “你什么？你敢教训我爷爷？真的假的？要不要我现在下楼和我爸爸一声？”颜滟用特别震惊的语气，继续搞怪。 “行啊，你去啊，你就和你爸，他女婿准备上门了，要是岳父大人有把爷爷也一起叫来审查孙女婿的意思，我绝对是恭敬不如从命的。”齐亦对颜滟一惊一乍的的搞怪方式，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了。 颜滟如今的话方式，对于像褚影那样的“老实人”来，完全是没有办法招架的，但对于齐亦来，却是两人如今相处起来，比高中的时候更有情调的部分。 ………………………… “齐子，你昨回去之后，有没有想你主子啊？”见面之后，颜滟的第一反应是问问题，齐亦的第一反应是拉手。 “应该是主子比较想我。”齐亦“恬不知耻”地回答。 “是吗？这是怎么算出来的？来听听，让主子看看有没有合理的成分。”颜滟让齐亦把关子卖完。 “这个不用算，我们明明是今早上才分开的，主子刚刚问的问题，是觉得我们从昨开始直到现在才到了见面，我要是再晚一点出来，主子就该觉得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了，你是也不是？”齐亦的话，到最后，开始变得有点文绉绉的。 “所言甚是，颇有几分道理”，颜滟附和的本事也是日益精湛，这还没完，颜滟紧接着又来了一句，“我想我们家齐子，都想到海枯石烂肝肠寸断了”。 “肝肠寸断是个什么梗？”齐亦把拉着颜滟的手松开，决定试试搂着女朋友走路的感觉。 “生硬的梗啊，我太想你了，连早餐都没有吃，就跑出来了，估计是饿出来的梗。”颜滟用一双可怜兮兮的大眼睛看着齐亦。 “没吃早饭啊？那你牙刷了吗？”齐亦的第一反应，并不是带颜滟去吃早饭。 颜滟瞪了齐亦一眼，发表了自己的最新宣言：“我决定，从今开始，把刷牙这件事情，遗忘在历史的长河里。” “如此甚好。”齐亦满意地点了点头。 颜滟看着齐亦，眼睛里面非常清楚地表达出了“齐子的智商怎么又不在线了”的意思。 齐亦也看着颜滟，过了一会儿才开口话： “你今刷牙了，你今和我在一起。 接下来的几个月，你都在无人监管的南半球。 你想对任何人使用生化武器，都是我所喜闻乐见的。 所以呢，请你到一定要做到。” “重口味！为什么你现在经常能让我感觉到一阵恶寒，你以前可不是这个样子的。”颜滟转了个身，倒退着跑了几步。 齐亦搂着人肩膀的手，一下子就空空如也了。 “你以前也一样不是现在这个样子吧。彼此彼此，半斤八两。”齐亦走到颜滟身边。 搂着走，不如牵着走，齐亦迅速得出了结论，并直接上前将最佳方案付诸实践，再次牵起了颜滟的手。 “你什么时候去意大利？”齐亦问颜滟。 “二月份咯。”颜滟又开始把齐亦牵着的手，甩得老高地走路。 “这也就是，1月中旬，我去参加完你的毕业典礼，就可以直接把你拐带到纽约去咯？”齐亦用特别期待的眼神看着颜滟。 颜滟之前和齐亦，“寸可得尺不能进”的道理的时候，齐亦还颇不以为然，现在想想，颜滟那个住家教会的教义，还是非常有哲理的。 在颜滟还没有确定明年八月是不是能到美国的时候，齐亦每想的最多的是，颜滟八月能来，就好了。 可当颜滟确定了到纽约进修的计划之后，齐亦就开始觉得，从现在开始到明年的八月，简直是太过漫长的等待了。 齐亦想要尽可能早地把颜滟拐带过去，就算是不能让颜滟直接来美国，至少也要先拐带走一个假期的时间。 “呃……在我的内心深处，我真诚地盼望能成为被拐儿童，呃……不对，被拐妇女，好像也不对……，被拐少女，嗯这下对了。 但是呢，我爸爸妈妈也会来参加我的毕业典礼，应该还有大伯一家。 然后呢，我爸妈在墨尔本买了房子，今年可能还是要在墨尔本过年，顺带把房子收拾一下。 明一早，你去上海的时候呢，我要和我爸妈去广州，接着再到佛山看家具，晚上再坐南航的飞机回墨尔本。”虽然离年底还有好几个月，但齐亦想要拐带颜滟的计划，在这个时候看起来就已经有点前途渺茫了。 第一百二十章 排名第一的早餐 齐亦很是郁闷，为什么他之前会有，只有自己一个人会去参加颜滟的毕业典礼的想法呢？ 齐亦虽然没有正式见过颜滟的爸爸妈妈，但高中的时候，他们两个人谈恋爱，颜滟父母的开明的态度，还有颜滟和家人融洽的关系，齐亦是不可能不知道的。 这么一来，去墨尔本参加颜滟的毕业典礼，就是变相的见家长。 “别人家的孩子”齐亦并没有在担心见家长这件事情，但想着他期待已久的和颜滟的下一次见面，将会变成有很多双眼睛盯着的场景，齐亦的心里，绝对是郁闷多过于兴奋的。 尤其让齐亦不能接受的是，他的拐带计划，还没有开始准备实施，就直接被宣判出局。 “齐～亦～”颜滟又开始全名全姓地喊他。 “怎么了？”齐亦问颜滟。 “你难道没有听你女朋友她饿得肝肠寸断了吗？”颜滟满脸的郁闷，看着齐亦就好像看着“仇人”似的。 “你想吃什么？炊饭吗？”齐亦问颜滟。 炊饭在温州人的早餐排行榜里面是排名第一的。 粒粒分明的糯米饭，配上生汤肉、老油条，再根据自己的口味选择搭配咸豆浆或甜豆浆。 咸饭咸浆，咸饭甜浆，或者也有干脆饭都要做成甜的的。 炊饭绝对算得上是大多数出国在外的温州人魂牵梦萦的家乡美食。 但这个大多数人里面并不包括颜滟。 “不要，我要去吃三牌坊猪脏粉。”颜滟心里排名第一的早餐和宵夜从来都是猪脏粉。 温州的猪脏粉，算不得享誉世界的美食，但是在法国的巴黎三区，西班牙的马德里，还有纽约的唐人街，都一样有人在卖温州猪脏粉。 齐亦在纽约，如果想吃的话，还可以吃到猪脏粉，但颜滟暂时还没有在墨尔本找到有卖温州猪脏粉的地方。 猪脏粉用的是比传统意义上的粗粉干还要粗上两三倍的粉干。 一碗地道的温州猪脏粉，需要有口感饱满的粗粉，酥烂软糯的猪大肠、鲜嫩爽滑的猪血，配上新鲜的大蒜叶，再浇上特制的豆瓣酱，就算是味精这样的调味品，也必须是温州的快鹿牌的。 对于真正的吃货来，大肠的选择，也一样是要有讲究的，必须选脏头的部分，才能让猪脏粉的口感发挥到极致。 温州最有名的猪脏粉当属人民路上的锦泓老字号，但颜滟更喜欢的是藏在巷子里面的三牌坊猪脏粉店。（注1） “你不是已经很饿了吗？怎么还要跑那么远的地方去吃饭啊？”齐亦看颜滟刚刚肝肠寸断时候的那个样子，感觉是那种随时都有可能会饿得晕过去的状态。 “这你就不懂了吧，有美食在前面带路，一路上，吞着自己的口水，所有的饥饿感就都转化为期待了。”颜滟发表了属于吃货的独家见解。 去三牌坊猪脏粉那样的店，最佳的方法一定是打车或者让司机送过去，不然根本就没有办法找到停车的地方。 温州市区特别，对温州人来，很远的地方，从颜滟家所在的江滨路，打车过去离华侨饭店不远的这家猪脏粉店的公里数，也就是个个位数而已。 换做北京和上海，这样的距离，叫非常近。 齐亦不知道颜滟会早起，所以他在家里是已经吃过早饭的。 齐亦去了猪脏粉店之后，就没有打算再吃一顿。 颜滟问都没有问，到了地方就问老板要了两碗猪脏粉，还特低嘱咐老板，每碗多加一份脏头。 “我已经吃过早饭了。”齐亦觉得需要明一下自己的情况。 “那就最好了。”颜滟很高兴，并没有因此要少点一份的意思。 “怎么个好法？”齐亦不知道颜滟话里面的具体含义。 “就是哪儿哪儿都好啊，不然我一个女孩子，一人点两大碗，老板应该会被我吓到的。”颜滟吐着舌头，笑得又傻又满足。 “那，现在这样的情况，你没有吓到老板，就不怕吓到我吗？你平时早餐都要吃这么两大碗的？”齐亦印象中，好像还真的没有和颜滟一起吃过早餐。 以前上高中的时候，学校门口就有卖炊饭的，高中谈恋爱的时候。齐亦早上总会帮不愿意早几分钟起床的颜滟买个炊饭团。 温州的炊饭，只有去店里面吃，才会用碗装好淋生汤肉上去。如果是专门做外卖的推车之类的，就会把炊饭捏成一个大饭团，老油条盒香菇肉末什么的，都会被包在饭团的中间。 齐亦这会在不禁想到，如果颜滟早餐的食量一直是这么惊人的，那高二的时候，“孙女”肯定是被他给饿瘦了。 “哈哈哈，平时吗？不至于啦，我这是要把昨的宵夜，和明的早饭都一起吃了。”颜滟昨晚上在婚宴上没有吃太多的东西，宵夜也困得没有力气去吃。 再加上，念大学之后，三牌坊的猪脏粉店，她常常都是要隔很久才能吃上一次。 不暴饮暴食一下，根本就对不起自己之前那么长时间，对这家猪脏粉的朝思暮想。 尽管，颜滟前两个月回国的时候，已经毫不犹豫地暴饮暴食了好几次。 可三牌坊猪脏粉，是颜滟从吃到大，吃多少次都不会厌，永远都无法抗拒的美味。 “看你现在的样子，我觉得，高二的时候，我如果每给你买三个饭团的话，你高三肯定就不舍得和我分手了。”齐亦仔细回想了很久，确实是没有在高中的记忆里面，找到颜滟的吃货属性。 “是～吗？嗯～你这么一，还挺有道理的，搞不好真的有可能呢。”颜滟看着端到自己眼前的两碗香气四溢的猪脏粉，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变得特别美好。 猪脏粉店里面的猪肠和猪血，都是在一个大锅里面炖着的，专用的粉干也是早早就煮好放着的，所以，从颜滟点完猪脏粉、老板下锅开始算，只要三十秒种，一碗热气腾腾的猪脏粉就能上桌了。 对于卖猪脏粉的人来，是要一大早就开始各种准备，但是，对于吃猪脏粉的人来，从看到美味吃到嘴里的距离，就只是短短的半分钟而已。 再的生意，只要用心经营，都可以变成一家几代人的事业。 就像这家开了几十年的猪脏粉店。 ………………………… 注1： 三牌坊猪脏粉店，高桥97号，藏的比较深，非游客所能找到。 最关键的是，温州那个地方，市区真的没有什么好玩的。 不是真正的老饕，很难有兴致去街巷里面找这样的一家店。 第一百二十一章 快乐别离 “你真的不打算尝一尝吗？”颜滟觉得齐亦光这么坐着看她吃猪脏粉，总是有哪里不对。 “我以前没有吃过猪脏粉，我从来都不吃动物内脏的。”齐亦没有接受颜滟好意的打算。 “Yu us be kidding!（你在和我开玩笑吧！）”颜滟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齐亦，连猪脏粉都暂时不吃了。 “an' be re serius(认真地不能再认真了。）”齐亦不觉得不吃内脏有什么好奇怪的。 “那么，你也不吃鹅肝是吗？”颜滟极其诧异地问齐亦。 “嗯，没吃过。”齐亦实话实。 “我的哪，那你的生活还有什么乐趣呢？鸭肝吃吗？”颜滟还是没有打算换一个新的话题。 “鹅肝都不吃了，怎么还会吃鸭肝呢？”齐亦有点好笑地问颜滟。 颜滟惊掉下巴的表情，让齐亦觉得甚是可爱。 “这你就外行了吧，所谓的法式鹅肝，是鸭肝和鹅肝的统称，鹅和鸭物同属雁形目，都是鸭科，到底，鹅也只能算是鸭中间的一个类别。 国内的“法国鹅肝”，基本上都是国产的。 算不得真正的美味。 而且，大家都喜欢叫鹅肝，但真正顶级的法国鹅肝呢，实际上很多都是鸭肝。 鸭肝有那种很劣质的，也有那种很顶级的，关键要看鸭子是怎么养出来的。如果一样是填喂出来的，鸭肝的品质和口感往往都会比鹅肝更胜一筹。”颜滟不能忍受大多数人对于，人间美味——鸭肝的“污蔑”。 “反正都是内脏。”齐亦对颜滟心目中的无敌美味，并没有什么兴趣。 “你为什么不吃内脏？”颜滟问齐亦。 “也没有为什么，就是从就没有吃过。”齐亦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吃内脏，他妈也从来没有买过。 “啊？就这样？我还以为你有什么阴影呢。来来来，你尝尝这个脏头，绝对会让你终生难忘。”颜滟夹起了一块猪脏头。 这是颜滟第一次喂齐亦吃东西。 齐亦对内脏有点本能的抗拒，但又觉得不应该拒绝自己女朋友这充满爱意的喂食举动，本能和本心在齐亦的心里撞击，让齐亦开始犹豫。 “你知道什么样的人能成为夫妻吗？”颜滟盯着还在犹豫不决的齐亦问。 “什么样的？”齐亦没有理由不好奇从颜滟嘴里问出来的这个问题。 “能吃到一块去的人。”颜滟给了一个简单粗暴的答案。 就这样，吃过早餐的齐亦，又陪着颜滟吃了半碗猪脏粉。 好像，也并没有他想象中地那么难以接受。 不管是闻起来，还是吃起来，感觉都还算不错。 齐亦吃完之后才发现一件事情，怎么颜滟的一句话就能让他变得毫无原则可言了？ 他不吃内脏这件事情，也不是一两了，以前不是没有人给他推荐过大肠之类的食物。 但他压根就没有想过要改变这个习惯。 颜滟夹一块大肠到他的嘴边，他居然也就这么直接吃下去了，节操就这么轻易地又碎了一地。 ………………………… 吃完早饭，齐亦和颜滟决定在白的时候再去一趟市图书馆。 用齐亦的话来，是要去一个值得纪念的地方，拍一张值得纪念的照片。 “大白的，你要怎么拍一张值得纪念的照片？”颜滟问齐亦。 “你的思想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不纯洁的？”齐亦忍着自己的笑意，装的一脸严肃的问。 “不纯洁吗？你难道不是想要拍昨晚上，街边照亮台阶的那盏路灯吗？”颜滟装的特别真，外加一头雾水地问。 “嗯……是那盏路灯没错。我就是要拍那盏灯，没有要拍灯光的意思，所以白晚上，什么时间都一样。”齐亦相当严肃地发表了自己的总结陈词。 然后齐亦和颜滟两个人就装不下去，不约而同地笑了。 “拍路灯去，走起～”颜滟从猪脏粉店出来之后，就又开始像之前在纽约一样，挽着齐亦的胳膊，拖着步子往前走。 “你真的不怕影响市容市貌吗？”齐亦打心眼里感到好奇。 怎么颜滟在温州的时候，要比在纽约那会儿还更热情一点。 “我？影响？市容市貌？开什么玩笑？我一个人的颜值，怎么都能让整个城市的市容市貌上到一个全新的层次，好吗！”颜滟颇为夸张地回应齐亦的疑问。 “一个什么样的层次？”齐亦一副求知若渴的样子。 “大概也就惨不忍睹，直接毁容的那一种吧。你知道什么是破罐子破摔吗？我既然已经长残成这样了，还有什么脸面去管市容市貌，你是不是？”颜滟喜欢在自夸和自黑之间做无缝切换。 “原来是这样啊～”齐亦仿佛醍醐灌顶了一般。 “嗯，珍珠都没有这么真。”颜滟的脸上绽放了清澈而灿烂的笑容。 “齐亦。”颜滟非常温柔地叫自己男朋友的名字。 “怎么了？”齐亦这一回没有再觉得颜滟叫他的名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齐亦这才明白，奇怪的不是颜滟怎么称呼自己，而是用什么样的语气叫自己的名字。 “呃，你们花街上的矿工，好像是一个非常复杂的工种，我好像光自己研究的话，也研究不出个所以然来。你明在飞机上的时候，要是有精力的话，就给我解释解释呗。”颜滟决定深入贯彻齐亦让他有问题就直接问他本人的方针政策。 离别这件事情，可能也是需要习惯的。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在温州的见面，颜滟和齐亦的情绪，都没有被马上要到来的分别所左右。 颜滟开心，齐亦也很开心。 人和人之间的感情，有的时候是需要慢慢相处才能够达到彼此的信任的。 第一次，齐亦去墨尔本找颜滟，忽然的相遇，又忽然的离别，让齐亦没有办法知道，他和颜滟的未来将会何去何从。 第二次，颜滟去纽约找齐亦，意外的惊喜，和害怕再次分别后彼此心里的失落，惊喜里面总还是夹杂了一丝的惆怅。 到底，之前的两次，齐亦没能从颜滟那里得到足够的安全感。 这一次，齐亦回到了和颜滟相识、相知、相恋的地方，一切都是那么地刚刚好。89 第一百二十二章 宽客 在颜滟一家人去广州的飞机上。 路冰然问颜滟：“你这次回来参加同学的婚礼，怎么没有把男朋友带回家来坐坐啊？” “没空啊～老妈，你什么意思啊，你是有多想快点把我给泼出去啊？”颜滟整一脸抱怨老妈这么早就开始不想要她了这件事情。 “我让你带人回家来坐坐，又没让你喊人上门提亲，这泼的是哪门子的水啊？”路冰然一副明明是颜滟自己想多了的意思。 “那你会养我一辈子吗？”颜滟边吐舌头边撒娇。 “我好像没有这样的兴趣爱好，我觉得人齐亦挺好的，要不你问问你爸，他可能比较乐意。”路冰然直接把颜滟这只准备粘上来的“皮球”给踢走了。 “你们两个现在发展地怎么样？”颜达邦问自己的女儿。 “还能怎么样，当然是好得不能再好啦～”颜滟嬉皮笑脸地回答。 “你自己要注意分寸。”老爸的话，点到即止。 “分什么寸啊，你先，你到底准备什么时候带男朋友见家长？”路冰然比较关注这个问题。 “没必要带啊，他自己会送上门的。”颜滟回答自己的老妈。 “是吗，那这两怎么没见有人上门呢？”颜滟妈妈觉得自己的女儿现在自信心有点爆棚，不过她还是乐于看到这样的女儿的。 “这不是时间还没到吗，不要着急，很快就会上门了。”颜滟继续用撒娇的口气话。 “你们一个在美国，一个在墨尔本，要怎么快？”颜达邦从来都是站在老婆这边的。 “我爸妈的产业，遍布世界各地，我家的门多了去了，随便上哪一个门都行。”颜滟故意夸大其词。 “哪来的世界各地？”颜达邦是个搞技术的严谨人士。 “纵贯南北半球，还不叫世界各地吗？”颜滟问老爸。 “齐亦要去墨尔本？”还是颜妈妈先反应过来。 “嗯，他要来参加我的毕业典礼，到时候你们记得严加审讯，千万不要给我面子。”颜滟忽然表情严肃地和自己的爸妈起“正经事”。 “他去墨尔本吗，那到时候要一起见你大伯和大伯母了。”路冰然原来不想要第一次见齐亦有这么大阵仗的。 “堂哥肯定和大伯他们八卦过了。我们从墨尔本回来的时候，在机场碰到齐亦了。”颜滟之前还没有和爸妈过，颜家已经有人见过齐亦了。 ………………………… 在回美国的飞机上，齐亦开始给颜滟写信。 热爱学习的颜同学： 宽客对于华尔街来，其实已经不能算是“鲜肉”了。 华尔街的第一位宽客，要从上个世纪六十年代初开始起。 有一个名叫Edard hrp，热爱赌博的数学才。 他是ULA（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的物理学博士，I（麻省理工学院）的教授。 1961年的1月，他向美国数学会提交了一篇论文关于赌博策略的数学论文： Frune's Frula：A inning Sraegy fr BlakJak（《财富密码：1点获胜策略》）。 这篇论文经过美联社的记者的转载，使得Edard hrp一夜成名。 他通过纯数学的方法，找到了在赌场里面玩1点无往不胜的密码。 196年他关于揭秘赌场密码的书，一经出版就成了《纽约时报》畅销书排行榜上的常客。 可赌场开门，从来都是为了赚钱的，Edard hrp名声在外，成为很多赌场重点盯防的对象。 最后，他就算是化妆进去赌场也会被识破并且下药。 迫于无奈，Edard hrp选择了更大的“赌场”华尔街。 从那以后，华尔街也慢慢开始变成数学家的下。 华尔街有很多著名的宽客，数学家Beni andelbr，Paul il，扑克牌专家Baz einsein、Aarn Brn，对冲基金大神Ji Sins（吉姆·西门斯）、Peer uller（彼得·穆勒）Ken Griffin（肯·格里芬），他们每个人的故事都非常传奇，尤其是最后的这三个。 到007年的时候，宽客们联手打造了超过两万亿美元市场规模的对冲基金。 宽客们不问经济规律，只在大数据里面寻找数学真谛。 从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开始，一直到007年，宽客们，一手打造了华尔街新的财富神话。 那个时候的美联储主席伯南克，还发表了名为he Grea derain《大稳健》的主题演讲。 他觉得宽客们使用的纯数学和计算机的方法，消除了市场的波动性，让金融市场变得成熟。 但事实上，也是宽客导致了史上最大、最快、最诡异的金融崩塌——从07年8月开始一直到现在都还在继续的次贷危机。 现在的这场金融危机是大萧条以来全球最大的经济危机。 其实，宽客也好，扑克牌大师也好，都是在寻找规律、计算概率。 股票的概率，牌桌上的概率，从根本上来，区别并不大。 但金融环境，本身也是在不断发展的。 所以，很多规律也都只是一时性的，稍纵即逝，只有没被人发掘过的规律，才能转化为财富。 有的人比较幸运，在经济大数据里面，先人一步找到了别人找不到的规律，但大部分宽客，也就是做一些数量模型的量化分析而已。 只有少数人能把复杂的数学公式和超级计算机，变成华尔街的成功法则。 对于宽客来，现在已经不再是最好的时代了，因为单纯的数学公式，已经很难预测次贷危机之后的华尔街了。 那些简单的规律已经被找出来了，市场也早就有了应对措施。 那些复杂的规律，只有极其少数的人能从纷繁芜杂的表面现象里面找到并揭露出来。 其实呢，华尔街归根到底，也就是一个大赌场，有用经济规律赚钱的，比如沃伦巴菲特，他的投资理念是基于对行业的了解。他关注的是一家公司生产了什么、质量如何，前景如何。 也有像宽客这样，完全不关注一个公司的股价为什么会有波动，只关注波动这个数据背后的复杂的数字变量。 总而言之，宽客，就是不断使用数学公式和计算机来计算概率的一个工种。 好奇怪，我看你写时尚的时候，我是觉得很有趣的，为什么写宽客，我会有越写越无趣的感觉呢？ 我特别想写Edard hrp是怎么计算出1点的必胜概率的，但我如果告诉你我很认真地研究过他所有的论文的话，你会不会觉得我是一个赌徒呢？ 这次回去整理以前的信件，我发现你写给我的信，总是很有趣，我写给你的信好像都是在记录生活日常。 怎么办，我好像不是一个擅长讲故事的人。 反正呢，你只要知道你男朋友是花街上的一名矿工就可以了。 1089 第一百二十三章 另外一个自己 下飞机的时候，颜滟接到一个电话。 “你来广东了？”电话那头的声音找颜滟确认。 “你怎么知道？”颜滟有点意外。 “不是你自己发的微博吗？”打电话的人反问。 “啊？我今才知道有这个东西，刚下载，就随便发一张照片你怎么就看到了？”颜滟还没有搞明白国内的微博是怎么用的，因为这是颜滟出国之后才开始有的新鲜事物。 “怎么，你是想偷偷摸摸地来，偷偷摸摸地走，是吗？”有人非常不爽地问。 “哪能啊？我这么光明正大，阳光灿烂的人。”颜滟的形容词，经常都有点与众不同。 “你上个月还要来深圳请我吃饭的吗？你不是你有紧急的事情回墨尔本了吗，怎么今从温州飞广州啊。”焦知非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昨我同学结婚，我就回来两，今陪我爸妈到佛山买家具，等下夜里就回墨尔本去了。”颜滟给自己申述，她肯定不可能是那种为了少请人吃一顿饭，就假装自己早就已经出国了的人，更何况，等着她请吃饭的人是焦知非。 “那我不管，你人都到广东了，都不打算请我吃饭吗？”焦知非对颜滟来广州没有提前通知他表示不满。 “我怎么记得，当时的是，我请你吃饭，白米饭管饱，剩下的都要你负责埋单呢？”颜滟和焦知非约定的时候，可是咬文嚼字了好半的。 “米饭也行啊，今管饱吗？”焦知非紧接着又问了新的问题。 “今肯定不行啊，买家具就要半了，再加上来回路上的时间，基本上就只够赶飞机的，我想去顺德吃好吃的，都不一定抽得出来时间。”颜滟今的行程确实是有点紧张的。 “你干嘛这么急着走？”焦知非对颜滟这个在校生的行程提出了质疑。 学校，应该是最容易请假的地方才对。 “我要回去赶毕业设计啊，亲爱的老弟。”国内的大学，不管是本科生还是硕士生，最后一个学期都安排的比较闲，但颜滟反而是最后一学期最忙的那一种。 “晚一会死人吗？”焦知非问颜滟。 “呃～这个倒还真的是不会。”颜滟走这么急，除了因为要赶毕设，还因为有点不放心鲍鲍。 鲍鲍本来心情就不好，这几又要准备新店的开业，颜滟担心鲍鲍忙不过来，外加胡思乱想。 “那就行了，你今不来深圳的话，我就死了，你自己看着办吧。”焦知非给了颜滟一个“选择”。 “如果'作'也能死人的话，你早就已经万劫不复，万箭穿心，永世不得超生了。”颜滟才不要相信焦知非嘴里吐出来的那个死字。 “你到底来不来？”焦知非的语气里面，听不出来有开玩笑的意思。 “你给我一个必须要改签机票的理由。”颜滟索性直接问焦知非到底有什么事情，非要现在让她请吃白米饭。 “你老弟失恋了。”焦知非飞了一个非常充分的理由。 “失恋？你失哪门子恋了？你什么时候恋爱了？你不是到深圳去追周圆的吗？现在什么情况？”颜滟因为太过惊讶，一连问了五个问题。 “周圆把我甩了。”焦知非回答得很简洁。 “啊？她甩你？不可能吧？她什么时候搭理过你？你在和我开国际玩笑吧？”颜滟的惊讶程度，有增无减。 “我现在像是开玩笑吗？”焦知非没好气地问。 “是不太像。可是你们完全没有作案时机啊。你是什么时候和周圆在一起的？”颜滟开始正儿八经地问问题。 “你上次不是要来深圳吗？我上个月就和周圆，月底你要来，在深圳的初中同学出来聚一聚。”焦知非开始明情况。 “然后呢？”颜滟不明所以，除了焦知非和周圆，她怎么想都想不起来，还有哪个初中同学是在深圳的。 “然后你没有来，但是我仍然是把周圆约了出来。两个初中同学的聚会，也一样是同学会。”焦知非直接解释了颜滟的疑问。 “你能不能直接重点？”颜滟就没见过在自己失恋这件事情上，还要卖关子的人。 “重点就是我又表白了一次，周圆就答应做我女朋友了。”焦知非终于开始言简意赅。 “那不就得了，你这也算守得云开见月明了，认认真真地和你从就喜欢的人，好好地在一起，记得不要太作，别回头又把人给作走了。”颜滟没有和计较焦知非上个月把人追到手之后，没有及时和她汇报这件事情。 “作？我还没时间开始作她就已经离我远去了。”焦知非的认真，仍然是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什么情况？”颜滟有点不能理解，这到底是在一起还是没有在一起。 要焦知非追不到周圆，颜滟已经习以为常了。 追到之后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又立马被甩，这就有点不符合常理了。 “不知道啊，那吃饭，聊的挺好的，我们的兴趣爱好都是一样的，连喜欢的书和音乐都差不多。”焦知非其实也还没有搞清楚真实的原因是什么。 “然后呢？你什么时候被甩的？”颜滟问了一个很具体的问题。 “吃饭之后的第三。”焦知非回答地简明扼要。 “你第二干了什么，导致一夜之间被甩？”颜滟决定要打破沙锅问到底，周圆不是一个会对自己的感情不负责任的人。 “我什么也没做，第二一直在开会，晚上我给她打了会儿电话，也还是好好的。”焦知非陈述事实。 “那第三呢？你做了什么事情把人给吓跑了？”颜滟继续寻找事情的真相。 “我什么也没有做，第三的晚上，我准备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就收到周圆的短信。她我太优秀了，我们两个不合适，让我不要在她一棵树上吊死。完就挂电话，直接把我给甩了。”焦知非现在起忽然在一起又忽然被甩的这件事情，语气里面的无奈，仍然是无处躲藏的。 “呃……这肯定不可能是真实理由啊。”颜滟第一个就不相信这样的法，周圆又不是才认识焦知非。 “对啊，我也不相信，所以我上周末又去找了她，让她给个明白的死法。”焦知非还是没有放弃吊死在一棵树上的努力。 “结果呢？”颜滟问。 “她想了半，我们两个人的兴趣爱好太像了，和我在一起，就像和另外一个自己在谈恋爱。”焦知非把重音放在了“另外一个自己”这几个字上。89 第一百二十四章 同等的固执 “你让我想一下啊，你的意思是，第一晚上，你请周圆吃饭，他受不了你的死缠烂打，答应做你的女朋友。”颜滟开始帮忙分析。 “我是死缠烂打的人吗？”焦知非指出颜滟的用词不当。 “你觉得你是不是不重要，人家觉得你是不是才是重点。 先不这个。我接着想一下。 然后，第二，你从早到晚都在开会，没有和人家联系过，一直到晚上才给人打了一个电话，是不是？”颜滟问焦知非。 “嗯。”焦知非的回答开始变得简洁。 “再然后，第三，你又准备做一样的事情，在晚上的时候给人打电话，对不对？”颜滟继续发问。 “对啊。”焦知非不知道颜滟想要问什么。 “我的哪，老弟啊，就你这样的德性，要换做是我，我也把你甩了啊。”颜滟有一种自己的老弟事朽木不可雕的感觉。 “我是你弟，你甩的掉吗？”焦知非喜欢自称老弟，但却不喜欢颜滟真的拿他当孩子一样的语气。 “你听人话，到底能不能偶尔稍微找到那么一点点的重点啊？”颜滟有点气结。 “我哪里不在点子上了？”焦知非完全就不认同颜滟对自己的评价。 “那我问你，我们现在在讨论什么？”颜滟直接问问题。 “周圆为什么会把我甩了啊。”焦知非迅速给出了答案。 “对啊，那你应该把重点放在你的什么德性，导致周圆甩了你这件事情上啊。”颜滟决定直接把重点告诉焦知非。 “就这么几的时间，她应该是连我的德性都还没有搞清楚，就已经把我给甩了吧。”焦知非并不觉得自己在行为举止上有什么问题。 “你之前谈过两次恋爱，都是人家女生追的你吧？”颜滟问焦知非。 “嗯。”焦知非回答了一个字。 “你每次给人家打电话，人家都高兴半吧？”颜滟接着问。 “嗯。”焦知非的回答还是只有一个字。 “所以你觉得周圆也会很高兴接到你的电话是吧？”颜滟继续求证。 “总不致于会因为我打电话给她，就要和我分手吧。”焦知非终于了不是一个字的一句话。 “并不会，但是，你自己喜欢人家十年，周圆本来就不是很相信。 人家难得下定决定，决定要和你在一起试试。 结果呢，人家一答应，你就把人家凉在一边。 每就到了晚上才给人家打一个电话，你让人家怎么想？”颜滟指出问题的关键所在。 “我早上一上班就开始开会啊。到了晚上回去才有时间好好打电话啊。”焦知非并不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了，他以前可没有每给人打电话的习惯。 “你从早到晚一直开会，也没有个吃饭、茶歇的时候？”颜滟觉得自己的老弟已经是无可救药了。 “有啊。”焦知非的回答，没带一点犹豫。 “那你不会趁着茶歇的时候，给人发个短信，问问人有没有吃饭，或者在做点什么吗？”颜滟决定要手把手地教教自己的老弟。 “就一直在忙，发个短信有什么意思，也没时间好好聊。”焦知非仍然不赞同颜滟的法。 “我你是不是猪脑袋啊。 你发个短信给人家，就代表你再忙也还在想她啊。 你这一晾就晾人一的行为，哪里像是喜欢了十年，终于得偿所愿的样子啊？ 摆明了，追到手就不想要了啊。”颜滟非常认真地敲打焦知非。 颜滟有点不太明白，是不是每个摩羯座都和焦知非一样是典型的工作狂。 一工作起来，会把很多事情都忘记了。 “我怎么可能追到手就不想要了？ 别人不信，你还不信吗？ 我只是想要有一个完整的时间，能全心全意地和她聊的时候，再专心给她打电话啊。 不然随便一两句就要结束，又有什么意思？”焦知非反问。 焦知非不接受颜滟对自己的敲打，因为他完全就不觉得自己有哪里做错了，他是用自己最真诚的心，在努力和周圆相处的。 “老弟啊，你这么下去，会孤独终老的。”颜滟叹了一口气。 “孤独就独孤吧，反正我也已经习惯了。一个人也没有什么不好的。”焦知非话的语气，忽然变得有点老成。 “所以，你这就打算放弃了？”颜滟有点不能理解。 周圆对于焦知非来，是一整个青春年华。 长达十年的孜孜以求，哪里是放下就能放下的？ “我不打算啊，但是很遗憾，我是被放弃的，我对此无能为力。”焦知非觉得，有的时候，接受事实，才是最好的选择。 如果一直没有追到手还好，刚刚追到，就被人宣判出局，对于焦知非来，是不可能不受伤的。 焦知非觉得，他的十年，对于周圆来，可能是一文不值的。 但到底，在这件事情上，周圆也没有什么地方是做的不对的。 这一切的一切，归根到底，还是因为焦知非自己太作了。 有话不，有白不表，到最后这突如其来的汹涌澎湃，周圆没有办法一下子相信是很正常的事情。 再加上在周圆答应之后，这一要到晚上才能联系人一次的频率，也只会让周圆更加确认自己一开始的想法是对的。 周圆不是那种主动的女生，“另外一个自己”焦知非，也不是一个主动的男生。 对于焦知非来，周圆答应他之后的一，是长达十年的一个延续。 对于周圆来，那是恋爱第一的开始，在怎么理性，也不会觉得，恋爱的最初，一只需要打一个电话就够了。 “不这些了，你现在准备来深圳解救你的老弟了吗？”焦知非决定要言归正传。 “怎么解救？”颜滟觉得这是一个特别需要问清楚的问题。 “请我吃饭啊。”焦知非终于把话题给扯回去了。 “不去，少吃一顿两顿死不了人，除非你需要我去帮你找周圆解释一下。”颜滟觉得，焦知非想要她去深圳，如果是因为前者，那就是是事，但如果是后者的话就是大事了。 “要你去帮我解释什么？”焦知非从来都没有想到过后者。 颜滟知道，自己刚刚的这一番话，仍然没有办法敲醒焦知非。 焦知非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有自己看待世界的标准，有自己评价事情的逻辑，看着随和，内心却是相当的固执和坚持。 他可以固执地喜欢一个人，也可以用同等的固执要求自己不去喜欢一个人。 至于他的心里放不放得下，那就是他自己一个人的事情了。89 第一百二十五章 扼杀在摇篮 “你真的忍心人都到了广东了，还不请你老弟吃饭吗？你确定你要绝情至此？”焦知非问颜滟。 “用你刚刚话里面的时间来推算的话呢，你失恋已经是快一个月之前的事情了，最伤心的，最难过的，应该也都已经过去了，我问了问我自己，我的心里并没有一个声音跟我，让我一定要把机票改签了，然后去深圳请吃大米饭。”颜滟还是拒绝了。 基于颜滟对焦知非的了解，他对于自己做的决定，不管别人的看法是什么，他都是一定会有自己的坚持的。 “那你有准备关心一下你老弟的未来吗？”焦知非问颜滟。 “没有。”颜滟不想入坑。 “那我关心一下你的未来行吗？”焦知非总归还是要把自己想的话给完的。 “随便。”颜滟一边接电话，一边出了机场。 “你过几个月要去意大利是吗？”焦知非开始问具体的问题。 “嗯。”颜滟上次在温州见到焦知非的时候，和他起过自己进修的打算。 “那我到时候去找你，你可要记得包吃包住包购物啊。”焦知非提出了新的要求。 “啊？你是要来意大利找我？”颜滟不知道焦大奇葩的的话，是不是她理解的意思。 “没错，就是这个意思。我现在申请负责海螺行动了，接下来应该会要去英国待一段时间。”焦知非出了自己对未来的新想法。 “去疗伤啊？”颜滟不知道焦知非嘴里的海螺行动是什么。 “去做公益。”焦知非回答。 “什么玩意儿？公益？越越复杂，你是不折腾毋宁死是吗？你等我看看，有没有明的机票可以改签。”颜滟已经完全搞不明白焦知非这次到底是又想要干嘛。 焦知非在感情上自我折腾，已经不是一两的事情了。 如果焦知非是因为和周圆的事情，想要让颜滟过去看他，颜滟心里是有点拒绝的。 毕竟，颜滟如果真的去了，又免不了有可能会仗着自己“长姐”的身份，试图去改变焦知非的处理方式。 可感情这种事情，除非焦知非自己想通了，不然别人再怎么，都是于事无补的。 但焦知非如果准备在他才刚刚开始的工作上，也要N Zu N Die的话，颜滟觉得自己还是非常有必要去看一下的。 焦知非绝对是那种，一作就根本停不下来的人。 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要赶在他的作开始之前，直接把苗头扼杀在摇篮里。 ………………………… 颜滟还是去了深圳。 “你现在满意了吧？等我回去墨尔本的时候估计要焦头烂额了。”颜滟见到焦知非的时候，心里有点无奈。 焦知非平时是一个为人和善但又有点冷的人。 几乎很少对别人提出要求。 颜滟不知道焦知非为什么非要让她来深圳一趟。 之前是让颜滟送他过来开始第一份工作，现在又让颜滟来看失恋的自己。 “你对来看我这件事情感到有些不满吗？”焦知非问得认真。 “我对认你做弟弟这件事情感到极度不满。”颜滟偶尔也确实是会被焦知非给作得有这样的想法。 颜滟后来有问过焦知非，当时为什么要叫她姐，焦知非给的答案让颜滟一度很是崩溃。 焦知非，那也就是他一口头禅，比如，他管他妈，经常也叫姐。 人和人之间的缘分，有的时候真的是很难用语言来形容，尤其是正常人和奇葩之间的缘分，更是言语所不能表达的。 “你捡了我这么大一个便宜老弟，你还心怀不满？你这样做人会不会太贪得无厌了一点？”焦知非一脸无辜地问。 单从现在这会儿的言谈举止来看的话，倒是没太看出来是个刚刚受过情伤的人。 不过他本来也不是一个会把什么事情都写在脸上的人。 “少来！你和我你又哪根筋出了问题，要去做慈善了？你不是挺喜欢万科的吗？周圆也不是万科的，你总不致于为了疗伤，连深圳都呆不下去了吧。”颜滟半认真，半试探。 “我什么时候我要离开万科了？”焦知非问颜滟。 “你不是什么要去做慈善还有什么海螺行动？”颜滟回答。 “海螺行动本来就是万科的啊，05年就开始做，06年就开始去英国了。 主要就是为了解决城市低收入人群的居住问题。 比较像是一个学术研究，看看发达国家的是怎么解决低收入人群的居住问题的。 然后再做一些借鉴，看看国内的安居问题要怎么解决。”焦知非之前自己申请负责海螺行动，并没有自己要离开万科。 “哇塞，你不会一次性把话清楚吗？”颜滟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我哪里没有清楚了？”焦知非这话的理直气壮的，如果真的有什么不清楚的，那也是颜滟自己误会了。 “我还是不太明白，安居项目和万科有什么关系，这不都得是政策层面上的事情吗？ 万科的房子卖这么贵，是怎么和安置房之类的事情扯到一起去的？”颜滟仍然处在特别不解的状态。 “谁告诉你万科的房子都卖得很贵的？ 企业也是有社会责任的啊。而且这个项目本来就是和建设部一起做的。 起来也是有点半官方的性质。”焦知非继续介绍海螺行动。 “所以呢？你是为了社会责任要去英国？”颜滟想要知道焦知非心里的真实想法。 “当然不是啦，我绝对是为了去欧洲找你蹭吃蹭喝啊。”焦知非的话假作真时真亦假。 “如果是为了吃吃喝喝，你大可以在假期的时候过来找我啊。”颜滟用探寻的目光看着焦知非，摆明了在问是不是因为周圆才准备离开深圳的。 “你这么看着我干吗？难道是两个月没见，你老弟我又变帅了？”焦知非表示自己完全就看不懂颜滟目光里面的真实含义。 “我就问你一句话，你是不是接下来就打算一直换工作了？”颜滟问了一个严肃认真的问题。 “怎么会？你为什么会这么想？”焦知非对颜滟的问题感到奇怪。1089 第一百二十六章 相似还是互补 齐亦到纽约的时候，颜滟原本应该还在飞机上。 齐亦给颜滟发消息报平安，颜滟很快就把电话给打过去了。 “你的航班取消了吗？怎么没在飞机上？”齐亦并没有想过会在这个时候接到颜滟的电话。 “没有，我现在在深圳，今晚再坐飞机回墨尔本。”颜滟老实交代。 “你爸妈去深圳有事？”齐亦不明所以。 “不是，我爸妈已经回温州了，我人品比较不好，到深圳和别的男人私会了。”坦白从宽的道理，颜滟深谙于心。 “深圳？你认的弟弟啊？你上次回来不是刚见过吗？”齐亦的疑问虽然有点多，但语气听起来并没有太多的其他意味。 颜滟庆幸自己没有在“事情败露”之后被动交代，不然肯定又要安慰自己的男朋友好半。 “你现在怎么都不吃醋了呢？我的虚荣心一点都得不到满足。”颜滟决定要先下手为强，省的齐亦要找她秋后算账。 “你人都已经过去了，我吃醋有用吗？”齐亦有点好笑地发问。 “有用啊，至少我会比较有存在感。”颜滟心虚的时候，话总是特别的可爱。 “你怎么忽然到深圳去了，你立刻马上给我回来，记得要顺便来纽约安慰一下我现在滴血的心。”齐亦开始“吃醋”。 “啊？顺便去纽约？请问这个便要怎么顺啊？我从广州到深圳，都没敢是顺便。”颜滟对齐亦如今一门心思想要早点拐她去纽约的行为已经开始有点习惯了。 “你怎么忽然去深圳，是你弟有什么事情吗？”齐亦言归正传，颜滟没有什么异性朋友，能从她嘴里听到的异性总共也没有几个。 颜滟有时候会和齐亦讲起焦知非。 当然了，颜滟讲起焦知非，纯粹是在需要列举人类的奇葩行为方式的时候。 一时半会儿，实在是没有办法想到比焦知非更适合做例子的“奇葩”。 “他他失恋了，生无可恋，我怕他轻生，就来看看。”颜滟接电话的时候，焦知非也在。 听到轻生两个字，焦知非就真的用“生无可恋”的眼神盯着颜滟看。 “你先回去休息一下吧，你等我把这个生无可恋的家伙给拾掇干净了，再给你打电话。”颜滟被焦大奇葩的眼神，看得有点不自在。 “好，那就先这样。”齐亦很听话地挂了电话。 颜滟有一种，自己最后还是要被秋后算帐的预感。 她的男朋友，一直以来，可都是没有这么大方的。 “你怎么不让我和姐夫两句呢？”生无可恋的焦知非没想到颜滟这么快就把电话给挂了，就接着“你没有看到我满怀期待的眼神吗？” “有你这么目空一切、皮笑肉不笑的期待吗？”颜滟有点无语地看着焦知非。 颜滟是以为焦知非又要开始毫无节制地把自己的作，带到工作上去，才会改签机票来到深圳，但她七月份的时候确实是过自己要来的。 现在这样，多多少少也算是履行了自己的承诺。 总之，虽然是误解了焦知非的意思，但焦知非没有准备在工作上“作”这件事情，绝对是颜滟喜闻乐见的。 只是一个公益项目的研究，能研究那么长时间吗？就算有，也应该是国内国外，到处去研究才对，完全没有理由一直在英国待着。 “你的海螺行动，要在英国待多久？”颜滟觉得还是有必要问清楚。 “最多也就一两个月吧。”焦知非回答。 “一两个月？那你是要怎么到意大利来找我？”颜滟要到明年才会去意大利进修。 “万科要在伦敦开一些地产项目，我去了之后，顺理成章地就留下来了呗。”焦知非把自己的计划和颜滟了一下。 “所以，你确实是要逃离深圳了？”颜滟看着焦知非，没在立刻开口话。 在周圆的事情上，焦知非受的伤，可能比他自己现在表现出来的要大得多。 “人家追着我不放，我才需要逃吧，我这种没有人要的，有逃跑的必要吗？”焦知非很是无奈地回应颜滟看着他的那个眼神。 “你真的不打算再努力一下吗？”颜滟有点替焦知非觉得可惜。 周圆不相信焦知非一直以来就喜欢她，颜滟对此确实深信不疑的，毕竟，颜滟是看着焦知非“长大”的。 “不打算啊。”焦知非对自己的答案非常地确定。 “你真的能割舍？”颜滟很清楚，这是在焦知非心里坚持了很多年的事情。 “这不是能不能割舍的问题。周圆有一句话的特别对。我们两个是同样的一类人。这一段感情，我割不割舍，都已经没有意义。结局是不会再有改变的。”焦知非难得比较深沉地和颜滟话。 “好吧，实话，你喜欢人的方式，确实非常人所能理解。如果这个世界上有另外一个你，那你们应该是惺惺相惜，相见恨晚才对啊。毕竟这是非常概率的事件。”颜滟很难得用她安抚心灵的眼神看着焦知非话。 焦知非是一个很少需要别人安慰的人。 他和周圆一样，有一个自给自足的世界。 到底是相似的人适合在一起，还是互补的人适合在一起，答案从来都是不一而终的。 爱心方程有解，但是爱情的方程多半是无解的。 周圆和焦知非如果去做那种爱情匹配度测试的话，没有100至少也有99分。 可是，每一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再大的概率也没有办法统计一个特定的人的内心。 颜滟自己都是那种为了疗伤，分手几年之后，还跑去了墨尔本的人，她不觉得自己有必要阻止焦知非去英国。 而且，就算她阻止了，也并不见得会有效果，只要焦知非不是连工作也不要了，非得从这么早就开始把慈善当成自己一生的事业的话，颜滟都还是会支持的。 焦知非对周圆的感情，周圆没有信心。 焦知非表白的时机，也没有给他自己足够的机会和周圆相处。 两个本该心灵相通的人，直到现在，其实都还是非常陌生的。1089 第一百二十七章 老菜 颜滟回到墨尔本的时候，已经是礼拜三的早上了。 周三早上颜滟有课，颜滟如果按照原计划回来的话，还可以休整一，现在才回来的话，只能是鲍鲍一接到人，就径直载去学校去上课赶毕业设计了。 “你终于舍得回来啦？”鲍鲍以为颜滟是因为齐亦回国，才没有在原定的时间回来。 “不舍得也没办法啊，我家鲍鲍还在墨尔本等我呢。”颜滟也没打算特别详细地解释自己为什么会比原计划晚回来一。 因为颜滟一解释自己其实是去了一趟深圳，就还要解释为什么去，然后就需要把焦大奇葩以前的各种奇葩事迹都一遍。要把焦知非的不同于常人的脑回路给清楚，至少也得讲上一。 颜滟今有点赶时间。 “你少来，搞得好像你不准备抛弃我独自去欧洲偷欢一样。”鲍鲍直接揭穿了颜滟的“假面”。 “谁告诉你我要去欧洲偷欢的？像我这种已经有主的名花，要偷欢，怎么也得到美洲去啊。”颜滟驳回鲍鲍的法。 “去哪个洲都一样是偷。”鲍鲍继续和颜滟抬杠。 颜滟和美娜都很不放心鲍鲍，一开始的时候，是美娜寸步不离地陪着，美娜走了之后，颜滟也是把鲍鲍“盯”得相当之紧。 颜滟回国之前，鲍鲍已经抱怨了一阵子，自己好像进了看守所。 颜滟这次回来之后，觉得“无人看管”的鲍鲍的状态也还可以，这样的话，以后就可以考虑多给鲍鲍多一点“自由”， “你的新店布置的怎么样了？明pening ereny（开业仪式）准备好了吗？”鲍鲍在中国城的咖啡厅明就要开业了。 新的这家咖啡厅，是带后厨的。 除了咖啡，还有从Brunh（早午餐）开始的全系列菜单。 这家新店，本来是上个月就要开业了的。 之前，为了移民，鲍鲍就在墨尔本找可以投资的项目。当时碰到一个正好要出售的咖啡厅，就直接买下来了，鲍鲍的选择，纯属巧合。 在做第一家咖啡厅之前，鲍鲍是那种连咖啡都不怎么喝的人，开店之后才开始学习咖啡，拿了SAE（欧洲精品咖啡协会）认证的咖啡师。 鲍鲍在做咖啡这件事情上，非常有赋，又创意十足，很快就成了墨尔本炙手可热的咖啡师。 一般的咖啡师，最多也就是从烘焙处理完的咖啡豆这个环节开始操作。 但是，现在的鲍鲍，可以胜任咖啡从选豆开始的每一个环节，水洗、日晒、烘焙、研磨、机器和手工操作，总之就已经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咖啡大师了。 水洗和日晒是咖啡豆采收之后，必须要马上进入的程序，通常都是种植咖啡的农民才会做这两种程序。 不去到产地的话，根本就没有办法了解水洗和日晒的过程。 所以，鲍鲍在把咖啡当成事业这件事情上是花了心思的。 鲍鲍在墨尔本拿过好几次咖啡比赛的冠军，明年还准备要参加rld Barisa hapinships（B，世界咖啡师大赛）。 “差不多了，等下你下课之后，直接过来店里，用你设计师的眼光来看看，还要不要增加点什么装饰画之类的。”鲍鲍送颜滟到学校之后，就直接去了店里。 ………………………… 颜滟到了学校，先是要上课，然后要去工作室赶设计，等颜滟到了鲍鲍店里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快五点了。 颜滟到的时候，有点傻眼。 鲍鲍的店，今都还没有正式开业，但现场却已经有点人满为患的意思了。 而且都是清一色的大美女。 偶尔有几个帅哥，走近一看，也还是帅帅的女孩子。 颜滟如果是来新店当顾客的，搞不好都没有位置坐。 颜滟咖啡厅的人群里面，没有发现鲍鲍，一直到走进后厨，才找到了在里面躲清闲的鲍鲍。 颜滟进来的时候，鲍鲍正和糕点师还有咖啡师交代事情。 “你这不是还没开业吗？现在外面是什么情况？”颜滟有点没有搞清楚状况。 “我也不知道啊，昨有个姑娘，问我咖啡厅要不要招兼职的咖啡师，我要到明才开业，到时候看情况。结果不知道为什么，就变成了现在这样的场面。”鲍鲍自己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哪个姑娘？”颜滟问鲍鲍。 “外面穿紫色裙子的那个。”鲍鲍完，又继续去储藏室查看这次新店进的咖啡豆的品质。 “那你先忙着，我帮你出去看一看。”颜滟对咖啡并没有特别深入的了解。 对于咖啡，颜滟除了懂得喝，在其他方面的，基本上就属于那种一问三不知的。 颜滟打算找个时间，让鲍鲍好好给自己讲讲。 “那你接着忙，我出去帮你看看什么情况。”颜滟完就到店里找鲍鲍刚刚的姑娘去了。 颜滟重新回到前厅的时候，一开始并没有看到有穿紫色裙子的人，就找了个美女问人家，怎么今还没有开业，就过来了。 颜滟从美女口中得知，有人在墨尔本的华人Les社群里面发了图文消息，有个单身帅的咖啡馆要开业，让大家去捧场。 刚好也是在这个时候，穿紫色裙子的姑娘，出现在了颜滟的视野里面。 颜滟并不经常会厌弃一个人，但她着实不喜欢这个姑娘。 一个中学还没有毕业的孩子，之前一直吵着要沈汐认她做妹妹，颜滟在鲍鲍之前的咖啡馆，见过这个姑娘一次，当时就觉得这个姑娘的行为模式有点奇怪。 但沈汐对这个姑娘倒是挺好的，当时鲍鲍手上的第一家咖啡馆开业不久，沈汐以为这个姑娘是想要在咖啡馆找个兼职什么的。 虽然中国留学生要年满16岁才能拿到澳洲的工作许可，每周最多工作0个时，但有澳洲身份的中学生出来打工，是很正常的事情，从1岁开始就可以了。 颜滟记得沈汐还请过这个姑娘吃饭。 后来这个姑娘好像是因为搬家，去了比较远的中学念书，就没有再很经常地跑来鲍鲍之前的咖啡馆了。 原来并不是想做沈汐的妹妹，而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可这做得也太明显了。 完全都没有考虑过鲍鲍现在的感受。 鲍鲍并没有要开始一段新的感情的打算，这么上赶着过来的一群人，只会让鲍鲍想起她仍然不太愿意面对沈汐离去的事实。 颜滟在对这个姑娘感到不满的同时，也惊讶于来到现场的美女的数量。 Les现在真的有这么普遍吗？颜滟感觉自己有点不太能相信。 难道现在的孩子，都把这当成了流行？ 但反正，不管原因是什么，颜滟的决定都是一样的，她不喜欢这个姑娘的行为凡事，她要赶人。 “咖啡馆今还没有开业，不方便招待各位，欢迎明开业之后再来捧场。”颜滟直接下了逐客令。 “人Buser（鲍鲍的英文名）都没有不方便，你一个老菜，凭什么不方便啊？”紫色裙子的姑娘原来离颜滟站的地方还有一点距离，听到颜滟发话，就直接怼了过去。 颜滟有点气结地看着这个姑娘。有那么一秒钟，差一点就没有出话来。 老菜？ 虽然颜滟马上就要硕士毕业了，可到底，她现在还不到岁，这就要开始被人用“老菜”来称呼了？ （今开始双倍月票了，可怜的颜滟同学又被针对了，投张月票安慰一下吧～） 89 第一百二十八章 岩石烧 就算是以前被人针对的时候，也没有人是会当着颜滟的面，用这么夸张的措辞的，如今的姑娘，真的是战斗力惊人。 “也不凭什么，就凭我和Buser已经住在一起很久了，你记得要好好吃饭，这样才能多长点脑细胞，等你脑花长齐了，就知道像我这样的老菜会在什么时候下手了。”一秒钟的气结过后，颜滟用特别温柔的语气，非常和蔼可亲地和姑娘话。 不管是表情还是语气，完全都看不出来颜滟有什么不愉快的地方。 鲍鲍终于检查好明要用的咖啡豆，从储藏室出来。 鲍鲍一到前厅，就看到紫色裙子的姑娘一副剑拔弩张的样子。 “Buser，我给你找了这么多人来捧场，这个老菜居然不方便招待。”姑娘看到鲍鲍出来，就觉得自己找到人撑腰了。 姑娘已经打听地很清楚了，鲍鲍只有过沈汐一个女朋友，像“老菜”这么不知廉耻越俎代庖的的行为，绝对是需要直接揭穿的。 “开业之后过来，才叫捧场吧，你今这是不去学校到我这儿看场子来了？我和“老菜”要去点菜了，等下经理出来关店门之前，你就随意吧。”鲍鲍完，拉着颜滟就走了。 女孩眼睁睁地看着鲍鲍带着颜滟从咖啡厅的大门走出去了，就骂了几句特别难听的话。 “鲍鲍同学，你是怎么招惹上这么多姑娘的？”颜滟从咖啡厅出来以后，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我躲还来不及呢，哪敢招惹姑娘。我完全都不知道这么多人是从哪里来的。”鲍鲍对于今来的一帮人，也是心有余悸。 鲍鲍从来没有觉得，感情这件事情和什么流行有关，她也从来不会混什么社群。 如果，从在澳洲长大的沈汐还算是个半个“圈内人”的话，鲍鲍就完完全全彻彻底底是个圈外人。 鲍鲍在墨尔本的人际关系特别简单。 除了在工作上认识的人，就只剩下沈汐和颜滟。 除此之外，鲍鲍是话并不太多的那种人。 热情过度的姑娘们找鲍鲍话，人家十句，她能回一句就算不错了。 沈汐以前提过要带鲍鲍去参加墨尔本Les的聚会，鲍鲍直接就拒绝了。 “我今算是大开眼界了，现在的姑娘，火力也太猛了，这么想想，我的时候被针对，都算是很文雅的了。”颜滟把话题扯到自己身上。 颜滟不想和鲍鲍继续谈论这群人的来历，也不打算告诉鲍鲍姑娘在社群发消息的事情。 如果这么讨论下去的话，一定会不可避免地起沈汐。 颜滟现在还不能确定，沈汐这两个字，对于鲍鲍来，是不是禁忌。 鲍鲍如果不主动提起的话，颜滟肯定不会先开口。 “被针对还有文雅和不文雅之分的吗？”鲍鲍觉得，再文雅的针对也改变不了事情的本性。 “管它分不分呢，我现在比较想知道你要带我这颗'老菜'去哪里点菜。”颜滟比较关心吃什么的问题。 颜滟并没有很介意被姑娘针对这件事情，无关紧要的人的无关紧要的话，如果也要介意的话，那颜滟就没有办法在那么多年被针对的前提下，茁壮成长了。 “就到中国城的SneGrill吧。”鲍鲍了一家离新的咖啡厅不远的餐厅。 “哇塞，我才走了几，鲍鲍就要给我接风啊，SneGrill可是我的真爱啊。”吃货颜滟听到SneGrill，就开始两眼放光。 SneGrill的这家店的全名是Ishiya SneGrill。（注1） Ishiya是日文音译过来的，意译的话多半会翻译成石屋、石谷之类的。 比如日本非常著名的白色恋人巧克力的制造公司，就是成立于1976年Ishiya石屋制果。 店名里面的Ishiya和Sne这个单词差不多，都是石头的意思。 从这家店的名字，就可以一目了然地知道这家店的特色。 Ishiya SneGrill算是一家老店，店面不大，在墨尔本的中国城已经开了十几年，店面不大，主打的agyu（和牛）听起来也不算是日本餐厅里面太特别的。 但只要吃过的人，都会知道这是一家非常不一样的日本料理店。 这家餐厅的牛肉，上桌的时候，都一定是全生的，连Rare（一层熟）那种表面稍微有一点点变色的处理都没有过。 和生牛肉一起上来的，还有一块可以长时间保温的温度高达400度的黑色石板。 想要吃什么样熟度的肉，配菜要不要和肉放在一起，完全都是由食客DIY决定的。 这就相当于是现烤现吃。 食客们甚至可以同一块牛排，从一层熟到全熟的每一个成熟度都自己试一遍，然后再挑选出自己最满意的成熟度，切下更大块的肉，烤到合适的成熟度，用大块的和牛，来安慰自己跳动的味蕾。 Ishiya SneGrill在最初开业的时候，肉都是需要一大块一大块地点的，每个组合里面都只有一种肉。 可能是因为开在中国城，这家店有特别多的中国客人。 对于那些第一次来，或者是只能来一次的游客，点单的时候也不知道哪种牛是哪种牛，哪个肉是哪个部位，每次都看着菜单上的一堆图片犹豫半。 餐厅慢慢与时俱进，推出那种稍微块一点的牛肉组合系列。后来又肉和龙虾之类的组合。 听很多中国人的信仰里面是不能吃牛的，餐厅现在连生鸡肉都有在提供。 现在这家餐厅最受欢迎、而且性价比最高的是Beef binain Snegrill（牛肉组合岩石烧）。 这个组合里面有三块牛肉，agyu yser Blade（和牛牡蛎肉）+ Angus Prerhuse （安格斯红屋）+ Yearling Aged enderlin（牛菲力，一岁的牛）。（注） 三块好肉，一个组合套餐下来，还不到五十澳元的价格。 如果是中午的话，这个价格还会送饺子和配菜什么的，晚餐的配菜则需要单点。 除了牛肉的做法独特之外，这里的每块肉上来的时候，都会配上四种不同的秘制蘸酱。 在一块牛肉里面，吃出五种不同的成熟度和四种不同的口味，这样的体验，是很难在别的餐厅里面找到的。 更为关键的是，每一种蘸酱的味道都非常独特。 Ishiya SneGrill是那种可以仅仅用一顿饭的时间，就让你对牛肉从陌生走向了解的的餐厅。 ………………………… 注1 ： Ishiya SneGrill地址：15 Lile Burke S， elburne。 注： 澳洲的和牛，是从日本引进的。 澳洲也是牛肉大国，澳洲牛肉的分级标准从1-1，和日本和牛的分类标准完全不同。 一样是数字越大肉质越好，澳洲在没有引进日本和牛的时候，牛肉的分级标准只达到9级。 1988年澳洲著名的养牛家族，引进顶级的日本和牛之后，使得澳洲的牛肉又多增加了10-1的级别。 澳洲的1的和牛，和日本最顶级A5和牛，从品质上来，不分伯仲。89 第一百二十九章 鲍咖 作为一家澳洲的日本餐厅，这家店也经过很多改良，比如餐前的饮品单里面，有很多的特调鸡尾酒，颜滟最喜欢的是蓝色的Aqua（海洋）主题鸡尾酒。 酒单的话也是澳洲红酒和日本清酒等等一应俱全，这家店的甜品也做得日澳合璧非常有特色。 有不明真相的食客，是把这家店当成是一家单纯的日本料理店来看待，就来吃生鱼片妇罗之类的，这就纯属进对餐厅点错菜的。 当然了，像颜滟这样的资深吃货，绝对是要点最适合“岩石烧”的agyu Rup Seak（和牛臀肉）和Lbser ail（去头的澳洲龙虾）的组合。 肉的品质不一样，价格自然也不一样，颜滟点的这个石板，是之前提到过的，餐厅最受欢迎的“牛肉组合岩石烧”两倍的价格不，还是什么配菜都不会送的。 agyu Rup Seak从酱料上来，也会从之前组合烧里面的四种变成五种。 虽然颜滟整把别人请吃饭，“好不好吃不重要，关键是要贵”这句话挂嘴上，但真的别人请她请她吃饭的时候，颜滟都会挑便宜的点。 只是这个别人里面，并不包括生在巨贾之家，而且已经非常成功地经营自己的连锁咖啡品牌的鲍鲍。 颜滟和鲍鲍两个人出去，不管是谁请客，都是不问价格，只看什么东西好吃的。 如果真要贵的话，一百澳币的和牛加龙虾的组合，也只能算是比较中等的价格。 “鲍咖，你今年打算开几家店？”颜滟现在对鲍鲍的称谓又多了一个，叫咖啡大师鲍鲍，简称鲍咖。 “没有再开其他店的打算了。 现在的这家，要不是之前已经准备很久了，我都不想开了。 先沉淀几年再慢慢开。 我最开始买的咖啡厅，都是已经非常成熟的品牌。 现在要自己做的话，只能是老老实实在一家店里面，先把品牌做好了，再看要不要扩张。 不过，这样也好，在中国城开店的话，你以后下课没事就可以顺便过来了。”鲍鲍之前买的咖啡厅都在离市中心比较远的地方。 鲍鲍最开始买的咖啡厅，是澳洲本地的成熟品牌，Glria Jean's ffee，这个品牌的咖啡厅，现在国内也有，主要的经营权掌握在津狗不理包子手上。 投资移民的话，选择投资这样的一家咖啡厅，从来都是连店带员工一起买的，这样的话，买店的人，可以只出钱，日常的打理完全就还是可以交给原来的经理。 比自己亲自管理要赚得稍微少一点，但投资这样的项目，本来也就是图个清闲，就和很多新移民买7／11这样的型超市是一样的道理。 买这样的店，赚钱只是次要目的，主要是让自己达到投资移民里面雇佣当地员工的人数要求。 鲍鲍是在买完咖啡厅之后，才开始爱上咖啡的。 墨尔本是世界上咖啡文化最盛行的地方之一，本地的咖啡文化强大到国外的大品牌连锁咖啡厅，在墨尔本的生存空间极其之。 比如全球第一咖啡厅品牌星巴克，从000年进军墨尔本之后，就基本上是处于亏损的状态，008年，星巴克铩羽而归，只在墨尔本留下了零星而又可怜的三家店。 星巴克在澳洲的店都是直营的，不是加盟的性质，和中国的店是一样的。 星巴克的咖啡豆和服务也都属于“工业化复制的”，墨尔本人基本上很少会有星巴克情节，也很难被星巴克自己的文化感染。 星巴克在墨尔本开不下去这件事情，本地人一点都不会让人感到意外。 相反，那些卖咖啡也卖自己烘培的咖啡豆的咖啡餐厅，才是墨尔本人的最爱。 如果只是在墨尔本的城市中心转悠一下，做那种以景点为中心的旅游，是一定没有办法感受到墨尔本的文化的。 但如果把墨尔本最出名的咖啡厅都去一遍的话，就一定会让人对墨尔本的风土人情，有全新的认识。 墨尔本是一个特别需要“慢游”的城市。 鲍鲍之前买的几家成熟品牌咖啡厅都已经卖掉了，中国城的这家店，是鲍鲍自己品牌的第二家店。 鲍鲍并不在意自己的咖啡厅是不是要做成连锁的，现在的鲍鲍，对咖啡，绝对是真爱，她甚至想把自己原来的第一家店给关掉，这样才能更专心的做好一家店。 只不过，鲍鲍的第一家店，开业没多久，就被评选为澳洲的Bes Ne afe（年度最佳新咖啡店），生意异常火爆。 现在关了，也不太合适。 如果不是在新店开始装修之后，鲍鲍才拿到这个奖，她肯定就不会有搞“连锁”的想法了。 ………………………… 【墨课堂】 去国外的日本餐厅点菜，最让人崩溃的要属看不懂菜名这件事情。 这件事情和你的英文水平好不好，并没有多大的关系。 菜单上有日文有英文，但那些英文单词，有很多都是用日文直接音译的，就和日本人的英文名字一样，古里古怪的。 英语言国家的日本餐厅菜单的“用词”，从某种程度上来，是源自于日本人对自己文化的强大的自信。 有好多学人学英语学到最后都是哑巴英文。 就是能看不能的那一种。 这些人多半是觉得自己的发音不标准，只会一口中式英文，所以就不好意思开口话。 可事实并非如此，中国人的英文发音，比日本和印度人之类的亚洲很多其他地方的人要好很多。 日本人学英文，时常都是用日文的平假名和片假名来注音的。 所以很多日本人的英文讲起来和日文是一个调调的。 中国人就算是发音再不标准，也是跟着音标学的英文。 有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日本人不会取一个地道的英文名字，就是用自己的本名。 可中国人很少会用自己名字的拼音当做自己的英文名字，非要取一个“地道”的老外的名字。 用了拼音的少部分人，还要经常担心自己的名字老外念起来不够标准。 这件事情和不敢开口英文，归根到底，还是同一个原因：不够自信。 但这种不自信，完全是没有道理的。 事实是，不能拿自己的英文和老外的英文比，要拿自己的英文和老外的中文比。 老外怪腔怪调的中文的时候，有人会笑他吗？ 你多半不会，还会赞赏老外的努力。 同理。 中国人怪腔怪调的英文的时候，外国人也是没有理由会笑的，不仅如此，还会欣赏你学习他们国家的语言的能力。 中国人觉得英文学得好的，要么一口地道的美国腔，要么更高大上一点的伦敦腔。 但语言就只是一种沟通的工具，只要人家能听的懂就足够了。 英语是新加坡的官方语言之一，新加坡人的英文普遍都很好，但一听就能听出是来自新加坡的。 这又有什么不好呢？ 所以呢，没必要担心自己的英文发音，有空没空自信地两句。 再怎么，咱的英文发音要比日本人好太多了，咱的英文水平也比老外的中文水平好太多了，不是吗？ 中国人去国外开中餐馆，很少有人敢在英文的部分直接上拼音的，深怕老外会看不懂。 日本人不一样，人家就用日本的念法写在那里。 你如果喜欢吃日料，你就得知道人家的表达。 这也是为什么，像寿司Sushi，生鱼片Sashii，芥末asabi，和榻榻米aai这样的法，早就已经把全球各地的食客的大脑都给洗过一遍了。 在日本餐厅，牛肉火锅叫Sukiyaki，涮涮锅叫ShabuShabu，诸如此类的。 这种翻译法，就好比是开在英语言国家的中国餐馆，把牛肉火锅翻译成Niuru-Hugu。 和中国人很少有自信用拼音做自己的英文名一样，中国餐馆也很少有自信这么翻译的。 可这才是我们的文化啊，为什么就不能叫Niuru-Hugu呢？ 第一百三十章 骨瓷 “所以，你以后是打算长期在iy的这家店待着了？”颜滟问鲍鲍。 “对啊，原来的那家店有Vernia在，现在已经很稳定了，起来我的咖啡拉花还是跟她学的。”鲍鲍回答颜滟。 “你不就是因为看上Vernia的拉花，才把人家从anheser Press那边给挖过来的吗？怎么记得你之前还过，Vernia的冲调水平很一般，就只有拉花比较在行，没有吗？”颜滟还不知道Vernia已经成长为那家店的经理了。（注1） “我可以和她学拉花，她当然也可以和我学操作了。”鲍鲍和Vernia多少有点互为师徒的意思。 一杯好的咖啡，研磨、萃取、冲煮、创意，四个环节缺一不可。 现在的世界咖啡师大赛，因为前三个步骤已经被研究得很透彻了，很多时候获胜的关键已经开始放到创意上面了。 创意咖啡其实和分子料理的概念有点相似。 这几年的世界咖啡师大赛，也会出现分子料理里面最常使用的液氮之类的辅助材料。 当然了，如果能在萃取和冲煮方面有一些突破的话，就能更容易在比赛中脱颖而出。（注） “太好了，这样以后就不用为了喝一杯鲍大师的咖啡，时不时地坐一个多时的车了。你原来的那几家店，实在是太远了。”对于活动范围基本不会离开iy的颜滟来，能让她跑这么远去喝一杯咖啡的，一定是真爱。 “你对'时不时'的定义还真的是够宽泛的，你一个月能来两次就了不起了吧。”鲍鲍无情地揭穿了颜滟。 “话不能这么啊，你的咖啡厅开业之前，我一个月有离开iy一次没有？ 我要不是为了去你那里，我压根就不需要买Zne1+Zne的公交年卡好吗。 像我这种只在市中心生活，连车都没有买的人，去你那里一次容易吗？”颜滟是绝对不会让鲍鲍有“冤枉”自己的机会的。 比较早年的时候，墨尔本的公交系统有三个区，Zne1、、区。 1是中心区域，区是周边区域，是偏远地区。 现在和并在一起了，除了中心区，其他的所有地方都算是区。 鲍鲍自己的第一家咖啡店，放在现在是区，要换做几年前，那就是区了。 “容易啊，多的是每从你的咖啡厅那边到iy来念书的人。”鲍鲍继续揭穿颜滟。 “哎，早知道你是这么想的，我连一两次都不去了，明显表错情。 我就在家里的沙发坐着，鲍咖还不是一样会把咖啡煮好之后送到我手上？ 我每个月，辛辛苦苦跑去店里，居然还要被嫌弃，这真的是，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啊～”颜滟开始感叹。 “你怎么没狗咬吕洞宾呢？”鲍鲍觉得今颜滟的用词有点过于“文雅”了。 “谁我不的，我就是停顿一下，喝口水而已，你干嘛把我接下来的台词都给抢走了？”颜滟提出抗议。 颜滟本来还很担心，她回国几，没有人看着鲍鲍，会不会让鲍鲍开始胡思乱想。 现在看来，就算没有她看着，鲍鲍也是把主要的心思都花在了马上要开业的这家店里面。 选豆、烘培、研磨，外加培训员工，什么都是亲力亲为，寄情于工作的鲍鲍，看上去，整个人的状态还不错。 “你的台词这么多，还怕被我抢走一句两句的吗？”鲍鲍摇了摇头，让颜滟不要这么“气”。 “好吧，看在这台词也不是太关键的份上，就姑且原谅你这个想要抢戏的配角吧。”颜滟有的时候，还是比较“大方”的。 “你知道骨瓷吗？”鲍鲍忽然问了颜滟一个奇怪的问题。 “骨瓷？那不是很常见的东西吗？现在连超市都有的卖吧？ 骨瓷应该就是把骨粉放到烧瓷的过程里面。 这样做出来的瓷器成色好，还比较不太容易碎。 最早的时候，好像是英国人在模仿景德镇的薄胎瓷的时候，无意中发明的。 勉强也算得上是唯一由西方人发明的瓷器种类了。”颜滟喜欢收集瓷器。 不是以收藏为目的的那种收集，纯属为了“好马配好鞍”。 对于颜滟来，做什么样的菜，用什么样的瓷器，就像喝什么样的酒用什么样的杯具，是一样重要的。 可鲍鲍向来是不关心这件事情的，还经常鄙视颜滟去到哪里，都要买几个盘子之类的东西回来，打包易碎品，是一件非常占行李箱空间的事情。 所以颜滟不知道鲍鲍为什么会忽然问起这个问题。 “原来确实是有这样的瓷器啊。西方人的想法果然不太一样。”鲍鲍若有所思地。 “什么意思？”颜滟不知道鲍鲍刚刚话里面的意思。 “前几，有人和我，现在欧洲流行把亲人的骨灰做成瓷器来保存，有做成餐具可以用的，也有做成饰品可以一直戴在身上的。”鲍鲍解释了她自己刚刚的问题。 “啊？骨瓷用的基本上都是牛骨粉吧，欧洲流行用人的骨灰？”颜滟觉得难以置信。 “不是市面上卖的瓷器，就是私人定制，算是一种对自己爱的人的的哀思吧。”鲍鲍继续解释。 “所以你是想要把沈汐的骨灰做成骨瓷？”这是颜滟很长一段时间，第一次和鲍鲍提起沈汐这个名字。 “没有，我是刚刚才听的，如果早一点知道的话，当时可能会有这个想法吧。”鲍鲍没有回避颜滟的问题。 “这样吗？太夸张了。 你等一下，让我想一想～ 我觉得，我大概是不太能够接受这样的纪念方式的。 思念一个人，在心里面想就好了，非要戴个骨灰制品在身上，或者做成餐具拿来吃饭…… 哪，这大概太西方了，我觉得，东方人的接受程度应该不会太高。 反正我是肯定没有办法理解的。”颜滟还是第一次听这么慎人的纪念方式。 “是吧，好像确实是有点另类的纪念方式。”鲍鲍若有所思。 ………………………… 注1： anheser Press是一家藏在墨尔本的Rankins Lane巷里面的咖啡厅。 因为藏的比较深，所以在巷子口有一面涂鸦墙做为指示。 Rankins巷，本来是墨尔本名不见经传的巷。 因为这家咖啡馆的存在，而没有人介意“巷子深”这件事情。 这家咖啡馆，以各种各样的动物拉花著称。 注： 去年（016）获得世界咖啡师大赛冠军的，是来自台湾的吴则霖。 他就是用注入氮气的灌气枪，把茉莉花和佛手柑的精油香氛融合到咖啡里面，让咖啡的香气和逐渐散发的精油的香气交织在一起。 当然了，创意咖啡和分子料理都是比较适已经把“传统”研究得很透彻的人。 如果不是真正热爱并且已经非常了解咖啡的人，从创意开始入手的话，很有可能就会变成注重形式多过于内容的。 比如上一本书提到过的香港米三创意料理B Innvain，最让人惊艳的菜品之一，就是把笼包做得和生的蛋黄一摸一样。 如果你要问，为什么不直接吃笼包，非要吃一个长相和蛋黄一样的笼包呢？ 这其实是个特别好的问题。 为什么呢？还真的没有好的答案。 但反正，有这样疑问的话，就明暂时还不太适合去吃以分子料理著称的餐厅。 第一百三十一章 咖啡文化 “记得一个人，和忘记一个人，都是一件自然而然的事情。你不要强迫自己记得，也不要强迫自己忘记。交给时间吧。”颜滟试着安慰鲍鲍。 鲍鲍愿意开始沈汐，总归也是一件好事。 “是应该交给时间，主要是因为她妈妈拦着，最后没有办法好好道别。”这是让鲍鲍觉得最遗憾的地方。 “可是，她生病的时候，一直都是你陪着啊。”颜滟觉得鲍鲍已经做得足够好了。 “你不是要我给你讲咖啡吗？你想知道什么？”鲍鲍还是觉得应该要换一个话题比较好。 “呃，你这么问，我还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回答……”颜滟接过鲍鲍的话题就开始思考。 颜滟在脑子里面搜索了好一会儿自己最想要知道什么，一时间还真的是毫无头绪。 颜滟在墨尔本生活，不可能没有受到过咖啡文化的熏陶。 但真的要，关于咖啡，她知道什么，又不知道什么，颜滟还真的没法回答。 “那你知道咖啡有哪些种类吗？”鲍鲍问颜滟。 “种类啊，太多了吧，蓝山，拿铁，卡布基诺、摩卡，这应该很难列举列举地完吧。”颜滟没有办法回答鲍鲍问的这个特别简单的问题。 “你的那些都不是咖啡的种类。世界上的咖啡只有三个种类，是根据咖啡豆的生长高度来分的。 比较常见的是生长在海拔600米以下低原咖啡ffee Rbusa（罗布斯塔咖啡）和通常生长在海拔1000米以上的高原咖啡ffee Arabia（阿拉比卡咖啡），另外还有一种不太主流，主要用来做花式咖啡的品种ffee Liberia（利比利卡咖啡）。 Rbusa的咖啡因含量要比Arabia高，通常都是用来做速溶咖啡的。 Arabia通常被认为是更为优质的咖啡豆，大部分有名号的咖啡，都是Arabia。 通常咖啡厅里面用的咖啡豆，也基本上都是Arabia。 你要是有注意过，麦当劳的饮品杯上面应该也印着Arabia，强调自己是优质的咖啡豆。”鲍鲍简单地解释了一下咖啡的种类问题。 “这样吗？你不是Rbusa的咖啡因含量更高吗？ 怎么还是Arabia更优质了？ 难道速溶咖啡比咖啡厅的咖啡还更管用？”颜滟觉得鲍鲍刚刚的这个法有点矛盾。 “你的管用指的是提神的话，那确实是如此的。 如果你想要熬夜赶设计，喝速溶咖啡的比喝等量的阿拉比卡咖啡肯定是要更管用的。”鲍鲍并没有真的在自相矛盾。 “我还真是第一次听诶，我一直以为店里卖的咖啡会比速溶的更好呢。”颜滟觉得自己孤陋寡闻了。 “你是以咖啡因的含量来评价一杯咖啡的好坏的？”鲍鲍顿时就无语了。 “不然呢，喝咖啡最重要的不就是为了提神吗？没有咖啡因的咖啡能是好咖啡吗？”颜滟觉得自己的法并没有哪里是逻辑不通顺的。 “按照你这么，那同样品种的咖啡豆，为什么低因咖啡卖得比非低因的还贵呢？”鲍鲍满脸无奈地发问。 “这个嘛，弄完咖啡还要把咖啡因提取出来，吃饱了撑着没事干呗。”颜滟觉得这完全是多次一句。 “谁告诉你低因咖啡是做完之后把咖啡因提取出来的？ 真的，我都开始还有点后悔，刚刚承认自己和你'同居'了。”鲍鲍惊叹于自己以前怎么没有发现颜滟是个咖啡白痴。 “不来也不是事实啊，我的房东大人。”颜滟用特别认真的眼神看着鲍鲍，她确实不太清楚低因咖啡是怎么弄的。 “以前的低因咖啡呢，是在烘培咖啡豆之前，用化学或者物理的方法，去除咖啡豆里面97%以上的咖啡因。 现在大部分的低因咖啡也是这么来的。 主要是使用ehylenehlride（二氯甲烷）去咖啡因的化学方法，也叫Eurpean Press（EP，欧洲处理法）和物理性的Siss aer Press（SP，瑞士水处理法）。 但是呢，第一种方法显然有化学添加，第二种方法则会使得咖啡的风味受损。 虽然现在市面上能买到的，绝大部分都是这样的低因咖啡豆。 都不是最理想的低因咖啡。 我的低因咖啡豆，是全新的Deaffi。 004年，科学家在西非的喀麦隆找到的有咖啡因缺陷的咖啡树种ffea harrieriana。a 纯然，生来就不含咖啡因的稀缺品种，开始进行培育。 Deaffi这个商标，10年之前就已经在巴西注册了。 经过这些年的育种，这种咖啡的产量仍然非常稀少。 埃塞俄比亚有很多咖啡种植园，也在想办法把这个宝贵的“缺陷”基因引入到其他的咖啡树种里面。”鲍鲍一讲到咖啡，就变成了真的大咖。 “我觉得你应该和我一起去意大利。”这是颜滟得出的结论。 “我去意大利干什么？”鲍鲍觉得颜滟的结论有点奇怪。 “你现在整做这些复杂的意式咖啡，你不去人家发源地看看，得过去吗？”这是颜滟的理由。 “也对，等你去了意大利，我要是有时间的话就过去看你。”鲍鲍觉得颜滟给的理由还挺充分的。 “那就这么定了，我在意大利，等着看看是鲍咖的意式咖啡好喝，还是意大利人的意式咖啡好喝。”颜滟用了的一点点挑衅的眼神。 “你如果真的想要了解咖啡本身的品质的话，你要学着喝黑咖啡，加奶加糖的话，会破坏咖啡本身的味道。”鲍鲍发表了自己的见解。 “黑咖啡？才不要，想要吃苦的话，我还不如去喝中药。”颜滟的脑洞有点大。 “黑咖啡并不一定都是苦的，要看是什么产地的什么品种。 Arabia咖啡是源自埃塞俄比亚的。 在我看来，那里现在也依然是最好的咖啡产区，有我最喜欢的旷野咖啡。 就是那种海拔超过1500米的野生咖啡树上的咖啡。 埃塞俄比亚最著名的咖啡产区是Sida（希达莫）。 一杯日晒的Sida，甘甜而又大气，能让人忘却所有的烦恼。 Sida算是一个比较大的产区，里面还有一个地方叫Yirgaheffe（耶加雪芙）的子产区。 当地人用水洗的方法处理Yirgaheffe，使得Yirgaheffe一夜成名，成为比Sida更为著名的咖啡。 一杯水洗的Yirgaheffe煮出来之后，不会带有一点苦味，像是喝一杯花茶，却比花茶的口感要复杂和浓郁地多。 精致的花香、浓郁的果香完美地融合在一杯的Yirgaheffe里面，那应该是世界上最有少女气息的咖啡了。”鲍鲍对耶加雪芙咖啡特别推崇。 第一百三十二章 传奇 “哈哈哈，少女气息啊？我感觉我应该会比较喜欢少男气息、或者帅哥气息，有没有少男咖啡？给我来一打。”颜滟的重点放在了少女气息这几个字上。 “一打？咖啡是用打来计算的？给你一打帅哥，你忙得过来吗？”鲍鲍看着两眼放光的颜滟，有点无语地表示。 “我要1杯咖啡而已，你给我一打帅哥干嘛？帅哥嘛，我有齐亦一个就足够了。”颜滟一脸严肃地和鲍鲍。 “你有完没完，一不炫耀你家校草你会少块肉啊？”鲍鲍有点好笑地看着颜滟。 “会啊，我都已经是骨感美少女了，对吧？身上有肉的地方，总共也没有几块，再少块肉的话，不管是哪一块，都严重影响我这完美的身材。”颜滟有点“恬不知耻”地自夸。 “好，你的完美身材取得了完胜，我认输还不行吗？”鲍鲍有点无语。 “你打算一直在墨尔本待着啊？美娜不是让你回国吗？你们家那么大的产业，美娜一个人也顾不过来吧。”颜滟适可而止，换了个话题，问鲍鲍接下来的打算。 “我觉得在墨尔本做咖啡挺好的，我姐要是忙不过来，让她早点找个人嫁了就好了。”鲍鲍喜欢墨尔本，至少在这里，她可以自由自在地做自己。 颜滟若有所思地看着鲍鲍没有话。 鲍氏的两姐妹也挺有意思的，美娜担心鲍鲍结婚太早，鲍鲍嫌弃美娜没有一毕业就把自己嫁出去。 只是，从现在的情况来看，鲍鲍应该和结婚早这件事情，应该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 “美娜找你当客？”鲍鲍接着问颜滟。 “是啊，她她劝了你好久，你都没有听，让我有空没空也多劝劝你。”颜滟实话实。 “那你怎么没有劝呢？”鲍鲍今才第一次听颜滟提起这件事情。 “美娜劝都没有用的事情，我劝你干嘛？我才不要做无用功。”颜滟很清楚鲍鲍的脾气，也没有美娜那种迫切地希望鲍鲍可以回国的心情。 “谢谢颜滟同学的理解。”鲍鲍拿起自己的酒杯，和颜滟轻轻碰了一下。 颜滟不喜欢强迫人，鲍鲍不喜欢被人强迫，现在这样，刚刚好。 ………………………… 爷爷： 回答=》 你怎么可以这样呢，你的上封信，就知道写花街的矿工，连提问的环节都没有，那你让我怎么回答呢？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你难道不知道吗？ 就算你是我爷爷，你也不能倚老卖老，肆无忌惮，晓得不？ 你写的最后一句话“反正呢，你只要知道你男朋友是花街上的一名矿工就可以了”，不是很容易就能改成问句用来提问吗？ 还是，你根本就没有想要我给你回信了？ 呃……呃……呃…… 好吧，我承认我是心虚，然后恶人先告状…… 我为自己先斩后奏，在没有征得爷爷您的同意之前，就私自跑去深圳私会别的帅哥这件事情，感到深深地自责。 诶，也不对。 你写这封邮件的时候人是在飞机上，你不可能会知道我那个时候正准备去和帅哥私会。 你就是的几没有写信，就连信都不会写了。 你这样是不对的。 这就好比一个学生，几不写论文，就连论文的格式都不会了。 你是不是同样的一个道理？ 你看我多好，你不问我，我就不断地自问自答。 有我这么一个遵守规定、循规蹈矩的女朋友，你是不是感到万分地欣慰呢？ 看在我这么乖的份上，你就不要再找我秋后算账了哦～（一张委屈又可爱的脸） 今回信有点晚了，不过呢，这件事情并不能怪我，完完全全、彻彻底底，都是你的错。 你给我介绍宽客，就介绍宽客，非得在介绍完Ji Sins（吉姆·西门斯）、Peer uller（彼得·穆勒）Ken Griffin（肯·格里芬）这三个人的名字之后，加一句他们每个人的故事都很传奇。 你明明知道像我这样的一个活着的传奇，是肯定会对自己的同类的故事感到好奇的，你还特地提醒我，摆明了让我先去把传奇看完了再来回信嘛！ 我刚刚把这三个人的传奇都看了一遍，神秘的Ji Sins的传奇把我给震惊了。 4岁成为哈佛大学数学系的教授，从1989年到006年，他的基金的平均投资回报率高达85%，股神巴菲特也就只能做到0%的回报率。 在另外两个传奇都开始崩塌的时候Ji Sins居然能在次贷危机的时候，让自己的基金，在008年仍然拥有80%的惊人回报率。 太可怕了，感觉他完全就不是一个正常的人类。 而且我看Ji Sins的传记和he Quans那本书，Ji Sins自己的文艺复兴公司（Renaissane ehnlgies）实际上是家科技公司。 专门收数学、物理学家、密码分析专家和计算机语音识别的专家，他的公司背景和华尔街一点都沾不上边。 Ji Sins也从来都是把自己当成是搞数学的而不是搞金融的，只热衷于参加数学论坛。数学不好的人，根本就没有办法进入到文艺复兴公司。 他完完全全、彻彻底底就是先用数学模型来寻找市场机会，然后再依靠快如闪电的计算机在极端的市场波动中作出交易决策。 书上还，现在对冲基金的交易已经是千分秒的级别了。 太不可思议了。 前秒级的意思，是不是，从找到一个交易机会开始算，需要在开仓之后的千分之一秒之内就直接平仓？ 这需要数学家大脑和超级计算机速度的完美结合才能够完成吧。 据，宽客要用微积分、高等几何和量子物理的知识来驾驭股市，不论是哪一个，对于我来都太过高深了。 真的，我觉得你们宽客界的传奇真的是太多了。 Ji Sins先是在I任教又跳槽到哈佛大学做数学教授，4岁的数学教授，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 然后嫌弃教授工资太低，改行去给美国国防部做密码破译工作，最终变成了一个对冲基金的神话，这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生…… 提问=》 下一次见面，就是我的毕业典礼了，你我给你设计一个什么样的造型好呢？ 第一百三十三章 本末倒置 ～～～ 卷首语 墨决定今开新卷。 昨在最后几分钟，拿到了新书月票榜的第一。 感谢头号墨粉白银大盟，感谢淫帝寂寞的n多大月包，感谢淫帝窗书打赏盟主。 感谢淫豹赞助，感谢草、他叔、旧伤口一起发月包。 感谢狂风闪电。 墨会继续努力的～ ～～～ 十二月，当寒冷开始在北半球蔓延的时候，墨尔本火热的圣诞季又要开始了。 颜达邦夫妇从十二月初，就来到了墨尔本。 颜滟毕业之后，在短时间之内，已经不太可能再回到墨尔本定居了。 所以颜达邦夫妇要趁颜滟还在的时候，早点到墨尔本，适应一下这边的生活，翻译个驾照，买辆车，熟悉熟悉和国内不同方向的驾驶座。 然后就是再认识些在墨尔本的温州家庭。 这样才不至于会在颜滟去欧洲之后，让夫妻俩在墨尔本的生活变得太过无聊。 移民，就简单地两个字，但却没有办法用简单的一句两句来概括。 移民并不一定是一件好事，就和留学是一样的。 墨尔本的华人移民，有很多不同的种类。 像颜达邦夫妇这样，有了足够的退休金的，是一种。 想要让自己的孩得到更好的教育的是一种。 因为孩子在这边念书，沾了孩的光，拿了身份跟着出来的是一种。 很多人觉得，移民的和留学的，就一定是有钱人，其实事实还真的不是这样的。 多得是砸锅卖铁让孩子出来念书，最后自己也想跟着沾墨尔本养老福利的光的人。 可移民和留学，都应该是一件量力而行的事情，并不一定适合每一个人。 有的孩子，生活自理能力特别差，家长却非要送出国的，这样的孩子，到了国外，既不可能好好地学习，也不可能好好地生活。 墨尔本本地的人是“星光族”，缺乏自制力的孩比这个还夸张，是“日光族”，家里哪给生活费，哪就把钱给花光了，实在花不完的就直接贡献给墨尔本皇家赌场。 拿到每个生活费的第一，是一个月最快乐的一，剩下一整个月吃泡面，还经常会有一还只能吃一包的，连泡面汤都不舍得倒掉的人。 这样的孩子，出国绝对是受罪。 但比这个更受罪的是毫无计划就决定移民的父母。 有些人，经济条件不是太好，为了先让孩子到澳洲念书，就卖掉了家里唯一的房产租房子住。 在孩拿到身份之后，又辞掉了自己原本还不错的工作跟着出来。 多的是原来在国内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专业人士，或者在国企里面福利待遇都很不错的人，辞职过来移民的，到了墨尔本就开始做钟点工的。 这样的人生，有点本末倒置。 父母是放弃了所有为了自己的孩子，孩子又觉得自己放弃了所有为了父母。 如果不是颜达邦夫妇来了之后，收拾新家需要时不时地让中介公司派人来帮忙打扫的话，颜滟还不知道墨尔本有这样的一个群体。 颜滟不理解这是为了什么。 但这个世界，本来就有很多自己不能理解的事情。 每个人想要的生活都不太一样，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如果自己想开一点的话，干体力活，在墨尔本，也是有着不错的收入的，尤其是建筑工人什么的。 很多人是不了解墨尔本的移民政策，实际上“技工”想要移民，要比那些在墨尔本念大学的人还要更容易得多。 颜达邦夫妇，刚到墨尔本，见到上门来做清洁的都是中国人，就有空没空和人家聊两句，聊完就发现，这些人的老板都是同一个，而且也是温州来的。 从做清洁工起家，到开家政公司，也就花了半年的时间。 因为有相似就业需求的华人家庭实在是太多了，这家温州人开的，专门服务华人的家政公司的发展速度，也是快得有点惊人的。 到家政，在墨尔本，还有一个比较不一样的地方。 如果你租的是高级公寓的话，家政服务是强制购买的，每周至少一次，必须请家政人员过来彻底打扫卫生、清理地毯和整理厨房之类的。 在墨尔本，有需要出租的房子交给中介之后，房东就很少会自己再花心思打理的。 中介负责出租，也负责出租后的整个租期，还会负责在租客搬走之后粉刷墙壁、更换地毯什么的。 中介帮房东打理房子的原则很简单，房东把房子交过来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中介把房子还给房东的时候还是什么一个样子。 如果随随便便在墙上钉钉子之类的，就得要在搬走的时候把墙给补好。 中介对房东是这样，租户对中介也是这样，必须要原样归原主。 这大概是中介公司为什么会在高级公寓的租约合同里面附带要求购买家政服务，这样的话，中介也比较能够知道，租户有没有把房子给住“残”了。 租的公寓越高级，所需要附带的家政服务费也越高。 租客不直接给家政人员付费，这些费用全都是要直接包含在房租里面的。 在墨尔本，把房子交给中介打理，是一个长期的延续性的行为，和国内中介就是介绍个房子，收取一下介绍费是完全不同，也更为成熟的模式。 ………………………… “堂哥他们什么时候过来啊？”颜滟问颜达邦。 “应该是十二号，是要待一个星期，你想想带他们去哪里玩比较好。”颜达邦回答。 “玩啊？这个应该不用我想了，堂哥他把墨尔本玩得比我还透彻了吧，他上次来一个月，我都感觉我这几年白待了，我第一次去滑雪，还是堂哥他带我去的。他不来的话，我待了几年的人，都不知道墨尔本还有雪山。”颜滟觉得只有去哪里吃这种问题问她，才会有比较靠谱的答案。 “墨尔本可以滑雪吗？我和你妈上次来，你也没有带我们去，要不这次和大伯一家一起去吧。”颜达邦也想带着路冰然去滑雪。 温州虽然有个地方叫雪山，但温州基本上都不下雪，更别提滑雪了，颜达邦和路冰然都没有去过滑雪。 “呃～这恐怕不行。”颜滟表示自己爱莫能助。 “为什么？”颜达邦有点失望和不解。 “你和你老婆，上次来是夏，这次来也一样是夏，请问，夏怎么滑雪？”颜滟继续一脸无辜地看着自己的老爸。 “诶呀，年纪大了，居然还忘记了这一茬了。那夏这边有什么可以玩的？”刚刚开始自己的“退休”生涯的颜达邦，好像一夜之间，从技术控，变成了“老玩童”，整把玩字挂在嘴上。 “夏的话，反正和你上次来可以去的地方差不多啊，上次带你们去的十二门徒、企鹅岛和大洋路那些地方也不分季节啊。 还有就是rningn Peninsula（莫宁顿半岛）的温泉，现在可以去摘草莓，不用洗，直接吃到饱再出来。 澳大利亚去年的葡萄长得不错，所以去酒庄也是不错的选择。 你们要是对葡萄酒感兴趣的话，维多利亚州有八十多个酒庄，他们就来一个星期，一去十个都去不完。”颜滟开始推荐夏可以去的地方。 第一百三十四章 没来的人 “你怎么不是吃的，就是在喝的，你大伯他们来参加你的毕业典礼也是顺便要旅游的啊。”颜达邦觉得颜滟的介绍一点都不靠谱。 “啊？吃吃喝喝不是旅游，那什么是旅游啊？”颜滟严肃认真地问自己的老爸。 “去滑雪那个样子的才叫旅游啊。”颜达邦莫名就很想带老婆去滑雪。 “滑雪那种叫度假，不叫旅游，我刚就不该提起什么滑雪，你要真的想滑雪，这个季节，你要回北半球才行。不然的话还可以去凯恩斯。那边可以潜水跳伞还有原始森林。比较符合度假的需求。”颜滟提了一个新的建议。 “跳伞吗？这个好。”颜达邦听完又开始有点兴奋。 “老爸，你是不是没有童年啊？你现在想去跳伞？是要带着大伯和大伯母一起去吗？”颜滟看着自己的老爸，就和看个没长大的孩子似的。 “我和颜凌一起去跳。”颜达邦开始认真思考跳伞这件事情。 “堂哥才不要和你这么个大龄儿童一起去跳伞，”在颜滟的印象里面，颜达邦和颜凌的气场从来都不是太合的，“而且凯恩斯好远的，去的话要飞好几个钟头呢。” “不在澳大利亚？”颜达邦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在啊，人袋鼠国也是个地大物博的国家好吗，等回头就你和老妈两个人了，你可以一个州一个州，慢慢玩过去，移民监嘛，你只要在澳大利亚境内吗，去哪儿都行。”颜滟觉得颜达邦以后有的是机会去。 “就我和你妈去的话，你觉得我会有机会跳伞吗？”颜达邦可是被管的很严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要背着老妈去跳？”颜滟看着自己的老爸，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传递着“你最近胆儿肥了”的讯息。 “谁的，我要带着你妈去。”颜达邦立马否认。 在颜滟爸爸的自我意识中，他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有背着老婆做什么事情的胆子的，毕竟，颜爸爸可是那种连冰棒棍都需要留着找老婆报销的人。 “双人跳伞啊？这个帅！你们俩去试试，试完了告诉我好不好玩，我回头带着齐亦去。”颜滟给自己的老爸手动点了两个赞。 颜达邦去跳伞这件事情，真的成行的可能也就最多10%，但老爸难得这么兴致勃勃地一件事情，她也就不对自己的老爸进行不无情地打击了。 ………………………… 进入十二月之后，颜滟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接人。 月初的时候接爸爸妈妈，十二号的时候接堂哥一家，十四号的时候，再去接自己的男朋友。 颜滟的车技一般，但是，和刚刚开始熟悉右侧方向盘的老司机比起来，颜滟觉得，还是自己开车比较靠谱。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有颜凌在，颜滟觉得，带长辈玩的事情，就可以非常放心大胆地交给堂哥负责。 颜滟自己，只要负责好好陪男朋友玩就好了。 但颜滟在机场并没有接到颜凌。 堂哥没有和大伯还有大伯母一起到墨尔本。 颜滟在机场只接到了两个长辈，问了之后才听，颜凌要在鞋厂推行现代化管理制度。 大伯和大伯母，对这件事情，持既不反对也不赞成的态度。 颜凌表示要在大伯和大伯母来墨尔本的时候，大刀阔斧地改革。 按照颜凌的改组方案，如果大伯在厂里的话，应该会被以前的各种不希望改革的老员工各种找上门。 大伯觉得，既然是找儿子回来接手公司的，那多少也要给他一点发挥的空间。 要不然，按照颜凌的性格，什么也不让做的话，过不了多久就会跑回美国，拽也拽不回来了。 只是，大伯觉得，就算是自己不在，颜凌也不见的能够推行他自己的那一套想法。 人工越来越贵，鞋厂的转型升级也确实是迫在眉睫的事情。 颜滟接到大伯和大伯母之后，就给颜凌打电话。 “你这是不准备来参加我的毕业典礼了是吗？”颜滟问颜凌，语气一听就有点不开心。 “你们学校的毕业典礼可以带那么多个亲属吗？一般一两个就很多了吧？带你爸妈去就行了，你那男朋友也没必要去了。”颜凌在电话里面回答。 “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言而无信啊？”颜滟有点不满地表示。 “我哪里言而无信了，我就要参加你的毕业典礼，又没有要参加你硕士的毕业典礼。哪你博士毕业了，我就去参加。”颜凌为自己辩解。 “你自己都没有念博士，你让我去念？你能不能稍微真诚那么一点点。”颜滟因为颜凌的确定缺席，感到郁闷。 “哎，居然我不真诚，想当年，我又是因为谁去的美国呢？”颜凌又开始旧事重提。 “你又来。我也是服了你了，明明是你自己有打架的癖好好吗。”颜滟已经发现，颜凌打算用同样的一件事情，吃定她一辈子 “像你哥我这么风度翩翩的绅士，怎么可能会喜欢和人打架呢？你一定是记错了。”颜凌继续反驳。 “哎，那就随便你吧，本来还想，你回温州之后相亲的姑娘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看你被逼着相亲的那个悲惨的状况，还想，要大发慈悲一下，等你到了墨尔本，介绍个大美女个你认识的。”颜滟抛出来一个橄榄枝。 “什么大美女？”颜凌立马来了兴趣。 “鲍鲍……”颜滟回答。 “你这么快就准备开始报复我了？就算我喜欢你们家鲍鲍，人也不会喜欢我这样的，你还是自己留着吧。”颜凌觉得颜滟又开始在打什么坏主意。 “你什么时候变成这么急性子了，人家我的话还没有完呢，我要给你介绍的是鲍鲍的双胞胎姐姐鲍美娜。五官长得和鲍鲍一样，所以长相你应该算是见过的，但美娜是个长发美女，学艺术的，肯定是你的菜。”颜滟继续抛出橄榄枝。 “鲍鲍有姐姐吗？上次在墨尔本都没有看到。”颜凌想了一下，鲍鲍的五官搭配长发的话，会是一种什么样子。 “你之前娶个国外的老婆都快脱离父子关系了，我哪敢给你介绍一个人在墨尔本的女朋友啊？ 我不怕大伯和大伯母把我给生煎了啊？ 你借我十个胆子我都不敢。 鲍鲍的姐姐在厦门，离温州也算是很近的。 美娜这次是过来墨尔本参加一个游艇展的。”颜滟简单地明了一下美娜的情况。 “游艇展？模特吗？”颜凌挑了自己最感兴趣的问题问。 男人，果然关注的点除了脸蛋就是身材。 第一百三十五章 相亲的大门（颜凌=》白银大盟=》@头号墨粉） “想知道啊？那你自己来看啊～”颜滟故意卖关子。 美娜来参加游艇展，肯定是代表厂商来的，虽然以鲍美娜的身材完全可以自己胜任模特的角色，但她并没有要为自己公司省下点模特费用的想法。 身高是一个好的硬性指标，鲍鲍是那种身材消瘦的高个女孩，目测比165公分的颜滟至少还要高出十厘米。 作为同卵双胞胎，美娜在身高上，和鲍鲍基本上也看不出来明显的差别。 鲍鲍如果不是因为现在束胸的话，那身材也绝对是和美娜一样出众的。 “你不用拿美女来诱惑我。 如果去得了的话，就冲有我堂妹你这么一个大美女在，我也要隔三差五地飞往墨尔本啊。 要不，咱俩换换，鞋厂给你，我去满世界进修去。”颜凌表示了自己的无奈和羡慕。 “你家的鞋厂你交给我干嘛？”颜滟对颜凌表示无语。 “你打心眼里就觉得你和你堂哥不是一家人啊，你这样不怕伤了你爷爷的心吗？”颜凌问颜滟。 “你作为长房嫡子，想要散尽家财，把自己祖产都送出去，你这样不怕伤了你爷爷的心吗？”颜滟的觉悟还是很高的。 “你作为二房，欺负到长房嫡子的头上，你这样不怕伤了你爷爷的心吗？”颜凌继续问。 “我颜凌同学，您能不要再折腾我爷爷了吗？”颜滟和别人起颜凌的时候，都是堂哥，自己叫他的时候，常常都是直呼其名的。 “那你就不怕伤了你奶奶的心吗？”颜凌的问题还在继续。 “好吧，你赢了，你再问下去，你爸你妈和我爸我妈的心，都要被我们给伤遍了。 “鲍鲍真的有个姐姐？”颜凌找颜滟确认。 “呃哟诶，你还记得这个事情啊？你人都不过来，人家有没有姐姐和你有什么关系？”颜滟着实是有些郁闷了。 颜滟一直以为颜凌是要和大伯还有大伯母一起来的，在机场没有接到自己的堂哥，心里落差有点大，也没有思想准备。 而且，颜凌如果不来，那她就肯定要时时刻刻陪着爸爸妈妈还有大伯和大伯母一起去玩了。 不然就凭他爸爸高超的“机械英语水平”，颜滟还真的不是特别放心让四个长辈自己出去玩。 颜滟陪家人出去玩，不可能把特地过来墨尔本参加她，毕业典礼的齐亦给孤零零地留在酒店。 这样一来，齐亦见家长这件事情，要变成全候的了。 但颜滟还是理解颜凌的。 颜凌的理念，和鞋厂原有的理念差的太多。 再加上制造业虽然不景气，但大伯的鞋厂主要都是做对质量要求比较高的E和D订单，效益会比其他的代工工厂要好很多。 大伯的鞋厂，因为订单的数量大，每年收入都非常可观，那些已经习惯了几十年来的固有模式的“老古董们”，不到鞋厂开始亏损的时候，是肯定不可能轻易接受颜凌大刀阔斧的改革方式的。 要和这些从制鞋工人成长起来的人，讲什么行业前景，经济大背景，产业升级，多半也都是在做无用功。 颜凌在美国十几年，以前就过年才回来，这些个叔叔伯伯，见到颜凌就和见到宝一样。 真到颜凌要回来接手公司了，这些人就集体觉得，颜凌在国外待久了，完全就不懂的中国的国情。 颜凌家的公司，从来都是个扎根在温州的鞋企，里面有各种复杂的亲属关系。 和颜路鞋机一开始，就引进各地的人才，有着很大的区别。 颜凌想要用他那些高大上的沃顿商学院和麦肯锡的管理理念来对自己家的鞋厂进行改革，实现他和颜滟共同的理想，还真的不是一两就能办到的事情。 颜滟嘴上不爽，但心里面还是支持堂哥的做法的。 “你哪回国去厦门玩，带上你堂哥，我负责给你提包，外加帮你埋单，你看这样行不行？”颜凌提出了新的解决方案。 “我去厦门干嘛？大学和我关系要好的同学，都没有留在厦门工作，我要是真的回去的话，估计也就是和鲍鲍一起参加她姐姐的婚礼了。”颜滟装出了一边认真思考，一边回答颜凌的问题的语气。 “有你这么坑你堂哥的吗？人都要结婚了，还要介绍给我？”颜凌觉得颜滟是故意想要捉弄他。 “人家现在没男朋友，不代表我回厦门的时候她依然没有，就像人家现在还没有结婚，不代表人家永远都不结婚是一个道理。”颜滟给颜凌介绍大美女的时候，确实就是临时兴起，乱点的鸳鸯谱，但绝对没有要捉弄颜凌的意思。 颜滟乱点完之后，自己想了想，觉得两个人要是真的能够在一起的话，那绝对是一件无比养眼的事情。 只不过，大伯和大伯母，都希望颜凌找个温州的。 颜凌这次不来，也挺好的，万一真的和美娜看对眼了，估计大伯和大伯母就要来找颜滟算账了。 想想颜凌的下一段婚姻，颜滟忽然开始有点同情自己的堂哥。 上一次，他已经把自由恋爱的精神发挥到极致了，这一次，如果还是要按照自己的性子来，是觉得没有可能那么容易就过关的。 颜滟不禁开始脑补，齐亦如果不是温州人的话，自己的爸爸妈妈会不会从一开始就支持自己谈恋爱呢？ 答案，多半是否定的。 老爸和大伯，在这方面的坚持，应该是不分伯仲的。 “你和我爸妈，等你回国的时候，会给我介绍特别好的女朋友。 你让他们不要再每逼着我相亲了。再这么下去，你堂哥就成为一个相亲机器，就没有办法和你一起做品牌了。”颜凌向自己的堂妹求助。 “他们让你去你就去啊？你什么时候变得怎么听话了？”颜滟的语气里面，满是不屑的意味。 “去什么啊？都是把人直接带到公司里面，一开始还伪装成让我面试新员工什么的，后来干脆就直接让我在办公室请人喝茶。你这样我还怎么工作？”颜凌这会儿的抱怨，是实实在在的。 “哈哈哈哈哈，还有这样的事情啊。”颜滟想了想，这确实像是大伯和大伯母会干的事情。 “很好笑吗？”颜凌觉得自己的堂妹完全是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状态。 “好笑啊，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趁机来墨尔本躲躲清闲呢？”颜滟一边笑一边问。 “你以为我不想吗？可是不趁我爸妈不在的时候，把办公室给改造一下，把相亲的大门给关了，你觉得我还会有其他的机会改造自己的办公地点吗？”颜凌的无奈，颜滟不一定能懂。 第一百三十六章 毕业礼物（@头号墨粉） “所以，你现在是用大伯原来的办公室办公是吗？”颜滟问颜凌。 鞋厂的“董事长”办公室，颜滟大伯以前用的那一间，实际上不能算是办公室，比较像是一个社交场所。 温州的公司有点奇怪，以前比较没有董事长的叫法，一般来总经理这个职位就是别的地方的董事长加总经理的组合。 也就是，这两个职位都是同一个人担任的。 颜凌家的鞋厂的办公楼是新建不久的，设计的时候，整个顶楼被设计成了董事长“办公室”，但大伯实际上在董事长“办公室”待了一阵子，就移到下面总经理办公室办公了。 这个大的出奇的董事长办公室，最开始设计的时候，是有非常好的门禁的，有个自动的玻璃门，但需要用指纹来打开。 后来不知道为什么，玻璃门就被拆掉了。 顶楼的办公室里面有茶艺的区域，还有乒乓球桌。 颜凌最开始答应要这个办公室，就是想着可以把乒乓球桌换成台球桌，可以工作休闲两不误，他也确实一回国就这么做了。 颜凌压根就没有想过，办公室里面为什么还有一张十米长两米多宽，一整颗非洲橡木对半切开做成的茶桌，平时是用来干嘛的。 颜凌在楼上待了没几，就发现自己的办公室太大，存在严重的“安全隐患”，需要对办公室的空间进行大规模的缩减。 但大伯在的时候，真正的总经理不同意，他这个假的“董事长”一点办法都没有。 向来都还算比较支持颜凌的大伯母也一反常态，有空没空就到颜凌的办公室那张巨型的茶桌的另外一端坐着，亲自盯梢儿子的相亲事宜。 颜凌的婚事，已经让大伯和大伯母变得草木皆兵，在这件事情里面，最大的受害者就是颜凌了。 颜凌在完全非主动的情况下，成为了“阅女无数”的人。 颜凌并没有什么需要疗的情伤，也并不是不想开始新的感情，他只是不愿意自己的感情被限制在温州这么的范围之内，更加不想随随便便开始一段新的感情。 颜凌已经放出狠话了，如果再让他一到晚地去相亲，他就离家出走，到一个和中国还没有建交的国家去生活。 颜凌的谈判能力，在这一场博弈中，艰难地取得了最终的胜利。 这才使得大伯和大伯母，到墨尔本来参加颜滟的毕业典礼的时候，没有再继续阻止颜凌改造自己的办公室。 “对啊，就是那间顶楼没有人用的办公室。”鞋厂的新办公楼前几年落成的时候，颜凌是有在家的。 “你怎么那么傻啊，那个办公室，大伯自己待了半年，因为太过门庭若市了，连他自己都待不下去了，你居然还进门找虐。”颜滟觉得颜凌完全就是自作孽不可活。 “我那时候在国外，我怎么知道我爸为什么会挪办公室啊？”颜滟问颜凌。 “你不知道你不会问我吗？”颜滟反问。 “那你不告诉我，我又怎么知道你知道呢？”颜凌被自己的办公室折腾地够呛，一点隐私都没有不，连人生自由都被剥夺了。 新老观念的冲突，从来都不会是一场短暂的阵痛。 颜凌能不能经受住这样的阵痛，并且战胜存在已久的旧观念，目前看来，还是一个未知数。 “你为什么不直接成立一家新的公司呢？”颜滟问出了自己心里的疑惑。 “如果只做品牌，不问生产的话，最终就变成是找人代工的，这样在质量上就很难把控了。 你想做真正高端的品牌，就必须把生产掌握在自己手上。 你看就算是hanel（香奈儿），最热衷的事情之一，就是收购各种制造工艺出众的工作坊，hanel是从来不找人代工的。 唯一的例外，hanel授权给人贴牌代工的眼镜，质量就很不稳定，你之前不是还买过没几就坏的太阳眼镜？ 你想一想，我们打算做的事情，是不是需要我把工厂给管理好？”颜凌很认真地解释自己的做法。 颜滟的大伯，要比她爸爸大十几岁，现在都快六十五岁，是早就过了退休的年纪的人了。 大伯年轻的时候，家里穷得揭不开锅，加上还要照顾弟弟，就是颜滟的爸爸，根本就娶不起老婆。 大伯是快四十岁的时候才有了颜凌，在当时那个年代，绝对也算得上是“老来得子”。 大伯自己，是没钱娶媳妇，才会晚婚晚育。 可今时不同往日，想要嫁到颜家的女孩子，排着长队。 独子颜凌到现在都还没有“认认真真”结婚生子的意思，大伯和大伯母心里面的着急也绝对是可以理解的。 颜凌之前的一段婚姻，现在已经被自己的爸爸妈妈归结为“开玩笑”了。 “好吧，看在你一个人为了我们的品牌孤军奋战的份上，我就原谅你缺席我的毕业典礼这件事情。只不过，人可以不来，礼物总不能没有吧？”颜滟这时候，已经开始有点心虚。 颜滟忽然有了一种，自己一个人在墨尔本躲清闲，把一股脑儿乱七八糟的事情都丢给了颜凌的感觉。 可谁让颜凌是自家堂哥呢？颜滟的心虚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 “我那敢不给你准备礼物啊，你借我十个胆子试试？”颜凌回答颜滟。 “真的啊？那我怎么没有收到，刚刚见到大伯和大伯母，也没有起你让他们给我带礼物了啊。”颜滟见不到颜凌，只能对颜凌的礼物充满好奇。 “我的礼物怎么能随随便便交由别人的手给你呢？”颜凌确实没有让自己的爸妈帮忙带礼物。 “你少来，大伯和大伯母也不是别人，我不会介意的。”颜滟觉得颜凌有可能是忙得忘记了这一茬，或者，他原本是打算到了墨尔本再买的。 颜凌以前给颜滟送礼物就是这样，多半是希望颜滟自己挑。 “我有拜托我以前BA的一个同学，他这两年刚好在佛罗伦萨，等你去欧洲了，我让他去接你。”颜凌解释，自己的礼物为什么不能通过父母转交。 “你玩我呢？意大利是没有出租车还是怎样？就算意大利人的英文不好，我至于连学校都找不到吗？”颜滟很生气，她又不缺帅哥。 颜滟如果单身的话，还可能会好奇地问问颜凌到底拜托了谁，有没有照片之类的。 像她这种已经心有所属的人，颜凌送一个让自己BA的同学去接她的“毕业礼物”，也真的是有够醉人的，亏他想得出来！ “我没打算让人送你去学校啊，你想要坐出租车就去坐啊。”颜凌的回答，比颜滟想的还要更让人无语一些，让人去接她，却没有打算让接的人把颜滟送到学校去。 “这是哪门子的接法？”颜滟如果现在有和颜凌在一起的话，一定会动手地推他一把，外加送他一个大大的白眼。 “你去Pliada进修，学校有给你安排宿舍吗？”颜凌问颜滟，他并不介意颜滟语气里面非常显著的鄙夷的成分。 “没有啊，你可以不要转移话题吗？”颜滟觉得颜凌人不来就算了，连礼物都懒得准备的话，那一定是欠收拾。 第一百三十七章 体贴入微（@头号墨粉） “你这么心急，不怕把你男朋友吓跑啊？”颜凌故意继续把话题给扯更远一点。 电话的另一头，颜滟开始沉默。 她真的有点生气，堂哥居然压根就没有想过要送毕业礼物给她。 颜凌从沃顿毕业的时候，颜滟可是花了很大的心思给他准备的毕业礼物的。 颜凌也沉默了一会儿，没等到颜滟的回答，就只好自己继续接着： “哎，就你是个急性子，你还不承认，我呢，让我同学，帮你在学校附近找好了房子。 房租呢，也已经帮你付过了。 知道你爱干净，家具也按照你喜欢的风格帮你订好了。 还有床上用品什么的，到时候会找人先帮你洗好铺好收拾好，你只要拎包入住就行了。 我同学去接你，把钥匙给你。 至于你是要搭我同学的车去学校还是要找出租车，那就随便你吧。 不然等你到了佛罗伦萨，人生地不熟的，还要先住酒店再出去找房子。 就你这么急的性子，能一下找到满意的吗？”颜凌的毕业礼物，也一样是花了很多心思的。 颜滟的沉默还在继续，这一次，她是有点不好意思。 堂哥送给她的毕业礼物，一点都不比她自己当时花的心思少。 一个男生，能想到这么细致的问题，简直可以用体贴入微来形容了。 “诶呀，我堂妹忽然变成哑巴了是吗？”颜凌决定调节一下气氛。 颜凌知道颜滟现在肯定有点不好意思自己刚刚心急的样子，可并不是为了让颜滟无话可才送她这份礼物的。 “没有啊，我家的凌哥哥最好了～”颜滟决定撒个娇来缓解自己的尴尬。 “诶呀，这么快又承认是一家人啦？现在知道你哥好啦？”颜凌笑着问。 “那当然，我哥只应上有，人间哪得几回见？”颜滟心虚外加讨好。 “上有？你这话听起来怎么一点都不像是好话呢？你想让你哥我这么早上啊？”颜凌被颜滟的话给逗笑了，而且非常无奈的那一种笑法。 “我凌哥哥，那自然是上入地，无所不能的啊。凌哥哥在我心中，一直是神一样的存在。”颜滟的“谄媚”还在继续。 “哈哈，你哥我还无法割舍这红尘，并没有想要成神。”颜凌还是觉得颜滟忽然开始讨好他的语气特别好笑。 “那没办法啊，我堂哥，生来就是男神，想不想成神，那也都已经是神了啊，我凌哥哥有一种与生俱来的神一样的气质。”颜滟深化自己的理由。 “收到你这么违心地夸奖，我还真的是有点不太适应，我呢，生来就是个婴儿，和地球上的其他人类都一样。”颜凌没有办法想象男神般的婴儿是个什么样子。 “哈哈，我出生的时候，你已经四岁了，对于我来，你完全有可能和哪吒一样，生出来就是三头六臂的。”颜滟自己也已经有点“夸”不下去了。 “哪吒生出来有三头六臂？”颜凌觉得颜滟越来越扯。 “呃，你今不是要改造办公室吗？你这么一直和堂妹聊，是不是有点不务正业了？”颜滟要是再不转移话题，也是不知道要怎么继续“夸夸其谈”了。 “貌似是你给我打的电话。”颜凌一不心就揭穿了颜滟。 “哦？有这种事情？我有这么不善解人意吗？我怎么能这样？我立刻马上挂电话，你好好工作啊～Bye～”颜滟决定采取逃跑策略。 “嗯，Bye～”颜凌也挂了电话。 ………………………… 缩减办公室的规模这件事情，其实是很容易完成的。 一朝被蛇咬的颜凌，觉得办公室的社交和娱乐功能之类的，都是累赘。 喝茶的区域他不要，刚刚换好台球桌的区域他也不要。 原来的董事长办公室，除了拆掉的电动玻璃门，剩下的部分也都是玻璃的。 颜凌干脆让人把所有的玻璃全都拆了，选了原来办公室最靠墙的角落，弄成一个新的办公室。 鞋厂新的办公楼主要的办公室都是透明玻璃的设计，颜凌缩后的办公室也一样用了透明的玻璃，不过是那种通常只会用到浴室里面的通电玻璃。 只要一按开关，立马就一片模糊什么都看不到了的那种玻璃。 颜凌如果不在，他的办公室就和别的办公室一样，是一览无余的，完全不影响办公室原有的装修风格。 颜凌如果在里面，只要他想，办公室就会变得非常隐私。 现在的颜凌实在是太需要隐私了。 那种时时刻刻被自己的老妈和相亲对象盯着的感觉，已经快要让颜凌开始怀疑人生了。 颜凌不太明白，为什么新办公楼在设计的时候，会使用这么多的玻璃，难道国内的人现在都流行在透明的环境里面办公？ 三年前，新办公楼还在设计的时候，大伯河大伯母有把设计图发给颜凌让他给意见。 那个时候，颜凌并不觉得自己会这么快回国接手公司，压根就没有认真看过设计。 这会儿想起这件事情，颜凌的心里就颇为后悔，一整栋办公楼，都找不出一间能够让他满意的办公室。 和其他的鞋厂相比，颜凌家鞋厂的办公楼，绝对算得上超级酷炫帅的。 是那种非常现代而且特别通透的钢结构玻璃大楼，从外墙就开始大面积地使用玻璃。 颜凌一直嫌弃家里的工厂不够现代化，颜家大伯当时找人设计的时候，就特别强调了要最现代化的楼，最现代化的装修。 颜家大伯可能是觉得，办公楼大现代化程度高了，公司的现代化程度也自然就高了。 大伯一直不认同颜凌对于自家鞋厂的评价，颜凌整什么，要把鞋厂改革成为有现代化管理制度的公司，大伯压根就不觉得自己的公司有哪里不现代。 不仅没有不现代，起来，还能算得上是高科技企业。 颜凌家的鞋厂，之所以能够接到单价比较高的E和D订单，就是因为一直有颜路鞋机的背书。 颜滟大伯家鞋厂的生产线从来都是都是最先进、误差也最的。 就算是放到全世界的范围，也一样不会被比下去的。 专利的申请，通常都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在颜达邦的专利还没有申请下来的时候，大伯家的鞋厂的生产线，就率先把新的专利都用上了。 举个简单的例子，正常来，两只鞋子之间的误差如果在三毫米之内，都是允许的。 但颜凌家的鞋厂生产线上出来的鞋子，误差是绝对不可能会超过0毫米的。 单从这一点上来，机器比手工就要更精确一些。 第一百三十八章 凌烟鞋业（@头号墨粉） 颜滟堂哥家的鞋厂成立的时候，也一样是个厂作坊，当时大伯母刚刚怀孕。 颜家爷爷去世地早，那个时候，颜滟的大伯二十岁，颜达邦才刚刚八岁。 听大伯，爷爷在世的时候，很是惦记大儿子的婚事，也早早地给自己的孙辈取好了名字，生男孩叫颜凌，生女孩叫颜烟。 颜滟的大伯名叫颜定邦。 在大伯出生的那个年代，建国，定邦之类的，都是比较常见的名字。 从战争年代走过来的人，最知道和平的意义。 颜滟和颜凌都没有见过自己的爷爷。 父亲的早亡，也是后来颜定邦家里穷得揭不开锅的根本原因。 从某种程度上来，颜达邦是哥哥颜定邦一手带大的。 颜定邦除了要养活弟弟，还要供弟弟读书，这也是为什么，颜定邦一直到了三十好几了才娶了老婆。 颜家爷爷是念过私塾、有文化的，这一点从他给孙辈们取名这件事情上，就可见一斑了。 凌烟这两个字，出自唐代李贺的《南园十三首》其五中的后面两句，“请君暂上凌烟阁，若个书生万户侯”。 这是一首关于定国安邦的诗，和颜家爷爷给颜滟的大伯还有爸爸取的名字，多少有点异曲同工的感觉。 颜定邦夫妇如果在颜凌之后，紧接着就再生一个女儿的话，是一定会取名叫颜烟的。 但大伯母在生完颜凌之后，就一直没有再怀孕。 四年之后，颜滟出生，颜定邦就把颜烟这个女孩的名字给了颜滟。 颜滟为什么没有叫颜烟而是叫颜滟呢？ 就算是已经到了1世纪，很多温州人给自己的孩取名，长辈们都还是要去庙里面算一算的，颜滟的外婆就这么干了。 据，外婆拿着颜滟的生辰八字给一位德高望重的大师算过，不知道是颜滟的五行缺水还是什么的，反正大师的意思就是颜滟的名字里面最好是要带水，一定不能带火。 颜达邦对自己的父亲的印象并不深刻，也就没有很坚持非要要用烟这个字，最后就把烟改成了滟。 这也是颜滟的名字的由来。 不知道如果颜滟的名字是颜烟的话，齐亦还能不能想出107年春节过后的缘分那样神奇的梗。 和颜达邦对自己的父亲的印象模糊不同，颜定邦每每都怀念父亲在世时的少年时光。 所以，大伯在鞋厂成立的时候，就毫不犹豫地取名叫凌烟鞋厂，后来改名为凌烟鞋业，总之，公司的后缀可以变，但凌烟这两个字是一定不能变的。 如今的凌烟鞋业，从名字到厂房，从设备到办公楼，无一不散发着现代化的气息。 颜定邦觉得自己的儿子在美国待久了，完全都不了解实际情况。 如果凌烟鞋业这样还叫不现代话的话，颜达邦觉得，这个世界上就没有真正现代化的鞋厂了，至少在国内是这样。 大伯看到的是现代化的形式，而颜凌看到的则是现代化的内容。 比如凌烟鞋业根本就没有HR，前出纳负责担任HR的角色。 一个现代化的大公司，怎么可能会连个正经的HR都没有？ 凌烟鞋业的会计和出纳都是在鞋厂已经十几年的人了。 会计是和颜家有点沾亲带故的，出纳是颜定邦一个朋友的孩。 来的时候年纪都还不大，后来会计和出纳一不心，看对眼，成了一家人。 就算是特别传统那种家族企业，会计和出纳是一家子，也是不太能够被接受的，除非是老板娘自己管账。 会计和出纳结婚以后，会计还是会计，出纳就变成了HR。 也就是，凌烟鞋业，除了鞋厂工人的岗位之外，其他的职位，多半是按照人的需求设置，而不是按照公司的需求设置的。 而变成HR之后的出纳，除了不用干出纳的事情之外，在公司里面做的事情，也和原来差不多。 主要就是吃饭，聊，喝茶。 凌烟鞋业招人的时候，多半是朋友推荐，熟人介绍，凌烟鞋业基本上没有需要开除人的时候，所以HR根本就是个闲职。 颜定邦虽然对儿子比较严厉，但是对于其他的人，都是本着和气生财的原则，没事做就没事做，开除了是要干什么。 会计和出纳变成了一家子，最后的解决办法，就是招一个新的出纳，原来的出纳自己招想干的事情去。 凌烟鞋业，就是这么一个“现代化”的公司。 当然了，也并不是，熟人介绍的人就一定是没有能力没有水平的，至少凌烟鞋业负责做外贸的那一群年轻人，在经理的带领之下，业绩可是相当之好的。 如果不是这样，颜凌鞋业也不可能在制造业的寒冬，依然安然无恙。 凌烟鞋业的外贸部的经理秦少华是颜达邦推荐给自己的哥哥的。 秦少华之前是颜路鞋机的外贸部副经理，业务能力特别出色，也比较不按常理出牌，但他并不是一个特别“服从上级”的人。 秦少华需要自己的舞台、自己闯下，根本就不是那种适合当部门副经理的人。 因为和颜路机械的外贸部经理的理念不合，外贸部的正副经理经常吵得不可开交。 颜路鞋机虽然也有些人情管理的成分在，但相比之下，要比凌烟鞋业正规的多。 颜达邦惜才，但是颜路机械外贸部的两虎相争已经严重影响了外贸部的日常运作。 颜达邦很是无奈。 最后，路冰然想到的解决方法，就是让更年轻的秦少华，到颜滟大伯的公司去做外贸部的经理。 这样一来，人才不会外流，自己公司的内部矛盾也得到了解决。 外贸部对于凌烟鞋业来，是一个比较奇怪的部门。 这个部门的工作效率很高，秦少华是一言堂。 颜定邦自己不懂外贸，也从来没有怎么管过，再加上外贸部门的业绩好，秦少华之前在凌烟鞋业，就像是半个老板一样的存在。 这也是为什么，在颜凌认为自家的鞋厂根本就不应该接E的订单的时候，凌烟鞋业的E订单却还在越变越多的过程之中。 第一百三十九章 强硬的谈判对手（@头号墨粉） “未来老板”颜凌和“半个老板”秦少华之间，不可避免地就会产生比较大的矛盾。 颜凌不是一言堂的性格，也不会觉得自己是未来的老板，就要“仗势欺人”，但现在的问题是，颜凌完全已经处于了“被仗势欺人”的状态。 秦少华以前在颜路鞋机的时候是经常和部门经理吵架，现在就经常和颜凌吵架。 秦少华是那种直性子，人长得帅，又比较有才，多少有点恃才放旷。 就是那种，就算是自己的女朋友，也不觉得应该无条件地让着点才行的人。 秦少华事实上也并没有不把老板放在眼里的意思，他就是那种自己有什么想法就要力争到底的人。 颜凌原本觉得，自己改革公司最大的阻力会是那些“七大姑八大姨”，没想到最后给他最大阻力的，会是这个把公司的外贸部门管理得很好的秦少华。 外贸部，一直是颜凌认为，公司里面唯一比较现代化的、不会有什么改革阻力的部门。 现在却成了一个根本就不愿意接受任何改变的部门，或者秦少华压根就没有想过要和颜凌好好沟通。 颜凌要着手改革的第一件事情，是产业升级。 秦少华觉得颜凌肯定是不再接受劳动密集型的E的订单，这件事情，总经理颜定邦已经和他提过很多次了。 颜凌找秦少华谈改革的想法，颜凌还没有开口，秦少华就直接怼过来了。 “你不接就不接，你让公司里面那么多工人喝西北风去啊？”秦少华一张口，理由充分，底气十足。 “最近这几年，公司的外贸订单基本都是你搞定的，你应该也很清楚，现在国内招工越来越困难，工资也越来越高，如果继续做E的订单，人工的成本的增加一点都不会比利润低。 接再多的单，最后也只能达到Break Even Pin，嗯……就是盈亏平衡点。”颜凌想了一下才想起来BEP的中文是什么。 颜凌并非有意要这么，只是他接触到这些内容，从一开始也就是英文的，所以一时间有点转换不过来。 但颜凌这第一句话，就让秦少华听了觉得很不舒服。 “你没必要完英文还要特地解释一遍，你要么直接讲中文，要么就不要再翻译的了，你深怕我听不懂是吗？”秦少华这会儿话火药味比较浓。 “我的目的，是找到一个最适合沟通的方式，我相信你既然能够负责外贸部门的方方面面，英文一定是很不错的。”颜凌在沃顿的时候，学得最好的一门课就是谈判。 到谈判，可能每个人首先想到的技巧，就是双赢这两个字。 但沃顿商学院的谈判课，从来都不会强调双赢这个已经被用烂了的概念。 如果仔细想想，或许就能够想明白里面的原因是什么。 听到双赢这两个字的人，通常并不太确定自己会赢得什么。 反过来，这两个字的人，一定知道自己将要得到什么。 所以，双赢如果听多了，就首先会让人想到一个问题，这两个字的人到底是想要从自己身上得到什么利益？他将赢得什么？ 颜凌在沃顿商学院的谈判课，强调的是如何得到更多。 为了可以得到更多，有的时候，双输也一样可以成为谈判的最佳结果。 颜凌有很多种方式可以和秦少华谈，他本来也不是特别温和的性格，这一点，从他时候喜欢和人打架就能看得出来。 只是，在面对强硬的谈判对手的时候，硬碰硬绝对不是一个很好的方法。 更关键的是，颜凌并不想要开除秦少华，他目前也没有更合适的外贸部经理的人选。 再则，改组公司，如果遇到一点阻力就要开除人的话，那不知道最后凌烟鞋业还能剩下多少人。 颜凌在麦肯锡的时候，都是在给世界级的大公司做管理咨询的。 比如，如何提高一个国际机场的运行效率，用什么样的路径规划，可以让乘客不再抱怨提取行李的等待。 再比如，如何设计激励和留下那些跨国公司的顶级人才的方案。 把人才留下来，也是颜凌此前工作的一个很重要的组成部分。 和颜凌原来给人家做咨询的那些公司比起来，凌烟鞋业就只能算是个毛毛雨公司。 颜凌是个为跨国公司的管理者分析管理中遇到的问题，并提出解决问题的方案的咨询顾问。 颜凌上学的沃顿商学院BA是全球排名第一的，颜凌工作的麦肯锡是全球排名第一个管理咨询公司，颜凌不是一个没有管理经验的人。 实际情况是，颜凌到凌烟鞋业来做管理，完全就是“屈尊降贵”。 可颜凌在以往的工作中，从来都是以旁观者的角度，来解决经营者看不清的问题的本质。 屈尊降贵的颜凌，第一次在自家企业里面遭遇水土不服。 “沟什么通啊，不就是话吗？你那么复杂干嘛。哪有什么合适不合适？想什么你直接就好了啊。”秦少华还是一样爱理不理的态度。 作为半个老板，秦少华完全就不担心会被颜凌开除。 就算真的被开了，以秦少华的能力他分分钟都能找到更好的工作。 “那我就直接问你好了，如果我们做一个中国人自己的奢侈皮鞋品牌，单价在一千美元以上的，你会有信心把这些鞋卖出去吗？”颜凌换了一种方式。 不管是E和D，对于秦少华来，接什么样的外贸代工的单子，都已经是轻车熟路完全没有挑战性的事情了。 秦少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接受颜凌对他的管理。 如果是关于鞋厂外贸的业务的事情，只有颜凌请教他的份。 秦少华这种恃才放旷的性格，通常都会对比较有挑战性的事情感兴趣。 对于别人来，接一个单价比较高的代工订单，可能就已经是一件非常有挑战性的事情了，但是秦少华很了解凌烟鞋业的生产线上出来的鞋子的质量。 他也只接对品质有要求的单子。 当寻求代工的公司，找不到能够达到自己标准的其他代工厂的时候，定价权就不一定会完完全全地掌握在甲方手里了。 第一百四十章 说话的艺术（@头号墨粉） 秦少华没有想过颜凌会问他这样的一个问题。 秦少华也从来没有把鞋厂里面的鞋子的价格和四位数的美金联系在一起过。 毕竟，之前最贵的订单，单价也没有超出过两位数美金的范畴。 颜凌如果问他有没有信心多接几个D的订单，不要再接E的单子。 秦少华多半会嗤之以鼻，继续问颜凌是要裁掉公司的工人，还是要给工人们降薪。 秦少华本来今心情一般，他就是想要找人吵架，颜凌就在这个时候撞进来。 但颜凌刚刚问的这个问题，实在是带给秦少华太多的好奇了。 秦少华从来就没有想过这样的一种可能，不是他对自己的能力存在质疑，而是他第一次听到颜凌真实的想法。 秦少华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反应，应该笑颜凌异想开，还是应该期待一个全新的未来。 只是，做自己的品牌这件事情，和他现在去接代工的单子，完全就不是一码事。 凌烟鞋业代工的鞋子，就算是贴完牌之后，最终的售价也没有可以超过00美金的。 把凌烟鞋业生产的鞋子，用自己的品牌，卖出三倍于之前找他们代工的品牌的价格，秦少华认真想了想，还是觉得有点方夜谭。 “你知道我们鞋厂代工的鞋子，贴牌出口的价格是多少吗？”秦少华带着一点质疑地问颜凌。 “16美元左右，最新的一个代工的订单，1768美元，得益于你出色的接单能力，远远超过了国内皮鞋厂贴牌出口均价的两倍以上。”颜凌把数据精确到了美分。 “那你知道这些品牌最终的售价吗？”秦少华的语气里面，质疑少了一点，疑问多了一点。 “在美国的时候有关注过，我们代工的皮鞋，售价通常在两百美金左右，最新的订单，因为我们还没有做完，所以，新款的最终售价我不能给你一个确切的数字。”颜凌表达了自己对鞋厂代工现状的了解，同时也解释了自己不能给出具体数字的原因。 秦少华若有所思地看着颜凌。 所以，这个“未来老板”并不是信口开河，也不是在和他开玩笑，可是真的会有这样的一种可能存在吗？ 需要什么样的品牌，才能卖出上千美元的价格？ 而且，就算可以，那也不可能会有一个很大的量。 这就意味着，工厂至少有90%的生产线要停工。 秦少华还是有点疑惑，这个喝洋墨水长大的“花架子”，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什么？ “你想要让工厂停工，把工人都遣散了，然后去做奢侈品牌？1000美金，你是要做什么样的鞋子？你去哪里找这样的品牌？就算有人买，一年能卖出多少双？”秦少华因为是个直性子，怎么想就怎么了，而且一连问了四五个问题。 “我为什么要让工厂停工？”颜凌决定一个一个问题解决。 “不接E的订单，工厂肯定是要停掉大部分的生产力的。”秦少华没有再用找人吵架的语气话，他的态度开始发生比较微妙的变化。 “E的订单，我们接了这么久，手上也都还有很多没有做完的单子，肯定是不可能一下就停掉的，毕竟，公司现在主要的现金流都是来自E的。我什么时候，不接E的订单了？”用问句结尾，是一个沟通能够很好地延续下去的关键。 “颜总和我过很多次，你认为不应该接E的单子，颜总问我什么意见，我当时就驳回了，就算我这边外贸E的单子不接了，国内的贴牌我们照样是要做的，你刚刚也了这是现金流的保障。”秦少华的颜总，是颜凌的父亲。 秦少华并不是一个特别容易沟通的人，这一点从他和颜凌话的风格之间的差距就能看得出来。 颜凌现在虽然是这么话，但他以前话，其实要比秦少华还冲得多。 不过那都是时候，颜凌也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话很绅士的。 是因为在美国念书念的，还是因为去了麦肯锡工作。 也有可能是刚出国的时候，英文不好，以前中文超快的语速，自然而然就变成了英文超慢的语速，然后相互影响一下，就变成了现在的风格。 颜凌还在国内的时候，是个爱惹祸的熊孩子，反正他知道大伯母会帮他善后，总也是有恃无恐。 颜凌也是因此被送到美国去。 把那么皮的孩子在那么的时候就送到国外读书，可以是一种赌博。 并不是每一个熊孩子，在发现没有人给自己善后之后，就会开始改邪归正，自己对自己做的事情负责。 把孩子过早送出去，一个人在国外念书，对于那种从来都比较皮的孩子来，大多数情况下，都不会是特别明智的选择。 关于颜凌的赌博是赢了，但相比之下，有更多的孩子，到了美国之后，还是继续惹是生非，不务正业。 “我确实过鞋厂不应该接E的单子，但我那句话的时候，凌烟鞋业还有在做自己的品牌。 基于目前的状况，我没有理由会让你停止接洽E的单子。 而且我也是认为，在我们没有更完善的设计能力，能把D的鞋样做得更丰富、更时尚一些的话，还是E的单子会更适合凌烟现在的状况。 只是，国内的用工成本上升，是一件不可能逆转的事情。 大部分的外贸代工的单子，都会慢慢转移到用工成本更低的地方去。 我们之所以能够良好地运营到现在，是因为我们鞋厂的设备比较先进，自动化程度相对较高，人工的比例比大多数的鞋厂要低一些。 当然更主要的，还是因为你给厂里接的都是利润率比较高的E订单。 我最近总是听人起，外贸部门是鞋厂管理最好的部门。不知道你自己有没有听公司其他部门的人提起过？”如果人出去的话能够被类比为一件艺术品的话，那颜凌的话，绝对是其中的精品。 第一百四十一章 诚意邀请（@头号墨粉） 没有人不喜欢自己的工作能力得到肯定，尤其秦少华是在之前的工作中一直受到排挤的，不然他也不会离开颜路鞋机来到凌烟鞋厂。 秦少华并不是那种人见人爱的人，毕竟人的才华，总是会招人嫉妒的。 实际上，觉得外贸部门是公司管理最好的部门的人，很可能只有颜凌自己而已。 其他的人，既然给秦少华取了“半个老板”的外号，多半也就是对他比较有意见的。 不然也没有理由，好好的秦经理不叫，非要叫人家“半个老板”。 颜凌刚刚没有和秦少华，是他个人认为部门是目前公司效率最高并且管理最好的部门。 如果颜凌这么了，在这个时候的语境下面，就很有可能会让秦少华觉得颜凌是在刻意拉拢自己，最后迫使自己妥协。 人都有逆反心理，尤其是像秦少华这样，比较有脾性的人。 颜凌硬是把自己对秦少华的认可，成了是公司的人对他的认可。 这显然是要比成是是自己的看法要好得多。 颜凌的话怎么听怎么舒服，原本一心想要找人吵架的秦少华，这会儿也是一点吵架的原动力都没有了。 “那既然并没有要停掉E的单子的话，你找我要哪方面的改革呢？”秦少华问颜凌。 “那我就直奔主题了。 第一步，我们可以先向D的订单倾斜，希望可以有更多的订单是采用我们的设计的。 但这样做的前提是要提升设计师团队的质量。 我知道，国外的公司是很少找国内的鞋厂做D的，因为比较出名的设计师一般都在欧美。 你在接洽E的订单的时候，对方肯定会把具体要求讲的很清楚，所以你应该是可以接触到设计师本人的，对不对？ 我希望你可以在适当的时候帮我挖人，我想要有潜力的设计师，组建一个全新的设计师团队。”颜凌进入正题。 “这件事情，我可以试一试。只不过，就算我把我们现在代工的鞋子的最好的设计师给你挖来了，也不可能达到你想要的一千美金的单价。”秦少华开始好好话。 内容虽然还是有在质疑，但是语气里面已经没有质疑多成分了。 “超过1000美元的单价，是一个中国皮鞋走向世界奢侈品牌的理想，也是我和我堂妹的理想。”颜凌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看着秦少华。 秦少华听到堂妹这两个字，眼神里面就有点疑惑。 不过颜凌是故意这么的，因为他觉得秦少华有可能是见过颜滟的。 “我堂妹颜滟，她前几年的时候应该是经常到鞋厂里来的，不知道你有没有见过？”颜凌接着问。 “前几年见过几次，不过不是在我们厂里。 我带来考察的客户去参观我们工厂的设备供应商的时候，在颜路鞋机遇到过两次。 你可能没有听过，在我来凌烟鞋业之前，我本来就是在颜路鞋机工作的。 颜路鞋机的掌上明珠，我见过很多次。 后来听去墨尔本大学学建筑了。”秦少华回答完，心里还是很疑惑，这又关颜滟什么事情。 他以前的老板不都已经把颜路鞋机给卖掉了吗？ 现在起根本就不愿意在机械行业待着，学了建筑的颜滟，多多少少都有些奇怪。 颜定邦和颜达邦两兄弟的关系很好，秦少华又是颜达邦一手发掘和提拔上来的，秦少华到了凌烟鞋业之后，经常会带客户回自己的老东家颜路鞋机参观。 秦少华和颜滟肯定不可能时候一面之缘。 只是，颜滟从来没有管过家里的公司，秦少华去颜路鞋机的时候，颜滟已经去厦大了。 颜滟也就是放假回温州的时候去颜路鞋机，找爸爸妈妈一起吃饭聊什么的，或者也有听颜路鞋机还有一个房间，专门放颜滟时候的玩具还是什么的，太具体秦少华就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了。 “我还不知道你是从颜路鞋机过来的，颜滟现在是学时装设计的，已经没有在学建筑了。 她要去欧洲还要去美国，所以设计的事情，最终不归我负责。 我们在国内，也没有可能在比较短的时间之内，进入欧美的奢侈品市场。 能不能在欧洲或者美国，打造一个被时尚圈认可的华人设计师品牌这件事情，要交给颜滟来做。”颜凌解释了一下现在的状况。 “你觉得颜大姐能成为这样的设计师吗？”秦少华的这个问题，是一个最正常的问题，没有带什么感情色彩。 秦少华和颜滟基本上没有什么私人接触，他零星的关于颜滟的认知，都是从颜达邦的嘴里听到的。 而颜滟决心要在时尚行业深耕这件事情，就算是颜滟的老爸也是今年才刚刚知道的，秦少华肯定就无从知晓了。 “我希望她可以成为这样的设计师，我也相信她可以，但我作为她的堂哥，我对她的看法并不一定是特别客观的。不过，以我对颜滟的了解，如果她自己不能成为这样的设计师，那她也一定可以找到这样的设计师一起合作。”颜凌尽量比较公正地表达自己的看法。 “羡慕你们这些有梦想的。梦想这两个字好像还躺在我学时候的作文里面等着我临幸，梦想在我这里已经失宠太久了，在我的宫殿里面，可能连冷宫都没有地方留给我的梦想了。”秦少华正经话的时候，其实是有点逗的。 “那你有兴趣参与我们的梦想吗？”颜凌给出了自己的提议。 “兴趣是有，可是没有办法参与。”秦少华并没有接受提议。 “没有办法？”颜凌想要知道秦少华心里的真实想法。 “1000美金的一双鞋子，如果你们做得了这样的品牌，那就不是我现在做的这种外贸。 要去最好的地方，找最好的店面。 我现在做的外贸，每一双鞋的单价，连几个美分都是要争取的。 我就是这样做外贸的，你们的梦想太过阳春白雪，我感觉没有办法在里面找到自己的位置。”秦少华也给出了自己的真实看法。 “我觉得，当一个梦想进入到要实现的阶段，就会分解成很多个具体的步骤，梦想本身也不分什么阳春白雪和下里巴人，只有能不能实现的区别，你是不是？”颜凌再一次发出自己诚意的邀请。 第一百四十二章 笑靥如花 齐亦是1号就从纽约出发了，但是要到14号一大早，颜滟毕业典礼的当才能赶到墨尔本。 如果，从纽约飞到国内，要飞十五个时，是一件很让人有点崩溃的事情，那么从纽约飞到墨尔本，就是一件让人彻底崩溃的事情。 纽约到墨尔本，路途过于遥远，到目前为止，根本就还没有直飞的航班。 最快的方式，齐亦要先从纽约坐6个时的飞机到洛杉矶，再从洛杉矶飞15个时到墨尔本，加上转机时间和时差，妥妥地就到第三去了。 而且去洛杉矶转机已经是最快速的方式了，整个行程，不算转机，在飞机上的耗时差不多个时，要是去香港或者阿布扎比转机的话，至少需要再多花7个时，上飞的时间都得要0个时。 这么想一想，世界还是太大了一点，地球村的概念，还是太超前了一点。 颜滟没有在RI毕过业，不然她可能会让齐亦不要在毕业典礼的当过来。 上午十点，颜滟要参加Graduain Parade（毕业游行），齐亦如果一来，就要去找位置看她游行的话，就累上加累了。 齐亦在颜滟毕业典礼当一大早就到了，自然是专程要来陪颜滟参加毕业的整个过程的。 颜滟是直到这两才听人起，游行的时候Sansn步行街会用两排铁栏杆在步行街的一侧栏出一条“路”仅供毕业生“游行”，家属想要参加毕业生的游行，就要自己想办法去游行将会经过的各个地方占位置，或者干脆到游行的终点Federain Square（联邦广场）等待游行的队伍。 这也是为什么，14号一大早，毕业游行开始前的几个时，联邦广场的屏幕那边就已经有很多人开始占位置了。 RI的毕业典礼是一整的狂欢，从早上十点，一直到晚上十点以后。 人多混杂，齐亦想要陪颜滟去游行，但实际上，游行的时候，毕业生反而注定是要和“家属”分开的。 齐亦来墨尔本参加颜滟的毕业典礼，颜滟却不能带着齐亦一起去“游街”，颜滟为自己的后知后觉感到有点抱歉。 “等下我先送你到酒店休息吧，我参加完毕业游行，再来接你一起去吃午饭。”颜滟实在不忍心坐了两飞机的人，去人挤人的地方，就为了在人群中的某个地方看她一眼。 而且，现在这个时候，对于齐亦的生物钟来，绝对是睡觉的点。 “我既然是来参加你的毕业典礼的，自然是要全程参与的啊。就算是只能匆匆地看你一眼，那也绝对是惊鸿一瞥，稳赚不赔的。”齐亦没有接受颜滟的提议。 齐亦很清楚自己是来干什么的，当齐亦从颜滟的口中知道，他是没有可能和颜滟手拉手一起参加毕业典礼游行的时候，齐亦有失望，但失望地并不明显。 因为齐亦之前就已经想到过，当时他意以为自己可以参加，那么，与此同时，颜滟的爸爸妈妈还有大伯和大伯母就全都可以参加，这样的话，齐亦也一样是不敢明目张胆地行搂搂抱抱之事。 总而言之，颜滟的毕业典礼，和齐亦想象中的有点不太一样。 斯坦福的毕业典礼，是那种很随性甚至可以是很解放性的典礼。 颜滟的毕业典礼，虽然有大规模的毕业游行，却是中规中矩。 毕业生都要按照自己的学院和学位穿好对应颜色和款式的学位服。 在指定的道路，围好的区域，以学院为单位行进。虽也会有一些踩着高跷来参加毕业典礼的“鹤立鸡群”的人，但那些都是“家属”，而不是毕业生本人。 人一多，就可能会出安全问题，这也是为什么墨尔本原来不知道藏在哪里的警察，这一早早地就进入备战状态了。 “你要瞥我还不容易吗？你现在多撇几眼不就好了，何必等到人挤人的时候？”颜滟笑着问齐亦。 “那怎么能一样？”齐亦依然没有接受颜滟的提议。 “怎么不一样了，等下上了车，给你个盯着美女司机看的特权，我再给你张纸巾，你可以一边看美女一遍流口水，你只要别让你的口水泛滥成灾到把我的车子弄脏了，我今肯定不和你计较。”颜滟笑靥如花。 “今你自己开车来接我啊？”齐亦在去停车场的路上问颜滟。 “不然呢？”颜滟不知道齐亦想什么。 “我以为会是鲍鲍开车。”齐亦上次来墨尔本的时候，遇到需要有人开车的时候，都是鲍鲍在把方向盘。 “我爸妈都来了，我这几都和我爸爸妈妈住在自己家里，没在鲍鲍那边住，而且呢，我想着，今能够单独相处的时候，可能也就现在了，当然是宁愿自己早起，也不会麻烦鲍鲍来接你啊。”颜滟表情可爱地卖乖求表扬。 “那看来我等下真的要流口水了。我记得……鲍鲍不是你车技不好吗？要不，还是我来开车吧。”齐亦确实是没有见过颜滟开车。 “哈哈哈，至于嘛，我现在都是全照司机了，连P都摘掉了，你就算车技比我好，那也是不同的方向，而且你这刚飞得昏又暗地的，要论马路杀手的话，此时此刻，你的级别肯定比我高多了。”颜滟的车技不好也不差，在墨尔本这种大家都比较遵守交通规则的地方开车，那是绰绰有余的。（注1） “那我就在副驾驶的位置看着你就行了？”齐亦问颜滟。 “干嘛？不满意啊？看得太多，心生厌恶，看不下去了？”颜滟笑着瞪了齐亦一眼。 “怎么会，我就是怕自己没有办法只是安安心心地看着，时不时做出点影响司机开车的事情。还好，你是老司机。”齐亦用意味深长的眼神回应颜滟刚刚瞪他的那一眼。 “你才老司机呢！我哪里老？哪里哪里哪里？别人我是老菜也就算了，自己的男朋友居然我是老司机！哎，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伤心太平洋。”插科打诨什么的，颜滟最是在行。 ………………………… 注1： 澳洲并没有驾驶学校的法。 想要学开车的，就首先要预约一个交规考试，考过之后就能拿到驾照L牌和一本册子（Lg Bk）直接开车上路，并不需要先去练习倒桩之类的，也不会有专门的供人学习的车子。 唯一的区别，拿L牌的人需要有一个拿全照（Full Liense）的人，也就是三年以上驾龄的人，坐在副驾驶上看着。 意思就是，马路杀手杀手确实是可以直接上路的。 在澳洲，遇到车后面贴着L标志的人，一定要避开远一点，因为人家真的有可能是人生第一次摸到方向盘，做出什么样的举动都属于可以被理解的。 L牌之后，需要在有全照的人“监视”10个时并签署Lg Bk，才能拿到红P牌，独自上路（限速90），再然后是绿P牌（限速100），正常的话，需要三年才能拿到FL，没有限制的全驾照。 颜滟自己把P摘掉了，就明是拿了FL了。 PS如果想再澳洲自驾游的话，拿国内的驾照，找有执照的翻译，翻译一下就可以被认为是全驾照了。 第一百四十三章 公老虎 “老菜是什么意思？”齐亦好奇地看着颜滟。 “呃，老菜啊～就是被人嫌弃年纪大，人老珠黄。”颜滟向好奇宝宝解释。 “你老菜？那人的眼睛有长在脸上正确的位置上吗？”齐亦很是不解。 人老珠黄这四个字，要怎么和他青春无敌的女朋友联系在一起呢？ “还是个十五六岁的孩子啦，对于她来，我可能年纪确实是比较大。”颜滟虽然当时确实是有点不爽，但也并没有很介意被老菜这件事情，毕竟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对她的评价。 如果什么都介意的话，那只会把自己累死，也不可能是一个从被针对到大，却依然保持乐观的人的性格。 “十五六岁就能不长眼睛吗？”齐亦现在的样子，明显是比颜滟自己听到的时候还要郁闷得多。 “你自己还不是我是老司机，诶呀呀，差一点就被你把话题从太平洋扯到大西洋去了。”颜滟觉得齐亦脸上写满郁闷的样子有点可爱。 “诶ya呀，一不心就被你发现了，看来我女朋友现在现在不好忽悠啊。”齐亦笑着来到副驾驶的位置坐好。 “敢情您老是专程来墨尔本忽悠我的啊？”颜滟装得特别认真地看着齐亦。 “那当然啊，我打算使尽浑身解数，把你忽悠到纽约去。”齐亦还没有放弃让颜滟放假过去美国的努力。 “假期吧，我确实是有很多，但是呢，你忽悠我没用，你真要忽悠的话，就忽悠我爸我妈去啊～他们要，'你别在墨尔本陪我们了，赶紧到美国去找齐亦去'，我分分钟就跟你过去。”颜滟表示自己是非常想去的。 “你以为我不敢吗？”齐亦觉得颜滟刚刚的话里面明显有很多威胁的意味。 “哈哈，我怎么可能会这么想，我觉得你一定敢这么做，但我质疑你是不是能够忽悠成功。除非我不是我爸我妈亲生的，否则你成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颜滟稍作解释。 “怎么还能扯到是不是亲生的上面去了？”齐亦上了车，就把颜滟的手给抓住了，颜滟根本就没有办法开车。 “当然啦，我爸我妈肯定不可能把自己的亲生女儿往虎口里面送啊。”颜滟生长在一个民主，但却非常传统的家庭里面。 颜达邦和路冰然虽然给了颜滟很多自由，像朋友一样相处，但是一点都不开放。 “如果，以后我们家里一定有一只老虎的话，那也一定是你啊，本来就是虎，哪里还有什么虎口之？”齐亦一脸认真地问颜滟。 “哦？是这样吗？你确定吗？几个月没见，你难道都没有洗澡吗？”颜滟满脸疑惑。 “几个月没洗澡？什么意思？……哦，你我皮厚了是吧？”齐亦反应了一下，就笑着明白过来了。 “我你皮厚怎么了，总比你我是母老虎强吧，你不仅皮厚还皮痒。”颜滟给齐亦做了一个鬼脸。 “你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你是'母老虎'这三个字啊。我可是每心心念念都想把自己往虎口里面送呢。”齐亦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所以，现在的真实情况是，你把你自己往虎口送，但是这个虎口又不是母老虎的？ 那么，结论就是，我是一只公老虎，对吗？”颜滟抬起了自己被齐亦抓着的左手，把齐亦的右手拉到自己的嘴边，“你信不信公老虎现在开口咬你？” “我不信。”齐亦完，就把“公老虎”的嘴给堵上了。 颜滟完全就没有主动使用自己的“作案工具”的机会。 ………………………… “你还让不让人好好开车了？”颜滟问齐亦，又是害羞又是抱怨的，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表情。 “不让啊，我就想一直在机场待着。要不，你咬我啊～”齐亦不正经起来，也是有点可爱的，一点都不像是个学数学的宽客在颜滟的脑海里该有的样子。 “今早餐吃很饱，已经咬不动了，你喜欢机场那你就拿着行李，回去里面待着，啥时候要走和我一声，我来机场送你。需要我帮你把后备箱打开吗？”颜滟收拾好自己的表情，一脸严肃地问齐亦。 “我才来，你就赶我回去，我要找妇联去。”齐亦很快就给出了自己的应对方案。 “你去找妇联干嘛？”颜滟好奇。 “反正，只要是家暴都可以找妇联，男人在家被女人家暴，也一样要找妇联的。”齐亦用眼神再问“你不知道吗？” “我又家暴你了？哈哈哈，看来你皮真的很痒啊，是不是我不打你一顿你就浑身不舒服？”颜滟被齐亦的眼神给逗笑了。 “嗯，对的，对的！”齐亦就差点你赶紧来咬我吧。 “不好意思，打人这件事情还真的是没有学会，就难为你继续不舒服着吧。”颜滟没有动不动打人的爱好，咬人也绝对是开玩笑而已。 颜滟并不喜欢那种一言不合就动手的女孩子，所以她也不会让自己成为那样的人。 尽管有些男生确实是有受虐体质，哪不被女朋友打两下就浑身不舒服的，但颜滟可以肯定，齐亦并不是这样的人。 “你自己来接我的话，回去来得及参加游行吗？”齐亦终于问了一个“正常”的问题。 “来得及，十点才开始呢。”颜滟今起了个大早，主要是要来接齐亦。 “那就好，可以亲眼目睹我女朋友参加毕业游行的盛况。”齐亦有点的期待。 “你真的要去吗？我们现在回到iy再过去步行街那边的话，好的位置早就已经被亲友团给占据了，我觉得你就算是陪我去参加游戏，也不一定能在游行的队伍里面找到我。你真的是可以先到酒店休息一下的。”颜滟知道，坐了这么久的飞机，肯定是会累的。 “什么啊，觉什么时候都可以睡，女朋友的毕业典礼可是一旦错过，就后悔莫及的。”齐亦学着颜滟的语气回答。 “你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是不是我什么时候过？”颜滟觉得齐亦刚刚多半是又在学她话。 第一百四十四章 小噱头 “嗯，参加完刘思言的婚礼，我回纽约开矿之前的那一，你起了一个大早，然后'觉什么时候都可以睡'。”齐亦非常仔细地回答了颜滟关于细节的提问。 “又不是去图书馆的那一，你记那么详细干吗？”颜滟只记得自己好像过，但都想不起来是什么具体的时候了。 “去图书馆的那一，你这句话之前的两，我记得更加详细，要不要我给你重复一下，图书馆门前的每一个细节？”齐亦“显摆”自己的记性。 图书馆，他们两个人高中经常去的地方，把迟到了好几年的初吻给补上的地方，那样的地方，想要不印象深刻都难。 “你如果不想我，因为错过自己的毕业典礼而后悔莫及的话，就让我好好开车。”颜滟虽然不是很赶时间，但是也没有太多的时间可以拿来“浪费”。 “好吧，你长的好看，你什么都对。”齐亦并不清楚颜滟的车技到底如何，但他知道自己肯定不应该去做会打扰很可能是马路杀手的颜滟开车的事情。 “你确定要去凑我们毕业游行的热闹？你不是最不喜欢凑热闹吗？”颜滟问齐亦。 “我是不喜欢凑热闹，但是关于你的热闹是绝对要去凑凑看的。”齐亦的原则是可以为了颜滟做随意改动的。 我帮你订了esin（威斯汀酒店），等下你hek in（入住）之后，休息一下就自己到Federain Square联邦广场去，那里是我们游行的终点。 eain就在联邦广场边上。 那边是游行的终点站，所有人也都是到了那里之后再拍照之类的。 你十点半左右过去就好了，我爸我妈他们也会在那边等我。 今iy会被参加毕业典礼的人给挤爆，肯定没有办法再开车回去学校。 我等下送你过去，就直接把车停酒店了。 然后呢，我就坐电车回去找参加游行的同学，看看能不能借到票。”颜滟没有再坚持让齐亦留在酒店，不让齐亦来凑毕业典礼的热闹。 齐亦本来就是来参加她的毕业典礼的，如果齐亦没能赶上就算了，现在人都已经到墨尔本了，颜滟还非不让他过去，怎么都不过去。 “借什么票？”齐亦不明白颜滟的意思。 “呃，RI正式的毕业典礼，就是等下下午开始一直到晚上，在Dklands的体育场的那个，是一个毕业生只能有四张票的。我现在手上的票明显就不够用。 我爸我妈，我大伯大伯母，还有你和鲍鲍，我需要六张票。 我得去捡漏，看看有没有谁临时多出几张票的。”颜滟解释自己为什么需要借票。 “你的意思是，现在依然是不能确定，我是不是可以去现场参加你的毕业典礼？”齐亦之前没有听颜滟起过票的事情，现在听到这个消息就非常意外。 “哪能啊？缺了谁的也不能缺了你的票啊，像我这种有异性没人性的，票当然是优先给你啊。”有异性没人性这句话，从颜滟的嘴里出来，硬生生地被成了褒义的。 “那你家人那边怎么办？”齐亦问颜滟。 如果只有四张票，颜滟温州家里就来了四个人。 “呃，如果我借不到票，就把我爸我妈给甩了。 我墨尔本大学毕业的时候，有邀请他们，我爸妈那个时候自己没空参加。 现在他们有空了，也要看我有没有票给他们参加。”颜滟一边一边笑得有点得意。 颜滟虽然用了甩这个字，但其实，这是她和爸爸妈妈商量过的，万一借不到票的话，爸爸妈妈就在家里等着回去一起庆祝。 颜达邦夫妇认为这样的安排最为合理。 毕业游行是在早上，毕业典礼要下午才开始，早上临时有朋友或者家人有事不能来参加的可能性，应该还是挺大的，因为毕竟有很多学生是本地的。 颜滟觉得自己现在去捡漏，就还是有比较大的可能性是可以捡到的，毕竟毕业生有好几千人，参加毕业典礼的亲友有好几万人，也不见得每个人都用得完四张票。 但RI的毕业典礼，因为壕无人性，人气向来都比较高。 颜滟如果想要捡漏，就得赶紧加入到游行的队伍里面去，不然就算有人有多余的票，也可能已经被别人借走了。 或者干脆就不知道有有人缺票，直接烂自己手里了。 ………………………… 毕业典礼这件事情，每年都在重复，所以，虽然对于每一个毕业生来，都是新鲜的，但是对于学校来，肯定已经是熟门熟路的了。 颜滟在墨尔本大学的毕业典礼，是那种很正规的，每个毕业生都要上台，校长亲自颁发毕业证书。 每个人上台领证的毕业生，自己站的方位，停留的时间，有没有转身和家人打招呼，都是比较未知的。 但是当你从台上下来，就能直接收到已经筛选好的，本人毕业典礼上的照片的样片。 远景，近景，不同的角度，一应俱全。 样片是直接用彩色墨水在白纸上打印的，下面写上Prf nly（仅供参考），不需要付费，直接给到颜滟手上。 如果你觉得样片不错，想要原片，那就要几百块。 如果你觉得自己的毕业证书不错，想要裱起来，就会有带墨尔本大学的Lg（标志）的框可以买，也一样是很贵的。 反正，在墨尔本参加毕业典礼，就要看你自己有没有想要留存点什么。 还有那种和毕业生穿着一样颜色的学位服的考拉熊可以作为送给毕业生的礼物。 颜滟在墨尔本大学毕业的时候，手上抱了一堆考拉熊。 平时的卖部就变成了卖毕业几年品的，虽然一年只有几，但店家熟门熟路，特别会做毕业生的生意。 除了考拉熊穿的学位服领子的颜色是可选的，考拉熊的手里，还会卷一张纸，上面可以打上毕业生的名字。 就这种的噱头，有特别多的人买账。 这也使得墨尔本大学Unin Huse里面那家店，在毕业季的时候生意无比兴隆。 总之，学校里面有各种各样，和毕业相关的礼物。 当然了，任何重要的日子，鲜花肯定是少不了的。 颜滟在墨尔本大学毕业的时候，手上的东西多得抱不过来。 但墨尔本大学没有毕业游行，抱着一堆东西拍几张照片，就可以放到车上去了。 颜滟今已经三令五省，不要送玩偶，也不要送花给她。 至少在游行结束之前。 颜滟实在是不想手里抱着一大堆东西走路。 齐亦没有在存心拖延颜滟的开车速度，如果因为自己过来，颜滟的爸爸妈妈就没有办法参加颜滟的毕业典礼，这绝对不是齐亦想要面对的状况。 第一百四十五章 逆向思维 “为什么，每一次，我们两个好像都是匆匆见面，然后匆匆离别？好像就没有安安静静地在一起，过过正常人的生活。”齐亦发出了一个的感叹。 “这事儿吧，怪不得我。”颜滟笑着回应。 “一切都是我的错，对吗？”齐亦不知道颜滟又在想什么点子。 “也不是你的错，这也不是你的本意，你吧～本来就不是正常人，所以我们两个人才不能过正常人的生活，但是呢～你不正常这件事情本身，并不能算成是你的错。”颜滟一本正经地解释自己刚刚的法。 “我不正常吗？你怎么知道我不正常呢？”齐亦意味深长地看着颜滟，他不知道颜滟有没有发现自己刚刚的话太有歧义了。 “拜托！数学家、外星人、宽客，你的哪一个身份，你觉得是正常的？”颜滟已经认定了，齐亦不可能是“正常人”这个事实，毋庸置疑。 “我作为你男朋友的身份，极其正常。”齐亦非常认真地给出了自己绝对属于“正常人”的身份信息。 “诶，我竟然无言以对。”颜滟笑着回应。 可能是因为在开车，颜滟并没有注意到齐亦刚刚有点过度认真的表情。 ………………………… 011年1月14日这一，墨尔本的市中心，因为RI的毕业典礼，交通无限拥堵，电车异常拥挤。 现场的盛况，不亚于墨尔本的任何一场狂欢活动。 齐亦还没有到联邦广场，就看到人头攒动，这和他上一次来墨尔本的时候，看到的联邦广场的，有着壤之别。 一个学校的毕业典礼，把整个市中心弄得水泄不通，这样的情况，齐亦倒也确实是没有见过也没有听过的。 通常，一个学校的毕业典礼，再怎么闹腾，那也是学校的“内部事宜”，像RI这样，做成全民狂欢的，实在是和颜滟的一样，有够壕无人性的。（注1） 齐亦从酒店出来之后，颜滟为什么会让他在酒店里面休息，到了下午再去Dklands的体育场参加正式的毕业典礼。 这人山人海的状况，齐亦就算是等在游行的终点，也不见得会能让颜滟到了游行的终点就看到他。 齐亦并不是那种喜欢凑热闹的人，但今这样的情况可以例外。 颜滟找不到他，自然会给他打电话，即便是不能第一时间在终点见面，齐亦也不担心今会错过颜滟，他比较的担心的，是另外一件事情。 颜滟她的家人也在联邦广场等她，这就意味着，齐亦马上就要见家长了。 齐亦有点莫名地紧张。 高考的时候，齐亦也没有这么紧张过，找工作的时候，也没有这么紧张过。 齐亦本来觉得自己是一个特别不容易紧张的人。 结果他现在紧张到不行。 到底，从来没有见过家长的齐亦，并不太知道自己见到颜滟的爸爸妈妈之后应该怎么表现，也还没有想好自己应该一点什么。 齐亦努力调整了一下情绪，他不想让自己表现地太过紧张。 对于现在的齐亦来，唯一能够让他克服自己紧张情绪的事情，就是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到寻找颜滟的身影这件事情上。 几千个穿着学位服的人，即便领子的颜色有些差别，但黑压压的一片，真心是没有办法分辨。 颜滟，RI规定的设计学院的学位服的领子是Silver Grey（银灰色），可是RI的学位服一共有16种不同颜色的领子，也有和银灰色比较像的。 总之，来的晚的，没有占到最有利的位置的，再怎么样的真爱，应该都是没有可能直接在人群，一眼就找到自己想要找的人的。 齐亦现在忽然明白了斯坦福大学毕业典礼的时候，那些内裤党的心态。 斯坦福的毕业典礼没有颜滟这次的这么多“吃瓜群众”，但是毕业生是以运动会“运动员进场”的方式进来的，来观礼的人作为“运动会”的观众，一样是离得很远，如果不“奇装异服”一点，看台上的人根本就没有可能找到自己要来观礼的“对象”。 斯坦福的内裤党，实际上外面也是穿了学位服的，只是里面穿的布料比较少，红色的内裤又很明显，一眼就能被发现。 没有占据到有利位置的齐亦，这会儿就觉得，他如果就像现在这么过去，应该是没有可能在游行的人群中找到颜滟了。 好在墨尔本的威斯汀酒店和联邦广场离得非常近，是那种走几步路就能到的距离。 齐亦看到联邦广场上的攒动的人头之后，就立马掉头回酒店去了。 如果只是看看毕业游行的话，那酒店的视野比走到现场还要更好一点。 齐亦掉头回酒店，但他并不是要回酒店看看的。 即然，齐亦已经可以确定，他自己比较没有几率在人群中发现颜滟，那么他就要想办法让自己变得显眼，好让颜滟在人群中发现自己。 齐亦回去酒店之后，就用最快的速度，从自己的行李箱里面拿出一件衣服。 那件白色的，立体剪裁的衣服，颜滟去纽约的时候送给他的第一个“杰作”。 斯坦福的毕业典礼，有很多奇装异服的学生，为的是让看台的人一眼就能认出自己，这个道理，反过来也是一样的。 RI毕业生的穿着打扮都非常中规中矩，那么齐亦只能用逆向思维，让自己变成“奇装异服”的执行者，把颜滟送给他的“一整个高中年华”穿在身上，让自己变得更显眼也更容易被发现。 在四处都是黑压压的人的时候，齐亦身上的白色立体服装，就变成了一个特别显眼的造型，和那些“鹤立鸡群”的“高跷党”完全有得一拼。 ………………………… 注1： RI壕无人性的毕业典礼，每年都会有一些全新的噱头，墨尔本整个中心城区，哪儿哪儿都插满了RI的旗帜。 就连上也不放过，经常会弄几个氢气球做广告之类的。 去年（016年）的毕业典礼，RI又壕出了全新的高度。 RI飞行驾驶专业的学生，亲自驾驶四架飞机组成飞行梯队，在游行队伍到达的时候，低空飞跃联邦广场，学生们开着自己的飞机，来参加自己的毕业典礼。 要知道，飞行梯队这个概念，原本是只应该存在于阅兵式的画面。 而RI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综合性大学。 第一百四十六章 备战状态 “节日”就是这样，经常会有着一种特殊的魔力，能让人做平时不会做的事情，穿平时不会穿的衣服。 反正擅于解决问题的齐亦，很自然而然地就想到了，穿上了颜滟之前送给他的衣服的解决办法。 连齐亦都不太清楚，自己这次过来墨尔本的时候，为什么要带这件衣服，但反正他就是把这件衣服在最后的时刻，放进了自己的行李箱。 对于齐亦来，他当时很有可能只是觉得，应该要随身携带，重逢之后，女朋友送给自己的第一份礼物。 齐亦带这件衣服来墨尔本的时候，应该完全就没想到自己会主动把这样的衣服穿到大街上去。 来也奇怪，当齐亦穿着奇装异服，再一次往联邦广场走的时候，“现场观众”好像都觉得他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做似的，非常和善、非常友好地给他让出了一点位置，晚到的齐亦，非常顺利地就走到人群的前排去了。 齐亦是那种非常专注的人，当他专注的想要做一件事情的时候，就会把其他不太重要的事情给忽略了。 此时此刻，齐亦心无旁骛，专注于让颜滟在人群中发现自己这件事情。 RI的毕业游行，比较常规的地方，就是走在方阵最前方的学校乐队，吹着号打着鼓一路行进的那一种。 走在游行队伍最前面的，是穿着金灿灿的学位服的学校领导方队。 校长“一马当先”，他要到联邦广场迎接今年的毕业生的到来。 齐亦的努力，很快就初见成效，当Design and Sial ne的人穿着银领黑袍走到终点的时候，颜滟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杰作”，和把整个两人的整个高中年代穿在身上的齐亦。 颜滟没有想到，齐亦会用这样的方法来引起自己的注意。 两人的视线，在“茫茫人海”中，不期而遇，颜滟很意外也很兴奋，她火速向自己男朋友站着的地方靠拢，垫脚抬手，抱着齐亦的脸亲了，用力地一下他的脸颊，故意发出很大声音的那种很夸张的亲法。 颜滟“作案”结束之后，就继续往前走，完成自己毕业游行的最后一段的旅程。 齐亦也很高兴，他的奇装异服策略比他自己想想中的还要更加奏效一点。 当齐亦还沉浸在刚刚被颜滟“欺凌”的喜悦中的时候，有人从背后，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齐亦这会儿的注意力，还完全放在颜滟身上。 第一下被人拍，齐亦没有转头也没有注意，毕竟人山人海的，有人碰到一下肩膀，实属正常。 但齐亦很快就又被拍了一下，他终于还是依依不舍地暂停对颜滟行的“注目礼”，决定要转头看看。 拍齐亦肩膀的，是一个中年男人，面色不豫。 见齐亦转身，中年男人身边的女士，满脸笑意地问：“你就是齐亦？” 齐亦瞬间傻眼。 此时此刻的他，身着奇装异服，还刚刚被颜滟行了“不轨之事”。 齐亦刚刚从后面一路往前走的时候，这一对中年夫妇也是给他让路的人之一。 广场上所有的人，好像都很有默契地让齐亦先过去。 齐亦当时有点不好意思，但也都是在向人致谢后就走过去了，他没有理由拒绝大家对他的善意。 就这样，齐亦站到了第一排，这对中年夫妇，站在了稍微后面一点的位置。 刚刚，颜滟被自己的“整个高中年代”给抓住眼球的时候，很明显是没有看到后面异常兴奋，以为女儿要过来和自己打招呼的颜达邦。 就这样，颜达邦不仅希望落空，还亲眼目睹女儿被别人“占便宜”。 颜滟的爸爸自动忽略了是颜滟主动亲齐亦的事实。 “亲眼见证”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眼前，颜达邦心有不快。 作为父亲，颜达邦这么想，也算是一件相当正常的事情。 刚刚的齐亦，因为太过专注于让颜滟找到自己这件事情，就没有再继续思虑今也是他将要见家长的日子。 齐亦本来是计划颜滟找到他之后，就把“奇装异服”给脱了拿手上的。 齐亦完全没有想过自己会在现在这样的状况下见家长，这绝对是概率事件。 齐亦不知道要怎么回应“虎视眈眈”的颜爸爸，好在满脸笑容的颜妈妈看着就很好沟通。 “阿姨，您好，我是齐亦。”齐亦也是满脸笑容，在别人看来，多少也是有点灿烂的，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现在有多么尴尬。 “你身上的衣服还蛮特别的。”路冰然对“时尚”的敏感度是生的，她也很好地把自己的时尚基因遗传给了颜滟。 “这件衣服啊……”齐亦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接话，他心里有一些紧张，还有忽然见家长的慌乱。 但齐亦是那种，就算是在辩论场上，被人问起再怎么刁钻或者争锋相对的问题，也一样可以应对自如的人。 齐亦很快调整自己的心态，进入到见家长的“备战”状态。 “这件衣服是颜滟设计的，她把我们温州中学的教学楼都做出来了，颜滟今毕业，就穿点和学校有关的衣服。”齐亦本来想，这件衣服是颜滟让他穿的，但是呢，他和颜滟没有事先约好，如果随便的话，等下很容易就露馅了。 所以齐亦回答得比较模棱两可，话的时候，顺带手就把衣服脱了，拿给明显对这件衣服很感兴趣的颜滟的妈妈，让她近距离观摩自己女儿的设计。 齐亦的动作很快，而且一举两得，在化解了自己奇装异服的尴尬的同时，也满足了颜滟妈妈对自己女儿的设计的好奇心。 “颜滟什么时候设计了这样的衣服，我都没有见过。”颜滟的妈妈拿着衣服翻来翻去，特别认真地看了几遍。 “颜滟之前，这是她第一次做衣服，要拿我做试验品。”齐亦的是实话，而且，不管颜滟有没有给家里人做过衣服，他把自己摆在试验品的位置，也肯定是不会出错的。 齐亦和颜滟话，从来不会瞻前顾后，想什么就什么，但是现在见家长，自然就不能这样了。 第一百四十七章 不是滋味 颜妈妈一看就是真的很高兴，旁边的颜爸爸则是就差把不高兴这三个字直接写在脸上了。 如果齐亦递给路冰然的衣服，不是颜滟设计的，颜达邦这会儿是一定要嫌弃一通：这什么乱七八糟的设计。 可今是女儿的毕业典礼，颜达邦并没有理由也不想在这个时候打击女儿的专业。 无处宣泄的颜达邦，心里的郁闷程度又再度加深了一些，因此，颜达邦看齐亦也更加不顺眼了一点。 颜达邦的心里就是很不是滋味，老爸就这么站在这里，可是颜滟却压根就没有稍微抬头看一看。 这才谈个恋爱而已，眼睛里面就已经完全没有他这个老爸了，等什么时候结婚了，还会有老爸的位置吗？ 那个颜达邦这么不是滋味的人，现在就站在颜达邦的眼前，还和他的老婆聊得非常融洽。 颜达邦不知道应该如何摆正自己的位置，在这一点上，颜达邦和自己的老婆有着很大的差距。 更让颜达邦不爽的是，他现在还不能直接给齐亦脸色看。 颜达邦的哥哥和嫂子就在边上站着，他给齐亦难看，他自己脸上也没有什么光。 颜定邦夫妇来参加颜滟的毕业典礼，肯定也是一样，早早地就到联邦广场等颜滟过来一起拍照了。 路冰然给齐亦介绍在场的剩下几个人。 齐亦恭恭敬敬地喊了“叔叔好”，“大伯好”，“伯母好”。 没有太亲热也没有很疏离。 颜妈妈见到自己很高兴，颜爸爸见到自己不高兴，都是显而易见的事情。 齐亦没有理由在这个时候，过分热情地让颜爸爸觉得更加反感。 而且，比较悲催的事实是，齐亦心里很清楚，自己刚刚肯定已经在无意且非主动的情况下，给颜爸爸留下了“不规不矩”的第一印象。 “你就是我们家滟的男朋友啊，听我儿子回来的时候起过，他你以前还是温州中学的校草，确实是一表人才啊。”大伯母对齐亦话，也一样是非常友好。 “温州中学的啊，那肯定也是温州人了，这后生儿还可以兮。”颜定邦前面的是普通话，最后半句就开始温州话。（注1） 颜定邦一只耿耿于怀的事情，是把儿子送出国，结果找了个外国老婆，最终还离婚了。 所以，颜定邦对齐亦很满意，光齐亦是温州的这一点，不需要其他的附加条件，在颜定邦这里，齐亦就算是过关了。 同样都是出国念书，为什么颜滟还是找了温州的，颜凌就直接奔着金发碧眼的老外去了？ 颜定邦想了想，觉得回去还要继续教育自己的儿子，该相亲的时候，还是要相亲。 颜凌如果知道自己的父亲，见到齐亦的时候的第一反应是继续给他安排相亲，他当时就一定会全力阻止颜定邦夫妇来澳洲。 可是呢，颜定邦夫妇现在是处于“走火入魔”的状态，如果他们没有来墨尔本，那就算是颜凌办公室相亲的门被关上了，其他地方的门，总也还是要被打开的。 颜凌一不结婚，颜定邦夫妇就很难从现在这种着了魔的状态里面走出来。 颜达邦很想回自己的哥哥一句：哪里可以了？ 但他终究是没有出口。 看女儿的样子，好像是没有打算和齐亦只是过家家，他现在要是当着自己大哥的面去齐亦什么，以后下不来台的，还是他自己。 就在颜达邦快要憋出内伤的时候，颜滟终于找到了自己的“组织”。 “齐子，不错嘛，这么快就和我爸爸妈妈聊上啦？”颜滟笑着和家人打完招呼之后。 颜滟已经知道了齐亦的大致位置，虽然齐亦已经把奇装异服给脱了，但是齐亦现在和她的四个家人站在一起，目标比原来大了很多。 颜滟看到齐亦这会儿就已经和自己的家人在一起话，还是非常意外的。 她都还没有正式把男朋友介绍给自己的爸爸妈妈，男朋友却自己直接帮她把介绍的环节都给省略了。 颜滟这个始作俑者还不知道齐亦是怎么找到她的爸爸妈妈的，她决定等下好好问一下，外星人齐亦，到底是用了什么特异功能，还是齐亦“自带雷达”。 “嗯，你刚刚看到我的时候，叔叔阿姨刚好就在我后面站着，他们那个时候就看到你了。”齐亦直接一句话，就把颜滟所有的疑惑给解释清楚了，顺带给颜滟使了一个的眼色。 “啊？”颜滟张大了嘴巴，开始认真回忆自己刚刚的所作所为。 颜滟看了一下，自己家里来的四个人的表情，很快就发现了自己老爸一点都不“和蔼可亲”的表情。 很显然，自己刚刚的不轨行为已经被老爸抓了现行，并且把账算到了齐亦头上。 自己闯的“祸”，不能让男朋友来背锅。 “诶呀，老爸，你刚刚也在这里啊？你怎么不大声点喊我呢？”颜滟上去挽着自己爸爸的手。 她爹要是气起来，绝对是“锱铢必较”的。 颜滟觉得自己必须要安抚好，颜家“大宝宝”的情绪。 不然回头遭殃的不是她自己就是齐亦，不管是哪一种结果，都不是颜滟想要的。 “谁知道你眼睛往哪里看呢？”颜达邦问颜滟，明显是酸溜溜的语气。 虽然颜达邦的表情还是没有什么改善，但是看到女儿走过来，没有和“所谓的”男朋友卿卿我我，而是直接挽起了自己的手，颜达邦刚刚心里面所有的别扭，瞬间去掉了一大半。 所以，女婿和老丈人之间，会不会存在矛盾，主要还是要看女儿这个“贴心棉袄”的贴心程度。 颜滟刚刚目空一起，只有老爸的举动，让颜达邦一下子找回了自己之前丢掉的面子。 颜达邦心里面有点得意地看了一眼齐亦，觉得齐亦也没有之前那么让人讨厌了。 ………………………… 注1： 后生儿如果用普通话来，就是伙子的意思。温州话有很多比较古典的地方，发音也一样属于比较古典的。 第一百四十八章 谨听教诲 “老爸，齐亦那个家伙是不是不怎么样啊？我看你好像不太满意哦～你我要不要再好好考虑考虑？”颜滟决定自己添一把柴火，把火烧得更旺一点。 齐亦听到颜滟话，如果没有家人在场的话，他一定上去把颜滟的嘴给堵上，不到颜滟自己求饶的时候，绝不轻易放开。 但此刻的齐亦，特别上道，没有表现出一点想要反驳的意思，非常“乖巧”地等着颜达邦做出对自己的“处理”方案。 “你自己考虑好了就行。”颜达邦脸上的表情还在尽力保持严肃，但是心里已经有了一种胜利者的姿态。 颜达邦有点的得意，他觉得自己这个女儿还是没有白养。 颜滟老爸这会儿的心理活动，已经丰富到超出颜滟的想象了，她如果知道颜达邦心里的各种九九，一定会大笑三声，然后：“老爸，你要不要这么幼稚？” 但现在并不是颜滟“取笑”老爸的正确时机，因为老爸要是对她的话有意见的话，就会把意见转嫁到齐亦身上。 “好，谨听老爸教诲，我一定好好考察齐亦，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的考虑。”颜滟继续挽着老爸，无比乖巧的回答，悄悄地对着齐亦，快速地眨了好几下眼睛。。 齐亦这会儿，还是一样毕恭毕敬、不敢造次的状态，脸上什么都看不出来。 至于齐亦心里是怎么想的，那就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联邦广场上，有无数拍照的毕业生和家长，当然也有很多是没有家长只有朋友过来的，反正到处都是拍照的人。 齐亦现在最关心的事情，是一件关于门票的事。 颜滟刚刚很努力地把齐亦第一印象丢掉的分给拉回来了，但如果颜滟带男朋友进去观礼，不带老爸老妈去，就算之前的颜爸爸没有什么意见，现在的颜爸爸，也一定又会把账算在齐亦的头上。 “你有借到票吗？”妈妈路冰然问颜滟，她也一样关心这个问题。 “没有呢～我好像还是去得太晚了。”颜滟交待真实情况。 “那等下去哪里吃饭？吃完饭我和你爸去逛街好了。”路冰然之前就和颜滟过了，如果没有毕业典礼的门票的话，她就拉着颜爸爸去逛街。 颜达邦听到这里，又开始有点不开心。 早上被自己的女儿无情的忽视之后，作为老爹，颜达邦现在已经开始有点过于敏感了。 齐亦这个时候也不能，要不我不去了，你就和家里人一起去吧。 来都来了，还对去参加正式的毕业典礼没有什么积极性的话，也一样会是减分的行为。 齐亦如果这么了，敏感过度的颜家老爹大概又要觉得齐亦的重视程度不够了。 “吃饭啊，我不知道呢，鲍鲍负责安排餐厅，然后，今晚上，鲍鲍的咖啡馆闭门谢客，就招待我们几个，还有我硕士同学和工作室的伙伴。到时候会有个搞个Pary。你们如果不想弄到很晚，到时候吃完晚饭，我就先让鲍鲍送你们回去。”颜滟今肯定是要庆祝到半夜的。 “我还没有去过鲍鲍的店里呢。”路冰然这次来了墨尔本之后，就一直在收拾新房子，总共也没有见过鲍鲍几次。 颜滟的爸爸妈妈刚过来的时候，鲍鲍有要去颜滟家里帮忙，但是后来，颜爸颜妈找到了那个温州人开的家政公司之后，就没有什么再需要别人帮忙的地方了。 颜滟要找鲍鲍，多半都是去店里。 鲍鲍的咖啡厅，最近来了一个从意大利回来墨尔本定居，手握十颗米其林星星的主厨。（注1） 这样一来鲍鲍的咖啡厅的餐饮的水平直线飙升。 颜滟觉得，新任主厨的餐饮水平，已经有点宣兵夺主的意思了。 颜滟现在去鲍鲍店里的频率要比以前高很多，不知道是因为新任主厨的厨艺，还是因为没有住在鲍鲍家之后想要更经常地见到鲍鲍。 鲍鲍的咖啡餐厅，如今除了慕名而来喝咖啡的，还有很多慕名而来，为了要尝尝大厨的手艺的。 对于新任主厨，颜滟有点搞不清楚状况，鲍鲍是怎么找到这样级别的主厨，又是如何让人愿意在她的咖啡厅当大厨的。 通常来，但凡有个几颗星的那种厨师，都是要开自己品牌的餐厅，或者至少也要给顶级酒店做行政总厨什么的。 鲍鲍的咖啡馆，对于现在请来的这个主厨来，绝对算是一间庙。 “想去鲍鲍店里还不容易吗？等晚上毕业典礼结束了，我就带你们去鲍鲍店里。我先给她打个电话，看中午是怎么安排的。”颜滟和自己的老妈完，就拿手机给鲍鲍打电话。 “鲍咖，你的钱包准备好了没有？我这边有一大群嗷嗷待哺的游客正等着你请客呢～”颜滟一点都没有要和鲍鲍客气的意思。 “你自己毕业，怎么能让别人请客呢？”路冰然听到颜滟的话，反应比电话另外一头的鲍鲍还要更快一些。 颜滟对自己的妈妈笑了笑，为什么她毕业就不能让鲍鲍请客呢？ 温州是个人情社会，路冰然又是一个对人情世故特别通透的人。 在路冰然的概念里面，今这样的情况，算是“颜家有喜”。当然是要自己请别人吃饭才对。 可颜滟并不觉得非得要谁请谁吃饭。 鲍鲍要请大家吃饭，颜滟压根就没有客气过，鲍鲍晚上要帮她办个Pary（派对），颜滟也就个好字，后面连个谢字都没有加。 路冰然要是知道了，肯定还要颜滟半。 人情世故这件事情，温州的上一辈人总是有很多的条条框框，就算是像颜达邦夫妇这么开明的人，也一样走不出这个框。 但颜滟觉得，压根就没有必要计较这些。 请客这件事情，请的人开心，吃的人也开心就足够了。 只要不是那种，心态有问题，打心眼里就觉得，你比我有钱，你就得请我吃饭的人，颜滟都还是比较乐意相处的。 没有必要一定要谁请谁吃饭。 开心这件事情，和花多少钱请人吃饭，也并没有太大的关系。 颜滟的真实想法，和“关键是要贵”的第一准则相去甚远。 离开厦大之前，宁萱请她吃的那碗九块钱的砂锅面线，一直都是颜滟印象最为深刻的被请客经历之一。 ………………………… 注1： 米其林最高的星级是三星，所有手握十颗星星肯定不是这个主厨有一家米其林十星的餐厅。 米其林的星星都是颁发给餐厅的，一个三星的大厨，如果去其他地方开一家餐厅，仍然是需要重新评级的，就算是同一个品牌的分店，也一样是需要的。 十颗星的意思，就是，这个大厨在各个地方开的餐厅的获得的米其林星星加起来，一共有十颗。 颜滟都觉得有点宣兵夺主的意思了。 第一百四十九章 弥补遗憾 “钱包还没有准备好，但是票夹准备好了。”鲍鲍笑着回应。 “票夹？干嘛？你是打算在手上抓一把现金，招摇过市地出去请我们吃饭啊？ 你这么壕也没用，墨尔本治安好，没人会抢你，你到时候会很失望的。”颜滟不明所以，但反正她和鲍鲍话就是这个德性。 “搞不好还真的会，要不，我把票夹里的两张～你们学校，今年～毕业典礼的～门票给扔了吧，省得出去树大招风。”鲍鲍故意把话的语速变得比平时慢很多。 “诶呀呀呀，你啥？你有票？真的啊！鲍咖，你是哪里搞到的？你怎么不早，我刚上街游行的时候，还四处找人问来着。”颜滟的话，感谢的意味不多，先是惊喜，紧接着就是抱怨的成分居多。 “刚刚有一个人来店里，想让我增加一个中午的预约，她爸爸今博士毕业，要和她妈妈一起请她爸爸吃饭。 结果她们母女今才从挪威过来，订不到合适的餐厅。 我就问她爸爸是不是RI的。 然后就这么搞定了。”鲍鲍也是刚刚才拿到票，并不是不想早点告诉颜滟。（注1） 颜滟这个时候，很想一句话，“千好万好，好不过美宝”，话都到了嘴边，颜滟硬生生地憋了回去。最经常这句话的人，已经不在了，颜滟不想让鲍鲍“触景生情”。 “这样啊，认真想了想，绝对是我的错。 在墨尔本搞门票这件事情，我怎么没有第一时间想到鲍咖你呢？ Dklands Sadiu（墨尔本最大的体育场、正式毕业典礼的会场）里面的演出的门票，有哪一个是俺家鲍鲍拿不到的呀？ 你我怎么这么笨，知道四处问人，却不知道先问问你。”鲍鲍预定餐厅和买热门演出门票的本领，一直是让颜滟望尘莫及的一项神级技能。 “嗯，你的有道理，以后记得要在第一时间想到我，反正你马上就要去了意大利，也没有多长时间可以向我下达指令了。我很快就要冲破黑暗，走进光明的新生活了。”鲍鲍嘴上这么，心里却有点伤感。 和颜滟“同居”了这么久，颜滟一下回自己家里住了，鲍鲍有事没事想找个人斗嘴都找不到，还是挺不习惯的。 等到颜滟到了意大利，鲍鲍应该就真的觉得自己是“孤家寡人”了。 所以，颜滟搬到自己家里住之后，隔三差五就会去鲍鲍店里吃饭。 鲍鲍也经常去颜滟家看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或者蹭一顿颜达邦做的家常便饭，两人见面的频率也不算太低。 为了让鲍鲍不要在自己走后变得孤零零的，颜滟已经当着鲍鲍和自己爸爸妈妈的面过好多次了，等她去了意大利，让鲍鲍更经常到家里来吃饭。 颜滟和鲍鲍，让她帮忙照顾自己初来乍到的父母，又和自己的爸爸妈妈，让他们帮忙照顾一个人在墨尔本的鲍鲍。 因为颜滟不在的话，鲍鲍和颜达邦夫妇的生活都会变得更加无聊一些。 “你早上几点能结束？我们下午几点要去体育场？ 你如果现在已经搞定了，时间比较充裕，也可以先带大家到我店里喝咖啡。 我这边中午是正常营业的。 等下午餐时间结束，就我就让经理把店关了，再把准备好的东西布置一下。 晚上你的毕业典礼结束之后，就可以过来吃饭开Pary了。”鲍鲍问颜滟今毕业典礼具体的时间安排。 “晚上派对之前吃饭的话，你是准备一道菜一道菜上，还是准备了自助餐啊？”颜滟问鲍鲍。 如果鲍鲍给派对准备的是自助餐的话，那肯定是没有办法反应新任主厨的真实水准的，再好吃的自助餐，又能好吃到哪里去？ 对于顶级吃货来，每一道菜的火候，上菜的时间和上菜的温度都是有讲究的。 而这一些，都不是自助餐能够掌控的范围。 “当然是一道一道上的啦。你颜滟同学的毕业派对，我哪里敢偷工减料啊？”鲍鲍用了一种受惊过度的语气。 “哈哈，我本来也想和你的，如果晚上是自助式的那种的话，中午就不要选别的餐厅了，你的咖啡餐厅最合适。 现在这样这话，那中午就不要去了你那里，给大家留个的期待。 我们再拍几张照片就完事了。 下午的话，三点半应该可以开始入场，但是也没有必要那么早去，四点半前能过去就可以了。”颜滟在电话里把具体的时间安排告诉鲍鲍。 “这样的话，就再好不过了。中午让你和你家校草，把上次的遗憾给补上。”鲍鲍把中午的安排告诉颜滟。 “什么遗憾？”颜滟没太明白，怎么讲餐厅讲到遗憾上去了。 “he lnial raar Resauran（殖民电车餐厅）啊。上次给你抢来的预定，最后不是都没有成行吗？”之前的那一次预定，鲍鲍绝对是做了好大的一番无用功。 “啊～尽管我的内心深处，是非常想要这么做的，但今我毕业，带着男朋友私奔去'烛光午餐'，应该有点不太合适吧？”颜滟知道电车餐厅的位置很难预定，鲍鲍捡漏也好，抢劫也好，能有两个人的位置就不错了。 “你想太多了，今一整，估计都没有你私奔的机会。 就算是电车餐厅，那也是公共场合，不适合你们过度奔放地卿卿我我。 我又不是不知道你家里要来多少人参加毕业典礼，我上个月就订好了两个四人位。（注） 只是电车餐厅的午餐时间是一点到三点，没有办法提前或者延迟。 我刚刚帮你借票的时候，才知道你的毕业典礼下午就要开始进场。 我还在担心三点结束会太晚，是不是得临时改到我这边来吃午餐。 如果四点半过去就行的话，那就肯定没有什么问题了。”鲍鲍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在颜滟毕业的这一，用捡漏的方式请她吃饭。 ………………………… 注1： 学习是一辈子的，这件事情，在发达国家，是很早就已经得到贯彻的，不管是在墨尔本大学，还是在RI，都常会在学校里面看到有白发苍苍的学生。 来参加自己父亲毕业典礼的女儿，也算不得是多么稀奇的事情。 注： 殖民电车餐厅，一节车厢有设置六排座位，每一排座位的中间，都被一条的过道隔开，过道的一侧是两人位，另一侧是四人位，一整节车厢最多可以容纳6人用餐。 餐厅最多可以开出连在一起但独立运作的三节车厢，也就是108个人。 每次开出的“车厢数量”视预定的情况而定。 第一百五十章 查查户口（为第十四盟@淫帝窗叔 加更） （穿窗，生日快乐～0171009） ～～～～～ 颜滟和鲍鲍在打电话的时候，齐亦就被大伯母拉去话家常了。 颜滟的大伯和爸爸妈妈都在边上做“听众”。 “你叫齐亦是吧？”大伯母非常和善地问。 “嗯，修身齐家的齐，反之亦然的亦。”齐亦有问必答。 “你现在也还在还念书吗？”大伯母开始详细了解齐亦的状况，她当时从颜凌嘴里，也没有听到太多关于齐亦的具体消息。 “我今年上半年已经毕业开始工作了。”齐亦接着回答。 “这样啊，那你在哪里工作？”颜滟的伯母给自己的儿子找相亲已经找得很有经验了，对于“查户口”这件事情，那绝对是熟门熟路的。 “我在纽约工作。”齐亦老老实实地回答。 “在纽约啊？可是我们颜滟在墨尔本，你们这样离得也太远了吧。”大伯母不喜欢纽约，尤其是在颜凌离婚之后，就更加对这个城市没有什么好感。 这恨屋及乌，及得有点远。 “纽约和墨尔本的距离确实是比较远，不过颜滟明年年中的时候，会来纽约念书。 等她念完了，再看看她想去哪里，我尽量和她一起。”齐亦原本就是这么想的。 和大伯母比起来，齐亦才是更加不想要和颜滟继续“异国情缘”的那一个。 “你的意思，滟以后要是回国的话，你也会跟着回来是吗？”大伯母饶有兴致地问。 “嗯，颜滟如果想要回国发展，那我肯定也要想办法回来的。”齐亦毕恭毕敬，脸上挂满了笑容。 齐亦和颜滟重逢的时候就不在同一个国家，才会让两个人这一年的生活轨迹有比较偏离的部分。 如果齐亦和颜滟一直没有分开过，就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分隔两个半球，坐一的飞机都赶不到对方的所在。 “这样就对了嘛，两个人肯定是要在一起才能好好过日子的。”大伯母很满意齐亦的答案。 大伯母在心里决定，回家要让自己的儿子好好跟堂妹学学找对象的眼光，好好的中国人，找什么老外。 颜滟要是知道大伯母查齐亦的户口，能查出这么多想法，一定会开始同情自己的堂哥。 颜凌当时虽然是打了她的同学，但也没有把人打得进医院或者被学校开除什么的，并不是非送出国不可的状态。 是大伯和大伯母不知道听谁家的熊孩子，去了美国的寄宿学校之后变得怎么怎么好，非要把颜凌给送到美国去的。 颜凌自己并不想去。 如果颜凌没有到美国念书，他基本上也不太有可能会娶一个美国老婆。 颜达邦在一旁听着齐亦和自己的嫂子话，没有加入到查户口的过程里面。 一来，颜达邦并没有查人户口的爱好。 二来，颜滟在家里，也从来不和自己的爸爸妈妈没有藏着掖着，绝对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齐亦的基本情况，在哪里念书，去哪里工作，具体是做什么样的工作的，颜达邦夫妇都已经了解得很清楚了。 ………………………… “老爸、老爸、老爸～鲍鲍她拿到了两张毕业典礼的门票，等下大家都可以一起去了～有没有很开心？”颜滟挂完电话，就给自己的老爸“报喜”。 颜滟看到颜达邦今有点”幼稚”的表现就觉得非常搞笑，这才哪儿跟哪儿啊，老爸就酸成这样。 哪她要是结婚了，她爸得是什么样的表现呢？ 颜达邦知道自己也可以亲子去见证女儿的毕业典礼之后，就心生欢喜，可是他刚刚已经“严肃”了好半了，现在不应该是他忽然表现得兴高采烈的时候。 颜达邦还没有话，路冰然就先开口了。 “啊，有门票啦？那我没有街可以逛啦。”路冰然的语气，开心里面还带着点失望。 “哇塞，我发现我可能只是我爸亲生的，不是我妈亲生的。”颜滟语出惊人。 “颜滟，你的这是什么话？”大伯听完颜滟的话之后，第一个表示不满。 颜滟在家是没大没的，但颜凌家里，可不是这样的氛围。 颜定邦是那种非常有威仪的家长。 大伯对颜凌很严厉，所以颜滟的堂哥从来都不敢和颜定邦没大没地话。 可是呢，颜滟在自己家里没大没惯了，就算是对着把规矩看得很重的颜定邦，也时不时得会有暴露自己本性的时候。 “大伯，我错了。不过你也要我妈，她可是觉得逛街比自己女儿的毕业典礼还要重要呢！”颜滟一边道歉，一边告状，一气呵成，而且还有非常明显的撒娇的意味。 “你妈要真这么想的话，那我一定要她的，但是，不管怎么样，你也不能话这么口无遮拦的。”颜定邦在这句话的时候，已经不带任何一点严厉的语气了。 颜定邦心里面，其实非常吃颜滟撒娇的这一套，毕竟他自己的儿子，是没有可能会这么和他话的。 颜定邦对于颜达邦来，是一个亦兄亦父的人。 颜滟的爸爸妈妈都非常看重颜定邦的对自己的看法。 “你什么时候开始把冤枉你妈当成是你的爱好了？我几时过逛街比你的毕业典礼还要重要了？”路冰然觉得她非常有必要给自己“正名”。 “你刚刚难道没有因为没街可逛而感到伤心、难过、失望和那么一丢丢的无助吗？”颜滟刚刚道完歉，又开始和自己的老妈没大没的话。 积重难返，积习难改。 “你每数着日子等男朋友来参加你的毕业典礼，怎么，现在人家来了，你反而不和人家话了？你这是真的害羞还是故作矜持呢？”路冰然直接用问句反击。 有的时候，不得不承认，姜还是老的辣。 路冰然的问题，颜滟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才好。 颜滟已经把老爸的情绪安抚得差不多了，接下来，肯定不可能一直把齐亦晾着。 她本来就是准备和老爸完票的事情之后，就立刻马上跑到齐亦的身边去，齐亦来墨尔本之后，她都还没有好好和人家上几句话。 可在路冰然了刚刚的话之后，颜滟如果过去，就是承认自己之前是在故作矜持，如果不过去，就是用行动证明她还在继续故作矜持。 颜滟对着自己的老妈，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然后一点都不矜持地走到自己男朋友的身边，主动拉起了齐亦的手，找位置拍照。 矜持是什么？颜滟的字典里面，压根就不曾有过这两个字。 没有一点点波澜，没有一点点涟漪，一切好像都是那么完美。 第一百五十一章 丢掉的面子 he lnial raar Resauran一出三趟车，每一趟上菜的数量都不一样，出车的时长也不尽相同／ 四道菜的午餐，两个时，从1:00到15:00 三道菜的早场晚餐，从17:45到19:15 五道菜的晚场晚餐耗时最长，从0:5一直到夜里:0 不管是哪一场，都一定是慢餐，就算是只有一个半时的早场晚餐也是一样。 殖民电车餐厅有非常完整的西式菜单，从开胃菜、前菜到主菜和甜品，一应俱全。 认真算起来的话，电车餐厅的菜式是可以被称作澳大利亚菜的。 至少在食材的选择上，是非常本土化的。 比较经典的前菜有asania Alani Saln（大西洋塔斯马尼海域的三文鱼）和Peper rused Kangar（黑椒袋鼠肉）。 还有点单频率最高的主菜Virian Fared Eye Fille（维多利亚本地农场肉眼牛排）。 要电车餐厅有什么不能克服的短板的话，就要属电车餐厅无法克服的“厨房”空间狭的问题。 “厨房”烹饪场地受限，所以菜单上面的菜式，都是套餐形式出现，选择不够丰富，这里面的很多菜式还都是提前烹制好的。 厨师只要在电车上做最后的一道加热控制火候的工序就可以了。 不过呢，殖民电车餐厅从198年一直开到现在，已经对菜品的制作和加热做过很多次改良，并不会因为是提前制作而使得美味尽失。 这就和航空公司的头等舱的餐食制作是一个道理，食材有限制，烹饪方式有限制，但是不能影响餐食的质量。 越是只能做简单加热的餐食，越能考验一家航空公司的在自己的餐食上的用心程度。 尽管每家航空公司，都找了非常有名的主厨来设计自己国际航线头等舱的餐食，但做的好的和做的不好的头等舱食物中间，依然有一条巨大的鸿沟。 电车餐厅提供的菜的水准，绝对是在墨尔本西餐厅的平均水准之上。 如果中午吃饭的是六个人的话，还能坐在同一排，这样的话，虽然中间有过道隔开，但是过道很，六个人要一起聊也是没有问题的。 可是今中午吃饭的是七个人，就只能是分开前后两桌。 电车餐厅的椅背很高，有椅背挡着，前后两桌人之间就不太好聊。 因为选了电车餐厅，颜滟毕业典礼这的午餐，注定是一个三人桌和一个四人桌。 四个家长坐一桌，三个辈坐一桌，正常的安排肯定是这样的，这也是鲍鲍一开始的计划。 但是七个人上去电车餐厅之后，这个最正常的安排，就开始显得非常不正常。 三个人的这一桌，各个都是在国外待了很久的，自然是没有什么问题。 但是四个人的那一桌，除了颜达邦非常透彻地研究过机械英语之外，另外的三个人对二十六个字母都感到陌生。 遗憾的是，菜单不是用机械英语写的，颜达邦拿到菜单之后，除了不知道要怎么，更加不知道要怎么点。 尽管殖民电车餐厅都是套餐的形式，但这也并不代表，套餐里面是毫无选择的。 前菜要选，主菜要选，更为重要的是，电车餐厅的饮料和酒单很丰富，想要喝什么这件事情，是肯定要自己点的。 上车没多久，大伯母第一个离开四人位，走到颜滟的这一桌：“和他们在一起，等下点了什么都不知道，我还是和你们一起坐吧。” 鲍鲍也开始觉得之前的“分桌”安排有些不太合理。 “要不我去陪叔叔阿姨坐吧。”鲍鲍完，就把自己的想法付诸了实践。 颜滟一开始觉得鲍鲍的安排很合理，转念一想，就又出问题了。 鲍鲍不太适合跟思想保守的颜定邦坐在一桌。 颜定邦现在是还没有搞清楚鲍鲍的真实情况，不然肯定是要对鲍鲍进行一番“思想品德”教育。 颜滟不希望让鲍鲍尴尬整整两个时。 颜滟很快就站起来，走到另外的一桌去和颜定邦换位置：“大伯，您和大伯母一起帮我去审核审核齐亦吧。” 齐亦早上已经顺利过了大伯和大伯母这一关，重新再深入地审查一下的话，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毕竟颜滟找的可是“别人家的孩子”，从到大，齐亦的履历里面根本就挑不出一点瑕疵。 这种人，一定要多多接受审查才可以。 餐车缓缓前行，平稳地沿着电车的轨道前行，车窗外，墨尔本的景色，像电影画面一样，流动在每一个来电车餐厅就餐的人的眼前。 ………………………… 商定好最后的座位安排之后，两桌人就各自开始聊。 “等颜滟去佛罗伦萨了，我和颜滟的爸爸想要出去找个好的餐厅吃饭，还得要麻烦你给我们当翻译。”今点菜这件事情，让路冰然对颜达邦的英语口语水平产生了严重的怀疑。 “你们找我做翻译，为我当然是乐意之极的，不仅可以和叔叔阿姨聊，还能蹭到一顿大餐。 不过，这样的话，我以后就要蹭饭，从叔叔阿姨家里，一直蹭到你们纪念日的烛光晚餐上去了。 回头颜叔叔见到我就头疼，他以后在家里大显身手的时候，都不想要见到我了。”鲍鲍还是比较喜欢在颜滟家里长期蹭饭。 对于一个人在国外的鲍鲍来，更难得的是一顿简单的家常便饭。 毕竟，外面的餐厅的大厨的水平可能还远远赶不上她的咖啡餐厅的。 “我是还没有习惯，点菜又不是要用的，手指一指就可以了。 鲍鲍，回头你把你们咖啡厅的菜单，弄个中英文对照的版本给我，我去研究一下。 不出一个礼拜，肯定能把这件事情搞定。 现在颜滟还在，都没有给我自己点菜的机会。”颜达邦最不能忍受的，就是来自自己老婆的“轻视”。 颜滟的爸爸觉得自己有必要在短时间之内，在老婆面前，找回自己刚刚丢掉的面子。 颜达邦就不信了，这的菜单，能比以前那些复杂的机械设备的明书还要难啃。 第一百五十二章 心不在焉 “好，我就知道叔叔肯定不喜欢带个电灯泡出来过二人世界，看来我蹭大餐的梦想还没有成形就宣告破灭了。 我明就做一个中英文菜单的对照表给叔叔拿过去。 到时候您看一看，还有什么不够详细的，您就和我。 还有一些餐厅菜单是法文的，要不要也做成对照表？”鲍鲍表示自己随时随地都可以充当翻译的角色。 “法文先不要，一样一样来，你把主要的那些食材啊，做法啊做一个对照表给我。 还有酒标，酒标你也帮我翻译几个对照的。 下礼拜，下礼拜等颜滟大伯和大伯母走了，我请你们三个人出来吃饭。 你们就只要负责吃就行了，所有点单的事情都交给我负责。”颜达邦显然很在意刚刚发生的事情，技术控的较真劲儿也上来了。 “老爸，你可以的，到时候我竖起两个大拇指，手动给你点两个赞。”颜滟觉得需要鼓励一下自己的老爸。 “那到时候也加上我的两个赞。”鲍鲍也加入了支持颜达邦研究菜单的的行列。 “没问题，到时候，你们想吃什么喝什么和我一声就行，我一个一个全都帮你们给点上。”颜达邦的心情大好、信心满满。 在电车餐厅上，大家都不会太大声话，颜滟不知道齐亦和自己的大伯他们在聊什么，齐亦也不知道颜滟和自己的爸爸妈妈在聊什么。 从电车餐厅上下来的时候，颜滟发现齐亦的情绪没有上车之前那么高涨，虽然还是满脸笑意，但笑容里面好像还夹杂了一点什么。 颜滟想了想，齐子估计是因为晚餐的时候被自己的主子给无情地抛弃了，因而有点心生怨恨。 颜滟从电车餐厅下来之后，就跑到齐亦身边，有一次“恬不知耻”地主动拉起齐亦的手，往齐亦身边凑。 等下毕业典礼结束之后，颜滟打算好好安慰一下自己远道而来的男朋友。 ………………………… 到了晚上开Pary的时候，四大家长吃完饭就早早地回去休息了。 对于派对来的“早”，实际上也已经十点多了。 齐亦看着兴致不高，又有点疲惫。 这样不能怪齐亦，坐了两的飞机，都没有好好休息过。 这会儿齐亦如果一点都不累，那反而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颜滟不忍心看着齐亦强打精神，陪着自己在这边开派对。 鲍鲍在这个时候送完颜滟的家人，刚准备要进自己的店门，颜滟就快步跑到门口把鲍鲍给拦下了。 颜滟决定继续使唤鲍鲍，先把齐亦给送到酒店去。 “我什么时候变成你的车夫了？”鲍鲍对于还没有进店就接到新的送客任务表示不满。 “你不觉得能给我当车夫是一种荣幸吗？而且呢，我马上就要去欧洲了，你以后想要被我使唤都不会再有机会了。”颜滟知道鲍鲍也就是嘴上抱怨一下。 颜滟在墨尔本买车，还没有几的时间。 鲍鲍任劳任怨地给颜滟当车夫，已经不是一两了。 颜达邦夫妇还没有过来墨尔本的时候，鲍鲍经常半夜三更起来到工作室接颜滟回去。 在颜滟这儿，鲍鲍绝对是一个任劳任怨的、老黄牛式的好车夫。 “你不怕我把你家校草给卖了吗？”鲍鲍问颜滟。 “怕什么，你对男人又没有兴趣。”颜滟压根就不担心这个问题。 “可是我对钱感兴趣啊，你男朋友这样的程度的话，应该还是能卖几个钱的。”鲍鲍摆出了一张严肃的脸。 “你要是能把齐亦卖了，我一定帮你数钱，数到手抽筋都行。”颜滟笑着回应。 颜滟其实很想自己送齐亦回去，可是今是她的毕业Pary，刚刚才吃晚饭，她作为主角，正式的派对还没有开始就提前离开的话，怎么都不过去。 “齐亦，我等一下，尽量早点结束，问我最多再待一个时，搞定了我就去酒店找你。”颜滟依依不舍地送齐亦去停车场。 “你好好玩吧，鲍鲍花了这么多心思帮你准备派对，这才刚开始，你就想着要结束多不合适。 我打个车回去就好了，你让鲍鲍送来送去，是不是太麻烦人家了。我又不是三岁孩。”鲍鲍的咖啡厅也是在市中心，和齐亦住的酒店实际上并没有多少距离。 “那不行，我男朋友这么帅，放他一个人自己在街上走，万一被哪个压寨夫人看上了，绑去做压寨先生怎么办？”颜滟表达了自己的“担忧”。 “好吧，听你的，那就要麻烦鲍鲍了。 你等下你结束了就直接回去睡觉，Pary少不了要喝酒，你就不要再到酒店开车了。 你玩尽兴一点，明再过来把车开回去吧。”齐亦交代颜滟。 颜滟学时装设计的这帮同学，逛从装扮上看起来，就已经很疯了，再加上齐亦一个都不认识。 齐亦觉得自己在的话，颜滟应该没有可能在自己的毕业典礼放开玩，还不如先回去。 “你今晚不想见到我吗？”颜滟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我在飞机上特地没有睡觉，我现在酒店，努力调整一下时差。 争取明一早，生龙活虎地找你一起吃早餐。 爷爷年纪大了，今晚上就不陪歪歪一起疯了，歪歪不会不高兴吧？”齐亦的脸上终于开始展现一些笑容。 “这样也好。 那我今晚上就不回家里了，等下结束之后就和鲍鲍一起回去。 我明早点起来，带你去吃好吃的早餐。”颜滟接受了齐亦的提议，今暂时先不去齐亦住的酒店，把早上停那里的车给开回家。 尽管在澳洲，有全驾照的人，喝一点酒开车时被允许的，但颜滟也不知道，自己今晚上会不会喝太多。 颜滟想要和齐亦有多一点有质量的时间在一起，却总是会被各种事情给打扰了。 “你也不用那么早起来，我们一起去吃早午餐就好了。”齐亦有点宠溺地给颜滟来了一个摸头杀。 颜滟觉得齐亦今晚上，好像一直在思考什么事情，有点心不在焉。 第一百五十三章 你是几 “我和你爸要睡觉了，你什么时候回来？”路冰然给颜滟打电话。 “我今肯定闹到很晚，就不回去了。 等下这边结束了我去鲍鲍家住，你们就安心睡觉不要等我了。 我明起来要先和齐亦吃个饭，最早的话也要下午才会到家里。 明早上你们先陪大伯和大伯母在家附近转转，下午再看看要不要一起去哪里玩。”颜滟有点分身乏术。 这个时候，颜滟特别希望颜凌能如约来参加她的毕业典礼。 颜凌如果在的话，她就不用一边担心伯父伯母在墨尔本玩得不尽兴，一边郁闷没有足够的时间陪自己的男朋友了。 “你晚上和鲍鲍一起啊，那我们不等你了啊，别玩太晚。明记得早点回来。”路冰然嘱咐完颜滟也就挂电话了。 颜滟觉得事情好像有哪里不对，但是又不上来具体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 第二早上，颜滟早早地起床到酒店去找齐亦。 “我家矿工昨是不是有点不太高兴？ 你那么大老远地跑来参加我的毕业典礼，我好像把你晾在一边了。 要不然，我今就放了所有人的鸽子，在这边陪你好了。 顶多也就是多几个胳膊肘往外拐的之类的评语。 像我这种有异性没人性的人，也不在乎多那一个两个评价的。”颜滟一直觉得，有异性没人性是一个人的优良品质。 所有对这条优良品质提出质疑的人，都是因为没有找打足够好的让自己没有人性的人。 “见到歪歪我怎么可能会不高兴呢？ 就是昨你伯母起你爸妈对你男朋友的家庭的要求。 而我刚好就不太符合他们唯一的要求呢。 所以呢，等下你吃完饭，就赶紧回去，省的你爸你妈对我更不满意了？”齐亦话的语气 “你什么？我爸我妈对我男朋友的家庭的要求？ 你这是和我开的哪国玩笑？我伯母怎么的？ 我爸妈还没有见到你，就已经喜欢你喜欢得有点过度了。 他们今见了你，肯定是又给你的长相加了很多分。 如果我爸没有嫉妒你帅的话，今也应该是会笑得合不拢嘴的。”颜滟觉得齐亦肯定是哪里听错了。 关于家庭，关于门当户对，颜滟早就已经和自己的爸爸妈妈深入地探讨过了。 爸爸妈妈自己就是自由恋爱，根本没有门第之间。 而且，就算有，齐亦自己的努力程度也已经非常足够了。 父母在意男方的家境，无非也就是担心女儿的生活没有保障。 对于颜滟来，只要她不找什么寄生虫或者扶不起的阿斗，她开明的爸爸妈妈都是不可能会有意见的。 而齐亦，是那么优秀的一个存在，哪里会有可能让颜达邦夫妇感到不满。 颜滟知道颜达邦今有情绪，但那种情绪，是一个父亲发现自己的女儿，要被别人“抢走”的时候的正常情绪。 要颜滟的大伯对齐亦会有意见，颜滟还稍微相信一下，毕竟颜定邦平时过于传统。 但要颜滟自己的爸爸妈妈对齐亦有意见，颜滟第一个就不可能会相信。 “是这样吗？你爸妈真的有这么喜欢我啊？回头你自己去问问清楚，顺便帮我致谢一下啊。”齐亦并不想让自己一直让自己沉浸在昨晚上的情绪里面，毕竟那也不是他可以左右的事情。 ”好的呀～这件事情我保证完成任务。但是呢，现在还有另外一件非常有问题的事情。”颜滟看着齐亦。 “什么事情？”齐亦问颜滟。 “就是～请问齐亦同学，我的毕业礼物在哪里？”颜滟最近找人要礼物有点要上瘾了。 “你的毕业礼物，我还没有准备好，等我准备好了，我再告诉你。”齐亦的回答，实在得不能再实在了。 “不是吧？这可不像是你的风格啊。”颜滟表示不相信。 “我什么风格啊？我本来就是不送礼物的风格啊。以前高中，也都是你给我送礼物送得比较多。”齐亦这会儿已经有点实在过头了。 “你是来显摆自己的，还是来参加我的毕业典礼的？”颜滟拿出自己最“恶狠狠”的目光，瞪着齐亦，等着他的回答。 “参加你的毕业典礼，顺便显摆一下，这样可以吗？”齐亦拉着颜滟的手，笑意盈盈的看着即将“炸毛”的歪歪朋友。 “长得帅就这么了不起吗？”颜滟没有用自己平时那句“你长得帅，你什么都对”的口头禅。 “偶尔自恋一下不行吗？”齐亦伸手安抚了一下，撅着嘴，把生气明明白白地写在脸上的颜滟同学。 “真的没有礼物吗？”颜滟用正正常常的语气问齐亦。 颜滟其实并没有真的非常介意礼物这件事情，她主要是要搞搞气氛，增加点生活情趣。 如果齐亦真的没有准备的话，她刚刚这样还蛮让人尴尬的。 齐亦毕业的时候，颜滟本来是要过去，后来因为齐亦的妈妈去了，她就没有成行。 颜滟给齐亦做的那件衣服，本来是颜滟要送给齐亦的毕业礼物，但是，因为颜滟最终送礼物的时候，齐亦人都从斯坦福过来纽约了。 严格算起来，颜滟也没有送过毕业礼物给齐亦，所以齐亦没有想到要送他礼物，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毕竟齐亦人都过来了，这可比礼物重要多了。 “有，但是还没有准备好，只能是稍微有了一些眉目，等我准备好了，我一定第一时间告诉你，好不好？”齐亦一月之前就已经开始准备给颜滟的礼物，是颜滟非常想要的，但又不是非常容易可以送到颜滟手上的。 “真的啊？我都有点好奇了，稍微有点眉目的话～你就稍微透露一点呗。”颜滟好奇齐亦卖的到底是什么关子。 “你如果能够答对一个非常简单的，十以内的数学题，我就给你透露。”齐亦并不想把自己还不是很有把握的事情告诉颜滟。 “十以内的数学题吗？最浪漫的数字对不对？我记得呢，我现在手都已经背你抓着了，你还要再问一遍吗？”颜滟觉得齐亦是要给她一个送分题。 “和5没有关系。今的题目是，0到9这十个数字里面，如果我是9的话，你是几？”齐亦笑着给颜滟出超级简单的数学题。 第一百五十四章 除了你还是你 “不是吧，又是这样的题，你还不如问我1+1等于几呢。”颜滟一下子没有想出来答案。 齐亦之前给出的那个最浪漫的数字的梗，颜滟到现在都还觉得有点牵强，但从行为上来，又确实是还蛮浪漫的。 “1+1不用问啊，1+1的答案显而易见，就是等于你啊。”齐亦轻轻地捏了一下颜滟多脸蛋。 “你才二呢。”颜滟着话，还给齐亦比了一个二的手势。 “我是二的话呢，你就是四。”齐亦非常乐意地接受了颜滟给他的，关于二的人设。 “干嘛？双倍的二啊？”颜滟笑着问齐亦。 “不是，你是四，除了二还是二。”齐子今胆儿有点肥。 “哦，原来是这样的啊，看来四还真的是有够二的。你这算是给我提示吗？”颜滟开始想9是什么梗。 “不是提示啊，我都已经直接把答案告诉你了。”齐亦表示自己刚刚特别的大方。 “哪儿呢？”颜滟刚刚明明只听到齐亦他二。 “我如果是9的话，你就是，因为我除了你就只有你。”齐亦自己公布答案。 “呃……齐子啊，我没有办法解这种不需要智商的题啊，我觉得我还是去算爱心方程好了。”颜滟亲了齐亦一下。 从行为上就可以看出颜滟很高兴。 颜滟很喜欢齐亦搞的数字游戏这一套，但嘴上又不直接承认。 因为齐亦出的这一系列数学题，除了浪漫之外，也确实有点幼稚。 “原来我们家歪歪喜欢复杂的数学题啊？”齐亦也在颜滟亲他脸的位置，亲了回去。 来而不往非礼也。 “我不喜欢数学，我只喜欢你。”颜滟学了之前齐亦自己不在乎北大的时候的语气。 ………………………… 吃完Brunh，颜滟带着齐亦来到了自己在rak的新家。 大伯母见到齐亦过来，就很是热情地招呼齐亦过去。 大概，对于大伯母来，查户口这件事情，是怎么查都查不够的。 颜滟看到大伯母的样子，明显就是对齐亦甚是满意。 就更加齐亦之前的担忧应该是多余的。 齐亦被大伯母拉去“话家常”之后，颜达邦夫妇就把颜滟叫到楼上的书房去了。 “你怎么没有和我们，齐亦家里的具体况。”路冰然直接切入正题。 “啊？什么情况啊？ 我不是一早就和你们交代了吗？ 上次你们来墨尔本过年的时候，我都有特别问过你，介意不介意齐亦的家境。 你不还教育我真正的门当户对是两个人见识相当、有共同的话题、可以共同成长吗？”颜滟表示自己记得可清楚了。 颜滟有点不明白，老妈为什么会发生忽然的态度转变。 “我们的不是家境，你不是和我，齐亦的爸爸妈妈关系很好吗？”路冰然问颜滟。 “这个啊……我什么时候的？”颜滟都不记得自己有过这样的事情。 “你高中分手那会儿，要死要活的时候的。”路冰然帮颜滟回忆。 “老妈，你至于这么夸张吗？我什么时候要死要活了？”颜滟觉得，有一个有事没事，整就想着取笑自己女儿的老妈，有的时候，也是一件挺让人崩溃的事情。 “别打岔，你想起来没有？”路冰然接着问。 “没想起来，不过我有可能确实是过，因为我也是一直以为齐亦的爸爸妈妈关系很好的。 直到今年过年的时候，才知道原来他爸妈感情不合，已经分居很多年了。”颜滟如果不是过年的时候，听齐亦自己起，估计她到现在也还是以为齐亦的爸爸妈妈感情很好的。 “那齐亦家里现在是什么情况？”路冰然继续问自己关心的问题。 “现在什么情况啊……具体我也不清楚，反正是大年三十的时候签的离婚协议。 现在应该是已经办完手续了吧。 离婚这种事情，挑在大年三十，是不是也够让人无语的？”颜滟到这里，又有点替齐亦抱不平的意思。 颜滟觉得路冰然听完肯定和她是一样的感觉。 “你是，高中的时候，齐亦的爸爸妈妈就分居了？”路冰然问。 “应该不是，好像还要更早一些，按照齐亦的法至少也闹了应该有十年了吧。”颜滟如实回答。 “那他爸爸妈妈现在是什么情况，有新的家庭吗？”路冰然问得很直接。 “哎哟诶，我的妈妈呀，这些事情我哪能知道那么清楚啊？ 又不是什么开心的事情，我还能一直找齐亦八卦他们家的破碎史啊。 反正呢，闹了那么多年，他爸今年忽然那么急切地想要离婚，连大年三十也不放过，我猜应该是有新的家庭了。 他妈妈的话，既然一直拖着，不愿意离婚，应该是不太可能重组家庭了的。”颜滟也没有隐瞒，把自己知道的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路冰然。 “昨你大伯母，应该有和齐亦，我和你爸，对你找对象都没有什么要求。 唯一的要求，就是希望你的另一半，是在一个健康和完整的家庭里面长大的。”路冰然严肃地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老妈，你玩我呢？什么叫唯一的要求。 你要是对齐亦有哪里不满意的，我还可以和他，让他改进改进。 他又没有办法决定自己父母的感情好还是不好。 他的家庭完整不完整，那也不是他了就能算的。 而且，他爸妈都闹了这么多年了，离婚也算是好事啊。”颜滟不知道一想开明的老妈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我和你妈的意思，哪怕是重组家庭，只要从是在幸福的环境里面长大的就可以了。”颜达邦也加入了这次的家庭谈话。 “我和齐亦谈恋爱，又不和他爸妈谈恋爱。”颜滟发现自己爸爸妈妈今找她谈论的话题甚是奇怪，逻辑也有点矛盾，感觉像是遇到了一对假的爸爸妈妈。 “这话的没错，妈妈也是挺喜欢齐亦的，爸爸妈妈不反对你和齐亦谈恋爱。”路冰然表明自己的态度。 第一百五十五章 谈话的目的 “不反对啊？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老爸老妈哪根筋搭错了。”颜滟已经彻底蒙圈了，她老爸老妈这么神神秘秘地把她叫到楼上，就是为了表达自己不反对？ “我们不反对你和齐亦谈恋爱，但是，以目前的情况来，我们不赞成你和齐亦结婚。”路冰然接着发表自己的看法。 “这都哪儿和哪儿啊，我什么时候要结婚了？ 你们不会真的这么快就像把我变成别人家的吧？ 我这都还没有念完书，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接下来要去意大利。 这一年半载的，我也不可能考虑结婚的问题。 再了，真要结婚什么的，也得人家齐亦先求婚吧。 我我的老爹和老妈，你们还正值壮年啊，这是要向老糊涂的方向发展？ 我好像也没有做什么坏事，为啥你和老爹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抛弃我？ 还有啊，什么叫不反对谈恋爱，不赞成结婚？ 你们这是公开怂恿我去玩弄齐亦的感情还是怎没样？ 有你们这么做人家的爸爸妈妈的吗？”颜滟对路冰然刚刚的话，反应有点大。 颜滟也是服了自己家里面这两个正常程度低得出奇的父母了，哪有这样教育孩的？ “我们什么时候怂恿你了，你不要断章取义。我和你爸的意思……”路冰然正要接着。 “哎呀，老妈你累不累，不用强调你和我爸共同的意思，我爸他哪有什么意思？他都是听你的，你就直接和我，你是什么意思就好了。”颜滟笑着打断路冰然话。 老妈这一反常态咬文嚼字的样子，颜滟看起来还真的是有点不习惯。 “行，谈恋爱是你和齐亦两个人的事情，但是结婚就是两家人的事情了，这道理总没有错吧？ 结婚，你除了要找一个好的男朋友，还要找一个好的婆婆。 再过一个学期，你就准备要去美国了。 我和你爸怕你头脑发热，学颜凌，去那个什么拉斯维加斯之类的地方，随随便便就注册结婚了。 你在家里，我们都没有舍得让你伺侯过，自然也是舍不得你到齐亦家里去伺候他妈。”路冰然表明了自己的诉求。 颜滟妈妈今话，总是别别扭扭地要放上我和你爸这个前缀。 路冰然平时和颜滟一晚上的话，也不见得会提到颜达邦一次半次的。 “我都没有见过齐亦的妈妈，我哪知道好还是不好啊？”颜滟完全就没有想过妈妈提到的这些问题。 “你为什么没有见过齐亦的妈妈？”路冰然换了一个坐着的姿势，问了一个特别简单的问题。 颜滟有点傻眼了。 对啊，为什么呢？ 这么简单的问题，颜滟一时间居然会没有办法回答。 颜滟并不是没有机会见到齐亦的妈妈，如果她想的话，齐亦毕业典礼的时候，颜滟就直接按照原有的计划去斯坦福找齐亦了。 “答不上来了吧？高中的时候，你和齐亦其实是因为他妈妈才分手的吧？他妈妈是不是并不喜欢你？”路冰然继续发问。 妈妈之前并没有很详细地问过颜滟分手的理由。 但是，齐亦的妈妈即然会找颜滟，就肯定也是找过齐亦和颜滟的班主任的。 班主任即然知道分手的真实原因，颜滟的妈妈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有收到。 只是，当时颜滟和齐亦分手的时候，伤筋动骨、魂不守舍，颜妈妈不觉得那是适合刨根问底的时候。 后来，两个人就彻底分手了，路冰然就更加不觉得有必要揭自己女儿的伤疤了。 再路冰然看来，作为家长，反对自己的子女在高中的时候谈恋爱，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齐亦妈妈的做法，也并不奇怪。 只不过，当时不管是颜滟还是班主任葛老师，都齐亦家里人的关系是很好的。 现在回国头来想想，如果齐亦的妈妈总强调他们家，是多么和睦的五好家庭这件事情，其实是有点怪怪的。 “老妈，我觉得你想太多了，就算真的要结婚，我人都不在国内，伺候哪门子婆婆啊？”颜滟想了想，终于还是想到自己要怎么回答了。 “你能一辈子不回来吗？我和你爸爸蹲完移民监，肯定大部分时间还是会住在温州的，你和齐亦也总归是要回来的。 退一万步，你们就一直在美国生活了。 那齐亦也是独生子女吧，他妈妈如果就一个人的话，那肯定也是要跟过去的。 你还能不赡养老人吗？”路冰然给颜滟讲的，是非常现实的问题。 “汗死，您觉得我像是那种不赡养老人的人吗？”颜滟发现她老妈今的问题，都已经偏离了正常的轨道，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妈妈知道你不会，所以才怕你以后受委屈。 如果他妈妈高中的时候，就是因为不待见你带反对的，那现在也不见得会喜欢你。 如果人家妈妈不喜欢你，你还非要进到他家去，那肯定是会自讨苦吃的。 爸爸妈妈的想法很简单，你如果到时候，和齐亦有进一步的打算的话，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随便乱来。 一定要非常正式地见过双方父母，得到所有人的祝福才可以。 我们颜家，就你这么一个宝贝女儿，爸爸妈妈是绝对不会同意你随随便便、草草率率的私定终身的。 一直以来，我和你爸爸，对于你未来的对象的唯一的要求，就是要在一个健康愉快的家庭环境里面长大。 这样他自己比较有安全感，也才会给你足够的安全感。”路冰然很少这么苦口婆心地和自己的女儿话，她和颜滟还是以朋友的身份交谈的时间比较多。 “你们不了解齐亦，他安全感爆棚。有可能在破碎的家庭里面长大的孩子的性格是两种极端，齐亦属于好的那种极端。”在颜滟看来，在适当的时候，出来维护一下自己的男朋友，是做女朋友的应尽义务。 “你到底有没有听明白，妈妈今找你谈话的目的是什么？”路冰然有点无奈地问。 第一百五十六章 二陪 “明白啊，明白得不能再明白了。 不能私定终身，有什么事情，都要先让老爸老妈审核过后才可以有下一步的进展。 就算是人家的爸爸妈妈，也得让自家爸妈审核过后才可以。 我就，齐亦为什么昨中午吃完饭之后就情绪不太高涨呢，原来是因为这件事情。 齐亦也有提过让我去见见他妈妈，可我觉得现在还太早。 等什么时候，我觉得时机合适了，一定第一个就告诉你们。 以现在的实际情况来，你们把心放肚子里去，我一时半会儿肯定是不会有结婚的打算的。 关于你们的家庭的那些问题呢，我以前确实没有想过，暂时也不想去想。 目前来，我和齐亦都不在一个国家，我们两个人自己都没有在一起磨合过。 我并不觉得现在是考虑那么多结婚之后的实际问题的时候。 你们的女儿我，难得这么真浪漫地谈一场恋爱，你们就让我安安心心地谈着。 你和老爸可不可以不要这么早，就把菜米油盐酱醋茶什么的，一股脑儿都砸给我？”颜滟给自己的老妈展示了一张无辜又可爱的脸。 颜滟的爸爸妈妈非常清楚，长大之后颜滟，是一个特别有主见的孩子。 他们知道自己就算反对，颜滟也还是要和齐亦在一起的。 况且，在颜滟这样的年纪，确实也没有什么人会在热恋的时候，想那些家长里短的事情。 颜达邦夫妇自己也知道，不应该在现在这样的时候，和颜滟这些有些煞风景。 如果他们一开始就知道齐亦家里的状况。 大概从高中的时候开始，夫妻俩就不会支持颜滟谈恋爱了。 再往后，齐亦到墨尔本找颜滟的时候，也会劝颜滟不要重新开始。 颜达邦和路冰然对颜滟对象的“唯一要求”也不是无缘无故的。 颜滟的爸爸妈妈是过来人，他们见过身边太多这样的例子，在支离破碎的家庭长大的孩，很有可能也会跟着对婚姻没有信心。 如果再加上有一个不好相处的婆婆的话，路冰然根本就看不到齐亦和颜滟之间的未来。 这个话题，颜达邦夫妇不能不提醒自己的女儿。 但是，夫妻俩错过了最佳的时机。 现在开始做亡羊补牢的事情，也不能一下灌输地太猛。 颜滟的爸爸妈妈并不是专制的家长，言尽于此，太强烈的反对，只会带来反效果。 ………………………… “大伯母～您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还藏了一个闺女啊，怎么好像要把齐亦弄去给自己做女婿的样子呢？”颜滟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发现大伯母还在满脸愉悦的和齐亦聊。 “什么浑话呢？你不就是我大半个闺女啊？”颜滟的大伯母倒也是已经被颜滟给没大没惯了的。 颜家，除了大伯颜定邦还经常在表面上表示不习惯颜滟现在的言语方式，其他人早就已经见惯不怪了。 “那我妈那边只剩下半个我，岂不是要伤心欲绝啊？”颜滟继续着俏皮话。 “不会，我看你妈都不太想要你。”大伯母着话也就站了起来。 齐亦第一次来家里，颜滟还没有带齐亦到家里看看。 大伯和大伯母，最关注的是颜凌的对象是不是温州人。 和颜滟的爸爸妈妈关注颜滟对象从成长的环境完全都不在一个点上。 这不知道是不是男孩的父母和女孩的父母之间的固有差别。 昨吃饭，加上今到家里聊，齐亦在大伯母那边，肯定是拿到了加分的。 “这样啊，反正呢，我现在已经有人要了，我妈要是不要我，那是我妈的损失。”颜滟一边，一边走到了齐亦的边上，腻在齐亦身边。 “你带你男朋友去转转吧，你这么腻腻歪歪的，等下被你大伯看到又要你了。”大伯母完就准备到楼上去找颜滟的妈妈。 “就呗，被两下又不会少块肉，大伯不定口是心非，就喜欢看腻腻歪歪的样子呢～大伯母慢走哦。”颜滟一只手挽着齐亦，另外一只手对着大伯母上楼的背影挥了挥。 “齐子，你快从实招来，你刚刚是不是又给我大伯母下什么药了？”颜滟等大伯母上楼之后问齐亦。 “我哪敢给政审官下药啊？大伯母刚刚把我从学开始的简历问了一遍。”齐亦把具体的谈话内容告诉颜滟。 “啊不是吧，你的简历那么长，这一会儿的功夫，就问完了？不应该啊～就我上楼这一点时间，光你什么比赛拿了什么奖应该都不够吧。”颜滟示意要不要把大伯母叫下来继续和齐亦刚刚没有谈完的话题。 “哪有什么奖，我自己都不记得有，你还能知道？”齐亦有点好笑地看着颜滟。 “怎么可能，你学一年级的作文和三好学生，学二年级的诗歌朗诵和三好学生，学三年级的书法加三好学生……”颜滟准备一样数下去。 “你是要我和你大伯母聊呢，还是给她念经催眠啊？”齐亦问自己身边这个调节气氛调节得非常别扭的人。 “当然是念经啊，你不然你聊内容太引人入胜的话，大伯母找你聊，就没我什么事情了。”颜滟把自己的占有欲，提升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 “这样啊，你那么喜欢和我聊吗？”齐亦问颜滟。 “那是当然啊。我如果不喜欢和你聊，我干嘛要和你在一起？直接踹到九霄云外去。”颜滟着话，就带着齐亦到自家的院子里去了。 “所以我对于你来，只是一个陪聊的？”齐亦对自己的地位提出异议。 “不不不，你怎么能是一个陪聊的呢，你绝对是介于一陪和三陪之间的二陪人士啊。”颜滟立马提升了齐亦的等级。 “还有二陪的法啊，那我可以直接升级为三陪吗？”齐亦弱弱地问。 “齐子，你做三陪做到我家里来了？你最近胆儿很肥嘛～”颜滟一脸无辜地看着齐亦。 第一百五十七章 准备好了 “我哪敢啊，你爸爸妈妈现在都对我不满意，我这会儿在你家里肯定是如履薄冰啊，岂敢造次？”齐亦大概也能猜到颜达邦夫妇在颜滟一进门的时候，就让大伯母把颜滟叫到楼上去是要一些什么。 “瞎什么呢？我爸我妈对你，绝对是满意地不要不要的。我和你，他们对你这个别人家的孩子，肯定比对我这个亲生的还要更加满意呢。”颜滟非常夸张地表示反对。 “真的吗？”齐亦一点都不能相信颜滟刚刚的话。 “当然是真的，珍珠都没有这么真。”颜滟表示自己话绝对是负责任的。 “你爸你妈不是不能接受成长在不完整的家庭里的男生做你的男朋友吗？”齐亦应该是从大伯母的嘴里听到了什么风声。 “我爸我妈是怕我吃亏，或者以后被你妈妈欺负什么的。 不过这是他们想的太过遥远了。 你放一百个心，我妈刚刚亲口的，她和我爸都不反对我和你谈恋爱。”颜滟实话实，但表达得比较委婉。 “真的不反对吗？”齐亦还是不太相信。 “当然是真的啊？ 不然他们还让我下来干嘛？ 绝对是要把我关到楼上，先来一出棒打鸳鸯的戏码，再让我们两个眼巴巴地等着鹊桥相会什么的。 哪能这么快就放我下来和你私相授受呢？”颜滟努力安抚齐亦的情绪。 颜滟能看得出来，齐亦从昨中午开始，就非常在意这件事情。 “你这么，我就相信你了。”齐亦脸上的笑容终于回到了平时的水平。 “当然是要妥妥地相信啊，你不信我信谁？ 我家的那对活宝呢，主要是因为没听我起过，你爸和你妈离婚的事情，所以有点意外。 话，你是怎么和我大伯母聊起你家里的话题的？”这个问题，颜滟一直都还没有搞明白，齐亦是那种很少会提起家里的事情的人。 就算是颜滟，也没怎么听齐亦起过。 “你大伯母问我，什么时候可以约我爸我妈一起见个面。”齐亦当时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估计回答得太过实在了。 齐亦自己也压根就没有想过要隐瞒什么。 “哦，原来是这样啊。”颜滟终于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搞清楚了。 事实上，对于颜达邦夫妇的“唯一要求”，颜滟自己都还是第一次听。 可能是因为颜滟之前没有找过对象，所以不知道她的爸爸妈妈会特别在意原生家庭这件事情。 “歪歪，你的毕业礼物准备好了。”齐亦忽然换了一个全新的话题。 “啊？昨问你要了半，你没有，早上也没见你有在准备什么啊～ 睡醒就有了？你要送我的毕业礼物难道是你做梦梦到的呀？”颜滟不知道齐亦给自己准备了什么，反正插科打诨总也没有错。 “没有啊，礼物是在和你大伯母聊的时候，准备好的，刚刚从家里走到院子的过程之中呢，我就接收到了准备就绪的讯息。”齐亦继续毕业礼物的事情。 “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啊？你不是要送给我的礼物准备起来有难度吗？ 你该不会是想要占我便宜，然后还硬要成是送给我的毕业礼物吧～”颜滟这会儿已经不拿正眼看齐亦了。 “原来还可以拿占便宜当礼物送的啊，你怎么不早呢？那我可以每都送一份大礼给你的。”齐亦顺势就想占便宜。 “这……好像是在我家，而且……你这初来乍到的……你确定……”颜滟话吞吞吐吐的。 齐亦很明显觉得颜滟的表情不太对，立马站直了身体，转过身，打算和站在自己身后的颜滟的某个家长打招呼。 可是齐亦很快就发现自己被颜滟骗了，转身之后，齐亦的目光所及之处，空无一人。 齐亦本来也只是做做样子，他并没有打算要在颜滟家的后花园里面干亲亲搂搂抱抱这样的事情。 这是齐亦第一次到颜滟家里来，他怎么都得要有个良好的表现才可以。 可是，被颜滟刚刚那么一捉弄，齐亦就觉得不真亲一下不足以“泄愤”。 颜滟故意捉弄他的行为，是一定要接受惩罚的。 然后，齐亦就真的毫无顾忌地亲上去了。 再然后，想躲没躲开的颜滟，因为自己的嘴被堵住了，就一直努力地眨着眼睛。 才上过一次当的齐亦，压根就没有准备理会颜滟的又一次捉弄，非常干脆地闭上自己的眼睛。 颜滟只能放弃眨眼，换做更为怪异的举动。 颜滟用自己的左手，纯手动地帮齐亦撑开右眼的眼皮，另外一只手在被撑开的眼睛的视线范围之内往上指。 齐亦没有停下自己嘴上的动作，但还是睁开眼睛，顺着颜滟手指的方向瞟了一眼。 正做着坏事的齐亦，瞟到颜滟家二楼的阳台之后，就直接僵化了。 颜滟的爸爸妈妈都在二楼的阳台上站着。 “残酷”的现实表明，颜滟刚刚那一番吞吞吐吐和奋力眨眼，完全就没有要捉弄齐亦的意思。 颜滟用超级不自然的语气提醒齐亦的时候，颜滟是看到了自己的老妈出现在二楼的阳台。 路冰然一眼就发现了楼下花园里面的异样，就非常善解人意地打算回房间去。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颜滟的老爸也出现在了二楼的阳台准备叫自己的老婆一起下楼。 路冰然见到颜达邦过来，就二话不把自己的老公往里面推，颜达邦不明所以，一个转身就到了二楼的阳台边上，投射出两道好奇的目光。 然后，颜达邦就看到闭上了眼睛的齐亦在欺凌自家的闺女。 该看的，不该看的，反正都看到了。 齐亦火速调整好自己的姿势，给站在阳台上的颜达邦夫妇问好。 齐亦来到颜滟家里的时候，颜滟的爸爸妈妈都在楼上，然后又和颜滟谈话。 路冰然本来是到阳台关门，准备现在下楼和齐亦打招呼的，没想到这个招呼来的比她想象中的要早了一点。 第一百五十八章 如数家珍 “爹爹娘亲～非礼勿视，您二老可以麻溜地下楼来了。”颜滟催促自己的爸妈，现在这种状况，楼上楼下打招呼的方式，极为怪异。 颜达邦夫妇转身下楼的时候，齐亦还有点蒙圈，他也不能问颜滟为什么没有提醒他，因为事实摆在他的眼前，颜滟一直都在非常努力地提醒他。 是他自己没有正确理解主子的意思，才会发生这样的情况。 这应该可以算是一个比较严重的减分行为吧，颜达邦夫妇消失在视野里面之后，齐亦依然愣在原地。 “齐子，吓傻啦？你什么时候胆子变这么了？你放心，我爸我妈很开明的，你这种到人家里还不规不矩的行为，只要不被我大伯看到就行。”颜滟的脸上挂满了笑容，她心情愉悦地安慰齐亦。 虽然被抓了一个现行，但是颜滟的心情仍然是没来由地好，多少都有点幸灾乐祸的样子。 颜滟决定要尽量克制。 “我怎么有一种一吻毁所有的感觉。”齐亦已经接受了没有后悔药的事实。 “是吗？那你应该不会留下什么接吻恐惧症或者阴影什么的吧？”颜滟忍着笑颇为关切地问。 “这得回头试了才知道。”齐亦被颜滟想笑不敢笑的表亲给逗笑了。 “不错嘛，你现在心里素质很强大嘛，现在还有心思开玩笑。”颜滟看到齐亦笑了，自己就笑得比齐亦还要高兴。 “不开玩笑难道我还要一哭二闹三上吊吗？”齐亦的语气里面，无奈的成分居多。 “你现在可以揭晓到底要送我什么毕业礼物了吧？”颜滟嘟着一张可爱的嘴问齐亦。 到底，刚刚的那一幕的发生，颜滟其实是要负主要责任的。 如果颜滟不故意齐亦要拿占她便宜当礼物之类的话，齐亦估计也不会真的就趁机想要亲她。 颜滟决定要在齐亦意识到，刚刚的“祸事”是她闯下的之前，就换一个话题。 “春节那会儿，你给我写信介绍时尚的时候，你你特别想去佛罗伦萨的Plida时尚学院，是因为要去皮鞋王国意大利朝圣，还想看看Salvare Ferraga（菲拉格慕）的发源地，是不是？”齐亦接过颜滟的话题。 “对啊，Salvare Ferraga就是源自佛罗伦萨的奢侈皮鞋品牌，也一直是我认为做皮鞋做得最好的品牌。 虽然这个品牌在初创的时候，有一段时间是去了美国发展的，但归根到底还是意大利的品牌和意大利的文化。 它没有hrisian Lubuin（红底鞋）分的那么精细的鞋款，也不像Jiy h（周仰杰）那么会做影视的植入营销。 但Salvare Ferraga是奢侈鞋牌里面最注重鞋子的实穿性的。 完全可以算得上是最解放双脚的时尚鞋牌，是热爱高跟鞋的女生的福音。 我和你，可能很多人都会觉得，卖的贵的鞋子，都会比较好穿，但实际上并不是这样的。 动辄上万的红底鞋，穿起来的时候，可以完美地展现腿部的线条，但是该磨脚的地方还是会磨脚，从这一点上来，和一百块的鞋子并没有什么差别。 hrisian Lubuin、Jiy h和Salvare Ferraga这三个人，都是鞋匠出生。 但是hrisian Lubuin和Jiy h都是上个世纪九十年代才创立的品牌，对于这两个比较现代的这些品牌来，最重要的还是鞋子的外观。 虽然hrisian Lubuin和Jiy h这两个人也都非常有制鞋的赋，但和上个世纪初就活跃在制鞋舞台上的Salvare Ferraga比起来，他们的专注程度还是有很大的差别的。 Salvare Ferraga为了能让自己的鞋子更加好穿，特地去加州大学学习人体解剖学，研究脚掌的结构，他的梦想是致力于打造永远合脚的鞋子。 为了做出支撑更好的鞋托，Salvare Ferraga是第一个鞋底的拱位加铁片的人。 再后来，因为战争，铁片的使用受限，Salvare Ferraga就发明了楔形鞋和松糕鞋。 楔形鞋就是那种凹陷型鞋跟，其实也类似于松糕鞋，就是前面脚掌的部分比较薄的那一种，比松糕鞋要更时尚一点。 你知道吗，这两种鞋型都是Salvare Ferraga在上个世纪三十年代就已经发明了的。 到现在，都还是一直被模仿从未被超越的。”颜滟到菲拉格慕，完全就是一副如数家珍的架势。 “这么厉害啊？那你知道Plida时尚学院的董事长是谁吗？”齐亦问颜滟。 “不知道啊，我只知道院长是'安特卫普六君子'之母，Linda Lppa”颜滟觉得，作为学生来，校长是谁要比校董是谁来的更为重要一点。 “那你知道Ferrui Ferraga(费罗切欧·菲拉格慕）吗？”齐亦问颜滟。 “这部废话吗？Ferrui是菲拉格慕的现任E，我这种Salvare Ferraga脑残粉肯定是不可能不知道的啊。”颜滟不知道齐亦为什么要拿这个问题考她。 “那你这个脑残粉怎么会不知道Ferraga的现任E就是Pliada时尚学院的董事长呢？”齐亦有点好奇地问。 “是吗？Plida的董事长现在还单身吗？不然我知道他干嘛？”颜滟又开始调皮了。 “不知道是不是单身求偶的状态，回头你自己去研究一下。”齐亦一脸的不悦。 “这样也要生气啊？好了啦，人家我明显是在开玩笑嘛，你到底是要和我什么，我都快要好奇死了。”颜滟开始追问齐亦。 “Plida去年不是落成了Villa Favard新校区吗？前几年筹备新校区的时候，学院有找融资，当时是我们投行的VP Ian领投的，有鉴于此呢，Ian就认识你即将去求学的时尚学院的董事长。”齐亦开始加快了自己的叙事节奏。 “那再然后呢？”颜滟还是没有明白齐亦要送给她的礼物究竟是什么。 “再然后，等你到了佛罗伦萨之后，就可以去Ferraga的制鞋部门实习。”齐亦终于把自己送给颜滟的毕业礼物“给”颜滟了。 “你没和我开玩笑吧！真的假的？我一个进修生也可以有份去实习吗？我可是没有要去那边念学位课程的。”这个惊喜来的太大，颜滟虽然是听明白了，但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一百五十九章 添砖加瓦 齐亦两个月前就问颜滟要了毕业作品集一类的东西，是要提前感受一下毕业生的“心路历程”。（注1） 齐亦当时还非常八卦地问颜滟，她家是什么时候开始做鞋机的，她大伯又是什么时候开始做鞋子的，问得和记者采访似的那么详细。 认识老板自然是可以去Ferraga实习的捷径，但老板不负责设计也不带实习生，如果没有过硬的作品集，真正负责设计的总监，想不理睬你就不理睬你。 申请实习的岗位，除了需要作品集，肯定还需要个人陈述之类的文字，想来是齐亦“采访”完之后自己动手帮颜滟给写好了。 齐亦送的毕业礼物，关乎颜滟的品牌梦想，确确实实是颜滟非常想要的，也是颜滟从来就没有想过自己可以这么快的到的。 正常来，Pliada学生的实习机会是掌握在系主任的手里，颜滟这个进修生，原本是打算到了意大利之后，看看能不能得到系主任的青睐，给她这个“编制外”的学生一个实习的机会，只要是菲拉格慕的实习机会就行，颜滟都没有奢望过可以去制鞋部门。 没想到颜滟还没有开始给自己去往梦想的道路上添砖加瓦，齐亦就已经先行一步，砸了这么大的一个惊喜给他。 “嗯，刚刚和你伯母聊的时候，Ian给我回消息了，我是在我们从客厅里面走出来的路上看到的，就是在我开始对你图谋不轨之前。”齐亦到这里，又开始有点忧虑自己之前行为的不良后果。 颜滟的爸爸妈妈会不会因为他对颜滟“动手动脚”就对他的印象大打折扣？ 进而把颜滟软禁起来，连家门都不让她出吧，这边的齐亦忧心忡忡。 另外一边的颜滟却欣喜若狂。 “齐亦，你真的是太伟大了。”颜滟把自己整个人挂在齐亦身上，张嘴就开始亲。 颜滟亲得肆无忌惮，心无旁骛，仿佛这个世界就只剩下她和齐亦两个人。 ………………………… 颜达邦夫妇从楼上下来，准备正式和齐亦打个招呼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现在这个画面。 这一回，齐亦看得到颜滟的爸爸妈妈，但颜滟自己看不到。 齐亦越是想躲，颜滟就越是不让，因为颜滟觉得齐亦肯定是在学自己刚刚的样子。 “被……你爸妈看到不好。”齐亦在躲吻的间隙，见缝插针了一句话。 “有什么不好的，他们想看，随便看好了。”颜滟稍微停顿了一下，决定继续自己还没有做完的事情。 颜达邦站在颜滟的身后，咳嗽了一声。 才使得颜滟停下了欺凌“良家妇男”的无良行径。 这是两个相隔南北半球的人的迫不及待，颜滟觉得，自己的爸爸妈妈应该还是能够理解的。 可这完全不是齐亦计划好的，第一次到颜滟家里正式见家长的场景。 “叔叔好，阿姨好。”齐亦规规矩矩地和颜达邦夫妇打招呼。 只是这个规矩好像来得晚了一些。 可怜的齐亦同学，就算这一次，他是在躲闪和被欺负的那一个，肯定也逃不过被颜滟的爸爸把账记在他头上的命运。 齐亦今本来是好好地要送惊喜给颜滟，结果自己的惊吓一重接一重。 “老爸，你在这儿站着干嘛？”颜滟发现自己的行为败露之后，一点悔过的样子都没有。 心既然已经虚了，在气势上绝对不能再弱爆了去。 “不是你自己让我们麻溜地下楼来的吗？”妈妈路冰然一下就从颜滟的虚张声势里面找到了漏洞。 “今大伯他们想去哪里玩？”颜滟迅速转移话题，坚决不再和老爸老妈继续谈论刚刚发生的这精彩的两幕“连续剧”。 “我们今去大洋路吧，齐亦去过大洋路吗？”路冰然看着刚刚做“坏事”被抓个正着的两个人问。 这个问题本来路冰然是问齐亦的，但齐亦因为刚刚的惊吓，还没有缓过神来。 “他呀，墨尔本他哪儿都没有去过，上次来的时候，待了一就走了。”颜滟决定直接帮还在有点受惊过度的男朋友回答自己老妈的提问。 “那就一起去吧。”路冰然愉快地做出了决定。 “可是，iy里面那些旅行社什么的，去大洋路都是要一大早出发的，现在都快中午了，肯定没有办法半途加进去。我们如果自己开车去，六个人又坐不下，要开几个时的车呢。”颜滟也想带齐亦去大洋路，但她觉得老妈的提议今就去的可行性不高。 去大洋路的话，最便捷的方式，是等下到iy吃饭的时候，顺便去长青旅游之类的报个名，明一早再出发。 反正这种热门的墨尔本一日游路线，中国城的旅行社哪一家都会有安排。 “不止六个，你爸新认识的朋友一家也要一起去的。”路冰然和颜滟明了一下具体情况。 “新交的朋友啊？做家政的那一家？”颜滟印象中，他爸爸到墨尔本之后，也就交了这么一个朋友。 顺着和来做家政的那些人聊的线索，认识了家政公司的温州老板。 颜达邦夫妇和家政公司的这对夫妻一见如故，甚是投缘。 四个人在一起，还能组一个牌局，消磨打发时光什么的，认识的第一个周末，就约在一起出海钓鱼之类了。 总而言之，同样是温州来的新移民，老乡的情谊，在这两对年纪相似的温州父母之间，得到了很好的诠释。 ………………………… 注1： 但凡念设计的学生，都需要有作品集，国内和国外都是一样的。 但是，国内的学生做毕业作品集的时候，最经常干的事情，是罗列自己参加了什么比赛、拿了什么奖之类的。 而国外的作品集，包括申请出国留学需要用到的作品集，都是更为注重创作者的设计理念。 不是要让你强调，你拿的哪个奖项有多么厉害。 而是你的设计思路是什么，你为什么要做这样的设计。 你的一系列设计有没有什么前因后果。 第一百六十章 风随阿哥 人与人之间的缘分，有的时候也很奇怪，颜达邦和自己新朋友除了话投缘，居然还可以算得上是邻居。 两家人在墨尔本房子之间的距离，在走路的范围之内，相互之间走动起来，就更加方便了。 颜滟很乐于见到这样的场景，毕竟她自己很快就要离开墨尔本了。 爸爸妈妈能够找到志趣相投的玩伴，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所以颜滟一点都不意外，爸爸妈妈会约新朋友一起出游这件事情。 只是，家政夫妻又不是新近刚来的墨尔本，大洋路什么的，怎么都应该是去得不想再去了才对。 颜滟不明白，那家人今为什么会有兴趣来凑自家的热闹。 “对，魏兄一家人，马上都要过来。”颜达邦已经开始和那家人称兄道弟了。 颜达邦这个时候特地强调了马上这两个字，也是要告诉颜滟，行为该检点的时候，就要检点一点。 家里人看到的话，看看也就算了，等下别人到家里做客，也还是这么胡闹的话，那绝对是“有失体统”的。 齐亦还在尴尬，颜滟还在继续转移话题，颜达邦还在敲打颜滟，门铃在这个时候，非常悦耳地响了。 “肯定是魏叔叔他们来了，我去给他们开门。”颜滟自告奋勇要去做门童。 话间就顺带手把齐亦也一起给拉到自己家的门禁那边。 亏得有客人的及时光临，才终于把刚刚让齐亦和颜滟一家人都无比尴尬的场景给终结了。 颜滟不想被爸爸妈妈看到自己对齐亦过度的热情，颜达邦夫妇更加不想看到女儿在自己面前做出有伤风化的事情。 对于颜滟的爸爸妈妈来，有些事情，如果不能阻止其发生，就还是眼不见为净地好。 “魏叔叔好，雷阿姨好，怎么风随阿哥没有一起来？”颜滟开门迎接客人，按理，今应该是来三个人的，结果却只看到了两个。（注1） 魏叔叔有一个儿子，叫魏风随，是一个话不多，非常有责任心，看着就特别靠谱的人。 魏风随如果有时间，他爸妈要过来颜滟家里玩的时候，他都会开车把自家爹妈送到颜滟家门口再开车回去。 月初才刚刚认识的两家人，相互之间走动的频率相当之高，几乎可以是见。 一开始，魏风随送爸爸妈妈过来的时候，因为没有下车，所以颜滟也不知道魏风随长什么样子。 不过，很快，颜滟就在自己家里连续见到了魏风随两次。 魏家夫妇和颜滟的爸爸妈妈喝高了之后，打电话让自己的儿子开车过来接人的。 颜达邦和他的“魏兄”喝得摇摇晃晃的，颜滟想要自己开车送人回去也不知道要怎么送。 尽管两家的距离，用两条腿来丈量的话，最多也就十五分钟的路程，但是魏风随每次都是随叫随到。 今还是颜滟第一次看到走路过来的魏家夫妇。 如果是平时，这件事情也应该算是正常，但是今颜滟家的车明显就已经不够坐。 再加上走路过来的魏家夫妇的话，就算是硬挤，也不可能挤得下。 魏风随家里因为开家政公司，经常有那种需要开荒的别墅区，要一下派去很多人，就还有那种15座和19座的车子。 今这么多人的情况，肯定是要风随阿哥负责开大车一起出去玩才比较方便。 “风随去接他弟弟了，我们怕等他接到人先回一趟家里，折腾一下再来来回回地过来你家这边，就太晚出发了。我们想了想，干脆就直接到你家里等着，你让你爸爸妈妈也准备准备，等下人到齐了就一起出发。”风随的妈妈回答了颜滟的疑问。 “风随阿哥还有个弟弟吗？怎么以前没听您和魏叔叔起过啊？”颜滟觉得有一点的意外。 但到底，两家人认识的时间也就两个礼拜，颜滟不清楚魏家的情况，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我家儿子一直在国内，没有来过墨尔本，这次是来公干的。 但是又只有两的时间，我和他妈就想，难得来一趟，总要做点什么。 刚刚给你爸爸打电话，听你们一家今想要去大洋路，就趁着人多热闹，一起去玩一玩。 我们家的那个出趟国不容易，难得有机会墨尔本。”魏叔叔把今过来凑颜滟家热闹的原因解释了一遍。 “这样啊，那你们先进家里来泡个茶吧。”颜滟招呼魏家夫妇进门。 墨尔本的华人家庭比较流行泡功夫茶，颜达邦夫妇之前在国内的时候，都是喝龙井的，毕竟龙井才是浙江第一茶，但是到了这边之后，入乡随俗，客厅和书房全都放了功夫茶的茶盘。 “老爸，魏叔叔他们来了，等下风随阿哥到了就直接出发？我先上去换件衣服，等下要走了你喊我啊。”颜滟就站在门口，自家的上楼的楼梯边上，喊她老爸出来招呼客人。 颜滟打算尽快逃离自己刚刚的“作案现场”。 “齐亦，你要不要和我一起上去？”颜滟询问齐亦的意见。 “不了，我就在楼下等你下来好了。”齐亦觉得自己最好还是趁这会儿，有规有矩地把自己刚刚快丢没了的分数勉强拉回来一点。 齐亦知道，现在才开始想要补救，效果肯定不会太明显，但能拉多少算多少。 颜滟自己去换衣服，齐亦要是就这么急切地跟上去，颜达邦夫妇想不多想都难。 ………………………… 颜滟上去收拾了十分钟，才终于下楼。 她刚按门禁迎接魏家夫妇之后，压根就没有把前院外面的大门给关上。 等颜滟从楼上下来，走楼梯到一半的时候，就看到魏风随的车子，刚刚好从自家敞开的大门开进来，在前院的草坪边上就位了。 ………………………… 注1： 温州人叫哥哥的时候，不论是有没有亲属关系，经常都会在名字后面加上阿哥，阿是第一声，正常的发音那种，和清朝的阿哥不是一回事。 第一百六十一章 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为@淫帝寂寞 第五个盟主 加更） “女士们先生们，风随阿哥的车子到了。 我先去车上占个风水宝座，你们速速起身，各就各位。 咱们麻溜地吃完午饭就出发，不然等下好不容易到了十二门徒岛，却黑黑啥也看不到了。”颜滟还没下完楼梯，人未到声先到。 颜滟风风火火地着要出发，主要还是为了给今已经备受摧残的齐亦解个围。 她刚下楼梯的时候就已经看到，齐亦特别不自在地坐在一大堆长辈的中间。 齐亦在那里如坐针毡的样子，能少一秒是一秒。 颜滟冲出门之后，就给魏风随和坐在副驾驶的弟弟打招呼：“风随阿哥好，魏家二哥……” 颜滟本来是要魏家二哥好的，因为她还不知道人家的名字，也不知道人家是不是比她大。 可是这个“好”字还没有出来，颜滟就愣在了原地。 颜滟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她看到了一件根本就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颜滟在魏风随副驾驶的位置上看到了一个熟人。 一个很熟的人。 一个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还会再见面的人。 ………………………… 颜滟想起了和这个人最后的对话。 那个熟人：“谢谢你的鞭策，等我到了北京，就把我的联系方式给你，我们保持联络。” 颜滟回：“联什么络啊？你都是要去非洲的人了，黑不溜秋的，有啥好联络的，等啥时候你变成白色人种了，我们再续前缘。” 那个熟人又：“去到哪个国家就会变成哪里的人种是吗？那我就期待某年某月的某一和你在白人的国度，再续前缘。” ………………………… 当时，对于再续前缘这件事情，颜滟不置可否，因为她压根就没有想过会和这个人再有什么瓜葛。 颜滟离开国内，到墨尔本求学的时候，因为不想让自己对于高中同学来是处于失联状态的，就仍然保留了她在温州的手机号码。 基于相反的原因，大一的时候，颜滟拒绝的人太多，她深深地希望自己对于厦大的那一群人来，都是失联的。 颜滟在把自己温州的手机号码给了唯一还想着要联络的宁萱之后，就直接注销了自己在厦大的时候用的手机号码。 而对于在被拒绝的人里面，唯一曾经有过一点好感的雷霹雳，颜滟一样选择了失联。 颜滟不想给雷霹雳留下什么期待，也不希望雷霹雳在她这一棵树上吊死。 而此时此刻，颜滟看到的，坐在魏风随副驾驶位置上的这一个人，居然就是那个本来应该正在非洲的、本来应该正在“黑不溜秋”的雷霹雳。 魏风随的弟弟，为什么会是雷霹雳？ 魏风随的弟弟，怎么可能会是雷霹雳？ 长相上没有什么共同点，连姓氏都是八杆子打不到一块儿去的两个人，是哪门子的兄弟？ 一个“晴霹雳”，就这么劈了下来，直接把颜滟给劈傻了。 ………………………… 和颜滟相比，坐在车上的雷霹雳更加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三年多没见，现在的颜滟，长相虽然还是他记忆中的样子，但整个人都要比大一认识的时候时尚得多，气质也出落得更为出众。 雷霹雳强压着自己的心跳，努力平复心情，瞪大眼睛确认愣在车子前面的这一个靓丽的身影。 不再是梦境，不再是认错。 雷霹雳心里面那个挥之不去的影子，和眼前的这个人，彻底地重合在了一起。 从魏风随的车上跑下来，什么话都还没有，雷霹雳就给了颜滟一个，在礼节范围之内，最为热情的拥抱。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雷霹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过激动了，语气里面还带着一点颤抖。 “这是我家，我在这里很正常，反倒是你，你就这么出现在这里，也太不正常了一点吧？你是风随阿哥的弟弟？”颜滟还是不能相信。 “对，对，没错，我就是他弟弟。”雷霹雳激动的心情还在延续。 “同父同母的？”颜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理解错了弟弟的含义。 “绝对的同父同母，如假包换。我是跟我妈妈姓的。 我妈家里，是六代单传，但是到了我妈妈这一代，就只生了妈妈一个女孩子。 所以当时我姥爷就和我爸，如果生两个儿子，就让一个跟妈妈姓雷。”雷霹雳和颜滟解释了自己姓氏的由来。 “不可能啊，你不可能是温州的啊，你当时在厦大也是走读，每都回家里住的啊，你温州话也不会吧？”颜滟不能理解，雷霹雳到底是魏风随哪门子的弟弟。 “我姥姥姥爷都在厦门，的时候，我爸爸妈妈忙得没有办法带孩。 我哥跟着爷爷奶奶在温州长大，我跟着姥姥姥爷在厦门长大。 我和我哥是假期兄弟，只有放假才会在一起。”雷霹雳把自己和哥哥的成长经历介绍了一遍。 今，是三年多来雷霹雳最开心的一，激动不已的雷霹雳，觉得自己刚刚的那个拥抱是远远不够的，所以他决定再抱一次。 颜滟这个时候已经从震惊中反应过来了，她有点不太习惯，雷霹雳现在这种超过正常打招呼程度的拥抱方式，颜滟被抱了两秒钟之后，就尝试着要把雷霹雳给推开。 但是雷霹雳抱得太紧了，颜滟没有办法一下就这么推开。 不明所以的魏风随在车上看得一头雾水，决定下去管一管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衣冠禽兽”的弟弟。 “霹雳，你干什么呢？”魏风随问仿佛忽然间换了一个人一样的弟弟。 魏风随问话的时候，颜滟家里的一大帮子人，也从房间里面出来了。 然后，所有人都听到了魏风随的话，也顺着魏风随话的方向，看到了拥抱在一起的颜滟和雷霹雳。 “哥，这就是Yann，我和你过好多次，也给你看过的，就是那个背影。”雷霹雳没有发现他自己正在被很多人“观看”，但他还是放开颜滟，回答了自己哥哥的问题。 ～～～～～ （啦啦啦～雷霹雳又和大家见面了～） 墨写书，“伏”深似海～ 第一章就出现的雷霹雳。 以为他是男主的时候，直接变成了炮灰。 当炮灰已经是既成事实的时候，“死灰”要复燃咯～ 有没有那么一点点意外？ 今放了个大招，墨很开心～ （求打赏～求月票～啦啦啦啦啦～） 第一百六十二章 万般皆下品 颜滟的英文名Yann是当时在厦大英语系蹭课的时候用的，除了雷霹雳，其实蛮少有人管颜滟叫Yann的。 颜滟没有和雷霹雳一起照过相，也没有给过雷霹雳自己的照片。 雷霹雳大学毕业之后，魏风随有回去北京找过自己的弟弟。 魏风随看到过雷霹雳的床头摆的一张背影照，雷霹雳和自己的哥哥，那是他偷偷拍下的，自己喜欢的女孩子的照片。 对于弟弟的话，魏风随当时是将信将疑的。 照片里面，有红砖绿瓦的厦大宿舍还有火红的凤凰花，这两个都是绝对的主角。 而那个女生纤细的背影，的，甚至还有点模糊。 眼睛再尖的人，也不见得能得看出来照片里的背影到底是谁。 但是Yann这个名字，魏风随已经听地耳朵都快要长茧子了。 眼下这个奇怪的场景，“戏里戏外”的人，都有点震惊。 颜滟的大伯和大伯母震惊于澳洲的“民风开放”，他们两人的震惊程度是最低的。 颜滟的爸爸妈妈这已经是今第三次看到自己的女儿和男孩子的亲密之举。 要是和齐亦搂搂抱抱也就算了，关键是，这第三次还换了一个男主角，这都是什么情况？ 颜达邦夫妇的震惊程度要比颜定邦夫妇高很多。 齐亦看到自己的女朋友被陌生的男人给抱了，满心的凄凄惨惨戚戚。 可因为现场还有这么多家长，没有搞明白状况的齐亦，并不方便直接上去把欺凌自己女朋友的人给推开，尽管他在自己的心里已经这样做了一万次了。 齐亦很震惊，但这震惊里面，更多的是愤慨。 雷霹雳爸爸妈妈的震惊程度，应该是所有的“观众”里面最高的。 这些年，雷霹雳油盐不进，家里人再怎么想尽办法给他安排相亲，雷霹雳连人影都没有出现过。 魏家人从来都没有听雷霹雳谈恋爱这样的事情，也从来都没有见过雷霹雳和哪个女孩子在一起。 在眼前的这一幕发生之前，雷霹雳的爸爸妈妈都已经开始怀疑他们的二儿子是不是哪里不正常或者取向有问题了。 和齐亦的震惊相反，魏风随和他爸爸妈妈的震惊里面，惊喜的成分居多。 ………………………… 已经从颜滟家走出来的一帮人，震惊过后，还是往魏风随车子停放的地方聚集了。 “我来介绍一下吧。”颜滟收拾好心情，调整自己的状态。 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到了颜滟的身上，每一个人都在好奇。 颜滟首先给自己的家人介绍雷霹雳。 “这位是我在厦大的师兄，有着如雷贯耳的名字，雷霹雳，是我们厦大英语系的高材生，外交部的明日之星。”颜滟走到齐亦的身边之后才开始话。 颜滟嘴上在介绍雷霹雳，手上则是挽起了齐亦的胳膊，并且依偎在齐亦的身边。 颜滟和齐亦的关系，她只需要向一个人介绍。 “我男朋友，齐亦。”颜滟给雷霹雳介绍。 介绍齐亦，不需要特别明他是干什么的，也不需要什么前缀后缀，简简单单的男朋友三个字，就足够了。 雷霹雳的心情，直接从沸点降到了绝对零度。 当他觉得，冥冥之中有一根线，牵引着他和颜滟再续前缘的时候，颜滟的家里却已经有了一个正牌男友。 “是滟的师兄啊，你好你好，欢迎你到墨尔本来。”颜达邦礼节性地和雷霹雳握手，但他还是没能从颜滟的介绍里面搞清楚状况。 刚刚魏兄，大儿子去接儿子了，怎么儿子没来，却接来了颜滟的“雷”师兄，搞得现场出现了，光看起来就已经有点雷人的情况。 满脸疑惑的颜达邦等着魏风随的爸爸给自己答疑解惑。 “我们家儿子，跟我夫人姓雷，他是国家机关的工作人员，出国受限。 平时也没有什么机会出来看我们，都得是我们去看他。 最近借调到了商务部，难得有机会来墨尔本公干。 他明还要开会，后就要回去。 我们本来也在想，今要去哪里玩。 刚好碰上你们一家子要去十二门徒岛。 就干脆人多，凑个热闹。”魏兄给自己的颜老弟解释原因。 “国家部委啊，了不起，了不起。”颜达邦搞清楚状况之后连了两个了不起。 颜达邦的这句称赞，绝对是真心实意的。 在温州商人的眼中，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这里的读书不是看你的学历有多高，而是要看你有没有考上公务员。 温州的家长，觉得一年赚个上亿的算不得有多么了不起。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还没有见过点起起落落的事情。 唯有公务员一个月几千块钱的那种收入，从铁饭碗里面拿到的钱，才能被这些家长看作是旱涝保收的真正收入。 所以，不要国家部委，在温州，只要一个男生考上本地的公务员，就会有女孩子排着队去相亲。 如果家里只有一个女儿的话，就更加希望可以找一个工作稳定的公务员。 温州自然也会有那种强强联合，商人和商人家庭联姻的，但那都得是孩子自己私底下早就认识了，或者需要通过联姻来解决一些企业面临的实际问题的时候。 温州最重要的相亲结婚的方式，不管是男孩的家长给自家儿子找相亲对象，还是女孩的家长给自家女儿找相亲对象，公务员这个职业，都是当仁不让的第一选择。 公务员这三个字，可以让温州女孩的家长抛弃很多自己原本的坚持。 比如那些不愿意让自己的女儿嫁给外地人的家长，只要那个外地人能考上温州的公务员，哪怕是温州最偏僻的乡下的职位，态度也会立马发生180度的大转变。 在雷霹雳之前，颜达邦还没有见过国家部委的“活人”，所以他是真心觉得魏兄的儿子了不起。 “我们家霹雳是个不让人省心的，这才从非洲回来，以为能在北京待两年，下个月就要派驻到欧洲去了。不过也好，欧洲比较适合去旅游，到时候就你们夫妻两个人在墨尔本觉得无聊的话，我们就约个时间一起去。”雷霹雳的妈妈加入了“魏兄”和“颜兄”讨论雷霹雳工作的话题。 第一百六十三章 从何说起 “要去欧洲哪里啊？”路冰然兴致勃勃地问。 路冰然和颜达邦都已经提前退休了，接下来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实现路冰然环游世界的梦想。 听到旅游，路冰然两眼放光。 “我们温州人最多的地方，意大利。”雷招弟回答了路冰然的疑问。 雷家六代单传，雷霹雳的姥爷当时太想要一个儿子了，就给自己的女儿取名叫招弟，只是雷招弟并没有招来弟弟，这也是为什么，雷霹雳的姥爷特别执着地要让霹雳跟着他妈妈姓雷的原因。 雷霹雳的姥爷在雷招弟才刚十岁的时候就经常和她，如果不找个姓雷的人结婚的话，就得让她的儿子姓雷。 还好雷招弟生了两个儿子，不然魏风随都有可能整被自己的姥爷想方设法地给抓去姓了雷。 “意大利啊，我们家颜滟再过一个月也要去意大利呢，她要去佛罗伦萨的Plida时尚学院继续学设计。”路冰然一个不心，就把颜滟接下来的行程给卖了。 雷霹雳听到佛罗伦萨这几个字，免不了又想起冥冥之中的那一根线，看到挽着齐亦胳膊的颜滟，雷霹雳自嘲地笑了笑，冥冥之中，真的会有那根线吗？ 齐亦很有风度地站在那里，他没有兴趣也没有必要和雷霹雳握手。 对于颜达邦来，雷霹雳是到家里来的客人，对于齐亦来就是个陌生人，还是一个刚刚行为有点失当的陌生人。 但齐亦的脸上，也没有一丝的不悦，齐亦就那么静静地站着，让人如沐春风地笑着。 齐亦也有很多疑问，但与其在这个时候，因为这些疑问对雷霹雳表现出敌意，齐亦更愿意私底下问颜滟。 有这么多家长都在看着，齐亦是不会让自己做出有失风度的举动的，他不想自己也一样变成一个行为失当的人。 “齐亦你好，我是雷霹雳。”如今身在商务部的雷霹雳，非常商务地走过来，非常商务地伸自己的右手，非常商务地要和齐亦握手。 雷霹雳要握齐亦那只被颜滟挽着的右手。 现场又开始变得有点尴尬。 为了避免尴尬的进一步加剧，颜滟适时放开了齐亦的胳膊。 男人和男人之间，完成了一个非常商务的、礼节性的握手。 ………………………… 魏风随回到车上，发动车子。 两家人陆陆续续地上车。 谁也没有想到，简简单单地一次和邻居的结伴出游，能够牵扯出这么多的前尘往事。 颜滟没有再占什么“风水宝座”，一上车，就拉着齐亦往最后一排坐。 中型车子的最后一排，是坐着最不舒服的，但颜滟没有心情再管这些，她就想找离副驾驶越远越好的位置坐着。 颜滟的心里有点乱，她实际上并没有感到心虚的必要。 她和雷霹雳之间，连历史都不曾有过。 但今这么诡异的相遇方式，让颜滟有点不知道要从何起。 易位而处，如果她看到齐亦莫名其妙和一个别的女人抱在一起，颜滟心里肯定是不可能没有想法。 早知道她今就不这么早回家，让大人们自己出去玩，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雷霹雳还是坐回了副驾驶的位置，并没有趁机就跟着颜滟坐到后排去了。 魏风随今开了一台十五座的车子，要大，其实也没有多大，反正什么大家也都听得见。 最后一个上车的雷招弟，放着前排还有好几个空位不坐，一下就来到最后一排，坐到了颜滟的边上。 作为母亲，雷招弟实在是太好奇雷霹雳和颜滟的关系了。 尤其是她的这个儿子，长到这么大，仿佛都不曾对女孩子有过什么兴趣。 雷霹雳的妈妈没有办法不去找颜滟问个明白。 “颜滟啊，你也是厦大的啊？”雷招弟一上来就直奔主题开始找颜滟聊。 “嗯，雷阿姨，我大一是在厦大念的。”颜滟回答雷招弟。 如果是雷霹雳非要在这个时候凑过来和颜滟聊，颜滟会直接选择无视。 可雷阿姨是长辈，颜滟只好一边在心里郁闷，一遍好声好气地回答。 颜滟看了看齐亦，那个城府很深的家伙，依然保持着让人如沐春风的笑容。 齐亦没有插话，他也有点想从颜滟和雷霹雳妈妈的聊中，了解一下他心里纳闷地不行的事情。 “哦，这样啊，那你也是英语系的？”雷招弟继续发问。 “不是的，我是新闻系的。”颜滟是问什么答什么，没有太多的话，也不像她平时话那么生动。 “那你和我们家霹雳应该差好几届吧？你们怎么认识的？”雷招弟的八卦细胞开始占据了主导地位。 “我大一的时候，去英语系蹭大四的课，因为上课的原因就认识雷师兄了。”颜滟有点不想继续聊这个话题。 再接下去还能聊什么呢？要和雷霹雳的妈妈，“你儿子在大一的时候和我表白了六次，我一次都没有答应过”还是“你想知道什么，你可以去问雷霹雳”。 总之她什么都不太合适，尽管，现实的情况，雷招弟确实是应该去问她儿子才比较靠谱，可惜的是，副驾驶旁边不再有空位，而颜滟的边上却有。 “那你们两个还真的挺有缘分的。”雷招弟颇为感慨地。 面对这样的感慨，颜滟实在是没有办法再把话给接下去。 “阿姨，我好像不太能够坐在后排，现在就开始有点晕车了，我到前面一点找个风水宝座去啊～我就我要第一个上车，然后找个风水宝座的，这么一上来就忘了呢～”颜滟有点俏皮地着话的同时，就坐到自己的大伯母边上的座位去了。 颜滟一坐下就往自己大伯母的身上靠。 “怎么啦？”大伯母问颜滟。 “晕车～”颜滟笑着偷偷对大伯母吐了吐舌头。 根据颜滟这两的观察，她的大伯母，是已经彻底被齐亦给收归了的，现在这样的时候，找谁都不如找大伯母。 “这才刚出发就这样，那你好好躺着吧。”大伯母语带关切地。 “嗯，大伯母最好了，你查我们家齐亦户口查怎么样了？”颜滟继续吐舌头。 “还没查完呢。”大伯母极其上道。 “这样啊，那等下吃完饭，你把他叫过来，去大洋路要开那么久，你一边查齐亦的户口，一遍欣赏窗外的美景。 我等下到了iy，就去买个晕车药，做个最标准的游客，‘上车睡觉，下车拍照’，到十二门徒岛了，你们就叫我，行不？”颜滟愉快地做出了最为“合情合理”的安排。 第一百六十四章 旨意的内容 雷霹雳刚刚去北京的时候，他其实是以为自己一定可以忘掉颜滟的。 雷霹雳觉得，颜滟不是他喜欢的第一个女生，肯定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可是，工作之后，雷霹雳再也没有遇到有颜滟这么鲜活生动的个性的女生。 那种感觉很奇怪，毕业之后，好多以前的人和事都会开始慢慢变得模糊，甚至系里面有一些同学的样子，如果不翻照片，雷霹雳都常常会有想不起来样子的时候。 唯独颜滟这个，他在大四的时候才认识的女孩子的形象，随着时间的推移，在雷霹雳的心里，越变越清晰。 雷霹雳总是会想起颜滟，可是他翻照片翻来翻去，也只翻到了颜滟的一个背影。 即便如此，雷霹雳还是毫不犹豫的把这张照片洗出来，摆在自己的房间。 雷霹雳按照惯例，去偏远的非洲待了三年，他看到当地的人，就会想起颜滟的黑不溜秋。 每每想到的时候，都要看看自己是不是真的有被晒成了“黑人”。 从非洲历练回来之后，雷霹雳有了更多的选择。 当时商务部要借调人手，想要换个环境的雷霹雳，因为领导的点名就直接去了。 其实雷霹雳被借调，本来就是因为要去意大利的。 外文学院的雷霹雳，主修的是英文，辅修的是意大利语。 雷霹雳有足够的语言优势，所以从非洲回来之后，就有机会去发达国家。 只不过，雷霹雳这次来墨尔本，起来倒是有点意外的。 领导原来的翻译生病住院，他这个外交部来的，英语八级的人，领导在借调他过来的时候就对他的印象不错，所以就临时被点名安排充当领导翻译的角色。 如果不是因为这样，雷霹雳既没有可能来墨尔本，也没有可能来去匆匆。 这本来应该是一个完美的邂逅，雷霹雳很颜滟，不是在黑不溜秋的国家，而是某年某月的某一在一个白人的国度。 这本来应该是他们再续前缘的美丽邂逅。 如果，颜滟的身边，没有一个齐亦，那一切就真的完美了。 雷霹雳没有想过自己会忘不掉颜滟，如果他能够早点明白这件事情，那他当时肯定是不会让颜滟就那么失联的。 时间总会冲淡所有的记忆，这是今之前，雷霹雳一直劝慰自己的话。 可就在今，那个消失不见的人，那个杳无音讯的人，又一次鲜活而又生动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雷霹雳没有办法不去想，他和颜滟之间，是不是依然还是有缘有分的。 坐在副驾驶位置的雷霹雳，一言不发，他不知道要如何整理自己今的心情。 如果，颜滟今遇到雷霹雳，有点不知道要从何起。 那雷霹雳就更加没有办法理清自己已经杂乱无章的心绪。 雷霹雳一直在服自己，尝试开始全新的生活。 就在雷霹雳以为自己或许可以的时候，他原本生活里面的色彩，却以从来没有过的方式，再一次展现在他的面前。 如果雷霹雳不是一个无神论者，他一定会，这是神的旨意。 可这个旨意的内容到底是什么呢？ ………………………… 车子很快就到了iy，因为要赶时间出发，颜滟刚刚上楼换衣服的时候，就给鲍鲍打过电话，让她叫大厨准备点三明治之类的能够拿着就走或者带着路上吃的东西。 鲍鲍对此很是无语。 她店里的米其林大厨，又不是做三明治的。 不过颜滟先前那会儿很好话，不用大厨亲自动手，随便哪个徒弟弄一下，只要能吃就行，要求简直是低到了尘埃里。 颜滟给鲍鲍打电话的时候，心情还是无比晴朗的。 到了鲍鲍店里，颜滟让大伯母继续帮忙“查户口”，自己就跑到后厨去找鲍鲍。 “你还记得外语系的雷霹雳吗？”颜滟找到鲍鲍之后，什么铺垫也没有，就直接开始问问题。。 “那个当时追你追得全学院闻名，被你拒绝地体无完肤的霹雳师兄啊？我记得，不过我就在厦大待了一个学期，你们后来还发生了点什么吗？”鲍鲍对雷霹雳还是很有印象了。 除了因为雷霹雳当时在厦大也算是比较风云的人物之外，最主要的，是因为雷霹雳的名字实在是听过就很难再忘记的那一种。 这是名字带给雷霹雳的然优势，当然了，在不想被人记太住的情况下，优势就变成了劣势。 “对，就是那个霹雳师兄。没发生什么，后来又拒绝了两次而已。”颜滟肯定了鲍鲍的回答。 “那他的抗打击能力也是够高的，你干嘛忽然在这个时候提起雷霹雳，你和他有过一腿还是怎么的？东窗事发？”鲍鲍有心调侃。 “一腿是没有，可一样东窗事发了。”颜滟有点无奈，她觉得让鲍鲍这个局外人帮她分析分析情况。 “怎么发的，来听听～”鲍鲍的八卦细胞被颜滟给激发出来了。 “人来墨尔本了，就在外面坐着呢。”颜滟不知道自己应该用什么样的语气来表达现状。 “和你家里人一起来的？”鲍鲍不明所以。 “不止，他的家人也一起来了。”颜滟指了指外面。 “干嘛？见家长啊？”鲍鲍稍稍起身，往颜滟指的方向看了看。 “我都觉得自己在梦游了，我爸新认识的朋友，就我爸那个魏兄，你之前来我家的时候也有遇到过的，居然是雷霹雳他爸/ 然后我爸的魏兄今带着来墨尔本公干的雷霹雳和我们一家一起出去玩。”颜滟简单解释了一下情况。 “哈哈，你这个八卦的信息量也太大了，你得好好给我。”鲍鲍准备洗耳恭听。 “我现在没有时间八卦啊，回头和你细，你我要怎么办？”颜滟让鲍鲍帮忙出主意。 “什么怎么办？你真的和霹雳师兄有过一腿吗？”鲍鲍满脸疑惑地问颜滟。 “我没有啊，但我这么，估计你也不能全信吧？他今在大庭广众之下抱着我不放，我怎么忽然有一种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感觉。”颜滟现在还在郁闷。 如果鲍鲍都不能相信的话，那齐亦要怎么相信。 第一百六十五章 解决办法 “洗得清就是洗得清，洗不清就洗不清，抱不抱都一样。 既然是公开场合抱的，那抱不是关键，关键在于信任。 我如果有看到，第一反应肯定也会觉得你们有一腿。 但是，如果你和我，你没有，我就会选择相信。”鲍鲍话一针见血。 颜滟忽然有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她完全没有必要一进来就这么躲到鲍鲍咖啡厅的后厨里面去，搞得和此地无银三百两似的。 她为什么要为自己没有做过的事情心虚至此。 单身的时候，有人追，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颜滟都有点不认识自己了。 “鲍咖，你应该去学哲学。”颜滟笑着从后厨出来。 被几个人同时针对这件事情，颜滟以前经常要面对，被几个男人一起追这样的事情，颜滟还是一个白，处理起来没有什么经验。 就是之前在厦大的时候，颜滟也是一个接一个地拒绝的。 并不曾有过同时面对两个男生的情况。 ………………………… 颜滟从后厨出来。 “我从鲍鲍这儿收刮来好多吃的，你看，有两大包呢，我们在这儿吃一点，等下你当壮丁，帮我拿车上去。”颜滟一出来就过来齐亦这儿抓壮丁。 “我看着像是壮丁吗？”齐亦表情温和地发问。 “你呀，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百分之一百，如假包换的壮丁。”颜滟退后一步，上下扫描了一下之后才。 “脱衣有肉你都知道啊？”齐亦饶有兴致地问。 “那必须啊，也不看看是谁的男朋友。”颜滟一脸自恋的表情。 “你还晕车吗？”齐亦拉起了颜滟的手。 “晕，晕地不要不要地，你陪我去买个药，我们回来就出发，好不好？”颜滟问齐亦。 颜滟不等齐亦回答，就拉着齐亦往外走。 “大家先吃一点垫垫肚子，我和齐亦才刚吃过Brunh（早午餐），我们去前面买个药。很快就回来。”颜滟和自家的亲朋好友们交待了一声。 从鲍鲍的店里出来，齐亦问颜滟：“我怎么从来不知道你还会晕车啊？” “有时候晕，有时候不晕。”颜滟用特别卡通的声音，百分之一百撒娇的语气回答了齐亦的疑问。 “你是想晕的时候晕，不想晕的时候不晕吧？”齐亦伸手摸了摸颜滟的头，他对颜滟嘴里忽然冒出来的可爱声音，完全就没有抵抗力。 “诶呀，这都被你发现了，我是不是晕的特别是时候？”颜滟着，直接就“晕”倒在了齐亦的身上。 “这大庭广众的，你注意点影响。”齐亦学者颜滟之前话的样子。 “不要，我的眼里没有大众，只有齐亦。”颜滟话虽然是这么，但人还是自己站直了。 “你不觉得，你这特意卖乖的样子，看着有点心虚吗？”齐亦终于言归正传。 “才一点吗？人家我明明心虚地不要不要的～”颜滟“不打自招”。 “有那么心虚啊？那看来等下爷爷我要请家法了。”齐亦一脸的严肃。 “啊？家法啊～我能弱弱地问一下，我们家的家法是什么？”颜滟一副提心吊胆的样子。 “等我请出来你就知道了，不过请家法之前。你还有没有什么需要为自己申辩的地方？”齐亦让颜滟自己坦白从宽。 “本来有的，现在没有了。”颜滟恢复了自己往常的表情。 “为什么？”齐亦有点不明所以。 “因为，比起申辩，我好像还是对我们家的家法比较感兴趣。”颜滟很快又俏皮地笑了。 “你真的不打算申辩了？”齐亦找颜滟确认。 “对啊，我没有什么需要申辩地方。”颜滟笑着回复。 “你不打算和我解释一下你的霹雳师兄是怎么回事吗？”齐亦终于还是忍不住自己心里的好奇。 “不打算，这不是都要等着接受家法的伺候了吗，还解释个什么劲呢？”颜滟义正词严地反问。 “这样，也好。”齐亦果真就没有再问了。 到了药店，齐亦就去买晕车药。 “你还真买啊？我又不是真晕车！”颜滟只是要拉齐亦出来溜溜而已。 “当然要买啦，等下你不晕，有人晕了，问你借药，你要从哪里变出来。”齐亦不愿意看到颜滟的逻辑出现太大的漏洞。 “吃进肚子里了，还有什么好变的？”颜滟问齐亦。 “晕车药是一粒一粒卖的？我还确实是没有买过。”齐亦问颜滟。 “呃，其实吧，我也没有买过，要不我们还是买一盒试试，里面到底有几颗好了。”颜滟没有再阻止齐亦买药。 齐亦买到药，发现是一粒一粒独立包装的，但是里面一共有六颗。 就自己拿了一颗，把盒子连同剩下的独立包装药丸拿给了颜滟。 “爷～爷～”颜滟拖着长长的尾音叫齐亦。 “怎么了？”齐亦看着颜滟的眼睛，表达询问的意思。 “你拿晕车药干嘛？”颜滟有点好奇地问齐亦。 “我怕等你下装睡的时候，我会直接被什么事情给气晕，先拿片要在手上，以备不时之需。”齐亦是觉得，不能让颜滟莫名其妙真的吃什么晕车药，做戏做全套的话，他怎么都要先拿走一颗才对。 “这样啊～我忽然不想装睡了，你帮我想想其他的解决办法吧。”颜滟已经开始有点习惯把难题交给齐亦处理。 “你等下把你师兄叫到后面来，我们三个人一起聊就好了。”齐亦很快就找到了解决的方法。 “那他还不得郁闷死？”颜滟以前还真是没有看过齐亦这么腹黑的一面。 “你，我，你雷师兄，我们三个人，如果总归至少有一个人要郁闷的话，我觉得还是让他郁闷比较好。”自己的女朋友就那么被别人给抱了，齐亦要是心里没有点想法，那才叫奇怪。 “齐子，你这胜利者的姿态，怎么也不摆的好看一点？”颜滟觉得齐亦“心眼”起来的样子，还是挺可爱的。 “胜利者，这么，你那个师兄是追过你，但是没有追到手是吗？”齐亦从胜利者这三个字，就推断出了颜滟和雷霹雳之间的“往事”。 “你有没有必要连这种事情，都掐指一算，就直接给算出来吗？”颜滟对于齐亦的逻辑推断能力表示讶异。 “这还用算吗？你师兄喜欢你这件事情，都明明白白地写在了脸上。”齐亦陈述自己看到的事实。 “你能看到他的表情？”颜滟好像没有看到齐亦拿正眼看过雷霹雳。 “能啊，就是看不到你被抱的时候的表情。”齐亦当时可是目不转睛地盯着雷霹雳看的，就差没直接上去把人给推开了。 第一百六十六章 君子好逑 “我当时是傻的，面无表情。”颜滟给齐亦答疑解惑。 “他抱你，你还能傻，看来，你也不是很讨厌你的师兄。”齐亦继续给出自己的推理。 “以前确实不讨厌，以后嘛，就很难了。”颜滟肯定了齐亦的推论。 “所以，你以前对他有过好感？”齐亦不会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嗯，我觉得，我如果不是先认识你的话，还是有可能会对大学时期的霹雳师兄有好感的。 他那个时候完全没有像今这么狂热的。 还是风度翩翩、彬彬有礼，挺招那孩子喜欢的。”话太实在这件事情，不知道应该算是颜滟的优点还是缺点。 但是颜滟并不想对齐亦有所隐瞒。 “你们之间有过什么故事吗？”齐亦决定直接发问。 “故事啊，那还真的是没有，不过事故有一堆。 反正呢，我向你和盘托出、老实坦白。 大一的时候，雷霹雳追过我，但我都拒绝了，没有答应过。 那一年除了霹雳师兄，我还拒绝过很多人。 然后呢，来了墨尔本之后，多多少少也有个一两打的。 你也知道，你女朋友，内外兼修、德才兼备、才华横溢、相貌出众，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还有什么来的？”颜滟抬起头让齐亦帮自己扩充词汇量。 “还有什么？”齐亦被颜滟的自夸给逗笑了。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像颜家大姐这样的女孩子，那怎么都得是一家有女百家求，正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实乃人之常情也。”颜滟摇头晃脑地给自己做出了终极评价。 “看来你的男朋友长相有点抱歉。”齐亦忍俊不禁地得出了一个奇怪的结论。 “怎么可能？谁的？谁的眼皮被50胶水给糊上了？你告诉我，我去帮你把他的眼皮给撑开。”颜滟整一个给齐亦打抱不平的样子。 “是你男朋友的，你看看你要怎么撑吧。”齐亦闭上眼睛，让颜滟赶紧撑，完全就是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 “这样啊，那请问这位先生，是要我帮忙撑开您的左眼还是右眼呢？”颜滟认真地询问当事人的意见。 “那要看当时被糊上的是哪一只。”齐亦的逻辑，从来都是那么地清晰。 “那好吧。”颜滟踮起脚尖，亲吻齐亦闭上的眼睛，给他的眼睛逐一“解封”。 “我发现你现在特别喜欢在大庭广众之下，干一些亲亲搂搂抱抱的事情。”齐亦终于恢复正常了，而恢复正常的标志，是开始酸溜溜地话。 今这样的情况，齐亦要是一直像刚刚那样，如沐春风，那才叫一个奇怪。 “你的有道理，不过总也比偷偷摸摸地抱在一起要好一点，你是不是？”颜滟觉得自己是一个特别讲道理的人。 “你和你的师兄好像还挺有缘分的，是不是？”齐亦继续酸溜溜地讲话。 “我请问你哦，我男朋友这么好看，你为什么要他长得抱歉？”颜滟觉得自己需要打个岔先回到刚刚的问题上去。 “因为他没有一群追着他不放的人啊。”齐亦一脸的受伤。 “怎么，你为此感到失落吗？”颜滟拿手掌搓了搓齐亦的脸。 “嗯。”齐亦特别坚定地点了点头。 “这样啊？那主子我回头赏赐一大群如花似玉的妙龄女子去伺候我们家齐子？”颜滟一边回答，一边用充满威胁的眼神看着齐亦。 “齐子不敢，齐子只有伺候人的命。”有一件事情，齐亦知之甚深，这个世界是不公平的，州官颜滟可以放火，但百姓齐亦是绝对不能点灯的。 “我认识雷霹雳的时候呢，你已经失联了。 你想啊，你都失联了，雷霹雳几经努力都没有办法得手。 就咱俩现在这如胶似漆的关系，他哪里会有什么机会？ 你呢，就放一百个心。 雷师兄也不是死缠烂打的那种人。 他可能是在非洲待久了，被非洲人民的热情给传染了。 今才会见一次面要打两个招呼。”颜滟觉得自己的猜测应该是八九不离十的，她并没有办法知道雷霹雳此时心里的想法。 至少，当时在厦大的时候，雷霹雳绝对是发乎情止乎礼的。 ………………………… 买完晕车药，回到鲍鲍的咖啡厅，壮丁齐亦拿着打包的吃食，一行人准备出发，开始去大洋路的行程。 雷霹雳过来问颜滟和齐亦要不要帮忙。 齐亦非常愉快地就接下了雷霹雳的好意，递给他一个大包，同时表示：“颜滟大一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其实我还蛮好奇的，等下有空要找师兄好好打听打听。” 齐亦还没有上车就已经开始实践，他刚刚和颜滟提议的，要把雷霹雳抓过来一起聊的那个主意。 雷霹雳听到齐亦的话，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现在这个时候，还没有搞明白真实情况的雷霹雳，不知道是应该庆幸自己比齐亦更早认识颜滟，还是应该后悔自己当时没有更积极主动一些。 如果，齐亦好奇颜滟大一的时候什么样子，那雷霹雳也有无比好奇的事情。 雷霹雳想知道齐亦是怎么追到这个只会拒绝人的颜滟的。 雷霹雳完全没有理由拒绝齐亦的提议，他对颜滟的好奇，怎么都要比齐亦大一些。 雷霹雳看了看颜滟，发现颜滟也没有反对这样的安排的意思。 对于颜滟来，只有她坦坦荡荡地，才更能让齐亦放心。 就这样，再次上车的时候，又出现了一个极其诡异的画面。 颜滟本来是想要坐在最里面，让齐亦和雷霹雳坐一起，结果齐亦非常“好心”地让颜滟坐在了他和雷霹雳中间。 这一副三个人其乐融融的画面，简直是亮瞎了车上其他人的眼睛。 去大洋路的一路上，除了沿途如画的风景，还有车子后排奇怪的三个组合无比和谐的笑声。 齐亦也是第一次知道，在厦大的时候，颜滟是因为各种拒绝人的奇葩理由而出名的。 第一百六十七章 唱反调 Grea ean Rad（大洋路），公路代号B100，对于热爱旅游的人来，澳大利亚的大洋路绝对是一生必去的景点之一。 这条沿海而建的公路，全长4公里，被认为是全球最美的海岸公路之一，也是墨尔本所在的维多利亚州的“镇州之宝”。 风平浪静的海湾、波澜壮阔的沙滩、郁郁葱葱的雨林、一望无边的牧场，悠闲宁静的镇，从墨尔本一路往西，短短的几个时，就能看尽世间的无数美景。 一路上，可以在碧蓝的海水里面冲浪，可以坐直升机俯瞰十二门徒岛，可以在高耸入云的原始森林的树顶漫步。 如果，去北京，一定要去长城的话，那去墨尔本，就一定要去大洋路。 开车沿着大洋路到十二门徒岛的一路上，经常都会让人忘记自己是在车上，而误以为是走进了一副又一副的画里面。 就算是拿手机随手一拍，也张张都是像明信片一样美丽的风景。 “大洋路是一条没有经历过战争，却源自战争的路。你看它是一条路，他实际上是一座纪念碑。”魏风随开到风景比较好的地方，就会把车停下，让大家看看风景，让后他再做一些讲解，多少有点充当临时导游的角色。 “这么长的一个纪念碑啊？这的假的？”颜滟在墨尔本待了好几年，也没有听过这个法，忽然之间就变成了一个好奇宝宝。 颜滟之前和魏风随并没有过什么话，现在这会儿，是半途休息，车上其他的人都去释放内存了，刚好剩下了颜滟和魏风随两个人。 “你知道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到来之前，第一次世界大战叫什么吗？”导游魏风随向好奇宝宝颜滟提问。 “he Grea ar（大战）”。颜滟对这个在英文里面经常用来特指第一次世界大战的专有名词肯定是还会有印象的。 “这里面的Grea就是大洋路的Grea。”魏风随给出了自己的解释。 “拜托！那长城还是he Grea all呢～你怎么不大洋路是为了纪念长城修建的？”颜滟忽然觉得魏风随这个临时导游的临时程度也实在是太高了。 魏风随这个法也实在是太随便了一点，一点都不符合他责任感爆棚的人设。 “第一次世界大战是1918年结束的，这条路是1919年开始修建的，一直到19年才修完。 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时候，澳大利亚并没有成为战场，但是1914到1918年之间，有万澳大利亚人，作为英属殖民地的士兵参与了英国在欧洲和中东的战争。 一战绝对要数澳洲历史上伤亡率最高的战争，十六万人的受伤，六万人的阵亡，导致伤亡率直接超过了64%。 澳洲的士兵，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付出了惨痛的代价，64%这个数字，也是第一次世界大战所有的参战国里面最高的。 但是，幸存的士兵回国之后，又遇到国内的经济大萧条，就业率本来就已经很低了。 维多利亚州的he Reurned and Servie League（退役服务联盟，RSL)，无奈之下，就安排了000个仍然有劳动能力的退伍士兵去修大洋路。 大洋路上，有纪念大洋路修建的纪念碑，但整条大洋路本身，就是为了纪念一战的。 因为一战叫Grea ar，所以这条路才取名叫做Grea ean Rad，大洋路。”魏风随非常详细地给颜滟解释了大洋路和第一次世界大战之间的渊源。 “哦，原来是这样啊，随便一个景点，风随阿哥都可以博古通今，看来风随阿哥以后如果改行做导游的话，也一定是王牌导游。”颜滟立马收回了自己刚刚的质疑。 “我只是对大洋路比较熟而已，我女儿最喜欢的是一本讲大洋路历史的绘本。”魏风随话也是很实在。 “啊？风随阿哥，你结婚了啊？那怎么都没有见过嫂子还有你女儿呢？”颜滟觉得有点意外。 尽管认识不久，但魏风随这两个星期，随叫随到，借来送往的，看着不像是有家室的人。 “我当然结婚了，我弟弟霹雳才5岁，就被我爸爸妈妈三五个电话催着赶紧找对象。 我如果到现在都还没有结婚的话，我大概每都要被安排好几次相亲了。 最近学校放假，我老婆带着孩，回国探亲去了。”魏风随笑着回答。 “这样啊，那等你家娃儿回来，带过来让我打扮打扮。”颜滟还没有尝试做过童装。 ………………………… 雷霹雳、颜滟和齐亦这三个人在车子继续发动之后，又一次组合到了一起。 重新开始聊之后，话题从齐亦比较关心的大一的颜滟，开始延伸到齐亦是怎么追到颜滟这个雷霹雳最为关心的话题。 雷霹雳就发现他认识颜滟的时间，要比齐亦晚了整整三年，可谓一点优势都没有。 不仅如此，雷霹雳还悲催地发现，眼前的这个齐亦，不仅没有怎么努力地追过颜滟，还是颜滟当时拒绝所有人的理由。 齐亦一路上都在和雷霹雳唱反调。 雷霹雳大学的时候，很多男生排着队追颜滟。 齐亦就高中的时候，颜滟根本就无人问津，是他勉为其难收下的。 雷霹雳颜滟英语好，大一就能跟着英语系大四的一起上课。 齐亦就颜滟的英文，高考和模拟考，没有一次是拿过满分的。 雷霹雳颜滟是厦大一条靓丽的风景线，颜滟的穿衣风格是学校里很多女生想模仿但是模仿不来。 齐亦就颜滟是温州中学的一个怪胎，认识他的时候，颜滟除了校服什么都不会穿。 雷霹雳对颜滟的吹捧，和齐亦对颜滟的“打击”，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也完美地展现了两个人地位的差距。 颜滟依偎在齐亦身边的那种感觉，既明艳动人又鸟依人。 这是一副美丽的画面，美丽地让雷霹雳觉得刺眼。 雷霹雳忽然明白了很多道理，什么还没考上国家部委，什么身高不能超过178公分。 这所有的理由，都没有“齐亦”这两个字来的真实。 第一百六十八章 会有区别吗？ 魏风随开车带两家人来到了今最终的目的地，大洋路上最主要的“名胜古迹”——elve Apsles（十二门徒岛）。 “风随阿哥，你给我们讲讲十二门徒岛的故事吧。”颜滟已经开始把魏风随当成是正牌导游了。 “十二门徒岛呢，实际上并不是一个岛屿，而是孤独地矗立在湛蓝的海洋中的十二个独立的礁石。 这些礁石，每一个长得都不一样，据是因为在数量和形态上酷似耶稣的十二门徒，才被取名‘十二门徒石’。 十二门徒岛实际上是石灰石、沙岩和化石经海水几千万年的侵蚀和风化，在岁月的洗礼中逐渐形成的礁石，而且有很多都已经被海水拍打地根基不稳。 在过去的十年之间，倒的倒，碎的碎，现在的十二门徒岛，到底是还剩下多少个‘使徒’，已经是一件见仁见智的事情了。”魏风随就差拿一把导游的旗帜和一个喇叭，就能变成“持证”导游了。 “那这些石头，有什么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吗？或者关于战争到也行。”颜滟问魏风随。 “没有关于爱情的故事，国内的风景名胜，通常都会有一些关于爱情的传，就算只是一颗两颗石头，也要取名叫‘望夫崖’、‘夫妻峰’什么的。 我觉得澳洲人的想象力还是蛮丰富的，就算当时确实是有十二块独立的礁石，才取名叫elve Apsles的。 从我个人的角度来，我一点都看不出来，这些石头的样子，到底是哪里像使徒了。 不过你如果对故事感兴趣的话，你看前面，那个断开的，像拱桥一样的地方，就是十二门徒这边著名的Lndn Arh（伦敦桥）。 原来那边是被海水冲出来带两个拱的岬，是没有断开的，后来中间断开了，变成现在这样，就被人叫做伦敦断桥了。 那个断桥上面，倒是曾经有一桩桃色新闻。”魏风随把伦敦断桥的位置指给大家看。 “前两我和你路阿姨去的那个海滩，就海滩上一个大石头中间也有一个洞的，叫Lndn Bridge ean Beah（伦敦桥海滩），现在这个，也是有个洞的，就叫伦敦断桥，墨尔本是不是所有底下稍微有点像拱的地方，都要叫伦敦桥啊？”最近热衷学习英语的颜达邦第一个感兴趣的地方，是这个“伦敦桥”这几个名字的由来。 对于技术控来，随便什么东西，都叫一样的名字，听起来就有点让人崩溃。 “都叫伦敦桥啊，这个，颜叔叔您要不的话，我还真是没有注意过。”魏风随的导游“知识库”里面，并没有储存地名信息。 “什么桃色新闻？”颜滟对名字一点都不感兴趣，她比较关心八卦。 “伦敦断桥的断掉的那一个拱，断裂的时间是1990年1月15日。 那个时候，电视新闻直播刚刚兴起。 有一男一女两个人，在链接陆地的那一个拱断裂之后，就被困在了断桥的另外一端，没有办法回来。 后来是出动了直升机，才把这两个人给救回来的。 当时电视台做了直播。”魏风随开始讲解。 “直播救人哪里桃色了？”颜滟还是没有明白魏风随想要什么。 “直播救人肯定不是桃色，但据，那个男的老婆，和那个女的的老公，都看了电视直播。”魏风随接着把桃色新闻的内容给补全了。 “啊？这么悲催？真的假的？这概率也太了吧，齐亦，要不你给算算，遇到这样事情的概率是多少？”颜滟一有好玩的事情，就会先想到齐亦。 “不知道是真的假的，我反正也没有看过传中的直播，总之，澳洲人民就愿意这么相信，我第一次来大洋路的时候，导游就是这么告诉我的。当时同行的其他游客都是澳洲的，没有人对这个故事提出异议。”魏导实事求是地出了自己的故事来源。 “这样啊，所以，澳洲人民就喜欢听桃色新闻是吧？”颜滟饶有兴致地转头问齐亦，“你有算概率吗？” “我算这种事情的概率做什么？这个故事如果要是真的，就应该让那两个人在断桥的另外一端好好‘浪漫’，自己想办法回来。”齐亦有点腹黑地表示，出动直升机去救两个偷情的人，是完全没有必要的。 “哈哈哈哈哈，你怎么这么没有同情心啊？我觉得这个故事肯定是哪个导游脑补的，这概率也实在是太低了。”颜滟拒绝相信这则桃色新闻的真实性。 “难道你同情那两个人？”齐亦颇为严肃地问。 “不，我严重怀疑有没有那两个人的真实存在。”颜滟明确表明自己的态度。 “那如果是真的呢？”齐亦问颜滟。 “那，就让他们坐上一架有故障的直升机。”颜滟想了想，“恶狠狠”地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哈哈，原来，歪歪同学比我还没有同情心啊？”齐亦忽然觉得颜滟恶狠狠的样子很好笑。 “那是啊，也不看看是因为什么事情被困的。不过好像残忍了一点，要不然先救下来问问清楚是怎么回事再？”颜滟终究还是“于心不忍”。 “你有直升机吗？”齐亦问颜滟。 “没有～”颜滟老老实实地回答。 “那你操这份心干嘛？”齐亦笑着问颜滟。 “有道理诶，而且，事情发生在1990年，我就算是有直升机，我还得想想要怎么穿越回去才行，这就有点麻烦了。”颜滟和齐亦旁若无人地聊。 雷霹雳看着颜滟和齐亦聊地背影，他知道自己不应该在如今这样的情况，还去强求一些什么。 雷霹雳已经不是象牙塔里面那个未经世事的男孩子了，他不用再一次开口询问，也知道颜滟将会给他什么样的答案。 唯独有一件事情，是雷霹雳现在还不知道的。 雷招弟和路冰然之前在颜滟家院子里面起到欧洲旅游的时候，话的声音不大。 雷霹雳和颜滟都没有办法，在自己站着的位置，得知自家的两个老妈聊的内容。 所以，此时的雷霹雳，还不知道颜滟也很快就要去意大利的事情。 可就算是知道了，会有什么区别吗？ 第一百六十九章 一点默契 从大洋路回来之后，雷霹雳就赶去领导下榻的酒店，准备第二的会议翻译。 翻译这件事情，因为每一次可能涉及的内容都不一样，就算是英语水平再好的人，也都一定是要提前准备，把可能会用到的内容先做一个摘要。 普通的翻译是这样，同声传译就更是这样。 魏风随把颜滟一家人送回家里之后，就邀请所有人第二去她家里玩，家长们全部都愉快地答应了。 对于这件事情，颜滟心生欢喜。 如果，大家伙儿都去了魏风随家里的话，那就代表明不需要她负责招待大伯和大伯母出去玩了。 那也就代表她明可以带着齐亦私奔了。 明雷霹雳有开会的正事要做，然后要跟着领导一起回国。 颜滟知道她就算是去了雷招弟家里，也不会在那里碰到雷霹雳，但她还是不想去。 不要那也是雷霹雳的家，就算只是魏风随的家，颜滟也一样不想去。 齐亦大老远地从纽约过来墨尔本参加颜滟的毕业典礼，但周一齐亦就得要赶回去上班。 虽然因为时差的关系，同样是在洛杉矶转机，齐亦墨尔本时间周日早上走，纽约时间周日晚上就能到了。 来的路上浪费在时差上的时间，回去的时候可以补回来。 但即便是这样，齐亦在墨尔本的时间，也就只有接下来的1月16和17号两了。 14号因为毕业派对，没能“全心全意”的陪齐亦。 今15号，以为就算有家人在也不影响她和齐亦看风景的颜滟，因为雷霹雳的出现，被带乱了一些节奏。 颜定邦夫妇也一样是周日的飞机回国，所以，17号礼拜六，颜滟无论如何都是要陪着大伯和大伯母一起吃饭加游玩的，这么算下来，颜滟能好好和齐亦独处的时间，也就只剩下明一而已。 既然大人们要去魏风随家里玩，颜滟明就不需要安排任何短途旅行。 这样“偷”来的一整独处时光，颜滟没有理由不喜欢。 可齐亦却对私奔这件事情，提出了异议。 “我还在希望可以在假期的时候，把你拐带到纽约去的。 如果明我们两个真的私奔去了，你觉得我的拐带计划，还有可能会成功吗？”齐亦很快就给出了自己的理由。 “我觉得，明我们私奔与否，都改变不了你拐带失败的事实。”颜滟觉得，私奔这件事情，能有一是一。 “为什么？”齐亦不想没有尝试就直接放弃。 “我家爹妈，并没有他们两个看起来那么开放。 而且，我是女孩子，我爸我妈肯定会要看得比较紧的。 我去美国念书也就算了，我就这么跑去美国的话，你信不信我前脚过去，我爸我妈后脚就更过来了？”颜滟发表自己的看法。 颜滟对自己的爸爸妈妈还是很了解的。 颜滟之前在墨尔本的时候，颜达邦夫妇并不会有事没事就跑过来。 一来，是因为颜滟压根就没有谈恋爱的迹象。 二来，也是更为主要的，是那个时候，颜达邦和路冰然都还没有正式退休，机械厂实在是太忙了，颜滟的爸爸妈妈没有办法抽出那么多时间。 现在的情况，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已然提前退休的颜达邦夫妇，现在什么都不多，就是时间多。 移民监，本来也就没有是要连续“蹲”完的。 再加上，颜滟的爸爸妈妈对齐亦的家庭产生了一些疑惑。 在没有搞清楚真实状况之前，颜达邦夫妇肯定并不会像原来那么，一心促成颜滟和齐亦的发展。 如果今之前，齐亦的拐带计划还有可能会成功的话，那么，今这所有的原因加在一起，颜滟已经很确定，齐亦的努力将会是徒劳的。 不仅徒劳，还很有可能会有反效果。 如果齐亦过于急切地想要拐带走颜滟，她爸爸妈妈自己没事干，可以陪着一起去纽约念书，那她和齐亦之间的阻力就会更大了。 目前这样的情况，和齐亦的妈妈见面这件事情，似乎就变成了意见迫在眉睫的。 齐亦，他的妈妈并不难相处，真的会是这样吗？ 颜滟的心里，有抗拒，有疑惑。 但颜滟也很好奇，如果哪他和齐亦真的要开始三媒六聘之类的事情，齐亦的爸爸妈妈会一起出现吗？ 闹到大年三十的晚上离婚的两个人，真的还有办法在做到同一张桌子上吗？ 颜滟想到这里，摇了摇头，她不想在这个时候想这些。 好好地谈个恋爱就好了，很所事情，都应该是自然而然的。 为什么爸爸妈妈现在就要给她灌输那么多关于生活的智慧和理念呢。 “你爸妈真的会跟到纽约来吗？”齐亦一脸的受打击。 拐带没有成功也就算了，如果颜滟的爸爸妈妈要到纽约陪读的话，那他就算是在人在纽约吗，也肯定就没有办法每见到颜滟了。 “谁知道呢？不管那么多，明私奔了再。”颜滟换了一种愉悦的语气。 异地恋这件事情，是颜滟以前没有想到过的。 见一次面都这么千难万难的这件事情，也是颜滟以前没有预见过的自己的爱情模式。 可既然已经这样了，就不应该在难得的见面时光，还期期艾艾的。 “那好吧，歪歪要带我私奔去哪里呢？”齐亦不想放弃拐带颜滟的努力，但和假期相比，齐亦更希望等颜滟到纽约念书的时候，再好好相处。 如果颜滟的爸爸妈妈也过来的话，那他就会失去很多照顾颜滟的机会。 人总要学会放弃一些什么，不能什么都想要。 “私奔到哪里～嗯～这个问题我还没有想好，等下想好了我再告诉你。”颜滟开车送齐亦回酒店。 从大洋路回来的时候，魏风随实际上是先到iy把要赶时间的雷霹雳给放下的。 雷霹雳要去的酒店，和齐亦住的地方实际上离得很近。 但魏风随开车路过齐亦的酒店的时候，颜滟和齐亦都没有，这是齐亦住的地方。 昨晚上，因为派对而丢失的独处时间，齐亦不想因为一个顺路，把今晚的时光也一起丢失了。 这样的事情，颜滟和齐亦没有商量过，但两个人能够在一起，总也需要一点默契。 ………………………… 爱情，是一件特别奇怪的事情。 它发生在每一个人身上，都是完全不一样的故事。 有的人可以一见钟情，第一眼就知道自己爱上了谁。 有的人可以日久生情，时间久了就明白爱情的真谛。 有的人会先知先觉，即使遍体鳞伤，也走在真爱必经的方向。 有的人会后知后觉，要不断地折腾，才会发现真爱已然远走。 第一百七十章 有点二的日子 01年月日，颜滟在一个有点二的日子，来到了意大利托斯卡纳的首府，佛罗伦萨。 佛罗伦萨的佩雷托拉国际机场，是国际机场，其实候机厅还挺的，比国内的很多城市的机场都还要一些。 而且，从墨尔本到佛罗伦萨，要转机至少两次，行李也根本就没有可能是完全直达的。 颜滟想来想去，就算是到罗马再坐火车去佛罗伦萨也一样是需要转机的，所以最终还是选择转机两次，墨尔本——香港——苏黎世——佛罗伦萨。 看着很复杂，但实际上，已经是转机最少、耗时最短的最优方案了。 这次来佛罗伦萨，颜滟一共带了四大箱的行李，在机场中转一下，怎么也比带着这么多的行李坐火车要好。 颜凌当时，等颜滟到了佛罗伦萨的找朋友去接她的时候，颜滟还觉得颜凌的做法有点多此一举，打个车能有多难。 颜滟从墨尔本出发的时候，爸爸妈妈还有鲍鲍都送她到机场，颜滟也没有觉得有什么。 中转托运行李的时候，颜滟才发现，一个人对着四个大行李箱，是一件特别需要体力的事情。 这并不是颜滟第一次一个人出国，但意大利毕竟不是一个英语特别好使的国家，颜滟不知道自己会遇到什么情况。 墨尔本的治安，是有口皆碑的，意大利的话，就法不一了。 有很不错，也有到处都有人抢劫的。 颜滟因为之前没有来过意大利，也就不知道真实的情况是什么样子的。 颜凌，毕业礼物，怎么都应该是个惊喜，所以至今也没有给颜滟具体的地址，连房子里面具体是什么状况的照片都没有给过颜滟。 颜滟这会儿有点担心，如果颜凌给她找个类似于古堡之类的地方，弄个非常有调调，但是却没有电梯的地方，她估计就要彻底蒙圈了。 颜滟第一次去墨尔本的时候，所有的行李加在一起，也只带了两个箱子。 这次来意大利，行李超重的金额比颜滟的机票还要贵。 颜滟的四个箱子里面，有两个箱子是她最近这两年在墨尔本和国内做的鞋模、配饰，还有一些设计手稿。 颜滟这次一来佛罗伦萨就要开始实习，虽然她的作品集已经得到了总监的认可，但实际手工制作的部分，她还全都没有展示过。 颜滟不仅是要展示自己的作品，还要让总监看看有什么不足需要改进的地方。 总之，颜滟来佛罗伦萨带的四个行李箱，一个都不能少。 颜滟从机场出来，就开始找颜凌的朋友Allegr。 面对自己面前，多少有点堆积如山的感觉的行李，颜滟非常期待可以有一个帅哥，或者就算不帅也至少是壮丁，带她去到住的地方。 颜凌给过颜滟Allegr的电话，颜滟到了出站口，就打算给Allegr打电话。 这个时候，一个身形靓丽的意大利女生，非常热情地出现在了颜滟的视野里面，向颜滟招手。 然后，颜滟就无比悲催的发现，颜凌的朋友Allegr居然是一个女生。 来的人不是帅哥也就算了，压根连个壮丁的边儿都扯不上。 颜滟当时听颜凌找朋友接她，就想当然地觉得应该是男生。 压根就没有问过颜凌，他朋友的性别。 颜滟有点郁闷，她怎么就忘了，自己风采卓绝的堂哥，从到大，朋友都是女性居多，这样显而易见的事实呢。 颜凌时候内心最真实的想法估计就是这样的：女生是拿来交朋友的，男生是拿来打架的。 颜凌去美国的时候，不知道他班上有多少女生哭鼻子。 Allegr给了颜滟一把钥匙，又拿出一张字条递给颜滟，然后就问颜滟要不要带她过去住的地方。 颜滟怕自己的惊喜会变成惊吓，就满口答应，就算是女生，两个人怎么也比一个人好。 两人愉快地准备出发，但愉快不过两秒。 Allegr看了颜滟的四个大行李箱之后，她今开了一台跑车来接颜滟，再怎么想，也塞不下四个行李箱。 此时此刻，颜滟的内心，其实是有一点崩溃的。 颜凌找的这一位美女，一看就是品味不错的，颜滟觉得她帮忙找的房子，应该也还是不错的。 可美女通常都是被人接的，接人这种事情，大美女Allegr显然是没有什么经验。 开一台跑车到机场接人是一个什么梗？ 除非是短期出差，否则，就算是旅游，也一样会带一个两个大箱子的，跑车要怎么装？ Allegr虽然没有什么接人的经验，但怎么都是沃顿毕业的，并不缺乏解决事情的能力。 她很快就决定和颜滟一起去找一台大一点的出租车，把颜滟的行李放上去，然后让出租车跟着自己的跑车去颜滟住的地方。 颜滟的崩溃因此就没有再进一步加剧。 颜滟推着行李往前走了两步，听到一个老外不断的喊ai～ai，而且是对着她喊。 颜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不知道那个人嘴里的ai～ai是不是在叫她。 颜滟有点脸盲，她一点也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认识过一个老外还把YY这个名字告诉了人家。 颜滟在自己的脑海里面，仔细搜索了一下，依然无果。 颜滟觉得自己一定是听错了，就没有在理会这个人。 见颜滟没有反应，那个老外直接走到颜滟面前，递给她一个热狗。 “Anni？”颜滟终于有点反应过来，这个会叫她歪歪的会是是何许人也。 “Yep，ha's e（没错，就是我。）”Anni是齐亦在斯坦福的室友，齐亦为数不多的好基友。 颜滟没有想过今会在机场见到传中的热狗狂热爱好者Anni。 颜滟并非没有见过Anni的照片，只是向来都脸盲的她，一只觉得，大部分老外长得都差不多。 除非是特别熟悉的人，否则颜滟很难一眼就把人认出来。 而且，齐亦也没有和她过，会使唤自己的好基友过来接机。 齐亦大概也是想要给颜滟一个惊喜，可是，又不是他亲自来接，这种惊喜，很容易直接就被忽略过去了。 第一百七十一章 押运行李 Anni刚刚喊ai～ai的时候一直是拿着电话的，他把热狗递给颜滟之后，又把自己的手机也给颜滟递了过去。 “你怎么没有一下飞机就给我打电话？”电话的那一头，传来齐亦的声音。 “哎，别提了～我行李多到崩溃，没腾出手来，我是打算等下到了车上再给你打电话的。”除了那四个大行李箱，颜滟在香港和瑞士转机的时候还买了好多东西。 尤其是在苏黎世机场，不需要再办理第二次的行李中转，颜滟空闲的一个多钟头，不知道怎么打发时间，手上又空空如也，随便在机场逛一两家店，就买了一个包，一双鞋，还有一堆巧克力。 等到了佛罗伦萨的时候，手提行李和托运行李加到一起，颜滟就彻底腾不出手来打电话了。 “Anni是才知道你今要到佛罗伦萨的。我你有人接了，他还是坚持要来，他除了热狗，就只对你最感兴趣。”齐亦稍微解释了一下情况。 “他为什么要对我感兴趣？难道他光看我的照片，就无可自拔地爱上了我？”颜滟没正经两句话就又开始和齐亦开玩笑。 “不是，他大概是想看看自己的情敌长什么样子，毕竟都和我同居了好几年了。”齐亦不介意帮忙把颜滟的玩笑开得更大一点。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看看我们两个等下会不会为了你的所有权归属问题打起来。”颜滟忍着笑意回答齐亦的自我调侃。 “我是让他过去给你当壮丁的，你是我的主子，我是他的主子，你和他之间，隔了好几个无法逾越的阶级，你借他一万个胆子，他也不敢和你打架。”如果是齐亦自己的话，就只需要借100个胆子。 “还是爷爷对我最好，知道我现在最需要一个壮丁了。”颜滟到这里，准备把电话还给Anni。 现在这种情况，颜滟也不好一直拿着Anni的手机和齐亦聊，毕竟旁边还有一个大美女站着。 “嗯？你堂哥今喊去接你的人是空有帅气的外表吗？不能胜任壮丁的工作吗？我还有让Anni帮我看看，危险指数高不高。”齐亦的这通电话，还有一个自己比较关心的问题，没有找到答案。 “老帅了，帅得惊地泣鬼神，帅得我都直接蒙圈了。”颜滟蒙圈这两个字，的绝对是真心实意的。 “啊？那我是不是要立刻马上给过去找你才不会有生命危险啊？”齐亦的语气满是担忧。 “那倒是不用，鲍鲍都没有把我掰弯，其他的女人就更加不可能了，你放一百个心好了。”尽管颜滟知道齐亦刚刚是刻意装出担惊受怕的语气，但她还是明了真实的情况。 “你堂哥让一个女生去机场接你啊？”齐亦有点意外。 齐亦其实也很清楚，他的好基友是听有帅哥要去接颜滟，才特意赶来佛罗伦萨的机场帮齐亦镇场子的。 “是啊，还以为凌哥哥是要准备给你在佛罗伦萨找个竞争对手，省得你太过骄傲的。 结果，居然是搞个美女炫耀他自己的异性缘的，你我哥怎么就对你这么放心呢？”颜滟都有点为自己打抱不平。 “这样啊，看来是我误会咱哥了，下次见面，一定要好好感谢一下。”齐亦知道想象中的竞争对手，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之后，心情就更加愉悦了。 “那个我先不和你了，你家Anni是Base在罗马的吧？ 他肯定也是没有可能开车来的机场。 你让我我先看看我这些行李，还有仰慕你的Anni要怎么一起弄到我住的地方去。 我如果把壮丁遗留在机场的话，等下到了住处，就没有廉价劳动力帮我搬行李了。”颜滟很想再和齐亦聊一会儿，但她还有迫在眉睫的事情需要处理。 颜滟在和齐亦打电话的时候，Anni和Allegr已经用意大利语聊上了。 颜滟看到Anni现在的样子，就发现齐亦的，什么除了热狗，对颜滟最感兴趣这件事情，纯属扯谈。 Anni对大美女Allegr的兴趣显然超过了对颜滟的，甚至有可能直接超过了他对热狗的兴趣。 Allegr是颜凌的同学，这也就代表，她要比Anni大上好几岁。 热狗青年Anni，御姐控的属性，昭然若揭。 颜滟把电话还给Anni的时候，完全都不明白这两个人热火朝地在聊什么。 “Allegr，你哥哥让她帮你找的房子里面，还有一间客房，如果我今晚想要留在佛罗伦萨的话，可以让你收留我。”Anni用英语稍微解释了一下，他刚刚和美女聊的内容。（注1） “呃？有没有搞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诺大的佛罗伦萨，满大街的酒店，难道还没有一间空房吗？”颜滟一脸嫌弃的脸上好像直接写了一行字：齐亦怎么会拿你当兄弟呢？ “ai～ai，你怎么能专门挑真话呢？你这样一，我接下来的肺腑之谦就没有办法出口了。”Anni一脸的郁闷。 “你还有肺腑之言？”颜滟表示不相信。 “你如果只你不方便，但不提佛罗伦萨有很多酒店的话呢，我就可以问问Allegr家里有没有多余的客房，方不方便收留我了。”Anni摆出了一张理工生特有的，严肃认真的脸。 “啊哟，原来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这样的话，你刚刚和人家话的时候，不应该意大利语，你讲英文我就能听出你的言下之意，你非什么意大利语，搞得我以为你们两个在密谋把我给卖了。”颜滟觉得，这个时候，不该她背的黑锅，最好还是推远一点的好。 “那我们现在怎么过去？”Allegr问颜滟。 “还是按照原来的计划吧，然后Anni负责押运行李，我怕我自己负责看着行李的话，等下司机要是没有跟上，我也不知道具体地址什么的要怎么。”颜滟很快就做出了安排。 颜滟本来还担心，自己的行李如果单独“打车”有可能会丢掉。 别的东西还好，但是手稿和鞋模要是丢掉就找不回来了。 尽管颜滟有很多设计，都是用软件在画图了，但更多的时候，颜滟还是喜欢手绘。 押运行李这件事情，颜滟本来是打算自己做的，现在有了Anni，自然是更加适合押运的人。 ………………………… 注1： 这段对话本来想先写英文的，不过之前有一些读者，英文太多看着费劲。 那好吧，尽量就只写翻译好的中文好了，谁让墨是这么善解人意的作者呢。 想看英文的话呢，就到墨的书友群里来吧，群号45417 嗯，还有，墨课堂好像消失有一阵子了，有怀念墨课堂的吗？ 第一百七十二章 人气爆棚 Anni对Allegr的兴趣，跃然纸上、一目了然。 但是Allegr是什么意思，颜滟觉得自己还是要问一问。 虽然这也是颜滟第一次见到Allegr，但到底Anni，也是因为自己才认识的Allegr。 颜滟得先搞搞明白，Allegr和自己的堂哥是不是“有一腿”，才能决定她在Anni对Allegr想入非非这件事情上的态度。 可是，颜滟才完让齐亦放心这句话，让她傻眼的事情就又接踵而来了。 今的佩雷托拉机场，整个一个人气爆棚。 颜滟到出站口的时候，Allegr和Anni都是看到了颜滟，然后主动迎上来的。 但还有另外一个颜滟认识的人，是站在原地没有动，一直看着颜滟走过来的。 陌生的意大利，向往已久的佛罗伦萨，迎来了自己史上最强大的接机阵容。 互不相识的三拨人，在同一时间，来到机场接她一个。 Allegr，Anni，然后还有一个上次见面的时候，对颜滟表现出过度热情的人。 雷霹雳。 Allegr颜滟知道是颜凌叫来的，Anni的出现，虽然意外，但因为齐亦的原因，来的也算合情合理。 可雷霹雳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雷霹雳要调派去意大利这件事情，路冰然事后并没有和颜滟起。 尽管颜达邦夫妇对齐亦的家庭状况有一些疑虑，但既然已经和颜滟认认真真地讨论过，颜滟的爸爸妈妈也没有要立马棒打鸳鸯的意思。 与此同时，颜滟的爸爸妈妈和魏风随的爸爸妈妈相互之间串门的热情，仍然是有增无减的。 只不过，大家好像都很有默契，没有再提起因为雷霹雳的忽然出现而形成的有点让人尴尬的三人组合。 昨颜滟从家里去机场的时候，因为有爸爸妈妈还有鲍鲍，人多行李也多，本来是要开家里和鲍鲍的两台车一起去的，雷招弟知道之后，就让魏风随开车，连人带行李，一起给送到机场去。 所以，雷霹雳的哥哥，应该是很连颜滟的航班号都很可能是一清二楚的。 在这件事情上，颜滟也是一点避讳的意思都没有，一来她不知道雷霹雳在意大利，二来过去两个月，雷霹雳也没有想方设法地通过自己的家人和颜滟取得过联系。 在墨尔本的那次不期而遇之后，颜滟和雷霹雳两个人，实际上依然是处于失联的状态。 颜滟觉得雷霹雳的事情，应该已经是彻底翻篇了。 颜滟刚刚是因为自己的正前方，出现了一个抱着花束的亚洲面孔，才抬头不经意间看了一眼那个人的长相。 这不看还好，一看直接傻眼。 出现在佩雷托拉机场的雷霹雳，穿了非常正式的西服，手里抱了一束香槟色的玫瑰。 没有热情地直接上来就给颜滟来一个熊抱，甚至连热情地挥手都没有，就那么默默地站着。 在墨尔本的时候，雷霹雳都没有问颜滟要过电话号码，此刻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佛罗伦萨机场是怎么回事？ 雷霹雳不是知难而退，连第七次表白都没有付诸实践就自己主动选择了失联吗？ “你怎么在这儿？”此时此刻，在佛罗伦萨，颜滟现在最大的疑问是雷霹雳到底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 “我拿一束橙色玫瑰，当然是来等我的朋友的。”雷霹雳回答颜滟的问题，紧接着就把手上的花递给了颜滟。 橙色？明明是香槟色才对，雷霹雳这么，到底是对色彩不敏感还是故意的？ 橙色代表友谊，而香槟色代表一生的挚爱，而且是比红玫瑰还要更深刻的那种爱。 这两种玫瑰，尽管从颜色上看起来差别并不是很大，但花语却有着差地别。 换做是在大学的时候，如果雷霹雳有意缠着颜滟不放，或者去哪里堵颜滟，那她肯定立马掉头走人。 今的雷霹雳，一没有上手就抱，二没有过度热情，一点行为失当的地方都没有。 颜滟如果直接给人甩过去一个脸色，然后转身走人，行为失当的人就变成她了。 “你是，你特地从北京，跑来佛罗伦萨，接你的朋友，然后呢，你嘴里的那个朋友是我吗？”颜滟想要确认一下自己心里的想法是不是正确。 “你是我要等的朋友没错，但我不是从北京来的。春节之前，我就已经派驻到意大利了，到来佛罗伦萨这边也快有一个月了吧，你妈妈没有和你起过吗？ 我妈前几还，她和你妈都已经约好了，等她们两个都有空的时候，就一起到意大利来找我们两个人玩呢，还要弄成姐妹游，两个老爸都不带。”雷霹雳并没有掩饰自己来到机场的原因。 “你外派到在意大利来了啊，我确实是没有听过这件事情呢。”颜滟不知道路冰然为什么没有事先把这件事情告诉她。 这件事情，如果认真算起来的话，还是应该怪颜滟自己。 颜滟那被雷霹雳给抱了之后，不管是站在母亲的立场，还是站在八卦的立场，路冰然都有意要找颜滟了解一下个中缘由。 颜滟毕业典礼之后的礼拜六，当着颜定邦夫妇还有齐亦的面，路冰然还略显八卦地问过。 结果直接背颜滟直接就拒绝回答了：“我和雷师兄，真的没有过什么关系，我呢，有齐亦这一个男朋友就够了，老妈要是有什么要八卦的话，别当着我的面，你找雷阿姨去。” 事实证明，路冰然对女儿的话的“重视程度”是相当之高的。 从那以后，路冰然果真就再也没有在颜滟面前八卦过任何有关雷霹雳的事情。 雷霹雳应该有自己新的生活，而且，分别这么多年，也就是一个过于热情的拥抱而已。 颜滟事后都觉得可能是自己想多了，雷霹雳实际上已经对她没有什么特别地想法了。 再怎么，齐亦和雷霹雳在去十二门徒岛的路上，不仅没有打起来，还相谈甚欢的样子，颜滟是看的清清楚楚的。 颜滟一度庆幸，雷霹雳的插曲，就和霹雳闪电一样，一闪而过了。 第一百七十三章 不需要 “这样啊，我觉得我妈应该是有和你妈聊过了，不然她也不会特地和我要来旅游的事情。”雷霹雳对于颜滟连他在意大利这件事情都不知道，也感到颇为意外。 和Allegr一起走在前面的Anni，终于发现颜滟并没有跟上两人的步伐这件事情。 等到他回头看见自己兄弟的女朋友正在和另外一个亚洲帅哥聊的时候，就发动了全身所有的雷达，快步跑了回来。 Anni问颜滟是不是在机场遇到了熟人。 颜滟只好先停下和雷霹雳的对话，给Anni介绍雷霹雳。 颜滟才刚介绍这个人是自己的师兄，连名字都还没有，Anni嘴里就直接蹦出了让人目瞪口呆的三个单词“hunder and Lighning”（打雷闪电）。 Anni的反应速度，明他肯定之前就知道雷霹雳在意大利这件事情的。 那也就代表，齐亦也是知道这件事情，敢情就她一个人对这件事情一无所知？ 颜滟觉得自己回头要问一问齐亦，这都什么情况？ “不是那些了，你今过来这里是需要我给你第七个理由是吗？”颜滟语气不善地问雷霹雳。 就算是在佛罗伦萨的机场，就算是另外一次非常意外的相逢，但颜滟还是一点情面都不想留。 什么在白色人种的国度再续前缘，纯属扯谈。 有些事情，不应该给人希望的时候，就应该拒绝地更彻底一点。 “不需要。”雷霹雳拒绝了颜滟的提议。 大学的时候，雷霹雳一直都是特别执着地想要知道颜滟拒绝他的理由。 雷霹雳这么干脆地拒绝，倒是让颜滟有点意外。 颜滟没有接话，而是给了雷霹雳一个特别不解的眼神。 颜滟就那么看着，她想听听雷霹雳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用来拒绝我的，从来都不是理由，而只是借口。 大概也只有念书的时候，因为太过幼稚，才会相信你的那些理由并且为之努力。 不过，还是要谢谢你给的借口，至少它们让我成为了更好的自己。”雷霹雳用平缓却又有点严肃的语气回答颜滟刚刚投给他的那个不解的眼神。 上一次在墨尔本遇到的时候，颜滟没有怎么注意，今这几句话下来，雷霹雳整个人的气场，已经和大学年代完全都不一样了。 “那你让我想一想，我想个不像借口的理由给你。”颜滟已经有好一阵子，没有费尽心思地想拒绝人的奇葩理由了。 “你别在这件事情上浪费你的脑细胞了，我刚刚已经过不需要了。 我如果爱你，不会因为你给个理由拒绝我，就能够忘了你，或者不爱你了。 我如果要追你，就算你一直拒绝，也不影响我继续追求，这两件事情之间，并不会有任何冲突。”雷霹雳现在话，给颜滟一种波澜不惊的感觉。 虽然还是有着和以前一样雷人的名字，但雷霹雳已经不是当时那个懵懂又容易“上当受骗”的男生了。 不是每个人都能有机会去非洲历练。 一个人的眼界，取决于你站在什么样的高度，看过什么样的世界。 大学时代的雷霹雳，不会用这样的语气，这样的话。 现在站在颜滟面前的，是一个全新的雷霹雳。 可雷霹雳是新还是旧这件事情，并不是颜滟想要认真去探究的。 “你这样，是连朋友都不想做了？”颜滟有点不知道要如何应对。 “为什么会连朋友的都没有的做？ 而且，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今从头到尾，根本就么控油表过白，你为什么这么火急火燎地想要拒绝我。 你该不会是觉得，我闲着没事干，千方百计从哪里弄来你的航班信息，就是为了要到机场再被你拒绝一次的吧？”雷霹雳依然是用刚刚的那种波澜不惊的语气问颜滟。 “不然你怎么知道我今到佛罗伦萨？你难道不是问风随阿哥要到的航班号吗？”颜滟话，永远都是这么直接。 “我不否认我是从我哥那里要到你的航班号，但我问我哥之前，就已经知道你今要来佛罗伦萨了，而且我过来机场等你，起来，还应该算是因为公事。”雷霹雳明了自己的来意。 “公事？真的假的？你那儿都是国家大事，能有我什么事？”颜滟特别勉强地笑了笑，她不知道雷霹雳什么时候变成了如今这种信口开河的样子。 “你是不是要去Salvare Ferraga实习？”雷霹雳问颜滟。 “怎么，你还能拦着我去吗？”颜滟因为对雷霹雳的问题太过意外，话已经开始点火药味了。 “当然不能，而且，我拦你干嘛？不过，你不好奇我是怎么知道的吗？”雷霹雳问颜滟。 颜滟确实有点好奇，就算是她的爸爸妈妈，也只是知道她要去奢侈品牌实习，除了雷霹雳不可能认识的颜凌，她并没有和其他人起过是哪个品牌。 除非是帮颜滟搞定实习的职位的齐亦自己，把这个消息告诉了雷霹雳。 “你不会和齐亦一直有联络吧，他好像也知道你在意大利。”颜滟想到了一个特别不可能的可能。 “你觉得和你男朋友私下保持联络对我来会是一件让人心情愉悦的事情吗？ 还是，我在你眼里，是一不自虐就吃不下饭的那种人？ 我会调派来意大利这件事情，那去大洋路的时候，应该是有起过的。 可能你的关注点没在我身上，所以就没有注意过吧。 这又不是什么需要保密的事情。 只是当时还没有确定要来哪个领事馆。（注1） 这件事情，现在看起来还蛮蹊跷的，好像所有人都知道我们两个人会意大利，只有我们自己不知道。 你会来佛罗伦萨这件事情，我也是昨才在非常意外的情况下发现的，我如果不给我哥打电话，我都没有办法确认这件事情。”雷霹雳否认了颜滟的猜测。 ………………………… 注1： 在意大利，除了有在罗马的中国大使馆，还下设了米兰和佛罗伦萨两个总领馆。 第一百七十四章 自恋是一种病 如果齐亦和雷霹雳也在去大洋路的那聊过这个话题，而颜滟压根就没有听到的话。 那要么他们两个人是在释放内存的时候聊的，要么就是在颜滟作为好奇宝宝和“导游”魏风随聊的时候。 总而言之，有点拗口的事实是，谁都不知道颜滟不知道雷霹雳会去意大利。 路冰然不知道，齐亦也不知道。 也正是因为这样，没有人把这件事情当成什么新闻去知会颜滟。 至于，雷霹雳的家人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没有和雷霹雳起，颜滟就不得而知了。 要么是故意的，要么就和颜滟这边的情况一下，以为雷霹雳不可能没有问过。 颜滟意识到自己刚刚的态度有点过分了。 就算雷霹雳喜欢她，就算雷霹雳是要过来和她表白的，那也不能算是一种罪。 更何况，雷霹雳今，除了手上拿的那束花的颜色有点模棱两可之外，确实是在完全都还没有表白意思的时候，就被颜滟问需不需要第七个拒绝的理由了。 “那好吧，你找我有什么公事吧。”颜滟稍微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态度。 “公事的话，就要从你的实习开始起。 今晚上，领事馆有一个关于中国设计的主题晚宴。 我负责邀请意大利的设计大师，和在意大利的华人新锐设计师。 是一个月前就已经发了邀请函的。 昨打电话给Salvare Ferraga制鞋部的总监确认出席信息。 她会按时出席，还自己和中国很有缘分，很快就要带一个中国实习生。 我就是随口问了一下她带的实习生名字。 然后就听到了一个我很熟悉的名字。 我当时还想会不会是名字发音类似的两个人。 然后我打电话问我哥，才知道他那个时候刚刚送完你去机场。 所以，我知道你会来意大利这件事情，纯属巧合。”雷霹雳昨听到总监嘴里出的YanYan这个名字的时候，不免又想起了冥冥之中的那根线。 在墨尔本的重逢，惊喜之后的惊愕，欣喜之后的失落，雷霹雳最终选择了克制。 他没有向家里人打探颜滟的消息，也在自己老妈好几次想要一探究竟的八卦电话中，选择了沉默。 “哦，原来是这样啊……”颜滟有点不好意思，不知道要怎么收回自己之前的语气。 “今的晚宴，意大利这边来的设计师的级别都还挺高的，除了Salvare Ferraga的设计和品牌总监，还有同样源自佛罗伦萨的GUI，以及米兰的PRADA 、ARANI、VERSAE和Dle and Gabbana。”雷霹雳简单得介绍了一下今晚上的受邀群体。 “真的假的？这级别是要上啊？”颜滟有点疑惑外加若有所思地看着雷霹雳。 颜滟在心里琢磨，这该不会是雷霹雳为了追她，弄出来的事情吧。 “你放心，我就是一三秘，没有那么大的能耐，为了追你，弄一个大型设计师晚宴。（注1） 这都得是有带着超大订单的代表团过来，才能有的号召力。 我呢，就仅仅只有多发一个邀请函给你的能耐而已。 昨问我哥，他连你家里人都还不知道你在意大利的住址，没法把邀请函寄给你，我今才过来机场一趟。 代表团里面也有一些年轻的设计师，是直接从国内过来交流和学习的。 对于中国的时装设计师来，这应该是一个梦寐以求的机会，而且还是举行了专门的比赛来选拔的。 你刚好选在今过来，多半是因为你和这个晚宴比较有缘分，我既然知道了，就希望祖国的优秀设计师不要错过今的晚宴。”雷霹雳的语气很正式，不像是在开玩笑。 “祖国的优秀设计师？你我吗？可是我并没有参加你的选拔比赛，你这算是利用职务之便吗？”颜滟当然很想要这个机会，可事出突然颜滟难免会有些不解和担忧。 “不算，从你踏上意大利共和国的这片土地开始，你就是在意大利的华人设计师。 我邀请的是在Salvare Ferraga的华人设计师颜滟，并不是我的朋友颜滟。 我这个三秘还有很多确认的工作要做，就不给你做苦力了。”雷霹雳递给颜滟一个邀请函。 完正儿八紧的公事，雷霹雳看了看自己的表，就快速地离开了机场。 没有一点点防备，也没有一丝留恋，雷霹雳就这么走了。 颜滟看着雷霹雳的背影，一秒，两秒，三秒。 终于想明白事情的原委的颜滟，自嘲地笑了。 自恋是一种病。得治。 ………………………… 刚刚颜滟和雷霹雳聊的时候，Anni看着颜滟的眼神里面写满了八卦。 不过，在看到雷霹雳头也不回地走掉之后，Anni原来开得非常起强劲的探测雷达，就直接调转方向，回到了Allegr的身上去了。 颜滟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打算回头再消化在机场遇到雷霹雳的这件事情。 就算有再多的意外，还是得先把四大件行李给弄到住的地方去再。 上了Allegr的跑车，颜滟就开始打电话。 因为刚刚已经用Anni的手机和齐亦通过电话了，颜滟就决定要先给自己的堂哥打个电话。 颜滟有点担心，会开着跑车到机场接人的Allegr帮忙找的房子，会不会是个连衣柜都没有的地方。 “我老大，你怎么找个女生到机场接我啊？”颜滟和颜凌打电话，从来也不是从嘘寒问暖这样比较“虚”的事情开始的。 “去机场接你，那是附带。你老大我是找人帮你找房子，自然是要找一个品味和你相当的女性，才能找到让你满意的安生之所。”颜凌回应了自己堂妹的质疑。 “你确定会让我满意吗？你别整个什么历史建筑给我，回头你这如花似玉的同学，如果变成苦力帮我搬行李的，你搞不好就要心疼了吧？”颜滟直接问了自己比较关注的内容。 “心疼？我才不心疼，要心疼我也是心疼我妹，你要是能使唤得动Allegr，你就随便使唤，不用给我面子。”颜凌非常清楚地表明自己和Allegr不属于“有一腿”的情况，话语间一点怜香惜玉的意思都没有。 ………………………… 注1： 外交人员也有和军人的军衔类似的外交衔。 外交衔一共分为七级：大使，公使，参赞，一，二，三秘，最后是随员。 如果本科毕业就进去的就是随员，正常顺利的话，驻外个两三年之后就能提成雷霹雳这样的三秘。 第一百七十五章 无往不利 “你确定？”颜滟希望自己的堂哥不要口是心非。 “我当然确定啦，如果是我要下手的女同学，那我现在肯定会亲自出现在佛罗伦萨给你当壮丁，顺便把还没有到手的女同学给勾搭了。”颜凌不知道颜滟问他这件事情是要干嘛。 “好吧，既然这样就没事了。”颜滟知道自己不需要担心Anni对Allegr是不是有非分之想这件事情了。 “什么叫没事了？”颜凌有点疑惑。 “就是我男朋友给我找了一个壮丁，这会儿正坐在后面的出租车上，对着你的女同学流口水，我就是要先问问你的想法，再决定要不要把他给甩了。”颜滟解释了一下现在的情况。 当然，甩掉Anni这件事情，颜滟也就是而已，毕竟，她现在的全部身家，都是由后面车上的热狗青年在押运。 “为什么会在出租车上？”颜凌有点不解，如果是三个人的话，就应该是坐一辆车才对。 “呵，呵呵，那还不都是你的杰作。 你的美女同学，开了一辆超跑来机场接我。 开着超跑来机场接人，连一个行李箱都放不下，好吗！ 你觉得如果没有出租车的话，我还有机会完整地去到我住的地方吗？”颜滟对于完整的定义，是一件行李也不能少。 “那就好，那就好。”颜凌如释重负。 “哪里好了？Allegr不会听得懂中文吧？”颜滟被颜凌的语气给搞糊涂了。 “她不会中文，你使劲抱怨，没事的。 我的意思是，你那儿有现成的壮丁的话，我的人生安全应该就不怎么会受到威胁了。 我确实是给你找了个有历史的建筑里面的房子。”颜凌对齐亦安排的壮丁甚是满意。 “啊？不会吧！老大，你明明知道我是iy Anial（城市动物），你怎么也都是去过墨尔本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什么德性。你给我搞个名胜古迹，是想让我住在里面变成古董吗？”才知道真相的颜滟，心情瞬间就开始低落了。 “习惯就好，习惯就好。”颜凌带点勉强地安慰颜滟。 “习惯你个头，我们还是老死不相往来好了，再见吧，我的堂哥。”颜滟发现自己的堂哥不靠谱起来，也不是一般的厉害。 ………………………… 从机场出发，只花了短短的0分钟，Allegr就和颜滟目的地到了。 Allegr把房号告诉颜滟，让她自己先进去看一眼，她负责在外面等Anni和颜滟的行李从出租车上下来。 颜凌刚刚的话，一下子就把颜滟对自己新家的期待值降到了最低。 颜滟喜欢现代的，市中心的房子，对于住在有历史的建筑里面，兴致索然。 不过颜滟很快就发现自己错了。 佛罗伦萨是文艺复兴的发源地。 颜凌让Allegr帮忙给颜滟找的是在Palazz Srzzi（斯特罗齐宫）这边的一间复式公寓。 作为一座历史悠久的城市，佛罗伦萨的市中心，没有鳞次栉比的高楼，依然保留了很多文艺复兴时期的历史风貌。 这个城市，就像是文艺复兴的活化石，到处都是历史建筑，斯特罗齐宫并不是颜滟一开始听“历史”的时候，脑海里出现的那种郊外的古堡的形象， 斯特罗齐宫所在的位置，绝对可以算是佛罗伦萨最中心的地带。 步行就可以到圣母百花大教堂和乌菲兹美术馆这样的“佛罗伦萨之光”。 随便散个步，就能到颜滟将会经常光顾的各种时装店。 因为建筑本身的历史性，所以房子的花板很高，还有一根堪称古董的房梁。 这样的房梁原本并不是颜滟的菜，可身处于古老建筑里面的这套复式公寓的内部装修，除了那根房梁，绝对是极为现代的风格。 颜滟现在看到的这套公寓，原本应该是只有一层的，因为房子内部的挑高超过了六米而被装修成了复式。 房子的内部，就连从一层走向二层的楼梯，都是水晶玻璃做的。 透明的楼梯，从纯白色的墙面伸展出来，楼梯的另外一边是极具工业感的金属吊索。 一楼有大客厅、厨房、餐厅和一个带衣柜的卫生间，颜滟粗略地看了一下，不仅客厅里面，电器齐全，连厨房里面的用具都已经是一应俱全的了。 二楼除了主卧、衣帽间和大浴室之外，还有一个可以把斯特罗齐宫的美景尽收眼底的浪漫露台，特别像是电影里面经常会选来做烛光晚餐的那种场景。 家具选的和装修的风格和接近，都是极简的北欧风格。 床上用品则是干净利落的浅灰色。 和颜滟在墨尔本家里用的床单几乎一摸一样，一点都不像大多数女孩子会喜欢的粉色调或者公主风之类的。 颜凌显然是用心挑选过的。 颜凌去墨尔本的时候，颜滟还住在鲍鲍在Eureka的家里，所以颜凌虽然也上去过鲍鲍旧家几次，但他自己都是住在酒店的。 颜凌应该是那个时候就记下了颜滟房间，用了什么样风格的家具和床品。 如果要住在佛罗伦萨的市中心，建筑本身的古老这件事情，其实是很难避免的，毕竟这座城市的历史摆在那里。 市中心古老建筑里面装修极为现代的复式公寓，简直就是为颜滟这样的城市动物量身定制的。 更让人不可思议的是，颜滟这间几乎可以算是在一楼的公寓，竟然还是有！电！梯！的！ 虽然因为建筑本身的结构问题，电梯的容量会比现代的那些大楼里面的电梯要一些，但颜滟又没有要搬钢琴什么的，电梯的大，一点都不影响使用，尤其是搬行李箱这样的事情， 颜凌刚刚在电话里刻意降低了自己堂妹的期望值，正因为如此，颜滟见到自己“新家”的惊喜，就又变得更大了一些。 不知道这又是沃顿商学院教的哪门课程？还是颜凌自己的独门绝技？ 颜滟此时心里最大的感概是，她的堂哥如果拿对待自己的用心去追女生，那该是怎样的一个无往不利？ 第一百七十六章 工作重点 四大件行李，即便是在有电梯的情况下，有壮丁和没有壮丁之间的差别，也一样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颜滟还没有参观完自己的“新房”，Anni就已经把四大件行李全都整整齐齐地挪到了颜滟的家门口。 颜滟把Allegr和Anni请进家里，却尴尬地发现，她对这个家的了解程度，根本就比不上“来做客”的Allegr。 简单到冰箱里面有什么喝的这样的事情，颜滟还得问“客人”。 颜滟在机场见到Allegr的时候，很快就被Anni和雷霹雳的出现给打断了。 紧接着Allegr就被热情满溢的Anni抓着话。 颜滟刚刚在车上的时候，又一直和颜凌打电话。 真正和Allegr的话加起来，总共也没有几句。 颜凌自己对Allegr没有多余的想法，那得是什么样的关系，才会帮颜凌这么事无巨细地打理要给他妹妹住的房子，颜滟很是好奇。 “你和我哥就只是同学吗？”不管三七二十一，有问题就直接问，这才是颜滟的性格。 “你和颜凌真的是兄妹吗？”Allegr没有回答颜滟的问题，而是脸上还带了一点期待地问了另外一个问题。 “我们不是同一个父亲，但是有同一个爷爷。”颜滟用来解释堂兄妹的方式也是有够醉人的，明明usin这一个单词就能解释的。（注1） “原来是这样啊，看来我要白忙活一场了。”Allegr满脸遗憾地表示。 一开始，颜凌是让Allegr帮忙找个人，付钱的那种，帮颜滟找房子外加找合适的家具和打理一下里面的卫生什么的。 颜凌发给Allegr一个文档，事无巨细地列了几十条要求。 Allegr觉得颜凌把事情做到这份上，肯定是要帮自己的女朋友或者潜在的女朋友找房子。 Allegr颜凌怎么都不承认，非要是自己的妹妹，然后两人就这么杠上了。 两个沃顿商学院的学生打赌，Allegr，这么细致的要求，如果真的是妹妹的话，就亲自免费帮颜凌弄。 颜凌也表示，如果不是妹妹的话，就给Allegr支付三倍的房租。 颜滟听了这个完整的故事之后，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 如果Allegr也不需要DNA检测报告之类的，颜滟随口就会相信的话，那她为什么不愿意相信颜凌的话呢？ 这里面真的没有故事？ “Anni，你今晚上是真的有打算借住在我这边吗？”颜滟现在才想起Anni之前不知道是玩笑还是认真的那句话。 “我是来佛罗伦萨出差的，等下就要回去罗马了，下午还有两个进度要赶。大概再过一个时就要走了。”Anni也不是无所事事的人。 “真的假的，你不是还要想办法借住在Allegr家吗？”颜滟的语气里面尽是调侃。 “我是想的，可她比我还忙，现在就要去机场了，我下次来，她如果不让借住的话，我就到你家做沙发客。”Anni对颜滟话语间非常明显的调侃意味没有任何反应，他要做沙发客的时候，怎么听都像是认真的。 “这么的话，你们已经约好了，下次什么时候见面了？”这是颜滟对Anni刚刚的话的解读。 “没有啊，我下次来佛罗伦萨的时间，当然是要根据你男朋友的行程来确定的。”Anni的意思是齐亦来的话他就来。 Anni和Allegr很快就各自走了。 意大利人的热情，颜滟有点看不太懂。 在机场就开始聊得火热的两个人，就算要走，怎么也应该一起离开才对啊，这还一前一后，隔了差不多半个时。 颜滟原本还担心，如果Allegr因为来接了一下自己，就被齐亦的舍友给拐走了，会没有办法和堂哥交代，现在看来，“热狗”青年的内心世界，好像和表面上看起来的还不太一样。 这个世界有太多事情，都是别人看不懂，只有当事人自己心里才清楚的。 看不懂就不要看，颜滟并非对别人的内心世界感兴趣。 颜滟想要交的朋友不多，想要了解的人也不多。 不过，颜滟不感兴趣的“别人”里面，并不包括颜凌。 尽管颜滟和颜凌的感情一直很好，但是颜凌成年之后，都一直是在美国待着的，颜凌和人谈恋爱的时候是一个什么样的风格，颜滟还真的是没有机会了解过。 前堂嫂是个金发碧眼的美国人的话，那未来的堂嫂是不是也一样要是金发碧眼的。 颜滟想到这里，对自己的堂哥的同情又多了几分。 他如果还是要找老外的话，大概就真的要脱离父子关系了。 颜滟认真想了想，发现自己至今也不曾了解过滟领的真实想法是什么。 颜滟有点汗颜，刚刚不仅在电话里面什么颜凌不了解她的德性，还外带追加了一句老死不相往来。 现在看来，颜凌对她的了解，要比她对颜凌的了解要多得多。 颜凌之前到墨尔本来“逃难”的时候，因为看起来和个没事的人一样，所以颜滟压根都没有和自己的堂哥“谈心”。 如果颜凌连帮她找房子这样的时期都做得这么细致的话，那他就不可能像他自己表现的那样，是一个线条粗犷并且可以轻易地放下上一段感情的人。 颜滟想要给颜凌打电话，表达一下自己对毕业礼物的满意，并且收回“老死不相往来”这句话。 可是狠话才刚刚出口，这么快就认怂也不是颜滟的风格。 颜滟想了想，决定过几，在找自己的堂哥推心置腹地聊一聊之后，就把帮堂哥找未来堂嫂这件事情，作为自己接下来的“工作重点”。 ………………………… 注1： 【墨课堂】 英文里面有一些简单但又比较奇怪的单词。 因为太过简单，可能连奇怪都被忽略了。 比如叔叔、伯伯、舅舅都一样叫Unle。 又比如姑妈、伯母、舅妈、姨妈都一样叫Aun。 这还算好的，像usin这个单词，不仅没有“表”和“堂”的法，干脆连性别都没有分。 不管是“表”兄弟姐妹，还是“堂”兄弟姐妹，都用usin这一个单词来概括。 不过，要奇怪的话，实际上，真正奇怪的反而是中国人。 堂表不分这件事情，不仅大部分的西方语言是这么干的，就连日语也是这样的。 比较经常接触的语言里面，分得特别详细的，貌似就只有中文和韩语。 第一百七十七章 竞争对手 在“客人”都走了之后，颜滟接到齐亦的电话。 “你早就知道雷霹雳在佛罗伦萨了，是不是？”颜滟接起电话问齐亦。 “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会去意大利。”齐亦在电话的那一端回答。 “那你怎么从来都没有和我起过这件事情？”颜滟还是有点疑惑。 “和你？大家都知道吧，一开始好像是他妈妈的，而且后来他自己也了。你原先不知道这件事情吗？”齐亦的疑惑比颜滟还要更多一些。 “看来真的是只有我不知道了，哎，我和你，我今糗大了。”颜滟有点自嘲地笑了。 “怎么了？有帅哥拿了一束花去机场接你，怎么还会自己糗大了呢？”齐亦问颜滟。 “哇塞，你消息要不要这么灵通啊？你还有没有打算给我稍微留那么一点点的人身自由啊？”颜滟虽然嘴上是这么，但实际上并没有很意外。 齐亦的好基友，全程目睹了她和雷霹雳在机场“私会”的画面，好奇一下，再和齐亦八个卦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实话，我其实是很想给你人身自由的。毕竟知道这样的消息，对于我来，并没有那里是值得高兴的。”从主观上来，齐亦压根就没有让Anni去机场接颜滟的意思。 Anni是自告奋勇地过来佩雷托拉机场做“安全监测”雷达的。 大概是某次聊的时候，Anni有问过齐亦，需不需要到机场去接一下他的女朋友。 当然，热狗的狂热爱好者，当时觉得滟滟会先到罗马才这么的。 齐亦当时谢绝的自己舍友的好意，只是颜滟的堂哥会找一个意大利帅哥，在佛罗伦萨“照顾”颜滟。 齐亦是嘴上对然这么，但他实际上并不担心将会出现在意大利的陌生帅哥，再怎么，他女朋友也不是一个没见过世面、没见过帅哥的人。 只不过，Anni居然真的在机场扫描到全新的危险信息，这件事情，倒是有点出乎齐亦的意料的。 “我今吧，在机场见到雷霹雳的时候，因为太意外了，又有点想当然，就一只怼他。 还一开口要想拒绝他的理由。 结果呢，人家压根就没有想要和我表白的意思。 你我这病入膏肓的自恋，还有没有药可以救啊？”颜滟把自己的糗事告诉齐亦。 “他到机场找你什么事？”齐亦问颜滟。 齐亦的“安全雷达”，当时离得有点远，不知道颜滟和雷霹雳聊了什么。 但就算实在“可监测”范围之内，因为语言不通，也一样不可能知道颜滟和雷霹雳聊的内容。 “他就今晚上，领事馆有个设计师晚宴，拿了一张邀请函给我就走了。”颜滟当时看着雷霹雳匆匆离去的背影，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雷霹雳好心好意地来邀请她，结果还被她给怼了。 雷霹雳走的那么匆忙，会不会也有点觉得他继续在那里站着的话，会让颜滟更加尴尬。 颜滟以前一次次拒绝雷霹雳的时候，其实是一点都没有尴尬过的。 这件事情，一开始，雷霹雳可能还是很受打击的。 后来次数多了，两个人多少都有点嘻嘻哈哈的意思。 今这样的情况，还真的是从来都没有出现过的。 “看来我遇到竞争对手了。”齐亦听完之后，得出了一个特别不符合颜滟此刻此刻心境的结论。 “人就都没在跟我表白了，你这是要和谁竞争啊？”不明所以的颜滟甚至从齐亦的语气里面听出了一点幸灾乐祸的意思。 “当然是雷霹雳啊，如果，他今一见到你，就和你表白，你是不是会很反感。”齐亦问颜滟。 “那肯定啊，一开始的时候，我一点他乡遇故知的喜悦都没有，全都是惊吓。 结果发现就只是我自己一个人在那里YY，又尴尬又丢人。”颜滟虽然毒舌，但其实还蛮少做让人下不来台的事情。 把自己弄的这么下不来台，那就更是头一回了。 “那他现在没有表白，你是不是也就没有那么反感了？”齐亦接着问颜滟。 “嗯，只剩下不好意思了。”颜滟现在最真实的感受，应该是还带了一点歉意的。 “所以，人家不是不表白了，而是段位变高了。”齐亦解释了自己刚刚得出的结论的原因。 “真的假的？我觉你肯定和我一样是想多了？ 我刚刚还回忆了一下，人之前在墨尔本，也没有表过白。 就是见面拥抱的时候热情了一点。 他这回见到我，已经连热情都消失殆尽了。 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这件事情从我嘴里出来，估计也只有你一个人会真的相信。”颜滟决定要认清盲目自信这件事情。 “你不了解男人。”齐亦并没有因此改变自己的看法，他对自己的推论还是非常有信心的，尽管这也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推论。 “呃，你这话的～难不成你每都在想方设法地了解男人？”颜滟的话里面，故意带着对齐亦的取向的质疑。 “我对于自己的同类，最基本的认知，总还是有的，没有必要在这样的事情上，想方设法。 飞了这么久了，累不累？”齐亦换了一个话题。 齐亦知道自己的推论是正确的，可这样一来，这就更加不是一个能让人赶到愉快的话题。 “还好，最后这一段，苏黎世到佛罗伦萨，只飞了一个时就到了，之前两段都超过十个时，从香港到瑞士的那一段，感觉最不好。”颜滟接了新的话题。 从墨尔本到北半球，也就是回国或者去新加坡之类的地方比较方便。不管是去欧洲和还是北美，都是一件有点让人崩溃的事情。 “那你先洗个澡，好好休息一下，听你行李超多，你别急着现在就收拾。”齐亦舍友的“雷达”，做的是全面检测。 “好吧，看在你长得帅的份上，就听你的。你赶紧睡觉吧，晚安咯～”六个时的时差，颜滟这边的早上，对于齐亦来，早就已经是深更半夜了。 第一百七十八章 封闭的圈子 颜滟甚是乖巧地洗完澡才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 不过这一收拾，就收拾了四五个时。 尽管颜滟的新家已经被人打扫得一层不染了，可颜滟的四大箱行李也不是盖的。 再加上很多设计作品从箱子里面拿出来之后，都还要重新打理一下才能恢复最佳状态。 尤其是看到衣帽间里面，那个比她在墨尔本定制的首饰柜还要更大的展示柜，颜滟压根就不想让自己的作品在狭窄的行李空间再多待上一。 过去的这一年，除了时装，“设计师颜滟”设计得更多的，是首饰和鞋子。 在颜滟收拾地昏地暗、废寝忘食，从二楼又折腾回一楼的时候，她的电话又响了。 颜滟一看是齐亦，就按了免提。 “你怎么还不睡觉？”颜滟用语气“指责”齐亦的不听话。 “大姐，你看看现在几点了，是不是你一整理设计就忘了时间的老毛病又犯了？”齐亦颇为无奈地回应颜滟的指责。 “啊？你那边都八点了，你这是睡醒了啊～怎么我好像才刚刚坐下来的感觉呢？”颜滟完全都没有意识到时间过得这么快。 “你都整理什么了，整理这么久，吃饭没有？”齐亦拿颜滟过去这一年新养成的“老毛病”一点办法都没有。 “还没呢，我发现一楼的餐桌特别适合做工作台，然后客厅就被我整成了工作室。 我堂哥竟然还给我准备了一男一女两个一比一的立裁人台，我都有点惊呆了，一看到就根本停不下来。”颜滟解释了一下自己的整理内容。（注1） “是吗？你什么时候开始对成衣制作感兴趣了，你不是比较喜欢设计衣服，制作的话就只喜欢倒腾鞋子的吗？”齐亦对颜滟的喜好，记得都比较清楚。 “主要是我堂哥选的这两个人台，版型太好了。 据是才设计师Aleander Queen优化过的尺寸。 不知道哪里弄来的，我刚好又带了几块布。 好奇加上一时手痒，就直接上手做了。”颜滟其实并不会经常表现出一个时装设计师该有的样子。 她通常只会废寝忘食地做鞋子。 今这过度兴奋的表现，很有可能是因为即将要见到很多时装大咖。 唯一的问题是，颜滟还没有想好自己见到雷霹雳之后要些什么。 尤其是在接完齐亦的上一个电话之后。 颜滟一开始，就是不想想这个问题，才开始做衣服的。 可现在已经到了不的不想的时候了，收拾收拾工作台，吃个饭，稍微休息一下，就到晚宴的时间了。 “呃……你觉得，雷霹雳真的还有可能喜欢我吗？”自恋习惯了的颜滟同学又开始有点犹豫。 “毋庸置疑。不是只有你们女人才有直觉的，况且你要相信我对于概率的测算的准确率。”齐亦又不是没有见过雷霹雳在墨尔本的时候，看颜滟的眼神。 “那怎么办？我今的晚宴是去还是不去啊？”男朋友远在美利坚，颜滟并不想自己一到意大利，就让齐亦心里有疙瘩。 “是一个什么样的晚宴？”齐亦问颜滟。 “具体的他当时也没空详细解释。 好像是国内来了一个级别比较高的代表团，除了签约订单，还要推广中国设计的概念。 今晚上的设计师晚宴，邀请了超级多意大利奢侈品牌的设计大咖。 你帮我找的要带我实习的总监也在受邀的行列。 而且还不仅仅是佛罗伦萨的，还有很多从米兰来的传奇设计师。 总之呢，是一个比较神奇的晚宴。 我觉得就算把四大时装周都去齐了，可能都没办法一下子看不到这么多大咖。”颜滟到这里，语气就开始有点兴奋。 “那这可是国家级的设计师晚宴啊，有这么难得的机会，你当然是要去啊。 时尚圈是一个非常封闭的圈子，你如果错过这次的机会，以后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有机会了。”齐亦明白具体的情况之后，一点阻止颜滟去的想法都没有。 齐亦和颜滟，从来都是非常支持对方的发展的。 如果不是因为对各自人生价值的坚持，他们两个可能早就像大部分霸道总裁之类的言情写的那样，啥也不管，抛弃所有，头脑一热就直接工作什么都不要，然后跑到一起去了。 “啊哟，我的爷爷诶，我从你的嘴里听到‘时尚圈是一个非常封闭的圈子’这句话还蛮意外地，你什么时候开始这么了解行情了？”颜滟被齐亦随口出的一句话，给激起了浓厚的兴趣。 齐亦的，是无可非议的事实。 这件事情，可能和大众的认知会有一点的出入，因为各种设计大咖，比如满头银发的“时尚帝王”，精神矍铄的“老佛爷”Karl Lagerfeld，感觉每都在媒体的视野下生活。 时尚这个圈子，圈外人看的话，绝对是和娱乐圈一样，活在聚光灯下的。 但越是聚光灯底下的圈子就越封闭，这和人们的第一感知是完全相反的。 如果做一个简单的类比，那得有多么大的能量，才能把全球最当红的娱乐明星聚集在一起，坐下来吃个饭聊个？ 你的偶像，都活在聚光灯底下，你好像知道偶像的很多事情，但你拿着香槟，和偶像在同样的聚光灯下，并不聊你对偶像的崇拜，而是聊聊你自己的想法，这样的机会，不能是绝无仅有的，但这件事情发生的概率绝对是很低的。 ………………………… 注1： 立体剪裁是区别于服装平面制图的一种造型和制版的方法。人台就是最常见的那种包布模特，或者也可以叫打版模特。 正常来，好的立裁人台是需要符合大多数人的身体特征。多少有点像是均码的意思。 人台有不同的材质，在不同的国家，还有不同的标准尺寸。 但不同的公司，做的“标准人台”都还是有一些细微的差别的。 人台的版型从很大程度上决定了衣服的版型。 但如果是顶级时装定制的话，常常会先定做真人版的人台。 就是根据顾客的真实身材来量身定制。 第一百七十九章 吃饭的地方 和娱乐圈相比，时尚圈是一个更为封闭的圈子。 娱乐明星大部分还有后援团粉丝会之类的，明星们也总是有“义务”和自己的粉丝做一些互动。 但设计师却并没有这样的“义务”，加上做设计的人的性格大多也比较特立独行。 一个封闭的圈子，你如果进不去，认同要从何而来？ 今的晚宴，对于想要在时尚中心，创立“中国制造”奢侈品牌的颜滟来，绝对是一个不容错过的机会。 “我女朋友是要做时尚的，我能不认真努力地了解一下她即将深耕的行业吗？”齐亦笑着问颜滟。 “哇塞，你还在了解啊，可是我的数学能力已经更加退步了，用进废退这件事情，与其是生物学的，还没有用在数学这门学科上来的直观。”颜滟并没有更进一步了解自己男朋友“深耕”的行业的行为。 过去的这一年，颜滟最努力提升的是自己的剪裁和制版的水平。 又是设计图，又是上手，经常都在废寝忘食，实在是没有时间去重拾已经丢掉好久的数学。 “了解数学，是要花一辈子的时间的，了解时尚只需要花一两的时间，所以我是不会怪你的。”齐亦非常大方地表示。 “一两吗？真的假的？快来和我，一两的时间，才少年都了解到了一些什么？”颜滟很想知道，外星人的大脑是如何在一两的时间里面了解一个行业的。 “回头等你有时间，我们再探讨这个话题吧。不然你下次废寝忘食把我给忘了的时候，我给你写信也行。你的生物钟现在应该是已经很晚了吧，你要先睡一下，倒个时差吗？”齐亦问颜滟。 “你刚刚的话里面有非常严重的语病，什么叫把你给忘了的时候？ 做人怎么能忘本呢？忘了谁也不能忘了自己的爷爷啊～ 我现在不用倒时差，正常生活就可以了。 我们设计师的生物钟，哪有正常的？ 我以前在墨尔本，过的比较像是意大利时间。 就怕回头生活着生活着，又变成不是意大利当地时间了。 我争取调整成你的生物钟。～”颜滟觉得自己关于生物钟的提议特别靠谱。 “你还是搞个正常的生物钟吧。 你之前放假也就算了，接下来又要念书，又要实习的。 你再日夜颠倒，就不用睡了。 反正你在意大利的话，我们两个总也比你在墨尔本的时候有更多的共同时间。”齐亦对颜滟的生物钟有意见也不是一两的事情了。 但齐亦劝的都比较温和，这种事情，多无益。尤其他又不在身边的情况下。 “哈哈，我尽量，尽量哈～”颜滟回答地特别没有底气。 “听你这语气，就知道你尽的这个量是趋向于无穷的。”齐亦直接拆穿了颜滟的法。 “无穷那也是存在的呀，趋向于零那也不等于零，聊胜于无吧，你对不对？”颜滟心虚地时候，话就特别俏皮可爱。 “你不睡觉的话，是现在就要开始准备去晚宴了吗？”齐亦问颜滟。 “晚宴哪有这么早开始的？我先看看冰箱里面有什么，给自己弄点吃的，然后再看看搜搜地图，看看我最想去的博物馆在什么地方。”颜滟本来自己也没有想要一到意大利就收拾地昏地暗的。 “你不是把餐桌改成工作台了吗？没有餐桌你要在哪里吃饭？”齐亦这个理科生最是不能接受逻辑上的漏洞。 “哈哈，ha's a gd Quesin～（这个好问题呢～） 看来我以后要没地儿吃饭了～ 这样的话呢～我可以坐路边吃。 顺便给佛罗伦萨历史悠久的城市风光添砖加瓦，展现其划时代的时尚风采。”颜滟和齐亦话，总是时不时就开始无厘头了。 “如此风采卓绝的你，蹲路边吃饭，谁都能参观的话，你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在意大利，有一个对你虎视眈眈的师兄，你觉得还不够吗？”齐亦问颜滟。 “你听人话，怎么可以这么不严谨呢？ 我的是坐路边，到你嘴里怎么就变成蹲了？ 哈哈，我和你，我现在住的这边，二楼的露台有张长桌。 特别适合烛光晚餐，浪漫地不要不要的。 我往那里一坐，斯特罗齐宫的美景尽收眼底。 而且呢，就只有我居高临下看人的份儿。 人想看我的话，抬头的角度有点高，难度也比较大。”颜滟给自己想了一个解决一日三餐的最佳地点。 “这大冬的，你确定要在寒风吹拂的露台，风雨飘摇地解决自己的一日三餐？”齐亦有的时候，也不知道颜滟的脑洞是怎么开的。 “哈哈，这你就不懂了吧，要的就是这样的调调。 早上冷风一吹，就醒了，中午冷风一吹就饱了，晚上冷风一吹，就直接睡觉了。 整个人的生活都因此变得规律了。”颜滟笑着回答齐亦充满忧虑的问题。 “你这么规律的话，没几就规律到医院去了。”齐亦一点都不觉得颜滟刚刚的话里面有那里是好笑的。 颜滟在墨尔本的时候，从Hesay到后来和鲍鲍同居，最后再住回自己家里。 除了离开Hesay搬到鲍鲍家里之前的那一段时间，实际上还是很少有真正意义上的独自生活的时候。 齐亦担心颜滟是不是能把自己照顾好这件事情，也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啊哟，我的爷爷呀，我什么你都信啊？ 你孙女我看着像是那么傻的人吗？ 你尽管放两百个心好了。 本人完全没有什么自虐的倾向。 二楼的露台也是有暖气的。 而且呢，客厅里面还有一张设计用来喝下午茶的圆桌。 就我这么一个的人儿，至于在家里找不到一个可以吃饭的地方吗？”颜滟非常明显地感觉到齐亦现在的这个德性整个一个关心则乱。 “我不信你的，那我信谁的？”齐亦这个问题，问得理直气壮的。 “啊～原来是这样啊，那谢谢爷爷对我的信任。 时间不早了，你赶紧吃个早饭，上班去吧。”颜滟决定不再继续占用齐亦吃早餐的时间通电话。 第一百八十章 品牌博物馆 颜滟给堂哥帮她弄的房子打999分，唯一缺的那01分，是颜滟现在还不知道斯特罗齐宫所在的位置，和她最想去、并且接接下来经常要去的博物馆的距离。 通常来，当人们来到佛罗伦萨，这个几乎等同于文艺复兴代名词的意大利城市的时候，不是先去世界五大教堂之一的Basilia di Sana aria del Fire（花之圣母大教堂/圣母百花大教堂），就会去举世闻名的Galleria degli Uffizi（乌菲兹美术馆）这样的地方。 但颜滟从来都是一个不知道“通常”这两个字要怎么写的人，她在佛罗伦萨安顿好之后要去的第一个地方，是Palazz Spini Ferni（费罗尼·斯皮尼宫）。 这座中世纪的建筑是Salvare Ferraga（萨尔瓦托勒·菲拉格慕）在198年的时候，花了40万里拉买下的。 费罗尼·斯皮尼宫曾经是菲拉格慕的品牌总部。从1995年开始，这里也成了展现这个品牌发展历史的use Salvare Ferraga（萨尔瓦托勒·菲拉格慕博物馆）所在地。 颜滟查完地图之后，很快就把缺少的那01分给补齐了。 真的打分的话，颜滟绝对是要给自己的新家打一百零一分的。 斯特罗齐宫离哪里都没有离萨尔瓦托勒·菲拉格慕博物馆那么近，完全是走路两分钟就能直接到的地方。 颜滟本来还想，人生地不熟的，如果太远的话，就明好好研究一下路线再去博物馆，但现在这近在咫尺的距离，颜滟根本就找不到不立刻马上前往的道理。 奢侈品牌的博物馆并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也并非只有意大利的品牌才有。 在法国，也有两个非常著名的设立在设计师故居的品牌博物馆。 第一个是LV家族在巴黎郊区Asnieres的故居里面设立的LUIS VUIN博物馆。 第二个是在hrisian Dir （克里斯汀·迪奥)先生在法国东部Granville的儿时故居里面设立的Dir博物馆。 除了法国，美国的HANEL香奈儿品牌博物馆也是是独树一帜，被世人所津津乐道的。 “时尚帝王”Karl Lagerfeld在酒店大堂偶遇“建筑女王”Zaha Hadid（扎哈·哈迪德）之后，碰撞出了世人不曾想过更不曾见过的火花，两人一起打造了世界上第一个可以移动的艺术博物馆——HANEL流动艺术博物馆。（注1） 扎哈·哈迪德设计的HANEL博物馆，要去世界各地展览的时候，移动的不是里面的展品，而是整个大型的建筑连同里面的展品一起。 这个博物馆“建成之后”，在008年从香港出发，去过东京，因为来势汹汹的次贷危机，驻扎在了纽约，没能完成自己的环球之旅的后面四站——洛杉矶、伦敦、莫斯科和巴黎。 人们耳熟能详的奢侈大牌里面，GUI（古驰），VALENIN（华伦奴）、HERES（爱马仕）也都有设立在自己品牌发源地的博物馆。 每一个品牌博物馆都有自己的特点。 华伦奴设立在巴黎Daine du ildville的品牌博物馆，让这座十七世纪的古堡的内部充满了炫目的科技元素，用现代科技展现品牌的发展。除了视觉资料，还有华伦奴本人出演的关于他自己的纪录片《华伦奴：最后的君王》。 爱马仕的博物馆是最私人的，里面有很多爱马仕家族自己的艺术品收藏，并不一定都是和品牌有直接关联的，有很多都是展示爱马仕家族第三代对于马文化和绘画作品喜好的私人收藏。 LV的博物馆是最私密的，并不对公众开放。路易·威登博物馆只有在三种情况下可以预约参观：第一种，也是最简单粗暴的方式，是买成品牌的VIP客户；第二种，时尚媒体从业人员；最后一种，是成为LUIS VUIN的员工。 Salvare Ferraga博物馆是一间对公众开放的博物馆。 和其他的奢侈品牌博物馆相比，萨尔瓦托勒·菲拉格慕博物馆所展示的品牌内容最丰富的。 不仅会一一介绍拿出来展览的鞋子背后的故事还会明设计灵感的来源。 有很多去意大利旅游的人都会，意大利博物馆的前台人员很傲慢，不亲切、不热情、不随和。 这些傲慢的人里面，当然也包括萨尔瓦托勒·菲拉格慕博物馆的工作人员。 这样的法其实还蛮符合实际情况的。 但认真算起来的话，这并不是博物馆的问题，而是意大利人本身骨子里面就是倨傲或者非常有自豪感的。 也正是基于这样的原因，有很多意大利人根本就“不屑”使用英文。 在佛罗伦萨，就算是这里唯一的米其林三星餐厅提供的服务，也是一样的傲娇。 服务员足够绅士，但他们的微笑都是点到即止，压根就不会有过度的热情，或者不是发自内心的笑容。 指望意大利人像日本或者泰国人那样，点头哈腰地给人做服务，那绝对是没有可能的。 颜滟到意大利，本来就是要到皮鞋王国来朝圣的，所以她出家门的第一站没有展露自己的“吃货”本性去选择米三的餐厅，而是来到了 Salvare Ferraga的博物馆。 一来颜滟没有预约米三的那家餐厅。 二来一个人去米三餐厅吃“烛光晚餐”的事情，不是没有人干过，也并不耸人听闻，但颜滟并没有这样的爱好。 一个人坐在那里，和服务生聊三个时的，还不知道人家的英文是不是顺溜、有没有聊的意愿，那种感觉，想想也是醉了。 颜滟早就已经想好了，有那么多好了要来意大利找她玩的人，佛罗伦萨就只有一家米其林三星的餐厅，怎么都应该先留着等“有朋自远方来”的时候再去。 ………………………… 注1： 扎哈·哈迪德，是出生在伊拉克巴格达的才建筑师，是世界上第一个获得“建筑界诺贝尔奖”——he Prizker Arhieure Prize（普立兹克建筑奖）和英国建筑界最高奖项Ryal Gld edal（皇家金奖）的女设计师。 去年（016年）扎哈·哈迪德因为心肌梗塞去世，她在中国留下的十件作品里面包括了广州大剧院和南京青奥中心。 第一百八十一章 晚宴（1） Salvare Ferraga这个品牌是做女鞋起家的。 萨尔瓦托勒·菲拉格慕与其是一位才的鞋设计师，不如是鞋子的发明家。 萨尔瓦托勒的设计，从来都是以独特的结构、创新的设计和新型材料的使用而受到世人的追捧的。 博物馆里面，有这位才鞋匠，从上个世纪二十年代开始，一直到1960年去世之前，创作的鞋楦还有上万双鞋子的资料。（注1） 若要论展览内容的丰富程度，全球各大奢侈品牌博物馆里面，就没有能出其右的。 萨尔瓦托勒·菲拉格慕品牌博物馆里，多得是，即便是像颜滟这样，已经对这个品牌如数家珍的人，都没有见到过的鞋款。 好的设计，是永远都不会过时的。萨尔瓦托勒的很多设计，即便是放到今，也一样是非常时尚的。 博物馆里，有萨尔瓦托勒为了更好地解决鞋子承重问题，去洛杉矶学习脚的解剖结构的图片 刚开始做鞋子的时候，萨尔瓦托勒就认为，一个人的重量会像铅垂线一样，垂直地落在足弓之上。 基于解剖学的研究，萨尔瓦托勒在足弓的位置加上铁片，使得鞋子的穿着更为舒适，他从来都不认为，鞋子的好穿和好看是不可调和的矛盾。 萨尔瓦托勒的设计，穿着舒适是标配。 在标配之外，他的灵感来源就要用马行空来形容了。 这个博物馆，让颜滟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每一双鞋子的背后，每一张照片的背后，都有颜滟想要了解的故事、想要学习的设计。 如果不是还有晚宴要参加的话，颜滟可以在这个并不能算是很大的博物馆里面，“从清晨到日暮”，从开馆一直待到闭馆。 ………………………… 颜滟来到晚宴的时候，就看到雷霹雳西装笔挺地站在外面。 西装对于男人来，绝对是彰显气质的最佳伴侣，尤其是当你拥有高高瘦瘦的身材的时候。 还在上大学的时候，雷霹雳因为超过178公分两厘米的身高被颜滟“嫌弃”和拒绝。 现在的雷霹雳，和大学的那个时候相比，应该是又长了几公分，目测身高在18-185公分之间。 可能是出于“职业病”，颜滟比较不能接受男生在正式场合穿西装正装的时候，身上有多于三种的颜色。 不能接受皮带、皮鞋、袜子的颜色不统一。 不过，以上这些毛病雷霹雳身上统统都没有。 雷霹雳现在全身上下只有非常简洁的黑和白两种颜色。 就连领带都是选了黑色细条的。 如果非要在雷霹雳的着装上挑毛病的话。 欧版西服倒梯型的版型并没有像日版的H型那么适合亚洲人的身材。 好在雷霹雳足够高，所以也是可以撑的起他身上的这件背后双开衩的英版西服的。 如果身材矮一点的人这么穿的话，就没有这么好看了。 不管是鞋子还是衣服，颜滟都是一个对版型有着极致要求的设计师。 男人的西装，无非版型，无非也就是两个扣和三个扣的差别，单排扣和双排扣的差别，一个叉、两个叉和没有叉的差别。 和版型比起来，其他的所有细节都只是陪衬。 颜滟不是第一次见雷霹雳穿西装，早上在机场的时候颜滟就见到过，尽管不是同一套衣服，但感官上的差别应该不会太过巨大。 只是，当时在机场的那种情况，颜滟并没有心情仔细打量雷霹雳的穿着。 从怼人家开始，到觉得尴尬，颜滟当时的心情就没怎么正常过。 这会儿认真看了两眼，从评价“圈外人”的角度来，雷霹雳的这一身打扮，已经足够拿到高分了。 而且，作为外交人员，雷霹雳也不适合在自己的着装上有太过另类和时尚的创意。 稳重、正式、简洁、大方，所有的元素加在一起，就显得刚刚好。 如果这件西装事齐亦要穿，那颜滟就会动手在版型上做一些细的修改，变成量身定制的。 雷霹雳显然是还没有办法得到颜滟这般地用心。 当然了，除了版型之外，颜滟刚刚所有在意的原则都是从“正式”这两个子出发的，并不适合用在今这样设计师齐聚的场合。 有些另类的男设计师，压根就没有办法接受自己在身上颜色少于七种的情况下出门。 人家想要的是特立独行，既不愿意正式也没有兴趣中规中矩。 颜滟离开博物馆准备回家收拾自己的时候，才开始想今的晚宴自己要穿什么。 那些大品牌的设计总监，自然是要穿自己在执掌品牌的时候设计的服装到场。 今这样的晚宴，颜滟必须要在自己的着装上下一点功夫。 首先，尽管连实习都还没有正式开始，但作为受邀的菲拉格慕公司的设计师，身上怎么都得有Ferraga的标识，只有这样，才能让雷霹雳邀请她的理由看起来更为“正当”一点。 就算雷霹雳邀请她参加是属于自己的职责范围之内，颜滟也一样希望尽可能地减少给雷霹雳制造麻烦的可能。 经过八九十年的发展，如今的Ferraga早就不是一个仅仅局限于做鞋子的品牌，成衣、包包、香水、配饰、高级定制一样都没有落下。 因此，颜滟完全可以从头一路Ferraga到脚。 可颜滟并不是为了去给某个品牌工作而开始学习设计的，她是要创立自己的品牌的。 今的晚宴，颜滟怎么都需要有可以展现自己设计水平的作品上身，不然的话，这场晚宴的意义就大打折扣了。 ………………………… 注1： 博物馆每年都会设置不同的主题展览，并不是去一次就能看到所有的鞋子。 今年（017）展览的主题是关于197年萨尔瓦托勒·菲拉格慕从美国返回故乡，正式创立Salvare Ferraga品牌的。 当时创始人回国之后，菲拉格慕的总部仍然留在美国。 199年，美国股灾，美国的菲拉格慕在四年之后的19年宣告破产。 此后，菲拉格慕彻底迁回了佛罗伦萨，开启了全新的发展轨迹。 第一百八十二章 晚宴（2） 颜滟在从博物馆回家的路上，搜索了一下自己带过来的行李列表之后，决定穿自己设计的礼服搭配Ferraga的鞋子。 颜滟带的四大箱行李里面，有一双刚刚定制回来还没有穿过的Ferraga高跟鞋鞋。 一双简洁的宝蓝色尖圆头高跟鞋。 第一眼看上去，像是一双普通的单鞋。 在鞋头的设计上，前半部分是皮质的，后半部分是透明的宝蓝色纱质的。 这样的设计可以很好地展现同时延伸足背的线条。 在脚踝的位置设计了两条细的系带，以连着外侧宝蓝色的纱质配饰和鞋子的主体相连。 系带和鞋头的设计通过透明的细纱材质形成呼应。 这双高级定制的鞋子，在Ferraga01秋冬的成衣发布会上也有模特穿过，是一双再古典里面透着时尚气息的细高跟鞋。 不过发布会上模特穿的那一双是黑色的，而颜滟的这双鞋子，就是因为指定颜色的选择，才需要特别定制。 定制这双鞋子，比较次要的目的，是为了搭配颜滟毕业作品里面的一件宝蓝色礼服。 之所以次要，是因为颜滟本来自己也有设计鞋子。 颜滟为自己的礼服设计了两双同样色系的高跟鞋。样式、颜色、配饰都很漂亮。 就是在实穿性这件事情，还没有解决得很好，十厘米的细跟，想要穿着逛街的话，还是很有难度的。 颜滟想要看看类似的款型，Ferraga是怎么设计版型，并且改善实穿性的。 所以学习和借鉴才是颜滟定制这款鞋子的主要目的。 看得不够多，接触得不够多，光靠自己闭门造车，是很难会快速的提升的。 颜滟已经不记得自己拆过多少双鞋子，对于别人来，好穿的鞋子是拿来穿的，对于颜滟来，好穿的鞋子是拿来拆的。 颜滟设计的这件礼服是纯色系的，浑身上下都只有宝蓝这一个颜色。 宝蓝色是一个非常挑肤色的颜色，如果不是像颜滟那么“肤白如雪”的话，是很难驾驭这样的颜色的。 西式的一字领下面，有类似于中式旗袍斜襟的设计。 除了领口的部分，上身做成了苏式旗袍的版型和样式。 整个后背是苏绣大师纯手工绣上去的一朵鸢尾花。 这件衣服是根据这朵花的位置来剪裁的，按理这应该是一朵一眼就能看见的花。 可偏偏刺绣的丝线和衣服的布料，是用完全相同的染料上的色。 这样一来，刺绣大师精湛的技艺在这件衣服上表现得异常低调。 远看的话，根本就没有办法发现这件衣服隐藏的奥秘，只有非常纯净的宝蓝色。 因为是设计给自己在毕业大Sh上谢幕的时候穿的礼服，从一开始就是炎炎根据自己的身材，量身打造的版型。 短款的“旗袍”，在完美地展现了腰部和臀部的曲线之后又变成了半透明的真丝质地的纱裙。 裙纱若隐若现地展露出腿部的线条，不仅能更完美地演绎身材，还给这件原本应该非常古典的衣服，增加了性感的元素。 外行人可能看不出来这件衣服的制作工艺，但行家们只要稍微认真地看上两眼，就能知道里面的门道。 优雅和时尚相统一的礼服搭配脚上这双古典和现代相结合的鞋子，在相互的烘托之下，形成了一种很别致的风格。 明艳动人却又非常低调的风格。 ………………………… 雷霹雳还是是第一次见颜滟穿礼服。 颜滟在厦大的时候，从来都没有穿过刻意烘托身材的衣服，连裙子都很少穿。 一来那个时候她根本就还没有想过要做设计，二来颜滟大一那会儿打扮自己的动力也不是很足。 颜滟没有像路冰然那么热爱拾掇自己，她在厦大的时候，多半还是觉得没有悦己者，容来干什么？ 尤其是没有一个老妈整在她的后面追着问，你怎么出门也不换件衣服化个妆啊。 不化妆就出门这件事情，颜滟的老妈是绝对干不出来的，但颜滟经常干，尤其是在忙得没有时间睡觉的时候。 但像参加晚宴这样的正式场合，颜滟是一定会化一个精致的妆，从头到脚精心打扮一番的。 颜滟今身上，唯一有一点夸张的配饰，是戴了一副长度到锁骨的位子，随风飘曳的耳环。 一个有品味色设计师，一开始要掌握的肯定是如何展现自己的美。 那些因为设计，把自己弄得一塌糊涂的设计师，要么不是真正有品味的，要么就是身材或者长相太差，没有足够的资本。 颜滟的这身打扮，该性感的地方绝不内敛，改内敛的地方绝不张扬，恰到好处。 雷霹雳看着颜滟向自己走来的时候，有一种忽然之间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跳的错乱，不知道是跳得太快还是漏了几拍。 那种感觉仿佛从来都没有出现过，整个世界都变得黑白和静止了，只有颜滟是唯一的色彩。 雷霹雳喜欢颜滟，也不是一两了。 他原本就是一个非常沉稳的人，再加上这几年的历练，雷霹雳经常都觉得自己的心理年龄要远远大于实际年龄，没有什么事情能能让他的心产生涟漪。 可不知道为什么，不论是在墨尔本，还是现在在佛罗伦萨，每一次见到颜滟，雷霹雳原本已经波澜不惊的心，就开始失控。 雷霹雳一直服自己放手，可为什么命运总是把颜滟送到他的身边。 为什么会有一个大一的人去蹭外系大四的课？为什么会有一个陌生的家庭忽然成为了爸妈的挚友？为什么会有没有商量过一直南辕北辙的两个人在同样的时空来到佛罗伦萨？ 文艺复兴不是无缘无故地开始在佛罗伦萨，那他和颜滟是不是也不是无缘无故地在佛罗伦萨重逢呢？ 早上在机场的时候，雷霹雳如果继续和颜滟聊下去的话，他觉得自己很有可能又会直接抱上去了，所以他只能头也不回地走了。 现在是今的第二次见面的，雷霹雳还没来得及细想未来应该要何去何从。雷霹雳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表现得更淡定一点。 第一百八十三章 晚宴（3） “雷秘今晚的工作是迎接嘉宾吗？”颜滟笑着走到雷霹雳面前。 “我只负责确认出席信息，当门童这件事情，并不属于我的工作范围。”雷霹雳的语气也没有显露出什么不正常的地方。 “是这样啊，我本来还想，你是今最帅的门童呢，看来我可以省下这句话了。我应该把邀请函交给谁？”颜滟决定尽量忘记早上的尴尬，用自己最正常的语气话。 “你给我就好了，我是在这里专程等自己临时邀请的设计师，明明情况，省得因为我的工作疏漏，给大家造成必要的麻烦。”雷霹雳也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 “啊？所以你还是利用了职务之便是吗？那我现在人都来了，你需要我调转180度直接回去吗？”颜滟不知道雷霹雳的麻烦是什么，但她要走，明显是在开玩笑。 只不过，做戏要做全套，颜滟顺势就准备转身。 颜滟的动作自然是被雷霹雳给拦了下来。 “邀请函都还在你手上呢，现在就想走，那不是把我的作案工具给带走了？”雷霹雳一脸严肃地开起了玩笑。 “哈哈，你现在比以前好玩多了，以前愣头愣脑的。”颜滟正常话的时候，最主要的内容就是“打击人”。 “是吗，那这样也好，明我头发比较多。”雷霹雳直接收下颜滟的打击，一点报复的意思都没有。 “嗯，你确实是还没有聪明‘绝顶’。请问外交官是要和我明什么情况？”颜滟收起开玩笑的心思问正事。 “你原本应该要过几才要去Ferraga见总监的吧？ 现在因为这个晚宴临时提前了。 我帮你了解了一下，带你的制鞋部总监还挺好话的。 但是今来的品牌总监据是个脾气比较怪的人。 你如果没有在品牌里面事先了解过他的脾气。 等下忽然打照面的话，可能会直接惹人不快，留下不好的第一印象。”雷霹雳明了自己出现的原因。 “这样吗？你难道是做公关的？还要把每个人的喜好都摸清楚，你是不是还需要根据每个人的亲疏关系来安排座位啊？”颜滟没两句正经的话，就又开始打击人。 “外交这件事情，和公关本来也就有很多类似的地方。 总归都是一样，希望有最好的、让大家都满意的安排。 公司对外那叫公关，国家对外就叫外交了。”雷霹雳并没有觉得颜滟他是做公关的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你这么解释外交，不会让其他的外交官吐血吗？”颜滟刚刚的时候，纯属开玩笑，没想到雷霹雳这样都能正儿八经地解释起来。 “不会啊，现在是国家公关时代，就算是一个国家，聘请公关公司来做公关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一个国家在外国人眼中的国家形象是什么样的，不能光靠自己的想象。 要通过什么样的方式进行国家传播，要使用什么样的媒介进行更有效的传播，这都属于最正常的外交范畴。”雷霹雳的正儿八紧还在继续。 “哈哈，雷外交官是要把我拦在宴会的大门之外，对我进行外交基础教育吗？”颜滟还是比较可以理解讲到自己专业的时候一定要解释清楚的行为，因为她讲到时尚的时候，也是这个德性。 现在这会儿雷霹雳估计是还在犯傻，听完颜滟的话才发现，这大冷的，颜滟为了风度根本就没有要温度。 雷霹雳意识到问题之后，就立刻非常绅士地带颜滟进去。 雷霹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就算是接待别人，也没有犯过这么“低级”的错误。 “我这次不负责安排座位，有专门负责这一块的人，我是特地找人家问的Ferraga的总监的喜好，既然是我发的邀请函，我总不能帮忙不成反而帮了倒忙。”雷霹雳对颜滟的事情，没有可能不上心。 “呃，品牌总监能有多怪啊？本来设计师也就没有不奇怪的，你看我就知道了。”颜滟一不调侃自己就觉得哪里不对。 “意大利语打招呼你会吗？”雷霹雳问颜滟。 “呃，会的。这个要是不会的话也可以现学。怎么了必须用意大利语打招呼？”颜滟对雷霹雳没头没脑问的这个问题感到奇怪。 “品牌总监是土生土长的意大利人，他没有办法接受别人在意大利和他英文。”雷霹雳解释。 “总监的英文很意大利吗？”颜滟调侃完自己又开始调侃意大利人的英文。 “没有，他的英文很好，在伦敦上拿的学位，出了意大利都是在讲英文，听是没有办法接受在意大利本国还要和人用英文沟通。”雷霹雳继续解释。 “啊？这样啊，那我躲远一点就行了，用意大利语打招呼是可以秒学的，但直接意大利语这件事情，是绝对没有可能的。”颜滟瞬间就做出了自己的决定。 “Ferraga家族在佛罗伦萨和整个时尚圈的影响力是巨大的，尤其是去年六月上市之后，股价一路飙涨。你想进入这个圈子，总得有人引荐，品牌总监是最好的人选。”雷霹雳继续给颜滟分析。（注1） “你这是用研究政治的高度在研究时尚啊～”这是颜滟从来都没有过的思维模式。 ………………………… 注1： 【墨课堂】：Suessin Plan——继任者计划 Ferraga是一个家族企业。 富不过三代这句话，在老牌资本主义国家，经常都是不适用的，尤其是在意大利这个盛产百年家族的国度。 Ferraga家族，就是一个非常典型的例子。 从197年创立至今，这个家族品牌已经传承到第三代。 创始人萨尔瓦托勒·菲拉格慕4岁才结婚。 到6岁去世的时候长女才17岁，老婆又是个没有经商经验的。 但是萨尔瓦托勒先生有很好的Suessin Plan（继任者计划）。 这是一个国内的很多企业家都比较忌讳出台计划。 这个计划的是创始人或者灵魂人物忽然挂了，公司要怎么更好地运营下去。 拒绝继任者计划和正当壮年的人拒绝写遗嘱是同样的道理，觉得犯忌讳。 萨尔瓦托勒虽然结婚晚，但是他高产的老婆给他生了六个子女，这六个人又生了二十三个家族第三代。 按理这应该是一个勾心斗角，厮杀非常激烈的家族。 但菲拉格慕家族至今仍非常和睦地生活和工作在品牌博物馆所在的费罗尼·斯皮尼宫。 家族第二代，不论是董事局主席还是“闲人”都拥有同样比例的股权，家族的第三代，二十三个人需要通过竞争上岗，最终只有三个人能在Ferraga公司工作。 菲拉格慕家族是佛罗伦萨一个非常传奇的家族。 上市流动的只是公司一部分的股权，他们不是像其他品牌那样，因为缺钱才选择上市，而是希望在上市后获得更多法律法规的约束和保障，让家族企业的职业化程度更高，得到更好的传承。 只不过Ferraga这过于高产的家族基因，使得家族虽然仍然掌握控股权，但是股权的结构却过于分散。 现在是Ferraga家族传承到第三代的关键节点，不知道这个传奇会继续延续还是会在第三代的时候变得跌宕起伏。 第一百八十四章 晚宴（4） “我知道你从来都自己最不喜欢政治，可是你在国外生活。 应该最是清楚祖国这两个字的的真实含义。 就比如今的晚宴，如果没有一个经济强大的祖国在背后，如果没有超大的订单准备签署，哪里会有可能请来这么多的设计大咖。 是设计师晚宴，但实际上今的主角不是设计师，而是各路的品牌总监。 中国的奢侈品市场这些年已经在领涨全球了。 这些奢侈品牌的总监来到晚宴，主要都是为了能够得到更多的支持，让自己的品牌在中国的业务有更好的发展。 不然谁有兴趣压着自己品牌的设计总监来和中国的新锐设计师交流呢？”雷霹雳在带颜滟进去宴会的路上，一边走一边分析。 颜滟还是第一次见雷霹雳用这样的语气和角度来分析一个问题，很严肃、很外交、很到位。 颜滟看了看雷霹雳，然后就笑了。 颜滟也不知道雷霹雳刚刚的话，是哪里戳中了她的笑点，是表情、语气抑或是内容，还是三者兼而有之。 颜滟笑得很开怀，雷霹雳则是被颜滟笑得有点无所适从。 “有哪里不对吗？”雷霹雳一直都不太能够搞得清楚颜滟的点，从大学的时候就开始是这样。 雷霹雳这会儿想不明白颜滟为什么会笑，就像他从来都想不明白颜滟下一个拒绝他的理由将会是什么一样。 可谁规定笑就一定要有理由呢？笑不需要，拒绝其实也不需要。 “肯定有点不对啊。 我不会意大利语，然后人家听到我英语又会很反感。 在这样的前提下，你还让我不要离远一点。 那是要怎么办吗？我难道和总监讲中文吗？”颜滟想了想，勉强地想到了一个自己刚刚笑成那样的原因。 “对，你用意大利语打个招呼，然后中文就可以了。”雷霹雳尽量不让颜滟把自己带歪了。 雷霹雳觉得只有让自己处于比较严肃和专业的状态，才能让自己喜欢颜滟的心思不那么明显地表露出来。 “你早人家很有语言分，中文也很好不就完事了吗？”颜滟现在和雷霹雳话的语气，又有点回到了当年在大学的时候的样子。 颜滟的言外之意是在，用中文就能解决的事情，为什么还要神神叨叨半。 “品牌总监并不会中文。”雷霹雳纠正颜滟的误解。 “啊？品牌总监是属牛吗？你这是让我对牛弹琴还是如何？你让我对着一个不懂中文的意大利人讲中文？”颜滟被雷霹雳的解释给弄得更糊涂了。 “你和他中文我给你翻译。”雷霹雳把解决办法告诉了颜滟。 “有必要这么累吗？我和人家声抱歉，然后我只会英语和汉语，问他能不能用英文沟通不就好了吗？”颜滟开始觉得有点无语。 “你在意大利和品牌总监英文的话，压根就不会从他嘴里得到任何回应。”雷霹雳是专门找人了解过实际情况的。 “啊？这么夸张啊？那这么的话，要是没有外交官保驾护航，我今是不是有可能会直接被赶出去？”颜滟这会儿开始明白雷霹雳为什么会特地在门口等他了。 “你中文就好了，只要你对自己将要实习菲拉格慕品牌有足够的了解就行，等总监自己开始用英文和你沟通的时候，就算是你的成功了。”雷霹雳的“外交情报”做得甚为详细。 “你没有其他的公务要处理吗？”颜滟略带疑惑地看着雷霹雳。 从颜滟对公务人员地认知来，雷霹雳今晚上是不应该有时间一直待在她的边上给她做翻译。 “我的公务已经差不多处理完了，等做完你的翻译，再去看看有没有什么桌子椅子凳子之类的东西是需要我去处理的。”雷霹雳到这儿，原本非常严肃的脸也不自觉地笑了，他大概是被颜滟刚刚的笑容给传染了。 “那怎么行？回头你翻译一半的时候被桌子椅子凳子给收归了，我不就得开始用手语和人家沟通了？”颜滟正常话的风格和她此刻身上穿着地衣服的风格，完全是格格不入的。 “不会，我刚刚有确认过，带你的总监，大概还有0分钟就能到了，听设计总监的意思，她对你寄过去地样鞋和作品集还挺满意的，等她到了，应该也会给你创造一些机会。”雷霹雳貌似比颜滟还更加清楚设计总监对她的看法。 另外一边，颜滟则是一头雾水，雷霹雳提供的这些讯息，确实都属于外交的范畴吗？ 如果是的话，那这些情报收集的细致程度，也太让人拍案叫绝了。 即便不是事出突然，即便有再多的时间可以让颜滟自己去研究，她也不可能把这些人物的关系和喜好了解得这么清楚。 参加今这样级别的晚宴来，颜滟觉得自己还是太嫩了一些。 好在颜滟因为从被针对到达，有着比一般人强大得多的心理素质，“怯场”这两个字也一样不在颜滟的字典里面。 ………………………… 初见品牌总监，颜滟用意大利语打完招呼之后，确实就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场。 等到雷霹雳帮忙解释，颜滟是因为喜欢Ferraga才来到佛罗伦萨，是即将要在Ferraga的制鞋部实习的设计师，总监的拒意就更加明显了。 他今来参加晚宴，是希望和服装协会的人达成一些共识，并不是要和实习生寒暄的，而且“因为喜欢Ferraga才来的佛罗伦萨”这句话，听起来就有点假。 见到他就自己喜欢Ferraga并且想要去Ferraga工作的设计师，已经不是一个两个了。 那些逛过街，买过品牌一两双鞋子的人，也都自己喜欢Ferraga。 可这样的喜欢，定义也太宽泛了一点，品牌总监早就已经不屑和这样的人讲话了。 既然都已经成功地拿到去Ferraga实习的名额的话，那就更加没有必要找他了，他本来也不是负责设计的。 品牌总监如果知道颜滟是通过“后门”进的菲拉格慕实习，不定还有兴趣把这个后门了解地更清楚一点。 现在这样的情况，总监一点谈话的兴趣都没有，每年都会有设计师去Ferraga实习，最后能够留下的，凤毛麟角。 只不过，因为雷霹雳的是意大利语，品牌总监并没有在意大利不回应意大利语的习惯。 品牌总监给了颜滟一个听起来非常简单，但实际上拒意非常明显而且很难回答的问题。 等雷霹雳翻译好，颜滟才知道总监问的问题：你具体是喜欢Ferraga的哪几款鞋子，喜欢到要来佛罗伦萨？ 第一百八十五章 晚宴（5） 颜滟原本是计划，对于脾气古怪的人，如果不能避开，那打完招呼之后，能躲多远算多远。 对于总监的问题，不管是拿自己现在脚上穿的鞋子事儿，还是店里或者今年时装周的哪几个款式，都不足以证明颜滟对这个品牌的热爱。 颜滟虽然听不懂意大利语，可总监话的语气和眼神直接就激起了颜滟的“斗志”。 “我喜欢萨尔瓦托勒·菲拉格慕先生设计的很多鞋子。”颜滟开始，雷霹雳开始翻译。 听到这样的开头，总监脸上最后的一丝善意都消失殆尽了。 他有点想要离开自己现在所在的位置，他不是来晚宴上供实习生骚扰的，品牌总监有点后悔自己今来的稍微早了一点。 “我有三双特别喜欢的鞋子，两双比较没有办法理解其舒适度的鞋子。” “我喜欢的第一双鞋子，是199年，萨尔瓦托勒先生受到埃及考古发现的启发，设计出的一款倒金字塔造型的金色凉鞋。那双鞋子在视觉延伸的方面做得特别好。是那个时代也是永恒的经典。” “我喜欢的第二双鞋子，是197年，萨尔瓦托勒先生设计的软木楔形鞋跟鞋。我惊叹于在资源匮乏的年代，萨尔瓦托勒先生在制鞋材料运用上的奇思妙想。这个设计获得了发明专利，虽然这只是萨尔瓦托勒先生注册的50项专利中的一个，但却是世界时尚历上的第一项专利。” “我喜欢的第三双鞋子，是198年，萨尔瓦托勒先生在为传奇影星Judy Garland（朱迪·嘉兰）设计的彩虹道具鞋。在设计那双鞋子的时候，萨尔瓦托了先生发明了船形鞋跟。这种鞋跟是至今仍然在流行的松糕鞋的鼻祖。除了鞋跟之外，这双鞋的配色更是美得像一道彩虹之外。这双鞋子的设计，因为有超高的防水台，尽管鞋跟很高，穿着却非常舒适。我觉得是船形鞋跟解救了身材矮的亚洲女性。” 颜滟每完一双鞋子，雷霹雳就开始翻译。 雷霹雳翻译的速度很快，并没有太多需要颜滟等待他的地方。 颜滟一直都知道雷霹雳的英语翻译水平，可是在没有事先准备过的情况下，能把她的这些时尚史都这么轻松的翻译成意大利文这件事情，还是有点让颜滟感到惊讶的。 颜滟本来还在想，如果雷霹雳翻译起来很勉强的话，就尽量简单一点，看到雷霹雳轻轻松松的翻译完第一双鞋子之后，颜滟对于自己喜欢的鞋子的介绍也越发详细了起来。 总监听完颜滟的描述之后，就收起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场。 “那是哪两双鞋子的舒适度让你没有办法理解呢？”品牌总监开始对颜滟的看法感兴趣，他直接就开始用英文来问。 因为他现在不能确定，是颜滟真的比较有想法，还是给她把中文翻译成意大利语的这个人比较有想法。 “第一双无法理解其舒适度的鞋子，是1947年，萨尔瓦托勒先生用鱼线做的那双非常著名的隐形凉鞋，这双鞋子让萨尔瓦托勒先生拿到了he Neian arus Aard（尼曼·马克思奖）。我无法理解要用怎么样的方式把鱼线做到鞋子上，才能让鞋子有足够的舒适度。我总是期待能够有机会真正地穿上这双鞋子试一试。（注1） 另外一双我觉得要穿过才能理解其舒适度的鞋子，是1956年，萨尔瓦托勒先生给澳大利亚的一位顾客，纯手工打造的一双18K黄金凉鞋。”颜滟直接回答总监的提问，既然总监开始讲英文，颜滟就不再需要先中文再让雷霹雳翻译了。 雷霹雳在品牌总监开始英文之后，就很适时地功成身退，去干自己的正事去了。 颜滟确实是因为喜欢Salvare Ferraga才到佛罗伦萨朝圣的，如果不是因为这样，她早就去纽约找齐亦去了。 颜滟一直都觉得，对于萨尔瓦托勒·菲拉格慕来，可以用来做鞋子的材料，只有人们想不到的，没有他做不到的。 “隐形凉鞋还在我们的博物馆里面，在合适的时候，可以让你试一试。但是黄金凉鞋我们就只有收藏图片而已，你应该就没有机会试穿了。”总监话的内容，直接明了他态度的转变。 “这真的是一个让人激动的消息。但有点遗憾的是，我就算真的有机会试穿了，也没有办法感知这双鞋的舒适度，因为那双鞋不可能是我的尺寸。 我之前在澳大利亚，那里的Ferraga都是从65码（相当于国内7码）开始的。 前几年的时候，在中国也就是从55码（6码）开始。 后来在中国大陆和香港都有了5码（相当于4）的Ferraga鞋子之后，我才开始有机会买到这个品牌的鞋子。 只不过我现在穿的鞋子都需要定制，比如我今脚上的这一双，即便原本就有我定制的这个颜色的话，我也买不到合适的大。 我穿了几双鞋之后，发现穿Ferraga的话，我的实际尺寸只有码（国内5码）。 我想，在大牌眼中，像我这样的脚，绝对是属于儿童尺码。 如果有哪个奢侈品牌出鞋子可以出到码的话，应该会多很多像我这样的‘儿童’粉。”脚太买不到鞋子这件事情，一直是颜滟一个很大的困扰。 虽然4码的鞋子颜滟也是可以穿，但终究不是最合脚的尺寸。 “啊哈，我回头让人去做个市场调查，看看有多少潜在的像你这样的‘儿童’粉。”品牌总监对于颜滟刚刚给的讯息还是有些感兴趣的。 ………………………… 注1： he Neian arus Aard——尼曼·马克思奖，也经常翻译成尼曼·马克思时尚奖。 这个奖项被誉为时尚界的奥斯卡。创立于198年，最后一次颁发是在1995年。 除了Salvare Ferraga在1947年获得过这个奖项之外，她的长女Fiaa Ferraga在1967年，也就是她父亲去世的七年之后，也获得过这个奖项。 Fiaa Ferraga设计的罗缎蝴蝶结Vera中跟鞋，直到今，都是全球最畅销的鞋款之一。 第一百八十六章 晚宴（6） “我觉得这个调查应该是没有必要的，不值得为这样的调查浪费人力物力。 除了像我这样的假儿童，还有很多真的儿童是不愿意去童鞋区买鞋子的。 以Ferraga的实穿性来，完全可以出更的码数，让时尚的妈妈们带着同款的时尚孩出来逛街。 是不是光想象一下那个画面，就已经开始觉得很美好了？ 这个世界上，应该没有几个女孩是没有穿过妈妈的高跟鞋走路的，除非她的妈妈压根就没有过高跟鞋。 与其让女孩的美只停留在模仿妈妈的阶段，为什么不直接出一点的鞋子，实现她们的梦想呢？”颜滟觉得“假儿童”和“真儿童”的权利一样重要。 “你看事情的角度很特别，想法也很有意思。在我看来，你更适合做品牌，不应该去做鞋匠。”总监用鞋匠来称呼颜滟，是对她的认同。 因为Salvare Ferraga这个品牌，从一开始就是致力于传承匠人精神的。 当然了，比起和实习设计师聊，品牌总监更希望能给自己找一个合适的品牌助理。 “谢谢您的认可。 在我的内心深处，我一直都认为做品牌和做鞋匠这两件事情之间是没有冲突的。 就像萨尔瓦托勒·菲拉格慕先生，他不仅是一个才鞋匠，同时也是一个品牌达人。”颜滟表达自己的看法。 品牌总监用眼神示意颜滟继续下去。 “虽然萨尔瓦托勒先生是公认的意大利品牌和意大利设计师，但他的制鞋梦想其实是在美国起航的。 萨尔瓦托勒先生才十三岁的时候，就已经开始用自己的名字做鞋子了，这是他在制鞋上的赋。 十六岁的时候，萨尔瓦托勒先生在美国开了一家修鞋店，在还不到二十岁的时候就开始为好莱坞的电影做道具鞋。 199年上映的，让萨尔瓦托勒先生船形鞋跟的灵感女神——朱迪·嘉兰一举成名的电影《绿野仙踪》里面，有一双至关重要的道具鞋。 女主角在电影里面穿了一双红宝石鞋子逃过女巫的攻击，拯救了unhkin族人。 这双红宝石道具鞋，就是出自萨尔瓦托勒先生的双手。 从二十几岁开始，萨尔瓦托勒·菲拉格慕先生的粉丝，不是好莱坞明星，就是社会名流，甚至还有很多的王公贵族。 在我看来营销这件事情，对于萨尔瓦托勒先生来，和制鞋一样，是与生俱来的赋。 菲拉格慕品牌的基石应该是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奠定了。”聊这件事情，颜滟总归还是比较擅长的，尤其是聊到自己想要深耕的领域的时候。 “你对那个时代的电影感兴趣？”品牌总监问颜滟。 以颜滟的年纪来，那个年代的电影实在是太过就远了，颜滟出生的这个年纪，电影已经不再是好莱坞的“专属”。 电影早就已经开始快餐化，每年有太多的电影上映，光看新片都不一定看的过来。 “我只对那时候电影里面的道具鞋感兴趣。”每个人看电影都有自己的诉求，有的人看画面，有的人看故事，有的人看剪辑，但颜滟非常另类的喜欢看老电影，并且只关注里面的鞋子。 颜滟对鞋子的热爱，远远超过了电影本身。 “那你应该要知道，和他亲手制作的另外一双道具鞋相比，朱迪·嘉兰的这一双，也只能算是寂寂无名而已。”品牌总监开始和颜滟有来有去地话。 他认为颜滟刚刚提到的鞋子的知名度，并不足以展现萨尔瓦托勒·菲拉格慕给好莱坞做得贡献。 “我知道您的是哪一双鞋子。 萨尔瓦托勒·菲拉格慕先生制作的，最出名的道具鞋，应该是出现在玛丽莲·梦露的《七年之痒》那部电影里面。 人们想到玛丽莲·梦露的时候，首先会想到的，就是她用双手压住自己裙摆的那一幕传世经典。 我记得她当时是站在地铁的通风口上面，因为一辆地铁的快速驶过，地下管道吹出来一阵向上的气流，气流吹起了玛丽莲·梦露身上的百褶裙的裙摆。 在梦露裙角飞扬的这个最为世人铭记在心的画面里面，她脚上穿的那双1016厘米的性感细高跟鞋，就是出自萨尔瓦托勒·菲拉格慕。”以颜滟对Salvare Ferraga这个品牌的了解程度来，她肯定是没有可能忽略掉这双鞋子的。 “你能记得鞋跟的具体高度？”品牌总监对于颜滟提到的年份并没有什么意外，但这精确到毫米的鞋跟高度就不得不让他感到意外了，一般人都只会记得是十厘米的鞋跟。 “萨尔瓦托勒先生为玛丽莲·梦露设计了至少40双高跟鞋，每一双的鞋跟都是精确的1016厘米。（注1） 我想这应该是‘鞋发明家’萨尔瓦托勒先生认为的，性感女神最性感的鞋跟高度。”鞋颜滟对于自己的真爱，是完全可以做到如数家珍的。 “没错，还有《罗马假日》里面，奥黛丽·赫本穿的那双绑带芭蕾舞鞋，也是Salvare Ferraga的高级定制。认真算起来，也应该是要比朱迪·嘉兰的那双红宝石鞋更出名一点。”抛开年龄的差距，品牌总监发现自己和眼前这个年轻的实习生居然还是有话可聊的。 ………………………… 注1： Salvare Ferraga的很多制鞋理念都成为了后世的标杆。 比如Jiy h的高跟鞋，大多数也都是用了十公分的高度。 句题外话，刚刚提到的玛丽莲·梦露在《七年之痒》里面穿的那条百褶裙，在011年的时候，拍出了460万美元，按当时的汇率来算的话，是87万人民币，这还是税前的价格，税后的实际到手价格时55万美元，约合4478万人民币。 不过460万美元一条裙子这样的价，还是被016年拍出的，玛丽莲·梦露去世前三个月，为时任美国总统约翰·肯尼迪的45岁生日庆生时穿的，那件裸色镶钻性感长裙。后者拍出了480万的价格。 只不过，011年460万美元的含金量，感觉要比016年的480万美元更高一些。 第一百八十七章 神秘背景 Salvare Ferraga的制鞋部设计总监到达晚宴的现场的时候，可以是直接傻眼的。 她原本在雷霹雳起颜滟是他在大学师妹的时候，是答应了雷霹雳把颜滟引荐给比她自己级别更高的品牌总监的。 这件事情也让雷霹雳更加确信收集到的“公关”资讯里面，制鞋部设计总监为人比较随和的信息。 可是制鞋部总监到了现场之后，就没有办法履行自己的承诺。 她找不到机会把颜滟介绍给品牌总监，因为品牌总监领先一步，把颜滟介绍给了她，让她提前见见自己将要带的实习生。 制鞋部总监心生诧异，她的这个准实习生到底是什么来头？ 董事局主席把“这个实习生”的毕业作品交给她，外交部的官员一听到“这个实习生”的名字就兴奋异常，连在意大利不英文的品牌总监，都亲自用英文给她介绍“这个实习生”。 品牌总监不仅把颜滟介绍给了自己公司的设计总监，还给她引荐了两个自己比较熟悉的设计以及品牌总监。 “这个实习生”的背景，从这一刻起，就开始变得神秘起来。 一个人越神秘，想要了解她的人就越多。 颜滟这张在欧洲时尚圈完全陌生的面孔，一个晚上的时间，就和蝴蝶效应一样，被一个个大佬相互引荐。 很多人都对颜滟这只宝蓝色“蝴蝶”的横空出世表现出好奇。 解决自己好奇的最好方式当然是直接发问。 颜滟有问必答，非常老实地回答自己是即将去Salvare Ferraga制鞋部实习的设计师。 但一个正常的实习设计师还是带个“准”字的，哪里会有可能受到这么高级别的待遇的？ 颜滟的坦诚非但没有解决大家的疑问。 反而让所有人都更加好奇地去找Salvare Ferraga的制鞋部总监打探情况。 这不打探还好，一打探众人的好奇程度就又上升到了全新的高度。 设计总监表示自己都非常好奇她即将带的实习生到底是什么样的底细，竟然连作品集都是董事局主席亲自拿给她的。 晚宴的主办方给颜滟安排翻译这样的特别重视，来得早一点的人都是看到了的。 那个脾气古怪，在意大利就只能用意大利语和人话的菲拉格慕品牌总监无比反常地用英语帮颜滟引荐，更是几乎所有人都亲眼目睹了的。 再加上制鞋部总监提供的Ferraga董事局亲自关照的讯息。 一时间，颜滟的背景就开始变得扑朔迷离。 现场根本就没有人愿意相信，颜滟是一个完全没有背景的实习设计师。 就这样，因为颜滟自己的“守口如瓶”，众人没有办法从颜滟的嘴里打探到更多关于她背景的信息，就转而对颜滟身上的礼服感兴趣。 在出席晚宴的人看来，颜滟“低调”地就像她自己礼服背后的那朵技艺精湛却需要细看才能发现的鸢尾花。 时尚圈本来就是一个封闭中带点神秘的圈子，在这个圈子里面，越是神秘的人，越能得到圈内人的关注。 今的设计师晚宴不是时装周的红毯仪式，如果是的话，颜滟不定还能直接拿下个最佳着装之类的奖项。 众人对颜滟穿了自己设计的衣服和Ferraga鞋子这件事情的理解是，颜滟是想要提升自己在制衣之外的手工制鞋能力，才“轻而易举”地选择到菲拉格慕实习。 “谣言”就这样不胫而走，真实的情况和大家的认知，可谓风马牛不相及。 颜滟不知道大家有这样的误会，她如果知道的话，应该也一样会乐见其成。 既然想要创立自己的品牌，那接下来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要让自己成为四大时装周的常客，做自己名下的时装秀。 在如今这个“眼球经济”的时代，如果单单从制鞋出发的话，已经很难有新的品牌可以在全球的时尚圈迅速崛起了。 鞋子总归是要和衣服一起走秀，才能相得益彰，抓住人的眼球。 颜滟不想像自己的上一辈那样，兢兢业业地在制鞋领域耕耘了几十年，还不知道品牌这两个字的含义是什么。 优秀的设计师有很多，但并不是每一个时装设计师都能在时尚圈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 毕竟，时尚这两个字看，从来都是由一撮人定义的。 而颜滟今被引荐到的，差不多是这一撮人里面的一半了。 ………………………… 晚宴结束的时间，已经有点晚了。 颜滟没有拒绝雷霹雳送她回去的提议。 再怎么，这也只是她到意大利的第一，还有点分不清楚东南西北。 颜滟决定用自己最正常的行为模式和雷霹雳相处。 没必要因为先前的误解感到心虚，也没必要那么自恋地觉得追过她的人就会喜欢她一辈子，动不动就想着要怎么拒绝。 “雷大外交官是什么时候学的意大利语啊？虽然听不懂，但是不明觉厉啊。”颜滟表达感谢的时候，通常很少使用谢谢这两个字。 “大一的时候开始学的。”雷霹雳回答颜滟的提问。 “大一就开始学了啊，还真是未雨绸缪，那么早就知道自己会来意大利了呀。”颜滟开启聊模式。 “外语系是必须要修二外的，只是刚好选择了意大利语。别是大一的时候，就算是几个月前，我还都不知道自己会来意大利。”雷霹雳接上了颜滟的话题。 “这样啊？那你知道地比我还要晚，我决定来意大利念书怎么也都得有个一年半载了吧。”颜滟的时间并不是很确切。 实际上她在两年之前就已经决定要来Plida时尚学院了。 只是，那个时候，因为还没有和齐亦重逢，颜滟是打算到意大利多拿一个硕士学位而不仅仅只是进修的。 “以前不知道你这么爱鞋子，你连每双鞋的年份都能记得，是不是应该算是鞋痴的级别了？”雷霹雳给颜滟当翻译的时候就是这么想的。 “哈哈，厉害吧？ 其实吧……我那是现学现卖。 我去晚宴之前，才刚刚去过Salvare Ferraga的博物馆。 要不然我也就知道个大概，哪能精确到年份。 鞋子又不是葡萄酒，我品个年份出来有啥意思？”颜滟从来都有实话实的“毛病”。 着着，颜滟就又笑了，特别清澈灿烂的笑容。 “是很厉害。”雷霹雳喜欢看着颜滟笑，不带一点杂质。 “现学现卖是厉的哪门子害？ 反倒是你，翻译我那些冷门的鞋跟鞋形什么的，居然没有一点磕磕绊绊的。 你的意大利语流利地像唱歌剧。”颜滟觉得男生在这方面，原本应该是有些劣势的。 第一百八十八章 自作多情 “我也很厉害是吗？ 这是不是我人生第一次，从你的嘴里听到对我的夸赞？ 听你这样，我都不太想承认，我其实也是现学现卖。 我昨知道你要去Ferraga的制鞋部实习之后，就去了一趟人家的博物馆。”雷霹雳因为颜滟忽然的夸赞而感到心情格外地明朗，仿佛黑夜都直接变成了白。 在翻译这件事情上，雷霹雳是从来不打没有准备的仗的，尤其是在他知道自己很有可能要给“特别重要的人”做翻译的时候。 “夸赞？你哪只耳朵听到我有夸赞的你的意思？ 你不会觉得像歌剧是夸赞吧？ 对于我来，意大利语和意大利歌剧就只有唯一的一个共同点——听，不，懂。”夸人什么的都是浮云，打击人这件事情，才是颜滟的专长所在。 “原来是这样啊，看来又是我自作多情了。”雷霹雳喜欢看颜滟笑。 但比较“贱”的地方是，雷霹雳更喜欢被颜滟打击。 雷霹雳从到大，会打击他而且能打击他的人还真的是没有几个。 物以稀为贵貌似是一个放之四海而皆准的道理。 “是吗？那你改名叫雷多多好了。”颜滟的脑洞，总归还是异于常人的时候比较多。 “为什么要叫多多？”雷霹雳不明所以。 “自作多情的多啊～”颜滟给雷霹雳答疑解惑。 雷霹雳听完，就有点愣住了，他不知道颜滟的自作多情，是不是和他自己刚刚嘴里的是同样的意思。 雷霹雳觉得他今在颜滟面前已经隐藏地足够好了，应该不至于会让颜滟又觉得他想要表白。 爱情如果可以像翻译一样，查查资料就能应对自如的话，就好了。 雷霹雳开始想自己接下来应该用什么样的方式和颜颜相处。 “你发什么愣啊，多多这个名字挺好的，我们每个人或多或少都会用到。 比如，我今早上，还不是一样自作多情地想要找新的理由拒绝你吗？”颜滟不喜欢尴尬。 如果有遇到会让彼此尴尬的地方，颜滟总是会在不经意间解释清楚。 误会人家想要像自己表白这样的事情，解释地太刻意的话，还不如不要解释。 如果开个玩笑就这么翻篇的话，那绝对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你要在意大利待多久？”雷霹雳问颜滟。 “应该是要一直待到这边的学校放暑假吧，大概也就四五个月的时间。”颜滟还没有确定具体的进修时间是要到什么时候结束。 除了进修之外，现在还多了实习这件事情，也不能走就走，总归还是要看总监的安排。 “六月就要走吗？”雷霹雳很是意外。 “嗯，差不多，反正最晚也不会过了七月。”颜滟想了想才回答。 “可是这个月的米兰秋冬时装周你肯定赶不上了，你不准备等到九月春夏时装周做完了再走吗？”雷霹雳一脸的不解。 雷霹雳没想到颜滟只打算待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要离开。 而且，就算雷霹雳是圈外人，他也知道即便是火箭速度。 也不可能在一个月的时间之内撑起一台自己的时装秀。 “哈哈，你是我自己的秀吗？ 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这一季怎么有可能上自己的秀呢？ 我现在就一个人，也没个三头六臂什么的，哪能搞定一场秀？ 籍籍无名的设计师一个，光设计都来不及。 我下半年要去纽约开工作室。 不过呢，今的晚宴，真的是有太多意外之喜了。 我不仅拿到了Girgi Arani、PRADA 、GUI、VERSAE和Dle and Gabbana这个月底在米兰时装周的邀请函。 还超级无敌意外地拿到了VALENIN下个月6号在巴黎时装周的邀请函。 这么多邀请函，我觉得我可以让国内的女明星们直接羡慕嫉妒恨到死了。 要知道，就算是一线明星，能拿到一张邀请函，也就有足够的资本昂首挺胸地来到时装周了。 很多人都是一张邀请函都没有还要来蹭热度的。 哦，对，我还少了一个，Salvare Ferraga今年在米兰的秀场肯定也是少不了我的。 今年的秋冬时装周，我就老老实实地做一个最幸福的观众。 你有没有看到我现在无比爆棚的幸福感？ 再这么笑下去，明搞不好会脸疼。”颜滟拿手指点了点自己脸上的肌肉。 到自己今在晚宴上得到的一系列邀请的时候，脸上的笑就更加灿烂了。 “你去纽约开工作室吗？你没有打算在米兰上秀？”雷霹雳在颜滟刚刚这么一大段话里面，只找到了要去纽约这一个重点。 “这好像不是我自己可以打算就算数的事情。 而且呢，在哪里开工作室和在哪里做自己的首秀并没有什么直接的关系。 不过，如果可以选择，我肯定不会在米兰做自己的第一场秀。 米兰和伦敦这两个时装周，起来都比较保守和传统。 你看月底的米兰时装周的秀场，基本上都是以意大利本土的品牌和设计师为主的，伦敦时装周也是差不多是这样的情况，都比较排外。 亚洲的设计师，想要走向世界舞台，就一定要去巴黎时装周。 我今最开心的事情，绝对是拿到VALENIN这一季在巴黎的大秀的邀请函了。”颜滟讲了一些自己对各个时装周的看法。。 “米兰时装周排外吗？不应该啊。 我昨还看了一下和今的晚宴相关的活动资料。 006年我们商务部举办的‘中国品牌万里行’就是选在了米兰时装周。 但是还给中国的设计师们举办了一场品牌联合发布会。”雷霹雳因为知道颜滟要来，还特地去档案室翻阅了一晚上。 “哈哈，你的那场秀我听过，那时候我还在念高中。 我记得，温州的庄吉西服也是联合走秀的品牌之一。 可如果不是看到庄吉西服自己打的广告，我压根就不可能听还有这样的一场秀。 感觉都不属于米兰时装周的正是发布会，也就是自己YY一下。 国内有哪个品牌是通过那场秀真的走向世界的？”颜滟对雷霹雳的话提出质疑。 第一百八十九章 最好的时装周 “这我倒是还没有做过进一步的了解。”雷霹雳并没有在自己翻阅的资料里面，看到有后续的报告。 “你了解这些做什么，绝对不可能属于你工作的范畴。 006年，六年前的话，那个年代还太早了一点。 设计师的成功，需要有合适的土壤。 六年前，中国设计师应该是连米兰时装周的门票都还很难拿到手。 虽时尚本来也是一大抄，但欧洲人特别忌讳被中国设计师抄袭。 关键是，别人都是在模仿，国内可以直接做成一摸一样的。 你要知道，高级成衣的上架周期通常都要八个月左右。 国内的仿制品市场的反应速度可要比这个快得多。 如果正版的还没有上市，盗版的都已经过了热销期的话，一定是会让设计师感到无比郁闷的。 不过现在人家想得比较开了，买盗版的和买高定的，本来就是完全不同的群体，并不怎么影响高级时装的销量。 反正呢，未来的十年，才是中国设计师真正走向世界的最佳时机。”颜滟对雷霹雳的品牌行动提出了疑议。 并不是商务部给国内的设计师保驾护航这件事情做的不好，而是那样的品牌联合大秀，放在006年，应该算是太过超前了。 品牌联合开发布会这样的方式，也绝对是没有可能成就其中的某一位设计师的。 但话有回来，商务部想方设法地保驾护航这件事情，绝对是国内设计师之幸。 “那我还有另外一个问题，都是欧洲的时装周，米兰和意大利排外的话，巴黎的就不会吗？”雷霹雳的疑惑还在继续。 “巴黎的时装周是世界上第一个时装周，应该也是把自己的视野放到了全世界的范围。 就连英国的西太后Vivienne esd和才设计师Aleander Queen都是在巴黎时装周而不是伦敦时装周，开启自己的时装梦想。 还有Plida时尚学院的校长Linda Lppa造就的“安特卫普六君子”以及现在能得出名号的日本设计师品牌，全部都是从巴黎时装周出发，走进世人的视野的。 巴黎时装周兼容并蓄，大牌有大牌的舞台，新人也有新人的舞台。”颜滟解释了一下她对巴黎时装周的看法。 “安特卫普六君子和日本设计师？”雷霹雳对颜滟话里面提到的设计师感到陌生。 颜滟看了雷霹雳一眼，才想起来，她其实是只和齐亦谈论过自己在时尚行业深耕的梦想。 也从来都只和齐亦探讨自己关于时尚的见解。 颜滟给齐亦写信的时候起自己要在时尚行业深耕的事情，齐亦自身超高的悟性和收集资讯的能力，很快就把时尚相关的讯息都装进自己的脑子里面了。 颜滟现在和齐亦聊时尚的话，到品牌也好，设计师也好，早就已经毫无障碍不需要一个一个给齐亦解释，重逢之后的这一年，齐亦早就把自己变成半个时尚圈内的人了。 雷霹雳今翻译颜滟喜欢的鞋子时候的状态，一度让颜滟误以为雷霹雳也是半个时尚圈内的人。 “六君子吧，其实也没有那么有名，最多也就是个整体效应。 你知道大牌的西太后和Aleander Queen是从巴黎时装周出发的就好了。 这两个大牌是源自巴黎时装周，就已经足以明问题了。”颜滟没有打算再一个个把六七十年代成名于巴黎时装周的日本设计师和雷霹雳再一遍。 颜滟需要和齐亦有很多的共同话题，都已经是异地恋了，再无话可的话，就真的不知道要怎么把恋爱谈下去了。 但她并不觉得雷霹雳有必要去了解那么多关于时尚的内容。 一个设计师晚宴，过去也就过去了，雷霹雳的工作内容从根本上来，还是和时尚没有太大的关系的。 “这么的话，巴黎时装周是最好的时装周？”雷霹雳也没有接着问之前的问题。 他可以去一趟博物馆，就把鞋子的历史给搞清楚，在没有时间限制的前提下，他很容易就能把并不漫长时尚史搞清楚。 “怎么呢，四大时装周都有自己的特点，米兰的时装周马上就要开始了，你可以自己去感觉一下时什么风格。 伦敦的时装周最前卫，多得是奇装异服，有点不太符合伦敦人保守的性，大概越是保守的地方越能接受前卫的时尚冲击 纽约的时装周最商业，喜欢以商业论成败，通常都是用收到的订单的数量或者金额来衡量一场秀的成败，有一些设计师会因此抨击纽约时装周不够专业。 巴黎的时装周最华丽，也是公认最有影响力的时装周。 巴黎是全球服装产业的心脏，巴黎是时尚的风向标，潮流的发源地。恨过奢侈品牌的营销总部，都设在巴黎。 巴黎时装周也从来都不吝啬给新人掌声。 是不是最好不好，但如果要评时装周的梦想指数的话，巴黎时装周一定是遥遥领先的。”颜滟非常欢快地谈论起自己的专业。 “所以你是打算今年秋去巴黎做自己的第一场大秀吗？”雷霹雳还是对自己现在问的问题更感兴趣一些。 “我希望我可以，但是挤进巴黎时装周的难度有点大，并不是谁想去就能去的。 我现在还没有怎么搞清楚这里面的门道。 这也是为什么我特别期待月6号去巴黎看VALENIN的秀。 不管这么样，我觉得我至少可以先从Ferraga月底的大秀开始看看四大时装周最真实的样子。 到时候应该可以去样品间看看，对于一个设计师来，这应该会比在秀场当一个单纯的观众要有意思的多。 像我这么个菜鸟，怎么也得先把时装周的流程搞搞清楚再。”颜滟到这里，脸上写满了兴奋。 “你真的是菜鸟吗？为什么你在我的眼里，都已经是大师的感觉了。 今的晚宴，除了你，好没听有哪个新锐设计师拿到大牌秀场的邀请函了呢。 你没看你刚走的时候，有那么多新锐设计师想要和你拍照吗？ 这绝对是找偶像合影的架势啊。”雷霹雳略带夸张地。 第一百九十章 心中有数 雷霹雳忙完其他公事又回到宴会现场的时候，也是对里面的情况感到意外。 雷霹雳没想到，不到半个时的时间，颜滟的身边就聚集了这么多的大咖。 他原本是担心，人生地不熟的“意大利华人设计师颜滟”会在现场遭到冷落，所以才会专门花心思去了解并想办法帮忙搞定萨尔瓦托勒·菲拉格慕的品牌总监。 此时现场的状况，让对颜滟的“背景”感到好奇的人又多了一个，而新增的这一个，还是别人眼中颜滟的背景之一。 雷霹雳如果不是亲自邀请的颜滟，他肯定也会以为颜滟和这些人是早就认识的。 “其他的设计师都没有拿到邀请函吗？ 我还以为今的晚宴，每个人多多少少都能收获一些邀请的。 如果只有我比较例外的话，那肯定是因为…… 我有闭月羞花之貌、沉鱼落雁之容了。”颜滟正常的时候，总是喜欢半真半假地一些自恋的话。 “原来如此啊，听你这么一，我忽然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终于明白此中原因所在了。”雷霹雳超级捧场很是配合。 “哈哈，明白了吧？看来我最近这次去韩国还是去得蛮成功的。”颜滟的自恋之后，是一定会接上自黑。 在自恋和自黑之间无缝切换，可谓浑然成。 “看来你遇到了一个技术无比高超的医生，那你下次再去的话，记得一定要带上我。”雷霹雳接着颜滟的自我调侃开起了玩笑。 “这怎么行，整个容什么的当然得藏着掖着，哪能随随便便就让人知道啊？”颜滟继续无厘头。 “你如果最想去巴黎时装周的话，为什么要把工作室开在纽约呢？”雷霹雳笑着回到正题。 “呃，这个吧，原因就有点多，一来呢，我男朋友已经在纽约孤苦伶仃了很久了，我得去陪陪他。 二来呢，我今年下半年很有可能是上不了法国时装周的，如果事这样的话呢，就希望能在明年月从纽约秋冬时装周出发。 我吧，与其是有一个设计师的梦想，不如是有一个做品牌的商业梦想。 纽约时装周的商业化，再适合我不过了。 纽约时装周我是一定要上的，就算有足够的幸运，能够赶上今年的01春夏巴黎时装周的话，明年也一样要在纽约开秀场的。”颜滟给了两条理由。（注1） 但基于颜滟自己的，“在哪里开工作室和在哪里做自己的首秀并没有什么直接的关系”的前提下，就只有第一个原因，才是真正的关键所在。 “是去纽约陪你男朋友啊……”雷霹雳听完颜滟的理由之后，心里是满满的失落感。 雷霹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调整自己的状态，不让失落感从心里直接爬到脸上。 颜滟是怎么和齐亦相处的，雷霹雳又不是没有亲眼见过。 不管怎么，接下来四五个月的时间，颜滟都和他一样是在佛罗伦萨的，能时不时地见到颜滟，怎么想都是一件开心的事情。 雷霹雳对现下的实际情况已经心中有数了。 只要他克制自己，不要对颜滟紧追不舍，也不要时不时地些想要表白的话，那颜滟也就不会再连朋友都没有得做这样的话。 “也不完全是为了陪男朋友，我去纽约之后，还要去Pasns时装学院进个修，然后还要开工作室、准备时装周。”颜滟稍微解释了一下自己去纽约要做的事情。 “所以你现在确定可以去纽约时装周了吗？”雷霹雳想要了解更具体的情况。 “哈哈，现在吗？当然是不确定啊。我一个菜鸟，难道还会有各大时装周放那里任由我挑三拣四的吗？”颜滟笑着回应，有点太看得起她的雷霹雳。 “既然这样的话，你今认识了这么多意大利时尚圈举足轻重的人物，为什么不试试从米兰时装周出发呢？”雷霹雳希望自己可以帮到颜滟。 商务部不会只有一个晚宴，也不可能只做一次中国品牌的海外推广，于公于私，雷霹雳都希望颜滟能够在意大利停留更长的时间。 雷霹雳很清楚不管是国内的商会，还是意大利的商会，都会有支持中国设计师的活动。 米兰的时装周就算是排外，也不代表就没有中国设计师的机会。 ………………………… 注1： 这本书现在是写到了01年，春夏时装周前面的年份写成了01，并不是笔误。 因为高级成衣从发布到上架，至少都需要半年的时间，所以二、三月份的01秋冬时装周，是为01年的秋冬季节准备的。 到了九、十月份的春夏时装周，就是要在第二年的春夏季上架的高级成衣系列，年份就要加上一年的。 【墨课堂】 墨写这一章的时候，是017年的10月底，018年的春夏四大时装周刚刚结束。 这场时尚盛宴从9月7日纽约时装周的第一场秀开始，到10月日的巴黎时装周的最后一场秀落下帷幕。 在这个时装周的官方大秀里面，纽约时装周亮相了个华人设计师品牌，伦敦、米兰、巴黎形成了5、4、这样的等差数列。 而入选纽约时装周的华人设计师的庞大数量和时装周的商业化程度有很大的关系。 尽管这二十几个人里面有很多是像ANNA SUI（安娜苏）这样的“老牌”，还有“纽约最受追捧的华人设计师”ALEANDER ANG（王大仁）这样的美国华侨，这两个人还都是帕森斯时装学院毕业的。 真正生于中国、长于中国，甚至连学位都是在国内拿到的，像LANYU这样的设计师也还并不算很多。 回到书里写到的01年的时候，华人设计师能够亮相纽约时装周还是相当不易的。 从01年初到现在，五年多的时间，在全球经济低迷的大环境下，华人设计师已经快要占据纽约时装周的半壁江山了。 相比之下，在商业化程度明显比较低的另外三大时装周，中国设计师的出场频率就低了很多。 只不过，一个时装周是不是商业化这件事情，也从来都是相对而言的。 在如今这个商业化的世界里，完全不商业化的时装周是绝对不可能生存下去的。 比如，这一季米兰亮相的四个华人设计师里面，有两位是因为得到了NI（aera Nazinale della da Ialiana 意大利国家时装商会）的支持。 中国的设计师需要时装周，时装周也需要中国的设计师。 第一百九十一章 大师之女 “也不是不能考虑，不过实事求是地，我如果是靠颜值而不是才华拿到这些邀请函的。 那大家对我的善意也就到此为止了，毕竟也不是有什么深交。 直接举荐我上时装周的可能性，几乎是不存在的。”颜滟对自己地想法，从来也没有藏着掖着的时候。 商会什么的，雷霹雳作为外交官有接触，但颜滟一个初来乍到的进修生，对这一类的事情，肯定是没有可能通过参加一个晚宴就，就搞得一清二楚地。 “那纽约有要引荐你的人或者商会吗？”雷霹雳继续发问。 “现在这个阶段肯定是还没有，等去了纽约再看看。”颜滟的回答简单而又干脆。 “照你这么的话，去纽约时装周，难道不是一件更加没谱的事情吗？”雷霹雳不太理解颜滟的思维模式。 “也不能这么，商业化有商业化的好处，对于特别商业化的时装周来，上一场秀，应该就只是一个花多少钱的问题。”颜滟看待问题的角度和她话的方式一样直接。 “你什么时候变成一个商人了？”雷霹雳一脸的意外，他没想过会从设计师颜滟的嘴里听到这样的话。 “这还需要变吗？我生来就是个商人啊。 我过阵子还要去米兰参加SIA and ANNING-EH（意大利国际制鞋、皮具、制革机械及技术展）。”比起设计师这个称谓，半路出家的颜滟，对做生意和创立品牌的兴趣要更大一些。 “你不是来意大利学手工制鞋的吗？怎么还开始对制鞋的机器感兴趣？”雷霹雳越发觉得好奇。 “哈哈哈，我以前没和你过吗？ 我可是机械大师之女～ 我爸手上，少也有几十项鞋机的专利。 我们家一直是开机械厂的，我虽然不是在鞋机厂里出生的，但绝对是在鞋机厂里成长的。 我见到那些制鞋的机器，应该就和见到亲人一样。 怎么都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颜滟笑容灿烂地起自己的自己和机器的“缘分”。 颜滟以前最多也就自己是机械工程师之女，今晚上，可能是因为“大师”见多了，对自己老爸的称谓都进行了临时修改。 “是从国内运机器过来参展吗？就你一个人？请了展览公司吗？”雷霹雳听过这个展。 只是，雷霹雳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一个女生自己过来参加机械展就已经很夸张了，如果还要自己去布展的话，那肯定就直接累趴了。 “怎么可能一个人呢？机器那就更是老早之前就已经到位了的。 我们颜路鞋机在意大利的鞋机市场也算有名气。 你这个祖国的大外交官居然豪不知情，看来业务水平甚是堪忧啊～”颜滟没几句正经话，就又要打击人一下。 大一的时候，颜滟拒绝人的次数太多养成的喜欢打击人的“坏毛病”，一见到雷霹雳就全都回来了。 “公司在佛罗伦萨吗？”雷霹雳满脸惊讶地问颜滟，按理他不应该完全没有听过。 “没有，颜路鞋机厂在意大利的销售分公司设在米兰。”颜滟给雷霹雳解释。 “原来我现在攀谈的还是个跨国公司的接班人啊。”雷霹雳做了一个“失敬”的手势。 “哈哈哈哈，厉害了吧？ 不过，不好意思，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我家老爹去年把公司给卖了，我现在充其量也就是个股东之女。 只不过意大利分公司的人，都还是原来我爸一手带出来的。 他们比较习惯把我当成“老板”。 哎～ 我这接班人的身份，我爹卖就卖，我现在去厂里，都没有办法神气活现了。 难得有久居海外、搞不清楚状况的员工，我怎么都得去耀武扬威一下，你是不是？”颜滟继续调侃自己。 “这样啊，那我这远离时尚中心的外交人员，不知道米兰有个特别伟大的中国鞋机厂的分公司，也算是正常嘛。”雷霹雳还是比较介意颜滟对自己业务能力的质疑。 “对对对，就鞋机厂现在的知名度的话，你不知道也绝对属于正常现象。你知道是为什么吗？”颜滟兴致勃勃地问。 “为什么呀？”雷霹雳继续配合。 “究其根本，导致知名度急剧下降的原因，绝对是因为——这家公司的继承人不再是我了～ 毕竟，闭月羞花、沉鱼落雁、倾国倾城的继承人，也不是随便一个什么公司都能拥有的。 以目前的状况来，知名度如果没有大不如前，那才叫一个奇怪。 现在想来，我以前呢，对自己的美，还是没有足够全面的认识。 嗯，我要从现在开始要摆正自己的位置～啊哈……哈哈哈哈哈……”颜滟和雷霹雳话的正确打开方式，从来都有那么一点奇葩。 颜滟一开始的时候，还是一本正经地在自夸地，到后面，连她自己都词穷外加笑场，没有办法再把自己的”无耻“给延续下去。 “嗯，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如此这般美丽的继承人，确实是应该把自己的美，摆在正确的位置。”雷霹雳用《诗经》里面的句子帮词穷的颜滟把自夸进行到底。 雷霹雳的一脸认真，尽量让自己不要跟着笑出来。 只可惜，颜滟的笑太有感染力，雷霹雳脸上的笑意很快藏也藏不住了。 “你给我忍着，不许笑。”颜滟自己笑完之后，就开始“不许百姓点灯”。 “我不笑，不过我送了你一张邀请函，你是不是也得礼尚往来一下。”雷霹雳开始提要求。 “礼尚往来？我才不要。我可是有男朋友的，你这夜里送我回来，到楼下就行了，想去我家喝杯咖啡，烦请您改日趁早。”话间，颜滟的新家到了。 “喝咖啡呀……早上看过你带的行李规模，我严重怀疑你家里现在有没有可以站人的地方。我在收拾这方面没有什么赋，完全就没有想过要在这个时候上去给你添乱。”雷霹雳表示自己还是相当有眼力劲儿的。 “那你想要怎么个礼尚往来法？”颜滟问雷霹雳。 第一百九十二章 礼尚往来 “我给了你一张晚宴的邀请函，你怎么也给给我一张你要去参展的展会的邀请函，这样才算是有来有往吧？”雷霹雳不希望连下一次见面的时间都没有。 “哈哈哈，展会的邀请函？你的智商是什么时候出的问题啊？ 你给我的邀请函，那绝对是一个稀缺资源，如你所言，是国内设计师梦寐以求的机会。 展览要什么邀请函？随便看啊，顶多收你个门票钱。 而且，这种机械展看的人肯定不多，估计连门票都不用。 主办方应该也就只让参展商出个钱而已。 靠卖门票的话，就零零星星地来几个人，那还不得亏死？”颜滟严重鄙视雷霹雳想要的礼尚往来的“内涵”。 “这个展览应该是和LINEAPELLE时尚皮革展一起举办的，看展的人肯定不会很少，国内还有商会组团来看展顺便旅游的。皮革展确实是买门票就能进去了，但如果机械展是比较专业化的，就有可能是不对公众开放的。那就需要邀请函了。”雷霹雳比颜滟这个“伪接班人”知道的关于展会的信息还要更多一点。 “雷外交官的兴趣爱好还真是广泛～ 我这也是今才刚到的，还没有找分公司的人问过今年展会的具体情况。 不过呢，我的时候，闲着没事就经常和我爸去参加国内的各种鞋机还有机械展。 有时候半也见不到几个人到展台这边参观的。 我都严重怀疑，到底有没有订单是在展会的时候签下的。 这种展如果还需要邀请函才能进的话，我回头直接给你一打，省得展台的销售找不到人话闲得打瞌睡。 我现在想想，意大利分公司的这些人，很有可能就是怕自己太无聊，才找我过去解闷的。”颜滟一下子从耀武扬威的继承人，降级成了供人解闷的对象。 “一打邀请函有点多，我没有办法把自己剁成十二块，分门别类地去参加，一张就够了。”雷霹雳婉拒了颜滟的“好意”。 “你不组个外交使团，考察考察祖国在意大利民族企业，顺便再来个参观？”颜滟笑着问。 “以我目前的情况来，还达不到组团的级别。”雷霹雳也笑着回应。 “好吧，那我先上去了，我明打电话问问清楚，如果需要邀请函，我就给你一张。”颜滟完就准备上楼。 “你要怎么给我？”雷霹雳的意思是两人到现在都还没有相互之间的联系方式。 “不然，我寄到领事馆给你？”颜滟思考了两秒就直接想到了解决办法。 “那你寄地时候会需要我的电话号码吗？”雷霹雳询问颜滟。 “啊？我还没有你的联系方式吗？”颜滟这会儿已经觉得雷霹雳是个老朋友。 既然是老朋友了，自然也就没有刚认识人的时候需要相互留电话这样的事情。 “你有吗？”雷霹雳有点无语地看着颜滟。 敢情颜滟压根就没有想过要给他打电话，不然怎么可能连自己没有电话号码这样的事情都还需要雷霹雳提醒。 “没有就没有吧，这有什么所谓？还不是想有就有的事情。我都知道你家的庙在哪里，还怕你跑了不成。”颜滟嘴上这么，但还是把自己的手机拿出来了。 “你电话号码给我，我给你打过去。”雷霹雳直接问颜滟要号码，省得颜滟存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要打。 “你应该有我的号码吧？就是最开始的号码，我以前温州的那个。不然我现在这个手机的号码是墨尔本的，过两很快就会换的。我就温州的号码一直没有变过。”颜滟明自己的情况。 “我只有你在厦门的号码。”雷霹雳很是郁闷。 颜滟在厦门的号码，雷霹雳可以倒背如流，但是这个号码在颜滟离开厦门之后，就立马变成了空号。 但就算是空号，雷霹雳刚到北京的时候，还是时不时地会打。 雷霹雳当时还特别不理解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么“不可理喻”的行为模式。 “是吗？我怎么会没把温州的号码给你呢？”颜滟是属于那种记忆比较有选择性的人。 她通常都只会记得对自己来特别重要的事情。 而大一的时候，有没有给过雷霹雳自己温州的电话号码这种事情，对于颜滟来，就属于不怎么需要记住的。 “没有，我毕业的时候和你，到了北京之后，就把联系方式给你，可你我都是要去非洲的人了，黑不溜秋的有啥好联络的。”雷霹雳和颜滟相反，颜滟当时对他的每一句话，他都记得清清楚楚，而且是过了越久记忆反而越清晰的那一种。 “呃，这话听起来，好像确实有点像是我会的。那就麻烦雷师兄现在记一下咯。”颜滟把自己温州的号码给雷霹雳。 雷霹雳打通电话，但是却没有人接。 “我那个手机放在家里，我等下上去就把你的号码存起来，Buna ne～”颜滟用意大利语和雷霹雳晚安。（注1） 今晚上，颜滟把自己非常有限的意大利语词汇全都用了一遍，从晚宴上和品牌总监打招呼，到现在的这句晚安。 ………………………… 注1： 意大利语是世界上最优美的语言之一。 最标准的意大利语，源自佛罗伦萨所在的托斯卡纳地区的方言。 佛罗伦萨是文艺复兴的发源地，也是意大利歌剧的发源地。 意大利语是最接近音乐的语言，音乐学院的学生，只要是有学歌剧的，就一定要学习意大利语。 实际上，音乐领域的术语大部分也都来自于意大利语。 之所以在最优美的语言后面加上之一，是因为担心法语表示不服。 法国人也经常认为自己的语言是最美的，法语有六个音调，法国人相信，法语是最接近音乐的语言。 如果用音调来比的话，使用范围比较广的语言里面，英文是最糟糕的，只有两个音调。 汉语有四个音调（阴平、阳平、上声、去声），是比英语优美得多的语言。 第一百九十三章 事后报备 颜滟回到家里之后，就给齐亦发短信： 我安全到家咯～我要事后报备一下哦～ 我怕你会担心我一个人回家不安全，所以呢～ 今是雷师兄送我回来的哦～嘿嘿嘿～ 不过像我这么乖巧懂事的女朋友，是绝对不会这么晚带除了我们家齐亦以外的男生回家的哦～ 我准备要去洗澡澡睡觉觉咯～矿工要好好开矿哦～啵啵～ ………………………… 颜滟这边才刚刚把短信发出去，齐亦就打电话过来了。 “你什么时候夜里带过我这个自己人回家？”这是齐亦电话接通之后的第一个问题。 “你上班怎么这么不专心？”颜滟接电话的时候，有一股“领导”的架势。 “你这强词夺理的语气怎么听着这么心虚呢？就算是投行，也会给矿工茶歇的时间，怎么到了你这儿，连个电话都不能打了？你这儿是比资本家还要资本家啊？”齐亦非常清楚颜滟什么样的时候会喜欢虚张声势。 “承你吉言，做资本家绝对是我人生的终极理想，我不仅要做，还要做一个大资本家。”颜滟的声势瞬间就收敛了很多。 “今的晚宴有什么收获？”齐亦言归正传。 “今晚啊，你女朋友简直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啊，迅速收归了现场千千万万的意大利人民的心。”颜滟到晚宴上发生的事情就来劲。 “就只有意大利人民而已吗？现场难道没有待收归的祖国同胞吗？”齐亦话的重点是很少会被颜滟给带偏的。 “你不是应该先关心，千千万万的意大利人民是怎么聚集到一个晚宴上的吗？”颜滟对于自己刚刚那么夸张的描述没有引来齐亦一星半点的好奇感到不满。 “我不关心对我没有威胁的人群数量。”齐亦还是在自己的重点上。 “你的危机意识也太过强烈了，我在雷师兄那儿，现在绝对是已经翻篇了的。 人也就晚会开始和结束的时候，出现了一下，中间都不知道哪儿去了。 这要是真的是觊觎你的女朋友，或者有什么非分之想的话，肯定是时刻守着、寸步不离的。 你是不是？”颜滟让齐亦放心。 “你以后是打算经常事后报备吗？”齐亦有点酸溜溜地问颜滟。 “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情，我都事先报备，绝不先斩后奏，务必做到让爷爷您满意为止。”颜滟笑着打保票。 “真的是要做到让我满意为止吗？你家男朋友有的时候还蛮难取悦的。”齐亦给了自己一个全新的定位。 “切～你很难取悦是吗？那你自己面壁思过去好了～ 你的左边耳朵和右边耳朵都有事先听到我要去晚宴这件事情。 你两只耳朵中轴线上的那张嘴里面还过什么‘时尚圈是一个非常封闭的圈子，你如果错过这次的机会，以后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有机会了’。”颜滟心虚不过三秒，就直接开始摆事实。 真实的情况，明明是齐亦自己让她去的。 锅这个东西吧，颜滟也是有选择性的，想背的时候背，不想背的时候不背。 秋后算账什么的，颜滟是绝对不可能让自己吃这样的“哑巴亏”的。 “千千万万的意大利人是怎么被你收归的？”齐亦的话题，也是有选择性的，想换的时候换，不想换的时候不换。 “我光芒万丈地往那里一站，就收到了意大利几乎所有奢侈大牌今年米兰秋冬时装周的邀请函。 不光你帮我搞定实习的Salvare Ferraga，还有GUI，PRADA 、ARANI、VERSAE、Dle and Gabbana，我全都、统统、一个都没有落下地拿了。”颜滟一脸神气地和齐亦起自己的收获。 “你要去米兰时装周啊，你最喜欢的米兰时装品牌不是VALENIN吗？”齐亦听颜滟罗列了一圈，却没有听到颜滟最喜欢的高定品牌。 “啊哈，这么懂我啊～ 不过，VALENIN（华伦奴）家族的三代人，都是分而治之，做品牌做得没有什么连贯性。 继承人还喜欢还给品牌加上个前缀后缀什么的。 品牌继承人自己做的错误示范，使得国内至少有00个仿冒的“华伦奴·”什么的。 满大街的低端华伦奴，直接让华伦奴这个品牌在中国烂大街了。 VALENIN的总部在米兰是没错，但我感觉VALENIN算不得米兰的公司。 VALENIN的掌门人，既不生在米兰也不长在米兰。 就连VALENIN的品牌博物馆也是设在巴黎。”颜滟把自己刚刚听到的重点放在了米兰这两个字上。 “所以呢？”齐亦没有在颜滟刚刚的描述里面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所以就是，VALENIN今年的秋冬时装发布会，要去巴黎没有在米兰。”颜滟终于在齐亦的引导下回到了正确的答题方向。 “那你今应该也不算大获全胜啊，去不了自己最喜欢的品牌大秀。”齐亦最是了解颜滟。 “啊哈，我这么光芒万丈的人，怎么可能会给自己留下这么大的遗憾呢？我当然是把VALENIN在巴黎的邀请函也收入囊中了～”颜滟地神气还在继续。 “哦，原来是和我故意卖关子啊。 你哪去巴黎？ 我看看离职的时候有没有时间，在你看秀之前去看看你。”齐亦已经快有两个月没有见到颜滟了，上一次见面，还是颜滟的毕业典礼。 一个多月的时间，对于异国恋来，实在算不得是有多长时间没见，但齐亦现下危机感爆棚，不去看看，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你终于决定要离职了啊？”颜滟听到这个消息就开始兴奋。 “嗯。有些事情多想几遍也就想通了。”齐亦给了颜滟一个确定的回答。 “哈哈，这就对了嘛，现在这个才是我认识的齐亦呢。”颜滟很开心。 “你的意思是你经常会遇见你不认识的齐亦？”齐亦有事没事就喜欢纠正颜滟话的逻辑。 “诶，你怎么不催我去卸妆、洗澡、睡觉呢？你不知道熬夜影响皮肤质量吗？”颜滟有事没事就喜欢转移话题。 “我女朋友生丽质，都不知道熬了多少个夜了，皮肤还是好得无与伦比、无懈可击。”齐亦最后用的这两个形容词，是他以前劝颜滟不要熬着做设计的时候，颜滟自己整挂在嘴上的。 “那好吧，我们聊聊你是怎么想通的吧。”颜滟既然要转移话题，一个不成就再换一个。 “好，回头给你剖析我的心理斗争过程。你今又是长途飞行又是去晚宴的，赶紧洗完澡睡觉去吧。”齐亦上一句话，本来就是想要劝颜滟去睡觉的，结果被颜滟率先抢走了自己要的话。 第一百九十四章 一些改变（1） 齐亦的工作，最近要发生一些改变。 这些改变，本来应该发生在两个月之前。 也就是在齐亦到墨尔本参加完颜滟的毕业典礼之后。 只不过，齐亦的墨尔本之行，差一点就阻止了这些改变的发生。 ………………………… 四个月之前，帮颜滟搞定去菲拉格慕实习的Ian就离开了Barlays（巴克莱）的投行。 离职之前，Ian需要完成两个大的项目的交接工作。 可能因为知道Ian要走，他手底下的Analys（分析师）和Assiae（助理经理），除了想要以后可以跟着Ian走的两个人，其他的都开始心猿意马，多少有点另寻出路的意思。 工作效率和热情都大不如前。 想要跟着走的两个助理，是都已经跟着Ian工作了两年的，最底下收集资料的那些初级分析师，因为刚到公司不久，害怕领导的变动会影响自己的工作，每的工作重心都放在了寻找新的位置这件事情上。 不完成交接，Ian没有办法安心地离职。他对自己经受过的项目是有要求的。 两个项目中的一个，已经进入到收尾的阶段，剩下的工作主要都是文档资料就还好，Ian的两个助理加个班，顶多也就Ian自己再重新上阵，看看资料的完整度。 但另外一个项目，才进行到一半，底下的人做了几个月的数据分析，因为结论自相矛盾，没有办法出结果。 基础数据的量太大，Ian就算自己再弄也需要花费比较长的时间，很有可能会影响Ian的顺利离职。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Ian又遇到了齐亦。 齐亦在公司的011的年会上，拿了一个新员工的奖，他现在已经是公认的巴克莱的“矿工”里面最会开矿的人了。 齐亦在年会上遇到Ian之后，自然要和Ian多聊几句。 入职培训的时候，如果不是Ian带着他上直升飞机，他也没有办法赶去机场接颜滟。 齐亦初来乍到的时候，Ian不仅告诉他去机场的最佳路径，还给他推荐过很多纽约有特色的餐厅。 除了一起开矿的矿工们，Ian算是齐亦在巴克莱认识的第一个VP。 Ian对齐亦一直是非常友善的。 聊的时候，问起相互之间的近况。 寒暄这种事情，齐亦肯定自己哪儿哪儿都挺好的，这对于热恋指数超高的齐亦来，基本上也属于实际情况。 Ian就比较实在，自己被离职的事情弄得焦头烂额的，尤其是在一个项目的数据处理部分，因为是好几个人分工做的，最终出来的结果完全没有办法整合到一起，他已经被这件事情折腾了一个礼拜了。 齐亦听完后表示，等会儿有时间的话就帮他看一下。 齐亦是随口的，对于Ian来，也就是又一个无关痛痒的寒暄。 人走茶凉的道理，在哪个国家都差不多。 齐亦真要帮他看的话，至少也应该让他把已经做好的数据分析资料F（Frard，转发邮件）给他。 可齐亦什么也没有要，就离开了年会的颁奖典礼现场。 Ian不是齐亦的直属上司，认真起来，齐亦和Ian的交流也仅限于刚到纽约的时候，算不得有什么深交。 正因为如此，Ian就不太了解齐亦行为处事的方式。 齐亦是那种既然了要看，就一定会帮忙看的，他对谁都是这样的行为准则，更何况是Ian这个对自己充满善意的人。 作为巴克莱的“矿工”，齐亦调用原始资料的权限要比前台的分析师高很多，这也是为什么齐亦不需要找Ian要现有的资料。 齐亦只需要知道Ian最后在办交接的是哪一个项目就可以了，而这个讯息，刚刚聊的时候齐亦就已经获得了。 齐亦不喜欢半路接手别人的数据分析结果，很多别人手上的数据，不分析还好，越分析越不清晰，别人分析过的数据，对于齐亦来，多半都是帮倒忙的。 就这样，从年会离开之后，齐亦直接回公司帮Ian看了一眼，然后当夜里就把分析好的数据，完完整整地发到了Ian的邮箱。 数据分析这件事情，对于有些人来，是一个巨大的挑战，几个人加在一起，几个月都搞不定。 但对于齐亦来，就真的只是看一眼再让电脑跑一下，这么轻而易举的事情。 这就和做数学题是一个道理，不会做的，想再久也是于事无补，但会做的，三下五除二就搞定了。 这样的数据，在齐亦的眼里，完全是只够得上随口提一句的A piee f ake（注1） 齐亦到巴克莱开矿之后，见到过很多项目的初级分析报告，从分类开始就有问题。 齐亦用全新的分类方式分析录入数据，还用自己写的软件，让数据自动生成可视化的分析结果。 ………………………… 第二是周末，Ian焦头烂额地跑去公司准备加班，当他看到齐亦半夜发到自己邮箱的数据报表的时候，差点没感动得热泪盈眶。 齐亦这个时候没有在公司，如果在的话，他一定会跑过去给齐亦一个熊抱。 也还好是没在，不然Ian这个身材健硕的美国男人的熊抱，估计齐亦就有得受了。 像齐亦这样的宽客，在投行是不属于前台的序列的。 齐亦的工作对象从来都是数据而不是人。 如果不是因为入职培训的时候遇到，Ian和齐亦在正常的工作里面，是不怎么会有交集的。 齐亦的这个的“举手之劳”，让Ian得以提前一个星期完成所有的交接工作。 Ian因为这件事情，在离职之前特地请齐亦出去吃饭。 也就是在这次吃饭的时候，Ian和齐亦像朋友聊一样起了很多事情。 既然是朋友聊，Ian免不了就要问起齐亦“搭便机”去接的女朋友的后续。 ………………………… 注1： ake，蛋糕。 A piee f ake直译的话就是一块蛋糕。 这是英文里面非常常用的一个用来表达一件事情轻而易举的词组。 中文也有类似的表达，比如菜一碟。 事一桩，菜一碟，A piee f ake 第一百九十五章 一些改变（2） 在纽约，会找齐亦聊他女朋友的人寥寥无几。 齐亦一听人问起颜滟就来劲了。 不仅聊了他和颜滟是什么时候认识的，怎么分手了，后来又是怎么在墨尔本找到颜滟这样的内容。 连颜滟在什么学校，学的什么，以后要去哪里进修、什么时候会来纽约这样的事情，一股脑儿全都了。 Ian是那种很绅士的人，不知道是真的感兴趣听还是出于礼貌，从头到尾都听得饶有兴致地，还时不时地表达些惊讶和理解。 也就是在这一次聊，Ian起有自己有私人关系，可能可以介绍颜滟去菲拉格慕实习。 就这样，Ian离职的时候，齐亦和Ian反而经常联系上了。 Ian第二找自己的关系问清楚了实习的职位需要提供什么样的作品和作品集之后，就把邮件转发给了齐亦。 齐亦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帮颜滟收集所需材料的。 ………………………… Ian在巴克莱，一直都是一个非常特别的存在。 他的业绩很好，为人也非常Nie，以Ian的资历他怎么都不应该到现在还只是投行的一个VP。 实际上Ian原来手底下的人，都已经有升到ED（执行总裁）的，还是Ian举荐的。 Ian不是自己没有升职的机会，而是不愿意升，不然的话，两年前，执行总裁的这个职位就已经是他的了。 Ian一直都他觉得VP的职位挺好的，再往上的话，就更多的是做管理而不会直接看项目了。 他就喜欢一线的投行工作，不愿意把大部分时间花在管理上。 Ian做投资的眼光很精准也很独到。 他到巴克莱是属于空降，来的时候就直接是VP。 Ian在巴克莱做了五年的VP，他接手的盘子的Revenue（收益），除了第一年是八倍之外，之后的四年，都在十倍以上。 十倍这个数据，和国内现在经常听的，动辄百倍千倍的投资回报率来，其实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但不管是王刚投资滴滴的五百倍收益，还是徐平投资聚美优品的上千倍收益，那都是属于使投资。 使投资进去的时候，公司的盘子，通常都还是极其之的，的几十万甚至能占一半的股权。 使投资的收益率高，但失败率更高。 巴克莱这样的大型投资机构，是不可能做使投资的，一个项目投个几十上百万，就算是美金，大投行几百上千亿的资金规模，要投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尽头？ 钱投不出去，就没有办法以钱生钱。大投行有的是钱，缺的是大项目。 大多数情况下，盘子越大，收益的增长就越。这个道理解释起来还挺容易的。 你从拥有一块钱，到拥有一千块，算不得什么厉害，估计人人都能做得到。 你从拥有一万块，到拥有一千万，就算比较厉害，大部分人都没有办法做到。 你从拥有一个亿，到拥有一千亿，那就是能常人之所不能。 Ian到巴克莱的时候，接手的盘子，是三十个亿美金的体量，Ian走的时候他的盘子已经超过接手那会儿的三倍，达到了一百亿美金的规模。 华尔街当然有比Ian夸张得多的神话，但即便如此，Ian也绝对应该算得上是华尔街最出类拔萃的投资人之一。 只是，在离开巴克莱之前，Ian一直都很低调。 低调里面还带着一点神秘和奇葩。 神秘的是，没有人知道Ian的背景。 奇葩则是在于Ian的爱好。 Ian似乎很热衷认识新员工，比如入职培训这样随便一个HR都能完成的事情，Ian作为VP还时不时地要亲自上阵。 ………………………… Ian从巴克莱出来，是要组建自己的公司。 齐亦在帮颜滟准备实习用的作品集的时候，还帮Ian解决过两次数据处理上遇到的问题。 齐亦用自己的算法帮Ian做了一个可以让那些不具隐藏性的数据在自动对比后完成归类的可视化软件。 在齐亦看来，除了隐藏的数据，只要是计算机可以独立完成的分析，就没有必要浪费那么多的人力物力。 齐亦的投桃报李，很快就让Ian萌生出了挖人的想法。 在他未来的团队里面，如果能有一个像齐亦这样的研究员，那肯定是如虎添翼的。 Ian适时地表达了想要挖齐亦去自己的新公司的想法。 齐亦并没有直接答应，而是要先搞清楚Ian具体要做什么，再看看有没有进一步的打算。 神秘这件事情，从来都是对关系比较远的人来的。 Ian想要挖人，没有可能不把自己的“底细”告诉齐亦。 Ian是一个富三代。 虽然他的祖父已经去世六年了，但Ian就是在几个月钱，才从家族的rus Fund（信托基金）里面拿到了属于自己的遗产。 rus Fund可以决定受益人在什么样的时间、什么样的地点，满足什么样的条件，用什么样的方式来得到自己的财产。 老牌资本主义国家的大资本家们，除了担心富不过三代，也担心子孙败家败到没有办法生活。 解决这个担忧的方式，就是设立信托基金。 rus Fund可以设定一次性支付给受益人，也可以每年甚至每个月给一个固定的金额，就和领工资或者零花钱差不多。 领固定工资的如果叫铁饭碗的话，领信托基金的就算得上是金饭碗了。 齐亦不知道Ian的家族信托基金设置了什么样的遗产继承条件，总之，Ian是在四个月前满足了所有的设定，拿到了他名下的一个多亿美金。 Ian在离开巴克莱之后，一改往日的低调风格。 毫不避讳自己的家世。并且用自己的姓氏成立了一支私募基金。 一个多亿美金，对于普罗大众来，那是文数字，但是对于一只好的私募基金来，体量还是有点。 即便是像Ian这么有钱的，完全拿自己的钱在美国做私募也是有点不够看。 Ian并不想从一支很大的私募基金开始做，他希望在年底的时候，自己的私募基金的起始规模可以达到三亿美金，然后就进入封闭期，不再接受新的资金。 第一百九十六章 一些改变（3）（为@头号墨粉 第十六个盟主加更） 按理，没有太多的人，会对一支忽然冒出来的私募基金感兴趣。 但Ian的家世引来了无数好奇的眼光，再加上成立的第一个月，Ian就交出了0%回报率的答卷。 Ian家族的第二代，也就是他的父辈有两个拥有华尔街精品投行的巨鳄，Ian的这一代，也有华尔街的明星。 但从来没有人听，这个家族里面还有一个叫Ian的第三代。 在华尔街，八卦资讯和金融资讯有着同样的传播速度。 华尔街从来都不曾有过关于Ian的传，Ian背景的真实度引人猜测。 很多人都在猜测Ian是不是谁的私生子，才会忽然这么毫无“教养”地宣扬自己的家族背景。 华尔街的金融分析师们，分析起一个人的背景和八卦的时候，也一样如鱼得水。 Ian很快就被“人肉”了。 没多久，就开始有人把之前低调到尘埃里面的Ian的背景给挖了出来，包括Ian在巴克莱的投资履历。 Ian不是华尔街的明星，也没有一个回报率高到可以成为人们谈资的“神级”投资。 Ian的履历，第一眼看起来，只能算得上是华尔街普普通通的一个投行人士，没有哪一个耳熟能详的项目是可以和Ian扯上关系的，也没有那个融资的神话是由Ian创造的。 但Ian的履历，如果深扒下去的话，就会发现是非常与众不同的。 过去的五年，Ian在巴克莱投过的所有项目里面，没有一个是看走眼亏了钱的，也没有一个是上市之后直接就暴跌的。 这样的履历，就算是放在华尔街最好的年份也是不太常见的，要知道投行是个高风险才会产生高回报的行业。 而Ian交出这样的履历的五年，是次贷危机几乎毁了华尔街的五年，绝对算得上是华尔街最差的年份。 五年前的那些华尔街的明星们，早就已经过气的过气，破产的破产，跳楼的跳楼。 在华尔街，成功和失败都在转瞬之间。 这份脚踏实地的履历，让Ian这个原本低调的富三代，在重新高调地亮相之后，就吸引了很多次贷危机里无处安放的家族资金。 次贷危机之前，很多投资看中的都是暴利。 重新洗牌之后华尔街当然还一样有追求暴利的人，但Ian这么脚踏实地的投资手法，更能得到追求稳利的家族资金的青睐。 尽管这里面的大部分人对于Ian的第一支私募仍然处于观望状态，但有决断力的家族很快就采取了行动。 Ian只想要一个很的盘，到了三亿美金的体量就不再接受新的资金。 Ian的信托基金加上他自己手上的资金就已经接近两个亿了，最早和Ian接触的人都非常看中这个信息。 国内有很多的私募，也都会要求基金经理自己投钱进去，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让投资者放心，拿别人的钱去投资和拿自己的钱去投资，完全就不是一码事。 只是，Ian自己出了大部分的资金这件事情，要近距离接触的人才知道，不然的话，就会有更多的人趋之若鹜。 有这么多钱的Ian，选择做另外一支私募的受限合伙人的话，都可以直接开启奢华的退休生活了，Ian是在这样一个特殊的情况下选择成立自己的私募。 ………………………… 私募基金不是股票，可以有大户有散户。 股票是大笔的资金可以进入，零零散散的钱也可以放进去自娱自乐。 私募基金都有一个准入的门槛。 而且，私募的门槛要比一般的基金或者股票高得多。 Ian这支私募的门槛是一千万美元。 这个门槛的意思是，如果你想要持有这支基金，那么你至少要拿出一千万美元。 这个门槛可以多不可以少，在达到这个门槛之后，就可以用百万为单位往上加码。 Ian的投资手法很特别，有很多都是别人看不明白的投法，刚到巴克莱的时候，投委会经常会否决Ian的案子，因为获利少。 但时间久了，Ian从不失手的漂亮履历摆在那里，他的项目一个个过会，反对和质疑空降兵Ian的声音就越来越少。 就这样，Ian这个VP，在巴克莱的职权，不到ED却胜过ED，Ian看中的项目都能过会，过会后都能赚钱。 业绩好这件事情，在投行里面绝对是可以昂首挺胸的。 业绩好一年，可以扬眉吐气一年，如果业绩一直好的话，那就可以直接“眼高于顶”。 这本来就是一个金钱的游戏，比的就是谁能和金钱成为更亲密的伙伴。 只不过，漂亮的履历需要悉心的呵护，百发百中的履历里面，如果有个“晚节不保”的瑕疵，就会功亏一篑。 这也是为什么，离职的时候，Ian会对自己手上还没有完结的两个案子的交接工作极其看中。 Ian得要保证，就算是自己走了，他经手过的案子也不能是亏钱的。 Ian在巴克莱是一个工作非常努力的人，勤勉、绅士、谦卑、和善是Ian的标签，Ian自己不主动出来的话，根本就没有人猜到过他的背景。 Ian是在从巴克莱离职之后才开始高调的，不然的话，就冲Ian的背景，也会有无数人抢着帮他做数据分析，根本就不会有齐亦什么事情。 ………………………… 对冲基金的黄金年代，也是宽客的黄金年代。 宽客们可以完全不懂市场规律，就单纯地靠数据分析和超级计算机赚得盆满钵满。 但这个黄金时代只存在与次贷危机之前。 华尔街正在重新洗牌，对冲基金正在亏钱。 齐亦做了宽客之后，很快就搞明白了自己的前辈们是通过什么样的方式赚钱。 但那样的方式已经成为过去时。 权衡利弊之后，齐亦决定接受Ian的提议。 既然Ian愿意带着齐亦，拿三倍于现在年薪砸他，还表示齐亦如果想要转做前台的话，未来就留一个VP的位置给他。 如此这般诱人的条件摆在齐亦的面前，加上可以学到Ian的投资理念，齐亦没有可能在了解完Ian要做的事情之后，仍然不产生跟着Ian干的想法。 齐亦是两个月前下定的决心。 他准备在去墨尔本参加完颜滟的毕业典礼之后就申请离职。 顺利的话，一个月之前，齐亦就应该已经加入Ian的公司了。 但是从墨尔本回去之后，齐亦就推翻了自己之前的决定，开始变得犹豫。 犹豫这件事情，是很少发生在齐亦身上的。 通常，别人会犹豫的事情，齐亦这样的概率学家，只要稍微算一算概率就能直接有结果了。 但换工作的事情，因为忽然牵扯到了颜滟的堂哥颜凌的身上，就变得有些不一样。 第一百九十七章 一些改变（4） （第二更，求月票） 颜大邦夫妇已经正式退休了。 因为主动拿出了自己手上15%的股份给技术人员，所以颜达邦卖掉公司之后，并没有马上使得自己的存款变上到九位数的台阶。 正常来，一家公司的出售，至少是可以卖到自己年利润三倍的价格。 用这样的方式来定价的话，买公司的人，三年之后就可以收回成本，第四年开始都是赚钱。 可现在是制造业的寒冬，颜路机械的利润又有很大一部分还停留在应收账款的阶段。 颜达邦夫妇出售自己的公司的时候，只给颜路鞋机定了一个亿的估值。 这个估值是颜路机械算上应收账款之后，一年的利润，一点都没有按照“行规”来的意思。 如果按照“行规”，把公司的估值放到三个亿，一来，短时间之内不一定会有人买，二来，如果人家买了，很有可能最后是被坑的。 颜达邦夫妇的思维模式，和很多才开始创业都还没有盈利，动不动就给自己的公司标个上亿的估值的那些人，是完全不一样的。 一家公司的估值，需要根据实际情况来确定，若是有个什么“行规”就拿来做作为寸步不让的理由，那就只能是烂手里或者找个冤大头了。 颜达邦夫妇卖公司的时候没有考虑过“行规”，在妥善安排好跟着自己的技术人员之后，夫妻俩在自己的心理价位、公司的未来发展和不让买的人吃亏，这三个因素的中间找了一个平衡点。 公司卖掉之后，颜滟家的账上还只有大几千万，离亿万富翁这个称谓还有一点距离。 在前两个月，颜大邦夫妇把原来颜路机械在市中心的那块地卖掉之后，颜家人的财富就急剧增长。 即便是按照人均来算，颜滟一家也都已经是亿万富翁了。 颜达邦夫妇不是没有见过钱，也不是没有理过财，除了银行理财，他们还一度非常热衷买房子。 但和如今的财富相比，他们之前有过的，都是钱。 钱一多，就会有一个怎么让钱生钱的问题。 在此之前，颜滟家的钱，不是流水就是应收账款，有点钱存起来呢，就都拿去买房，银行的账户上的资金，从来都是相当有限的。 要如何处理放在银行的钱这样的问题，颜达邦夫妇此前还不曾遇到过。 把钱存在银行，是钱不多的人才会干的。 银行利息这个东西，对于财富的增长来，有和没有都是一个样。 把钱存在银行的话，怎么样都是越存越穷的，利息这个“不点”要如何赶上通货膨胀这样的“大个子”？ 如果，一个人整都在想，要怎么让自己在银行的存款增值，或者思考应该买什么样的保本理财产品才可以多一点收益，那就明这个人的存款还不够看。 当你在银行放个几百万存款不动的时候，就可能会有银行的各种理财经理打电话问你要不要购买理财产品。 当你在银行放个几千万存款不动的时候，就一定会有银行的资深理财经理，帮你搭配最合适的理财产品组合方案，与此同时，更为高端的私人银行也会开始向你伸出橄榄枝。 当你在银行放个几个亿存款不动的时候，多家私人银行，就会安排专人，帮你满世界地想办法赚钱，给你设计最佳方案，深怕一不心，就会丢了一个“重量级”的客户。 最后这个类别的人，即便是对于银行来，也属于非常罕见的。 经济腾飞了几十年，在国内，有几个亿的人已经不能是罕见了。 可正常来，就算是有个几百个亿资产的人，也不见得会在私人账户上有这么多的现金。 颜达邦夫妇现在就是归类于这个特别罕见的类别。 忽然之间成了这么有钱的人，颜达邦夫妇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要拿这些钱干什么。 更为重要的是，卖地的钱到账的时候，颜达邦夫妇人已经在墨尔本了，客观原因也造成了夫妻俩还没有来得及处理自己的新增财富。 直到有好几家私人银行的人前仆后继地打找过来，颜达邦夫妇才意识到自己现在已经进入私人银行竞相追逐的富豪名单了。 实业家就是这样，有很多都只知道勤勤恳恳的通过生产劳动来创造价值，并不热衷于玩金钱的游戏。 那些看似光鲜的房地产商的屁股后面都欠着一屁股的债。 做地产的人，最是需要光鲜，而且花的都是花银行的钱，花股民的钱，哪有不大手大脚的道理？ 实业才是真正盛产隐形富豪的地方。 可能就是因为太过隐形了，很多“厂长”多年来都保持一贯的勤俭节约的作风，怎么看都不太像是一个有钱人应该有的样子。 十年都不换一台车的“厂长”大有人在，时间久了，可能连自己都不觉得自己是富豪。 ………………………… 有钱又不经营企业的富豪们是怎么让自己的财富增值的？ 这样的问题，此前一直都没有真正跨进富豪行列的颜达邦夫妇，还真的是从来都没有也没机会仔细思考过。 颜滟这个学设计人的就更加没有接触过这方面的事情。 每一家找上门的私人银行，都自己提供的资产配置方案是最好的。 但真正的富豪到底是怎么样处理自己的“闲置”资金的呢？ 这样的问题，怎么都要找一个见惯了富豪的人问一问。 那么，颜家见过富豪最多的人是谁呢？ 当然要数沃顿商学院BA毕业的颜凌。 能进沃顿商学院念BA的，除了少数几个“穷人家的孩子”是靠自己的真本事的，大部分的同学，都是非富即贵的。 “穷人家的孩子”这几个字，也完完全全适用于颜滟的堂哥。 和真正有家世的人比起来，颜凌家的凌烟鞋业目前的体量，是根本就不够看的。 但凡是颜滟家的事情，颜凌是绝对没有可能不上心的。 “穷同学”颜凌接到“指令”之后，就找了个含着”钻石钥匙”出生的rus Fund Baby（信托基金宝贝）了解情况。（注1） ………………………… 注1： rus Fund Baby这个组合里面，rus Fund是信托基金，后面加一个Baby宝贝的意思，是这个人出生在巨富之家，生来就是有家族信托基金的。 rus Fund Baby和中国的富二代，是一个比较类似的称谓。 大部分时候，都带着一点贬义，多少有点一个人败家或者不思进取的意思。 rus Fund Baby经常是那些，啥也不干就靠家族信托基金活着的二代或者三代。 但富二代并不都是坐吃山空的主，rus Fund Baby也一样有非常努力的。 第一百九十八章 一些改变（5） （第三更，继续求月票～） 颜凌找的这个“富同学”就是在佛罗伦萨开着超跑去机场接颜滟的的女同学Allegr。 这通电话，也拉开了Allegr帮颜滟找房子这整件事情的序幕。 Allegr给颜凌的建议其实也很简单——把钱分成三份。 三分之一的钱可以放在私人银行这样的地方，做比较没有风险而且随时可以拿出来用的理财。 三分之一的钱可以投到海外保险市场，确保在发生任何意外的情况下，例如破产、创始人生故、甚至包括在自己的国家发生战乱这样极端的情况下，都不会影响家族的整体财富规模。（注1） 三分之一的钱可以进入私募基金一类比较高风险也同样有着高收益的长线投资。 颜凌毕业之后，一直做的是管理咨询，Suessin Plan（继任者计划）的出台也是颜凌工作的内容之一，所以做高端保险的人，颜凌认识的还挺多的。 但私募领域颜凌还从来没有涉足过，就让Allegr给他推荐几支合适的私募基金。 Allegr她们家族在美国的资金，最近开始尝试做一支新的私募基金的Lied Parner（受限合伙人），回头把资料寄给他。 一支私募基金，通常有两类合伙人，除了受限合伙人，还有General Parner（一般合伙人）。 一般合伙人比较简单的理解方式就是基金的经理。 一般合伙人负责基金的交易和管理，最主要的任务就是帮基金赚钱。 一支私募基金，比较常见的情况是由受限合伙人出全部或者至少是绝大部分的资金，再由一般合伙人进行操作。 但Allegr家族要成为受限合伙人的这支私募比较奇特，一般合伙人本身也是最大的出资人。 于是乎，颜凌就这样通过自己的同学，知道了一支正在组建的私募基金。 因为牵涉到保密协议的签署，Allegr是把相关资料邮寄给颜凌的。 颜凌收到基金的相关资料的档口，刚好是在颜定邦夫妇要去墨尔本参加颜滟的毕业典礼的时候。 颜凌研究完这支基金，觉得确实应该算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颜凌也就省得寄一遍，直接让自己的爸爸妈妈去墨尔本的时候，把这支基金的相关材料带给颜滟。 011年1月15日，颜滟在墨尔本遇到了雷霹雳。 011年1月16日，颜滟和齐亦“私奔”出去玩，齐亦和颜滟了自己在工作上即将发生的变化，颜滟听完之后，表示不明觉厉，并全力支持。 011年1月17日，颜滟在一楼的客厅和自己的爸爸妈妈还有大伯大伯母商量家里的“大事”。 颜滟拉齐亦旁听，齐亦听了一下这一家人准备谈话的内容，就表示要去楼上参观颜滟的“闺房”。 齐亦觉得，颜滟如果有问题问他，那他当然是很乐意解答，以现在的状况来，他并不适合参与这样的讨论。 齐亦上楼之后，颜滟就从大伯和大伯母那里，拿到颜凌给的一大叠私募基金资料。 金融方面的事情，颜滟知之甚少，仅有的比较有限的认知，还都是齐亦传授的。 颜凌给的资料里面一堆金融术语不，还外带一大堆法律条款，颜滟瞬间就觉得一个头变得两个大。 颜滟干脆把资料拿给不愿意参加颜滟的家庭会议，已经参观完房间，开始在二楼客厅看电视的那个已经在花街上开了很久的矿的齐亦。 这样的事情，颜滟自己做要费九牛二虎之力，交给齐亦的话，就是分分钟就能搞定的事情。 有壮劳力不压榨这样的事情，绝对不是颜滟的作风。 颜滟拿这叠文档给齐亦的本意，是让他打发打发时间，顺便查查这个颜凌推荐的这个私募基金的一般合伙人是真有本事还是徒有其名。 齐亦这个业内人士能够查到的资料，肯定要比颜凌这个跨界的要齐全。 就这样，齐亦从颜滟的手里接过了成为Ian私募基金受限合伙人的资料。 一开始，齐亦是惊讶于，颜滟是怎么知道他要去的是哪一支基金的。 但齐亦很快就反应过来两，他现在看的资料里面，有很多，是他这个基金未来的团队成员都没有接触过的。 颜滟拿给他的这份资料，和他的工作无关，和颜家人刚刚谈话的内容有关。 齐亦其实很早就已经知道颜滟是“大姐”，但是颜滟家里有这么多闲钱，去投资Ian的私募这件事情，还是让齐亦颇感意外。 且不Ian一千万美元的准入门槛有点高，光五年的封闭期就足够让国内的大多数投资者望而却步。 最好的私募基金，很多都是黑箱操作，投资人的数量少的话，就不必经过美国证券委员会的批准，也不向监管机构报告和披露信息。 美国的这种私募基金的投资策略高度保密，五年的封闭期之内，不管基金是赚钱还是亏钱，都很难赎回自己的投资。 这些私募基金，要么是直接在封闭期之内不允许赎回，要么就要提前个一年半载通知基金的管理方，甚至有要求要提前三年知会的。 而且提前赎回的话，是要损失掉很大一部分价值的。 颜家人要做Ian的私募基金受限合伙人，就明拿来投资的这笔钱，五年之内是不准备用的。 五年的封闭期，不能赎回，也不能过问基金的投资策略。最内的私募可没有这样的类型。（注） 齐亦很快就看完了资料，大部分内容都是他原本就知道的。 实际上，颜滟应该先让他签保密协议再拿给他看的，但颜滟显然没有把他当外人。 颜滟颜凌推荐了这支私募，家里人有意投资，问齐亦这支私募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齐亦完全没有理由诋毁Ian的私募，连他自己都很看好这只基金，不然的话，他也不会下定决心，这次回美国之后就离职跟着Ian干。 有了颜凌和齐亦的共同推荐，颜滟对这支基金的认可度就瞬间爆棚了。 认认真真地把枯燥的条款都看了一遍，以表达自己对这件事情的重视。 颜达邦夫妇就一个女儿，也没有什么财产要怎么合理分配的问题，再加上他们两个人极其有限的英文水平，就赶在Ian的私募停止接受新的资金时间之前，让颜滟做了这个基金的受限合伙人。 实际上，颜家人做出决定的时候，Ian的私募已经超额完成了“任务”，没打算再接受新的资金。 这件事情，因为有齐亦和Ian的那层关系，最后就有了比较圆满的结果。 可这样一来，齐亦觉得自己如果还去Ian的私募工作的话，就有点变味了。 齐亦的内心深处，开始对这件事情，有一些的抵触。 这也是齐亦此后一直在犹豫要不要跟着Ian出来的原因。 ………………………… 注1： 保险这个行业，国内起步算是比较晚的。 虽然现在国内也已经有琳琅满目、多得数不过来的保险产品，和每打电话来骚扰人的保险经纪，但真正差异化的高端险种，在国内还是极为罕见的。 比如，在美国，还有法律险可以买。 买了这个保险以后，你的公司如果哪惹上官司，就可以用保险来支付美国的价律师费。 不然你一个公司，一旦被大公司盯上，光打官司都能直接打破产。 有些发展地不错的公司，一个不心被大公司给盯上了，开个价想要收购，但创始人对公司“视如己出”，一点都不想卖。 大公司都有强大的法律团队，不卖就找个理由告你侵权，不管你的侵权是否属实，光打官司的过程就能让直接让公司破产。 等公司打官司打到破产了，大公司再回过头来用白菜价吞并。 这样的事情在美国时有发生，大部分的创始人对此毫无办法。 除非，你买了法律险。 注： 国内现在也有很多私募，有正规的有不正规的。 就算是正规的，准入门槛也会比美国低很多。 国内业绩比较出色的私募基金，100万人民币的准入门槛，外加六个月的封闭期就算多的了。 第一百九十九章 关于心理斗争 歪歪： 回答=》 关于怎么想通的这个问题。 我觉得是你服了我。 首先呢，让你决定投这个私募的人并不是我，让我能够加入这支基金的人也不是你。 你你把一笔钱放进了黑箱里面，原本以为要担惊受怕地过几年，有我在的话，你就不用担心了。 你受限合伙人在基金里面没有话语权，有我看着的话，就算死也会死的比较明白。 从你的这些描述来，你的要求并不高，完全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 其次呢，这是Ian名下的私募基金，需要对基金的收益负责的人是Ian不是我。 我只要反过来想，我是帮基金做数据模型的。 我的分析可能没有那么大的能量可以做到给Ian的基金保驾护航。 但却一定可以帮忙规避一些风险。 这件事情要想通，其实很容易。 你又没有给我发工资，我却要帮你赚钱，起来吃亏的人应该是我。 我想你大概觉得，我是因为不想变向给你们家打工，才开始犹豫的。 事实上，我早就已经接受，我很有可能要给你打一辈子工的事实。 如果真的可以这样过一辈子的话，对我来，不失为最大的幸福。 我心底最真实的犹豫，主要还是来源于这是Ian的第一支私募。 我心里有一个非常微弱的声音在问，Ian在投行的实力和运气是不是可以延续到私募上。 私募基金总归还是有风险的。 我真正担心的是，没能通过“打工”帮你赚到足够的钱，甚至会亏钱。 在我知道你家的钱要进入这支私募之前，我对这支基金是充满信心的。 因为基金有一部分的资金来自你们家，我就开始对Ian和这支私募产生动摇。 仔细想想的话，我在这件事情上的逻辑是行不通的。 如你所言，有限合伙人在私募里面并没有决策权，我对Ian的私募的信心，不应该因为钱来自哪里而动摇。 拿了谁的钱都一样是黑箱。 不论我是否去Ian的私募工作，你家人投资这支基金都已经是既成事实。 我是去给Ian打工的，成功也好失败也好，都要交给Ian来评价。 Ian对基金负责，我对Ian负责。 Ian的私募超额进入了封闭期，应该成为增加我信心的元素，筹集不到足够的资金才应该成为我动摇的原因。 我的犹豫，是本末倒置。 就这样，在你服我的基础上，我把自己也服了。 提问=》 我今好像有特别多的话想要和你。 你我是怎么了？ 真的是过度的危机感吗？ 根源是什么呢？是因为我爱你比你爱我多吗？ 你记不记得高二的时候，我们都写信，然后我有一没有给你写，你就直接把我归类为对你不再有感觉的人了，用你的话来，就是不再爱和喜欢你了。 你现在已经有超过二十五万九千两百秒没给我写信了，我想问，你对我的感觉还健在吗？ ………………………… 时差、长途飞行加上晚宴，颜滟这一觉直接睡了一个昏地暗。 颜滟睡醒的时候，就按开了电动窗帘，发现居然已经有点暗下来了。 颜滟不太清楚，这是已经快要到晚上了，还是气不好。 她拿自己昨晚上放在床边的iPad出来看时间，意大利时间下午一点半。 还好，这一觉才睡了十三个时，没有颜滟自己现象中的那么久。 看完时间，颜滟就看到还有邮件提醒。 然后就发现自己的邮箱里面，躺着齐亦写的这么一封“幽怨”的信。 颜滟嘴角上扬地了两个字——“幼稚”。 在床上伸了一个懒腰之后，颜滟准备起床刷牙再出去觅食。 颜滟想了想，又重新把齐亦的信给看了一遍。 齐亦用这样的语气写提问，有点怪怪的。 “媳妇”齐亦，以前最多也就开玩笑地问问“你爱我有我爱你多吗？” 虽然一样幼稚，但不会像这封信一样，问得这么认真，还如履薄冰地问着非常类似的问题。 齐亦的内心，显然是强大的，这一点，从齐亦可以想通给变向颜滟家“打工”这件事情，就足够明问题了。 可齐亦能想明白工作，是因为他对自己的能力有足够信心。 颜滟发现，齐亦在面对他们两个人的感情的时候，还是没有足够的安全感，尤其是在她来到意大利之后。 在齐亦那样的家庭长大，能有现在这样程度的安全感，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安全感这件事情，一旦缺乏，就很难再幸福地把异国恋进行下去。 齐亦不，不代表颜滟不会关注。 男朋友的安全感，当然是需要女朋友来守护。 颜滟觉得自己有这样的义务。 所以她连牙都没刷，就翻身趴床上给齐亦回邮件。 ………………………… 爷爷： 回答=》 谁爱谁比较多这个问题很瞎，要多瞎有多瞎。 你爱我比我爱你多这件事情，你是怎么算出来的？ 有什么理论根据和数据支持吗？ 好，就算你有。 你爱我比我爱你多是多么不能让你接受的事实吗？ 你那么聪明的人，怎么会不知道，这样的比较，毫无意义呢？ 爱这件事情，是只能自己和自己比，不能也不应该和别人比的。 这就好像是我和你比体重，因为你比我重很多，我就你是个大胖子，这样的结论成立吗？ 每个人的体重标准都不一样，尽管你比我重很多，但你也一样是个瘦子。 这就和每个人的爱的能力不一样是一个道理。 有的人，可以爱一个人爱到死，即便有子弹飞过来，也会第一个冲上去挡，这样的爱的程度够深了吧？ 但这个人还可以爱另外一个人爱到万死不辞。 今可以为你挡死，明可以为另外一个人跳崖，每一次都轰轰烈烈。 你量化一下，为一个人赴汤蹈火的爱的数值是多少。 这个数值，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能够达到？ 总之，我是达不到的。 别上刀山下油锅，就连为一个人割腕这样的“事”我都做不到。 我的爱，没有那么澎湃，也不会那么无赖。 有的人，爱的能力超强，她可以在同样的时间，同等程度地爱上两个男人。 在爱这件事情上，我资质平庸，能力有限。 我需要花很长的时间，才能爱上一个人。 然后还需要花更长的时间去学习，怎么好好爱一个人。 大概是你的运气比较好，让我在年少无知的时候就爱上了你。 所以，我想告诉你，什么才是有意义的比较。 你不是我，你没有办法知道你爱我是不是比我爱你多，反之亦然。 你问的是一个不可能用确切的数据作为支撑并且得出正确答案的问题。 你应该比我更加清楚，这是一道没有办法解开的方程。 但有一件事情，却是可以确定的。 那就是，我爱你，比我爱任何人都多。 我希望你能明白一件事情。 因为有了你，我不再多余的能力，去爱另外一个人。 PS什么二十五万九千两百秒，不就三的时间嘛，人家我不是在飞机上就是在睡觉。 这也能和对你有没有感觉扯上边？ 提问=》 你不是要写信告诉我你了解到的时尚这个封闭的圈子吗？ 第两百章 关于封闭的圈子 意大利时间下午一点半，佛罗伦萨的人刚刚开始吃午饭，纽约的人刚刚开始上班。 齐亦如果准备离职的话，到公司之后应该会有很多事情要忙，而且齐亦的岗位，有太多的数据需要交接，这个过程怎么都得要花上一段时间。 这也是为什么，颜滟看到邮件之后没有直接一个电话过去，而是趴在床上敲字回邮件。 只不过，在颜滟把邮件发出去之后，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她的邮箱就又收到了一封来自齐亦的邮件。 ………………………… 歪歪： 回答=》 之前打电话的时候，要写信告诉你，我这个时尚圈外的人，对时尚这个封闭的圈子的看法。 你在飞机上的时候，孤苦伶仃的我，就研究了一下时尚史。 我想看看，现在的中国设计师，是不是真的如你所言，和六七十年代的日本设计师一样，站在时尚的风口上。 我发现，现代时尚的历史还算蛮短暂的，好多所谓的“历史”资料也都是在写服装工艺的发展过程。 我们如今谈论的时尚，往前推个四五十年的话，全球的时尚中心就还是只有巴黎这一个地方而已。 就从你特别关注的四大时装周来，巴黎时装会周是在1910年开始的，米兰和伦敦的时装周至少都晚了五六十年，分别是在1967和1971年创办的。 从历史的角度来，纽约的时装周就比较复杂一点。 我看资料上显示纽约时装周是194年成立的，但正式的Ne Yrk Fashin eek（纽约时装周）应该是在1994年才有的，在此之前都是叫 Press eek f Ne Yrk（纽约发布周）。 发布周和时装周一开始并不是同一个概念，而且这个发布周还是占了二战的时候，法国作为战区，没有办法举办巴黎时装周的便宜。 纽约的发布周也不是设计师或者行业协会牵头搞的，而是一个叫Eleanar Laber的媒体公关人士搞的。 她的媒体资源很丰富，只要是她力捧的设计师就一定会红。 从199年开始，因为二战，欧洲关注时尚的金主们，有很多都躲到因为和平而繁华的美国去了。 美国本土富豪的太太和女儿们，也就没有很多人敢随随便便到欧洲去做高级定制，毕竟，和生命比起来，爱美有的时候也不是那么重要。 巴黎时装周因为战争停摆之后，纽约就有了全新的机会。 1945年的时候，Eleanar Laber把美国本土的设计师都集中在了纽约，进行了集中的作品发布。 这应该就是纽约时装周的雏形了。不过这个发布周的初创模式有点奇怪，发布会是只给媒体人看的，买主们想要买的话，还只能是去样品间参观。 你中国现在时尚的风口上，很像六七十年代的日本。 我研究了一下觉得，与其和那个时候的日本比，不如向那个时候的美国看齐。 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美国政府和行业协会出钱，派出代表团，让美国的设计师在白宫办秀，还把美国的设计师送到当时的苏联还有澳大利亚等等的地方，满世界地举办时装发布会。 类似的事情，我们国内的行业协会在政府的支持下，从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也就开始在做了，不知道有没有在你的关注范围之内。 从上个世纪二十年代开始，美国的设计师就已经在感叹为什么没有美国的世界级时装品牌，美国政府和行业协会，花了八九十年的时间，让美国在时尚界有了如今的地位。 纽约时装周现在的影响力应该是仅次于巴黎时装周了。 我这个外行人比较粗略的研究结论是，不管是从制造业大国向品牌大国转型的角度，还是从产业发展的背景来，美国时尚史可供我们借鉴的地方，都要比日本的多。 我最近还看了你以前学的新闻学最高奖项——普利策奖得主，Rbin Givhan的一本书，he Bale f Versailles（《凡尔赛之战》），讲的是197年，美国的五位当时不太出名的时装设计师和法国时装界的五个大佬，在巴黎因为凡尔赛宫的筹款而举行时装对决的故事。（注1） 美国时尚，就是从那场对决之后，开始在全球时尚的舞台崭露头 ………………………… 就这样，颜滟在看齐亦发过来的邮件的时候，齐亦也在看颜滟的。 颜滟看到齐亦的开头，就差是要被吓傻了，外星人齐亦就算可以秒回邮件，总不致于她要提问什么都能实现猜到吧。 看到结尾，发现这封邮件明显是还没有写完就发过来了。 颜滟知道齐亦应该就只是凑巧也在给她写邮件。 多半是被她发过去的邮件给打断了，想要看她的邮件写了什么内容的时候，不心就点到了发送。 可是，现在这个时间，齐亦不是应该在上班吗？怎么还有空写邮件呢？ 不管怎么，齐亦既然收到邮件了，颜滟也就安心起床去刷牙去了。 不然，今睡到自然醒，没来得及给齐亦这个处于心里敏感期的“媳妇”打电话早安，大概很快就又要被搬出什么谁对谁比较有感觉这样的事情出来。 ………………………… 齐亦之前的那封邮件，是昨半夜的时候写的。 齐亦的上一封邮件，剖析的是他对于要不要跟着Ian干这件事情的心理斗争的过程， 但实际上，剖不剖析，齐亦都已经想通了，他真正想要知道的，还是他在提问的部分，问的那个关于谁爱谁比较多的问题。 齐亦对自己的颜滟的爱很有信心，可异国恋的时间久了，他对颜滟是不是对他也有着同样程度的爱这件事情就没有什么信心。 长时间没有办法见面的异国情侣，这样的想法在所难免。 更为关键的是，颜滟现在的所在的佛罗伦萨，还有一个入了他的眼的情敌。 齐亦昨是因为睡不着起来给颜滟写的邮件。 写完第一封邮件之后，齐亦还是继续睡不着。 齐亦没再尝试睡觉，他决定干脆等到颜滟早上给他打电话之后，洗个澡，就直接去上班。 结果齐亦等到平时颜滟给他打电话的点，颜滟那边还是毫无反应。 齐亦昨晚的心理活动太过丰富，这也是为什么，齐亦在收到颜滟的邮件的时候，会因为太过激动，直接就把自己没有写完的邮件给发出去了。 ………………………… 注1： Rbin Givhan的这本《凡尔赛之战》，写的是真实的故事，最典型的美国梦，最适合拍成电影。 去年（016年），这本书经过改编，由HB投资拍电影，目前还没有完工，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在国内上映。 第二百零一章 事先报备 齐亦看完颜滟写给他的“表白”邮件，既开心又郁闷。 开心的理由，不言而喻。 让齐亦郁闷的地方在于，他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像昨晚上这样。 对自己和颜滟的感情患得患失这件事情，在齐亦的身上已经很久都没有发生过了。 是因为颜滟太久没有认真地和他表白过？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颜滟再有几个月就要来纽约了，他应该对自己和颜滟的感情有更多的信心才对。 不过，换一个角度来看这个问题，齐亦又对于自己的过度敏感最终导致的结果表示满意。 虽然，种种事情夹杂在一起，齐亦一个晚上都没有睡着觉。 可如果，一个晚上的辗转难眠能够换来颜滟这么深情的表白，睡觉什么的根本就不是个事儿。 ………………………… 齐亦看完邮件，就给颜滟打电话。 “你不是应该在上班吗？怎么又是写邮件，又是打电话的？你算是要离职，你也得办好交接，站完最后一班岗吧？”颜滟给齐亦抛过去一连串的问题。 颜滟的动机很明显，她不想和齐亦探讨自己刚刚邮件里面写的内容。 深情表白这种事情，写信可以，但要用嘴出来的话，就不太符合颜滟现在的人设。 颜滟是没有办法让那么肉麻的一连串话，从自己的嘴里出来的。 挤兑人可以连续，表白嘛，点到即止才是颜滟的风格。 “今早上，没有你这个远程闹钟打电话叫我起床，和我早安，就导致我直接就睡过头了。想今既然没有办法开矿了，就再给你写封信好了。”齐亦话，也很有艺术。 昨晚上那副患得患失的模样，他自己也并不喜欢。 齐亦知道颜滟问这么多问题是想要掠过讨论她自己刚才写的邮件的内容，就也没有立马追着颜滟问。 该装傻的时候，要傻一点。 如果颜滟刚刚的那一番表白是用的，那齐亦就一定是需要确认一下的自己是不是听错了的。 但既然颜滟是用写的，那他蛮可以随时回顾。 女友这么一反常态，深情款款的邮件，最适合拿来“独自偷欢”了。 “你最近是爱上写信了啊？一之内，写了两封给我，这好像还是开辟地头一回呢～话he Bale f Versailles那本书我都还没有看过呢，你什么时候买的？回头你来看我的时候，记得把书也带给我看看。”颜滟问问题的语气里面带着点兴奋。 颜滟想到齐亦之前那通电话里面，离职之后要来意大利看她，就心生欢喜。 只是不知道，齐亦这离职的空档，能有多长的时间。 “你不给我写，我只能帮忙把你的那一封也写了。”齐亦已经有点习惯自己时不时对着颜滟用撒娇的语气话这件事情了。 “哦？原来还可以这样的啊？真的是长见识了。那你以后每写两封好了。好的习惯，要持之以恒，知道吗？”颜滟用成熟的语气和俏皮的声音和齐亦话。 颜滟对齐亦刚刚关于一连写了两封信这件事情的解释甚是满意，对齐亦越俎代庖的行为一点都没有在介意。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再也不打算好好给我写信了，对吗？”齐亦“媳妇”的劲头瞬间就又跑上来了，而且明显是故意曲解颜滟的意思的。 “我不是刚刚给你写了吗？你不会是还没看我给你写的信吧？ 不应该啊～ 这样也好，我刚刚给你写的这封信，应该够你看一阵子了。”颜滟明明记得自己的信写得特别“好好”的。 那可是她早上起床，连牙都还没有顾得上刷，就给齐亦写的，史上最煽情的邮件，内容比曾几何时写的《墓志铭》还要赤裸裸。 齐亦没有理由看完之后，还觉得她没有“好好”给他写信。 “可是我眼睛酸。”齐亦表示自己现在的状况不太适合看邮件。 “啊？为什么？你干什么事情了会弄的眼睛酸？你是通宵看书了还是干嘛了？”颜滟对此略为担心。 “没看书，我就是通宵想你了，才会想到眼睛酸得没有办法看邮件。”齐亦用特别认真的语气和颜滟话。 “这么严重吗？你无缘无故通宵干什么？你刚不是睡过头，怎么又变成通宵了？那你赶紧去休息一下先。”颜滟还没有听过，想一个人会想到眼睛酸这样的事情。 “我并不需要休息。”齐亦的语气依然无比认真。 “那你需要什么？要不要出去买点眼药水？”颜滟觉得有哪里不对，但还是继续表达关心。 “不用买，我只需要……有人把邮件念给我听，就好了。”齐亦终于把自己的诉求传达给了颜滟。 “呃，呵呵，呵呵呵，你就继续装吧。”颜滟惊讶于自己怎么会相信，纽约的早晨，从齐亦嘴里出来的眼睛酸这三个字。 “都被你揭穿了，我还怎么继续装呢？”齐亦终于不需要再装得一本正经地讲话。 “你对美国的时尚史还有什么看法，你刚刚那封信都还没有写完吧。”颜滟决定换一个自己比较关心的话题。 “写完了，就差一个提问。”齐亦才不会轻易承认，自己早上是用什么样的心情在写这封邮件。 “这就写完啦？‘崭露头’这三个字用在结尾是什么意思？‘角’字哪里去了？”颜滟的语气里面充满了不可置信。 “早上还没有吃饭，估计是当成菱‘角’或者妙脆‘角’什么的给吃掉了。”齐亦对口就给出了答案。 “这都行？厉害了我的爷爷。”颜滟一脸的“肃然起敬”。 “必须的，你也还没有吃饭吧？赶紧觅食去吧，把自己养胖一点，等我去看你。”齐亦依依不舍地准备挂电话。 “胖了才会来是吗？那你估计得等个十年八年了。 那什么，我另外一台手机收到条短信。 雷师兄问我，需不需要带我去办张意大利这边的电话卡。 我事先报备一下，看看这条短信要怎么回。 要不然你把短信编好了发给我，我给师兄发过去。 我收拾一下出去觅食，看看披萨的王国有没有什么好披萨。”颜滟交代完短信的事情，才把电话给挂了。 一个人在感情上的安全感，有一部分是生的，有一部分取决于从成长的家庭环境，剩下的一部分，则是和这个人的第一个交往的对象有关。 如果成长在一个不睦的家庭里面，又被自己交往的第一个男/女朋友给伤害了，那这个人缺乏安全感就会成为永久属性。 齐亦的前面两个部分，一正一负，如果可以相互抵消的话，那他未来的安全感，就要取决于颜滟。 颜滟自从知道齐亦的真实成长环境之后，就一直非常在一齐亦的安全感问题。 一个人的安全感，并不是只存在于情感上。 高中之前，颜滟自己，就是一个对人际关系特别没有安全感的人。 一个从被针对，被孤立，被排挤的人，肯定是不可能在人际关系上有足够的安全感的。 颜滟在人际关系上的安全感，可以是齐亦一手打造的。 想想过去的自己，和现在的自己，颜滟很清楚安全感的重要性。 颜滟希望自己可以帮齐亦建立在情感上的安全感，就像齐亦帮他建立人际关系的安全感一样。 第二百零二章 随口答应 颜滟还在给自己挑衣服穿的时候，齐亦的短信就发过来了。 齐子：你别去吃披萨了，你家附近没有好吃的披萨，那不勒斯才是披萨的王国，佛罗伦萨不是。 歪歪：这你都知道？你会不会太千里眼了一点。 齐子：当然，你昨把地址给我，我就帮你查了，我帮你做了一个美食地图，还差一些内容，等弄好了就发给你。 歪歪：我勒个去，佛罗伦萨的美食地图你都能做？你早啊～速速发来，不需要太完整的。 齐子：好，等下先发给Versin 10给你。 歪歪：K，kay，记得版本升级速度要快一点啊。短信怎么回？ 齐子：好。 歪歪：哪个好？ 齐子：回好。 歪歪：这么大方？不像你啊。 齐子：学着适应，我总不能限制未来的世界级设计师认识时尚界纷至沓来的帅哥，以后有成群结队的竞争对手，我怎么都得从现在开始适应？。 歪歪：啊哈，那你好好适应哦～不过呢，时尚界你不应该担心帅哥，你担心点美女，帅哥喜欢自己的同类，美女才会喜欢我。 齐子：呐，看来我需要担心全人类了。 歪歪：麻烦您去掉十八岁以下，和八十岁以上的，谢谢！觅食去咯，回头再聊～你去吃个早餐陪我吃午餐～要乖乖哒～ 齐子：遵命！ 和齐亦发消息的空档，颜滟把自己给拾掇好了。 按照齐亦的指令，给雷霹雳回了一个“好”，就下楼觅食去了。 ………………………… 等到颜滟吃完饭，外加买了一双鞋回来，就看到雷霹雳站在自己家楼下。 “这么冷的，你怎么在这儿站着？”这是颜滟见到雷霹雳之后的第一反应。 “你不是让我带你去办电话卡吗？明就周末了，我一收到短信就回你，要办的话就今下午带你去。结果，你既不接受也不拒绝，打电话也没有接。我刚好来附近办事，就过来看看。”雷霹雳觉得早点让颜滟换意大利的电话卡，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对于大多数留学生来，到一个国家的前几件事情列表里面，确实都会有换电话卡。 不过也有很多人是在机场就直接换好了的，或者还可以在机场直接租一个带电话卡的电话。 只是这两件事情，颜滟昨下飞机的时候都没有干。 虽然大部分人都热衷于办卡，但颜滟从来都不怎么急着换电话卡，之前到澳洲，也是用了半个多月的温州号码，才办的本地电话卡。 那个时候，本来给她打电话的人也不多。 再加上她住在Hesay家里，还有固定电话可以用。 住家爸爸刚接到颜滟就送了三张一千分钟的国际电话IP卡给她。 光打电话回家的话，这三张电话卡，颜滟不知道自己要打多久才能打得完。 那是颜滟第一次出国，初来乍到，也不知道怎么坐车，反正去哪里都是跟着住家家庭。 等到颜滟去办银行卡之类的东西，需要用到本地的电话号码的时候，就已经是半个月之后的事情了。 这一次，颜滟是孤家寡人地来到意大利，她自己也确实不知道要去哪里办卡之类的，所以雷霹雳要带他去，只要齐亦不反对的话，颜滟也不觉得有哪里是需要拒绝的。 只不过，因为自己没有带电话，让雷霹雳这么大冷的在外面等，颜滟就有点不太好意思。 “我刚刚出去吃饭了，没有带那个手机，你这是等了多久了？”颜滟问雷霹雳。 “我也就刚刚才到这边，想如果你有在的话，就带你去办，不然就下周再。看来我今运气不错，刚准备要走就碰到你回来了。”雷霹雳表示只是顺便而已。 “这样啊，那你等我一下，我把鞋子放到家里一下，就跟你去办。”颜滟着话，就跑着上楼去了。 等颜滟再准备出门的时候，就在给齐亦打电话事先报备。 “我吃完饭了，现在和雷师兄去办电话卡哦，你下午要去上班还是今一都不上？”颜滟问齐亦。 “下午要去啊，离职大概需要一个月的时间，早点去申请离职，就可以早点开始帮你守护放在黑箱里面的金银财宝。”齐亦笑着回应，语气里面一点都不带醋味。 颜滟在心里给齐亦点个赞，孺子可教也。 “离职要这么久的时间啊？”颜滟有点意外。 颜滟这个没有正式工作过的人，觉得一个月的离职周期有点夸张，就交接一下而已，怎么要这么久？还以为齐亦没几就要过来了。 “一个月是最基本的时间了，Ian之前还交接了好几个月呢，你总也得给公司时间，找到替代你的人或者能够交接工作的人。”齐亦回答。 “那找不到接替你的人怎么办？你岂不是要一直在巴克莱待下去？”颜滟还是没有怎么搞明白状况。 “合约上有写离职需要的程序的，时间到了，怎么都还是会放人的，但是如果有合适的人的话，就有可能可以提前离职。”齐亦明了一下公司的政策。 “这样啊，那还好，我还以为你当时拿了Signing Bnus，人家会抓着你，三年五载地不放手呢！”颜滟松了一口气，她还记得齐亦当时签约奖励的事情。 “是会抓着不放的呀，我现在离职是要赔钱的，Signing Bnus肯定是要退回去的。”齐亦觉得颜滟这口气松的还不是时候。 “啊？不会吧？这么惨，那你的Signing Bnus还在吗？”颜滟知道齐亦家里的状况，再加上这又是齐亦的第一份工作，他没有可能把签约奖励留到现在。 “当然是不在了啊，怎么，大姐是要帮我赔钱给公司吗？”齐亦笑着问。 “好呀好呀，应该也不会是特别大的一笔数目，我这边肯定没有问题的。”颜滟想也没想随口就答应了。 “哈哈哈，你是打算反过来养你的男朋友是吗？太感动了，谢谢你啊～”齐亦笑得更灿烂了一些。 第二百零三章 收拾癖 “那这样的话，我等下办完电话卡就去办银行卡，先把我手上的旅行支票给兑现了。”颜滟愉快地提出了解决方案。 “你怎么有时候那么聪明，有时候又那么傻呢？你的智商一定是在云霄飞车上狂奔。”齐亦被颜滟给逗笑了。 “哎呀，就你智商高啊？坐上云霄飞车要怎么奔？你奔一个我看看？”颜滟不甘示弱。 “好～改我们齐亦去坐的时候我试试看。 女朋友愿意养我这样的事情，真的是太让人感动了。 不过一时半会儿可能还没有这样的需求，希望我家歪歪可以骚安勿躁。 既然是Ian挖我过去，那离职赔偿的这些事情，当然由Ian来解决的。 我只负责离职就好了，其他的事情都不需要我负责。 我这么的话，颜大姐是不是可以放心了？ 你男朋友虽然穷，但是温饱肯定是不成问题的。 而且，以你男朋友的智商来，总也不会做让自己饿死的事情，你是不是？”齐亦还在笑，这个笑里面，多少还带了一点无奈。 齐亦不介意颜滟家有钱，并不代表他要花颜滟的钱。 这样的界限，总归还是要有的。 “所以我刚刚是犯傻了是吗？那我赶紧聪明一下把丢掉的智商给拉回来。”颜滟也觉得自己刚刚随口答应的做法有点不太妥当。 还好齐亦在这一方面并不敏感。 “怎么才能忽然变聪明？”齐亦问颜滟。 “我问你啊，你当时签约的时候，是不是有和公司签Nn-pee Agreeen（竞业禁止协议）？”颜滟问了一个新的问题。 “啊哟，确实一下就变聪明了，职场菜鸟还知道竞业禁止啊，我又不是投行的前台，我记得我当时应该是只签了保密协议，没有竞业禁止。”齐亦回忆了一下才回答颜滟的问题。 “你签约的时候，一条一条法律条款都看清楚了？”颜滟继续追问，因为换了她自己的话，以前是很少看这一类的东西的。 “那倒是也没有，好几十页呢，都是标准合同，一般也不怎么会研究里面条款的细节内容。”齐亦回答颜滟的问题。 “哈哈，那显示我聪明才智的时候就到了，我堂哥最近研究买保险，他美国还可以买法律险，你去买一个，省得你以后太厉害了要成为被告。”颜滟的建议，随口就来。 “这么看得起我啊。 好了，我的颜大姐，你还是赶紧去办电话卡吧。 我先去申请离职，然后呢，我就把我的合约交给Ian家族的法律顾问。 让专业人士帮我看看，都有什么风险，需要采取些什么样的措施。 总之呢，你放心，Ian比我更担心我会不会成为被告这样的事情。 人家要告也是告基金，告我这样一个一穷二白的人能得到什么？”齐亦决定让颜滟先去办正事。 “那可不定～ 你们华尔街，从一穷二白到腰缠万贯，那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反正不能掉以轻心，你自己也要记得仔细研究研究。 我最近反正是被美国的保险给弄得晕头转向了。”颜滟的语气，颇为郁闷。 “你既然已经在美国买私募了，最好还是不要在美国买保险，保险可以试试在欧洲或澳洲买。”齐亦给出了自己的建议。 “是这样吗？哎呀，金融怎么这么复杂，多亏了我当时没有头脑发热，为了你去辅修个金融的学位什么的，不然我现在肯定已经万劫不复，挂科到吐血。”颜滟还没有时间认真研究保险的事情。 “不会，你要是念了的话，现在应该会满心欢喜地给自己做一系列的资产配置。”齐亦表示对颜滟还是有信心的。 “不管了，那我先去办卡了，你好好去把最后的矿山给开了。”颜滟一边打电话，一边从楼上走了下来。 颜滟跑楼上去放鞋子的时候，雷霹雳在颜滟的家门口，门是开着的。 颜滟从楼下下来的时候，发现雷霹雳还是站在家门口，没有进门。 “你怎么没进来坐一下？”颜滟问雷霹雳。 “你没有请我进去，我觉得你可能有不准男生进家门的规矩，就不想坏了你家的规矩。”雷霹雳还记得颜滟昨晚上的话。 “哈哈哈，你这是记仇吗？ 大半夜的当然不能请男朋友以外的人喝咖啡，现在是大白，怎么都还是可以的。 不过看你刚刚等我的时候的样子，应该是再不过去的话，电话公司就要关门了。 所以呢，就只能改再请你喝咖啡了。。 关键是，我家的咖啡机怎么用，我还没有搞清楚。 不过咖啡机应该都差不多，你等我哪研究好哈～”颜滟解释完咖啡的问题之后，就把家门关了，和雷霹雳一起往外走。 “你男朋友批准你出去办电话卡啦？”雷霹雳笑着问颜滟，他介意的从来也不是颜滟要不要请他喝咖啡这样的事情。 “诶呀，你不地道啊，偷听我打电话。”颜滟的语气里面，有微乎其微地一点不好意思。 “你又没有藏着掖着，我有必要偷听吗？你门都没有关，不是特地要给我听的吗？”雷霹雳一脸的了然。 “呃……这个吧，还真没有，我就是想着赶紧把鞋子放好之后，就可以去办电话卡了。”颜滟解释了一下自己的行为模式。 “那你如果只是赶时间的话，不是应该把鞋子放楼下就好吗？ 你完全可以等办好卡回来，再把鞋子一起拿上去，这样才比较节省时间，不是吗？”雷霹雳提出自己的疑问。 “道理是没有错，但我这个人有收拾癖。 我的东西，必须要分门别类地放好，不然浑身不舒服。 我要是把鞋子就往门口这么一扔，很有可能走到一半，自己想起新买的鞋子，没在正确的位置上，就越忍不下去。 最后必须折返回来把鞋子归位之后才能重新出发。 到时候，浪费的时间可不会是刚刚这么一两分钟了。”颜滟对自己的认识还是比较深刻的。 第二百零四章 您说了算 “收拾癖是一个什么样的癖好？”雷霹雳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法。 “就是把东西放到固定的位置。”颜滟给雷霹雳解释。 “你是，你的每一双鞋子都需要有一个固定的位置放是吗？那如果买多了放不下了呢？”雷霹雳好奇。 “不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如果衣帽间的鞋柜已经放满了的话，我就会先淘汰一双鞋子再去买新的。”颜滟的行为准则是非常清晰的。 “那你以后自己做鞋子的话，也要扔吗？”雷霹雳继续好奇。 “嗯，当然了，不破不立啊，人总是要进步的，如果固步自封，不舍得自己的作品的话就只能……”颜滟到这里就停了下来。 “只能什么？”雷霹雳适时的追问。 “只能换一个有更大的衣帽间的房子了。哈哈哈哈哈，简单粗暴才最是有效。”颜滟给自己的想法点赞。 “简单粗暴啊？太有道理了。我觉得你以后可能要买一个古堡才够！”雷霹雳略带夸张地表示。 “我不喜欢古堡，我只喜欢现代建筑，要多新有多新的那种。一想到古堡，我就会担心，里面是不是曾经有过什么样，阴森恐怖的血腥故事。”颜滟做了一个毛骨悚然的表情。 “你为什么不会想到，里面是不是曾经有过什么样，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呢？”雷霹雳向颜滟提问，他觉得自己问的问题才是一般女孩子会感兴趣的点。 “没想到还需要理由吗？”颜滟理直气壮地问。 “确实是不怎么需要。”雷霹雳特别轻易地就被颜滟给服了。 去办卡的路上，颜滟和雷霹雳聊得还算愉快。 雷霹雳带颜滟办好了手机卡，问颜滟知不知道回去的路，得到确定的答案之后，就直接走了。 就和一个特别普通的朋友一样。 事实摆在眼前，雷霹雳完全就是在刚好空闲的时候，帮颜滟一个举手之劳，连邀请函的事情也没有重新提起过。 颜滟自嘲地笑了笑，也就她们家齐亦，才会把雷霹雳放在那么重要的情敌的位置。 搞的她也自作多情地整想着，要怎么拒人于千里之外。 ………………………… 颜滟回到家之后，就换手机卡，给颜路鞋机在米兰分公司的销售总监打电话。 因为颜达邦夫妇已经把公司给卖了，所以国内的颜路机械早就并入新的公司，颜路机械虽然没有注销，但也已经不是实际还在运营的公司了。 并入的新公司并没有通过欧盟的认证，在认证完成之前，也没有新的设备是需要意大利的分公司去销售的。 因此，对于颜路机械在意大利的分公司来，公司不管是在运营上还是在销售产品的内容上，都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变更。 就还是保留了原样，还是原班人马。 意大利这边，没有任何变动，也不像温州的员工那样，至少还需要因为工厂的搬迁，换地方办公。 公司整体出售这种情况，对于远在意大利分公司的员工，是一点感觉都不会有的。 “颜总，终于等到您的电话了。”销售总监接起电话就是一通“虚情假意”的恭维。 “你怎么知道是我？”颜滟一时间没有搞清楚状况。 “您用温州的号码给我打，我都‘发配边疆’好些年了，温州会给我打的，我又还没有存的号码，就只能是颜总您了。”销售总监出了自己的推论依据。 “你还能看出来号码是温州的？”颜滟超级无敌地惊讶。 “您这190577打头的，自然是咱家乡的号码啦。”销售总监颇为笃定地回答颜滟的疑问。 “温州的吗？我不是用意大利的卡打的吗？”颜滟刚刚把自己的三个手机卡一通折腾。 颜滟在意大利办电话卡，随便选了个套餐也都有送手机。 但颜滟比较喜欢自己原来的两个手机，就打算把温州最不常用的电话卡换到新的这个手机上。 把墨尔本的卡换到原来温州的手机，再把新卡换到墨尔本的手机。 总之，三个手机一起换卡的情况，让颜滟把自己给弄得有点晕了。 颜滟要给意大利的“员工”打电话，顺手就拿了最新的手机出来打，结果就这么搞了一个乌龙事件。 可就凭这样一个号码，就能在任何前提都没有的情况下，断定这个电话是颜滟打的，也是需要一点本事的。 “就您的身家，还需要在意是哪里的号码吗？您4/7地用温州的号码打电话，也不会对您如今的身家产生任何的影响。”销售总监的“恭维”还在继续。 “叶默，你还有完没完了？”颜滟已经没有办法忍受怪腔怪调根本就停不下来的销售总监，直接指名道姓地发问。 “那我是能完，还是不能完呢？这不还得是您了算吗？”叶默的腔调还是没有任何改变。 “你一句话一个您，下次见面的时候，你要给我跪下呢，还是要给我擦鞋呢？”颜滟觉得自己的汗毛都要被叫竖起来了。 “这也一样是得您了算啊！您如果有鞋需要我擦，我保证给您擦得一层不染的，您如果需要我下跪呢，我分分钟就单膝跪地了。”叶默从怪腔怪调变成了油嘴滑舌。 “国际长途费太贵了，支付不起，再打下去我要露宿街头了，我给你我意大利的号码，你给我打过来。”颜滟觉得叶默需要冷静一下。 颜滟也不管叶默同不同意，报完自己的电话号码，就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 “你这几年销售做的，怎么和变了个人似的。”电话重新接通的时候，颜滟已经让自己从对叶默无语到不想话的状态里面走出来了。 “那是啊，销售本来也不是人干的活啊，我不是变了个人似的，而是从人，变成了不是人。”叶默给自己下了一个定论。 “你这法还挺新鲜的。”颜滟觉得语调正常的叶默，还是挺适合聊的。 “本来就是啊，我这么一个与世无争又不爱话的人，不是迫于无奈的话，我应该下两辈子都不会成为一个销售。”叶默对自己的评价总体来还是客观的。 “你不爱话，我怎么没有看出来？你就是一个‘骚年’，从骨子里面往外骚，骚到表皮的部分，又硬生生地给闷了起来。”颜滟也给叶默下了一个定论。 “真的有这么骚吗？”叶默略带疑惑地问。 “当然是真的，不然我怎么一眼就能发现你与众不同的赋呢？”颜滟让叶默把自己所有的怀疑都收起来。 第二百零五章 纯属巧合 颜滟认识叶默，纯属巧合。 大一的寒假，颜滟从厦门回温州过年。 那个时候，秦少华还在颜路机械做外贸部的副经理。 叶默是外贸部经理没有按照正常的程序招进来的，多少有点关系户的意思，至少看起来是这样的。 但秦少华的那种性格，压根就不可能有给谁面子的想法。 秦少华外贸部推行“人人平等”的制度，秦少华的年里，没有人情只有业绩。 如果三个月内，一单都没有做成的话，就可以直接走人了。 颜滟放假回家的档口，叶默已经毫无建树地在颜路机械的外贸部工作了两个半月了。 制度是秦少华定的，新来的员工，原则上也都是秦少华带的。 秦少华对于“关系户”叶默采取了比较与众不同的态度——放任自流。 直接无视，当他不存在。 就这样，新员工叶默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更不知道要怎么拿到自己的第一张外贸的订单，两个半月的时间，可以是毫无建树。 那个时候，秦少华和外贸部经理之间的斗争正处于白热化的程度。 副经理秦少华年少气盛，业绩又好，有恃无恐。 正牌经理这边就有点如坐针毡，他根本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和心思放在新员工身上。 就这样，叶默在自己的“关系”这边，也一样是被当成了空气。 叶默那个时候才初出茅庐，对职场政治可谓一窍不通，业务上更是不知道要从哪里开始入手。 话本来就少，又被两个经理之间的斗争弄得云里雾里的，性格使然，叶默有不懂的地方，也从来都不会开口去询问。 叶默像无头苍蝇一样，自己四处乱撞，到处碰壁。 在离三个月的期限就只剩下半个月的时候，叶默还是没能在自己的岗位上，为外贸部发挥一星半点的作用。 没办法完成“新人接单任务”，叶默的情绪在这个时候陷入崩溃，他对自己的认知也到达了前所未有的“低度”。 颜路机械除了技术方面的事情之外，其他大大的事务，事无巨细，都是路冰然在管。 因为业绩差得揭不开锅，人家不请，叶默自己也没什么脸在公司待下去。 颜滟见到叶默的那一，也是叶默无故旷工两之后回到公司的那一。 颜滟“路过”路冰然的办公室，叶默正在找路冰然辞职。 辞职的理由是，他觉得自己，在外贸部做了两个多月的销售，一台机器都没有卖出去，严重拖外贸部的后腿，进而就觉得这个工作应该不太适合他。 叶默被秦少华当成了外贸部经理的关系户，但实际上，叶默和那个经理八杆子都打不到一块去。 叶默是颜路机械的一个技术骨干推荐的，可能是家里的亲戚还是什么的，具体情况也没有的很清楚。 技术骨干想要介绍个人进公司，自然是找颜达邦。 颜达邦对自己手下的得力干将从来都是能帮就帮，但他自己不管这些事情，就把叶默的简历拿给了自己的老婆。 路冰然一看简历，学意大利语的，就让外贸部经理给安排人面试一下。 外贸部招人，正常的程序是，让秦少华做第一轮面试了，再看面试的结果决定要不要让经理面试决定这个人的去留。 外贸部的经理那个时候，对于自己在公司的地位问题有着深深的担忧，就没有按照程序，直接就拍板把“老板想要的人”给招了。 这个非正常程序的存在，也是后续的一系列事情的根源。 ………………………… 对自己的能力产生巨大的怀疑的叶默，本来是想自己直接走的。 这也是为什么，在此之前，他已经有两没有到公司上班了。 推荐叶默来的技术骨干，知道这件事情之后，就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 对于自己家的晚辈，骨干话就很严厉，和叶默，如果要走的话，也得像一个人一样，堂堂正正地走。 叶默就是这么被逼着来找路冰然辞职的。 颜滟进路冰然的办公室的时候，叶默正在毫无气场地明缘由：“我觉得……可能……我不是做销售的料，努力了两个多月……一点业绩都没有，与其等下个月公司开除，还不如……我……自己主动辞职。” “我觉得你特别是块做销售的料啊。”颜滟进自己老妈的办公室，从来都是进就进，因为她并不是要进办公室待着，而存粹就真的只是“路过”一下而已。 颜滟用自己没头没尾的这句话，刷了一下存在感之后，就径直到路冰然办公室背后的衣帽间里面，去查看自家老妈最近半年“收刮”的新包和新鞋。 颜滟一家人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是以厂为家的。 所以，在颜路鞋机升级为颜路机械，建新的办公楼的时候，把打扮视为人生的重中之重的路冰然，没有任何要求，就只提了希望自己的办公室里面有超大的衣帽间和化妆间，这样一个要求。 路冰然爱美这件事情是与生俱来的，再加上当时颜路鞋机的办公大楼是自建，颜达邦这么热爱老婆的一个人，不可能连这样的一个愿望都不帮自己的老婆实现。 这一，颜滟是被自己的司机，直接从动车站接到了厂里。 路冰然知道叶默是技术骨干介绍的人，再加上又是颜达邦把简历拿给自己的，就没有马上接受叶默的辞职，就只是了她再看一看。 颜滟出去上大学，路冰然还是第一次，有一个学期那么长的时间没有见到女儿，送走叶默之后，就自己也马上就起身到衣帽间去了。 “你为什么觉得叶默特别是块做销售的料？”路冰然火急火燎地跑到自己的衣帽间看女儿，开口却不是“快过来让老妈看看”这么“俗套”的话。 颜滟大一的时候，颜达邦夫妇还是希望看看，是不是能把自己的女儿培养成接班人的。 颜滟很少提起和生意有关的话题，就刚刚随口的冒出来的那一句对叶默的评价，路冰然也要颇为重视地抓起来问一问。 “刚那人叫叶默啊？我就是随口那么一。”颜滟坦白交代。 “你怎么能当着人家的面，信口开河呢？”路冰然有点失望，心里面刚刚升起的的期待，瞬间就落空了。 颜滟能不能接班，在那个时候，可是关系到她什么时候能退休的大事。 “诶呀，老妈子，你这见到宝贝女儿的表情好像不太对啊～ 而且呢，我也不算是信口开河啊。 一个销售最重要的任务是要把东西卖出去，对不对？ 但能把东西卖出去，并不代表那是一块卖生的好材料。 只是刚好做了这个工作而已。 同理，卖不出去，也不一定就不是个好材料。 没有业绩，就满心挫败，需要有订单才有成就感。 这样的人骨子里就是一个做销售好材料，只是还没有找到方法而已。 老爸不是还经常，玉不琢不成器吗？”颜滟自从高中开始进辩论赛，话的时候，是不是就能冒出些似是而非的大道理。 “那颜大姐觉得刚刚的这块璞玉要怎么处理呢？”路冰然不好揭穿颜滟的信口胡诌，就接着一脸笑意地问颜滟。 第二百零六章 一语成谶 “这个嘛，把简历拿过来给本姐看看。”颜滟像公司的大Bss一样发出指令，她老妈就真的二话没，直接执行了。 很快就拿到了叶默简历的颜滟，有点骑虎难下。 看到简历里面写的意大利语这几个字，就直接摆出个大总裁的架势拍板道：“嗯，这人有语言基础，送去意大利的销售分公司最为合适。” 这段对话，原本是母女之间的一个玩笑。 谁也没有想到颜滟会“一语成谶”。（注1） ………………………… 叶默回到公司辞职之后的第二，秦少华被颜达邦介绍去了自己哥哥的公司。 颜路机械的销售经理，原本是觉得自己地位肯定已经不保了，没想到走的人居然是秦少华。 这突如其来的惊喜，让外贸部经理的工作热情空前地高涨。 没两，就带领着叶默完成了自己人生的第一个外贸的订单，而且一上来就是个大单。 这中间还发生了好多事情，但反正，最终的结果是，颜滟大一还没有念完，叶默就去了颜路机械在意大利的分公司，并从此一发不可收拾，迅速成长为意大利分公司的负责人。 因为叶默升职的速度太快，坊间就有了一条传闻，这一切都是“老板”颜滟一手的安排。 传闻的有模有样的，叶默本来都已经被开除了，路冰然亲口，是因为自己的女儿认为叶默是块做销售的好材料，才把叶默留下来的。 坊间还有另外一条传闻，外贸部经理的“关系户”叶默前一去了一趟老板的办公室，第二就帮经理挤走了秦少华，保住了自己的职位。 这条传闻，连外贸部经理都不知道是真是假。 有人的地方，就有八卦。 事实上，在那次“预言”之后，颜滟几乎久没有怎么见过叶默。 要不是颜滟自己偶尔也会听这些坊间传闻，她估计对叶默这个名字也早就没有印象了。 颜滟和叶默第一次有交集的时候，叶默正在吞吞吐吐地找路冰然要辞职，既青涩又毫无气场。 这一次打电话，整个一个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架势。 压根就不像是同一个人在话。 要，颜滟一眼就看出来叶默是一块销售的好料，这多少还能算得上是事实。 但颜滟刚刚自己一眼就看出来叶默闷骚，那绝对是有点夸张的。 颜滟对叶默的全新的认知，完全是从刚刚的这通电话里面得出的。 “骚年”这件事情，不管是从当年叶默话的内容还是表现，都是没有办法用肉眼看得出来的。 如果不是颜滟喊出叶默名字的时候，电话的那一头没有任何反对的意见，颜滟都有点怀疑，现在和她打电话的这个人，和之前在老妈办公室里面遇到的那个人，是不是同一个了。 ………………………… “您刚刚这句话的意思，是不是，您只是在人群中多看了我一眼，就再也没有办法忘记我的才华。”叶默特别流畅地接上了颜滟自己一眼就发现他的赋的话题。 “如果闷骚能算得上是一种才华的话，那你肯定早就已经才高八斗了。 我问你个事情啊，接下来要去的那个展会需要邀请函吗？”颜滟觉得和“脱胎换骨”的销售达人再这么聊下去的话，不知道要聊到什么时候，就直接问正事。 至于“您”的这个问题，既然叶默越越起劲，颜滟也就懒得理会了。 叶默现在的这种话风格就只能冷处理。 “不用啊，我们有参展证还要什么邀请函啊？”叶默也收起了开玩笑的心思。 “那我有朋友要去看的话，也不需要邀请函吗？”颜滟问叶默。 “如果要随时进出的话，就还是参展证比较方便，你那边有几个朋友？”叶默问颜滟。 “啊哟，原来你的字典里面还是有‘你’这个字的啊。应该是只有一个吧。”颜滟目前能够确定想要去的人，也就只有雷霹雳这个自告奋勇的，毕竟这也是不是什么好玩的展会，普罗大众是不应该会这样的专业展会感兴趣的。 “才一个啊，那好办啊，我到时候多办几个参展证就好了，你有需要就找我拿。”叶默迅速就给出了解决方案。 “这样啊，那谢谢你啊。”颜滟对陌生人通常都会稍微客气一下。 “您谢我干啥，应该是我谢谢您才对，等您来了米兰，我请您吃饭。”叶默直接升级成了一口四个您。 “你怎么又来了，你这样话，你的饭我可不敢吃，感觉吃一顿就要变成七老八十了。 你这是在意大利，也不需要用中文做销售吧？ 张口闭口就是您的，让人听起来很是别扭。 一通电话都浑身不自在，这要是坐下来吃饭，我肯定会食不下咽的。”颜滟没吃想到自己的一个谢谢会带来这么多个尊称。 “我的错，我的错，我一时激动把、老板当成了老客户了。 我吃饭的时候，一定对从自己嘴里吐出来的字眼进行严格审查。 但凡能跟‘您’这个字扯上边的，我就直接吞回肚子里面去。 这样的话，颜姐可还满意？”叶默终于还是在事情变得不可收拾之前，给颜滟换了一个称谓。 “满不满意现在还不好，不过你要是再来几个‘您’的话，我可能就被你吓得不敢去米兰了。”机械展对于颜滟来，并不是非去不可的。 颜滟这次同意去参展，主要还是因为自己的老爸。 颜达邦这个技术控，最喜欢看的就是机械展。因为颜滟到意大利之后，夫妻俩还要回国和颜滟的外公外婆一起过元宵，颜达邦自己没有办法来意大利，就特地交代女儿，如果有空的话来看一下。 过去的这一年，退休后的颜达邦反而有了更多的时间研究专利。 欧洲的制鞋机械，现在做到了什么样的水平，绝对是颜达邦最关心的问题之一。 ………………………… 注1： 一语成谶（hen，去声），这个成语是预言成真的意思，不过通常的是不好的那种预言，所以这里要加引号。 墨的新任副班主——风随阿哥要求冷僻字注解，是不是今这么个意思？ 第二百零七章 刚刚好的关心 颜滟上学的时候，还经常有人会问她，爸爸妈妈有没有要给她生个弟弟。 这样的问题到了颜滟上中学的时候，就没有人再问起了。 颜滟从来没有在颜路机械担任过任何职务，可是，作为颜达邦夫妇唯一的孩，从上中学的开始，就被公司上上下下认定为未来的接班人了。 颜滟刚刚上大学，公司就来了一个“关系户”，这个人经由颜滟的推荐去了意大利，一年半之后就成了分公司的负责人，很多人把这一系列的事情联系在一起，得出了一些自己想要的结论。 颜路机械的人都觉得叶默和颜滟关系匪浅，只有颜滟和叶默自己知道，他们两个人，连点头之交都算不太上。 底下的员工可能不知道上层的变动，但是叶默作为意大利分公司的负责人，要他都不知道颜滟家里已经把公司给卖了，那肯定是没有可能的。 颜达邦在公司交接的时候，还给叶默把基本工资给加上了。 尽管对于叶默的销售提成来，基本工资只能算是很的一个部分，但这件事情，代表的是颜达邦的态度。 实际上，叶默平时话，也并不是刚刚的这个调调。 叶默接到颜滟的电话，确实是有一些激动，但更主要的是，他对颜滟有一种非常特别的感情。 认真起来的话，应该是叶默觉得颜滟对自己有“知遇之恩”。 叶默在公司的成长速度，自然和他自己的赋和能力是密不可分的。 但这里面是不是也有颜滟的作用，连叶默自己都很难得清楚。 别的事情，叶默没有办法确定，但颜滟当着他的面，和路冰然他特别适合做销售这件事情，绝对是叶默亲眼所见、亲耳所闻的。 当一个人的自信心被彻底摧残的时候，会因为别人无意间的一句话，而把自己的潜力给激发出来，也并不算是一件多么匪夷所思的事情。 颜滟最擅长用自己特有的方式，去激发一个人的潜能，这一点，直接被颜滟“打击”进外交部的雷霹雳是最有发言权的。 ………………………… 挂完电话，饭也吃了，街也逛了，鞋也买了，卡也办了，颜滟忽然有点没有事情做的感觉。 这种感觉放到一个刚到异国他乡的人身上，就特别容易让人觉得孤单。 陌生的国家，进修和实习都要再过几才会开始。 颜滟不知道自己接下来的这几应该干点什么。 颜滟以前，被人针对到没有朋友的时候，这样的孤单是可以用年来计算的。 眼下，颜滟却有点诧异地发现，自己竟然对这种孤单感到陌生。 大概是太久没有自己一个人生活过了。 孤单这件事情，如果习惯了的话，就还好，如果是突如其来的，就会让人有些不知所措外加莫名的伤感。 颜滟现在就是这种不习惯的状态。 ………………………… 电话的铃声打断了颜滟伤春悲秋的心绪。 “颜滟，你怎么到佛罗伦萨这么久也不知道给我来个电话？”鲍鲍的声音从电话的另一头传来。 “啊～啊～啊～鲍鲍啊，我想你了，没有你在，我都不知道有哪个咖啡馆可以收留我～ 就算是有，也没有可能帮我解决温饱问题～ 我在这儿孤苦伶仃，凄凄惨惨戚戚，你快过来给我抱一抱。”颜滟接到鲍鲍的电话，甚是激动。 “好，我下周一过去给你抱个够。”鲍鲍这话，就好像以前在墨尔本，颜滟叫她来家里吃饭一样。 “啊？你知道我来意大利了吧？我可没在墨尔本的家里哦～”颜滟因为意外，有点语无伦次地明知故问。 “废话，我送你去的机场，我能不知道吗？”鲍鲍对颜滟的弱智表示无语。 “哈哈哈，对的对的，你送我来的机场，你还差点哭鼻子了。”智商骤降的颜滟努力找回自己实际上还特别鲜活的记忆。 “你确定哭鼻子的人不是你吗？”鲍鲍的语气充满质疑。 “怎么可能，我都不知道眼泪这两个字是怎么写的。”颜滟坚决否认。 “你不会写的字太多了，不过呢，即便是像你这样的文盲，也一样是会哭的。”鲍鲍得出了结论。 “哈哈哈，好，我是文盲我怕谁，你真的下周一要来吗？下周一的话就是六号，元宵节是吧，你是六号出发还是六号到？”颜滟开始关心细节问题。 “我后出发，选了和你同样航班，六号早上就能到了佛罗伦萨乐。”鲍鲍回答颜滟。 “这样吗？你买好机票了吗？你确定要来吗？你有签证吗？”颜滟的问题已经变成一连串一连串地问了。 “颜滟，你是哪根神经搭错了，这才几没见吧，你有必要表现得这么夸张吗？搞的好像已经有一辈子没有见到我似的。”鲍鲍觉得颜滟惊讶地有点过了。 鲍鲍这还是直接提前告诉颜滟了，也没有给颜颜诸如突然到访之类的惊喜。 “哎，你不懂，一个人孤苦无依地在异国他乡的那种感觉。”颜滟叹了一口气。 “你的好像我没有出国国似的。”鲍鲍表示不服。 “那怎么能一样？在墨尔本，你有我，就算我现在来意大利了，你还有我爸妈，有店，有员工，有同学，你哪有机会像我这么可怜兮兮地生活。”颜滟也一样觉得不服。 “是这样吗，那我刚到墨尔本的那会儿，请问你在哪里呢？”鲍鲍问颜滟。 鲍鲍大一的时候来墨尔本，直接什么都是她自己搞定的，也没有住过he-say。 真要孤苦伶仃的话，鲍鲍的经历绝对要比颜滟多得多。 “哈哈，好吧，你赢了，你比较身世凋零，你可怜地不要不要地。”颜滟就算是认个输也认得别具一格。 “我谢谢你啊。”鲍鲍把重音放在了第一个谢字上面。 “你要是能早两来就好了，我下周一要去一趟学校注个册什么的，不过你到的早，我还是可以考虑先去接你的。”颜滟 “早两？那不是现在马上就要上飞机了？我已经够早了好么～ 你这么离不开我，我当时送你到意大利的时候，你怎么还信誓旦旦地自己有的是人接呢？”鲍鲍数落颜滟。 “我是有排着队的人来接啊，还有大～大～大美女呢。”颜滟底气十足地表示。 “太可怜了，居然只有大美女，没有大帅哥，这和你的取向不符。 你考虑先来接我是什么意思？你要是自己不能来也行，大～大～大美女也不用了，找个长得和你差不多好看的来接我就可以了。”鲍鲍一副很好话的样子。 “这个世界哪里会有长得和我差不多好看的人？”颜滟觉得鲍鲍一定是想得太多了。 “那你的意思是让我把你掰弯吗？”鲍鲍对颜滟同学的自吹自擂已经习以为常了。 “你蛮可以试试啊，就你的段位，应该还有点不够看。”颜滟确定鲍鲍要来看她之后，就又恢复了“正常”的话风格。 有鲍鲍这样的“损友”，对于颜滟来，也是人生一大幸事。 在刚刚好的时间，用刚刚好的方式，表达刚刚好的关心。 第二百零八章 此人只应天上有 鲍鲍打的是颜滟在墨尔本的号码，颜滟应鲍鲍的要求，在这个电话结束之后，就把自己刚刚办好的意大利的号码发给鲍鲍。 颜滟的短信还没有发完，墨尔本的那台手机就又响了。 “老姐，我肚子饿～”焦知非可怜兮兮的声音从电话的另外一头传来。 “肚子饿，你回家找妈妈啊，你找我干什么？”颜滟没好气地问，她认的老弟，脑洞总是异于常人。 “可是我妈不在意大利啊。”焦知非继续可怜兮兮地话。 “你妈不在，难道你在啊？”颜滟问毫无逻辑可言的焦知非。 “我是在啊，我不到两点半就到意大利了，我到了之后就给你打电话，然后你不接也不回，我现在已经在机场待了一个半时了，这会儿饿得前胸贴后背。”焦知非就差没有在电话里“哭诉”了。 “你少来，你什么时候给我打过电话？”颜滟刚刚出去办卡的时候，明明有带着温州的电话。 颜滟以前在墨尔本的时候，焦知非找她也都是打的温州的号码，还振振有词地什么国际长途太贵，打国内的号码可以省钱。 “老姐，你是这么快就老眼昏花了吗？要不你再仔细看看？我真的是有打过电话的。”焦知非弱弱地问。 “你打的哪个电话？”颜滟非常无语地问焦知非。 “就是现在这个啊。总不能你的手机也和你的人一样昏聩吧。”焦知非相当不满颜滟现下的反应。 “你现在这话的语气，我都快要相信你真的来意大利了。”颜滟笑着回应，不知道焦知非这会儿找她有什么事情。 她在墨尔本的时候，焦知非打她国内的电话，现在她来佛罗伦萨了，焦知非又自己打她墨尔本的电话，哪不折腾一下，焦知非的日子都过不太下去。 但焦知非是有前科的，他之前还要来墨尔本找她的，结果人影都没有看见。 最近这段时间，人在伦敦的焦知非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发消息问颜滟，什么时候会到欧洲，或者什么时候可以到伦敦请他吃饭，又或者去佛罗伦萨的途中能不能在伦敦转机待两多请他吃几顿饭。 三句话离不开让颜滟请他吃饭这件事情。 颜滟不是没有想过先到伦敦，但她的行李实在是多到不适合折腾。 “老姐，我真的在机场，我从Lndn iy Airpr（伦敦城机场）出发，现在在佛罗伦萨的佩雷托拉机场，我14：14分落的地，你看看时间，现在是几点了。”焦知非把问颜滟问题描述地非常具体。 但颜滟还是不相信，伦敦的国际机场不是叫希思罗吗？Lndn iy Airpr是个什么鬼？颜滟都没有听过。 颜滟之前挑选路径来佛罗伦萨的时候，也没有发现有哪个航班从伦敦中转的航班是从这么个机场出发的。 焦知非把自己“老弟”的位置摆的特别正，从来都是开口闭口地让颜滟去看他，他去看颜滟这样的事情，从来就没有发生过。而且焦知非也不是那种会搞惊喜的人。 颜滟完全就没有要理会，从焦知非嘴里吐出来的，明显不符合实际情况的法。 “老姐，你要怎么才能相信我在佛罗伦萨呢？不然我给你录一段机场的广播？”焦知非语气特别诚恳地问。 送惊喜不成，反而被困机场，还一点生气的意思都没有，这也一样不符合焦知非的人设。 “机场的广播？那还不是随便找随便有。国内还有手机专门安装了各种场景的，什么机场、医院想要什么场景有什么，录都不需要你录，直接插入打电话的场景里面，你可以这一分钟在机场，下一分钟就跑去医院了。”颜滟对自己的看法是非常坚定的。 焦知非得越具体，里面的问题就越大，这才是焦知非异于常人的脑洞应该有的人设。 “你真的打算如此惨绝人寰地让我就这么坐飞机回去吗？还是你期待我下一秒钟直接饿晕了被送进医院？”焦知非用无比惊讶的语气问颜滟。 “我把我家的地址给你，你自己打车过来不就好了～”颜滟从来都是喜欢用最简单的方式来解决别人想要欺骗她的事情。 “那也好吧，你把地址发给我，你现在是有在家里吧？你在家里等我哦。不要回头我到了你家，又要在门口等半哦，你要知道，我在机场已经浪费一顿饭的时间了。”焦知非特别严肃认真的“叮嘱”颜滟。 “行，我知道了，你动作快点，离晚饭时间还有两个时，机场到我家的话，最多半时就够了，你别找个黑车司机，要绕个十半个月的才能从机场绕到我家来。”颜滟愉快地接受了焦知非让她在家里待着的提议，她本来也没有地方可以去。 就算是要去Salvare Ferraga的博物馆，也一样是没有多久就要关门了。 只能和上次一样来去匆匆的话，就没有必要再去一次了。 颜滟挂完焦知非的电话，就开始画素描，对于颜滟来，没有比素描更亲密的朋友了。 颜滟画到一半的时候也想过，焦知非是不是真的有可能是在机场。 但颜滟一画就画了两个时，焦知非连人影都不知道在哪里。 颜滟庆幸自己对焦知非有特别深刻的认识，不然刚刚就真的要被骗了。 就是不知道焦知非刚刚打电话找她具体是什么事情，还没有把事情给清楚就挂了电话。 作成焦知非这样，也是非常醉人的，颜滟常常都会觉得，此人只因生有，人间能得几回见？ ………………………… 因为午饭吃得晚，到了晚上六点，颜滟还是一点想要吃饭的感觉都没有。 “歪歪要去吃饭没有？我可以在美利坚合众国吃着三明治，陪着我家的歪歪吃佛罗伦萨的满汉全席。”齐亦趁着自己午休的时间给颜滟打电话。 “满汉全席什么呀，你家歪歪连三明治都没有得吃好吗，这会儿正饥肠辘辘呢～”颜滟表示抗议。 “对，你不吃三明治，你要在披萨的王国吃披萨是不是？ 我刚刚把美食地图发给你了，佛罗伦萨公认比较好吃的店我都标上去了。 据，虽然不能和那不勒斯的比，但是也算是非常好吃的披萨店。 我看了网站上关于我标的美食地图里面的那些店的评价，基本上都是有口皆碑的我才会标上去。 我只负责给你推荐好吃的概率超过8%的店，但你个人特别喜欢的口味呢，就还是需要你自己发掘。 毕竟你的舌头的标准是高于大众的。”齐亦起自己美食地图10版本可能存在的问题。 第二百零九章 有何贵干 “为什么是8%？”颜滟对这个具体的数字感兴趣。 “你不是想要吃披萨吗？意大利人对披萨可能比较挑剔，整个佛罗伦萨，好评度最高的披萨店，也就是这个数据了。”齐亦给颜滟做出了解释。 “你研究的是哪个网站啊，你最近应该很忙，你把网址给我，这两反正没有什么事情，我回头自己去看就行了，别的事情可能还会懒，关于吃的，是绝对不可能的。”颜滟愉快地提出自己的建议。 “你这两不是应该没忙着在佛罗伦萨四处看展吗？怎么会没事？”齐亦觉得颜滟这今应该忙得不可开交才对，毕竟佛罗伦萨光美术馆就够让人看个几几夜了。 “我又不是来旅游的，我要在这里待半年呢，美术馆当然是要等到把自己安顿好了，把温饱的问题先解决好了，再一个一个慢慢去接受艺术的熏陶啊。”颜滟并没有想要马上去美术馆的想法。 如果不是知道自己将要经常去菲拉格慕博物馆的话，颜滟也不会昨快闭馆的时候还进去看。 “这样啊？我还以为你会迫不及待地把所有的美术馆还有教堂什么的都跑一遍呢。 那我回头把网址给你，就是那个网站只有意大利语，你研究起来可能会有点困难。 不过反正有很大部分都是图片内容，你的美食雷达那么敏锐，应该也不会有大的问题。”齐亦最主要的目的，是给颜滟画一个地图，让她知道店都在哪里，至于味道，不是吃货的齐亦觉得自己没有办法替代颜滟的味蕾。 “啊？意大利语啊？光看图片我的雷达再怎么敏锐也看不出味道啊。怎么你还可以看意大利语的网站呢？”颜滟有点郁闷。 不知道哪里好吃这件事情在颜滟这儿的郁闷程度，目前是仅次于没有设计灵感，排名第二。 “我和一个意大利男人同居了三年，没能从他身上学到对热狗的狂热，总得收下他对自己国家的语言的推崇吧。他有长达一年的时间，只和我意大利语。”齐亦的意大利语，可以是被Anni逼着学的。 “哎呀，讨厌啦，一个一个都和我炫耀意大利语，会多一门语言了不起啊？”语言的问题，颜滟最近已经被提醒过好几次了。 佛罗伦萨怎么也是个国际大都市，怎么还非意大利语不行了？ 颜滟刚刚中午自己出去吃饭，没用一句意大利话，还不是照样把想吃的想喝的都点了一遍。 “都有谁和你炫耀意大利语啦？”齐亦好奇。 “那倒是也没有故意炫耀的啦，就是我要去实习的那个Ferraga的品牌总监，据是个在意大利绝对不和人英文的人。 不过，他后来为我破了一个例，还给我引荐了好多大咖。”炫耀这件事情，对于颜滟来，绝对是一件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事情。 “嗯，我家歪歪就是厉害。”齐亦由衷地赞叹。 “诶，你今这么开口闭口‘我家歪歪’，你是不是做什么亏心事了。”颜滟问齐亦。 “我倒是想呢，就是不知道要从什么地方开始入手，你教教我可好？”齐亦整一个“不耻下问”的调调。 “你蛮可以试看看咯。”颜滟威胁齐亦的时候，多半都喜欢用非常可爱的语气。 “你不教我，我怎么试？”齐亦继续问问题。 “齐子，你一边凉快去，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继续画画了，你好好吃饭，别整吃三明治，下午努力开矿，有什么进展的话，记得要告诉我哦。”颜滟完就挂了齐亦的电话。 颜滟是因为感到孤单才开始画素描，但画一半停在那里的话，又觉得浑身不自在。 画油画可以慢慢来，但是画钢笔素描的话，就需要一气呵成。 颜滟觉得自己的电话，今一定是有点中邪了，不响的时候不响，一响起来的话，就会挂掉一个又来一个。 打电话来的不是别人，而是刚刚欺骗未遂的焦知非。 焦知非如果不打过来的话，颜滟也是准备等下画完素描就打回去，看看这“作货”究竟是找她有什么事情。 “焦大奇葩，请问有何贵干？”颜滟干脆放下自己手中的笔，和焦知非把他今想的事情给完了再接着看看还有没有画画的感觉。 “老姐，我现在应该是在你家附近。 我刚刚在机场待了太久了，都没发现自己的手机已经快要没电了。 我拿你发的地址给司机看了一眼，然后就彻底没电了。 我下来的地方是应该是市中心，但是又不像是居民区。 我就记得你得短信里面写了Palazz Srzzi（斯特罗齐宫），地址前面的那些细节内容我都记不太清楚了。”焦知非的回答和颜滟的提问一点关系都没有。 “有事事，没事我挂电话了啊。”颜滟想要赶紧画完准备吃饭。 “你不能这么惨无人道的，你知道我找了多少家咖啡馆，问了多少人，才借到充电器的吗？”焦知非问颜滟。 “你少来，你过来找我的话，你自己不会带充电器吗？伦敦和佛罗伦萨也没有什么需要转换接头的事情。你问人借干嘛，你直接找个有插座的地方，自己充就好了啊。哪个咖啡馆找不到插座。”颜滟很快就找到了焦知非话里面的逻辑错误。 “我忘记带了啊。”焦知非继续解释。 “你今这闹的是哪一出啊，你还有完没完了？”对于有案底有前科的焦知非，颜滟怎么都没有办法相信他嘴里出的话。 “老姐，咖啡馆都没有人理我啊，我找了一大圈，才找到了一个热情好客，会英文而且愿意借充电器给我的餐厅老板。 我给这家店拍个照片，你想办法来接一下你弟这只迷途的羔羊吧。 他现在非常非常非常地饿，而且他现在已经完全走不动路了，打算在这家店吃饱了再走了。”焦知非完店名叫Faria Rssi Firenze之后就把电话给挂了。 第二百一十章 值得赞扬的存在 颜滟看到焦知非发来的照片上面比较明显的标识是写了seria Saluerla（注1） 和焦知非的名字八杆子都打不到一块去。 颜滟有点无语地发现，焦知非没有逻辑这件事情是一辈子的，怎么做戏也不会做全套。 颜滟放下手机之后就直接去看齐亦发给她的美食地图。 焦知非的照片里面没有找到Fria Rssi Firenze这家店，但颜滟却意外地在齐亦标的美食地图上看到了这个名字的餐厅，离她现在住的地方的距离最多也就两百米。 近成这样，颜滟都想不到不去看看的理由。 与其自己研究半地图再决定要从哪家店开始吃，还不如干脆就直接从这家Fria Rssi Firenze开始探索属于她自己的佛罗伦萨美食地图。 择“店”不如撞“店”。 颜滟来到这家店的门口的时候，发现店名居然真的是seria Saluerla 只是在这个店名大招牌字后面的图片上，还印着因为灯光的照射根本就看不太清楚的Fria Rssi，以及更加渺和不起眼的 Firenze在这两个单词的下面躺着。 正常人叫店名，哪有不叫大字叫字的？ 颜滟摇了摇头，他的这个老弟还真的是不正常地可以。 只不过，颜滟的这种心境没有维持多久，她很快就发现自己也不正常了。 颜滟走进这家从外墙开始就透着文艺复兴气息的餐厅。 第一眼看到的不是里面已经躺了几个世纪的砖墙。 也不是挂满了火腿的墙壁。 更不是头顶上和她家一样古色古香的房梁。 而是在收银台的位置和意大利老板聊得热火朝，一边聊还一边往自己嘴里塞东西的焦知非。 这朵奇葩居然真的在佛罗伦萨！ 事实上，今这样的电话，不管是谁打来，颜滟都会相信人来了佛罗伦萨，唯独从焦知非嘴里出来，颜滟实在是没有办法相信。 焦知非从来都是让颜滟去找他，他自己从头到尾都是嘴上要去找颜滟，但一次都没有付诸实践过。 “羔羊，老姐来接你了。”颜滟无比平静地表明自己的“来意”。 颜滟的平静绝对是装的，她这会儿内心是无比尴尬的，要不是因为她心理素质过人，这会儿早就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去面对远道而来又被自己直接无视的焦知非了。 “哦，老姐你这么快就找到啦，随便坐。”焦知非远远的和颜滟打招呼，就和鲍鲍在自己的咖啡馆招呼颜滟的气势差不多。 ………………………… 颜滟坐下之后，就有服务员拿菜单过来给她。 但颜滟没有兴趣看菜单，她这会儿唯一的想法，是要怎么面对焦知非即将爆发的委屈甚至是愤怒的情绪。 颜滟在位置上坐了两分钟之后，焦知非才从餐厅的收银台那边走过来。 颜滟在这两分钟里面，想了好多的理由。 颜滟看了看滞留在收银台那边的焦知非。 颜滟已经想好了，如果焦知非问她，为什么不相信他来意大利看她这件事情，就正义凛然地反问“谁让你有不良前科的？” 颜滟的心里是觉得自己错了，而且对自己今对待焦知非的方式感到深深地抱歉。 但输人不输阵这样的原则，对于颜滟来也是不能抛弃的。 回头可以在行动上竭尽所能地补偿自己的“老弟”，但是在语言上是一定不能还没开始就败下阵来。 颜滟下定决心的时候，焦知非刚好也在她对面的位置坐下了。 ………………………… “老姐，对不起，对不起，你在家等了我很久是吧？ 你把地址给发我，但是我的手机上了出租车之后，很快就自动关机了。 司机把我放下来的时候，了什么我也没听懂。 还好找到了这家店，不然我不知道还要问多少人才能找到充电器。 不过你这么快能过来的话，应该是你家离这边还不算远，是不是？”焦知非一脸的歉意。 颜滟顿时有点傻了，焦知非一见面就和她道歉？ 不是应该对她表示非常无语，然后质问她为什么不相信自己的老弟吗？ 颜滟可是连理由都已经想好了。 颜滟直接被焦知非地道歉给震惊到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他的问题。 焦知非是不是气过头了才故意这么的？ 颜滟很是怀疑。 眼前的这个家伙，刚刚明明是火急火燎地挂了她的电话，应该是很生气才会有的表现才对。 颜滟看着焦知非，在记忆里面搜索了一下之前那通电话的结束方式，一时间还是没有话。 “老姐，你别这么看着我。 我刚刚太饿了，才会一个人把两人份的火腿和奶酪都吃了。 我不是故意吃独食的，刚是真的很饿，你可以再点的。 刚刚老板和我推荐的熏肉和奶酪拼盘是这家店的特色。 都是老板自己家里的农场里面出产的肉，然后奶酪也是他奶奶做的。 绝对是最地道的意大利菜，纯手工的奶酪，根本就停不下来。”焦知非知道颜滟喜欢美食。 他现在的样子，摆明了是一副做错事之后才有的殷勤。 颜滟拿有些异样的目光看着焦知非。 所以，她现在面前的这个人，是真的在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抱歉。 不是生气，也不是委屈，而是抱歉？ 焦大奇葩的脑回路异于常人颜滟很清楚，可这也太诡异了一点吧？ “老姐，这家店的招牌火腿和奶酪拼盘，只要5欧，绝对是给的良心价，超大一份，我吃完就满血复活了。别生气啦，我再点一份请吃货老姐吃，行不行？”焦知非询问颜滟的意见。 “哦，好，试试吧。”颜滟尽量让自己回答得面无表情。 颜滟第一次觉得，焦知非的脑回路是一个特别值得赞扬的存在。 ………………………… 注1： seria是酒馆、餐厅的意思，这个单词英语里面也有，意大利满大街都是seria，就相当于是我们餐厅的意思。只是我们把餐厅这两个字放到后面，通常都是某某餐厅这样的表达，而意大利语是把这个名词放到了最前面。 所以Saluerla才是这家餐厅的名字。 ～～～～～ （快来给焦大奇葩的脑回路点个赞吧，求票票，月票票，推荐票票～统统都到墨碗里来～） 第二百一十一章 面有难色 等到颜滟的两人份火腿和奶酪上桌的时候，颜滟才明白刚刚焦知非的良心价是个什么意思。 是拼盘，但上来的时候，颜滟感觉是抬过来一张桌子，那份量根本就不是一个盘子可以用来形容的。 各种不同年份、不同部位的火腿、自制奶酪外加配送的沙拉和煎饼，颜滟很难想象焦知非刚刚那么短的时间，是怎么把这些东西全都装到肚子里面取得。 “老姐，这儿的火腿特别好吃，等下走的时候，我们可以直接抱一只回家。”焦知非刚刚和老板聊的结果是他已经可以给颜滟介绍火腿的年份了。 “我们？你等下要跟我回家？”颜滟的重点，很少有不放到吃的东西上的时候。 “当然啦，我不跟你回家，难道还露宿街头吗？”焦知非这个问题问的理直气壮，完全就是一副标准地弟弟来投靠姐姐的做派。 “呃……”颜滟面有难色，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焦知非刚刚的这个问题。 “你呃什么，你难道不记得你自己过，等我来意大利的时候，你要‘包吃包住包购物’的吗？”焦知非这会儿忽然又了自己关心的重点。 “‘包吃包住包购物’这几个字，我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从你的嘴里吐出来的，而我，压根就没有答应过。”颜滟认真回忆了一下之前在深圳见到焦知非的场景。 “老姐，我只记得，我的时候，你并没有反驳过。 你这是要翻脸不认人啊？ 等等，瞧你这犹犹豫豫的样子，你该不会是担心姐夫有意见吧？ 你这家庭地位也太低了一点吧～你给他打电话，我来和他。”焦知非摆出一幅作为“舅子”的使命感。 “你怎么老想和齐亦话，上一次在深圳，也是怎么没让你接电话，你对他有意思还是怎的？”颜滟迅速进入了自己和焦知非话的正常状态。 “和谁抢男人，也不能和自家老姐抢啊。”焦知非对自己的节操还是有信心的。 “他这会儿应该是要上班了，不然还真可以让你抢抢看试试，看看他有没有意见。”颜滟表示自己没有什么所谓。 “老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打不打是你的事情，接不接就是姐夫的事情了。”焦知非指出颜滟的“错误”。 “可是，有的电话能打，有的电话不能打啊。”颜滟并不打算纠正自己的错误。 “为什么不能？”焦知非不怎么能够理解。 “你这开口闭口叫姐夫的，你姐我又没嫁人，你这么叫唤，我怎么让你通电话？”颜滟问焦知非。 “切，我家老姐还有害羞的时候？我不叫还不行吗？你赶紧打电话。”焦知非忽然有一种自己今长见识了的感觉。 “你是不是撑傻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害羞了？”颜滟问焦知非。 “左边的这只和右边的这只啊。”焦知非相当认真地回答颜滟的问题。 “不是因为担心齐亦有意见，是我还不知道你要……”颜滟的话到这里，电话又响了。 “你不要画着画着又忘了时间，美食地图10收到了吧？晚饭要记得按时吃知道吗？我准备去办申请离职的手续了。”齐亦打电话提醒颜滟去吃饭。 “好，我知道了，你到矿山没有？”颜滟在电话里问温声细语地问齐亦。 “老姐，你恶不恶心，你什么时候也用这样的语气和我话的话我会直接吐在你面前的。”焦知非在边上一副受惊过度的表情。 “你这是和谁在一起呢？”齐亦问颜滟。 焦知非话的声音不大也不，刚刚好够直接传到齐亦的耳朵里面的那一种。 “文科二班的焦知非，我就认了这么一个弟弟，除了他没有人会叫我姐，还特别要在姐前面加个老字。”颜滟对焦知非称呼自己的用词感到不满。 “你们又见上了？怎么没有听你起过他要来啊？”齐亦因为实现毫不知情，就觉得有点意外。 “何止是你没有听过，连我都是刚刚才知道的……”颜滟本来是想和齐亦稍微解释一下状况，但她的话还没有完，焦知非就一直在对面比手势要把电话给他。 “姐夫，姐夫，姐夫，我是临时决定过来的，我晚上可以住我姐家吗？ 你家教太严了，你不开口我姐她都不肯收留我。”焦知非一拿到电话，就把自己刚刚的不叫姐夫这句话给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齐亦原本是因为焦知非忽然去佛罗伦萨这件事情，还有点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样的反应的。 结果被这接连三声的姐夫叫得心花怒放。 “你姐，你觉得有人管得了她吗？ 你姐收不收留你应该取决于她家里有没有多余的房间，而不是取决于我。”齐亦迅速把焦知非归入了自己的同党的类别。 “姐夫管不了谁管得了啊？像我这样的uhsurfer（沙发客），只要有沙发就行，根本就不需要看有没有多余的房间。”焦知非表示自己是很好打发的。（注1） ………………………… 注1： 【墨课堂】 uhsurfer（沙发客）这个单词源于uhsurfing这家成立于00年的著名旅游网站。 沙发客这个单词是uh和Surfer这两个单词拼在一起组成的，如果不认识后面这个单词没关系。 但如果前面这个也不认识的话墨就要打屁屁了。 之前墨课堂有过uh Pa沙发土豆，还特别解释过uh是一张什么样的沙发。 Surfer的词根是Surf，冲浪的意思。冲浪这个词外国人很是喜欢，加上er变成冲浪的人，加上ing变成动名词。 沙发客的意思是，出去旅游的时候睡在别人家的沙发上的人。 睡在别人的沙发上为什么要叫“沙发冲浪”呢？浪在哪里？ 没有理由也没有原因，人家就是单纯地喜欢冲浪这个词，一听到就会有度假的愉悦感。 比如上网，上网叫Nesurfing，网上冲浪。 很多人都觉得自己的英语不好是因为词汇量不够，其实不是的，是因为你害怕它，你才低估了自己的单词量。 Surf，Surfing，Surfer这看起来不一样的三个单词，明明就只是一个而已。 学英语背词汇表是没有用的，因为你前一晚背下一百个，第二起来，可能就忘掉九十九个半，剩下半个是因为你记住的那一个也记得不太清楚。 一只记一个单词，学会它，用好它，这样65之后，从英语的角度来，你就不再是原来的你了。 今考考大家，上网知道怎么写了，那上网的人应该是什么写法呢？ 第二百一十二章 怕你无聊 “那我帮你问问你老姐吧。”姐夫这两个字，齐亦越听越顺耳。 “只要姐夫你答应了，我姐是没有理由不收留我的。 姐夫你家教真好，我以后要多多向你学习。 我把电话还给我老姐啊。”就这样，焦知非愉快地结束了自己和齐亦的第一次通话。 这个好不叫姐夫的人，短短的几句话里面，一口气叫了六个姐夫。 “你现在住的地方有客房吗？”齐亦在焦知非把手机还给颜滟之后，问的第一个问题和颜滟自己心里想的有很大的差距。 “你不是应该问我为什么没有事先报备就和别的男人出来约会吗？”颜滟自己反而好奇起来。 “什么别的男人，自家弟弟，我这个做姐夫的怎么可能会介意呢。 你弟刚都了，沙发都行，你这个做姐姐的就收留他吧。”齐亦特别强调了姐夫这两个字。 “真的假的？你让我收留一个男的，长得还不赖的，取向貌似还比较正常的人，在家里过夜？”颜滟本来就是想要收留焦知非的，只是她都还没有想好要怎么和齐亦会比较好。 没想到这朵奇葩叫几声姐夫就把所有的事情都给解决了。 “长得还不赖吗？”齐亦对当年文科二班的班长的印象已经有点模糊了。 高中的时候，齐亦就知道颜滟有认一个弟弟，也打过几次照面，大门齐亦一点都没有关注别的男生的长相的癖好，他连自己的脸都没有怎么关注过，更加不可能把心思花在别的男生的长相上 站在面前的话，肯定是会认识，但要是想长什么样的话，齐亦就没有什么深刻的印象。 “嗯，我弟他，肤白貌美，齿白唇红，脸上还没见长过一颗痘，一看就是有初生婴儿般光滑的皮肤。”颜滟上下打量了一下焦知非之后，就做出了非常“中肯”的评价。 “你对男生长得不赖的标准是这样的啊？”齐亦觉得自己今长见识了。 “哈哈哈，你想知道你在我这儿是什么样的标准吗？”颜滟笑着问齐亦。 “我不想知道。我去办申请离职的事情。你们先吃饭吧。”齐亦很清楚，现在问颜滟自己的标准的话，是一定没有可能听到他想听的内容的。 颜滟发现自己今的状态有那么一点不对。 她觉得焦知非会因为自己的不信任而生气，结果没有。 她觉得齐亦会因为自己没有提前报备而心怀芥蒂，结果也没有。 颜滟打练就了的观察人的本领，经常都能够让她猜到别人的下一步反应是什么，然后再做好应对。 不知道为什么，她这么敏锐的观察力，怎么今在焦知非和齐亦这边接连出现了误差。 难道是太久没有被人针对了，所以连观察能力都退化了？ 之前不也好好的吗？ 一定是因为打电话的时候，没有办法“察言观色”导致的。 ………………………… 火腿和奶酪“拼桌”里面的火腿切片，至少都腌制了三年以上，有漂亮得的大理石油花，肥瘦相间，肥而不腻，瘦而不柴，光闻起来就醇香扑鼻。 颜滟尝了一口，发现是咸味主导的火腿，就点了一瓶Riesling（雷司令）来搭配自己面前的“一桌子”火腿切片。 雷司令的甜味最适合和这样的火腿搭配在一起，先碰撞，再融合，回味悠长。 但是在吃到口感黏腻顺滑的自制奶酪之后，颜滟就有点后悔了，橡木桶熟成的hardnnay（霞多丽）白葡萄酒，才是这些自制奶酪的绝配。 颜滟很想再点一瓶酒，这个念头一闪而过之后，颜滟就放弃了，今并不是一个适合把自己灌醉的日子。 “你怎么想到这个时间来佛罗伦萨啊？”颜滟在有了吃的喝的之后，才正儿八经地问焦知非。 “你不是昨到吗？我怕你无聊就趁周末过来找你啊。”焦知非觉得颜滟的问题问的很奇怪。 “你怕我无聊？你能想到我会无聊？”颜滟有点不敢相信。 焦知非明明就是一块朽木啊，他连刚追到手时候的周圆，都觉得一就到晚才想起打一个电话给人家，不会让周圆觉得他不靠谱。 焦知非连那么简单的事情都想不明白，他能想到自己的老姐会无聊？ 难道这就是传中的枯木逢春？颜滟好奇地在焦知非的脸上寻找桃花的迹象。 “老姐，你今的眼睛是进什么东西了吗？ 你看人的眼神怎么一直都是怪怪的？ 我刚到伦敦的时候觉得无聊，所以你刚来意大利肯定也是一样啊。”焦知非终于后知后觉的发现颜滟今的眼神有点怪异。 焦知非来看颜滟的逻辑是建立在他自己亲身经历的基础上的。 依然是用他自己的角度看问题，和开窍不开窍一点关系都没有。 就这样，颜滟的桃花雷达信号搜索宣告失败。 “你刚到伦敦的时候怎么无聊了？”颜滟收起一探究竟的眼神，笑着问自己的老弟。 “就是不知道要去哪里，吃些什么，喝些什么，玩些什么，所以就很无聊。”焦知非老老实实地回答。 “真的假的？你不是有精神食粮就够了吗？你不是唯有周圆和好书不能辜负的吗？”颜滟的最后的这句话，是焦知非以前自己整的。 但完之后，颜滟就立马后悔了。 上次在深圳见面之后，颜滟再也没有再电话里面听焦知非提起过周圆。 自己还真实哪壶不开提哪壶，莫名其妙和焦知非什么不能辜负，简直就是找扒人伤口。 “周圆辜负了我，我辜负了书，这样就扯平了。”焦知非的反应相当符合他自己奇葩的人设。 “这样都行啊～你要在这里待几？”颜滟决定直接换话题，省得自己着着又多了。 “周末，接着我还有两年假。”焦知非回答颜滟的问题。 ～～～～～ 墨听，本章的数量是衡量一个新人作家的重要标准呢～墨好像有点少呢～（一张委屈的脸） 墨尔粉都在哪里呢？看完一个章节记得在本章冒个泡哦～ 虽然这是墨的第二本书，可墨还是今年的新人呢～（求抱抱） 第二百一十三章 后天的事明天再说 “这样啊，那我可能还真的没有办法收留你。我只有一个客房，后我墨尔本一个非常要好的朋友要来。这样的话我可能确实是不太适合收留你。”颜滟阐明了一个实际问题。 颜滟的这个问题，才是她刚刚那个“呃”的真相。 只是她还没有把话完，就被焦知非让她“包吃包住包购物”和她“怕姐夫”这两件事情给扯远了。 “后的事情，明再好了，我们先抱一个火腿回家吧。”焦知非愉快地给出了建议。 “我才不要火腿。”颜滟毫不犹豫地拒绝了焦知非的提议。 “啊？为什么，明明这么好吃，你看看你面前这像被龙卷风刮过的拼盘。”焦知非不能理解颜滟的拒绝是出于什么原因。 “哪里像龙卷风？”颜滟无法认同老弟的法。 “风卷残云，什么也没有剩下啊。”焦知非指着颜滟面前的“桌子”。 “瞎，我就只吃了火腿啊，奶酪还有这么多，煎饼也都还在啊。我又不是你。”颜滟没有焦知非那种火箭般消灭食物的速度。 “我刚是吃了一日三餐，你这就是一餐而已。”焦知非今一整才吃了第一顿饭。 颜滟看着焦知非，她很想抱歉，想告诉焦知非，自己应该早点相信焦知非来意大利找她的。 可如果这样的话，焦知非肯定会立马上纲上线，此人的奇葩脑回路就会被颜滟给浪费了。 颜滟只能压下自己内心的愧疚，在心里安慰自己：焦知非这个家伙是因为手机没电才折腾了这么久的。 如果是因为这个原因的话，那就算她接到第一个电话就相信了，现实的结果可能也不会有什么实质性的改变。 “看到火腿的原始长相，会严重影响我的食欲。 而且呢，你要知道，片火腿最是考验一个人的刀工。 你姐我做建筑模型还行，切火腿就算了。 切的不好，就不是那个味道了。 这里离我家这么近，想吃随便什么时候走过来吃就好了。 你这是要买一整只火腿啊，不要了好不好？”颜滟虽然仍然是拒绝，但是话的语气已经变成了焦知非嘴了那个会让他想吐的状态。 焦知非并没有像他自己的那样因此呕吐，神经大条的焦知非，可能根本就没有注意到颜滟这会儿在语气上的变化。 “老姐，什么叫原始长相影响食欲啊？你怎么能以貌取‘腿’呢？”焦知非没有为自己打抱不平，却开始为火腿感到不值。 颜滟是一个对吃有要求的吃货，浪费好材料这种事情，是颜滟最不愿意看到别人做的，她自己当然就更加不可能这么做。 但是，比起火腿，颜滟还有另外一件更为重要的事情没有解决。 “我和你认真的，周一真有一个死党要墨尔本过来看我。”颜滟把话题给扯回去。 “来就来呗，你还有什么朋友会比你老弟我重要吗？你总不至于把我赶走换别人来住吧？”焦知非信心满满。 “你是全宇宙第一重要的弟弟，但人家鲍鲍是女生啊，而且我之前在墨尔本在鲍鲍家里混吃混喝好长一段时间呢。”颜滟毫无底气地和焦知非解释她原本已经有的计划。 “是美女吗？”焦知非又岔开话题。 “长相的话，绝对是出类拔萃的。”颜滟实话实。 “那不就得了，我又不介意和美女住同一个房间。”焦知非回答得理所当然。 “呃……”颜滟一脸没有见过焦知非的表情。 “老姐，你怎么又呃上了？”焦知非表示诧异。 “你不介意，那你要不要问问人家介不介意啊～”颜滟非常温柔地询问自己的弟弟。 “我才不管她介意不介意呢，做人要讲道理，也总得有个先来后到吧？”焦知非觉得真理明明就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 “呃……”颜滟今已经一时语塞n多回了。 “老姐，拜托你不要再呃了，我不是都了，后的事，明再嘛？”焦知非决定结束这个话题。 颜滟想了想，也没有再坚持这个话题。 家在市中心最大的好处，就是到哪里都方便，不管是餐厅还是酒店，都近在咫尺。 斯特罗齐宫这边还有好几家酒店，也不至于鲍鲍来了没有地方住，真要让鲍鲍或者自家老弟做个沙发客什么的。 “那行，就听你一次吧。尽管你这个人毫无逻辑可言，但总归还是我的弟弟。”颜滟一反常态，特别好话，决定妥协。 颜滟完之后，焦知非就让服务员给自己拿了一整只火腿过来。 “你真的要抱这么大一火腿回去啊？”颜滟的脸上挂满了黑线。 “不是你自己听我的吗？”焦知非用表情指控颜滟出尔反尔。 “我听你的是今晚收留你再。”颜滟不知道焦知非是真的误解还是故意的成分居多。 “那你明晚上还收留我吗？”焦知非问颜滟。 “收啊，必须收。”颜滟一脸的笃定。 “那么后呢？”焦知非接着问。 “你不是明再吗？”颜滟面对焦知非，和风细雨不过两分钟，又开始觉得非常无语。 “今和后之间，就只有明一了，你还要等到明再，你这样的话，生活还不就乱套了？你做人怎么能这么没有计划性呢？”焦知非对颜滟提出严肃的批评。 颜滟瞪了焦知非一眼，然后直接选择无视。 焦知非的上纲上线，颜滟已经不是第一次领教了，肯定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老姐，你瞪我干嘛？你这人不光理解能力不行，还动不动就莫名其妙的生气，我姐夫肯定是睡醒的时候没有睁开眼睛才会看上你。”焦知非正常不过两分钟又开始作。 “你信不信我让你就算睁开眼睛也一样看不到我？”颜滟勾起两个手指，伸到了焦知非的眼前。 “你看看你，光会生气就算了，还有暴力倾向。女孩子家家的，要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贤良淑德、蕙心兰质、仪态万方，你知道吗？ 焦知非到仪态万方的时候，就把颜滟伸到自己眼前的手给给压了下去，同时还示意自己的老姐，要站有站相。 第二百一十四章 正常就好 颜滟摇了摇头，他的老弟这样的奇葩，是绝对不能和他一般见识的。 颜滟的手被焦知非压下去之后，也就没有再抬起来，而是走到收银台那边要去埋单。 她觉得自己有必要和老板声谢谢还有自己以后会经常过来。 颜滟没走两步，就被焦知非给拉了回来。 “你拉我干嘛？我去埋单啊？难道你都折腾这么大半了还不想回去？”颜滟不知道焦知非拉他是要干嘛。 “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和男生出来抢着埋什么单啊？”焦知非一脸的鄙夷，回赠给颜滟一个朽木不可雕的眼神。 “知非同学，我，没有听错吧？你是你要埋单？”颜滟一副见鬼了的表情。 “你没听错，但是你理解错了，晚饭和这只火腿我不要要抢着去埋单，而是已经买过单了。”焦知非一脸的得意。 “你什么时候结账的？”颜滟有点不相信。 焦知非神奇的脑回路不是打算今带她一起吃霸王餐吧。 “刚刚你点完葡萄酒去卫生间的时候。”焦知非给颜滟答疑解惑。 “真的假的？你什么时候变性了？你不是让我包吃包住包购物吗？你还有请我吃饭的时候？”颜滟今已经被焦知非惊到好几次了。 “什么叫变性？”焦知非对颜滟的第二个问题感到无比的不满。 “这不是重点好嘛！”颜滟对焦知非的本末倒置已经有点习惯了。 “这怎么不是重点了？性别不是重点的话，难道你是男的？”焦知非提出质疑。 “没错我确实是男的。你真的埋过单了？”颜滟找焦知非确认。 “当然是真的。以前没有请你吃饭，不代表永远不会请你吃饭。 上学那会儿，你的零花钱是我的几十倍有没有？你不请客谁请客？ 而且，上初中的时候，除了我，还有人愿意上你请客吗？ 我现在好歹也是中高收入群体吧，我让个女人请吃饭算什么？”焦知非骨子里有点大男子主义。 焦知非提起颜滟被针对的那段往事，焦知非确实时那个时候唯一愿意搭理颜滟的人。 但奇怪的是，颜滟觉得自己好像都已经不记得，初中的时候具体都发生过什么事情了。 颜滟的记忆是有选择性的，只记自己愿意记的。 颜滟上学之前的记忆，现在想来，有很多都比上初中的时候还要更清晰一些。 “哎哟，厉害了我的弟，怪不得非和我要抱一个火腿回去。”颜滟一副了然的表情，顺便还竖起了自己的两个大拇指。 “那是啊，这可是用你弟的血汗钱买的。”焦知非把自己胸前的火腿又抱得更紧了一点。 “难怪啊～我怎么这只火腿不仅长相抱歉，还有一股汗味，原来是从你身上飘来的。”颜滟笑着打趣。 “不准嫌弃你弟和他的腿。”焦知非提出抗议。 “我嫌弃你的腿干嘛？要嫌弃怎么也得从头嫌弃到脚才可以啊。”颜滟也提出了抗议。 “老姐你后到底要不要收留我？”焦知非对于自己要想搞清楚的问题，是不可能就这么轻易放过的。 “收，收，收，你和鲍鲍都住我家，我自己出去住酒店，这样总行了吧。”颜滟给出了自己的“最优”方案。 “老姐你这态度是对的，但是你的智商就误差比较大。我从来都只是了周末来看你，你哪只耳朵听到我后晚上也要在你这里待着了。”焦知非问颜滟。 “我刚问你待几，你‘周末，接着我还有两年假’，我真应该把你的话录下来。”颜滟遇到焦知非，经常都是有理不清。 对于这种性格固执又特别不容易被人服的人来，只有他自己过的话，才能作为“呈堂证供”。 “有啥好录的？我确实是这么了，我又没有不承认。”焦知非觉得颜滟完全就没有必要搞那么麻烦。 “那你还问我哪只耳朵？”颜滟一脸的生无可恋。 “你们理科生，光有逻辑有什么用，连句人话都听不懂。 你把我的话里面，你理解的逗号改成句号。 然后，你就会发现我在两件事情了。 按照你的理解，我难道不会直接回答四吗？ 我那么的意思，当然是周末两是确定的，接下来看情况。”焦知非以前经常被颜滟打击“你们文科生”，今他决定要把文科生的场子给找回来。 “标点符号是吗，厉害了我的弟。”颜滟对焦知非对标点一类的事情的执着还是非常佩服的。 初中的时候，焦知非曾经因为温州江心屿上那幅名传古今的叠字联，“云朝朝朝朝朝朝朝朝散，潮长长长长长长长长消”，要怎么断句才最为合适这样的事情，和颜滟拉锯了一整个学期。（注1） “我本来也不知道你周一有没有事情，我怎么可能就直接定下自己的行程呢？你都没有常识的吗？”焦知非问颜滟。 常识？焦大奇葩什么时候有过常识？ 欠债总是要还的，不是这个时候，就是那个时候。 总之，颜滟今是免不了被焦知非的一通数落就是对了。 “老弟呀，你长大了，懂得用常识来思考问题了，你姐我甚是欣慰。你终于有了一个正常人应该有的样子了。”来而不往非礼也是颜滟最为重要的人生信条之一。 “正常就好，正常就好，就烦你整有事没事我没逻辑、不正常。”焦知非竟然又欣然接受了颜滟对自己的数落。 半年没见，焦知非好像和以前有点不一样的。 具体哪里不一样，颜滟也不上来，焦大奇葩身上尽管仍然有奇葩的事迹不断地在产生，但却多了很多烟火气。 据，失恋会让人成长，这句话不知出处，也难辨真伪，但是放到焦知非身上，倒是颇为合适。 ………………………… 注1： 叠字联里面重复字注音和解释非常占用字数，这个长达五百字的注就放到作者的话里面好了。 听要正版才能看到作者的话是不是？感谢每一个正版订阅，么么哒～ 第二百一十五章 分身乏术 半之前，颜滟还在因为忽然来到了陌生的国度而感伤。 这会儿，就有点开始怀念自己那难得的孤单时光了。 不单单是因为焦知非来了，鲍鲍紧接着也要来。 还因为和鲍鲍同一来意大利的人还有她的堂哥颜凌。 颜凌要来米兰出差，打电话让颜滟周一去米兰找她。 如果换做是别人打电话，颜滟会毫不犹豫地甩过去一句话：本姐没空。 现在要来意大利的这几个人，对于颜滟来，一个个都是超级大咖。 焦知非的意思是他可以周一回去伦敦。 可是老弟特意从伦敦跑来看她，明明还有假期就让他回去，这怎么都不过去。 即便真的让焦知非回去了，颜凌和鲍鲍这两个人的到来也压根就没有办法“兼容”。 才孤单了半的颜滟，忽然之间就变得分身乏术了。 ………………………… 颜滟很少有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办的时候，她决定给齐亦发消息。 颜滟：齐子，你我要怎么办？（颜滟不知道齐亦是不是在忙。） 齐亦：怎么了主子？（这条消息，齐亦是秒回的。） 颜滟：一时间，大家都要来意大利，我哥来米兰，鲍鲍来来佛罗伦萨，还有已经在这里的老弟，我不招待谁都会被大卸八块，我对自己的人身安全感到深深的担忧。 齐亦：什么时候。分别待多久？ 颜滟：堂哥和鲍鲍都是周一。我哥待三，后面两开会。鲍鲍还没有确定待多久。我弟的话，家里没地方，可能鲍鲍来了就走，或者再待两。 颜滟的这条短信发出去之后，大概过了四五十秒的时间，齐亦就回给颜滟一条长消息： 1，你让你家鲍鲍换机票，墨尔本飞米兰，这样她可以少转一次机，不用连续飞那么累。 ，你带你弟在佛罗伦萨玩两，周一你去学校注册之后和你弟一起去米兰。 ，如果你哥和鲍鲍都从香港转机的话，国泰航空一是只有一个航班去米兰的。这样即使你晚他们半到，他们两个也可以相互有个照应。 4，如果不行，你哥开会应该有人接不用你担心，你可以让你们家机械厂在意大利分公司的人去接一下鲍鲍。 5，等你弟回伦敦了，你哥回国了，你再带着鲍鲍回佛罗伦萨。 颜滟：哇塞，你要不要这样，特地列个145大家我啊？我纠结了半，你半分钟就发来解决方案。哼！我家齐子……最好了～uhh～ 齐亦：谢谢夸奖，还有什么事情让我家歪歪郁闷的吗？ 颜滟：没有了。你离职申请办得怎么样了？ 齐亦：在办。 颜滟：那你先忙去吧～么么哒～ 颜滟时常都觉得自己的智商是可以碾压很多人的，但遇到齐亦，她就只有被碾压的份。 为什么在她这里是问题的，在齐亦那里就不是问题了呢？ 想到人比人这件事情，颜滟叹了口气，哎，还是不比了。 ………………………… 对于米兰之行，颜滟一直是非常期待的。 除了因为米兰有个时装周，还因为去年（011年）米兰开了ARANI Hel ilan（米兰阿玛尼酒店）。 奢侈品牌办酒店的有很多，除了ARANI还有BVLGARI，VERSAE，LV，HANEL…… 不过要奢侈品牌办酒店的鼻祖，还是要回到颜滟这次来意大利朝圣的Salvare Ferraga。 世界各地萨尔瓦托勒·菲拉格慕铁粉，都会专程飞到佛罗伦萨试鞋子。 试鞋子并不需要很长的时间，但是试完之后，也不能马不停蹄地往回赶，通常都会留下来玩几。 擅长经商的菲拉格慕家族，就决定在门店的二楼开酒店。 这个无比贴心的“举动”，让菲拉格慕旗下的酒店也瞬间拥有了一大批铁杆粉丝。 只不过，菲拉格慕的酒店没有用自己品牌的名字，而是比较低调地叫Lungarn llein，而且只在意大利开。 同样这么“低调”做酒店的还LV旗下的白马酒店。 不管名字叫什么，奢侈品牌的酒店都是各路明星大咖的最爱。 和很多大牌做酒店是为了宣传自己的品牌不同，颜滟特别期待的ARANI，做酒店的初衷就要现实地多—— ARANI推出了家居副线品牌ARANI asa。 ARANI因为把自己的第一家酒店开在了土豪云集的迪拜塔而一战成名。 ARANI酒店用的全都是自己旗下的家居产品，住菲拉格慕的酒店，你可能带回去的是几双鞋，住ARANI的酒店，你可能带回去的是一整个“家”。 ………………………… 按照齐亦的指示，颜滟先打电话给鲍鲍看能不能改机票，在鲍鲍去改机票的时间里面，打电话问颜凌在哪里转机。 所有的事情都在齐亦预定的轨道下进行。 颜滟把鲍鲍的联系方式发给颜凌，这两个人周一一大早就会到米兰，颜滟让叶默去接了带去吃饭。 这还没完，周六的时候，雷霹雳给颜滟打电话，自己周一要去米兰的总领馆交接一些资料，问颜滟趁周末他还在佛罗伦萨的时候，有没有什么不适应或者需要他帮忙的地方。 二月的米兰，热闹非凡。 这个非凡里面，还有齐亦的存在。 一般人离职，需要各种交接，但是对于齐亦这样的宽客来，他要离职需要交接的就只有数据而已。 出于公司的数据安全的考虑，离职申请提出之后，齐亦的所有数据权限就都被收回了。 简单、果断、直接。 和齐亦自己想的不太一样。 虽然还有一些内部审查的工序需要时间，齐亦不能马上离职，但却是一点要做的事情都没有了。 “矿山”没有了，矿工就是个没有工可以开的大闲人。 齐亦本来是想离职之后延迟几入职，现在就相当于有了带薪假期。 对于齐亦来，如果最近要去意大利看颜滟，就没有比此时此刻更合适的时候了。 周一早上七点，鲍鲍和颜凌一起到了米兰。 周一的中午接近十二点的时候，齐亦的航班也到达了米兰马尔彭萨机场。 因为周一早上颜滟先去了一趟学校，本来就已经身在意大利的颜滟和焦知非，反而是最后的两个到米兰的。 就这样，一个浩浩荡荡的“大部队”在米兰集结。 第二百一十六章 热闹非凡 颜滟不是那种喜欢广交朋友的人，通常颜滟在一个地方，就只会有一个两个特别重要的朋友。 在温州，有金今和焦知非，在厦门有宁萱，在墨尔本有鲍鲍。 认真起来雷霹雳也能算颜滟在厦大的时候比较重要的朋友。 但那是在雷霹雳还没有开始契而不舍地追颜滟的时候。 当颜滟知道雷霹雳的心思之后，就有点刻意地保持距离。 四个死党，一下来了两个。 除了朋友，对于颜滟来，至关重要的人，当然还有堂哥颜凌和她的男朋友齐亦。 一夜之间，颜滟觉得自己人生中最重要的人，至少有一半都汇聚到了米兰。 如此热闹非凡的场景，颜滟还从来都没有体会和应对过。 ………………………… 周一。 在米兰，最为忙碌的人，是颜路机械在米兰分公司的“司机”叶默。 一开始，颜滟只是让叶默找司机帮忙去接颜凌和鲍鲍去吃个早餐，送去酒店。 叶默知道这两人的后面有个大部队，大部队里面还有“颜总”，就主动从总监申请降职为司机。 有温州老乡来米兰这样的事情，就算是点头之交，叶默也是会去接的，更何况来的人是“颜总”和她的部队。 大部队的第一次正式集结，是在ARANI酒店的Nbu餐厅。 选择这家餐厅的不是“地陪”叶默，也不是吃货颜滟，而是从纽约远道而来的齐亦。 齐亦入住ARANI酒店的时候，发现有Nbu这家餐厅，都没有和颜滟商量一下，就直接预定了。 对于齐亦来，在米兰看到这家餐厅，是一种神奇缘分。 齐亦到墨尔本找颜滟的时候，自己一个人在墨尔本的皇冠赌场里面吃的第一顿饭，就是在一家叫Nbu的餐厅。 这次来米兰，颜滟指定让他住的酒店，竟然也一样有这家餐厅，之前一个人在Nbu的“悲凉”记忆，怎么都应该要重新写入一下。 除了想要刷新自己的记忆之外，齐亦选择预定这家餐厅还有另外一个重要的理由，是他知道吃货颜滟是Nbu的忠实粉丝。 颜滟的爸爸妈妈还没有到墨尔本的时候，最经常听到颜滟自己和鲍鲍去的餐厅就是Nbu。 Nbu应该可以算是全世界最著名的日料连锁餐厅，没有之一。 这家餐厅系出名门，是好莱坞大导演，奥斯卡、金球奖双料影帝Rber De Nir （罗伯特·德尼罗）投资的。 这个人除了是影帝、大导演、成功的商人之外，还是一个著名的吃货。 90年的时候，他在全球最贵的居民区——比弗利山庄，吃到了日本厨艺大师松久信幸的西京酱烧银鳕鱼，从此念念不忘。 经过长达四年“艰苦卓绝”的游，1994年的时候，Rber De Nir成功把松久信幸挖来和自己一起打造梦想餐厅，全球第一家Nbu在这一年，开在了纽约。 如今，Nbu已经在全球开了7家门店，除了有14家是都开在美国的之外，剩下的二十三家几乎占领了世界上的每一个大都会城市。 Nbu是日料，其实并不太确切。 这家餐厅把南美风味和日本料理的元素融和在一起，形成了自己独有的风格。 食客们对于Nbu的评价，绝对是两级分化的，如果是想要吃传统的日料的人走进这家店的话，一定会感到有些失望。（注1） 但如果已经吃日料吃到无感的话，就会没有办法忘记Nbu日料+创意+南美风味的与众不同。 Nbu餐厅的看家本领，是阿拉斯加西京酱烧银鳕鱼，是用日本清酒和味噌腌制之后再照烧。 金黄酥脆的表皮里面是鲜嫩柔滑的鳕鱼，蘸上柑橘酱油汁，嫩、脆、鲜、香，完美地融合在一起。 再有就是和南美辣椒Jalapen搭配在一起的黄狮鱼生，这样神奇的搭配吃到嘴里，每一个味蕾都仿佛跳起了热情的桑巴舞。 作为一家非传统的日料店，Nbu餐厅里面的鸡尾酒和甜品也是可圈可点。 ………………………… 齐亦预定的是晚餐，原本齐亦是觉得颜滟下午到的时候，还可以一起喝个下午茶之类的。 结果，颜滟到了米兰之后，第一件事情，不是让“司机”叶默带她去找齐亦，而是去找比她早几个时到米兰的雷霹雳。 颜滟给雷霹雳打了电话，但是真正需要雷霹雳的人，是焦知非。 这个脑回路奇葩的弟弟，居然有办法在来米兰的Eursar（欧洲之星）上，把自己的护照给丢了。 在意大利丢了护照这种事情，就只能找领事馆。 而找领事馆，与其一个一个电话打去咨询，更为便捷的方式就是找雷霹雳帮忙。 焦知非见到雷霹雳很是激动，光和人家握手，就握了足足有两分钟之久。 雷霹雳带焦知非把一系列复杂的流程，轻轻松松就办完了，原本需要一个星期才能到手的临时护照也变得立等可取。 这样的礼遇让焦知非对雷霹雳感激涕零。 颜滟就和老弟介绍了一次雷师兄，激动地找不到北的焦知非，起码叫了有三十句之多。 各种感谢加在一起，更是一个箩筐都装不下。 这样还嫌弃不够，还非得拉上人家一起吃晚饭。 虽然，颜滟早就知道雷霹雳现在也在米兰，但她并没有找雷霹雳一起吃晚饭的打算。 齐亦见到雷霹雳，肯定不可能会是一种轻松愉快的状态，而雷霹雳也并不见得会想要见到齐亦。 这一点，从雷霹雳连续拒绝了不下二十次就可以看的出来。 雷霹雳最后是被焦知非硬生生地给拽到叶默的车上去的。 颜滟忽然觉得，自己昨在焦知非身上看到的烟火气肯定是假的。 这人怎么还是一点看人脸色的意识都没有呢？ 这样一来，本就已经热闹非凡的晚餐，直接进入到了人气爆棚的阶段。 ………………………… 注1： 尽管有很多人吐槽Nbu，但Nbu的成功是毋庸置疑的。 今年（017年）Nbu还和那些奢侈大牌一样，转战酒店业，在伦敦Shredih开了全球的第一家Nbu酒店。 第二百一十七章 两米和两厘米 六个人的米兰之行，分成了两个分队。 已经在Nbu的三人组，鲍鲍、颜凌和齐亦。 即将到达Nbu的三人组，颜滟、焦知非和雷霹雳。 再有一个就是在两组中间穿插的叶默。 “哎哟，姐夫啊，终于见到你了，谢谢你让我那龟毛的老姐收留我啊。”焦知非见到齐亦又开始激动。 “你谁龟毛？”颜滟特别不爽地瞪着焦知非。 颜滟不知道自己的这个老弟，今是不是吃了兴奋剂，整个一个过度亢奋的状态。 “你姐收留你，那是经地义的事情啊，不用客气。”齐亦不是第一次听焦知非叫他姐夫，但这么面对面，而且是在有这么多人的场合被叫，那种感觉还是和之前在电话里面听到的很不一样。 颜滟走到齐亦的身边，挽起了齐亦的胳膊，笑意盈盈地站在齐亦的身边，和刚刚瞪着焦知非的时候，完全就不是一个状态。 今人多，颜滟没有特别腻歪的表现，就是很自然而然的一个动作。 焦知非摇了摇头，一脸的鄙夷，转而又对齐亦：“姐夫，你怎么能看上我姐这么龟毛的人呢？我一直都觉得，这个世界不可能存在，可以容忍我姐那张毒舌的嘴和那些诡异的兴趣爱好的人。” “你今皮痒地不行，是不是？不让我踹一脚你浑身不舒坦，是不是？”颜滟的双手因为挽着齐亦腾不出来空闲，只得抬起自己的细长的鞋跟作为武器，好让焦知非“知难而退”。 焦知非退到了安全的距离之后，就拉雷霹雳过来做自己的同伙：“雷师兄？我姐她在大学的时候也这么暴力吗？是不是全校男生，压根就没有一个人能看得上她的？” 焦知非确实是“退”了，可是他这个退法，还不如不退。 “怎么会，你姐在厦大才一年的时间，就已经是全校男生的梦中情人了，喜欢你姐的人，包括我在内，没有一千也有八百。”雷霹雳半认真半开玩笑地回答，并没有站在焦知非的这一边。 “呐，这个世界是怎么了？堂哥你有没有觉得这两个男人有点奇怪？”焦知非调转了一个角度问颜凌的看法。 作为颜滟“一直以来”的老弟，焦知非见过颜凌好几次，叫人家堂哥，叫得比颜滟还要亲热。 对于焦知非的亲热，颜凌直接选择了不置可否：“我没事观察两个男人做什么？” 不食人间烟火的焦知非看不出来，但颜凌一眼就发现了颜滟、齐亦和这个叫雷师兄的三个人之间的气场有点怪异。 “大家赶紧先坐下来吧，托颜总的福，才能来这么高级的餐厅吃饭，我平时一日三餐都是在公司吃泡面的。”叶默出来调节气氛。 “你不是今要请客吗？怎么变成托我的福了？”颜滟虽然是这么话，但是对叶默刚刚出来调节气氛的点，还是非常满意的，这一点从她话的时候脸上明媚的笑意就能看得出来。 “托颜总的福，我才能来到意大利，托颜总的福我才能拿公款请大家吃饭，托颜总的福，我才能……”叶默直接来了一个排比句式。 “叶默，你最好一口气讲个十个八个理由，要是没有的话，就不要再了。颜总是谁？在哪里？我怎么没看到哪里有个颜总呢？”颜滟觉得她不打断的话，叶默应该会把“颜总”等同于之前的那个“您”字，一直不断地叫下去。 颜滟这几个人进来的时候，鲍鲍是坐在最里面的位置的，大家都有发言，但是鲍鲍还一句话都没有。 颜滟因为没有和齐亦过雷霹雳要来，进来的时候，就直接挽着齐亦的手，帮齐亦宣誓主权的同时，也表达自己的歉意。 这样一来，颜滟就还没有来得及和鲍鲍打招呼。 焦知非不认识鲍鲍，所以刚刚他四处寻找同党的时候，也没有想着要去拉鲍鲍。 颜滟准备去位置上坐下的时候，才看到了鲍鲍是已经从位置上站起来等她的。 鲍鲍帅气的站着，温和地笑着，只有颜滟知道，鲍鲍同学这个样子，是因为刚刚被自己冷落而心有不满的表情。 颜滟火速放开了齐亦的手，跑到鲍鲍的位置边上，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熊抱：“我家鲍鲍怎么又变帅了？你往这儿一站，这一桌子的男生，都黯然失色了。” “颜滟，你能注意点形象吗？怪不得会被你弟龟****鲍刚刚已经听到这一群人之间的相互称呼了。 焦知非看着鲍鲍，整个一个心花怒放，对于自己啊老姐的龟毛这件事情，这个世界上，总还是有人的感官是正常的。 “诶呀呀，鲍鲍同学，你到底是哪一国的？你看看他那张老脸，他哪里长得像我的弟弟了？”颜滟指着焦知非问鲍鲍。 “你见过我这么水灵的老脸吗？”焦知非对颜滟安在自己身上的脸表示不满。 “你的脸，不仅水灵，还吹弹可破，行了吧？”颜滟吹弹可破的时候，完全是一脸的嫌弃。 颜滟腻在鲍鲍边上问她：“我们是不是还点以前一样的？” Nbu餐厅，颜滟和鲍鲍点菜的时候，已经压根就不需要看菜单了，菜单上有的没有的，颜滟闭着眼睛都能点单。 “你可以离我远一点，挂回你男朋友身上吗？”鲍鲍略带嫌弃地问颜滟。 “啊～啊～啊～鲍鲍，你居然嫌弃我？才几没见而已，你怎么能这么水性杨花、见异思迁、朝三暮四呢？”颜滟表达最为强烈的抗议。 “我嫌弃你，那是事，我爱上你，那才是大事，所以，请你立刻马上和我保持两米以上的距离。”鲍鲍能这么话，就代表她已经把刚刚心里面的那点的不满给揭过去了。 “你怎么这么大了，话还吐字不清呢？厘米就厘米，你怎么能把厘字给吞掉呢？什么保持两厘米，我现在离你明明有，嗯，我看看啊，起码有三厘米之多，你看，三个手指妥妥地就这么伸过去了。”颜滟用自己的左手测量了一下自己和鲍鲍之间的距离。 第二百一十八章 左拥右抱 颜滟让鲍鲍坐在自己的右边，齐亦坐在自己的左边，左拥右抱地，一边手挽一个。 虽然今晚吃饭的人有点多，但这一点都不影响颜滟见到鲍鲍和齐亦的好心情。 “今终于明白什么叫胳膊肘往外拐了，含辛茹苦养大的妹妹，居然对自己视而不见。”颜凌本来是没有什么意见的，但是看到颜滟这左拥右抱的状况，就忽然觉得有点不满。 堂妹从来都是和他最亲的，什么时候变成他站在面前，都没有任何反应了。 左拥右抱的颜滟没有办法再腾出一只手来去安慰自己的堂哥。 所以，什么事情都是过犹不及。 被人针对没人理会的时候，是一种郁闷。 爱自己的人多到顾不过来的时候，也一样是一种郁闷。 “哥，你难道没有发现我最爱的人是你吗？”颜滟没空动手，只能改为动嘴，但并没有反驳颜凌自己把她养大这么怪异的法。 “今这现场的状况，发现起你的这种事情来，貌似是比较困难。”颜凌示意颜滟看看自己两只手的动作。 “怎么可能会困难呢？对于我来，哥在哪里，家就在哪里。 你要来米兰，我让所有人都把行程改到适合你的状态。 不信你问鲍鲍，她是不是被我要求改机票？ 还有齐亦，你问问他是不是本来也是准备要到佛罗伦萨的？”颜滟对着帮自己张罗房子的颜凌，没有办法嘴巴不甜。 “我知道你最不爱的人是谁了。”焦知非得出了自己的结论。 “谁？”叶默对焦知非的这个结论感兴趣。 “都是亲戚，为什么哥和弟的待遇差这么多，哥一来，所有人都要陪着。 我这个做弟弟的，朋友要来得让出房间，哥哥要来得跟着奔波。 人情冷暖，世态炎凉。 有日月朝暮悬，有鬼神掌着生死权，地也……”焦知非深厚的文学功底跃然纸上。 “你文科生你了不起啊？你会背《窦娥冤》你了不起啊？你想背下一整首还是怎的？又没人考你背诵元曲。”颜滟今对焦知非有点不满。 不满的点在于，这朵奇葩为什么早不丢晚不丢，偏偏这个时候把自己的护照给丢了，把颜滟原本就已经有点应付不过来的状况，变得更加复杂了。 “姐夫，我姐平时也是像现在欺负我这样，欺负你的吗？”焦知非决定找一直都和自己站在同一战线的齐亦。 “齐亦，你最好认真地想一想在回答哦～”颜滟用特别温柔的语气威胁齐亦。 “欺负？这怎么可能是你姐会对我做的事情呢？你姐她从来都不会在言语上欺负我，最多也就直接家暴。”齐亦丝毫不惧怕颜滟刚刚那撒娇般的威胁。 颜滟听了前半段，是心花怒放的状态，紧接着就被“家暴”两个字给弄得直接放开了挽着齐亦的手。 颜滟一脸愤慨地看着齐亦，家暴都的出来，颜滟长这么大，都还没有见识过家暴这样的事情。 “要不要向大家交代一下，你在家的时候是怎么率先对我进行家暴的？”齐亦就算胳膊空空，也没有停下自己造谣的节奏。 “可以啊～你倒是好好交代一下啊，你不交代清楚等下不要吃饭。”颜滟因为齐亦对自己的诋毁而有些不爽。 “真的要展示家暴的过程吗？”齐亦找颜滟确认。 “你倒是展示啊！”颜滟也想看看，齐亦觉得和她相处的哪一个部分算是家暴。 齐亦动了动嘴，但是却不是在回答颜滟的话，而是直接给颜滟的脸上盖了一个章。 颜滟本来是等着齐亦展示家暴，结果一不心就被自己的男朋友给当众占了便宜。 如果这算是家暴的话，颜滟和齐亦家的“家暴”，确实是由颜滟起的头，不过颜滟明明是在维多利亚州立图书馆有了这样的行径，而是在家里。 而且，那个时候，颜滟是已经确认过四下没人的，齐亦居然真的在大庭广众之下，往她的脸上蹭。 在墨尔本的时候，颜滟和齐亦的“无良行径”也曾经被“参观过，但那都是自己的家人。 今在座的，除了颜凌，其他人都不能往家人的边上靠，焦知非和鲍鲍也就算了，还有压根就不能算是熟人的叶默以及身份尴尬的雷霹雳。 颜滟面对被家人发现，可以打哈哈就这么过去了，可是今这样的情况，直接脸刷地一下就红了。 颜滟红着脸，有点疑惑地看着齐亦，这家伙并不是一个喜欢当众秀恩爱的主啊，今这是怎么了。 难道齐亦和焦知非一样，都吃了兴奋剂？ 颜滟脸红的样子极其罕见，她以为今在座的这一群人，会轮着番来取笑她。 结果，大家却好像和越好了一样，选择了沉默。 估计都是为了照顾颜滟的面子，可这样一来，颜滟就更加尴尬了。 “雷师兄，听颜总，你是在佛罗伦萨领事馆的，怎么这次到米兰来了？”叶默和雷霹雳坐得最近，就开始和雷霹雳聊。 叶默这几年做销售，最是知道要怎么样缓和和调节气氛。 “哦对啊，雷师兄，今多亏了有你呢，我姐这个人吧，对然人品不怎么好，但是她的朋友什么的都还是很靠谱的。”焦知非因为丢了护照，今整个一个心情不好。 心情不好的结果就是处处针对颜滟，焦知非的逻辑是，颜滟不让他来米兰的话，他的护照就不会丢了。 这个逻辑听起来，居然还特别有道理，一点都不像是从焦知非奇葩的脑回路里面出来的。 “前几，在佛罗伦萨办了一个中意交流的设计师晚宴，国内有几位新晋设计师，今年是要来参加米兰时装周的，所以我有一些资料要过来交接一下。”雷霹雳回答了两人的疑问。 “交接资料为什么要来米兰一趟，你直接寄过来不就好了吗？外交官现在的工作流程都还这么落后的吗？”焦知非满脸疑惑地问雷霹雳。 第二百一十九章 这还不容易 “我现在是借调到商务部的，所以经常都要到罗马和米兰这边来出差的。并不会像之前派驻非洲那样，会一直在同一个大使馆待着。”雷霹雳解释了一下自己的状况。 “那雷师兄是今交接完资料就回佛罗伦萨了？”焦知非原本还想明自己请雷霹雳吃饭，表示感谢的。 “没有那么快，可能还会再待两。你姐不是想进时装周吗？我对时装周的事情呢，了解得也不是很清楚。刚好趁这个机会，找主办方了解一下情况，拿点资料回去。”这是雷霹雳此行最重要的目的。 “老姐，你要上今年的米兰时装周啊？”焦知非问颜滟。 “怎么可能啊，这都什么时候了，官方的日程都已经出来了，你姐我这样的菜鸟，上什么时装周啊？”颜滟的语气里面还是带着一点尴尬，有关于时装周这个话题的，也有关于刚刚让自己脸红的事情的。 “你知道你自己是菜鸟就好，我还想，久你一个菜鸟，还想上四大时装周，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人家雷师兄是大外交官，你麻烦人家干嘛？想去时装周你和我啊～”焦知非的脑回路又开始有点不太正常。 “你今是哪里短路了？你以前最多也就脑回路比较奇怪，你今这是直接把脑子和护照一起丢了是吧？”颜滟看了焦知非一眼，没好气地接着问，“你刚刚的意思是，我和你？然后你来帮我安排，是吗？” “这还不容易？我来就我来，时装周不就那么回事嘛。”焦知非的回路还在处于继续丢失的状态。 “太好了，你和我时装周时怎么回事。我是最近做设计师晚宴的时候才刚刚接触到米兰时装周，到现在都还没有搞清楚四大时装周的具体情况。”雷霹雳正儿八经地问起了焦知非的看法。 “霹雳师兄，你别听我弟在那里瞎扯。他很有可能是，今把丢了护照之后，整个人都跟着灵魂出窍了。”颜滟和雷霹雳话的时候，还甩给了焦知非一个生无可恋的眼神。 “我什么时候瞎扯了？”焦知非听到颜滟给自己的评价之后，就浑身上下哪儿哪儿都散发着不爽的气息。 “你这个问题问的好啊，我还真是不知道你哪有不瞎扯的时候，你安安心心地做你的地产，卖你的房子，别在这儿凑热闹了，行不行啊？”颜滟最后这个行不行，完全是和孩子话的口气。 “今年的时装周，你是没有可能了，你要进去也得要有足够好看的简历。 雷师兄刚在车上，你在晚宴的时候认识了很多大咖。 这就算能成为你的资本，也没有办法写进你的简历。 菲拉格慕的实习设计师，这样的简历拿到哪个时装周上是够看的？”焦知非特别不喜欢颜滟拿看待孩子的眼光和他话。 他固执，不代表他幼稚。 颜滟没有想到焦知非能够出这样的一番话，她没有再接话怼回去，而是静静的看着焦知非，等他继续把自己想的话完。 “就你那光怪陆离的性格，能设计出来的，估计都是些奇装异服，四大时装周里面，最适合你的肯定是伦敦时装周。”焦知非继续。 “我什么时候奇装异服了？你见过我设计吗？就给出这样的评价？”颜滟问这个从来都没有关心她设计方面的事情的老弟。 “我不用看也能想想地出来。”焦知非对自己的看法有着非常笃定的信念。 “好吧，设计本来也就是见仁见智的事情，你当然可以有自己的看法。你伦敦时装周最适合我的意思，是你准备安排我去伦敦时装周是吗？”颜滟问焦知非，不过已经不是之前那种让“孩子不要乱话”的语气了。 “这个安排不了，要看你自己的本事。”焦知非接话。 “什么样的本事？”颜滟让焦知非的具体一点。 “你是去年的毕业生是吗？你有拿到你们RI的毕业生设计奖吗？”焦知非问颜滟。 “嗯，算是有吧，我的毕业设计应该还算过得去。”颜滟没有打算把自己夸太厉害，因为她不知道自己的老弟接下来到底想要什么。 “那你没有拿到GF的邀请吗？”焦知非问颜滟。 “你伦敦的Graduae Fashin eek（毕业生时装周）啊？ 那个是六月份毕业的最佳设计可以参加的。 我毕业的时间比较尴尬，我是十二月毕业的。 怎么呢，我一直都没把毕业生时装周当成是一个需要达成的目标。 你应该知道，就连伦敦自己的两大设计名校，enral S arins （中央圣马丁艺术学院）和Ryal llege f Ar（皇家艺术学院）都没有参加GF，而是有自己独立的毕业生设计展。 这个毕业生时装周，连伦敦最一流的的学生都吸引不到，影响力有限。”颜滟对GF还是有过一些了解的。 RI也有问过她要不要提前完成自己的毕业设计，或者延迟到今年的年中再毕业。 可011年的上半年，颜滟正在潜心研究版型的问题，压根就并没有做毕业设计的打算；延迟毕业这样的事情，更不在颜滟的考虑范围之内。 “影响力有限那是以前，去年的GF有人直接签约了Ralph Lauren、alvin Klein和ah这样的大牌的。总之别的影响力什么的不太清楚，但是如果能够拿到今年的Graduae Fashin Aard（毕业生时尚大奖），你想上明年的四大时装周，就算是有足够的简历支撑了。”焦知非现在这么，就表明他刚刚确实并不是在瞎扯。 “这样啊？原来是我瞎扯，误解了我的老弟了。可是我压根就没有参加去GF的竞争。”颜滟对焦知非这个时尚绝缘体的脑回路能关注到毕业生时装周这样的事情还是颇感意外。 “没参加竞争没事，你的设计要是能有那么一丁点儿，还算过得去的话，我帮你安排去GF的事情。”焦知非用刚刚颜滟打击他的语气回敬颜滟。 第二百二十章 家姐愚钝 “哇塞，这难道就是传中的，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你不是你没离开万科吗？你什么时候换工作了？”颜滟被焦知非打击完之后，最关心的事情不是时装周，而是焦知非的工作。 四大时装周，颜滟想去的话，总还是会有办法的，并不可能只有通过毕业生时装周这一个途径。 而自己的老弟，如果在工作上开始“作”的话，就不知道要作到什么时候了。 颜滟宁愿自己不去GF，也不想要焦知非才刚刚消停没多久的人生，又走到作无止尽的道路上去。 “我没换工作啊，我们做地产的，在本地的合作方肯定都是当地的大公司啊。 今年的伦敦毕业生时装周的赞助商，是我现在负责项目的合作方之一。 多一个人少一个也没有什么的，也就是赞助方一句话的事情。 我之前有帮你问过合作方，毕业生时装周因为影响力的问题，非常缺资金，赞助商一句话比什么都管用。”焦知非一下子就给自己找回了场子。 “呃……这样的事情，你难道不应该早一点告诉我吗？”颜滟有点不知道要怎么形容自己的老弟。 “我怎么知道你这么弱，连GF的邀请函都没有拿到。”在这样的时候能打击到老姐，焦知非的语气还是非常愉悦的。 “我越弱的话，你不是应该越早告诉我吗？”颜滟并不想和焦知非分析，她为什么没有拿到学校新加入的这个时装周的入场券，而是指出焦知非的逻辑问题。 “我怕你智商太低听不懂，所以特地跑来意大利和你啊。”焦知非继续打击。 “如果我智商低到这样的地步的话，你跑不跑来意大利，会有什么区别吗？”颜滟继续指出逻辑的漏洞。 “你懂不懂是你的事情，我不是我的事情，尽人事知命，家姐愚钝，唯尽力尔。”焦知非又开始文绉绉地话。 颜滟如果不是能够从焦知非的话里面听到他的用心，早就已经愤然离席了。 焦知非总是有办法把明明满心歉意的颜滟到不想理会他为止。 ………………………… “鲍咖，你这次来意大利准备待多久？”颜滟决定还是换个人聊。 “过两就走吧，本来想着你在这边应该会觉得很无聊，没想到你混得风生水起的。在墨尔本的时候，也没见到你有这么多亲朋好友，还和我什么孤苦伶仃、凄凄惨惨戚戚。”鲍鲍一脸上当受骗的表情。 “什么风生水起啊？这里是米兰，又不是佛罗伦萨，你过两跟我去佛罗伦萨，就知道我又多么地凄凄惨惨戚戚了。”颜滟所言非虚，连她自己都没有想到怎么忽然之间会来这么多人。 “那就看你表现吧。”鲍鲍笑着回应。 “嗯，还是鲍咖最好，不像那一个一个来去从匆匆，还限时让我赶来米兰的。”颜滟的话，意有所指，完之后就看着自己的堂哥。 “你以为我想要来去匆匆吗？要不然咱俩换换？你回去打理鞋厂，我在欧洲游个山玩个水进个修？”颜凌用非常绅士的语气丢给颜滟一连串的问题。 颜凌甚是羡慕自己的堂妹，如果不是还有一个让中国制造走向世界的梦想，颜凌压根就对继承家业不感兴趣。 “噜啦啦嘞，阻止你游山玩水的不是我，而是你没有老婆。 你给自己找个媳妇，大伯和大伯母至少放你两个月的蜜月假。 别是在欧洲游山玩水，你就算是要去南极洲看帽带企鹅，估计也不会拦着你。”颜滟哪壶不开提哪壶。 “诶，对哦，你不我还忘记了。你不是要把鲍鲍的姐姐介绍给我的吗？”颜凌看着颜滟和鲍鲍。 “还有这样的事情？”鲍鲍还是第一次听。 “哇塞，鲍鲍，我堂哥都被你家的美色给吸引了，真的是名动下、帅震四方啊。”颜滟继续在鲍鲍面前争取良好的表现。 “堂哥见过我姐吗？”鲍鲍有点不明所以。 “见你姐？没有的事，我哥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见到美娜姐呢？”颜滟摇头加摆手。 “那你什么名动下？”鲍鲍最受不了颜滟无厘头的时候。 “我的是你家，又不是你姐，名动下的美色，看你就有了，不需要美娜姐亲自上阵。”颜滟到美色的时候，还摸了一下鲍鲍的脸。 鲍鲍一脸厌弃的推开了颜滟的手：“你真的不能离我两米的距离吗？” “可以的。”颜滟完，真的就站起身，走到了颜凌边上的空位坐下。 颜滟现在坐的位置，离鲍鲍变远了，离齐亦就变得更远了，颜滟这是对齐亦刚刚偷袭她的行为，做出了无声的抗议。 之前在纽约的时候，颜滟确实是在洛克菲勒中心，欠了齐亦一个“大庭广众之下”的亲亲。 可在餐桌这么“严肃”的场合，行此等胆大包之事，不稍微晾那么一下，是绝对会助长某人嚣张的气焰的。 “哥，你这次到米兰开的什么会啊？怎么事先没听你起，忽然之间就要来了？”颜滟这会儿才有空关心颜凌的来意。 “我是来找Allegr的。”颜凌给了非常直接的答案。 “啊～啊～啊～哥，你不地道啊～都这样了，你还没有一腿，你还觊觎美娜姐，我哥的人品不应该是这样的啊！”颜滟一脸的震惊，顺便做了一个鄙视的手势。 “嗯，你对我还有什么样的评价，你干脆一并完了，要不要？”颜凌温和地笑着示意颜滟继续。 “完啊？还是不要了～ 想想堂哥你也不容易，前堂嫂不要你之后，也没听你起过对谁有兴趣。 我还是就此打住好了，省得又被你这个孤家寡人要抓我回去打理鞋厂。 堂哥要来米兰和自己的老相好相会，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我这个做堂妹的也还是可以理解。”颜滟嘴上着理解，语气里面却是彻头彻尾的调侃。 第二百二十二章 不知廉耻 除了鲍鲍和齐亦，今饭局上的其他人，还都是第一次听颜家兄妹的“梦想”。 “颜总，你带上我啊，我能端茶倒水也能冲锋陷阵。”叶默听完颜凌刚刚的话之后，就很是激动。 如果不是因为在意大利，他的业务做的不错，收入也非常客观。颜达邦把公司的股份卖掉的时候，叶默是有考虑过是不是要回国发展的。 “你动不动喊我颜总，我很难有兴趣带着你给我自己添堵的。”颜滟脑子里面还在思考颜凌刚刚的那一席话，就随口回答叶默。 “怎么会添堵呢？营销是我的专长啊。 你如果拿下毕业生时尚大奖的话，肯定会有很多大公司向你伸出橄榄枝。 到时候我们可以在气势如虹地拒绝国际大牌的邀约这件事情上做文章。”叶默的营销方案就好像是他骨子里面自带的，张口就来。 “毕业生时装周在六月的话，你还在意大利是不是？到时候，你有什么需要商务部支持的，你可以来找我，我来想办法。”雷霹雳听完之后也有了作为外交官的“使命感”。 “呃……你们这一个一个的，怎么都比我还激动？现在不都还是没影的事情吗？我还没决定要不要参加GF呢？”颜滟把自己最灿烂的笑容，展现给了这一桌子兴奋异常的男生。 只不过，这一桌子人里面，并不包括齐亦。 齐亦要是听到的话，肯定也会兴奋，怎么，这都是他女朋友的梦想要进入实施阶段的时刻。 ………………………… 颜凌起他和颜滟共同的“梦想”的时候，齐亦出去接了一个电话。 齐亦接的并不是一个非常特别的电话，也就是他妈妈找他是一个要好的同事去纽约出差。 齐妈妈和人家好了，让齐亦这两有什么时候有空，就请她的同事吃顿饭。 齐亦的妈妈已经把齐亦的电话给了自己的同事，然后再特地打电话和齐亦明一下情况。 齐妈妈已经不是第一次带电话和齐亦交代请人吃饭的事情了。 儿子到斯坦福大学念书，念完书之后又在华尔街工作，这样的事情，齐亦的妈妈从来也没有藏着掖着。 齐亦是她的骄傲，她不介意向全世界宣告。 齐亦对于请妈妈的同事或者朋友吃饭，也没有太过抗拒的地方。 齐亦是那种很温和、所有人都会喜欢的性格，至少在表面上看起来是这个样子的。 除了在北大的那一年不怎么爱话之外，齐亦从到大，都是班上人缘最好的同学。 现在工作了，在公司也一样有着极佳的人缘。 齐亦这次来意大利，是临时决定的。 齐亦早早地办好签证，本来是准备下个月来看颜滟的。 忽然到来的“带薪休假”，让齐亦没有来得及和他妈妈一声就来了意大利。 齐亦并不准备要在意大利待很长的时间，他妈妈要是有事，也很容易打电话找到他，所以齐亦也没觉得有必要和妈妈起自己短暂“出游”的事情。 “你怎么到意大利去了？”妈妈问齐亦。 “我来看我女朋友。”齐亦并不忌讳和妈妈谈起有女朋友的事情。 “你之前不是你有个女朋友在墨尔本吗？你怎么这么不像话，哪里来的这么多女朋友？”齐亦的妈妈非常不喜欢用情不专的男人，就算是自己的儿子，也免不了要敲打一番。 “我妈呀，我什么时候有很多女朋友了？我从头到尾就只有过一个女朋友好吗？她这两从墨尔本过来意大利这边念书了，我公司那边刚好没什么事情，就过来看看。”齐亦解释了一下自己现在没有在纽约的原因。 “从头到尾只有一个你也好意思的出口，你不要以为我什么都知道。你高中的时候，不早就已经有一个了？”妈妈直接把自己知道的事实摆在了齐亦的眼前。 齐亦去北大之后，就没有再回国温州，直到他和颜滟又重新走到一起之后，才在前年过年的时候回了一趟国。 那个时候齐亦的爸爸妈妈正在办离婚手续，齐亦自己在墨尔本有女朋友，她的妈妈也没有想起来要细问。 爸爸妈妈正式离婚之后，齐亦和妈妈的相处也多多少少都有点回到过去的状态。 齐亦爸妈之间的感情太过扭曲，离婚对这个家庭里面的三个人来，应该都是一种解脱。 “我怎么可能以为你不知道呢，我还知道你高中的时候找过人家。 但有意见事情你搞错了，我高中时候的女朋友、我在墨尔本的女朋友和我在意大利的女朋友，都是同样的一个女朋友。” 女朋友是自己的高中同学这样的事情，妈妈早晚都还是会知道的，齐亦从来也都没有想过要瞒着妈妈。 之前从斯坦福毕业的时候，齐亦一开始还和他妈过，自己的女朋友应该也会从墨尔本来参加他的毕业典礼。 颜滟最终没有出现，齐亦的妈妈觉得两人可能分手了，也就没有再和儿子起有关女朋友的话题。 “我找过？我什么时候找过你的女朋友？上高中的时候哪来的女朋友？”齐亦的妈妈完全不记得齐亦高中时候除了学习优异之外的其他事情。 “就是高二的时候，你和人家让我去考北大，结果人女生就真的和我分手，让我去考北大了。”齐亦现在起这件事情，已经没有那种心被撕裂的感觉了。 “那算哪门子女朋友啊，你怎么还和那个不知廉耻的女孩子在一起啊？”齐亦的妈妈给颜滟的评价非常之低。 “妈，你胡什么呢？哪有什么不知廉耻的女孩子？”齐亦没有办法理解，他妈妈怎么会用这样的形容词来形容颜滟。 “高中的时候，不好好念书，时不时地就往家里打电话，巴巴地往你身上贴，这样的女孩子，不是不知廉耻是什么？”齐亦的妈妈对“不知廉耻”这几个字，有着自己“独到”的见解。 第二百二十三章 拆解目标 “妈，人家什么时候往我身上贴了？从一开始就是我追的颜滟。 要贴也是我往人家身上贴，高中的时候是，现在也一样是。 你不会高中那个时候给人家打电话，也过不知廉耻这样的话吧？”齐亦不知道自己是用什么样的心情问出刚刚的这些话的。 齐亦的妈妈并没有直接回答齐亦的问题。 “我同事会在纽约待一个礼拜，她有个外甥女也在纽约念书，你这两应该就能回去吧，你回去之后记得要请人家吃饭。” 齐妈妈字里行间的意思是请自己的同事吃饭，是比什么都重要的事情。 原本，请妈妈的同事吃个饭，就能让她开心个一两个月，齐亦觉得这样的事情还是很有价值的。 但这一次，齐亦直接挂了电话，关了手机。 这还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挂妈妈的电话。 齐亦终于明白，为什么颜滟为一直非常抗拒见他妈妈这件事情。 颜滟只和他过，妈妈让她劝齐亦考北大。 余下的内容就没有再多过一个字。 齐亦一直觉得，高中的时候，颜滟那么决绝地和他分手是非常过分的行为。 可如果妈妈现在对着自己都会颜滟不知廉耻地话，当时对着颜滟会什么，齐亦不用听到也能想得出来。 ………………………… 齐亦接完电话回到位置上，颜家兄妹关于梦想的话题还在继续。 “齐亦，我堂哥他们都觉得我应该去Graduain Fashin eek（毕业生时装会周），把那里作为我的起点，你怎么看？”颜滟还没有等齐亦坐下就开始问齐亦的看法。 “我没有什么意见啊。”齐亦选择坐在了颜滟边上的空位，在桌子底下拉着颜滟的手，尽量不把自己的心情写在脸上。 “谁问你意见了啊？我是问你要建议好吗～” 颜滟本来是想把自己的手给抽出来，但看了看齐亦的表情，又觉得齐亦应该是已经意识到，他刚刚大庭广众之下的行为让自己有些不开心，才特地坐过来自己的边上，悄悄地拉手讨好，也就没有真的把齐亦的手给甩开。 “建议啊，你不是最清楚自己的梦想要从哪里开始，到哪里结束的吗？ 我觉得你不需要建议，只需要遵循你自己的本心就好了。”齐亦的心中是满满的歉意，他现在觉得，没有什么比让颜滟开心更重要的事情了。 “齐子，你能不能有点诚意啊，连叶默都在想，要怎么样让我在GF上一炮而红呢。”颜滟一脸嫌弃地瞄了一眼齐亦。 “以你的心气的话，应该是看不太上没什么知名度的毕业生时装周的。 不过，之前听你弟的分析，伦敦毕业生时装周应该是目前来最直接有效的途径。 我觉得伦敦的这个专门针对毕业生的时装周，也可以算是一个还不错的起点。 只是，我们都不是圈内人，能够想到的都是常规途径，能给的意见也有限。 这里面的利弊就只有你自己才能权衡。 我们歪歪这么与众不同，不定还能有自己别出心裁的方式。 你先想一想，不用那么快做决定。”齐亦用的是自己最经常和颜滟话的语气。 齐亦自己不觉得有什么，颜滟也早就已经习惯了，但在坐的其他人都被这把狗粮给撒得腻歪坏了。 “咱还能好好聊吗？”颜凌直接对齐亦和颜滟不分场合秀恩爱的行为表达了不满。 “姐夫，原来我姐需要你这样的人来收拾啊。 真的是长见识了。 你在我们高中，那也是男神一样的存在啊。 你怎么一点男神应该又的矜持都没有呢？”焦知非也没有站在桌上唯一的情侣这边。 被大家这么一，颜滟也开始觉得齐亦今有点怪怪的，该不会是因为她到米兰之后不是第一时间到酒店找他吧？ 可丢护照这种事情，在国外的优先级别，本来就是很高的，颜滟又不是故意的。齐亦不应该连这样的事情都无法理解才对。 “就我个人来，我还是希望可以从巴黎时装周出发。 我再看一看吧，从现在开始做两手准备。 不管怎么样，现在是有一条已知的路径了。 所以呢～兄弟姐妹多就是好啊～ 从到大都有老哥罩着，可以无忧无虑地成长，深感幸福。 老弟长大之后呢，也可以给老姐出谋划策了，深表欣慰。”颜滟一时间确实是还没有办法打定主意。 如果是在佛罗伦萨的设计师晚宴之前，知道可以直接去GF，颜滟是肯定要去试一试的。 现在的话，颜滟就还要再想一想，是不是还有更好的办法。 对于颜滟来，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先把四大时装周的门道给摸清楚。 就像焦知非刚刚科普的时候的，四大时装周发展到今，已经变幻出了很多种模式，、月份的秋冬时装会周和9、10月份的春夏时装周，只能算是传统的时装周里面最好的。 一个品牌，不可能同一季的产品，去到两个不同的时装周。 但一年到头，就在四大时装周的春夏和秋冬各选一场的话，肯定是不足以展现一个品牌完整的状态的，尤其是很多品牌还有不止一条着重点完全不同的副线品牌。 顶级奢侈品牌做时装发布会，也从来都没有要局限在传统的四大时装周的意思，比如，巴黎就还有专门的高级定制时装周。 现如今，世界各地大大的时装周加起来，把日历里面65都排满还排不下。 日本设计师确实是因为巴黎时装周走向世界，可那是在六七十年代的时候。 现在是不是还是要用同样的方式，走同样的路？ 这个问题，颜滟还没有来得及细想。 过去的两年，颜滟一直在专心提升自己的设计水平，没有把心思花到营销和推广上面来。 现在如果还是把自己当成是一个学生的话，就只会离梦想越来越遥远。 确实是到了把成立品牌和营销推广的事情提上日程的时候了。 “我们把现有的资源整合一下，再把目标进行拆解，最后再看一下需要准备多少的资金。”颜滟把自己现在最真实的想法拿出来分享。 颜滟到拆解目标，和颜凌起做营销的语气如出一辙。 这兄妹俩在谈论起品牌梦想的时候，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 第二百二十四章 无法忘怀 颜滟从来都觉得做品牌，并不是只有自己上时装周这一种途径。 设计是颜滟的赋，但并算不得是她的梦想，她总归还是希望把更多的精力花在品牌运营上面。 按照颜滟最初的想法，如果能够找到合适的设计师一起做品牌的话，也不失为一个很好的选择。 只是，既然要让中国制造走上世界奢侈品牌之路，这个设计师就必须是土生土长的中国人、够资历上四大时装周、而且还没有推出自己的个人品牌的。 这样的人，颜滟已经物色了很久，一直到现在别没有物色到，连听都没有听过。 各大奢侈品牌的设计总监，没有一个符合这样的情况。 正因为如此，颜滟才必须想办法打造她自己的品牌。 这样一来，颜滟这边其实也还好，把心思都放到设计上就可以了。 但颜凌就要把除了设计之外的所有事情都包圆了。 再加上还要打理自家的工厂和帮颜滟一家处理财产方面的事情，颜凌工作的强度可想而知。 颜滟这次再见到自己的堂哥的时候，发现颜凌整个人都轻减了不少。 堂哥每次都开玩笑地着要和颜滟角色互换，把公司交给颜滟来打理。 但颜凌从来就没有和颜滟过自己有多忙或者多累。 焦知非也是，看起来毫无逻辑，却还是用他自己特有的脑回路，帮颜滟寻找通往梦想的最佳路径。 他一个做地产的，合作方赞助了什么样的学生活动，完全就不在他正常的工作范围之内。 有些话，默默付出的人可以不明，但颜滟却不能把这一切都当成是理所当然的。 现在的颜滟，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有动力。 梦想可以是自己一个人的，但实现梦想的路上，不能没有并肩作战的伙伴。 “回头有了具体的方案，我来帮你建个模算一算，测算一下，三年之后你会需要多少资金。 这样的话，我接下来三年，对自己的工作也就能有一个明确的目标了。”齐亦比较关注的是颜滟刚刚要准备多少资金的这个问题。 “为什么是三年？”焦知非对齐亦给出的年限感到疑惑，以他老姐的性子，不应该会是一个还要再默默等三年才开始做自己品牌的人。 “你不是打算明年年初上巴黎时装的吗？”颜凌也和焦知非有着同样的疑问。 “哦～对了，堂哥，我还没和你吧，齐亦要去我们和Allegr一起投的那支私募工作了。”颜滟自己也才刚刚得知这个消息不久，就还没来得及把这件事情告诉自己的堂哥。 “老妹啊，你还真的是什么事情都忘不了你的男朋友啊。”颜凌对着颜滟摇了摇头，他不知道自己的堂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无可救药的。 “什么呀，人家去那里和我没有半毛钱关系好吗。 齐亦被Ian挖去的时候，我压根就连私募是个什么东西都还不知道。 如果不是因为半路杀出我这个程咬金的话，他早就已经去Ian那边工作了。”颜滟对齐亦从来的都是“爱护有加”，不允许别人诋毁的。 是别人，自然就不包括她自己。 颜滟刚维护完齐亦就开始打击：“我齐子啊，你的目标会不会太低了一点呀，如果三年之后，我私募基金里面的钱和我需要的钱是一样的话，那就表示我要把自己的全副身家都投入品牌营销里面去了，那我还怎么吃喝玩乐啊？” “让主子失望了，齐子回头做预算的时候，把吃喝玩乐也作为一项必要条件加入到测算模型里面去。”齐亦笑着回应颜滟对自己的敲打。 “听你们两个人话，还真的是有点影响食欲。 要你的全副身价干什么？你又不是一个人在做品牌。 你放心，你哥我怎么都不会让你露宿街头的。 资金的话，既然你男朋友负责算，那我就负责准备。 哪有拿自己妹妹的私房钱做品牌的道理。”颜凌搞清楚状况之后就给出了非常霸气的回应。 “哈哈哈哈，谁我要拿自己的私房钱出来了，你没听人是三年以后吗？ 我的钱反正是都已经被私募绑架了，我现在穷得叮当响，一分钱都拿不出来。 未来三年，怎么都得靠在座的各位来接济我。 来，我们一起举个杯，今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谁都别想逃。 人嘛，总要有最基本的人道主义精神。 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们祖国如花似玉的花朵，就这么在凋零在异国他乡。”颜滟可怜兮兮地看着今晚饭的“受邀人群”。 “颜滟，你想要找人养的话，卖个笑，随便找一个人就好了，你犯得着对着一桌子人放电吗？”鲍鲍最受不了颜滟这样的眼神。 颜滟的眼神很特别，倒不是颜滟的眼睛比别人都大，而是眼睛里面的神采。 和戴了美瞳，让眼睛看起来很大的那种感觉，有很大的差别。 颜滟毕业之前，心血来潮地拉着鲍鲍一起去拍闺蜜照。 摄影师拍着拍着，就问，可不可以不收她们钱，免费给拍，然后留一张照片放在工作室做展示。 摄影师沟通了半无果，接着就表示不仅免费，他给钱都行。 但还是被颜滟给无情地拒绝了。 颜滟最后留下一句，姐不差钱，就走了。 摄影师很是无奈，他从来都没有遇到过拍照这么有感觉的人。 他以为颜滟是职业的模特，结果颜滟这还是自己第一次出来拍写真。 把照片留在摄影工作室，供别人参观和指手划脚，压根就不是颜滟有可能会接受的方式。 颜滟并不怎么喜欢盯着人看，除非这个人对颜滟来很重要。 而且还得是在颜滟想要搞清楚这个重要的人，当时内心真实想法的时候。 就像刚刚颜滟盯着拒绝明一起去开会的鲍鲍看那样。 要莫名其妙盯着还不算很熟的人看这样的事情，颜滟就只干过一次。 高中的时候，发生在了齐亦身上。 旁人是在人群中多看了一眼就没法忘记。 齐亦是在班级里被看了一眼就无法忘怀。 第二百二十五章 两张房卡 颜滟觉得今的齐亦有点矫情，吃饭的时候一直拉着她的手不放。 某位帅哥本来也不是左撇子，今为了不把颜滟的手放开，从头到尾都是在用左手吃饭。 尽管齐亦并不至于因为左手拿筷子就把东西往自己的鼻孔里面塞，但总归还是有点别扭。 颜滟是左手被齐亦拉着，对于她自己吃饭来，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影响，就也没有特别反对这件事情。 男朋友那么大老远的过来，连个手都不让拉的话，颜滟自己都觉得不过去。 齐亦不嫌累，那就由他去吧。 颜滟并不是对齐亦用左手吃饭这件事情感到意外，而是齐亦就算是握着她的手吃饭，脸上仍然没有一点笑容和满足。 反而好像还有点紧张，齐亦把手拉得特别紧，就和高中的时候，在人多的地方逛街，深怕她走丢了的那种状是一样的。 齐亦完自己要负责测算之后，也没有再怎么话。 “你总不至于是因为见到我太高兴了，以至于有点魂不附体吧？”颜滟趁着大伙儿话的间隙问齐亦。 还没等齐亦回答，焦知非就老大不高兴地对颜滟之前的话提出质疑： “老姐，今不是叶大哥请客吗？ 都没让你出钱，你在那里哭穷干什么。 你可以投资美国私募的话，至少得要先有个五百万美元的、流通性比较高的证券资产吧？ 投了私募穷得叮当响这样的话你也的出来？” “叶大哥？你才认识人家多久啊？就叫得这么亲热，你还真是亲戚满下啊。”颜滟没好气地瞪了焦知非一眼。 想起当初她问焦知非，为什么初中开学的第一要叫她姐，焦知非自己也就是随口叫一叫，这么随便的原因，让只认过一个“弟弟”的颜滟心生郁闷。 “满下怎么了？刚你自己不是还，兄弟姐妹多就是好的吗？”焦知非反驳道。 ………………………… 吃完饭叶默去结账的时候，颜凌拿出了两张开好的房卡，一手一张，递给了焦知非和颜滟。 “堂哥，你是不是搞错了，你拿新的房卡给我姐干什么？ 你就算要给，也是给我和雷师兄啊。 我姐这种有家室的，哪里会需要额外的房卡？”焦知非把两张房卡都拿到了自己的手上。 焦知非完之后就做好了被颜滟一顿暴击的准备，结果颜滟却出乎意料地来了一句：“雷师兄，你住的地方和这里远吗？你今晚上要不要留下来？” 在场的人，都有点震惊。 颜凌不知道自己的堂妹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虚伪的，之前还特地打电话给他，要再准备两个房间。 雷霹雳不知道自己的师妹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开放，之前还口口声声什么家里不能收留男生之类的。 焦知非不知道自己的老姐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直接，之前再怎么样也总还会忸怩作态一下。 齐亦和鲍鲍也是有点诧异，颜滟平时这个德性也就算了，今这不是还有叶默这个“海外员工”在现场吗？ 男朋友都没有提出什么要求，自己就这么巴巴地往人家房间里面凑，这就有点太不矜持了。 众人还在错愕的时候，颜滟又接着开始话了。 “你要是明早上没什么事呢，晚上就留下来，我好久都没有打八十分了。 听风随阿哥你牌技不错，你们以前在家，自己四个人也经常玩。 这样的话你我加上我弟还有叶默就可以凑够人数了。 不然我还要拉上那几个坐了一整飞机的人陪我打牌，还怪不忍心的。”颜滟是牌瘾犯了。 从做毕业设计开始，颜滟就忙得压根就没有时间打牌。 这次来米兰，对于颜滟来，怎么都算得上是度假了。 但凡度假的时候，颜滟不爱干别的，就喜欢打牌。 颜滟如果想让坐长途飞机过来米兰的那几个人都好好休息一下的话，就只剩下叶默、焦知非和她自己，没有雷霹雳就没有办法组一个牌局。 “老姐啊，你有没有搞错啊，谁要和你打牌啊？你不好好陪姐夫睡觉打什么牌啊？”焦知非今要是不整点事情出来，是不打算放过颜滟了。 “他又不是孩子，干嘛要我陪啊？ 我又不会唱安眠曲。 要陪也是陪我家鲍鲍。 我得争取良好表现，把鲍鲍给拐带到佛罗伦萨安居乐业。 我之前就我家鲍鲍好了，让她开两张床的房间，今晚我要和她睡。 我是怕等下打牌弄太晚了，会吵到鲍鲍，才特地让我哥多开一个房间的。”颜滟就是那种，一旦想到要做什么，没做成就会浑身不舒服的人。 颜滟今想要打牌，雷霹雳如果没空，她很有可能就会拉齐亦陪自己，毕竟她的男朋友还有时差需要倒，就算让他去睡，也不一定能够睡得着。 再不济，三个人斗地主也是勉强可以让颜滟过过牌瘾的。 最后，事情就朝着颜滟安排的最优方案的方向发展。 跨国而来的三个人在各自的房间休息，“意大利四人组”在雷霹雳的房间打双扣。 升级这种牌，最是考验两个对家之间的默契。 需要默契的事情，颜滟自然是要和焦知非组一对。 结果焦知非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没有办法理解颜滟的意思，不帮忙就算了，还老是和颜滟对着干，好好的对家硬是搞得和对手一样。 搞得雷霹雳和叶默都已经打到8了，颜滟这边连都还没有打过。 再往后打，颜滟就直接放弃了，等到雷霹雳和叶默把A给打穿了，颜滟就要求换对家。 被颜滟打击了一晚上牌技的焦知非，决定愤然离“席”，结果焦知非还没有走到房门口，齐亦就已经在外面按门铃了。 齐亦原本只是洗完澡睡不着，打算过来观战陪陪自己的女朋友的，这会儿就直接加入了战局。 焦知非是牌技太差，让颜滟忍无可忍。 但是齐亦的牌技太好，也一样不是很好玩。 第二百二十六章 无需顾忌 齐亦随便打几下，就能直接算出颜滟手上有什么牌，特别默契，压根就是带着颜滟打，颜滟想出什么花色，齐亦就送什么花色。 再稍微打到大家手上的牌快到一半的时候，齐亦就基本上能确定每个人手上的牌都还剩下些什么。 打牌这件事情，最有意思的必须是势均力敌，你来我往。输赢都在毫厘之间。 这种一边倒，不是注定输，就是注定赢的牌局，直接把颜滟这个牌瘾少女带到了索然无味的境界。 让颜滟性质黯然的牌局，很快就散场了。 “你就不会稍微让一下别人吗？ 你这么打牌根本就是不想要有朋友嘛～ 高中的时候你这么打，那也得是有刘思言那种控制高考成绩的人和你一起算。 我们这种凡夫俗子打牌，也就是图一乐子，下回不许这么算牌了，知道吗？”颜滟很少有觉得齐亦的数学应用得不到位的时候。 “我就是不想要有朋友啊，我有你一个就够了，不把你的牌瘾消磨殆尽，我哪有机会和你话啊。”齐亦摆明了是故意的。 “今很晚了，明再话吧，我还要去抱鲍鲍的大腿呢。”颜滟的牌瘾不见之后，就开始觉得犯困了。 “你先到我房间陪我倒会儿时差再睡好不好？”齐亦问颜滟。 “也不是不行，不过你别拉着我的手不放。 你知不知道你自己今手劲儿很大？ 我的手在Nbu的时候都要被你给拉麻了。 你看，现在都动不了了。”颜滟把自己的左手弯成了一个爪子的形状，在齐亦的眼前晃了晃。 “歪歪，我妈妈那次给你打电话，都了什么？”齐亦吃饭的时候，就想要问颜滟这个问题，但一时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啊？你怎么忽然想起问这个啊？ 你知道的，我这个人从来都是有选择性记忆的。 我就记得你妈妈那个时候言辞比较激烈地让我劝你去考北大。 具体的她了什么我已经记不怎么清楚了。”对于颜滟来，接到齐亦妈妈那通电话的时候，更多的是被吓到了，她当时确实是有种自己做错事了的感觉，才会那么决绝地和齐亦分手。 在分手之后，颜滟所有的心思都花在了怎么让自己不那么想齐亦这件事情上面。 分都分了，齐妈妈她什么又有什么重要的。 难过的事情，过去就过去了，颜滟并没有时不时地把伤心事拿出来自虐一遍的兴趣。 “嗯，不记得就好。”齐亦紧紧地抱住了颜滟。 “齐子，这么抱在一起倒时差，应该是有点不太合适吧？ 还有啊，你抱就抱，能不能稍微少用一点力气啊。 打牌都已经全力以赴了，抱你女朋友这件事情上～ 是不是可以稍微放那么一点点的水啊？”颜滟被齐亦抱的有点喘不过气来。 齐亦放开了颜滟，愣在原地，一副做错事情的表情。 “齐亦你今到底是怎么了？ 我怎么觉得我今遇到了一个假的齐亦。 是不是我今来的时候，比原本好的时间晚了两个时，所以让你不开心了？ 我不是故意去找雷师兄幽会的，我完全是陪我弟去补办护照。 我是想，我们先把事情处理完了再过来，你刚好可以先好好休息一下，这样你明才有力气陪我在米兰吃喝玩乐。”颜滟决定安慰一下自己看上去有点受伤的男朋友。 “嗯，我知道。”齐亦并没有在计较颜滟晚到地事情。 “知道还这么不开心啊？ 你这次来，应该会多待几吧，焦知非明就回伦敦了。 我是想，今晚上先陪他玩一下。 结果，他的牌技实在是太差，我一下没忍住，就把他给郁闷了。 哎，我这个人打牌的时候，怎么这么难伺候呢？ 打得好也被我，打得不好也被我。 看来我不太适合打牌，我以后要尽量克制，不然的话，你还有朋友，我就没有了。”颜滟开始自我反省。 “见到歪歪我怎么可能会不开心呢？”齐亦调整自己的状态。 颜滟既然都已经忘记了，那他就没有理由再提起这样的事情。 妈妈的工作他可以从现在开始慢慢做。 妈妈是因为对颜滟有误解才会有那样的态度。 齐亦一直都不觉得自己和妈妈之间有太大的沟通障碍。 分手的事情，早就应该翻篇了，当年导致他们两个人分手的原因，也应该被遗忘在时间里面。 一定是因为自己太少和妈妈讲起女朋友的事情，妈妈太过意外才会今这样的话。 齐亦有点后悔挂了妈妈的电话，他应该当时就好好和妈妈解释清楚。 挂电话，只会让妈妈对颜滟有更多的误会。 齐亦相信，只要给他一点时间，自己一定可以服妈妈，接受颜滟。 想明白这件事情之后， 齐亦开始有点不太理解自己的行为模式，这么久没有见到颜滟，好不容易把人家“骗”来房间陪自己倒时差，怎么该干的正事不干，非要在这里纠结已经过去了那么久的事情。 和女朋友见面是用来干嘛的？ 聊什么的，电话里能聊，写信能聊，压根就没有必要见面再聊。 面都见了，手都拉了，不来几个法式热吻，怎么能互道晚安呢？ 齐亦重新把颜滟楼在怀里，这一次，齐亦的动作极尽温柔。 “我今在大庭广众之下欺负你，这件事情做的有点过分，我以后再也不这样的了，以后都和现在一样，关起门来在房间里面欺负，好不好？”齐亦询问颜滟的意见。 “嗯，你知错就好～ 看在你长得这么帅的份上，这次就原谅你了～ 下不为例哦～ 来，快给本姐亲亲～”颜滟最后这句话的表情，明显就是在表达抗议。 想亲就亲，那么多“废话”干什么，整个一个破坏气氛。 颜滟心里面还颇有点成就感，都是第一次谈恋爱，为什么齐亦比她幼稚这么多呢？ 论智商，颜滟自认不如齐亦，论情商，那就不一定了。 在齐亦的房间Kiss，压根就没有什么需要顾忌的。 第二百二十七章 心无旁骛 颜滟的行李箱刚刚已经让鲍鲍带到房间里面去了。 颜滟现在手上就一个包，放了手机和钱包之类的东西。 但就算是包，也一样是个累赘。 累赘这种东西，该处理掉的时候，就一定要果断。 颜滟随手一扔，就把包扔到了床上。 和男朋友Kiss，是一定要做到心无旁骛才可以的。 相爱的两个人在一起，接吻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如果和自己的男朋友在一个房间，还不想干点什么的话，那才是不太正常的表现。 诚然，你可以让自己的理智战胜情感，给自己的内心注射强大的自制力。 可颜滟并没有这样做的打算。 她一没入教二没修道，面对齐亦，颜滟并不觉得自己有必要背负太多的枷锁。 但接踵而来的问题，颜滟还没有来得及细想。 Kiss 如果是本能的话，那人类的这个本能是又是因为什么而存在的呢？ 亲亲抱抱举高高。 地一会儿，肯定不会觉得体力不支。 但亲的时间一久，就变成是一件很耗费体力的事情。 尤其是齐亦亲着亲着，就不由自主地把颜滟给抱了起来。 纵使颜滟的身材再纤细，抱在身前，还是在亲得已经有点缺氧的状态之下，也一样是没有可能坚持很久的。 亲着亲着，齐亦很自然就把颜滟亲到床上去了。 米兰。ARANI酒店。 有香氛、有床、有爱情。 心无旁骛的颜滟，并没有反对齐亦心翼翼地将她放到床上去的举动。 Kiss这件事情，当然是怎么舒服怎么来，非得摆个造型出来是要给谁看？ 在询问颜滟意见这件事情上，齐亦是吃过亏的。 之前在纽约的酒店，齐亦问颜滟能不能亲亲，直接就使得他们两个人的初吻延后了很长一段时间。 以齐亦的聪明才智，同样的低级错误，是绝对不可能再犯第二次的。 更关键的是，齐亦现在也根本就没有多余的心力去问颜滟的意见。 齐亦仅存的一点理智，都用来和不理智的那个自己，在底线的位置拔河。 起来，还是齐亦的定力更好一点，因为，此时此刻的颜滟，已经不知道理智这两个字要怎么写了。 对于Kiss技术还不够娴熟的两个人来，心无旁骛地亲了一会儿，就都开始缺氧了。 本能的情感和对氧气的渴望夹杂在一起，让颜滟的脑子变成了一片空白的状态。 齐亦的理智在拔河中败下阵来，他放开颜滟的双唇。 齐亦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的手开始宽衣解带，他的吻也开始向下移动。 颜滟决定要遵循自己的本心。 理智既然已经自己走失了，那就随它去吧。 但颜滟不是最没有理智的那一个。 比颜滟更没有理智的是她的手机。 早不响晚不响，偏偏在这个时候响了。 颜滟从来没有觉得手机的铃声这么让人讨厌过。 颜滟伸手摸到了之前被自己扔到床上的包，从里面摸出一个手机，看也不看，就直接按了关机。 原本应该立刻安静下来的世界，在颜滟关机之后，还是没有任何改变。 让人崩溃的手机铃声一点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颜滟前两换手机卡，一时间有点分不清哪个是哪个。 再加上还处在换卡的过程中，颜滟还没有来得及把自己在意大利的号码发给自己在墨尔本的同学和朋友。 颜滟就干脆一股脑儿，把自己的三个手机都塞到随身携带的包里面。 颜滟刚刚关掉的是放在最外面的那个放了意大利电话卡的手机。 事实证明，史上最不上道的手机，并不是颜滟刚刚关掉的那一个。 好在，颜滟把这个电话关掉之后，另外的那个“没眼力劲儿”的电话也停止了自己的骚扰行为。 现在这样的时刻，全世界就应该是安安静静的。 颜滟和齐亦离家出走了的理智还没有返璞归真，两人很有默契地决定继续自己未完的“伟大事业”。 遗憾的是，画面还没有切回到之前的状态，颜滟的手机就又开始刷存在感了。 这一次，颜滟不堪其扰。 她直接从床上坐起来，把包整个都拿了过来。 如此这般不上道的手机，自然是要统统都拿出来关掉再。 这会儿旁边是没有水，不然颜滟可能会让自己的手机直接去水里面冲个凉，好好清醒一下。 如此不合时宜地刷存在感的手机铃声，真的是太没有办法让人感到愉悦了。 颜滟无比郁闷地把自己另外两个手机从包里找出来。 她已经懒得仔细想研究到底是自己的哪个手机在响，总之哪个手机响就先关哪个就对了。 按完关机键，关机的状态栏还没来得及出现的时候，颜滟才拿正眼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机屏幕。 看到来电显示上面的名字，颜滟就直接傻眼加蒙圈了。 现在出现在来电显示里面的这一位，是现在这个世界上最没有可能给颜滟打电话的人。 这个号码颜滟存的不是名字而是昵称，只有两个字。 爷爷。 在颜滟的世界里面，能够被她称作爷爷的，就只有齐亦一个人而已。 而这个叫齐亦的人，此时此刻正在对她图谋不轨，压根就不会有心思也没有可以做案的时间。 原本要关机的颜滟，看到这个来电显示，就气不打一出来。 “齐亦，你是不是把手机丢到哪里了？你早不丢，晚不丢，偏偏这个时候把手机给丢了，我也真的是服了你了。”颜滟顿时就什么兴致都没有了。 颜滟本来想自己接电话，想了想还是放弃了。 齐亦在意大利丢了手机，捡到的人很有可能是讲意大利语的。 就她的意大利语水平，问个好还行，要听懂人家的，那简直就是方夜谭。 “你自己丢的手机，你自己处理吧。”颜滟把自己的手机扔给齐亦。 齐亦的郁闷程度，和颜滟比，那自然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齐亦郁闷到没空去想自己刚刚把手机放到了哪里。 反正平时放手机的口袋，现在确实是空的。 齐亦接起颜滟的电话，意大利语了一遍，没有回音，英语又了一遍，也还是没有回音。 第二百二十八章 断章取义 齐亦接着没有一点反应的电话，理智“元神归位”之后，就拿着颜滟的手机去洗脸台那边看了一下。 齐亦发现自己的手机还好好地被他遗弃在洗脸池边上。 别丢了被人捡到打回来，连开机这样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我手机还好好地在这儿躺尸呢，你通信录里面到底存了多少个爷爷啊？”齐亦没有挂电话，而是把电话还给了颜滟。 既然不是用他的手机打的，那就不归他处理。 “怎么可能啊，我除了您老人家，哪里还有什么健在的爷爷啊。 我爷爷在我出生之前就已经不在了。 你是我唯一的爷爷，你给我好好地活成一个老不死的状态知道吗？”颜滟俏皮地回应齐亦的疑问。 “真的只存了一个爷爷吗？”齐亦这个问题想要表达的不是疑问，而是郁闷。 “哎，我齐子，你这次来意大利的时候，是不是没有先看看黄历，给自己算一卦～ 今的亲亲活动就到此结束吧。 我到对面房间去抱我家鲍鲍的大腿去了。 让鲍大帅哥一个人独守空房这么久，也实在是有点不过去的。 雨露均沾什么的，鲍咖不，你家主子也总还是得要做做样子的。”颜滟开着玩笑就从齐亦手中接过自己的电话准备离开。 “你的电话刚刚一直响，你还是接一下电话吧。 搞不好是哪个长辈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找你呢？ 什么张爷爷、李爷爷之类的。 也有可能，你存号码的时候还不清楚人家的姓，就直接先存成爷爷了。”齐亦提醒颜滟发生概率比较高的可能性。 “不接了，现在不都已经没有再打过来了吗？ 意大利的区号是+9，我觉得有可能是和什么19开头的号码串一起了之类的。 既然已经没有再响就算了。 如果真有什么事情的话，肯定还会再打的。 本姐累了。要去鲍大帅哥的房间洗澡澡睡觉觉了。 你自己乖乖的在这儿待着，等着我什么时候有心情了再来宠幸你。”颜滟在理智的状态下，绝对是有足够的自制力的。 颜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准备离开。 “我还没挂电话，人家就算想打也打不进来。 我刚刚接的时候，电话的那边既没有挂断也没人话。 搞不好是你的哪个老相好找你，听到是男生接电话，就直接吓得不敢出声了。”齐亦也很是无奈地开起了玩笑。 下一次，他一定要在亲亲之前，就把颜滟所有的电话给关掉，就算不关机，至少也要关个无声。 “听你这么一，还真有这么样的可能呢～ 你等我我看看电话挂了没有啊～ 没挂的话，我就用普通话和咱温州话问问，看有没有什么反应好了。”颜滟笑着把手机收进自己的包里。 颜滟压根就不曾有过什么老相好，真的是串线的电话的话，也没有可能听了这么久的“鸟语”还不挂掉的。 颜滟把手机放进包里，拉拉链之前，就顺便瞄了一眼。 等到颜滟把包拉上之后，才反应过来，她的电话貌似真的还处在接通的状态。 到就必须要做到，是颜滟做人的一贯准则。 颜滟重新拿出自己的手机，用普通话“喂”完之后，就笑着和齐亦：“惨了，我要食言了，喂这个字，在咱们温州的鸟语里面，居然和普通话是一摸一样的，我喂～喂～的话，谁会知道，我其实用了两种不同的语言呢？” 齐亦刚刚用了意大利和英文，那么认真地问候，完都没有得到回应，颜滟这随意的两个喂字，自然就更加不可能折腾出什么声响。 这通电话实在是太过诡异，还是挂掉比较好。 但可是，可但是，颜滟的手才刚刚离开自己的耳朵那么一丢丢的距离，电话的那一头就有人开始话了。 “是颜吧？齐亦和你在一起吧，我是他的妈妈，你让他接一下电话。”电话的那边，传过来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 颜滟直接吓得把手机掉到了地上。 “是颜吧”这四个字开头的电话，颜滟已经不是第一次接到了。 颜滟以为自己已经忘掉的通话内容，被这短短的四个字给彻底唤醒了。 刚刚的那四个字，的人，其实也不算带有非常强烈的感情色彩。 可这四个字本身的威力就足够强大了。 颜滟有点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你怎么和见鬼了似的，自己手机丢了也不知道捡起来？难道真的是哪个老相好打来的？”齐亦笑着帮颜滟捡起手机，递回到她的手上。 颜滟看到手机之后，终于有点回过神来。 颜滟赶忙又接起电话：“对，阿姨，他有和我在一起，您等一下啊。” 颜滟完，把装着自己温州电话卡的手机贴到了齐亦的耳朵上，让齐亦自己拿好。 齐亦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听到电话的那一头，自己妈妈有点冷冷地着“那麻烦你把手机给齐亦。” 齐亦听到自己妈妈的声音之后，整个人的脸色都变了。 “妈呀，你怎么打电话打到颜滟的手机上来了。”齐亦的语气直接明了他现在的崩溃程度。 “我要不打的话，我怎么能知道，你所谓的女朋友，一会儿要抱帅哥的大腿，一会儿老相好都可以出来排队了。 我早就你这个同学不知廉耻了，你还不信。 你就不能你自己稍微睁大眼睛看一看吗？”齐亦妈妈的崩溃程度，也并不比齐亦的少。 但齐妈妈的崩溃，更多地是被刚刚齐亦和颜滟对话的内容给气的。 “妈，你不要听风就是雨的，你这是断章取义，你怎么会有颜滟的电话？”齐亦并不记得自己有把颜滟的号码给过妈妈。 “我为什么不能有，你高中的时候我就有了。这么水性杨花的女孩子，对手机号码倒是挺长情，居然还有脸一直留着。”齐亦妈妈的话里话外，都是对颜滟的极度不满。 一开始，颜滟和齐亦离得比较近，电话那边有点大声的不知廉耻这几个字，清清楚楚地落到了颜滟地耳朵里面。 颜滟特别不喜欢偷听别人讲电话，尤其是这种针对她的电话。 第二百二十九章 尘封的记忆 颜滟拿了包，直接离开了齐亦的房间。 齐亦手上那个温州的手机拿与不拿，颜滟根本就没有什么所谓。 如果不是因为换卡弄得有点混乱，颜滟出门也没有带着自己温州手机的习惯。 “妈，你别再往这个手机打电话了，我等一下用我自己的手机打给你。”齐亦立马把电话挂了出去追颜滟。 颜滟往外走的时候，才回想起来，自己温州的手机里面，好像确实存了不止一个“爷爷”。 一个是高中的时候，存的齐亦的家里的电话，另外一个是重逢之后存的，齐亦在斯坦福的手机号码。 “歪歪，因为我手机关机了，我妈找不到我，才会打到你这边来。”齐亦不知道颜滟是不是有听到刚刚自己和妈妈的对话，但他觉得自己必须要尽快解释一下。 “你不好好接电话出来干什么，你妈这么急着找你找你，把电话都打到我的手机上了，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你赶紧先去把那边的事情处理完了再。”颜滟还没有想清楚，自己要用什么样的状态和齐亦话。 现在这个时刻，颜滟心乱如麻，无法思考。 比起不知廉耻这几个字，颜滟更不能接受的，是自己接到齐亦妈妈电话之后，随之而来的恐惧感和负罪感。 当时选择分手的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又一次从记忆的深处涌上心头。 颜滟真的以为自己都已经忘记了。 当时的记忆，已经在颜滟的心里封存了仿佛几个世纪那么久。 当尘封已久的记忆忽然被唤醒了之后，居然还是这么地血淋淋。 ………………………… 颜滟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样的状态下，打开了鲍鲍房间的门。 颜滟关门的时候，齐亦已经追到了门口。 齐亦想要按门铃，可是，如果颜滟或者鲍鲍愿意给他开门的话，他又应该和颜滟些什么呢？ 齐亦想了想还是放下了已经按到门铃上的手。 他确实应该先去处理好妈妈的误解再来找颜滟。 今之前，齐亦一直都觉得，自己的妈妈并不会再成为他和颜滟之间的障碍。 妈妈高中的时候反对他和颜滟在一起，是因为他上北大这件事情，对于那个时候的妈妈来，是生活的全部意义。 只要齐亦考上北大，他爸爸就会回家，这样奇怪的逻辑，他妈妈已经自欺欺人地坚持了很久了。 齐亦按照妈妈的意愿去了北大了，爸爸还是选择了和妈妈离婚。 事实摆在眼前，妈妈就算是再固执也应该是已经放下了。 今发生的一切，到底，齐亦还是觉得自己应该负主要的责任。 如果不是他自己把手机给关了，妈妈就不会再次开始用偏激的方法，歇斯底里地把电话都打到颜滟这边来。 齐亦想起上次去墨尔本参加毕业典礼的时候，颜滟的大伯母和他的，颜滟的爸爸妈妈希望颜滟找一个在健康完整的家庭里面长大的孩子。 颜爸爸和颜妈妈对于颜滟的对象，什么要求也没有，只要颜滟喜欢，又是一个充满爱、不会让颜滟受委屈的婆家就可以了。 如果事情继续按照现在这样的方向发展，那他和颜滟的未来，就很有可能会渐行渐远。 齐亦了解颜滟的性格，他的女朋友不是那种会委曲求全的人。 就算是遍体凌伤，颜滟也会决绝地选择离开，这样的事情，颜滟高中的时候就做过。 齐亦高中的时候，就应该要想到，颜滟不会莫名其妙地要和他分手。 可那个时候，他不够成熟，再加上，分手的时候，颜滟故意自己从来都不曾对他有过感觉。 他的骄傲战胜了他的理智，让他没有办法服自己继续去追逐那个对他视而不见的颜滟。 妈妈的介入，颜滟的“成全”，自己的骄傲，曾经让这份感情遍体鳞伤。 齐亦一直都觉得，当时被动接受分手的自己，是在分手那件事情上，受伤更重的那一个。 在墨尔本重逢之后，他还发泄自己积攒五年的“怨气”发泄了一整。 齐亦一直到今才发现，歪歪受的伤和他比，只多不少。 ………………………… “妈，你怎么打电话打到颜滟的手机上了？”齐亦并不想要和妈妈吵架，他尽量用自己平时的语气和妈妈话。 如果他不能让妈妈接受颜滟，那颜滟就会你一直不断地受到伤害，而他也很有可能就会因此失去颜滟。 “儿子都被不知检点的女孩子拐到意大利去了，我难道还不能打个电话问问吗？”齐亦的妈妈没法语气平和地话，她真的是有点被气到了。 刚刚听到颜滟和齐亦的那段对话内容，对于齐妈妈来绝对是有够劲爆和惊悚的。 “妈，你觉得像我这样的性格，是别人想拐就能拐走的吗？”齐亦语气不带一点攻击性，她希望和自己的妈妈沟通而不是吵架。 “那一会儿要去抱帅哥的大腿，一会儿又要宠幸你，这我总没有听错吧？ 儿子啊，你听妈妈一句劝，这样的女孩子真的不能要。 稍微有点教养的女孩子，都不可能在高中的时候，就到处勾搭男孩子。”齐亦的妈妈因为齐亦语气的变化，也开始语气稍缓地劝自己的儿子。 以齐亦的固执，骂是肯定会适得其反的。 齐亦还在念高中的时候，她妈妈就没有让齐亦知道自己的态度，而是直接选择去找颜滟。 不管她和齐亦的爸爸的感情是怎么样的，齐亦始终都是站在她这一边的。 齐亦地妈妈很清楚自己在儿子心中的地位。 齐亦到了美国之后，就不怎么回国，但逢年过节，该有的关心和问候，从来都没有少过。 至于女朋友，能拆散一次，就能拆散第二次。 儿子这么优秀，自然要和同样优秀的女孩子在一起，绝对不是像高中同学那样的女孩子。 在温州中学，不好好学习，敢明目张胆地谈恋爱的人压根就没有几个。 班主任还和她什么颜滟和齐亦谈恋爱之后，成绩有了显著的提高。 他的儿子，又不是要给人做家教的。 颜滟如果不是那种行为出挑的女孩子，怎么可能连班主任都收买了？ ～～～～～ 颜滟同学又回到了被误解和被针对的日子，唯有月票才能安慰她受伤的心灵～ 第二百三十章 揭人伤疤 “妈，颜滟的鲍帅哥是个女生，是她在墨尔本的闺蜜。如果真的是个男的，她怎么可能当着自己男朋友的面那样的话？”齐亦让妈妈把最基本的逻辑给理顺一下。 “怎么不可能，那样的女孩子，有什么话是不出口的，‘等什么时候有心情了再来宠幸你’，这样的话总是她自己的吧？这总不会也是你妈我理解错了吧？”齐妈妈最烦齐亦现在处处维护颜滟的这种语气。 儿子毕竟还是太年轻，她不能就这么放着不管。 学习再好，没有看女孩子的眼光，也一样是会被毁掉一辈子的。 她的人生已经没有办法重来了，她不能让儿子也走自己走过的路。 “妈，人家那是拒绝我。”今让齐亦崩溃的事情有很多，被拒绝肯定是其中之一。 原本，齐亦在被拒绝的时候，还以为，和颜滟重逢之后，应该不会有比箭在弦上忽然喊停更让人崩溃的事情。 可齐亦还没有来得及懊恼，就被接踵而来的，和妈妈的通话，给刷新的崩溃的新高度。 “你以为你妈傻吗？哪有这样拒绝人的？”妈妈问齐亦。 “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行为模式，颜滟拒绝人，就是你听到的那个样子的。”齐亦继续解释。 “那就明她的行为方式有问题。亦，妈妈是过来人，不希望你走妈妈的老路，你听妈妈的，不要和这种品性的女孩在走到一起。”齐亦的妈妈希望找回自己特别听话的那个儿子。 “妈，你如果也知道自己走的老路不对的话，就更加不应该拦着我走我自己的新路了，你对不对？”要论话的逻辑的话，齐亦是没有可能落入下风的。 “妈妈当然不会拦着你拉，就是你那个高中同学，是肯定不行的。你现在也还，妈妈也不催你，你慢慢找，肯定会找到更合适的。”齐妈妈和儿子分享自己最真实的想法。 齐亦的妈妈也在尽力和自己的儿子沟通。 她和齐亦的爸爸已经很多年都没有办法沟通了，她不希望和自己的儿子也变成同样的状态。 “妈，我不是没想过找别人。 高中的时候，你让颜滟和我分手。 我以为是她自己不想和我在一起。 我那时候也想过，我还会找到别的女生。 比她更好的。我更喜欢的。 但是我没有办法。 如果那个人不是颜滟，我看到谁都没有感觉。 妈，你如果不想你儿子孤独终老的话，你就祝福我和颜滟吧。”齐亦也和妈妈分享自己最真实的想法。 妈妈和他打感情牌，齐亦就用同样的方式和妈妈沟通。 “儿子啊，你不能学妈妈，妈妈就是太看重你爸爸，才会让自己落到现在这样的境地。 妈妈以前，就是因为把你爸当成是生活的全部，才纠缠了这么多年。 你别的地方可以像妈妈，在这一点上，不可以学妈妈，知道吗？ 妈妈宁愿你像你爸，也不要像妈妈，被一个人毁了自己的一生。”离婚之后，齐妈妈也是想明白了一些事情，比如她对之前那段婚姻的偏执是从何而来。 齐亦和妈妈，谁也没有办法服谁。 齐亦没有把颜滟的电话送回去给她。 齐亦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妈妈随时都有可能会打电话给颜滟这样的事实。 ………………………… 颜滟昨到鲍鲍的房间时候，鲍鲍是已经睡醒了的。 米兰时间夜里十二点，墨尔本都差不多是要到中午的时间了。 颜滟同学，进了房间就自己被吓到了，要借用一下鲍鲍的肩膀求安慰。 鲍鲍被颜滟弄得一头雾水，问要不要帮她找齐亦算账。 鲍鲍不知道颜滟是不是在哭，总之好一会儿都没有任何声响。 鲍鲍开玩笑让颜滟不要弄到她等下要去换衣服。 抱着鲍鲍“装死”的颜滟终于有了反应，自己是因为想起高中时候的伤心事，以至于到了崩溃的边缘。 颜滟的解释引来了鲍鲍的一通数落和打击。 这得是多么脑残的人，才会在这么欢乐的大团圆时间，莫名其妙地想高中的事情想到崩溃。 鲍鲍的记忆里面，还从来没有颜滟抱着她哭的画面。 但以鲍鲍对颜滟的了解，颜滟的不良情绪，是绝对不能用安慰这样常规的模式得到缓解的，唯有无情地打击才是硬道理。 更为关键的是，颜滟崩溃的理由，是鲍鲍想安慰也安慰不出口的。 总不能傻傻愣愣地安慰，高中的事情，那都已经过去啦～你不要难过啦～ 颜滟连高中什么事情都没有，鲍鲍实在是找不到可以安慰的点。 好在，颜滟被鲍鲍打击了一会儿之后，就开始笑中带泪了。 被针对这样的事情，颜滟从到大，已经习惯地不能再习惯了。 因为接了个电话就直接崩溃这样的事情，连颜滟自己都没有办法理解。 颜滟在齐亦的电话里面，听到了不知廉耻这几个字，但是前后语境、前因后果什么的颜滟都没在认真听。 真正让颜滟崩溃的是颜滟对自己记忆深处的恐惧感。 “鲍鲍，我可以很自私地问你几个问题吗？”颜滟的眼泪还挂在脸上，但语气却忽然发生了180度的大转弯。 “有多自私？”鲍鲍稍稍往后退了一步，带点惊讶地问。 鲍鲍的语气听不出来有什么，但动作很温柔地用自己的双手把颜滟脸上的眼泪给擦干净了。 “就是，揭人伤疤的那一种自私。”颜滟看着鲍鲍。 “伤疤这种东西，不多揭一揭的话，有的时候反而好得慢，你想问什么就问吧。”鲍鲍总是这么好话。 “嗯～你明不想和我一起去谈保险的事情是因为沈汐吗？”颜滟之前在Nbu餐厅盯着鲍鲍看的时候，就是想要寻找这个问题的答案。 “这我倒是没有联系到一起过，只是单纯地不想去而已。 对于我来，最重要的原因，大概是我现在既不饥渴，也没有找女朋友的欲望。”鲍鲍现在话的风格，和颜滟那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调调是越来越像了。 第二百三十一章 情况不一样 “所以，你是要到了饥渴的时候，才要找女朋友是吗？”颜滟破涕为笑。 颜滟不知道鲍鲍这么，是不是故意想要逗她笑的，但反正鲍鲍刚刚那句话的效果，是立竿见影的。 “像我这么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人，多得是主动贴过来的绝世大美女，我想要女朋友的话，还轮得到你来介绍吗？我难道不是，从来都只有被人追着不放的烦恼吗？”鲍鲍反问道。 “嗯，言之有理，颇有几分我当年在厦大的风采了。 那我还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 沈汐的爸爸妈妈反对你们在一起这件事情，你当时是怎么处理的？”颜滟终于还是问出了自己这会儿真正最关心的问题。 “还能怎么处理，冷处理啊，当时是沈汐和家里闹翻了。 我也就安慰安慰沈汐，我这边并没有什么需要处理的。 我后来见到她爸爸妈妈那个时候的状况，你就已经是亲眼所见了。 这还需要再问一遍吗？”鲍鲍发现颜滟自己要揭人伤疤这件事情，并不是随便而已。 “嗯，确实是亲眼目睹了。”颜滟想起了沈汐爸爸妈妈当时的态度，和鲍鲍那个时候的状态，也还是会觉得揪心。 “你忽然揭这种伤疤是要干嘛？该不会你那个男朋友的爸爸妈妈反对你们在一起吧？”鲍鲍很容易就能想到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他爸爸妈妈离婚了的，他爸我就不清楚了，大概他妈妈从高中的时候开始，就不太喜欢我。”颜滟老老实实地交代。 “啊？真的假的？这样的话，你就应该要认真再考虑一下，你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鲍鲍给颜滟建议的时候，从来都是很直接的。 “切，鲍咖，你做人不能这样，沈汐的爸爸妈妈反对的时候，你自己当时有重新考虑过吗？”颜滟一脸的不悦。 “你和我的情况不一样啊。”鲍鲍并没有回避。 “哪里不一样了？我这边是一个家长反对你那边两个？”颜滟不明白所谓的区别是什么。 “以我的情况，我不管和谁在一起，人家的爸爸妈妈基本上都是会反对的。 愿意看到自己的女儿和女生在一起的家长，不是没有的，那也绝对是凤毛麟角的。 就算最后会接受，一开始也免不了要反对一下的。 沈汐爸爸妈妈的态度，我是有预期的。 因为当时见面的场景比较特殊，才会弄成最后这个样子。 但那也属于人之常情，并不会有多么不能理解。 你的话，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 虽然你自己以前经常被人针对，但那也都是你的同龄人。 你应该知道，自己最是招老师和家长的喜欢。 别的不，就大一的时候，因为老师们都特别喜欢你，直接导致大家都觉得你有后台什么的。 我爸爸妈妈，沈汐的爸爸妈妈，还有刚刚吃饭的时候，听你弟和雷师兄的，他们的爸爸妈妈都非常喜欢你。 所以，不喜欢你的家长，那也一样是凤毛麟角。 你没有必要放着全世界不要，非要一个针对你的。 如果是未来公公不喜欢你，那也就算了，他也不能拿你怎么样。 但如果是未来婆婆，那简直就是一个灾难。”鲍鲍的意见，发表地一针见血。 鲍鲍和颜滟正式有交集的时候，已经是在墨尔本了。 在鲍鲍的眼中，颜滟是一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而且还特别讨家长喜欢的女孩子。 再怎么严肃和喜欢“摆谱”的家长，只要遇到了颜滟，就彻底没招了。 比如颜滟和自己的大伯还有大伯母相处的那种状态，鲍鲍就很是羡慕。 该乖巧的时候乖巧，该撒娇的时候撒娇，这是鲍鲍最为颜滟佩服地方，她自己是完全没有办法做到的。 “哪有你们的那么夸张～我都还没有见过他妈妈呢。”颜滟不想自己被洗脑。 “‘们’是什么意思？你加一个‘们’字就明，刚刚这么劝你的人，并不只有我一个咯？”鲍鲍迅速抓住了颜滟话里面的重点。 “没有啦，我爸爸妈妈是，要我找一个在父母相亲相爱的家庭长大的男朋友。”颜滟这个‘们’也没有怎么认真想过，随口就出来了。 “那他妈没见过你的话，为什么不喜欢你？”鲍鲍这才想起来问第二个重点。 “这就来话长了，高中的时候，早恋被抓包，大概他妈妈觉得，早恋会影响学习，所以就反对我们在一起吧。”颜滟还是知道齐亦妈妈不喜欢她这件事情是源自哪里的。 “高中，那都是猴年马月的事情了？ 可能是我刚刚问的问题不对。 你要知道，单亲妈妈，最经常把自己的儿子当成都是附属品。 人家不喜欢你，那都是没有理由可以的。”鲍鲍继续劝诫。 “鲍咖，那按照你这么的话，单亲家庭的男孩子，就注定要孤独终老了？”颜滟不以为然。 “当然不是，不是每个妈妈都会把儿子当附属品。 而且也确实有很多女生不管不顾、飞蛾扑火的。 只是，爱情可以化解一时的矛盾，化解不了一世的矛盾。 有太多的人，都不是因为不相爱才分开的。”鲍鲍帮颜滟分析现实的情况。 “我觉得，你是在危言耸听。 齐亦的爸爸妈妈之前是分局，离婚是才发生不久的事情。 这样的话，他应该也不算是在单亲家庭长大的吧？ 齐亦也过，在不在健全的家庭长大的孩子，要么对爱情对婚姻特别没有安全感，要么就特别的执着，他属于后者。”颜滟也认为齐亦对待爱情的态度，和他自己的是一样的状况。 “这不是执着与否的问题。这是情商的问题。执着改变不了这件事情的结果，除非……”鲍鲍到这里停顿了一下。 “鲍咖，你够了啊！这种事情，你卖什么关子啊，我严重鄙视你！”颜滟被鲍鲍的停顿给弄得浑身不自在。 “除非你男朋友情商超群，能够同时搞定自己的女人和自己的妈。”鲍鲍本来还想拖一阵子，但还是直接败给了颜滟这个火急火燎的样子。 “齐亦，他应该可以的吧？”颜滟这个问题，不知道是在问鲍鲍还是在问自己。 第二百三十二章 转瞬即逝 如影随形 ARANI Hel ilan是一家极具现代风格的酒店。 整个酒店，从装修到家具都是满满的科技感。 iPad上按几个按钮，就可以切断房间里里外外的所有光源，白昼如夜，伸手不见五指。 因为前一睡得太晚，以至于所有人都起床了，某一个昨晚刚刚崩溃过的人，还一点准备起床的迹象都没有。 “我，穷得叮当响的这位，你再不起床的话，酒店的免费早餐都该化为泡影了。”鲍鲍喊颜滟起床吃早餐。 “穷得叮当响的人还吃什么酒店早餐啊，就在房间待着，吃昨酒店送欢迎入住巧克力就行了。你和我哥他们去吃吧～让我再睡一会儿～”颜滟睡眼惺忪，很少见的没有被自己的吃货基因占据上风。 “你确定吗？不要等一下又叫R Servie（客房服务），那可就不是免费的早餐咯～”鲍鲍还是有点想要拉颜滟起来。 再怎么，现在在ARANI酒店的这一群人，也是因为颜滟才聚集到一起的。 这些人，鲍鲍都不熟，缺少了颜滟这个纽带的话，其他人聚集在一起就感觉有点怪怪的。 “哎呀，你就不要骚扰我和周公的约会了，ini Bar里面不都也是免费的东西吗？肯定饿不死，最多就是身材再出类拔萃一点而已。”颜滟完，直接换了一个方向继续睡大觉。 颜滟昨放上揭完鲍鲍的伤疤，又和鲍鲍聊至少聊了两个时，紧接着就被鲍鲍各种教育和洗脑。 鲍鲍已经看的很明白，颜滟这个家伙，表面上看起来好像是能把爱情看得很通透的样子。 但实际上，就是一个拿不起、放不下外加看不开的人。 是早恋，却从头到尾，眼睛里面只看到过一个男人。 在一个充满爱的家庭长大，不知道人情冷暖、世态炎凉。 颜滟被鲍鲍教育完之后，自己也想了很多。 关于齐亦，关于未来，关于自己的恐惧。 只是这些问题，都太过复杂，颜滟一时间根本就想不到答案。 这么复杂的问题，她想不明白，不知道齐亦能不能想明白。 生物钟还有点紊乱的颜滟，一直到了早上四五点的时候才睡着，这会儿起不来，也纯属正常。 ………………………… “颜滟怎么还没有下来吃饭？”颜凌在餐厅入口遇到鲍鲍之后就问。 “她呀，昨晚上，好好地去打牌，打完牌之后回到房间，就和丢了魂似的。 一会要揭我伤疤，一会又把自己的揭开给我看看。 最后大概是失血过多，以至于现在卧床不起吧。”鲍鲍话的时候，还看了一眼齐亦。 齐亦的样子没有看出来有什么明显的不对劲，但眼睛里面的血丝出卖了他昨晚上的状态。 “姐夫，你终于把我姐给拿下啦？”焦知非满脸的惊讶加佩服。 颜凌敲了一下焦知非的脑袋：“一句话就暴露了你是个没有开过荤的，把人拿下了能是现在这样的状态？” “那应该是什么样的状态啊？”焦知非真心好奇。 “这种事情，问人是没有用的，要自己去体会。”颜凌这是诚心在打击焦知非。 “如果体会过度的话，就会是姐夫现在的状态啊。”焦知非也不是那种会认怂的性格。 颜凌和鲍鲍一起去看有什么吃的，非常又默契地选择忽略了闹回路奇葩的焦知非。 米兰“司机”叶默昨晚上回了自己的住处，没有留在酒店。 雷霹雳一大早就去处理昨没有交接完的工作。 颜滟还在赖床。 原本七个人的队伍，今吃早餐的时候就只剩下了4个。 另外两个人去觅食了之后，桌子上就剩下了原本就已经入座的焦知非和齐亦。 原本，焦知非的话并不算少，但和今早上，一言不发的齐亦这么面对面地坐着，就不知道要聊什么话题才好。 焦知非刚刚那个劲爆的问题，显然并没有引起齐亦的共鸣，反而让齐亦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一点。 作为老弟，焦知非和颜滟可以什么玩笑都随便开，但这个“姐夫”，毕竟也还是不曾有过太多沟通的人。 没有搞清楚状况的焦知非，看了看齐亦，决定还是先去把自己的早餐问题给解决了来的比较实在。 齐亦本来是那种非常会聊的人，可今一整个早餐的时间，除了服务生过来问题要喝什么的时候，齐亦要了一杯咖啡之外，就没有打开过自己的话匣子。 颜凌和鲍鲍问他问题的时候，齐亦也会回答，但最多都不会超过四个字。 言简意赅，和换了一个人似的。 齐亦一直盯着餐厅的入口看。 一直到大家的早餐都差不多吃完了，还是没有看到颜滟的身影。 终于，齐亦忍不住开口问鲍鲍：“颜滟今是不是不吃早餐了？” “嗯，颜滟同学昨晚心情不佳，没有怎么睡觉，连带着我也被拉着陪聊了一晚上。 不过我现在有时差，现在么什么感觉，她的话，就不知道要睡到什么时候了。 等下她醒了，估计就到了我的睡觉时间了。”鲍鲍回答齐亦，顺便提供了一些齐亦肯定会关心的信息。 “我姐心情不好？ 姐夫啊，不会我走了之后，你和我姐搭档又一盘都没有赢吧？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 我姐那人吧，有牌技没人性。 一打起牌来，就和变了一个人一样。 我姐平时不会这么锱铢必较的。 你不要和我姐一般见识。”焦知非把自己昨愤然离席的原因，嫁接到了齐亦身上。 而且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法有道理。 鲍鲍知道颜滟心情不佳的原因，但是她没有打算。 颜凌不知道堂妹为什么不开心，他准备等下直接问颜滟。 鲍鲍和颜凌没有打算参与焦知非的话题，齐亦又不知道要怎么回答焦知非的问题。 好好的一顿早餐，最后是以冷场收尾的。 有些事情，齐亦不曾觉得是问题，颜滟又一直不愿意去想。 但问题就摆在那里，不是不想就能消失无踪的。 鲍鲍昨夜里教育颜滟的时候，让她自己考虑清楚。 不要傻傻愣愣地，以为什么事情都是理所当然的。 有些幸福，转瞬即逝，有些痛苦，却如影随形。 （卷四完） 第二百三十三章 两耳不闻窗外事 015年1月。 颜滟投的私募基金结束了封闭期。 进入到可以赎回的状态。 015年1月。 法国。巴黎。 颜滟个人品牌的第三个Haue uure（高级定制）时装发布会。 ………………………… 三年前，颜滟并没有把伦敦毕业生时装周，当成是自己的起点。 事实上，01年的一整年，颜滟压根就没有做过一场属于自己的秀。 那一年，颜滟籍籍无名，低调到让颜凌都开始怀疑自己的堂妹是不是为爱所困，忘记了他们共同的理想。 颜滟并不是没有机会上四大时装周的官方日程。 相反，在01年二三月份的秋冬时装周之后，颜滟就收到了米兰时装周的邀请。 但颜滟并没有接下，甚至没有一点反应，连一句话都没有过。 商务部的设计师晚宴，让颜滟认识了一众大咖，这些品牌都对颜滟的背景感到好奇。 除了Salvare Ferraga的品牌总监之外，根本就没人把颜滟当成是年轻的设计师来看。 大家都在猜测颜滟的背景，但是没人有确切的答案。 对于颜滟这样的嘉宾，最保险的方式，就是安排一个合适的位置，看看她接下来的一步是要做什么。 座位的安排，不管在什么地方，都是一门学问。 没有人知道颜滟的来历，但都不约而同地在安排发布会座位的时候，给了颜滟第一排通常都是留给“国际巨星”们看秀的位置。 颜滟去看的第一场秀，是01年月日GUI的秋冬时装发布会，比她到意大利的那个日子都是的日子还要更一些。 出于对设计师的礼貌，去看时装发布会，不太适合打扮地花枝招展抢人风头，而且还要符合设计师的当季的风格。 颜滟因为太菜，没有去过这样级别的时装周。 就想问一问设计师这一季主要是什么样的风格，这样的话，她也好知道自己应该是什么样的装扮。 关系这个东西，越用才会越活，放在那儿的话，很多关系都不了了之了。 颜滟去实习的第一，就去找Salvare Ferraga的品牌总监，问了两件事情。 第一件就是她什么时候有机会试穿一下萨尔瓦托了先生的经典鞋履。 第二件是担心自己会在去发布会的时候穿错衣服，不知道怎么样才能知道GUI这一季的设计风格是什么样的。 颜滟很坦白，菜鸟就是菜鸟，也没有什么要藏着掖着的地方，品牌总监是喜欢她对品牌的热情，提携的意味很明显。 在赏识自己的人面前端着，压根就不可能是颜滟有可能会做的事情。 颜滟找品牌总监询问第二件事情的理由简单至极。 她不喜欢自己去第一场时装大秀的时候，穿错衣服。 GUI和菲拉格慕一样是佛罗伦萨的品牌。 近水楼台先得月。 品牌总监又把颜滟介绍给了GUI的创意总监。 颜滟之前是从GUI的品牌总监那里拿到的邀请函。 创意总监还是第一次见。 创意总监带颜滟去看了准备要上米兰时装周的成衣系列。 GUI是颜滟很喜欢的牌子。 一直以来，GUI的女装的也都非常强调修身的版型。 但是01年秋冬的这一季的GUI，颜滟就有点看不太懂。 过度的华丽的面料配上有些暗淡的颜色和让人眼花缭乱的纹路。 原本修身的剪裁也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非常宽松、甚至有点休闲的风格。 颜滟不知道，这一季GUI想要尝试的是一种什么样的改变。 鹅绒，皮草、羽毛、薄纱、蕾丝、气球袖这所有的元素组合在一起，风格有点诡异，配色有点暗淡，图案又非常复杂。 尤其是使用了宽松的剪裁。 这和颜滟印象中的GUI有很大的不同。 在这一系列复杂的设计里面，颜滟看中了一件纯黑色，一字领的鹅绒连身及地长裙。 这件裙子，除了有点宽松的气球袖之外，其他的地方都非常地干净利落，连腰带都一样是黑色鹅绒的。 这件衣服足够低调，也刚刚好适合颜滟的身材，只要穿一双稍微高一点的鞋子，基本上是连改都不怎么需要改动。 颜滟本来只是想要试穿一下，没想到设计师看完颜滟穿这件衣服之后，居然让颜滟直接把这件衣服给穿走了。 原来参加品牌的大秀是要穿品牌的衣服去的啊？ 怎么以前从来没有听过这个法。 还好她问了一下自己的品牌总监，不然就要闹个大笑话了。 颜滟深深地吐了一口气。 接下来，就是怎么样给自己拿到的这件衣服搭配配饰，然后就是给自己设计一个合适的妆容。 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想秀场装。 但颜滟还是有点想当然了。 ………………………… 奢侈大牌秀场的第一排，也经常会有一些名媛，但那些人基本上都是熟面孔。 极少有在时尚圈混迹十几年的资深人士都不认识的人。 颜滟的这张面孔，惹人意外。 更让人意外的是，颜滟居然提前穿上了GUI这一季发布会上的衣服来出席发布会。 这就是一件非常大的事情了。 很多人都会穿着同一个品牌的衣服去参加发布会，但是提前穿上还没有发布的衣服。 就属于非常罕见的情况。 颜滟以为自己选了很低调的衣服，很低调的配饰，很低调的妆容，一点都不会引人注目。 如果是哪个已知的名媛或者巨星穿成这样出来，那还有一点可能，是因为和这个品牌的关系特别密切。 可颜滟这个完全陌生的面孔，用这样高调的方式出现在这里，是不是想要挑衅设计师的抄袭，还是有别的什么目的呢？ 颜滟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想得，但她在发布会的现场，就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看法。 这一季的GUI，似乎并不是很想要抓住年轻的买家的眼球。 整个系列的风格，放在那里的时候，有点眼花缭乱，经过模特的展示之后，就更加显得更加华丽和复杂，不太属于颜滟的菜。 一整个秀的时间，颜滟都在想，GUI的风格为什么会忽然有了这么大的转变。 颜滟因为一直处于思考的状态，所以脸上的表情也一直都是不解的时候居多。 第二百三十四章 重量级人物 创意总监上台致谢的时候，经过颜滟这边还和颜滟击了一个掌。 颜滟对这件衣服的演绎，和模特对这件衣服的演绎完全就是两种风格。 可以是像模特身上那样，非常有气势的华丽，也可以像颜滟一样穿出低调又内敛的奢华。 不出意外的话，颜滟身上的这一件，将会是这一季卖的最好的成衣。 很多嗅觉敏锐的时尚记者，就很想搞搞清楚，颜滟这张新面孔这边到底是怎么回事。 散场的时候，颜滟这边就聚集了一些时尚编辑，有英文的，有意大利文的。 发布会常有，而话题不常有。 颜滟因为没有见过这样的阵仗，又怕自己听不懂意大利语、外加不懂规矩会错话。 就一言不发，笑着离开了秀场。 事情原本这么也就过去了。 可颜滟这张陌生的面孔，从米兰到巴黎，几乎出现在了所有意大利顶级奢侈品牌秀场的“巨星”位。 这个人经常都提前穿上了最新一季发布会的衣服，在无比挑剔的时尚编辑眼中，颜滟在配饰、妆容和鞋子的选择上也一次都没有出过错。 以至于，再后面，颜滟去看秀的时候，时尚买手们都开始从颜滟身上的衣服，来预判品牌这一季发布会，什么样的衣服会最受买手们的青睐。 和真正的巨星，看完秀，一定会发表自己的看法，接受记者的采访不同。 这张好看而又陌生的亚洲脸孔，似乎有一个巨大的缺陷。 没有语言能力。除了笑，压根连一句话都没有过。 没有人知道她是谁，也没有人知道她为什么能够出现在各大秀场的最佳位置，离品牌总监很近，离创意总监也很近。 当然这些不理解的人里面，也包括了颜滟自己。 如果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那场设计师晚宴带来的，那颜滟还真的是受宠若惊了。 颜大菜鸟，为了不出错，把所有的心思都花在了下一场秀，自己应该怎么搭配衣服这件事情上。 越来越神秘的颜滟，到了巴黎之后，还拿到了除VALENIN之外的很多法国大牌的邀请函。 总之，颜滟谨慎微，深怕自己这个菜鸟穿错衣服错话。 等到颜滟意识到自己莫名其妙就成了国际时尚圈最神秘的“重量级人物的时候”，就已经是01秋冬时尚周全部结束之后了。 颜滟神秘到什么程度呢？ 但凡和颜滟有接触的人，都会被挖一遍背景。 但颜滟在意大利，人生地不熟的，根本就没有什么可供挖掘的内容。 雷霹雳被理解为政府的支持，品牌总监被理解为行业的支持。 除此之外，颜滟在佛罗伦萨还有接触的人，就是Allegr这个rus Fund Baby了。 Allegr的家族，祖上往上推的话，可以一直溯源到十九世纪后期，从意大利王国的第一位国王，Vir Eanuel II （维托里奥·埃马努埃莱二世）那里拿到的爵位。 Allegr出生于欧洲典型的贵族，而且还是少数，没有因为贵族的特权消失而没落的那一种。 欧洲的很多贵族，一代一代传承到今，因为有很多家族不善经营，所以繁华早就是仅限于家族历史的存在。 Allegr的家族和这些自视清高、矜持却又无力的贵族有很大的区别。 上一辈人都致力于把自己的子女培养成商人。 这也是为什么Allegr会进沃顿商学院，而不是学艺术、地质和哲学之类的有调调但没市场的传统贵族专业。 Allegr现在是负责家族在佛罗伦萨的生意，所以，除了出差，大部分时间都在佛罗伦萨。 Allegr的具体背景，颜滟并不是很清楚，就算是颜凌，也知道得不是太全面。 反正，一出生，就有家族信托基金呵护着成长的孩，就足以明Allegr家族的经济背景了。 Allegr为人和随和，并没有那种传统观念里面理解的，眼高于顶的贵族气息。 事实也正是如此，那种因为自己家里有钱，就四处看不上别人的人，最多也就只能算是爆发户的继承人。 像Allegr这样，历史悠久的贵族世家的子女，从幼儿园开始，就在贵族女校，接受最好的淑女教育，行为举止最是优雅和得体。 至于开超跑到机场接颜滟这件事情，时候证明，是因为颜滟和颜凌，自己打个车，哪儿哪儿都能去，不需要有人接这件事情，被颜凌如实地传达给了Allegr。 因为私募和保险的事情，颜滟和Allegr见了几次面。 Allegr对颜滟的穿衣风格比较欣赏，后来见到颜滟的“闺蜜”鲍鲍之后，就开始和颜滟变得比较亲近。 Allegr的这种亲近的起因，和颜滟理解的又不太一样。 颜滟见过的拉拉很少，她觉得拉拉就应该是像沈汐和鲍鲍那样子的，P和的组合。 但实际上，在成熟的社会，P喜欢P，和在一起，都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 如果非要在鲍鲍和颜滟中选一个的话，Allegr很有可能选的会是颜滟。 只不过，Allegr在美国有一个还算稳定的交往对象。 并不是因为想要和颜滟或者鲍鲍有更进一步的发展才变得亲近，纯粹就是因为觉得颜滟和鲍鲍应该算是“圈内人”而已。 颜滟和Allegr偶尔会出来一起逛街吃东西什么的。 两个女人在一起消磨时间，聊的都是些时尚和生活方面的事，从来也没有打听过对方的家世。 颜滟是觉得没兴趣，Allegr是觉得没有必要。 就像颜滟会从颜凌那里听Allegr是rus Fund Baby一样，Allegr也很自然地会知道她自己经手过的事情。 比如，颜滟很有钱，随随便便投个私募就是几千万美金。 再比如，颜滟个人名下的保险，也一样是要用上千万美金来算的。 Allegr在佛罗伦萨是经商，很所讯息都是公开的，如果有心查，要查清楚Allegr的背景，也算不上是一件有多么困难的事情。 因为在时尚圈横空出世的颜滟，实在是太过神秘了，很多挖掘不到颜滟的背景、又和Allegr有些交集的人，就开始打听到Allegr的身上去了。 ～～～～～ 宅猪大神今给墨章推了，这还是墨的第一个章推呢～太激动了～感谢猪大，感谢从《牧神记》来投推荐票的伙伴们～么么哒～ 第二百三十五章 靠本事吃饭 这不打听还好，一打听，关于颜滟的传闻就更加离谱了。 坊间传闻，Allegr自己亲口，颜滟的家族背景，比她的还要强大。 传闻和事实显然是大相径庭的。 Allegr的家族，是历史悠久的欧洲贵族，她们家族的资产，也绝非颜滟这种“门户”的人可比的。 可Allegr那样的家族，都是已经有了非常成熟的Suessin Plan（继任者计划），家族的法律文档堆起来，至少也有一人高。 在这些文档里面，家族的财富要通过什么样的方式来传承。 每一个家族的下一代，需要通过什么样的方式，才能拿到自己名下的信托基金。 大大的事情都是非常清楚地写在家族的继任者计划和法律文书里面的。 因为成员众多，到Allegr这一代，每一个成员最后可以拿到的信托基金，都不见得有颜滟现在已经拥有的个人财产多。 Allegr如果仔细问的话，就会发现，颜滟并没有什么家族可言，而是父母把“卖地”的收入全都转到了她的名下。 父母正当壮年，也没有立遗嘱，也没有列条件，就这么把财产都给了自己的孩，这样的事情，对于Allegr这样，在传承了几百年的欧洲世家里面长大的人来，是完全没有办法理解的。 这就和颜滟不能理解，Allegr如果不能上全球最好的商学院，她就没有办法拿到他爷爷为他设立的信托基金，是一样的道理。 在Allegr的家里，什么东西都是有字有据的，家族的信托基金也是分门别类。 虽然也有只要是这个家族的孩就能得到的那一种，但大部分都是必须要达到相应的条件之后才能“凭本事”获得的。 中国人分配财产的时候，如果有好几个子女的话，通常都会强调公平，但在Allegr那样的家族，为了更好的传承，基本上都是能者多得。 如果能力有限，就只能分到最基本的部分。 颜滟不知道，Allegr是不是真的有过关于她家族背景的那句话。 但就算真的有，基于两人成长背景的差异，也不算是不能理解。 01年，秋冬时装周的时候，颜滟一直都处在心无旁骛的状态。 因为她在意大利压根就没有什么朋友，实习和学校里面能够接触到的人，也都还不算是处于时尚中心的人。 所以，关于颜滟的传闻，是传了好一阵子之后，才传到颜滟自己的耳朵里的。 颜滟听到这个传闻之后，就把它当成都是一个笑话，拿出来和Allegr分享。 Allegr听完也是笑了笑。 名媛也有自己的圈子，颜滟在时装周“出尽风头”也就意味着，她抢走了很多本该属于名媛的关注度。 “老牌”名媛看着颜滟就很是不爽，其中就有一个人问Allegr，为什么要和一个来路不明、看着一副穷酸样还要装模作样的人在一起。 淑女有很多种，一种是像Allegr这样表里如一的，另外一种就是表面上彬彬有礼，但心里面一点都不谦和的人。 Allegr和来找她八卦的这个不太招人待见“名媛”并没有太好的交情，只不过Allegr现在和这个女生的父亲有一些生意上的往来，也就随口回应了几句。 颜滟应该不至于来路不明。 Allegr是因为颜滟和她们家族一起投资的一支私募基金，才比较经常走到一起的。 最后，Allegr还有点自嘲地表示：“要穷酸的话，我反正是没有你的这个穷酸的人那么有钱的。” 就这样，这个原本看不上颜滟的名媛，再从Allegr这边得到“内部消息”之后，对颜滟的态度就发生了180度的大转弯。 在这个名媛的世界里面，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颜滟这样的人，就必须要成为自己的朋友。 Allegr的话，经过她的润色和加工，就变成了，颜滟的家庭背景极其强大，非Allegr可比。 紧接着，这位名媛的下一步动作，就变成了，时不时地让Allegr介绍她和颜滟认识。 对于这样的要求，Allegr依然是一笑置之。 时间就还是这样，一安安静静地过去，到Allegr这儿来打听颜滟的人就越来越多。 Allegr的家族，地位显赫，多得是想要来和她攀交情的人。 但Allegr从接受的教育，都是靠本事吃饭，她也比较喜欢和她有一样的信念的人。 Allegr和颜滟也就是偶尔在一起吃饭逛街，一开始，也都是聊一些基金和保险方面的事情，还都是因为和颜凌关系不错才答应帮忙的。 但是渐渐的，Allegr就开始对颜滟的穿衣风格感兴趣。 颜滟和她一起逛街，穿着打扮都很时尚，但是却从来都没有见颜滟买过衣服和鞋子之类的东西。 都是Allegr时不时地买些成衣，然后颜滟就只是看着。 Allegr问颜滟，这么多好看的衣服，怎么连试都不试一下。 颜滟因为在时装周的时候，穿了很多品牌的成衣，最后还是觉得，没有量体裁衣的衣服穿在身上感觉不是特别对劲。 颜滟最近对廓形有点吹毛求疵，就算把成衣拿来改的话，也还是会有一些不如意的地方。 不是根据自己的身材定制的衣服，颜滟忽然有点不太想穿。 Allegr听完之后，就问颜滟身上的衣服是出自哪家Haue uure aisn（高级定制时装屋）。 ………………………… Haue uure（高级定制）这个概念，在国内甚至是全世界范围内已经是已经被用烂了的。 这就和hapagne（香槟）这个概念被用烂了是一个道理。 只要有参加过在酒店举办的婚礼，基本上都会有新郎新娘倒香槟的环节。 很多“香槟塔”都是酒店送的，也就是个形式，基本上都不会有什么客人会去真的去喝“香槟塔”里面的“香槟”。 但实际上，酒店送的这些带气泡的葡萄酒，都应该叫Sparking ine（起泡酒），而且还是起泡酒里面比较初级的，和真正的香槟差了十万八千里。 香槟是起泡酒没错，但它只是起泡酒里面很的一个类别，而且还是和地名有关的。 必须是产自法国香槟镇的起泡酒，才能叫香槟。 其他的起泡酒就只能叫自己本来的名字——起泡酒。 对于传统，对于高贵，法国人从来都有自己的定义。 第二百三十六章 高级定制时装屋 高级定制的全称是habre Syndiale de la Haue uure。 高级定制这个概念，在法国，十七世纪就有了雏形，1858年正式诞生。 Haue uure从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开始，就在全世界范围内被滥用。 国内现在有很多还算比较初级的设计师品牌，动不动就什么高级定制，还经常会举办所谓的高级定制发布会。 但真正的拥有“贵族”血统的高级定制（Haue uure），就目前来，在国内是还没有品牌能够做到的。 不是炒作一下，把自己的衣服卖得贵一点，就可以成为Haue uure（高级定制）。 获得Haue uure认证的条件是相当苛刻的： 1，必须要在巴黎拥有工作室，至少有15位专职员工。 ，必须参加每年的一月和七月在巴黎的举行的高定时装周，每一季都必须要展示三十五件以上的原创作品，包括日装和晚装。 ，只为极少数私人客户量身定制，每一件私人定制都要经过客户至少一次的试穿，并根据客户的实际情况进行调整。（通常是要到巴黎进行～5次的试穿。） 4，每一个工作室，都必须要常年聘请个以上的专职模特，0名以上的全职手工技师，负责高级定制的手工的缝制、刺绣等等的工序。 满足这里列举的所有条件之后，再由法国inisry fr Indusry（工业部）审核通过，才能正式被命名为“habre Syndiale de la Haue uure ”。 在全世界范围内，能够负担得起巴黎高定工作室（时装屋）的品牌寥寥无几。 很多耳熟能详的国际著名奢侈大牌，要么从来都没有过Haue uure，要么就是做了几年之后做不下去了。 ………………………… Allegr问颜滟身上穿的衣服是哪家高级定制时装屋的，可Haue uure aisn这样真正意义上的高级定制，对于之前并没有来过欧洲的颜滟来，也就真的只是一个概念一样的存在而已。 “I us be aisn Yan II(那肯定得是滟二世时装屋啦～）”颜滟笑着回答Allegr Yan II后面的这个II是罗马数字，要念成he Send。 he Send比较常见的意思就是第二，但是贵族传承里面的第几世，也是用这样的表达。 比如英女王******（Queen Elizabeh II）就要念成Queen Elizabeh he Send 还有之前提到的，关系到Allegr家族起源的那个意大利王国的第一位国王，维托里奥·埃马努埃莱二世（Vir Eanuel II）都是这样的念法。 颜滟因为名字里面有两个Yan，YanYan=Yan =Yan II。 把YanYan念成Yan he Send（Yan II，滟二世），是颜滟临时起意，故意调侃自己没怎么见过世面，顺便带点幽默地和Allegr明，她身上的衣服是自己做的。 Allegr是高级定制的常客，她知道颜滟的这家高级定制时装屋并不存在，从颜滟的表情上也很容易就也能看得出来她是在开玩笑。 Allegr反应过来之后，就颜滟如果特别注重服装的廓形和制作工艺的话，应该去habre Syndiale （巴黎高级时装公会学院，举办高定时装周的那个公会的直属学校）学习手工缝制和立体剪裁。 Allegr还开玩笑，如果颜滟做自己的高级定制的话，她一定做颜滟的第一个顾客。 既然是玩笑，开过也就算了。 ………………………… 但比较有违常理的意见事情是，这个世界上，大多数才的想法，都是从疯狂的想法里面衍生出来的。 Allegr完之后，颜滟这个菜鸟外加门外汉，就真的跑去研究了一下Haue uure高级定制。 颜滟在了解到Haue uure的门槛很高之后，还了解到了一个让她感到无比崩溃的事实。 法国的高级定制时装屋，除了香奈儿有差不多两百个固定的女客户，每一季都能实现盈利之外，其他的高级定制工作室，基本上都是处于亏损的状态。 很多人把高级定制理解为价，经常听到什么几百万、上千万的高定。 这样的价格，这并非没有可能，比如001年的时候，香奈儿在巴黎康朋街1号的高级定制沙龙，就接过一个710万欧元的高级定制礼服订单，这件价礼服花了整整六万个工时一直到006年才交货。 一件衣服，大几千万。但这些都是特列。 正常的一件高级定制的售价是在-40万欧元（差不多0-00万人民币）这个区间里面。 日装比较便宜，晚装次之，高级定制的婚纱最贵。 Haue uure通常都很华丽，这里面唯一比较简洁大方的香奈儿反而是卖的最贵的。 香奈儿在高级定制领域的地位是不可撼动的，只有香奈儿高级定制的首席裁缝，才能做到让布料毫无撕扯感地穿到客户的身上。 高级定制的衣服既然卖得这么贵怎么还会亏损呢？ 那兰博基尼卖得这么贵怎么还会被大众收购了呢？ 原因都是一样的。 顶级奢侈品这种东西，从来都是曲高和寡。 高级定制是比兰博基尼还要夸张的奢侈品，买得起兰博基尼的人，大部分根本就买不起真正的高级定制。 了解车子的人，可能会，兰博基尼在国内卖，价格分分钟就超过00万，买得起兰博基尼买不起高级定制，这样的法纯属扯谈。 可这样的类比方式，是没有办法明问题的。 一辆车能开多久？一件衣服又能穿多久？ Haue uure每年都上两季，每一季都要换新，都穿上高级定制了就没有一直穿过季的衣服的道理。 分分钟超过00万，那是兰博基尼在国内的售价，在欧美的售价，要比在国内低得多，一半的价格都不到。 即使是按照国内的价格来算，有三百万买车的人，会花00万买一件衣服吗？ 绝大部分人，当然是不会这么做。 诚然，00万一件是比较贵的高定，正常的也就是几十万。 但是女人买衣服，哪有一季只买一件的？ 日装、晚装怎么也得轮番买，轮番换，一季的高级定制买下来，00万是个再正常不过的价格。 能够长时间，定期购买这样的衣服的人，绝对是凤毛麟角中的寥落星辰。 真正定期购买高级定制的女人，和那种有钱到一年要换好几台兰博基尼、阿斯顿马丁、布加迪的男人是同一个概念。 这样的人，还不是你打个广告就能找到的。 第二百三十七章 另类的营销策略 拥有两百个固定客户，就能够让香奈儿在高级定制的王国里面“唯我独尊”。 这个数量听起来怎么都有点少。 每年去世界各地走红毯的女明星都不止这个数量。 整争奇斗艳的女明星们，难道不都属于高级定制的“固定客户”吗？ 答案确实是否定的。 女明星身上穿的礼服，有很大一部分都是是属于Ready--ear（成衣），就是四大时装周上会发布的那些。 就连不差钱的教主夫人Baby，去戛纳电影节穿的那件Dir连衣裙，也一样属于成衣，而不是高定。 当然Baby不是没有穿过高定，她结婚的时候穿的那件Dir嫁衣就是花了五个月将近1000个工时手工缝制的特别标准的高级定制。 即便是到了教主夫人这样的级别和地位，高定上身的次数也是有限的。 那么，级别更高一些，真的穿了高级定制上红毯的女明星，是不是就属于高定的固定客户了呢？ 答案更是一个大大的N。 大牌女星身上的礼服基本上都是找品牌“借”的。 卖的特别好的高级定制，比如香奈儿，是不怎么会把自己的高定礼服借给明星走红毯的。 除了香奈儿之外，剩下的高级定制时装屋都非常热衷于把礼服借给大牌明星走红毯。 Haue uure是有“产量”的要求的，每一季都要上那么多的“原创设计”，费时、费钱、费材料不，高级定制的发布会开完之后，没有人买的大有“衣”在。 把礼服借给大牌明星穿，顺便给自己引来一大波的关注，不管是对品牌还是对明星来，都是互惠互利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这么做，吸引不到“固定客户”，但却可以吸引那些拿不到任何品牌邀请，也借不到大牌礼服的女明星主动找上门。 为了增加曝光度，这些人是就算自己“砸锅卖铁”也一定要去走红毯的。 这样的人多半都是“临时”属性。 可临时客户也一样是客户啊！ 既然固定客户的增加是相当困难的，那么除了拥有强大高定“固客群”的香奈儿之外，其他品牌的高级定制对临时客户的重视也是无可非议的。 而且，这些“临时客户”，一个不心，嫁入豪门的话，就还是有可能成为固定客户的。 总之，全球范围内，真正的的高定客户不会超过1500人，这个稀有人群里面，每年又只有不到三分之一的人会下单。 除了设计师和重要时尚媒体的负责人之外，能坐到高定发布会第一排最重要位置的，是更为神秘的、最多不会超过00人规模的高定俱乐部成员。 女明星偶尔坐到高定发布会的前排，是因为名气，高定俱乐部的客户坐到前排，那都是用真金白银砸出来的。 时尚圈封闭，高级定制的圈子就更加封闭了。 既然看似华丽的Haue uure连盈亏平衡都做不到，那为什么还有那么多设计师，那么多品牌把Haue uure作为梦想殿堂呢？ 颜滟研究到这里，就开始有点想不明白。 光自己一个人在那里想不明白多没意思？ 颜滟决定要找个人和她一起想。 颜滟打电话和自己的堂哥，是要探讨这个问题。 她才刚刚把问题问清楚，就被颜凌给打击了一番，她怎么还没有时候聪明。 颜滟还很的时候，就和颜凌过，长大以后要做品牌的话，就要在温州最繁华的五马街开家店。 颜滟这句话的时候才六岁，连学都还没有开始念，也还没有离开过温州，那个时候的颜滟以为，全世界最繁华的地方就是五马街。 “纽约的第五大道、巴黎的香榭丽舍大道、伦敦的牛津街、东京的新宿大街、上海的南京路，这些著名的购物街区上面的旗舰店，有多少是盈利赶得上店租的？连租金都赚不回来，那干嘛还要开店呢？”颜凌让颜滟拿自己时候就有的智商出来想一想。 颜滟听完这一连串的街名之后也觉得自己有点好笑。 大概是研究过度，“只缘身在此山中”了吧。 高级定制是一种现象级的存在。 工艺复杂、耗时冗长、面料稀有、配饰昂贵、营销难度高、受众群体少，这些都是摆在明面上的。 但在这些显而易见的事实之外，Haue uure这个头衔，是对一个品牌审美水平、设计能力和制作工艺的最高礼赞。 极其稀有的客户群体，普通人难以企及的价格。 一个既排外又神秘的高定工作室的存在，极大地激发了高定圈外的“普通顾客”一探究竟的购买渴望。 即便品牌的Haue uure aisn本身是亏损的，但高级定制时装屋带来的品牌知名度和认可度的提升，又是不能用这些亏损来衡量的。 做高级定制是为了“名”，有了“名”之后，“利”也就接踵而至了。 “普通客户”买不起几十万的高级定制没关系，可以去买两三万的成衣和包包。 成衣通常都会在高级定制的价格后面去掉了一个零，这样一来客户群体就扩大了成百上千倍。 两三万仍然不是觊觎这个品牌魅力大众能够买的起的，怎么办呢？ 再推出几百块价位的香水和彩妆。 这样，一个无比神秘而且高大上的品牌，就变成是大部分人都买得起的东西了。 一层层下来，金字塔顶上的品牌高级定制，带动名，金字塔底部再源源不断地把利往名的方向输送，形成一个良性循环。 金字塔底部的基础足够扎实，才能给金字塔顶部带来足够的支撑。 香奈儿的固定客户是长年累月慢慢累积起来的。 如果你在世界各地包括国内的香奈儿、迪奥的门店，买包包买衣服，买得眼睛都不眨一下，气质又比较合适的话，店员就会问你会不会对高级定制感兴趣。 当然，你也可以主动表达自己对高定的兴趣，这样店员就会帮你和巴黎的高定沙龙取得联系。 预约好时间之后，就可以自己安排行程去巴黎“量身”。 Haue uure Saln通常都会提供法语和英语两种服务。 随着中国买家的增多，很多高级定制时装屋现在也已经开始提供中文的图册。 但中国买家仍然不是购买高级定制的主力军。 中东和俄罗斯才是这种顶级奢侈品消费的核心群体所在。 “波斯湾贵妇”这个专属名词，在Haue uure沙龙有着不可撼动的地位。 上一辈的中国女富豪或者富豪夫人们，比较不常有到了四五十岁还保持特别好的身材的。 高级定制就是要让衣服和人都处于最美的状态。 如果买衣服的第一目的是为了修饰已经走形的身材，那便不属于高定的目标客户。 在高定市场特别好的年华，有些设计师还会挑客户。 但那都是在过去，如今的高定市场不怎么景气，当然是一切以满足客户的需求为第一准则。 挑客户的话，也已经成为历史了。 随着很多改革开放初期成立的大公司，进入到二代甚至三代接班的时候。 既有钱又身材姣好的中国名媛，已经越来越多。 只不过，高定这个顶奢俱乐部里面，有人进就会有人出，买家人数总也多不到哪里去。 颜滟要想通大品牌为什么亏本也要开高定工作室这个道理不难，但想通之后，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作用。 没有金字塔底部作为支撑的个人设计师，是很难在高级定制这条路上走得太远的。 首先是没有资金，比没有资金更为可怕的是没有客户。 工作室开起来了，钱砸下去了，日装、晚装都设计出来了，发布会也精心准备了，最后的结果却是无人问津、没有订单。 这怎么听都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Haue uure有很多Frer ebers（过去的成员），就连Versae这样的大牌也一度离开高定的舞台长达八年之久。 有太多前浪都非常英勇地被拍死在了沙滩上。 ………………………… “哥，也就你觉得我笨。我和你，我如果不差钱的话，我都想一飞冲直接从高级定制开始做了。 你都不知道，我就去看了看米兰和巴黎的时装周，莫名其妙地就成了如今时尚圈最神秘的东方面孔了。 好多人打听我，都打听到你的老相好那边去了。 Allegr还如果我去做高级定制的话，她就当我第一个客户呢。”颜滟被自己的堂哥笨，怎么也得带点自豪感地反驳一下，找回点场子。 “你差钱吗？”颜凌的重点和颜滟有点不一样。 “不差啊。”颜滟火速回答，省的颜凌又和时候一样，要给她零花钱。 “不差钱你就去做啊。”颜凌的接上颜滟的回答。 “啊？你高定啊？”颜滟诧异。 她刚刚那段话，也就是为了引出自己后面的话而已。 “我念BA那会儿，Allegr经常怂恿班上的另外两个同学和她一起去巴黎高定时装周买衣服。 她每年都去，每次都买好几件。 高定一年只有两季，每件衣服貌似还要等要几个月才能到手。 所以Allegr更多的时候还是在买Ready--ear（成衣），隔三差五地就要买。 Allegr在高定圈的人脉特别广，美国的、欧洲的名媛认识一大堆。 如果她想买你的衣服，那就明你的设计还是有市场的。 你和她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拉她一起做高定。”颜凌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你和我开玩笑吧？高级定制的门槛那么高，而且还基本都是不怎么能够赚的到钱的。”颜滟并没有觉得自己真的可以从那么高的起点开始。 “你刚Allegr今去法国出差了是不是？ 我给她打个电话，看她有没有兴趣。 如果她感兴趣的话呢，你明就先去巴黎等着，看看具体的门槛都有哪些。 我买张机票就过去找你们。 我们三个人坐下来，认真地研究一下可行性。”颜凌到和品牌梦想有关的事情，就开始雷厉风行。 在颜凌看来，现在的时装周太多，就算颜滟能从一个时装周脱颖而出，也已经不可能有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那样的效果了。 就这样，几个玩笑加在一起，压根就不属于颜滟梦想之一的Haue uure就直接进入到了可行性研究的阶段。 01年的7月日，颜滟第一次来到巴黎高定时装周，就坐到香奈儿高定发布会的第一排。 颜滟的这次坐的这个位置，和她被传的神乎其神的背景毫无关系，而是这之前的两拿真金白银砸出来的。 7月1号和号，颜滟一口气买下了Versae和Dir的1套高级定制日装，再加上号和4号买的hanel、Valenin、Arani和Jean Paul Gaulier，这一季颜滟一共定了套高级定制日装。 日装是高级定制里面最便宜的。 但颜滟的举动又一次引起了时尚圈的一片哗然。 买高定晚装礼服什么的，那是要出席重要场合，很多人，都会比较愿意在晚装上花“巨资”。 但日装就是日常生活里面，上个班，吃个饭的时候穿的。 这张从来没有在高定时装周出现过的面孔，一出手，就花了一两百万欧元买高定，买的还都是日装。 花一两百万欧元买一季晚装的高定顾客时常会有，但像颜滟这样买日装的人，在高定这个稀有的群体里面也一样算是罕见的。 更让人意外的是，这张从来不曾在高定圈出现过的陌生面孔一看就不是什么“波斯湾贵妇”。 这样一来，对颜滟感到好奇的人数有一次急剧上升了，尤其是在高定固定名媛客户的圈子里面。 颜滟秉持自己一贯的原则，一句话都不，什么采访都不接受。 这是Allegr和颜凌商定好的另类的营销策略，让颜滟继续保持现有的神秘感。 颜滟只负责设计和物色技艺精湛的工匠，和商业有关的事情都由Allegr和颜凌负责。 ………………………… 注1： 【墨课堂～时尚扫盲贴】 百度百科应该也能搜索到关于habre Syndiale de la Haue uure的词条，但是那个词条实际上有点陈旧，不管是标准还是品牌都不是最新的。 017年春季，巴黎高定时装周的正式成员，一共有19个。 14个官方成员：hanel；hrisian Dir；Givenhy；Jean Paul Gaulier；Adeline André；Aleandre Vauhier；Aleis abille；Frank Srbier；Giabaisa Valli；Julien Furnié；aisn argiela；Shiaparelli；Séphane Rlland；Yiqing Yin 5个境外成员：Arani Privé；Aelier Versae；Elie Saab；Valenin；Vikr and Rlf 这样的数量，和1世纪的头几年相比，这已经算是增加了很多了，但对于当今庞大的时尚产业，数不清的时尚品牌来，绝对可以是及其稀少的，毕竟高级定制在上个世纪中叶是曾经有过百家争鸣的时候的。 如果比较关注时尚的人，可能看完墨的这个列表会觉得有点奇怪。 一手包办了春晚的大部分“高级定制礼服”，中国十佳设计师，玫瑰坊的掌门人郭培，因为从016年开始，受邀参加巴黎高定时装周，一时风头无俩。 郭培确实是去了真正的巴黎高定时装周，而且是官方日程，但她并不是正式成员，而是作为客座成员。 作为土生土长的中国时装设计师，郭培的成就，已经算是非凡的了。 第二百三十八章 别致的出场方式 一个高级定制工作室，如果没有好的裁缝、刺绣、配饰和鞋履的方面的工匠，是很难高质量地展现设计师的全部设计细节的。 法国的工作室开起来之后，为了达到法国工业部的审核要求，首先要解决的，就是招募技艺纯熟的“老师傅”。 最开始，Allegr还有过让颜滟去巴黎高级时装公会学院去学习高级定制的工艺。 可这样一来，就毫无神秘感可言了。 而且去学校能够学到的，始终不是最顶级的技艺。 如果都没有见识过最顶级的工艺，又怎么可能做得出来，达到那样的水准呢？ 就这样，颜滟自己决定了刚刚那个别致的出场方式。 颜滟干这件事情的目的，就是要用客户的方式，接触到当今世界上最顶级的时装“匠人”。 去最好的Haue uure aisn，接受最顶级的服务，在享受服务的过程中，完成学习。 除了学习之外，这么做还有另外两个好处。 一来可以让菜鸟颜滟见见世面，了解顶奢工作室的高定流程和制作工艺。 二来可以让颜滟看看极具匠人精神的欧洲手工业者的真实工作状态。 颜滟尽量让自己成为这些匠人眼中最容易沟通地客户。 这样，就算以后工作室开挖的时候，挖不到本人，给她推荐几个徒弟过来也是不错。 01年7月，颜滟做出这惊人的举动的时候，巴黎的工作室还没有正式成立，审核的工作也压根就还没有开始，传中的高级定制连开张的影子都还不知道在哪里。 在一个“三无”时期，就花了一百多万欧元的“参观学习费”，这样的行为模式，放在什么样的团队，都应该是不被理解的。 颜滟的想法已经不能用的一点点疯狂来形容了。 颜滟既不是那种花一百万欧元和普罗大众花一百块钱一样的波斯湾贵妇，也不是挥霍无度的富二代。 这样的出场方式，颜滟当时是因为想来想去，想不到在保持神秘的同时让自己提升到高级定制的水准的方式，随口的“气话”。 没想到却得到了颜凌的支持。 温州人做生意，从来都不喜欢按常理出牌。 颜凌的想法是没有付出哪回有回报？ 这还不算完，光颜滟和颜凌头脑发热也无法成事。 毕竟，现在的核心团队成员，除了颜家兄妹，还有见多识广，在高定圈已经当了很多年“固定客户”的Allegr。 理论上来，颜凌和颜滟这种“没有见过世面”的想法，到了Allegr那里肯定是会直接被Pass掉的。 可颜滟还是低估Allegr对高级定制的热情。 热衷高定的Allegr不仅不觉得颜滟的想法疯狂，还用自己的行动表达了全力的支持。 01年7月1日巴黎高级定制时装周Versae开幕日大秀，还是Allegr带颜滟进去的。 这一场秀，Aelier Versae（范思哲高定）是铆足了劲儿的。 01年，是范思哲时隔八年之后重返高定舞台的日子，1月的高定开幕大秀也是属于范思哲的，但一月的时候，范思哲选择了在法国美术学院的台阶上让模特给记者们摆拍，没有气场、没有感觉，因此反响平平。 自从范思哲的创始人Gianni Versae（詹尼·范思哲）1997年在迈阿密遭遇枪杀之后，他的妹妹Dnaella Versae（多娜泰拉·范思哲）执掌的范思哲就逐渐淡出了高定的舞台。 01年7月1日巴黎高定时装周的开幕大秀，对于范思哲来意义非凡，这场秀关系到范思哲能不能在高级定制的舞台上走得更高，更远。 多娜泰拉选择了巴黎的丽兹酒店举办这场秀，她的哥哥在被枪杀之前也曾经在这里举办过范思哲的高定发布会。 Versae起来也一直是颜滟很喜欢的品牌，但她以前基本上没有买过范思哲的衣服。 不是因为不好看，而是因为太性感、太华丽。 性感到让颜滟觉得不是特别适合还是学生的自己。 这是颜滟第一次到Haue uure的现场看秀，颜滟看完Aelier Versae的秀之后，就直接去Shr（陈列室），一口气定下了六个订单，两双鞋子、两件短款连衣裙和两件外套。 两件外套其中的一件是超模Lindsey isn的开场Lk。 这是一件一眼就能看出范思哲标志性风格的米色A字形风衣。 玫瑰金属材质的腰封，裸金色的条纹作装饰。 即便是外套，因为腰封的设计，也一样可以把超模的身材展现地淋漓尽致。 腰封上的两个玫瑰金字母装饰，凸显了这一季的主题。 颜滟买的短款连衣裙主要是塔罗牌印花的丝绸和雪纺短裙。 高腰的裙摆，和外套同系列的金属装饰，把腰身做出盈盈一握之感的裸色腰带。 清透材质带出的身体细节，雪纺的加入带来妩媚的性感。 恰到好处的透视效果，完美的腰部线条，让原本第一场秀只是打算先看一看、见见世面的颜滟直接“痛下杀手”。 范思哲的高定日装，没有范思哲成衣的那种过度的性感，一切都是那么刚刚好。 看完高定秀直接去Shr挑衣服是必须的。 这么做最主要的原因，并不是去晚了这件衣服就会被别人买走了。 很多人都觉得高级定制，就一定是都只能做一件的，其实不然。 如果你没有特别表示要买断某一款设计的话，有另外的一个人，看上同一款设计的可能也是存在的。 在高定的世界，很多人因为“品味相投”而成为了朋友。 总之，你看上一款衣服，如果有其他的顾客已经看上了，那么高定时装屋的工作人员一定会提前告诉你。 这个款式已经有其他人下单了。 而你如果不介意，对方又没有提出买断的话，那么你仍然可以拥有自己心仪的衣服。 试想一下，如果一款设计全世界范围内只有两件，你和唯一一个志趣相投的人，还能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穿到身上，那也是一种缘分。 如果你们恰好通过某种途径认识了，还可以相约一起穿，或者约好时间避免撞衫。 第二百三十九章 形成闭环 最让人崩溃的事情是，你看上了一件高级定制，你被什么事情耽搁了，没有第一时间去挑，就那么一会儿的功夫这件衣服就被女明星给借走了。 如果你真心喜欢这件衣服，你可能还是会买下来，甚至买断。 可人家大牌明星借走就肯定是穿去过重要的场合了，镁光灯下各路时尚媒体都拍到过。 你再穿这件衣服的话，人家就会你和谁谁谁撞衫。 这样一来，就算你后来买断了这件衣服的版权，就算品牌以后做设计回顾展的时候还得问你能不能借衣服。 但你的这件衣服却早早地被打上了别人的标签。 和志同道合的人撞衫事，和女明星撞衫事大。 那么，问题来了。 作为一个客户，如果和顶级巨星同时看上一件衣服，就算是那个“默默无闻”的客户先去了陈列室会有什么区别吗？ 答案当然是肯定的。 高定肯定是优先照顾买的人，难道还要先看借的人脸色行事？ 这哪还叫Haue uure？ 让女明星借穿的目的是为了找到真正的买家，都已经有人卖断了，还借给人干嘛？ 但话又回来，真正的大牌明星通常也不差钱，如果人家也愿意花钱买的话，那就是先到先得的原则了。 在高级定制为了抢衣服而大动干戈的事情不多，但也并不是没有过。 所以，进陈列室挑衣服，也有个先后顺序，对于卖得好的高定来，是不是高定俱乐部成员、品牌VIP之间的差别也是很大的。 颜滟在买日装，总是和颜滟坐在一起的Allegr，也一样是在买，而且买的还都是晚装。 只不过，这一季，巴黎高定时装周的“固定客户”Allegr都是点到为止，并没有“大开杀戒”抢颜滟的风头。 “不差钱”的颜家兄妹和高定的熟面孔Allegr组合在一起，做了一场非常诡异，而且常人无法理解的营销。 颜滟继续做自己的哑巴，颜凌的话，从头到尾就更是隐形的。 唯一可以为颜滟代言的Allegr，只要被问起颜滟的背景，就开始三缄其口。 最开始，关于颜滟背景的那些传闻，是Allegr无意间造成的。 而颜滟的“神秘”程度上升到了现在这个状态，就已经是Allegr有意为之的。 在外人看来，颜滟在非常愉快的量身和试衣过程中，悠闲地度过了01年的下半年。 但实际上，颜滟从来都没有这么忙碌过。 高级定制的世界本来就是这个样子的。 最好的裁缝在香奈儿，最好的面料也在香奈儿。 古董的也好，稀有的也好，布料商人就一定是会优先提供给像香奈儿高定这样的殿堂级存在。 卖给一个菜鸟，有今没明，有这次没下次的，这个生意这么看都是不划算的。 在最是讲究传统和正统的巴黎高定圈子，连工匠都是有自己的传统的。 菜鸟要是想要进入高级定制的圈子，那就必须要做到事必躬亲。 找不到技艺比自己好的工匠，请不到能够做到高定水平的裁缝，那么一针一线都得设计师自己上。 颜滟之前的那些毕业设计，如果要去伦敦毕业生时装周的话，那基本上是没有什么工作量可言了，都是现成的。 但如果要做高定，毕业设计那样的做工和面料的选择，就肯定是不够看的。 颜滟通过“优质客户”这个途径，挖掘到了两个技艺精湛的裁缝和一个设计助理。 但准备的时间太短，需要学习的事情又太多，两个助理，杯水车薪。 颜滟直接忙到崩溃，一工作0个时的事情，常常发生，连做梦都还在想设计、缝衣服。 最后颜凌看不下去了，又做了两件超出常规范围的事情。 第一件事情，是颜凌临时起意的。 颜凌把颜滟当时跟着学苏绣旗袍版型的旗袍大师的外孙和孙女都给弄到了法国念书。 然后又让旗袍大师，在方便的时候，过来陪读，顺便再带上他的一众学徒来法国旅游和交流。 大师在法国待了三个月，六个徒弟到了法国之后，被后来加入团队的叶默一通洗脑，最后有四个选择了留在法国工作，其中的一个徒弟，还是大师的女儿，嫡传弟子。 和真正技艺精湛的中国绣工相比，法国人的刺绣技术，肯定还是好不到哪里去的。 国内之前在手工技艺的传承这一件事情上做的不是太好。 颜凌的这一招很绝，女儿、外孙和孙女都在巴黎，大师哪有不经常过来看看的道理？ 这样就解决了裁缝和绣工的问题。 法国找来的技师比较初级，那就自己慢慢培养。有人带的话，招一些比较初级的就可以了。 法国工业部的那些条条框框，主要都是为了解决法国人的就业。至于你招的技术工种究竟是什么样的水平，就没有太明确的规定。 第二件事情，是颜凌很早就已经开始准备的。 颜凌刚刚接手凌烟鞋业的时候，就让鞋厂的外贸部经理秦少华帮他挖人。 秦少华一开始，也没有怎么把心思花在这件事情上。 后来和颜凌接触多了，慢慢就被颜凌那个让中国品牌走向世界的梦想给感染了。 秦少华帮颜凌适合凌烟鞋业的意大利设计师，找着找着，设计师没有挖到，却挖到了两个意大利手工制鞋的大师。 因为欧洲经济不景气，这两位手工鞋匠自己创立的鞋履坊面临倒闭。 然后，颜凌就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地到意大利把这个鞋履坊给收购了。 颜滟和颜凌跑去金字塔顶端做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金字塔底部的“凌烟鞋业”——中国皮鞋。 时装设计固然重要，但如果不能在鞋履上有足够的亮点，颜滟的高定工作室的意义就去掉了一半。 凌烟鞋业有非常强大的机器制鞋能力，但在手工制鞋方面，绝对是一片空白。 鞋履坊的加入，让颜家兄妹的梦想，形成了一个闭环。 ～～～～～ （用月票和打赏来支持颜家兄妹即将起航的梦想吧～） 第二百四十章 不按常理出牌 01年的1月，颜滟以Gues eber（客座成员）的身份，在巴黎高定时装周发布了aisn Yan II的第一场时装秀。 Yan II时装屋（aisn）这个名字，也是颜滟当时随口和Allegr完之后，就想不出来更合适的名字了。 颜滟从来都认为她和自己的堂哥颜凌都有一些，而且颜家两兄妹，怎么都是个个Yan，再加上如果念成Yan he Send这样的方式，连Allegr都觉得比较有意思。 Yan II这么离谱的名字，就被不喜欢按常理出牌的三人组合给正式认定了。 工作室就叫aisn Yan II，至于别人是要念成颜二还是滟二世，那就随便好了，反正颜氏兄妹和Allegr如今非常统一的做法就是，不解释，不澄清。 爱怎么念就怎么念，悉听尊便。 想要听颜滟自己出来明情况，不好意思～有一件众所周知的事情是，某神秘人物的语言能力存在严重的问题。 客座成员的第一次亮相，肯定是会吸引一些媒体的目光的，再加上Yan II的设计师神秘地不要不要地，想要到颜滟的秀场来的媒体就比以往别的新人出场的时候更多了一些。 对于媒体来，如果遇到不被看好的新人，最多也就是浪费一点点时间，可万一要是见证了一个才的诞生呢？ 对于新人来，在媒体面前的第一次曝光后得到的评价，就极为重要。 万事开头难嘛，好的开始就算不见的能够成为成功的一半，也总比一开始就无人问津要好。 重要的时尚媒体，是力捧还是直接忽视，这里面的差别，是云泥之别，一点也不为过。 作为新人，首先要做的事情，肯定是竭尽所能地讨好主要媒体，给媒体足够的礼遇，以期博得一些版面。 比较幸运的，会得到时尚界叱咤风云主编们的一些褒奖，比如首秀引起轰动，比如发现了才设计师，再比如就好像看到了Aleander Queen的接班人之类的评价。 这样一来，这个新面孔就不会只是“巴黎高定时装周”一日游的游客了。 当然了，轰动、才、接班人这所有的元素加在一起，也没有卖得好来得重要。 吹捧到上去，没人买的话，那就算能够被称为成功，也只是理论意义上的。 让波斯湾贵妇看得上，让俱乐部成员有购买的欲望，形成自己的“固定客户”群体，这才是对高定来最为重要的实际意义上的成功。 新人想要讨好媒体和客户，顶奢的大牌也一样在做这件事情。 通过媒体来吸引买家，也是绝对奢侈大牌已经使用了很久的传统手段。 一个新人就算再怎么厉害，也厉害不过已经和媒体打了几十年甚至上百年交道的顶奢大牌工作室。 那些大牌根基深厚，可以找顶级的国际巨星来助阵。 除了好莱坞的之外，想要哪个国家的市场就还可以请哪个国家最当红的明星。 颜滟看的第一场高定时装秀，范思哲除了请Piere Brsnan (皮尔斯·布鲁斯南)这样的老牌巨星之外也请了咱范爷。 如果请明星，就要请到这么顶级的程度，才会砸出点浪花来。 不然的话，没名气的品牌请没名气的明星，请了就还不如不请。 而且，不知名的品牌想要请大牌明星，需要花更多的钱不，还不一定能够请得到。 都到了巨星的程度了，人家自然也是不差那么点钱，肯定也是要找和自己的地位相匹配的品牌。 基于以上的种种原因，Yan II工作室的核心团队，做出了一个让傲视新人的时尚媒体大佬们大跌眼镜的决定——aisn Yan II的首秀不对媒体开放。 不对媒体开放这样的事情，只有历史悠久的顶奢品牌，已经有相当数量固定客户的高定工作室才有胆子做。 新人敢这么做，简直就是耸人听闻。 不对媒体开放就意味着，只邀请高定客户和时尚买手入场。 时装周既然可以被称为周，就不是一、两能够看完的。 波斯湾贵妇那么金贵的存在，自然会有很多人觉得看秀是一件很累的事情。 这样的人，偶尔会亲临高定发布会的现场，但但多数的时候是给自己找个“买手”。 买手负责帮忙看秀，帮忙抢衣服。 敢做到不对媒体开放，那是对自己的“市场反应”有信心。 顶奢大牌敢做这样的事情，那最多也就是偶尔为之。 Yan II团队不仅不知死活地有样学样，还做出了连大牌都不敢做的决定——谢绝买手入场。 这样一来，就除非是无比尊贵客户本人在百忙之中抽空过来，一般品牌求都求不过来的顶级买手都被拒之门外。 这简直就是一种自杀式的行为。 这样的行为，可以总结为三个字——不想卖。 也可以更为准确地总结为四个字——脑子进水。 颜滟做买家做客户的时候想要保持神秘，多半都会引人追逐。 可如果走上设计师的舞台，还继续来这一套就有点过了。 aisn Yan II还没有正式登上舞台，就开始被一些时尚媒体厌弃。 这样的事情很严重，任何事情做过了都不太好，除非你是真的脑子进水不想卖。 三个人的团队，一个人脑子进水还有得救，三个人同时脑子进水的话，就彻底没得救了。 神秘过度的颜滟是没有人能联系到了，和Allegr还算有些交情的买手还有媒体，就劝她再仔细想一想。 高定工作室可以神秘，设计师可以神秘，但是你卖出去多少衣服，拿到多少订单这样的讯息，怎么都是公开透明，完全没有办法捏造的。 有据可查的事情，不是你自己藏着掖着外加自自话就可以解决的。 不按常理出牌可以，但也总应该有个度。 就算东施效颦，学人家大牌搞私人发布会，也没有必要把真正的买手拒之门外。 可aisn Yan II三人组卯足了劲儿想要“自杀”，别人再怎么好心劝诫，那也是徒劳无功的。 再多的劝诫也抵不过一个事实，Yan II的第一场秀，确实就不！想！卖！ 第二百四十一章 古董面料 教颜滟的版型大师，出自苏绣世家。 当然这个世家也就是族谱意义上的，经历过民国和后面的动荡，真正的世家早就不复存在。 大师家的族谱和家史关于苏绣的记载，至少都可以追述到嘉靖年间，家族的技艺经过400年的传承，家族的技艺在清朝末年达到了鼎盛时期。 因为动荡，能够展现家族荣耀的很多“文物古迹”都已经荡然无存。 勉勉强强保留下来的就剩下一块嘉靖年间的双面绣的绢帕，和一张清末民初仿真绣的被面。 如果家史的记载准确的话，这块绢帕就是全世界现存最早的双面绣绣品。 不要现存，就算是已经消失在历史长河里面的绣品都起死回生的话，也要算是最早的作品之一。 是文物，一点都不为过。 关于仿真绣被面的记载，因为年代并不算久远，所以是可以追溯到确切的年份的。 清朝和民国交界的时期，从1908年开始绣到191年绣完。 那个年代的苏绣受到西洋画的影响，开始出现仿真绣。 仿真绣顾名思义，就是要绣得惟妙惟肖。 大师家里仅存的这张古董被面，在动荡的年代，保存有些不善，边角出现了一些瑕疵。 但边角不是这张被面的重点。 重点是紫罗兰色缎面上绣了一只栩栩如生的俄罗斯蓝猫。 这张有瑕疵的古董被面，被颜滟改造成了一件晚装。 这件完妆的设计，颜滟是本着尽量利用好每一寸被面的原则。 背面上的俄罗斯蓝猫被设计在了裙摆上，成了这件晚装的点睛之笔。 走起路来，这只活灵活现的俄罗斯蓝猫简直就感觉要从裙子上面跳下来，跳到穿衣服的人的怀里。 真要到技艺的传承这样的事情，那些被吹捧地神乎其神的，号称有几百年历史传承的“稀世珍宝”巴黎工作坊肯定是有些盛名之其实难副的。 比如让Dir高定特别自豪地宣布收入麾下的Vern刺绣工作坊，是1956才成立的。 hanel的高定，因为收购多家手工作坊而名扬四海。 就算是被香奈儿收购的，公认历史最为悠久的Lesage刺绣坊，也只是在1858年才成立的。 hanel高定买下的外一家刺绣坊Lanel的历史就只到1949年。 而且这两家刺绣坊还都是香奈儿在新千年之后收购的。 这么点历史，和苏绣两千多年的历史要怎么比，就算大师家的家族传承，那也已经有了四五百年。 真要刺绣技艺的话，你让这些工坊试试“颜滟家”大师的家传绝技双面三异绣看看。 双面刺绣，正反两面异色、异样、异针法。 单论绣猫的话，大师的技艺和绣古董蓝猫背面的先辈可能还有一点的区别。 可大师的“神技”可以做到正面是猫，反面是狗。 从民国开始，大师的太奶奶那一辈就开始研究把祖传的苏绣技艺运用到旗袍的面料上。 只能，巴黎的这些刺绣工坊都是因为巴黎高定而成立并发展起来的，专属于高定圈的商业作坊，而苏绣大师的绣技则属于非物质文化遗产级别的。 这样的技艺，单单用在自家的旗袍上面，单单只让国人知道，那也绝对是暴殄物。 在被颜凌折腾来法国之前，颜滟的版型师傅也确实没有什么“国际视角”。 在被诱拐到巴黎走了一圈之后，大师的想法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她的女儿更是受到“感化”选择留在巴黎和颜家兄妹一起让中国绣技走向世界舞台。 如果不是因为这样，大师家那张家传的古董被面也不可能到了颜滟的手上。 古董晚装的设计稿几经修改，一针一线，都是大师亲自操刀。 被面上的那只俄罗斯蓝猫，是按一比一的比例绣的。 这件晚装，在还处于布料阶段的时候，就被Allegr拿去展示给了一位俄罗斯新贵。 Allegr的营销极为精准，这位新贵不仅是巴黎高定俱乐部里面的“壕客”，还养了一只俄罗斯蓝猫。 颜滟的第一场秀是01年，这块古董面料绣完的年份是191年，整整一百年。 要古董面料，没有哪个品牌有颜滟这样的古董级别，要技艺，能把绣品直接绣活的人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再加上俄罗斯蓝猫这个让俄罗斯新贵不得不买理由。 颜滟的这件晚装，因为古董面料的独一无二，就直接被这位“壕客”给预定了，量尺寸，做人台，全都是专属定制。 这一件衣服的售价高达三百万欧元，一下就把颜滟和Allegr上一季在巴黎浪的所有的钱都给赚回来了。 在这位新贵的带动之下，很多高定俱乐部的人找上门来，问能不能私人定制绣品图案，让绣艺高超的大师把自家的宠物一比一地绣到定制的衣服上去。 纯手工最大的缺点就是费时间，尤其是在顶级技能只掌握在少数人手里的时候。 再多的订单，你做不出来，又有什么用。 而且一比一这个法更是没有可能。 古董面料上的那只俄罗斯蓝猫，是花了多少时间秀出来的，根本就没有办法计算。 如果是猫的话就还好，要是来个客户要秀大型犬的，那就肯定没有可能在衣服上活灵活现地得到展现。 颜滟的秀，不对媒体开放，一开始是还颇有点无奈。 高定的衣服，每一季秀场上至少要上多少件衣服是有规定的。 但并不是每一件衣服都可以上秀场的，像已经被俄罗斯新贵买走的这件独一无二、不可能复制的晚装，就要看买家愿意不愿意让你拿出来走秀。 颜滟没有办法保质保量地在那么短的时间设计出那么多衣服，可以随随便便就满足秀场数量要求，然后还有足够的富余，让高定的顾客根据自己的意愿，来确定是不是可以让已经被买断的衣服进入到秀场。 俄罗斯新贵表示，她的衣服走秀可以，有媒体就不行。 颜滟的首秀，如果少了这件压轴作品，那便没有什么意义了。 俄罗斯贵妇在提出这样的要求的时候，颜滟压根就还只有这一个订单而已。 可颜滟还是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 不仅不请媒体，连买手也不要。 颜滟的这一场秀，能够来看秀的，就只有真实买家和…… 她们的宠物。 这是巴黎高定史上从来就没有发生过的事情。 第二百四十二章 龌龊计策 颜滟从选定自己首秀的主题，到正式上秀，就只有五个月的时间。 想要最顶级的刺绣工艺，必须是要大师亲自秀和嫡传弟子共同完成。 一来大师年事已高，二来大师只能在巴黎待三个月的时间。 最后，颜滟只接了十五个私人订制宠物绣品图案的订单，而且尺寸都必须等比例缩到0*0这样的范围之内。 剩下的衣服，颜滟是用了苏绣大师几年前完成的一些现有的作品，双面三异蝴蝶绣。 大师的双面三异绣技法，整个一个巧夺工。 蝴蝶绣又是在大师精力还特别旺盛的时候绣的。 薄如蝉翼的尼龙娟上的双面绣，正反和反面是完全不同的两只蝴蝶，异色分明，无比鲜艳的色彩分列薄绢的两面却丝毫不会相互影响，衣无缝的针迹，点滴不露。 除了尼龙娟上的双面绣，还有绫、罗、绸、缎、葛上面的单面蝴蝶绣。 这些形态各异的蝴蝶，大不同，颜色也不同，但都一样地活灵活现。 大师的“存货”蝴蝶绣，绣了比较大的一点蝴蝶的面料都被颜滟用在了定制宠物图样之外的日装和晚装上面。 用得最多的一件晚装上面，有整整7只双面蝴蝶绣。 这些蝴蝶，经过颜滟的设计和位置的选择，在每一个不同的角度，都能看到不一样的蝴蝶组合。 这件晚装穿在身上，就好像是被翩飞的彩蝶萦绕。 蝴蝶是活的，衣服也是活的。 除了蝴蝶之外，所有晚装都是纯色系的。 苏绣和西式立体剪裁的混搭，颜滟最开始是用在了自己去参加设计师晚宴的那件衣服上。 只是因为“同色系”的低调处理方式，颜滟自己穿的那件晚装上的意大利国花——鸢尾花并没有那么引人瞩目。 在Yan II三人组“不知死活”地决定不对媒体开放的时候，其实并没有想过自己的衣服在高定秀结束之前，就会直接被“预定”一空。 纯粹是因为，那位俄罗斯贵妇在表示她的“古董晚装”需要不对媒体开放才能走秀之后，又给自己爱宠俄罗斯蓝猫和另外一只彼得秃猫（Peerblad）定了一个双面三异绣，唯一同意接下的，一比一比例的订单。 这两个大单加起来，Yan II就算是稍微有一点点底气了。 即然是高级定制，那自然是必须要提供对等的服务。 能让绣品拥有灵魂的传奇技法，只有大师和她的嫡传弟子才有办法做到。 颜滟接的那15个“特选图案”的订单，最晚的交货时间，排到了三年之后。 让人叹为观止的顶级苏绣技法是颜滟首秀的亮点。 但并不是唯一的。 因为给高定俱乐部成员家的宠物定制的绣样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制作完成的，也不可能从这件衣服移到那件衣服，款式或者颜色什么的改就改。 所以颜滟的第一场高定秀，除了那件古董晚装，和彩蝶翩飞高定系列之外，剩下的那十五套专属绣样定制款，在走秀的时候都只是“半成品”而已。 五套日装，十套晚装，没有任何刺绣的元素。 衣服是做好了，但是宠物还没有绣上去。 如果衣服做得既不好看也不时尚，光绣品好看的话，除非你每一件都是惊世骇俗的古董面料，否则一样不会有人买帐。 高定顾客群体的眼光，早就已经被养的极为刁钻。 没有两把刷子，也是不可能得到这个稀有客户群的认可的。 要求定制特殊“图样”的高定俱乐部成员，是被俄罗斯贵妇给安利来的。 可是谁也没有见过这只传中和活了一样的俄罗斯蓝猫。 要秀出宠物“灵魂”的话，也不可能连高定俱乐部成员家的宠物的面都没有“端详”过，就根据照片和视频之类的，就将人家的宠物绣出生命的质感。 这场秀，对现场的真实买家来，是欣赏古董礼服外加选择自己喜欢的高级定制款式，对于大师和她的嫡传弟子来，是观摩贵族的宠物，捕捉其神韵。 如果一场秀下来，没有一件衣服让人看了有上身试试的想法，以至于让高定俱乐部的人觉得，颜滟的设计压根就配不上自己的宠物的话，那颜滟的首秀就会是一个彻底的失败和一场巨大的灾难。 好马还需好鞍配。 颜滟秀场上，没有刺绣元素的那十五套衣服，全都用了最顶级的锦缎，配上最修身的剪裁和最纯粹的色彩。 宋锦复杂图样的繁华尽去，留下最本真的色彩。 颜滟首秀上这些没有刺绣的日装和晚装，光看着，就有一种舒适的亲昵感。 暴雨之后的宁静，奢华过后的安逸，舒适和优雅的完美统一。 把婴儿肌肤般手感的面料穿在身上，就好像怀抱着自己的宠物，度过一段悠闲的下午茶时光。 颜滟的首秀，上的衣服的套数是Haue uure的“最低标准数量”，只要达标就行，一件都不多上。 发布会结束之后，Shr里面根本就不存在还没有被高定俱乐部的人买断的设计。 暂时未能跻身高定俱乐部的真实买家，没有机会一边看秀一边提前选衣服，在大秀结束之后“冲”到陈列室就被告知两个单词“Sld u”（售罄）。 这样的结果，到了发布会开始的之前的两，Yan II的核心团队是已经有所预料的。 颜滟之前拼命工作，如果有必要的话，她还可以再上十五个设计。 颜滟拼命的原因很简单，Prepare fr he rs（做最差的准备）。 当意向性客户非常少的时候，多样化的设计，能给“零星可怜”的那一两个看得上她的设计的客户更多一点的选择。 就算买的人很少，但至少可以让卖出去的高定的数量稍微好看一点。 颜滟低估了Allegr的营销能力，和她找的那位俄罗斯贵妇在高定圈的影响力。 当颜滟发现实际情况要比她自己想象中最理想的状态还要好的时候，就直接收回了最后的给“宠物高定”做的第二套备选方案。 这是颜滟和颜凌商量好的“龌蹉”计策。 第二百四十三章 给梦想加码 都想买衣服是吧？不好意思，衣服没有，下次赶早。 真有兴趣定制的话，大师的蝴蝶绣还剩下十二只正常蝴蝶三分之一大的，可以另作他用。 这些蝴蝶太，做到衣服上起不到画龙点睛的效果，但是可以做到模特穿的鞋子的脚环绑带或者交叉绑带上。 aisn Yan II的“产量”有限，这一季的衣服已经没有可能再接新的订单了，就算是鞋子，因为大师已经不再继续蝴蝶绣，也永远就只有十二双而已。 这十二只蝴蝶定制完之后，以后再怎么设计，技艺这么精湛的蝴蝶绣了。 颜滟和颜凌的梦想，从来都是关于让中国制造和温州皮鞋走向世界的。 颜滟的首秀成绩斐然，光衣服火了的话，和颜家兄妹的梦想就还有很大的距离。 古董面料可遇而不可求，苏绣大师年事已高，不可能长时间高强度地做费眼神、费精力的刺绣工作。 未来还会不会有这么精妙绝伦的绣品给颜滟撑门面，大师的嫡传弟子能不能达到大师的高度，所有的一切都存在着太多的未知和变数。 该抓住机会给梦想加码的时候，绝对不能放过。 初来乍到的aisn Yan II旗下除了有巧夺工的刺绣坊之外，居然还有鞋履坊的消息不胫而走。 要知道纯手工高定的鞋子，就算是顶奢品牌，通常也是找鞋履坊合作的多。 就算是成名已久的顶奢品牌，一年能卖出的Haue uure鞋子数量也是极其有限的。 这也是为什么，有那么多的高级定制，却只有香奈儿敢收购那么多的工作坊。 aisn Yan II一上来，这简直就是不要命的配置。 在“谍照”横行的年代，不对媒体开放，不代表媒体拿不到照片，尤其是主创团队故意放松警惕的时候。 颜滟的首秀，从被认定为绝对卖不出去，到最后的“无衣可卖”，仿佛就是在一瞬间发生的。 随着谍照的曝光，故作神秘的aisn Yan II，似乎也并不是大家想象中的那么不堪一击。 鞋履坊的产量，当然不会只有十二双，可是，物以稀为贵啊。 这一季，就接十二个订单，多一双都没有。 颜滟还是在潜心自己的设计，远离媒体，尽量不在公众场合出现。 神秘感这个属性，就算颜滟不想要了，也没有办法，因为她真的没有时间。 ………………………… “贵族商人”Allegr的另类营销方式又开始继续。 这一次，Allegr是出来道歉的。 因为谍照的流出，颜滟不对媒体开放的首秀，反而是一些不太主流的时尚媒体首先获得了秀场内部的图片。 Allegr一家家地找主流时尚媒体，而且是根据重要程度的顺序来找。 Allegr和人家一一道歉，把一口口黑锅盖到了菜鸟颜滟的身上。 Allegr表示，Yan II的设计师是个新人，不懂规矩，第一个上门的顾客不能找媒体，就以为是真的不可以找媒体，也没有和大家商量一下。 自以为可以搞得和私密，结果管理又不太妥当，流出来一些照片。 即然是谍照，那肯定也不会是最佳拍摄位置的照片，也无法显示这场秀的风貌。 Allegr把现在“非间谍”摄影师和摄像师拍的照片和视频给了最重要的几家媒体。 一边道歉一边表示，经过激烈的“内部斗争”，她已经“战胜”了菜鸟设计师，未来aisn Yan II的媒体相关事宜全部都会交给她来负责。 像这种冷落至高无上的时尚媒体媒体，就为了讨好一两个顾客的事情，以后是绝对不可能发生在aisn Yan II这个品牌上的的。 不懂规矩的菜鸟设计师如果胆敢再这么做的话，她就和这个品牌决裂。 Allegr的态度特别诚恳，直接把颜滟放到了自己和媒体共同的敌对面，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媒体和Allegr的关系本来也不差，而且从来不在媒体面前表态的人是颜滟又不是Allegr。 让颜滟不要在公众场合话的人是Allegr，数落颜滟是一只不懂规矩而且行为傲慢的菜鸟的人也是Allegr。 当然了，这一切都是既定策略。 颜滟的秀不可能每一季都不对媒体开放。 如果第一季就把时尚帝国的媒体给得罪惨了，那以后你再去找人家的时候，就不会有什么好脸色看了。 该傲慢的时候傲慢，该谦卑的时候谦卑，Allegr一点“信托宝贝”该有的矜持都没有。 就这样，Allegr又重新笼络好媒体。 ………………………… 01年1月，巴黎高级定制时装周首秀告捷之后，“客座成员”颜滟连休整的时间都没有就开始准备7月的第二场。 然后是014年的1月的第三场和7月的第四场。 到了015年1月，颜滟在巴黎高定时装周的第五场秀开始的时候，aisn Yan II已经成为了法国工业部审核通过公布的habre Syndiale de la Haue uure正式成员（ffial eber）之一。 以客座成员的身份发布四个高定秀之后成为正式成员这个过程，在Haue uure是属于正常程序和速度。 不正常的是，颜滟人生的第一场时装秀，就上到了巴黎的高定时装周。 更加不正常的是，颜滟正式获得Haue uure头衔的年龄。 015年1月，颜滟还不满5岁，是巴黎高定史上最年轻的正式成员。（注1） Haue uure头衔是时装设计师的至高荣誉，巴黎的高定时装周是无数设计师的梦想。 但Haue uure也有自己的缺点，设计师被牢牢的“锁”在了巴黎。 如果是顶奢大牌，人家可以时不时换设计师，还可以有一个非常庞大的支撑团队。 aisn Yan II还没有到可以随意更换设计师的高度。 才刚积累点名气就更换“创意总监”的话，aisn Yan II就注定只能是昙花一现的品牌了。 可颜滟已经开始厌倦，没日没夜地做设计，却只能在巴黎办秀的生活。 ………………………… 注1： 颜滟作为时装设计师的成长经历，有人觉得不太真实。 但现实生活中，就有比颜滟更加传奇的华裔设计师。 传奇设计师的故事就作为正版粉丝的福利，放到作者的话里面吧～ 第二百四十四章 风马牛不相及 015年月。 墨尔本。 维多利亚市场。 设计师颜滟的第六场时装发布会。 Yan II品牌的第一场高级“成衣”发布会。 是成衣，也都一样是aisn Yan II高级定制时装屋的设计和工艺。 而且大部分的衣服都是颜滟之前几季就已经设计好的。 这也是为什么，颜滟可以在015年1月的巴黎高定时装周结束之后，才两个月的时间，就又办了另外的一场秀。 高级定制，从来都是神秘而且曲高和寡的。 高级定制的衣服和菜市场，在怎么想，都感觉是完全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个场景。 哪个波斯湾贵妇会自己去逛菜市场？ 这个问题其实还蛮有意思的。 你不是波斯湾贵妇，你怎么知道人家不会？ 一个人再有钱，也就只是一个人而已。 马云也一样会吃方便面，亿万富豪也一样会吃路边摊，甚至是那种没有像样的桌子椅子需要蹲在一边吃的那一种。 如果你喜欢自己下厨，你就得要自己去挑最好最新鲜的食材啊。 家里的一大堆保姆当然可以帮你去采购，可保姆买的东西，真的可以100%地让你满意吗？ 虽然多半是非常偶然的情况，但波斯湾贵妇心血来潮想要做一道美食的时候，一时间还没有想好了要用什么样的配菜也是一点都不奇怪的。 不去菜市场看一看的话，怎么会有灵感？ 如果你买一件高级定制，是要当“供品”一样供起来，那就明你并不是高定的“固定客户”。 真正的波斯湾贵妇，就是会把高定当成是日常的衣服来穿的。 颜滟如果是波斯湾贵妇的话，那她第一次去看高定时装周的时候买下套日装，就不能算是什么大新闻了。 毕竟，在盛产石油的国度，贵妇们花钱的时候，后面都会少看几个零。 把高定的秀弄到菜市场上去，这么惊地泣鬼神的想法，连创意永不枯竭的时尚帝王，香奈儿家的老佛爷都不曾想到过。 老佛爷试过把他最爱的办秀场馆——巴黎大皇宫，改造成超市、餐厅、航站楼。 可这些场景都是“假”的，人造的，弄来弄去都是在大皇宫里面，并不是真实的场景，也从来都不是露的场景。 颜滟把秀场选在了维多利亚女王市场。 除了顶上有个蓬之外，这个菜市场就是个露的性质，或者，更准确地，是半露的。 这个南半球最古老的菜市场，除了周三的晚上有夜市之外，平时都是早早就“关门”歇业的。 对于维多利亚市场来，关门也就是个形式而已，每一个摊位都是可以移动的。 摊主通常都会有一两个“迷你集装箱”。 下午收摊的时候把自己的摊位推进迷你箱子里面，再推到有柱子的地方固定好之后锁起来。 为了不影响市场的正常运转，颜滟第一场不在巴黎的秀选在了周一的晚上。 维多利亚女王市场，周一是不营业的，这样的话，就可以从周日的下午四点市场结束营业之后开始台的搭建，可以有4时的时间进行安装和调试，只要周一的下午四点之前能够完成搭建就好了。 但是，4时，对于一场大型时装秀的舞台搭建，是怎么都不够。 市场顶上的灯光和布景什么的都可以提前做，只要没有到迷你集装箱的高度，都不会对市场的正常“开门”和“关门”造成什么影响。 但是模特走秀的台搭建起来之后，就不可能在不影响市场的日常运转的前提之下办秀。 秀场的设计，对于一场时装秀来，也一样是至关重要的。 甚至有很多看时装周的人，是专门去看秀场的设计的。 顶奢品牌通常都有自己固定合作的建筑师事务所。 在巴黎，要找秀场的设计团队，是非常容易的。 因为巴黎本来就是一个属于时装秀的城市。 但墨尔本，就完全不是一样的概念了。 Yan II品牌在全球的第二个高级定制工作室和第一家高级成衣门店，都选择了在墨尔本落户。 颜滟是因为想要有回家的感觉，才会选择在墨尔本开Yan II的第一家成衣旗舰店。 当然她更想回温州，可是，温州离国际大都会城市还有很大的距离。 能让颜滟有家的感觉的大都会城市，也就只能是墨尔本了。 除了颜滟自己的原因之外，颜滟刚刚圈粉的高定“固定买家”里面，还有好几个是来自澳洲的。 这些人每年要去很多次巴黎，已经去得不想再去了。 对于有很多裁缝和设计助理的老牌高定工作室来，澳洲新贵们还可以要求设计师上门服务，钱能解决的问题，对于这些豪门来，肯定都不是什么大问题。 但颜滟没有那么多裁缝和助理，她从来不提供“上门服务”。 如果不是因为她自己厌倦了巴黎，她也不会选择给澳洲的固客，提供“上门服务”。 当然，还有一个顾客，比上面的这些高定俱乐部成员都要来得重要得多。 把时尚基因遗传给颜滟的那个人——她的妈妈路冰然。 和一般的顾客只会找颜滟做高级定制不一样。 墨尔本的旗舰店从选址到谈合约到装修，这所有的事情，都是路冰然一手包办的。 退休了，远离了喧嚣的鞋机，颜达邦还可以专研他自己的技术，路冰然就闲的浑身都不自在。 通常来，想要在澳洲在澳大利亚的时尚和金融中心，经常被称为澳洲第一街的全球十大奢侈品购物街之一的llins Sree（柯林斯大街）上找到合适的门面，谈妥合约再装修，怎么都要个两年的时间。 路冰然带着“专职翻译”鲍鲍，只花了一年零两个月就搞定了所有的事情。 颜滟本来是计划今年年底的时候，在墨尔本办第一场成衣秀，可是门店都已经装修好了，在租金比黄金还贵的柯林斯大街上，那么大的一间旗舰店，完全没有装修好了，陈列和橱窗都做好了，却要再等个一年再揭幕的。 第二百四十五章 颜滟如果年底办秀的话，就会有很充足的时间，来看看要怎么实现自己对于高级成衣秀的那些想法。 她家老妈的动作太快，让颜滟有点跟不上节奏。 可如果不在开幕之前在墨尔本做一场大秀的话，对第一次从高级定制进军高级成衣领域的Yan II品牌来，绝对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就这样，颜滟的第一场高级成衣发布会也比原计划提前了九个月。 这样一来，秀场，尤其是马行空的高定与菜市场结合在一起的想法要怎么实现就成了一个巨大的问题。 颜滟最开始还想过办一个彻底露的秀。 考虑到墨尔本和女人的心情一样，晴就晴，雨就雨的气，颜滟最终还是放弃了那个想法。 万一“墨尔本姑娘”心情不好，秀走到一半的时候开始下雨，不管是衣服还是鞋子的展示效果都会大打折扣。 在真实的菜市场办时装秀，听起来并不会是个太过复杂的秀场设计。 可是，颜滟的成衣发布会，还引来了一些她的高定“固客”的大驾光临。 想要这些确实没有太多机会去菜市场买菜的高定俱乐部成员，有真正自己去买菜的感觉，那就不能只是借用一下维多利亚菜市场的场地那么简单。 只有买菜的“贵客”，没有卖菜的商贩，那还不如直接租个巴黎大皇宫那样的场地办秀。 既然要真实，那就必须是绝对的真实。 真实的菜市场“顾客”来了，自然需要有真实的菜市场商贩。 和商贩沟通的过程是很繁琐的，因为每个摊位都是独立的。 忙到已经有好一阵子不知道睡觉这两个字要怎么写的颜滟，肯定没有可能自己负责这件事情。 整合资源这项本领，颜滟打就开始再路冰然身边耳濡目染。 “回家”最大的好处就是亲朋好友众多，什么事情都可以找到合适的人帮忙。 鲍鲍很快就把和商贩沟通的事情揽了下来。 这件事情，并没有花费鲍鲍很大的经历。 澳洲人民从来都是最热情好客、并且喜欢凑热闹的。 最后，有超过一半的商贩都表示，非常想要看看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时尚金字塔顶端的维多利亚女王市场是什么样的。 开放式的部分是维多利亚菜市场的蔬菜和水果的区域。 很多商贩都表示，到了颜滟举行发布会的这一，可以从大中午就开始出来“摆摊”。 不仅真的摆摊，而且还真的做生意。 有人来买，摊主就卖。 绝对真实的场景还原。 鲍鲍搞定商贩的时候，颜滟还没有找到合适的秀场设计和发布会执行团队。 从法国雇佣一个秀场团队到墨尔本来测量并且搭建秀场，虽不是没有可能，但怎么看都有点不太实际。 巴黎的那些场地的大和可利用空间，是这些专门服务时装秀的建筑师事务所已经了如指掌的。 换成维多利亚女王市场的话，就完全是另外一个概念了。 如果要请，就需要请最好的团队，而且还需要花很长的时间，才能完成颜滟想要的这个特立独行的秀场的设计。 而且，因为柯林斯大街旗舰店开业时间的提前，颜滟就算愿意花那么多的钱，也没有可能在法国找到一个合适的，能够到墨尔本来设计一个让颜滟满意的时装发布会秀场的事务所。 既然是一场完全不在套路里面的秀，颜滟考虑了两之后，就决定不找对时装秀熟门熟路的建筑师事务所。 关于秀场的初步构想，颜滟自己就已经画好了，建筑师能不能够完美地展现她的设计和她想要的感觉，就需要有良好的沟通和对彼此的信任。 在半露的公开场所举行时装发布会，不可避免就会吸引到很多“游客”。 怎么样达到颜滟对秀场的要求就已经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了，再加上还有“慕名而来”的高定俱乐部成员们的安保问题。 既要原汁原味的维多利亚市场，又要全方位地展示颜滟的设计，最后还要考虑远道而来的颜滟的高定“固定客户”的隐私和安保方面的问题。 除此之外，更严重是还有另外的一个问题。 颜滟只能发布会之前的三才能到墨尔本。 所有的沟通都只能是远程的。 半露的秀场，Shr（陈列室）要怎么解决，名模们的准备室要怎么处理也是一个比较尴尬的问题。 没有现成的，也不能提前很久自己“兴建”。 这一系列“的要求”再加一起，就给负责帮颜滟实现想法的事务所提出了很高的要求。 颜滟很容易就想到了一个从来就没有和时尚擦出过火花，但却是她自己认识已久，并且一直保持良好沟通的墨尔本当地的建筑师事务所。 颜滟的第一次到墨尔本的时候，就是住在了一个建筑师的家里。 有Hesay Faher这一层关系在，信任感就会比其他的事务所有高很多。 是“住家爸爸”，其实也就是一个才刚刚四十岁，正值建筑师最好的年华。 颜滟所有的“要求”，在找到自己的Hesay Faher之后就迎刃而解了。 维多利亚女王市场的四个迷你集装箱，被改造成了“俱乐部厢房”。 Shr和化妆间全都是“移动”的。 两辆颜滟亲自设计外观，住家爸爸设计内部功能的aisn Yan II集装箱“货柜”车停在了墨尔本的机场。 衣服到了，直接上集装箱的Shr，模特也直接在集装箱里面化妆。 大秀开始前再把aisn Yan II的“货柜”开到维多利利亚女王市场“卸货”。 技艺高超的吊车司机，异常平稳地把货柜放到指定的位置的时候。 维多利亚女王市场还看不太出来和平时有什么不同。 音乐响起。 灯光亮起。 维多利亚女王市场，就彻底变了一个模样。 市场还是那个市场，从集装箱里面走出来的模特也好像是在进行买菜的“日常”。 但没人见过穿得这么时尚到市场买菜的人。 关键还不是一个，而是一群。 明明非常不协调的两个场景，却因为设计师的奇思妙想，给人一种极其和谐的感觉。 第二百四十六章 工作诚可贵 过去的这三年，颜滟的生活里面好像就只剩下了工作。 传中的男朋友。 怎么呢。 还是等一下再。 齐亦在巴克莱做“矿工”的时候，生活其实还是比较有规律的。 可供“开矿”的数据就那么多，需要加班的人，多半是因为自己的速度不够快。 齐亦的工作效率很高，因此就很少需要加班。 但Ian私募基金的三倍工资也不是白给的。 齐亦去了Ian那里之后，除了要做量化分析之外，还要承担一部分基金经理的角色。 齐亦之前做的，更多是属于“实验室”范围内的分析和研究，现在要做的就属于实战性质的了。 他以前的分析成果，多半是要交给别人在实践中验证的，在巴克莱，宽客们的工作，更多也都是辅助性质的。 现在的话，就是需要他自己对整个决策的过程负责了。 Ian的基金并不是那种单纯的股票型基金。 还有做很多其他方面的投资。 高大上的宽客到底，其实还是利用了金融监管制度的缺陷。 和几千年来商人们热衷的高买低卖的游戏从本质上来是并没有什么差别的。 只不过，精于数学和计算机的宽客，和自己的前辈们相比的话，不管是在技术上，还是在技巧上都要精湛的多。 从严格意义上来，宽客是有一定的投机性质的。 对于最顶级的宽客和他们的计算机来，成败经常就会在三百万分之一秒的时间之内发生。 宽客还有那些对冲基金经理们要做的事情“很简单”。 到底，就是把市场当成赌场来操作。 赌场里面不能使用的电子设备，会被当成是出老千的辅助设备，都被运用到了金融这个更大的“赌场”里面。 宽客们是在随机的、没有规律的市场里面寻找一般人没有办法找寻到的规律。 到底还是利用了随机漫步（Rand alk)的数学统计模型。 但这个模型有一个缺点，不存在适当的预防机制。 当出现全新的市场机制和全新的监管手段的时候，或者当出现恐怖袭击和巨大的自然灾害的时候，随机漫步模型就会失效。 包括但不限于上面的这些情况发生之时，对冲基金和一度叱咤风云的宽客就会面凌一场场巨大的灾难。 对冲基金的黄金年代已经随着次贷危机的到来而结束，就算是暗池交易，也已经不再是真正不被监管的“暗箱操作”。 不管是为了工作，还是为了颜滟的大半“身家”，齐亦都需要在做宽客的同时寻找合理的预防机制。 这样一来，就不能单纯只做数学模型，需要考虑很多真正金融还有其他方面的因素。 也就是，齐亦需要把宽客的投资工具和真实的金融、社会环境相结合。 首先是要通过数学方法找出规律，再把这些规律放到市场环境里面去考量。 把投资对象及其所处行业发展前景做为主要考量的投资策略，和数学模型做为主要考量的投资技术结合在一起，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所以，颜滟在忙得不知今夕何夕的时候，齐亦也一样是忙得不可开交。 高级定制因为要求众多、工艺复杂，不管是设计还是剪裁和缝制都消耗脑细胞，宽客+投资经理的组合需要的脑细胞，只多不少。 颜滟忙得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了。 男朋友这样的“奢侈品”。 自然。 是不能。 不要的。 工作诚可贵，爱情价更高。 没有时间，创造时间也要在一起。 ………………………… 颜滟之前“白纸黑字”地答应过齐亦，01年的下半年要去纽约。 既然了，齐亦又很坚持，颜滟就觉得自己有必要要做到。 颜滟想要在01年的1月在巴黎高定时装周呈现自己的首秀的话，就必须在01年7月的秀结束之后，拿到巴黎高级时装公会的客座成员邀请。 每年7月，是巴黎高级时装公会做第二年1月Haue uure成员最后决定的时候，正式和客座成员的名单，在七月份的大秀结束之后，很快就会公布。 这也是为什么，颜滟会在01年7月的高定时装周上，用那么别致的出场方式。 颜滟除了要吸引高定俱乐部成员和媒体的注意之外，还要吸引巴黎高级时装公会的注意。 因为在七月的高级定制时装会走结束之后，一切都已成定局。 所以，颜滟在和波斯湾贵妇一样买完套高级定制日装之后，就直接从欧洲消失，去了纽约。 和巴黎高级时装公会最后的沟通，帮颜滟拿到第二年1月巴黎高级定制时装周的邀请，所有“收尾”的事情全部是由Allegr在负责。 颜滟只负责提供主办方需要的有关aisn Yan II的设计师的资料。 相关的沟通事宜，从Allegr加入到颜家兄妹的梦想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在准备，并且由她负责的。 如果不是因为Allegr有十足的把握的话，颜滟也下不定那么大的决心，用那么别致的方式。 所以，颜滟实际上是在纽约，拿到的以Haue uure客座成员身份，参加01年1月巴黎高级定制时装周邀约的。 颜滟嘴上是为了保持神秘感，需要去纽约“躲”一阵子，到底，她还是为了兑现自己答应过齐亦的事情。 高中的时候，齐亦的妈妈给颜滟打了一通电话，颜滟就和他分手了。 齐亦在意大利的时候，齐亦的妈妈给颜滟打的这一通电话，不仅唤醒了颜滟血淋淋的记忆，也让齐亦变回去那个患得患失的自己。 颜滟如果不按照原定计划去一趟纽约的话，齐亦是肯定没有办法安心的。 从颜滟确定自己1年的8月份要去纽约开始，齐亦就开始帮自己的设计师女朋友寻找合适的工作室。 颜滟在纽约的“办公地点”，齐亦在到意大利看颜滟之前，还没有从巴克莱离职的时候，就已经帮她找好了。 齐亦到意大利的时候，是为颜滟，觉得他选的工作室的地点和规模，有没有达到颜滟的要求。 颜滟对于自己男朋友的用心，自然是一百个满意。 不过，那是在“老妈电话事件”发生之前约定好的事情。 第二百四十七章 敬而远之 齐亦一到Ian的基金就开始异常忙碌，经常没日没夜地工作。 颜滟以为纽约工作室的也就此打住了，毕竟她在齐亦回去纽约之后，是有和她分享过，自己准备从巴黎高级定制时装周出发的想法的。 齐亦回去纽约只有，也有一两个月的时间没有提起过这件事情。 颜滟是看到工作室装修完成的照片之后，才发现，齐亦仍然没有停止自己的努力的。 装修完成之后，齐亦就开始问颜滟需要买什么样的家具、添置什么样的设备。 齐亦就算再忙，也一样“一丝不苟”地帮颜滟打点好了纽约工作室的一切事宜。 万事俱备，只欠颜滟。 齐亦嘴上，颜滟如果抽不开身地话，来不来都没事。 但他时不时给颜滟发过来纽约工作室最新进展图片，就直接出卖了他的“媳妇”心理。 那个时候，颜滟还没有拿到Haue uure 的头衔。 所以纽约的工作室也不可以使用“Haue uure”的标识作为宣传。 颜滟在纽约的工作室就叫Y Y，和aisn Yan II并没有特别直接的关系。 纽约工作室成立的时候，aisn Yan II还处于“保密”阶段。 颜滟在美国待了两个月之后，就不得不回到法国，准备自己的搞定首秀。 回到巴黎之后，颜滟的“人身自由”基本上就是被锁定在了aisn Yan II的工作室里面，就算是来纽约，最多也就待个一两。 之所以还继续保留在纽约的工作室，主要是为了做潮牌和发掘一些有潜力的设计师。 所有的设计师品牌，都是先有了主线还有副线品牌的。 颜滟完全没有这样的考量。 一直做高级定制的话，需要讨好的客户群体，实在是太过“渺”了，以颜滟的性格，很快就可能会感到疲惫。 颜滟都是拿设计潮牌来作为自己的休息和调剂的。 反正也没有什么硬性规定，再加上有好几个年轻的设计师在工作室里面，一个个都创意无限。 潮牌通常都比较宽松，大部分衣服都不需要颜滟亲自上阵精益求精地去追求版型。 颜滟最多也就是在潮牌的鞋子设计好之后，关注一下鞋子的内部结构设计和实穿性。 颜滟在巴黎，为中国品牌走向世界奢侈帝国的梦想而努力的时候，颜凌就已经在拿YY这个潮牌试水做品牌了。 经历过沃顿商学院和麦肯锡的洗礼之后，颜凌不管是在品牌推广，还是在公司管理上的理论水平，都是鲜有对手的。 但颜凌始终觉得，有很多的经验，都是需要在实战中获得的。 分析别人的品牌和公司分析的头头是道的咨询师，自己上手管理公司的话，就完全是另外一回事了。 颜滟这几年已经没有精力去做设计以外的事情，颜凌就需要自己先探探品牌推广的道路。 拿aisn Yan II去试错的话，代价就太过高昂了。 YY这样的程度就刚刚好。 YY工作室有一个奇怪的规定，进入工作室设计师的名字里面必须要带字母Y，本名里面没有的话，取个有Y的艺名也是可以接受。 这个工作室并不是以颜滟个人的名义注册的，所以也压根就没有人会把YY和aisn Yan II联系到一起去。 成也好，败也好，都没有什么关系。 按理，这样奇怪的要求是吸引不到有才华的设计师的。 可事实并非如此，纽约很多有才华的年轻设计师，就算是取“艺名”也要进YY工作室。 因为这个工作室实在是太自由了。 来去自由，工作时间自由。 无人管理，没有人会你的这个设计不行，那个设计不行。 一年里面，只要有十个设计，是被正式纳入了工厂生产程序的，第二年就可以成为工作室的正式签约设计师。 每个人的名字里面都有Y字，每个人都好像是这个工作室的主人。 工作室里面，也确实没有“你的主管”这样的生物存在。 ………………………… 齐亦去意大利看颜滟，因为齐亦妈妈给颜滟温州的手机打的一通电话，让颜滟有点崩溃。 尘封的记忆被唤醒那种血淋淋的感觉非常不好。 齐亦担心妈妈会再度打电话和颜滟“私下沟通”，在意大利的时候，一直没有把手机还给颜滟。 等到齐亦要回纽约，到了机场才犹犹豫豫地拿出颜滟的电话。 齐亦知道自己应该把手机还给颜滟，但他一时间又想不出来，要怎么阻止自己的老妈在他走后，做出继续给颜滟打电话这样的行为。 齐亦想要和颜滟，让她暂时不要开机，等他和妈妈沟通完之后再。 结果颜滟抛过来一句话：“这手机没用了，就送你当个纪念好了。” 颜滟从来也不是一个逆来顺受的人。 接到电话之后的第二，颜滟就把自己的身份证给了颜凌。 让颜凌过几回温州的时候，直接给她在温州的号码办理的停机保号。 本来嘛，颜滟温州的手机号码，纯粹就是为了高考一结束就失踪了的齐亦才一直保留的。 其他的同学要找她的话，QQ也好，SN也好，怎么都是可以找得到的。 家人就更加不可能不知道她在国外的电话号码。 颜滟和齐亦重逢之后，还留着温州的手机，也就是维持一个由来已久的习惯而已。 可人的习惯那么多，并不是所有的习惯都有必要坚持到底。 颜滟在接了那个让她非常不开心的电话之后，是想要直接销户的。 一来听销户要本人办理，二来自己用过这么多年的号码，忽然变成了别人的，怎么都有点怪怪的。 所以颜滟就让堂哥帮忙办理了停机保号。 这么做还有另外一个好处。 因为销户一定是刻意为之，而停机就不一定了。 齐亦的妈妈可能会很生气，但也有可能会觉得颜滟这种缠着她儿子的人，是打她一个电话，就把本来就少的可怜的电话费给打没了导致的。 总之，齐亦的妈妈有没有再打电话，已经停机的颜滟就不得而知了。 不喜欢的事情，能敬而远之的，就没必要非逼着自己去接受。 第二百四十八章 只要见到就会喜欢 可这样做对颜滟和齐亦之间存在的问题一点帮助都没有。 齐亦的妈妈对颜滟有意见，并不是停个机或者销个户就能解决的事情。 被人针对，对于颜滟来，早就是习以为常的事情了。 虽然她已经有好一阵子没有怎么被针对了，但“经验丰富”的颜滟，有的是反针对的策略。 颜滟那在米兰的阿玛尼酒店抱着鲍鲍哭完之后，就觉得被齐亦妈妈的一通电话，就直接吓到哭的自己，实在是有够幼稚的。 而且，不管齐亦的妈妈在她的电话里和齐亦了什么，齐妈妈在电话里面也只是颇为和善地问颜滟，齐亦是不是和她在一起而已。 高中毕业都这么多年了，居然完全没有长进。 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颜滟决定要战胜自己地“心魔”。 收拾好心情之后，颜滟就开始觉得，被齐亦的妈妈莫名地针对这件事情，认真起来和她的关系并不算太大。 因为爱情，就要让自己卑微到尘埃里面，哭着求着让齐亦的妈妈接受。 不好意思，请问卑微这两个字要怎么写？ 颜滟的字典里面压根就没有这两个字。 高中的那一次，颜滟都没有想过要这样做，现在就更加不会。 颜家大姐，别的没有，一身傲骨，那是与身俱来的。 服了自己之后，颜滟在齐亦离开意大利之前就已经满血复活了。 对于颜滟来，只有她和齐亦，在法律上成为了一家人，她和齐亦的妈妈才算正式有了关系。 在这之前，齐亦的妈妈，实话，并不是那么重要。 退一万步来，齐亦的妈妈，当然是需要齐亦来搞定。 没有理由这样的事情也要交给她来做。 齐亦如果连“这么点事”都没有办法搞定的话，他压根连颜滟家里已经无比开明爸爸妈妈的简单关卡都过不了。 颜滟又为什么要去闯齐亦妈妈的那个大难关呢？ 颜滟和自己的爸爸妈妈已经像朋友一样相处了很久了。 她向来都认为，长辈和自己之间是平等的，长辈也好，晚辈也好，都应该要讲道理。 不能有恃无恐，也不能随意把自己的想法强加给别人。 无论如何，当颜滟开始觉得，搞定妈妈，是齐亦自己责任的时候，就没有再觉得自己心里那道伤口血淋淋了。 ………………………… 过去的三年，颜滟一直在等齐亦搞定他妈妈。 三年这么长的时间。 颜滟和齐亦的妈妈之间也有过正面交锋。 尤其是在齐亦觉得，自己已经成功搞定老妈的时候。 01年春节，齐亦花费了一大吨那么多的口水之后，终于服颜滟。 齐亦让颜滟相信，只要他妈妈见到自己就一定会喜欢。 这一年，刚好颜达邦夫妇也回温州过春节。 刚刚成功地完成aisn Yan II在巴黎高定时装周首秀的颜滟，就抽出了三的时间，回国过年。 颜滟在家里吃完年夜饭，守完岁之后，大年初一的中午，就接受齐亦的盛情邀请，去他家里吃饭。 齐亦到美国之后就很难得才回国一趟。 前两年齐亦的爸爸非要赶在大年三十和妈妈离婚，齐亦为了不让妈妈想起太多不开心的事情，就会尽量抽时间在过年的这几回温州。 01年春节，齐亦的妈妈已经搬到了齐亦购置的新家里面。 乔迁之喜，加上儿子回国的喜悦，齐亦的妈妈一点心情不好的理由都没有。 逢人就夸自己的儿子怎么怎么有出息。 齐妈妈的也倒是事实。 温州的房价贵的吓人，家长给孩子买房的大有人在，二十几岁的孩子给家长买房的，就并不是那么常见。 毕竟这不是一个数目，而且温州家长也有给自己家的儿子买房子的“传统”。 齐亦的新家没有很大，也没有很豪华，在温州，算是一个中等的区。 但和齐亦之前住的区相比，肯定是不能同日而语的。 这个房子，是齐亦01年的时候买的，才工作一年，就能在温州买房，绝对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 颜滟就是在这样的时刻，被邀请到了齐亦的新家“见家长”。 颜滟心里其实还是比较抗拒这件事情的。 毕竟，她和齐亦妈妈之前的两个回合战争，都是以颜滟“出师未捷身先死”的悲壮收尾的。 可既然男朋友一再要求女朋友尽快见家长，作为齐亦唯一的正牌女友，怎么都还是有义务配合一下的。 颜滟来到齐亦家里的时候，看到的是一派特别和谐的母慈子孝的场景。 齐亦的妈妈拿出了一大堆，可能脸齐亦自己都已经没有什么印象的奖状，和齐亦一起回忆“过去的美好”。 高中的齐亦是什么样子，颜滟很清楚，但在高中之前的齐亦是个什么样子，身为齐亦高中同学的颜滟肯定是不得而知的。 颜滟到了之后，就加入到了这个特别和谐的场景里面，一点违和感都没有。 齐亦有点得意地看了颜滟一眼。 他在用眼神告诉颜滟：看吧，我我妈见到你之后，就会喜欢你的吧。 颜滟回给齐亦一个，“希望你的是对的”的表情。 如果真的像齐亦的，妈妈一见到颜滟，就会开始喜欢颜滟，那肯定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齐亦的妈妈做了一大桌子的菜来招待颜滟。 颜滟吃饭的时候问齐亦的外公外婆怎么没有来家里过年，齐妈妈就回答，外公外婆现在都在齐亦的舅舅家里。 颜滟这么问是因为，在温州，见家长这件事情，通常都是一个人，面对一群人的“审视”。 到了齐亦家里，只需要见一个家长，就觉得有点奇怪。 但颜滟也都是听金今那帮人，她自己是没有经历过见家长的场面的。 之前，颜凌和前嫂子结婚，因为压根就没有经过见家长这个环节，所以她也不曾做过“家长的跟班”去审视自己的前嫂子。 见家长到底应该是什么样子，颜滟心里没谱。 人多人少也不是关键，齐亦的家长，来去，最重要的还是他妈妈。 如果齐妈妈这边没有问题的话，那齐亦和颜滟的未来，就肯定不存在任何问题了。 接下来，就可以双方家长坐下来谈一谈，直奔什么时候结婚的话题去了。 第二百四十九章 和蔼可亲 颜滟也希望自己之前所有的担心都是多余的。 这一顿饭，颜滟吃的甚是开心，听到了很多齐亦时候的糗事。 毕竟，就算是“外星人”，也不是生来就样样精通的。 也总是从只会吃喝拉撒睡慢慢成长起来的。 吃完饭，齐亦的妈妈指挥齐亦出去买他的时候最爱吃，但身为温州人的颜滟却自己没有吃过的，温州酒家的“温州大包”。 温州酒家的大肉包极为出名。 这一点，从它在温州有六家冒牌的“温州酒家包点部”就能看得出来。 温州酒家原本是一个国营的大酒店，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这个酒家曾经是本土最高档的酒楼。 温州酒家成名的时候，阿外楼连影子都还不知道在哪里。 这是新中国成立之后，温州的第一个国有餐饮企业。 新中国七岁的那一，1956年10月1日，温州酒家开始对外营业。 几十年来，温州酒家都是名厨云集，做着最时尚的温州菜，一楼是卖包点的，二楼和三楼承办了上一辈人最豪华的婚宴。 但是，这家国营的餐饮企业，因为经营不善，从001年开始，就走进了历史舞台。 因为没有品牌意识，温州酒家没有注册过商标，也不曾把自己当成过一个品牌。 现在被无数人模仿，也没有“拦着人家”的筹码。 曾经辉煌一时的温州酒家，如今已经沦落到只剩一个“温州酒家包点部”，还是从原来的五马街大门面，转移到了巷子里的这种状态。 这个包点部得以保留，据是因为酒家一楼的包点师傅，旧情难舍，选择承包下来。 但也亏得是还留下了一个包点部，能够让口味怀旧的老温州人聊以慰藉，回忆他们在曾经的温州酒家里面度过的美好时光。 五马街“温州酒家”的温州大包，汁多馅足，价格公道、体型巨大。 瓜子脸的女生拿着“温州大包”拍照，绝对能拍出脸比包子的感觉。 像颜滟这种“从乡下进城”，时候还拿着农业户口的人，在成长的过程里面，陪伴她的最多也就是阿外楼的江蟹生。 温州酒家在001年关门歇业之前，就已经是一个非常“过时”的酒家了，温州大包多半连颜滟的妈妈都没有吃过。 喜欢追赶时髦的路冰然，当然是不会带着女儿去过时的酒店吃饭。 颜滟如果能被称为“吃货”的话，那她的妈妈就是一个“买货”，在这一点上，母女两个人的差异还是有点巨大。 这也是为什么，颜滟在饭桌上听到齐亦妈妈起，齐亦最喜欢吃温州大包的时候，就开始两眼放光。 温州居然还会有让齐亦这个和吃货不怎么搭边的人都念念不忘的东西，而且还是一个哪里都有的肉包子。 那得是多好吃呢？ 被肉包子冲昏了头脑的颜滟，这会儿还觉得，齐亦的妈妈刚刚吃完饭就指挥齐亦去买大包，是特别合理的安排。 既没有可以等一下，等她回家的时候，顺路去五马街买，也没有，以后有机会再和齐亦一起去买之类的客套话。 还有一点很关键。 齐亦的妈妈实在是太好相处了。 颜滟觉得自己应该留下来多陪齐妈妈话，来减轻自己之前误解人家的负罪感。 颜滟甚是遗憾，她真的是应该早点来见齐亦的妈妈的。 ………………………… “我们家齐亦，从就是最优秀的。”齐亦去买包子之后，他妈妈继续特别自豪地着自己的儿子。 “那是自然的呀，齐亦要是没有足够的优秀的话，我怎么会那么早就开始喜欢他了。”颜滟笑靥如花，她有一种与有荣焉的感觉。 “我们家齐亦就是应该要找一个温文尔雅、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齐亦的妈妈特别和蔼可亲地看着颜滟。 “这个啊，阿姨您过奖了。”颜滟有点不好意思。 温文尔雅、知书达理、大家闺秀这几个词，完全都不属于颜滟对自己的认知范围。 如果换成是鲍鲍这样的话，颜滟一定会回一句，“闺你个头”。 可这话是齐亦的妈妈的，颜滟就只能态度无比良好地接受，外加地害羞一下。 “所以，你和我们家齐亦不合适。别人都还在念书的时候，你就开始喜欢我们家齐亦。女孩子这样子的话，就是不知轻重，怎么都成不了大家闺秀。”齐亦的妈妈这个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还是那么地和蔼可亲，和之前没有任何的变化。 颜滟一度以为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可两个人就这么在沙发上坐着，距离又近，又没有什么干扰，听错的可能性，趋向于无穷。 “不知轻重？呃……阿姨，您是想不知廉耻是不是？”颜滟想起了自己当时在齐亦接电话的时候大致听到的这四个字。 “对。”齐妈妈并没有反驳颜滟的法。 “然后呢？”颜滟看着齐亦的妈妈，满脸不解地问。 “然后你应该知道，你高中的时候，我就好声好气地劝过你，不要影响我们家齐亦。”齐亦妈妈的诉求从来都不曾改变过。 “齐亦不是，你现在不反对我们两个人呢在一起了吗？”颜滟继续问问题，她脸上的疑惑又更多了一些。 颜滟的态度依然良好，只是她自己可能都还没有发现，她已经没有每次都特别刻意地在用您这个称呼了。 颜滟和长辈话，从来都很少用到这样的尊称，没大没惯了，自己听起来就觉得别扭。 把爸爸妈妈都当朋友的颜滟，在自己家，可从来都不会这么别扭地话。 “那是齐亦一直和我，我如果见了你，就会喜欢你。”齐亦的妈妈也阐述了一个事实。 这句话，颜滟自己也经常听齐亦，所以呢，她不用求证也知道一定是真的。 “刚刚吃饭的时候，我们不是相处地听融洽的吗？您给我夹菜，然后齐亦时候的故事，是表示您不喜欢我？”颜滟整个一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感觉。 第二百五十章 温柔如水的战役 “吃饭是吃饭。”齐亦的妈妈笑了笑。 “然后呢，你的意思是，现在见到了我，却仍然没有办法喜欢是吗？”颜滟决定打破砂锅问到底。 “我刚刚不是过了，齐亦应该要找一个温文尔雅、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齐亦妈妈话的语气还是一样的温柔如水。 “那再然后呢？”颜滟的语气也是难得的温柔，还附赠了一个求知若渴的眼神。 “再然后，你就应该知道要怎么做了。”齐亦的妈妈对颜滟现下的反应感到满意。 这个女孩子，别的不行，听人话，倒还是蛮上道的。 高中的时候，她的一通电话，就解决了齐亦的大麻烦，让齐亦得以去到北大。 现在既然是是坐在一起，面对面地聊，自然就更加事半功倍了。 在颜滟的印象中，齐亦的妈妈让她劝齐亦去考北大的那通电话，是言辞非常激烈的。 难道所谓的言辞激烈，是那个时候还有点少不经事的颜滟，被齐亦妈妈“吓到”之后，自己臆想出来的？ 颜滟尘封地记忆又开始鲜活起来。 齐妈妈上一次给她打电话的时候，话的内容不太好听，但语气也并没有多么地歇斯底里。 不仅如此，齐亦的妈妈还了，她和齐爸爸还有齐亦的一家三口是多么和谐，以及齐亦从是多么地听话和努力，云云种种。 面对自己不喜欢的人，齐亦的妈妈还可以看起来这么地和蔼可亲。 这个段位应该是相当高了。 换做是颜滟，是决计做不到这样的程度的。 颜滟已经被齐亦的妈妈吓到过两次了。 第一次，她选择了和齐亦分手，第二次，她抱着鲍鲍哭。 而且那两次还都仅仅只是一通电话而已。 这一次，百分百的正面交锋，理论上来，颜滟应该直接被“吓尿”了。 但是很奇怪，颜滟一点被吓到的感觉都没有。 既不气愤，也不羞愧。 她心里面唯一和平时不太一样的感觉是心疼齐亦。 齐亦跟着这样的母亲长大，居然还能身心健康，实在是太过难能可贵了。 颜滟想了想，觉得自己不应该就这么灰溜溜地再次败下阵来。 过去的这一年，齐亦和他妈妈之间的沟通，显然并没有达到齐亦想要的效果。 齐亦的妈妈在完“你就应该知道要怎么做了”之后，就开始有一种成竹在胸的感觉。 “阿姨，不好意思，我并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做。”颜滟向齐亦的妈妈表达了一个新的观点，她并不像齐妈妈想象中那么聪明，一点就透。 “你上高中的时候就知道，现在怎么可能会不知道？”齐妈妈也不着急，完全是在循循善诱。 “很抱歉，我可能是越活越笨了，确实是并不太清楚您刚刚话里面的意思。”颜滟一脸期待地等着齐妈妈给她答疑解惑。 “那我就直了，我觉得你应该和我们家齐亦分手。”齐妈妈终于不再拐弯抹角。 “你是让我和高中那样，直接把齐亦给甩了是吗？”颜滟和齐亦的妈妈确认话里面的意思。 齐亦的妈妈愣了一下，随即就没有办法继续笑容满面地和颜滟话。 什么叫直接把齐亦给甩了？ 她的齐亦是随随便便让颜滟这样的人甩的吗？ 但齐妈妈很快就换回了和蔼可亲的表情。 这个不知廉耻的女孩子，又有什么话是不出来的？ 只要能分手，让这个人自我感觉良好一下，又有什么问题。 能拆散一次，就能拆散第二次，在这一点上，齐妈妈对自己还是很有信心。 “对，就是让你和齐亦分手的意思。”齐亦的妈妈给了正面的答复，当然也是要把甩字去掉。 “阿姨，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颜滟也给了正面的回应。 “明白就好，明白就好。”大功告成之后，齐妈妈更是喜逐颜开。 “可是阿姨，刚刚这些话，您和我没有什么用。 把齐亦甩了这件事情，我高中那会儿就已经特别听话地执行了。 干净彻底，没有一丝丝的眷恋，更没有一点点的拖泥带水。 这一点，您应该是知道的吧？”颜滟很清楚，她那个时候分手的时候，齐亦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 “你知道要这样做就对了。”齐妈妈终于还是有了一种孺子可教的感觉。 “可是阿姨，我单方面把齐亦甩了没有用啊。 您可能不知道，我后来都躲到墨尔本去了，一直都没有和齐亦联系过。 齐亦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飞跃大半个地球，跑到墨尔本找我。 我不想和他在一起吧，他就要死要活的。 他还，如果没有我，他就神经衰弱，会整年地睡不着觉。 他为这事情去看医生您知道吧？”颜滟有样学样，话的语气要多好有多好。 齐亦的妈妈听完之后，就笑了笑，一个女孩子，恬不知耻，也需要有个限度。 她这么出众的儿子，会为了一个女孩子要死要活，这根本就是一件没有可能发生的事情。 “你既然没有什么眷恋，那就最好了，反正我们齐亦也是要找一个温文尔雅、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齐妈妈的脸上已经开始没有什么表情了。 “对于您刚刚一直强调的，温文尔雅和知书达理这两个要求。 在我看来，是属于见仁见智的事情。 毕竟，每个人对成语，都有不同的解读方式。 可要大家闺秀的话，我还真不太凑巧，算得上是一个。 首先呢，从物理意义上，我的家还确实是蛮大的。 其次，若要论才华、论事业，论品貌，齐亦认识的人里面也不见得能够找得出来比我好的。 再则，论家境的话，多得是排着队想要进我家门，好少奋斗个几十年的。 您把齐亦培养成现在这么出色，绝对是一件值得您骄傲的事情。 但同样，齐亦如果可以娶到我，也将会是一件特别值得他骄傲的事情。 不知道齐亦有没有和您过，他现在这么努力，就是为了拥有可以匹配大姐的资历。 齐亦眼中的大家闺秀，就是我这个样子的。”颜滟语气笃定，笑容诚挚，“恬不知耻”到了全新的高度。 颜滟的目的很明确，齐亦的妈妈如果一直在齐亦面前假装已经接受颜滟的话，那齐亦再怎么沟通也是徒劳的。 “我们家齐亦，匹配谁都是屈尊降贵！以前只觉得你不知廉耻，但还是听得懂人话的，现在怎么连人话都不会听了？总之，你尽快和我们家齐亦分手就可以了。”齐亦妈妈的忍耐，立马就到了极限。 第二百五十一章 不妨直接说 “和齐亦分手啊？ 我刚刚不是和您坦白过了吗？ 我高中的时候就和齐亦提过分过手了。 可齐亦他不愿意放过我啊。 我也不曾因为失恋这件事情，神经衰弱到需要借助药物才能睡觉。 阿姨，我觉得，您不应该劝我和齐亦分手，而是应该劝齐亦和我分手。 我只是刚刚好，在自己还有点懵懂无知的年纪，就傻乎乎地爱上了齐亦。 您放心，我这个人呢，最不知道要怎么做的一件事情，就是死缠烂打。 阿姨，您有什么话，不妨直接和齐亦。”颜滟从来都没有用这么真诚的表情和语气和长辈过话。 当然了，颜滟真诚的话语，到了齐亦妈妈的耳朵里面，就完全不是同样的一种感觉了。 “就你这样的，我们家齐亦怎么可能看得上你？”齐亦的妈妈开始有点气结。 “呃……这个问题吧，您好像也应该要去问齐亦。 我并不是齐亦，所以也没有办法帮他回答您的问题。 五马街离这边还挺远的。 我今应该是没有机会吃到齐亦最喜欢的温州大包了。 阿姨，我先走了，等下齐亦回来了，您好好和他聊一聊。”颜滟起身，准备回家。 齐亦的那个“我妈妈只要见到你就会喜欢上你”的法，颜滟真的差一点就要相信了。 所有的事情，都可以相信齐亦。 但在有关于妈妈的事情上，再怎么通透的齐亦，也根本就还没有看到事情的本质。 ………………………… 齐亦回到家的时候，发现好不容易请到家里做客的女朋友已然离去，没留下一个消息，不带走一片云彩。 “你遇到什么急事了吗？怎么这么快就走了？”齐亦的语气里面就能听出来，他非常介意颜滟的不辞而别。 “没有什么急事，就是觉得需要走了。”颜滟回答齐亦的话。 “怎么我去买个包子的时间，就变成这样了？”齐亦并不打算要和颜滟吵架，但他的心情确实有点不好。 “什么样子？”颜滟问齐亦。 “我妈，你让她劝我和你分手。”齐亦话的重点从来都非常明确。 “你觉得我会这样的话吗？”颜滟问齐亦。 “不会。”齐亦稍微犹豫了一下，等到回答的时候，已经很笃定了。 “谢谢你的信任。 只是，不好意思，我确实是这么了。 你妈选了一句特别直接的一句话。 我还了好多其他的，肯定把你妈气得不轻。 你好生安慰一下。”颜滟对齐亦的回答还算比较满意。 虽然颜滟也很想生气，但她还是心疼齐亦成长环境的成分居多。 “你想要和我分手吗？”齐亦无法理解自己去买个包子的功夫，究竟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才会让颜滟要分手。 明明一切都在按照他设计好的轨迹在运转啊，明明妈妈今一见到颜滟就开始喜欢啊。 “我不想啊。我现在呢，只想要抱抱你，再给你点安慰。 我们两个人之间存在的问题，远比你想的要更加严重一些。 你先去和你妈聊一聊，有什么事情，我们明再吧。”这一是大年初一，颜滟并不想要和任何人吵架，或者引起什么家庭矛盾。 “不可以。你知道我期待今，已经期待了好久。 你不能就这样，不给一点理由地走掉。 我也不想再听到你莫名其妙地要和我分手。 我们不是都好了，以后有什么事情都要有商有量的吗？”齐亦开始有点激动。 这一次，他绝对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没理由颜滟分手就分手，凭什么？ “你怎么忽然变得这么不冷静了。你妈不是，我让她劝你和我分手吗？又没有我要和你分手。”颜滟收起自己也有点受伤的心，开始安抚自己的男朋友。 “这有什么区别吗？你在哪里我去找你。”齐亦深怕颜滟又一次选择从他的生活中消失。 齐亦现在有点处于崩溃的边缘，她都已经搞不清楚，上一次，选择消失的那个人，明明是他自己而不是颜滟。 “我是真的，你先安慰你妈妈，不要来找我。 刚刚，我和你妈妈之间，发生了一场温柔如水的战役。 这一场战役呢，多少有点两败俱伤的感觉。 我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情况，所以可能也有些点言辞不当的地方。”颜滟不打自招。 “怎么会到了发生战役的程度呢？”齐亦相当不解。 “这个吧，我倒是可以给你答疑解惑的。你先去安慰安慰你妈，你等我明发个邮件给你。”颜滟提醒齐亦，现在应该先去解决他妈妈那一边的问题。 “我不要，要么我现在去找你，要么你就现在和我清楚。”该坚持的时候，齐亦从来都是寸步不让的。 “关键是，我也不清楚啊。 不过，谁让你女朋友是学新闻出生的呢？ 当事情开始变得不清楚的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录下来。 我明把录音发给你。”颜滟刚刚是由着自己的性子来，事后又觉得自己有些不妥。 她和自己的爸爸妈妈话，当然是可以任性。 对象换成了齐亦的妈妈，像刚刚那么任性，也总归不是一件好事。 她可以不在乎齐亦的妈妈，可夹在中间的齐亦的感受，她总还是应该要考虑的。 尽管颜滟觉得自己的处理方式并不是最理想的，但她也没有后悔自己刚刚的冲动。 她都和齐亦在一起这么久了，齐亦至今都还不知道妈妈的真实态度。 继续维持着表面的和平，对她和齐亦之间的关系，有百害而无一利。 “我不要明，要发你就现在发给我，不然我去找你，你把手机拿给我听。”齐亦平时很少这么焦急地话。 此刻的齐亦，是心急如焚，也并不为过。 “你妈除了我让她劝你和我分手，还了什么？”颜滟问齐亦。 “我不想这些，你在哪里，我去找你。”齐亦不想让女朋友有机会从自己的的面前消失。 第二百五十二章 不能置身事外 “我刚刚和我妈打电话，约好了现在去我外公外婆家里先拜个年。 你不能这么霸道，拦着我去收外公外婆的大红包。 我可以现在发录音给你，不过你还是先安慰好你妈妈之后再听。 我去完我外公外婆家里呢，应该就有肚子吃你最喜欢的温州大包了。 你辛辛苦苦买回来，我就这么走了，没等你回来，是我的不对。 可是，买回来的肉包子肯定没有在现场刚做好的那么好吃。 你知道，我从来都是一个有要求的吃货。 我等下出发去五马街的时候，就告诉你。 你过来带我去吃温州大包，这样行不行？”颜滟尽量安抚齐亦，让他不要有过度的担心。 “那晚上我们一起吃饭。”齐亦知道颜滟没有打算消失之后，就稍微安心了一点。 “晚上不行啊，晚上我要去我大伯家啊。你是想要一起去吗？”颜滟问齐亦。 这是颜滟原本的计划，见完齐亦的妈妈，再把齐亦叫到大伯家里吃晚饭。 齐亦和大伯一家都是老熟人了，也不需要什么特别隆重特别正式的第一次见家长的安排。 现在闹成这样，连表面的平和都维持不下去了，颜滟就不知道带齐亦去之后，要怎么回答大伯和大伯母，关于今中午见家长见得怎么样的话题。 ………………………… 在五马街接上头之后，颜滟问齐亦：“你安抚好你妈了？” “没有。”齐亦回答。 “啊？不是吧？看来我今闯了一个大祸呢。”这一种结果，颜滟也不是没有想到过。 “不会。我妈就了你让她劝我和你分手，然后我就五脏俱焚，什么也听不进去，就顾着给你打电话了。”齐亦解释道。 “这样还不是闯祸吗？”颜滟诧异。 “我一直去找你，然后你一直拒绝，最后的结果，我也没有马上出门。我觉得我妈的心情应该是不错的。”齐亦笑着回答颜滟。 “呃，这样都行？不是不是哪里搞错了？逃的了一时，逃不过一世。这有什么好值得开心的？”颜滟对齐亦此时此刻的表情万分地不解。 “我听你和我妈话，感觉像是回到了高中时候的辩论赛。首先、其次、再则，你的条理真的是越来越清晰了。”齐亦开始夸赞自己的女朋友。 “这又有什么用呢？齐子，真的，以前我家人还有鲍鲍和我什么，原生家庭还有男朋友老妈的问题的时候，我都觉得是很遥远的。 今见到你妈，我觉得你家里面老佛爷的段位已经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了。 关键呢，你应该也听到了，我不是那种逆来顺受、忍气吞声的人。 今过后，你妈应该是对我更加没有什么好的印象了。 本来就已经是不知廉耻了，现在还要加上两条，不分尊卑、不懂礼数。 你知道，我不怕人家在言语针对我，毕竟我现在的口才可是杠杠的，想要把我趴下还是挺难的。 可现在不喜欢我的人，是你的妈妈。 分个一时的输赢又有什么意义？ 我一直非常努力地服我自己，搞定你妈，是你的事情。 可我好像并不能完全置身事外。”颜滟很坦白。 见家长见成这样，并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你今给了我一个启示。”齐亦拉着颜滟的手，带她去买包子。 “什么启示？”颜滟抬头问齐亦。 “就是，我应该像打辩论赛一样，用强大的逻辑和清晰的调理去和我妈妈沟通。”齐亦也看着颜滟，还摸了摸颜滟的头发。 “呃，你可以不要折腾我刚做好的头发吗？而且，你都和你妈妈沟通了这么久了，根本就没有效果啊。齐子，我们两个人是不是传中的命运多舛，前途渺茫啊？”颜滟出了自己的担忧。 “我们家歪歪，今是不是受伤了？”齐亦把颜滟搂道身边。 “我今对‘我们家’这几个字极度过敏，你最好不要使用。”颜滟跳开了两步的距离。 颜滟今听得最多的就是“我们家齐亦”，虽然都是在夸齐亦，可颜滟第一次觉得，对齐亦的夸赞，也一样是会有让人觉得很不舒服的时候。 “好，那我不，歪歪今是不是受伤了？”齐亦又问了一遍。 “那倒是没有，你没听我今火力全开吗？我都让你先在家安慰你妈妈了。”颜滟其实也不上来，自己现在到底是什么心情。 “我当然是要先安慰随时都有可能把我给甩了的女朋友啊，我妈她又甩不掉我。”齐亦用颜滟的话来回敬她。 “随时都有可能把齐亦大神给甩了啊？这是谁家的姑娘这么厉害呐？”颜滟觉得现在的气氛有点不对，需要调节一下。 “当然是颜家大姐了。”齐亦立马就跟上了颜滟的节奏。 “大姐通常脾气都不好，你没打算听从你妈的指示，尽快和颜家大姐分手去找个真正的大家闺秀吗？”颜滟一边自黑，一边笑着问齐亦。 “歪歪什么时候脾气不好了？”齐亦买好一个刚出锅的包子，把袋子整理好之后拿给颜滟。 “火力全开，脾气还好啊？”颜滟看了看齐亦，又看了看包子，决定还是要先咬一口尝尝齐亦最喜欢的味道是什么样子的。 大年初一居然还开门卖包子，第一次过来的颜滟，不知道今年是特例，还是年年都如此。 “歪歪要是没有受伤的话，又怎么会火力全开呢？”齐亦知道颜滟肯定没有她自己表现出来的那么没有所谓。 “女朋友换得，老妈换不得，我偶尔受个伤事，你以后要是受伤，那才叫事大。真的……，诶，这个包子确实蛮好吃的，只是为什么要做这么大呢？”颜滟问齐亦。 “大的话你就慢慢吃啊，又没人和你抢。”齐亦看着颜滟嘴里咬着超大一口包子的样子，有点想笑。 颜滟好不容易把嘴里的包子给吞下去了，才开口：“这你就不懂了吧，吃包子，第一口咬下去，没有吃到肉馅的话，那就愧对包点师傅用灵魂做出来的包子了啊。 第二百五十三章 置之死地而后生 “你刚刚‘真的’停了大半，就是为了评价包子的大啊？”齐亦笑着摇了摇头，为什么他女朋友鼓着腮帮子吃包子的样子都这么可爱呢？ “当然不是啦，我刚是想，我还蛮心疼你的成长经历的。 如果连老妈想什么都不得而知，每都生活在美好的假象里面，当真想浮现的时候，该是怎样的一种悲凉。 你能身心健康，四肢健全的存活下来，真的是太不容易了。”颜滟把自己对齐亦的心疼融入到了无情的打击中去。 “那你会帮我吗？”齐亦问颜滟。 “当然是不会，你已经在假象里面百炼成钢了。 而我却还处于完全不能控制自己情绪的状态。 我现在才知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是什么意思。 但是我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去处理这些事情。 我可以给你时间，只是我不知道我爸爸妈妈可以放任我到什么时候。 你觉得，我们之间，真的还会有未来吗？”颜滟开始有些疑惑。 “当然会有，只要你不立刻判我出局。我一定会服我妈妈的。”齐亦继续保持了昂扬的斗志，这一次颜滟并没有选择转身离开，而是真的在有商有量。 “用你所向披靡的辩论技巧吗？”颜滟两只手捧着个包子，一边啃一边转了个身，后退地走了两步。 “对，还是刚刚从你那里学来的。”齐亦上前，给颜滟调转了一个方向，让女朋友后退着走路，并不在齐亦的男友力守则里面。 ………………………… 在颜滟和齐亦妈妈正式交锋之后的第二年，014年春节过后，颜滟又回了一趟温州。 当然还是应齐亦的强烈要求。 齐亦想要像颜滟展示一下他过去一年的努力成果，大不了就置之死地而后生。 颜滟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答应了，但她有一个要求。 她到齐亦家里去的时候，齐亦必须要寸步不离地陪着。 基于上次的经验，只要不留下她和齐亦的妈妈单独相处的话，一切都还是比较愉快的，至少在表面上看起来肯定没有问题。 可是呢，百密一疏，齐亦上厕所，颜滟总不能跟着吧。 齐亦进去之后，齐妈妈就问颜滟：“不是有很多排着队想要进你家门的人吗？怎么你到现在还缠着我们家齐亦呢？” 又是这一招，又是等齐亦不在的时候，立马就变了一个样子。 齐亦的妈妈今想了好多事情，想要支开齐亦，可是都没有成功。 齐亦的妈妈显然是没有她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平静。 不然不会连这样的一个机会都要抓住不放。 好在，释放内存并用不了多少时间。 齐亦很快就回到了自己本来答应过要寸步不离的“战场”。 齐亦回来的时候，他妈妈那边是满脸的笑容，颜滟这里也没有见到有太多的异样。 “你们聊什么呢？”齐亦发问。 “没什么。”齐妈妈率先笑着回答。 “对啊，就聊些有的没的，你妈问我，既然有那么多男生哭着喊着想要进我家的门，为什么我还在这里缠着你。”颜滟完全是在用一种，和齐亦聊一个非常轻松话题的语气，在表达这件事情。 齐亦妈妈的脸瞬间就黑了，她大概也想不到，颜滟连这种话都有本事得这么直接，一点拐弯抹角的意思都没有就算了，“哭着喊”着可不是她的原话，完全就是添油加醋，给自己脸上贴金。 “那你怎么回答的？”齐亦问颜滟。 “我呀，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啊，明明是你缠着我不放不是吗？”颜滟一脸的委屈，眨巴着眼睛，楚楚可怜的样子。 颜滟的这个表现，是事先演练过的。 她问齐亦，如果这次见面，最终的结果还是一场战争的话，她应该要怎么处理。 齐亦表示，如果还是不行，就让战争来得更猛烈一些，不破不立。 “我就是喜欢缠着你，你可不能动不动就想着把我给甩了～”齐亦特别紧张地看着颜滟。 “这很难啊，你不是你妈会非常喜欢我的吗？你都耽误我这么久了，是不是也是时候放过我了？”颜滟问齐亦。 “儿子啊，你怎么不稍微睁大点眼睛看一看，我在这边，她都是这个德性，你要是自己和她在一起，还指不定要怎么被她欺负。这种女孩子，到底哪里有修养了？”这两个人旁若无人的对话内容，直接就让齐亦妈妈炸毛了。 “嗯，齐亦，我也觉得你妈妈的有道理呢。你不想被我欺负的话，就离我远一点。”颜滟这番“威胁”的时候，用的却是撒娇的语气。 “妈你能不能不要帮倒忙。”齐亦有点气急败坏地。 “我这怎么是帮倒忙了？”齐妈妈也已经不打算要在儿子面前端着样子了，齐亦生气，她比齐亦更加生气。 “阿姨，您的对啊，这怎么能是帮倒忙呢。您不知道，齐亦这个人现在奇怪的很。 他什么，在美国，结婚很容易，拿个护照就行了。 老妈给不给户口，都是无所谓的事情。 他还，如果我不喜欢，以后可以不要来这个家。 您，齐亦做人怎么能这么忘本呢？ 他要是以后一回国，就往我家里跑，或者干脆都不回国了，直接去墨尔本找我们一家三口过年，那成何体统啊。 我都是劝他，让他不要有这样的想法。 我爸我妈也了，希望我找一个在氛围和睦的家庭里面长大的男朋友。 齐亦一直都骗我，你们俩关系有多好，您又有多么喜欢我。 您他这又是何必呢？骗的了一时，骗不了一世啊。”这是颜滟第一次尝试找架吵，找的对象还是自己男朋友的妈妈。 “齐亦，现在总不是妈妈断章取义了吧，你听听你嘴里的大家闺秀都是怎么话的！怎么为人处事的！这才是真实的嘴脸。你看到没有？”齐亦的妈妈压根就不想理会颜滟，当务之急，是尽快让自己的儿子眼中大家闺秀的真实面目。 第二百五十四章 逐年递增的忙 “妈，既然你都看到了，我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你儿子在人家眼中压根就不是一块宝，我都是求着哄着才让人家同意和我在一起的。你再这么闹的话，是真的想要让你儿子孤独终老吗？”齐亦一脸绝望地问他妈。 “她算个什么东西，还有脸在这里嫌弃你，你就是被狐狸精给迷了眼睛。你清醒清醒，妈妈给你介绍更好的。”齐亦的妈妈不忍看到齐亦从来都没有在她面前展现过的表情，开始想办法安抚自己的儿子。 “你儿子就这么点出息，一年的薪水，也就赶得上人家卖一件衣服的钱。 您吹嘘您儿子可以吹一的话，我吹颜滟就可以吹三三夜。 妈，你要去哪里给我找一个更好的？”齐亦问他妈。 “你是想要气死你妈吗？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有出息了，你是看上她家的钱，才和她在一起的吗？”齐妈妈气不打一出来。 “我一开始是看上她们家的钱，后来我连她的钱也一起看上了。我现在的工作，多半还是在给她打工，您再这么闹下去，我女朋友没了，工作也没有了，那你以后还怎么和别人炫耀你儿子呢？”到了需要自黑的时候，齐亦也是毫无底线的。 “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不知廉耻的儿子？”齐亦的妈妈连打人的心都有了，这还是她人生第一次，想要动手打自己的儿子。 “妈，您之前也颜滟不知廉耻。 现在这样不是正好吗？ 那两个不知廉耻的人，搭配在一起，不是绝配吗？你以前一直都被……”齐亦的话到这里，就被颜滟给打断了。 “要不，你们先解决一下家庭内部矛盾，我还有事，先走了。”颜滟完，也不等这家的主人的答复，就径直离开了。 自黑也总是要有一个限度，不管齐亦的妈妈听完是什么感觉，反正颜滟是有点听不下去了。 齐亦看着颜滟离去的方向，悄悄给了齐亦一个眼神。 这一招不破不立，置之死地而后生，会不会演得有点过了？ 颜滟都不知道最终要怎么收场。 可这一招的上场，也就代表齐亦过去一年的辩论技巧，在和他妈妈的拉锯战中，仍然是处于了下风。 如果连这一招都不行的话，那这个“婆婆”的问题就真的是无解了。 ………………………… 015年的春节颜滟没有回国。 1月的巴黎高级定制时装周结束之后，紧接着就是月在墨尔本的第一个高级成衣发布会。 别抽出三四的时间回国。 过去的这一年，颜滟真的是太忙太忙了。 毫不夸张地，连三四个时的时间都不一定抽得出来。 没有做过“设计狗”的，压根就没有办法理解，一条设计狗忙起来的真实状况是什么样的。 尤其是在高级定制，每一季，都必须要保证设计的数量和质量的前提之下。 如果这个设计师还有品牌梦想的话，那就连狗都不如了。 能过上连狗都不如的日子还算是幸运的，因为这代表设计师的创意，没有在长期高度紧张的压力下枯竭。 如果在设计里面遇到一些难题，一两没有觉睡，那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每一季都有新的设计、新的订单。 再加上有一些需要一两年，甚至三年才能完成的特别订制款，逐渐进入到最后一次试穿的阶段。 颜滟的忙碌程度是逐年在递增的。 这也是为什么，在成为Haue uure的正式成员之后，颜滟希望自己可以休息一两季，过过属于正常的人类的生活。 虽然，正式拿到Haue uure的头衔，颜滟是可以在短暂离开之后回归的。 可是才刚刚以正式成员的身份做了一个秀就走的话，多少都会给人留下，aisn Yan II的创意总监江郎才尽的感觉。 颜达邦夫妇是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让女儿可以随心所欲地生活。 颜滟成年之后，基本上什么事情都是由着颜滟自己来。 可是，这个世界上，真正能够随心所欲地活着的人，又有几个呢？ 如果颜滟现在停下自己的脚步，那就还是会和很多昙花一现的设计师一样，被时尚帝国的高速列车超越和遗忘。 高级定制，并不是人云亦云的当季时尚，而是需要在剪裁上，在面料上、在搭配上，引领未来几季时尚潮流的前瞻性设计。 为了让中国品牌走向世界奢侈帝国的梦想，颜滟需要持续不断地为aisn Yan II积累口碑和知名度。 这就要求颜滟必须让自己的设计，一直处于“巅峰状态”。 不仅如此，Haue uure的客户也不是那种可以随意交给助理设计师来沟通和接待的。 有很多事情，都必须创意总监自己亲自上手。 对于高级定制来，和“固客”共同完成一件衣服的创作，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设计师有自己的想法，品味刁钻的“俱乐部成员”也一样有自己的想法。 有的时候，客户会想要更换高定发布会上看到款式的颜色，也有的时候，她们会希望改动一些细节。 那些特别了解自己适合什么样颜色、需要做哪些细节上修饰的买家的想法，不仅不会破坏颜滟的设计，还可以给颜滟带来更多的灵感，设计出更加贴合客户气质的日装和晚装。 但有的时候，有些高定买家的想法，会让设计变得怪异和不协调。 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做到比设计师更了解自己适合穿什么。 aisn Yan II定制的每一件衣服，都会被冠上颜滟的“标签”。 如果哪位买家，出席一个重要场合的时候，穿错了衣服，拿到了差评。 这个错误又被媒体或者俱乐部其他成员给放大了的话，那这件衣服的主人，肯定不会承认，是自己加进去的想法破环了这个设计的原有的感觉。 所以，当这样的事情发生的时候，颜滟都必须要亲自去服买家。 用尽量艺术的语言，让人家接受自己的建议。 这是高级定制才会有的专属服务。 如果是成衣，即便是非要冠上“高级成衣”的名号，也绝对不可能会有设计师本人出来和你讨论、帮你改衣服并且选配饰这样的事情。 第二百五十五章 分内分外 Haue uure的客户群体是最稀有的，但设计师却是最忙碌的。 这个忙碌里面，除了设计本身的事情之外，还有很多需要花费在沟通上的时间。 并不是每一个顾客，都能和奥黛丽·赫本一样，如教科书般地管理自己的身材。 奥黛丽·赫本的人台一做完就没有再修改过尺寸。 高级定制客户的人台都是根据每个人的尺寸，专门定制的。 对于版型有极致要求的颜滟，自然是会在给客户量身的时候，做到精益求精。 可是高定复杂的工序，决定了衣服的“交货”时间是极其漫长的。 你如果今下订单，明这件衣服就做好了，那是绝对不能够叫高级定制的。 别根本做不到，就算做得到，也不能干这样的事情。 等待和量身的过程，对于高定的客户来，也是极为重要的，没有这个等待的过程，衣服就会显得“廉价”。 没有半年，起码也得要让客户等上三个月。 那些更为复杂的特别定制款，更是动辄就要等个三年五载的。 在这个过程里面，很多人的身材都会发生变化。 如果是变好了，你和人家要更换一个人台，自然是皆大欢喜的事情。 可如果是身材有点走样需要更换人台的话，那绝对是一个非常艰巨的沟通任务。 每到这样的时候，都必须是要颜滟亲自上阵沟通。 没有几个人是愿意承认自己身材变得没有以前好了的。 这也是为什么，很多女生就算是挤，也一定要挤进去自己原来的裤子和裙子里面去。 高级定制也曾经有过这样的一段时间，富丽堂皇，美丽不可方物。 一件衣服穿在身上，就像是穿了一座宫殿。 不知道要怎么行走，甚至不知道要怎么呼吸。 把穿衣服的人，搞得和重返维多利亚时代似的。 从上个世纪中叶，Haue uure“百家争鸣”的时代过去之后，很多人都开始觉得高定已死，包括好多拥有正式头衔的Haue uure设计师。 但是，高级定制非但没有死，还在次贷危机和金融海啸爆发之后，逆势增长。 高级定制只是换了一种发展模式。 现在的高级定制，已经不会把“富丽堂皇”作为自己唯一的诉求。 用最舒适的面料，做最修身的剪裁，是颜滟从做设计师开始就已经有的想法。 不管是衣服还是鞋子，颜滟都不想让过度华丽的外表掩盖了，衣服是拿来让人穿，而不是放到衣帽间里面做展览的。 香奈儿在高级定制的舒适性上是走在最前面的。 有足够的资本可以用来浪费的老佛爷也从来都是最任性的。 颜滟去年（014年）在巴黎高级定制时装周上秀的时候，还去看过香奈儿的发布会。 老佛爷别出心裁地让模特们穿上了运动鞋，甚至还带上护膝。 这一季的高定，香奈儿主打的是那种紧身胸衣、闪耀的露脐上衣、极致修身的束腰，和甜美灵动的同色系裙子。 然后在这些优雅闪耀的衣裙下方，直接用上了运动鞋和护膝的组合！ 老佛爷在高定秀上的这个创意，引领了014年1月之后的各大时装周的风潮。 在香奈儿的高级定制之后，香奈儿的高级成衣也一样延续了这个风格。 无数设计师竞相模仿。 但是，就算是老佛爷的创意，作为设计师的颜滟，也有不买账的时候。 华服配球鞋，这样的创意，颜滟不会有，也没有兴趣模仿。 就算是香奈儿的assar高级定制鞋履工坊出产的运动鞋，就算是鞋子和衣服都是同样色系的，就算衣服上的珍珠、蟒皮纹理，和粗花都延续到了鞋子上，就算鞋子的系带是蕾丝的，但运动鞋就是运动鞋。 如果你拥有极致的身材，就是胸部以下全是腿的那一种，穿礼服配球鞋，除了怪一点，身材就还是可以得到体现的。 但一般的人要是这么穿的话，简直就是一场灾难。 颜滟的设计风格是简洁的优雅里面带着低调的奢华。 但她所有的风格基因里面，都没有要把运动鞋装进礼服里面的DNA。 对于鞋子，aisn Yan II从来也都是有自己的坚持的——只做皮鞋。 颜滟确实希望自己能把的皮鞋，设计得和运动鞋一样舒适。 但直接为了舒适性，让模特穿着运动鞋走秀这样的事情，颜滟是没有办法接受的。 这一季，香奈儿模特的爆炸头也是有点惊悚。 虽然，所谓每年的流行趋势、流行颜色、流行款式都是由不同品牌的一些比较相近的设计堆积在之后形成的。 颜滟知道香奈儿的这一季高定会大卖，因为买高级定制的人，肯定都没有买过球鞋和护膝，香奈儿的铁粉这么多，老佛爷做什么她们都会买账。 但设计师总归还是要有自己的坚持。 ………………………… 除了这些“分内”的忙碌之外。 像颜滟这样吹毛求疵的设计师，稍微有那么一点空闲的时候，还会做一些“分外”的事情。 颜滟曾经帮第一个在aisn Yan II定制婚纱的女孩，设计了一整个婚礼布景和方案。 就和设计自己的发布会一样。 颜滟义正辞严地表示，她是在给自己的婚纱，设计最完美的“台”。 颜滟不是第一个，给自己设计的婚纱，“配”上一整个婚礼的Haue uure设计师，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给到自己品牌的高定沙龙定制婚纱的准新娘提供关于婚礼的创意，虽然不能是高级定制的常态，但也不算是太过罕见的事情。 这样的“服务”，算不上是颜滟的创举。 只不过，其他设计师通常也都是给一些创意，不会动手设计整个婚礼。 这件婚纱做完之后，长达两年的时间，都处于“无人认领”的状态。 颜滟花了很多时间，想好的创意，更是无处“安放”。 颜滟非但没有因此生气，还在两年之后，在墨尔本的高级成衣发布会完成之后，把整个创意过程的实现方案，都亲手绘制出来。 不仅如此，颜滟还重新捡起自己在墨尔本大学ehanial Syse（机械系统）专业的基本功，把创意方案里面需要动用到的机械装置，都一并设计好了。 第二百五十六章 没有一点点羁绊 就这样，颜滟还嫌不够。 毕竟，她的机械设计都是停留在理论水平上的时候居多，“实战”经验极其有限。 机械装置的制作和安全性问题的检测，颜滟非常“合理”地调用了自己家里的机械大师。 颜达邦欣然接受，事必躬亲。 所有的这些事情弄完，已经是015年的5月。 过去的两个月，颜滟就算是不吃不睡，也没有办法不把这场婚礼的细节给设计好。 作为墨尔本大学建筑设计学院的高材生，这一场婚礼的设计，整个一个如梦如幻。 宴会厅的灯光熄灭之后，宾客们没有一个知道新娘在哪里。 音乐已然响起，新娘还是不见踪影。 追光灯亮起，洒下一洁白的束光，一个巨大的贝壳从宴会厅门口的布景里面缓缓地升起。 升到到宴会厅的“半空中”，改变轨迹，开始往宴会厅的中央平移。 贝壳在平移的过程中慢慢地打开。 像人鱼公主般美丽的女孩，在贝壳里面翩翩起舞。 她身上穿了一件镶嵌了65颗钻石的婚纱，却飘逸地仿佛没有重量一般。 贝壳里面女孩的舞姿，不曾因为身着婚纱，而受到一点点的羁绊。 女孩的美，让人陶醉。 她舞姿如梦，时而像飞旋的白鹅，时而像翩飞的白蝴蝶。 贝壳里面的女孩，若仙若灵，仿佛从梦境中走来。 舞蹈的结束，女孩满脸泪痕。 一切仿佛都静止了，没有灯光，没有音乐，贝壳缓缓地降落回了布景里面。 两束追光灯同时亮起，一束打在贝壳上，另外一束照亮了宴会厅的大门。 大门开启，婚礼的另外一个主角出现在了宴会厅的门口。 一身黑色的燕尾服，陌上人如玉，身姿挺拔，面容俊俏。 这身燕尾服显然也是经过特别设计的。 正面看，从领子开始就已经能够看到设计者的别出心裁。 一件西装，正装也好，休闲也好，通常只能有一个领型。 可这件燕尾服的领子却完美地把Peaked lapel （枪驳领）和Shal lapel（平果领）融合在了一起。 燕尾服背面的设计，更是别具一格。 拥有极致版型西服燕尾部分的设计，是这身礼服最大的亮点。 和西服的上半身是完全一样地黑色，却用了完全不同的材质。 燕尾服“燕尾”的部分，用的不是西装的面料，而是和颜滟第一件高级定制婚纱一样的纯手工织造的真丝材质。 这种丝绸面料，要比市面上能够买到的最薄真丝雪纺和乔其纱还要薄出许多。 甚至要比“全世界最轻薄的衣服”马王堆一号汉墓出土的，素纱襌（念dan）衣，还要轻薄。 素纱襌衣是西汉纺织技术巅峰时期的蚕丝织物，国家一级文物，每平米重量只有154克。 素纱襌衣197年出土之后，就惊艳全球。 国内的无数丝绸织造专家合力，想要复制出这件文物，知道1年后的1985年，才完成了这一“壮举”，但却还是比两千多年前的这件“原版”重了05克。 现代丝绸机器里面的蚕丝通常是1丹尼尔的，马王堆汉墓里面的文物只有10-10丹尼尔的。 这么细的丝，是工厂丝绸机器没有办法“驾驭”的。 除了机器，这样的蚕丝本身也是“文物”级别的。 现代的蚕要比两千多年的蚕“肥胖的多”，吐出来的丝也比较粗。 “正常”的蚕根本就吐不出来那么细的丝。 黑色燕尾服上使用的纯手工丝绸面料的蚕丝只有10丹尼尔，每平米的重量1克。 用一个简单的类比，一平米的面料还不到厚度适中的两张A4纸的重量。 要做到这一点，就必须要从养蚕的环节就开始精挑细选，执行一代又一代的蚕宝宝“瘦身计划”。 最后，再用使用纯手工的丝绸织布机，心翼翼地进行织造。 这是最顶级的丝绸织造大师经过上万次实验之后，对每一个细节都精益求精，才得以实现的。 真正的薄如蝉翼，轻若烟雾。 这样的丝绸，穿在身上，仿若无物却贵过黄金。 这身燕尾服“燕尾”却把这么珍贵的布料和不要钱似的层叠起来。 燕尾服背部的这个设计，像极了一件纱质短裙，但是却只有“燕尾”的这一个部分，而不是一条完整的裙子。 这一套燕尾服自然也是出自颜滟的手笔，绅士里面带着一点灵动，稳重里面带着一点俏皮。 从前面往后看，是一套剪裁修身，衣领别致的黑色西装。 从侧面和背面看，这套燕尾服通过尾部的设计，和婚纱裙摆的材质相互呼应，完美地融合到了一起。 颜滟设计的这套黑色燕尾服，也一样不会给给穿着的人带来一丝丝的束缚感。 要价值，这套燕尾服和贝壳里面女孩的婚纱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两年前，那件婚纱在aisn Yan II是卖出了10万欧元的价格。 独一无二的燕尾服的价格，是女孩身上婚纱价格的末位数。 没错，就是末尾数字。零。 不仅如此，颜滟连燕尾服里面的衬衣也是亲自制作的。 低调奢华到衬衣的袖扣都是五克拉的钻石打造的。 能让颜滟这么用心，设计出如此超凡脱俗礼服的人，就只有一个。 ………………………… 婚礼进行曲在这个时候响起。 踩着婚礼进行曲的节奏，黑色的身影跳起优雅的华尔兹。 本来应该不太协调的舞蹈和音乐之间，因为改良过的音乐和舞步，显得极为融洽。 很快，两束追光灯汇聚到一起。 贝壳再次打开，女孩的脸上已经没有一丝泪痕，她笑得灿若星辰。 在自己的婚礼上，女孩重获新生。 在追光灯的注视之下，两支相爱的手，握到一起，共同起舞。 一黑一白，翩若惊鸿。 没有人能看得出来，这是黑色身影人生的第一支舞。 ………………………… 注1： 这件文物很有名，但是呢，大部分的地方都会写错，写成素纱禅衣，但实际上应该写作“襌衣”。偏旁是衤而不是礻。就算是要简化，也应该写成“单衣”更为合适。 ～～～～～～ 这究竟是谁的婚礼呢？ 17年的最后一个月，快给墨爱的抱抱。 抱不到啊？ 那就投张月票，给墨爱的票票吧。 第二百五十七章 最任性的门店 从01到015，三年的时间，长不长，短不短。 但足以带来很多的改变。 一直做“老牌”皮鞋代工的凌烟鞋业，因为拿到了美国潮牌Y·Y的“独家代理”。 在大中华地区，开了6家门店，深受年轻人的追捧。 加上在美国的0家门店，Y·Y在全球的门店数量达到了6家。 Y·Y的设计前卫、大胆。 浮夸得恰到好处。 滑板系列、吸烟系列、摇滚系列、机车系列。 在美国，Y·Y被年轻人称为潮牌中的潮牌。 Y·Y的风格，就是没有风格。 每一季的设计，都马行空。 创意像永不枯竭的江河发源地，没有人能够预测Y·Y的下一季会主打什么样的设计。 除了创意之外，Y·Y还以无比任性的开店方式“闻名于世”。 每个月，只开半个月。 可能是上半个月，也可能是下半个月。 不管一个月有多少，最后的那一都不营业。 Y·Y的上新速度，也不是一般的潮牌可以比拟的。 每一次“短暂歇业”之后，重新开张的这一，都是上新的日子。 每到开业的日子，都会有一大批粉丝彻夜排队。 粉丝们排队的原因很简单，Y·Y所有的衣服都是限量版。 至于限的量是多少，那也要看心情。 有的只有一件，有的有十几二十件。 同样的系列，价格都是一样的。 比如，同一时间推出的恤，单品和限量0件款式的价格是保持一致的，先到先得。 因为没有提前的“开业”公告，每个月的月初和月中，都会有大批粉丝过来各个门店的门口，大排长龙。 美国人有排队文化，尤其是对于自己喜欢的东西，潮牌也好，手机也好。 但没有品牌有Y·Y这么任性。 有很多提前一就过来排队的粉丝，到了第二早上十点，店门原本应该打开的时候，才发现，这一并不是开门营业的日子。 有些“铁粉”几次吃了闭门羹，气愤不过，想找品牌投诉，开半个月可以，但至少也应该发个通知，到底是上半个月还是下半个月。 找来找去，也没有办法找到具体的设计师和品牌负责人。 最后，忍无可忍的“铁粉”，就过来给门店捣乱。 涂鸦的涂鸦，喷油漆的喷油漆。 第一家门店遭殃之后，Y·Y品牌对此毫无反应，既没有报警，也没有清理。 那些恶意捣乱的涂鸦，就那么赤裸裸地留在原地，帮经常被放鸽子的粉丝们宣誓着自己的不满。 长达半个月的时间，这家门店，完全就处于无人看管的状态。 就在大家以为这家店已经决定“自暴自弃”的时候，门店又重新开门营业了。 愤怒的“铁粉们”发现，最新一季的衣服竟然还有了自己杰作的影子。 设计师截取了涂鸦和油漆的部分印记，做成了全新的涂鸦系列。 而且，这个涂鸦系列只在被涂鸦了的门店发售。 再一次短暂歇业的时候，墙面就会变成白色。 除非有哪一个涂鸦，是创意总监认为，特别出类拔萃或者有纪念意义的，就会被保留下来。 再印到Y·Y品牌的衣服、鞋子、包包或者其他配饰上的。 被保留下来的涂鸦，边缘的部分都会加上一个印章。 除了表明这个涂鸦是“受保护”的之外，只要“捣蛋”的人，能够拿出相应的证据，证明自己是这个涂鸦的作者，就会拿到Y·Y品牌特邀设计师的名号，和一笔设计费。 至于创意总监是谁，是根据什么原则来选择涂鸦“设计师”的，就只能用毫无逻辑可言来形容了。 创意总监这种尊重艺术的举动，让 Y·Y在美国Graffii（涂鸦）圈子里，名声鹊起。 在Y·Y的门店涂鸦，不仅不会因为是“非法”破坏公共环境而遭到起诉，还能得到酬劳。 一开始，来涂鸦的都是涂鸦界的喽啰，渐渐地，就开始吸引很多涂鸦大师。 在Y·Y门店外墙涂鸦，有点像是买彩票，没有人知道最终中奖的人会是谁。 尽管让自己的作品在Y·Y门店的外墙“永垂不朽”的酬劳并不是非常丰厚。 但是，在别的品牌专卖店涂鸦，每都要提心吊胆，不知道自己哪就会成为被告，然后被从去做社区服务。 在Y·Y的门店涂鸦，就只需要期待自己会不会雀屏中选就好了。 美国曾经是涂鸦者的堂，纽约的大街巷、地铁高楼全都被涂鸦给占领了，但是没有节制的涂鸦把这个城市变成了一只大花猫，最后被严令禁止了。 只留下一些型的涂鸦圣地，比如纽约皇后区的“5Pinz”。 Y·Y这个品牌走入美国年轻人视野的时候，是01年。 01年，对于纽约的涂鸦青年来，是灾难性的。 “5Pinz”这个涂鸦圣地，实际上是一座建于189年水表厂，上个世纪七十年代被地产商买下之后，就处于废弃状态。 在寸土寸金的地方，遗留一个废弃的工厂，简直就是暴殄物，开发商不可能不对这个地方进行重建。 1000名涂鸦艺术家，把开发商告上法庭，房子但是你的没错，但是外墙的艺术作品是我的，你们不能拆就拆，需要尊重和保留艺术。 但是，这些艺术家的诉求并没有得到法庭的支持，涂鸦没有得到法律意义上的“艺术”认可。 01年，艺术堂“5Pinz”被刷得通体雪白，毫无“艺术性”可言。 014年“堂”被拆除，建了一栋全新的公寓楼。 无处宣泄的涂鸦大师们发现一个特别尊重他们“艺术创作”的涂鸦圣地之后，“群情激昂”。 为了抢占有利的位置，Y·Y每开一家新店，都会有很多涂鸦界的精英早早地过来排队。 对于涂鸦的位置，这些人也很有默契，先到先得，没有抢到合适地方的，就等“刷白日”的到来，重新排队，大显身手。 两年之后，Y·Y在美国某一个州开新店的消息一经发布，就会出现“万人空巷”的壮观场面。 来买衣服的人，来“应聘”特邀设计师的人，来交流“艺术”的人，滑板党，机车党…… 第二百五十八章 婚纱的主人 到了015年，Y·Y的每一家新店开业，都能成为美国年轻人的一个狂欢。 潮牌Y·Y没有在主流媒体上花过一份钱做广告和推广。 所有的营销都是“粉丝们”自发的网络和社群传播。 在涂鸦系列加入之后，Y·Y的发展速度，大大超出了颜凌最初试水的预期。 当然了，过去三年，发生改变的，不可能只有Y·Y这个品牌。 颜滟从籍籍无名，变成了第一位拿到Haue uure头衔的华人设计师。 除了这些改变之外，还有另外三个发生了比较大的变化的人，其中一个，就是黑色燕尾服的主人。 这个改变，要从颜滟的第一件高级定制婚纱起。 三年前，颜滟的第一个高定秀都还没有做的时候，就买下俄罗斯蓝猫古董面料做的高定晚装的那位“壕客”，在看完颜滟的第一场秀之后的两个月，给颜滟介绍了一桩婚纱生意。 这是颜滟的第一个婚纱订单。 要结婚的这个女孩，并不是什么高定的固定客户，颜滟是她见的第一个“高级定制”设计师，之所以要带上引号，是因为颜滟那个时候，确实还没有正式拿到Haue uure的头衔。 颜滟是个菜鸟，这个女孩也一样是个菜鸟，她对高级定制，知之甚少。 除了贵，便不再有其他的概念，如果不是未婚夫的坚持，她可能一辈子都接触不到高级定制。 女孩是俄罗斯莫斯科大剧院芭蕾舞团的顶尖舞者。 她从胡桃夹子里面的一个孩子，一路跳到了《鹅湖》里面的黑鹅。 这是一个传奇的舞团，女孩的成长，也一样充满传奇。 这个女孩，一直到了三岁，还不是特别会走路，被医生认定为腿部有一些“残疾”。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腿部“残疾”的原因，这个姑娘很的时候时候就被自己的父母遗弃。 幸运的是，在这个姑娘四岁的时候，一个俄罗斯家庭收养了她。 养父养母为了纠正她动不动就摔跤的腿部“残疾”送她去学习芭蕾。 这原本是一个无奈之举，却让这个女孩的舞蹈赋被发掘出来。 女孩八岁的时候，就已经在莫斯科大剧院芭蕾舞团跳胡桃夹子里面的“配角”了。 15岁的时候，女孩就认识了自己“命中注定”的另一半。 男孩等着女孩长大，等了六年。 在女孩1岁生日的那一，男孩向她求婚。 这是一个王子和公主的美丽故事。 男孩大女孩九岁，是非常成功的芭蕾舞经纪人。 他想给女孩最好的婚礼，最美的婚纱。 他向自己认识的人里面，最资深的“高定俱乐部成员”，也就是颜滟的第一位高定壕客打听，巴黎哪几家高级定制的婚纱做得比较好。 俄罗斯蓝猫的主人给他推荐了好几个工作室，然后，还顺便提到了颜滟的。 颜滟那个时候压根就是还没有拿到Haue uure的头衔，所以俄罗斯贵妇也就真的只是提到自己最近在aisn Yan II定制了几件衣服而已。 男孩把这些选择列好，无一遗漏地都交给女孩，让她自己去挑选一个。 女孩没有去过别家，而是直接来到了颜滟这里。 她的理由很简单，连正式头衔都还没有拿到的话，肯定最为便宜。 女孩并不觉得，爱情需要用一件昂贵的礼服来表示。 所以虽然接受了男孩的好意，但是并没有觉得特别的心安理得。 她的未婚夫，既不是商业巨贾也不是石油大亨。 女孩觉得婚纱好看就好了，并不一定非要私人订制。 花上百万欧元座婚纱的话，可能是她未婚夫过去几年的积蓄。 女孩第一次自己过来量身的时候，就特别强调不需要用特别昂贵的面料做特别款，只要一件普普通通的就好了。 颜滟为了更好地设计aisn Yan II的第一件婚纱作品，还去看过一次女孩舞团的演出。 女孩是颜滟见过最美的黑鹅。 在舞蹈里面，在角色里面，可以看到最凄美的灵魂在挣扎。 那种悲伤和绝望，让每一个观众都为之震撼。 《鹅湖》的女主角当然不能算是黑鹅，但黑鹅连续的个“挥鞭”转单足旋转的水平，才是衡量一个舞团演员实力的标杆。 台上的她，是一只邪恶的黑鹅，竭力破坏王子和公主之间的美好爱情。 她的舞蹈和她的表演，充满了震撼力和感染力。 颜滟看过一次《鹅湖》之后，就被女孩的舞蹈魅力给收归了。 颜滟很喜欢这个女孩子。 除了舞蹈之外，台下的她和台上的完全不是一种感觉。 这是一个爱笑的女孩子，有着像太阳一样的性格，是永远保持幸福微笑的使。 只要看到女孩的脸，就好像会被她的快乐感染。 她的笑和她的舞蹈一样，极具感染力。 女孩第二次来巴黎的时候，她的未婚夫也一起过来了。 他私底下找到颜滟，他的公主是最完美的，必须要配上最好的婚纱，让颜滟不要担心预算的问题。 他女孩之前签的四十万欧元的高定婚纱太过“便宜”了，可以只是当作定金。 如果颜滟有找到更适合她未婚妻的面料，或者有了更适合她的设计，就不要局限在这个预算里面。 他完全有能力为一件一两百万欧元的婚纱埋单，他原本的就是打算要一件超凡脱俗可以配得上他的女孩的婚纱。 总之呢，这两个人，一个要尽量“便宜”一点的，一个要超凡脱俗的，完全相反的理由，却是处于同样的爱意。 经过两次沟通，颜滟就被这两个人之间浓浓的爱意给感染了。 如果超出了预算，就“悄悄”地找这个男孩。 颜滟也觉得，好看的婚纱，并不一定都要是价。 颜滟设计的那件礼服，除了独一无二的丝绸面料之外，就没有再加很多奢华和昂贵的配饰。 到第三次试穿的时候，颜滟把“预算”就控制在了女孩能够接受的四十万欧元之内。 并没有女孩再贝壳里面翩然起舞时的那65颗钻石。 第二百五十九章 燕尾服的主人 女孩的第三次试衣的时候，她现在婚纱上钻石的位置，还只是用了施华洛世奇的水晶。 女孩对自己的婚纱非常满意，尤其是裙摆的面料和设计，比她穿过的任何一件舞衣都更加让她想要翩然起舞。 颜滟把婚纱做得比她穿过的所有舞衣都还要更加灵活和轻盈。 第四次试衣服，需要做的，只是一些“微调”。 这一次，女孩是和她的未婚夫一起来的。 男孩也很满意这件婚纱的设计，可他觉得，施华洛世奇这种“人造玻璃”和她的公主实在是太不相配了，她希望颜滟能把那些水晶换成真的钻石。 男孩和设计师约定，最后一次试穿，他会陪女孩一起过来，“私底下”和颜滟结算钻石的费用。 颜滟欣然接受这个提议，这是颜滟接到的第一个婚纱订单，她在这件衣服上花了很多的心思。 在不会让女孩有心理负担的前提之下，让这件婚纱变得更加完美的提议，颜滟没有理由表示反对。 但命运却总是喜欢和这个女孩开玩笑。 她的悲剧似乎并没有停止在被父母遗弃的那一刻。 结婚前的两个月，第五次试穿前的两，她的未婚夫去在去看她在舞台上的第一百个黑鹅“挥鞭转”的时候发生车祸，当场死亡。 女孩没有在约定好的时间来到颜滟的工作室进行最后一次试衣。 工作室的人给女孩打了好多电话都没有打通。 最后颜滟试着联络这个男生的时候，才从他的亲友口中听到这个悲剧。 女孩的婚纱，无人认领，超出定金的部分，化为泡影。 但颜滟并没有在管这件婚纱，最终的命运。 工作室的人，在颜滟的要求之下，没有再去找这个，没有到工作室进行最后一次试穿的女孩。 在这样的情况下，谁会想要看到一件已经派不上用场的婚纱。 如果一个设计师的眼里只看到了钱，那a一定不是一个可以做得出好的婚纱的设计师。 没多久，颜滟听莫斯科大剧院芭蕾舞团的黑鹅也换了别的演员。 女孩没有再上过舞台，未婚夫在来看自己演出的路上出的意外。 让女孩觉得上又一次抛弃了她，而她也不应该再站在那个间接导致未婚夫意外的舞台上。 直到两个月之后，女孩又忽然出现在了工作室，想要看一看自己的婚纱。 这一，原本应该是她的婚礼。 没有人能够拒绝这样的一个要求。 再一次见面的时候，女孩已经不再是那个像太阳一样的女孩子。 女孩眼里的那一种悲痛，颜滟不知道要怎么安慰。 这种挚爱忽然离世的感觉，颜滟不曾经历过。 颜滟找了一个当时来法国找自己玩，和女孩有着相似经历的人去安慰她。 那个人是鲍鲍——黑色燕尾服的主人。 后面的故事，从相识到相知，一直到颜滟策划的婚礼，都是这么自然而然地发生的。 颜滟没有想过这件婚纱还会“重见日”，就像女孩没有想到自己还会再跳芭蕾舞一样。 鲍鲍的这套燕尾服，融合了婚纱和西装的双重元素。 只有像鲍鲍这么帅气的女生，才能穿出这套礼服的神韵。 这场婚礼，从设计到主角，都是那么的与众不同。 鲍鲍跳着华尔兹，女孩跳着芭蕾。 这是一个神奇的组合。 鲍鲍其实只跳了的几个比较简单的动作。 女孩，鲍鲍如果想要看她重新站在《鹅湖》的舞台上，就要在婚礼上陪她跳舞。 颜滟的舞台设计，鲍鲍从出场的舞蹈，到舞蹈结束，足够惊艳，也足够短暂。 总共也只有三十秒的时间。 没有舞蹈基础的鲍鲍，能跳到这样的程度，肯定是下了很多的功夫的。 虽然是很简单的动作，那能把动作完成地这么潇洒这么帅气，也绝对不是简单的事情。 很快，鲍鲍就没有再跳舞，她牵着女孩的手，走到了舞蹈的中央。 追光灯聚焦到了女孩的身上，她踮起脚尖，完美地展现了她芭蕾绝技，6个连续的挥鞭转。 比她在黑鹅的舞台上完成过的100个周旋转，难度更高，也更加完美。 没有人能穿这么长的裙子，完美地展现黑鹅的个连转，更何况是6个。 这一场婚礼，女孩破茧重生。 对于鲍鲍来，也同样有着非凡的意义。 人不能一直活在过去，如果你不愿意往前走，那你就永远看不到未来路上的美好。 女孩的养父养母、女孩舞团的伙伴和朋友，鲍鲍的爸妈、姐姐和朋友，“高朋满座”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可以看到笑容。 女孩的俄罗斯爸妈除了帮女孩取俄罗斯的名字之外，还给她取了一个非常别致的中文名字“花霸月”。 像花一样美丽，像王者一样坚韧，像月亮一样纯洁。 这是一对热爱中国文化的俄罗斯夫妇。 因为对中国文化的热爱，他们来到中国，收养了女孩，呵护着她的成长。 什么都好，就是这中文名字娶得实在是不太符合“国情”。 女孩的俄罗斯爸爸妈妈很爱她，也很喜欢鲍鲍，这一点，对于鲍鲍来，最是难能可贵的。 鲍鲍的这一场婚礼，得到了所有人的祝福。 颜滟前前后后哭了三次，至于为什么哭，颜滟自己也不太上来。 颜滟觉得，就算是自己结婚，应该也不会有这么激动。 ………………………… 第二个发生比较大的改变的人是齐亦。 齐亦从花街上的矿工，变成了Ian公司旗下基金经理，然后又变成了“无业游民”。 Ian的私募基金，在过去的三年时间，每一年的净值都在翻倍。 所以，到了基金封闭期结束的时候，颜滟如果现在赎回的话，就会拥有原先投入时候八倍的身家。 Ian的私募净值还在稳固增长，但颜滟“见好就收”，在齐亦离开之后，就赎回了自己的投资，不再做Ian基金的LP（有限合伙人）。 无业游民齐亦，从纽约回到了温州之后，就赖在家里，变成了一条虫。 过去的一年，齐亦还是没能在和自己妈妈的斗争里面取得完全的胜利。 第二百六十章 热衷相亲的人 颜滟现在5岁，认真起来，也不算是很大的年纪，但是这样的年纪还没有结婚，在温州，就算是大龄剩女了。 温州人不看“十足的岁数”，通常都是算虚岁。 颜滟这样的，在温州人的概念里面，已经7了。 颜滟的女同学，只要是留在温州的，都已经结婚了。 颜达邦夫妇如果没有移民的话，他们家现在绝对是已经有了一个，在别人眼中嫁不出去的女儿了。 就算是移民了，“根基”也都还在温州，亲朋好友亦是如此。 颜滟给了齐亦很多时间搞定他妈妈。 但这件事情，肯定不可能是没有期限的。 颜滟不急，颜滟的爸爸妈妈没有办法不急。 齐亦妈妈的固执，是异于常人的。 齐亦想要服他妈妈，就变成了一场艰苦卓绝的斗争。 齐亦从来都没有尝试过，这么多、这么密集的失败。 无业游民齐亦，回到温州之后，热衷的事情有点少，多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兴趣。 唯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去相亲。 以前是他妈催着他，现在是他催着他妈。 对于相亲，齐亦现在是秉持着来者不拒的状态。 只要他妈妈能安排，他就一定会非常准时地出现。 配合程度是史无前例的。 毕竟作为一个无业游民，齐亦也确实是没有什么可以傲娇的地方。 相亲的时候，齐亦态度特别地良好，对于女方的问题，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在回答完女方的疑问之后，齐亦就开始问自己比较关心的问题。 比如女方的财产和现有身家。 齐亦的问题是这样的： “保守估算，我前女友的身家，至少有十五个亿。 我的不是我前女友家里的资产，而是她自己名下的。 我前女友还是Y·Y品牌的幕后老板。 除此之外，她每年正常的工作室收入至少也是在八位数。 哦，对了，我的是收入是用欧元来计算的。 我妈妈，如果我和我前女友分手，就给我介绍一个更好的。 然后我就和前女友分手了。 所以，我现在最为关心的，就是你的身家问题。 女孩们都喜欢我的外表，而我只喜欢女孩的钱。 我到现在为止，只有过一个女朋友。 我找来找去，也没有找到比她更有钱的。 请问你的身家大概是多少？” 齐亦的这番话，不管是单独见女孩子，还是在家人的“看管下”相亲，都一定是要问的。 这个问题实在是太重要了，齐亦不得不把它列为相亲的必选话题。 他妈妈骂也好，劝也好，一点用都没有。 齐亦回答她妈妈的也只有一句话：“是你自己，要给我介绍更好的。” 到了相亲的桌子上，齐亦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这个问题的。 一开始，齐妈妈要给齐亦找相亲对象，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 就算暂时是无业游民，可温州中学+北大+斯坦福的学霸身份，齐妈妈教子有方，那是只要认识的人，都有口皆碑的。 如果再把齐亦的长相因素考虑进去的话，多得是趋之若鹜的人。 齐亦的妈妈以前经常都被人问起儿子的状况，要给她儿子介绍对象。 毕竟在温州，适婚的男孩子，都是“香饽饽”，何况是齐亦这样的。 可齐亦从来没有答应过相亲，就算他妈妈和人家约好了，他也完全就不会出现。 他已经找到了自己的挚爱，又为什么还要把时间浪费在和其他女孩子相亲这件事情上。 但那都是在齐亦成为无业游民之前的事情，和现在的情况是完全相反的。 齐亦关心相亲对象的身家关心多了之后，慢慢地，齐亦妈妈的熟人和亲戚朋友的圈子里面，只要一听齐妈妈想给自己的儿子找个相亲对象，就直接退避三舍。 关于齐亦奇葩行径的传播速度和广度，都远远地当年那些关于齐亦是对么优秀的孩的事迹。 以前从齐亦妈妈口中听的“别人家的孩子”在见到面之后，除了那一身皮囊，就真的别无长物了。 赤裸裸地打探女孩子的身家背景就算了，还附带炫耀前女友多么有钱的话，就让人有点忍无可忍了。 这个人的话，极度浮夸且完全不具备可信度。 温州的有钱人家庭，基本上都不可能只生一个孩，尤其还是女孩子。 一个女孩子如果有十五亿的身家的话，那么她家至少也是有百亿资产的。 这样的家庭，在温州，那肯定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谁家会把女儿嫁给像齐亦这样，摆明了只对女孩家族资产感兴趣的人。 就算人家女孩子被他的外表给欺骗了，一不心，误入歧途。 但知道真相之后，也一定会把齐亦给甩了。 总之呢，在女孩们谈论自己遇到的奇葩相亲对象的时候，齐亦也可以算是一号名人了。 齐亦的妈妈能够安排的，也不可能是多么有头有脸的家庭。 女孩们听完齐亦的问题，想想自己的身家，摇了摇头。 然后又忍不住盯着齐亦帅得无与伦比的脸看了看。 最后又要了摇头，脸上带点遗憾、带点惋惜地从相亲的地方离开。 齐亦很绅士地起身，但却没有要挽留女孩子的意思，而是：“刚刚点的饮料，是不是应该各付各的？” 然后，女孩们脸上，最后的那点遗憾和惋惜也不见了，就剩下鄙夷。 还有好多人会把齐亦那一杯的账也一起结了，见过渣的，没见过这么渣的。 女孩们纷纷都开始在心里告诉自己，找男朋友，不能光看外表。 齐亦的妈妈以前出去夸自己的儿子，别人都在用羡慕的目光看着她。 现在她在出去自己的儿子怎么怎么好，知道真相的人，也就摇摇头。 ～～～～～ 好多追书的伙伴都没有开启自动订阅呢～ 听现在自定已经不能使用赠币了。 自动订阅的数据好像也是衡量信任作家做重要的指标之一。 伙伴们赶紧去开启自动订阅功能吧～ 这本书明就要上畅销精选了呢，墨加油，一起努力～ 第二百六十一章 无业游民 一开始，齐亦的妈妈还知道这里面的问题是什么，直到再也没有人愿意给她的儿子介绍人相亲，她才察觉到了里面的问题。 齐妈妈回去劝齐亦，做人不能太过现实，不能只看外表，更不能只看家世。 找老婆，就是要找知书达理、温柔贤惠的大家闺秀。 她介绍的那些女孩子，比颜滟那个不知廉耻、不懂进退的女孩子好太多了。 齐亦的妈妈这么颜滟，放在以前，是一定会引起齐亦的“剧烈反弹”的。 可这一次，齐亦没有反驳自己的母亲，什么都是老妈你的对。 虚心接受。 然后，坚决不改。 齐亦在温州待了一个月，待到他妈都看不下去了。 齐亦在他妈妈好几次表示不想有他这样的儿子之后，就收拾行李，准备回美国。 齐亦之前的那一招置之死地而后生，并没有给他带来最终的“胜利”。 今年（015）一月，颜滟拿到Haue uure头衔之后的第一个高定大秀做完之后。 就开始着手处理自己在美国的财产。 在齐亦成为无业游民回国之前，他先去了法国找颜滟，商讨关于赎回基金和颜滟下一步的打算。 和齐亦差不多同一时间过去巴黎找颜滟的人，还有她的堂哥颜凌。 颜凌是觉得到了要和颜滟商量Y·Y品牌未来发展的事宜的时候。 齐亦在吹嘘自己前女友是Y·Y这个品牌的幕后老板的时候，温州人根本就没有听过这是什么牌子。 颜家兄妹拿到Y·Y这个潮牌的大中华区“独家代理”，是一个广义上的概念，基本上就是把整个亚洲和大洋洲都囊括进来了。 Y·Y在大中华区的六家门店都没有一个是开在国内的。 四家开在澳大利亚，新加坡和日本各一家。 到了015年年初的时候，Y·Y这个品牌对国内的消费者来，还是有一点遥远的。 YY不仅没有在大陆开店，连香港也没有。 ………………………… 齐亦之所以会成为“无业游民”，并不是因为他在Ian的私募里面做的工作让老板感到不满，在齐亦的女朋友撤资之后，就把齐亦给开除了。 事实刚好与之相反，齐亦是Ian最优秀的员工。 至少也是最优秀的二分之一。 Ian不喜欢操控一个特别大的盘，他觉得自己的公司旗下，不应该只有一只私募。 他打算再做两只新的私募，以他自己旗下最优秀的投资经理的名字命名。 在私募圈、在保险圈，用业绩好的人来命名私募基金，或者保险团队都是非常常见的事情。 Ian旗下即将成立的两只新的私募中的一只，就是用齐亦的名字命名的。 用投资精力的名字命名，是一种个人品牌，也是一种责任。 齐亦做GP的这个私募，是一只股票型的基金。 他不知道颜滟在从Ian的基金把钱拿回去之后，是不是打算做他基金的LP。 齐亦并不是特别愿意见到这件事情的发生。 如果基金是齐亦的名字，而大部分的资金又来自颜滟的话，他就真的会觉得有些畏手畏脚了。 回报高的投资，风险也是对等的。 齐亦没有办法保证，他的基金将会是一直赚钱的，这件事情，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保证。 华尔街曾经叱咤风云的宽客们几乎都栽倒在了次贷危机里面 好在，齐亦到了美国之后，发现颜滟压根要赎回自己的投资，压根就没有再把钱投到私募领域的意思。 颜滟连本带利地把钱拿回去的原因，是考虑到Y·Y品牌的发展。 Y·Y这个“副线品牌”现在的状况，整个一个无心插柳柳成荫。 已经到了可以让幕后老板浮出水面的时候了。 颜滟把投资赎回之后，齐亦离开以Ian名字命名的私募，开始给自己的基金寻找新的的LP。 Ian是齐亦的第一个LP，Ian这个LP的存在，代表了Ian对齐亦的信心。 Ian的私募，现在已经是华尔街炙手可热的私募明星了。 少了颜滟这个LP之后，Ian也没有接受新的LP，如果有人想要投资，Ian就会推荐齐亦和另外一个人的私募。 寻找LP这件事情需要一个过程，但介于Ian和齐亦之前的“战绩”，这个过程是可以很短暂的。 短暂到齐亦压根就不需要失业。 齐亦的失业，显然也是他自己强烈要求的。 齐亦在法国碰到颜凌，在和老妈的斗争里面，有点“走投无路”的齐亦，向沃顿商学院的“谈判精英”求教。 颜凌，面对强硬的谈判对手，比如齐亦的妈妈这种特别固执的，就不能使用自己的逻辑，想着要服她。 这种情况下，只有对方的逻辑，才能服对方。 也就是，必须用齐亦妈妈自己的逻辑，来服她。 这也是齐亦化身无业游民回到温州的原因。 但颜凌在回答齐亦问题的时候，实际上是有些不耐烦的。 这么多年都过去了，齐亦居然还是没有完全搞定，这一点，让颜凌感到不满。 颜滟忙得昏暗地，无暇思考自己的人生大事，他的堂妹自己并没有觉得有什么急迫感。 颜达邦夫妇怕一再和女儿起齐亦家庭的事情，会让原本都已经连睡觉的时间都是挤出来的颜滟，又把枕头给哭湿了。 可颜达邦夫妇和颜滟的大伯还有大伯母坐到一起的时候，就会感慨万千。 颜达邦夫妇也想过要明确地提出自己的反对。 可是大哥大嫂当年反对颜凌结婚的时候，那种父子失和的状态，是颜达邦夫妇最不愿意看到的。 那几年，颜定邦威胁要和颜凌脱离父子关系。 颜凌结婚之后离婚之前一直都不愿意回国。 父子间的沟通基本上就是零。 拿出家长的架势，特别强烈地反对颜滟和谁谈恋爱，并不是颜达邦夫妇想做和愿意做的。 颜达邦和路冰然之前提出自己意见的时候，是让女儿不要头脑发热，不声不响地在美国就把婚给结了。 颜滟到做到，并没有不顾他们的感受，他们的女儿甚至连纽约去得也不多。 颜达邦夫妇每次问起颜滟，她现在和齐亦的关系怎么样。 颜滟就很好。 再问什么时候双方家长见个面，颜滟就等忙完再。 颜达邦夫妇已经有点坐不住了，颜凌这次来美国，也是担负着来劝劝颜滟的“家族使命”的。 只不过，颜凌不是那种喜欢干涉别人感情的人，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但这并不影响颜凌把自己对齐亦好感度降到负数事实。 第二百六十二章 闪亮登场（1） 在鲍鲍的婚礼结束之后，颜滟去了一趟美国。 这一次，颜滟是作为，近段时间在美国潮牌界异军突起的Y·Y的创意总监来到美国的。 Y·Y的粉丝，已经从美国“街头青年”，衍生很多不同的领域。 两年多的时间，在美国开了三十家店，每一家店都是“半吊子”，就这样的开法还能一直不断地开新店，而且没开一家店，都能引起一阵风潮，热爆社交媒体。 但凡能够被称为“社会热点”的，就少不了媒体人的身影。 015年Y·Y的热度从网络社群延续到主流媒体。 Y·Y的崛起，也带着很多的神秘色彩。 除了每个月至少都要“倒闭”半个月的时间这样的奇葩营业方式，Y·Y品牌的上新速度也让人无法理解。 比Zara和H and 那些以高效的产业链整合、灵敏的供应链管理和先进的I系统著称的品牌，还要快了一倍以上。 那些拥有深厚底蕴的奢侈大牌的成衣，从时装发布会的举行到成衣的最后上架，至少都需要六个月的时间。 像Zara这样的，靠山寨大牌设计起家的品牌，就只需要一个月。 因为有了这样的时间差，“价廉物非”的Zara在大众服装领域，异军突起。（Zara在中国卖的算是贵的了，在欧美会便宜很多。） 发布会过后的8，Zara的成衣就已经到达了全球各大门店的衣架上。 而时装周那些真正的大牌的衣服，很有可能压根就还没有进入到生产的进程里面。 抛开质量的因素，不要怀疑，像Zara这样的“便宜货”在时尚这件事情上，走到了大牌前面这个事实。 当然了，真正的大牌也不见得质量就是过关的。比如西太后的那个品牌，就是以质量差闻名于世的。 像Zara这样的快时尚连锁企业，不断地模仿大牌，才创造出了，当季的流行色，流行款趋势。 不然，如果只有很少的几个人在穿，又何来流行一？ Zara的山寨只是模仿，并不是把人家的衣服原封不动地复制出来。 一开始，这些“快时尚”公司、不成气候的时候，大家也都还是相安无事。 等到Zara这样的企业发展出大的规模了，在欧洲对这种版权保护极为严苛的地方，肯定是没有好果子吃。 尽管，下衣服一大抄，你很难谁抄了谁的，尤其是，“不太高端品牌”的设计师，一出手，就直接把好几个大牌的元素给混搭在一起，那就更加没有办法清楚了。 不清楚这件原因，导致了国内打版权官司的人不太多。 但是在欧洲，那是一告一个准。 Zara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官司缠身，烦不胜烦，交出过很多巨额罚单。 最后的解决方式，Zara干脆每年直接交几个亿的“保护费”。 不仅交了，还交的很开心。 被各大时尚品牌控告，对于Zara来，也可以算是一种另类的营销。 像Zara这种“便宜的品牌”，每被大牌告一次，就是一种品牌认知度的提升。 毕竟，大牌不是人人都买得起，在大牌把真正的设计商家之前，买一件模仿大牌的Zara，也不失为大众的一种选择。 从速度的角度来，Y·Y这个品牌，也一样是“快时尚”，但却不是Zara这种“便宜的品牌”。 Y·Y的任何一个单品，就算是单纯的一顶帽子，都没有单价在一百美元以下的，几百美金的一件恤，怎么都算得上是一个轻奢品牌。 以Y·Y的上新速度来，肯定也应该抄袭了很多其他的潮牌。 很多“吃瓜媒体”都等着看Y·Y发展壮大之后，时不时打官司的场面。 但是，媒体等来等去，也没有等到有设计师宣告Y·Y的“不道德”行为。 这个时候，Y·Y奇怪的公司理念，设计师的名字里面必须带Y，纯电子化的管理系统，独特的公司结构，神秘的幕后老板，就越来越让主流媒体感到诧异。 Y·Y并不是上市公司，并不需要对“公众”负责，也不需要披露自己过多的消息。 之前还颇有些要藏着掖着的意思。 自从颜家兄妹达成共识，觉得应该要让Y·Y更进一步之后，Y·Y就没有再刻意躲避主流媒体。 媒体记者要做新闻调查。 这些人的调查能力，都相当了得。 通过Y·Y的注册信息，一个记者顺藤摸瓜找到了温州的凌烟鞋业之后，写了一篇报道。 主流媒体和社交媒体一片哗然。 一个温州地方的，做代工的企业，到底是怎么弄出这么大一个品牌，这么大的动静的。 美国人生的优越感，受到了深深的刺激。 调查记者觉得，Y·Y这个品牌有欺诈的嫌疑。 主流媒体开始发文。 有人去采访Y·Y的粉丝，问他们知不知道这个品牌的底细，知不知道这是个低端的、劣质的中国工厂出产的不入流的“货色”。 最开始发掘出这个信息的媒体记者，言辞有些激烈。 一通贬低之后，Y·Y庞大的设计师群体不干了。 Y·Y做的都是限量版，那些只有一件两件的，很多都是设计师自己手工制作的。 这里的手工，并不是高级定制意义上那种一针一线都要自己来的纯手工，而是设计师自己直接拿机器做的样衣。 如果，每一件衣服，都是在中国的一个城市的工厂生产的，光那些复杂的出口手续，就不知要要办理多长时间，这还没有加上货运的时间，根本就没有可能做到实时反映。 Y·Y的大部分衣服，绝对是现做现卖，这也是为什么Y·Y的反应速度“超凡脱俗”。 Y·Y这个品牌，最初，颜滟和颜凌都是抱着玩一玩、为aisn Yan II积累点经验这样的想法的。 主流媒体喧嚣了一番之后，有一些知道真相的粉丝就觉得比较气愤，也有一些不明就里的人开始粉转黑。 更有些不守规矩的人，开始破坏Y·Y门店那些拿到“永久许可”的涂鸦。 这个时候，Y·Y庞大的设计师群体，主动进到了舆论的中心，包括现任的、曾经做过Y·Y设计师的人都站了出来。 尤其是那些特约设计师——收到过涂鸦版权费的。 这个时候，Y·Y神奇的设计师众包I系统开始浮出水面。 第二百六十三章 闪亮登场（2） Y·Y的设计师“团队”数量庞大，只要有设计被Y·Y录用，就会拿到一个账号。 登陆这个账号，你就会看到自己的设计，和设计师提交自的样衣的三维模型。 在设计师的个人系统里面，会有一个选择题，问在十二的时间里，能够完成多少件同等质量的衣服的制作。 一共有0个选项，从1到0的等差数列。 如果你的选择是1，那么你的衣服就是单品，如果你的是0，那么就会是一个0件的限量版。 你可以拥有更好的能力，比如你可以做一百件，但这不属于选项包含的范围，最少一件，最多0件。 “同等质量的衣服”，是一个极端模糊的概念。 但在Y·Y，“同等质量”已经成为了一个非常神圣的概念。 这一份神圣，与人无关。是一个非常纯粹的科技概念。 设计师的设计被录用之后，也就代表着，他们的“样衣”得到了自己的三维模型，包含了颜色、样式、版型，还有很多其他的信息，具体还有那些数据，外人就不得而知了。 对于“单品”设计师来，他们的和Y·Y的“合约”就算结束了，设计费会在这件衣服卖出去的时候自动到账。 是这件衣服售价的1/ 对于非单品设计师来，他们的合约还在继续。 Y·Y的每一家门店，都有一个立体扫描机器人。 粉丝送了这个机器人一个非常形象的称谓：aser Y（Y大师）。 当除了样品之外的“复制品”完成之后，可以送到门店扫描。 把衣服或者配饰套到aser Y的身上，十秒钟之后，就会出结果。 符合“同等质量”要求的，将被留下，不符合地就会被“销毁”。 没有人知道，这个机器人的算法是怎么写出来的。 但只要偷工减料或者粗制滥造，就一定逃不过这个机器的法眼，逃不过被销毁的命运。 当然了，aser Y也不是毫无“器性”。 如果你使用了和样品不一样的材料，提前输入一些关于替代面料的选择和属性，就还是有可能幸运地得到Y大师的亲睐，在审核中获得通过。 总之，Y·Y不管你的衣服是这么做出来的，只管这件衣服最后上架时的质量是不是达到了和样品“同等的质量”。 这也是为什么Y·Y的限量版数量是不固定的，而价格却是固定的。 对于设计师来，卖出去的第一件是拿到1/价格的设计费，之后再卖出的每一件，都会额外收到售价0%的分成。 这样的分成模式，也并不见得是卖的多赚得多。 比方，一个设计师做了十件，最后还是只有那件样衣是合格的，那剩下九件衣服的成本，都属于浪费。 再比如，一个款式，做多只能上“两季”，1-个月的时间，做多了，卖不出去，那也会增加自己的成本。 这样的模式，兼具很多游戏的属性，已经有人开始算，做多少件能赚到最多的钱的概率。 做Y·Y的设计师，在查看自己半个月的收入的时候，总是会有一种特别刺激的感觉。 有的人，为了实验这个机器的“底线”，还会故意把一些衣服给做“残”，来挑衅这个机器人。 漏网之鱼不是没有过。 店员在卖的时候，非常偶然地发现，某件得到Y大师认可的衣服，存在严重的质量问题的话，就会给这件衣服下架处理。 衣服虽然是下架了，该给的设计费和分成一分都不会少。 不仅如此，“挑衅者”还会收到机器人随后发来的感谢信，感谢挑衅者为自己版本更新做出的努力。 每几，同样的问题就没有办法再逃过机器人的法眼了。 一开始的时候，机器人出错的事情，还时有发生，到了015年，已经很难有人成功挑衅到Y大师了。 Y·Y从来都不管设计师的衣服是怎么做出来的，是不是自己亲手做的，只管衣服最后出来的质量。 有些设计师，觉得没有办法“完美”复制自己的作品，那么让设计成为单品就是最好的选择。 也有一些比较郁闷的是，做了很多，最后被Y大师砍到只剩下了单品。 Y大师有时候会痛下杀手，“片甲不留”，有的时候会温柔地只“毁掉”一两件问题作品 这样的话，自然就会有留下不同数量，得到Y大师认可“复制品”，形成了Y·Y与众不同的限量版文化。 一开始，知道Y·Y独创设计师任务分配I系统的人就只有设计被采纳过的设计师。 Y·Y的任务系统和Y大师的火眼金睛慢慢走进大众的视野之后，Y·Y门店最抢手的，就变成不是单品，而是0件的限量版。 粉丝们热衷的点总是难以预测的。 很多买到同样版本的粉丝，先是通过社交网络变成朋友，紧接着就相约一起穿衣服出来，开始相互“找茬”，寻找自己的眼睛比aser Y厉害的地方。 这个比试很简单，Y大师看不出来的地方，你看出来了，你就赢了。 但如果你能找到明显的“不符合同等质量”原则的问题，上传到Y·Y测试网站，就能收到一封感谢信，和一个Y·Y“特邀测试”的勋章。 感谢信和勋章都是电子的，并没有任何金钱上的奖励。 为了显示区别，Y大师的“人工智能”会自动给同一个人的第二次封感谢信标注LV，表示是二级测试员。 但这个没有含金量的“勋章”，引起美国各地Y·Y粉丝的狂热追捧。 颇有些为了变成更高级别的“测试员”，而每个月去Y·Y排队买衣服的。 除此之外，如果一个设计师可以连续提供次0件“同等质量”的限量版，那么这个设计师就会拥有Y·Y品牌的众包资格。 遇到创意总监想要推出特别设计，比如门店涂鸦款的时候，这个有众包资格的设计师就可以接下这个订单的制作。 “众包订单”除了没有第一件衣服1/的设计费之外，每件衣服0%的分成都是会有的。 第二百六十四章 闪亮登场（3） 创意总监推出的特别款的时候，相关款式服装和配饰用到的所有原材料和配件，都是由Y·Y品牌提供的。 售价的话，也还会比普通的款式更贵一些。 完成这样的一个总监特别款的“代工”，设计师的净收入可以有几千美金。 在美国，学时装设计是非常昂贵的。 除了少数能够拿到奖学金的，和那些家境特别优渥的，大部分人，都需要自己勤工俭学。 正因为如此，Y·Y的众包资格，很快就成了美国学时装设计的人最想要拿到的认证之一。 有些设计能力强，但是动手能力不强的人，还会真的开个型的“工作室”，召集自己的同学一起代工。 随着Y·Y的火速发展。 特别款的数量形式也在急剧飙升。 现在一出特别款，就是一整个系列的。 比如出“美国第一大球”棒球的成套装备的话，连球和球棒都有定制款的。 只要在完成“同等质量”这件事情上技术过硬，去哪里打工，都不如成为Y·Y的众包“工作室”来得轻松和愉快。 如果你没有工作室，而是只有自己一个人，并且你几的时间，就能够完成0件“同等质量衣服”的制作，那就更加是件无本万利的事情。 最初的那个报道，Y·Y是来自中国的一个城市的工厂，显然就不符合Y·Y这个品牌的实际情况。 有太多与事实相悖的地方，根本就经不起推敲。 尽管有一部分人，在媒体报道之后，开始对Y·Y粉转黑的，但是随着真相渐渐浮出水面，路转粉的人数，要比粉转黑的多得多。 在此之前，Y·Y只是在设计师和街头青年的群体里面广受追捧。 现在，连主流媒体都开始在探讨Y·Y引起的现象，和全新的商业模式。 这是一种未来主义的商业模式，不知道工厂在哪里，设计师团队的人数庞大到数不过来。 尽管Y·Y也有一批正式的签约设计师，但是“每一季”上架的新品，肯定都有很多是来自自兼职或者“特邀”的设计师。 这些设计师，除了美国本土的，还有世界各地的。 有些人是知道Y·Y有在“营业”，就委托自己到美国出差的亲朋好友，去门店接受aser Y的全方位审核。 这个时候，Y·Y是个中国城市的破品牌的法，基本上就不攻自破了。 事后人们总结这场“闹剧”的时候，普遍都觉得，那篇报道估计是”实习生“写的。 调查能力出众的资深记者们也开始加入到关于Y·Y的热门话题里面。 媒体认真查过之后，颜家就出了一位明星。 这个人不是颜滟，而是颜凌。 第二个系列报道出来的时候，彻底推翻了之前的城市工厂的言论。 颜凌被“查”了个底朝。 虽然这个人出生在中国是没有错，可颜凌很就来到美国，纽约的私立中学，到哥伦比亚大学，再到沃顿商学院。 活脱脱的一个世界青年的“美国梦”。 美国的“精英阶层”，常春藤盟校出来的那些人，原来对潮牌是嗤之以鼻的，对于Y·Y肯定也不怎么感冒。 在颜凌的背景被“彻底揭露”之后，就开始有了一些认同感。 Y·Y这么成功，是有迹可循的。 除了这些之外，颜凌的舞蹈家前妻也被查了出来。 颜凌继承凌烟鞋业之后，就不在美国常住了。 纽约的记者不好围追堵截，就转而围攻颜滟的前嫂子。 记者们的问题有很多。 比如，Y·Y是怎么发展起来的？ Y·Y为什么一个月就只开半个月的时间？ Y·Y未来的发展方向是什么？ Y·Y今年打算开多少家门店？ Y·Y有没有上市计划。 颜滟的前嫂子，也不是没有见过媒体，作为知名的舞者，她也经常会接受一些专访。 可那些都是关于舞蹈的专业杂志或者是关于舞蹈本身的采访。 这种被各大网络和主流媒体，联合起来围追堵截，问有关前夫的问题，绝对是前所未有的。 颜凌的前妻很是无奈地表示： “我并不清楚Y·Y的老板是谁，我和前夫在一起的时候，并没有这个品牌。你们对这个品牌感兴趣的话，可以找找他本人，或者再看看他有没有现任。” 前嫂子烦不胜烦，打电话，让颜凌自己过来收拾烂摊子。 婚姻不在，友谊还在。 前嫂子的一个电话，颜凌义不容辞地就过来了。 对于想要采访他的媒体，颜凌的态度是来者不拒。 Y·Y这个潮牌，采用的是崭新的商业模式。 众包并不是什么新鲜的概念，二十世纪初，就已经有很多通过互联网众包的成功案例。 如果不考虑网络这个载体的话，那就更是多如牛毛了。 “自古以来”，多得是家庭主妇利用业余时间，帮服装厂组合配件，帮玩具安装五官的。 这是一件古老得不能再古老的事情。 但这些古老的工作都是简单的、重复性的。 更重要的是，这样的“工作”是不具有创造力并且极其廉价的。 稍微对质量和产量有点要求的服装企业，也根本就不会做这么。 这种古老的方式，除了损耗大、质量不可控之外，还需要专门安排人做“质检”。 这种原始分包的“纯体力活”，通常都不会什么贵重的东西，需要很大的量，“承包”的人才有接下来的意义。 Y·Y这个品牌的成立，对于颜滟来，是纯属不希望纽约的工作室在自己离开之后，落满灰层。 Y·Y在美国开第一家门店的时候，所有的潮品，都是颜滟在纽约工作室的“准签约”设计师们，自己设计，自己制作的。 最开始的那段时间，颜滟人就在美国的工作室待着。 颜凌，开家店试试，颜滟就真的开了家店试试。 颜滟没有什么时间管，颜凌想要试水自然会同意开门店，但是也一样没有太多的时间管。 这是一时心血来潮搞的门店。毫无经验，毫无头绪。 第二百六十五章 闪亮登场（4） 一个不心，第一家门店销售的火爆程度，大大超过了颜家兄妹的预期。 并且很快就在网络上拥有了一群热情的粉丝。 才开了半个月，原本准备慢慢卖个三五个月的“存货”就被扫荡一空。 因为没有“货物”可供出售，Y·Y被迫关门。 这一关就是一个月。 颜滟和颜凌，觉得有必要坐下来商讨一下应对之策。 颜凌来到纽约。 热狗的狂热爱好者，也在这个时候来到纽约，Anni是去看自己在斯坦福的大学的另外两个好基友参加的一场比赛。 齐亦和Anni是室友，住的是斯坦福大笑也比较少见的两个人一套的大学生公寓。 但他们两个人并不是数学学院的“院友”，热狗青年是斯坦福大学工程学院(Sanfrd Universiy Shl f Engineering)，机械工程专业的。 Anni和来参加比赛的这两个好基友都一样是斯坦福大学工程学院，只是不同级，一个大他两级，一个他一级。 他们和Anni是在斯坦福大学的SAIL人工智能实验室认识的。 Anni除了爱热狗，还爱中国文化，他的基友，有很大一部分都是中国人或者华裔。 这次来纽约参加比赛的两个“院友”也和舍友齐亦一样是中国人，而且还是亲兄弟。 哥哥要比弟弟大四岁，也早四年来到斯坦福。 在斯坦福大学这样的名校念书，学费惊人，一般的美国中产阶级家庭，是供不起两个孩在斯坦福同时念书的。 如果老大从本科开始要一直在这里念到博士，老二在老大还没有毕业的时候就考进了这所学校。 那就需要有一个比较富裕的家庭作为后盾了。 一年光学费就快要一百万了。 如果再加上生活费的话，一年怎么都得准备个两百万读书。 这还得是在这两个孩没有什么烧钱的兴趣爱好的前提之下。 但Anni的这两个同学偏偏就有。 两兄弟从硅谷的斯坦福大学来到纽约，是要参加一场和他们的爱好有关的比赛——机器人格斗大赛。 男人对机器人、和对搏击这两事情的热爱，是大部分女人都无法理解的。 但据，女生一会回家了只要稍微接触几次的话，就不仅能够理解，而且会变得一样狂热。 事实是不是真的如此，没有去看过这种暴力比赛的颜滟，就不得而知了。 这种机器人格斗比赛是没有限制的，整个一个“不死不休”状态。 被打到面目全非，那是事。 花巨资打造的机器人，一场比赛下来，直接报废也是正常现象。 从花钱这件事情上来，这个爱好就是个无底洞。 当然了，比赛嘛，赢了是有奖金的。 可每个人在设计出“全世界最能打”的机器人之前，肯定都会需要一些经验的累积。 造机器人的能力再好，如果不能操作地行云流水的话，也一样是会输的。 斯坦福大学的实验室，研究的都是代表人类发展的高精尖项目，和美国宇航局合作的太空项目啊，和谷歌合作的无人驾驶的汽车啊，再不然就研究点和医学还有材料学交叉学科的D人体器官打印之类的。 但这两兄弟，压根就不喜欢学校那些研究经费充足的高精尖项目，就喜欢自费捣鼓凶残而又暴力的格斗机器人。 中学生都有做格斗机器人的，两兄弟在人工智能领域的造诣要怎么“寓教于乐”体现在自己的爱好里面呢？ 格斗场上机器人，都是遥控的，需要手工操作的。 斯坦福兄弟的格斗机器人，100%的人工智能，兄弟俩在带着自己的机器人打比赛的时候，压根就不给自己的机器人发出任何一条指令，完全就是抱着一种自身自灭“放养”的心态，让机器人自己去寻找最合理的攻击方式。 相较于非人工智能的机器人，这两兄弟的机器人造价要昂贵得多。 为了拿到“世界冠军”，在和别人造的格斗机器人比之前，两兄弟自己还要先比一比。 一年不知道要打残多少机器人，烧掉多少钱。 这两个人非常准确地定义了“熊孩子”这三个字。 但他们的父亲特别支持和纵容两兄弟的爱好。 熊孩子他爹觉得，孩子还在学校念书的时候，就应该怎么开心怎么来。 儿子倒腾，老爸倒腾得比儿子还要更加起劲，完全是一副拿不到“世界冠军”誓不罢休的气势。 需要几十万，给两兄弟随时都有可能被打报废的“玩具”，增加一个新的配件或者芯片，熊孩子他爹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这个特立独行的老爸，给大儿子取名叫李乐，给二儿子取名叫李佑。 从名字就能看得出来，这家的老爹对儿子的期待最是简单。 两兄弟能够同时进斯坦福，绝对是对老爹“放养”政策的最高礼赞。 通常父母和孩子得最多的，肯定是要好好念书之类的话。 可李家兄弟的爹，从来都有着“惊地泣鬼神”教育理念。 大儿子喜欢打游戏，他不仅不反对，还全力支持。 儿子既然有这样的爱好，那就必须要提供最好的游戏设备。 几千块，人家能买一台电脑，但在李家老爹这里，只够给儿子买个鼠标垫。 儿子加入到玩游戏的队伍里面之后，嫌弃老在家里和自己的哥哥玩没意思。 老爹二话不，直接在深圳市中心，开了家国内最豪华的网吧。 老爹亲自上阵带着两个儿子在专属包房里面组战队熬夜打游戏。 那个时候，两个儿子都还未成年，如果去别人的网吧的话，都还不到“法定年龄”。 孩子不能熬夜？ 那得是多么老古董的思想？ 反正熊孩子他爹从来都没有这样的教育理念。 想要几点睡，就几点睡。 一个孩子如果连什么时间睡觉的自由都没有，那人生还能剩下多少乐趣呢？ 人可以为了工作熬夜，为什么就不能为了游戏熬夜呢？ 光这样也还到不了“惊地泣鬼神”的境界。 李家老爹还有更为“神奇”的身体力行的教育方式。 比如，两兄弟成年之后，跟着自家老爸去马尔代夫度假。 看到隔壁的aer Villa（水上别墅）来了一个身材和长相都一流女生，父子三人就开始比赛。 比什么呢？ 比老大、老二和老爹，谁先把这个美女搞到手。 第二百六十六章 闪亮登场（5） 因为李乐、李佑两兄弟和Anni关系很铁，自然没有理由Anni在斯坦福的中国舍友关系不好。 好朋友来到了自己的地盘，齐亦自然是要请吃饭的。 齐亦请“热狗青年”和“机器人兄弟”吃饭的那一，颜滟本来是要单独请自己的堂哥吃饭的。 颜凌也是在那个时候过来美国，找她探讨Y·Y这个品牌未来发展方向的事情。 齐亦在斯坦福大学的好基友，除了Anni之外都没有见过齐亦女朋友。 一通揶揄，还有各种不要藏着掖着的打趣之后，齐亦就打电话问颜滟要不要一起吃饭。 最后，两个饭局就组合成了一个。 五男一女，除了颜滟之外，清一色的男同胞。 这些“大男孩”坐到一起，很自然地就会聊到机器人的话题。 齐亦精于算法，在斯坦福的时候也参与过很多人工智能项目。 计算机再怎么厉害，顶级的算法都还是人类提供的，至少在目前是这个样子的。 计算机也有一个成长的过程，叫做机器学习，需要不断地给计算机“喂”大数据，才能够让他茁壮成长，越来越智能。 最初级的人工智能，比如你看了几本书之后，计算机就知道要给你推荐什么样的书。 你看的书越多，计算机推荐的书就越准确，你个人的喜好是一个具体的数据。 所有看书的的具体数据，就组成了一个大数据。 这个基数越大，计算机的推荐就会越准确。 一开始，数据少的时候，计算机也很笨，经常瞎推荐。 慢慢的，计算机就可以在大数据里面去伪存真。 而它去伪存真的最终能力，又取决于算法。 如果算法不够好，数据再多，也没有用。 到了一定的程度之后，计算机就会停滞不前，甚至越跑越偏。 如果算法对了，每一个数据都可以让机器变得更聪明。 齐亦之前在学校用自己的算法写了一个软些。 可以让计算机通过使用者对四组图片的选择，就推算出使用者喜欢的装修风格是什么样的。 然后这个学习过人工智能的计算机，在使用者提供自己房子的具体测量数据之后，就能把装修和施工图直接给使用者画好。 整个一个奔着让室内设计师失业的方向去的。 齐亦如果留在硅谷，研究人工智能，也绝对会是一个大牛。 只不过，齐亦志不在此，他还没有毕业的时候，就把这个算法和软件卖给了一家在线的装修公司。 就算齐亦没有研究人工智能的兴趣，也不妨碍他和Anni还有李家兄弟，非常越快地聊格斗机器人。 聊着聊着，“喜欢打架”的颜凌也加入这个有点热血的机器人格斗话题。 一堆人聊机器人聊得太High，多少就有点把颜滟晾在了一边的感觉。 等到众人“良心发现”的时候，就有意识地照顾了一下，一直都没有办法加入到凶残暴力的格斗机器人话题里面的颜滟。 开始聊点和颜滟有关的话题。 颜凌也把他这次来美国，希望能够解决的，Y·Y品牌目前遇到的困难了遍。 但话题还是很快就回到了机器人身上。 颜滟有点无奈。 为了表明自己特别想要加入，对她来完全陌生的机器人世界的讨论，颜滟就没头没脑地问，能不能通过人工智能和机器人来解决她和颜凌分身乏术的问题。 颜滟开玩笑，Y·Y需要一个，人形的、一丝不挂的、60度无死角的、可以替代工厂质检员的立体扫描机器人。 一听到一丝不挂这几个字，李家兄弟就来劲了。 ………………………… 格斗机器人，名字里面带个人，但实际上就是机器，从外表看起来，和“人”这个字，压根就没有什么关系。 格斗机器人从来都是那种造型诡异的“机器”，和人类在外贸领域，没有任何的共同点。 把从斯坦福大学人工智能实验室学到的本领仅仅用在做格斗机器人上，绝对算得上是一件暴殄物的事情。 李乐和李佑这两兄弟设计的人工智能格斗机器人，离开了手工操作，自己主动找人“打架”的本领，也已经是相当强悍的了。 之前尽管没有拿到过世界冠军，但有好几次都已经非常接近了。 这件事情，远比听起来要更加了不起。 如果你是跆拳道黑带，世界冠军，你和练跆拳道的人打，你可能很有胜算。 可机器人格斗这种，你是压根不知道对方是什么形态。 高的矮的长的短的圆的方的，是拿锤子锤还是拿铲子撬，是耐力型的还是爆发力型的。 这就好比是让一个跆拳道世界冠军，轮番去打扒相扑的、击剑的、太极的、拳击的、武术的……各种各样的世界冠军。 如果“大家”的长相和功能都一样的话，是不是有遥控操作，其实并不算是太高的难度。 只要历史数据足够多，很容易就能找出自己“同类”的破绽。 机器人格斗大赛的这种情况，要比跆拳道宗师轮番打的难度还要高。 人类的形态变化，无非也就是高矮胖瘦，总不可能有机器那么多奇形怪状的人出现。 在拿到世界冠军之前，李乐和李佑只醉心于研发“更聪明更能打”的格斗机器人。 并没有兴趣把自己在机器人领域的造诣运用到其他方面的想法。 这次到纽约参赛，两兄弟的人工智能格斗机器人终于摘下了BaleBs的桂冠。 拿到机器人格斗大赛的冠军之后，李家兄弟就觉得需要找点新的兴趣爱好。 他俩感兴趣的事情不多，除了机器人，就还有女人。 颜滟作为高级定制级的设计师，测量过很多超模的尺寸，制作过很多超模的人台，对于最完美的人体比例，有着自己独到的见解。 就因为这样的“人体测量”细节，李家兄弟，第一次把自己在机器人制作方面的才华，从长相无比“磕碜”的格斗机器人领域，延伸到了人工智能仿真机器人上。 然后就有了aser Y，这个让Y·Y品牌，以全新的商业模式在潮牌界异军突起的，“大师级”机器人。 第二百六十七章 闪亮登场（6） aser Y是一台造价非常昂贵的机器人，最贵的不是Y大师“耗费”的材料，而是aser Y的“大脑”。 Y大师想要让变得更加“聪明”，就需要有大数据。 通过机器学习，aser Y接受的教育多了，就会越来越聪明。 在过去两年的实战里面，经过试错和大量粉丝的人工“找茬”，aser Y的能力也得到了质的飞跃。 比起人工“质检员”，Y大师的工作能力就算没有高出几千倍，至少也有几百倍。 试问，哪个质检员可以全年无休，一周工作七，每工作4个时？ 在质检的同时，直接将“合格品”给包装好接上物流系统，进入到上架程序。 然后把“不合格品”退回去，还会给出一个列表，告诉“制作人”有哪些地方是有问题的。 aser Y，是全球最顶级的人工智能实验室出品机器人。 Y大师可以做很多事情，并非只有一个扫描衣服材料和做工的功能。 用这样的机器人，来扫描一件衣服，也只有不差钱的李家兄弟才能够想得出来。 但好在，机器人的“大脑”，创造起来非常昂贵，但是复制起来，就相对要容易得多了。 从这一点上来，“人脑”是没有可能实现的。 哪个人聪明，就复制一堆，对于现有的科技水平来，还处于科幻阶段。 潮牌Y·Y，纯粹就是个“玩”出来的品牌。 创意总监是觉得高级定制受众太单调，需要潮牌来让自己保持点激情。 品牌总监是觉得奢侈大牌试错成本太高，需要有个便宜点的潮牌店来积累经验。 技术总监是觉得一边测量超模的尺寸，一边做机器人，可以让他们把对女人和对机器人的两大兴趣爱好结合在一起。 大家都玩得不亦乐乎。 尤其是李家兄弟，Y大师明明更应该是“男性”的，非要做成“女性”，明明可以用同样的外形来复制的，非要拿不同的超模的数据来做。 玩着玩着，就玩出了现在这么大的动静。 ………………………… 015年5月，颜凌来到美国之后，接受了一个专访，回答了很多网友和粉丝关心的问题。 主持人：Y·Y是怎么发展起来的？ 颜凌：这个问题不太好回答，因为我也不太清楚，玩着玩着，就完成现在这样了。（颜凌实话实。） 主持人： Y·Y为什么一个月就只开半个月的时间？ 颜凌：这个问题可不可以不回答？ 主持人：这属于商业机密？ 颜凌：并不是，我只是不太想要谎。（颜凌话的语气，带点自嘲也带点幽默。） 主持人：你这样，我就更没有理由放过你了。 颜凌：在媒体面前是不能谎的是吗？（颜凌颇为遗憾的问。） 主持人：也有人会，但基本上都会被拆穿。在这之后就会需要更多的解释，然后会有更多的人去采访。 颜凌：我还以为，最多鼻子变得更挺拔一点呢？ （颜凌话很幽默，幽默完之后，就开始披露真相。） 一开始，是因为没有经验，也没有考虑到粉丝的热情，开了半个月，就青黄不接，没有东西可以卖。也不知道接下来这个店还要不要开，要怎么开，所以就关门去找创意总监商讨对策去了。 主持人：行业分析师普遍都认为，只开半个月是Y·Y品牌成功的因素之一。 颜凌：那你可以让其他的品牌也试着开半个月看看，会不会对销售有所帮助。（颜凌用了非常诙谐的口吻。） 主持人：商讨对策的之后呢？ 颜凌：之后就有了Y大师。效率提升了，设计师团队也的壮大了。 主持人：那为什么后来还是只开半个月。 颜凌：因为Y大师需要升级，不然如果一直出现同样的漏洞，就会导致我们的产品出现质量上的瑕疵。 主持人：aser Y每个月都要升级？还要升级多久？ 颜凌：一开始，一个月要升级好几次。五个月前，Y大师已经完成基础升级了。现在基本上已经不会有“残次品”可以通过Y大师的审核了。除此之外aser Y还学会了自己判断。成品和样品之间的差异，如果是成衣的工艺比样衣还要更好的话，aser Y不仅不会打回，还会发给成品的制作者一个勋章。 主持人：五个月没有升级，为什么每个月还是只开半个月？ 颜凌：有没有可能是习惯了？（颜凌笑着反问。）真实的情况是，创意总监没时间，没有办法选出够卖一个月的产品。 主持人：你怎么的创意总监是兼职似的？拿出足够的创意，这不是创意总监份内的事情吗？ 颜凌：她确实是个兼职的。（颜凌叹了一口气。） 主持人：创意总监是个女生？听你的口气，似乎对她并不满意？你支付她工资，你不就是要让她拿出足够的设计吗？如果品牌还的话，简直倒还可以理解，现在这样，没有想过换掉这个创意总监找个新的吗。 颜凌：我没有付她工资。 主持人：有传闻，aser Y就是Y·Y的创意总监，难道是真的？可aser Y不是全候的吗？为什么你刚刚又是兼职。 颜凌：aser Y和我一样，都是打工的，创意总监才是老板，她负责赚钱给我们发工资。（颜凌话，一贯的风趣外加风度翩翩。） 主持人：颜先生真幽默，我们查过，您现在是已经是Y·Y的母公司，凌烟鞋业最大的股东了。 颜凌：你们的消息真灵通，但我真的是给创意总监打工的，她在Y·Y的股份应该不会比我少，她的股份从来都没有变过，我的股份还得分给Y大师的两个“爸爸”。 主持人：所以，你的“创意总监”是你的前妻？（主持人觉得自己一不心就知道了一个惊人的秘密。） 颜凌：如果是的话，她怎么会被你们烦到，要我自己来收拾“残局”？ 主持人：那你方便告诉我们，所谓的“创意总监”到底是谁吗？ 颜凌：再过两个月你们就知道了。 第二百六十八章 闪亮登场（7） 主持人：那好吧，我们再去查一查，Y·Y未来的发展方向是什么？ 颜凌：做一个更全面的潮牌。 主持人：能不能得更具体一点？ 颜凌：再过两个月你们就知道了。 主持人：Y·Y今年打算开多少家门店？ 颜凌：再过两个月你们就知道了。 主持人：Y·Y有没有上市计划。 颜凌：再过两个月你们就知道了 ………………………… 当颜凌变成“复读机”的时候，主持人就知道自己问不出来什么新的资讯了。 主持人问不出来，不代表这些讯息没有价值。 但凡能够闻到钱的味道，就不会少了华尔街人的身影。 华尔街本来就有很多人对Y·Y这块肥肉虎视眈眈，他们创造过Shake Shak汉堡的神话，还没有创造过关于潮牌的神话。 一个发展良好，粉丝众多的品牌，一个被美国无数年轻人追捧的品牌，如果准备开启上市的流程，接受华尔街的投资，那绝对是一件让投资人挤破脑袋的事情。 已经完成原始资金积累的人，已经很少会想要继续通过日复一日劳动的剩余价值来换取财富。 大家都想以钱生钱。 在经济不景气的年代，好的项目更是可遇而不可求。 “投资人”这几个字，早就已经不是他刚刚诞生的时候那么单纯的含义。 如今这个时代，有很多假的投资人。 四处招摇撞骗。 见到什么“烂项目”都，“哎呀，你们的项目太好了，我一定可以帮你们找到投资。” 然后，这些“烂项目”里面的那些已经快要走投无路的“创业者”，就感觉自己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兴冲冲地请人家吃饭，各种招待，等着这根稻草带着投资的解救他们于水火之中。 结果，酒足饭饱曲终人散之后，没几，人就就和你已经帮你找到有意向投资的机构了，但你要先给一笔“项目活动经费”。 你地拿个一二十万给我，我就帮你找几千万上亿的投资。 “走投无路”的人，通常拿不出来这笔钱。 故事就此完结，公司就此结业。 也有“长夜着”砸锅卖铁，借钱卖房子把钱给“投资人”的。 那属于没有见过世面。 不知道人情冷暖，世态炎凉。 就这样都信，你不被骗谁被骗？ 可被这样低段位的骗术骗的“创业者”还不在少数。 为什么呢？ 创业者对自己的项目，大多都没有足够的认识。 他们是真的觉得自己的项目好得不要不要的，“自己的孩子”嘛，再怎么丑，那也是好看的。 反过来呢，也是一样的。 也不是每一个“投资人”都比“创业者”聪明。 被骗的投资人，绝对不比被骗的创业者少。 很多传统行业的成功人士，有了钱之后，都想折腾个“投资机构”出来，特别是他们的子女。 太多人听随随便便投个资，等到上市就能赚到上千倍的利润，这在传统行业是不可想像的。 动不动就有人起软银投资马云的上千倍回报，还有像徐平这样的使投资人投出的上万倍回报。 为了讨好这些新鲜出炉的“投资机构和投资人”，很多创业者，都自称为“连续创业者”。 就是我曾经成功地创立了一个公司，我给它买了个好价钱，现在继续创业。 这些人很擅长于包装自己的公司。 没有见过世面的“投资人”，经常就这么被骗了。 “连续创业者”骗到几轮投资之后，就不干了，“烂尾”的公司，比比皆是。 回报率？ 当然是负数居多，投了这样的“创业者”你不亏本，谁亏本？ 投资市场，现在鱼龙混杂，国内是这样，美国也好不了太多。 需要特别厉害的火眼金睛，才能真正找到好的项目。 所以，华尔街的大投行，早就已经不做“使”。 不是在最后一轮的时候介入，就是在IP的时候介入。 这个时候，公司的体量已经非常大，你的投资回报率不会那么高。 但能投个几百亿下去的人和机构，也根本就不会想着有几千倍的回报率，有个几倍，那就已经是文数字了。 而且这个时候进去，被投资的公司的前途，基本上都已经是可以比较明确地看得出来的了。 就算是的几倍，赚的钱也已经是“一箩筐”了，但是没有办法成为“投资神话”而已。 一个投资神话的诞生，需要同时具备两个因素，好的投资人，好的创业者。 好的投资人很多，经历过原始资本积累的大投行，多少都会有一些眼光独到的投资经理。 好的创业者，就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一般都是要走一些弯路，经历一些波折，等到最后显露出来真实的实力的时候，可能就已经错过了最佳的投资时机，有很多人在抢了。 对于像Y·Y这样，前途非常明确的公司，大大的投行都会希望尽早进入。 颜凌开了个口，两个月之后，可能会有上市计划。 可却从来没有听到Y·Y完成使轮、PreA轮、A轮之类融资的报道。 Y·Y离上市应该还很遥远，现在投资Y·Y绝对是最佳的时机。 就这样，继热情的记者之后，很多投资人开始对颜凌感兴趣。 颜凌在美国生活了十几年，想要通过熟人关系找到颜凌，并不是一件难事。 颜凌就算别人不见，沃顿的同学让他去见一见的朋友，前嫂子让他去见一见的朋友，他也没有办法全部推辞。 可是，这见到面，还不如不见。 颜凌接受媒体记者采访的时候，就只会“再过两个月你们就知道了”。 在和投资人话的时候，就只会： “我这两年连续开了6家店，确实没有什么钱了。 我也觉得是到了需要融资进行大规模扩张的时候了。 但是Y·Y创意总监她够钱开店，暂时不需要投资。 你们再等两个月，我和创意总监商量好之后，再给你们答复。” 颜凌的美国之行，时不时地就拿别人眼里压根就不存在的Y·Y创意总监出来当挡箭牌，打太极。 ～～～～～ 今出差，第二章更新时间推迟两时～ 墨会见缝插针地码字的～ 第二百六十九章 闪亮登场（8） 一家公司，接受投资的时间越早，最后上市的时候，这个公司属于你自己的部分就越少。 和“富可敌国”的投资机构比钱，颜滟自己现有的那点资产根本就是不够看的。 但如果公司在发展的过程中，本身并不差钱，也不见得是一定要上市的。 非上市企业，一来不用公开自己的业绩，二来不用被各个部门监督，三来不用向投资人解释公司的钱都是怎么花的、花到哪里去了，总之如果不需要资金进行“极速”扩张的话，不上市好处多多。 比如现在，Y·Y这种完全不把钱放在眼里，每个月只开半个月，这么浪费租金、浪费人力物力的行为，如果写进上市公司的财报里面，不被投资人和股民骂死才怪。。 Y·Y要是上市了，就肯定没有办法继续任性了。 除非是像Salvare Ferraga那样，只拿很的一部分股权出来做上市，上市的目的简单到只是希望通过公众的监督，来让自己的企业变得更加正规、更加现代，并且能够得到更好传承。 到了菲拉格慕这样的程度再上市的话，那肯定也一样是投资人挤破脑袋想要进来的。 这样的上市方式，最后大部分的股权，还一样是掌握家族自己的手里。 上市也好，退市也好，到底，还是自己“一家人”了算。 总之呢，对于要不要接受投资，要不要上市，要不要“正规化”。 摸着石头过河的颜家兄妹，在现在这个阶段，确实是还没有想好。 潮牌Y·Y现阶段并没有遇到发展资金上的问题，颜家兄妹并不急着考虑上市的事情。 兄妹自己不急，闻到钱味，想要创造华尔街的下一个神话的但投资人们很着急。 对于投资人和投资机构来，他们要面对的情况，和创业者事处于完全相反状态的。 看好一家公司，越早进入，公司的估值就越低，等到上市的时候能拿到的投资回报率也就越高。 华尔街对Y·Y感兴趣是好事，但是要不要接受投资机构的钱，就是一个比较不太好下的决定。 接下来，Y·Y肯定是要加快在全球范围之内开店的速度的。 如果都用自己的钱，肯定会影响扩张的速度，而且风险也比较大。 拿别人的钱进行扩张的话，扩张到最后，很多事情都不能由自己来控制。 而且拿到一大笔投资，一下铺开几百家店，并绝对不是颜滟想要看到的。 颜滟这次来到纽约，首先要解决的是让Y·Y品牌和颜凌的梦想接轨的问题。 Y·Y做潮牌，时常会出一整个系列。 恤，卫衣、帽子、裤子，手链、项链、腰带、皮夹，里面的东西包罗万象。 很多“常客”也是品牌的特邀设计师。 粉丝对Y·Y门店的认同感也会比别的品牌高一些。 毕竟，能把专门过来捣蛋的人，也转化为自己的粉丝，是很难有品牌可以做得到的。 事实上，Y·Y虽然开一家，火一家，但是运营成本还是很高，店员的工资，加上工作室签约设计师的工资，还有那些特邀设计师的费用。 这所有的东西加在一起，净利润并没有Y·Y看起来那么“有油水”。 Y·Y的每家店都是赚钱的没错，但是考虑到前期的投入，装修、店租、还有非常霸气地入驻到每一家门店里面的“Y大师”，没有一项是属于“成本”的。 想要收回全部的投资，光靠现在这样的商业模式，就肯定需要比较长的时间。 这样赚钱，绝对没有颜滟把钱放到私募基金里面来的快。 这个问题，颜家兄妹其实很早就已经意识到了。 Y·Y是懵懵懂懂、晃晃悠悠地被“架着”走上了粉丝经济的发展道路。 粉丝不是“现金”，但粉丝的获得通常都是极其昂贵的。 尤其是在当下这样的互联网时代，“流量”才是最贵的。 一般的品牌，想要有Y·Y现在这样的知名度，光广告费就得几个亿。 贵就算了，广告吸引到的“流量”，还根本就不能算是品牌的粉丝。 Y·Y的品牌价值下从逐月增加的排队粉丝的数量就可见一斑，华尔街看中的，也是Y·Y品牌的无形资产。 可是怎么让品牌价值变成收入，就又是另外一个问题了。 尽管Y·Y的品类要比一般的品牌多得多，但Y·Y仍然不是一个很全面的品牌。 Y·Y从来都没有出过鞋子，哪怕是一双都没有。 不是Y·Y庞大的设计师群体没有设计过鞋子，而是从来没有哪个鞋子的设计，是通过了那个莫须有的、很有可能就是Y大师的设计总监认可的。 有很多设计师屡败屡战的设计师，做过好多次尝试，但从来都没有成功的消息传出来过。 最后有这些人得出了同一个结论，Y大师哪里都“长眼睛”，但是脚上不长，没有办法扫描鞋子。 如果，每个月只开半个月是一种饥饿营销的话，那等Y·Y出鞋子的粉丝，绝对都已经等到“骨瘦如柴”了。 颜凌在接受采访的时候，Y·Y接下来要发展成为一个更为全面的潮牌，指的就是鞋子。 Y大师的脚其实一点都不瞎，人家浑身上下，哪儿哪儿都是眼睛。 鞋子当然也可以让Y大师进行扫描。 但鞋子和衣服不一样，不是做得宽松一点，材料好一点，就会穿着舒服。 Y·Y需要留下足够的空间给鞋子，这才是颜凌的“老本行”。 鞋子也肯定不能是按照其他品类那种众包的做法。 之前的那种特立独行的经营模式，赚足了眼球，赚足了要喝，但并不能赚到足够多的钱，最关键的是，不能让颜家兄妹更接近自己的梦想。 最开始，一个月只开半个月，确实是无奈之举，再往后，就是兄妹有意为之了。 两个月之后，Y·Y的所有门店都将会结束被粉丝们诟病了很久的，不知道到底哪“开业”，经常白排队排一夜的“毫无人性”，完全不顾粉丝“死活”的开张时间。 第二百七十章 闪亮登场（9） 颜凌和颜滟已经达成共识，在015年7月的高级定制时装周结束之后，Y·Y的现有6家门店，都要“重新开业”一次。 原先潮牌的部分，一样是只开半个月，剩下的半个月，什么都不卖，只卖鞋子。 一样是潮牌，但是要把店开出阶段性。 为了给“重新开业”一个平稳过渡，从014年最后两个月开始，Y·Y各个门店的“营业时间”，都已经开始慢慢变得有规律了。 上半个月开店的都一直是上半个月，下半个月开业的就一直是下半个月。 连续半年的时间，都是在每个月的同一开店。 原来粉丝骂Y·Y营业时间不固定，现在固定了之后，就有更多人在骂，觉得少了很多“堵门和赌博”的乐趣。 别的品牌的粉丝是什么样的，颜滟不得而知。 但Y·Y的粉丝，骂归骂，粉照粉。 真实的情况完全就属于越骂越火的状态。 Y·Y有个“真爱粉”，在纽约一家门店的墙上画了很多次涂鸦，几户每个月都是提前很久排队，等着墙被刷白，看着刷白的部分越来越少，“永久性”涂鸦越来越多，而他的却一个都没有留下。 这位至今还没有成为特约设计师的“真爱粉”，就在网上骂创意总监眼睛瞎。 此人骂功一流，骂人和唱Rap一样，超级有节奏感，骂了六七百字，完全都不带重样的。 骂完之后，第二个月继续画，画完还是没有被留下就又接着骂。 不但骂红了Y·Y这个品牌，他自己也顺带着成了网红。 越骂越火是一件好事，但这件好事是发生在并没有给品牌做出根本性改变的前提之下。 还是一样只开半个月，还是原来的商业模式。 颜凌做过一番市场调查，如果从开半个月变成每都开的话，就有可能会掉一大批粉丝。 毕竟爱开不开，才是Y·Y原本应该有的“街头气质”。 但现在的这一步，又是Y·Y必须要走的。 生意的时候，当然是可以任性，做大了，还继续任性的话就很难真正地把这件事情做大。 只卖鞋子的半个月，看起来会比卖潮牌的其他所有品类的拿半个月要简单和轻松得多，但那只是看起来而已。 虽然aser Y是非常有型有款有身材的机器人，但实际上，为了方便管理，Y·Y的潮牌里面有很多衣服都是统码的。 如果不是这样，每个尺寸来一件的话，也不可能出现只有一件的限量版。 可是，衣服可以统码，鞋子要怎么统？ 穿宽大一点的衣服，可以直接把上衣当“裙子”穿，配饰也好，帽子也好，认真搭配一下，常常还可以穿出点特别的韵味。 但让5码的脚去穿45码的鞋子这个样子的卖鞋方式，就不属于任性，而属于脑残不想做生意了。 任性和大事业要如何兼得，这是一个比较耗费脑细胞的事情。 尤其是在设计总监压根就没有太多的时间可以分配给Y·Y。 衣服可以让各路设计师众包，但是鞋子不可以。 按照颜凌的想法，Y·Y应该从之前最多人喊着希望“再版”的衣服里面，选出一些“经典款”，然后推出那些系列的鞋款。 衣服可以卖得五花八门，但是鞋子就只卖经典的款式。 卖经典款的好处是，可以事先选定款式，在国内做好了，然后在每个门店卖同样的鞋子。 这样就可以是量产的鞋子，不在需要每个月都出一大堆新款。 买衣服半个月赚吆喝，卖鞋子的半个月赚钱。 颜凌的想法和颜滟不谋而合，好好赚钱，好好做鞋子才是硬道理。 但“经典款”这个概念，好是好，但是并不能让粉丝有足够的参与感。 而且，由于Y·Y开店方式的特殊性，每一家门店的经典款其实还都不太一样。 就算是上升到经典款这样的概念，鞋子如果全都由颜滟来设计的话，那也没有办法做到真正的省时省力。 而且，一个款式，如果不能每一家门店都一起卖的话，那就还仍然没有办法算可以“量产”的鞋子。 015年1月aisn Yan II的第一个正式的Haue uure高级定制发布会做完之后，颜滟留了一半的时间想Y·Y的鞋子要怎么“多快好省”地推向市场。 但颜滟被高定发布会给累坏了，她想Y·Y的鞋子，想了没多久，就直接睡着了。 而且，一睡着就睡了将近0个时，属于那种雷打不醒的深度睡眠状态。 搞得助理一度怀疑是不是晕过去了，要不要打电话叫救护车。 等颜滟悠悠转醒的时候，就发现留给自己“私生子”Y·Y的时间已经所剩无几。 她本来还想去Y大师的数据库里面看看有没有什么元素，能不能提炼点Y·Y的人气最高的款式里面比较共同的特性。 潮牌和高级定制是两个差地别的领域。 潮牌最重要的是要潮，从人气设计师的人气款里面提炼共同的特性，立刻就变得毫无个性可言。 颜滟想了想，就有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把Y·Y的历史数据抛在了脑后。 睡饱了之后的颜滟忽然就有了灵感。 她没花什么时间构思，就直接动笔开始画设计图。 颜滟设计了一款简洁的纯色的鞋子，有着最时尚的外观和最舒适的脚感，用最轻的材料。 在这双鞋的设计上，颜滟把自己过去几年在制鞋领域的心得全部都用上去了。 这双鞋子什么都好，就是配色过于单调，尽管造型时尚，但却没有潮牌的那种特立独行的另类气质。 颜滟一画完，就把设计图发给颜凌，让他出样鞋。 明明没有太多潮牌的感觉，却非常霸气地表示，本大姐现在还是很困，已经没有空修改了，今年就这一款鞋子了，让工厂加紧生产。 颜凌听到一年一款鞋子，还一位自己听错了，他的堂妹怎么越大越任性。 但是看完设计稿之后，颜凌就明白了颜滟的意思。 颜凌摇了摇头，他总算明白为什么很多才的发明，都是源自于人类的人懒惰。 第二百七十一章 忽然转性 颜凌一开始希望有更多的鞋型可供选择，但是考虑到颜滟目前的工作状态，能保证一年出一双她自己满意的，“穿着像没有穿一样舒适的”潮鞋，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而且，颜滟的设计非常取巧，整个一个想要一劳永逸的架势。 颜滟就设计了一个鞋型，还表示Y·Y以后每年都只会出一个款鞋，以“无感穿着”为最大的卖点。 这个鞋子鞋面的设计有一个两毫米的凹陷，因为是纯色的，所以第一眼，从视觉上看也并没有很明显的感觉。 凹陷的边缘是两排隐藏式的插孔。 这样的设计，比较不一样的地方，当属鞋面最外面的那一层是插入式，并且可以随意更换的。 在鞋子设计图的旁边，颜滟还画了一个独立的鞋面设计。 最外层的鞋面加入了很多“经典款”潮服的元素。 也就是，鞋面是那种组装式的。 对于粉丝来，每一年，只要买一双鞋就可以了，剩下的就是根据自己的衣服购买配套的鞋面。 这样以来，除了鞋面的部分，“基础鞋”就可以在国内的工厂统一制作。 以颜凌和颜滟从就已经有的默契度，他压根就不需要再问颜滟接下来是希望要做什么样的事情。 凌烟鞋业很快就上了一条全新的板鞋运动鞋生产线，生产颜滟设计的鞋子。 第一批计划生产的鞋子只有黑和白两种颜色，百搭的颜色，组装什么样的鞋面都不会太突兀。 然后，颜凌又在美国开了个工厂，专门做鞋面的部分。 样鞋出来之后，颜滟基本上还算满意，除了一点。 颜滟想要一双“穿了和没有穿一样”的鞋子，那首先就必须要轻。 但是颜凌竭尽所能，选了目前市场上最轻的制鞋材料，完成颜滟的设计图里面的样鞋之后，出来的重量还有一百六十六克。 这压根就不是颜滟这个可以接受重量。 颜家大姐拿到样鞋之后，极度地不爽：“Nike好几年前就有的跑鞋ayfly只有15克，Ne Balane刚刚（015）面世的R5000重量更是在100克之内，你拿一只快两百克的鞋子和我什么‘无感穿着’。” 颜家大姐，在高级定制的圈子混久了，用的都是全球最顶级的材料，压根就看不上这种“普通”市场的“普通”制鞋材料。 颜凌好心相劝，Y·Y不是aisn Yan II。 颜滟充耳不闻，还表示自己很忙，让颜凌尽快解决重量的问题，超过100克的破玩意儿就不要拿给她看。 另外Nike的ayfly跑鞋寿命很短，饱受诟病，质量不过关的，也不要拿给她看。 过去的这几年，颜滟累趴了，她顺带着把自己的堂哥也累趴了。 颜凌只好满世界地给颜滟找材料，找来找去也没有找到符合他哪个无比龟毛的堂妹想要的材料。 Ne Balane那双鞋，为了成为世界上最轻的鞋子，整个鞋面要多薄有多薄，而颜滟的设计，厚度和正常的运动鞋没有任何区别。 快要被材料给搞崩溃的颜凌，又生气又无奈，他觉得自己需要找颜滟吵个架，不“骂”到颜滟接受现实绝不罢休。 结果，颜凌还没有“开骂”，就被自己的堂妹给数落了一通。 “你怎么到现在还没有搞定材料，斯坦福材料实验室刚刚研究出来的材料不就挺好的吗？”颜滟一脸的无辜。 颜滟的那个材料，看到的时候，还没有从实验室“出来”，还处在最后实验的阶段。 是一个根本就还没有量产的准成品。 那块材料是李乐和李佑从斯坦福人工智能实验室“隔壁”的材料实验室里面借出来的。 机器人兄弟拿这个材料的目的，是希望看看能不能用在Y大师的身上。 以来可以让Y大师的体重从机器人的量级，变成人类的重量。 二来可以让Y大师的皮肤变得更好一些，又婴儿肌肤般的触感。 结果这个材料就被颜滟给盯上了。 当时aisn Yan II就想要用这个材料做衣服。 可人家这是专利材料，又还没有进入生产阶段，想买材料的话，就先要买专利，光专利的转让费就要上千万美金。 用新型材料做几件衣服的话，分摊到每一件上面的专利费就是价。 aisn Yan II这么高大上的高定工作室也根本就买不起。 这位颜大姐，想让Y·Y的鞋子用这个专利材料，压根就是站着话不腰疼的主。 过去这两年，颜凌开了这么多家Y·Y潮牌店，虽然销量很好，但是很多前期的投入都还没有收回来。 颜凌完全不觉得有必要花那么多现金去买专利。 别公司的现金流有点吃紧，就算他有足够的现金买专利也不会买。 因为买完专利之后，就有投入生产，一条高科技的生产线，少也要几千万美金。 颜凌被数落完就更想找堂妹吵架了：“颜大姐，你知道那个专利要多少钱吗？” “颜大哥，你没钱你不会早啊？”颜滟一脸的“鄙视”。 “颜妹，你有钱你自己去买啊！”颜凌极度地无语。 “我买就我买。乌龟怕铁锤啊？”就在这个时候，颜滟投在Ian私募基金的钱，到了可以赎回的阶段。 颜滟毫不犹豫地就把自己投在私募的钱都收回来了。 颜滟非常看好这个专利，对这种材料的前景充满了期待。 拿下专利之后，先上一条的生产线，给自己用的品牌用个一两年。 等到这个材料出名之后，她光卖材料，就能赚的盆满钵满。 光“轻”这一个元素就足够有卖点了，更何况，这还是一种极度“亲肤”的材料。 这个专利材料的应用面，又不会仅仅只限于鞋子。 颜凌第一次想要找自己的堂妹吵架，结果架没有吵起来，还被自己的堂妹给数落了两通。 Y·Y发展到现在，颜滟每都在哭穷，从来没有出过一分钱，她号称自己是创意总监，只负责出力。 颜凌一分钱都舍不得花的“气鬼”堂妹，忽然就转性了。 一出手，就来了个大手笔。 正文 第二百七十二章 花钱找骂 颜凌一开始还有心劝颜滟不要一有钱就毫无节制，和一辈子没有见过钱似的。 但在看到这个新型材料之后，颜凌直接就缴械投降了。 材料这两个字，听起来一点都不高大上，但斯坦福的材料实验室，可是集合了物理、化学和生物的一大堆精英的。 只不过，一个还存在于实验室，没有量产，也没有经过市场检验的材料。 花上千万美金买个专利，再花几千万建一条生产线，这绝对是需要很大的魄力的。 颜家兄妹刚好最不缺的就是魄力。 不仅有魄力而且还有钱，在别的买家还在观望的时候，颜家兄妹一次性就把钱给付清了，用最快的速度投入生产。 全球新材料领域p5实验室的最新研究成果用上去之后，一只四十二码的鞋子的重量，直接降到了五十克以内，基础鞋的重量4716克。 最外层的鞋面因为“插件”比较多，重量“高达”6克 即便如此，“整鞋”的重量加起来还不到一两，而号称全球最轻的Ne Balane R5000 同样码数的重量是88克。 颜滟设计的款板鞋，在使用了新材料之后，“无感”程度甚至远远超出了颜滟自己的最高预期。 ………………………… 015年的月份，Y大师又进行了一次升级。 所有被Y大师认可的设计在提交完成之后，都会收到Y大师的一封邮件，问设计者有没有兴趣把自己的设计，浓缩到一个不规则的几何图形里面。 至于这个几何图形是用来干嘛的，Y大师并不属于人类，也没有人教过它，做“人”要懂礼貌，人家问问题要懂得回应这样的事情。 设计师发来的“这个几何图形有什么特别的意义？有没有额外的设计费？为什么忽然多了这样一个选项？”等等一系列的邮件，aser Y一封都不曾予以理会。 所有的邮件，已经发出，就石沉大海。 Y大师的任性，不知道是被谁传染的。 Y大师的逻辑很简单，问不问是本大师的事情，做不做是设计师的事情，回不回答要看本大师的“心情”。 到了015年5月，在颜凌接受完专访之后，aser Y忽然良心发现，统一回复了关于几何图形的一系列问题。 回答是回答了，但Y大师大概是和颜滟一样，“语言能力受限”，给的答复直接剽窃了颜凌接受采访时的话，就只有那句简单粗暴的：再过两个月你们就知道了。 这不回复还好，一回复，又是被粉丝们各种骂，各种群起而攻之。 在之前N多涂鸦没有一个被采用的那个“愤青”，因为超一流的“骂功”走红之后，Y·Y又吸引了一大批饶舌歌手。 这些人目前已经形成了一个超过五百人的“兴趣组”。 聚集在这个社群里面的，都是专门写或者唱Rap骂Y·Y的。 颜滟特别喜欢这个“兴趣组”，骂一个人也好，骂一个品牌也好，要一直不断地“推陈出新”，骂出新意，骂出水平，这其实也是一件非常考验能力的事情。 没有强大的粉丝文化，绝对没有办法隔三差五地就出“新歌”。 “骂”的方式有很多，能不带一个脏字且没有重复“歌词”的骂法，是颜滟认为的最高境界。 ………………………… 颜滟之前每忙高级定制就已经忙得昏地暗，再加上需要设计鲍鲍的婚礼，真的是没有太多时间管自己的私生子“Y·Y”。 015年5月，鲍鲍的婚礼结束之后，颜滟这个名义上和事实上的Y·Y创意总监，好不容易在“万”忙之中抽出了几时间，来了一趟纽约。 第一批鞋子已经做好了，第一批鞋面也已经做好了。 作为一个吹毛求疵的设计师，她肯定需要到现场检查一下鞋子和鞋面的配合度。 Y·Y出鞋子，如果不能引起轰动，那就很有肯能会导致失败。 颜滟可是把自己如今的半数身家都投到Y·Y的鞋子上，而且很有可能还要继续投入。 光靠现有的黑粉骂过来，真爱粉骂回去保持的热度肯定是不够的。 怎么都得再下点血本。 颜滟决定给Y·Y的粉丝们发点福利。 七月份Y·Y的潮鞋上市，再怎么晚的话，五月份也必须要开始做活动。 五月份，Y·Y的所有门店都调整成了上半个月开店。 去年底的那次调整，Y·Y是有18家店固定开上半个月，另外18家店固定开下半个月。 那些固定一号开的门店没有什么异样，可是那些已经习惯16号去排队的粉丝们，就有点“出离愤怒”了。 Y·Y是没有明没错，但是，半年来，每个月都是16号开门，忽然不打一声招呼，就又改了，简直就是不可理喻。 想要骂Y·Y的人更多了，想要去门店涂鸦“砸鸡蛋”的人也更多了。 但是，这一次，所有想要开骂的人，都傻了。 那个不可一世，眼睛长在头顶上潮牌Y·Y竟然发了一个致歉声明。 为自己从成立之初就从来没有正常过的营业时间向粉丝们道歉。 道歉声明的最后一句，倒是非常符合Y·Y惯有的风格。 写的是：这个道歉毫无诚意，如果道歉有用，要警察干嘛？ 紧接着，Y·Y非常有“诚意”地宣布了自己的粉丝福利计划。 第一项是给设计师的，如果过去两年的时间，至少有三个作品被Y大师“录用”的都都可选出自己最满意的一个作品，让粉丝进行票选。 选出三个“历史最佳”，奖金是0、15和7万美元。（备注：只关注人气，不关注设计内容。） 没有备注的话，第一项还是听正常的，加上了备注，就变得特别地不正式。 但和第二项粉丝福利计划相比，第一项绝对可以算得上是正式地不能再正式了。 第二项是要选出“最佳单曲”奖金是16万美元。（备注：只关注人气，是不是黑粉没有关系。） 第二项福利，并没有要求是Y·Y的设计师或者至少是特邀设计师才能参加。 按照这样的规则票选的“最佳单曲”根本没有不是骂Y·Y的。 花钱找人“写歌”来骂自己，大概也只有Y·Y这样的奇葩品牌才做得出来。 ～～～～～ 等下就要关机了，木有网络可以用。 今如果有第二章的话，也会很晚的，最快也是晚上十一点了，事先报备一下，大家0：0不要等哦～ 正文 第二百七十三章 幕后老板 颜滟来到纽约。 纽约，是齐亦的“地盘”。 齐子如果有胆子不在第一时间出现在机场的话，那颜滟和齐亦之间的关系就凶多吉少了。 毕竟，三年都过去了，那个颜滟眼中，能赢得任何一场辩论的，“宇宙最强四辩”，一直到现在都还没有能够搞定自己的妈妈。 齐亦的妈妈，有着超乎常人的固执。 事情发展到现在根本就还是一道无解的方程。 颜滟和齐亦如果因此分手了，也并没有什么值得奇怪或者让人震惊的地方。 按照颜滟向来果断干脆的性格，就算后悔也一样有办法对自己狠心。 她是完全有可能痛定思痛，做出分手的决心的。 毕竟，颜滟和齐亦之间，除了有一道无解的方程之外，还有另外一个几乎同样致命的问题。 两个人的物理距离，一只都非常遥远。 重逢之后的四年，真正在一起的时间，加在一起都没有超过四个月。 这绝对不是一段良性的关系应该有的样子。 齐亦和颜滟原本计划好的路径也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最开始，两个人商量好的是，短暂的异地，然后一起在纽约奋斗几年，接着一起回国发展。 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 ………………………… 颜滟到了机场之后，有个超级大帅哥来接他。 只可惜，这个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人并不是齐亦，而是比颜滟早半个月到纽约的堂哥颜凌。 “颜大哥，你什么成了好莱坞巨星了，来机场接个人还整这么一身全副武装？”颜滟一见到颜凌就开始调侃。 不过这也不能怪颜滟，因为颜凌的造型着实是有些夸张。 戴了黑超不，还戴了黑色的口罩。 整个一个躲避粉丝的“国际巨星”的架势。 这种装束其实特别不好，真正的巨星通常也不很少有这么打扮的。 穿的人可能自己觉得很低调，特别适合掩人耳目。 但“正常人”通常很少这么装扮。 如果真的是个大明星的话，这么做纯属欲盖弥彰。 熙熙攘攘的机场，人来人往。 大部分人并不会关心机场里面擦肩而过的都是些什么人。 除了自己，多半就只会再关心一下刚刚送自己走或者即将过来接自己的人。 你就正正常常地穿，很有可能注意你的人并不会很多。 相反，你如果你做了特别“低调”的处理，那肯定就会收获更多好奇的目光。 大部分明星的黑超和口罩都是准备给没有化妆的自己的。 “你现在怎么这么有礼貌，整都喊我颜大哥？从到大，听你喊我哥的时候还真的不是很多。”颜凌笑着从颜滟的手里接过她的行李。 “瞎～‘我堂哥’这三个字，可是我一直以来的口头禅呢，从到大～”颜滟拒不承认。 “你那都是和别人话的时候才有的口头禅，你当面叫我基本上都是直接叫名字的。”颜凌其实已经非常习惯堂妹先前对自己的称呼了。 颜滟在称呼这件事情上，有点与众不同。 比如她经常和自己的爸爸妈妈称兄道弟。 颜滟对人的称谓也从来都是千奇百怪的，尤其是那些关系比较好的人。 颜凌一直都觉得颜滟能坚持不懈地叫自己名字，而没有一些奇奇怪怪的称谓就应该已经算是比较不一样的待遇了。 颜滟以前从来没有用过“颜大哥”这个称呼，最近好像一开始用就有点用上瘾了。 这并不是一个好的兆头。 颜凌非常了解自己的堂妹，有一就有二。 颜大哥的头一开，要是没有及时止住的话，再往后，就不找到要跑偏到哪里去了。 他的堂妹是一个会拿“爷爷”称呼自己的男朋友的那种奇葩，还有什么是她叫不出来的？ “大哥不能叫吗？那我以后叫你颜弟好了。”果不其然，颜滟非常愉快地，就给你颜凌一个新的称谓。 称谓多样化这件事情对于颜滟来，那绝对是信“口”拈来的。 “你还是直接叫我名字吧。”颜凌的诉求很简单。 “那怎么行，你不是嫌弃我直接叫你名字没有礼貌吗？叫啥都行，叫名字肯定不行。我回头有时间再好好想想。”颜滟提出了严正抗议。 “我什么时候嫌弃你没礼貌了？”颜凌并没有这么想过，所以肯定也不会这么。 “就刚刚啊，你‘现在怎么这么有礼貌’，言下之意，不就是要我‘以前怎么这么没礼貌’吗？”颜滟和颜凌话的时候，从来都是特别的孩子气。 “你这都是跟谁学的？我话，从来都只有明面上意思，并不存在言下之意。”颜凌印象中，自己的堂妹以前话的时候，从来都不是以逻辑见长的。 “当然是和我男朋友学的。”颜滟回答的理直气壮的。 “你的是你前男友还是你现男友？”颜凌带着颜滟从机场出来，卸下了自己的“全副武装”之后问。 “颜大哥，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话变得这么刻薄的？你老实交代吧，你的全副武装，是我的前嫂子给你准备的，还是我的未来嫂子给你准备的？”颜滟基本上是不会让自己在言语上吃亏的。 “行了，不和你扯这些了，越扯越远，我们还是先商量正事。你觉得你那两个另类的粉丝福利计划就够了吗？要不要做点线下的推广。Y·Y总不能一直做一个被骂红的品牌吧。”颜凌急着到机场去接颜滟，主要还是因为“时间紧，任务重”。 Y·Y鞋子开卖的时间，已经迫在眉睫。 但兄妹两个还没有正儿八紧地坐下来商讨过相关的营销方案。 “怎么会一直被骂呢，你作为Y·Y品牌的创始人、幕后老板，这回到美国，不是受尽追捧了吗？ 没看我们颜家大哥已经红到需要用黑超来掩人耳目的境界了？”颜滟继续调侃。 “如果我是幕后老板的话，那你是什么？幕后老板的幕后老板吗？”颜凌这会儿正处在，非常典型的，给颜滟提包的状态。 正文 第二百七十四章 秘密菜单 颜凌带着颜滟来到了华尔街的Delni’s餐厅吃饭。 这家餐厅是颜滟点名要来的。 有很多美食评论家的专栏都这家餐厅开业于187年。 但实际上，这家餐厅真正的历史，要比这个再早十年。 只不过187年创立的时候，这家餐厅的名字叫Delni兄弟餐厅。 这是一家典型的美国餐厅，也是一对美国兄弟开餐馆发家致富的故事。 因为并不是富家子弟创业，所以这家餐厅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是租房子开店，时不时地就要搬家。 相比于颜滟第一次到纽约去找齐亦的时候去的那家“烟斗”牛排屋——Keens Seakhuse。 颜滟这次选择的Delni’s的故事性要更强一点，也更加知道怎么做营销。 这家餐厅最初的人气，源自于美味和名人。 比如19世纪末期的时候，这里是由发明班尼迪克蛋的传奇大厨harles Ranhfer（查尔斯·兰霍夫）主理的。 再比如那个年代餐厅的常客马克·吐温、亚伯拉罕·林肯。 这个餐厅被别人模仿过，因为Delni并不是特别罕见的名字，所以并没有赢得侵权官司。 这就好比姚明告厦门一家非常著名的丝带公司，姚明织带（世界上最大的丝带制造企业）不会得到支持是一样的。 人家老板也叫姚明，用自己的名字命名自己的公司并没有什么侵权的地方。 Delni’s见证过纽约历史上很多重要的时刻。 但历史再怎么重要，也不如吃的东西重要。 所谓典型的美国餐厅，其实并没有什么特点。 招牌菜：牛排。 招牌菜的特点：大。 单论菜单上的菜的话，Delni’s和烟斗餐厅比，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就“招牌菜”牛排而言，这里的牛排还没有从1885年就开始专注牛排的Keens Seakhuse那么好吃。 但如果要论名气的话，Delni’s应该还是可以甩开烟斗餐厅一两条大街的。 光看餐厅提供的菜单，根本就没有办法理解，为什么这家餐厅会成为华尔街人的最爱。 地理位置当然是关键的因素之一，可是纽交所附近的牛排餐厅也并不是什么凤毛麟角一样的存在。 这家餐厅的“好料”是菜单上找不到的。 这些菜单上没有的菜，有一个非常霸气、也非常接华尔街“地气”的名字，叫Billinaire’s Sere enu “亿万富翁的秘密菜单”。 你不需要真的是一个亿万富翁才有资格点这个秘密菜单上的菜。 餐厅里面，服务员也行，吧台的管理员也行，你随便找谁都能非常轻松愉快地点秘密菜单里面的菜。 Delni对亿万富翁饮食的理解可以总结为四个字：简单粗暴。 真正的亿万富翁大部分应该还是什么都吃的。 而这家餐厅却理解为，那是一群钱多到需要吃金子的人。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很多亿万富翁光顾这家店，但“贫穷的普罗大众”都特别希望通过“亿万富翁的秘密菜单”，让自己提前享受一下亿万富翁的生活。 姑且不论真假，既然是亿万富翁吃的，那价格肯定是不会太便宜的。 一块扁面包（可以理解为切成了长方形的披萨）150刀。（注1） 如果吃饭也算是割肉的，点秘密菜单上的菜，通常都需要割下比较大块的肉。 当然了，人家也并没有漫要价的意思。 毕竟，这块“披萨”上面的配料除了黑松露、鹅肝、牛肉、龙虾这样的“常规”物种之外，还有4K的可食用金箔。 是正儿八经的金子放在上面，让想要过过亿万富翁生活的人，有一种强烈的代入感。 除了“金子招牌”披萨，还有同样用上了真金的曲奇饼干，“便宜”地不要不要地，一块只要50刀。 如果50刀砍在身上还是觉得太疼的话，那还可以再少砍十五刀。 花5刀买一杯奶昔，味道就是非常普通的巧克力和咖啡两种选择。 中规中矩的奶昔怎么也能上到亿万富翁的餐桌上呢？ 当然还是因为顶上浇上去一层4K的金箔。 作为一家历史悠久的餐厅，这里的东西，包括菜单上的那些，当然是不会难吃的。 毕竟，餐厅的每一任主厨也都不是籍籍无名之辈。 颜滟非常喜欢这家餐厅的风格，也特别喜欢秘密菜单上一个要卖100刀的三明治。 这个三明治没有金箔，而是用了瑞士的Sharfe a和L'Eivaz芝士。 颜滟是这两种硬质奶酪的粉丝。 只是，对于颜滟这样的“老饕”来，这家餐厅还到不了，一下飞机就必须要赶来，不吃就睡不着觉的程度。 如果这家餐厅的食物，并不是颜滟必须要在这个时候光顾的理由，那能让颜滟一下飞机，就赶来华尔街吃饭的，除了齐亦，便不会再有第二个原因。 颜滟至今都还没有想过要和齐亦分手。 个中缘由，起来，也是有点让人哭笑不得。 颜滟没时间想。 过去这几年，颜滟都是非常难得才能挤出时间和齐亦谈恋爱。 在一起的那么一点点的时间，谈情爱都不够，哪里有时间想这些有的没的。 颜凌和她的爸爸妈妈问起齐亦妈妈的问题的时候，颜滟总是一脸无辜地表示：“我现在又没有要和齐亦结婚，我管他妈妈干什么？你看我现在相识有空管这些家长里短的琐事的样子吗？” 路冰然和颜达邦都有心敲打颜滟，让她不要那么真，上一辈人的智慧，也总还是需要稍微借鉴一下的。 但颜滟确实是忙得不可开交，颜达邦夫妇难得见到女儿几，终是忍心一直和她完全不会让她的心情感到愉悦的事情。 知道颜凌这次到美国会见到颜滟，夫妻俩就让颜凌劝劝已经老大不、嫁不出去的颜滟。 颜滟还没有来美国的时候，颜凌已经“约见”过一次齐亦了，算上今吃饭，这已经是颜凌一个星期之内第二次见到齐亦了。 齐亦本来是要去机场接颜滟的。 但是颜滟坚决不同意，还点名要齐亦早早地在这家餐厅等着她和颜凌过来。 ………………………… 注1: 美元和澳元的单位都是Dllar，很多人都喜欢非常形象地把这个单词翻译成刀。 ～～～～～ （今的第二章也会很晚哦！明墨就回去了，开始正常更新。） 正文 第二百七十五章 所托非人 颜滟上车之后，就直接把颜凌的黑超给据为己有了。 “就你那么点名气，带什么黑超啊，要戴也是我戴啊，不过我前嫂子这什么眼光啊，这墨镜戴我脸上怎么这么不协调呢？”颜滟完全没有一个作为“强盗”的基本素养，一边抢还一边嫌弃。 “这本来就不是你的，需要协调你的长相吗？而且呢，这是你哥我自己出钱自己买的。你整把‘前嫂子’这三个字挂在嘴上是什么意思？深怕别人不知道我离过婚啊？”颜凌对自己堂妹各种五花八门的称谓还是深为忌惮的。 “我怕这个做甚？要怕也是怕你离婚这么久，都没有人要，回头打一辈子光棍，以后老了还要你妹妹我给你养老。这样我的负担就太重了。”颜滟面色凝重。 “那谢谢你哦，解决了你哥我的后顾之忧。”颜凌非常好脾气地笑了笑。 “我其实还有更怕的事情，人家一个电话，你就火急火燎地往美国赶。你如果旧情复燃，然后被大伯扫地出门的话，我就少了一个堂哥了。”颜滟今话有点像是吃了枪药。 “我不就是随口问你了一句前男友还是现男友吗？你至于这么锱铢必较吗？还是，你确实是打算要和齐亦那子分手了？”颜凌明显感到颜滟今有点反应过度。 “我以后要是生孩子的话，一定要生个女孩子。”颜家妹的脑回路又开始有点不正常。 “你这是打算直接把生米煮成熟饭了再？ 你可别，到时候我还好好地在我家待着，叔叔婶婶两个人就把你给扫地出门了。 这样下去，最后只有一个结果，堂哥还在，堂妹却没有了。”颜凌看着颜滟，希望从她脸上找出一些否定的表情。 “你看我，像是有时间生孩子的样子吗？”颜滟给了颜凌一个生无可恋的眼神。 “所以，你确实是这么想的？”颜凌依然不解。 “你认识的颜滟会做这样的事情吗？”颜滟没有回答，而是提出了一个新的问题。 “不会。”这一点，颜凌还是有信心的。 “你知道不会你还问？”颜滟没好气地问。 “我不是怕你脑子进水吗？你又不是没有进过。”颜凌没有理会颜滟脸上非富多彩的表情。 颜达邦夫妇让颜凌劝颜滟，但颜凌实在是不觉得感情这种事情，“外人”有什么好劝的。 颜凌不想劝颜滟，但是又不能让颜达邦夫妇对他的“殷切希望”落空。 所以，来到纽约之后，颜凌趁着自己稍微有点空档的时候“约见”了齐亦。 “齐亦他妈妈其实挺好相处了，但是我根本就看不出来。 这么些年，我都没有怎么到纽约来，齐亦自己应该也已经郁闷地不行了。 其实，父母有的时候，还真的是蛮奇怪的。 不别人，就大伯和大伯母，多么好话的人啊！可当时他们却那么坚决地反对你结婚。 我在想，时不时男孩子的父母，在儿子的感情问题上，都会变成一个完全不一样的人。 所以，我以后如果要生孩的话，就要生个女儿。你看我爸爸妈妈多么开明？”颜滟有着神一样的逻辑。 颜凌听完之后，立刻收回了自己之前给出的，颜滟现在话越来越有逻辑的评价。 “你爸爸妈妈那么开明的，是少见。 我爸爸妈妈那样的，是人之常情。 在温州，像我爸我妈那样，一定要找个温州媳妇的，也不在少数。 你男朋友的妈妈，那是人中极品。 因为你和她儿子，在高中的时候谈过恋爱，就反对你们在一起，这逻辑实在是有点不过去。”颜凌肯定还是替自己的妹妹打抱不平的。 “哎哟，看来你前找他谈话，谈得很深入嘛，连这些都和你了。”颜滟笑了笑，她其实不知道自己的心里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从最开始怕齐亦的妈妈，到后来的直面自己内心的恐惧，到现在……反正早就已经是三言两语不清楚的感觉。 “深入倒是没有，不过他确实如你所言，能言善辩，是打辩论赛出生的。”颜凌也颇为无奈地笑了笑。 颜凌去找齐亦，主要是替颜滟的爸爸妈妈问问齐亦的具体想法。 颜凌当然不会像齐亦的妈妈找颜滟那样，私底下去找，然后让齐亦和颜滟分手。 但颜凌也很直接，颜滟的爸爸妈妈现在非常操心颜滟的个人问题，他和颜滟在这么拖下去的话，肯定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 齐亦也是一样的坦白：“之前听颜滟，堂哥你结婚的时候，家里也是反对的。 但是堂哥毅然决然地还是这么做了。我羡慕堂哥的霸气。其实我也很想这么做。 可是，这么做，一来会让颜滟的爸爸妈妈不高兴，二来颜滟以后都不想再去我家。 我希望我可以彻彻底底地服我妈妈，这样，颜滟以后不会受什么委屈。 我其实自己心里明白，我用的时间太久了。 但即便如此，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放弃努力。而且，我觉得我一定会成功的。 我想，堂哥你应该是可以理解我的，冲动很容易，放弃也很容易，但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放弃我的努力。” 齐亦的这番话，如果和别人。 可能没有什么用。 但父母莫名其妙反对这件事情，颜凌绝对是深有体会的。 颜达邦夫妇找颜凌来劝颜滟关于感情上的问题，怎么都有点“所托非人”。 颜凌自己，就不曾在服父母这件事情上，有过太多的努力，而是直接选择硬碰硬。 齐亦至今都没有彻底搞定自己的妈妈没有错，可齐亦在这件事情上做的努力要比颜凌大得多。 颜滟和齐亦之间的感情，到最后，还是要看颜滟自己。 颜凌之前接受的专访Y·Y可能会启动上市计划，让华尔街嗅到了金钱的味道，很多投资机构都想要见颜凌。 通常都是创业者想方设法地去见投资人。 潮牌Y·Y的崛起太过火爆，使得创业者和投资人的“地位”直接发生了调了个个。 华尔街不缺传奇，但也不是没个人都能成为传奇的一部分。 正文 第二百七十六章 并不知名 颜家兄妹目前并不缺钱，所以颜凌暂时并没有要找投资人的意思。 但颜凌在纽约认识的人太多，有很多人都可以通过各种各样的“关系”找到他。 这些人的诉求也比较简单，就是想要和颜凌见个面，交流一下有关Y·Y融资的情况，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给Y·Y一个完整的融资计划。 各路投资人都想要和Y·Y的创始人聊两句。 这样的人一多，就把颜凌给忙得够呛。 到纽约之后，时间完全都不够用，连“约谈”齐亦的时间都挤不出来。 事实上，别的公司的创始人，到了发展到Y·Y这样的阶段的时候，也并没有需要花这么多时间应对“未来”的投资人的。 要么助理，要么低下一些部门经理，都可以先挡掉一大批人。 但颜凌在美国偏偏又没有能顾帮他挡的人。 就算是华尔街，遇到一个前景明确，有可能创造神话的创业企业，也是相当不易。 更何况，因为Y大师的存在，Y·Y这个服装品牌，还兼具了“高科技”企业的元素。 除了华尔街的投行，硅谷那些专注于投资高科技公司的投资机构，也盯上了Y·Y。 有些消息灵通的硅谷投资人，已经开始收到颜凌这段时间，非常经常地出现在斯坦福的各路实验室的消息。 也有人据此推测，是Y·Y的下一步动作应该和斯坦福有着特别密切的联系。 这些专注于投资硅谷高科技公司的投资机构，就开始找“机器人兄弟”打探点内部消息。 但是，找李家兄弟打探消息，如果不是和Y大师有关的内容的话，就都肯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别这些人还没有查到颜滟卖的专利上，就算是查到了，如果有人问这两个兄弟，Y·Y为什么要花大价钱买下新材料的专利。 李乐和李佑兄弟俩打心眼里就觉得是为了改善Y的大师的手感。 Y·Y在买完专利之后，又没见有什么下一步动作。 所以很多人也不知道这个消息是真是假。 想要把Y·Y这种非上市公司查个底朝，还是非常有难度的。 特别是在颜家兄妹一直“藏着掖着”，而且都是分头行动的前提之下。 颜凌不是没有想过融资，因为公司的现金已经烧得差不多了。 让颜凌始料未及的是，他刚放出想要融资的风声，那个一毛不拔、“穷得叮当响”的堂妹，忽然就开始这么大方。 在高定圈混久了的人，一出手，就极为阔绰。 在不缺钱的情况下，找融资，把股份让出去，并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颜凌和颜滟都是“老实本分”的创业者，并没有那种拿完投资人的钱就抽身的想法。 如果Y·Y自己有足够的造血功能，同样看好Y·Y未来发展的颜家兄妹，自然没有拿别人的钱发展壮大Y·Y的必要，拿了别人的钱，最终肯定是要把利润也给分出去的。 颜滟和颜凌还没有坐下来好好商量关于Y·Y未来发展的节奏问题，是快速扩张，还是放慢脚步。 拿投资机构的钱，快速扩张，自然是要比全部拿自己的钱来得更加轻松一点。 可是，门店开多了，就会出现一个巨大的人才缺口，尤其是像Y·Y这样的门店，对销售的要求还是很高的。 一家店只开半个月的话，一个店的经理就可以管理两家店。 所以过去半年，非常有规律地一半开上半个月，一半开下半个月，除了主观的“任性”，还是有很多客观的因素作为限制的。 潮牌的市场容量其实比较有限，如果不是因为Y·Y有庞大的粉丝群，现在这个数量的门店就应该已经算是超量了。 这也是为什么，Y·Y在美国开了0家店之后，就没有再继续开下去。 颜滟去年就已经把叶默叫来美国管理门店了。 加入到了颜家兄妹的梦想之后，叶默就一刻都没有停下过带领销售团队的使命。 三十家门店，叶默觉得已经到极限了。 如果再开下去，一来会影响单店的销售业绩，二来也找不到足够的“店长”。 这个月所有的店都变成同一时间营业，也就意味着，原来每家店的副店长，都要成长为店长。 颜家兄妹只给了叶默两个月的时间“练兵”。 ………………………… 想要见颜凌的人很多，但颜凌的时间有限，即便是那些通过“关系”找上门，上赶着要给Y·Y投资的人，颜凌也一样是非常直接地回绝，Y·Y暂时还没有融资的打算。 关于到底要不要融资，以后要用什么样的方式扩张。 兄妹俩还没有达成一致，决定等鞋子上市了之后，看看效果再决定。 各路投资机构，在颜凌这儿又全部都遭到了“冷遇”。 Y·Y的门店开得很任性，Y大师为“人”处事的态度也很任性。 想要投资Y·Y的人，只要稍微做一点调查，就会觉得Y·Y门店和Y的大师的“行为模式”，很可能是来源于创始人的。 没有人Y·Y创始人“青睐”，倒也算是一件比较容易理解的事情，毕竟这是一家任性程度很高的公司。 华尔街很多投资机构的人都开始相信，Y·Y暂时真的没有融资计划，没再对颜凌执行“围追堵截”的策略。 颜凌好不容易稍微清闲了一会儿，有了一点属于自己的时间。 好不容易“闲”下来的颜凌，两之前，约见了齐亦，打算完成一下颜达邦夫妇交给他的“使命”。 颜凌前，“闲”到只有中午的时间有空，而且还是不太确定是几点的那种。 齐亦下午又还有一个重要的会议，就商量好请颜凌在华尔街这边吃饭。 堂哥找自己谈话，齐亦不敢怠慢。 齐亦前提前下班，早早地就来到了自己预定的餐厅等不太能够确定时间的颜凌。 大概是因为颜凌没有做过“明星”，所以不知道“明星”的影响力有多大。 任性而又高冷创业者颜凌，两之前主动来到了华尔街，和Ian 私募旗下一个“并不知名”的投资经理一起吃饭，居然成了一条新闻。 报道除了强调颜凌见的投资经理“并不知名”之外，还席间两人还相谈甚欢，一顿饭吃了两时。 正文 第二百七十七章 肥水不流外人田 这个“饭局”过后，华尔街就更加确信了Y·Y想要上市的信息，那些才相信Y·Y真的没有融资计划的投资人都有了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排着队想要见“明星创业者”颜凌的人就更多了。 好多人把齐亦在华尔街的经历也查了个底朝，斯坦福毕业，毕业后在巴克莱投行部工作，职业生涯的起点是宽客，没在巴克莱做多久，就跳槽去了Ian的私募。 Ian有意从自己的基金里面分出一支型私募让齐亦做GP，专注于Pre IP的私募股权投资。 齐亦担任GP的私募基金还没有正式成立，所以对于大部分人来，齐亦还是Ian公司的一个量化分析师出生的投资经理。 Ian的私募，在过去这几年，主要是在股市里面闯荡。 除此之外，也有两个比较成功的Pre IP私募股权投资，这个报道经过查证，这两个项目都是“并不知名”的投资经理齐亦负责的。 华尔街人开始有点看不太懂，Y·Y从来都没有融过资，应该也不可能一步登，直接开始IP，转头就到纽交所去上市。 更加让人看不懂的是，就算是要上市，怎么会和齐亦这种，还没有成规模，没有成气候的私募基金谈。 别的不，IP的时候，这种新成立的规模的私募最多也就是跟投。 大投行和投行能够募集的资金不是一个量级的，Y·Y既然有和规模的私募基金接触的想法，必然会需要一个或者多个大投行领投。 从现在开始，到最后上市，Y·Y肯定不可能只找一个成立过程中，连LP都还没有找齐的“微私募”。 嗅觉敏锐的华尔街人，在收到颜凌和齐亦两钱这个饭局的消息之后，就更加想要敲开颜凌办公室的大门了。 和Paparazzi（狗仔队）相比，华尔街的投行想要逮人，手段和本事绝对是更为多样化也更为出色的。 华尔街的大投行多的是高智商、高颜值的名校毕业生。 这些刚毕业就进华尔街工作的、充满活力的华尔街“明日之星”。 在开始上手做大的项目之前，经常都会被安排收集资料。 敲定和创业者的会面时间，也是最基本的职业素养之一。 老板只要一声令下，这些菜鸟们就会用各自的办法执行。 因为没有经验，所以也没有什么先入为主的理念。 这些人解决问题的方式五花八门，而且有的是冲劲儿。 各路精英们解决问题的方式，绝对比只热衷于偷拍照片的Paparazzi要丰富得多。 颜凌之前“约谈”齐亦的时候，就是在颜滟今点名要来的这家餐厅。 颜滟对报道里面“并不知名”这几个字感到有点不满。 颜滟看完这个报道之后，还调侃齐亦：“齐子，你怎么混了这么久，才混到‘并不知名’这四个字。” 颜凌和齐亦吃的那顿饭，被餐厅里面来来往往的人盯得有点发毛。 吃一顿饭，有七八个人过来打招呼，还都是他其实并不怎么认识的。 吃顿饭都不安生，这样做“明星”的感觉其实并不太好。 颜凌吃完饭就去买了黑超和口罩“泄愤”。 如果让颜凌选，他肯定不会选择来这家餐厅吃饭，至少在目前的这一段时间，颜凌肯定是没有兴趣来到一家让自己变得“秀色可餐”的餐厅的。 可颜滟了解完事实的全部之后，非但不理解，还自己到纽约的第一餐，必须来这个餐厅吃饭。 齐亦的私募，有Ian的背书是没错，但齐亦并没有Ian那么强大的背景，想要有一堆实力雄厚的LP，上赶着要给他投钱，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Ian的私募很火，体量，大能量。 很多人追着Ian跑，是希望填补颜滟这个LP走了之后的空缺。 至于Ian 推荐的新私募，大部分人都兴致缺缺。 LP查一查齐亦的背景，就能知道他是宽客出生，而宽客在华尔街的热度，早就已经大不如前了。 因此，齐亦的基金，还在找新的LP。 Ian知道齐亦的实力，但是齐亦在Ian基金做的事情，都属于Ian的业绩。 除了Ian，或者像颜滟这样的“内部人士”，其他人并不了解齐亦的“真才实学”。 如果颜滟离开Ian转头就做了齐亦的LP的话，那还带点宣传效果。 但颜滟并没有这样做。 齐亦也不希望颜滟这样做。 之前齐亦是给Ian打工的，他可以不对颜滟的身家财产负责。 即将成立的这支新的私募的收益情况绝对是需要他这个GP全权负责的。 如果颜滟做了他的LP，那齐亦肯定会有点束手束脚的。 颜滟在看完“并不知名”的投资经理的报道之后，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原则，就决定直接把传闻做实了。 颜滟“没收”了颜凌的全副武装。 颜滟戴了个超大的墨镜，非常亲密地挽着颜凌的手，作为他的女伴，走进了Delni’s餐厅。 颜滟的飞机1点才到肯尼迪机场，不让齐亦去机场接就算了，还逼着明明已经预定好位置的齐亦，在餐厅11：0营业之前就在餐厅的门口“排队”等位置。 颜凌被神秘的黑超女孩“架着”来到Delni’s的时候，齐亦已经在餐厅里面等了一个多时了。 中午来这家餐厅吃饭的，有很多都是最忙碌的商务人士，吃饭完还要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去。 颜滟和颜凌差不多一点钟的时候进来，餐厅的大部分位置都已经开始“翻台”了。 这家餐厅本来生意就很好，今更是好得出奇，尤其是到了一点钟以后，忽然又新来了很多华尔街各大投行嗅觉最敏锐的人。 这些人里面，有投资经理，也又新入职的员工，还有那些还没有毕业，希望通过拿下颜凌，给自己争取更多拿到大投行正式ffer机会的实习生。 后面进来的这些目的性很强的年轻人，尽量都挑离颜滟这桌比较近的位置。 一开始还一切如常，等到颜滟点的烤芝士三明治准备上菜的时候，就开始有人过来颜滟坐的这一桌和颜凌打招呼，想要和他交换名片。 正文 第二百七十八章 家庭日 华尔街新新人类的“初步调查结果”显示，Y·Y的创始人虽然并不接受哪家机构的投资，但是为人极为和善，是个非常容易沟通创业者。 只要是能够联系上本人，总还是愿意给花几分钟的时间和来访的人沟通的。 年轻、帅气。 最关键的是，仍然单身。 第一个过来尝试和颜凌沟通的，是一个要身材有身材，要脸蛋有脸蛋女生。 就是那种最标准的华尔街大投行前台门面。 坊间传闻还算比较正确，颜凌尽管没有和这位美女聊很多，但还是满脸笑容、非常绅士地跟人家交换了名片。 很快，就又来了另外一家投资机构的“门面”到了颜滟坐的这一桌，打算和颜凌建立初步的联系。 颜滟还没有摘下那副大得能够挡住她大半张脸的墨镜，所以也没有人能看得清楚她的具体表情。 第二位美女过来打招呼的时候，颜滟嘴里就慢悠悠地飘出来一句，“Yu anna g n ih yur rk， r have lunh ih e?”（你到底是要继续工作还是要陪我吃午饭？） 颜滟这句话得很慢，一字一顿的，而且语气很不友善。 完之后，“愤然离席”，把颜凌边上的位置空出来，好让他安心接待“各路美女”。 自己则是坐到了齐亦的边上，直接忽略了颜凌的存在，开始和齐亦热聊。 颜凌一脸的尴尬加抱歉地拒绝了后来的美女递给他的那张名片。 颜凌收起了他招牌式的绅士的笑容。 颜凌和第二个过来的交换名片的门面表示，今是他的Faily Day（家庭日），有关融资的事情，以后有机会再聊。 现场的情况，让特别擅于从细节中寻找到问题的本质的华尔街精英们，都有点看不太明白。 家庭日是什么意思？ 这个带着墨镜的女孩子又是谁？ 这个人和Y·Y的创始人挽着手进餐厅，话又不留余地，这个人会是创始人的女朋友吗？ 可颜凌前几接受采访的时候，主持人问起的时候，不是自己现在是单身的吗？ 这么快就有人先下手为强了？ 这个女孩和这个“并不知名”的投资经理是一家人？ 兄妹？姐弟？ 如果是这样的话，难道颜凌拒绝了所有的金融机构，就是为了追求这个女孩，和讨好这个女孩的家人？ 颜滟透过墨镜，看到原本打算要来自己桌打招呼的人，面带疑惑地往自己这边看，她的心情就没来由地好。 颜滟脸上没有表现出太明显的笑意，但心里很是得意，这就是她想要看到的结果。 齐亦即然准备要开始做自己的私募，那就不能是籍籍无名的“喽啰”。 齐亦为人比较低调，不喜欢抢人风头。 而且，齐亦原本是做宽客的，完全可以是Ian一手带进入私募这个领域的，给Ian打工的时候，自然是没有动不动就，这个公司的数据是我分析的，那家公司的前景是我看好的。 齐亦其实没有什么所谓，他并不着急成立自己的私募，帮Ian打下手可以学到很多东西。 可齐亦不在意，颜滟在意，颜滟绝对之前那个报道里面“并不知名”这四个字实在是太过刺眼了。 ………………………… 第二个美女过来交换名片失败之后，并没有直接放弃。 没有强烈的目的性，没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决心，就没有可能在华尔街混得风生水起。 这个女孩并不是自己单独来“吃饭”的，既然“美女”没有办法在颜凌这一桌受到礼遇的话，就换个性别的人过去试试。 这位美女让自己的男同事，过来颜滟这一桌准备继续刚刚她自己没能完成的事情。 颜凌是做咨询师出生的，为人绅士、礼节周到，对于别人要交换张名片这么正常的要求，他从来都是不会拒绝的。 这也是为什么，颜凌前一次来这里吃顿饭的时候，被骚扰了个半死，时不时来个人，都要聊几分钟。 但是，因为今又来了位神秘的女孩子。 这个女孩脾气很大，隔着墨镜都能感受到她的“杀气”。 颜凌看了一眼这个女孩，又一次用同样的家庭日的理由拒绝了过来交换名片的男生。 齐亦在华尔街，虽然“并不知名”，但也不是没有人认识的，怎么这都已经是齐亦在华尔街的第四年了。 虽然Ian的私募，并没有什么“神话”级别的投资，但Ian操控的盘子的特点，本来就是稳扎稳打的类型。 不管市场如何波动，Ian的私募基金的净值都是在稳步地增长。 Ian的私募没有领投过什么Pre IP的项目，但齐亦跟投的那两个项目，也都是属于优质项目。 不是那种一上市股价就翻个好几倍的明星企业，但都属于业绩出色，股价稳步提高的“而精”的上市公司。 黑超女孩浑身都充满“杀气”，使得非常绅士、非常容易沟通的颜凌，直接转换出了一副生人勿近的状态。 华尔街人面对有可能创造下一个神话的潮牌Y·Y，是绝对没有可能这么轻易就放弃的。 有“死马当活马医”的，和齐亦曾经在工作中有过一面之缘，但连话都不一定有过的人，就开始“曲线救国”。 开始找齐亦打招呼，又自己之前在做哪个项目的时候，和齐亦打过照面。 齐亦当然知道什么叫“家庭日”。 堂哥大人都不敢在有杀气腾腾的颜滟在场的时候和别人交换名片。 作为“地位低下”的齐子，自然是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把自己的注意力从颜滟身上挪走一部分。 齐亦就哈了个喽，连寒暄都没有，就表示今有点不太方便，改有机会再“联络感情”。 可但是，但可是，杀气腾腾的黑超女孩看到那人过来找齐亦的时候，手里是拿着名片的。 齐亦这边在拒绝，黑超遮面的颜滟就帮忙收下了对方的名片，还把齐亦的名片掏出来递给人家。 颜滟今非要来这家餐厅吃饭，为的就是要把水给搅混了。 有越多的猜测，就越能让齐亦摆脱“并不知名”的称谓。 正文 第二百七十九章 超厉害的眼神 如果颜凌和齐亦随便吃顿饭，都能成为新闻快讯的话，那今这个氛围异常的饭局，就算成不了头条，怎么都能成为一条“中等大”的新闻。 就算齐亦这种“微基金”已经被Y·Y“内定”了，也不会影响大投行在Y·Y上市的过程中分一杯羹。 与其去逮非常偶尔才会来美国的颜凌，还不如从齐亦这个已经被“内定”的“私募的经理”入手。 无论如何，Y·Y哪真的要上市的时候，肯定不可能只有一个投资机构的参与。 吃独食是很容易被撑死的，华尔街基本上也不会有这样的事情。 毕竟，上市是一个大工程，一个机构很难独当一面，如果这么做了，那和自杀也没有什么差别了。 在看到齐亦这个突破口之后，这些目的性明确的华尔街新手和实习生们，就收起了自己必须要在颜凌在美国的时候把他拿下的想法。 要不是Y·Y的情况特殊，创始人“神龙见首不见尾”，他们也不会这么歇斯底里地一见到颜凌就想要“扑过去”。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那些穷的发不出工资，整“求爷爷告奶奶”，希望华尔街有哪家投行可以看上自己的项目的，哪怕就是给个一两分钟的时间，经常都会吃到闭门羹。 而像Y·Y这种并不差钱的，偏偏又有很多大投行人整追在后面跑，“哭着喊着”要进来投钱。 颜滟把水搅浑了之后，就非常开心愉快地吃上了自己的华尔街烤芝士三明治。 Sharfe a和L'Eivaz芝士混合在一起，把黑松露的香味烘托地更加馥郁，闻起来就让人心旷神怡、食欲大开。 拿起三明治，吃一大口到嘴里的时候，又是一种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无花果芥末酱的味道在嘴里化开之后，味蕾就开始在嘴里跳动，连培根的味道都变得那么与众不同。 烤芝士三明治，是亿万富翁的私密菜单里面最没有“卖相”的一道菜，而且居然连一点点4K的真金都没有用上。 但它的味道，完全颜对得起100刀的价格的。 这家店，颜滟之前来纽约和齐亦谈情爱的时候并没有少来。 男朋友在华尔街上班，她过来等男朋友下班的时候，没有理由错过华尔街的美食。 尽管Delni’s这家店，就这一道菜是颜滟真的觉得特别满意的。 但好吃的东西，一道也就够了。 大概是因为今心情好，颜滟顿时就面前的三明治比以前更好吃了一些。 颜滟一边吃，一边“躲”在黑超后面观察。 很多人都想要搞清楚她这一桌上三个人的具体关系。 来而不往非礼也。 颜滟也想看看这些人，到底能不能透过现象看到本质。 华尔街是世界名校精英的聚集地，但也并不是每一个人的聪明程度都是一样的。 这就和很多高考状元到了北大之后，发现自己只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学生是同样的道理。 直接从高考状元变成跟不上进度的“后进分子”的例子，比比皆是。 颜滟观察了一会儿之后，就发现了一个特别聪明的人。 这个人吃了一次闭门羹，她的同事也吃了一次闭门羹。 这个女孩子，和“并不知名”的齐亦，显然也没有办法扯上关系，所以没有做第三次到颜滟这一桌来交换名片的尝试。 她没有第一个过来换名片，这一点让她错失了先机，但她先观察另外一个女孩，等人家交换成功了再来，显然是更为稳妥的做法。 如果不是颜滟故意捣乱，这个“门面”早就和颜凌联系上了。 按理，到了现在这样的状况，就应该“无计可施”直接放弃，“铩羽而归”了。 可是，这个女孩观察了一会儿之后，就叫来的餐厅的服务生“聊”。 一开始她找的那个服务生也是新手，刚来餐厅没有多久。 聊了几句，就没有再聊了。 再后来，这个女孩就找到了比较“资深”的服务生。 给了人费，感谢了人家的服务，“顺便”打听颜滟和在坐的两位男士的关系。 她看到，颜滟熟门熟路地点亿万富翁秘密菜单上的东西，和服务员也有有笑的，显然并不是第一次来这里。 不仅不是第一次，很有可能还是常客。 这种时候，如果能够找到记性出众的资深服务生，怎么都能打听点东西出来。 果不其然，这个女孩没多久就打听到，现在坐在一起的这两个人应该一对的。 尽管服务生并不知道颜滟和齐亦的全名，但他记得曾经有一段时间，这两个人经常来餐厅吃午饭，多半都是女生先来，等男生下班一起吃饭。 相比于其他人的胡乱猜测，这位高颜值门面的“工作效率”要高出许多。 颜滟喜欢聪明人，隔着一个大墨镜，看到那个女孩打量自己的时候，颜滟就还给人家一个大笑脸。 这个女孩看到这个笑脸之后，立马就有来到了颜滟的这一桌。 忽略两位男士的存在，直接问颜滟是不是aisn Yan II的创意总监。 这眼神就厉害了。 且不颜滟戴着大黑超比较不好认，一般人看高级定制时装秀，关注点都再衣服上，除非是时尚行业的“圈内人”，或者是去现场看过高级定制的时装秀的人，不然是很少有人会记得创意总监长什么样子。 就算是谢幕的时候看到过一眼，也很快就只记得衣服的样子，不记得设计师了。 颜滟并没有否认，还非常愉快地收下了这个女孩的名片，和她聊了几句。 眼神超厉害的女孩就自己的嫂子是aisn Yan II的Regular user（常客），在颜滟那里订制过婚纱和几件晚礼服。 接着又她嫂子第二次试穿婚纱的时候，她的哥哥没有来，是当时还在巴黎做交换生的她陪着嫂子去的。 那一次试穿，因为只是需要根据真人的尺寸进行，做一些细节上的修改，所以，颜滟并没有出现很长时间。 就这样都能认出颜滟来，也是让颜滟颇为震惊。 毕竟，作为一个脸盲的人，颜滟就算是坐下来和人家吃过几顿饭，都不见得能把名字和脸对上号。 正文 第二百八十章 退货很麻烦 颜滟脸盲，她对自己设计的衣服有印象，但是对这个女孩一点印象都没有。 女孩问颜滟要名片，颜滟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颜滟不是不愿意给，而是她从来没有把自己当作是一个需要名片的“商务人士”。 再次见到这个女生过来的时候，颜滟把先前的杀气全都收了起来，非常友好地表示，自己现在基本上都在巴黎生活，如果要找她的话，可以给aisn Yan II工作室打电话，她嫂子既然是经常到巴黎的工作室来，那肯定有工作室的联系方式。 颜滟故意强调了巴黎，这个女孩这么聪明，再这么猜下去，很有可能就会猜到她就是Y·Y的设计总监。 颜滟搅混水归搅浑水，但她其实也并没有太大的所谓。 猜到就猜到吧，反正她很快就要闪亮登场了，放点风声出去也没有什么坏处。 而且，这个女孩如果足够聪明，就算猜到，也不可能把这么重要新资讯拿出来和别的投资机构共享。 ………………………… 想要来颜滟这一桌打探消息的人已经陆陆续续地走了。 颜滟非常“乖巧”地又回到了颜凌的身边坐着。 堂哥真的是太给力了。 她都没有和颜凌商量过，颜凌就知道她想要干什么，“Faily Day”这两个单词用得颜滟甚是满意。 今之后，她家的齐亦，怎么都不可能再被定义为“并不知名”了。 只不过，这么帅的男朋友，要是被查个底朝的话，是不是以后也会有各种“门面”前仆后继呢？ 颜滟想到这里，就抬头瞪了齐亦一眼。 “齐亦，你搞定你妈妈没有？”颜滟问这个问题的语气颇为奇怪。 带着一点同情，带着一点的幸灾乐祸，带着一点郁闷，带着一点向堂哥交差的意味。 “如果你能腾出时间嫁给我的话，我分分钟就搞定了。”齐亦笑着回答。 齐亦的人生，并没有遇到什么挫折，如果有，那也全部都是来自他的家庭。 的时候是因为成长的过程中没有了爸爸的身影，现在则是因为恋爱的过程中，遭到妈妈“坚持不懈”的反对。 “你连你妈妈都搞不定，我要怎么嫁给你？我和你，我现在娘家可是都来人了，你就这么点段位，想要把我给坑蒙拐骗了，也实在是太没有可能了。”颜滟有必要向齐亦表明，自己现在可是有人撑腰的。 “你不把我坑蒙拐骗了就不错了，毕竟我就那么点段位。”齐亦已经非常习惯颜滟对自己段位的嫌弃了。 颜滟平日里忙得根本就没有时间去想要不要和齐亦分手。 好不容易见到面，有点空闲的时候，对着齐亦这张帅气的脸，颜滟就更加没有可能想要不要分手这样的事情了。 如果，颜滟必须要一直和齐亦的妈妈生活在一起，那她肯定早就已经忍无可忍了。 可像现在这样，一年到头顶多碰一次面，来一次交锋的话，蛮当成是生活里面的插曲，调剂一下，也是挺好的。 齐亦前两次，都信誓旦旦地自己已经把老妈给搞定了，让颜滟去他家一趟，结果去了之后，齐亦的妈妈立马就变卦。 颜滟如果和高中的时候一样，什么也不，自己一个人憋着的话，那也早就已经憋出内伤，最终分手了事了。 可颜滟不卑不亢，并没有太委屈自己。 逆来顺受，什么话都往肚子里吞？ 这个人如果现在名字里面带滟字的话，那她肯定不姓颜。 明明没有什么那么大的心，就没有必要非装作无所谓的样子。 因为齐亦妈妈的一句话，什么也不，就自以为特别伟大地和齐亦分手，颜滟现在想来，自己当时真的是特别年幼无知。 “长大以后”的颜滟根本就不会这么做。 “是我坑蒙拐骗的你吗？我以前眼睛怎么这么瞎？”颜滟现在很擅长在自黑的同时打击齐亦，并且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 “那你现在眼神好点了没有？”齐亦特别关切地问颜滟。 “阿哟？你这是等着我眼睛好了退货呢？”颜滟笑着回应齐亦的关切。 “你眼睛好了也不会退货的。”齐亦在这一点上，表现得信心满满。 一开始，在妈妈的问题“浮出水面”的时候，齐亦很快就又回到了过去那个患得患失的状态。 毕竟，上一次遇到这个问题的时候，颜滟已经非常“干脆利落”地甩过他一次了。 但是时间一久，齐亦又慢慢又把心放回了肚子里面去。 颜滟现在和他有商有量的，并不会因为他妈妈的一句反对，二话不就把他给甩了。 “你现在会不会太过自信了一点点？你没看我爸爸妈妈都让我堂哥来劝我，都已经到了这把嫁不出去的年纪了，不能继续在一棵树上吊死了？”颜滟继续自黑和打击。 颜滟是那种看着话大大咧咧还有点毒舌的人，但内心其实非常细致和柔软。 她始终觉得，男朋友对于爱情的安全感，是需要自己来建立的。 在男朋友患得患失的时候，颜滟总是会非常注意自己话的内容，尽量多花时间陪他。 没有办法在一个国家的时候，就会比平时多打很多电话，视频也好，邮件也好，时不时就见缝插针地发出来了。 颜滟比较不会“轻声细语”的安慰齐亦，但她总是会用自己的行动，表明自己的态度。 哪怕只是一起吃个包子，哪怕只能到美国陪齐亦一个下午。 但颜滟又见不得齐亦被自己惯得过于自信的这种状态。 一经发现，就忍不住要打击两下。 “我这不是自信，是知道我女朋友根本就没有时间退货。退货可是件相当麻烦的事情。填单总是需要的吧？地址总也还是要写的吧？我女朋友忙成那样，要是有那个时间，还不如‘多躺会儿尸，睡会儿觉’。”齐亦最后的这一句，是颜滟现在最新的口头禅。 颜滟以前清闲的时候，明明可以睡觉也经常要熬夜画画，现在忙到没有时间睡觉，才知道自己对睡觉这件事情，爱的深沉。 正文 第二百八十一章 彻底失败 “你怎么知道我最烦退货的时候需要填单写地址呢？ 你该不会觉得你这么了解我，就可以一劳永逸了吧？ 我这么大咖的设计师，后面跟的是一群助理好吗？ 退货还需要我自己填单？那我花那么多钱请助理干嘛？”颜滟继续打击齐亦，这家伙怎么能摆出一种高枕无忧的架势呢？ “你现在是忙到连给男朋友办理退货，都需要假手于人了吗？”不患得患失，并不代表齐亦不郁闷。 过去的这一年，颜滟能够“施舍”给齐亦的时间已经越来越少了。 齐亦和颜滟很早就认定了彼此，可是现在这样，连见面都算得上奢侈的状态是肯定不能再一直继续下去了。 再怎么深厚的感情，也不能一辈子“两地分居”。 总归要有人做出妥协。 年初的时候，颜滟半开玩笑地和齐亦，没日没夜地做设计并不是她想要地生活。 齐亦要是能够搞定他的妈妈的话，等做完她拿到Haue uure正式头衔之后的第一个高级定制发布会，就考虑不做设计师，回家做贤妻良母了。 颜滟的话，开玩笑的成分居多，但齐亦很是上心。 这也是为什么，齐亦在颜滟从Ian那里赎回自己的投资之后，放下所有的事情，回国做了一个月“艰苦卓绝”的努力。 齐亦能够用的办法都用过了。 他做的这些努力，如果是用来打辩论赛，就算有一百场，也早都已经胜利了。 可齐亦却没有能够“战胜”自己的母亲。 齐亦现在有点理解自己的父亲，当时为什么会离开家。 夫妻相处，遇到不同的理念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人和人相处，本来就是个求同存异的过程嘛。 如果自己一旦认定，就完全没有办法改变，也没有办法做出任何妥协，日积月累，一定会是一件让人崩溃的事情。 尤其是像齐亦妈妈这样，表明上特别好话，看上去什么事情都很愿意妥协的样子。 但到了最后，所有的事情都必须要按照她设定好的轨道行进，哪怕稍微有一点偏差，也绝对不会改变自己最初的设定。 齐妈妈要给儿子介绍“更好的”女朋友，可是现在，别更好的，连个想要和齐亦这朵“奇葩”相亲的人都没有。 齐妈妈再和别人提起给儿子找相亲对象的时候，人就就和她： “你儿子不是有个‘非常著名’的设计师女朋友吗？ 一年赚上千万欧元的？有几个亿身价的？ 你儿子那么优秀，见惯了大场面，我们认识的这种门户的，他压根就看不上。” 在温州的“相亲圈”，齐亦已经是臭名远扬了。 至少在齐亦妈妈能够认识的人的圈子里面，是不会再有把自己认识的孩往齐亦这个“火坑”里面推的。 Haue uure是个非常稀有的群体，不在这个圈子里面的人，基本上都比较少听有关高级定制的事情，连关注高定的衣服的人都不多，更不要设计师的情况了。 颜滟在巴黎的高级定制圈“混的”风生水起。 但是，颜滟是靠“神秘”起家的，向来都比较远离媒体。 再者颜滟也没有拿自己的全名注册巴黎的工作室。 低调到尘埃里面的颜滟，除了两个来自温州的“固定客户”之外，她在高级定制舞台上的名气是无论如何都没有可能传到温州来的。 所以，“非常著名”这四个字，别人在和齐亦的妈妈起的时候，压根就是有心取笑。 中国哪有什么非常著名的在欧洲的时装设计师？ 如果真的有的话，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过？ 有些闲着比较无聊的相亲对象，还会问齐亦，前女友叫什么？ 齐亦倒也不吝啬，把名字都告诉人家了。 人女孩子回去一查，也没有Yan Yan这个设计师品牌。 但凡和齐亦相亲过的女生，都会表示，齐亦这个人，就是个空有皮相的“变态”。 做梦都想要吃软饭，开口闭口就是前女友多么有钱，自己却连和女孩子相亲喝个饮料钱都不愿意付，整个一个人中极品。 大概是齐亦的皮相是在是太优质了，还是有女生相完亲，见过第一次面之后，有意想要和齐亦继续发展看看的。 齐亦在国内的那一个月，只要人家找，他就会同意出来，他本来就是回国相亲的，就没有比这个更重要的事情了。 第二次见面，自然要谈比较深入的话题，比如，齐亦会和人家女孩子，他前女友随便送他一件衣服，都是要卖几十万的那种。 齐亦紧接着就问自己的相亲对象，如果以后要谈恋爱的话面，会送他什么样的衣服。 齐亦的问题问得很细致。 一面“变态”，一面秀自己和“前女友”的恩爱。 总之，齐亦虽然在和他妈妈的战役里面，屡战屡败，但是却所向披靡地赢得了其他所有的战争。 齐亦的妈妈已经有点开始从觉得自己的儿子是底下最优秀的孩，变成那种怒其不争的状态。 齐妈妈的儿子，经过一整个月毫无底线的折腾，已经无人问津了。 按照常理来，这么不争气的儿子，颜滟如果还是没有嫌弃的话，齐亦的妈妈稍微扭捏一下，就应该能够正式接受颜滟了。 可是，她并没有。 齐亦的这些努力，在她妈妈那里，不仅毫无用处，还起到了反效果。 他妈妈觉得，这一切都是颜滟的错。 儿子要是没有遇到颜滟这个不知廉耻的女孩子的话，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齐亦的爸爸毁了她的一生，她不能让颜滟毁了齐亦的一生。 齐亦回国一个月和自己的妈妈进行最后的“角逐”。 但他并没有办法带着一场“胜利”离开。 于是也就不能把女朋友娶回家做贤妻良母。 如果找不到真正有效的办法，齐亦在和他妈妈的拉锯战里面，就要宣告彻底失败了。 抛开妈妈的问题不，还有距离的问题。 这两大问题摆在面前，至少也要先解决掉一个。 正文 第二百八十二章 占便宜 “感情是你们自己的事情，你堂哥我也不方便些什么？ 但是，你现在这么一直拖下去肯定也不是办法。 反正你爸爸妈妈的意思呢，我刚刚已经给你带到了，你自己好好想一想。 哦对了，你妈还让我和你，墨尔本邻居家的孩，就是你那个雷师兄，再过几个月，就要派驻到巴黎了。”颜凌慢悠悠地飘出来一段话。 这话，颜凌是和颜滟的，但明显是给齐亦听的。 颜凌刚刚一直都没有参与堂妹和她男朋友另类的打情骂俏里面去。 颜凌很清楚自己的堂妹有多忙，也知道这对言语奇葩的恋人，见次面不容易。 可颜凌始终还是要为自己的堂妹打抱不平的。 “诶呀，是吗？霹雳师兄要来巴黎啊？他前两年不是又到非洲去了？这么快又升官啦？他这回来巴黎的话，是什么级别啊？”颜滟这两年，倒是没有怎么听雷霹雳的消息。 忙得昏地暗，有时候连男朋友在哪里都想想半，师兄什么的，颜滟离开意大利之后，好像就又开始变得有点遥远了。 雷霹雳之前也就是三等秘书，算是比较初级的外交官，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去到什么国家，并没有太多的自由。 “你那么关心你师兄，你自己去问就好了啊。你妈，邻居家的阿姨过来了好几次了，不能让两个孩子都这么单着。”颜凌继续不痛不痒地话。 “啊？这都什么和什么啊？什么叫单着？我向来都是成双成对的好吗？ 颜大哥，我妈可从来都没有和我过这些，你这些话是从哪里看来的桥段？ 从到大，我爸爸妈妈对我实行的都是放养政策，我爹妈可不是大伯和大伯母，他们两个开明着呢。”颜滟觉得颜凌的话里面，肯定有他自己编撰的部分。 颜达邦夫妇从来都没有逼颜滟做过什么选择。 “放养是没错呀，你爸妈现在悔得肠子都青了。 自己不好开口，知道我要来美国，一三五个电话，让我一定要好好劝劝你。 我要是完成不好使命，就这么回去的话，还不知道一要接多少个电话呢。”颜凌现在的这番话，颜滟不知道有多少是真的，多少是夸张的。 但看着颜凌话的表情，又不太像是故意拿话揶揄她。 “啊？这么严重啊？齐亦看来我得送首歌给你了。”颜滟转头对着自己的男朋友，用的是那种委屈里面带点可爱的表情。 “什么歌？”齐亦不明所以地接过颜滟忽然抛过来的话题。 “分手，在下个路口。”颜滟给出了歌名。 “有这样的一首歌吗？”齐亦问颜滟。 “没有。”颜滟嘟着嘴，颇为可爱地摇着头。 “哦，那就好。”齐亦最受不了颜滟这种可爱的表情，如果不是有颜凌在，肯定就径直过来，把颜滟嘟起来的那张嘴给亲回去。 “什么叫那就好啊？”颜滟这会儿的行为有点孩子气，话的时候还吐了吐舌头。 在飞机上睡了个饱的颜滟，现在心情很好。 难得的闲暇时光，有堂哥，有男朋友，颜滟“情不自禁”地就开始撒娇。 “没有这首歌，就没有下一个路口，没有下一个路口，就不会分手，这还不好吗？”齐亦非常耐心地和颜滟“朋友”解释。 “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只是暂时还没有写出来而已。你知道我现在有多少饶舌粉吗？写首歌，那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颜滟给了齐亦一个白眼。 “饶舌粉啊？也就是我们家歪歪才能想的出来，花16万美元找人来骂自己的品牌，这要是在国内，骂你一下，就成百万富翁了，你如果用这样的力度邀歌的话，你想要的这首歌不用等到明，今晚就肯定有人写出来了。”齐亦笑着接过颜滟的白眼。 “那你，我要不要试试看？”颜滟故意不拿正眼看齐亦。 “好呀，你让aser Y发悬赏通告，我去把通告给劫持了，回头随便凑几句歌词，就能变成illinaire（百万富翁）了。”齐亦对颜滟的安排甚是满意。 “阿哟哟，我们家齐子，都要成为私募的GP了，随随便便也都是几个亿美金起步的Billinaire（亿万富翁），还会对illinaire这样没有含金量的头衔感兴趣啊？”颜滟有心调戏自己的男朋友。 “几个亿美金，那是人家的钱，又不是我的个人财产，做私募GP的，哪有你们LP有钱啊？ 还不都是给LP打工的？谢谢你，我的LP。”齐亦明显是故意强调颜滟是LP（受限合伙人），这两个单词的缩写，齐亦怎么看怎么开心，换做是中文的话，可不就是齐亦梦寐以求的一个称呼吗？ “你能不要总占我便宜吗？谁是你LP？我最多也就曾经做过Ian的LP而已。和Ian有过LP的关系，和你并没有什么关系。”颜滟非常严肃地阐明事实。 “我怎么给我自己挖了一个坑？我错了。我再也不敢这么占你的便宜了。”齐亦立马就换了一个态度。 偷鸡不成蚀把米大概也就是这样了。 好好的女朋友，和自己没有关系不，还做了自己的老板三年的LP，这个便宜确实是不太应该占。 “你们俩还让不让人好好吃饭了？你要不要换个位置坐，去对面耳鬓厮磨，别在我边上坐着这么秀恩爱。你别忘了，你哥我可是肩负着拆散你们的使命来的。”颜凌终于还是有点听不下去，也看不下去了。 “那怎么行，从到大，只要有堂哥你在的地方，我一定是粘着你坐的啊，我不和你挨着，我哪能吃得下饭啊。”颜滟坚决不同意继续挪动自己的位置。 颜滟见到齐亦的机会不多，见到颜凌的机会还不到齐亦的四分之一。 男朋友固然重要，但自家哥哥也是绝对不能冷落的。 最关键的是，颜滟还想继续放点烟雾弹出去，她要是和齐亦坐在一起，一下没忍住，她占了齐亦的便宜或者被齐亦占了便宜，那今这个“饭局”，她就白安排了。 正文 第二百八十三章 见好就收 颜凌这次到纽约，要忙的事情有很多，吃饭的时候，和颜滟商量完Y·Y上鞋的一系列具体的安排之后，就到纽约的鞋面工厂去“监工”了。 颜滟本来是计划吃完饭齐亦回去上他的班，她自己就和颜凌一起去工厂看一看。 量产之后，组装好的鞋子成品，是不是能和样品的质量保持一致，鞋面的插孔有没有做得足够精细和贴合，这些都是平时不管事，却又非常“吹毛求疵”的设计总监颜滟比较关心的问题。 齐亦吃饭的时候自己现在是半个“无业游民”，下午已经请好假，吃完饭就不会回去工作了。 齐亦申请帮颜滟提箱子，颜滟去哪里他就跟到哪里去。 这两人上次见面，是颜滟1月在巴黎的第一个正式高定发布会，那个时候，齐亦过来看秀，颜滟忙得不见踪影，之后齐亦又回国，两人上一次见面的时候特别地匆忙。 而且也已经是好几个月之前的事情了。 “久别重逢”的两人，黏糊地颜凌这个孤家寡人有点看不下去。 颜凌一脸嫌弃地让颜滟先回去收拾行李、洗个澡，好好睡个觉，倒个时差，明再去工厂看最后的成品鞋也不迟。 颜凌嘴上自己是来拆散一对是一对的，在行为上，却完全是另外一个样子。 颜凌永远都是站在自己的堂妹这一边的。 尽管他对齐亦的“效率低下”开始有些有不满的地方，但谁让自己的堂妹喜欢呢？ 而且，经过上一次“约谈”，颜凌在很大程度上，已经被齐亦给服了。 齐亦用心找人“沟通”的时候，从来都是无往而不胜的。 除了他的妈妈。 ………………………… 颜凌走了之后，颜滟和齐亦的腻歪劲儿，又上了一个全新的境界。 颜滟走路的时候，就差没有直接挂到齐亦身上了，原因是——累。 “齐亦，你的LP还没有找齐吗？为什么前几那新闻你是‘并不知名’的投资经理啊？你不是已经在成立自己的基金了吗？”颜滟还在对那四个字耿耿于怀。 “找齐LP是什么意思啊，我齐亦的LP，只要有你一个就好了，你既然暂时还没有答应做我的LP，我就等到你愿意的时候再，有什么好找的？”齐亦道歉归道歉，该占便宜的地方，一点都不会拉下。 “我呀，做过Ian的LP就够了，以后应该不会做谁的LP了。”颜滟表明自己的态度。 “怎么了？你对这次的投资回报率感到不满意吗？”齐亦有点被颜滟打败了，颜滟把LP这两个字母和Ian组合在一起，让他觉得无比地别扭。 过去三年都没有占LP的便宜，颜滟现在都撤资了，齐亦才忽然想起要占这个便宜，明显是得不偿失的。 比起这不太好占的便宜，齐亦更加在意的是，颜滟这个“受限合伙人”为什么自己再也不做LP了。 颜滟投的是Ian的基金没错，但齐亦怎么都是Ian私募的主要的“操盘手”之一。 颜滟如果一次投资，就对私募彻底失望了，那就肯定也代表是对齐亦的工作有诸多不满的地方。 “恰恰相反，我就是太满意了，所以不想要再投资私募了。”颜滟笑着让一脸忧心的男朋友把心放回肚子里面去。 “满意的话，为什么不继续投资呢？我之前意思是，如果我成立私募的话，你不要做我的‘金主’，以免影响我的判断。黑箱嘛，肯定是有比较大的风险的，没有风险也不会又这么高的收益，Ian的风格是比较稳健的，你其实还是可以继续在Ian那边做LP的。”齐亦并没有阻拦颜滟投私募的意思。 “哈哈，不是这个原因。你知道我们家，还有我堂哥家都是做实业的。 我们从到大，都是觉得劳动最光荣的。 私募赚钱容易，但也有一个坏处。 钱往那里一放，啥也不干，就等着数据增长。 这样赚到的钱，就和去赌场赢的钱一样，花起来没有感觉。 对钱没概念，把钱当数字，一下子就花掉了。 我要是习惯这么花钱了，早晚会倾家荡产的。”颜滟给出了自己的逻辑。 “我们家歪歪是才。”齐亦得出了一个奇怪的结论。 “啊？此话怎讲？”颜滟喜欢被才称呼为才，但不能是那种一点都不真诚的随便，必须得出个所以然来。 这就好比一个奉行“女朋友永远是对的”的男生，光认错，却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这样的认错方式，比不认错还没有诚意。 “你知道国内私募的门槛是100万吧？ 但是光有一百万，也还是不能买私募的，还需要提供个人金融资产，就是银行存款和股票那些，不低于00万元，再不然就是过去三年每年的平均收入不低于50万。 很多人不明白，私募为什么要设立这样的门槛。 能够拿出来一百万一年半载也用不到的“闲钱”了，怎么还不能成为足够有力的证明呢？ 年景好的时候，私募赚钱太容易 赚钱容易，花起来也就没有什么节制。 有很多人在私募赚到第一笔钱之后，因为来钱快，就会把自己的全部身家都换成现金拿去投资。 等到年景不好的时候，这些人就会因此倾家荡产。 所以，买私募，是需要有很严格的审核的。 现有的规章制度，都是为了尽可能地防止发生让人倾家荡产的情况。 除了这些要求之外，买私募还需要通过风险属性评估，确认购买人是否有足够的风险承受能力。 只不过，规章是规章，很多尝到甜头的人，还是会义无反顾地这么做。 把房子拿去抵押了之后去买私募的人，也不在少数。 像我家歪歪这样，见好就收的，基本上是很少见的。 你就是那种，就算去赌场赌钱，也会赢了钱之后转头就走的。 赌场肯定最不欢迎你这样的人。”齐亦态度极其诚挚地把自己“才”这两个字的原因给解释清楚了。 “你这是在夸我吗？赌场不欢迎我的言下之意，是不是私募也不太欢迎我？你难道是因为我见好就收，才不想让我做你基金的受限合伙人的？”颜滟对齐亦的解释还是有些不满。 颜滟在鞋子的专利和生产线上面，砸了自己的半副身家。 可就算这样，颜滟剩下的半副身家也比投资Ian私募之前的全部身家要多得多。 “歪歪没有以前那么爱我了。”齐亦毫无征兆地换了一个话题。 正文 第二百八十四章 屡屡失算 “这都被你发现了啊？我对你的爱，是爱如潮水。”颜滟无缝衔接。 “有爱得那么汹涌澎湃吗？”齐亦没想到颜滟的回答是这样的。 “那是当然啊。潮起潮落，常涨常消。有时候爱，有时候不爱。”颜滟对于潮水的理解，和歌词写的那种并不太一样。 “有时候爱，有时候不爱啊。难怪了。你对我的爱，现在肯定已经跌入谷底了。”齐亦立马又回到了刚刚那种特别媳妇。 “哪能啊？到了谷底那不就要反弹了？你想得太多了。现在的真实情况是，潮平转潮落。我对你的爱，正在从平淡无波的零点走向负数。”颜滟让齐亦不要太过“自信”，谷底也不是想要就能有的。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齐亦一脸委屈地等着颜滟接话。 但颜滟偏偏就一点都不配合。 过了好半，都没有话。 齐亦停下了脚步，把挂在自己身上的颜滟扶正，拿自己放大了的俊脸堵在颜滟的面前。 齐亦“朋友”开始耍无赖，又委屈，又愤怒，又媳妇地看着颜滟，摆出了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架势。 颜滟本来还想继续和自家的“媳妇”斗智斗勇一下，结果齐亦的无赖样子实在是太过可爱，颜滟坚持了一分钟之后，就直接妥协了。 齐亦现在已经是撒娇能手了，最是知道要怎样搞定颜滟的脾气以达到自己的目的。 中学那会儿，齐亦特别喜欢装深沉，深沉到颜滟觉得自己有必要拿爷爷来称呼他。 这几年，齐亦在工作中变得成熟了很多之后，反过头来又开始整对着颜滟装可爱。 男朋友的这一招，对颜滟来，是最有杀伤力的。 “那你看，我怎么没有以前那么爱你了？”颜滟问齐亦。 颜滟终于问出了齐亦想听的问题，回到了齐亦设定好的剧本。 齐亦心花怒放，脸上还是委屈地不行：“你以前吧，总担心我工作的时候，会有美女，还担心我是不是因为巴克莱美女多才去的。可是，你看看你现在！” “我现在怎么了啊？你可以再表现地委屈一点，就是要有那种，眼里噙着泪水，在眼眶打转，但是没有流下来的那种状态。”颜滟一边问问题，一边指导男朋友的演技，神情极度地专注和认真。 “你严肃一点行吗？”齐亦快要被颜滟的专注给带偏了，装可爱这件事情，一旦自己先破功了，再重新开始的话，就会有点别扭，连齐亦自己都看不下去的那种别扭。 “好，严肃，严肃！我现在有哪里做的不好，让我们家齐子伤心了？”颜滟摆出了和朋友话的架势。 “你现在，把我往美女那边推，还把我的名片拿出来给人家，你现在一点都不担心我，一点都不在意我，觉得我可有可无。”齐亦尽量不让自己笑场。 装可爱，装一下下可以，装久了齐亦自己有点承受不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你不我还没有发现。我觉得这个可能性应该还不算太。”颜滟又没有按照“剧本”来演。 齐亦有点“生气”，颜滟现在这样子绝对是缺教训。 齐亦右手拉着颜滟，左手按了电梯。 等回到家，“教训”到颜滟无法呼吸，看她还敢不敢不听话，敢不敢不按他设定好的剧本演。 神算子齐亦，最近屡屡失算。 比起缺教训，他女朋友现在更缺的是觉。 颜滟在飞机上睡了一路，心情舒畅，觉得到了纽约之后，可以好好工作，好好陪男朋友。 结果一回去，洗澡洗了半也没有出来。 齐亦要是不“壮着胆子进去”看看的话，颜滟就算没有被淹死，肯定也会因为浴缸的水变凉了之后，直接就冻感冒了。 齐亦心翼翼地把颜滟从浴缸抱到了床上。 颜滟到了床上之后就继续睡觉，齐亦无比心疼自己的女朋友。 为了这次来纽约，颜滟不知道又熬了多少个通宵。 齐亦安安静静地看着自己的女朋友睡觉的样子出神，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 颜滟这一觉又睡了四五个时，醒来的时候，就到了晚饭的时间。 颜滟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到了坐在床上看书的齐亦，齐亦看的书，并不太符合齐亦的人设，是一本烹饪书。 但齐亦却看得很起劲。 齐亦看书的速度很快，可是颜滟睁开眼睛都看了十几秒了，齐亦却还没有翻页。 用这样的速度看书，对于齐亦来，就是要把书里面的内容给背下来。 颜滟眨了眨眼睛，她想开口话，又有点不好意思。 齐亦要成立自己的私募，现在应该也是他最忙的时候。 颜滟并不是特别了解私募，但她当时投Ian的私募的时候，记得成立私募基金的过程并不会需要很久。 齐亦是不是因为没有找到足够的LP和启动资金，才会折腾了这么久，还没有下文？ 颜滟不知道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从新闻报道的角度来看，也有可能是齐亦现在还“并不知名”这个原因导致的。 这也是为什么颜滟觉得“并不知名”这几个字特别刺眼。 然后就不顾齐亦和颜凌的双双反对，非要安排今中午那个让华尔街各大投行的人都摸不着头脑的“饭局”。 如果出名就能解决问题，那就让齐亦蹭蹭自己堂哥现在的热度。 等到她自己收起低调，闪亮登场的时候，齐亦想要不“红”都不行。 可颜滟觉得，一来，等到潮鞋上市的时候，时间就有点太长了。 二来，齐亦应该也不太想要蹭她的热度。 颜滟并没有什么太多的想法，她就是很自然而然地，想要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可以帮到自己的男朋友的事情，如此而已。 齐亦现在已经形成条件反射了，看两页书，看一眼颜滟睡得特别满足的样子。 齐亦翻书的声音很，深怕打扰了女朋友和周公的约会。 正文 第二百八十五章 不是贬义词 颜滟盯着齐亦的侧脸出神，齐亦翻了两页书之后，就转头看自己还在睡觉的女朋友。 “你睡醒了啊？”齐亦再看颜滟的时候，发现颜滟也在看他，就放下手里书，亲吻了一下颜滟的额头。 “嗯，我好像一不心，就从白睡到了黑夜。”颜滟刚刚睡醒，话的声音带着平时没有的慵懒。 “矿工”齐亦特地“旷工”来陪她，结果她却睡了个昏地暗，颜滟睡醒之后就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你再躺一会儿，我把晚饭端到床上给你吃。”齐亦完就放下书准备去厨房。 “啊？你以前不是只同意我在床上吃早餐的吗？你这样不怕把我养到床上，起不来了啊？”颜滟一副做错事情的表情。 颜滟原本就特别喜欢躺在床上早餐，齐亦还特地为自己女朋友这奇怪的喜好买过好几个餐盘。 齐亦“察言观色”，一直换到外形和功能都让颜滟觉得满意为止。 颜滟忙起来的时候，就恨不得可以一边吃饭一边睡觉，一逮到机会就在床上赖着，能晚起来一分钟是一分钟。 两个人难得相聚的时光，颜滟每一睁开眼睛，就能看到齐亦给她准备好的早餐。 在设计上，齐亦比较少有能够帮上颜滟忙的地方，但凡有机会在一起的时候，只要是齐亦能帮忙做的事情，就绝对不会让颜滟自己动手。 “能把女朋友折腾到床上，连床都下不了，也挺好的，我可以把这件事情，列为终极目标之一。”齐亦一语双关，笑的一脸的狡黠。 颜滟看了齐亦一眼，不知道应该什么。 不知道自己应该用什么表情回复齐亦的颜滟，忽然想到了还有正经事可以问：“你不是，要把晚饭给我端过来吗？我的晚饭呢？” “我不就是你的晚饭吗？”齐亦还是一脸的狡黠。 “呃，你这都还不熟啊，生吃吗？”颜滟问齐亦。 “你想怎么吃就怎么吃，站着吃，躺着吃，坐着吃，只要你想，齐子随时听候主子听候发落。”齐亦一脸虔诚。 “是哦？听我发落吗？那我就赏本葵花宝典给你，你拿回去慢慢练吧。”颜滟装的好像自己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样子。 但齐亦很容易就能透过脸自己女朋友脸越来越红的现象看到本质。 齐亦见好就收，颜滟刚刚睡觉的时候，他一直都在忙着给颜滟下厨，才刚坐到床上看菜谱没有多长的时间。 颜滟既然醒了，就赶紧把晚饭拿过来，不然等下再热的话，就没有现在这么好吃了。 “好，那你先等我一下，我去厨房练一练。”齐亦依依不舍地去了厨房，一步三回头。 “真练啊？”颜滟弱弱的问。 齐亦对颜滟颜滟问这个问题的表情非常满意。 没多久，齐亦就把颜滟的晚餐端到了床上陪她一起吃。 “齐亦，你这样会把我惯坏的。”颜滟尝了一遍齐亦做的菜之后，发出了由衷的感慨。 几个月不见，齐亦的厨艺竟然有精湛了许多，这家伙这么忙，居然还在一直不断地研究菜谱，简直就和超人一样厉害。 “惯坏了多好啊，坏到没有人要，就只能是我的了。 我那么爱你，没有办法不惯着你。 哪像你，现在一点都不在意我，中午吃饭的时候还想让我去认识美女。”只要齐亦想，他怎么都能扯到自己想要的话题上来。 “阿哟，我哪里舍得啊。我就是不爽‘并不知名’这几个字，我男朋友，到了哪里都是闪闪发光的。我这个Y·Y的设计总监低调，那是剧情需要。你没有必要跟着低调啊。”颜滟也开始正面回答齐亦的问题。 “我要知名度干什么？我又不要做明星。我如果忙的和我的著名的设计师女朋友一样，我们两个哪里还会有机会见面？”齐亦非常不满意现在这么聚少离多的状态。 “我是想，你的私募顺利的话，应该早就已经成立好了，你又不要我做LP，那肯定不能把自己的锋芒都藏起来，你就是希望你能尽快搞定你自己的私募注册的事情。你看你现在，忙得都快赶上我了。”颜滟终于还是正儿八紧的和齐亦解释了一下自己中午吃饭的时候的奇怪举动的原因。 “哦，原来歪歪是希望帮我找LP啊，我不是和你了，我并不需要其他LP吗？”齐亦因为颜滟刚刚的话，心里很是舒坦，有个处处为自己着想地女朋友，心里要多熨贴有多熨贴。 “那你就这样破罐子破摔，等人找上门啊？”颜滟一脸的疑惑，这并不是自己男朋友做事情的风格。 “颜滟。”齐亦一脸深情地看着自己的女朋友。 “怎么啦？你做饭很好吃，我不会让你退回去重做的。”颜滟好久都没有吃到齐亦做的菜了。 齐亦的菜，做得和教科书似的。 齐亦是那种能够没有任何偏差地，还原食谱里面的菜的“神奇物种”。 看起来和食谱的图片里面的“样品”就已经一摸一样了，吃到嘴里，也总是能给颜滟带来很多的惊喜。 “在华尔街，‘并不知名’并不是一个贬义词。 明星投资人和大部分明星一样，都会是过眼云烟。 如果不赚钱，再怎么知名都没有用，如果赚钱，再怎么低调也会被人找到。 美国的私募基金，起步阶段的资产要求是一个亿美金。 Ian年初就是拿了一个亿美金，准备让我来操盘的。 所以，就算真的没有别的人愿意成为我的合伙人，也不会对我成立私募基金有任何影响。 之所以会拖到现在，不是LP的问题，而是我从温州回来之后，就拒绝了Ian的提议。 我没有在华尔街成立自己的私募基金的打算。”齐亦今一开始就想和颜滟这件事情。 “啊？你不是把你手上的项目全部都交接完了才回的温州吗？ 我记得你那个时候还报备，要趁这个空档，回去相一箩筐的亲，相到没有人愿意和你相之后，就回纽约注册自己的私募吗？”颜滟很是意外，不知道这中间发生了什么。 正文 第二百八十六章 认真听话 “回温州之前，我确实是这么想的，但是回来之后我就改变主意了。我最近都没有在看项目，又回去做矿工了。”齐亦看到颜滟放下筷子，就把“餐桌”从床上移开。 处理好餐桌，齐亦轻轻一拉，就把颜滟拉过来躺在自己的怀里。 “做回矿工？不像啊。 以你现在的段位，在华尔街开矿的话，应该会比原来在巴克莱还要更清闲才对啊？ 怎么你整忙得和我这个准备要放手aisn Yan II的创意总监还要忙。”颜滟的意外还在继续。 “我已经对华尔街的矿产资源失去兴趣了。 最近在同时研究德国、英国和法国的矿产资源。 我准备要去巴黎了。”齐亦自己要去巴黎的时候，就好像在一件事。 如果不是颜滟之前一直都没有按照他设定的剧本演的话，这个消息，齐亦今刚吃完午饭的时候就想要告诉齐亦了。 “你在华尔街奋斗了这么多年，现在都要有自己的私募了，就这么放弃了，从头再来？你舍得啊？”颜滟躺在齐亦的怀里，用手指拨弄齐亦的下巴。 “有什么舍不得的？矿山哪儿都有，开矿去哪里都行，我家歪歪在哪我就应该要在哪。 歪歪没有办法来纽约，那我当然要去歪歪生活的巴黎了啊。 如果不是要帮你看管资产，我早就离开Ian的基金了。”齐亦非常配合女朋友把自己的脸当玩具的不良行径。 “那你现在进行到哪一步了？你怎么之前都没有和我过呢？”颜滟看着齐亦。 齐亦刚刚给颜滟的这个消息太过突然了，有点打乱了颜滟刚刚和齐亦话的节奏。 过去这三年，因为两个人都太忙，颜滟也一度都有两个人的感情会不会变淡的担忧。 如果不是因为工作实在是太过充实了，颜滟肯定也会有胡思乱想的时候。 “我本来是想，这次回温州，把我妈给彻底搞定了，然后再带着投名状去巴黎，求面容姣好、心地善良的女朋友收留我。”齐亦到这里，脸上并没有太多的兴奋。 “阿哟，我男朋友长得这么帅，还怕会没人愿回忆收留？你如果到了巴黎，只要往La ur Eiffel（埃菲尔铁塔）下一站，想要收留你的人肯定瞬间就大排长龙了。”颜滟又往齐亦的怀里面拱了拱，找了一个更舒适的位置躺着。 “没有投名状，女朋友就不要我了，是不是？为什么要让我去铁塔下站着，为什么会让别人大排长龙？”齐亦今一直都特别在意颜滟的态度。 齐亦并不觉得颜滟会因为堂哥带来了爸爸妈妈的意见就会马上和他分手，但他也不觉得颜滟会对自己爸爸妈妈和堂哥的意思无动于衷。 颜滟给了齐亦足够的信心，也给了齐亦足够的时间，是他一直都没有把这件事情做好。 “怎么会？有没有投名状，本姐都得赶在别人排队之前，把自己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的男朋友给私藏了。 我私藏齐大帅哥这种事情，也不是一两了。 不信你随便找个高中同学问一下，他们都知道我私藏你好几年呢。”颜滟有心要安慰齐亦。 齐亦的妈妈已经彻底无解了，颜滟也不知道，未来究竟会怎么样。 但奇怪的是，颜滟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和齐亦分手。 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本来就对婚姻缺乏安全感，而齐亦的成长环境，甚至要比单亲更“恶劣”一些。 齐亦自己能够不受爸爸妈妈的婚姻的影响，有现在这样程度的安全感已经极为不易了。 这就是爱情本来的样子，没有那么多的羁绊，只有想爱路上的我和你。 齐亦在这件事情上的安全感是脆弱的，他能够一直到现在，还在坚持不懈地努力服他的妈妈，已经是大部分人都没有可能做到的了。 这里面除了齐亦自己的积极争取之外，最主要的还是来自于女朋友颜滟的“悉心呵护”。 颜滟从来都不催促齐亦，给他足够的时间，让他自己去解决这件事情。 颜滟的父母，又对颜滟采取了放养政策。 可爱情并不等于婚姻。 没有人可以脱离这个社会，在完全真空的环境中建立自己的家庭。 所以，这个巨大的矛盾才没有连续不断地爆发。 齐亦不管不顾地要到巴黎来是为什么呢？该不会是因为堂哥雷霹雳要派驻到巴黎的原因吧？ 颜滟想到这里，就觉得有必要和齐亦谈一谈自己的想法。 “你觉得我现在没有以前那么在乎你了，是不是？”颜滟抓起齐亦的一只手，十指相扣。 “多多少少肯定会有一点吧，你不是经常笑我，怎么连我妈都搞不定吗？”齐亦在这方面依然敏感。 “你才是没有那么在乎我了。你都不认真听我话了～”颜滟俏皮地笑着，给了齐亦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 “齐子有那么大的胆子吗？主子的训诫，哪敢不洗耳恭听的？他是皮痒吗？”来而不忘非礼也，齐亦的吻直接盖了上来。 如果不是因为心疼颜滟已经累坏了的样子，他的吻不会等到现在，颜滟的蜻蜓点水，直接成了点燃齐亦热情的导火线。 “你不想问问，我刚刚是你哪句话没有认真听吗？”颜滟被齐亦亲的有点喘不过气来。 “你现在还有意识问这些，就明我的努力还不够。”齐亦的声音有一点点平时没有的沙哑。 很有磁性，也表露了他此时急迫的心情， 女朋友就躺在自己的床上，他却就那么坐着和女朋友聊。 齐亦现在脑子里面如果还有其他想法的话，也只能是自己刚刚为什么就能那么，“好端端”地坐着和女朋友聊。 齐亦把颜滟从浴缸里面抱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开始需要念经打坐了。 看到颜滟沉沉的睡颜，被他一路抱到了床上都没有反应。 齐亦很想趁人之危，但最终还是有点不忍心。 齐亦给颜滟盖好被子之后，就飞也似的跑到厨房。 去冰箱里面找他能够想到的，最耗费时间的菜谱的原料。 齐亦得给自己找点事情做，不然他过不了多久就会崩溃。 颜滟本来想先把自己要的话完，但很快她就没有办法思考了。 正文 第二百八十七章 误会和礼物 去年春节在颜滟和齐亦的妈妈第二次正面交锋之后，齐亦的心情跌倒了谷底。 颜滟和齐亦妈妈的第一次正面交锋，是发生在齐亦去买温州大包的路上，所以齐亦并没有看到这个过程。 第二次正面交锋，尽管妈妈是趁着他去释放内存的空档和颜滟的，但最后的结果是直接挑明了的。 后来的那一次，齐亦本来就已经决定要置之死地而后生，最后的结果却特别的不尽如人意。 那是齐亦第二次和颜滟，自己已经搞定了妈妈，让颜滟到家里去一趟。 颜滟去齐亦家里之前，齐亦去了一趟颜滟家，他很清楚颜滟爸妈的态度。 颜滟比齐亦先离开温州两，颜滟到了巴黎之后，也没有给齐亦打过电话。 这个细节，齐亦患得患失了好长时间，他觉得颜滟很有可能就这么离开他。 齐亦回到纽约，他尽量不给颜滟打电话，也不给颜滟发邮件。 他希望自己可以慢慢开始适应没有颜滟的日子。 那个时候，他不知道自己还可以怎么努力，去服他的妈妈。 齐亦不给颜滟打电话的那段时间，颜滟也没有怎么给齐亦打电话。 颜滟中间就发过一封邮件，帕森斯时尚学院的毕业生里面，有一个她比较看中的设计师，问齐亦有没有办法，帮忙把那个人给挖到aisn Yan II来。 齐亦看到这封没有什么温度的邮件，心情自然就是雪上加霜。 颜滟和他，能聊的是不是只剩下工作了？ 等到颜滟在Ian私募的封闭期过去了，颜滟是不是就不会再和他有什么联系了。 患得患失归患得患失，颜滟让齐亦帮忙用他极具服力的口才，去搞定一个新的助理设计师，齐亦自然没有不尽心尽力的理由。 这或许就是颜滟会找他帮忙的最后一件事情了。 齐亦不仅给颜滟挖来了帕森斯设计学院的年度最佳毕业设计，还顺带把和颜滟看重的这个设计师，一起竞争年度新人设计师的，获得纽约州立大学时尚理工学院（FI）毕业生设计大奖的毕业生给挖了来。 齐亦把这些事情搞定之后，就给颜滟发了一封邮件，非常详细地明了他和这两个设计师聊的具体内容。 颜滟连个谢谢都没有，只回邮件，自己要亲自到美国，见一见这两个设计师，看看这两个人的属性，是不是相融的。 太有个性的设计师，并不太好驾驭，如果这两个人，一见面就能打起来，那就算再怎么有潜力，也不能同时招到工作室里面来。 齐亦满心失落地等着颜滟到纽约来和他分手。 一遍一遍地让自己习惯，以后没有颜滟的日子。 他特别想要打电话挽回他和颜滟的这段关系。 但他始终还是比较克制。 如果妈妈反对，颜滟就会离开。 如果他不找颜滟，颜滟也就不会找他。 那他除了提前让自己习惯，并做不了别的太多的事情。 颜滟到了美国，在机场，给了齐亦一个拥抱，什么也没有，很快就松开了。 没有要分手，也没有想要挽回的意思。 颜滟自己只有一的时间。 齐亦送颜滟到了酒店之后，就问她在哪里面试设计师，他可以送颜滟过去。 颜滟是个路痴，在哪儿都有可能迷路。 那一次，齐亦特别循规蹈矩，他想要拉颜滟的手，但他最后也是忍住了。 在机场他没有这么做，颜滟也没有像平时样，拥抱过后就挂在他的身上。 就好像只是一个非常礼节性的拥抱而已。 齐亦越想就越确定颜滟的想法。 那一是他和颜滟重逢之后，最难熬的日子。 颜滟却毫不犹豫的拒绝了齐亦送她去面试设计师的提议。 颜滟告诉齐亦，那两个设计师，她已经通过视频电话会议一起面试，几前就已经开始在工作室里面开始做设计了。 颜滟接着又，自己这次来，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专门来找齐亦的。 齐亦心下了然，等着颜滟和他提分手。 相识相知这么久，颜滟来到纽约，面对面地和他把这件事情清楚，也算是对两人感情最后的交代了。 齐亦努力调整自己的心情，尽量不让自己直接在最爱的人面前崩溃。 可颜滟就这样毫无征兆地把自己当成礼物送给了齐亦。 齐亦觉得自己有点像是在做梦，他不知道颜滟在这个时候这么做的真实用意是什么。 一觉醒来，就到了颜滟回巴黎的时间。 临走的时候，颜滟就给齐亦留下了一句话：“本姐很忙，你不要时不时地给我耍性子。再有下一次，我可就不管你了哦。” 颜滟“身体力行”地给了齐亦一个无比巨大地礼物和惊喜。 颜滟匆匆地来，又匆匆地走了。 在最应该休息的时候，也没有在她自己最爱的床上赖着。 齐亦不用问也知道，颜滟是抛下了多少事情来找他。 颜滟的一的时间，是包括她在飞机上的时间，她真正在纽约的时间，最多也就半而已。 后知后觉的齐亦，直到颜滟走的时候，才明白自己差点又犯了一个无法挽回的错误。 他的歪歪，不是不关心他，不是不在乎他的感受，不是就打算这么一声不吭地和他分手。 齐亦为自己的幼稚感到抱歉。 颜滟都没有对他失去信心，他自己却又回到了那种高中那种不和对方商量，自以为是为对方好的恋爱模式。 那过后，两个人又回到了原本相处的状态，齐亦时不时地给颜滟打电话，发邮件，点自己身边发生的事情，问问颜滟有没有什么需要收集的资料和素材。 再不然就问问，还有没有什么需要他去帮忙挖的人，还有他帮Y·Y做得那个物流系统有没有什么Bug需要修改。 颜滟回去之后，也一样是和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该怎么和齐亦相处，就怎么和齐亦相处。 颜滟甚至没有问齐亦，之前那段时间为什么忽然变得那么奇怪。 男朋友早就已经把自己那颗脆弱而敏感的心捧到了她的面前，有些事情，颜滟不需要问，也知道齐亦是怎么想的。 正文 第二百八十八章 到你的城市生活 颜滟被齐亦折腾完之后，就躺在床上不想动。 齐亦眼看着自己刚刚已经睡得昏地暗的女朋友，稍微动了动就又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齐亦俯下身，亲吻了一下颜滟的额头，用手梳理颜滟刚刚有点被他弄乱了的头发。 颜滟刚刚吃完饭的时候，好不容易恢复了一点的体力，又被齐亦给消耗殆尽了。 整理完头发，齐亦就把颜滟抱到了浴室。 只要齐亦能够帮忙的事情，就不让颜滟自己动手。 可以帮忙的事情里面，当然也包括了洗澡。 这一会儿，颜滟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嗜睡”了，齐亦把她抱起来之后，颜滟就醒了。 意识到两个人现在的状态，颜滟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 颜滟想要继续装睡，但齐亦显然已经发现她醒了。 颜滟脸红的样子极其少见。 自从颜滟有了反针对秘笈之后，人家不管数落她什么，颜滟都直接应下了，就像的是一件和她完全没有关系的事情一样。 像现在这种脸红加装睡的状态，除了齐亦，就不再有第二个人见过。 齐亦发现归发现，也不打算揭穿颜滟。 女朋友这么惹人疼爱的样子，齐亦当然是能看多久就看多久。 齐亦心翼翼地把颜滟放到已经放好热水的浴缸里面，开始“特别认真”地帮颜滟洗澡。 一开始，齐亦大概真的只有帮忙洗澡的想法。 可是，洗了一会儿之后，齐亦的手就有点开始不受他自己“纯洁思想”的控制。 颜滟本来就已经脸红了，现在的状况，加上洗澡水的温度，颜滟觉得自己的整张脸都快要烧起来了。 “齐亦，你不要急着到巴黎来。”装睡的颜滟，发现自己没有办法再继续装下去，只能找点正经事出来和颜滟。 “为什么？你真的不想收留我吗？是不是我刚刚的服务不太到位？让我家歪歪有不满意的地方？你哪里不舒服你和我，我可以把服务做得更到位一点的。”齐亦直接就把颜滟的话给带歪了。 只要齐亦想，任何问题，他都可以扯到他自己想要的话题上。 此时此刻，齐亦脑子里的想法，简单到了只剩下本能。 ………………………… 到了第二早上，齐亦等颜滟睡醒了，把早餐给她端到床上之后，才想起来酸溜溜地问：“你为什么不想我现在去巴黎？不会是因为你的雷师兄要派驻到巴黎吧？” 颜滟昨“安安心心”的睡觉之前，本来是打算和他正事的。 “对，没错，就是因为霹雳师兄。”颜滟完就拿斜眼瞪着齐亦，顺带撅起了一张嘴。 “这样的话，那我绝对又必要继续惩罚你。”齐亦表情严肃地表示。 但严肃不过两秒，就开始一脸的狡黠。 颜滟被齐亦后面的这个表情给“吓”到了。 什么大一的时候神经衰弱需要吃药才能睡得着觉，这厮压根就没有睡觉的需求才对。 她都已经快要散架了，某人居然还这么精力充沛，简直不是人类。 为了逃脱继续被惩罚的命运，颜滟迅速收起了自己所有的不满，和齐亦正经事要紧。 “我昨不是和你我打算放手aisn Yan II吗？ 创意总监一季只要出5个设计就可以了，你去年帮我挖来的两个人。 我打算七月的那场秀，让他们一个人出一个的系列试试市场。 如果我每件衣服都自己吹毛求疵的话，最终肯定没有办法做大。 高级定制占用了我太多的时间了，我接下来打算把重心稍微转移一点到成衣和Y·Y上。 aisn Yan II在墨尔本的第一家成衣旗舰店市场反应还不错。 接下来，纽约和巴黎的旗舰店也会陆续开幕。 aisn Yan II在纽约的工作室堂哥已经开始在装修了。 七月份的高定秀做完之后，Y·Y的设计总监就要从幕后走到台前来了。 原来Y·Y的工作室也会搬过去和aisn Yan II新工作室挨在一起。 这样的话，就楼上楼下的距离，我打理起来也比较方便。”颜滟也一样不喜欢她自己和齐亦如今这种聚少离多的状态。 两个人很有默契地，在同样的时间，想到了要去对方地城市生活。 “你要来纽约定居？”齐亦很意外，但更多地是惊喜。 “那如果那两个设计师的市场反应不好怎么办？ 去aisn Yan II买高级定制的，可都是冲着你去的。”齐亦不希望颜滟为了他放弃在巴黎发展得如火如荼的高级定制工作室。 颜滟走到今，在外人看来是颜滟的“神秘背景”在一路保驾护航。 别的人不清楚，齐亦却比谁都清楚，自己的女朋友在过去这三年有多么地努力。 颜滟在巴黎的工作室，有非常出色的绣工团队，但除此之外的剪裁和制版这些，颜滟之前一直都没有找到能够让她满意的助理。能够分毫不差地把颜滟的设计还原出来，达到颜滟想要的效果。 aisn Yan II起步的这些年，颜滟有特别多需要亲力亲为的地方。 初来乍到，颜滟如果不在自己的工作室里面镇场子，很多订单都会直接流失。 拿到正式的Haue uure头衔之后，aisn Yan II就有了相对比较稳定的顾客群体。 高级定制沙龙也在工作室的人员招齐之后，整个工作室的运转就开始变得各司其职，比原来流畅了许多。 颜滟如果不是要毫无保留地带自己工作室的设计师“出道”的话，她过去这几个月，已经可以过的比以前清闲了。 “市场反应好不好都没有关系，你帮我找到的两个设计师，在还原我的设计图这件事情上，已经完全没有问题了。 这样我就不用时时刻刻自己盯着。 创意总监又没有变，并没有改变aisn Yan II的本质。 大部分的设计还是我在做，五次试衣里面，我过去一次就好了。 几个比较重要的客户去巴黎已经去得没有任何感觉了。 她们和我关系都还算不错，等纽约的工作室正式弄好之后，也可以安排她们来纽约试穿。 墨尔本今年年底的时候也会开一个工作室。 我想要给我自己和我的‘固客’更多的选择。 我对他们两个人的设计还蛮有信心了。 这两位帅哥现在走到一起了，每含情脉脉，灵感纷飞的，碰撞出的火花都能亮瞎工作室其他人的双眼。”颜滟从去年就开始希望自己可以抽身，尽快到纽约来陪自己那个时不时就要患得患失的男朋友。 正文 第二百八十九章 家贼难防 过去的一年，颜滟在“培养新人”这件事情上，倾注自己的全部心力。 如果aisn Yan II能有设计师，能比她还厉害的话，绝对是颜滟最喜闻乐见的事情之一。 “我就这么成就了一段爱情传奇啊？可是这样有点不太保险吧，万一人家闹矛盾呢？”齐亦还是不太放心。 颜滟如果来了纽约，那两个设计师要是又回到之前水火不容的状态要怎么办？ “闹就闹呗，他们现在关系好的时候，我就让他们两个人出一个的系列，等到他们两个打起来的时候，就让他们一个人出一个系列，到秀场上‘打擂台’，看谁的设计比较有市场。”颜滟先前也考虑过这样的可能。 这也是颜滟为什么一直都还没有放手的原因。 但是，颜滟总归还是要迈出这一步的。 好不容易找到满意的设计师，如果什么事情都还和原来一样亲力亲为的话，她就算是把自己累死，也没有办法把高定、成衣和Y·Y潮牌同时兼顾起来。 潮牌Y·Y现在发展到了关键阶段，颜滟还像之前那么放任自流肯定是不行的。 “我家歪歪真的要来纽约吗？”齐亦抱着颜滟，这个拥抱要比平时的力度更大一点。 “当然是真的，我的男朋友在纽约，我答应过他会来的，虽然比那时候计划好的时间晚了很多，但自己的承诺，肯定是要履行的。”颜滟被齐亦抱得有一点点呼吸不畅，但她还是任由齐亦这么抱着。 齐亦自己这次从温州回来之后，就决定要放下一切到巴黎找她。 齐亦嘴上没有明，但颜滟知道，齐亦是因为这次回国，把相亲的路都给堵死了之后，却仍然没能服他的妈妈，就又开始患得患失。 爸爸妈妈希望颜滟找一个在幸福的家庭里面长大的孩子，除了“婆婆”的这个问题之外，更重要的是希望她找一个在爸爸妈妈的爱里成长，对婚姻对未来有信心的人。 “你爸爸妈妈不是不希望你来纽约吗？”齐亦用手帮颜滟梳理头发。 齐亦很喜欢颜滟的头发，黑得发亮，像丝绸一样的手感。 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齐亦打理颜滟头发的次数，比颜滟自己动手的还要多。 “我爸妈啊，他们比较好话，我回头试着和他们聊一聊好了。”颜滟任由齐亦摆弄她的头发。 齐亦已经足够努力了，这一点，颜滟一直都看在眼里。 如果齐亦真的没有办法服他的妈妈的话，颜滟决定要尝试和自己的爸爸妈妈沟通一下。 “歪歪，谢谢你。”齐亦现在有点激动。 他的女朋友，并没有因为他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在和妈妈的战役里面去得一场胜利而嫌弃他。 “啊哟哟，这么客气啊？几个月没见，男朋友都开始和我见外了呢？请问你可以放我起床去刷个牙洗个脸吗？”颜滟这会儿的样子，可爱地像一只猫。 颜滟看看时间，她现在要赶紧起床去鞋面工厂看一看才行，堂哥应该已经在工厂等了她很久了。 “我女朋友这么温柔可爱，善解人意，我怎么舍得放她离开呢？你在床上躺着，我帮你刷牙吧。”齐亦忽然觉得刷牙也是一件自己可以帮忙干的事情。 “呃～齐子，再这么下去我要生活不能自理了。 你该不会真的想要把我养到床上吧？ 到时候还得把屎把尿，太可怕了，你饶了我行吗。”颜滟一句话，就直接把现场这你侬我侬的气氛给打破了。 颜滟一直缺觉是没错，可是再这么躺下去的话，她都要躺散架了，再舒服的床，也不能一4时躺着，尤其是在生活还能自理的时候。 “你准备什么时候把工作室搬到到纽约？”颜滟去刷牙，齐亦也要在背后抱着。 “如果顺利的话，七月的发布会过后就差不多了。”颜滟的计划是这个样子的。 “这样啊……”齐亦若有所思的回应，搂着颜滟腰的手又搂得更紧了一点。 “齐亦啊，你要是每都这么粘，粘得我没法工作的话，我就要重新考虑要不要来纽约了呢～”颜滟发现自己的男朋友粘人起来，整个就成了她身体的一个部分，比如影随形还要夸张。 “歪歪不来，我就去巴黎找我们家歪歪，这一辈子都要粘着。”齐亦一点都没有体会到颜滟话里面那么明显的威胁的意味。 颜滟看着齐亦，不知道应该生气还是应该高兴。 “我要去换衣服了，你可以暂时不要跟着我吗？就那么一会会儿，可好？”颜滟继续提出自己的抗议。 “那怎么行，我当然要帮你参谋一下哪件衣服好看啦。”齐亦把寸步不离的战略部署到底。 “你女朋友好歹也是拥有Haue uure头衔的设计师，她的眼光应该不至于太差，就不劳烦您的大驾了。”颜滟这会儿已经有点哭笑不得了。 “你的眼光是你的眼光，但你穿衣服主要还是给我看的，我有这样的权利也有这样的义务。”齐亦还是寸步不离的跟着。 “是吗？我穿衣服主要是给你看的？我还以为我不穿衣服的时候，才是你的权利和义务呢。”颜滟完，就把齐亦的手从自己的腰上面拿开，跑到衣帽间换衣服去了。 齐亦愣了愣。他竟然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从昨到现在，他那个不知道脸红了多少次的女朋友，原来也是会反击的。 颜滟是什么时候学会这样的话的？ 为了防止有人图谋不轨，颜滟进了衣帽间之后，就把门给锁了。 颜滟锁门的时候，还留下四个字：“家贼难防”。 “不知道家贼难防就好，我有每个房间的钥匙，衣帽间你光靠一把锁是起不到任何作用的。”无语一时语塞的时间从来都是很短暂的。 齐亦嘴上虽然这么，但并没有真的去哪钥匙。 **女朋友这件事情，来日方长，并不急于一时。 “歪歪别去找你爸妈，七月之前，我会搞定我妈妈的。”齐亦完就不再打扰颜滟换衣服了。 正文 第二百九十章 病急乱投医 7月7日，aisn Yan II的在015巴黎秋冬高级定制时装周的大秀如约而至。 在颜滟刚刚走上巴黎高级定制的舞台的时候，她的第一场秀事不对媒体开放的。 再往后，Allegr因此和各大媒体道道歉，颜滟也接受了两家时尚媒体的专访。 可那也仅限于01年的春夏高级定制的发布会之后。 aisn Yan II和媒体的关系，始终都没有太过“亲密”。 aisn Yan II起步的时候，因为有古董面料，巧夺工的蝴蝶秀，再加上还有俄罗斯贵妇的力荐，在高定的“固客”群里面，可以是一夜爆红。 虽然媒体对aisn Yan II的“故作神秘”评价不一，但颜滟拿到的订单数量和金额就足以明一切问题了。 颜滟的这种风格，并不是每一个人都会喜欢，但时装的世界本来就是这样，没有哪一件衣服是能得到全世界每一个人的认可的。 每个人严重的时尚都是不一样的。 喜欢aisn Yan II的风格的人，只要开始在颜滟这里做高级定制，就会被颜滟圈粉。 一开始，这个忽然出现在巴黎高定圈子的工作室，连流程的顺畅度都存在问题，每一个客户的试衣次数，也不太一样。 没有其他老牌的高级定制时装屋那种已经形成了标准的服务。 但aisn Yan II的设计师对自己“出品”的每一件衣服的衣服的态度，让接待流程里面的瑕疵，瞬间就变得微不足道了。 颜滟试过在一件衣服交付之前的三，在顾客已经完成五次试穿，并且非常满意的前提下，去和人家，最近出了一款新的面料，能够让这件衣服保持现有版型的基础上，增加穿着的舒适度，走路的时候也会更有立体感。 颜滟问客户愿不愿意再等一等，她换上新的面料重新做一件给她。 当然是在不再收人家一遍钱的前提之下。 颜滟有自己圈粉的独特方式。 高级定制时装屋，亏钱的才是常态，赚钱的，那都是偶尔一季两季。 颜滟这种只追求自己定制出来的能够还原自己的设计，压根就不管成本的行为，对于原本就不容易赚钱的高级定制工作室来，无疑是会雪上加霜的。 可也正是因为这样的细节，颜滟的固定客户越来越多。 高级定制这个圈子很，口碑就显得尤为重要。 来找颜滟做高级定制的客户，依靠“口耳相传”这种最原始的传播方式的人是最多的。 像颜滟这样，想要不计成本做设计的设计师，并不太罕见。 但是，其他的高级定制时装屋，不可能给设计师这么大的自由度。 那些时装屋没有aisn Yan II这么简单的股东结构。 如果是那些“资深”的大牌时装屋，投资人的意见，母公司的意见，每年业绩的要求，当季没有盈利的话，肯定还需要给出原因。 要是因为设计师的“浪费”而使得工作室负债，一次可能还好商量，连续不断的话，肯定是要被炒鱿鱼的。 如果是一个设计师单枪匹马去闯荡的话，那投资人的构成就更复杂了。 人家看上你的才华，看上你的设计，给你做投资，这样的话，别是没办法赚钱，就算你只是在工作室成立之后，想要换一个风格，也要看投资人的意见。 设计师和投资人意见不合的话，那后果就可想而知。 颜滟和颜凌的梦想是做一个奢侈鞋牌，这个梦想的闭环里面，盈利的任务是交给aisn Yan II的成衣和鞋子的。 aisn Yan II的另外两大股东颜凌和Allegr在这件事情上也是和颜滟的想法保持一致的。 颜滟在巴黎的高级定制工作室，只在乎名，不在乎利。 另外两个股东也都是“不差钱”的主，不参与和设计有关的任何运营，给颜滟足够的自由，没有人在关注aisn Yan II是不是盈利，只要未来的成衣和鞋子能够打开市场就足够了。 没有眼光，没有魄力，是没有办法做一番大事业的，没有人对颜滟的浪费和吹毛求疵提出过批评。 更何况，颜滟浪费归浪费，但aisn Yan II在以客座成员发布的第一季高定的火爆之后，一直到今年年初拿到正式头衔，都一样是盈利的。 因为颜滟的挥霍无度，净利润时多时少，但是订单的数量和数额，都是在逐年显著上涨的。 这样的吹毛求疵，也让颜滟就差把自己给忙残废了，动不动就要搞几件衣服重新做一遍，浪费的不仅仅是金钱，更多的还是颜滟自己的时间和精力。 但aisn Yan II总是要成长的，尤其现在已经上了成衣的系列，以后的重心肯定也是要有些转移的。 颜滟现在已经到了极限，再加上还有Y·Y这个潮牌需要她亲自打理，颜滟没有办法再兼顾所有的事情。 7月7日的这场秀，对于aisn Yan II来，至关重要。 aisn Yan II要不要继续在高级定制的这条路上走下去，就要看这场秀的市场反应了。 今的这场秀，aisn Yan II一反常态，邀请了一大波的媒体。 除了邀请那些经常来高级定制的举足轻重的时尚媒体人之外，各种“门户”的媒体人，包括时尚网站的记者，也都拿到了邀请函。 更为无厘头的是，除了时尚媒体的记者，aisn Yan II最新一季的大秀，还邀请了很多专注高科技领域的记者。 aisn Yan II对媒体态度的180度大转弯，算得上是有点惊悚了。 给人一种病急乱投医的感觉。 什么样的媒体都找，还允许摄像师在发布会现场随意走动，寻找最佳的拍摄角度。 更为关键的是，记者们到了现场之后，就被发布会现场布置的寒酸程度给惊呆了。 寒酸都已经是给面子了。 台是白的，墙面是白的，现场摆放的椅子也是白色的。 除了白什么也没有。 这何止是寒酸，怎么看都想是一个完全没有布置过的简陋会场。 这样的安排，当然是更能让衣服成为主角。 可更多的，就会是让人觉得，原本不可一世的aisn Yan II，很有可能是已经把自己的资金给烧光了。 租完了场地，就没有钱布置场地了。 正文 第二百九十一章 自毁前程 如果aisn Yan II是第一个想到用无比原始的台设计的品牌，可能还会有人觉得新鲜。 但这一招Heres的成衣从始至终都是在用的。 和香奈儿的老佛爷热衷造华丽和高度还原真实场景的舞台不同，爱马仕从来都是“竭尽所能保持会场最“原始”的状态。 这种原始的台设计，发布会的会场“没有设计，就是最好的设计”的秀场风格，爱马仕已经延续了很多年。 现在忽然被aisn Yan II拿来用就有点怪怪的。 aisn Yan II的秀场，从来都是精心设计，以期达到和发布会上呈现的衣服最高的契合度。 邀请函上，aisn Yan II这一季高级定制发布会的主题，是浩瀚星空，但整个现场的装扮，完全没有办法让人哪怕是由一星半点的联想。 发布会开始之后，资深的时尚媒体就发现这一季的aisn Yan II和之前有了很大的不同。 最明显的一个地方，是上秀的服装的数量。 在这场发布会之前，aisn Yan II每一季发布会上的设计的数量，都是朝着Haue uure的iniu（最低数量）要求看齐的。 aisn Yan II最为优质的标签是面料、版型、和刺绣工艺。 最不尽如人意的标签，就是每一季作品的数量。 颜滟习惯了居安思危，她也不太确定，在如此高强度的工作压力下，自己的设计灵感能够延续多久。 颜滟深怕自己很快就江郎才尽了，所以就算哪一季完成有比较多的设计，颜滟也不敢一下全都上去。 颜滟再作品数量上的“吝啬”，在高定圈子里面是出了名的。 算是劣势，但也是一个重要的标签。 “颜二世时装屋”款式少、选择少，还能盈利，这也是需要本事的。 这个标签不尽如人意，但也并不完全是贬义的。 而现在的这一季，aisn Yan II的时装秀才刚刚开始不到半个时，上秀的作品的数量直接就已经是前两季的总和。 高级定制的秀，通常都是日装和晚装一起上的，日装和晚装的模特也是穿插着进场。 aisn Yan II的这场秀，走到现在，都是两个模特一起出场，两个不同系列的日装模特同时走秀，有PK的意味，但更多的还是让人感觉，衣服数量太多，需要赶时间才能走完。 数量多就算了，还和浩瀚星空的主题毫无关系。 大秀的时间才用了一般，设计师就出来谢幕。 一个时装秀，正常是肯定只有一次谢幕的，创意总监在整场秀结束的时候，自己出来谢幕，或者最重量级的嘉宾一起出来谢幕。 既然这么快就能上完，刚刚还赶时间赶成那样？ 难不成是穷到秀场的时间也只能租得起一半？ 更让人不能理解的是，aisn Yan II的大秀，出来谢幕的设计师却不是颜滟。 上来谢幕的是两个手拉手出场的帅哥，这在时尚圈并没有什么奇怪的。 但这两个人全都是新面孔，没有人知道这两个人是谁，弄得现场的时尚记者有点搞不清楚状况。 aisn Yan II这一季换设计师了？ 可是拿到Haue uure头衔的设计师，如果没有拿出保底数量的作品的话，这场秀，都可以算得上是有欺诈的嫌疑了。 没有哪个品牌的创意总监，会在自己还依然设计，并且行动自如的前提之下，不出现在自己的发布会。 现场的人对aisn Yan II的这一季有太多的疑问。 颜滟的“铁粉”看到这两个人出来之后，都以为自己进错了会场。 刚刚已经走过秀的这些衣服，和颜滟之前的风格有很大的差异，设计师都已经谢幕了，也没有见到颜滟的身影。 并不是高级定制的工作室只能有一个设计师，但是拥有Haue uure头衔的设计师自己至少也要完成5个作品。 连个谢幕也不敢上来，这样的话，又为什么还要办这场秀。 有一些工作室的创意总监，在功成名就之后，因为忽然间没有了灵感，会抄袭别人的作品，或者把工作室别的设计师的作品，算成是自己的。 aisn Yan II的设计总监没有选择抄袭。 之前也确实有风声，颜滟会带两个新人“出道”。 可带新人，也没有这样带的。 这哪是带新人出道，简直就是自毁前程。 这样的一场秀下来，颜滟的Haue uure头衔就要走进历史舞台了。 这样的事情，在巴黎高定史上，还从来没有发生过。 因为真的设计不出来，或者真的没有钱继续经营自己的高级定制时装屋，设计师完全是可以退出的。 媒体记者都有点兴奋，看高级定制的秀，看出这么大的新闻，也是没谁了。 从最开始的故作神秘，到现在的自毁前程，aisn Yan II还真的是什么都做得出来。 颜滟的“固客”里面也开始有人坐不住了，开始后悔自己居然还亲自跑到现场来看秀。 就在这个时候，哪儿哪儿都是白色的发布会现场忽然发生了一些改变。 一大波VR眼镜“从而降”。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原本想走的人纷纷开始戴上VR眼镜。 一种在银河系自由翱翔的感觉随之扑面而来。 终于有了一点aisn Yan II这一季的高级定制发布会邀请函上写的浩瀚星空主题的感觉。 在受众们都还沉浸在银河系的银冕、银晕、银盘、银核还有黑洞带来的震撼的时候，黑洞里面忽然出现了一个白点。 这个白点随着黑洞一点点的变大，慢慢可以看到是一个人的形状。 现场本来已经停止的音乐再度响起，是非常动感的机械舞音乐。 随着音乐的律动，这个白点开始跳舞，富有节奏感的机械舞。 白点越来越大，每个人看到的形象也越来越具体。 这是一场时装秀，但是这个白点看起来却好像是没有穿衣服在跳舞。 白点还在继续变大，音乐也没有停止，慢慢地可以看的清白点的舞蹈动作。 VR眼镜里面的画面却毫无征兆地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用法语、英语和中文写下的三行字，让现场的来宾把VR眼镜给摘下来。 正文 第二百九十二章 浩瀚星空 现场的“白墙”和“白台”都不是真正的原始，而是蒙上了一层原始的“面纱”，“地面”都是一样的。 地面和墙面的“白色面纱”被层层揭开之后，现场就变成了由一块块巨大的屏幕组成的梦幻台。 发布会现场的原始感顿时就消失无踪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银河系恒星系统的完整画面。 先前的“原始布景”被替换之后，发布会的“上空”也开始发生变化。 巨大的屏幕向众人的头上聚拢。 会场比之前了一些，巨大的屏幕围合成一个立体的空间。 60度，无死角的浩瀚星空把发布会现场的所有人囊括其中。 在台的尽头，供模特进出的两道门，现在看起来，像是两个黑洞 换做其他人的发布会，可能不会选择屏幕，而是直接用投影。 可投影会因为现场来宾对光线的遮挡而发生扭曲，这样的情况，是吹毛求疵的颜滟根本就不可能接受的。 这场至关重要的发布会，aisn Yan II是花了重金打造的。 颜滟没有怎么考虑过成本，aisn Yan II的发布会，永远都不可能和“寒酸”扯上关系。 把VR眼镜拿下来之后，现场这一系列翻覆地的变化，也终于让aisn Yan II的粉丝找到了，这个巴黎高级定制时装屋后起之秀的惯常手笔。 音乐在这个时候停止，在现场看秀的人都看着台尽头的“黑洞”，都在等追光灯的亮起的时候，第一个模特的出场。 可是现场的音乐好像出错了。 音乐再度响起的时候，并没有变成一个比较适合走秀的音乐，仍然是机械舞的音乐。 模特在这样的节奏里面出场，怎么都会显得有点怪异。 现场“上和地下”所有的屏幕，展现和刚刚大家带上VR眼镜的时候一样的银河星空变化。 画面给人重复的感觉，音响师也好像不心按错了按钮。 和刚刚虚拟场景里面一样的画面，一样的音乐，像是重播了一遍。 太尽头的“黑洞”也没有随着音乐的重新响起而陆陆续续有模特出来走秀。 “错误的音乐”维持了十秒之后，“黑洞”终于有了反应。 一个“大白点”从黑洞里面跳着机械舞出场。和刚刚在VR眼镜里面的白点用了完全一样的动作。 只不过，不再是虚拟现实，而是在真实的场景里面跳舞。 这个“大白点”穿了一双鞋，浑身上下都是白色的。 没有穿衣服，而是和原本的发布会现场的墙面和台一样，蒙上了一层白色。 这个“白点”本来就已经没有穿衣服了，出场之后，身上最后的这层白“布”还慢慢地收起来了。 “白点”玲珑有致、比例完美的身体，在自己不着寸缕的时候，整个身体也变成了屏幕。 这个“身形屏幕”上面展示的也是星星，但却不再是银河系的星空，而是不断变化黄道十二星座的星空图。 “人形屏幕”在台的中央继续跳着自己的机械舞，舞技出众，完成了很多歌高难度的旋转和空翻。 动作本来就已经够难了，更难的是，不管“白点”的动作怎么变化，组成“白点”身上的星座的星星的位置，都没有被打乱。 星空从来都是安安静静地，“人形屏幕”的舞蹈，让十二星座出现在“银河星系”黑洞的不同位置，整个星座不断地整体移动，逐一展现十二个不同的星座。 炫技过后，“人形屏幕”开始安安静静地做动作。 非常独特的机械舞定格动作。 通过舞蹈动作的设计，十二星座的图案，在“人形屏幕”上得到最大限度的展示。 “人形屏幕”从白羊星座的舞蹈动作开始展示。 动作定格之后，模特们就从台尽头右边的“黑洞”里面走出来。 前面两个模特出来，身上穿的是提取了白羊星座元素的日装和晚装。 当白羊星座晚装的模特走到台右边的“黑洞”，即将消失在浩瀚的宇宙里面的时候。 “人形屏幕”又有了新的舞步，金牛星座的定格动作。 与此同时，两个身着金牛座的专属日装和晚装的模特先后从黑洞里面出来。 在模特的演绎下，金牛星座从外太空慢慢地来到了发布会的台中央。 “人形屏幕”在模特出场的时候，就会保持静止，除了随着定格舞蹈动作展现出来的星座光芒，脚部以上都和背景融为了一体。 二十四个星座系列的日装和晚装展示完毕之后，现场所有的灯光都熄灭了。 没有一丝的光亮。 摄影师进场的时候，就已经被要求关上了闪光灯。 颜滟的的压轴系列模特开始在一个完全黑暗的环境里面走秀。 如果不是还有音乐还没有停止，好多人都会陷入停电的恐慌。 模特们从黑暗的黑洞里面，走上台之后，就开始自带光芒。 那光芒并不明亮，不足以让人看到模特的脸，更加没有办法看清楚衣服的具体样式。 这些模特带出来的光亮，是十二个璀璨的星座。 那是一种非常奇特的光芒，比夜光面料的那种微弱的光芒要亮很多，但又不像灯光那么刺眼。 给人一种在透过北极光看到星星的感觉。 “星座们”逐一走过从台右边的黑洞，绕着台走了一圈。 这一次，模特们没有直接从台左边的黑洞“消失”，而是一个接一个地站在了两个“黑洞”中间舞台的台阶上。 最后一个出场的“星座”在台上找到属于自己的台阶之后之后，浩瀚星空的背景又再度亮起。 十二个身穿纯色礼服的模特，在浩瀚星空中跳起机械舞，向现场来宾展示了颜滟的压轴系列。 当现场变亮的时候，模特身上的十二星座并没有因此变得暗淡无光，而是发出了像钻石一样耀眼的光芒。 这些星星，用的是一种全新的材料，比夜光的材料更能吸收环境的能量，可以自己制造和储存能量。 随着，随着模特机械动作的节奏，“十二星座”慢慢提升了自己的亮度。 正文 第二百九十三章 美中不足 这个礼服系列是白色的，在星空的“照耀”之下，变成了星空的组成部分。 模特的第二轮展示完成之后，浩瀚星空逐渐消散，所有的屏幕都被收起，转眼间一切都回到了最原始的状态。 当黑夜忽然变回了白昼，当星空离人们远去，模特身上原本散发着星光的衣服，转瞬间就变成了十二件特别低调奢华中带着内敛气质的白色礼服。 仿佛刚刚看到的那些“钻石”根本就没有存在过。 仅仅用肉眼看过去，就能感受到这种面料的舒适度。 繁华过后的纯净，让人情不自禁地想要去试一试这件衣服的手感。 但是aisn Yan II有特别不人性的规定，不到试衣的时候，是不能直接上手摸面料的。 为了“带新人”颜滟，自己作品的展示时间受到了严重“挤压”。 众人还没有从刚刚的惊艳里面“走出来”，浩瀚星空已然消失无踪。 这场高定时装秀的嘉宾和顾客都还没有从这样的转变中晃过神来的时候，一大波模特就齐刷刷地从黑洞里面出来了。 这就意味着创意总监出来谢幕的时刻到了。 颜滟的这一场秀，再一次大获成功。 这一点，从颜滟谢幕的时候，经久不息的掌声就能够非常直接地感受到。 掌声持续了好几分钟。 如果颜滟这个时候就直接完成谢幕的话，这就会是一场完美的时装秀。 但颜滟不懂得见好就收，一直“赖”在台上不走，自己给自己制造了一个不的麻烦。 成也“白点”，败也“白点”。 白点从虚拟走到现实，被放大了好多倍之后，所有人都明白，这个非常带感地跳着机械舞的，并不是真人舞者，而是一个机器人。 现场回归本真的时候，这个机器人也收起了自己身上所有的屏幕，回归到“大白点”的状态。 颜滟谢幕结束，直接从台阶两侧的“黑洞”的回到后台，整场秀就可以圆满地结束了。 可颜滟的身影才刚刚消失在黑洞里面，就立马和想起什么重要的事情一样，回到了舞台。 指着还“伫立”在台前端的那个“大白点”，喊这位出色的“舞蹈家”过来一起谢幕。 这个刚刚还是“人形屏幕”的舞者在重新变回“大白点”之后，却忽然就电力不足，反应迟缓了。 颜滟再次招呼这个“大白点”，用的称呼是aser Y，催促这位大师赶紧过来。 本来已经起身要去赶下一场秀的资深时尚媒体人，听到aser Y之后，就集体转头，火急火燎带着自己的装备，赶了回来。 刚刚就觉得这个机器人有点眼熟，但大白点在变成人形屏幕之后，这种熟悉的感觉就忽然不见了。 aser Y这个名字，在如今的时尚圈，也算是响当当的了。 aser Y不是一个全能的潮服扫描机器人吗？ 为什么这个跳舞的机器人也被冠上了一样的名字。 这就让所有曾经有过眼熟感觉的人，直接看到了问题的关键。 可aser Y这个立体扫描“达人”是什么时候学会走路和跳舞的？ 听完颜滟的话，能量快要耗尽的，aser Y并没有受到鼓舞，飞奔向谢幕的方位，而是直接“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 原本还能非常灵活地跳着舞的“大白点”，这会儿忽然变得无比地笨拙，“嘴里”也不知道是了一些什么。 工作人员去拿了一个话筒给这个笨的不行的大白点，现场的人才听明白，大白点是在抱怨： “就知道催催催，不是你自己，我只要能够独立完成脱鞋的动作，下次就不用光着身子跳舞，可以穿着衣服走秀的吗？ 你不给我时间，是想出尔反尔吗？ 不要以为我是机器人就这么好糊弄，现场还有这么多人看着呢！” 一个机器人这么有个性的抱怨，让现场并没有忙的连一两分钟的时间都没有的人，都停了下来。 有些人是看新鲜，有些人是想要看这个谢幕要怎么收场。 谢幕的人群背后的“白板”，这个时候又变成了屏幕，非常看热闹不嫌事大地开始直播aser Y笨的不行的脱鞋子。 aisn Yan II的这场秀，用了这么多的屏幕，这会儿就有点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意思。 aser Y的动作，慢得有点离谱，但又笨拙得相当幽默和可爱。 现场的人都等着看这个戏剧性的变化要怎么收场。 aser Y脱了快一分钟，连一只鞋子都没有成功地脱下。 就在这个时候，Y大师坐的台底下的“白色地面”开始缓缓上升。 升到了你一个穿鞋的椅子的高度，降低机器人脱鞋子的难度。 “椅子”是两张同时升起的，除了Y大师的座位之外，还空出了一个。 地面升起之后，椅面以下，全都是立体的屏幕。 Y大师的屁股底下，显示的是Y大师的体重501KG，另外一块显示的是空气的重量00KG 刚刚给Y大师拿话筒的工作人员手上还有另外一个话筒。 这个时候，又来了另外一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 低着头，一言不发，经过工作人员的时候，非常不友善地一把夺过另一个话筒。 不由分，直接冲上了台，来到了aser Y的身边坐着。 这个人抬头开始话的时候，大家才发现，这颗不是一般的看客，而是美国著名的Sand-up edy （搞笑类型的脱口秀）的主持人Jerry Seinfeld 。 Jerry Seinfeld来到aisn Yan II的发布会，在他做出这样惊人的举动之前，并不是没有人注意过，但就算是发现了，也没有人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这是个光保时捷跑车就买了四五十辆的“壕”。 这样的人心血来潮，要来看高级定制的秀，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可是，这位“壕”在发布会都已经结束了之后，又忽然抢了话筒上台，就绝对不是一件正常的事情了。 Jerry Seinfeld如果是aisn Yan II请来当嘉宾主持的话，怎么会从发布会开始一直到结束都没有过一句话？ 抢话筒的那种感觉，显然是对今现场的安排颇为不满。 这位壕上来之后，也没有去谢幕的那片区域，而是直接就做到了Y大师的边上开始怼aisn Yan II的创意总监。 正文 第二百九十四章 突发事件 Jerry Seinfeld一上来就语出惊人：“aisn Yan II那个奇葩设计总监的话你也能信？那种无良的女人，也就骗骗你这种真善良的机器人，连一只智商正常的狗都不会相信她的话。” Y大师机械地点着头：“深有同感，所以我才要趁看今这场秀的来宾和记者朋友们都还没有走的时候，直播脱鞋。这样就算她想抵赖也没有办法。” Y大师的机械不是装的，人本来就是机器人，跳舞也只能跳机械舞。 而且aser Y跳机械舞的本事，也是为了这次发布会，特意“学”的。 Jerry Seinfeld颇为赞许地看着Y大师：“你太善良了，那个泯灭人性的创意总监，会在你学会脱鞋之后，嫌弃你的身材，告诉你，你达不到超模的标准。” Y大师好不犹豫地就做出了反击：“我身高179公分，三围77/57/87，就算是放到在超模里面也算得上是顶级的身材。这种数据做不了假，我随便扫描一下就能把数据直接打到屏幕上。” 扫描数据，那可是aser Y的“看家本领”。 Jerry Seinfeld听到aser Y自曝三围之后，脸上露出了相当满意的笑容，但嘴上的却是：“上围77会不会了一点。” Y大师听完，就“愤怒”地跳了起来：“你不知道胸才是时尚吗？再大的话，就只能可怜兮兮地做维多利亚的秘密模特了。” aisn Yan II的创意总监还在谢幕的地方站着，被主持人和机器人联手的这个“突发事件”给弄得下不来台。 自己好好的场子，就这么被人给砸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颜滟让所有的模特都从黑洞退场了之后，就亲自加入到这场针对她的“骂战”里面。 颜滟有点怒其不争地对Y大师： “你是想要一口气得罪多少超模？ 以后如果没有模特要上我的秀，就你一个连鞋都脱不利索的机器人，能顶什么用？ 你自己走秀给你自己看吗？ 你不知道我才是你主子吗？ 坐在你旁边的这个人你认识吗？ 你就这么毫无保留地把自己的三围告诉人家了？ 你难道就没有意识到你自己有多么愚蠢吗？” Y大师被骂完之后，心情就更差了：“再愚蠢也不需要你这个泯灭人性的设计师来管”。 现场机器人、支持人还有设计师怼来怼去，好不热闹。 aisn Yan II的创意总监直接怒了：“比起身高和三围，我更在意模特的体重，你这个超过50KG的野模，还想上我的秀？人家模特可以为了我的秀减肥，你可以做什么？” 刚刚还满脸笑容，春风得意的aisn Yan II设计总监，完这番话之后，就直接“愤然离场”了。 aser Y开始“六神无主”，问身边的主持人自己应该要怎么办。 一个主持人和一个机器人，畅快淋漓地对aisn Yan II的设计总监进行了新一轮的人生攻击之后。 主持人终于想到了帮机器人出气的办法。 可以告aisn Yan II侵权，因为鼎鼎大名的aser Y是Y·Y潮牌的注册商标。 以人性和傲娇闻名于世的aser Y是不会到aisn Yan II的秀场，又是跳舞又是脱鞋的。 aser Y听主持人这么，瞬间就低下了自己原本非常高傲的“头颅”：“你难道不是知道Y·Y是aisn Yan II的副线品牌吗？我的商标权，就是属于刚刚下去的那个泯灭人性的创意总监的。” “你怎么能这么愚蠢呢？你一个副线品牌的“吉祥物”，还敢到主线的秀场上骂创意总监？”主持人一脸的担忧。 但Jerry Seinfeld的表情和微妙，看着像是担忧，但实际上却是在幸灾乐祸，举手投足间，都是满满的笑点。 aser Y听完，瞬间也被自己给蠢哭了：“那我现在要怎么办？” 可是作为机器人，Y大师没有办法用眼泪来打动这个存心陷害他的主持人。 超高智商，对人类的的”劣根性“了如指掌的Y大师，给自己换了一身蜜色的“皮肤”，开始色诱“主持人”。 原来还等着看Y大师笑话的主持人，经不住诱惑，瞬间变脸，开始给Y大师出谋划策： “你已经拥有了这么完美的身材比例，不就是01公斤的事情吗。 你把鞋子脱了，就能够达到这个要求了。 记者们都还没有走，你把鞋子脱了，站在椅子上，让大家看看你的真实体重。 那个泯灭人性的创意总监，就没有办法用这个理由阻止你成为一个真正的超模了。” Y大师听完之后，备受鼓舞，终于完成了脱鞋的“伟大壮举”。 aser Y自己脱了一只，主持人态度非常暧昧地脱了第二只。浑身上下，哪儿哪儿都是戏。 主持人和机器人“亲密合作”，把脚上的两只鞋都脱掉之后，Y大师就兴奋地跳上了自己的“椅秤”。 因为这一个动作，电子秤显示的重量忽然飙高，但很快就问定下了，通过60度的屏幕展示了真实的体重——500KG。 aser Y再度“欲哭无泪”： “是哪对没见过女人的机器人设计师兄弟，给179的超模搭配4码的脚丫。 是哪个泯灭人性的创意总监，故意把运动鞋设计地这么轻，好端端的一只鞋，就6克，穿了和没穿有什么区别。 明明知道我们机器人是没有办法靠饿肚子减肥的，还非要计较这00KG。 那个泯灭人性的创意总监一定是故意的。” 看在身材的份上，主持人本来是想要出声安慰这个忽然进屋“暴走”状态的超模机器人的。 但主持人还没有来得及开口，“智商甩人类好几条街”的Y大师自己就想到办法了： “只有愚蠢的人类，才会觉得区区的00公斤，就能让我们机器人望而生畏。不就00公斤吗？谁怕谁？” Y大师发泄完，因为脚底下已经没有了鞋子，就直接愤怒地拔走了藏在自己“脚底下”的供电元件，非常帅气地扔到了台上。 aser Y用自己则智慧，轻轻松松地将体重降到了50KG以内，Y大师“椅子”底下的立体屏幕显示的体重瞬间就下降到了48KG。 正文 第二百九十五章 不懂感恩 在达到体重标准的这一秒，Y大师也同时把自己给蠢死了。 aser Y的动作，在潇洒地把自己的电源扔出去之后，就再也没有改变过。 机器人没有了能源，就彻底变成了零智商的“一堆烂铁”。 主持人“满脸遗憾”地宣布了Y大师的具体死亡时间。 就和医生宣布病人死亡时间一样的语气和节奏，时间也是精确到了分。 现场再度响起机械舞的音乐，Y大师彻底歇菜之前的那句“愚蠢的人类”变成了各种不同的语言，一遍遍地融入到了音乐里面。 “死机器人”的嘲笑在音乐和DJ的配合下，显得格外搞笑。 这还没完，两个身上的衣服可以组合成“没有见过女人的机器人设计师兄弟”字样的亚洲男子，在追光灯的跟随之下，来到了aser Y的“死亡”现场。 这两个人身上的衣服很潮，上面的字体是经过特别设计的。 到了Y大师“永垂不朽”的那个地方，李乐和李佑两兄弟二话不，就把aser Y给扛了起来。 顺便一人一只把刚刚被Y大师丢掉的鞋子，分别放到了两张椅子上。 两个“椅子”底下立体屏幕在“震荡”之后，都同时显示鞋子的重量，单位不再是KG而是变成了5g。 两兄弟把Y大师扛到了颜滟刚刚谢幕的地方，开始修理已经被彻底“宣告死亡”的Y大师。 Y大师“起死回生”之后，就忘记了“前世”发生的事情，“没有见过女人的机器人设计师兄弟”，给aser Y套上了印有“她”自己大名的潮服。 上衣是用涂鸦的方式写的aser Y。 下装裤子的背面是尽可能大的Y·Y潮牌的Lg。 一直光着身子的“大白点”在穿好衣服之后，一点都没有继续跳舞的意思，而是直接开始自己的本职工作。 aser Y对穿到身上衣服进行各种数据的测评，一项项数据打到大屏幕上，和这个设计的原始数据进行匹配，最终得出是不是符合上架的要求的结论。 Y大师认真工作的时候，颜滟换上了为“泯灭人性的创意总监”特别设计的衣服，光着脚，又一次从后台跑上来。 跑到“椅子”的位置，把两只4码的鞋子，轻轻松松地穿到了自己的脚上鞋子。 跑回到机器人兄弟和Y大师的“地盘”，颜滟拉着aisn Yan II的另外两个设计师，Y大师一手一个拉着“机器人兄弟”，完成了这场时装秀的最终谢幕。 aisn Yan II从成立开始，走的就是内敛而又低调奢华的风格。 这个高级定制时装屋的创意总监，从来都没有一星半点的幽默感。 谢幕环节的一出自黑甚至有点恶搞的“喜剧”，着实让不明真相的人感到有些意外。 资深的时尚媒体人已经开始明白，刚刚的这一整出“戏”，就是为了向大家证实aisn Yan II和Y·Y的关系。 两个月之前，就已经有一些风声传出来，Y·Y和aisn Yan II都没有人出来正面回应过。 今的发布会结束之后，本来就有一大波媒体，是打算“逮住”aisn Yan II的创意总监，来确认两个品牌之间的真实关系的。 aisn Yan II和Y·Y之前都是可以保持了很多神秘感，而且很明显并不希望外界把这两个品牌联系在一起。 尤其是Y·Y这个潮牌，从来都是靠着别出心裁的“机器人创意总监”，而受到格外的关注的。 今的这一场秀，实在是太不符合Y·Y和aisn Yan II在“圈内人”心目**电固有形象了。 现场的时尚媒体记者有太多的疑问。 这两个品牌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联系到一起的？ 是被收购了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彻底换了营销策略？ 下一步的计划是什么？ Y·Y是不是要上市？ 把高级定制和潮牌组合在一起，会不会担心对aisn Yan II的Haue uure含金量造成影响？ 这么一波三折的发布会，就算是发生在别的时装屋，也肯定是爆炸性的新闻，更何况是这个两个以前此前比较刻意躲着记者，而且从风格上来没有任何相似之处的高定品牌和“网红潮牌”的诡异组合。 如果颜滟既是aisn Yan II的创意总监，又是Y·Y的创意总监，那么这个仿佛一夜之间闯进Haue uure的新人，就不会只是“神秘背景”这么简单了。 记者们太渴望面对面地和这个“泯灭人性的创意总监”好好聊一聊了。 谁要是在这个时候，能拿到一个专访，那绝对是一个大独家，大头条。 aisn Yan II的“固定客户”也有很多对这双鞋子感兴趣的。 最后的“闹剧”还没有完全结束的时候，就已经有客户走到了Sh R找aisn Yan II的工作人员问买断这双鞋子的设计需要多少钱。 可是，谢幕一结束，“泯灭人性的创意总监”就直接失踪了。 后续的这些事情，自然还是全部都交给了Allegr来处理。 这样一来，不仅记者，连颜滟原本的那些固定客户也对颜滟意见。 记者们本来因为颜滟主动送上的aisn Yan II和Y·Y关系的新闻，还想给aisn Yan II一些善意的回报，采访完颜滟之后，顺便报道一下这双被着重强调的“轻如鸿毛”的运动鞋。 那些没有找买手，亲自来看颜滟的秀的重量级壕客，也开始对颜滟感到不满。 颜滟想来都非常注重和这些客户的私人关系，以前发布会结束，颜滟没有和别的品牌的创意总监那样，忙于应付媒体和请来的明星，全副心思都放字自己的真实客户身上。 这也是为什么，她们愿意亲自来看颜滟的大秀。 现在直接失踪不，Allegr还和兴致勃勃的买家们，颜滟最后穿的那双“轻量级”的鞋子，并不是这一季高定发布会的作品之一，是非卖品。 这些长期购买高级定制的客户，已经比较习惯也可以接受，晚人家一步，自己看上的设计被别人抢先一步买断了。 但像aisn Yan II这样，鞋子明明上了发布会，却是非卖品的，简直就是…… 不懂感恩。 正文 第二百九十六章 想得有点多 什么神秘背景，那都是浮云，没有她们这些人的力捧，颜滟哪里会有今。 颜滟要是真的有背景的话，她们这一群人才是颜滟真正的背景所在。 原本除了对最后忽然冒出来的这个鞋子的好奇，这些人还看上了颜滟浩瀚星空主题里面的一些日装和晚装。 颜滟带出道的那两个设计师的作品也可以再仔细看看有没有自己想要的，在两个生面孔出来谢幕之前，她们确实也觉得还有几个设计是不错的。 可以到了Sh R（陈列室）之后，看看做工和细节。 就算最后真么没有特别心仪的，也可以看在和颜滟“长期友好”关系好的份上，随便下一两个单日装的单，权当是给“朋友”捧个场。 现在倒好，这些人一张订单都还没有下，颜滟就来一个“空间穿越”直接从现场消失了。 人不在就算了，还和高级定制的固定客户什么最后的鞋子是非卖品，不卖的话为什么还要展示？ 哪有这么做口碑营销的？ 东西都不让人看一眼，就想这些“大佬”帮忙好话？ 这就想得有点多了。 这些被请到陈列室里面来的资深买家，没有一个不生气的。 原本想要下给“浩瀚星空”的订单，也不想捧场了。 买家们被请到了陈列室没有看到颜滟，记者们在整个发布会的现场也没有发现颜滟的身影。 很显然，颜滟这个创意总监在正式谢幕之后，就直接“跑走”了，连发布会的后台都没有回去过。 这么不负责任的行为，简直可以算是人神共愤了。 没有了固定客户的支持，这一季的aisn Yan II凶多吉少。 记者们拿不到头条，也一样会让aisn Yan II的处境雪上加霜。 颜滟跑了，aser Y因为动作不够敏捷，还仍然驻留在舞台上，这一场秀，唯一还能成为亮点，有点新闻价值的就是aser Y了，记者们打算随便拍几张，再看看回去要不要放到报道里面。 被“遗忘”在台上的Y大师又有了新的动作。 Y大师和记者们表示，发布会进行到一半的时候从而降的VR眼镜，是不需要收回，而是直接送给在场的时尚和科技媒体记者的。 今发布会的视频资料都在VR眼镜里面。 如果对“她”原来穿的脚上的鞋子感兴趣的话，也可以在VR眼镜里面寻找答案。 活动和事件召开记者发布会的时候，通常都会给记者们发“新闻通稿”。 记者们这么忙，也有一些是根本就来不及自己写稿的。 活动的主办方给记者们把“稿件”准备好，自己认为的亮点，一个不落全部都写上去。 让媒体人自己任意地截取自己想要的部分。 把主办方提供的“文字”和自己在现场拍摄的图片和视频组合在一起，形成一个完整的“新闻”，是如今新闻业界的常态。 时尚发布会也不例外。 edia Friendly（对媒体友好）的活动举办方，都一定会事先准备好新闻通稿。 如果放任记者自己写稿，他们要写什么，主办方一点主动权都没有。 主办方事先准备好一个稿件的话，记者只要觉得还可以用，不论怎么截取，对于宣传自己的品牌都是有帮助的。 尽管也有少数完全都是自己写稿的资深媒体记者。 但在时装周这样，时尚达人看秀看到想要吐血，每都在赶场子，连饭都不一定有时间吃的时候，能够篇篇报道都自己写的媒体记者并不多。 如果考虑到实效性的话，那就更加没有可能自己写稿了。 aisn Yan II之前都是放任自流，从来不发新闻通稿。 这个“生来孤傲”的品牌，从来都没有想要博取尽可能多的版面。 每次发布会都只会有一两个专访，请来的媒体的数量，也是尽可能的少。 aisn Yan II从不曾像今这样，请了这么多的记者，发布会“人数”爆棚。 媒体请了，新闻也有了，主创不见了，通稿还不发。 这行为…… 也是无药可救了。 高级定制的发布会，给“现场观众”送礼物，并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 有发邀请函的时候顺便送项链的，也有在发布会现场送刺绣坐垫的。 送点礼物让大家拿回去做纪念，也是惯常的手段。 aisn Yan II第一次送礼物，就送个VR眼镜，算得上是比较大的手笔。 可这也并解决不了，记者们无稿可发的尴尬事实。 没有颜滟正面的回应。 记者们没有拿到创意总监亲自确认Y·Y和aisn Yan II关系的具体视频。 这场秀的报道，也只能是可有可无，可发可不发。 Y大师好像能够“透视”媒体人的心思。 在完要送给大家的礼物之后，又继续介绍这个礼物的不同之处。 VR眼镜里面预置了aisn Yan II创意总监的专访，这场发布会每件衣服的三维动态介绍，还有一个Y·Y潮牌的广告。 一直不太喜欢在“公众场合”露面的aisn Yan II的创意总监，通过VR投影向记者们表达了自己的歉意。 aisn Yan II的副线品牌Y·Y要在015年7月16日，推出鞋子。 因为这是Y·Y的重要时刻，所以她不得不在高级定制的发布会结束之后马上赶往纽约。 VR眼镜里面有非常详细的视频资料，而且“眼镜脚”里面还另有乾坤。 每一只眼镜脚的末端都藏着一个身型苗条的U盘。 左边的这一只里面是D的视频资料，右边的是普通的视频资料。 别的品牌，发的是新闻通稿，aisn Yan II发的是新闻通“视”。 对本季的每一件作品都有全方位的，立体展现。 再加上可以直接使用的“普通格式”的视频，满满的高科技，满满的诚意。 记者们再拿到这些资料之后，就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这里面有他们想要的大部分问题的答案。 现在就是要看谁的速度更快，能够把里面的资料整理出来做成报道。 视频和网站是赶时间，反应速度不需要那么快的时尚杂志，就需要从这些资料里面寻找亮点。 正文 第二百九十七章 非卖品 aser Y还向记者们做了最后的“承诺”，如果想要知道Y·Y的设计师为什么忽然选择从幕后走到台前来，或者aisn Yan II和Y·Y关系的起点，都可以在7月16日Y·Y的无感潮鞋上市之后，直接预约到aisn Yan II在纽约的新工作室进行专访。 但今到场的记者太多，而且并不都是要赶场子的时尚媒体记者。 如果颜滟当时没有尽快溜走，就会直接被各种采访给堵在现场。 这样一来，就不知道要多久才能顺利“脱身”。 而且，颜滟这一次是想要和媒体搞好关系，也不能这个采访接受了，漏了另外的一个采访。 都是群访的话，就更不能让资深的时尚媒体满意。 通过高科技手段，把颜滟投影到发布会现场。 在这种独特的场景下，让所有记者对颜滟进行一次虚拟真实的“采访”。 不但解决了颜滟的时间问题，也可以让现场的记者们“满载而归”。 aisn Yan II的这场发布会，把时尚和科技紧密结合在一起，碰撞出了全新的火花。 aisn Yan II也第一次做了一个对媒体友好的品牌。 Y大师把安抚媒体好了，颜滟却把正儿八经的买家都给得罪光了，这样的行为可以总结为四个字：得不偿失。 如果aisn Yan II的高级定制还要继续做下去的话，这么任性的行为，绝对是直接伤害了根本。 记者们开开心心地走了，买家们却是带着不满准备离开陈列室的。 Allegr在Sh R的出口，恭送这些“固定客户”的离开。 每个人走之前，Allegr也会把VR眼镜亲自送到人家手上。 这些人的VR眼镜都是创意总监签名款。 和记者还有普通的买手的VR眼镜从外观上来看就有一些区别。 没有发布会现场“从而降”的那些VR眼镜那么复杂，甚至没有眼镜自带U盘的设计。 aisn Yan II送给这些人特别重要的客户的VR眼镜，是放在秀了每个人名字的一个精致的大盒子上的。 这个盒子的大，用来装VR眼镜就显得有点过。 不过在现在这个包装当道的年代，包装的层次设计得复杂一点，也并没有什么不正常的事情。 又是VR眼镜，这些热衷于高级定制服装的真实买家对VR眼镜的兴趣并没有很大。 她们是来买衣服的，又不是开看VR影片的。 让看不让买的行为根本就站不住脚，这些人的情绪还停留在对刚刚“非卖品”的不满上。 好在这里面有好几个是Allegr的朋友，看在Allegr的面子上，勉强戴上了VR眼镜。 签名款的VR眼镜里面只内置了颜滟的一个致歉视频。 这个致歉视频和先前发给记者的“通稿”不同。 这些视频里面，唯一相同的内容，就是颜滟为自己的今的提前离场表示抱歉。 除此之外，每个“备受重视”的客户，收到的内置视频的内容都是不一样的。 颜滟解释了最后出场的鞋子是潮牌Y·Y接下来将会在七月的下半个月面世的运动鞋。 这个鞋子的数量没有办法像高级定制那么稀少，不太适合卖给aisn Yan II最尊贵的客户群。 非卖品，的意思不是不想卖给她们，而是不能卖给她们。 颜滟让每一个拿到VR眼镜的人打开底下的包装盒。 颜滟已经给这些重量级客户，每人准备了一双鞋子。 这个鞋正式面世之前，直接送给她们。 因为不知道应该怎么定价，没办法卖，所以只能送。 在所有人翘首以盼的时候，率先拥有这双鞋子，绝对是对这个特殊群体最大程度的尊重。 买高级定制真正重要的，本来也就是这样的尊贵感。 苹果每次出新手机，都有一大堆人排队抢购，如果你能在发售的当，就拿到手机，那也是一件可以拿来炫的事情。 很多人愿意为此加钱去买手机。 这种炫，炫是炫，但只是普通的炫，达不到酷炫的程度。 如果你能在苹果的发布日前的两个礼拜，就拿到了最新款的苹果手机，就算你不是苹果粉，那也一样是酷炫拽的一件事情。 能让无数人羡慕嫉妒恨。 颜滟现在的做法，就比较接近于后者。 光是单纯的送鞋子，颜滟觉得还不足以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所以送给这些人的鞋子的鞋面，都是独一无二的特别定制款。 颜滟在视频里面，回顾了一下VR眼镜的“主人”在aisn Yan II定制过的衣服，还有之前试穿的时候发生的印象最深刻的事情。 颜滟在每个人之前定制过的的日装里面，寻找最适合搭配运动鞋的款式。 再根据衣服的款式，定制含有同样元素的鞋面。 此前买了比较多适合搭配运动鞋款式的，颜滟就会送几个不同的鞋面。 在VR眼镜里面，可以非常直观和立体地看到这些衣服和最新款的鞋子搭配之后的感觉。 Y·Y的鞋子还没有上市，资深的媒体也好，普通的买家也好，都没有办法“亲眼目睹”颜滟最新的鞋子的材料，只能通过VR视频里面的描述来想象，但这些重量级的客户，都已经可以直接上脚来提前体验真正无感穿着了。 有两个辣妈客户是属于那种不会穿除了高跟鞋之外的任何鞋子出门的。 颜滟送给她们的鞋子会很多，没有给她们自己，而是给她们的孩太特别定制了儿童款。 每个一个人的视频都做得非常的“私人”，颜滟在现场忙碌的时候偶尔给她们选衣服时候的几句建议要有诚意得多。 因为颜滟这个特别用心的致歉，原本还在生气的固定客户，因为自己误会颜滟“不懂感恩”，转头带点补偿心理地下了一大堆订单。 送给时装屋尊贵顾客的这些鞋子，鞋面都是独一无二的，放进高级定制的“卖品”目录，也不是不能有的选择。 但如果卖的话，这个鞋子就变成了aisn Yan II的作品。 把在高级定制大秀上卖过的款式再拿到潮牌去卖，是对非常习惯买断的高级定制客户的不尊重。 成本又不是太过昂贵。 卖，不如送。 正文 第二百九十八章 被吞噬的真相 买高定的人有很低调的，也有比较喜欢受到媒体追捧的。 高调的人在拿到颜滟送的鞋子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赶在外面的媒体记者走掉之前，穿着“尚未面世”的鞋子在记者堆里面晃荡一圈，引来一大波关注，灭掉一大波菲林。 还有些对大众媒体不敢兴趣，拥有的粉丝比较多的，就在社交媒体上发布了自己穿新鞋的照片。 加上拿了VR眼镜离开的记者，这一次，颜滟想要尽可能多的媒体曝光度。 这么做，不仅仅是要为潮牌Y·Y鞋子的市场推广做好预热工作。 更是要给自己买下的新型专利材料做宣传。 015年7月7日，颜滟的第二个正式的Haue uure大秀结束之后，创意总监Yan Yan及其团队，就进入了霸屏模式。 颜滟毫无意外地霸占了各大时尚媒体的版面。 原本就已经霸占了创业版的颜凌，“明星”级的待遇也升级到了“巨星”的级别。 不仅如此，机器人兄弟和Y大师，也毫不客气地霸占了科技版的头条。 Allegr当然也是众多媒体追逐的对象。 aisn Yan II和Y·Y分开看的时候，都是各自领域一个的传奇，组合到一起之后，能量就大了很多倍。 这不是两个简单的公司的组合，而是一整条时尚产业链的整合。 这两个品牌共同的创始人的野心，已经“昭然若揭”。 从幕后走到台前之后，Y·Y的创意总监的背景也时尚和金融领域的记者联手给扒开了。 时尚记者扒来扒去，也没有扒到传中颜滟的神秘背景。 事实证明，颜滟和颜凌兄妹两个是“白手起家”，并没有特别不一样的背景。 这个团队里面家族背景最为深厚的不是颜凌和颜滟这两个大股东，而是排在第三位的Allegr。 金融记者把颜滟之前在Ian私募里面的投资关系给扒了出来。 两个月前就引来一大波关注的颜凌、齐亦和神秘女子的饭局的“谜团”，也随之解开。 不过这个谜团的解答众纷纭。 有正确的解释了齐亦和颜滟的关系的，但这个真相相信的人不多，毕竟“并不知名”的齐亦，没有办法让人和颜滟的“神秘背景”联系在一起。 更多的人更愿意相信一则错误的报道，在颜滟背后，给她提供支持的是私募基金大佬Ian。 Ian的家庭背景才够得上“神秘”两个字。 大众传播就是这样，真相时常都会被海量的错误报道所吞噬。 ………………………… 颜滟到了纽约之后，连吃饭时间都不能消停地被Allegr安排了各类的专访。 来自破城市的破工厂的兄妹、法国巴黎的Haue uure时装屋、意大利的豪门、华尔街、硅谷斯坦福一系列看似没有什么联系的元素聚合到一起，形成了让人意想不到的聚变。 这个现象级的“事件”发酵到现在，已经不仅仅是局限于欧洲和美国的关注了。 国内也有好多媒体想要过来采访这个团队的成员。 aisn Yan II和Y·Y这两个品牌，颜家兄妹都是控股股东。 兄妹两人的具体股份分配并没有对外公布。 在公开的资料里面，aisn Yan II里面颜滟占了80%的股份，Y·Y则是颜凌占了80%的股份。 也就是，颜凌在aisn Yan II的股份是由颜滟代持的，颜滟在Y·Y的股份是由颜凌代持的。 这么一来，在兄妹两没有正式公布两个品牌之间的关系的时候，就很难有人能够查到这两个品牌之间的关系。 浩瀚星空的发布会结束之后，颜凌接受采访的时候，时不时就要调侃自己是给颜滟打工的，颜滟又经常表示自己是个股东。 绝大部分公司，老板和“打工的”之间的界限都是泾渭分明的。 但是aisn Yan II和Y·Y这两家公司都是奇葩，大股东“争先恐后”地表示自己不是大股东。 更为奇葩的是，颜凌和颜滟这么的时候，绝对是发自肺腑的。 一直到现在，兄妹两人真的一次都没有商量过具体的股份分配问题。 创业初期，颜滟的钱大部分都进了保险和基金市场，颜滟只出力，很少出钱。 颜凌不是做设计的，在aisn Yan II和Y·Y开始成立的时候，颜凌的重心也都在国内的鞋厂。 颜滟负责好好做设计，颜凌负责好好赚钱支持颜滟做设计。 尽最大的努力实践两人共同的理想。 后来工作室发展的轨迹，和兄妹两人原本计划好的完全就不一样。 两个工作室用了不同的“大股东”，甚至不是像媒体理解的那样，为了刻意保密。 取舍的唯一标准是看用谁的资料更方便。 颜滟常驻巴黎，用颜滟的名字注册aisn Yan II，颜凌对纽约的比较了解，Y·Y就用了颜凌做大股东。 就是这么简单粗暴和随意。 公司的时候，颜家兄妹没有人想过股份的配比问题。 公司大了之后，更是没有人有空在想这个问题。 这样的行为，特别不像是从麦肯锡出来的颜凌干得出来的事情。 抢着当公司大股东的亲兄妹见多了，抢着不当公司大股东的堂兄妹还真的是世间少有。 颜凌和颜滟共同的想法是：事成之后，你管公司，我去潇洒。 在这一点上，谁也不让谁。 无数设计师梦寐以求的“世界级工作室”，无数创业者求而不得的华尔街下一个传奇，被这兄妹俩同时嫌弃。 在未来谁管理公司这件事情上，没有人有一星半点的主观能动性。 过去这三年，颜家兄妹都忙的“不成人形”，他们两个都想不太明白，上一辈人，怎么能勤勤恳恳，做同样的事情，一做就是一辈子。 这两个奇葩的“商人兄妹”无形中达成了一个奇葩的共识，只要不把公司的股份确认下来，回头出去潇洒的人就是自己。 颜家兄妹想要继续自欺欺人，各路媒体在做完了常规报道之后，就开始八卦和脑补未来的“宫斗”大戏。 可即便是这样，颜家兄妹也选择了放任自流，接受采访的时候，只回答和品牌和设计直接相关的问题。 不同版本的法越多，aisn Yan II和Y·Y的话题的热度，就会持续越久。 正文 第二百九十九章 泄私愤 在美国的创业和金融媒体的版面上，颜家兄妹的热度“并驾齐驱”。 但是在世界各地时尚和设计师的版面上，股份就不是关注的重点，两个品牌共同的创意总监颜滟，才是唯一的重点。 一个25岁的中国女孩，是如何同时驾驭法国巴黎的高级定制时装屋和备受追捧的美国潮牌y·y的？ 有太多的媒体，想要通过给颜滟做的专访，来找到问题的答案。 颜滟比较少和媒体接触，向来都是以神秘和低调在欧洲时装界立足的。 国内的媒体此前更是从来没有拿到过maison yan ii的创意总监的专访。 浩瀚星空的发布会之后，欧洲的、美国的还有国内的时尚媒体，想要采访颜滟这位时尚圈现下最炙手可热的设计师的媒体数量过于庞大，没有办法一一回应。 颜滟的原则是，优先安排从国内过来媒体的专访。 颜滟这么做的理由，不是什么民族情怀，也不是觉得国内的媒体远道而来，需要优先照顾。 而是为了泄私愤。 虽然是找媒体泄愤，但颜滟要泄的愤和却媒体无关，只关乎自己出生地那些和齐亦相亲过的女性同胞。 她的“前男友”，自毁形象，去和这些人相亲，把他在温州中学念书的时候就开始交往的”前女友“，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 结果这些女性同胞最后的一致的结论，却是这个“前男友”的满口谎话，没有一句可信的。 温州哪有什么能够拿的出手的活跃是欧洲时尚圈的设计师，而且还是一个年轻的女设计师。 别说温州没有，国内都不存在这样的人。 如果真的有的话，她们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呢？ 就算是只在各大时装周的非官方日程上走秀的设计师，也会在做完那场秀之后有一大波的宣传。 齐亦嘴里说的“前女友”绝对就是虚构的，这个人的人品，是极度有问题的。 说颜滟是个没有名气的设计师可以，她反正也无所谓这些，但说她的“前男友”人品低劣是绝对不可以的。 是可忍孰不可忍。 既然要从幕后走到台前，怎么都得先把自己“前男友”年初丢掉的场子给挣回来。 颜滟的成长背景，国内的媒体是挖得最深入的。 温州的媒体没有能够拿到颜滟在纽约的专访。 不是颜滟不愿意接受，而是温州没有“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时尚媒体，想到要去纽约采访颜滟，不然就冲着温州这两个字，再小的媒体专访，颜滟也会优先安排。 但毕竟温州是颜滟成长的地方，近水楼台先得月，这些人采访不到颜滟，就开始采访各种和颜滟的成长有关的人。 颜达邦夫妇这会儿幸亏是不在国内，不然每天光应付各种亲戚朋友牵线的本地媒体的采访，都得忙上个十天半个月的。 找不到“直系亲属”颜滟在温州中学的班主任葛老师，都被“挖”出来，接受了好几家媒体的采访。 设计师颜滟在国内的风头也是一时无俩。 颜滟的班主任是那种特别开明的老师，接受采访的时候被人问起颜滟的高中生活。 葛老师一高兴，还非常八卦的表示，颜滟高中时候的男朋友也是很优秀的。 班主任是没有在这种情况下被采访的经验，她是打心眼里觉得，自己当时支持颜滟和齐亦谈恋爱，是一个非常正确的决定。 葛老师只是随口那么一说，记者就开始了连环炮。 这个人具体是谁？现在人在哪里？能不能接受采访？还有没有在一起？ 葛老师没有想到好端端的一个温州中学培养出了优秀设计师的采访，忽然就调转了方向，走上了八卦新闻的道路上。 意识到这个问题之后，颜滟的班主任开始三缄其口。 她并没有爆人隐私的想法。 她只是想说，颜滟的那个班，有好多优秀的学生，如此而已。 经过本地的媒体这么一通折腾，那些原来和齐亦相亲过的女孩子，知道齐亦的学习背景的，就有点反应过来齐亦相亲的时候和她们说的话。 ………………………… 颜滟过去的每一场大秀，齐亦都是一定会到现场去看的。 但是这一次，齐亦因为不想蹭颜滟还有颜凌的热度，就没有到巴黎，也没有留在纽约。 齐亦只想做“并不知名”的华尔街投资经理。 如果在这个时候曝光了她和颜滟的关系，一来，他会成为各种想要参与到y·y的上市流程中的华尔街投行人的追逐。 而颜家兄妹实际上都还没有想好要不要上市的问题。 二来，他之前去相亲的那些什么前女友的逻辑，也很有可能会被搬到台面上来。 他不想让别人议论他和颜滟的关系，尤其是不想让颜滟的爸爸妈妈知道这些事情。 齐亦觉得自己应该趁现在这个机会，彻底搞定自己的妈妈。 齐亦之前出去和人相亲的时候，是在是太“臭名远播”了，很多人把齐亦的话，当成了茶余饭后的谈资，现在忽然发现自己好像是误会了，就难免会有想要搞清楚的想法。 有一部分人就开始向介绍她们去和齐亦相亲的人打听，齐亦口中的“前女友”是不是设计师颜滟。 这些人一打听，就打听到了齐亦的妈妈那里。 齐亦的妈妈一直觉得自己的儿子是天下无双的，一时之间，被各种“亲朋好友”打听儿子的“前女友”，心里就有点不是滋味。 按理说，到了现在这样的时候，齐亦的妈妈应该要收回自己的成见，觉得颜滟至少是一个能够配得上自己儿子的女生了。 又或者是觉得颜滟太优秀了，自己的儿子驾驭不了，这样也是可以接受的。 但齐亦的妈妈完全就没有这样的想法。 齐妈妈对颜滟的不满又更进了一步。 哪家的大家闺秀，会这么抛头露面。 不知廉耻的女孩子，不管做什么事情，都一样改不了这不知廉耻的本性。 齐亦的妈妈，是一道无解却必须要解开的方程。 ～～～～～ （小墨明天有80%的可能性要请假。尽最大努力吧。） 下一章，要不要把齐亦的妈妈给解了？ 最近好忙，有点写伤了，缺觉，最主要还是缺动力。 前两天有个盗版读者加书友群，连一章的粉丝值都没有。 然后还很生气地表示，书友群是干嘛的？为什么需要粉丝值？有盗版可以看，为什么要看正版？ 小墨竟无言以对……让小墨要缓缓…… 正文 第三百章 在无解中求解（1） 浩瀚星空发布会举行的时候，齐亦为了躲避各路媒体的围追堵截回到了国内。 齐亦很清楚，maison yan ii最新一季的发布会举行之后，颜滟这个y·y的联合创始人兼创意总监，从幕后走到台前，会掀起怎样的一波关注。 光y·y的联合创始人的身份，就足够让颜滟在纽约受到和“明星”颜凌一样的待遇了。 再加上关注创意总监的时尚媒体，颜滟的热度，可想而知。 齐亦自己不想蹭颜滟的热度，但是希望可以借这个热度搞定自己的妈妈。 如果这样还不行的话，齐亦只能放弃说服自己的妈妈，选择他最不想用的解决方式。 齐亦把自己折腾的连相亲都没有人愿意来的程度，他的妈妈还是没有危机感，仍然觉得颜滟达不到自己媳妇的标准。 但齐亦的危机感已经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齐亦选在这样的时候回来，在“设计师颜滟”最当红的时刻。 齐亦希望妈妈可以在看到这么明显的事实之后，改变对颜滟一直以来的看法和偏见。 最后的结果，事与愿违。 齐亦都还没有开始和妈妈沟通颜滟的问题，他的妈妈就又一次把“不知廉耻”这顶帽子扣到颜滟头上。 再多的努力都是徒劳。 齐亦不想继续在温州待着，他走的时候只问了自己的妈妈一个问题：“我如果要和颜滟结婚的话，你是不是连婚礼都不会参加？” 齐亦问的时候就知道妈妈的答案毫无疑问是肯定的。 问完之后，齐亦就从家里离开了。 齐亦走的时候，他妈妈歇斯底里地留下一句狠话：“你要是和那种女人结婚，你就不是我儿子。” 如果是不是儿子，能够用一句话来解决，那这个世界，哪里还有会那么多的婆媳问题呢。 齐亦从来都是很在意自己妈妈的感受的，尤其是在爸爸离家之后，齐亦的努力，都是为了要让他妈妈高兴，有更多和亲朋好友炫耀他的成绩的资本。 通常来说，男孩子懂事都比较晚，但齐亦是那种特别早慧的小孩在，他从上中学开始就没有向自己的母亲提出过任何一个要求。 可能也正式因为这样，齐亦一直到现在才发现妈妈性格里面特别固执的那个部分。 ………………………… 齐亦从家里出来之后，拨通了一个电话。 这个电话号码他已经有了很多年，但齐亦基本上都没怎么主动打过。 还没有去美国之前，都是这个号码偶尔给齐亦打或者几条发消息。 这个电话，齐亦打给了自己的爸爸。 齐亦已经好几年和自己的爸爸没有见过面，也没有认认真真地沟通过了。 原本齐亦的爸爸每年过年的温州的时候，还会问齐亦一些有的没的。 有没有女朋友当然也在聊天的范围之内。 齐亦和颜滟重逢之后的那年春节，刚好他的爸爸妈妈在正式办离婚。 那次没有什么机会沟通，再之后，齐亦的爸爸就连过年也没有回来温州了。 爸爸刚开始辞职去义乌做生意的时候，齐亦比较没有办法理解自己爸爸为什么可以一整年一整年的都不回家。 感觉根本就不想这个家，甚至对他这个儿子也没有任何牵挂。 齐亦再怎么努力，他的爸爸也还是一年回一次家。 他的妈妈一边在家里打电话和齐亦爸爸吵架，一边又在外面说自己的家庭关系有多么和睦。 齐亦一直是站在他妈妈这一边的，父亲说走就走，母亲才是一直陪伴他成长的那个人。 但是现在，齐亦开始有点理解爸爸当时那么决绝的离开方式。 以他妈妈的固执，他爸爸一年回一次家，都会和别人说夫妻关系特别好。 如果多回来几次，齐亦的妈妈可能真的就会觉得自己说的是事实。 齐亦的长相，有很大一部分遗传自他的妈妈。 所以齐妈妈的长相和气质都是相当不错的。 当年追他妈妈的人，排着长队，齐亦的爸爸过五关斩六将才最终抱得美人归。 齐亦爸爸妈妈婚姻的前面几年，确实是非常幸福的。 齐爸爸对齐妈妈百依百顺，唯命是从。 齐亦小的时候，和自己的爸爸关系还是很好的。 那个时候，齐亦爸爸妈妈的关系也还比较正常，基本上也不怎么会吵架。 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他的爸爸妈妈开始吵架，而且，一发不可收拾。 齐亦一直也觉得自己对父亲的态度不太正确。 他的父亲，一没家暴，二没酗酒，三没有不旅行抚养孩子的义务， 还在念书的时候，爸爸经常会给他的银行卡里面打一些生活费。 齐亦出国之后，他爸爸的这个习惯还依然再保持，只是齐亦从来也没有动过那张卡的钱。 父母关系的破裂，原本不应该影响他和爸爸之间的关系。 但人有的时候就是这样，一直不联系，时间一长，到了想要联系的时候，就不知道要从何说起。 爸爸刚去义乌做生意的时候，齐亦只要问起爸爸，他妈妈要么直接崩溃，要么逼他念书。 再不然就变得歇斯底里，打电话和他爸爸吵架吵一两个小时。 几次之后，齐亦的爸爸就和他说，让齐亦不要和他联系，有什么事情和他妈说，或者等他过年回温州的时候再说。 久而久之，齐亦也不在自己的妈妈面前说起爸爸这两个字了。 齐亦的成长过程里面，缺乏父亲的陪伴。 上中学的时候，是齐亦的妈妈压根就不给齐亦和他爸爸接触的机会。 后来这件事情就变成了一种习惯。 爸爸如果想要找他，明明就有很多种方法，可是爸爸没有。 齐亦的心里，对爸爸的离开，也不可能是完全没有心结的。 齐亦和爸爸的关系弄成现在这个样子，说到底，还是他妈妈安排的“轨迹”。 现在想来，爸爸离开温州之后，妈妈就想尽一切办法不让他去找爸爸。 妈妈可能觉得，齐亦不去找他爸爸的话，齐亦的爸爸就会经常回来看齐亦。 只是，这件事情，最终，并没有按照齐亦妈妈设定好的轨迹发展。 正文 第三百零一章 在无解中求解（2） 齐亦虽然给他爸爸打了这个电话，但是他喊了一声爸之后就不知道应该要从何说起了。 是应该打招呼，还是应该直奔主题，又或者是先说点别的什么事情。 和齐亦的不知所措相比，齐爸爸接到儿子的电话，就没有表现得很意外。 第一句话就问齐亦是不是在国内，要不要到义乌去找他。 就好像是很久没有联系的老朋友一样，很是自然。 义乌和温州其实很近，但齐亦之前从来都没有去过。 齐亦没想到爸爸一开口就会问他要不要去义乌。 听爸爸电话里面的语气，就好像是一直等着他去，等了很久一样。 四年前的那次见面，是齐亦念大学之后第一次回温州。 这么算起来，前后七年的时间，父子两人就只见过一面。 而那一面，因为离婚的事情，他爸和他妈史无前例地当着他的面吵的不可开交。 齐亦的爸爸一直到拿着离婚协议走掉的时候，都没有和齐亦好好地说过话。 那次吵完之后，齐亦爸爸妈妈的婚姻关系也彻底解除了。 齐亦觉得，爸妈离婚对家庭里面的三个成员，都可以算得上是一种解脱。 爸爸妈妈都应该有自己的自由，去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那么多年没有去，隔了这么多年，齐亦忽然去义乌找爸爸，就肯定要面对很多现实而且也不好处理的问题。 齐亦不知道自己爸爸现在的生活是什么样子的。 爸爸有没有给他找后妈？ 爸爸现在的生活是什么样的？ 过得好不好？ 这些问题的答案，齐亦心里一点概念都没有。 可就算是这样，齐亦还是毫不犹豫地接受了爸爸的提议。 既然爸爸想都没有想就问他要不要到义乌看一看，既然爸爸觉得他这个儿子的出现，并不会给现在的生活带来诸多不便。 齐亦也找不到理由，不去看看爸爸现在生活的地方。 如果中间没有夹着一个妈妈，齐亦和他爸爸的关系，应该会比现在好很多。 齐亦带上了他爸爸离开温州的时候给他办的那张银行卡。 他不知道里面有多少钱。 齐亦没有动过里面的钱，所以也没有查过。 这些钱，上学的时候没有用，现在工作了赚钱了就更不可能拿出来用了。 齐亦想了很多种可能，也想好了每一种情况自己应该怎么应对。 如果爸爸现在生活得不错，齐亦就不提这张卡的事情。 如果爸爸现在生活的不太好，齐亦想要把这张卡还给他的爸爸。 齐亦的爸爸最开始去义乌做生意的时候，是和他说要赚钱给他买房子，以后结婚用。 现在想来这应该也只是一个借口。 爸爸要是因为没有办法履行自己离开时候的承诺，所以才会在离婚之后都不回温州生活的话。 齐亦觉得他有必要让爸爸知道，自己现在有足够的能力解决“婚房”的问题。 齐亦的问题，从来也不出在婚房上，而是出在家长上。 齐亦并不是只有他妈妈这一个家长。 尽管齐亦知道自己这么做会让妈妈再度崩溃，可他还是希望爸爸可以出面帮他搞定和家长有关的事情。 颜滟已经等了他这么久了，他怎么也得先让家长去颜滟家里提亲。 妈妈的这道无解的方程，纵使齐亦有再怎么高超的解题能力，也已经完全没有解开的可能了。 ………………………… 可真的见面了之后，齐亦又不太知道自己要怎么和爸爸说明来意了。 上一次，两父子坐下来聊天的场景，齐亦已经根本就回忆不起来了。 “齐亦，爸爸准备要再婚了，是三年前在工作中认识的，是爸爸公司的会计，爸爸想让你见见阿姨，你阿姨也是离过婚的，有自己的小孩，爸爸以后也不会再生小孩。”齐亦的爸爸在齐亦开口说结婚的事情之前，自己就先开口了。 爸爸刚刚的这句话，信息量有点大，齐亦一时不知道做什么反应。 老爸强调说三年前认识，那么就是在他和他妈妈离婚之后才开始的。 然后还说不会再生小孩。 这是想要照顾他的情感？ 在爸爸心中，他应该还是一个小孩子。 可他什么时候反对过他爸爸再婚呢？ 他爸爸难道不是早就应该有了新的家庭了吗？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为什么非要在大年三十的时候和妈妈离婚呢？ 齐亦一时没有反应，他爸爸以为齐亦不愿意接受他刚刚提到的阿姨，就又和他说：“你要是不想见的话，爸爸就送你去酒店。” “没事，见见也挺好的。那个阿姨的小孩和你们一起住吗？”齐亦反应过来之后比较关心的是自己去了，会不会引得人家小孩不高兴。 毕竟他只是想要请爸爸帮个忙，并没有想要干涉爸爸的生活，也没有打算要留在爸爸身边。 “没有，她的小孩已经成家了，没有在这边生活。”齐亦听到这个消息有点意外。 在爸爸家里看到这个阿姨之后，就更加意外。 齐爸爸刚刚去动车站接齐亦的时候，是一辆alphard商务车，有司机有秘书。 很显然，这些年，父亲的生意做得不错。 事业有成的中年男士、离异、没有带小孩。 这样的人，找个十几二十岁的小姑娘再婚，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但这个“阿姨”不要说年龄已经大小孩都已经结婚了，就光从长相上来说，都和他妈妈不是同一个档次的。 和他妈妈比，既没有年龄优势，也没有外貌的优势。 这一次见面，父子俩聊了很多。 因为妈妈，齐亦之前对自己的爸爸有太多的误解。 最开始的时候，妈妈一直都说，爸爸是因为还没有赚到足够的钱给他买房子，所以没有办法回来。 后来，离婚那一次，爸爸妈妈当着他的面撕破脸之后，齐亦的妈妈就和他说，他爸爸肯定是因为狐狸精小三的小孩要出生，才非要赶在大年三十和她离婚。 爸爸现在的真实情况和齐亦想象中的，可谓南辕北辙。 ～～～～～ （全订书友群：454173） 正文 第三百零二章 在无解中求解（3） 齐亦从来就没有想过，要让他爸爸给他买房子。 齐亦但凡有那么一次两次地去查一查他爸爸给他的那张银行卡，就会发现爸爸往那张卡里打的钱，足够他在温州买好几套还比较像样的房子了。 买三套他前几年给他妈妈买的房子差不多的那一种肯定是绰绰有余的。 在齐亦家里，他爸爸和他妈妈的关系是怎么样的，从来都是由他妈妈定义的。 这次见面，齐亦才从爸爸这里知道了当年爸爸妈妈分开的真实原因。 和第三者插足一点关系都没有，仅仅只是单纯的性格不合罢了。 齐亦的妈妈是那种不肯在自己做好的计划里面，有任何一点点的让步的人。 只要没有遵循妈妈想要的发展轨迹，稍微违背一点点齐亦妈妈的意思，她妈妈就会想尽一切办法把事情弄回到自己设定好的轨道上。 有的时候，齐亦妈妈采用的方式，还是很委婉的。 撒娇也好，旁敲侧击也好，总归还是有很多方法可以达到自己的目的。 齐亦的妈妈对于自己的儿子，现在也多半还是采取这样的方式。 但更多的的时候，尤其是在和齐亦爸爸有关的事情上，就会直接通过吵架的方式来取得自己想要的胜利。 哪怕是他爸爸忽然想吃一个平时没有买过口味的冰淇淋，都可以让齐亦的妈妈或委婉或直接地闹腾大半天。 穿什么样的衣服，去什么样的餐厅，买什么样的东西，这些都必须要按照齐亦妈妈的意愿，毫无偏差的执行。 可这些也都是生活中的小事，齐亦的爸爸能让也就让了。 齐亦的爸爸离开温州的时候，和齐亦说是要赚钱给他买房子这件事情反倒是真的。 也是直接导致他爸爸妈妈争吵的原因。 齐亦念小学的时候，他爸爸有一个机会下海经商。 这是一个好的机会，但他爸爸一时之间也下不了辞职的决心。 就和他妈妈商量，问他妈妈的意见，看这件事情是不是可行。 不知道是因为齐亦的妈妈有个朋友刚刚离婚还是怎么的，一听说齐亦爸爸想要去义乌做生意，齐亦的妈妈就说他爸爸肯定是在外面有了小三。 齐爸爸很是无奈，当时就直接表了忠心，说既然老婆不同意，他就不去了。 齐亦的爸爸对他妈妈是有感情的。 但是，齐亦的妈妈从那个时候就开始认定了自己的老公在外面有小三。 任何事情都能和小三联系起来，每天都在寻找各种蛛丝马迹。 这样的生活，偶尔过几天是情趣，长时间过下去的话，肯定是没有人能够忍受的。 时间一久，再怎么深厚的感情，也会在一次次的争吵中消磨殆尽。 齐亦的爸爸带着无奈离开温州的时候，只是想要两个人都冷静一下。 他既没有出轨的想法也没有出轨的对象。 他妈再怎么闹，也不可能无中生有地变个小三出来。 齐亦的爸爸走的时候，压根就又没有想要离婚的想法，他当时还想说闹腾一阵子之后，也就没事了。 齐亦爸爸在义乌安顿好之后，还问他妈妈要不要跟着过去。 可那个时候，齐亦的妈妈就已经是一道无解的方程了。 他爸爸再怎么努力都没有任何的作用。 第一次从义乌回温州过年的时候，他爸爸拿了自己赚的一笔钱给他妈。 那个时候，他爸爸的小商品生意刚刚起步，也没有多少钱。 齐亦的妈妈看到那些钱之后，就觉得他爸爸是在外面养了狐狸精，想要那拿笔钱从他这里买个自由身。 就连人带钱地把他爸爸给赶出了家门。 随着妈妈变本加厉的恶语相向，齐亦的父母渐行渐远。 那个时候，齐亦的成绩波动比较大。 发现儿子的问题之后，齐亦的妈妈就开始一边“偷偷地”和齐亦的爸爸吵架，一边给齐亦编织各种夫妻和睦的假象。 原本去义乌做生意，只是一件事情拿出来商量看看是不是可行的事情，齐亦爸爸和他妈妈商量的时候，也都是还没有正式做决定的。 结果莫名其妙就演变成了夫妻之间一个完全没有办法调和的矛盾。 ………………………… “小亦，你这次来找爸爸，是不是因为你‘前女友’的事情？”齐亦的爸爸问他。 “你怎么会知道我有前女友？”齐亦听完之后，还是有点意外。 “我和你妈妈原来是一个单位的，你和那么多人相亲，再怎么样都还是很容易传到爸爸的耳朵里面的。”齐亦的爸爸稍微做了一点解释。 这些年，父子俩习惯了不联系，但不联系，也不代表齐亦的爸爸不会关心自己儿子现在的状况。 “是这样啊……”齐亦有点不好意思。 自己在相亲界的名声有多么差强人意，齐亦不可能不知道。 这本来也就是他自己有意为之的。 “爸爸听完之后，就知道你是故意的。”齐亦的爸爸非常自信地笑着和齐亦说。 父子之间的感情，有的时候，并不需要那么多的言语。 爸爸给齐亦的卡上打的买房钱，并不是一套房子，一套房子那么打的。 而是长年累月，慢慢打给他的。 在齐亦考上大学的时候，在齐亦去美国念书的时候，齐亦的爸爸觉得自己应该负担儿子的学费和生活费。 齐亦打爸爸没有直接问齐亦，但他有很多的途径可以知道齐亦的近况。 这也是为什么，齐亦的妈妈阻断了他和儿子的沟通之后，齐爸爸没有非要往家里打电话，或者用其他方式和儿子联系，让家里原本就已经歇斯底里的人，更进一步地崩溃。 齐亦不知道他爸爸在用给他钱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关注。 齐亦爸爸对他的关怀，从来都没有中断过。 过年啦，齐亦生日啦，毕业啦，反正不管是什么样的日子，只要齐亦的爸爸觉得是比较特别的，儿子需要出去和人庆祝，会需要用到钱的，他爸爸就会给齐亦的卡里打钱。 卡在齐亦的手上，用的也是齐亦的名字。 齐爸爸也根本就没有想到儿子从来都没有动过里面的钱。 齐爸爸一直觉得，自己和儿子的沟通途径是顺畅的。 这也是为什么，他接到齐亦的电话，一点都不觉得突兀。 正文 第三百零三章 在无解中求解（4） “我从来都只有一个女朋友，现在这个，也是我高中时候的女朋友。我想要和她结婚，但是我没有办法说服妈妈。”齐亦说明自己的来意。 “你是想要绕过你妈妈，直接结婚？”齐亦的爸爸问他。 “我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齐亦颇为无奈地把实话告诉了自己的父亲。 在知道爸爸和妈妈一直闹到离婚的问题的根源之前，齐亦或许还有再试一试的想法，但从爸爸那里听说离婚的前因后果之后，齐亦就连试一下的想法都没有了。 齐亦一直觉得，时间可以解决很多问题，时间可以改变妈妈对颜滟的看法。 如今想来，他根本一点机会都没有。 “你以后都不打算再和你妈妈见面了？”爸爸问齐亦。 “我……也不知道。”齐亦不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但他确实想不到答案。 什么应用数学，什么辩论技巧，到了自己的家庭环境里面，到了他妈妈这边，都彻底失去了原本的效果。 “小亦，你不要着急，这件事情爸爸帮你想想办法，你妈妈一个人带着你，她也不容易。”齐亦爸爸的话，再度让齐亦感到意外。 齐亦没想到爸爸到了现在这样的时候，居然还会帮着妈妈说话。 在当着他的面撕破脸之前，齐亦的妈妈还时不时地会在齐亦面前说他爸爸的好话。 说他爸爸是为了赚钱给他买房子，才这么辛苦地长年在外地工作。 但自从正式离婚之后，齐亦就再也没有从妈妈嘴里听到，“你爸爸也不容易”这样的话了。 要么不说，要说就是小三狐狸精之类的。 “我如果有办法不着急，我应该就不会来义乌了。”齐亦很是郁闷，他还没有说出自己的诉求，就已经被爸爸给拒绝了。 他这一趟来义乌，最重要的就是希望可以解决这件迫在眉睫的事情，结果他爸爸却让他不要着急。 这怎么能不急呢？ 爸爸应该最能够理解他现在的无奈和挣扎才对。 爸爸也是这么一路走来的，越是想要挽回，妈妈就越把爸爸当成仇人来对待。 齐亦的妈妈现在是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对颜滟的针对上，但如果齐亦绕过自己的妈妈和颜滟在一起的话，那他妈妈也有可能会把自己的儿子也变成下一个针对的对象。 尽管因为齐亦的妈妈，齐爸爸在精神上备受摧残很多年。 可再怎么说，也是夫妻一场，他爸爸从来也没有把他妈妈当成过仇人。 事情发展到如今这样子的状况，并不是齐亦的爸爸希望看到的。 这里面最主要的肯定是齐亦妈妈的问题，但齐爸爸觉得自己从结婚开始就对她妈妈太过唯命是从，也是导致最后这样的结果的间接原因。 对于让家长去颜滟家提亲这件事情，齐亦现在很是着急。 就算颜滟愿意等他，可颜滟的爸爸妈妈也不想再给颜滟时间了。 除了颜滟爸妈的态度，齐亦最没有办法接受的，还是颜滟每次被他的妈妈恶语相向之后，还要反过来安慰他。 看出儿子的情绪，齐亦的爸爸就继续和他说：“你给爸爸两天的时间，明天有个重要的会议安排，等会议结束了，爸爸就和你回温州一趟。我去和你妈谈一谈。” “你不会是想要去和我妈也说一遍你要再婚的事情吧？你这样过去的话，只会雪上加霜，你还嫌这么多年吵架没有吵够吗？”齐亦不想再经历一个漫长的谈判和等待的过程。 “婚都已经离了，还有什么架好吵的，再也没有吵起来过。”齐亦的爸爸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 “你这是怀念吵架？”齐亦可能是太久没有和自己的爸爸沟通过了，这一会儿下来，已经被惊到了好几次。 “要怀念就不会离婚了。你难得找爸爸帮个忙，爸爸希望把这件事情办得漂漂亮亮的。”齐亦的爸爸笑着回应儿子的质疑。 都这么多年了，哪里还有什么放不下的事情。 齐亦确实是来找他爸爸帮忙的，但他根本就还没有开口说出自己具体要求。 都是他爸爸自己猜到的。 爸爸好像什么事情都能够一眼看穿。 父亲并没有缺席自己的成长，而是用了他自己觉得最好的方式。 到了现在，父子之间还能有这样的默契，是齐亦从来都没有想到过的。 “阿姨”给父子两人拿了些水果来。 齐亦的爸爸给齐亦介绍。 没有想象中的尴尬，一切都是那么自然而然。 “阿姨”进来之后，就问齐亦等下会不会在家里吃饭。 问完很快就走了。 很温和，很居家的那种感觉的女人。 如果早些年，知道爸爸着了一个这样的女人，齐亦一定会替妈妈感到不值，现在的话，更多的还是理解。 如果爸爸说让他不要着急的意思，只是让他再多等两天的时间，那他也确实并没有急到非得今天弄出个所以然来。 但什么事情都被爸爸给看穿这种感觉就并没有很好。 来而不往非礼也。 “爸，李阿姨的小孩多大了？”齐亦换了一个话题。 “大概22吧。”齐亦的爸爸在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有点犹豫，因为他不知道齐亦为什么忽然这么问。 “李阿姨是多大的时候生的小孩？”齐亦继续问问题。 “也差不多22岁的时候吧。”齐亦的爸爸看着齐亦，难道儿子的女朋友怀孕了？ 怎么忽然问这么奇怪的问题，又这么着急结婚。 “爸，其实我并不是很介意，自己是不是会有个弟弟或者妹妹的。你这都还年轻呢。”齐亦开始调侃自己的父亲。 不过齐亦说的是实话。 父亲既然要再婚，完全没有必要因为他，而不要小孩。 爸爸能把他看穿，他也一样能看穿自己的父亲。 如果不是经常想这个问题的话，哪有见面第一句话，就说自己不会再要小孩的。 齐亦都已经到了成家立业的年龄了，完全都没有那种，爸爸要是再婚，有了新的小孩，就不爱自己了的想法。 也许在爸爸的眼中，齐亦还是个孩子。但齐亦早就已经不是了。 更何况齐亦的安全感在颜滟的“悉心呵护”之下，早就已经今时不同往日了。 ～～～～～ 【小墨课堂】box box，盒子。再简单不过的单词，但box这个单词还和圣诞节有关。 圣诞节的前一天，叫平安夜（christmas eve）。 圣诞节的后一天叫boxing day. box这个单词加ing通常是有另外一个意思，拳击。 但这个节日的box就是盒子的意思。 为什么圣诞节的后一天要叫盒子日呢？ 正文 第三百零四章 在无解中求解（5） 离婚之后，齐亦的爸爸妈妈还是第一次坐到一起。 对于今天可能会发生的状况，齐亦很是担忧。 毕竟，爸爸离开温州之后的这么多年，他的父母每次见面都是在齐亦“不知情”的情况下，在无比激烈的争吵中度过的。 吵架这件事情，会不会应为离婚而终止，在齐亦看来，还是一个未知数。 齐亦不希望因为自己，父母之间好不容易停歇下来的战争又重燃战火。 父母的这次见面，齐亦决定要亲自坐镇。 总归也是在说和他有关的话题，参与一下总比没有参与要好一些。 但爸爸一开口，齐亦就有点后悔了。 齐亦开始后悔自己没有坚持让爸爸出面去和颜滟的父母谈。 因为他爸爸概念里面更好的方法，简直就是…… 齐亦都不知道要怎么形容。 齐亦的爸爸坐下来之后，就开门见山地和他妈妈说：“我准备要再婚了。年龄和你差不多，长得还没有你好看。你以前都出去和别人说我被狐狸精给勾走了。等到我再婚的时候，大家就知道不是那么一回事了。找狐狸精，也没有像我这么找的。” 齐亦已经预想到妈妈摔门而去的场景。 他怀疑自己找老爸是不是找错了。 哪壶不开提哪壶，不帮忙就算了，现在这样的开场白，分明是来砸他的场子的，而他在自己的妈妈这里，本来也已经没有场子可言了。 齐亦想象不到，除了目送自己的老妈离开之外，他接下来还可以做些什么。 时间就这么一秒一秒地过去，半分钟过去了，齐亦的妈妈依然非常平静地坐着。 脸上的表情都没有怎么变过。 就好像齐亦的爸爸是一个陌生人，在说着一件和她无关的的事情。 齐亦有点诧异，妈妈的定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看到妈妈没有什么反应，齐亦刚刚提起的心，又稍微放下来了一点。 可在他妈妈面前向来比较“胆小”的爸爸，今天仿佛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似的，脱胎换骨。 刚刚那个已经足够惊悚的开场白，竟然只是一个序曲而已。 “我听儿子说，他也有想要结婚的打算，但是你不同意。 我不用问也知道你肯定会和小亦说，如果在你不同意的情况下结婚，就不是你的儿子。 先前不知道你对他女朋友有意见，现在知道了，这就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我先再婚。 然后等儿子结婚的时候，我们夫妻两个会尽心尽力地帮他操持。 到时候，我们多邀请一点人。 没有见过齐亦妈妈的人，就会觉得我们一家三口，关系融洽。 见到过你，但是关系没有很亲近的人，就会奇怪，齐亦的妈妈以前挺漂亮的，怎么人到中年，就变得一般般了。 再有就是那些和你关系比较近的，知道帮儿子操持婚礼的那个人不是他亲妈。 这些人看到儿子都没有办法和你相处的话，就能够明白，我是为什么会离开温州的。 这么多年，你也总是很努力地在亲朋好友面前维持自己贤妻良母的形象。 我看着都替你觉得累，现在婚也离了，儿子也不用你管了，你以后也都不用继续费心维持了，好好歇一歇。”齐亦爸爸这会儿说话，句句扎心。 已经把话说到这样的程度了，齐亦的爸爸还嫌不够。 “离婚以后，贤妻没有办法继续当了，你就说像我这样的人，再怎么折腾，也折腾不出个样子，又说自己教子有方儿子孝顺，儿子没有我这样的爹，才能变成今天的样子。 那就趁着这个机会让大家看看你儿子是不是真的孝顺。 儿子这次到义乌才知道他爸现在混得还可以，想都没想，就决定跟着他爸爸走了，你教的儿子，也就这么点水平而已。”齐亦的爸爸继续竭尽全力地激怒他的妈妈。 齐亦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爸爸，现在坐在他旁边的这个男人，他有点不认识。 他的爸爸，明明就是一个在他妈妈面前，话都不敢大声说的人才对。 在齐亦的记忆里面，他爸爸是那种，就算只是偷偷吃了个妈妈最讨厌的香草味冰淇淋被发现，都要低声下气和老婆道歉大半天的人。 齐亦的妈妈从坐下来开始，一直都维持着得体的身姿和平静的表情。 听到齐亦的爸爸说她教儿子也就这么点水平的时候，终于脸上开始表露出愤怒的表情。 但也就是一闪而过而已。 “齐亦，你以后是打算跟你爸爸是吗？”齐亦的妈妈终于说话了，但却不是和他爸爸说，而是问齐亦。 齐亦还没有想好应该这么回答，他爸爸在桌子底下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不要说话，然后越俎代庖，帮齐亦给了他妈妈一个回答： “儿子都这么大了，哪有什么跟不跟谁的说法，你以为他还未成年吗？ 你反正也不认这个儿子，等他以后带着老婆回国，不管他想与不想，也不方便到你那里去。 迫于无奈，他就只能要么去老婆家里，要么把老婆带到义乌去。 你从来都说儿子不想跟我有任何交集，我差点还就信以为真了。 我本来还以为，自己以后不会有太多机会享受天伦之乐，还要谢谢你不计前嫌，离婚之后还能给我留下这样的机会。 等到什么时候，孙子出生了，我们也好帮忙带一带。” ～～～～～ 【小墨课堂】box boxing day，盒子日，是西方节日里面最重要的日子之一。 这个日子的特别，并不是因为他是圣诞节之后的那一天，更主要的还是因为这是一年中买东西最便宜的一天。 这一天，欧美还有澳洲那些平日里下午四五点就要关门的大型商场，有好多都是连续24小时甚至48小时营业的。 国内的一些商场现在也这么干，只是要论历史要短很多，参与的规模也要小很多。 盒子日是一个比国内双十一还要更加划算的购物日，在很多国家都是法定假日。 国外的圣诞节就是各种家族的大团圆，和国内的春节一样。 大家相互送礼（有小孩的话，还经常会假装是圣诞老人送的），可是却没有时间拆。 礼物就都先放到圣诞树底下。 过完了圣诞节，全家人坐到一起拆礼物。 boxing day，盒子日，顾名思义，就是拆盒子的日子，可以换个更形象的翻译——节礼日。 正文 第三百零五章 在无解中求解（6） 齐亦这个时候不用他爸爸提醒也不会接话了，因为他爸爸的话，他真的是完全都没有办法接。 齐亦妈妈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但这里不是家里，大庭广众之下和人吵架的事情，优雅端庄的齐亦的妈妈是绝对不可能做的。 齐亦的妈妈毫无意外地拿了自己的包，准备要走。 妈妈站起身，看着齐亦，眼睛里的意思很明显，是在问齐亦要不要和她一起走。 齐亦被他妈妈这么看着，很自然而然地想要跟着一起走。 他爸爸今天这一系列的话，绝对已经超出了妈妈的接受范围了，齐亦担心妈妈就这么走了，会出什么事情。 但齐亦还没有起来，就被他爸爸给按了回去。 “那我就不送你了。另外，也要谢谢你给我机会，让我可以洗刷这么多年的冤屈。 如果只有我一个人离开了温州，说不定还真的有人相信我是被小三给拐跑了。 如果连儿子都跟我走了，那肯定就不会再有人觉得是我的问题了。”齐爸爸也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准备目送自己的前妻离开。 听完他爸爸的话，齐亦的妈妈不怒反而笑了：“你有冤屈？” “我当然有冤屈了，明明没有小三，却被你冤枉了这么多年。 你亲手毁掉了自己的婚姻。 却在最后关头，放了儿子一条生路，让儿子到义乌来找我。 我现在要再婚了，儿子也要结婚了，我们去过自己的生活，没有人能再把你的生活弄得乌烟瘴气。 你没有了儿子的羁绊，再去找个人，或者孤独终老，也都挺好的。”齐亦的爸爸完全是一副给自己申冤的架势。 “我毁掉了自己的婚姻？”齐亦的妈妈反问的时候，觉得自己是在听一个笑话。 “你当然不觉得，你从来都是一个不知道让步这两个字的含义的人。你就算是到了现在，也从来都不会觉得自己有错。”齐亦的爸爸还是不依不饶。 “我有什么错？”齐亦的妈妈已经顾不得这是不是大庭广众了，说话的声音抬高了不少。 “你没错啊。你要是觉得自己有错，我就麻烦了。 那样的话，我还得等着和你一起把儿子的婚事给办完了，才考虑自己的事情。 你既然没有错，我也就可以心安理得地先把自己的事情给办好了。 再让齐亦的后妈，名正言顺地帮他操持婚事。”齐亦的爸爸整个一个看热闹不嫌事大。 后妈？名正言顺？ 齐亦一边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一边有点崩溃地想坐在自己身边的这个男人到底是不是他爸爸。 在爸爸坚持不懈的努力下，齐亦的妈妈终于被气走了。 走的时候，都没有再看一眼齐亦。 ………………………… “怎么？不认识你爸了？”齐爸爸发现儿子在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的时候，就干脆直接开口问他。 “嗯，确实是不太认识了。我老爸居然也有这么威武的时候。”齐亦印象中的老爸，在父母的关系进入到持续的争吵模式之前，一直都是个对自己的老婆唯唯诺诺、唯命是从的男人。 再后来，一年也就见一次，当着齐亦的面，夫妻两个也都是表现得和和美美的。 爸爸每次回来过年，也都还是和以前一摸一样的表现，什么都是他妈妈说了算。 今天这样的老爸，一次都没有出现在齐亦以前的生命里面过。 但这样真的好吗？ 齐亦想过让爸爸帮他把去颜滟家里，把“见家长”的问题给解决了。 可齐亦并没有想要和妈妈决裂。 如果妈妈一直不能接受，尽量不让他最爱的两个女人单独相处就可以了。 没有必要非要搞成今天这样的状况。 老爸让他等一等，说“希望把这件事情办得漂漂亮亮的”，可现在这么一闹，怎么还可能漂亮呢？ 这明显比他爸不声不响地就“悄悄地”把事情帮他给办了，要来的悲壮得多。 “你爸爸我本来就是这个样子的，只是和你妈妈在一起的时候，太过压抑自己的天性了。 我和你妈妈拖了这么多年，不是没有想过要挽回。 但纠缠到最后，发现我和你妈妈之间的性格问题是没有办法调和的。 如果不想要一辈子都压抑自己天性的话，就必须要和你妈妈离婚。 赶在大年三十把婚给离了，也好断了彼此的念想。 不然你整天看着我们两个演戏，心里应该会留下阴影的。”齐亦的爸爸现在说话的语气，轻松而又愉快。 “现在这样，我的阴影难道不是更大吗？这样一来，我妈以后肯定要拿我当仇人了。”齐亦完全都没有他爸爸现在的兴致。 “不会的。 你妈妈认定了我有小三，就觉得我再怎么解释，都是想要掩盖事情的本质。 你妈认定的事情，是不会改变的。 但是，比起小三，你妈妈更确信的一点是，你是她的儿子。 她肯定从来都没有想过，你也是可能会选择和我站到一起的。 你妈妈很快就会想通的。 她不可能看着你、我还有和她想象中的那个狐狸精，三个人组成一个家庭的。 她没有办法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儿子，被他的负心汉老爹和小三捡去占了的便宜。 你妈那样的性格，她哪里咽得下这口气？”齐亦的爸爸对自己的说法非常的有信心。 “那现在怎么办？”齐亦问他爸爸。 “你什么也别做，就等着就好了。到时候，你妈要是问你我这边现在什么情况，你实话实说就可以了。”齐亦的爸爸回答了儿子的疑问。 “那我妈要是一直不问呢？”齐亦还是觉得心里没底。 “那就让你后妈帮你办啊。”齐亦的爸爸说这句话的时候，一脸的轻松，和齐亦脸上的表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有这么坑自己的儿子的吗？”齐亦有点无语。 “你要沉的住气，你得让你妈妈觉得，你是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跟着我，去过幸福生活的。”齐亦的爸爸给儿子支招。 ～～～～～ （全世界都放假了，小墨却还在码字。 小墨需要爱的抱抱，要是能收月票收到手软的话，就更好了。） 正文 第三百零六章 重新开幕（1） 说完之后，齐亦的爸爸还觉得有些意犹未尽：“你妈妈她就是固执，她觉得我离开温州，一定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的，要不然，也不会离婚的时候一分钱都没有要。 你爸我只能把自己当时的一半财产都给了你，想不到你和你妈妈一样视金钱为粪土。 前几年听说你在温州买房子的时候，爸爸还以为你终于想通了，会和你妈说买房子的钱是自己赚的，没想到我儿子是真的这么有出息。 你妈把你教得不错。” 齐亦看着自己的爸爸，没有再说话。 父子俩四年前的那次见面，是大年三十，那一天是爸爸妈妈当着他的面撕皮脸闹离婚。 两个人的嘴里，都没有什么好听的话，说是句句扎心也不为过。 妈妈的歇斯底里，爸爸的冷漠以对，在齐亦的印象中，还无比地鲜活。 而这一次，妈妈见到爸爸的时候，没有齐亦想象中的那样一见面就开始争吵。 如果不是爸爸的刻意激怒，妈妈和爸爸或许还能像朋友一样说说话。 最关键的细节是，齐亦发现爸爸好像从这次见到他开始，就在帮妈妈说好话。 “我妈把我教得不错的话，你是要回家吗？我北大也上了，工作也找了，你要是想要回来我肯定也是不会反对的。”齐亦说话，半认真，半调侃。 齐亦在义乌住了两天，他真实的老爸，和他记忆中过的老爸，一点重合的地方都没有。 齐亦问完这句话之后就摇了摇头。 齐亦有点自嘲地笑了笑，他怎么也这么和自己的爸爸说话了，不是只有他们家歪歪才会这么没大没小的吗？ 难道和家人的相处方式，也是可以传染的？ 齐亦一会儿摇头一会儿自嘲地表情让齐亦的爸爸有些搞不太明白齐亦刚刚那句话的真实含义是什么。 “你是不希望爸爸再婚吗？”齐亦的爸爸听完齐亦的话之后，第一个反应和齐亦预测的也不太一样。 “我既没有希望也没有不希望。你和我妈都离婚了，我不愿意老妈干涉我的自由，肯定也没有理由反过来干涉你们两个人的自由。”齐亦从他爸爸问他话的语气里面，还是可以看得出来，在再婚的这件事情上，老爸很在乎自己这个儿子的看法。 齐亦的爸爸听完齐亦的话之后，眼里里面不确定的神情还是没有完全消散：“那你为什么刚刚还要问我要不要回家？” “我就是随口那么一说，我这几天一直听你说什么我妈也不容易之类的话。以前你过年回来的时候，也没有听说过你对我妈有类似的评价。”齐亦也没有拐弯抹角，直接和他爸爸说了自己心里的疑问。 “婚都已经离了，该过去就过去，该放下就放下。 总是想着争吵时候的那些事情，最后不舒服的反而是自己。 总也不是因为相互讨厌才走到一起的。 后来的不合，那也都是性格的原因。 我现在是客观公正、实事求是。”齐亦的爸爸解答了齐亦的疑惑。 齐亦从老爸的话里面，听到的是彻底放下之后的豁达。 爸爸刚刚说妈妈毁掉了自己的婚姻，齐亦到了这个时候，才明白爸爸说这句话的真实含义。 妈妈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固执？ 一味地坚持，毫不妥协地坚持，到了最后，难过受伤的都还是自己。 妈妈如果也能放下一切，重新开始，该有多好？ ………………………… 颜滟到了美国之后，日程就排得满满档档。 7月7日高级定制的大秀做完，7月16日就要迎来y·y最盛大的一次“重新开幕”。 过去的一个星期，maison yan ii和y·y的团队，在时尚圈处于霸频的状态。 这样的热度，这样的宣传力度，已经很是足够。 可是，不到看到真实的销售数据的那一天，颜滟都不敢掉以轻心。 颜滟在巴黎的高级定制发布会举办的时候，开始对y·y的潮鞋第一批只推出黑白两种常规色，觉得缺乏足够的亮点和话题。 颜滟想了想，一直都非常强调坐限量版的y·y应该在一开始卖鞋子就推出限量色。 黑色和白色最是百搭，但是如果随时随地都可以买到的话，那y·y的排队文化就很有可能没有办法在鞋子这个品类上面得到延续。 这样一来，各路媒体就会报道说，y·y一出鞋子，整个品牌的粉丝数量骤减，连第一次上鞋子这样的大事件都没有了以往常规“重新开幕”时候那么多粉丝的追捧。 颜滟本来是计划先看看y·y上鞋的销售情况，等到第一波的宣传淡下去的时候，再慢慢推出限量色，吸引已经买过黑白鞋子的人。 颜滟想过自己这个y·y的创意总监的身份曝光之后，会像自己的堂哥一样在美国受到关注，但没有想到她现在受到的关注，是当时颜凌的好几倍。 这样一来，如果她很火，但是y·y推出鞋子的时候，门口排队的人却和原来一样，甚至没有以前重新开业的时候多，那会被各路媒体莲香味y·y的粉丝不接受颜滟这个创意总监。 总之，个人的热度上去了，品牌的热度就要更高，才不会让人家觉得是粉丝对y·y这个品牌的未来没有信心。 在y·y的鞋子上，颜滟是花了很多的心思的，除了心思，她还砸了自己的半个身家。 原本颜凌冰没有想要过要在y·y的鞋子上花太多的精力。 他的重心还是放在了maison yan ii成衣的皮鞋上面，是颜滟一意孤行，非要把自己的半个身家都砸到了y·y的鞋子上面。 如果是卖衣服和配饰，y·y重新开业会引来什么样的热度，颜滟很清楚，但鞋子毕竟是第一次。 这一次的开业，对于y·y潮牌和对于颜滟个人来说，意义都太过重大。 颜滟决定在开业的那一天，来个开门红，推出限量版的红色，每个尺码每家店都只有一双的那种。 可颜滟想到直接上限量色的时候，距离“重新开幕”就已经只剩下九天的时间。 正文 第三百零七章 重新开幕（2） 颜滟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希望可以让无感鞋履一炮而红。 要让国内的工厂出一个新的颜色，还得要送到美国和大中华区的各个门店里面去，生产加上物流，这一系列的事情，每一件都需要花费不少的时间。 通过常规的生产和物流程序，根本就没有办法做到。 时间紧，任务重，弄得被颜滟在确定想法之后就派回国盯生产的叶默，直接吃住在了国内的工厂里面。 澳大利亚门店需要的那些鞋子，就算是找最好的快递公司都没有办法赶上时间。 最后是鲍鲍在生产快要完成的时候，坐飞机回国，然后连夜人肉到澳大利亚去的。 澳大利亚的店少，鲍鲍一个人外加两个“超大件的行李”的运费也就够了。 但是美国有30家店，一个人，肯定是没有可能让带这么多东西的。 到最后，颜滟的爸爸妈妈和大伯大伯母也都被安排了人肉的工作。 亏得颜滟是用最新材料做的鞋子，一来质量轻，二来在放上鞋面之前，还是可以压一压的。 不然四个人也一样没有办法帮忙“押运”这么多的货物。 除了这些之外，颜滟还特地把颁奖典礼也安排在了7月16日。 那些“骂”颜滟的饶舌歌手，有一部分在写rap的时候，还是认定了y大师就是y·y的创意总监的。 一个品牌对饶舌歌手骂机器人，比较宽容大度，也相对还说还是比较能够理解的。 但在知道自己骂的从来都是个真人，而且还是个年轻貌美的亚洲女性之后，有些人就把歌词改得文雅了一点。 毕竟，他们不遗余力地骂的创意总监，不是机器人，而是真人，到时候可是要面对面的。 对于人气比较高的“唱作人”的rap，颜滟也一直都有在关注。 在这些人修改好了最新的版本之后，y·y品牌的创意总监有的时候，还会亲自上阵，在底下回复说，改完的版本没有之前的那么带感。 目前人气排名前十的“品牌歌曲”，被安排在了美国销量最好的十个城市的旗舰店，等到开业的那一天，这些个人或者组合，可以在重新开幕的现场为自己的歌曲做最后的直播拉票。 最后拿到冠军的那一组，创意总监将会亲自颁奖。 骂人这件事情，隔空骂肯定是缺了那么点意思的。 当然是人站在面前，面对面地骂，才能够实现骂人“功效”的最大化。 但这种分散的安排，拿到冠军组并不见得是在纽约的。 不在纽约要怎么颁奖呢？ 答案是私人飞机了。 美国是一个很容易租到私人飞机的国家。 光巴菲特的netjets这一家私人飞机租赁公司就有超过七百架的私人飞机可供租赁。 颜滟没有在这几天离开纽约的计划，所以她也不可能自己坐私人飞机过去颁奖。 颜滟的助理，和私人飞机租赁公司联系好，但时候，看看获胜的“歌手”如果不在纽约的话会被安排坐私人过来领奖。 颜滟现在应该已经算是比较有钱的人了，可是，即便是她这样的级别，颜滟自己也没有坐过私人飞机。 不是坐不起，而是觉得没有必要。 那些参加比赛的“歌手”，说是歌手，但其实更主要的还是美国的街头青年。 这些人，别说坐了，可能都不一定看到过私人飞机。 私人飞机的价格不便宜，不同的机型，不同的距离收费也不一样。 为了这个特别的安排，y·y的这场歌曲选拔，除了奖金之外，还需要额外准备一笔十万美元的备用金。 但是颜滟对自己的这个决定非常地满意。 颁奖方案一经公布，y·y的“屌丝”粉丝都沸腾了。 最后拉票的城市，是根据入围歌曲现有的排名顺序自行选择的。 有一部分粉丝开始担心，y·y会不会为了省钱，故意让纽约或者新泽西州两家不需要用到私人飞机的门店的“表演嘉宾”获胜。 吃瓜群众就给入围“歌手”出谋划策，让排名靠前的选手尽量选择离纽约远的城市。 最终纽约毫无意外地被留给了现在排名第十的“歌手”。 但事实上，最不愿意看到纽约选手拿到冠军的人，颜滟肯定是排名第一的。 颜滟想要的是热度，主流媒体现在是已经很热了，但如果没有了“屌丝歌手”去私人飞机上的直播这样比较有噱头的时间，网络媒体的热度还没有y·y刚刚爆红的时候那么热。 因为y·y发展到现在，已经算不得是什么新鲜事物了。 在y·y上鞋的时候，颜滟需要有新的话题。 很多“歌手”都是一个人，但netjets的私人飞机至少都是可以坐四个人的。 入围“歌手”为了自己的人气，还有准备在现场选拔临时团队成员，一起回纽约的。 过去的一个礼拜，向来都对y·y不闻不问的创意总监颜滟，事无巨细地做了各种各样的安排。 颜滟是学新闻出生的，尽管才念了一年，但什么样的新闻才具有传播价值，颜滟再清楚不过了。 各种杂志专访持续了一个星期之后，也陆陆续续开始进入印刷和发售期。 颜滟能做的事情，基本上都已经做完了。 颜滟现在的心情，也和她高考之前的那一天是一样轻松的。 高考前的最后一天，很多人都会临时抱佛脚。 但实际上，这一天最好的做法是放空自己，什么也不要做。 因为你一开始复习的话，就很有可能越复习越觉得，自己还有很多地方没有复习到。 在这样的情绪下复习没用不说，还白白给自己徒增心理负担。 到了最后的时刻，该怎么样就是怎么样了。 颜滟把所有的细节都捋了一遍之后，已经是鞋子上市之前的两天，2015年的7月14日了。 现在这个时候，对于颜滟来说，已经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这里欠的东风就是红色限量版的鞋子。 在这些鞋子被人肉来之前，颜滟根本就没有机会亲眼看一下，没有办法确定这些鞋子是不是最后能够上架。 颜滟为此做了两手准备。 正文 第三百零八章 重新开幕 （3） 如果这些鞋子可以用，明天就让y大师发布关于限量版的消息，如果不能用就只能选择放弃限量版的这个噱头。 噱头固然重要，但在设计师颜滟的心里面，质量才是最为重要的。 如果不是对品质的苛求，颜滟也没有可能在高级定制的舞台上一步一个脚印地走到现在。 确认完鞋子的事情，颜滟明天就可以安安心心好好睡个觉了。 开幕的那一天有很多事情要忙，而且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突发状况。 开幕之后就还需要关注销量和市场的反馈。 颜滟必须要为下一轮鞋子上市之后的忙碌储备一点体能。 想到可以睡个天昏地暗，为了设计和赶制限量版的鞋面，已经两天没有睡觉颜滟，即便已经有点困得睁不开眼睛了，还是选择了去机场直接“验货”和接自己的家人。 颜滟想要尽快确认这批鞋子是不是符合她的要求，用最快的速度决定最终的安排，这样就可以安安心心地睡觉。 这些本来就已经很轻的鞋子被“压着”运过来，在到了纽约之后，如果颜滟觉得没有问题，肯定是需要用模型重新撑起来，定好型，组装上在纽约生产的限量版鞋面。 连夜包装好之后，才能安排物流运到各个门店里面进行销售。 后面的所有事情，和颜滟的家人差不多同一时间回来纽约的叶默都可以安排下去。 唯独确认这些鞋子能不能用，是必须要颜滟亲眼看过、亲手摸过才可以的。 如果现在不确认的话，那要么她睡着没有多久就要起来重新折腾一遍，要么一下睡过头了，来不及给粉丝们发布限量版的信息。 颜滟分秒必争地来到机场直接确认，这样才能给叶默后面的一系列事情，留下充足的时间。 ………………………… 颜滟最近实在是太忙，所以她也没有太多的时间去关注细节，家里人既然接下了人肉鞋子过来的这项艰巨的任务之后就没有再和她联系，那就说明这件事情进行地很顺利。 颜滟把所有的细节都捋了一遍之后，已经是鞋子上市之前的两天，2015年的7月14日了。 颜滟没有问爸爸妈坐的是什么航班，也没有去思考“大件行李”太多的情况下，爸爸妈妈和大伯大伯母会不会没有办法坐同一个航班过来，需不需要分两次去接还是怎么的。 因为叶默搞定国内的生产的时间，比颜滟预计的晚了一点点，所以颜滟也是临时决定去机场确认外加接机的。 大家都在赶时间，不到最后上飞机的时候，也没有办法确定具体是什么时间到达。 颜滟就问了爸爸妈妈，什么时候到纽约。 忙忘手上的事情，看到时间差不多，纽约鞋面工厂的司机就带着颜滟去了机场。 颜滟在车上打了个盹，等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就一脸的懵圈。 鞋子还没有上市销售之前，叶默这个销售总监原本就是在管理纽约的鞋面工厂的，叶默和工厂的司机比颜滟还要熟。 到了之后，叶默没给颜滟打电话，而是给司机打了电话。 颜滟睁开眼睛的要做的第一件事上，已经叶默拿着红色的限量版让颜滟这个吹毛求疵的设计师，确认制作工艺是不是能够达到上架要求。 颜滟本来刚睡醒，是还有点不清醒的，但看到鞋子之后，就迅速进入了工作的状态。 如果红色限量版的鞋子不上架，那叶默也差不多就没事了。 但如果颜滟觉得可以的话，叶默就得要分秒必争地去处理接下来的一系列事情了。 颜滟仔细地查看了一遍鞋子，把自己从工厂带来的鞋面安到鞋子上去，发现契合地天衣无缝之后。 就现场拍板可以让这批鞋子直接在重新开幕的那一天上架。 总算完成了上架前的最后一项工作的颜滟，这会儿才想起来伸了一个懒腰。 只是颜滟的这个动作还没有做完，叶默就把她请下车。 没和颜滟打招呼，也没有在继续和颜滟说话。 看到颜滟下车，他自己立马上车，把车门一关，直接带着司机“跑路”了。 颜滟可以慢慢伸懒腰，但是叶默不行，他在飞机上抓紧时间睡了一路，接下来一直到开业之前，他估计都没有太多的时间可以睡觉了。 在纽约的门店离得近不怕，但还有美国很多其他州的门店，早一秒钟完成鞋子的最后定型和包装，就能早一秒钟运出去。 叶默刚刚到了的时候，因为看到颜滟在睡觉，所以没有叫醒颜滟，而是直接和司机把从国内人肉过来的“货物”给搬到了车上。 他们的动静不小，但颜滟这个盹打得有点死，根本就没有发现。 颜滟被叶默请下车的时候，是以为还有什么事情需要她确认。 没想到叶默这厮的意思是把她扔在机场，自己直接把司机给拐跑了。 这辆车，后面装货，前面明明可以再坐四五个人。 现在这个时候，叶默手上的事情的优先度最高。 就算叶默是赶时间，要先让司机去纽约的工厂，也没有理由把她赶下车，何况还有她的爸爸妈妈和伯父伯母，也就是稍微绕点路的事情。 颜滟本来就是这样想的，才会自己带着工厂的货车司机到机场来接机。 都是自家人，应该也不太可能会介意稍微绕一下路，毕竟他们连从国内帮她人肉货物出来这样的要求，都二话没说就答应了。 颜滟刚想问叶默是不是脑子又进水了，就听叶默先她一步开口：“小颜总，您这儿人太多，没法跟着我们的车走，您大人有大量，自行安排解决一下。” 颜滟本来已经有点被脑子进水的叶默给气到了，这家伙居然还一会儿您，一会儿小颜总地叫着，就和第一次在意大利见面的时候一摸一样地欠扁。 颜滟如果不是因为刚睡醒，也不会让叶默抢占了先机，早就已经在叶默还没哦有来得及说话的时候，把他骂得不知道嘴巴在哪，话要怎么说了。 正文 第三百零九章 重新开幕（4） 可颜滟的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随着工厂车子的从眼前离开，颜滟嘴都已经张开了，却不知道要怎么开骂。 叶默这厮说的居然是真话，现场的人确实是刚刚那车前面的那些位置没有办法坐得下的。 颜滟的爸爸妈妈和伯父伯母是她亲自邀请的，颜滟看到自己的家人之后，肯定是不会有一丁点的意外。 可除了爸爸妈妈之后，站在刚刚鞋面工厂的那台货车背面的，还有另外五个人。 魏风随的爸爸妈妈，魏风随的老婆和女儿，还有魏风随的弟弟。 颜达邦夫妇在墨尔本的“好邻居”一家，除了魏风随之外的所有人，一个不落全都来了。 颜滟这段时间，实在是太忙了，所以她压根也就没有问爸爸妈妈要来纽约待多久。 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的颜滟，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打电话回家大话家常，有什么事情都是尽量简明扼要。 眼前的这个阵仗，确实是超出了颜滟的想象。 这是要闹哪样？颜滟一时没有办法搞清楚状况。 “刚刚那辆车把鞋子运走之后，就没事了吧？应该赶得上吧？”颜达邦见到自己的女儿见到他们之后傻傻愣愣的待着，根本就没有什么反应，就以为颜滟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被耽误了。 “哦，应该可以的。”颜滟又愣了两秒钟。 “魏叔叔、雷阿姨欢迎你们来纽约啊。我爸我妈也没有和我说你们要一起来。这么多人，刚刚那台车坐不下。我得先去找辆大的车子，你们稍等我一会儿啊。”颜滟说完就准备先去租车。 魏风随的弟弟拦下了颜滟：“我本来觉得可以打几辆车，就没有去租大的车子。你好长时间没有见到你爸爸妈妈了吧，你和他们聊会儿天，我去里面找租车公司。” 颜滟听完雷霹雳的话，才发现，她好像确实也没有必要非把所有的人放到一辆车里面。 只要告诉司机地址就好了，毕竟风随阿哥的老婆和女儿都是在澳洲的，不存在语言问题。 雷霹雳就更不用说了，就算是要分三辆车，也完全可以解决眼前的这个问题。 她怎么就想到非要用一辆车呢？ 颜滟刚刚睡醒，脑子里面还有点混乱，反应比平时慢了两拍。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雷霹雳已经去租车了。 所以说，现在是个什么样的状况？ 这些人是怎么聚集到一起的？ 颜滟还在发发愣的时候，一个小小的身影跑到了她的面前。 “颜阿姨，我爸爸说，你是服装设计师，会设计很多很漂亮的衣服。 我爸爸还说，颜阿姨你第一次听说我的时候，就说要帮我打扮打扮的。 我一直想都等你再去墨尔本的。 可是你上次来墨尔本也没有遇到。 我爷爷奶奶来纽约，刚好我现在放暑假，就拉着我妈妈一起过来了。 你能把我打扮地和frozen（《冰雪奇缘》）里面的elsa（冰雪女王）一样漂亮吗？”魏风随的女儿的话，打破了颜滟有点停滞的思维。 “elsa呀，你如果叫我姐姐的话，我就考虑考虑。”颜滟笑着和小女孩说。 回过神来之后，颜滟第一个觉的不满的地方，是风随阿哥的女儿对她的称谓。 论辈分，人家叫她阿姨肯定是没有错的。 但颜滟的记忆里，还没有被什么人叫过阿姨。 如果是颜凌的小孩叫她阿姨，她应该不会有什么反应。 但堂哥的小孩，现在连个影子都还不知道在哪里。 忽然被一个已经上小学的小女孩叫阿姨，颜滟怎么都觉得有点不习惯。 “颜姐姐。”小姑娘一点都没有犹豫，直接就改了称谓。 “这么乖啊，那姐姐一定把你打扮地漂漂亮亮的，你为什么喜欢elsa呀？”颜滟对小姑娘的上道甚是满意。 “因为我也叫elsa啊。”小姑娘回答地特别理所当然。 冰雪女王叫elsa，她也叫elsa，所以她也是冰雪女王，她理当喜欢elsa，穿elsa的衣服。 小孩子的逻辑，简单而又直接，颜滟挑不出一点毛病，顺势摸了摸小女孩的头。 “你爷爷奶奶和你一起来美国过暑假啊？你们有想好去哪里玩吗？”颜滟问elsa。 按照正常的程序，颜滟见到这群人的第一件事情，应该是一一打招呼，现在都已经说了半天话了，再忽然上去打招呼就有点怪怪的，还不如直接和小女孩聊天。 颜滟刚刚之所以会发愣，没有直接上去，除了来的人有点多之外，主要还是因为见到雷霹雳有点尴尬。 颜滟和又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 她之前和雷霹雳相处倒也没有什么不愉快的。 在意大利的时候，雷霹雳给了她很多帮助，发乎情止于礼的那种。 问题出在两个月前，她爸爸妈妈特地让颜凌跑来纽约带的那一番话。 说因为她在法国，所以雷霹雳要去巴黎工作。 颜滟知道雷霹雳至今都是单身之后，心里面还是觉得有点过意不去。 她知道这件事情可能和自己有关，但她一点想要去证实的想法都没有。 颜滟向来都分得很清，既然不能可能和雷霹雳在一起，就不要给人家希望。 雷霹雳去巴黎的时候，她刚好来纽约，这样的错过，才是最完美的安排。 “不是啊，我爷爷奶奶是被颜爷爷和路奶奶，哦，不对不对，是姐姐的爸爸妈妈，给拐骗到纽约的。”elsa听颜滟说只有叫姐姐才能有特别漂亮的衣服穿，对颜滟父母爷爷奶奶的称谓刚一出口，自己就立马给纠正过来了。 刚刚颜滟和elsa说话时候，她还是站在原地的，是小姑娘确定了她的身份之后，就直接朝她跑了过来。 也正是因为这样，颜滟和自己的家人都还隔了一个货车的距离。 elsa拉着颜滟的手，加入到了“大部队”里面。 “奶奶，姐姐答应给我做elsa的礼服了，你把我的ipad给我，里面有动画片，我拿给姐姐看一下，姐姐就知道我要什么样的衣服了。”小姑娘不知道是怕颜滟反悔还是怎么的，有点急切地想要和颜滟确认自己想要的衣服的样式。 正文 第三百一十章 重新开幕（5） “颜滟是你叔叔大学的学妹，你要喊阿姨。”雷招弟纠正elsa的称呼。 纠正完之后也她没有拿ipad出来的意思，而是接着对自己的孙女说：“你颜阿姨最近有点忙，你等她不忙的时候再去找她帮你做衣服，好不好？” “不能叫阿姨！”elsa严肃认真地看着自己的奶奶。 小姑娘嘟着嘴有点生气，像是不满自己的奶奶把她刚刚和颜滟商定好的事情给搅黄了。 颜滟其实只是一时不太习惯阿姨这个称呼，她并没有真的觉得这个称谓有多么的无法接受。 比起搞清楚阿姨和姐姐到底哪个称呼才是对的，颜滟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搞清楚。 颜滟走到自己的爸爸妈妈身边。 “老爸老妈，刚刚elsa说是你把魏叔叔和雷阿姨给拐骗来美国的，怎么回事啊？你怎么没有和我说一声，今天要来这么多人啊？”颜滟想要尽快地搞清楚现在的情况，只有这样她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做何反应。 “澳大利亚我和你爸爸已经玩遍了，现在身份也下来了，没有必要一直在澳大利亚待着。 你堂哥上次从纽约回去之后，说你准备7月之后到纽约定居。 我和你爸爸想了想就在纽约买了套房子。 反正也没什么事，我们在哪里生活都是一样。 就干脆在美国好好陪你一两年，等把美国玩遍了再回去。 别的帮不上你的忙，总也可以让你在纽约有个家，再让你爸爸给你做些好吃的。 你看你都快瘦成人干了，气色也没有以前好了。”路冰然一脸嫌弃地看着颜滟。 这个嫌弃表面下流淌的是父母对她的关心。 几年前，父母刚说要移民的那会儿，颜滟根本就没有想过自己会忙成这样，她还觉得自己很快就会回国发展，或者至少也可以有事没事地去墨尔本待上一段时间，陪陪爸妈找找鲍鲍。 如今却是忙到了一家人见一面都不怎么容易的程度。 爸爸妈妈要来纽约生活，颜滟并不觉得有什么意外，或者不能接受的。 毕竟，颜达邦夫妇从忙得根本没有时间旅游，到在墨尔本闲得除了旅游不知道要干嘛，早就已经把澳洲玩了一个遍。 爸爸妈妈就算来了纽约生活，大部分的时间，应该还是要去美国各个州转一转。 可是妈妈的话，仍然没有解答颜滟的疑惑。 雷霹雳的爸爸妈妈是跟着他们两个一起到纽约来旅行的？ “我们帮你带鞋子出来。 就算是头等舱的行李也是有限额的，你的鞋子倒是不重，但就算是叶默把包装给改进了，也还是体积超大。 我们在墨尔本的时候就和航空公司联系了，当时就说不一定同一个航班可以带这么多的超大行李。 怕我们自己原本要来美国的那么多行李再带上的话，就更加没有办法托运你要的鞋子了，所以我们前几天回国的时候，什么行李都没有带，就让你魏叔叔和雷阿姨，帮忙把我们的行李从墨尔本直接带到纽约来。”路冰然继续和解释出现在机场的邻居一家是怎么回事。 可是她越解释颜滟越搞不清楚状况。 就算风随阿哥的爸爸妈妈是跟着来纽约旅游的，那雷霹雳的出现又是怎么回事？ 但是妈妈给她的回答，一直都不痛不痒的，颜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没有办法一直刨根问底下去。 这个时候，雷霹雳租好的车子来了，颜滟只好停止自己的疑问，先招呼大家上车。 elsa从纠正雷招弟的称呼开始就一直拉着颜滟的手不放，大概是担心自己的奶奶刚刚用错了称谓，颜滟姐姐心情不好，就不给她做漂亮的衣服了。 上车之后，颜滟就很自然而然地和拉着她的手的elsa坐到了一起。 颜滟是给自己的爸爸妈妈大伯大伯母在华尔街那边定了酒店的，现在人变得这么多，肯定要再订几个房间。 但颜滟的电话才刚刚打出去，就被自己的妈妈给制止了。 “妈妈刚刚不是说在纽约买了套房吗？干嘛还要去住酒店？”路冰然有点疑惑地看着颜滟。 “你刚刚是说想一想买套房啊，你都已经买了？就算买了也还是要住酒店啊，哪有房子一买好就能住的？”颜滟继续打刚刚的订房电话。 “我们房子买了都快有两个月了啊，你堂哥没有和你说吗？他早就找人收拾过了。照片也都给我们看了，肯定能直接住。”路冰然又一次制止了颜滟打订房电话。 “颜凌？他怎么都没有跟我提起过？”颜滟已经有点赶到无语了。 “你堂哥他也忙啊，他哪里有时间？ 是他有个同学是在纽约做地产经纪的，刚好手上有套双拼的别墅要卖，我们就给买下了。 人家地产代理公司什么都做得好好的。 说是连包都不用拎都能直接入住。 你放心好了。 你们两个都这么忙，我们自己能搞定的事情，就不麻烦你们了。 你堂哥的那个同学也是中国人，特别好沟通。”路冰然又继续把情况解释地更详细了一些。 “你们是被堂哥的同学给坑了吧，就你们两个人，买双拼？两套别墅啊？要干嘛？养金鱼啊？”颜滟有点无语，她的确是很忙，但是有类似在纽约买房子这么重大的事情，她还是可以抽出时间给点参考意见的。 而且，纽约的别墅的话，多半也离华尔街和她的工作室有点远，这么住着的话，如果是为了就近照顾颜滟，还真的是不一定方便。 这种事情，怎么都不和她知会一声？ “没买两套啊，我和你雷阿姨一人买了一套。”路冰然火速回应了颜滟的质疑。 路冰然不说还好，说完颜滟就更加无语了： “我说冰然姐，你坑坑自己还不够吗？怎么还得顺带着把自己的隔壁邻居也给坑了？” 妈妈爸爸乱来也就算了，为什么这样的事情，颜凌也没有和他说一声。 魏家人来纽约买房干什么？纽约的房市这两年也不怎么好，投资也没有这么投的。 正文 第三百一十一章 重新开幕（6） “颜凌，你什么情况，你给我爸妈介绍了什么同学啊？怎么这么把人拐骗来纽约也不说一声？一下卖给我爸我妈和雷师兄的家人两套房子。还说什么可以直接住？这都什么和什么啊？”颜滟这会儿很郁闷，在车上就直接给颜凌打了电话。 买房子什么的其实不是颜滟最关注的，最重要的是，为什么所有人都知道，就把她一个人蒙在鼓里？ 弄的颜滟现在根本就不知道要怎么反应。 “你爸妈在纽约买房了吗？什么时候的事情啊？”颜凌的语气里面还带着点意外。 “你和我装什么蒜啊，房产经纪都是你介绍，你会不知道？”颜滟听完之后，气不打一出来。 “我真的不知道啊，我上次从纽约回去，你爸爸妈妈打电话问我有没有把话带到，然后我就如实交代了啊。 话肯定是带到了，但不要抱太大希望，因为没有什么用。 你爸妈那个时候听完也没太大反应。 就只和我说，过几个月他们自己去巴黎找你好好谈一然，刚好那个时候，你大学那个师兄也到巴黎了。 我劝你爸妈不要去，让他们尽量多给你点自由，不要对你有过多的干涉。 我还和他们说七月美国这边的鞋子一上市，你就会到纽约定居了。 就算真的去了巴黎也不见得能够找得到你。 你哥我，从来都是和你一个鼻孔出气的。 这一点你应该对你堂哥有信心的。”颜凌听到自己堂妹炸毛的样子，就语气温柔地把颜滟的毛给捋顺了。 “谁要和你一个鼻孔出气？房子的事情是怎么回事？我爸妈说他们都买了一个多月了，你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颜滟的毛不是随便捋一捋就能顺的。 “已经买了吗？那小子，拿了佣金也没有想着请我吃顿饭，真是太不靠谱了。”颜凌延续了之前带点意外的那个语气。 “明知道是不靠谱的人，你还介绍给我爸我妈，你这是什么逻辑？”颜滟现在是真的有点生气了。 “靠谱的靠谱的，不靠谱我哪里敢给你爸妈介绍，你不把我灭了，我爸我妈也不会给我好日子过。”颜凌不想背这个锅。 “我说颜大哥，刚刚不靠谱这几个字，好像是从你自己的嘴里冒出来的。”颜滟的无语程度又更深了。 “那家伙就是对我一个人小气，我之前在麦肯锡工作的时候，他做过我一阵子的助理。 整天说我是资本家，到了他手里的钱，对我做到了一毛不拔的境界。 但是他做房产经纪还是很靠谱的，我后来在沃顿的同学要来纽约买房，我也是介绍给他的。 你放心，他不会为了美国房东坑你爸爸妈妈的。 肯定给你爸爸妈妈找了心仪的房子，又讲了很好的价格的，不然你爸你妈也不会这么爽快地就买了。 当时应该是我劝完你爸爸妈妈之后没几天，他们就问我有没有认识在美国卖房子的朋友。 说是之前在墨尔本的时候，你的好朋友鲍鲍介绍了一套房子，他们就买了。 让我也给介绍个在纽约的关系要好的朋友， 我也就给你爸爸妈妈和我那个朋友拉了一个群，让咨询咨询。 后来我就压根没有收到什么关于这件事情的消息了。 这事儿还有下文？”颜凌这是真的不知道颜滟的爸爸妈妈买房这件事情。 过去的两个月，颜凌在国内、纽约和巴黎中间，来来回回不知道跑了多少趟，颜滟忙，颜凌一点不比她轻松。 颜滟主要是在忙设计，可颜凌除了设计之外的所有事无巨细的工作都必须要负责。 公司的运营，品牌的推广，再加上创业明星颜凌老早之前就已经“出名”了，需要接受各路媒体的采访。 专利的事情，生产线的事情，工作室的事情，没有一件事情是可以轻轻松松地完成的。 也亏得颜凌是属于那种精力比较旺盛，不那么喜欢睡觉的人，不然颜家大哥肯定也早就已经累趴下了。 颜滟挂了颜凌的电话，她也知道，爸爸妈妈是尽量不想要麻烦她和颜凌这两个最近忙得没有时间睡觉的人。 可现在这样的决定，会不会太过草率了。 而且买房子的人自己没有来美国的话，所有的事情都要通过power of attoey（授权委托书）来办理。 这得是多大的信任度啊？ 如果堂哥的同学还算是靠谱的，那爸爸妈妈自己买房，贵一点便宜一点也没有什么所谓了。 可关键是拉上隔壁邻居一家，这都算什么事情。 视金钱如粪土吗？ 颜滟仔细想了一下，就发现这里面还有更严重的问题。 她最近忙，可是齐亦不忙啊，这样的事情，爸爸妈妈宁愿交给颜凌的朋友，也不想要麻烦齐亦。 看来颜凌给自己带爸爸妈妈的话的时候，已经是说得很含蓄了。 可是，雷霹雳不是要去巴黎工作吗？ 总不会是爸爸妈妈要从澳大利亚带过来的行李太多，把人家雷霹雳也给使唤上了。 颜滟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事情怎么忽然就变成这样了？ 雷霹雳租的这辆车，一排是可以坐三到四个人的。 颜滟的这一排是三个人的，在她和elsa坐下之后，隔了一条小过道，还剩下一个单人座位。 小姑娘靠窗，颜滟坐得靠过道，旁边那一个人的位置，颜滟觉得谁坐都可以，只要不是雷霹雳就好。 因为她一时半会儿，忽然有点不知道要怎么和，又已经有三年没有见面的雷霹雳说话了。 好在雷招弟非常敏捷地占领了颜滟边上的位置。 可颜滟很快就发现，自己想错了。 与其让雷霹雳的妈妈坐在她边上，还不如直接是雷霹雳来的轻松和自在。 魏风随的老妈，颜滟在墨尔本的时候，就已经很熟了。 很开朗很热情，也很好说话，最关键的是，特别会找话题聊天。 因为爸爸妈妈都已经把房子给买好了，所以颜滟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这个房子的具体法律文件和过户手续，颜凌这会儿肯定回去找他以前的助理确认。 正文 第三百一十二章 爱情本来的样子（1） （看到年终盛典的活动。 九月份上架的新人作者的新书，应该和月票年榜没有什么关系。 没想到翻到最后居然有在榜单上。 99名，榜单末尾的位置。 虽然以前不曾想过，但既然上来了，小墨就想要留在上面。 请大家帮助小墨。 现在已经是双倍月票的时间了，如果还有月票的话，请投给《墨尔本，算到爱》。 在有余力的前提之下，还可以帮小墨发月包哦～ 亲亲抱抱举高高。） ～～～～～ 颜滟把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新家的地址发给了她从巴黎带到纽约工作室的助理。 颜滟让助理到房子那边等着，等下大部队到了地方。 让助理留下来看看还有没有什么缺的，或者需要帮忙的。 颜滟现在已经是到了连眼睛都快要睁不开的状态，刚刚来机场的路上不睡还好，一睡就整个人累到不行。 紧绷的神经忽然一下松弛下来，想要在短时间之内拉回去就会特别困难。 颜滟现在没有力气去折腾自己的新家，她要先回自己的住处，睡个天昏地暗，储备好能量，再来解决这些有的没的事情。 想不明白，就先不要想了，还有不到两天的时间，y·y的鞋子就要全面上架了。 颜滟为这件事情，已经筹备了超过半年的时间，不想在这个时候再去想其他的事情。 关键这群人的到来，显然也不是一句两句能够说的清楚的。 可颜滟的眼睛才刚刚准备要闭上，坐在她旁边的雷招弟就开始和她聊天。 雷阿姨是长辈，还是妈妈的好闺蜜。 颜滟也没有办法直接上去就是一句：阿姨，您先别说话，我现在好累，让我先睡会儿。 而且，颜滟和雷霹雳的妈妈还没有熟到什么事情都可以直接说的程度。 “颜滟啊，房子那事，不是你妈妈拐骗我的，是我自己还想和你爸爸妈妈做邻居，才特地让你妈妈选了连在一起的两幢别墅的。 以前在墨尔本的时候就是已经是邻居了，现在就隔一堵墙，都快和一家人差不多了。”雷招弟说话的时候，就差没有直接拉着颜滟的手了。 “我爸爸妈妈就自己过来纽约的话，肯定会觉得无聊，你们能一起他们肯定是最高兴的，随时随地都能凑一个牌局或者一桌麻将。 我是怕他们这么随随便便找人买房会被骗，到时候连累你们，我都不知道以后要怎么面对你们这一家子了。 他们以前在国内买房，手续都是很方便的，但是澳洲和美国都不是去个售楼中心，签个单交个钱就能搞定的事情。”这是颜滟担心的重点。 “你放心，房子肯定没问题。 我们家霹雳之前的领导来了纽约，本来就是点名让他也过来的。 房子的那些手续，除了你哥哥的朋友，霹雳的领导也让使馆的随员帮忙去看了好几遍，确定是没有问题的。”雷招弟一点都不担心房子会出什么问题。 想来也是，爸爸妈妈和魏风随的父母也都不是初出茅庐的新手，怎么也都是在商场上打拼了这么多年的。 “没问题的话就最好了，可能也就阿姨你，还会跟着我妈胡闹了。”颜滟这会儿才明白过来，爸爸妈妈没有和自己说一声，是因为已经有双保险了啊。 “这怎么能是胡闹呢？ 我呢，是看到你爸爸妈妈对你，才觉得我对我们家霹雳做的实在是太不够了。 从小霹雳就跟着他的外公外婆，我们也没有怎么带他。 也就寒暑假的时候才会带在身边一阵子。 你爸爸妈妈，你到墨尔本念书，就移民墨尔本，你到纽约定居，也跟着过来陪你。 你们家，家大业大，你爸爸妈妈都舍得下，我们在墨尔本那点生意还有什么舍不下的？ 现在已经全都交给霹雳他哥哥了。 我和霹雳他爸，也决定好好向你爸爸妈妈学习学习，做一对称职的父母，什么也不做，就陪着我们家霹雳生活个一两年。 除了学做称职的父母，也要学习你爸爸妈妈的潇洒。 趁现在身体还好，elsa也大了，该出去玩的地方都要好好玩一遍。 不然以后还要帮霹雳带小孩，连个想玩的地方都去不了。”雷招弟见到颜滟，觉得有一肚子的话要和她说。 但颜滟面对这样热热情，真的是不知道要做什么回应。 颜滟还没有回答，雷霹雳的老妈又开始接着讲： “我跟你说，我那儿子傻，宁愿不升一等秘书，也要去巴黎。 我们都是后来听他领导说了才知道，巴黎根本就没有适合他的空缺。 他这一去的话，就要耽搁好几年。 霹雳不说我们也知道他是因为你在巴黎，所以才给要去那里找你。 还好我们霹雳这次从尼日利亚回来之后休假，还没有正式提交去巴黎的申请的时候，就听你妈妈说，你要来纽约。 你说说，如果不是我们两家人有缘份的话，怎么会有这么凑巧的事情？” 颜滟现在很困，但是雷霹雳妈妈的这番话，还是一字不落的进了她的耳朵。 雷霹雳本来是想要放弃晋升的机会去巴黎找她的？ 这个消息要比之前颜凌和她说雷霹雳刚好要来巴黎工作来得劲爆得多了。 颜滟有点不想再听下去，因为她不知道接下来还有什么样的消息在等着她。 颜滟实在是不知道要怎么回应来自雷霹雳母亲的这份热情，就想了个比较委婉的表达： “雷阿姨，我前两天没有睡觉，现在有点头晕，等下到了你们新买的房子那里，您记得把我叫醒啊。” 颜滟听完雷招弟刚刚和她说的那番话之后，其实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大的睡意了。 但她现在脑子运转的速度比平时要慢一些，雷霹雳老妈刚刚的这番话，信息量太大，颜滟还需要好好消化一下。 这一次，爸爸妈妈显然是要和她动真格了，不愿意再让颜滟由着自己的性子来了。 可她和齐亦现在挺好的。 如果雷霹雳的妈妈是奔着帮雷霹雳追媳妇的的想法来的纽约，那以后两家人见面得多尴尬。 比起雷招弟的想法，颜滟现在更想知道自己的爸爸妈妈是怎么想的。 还有就是她的霹雳师兄，是不是真的曾经想要为他放弃那么重要的机会。 这真是一个让人头疼的问题，齐亦要是现在已经回来纽约了就好了。 齐亦之前说y·y的鞋子上市之前会回来纽约的，也不知道现在搞定了没有。 许是因为太累了的缘故，颜滟闭上眼睛之后，过了一会儿还是坐在车上睡着了。 正文 第三百一十三章 爱情本来的样子（2） 等到了“新家”的时候，颜滟强打起精神，吩咐已经提前到了这里的助理，去房子里面看一看有没有什么缺的，有的话就赶紧去附近找个超市把东西给备齐了。 拎包入住这个概念，说到底还是因人而异的。 每个人习惯用的东西都不一样。 房子里面的卫生状况，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能够达到自己住的程度。 颜滟把自己能够想到的事情，尽可能详细地吩咐给了助理。 雷霹雳把行李搬进去之后，就马上掉头出来找颜滟了。 看颜滟还在助理开过来的车子边上交代助理需要做的事情。 雷霹雳也没有打扰颜滟，而是直接过去就把他之前找的大车的司机的车费给结了，让司机先走了。 “霹雳师兄，你怎么让司机走了，我还要回去的。”颜滟没注意雷霹雳出来，等她发现的时候，车都已经开走了。 颜滟很无奈地打算用手机再叫辆车。 雷霹雳往颜滟这边走了过来，二话不说，第一个动作就是帮颜滟打开了助理开过来车子的车门。 “你刚刚说你好几天都没好好休息，你让助理直接送你回去睡觉。 这边的事情有我在，你不用担心。 有什么缺的或者需要收拾的，我都可以搞定的。 我爸妈本来就是做家政公司的，有他们在，肯定不肯能让你爸爸妈妈没有地方睡觉的。 有需要用到车的话，我订个uber就可以了。 你现在困成这样，如果还要坐别人的车回去，万一都到了还和刚刚一样睡得不省人事，你爸爸妈妈肯定不会放心的。 你让你助理直接送你回去，你好好休息。”雷霹雳说完，就帮颜滟把车门关上。 颜滟愣了一会儿，就准备把车门再打开：“我走的话，也得先和我爸爸妈妈打个招呼才行呀。” “你去帮你说一声，说你还有事要忙。 不然看到你进去之后，我妈肯定还要拉着你说半天的话。 这样你至少得过一个小时，才能回去休息了。 我妈她听风就是雨的，你不要放在心上。”雷霹雳和颜滟的助理打了一个照面，让她开车小心一点。 转身也就走了。 雷霹雳还是和在意大利的时候一样，毫不犹豫地就走掉了，动作潇洒自然，一气呵成。 颜滟和齐亦谈恋爱，从来也没有瞒着雷霹雳，之前还当着雷霹雳的面撒狗粮、秀恩爱。 霹雳师兄应该是很清楚她的态度的。 雷霹雳是不是真的是特地来找她的？ 会不会只是雷阿姨想多了？ 之前在意大利的时候，雷霹雳什么也没有说，她就莫名其妙，过度自恋地跑去把人家给拒绝了一遍。 现在总不能还自己想当然地又来一次。 颜滟有点不知所措，都没有和雷霹雳说谢谢，就已经被助理开着车，带离了自己的新家。 爸爸妈妈这个时候说要来纽约定居，除了来陪她，是不是还有别的想法？ 等y·y的鞋子上架之后，颜滟觉得有必要第一时间先和自己的爸爸妈妈沟通一下。 这样的举动，并不像是出自自己爸爸妈妈的手笔，她可是从小被放养到大的小孩。 爸爸妈妈从来也没有干涉她的意思。 ………………………… 助理送颜滟回到工作室。 因为颜滟经常熬夜做设计，颜凌在新工作室装修的时候，就给颜滟在她的办公室里面准备了套房。 不算很大的地方，但是五脏俱全。 有房间，有浴室有小厨房。 同样的配套，颜凌自己的办公室也有。 只不过，颜滟以前来纽约从来都没有住过。 颜滟到纽约的次数并不算多，而且来的最重要的目的肯定是找齐亦。 尽量都不会让自己加班做设计。 而且就算是到纽约之后要给y·y设计特别款，但凡是她有来，齐亦都不会放她在工作室休息。 颜滟忙完有时间休息的时候，不管是多晚，齐亦都会来把她接回去。 哪怕就是一两个小时，齐亦也负责接来送往，如果颜滟太累直接睡着了就给抱着上去。 如果时间到了颜滟还没有醒，就再抱到车上，让颜滟尽可能多睡一会儿。 聚少离多的两个人，本来在一起的时间就已经很少了。 齐亦不能在颜滟做设计的时候，在一旁干扰她。 但颜滟要是有时间休息或者吃饭，齐亦绝对是把见缝插针这四个字，发挥到了淋漓尽致的最高境界。 这次因为y·y要出鞋子，也因为齐亦不在纽约，堂哥给她准备的休息室，才终于派上了用场。 颜凌之前在纽约的房子给了前嫂子。 最近这两年，颜凌特别经常都需要到纽约来。 颜凌自己都没有觉得有在纽约买房的必要，却让她的爸爸妈妈在纽约买了房。 在颜滟看来，这就属于严重的本末倒置。 颜滟回到工作室的时候，刚好看到从鞋面工厂回来的颜凌。 “工厂那边现在怎么样，鞋子的定型都做好没有？ 鞋面装上去之后是不是都是严丝合缝的？ 我刚刚只检查了样品，其他的鞋子应该没有很多质量有瑕疵的吧？ 这次运过来的这一批鞋子，后天每个店都能有足够的数量吧？ 送去新加坡那家店的鞋子要第一个包装。 就一家店，需要的鞋子不多，可以做好包装之后再过去。 你安排了谁去新加坡，机票定了没有？”颜滟一下问了颜凌好多个问题。 具体的事情，都是颜滟在负责，她还都没有过问过。 “我还以为你见到我，会劈头盖脸一顿骂呢？ y·y不问世事的创意总监这么关心包装和运输的细节，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呢。 事情都安排下去了，后续的事情叶默都会盯着。”颜凌还是延续了之前特别温柔的语气。 本来是颜凌要去机场接颜滟和他自己的家人的。 因为颜滟忽然决定自己去机场确认，才给颜凌留出了一些时间。 不然，叶默回国之后，一直亲自盯着限量版鞋面生产的颜凌，也没有可能这么快就从工厂回来了。 正文 第三百一十四章 爱情本来的样子（3） （一年中最特别的一天，祝你生日快乐。2017.12.30） ～～～～～ “是我临时说要上限量版的，把你们一个一个都弄得和陀螺一样，哪里还好意思劈头盖脸啊？”颜滟看着自己的堂哥，虽然还是一贯的风度翩翩，可颜凌一天睡多久，颜滟比谁都清楚。 颜滟想到要增加红色的限量版的时候，离开业时间都已经不到十天了。 颜滟不管不顾说上就上，也只有颜凌会由着她的性子，毫无怨言地帮她把所有的事情都给安排地妥妥当当。 刚刚在车上的那通电话，颜滟是因为生气颜凌瞒着她帮她爸爸妈妈在纽约买房子。 现在事实已经很清楚，这件事情和颜凌并没有什么关系。 颜滟心底里面充满了歉意，自然也不可能抓着自己的堂哥不放。 把该问的事情问清楚之后，让颜凌也尽快去休息一下，才是最正经的事情。 毕竟，上架之后的绝大部分事情，还一样需要颜凌来坐阵。 七月份的高定秀做完之后，maison yan ii还要在十月份，在巴黎时装周做高级成衣的发布会。 颜滟虽然已经不打算长期在巴黎生活了，但是四大时装周里面，颜滟最看重的还是巴黎的时装周。 而且maison yan ii的根基也在巴黎，就算以后的成衣发布会要改在纽约，但是四大时装周的第一次亮相，现在已经可以选择的颜滟，还是希望放在巴黎。 只不过，成衣发布会，颜滟只要发布会的时候去巴黎就好了，没有必要时时刻刻在巴黎盯着。 “好感动，刚刚回来的路上做了这么久的心理建设都白做了。 我刚刚给我以前的助理打过电话了，你爸爸妈妈买的房子，所有的手续都办好了，没有什么问题。 房子也是他亲自去整理的。 这两天又找家政公司做了入住之前，最后的清理工作。 他现在人也已经到你爸爸妈妈那里去了。 你不用担心。”颜凌刚刚在回来的路上，没有在车上休息，把房子的事情仔仔细细地过问了一遍。 “哎，又一个让我不用担心的……双保险的房子我也确实是没有什么好担心的。”颜滟忽然想起了刚刚雷霹雳和她说的话，这句话说起来有点喃喃自语的意思。 “什么又一个？”颜凌不大明白颜滟说的事情，颜滟声音不大，话说的也不是很清楚。 “没什么，说来话长。 等鞋子上架之后再说吧，我现在也不想想这些事情。 一想估计今天就没得睡了。 等明天你睡醒了我肯定是还没有醒的。 到时候要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你就喊我起来。 我今天就在工作室睡觉了。 你也赶紧先休息一下，我都能从你的脸上看到黑眼圈了。 你现在都还没人要，颜值对你来说还是很重要的。”习惯使然，颜滟心疼自己的堂哥不过两秒，就又开始打击上了。 “谁跟你说我没人要的？你先去洗澡，我弄点吃的给你，你吃完再睡要不要？”颜凌很早就一个人在美国生活，厨艺水平也是相当靠谱的。 除了靠谱，最主要还是颜凌做东西的速度。 颜滟做一顿饭，基本上都得两个小时以上，而颜凌只需要20分钟。 “这样吗？可是你昨天才睡了两三个小时，你现在不困吗？”颜滟过去这一个礼拜忙得连出去吃饭的时间都没有。 都是怎么快怎么解决的。 颜凌也是差不多的状况。 “我还好，以前刚工作赶项目的时候，试过一个月每天只睡两三个小时的。”颜凌回答地风轻云淡的。 “那好吧，反正现在也没有那么困了，好久都没有尝过我家大哥的手艺了。”颜滟看着自己的堂哥。 长时间一天只睡两三个小时这样的事情，颜凌以前从来都没有和她说起过。 不过想想也很容易能够想到，颜凌13岁就来美国。 一个人在美国这么多年，怎么都不可能和他给每次更颜滟说的那样，永远都是那么风轻云淡的。 不经历一些事情，肯定是没有可能有如今这样的颜凌。 颜滟和颜凌从下一起长大，两个人的心从来都离得很近，但生活已经离得远远地很久了。 颜滟都想不起来，上一次和颜凌坐下来闲聊，是什么时候了。 睡眠固然重要，但是堂哥比睡眠要重要很多。 如果在刚刚那句话的堂哥后面，加上“做的饭”这三个字的话，那重要程度就更进了一步了。 “凌哥哥，你当年……”颜滟说到了这里，就被颜凌给打断了。 “妹子，你能换一个称呼不？”颜凌就知道，从颜大哥开始，自家妹子对他的称呼将会持续不断地发生变化。 “我说颜大，称呼什么的，都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呃不对，名字死还是能够带去的。”颜滟一遇到颜凌，就变成了一个喜欢瞎胡闹的小孩子。 “你又来……”颜凌摇摇头，表达了自己的无奈。 他刚不说还好，一说颜滟就来劲，颜大，怎么不直接说熊大熊二呢？ 颜凌这个颜大有点名实不符，但颜滟这个颜二却是如假包换的。 换做往常，颜凌肯定就把颜二的名号正正式式地送给颜滟了。 可是现在这样，他如果反击的话，还真不知道自己的堂妹接下来打算叫他什么。 “什么叫我又来，颜大你不靠谱啊，你这么一打断，我都差点忘记了自己之前想要说什么了。”颜滟睡了一路之后，现在脑子的运转速度已经开始有点趋于正常。 “差一点就是还没有忘咯，你想问我当年什么？”颜凌适时提醒，省的自己的堂妹真的忘记了之后，“恼羞成怒”。 “你当年……是靠什么追到我的前嫂子的？靠你的皮囊还是靠你各种各样的手艺？”颜滟饶有兴致地问，一边说话还一边走到颜凌做饭的地方。 一把拉过小厨房里面的吧台椅，用了一个非常别扭的姿势，从下往上盯着颜凌看。 “你问问题就问问题，干嘛问得这么不正经？”颜凌腾出一只手，把身体歪得有点夸张的颜滟给扶正了坐着。 正文 第三百一十五章 爱情本来的样子（4） “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正经地不能再正经了。‘佛由心生，心中有佛，所见万物皆是佛’。”颜滟故意把话说得摇头晃脑的。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文雅了，你真正想说的是后半句，‘心中是牛屎，所见皆化为牛屎吧’。”颜凌一眼就看出了颜滟的小心思。（注1） “颜大，好好地准备吃饭，你把屎挂在嘴上是几个意思？还想不想让人吃饭了？”颜滟被揭穿之后，坚决不背这个锅。 “挂嘴上？”颜凌一脸的生无可恋，“你是不是现在压根就不想吃东西啊？” “想啊，挂你嘴上，并不影响我吃啊～”颜滟一脸的无所谓。 “你赢了。”颜凌决定缴械投降。 “赢什么啊，你最近这几年就这么孤苦伶仃的啊？要不要我去找前嫂子说说？”颜滟毫无征兆地换了一个话题。 她此时最关心的还是颜凌的个人问题。 “我和她又没有断了联系，你去找她干嘛？”颜凌笑着问颜滟。 许是因为颜滟终于结束了上一个话题，颜凌的神情看起来特别的轻松。 “我知道你们没有断了联系啊，人家一句话，你就风风火火赶来纽约，你这要是能断了才怪啊。 我前嫂子现在是什么情况啊？单身？热恋？已婚？有孕否？”颜滟问问题的语气，要多八卦有多八卦。 “应该是单身吧，没有具体问。”颜凌还是风轻云淡的回答。 “要不要我去帮你抢回来？”颜滟的八卦还在继续。 “已经分开了，你去帮我抢回来是要干嘛？难道你最近取向发生了一点变化？”颜凌笑着调侃回去。 “我要是取向变了，那也是去打劫鲍鲍啊？我跑你这里凑什么热闹？”颜滟一脸的嫌弃。 “你家鲍鲍都结婚了，你还要抢啊？”颜凌的话，显然是在“质疑”颜滟的人品。 “如果是一生的挚爱，可以考虑啊。有什么办法呢？我总不能让我自己的亲堂哥孤独终老吧？”颜滟脸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表达她是被逼无奈的意思。 “哪有那么多一生的挚爱？ 一段感情，结束了，也就是结束了。 绚烂地开始，平和地结束。 她在纽约被记者围追堵截是因我而起，我当然有义务‘风风火火’地过来了啊。”颜凌和颜滟聊天的这一会儿功夫，已经做好了咖喱饭、培根炒蛋还有罗宋汤。 “不是一生的挚爱，你为什么要结婚呢？”颜滟完全不能赞同颜凌的说法。 话虽然是不能赞同，但咖喱饭吃到嘴里之后，颜滟还是对自己的堂哥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如此快的速度，还能做出这样的味道，颜滟想了想，一个大拇指怎么看都觉得有点不够。 颜滟把右手勺子放下来之后，直接竖起了两个大拇指。 “结婚，是因为当时很相爱，想要在一起。结婚的时候，肯定也是觉得可以一直走下去。”颜凌给自己的堂妹解释。 “既然这样，那为什么要分开呢？”颜滟的疑惑在颜凌的解释之后，反而更多了一些。 “你都多大了，还问这么幼稚的问题。 未来是什么样的，谁能够提前预知。 相爱的人可能会分道扬镳，毫无关系的两个人，可能会走到一起。 相爱就在一起，不爱了就分开。 这都是人之常情，有什么不能理解的吗？ 爱和不爱，都是自然而然发生的。 你记不记得，前两年还有一个关于离婚原因的票选。 挤牙膏从中间开始挤还是从底下开始挤。 这样的分歧都能成为离婚的主要理由之一。”颜凌说这些话的时候，还是一样的风轻云淡。 “那感情也太脆弱了吧？这些人是脑子进水了还是怎么的？”颜滟觉得颜凌说的话有点危言耸听。 “生活本来就是这个样子的。”颜凌拉过另外一张吧台椅，自己也坐下来吃饭。 “你别老这么一副过来人的样子。 那你现在准备这么样？ 就这么游戏人生，孤独终老。 还是说要你打算要和工作结婚生子？”关心的话，到了颜滟的嘴里，经常就会变味。 “我什么时候游戏人生了，你哥我对人生从来都是很认真的。你放心，一定不会孤独终老的。”颜凌脸上的笑意比之前又更多了一点。 颜滟听完之后，好一会儿没有说话，她捋了捋今天和颜凌的对话。 “你现在说‘一定不会孤独终老’。先前又问我，谁说你没人要的。颜凌，你这是有情况啊！”颜滟得出了自己的结论之后，忽然就兴奋不已，就和发现了新大陆似的。 “情况啊～过一阵子再告诉你。”颜凌没有否认，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一些。 “好。”颜滟只说了一个字，就没有再多问。 颜凌的神情已经足以说明一切了，至于具体的内容。 既然堂哥说过一阵子再说，那就肯定有他的理由。 该八卦的时候八卦，不该八卦的时候不八卦。 “这么给面子啊。那不然说说你吧。”颜凌顺势就换了一个话题。 “我？”颜滟不知道颜凌忽然换的这个话题是要问他什么事情。 “你厦大的那个师兄的一家人不是都来了纽约吗？”颜凌问颜滟。 “这个啊，你都听说了啊。 也对，是你那不靠谱的朋友卖的。 这就是我刚刚说的说来话长的事情了。 你就让我先当两天鸵鸟，等鞋子上架的事情弄完了再说吧。 我爸爸妈妈之前没有和你透露过什么风声吗？”颜滟希望从侧面了解一下父母的真实意图。 “没有啊，我上次来纽约之前呢，你爸爸妈妈就千叮咛万嘱咐让我来劝劝你。 后来被我反过来劝了他们一通之后，就再也没有找过我了。 我觉得我应该是说服你爸爸妈妈了。 我这边没有什么内部消息可以给你，不然你找我爸妈问一下。”颜凌给颜滟支招。 “对哦，我怎么忘了还有大伯母是我们家小齐子的忠实粉丝呢？”知道要去哪里打探消息之后，颜滟就回房间睡觉去了。 …………………… 注1： 佛和屎这两句话是很经典的，苏东坡和让他吃瘪的僧人佛印的对话内容。对话在作者的话里面。 ～～～～～ （颜凌究竟有什么情况呢？大家快来猜一猜吧，猜对有奖哦～） 昨天好多小伙伴投月票，排名一度上升到了98. 虽然今天又落后了一点点，变成100。 但都是墨尔粉的努力让小墨留在了榜单上。 2017年的最后两天，如果还有月票的话，要给小墨哦～ 小墨会继续努力的～ 因爱写书，为爱前行，感谢有你。 正文 第三百一十六章 爱情本来的样子（5） 颜滟睡醒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并不是在工作室的套房里面。 难道昨天晚上迷迷糊糊，又回到齐亦这里了？ 颜滟昨天只是缺觉然后有点累而已，也没有喝酒也没有干嘛的，没有理由会直接断片儿。 因为颜滟睡觉的时间，经常都不是特别固定，所以齐亦特地换了最强遮光度的窗帘。 这样，颜滟就算是日夜颠倒，白天要睡觉，也不会收到光线的影响。 房间很暗，虽然达不到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 但基本上，颜滟除了知道自己现在是在哪张床上之外，就什么也看不到了。 颜滟伸手摸了摸，手机也没有在自己经常可能会放的位置。 现在是几点了？ 没有在工作室里面待着，手机也没有在身边，她该不会直接就把y·y的重新开幕都给睡过头了吧？ 想到了这样的一种可能，颜滟瞬间就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得赶紧让自己清醒过来。 颜滟摸到了床头的电动开关，把窗帘给打开了。 阳光瞬间洒满了整个房间。 颜滟看着阳光洒进来的角度，现在应该是下午了。 一时之间，颜滟还是有点找不着北。 她不是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完之后，在工作室里面安安心心地睡觉，给y·y鞋子的正式上市准备能量的吗？ 手机不知去向，颜滟连懒腰都没有顾得上伸，就往边上探出一点身子，拿起了房子床头柜上小闹钟。 时钟上显示： 2015-07-15 14：35 还好，没有直接把重新开业的各种仪式给睡过头了。 颜滟听到房间有脚步声，还没有来得及转身，就被人给从后面给抱住了。 莱俪墨恋香水（ lalique encre noire）的味道，夹杂着刚刚洗完澡的清新气息，从颜滟的身后蔓延过来。 这样的味道再熟悉不过，颜滟不用问也知道是谁在自己的身后。 ………………………… maison yan ii在推出成衣之后，下一步就是要推出香水。 颜滟在维多利亚女王市场的那场时装秀之后，就开始尝试各种各样的香水，墨恋是能把香根草的味道，用最简单最纯粹的方式，展现地最为淋漓尽致的一款香水。 颜滟特别喜欢这个味道，颜滟之前在巴黎的时候，还拿给从来都不用香水的齐亦闻过。 颜滟有意想要找这款香水的调香师合作，推出maison yan ii的第一款香水。 齐亦第一次闻到这个香水的时候，和颜滟有过这样的一段对话。 “好闻吗？”颜滟问齐亦。 “还行吧，香水这东西我不太懂，没有办法给你意见，你喜欢什么就用什么，我都没有意见的。”齐亦觉得这个香水的味道，和颜滟平时用的香水感觉完全都不一样，但他并没有限制自己女朋友用什么样的香水的想法。 “呃……我说大数学家，这是男士香水好吗！什么叫你都没意见？”颜滟有点无语地瞪了一眼齐亦。 齐亦为了颜滟，把各种时尚趋势都研究了好几遍，但是在香水方面，显然是还处于比较“白痴”的状态。 但凡齐亦出现常识性错误的时候，颜滟就会称呼他为“大数学家”，这四个字从颜滟的嘴里说出来，颇有点数落齐亦“生活不能自理”的意味。 齐亦太过全面，所以“生活不能自理”的时候不多，“大数学家”的这个称呼，颜滟也比较没有什么机会安在齐亦身上。 “男人用什么香水啊？我最受不了整天把自己弄得娘里娘气的男人。”齐亦瞒不以为然。 “你哪只眼睛看到男人用香水娘里娘气了？颜凌也有在用啊？哪里娘了？”颜滟对齐亦的说法表达了自己进一步的不满。 “堂哥有用吗？我都没有怎么闻到啊。”齐亦认真回忆了一下，还是没有什么印象。 “那是当然啊，男人用香水的最高境界，是只让最亲密的人闻到。微微一点点，似有若无。”颜滟对着齐亦摇了摇头。 某位矿工既然不喜欢香水，颜滟也就不再勉强他，送一个鄙视的眼神也就足够了。 “亲密的人才能闻到吗？那闻到是什么感觉？”齐亦“不耻下问”。 “当然是喜欢的感觉啊，还能有什么感觉？”颜滟不打算继续和齐亦聊这个话题。 “喜欢的感觉啊，那我知道了。”齐亦莫名其妙就得出了一个结论。 莱俪的香水，并不怎么好买。 颜滟自己不用拿来做测试的香水，也都是放在巴黎工作室。 所以这段对话结束之后的好一阵子，齐亦还是不用香水的。 两个人在一起，也没有必要每一个兴趣爱好都是一样的。 齐亦即然不喜欢，颜滟也就不勉强了。 让颜滟出乎意料的是，齐亦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偷偷跑去买了一支墨恋的香水。 齐亦买完之后，平日里压根就还是没有在用。 在颜滟把自己交给齐亦之后，齐亦再一次见到颜滟，也还是不用香水的。 这个家伙每次都是在把颜滟吃干抹净去洗澡的时候才用的。 洗完澡重新回到床上，只“穿”了香水的齐亦，做的第一个动作不是找衣服穿，而是从后面伸手抱过躺在床上，已经有点睡着了的颜滟。 在颜滟的耳边，用比平时低沉得多的声音问颜滟：“要不要试试喜欢的感觉”。 其用心之“邪恶”，真真是“罄竹难书”。 那么显而易见的故意，那么显而易见的“赤果果”。 颜滟一开始特别累的时候，总会提出抗议，但说也说不过人家，力气也没有人家大，整个一个每一次都处于“完败”的状态。 两个人一直聚少离多，颜滟抗争了几次之后，发现自己在这件事情上的抗议是徒劳无功地，也就只能“逆来顺受”了。 齐亦对自己的“过分”心知肚明。 为了弥补自己的过错，齐亦就想办法让颜滟除了被他折腾之外，能尽可能多地得到休息。 齐亦努力的结果就是，在买了香水之后，只要两个人有在一起，就会直接把她“养”在了床上。 除了实在是无法代劳的事情，齐亦恨不得连牙都帮颜滟刷。 ～～～～～ 好吧，2017年的最后一天，写一点…… 下一章不知道在未来会不会被屏蔽。 不管了，大不了像上一本书的结尾那样，最后几章重新修写一遍。 （还是年榜的第99名，谢谢大家让小墨留在只有一百本书的这个榜单上。 离结束还有11个小时，给齐亦和颜滟投一张月票吧～ 希望到明天截止的时候，《墨尔本，算到爱》最终依然还在榜单上。 感谢这几天和小墨并肩作战的你～么么哒） 正文 第三百一十七章 爱情本来的样子（6） （最后一次，求月票。） ～～～～～ “今天怎么这么乖，直接就用香水了。”颜滟没有转身，任由齐亦这么抱着。 “你以后都在纽约陪着我了，来日方长。我当然可以稍微地把那么一点点的人生自由给你了。”齐亦话才说一句，手就开始在颜滟身上各种不老实。 光搂着腰，齐亦不可能就直接心满意足了，轻轻一拉，颜滟刚刚坐起来的身体就被顺势拉回了床上。 “我的手机在哪儿？”颜滟不知道自己的手提电话离开自己有多长时间了。 都到了现在这个点，工作室的人会不会找她已经找疯了？ “我收着。”齐亦一点松手的意思都没有，贴着颜滟的耳朵回答，声音很小，像是在用气声说话，但有很有磁性。 齐亦和颜滟靠得很近，说话的气息从颜滟的耳后传来。 颜滟一阵颤栗，整只耳朵毫无征兆地就红了起来。 齐亦对这个反应很是满意，直接动嘴轻轻地咬了上去，咬一下还用舌尖安慰一下。 “嗯，别闹……，你……先把我的手机……拿给我看看，说不定颜凌他们很有很重要的事情找我……等下要是找不到我……的话……”颜滟这会儿是真的有正紧事要做。 “没有，我一直帮你盯着。到目前为止，你的手机都很安静。现在这会儿，如果有人找来的话，应该都没有我要做的事情重要，可以让他们先等一等。”齐亦的手开始解颜滟身上衣服的扣子。 颜滟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都已经和昨天在工作室睡觉的时候不太一样了。 颜滟推了推了齐亦从身后搂着自己还不老实的手：“我怎么就回来这里了？” 颜滟还是有点没有反应过来，衣服是什么时候换掉的？ “当然是我抱回来的。”齐亦的手被推来之后，并没有直接放弃自己手上的动作，而是熟门熟路地又摸了回来，找到了颜滟睡衣的扣子。 “那我怎么都没有感觉到呢？” “没感觉吗？那一定是因为我还不够努力，马上就会让歪歪有感觉的。”齐亦说着，就加快了自己宽衣解带的动作。 “不可能啊，你什么时候把我抱回来，我怎么会毫无察觉呢？”颜滟的记忆是从颜凌那里出来之后直接就睡到了现在的。 中间好像还做了一个梦，梦里面齐亦说他回来了，然后她就和齐亦在梦里肆无忌惮了一回。 难道那不是一个梦？ 齐亦刚刚不是说要还给她人身自由的吗？该不会…… 颜滟想到这里红的就不仅仅是她的一只耳朵，而是整张脸都刷的一下红了。 “那肯定是因为我抱的太舒服了。”齐亦还是贴着颜滟的耳朵说话。 齐亦因为是从背后动手解扣子，所以速度要比平时慢了一些，不然这件衣服总共也才三个扣子，早就已经被解地干干净净了。 “你别闹，我还没有刷……”颜滟的牙字还没有说出来，嘴就被齐亦给堵住了。 齐亦解完扣子，把衣服一拉，顺势就帮颜滟翻了一个身，把颜滟的脸摆到了自己的面前，然后就不带一点停顿地开始动嘴。 齐亦的这一系列动作，如行云流水般优雅而连贯。 颜滟的脸本来就已经很红了，再加上被齐亦堵住之后呼吸不畅，整张脸红得娇艳欲滴。 齐亦适时松开了自己对颜滟呼吸的“掠夺”。 “你的牙早就被我的舌头刷干净了，现在才想到刷牙，会不会有点太晚了一些？”齐亦用充满魅惑的语气和颜滟说话。 说完也不给颜滟反应的时间，就开始向下探索。 呼吸可以还给颜滟，但是亲吻是绝对不可能就这么停下来的。 颜滟的心跳随着自己的呼吸加速，脸上的红晕一点都没有退下去的意思。 怪不得一觉睡了十六七个小时，原来中间她不是没有醒过，而是直接又被折腾睡着了啊。 果然，她的男朋友在床上许诺的人身自由是一点可信度都没有的，说好的来日方长呢？ 颜滟没有再说话，既然齐亦说自己一直帮她看着手机，既然反抗是没有意义的，那就好好的享受吧。 想通之后，颜滟原本有点紧绷的神经就彻底松弛了下来，整个身体也变得更加柔软了起来。 许是感受到了颜滟的变化，齐亦的动作也变得比刚刚轻柔了许多。 他尽量不把自己的重量压在颜滟的身上。 在颜滟的胸前留下一个个细细密密的亲吻痕迹之后，齐亦又开始回过头来寻找颜滟口中的香甜。 刚刚颜滟在“梦里”的时候，一点都没有压抑自己的声音。 可是迷迷糊糊之间，也并没有可能让自己的舌头和齐亦不打一声招呼就直接附上的舌头，在彼此有限的空间里面，肆意追逐。 颜滟就这么任由齐亦吻着，时不时地回应一下。 齐亦腾出一只手，**颜滟像丝绸般手感的秀发。 把这只手留在了颜滟的脖颈后面，另外一只手搂着颜滟的芊芊细腰，把颜滟翻到了自己的身上。 这样，齐亦就不用因为担心自己压在颜滟身上太久会让她不舒服，而一直用一只手半撑着自己的床。 两个人又已经有两个月没有见了，齐亦本应该有些迫不及待，可刚刚颜滟还在“梦里”的时候，齐亦已经把她折腾地重新睡着了一次。 所以，这一次，齐亦很是耐心，又极尽温柔。 齐亦有很多话想要和颜滟说，颜滟也有很多事情想要问齐亦。 但现在这个时候，一切都在这个无声而又让人心神荡漾的吻里面。 颜滟已经没有在意自己是不是有刷过牙这个问题了，渐渐地，她脸任何一个问题都没有办法想了，脑子开始一片空白。 颜滟又开始有点缺氧，轻轻地抬起头，趴在齐亦的身上呼吸新鲜空气。 身体柔若无骨，没有了一丝丝的力气。 颜滟的呼吸掠过齐亦的喉结。 齐亦的耐心一瞬间就到了极限，一个转身，把颜滟压在身下。 在颜滟还没有从脑子空白的状态里面反应过来的时候，一种充实的感觉再度让颜滟感到窒息。 久别重逢，不再是初经人事，可颜滟还是浑身颤抖了一下，才开始适应这样的感觉。 适应之后，是前所未有的美好。 有些默契是天生的，有些默契是需要在相爱的过程里面慢慢建立起来的。 ～～～～～ 2017年，小墨成为作家的第一年，感谢有你的陪伴。 期待与你从2017的相识，走到2018的相知。 be there or be square 不见不散 正文 第三百一十八章 哪里出了错？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无感鞋履明天就要上架的原因，颜滟的心里有些忐忑。 她好像还是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 如果说之前y·y潮牌的火爆一直都是无心插柳柳成荫的话，那现在上鞋的这件事情就绝对是有心栽花了。 颜滟栽下去的花，开是不开，她自己心里也没有底。 颜滟想了想，就决定干脆到y·y纽约旗舰店的附近去吃饭，顺便看看会不会真的有传说中提前一天就会来排队的人。 颜滟现在忽然需要一些信心，而在门店外面排好的队伍的长度，绝对是最能够带给颜滟信心的。 y·y开新店的时候，是肯定有很多人排队的，但每一次重新开业的排队人数就会少很多。 毕竟，年轻人总是喜欢追逐新鲜的事物。 y·y每开一家新店的时候，也都会有很多粉丝福利。 骂得欢的，爱的紧的，y·y都一视同仁。 纽约最早的一家y·y潮牌是开在一条比较不太容易找的偏僻小巷里的。 那个时候并没有想要干点什么，只是觉得应该要有一家门店，就随便找了个地方开了。 y·y纽约最新也最大的一家旗舰店，是决定上鞋之后新开的。 颜滟五月份到纽约的时候这家店都还没有开业。 这家旗舰店开在了洛克菲勒中心朝向第五大道的沿街店面。 上个月，这家旗舰店开业的时候提前一天过来排队的人超过了200人，开业当天现场的状况，更是盛况空前。 选址的变化，也代表着y·y这个品牌的成长。 在洛克菲勒中心开纽约的旗舰店，是颜滟的主意。 颜滟一直都特别喜欢洛克菲勒中心。 以前是因为建筑风格和电影场景。 但现在，则更主要地是因为那个露天的溜冰场是颜滟选定的，她和齐亦在纽约的，第一个浪漫的约会地点。 虽然说最终因为中心的溜冰场，夏天的时候是不存在的，而没有能够真正地浪漫起来。 但颜滟还是一样喜欢这个让她从小就心生向往的地方。 七月上鞋，依然是夏天，依然没有溜冰场。 但颜滟这次是来看“大排长龙”的，溜冰场想要看的话，有的是机会可以看。 颜滟满心期待地和齐亦来到第五大道。 y·y的logo特别醒目，颜滟远远地就能看到。 可在这个醒目的logo底下，颜滟一眼望去，却没有看到店门口有几个人在排队。 颜滟的眼睛里面闪过一丝的失望情绪，准备换个地方吃饭。 “下沉式广场的地下层有这么多餐厅，你一个都不想去吗？”齐亦不明白颜滟为什么忽然改变了主意。 “嗯，不想去了。”颜滟的心情相当地一般。 这还是颜滟第一次来参观y·y的重新开业，洛克菲勒中心的这家店，到目前为止也才重新开业过一次。 6月1日开业，休整半个月，7月1日重新开业，然后就到现在。 6月1日和7月1日，颜滟都没有在现场，但看到颜凌和叶默发给她的照片，都是看一眼就能带来足够的信心的。 明明网上的热度是空前的，怎么现场的反应这么一般呢？ 果然网络是不可信的，颜滟原本就有点担心的情况，好像真的发生了。 早知道提前来一趟会让自己的心情变得这么不好，颜滟还不如在床上一边躺尸，一边吃饭来得实在。 “你第一次来纽约，就是在这里，欠了我大庭广众下的一个吻，我一直拿小本本记着呢，你该不会是想要赖账吧？”齐亦搂着颜滟。 颜滟说要来洛克菲勒中心的时候，齐亦就已经订好了餐厅了。 洛克菲勒中心的下沉式广场很小。 因为是下沉式的，也就不属于沿街的情况。 洛克菲勒中心的好餐厅，都是沿“广场”的。 广场沉入地下那一层的餐厅，朝向广场的那一面，全都是落地玻璃窗。 冬天的时候，可以坐在这些餐厅里面，一边吃饭一边看广场上的人滑冰。 夏天的就只能欣赏广场上的人在露天咖啡厅喝喝咖啡吃吃饭。 和冬天相比，夏天的洛克菲勒中心下沉式广场，不管是吃饭还是谈恋爱，都欠缺了那么一点感觉。 y·y的所有门店，今天是关门歇业的，第五大道的这一家也不例外。 颜滟因为担心自己的出现会引起粉丝的骚动，就特地从对面沿街的店面往y·y的门店走。 颜滟偷偷摸摸地“路过”y·y的时候，却只能看到零星有几个人在排队。 而且那几个人也就那么站着，并没有那种打算长期排队的样子。 这排队的规模，根本就比不上颜滟看到的以往任何一次重新开业排队情况的照片。 虽然说现在还是15号的傍晚，但这样的现实也实在是太过残忍了。 颜滟开始反省自己执意要买下新型材料的专利，并且推出无感鞋履的决定是不是正确。 齐亦想要留在这边吃饭，但是看到颜滟这么明显的不开心，一旦涉及到女朋友的心情，就变得毫无原则的奇异立马就妥协了。 两个人打算从第五大道离开的时候，刚好叶默打电话来说，所有的鞋子都已经运到各个门店了，包括新加坡的鞋子也到了，准备开始上架和做“橱窗”。 此外，限量版的鞋面昨天就已经运到澳大利亚，所以纽约和澳大利亚的门店，先其他门店一步，已经全部上架结束了。 叶默给颜滟发了他准备亲自监督上架的这家门店的情况，还问颜滟要不要到纽约已经完成上架前的最后准备的店旗舰店里面看一看。 为了给明天上架带来足够的惊喜，店员们在给y·y上鞋的时候，是把所有的沿街窗户都给蒙起来了的。 要到明天上午十点，正式揭幕的时候，才会像世人揭开自己神秘的面纱。 可现在好想是神秘过头了，神秘到连排队的人都不见踪影了。 颜滟又想起了中英结合的那四个字，no zuo no die（不作死就不会死）。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 2018年1月01日，下午1：01分发布新年的第一个章节，附送粉丝福利。 前五个在本章节底下发表本章说的全订读者id，每人赠送20.18元现金红包。 和qq阅读的分配比例为4：1。 就是的前四个id和qq阅读的第一个id。 正文 第三百一十九章 凶神恶煞 颜滟任性了一会儿，还是收起了自己的性子，决定去洛克菲勒中心的旗舰店里面看一看。 就算是已经知道不怎么可能会成功了。 可毕竟，上鞋这件事情，从材料开始，到鞋子和鞋面的设计，再到橱窗设计，每一件事情颜滟都是亲力亲为的。 颜滟花在这件事情上的心思，不比任何一次的haute couture发布会少。 既然都努力这么久了，不管结果如何，颜滟都想要把吹毛求疵的原则贯彻到底。 商场上有很多事情都是说不清楚的，尤其是靠网络起家的品牌。 就像y·y怎么火起来这件事情很难说的清楚一样。 颜滟倾力打造的无感鞋履火不起来的原因也很难一时半会儿就直接找到原因。 宣传的力度，前期的铺垫，每一个小小的细节，都已经做的足够好了。 好到颜滟这个在设计上要求尽善尽美的高级定制设计师，都挑不出来太多的错处。 为什么最终的结果会是这样？ 为了这家店的人气，人气排在第十位的嘻哈歌手，也被安排在了纽约的这家旗舰店。 虽然是明天才会出最终的结果。 可是要提升自己的人气，难道不应该是今天就开始在现场打拼吗？ 第十位确实算不得是太高的名次。 可网络上，为“骂”y·y而诞生的歌曲，少说也有四五百首了，能进前十的，底下的粉丝至少也都有好几十万了。 不可能带动不了一丁点的热度。 在网络上，热度已经直冲云霄的y·y品牌歌曲事件，难道是她自己花钱吵起来的？ 颜滟压根就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颜凌应该也不会。那究竟是谁干的？ 现实总是那么残忍，但你一旦选择了接受，一切也就变得只是一个过程而已。 “叶默，之前网络人气排名第一的那个组合，也是选择了迈阿密是吧？”颜滟刚刚在电话里面听叶默说自己现在是在迈阿密的门店。 “对啊，我觉得这边可能人会很多，就干脆自己直接过来这家店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特别准备的。”叶默也不是随随便便就选了一家门店，自己负责亲自“送鞋上门”的。 “那，现在那边人多吗？”颜滟问叶默。 “现在啊……现在应该是和平时开业的时候人差不多吧。”叶默犹豫了一下回答。 叶默的犹豫让颜滟的心情雪上加霜。 “等到开业的时候，应该不止这些的，到时候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情况。”叶默想了想又加了一句话。 叶默最后的这句话不加还好，一加颜滟的心情就更加沉重了。 这都是怎么回事呢？还是说之前一直都在做高级定制，她设计的鞋子，从材料到设计，都只适合走高级定制的路子？ “我现在这边要先上鞋子，你如果有去rockefeller center（洛克菲勒中心）那边的话，就看看还有没有什么细节要调整的。 如果橱窗或者鞋子的摆放，有什么需要调整的地方你就尽快和我说。 我安排下去，让所有的门店，尽可能保持一致。”叶默说完也就挂了电话。 这个家伙最近风风火火的，办事效率倒是比以前高了很多。 可人气都已经不行了，效率再高又有什么用呢？ 颜滟之前来洛克菲勒中心路上的期待和好心情，此刻已然消失殆尽。 但既然都已经来了，颜滟还是决定去现场看看有没有什么自己不够满意的细节。 都已经是这样的既成事实了，还能怎么办呢？ 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了。 颜滟穿过马路，往自家旗舰店走去。 原本看着像是在店门口排队的三个人，现在的样子，和刚刚相比，就更像是准备长期作战的样子。 之前有两个人是歪歪扭扭地靠着玻璃墙站着，现在三个人全都直接坐地上了。 发现有人过来，这几个人头也没有抬。 其中一个就直接跟颜滟还有齐亦说，所有人都商量好了，这次开业不要在这家店门口排队。 这个人说完，做在他旁边的另外一个“排队的人”，就接着刚刚那个人的话说。 如果到时候真的有歌曲的颁奖典礼的话，就会在这家店。 剩下第三个人就说让颜滟和齐亦要么去里面的广场一起玩，要么明天再来。 这三个人说话的时候显然已经非常有默契了，一人一句，不看来的人，都能直接把话给说清楚了。 商量好了、不排队、真的有颁奖典礼的话…… 这些话悉数飘到颜滟的脑子里面之后，就让颜滟更加地疑惑不解了。 为什么会商量好要抵制纽约的旗舰店，为什么颁奖典礼还有可能是假的？ 是有人在网上散布了谣言还是怎么了？ 怎么就睡了一个觉的功夫，原本好端端的开业筹备工作就彻底泡汤了。 颜滟因为这几个人说的话有些发愣。 见颜滟没有要走的意思，坐在地上的一个人终于还是抬起头站了起来。 这人不抬头还好，一抬头，整个一个凶神恶煞的样子。 光样子可怕也就算了，还用手指着颜滟。 瞪大眼睛张大嘴巴，用更为凶神恶煞的表情看着颜滟，嘴里却没有吐出一个字。 颜滟原本就已经有些发愣了，这会儿更是是直接被吓到了。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她根本不知道的事情？ 颜滟本来还想进店里看看具体情况的，这一会儿，她选择了直接放弃。 趁着另外两个人还没有反应过来，颜滟迅速转身，拉着齐亦往麦迪逊大道的方向上去。 店门口守着三个来者不善的人。 就算是“热爱”打架的颜凌在这里，也不一定能够搞得定。 何况是齐亦这个从来都不怎么会和人起冲突的。 齐亦打架的样子，别说看过，颜滟连想都没有办法想像得出来。 颜滟拉齐亦，可齐亦还是站在原地，并没有想要被颜滟拉走的意思。 刚刚张着嘴指着颜滟的人，现在又蹲回去，和一直都没有抬过头，正坐在地上玩手机游戏玩得出神的“同伙”说话。 现在不走，等下人家好几个人一起来，那还不是想逃都逃不了了？ ～～～～～ （本章说获奖id：风随草落，漂流瓶1478，馍馍momo，songyueliu，qq阅读获奖id：呆滞） 全订群号：454173 进群领奖，或者回复版主在本章说的留言选择领奖方式。 好啦，新年快乐～ 正文 第三百二十章 慌不择路 颜滟拉了一下齐亦，可是齐亦却没有跟着她走的意思。 颜滟一点都不想看着自己的男朋友打群架。 而且两群人在一起干架那才能够叫做打群架。 现在这情况要是打起来，那齐亦就得一挑三。 以寡敌众就算了，颜滟还是个根本就不会打架的。 不然她如果战斗力强的话，至少还有高跟鞋这个武器，可以帮忙解决三分之一。 大概是小时候古惑仔的旧电影看多了，颜滟看到这个凶神恶煞的人，就直接脑补了很多的画面。 就算是颜凌这个特别“热爱”打架的人在这里，也不见得是这几个人的对手，更何况是自己的大数学家男朋友。 打架不是靠计算和大脑就能解决的问题。 对于打架这件事情，颜滟是有心理阴影的。 这阴影和胜负无关。 上小学的时候，颜凌因为她被人针对去和人打架。 结果是13岁就被一个人送到了美国。 从那以后，颜滟特别不愿意有人因为自己去和别人打架。 那种动不动就在大街上，一个人打趴好几个，让现有或未来男朋友英雄救美的桥段，颜滟最是觉得不可理喻。 要知道，美国可是个枪支合法的国度。 动不动就和人起冲突，还是在大街上，简直就是不把自己的生命安全当一回事。 不必要的麻烦，能躲就赶紧躲开。 颜滟压根就没有什么男人要为自己打架斗殴、出生入死才叫真男人的想法。 她向来奉行的都是女子动口不动手的原则。 可齐亦却一点想走的意思都没有。 智商又不能用来打架，现在还不走是要闹哪样？ 颜滟把焦虑都写在了脸上。 凶神恶煞的那一个位，见颜滟想要走，并没有直接追来，而是转头回到刚刚坐的地方找自己的两个同伙。 另外两个人本来都在玩手机游戏，在这位凶神恶煞满身纹身的彪形大汉，和他们说了几句话之后，就齐刷刷地抬起头来看向颜滟站的位置。 若是要打唇枪舌战，颜滟还是有些信心的，就算她不行，齐亦也能一个人说得三个无言以对。 可这要真刀真枪的话，颜滟的战斗力就弱爆了。 后面这两个抬头的人，看起来就一点都不凶神恶煞了。 算是长相还比较清秀甚至有点文气的美国男生。 颜滟在自己成长的经历里面，从来都不曾斗过殴，她对于打架的全部知识，也都来源于以前看过的电影。 颜滟看了看这两个人，就觉得是真正厉害的角色的样子。 通常也只有马仔，才需要把自己浑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肤都刺地花花绿绿凶神恶煞的。 比较厉害的人，都是表面上一点都看不大出来。 一声不吭，一出手就能直接把人给废了的那种。 颜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坏事，得罪了这些人。 原本只有一个人注意他们的时候，颜滟还可以拉着齐亦赶紧跑路。 现在要怎么办？ 穿着高跟鞋肯定不适合跑路，可就算是脱掉高跟鞋，也不见得能跑得过这个三人团伙。 y·y的旗舰店，是曼哈顿市中心的大街上，应该不至于直接真的拿枪出来还是怎么的吧？ 颜滟已经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了。 齐亦为什么不走？ 难道在计算最佳逃跑路径？ 颜滟见过很多世面，唯独打架斗殴的世面她还从来都没有见到过。 第一次面对这样的事情，难免有些害怕。 颜滟比较没怎么在纽约待着，所以对纽约的治安状况也不怎么了解。 来的次数并不少，但一样只是人生地不熟的状况。 她在纽约，不是在床-上，就是在去餐厅或者工作室的路上。 这种在傍晚时分，悠闲地走在路上的机会，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颜滟一点都不镇定，所有的紧张全都写在了脸上。 “你怎么忽然把我的手抓这么紧？”齐亦感受到了颜滟手上传来的力气和平时有很大的差距。 “这几个人一看就很能打，我们还是走为上策。你选好哪个方向没有，等下怎么跑？”颜滟强装镇定，可还是紧张兮兮地看着齐亦。 “你等一下，我去问一问他们是什么情况。”齐亦笑着拍了拍颜滟抓着她的手。 “你去问什么，回去再慢慢搞清楚就好了。”颜滟坚决不同意。 “要跑也要先放手，不然手拉着手，跑也跑不快，你说是不是？”齐亦问颜滟。 齐亦看起来居然一点都不紧张。 颜滟不想放手，但齐亦说的好像也有道理。 颜滟刚刚有点犹豫地松开了齐亦的手，齐亦不带一丝停顿地就直接往三人团伙那边走了过去。 三个人现在都已经站起来了，不知道在商量什么。 “虎视耽耽”地看着颜滟这边。 齐亦居然就这么走过去了？ 难道这家伙，除了学习好，打架的本事也是一流的？ 高中的时候，只是没有机会打，而不是不会打？ 可颜滟好像想多了。 齐亦过去和那几个人不知道说了什么。 最多也就一两句话，那三个人就一溜烟地跑了。 直接往前跑了一小段路，然后转弯，往洛克菲勒中心里面去了。 颜滟因为这三个人的迅速逃离，愣在原地，不知道要做什么反应。 难道是齐亦在纽约斗殴界的名声太过响亮，以至于这些人一听说齐亦的名号，就直接吓得搬救兵去了？ “我们也赶紧跑吧，再晚我订的位置，可能也要拱手让人了。”齐亦拉着颜滟“跑路”，可是却慌不择路地选择了刚刚那三个人的同一个路径。 “我们干嘛要往这边跑啊，你是不是计算的路径出现了差错啊？”颜滟被齐亦拉着往前走了一段距离，才反应过来，他们好像选择了一条错误的路径。 “没错啊，你跟着我走就对了。”齐亦还是那么的镇定自若，好像一切尽在掌握的样子。 颜滟明明很害怕，但是听到齐亦这么说，不知道为什么，就直接相信了。 颜滟本来都已经不想来洛克菲勒中心吃饭了的，但因为发生了刚刚这个凶神恶煞的插曲，竟然就无比顺从地跟着齐亦进来了。 正文 第三百二十一章 超高的一致性（1） 直到在齐亦预定好的位置坐下，颜滟也还没有缓过神来。 坐在这边真的好吗？ 颜滟望了望窗外的下沉式广场。 广场上人山人海，和她上次来的时候完全就不是一个状态。 本来就不大的广场，今天可以说是水泄不通的状态。 摩肩接踵，愣是比在外滩跨年的那种感觉还要拥挤。 颜滟第一次和齐亦来洛克菲勒中心的时间比较晚，也没有见过广场上有今天这样的状况。 原来傍晚的洛克菲勒中心是这样的啊？ 可是这样的密度，应该连呼吸都会觉得有点停滞吧？ 真不知道自己以前为什么会一直觉得洛克菲勒中心是一个浪漫的约会地。 颜滟本来心情就不好，经过刚刚的一通惊吓之后，就更加没有食欲了。 作为一个对美食有要求的人。 这一次，颜滟却连餐厅的名字都没有认真看，什么summer garden（夏日花园）之类的。 颜滟浑浑噩噩地就进来了。 只要不再有什么生命安全问题，食欲丢了也就丢了。 反正，吃是人类的本能，要不了多久，等肚子真的饿了的时候，就没有不想吃东西的可能了。 “这家店吃的东西还可以，但是甜品很不怎么样。 你看看你想吃什么，等下你不要点甜品。 旁边角落那个位置有你最喜欢的lady m。 外面现在人多看不太到。 等下点完单，我就去给你买你最喜欢的siganature mille crepes（经典原味千层蛋糕）。”齐亦简单说了一下自己对于这顿饭的安排。（注1） 如果是在平时，颜滟听到lady m是一定会两眼放光的。 但今天不是平时。 颜滟就算已经坐下来了，也还是感到极度地不安。 “要不我们还是换个地方吧。”颜滟终于反应过来。 颜滟心里怎么都还是觉得，坐在这里怪怪的。 “劫后余生”的颜滟，有一种刚刚那个凶神恶煞随时都有可能找过来的不祥预感。 看到颜滟真的不想待在这里，齐亦肯定是会妥协的。 面对自己的女朋友，没有原则才是齐亦唯一的原则。 可是，齐亦还没有开口说话。 望着窗外的颜滟就看到凶神恶煞的脸。 那张脸就差没有直接贴到颜滟座位边这边的落地玻璃窗上了。 刚刚才有这样的预感的颜滟，顿时脸色都有点变了。 “你今天怎么了，你是不想让他们找到你是吧？”齐亦问颜滟。 颜滟看着齐亦，这样的问题还用得着问吗？ 难道齐亦觉得她特别喜欢打架？ “你要是不喜欢的话，就和他们打声招呼就好了。我看着这些人都有超高的一致性。有组织有纪律，特别不一样。”齐亦笑着安慰颜滟。 “你既然都知道他们是有组织有纪律的，怎么还有办法坐在这里吃饭？”颜滟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齐亦的心这么大呢？ “如果因为女朋友出名，就吃不下饭的话，那我至少应该不眠不休快十天了吧。”齐亦自嘲地笑了笑。 “出名有什么用，被人追着打的时候，人家也不问你有没有名气啊。”颜滟心里很是慌乱。 但这毕竟是在餐厅里面，想来也不至于会有什么直接过来就是一枪的事情，颜滟尽量稳定自己的情绪。 “你是觉得他们想要打你？所以从刚刚就开始紧张？”齐亦一脸惊愕地看着颜滟。 “这还用问吗？你没看那人，浑身都是刺青，还一脸的凶神恶煞啊？我们现在在里面还好，等下出餐厅的时候要怎么办？”原本要走的颜滟，现在一点站起来的想法都没有了。 “呃……，你没看那人，浑身上下都是y·y吗？”齐亦拍了拍颜滟攥紧了拳头的手，脸上是那种想笑，又忍着不敢笑的表情。 他的女朋友刚刚想逃，齐亦看得一清二楚。 可他的女朋友居然不是因为遇到“追星族”想跑，而是觉得人家要追着她打？ 齐亦不明白颜滟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颜滟也不明白齐亦干嘛忽然要说那人穿了什么。 颜滟因为没有粉丝排队而感到沮丧，有了一个先入为主的想法，再加上第一个抬头看她的人的脸实在是太过凶神恶煞。 看脸就已经足够惊悚了，哪还有心情看人家穿什么衣服？ 经过齐亦的提醒，颜滟才想到了看“凶神恶煞”穿的衣服。 除了鞋子，浑身上下，衣服裤子手链腰带，全都是y·y的。 见到颜滟看他，“凶神恶煞”很是兴奋，用手指了指后面。 刚刚因为要“逃命”而心跳不止的颜滟，认认真真地往“凶神恶煞”指的方向看了看。 下沉式广场拥挤地快要没有办法挪动的人群。 仔细看的话，每一个人的身上穿的都是y·y，有很多人还特地穿了“单品”。 颜滟还看到了她亲自为洛克菲勒中心店的开业设计的特别款，和7月1日洛克菲勒中心旗舰店第一次重新开业的时候推出的第一个永久涂鸦款。 敢情所有的人都没有在街上排队，而是直接到下沉式广场来了。 为什么呢？ 难道大家不期待买到限量版的鞋子吗？ 但是，在想怎么搞清楚这个问题之前，颜滟就被自己刚刚脑补的那些画面给“蠢哭”了。 ………………………… 注1： lady m是源自纽约的一家甜品店，和之前介绍过的shake shack汉堡一样，这家甜品店也是火遍了全球。 在新加坡、香港都红得发紫。 2017年9月，小墨这本书上架的时候，lady m在上海的国金中心也开了一家店。 一块蛋糕的单价差不多是75块，排队还要排三个小时，起。 开业的时候，无数粉丝前来“朝圣”。 连那些在上海各大医院帮人排队的号贩子，都来了一大堆。 不仅有号贩子，卖假号的都有，除此之外还出现了“黄牛”蛋糕。 洛克菲勒中心的lady m只做外卖没有堂食，无需排队，三五分钟就能完成购买。 一块蛋糕的单价从7.5到8.5刀不等，比国内便宜很多。 就在洛克菲勒中心的售票处旁边。 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 ～～～～～ 上海的lady m要比香港的贵差不多20%，网上还有一个关于坐飞机去香港代购lady m月入三万五的段子。 小墨回头发到书友群里给各位吃货看看，怎么一边吃一边发家致富。 （说到甜品，根本停不下来，作者的话里面继续！求月票～） 正文 第三百二十二章 超高的一致性（2） 还好，颜滟刚刚只是想想，没有真的脱了高跟鞋迅速“逃窜”，不然这样的行为应该至少可以被齐亦笑几年。 就算齐亦不笑，颜滟自己也没有办法在短时间之内“抬起头来做人”。 如果说一失足成千古恨，那颜滟刚刚那样的表现，怎么说也有好几个“百古恨”。 颜家大小姐明明也不是“胆小如鼠”地成长起来的，怎么就沦落到了今天这样的地步。 知道自己没有被“枪杀”的危险之后。 此时此刻，颜滟一点劫后余生的庆幸感都没有。 这都什么和什么呢？ 颜滟自己都忍不住想笑。 看到齐亦脸上现在淡淡的表情，颜滟也很是佩服自己男朋友的忍耐力。 如果这样的笑话是齐亦闹的，那颜滟肯定已经笑趴下了。 这绝对是笑个三天三夜也不为过的事情啊。 但齐亦硬是把所有的笑意都从自己那张俊朗的脸上给抹去了。 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齐亦是不想让颜滟觉得难堪。 但这样的体贴，让颜滟更加无地自容了。 与其这样，还不如直接被嘲笑一回。 笑完之后该过去就过去。 不然的话，今天的这个梗，齐亦以后估计可以用一辈子。 颜滟想了一会儿，终是自己忍不住笑了。 等到颜滟笑停顿了，就开始找话题：“齐亦，你刚刚和他们说什么了，弄得他们撒腿就跑？” “我感觉他们应该是被你吓跑的。”齐亦风轻云淡地回答。 “被我吓跑？”颜滟听到的这个答案和她自己想象中的差别有点大。 “他们问我，你是不是y·y的创意总监。 我说是。 然后他们就跑了。 事发的整个过程就是这样的。”齐亦让颜滟知道了自己的威慑力。 “你明明说了不止一个字啊。”颜滟那会儿可是紧张兮兮地“盯着”齐亦的一举一动的。 虽然听不到齐亦说话的内容，但她非常确定齐亦说了好几句话，而不是简简单单地只回了一个“是”字。 “你说的凶神恶煞的那个人，问我们来这里干嘛，我说吃饭。 然后他又问我说，能不能唱首歌给你听？ 我说可以帮忙问一问。 再然后，他就跟着前面两个人一起跑了。 你该不会觉得人家是让我们就在这儿等着，不许跑吧？”齐亦脸上还是没有笑话颜滟的意思，但话里话外隐藏的意思已经非常明显。 “那你干嘛一听完就拉着我跑啊？”颜滟觉得齐亦的行为还是有疑点的。 “他们三个人这么一跑，显然就表示里面还有很多人啊。 我预定的时间也已经过了，如果不尽快过来，餐厅可能就不会给我们保留位置了。 来了这里你不想吃，我们可以换地方。 但是来了之后，想吃却没有位置这样的低级错误，小齐子是肯定不能犯的。 哪有让女朋友白来一趟的道理，你说是不是？”齐亦一脸认真地问颜滟。 颜滟再度看向“凶神恶煞”的时候，发现这个人也就是刺青多一点，多到连脖子上都弄满了。 但除此之外也并没有多么恐怖的长相。 凶神恶煞此时贴着落地窗，正在用特别期待的眼神看着颜滟。 颜滟对“凶神恶煞”笑了笑。 这个前一秒还凶神恶煞的刺青男立马就两眼放光，还转头看了看齐亦。 齐亦特别绅士地回给人家一个微笑，外加轻轻点了点头。 大概是齐亦的魅力太大，他这微微的一点头，凶神恶煞再度转头就跑。 不过洛克菲勒中心的下沉式广场上，现在的人实在是有点太多了，说是跑，实际上却是人挤人挤过去的。 “现在这又是怎么回事？”颜滟看着凶神恶煞离开的背影，始终是没有能够搞清楚现场的状况。 “不是有人想要给你唱首歌吗？ 我刚和你说了，你也没有什么反应，应该就没有反对的意思。 我看他那么虔诚地看着我，就点点头告诉他这个事实啊。”齐亦微微的一个点头就把颜滟给卖了。 凶神恶煞走了之后，广场上开始有些小小的骚动，但很快就又平静了下来。 没过多久，比刚刚在店门口的三人团伙里面长相最斯文的那人还要更斯文的一个青年，来到了颜滟和齐亦坐着的位置。 这个人身上穿的是洛克菲勒中心旗舰店7月1日推出的第一个永久涂鸦款。 y·y最新的总监特别款，衣服的前面和袖子上的涂鸦元素，都是颜滟亲自提取和设计的。 y·y潮牌每家门店的永久涂鸦都是颜滟“钦定”的，洛克菲勒中心的这一家，自然也不例外。 不过，洛克菲勒中心的涂鸦特别款，因为是新开的一家店，先前成功的拿出过三次20件限量版并且拿到了y·y众包资格的“代工”个人和工作室，都没有多余的接单能力。 所以洛克菲勒店的第一个永久涂鸦特别款，还是颜滟让自己的助理上手做的。 那段时间，也正是颜滟这一季高级定制发布会事情最多，工作最繁忙的时候，所以一共也就做了两件。 这个人能穿着这件衣服，就说明他在六月三十号的那一天，很早就已经开始在洛克菲勒旗舰店的门口排队了。 在来到颜滟和齐亦坐的这一桌之后，“斯文人士”就开始简单地介绍了一下他自己，说是y·y潮牌洛克菲勒中心旗舰店粉丝会的会长，名字叫nate。 齐亦非常客气地邀请人家坐下。 今天智商彻底下线了的颜滟却还是没怎么反应过来。 一家门店的粉丝会的会长是一个什么概念？ 不明白归不明白，颜滟还是相当欢迎这个人的到来。 对于y·y的创意总监来说，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搞清楚为什么不让人排队这件事情。 既然来的人自称是粉丝会会长，就算是没有得到官方认可的“野鸡会长”，总也是能从他这里了解到比较具体的消息。 颜滟一点也没和会长客气，见人坐下，就直接问为什么让大家不要排队。 ～～～～～ （自动订阅都开了吗？） 正文 第三百二十三章 超高的一致性（3） 会长nate是一个说话很有条理的人。 很快就把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给解释清楚了。 y·y之前做的衣服和配饰全都是限量版。 首先，虽然有1-20这样的不同的数量的区别，但y·y潮牌的衣服大部分都是统码的，来排队的人，肯定也都是先到先得。 这一次上鞋子，粉丝会已经从y大师哪里了解到了相关的情况。 黑白款的鞋子，不是限量的。 而限量的红色款，因为每个码数就只有一双，所以也就不可能是先到先得的。 买不买得到这个限量版，取决于在你前面排队的，有没有人是想要和你买一样的尺码的。 这样一来的情况比较容易引起混乱。 其次，y·y这次是推出从未有过的鞋子品类，来的人肯定要比平时重新开幕要多很多。 洛克菲勒中心的这家旗舰店，上个月开幕的时候，就因为排队的人太多，差一点被警察要求停止销售，疏散人群。 现在这一次的宣传力度是空前的。 如果大家还是像之前一样排队的话，很有可能还没有到开业的时间，就已经被勒令不能开门了。 所以，粉丝会就给来排队买鞋子的人登记想要买的码数。 一个码数有人要了，剩下想要相同码数的人，就都不用排队了。 很多来的最早也一样被人捷足先登了的，就会选择大半码甚至一码半的。 等到所有的码数都被登记完了。 粉丝们也就没有必要在门店前面排队，引起警察的注意了。 最后，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就是被安排在纽约门店做最后的人气直播拉票的嘻哈歌手。 已经在nate的建议下，退出竞争了。 网上绝大部分粉丝都想要看“骂y·y总监”的歌手们上私人飞机的直播。 如果最后纽约的这一对赢了，那这件事情就化为泡影了。 网络上也有阴谋论，有一些粉丝粉丝觉得，y·y很有可能为了节省费用，而故意让纽约这边的歌手夺冠。 颜滟睡觉的那一会儿，网络上出现了一个超高热度的票选。 选项很简单，说问你认为y·y会不会真的暗箱操作，让纽约的“骂曲”拿到最后的人气冠军。 今天到了洛克菲勒中心的现场之后，还有人准备为这件事情开个赌局的。 最终，纽约门店的嘻哈歌手，遵从了会长的建议，直接放弃了竞争。 他们本来机会也就不大，如果真的赢了，除了证明y·y的暗箱操作之外，他们还会被众多想要看直播，想要有机会坐私人飞机来纽约的粉丝的唾沫星子给淹没了。 可是呢，因为粉丝会会长的要求而直接放弃竞争。 对于排名第十的这个嘻哈唱作人来说，肯定也是有一些遗憾的。 作为粉丝，除了想要拿到那笔奖金之外，也一样很想要当着y·y的创意总监的面，淋漓尽致地骂上当事人一回。 这原本也算是第一名特有的“殊荣”。 可颜滟人既然现在就已经在纽约了，而且还刚刚好来到了洛克菲勒中心的这家门店。 不知道是不是可以让纽约的这个嘻哈歌手，现在就了了把y·y的创意总监骂得体无完肤的心愿。 “凶神恶煞”刚刚挤出去和会长说创意总监同意了。 但为了保险起见，nate觉得自己还是应该要过来当面确认一遍。 这会儿已经来到现场的人很多，但却秩序井然，在知道y·y的创意总监来了之后，也没有一拥而上。 保持良好的秩序，不让警察有机会把明天的重新开业给叫停了，是大家来之前就已经在网络社群上商量好了的。 颜滟听完之后，就有一种，这些人比她更希望看到y·y明天顺顺利利地上鞋子的感觉。 粉丝会，颜滟不是没有听说过，大大小小的明星，很多都有粉丝会，还会取一个特别厉害的，“全球后援会”之类的后缀。 可有组织有纪律的一个服饰品牌的粉丝会，颜滟还真的是前所未闻。 关键是这些喜欢酷跑、刺青还有极限运动的人，是怎么做到比大明星的后援会的一致性还要高的？ 人这么多，却还是“一切行动听指挥”，实在是太过让人意外了。 颜滟一直都知道y·y潮牌在美国很红，但她还是第一次亲身体会这个品牌的当红程度。 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尽管这是颜滟自己的品牌，她还是在亲身经历之后，收获了满满的意外。 颜滟现在心情很好，好到她觉得自己再怎么被骂，都会甘之如饴。 颜滟没有理由拒绝一个粉丝想要“骂”她的冲动。 如果没有之前闹的这个乌龙事件，今天绝对可以算是颜滟这几年来最开心的一天。 现实肆无忌惮地睡了一个饱，然后和男朋友的默契又达到了全新的高度，再然后就是从粉丝这里收获的满满的能量。 这简直就是“完美的一天”最正确的打开方式。 粉丝会会长坐了一会儿就走了，既然创意总监确实做好了多被骂一次的准备。 在明天正式开幕之前，在洛克菲勒中心旗舰店的粉丝们，可以抢先欣赏一下被他劝退的这个嘻哈歌手的表演，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旗舰店的内部已经准备就绪，但在开业之前，肯定不能提前就揭开了神秘的面纱。 颜滟要是这么做了，叶默第一个就来和她理论了。 里面不行，就只能在下沉式广场的光天化日之下被骂。 可是广场上现在人满为患，哪里能够腾出表演的场地。 颜滟再度看向窗外的时候，发现就算是自己已经人在现场了，却还是低估了y·y粉丝的超高一致性。 会长才从餐厅出去一分钟，广场的中央就被粉丝们留出了一个半径差不多一米的圆形，从颜滟现在在的餐厅出去，到这个圆形所在地，还让出了一条可供一个人通过的过道。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颜滟应该就觉得这肯定是电脑特效做出来的。 看到这条过道之后，颜滟连饭都不想吃，直接就从餐厅出去找骂去了。 此时不找，更待何时？ ～～～～～ 2017年1月3日20：37分。 小墨发表了成为作家后的第一个小说章节。 《邂逅调香师》的第一章。 今天这一章，2018年1月3日20：37分，是小墨人生的第479个小说的章节。 一年的时间，lv4，满满的感恩。 第1个，第3个，第20个，第37个，在本章节下面留言的id。 发放20.37元现金红包。 记得进全订群：454173，领奖哦。 正文 第三百二十四章 超高的一致性（4） 颜滟来到“圆心”之后，才发现，刚刚那个“凶神恶煞”的刺青男，就是人气排名第十的嘻哈歌手。 这是颜滟今天第三次见到这位“凶神恶煞”了。 第一次见面，颜滟被这个人给吓得差点落荒而逃，真的是只差一点点而已。 第二次，隔着玻璃，颜滟对一脸期待的“刺青男”笑了笑。 现在的第三次“遇见”，也是最为尴尬的一次。 如果此人是要“追星”，难道就不能好好地、正儿八经地追吗？ 颜滟总归还是不明白，这个人，干嘛第一次见到她，就凶神恶煞地指着她，接着又不说一个字。 最后又转头去和“同伙”说话。 此人的行为再怎么看，都透着些诡异。 颜滟这边在尴尬，对面的刺青男也没有比她好多上，看样子好像是在…… 害羞。 这一次再见到颜滟，这个人既没有凶神恶煞，也没有两眼放光，一张脸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涨得通红。 站在颜滟对面的，是一个脸红的、浑身纹身的、变现极为腼腆的彪形大汉。 颜滟没有直接和“凶神恶煞”说“请开始你的表演”这样的开场白。 她必须要先解决自己的疑问，刚刚他见到自己的时候，为什么一句话都不说，然后还直接跑掉了。 整个“准跑路事件”的起因，简单到让颜滟觉得想笑。 排名第十的歌手当时随意抬头看了一眼，就觉得刚刚来到店门口的这个人是y·y潮牌的创意总监。 可是，中国人看老外经常觉得都是一样的，基于同样的原因，老外看中国人，时常也感觉不到特别大的差别。 而且，最近人气“如日中天”的颜滟，并不是一直存在的。 y·y的创意总监，是直到八天前，maison yan ii的高级定制发布会之后，才真正地从幕后走到台前，开始进入霸屏模式的。 尽管一眼就认出了颜滟，但“凶神恶煞”还是不太敢确定。 他想了想，就回去问自己的那两个“团伙”，现在过来店门口排队的这个人，是不是就是y·y的创意总监。 另外两个团伙成员，因为没有想要当面骂y·y潮牌创意总监的想法，哈y·y的衣服，多过于哈颜滟这个人。 他们觉得是，但也和纹身男一样，不敢100%的确定。 最后，“是”这个答案，其实是从齐亦的嘴里得到确认的。 得到确认之后，“凶神恶煞”立马就有了当面“骂”颜滟的“美好愿望”。 可刺青男之前又已经答应了粉丝会的会长，自己不会参与最后的竞争。 一时不知道要怎么办的“凶神恶煞”就拜托自己的“同伙”赶紧去叫会长过来。 满身纹身的这一位，知道颜滟是来这边吃饭的，原本是想亲自问颜滟可不可以当面给她唱歌的。 奈何刺青男的性格太过腼腆。 才看了颜滟一眼，就忽然脑子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自己想要说什么。 之后，他就“慌不择路”地选择和自己的“同伙”一起去找洛克菲勒中心店粉丝会会长，看看能不能帮他搞定这件事情。 颜滟和齐亦进去餐厅没有多久，“凶神恶煞”就又火速跑回到了店门前。 发现颜滟和齐亦已经走了，就开始一家一家餐厅地碰运气。 这后面的事情，全都发生在颜滟的眼前。 “凶神恶煞”不说，颜滟也很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了。 颜滟现在才反应过来，这位“凶神恶煞”，多半是因为性格太过腼腆，才会故意弄得自己身上“龙争虎斗”的。 而她，居然被一个“极为腼腆”的美国男生，给吓得想要弃鞋而逃。 早知道是这样，颜滟还不如不要问。 越问越丢人。 尽管，知道她哪里丢人的，只有齐亦一个。 可颜滟本来也就是个只关注自己在意的人看法的。 在齐亦一个人面前丢脸，和在全世界面前丢脸，对于颜滟来说，差别并没有很大。 这是一件极其丢人的事情，但好在，颜滟从小被针对到大，别的不厚，脸皮足够厚。 颜滟郁闷了一小会儿之后，就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 小小的纠结过后，颜滟终是没有让这个小小的插曲，破坏了自己今天一整天的好心情。 颜滟笑着和站在自己面前的“嘻哈凶神恶煞”说，等下要是骂得不带感的话，她可是会转头就走的。 这个凶神恶煞，刚刚和颜滟说话的时候，怎么听怎么有点结巴。 颜滟有点怀疑，这种低于常人的语速，是要怎么才能成为嘻哈说唱歌手的。 正常都是得要比常人稍微快一点的语速，才可以搞定嘻哈的吧？ 但颜滟很快就又被震惊到了。 这位腼腆的刺青男，一开始唱歌，整个人不要说是结巴了，连气势和神采都焕然一新。 他“骂”颜滟，不仅用词犀利，而且每一句都非常地押韵。 颜滟不自觉地跟着他的韵律，做了几个嘻哈歌手最常使用的手部动作，还时不时地伸出大拇指给人家点赞。 就好像人家是在不遗余力地赞扬她一样。 “凶神恶煞”骂着骂着，还开始跳起了街舞。 鲍鲍家的那一位，可以单脚做连续的32个挥鞭转，眼前的这位一点都不帅的纹身男，可以用手做五六十个连续的旋转。 颜滟在心里感叹，这样的人才，不去练鞍马真的是可惜了。 单手的、双手的、一只手外加一个头的，各种各样的花式旋转，看得人眼花缭乱。 做完高难度的旋转动作之后。 这个光看身材，一点都没有灵活感觉的彪形大汉，就开始跳起了机械舞。 刚刚被纹身男骂得特别带感的时候，颜滟只是跟着节奏稍微地扭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 颜滟并不是特别热爱跳舞的人，可这会儿现场的气氛，却感染了每一个人。 每个人的律动，都是不由自主、自然而然的。 先前那种完全靠手臂力量的高难度旋转，颜滟不会。 可是机械舞，颜滟最近一直在看，也一直在学。 为了y大师在7号那场高定发布会上的“惊艳”登场。 李天乐和李天佑两兄弟，早早地就被邀请到了法国，开始设计和调试y大师的动作。 ～～～～～ （昨天的本章说活动好热闹。） 第1个id：wlrxb 第3个id：songyueliu 第20个id：看天意 第37个id：微风320、优雅的影子 （因为第37个id是回复贴，有一些疑问，所以选择了第37和第38，两个id同时获奖。） 正文 第三百二十五章 超高的一致性（5） 但舞蹈，也不能凭空想象。 在y大师的动作进入编程之前，maison yan ii请了很多机械舞大师，给y大师进行“演示”。 动作要够酷，够炫，但难度不能太高。 毕竟y大师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和人类同等级别的灵活度。 在y大师“学会”所有的动作之前，颜滟早就已经把y大师要做的每一个动作都学得特别到位了。 颜滟是个吹毛求疵的设计师，她前段时间很忙，可如果自己不先学会这些动作的话，又怎么能够知道机器人兄弟给y大师设计的机械舞，是不是达到了“最酷炫”的标准。 颜滟学机械舞，纯粹就是为了7月7日的这场秀而已。 学习到位之后，颜滟还从来都没有、也没想过要在别人面前进行展示。 “凶神恶煞”的这段机械舞，很显然是在刻意学习y大师之前在发布会上跳的那一套动作。 但是刺青男并没有见过这些动作，一开始是怎么一个一个编在一起的，所以就只有形似，却少了足够的神韵。 比他自己刚刚自由发挥的那段街舞要差很多。 颜滟看到“凶神恶煞”开始跳y大师舞的时候，就很自然而然地加入了进去。 在现场的氛围之下下，颜滟一丁点的忸怩作态的想法都不可能会有。 颜滟和嘻哈歌手一起跳机械舞，就颇有点尬舞的意思。 来到这样的一个因为喜欢自己的品牌而聚集到一起的人群的现场，颜滟毫无准备地就被这些人的激情和超高的一致性给感染地激情澎湃了。 “尬舞”结束之后，颜滟才发现，她所在的圆形的最内圈，很多人都在拿着手机对着她拍。 这是拍照、录视频还是做直播？ 颜滟立马就意识到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 她就有一种自己刚刚好像high得有点过了的预感。 倒不是说颜滟有多么担心被人看到她跳舞的样子够不够酷炫。 而是，如果颜滟和排名第十的歌手，一起在纽约的洛克菲勒中心下沉式广场，做了一场“联合直播”。 那摆明了就是要让阴谋论成为事实的节奏，整个一个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果不其然，排名第十的这位长相粗犷、说话腼腆、跳舞带劲、唱歌带感的嘻哈歌手的人气，在“联合直播”结束之后，唰唰唰地就涨上去了。 颜滟“费尽心思”帮着第十名拿冠军的“不良行径”，没有一点点地遮掩，就这么毫无征兆、毫无准备地付诸了实践。 y·y粉丝会里面的人，都有超高的一致性，但也并不见得每个粉丝都会加入粉丝会。 网上还有很多根本就没有想过要来现场的“吃瓜粉丝”，看到颜滟在广场上跳舞。 为了表达自己对品牌创意总监的支持，这些人不约而同地给，给颜滟摆明了要“力捧”的“凶神恶煞”投票，群策群力，帮助目前排名第十的嘻哈歌手实现大逆转。 颜滟回到餐厅，刚刚坐下来准备吃饭。 在这不到20分钟的时间，第十名已经直接上升到了第六名，再这么下去不知道最终的结果会是什么。 颜滟明明是被这个人给吓到了，她明明没有想要帮“凶神恶煞”拉票的想法。 可是，到了这个时候，颜滟已经没有办法出面解释了，她去和别人说，自己是最不希望纽约的歌手拿到冠军的，那就只能是越抹越黑了。 别说别人不信，看了粉丝们拍的视频之后，颜滟自己都不会相信她没有特别关照，被安排在纽约的“品牌歌曲”唱作人的意思。 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网上已经开始骂声一片。 这个时候开骂的这些人，都是y·y的忠实粉丝，都是那些不相信阴谋论，一直在力挺颜滟的粉丝。 这里面还有很多人是被“当地”的歌手，选为了同行的小伙伴。 如果那个歌手拿到第一的话，是要一起直播搭乘私人飞机去纽约领奖的。 颜滟一跳完舞就已经意识到自己捅了一个大篓子。 在这件事情严重恶化之前，她必须要想办法解决。 颜滟先是给叶默打了一个电话。 “叶默，你要不要先回来纽约？ 迈阿密那边要是人和平时差不多的话，你没必要亲自守着吧？ 我发现纽约这边人已经开始有点太多了。 他们没在店门口排队，现在已经把下沉式广场给占了。”颜滟的语气里面，担忧的成分居多？ “谁跟你说和平时差不多的？”叶默和听到个重大新闻似的。 “不是你自己说的吗？难道我今天的理解能力已经下降到了平均智商以下的水平？”颜滟以为纽约门店没有人排队的时候才给叶默打过电话。 可是她问叶默这两个问题的时候又没有什么底气，毕竟，她才刚刚觉得自己一个非常腼腆的粉丝是要来“枪杀”她的。 “我说和平时开业的时候差不多，是说刚刚那个时候，就已经和以前开业的时间一样的热闹了。 等到明天重新开业那会儿，人数肯定比现在多很多。 原本这边人虽然多，但是秩序井然，组织地也都挺好的。 20分钟前不知道怎么了，现在这边有点骚乱。 我先不和你说了，等下继续闹起来，把警察给招来了。 迈阿密这边明天就别想开业了。”叶默说完又是直接挂了电话。 显然现场的情况不容乐观。 20分钟之前，忽然发生的骚乱。 叶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颜滟这个罪魁祸首没有可能不知道。 情况比颜滟想象中的还要更糟糕一些。 颜滟如果不是一开始被吓到了，肯定是可以在事发之前预计到这样的后果的。 可是，出于对误解粉丝的补偿心理，颜滟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人家当面“骂她”的美好愿望。 真的是…… 颜滟给了自己一个差评之后，就给“机器人兄弟”打电话。 让他们两个帮忙，通过y大师，想y·y的每一个注册粉丝，紧急发布一条消息。 这条消息是关于y·y品牌歌曲的赏金和具体后续安排的。 ～～～～～ （如果喜欢小墨的书，记得要开自动订阅哦，最近都是赠币，对于作者来说是完全不算订阅的，刚刚看到订阅的数据……啥也不说了，让小墨哭一会儿～） 正文 第三百二十六章 超高的一致性（6） 2015年7月15日18：06 ，y大师通过邮件和推送的方式发布了【y·y发布日特别公告】。 内容如下： “品牌歌曲”不再只取人气排名第一的原创歌曲。 获奖的嘻哈歌曲数量将会扩充至三首。 第一名的奖金提升至20万美元。 第二名的奖金为15万美元。 第三名的奖金7.16万美元。 人气排名前三的歌手极其团队成员，如果最后的拉票城市不在纽约的话。 【每一组】都会安排私人飞机负责接送。 其他规则保持不变。 在这个“特别公告”的最后，y大师还附赠了“自己”的一段牢骚： y·y的创意总监真够脑残的。 莫名其妙在洛克菲勒中心跳了支舞。 别人舞跳得好不都是收钱的吗？ 跳不好直接滚蛋也就好了。 这傻不拉叽姑娘跳了个舞…… 就跳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真的不想承认这个傻妞居然和y大师我还是有着密切关系的。 p.s.就算是老板，本y大师还是没办法不吐槽：真是个败家的娘们儿！ ………………………… 获奖面的提升，是颜滟临时决定的。 y大师“嘴里”的牢骚，显然也是颜滟自己写的。 危机公关，要的就是反应速度和果断地对自己造成的不良影响承担后果。 篓子是颜滟自己捅出来的，现在这个时候，除了她还在清闲地出来吃饭，其他人肯定都忙得不可开交。 颜滟必须要自己想办法解决。 不仅要解决，还必须是最有诚意的方式。 y·y的粉丝对这个品牌的爱护，远远超出了颜滟之前的想象。 自发地维持秩序，自发地反击不明真相的那些人对这个品牌的攻击。 颜滟知道这个时候才清楚地意识到，如果没有大批粉丝的诚意拥护，之前y·y每个月都要来一次的重新开幕，不可能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成为哪个城市的治安问题。 y·y不仅每家门店都有粉丝会会长，而且还有全国粉丝会的总会长。 这些人，非官方的、自发的、义务的，在帮助y·y每一个家门店一次次的顺利开幕。 这样的事情，如果品牌自己找人去做，不仅不可能做到这样的程度，而且还是一笔巨大的开销。 颜滟承担后果的方式很直接，也有足够的诚意。 网络上的风向，很快就又调转了一个方向。 网上的评论，很快就回到直播之前的那个状况。 y·y为了省钱，特地让纽约的选手获胜的阴谋论也不攻自破。 又过了几十分钟，【y·y发布日特别公告】就成了热门话题。 y·y明天上鞋子的话题热度，再一次上到了全新的高度。 处理完这个突发事件之后，颜滟把自己从y大师那里收到的消息拿给齐亦看。 “你说我是不是个败家的娘们？ 跳了个舞，奖金翻了一倍多。 除了要多给26.16万美元的奖金，很可能还要多安排两架私人飞机。 花四五十万美元跳一支舞，是不是有点贵了？”颜滟颇为自嘲地问齐亦。 最近这段时间，颜滟的生活主题就只剩下了两个字——“找骂”。 找说唱歌手写歌骂自己还嫌不够，刚刚自己还借着y大师的“嘴”骂了自己是“败家的娘们”。 “你高兴就好啊。”齐亦那边，则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诶，明明都是你的错啊？你现在什么态度啊？”颜滟瞪了齐亦一眼，发泄自己的不满。 “嗯，小齐子错了，先道歉。但是暂时还不知道错在了哪里，你要不要告诉我？还是要我自己想到之后你才能接受我的道歉？”齐亦接了话，也部分“青红皂白”先道歉再说。 “我直接告诉你……当然，是不可能的。 给你30秒的时间思考，想不出来…… 我就代表月亮消灭你。”颜滟的眼神，带着点对齐亦智商的怀疑。 颜滟对齐亦的智商是很有信心的，只是她今天是在是太丢人了，她总想怎么样找回点场子。 “如果，我不带你来这里吃饭，你就不会遇到凶神恶煞，如果你没有遇到凶神恶煞，就不会最后上去跳舞，如果你没有跳舞，就不需要成为一个‘败家的娘们’。”齐亦压根就没有用时间思考，就直接特别有条理地指出了自己的错误。 原来这家伙是故意说自己不知道哪里错了的。 败家的颜滟现在很是生气：“你知道你错了，你还好意思笑？你是不是想要家法伺候？” “我们家是什么时候有的家法？具体都有哪些条款？我能不能申请稍微增补或者删减一条两条的权利？”齐亦装出一副受惊过度的样子，弱弱的表达了自己的疑问。 “你觉得有这样的可能吗？”颜滟趾高气扬的看着齐亦。 “我不问怎么知道有没有可能呢？说不定你会对我说的家法很感兴趣呢？”齐亦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可以总结为三个字“不正经”。 非要用五个字来形容的话，就是“非常不正经”。 颜滟本来是真的有那么一点生气，可齐亦的一个小小的表情，就让颜滟直接败下阵来。 颜滟摇了摇头，似笑非笑地看着齐亦：“你现在可以啊，胆儿越来越肥了。小齐子本来就是没有人权的，何况你今天还犯了错，你这是明知故犯，故意惹主子生气啊～” “其实，在小齐子的内心深处，他觉得自己今天是并没有什么错的。小齐子的心理活动是这样的——也不知道一开始是谁提议说要来rockefeller center吃饭的。”齐亦继续小心翼翼地表达自己的看法，装的真的和小齐子似的。 颜滟一脸愤怒地盯着齐亦，她决定要用眼神杀死齐亦。 但颜滟嘟着嘴生气的样子，一点吓人该有的样子都没有，齐亦被颜滟盯得有点想笑。 齐亦已经有了先见之明，自己现在这会儿如果再笑的话，女朋友很有可能真的会生气。 见好就收，绝对是做人家男朋友应尽的义务。 齐亦想笑又忍着不笑的样子，像极了刚刚知道颜滟闹乌龙的时候那个状态。 真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对门李四未曾偷。 正文 第三百二十七章 哪有那么容易（1） “你这样真的好吗？”颜滟放弃了给自己找回场子的想法。 如果齐亦不让着她，颜滟还是没有太大的可能再斗嘴里面占到便宜的。 “当然好啦～不然，你欠我在洛克菲勒中心下沉式广场‘大庭广众’下的一个吻，我看今天广场上的人数，还是比较符合‘大庭广众’这四个字的定义的。 “想去就去咯。谁怕谁？你既然不怕被我的粉丝给灭了，我难道还怕接个吻不成？”颜滟已经彻底地破罐子破摔了。 “好了啦，我怕的要死，这不刚刚才死～里～逃～生～吗？”齐亦笑意盈盈地看着颜滟。 “齐！亦！”颜滟悲催地发现，就算自己没有被“吓得”弃鞋而逃，刚刚的那个梗，齐亦还是可以用一年。 “主人，请问您有什么吩咐。”齐亦还是和刚刚一样的笑脸。 这张笑脸太过好看，弄得颜滟想要生气也不知道应该从哪里开始。 “吩咐啊，倒也是没有，就是呢，有那么一件小事，需要知会你一下。”颜滟收起了自己脸上所有的表情，既没有尴尬也没有生气。 “什么事情呢？”齐亦迅速调整自己的表情配合颜滟，但齐亦脸上的笑意依然藏也藏不住。 “一件特别小的事情，我爸爸妈妈在纽约买了房子。”颜滟一边继续用特别没有感情色彩的语气和齐亦说话，一边腹诽——这家伙到底有完没完？ “哦，这样子啊，你爸爸妈妈打算来纽约生活一阵子？也挺好的，以后你找他们的时候，也不需要坐那么长时间的飞机了。”齐亦并没有对这件事情感到意外。 对于颜滟的爸爸妈妈来说，想要来纽约陪颜滟一起生活一段时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是挺好啊，他们昨天就到了，而且房子都已经收拾好了。”颜滟继续发布消息。 “已经来了？什么时候买的房子？怎么以前没有听你说过？”这个新消息一出来，齐亦就没有办法保持一切尽在掌握的表情了。 “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我爸我妈已经够让我惊讶了，不过呢～你给我的惊讶程度远远超过了我的爸爸妈妈。”颜滟用自己明眸善睐的眼睛盯着齐亦看。 “我让你惊讶？”齐亦忽然觉得颜滟好像给他下了一个套，但具体是什么他又不太清楚。 “嗯，太意外了，我爸妈来了，房子收拾好了，我从今天开始就要回爸爸妈妈家住了。 我的男朋友居然觉得挺好的～ 你说……我男朋友是不是智商比较不够用啊？”颜滟还是看着齐亦，现在这会儿已经变成了一脸的挑衅。 被颜滟挑衅之后的齐亦，脸上还是没有一点郁闷的表情。 颜滟一度怀疑这个家伙是不是没有听明白自己刚刚说的是什么。 “你确实是应该回家住一阵子，省的到时候那里变成了娘家，你回去一趟就不那么容易了。”齐亦决定从善如流。 齐亦这么一说，颜滟原本想好的台词，一下就没有了用武之地。 但是，偶尔丢个场子可以，一整天，连续不断地丢场子，是绝对不能够接受的。 颜滟想了想，又重新组织语言发布消息： “雷师兄的爸爸妈妈把我们家隔壁的房子给买了。 就隔着一堵墙，没有任何间距的那一种，就和同一个房子似的。 霹雳师兄也来了，搞不好，我们两个人以后的房间，也就是一墙之隔。”颜滟完全就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 “你师兄来这里干嘛？他不是要去巴黎找你吗？怎么和和他爸爸妈妈一起到纽约来了？”齐亦终于把问题问到了点子上。 “来干嘛啊？这样的问题，你问我我问谁啊？”颜滟故意卖关子。 “他是送他爸爸妈妈过来还是有什么别的事情？外交官不是不能随便乱跑的吗？”遇到真正关心的问题，齐亦就开始变得严肃认真起来。 “你才乱跑呢，人家可是来这里工作的。至于，除了工作之外还有没有别的什么目的，那我就不得而知了。”颜滟知道齐亦多多少少是有些介意雷霹雳的到来的。 要是换在平时，她肯定会自己主动先去安慰齐亦。 颜滟现在绝对是故意唱反调的。 不然一直被齐亦笑话刚刚那个“凶神恶煞事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尽头。 “目的不明啊～没关系。等到我爸爸妈妈去你家提亲了，我就限制你回娘家的次数。”齐亦很快就恢复了平时说话的那种状态。 “你爸爸妈妈来我家提亲？真的假的？你搞定你妈妈了？你爸爸又是怎么回事？”颜滟本来是想让齐亦惊讶的，结果受到“惊吓”的人，却再度变成了她自己。 “我没有搞定我妈……”齐亦说到这里，故意就停顿了好几秒。 “但是，我搞定了我爸。”齐亦接着把话说完。 “只搞定你爸能有什么用？”颜滟一脸的不屑。 “没用啊，但是，我爸搞定了我妈。”齐亦终于把关子卖完了。 “真的假的？你这次回去战果这么丰富啊？”颜滟已经习惯了齐亦在和他妈妈的谈判里面被碾压，一下听到这个消息，还觉得有点不真实。 “当然是真的。我妈让我问问你，什么时候去你家方便。”齐亦让颜滟打消自己所有的疑虑。 “你妈让你问我？不是吧？为什么我觉得这个问题让我浑身不自在呢？你妈该不会想去我家直接和我爸爸妈妈翻脸还是什么的吧？”颜滟依然心有余悸。 “不会的，我爸和我妈一起去你家，肯定不会出问题的，真有什么事情的话，这不还是有我爸呢吗？”齐亦笑着拉起了颜滟放在桌子上的手。 “你爸能搞得定你妈？”颜滟再度表示怀疑。 “嗯，我之前也和你有一样的疑问，结果我发现我错了，如果我早一点知道我爸的重要性，我一定早几年就去找他老人家了。”齐亦说话的时候，心情很好。 “阿哟，还‘他老人家’，你居然还有这么称呼你老爹的时候，真的是活久见。”颜滟的心情也被齐亦感染了。 正文 第三百二十八章 哪有那么容易（2） 2015年7月16日，如约而至。 颜滟原本对自己的潮牌上鞋子这件事情，多多少少都还是有些疑问的。 但是经过昨天的“凶神恶煞事件“之后，颜滟就知道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 y·y上鞋子是肯定会成功的，至于有多成功，那就要看今天营业结束的时候，各个地方统计出来的数据。 y·y潮牌鞋子上架之后，开卖的第一分钟，所有的限量版就直接售罄了。 为了把现场的混乱程度降到最低，限量版的购买，都是粉丝会统一完成的。 登记好自己的尺码之后，就提前把钱交给这次负责去买限量版的粉丝会管理人员。 每个门店的粉丝会，除了做好自己门店“份内”的事情之外，还互通有无。 那些特别大或者特别小码数的限量版，如果某个门店没有人在排队购买，那就把这个限量版的资讯放到全美粉丝会上面，看看有哪个地方的人想要预定这个码数。 y·y品牌的主创人员，本来就已经做了很多预案和尽可能详尽的准备了。 该考虑的细节都考虑过，昨天临时出现的危机，颜滟也非常及时地进行了处理。 再加上粉丝会对细节的各种贴心的安排。 y·y上鞋子的第一天，就取得了空前的成功。 颜滟为y·y设计的无感鞋履，其实并不便宜。 红色限量款的售价是599刀，普通的版本也要299美金。 这样的售价，尽管和颜家兄妹，想要把中国制造的鞋子卖出超过1000美元价格的愿望，还有一些差距。 但这本身是运动鞋，也不是什么鳄鱼皮鞋或者时尚发布会上的主打鞋款。 和普通的运动鞋相比，y·y的无感鞋履已经算得上是天价了。 比什么nike、阿迪和new balance贵了不是一点两点。 正常一个新的品牌的鞋子是没有办法卖这么贵的。 潮牌y·y的无感鞋履，是从巴黎的haute couture高级定制时装周上首次亮相的，第一批拥有无感鞋履的人，全都是高定的固定客户。 这样的出场方式，怎么都让人对这款鞋子有了先入为主的看法。 y·y无感鞋履的公布最终售价的时候，要比业界和粉丝们原本预测的便宜了很多。 颜滟并没有打算把自己在专利和生产线上花费的所有成本，都转嫁到y·y鞋子的购买者身上。 说到底，颜滟以后还是要继续卖材料和材料生产线的。 和材料有关的收入才是未来的大头。 而且，就算是定下了这么“保守”的价格。 算上洛克菲勒中心的这一家店，一共37家门店，每一家20双限量版，营业收入就有$443，260. 再加上店均售出266非限量版的黑白鞋款，$2，942，758. 7月16日，y·y上鞋子的第一天，就有了将近340万美元的营业收入。 叶默统计好的这个数据之后，已经大大超出了颜滟的预期。 这样下去，即便是单纯靠卖鞋子的话，要不了太长的时间，颜滟也就可以收回成本了。 以后正常的开业和上新，肯定没有可能像这次这么火爆。 可说到底，y·y潮牌这么长时间，积累的人气摆在那里，未来的业绩，至少在可以预见的一段时间之内，是不可能会差到哪里去的。 y·y的价格是保持不变的，但是开业的这一天，除了限量版自带的鞋面之外，每一双鞋，不管是不是限量版都还可以免费选择三款鞋面。 如果以后再来买鞋面，也不会很贵，一对就是19.99刀而已。 除了少数“土豪”粉丝，可能会追着y·y鞋子的各种颜色的限量版。 大部分粉丝，第一个梦想也就只是拥有一双y·y的鞋子。 因为很多粉丝都并没有到买一双鞋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程度，所以他们在拥有y·y的鞋子之后，就和有可能会悉心保养。 这样，等到出现自己心意的“新款”的时候，就只需要买鞋面就好了。 越是量大的，就越是要做到足够便宜，19.99美金是颜滟自己觉得可以接受的最高鞋面售价了。 y·y的鞋子上架之后，很多公司都开始对颜滟使用的斯坦福新型专利材料感兴趣。 想要拿到这个专利的授权的公司，在官网了y·y第一天的销售情况之后，就迅速地开始行动。 之前处在营销时期的那个阶段，颜滟和颜凌在接受采访，都不止一次强调了这个斯坦福材料实验室最新研发出来的材料。 这些也想要搭新型材料顺风车的公司，就很自然而然地找到了斯坦福的材料实验室。 当这些人发现，y·y的那个创意总监小姑娘，竟然早早地就卖断了这个材料的专利和使用权的时候，就开始对“小姑娘”的魄力感到震惊。 像他们那样有大运动鞋服集团背景的公司，也只会想要拿一个授权而已。 y·y的创意总监竟然以自己个人的名义，早在半年之前，就直接花了几千万美元买下了还从来没有上市验证过的专利材料。 业内人士之前是并不怎么看好y·y这个品牌持久性的，y·y的成功一直靠的是营销和炒作， 美国有太多昙花一现的网红品牌，有很多存在的目的就是为了拿到风投。 再之后就不了了之了。 业内人士一直到发现颜滟早早地就买下了新型材料专利的时候，才看到了这个品牌不太一样的“野心”。 买下专利的时候，颜滟本来是想先在自己的手上放两年再说。 可y·y上鞋子的当天，就有十几家公司找上门想要拿到专利材料的授权。 这些人的反应速度，也超出了颜滟之前的预期。 颜滟用的这个材料，随着y·y鞋子的正式面世，开始走进了大众的视线。 y·y最近在网上创造的话题热度是直上云霄的。 新型材料的受关注程度也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盛况。 “材料”在时尚领域，是并不能被称为主角的存在。 y·y的无感鞋履所使用的材料却得到了媒体重要版面和最为详尽的解读。 正文 第三百二十九章 哪有那么容易（3） 专利材料的授权，虽然就是简简单单的几个字，但却是一项非常繁冗芜杂工作的工作，涉及到很多法律条款和保密协议。 对于这个专利要怎么授权，颜滟之前是有考虑过的。 只是没有想到要这么快就对此作出回应。 从欧洲那边找过来的人，颜滟交给了allegro家族在欧洲的律师团队进行沟通。 美国这边的也是交给了经验丰富的ian家族律师团。 在专利的保护方面，欧洲和美国，不管是在法律条文还是在执行上，都是已经非常成熟的。 同一天找来的，除了欧美的企业，还有几家来自国内的公司。 国内的这几个想要拿到授权的企业就没有那么容易处理了。 最不容易处理的，颜滟和颜凌偏偏还需要自己亲自处理。 除了因为是国内的“家乡父老”，还因为有两个是在maison yan ii的发布会结束之后，就已经托了各种关系，找到了颜家兄妹的。 颜滟当时是还想要把材料在自己手里捂一阵子的，所以谁来找都没有理会。 现在既然同意给欧美的公司授权，却唯独不授权给国内想要拿到材料的企业，是怎么都说不过去的。 可是，在国内，知识产权和专利保护，都只能算是才刚刚起步而已。 十年前，微软曾经在中国干过一件保护自己知识产权的大事，把所有盗版用户的的windows都给整蓝屏了。 这明明特别正当的行为，在欧美根本就连一点动静都不会有，可是在国内却引来了一片骂声。 用个windows 系统还要钱，很多人都觉得自己好像是听了一个笑话。 很多人都说自己用了十几年的系统，压根就没见过收费的windows是长啥样的。 后来呢，微软居然服软了。 没有多久，就真的被“逼”无奈改变了一下策略，提醒了一下说，正版有更好的体验也就完事了。 微软没有再对普通用户的电脑痛下杀手，而是直接把系统卖给dell，联想这样的大制造商。 微软的退让，还一度让很多人都觉得自己使用盗版系统才是正义。 于是就继续毫无负担地使用着盗版系统，依然有一种盗版万岁的感觉。 那个时候，游戏已经有点崛起了，好多人，用着盗版的系统，玩着正版的游戏，然后还要骂一下盗版的游戏。 这些人，在蓝屏事件发生的时候，可能还有些人是学生。 慢慢地这里面的一部分人，毕业了，创业了，公司做得还不错了，想要拿风投了。 才发现自己是需要为使用盗版系统付出代价的。 等到你的公司小有规模之后，微软就会对你提告。 一旦成为被告，可就不会是让你交几个系统的钱那么简单的一件事情了。 随随便便一告，就可能至少需要赔偿几十万美元。 而你当时如果购买系统的话，需要支付的费用，往往都只有赔偿金额的几十分之一。 当然了，几十万美元的“赔款”，说的是小公司。 几十万美元的额外支出，对于很多小公司来讲，可能已经是一整年的盈利了。 如果都已经做到了上市公司，但却仍然在使用盗版系统的话，那最终需要赔偿的数额，就将会是天价。 面对败诉需要支付的罚单，也一样会有人选择拒绝执行。 如果你决定要结束公司，如果你不想看到自己的公司有什么未来，你或许也可以这么做。 可如若你的公司正处于发展期，尤其是在寻找投资的阶段，那么一个官司，就很有可能让你失去所有的投资人。 微软一般也不会告濒临倒闭的公司，选择的都是发展势头好的，这也是为什么，一告一个准。 就算你在这个时候选择私聊，也比你一开始就用正版的大家要高得多。 中国的知识产权保护，步履维艰，伸张自己的权利太过于困难。 颜滟把这项高难度的授权工作，交给了自己高中同桌金今现在工作的律所——世礼律师事务所。 在知识产权保护领域，金今现在担任合伙人的律所，在国内是已经走在了最前沿的。 就连苹果、dell和abb这样的商业巨头，也是把在国内的相关知识产权的侵权事宜，交给了世礼律师事务所的。 材料是一个日新月异的学科，就算颜滟一直捂着，也迟早会有类似的材料被研究出来。 与其捂着，不如趁现在，材料热度最高的时候，把授权和知识产权保护的工作做好。 上架的这一天，一切都进行得有条不紊，占用颜滟最多时间的，反而是和金今探讨新型材料在国内的授权问题。 大半夜的，金今被颜滟的电话给吵醒，刚想要发火，颜滟就立马非常官方地表示自己是要和她“谈业务”的。 世礼是涉外律所，半夜被人从被窝里面给抓出来，也不算是特别小概率的事件。 就这样，金今还没有来得及发火，就开始和颜滟一边谈正事，一边聊天。 太久没有通过电话的两个人，话匣子一打开，就有点关不上的感觉。 直接聊到了颜滟要给从其他城市坐私人飞机赶来纽约的嘻哈歌手颁奖的时间。 ～～～～～ 【谈谈心】 小墨从来就没有想要站在道德的制高点，说什么看盗版是道德问题。 因为事实也并不是这样的，就连超级大佬，烟灰黯然跌落都说自己是从看盗版书开始的。 这实际上是一个习惯问题。 欧洲、美国、日本，都经历过盗版横行的时期。 相对于大部分都还没有开始赚钱的95后和00后来说，已经开始掌握自己经济主动权的70后和80后，要更不容易接受看小说应该要付费这样的事情。 为版权付费这样的事情，在70后和80后成长的过程里面，还是一件非常罕见的事情。 听歌要钱，上网看视频要钱，放在十年前的中国，是根本就还没有办法理解的事情。 这也是为什么，十年前，微软会因为大范围蓝屏事件被抨击地体无完肤，但现在人们已经开始慢慢习惯。 不想要看广告，想要有更好的服务、更好的音质、更好的体验，就需要为此支付费用。 静静地等待一个没有盗版的网文黄金时代的到来。 听说有人是为了看作者的话，才看正版的，也有的是为了自己喜欢的一个作者才开始的。 昨天有一个人美歌甜的超级萌妹子，说是被《邂逅调香师》圈粉，一进来就给小墨打赏了一个盟主。 受宠若惊，么么哒@初忆颜。 （在今天作者的话里面，给大家分享一件盗版和墨爸的趣事。） 正文 第三百三十章 哪有那么容易（4） 最终的人气排名，迈阿密那边的组合获得了第一，洛杉矶第二，纽约的“凶神恶煞”因为最后一天的创意总监的“神助攻”，成功逆袭，拿下了第三名。 这位“凶神恶煞”也算是争气，帮颜滟“省下”了一架私人飞机的钱。 简单的颁奖仪式结束之后，洛克菲勒中心下沉式广场的狂欢还在继续。 颜滟找骂，原定的计划是被一个人骂，结果迈阿密那边是一个组合，有两个人。 加上洛杉矶和纽约的，16号一共有四个人当着颜滟的面骂y·y和创意总监本人。 这位败家的创意总监，一面被骂，一面还要笑着给人家发巨额的奖金。 关键是，一边发，还一边笑得花枝乱颤，就和她不是在颁奖而是中奖了似的。 颜滟这会儿的心情确实是出奇地好。 当时买下新型材料的专利，颜滟还是颇有点一意孤行的意思的，连颜凌都劝过她不要一上来就这么大的手笔。 好在，经过无感鞋履的市场检验，颜滟买材料这件事情，现在也算是有了让人满意的结果。 而且，提前开放专利的授权，或许会让颜滟失去这种材料的唯一性和排他性，但更主要的是，颜滟可以立马收回自己在专利上的投资。 不论这个材料接下来是不是可以走得更远，对于颜滟来说，她在商业上的第一个重大的决定，就已经取得了成功。 奇货可居是自古就有的经商“良方”，但是，放在科技日新月异的当下，材料的专利，与其捂着，不如直接让市场来决定。 如果人家正正当当地想要拿到专利的授权你不给人家，那最终的结果肯定是各种粗制滥造的仿制材料盛行。 到时候鱼目混珠，反而让真正的专利材料受到牵连，影响了真实的价值。 颜滟之前想要捂着，是因为没有想到材料会有这么好，这么迅速的市场反应。 如果找上门想要专利授权的只有一个两个，那一个专利的授权的价格，也会是天价，很难在短时间之内谈得拢。 现在这样的情况，最好的办法就是顺应市场。 把专利授权的事情安排好之后，y·y上鞋子的事情，也就算是告一段落了。 颜滟昨天和齐亦吃完饭之后，是回去了工作室的。 齐亦也破天荒地放了颜滟一马，没有把等她睡着了，还把她从工作室弄回去。 爸爸妈妈那边都搞定了，很快就能把他的歪歪给娶回家了，就算是再忙，颜滟以后也要留在纽约常住了。 颜滟说自己在颁奖仪式结束之后，要先要回爸爸妈妈在纽约买的新房子去看一看，齐亦也没有拦着。 如今这样的状况，就不在朝朝暮暮了。 说起来，颜滟都还没有到自己的“新家”参观过。 前天把爸爸妈妈送过去之后，就匆匆忙忙地和自己的助理一起回来了。 齐亦既然都已经搞定了他的父母了，那这次再回去，颜滟觉得的爸爸妈妈肯定也不会再说雷师兄什么的。 毕竟，有些事情，一旦挑明了，就只会让大家尴尬而已。 颜滟宁愿希望一切都是个误会，而雷师兄，也是刚好有了更好的机会，才会被派驻到纽约的。 一个外交官，想去哪儿就去哪儿的可信度，其实也并不是很高。 颜滟觉得雷阿姨的话，也不见得是事实，至少也不会是事实的全部。 齐亦昨天告诉她的这个消息，真的是太及时了。 一切都是这么的刚刚好。 ………………………… 颜滟回到“纽约新家”的时候，已经快半夜十二点了。 爸爸妈妈和大伯还有大伯母很有可能都已经睡了。 好在新房用的是指纹密码锁，虽然颜滟的指纹还没有来得及录进去。 但家门的密码她老爹昨天就已经发给她了。 颜滟没有按门铃，用密码开了锁，直接进门。 进到了自己的家，客厅还为她留着灯。 如果知道颜滟要回来，颜达邦夫妇都会给她留灯。 颜滟对此并不感到意外。 可颜滟刚换完拖鞋，就看到有个人从沙发那边走了过来。 来的人不是她和颜凌的爸爸妈妈，而是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自己家里的雷霹雳。 虽然说，这是颜滟的家，可是颜滟对此还非常的陌生。 能够用密码开锁，应该就是没有走错才对啊。 怎么会是雷霹雳在客厅里面等她？ 难道她前天昨天匆匆忙忙，记错了两家的左右顺序？ 可密码明明是对的，这总也不能是两家人好到连密码都用同一个吧？ 虽然说有点奇怪，但仔细一想，也并不是没有可能。 颜滟一时间，就愣在了门口没有进门的打算。 “霹雳师兄，我好像开错家门了，不好意思啊，我现在回自己家去，晚安哦～”颜滟说完就立马开始把拖鞋换回去。 这大半夜的，闯进别人家里的行为，实在是有点…… 颜滟这下子才开始后悔。 前天知道自己在纽约有个新家的时候，怎么也不好好先参观一下，说到底，她也是并没有缺那么一两分钟的时间，总比现在闹这么大一个乌龙要好。 关键是，颜滟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之一，就是雷霹雳了。 颜滟主要是不知道现在见到雷师兄的话要说些什么。 总不能问一上来就问：“你是不是因为我来的纽约？”或者一开口就是：“我男朋友说他爸爸妈妈要来我家提亲了”。 总之呢，说什么都是怪。 这件事情最好的解决方式，是她暂时不要和雷霹雳打照面。 把齐亦爸爸妈妈想要来提亲的消息告诉自己的家人，好好商量接下来要怎么办。 然后再让爸爸妈妈通过雷霹雳的父母，把她的近况传达给雷霹雳。 颜滟本身并不是特别怕尴尬的那种人，而且她也不是没有莫名其妙地就甩给雷霹雳一通拒绝的说辞过。 如果雷霹雳只是大学时期的师兄，颜滟大可以直接由着自己的性子想说啥就说啥。 如今加了两家父母的关系，颜滟就不想说话太任性，到时候搞得妈妈和雷阿姨相见无语，就有点不太好。 正文 第三百三十一章 哪有那么容易（5） “你没开错门，这里就是你家。 你爸爸妈妈说，你之前告诉他们你今天夜里或者明天早上，等到开业的事情结束了就会回来。 你爸给你准备了很多好吃的，怕你回来直接就去睡觉了，他本来是要等你回来的。 我看他们昨天倒时差倒得也差不多了，今天如果还要等很晚等你回来的话，昨天刚到过去一点的时差就白倒了。 我们一家，今天都在你家蹭饭，我也不能光吃饭不干活。 刚好，因为我们两家新买的这两套房子，还有些需要修整腾挪的地方。 所以我昨天就没有来得及倒时差。 我是到了今天快要吃晚饭的时候才起床的。 现在正是睡醒最精神的时候，就自告奋勇，留下来等你回来了。 省的你爸爸妈妈把刚刚倒过来的时差，又倒回去了。 敲鱼汤和豆腐蟹都还是热的，要不要我去帮你装出来？”雷霹雳解释了一下自己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合情合理，没有哪里是让人不可接受的地方。 “不用了啊，霹雳师兄，我自己去打就好了。你也赶紧去睡觉，时差该倒还是要倒，不然你以后也不能白天睡觉，晚上工作，你说是不是？”颜滟笑着拒绝了雷霹雳的好意。 “你自己去啊？请问你知道你家厨房在哪里吗？”雷霹雳也用同样的笑意回应颜滟。 “那就麻烦你带我过去一下，我知道在哪里就行了。我要先上去换件衣服，收拾一下再下来吃东西。”颜滟的表情是恭敬不如从命，但她话里面让雷霹雳尽快回到自己家去的意思却是很明显的。 雷霹雳也没有非要留下来的意思，他先是带颜滟去了厨房，又告诉颜滟，她的房间是在上楼梯之后右转的第三扇门。 更具体一点的位置的话，就是在一楼客厅后面那个影音室的正上方。 雷霹雳非常详细地给颜滟指明方位之后，就自己回客厅，直接开门走了。 颜滟昨天看到过爸爸妈妈发给她的照片，大概也知道自己的房间是哪一个。 雷霹雳交代得这么详细，应该是怕她不熟悉“地形”，一不小心开了爸爸妈妈房间或者客房的门，打扰到他们休息。 念书的时候，雷霹雳好像并不是一个特别细心的人，这是工作环境带来的改变？ 颜滟其实也知道霹雳师兄是良配。 只可惜，在颜滟这里，爱情是讲究个先来后到的。 如果在遇到霹雳师兄之前，颜滟的生命里面不曾出现过齐亦，那可能就会是一个完全不一样的故事。 ………………………… 前一天晚上，颜滟虽然是“回家睡觉”了。 可是哪儿哪儿都是新的，颜滟反而是比较不习惯的。 颜滟是那种多多少少还有点认床的人。 不是自己数熟悉的床，再加上前两天睡比较足。 颜滟7月17号一大早就醒了，连赖床的必经程序都没有就直接起床了。 颜滟已经很久没有吃到自己老爸和大伯母一起做的早餐了。 出了房门，寻着味儿，就从楼上下来，到自家的餐厅排排坐，等着“吃果果”了。 一大早，在纽约，吃着豆浆油条糯米饭，对于颜滟来说，绝对还是第一次。 无师自通的齐亦，现在厨艺已经甚是了得了。 但齐亦的厨艺从来都是无比精确地还原他看到的食谱。 齐亦做的饭，好吃是毋庸置疑的，但怎么都还是少了一点烟火气。 不像老爸和大伯母做的饭那么有亲切感。 从小吃到大的味道，总是最让人怀念的。 大伯母的油条一上桌，颜滟就直接上手抓了。 尽管很烫，还是舍不得松手，一边吃一边换手。 自己做油条这样的事情，颜滟不会，齐亦估计也不会。 颜滟都忘记自己上次吃油条是什么时候了。 而且，大伯母做油条的本事特别厉害，和颜滟在外面看到的那种要用一大锅油的完全不一样。 外面的油条都是在油锅里炸出来的，大伯母并没有用多少油，完全是煎出来的，外焦里嫩，香软酥脆。 “我最喜欢吃大伯母做的油条了，完全就是舌尖上的记忆嘛。堂哥要是在这儿，估计能一口气吃五六根。”颜滟一脸幸福地对着自己的大伯母撒娇。 “才不会，也就你还捧我的场。颜凌这几年在温州的时间多，他都已经吃得不想再吃了。”大伯母嘴上是在数落自己的儿子，脸上却被颜滟哄得笑开了花。 “真的假的，颜凌哥有这么大胆嘛？这么好吃的东西他不想吃？哇塞，大伯母，颜凌哥也太过分了，他不吃怎么也不知道每天打包一根给我呢？简直就是暴殄天物嘛。”颜滟继续用有点夸张的语气说话。 大伯母被颜滟几句话，就给哄开心了。 但是没有开心一会儿，大伯母的表情就忽然又开始变得严肃了。 “诶呀呀，怎么了嘛～谁惹我家大伯母生气啦？”颜滟继续一边吃油条，一边用有点调皮捣蛋的语气说话。 “颜凌昨天怎么没有和你一起回来？”大伯母问颜滟。 “哦，这个啊，堂哥昨天应该是回工作室了吧，我们最后没有在一起，颁奖典礼之前他就回去了。估计他前几天没有睡几个小时，回去补觉去了。”颜滟想了想才回答大伯母的问题。 昨天一直到了营业时间快要结束的时候，实际上一切都安排地妥妥帖帖的，并没有什么需要操心的事情。 颜滟如果不是因为要颁奖和“挨骂”，可能也会提前离开。 “老爸老妈来了也不知道来看一下，也不知道是又跑去找谁了，就不该让他来纽约。”大伯母语带抱怨。 “啊哈，大伯母，你这是话里有话哦～不过我这么善解人意，早早就帮你打听过了。堂哥没有要和前堂嫂旧情复燃的意思。”颜滟继续笑着卖乖。 “他都回国好几年年了，也不好好相亲，也不认真找一个，这像是没有旧情复燃的意思吗？”颜凌的妈妈并没有立刻相信颜滟的说法。 “大伯母，你放心好了，根据我这个资深间谍的观察，堂哥应该是有心仪的对象了。只是可能开始不久，一时半会儿，堂哥还不想要公开，您再稍微耐心等一等，别在他的星星之火燎原之前，把这火星子给灭了。”颜滟非常没有节操地被一根油条给收买了，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都和盘托出了。 “真的啊？”大伯母有点意外。 “当然是真的，珍珠都没有这么真。”虽然颜滟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但堂哥既然和她提了，就没有故意骗她的道理。 “那既然是你说的，大伯母就相信了啊。”这句话虽然是陈述句，但是从颜凌的妈妈嘴里说出来的时候，还是有些想要找颜滟确认的意思。 “嗯，相信我，没错的。”颜滟拍着胸脯打保票。 “那不说你哥了，你自己的事情，你也要上点心。如果是齐亦的话，我们几个是肯定不会同意的。”大伯母话锋一转，就直接转到了颜滟身上。 “啊？为什么呀？你们几个具体是哪几个啊？这里面也包括大伯母吗？您不是从来都是站在齐亦这边的吗？”颜滟的反应有点激动。 正文 第三百三十二章 哪有那么容易（6） 颜滟放下油条，擦了擦手，一把搂住大伯母的胳膊，继续使出撒娇卖萌的撒手锏： “大伯母啊，您可不能和我爸爸妈妈学什么远亲不如近邻的那一套哦～ 我们家齐亦那么乖，那么帅，那么优秀。 大伯母怎么能随随便便放弃他呢？ 我还等着大伯母您和我一起去说服我爸我妈呢！” “我可没有要站在你高中同学那一边的意思啊。”大伯母迅速划清了界限。 连称呼都用的是高中同学。 “啊？为什么啊？怎么连大伯母也变卦了？ 是霹雳师兄给你们下了什么药吗？ 我和他真的真的从来都没有什么的。 大伯母您一定要相信我。”颜滟现在是真的有点急了。 如果连大伯母都改变了自己的初衷，那事情就没有她原来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了。 “你别看你师兄好欺负就什么都说是人家。这事儿和别人没关系，是你那个叫齐亦的同学自己品行有问题。”说话的人是颜家的大家长颜定邦。 颜滟刚刚太过专注地想要把大伯母拉到自己的阵营里面，不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大伯什么时候就进来餐厅了。 和大伯一起进来的还有颜滟的爸爸颜达邦。 然后她妈妈也端着一大锅糯米饭过来了。 所有人都听到了颜定邦对齐亦的评价，可是却没有一个人对齐亦的品行问题提出异议。 “大伯，您肯定是哪里搞错了。” 颜滟迅速松开了大伯母的胳膊，开始去颜定邦那里撒娇： “我男朋友齐亦从小就品学兼优，品行端正，样貌出众，内外兼修，德才兼备，是绝对绝对不会有什么品行上的问题的。”现在这样的突发情况，颜滟没有办法逐个击破，就只能先从拥有决策权的人开始。 颜定邦是颜家说话最有分量的人。 比起搞定自己的爸爸妈妈，搞定大伯，绝对是比较一劳永逸的最佳方法。 而且，她和齐亦是高中同学，爸爸妈妈对齐亦，应该算是知根知底的。 这也是为什么，她重新在墨尔本遇到齐亦之后，爸爸妈妈都没怎么过问，就直接认可了她和齐亦在一起的这件事情。 如果不是因为齐亦的妈妈，她和齐亦很有可能早就已经结婚了。 现在齐亦妈妈的问题都已经解决了，没有理由还会有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 等到一家人全都在餐厅坐下之后，颜滟特别殷勤地给每个人拿油条，打炊饭。 今天原本就是关键时刻，颜滟还是带着齐亦交代的任务来的。 齐亦还在等着她回去告诉他，什么时间，什么地点，让他的爸爸妈妈一起向颜滟的父母提亲比较好。 明明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啊，怎么忽然就来了一个所有人都不同意呢？ “学习好倒是没有错，但是品行端正就还是算了。你是不是不知道你所谓的德才兼备的男朋友，回国四处和人相亲？你又知不知道他相亲的时候都和人家说了什么话？”颜定邦并没有因为颜滟的各种讨好，而改变自己刚刚的态度。 相亲…… 呃…… 原来是这么回事。 齐亦确实是回国相亲了，可是那并不是他的本意的。 而且，齐亦回国相亲，那都是半年前的事情了，怎么忽然在这是时候冒了出来？ “大伯，您这是从哪里听说的？”颜滟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颜定邦刚刚问她的那两个问题，索性就直接开始用提问代替了回答。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温州就那么大，还能有什么风声是穿不出来的。上礼拜都还有人问你大伯母，你的前男友是不是齐亦了。”大伯非常正面地回答了颜滟的疑问。 颜滟没想到齐亦那场轰轰烈烈的相亲后遗症，居然到现在还依然存在。 这件事情，如果当时家里人就听说了，颜滟还比较好解释。 现在以讹传讹都传了这么久了，真的是不太清楚，家人都听说了什么。 也怪不得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不过，好在这个危机已经是过去式。 “大伯，齐亦他不是那样子的人，他之前回国相亲的事情，我是知道的。 那个时候，就他妈妈非要逼着他相亲。 齐亦没办法才故意那么说的，他就是想要把别人都给吓跑了。 您可能不知道，之前堂哥推荐给我的那支ian的基金，数据分析和投资策略很多都是齐亦制定的。 齐亦是很有能力的，而且他马上就要成立自己的基金了。 他以后会比现在更加出色的。 以讹传讹的那些话，肯定是没有什么可信度的。 齐亦是绝对没有可能为了钱，才和我在一起的。 他的赚钱能力和我比，只大不小。 不信你可以去问问堂哥，齐亦他在华尔街，真的是做的不错的。 如果不是齐亦，我这次也没有钱买下新材料的专利。”颜滟给颜定邦解释了一下具体情况。 尽管颜滟不知道大伯都听说了一下什么，但关于齐亦那些惊世骇俗的相亲言论，从一开始就是故意设计好的。 家里人既然不知道事情的真相，认真解释一下也就好了，很快就能雨过天晴了。 可事情却没有按照颜滟预设的轨迹发展。 颜滟解释完之后，家里压根就没有任何一个人的脸色有变好的迹象。 颜滟在大伯这边撒娇，还是第一次，完全都没有取得任何实质性的成果。 颜小滟撇了撇嘴，来到自己爸爸妈妈的座位的中间，继续完成自己现在看起来已经有点艰巨的使命。 “老爸老妈，你们也算是看着齐亦长大的了吧，他以前很优秀，现在也很优秀。 他哪里会是那样子的人？你们总不会因为别人随便说几句，就把自己这些年亲年看到的事实给彻底否定了吧。 而且，我们高中就已经在一起了，那个时候谁知道自己以后要干什么啊？ 齐亦之前是被他妈妈逼着相亲的，他现在已经搞定他妈妈了，以后再也不会有这样的事情了。 齐亦前天才和我说，让我问问你们，他爸爸妈妈什么时候来我们家提亲比较好呢～”颜滟在颜定邦那边落败之后，就继续对着自己的父母撒娇。 正文 第三百三十三章 哪有那么容易（7） 对于齐亦，大伯和大伯母了解接触的时间毕竟有限。 颜家的大家长，因为一些闲言碎语，而改变自己对齐亦本来就并不是特别深刻的看法，也是可以理解的事情。 但颜达邦夫妇就不一样了。 齐亦的品行，从来都是有口皆碑的。 高中的时候，爸爸妈妈应该就经常听班主任说起齐亦。 爸爸妈妈从那个时候，就对齐亦非常有好感。 “提亲？哪有那么容易？”颜达邦竟然也没有被颜滟的撒娇给搞定，和自己女儿说话的语气也要比平时生硬的多。 “妈，你看他们这一个一个都怎么了嘛～”颜滟无限委屈地向路冰然求助。 “颜滟，我和你爸最近这半年没有在温州，所以也没有听到太多的闲言碎语。 又或者人家之前也不太知道，我女儿现在已经是个国际级的设计师了。 如果不是你们这次上鞋子的宣传力度比较大，可能一直到现在，都不会有人向我打听你和齐亦的事情。 也有可能，他们就算是知道了，也不好意思直接找我和你爸求证。 我和你爸这边，肯定不像你大伯母那边，有那么多人打听。 我和你爸呢，刚一听说这些话，也就觉得是不太可信的。 人家传到我们这里的那些话，不太像是齐亦那个孩子会说的。”路冰然开始回应的求助。 “就是就是！齐亦他不是那样的人。”颜滟很是高兴，家里终于有了一个明白事理的人。 “我们就是想到了齐亦是故意的可能，才更加不能够接受你和齐亦在一起。”路冰然继续说出了的这番话，瞬间又把颜滟刚刚燃起的希望给浇灭了。 “啊？为什么啊？”颜滟无法理解，爸爸妈妈既然猜到了事情的真相，为什么还要反对。 “你应该问，齐亦为什么要那么做？”路冰然这会儿说话，语气很温和，颇有点循循善诱的意思。 “我不用问啊，原因我比谁都清楚。他就是被他妈妈给弄得没有办法了，才出此下策的。他去相亲是都有和我商量过的。”颜滟为自己的男朋友据理力争，该胳膊肘往外拐的时候，绝对要把角度拐到最大才行。 “那你为什么不和我们商量商量呢？”颜达邦问颜滟。 “和你们商量什么啊？我什么时候有事情瞒着你们了？”颜滟不明白，自己无比开明的爸爸妈妈怎么忽然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我们前两年就和你说，要见见齐亦的家人。 你总和我们说没有空，或者你还没有准备好。 结果呢？ 事实是他妈妈一直反对，所以你才不让我们见面的，对不对？ 他妈妈凭什么反对，我们颜家的女儿，哪里亏了齐亦了？”颜达邦越说越生气。 “老爸～这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咱就不要再提了好吗？我都说了现在已经全部都搞定了啊。”颜滟反过来还要安慰自己的老爸。 “他说搞定就搞定？我们颜家的女儿，还没有那么愁嫁。”颜达邦平时是脾气很好的，现在这会儿，却是脾气一上来就下不去了的样子。 颜滟可怜兮兮地看着大伯母，向家里最好说话的人发出求救信号。 “小滟啊，这一次，大伯母也没有办法站在你这一边啊。 你那个男朋友，如果得要搞到全世界的人都不愿意和他相亲，他妈妈才同意他和你在一起。 那你让我们这些人的脸往哪里搁。 且不说颜面的问题，除了你大伯，我和你爸爸妈妈也没有很在乎。 可你也要想一想，你从小到大，都是我们颜家人的掌上明珠，我们连句重话都没有说过你。 怎么可能放心让你嫁到不喜欢你的家庭里面，自讨没趣？ 之前，你爸爸妈妈说对你的对象没有任何要求，就希望你找一个在健康幸福的家庭里面长大的孩子。 我当时还说你爸爸妈妈了，让他们不要那么古板，这都什么年代了。 现在想来，你爸爸妈妈的想法才是对的。 大伯母呢，上个星期还专门找人，侧面了解了一下齐亦的家庭情况。 我也不说我都听到了些什么，齐亦的妈妈是什么样的性格，你作为当事人，应该比我们还清楚。”大伯母再度开口，却不是来帮助颜滟而是继续劝她。 “啊～！！哪有这样的啊，我和齐亦在一起好好的，你们怎么一个一个都变卦啊！ 你们不能这么对我的啊～ 你们不能开明了一辈子，忽然来个包办婚姻这样的戏码吧！ 我是不可能和雷师兄在一起的。”颜滟现在心情超级不好。 现在这样的家庭气氛，是颜滟从小到大，从来都没有经历过的。 “你怎么又扯到别人身上去了？ 我们从头到位也没有提到过你的师兄，所有的事情都是你自己在说。 你和隔壁的雷霹雳，要不要在一起，要不要谈恋爱，都是你们自己的事情，我们都不会干涉。 我也问过你爸爸妈妈了，绝对没有和邻居那一家子说过，过来纽约你就会和你师兄在一起这样的话。 有没有你大学的那个师兄，我们都坚决不同意把你交到一个对你有意见的婆婆手里受委屈。 我和你爸宁愿养你一辈子，也不希望看到你去别人家里受气。 你爸你妈什么都由着你的性子，才会把你惯坏了。 现在这件事情，我是肯定要管的。”颜定邦的话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有点像是给颜滟下达的最终宣判。 事情怎么忽然一下子就变得这么严重了？ 齐亦努力了这么久，才终于搞定他妈妈的问题，这才刚刚高兴了两天，现在这样的情况，她要怎么回去和齐亦说？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这还是第一次，颜滟有一个想法，得不到颜家的“四大家长”中的任何一个人的支持。 爱情好复杂，但是婚姻好像比爱情还要复杂得多。 颜滟不明白，她是想要和齐亦结婚，又不是要和齐亦的妈妈结婚，齐亦都这么优秀了，为什么爸爸妈妈还是不满意？ 正文 第三百三十四章 一往而深（1）（为QQ阅读第二盟@呆滞 加更） “你师兄都这么优秀了，你为什么不考虑一下呢？”路冰然问颜滟。 颜滟被自己妈妈的这个问题给吓了一跳。 倒不是说妈妈问的这个问题有多么惊世骇俗，而是老妈怎么好像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一样。 颜滟才刚刚在自己的心里念叨齐亦的优秀，替自己的男朋友打抱不平，妈妈就给她抛过来一个连用词都非常类似的问题。 妈妈也在帮人打抱不平，只是两个人为之不平的对象却不是同一个。 “这有什么好考虑的！”颜滟一脸的老大不开心。 “最开始你雷阿姨和我们说，她家的小儿子从大学就喜欢你的时候，我们也以为只是开玩笑。 但是日久见人心啊，你看人家一个大外交官，成熟稳重，一表人才。 关键他爸爸妈妈还那么好相处。以后你们……”路冰然继续劝颜滟。 “你不要在现在这个时候和她提什么师兄，”颜定邦打断了路冰然本来还要说下去的话之后，就接着对颜滟说： “现在的问题在于，我和你爸爸妈妈，都一样没有办法接受齐亦的家庭。 还让他儿子去相亲，这是根本就没有想要接纳你的意思。 我们且不说家境那么俗套的事情，论才华，论长相，论品貌。 我们颜家的掌上明珠，有哪一点不是足够亮眼的？ 要嫌弃，也是我们嫌弃别人。 你自己好好想一想，这几年，他妈应该没少让你受委屈吧？” “哪有啊～大伯，我能有什么委屈啊，都是齐亦自己一个人在努力呢。我从来都是好好的。”颜滟说话的声音不是很大，但这话绝对是理直气壮地说出来的，说完还可怜兮兮地看着颜定邦。 大伯平日里最是受不了颜滟刻意摆出的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用不了两秒就会缴械投降。 可今天的大伯，居然对此视若无睹。 “一个男人，在追求你的时候，当然是愿意为你做一切努力。 那时间久了呢？ 他能为你努力一辈子吗？ 齐亦的妈是他没有办法选择的，但你的婆婆却是你可以选择的。 你忍心让你妈为了你，提心吊胆一辈子吗？”颜定邦非常严肃地问颜滟。 “干嘛要提心吊胆啊？我和齐亦在一起，一直都是好好的。 我见过他妈几次，也没有吃过亏。 你们放心好了，我现在都这么大了，什么都吃，但亏是肯定不吃的。”颜滟换了一副对自己特别有信心的样子说话。 “你不想吃亏就对了。 不想吃亏的话，你就应该知道你和齐亦不合适。 你总不能一见面就和人家的妈妈吵架吧？ 到时候齐亦帮谁呢？ 两个人的关系想要长久，就一定要家庭合睦。 如果连这一点都做不到，又哪来的长长久久呢？ 你哥也是前车之鉴啊，他当时为了结那个婚，连家都不想要了。 现在结果呢？ 我们的反对，总也是有我们的理由。 你堂哥结婚之后，我和你大伯母可是根本就没有干涉过。 就这样也还是要出问题。 你不要什么都把感情挂在嘴上，等到最后吃亏的还是你自己。”颜家的大家长再度发话。 到了现在这个时候，颜滟已经开始有些无奈了。 她仿佛看到了大伯当时反对颜凌和前堂嫂在一起时候的那种场景的再现。 颜滟想要说点什么反驳，可堂哥和他的美国老婆，最后又确实是出了问题。 大伯现在拿颜凌来做例子，颜滟真的是不知道自己还可以说什么了。 家里的这四个大家长，在见到她之前，显然是已经都商量好的了。 颜滟的爸爸妈妈向来都是很开明的，怎么这一次，居然和原本有点古板的大伯这么紧密地站到了统一战线上。 大伯对老爸的影响力有多大，颜滟不是不知道。 而且除了大伯的原因之外，她老爸今天显然也是一副很不开心的样子。 “这一大早的，你们还让不让人好好吃饭了？”颜滟坐会到自己的位置，嘴里嘟囔着说了这一句话。 “对对对，先让孩子吃饭，你们别一群人，一拥而上，心急吃不了热豆腐，颜滟从来都是最懂事的，她自己会想明白的。”大伯母看到颜滟的表情之后，就开始有点于心不忍。 颜凌和家里闹翻的样子还历历在目，她可不想看到，颜滟也因此和家里闹翻了。 无比漫长的一顿早饭，终于还是吃完了。 大家都各自回房间去了，餐厅里面只剩下颜滟和大伯母。 “你爸爸妈妈，也是刚听说齐亦去相亲的那些事情。 他们呢，是因为知道你被人欺负才会这么生气的。 别说你爸你妈了，连我都觉得气不过。 小滟，你也要理解一下你爸和你妈。 他们以前有多惯着你，什么事情都让你自己拿主意，这你都是知道的。”大伯母开口劝颜滟。 “我如果真的有被欺负的话，我肯定早就回来找你们哭诉了，哪里会像现在这样嘛。大伯母～您帮我和我爸爸妈妈说说嘛～”颜滟前面一句话，说出来的时候，还颇有点义愤填膺的意思，到了后面这一句的时候，就又直接开始撒娇了。 大伯母从来都是站在她这边的，也是家里的长辈里面最好说话的。 颜滟现在的想法是，至少要先拉一个人到自己的阵营里面。 “颜滟啊，你知道你妈妈那几个离了婚的闺蜜最羡慕你妈妈什么吗？”大伯母忽然问了一个和刚刚的话题毫无关联的问题。 “那我哪儿知道啊？我爸就只有一个，这种事情，羡慕有什么用？”颜滟见大伯母不接她的话，就又开始一脸的郁闷。 “她们啊，不是羡慕你妈有你爸，而是羡慕你妈妈没有婆媳关系需要处理。 你妈妈那几个闺蜜，都是因为婆媳关系，最后才导致的离婚的。 所以你妈在特别希望你找一个家庭健全，在充满爱的环境里面长大的人。 而且呢，你妈妈心脏也不好，你要理解她，不要和她对着干，知道吗？”大伯母继续苦口婆心地劝颜滟。 正文 第三百三十五章 一往而深（2） “大伯母，你是不是最近言情剧看多了，我妈明明就好好的，按照你这样的剧情设置，我接下来是不是应该先怀个孕或者来个先斩后奏什么的，不然这里面的戏剧矛盾冲突肯定不怎么够啊。”颜滟很是郁闷，看来她想拉大伯母“入伙”的想法也是太过天真了。 “我可没有和你开玩笑。不然你以为你爸爸为什么忽然要把做的好好的工厂给卖了，说要带你妈环游世界呢？”大伯母还在继续刚刚的那个话题。 “我爸是因为我妈的身体原因才把公司卖了的？我妈心脏病很严重？”经大伯母这么一说，颜滟又开始觉得自己好像不应该把大伯母的话，都当成是剧情设定了。 “那倒是没有，你不要太担心。是你爸比较反应过度。医生是说只是非常轻微的，不要过度劳累就好了。你可千万不要去搞什么戏剧冲突，到时候把轻微变得不轻微了，你就后悔也来不及了。”大伯母继续和颜滟说话。 颜滟看了看大伯母，这话不像是假的。 如果大伯母说她妈妈有多严重，颜滟肯定是不会信的。 严重的心脏病，那是很容易就能看得出来的。 但大伯母刚刚说的那番话，又是解释，又是让她不要担心的，那基本上就假不了了。 颜滟从小到大，几乎都没有惹过家人生气的。 颜达邦夫妇很民主，颜滟又是那种比较有自制力的小孩子。 再怎么大的事情，稍微商量一下，也就能够达成让一家三口都满意的结果了。 可今天这件事情，爸爸妈妈压根就没有想要和她商量的意思。 颜滟很了解自己的父母。 她的爸爸妈妈，反正是不可能像大伯那样，她和谁结婚就决定要脱离妇女关系这样的话的。 事关齐亦，颜滟刚刚吃饭的时候，是已经做好了据理力争、反抗到底的准备了的。 现在这样，颜滟还真的是没有办法由着自己的性子来了。 妈妈的心脏到底是什么问题？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老爸说起过？ 忽然间，颜滟就有点不知所措了。 “大伯母啊，我上楼看看我妈啊～”颜滟说完就跑楼上去找自己爸爸妈妈的房间去了。 “达哥，你给我出来一下。”颜滟在对人的称谓上的造诣，是永无止尽的。 比如时不时地把这个哥那个姐这样的名号，安到自己爸爸妈妈的头上。 “你自己都长着腿走到门口了，还不能直接进来吗？”颜达邦听完，并没有像往常听到女儿送给他的“特殊称谓”之后，就立马执行指令。 “可以是可以，我怕你不想我当着我妈的面说。”颜滟还是站在门口，等着老爸自己过来。 “有什么不能说的？”颜达邦今天是铁了心要和自己的宝贝女儿置气。 现在这个时候，颜滟最不想见到事情，就是有无名战火在自己的家里燃烧。 迅速就调整了自己的态度。 “达哥～大伯母刚和我说，我家冰然姐心脏不好，你怎么也不向我报备一声呢？你怎么做人家老爸的？”颜滟现在用的是带着一点质问的语气。 颜滟虽然语气不善，但是话里面关心的意味却很是明显。 颜达邦和自己的女儿生气，从来都是气不过三秒的。 尤其是在颜滟又回到了往常那副古灵精怪没大没小的样子的时候。 颜达邦此时一言不发，他怕自己一开口，就被女儿带到坑里去了。 “心脏那都是好久之前的事情了，前些年是有点太忙了，现在早就没事了。”路冰然倒是结果了颜滟的话茬。 “真的没事啊？”颜滟满脸关切地找自己的老妈确认。 “没事，这都游手好闲了这么多年了，还能有什么事情，你放心好了。”路冰然笑着回答颜滟。 “那就好了，吓死本宝宝了，你们俩继续刚刚我开门时候那卿卿我我的样子，我出去一下啊。”颜滟说完，就打算离开自己爸爸妈妈的房间。 “你去哪儿啊？”路冰然在颜滟还没转身完毕就已经开始发问了。 “我说冰然姐，今天是礼拜五啊，我当然是去工作室上班啦，难道还去找我的卿卿我我吗？”颜滟现实一脸无奈地回答，说完之后又对自己的老妈做了一个鬼脸。 “颜滟，妈妈也不会逼你和谁在一起。 你霹雳师兄是挺好的，但妈妈也不会把自己的想法强加于你。 爸爸妈妈希望你能认真地为自己好好地想一想。 不要急着去找齐亦。”路冰然在颜滟转身之后，说了这番话。 “我真的是要去工作室啦。”颜滟这会儿不知道要怎么和齐亦说自己家人的态度。所以她是真的没有想马上去找齐亦的意思。 家人的反对，真的是一件让人头疼的事情。 颜滟想着，这样的头疼，齐亦已经一连疼了好几年了，对自己的男朋友的心疼就又多了几分。 难道着就是人们说的好事多磨？ “四大家长”的反应，对于颜滟来说，属于突发事件。 原本，颜滟最擅长的事情之一，就是处理突发事件。 就好像她自己在洛克菲勒中心的下沉式广场，一时兴起，跳机械舞捅出来的大篓子，她分分钟就完美地解决了。 打电话，写公告，安排后续事宜，一气呵成。 可是家里刚刚出现的的这个小小的突发事件，却让颜滟这个“危机公关达人”，一时间完全处于束手无策的状态。 颜滟还是头一次面对家里四个长辈的一致反对。 她觉得自己需要静下心来好好想一想，接下来要怎么办才好。 颜滟心事重重，一直到了工作室的门口，才想起来齐亦好像从昨天送她到工作室之后，一直到现在都没有给她打过电话。 这有点不太像平时的齐亦。 她男朋友是那种，一睡醒就会找必定会找她的人。 就算担心他起来的时候，颜滟还在睡觉，也会给颜滟发几条消息什么的。 这么算起来，她和齐亦都已经快要24小时没有联系过了。 正文 第三百三十六章 一往而深（3） 不过也好，颜滟刚好还不知道要怎么回复齐亦。 齐亦没太着急，能多留点时间给她反应，自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可颜滟一到自己的工作室，就发现，被自己认为“没太着急”的齐亦，已经在坐她的办公室里面的沙发上等她了。 颜滟在纽约的工作室，齐亦完全就是一个不拿工资的高级助理。 除了接送，还整天给颜滟送各种各样的好吃的。 颜滟有在纽约的时候，齐亦整个一个“二十四孝”男朋友。 光借来送往、带颜滟出去吃饭这样的事情，并不能把“二十四孝”的定义展现到极致的状态。 齐亦总是会在颜滟睡着之前或者刚睡醒的时候问她想要吃什么。 如果颜滟说的东西，在是纽约不知道哪里才能够吃得到的，或者就算有也不怎么好吃的。 齐亦就会自己找食谱研究，研究好了，在还原度超高的制作完成之后，等着颜滟回家或者送到工作室来。 齐大厨不仅有颜滟工作室的门禁卡，还有颜滟办公室的门禁卡。 颜滟纽约工作室的助理和其他签约设计师们见到齐亦，除了打招呼，压根就不会有更多的反应，就和对待普通同事一样。 在这样的前提之下，齐亦想要来到颜滟的办公室里面等她，简直就和进自己的办公室是一样的感觉。 齐亦到访颜滟的工作室，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但以前，齐亦总会在自己过来之前，先问一下颜滟有没有在工作室。 既然是专门做的，齐亦当然希望自己的人肉外卖，到了颜滟的嘴里的时候，还是热腾腾的。 在自己的工作室见到齐亦，对于颜滟来说，已经是习以为常的事情了。 今天还是第一次，颜滟不愿意看到齐亦的身影出现在这里。 颜滟看齐亦现在坐在她在办公室的状态，显然是已经来了很久了。 齐亦不说，颜滟也很清楚男朋友现在这个时候，班都不上，一早就过来找她，是希望从她嘴里听到什么样消息。 齐亦也算是够能忍的。 明明很是心急，却一个电话也没有打过。 想来他这个体贴入微的男朋友大概是觉得，有些好消息，是值得用最大的耐心来等待的。 齐亦的眼睛本来就很有神，这会儿因为眼里充满了期待，更是让颜滟有一种灿若星辰的感觉。 不是说，再怎么好看的人，看的次数多了，也就只是一个人而已吗？ 为什么颜滟每次看到齐亦都还是一样会被自己男朋友的美色给迷醉了。 颜滟现在都已经有点想不起来，最初的自己，到底是因为齐亦的皮囊还是因为齐亦的灵魂爱上他的。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对于有些人来说，可能需要跌跌撞撞遇到很多人之后，才会最后找到对的那一个。 对于更多的人来说，可能即使遍体凌伤，也不一定能够找到自己想要的人。 可对于颜滟来说，齐亦已经是这个世间最美好最深情的存在了。 或许这个世界，还有更加深情的人在等着她，想要和她在一起。 可颜滟唯一的那颗心，能够而且愿意看到的深情，就只有来自齐亦的那一份而已。 她想象不到自己和别人在一起的样子。 爱到深处的人，或许都没有办法想象没有对方的生活，是什么样的。 但颜滟很清楚的知道。 她和齐亦，都曾经把对方给弄丢过。 没有了齐亦，她还是会一样的生活，一样的工作，可能还会继续交一些新的朋友。 可是在和齐亦“走散”的那些年，颜滟的心，从来都不是完整的。 她给了自己几年的时间，她写下了墓志铭，她曾经用尽全力想要埋葬她和齐亦的过去。 可是她失败了。 她和齐亦重逢的时候，也有过很多的现实问题。 在不同的国家生活，不知道未来的人生轨迹要怎么重合到一起。 时间和距离，都是爱情最大的杀手。 可她和齐亦的感情，还是没有一点裂痕地走到了现在。 齐亦为她做了多少努力，颜滟很是清楚。 爸爸妈妈害怕她受到伤害，可齐亦何尝不是这个世界上最怕她受伤的人之一？ 齐亦也曾经因为自己妈妈，完全没有办法妥协的反对，想过要放开颜滟。 在颜滟和妈妈的第二次见面之后，在妈妈当着他的面数落颜滟之后。 齐亦患得患失了一段时间，他不主动和颜滟联系，他希望自己可以慢慢适应没有颜滟的日子。 他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帮颜滟把她想要的新人设计师收入麾下，他以为那会是颜滟找他做的最后一件事情。 齐亦找的设计师成为了这一季maison yan ii高级定制发布会前半部分的主创。 那是齐亦爱的最卑微的时候，那个时候，他妈妈的反对，让他感到无能为力。 那也是齐亦唯一想过要放弃颜滟的一次。 齐亦比谁都更想要给颜滟最好的。 那一次，齐亦一遍遍地想象着颜滟和他说分手的场景。 那一次，齐亦一遍遍地告诉自己，要笑着和颜滟说再见。 那一次，齐亦用了自己全身的力气。 那一次，齐亦以为颜滟会就此离开。 那一次，颜滟说自己要来纽约面试设计师。 那一次，颜滟只在纽约待了十几个小时。 那一次，颜滟和齐亦有了第一次的亲密接触。 那一次，颜滟让齐亦相信，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他们两个都会走到最后。 那么现在呢？现在要怎么办？ 颜滟还在发愣的时候，齐亦就有点兴奋地拉着颜滟的手，开始说话了。 “我爸昨天给我打电话说，他已经在办美国的签证了。 如果你爸爸妈妈刚刚过来纽约，暂时没有回去的打算，他就直接来纽约。 我爸还说他一把签证的事情告诉我妈，我妈也跟着去准备签证的事情了。 我原本还有点不敢相信，我妈怎么可能会这么积极配合我爸呢？ 可是呢，就在你刚刚进来之前，我妈才打电话问我。 她说，美国的签证不都已经是十年有效的了，怎么她还要再办一次。”齐亦说这些话的时候，笑容比平时还要好看。 正文 第三百三十七章 一往而深（4） 齐亦的笑，从来都是让颜滟心驰神往的存在。 此刻，这难得一见的，像一个孩子终于拿到自己期待已久的玩具般，发自内心最深处的笑容，更是让颜滟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如果齐亦每天都能这样没心没肺地笑着，那该有多好呢？ “我妈她好像真的很怕我爸把我抢走呢。”齐亦见颜滟还是愣着没有说话，就用开玩笑的口气自己接着把想要说的话说完。 颜滟的手已经被齐亦拉住了，她没有放下包，直接带着齐亦走进了自己办公室里面的套房。 “怎么了？你这才一天没有见到我就这么迫不及待吗？这可是在你的工作室。你开了这样的先河的话，我以后时不时地一想到你的办公室，就会……”齐亦说这番话的时候，明显是意有所指的。 齐亦经常到颜滟的工作室，也曾经在颜滟工作室后面套间的小厨房给她做过杏仁腐这样，虽然简单但是耗时又比较长的温州著名小吃。 但齐亦从来都不会在颜滟的工作室胡作非为，这毕竟是颜滟工作的地方，真闹出点什么声响来，不舒服的人，反而是他自己。 齐亦可没有那种随时随地给自己的女朋友这儿盖个章那儿种个草莓，然后出去让别人欣赏的想法。 女朋友的美好，是属于他一个人的，齐亦压根就不觉得，这样的事情，是应该要让别人知道的。 但如果颜滟有这样的喜好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齐亦现在想得有点多，他心情很好，加上不知道女朋友拉他进房间是想要做什么，脸上的笑意浓得都快化不开了。 颜滟进了房间，停下脚步，回过头之后看到的，就是齐亦放大了的一张俊脸。 不怎么应该出现在男人身上的完美无暇的肌肤上面“镶嵌”的是轮廓分明的立体五官，再加上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身材。 齐亦的帅是那种既清秀，又阳刚的完美统一。 好在，颜滟的皮肤也是相当不错的，而且还比齐亦白了很多。 不然，自己的脸摸起来还没有男朋友那张的手感好。 那种感觉多多少少都会有点让人觉得不是滋味。 颜滟“闲着无聊”的时候还想过，如果她以后和齐亦生个小孩，有了她和齐亦这么好的皮肤基因，那个小孩的皮肤的该有多么地粉雕玉琢。 颜滟看着齐亦比平时更加神采奕奕的脸，脑子里面浮现出很多想法，一时间心乱如麻好无头绪，嘴里一个字都没有说。 事实上，今天见到齐亦之后，颜滟根本就没有开过口。 她压根就不知道要从何说起。 自从齐亦和颜滟真正地在一起之后，齐亦特别经常地就会意有所指地和颜滟说话。 一开始的时候，颜滟一旦听出点什么，就会特别不好意思，然后还要装得一脸严肃地对齐亦说，“原来是你这样的齐亦”。 现在颜滟还是会不好意思，但是已经不会故意装得一脸严肃，在外面的话就直接选择无视，在家里的话通常还会配合或者做一些小小的“反击”。 她和齐亦之前能够在一起的时间是在是太少了，故作矜持并不属于颜滟的行为准则之一。 可就算是这样，今天颜滟的行为还是有点奇怪，齐亦意有所指的话才说到一半，颜滟就直接用一个吻，截断了他后面要说的话。 安安静静，小心翼翼的一个吻，并不带有什么欲-望。 这和颜滟往日里面对齐亦的言语的暗示时候的反应不太一样。 颜滟很是主动，可这一次的主动，与其说是一个吻，倒不如说是一种无声的安慰。 颜滟既没有选择无视，也没有作出“反击”。 颜滟什么也没有说，但齐亦从颜滟的反常里面，很快就察觉到可能出了什么问题。 齐亦还没来得及停下来问颜滟到底怎么了，他的手机就响了。 颜滟从齐亦对打电话过来的人的称呼，就可以知道，给他打电话的人是他的爸爸。 具体的内容，颜滟没有留在边上听，而是直接从套房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套房的门没有关，颜滟多少少还是能听到的齐亦讲电话的声音。 只不过，这种情况下听到的声音，是不会在脑子里面留下点什么真正有意义的讯息的。 可是，除了齐亦刚接起电话叫的那声爸爸之外，齐亦讲电话的时候出现的另外两个字，也是颜滟想不留意都不行的，齐亦在电话里，提到了她的堂哥颜凌的名字。 齐亦和自己的爸爸说起颜凌，颜滟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这通电话估计要聊上一会儿，颜滟就看看自己的桌子上有没有什么文件是要处理的。 可颜滟都还没有坐下，齐亦就从套件里面跟着出来了。 颜滟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询问‘怪怪的’说起颜凌的事情，接完电话出来的齐亦就率先开口了： “你今天怎么怪怪的？我是不是来的太早了，你今天有没有什么设计是需要赶的？” “没有，我就是出来放个包，我以为你爸爸的接电话，肯定会要一会儿的，怎么这么快就打完了？”颜滟直到这会儿，才开口说了今天和齐亦见面之后的第一句话。 “我爸就问了几个问题，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要找我，我看你忽然都出来了，就和我爸说等下再给他回过去。”齐亦不知道颜滟怎么了，但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哦，是这样啊。”颜滟的话被齐亦抢先了，这会儿又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 “昨天你们鞋子第一次上架，我都有看新闻啊，都说卖的很好，数据也很漂亮，最后是有出什么问题了吗？”齐亦昨天没有去开幕的现场。 他并没有想要成为华尔街明星的想法，前天和颜滟一起去洛克菲勒中心，是因为他不知道那边已经有那么多人在等开业了。 如果他昨天继续和颜滟成双成对地出现在洛克菲勒中心的话，那他想不被华尔街各路想要和y·y合作的资本追捧都难。 正文 第三百三十八章 一往而深（5） 齐亦看出了颜滟有点不太对劲，却一点都没有往颜滟的家人会坚决不同意颜滟和他在一起的方向去想。 他和颜滟在一起这么久，颜家人，最开始见到他的时候，就给了他几乎从来不曾有过的家庭温暖。 第一次和颜家人在墨尔本见面的时候，颜滟的大伯母那时候就说过什么时候两家人坐下来一起吃顿饭。 见家长这件事情，本来是应该在那个时候就提上日程的。 颜滟刚刚是因为没有想好要怎么说，所以才决定用行动来代替语言的。 在她的行动被齐亦爸爸的电话给打断之后，颜滟觉得最好的办法，还是实话实说。 和齐亦重新走到一起，每天都相互写信的那个时候，颜滟就答应过齐亦，什么事情都有商有量的。 既然是相互信任的两个人，那又有什么话是不能直接说的呢？ 颜滟最受不了那种明明一句话就能说清楚，却非要把全世界的人都憋出内伤的行为。 高中的时候也“作”过一回，弄得自己和齐亦“失联”了好些年。 颜滟并不想要看到同样的事情再发生一次。 而且，爸爸妈妈现在的态度，颜滟就算是想瞒也瞒不住。 从今天和齐亦见面到现在，他说的话里面，几乎都是关于什么时候来她家提亲的。 显而易见的事实是，齐亦的爸爸妈妈这两天为了提亲的事情，在轮番给他打电话。 有些话，颜滟很难对满脸期待的齐亦说出口，但如果不说的话，只会有更不好的后果。 颜滟先前也只是在想要怎么组织一下语言，才不希望这么快就见到齐亦的，从来都没有打算要瞒着齐亦的意思。 “我爸我妈知道了你回国相亲的那些事情，他们现在非常反对我和你在一起，而且态度有点坚决。 我一时间还不知道要怎么办。”既然没有时间想要怎么组织语言，那干脆就用最直接的表达好了。 齐亦听完之后，脸上的表情没有特别大的变化，别人可能看不太出来有什么区别，但颜滟却看的很明白。 齐亦刚刚说话时候飞扬的神采都已经从他的脸上消失了。 齐亦当时是被自己的妈妈弄得彻底没有办法了，才会出此下策。 他应该要想得到，温州是那么小的一个弹丸之地，又是个熟人社会。 颜滟的爸爸妈妈就算之前是在墨尔本生活，也还是很有可能会听到一些传闻的，毕竟都在温州生活了大半辈子了。 “那现在怎么办，我要不要去和你爸爸妈妈解释一下？”齐亦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 感情遭到家人的反对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齐亦比谁都清楚。 连他都那样了，颜滟这种从小都在爸爸妈妈的蜜罐里面长大的小孩子，只会比他当时更受打击。 如果他现在把失望表现得太过明显的话，颜小滟同学应该就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暂时先不要了，我觉得我爸爸妈妈应该相信你是故意那么说的，并没有真的因此怀疑你的人品。你现在去的话，他们还在气头上，估计只会有反效果。”颜滟并没有赞同齐亦的想法。 “可是，如果他们愿意相信我，不是就不应该生气了吗？家长听了这样的传闻，不相信我的人品是很正常的，我可以态度非常诚恳地去和他们道歉的。”齐亦觉得颜滟是在想办法安慰他。 “呃……我爸我妈呢，应该是直接猜到了你这么做背后的原因。 然后我大伯母还去找人问了问你妈对我的态度、说法或者评价什么的。 我家的长辈们现在全都被气坏了。”颜滟一五一十地说出了自己的看法，既然已经说了，就没有必要说一半留一半。 齐亦听完之后，就知道事情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更严重一些。 他妈当着他的面，用那些有点极端的言论说颜滟的时候，连他这个做儿子的都有摔门而出的冲动，更可况是颜滟的家人。 他妈对颜滟的那些评价，不用打听全了，随便听到一个两个，就足够让颜滟的家人感到愤怒了。 齐亦也是没有处理类似事情的经验，之前才会这样。 这么久以来，他妈妈都是是他和颜滟之间关系的唯一障碍。 齐亦那段时间一心只想要搞定自己的妈妈，到最后是已经有点不管不顾的状态了。 齐亦本来是觉得自己要比同龄人成熟的，事实证明他还是有点太嫩了。 ………………………… 颜凌知道颜滟来工作室之后，就让纽约工作室的行政助理拿了文件来找颜滟签字。 办公室的门是开着的，结果颜滟一进来就到办公室里面的房间。 行政助理是那种办事很机警的，见颜滟从套房里面出来，就立马拿起文件进来颜滟办公室找她。 可她的脚还没有进到颜滟的办公室，颜滟就又和齐亦回到套房里面去了。 颜滟没在自己的工作台那边坐着，助理就不敢直接进房间找她。 “老妹啊，你要不要稍微注意点影响啊，这毕竟是在公司，你要偷鸡摸狗什么的，怎么也不把门给关上。 门既然开着，你就要好好的工作，让助理来找你签个字你都不给签，这也有点说不过去了吧。”颜凌让行政助理拿给颜滟的，是一份急着要寄出去的授权合同。 颜凌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颜滟的助理把签好的文件拿给他。 就只好自己过来找颜滟。 颜滟并没有真的要“偷鸡摸狗”所以后来又回到套房的时候，连门都没有关严。 颜凌拿着文件进来，本来是打算放到颜滟的桌子上，让她尽快签字的，结果就听到颜滟和齐亦只是半掩着门在说话，就故意的说让两人注意点影响。 颜滟看了看齐亦，齐亦笑着示意她先去忙正事。 颜滟刚刚在来工作室的路上，想了一路也没有想好要怎么和齐亦说。 齐亦肯定也需要时间和空间来消化她刚刚抛过去的这颗深水炸弹。 颜滟一个人出来，顺手关了套房的门，留齐亦一个人在里面。 正文 三百三十九章 一往而深（6） “颜大哥，大伯说，他来纽约了，你也不知道回家里睡觉，回头要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把你给收拾一遍。”颜滟见到颜凌，心情才算是稍微轻松了一点。 尽管她见到颜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斗嘴，但颜滟知道，不管堂哥嘴上说什么，都已经是家里唯一一个还在支持她和齐亦在一起的人了。 颜滟现在面临的情况有点严峻。 就算是堂哥和前堂嫂那会儿，也就是大伯和大伯母两个人反对。 颜滟的的爸爸妈妈从始至终并没有明确的表达自己的看法，还经常帮忙打打圆场什么的。 颜滟一直觉得自己的爸爸妈妈是全世界最开明的父母。 她是真的没有想过，她的父母也会有这么强烈的反对她和一个人在处对象的时候。 而且这个人，还是爸爸妈妈知根知底的齐亦。 “我都被我爸收拾了这么多年了，还怕什么收拾啊？ 再说我现在大部分时间都在温州，我爸见我的次数都已经多到他想吐了。 我在我爸那里，绝对已经是一个眼不见为净的存在。 倒是你哦，我两分钟之前可是还收到找我确认，你是不是来工作室了的电话。 你说我要不要在给予他们肯定答复的时候，顺便说一句，你的男朋友早就在你的工作室等你了呢？”颜凌笑着说完这段话，就离开了颜滟的办公室。 颜凌并没有故意要来说些什么让自己的堂妹不开心，他是真的有重要的文件需要找颜滟处理。 需要颜滟这个甩手掌柜做的设计以外的事情，也就只剩下提笔签字而已了。 颜凌是想早点把事情处理完，就可以早点回国。 ………………… 套房里面，齐亦的心情刚刚坐了一次过山车。 但是roller coaster（过山车）的设计，基本上都是不可能只有一次极速俯冲就结束的，总得上上下下来来回回，有的还得绕几个圈，最后终究还是要回到的。 齐亦的爸爸刚刚给齐亦打电话，是问他，颜滟的大伯是不是叫颜定邦。 爸爸问的这个问题的答案，齐亦之前并没有问过颜滟。 所以当时就和他爸说：“我见过颜滟的大伯，但是她大伯的名字我并不清楚。我只知道颜滟有个堂哥叫颜凌。老爸，我等一下回电话给你啊。” 齐亦之前接到电话的时候，还没有聊几句就直接挂了出来找颜滟。 这也是为什么，颜滟会在齐亦之前和他爸爸的通话里面，听到“颜凌”这两个字。 一个很多年都没有和儿子直接联系的人，一旦知道儿子已经对老爸已经没有了心结，联系起来的频繁程度，简直就是想要把之前那些年缺了的全部都给补上的意思。 知道儿子需要有人去女朋友家里提亲，齐爸爸的热情程度，已经高涨到了压都压不住的状态。 齐亦的爸爸等了“半天”，没有等到齐亦把电话给回过去，就自己又打电话来了。 齐爸爸在这种心境下面的“半天”，事实上可能也就十几分钟的时间。 刚刚经历过从天堂直接跌落到地狱的齐亦，还没有办法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缓过神来。 “小亦啊，爸爸刚刚打电话给人问了，颜定邦确实有个儿子叫颜凌，那就肯定没错啦。 你问你女朋友没？什么时候去她家提亲比较好？ 在温州还是在哪里？ 你昨天说颜滟的大伯还有大伯母现在也在纽约是不是？ 那爸爸要不要美国签证办个加急的？ 趁着你女朋友家里的长辈都在那儿，尽快帮你把事情给办了。”齐家老爹在电话的那一头有点开心，而且越说越兴奋。 “爸，暂时不需要来提亲了，等什么时候有需要我再告诉你。 你不用急着办签证，慢慢来就好了，也不是什么理由都能办理加急的。 到时候因此被拒签，就得不偿失了。”齐亦用不带什么情绪的声音回应他爸爸的一连串提问。 这两天，他们父子两个通话的时候，齐亦一提到或者听说去颜滟家提亲的事情，都是和他爸爸一样处于有点亢奋的状态。 齐亦这会儿虽然表现得不明显，但老爸还是能够感觉出来，自己儿子的情绪很是低落。 “怎么啦，小亦？出什么问题了吗？ 你不是说是你高中时候的女朋友，感情很稳定的吗？ 谈了这么多年，都谈婚论嫁了，总不会到了现在忽然分手了吧？ 你可不能乱来啊，要对人家女孩子负责。”爸爸立马就从齐亦的回答里面听出了问题。 提亲这件事情，齐亦的爸爸颇有点箭在弦上的感觉。 “没有分手啊，就是发生了一些事情，回头再和你说吧。”齐亦现在最不想聊的就是关于提亲的这个话题，可他爸爸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天知道他有多么想要对颜滟负责。 爸爸的两个电话，间隔的时间很短，可这个间隔对于齐亦来说，却漫长得像过了一个世纪。 “怎么，那是你妈那边又出问题了吗？你妈那边你交给我，你放心好了。”听到儿子说没有分手，齐爸爸的信心爆棚，热情也再度高涨。 齐亦想着尽快结束这个电话，也就只能把实话告诉他爸爸：“之前老妈非要让我去相亲，我后来不是直接弄到没有人敢来和我相亲的程度吗？现在这件事情颜滟的家人也听人说了。” “这事情应该不严重啊。 你女朋友不是知道这件事情的吗？ 只要她愿意帮你一起说，不就没事了？ 这都小事啊，反正爸爸想办法尽快拿到美国的签证啊。 我听秘书说，最近正常美国签证面签排队的时间也不长，也就一个星期。 最多十天，老爸就能拿到签证了，你问问你女朋友，她大伯会在美国待多久。”齐亦的爸爸压根就没有把齐亦刚刚和他说的事情当一回事。 连他这种很少和齐亦联系的人，听说齐亦相亲的那些奇闻逸事，都不会相信。 根本就没有真的和齐亦分过手的颜滟，就更加不可能相信了。 正文 第三百四十章 一往而深（7） “爸，这如果是解释一下就能搞定的事情就好了。 颜滟之前没有和家里说过老妈的态度。 她的家人是因为我去相亲这件事情，知道妈一直在反对我和她在一起，而且还对她有一些言语伤害。 颜家人就那么一个掌上明珠，不可能在知道老妈的态度之后，还同意把我和她的事情就这么定下来”齐亦不知道自己现在还能做一些什么。 “那要不要爸爸自己先去找你女朋友的爸爸妈妈聊一聊，表明一下我们的诚意。”齐爸爸继续给出自己的建议。 “我刚刚有问过颜滟，我要不要先去她家里解释一下。 她说现在她爸爸妈妈还有大伯大伯母都在气头上。 暂时还是先不要了，免得火上浇油。 她的大伯之前反对她堂哥颜凌的婚事，都到了要脱离父子关系的程度了。 她堂哥先前好几年都没有回家。 我不想让颜滟为了我也和家里人的关系都闹僵了。 颜滟特别在意她家人的看法，她是那种从来都没和家里吵过架的人。 这件事情是我没有处理好，我当时就不应该答应老妈去和人相亲的。”齐亦说到这儿，原本就已经跌入谷底的心情，又变得更差了一席。 齐亦这会儿只会比他爸更想去征得颜滟父母的谅解。 可是齐亦并没有足够的把握，自己的妈妈从此以后就不会再针对颜滟了。 他现在去颜滟家的话，他都不知道能做出什么样的保证。 齐亦自己都有替颜滟打抱不平的想法，何况颜滟的家人？ 妈妈这道无解的方程，究竟要怎样才能解开呢？ ………………………… 颜滟把需要自己签字的文件都处理完之后，就发现自己今天的状态根本不适合做设计。 这样的状态，即使她强迫自己开始设计，也设计不出能够满意的作品。 放齐亦一个人在套房里面思考，搞不好这个家伙又要开始胡思乱想外加患得患失。 有问题，逃避不是办法，总还是要面对的。 颜滟想了想，决定今天给自己放个假，拉着齐亦出去走走吃吃逛逛，然后再一起商量一下要怎么办。 处理家人反对这件事情，齐亦应该是最有经验的。 尽管这种经验，一辈子都没有办法拥有才是最好的。 颜滟开门进来的时候，齐亦还在接他爸爸打来的电话。 颜滟看到齐亦现在的表情，就知道他心里有多么崩溃。 颜滟没有出声，在齐亦的边上坐下，等他把电话打完。 ………………………… “爸，颜滟现在忙完了，我先和她聊一聊，等下再给你打电话。”齐亦并不想和他爸爸继续探讨刚刚的问题。 爸爸一开始和他说，打算尽快办签证来纽约提亲的时候，齐亦有多开心，现在就有多难过。 齐亦知道，他和爸爸的这个电话继续当着颜滟的面说下去的话，肯定也会让颜滟的心情变得比现在更沉重。 齐亦果断地想要挂电话。 “你让爸爸和颜滟说句话。”齐爸爸企业并不愿意马上就挂电话。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还是最开始那种有点兴奋的状态。 颜滟挨着齐亦坐着，握着他的手，两个人现在离得很近，所以颜滟可以很清楚地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 “还是下次再说吧。”齐亦仍然没有同意。 现在这样的状况，爸爸是准备要和颜滟说些什么？ 继续用现在这种状态问颜滟，什么时候去她家提亲好？ 这样的话，除了会给颜滟带来更大的压力之外。 齐亦前些天回国，因为知道颜滟那个时候忙的昏天暗地的，也就没有给颜滟打很多聊天的电话，而是每天都给颜滟写好长的一封邮件。 邮件的内容很是日常，说的都是他那几天和自己老爸相处的一些小事。 颜滟昨天晚上回到自己纽约的新家，洗完澡吃完老爸的爱心宵夜之后，还是一点困意都没有。 就把齐亦写给她的邮件都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 齐亦在信里面，描写的都是很琐碎的画面，但把那些生活碎片拼接在一起，颜滟就能大概地想象出来齐亦爸爸现在的性格特点。 齐亦帮颜滟拒绝掉了老爸的提议，但颜滟却主动从他手里接过了电话：“齐叔叔好，我是颜滟。齐亦他以前都把您藏着掖着。我高中的时候就认识他了，可他以前基本上都没有和我提起过叔叔你呢，齐亦他超级不乖的。” 颜滟是最知道怎么和家长沟通的，当然是在把齐亦的妈妈排除在外的前提之下。 “颜滟你好。小姑娘性格真好。齐亦这次来找我，可是三句话不离女朋友，我现在总算知道我儿子这么喜欢你的原因了。”齐父意外了一下之后，就很自然地开始和颜滟聊天，语气里面就能听出他对颜滟的好感度。 “才不是呢，齐亦他完全是被我的美貌吸引的，您还没有见过我，肯定不知道齐亦喜欢我的真实原因。”颜滟只要遇到喜欢她的长辈，没大没小的“毛病”就藏都藏不住。 “原来是这样啊，看来是遗传了他爸，见到美女就走不动路了。”齐爸爸略带自嘲地表示。 “啊，齐亦原来不是只有见到我才走不动路的啊。”颜滟小小地不满了一下。 齐亦这会儿坐在颜滟边上，被震惊地有点说不出话来。 颜滟和他爸爸的沟通方式，简直让他叹为观止。 齐亦和他爸虽然恢复了“邦交正常化”，但也没有可能像颜滟刚刚这么说话。 “惨了，好像一不小心出卖了自己的儿子，帮忙变成帮倒忙了。”齐爸爸很是配合，而且因为自己说了“真话”而后悔莫及。 后悔完之后，齐亦的老爸就开始言归正传：“听齐亦说，你家里人现在还不同意你们两个在一起是不是？” “嗯……这件事情是我没处理好，我之前没有和我爸爸妈妈说过阿姨对我有意见。”颜滟有点抱歉地回答，刚刚的机灵劲儿一下就没有了。 “难得你们两个小孩子，遇到事情的时候，首先都觉得是自己没有处理好。齐亦刚刚也是这么和我说的。”齐亦的爸爸在心里感叹年轻真好。 正文 第三百四十一章 一往而深 （8） “是吗？我觉得齐亦已经够努力了。 我妈妈如果那么坚决地反对，我肯定没有齐亦这么大的耐心，处理地像齐亦这么好。 我现在还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办呢。”这些话，颜滟对着齐亦的时候说不出来，却直接在电话里面被齐亦的爸爸给带了出来。 “没关系，我们再一起想想办法。 我原本今天还很高兴的。 刚还想和齐亦说，我和你大伯以前也算是认识的。 趁着你大伯在，我把签证办了，直接到纽约去你们家提亲。 看来是我太心急了。”齐父的语气里面满是遗憾。 “您认识我大伯？”颜滟因为惊讶，语调都比刚刚高了一些。 “对，很久以前就认识了。”齐爸爸回答颜滟。 “啊？真的吗？您和我大伯很熟吗？搞定我大伯，就是搞定我全家。”颜滟说完才发现自己刚刚特别兴奋地说的这句话，怎么听着有点像别人平时骂人的时候说的话。 颜滟看了一下自己的男朋友，发现他有点“受惊过度”，就用嘴形问他：我这么说话会不会吓到你爸？ 齐亦也用同样的方式回应颜滟：我没试过，我也不知道。 齐亦虽然说自己不知道，但颜滟问完之后，就看到自己男朋友脸上表情却是变得比之前好了许多。 显然齐亦刚刚被吓到，并不是因为她的那句“搞定我全家”。 “算不得熟，有过几面之缘而已。 我刚过来义乌做生意那会儿，有一个很关照我生意的李大哥，他和你大伯的关系应该是特别好的。 我们那会儿做的还是很小的生意。 可是，只要李大哥过来义乌进货，你大伯自己的厂子都不管了。 李大哥前脚到，你大伯后脚就跟过来了。 认真想想也都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 李大哥在那之前好像是投资失败，但是又比较要面子。 一开始他要的量少，我都是直接赊账。 我那时候是刚做生意，销量也不是很好，东西压着还要占着仓库，有人要就赶紧卖出去了。 我记得你大伯那个时候好像还有偷偷问过我，要不要私底下他先把账给结了。 不过这样的情况也没有持续多久，李大哥缓过劲来就还是一样很关照我，到现在都是我的合伙人。 一起做点小外贸，主要也就是把小商品买到蒙古国去，刚好他在内蒙我在义乌，这生意做起来就挺方便的。”齐父想了想，就简明扼要地解释了一下他是怎么认识颜定邦的。 “您说的李大哥原来是在内蒙当兵的吗？是不是我大伯在内蒙当兵的时候的李班长？”颜滟还是没有太确定齐亦爸爸嘴里的李大哥是谁。 “应该是，好像你大伯那个时候是叫李大哥班长的。”齐亦的爸爸回忆了一下，毕竟这都是比较久远以前的事情了。 “您说李伯伯是您的合伙人啊？李伯伯有在做外贸吗？ 他不是在呼和浩特做商业地产吗？ 我之前听说李班长伯伯在呼和浩特市中心建了一条温州街。 我都不知道李伯伯还有做外贸呢！”颜滟对齐爸爸刚刚提到的这个李大哥的印象还是比较深刻的。 颜滟还在念幼儿园的时候就见过这个李伯伯了。 九十年代，颜家人做的都还是很小的生意，但李伯伯就不一样了。 在那个年代，大伯的李班长就代理了当时如日中天的佐丹奴那样的连锁服饰品牌。 一口气把西南几个省的代理权都拿下来了。 但是，好景不长，只知道是由于扩张过度还是因为真正的国际品牌，从90年代开始络绎来到中国。 拿下代理权没两年的时间，九十年代还没有过完，李伯伯代理的品牌门店就开始大批量地倒闭。 五六百万的代理费，血本无归不说，还要加上新开的门店装修和租金费用，损失少说也得上千万。 那是九十年代的一千万，那个时候，颜滟家里是不是“万元户”都还很难说。 在生意失败之前，李班长一职都是非常关照颜定邦的。 听大伯说，当年他退伍的时候，部队还是有包安排工作的。 大伯之所以会选择自己创业，就是因为李班长和他说，去工厂做个工人什么的没有什么前途，不如自己出来做老板。 大伯退伍的时候，也算得上是国内第一次下海经商的潮流。 可颜定邦哪里敢放着铁饭碗不要真的出来做生意啊？ 颜达邦还是个中学生，他去做生意的话，以后会怎么样不好说，但颜达邦下一年的学费生活费要从哪里来？ 如果生意开始得不顺利，弟弟的学费就很有可能没有着落了。 他可不想让自己唯一的弟弟这么早就出来工作。 颜定邦那个“班”，是李班长带的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班。 李班长家境比较好，经常都不把钱放在眼里。 颜定邦还在当兵的时候，李班长就在准备下海经商的事情了。 李班长离开部队之前，知道颜定邦家庭困难还要培养弟弟，就硬塞给过他一笔钱。 也就是千把块，算不得很多钱，可是对于那个时候的颜定邦来说，这绝对已经不是一个小数目了。 至少弟弟一年的学费生活费是肯定都没有什么问题了。 可能也是因为这样，颜定邦退伍的时候，真的就没有接受部队给他安排的工厂的铁饭碗，而是回到温州，开始创业。 李班长就只有颜定邦他们这一个班的兵，所以他对自己的每一个兵都挺好的，并不单单是对颜定邦一个人。 李班下海之后，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在花了将近六百万拿下品牌代理之后，还把自己所有的兵，都请到重庆，吃喝玩乐了一大圈。 那个时候，是李班长下海经商之后的第一个高峰。 李班长做的生意都是明面上的。 品牌门店大批量倒闭都上新闻了，他底下的那些兵不管是在哪里，多多少少也都是能够了解到一些大致的情况的。 在李班长的影响下，颜定邦的这个班，除了留在部队没有出来的，剩下的每一个人都在做生意。 正文 第三百四十二章 一往而深 （9） 这些人，生意做的有大有小。 知道班长出事之后，就有好几个人提出想要帮忙的。 李班长那个时候直接破产，连生活都有可能已经是个问题了。 李班长的兵，有提议让李班长到自己现在的城市生活的，也有邀请李伯伯到自己的公司里面担任职务的。 可是李班长伯伯好面子，谁的情也不领。 而且，李班长这次的这个跟头栽得有点大，不是他的那些兵一人凑一点钱就能搞定的事情。 李班长伯伯不想把自己的麻烦转嫁到别人身上。 李班长出事的时候，颜定邦的凌烟鞋厂还是个小小的厂子。 在李班长的兵里面，颜定邦原本就是家庭背景最薄弱的。 颜定邦做生意，低、起步晚，生意也做得还比较小。 颜定邦在知道李班长的事情之后，并没有和其他人一样去帮助自己的班长，他考虑了一阵子之后，就反过头来去找班长帮自己的忙。 颜定邦说自己做梦都想要做外贸什么什么之类的，又说自己的工厂出了这样那样的问题，问李班长有没有关系帮自己把鞋子卖到蒙古去。 颜定邦说的当然都不是真话，他自己最不关注的就是外贸，不然也不会到了最后，凌烟鞋业的外贸部经理，还是颜达邦从颜路鞋机推荐过去的。 颜定邦找了里班长帮忙之后，也不管人班长同意不同意，直接就把一大批皮鞋给运到了内蒙古，接着又把启动资金什么的都给准备好了，内蒙古的“营业点”也在很短的时间之内就开起来了。 做完这些事情之后，颜定邦就直接把一个“烂摊子”扔给了自己的班长。 颜定邦甩给班长的那个“烂摊子”，是用他那个时候能够拿得出来的所有的流动资金铺开的。 颜定邦当时的想法很简单，既然李班长不愿意离开内蒙，那最好的办法就还是让班长在呼和浩特有点事情做，不至于一下失了所有的体面。 后来的故事也没有多么复杂，班长人脉多，路子广，为人豪爽，很快也就东山再起了。 颜滟小的时候就喜欢和大伯聊天。 颜滟听大伯说起过，他的李班长后来是怎么重振旗鼓的一些事情。 大伯说李班长很快就把他运过去的那些皮鞋给卖到蒙古国去了，而且还卖出了经验。 后来同样的一条路子，又卖了很多其他的小商品到蒙古国去了。 原来当年李伯伯“东山再起”的故事里面的“小商品”，还是和齐亦的爸爸一起倒腾出去的。 世界真的是好小。 只不过，这么算起来，齐亦的爸爸和颜滟的大伯，也就真的只是见过几面的关系而已。 李班长伯伯现在的重心早就是在商业地产上了。 颜定邦一直到现在，都还保持着把每年过年的第一个拜年电话给自己的“老班长”的习惯。 “老班长”每次接到电话都很高兴，两个人一阵嘘寒问暖之后，李班长就会说让颜定邦去内蒙古找他玩。 颜滟过年那几天，只要有回温州的话，就经常会在大年三十的夜里，或者大年初一的一大早，听到大伯和李伯伯通电话。 对于李班长的邀请，颜定邦从来都是满口答应，嘴里说着一定一定，只要有时间肯定是要去看看老班长的。 可说归说，却一次都没有付诸实践过。 这些年，“班长”和他以前带的兵发展的都挺好的，事业做大了每个人也都越来越忙。 人和人的相处有很多种不同的方式。 可能比较常见的，都是些人情冷暖世态炎凉的例子。 但也有些相互之间的关系，是只会在你需要的时候出现，在别人已经开始世态炎凉的时候雪中送炭。 李班长遇到事情的时候，颜定邦可以把自己的工厂放下，一声不吭地追着自己的班长跑，忙前忙后地帮忙想办法。 在大家都顺风顺水的时候，也就是偶尔打个电话问候一声，锦上添花的事情，有的是人在做。 颜定邦觉得自己做不做都不是太重要。 “齐叔叔，我大伯和大伯母他们应该过几天就要回国了，您不用急着办来美国的签证。 李班长伯伯，在我大伯那里绝对是很有分量的。 您让我先想一想，这件事情要怎么处理比较好。”颜滟忽然听到这个消息，还没有怎么来得及消化。 反正齐爸爸想来家里提亲，现在肯定是不能急在这一时半刻的。 男朋友的爸爸既然说，李伯伯到现在都还是他的合伙人，那就说明两人这些年一起做生意，肯定还算是合作比较愉快的。 不然像李伯伯如今这么成功的地产商人，也没有必要继续做小商品的生意。 不过，颜滟在和齐亦的爸爸讲完电话之后，就在自己的心里腹诽了好一阵子。 她还真的是不遗余力地在把胳膊肘往外拐的这条路上，勇往直前、一条路走到黑了。 ………………………… “你和我爸聊什么聊这么开心？”齐亦能够听到一些颜滟和自己的父亲的对话，但是听不是太全。 颜滟没有开免提，他也没有竖起耳朵听。 尤其一会儿内蒙古一会儿李班长伯伯的，这些信息对于齐亦来说都很陌生。 齐亦和颜滟刚刚重逢的那个时候，大家都还是学生，有特别多的闲暇时光。 两个人有很多的时间可以用来聊天，颜滟基本上是把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全都说了一遍。 颜滟是什么事情都可以拿来和齐亦聊天的。 齐亦那个时候还有不怎么聊自己老爸的禁忌。 到了颜滟这儿，完全是百无禁忌的状态。 “你爸爸说他见过我大伯，还和我大伯当兵那会儿的班长是合伙人。 我觉得这是个非常有价值的信息，你容我回去好好思量斡旋一番。”颜滟和齐亦的爸爸聊完之后，心情也要比刚刚好了许多。 虽然她还没有想好要怎么让这个信息的价值最大化，但颜滟忽然就有一种自己已经看到了曙光的感觉。 有些时候，有些第六感，来的就是这么奇怪。 正文 第三百四十三章 爱的路上（1） “是吗？我刚刚好像有听到我爸说，他和你大伯只有几面之缘啊。”齐亦觉得颜滟是故意这么说安慰他的。 “重点不是你爸和我大伯，而是李班长伯伯。 用我堂哥的话来说，这是沃顿商学院谈判学里的“关键第三方”。 反正呢，我早饭吃饭知道家人的态度的时候是很崩溃的，现在已经把信心又重新都收回到我的肚子里面了。 “真的呀？”齐亦笑着问颜滟，笑容里面还待着意思不易察觉的勉强。 齐亦现在想到的是，他自己刚刚知道他妈妈反对的时候，也是这么的信心满满，以为自己很快就能搞定所有的事情，但结果却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是啦是啦，齐生，珍珠都没有这么真啦～”颜滟故意用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特别可爱的广东腔说话。 “好，比珍珠还真。你好像很喜欢珍珠呢？”齐亦把颜滟搂在怀里，轻轻地抱着。 就好像，这样的一个动作，就能让自己从颜滟那里“传染”点信心过来一样。 “我又不是古代人，我喜欢珍珠做什么？ 学chanel做珍珠山茶花啊？ 我才不喜欢珍珠呢，你什么时候有看到我的设计用了珍珠的配饰了？ 珍珠在我这儿，就只有一个完美的用途——吃。”颜滟也不知道自己珍珠的这个口头禅是怎么来的。 “这样啊。”齐亦就说了三个字，也就没有再说了。 “对头～先不管这些事情啦～ 本设计师已经决定给自己放一天的假，好好陪陪今天早上帅了本设计师一脸的小齐子了。 接下来这段时间，估计要先回去，使出十八般武艺，好好哄哄我爸爸妈妈还有大伯大伯母了。 你说吧～我们今天去哪里吃喝玩乐好呢？”颜滟迅速调整好自己的心情。 颜滟现在满脑子都是今天早上见面时候，齐亦脸上的那个笑容。 身为人家的女朋友，怎么能看着自己的男朋友从天堂跌落到地狱，却什么也不做呢？ “哪儿都不要去，就想过日常生活。我已经太久没有见到一个，不出在一个累到需要我抱回去的状态的女朋友了。”齐亦的话是在抱怨，但语气里面却充满了心疼。 而且齐亦的这句话，是贴着颜滟的耳朵说的。 好听的声音，温柔的语气，一股微微的气流，顺着颜滟的耳朵飘过，带着颜滟最熟悉的气息。 齐亦这么小小的一个动作，颜滟的耳朵立马就开始红了。遇到妖孽，情难自已。 “诶……你要不要装这么像啊？好像真的有多心疼我似的，我就算没有‘累睡着’需要你抱回去。 回去之后，还不是一样要‘睡累着’？”颜滟想要用小小地抱怨来掩饰自己脸上现在的红晕，输人不输阵才是王道啊。 “我们家歪歪好像现在特别容易想歪呢？ 看来我这个做男朋友的确实是调教有方啊。 歪歪现在说起‘睡累着’都这么的自然而然了呢～”齐亦看到颜滟现在的这个样子，心都要化开了。 颜滟明明不觉得自己在面对齐亦的时候，有多么地容易害羞，可是她的整张脸，就这么一点都不争气地因为齐亦的一两句话，直接红到了耳后根去了。 身体的反应太过诚实，根本就没有办法掩饰，索性也就不再解释什么了。 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心虚，心虚就是做错事。 可她哪里有错呢？ 明明就是对得不能再对的事情，不是吗？ 因为颜滟忽然就安安静静地不说话了，一点都没有平时非要把事情说出个所以然来的劲头。 齐亦就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的女朋友，想要确定一下自己刚刚的玩笑话是不是开过头了。 好在，颜滟的脸上除了有一点懊恼的表情之外，并没有一星半点的愤怒之色。 等到颜滟的脸没有那么红了，齐亦就和她说：“我们去逛个超市，买个菜，中午做饭给你吃，接着下午一起去看个电影，然后我就放你回去。” “你有这么好心啊？”颜滟脸上的表情有点怪怪的，她其实有点想笑，但是又要忍着。 颜滟还在不好意思，但又不想表现出来，她是没办法看到自己的样子，不然她肯定会被自己给别扭地不行。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我的心不管好与不好，那也都是你的。你想它好呢，它就好，你想它不好呢，它就不好，全凭歪歪的心情。”齐亦说完，把颜滟的手拉过来放在自己心脏的位置。 齐亦用了只有在跟颜滟说话的时候才会有的，特别真诚但又有点像是撒娇的语气接着说：“它现在跳的太快，需要你安慰一下。” 齐亦强有力的心跳，从颜滟的指尖传来，原来这就是一颗悸动的心啊。 齐亦本来是抓着颜滟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心脏，可是他高估了自己的定力。 他现在身处的这个小套房里面，有床有颜滟。 这两个元素组合到一起，简直就是致命的吸引力。 齐亦把颜滟的手压在自己的心房还没有两秒钟，就立马换了一个拉着颜滟手的方向，人也跟着转身。 齐亦打开套房的门，十指相扣地拉着颜滟的手走出了工作室。 他本来是想要调-戏一下颜滟，他最喜欢看女朋友被自己一两句话就说得连耳根子都红了的样子。 可他没想到，自己的定力，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变得这么不堪一击了。 颜滟第一次到纽约看他的时候，他可以在床上看颜滟画画，也可以牵着颜滟的手躺在床上聊着聊着就睡着了，他以前都觉得自己一定是这个世界上定力最好的人之一。 原来人，都是会变的，他的定力和自己想象中的还是有很大的差距。 齐亦当机立断地决定要在失控之前，把颜滟拉出工作室。 颜滟的套房挨着颜凌的，而颜凌这会儿就在隔壁。 刚刚就已经有了的这个清醒的认识，让齐亦成功的保留了最后的一丝理智。 不是每一张床，都是家里的床。 正文 第三百四十四章 爱的路上（2） 齐亦在心里告诫自己，从今往后，绝对不能在没有合适的床的情况下，故意说些会让自己女朋友脸红的话。 到头来，最终受罪的那个人，只能是他自己。 齐亦拉着颜滟的手出去，一言不发，力气还比平时大了一些。 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此时的齐亦，忽然有了最为深刻的体会。 齐亦是那种逛超市的速度很快的人，他还没有进去超市的时候，就已经先想好了自己要买什么。 任何一个超市，齐亦只要去过一次，就会记得什么东西在什么地方。 诺大的一个超市，从进去到出来，前后五分钟的时间，对于齐亦来说都算是长的了，这里面有两分钟还是用在了结账这件事情上。 可齐亦今天进来超市已经十几分钟了，一言不发，一个东西也不拿，看起来就是个漫无目的来超市逛街而不是真的要买东西的人。 颜滟先前最长有在纽约待过一个月的，那个时候，她不是没有和齐亦逛过超市。 颜滟总是抱怨她连东西都还没有看清楚，齐亦就已经买完了。 齐亦是嫌今天这是时间太多？ 逛半天啥也不买，该看的也早都应该已经看清楚了。 颜滟一脸的疑惑，她男朋友忽然转性，是不是转得有点过了？ “齐亦，你今天没有想要买的东西吗？要不今天我买我做？虽然没你做的好吃，但是吃饱应该还是可以的。”颜滟做饭的手艺一般，最主要是缺乏实战的机会。 但一般归一般，也还是有几道拿得出手的大菜。 齐亦把颜滟从墨尔本“算”出来的那一天，颜滟就有露过一手，只是那一天，齐亦作的“抛物线”空心菜，从长相就开始“惊艳”，把其他的所有东西都给比了下去。 齐亦一直到这会儿才如梦初醒：“我来我来，我买菜太快，怕你都没看清楚超市是什么样子，今天让你看个够。” “哦，这样子哦，男友君还真是体贴呢～我现在已经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就等着回去尝尝你的手艺了呢。你顺便买点鸡蛋和番茄，我也给你做几道菜好了。” “几道？”齐亦看了看齐亦，一脸的疑惑。 “番茄炒蛋，蛋炒番茄，番茄蛋花汤，蛋花番茄汤，几分钟就四道菜了，可快了。”颜滟一脸的自豪。 “呃，你在法国都是这么吃饭的？”齐亦用手摸了摸颜滟的头，摸完又帮她整理了一下头发。 “哪能啊？我在巴黎能有空做饭？那不都得是一日三餐都靠泡面才能活着到纽约来看你啊。”颜滟说话的语气，就好像自己吃泡面是做了一件非常伟大的事情一样。 “以后，不许你一个人去巴黎了。”齐亦停下脚步，非常严肃地看着颜滟。 “呃，这你都信啊，你女朋友好歹也是haute couture设计师。 遇到聊得来的固定客户来试穿的时候，我都是有超级大餐可以吃的，而且还都是免费的午餐。 她们能请到我吃饭，都是很开心的。 巴黎好吃的餐厅我有没有吃遍不敢说，但最贵的餐厅，我肯定都已经过了好几遍了。 你一个人孤苦伶仃地吃饭的时候，我可都是吃香的喝辣的，我都不带你的。”颜滟笑着安慰自己的男朋友，刚刚那个一日三餐都吃泡面的玩笑好像是开大了。 “那没有人试穿的时候呢？”齐亦现在的表情看起来，就好像是他做了一件天大的错事一样。 “你不是去过好多次巴黎的maison yan ii吗？ 你哪次去看我是没有饭吃的？ 你女朋友好歹也算得上是小有名气的设计师了，光助理就有五个。 像我这么无良的老板，难道还不会压榨点剩余劳动力啊？”颜滟装出了一幅资本家的“丑恶嘴脸”。 “你的那些助理，都是设计助理，你舍得让助理帮你跑腿买饭？ 这么得不偿失的事情，并不符合你作为无良老板的天性啊。”齐亦并不相信颜滟刚刚的说辞。 “哈哈，你装了监视器啊？这都知道？ 我和你说，haute couture 工作室不是有招工人数的要求吗？ 我直到今年年初才发现，原来厨师也可以算是专业技术人员。 我就找了个大厨，然后就可以进一步地压榨设计师、设计助理还有其他专业技术人员的剩余价值。 你帮我招的那两个设计师我相当的满意，接下来成衣的线，打算更多地把设计交到他们手上。 因为有了大厨，大家都没有抱怨工作变多，而是觉得待遇变好了。 可多设计师，排着队想要来maison yan ii，就算让那些人从设计师退回到助理的位置重新开始都没有意见呢～ 如果不是我这么无良，哪里有可能现在就抽身，把大部分的时间安排在纽约呢。 我们maison yan ii的待遇好着呢～”颜滟脸上写了四个字“我是奸商”。 “你找了一个星级大厨，专职给设计师做饭啊？”齐亦之前倒是没有听颜滟说起过这个安排。 “对啊，除了设计团队，还有我的裁缝和绣工，都是这个待遇。你这个编外人员，之前在巴黎的时候，不是也吃过我们工作室的工作餐啊？说什么你都信，我像是那种会在吃这件事情上，亏待了自己的人吗？”颜滟笑得一脸的得意，齐亦刚刚的反应，只能说明四个字“关心则乱”。 “你给我吃的是工作餐啊？”齐亦问颜滟。 “不然呢？你以为我女魔头啊？让助理出去给我买饭，买回来还得是热腾腾的？你是电影看多了吧？”颜滟笑着打趣。 “你怎么会是女魔头，你是小妖精”，齐亦说到这里停顿了一秒，然后又接着补充道：“吸我血的那一种”。 “美国哪有吸血的小妖精啊，怎么也都得是吸血鬼才对吧，来吧，让我尝尝男朋友的味道。”颜滟说完，拿起了齐亦推着购物车的一直手，轻轻地咬了一下虎口。 连牙印都没有的做个样子就又把手给放下了。 颜滟叹了一口气：“我男朋友，连手都长得这么好看，实在是下不了口，我还是先在心里和自己这个初代吸血鬼想要吸血的欲-望大战八百回合好了。” 正文 第三百四十五章 爱的路上 （3） “你还有时间看吸血鬼的片啊？”齐亦笑得特别好看的眼睛，对上了颜滟的一脸遗憾。 “那是啊breaking dawn（暮光之城）08年就开始追了。 那个时候，你还在失联，我还在无聊地画着建筑钢笔画。 时间多到无处安放，不拿电影来填满我的业余时间，难道还一个劲儿地在那儿想你啊？”颜滟说话的表情很生动。 齐亦看着颜滟现在说话的样子，脑补了一下颜滟当时看电影的时候的情景。 “一个劲儿地在那儿想我不是挺好的吗？什么叫难道？”齐亦笑着反问。 “呃，我竟然无言以对。”颜滟一脸无辜地撇了撇嘴。 “知道无言以对就好。 可是，你以前不是还和我说‘鬼片，那都是给有自虐倾向的人看的，明明怕的要死，干嘛还要看？’。 你还说像你这么有品味的人是绝对不会看鬼片的。”齐亦不是没有想过要带颜滟去看过电影。 高二的时候，刚刚确定关系的那阵子，齐亦还是做了一些想要带颜滟去看电影的努力的。 奈何努力了几次颜滟从来都不接招，别说是去看恐怖片，就连齐亦第一次提议带颜滟去看电影都没有看成。 齐亦记得很清楚，那是陈可辛导演的一部爱情片，《如果·爱》，周迅、金城武、张学友主演的。 齐亦都已经“不经意间”把颜滟“骗”到电影院了。 颜滟在看宣传海报的时候，明明还是很高兴的，可是看完之后就忽然说自己不愿意去了。 颜滟当时给的理由是： “我姓颜，所以我是颜控，海报的男主颜值都没有我们温州中学的校草高，这样的电影哪里有可能看得下去啊？” 拜托，主演是金城武好吗，面对金城武都能扯出这样的理由，其他的爱情片，齐亦就觉得自己根本就没有必要尝试了。 好看的不行，那就试试看换一个类型。 小男生带小女生看电影，肯定觉得除了爱情片之外，最好的就是恐怖片了。 结果颜滟就有给出了那个，只有喜欢自虐的人才看恐怖片的说法。 齐亦在一边“忆往昔”，想着想着就一脸幸福地笑了，那个时候是哪一年。 高二，从2005年9月，到2006年7月。 如果爱是2005年12月上映的电影。 一转眼，到现在都已经十年过去了。 十年之前，十六岁的他喜欢上了即将年满十五岁的颜滟。青春年少，懵懵懂懂。 十年之后，这份年少的欢喜，变成了一往而深的爱情。 时光如梭，光阴似箭。 有什么能够比得过一路相随的美好。 我和你，共同拥有彼此的一整个青春年华。 我的青涩只属于你，你的美好只属于我。 在最好的年纪，遇到最好的你，一起成长为最好的自己。 齐亦的心被突如其来的那些“恰同学少年”的回忆给填满了。 此刻，齐亦脸上的笑容，和他平时对着只要颜滟就会情不自禁扬起嘴角的那种笑容不太一样。 现在这个幸福的笑容，要比平时有感染力得多。 颜滟看着齐亦笑，自己也跟着笑了。 颜滟本来只是因为被感染，稍微配合一下，可她这一笑就忽然开始有点“根本停不下来”的感觉。 不一会儿，颜滟就直接笑到连路都走不动了。 “请问这位逛超市的美女，您是否吸入了过量的一氧化二氮（笑气），需不需要我帮您打911叫救护车？”齐亦回忆过去的思绪终于还是被颜滟笑得只差没有直接蹲到地上的行为给拉回到了现在。 或许是齐亦要打911的话，把颜滟给“吓”住了，颜滟尽量让自己不要接着笑下去。 “齐亦你有没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怎么说呢，07年，你去了北大之后，一直到2011年我又遇到你。 那四年，从度日如年，到努力开始认认真真的生活。 再次遇到你之前，我觉得那四年，漫长得像一辈子。 可是现在，我好像都已经有点不怎么记得，之前的那四年，我是怎么生活在一个没有你的世界里的了。 就好像曾经漫长的四年，实际上就只是眨眼一瞬间，而我和你，就好像从来都没有分开过一样。”颜滟终于停止了一氧化二氮“中毒”的反应。 “嗯，听你这么一说，还真的是有这样的一种感觉。 我现在也已经不怎么记得，我曾经有一整年的时间，是神经衰弱到，需要靠药物，才能勉强睡着的那种感觉了。 有些事情，经历的时候，总觉得是天大的事情，那些悲伤，反复永远都没有办法抹去。 可是，一旦把丢失的爱情再找回来，就会发现所有的等待都是值得的，所有的悲伤都仿佛不曾存在。 如果现在问我，那段时间，还有给我留下些什么的话。 那可能就只剩下，我永远也不想再把你弄丢一次了。”齐亦的眼里满是深情。 齐亦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搂着颜滟的肩膀，准备继续往前走。 “不行，你等我一下，你让我再笑一会儿。”颜滟刚刚好不容易停下来的笑，这会儿忽然又开始有点忍不住了。 “你这是怎么了，你不是真的打算要直接把自己笑晕，然后让我送你去医院吧？”齐亦被颜滟笑得有点不自在，就在超市买个菜，哪里能遇到这么好笑的事情。 一会儿煽情，一会儿笑到就差腿抽筋了，这是要闹哪样？ “不是，我是忽然想起了我妈送给你的一个称号。”颜滟一边笑，一边回答。 “什么称号？”齐亦停下前行的脚步，继续搂着自己的女朋友。 齐亦倒不是又什么在大庭广众之下行为不轨的想法，而是担心颜滟会直接笑到体力不支，倒地不起。 这小妮子，平时也没有这么爱笑，今天已经连续笑了好几分钟，再这么下去，肚子笑疼，那都是小事，直接笑晕也不是没有可能。 想到这里，齐亦放开了左手推着的购物车，双手搭着颜滟的肩膀，他也被颜滟传染地满脸笑意，却还是尽量严肃地对颜滟说：“好啦，不要再笑了，等下真的笑岔气了怎们办？你不要独乐乐，有什么好笑的事情拿出来分享一下。” 正文 第三百四十六章 爱的路上 （4） “嗯～好，哈哈～独乐乐不是我的风格，我这不是正准备要和你说吗？ 你在我妈那里，有一个非常形象的特别称号。 估计我高中的时候，她就已经给你想好这个称号了，只是一直也没有当着我的面说过。 我妈她管你叫‘图书馆同学’。 我也是你第一次到墨尔本找我的时候，才听到这个说法的。 你那次回去之后，我妈紧接着第二天也到墨尔本的。 我就把你到墨尔本来找我的事情和我妈说了。 然后，我妈就问我说你来墨尔本找我有什么事。 我就说‘当然是谈恋爱的，难道还催我交作业吗？’ 你猜我妈说什么？”颜滟说的这里，还是觉得很好笑。 齐亦不明白颜滟的笑点到底在哪里：“你妈说，她以为我是找你一起去图书馆的。” “哈哈哈，哇塞，这你都能猜到，也太厉害了吧？你怎么连我妈说的话都能猜得到呢？”颜滟一边笑一边问，问到最后还带点郁闷地咬了咬自己的嘴唇。 “你都说你妈给我赐名叫‘图书馆同学’了，接下来的话，猜起来还有难度吗？”齐亦有点受不了颜滟这么可爱的样子，就又拿自己的手去拨弄了一下颜滟黑得发亮的长发。 齐亦并没有很经常执行自己脑子里面，时不时就会出现的“摸头杀”指令，以为颜小滟同学，并不是特别喜欢有人把自己柔顺丝滑的长发给弄乱。 但一遇到女朋友“犯可爱”的时候，齐亦的手完全就不听自己大脑的指挥。 “哎，真没意思，你就不能假装先猜错一下，然后再慢慢给出正确答案吗？”颜滟瞪着眼睛嘟着嘴，一脸“愤怒”地看着齐亦。 “好，我回去之后，就编写一个优先给出错误答案的程序，然后再植入我的大脑。以后该犯错的时候，绝对不给正确答案。”齐亦嘴上这么说，但是脸上却是一脸的疑惑。 齐亦没有把自己的疑惑给说出来，但颜滟却知道，他是在用自己的眼神问她，就“图书馆同学”这几个字，真的有这么好笑吗？ “不是。我和你说，那个时候，听我妈说起‘图书馆同学’这个称谓，我就认真回忆了一下。 我那会儿还在心里腹诽，齐亦这家伙也太没有情调了，高中的时候好像真的是除了图书馆哪里都没有带我去过。 我和我妈说你来找我之前，我们不是都有四年没有联系了吗？ 先前那几年，我就是各种想办法让自己拥有选择性遗忘的功能。 我把高中的好多记忆都封存起来了，再也没有碰过。 到后来也好像真的是有些忘记了。 你刚刚说我不看鬼片，我才想起来。 原来高二的时候，你是有想过要带我去看电影什么的，你并不是真正的‘图书馆同学’。 我觉得我妈给你的这个称谓，应该更适合直接给我。”颜滟说这段话的时候，整个一个眉飞色舞的状态。 那种感觉，就好像忘记了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然后又在关键的时刻想了起来。 就和失忆的人忽然找回记忆的感觉是一样的。 这种感觉，一般人可能根本就没有办法体会。 但齐亦从来都不是一般的人。 齐亦也有过很长的一段不愿意想起颜滟的时光。 大概是他的选择性忘却功能没有颜滟的那么强大，所以齐亦整整失眠了一整年。 但最终，齐亦还是成功地把一些记忆给封存了起来，很少去触碰。 齐亦的记忆，是在整理他和颜滟高中的那些往来信件的时候，又重新变得鲜活起来的。 颜滟在拿到齐亦按照时间线整理好的信之后，就开始和齐亦热恋，每天写邮件啊，打电话啊什么的，总之并没有一整段非常完整的时间，可以让她好好坐下来“忆往昔”。 她看信的速度肯定没有齐亦快，从齐亦那里拿到电子版的头两天，颜滟是有打开过几次的，可一开始看，就想起很多过去的事情。 一想，思绪就飘得老远，到最后，颜滟把自己的思绪抓回来的时候，就会发现，你不是天色已晚，就是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颜滟是被齐亦的“鬼片是给有自虐倾向的人看的”这句话，给彻底打开了自己尘封已久的记忆之门的。 门打开之后，颜滟就直接开始“笑气中毒”了。 “想起来就好。”齐亦有点无语地看着自己笑得已经有点上气不接下气的女朋友。 齐亦摇了摇头，然后继续无奈地发问：“对啊，你那个时候，你为什么除了图书馆哪儿都不想去呢？” “哈哈，我的‘图书馆同学’，不好意思，让你背了这么多年的黑锅。 个中缘由，我现在想起来就想笑。哈哈～ 你吧，那个时候就是知名的校草，而我呢，就还只是路边不知名的小草。 我其实特别喜欢看电影，而且什么片都看。 可我那个时候，年纪小不懂事，又还处在从被针对到不被针对的过渡时期，根本就没有现在这样的自信。 我当时就想啊，电影是我这种不思进取、庸庸碌碌的“芸芸众生”喜欢的。 像齐校草这样的大神，肯定是只有徜徉在书海里面才能使他感到快乐。 我不能因为自己的庸俗，就拉低了我们学富五车、才高八斗、惊才绝艳、卓尔不群的齐大校草的品味。 我怎么能让大神因为我而走下神坛，食这人间烟火呢？ 于是就想尽办法提升自己品味，以期哪天能够配得上给大神校草提鞋的水准。 到后来，在我发现，其实大神也有七情六欲，也需要菜米油盐、吃喝拉撒的时候。 那个一开始想要‘将就’于‘不知名的小草’的大神，就已经变成了‘图书馆同学’，除了图书馆，哪儿也不想带那株小草去了。 可是，由于自己对大神的‘颜控’，没有办法看得下去其他任何一部电影这样的话，又是我自己说的，我也不能出尔反尔啊！ 如果我忽然提出说要看电影，那岂不是等于否定了我们校草的颜值？ 那个时候，我就后悔啊。真真是毁得肠子都青了。 我就怨自己啊，我怎么能这么傻，怎么就不能早点发现，大神也是人呢？”颜滟说到最后的时候，语气就开始有点夸张。 正文 第三百六十七章 爱的路上 （5）（为第十五盟@神朝大冰箱 加更） “为什么你夸人的话，听起来就像是在骂人呢？”齐亦听完颜滟对他也是人的评价之后，不知道自己是该郁闷呢，还是该高兴。 “我明明就是在骂你啊，你哪只耳朵听到我有夸你的意思？”颜滟说完，还是有点想笑：“你说我当时怎么就这么作呢？” “你也知道你自己作啊？”齐亦把手放在颜滟的背上，用大拇指轻轻地帮她顺气。 非常细小的一个动作，却倾注了满满的爱意。 齐亦是真的有点担心用力过猛的女朋友会把自己给“笑坏了”。 “啊哈，是啊，你说我怎么没有直接作死呢？”颜滟扶着超市的推车，侧过头来，用最甜美的笑脸，看自己身边的齐亦。 “歪歪为了逗我开心，还真的是够拼的。 我都知道了，你不要笑这么辛苦了。 你看你眼泪都快要笑出来了，等下别人看到了，还以为我欺负你呢。 我没事的，你好好照顾自己就可以了。”齐亦的表情里面有兴奋、有欣喜，但更多的还是心疼。 等齐亦把这番话说完，颜滟忽然就有点愣住了。 颜滟有些疑惑，她是为了逗齐亦开心才故意笑成这个样子的？ 她压根就并没有这样想过啊。 然而现在想想，竟然也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难道她的潜意识里面确实是这么想的？ 可连她自己都还没有觉察出来的潜意识，齐亦又是从哪里捕捉到的信息呢？ “今天就一部大片上映，ant-man（《蚁人》），漫威影业的，你有兴趣看吗？有兴趣的话，我先上去选两个位置。”齐亦征求还早发愣的颜滟的意见。 “有的有的，‘图书馆同学’，我都说我什么片都看的。 我已经好久都没有时间看电影了。 好怀念以前和鲍鲍一起在墨尔本鬼混的日子。 那个时候的生活，好像除了吃饭，就是看电影了。”颜滟一脸的憧憬，很自然而然地跟着齐亦换了一个话题。 “你那个时候不念书吗？”齐亦问颜滟。 “念书，那都是玩累的的时候，偶尔拿来调剂一下的事情啊～ 怎么能把有限的时间浪费在读书上呢？ 我既不是大神，也不是图书馆同学。”颜滟笑着接话。 颜滟已经没有继续发愣了。 人和人之间，有一些默契，叫做比你更了解你自己。 如果那个和你拥有这样默契的人，刚好是你的男朋友，那一定是再美好不过的事情了。 人世间最大的幸运，莫过于此。 “齐亦，我爱你。”颜滟毫无征兆地就开始表白。 齐亦本来是想说“我家歪歪，玩都能玩出一个haute couture时装屋来”这样子的话来表达自己的“崇拜”，听到颜滟着突如其来的表白，齐亦就收回了自己所有的话。 齐亦最后只回了一个字：“嗯”。 这个字说完之后，齐亦还是一样，左手放在购物车的把手上，右手放在颜滟的背上，就这么一边“安抚”颜滟，一边环顾超市的货架。 齐亦的动作没有一丝的停顿，就和压根就没有听见颜滟刚刚说的话一样。 这个腹黑的家伙，该不会是要来一个超级幼稚的，比如“你说什么？我没听见”，或者“你能不能再说一次？”诸如此类的硬梗吧？ 男朋友面对自己的表白，嘴里就冒出来一个似有若无的“嗯”字，颜滟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两个人就这么默默地往龟速前行。 最终，还是颜滟先忍不住了：“齐亦，你今天真的不打算买东西吗？你看购物车现在都还是空空如也，你要是还没有想好买什么，那我们就不买了吧，等下出去觅食然后再直接去看电影好了。” “买的，买的，你再给我一分钟。”齐亦终于还是说话了。 “一分钟？”颜滟不知道齐亦要这一分钟干嘛。 “2015年7月17日，ant-man首映的日子。”齐亦在自己手表上的分针跳到了下一格之后，才开始说话。 “然后呢？这又不是什么star wars（《星球大战》），the hobbit（《霍比特人》）还有the twilight saga（《暮光之城》）这样成系列的。 你总不至于要和我说，你已经喜欢这个系列很久了吧？ 貌似这是第一部吧？还是说你是漫威的粉丝？ 又或者，你没有买到票？ 其实我什么片都行，你随便好了。”颜滟刚刚明明是开始了一个很“有爱”的话题，这一下子就被齐亦给带偏了，索性也就直接略过了。 “怎么会，我谁的粉丝都不是，永远都是歪歪你一个人的粉丝。 2015年7月17日，上午10点20分，歪歪第一次，站在我的身边主动和我说她爱我。 我想要记住这个时刻，这可是我要珍藏一辈子的回忆。”齐亦拉着颜滟的手，放在了手推车上，然后把自己的手轻轻的盖在了颜滟的上面，抓着颜滟的手一起往前推购物车。 齐亦的心情显然要比平时更好，但他的话却比平时少了很多，就好像他真的有特别重要的信息需要镌刻在脑海里面。 可是，以齐亦一骑绝尘的记忆能力，就颜滟刚刚的那一句，加起来五个字的话，根本就没有必要把脑力开到最大去记忆。 齐亦是要记住这种感觉，还是要记住今天超市里的每一个细节？ 总不会是打算回去画一幅画吧？ 这工作量也太大了，就算是颜滟这种擅长画钢笔素描的，至少也得画个几天几夜。 “要不我拿手机给你拍张照怎么样？”颜滟提出了一个小小的建议。 以齐亦那种数学家精益求精的性子，真要画这么一幅画的画，少说也得十天半个月的，这还得是在不需要工作的前提之下。 “不要，照片只能照得到实物，照不到我此刻的怦然心动。如果一直看照片的话，我就会渐渐遗忘自己现在小鹿乱撞的这颗心。”齐亦抓起颜滟的手，深情的亲吻了一下。 “好吧，你长得帅，你说什么都对。”颜滟终于搞明白，齐亦刚刚的那个“嗯”是什么意思。 正文 第三百六十八章 爱的路上 （6） 齐亦很快就恢复到了他正常的购物速度。 没几分钟的时间，就把购物车几乎给塞满了。 齐亦买了好多菜，牛排、鳕鱼、牛油果、空心菜、阿拉斯加蟹…… 颜滟看了看自己面前已经满满当当的购物车，齐亦非俗“搜刮”的每一样食材都是他以前做过，而且颜滟有特别表扬过的。 可是，今天就一顿午饭而已，齐亦有必要买这一大车的东西吗？ 这是要给她做多少好吃的呢？ 颜滟有点小小的期待，又有点担心自己的胃容量。 只可惜，颜滟的担心，最后都成了多余的。 到了齐亦那里之后，齐亦压根就不让颜滟动手，就直接系上了颜滟给他设计的围裙，开始收拾自己买来的食材。 颜滟反正今天也没什么事情，闲着也是闲着，就提议帮忙洗菜。 “你难得给自己放一天假，怎么还能动手洗菜呢？以后有的是机会，不急在这一时半刻。你去休息一会儿，听听歌，放松一下。我做好了再叫你。”齐亦坚决不同意。 “‘以后有的是机会’是什么意思？你这么快就暴露了你的司马昭之心，会不会操之过急了一点？”颜滟听齐亦说话，总是喜欢抓一些奇奇怪怪的重点。 “以后的意思啊～就和你现在想的一样，等那天我把你养成了胖嘟嘟黄脸婆……”齐亦说到这里，侧头看了一下颜滟，立刻就被颜滟的眼睛里面，忽然闪现出的两道“足以致命”的目光，给“吓得”不敢再造次。 “诶呀，我怎么一下把台词给记错了。‘以后’这两个字，在我的字典里面的定义里面是很长的。 我说的以后有机会，至少也都要从下辈子起算的。 这辈子就是现在这样了，挺好的。”齐亦立马就换了一个说法。 女朋友“以眼杀人”的样子实在是太猛，不对，太萌了，齐亦分分钟就缴械投降了。 “齐亦，你什么意思？你是觉得，你这辈子受尽我的欺凌，现在就想着下辈子要怎么报复我了，是也不是？”颜滟继续不依不饶。 “主子，小齐子这就去给您放水，您好好泡个澡。 养足了精神，等下过来吃饭。 小齐子衷心的希望，主子生生世世、永永远远都没有机会给小齐子做饭。”齐亦毕恭毕敬地表达完自己的诉求，就解下围裙，带着颜滟这个“捣乱分子”出了厨房，直奔浴室。 颜滟本来想说，“你能这样想，主子我很高兴”。 可是她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觉得自己又被齐亦给绕进去了，什么叫生生世世、永永远远都没有机会？ 颜滟摇了摇头，决定认输。 既然自己咬文嚼字的实力和人家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就不要一天到晚地想着要在言语上占齐亦的便宜。 到头来，吃亏的，多半还是她自己。 能好好说话的时候，还是好好地说：“你之前不是说，想吃我给你做的番茄牛肉盖浇饭吗？今天材料这么齐全，我就再给你做一回呗。” 颜滟不再想着抬杠，她今天让齐亦记得买番茄，主要还是为了做盖浇饭的。 “你一道番茄牛肉要做五六个小时，还得先把番茄熬成番茄酱。 等你做好这番茄牛肉，今天的上班时间都过去了，你乖乖地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歪歪做一道菜，那绝对是高级定制，费时费料费精力。 今天我们时间不多，你等会儿‘下班’还要回家。 别人做盖浇饭都是为了节省时间，你这盖浇饭一开做，就肯定连看电影的时间都没有了。 你不是都说好久没有看电影了吗？ 你呢～就乖乖的给自己放假，其他的事情交给我就好了。 咱们以后度蜜月的时候，你再给我做就好了。”齐亦听出来颜滟没有继续抬杠的意思，也就不再用“小齐子”的语气和她说话了。 颜滟会做的菜不多，但只要会做的，都是已经到了吹毛求疵的境界的。 作为一个有要求的吃货，要么不做，要做就必须要是好吃的。 颜滟的番茄牛肉，因为连番茄酱都是现熬的，和那种随便倒点番茄酱进去的番茄盖浇饭，完全就不是一个概念。 番茄酱要熬五六个小时就算了，牛肉煮的时间比番茄酱还要久。 到最后，颜滟硬生生地把番茄牛肉做出了入口即化口感。 好吃是好吃，就是一天从早煮到晚，到最后出品的却就这有一道菜而已。 可是，抬杠这种事情，一旦习惯了，不是自己说忍就能忍得住的。 颜滟菜刚刚才放弃和齐亦抬杠的想法不过半分钟的时间，就又开始了：“小齐子，你皮痒了是不？谁要跟你去度蜜月？关键是，哪个脑子进水的人，才会觉得要在度蜜月的时候天天自己做饭吃？” “你今天对我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不满呢？”齐亦本来是搂着颜滟去给她放水的，这会儿浴缸就在边上，齐亦却一点放水的意思都没有。 齐亦问完问题，也不等颜滟回答，就直接又说：“你今天对我的不满是不是和欲-求有关呢？刚刚在你工作室的隐忍，是不是你今天对我所有不满的根源呢？” 上一秒还在厨房忙碌得像个大厨的齐亦，这一秒就直接变成了另一幅模样，笑得一脸的狡黠和魅惑。 “我……”颜滟有种想要望天兴叹的感觉，不是刚刚才意识到和齐亦抬杠是占不到便宜的吗？ 她怎么就这么不长记性呢？ 颜滟只说了一个我字，还没有想好接下来要说什么。 不过她也不用想了，齐亦根本就没有给她继续想的机会。 齐亦的唇就这么覆了上来。 只不过，齐亦轻轻地舔了一下就没有更近一步的动作了。 齐亦停下来，细细品味了一下，看表情，好像是在思考什么事情：“我的歪歪现在真的好有心机呢，连唇蜜都是巧克力味的。” 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占完便宜，还要说自己的女朋友有心机，这样的男朋友，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正文 第三百六十九章 爱的路上（7） 颜滟这会儿还是非常清醒的，这么被人诬陷，是绝对没有办法忍下去的：“我……” 颜滟本来想说“我哪有”，然后再解释一下具体的理由之类的。 颜滟本来就有一个从小就教导她不化妆不能出门的妈，做了高级定制之后，更是因为工作需要，时不时地都会有固定客户过来试或者找她探讨自己的一些想法，所以颜滟都是会化好妆再去工作室的。 但颜滟从来都只是化一个似有若无的淡妆，特别是到了发布会的时节。 颜滟在maison yan ii工作室，经常一待就是20个小时以上，这样的情况只适合化裸妆，如果化那种皮肤没有办法透气的浓妆，那简直就是和自己的皮肤过不去。 好在颜滟的皮肤和五官，底子都很好，随便打个底，抹点唇蜜，就已经非常的“肤白貌美、娇艳欲滴”了。 颜滟化妆，主要还是因为没有足够的休息时间，想让自己的精神状态看起来好一点，并没有想要修饰自己脸上各种不足的意思。 这一次，颜滟还是只说了一个“我”字，就没有办法再把话说下去了。 “心机深重”的齐亦，在颜滟想要开口反驳的第一个字的音才刚刚发出来的时候，就顺势用自己的舌头撬开了颜滟的嘴。 不知道是不是早有预谋，齐亦刚带着颜滟来到到浴室的时候，只是舔了一下颜滟的嘴唇，尝了尝味道。 现在就完全是另外一种状态了。 一开始只是想要撬开颜滟的皓齿，浅尝辄止，可有些事情，一旦开始，就会变得不受控制。 颜滟本来想趁着齐亦放她呼吸新鲜空气的时候，提醒他，还有大餐等着他去做。 可是最后说话的时候，却已经有点忘记了自己是有什么事情想要提醒齐亦。 最终说出口的提醒变成了：“现在……还大白天呢……” 颜滟这不说还好，一说齐亦问吻和手都开始下移，趴在颜滟的锁骨那里还和颜滟表达了一下感谢：“谢谢你告诉我，你今天晚上不会在我身边。” 一个双人浴缸，一室旖旎。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齐亦还是第一次折腾一个精力充沛，体能储备充足，没有忙着赶飞机，没有因为工作累到已经睡着的女朋友。 一张双人床，第二案发现场。 什么食材，什么大餐，最后都成了浮云。 颜滟是拿着齐亦买的shake shack，一边啃着汉堡，一边掐着点来到了电影院。 是谁说今天中午给她做超级大餐的？ 是谁说等她到了纽约常住之后，就不在朝朝暮暮的？ 原来，不在朝朝暮暮的终极解释，是朝朝又朝朝。 ………………………… 看完电影，助理开车来接颜滟“下班回家”，颜滟本来想先送齐亦回去，虽然并不怎么顺路，但齐亦住的地方和电影院很近，绕一下也花不了多少时间。 “我走回去就好了，你还是直接回家吧。 你要是绕道送我回去的话，我根本就不舍得放你回去了。 如果情况允许，要送也应该是我送你回家的。 可惜今天好像不是一个送你回‘战场’的好时候。 我会很耐心的，你慢慢来，不要着急。”齐亦笑着送颜滟上车。 “战场”这两个字齐亦还是从颜滟以前和他说的话里面借鉴的。 他的女朋友，看似大大咧咧，喜欢和他抬杠，找他麻烦，但总会在最关键的时候，竭尽所能地给他信心。 有一个对自己、对家庭、对爱情，都这么有安全感的女朋友，是齐亦到目前为止的人生里面，拥有的最大的幸运。 以后也一直都会是。 没有谁的人生，是一马平川的，没有谁的感情，是毫无波澜的。 颜滟第一时间就把家人的态度告诉了他，和他商量。 这可能是因为颜滟之前答应过，什么事情都和他有商有量的，但更重要的，还是因为对他有信心。 他不能一遇到问题，就没有了信心，患得患失。 颜滟说她可以搞定，他只要给颜滟足够的耐心，然后静候佳音就好了。 齐亦现在的心情，和他早上刚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完全都不一样了。 他妈妈那么反对，他都没有想过要和颜滟分开，他应该对颜滟也对自己有信心。 ………………………… “大伯，您为什么要和我爸爸妈妈一伙，反对我和齐亦在一起嘛～ 大伯从来都是和我一伙的～”颜滟回到家，首先看到了坐在客厅里面的颜定邦。 颜滟从进门第一句话就开始撒娇： “我又不是要和齐亦的妈妈搭伙过日子。 我和齐亦在一起都这么久了，你和我爸我妈他们联合起来反对，我会很不开心的。 你看我都这么早回家，无心上班了。” “早点回家不是挺好的吗？女孩子，整天工作到半夜三更，也不像样子。 这种事情，你不要和颜凌学，他是男孩子，理应多努力。 你有什么事情，尽量都不要自己做，让你哥做去。”颜定邦这会儿是用平时和颜凌说话的语气在回应颜滟的撒娇。 颜定邦说话语气不善。但就算这样，字里行间，也都是满满的关心。 上个礼拜大伯母打听到齐亦妈妈对颜滟的那些评价的时候，已经是比较委婉地转达给颜定邦了。 但颜定邦听完之后，还是有点怒不可遏。 如果不是因为他并不认识齐亦的妈妈，他搞不好都上门找人家要个说法了。 简直满口胡言，蛮不讲理。 而且，他们也了解到，齐亦是单亲家庭，从小就跟着他妈的。 这样的家庭，这样的婆婆，完全都不在颜定邦的可以妥协的范围之内。 颜定邦知道自己面对颜滟的撒娇，并没有太多的抵抗力，就索性从颜滟一进门，就直接非常明确地表明自己的态度。 他的弟弟和弟媳妇，从小都是对女儿奉行放养政策的。 他这边如果再不坚定坚决一点，到最后，就真的有可能被颜滟稍微地软磨硬泡几天，就直接妥协了。 该坚持原则的时候，绝对不能有一点点的心软。 正文 第三百七十章 爱的路上（8） 颜家大伯是真的很生气，现在人都还没有嫁到齐亦家里去，他妈就敢这么说，那以后要是真的成了他们家的媳妇，哪里还会有什么安生日子过？ “大伯，工作室的日常运营、发展战略、商务合作，我除了签字什么都没有做。 我已经把堂哥给‘压榨’到极限了。 堂哥这些年，要多努力有多努力。 是我比较笨，出设计稿的速度和乌龟走路似的，还要时不时地难产一下。 我参加的时装周，又都是有作品数量限制的，我不努力不行啊。 而且，光努力还没有用，还得要有灵感。 你们这么一反对，我心情就不好，心情一不好，就没有灵感。 一没有灵感，就要没日没夜地加班。 一加班，就更加没有灵感。 这样就变成了一个恶性循环。 最终大概连设计师也没有办法做了。”颜滟可怜兮兮地向自己的大伯“哭诉”。 “不做就不做，我们颜家还不至于养不起自己的女儿。 你就安安心心地在家里待着，我们养你一辈子都轻轻松松的。”颜定邦继续选择无视颜滟的“可怜”。 “那哪儿行啊？我和堂哥奋斗了这么久，就是想要让我们中国皮鞋走向世界奢侈品的舞台。 现在都已经成功在望了，我怎么能安安心心地回去啃老呢？ 我如果不继续做设计的话，那堂哥怎么办？品牌梦想怎么办？ 我要是想要你们养我，那我干嘛孤苦伶仃地在巴黎奋斗了这么多年？ 大伯，这是堂哥的品牌梦想，也是我的品牌梦想，这还是中国制造的品牌梦想。”颜滟一句话里面说了三个梦想。 这几个梦想，颜滟说得有些言不由衷，因为她其实是一个没有什么梦想的人。 整天把梦想挂在嘴边的人，多半都是那种离梦想还非常遥远的人。 而颜滟和颜凌的品牌梦，现在最多也就是最后一步之遥而已了。 比起梦想，颜滟更愿意让自己拥有目标，一个一个小目标，一个一个趋势线。 真要说梦想的话，颜滟的梦想完全是建立在颜凌品牌梦的基础之上的。 颜凌出国那会儿，美国基本上都还是“国家公派”的那种留学生为主。 和现在不太一样，那个时候“自费”去美国的留学生，多半都会被认为有移民倾向，并不怎么容易拿到美国的签证。 在当时，觉得中国人只有靠奖学金才能留得起学，才没有移民倾向的美国人眼里，中国还是一个比较贫穷的地方。 颜凌的品牌梦想就是那个时候在他的心里萌芽的。 很多人都说，只有出了国，长期在国外生活，才知道“爱国”这两个字的真实含义。 这句话，可能有些以偏概全，但再多的爱国教育，可能确实也比不上去到国外生活，亲身体验国家的富强或者羸弱给自己带来的影响来的直观。 到了颜滟选择到墨尔本念书的时候，颜凌都已经在美国生活了超过十年了。 这十年，中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留学生的自费和公费的比例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所以颜滟没有颜凌那么强烈的“民族品牌”的情节。 换句话说，如果不是因为颜凌有做品牌的梦想，颜滟可能压根也就不会往这个方向发展。 搞不好她墨尔本大学毕业以后，找家建筑师事务所，也就开始了愉快的职场生涯。 只有目标没有梦想的颜滟，之所以这会儿会把梦想挂在嘴上，还把梦想拔到了中国制造的高度，是因为她知道自己的大伯，骨子里面，一直都是那种非常有“民族气节”的军人。 在“民族气节”这件事情上，颜定邦和颜凌父子两个，倒还是极为相似的。 “那你要怎么样才能心情好一点？ 你不要和我说什么让我同意你和你高中同学在一起。 这事儿没得商量，就算你爸妈同意，我都不会同意。 其他的要求你随便提。 什么梦想不梦想的，真的没有灵感，咱就不做了。 你现在已经做到这个份上了，颜凌要是还没有办法把他的品牌梦想给继续下去，那就是他的问题。”颜定邦前半段的语气已经变得非常地温和了。 颜定邦面对颜滟的撒娇，始终还是定力不太够。 但是后面说到颜凌，那语气又整个都变回去了。 颜凌经常都会觉得颜滟才是他爸亲生的，而他一定是当年凌烟鞋厂进鞋料的时候送的。 颜滟每次听到颜凌类似的“抱怨”的时候，都会点头如蒜。 大伯对她，确实是要比对颜凌好多了。 颜定邦大概是觉得，男孩子和女孩子应该区别对待。 再加上颜滟自己爸爸妈妈对她的纵容，颜家绝对是非典型的“重女轻男”的家庭。 “哎，算了吧，连最爱我的大伯都不站在我这边了，真的是郁闷地一点想法都没有了。 都这样了，我还能有什么要求呢？ 我还是给自己换个环境，去从来没有去过的荒郊野外，看看能不能寻找到一些新的灵感。”颜滟甚是“委屈”，委屈到连要求都不想提了。 “女孩子家家的，去什么荒郊野外？你真要去也行，我就让你堂哥陪着你去。”颜家大伯这会儿是希望尽可能地满足自己侄女的愿望。 “堂哥他要管理公司，而且现在是品牌发展的关键阶段。 我这个设计师出不了设计影响就已经够大了，堂哥再不管公司的话，以前的努力也就付诸东流了。 我才不要堂哥陪，我要自己去。 我要去草原，我要去沙漠。 对，我一定要去。我现在就要去。 我要去看看草原的辽阔，沙漠的荒芜。 我要去那些我以前觉得我一辈子都不会想去的地方。”颜滟说完，就开始认真地“回味”自己的想法。 “你一个女孩子家，要去什么沙漠？”颜定邦的语气，既是担心，又有些不忍，稍微还有那么一些生气，总之就是有点复杂。 “什么沙漠啊～嗯……当然是撒哈拉沙漠了。”颜滟想到撒哈拉，就一副要拿着包直接往机场去的架势。 正文 第三百七十一章 爱的路上（9） 颜滟有些心虚，她作为一个城市动物，最不愿意去的地方就是沙漠。 她对沙漠，知道的实在是太少了。 “你有摩洛哥签证吗，你就去撒哈拉沙漠？”颜定邦示意颜滟坐回到沙发上去。（注1） 所以说，人有的时候会心虚，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去撒哈拉是要先到摩洛哥吗？ 理科生颜滟，没有怎么认真学过地理，也没有仔细研究过哪个沙漠在哪里。 她并没有想到，自己一进家门就会直接遇到大伯。 颜定邦问的一个小小的细节问题，颜滟就已经没有办法回答了。 但好在，颜小妮子也是在辩论队混过的，不至于这么容易就功亏一篑。 小妮子灵机一动：“去不了撒哈拉，我就去中东的沙漠，约旦、伊朗、阿联酋，总有可以直接落地的地方，我去机场的路上让助理帮我查一查就好了。” “约旦、伊朗，也是你一个女孩子说去就能去的地方？”颜定邦这会儿不知道是应该骂还是应该感到欣慰。 颜定邦以前对颜滟都是直接宠上天的。 颜滟想到一出是一出，连自己的爸爸妈妈有时候都看不下去了，颜定邦也总是会无条件地支持。 除了因为女孩要娇养，最主要的还是，颜滟从来就没有什么太过出挑或者会让家长担心的想法。 最多也就是，今天说要学钢琴，买好了钢琴又说不学了，明天说要练跆拳道，买好了全副装备又说好像太暴力了不如去练拉丁舞。 想法整天变来变去，好像就只有在画画这件事情上是有长性的。 用颜滟的话说，不都试一试怎么知道哪个喜欢哪个不喜欢呢？ 颜定邦总是说，孩子想学就学，不想学就算了，爱怎么样都行。 ………………………… 颜滟今天一回来，颜定邦就觉得她的状态就和平时不太一样。 难道是因为第一次被家里的所有人反对，所以开始有了这些奇怪甚至有些出挑的散心想法？ 颜滟这种不着边际的要求，草原也好，沙漠也好，要放平时颜定邦肯定是要坚决反对的。 可是，这才刚刚反对完颜滟和齐亦在一起，如果连出去散心的要求也一并拒绝了，就肯定是说不过去的。 只要颜滟不再一门心思，想要嫁到齐亦家里找虐，其他的非原则性问题，能满足的，当然是要尽量满足。 他刚刚不是还说可以让颜滟随便提要求吗？ 颜滟什么要求都没有提，只说想要去散散心，这样的要求，实在是太合情合理了。 在颜定邦的心里，自己看着长大的颜滟，从来这么的乖巧懂事。 哪像那个整天和他唱反调的儿子，遇到什么问题就直接和家里闹翻了。 颜定邦这会儿看颜滟，又是满意，又是心疼。 “你不说你想去草原吗？草原有的是，没必要非到别的什么国家去。 你哥如果没空，大伯大伯母陪你去。 我们去呼伦贝尔大草原。 大伯以前在内蒙当兵，内蒙古的呼伦贝尔，那也是世界四大草原之一。 碧草茵茵、白云悠悠，风吹草低见牛羊。”大伯说起草原，一脸的向往。 “呼伦贝尔啊？要去呼和浩特转机吗？”颜滟的表情和语气都有些犹豫。 “不需要啊，我们从纽约直接飞北京，北京又有直飞呼伦贝尔的航班。 你不用担心要转好几次的机，很方便的。”大伯觉得颜滟犹犹豫豫问出的问题，是以为转机次数太多导致的。 “北京直飞啊～那也不要去！我不要去草原，我要去沙漠，我要去约旦、伊朗、阿联酋！”颜滟异常坚决地表达了自己的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沙漠，沙漠也行啊，我们部队以前去过鄂尔多斯市达拉特旗。 那里有个沙漠，响沙湾，当地人叫“布热芒哈”，就是“带喇叭的沙丘”的意思，那里的沙子，自己会响，还有人去了一次就觉得和听了一场交响乐一样。 我们部队去的那个时候，那里刚刚成为一个旅游景点。 现在已经是国家五a级旅游景区了。 5a呢，就和我们以前送你去厦大念书的时候去的鼓浪屿，是一个级别的旅游景点。 肯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你要看沙漠，那大伯就带你去看沙漠。 反正你爸你妈这边新买的房子，也没有太多需要我们帮忙的。 你想什么时候去，大伯随时奉陪。 我们大中华，地大物博，什么景点没有，你犯不着跑那么远去。”颜定邦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安慰刚刚受了“情伤”的颜滟。 “鄂尔多斯啊？听着就觉得好远，这要怎么去啊？坐了飞机还要转大巴啊？我最讨厌坐大巴了。会不会还没有到那里就已经累死在路上了？”颜滟真正关心就只有“怎么去”这一个问题而已。 “你不想坐大巴，就不坐大巴。 我们到北京，休息一个晚上倒倒时差。 然后再去呼和浩特，找你李伯伯借台房车，让司机载我们去响沙湾。 大伯的班长李伯伯，你还记得吗？你小时候还见过好几次的。 他前几天还有给我打过电话说，响沙湾接下来是国际摄影周，问我有没有兴趣去玩一玩。 他知道我在纽约，还说我如果来得及回去，直接飞北京的话，他可以派车到北京机场，连夜接我过去。 你李伯伯他现在迷摄影啊，说是连器材都已经给我准备好了。”颜定邦说到这里，越说越兴奋。 “我不要，你每年过年给李伯伯打电话，他每年夏天给你打电话。 也都是寒暄寒暄。 李伯伯每次打电话都说让你去那个什么摄影周，你哪次去过？ 你又不喜欢，你去那儿干嘛？ 你要回国的话，就直接回温州，世界上那么多的沙漠，还怕不够我玩的吗？”颜滟内里心花怒放，表面上则是又拒绝了一次。 大伯他终于想到李班长伯伯了。 哦耶～颜滟在心里给自己点赞。 为了不着痕迹地把话题引到内蒙古去，颜滟也是够拼的。 她在从电影院回家的路上做了一些功课，但时间太少，任务完成地不够充分。 到摩洛哥那里，就差点直接卡壳了。 ………………………… 注1： 摩洛哥签证以前是不太容易申请的，但这已经成为了过眼云烟。 2016年5月11日，摩洛哥国王穆罕默德六世，对中国进行了国事访问。 国王回去之后说，对中国公民免签吧，然后就免签了。 就一个人，一句话的事情而已。 p.s.今天（2018.1.16）中国和阿联酋正式互免签证了。驾照也早早地互认了。 中国护照含金量每年都在飞升，万事俱备，只差一张环球旅游的机票。 正文 第三百七十二章 千里之外（1） “就这么说定了，大伯早就说要去找内蒙找班长了。 刚好趁这次机会，带你一起去散散心。 大伯等国内天一亮，就给班长打电话，一定给你安排地妥妥帖帖的。 晚上可以住在蒙古包。 响沙湾那里，白天就很多年轻人玩的项目，晚上还可以看星星。 既是沙漠，又是人文，你想看什么样的沙丘都有，骆驼也有，最主要的还是安全。 不然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能去沙漠呢？ 你又不是什么背包客，从小到大，也没有见你去过哪里徒步的。 你要是不喜欢蒙古包，到时候，你就算是要去沙漠露营，大伯都不拦着你。 我让班长把军用帐篷都带去，你说好不好？”颜定邦已经开始想沙漠之行的细节问题。 颜定邦说自己要去内蒙古，都不知道已经说了多少次了。 颜滟以前在温州的时候，就整天听大伯念叨。 颜滟出国念书之后，能够在温州待得时间就变得极其有限。 但即便如此，每次回国过年，也一定会听到大伯对内蒙古的各种怀念。 尤其是在他给自己的班长打完拜年电话之后。 大伯是真的一直很想回内蒙看一看的。 可人有的时候就是这样，有些地方一直想去、整天说要去，而且也不是没有能力去。 却始终找不到一个必须立马出发、说走就走的理由。 第一次说要过去的时候，是真的决定要过去的，但可能因为什么事情一耽搁，就变成了寒暄。 这样一开始寒暄，就今年拖明年，明年拖后年，一年一年地拖下去。 颜小滟同学这是给了自家大伯一个即刻行动的理由。 颜定邦和颜滟说完军用帐篷之后，就比颜滟还要激动。 要不是因为现在国内还早，班长肯定还没有起床，颜定邦这会儿肯定已经在给班长打电话了。 风风火火的颜定邦，做好了决定之后，就开始让大伯母收拾行李，准备回国。 颜滟回自己的新家，昨天回来的时候，是什么也没有带的。 今天因为知道自己要在家里待一阵子，就带了个行李箱和放了些日常需要用的东西。 颜定邦和大伯母说完收行李，就又打电话让颜凌给他们改机票，再帮颜滟买同一趟去北京的航班。 这一切，都是在颜滟的眼皮子底下，在她相当“不情不愿”的情况下发生的。 颜滟已经连续拒绝了大伯三次，本着“事不过三”的原则，也就“异常勉强”的接受了去响沙湾，这个根本就没有在她的“计划之内”的沙漠的提议。 ………………………… 颜滟的”四大家长“都是刚刚听说齐亦妈妈对颜滟的态度和评价，她的家人，此时正处于“怒不可遏”的阶段。 在这样的前提之下，颜滟就算再怎么劝，也不可能让自己的大伯和老爸，在短时间之内，同意和“齐家人”见上一面。 相请不如偶遇，创造机会，是颜滟的特长。 至于能不能把握住机会，那就要看齐亦的老爸够不够给力了。 颜滟的胳膊肘拐啊拐啊，就这么义无反顾地拐到了千里之外。 颜滟收到颜凌发来的机票信息之后，就把消息转发给了齐亦，附言：我明天中午回北京，后天晚上，或者大后天会到呼和浩特。我和我大伯还有大伯母，一起去找李班长伯伯。 颜滟没有再说更多的话，她这会儿好忙，又要去哄爸爸妈妈，又要去和刚刚进门的颜凌讨论她“放假”期间纽约和巴黎工作室的具体安排。 2015年，绝对算得上是设计师颜滟到目前为止的人生里最忙的一年。 不算一月和七月的两个高定大秀，还有刚刚结束的y·y上鞋，十月初maison yan ii的成衣系列还要完成在四大时装周的首次亮相。 maison yan ii之前在墨尔本办过一场成衣秀，但那就是品牌自己的一场秀，和时装周并没有什么关系。 颜滟其实也有想过把成衣的第一场时装周的发布会放到纽约时装周，可是2016年的纽约春夏时装周，从2015年的9月9日就开始了，颜滟根本就没有办法在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里面，完成成衣秀的所有设计还有制作。 最后maison yan ii在四大时装周的成衣发布会首秀，选在了压轴举行的巴黎时装周的最后一天，2015年的10月7号。 即便如此，也已经只剩下两个半月的时间。 等到成衣的系列正式成功发布之后，在业绩稳定的前提之下，颜滟才有可能慢慢地把自己的重心从设计，真正转移到做创意和培养设计师上来。 颜滟并非不喜欢设计，但这种长时间被迫处于极限的工作状态，是根本就不可能一年又一年地延续下去的。 也许某些疯狂的天才设计师可以，但颜滟从来都不是一个疯狂的人。 除了在刚刚结束的“浩瀚星空”高定大秀上带“出道”的这两个。从美国挖来的，创意无限并且“相亲相爱”的设计师之外。 接下来的成衣发布会颜滟还要带自己在巴黎招的第一个设计助理“出道”。 颜滟的第一个设计助理，和后来进maison yan ii的那些助理，在能力上，都还有些差距。 尤其是比较低，并不是什么名校毕业，也没有在其他知名的时装屋工作过。 但胜在认真努力，而且发挥稳定。 最重要的是，她跟着颜滟的时候，颜滟还一个什么都不是，一场发布会都还没有做过，连个头衔都还没有的“无牌”设计师。 “假期”这两个字，对于2015年的颜滟来说，根本就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奢侈品。 颜滟今天已经非常奢侈而又任性地给自己放了一天假了，接下来，就算在飞机上。 也必须要发奋图强，加班加点地画设计稿。 颜滟没有时间，也没有可能到了自己家里，都不好好坐下来和特地来纽约陪她的家人吃顿饭，就一遍一遍地背着家人和齐亦打电话，慢慢探讨她和大伯去内蒙古之后具体安排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正文 第三百七十三章 千里之外（2） 颜滟刚刚第一时间把机票信息和附言发给齐亦之后，还在想，自己是不是等下晚上应该找个机会，或者明天早点起来给齐亦打个电话。 颜滟还没有想好到底什么时候哪个时间自己会比较有空，就收到了齐亦的回复。 内容就只有两个字：明白。 看完短信的颜滟，对着自己的电话，莞尔地笑了，以她和齐亦的默契，完全不需要什么事情都费心费力地解释一番。 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两个字，没有问颜滟为什么这么急着回国，也没有问接下来应该做些什么。 “明白”这两个字，包含了太多无须言明的含义，最是简单，最是让人安心。 也许，一句我爱你，就足够让两个人走到一起。 但或许，只有我懂你，才是两个人能够携手走到最后的原因。 在最美的年华遇到你，是幸运。 在此后的岁月读懂你，是珍惜。 ………………………… 颜达邦夫妇对才刚刚和女儿团聚，就又要分开这件事情，还是颇有怨言的。 爸爸妈妈可是不远万里，来到纽约，来陪自己的宝贝女儿的。 结果就吃了今天早上那顿不怎么愉快的早饭，晚上这一个正餐还没有吃，就听说颜滟明天一早就要回国“散心”去了。 如果不是因为颜滟是要和颜定邦夫妇一起去内蒙古的话，颜滟的爸爸妈妈是肯定不会在这个时候放人的。 内蒙古是随时都能去，可是响沙湾的摄影周却每年就只有这一次，如果再晚几天回去的话，就赶不上这个时候了。 摄影这件事情，对于很多忙忙碌碌了一辈子的人来说，都是退休之后最好的消遣之一。 企业家退休之后玩摄影，从来都是一件烧钱的事情。 想要拍出比别人好看的照片，但是技术不如人家，那就只能在所到之处的风景和所用的器材上下功夫了。 不玩这些东西人，根本就没有办法理解这一群人的心态。 就像颜滟这个城市动物没有办法理解，高端旅游市场，动辄八九十万甚至上百万的南北极探险之旅，一经推出就会被抢购一空是一样的。 更不能理解的是，除了这些旅游团可以安排的路线，还有很多“伪登山摄影爱好者”，会花上百万，请专业的安保防护团队，再坐着直升飞机，假装登上了珠穆朗玛峰，然后在留下一张到此一游照片的同时，拍几张和他有一样的器材的人拍不到的风景。 还是那句话，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好在颜定邦还没有正式退休，摄影的爱好，是从颜凌回国接手公司之后，才有时间开始接触的，到目前为止，颜定邦的摄影爱好，还处于非常初级的阶段。 不然颜滟一说撒哈拉，就很有可能真的被带到了真正的荒漠。 对于大伯极有效率地安排好了自己的“散心之旅”，颜滟表面上还是有些闷闷不乐的，但实际上，她内心真实的想法绝对是满意得不能再满意了。 除了因为她时间有限，需要尽快完成“散心”这件事情之外，颜滟也是有点不想留在家里面对“隔壁”的雷霹雳。 她和齐亦甜甜蜜蜜相亲相爱并且有家人的祝福的时候，和雷霹雳见见面聊聊天也是没有什么所谓。 现在这个时候，却显然不是一个可以“高枕无忧”的时刻。 别的不说，如果雷阿姨一直不断地在雷霹雳面前说什么两家人变一家人这样的话。 就算雷霹雳对她并没有什么想法，那也一样是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这不，颜滟在家里吃的唯一一顿晚餐，就是和雷霹雳一家人一起吃的。 颜滟也不能说，隔壁那家人过来，我就不在家里吃饭了。 那就不是尴尬，而是直接失礼了。 颜滟觉得今天的晚饭，应该会是食不下咽的。 但这顿饭真的吃起来的时候，却并没有颜滟想象中的那么尴尬。 大伯一坐下来吃饭就很开心，说颜滟本来想去撒哈拉沙漠，最后被他说服了，答应和他去内蒙古看自己的老班长。 大伯把话题打开之后，雷霹雳就侃侃而谈，说的都是非洲的沙漠。 雷霹雳刚刚在非洲经济和人口都最为发达的尼日利亚待了三年。 尼日利亚的北边是和尼日尔接壤的，尼日尔又是在撒哈拉沙漠南缘的国家。 雷霹雳说一般去撒哈拉旅游的人，都是从突尼斯或者摩洛哥出发。 但是从尼日利亚的大西洋几内亚湾一路向北，穿越几千公里的撒哈拉沙漠，沿古驼道，一直到利比亚首都的黎波里，才是从城市到荒漠再到城市的完美探险之旅。 雷霹雳讲了很多尼日利亚的风土人情，也讲了的黎波里这座兼具地中海风情和***风韵城市的独特魅力。 霹雳师兄现在是说话很温和，但却很有感染力。 讲得颜滟这个并没有真的很想要去沙漠的人都有点蠢蠢欲动的感觉。 雷霹雳讲非洲，讲撒哈拉，说到最后，大家听得都很开心，唯独大伯有点情绪不佳。 一开始和在座的人说颜滟想去撒哈拉的人是大伯，最后一言不发的人也是大伯。 只是，饭桌上的所有人都听得很是入神，并没有及时发现大伯的异样，倒是“主讲人”雷霹雳，忽然话锋一转： “利比亚现在政局不稳，并不建议中国公民现在到的黎波里旅游。 的黎波里的国际机场在去年的一场武装冲突里面被毁。 现在去哪里的飞机都起降在一个小机场。” 雷霹雳说话这句话的时候，是看着大伯的。 他说完之后，大伯的脸上里面就阴转晴了：“对对对，政局不稳的地方不能去，随时都还有武装冲突的可能，再好的沙漠也没有安全来得重要。” 大伯此前的内心世界是这样的：还会不会说话了？说什么撒哈拉？说什么利比亚？和女孩子说点什么不好？说什么去探险？ 颜滟是在雷霹雳忽然看着大伯说话之后，才发现大伯刚才有些不对劲的。 外交官的功力，着实是让人心悦诚服的，侃侃而谈，收放自如。 正文 第三百七十四章 忽然改道 （1） “小雷啊，你今年多大啦？”大伯母问雷霹雳。 大伯母以前是站在齐亦这边的，所以，就算是查户口也不会查到雷霹雳的头上。 “29，都快30了。”雷招弟抢在了自己的儿子之前把这个问题给回答了。 “这样啊，大我们家颜滟四岁还要多点？”大伯母觉得，能在一起念本科的话，最多也就应该大三岁而已，颜滟的25岁生日都还没有过。 “对，颜滟好像比她的同学都小至少一岁。”雷霹雳回答了大伯母的话。 自家的老妈特别喜欢帮他回答问题这件事情，雷霹雳也是有点无奈。 他本来也不是闷葫芦，如果自己什么话都不说，大伯母问的问题都让老妈代劳的话，怎么都会怪怪的。 “也对，我们小滟比别人早了一年念书，小时候，她比班上的同学都小一岁，经常被人欺负，她哥为了这事儿，没少跟小滟的同学打架。”说到小时候，大伯母的脑海里就涌现出了许多的回忆。 “我和她的同学，那能就打架吗？那叫碾压。”颜凌对打架这两个字感到有些不满。 “对，你碾压别人，碾压到最后，自己都被碾压到美利坚合众国来了。”大伯母说到这里，语气就不是太好。 大伯母的话，听起来有点生气，但实际上却是心疼。 把十三岁的颜凌一个人送到美国念书这件事情，大伯母当时是并不赞成的。 她哪里舍得儿子这么小就一个人出去“受苦”呢？ 奈何大伯的送儿子出去“历练”的态度非常地坚决。 “他们两兄妹感情真好。 我从小就跟着我外公外婆一起，比较没有时间和我哥待在一起。 就只有寒暑假才会有时间在一起住个十天半个月的。 我和我亲哥，可能都还没有颜滟和颜凌这种从小培养到大的感情。”雷霹雳适时地把话题引到了比较让人愉悦的方向。 “这倒是，这两个小的，感情是好得没话说的，我儿子可是拿他妹当眼珠子的，比对谁都好。”大伯母说这句话的时候，不知道有没有吃醋的意味。 “嗯，小学妹，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载，当眼珠子也是应该的。”雷霹雳非常坦然地说出了这句话。 “哈哈，我说妹子啊，你到底和多少人说过你‘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载’啊？”颜凌听完之后笑着问颜滟。 “怎么？你不服？”颜滟对颜凌的“言外之意”感到不满。 “服，服，都是事实，谁敢不服？谁不服站出来，我去碾压他一顿。”颜凌因为颜滟小小的一点不满，就毫不犹豫地服软了。 “颜滟，不要欺负你哥。”路冰然有点“看不下去”。 “不欺负我哥欺负谁啊，这一桌我也就只能欺负欺负我哥了。”颜滟还没有去“散心”，现在理应因为家人联合起来“欺负她”、反对她和齐亦在一起，感到不满。 适时地和路冰然唱点小反调，还是很有必要的。 “你可以欺负我们家霹雳啊，我们家霹雳脾气好，随便你欺负。”雷招弟语出惊人。 雷霹雳的母亲，今天表现得特别殷情。 她肯定是已经知道了，颜滟家里每个人都反对颜滟和“以前高中的那个男朋友”在一起这件事情。 这会儿肯定是想着要在颜滟回国散心之前，帮自己的儿子争取争取。 雷招弟的话一出，颜滟就觉得自己之前说错话了。 她本来是想尽可能地表现得刁蛮任性一点，可雷阿姨对此一点意见都没有，完全就是一副，越刁蛮越好，再怎么刁蛮我都喜欢的样子。 颜滟对着大家笑了笑，就没有再说话，说多错多啊。 她和雷招弟接触的机会不多，也没有刻意去了解过这位雷阿姨，在知己不知彼的情况下，最好还是保持沉默。 “听你妈妈说，你这都快三十了，还没有找过对象啊？”颜达邦忽然加入了这个对话。 “也想找的，没找到合适的。”雷霹雳对于每一个家长的问题，都是有问必答的。 “怎么会都没有合适的呢？”路冰然接着自己的老公问问题。 路冰然在这个时候发话，她想要帮自己闺蜜儿子的意图实在是太过明显了。 “妈，你问人家这么隐私的问题干嘛。”颜滟很是不满。 “没关系的，也不算什么隐私。 大概就是我工作性质的问题。 我们这种呢，起步阶段就是经常外派，而且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以后要去哪里。 要么就是找同事，同事如果没有合适的话呢，就最好是等到稍微有点自由度，知道自己可以去哪里了再找对象。 不然让女孩子跟着非洲啊、南美啊，还是其他地方满世界跑，也不太好。 毕竟我们也不是去旅游，一开始去的还大多都是最不发达的地方，一去要去好几年。”雷霹雳说话大方得体，只讲自己的个人原因，压根就没有把话题往颜滟身上扯。 就算雷阿姨有心“帮忙”，雷霹雳基本上也都会及时制止，扯开话题。 颜滟看了看雷霹雳，她大概是太久没有坐下来，好好地了解过自己的这个师兄了。 现在的雷霹雳和颜滟以前认识的那个雷霹雳，已经很难重叠在一起了。 ………………………… 颜滟和颜定邦夫妇到北京的时间，是北京时间第二天晚上将近七点钟。 飞机刚刚降落，颜定邦打开手机，人都还没有下飞机，就接到李班长打来的电话。 电话的内容让颜滟很是崩溃。 李班长说，摄影周明天一早就开始了，让颜定邦一行入境之后，不要出机场，直接转国内的航班，飞包头。 包头机场是离响沙湾景区最近的机场，晚上8点10分，刚好有一趟从北京飞往包头的航班。 他去包头机场，直接接三人去响沙湾的莲沙度假岛休息。 这样就既能赶上摄影周开幕，又不会把他们折腾到，半夜还在路上。 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这么个临时情况。 难道好事就一定要多磨？ 正文 第三百七十五章 忽然改道（2） 临上飞机之前，李班长伯伯之前让颜定邦把三人的护照拍给他，拍照这件事情还是颜滟帮忙做的。 颜滟以为是买门票还是住酒店要用，结果李班长居然是要帮忙给他们买机票。 买机票就买机票嘛，国内航班，也就这一个小时的距离，买的头等舱也没有太大的意义。 这种短途航线的头等舱，也就是位置稍微大一点点而已，颜滟这种小身板，压根也就么有什么所谓。 只要买呼和浩特，经济舱都好啊，怎么忽然就变成了包头？ 这是要闹哪样？ 颜滟很是郁闷，也不好当着大伯的面给齐亦打电话，就发消息给他说：忽然改道包头，帮忙和你爸爸说声抱歉。 颜滟本来计划地好好地，明天到呼和浩特。 大伯的齐亦的爸爸在李班长伯伯家来个巧遇，然后，既然原本大家就是认识的，就刚好凑巧一起去响沙湾旅游。 一路上从呼和浩特坐车到响沙湾差不多要三个小时，这样的一个密闭的空间，特别适合叙旧联络感情。 忽然变成了去包头，所有的计划都被打乱，这样一来她得要在内蒙古待多久才能回去啊？ 好不好还没有和齐亦的爸爸“接上头”，颜滟迫于时装周的设计压力，就得要直接打道回府了。 现在要怎么办？ 颜小滟同学原本还对自己说计划沾沾自喜的。 这会儿就只差被自己给蠢哭了。 就在颜滟欲哭无泪的时候，人在纽约，应该还在睡觉的齐亦，很快就给颜滟回了一条消息了： 我爸在去包头的路上。和你的李班长伯伯一起。汇报完毕。 “哇塞，太给力了。”颜滟看完信息之后忍不住给齐亦和他老爸点赞。 颜滟原本想着，齐亦的老爸收到她给的“内部消息”之后，最快也应该是今晚或者明天才会去呼和浩特的。 现在看来，齐爸爸应该是接到消息之后，立马就买了最近的航班，想都没想就直接赶去呼和浩特找他的李大哥叙旧了。 因为太激动，颜滟刚刚这句话是直接说出口了的。 一路上闷闷不乐，埋头画设计稿的侄女，忽然兴高采烈地说了一句“哇塞，太给力了”。 颜滟着突如其来的变化，让颜定邦夫妇既是不解又是担忧。 大伯母听完之后，就被颜滟吓了一跳：“小滟，你这是怎么了？在飞机上让你休息一下你也不睡觉。你着一路上都在工作，你现在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我哪儿都挺好的。 我之前就是想着在飞机上直接倒时差，这样到了国内之后就不用再倒一遍了。 我现在脸色不好看是吗？ 那我等下登机前，要是有时间就收拾一下好了。 要是没时间的话，就在去包头的飞机上也行。 您放心，我不会吓到李班长伯伯的。”颜滟这会儿还是有点想要装深沉，但她已经装不下去了。 不要吓到李伯伯什么的，当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了。 怎么说也是第一次见男朋友的爸爸，怎么也得稍微把自己拾掇一下。 出席重要场合的时候，好好化个妆是对人家最基本的尊重。 路冰然从小就教育自己的女儿：不好好收拾一下，怎么能出去见人？ 对于路冰然必须要化妆才能出去见人的指令，颜滟向来都是不会选择严格执行的。 但是，一晚上没睡倒了一路“时差”的颜滟，肯定还是觉得需要稍微调整一下自己的状态的。 她今天要“出席”的不是重要场合，而是特别重要的场合。 见颜滟高兴，颜定邦也很是高兴。 大伯接完李班长的电话，第一个感觉是自己这趟带颜滟来内蒙古散心，肯定是带对了。 ………………………… 飞机到了包头之后，并没有接上明明有空位的廊桥，而是停在了机场比较中央的地方。 这样就需要走一段露天的路。 手提行李多的人，得扛着行李下云梯，然后才能进机场拿托运的行李。 颜滟听到后面经济舱有人在抱怨。 颜滟对此倒是没有什么所谓，她手上几乎没有什么行李。 大伯和大伯母之前可能打算去美国大采购的，每个人都带了一只很大的箱子，不托运不行，反正都是要托运，颜滟就把自己的小巷子也一并托运了。 可是，颜滟和自己的大伯大伯母刚从云梯走下来，就被等在机场里面的李班长伯伯接到了一台gmc保姆车上。 “你们这一路上，从美国来，肯定累坏了，我和这边机场比较熟，特地让他们不要接廊桥，这样我们就可以直接进来把你们接走了。我们上车再说。”李班长伯伯见到大伯，还没开始寒暄就先把人往车上带了。 头等舱的乘客下飞机之后，后面经济舱的乘客也就跟着下飞机了。 “我们还有托运的行李。”大伯母上车之后忽然就想起了这件事情。 “我之前已经让司机和机场的人联系过了，你放心，司机已经在行李仓那边等了，会第一时间把你们的行李拿过来的。”李班长伯伯让大伯母不要担心。 就这样，下飞机不到两分钟的时间，颜滟一行人连人带托运的行李，都已经直接驶离了机场的范围。 “哇塞，李班长伯伯，我怎么觉得我现在受到的完全是领导人的待遇啊。 您要是早和我说，来了内蒙能有这么多特权。 那我肯定一早就跑过来蹭吃蹭喝蹭玩了。”颜滟一上车，就开始用她独有的风格和李班长伯伯打招呼。 “哈哈，小滟都张这么大了啊？我就是刚好和这边的机场比较熟。 98年那会二包头机场扩建，我这个生意失败的人还在这里做了几回包工头。”李班长伯伯笑着回应颜滟的话。 颜滟小的时候，见到李班长伯伯的那几次，李伯伯还是比较端着架子的一个人。 当时处于人生低谷的李班长伯伯，因为爱面子，并没有现在这么“和蔼可亲”。 能直接把之前生意失败的事情这么坦然地讲出来，就说明已经他已经根本就没有在介意这件事情了。 正文 第三百七十六章 肉山酒海 （1） “李班长伯伯，您整个一个特权阶级，怎么可能会有生意失败的时候呢？”颜滟说话的时候整个一个从眼神到表情都异常狗腿的样子。 “哪来的什么特权，谁都可能会有生意失败的时候啊。 我那个时候倾家荡产欠了一屁股的债，还多亏你大伯和齐老弟帮衬。”李伯伯说自己欠了一屁股债的时候，还是笑着说的。 “班长这是哪里的话，要帮也是你帮我，我一个做皮鞋的，能帮你什么？”颜定邦并不认同自己班长的说法。 “我说有，就是有。说来也巧了，刚好你和齐老弟，还就凑到一起来内蒙看我了。 我看你们这一个个的，肯定都是嫌弃我在内蒙这么远的地方。 嘴上都说得好好地要来，却根本没有行动的。 说了这么多年了，到现在才来。 定邦啊，齐展宙你还记得吧？以前在义乌见过好几次的？”李班长伯伯开始介绍大家“认识”。 “颜大哥别来无恙啊，以前只听说您有位公子，原来还有个这么漂亮的女儿啊，小姑娘长得像你。”齐亦的爸爸才说第一句话，就直接把话题引到了颜滟的身上。 颜滟这会儿本来是偷偷按了微信语音，打算给齐亦来段“第一次见未来公公”的现场直播。 这会儿听到早就已经知道真相的齐家老爹，故意把她说成是大伯的女儿，就没忍住笑。 颜滟的笑刚起了个头，就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点不合时宜。 就只好捂着嘴巴，假装是在咳嗽。 颜定邦见颜滟这个样子，就以为她是一路上累了。 颜定邦有点心疼地看了一眼颜滟，见她很快就止住了“咳嗽”，就转而回答了齐亦爸爸的问题：“这是我侄女，不过也和女儿差不多，从小就和我亲，比我亲儿子还亲，好多人都说像我的。” 颜定邦说颜滟像他的时候，那语气和表情都是相当笃定的，一点虚与委蛇的意思都没有。 反倒是第一次听到自己大伯这么说的颜滟晃了晃神，她和大伯长得像吗？ 这一点，恕脸盲的颜滟，真的看不出来。 “齐叔叔好。”颜滟“咳嗽”停顿之后，才开始正儿八经地和齐亦的爸爸打招呼。 颜滟打完招呼，齐爸爸又是一顿夸。 什么气质啊长相啊谈吐啊，能夸的都夸了一遍，估计还实现准备了很多夸人的成语，整个一个出口成章。 就“齐叔叔好”这四个字就夸成这样，杀伤力是不是大了一点？反应是不是夸张了一点？ 颜滟给了齐亦的爸爸一个异常灿烂的笑容，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算是庆祝正式“接头“成功。 为了避免因为笑场而穿帮，颜滟打完招呼就开始在自己的位置上规规矩矩地“休养生息”。 坐了这么长时间的飞机，一路上都在努力工作，这会儿累到没有力气说话，也是可以理解的。 而且，三个“老熟人”聚在一起，肯定是有很多话要说的。 颜滟作为车上唯一的晚辈，无比乖巧乖乖地和自己的大伯母待在了一起。 颜滟见大伯母闭上眼睛，就又拿出自己的手机看了一眼。 手机上有一条齐亦发过来的未读消息：我爸会不会太刻意，有点用力过猛了？ 颜滟看完消息就笑了，见大伯母还在闭目养神，就给齐亦回过去一条：刚有那一段有发送成功啊？演技好像是有那么点浮夸。 齐亦很快就回消息：我爸他第一次演戏，没有什么经验，还请颜大导演帮忙看着点。你先和长辈们聊天吧，别回了，一只发信息很容易就穿帮了。 颜滟回了一个“好”字之后，就没有再和齐亦聊天了。 车上的男士们聊的热火朝天，颜滟就干脆学着大伯母一样开始闭目养神。 用力过猛的齐爸爸，可能是接头完之后，心情就平静了许多，开始适应了自己的“角色”，不带什么异样地开始和颜定邦还有李班长伯伯聊天了。 三个人聊的都是十几年前做生意的一些往事，不再有什么涉及颜滟或者其他家庭成员的话题。 “颜大导演”也总算是稍微安心了一点，原本想着她可能真的可以在车上睡一觉。 结果颜滟才刚刚有要睡着的时候，就听李班长伯伯说已经到了目的地。 目的地离颜滟他们今天晚上要住的莲沙度假岛好像还有一小段距离。 李班长伯伯觉得，从美国远道而来的三个人，肯定是没有在飞机上好好吃饭的，就给安排了一个蒙古包全羊宴，吃完之后再去度假岛，最多也就剩下五分钟的车程了。 这个全羊宴不是一只羊，而是有两只羊在蒙古包外面的木架上现烤着。 颜滟原本觉得这两只羊，应该已经是今晚最让自己震惊的部分了。 等到进了蒙古包里面，她才发现自己错了。 这是一个很大很豪华的蒙古包，颜滟以前见的蒙古包，那都是在电视剧里面的，感觉就是各种布啊，木头啊组合在一起的。 今天看的这个蒙古包，简直就比平日里在国内见的，顶级酒店的总统包厢还要大上许多。 里面有成吉思汗的画像啊，还有各种战衣战袍古玩什么的。 每一样配置的边上都配有年代和详细的解说。 蒙古包的重要，是一张大概占了这个“包”的五分之一的空间的桌子。 这张只占据了一部分“小小的空间”的桌子，“小”到一口气坐下二三十个人，是肯定没有问题的。 颜滟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圆桌。 看到桌子的颜滟的第一反应是，在这儿吃饭，是不是得哪个喇叭喊话才能听得清楚？ 颜滟进来之后，就发现外面的那两只羊，只是用来“加菜”的，大圆桌上已经摆满了手抓羊肉、烤羊排、羊杂汤、羊棒骨、羊血肠、各种奶片酸奶、马奶酒、各种鄂尔多斯酒业出产的本地白酒，还有颜滟之前只听过但没有见过的酒精度高达67度的闷倒驴。 除此之外，估计是怕没在内蒙古生活过的大伯母和齐展宙喝不惯内蒙古的酒，还在里面摆上了一排温州的酒桌上最常见的茅台五粮液。 正文 第三百七十七章 肉山酒海（2） 颜滟对着此刻自己面前这一座座肉的高山和一瓶瓶酒的海洋，心里的问题就只剩下一个：敢问“菜”在何方？ 内蒙不是草原吗？草原不是应该满眼都是绿色吗？这全是肉要怎么吃啊？ 吃多了米其林，见惯了大世面的颜滟，还是被蒙古包外完完整整的两只羊和蒙古包里面堆积如山的肉给震惊了。 颜滟一行人，就算加上司机，也才六个，搞这么大一个阵仗，真的有必要吗？ 但颜滟很快就发现是她想得太简单了。 五个人进去之后，李班长伯伯交代了司机几句。 很快就来了一群穿着蒙古族服饰的人过来献哈达和唱祝酒歌的。 蒙古族同胞一进来，根本就没有人有机会说什么颜滟是小孩子，不能喝酒这样的话，直接来了就是一个一个地劝酒。 众人都还没有来得及说出一句话，哈达就已经献好了。 紧接着，穿着蒙古族服饰的这些敬酒的人，右手的无名指沾酒，朝天、朝地再朝自己的额头沾一下。 最多也就一两秒的时间，就算是完成了敬天敬地敬祖宗的仪式。 然后敬酒的人一仰头就把酒给喝了个底朝天。 “主人”自己喝完之后，就等着客人喝。 客人不喝也没事，过来祝酒的人就一直看着你，对着你唱祝酒歌，一直唱一直唱，热情洋溢地唱到你喝为止。 上来直接就是用银碗装白酒。 盛情难却，和一口意思一下？ 这样的做法，当然是行不通的。被祝酒的人，必须得喝得一滴不剩。 总之，酒不喝完歌不停。 颜滟以为闭上眼睛一口喝完一碗就行了，可她还是太天真了。 必须得连着对喝三碗，才能让热情而又好爽的蒙古族同胞完成祝酒仪式。 颜滟去俄罗斯的时候，见过最会喝酒的民族的人是怎么喝酒的，但人家也不带这么劝酒，而且也没有不喝不行的说法。 颜滟小的时候也经常听自己的大伯说起蒙古族的祝酒礼仪。 当时怎么没听说有这么多人一起进来给客人祝酒献哈达的？ 大伯不是说，进来一个祝酒的，就能放到一桌人的吗？ 现在进来唱祝酒歌的“主人”数量，是客人的两倍之多。 这要是一圈下来，还有人能站着离开这里吗？ 这真的是祝酒而是直接给个下马威吗？ 是不是李班长伯伯其实很生气，大伯这个“言而无信”的兵，说了要回来内蒙古这么多年，却一直到现在才来。 但好在，颜滟很快就发现，刚刚来的这些，并不是专门祝酒的“服务人员”，而是附近这一系列大型、豪华蒙古包的“蒙古族老板”和他的家人。 进来了十个人，是两人一组，一个献哈达一个劝酒，并没有轮流着一个人来一遍的意思。 蒙古族的本地老板，用汉语和大家说，今天来祝这一回酒，只是为了让李班长伯伯带来的客人，感受一下蒙古族同胞的热情。 很显然，刚刚祝酒的这些人，并没有很严格地遵从当地的祝酒仪式，而只是点到为止。 李班长伯伯收下了蒙古族老板的好意，又和他说，不要把客人都吓跑了。 祝酒的“人群”这时候就相继离开了。 颜滟是直到“本地老板”一个人留下来问说，今天的菜品安排上还有没有什么要注意的，等下还要不要让唱祝酒歌的“专业人士”进来祝酒，才知道李班长伯伯还是这些超豪华蒙古包酒店背后的董事长。 刚刚过来的蒙古族的“本地老板”实际上负责运营的股东而已。 “到了内蒙，哪儿哪儿都是李班长伯伯的地盘呢。还好这祝酒不是车轮战，我刚刚胆子都差点被吓破了。”颜滟进了蒙古包之后，自己主动地坐在了李班长伯伯边上的位置。 “你会被吓破胆啊？我可是记得你从小就胆子大到不行的。 我第一次去你大伯家，你个小不点就教我说温州话，没说对就要罚我酒。 我第一次在温州喝醉，可全都是拜你这个小朋友所赐。”李班长伯伯开始翻旧账。 “怎么可能呢？我就算是壮着胆子要请您喝酒，那也肯定是敬酒，哪里会有罚酒这一说呢？ 要不然我现在直接自罚三杯，直接醉倒在蒙古包里面，当是给您赔罪？”颜滟是真的不记得还有罚酒这件事情，她当时实在是太小了，那个时候的记忆都已经很是模糊了。 她第一次见李班长伯伯，应该还是在李伯伯第一次生意失败之前吧，那时候她才几岁？ 五岁有没有？ 颜滟嘴里说着自罚三杯，却是给李班长伯伯也倒了一杯酒，端起酒杯给人敬酒。 “小家伙现在酒量长进不少啊？你小的时候，你喝一小杯啤酒，就让我喝一大杯白酒，我可没有少吃你的亏啊。”李班长伯伯笑着喝下了颜滟敬的酒。 “哪能呢，李班长伯伯，我就是一杯倒的酒量。 刚刚那三碗白酒下去，我很快就要直接醉倒在地了。 我得赶在趴下之前，先和李伯伯您喝一杯。”颜滟听完李班长伯伯的话，再度感到意外。 真的假的，她五岁那会儿就喝啤酒？颜达邦和路冰然夫妻俩的心还真宽啊，那么小就已经什么都由着她了？ “那你慢点再倒啊，外面的羊应该烤的差不多了，我让他们送进来给你尝尝。”李班长伯伯交代蒙古包里面的服务员一句，服务员就跑着出去了。 “哦对，还要和第一次见面的齐叔叔也喝一杯，喝完我就可以安安心心的趴下了。”颜滟说到这里，就又去给齐亦的爸爸敬酒。 齐爸爸很是高兴，喝完酒之后还一个劲地问，今天这什么酒，怎么这么好喝。 颜滟“恬不知耻”接话：“大概是和给您倒酒的人有关吧。” “不要一个劲地喝酒，你先垫垫肚子。”大伯母小声对颜滟说。 在座的人里面，大伯母的酒量最差，刚刚祝酒的那三小碗下去，这会儿都已经开始有点头晕了。 李班长伯伯招呼大家吃肉，却是没有让大家直接吃桌子上的肉，而是让人从火架子上直接抬下一整只羊进来。 正文 第三百七十八章 人间美味（1） 简单的献全羊仪式结束之后，还在滋滋流油的羊肉就到了大家的餐盘里面。 颜滟并不是羊肉的爱好者，相比之下，她更应该算是日本和澳洲的和牛的粉丝。 可是颜滟才刚刚咬了一口被送到自己面前还冒着热气的羊肉，就直接惊得有点合不拢嘴了。 如果不是看着肉从羊身上下来，颜滟有点不太确定自己吃的是不是羊肉了。 鲜嫩肥美，不膻不腻。 不仅如此，和普通的羊肉比起来，颜滟觉得自己嘴里的羊肉连脂肪和瘦肉的比例都是和以前吃的羊肉有些不同。 而且，就算是最精瘦的部分，咬上去的口感也能像咬棉花糖一样，有入口即化之感。 “这绝对是我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羊肉了。”颜滟这个资深吃货，才吃了一口，就已经让自己的幸福之情溢于言表了。 羊肉很烫，但颜滟却根本不舍得让这样的羊肉离开自己的嘴，一边忍着烫，一边吃，一边还要忍不住发问：“李班长伯伯，这羊有讲究吧？” 颜滟小朋友说这话的时候，是两眼放着精光的。 “小朋友很懂行嘛。 这是乌珠穆沁草原上的二十八根肋骨羊。 比别的羊多了第十四对肋骨。 屠宰方法也有讲究，要让羊用最没有痛苦的方式死去。 羊的肌肉越是舒展，放血就放得越是干净。 血放干净了，除了没有膻味，连血腥味也会一并除去了。”李班长稍微解释了一下，他刚刚让人抬进来的全羊的“讲究”。 李班长因为自己特地让人准备的上好食材，一开始就有懂得欣赏的人而心情大好。 “哇塞，我还是第一次吃肉吃出这么大的幸福感呢。 这一定是一只死得其所的羊。 我觉得我要爱上内蒙古，乐不思蜀，流连忘返了。”颜滟的的确确是被这个羊肉给惊艳到了。 “离死得其所还稍微差了一点点。 唯一还有美中不足的是，二十八根肋骨羊，应该要再过半个月才会进入最佳的屠宰期。 因为你大伯和齐老弟这个时候过来，我才提前让人运过来宰了两只。”李班长让人给颜滟这一行人烤的乌珠穆沁二十八根肋骨羊的讲究，显然并不只有刚刚提到的那一些。 “啊～李班长伯伯，您怎么能这样呢？ 您的意思是说，如果我大伯和齐叔叔不来，就我自己过来的话，就连这羊肉的味道您都不舍得给我闻了是不是？ 您怎么能这么厚此薄彼呢？”小丫头一边吃肉，一边表达自己的不满。 李班长简简单单的一句介绍，颜滟就已经知道今天吃的羊，养法、杀法、做法都是有讲究的，而且必须是现宰、现烤、现吃，缺了任何一个环节都是对这么好的羔羊肉的亵渎。 怪不得刚刚蒙古包外面的肉香，闻起来就已经有点独特了。 李班长觉得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两只羊杀早了，但颜滟根本就想象不出来，一个羊肉还能有什么办法比现在到嘴更好吃。 但颜滟也不是没有遗憾，对颜滟来说，唯一的遗憾是，这次没办法带着齐亦一起来。 比起颜滟，她家的小齐子才是更喜欢羊肉的那一个。 没有了刚刚来祝酒的那一大家子人，颜滟整个人都觉得轻松自在了许多。 再加上喝了一些酒，说话、吃肉、敬酒、打招呼，全都是颜滟最真实的为人处世的风格。 如果大家就这样愉快地吃肉喝酒，应该很快就能从之前车上的生意，聊到家庭问题上去了。 “颜大导演”轻松自在地想着，接下来的剧本应该怎么写。 可是，颜滟还没有轻松自在两分钟，之前被李班长伯伯派出去的司机就回来了。 司机载来了李班长伯伯的一车朋友。 莲沙度假岛，已经被李班长伯伯整个包下来了。 每年的响沙湾国际摄影周，李伯伯都会在这里待上几天。 这个时间来响沙湾，如果不是跟着李班长伯伯来的，根本就没有办法住到景区里面条件最好的莲沙度假岛上去。 李班长的本意是让司机去接几个人过来一起喝酒聊天热闹一点。 可今天的莲沙度假岛，住的不是李班长的生意伙伴，就是一起玩摄影的朋友，听说李班长要招待从美国远道而来的客人。 有好几个原本就是从外地开车过来的人，主动给李班长伯伯打电话，问还缺不缺“陪酒”的人。 就这样，司机接来了一车人，后面还跟着好几车的人。 偌大的蒙古包，不一会儿就直接高朋满座了。 李班长伯伯让颜定邦坐在了主宾的位置。 商人劝酒，和蒙古族同胞劝酒不太一样。 人家的祝酒歌是每个人都一样唱，每个人都一样喝，这一群人精一样的商人，这是把重心都放在了给主宾敬酒上。 颜家大伯的酒量还是很不错的，可是这么个敬酒法，再好的酒量也没有什么用处。 这不直接喝断片是没有可能的，在这种情况下，今天再聊点什么家常，一没可能，二也没有意义。 人一多，交流的效率和意义都会大打折扣。 就算想要速战速决的颜滟，再怎么心急，也不能急于这一时。 颜滟和李班长伯伯说自己的大伯母喝多了，要先送回去，李班长伯伯很豪爽地就答应了，毕竟一桌几十个男人，就颜滟和大伯母两位女士，先离开也是情有可原的。 齐亦的爸爸这会儿超级想要和导演对一下剧本，主动提议可以帮忙把颜滟和她的大伯母送回去。 只不过，他人还没有站起来，就直接被李班长伯伯给按了回去。 “有司机送，你凑个什么热闹，等下还要和你多喝几杯。”李班长伯伯其实还是觉得有些奇怪的。 颜定邦本来就是他自己邀请的来摄影周玩的，虽然之前一直是口头答应没有付诸实践过，但忽然打电话说真的要过来，也还是在情理之中。 比较反常的是，颜定邦确定好形成之后，齐展宙的电话紧接着也打过来了。 齐展宙是直接说自己已经买好了机票，在准备去机场的路上了。 这么着急找他，肯定是有什么事情吧？ 正文 第三百七十九章 人间美味（2） 颜滟还是第一次到内蒙古。 这里和她之前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说起内蒙古，多半人可能都和颜滟之前一样，会觉得是个“风吹草低见牛羊”的游牧民族聚集区。 但实际上，内蒙的商业却是非常发达的。 内蒙古的人均gdp也是远远高于全国水平的。 省会城市呼和浩特的经济，在内蒙古只能排第三位。 在省会前面的，还有包头和鄂尔多斯。 李班长伯伯的司机是响沙湾所在的鄂尔多斯当地人。 送颜滟和大伯母回去的路上，讲了好多关于鄂尔多斯的故事。 这个地方，从名不见经传的内蒙古三线城市，到人均gdp一度赶超香港，也只是用了很短的是一段时。 鄂尔多斯是一个商业气氛非常浓郁的城市。 这一点，从响沙湾这样一个五a级景区，却是一个民营企业，就可见一斑了。 没听说温州的雁荡山属于哪家公司，也没有听说过厦门的鼓浪屿属于哪家公司。 长城什么的，那就更不可能是企业所有了。 一般风景名胜型的5a级景区，都是城市名片。 要么是旅游局之类的在管理，要么是当地居民自己负责经营和创收，而响沙湾，却是一家彻彻底底的民营企业。 千禧年之后，鄂尔多斯可以算得上是国内最多人“淘金”的城市，房价一度追赶北上广深。 只不过，内蒙很多城市的经济发展都是粗放型的。 煤炭资源给鄂尔多斯带来的财富，大部分都被浪费在了房地产泡沫上。 2010年之后，鄂尔多斯的烂尾楼多到让人们觉得这是一座鬼城。 不过鄂尔多斯当地的居民却觉得，“淘金”热潮散去之后的鄂尔多斯，才真正变成了一个有足够幸福感的宜居城市。 李班长伯伯的司机，也不是一个普通的司机，这些年，他跟着李班长伯伯后面，耳濡目染，少说也已经是个千万富翁了。 2010年还会儿，鄂尔多斯人躺着都能赚钱的时候，李班长伯伯让自己的司机把贷款炒的房子给卖掉。 基于对自己老板的无条件的信赖，司机把手上的三套房子都卖掉了。 他被人骂是傻子，骂了整整一年。 一年之后，鄂尔多斯的经济大崩盘，那些骂他的人，几乎都破产了。 司机还细数了李班长伯伯的各种产业，颜滟原本就知道的商业地产，只是其中之一而已。 颜滟也总算见识到了，什么叫商业巨贾。 到目前为止，李班长伯伯并没有一家上市公司。 所以他的名字也并没有出现在各种各样的财富排行榜上。 但真正的财富和排行榜，在很多时候都是两码事。 认真算起来，颜滟现在也应该算是一个比较成功的商人了。 有一个每一季都不会亏损的高级定制工作室。 还有一个非常赚钱的潮牌y·y。 又在短时间之内收回了自己在材料专利上的投资。 可是，真正的生意人的世界，颜滟还是有点看不懂。 比如，李班长伯伯因为担心他们坐长途飞机会累，“分秒必争”地把他们从包头机场接了出来。 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让他们尽可能地多休息，休息好。 可是却又有办法做到，在颜定邦连酒店的门都还没有进去过的情况下，就直接把人弄去蒙古包给喝趴下了。 全羊宴上的那些人，都是和李班长伯伯往来比较密切，也经常会聚在一起的人。 从严格意义上说，真的算是远道而来的“稀客”的，也就是颜定邦和齐展宙。 既然是稀客，就自然而然地成为了昨晚所有人进攻的“主角”。 喝酒喝得最多的颜定邦和齐展宙，很快就因此建立了深厚的“阶级友情”。 酒才喝到一半，两人就开始各种称兄道弟。 颜滟当时是没有在场，不然她一定会齐爸爸竖起两个大拇指，这深厚友谊建立地也实在是太快了一点。 颜定邦其实并不是一个特别容易和别人在短时间之后建立友谊的人。 齐爸爸的例外，多半可能还是因为两人十几年前就已经是“老相识”的缘故。 接下来的这两天，摄影爱好者们都在忙着拍照，齐亦的爸爸也从这个时候，忽然开始有了摄影这个新爱好。 颜滟则是带着大伯母，把响沙湾的所有旅游项目都过了一遍。 看演出、滑沙、骑骆驼、高空滑索，沙漠探险车…… 尤其是可以把车开出开飞机的感觉的沙漠探险车。 颜滟给自己弄了全副武装之后，经由李班长伯伯的各种“特权”，找了专门的“老司机”对颜滟进行了一番培训，就从坐飞车改成了开飞车。 在沙漠开探险车，功力不够的话，还是很容易在下深坑的时候翻车的。 但也因为是在沙漠，所以就算翻车了，也基本山该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 颜滟“飞”了好一阵子之后，就有一种这是自己人生第一次真正开车的感觉。 在沙漠里翱翔，给了颜滟很多的灵感。 第三天，颜滟什么也没做，一口气在酒店的房间画了23张“自由沙漠”主题的设计手稿。 作为maison yan ii的创意总监，颜滟现在已经可以比较随性地画设计手稿，而不再一味追求精致和准确了。 把大体的轮廓、配色、面料标注好，剩下的就可以由底下的设计师和设计助理来完善。 现在已经不用像最开始的时候那样，精细到连款式图都亲力亲为。 最开始做高级定制的时候，颜滟的设计手稿是细致到缝线的位置在哪里，用什么样的线迹都一一标注说明。 创意总监需要和设计团队不断磨合，才能得到足够的契合度。 颜滟把手稿画好之后，就直接发给了她在巴黎的第一助理。 颜滟的手稿都是只用最简单的线条来表达自己想要的感觉。 至于怎么把颜滟的想要的感觉给做出来，就更多地交给了底下的设计师和助理们。 作为品牌的创意总监，除了创意之外，最重要的是让自己底下的设计师们成为一个有效率的整体。 事情越来越多，品牌越做越大，如果没有办法带出一个得力的团队，那颜滟就算是把自己累死，也坚持不了太久。 品牌如果换创意总监，最大的阵痛就是新的总监和设计师契合度的问题。 那些一直换创意总监的品牌，通常都是不得已而为之。 当然了，大部分总监跳槽的时候，都是会带着自己用得比较“顺手”的助理甚至是一整个团队的。 颜滟要做设计，齐爸爸要学摄影，李班长伯伯有很多人要招待，所以一起从包头机场到响沙湾的五个人是一直到了第三天夜里，从响沙湾回去呼和浩特的路上，才有了闲暇时间聊天。 正文 第三百八十章 坦白从宽（1） 李班长伯伯的房车里面的座位是可调节可转向的。 车里的五位乘客，从包头到响沙湾的时候，都是朝一个方向坐着的，后排座椅放平的话，还可以直接变成一张尺寸比较完整的床。 这会儿车里面的格局重新调整了一下，就变成了五个人面对面地坐着。 这台车是全隔断的设计。 昨天司机送颜滟和大伯母两个人回去的时候，是把供后座和驾驶座沟通的，私密可变色雾化玻璃给降下来了的，这样，司机和后面座位上的人就可以直接聊天了。 玻璃可以透明，可以雾化。玻璃的升降只要在车子主体部分的中控操作台调整就可以了。 今天，驾驶室和后面的连接因为这快玻璃升上来就被隔断了。 玻璃一旦升起来，驾驶座和后座乘客之间的声音传播就彻底被隔绝了。 在雾化玻璃的同一个位置，还有一个同样大小的，可升降的电视机。 电视机“一键到位”之后，驾驶座和后面乘客的座位之间的隔音就更进一步了。 “李伯伯，我们这么坐在后面，岂不是有什么事的话，喊破喉咙司机大哥也不会知道？”颜滟一上车，就开始对这台车感兴趣。 “不会，你的左手边有对讲机按钮，你有什么事情要找司机吗？需要把电视和玻璃放下来吗？”李班长伯伯问颜滟。 “不用不用，我就是好奇而已。”颜滟说这个话的时候，很自然而然地就想到了齐亦。 颜滟之前是在欧洲定居，所以在纽约并没有什么私人车辆。 齐亦在纽约，工作和生活都在华尔街。 再加上曼哈顿的交通状况，齐亦根本就没有什么机会用到车。 这也是为什么，齐亦在纽约待了这么些年，都没有想到说要买车。 颜滟和齐亦说自己准备来纽约定居之后，齐亦就说要送颜滟一台gmc。 齐亦还特别强调说，这车非常适合颜滟这种把车当床用，每次都得他抱着上车的人。 齐亦当时说车的时候，表情和平时有点不太一样。 颜滟当时并没有觉得有什么，现在想来，齐亦貌似醉翁之意不在酒。 至少也是话里有话，富有深意的。 当时怎么就没有注意齐亦有点奇怪的眼神呢？ 颜滟想到这里，就又有点无奈地笑了，好好地出来度个假、散个心，怎么还总是想起齐亦呢？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罗密欧与朱丽叶效应和梁山伯与祝英台现象。 家人越是反对，就越是爱的死去活来。 可是效应和现象，最终都是以悲剧收场的。 这样可不行，还是暂时先把眼前的问题给解决好再说。 “小姑娘今年多大啦，处对象了没有啊？”李班长伯伯从车载冰箱里面拿出一瓶dom perignon by karl lagerfeld（老佛爷卡尔·拉格斐设计的唐·培里侬香槟）出来招待大家。（注1） “哇塞，dom pérignon，李班长伯伯您还喝香槟啊，您选香槟的品味真的是太高了，卡尔·拉格斐可是我们时尚界的凯撒大帝呢。”颜滟答非所问，表情有点夸张。 她原本想要脱口而出的，是“当然有啊”。 可是李班长问完这个问题之后，大伯就在对面“虎视耽耽”地看着她，硬生生地把颜滟原本已经说到嘴边的话，给“吓”了回去。 “怎么，你李伯伯看着不像是喝香槟的人吗？”李班长伯伯笑着回应颜滟的夸张。 “哪能呢，我就是觉得，李班长伯伯您喝白酒都和喝白水一样，这香槟，在您这儿估计连汽水都算不上，您得喝多少瓶才很有微醺的美好感觉呀。”颜滟继续酒的话题。 ………………………… 注1： 【小墨课堂】时尚扫盲贴 dom perignon，唐·培里侬香槟，国内比较经常方法是，直接翻译成香槟王。 这个香槟是属于lvmh集团的。 lvmh就是拥lv的那个集团，除了lv这两个字母之外，m代表的是mo?t（酩悦香槟），h代表的是hennessy（轩尼诗干邑），后面这两个字母代表的都是酒。 这个集团的全称是louis vuitton mo?t hennessy（法国酩悦·轩尼诗－路易·威登集团）。 奢侈品做到最后基本上都是垄断的。 作为世界第一大奢侈品集团，lvmh集团除了拥有lv、高田贤三（kenzo）、纪梵希（givenchy）、马克雅各（marc jacobs）、芬迪（fendi）等等的一系列时尚大牌之外，最近国内开得到处都是的丝芙兰（sephora）化妆品零售店，也是这个集团的。 对于路威酩轩集团来说，最重要的当然是lv这个品牌，然后就是旗下的酒业。 虽然刚刚提到的香槟王也是lvmh集团的，但从这个集团的名字可以看得出来，旗下最重要的香槟，是mo?t。 酩悦香槟既然是全球第一大奢侈品集团lvmh的“招牌香槟”，是不是就很贵、一般人根本就买不起呢？ 这个答案是否定的。 李班长伯伯车载冰箱里的那瓶1943年的那瓶古董 mo?t 香槟，现在市面的售价差不过是一千英磅，换成人民币的话，大概是一万块。 一万块一瓶酒还能叫不贵？ 那你得对比一下，一瓶保存完好的1943年的茅台需要多少钱了。 没个两百万，根本就拿不下来。 （好像扯远了。有兴趣可以去看看古董茅台的拍卖价格。） 正常的一瓶“当季的”最普通的，非限量版、非特殊包装的酩悦香槟，也就小几百块人民币的价格（机场或者酒廊的售价，非各种星级酒店酒单上的价格。） 都比不上咱普通茅台、五粮液的价格，也好意思叫奢侈？ 只能说，比起穿，中国人更愿意在吃和喝这两件事情上花钱。 酒的奢侈和包的奢侈也从来不是一个概念。 一个包可以背几年，一瓶酒又能喝多久？ 在吃吃喝喝这件事情上比奢侈，欧美人是绝对比不过中国人的，想想一顿法国大餐有几道菜，咱中国人的大餐又是几道菜，高下立见。 世界上有三大奢侈品集团，除了刚刚提到过的路威酩轩(lvmh)、接着就是瑞士历峰集团(richemont)和以前叫ppr的法国开云集团（kering）。 除了时装品牌，lvmh旗下有十几二十个酒的品牌，另外的两个集团则不涉及酒业。 所以说，在钱包比较干瘪的情况下，想要和奢侈品有第一次的亲密接触，可以选择香水。 如果觉得香水还是贵的话，不妨试试大名鼎鼎的mo?t。 正文 第三百八十一章 坦白从宽（2） “哈哈，还是小朋友说的在理。 我确实是不怎么喝香槟的。 就是有朋友想拉我入伙，搞一个什么红酒雪茄会所。 听说我喝酒不抽烟，这不，会所还没有建起来，就送了我一堆各种各样的香槟、古董酒。 现在想不答应也不行了。 这酒，我是欣赏不来，应该比较适合你们女生喝。 我记得我以前去你大伯家的时候，你大伯母还陪我喝杨梅酒呢。 这次来内蒙，除了见面的那个晚上，就没见你大伯母再喝过就了。 想来你们女生是不习惯喝白酒，开一瓶香槟给你们尝尝。”李班长一脸的无奈。 “李班长伯伯，您这是暴殄天物啊，这么好的酒哪能说开就开呢？”颜滟一副为自己面前的香槟王打抱不平的样子。 “酒不开了喝，还能拿来干嘛？你懂这些就更好了，我让司机开车开稳一点，你自己去冰箱看看，喜欢哪瓶酒，你就开了喝。 不然我放着也是浪费，确实是喝了没什么感觉。”李班长伯伯很是高兴。 像李班长伯伯这样的生意人，还是很看重门面的，他拿出来招待“落难”时候帮过他的朋友的东西，自然是不会差的。 好东西有人懂得欣赏，那就自然会让心情变得更好一些。 “真的假的？”颜滟打开车载冰箱，发现里面竟然还有1943年的mo?t and chandon bi centenary cuvee dry imperial这样的古董酒。（注1） “高兴过头”了的颜滟，说话开始有点不着边际：“李班长伯伯，这么好的酒，我可以省着不喝，整瓶打包带到纽约，和男朋友一起喝吗？” “颜滟，你今天怎么回事，你给我回来位置上坐着。”颜定邦被颜滟刚刚的无良行径给惊到了。 什么男朋友，不是都来散心了吗？哪有什么男朋友？ 更关键的是，什么叫省着不喝，整瓶打包带走？！ 颜滟虽然经常和自己的家人说话没大没小的，但该有的规矩，从来都不会少的，好好的家教，这会儿都哪儿去了？ “没问题，你要喜欢的话呢，你统统打包带走好了，它们到了你哪里，才算真正实现了自己的价值。”李班长伯伯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我倒是想呢，可是美国入境的时候，貌似是不可以0.95l的酒的，我就算再贪心，应该也只能带一瓶呢。”颜滟很听话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但嘴上却还是说这让颜定邦震惊的话。 “那应该只是每个人免税的份额吧，你报税应该就可以了吧？我有几个合伙人出国都整箱整箱的陈年茅台带出去的，说是国外买不到。你就这点香槟肯定是没有什么问题的。”李班长伯伯直接给颜滟说解决方法。 “额，这酒进来国内的时候，应该一半的价格都在税上了吧？我这再交个税带出去，也太本末倒置了吧～而且我大伯应该不会同意我和我男朋友喝酒的。”颜滟可怜兮兮对着李班长伯伯撒娇。 “这都什么年代了，不让你和男朋友喝酒是个什么说法，不喝酒，人生还有什么意思？定邦啊，年轻人也有年轻人自己的分寸，不让人家喝，这样是不对的啊。”按照李班长伯伯的理解，颜滟刚刚话里面的重点是不同意喝酒。 颜滟看了看颜定邦，觉得自家大伯现在的样子，应该是快要真的生她的气了，就暂时停下了自己打算继续刺激大伯的小心思。 “我什么时候不让她喝酒了？这几天吃饭，她哪天少喝了？要不是这趟带她出来散心，还不知道我这个侄女酒量现在这么好了呢。”颜定邦也顺势接过了李班长伯伯的话题。 “前两年不是听说小妮子现在在法国做了大设计师吗？怎么去纽约了？”李班长伯伯继续发问。 因为面对面坐着，颜滟和颜定邦都坐在李班长伯伯的对面，所以李班长的这个问题，并没有特别明确的指向性，他应该是问的颜定邦，可这个问题要说是问颜滟的，也没有任何问题。 于是，颜滟就非常迅速且彬彬有礼地回答了李班长伯伯问她的问题：“因为我男朋友在纽约。” 颜定邦的脸，顿时就黑了：“都分手出来散心了，你还把男朋友挂在嘴上干什么？全家没有一个人同意的男朋友，你交来干嘛？” 颜定邦从来都是惯着颜滟的，但这并不代表他是不会生气的。如果不是碍于这是李班长的车子，他肯定立刻发话，让颜滟面壁思过去了。 “这么巧啊，我儿子也在纽约呢。”齐爸爸发现现场的气氛有些不对，就开始“打圆场”。 “齐老弟有个儿子啊，以前都没有听你提起过。”颜定邦看着一脸委屈的颜滟，大概也觉得自己刚刚的反应有点太过，有人给台阶，就赶紧顺着下来了。 “我儿子基本上都跟他妈比较多。”齐展宙看着颜定邦说话。 “你儿子在纽约啊？现在多大了？”查人家户口的技艺无限高超的大伯母一听到“儿子”、“纽约”这几个关键词，就迅速地加入到了聊天里面。 “90年，过年的时候生的。”齐爸爸回答了伯母的问题。 “90年头上啊，那比我们小滟大一岁多点呢，你儿子有对象了吗？”大伯母继续简单粗暴地查人家户口。 “大伯母，您这是要干什么嘛？”本来就已经委屈地不行的颜滟，这会儿干脆嘟嘴直接表达自己的不满。 “还能干嘛？想给你找个聊得来的婆家，不用整天被人家嫌弃还不敢回家说。”颜定邦没好气地回答了颜滟问大伯母的问题。 “哈哈，大伯，您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幽默了？”本来应该生气的颜滟，在听完“聊得来的婆家”之后就笑了。 “行啦行啦，你笑成这样做什么？哪里幽默了？越来越没有样子了！”颜定邦一直都非常满意颜滟的家教的，今天不知道这个想来想去乖巧的侄女到底是怎么回事，完全是一反常态。 “婆家是只要家长聊得来就行的吗？那您和齐叔叔那么聊得来，是准备要他做亲家吗？”颜滟笑意盈盈地问颜定邦。 “要是能和齐老弟这么聊得来的人做亲家，自然是上上之选了。好了大伯知道你心情不好，但你说话也要有个度，你要是累了，你就睡一会儿。”颜定邦还是第一次对颜滟说出这样的话。 ………………………… 注1： 【小墨课堂】 mo?t and chandon bi centenary cuvee dry imperial，是酩悦香槟1943年出的一个珍藏版——酩悦香槟两百周年皇家纪念版干型香槟。 这支香槟，经常会出现在顶级香槟的排行榜上。 只不过，在国内，被非常醉人地翻译成了酩悦二世纪皇家干型珍藏香槟。 centenary这个单词是百年纪念的意思，估计当时翻译排行榜的人，看成了century，世纪。 把bi centenary特别奇怪地翻译成二世纪这种做法，怎么都有点不知所云。 bi这个单词的话，查字典比较没有用，估计查出来就只是一个化学元素铋。 也确实，bi这个单词，现在在英语里面确实是不太常单独用就是了，现在多半是当成前缀在用，bi这个前缀是双的意思，比如双语bilingual，双性恋bisexual…… 【提问】：酩悦香槟是哪一年成立的？ 正文 第三百八十二章 坦白从宽 （3） 颜定邦被颜滟的反常给弄的很不自在。 这又不是在家里，颜滟怎么能这么任性，什么话都能直接说得出口呢？ 颜定邦让颜滟睡觉，颜滟就真的闭上眼睛了。 对于颜滟来说，她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今天在车上的“历史使命”了。 “令郎在纽约是做什么的？”大伯母问齐展宙。 “在华尔街做金融的，现在的小孩子都喜欢搞这些。”齐展宙回答了大伯母的问题。 “做金融好啊，我们家小滟就喜欢做金融的。”大伯母说话的指向性实在是太过明显了。 “大伯母～搞不好人家孙子都很大了，你这样查户口会不会不太好啊？”刚刚被勒令睡觉的颜滟，听到这里又直接睁开了眼睛。 这觉也不是说睡就能马上睡着的。 “我就随便问问，哪有什么查户口，你睡你的。”大伯母也让颜滟睡觉。 这种情况在颜滟过往和自己的大伯还有大伯母的相处中还是从来都没有发生过的。 “你们这样我哪睡得着啊？干脆我帮你把户口查查清楚好了。齐叔叔，您儿子结婚了吗？”颜滟直接“开门见山”。 “还没。”齐展宙回答得一脸坦荡，而且他说的本来也就是事实。 “这样啊，怎么还没有结婚呢？”颜滟一脸的“郁闷”。 “你今天怎么这么没有礼貌？”颜定邦是真的有点生气了，有些话，大人问可以，小孩子问就不合时宜了。 “酒也不让拿，话也不让说，大伯您不是带我出来散心的吗？”颜滟的语气，很是委屈。 “散心也不能没有礼貌。”颜定邦非常严肃地看着颜滟。 迫于颜家大家长的眼神压力，颜滟只好又乖乖地闭上了眼睛，怎么就没礼貌了呢？ “好啦好啦，小姑娘一看就是性情中人，你这个做大伯的，干嘛要拘着人家？”李班长伯伯替颜滟说话。 说完又对着齐爸爸说：“展宙啊，以前确实也没怎么听你提起你儿子啊，男孩子你还要养在深闺啊？什么时候带过来跟我喝酒。” 李班长伯伯说话很有自己的风格，一开口，不说带出来见见，而是带过来喝酒。 “好，等他下次回来，我一定让他过来和李大哥您好好练练酒胆。”齐展宙“从善如流”。 “这个好说，你把他交给我，保管酒量和酒胆都一起给练出来。”李班长对于帮人练酒量这件事情还是很有信心的。 “我儿子从小到大，从来都是考第一，先是考进了北大，然后拿全奖去美国，一点都不需要家长操心。 连开口找我要生活费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搞得我这个做爹的一点存在感都没有。 前几天他说有事回来找我，我才终于找到了一点存在感。 我们父子了有几年没见了，我就想说，儿子都毕业工作了，应该可以多喝几杯。 结果一瓶茅台都还没有喝完他就喝多了，哈哈，我儿子就算啥都比我强，酒量他始终还是不如我。”齐展宙说到这里的时候，语气里面是满满的自豪。 颜滟听到这里，就觉得很是无语，怎么在这一群家长的眼里，酒量的重要程度会如此之高？ 这都是什么逻辑呢？ 而且，一瓶茅台没有喝完酒喝多了，那得是多么正常的事情呢？ 难道非得要几瓶茅台的酒量才叫会喝酒？ 齐亦也压根就不是什么一杯倒的水平。 齐亦如果知道他爸爸在面对自己儿子的时候，最主要的优越感是来自于酒量，又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呢？ “你儿子上的北大的。了不起啊，得是你们义乌那儿的高考状元了吧？”大伯母一听北大就两眼放光。 “没有，我儿子在温州念的高中，没跟着我到义乌来。如果不是因为他在温州念书的话，你们以前来义乌，肯定就能见到了。”齐爸爸赶紧把大伯母的误会给解释清楚。 “温州啊？那是温州中学毕业的吧？我们家小滟也是温州中学的。还挺有缘份。”大伯母关注的点就喝酒量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大伯母，温州中学有那么多男同学，要是个个都和我有缘份，那我以后不得后宫佳丽三千啊。”今天特别不听话的颜小妮子又开始插话了。 “不是让你好好睡觉吗？”大伯母也觉得颜滟今天整个气场都不太对，但又说不上来具体是哪里出了问题。 “那也要我睡得着才行啊，大伯母，您这样查人家户口我很尴尬的。”颜滟一脸的老大不乐意。 “我们就是聊聊天，哪有什么查户口的说法？ 温州中学的，年龄和你差不多，又是上了北大的，搞不好你们还认识。 你没看我都没有问人家儿子有没有女朋友吗？”大伯母这句话说的很有艺术，不愧是查户口查多了的大伯母，功力深厚啊。 “大伯母，你这摆明了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啊，干脆我自己饿帮你问了吧：“齐叔叔，您儿子有女朋友吗？” “有，有，前几天特地跑来义乌找我，就是让我去人家女孩子那里提亲的事情，我儿子的女朋友也很优秀的。”齐展宙“实话实说”。 “大伯母啊，您看，就算认识也没有用啊～人家都要结婚了。 还说儿子的女朋友很优秀，现在这样是不是很尴尬？ 不是每个上北大的都会喜欢我，也不是每个去北大的人我都会喜欢。 哎，这样我实在是太没有面子了。 还好我这人肤浅，从来都是只看皮相的，也不是每个上北大的人，都像长得像齐亦那么帅的。”颜滟“自暴自弃”的说了几句帮自己找回场子的“气话”，终于在这个时候，“不小心”提到了自己男朋友的名字。 大伯的脸瞬间就黑了，颜滟喜欢自黑并没有什么问题，可总也要稍微分清楚一下场合吧？ “你男朋友叫齐亦啊？是哪个亦字啊？”齐展宙无比“惊讶”地问颜滟。 颜滟腹诽：齐爸爸的戏真好，至少比她要自然太多了。 正文 第三百八十三章 坦白从宽（4） “对啊，山色空蒙雨亦奇的亦。”颜滟非常“镇定”地回答，回答完之后还不忘添上一句：“我的名字是叫颜滟，就是刚刚那一句前面‘水光潋滟晴方好’里面的的滟，我们两个是绝配。” “那还真的是巧了，我儿子也叫齐亦。可惜，我儿子说他女朋友叫歪歪，不然我还真以为你就是我儿媳妇了呢。”齐展宙现在入戏很深。 “呃，这还能以为的啊？您没见过儿子的女朋友啊？名字有相似总不能长相也一样吧？我要是您儿媳妇，您第一眼能认不出来？”颜滟本来是想说我就是歪歪的，可这个时候忽然就被齐亦的爸爸给带入戏了。 “之前确实是没有见过我儿子的女朋友。”齐展宙回答得很干脆。 “没见过您就同意要去人家家里提亲啊？如果最后发现是个歪瓜裂枣怎么办？”颜滟的语气，那是相当的“疑惑”。 “我儿子自己选的，当然是最好的，我儿子的眼光向来都是一等一的好。”齐爸爸给颜滟“答疑解惑”。 “那可不一定，他女朋友也总有不如我的地方，都不敢带去给您见见，肯定长得没有我好看。”颜滟特别自信地提出了自己的“外在优势”。 “你说得我都好奇了，我让他给我发张照片来看看。”齐展宙给自己的儿子打电话要照片。 颜滟和齐亦的爸爸就这么一来一回地聊得甚是投入。 在这个过程里面，颜定邦一言不发，李班长伯伯也好像看出点端倪。 等到颜滟来到齐展宙的位置边上，说要第一时间看他儿子女朋友的照片的时候。 大伯才终又开口说话：“颜滟，你给我坐好了。” “大伯，您让我先看一眼照片，看完了我就坐回去～”颜滟有点担心地看着自己忽然动怒的大伯。 大伯现在这样的语气，是不是看出点什么了？ “你自己的照片有什么好看的？小时候家里缺你镜子了？”颜家大伯说话甚是直接了当。 只不过，在看明白真相之后，颜定邦的心情有点复杂。 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应该做出什么样的回应。 但生气肯定是不可避免的。 姓齐的人本来就不多，再加上一样的名字，颜定邦很快就把温州中学、北大、华尔街这些信息联系到了一起。 眼见事情“败露”，颜滟反而轻松自在了许多。 在座的都是做了几十年生意，见多识广的成功商人，她的那点小把戏，本来也就没有想着要瞒到最后。 “李班长伯伯，刚刚您有没有听到我大伯说，‘要是能和齐老弟这么聊得来的人做亲家，自然是上上之选了’。”现在这个时候，颜滟很清楚，谁才有可能成为自己的保护伞，找谁撒娇才能保住自己的“小命”。 除了“小命”之外，最关键的就是大伯自己刚刚说的那句话。 像大伯这么“强硬的谈判对手”，这种基本上不怎么能够被人说服的人，只有他自己说的话，才是他自己最没有办法反驳或者否认的。 “我听是听见了，你要不要先给我解释一下现在是什么情况，你和齐展宙以前就认识？”李班长伯伯决定要先搞清楚状况。 “这怎么可能呢，我和齐叔叔之前在包头机场见面，绝对是第一次见。 怎么办，李班长伯伯，我大伯他好像生我气了。”颜滟把自己对长辈撒娇的功力发挥到极致之后，向在座最有威望的人求救。 “谁这么被骗不会生气啊？”李班长伯伯敲了敲颜滟的小脑袋。 “可是，我也没有骗人啊，我从头到尾讲的都是真话啊。 如果真要说有什么隐瞒的话，那也就是没有坦白，无意中从齐亦那里听说他爸爸和李班长伯伯您是认识的。 大伯他们反对我和齐亦在一起，我想来想去，觉得只有李班长伯伯的话才会有用。”颜滟在这边继续讨好李班长伯伯。 另外一边，大伯现在脸色很难看，大伯母又几度欲言又止。 “你为什么觉得我会帮你呢？”李班长伯伯现在的这个问题问的很有深意，他其实并没有随便插手别人的家事的习惯。 “那可是您自己说的呀，您不记得了啊？在这之前，我上一次见到您的时候，您就说我才那么一点点大，就长得特别水灵，等我长大了，您就给我说媒的呢。”颜滟最大的优点，就是从小练得脸皮比别人厚。 “我有说过吗？”李班长伯伯笑着看了看身旁的小丫头。 “那我不管，我反正是听见了，而且一直记到现在呢。 而且，李班长伯伯，您不觉得，这样其实还蛮有缘份的吗？ 我和齐亦谈恋爱已经谈了十年了。 一直到现在，才发现原来两家人本来就是认识的。 而且还是因为您的缘故才认识的。 这媒不管您做与不做，都已经是事实了呢。”颜滟换了特别俏皮可爱的样子说话。 “定邦啊，都谈了十年的恋爱了，你们这么还反对呢。如果是这样，那就有点说不过去了。”李班长伯伯经过颜滟的一番撒娇，忽然有了一种使命感。 “这事吧，主要还是我这边的问题。 我前妻呢，应该对颜家姑娘有点误会。 我儿子呢，又没有和我说过这些事情。 颜大哥肯定是担心颜滟以后会受委屈。 不过，颜大哥，您放心，我现在知道了，以后定不会让你们家闺女再受委屈的。 家庭离异，这都是上一辈子的人的事情，我们尽量还是让小孩子自己选择，您说是不是？”齐爸爸也开始说话了。 “什么样的误会，会让你儿子到处出去相亲？ 你儿子优秀，我侄女又哪里差了？ 还有你，颜滟，你一个女孩子，就不觉得自己今天这么做有问题吗？”颜定邦很少用这样的语气问颜滟。 “大伯，我错了。 齐亦的妈妈对我有意见这件事情，我不应该一直瞒着您。 不然您也不会因为忽然知道这件事情，像现在这么生气。 我知道，您和爸爸妈妈都是为我好。 可是，齐亦的妈妈有一点固执，这也并不是齐亦可以改变的事情。 他妈妈主要是因为我和齐亦高中的时候早恋，就有了一个先入为主的不好的印象。 我觉得也是可以理解，并不能算是无缘无故地讨厌我。 而且齐亦已经说服了他的妈妈，以后不会再反对了。 您如果在这个时候反对，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办了。”颜滟这会儿是真心认错，所以态度无比地诚恳。 “你不知道要怎么办？你不是办法很多吗？”颜定邦还是生气，任谁被自己从小看着长大，当宝贝一样捧在手心里的侄女摆了这么一道也都是会生气的。 正文 第三百八十四章 坦白从宽（5） “我要是有办法的话，哪里还会过来麻烦李班长伯伯呢。 我就是在想说，如果齐亦的妈妈是一个减分的选项，齐亦的爸爸是一个加分的选项。 两个选项综合在一起，能不能成为一个普普通通的选项。 我知道您和伯母是怕我以后吃亏。 可是，未来的事情，又有谁能够确定呢？ 抛开感情的成分不说，即便我找了一个现在很喜欢我的婆婆，那谁又能保证这个婆婆会永远喜欢我呢？ 很多婆媳矛盾，不都是多年之后才爆发的嘛？ 我觉得，夫妻关系，也是同样的一个道理。 那些承诺说，我会爱你一辈子的，那些原本爱的死去活来的，最后分道扬镳，原本也不是什么太过稀奇的事情。 当时说的时候，也可能都是真心实意的，只是最后因为各种原因，导致自己的想法变了。 我不知道遥远的未来会是什么样子，可我知道，我遇到齐亦之后，就没有想过要换一个人。 既然十年这么长的时间，都没有让我改变自己最初的想法。 既然十年后的齐亦也还是和我有一样的想法。 在我看来，这样的十年，应该已经可以成为我和齐亦在一起的充分的理由了。 在大伯您这里，我永远都是一个小孩子。 可现在的我，已经是一个成熟而又独立的女性了，我是可以处理好感情的问题的。 我知道你们都是过来人，我也知道我妈妈的闺蜜有好几个都是因为婆媳关系离婚的。 可你们难道就没有遇到过婆媳关系很好，两夫妻却还是离婚了的吗？ 我觉得这些都不是决定性的因素，主要都还是要看最终是谁在处理这些关系，又是怎么处理的。 我想说，以我现在的状态，我并不需要依附于任何人，也不需要因为爱以外的任何其他的原因选择和谁在一起。”颜滟对着自己的大伯，一五一十地交代了自己心里的真实想法。 颜定邦原本是很生气的，但却被颜滟刚刚的这番话给说得没有了脾气。 颜滟对着大伯和大伯母从来都是各种撒娇，和个永远都长不到的孩子似的。 像今天这样，不撒娇、不捣蛋、不反抗、异常平和，完全符合她自己刚刚说的“成熟而又独立的女性”的样子。 见自己的大伯不说话，颜滟就腻到大伯母的身边，继续说：“大伯母，我觉得您是想要站在我这边的。但是呢，之前堂哥不听话，非要和前堂嫂结婚，然后最后还离婚收场，你肯定是不想看到我不听话，最后又导致同样的结局是不是？” “嗯，你知道就好。”大伯母其实是全家最心软的那一个。 “可是，堂哥离婚了，他最终谁也不能怨，只能怨自己。 然后堂哥乖乖地回家接手鞋厂，准备开始新的生活。 两个人在一起，无非就是两种结果，走下去，或者走不下去。 我觉得这两种可能都是均等的。 如果是自己选错了人，只要家人能够宽容。 其实最后也没有什么的。 反正最差的结果，你们也一定是愿意养我一辈子的。 可如果你们反对我和自己选的人在一起，最终又没有能够和你们帮我选的人走下去。 到了那一天，我原本真心喜欢的人，又已经没有在原地等待了。 那就很有可能会埋怨你们一辈子。 如果明明埋怨，嘴上又不说的话，那就更加有可能会憋出内伤，直接影响以后的相处。 而且，权威调查数据显示，就算是最恩爱的夫妻，一辈子至少也会有六次要离婚的冲动。 所以说，您如果不站在我这一边，最终被埋怨，肯定是不可避免的。 大伯母，您忍心看到我以后整天气鼓鼓的，就算想要去看你，最终想来想去，连门都没有进，就直接掉头走了吗？”颜滟说话的逻辑不像齐亦那么的清晰，可以把各种利害关系一一罗列出来。 但颜滟说话也有自己的风格，她的说服力一点都不会比齐亦差。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我儿子非你不娶了？”齐爸爸听完颜滟的这一席话之后，忽然有了这样的一个判断。 “为什么啊？”颜滟笑着看向说话的人，脸上带着一点歉意。 “是一个难得的玲珑剔透的小姑娘，最主要的是，对自己很有安全感，而且还可以把这样的安全感带给自己身边的人。 因为我和他妈妈的关系，齐亦原本还是一个比较缺乏安全感的孩子。”齐爸爸认认真真地回答了颜滟的问题。 “哈哈，原来您知道他缺乏安全感啊？ 您和阿姨以前在他面前粉饰太平，其实要比直接让他知道你们两个感情破裂要严重得多。 齐亦他那么聪明，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嘛。”颜滟有点替自己的男朋友打抱不平。 颜滟面对家长的时候一点都不把自己当小孩子的这个独特个性，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是我们的错，所以要谢谢你。”齐展宙倒是一点都不介意颜滟刚刚的说话方式。 “您谢我也没有用，您就算是谢我，也不代表齐亦想要娶我，我就要嫁给他。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可是相当听话的小孩子。 我大伯要是不同意您去我家提亲，那我是决计不可能和齐亦偷偷摸摸地在一起的。 我可是什么都听我大伯的，我们家，什么都得是我大伯点头了才算数的。”颜滟的话，忽然就调转了一个方向。 颜滟笑得一脸无害地挽起了颜定邦的手。 颜定邦对颜滟这突如其来的亲昵，没有一点“反抗”或者直接甩手的意思，显然是已经不生气了。 颜滟就觉得自己需要趁热打铁。 “之前齐亦的妈妈对我有意见，还让齐亦去相亲，然后齐亦还真的就去了。 就算这件事情齐亦没有瞒着我，就算齐亦是为了让阿姨不反对我们两个在一起才这么做的。 可是这么欺负人，我要是我大伯，我也咽不下这口气啊。”颜滟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 正文 第三百八十五章 坦白从宽（6） 颜定邦本来已经被“成熟而又独立的女性”给说服了。 可是想起刚刚知道的，齐亦妈妈之前的行为模式和对待颜滟的态度，就觉得自己不能轻易松口。 再加上颜滟这几年，受了委屈都不敢和家里说一声，确实是咽不下这口气。 凭什么自家的宝贝，要这么给别人欺负了去？ 颜滟说大伯咽不下这口气，这句话绝对是说到点子上了。 颜定邦想要等着看齐展宙听完是什么反应。 齐展宙也组织好了语言，准备回答。 可是齐爸爸还没有来得及表态，刚刚只是稍微停顿了一下的颜滟就又开始说话了： “怎么说我也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载的女孩子啊，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颜滟刚刚说话的时候，一直都是非常知性和成熟的，到了最后这句话，虽然还是用了一样‘严肃认真“的语气，就忽然变成了完全不一样的一种状态。 本来想看齐展宙是什么反应的大伯，听到热衷“调皮捣蛋”的颜滟，用非常俏皮可爱的语气对自己做出的“无比客观”的评价，就忍不住笑了。 “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载”这样的形容词颜滟倒是非常经常用在自己的身上的。 平常俏皮可爱地说出口的时候，其实听起来还蛮正常的，但是换了一本正经的语气，就特别有喜感。 颜滟感觉到自己的大伯笑了，就侧过头，用一个特别甜美的笑容回应自己的大伯。 但是，大伯脸上的笑意转瞬即逝。 他怎么能笑呢？他明明是真的没有办法咽下这口气的。 “之前确实是我们做得不够好，主要是我儿子是直到前几天才和我说的，不然一定不会有这样的事情，让小滟受这么多委屈。”齐展宙说话。 “欺负都已经欺负了，也不能说说就这么算了啊，是不是大伯，您的气都还没有消，对不对？哪有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事情，是不是？“颜滟特别腻歪地凑到颜定邦的身变。 被颜滟这么一闹，原本就已经因为笑了一下有点破功的颜定邦，彻底没有办法在板着一张脸。 “大伯，您不说话，就是还在生气对不对？ 我就知道大伯大伯最心疼我。 我被人欺负，要是不欺负回来的话，肯定是意难平的。 所以呢，我就把齐叔叔欺负了一路。 我明知道自己英明神武的大伯，一眼就能看穿我的小把戏，还拉着齐叔叔跟我一起演戏。 您看在齐叔叔演的这么辛苦的份上，就不要计较没有第一时间让您知道齐叔叔就是齐亦的爸爸这件事情了。 齐亦的妈妈欺负我，我欺负齐亦的爸爸，这么想来我也是没有怎么吃亏的。”颜滟现在的这番话，有点颠倒黑白。 她原本是计划今天这场戏演完。 到了呼和浩特之后，她就去找李班长伯伯坦白。 然后再由李班长伯伯出面，把“演戏”的负面影响降到最低。 既然大伯比她想得更早地看明白了这件事情。 颜滟就干脆说是自己骗齐亦的爸爸演戏的。 这种责任，是一定要往自己身上拦的。 不然如果大伯以为这些都是齐亦爸爸的主义，那就肯定是雪上加霜了。 果不其然，大伯听完这段话之后，就对颜滟说：“和长辈说话，不要这么没大没小的。” “哦。”颜滟一脸郁闷地闭嘴了。 但颜滟的心里，却完全是另外的一番景象。 大伯介意她和齐亦的爸爸说话的方式和态度，这绝对是一件好事啊。 这一路上，她没大没小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为什么大伯到现在才介意呢？ 当然是因为她一个女孩子，是不可以如此这般地对自己未来的“公公”说话的。 大伯对她的不满，就是对齐爸爸“未来公公”身份的认可。 事情到了这里，剩下的事情，就可以交给家长们自己来解决了。 ………………………… “齐亦，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一个。”颜滟在电话里问齐亦。 “我现在比较需要鼓励，你还是先给我听听好消息吧。”齐亦笑着回答。 在这种情况下，大部分人可能会选择先苦后甜。 可是，在齐人亦的概念里面，很多事情都是可以量化的。 如果好消息的“数值”足够大，那么坏消息在出现的时候，就和小数点后面的零一样，有多少都是没有什么所谓的。 而此时此刻，对齐亦来说，数值最大的消息，颜滟完成了自己这次去内蒙古的“艰巨任务”。 “那我还是先把坏消息告诉你好了，你爸最近想去我家提亲，应该是没有可能了。我大伯没同意。”颜滟就喜欢不按常理出牌。 “这样的话，好消息你也不用告诉我了。感觉什么样的好消息，现在告诉我，都没有办法让我的心情从负数回归到平时的状态。你等哪天我心情不好不坏地时候，再把好消息告诉我，让我高兴一下。”齐亦的语气并没有太大的波澜。 齐亦其实是想到了这样的结果的。 他原本就知道颜滟的家人对颜滟找对象的唯一要求。 希望颜滟找一个在充满爱的家庭里面长大的对象，也算不得是什么苛刻的要求。 “那好吧，好消息我就不说了，我把坏消息的说得更具体一点好了。”颜滟并没有坚持要把好消息告诉齐亦。 齐亦的心里咯噔了一下，难道还有更不好的消息？ “我大伯说，不能够确定，你妈见到我之后，会不会还是有特别大的意见。 如果他不在场的情况下，你爸带着你妈去我们家提亲，到时候连个打圆场的人都没有。 所以，要等到过年的时候，他把我爸爸妈妈叫回温州再说。”颜滟彻底把自己准备的消息给说清楚了。 坏消息是，大伯不同意现在有人到家里提亲，好消息是，大伯会帮忙和颜滟的爸爸妈妈沟通一下，过年的时候再坐下来商量。 颜滟这会儿说话太过弯弯绕绕，齐亦有点被绕进去了。 正文 第三百八十六章 要来干嘛 （1） 所以颜滟的意思是，其实并没有什么坏消息？ 坏消息就是好消息？ “小齐子，你怎么听到这么‘不好’的消息，都没有半点反应啊？”颜滟在电话的另外一端，因为没有收到齐亦的回应，就又开口问他。 颜滟说话的时候，还特地在“不好”这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就这么搞定了？”齐亦觉得这个惊喜来的太大了，都不太确定是不是自己理解错了。 “最佳辩手”齐亦和他自己的妈妈，可是争辩了几年都没有结果。 颜滟是全家人都反对，没有理由这么快就搞定了。 “那是自然啊。 像我这种智商随随便便就能碾压你几条华尔街的，肯定是一击即中啊。 哪能像你一样？ 我和你说，有些事情是看天分的，后天再怎么努力都是没有用的。”颜滟高兴的时候就喜欢打击人。 “我女朋友人长得好看，说什么都这么有道理。”齐亦被颜滟“打击”地心情极佳。 “哈哈，你现在才知道我长得好看啊？”颜滟的心情自然也是没有理由不好的。 “哪能啊？我是看到了你之后，才知道什么是好看。在认识你之前，我的字典里可是根本就没有好看这两个字存在的。”齐亦心情好的时候，就喜欢把自己的女朋友直接捧上天。 自夸也夸过了，笑也笑过了，颜滟就开始正儿八经地说话。 “其实也不都是我干的，说到底还是你老爹比较给力。 我昨天在来呼和浩特的路上，应该是成功说服了我大伯不反对我们两个在一起。 我前两天在赶设计睡不太够，所以昨天到了李班长伯伯那里之后就直接去睡觉了。 然后你爸、我大伯还有李班长伯伯就又喝上了。 今天早上我睡醒，就听大伯母说，大伯不反对了，而且还同意去和我爸爸妈妈沟通一下了。”颜滟也是刚刚得到这个消息，就第一时间和齐亦分享了。 “是哦？我爸都和你大伯说了什么？”齐亦很是好奇。 “这我哪儿知道啊？我那会儿正在和周公约会呢。”颜滟这会儿说话的语气，透着一股子得意劲儿。 在解决问题的能力上碾压齐亦，怎么都是一件值得炫耀好一阵子的事情了。 “小齐子，你等我一下啊。”颜滟是在房间里面打电话，这会儿听到有人敲门。 “小朋友，下来吃饭啦。”主人家李班长伯伯，让颜滟下去吃早餐。 “李班长伯伯，您这么亲自过来了，您在楼下喊一声，我就飞奔过下去了啊。”颜滟见到李班长伯伯笑得和花儿一样。 虽然他不知道昨天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李班长伯伯肯定是有帮忙和大伯说好话的。 不然大伯的态度也不可能有这么大的转变。 大伯是早上和大伯母说不再反对他和齐亦的事情的，所以也不存在昨晚喝多了，随口就答应了，然后等下一见到就要反悔这样的事情。 “我听你大伯母说你等下就要走了，这怎么行啊？ 早知道这样，昨晚就不帮你说话了。 我都还没有见过齐展宙的儿子，怎么能随随便便给你做媒呢？ 你这样李伯伯可是要生气的啊。”李班长伯伯一脸的不悦。 “什么呀，我知道李班长伯伯您对我最好了。 我这次是临时起义，压着我大伯来内蒙古陪您一起去摄影周的。 我过两个月还有一场秀，最近特别忙。 您等我忙完了这阵子，我就把我男朋友带来给您审查审查。 您要是不满意，我就让他回炉重造去。”颜滟本来以为是李家的管家过来找她有事。 发现是李班长伯伯自己亲自上来了，就直接挽着人家的手，往楼下餐厅去了。 颜滟见到长辈，总是自来熟，李班长伯伯这种“从小看着她长大”的人，自然就更没有距离感了。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啊？别回头就嘴上说说。”李班长伯伯对于颜滟现在的态度还是比较满意的。 “哪能呢？我又不是我大伯，每年都说来，我要不压他过来，他到现在肯定都还没有来。 我可比我大伯乖多了。我说来就肯定会来的。 我可是个诚实守信的好公民呢～”颜滟一副求表扬的表情。 “还是小姑娘比较懂事，比你那大伯靠谱。”李班长伯伯脸上的不悦一下子就消失殆尽了。 “我肯定是相当的靠谱啊～李班长伯伯，今天早餐吃什么啊？”颜滟转化话题，从来都是无缝连接的。 “知道你嘴刁，给你准备了上好的羊肉、风干牛肉还有我们内蒙的哈达饼都是你这几天最喜欢吃的。”李班长伯伯一下子就明白了颜滟问问题的原因。 “呃……李班长伯伯，我能求您件事儿不？”颜滟这会儿听到好吃的，并没有半点两眼放光的样子。 “咋啦？你大伯还没同意你和齐展宙家的小子的事情啊？”李班长有点意外地伯伯问颜滟。 “不是，有您出马，我大伯哪里敢说一个不字啊？我就是想问问，早上我能吃稀饭咸菜嘛？或者没有的话，泡面也行。”颜滟问了这个问题之后，就可怜兮兮的看着李班长伯伯。 李班长伯伯的羊肉，绝对是人间美味。 可颜滟一个南方人，一日三餐，顿顿肉山肉海的，没两天，就直接吃怕了。 第一顿是惊艳，第二顿是好吃，再往后，颜滟就只有望肉兴叹的感觉了。 所以说，物以稀为贵，绝对是至理名言。 “这怎么行？稀饭咸菜哪儿不能吃啊？来我这儿哪有吃咸菜的道理？”热情豪爽而有好客的李班长伯伯自是不能同意这样的事情。 颜滟如果还要待几天，今天早餐吃清淡一点，也不是不可以，可这马上要走了，李班长肯定是觉得得吃饱了才行啊。 “我男朋友，他最喜欢吃羊肉了，您把这些好肉都留着，我回头带他来吃。”颜滟笑着回应。 “羊肉有的是，随时来随时有，你不用替我省着。”李班长伯伯直接理解成了另外一个意思。 正文 第三百八十七章 要来干嘛（2） 在颜滟手上电话的另一头，听到“回炉重造”这几个字正郁闷的齐亦，在发现自己的女朋友就算没有和他在一起，也时时刻刻想着要把好吃的东西留给他，心情瞬间又好了很多。 齐亦如果知道，颜滟第一次吃到二十八根肋骨羊的时候想起他，确实是想要有福同享，可是这会儿再想起来，就纯粹是希望有难同当不想自己被羊肉给吃吐了，不知道会是什么感觉。 颜滟让齐亦等他一下，今儿个心情好到云端上的齐亦，当然是无比听话的等着。 结果这一等就直接等到了颜滟吃完早饭。 “哇塞，你怎么没有挂电话？”颜滟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电话还在接通状态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多小时之后了。 “主子让小齐子等着，小齐子不敢不从啊。”齐亦回答地理所当然。 “我勒个去，我打的是电话诶，漫游加国际长途诶，你做人怎么能这么浪费呢？ 像我这种，纯靠出卖体力，画点设计稿赚钱的设计师，我赚点钱容易嘛我？ 你是想要一个电话直接把我打破产吗？”颜滟意识到刚刚是自己见到李伯伯一下子就忘了还在打电话这件事情，就开始“恶人先告状”。 不过，齐亦这耐心也太好了一点吧，刚刚吃饭，她后来一直在和李班长伯伯聊家常，貌似是没有什么有营养的内容。 哦，对，一开始的时候齐亦爸爸，也问了颜滟好多齐亦高中的事情。 齐爸爸问起那段岁滟，颜滟自然是少不了给齐亦一顿夸啊。 现在想想，夸得太多又想不起来自己具体都夸了什么。 齐亦的高中，那绝对是一个完美的状态啊。 颜滟以前对着自己的家人，都没有这么夸过齐亦。 今天齐爸爸在场，就属于一个特殊情况。 哪个父亲，缺席了儿子的一整个青春期，都是会有遗憾的。 颜滟都尽量挑比较细节的事情讲。 连齐亦在辩论赛的时候，冲冠一怒为红颜，还有差点为了她放弃北大，这样的事情都拿出来当齐亦的加分选项粉刺昂给齐爸爸和自己的大伯还有大伯母了。 “都是我的错，是我思虑不周，以后我们家歪歪和别人聊天，把我给忘了的时候，我一定第一时间就把电话给挂了，绝不浪费赚的每一分血汗钱。”齐亦有点好笑地接过颜滟的话题。 “你懂不懂什么叫隐私啊？”刚刚还觉得自己是“恶人先告状”的颜滟，在想起来自己都说了那些夸齐亦的话之后，就忽然觉得自己亏大了。 她之前在饭桌上夸齐亦的那番话，是绝对没有可能对着齐亦说出来的。 这些话悉数都被齐亦给听去了，那家伙还不得直接飘飘然到天上去了啊？ 颜滟想到这儿就有点小小的不爽，主要是生自己的气，怎么一高兴，夸起人来也没个度。 “歪歪，对不起。”刚刚还嬉皮笑脸的齐亦，忽然非常认真地道起歉来。 颜滟没想到齐亦就这么老实巴交地道歉了，这可不像是辩才出众的齐亦会干的事情，尤其是在今天这种完全可以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情况下。 “你不要以为一句对不起就可以蒙混过关了。”颜滟话是这么说，但语气里面还是颇有点意外的。 “我没有想要蒙混过关，我是真的觉得自己做得不够好，也做得太少了，我就和甩手掌柜一样，把什么事情都丢给歪歪一个人处理。”齐亦的歉意还在继续。 “你这忽然之间是怎么了？趁我不在的时候在纽约和别的美眉约会了？”颜滟从齐亦说的话里面听出了深深的自责。 早上那些话，说了也就说了，反正说的也都是事实。 当面说不出口，也不代表是不能说。 齐亦应该知道颜滟并没有真的要恼齐亦的意思。 “我没有想到你这次去内蒙就可以直接说服家人了，我都还没有向你求婚，就让你为了我们两个人的未来奔波，我觉得我这个男朋友做得还是不够称职，我应该在你回去之前就把这件事情给做了的。”齐亦的自责又再度加剧了。 “求婚？要来干嘛？”颜滟一头雾水。 “难道你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想好要嫁给我？”齐亦被颜滟一头雾水的语气给搞糊涂了。 “怎么可能呢？咱们都相处了这么久了，还需要通过求婚来确定我要不要嫁给你吗？”颜滟继续处于完全搞不清楚状况的状态。 “可是ian和我说，女孩子最注重的就是求婚仪式了。”齐亦本来是已经要开始准备了的，结果从颜滟那里听到她的全部家长都不同意两个人在一起，就直接和霜打的茄子一样。 在爸爸想去提亲都不可能的情况下求婚，那只会给颜滟更大的压力。 齐亦最近一直在按耐自己迫切的心情，每天都告诉自己再耐心等一等。 齐亦没想到颜滟解决“家庭问题”的动作会如此之迅速。 而且，现在的情况，基本上也可以算是家长都已经碰面过了，可他的动作却还没有跟上。 “人ian那是老外，不太一样吧。 国内先求婚在结婚的人应该是少数吧？ 我在温州念书的时候，都不知道参加了多少婚礼。 基本上都是在婚礼的现场求婚的。 根本就是走个过场。 你说这婚纱都穿上了，还装模作样的求个婚，这得多奇怪啊？ 电视剧看多了，来个落跑啊？ 我觉得，求婚这件事情，应该就是那种遇到了不婚主义的。 以为一辈子都不会娶或者嫁的。 然后忽然之间，其中的一方改变了自己的初衷，想要结婚了。 然后战战兢兢地征求对方的意见，那才有意义。”颜滟语出惊人。 “所以，你不想要求婚仪式？”齐亦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就算不是ian和他说，齐亦也没有在过往的生活甚至是电影里面，听说过，有哪个女生不想要求婚仪式的。 “我当然不想要啊，要那么惺惺作态干什么？ 本来没想过不嫁这个选项，你莫名其妙求一求问一问。 那我还真得花时间想一想，这不多此一举吗？ 而且，我不仅不想要求婚仪式，我连婚礼也不想要。”颜滟已经到了语不惊人死不休的状态了。 正文 第三百八十八章 要来干嘛（3） “啊？为什么呀？”齐亦还是第一次听颜滟说自己有这样的想法。 也不是没钱、也不是没感情、也不是条件不允许，这都什么和什么呢？ 婚礼不是每个女孩子都有的梦想吗？ “这还能有什么为什么的呀？ 我怎么说也已经是混到了haute couture头衔的设计师了吧？ 文人相轻的道理你应该知道吧？ 我如果办婚礼的话，肯定看不上别人的设计。 这样一来，我为了自己的婚礼，还得设计n多套礼服、配饰、鞋子，你的，我的。 除了这些，还有伴郎伴娘的礼服和婚礼现场的各种创意。 这么大的工作量，这不等于我要多办一场时装秀吗？ 我是吃饱了撑着，还嫌自己不够忙啊？ 我有那多余的时间不知道去好好度个假啊？”颜滟蛮不以为然的反问。 作为一个吹毛求疵的设计师，颜滟对自己的设计经常都会有一些比较“极端”的坚持。 颜滟在忙得没没时间睡觉的时候，还会帮自己的高定婚纱客户设计婚礼的一些细节和创意。 助理们觉得颜滟没有必要这样，齐亦如果遇到这样的情况，也会希望颜滟多休息，只做设计师需要做的事情就好了。 但颜滟的回答却是很统一的：“我只是帮忙设计一场可以配得上我的婚纱的婚礼，这也是设计师的分内之事。” 颜滟在设计上的“吹毛求疵”齐亦是再了解不过的，可这难道就能成为自己结婚不要婚礼的理由？ 他的女朋友，还真的是处处都那么地与众不同。 ………………………… “颜小妹，我到北京了。”颜凌给颜滟打电话。 颜滟是在上从呼和浩特到北京的飞机之前接到了的这个电话。 “颜大哥，你有什么事就说吧，你叫我颜小妹我慎得慌。”颜滟找颜凌有事的时候，比较经常是用颜大哥来称呼。 但是“颜小妹”这三个字，颜凌倒是不怎么用的，颜滟基本上没怎么听到过这样的叫法。 “昨天和我妈打电话，说你们昨天晚上已经回呼和浩特了是吧？刚好离北京也不远，等下你抽个时间过来北京，我晚上请你看首映。”颜凌提出邀约。 “首映？什么首映啊？前堂嫂她们舞团来北京啦？ 我这趟回国本来一会儿不在计划之内，所以也浪费了挺多时间的。 落下了一些进度，我反正是要回纽约的。 前堂嫂那边有什么新的舞剧的话呢，我回美国看也是一样的。 你在国内好好地和人家加深点感情。 到时候我在纽约去看的时候，也会记得以你的名义给她送个花什么的。 我们双管齐下，比我陪着你一起看首映好多了，我才不要当灯泡。 我连上个月鲍鲍媳妇在俄罗斯的芭蕾舞剧的首映都没有去。 你知道，鲍鲍现在没有以前那么自由，没办法时不时来找我，就整天喊着我过去。 哎，我呀，都想我家鲍鲍了，都好久没见了，这次上鞋还让她特地回国人肉了一回。 如果被鲍鲍知道我去前堂嫂在国内的首映的话，会被她砍的。 颜大哥，你说我什么时候才能有个长假呢？”对于颜滟来说，现在最奢侈的就是时间了。 这次回内蒙，除去坐飞机、坐车、和长辈聊天之外，就只有一天的时间在沙漠放飞自我。 好不容易体验了一回在沙漠自由飞翔的感觉，还没来得及放松放松，绝大部分的“空闲时间”全都用在了，尽可能迅速地留下自己的灵感上。 说起来，颜滟这几天的工作的强度甚至要比平时还更大一些。 “不是舞剧首映，是电影首映。”颜凌说明了缘由。 “电影？电影的首映有什么好看的？ 好好的看场电影，前面还有那么长的各种无聊的仪式和明星采访之类的。 我说颜大哥，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对电影的首映感兴趣了的？ 本姑娘现在年纪大了，精力有限，完全没有兴趣奉陪追星这种事情。 您慢慢享受，好好地永葆青春。”颜滟无情地拒绝了颜凌的提议。 如果是平时，颜凌和她就隔一个小时的飞机的距离的话，颜滟还是很有可能会考虑去看一下的。 不为别的，就只是和自己的堂哥见个面也好 更何况她本来就是在去北京的路上了，就是多在北京待一个晚上的事情而已。 可是，她和堂哥才刚刚在美国见过。 看个电影、闲个聊、吃个饭什么的就还是算了。 颜大设计师现在是真的没有这个时间。 要不然她也不至于这么“现实”，一知道大伯不反对了，就立马确定了回纽约的航班。 “十月份我们不是要去巴黎时装周做成衣的首秀吗？我想请个代言人。”颜凌更为详细地说明了一下自己的缘由。 “代言人？为什么要请代言人啊？ 各路品牌都热衷邀请各个行业的明星，可是我们maison yan ii从来也不请什么明星来走秀的。 我们走的都是名媛的路线，现在忽然搞个代言人怪怪的。 秀场要不要请明星嘉宾我都还没有想好呢。”颜滟现在的主要精力还是在设计上，等设计结束之后，才会考虑营销方面的问题。 “以前是高级定制，你都已经有相当数量的固定客户了，所以请不请明星来走秀都没有什么所谓。 这次我们进军高级成衣，就不能这么特立独行了，怎么都要大众化一点。”颜凌解释道。 “大众化？ 就算不是haute couture，几千欧元一件衣服好歹也还算是奢侈品吧？ 你安一个大众化的概念，是不是有点不合适啊？ 而且，代言啊，或者说是走秀的明星啊，你要是觉得气质与品牌相符，你就自己决定好了。 按照我的本意呢，我原本是没有想过成衣首秀请国内的影视明星什么的。”颜滟不太认可大众化的说法。 “你看过连个一个明星都没有请的成衣秀吗？”颜凌问颜滟。 “有啊，爱马仕就从来不请啊。”颜滟随随便便就能举出一个例子。 “那是个特例。”在这件事情上，颜凌和颜滟存在分歧。 正文 第三百八十九章 要来干嘛（4） “反正，这件事情的决定权交给你吧。 我提三点个人意见，供你参考。 一来，现在这个时间，大牌明星们基本上都已经确定了自己今年在四大时装周的行程了，我们现在再开始找就有点为时过晚了，不容易找到一线的。 二来，这个圈子我们也不了解，到时候如果我们要请的人刚好成了话题人物，那maison yan ii的首秀就会被娱乐圈的八卦话题给取代了。这样很有可能就会本末倒置，到最后大家都只记得八卦，不记得品牌。 三来，也是我觉得最重要的，基于y·y最近的走红程度，我的成衣首秀完全就不担心媒体的曝光度。 品牌花钱请明星走秀，说来说去还是为了品牌的曝光度，请明星是一个投入产出不成正比的行为。 对于目前的maison yan ii来说，实属没有必要，我宁愿把钱花在超模身上。 哪天我们品牌的热度不行了，再考虑要不要请话题人物或者当家花旦、小鲜肉之类的，完全都还是来得及的。 我们现在这么火爆的现状，请个明星来，根本蹭不到人家热度，反而是人家蹭了我们的热度。 请代言人的话，就更没有必要了，而且真的要请的话，也对需要比较长的时间的接触，只要得要找一个和品牌气质相符的人。 我们又没有真的要力捧谁，犯不着这么早就把maison yan ii请的第一个代言人这样的新闻热点给用了。 maison yan ii从来都这么有调调，就还是保持原样好了。 如果可以呢，我倒是希望做hermes之外的第二个特例。 等到哪天本创意总监整个创意能力都不怎么行了，遇到各种各样的瓶颈了，需要到处蹭人家话题的时候，再想着要怎么营销好了。 我的意见呢，就是以上这些了，但反正营销归你管，要怎么处理都由你决定。 你真要找一堆明星来坐前排的我也不反对，反正你看着办好了。 首映礼你要是对哪个明星有兴趣，你就去看看，看完就赶紧回温州好好休息一下。 前几天看你在纽约，工作也是有点太拼了，和谁在后面逼你赶进度似的。 反正你就算要找代言也不急于这一时。 你别把自己逼太急了，我其实并没有怎么担心maison yan ii高级成衣的首秀的曝光率的。 我不和你说了哦，我上飞机要关机了。”颜滟发表完自己的看法之后，就准备挂电话。 “你上哪里的飞机？”颜凌赶在颜滟挂掉之前问。 “呼和浩特飞北京啊，然后等一下就转国际直接回纽约了。挂了啊，颜老大拜拜。”颜滟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 颜滟的飞机刚刚落地，人都还没有下飞机，就又接到了颜凌的电话。 “颜小妹，我在机场等你啊。我刚刚让你的助理帮你把后续的航班改成明天了。晚上我们一起去看首映。”颜凌在电话里面“通知”颜滟。 “我说颜大哥，我不是都已经把我的意见说得很清楚了吗？ 你是有多想我才非得要把我留在北京？ 可是我归心似箭，我要回纽约看我的男朋友啊。 而且我就一甩手掌柜，你想要怎么做我又不拦着你。 你要实在是觉得不踏实的话，不然你再找allegro商量一下。 商务事宜，不是从来都是归你们负责的吗？”颜滟有点搞不清楚状况。 堂哥这是要闹哪样？ 具体和商务运营有关的事情，颜滟原则上都是不管的。 但因为maison yan ii是“自家”品牌，所以颜滟有什么突发奇想的好点子的时候，也会毫无保留地提供。 颜滟的突发奇想，经常会有奇效，因此颜凌时常都会问颜滟的意见。 可是像这次这样，莫名其妙抓着她不放的情况就是有点奇怪了。 “我带你见见我女朋友。”颜凌给出了一个全新的理由。 “啥？”颜滟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我带你见见我的女朋友。”颜凌重复了一遍。 “呃，所以说你找了一个明星女朋友？ 你这样考虑过大伯大伯母的感受吗？ 哎呀我的天呐。你这啥意思？ 你之前神神秘秘支支吾吾，是因为要做女明星背后的男人？ 得藏着掖着？ 等会儿……你之前提示说是我认识的，难道是我以前喜欢过的明星？ 你这是要直接把我炸晕啊？你可以啊，颜凌。 你在哪儿等我啊？ 我刚刚是还有一件托运的行李啊，都直接办到了纽约了。 李班长伯伯送了我一堆东西，不然我来的时候就一个小箱子的。 你这一改机票我还得先去把行李的事情给弄明白了。 这下麻烦了，你刚打电话的时候怎么不说？”颜滟顿时就无语了。 “我要说的啊，你没有给我机会就直接把电话给关机了啊。 不过行李你不用等了，我刚刚在机场等你，闲着也是没事，就帮你和沟通过了。 你托运的行李就不用管了，还是直接到纽约，就先放机场。 等你人回去了，你去纽约机场直接再提取就好了。”颜凌这会儿显然是在各种讨好和事后补救。 他的小妹最怕麻烦这一点，他再清楚不过了。 如果才到机场，首映还没有看，就把小妹的心情给搞砸了，那小妹说不定就会把“怨气”转移到他的女朋友身上。 “啊？这都行？”颜滟不知道还可以有这样的操作。 看球的时候看过人球分过，这坐飞机还真没有试过人和行李分过的。 “你行李里面有很贵重的东西或者今天必须要用的吗？ 如果这样的话我再找人，把你的行李留下也是可以的，这会儿你飞机才刚到，时间还是很充裕的。”颜凌询问颜滟的意见。 “厉害了，我的哥，居然还可以这样，我倒是第一次听说呢。也没有什么非要今天用的东西，行李先过去我倒是可以轻装上阵了。”颜滟的语气仍然有些意外。 “你哥我以前就是专门给机场做咨询的啊，行李这点小事还是可以搞得定的。”颜凌解释了一下具体的原因。 正文 第三百九十章 超级大牌（1） “那行吧，你在哪儿等我？”颜滟说话间就从飞机的舱门走了出来。 颜滟问完问题，才刚刚走到客桥操作员的位置，她的手提行李就已经被颜凌给接了过去。（注1） “你怎么不直接变身空姐，到飞机里面去接我呢？”颜滟很是不满。 “怎么我都到机舱门来接你了，还会让自家妹子有这么多的意见呢？”颜凌以往接到自己堂妹的时候，也没有受到过这样的“冷遇”。 “你还好意思说？ 以前怎么不见你到机舱门接我呢？ 是因为要带我见女朋友，所以才给我这样的待遇？ 你这也太过厚此薄彼了，这还没把人家娶进门呢，就这么百般呵护。 照这么下去，你以后哪里还有还记得自己有个堂妹呢？”颜滟故意找茬。 “我今天是刚好人都在机场里面了，不然安检那边我也不一定认识。 而且，我也不是每一个机场都熟的，要以前有做过项目的才可以。 再有就是，有些做过项目的机场，可能也换了领导了。”颜凌和自己的堂妹解释。 “哎哟哟，颜大，你这么认真解释干嘛呢？ 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心虚，心虚就是做错事，懂不？ 说吧，你做了什么错事？ 你是把人家女明星搞怀孕了还是怎么了？ 这么火急火燎的？ 谁的眼光这么～～这么～～好，把颜大哥你这妖孽给收了？”颜滟在说“好”这个字之前，故意把节间隔得很长。 她并没有可能真的因为颜凌到机舱门接她而感到生气。 “你等下晚上见到不就知道了，在纽约都没见你这么好奇，还急着一会儿吗？”颜凌继续卖关子。 “也好吧，却是也是不急于这一时。 不过我们要去看什么电影的首映啊？ 你看，我用手机查了一下，好像今天根本就没有什么新片上映啊。”颜滟的心里其实还是非常想要八卦的，毕竟这可是他堂哥的单身好些年之后出现的第一个女朋友，她不好奇才怪。 “今天是首映礼，下个月才要公映，没有那么快，接下来还要去香港举行首映礼的。”颜凌笑着回应堂妹无比八卦的眼神。 “啥？这么复杂？难道是好莱坞大片？首映礼一路从美国开到亚洲？”颜滟虽然不邀请明星作为maison yan ii高级定制发布会的前排嘉宾，但还是有给大牌明星的首映礼做过高级定制的。 遇到国际大导演的大制作，首映礼在几个不同的国家开好几场，也并不是特别罕见的现象。 想到这儿，颜滟就觉得有点“小瞧”了自己的堂哥。 敢情这是在和好莱坞大牌谈恋爱？ 颜滟想到这里，就有点明白，自己的堂哥为什么说想要搞代言人了。 原来堂哥新女友的级别还挺高的。 就是不知道堂哥看上的人，是不是符合maison yan ii的气质。 颜滟有很多事情都是可以妥协的，但如果涉及到和设计或者模特具体相关的问题，她还是不希望降低自己的标准的。 颜滟忽然开始对晚上的首映礼有了些许期待。 颜滟能够非常明显地感觉到，颜凌今天在特别小心翼翼地对待她。 对于颜凌今天的表现，颜滟也是可以理解了。 大伯和大伯母都是特别传统的那种人，肯定不会希望堂哥找一个“抛头露面”的老婆。 可在颜滟心里，堂哥今天这样的小心翼翼根本就是没有必要的，她肯定是会无条件地站在自己的堂哥这一边的。 如果堂哥需要她去帮忙和大伯还有大伯母沟通，那颜滟绝对是义不容辞的。 颜凌什么也不需要做，从小一起长大，这么点默契和信任度是肯定有的。 颜滟最多也就是担心她站在了颜凌这一边，会让大伯改变要帮忙和自己的爸爸妈妈沟通关于齐亦家人过来提亲这件事情的初衷。 可这也都不是问题，她完全可以等齐爸爸齐妈妈提亲完之后，再开始帮堂哥的忙。 想来，堂哥也应该不会急于这一时。 颜滟这会儿想的有点多。 但不管她心里想了什么，堂哥这么“费尽心思”的讨好，她还是毫不犹豫地悉数收下了。 马上就是午饭时间了，等到去酒店办理好入住，看看颜凌要带她去吃什么好吃的再说。 不过想到这儿，颜滟忽然就觉得，自己并没有必要在北京多住一晚上：“不然你把你女朋友叫过来，一起吃午饭不就好了？干嘛非得去看首映啊？” 女生外向，颜滟现在心已经在飞去找自己男朋友的路上了。 “她本来不想来首映的，现在还没有到北京呢。”颜凌回答。 “啊？这么大牌啊？宣传期的活动还可以自由选择？ 也对，大明星的行程都比较密集，好不容易来国内，肯定要多去几个活动才对。 现在还没有到的话，那首映礼结束之前肯定没有办法见面了。 人家到了还要化妆，估计也没有时间理你。 诶，不对啊，颜大哥，你现在怎么这么不回安排呢？ 北京的首映也是大活动吧，你干嘛拖到现在才带给我见？ 你之前直接把人弄到法国，我给做件高定，不是更好的见面方式吗？ 这样的话，你们两个首映一结束，爱干嘛就干嘛，根本就不会有我这么大个灯泡。”颜滟的好奇心越来越重了。 颜凌一边卖好，一边卖关子，在带颜滟吃过午饭、下午茶、晚饭之后，终于还是到了首映礼开始的时间。 颜滟来到首映礼的现场，看了电影的宣传海报之后，就有点疑惑。 今天举办首映礼的这部电影是大片大制作没错，可并不是如她所想的，是什么好莱坞大制作。 国内一线大导演的片子，海报上的主演，不论男女也都算得上是一线的明星。 可海报上出现的这几位女明星，不是已婚的，就是已经公开恋情有一段时间了的。 堂哥这是要去撬谁的墙角？ 这样好像不是太好吧？ 而且要撬也应该撬得低调一点吧，这么大张旗鼓地来是要闹哪样？ ………………………… 注1： 客桥操作员就是专门负责登机廊桥和登机云梯和飞机连接的一种机场的地面工作人员。 飞机停好之后，最后完成飞机和登机廊桥“完美对接”的并不是飞行员，而是客桥操作员。 正文 第三百九十一章 超级大牌（2） 颜滟忽然开始有点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全问题。 颜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权当是给自己压压惊。 等下进去之后，最好是找个角落坐好。 这场首映礼开始之前还有红毯仪式，因为颜滟明确表明没有兴趣，所以她和颜凌都没有参加。 可不用想也知道，就算不走红毯，等下到了首映礼的会场还是会有很多娱乐八卦记者的。 颜滟可不想托堂哥的“福”，莫名其妙地就上了娱乐版的头条。 颜滟的心理建设做了好一会儿，并却没有能够得偿所愿，坐在毫不起眼的位置。 颜凌把手上邀请函交给工作人员之后，颜滟和颜凌就被带到了首映礼的第一排。 而且还不是第一排边上随随便便的位置，是那种座椅后有贴名牌的位置。 尽管没有贴颜滟和颜凌的具体名字，但有三张椅子的位置后面都贴了maison yan ii。 这是要闹哪样？ 颜滟有点后悔自己没有直接回纽约了。 堂哥是被她坑了无数次之后，这次打算一次坑回来？ 时尚和娱乐紧密相关，但也算不得是真正的一家。 她和颜凌现在是时尚界的“巨星”，可是没有理由在娱乐圈也这么举足轻重吧。 颜滟对自己的座位有些不满。他和她颜凌的位置不仅在第一排，还是非常中间的位置。 从椅子背后写的名字来看，离导演和电影男女主都挺近的。 颜滟一脸不解地看了看自己的堂哥。 难道这家伙为了追女明星，还投资了这部电影？ 天哪，她实在是不应该，“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做好设计”了。 堂哥是什么时候和娱乐圈扯上关系的？而且还是这么密切的联系？ 外面的红毯仪式结束之后，导演和主演刚刚进来会场，屁股还没有坐热就全部被主持人邀请到台上去了。 前排的各路记者也都开始做自己的工作。 没多久第一排的“重要位置”还坐着的人，就只剩下颜凌和颜滟了。 这样一来，原本想要消失在首映礼现场的“人海”里面的颜滟，就直接变成了坐在最显眼的位置。 “颜老大，我现在这么坐着，浑身都不自在，你先和我说说，你到底是把谁家的后院搞失火了。 您到底是和台上的哪一位在谈恋爱？ 我前些年念书无聊的时候，看了很多娱乐八卦。 各种抢女朋友砍来看去的新闻也时常听说。 我得先掂量掂量，有命来看还会不会有命回去。”颜滟忧心忡忡地看着颜凌。 “她现在没在台上，她飞机晚点了。等一下试映的时候应该就可以来了。”颜凌让颜滟安心等待一下。 颜凌给的提示已经非常明显了，能够参加首映礼的主要女演员，此刻并不在台上。 颜滟把台上的女演员和电影海报一对比。 缺席的就一个。 颜滟对比完之后，就觉得生无可恋。 没来的这位大咖不仅已婚，连孩子都是生了两个的。 而且人家夫妻两个还是一直很恩爱的。 颜滟的内心是崩溃的：苍天啊，谁来救救可怜的颜小妹。 她不就是这两年工作忙了一点，和堂哥的闲聊时间少了一点，两人见面说话的重心往工作上偏了一点，怎么堂哥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可是人都又已经来了，这个时候给甩手走人，给堂哥难看也是不太合适。 这再怎么不好，那也是自己的堂哥啊。 颜滟想了想，还是如坐针毡的留下了。 真要有什么事，打架她没有办法帮忙，但是打电话报警总还是可以做到的吧。 堂哥并不是一个喜欢乱来，喜欢娱乐圈，喜欢万花丛中过的人啊。 这得是受了多大的刺激啊？ 颜滟想到这里，又是庆幸自己今天留了下来，她怎么都得好好敲打敲打自己的堂哥。 现在这样，别说大伯、大伯母看不下去，就连颜滟也觉得有点难以接受。 对于喜欢看电影的颜滟来说，今天的这场首映礼，她看得“味如嚼蜡”。 说是度秒如年也不为过。 颜滟无心看片，一心想着怎么组织语言，等下好好地劝一下自己的堂哥。 一般的首映礼，常常都只会是只放几个片花或者一小段电影的。 但是这场首映，却放了一整部电影。 看样子是对放盗版这件事情比较有信心。 并不担心会出现电影还没有正式公映，盗版就已经可以看了的情况。 这可把颜滟给郁闷坏了。 将近一个小时的首映仪式，电影又放了快两个小时，这加起来就是将近一万秒的时间。 按照度秒如年的程度来算，这都有一万年这么长了。 在电影宣传期的时候，很多明星会赶场，去到很多的影院，一般都是电影开始放之前或者结束之后，迅速地出现一下就消失，这样就可以在同一个城市，或者相近的两个城市多赶几场。 颜滟今天参加的这个电影的首映礼并不是这种形式的宣传，而是要录好了之后在电影频道播出的那种。 仪式结束之后，主创团队也一样是坐着把电影给看完了。 堂哥的那位超级大牌女朋友一直到最后也没有出现。 maison yan ii的第三个位置一直都没有人坐。 电影开始之后，就不适合在放映厅里面说话聊天，尤其是这种还有专门的人在录像的。 颜滟就算是有一万个问题想问，一万句话想劝，也没有办法一边看电影一边问。 等到电影放完，所有的仪式也就差不过结束了。 大导演过来和颜凌寒暄了两句。 虽然只是几句话，但却足以说明两人之前就是认识的。 颜凌还把颜滟介绍给导演。 导演一开始以为颜凌是想推荐演员，知道颜滟是maison yan ii的创意总监之后，就说希望以后在电影的服装造型上，有机会和maison yan ii合作，然后就匆匆地走了。 首映礼结束之后，“前排嘉宾可以离场”但导演和主要演员，都肯定还有很多采访要做。 寒暄过后，也就各忙各的去了。 “你有没有觉得女主的表妹有点眼熟？”颜凌问颜滟。 正文 第三百九十二章 超级大牌（3） “女主的表妹？谁？女主有表妹吗？”颜滟看电影的时候心不在焉的。 而且颜滟脸盲，各个主演能够看得出来是谁就已经很不错了，这还得是在所有的人都是一线明星的情况下，才不会搞错。 “有啊，你没仔细看电影吗？还有好几句台词的，我觉得演的还不错的。 你不是颜控吗？表妹明显比女一号好看，你没有发现吗？”颜凌继续提示。 “几句台词有什么好注意的，群众演员啊？”颜滟压根没有心情在这样的场合流露出自己的“颜控本性”。 现在是颜凌和一线女星即将爆发的“丑闻”问题。 有这么个定时炸弹摆在前面，哪里还有空关心电影里面有几张漂亮的面孔。 “不是群众演员，是有角色有台词的，你就没有觉得刚刚电影里面有你眼熟的人吗？”颜凌带着颜滟离开首映礼的放映厅。 “你都说我颜控了，颜控加脸盲，长得好看的我都觉得眼熟。 可是有什么用呢？ 娱乐圈应该最不缺漂亮的女明星吧？ 不说这些有的没的了。 你现在这样的谈恋爱的方式，我大概有点接受不了。 今天人家是没有来，哪天你们同框被人拍到。 女的肯定被人唾弃死，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你这也不是抢女朋友那么简单的事情。 而且，你现在好歹也是经常上时尚和经济版头条的人物。 随随便便一张同框照片，都不需要人肉就直接能把你揪出来。 你真这么不计后果地谈恋爱的话，就不是大伯威胁说要和你脱离父子关系，而是真的会付诸行动了。 你想让我帮的这个忙太大，恕我无能为力。”颜滟从内心，到言语都是拒绝的。 颜滟想过要无条件地支持自己的堂哥，可是没有想到会是这么个情况。 “为什么被拍到会被唾弃啊？拍到就拍到呗，我又没有什么所谓，今天本来也就是想要被拍一下的，没拍到还有一点可惜。”颜凌不以为然。 “那你不怕死我怕啊，刚刚还有两个记者问我为什么会来，可不可以接受采访，maison yan ii是不是真的要签代言人。 这还好是人家没来，不然你挖了别人的墙角，最终却是我被记者给堵上了，我得多冤啊？ 而且你跑去给人家当后爸，你还有脸和我说大伯大伯母应该不会反对你的新恋情的。 敢情是连孩子都不用自己生了的意思，是吧？ 你还是让我缓一缓吧，你等我组织好语言了，再好好和你聊一聊。”颜滟这会儿的内心是彻底崩溃的。 颜凌这是想要向全世界宣告他拆散了别人的家庭，给人带了绿帽子？ 真的无可救药地爱上了一个已婚女明星，咱好歹也低调一点，哪有这样上赶着找曝光的？ 颜滟扶额，顿觉无语问苍天。 颜滟在扶额的时候，颜凌身边匆匆赶来一美女，穿着一件礼服，但并没有很隆重。 介于日装和晚装之间的小礼服。 是那种出席晚宴并不会显得太不正式，出去逛街约会，也不会显得太过夸张的衣服。 国内的首映礼，穿成这样，倒是挺合适的。 搞个拖地长裙什么的，很容易就脏了。 颜滟看到匆匆赶来的人，第一反应是先看了一眼衣服，颜凌则是先和赶过来的人来了一个拥抱。 颜滟在看了这件衣服一眼之后，就忍不住又看了好几眼。 这不是她刚刚结束的maispn yan ii高级定制大秀的浩瀚星空系列，颜凌说在拿去拍画册，因为拍摄途中出了些意外，最后没有正式到秀场上展示的那一件吗？ 如果这件衣服是别的人女伴身上，那颜滟肯定会直接去找maison yan ii的法律顾问了。 这是赤裸裸的抄袭和仿冒啊。 感情这件衣服好好的，是被颜凌给私藏了啊？ 可这又不是什么国际电影节，有必要上到haute couture的衣服吗？ 颜滟是喜欢符合maison yan ii气质的人，穿自己设计的衣服。 在haute couture设计师颜滟看来，女人不是穿衣服，而是“住”在衣服里面的。 颜滟会因为自己的一件衣服找到了好的“归宿”而满心雀跃好几天。 可这也得是在她同意的前提之下啊，颜凌今天的行为，绝对属于先斩后奏。 颜滟本来就已经不好的心情，这会儿就雪上加霜了。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拥抱完之后，女生先开了口。 “我给你们介绍一下啊，这位是maison yan ii的掌门人，这位是我的女朋友。”颜凌在拥抱结束之后则是笑嘻嘻的给两个人介绍。 “颜掌门您好，我是介于十八和十九线之间的女艺人江昭雪。”颜凌的女朋友开始自我介绍。 颜滟是脸盲，而且一开始第一眼看到的是自己的衣服，所以并没有很仔细地看人家的脸。 颜滟刚刚是一眼过地看了一下她设计的衣服穿在来的人身上的整体气质和感觉。 就像大秀之前模特穿好衣服给她展示上身效果的那种“一眼过”是一样的。 颜滟直到听到江昭雪这三个字，仔细看看人家的脸，才反应过来这是自己的高中同学。 江昭雪从北影毕业也有几年的时间了，并没有听说有什么电影作品。 高中同学群也没有因为班上多了一个明星而多了很多热门的话题。 颜滟在发现自己堂哥的女朋友不是一线的有儿有女有家庭的女演员，而是“介于十八和十九线之间的女艺人”之后，就松了一口气。 原来堂哥并没有要拆散一个人人艳羡的“国民家庭”啊，真是吓死本宝宝了。 但颜滟还是有点反应不过来，她认真地看了看自己的高中同学的脸，略带机械地回应江昭雪的自我介绍：“你好，我是maison yan ii的创意总监颜滟。” 颜滟“自我介绍”完之后，大家都有点尴尬地笑了笑。 高中的时候，颜滟和江昭雪的交集并不算很多，算不得是有多么好的关系。 但高三四班的班级氛围一直都特别融洽，所以也没有谁和谁是关系特别不好的。 正文 第三百九十三章 超级大牌（4） “原本呢，我还想着，今天蹭一蹭maison yan ii的光，来参加完这个电影的首映，应该就可以正式从十九线跻身为十八线明星了，结果遇到航空管制，硬生生地错过了这个机会。”江昭雪笑着找话题和颜滟聊。 “她今天本来不想来的，是我把她叫来的。 我觉得是时候让你们见一面聊一聊了。 你这次回去纽约之后应该短时间之内不会回来，我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去纽约。 今天见一面是最好的。”颜凌也跟着做出了解释。 “颜凌说话比较顾及我的面子，我其实不是不想来首映，而是现在线数太多，还在十八线开外。 原来拍了十几场戏的，结果都剪掉了，最终没有剩下几个镜头。 以至于都没有在被邀请参加首映的演员名单里面。 想着说既然都没被邀请了，就先回温州。 然后就听颜凌说导演之前有找人和他沟通，问maison yan ii有没有在下一部年代戏里面在服装上有一些合作。 所以说，我这个十九线演员还是沾maison yan ii的光，才有机会来首映礼的。 不过我大概和成为十八线女明星不太有缘，经常错过各种机会。 都已经十九线了好久了，至今都还没有成功地更进一步。”江昭雪原本就是班上比较健谈的同学。 这会儿说话，多少有点想要和颜滟搞好关系的意思，说起话来就更有一种悦耳而有妩媚的感觉。 颜滟听完之后笑了笑，没有回话。 颜凌见状，为了避免尴尬，就先自己先和女朋友聊起来了。 堂妹应该是会站在他这边的，颜凌对这一点还是有信心的。 颜滟现在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颜凌大概也能猜到了。 他妹刚刚肯定是误会了什么事情，才会说什么出什么当人家后爸、自己不想生小孩这样子的话。 这会儿，颜滟的反应，应该是因为对他的误解，而有些不好意思，并非故意要针对什么人或者给人脸色看。 颜凌的想法并没有错，但是除了不好意思之外，还有另外一个重要的原因。 颜滟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方式和江昭雪说话，在把她放到“未来嫂子”这样定位的前提之下。 堂哥没拆散人家家庭，而是找了自己的高中同学，这是好事。 可为什么偏偏是“花出天际”的江昭雪呢？ 颜滟其实是班上最无所谓江昭雪曾经的那些传闻的人，她从来就没有真正的在意过。 从小就被人莫名其妙针对到大，颜滟最是不可能以为一些流言蜚语去针对别人。 可是，别人和嫂子这能是一回事吗？ 如果这个人要做自己的嫂子，那她到底当时是真的花还是假的花呢？ 事出突然，颜滟反应不过来有些纠结，倒也实属正常。 不过，颜滟的纠结最多也就持续了一分钟，有什么比堂哥喜欢更重要呢？ 想到这儿，到了吃宵夜的地方，颜滟就已经很自然了。 “你们两个是怎么认识的，怎么不声不响地在一起了？事先也不给点预警什么的。”颜滟笑着开始问问题。 “昭雪是胖子的妹妹。”颜凌和颜滟解释。 “小学坐你前面，有事没事就被你打到哭的那个胖子哥？”颜滟和颜凌念的是同一所小学，所以也是知道颜凌的儿时死党里面有个胖子。 一开始胖子总被颜凌欺负，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就变成了颜凌的小跟班的感觉，两人关系一直都挺好的。 介于颜滟也是从小坐着颜凌的跟班长大的，就也经常会和另外的跟班打照面。 见的次数多了，颜滟就喊人家胖子哥。 “对，就是那个胖子。”颜凌没想到颜滟还记得那么清楚。 “胖子哥不是独生子吗？什么时候还有个妹妹了？”颜滟小的时候还去过胖子哥家的。 后来颜凌就出国了，她自然也就和已经去上初中了的“胖子哥”没有什么交集了。 “我是他表妹。”江昭雪给颜滟答疑解惑。 “哦，是这样哦，那还挺巧的。”颜滟笑着回应。 堂哥已经单身好几年了，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喜欢的，颜滟决定暂时不计较这个家伙先斩后奏的事情了。 “是挺巧的。我还在纽约的时候，胖子就一直都和我说他有个漂亮的表妹是电影学院的，回来给我介绍。 结果也就是说说，从来都没有付诸实践。 后来知道我们有在巴黎开高级定制的工作室。 就又和我开玩笑说，以后他妹的红了就穿我们的礼服给我们撑场面。 反正什么话都说了，就是一点实际行动都没有。 就前段时间，忽然和我说能不能借条礼服给他暂时还没有红的妹妹，一来二去就就这么认识的。”颜凌把怎么认识这件事情，解释得更详细了一点。 “你还好意思说？这件礼服不是拍摄的时候出了问题吗？你就这么私藏合适吗？你不知道少了一件衣服我就需要多出一个设计吗？”颜滟本来已经没有在计较先斩后奏这件事情了，结果颜凌居然自己提出来。 现在这样的情况，不兴师问罪不行啊。 这可是颜凌自己找的。 “当时不是这件衣服坏了，而是一个配饰被摄影机砸坏了，要重新做一个的话，至少需要两个月的时间。 配饰本来换别的也是可以的，但是以你这种对设计吹毛求疵的性格，这件衣服是肯定不可能在秀场上出现了。 我当时也没有见过人家表妹，就想着，胖子的面子是要给，可也不能给自己的堂妹增加工作量，就把这件衣服借出去了。 当时是听说有一个电影的发布会，后来昭雪并没有参加那部电影，所以最后也没有穿这件衣服。 我倒还是第一次见她穿这件衣服呢。”颜凌一边仔细打量江昭雪，一边解释。 “找品牌借衣服，那都是借几天的，你这都多久了？有你这么借衣服的吗？”颜滟很想给颜凌翻一个白眼。 “浩瀚星空”系列第一次拍图册，那都是多久之前的事情，哪有这么借衣服的？ 正文 第三百九十四章 超级大牌 （5） “胖子借衣服的那一天，我刚好从巴黎回上海，就亲自把衣服给带来了。 我本来是想要带回温州拿给胖子的，结果我落地的时候，就听胖子说他表妹刚好也上海机场。 我就直接把衣服拿给她了。 因为第二天，昭雪就已经知道自己又上不了那个电影了，说要把衣服还给我。 我见到人之后呢，就不想把衣服就这么给收回来了。 胖子说了好多年，如果不是刚刚好再机场遇到，那最后也就没有借衣服这件事情了。 说不定到现在，我和昭雪也还是不认识的，后面的故事你可以自行脑补一下。”颜凌觉得说到这样的程度颜滟应该就已经搞清楚来龙去脉了。 他说这么多，主要还是为了解释这件衣服是他不想收回来，不是人家不想还。 颜滟对于自己设计的衣服，有的时候会有些别样的坚持，颜凌不希望颜滟会因为这件事情觉得别扭。 “你这件衣服后来有改过吗？”颜滟面无表情地问江昭雪。 “没有，我拿到之后试穿了一下，觉得并没有什么需要改动的地方。”江昭雪有点不知道颜滟的真实态度是什么。 颜滟现在语气和表情都没有表露出任何感情色彩。 “没改就好，我的衣服要是有不相干的人动过，我是不会承认这是maison yan ii的高级定制的。 这衣服你回头还是还回去吧，没有仔细的量身和试穿，是不能从haute couture沙龙里面就这么出来的。”颜滟说话并不是很客气。 颜凌和很多高定还有奢侈品牌打过交道，在颜凌看来，品牌借衣服出去是很正常的。 但颜凌也知道颜滟从来都没有这样做过，可maison yan ii的衣服不外借给明星走秀，最主要的原因并不是颜滟不愿意借，而是她每一季的产量都很少，而且几乎都是被买断了的，并没有“多余”的衣服可以拿出来借。 这一季，纯粹是因为颜滟带的设计师和助理团队已经慢慢比较成熟了，所以就比较有“盈余”一点，不然也不会出现这种遗留的衣服。 颜滟的态度让颜凌有些意外，就算颜滟不喜欢先斩后奏或者不愿意把衣服外借，那等过两天，他再把衣服要回来也是可以的。 颜滟当面这么说，不管是他还是江昭雪，都有点下不来台。 颜凌出声，想要缓和一下现场的火药味：“你放心，maison yan ii的衣服肯定是不会随随便便找人改的，回头带……” “女孩子说话，你一个大男人插什么嘴啊？”颜滟直接把颜凌说到一半的话给打了回去。 “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江昭雪尴尬过后就非常直接地颜滟。 颜滟以前高中的时候，也并没有这么不好说话的，江昭雪也不记得自己和颜滟发生过什么冲突。 “我对你没有意见，我对你穿我的衣服有意见。你等下给我把衣服脱了……”颜滟说到这里的时候，颜凌听不下去了。 “颜滟，你跟我出来一下。”颜凌站起来想要带颜滟出去。 “出去干嘛？赶紧吃完赶紧回去酒店把衣服脱了啊。 我不给她好好量量怎么改啊，现在这版型明显还有改进的空间啊。 maison yan ii量身和细节调整的基本工作，早都已经是助理在做了，我亲自上手一趟容易吗？ 我明天一早还赶飞机你不知道吗？”颜滟稳稳当当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动，连站都没有站起来一下。 颜滟设计的衣服从来都是不外借的，可什么是“外借”呢？堂哥能算“外”吗？ 内得不能再内了好吗？ 在有衣服可以出借的情况下，堂哥要给自己的女朋友借衣服，别说是一件，就算是十件，颜滟眼睛也不带眨一下的。 出去一下，出什么去啊？ 颜凌今天说带颜滟看首映礼的时候故意卖关子，不一下子把事情给说清楚，搞得颜滟弄了那么大的一个乌龙，担心了一整个晚上。 哪有当哥哥的这么坑自己的妹妹的？害得她整场电影都没有心思看一眼。 这么大的一个“仇”，要是不立刻报回来，那她就不是颜滟了。 对自己的堂哥，那绝对是要“锱铢必较、睚眦必报”的。 颜凌和颜滟默契惯了，立刻就知道了颜滟的真实态度。 但是因为江昭雪和颜滟不太熟，所以并不知道颜滟刚刚的话里面已经有了180度的态度大转变。 江昭雪坐在颜滟的对面，有些尴尬，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还要劳烦颜总监你亲自帮我女朋友修改，真的是有点过意不去啊。”颜凌脸上的笑容瞬间就绽放了。 “过意不去没事，不要过不下去就行了。我们班的这位班花你光有追到手的本事，可能还是不太够看。”颜滟见颜凌高兴，自己也就跟着高兴了，可是她说的话还是话里有话。 “所以你还是对我有意见对不对？”江昭雪问颜滟。 “真没有，我哪敢对我哥喜欢的人有意见啊？ 只是，我还不太清楚我哥今天让我和你见面的目的是什么。 是随便见一见呢，还是觉得我们两个比较熟，希望通过我把你介绍给我的大伯和大伯母。 虽然我和你是同班同学，可是呢，念高中那会儿，我们两个其实交集并不是很多。 说到底，我对你也并不是特别了解，不仅不了解，可能还会有一些误解。”颜滟实事求是。 “什么样的误解呢？”颜凌问颜滟。 “你这么心急做什么？高中年代还能有什么样的误解？ 当然是小孩子和小孩子之间的误解。 你去给我巴黎的助理打个电话，去年不是有两个maison yan ii的实习生出来之后回上海来开工作室了吗？ 我记得他们走的时候我有送了一整套的剪裁缝纫装备的。 你让助理联系一下，不然我现在连根像样的针都没有，没有办法帮你的女朋友调整礼服。”颜滟打发颜凌去打电话。 “你不需要特地支开我，有什么话你直接说好了。”颜凌觉得这个电话，他是完全可以等一下再打的。 正文 第三百九十五章 超级大牌 （6） “阿哟，我的哥，护这么厉害呢？你放心好了，你妹我不吃人。 你人生第一次带女朋友见‘小家长’，我有分寸的。 你赶紧先把工作室在哪里，今天能不能借我用一下给问清楚了。”颜滟笑着摇了摇头。 颜凌知道颜滟不是那种容易妥协的性格，就开始给颜滟的设计助理打电话。 颜滟的意思呢，是让颜凌把这整件事情给搞定了再回来，可是颜凌压根就没有离开座位，直接在位置上坐着给颜滟的助理打了一个电话。 迅速而高效地把事情交代下去之后，颜凌就和颜滟表示自己坐着等电话就可以了。 颜滟本来是不可能就这么“善罢甘休”的，但仔细一想，堂哥可能是被自己刚刚一坐下来，就让他女朋友还衣服的架势给带偏了，怕颜滟像平时欺负他一样欺负江昭雪。 颜滟有点无奈，堂哥既然这么想听，那就听着吧，反正事无不可对人言。 更何况，堂哥这么护着自己的女朋友，也是好事。 颜滟可不希望自己的堂哥一直单着。 “昭雪，我这个人呢，说话比较直接，也比较容易伤人，这是个缺点。 但是也有个优点，就是有什么话都会当面说，不会当面一套背地里一套。 我从来都是喜欢美的，你的美貌在我这里绝对是可以受到优待的。 如果你需要借maison yan ii的衣服，你找我，不管有没有我堂哥的这层关系，我有的话，肯定随时都会借给你的。 但衣服根本就不是我们今天见面的关键。 我堂哥对你的态度呢，我已经看到了。 如果你和我哥处对象的话呢，我就会有一个担忧。 我的担忧来源于高中时代的一些传闻，我想你应该是可以理解的。 高一过后，有很多关于你的江湖传说，你那个时候有点花名在外。 坊间传闻你男友无数，而且基本上都不会超过三天。 对于这些传言，我作为你的同班同学，当时是更愿意相信，这些传言是那些嫉妒你的，是那些长得没有你好看的别的班的女同学故意编造的。 那个时候，事不关己，我也压根就没有兴趣去关注和求证。 我本来也就是一个在流言蜚语里面长大的人，所以更没有理由拿流言蜚语去评价自己的同学。 可是，如果你是我哥的女朋友的话，我就会比较关心你是真花还是假花。 我想听你亲口说说，这里面是大家对你的误解呢，还是事实的成分居多。”颜滟当着江昭雪和颜凌的面，就直接把自己想知道的事情给问了。 这些话，颜滟就算现在不问，以后也肯定还是会问的，与其这样，不如当面把话说开了。 颜滟不关心陌生人的八卦，可是如果这个人有可能成为自己的嫂子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颜滟不知道颜凌是不是知道以前的那些事情，所以她才会想要支开颜凌私底下问。 可看到颜凌现在的态度，颜滟就只能直接问了。 堂哥对这段感情是认真的，那么江昭雪呢？ “哈哈，原来你是担心我啊？真花假花都没有关系，我并不介意女孩子花心的。”颜凌率先笑着给出了自己的回应。 “颜大哥，你要么出去旁边等电话，要么坐着不要说话。我现在是在和我的同学聊天，请你不要擦嘴。”颜滟有点不满。 “嗯……我觉得我应该是真花。”江昭雪稍微想了一下就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啊？你真的有传闻里面那么花吗？”颜滟有点意外。 除了因为江昭雪的坦白，还因为传闻里面男朋友三天一换的频率实在是太高了。 “差不多吧，我高中和大一的时候确实是挺花心的。我那个时候喜欢过很多人，还包括齐亦。”江昭雪坦白得让颜滟震惊。 而齐亦这两个字，又让颜凌感到震惊，颜滟比较担心自己的堂妹会不会直接“杀人”。 颜滟一时无语，颜凌也没有说话。 “这么惊讶干什么？喜欢齐亦应该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吧？ 那个时候，我们班上喜欢齐亦的女生应该不在少数吧？ 不过，除了你，好像没有人想到要和齐亦谈恋爱。 就感觉齐亦是那种不会在高中谈恋爱的人。 在喜欢齐亦之前，我还喜欢过刘思言。 我和他初中是一个班的，那个时候他是我们初中成绩最好的。 我就想着，到了高中说不定可以和刘思言在一起。 结果他到了高中就找了卢颖。 然后我就想，既然刘思言有主了那我就干脆找成绩更好的。 高一的下学期，我一直都喜欢齐亦。 可是，到了高二，你和齐亦是毫无征兆地就在一起了。 我那个时候是文娱文员，我和班长在一起开会或者谈论班级事务的时间肯定比你多得多。 怎么他就喜欢你了却没有看到我。 可能因为这样，我的自信心比较受打击。 不是说我才是班花吗？怎么我喜欢的人都看不到我呢？ 然后我收到别的班的同学给我写的情书，就觉得可以试一试。 多少也能找回点信心是不是？ 但是试来试去，也没有试到合适的。 再之后，我去了北影。 你知道北影的诱惑很多，一开始试试和自己的同学有没有感觉倒还好。 后来可能是因为这些传闻，就有各种觉得我很好约的人，开始问带我出去的价码。 我是知道被人问多了，才觉得自己不断尝试的行为有点不太对，试是试不出来感情的。 想明白之后我就开始收心了。我意识到自己大概心理有点问题，还去考心理咨询师什么的。 但好像也没有什么用。”江昭雪说到这里还颇有点自嘲的意味。 “哇塞，我佩服你的勇气，敢在现在这样的情况下和我说你喜欢过齐亦。 如果高中的时候，知道你花得这么真实和直接，我一定会和你臭味相投的。 你曾经喜欢齐亦这件事情，我可以原谅你，毕竟喜欢齐亦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多你一个不多。”颜滟做人真实比什么都重要。 正文 第三百九十六章 花心不花身（1） 可是颜滟又不免替感到担忧：“我说堂哥，某班花这么花，你真的不介意吗？你能确定人家明天还喜欢你吗？我怎么听着像是随时可以换喜欢的对象的样子？” “真的不介意。 一个女孩子，如果还没有谈过恋爱，就已经特别花心了。 那只能说明她不知道自己真正喜欢的人是什么样子的。 在我看来，女孩子花心一点挺好的。 时不时花痴一下，有事没事追追星。 不要整天闲着无聊就盯着自己的男朋友，连去和别人说句话都不行，还是挺好的。 花心可以，不花身就好了。”颜凌说最后这句话的时候，别人可能听不出来，但颜滟却知道他是非常笃定的。 颜滟看着颜凌，用颇为惊讶的眼神向颜凌求证：不花身？你试过？ 颜凌用自己的眼神给了颜滟确定的回答。 说到相处，颜滟和颜凌是已经相处了“一辈子”。 而热恋中的颜凌和江昭雪，满打满算也就三个月的时间，所以花心不花身的意有所指，江昭雪一下没有反应过来。 关键是颜滟听完之后也没有说什么。 兄妹俩用一个眼神就搞清楚了的“惊人事实”，江昭雪作为当事人，却没有听出来太多的言外之意。 堂哥的这一个肯定的眼神，就足够让颜滟“冰释前嫌”，坚定坚决地站在颜凌这边了。 守身如玉这样的事情，放在北影毕业的江大美女身上，实在是太过难的了。 别说什么潜规则，真心实意拜倒在江的美女的石榴裙下的各路豪杰，没有一百至少也得有一打吧。 “你是不是已经打破了昭雪和男朋友相处时长的记录了，你们这都好几个月了，厉害了，我的哥。”颜滟继续接话。 颜滟属于脸皮比较厚的，但是再怎么厚也有个度，而且，江昭雪不见的脸皮就和她一样厚。 颜滟没有揪着颜凌是怎么知道“不花身”这样的问题不放，而是直接把话题扯回了江昭雪换男朋友的频率上。 如果不赶紧把话给接上，等到江昭雪回味过来什么叫“不花身”的时候，肯定是要多尴尬有多尴尬啊。 江昭雪如果知道颜凌用一个眼神出卖了两个人之间的最私人的秘密，那她不可能不生颜凌的气的。 颜滟悄悄竖起大拇指，手动给颜凌点了一个赞。 “我有破纪录吗？”颜凌问江昭雪。 颜凌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就好像是在问“你晚上想吃什么”，而根本不是特别严肃的“你以前交往男生，最长多久会分手”这样子的问题。 “没有。”江昭雪的回答也是很简单。 “哦？那你以前是多久，我争取努力超过去。”颜凌并不清楚自己面对的纪录是多久。 “你超不过去的。”江昭雪的回答依然无比简单。 颜滟一脸在旁边看戏的表情，以前怎么没有发现江昭雪有这么高的战斗力呢？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纪录的那座高山在哪里呢？”颜凌倒也没有对江昭雪的话，有太多的反应，还是一样的风轻云淡。 “我以前并没有正式交往过的男朋友。一个不存在的纪录，你要怎么打破？”江昭雪也是淡淡地说。 江昭雪的话说完，颜凌笑着搂了搂自己的女朋友，大概是因为有颜滟在，所以不太好意思有更为亲密的举动。 颜凌和江昭雪的反应都没有很夸张。 但是颜滟却惊掉了下巴。 没有正式交往过男朋友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颜滟很是清楚。 而且，莫名地，颜滟就绝对比起那些甚嚣尘上的传闻，江昭雪自己嘴里说出的话，才更有说服里。 传闻果然都是不可信的。 让颜滟得出这样的判断的还有另外一个重要的理由。 以江昭雪的颜值，加上又是科班毕业，居然到现在都还是十八线开外的女明星，连个拿得出手的角色都没有。 潜规则什么的，可能不能让一个长相出众的女生成为一线明星，但随随便便搞个六线、七线是绝对没有难度的。 像江昭雪现在这样的情况，估计不仅没有被潜成，还因此得罪了什么人，被人特地压着，颜滟这会儿就想起颜凌说的，前一天要借衣服去参加什么重要典礼，后一天就已经知道不需要衣服，大概是个怎么回事。 这么一想，真实的江大美女应该还是洁身自好，怎么说也是追求难度系数爆表的。 堂哥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搞定江大美女的？ 颜滟有了全新的认知之后，就忽然觉得自己的同学反倒是蛮吃亏的。 这可是一只小白兔落到了离异男士嘴里的故事呢。 “你知道颜凌离过婚吧？”颜滟说话经常一个弯转过来就转很大。 “呃，知道的。”江昭雪停顿了一下才回答。 江昭雪到不是因为犹豫，而是没想到颜滟会忽然问这样的一个问题。 “既然不是被我哥给骗过来的，我也就安心了。”颜滟一脸的欣慰。 “你到底和谁是一伙的？”颜凌被颜滟欣慰地有点突然外加莫名其妙的脸给逗笑了。 “那我哪知道啊？我要说我和你一伙，回头你和人家成了一伙，到头来还不都是一大伙和一小伙的区别？现在搞清楚我和谁一伙这样的事情有意义吗？”颜滟说完就把直接的关注从颜凌身上撤走了。 “我觉得我哥是天底下最好的男生。 和你花心见谁都喜欢一下、试一下不太一样，我哥看似风轻云淡，但对待感情是非常认真而且慎重的。 你呢也别觉得你喜欢的男神成了我男人而觉得亏。 真要算起来，吃亏的那个人还是我，我哥成了你的男人，我以后见你还得叫嫂子。 想到这儿，我就觉得我亏大了，今天这顿宵夜必须你请客，不然我该郁闷得睡不着觉了。”颜滟很快就进去了自己平时“正常说话”的状态。 “不行，我吃了一个小亏，这顿小的自然是要你请，你吃了大亏，我回头请你吃大餐，这样才比较合理。”江昭雪居然不同意。 正文 第三百九十七章 花心不花身（2） “哈哈，高三四班的班花，你这么对我的胃口，怎么高中的时候，我们就没能成为朋友呢？”颜滟非常喜欢江昭雪刚刚的表态方式，这比回一个“好”字有意思地多了。 “为什么啊？搞不好那个时候太花心了，把你当成了众多情敌中的一个？”江昭雪貌似非常认真地想了一下理由。 “颜老大，你的小女朋友有点意思诶。”颜滟笑着看向颜凌。 “昭雪不是还大你一岁吗，什么小女朋友。”颜凌也是笑嘻嘻地回应，可话里话外却明显是护着江昭雪的。 “还不满意小女朋友的称呼啊，现在就想让我叫嫂子？ 这个的话，我觉得还是非常有难度的啊。 说真的，江昭雪同学，你都已经二十六七岁了，过了女演员的黄金年龄了，你这个时候再想红有点不合适。 你就现在这样在十八线开外挺好的。 你哪天真成了明星的话，你和我哥最后走到一起的可能性就会大打折扣了。 我大伯和大伯母可你不会想要一个演员当儿媳妇。”颜滟正常说话的时候，听的人通常都需要一个比较大的心脏。 “妹子啊，和你商量件事情行不？”颜凌开口。 “啥事啊？”颜滟没有不满颜凌打算自己话的意思。 “今天第一次见面，你给我点面子。”颜凌弱弱地问。 “什么叫第一次见面啊？我认识江昭雪的时候你还在象牙塔里面待着呢。我这啥都还没有干呢，你心疼个什么劲儿啊？”颜滟蛮不以为然。 “我没有想红啊，只是这么多年，连个像样的角色都没有争取到，还是挺不甘心的。 不过，之前表哥帮我借衣服要去参加开机仪式的那个角色临时被替换了之后，我觉得我大概不太适合娱乐圈。 准备回温州，去考公务员或者跟着家里人学做生意。”江昭雪倒是正儿八经地接过了颜滟的话题。 “这样啊，那你干嘛又要去什么首映，又要代言人什么的？”颜滟说话总是这么地直接。 “昭雪这次本来是已经回温州了，是我把她叫来的。 之前听她说混了这么些年，连个首映礼都没有混到过，就直接放弃了，觉得自己在做演员这件事情上还蛮失败的。 我刚好在从纽约回来的飞机上遇到了今天我们看首映礼的这部电影的导演。 先前就认识，聊天的时候就和他说想要带人去参加首映礼。 我纯粹是临时起意，刚好凑巧嘛，就想着把你们两个一起叫上。”颜凌做了一些解释。 “颜大哥，我真是受不了你，我不是才和你说过，女孩子说话，你一个大男生不要插嘴吗？ 你妹我明明没有吃人的爱好的吧？ 你今天都越俎代庖地帮人家解释了多少遍了？ 算了，我也不逗你们了，今天没有什么时间，等下还要去改衣服。”颜滟说到这里就开始看江昭雪。 “昭雪同学，我有什么话就直说了哦～ 在我看来，我哥是一个成熟而且非常有品味的男人，我一直都特别相信他的眼光。 我哥能找到你这么一颗沧海遗珠，就足见其眼光只独到了。 你想不想红我倒是觉得都不重要。 就算你是觉得我哥是可以让你在明星这条路上走得更平坦的人，我也不觉得这里面有任何问题。 他自己的选择，他自己是完全可以负责的。 而且，为自己喜欢的人，完成心愿，从来也都是一件让人快乐的事情。 不过，maison yan ii毕竟只是做时尚的，不是做娱乐的。 所以呢～就算我们力捧也不一定会有特别立竿见影的作用。 我认为，代言之类的事情呢，也都不急于一时。 现在比较急的事情呢，是我的大伯和大伯母急着想要媳妇。 但是我的大伯和大伯母，也就是颜凌的老爸和老妈，是非常保守的人。 他们基本上不太可能接受一个娱乐圈的儿媳妇。 我刚听你说想回温州考公务员，要是这样的话，我大伯和大伯母，肯定能把你当成眼珠子。 我呢反正也肯定是站在我堂哥这边的。 你现在十八线开外这样的挺好的，你要是忽然红了，我到时候也就不知道要怎么和我大伯还有大伯母介绍了。 我哥一开始把你藏着掖着没说自己的女朋友是谁。 现在有非得让我先见一面，多半是因为他的上一段感情是大伯和大伯母严厉反对的。 我哥现在呢，已然被你的美色所迷惑，他怕你以后也会因为这样受委屈。 我今天刚见面的发现我哥找的女朋友是你的时候，我其实还是有疑虑的。 我怕我哥不知道你以前花心，也怕你不知道我哥之前离过婚。 既然你们两个都是开诚布公的，那我的态度，肯定是坚定坚决地站在我哥的这一边。 等大伯和大伯母那边没有问题了，我们再来商量代言的事情，你意下如何？”颜滟现在赶时间，刚刚颜凌已经收到助理发过来的消息，等下有地方让颜滟改衣服了。 “其实，我和颜凌还没有聊到见家长这样的事情上去呢。代言的事情我也是刚刚听你说的。”江昭雪有点不好意思地回应完之后，就红着一张脸起身去了卫生间。 江昭雪突如其来的不好意思让颜滟感到意外，这位班花同学刚刚明明脸皮和她差不多厚的啊？ 怎么忽然就脸红了呢？ 等到江昭雪走了，颜滟才开始面带疑惑地看向颜凌：“不是吧，颜大哥，我刚还觉得你厉害的，怎么你好像什么事情都还没有搞定的样子？那你干嘛非要让我火急火燎地见上一面啊？” “你不火急火燎地见上一面，我又去哪里找一个神助攻呢？”颜凌的回答也很自然。 “你怎么知道我是神助攻呢？你不怕出现神反转啊？”颜滟一点都自然不起来。 “那你不怕你哥我一直单着啊？”颜凌反问到。 “好吧，你赢了，我怕得要死，你的幸福比什么都重要。那你说吧，你需要我做什么？”颜滟说最真心的话的时候，听起来总是有点像在开玩笑。 正文 第三百九十八章 那么那么那么地重要 “昭雪说她不想继续混娱乐圈了，可是我觉得，她既然原本的兴趣在这一行，就应该支持一下。 以前可能不太对，现在我们可以从长计议。 女孩在还是应该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才会开心。 从代言开始，有一个好的，再找一家好的经纪公司。 签一个自由度比较高的经纪约，一年呢也不要接很多戏。 闲着没事的时候，就接个轻松简单的戏拍一两个月玩一玩，我觉得还是挺好的。 昭雪呢可能还是比较害羞，她说要去考公务员，多半是为了我。 她之前问我离婚后有没有找个女朋友，我实话实说，女朋友是没有，但是家里至少给我找了几百个公务员相亲。 可是你应该知道，你的同学不是那种喜欢当公务员的。 如果她有这个兴趣的话，也不会等到现在再去考了。 那孩子是要宠的，没有必要为了我放弃这么多。 她如果换一个，有一份每年占用时间都不长、自由度又比较高的工作的话，也就不要考什么公务员。 既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剩下的大部分时间都可以用来和我在一起。 不然聚少离多的话，你哥搞不好什么时候又成孤家寡人了。 你也知道，你哥我在这方面是有不良历史的，我现在也比较不容易对什么人动心。 单身了这么久，到现在才有找对象的想法。”颜凌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阿哟，体贴入微的颜大哥诶。为什么你有了对象，我会有一种嫁女儿的那种既高兴，又惆怅的感觉呢？”颜滟也笑着对自己的堂哥表达了自己现在最真实的想法。 “你哥我这个老大难能‘嫁’出去的话，你应该更多的是高兴吧。”颜凌有点自嘲地回应颜滟的打趣。 “所以，你现在的意思是，你想要支持昭雪继续在娱乐圈待着。 但是又担心她太辛苦，想要给她安排一条比较平坦的路子。 然后，你希望我帮忙搞定大伯和大伯母，让他们接受你对自己未来的媳妇做出这样的安排，是不是？”颜滟问颜凌。 “要不怎么说还是我妹最了解我呢？”颜凌一脸灿烂地给颜滟戴高帽。 “那你就不怕昭雪混出名堂了，到时候煮熟的嫂子飞啦？”颜滟对这顶高帽，内心实际上是拒绝的。 “你什么时候开始对你哥我连这点信心都没有了？”颜凌笑着反问。 “也对吧，我家凌哥哥，才貌双全、风流倜傥、成熟睿智，就我同学那点小花心，在你这个根本就是小儿科。 关键是能让颜大哥你如此这般地真心喜欢和袒护。 看到您老人家这么认真用心地谈恋爱，我也就放心了。 如果你是存了让人家继续爱干嘛干嘛的想法的话呢，从工作室的签约模特开始，以我同学的身份介绍大伯和大伯母，应该还是有可能让大伯和大伯母满意的。 既然是老大你的事情，小妹我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不过你也不要太着急，不要一下就搞代言人什么的。 我等大伯先帮我搞定我爹妈对齐亦家庭的态度。 再想想要怎么样才能更出色地完成你交给我的任务。 为什么你谈个恋爱，我会莫名地有一种想哭的感觉呢？”颜滟根本就想不到拒绝自己堂哥请求的理由。 “不舍得你哥我‘出嫁’？”颜凌笑着安慰忽然之间真的有点面带泪光的颜滟。 “不知道诶，很是奇怪，你找前堂嫂的时候，我好像并没有这种感觉呢。”颜滟是真的没有想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 “好了啦，你争气一点，你这样等下昭雪还以为你有多么不想接受她呢。”颜凌拍了拍颜滟的肩膀安慰她。 颜滟做了一个深呼吸，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把莫名想要留下的泪水给逼了回去。 等颜滟抬起头，就感到江昭雪已经洗手间回来了。 “哇塞，我超级想骂人！ 我终于知道我刚刚为什么想哭了。 你们俩要是动作迅猛，没多久就要举行婚礼的话，那我得准备多少礼服和创意啊。 我为了想要休个假，我连自己的婚礼我都不想办。 你们俩这是和我有仇啊！ 为什么我这么想骂人，脑子里面却没有出现可以用来骂人的词汇？ 难道我以前骂人从来都不带脏字的？”颜滟忽然有点抓狂。 颜滟这边明明是要骂人，但颜滟这番话说完之后，“脸皮很厚”的江昭雪忽然又脸红了。 颜凌安慰江昭雪：“颜滟平时就是这么说话的，你不要被她吓到。” 颜滟在心里翻了一万零一次白眼，什么叫不要被她吓到？ 这个她指谁？ 被吓残的明明是她这个设计师苦力好吗？ 还让不让人愉快地生活了？ 颜滟的内心有太多的“不满”，但既然堂哥的女朋友胆小脸皮薄，那她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 恋爱中的男男女女总会有一些和平时不同的样子。 堂哥这么成熟稳重的男神，说不定哪天就神经搭错，一冲动就开始求婚什么的，她就得没日没夜地“加单”做设计。 堂哥是结过婚的，可是上一次，堂哥的婚礼，就只是在美国一个简简单单的注册仪式，大伯和大伯母更是没有参加过儿子的婚礼。 “花心不花身”的江昭雪同学更是一张小白纸。 被坑的最惨的颜滟无比火速地吃完宵夜，就借了原来实习生的工作室给江昭雪改礼服。 除了身上的这一件，颜滟还还特别仔细地给江昭雪测量了身体各个部位的尺寸。 接下来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数据发给巴黎的工作室，给自己的未来嫂子做一个人台。 颜滟“出道”这么久，还从来没有做过上门给人量尺寸的事情的。 刚起步的时候都没有，现在更是已经把这样的事情交给了设计助理。 颜大设计师都还没有发表“怨言”，江同学却又因为被颜滟“上下其手”而脸红了。。 “就你这资质应该没有办法给maison yan ii当代言人了。 上大秀的时候，秀场后台，那可都是直接脱光，就算****换衣服也很正常的。 你这动不动就脸红的属性，是病，得治。 颜凌，你不是想让这位‘菜鸟’签约我的工作室吗？ 你给带回去先好好调教调教。 等哪天调教好了再带过来给本总监审核。”颜滟最终还是没有忍住“调戏”自己未来嫂子的冲动。 颜滟可以因为嫌麻烦，不要自己的婚礼，但是堂哥的却绝对是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的。 谁让堂哥的幸福，那么那么那么地重要呢？ 正文 第三百九十九章 算到爱 读懂你（1） 比原定计划晚了将近二十个小时，颜滟终于还是回到了纽约。 “我和你说，我堂哥他有女朋友了，你猜猜是谁？”颜滟见到齐亦之后的第一件事情是八卦。 这并不符合颜滟以往每次在机场见到齐亦都会说“哎呀，我的男朋友怎么又变帅了”这样的固定台词。 “江昭雪。”齐亦貌似都没有花时间思考，就直接给出了正确答案。 “不是吧，你昨天和江昭雪聊天啦？”颜滟有点不爽。 这种不爽和齐亦找了谁聊天没有关系，而是你兴匆匆地和人家分享一个“绝密”八卦，你以为人家会和你一样被“惊”到，结果呢，回应你的却是一副好想全天下的人都早就已经知道了的表情。 “我找她聊天干什么？上次见面还是在刘思言婚礼那天和你一起见的。我女朋友管我管得这么严，你就是借我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和其他女同学私下联系啊。”齐亦脸上写了大大的一个no字。 “阿哟，是因为我管得太严，所以有贼心没贼胆是吧？齐亦，你可以啊～”颜滟说到最后，就故意吧啊字拖得很长，直接用眼神杀人。 “最近有哪座城门受到了火攻吗？”齐亦有点被颜滟的眼神给“吓”到，他最近明明乖得不要不要地，颜滟这样的眼神，绝对是给受到殃及的池鱼的。 “哈哈，这你都能发现，你先说你是怎么猜到是江昭雪的？”颜滟收回了“杀人”的眼神。 “你昨天说要去参加首映礼，现在又问我你哥的女朋友是谁。那我们两个都能认识的，颜值足够的，能够和娱乐圈有联系的人，除了江昭雪还能有谁呢？”齐亦的推理逻辑无比地简单。 “颜值足够？所以你从来都觉得江雪是我们班最好看的人，是吗？”颜滟笑得一脸灿烂。 灿烂得让齐亦觉得自己莫名其妙掉进了一个坑里。他不是才刚刚从失火的城门里面爬出来吗？ “江昭雪最好看吗？不太清楚耶。”齐亦一本正经地回答颜滟的问题。 “什么叫不清楚，做贼心虚呢？”颜滟“循循善诱”。 “我视力不好，高中的时候，除了你，其他的人在我眼中都是一个没有色彩的虚影，”齐亦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男女不论”。 “男女不论？哈哈哈……”颜滟瞬间就被齐亦最后着重强调的男女不论给逗笑了，敢情她男朋友还觉得她是男女通吃的不成？ “我家歪歪今天一见到我，就话里有话，我现在有一种自己是板上鱼肉的感觉，要不然，主子给个明确一点的死法？”齐亦见女朋友笑了，就赶紧抓住机会“打破砂锅问到底”。 “交一个智商高于常人的男朋友真的是一件特别缺乏情调的事情，什么事情都直接猜出来了，人生得少了多少乐趣啊～我能申请退货吗？”颜滟一脸的郁闷。 “可以。”齐亦只回答了两个字。 “这么好说话啊？说退就退了，一点都不带留恋的？你几个意思？”颜滟一脸的意外，意外里面还带了一点小小的生气。 “当然啦，主子要申请退货小齐子能有什么办法？ 我又不能拦着你，不让你做你想要做的事情。 我最多也就是在你的申请递交上来之后，直接驳回。 然后再把你的退货系统的代码给改了。 直接把退货按钮给锁定了，连再次申请的机会都不给你留下。”齐亦一副严正以待随时准备“上战场”的样子。 “哈哈，还有这样的操作啊？”颜滟见到自己的男朋友，心情本来就很好，这会儿更是想要装不高兴都装不下去了。 “江昭雪说她高中的时候喜欢过你呢～”颜滟投给齐亦一个奇奇怪怪的眼神。 “哦，我知道了。”齐亦回答。 “就这样？”颜滟对齐亦的回答表示讶异。 “不然呢？”齐亦也用同样的表情反问。 “你不是应该表表忠心，或者说点别的什么吗？”颜滟问齐亦。 “我为什么要为了一个我看不见的人表忠心呢？ 她要是真的喜欢我的话呢，那真要有麻烦的话也是你堂哥的，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既然你堂哥现在还活得好好的，那我的脑袋就肯定是稳稳地长在我的脖子上了。”齐亦分析问题的眼光总是这么地独到。 “为什么你这么聪明，我还是这么喜欢你呢？”颜滟无奈又可爱地笑着问齐亦。 “我什么样，你都一样喜欢。”齐亦自夸的时候，居然半点不好意思都没有。 “你还要不要脸了？”颜滟一脸的“鄙夷”。 “不要脸，只要你。”齐亦说完，就直接用行动证明自己。 颜滟回国的这几天，齐亦已经买好了之前说要送给颜滟的gmc保姆车。 司机在前面，女朋友在身边。 颜滟才一上车，齐亦就开始不老实，吻就没有停下来过。 颜滟是一个有原则的人，遇到“色狼”，自然是要抵死不从的。 可如果色狼像自己的男朋友这么帅的话，原则又能算个什么东西呢？ 齐亦吻得非常的矜持，甚至是小心翼翼的。 齐亦“下嘴”的方式和平时很不一样。 就好像颜滟是一件随便一碰就会坏了的艺术品。 这会儿是大夏天的，颜滟穿的衣服很少，而且是斜肩的设计。 左边的肩膀有一条肩带，右边就什么都没有。 齐亦的吻非常浅，一碰到就离开的那种。 浅尝辄止但又亲得非常仔细。 感觉不想放过颜滟身上的任何一个角落。 颜滟被齐亦亲得浑身不自在。 以前怎么没有发现齐亦这么腹黑呢。 这明显是不负责任的***啊。 光知道生火不准备灭是几个意思？ 这都是什么时候学会的？ 颜滟很是愤怒，直接反客为主：“你还会不会好好接吻了？” 颜滟准备堵住自己男朋友的嘴好好地惩罚一下。 可齐亦居然硬生生地躲开了。 颜滟有点不可置信地看着齐亦。 颜滟怒气冲冲地看了好几秒钟，齐亦才终于舍得开口：“会我倒是会的，如果你不怕第二次被你的爸爸妈妈看到你对我‘霸王硬上弓’的话，我一定会配合到底的。” 正文 第四百章 算到爱 读懂你 （2） “我什么时候对你霸王硬上弓过？”颜滟已经有点“恼羞成怒”了。 “经常啊。”齐亦却回答地理所当然。 齐亦看了看自己用来让颜滟和他保持距离的左手。 齐亦用难得展露的魅惑的眼神特别直白提醒颜滟：要不是这只手挡着，你现在就已经对人家为所欲为了呢～ 颜滟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就算经常好吧，我脑子有问题才会当着我爸我妈的面亲你吧？” “2011年12月15日，墨尔本，天气晴。 那是你毕业典礼结束之后的第二天。 那一天，我第一次去你家接受审查。 我和你，在你家的后花园里面。 不知道是谁当着自己爸爸妈妈还有大伯和大伯母的面跟我接吻了来着。”齐亦也是“不甘示弱”。 “毕业典礼的时候？”颜滟反应了好久，她都已经有点不记得自己是哪天毕业了，齐亦还能具体到年月日，这也是醉了。 颜滟终于想起来之后就不干了：“那一天明明是你对我霸王硬上弓好吗？我纯粹就是受害者，你不要本末倒置。” “请问接吻和受害之间有什么联系？我看你明明挺喜欢的啊，怎么忽然就变成受害了？”齐亦和颜滟还保持刚刚的姿态。 齐亦说完之后就看着颜滟，面带委屈地表示，他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齐亦的委屈实在是太有杀伤力了，颜滟决定妥协，索性好好作回自己的位置，把马上就能到嘴的“齐小白兔”给放了。 见颜滟真的打算就这么算了，齐亦又把人给拉了回来紧紧地抱住了。 齐亦用比平时低沉很多的声音在颜滟的耳边说：“我现在有点玩火自焚，拜托你不要动，让我抱一下，一下就好。” 颜滟听完，实在是觉得气不打一出来，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 这应验得是不是太快了一点。 但终是没有推开齐亦。 齐亦这是哪根筋搭错了？ “好了，你马上就家到了。 我刚刚很小心，没有把你的妆弄花。 我是从你的助理那里抢过去机场接你的活的。 你爸妈应该还等你回家吃饭呢。”齐亦的语气，渐渐变得比较正常。 在了解到“纵火犯”为什么行为这么怪异，而且还不负责灭火之后，颜滟忽然有点心疼。 颜滟平时坐飞机也不怎么打扮，但是今天要回家见老妈，就只能在飞机快要到的时候，把自己给认真收拾了一次。 路冰然从来都教育女儿，不化妆是不能出门的，所以从外面回来的时候，自然也必须是收拾得妥妥当当的。 “齐亦，你不要担心，也不需要这么小心翼翼。 我爸我妈都是非常开明的人，他们现在就是有些生气。 肯定不可能一直气下去的。 而且我大伯现在已经和你爸一个鼻孔出气了。 你不要那么敏感，我家里人都很好搞定的。 还有就是，你可以放心，不管爸爸妈妈的态度如何，我都是会坚持到底的。”颜滟本来是和齐亦拥抱，说话的时候就在齐亦的后背拍了拍。 颜滟这么小小的一个安慰的动作，让齐亦整个身体都僵硬了一下。 他是别人眼里无懈可击的男神齐亦，他是别人眼里没有弱点的齐亦。 有什么比你什么都还没有说，在你自己都还没有意识到的时候，你爱的那个人就已经知道你内心深处的担忧和困惑，并且直接用行动来给你安慰，更能让人感动呢？ 了解，是最简单的两个字。 可是有很多人，即便是相爱，也不见的对彼此有足够的了解。 但还有另外的一些人，从相爱的最初，就直接看到了彼此的灵魂。 爱，有很多种，还有不同的层次。 遇到可以拥抱彼此灵魂的人，世界就有了色彩。 但爱情从来都是需要经营的。 因为每个人都不是生来就懂得爱情的。 你可能会错过那个最懂你的人，你可能会和另外的一个人在一起。 离开了能够读懂你的那个人，生活还是一样会继续，可内心的深处却只会是一片荒芜的沙漠。 明明是一个非常温情的时刻，齐亦的眼睛却莫名地有点发酸。 颜滟前天兴高采烈地和他说，她大伯同意了，就等于她的家人也全部同意了。 齐亦当时就被颜滟的在电话另一端的语气给感染了，他用同样的语气回应颜滟，遗憾自己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准备。 可面对颜滟，他从来都是患得患失的。 老爸搞定了颜滟的大伯，可大伯并不是颜滟的父母，就算关系再好，最终还是需要颜滟的爸妈同意。 交往这么久，齐亦很清楚地知道，颜滟的爸爸妈妈对她几乎都没有什么要求。 也真是因为这样，在她的爸爸妈妈偶尔有要求的时候，颜滟从来都是会竭尽全力地。 这也是为什么，齐亦的内心深处，依然是没有安全感的。 家人长时间的坚决反对，有多么难以坚持，齐亦比谁都清楚。 可是他又不能把这些话告诉颜滟，如果他说了，除了给颜滟带来更大的压力之后，并没有什么帮助。 齐亦选择了不说，可颜滟还是懂了。 “歪歪，我爱你。”齐亦有很多很多的话想说，最后却只说出了这五个字。 “齐亦。”颜滟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坐在齐亦的怀里，看着齐亦。 颜滟有涤荡人心的声音，安抚人心的眼神，但这样的颜滟是只属于齐亦一个人的。 如果不是因为感觉到了齐亦此刻情绪的异样，颜滟也不会向齐亦展露她和平时不同的这个样子。 “嗯？”齐亦喜欢颜滟的眼睛，最喜欢颜滟像现在这么看着他。 “我最大的幸运，是在最好的年华遇到了你，喜欢上你。 比这更幸运的是，是在我年少无知把你给弄丢了的之后，你又算到了我，解开了找寻爱情的方程式。 谢谢你给我一个机会，读懂了爱情，读懂了你，然后，爱上你。 偶尔毒舌，偶尔任性，我的深情只属于你。 你是我的方向感，有了你，我才有了方向。 齐亦，我……”颜滟无比深情地说到这里，和平时判若两人。 正文 第四百零一章 罄竹难书 齐亦说和颜滟说我爱你的时候，并没有期待过颜滟会有这么深情的回应。 齐亦没有办法再压抑自己的想要一亲芳泽的冲动，但他必须要等到颜滟说完“齐亦，我爱你”之后。 可颜滟最后的那句话，却和齐亦期待的有巨大的出入：“齐亦，我很懒。” 齐亦都已经等在颜滟的嘴边，差一点要亲上去了，最终还是被颜滟的“我很懒”给堵了回来。 这个时候不是应该说“我爱你”吗？怎么忽然来了一个“我很懒”…… 有必要这么不按常理出牌妈？ 他的这个“偶尔”毒舌的女朋友的深情表白，说是千年等一回，如果太过夸张的话。 那说可遇而不可求，绝对半点夸张的成分都没有的。 如此这般深情的开始，就不能好好地画上一个句号吗？ “我很懒，所以一旦爱上了，就不会离开。 我很懒，所以决定和你在一起，就不会离开。 我很懒，所以已经认定了你是最好的，就不会离开。 你做我的方向感，我做你的安全感。 一辈子，都懒得分开。 你说好不好？”颜滟完成了自己对齐亦的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正式的表白。 颜滟面对工作和生活都是比较积极主动的，但她其实是一个在感情上比较被动的人。 按照常理来说，想要听到颜滟的表白，还是如此深情的这一款，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可如果她的表白，可以治愈齐亦一向缺乏的安全感，天方夜谭，也不是不能谈。 “好。”齐亦只说了一个字。 他说这个字的时候，把一个戒指套到了颜滟左手的无名指上。 发觉自己手指上传来的异样，颜滟抬手看了看。 “tiffany by jean schlumberger？”颜滟问齐亦。 “看一眼就能知道啊？”齐亦笑得很开心。 “jean schlumberger是一位传奇的珠宝设计师，1956年加盟tiffany，但在加盟之前，他就已经非常有名了。 他帮tiffany设计的钻戒融合了建筑设计的元素。 对于我这个学建筑出生的服装设计师来说， jean schlumberger从来都是一个殿堂级的神话。 我好像没有说过吧？你怎么知道他是我最喜欢的珠宝设计师？ 你这是要干嘛？我不是和你说了不要搞无聊的求婚仪式吗？”颜滟的反应却异常平静。 “我没有啊，刚刚明明是你说一辈子都不分开，向我求婚的。我看你连个戒指都没有就拿出来凑个数。”给人求完婚还不承认的，齐亦估计是第一个。 “随便你吧，无所谓了。你昨天太无聊了才会跑去买钻戒吧？”刚被带上求婚戒指，就说这么随意的话，颜滟估计也是第一个。 “不是昨天买的。在很久很久以前，某人把自己送到纽约，把我给吃干抹净之后，就匆匆忙忙地走了。我在某人走了之后，觉得太没有真实感了，就去买了这个戒指。”齐亦如实交代。 “你随身带这么个玩意儿带这么久，你是有多无聊？”颜滟说完，看了看自己，衣服和妆容都非常整齐，就下车回家了。 齐亦有点崩溃，刚刚那个深情款款地女朋友哪里去了？ 被他的一个钻戒给吓跑了？ 又不是不想嫁给他。 这都是个什么情况？ ………………………… 2022年的2月2日，是一个很特别的日子。 这一天的特别之处不在有多少个2，而是因为我在这一天凌晨的2：22分出生了。 但我却时常怀疑，我的出生是不是一个错误。 这一天，本来是我爸爸妈妈结婚五周年的纪念日。 因为“紧赶慢赶”非要在这一天出生，这个纪念日，肯定是没有可能好好过了。 我爸因此对我非常有意见。 我爸说，当年他和我妈结婚的时候，我妈怎么都不同意给他一个婚礼。 他就那么“没名没分”地跟了我妈这么些年，连个明媒正娶都没有捞到。 我爸他软磨硬泡，好说歹说，才说动了我妈，在结婚五周年的时候，以过纪念日的方式，补办一个婚礼。 我爸说，他从领证的那一天，就开始期待并准备他和我妈的婚礼，好不容易可以真的“嫁”给我妈了，却因为我的到来，让一切都化为了泡影。 我爸这么和我说的时候，我还很小。 可是像我这样集合了爸爸妈妈所有的基因优势的存在，还是可以理解大人们的世界的。 正因为理解，我也开始对我爸有意见。 婚礼什么的，不都是女孩子期待的吗？ 我爸他一个大男人，天天闹着要婚礼，这是要闹哪样？ 我爸他还能更幼稚一点吗？ 所以说，我和我爸的关系一直都不太好，从一出生开始，就相互有意见。 我爸是世界上最坏的爸爸，他不单单是心里对我有意见，还直接对我实行恐怖的家庭暴力。 我爸趁我还小，完全没有能力反击能力的时候，就整天掐我的脸，嘴上说着好可爱。 可他天天捏我脸的那个劲头，哪里是真的觉得我可爱呢？ 分明就是家庭暴力，好吗？ 还好我不到一岁，就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想法了。 在我会说话之后，我爸只要掐我脸，我就找我妈妈告状。 我和我妈说：“爸爸，掐。” 我妈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她不光人长得好看，还特别善解人意。 我随便说个什么字，我妈就能明白我的意思。 我妈是最爱我的，知道我爸爸掐我，她就会帮我报仇。 我爸怎么掐我的，我妈就怎么掐回去。 我妈掐我爸的时候还会学着我爸捏我脸的时候说的那句话，“好可爱”。 因为有了我妈对我的呵护，我在咿呀学语的时候，就觉得世界没有那么灰暗了。 可是，我那时候，毕竟还小，容易上当受骗。 我爸知道我妈是因为我告的状才捏他的脸之后，就莫名地心花怒放。 计划对我实施另外一种家暴。 可是我不怕啊，我有我妈撑腰我怕谁？ 我爸要是敢蹂躏我，我就让我妈蹂躏回去。 果不其然，我爸的计划很快就付诸了时间，有事没事就抓着我亲，还是嘴对嘴的那一种。 他一个大男人，真的有这样的必要吗？ 我那个时候刚学会走路，我每天都非常努力地躲开。 我爸爸这么大个人了，却一点让着我的意思都没有。 十次有八次都能让他得逞，我最看不惯我爸爸亲完我之后那得意的样子。 没办法，我只好使出我当时的杀手锏，找我妈妈告状：“爸爸，亲。” 我妈她当然是站在我这一边啊，知道我爸欺负我之后，就帮我欺负回去。 捏我脸这件事情，我告了几次状之后，我爸就再也不敢了。 可是亲我这件事情，我越告状他越来劲。 一开始他还只是早上起床或者从外面回来的时候亲我，后来愈演愈烈，到了随时随地的境界。 幼小如我，不知道我爸是哪根神经除了问题，我用尽我全身的力气抗拒的亲亲，为什么在我妈帮我报仇亲回去之后，我爸却是一脸的幸福。 我爸那一脸奸计得逞的样子，简直就比他对我实行“亲亲家暴”的时候还要过分。 我爸干这事的次数多了，我也就认命了，一个奶娃娃，要怎么和一个用尽全力欺负自己的三十几岁老男人抗争？ 而且一直为同一件事情告状，也比较有损我小小男子汉的气概。 大概是被我的男子汉气概吓到了，我不再告状之后，我爸爸就不怎么亲我了。 这件事情，最后是以我的完胜结束的。 我爸他哪里会是我的对手呢？ 他老人家反复确认了好几次，确定我真的不会告状，就彻底放弃了对我的亲亲家暴，再也没有亲过。 我那个无良的老爹居然还很记仇，在被我打败之后，就剥夺了我睡在他们两个人中间的权利。 还信誓旦旦地说：不会告状的小孩子要来干嘛？ 我经常怀疑他是不是我的亲爹，哪有亲爹天天强迫小孩子告状的？ 我很郁闷，找妈咪要亲亲求安慰。我爸看到了，直接把我从房间里面给“提”了出来，还说什么，他的媳妇又不是给我亲的，让我有本事就亲我自己的媳妇去。 我连两岁都还不到好吗？我只要要再过20年才会到法定婚龄好吗？ 我那个无良老爹的恶劣行径简直罄竹难书，你们有没有兴趣听我继续讲下去呢？ （全文完） ～～～～～ 写着写着，觉得应该要完结了。 到了真的完结的时候，才觉得有好多好多想写的都还没有写。 有点不舍。 是作家都是这样的？还是小墨是个特例呢？ 其实，小墨也不知道，一个不穿越无重生没有金手指的作家，能够在网文这条路上走多远。 或许还会继续，或许就在今天画上一个句点。 新人小墨，心怀忐忑。 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喜欢小墨的文字，也不知道应不应该继续坚持。 完结之后就不能更新，也不能和大家在书里聊天了。 如果想要知道小墨会不会出新书，如果想要找小墨聊天 记得到书友群来找小墨。 没在写书的小墨，肯定会有很多时间水群的。 小墨的粉丝称号是“墨尔粉”，全订书友q群：454173 欢迎《墨尔本，算到爱》还有《邂逅调香师》的全订书友。 因爱写书，为爱前行，感谢每一个正版订阅。 感恩与你在此处相识，期待和你在未来相知。 正文 新书《骑遇》，期待相遇 高中二年级，因为学校的交流项目，去了布里斯班。 那是我第一次去澳洲，因为还未成年，必须住homestay。 住的那一家离市区很远，不堵车都要开一两个小时的那种远郊。 对于布里斯班这样的澳洲城市来说，郊区并不意味着荒凉。 相反，那是一个富人区。 因为住家爸爸是一个建筑师，所以住的那栋房子尤其地漂亮。 房间是落地窗，窗外有一片青翠欲滴的草地，临近窗户的地方，种了一片草莓。 天生天养的草莓，没有温室、没有大棚、没有防护设施。 早上起来，睁开惺忪的睡眼，拉开窗帘，就会看到有鸟飞过来啄食草莓。 伸个懒腰，走出房间，挑几颗熟透了的、没有被鸟儿光顾过的草莓。 美好的一天，从和鸟儿们共进早餐中开始。 那是记忆中特别美好的一段时光，也是我第一次发现原来我这么喜欢亲近大自然。 在一个并不寒冷的南半球冬日早晨，我拿着一个苹果，从大门出去，准备细细“游览”一番我生活的这个地方。 我把苹果咬在嘴里，低头穿鞋。 然后头也不抬地伸手开门。 才心满意足地走了两步路，就撞上了一匹将近一米八的高头大马。 没有一点点防备，慌乱的我把才咬了一口的苹果吓得掉到了地上。 在此之前，不是没有见过马，也不是没有在公园和景区里面骑过颜色各异的小马驹。 但明显比我高出一个头还不止的马，确实是第一次见。 在我不知所措之际，一个穿着骑士服，英姿飒爽的金发美女，适时出现。 她和我说抱歉。 说她的马儿，可能是因为闻到了苹果的味道，才会靠门这么近。 我抬头看马。 这匹在初升的太阳下，与我不期而遇的马，散发着栗色的光芒。 漂亮的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看我，又看看掉到地上的苹果，如此反复。 我有点不太确定地把苹果捡起来，送到它的嘴边。 马儿一口就吃掉了苹果。 金发美女亲昵地挠了挠自己的爱驹，说了一个超出我当时词汇量的单词。 我猜是在数落她的马儿贪吃。 马儿的眼里噙满了笑意，浓密的睫毛让眼睛显得越发深邃。 大概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喜欢上了澳大利亚，喜欢上了马。 虽然，成年后再回澳洲求学，大部分时间都在墨尔本，但在布里斯班的那段和鸟儿抢草莓、喂马儿吃苹果的记忆，却始终是鲜活的。 《骑遇》，是一个深藏心底的，关于马术的爱情故事。 感谢一路相随的小伙伴，也欢迎第一次来到飘荡墨尔本文字世界的你。 相约2019.7.29 正文 《喜欢酒，更喜欢你的酒窝》新书发布 一别三个月，你们想飘飘了吗？ 有没有很意外，忽然就发新书了！ 看到书名是不是就是甜甜的？ 这本书会和之前的有点不一样哦。 前面五章基本上每一章都会出现一个重要角色，你们猜猜这五个人是什么关系~ 飘飘可想你们了呢，而且还有好消息要和你们分享呢~ 《喜欢酒，更喜欢你的酒窝》。 等你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