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崛起之帝国系统》 第一章:迷路 轻风四面云飘摇,一眼望尽此山高,映头山下,一茅屋的上方,正升起白烟缕缕。 一对年迈的夫妇正满面愁容的望着锅内的野菜汤连连叹气,简陋的屋舍内,还有一个被捆绑在床边,一头脏乱长发的少年郎,十八九的面孔,一双细长的眉眼在乱糟的长发之下,目光中带着无尽的惶恐与疑惑。 这个少年姓陆名平,陆平,他的记忆停留在几日前和三两好友在网吧开黑LL,作为一场逆风局的上单锐雯,他依旧是秀的敌方一脸,一路打脸直到超神,在偷敌方红霸霸的时候,被草里突然蹦出来的盲僧给终结了,气的他激动的拍了下鼠标,眼前一黑 再睁开眼时,陆平便看到了这样的一幕:床边两位古装电视剧打扮的老人,一脸慈爱心疼的看着自己,屋内从木窗洒进来微弱的日光,映射到灰暗的土墙壁上,屋里正中央一张缺角的四方木桌看上去有些年头,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破烂东西。 在听到两位老人叫出自己的名字之后,陆平整个人都不好了,急忙问他们是谁,结果却听到了他们是自己的爹娘,陆平顿时就笑了,我的爹娘?我的爹娘我不认识? 在陆平死活不肯叫爹娘还乱骂一通后,他就被声称是自己爹的老头给绑了起来,还与那老妇直流老泪,他疯了! 陆平是疯了,游戏打的好好的儿,怎么突然就出现在了这么个破旧的屋子里,还多出两个爹娘来,话还没问明白,这便宜老爹竟然还将自己给绑了起来,自己疯了! 一连被捆绑了好几日,陆平从刚开始咬牙绝食,到现在早就饿的发蒙了,从两个老人每在自己的耳边念叨,陆平想到自己可能是经历了传中的离奇事件——穿越。 不过,不都穿越过来会想起这个身份的记忆吗,他怎么一点也想不起来呢,连眼前这两个老人都认不出来,别人穿越后摇身一变成主角,看自己穿越过来的这个家,一贫如洗,破破烂烂的,这是配角中的配角啊,放在电视剧里面,活不过两集的那种。 尽管陆平再怎么不愿意相信这个残酷的现实,几日未进吃食所产生的饥饿感,还是让他妥协了,屋子里面正飘散着菜的香气,陆平咽了咽口水,纠结了许久,才艰难的开口叫道:“……爹,娘,我饿了,你们给我解开吧,我要吃东西。” 陆平的爹娘见陆平脑子终于清醒了,认出他们来了,顿时又是老泪纵横:“我的儿啊,你终于认出爹和娘来了啊” “你快去给孩儿解开,我给他盛汤,快点。”陆平的娘抹了抹泪水,高兴的冲着他爹道。 陆平看着两位老人喜极而泣的表现,不免有些心疼起来,他们恐怕还不知道他们的儿子已经不是他们的儿子了吧,若是知道了,该会多伤心啊,也不知现在是什么年代,怎么这个陆平能混成这幅惨样子,怎么,自己也是从未来来的人,既然不是有心占据这个陆平的身体,那就替他好好照顾他的爹娘吧! 当陆平的娘将野菜汤放到桌上的时候,陆平不禁傻眼了,自己已经几没有吃东西了,这个汤闻着挺香但是看上去一点食欲也没有。 “娘,没有米饭吗?我真饿啊”陆平犹豫着问道。 “儿啊……你昏迷这么多,家里哪里还有余粮啊,你爹腿脚不好你也知道,也下不去山买粮食啊,你先喝点野菜汤,先垫垫肚子,然后拿上你的弓箭,去山里打些鸟兽回来,唉……这些日子可苦了我和你爹了,一口肉都没吃到啊……”妇人哀叹连连,的一本正经。 陆平顿时就懵弊了,这是几个意思,我饿了好几,给我喝点野菜汤也就算了,尼玛还让我去山上打猎?而且怎么听着这娘的意思……该不是后娘吧?! 不等陆平答应,那个糟老头已经都将弓箭什都给准备好了,陆平在心里一万声“窝槽”骂过,突然想到或许自己可以趁着这个机会离开这个鬼地方,不不,回到地球肯定是不可能了,不过这个家,实在是让他太郁闷了,什么爹娘就是,全指望老子,要知道,他以前可是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拆二代啊! 想罢,陆平便乖巧应下,几大口喝完这微苦的野菜汤,便就去取那弓箭。 拿上弓箭的那一刻,陆平好奇的细细打量了一番,顿时便生喜爱,比他时候自己用树枝皮筋做的牛劈多了。 那弓面的材质,摸上去光滑无比,泛着棕褐色的暗光,而这并不是什么木头制作的,因为拿在手中丝毫不觉笨重,看弯曲的弧度,像是牛角一样的东西,弓弦不粗不细,陆平用手拉了拉,非常有韧性,上学的时候就知道制作弓弦最好的是动物的腱或者是马鬃,想来这个陆平平日打猎的多,那很有可能就是动物的腱了。 “厉害了……”陆平低声感叹了一句,顿时有一种猎人附身的感觉,猎人……多酷的一个存在!! “爹,娘,那我这就去了……”陆平背上老头已经准备好的木箭篓子,转身一个咧嘴笑。 “平儿啊,你要心啊,一定要心啊!” 娘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陆平充耳不闻,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去,丝毫未曾想到,这森密的大山里面,盘踞着的会是什么野兽…… “这条路像是人走出来的,也不知道顺着这条路能不能下山去,真是的,莫名其妙的就给我来个不可思议事件,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朝代,最好出去后有人告诉我这里能修仙,哈哈!那就没白来了,不过……那老头老太太咋办呢,嗯,这是个麻烦的问题,我想我还是应该要尽赡养的义务,虽然他们不是我的父母,但是这具身体来自于他们,关键是,不能背上不孝的罪名……” 陆平一边走着,一边心里碎碎念道,浑然不知自己正走向一处危险之地。 “嗷~” 一声兽吼打断了陆平的思绪,也打断了他正前行的步伐,脸色顿时刷白,愣愣的站在原地…… “我特么好像忘记什么了,他们让我出来的打猎,我好像不会打猎啊……这林子阴森森的,要是遇见什么大型野兽……” 陆平越想越后怕,本停下的脚步,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又傻愣着想了许久,这才调转方向,决定打道回府。 风吹着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尽管上是大太阳,林子里面却只有一点点斑驳的阳光,一路上,陆平看见各种各样他从未见过的果子,听见各种奇怪的鸟叫声,虫叫声,伴随时不时传入耳中的兽鸣,给他吓的,是走几乎是跑啊! 突然,他停下了脚步,看着眼前情形……呆若木鸡! “特么我来的时候怎么没注意看??两条路??选左还是右??左?右?呐!你是要整死我吗?!”陆平苦着一张脸,四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转过身,背对着各个方向全都回忆了一遍,却是没有一个视野能与他来时的记忆重叠,他彻底蒙了,这么大的林子,要是迷路了,晚上会出来什么,真不好,想都不敢想,关键是他还饿着肚子,路上的野果也不敢胡乱往口中扔。 陆平在这个双路口徘徊了许久,色已经明显暗了不少,这时他很着急,也非常无奈,想着老头会出来找自己,却是等到现在也没见个人影,他只能叹:“果然自己不是亲生的!” “嘶嘶~” “嘶嘶~” “啊……”脚踝一阵刺痛伴随着冰凉的嘶嘶声,陆平猛然低头看,一条黑灰花纹拇指粗的细长条蛇嘴边正沾着自己的鲜血。 陆平第一个想法是“这蛇毒性有多强,他会不会很快没命,没命也要先把仇报了!” 忍着疼痛,陆平一手举着弓箭一手张开,徒手就要去抓那长蛇,他纠结在这里本身就已经非常茫然了,此刻又被一条蛇给咬了,不出心里多气,反正已经被咬了,中没中毒他都已经中了,也不差多一口,索性就破罐子破摔,跟它拼个你死我活! 手中弓箭猛地朝着蛇头袭去,另一只手也十分迅速的向它身子抓过去,那蛇似乎有些没反应过来,也傻的很,一边想躲迎面而来的弓箭,一面又想躲他已经伸到身后的手,却是啥也没顾上,被抓到的同时,也被那弓箭狠狠的给砸了一下。 陆平一脸凶神恶煞的样子,将手中弓箭放下,双手捏住了蛇的两颚,双眼瞪的溜圆:“样,还敢偷袭我?老子还能怕你一条蛇?笑话!我特么可是穿越来的!死神都没能带我走!岂能容你这畜生欺负?!” 完,双手一用力,蛇的身体难受的扭曲了一会儿,终于没了声息…… 陆平也跟泄了气的皮球,一屁股瘫坐在地上,看着已经发黑的伤口,抬头望着,一脸不服气的模样。 “滴滴—宿主绑定成功!” “系统提示:恭喜宿主,获赠美酒女儿红。” “呵,女儿红,不错,死在来点酒。” “系统提示:此蛇毒不致命。” “什么玩意儿系统提示系统提示,我肯定是中毒了,都出现幻觉了,玛德,那蛇真毒!” “系统提示:这不是幻觉,现在是公元前951年。” “执行你老木,先告诉我那条路回家!” “系统提示:请尊重系统……” 第二章:“我是猎人!” 原本阴云密布的心情,在系统告诉了他正确的回家之路后,顿然好了不少,又兴冲冲的琢磨起来。 “公元前110年,当朝皇帝是谁?”陆平心里嘀咕着,他对历史的时间一点也没有概念,想着若是个昏君,那他自带系统,这是主角光环呀,那昏君得让位吧!哈哈! 系统提示:“宋徽宗赵佶,请宿主不要再问这种低难度问题。” 陆平撇了撇嘴,宋徽宗……嗯……那不是北宋末年吗,这北宋就是在这货手上断送的啊!……窝槽!是不是上派我前来接手的啊!还有个系统!这铁定是咱是要当皇帝的人啊! 正当他津津有味的YY中,系统冰冷的声音又打断了他:“请种植一棵白菜,完成任务。” “啥?我没听错吧?!种菜?还一棵白菜?逗我呢?咱可是未来的皇帝,你敢叫我种菜?!”陆平一脸蒙蔽的追问起来,却是系统再没了回答,刚刚好起来的心情又被瞬间浇灭…… “完了……难道是什么种田的系统?唉,五谷不分,四肢不勤的就是我啊,种菜,刨地我都不会,还种菜,回家让老太太给我种吧……” 陆平有些失落的往回走着,手里抱着女儿红的酒坛,背上背着弓箭,被他徒手干掉的蛇就那样搭在了脖子上,有些乱糟的头发挽在头顶,身上穿的是补丁遍布的麻布粗衣,脚上踏的是一双旧麻鞋,眼神涣散,走路深一脚浅一脚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喝醉了。 “嗷~~” 一声低沉又震耳欲聋的虎啸声,将正六神无主的陆平吓的脚下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在地。 “这快黑了,该不是狼出来了吧,这声音听着像就在附近啊,要是撞上了可咋办……”陆平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陷入了一种惶恐之中,这可是古代,林子里面豺狼虎豹还不是国家保护动物,跑出来吃人恐怕都是常有的事儿吧,他只在动物园还有电视上看见过老虎、狼、大黑熊什么的,一个个的可凶猛着! “陆平!淡定,淡定,你大难不死穿越过来,一定不会有事的,系统保佑系统保佑……”越来越暗,林子里面比外面更甚,他蹑手蹑脚的往前走着,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细长黑亮的双眼警惕的看着四周,神经绷得紧紧。 可是,俗话:“怕什么来什么。” 左前方的树叶突然“沙沙”作响,陆平的目光就飞快的看了过去,一团黑黄相间的皮毛映入眼中,大脑瞬间反应过来:“是老虎!” 不由分,陆平拔腿就跑,心突突突突的都快要蹦出来,无比的恐惧之意,让他汗毛竖起,脚下的步子却像是灌了铅一样,任凭他拼命的跑,也总感觉加快不了速度! “完了,跑的过老虎我就是马拉松冠军了,不对……它好像没有追来??”回过一丝神的陆平,只听到自己心脏猛烈的跳动的声音之外,没有听到其他危险的声音,不过他也不敢驻足半分,只草草的回头扫了一眼,果然没有看到老虎的影子。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陆平努力的平复着自己的情绪,刚才这一惊吓,他跑起来又没有看路,而且林子里面已经算是黑了,不过伸手还是看得见五指的。 “黑不能胡乱走动啊,这可怎么办,刚才那老虎一定还在这附近徘徊,不准这旁边还有别的野兽……” 陆平在脑海里快速的分析着自己现在的处境,夜幕降临,野兽出没,回去肯定是不行了,留下过夜,还得想办法保证自身安全,地上肯定是不安全的……上树? 想到上树,陆平眼睛一亮,目光环视一周,锁定一颗带着藤子的高大树木,放下身上东西就往上爬去,可是爬树哪里那么容易,就以前的这个陆平会爬树,他可是一点爬树的经验都没有,即使有一根藤子,他也丝毫没有办法顺利爬上去。 “上树上不去啊我ri!!”心中焦急却又无计可施的陆平有些恼火起来,对着那树就是几脚踢了过去,然后疼的抱着自己的脚嗷嗷直叫。 “打猎打猎,我果然是后娘养的,恐怕没有我这么悲催的猎人了吧,人家有土枪,老子就这破弓箭也没射过,系统?系统你在吗?你主子有难你还不赶紧出来支招?”陆平心中怨气顿生,想起还有个莫名其妙的系统,顿时又有了希望的感觉。 系统提示:“宿主,对于你的智商系统表示系统找错人了,猎人最基本的狩猎常识,陷阱。” “陷阱?!对啊!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得到提示的陆平猛地拍了下自己的大腿,一扫之前的悲观,将刚才爬树时扔在一旁的箭囊给捡了起来,拿出了里面的一把斧头,这斧头是用来削箭的,因为箭囊中只有那么多木箭,带在身上可以随时就地取材再制作,只是陆平一直没有用上罢了。 拿着斧头,他便找了棵碗口粗的树,抡起斧头用力的砍伐了起来,心里却是还没有想好该布下什么样的陷阱才好,一没有绳子,二没有铁锹之类的东西挖那种大坑,但是木头是必须要的,索性就一边砍一边想,好在这里有不少藤条,可以取代绳子来用,就看他的动手能力了。 一番努力之下,这棵不粗的大树总算是倒了下来,惊的旁边树木上栖息的鸟儿一阵扑棱飞起。 树干笔直,没什么岔枝,足有二十米长,他心中也已经有了主意,鉴于已经黑了,布置大的陷阱肯定是来不及,但是在附近设置一些能够保正自己的命,平安度过这个黑夜,他还是有几分信心的。 只停歇了片刻,陆平便又提起斧头,估量着两米的长度,将那棵树分成了一段段的木头,将一头削尖,又去砍伐旁边树上的藤条,借着点点月光,不至于漆黑的夜色,砍的浑身是劲! “嗷~” “啊呜~” 耳中兽鸣声有远有近,陆平只觉得这是个巨大的冒险,上辈子没来得及的野外探险,这会儿已经深深体会到了野外求生的艰难与危险,他不敢弄出多大的动静,怕引来某些大块头的家伙,心里既紧张有激动,因为一切陷阱要用的,他都已经准备好了,接下来就是好生布置了! “是时候表演真正的技术了!” 陆平双目精光乍现,声喊出这一句恰合时宜的装必台词…… 第三章:猎人危机 制作陷阱的过程是艰难又缓慢的,因为没有工具,一切全凭着陆平的奇思妙想,一把斧头硬是削出了十根尖头的木头,三根三根的用藤条绑在一起,当然了,每根木头之间都是有一掌的间隙,毕竟他要防的是大家伙,不是兔子之类的,那藤条倒是结实的很,砍伐那么多藤条所花费的功夫比砍那棵树都多,但是他丝毫不抱怨,这样的藤条,才真正能派的上用场。 藤条有粗有细,陆平选择的是大拇指粗的藤子,弹性好,也光净些,和麻绳都差不多了,也长的很,打个结也不容易被拉的断开。 林子树木也茂密的很,他将尖木头绑好后就将藤子缠绕在各个树上,尖头的方向对着外面,哪边大型野兽过的来就对着哪边,他只要看好缠绕在同一个树上的藤子,一旦发现有野兽过来,就将那三根绑好的尖头木头像射箭一样射出去就可以了。 做好这一切之后,陆平才觉得疲惫起来,困意如潮,脚踝处的伤口感觉又疼了起来,可是他哪里敢睡,连打盹儿的念头都未曾有过,身处如此险境,周围各种野兽在吵吵着,他隐约都能听到脚步声! “咕咕~” “嘈力马,肚子好饿,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呀!就喝了一碗野菜汤,折腾到现在,人身安全还得不到保障,唉……之前坏事做多了老给的惩罚?可是老子也没做过啥坏事呀!我连自己是怎么死的,怎么来这儿的都不知道!会不会……这只是一场梦……” 听见自己肚子咕咕的叫着要吃饭,陆平忍不住哔哔起来,想到这可能只是个梦,赶紧往大腿上狠狠的捏了一下,结果,传来的疼痛感要多真实有多真实! “接受现实吧……” 陆平摸了摸刚才捏过的地方,低下头,撸起裤子张大着眼睛,十分努力的想要看清被蛇咬伤的那伤口怎么样了,虽然系统这蛇毒不致命,但是伤口感染,也是致命的啊,想想以前打仗青霉素还没出来的时候,多少人就是死在伤口感染之下的,只是这夜色太浓,根本看不清。 “咦,对了,酒精可以消毒……”陆平嘴巴一咧,又被自己的机智给佩服到了,便摸到那坛系统赠送的女儿红,动作轻巧的揭开了封住坛口的红布,拿掉了木塞子,将鼻子往前一凑。 顿时便闻见了那飘逸而出的酒香,醇馥幽郁,光是这闻一闻,陆平都觉得疲惫感已经减去了大半,全身的细胞都跟洗了澡似的,舒畅至极。 “这……好酒啊!” 闻了酒香,陆平忍不住喝了一口,清香绵柔,丝毫不辣,顿感精神! “哎哟……这系统出手还挺大方,一开始就送这么好的酒啊!不错不错……”陆平满嘴都是这酒的余香,尽管觉得好喝,也不敢多尝,想着能卖上个好价钱,然后换些粮食啥的最好不过了。 于是,便就用从衣服上扯下一块布来,倒了些酒,麻利的敷在了伤口之处,就将酒坛子重新封好。 “此情此景,我是不是应该吟诗一首……嗯,有了……浊酒一杯家万里,燕然未勒归无计,羌管悠悠霜满地……” “不对,这是谁写的诗来着,范仲淹……额,这是北宋,不能吟他的诗,嗯,等什么时候有机会了将后朝的诗拿出来吟一吟,在这里我就是大诗人了!哈哈!我咋这么聪明呢,然后我就去开个私塾,只收富家子弟,发财了发财了……” 喝过酒之后的陆平,整个人都处于一种兴奋的状态,旁边的兽鸣之声越来越近他都没有察觉到,全然没了之前的忐忑与恐惧,手里拿着斧头在把玩着。 “嗷~” 一声更大的兽吼声传来,陆平这才猛地站起了身子,靠在陷阱中间的那棵树上,认真审视了一遍四周,手里的斧头握得很紧,只要发现哪边有野兽的影子,他就会毫不犹豫的用斧头砍断那根缠绕在树上的藤子,将大木箭放射出去! 这个没有电子的时代,陆平这个身体的视力还是相当可以的,夜色里,大概动静都能看到,只是不那么清晰,不知道是什么罢了。 “沙沙……” “沙沙……” 有东西路过碰到树叶的沙沙声,在静悄的夜里格外惹耳! “有东西朝这边过来了……”陆平心里念到,目光四处寻找着,飞速的将箭囊背起,斧头插在里面,拉起弓箭,瞄着目光所到的各个方面,如果能将其赶走,那是最好的,毕竟这一个放心只有一个陷阱,用了如果没打死,反而惹怒了他,那只会更加危险。 “沙沙……” “沙沙……” 又一阵沙沙声传来,陆平竖着的耳朵大概的分辨出了方向,朝着树叶抖动的地方放开弓弦就射了出去! 紧接着,又从后背抽出一木箭,拉好架势。 “吼!” “嗯?!出来了!” 一声怒吼声响起,震得陆平一阵耳鸣,也不知是害怕过头了还是喝了那女儿红的缘故,陆平十分冷静的连续射出了好几箭。 “唰!” “唰!唰!唰!” 连续四箭射出,那野兽终于被逼了出来,现出了身影,从身影上看,既像虎又似狼,是豹子也不一定,陆平不自觉的开始喘息了起来,心也嘭嘭开始狂跳,好在手还没有抖,腿没被吓软,拉开弓箭,朝着那个身影又是唰唰几箭! “嗷!” 那身影上多了一个笔直的影子,没错,陆平射中了! “nie!再来一箭,看你还敢过来!”知道自己射中了一箭之后,陆平信心大增,立刻又抽出两支木箭,心中想着,双箭齐发,让它丫的避无可避! 哪想到!那道身影速度飞快,矫捷的躲过了这双箭,高吼着朝着陆平的方向拉长身影飞也似的奔了过来! “哼!该我的大木箭上场了!” 陆平心中一紧,掏出斧头,双眼紧盯着那身影,一斧头劈了下去!紧接着那三木箭便如同他设想好的一般发射了出去! “嗷~” “啊!救命!救命!” 第四章:与虎相斗 那三根大木箭在藤子拉力的作用下,十分快速有力的射了出去,陆平双眼紧盯,心中默念:“射中它射中它……” 谁知那畜生也不是吃素的,一跃老高,动作矫捷的不像话,面对陆平的攻击,表现的极为恼怒,眨眼就到了眼前,咆哮着朝着陆平扑了过来! 陆平顿时就慌了神,哪里还有时间去思考,这野兽就要扑脸上了! “系统……系统你在吗,老子快要变成翔了……你要眼睁睁看我死吗!”陆平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个破系统,丫的指挥了半,这会儿不出声了,你气人不气人。 系统:“宿主,请打开女儿红,点燃火把,本系统不是见死不救,本系统只是打了个盹儿。” 陆平忍不住又要爆粗口,不过那野兽的凶猛一扑,将其打断,得到提示后,他的反应也不慢,就地翻身一滚,躲过那野兽一扑,也摸到了那酒坛子,立刻又站起身来,往旁边的大树后面快速闪去。 好在这里树多,他只要能够快速的在树木之间穿梭移动,那野兽就不容易扑倒他。 真真是斗智斗勇的时候,陆平格外冷静起来,很多野兽都怕火,这是常识,只是眼下的问题是,他哪里有火?身上也没有打火机呀!打火机也还没发明呀!难道要钻木取火,这……是个技术活啊,再,他哪里有那个功夫?野兽他都快要躲避不及了! “你再赠送我个火把行不?”陆平心中问道。 系统:“宿主,你身上不是有火折子吗,这点危险就把你给吓傻了,系统肯定是绑定了一个假宿主……” 陆平心中翻了翻白眼,对于这个萨比系统的吐槽他差不多已经是习惯了,根本不予理会,浑身摸了摸,果然衣服的胸口处有一支火折子。 “有救了有救了……”陆平赶忙将火折子拿在嘴边吹了起来,这玩意儿他只在电视上见过,一吹就着,他一直都觉得很神奇,不过他现在也没有心情研究这火折子,吹出点点火星后,很快便有了火苗,只是拿什么来点燃,又是一个问题,这里的树都是活的,这火苗想要将树枝点燃恐怕还要点时间。 野兽一直在低声呜咽着,似再寻找环境的破绽,思考着从哪个方向进攻,才能将那团热量一下子扑倒在地,填饱肚子。 陆平却是不管它动或不动,都在闪躲个不停,那野兽也缓步跟随其后,只保持着一段距离,点点火苗的光,足以让陆平看清到底是个什么家伙,那黑黄相间的条纹,除了老虎还能是什么? “孙子,还真给爷爷追过来了啊……”陆平想到黑前的那只老虎,自然而然的认为这就是那一只,它是跟着自己的气味找过来的。 片刻的犹豫之后,陆平脱掉了自己的上衣,一斧头劈断手边的树枝,三下两下便将衣服在那树枝上裹成一团,接着快速的沾了酒水,放下酒坛,火折子瞬间便将那被酒水浸湿的衣物点燃,升起一团火红! “你特么过来吃老子啊!老子烧不死你!”有了火把在手,陆平的胆子大了许多,底气也上来了,冲着正虎视眈眈看着他的虎脸,扬眉吐气的叫嚣道。 “吼……”那老虎见陆平手里举着的一团火焰,也不敢轻易靠近,晃动着粗长的大尾巴,虎口微张,露出森白的尖牙,两只前爪就那样按在地上,半弓着背,发出的低吼声十分吓人,虎威在它身上体现的可真真是相当到位!(废话,它本身就是老虎!) 陆平见它的架势,似乎还想要与自己搏一搏,有了火把就不紧张那是骗人的,他心跳的依然很厉害,比他第一次偷看女孩子洗澡跳的还要厉害,盯着那老虎的双眼,陆平不禁一个激灵,突然想起以前看别人口中喷火的表演,立刻低下身子想要含上一大口酒,然后给它来个喷火的表演。 时迟,那时快,陆平刚一蹲下,那老虎突然一声咆哮,就飞跃着朝着陆平扑身而来!察觉到情况突变的陆平,心几乎都要跳了出来,脑海中都出现了电流的声音,他满满灌上了一大口酒,转过头,竟跟那老虎迎面对上!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以多快的速度将火把放到了自己的嘴前,口中的酒想也没想就喷了出去!喷出的水雾刹那间便形成一团炙热的火焰,几乎是贴脸的表演,突然变大的火焰将那老虎吓的一声惊吼,迅速跳到了一边,却是没有躲过被火烧到胡须的尴尬,更加凶残的目光紧紧盯着陆平! 惊魂未定的陆平,根本无暇顾及他额前被烧糊的头发,惊恐的看着那老虎,一颗心吓的冰凉。 “它怕了,它怕了!我得趁机将它吓跑,耗不下去的!”陆平拿着火把的手止不住的颤抖,冷汗连连,一边紧紧盯着那老虎,艰难的咽了口口水,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将那酒坛子抱到了怀里,立刻就灌了一大口,朝着那老虎又来了一次华丽丽的喷火表演! “吼……” 那老虎见火突然变大,又被吓的退出了几米,嘴里的低吼声,诉着它此刻的愤怒,却又不敢贸然上前。 陆平知道自己已经占了上风,解开裤腰带,对着它就尿了起来,尿完赶紧挥舞着火把,冲那老虎做出他最狰狞的表情,咆哮喊道:“这里是我的地盘!我的地盘!懂吗?赶紧给老子滚开!滚开!!” 那老虎不甘心的又吼了几声,陆平跟疯了一般挥舞着手里的火把,大喊大叫着,用更加凶狠的目光死死盯着它,好半过去,那老虎才终于悻悻离去…… 总算是安全了,陆平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额头豆大的汗珠往下滚个不停,衣衫更是已经被冷汗浸湿,目测都能拧出水来,微风吹过,让他打了个寒颤。 陆平只觉得疲惫极了,也不知还要多久才亮,拖着疲倦的身体,找到了几根枯枝,烧起了一堆火来,就那样呆呆的坐在火堆前,一动不动,细长的双眼中满是迷茫…… 第五章:后娘养的(求收藏!求推荐) 看着火堆发呆的陆平,不知何时打起的盹儿,再次睁眼时,都已经大亮了,叶尖上挂着晶莹的水露,斑驳的阳光照射下来,也发出了刺眼的光芒。 陆平揉了揉惺忪的双眼,站起身来,看着周围的环境,回想起昨夜发生的一切,感觉像是在做梦一般,他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能从虎口脱身,果然他是要做皇帝的男人吗?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呀! 呼吸着山林之中的清新空气,陆平伸了伸胳膊,扭了扭蛮腰,便准备回去,这林子虽大,野兽虽多,但不见得他就能猎到,还是一路上先摘些野果带回去给老头老太太先垫一垫,然后他再想点办法布布陷阱之类的。 想罢,他便拿起地上的弓箭,和空了一半的酒坛子就要往前走,本还想将那蛇给带回去熬一锅鲜美的蛇汤,可惜了,早知道他昨晚就应该把它给烤了,现在已经发出阵阵臭味。 再一次骚扰系统问路,陆平不免有些高兴起来,虽然这系统唠叨了点,总把他当个智障似的狂喷,可好歹还能有个人……不对,有个啥话不是,不然,就昨晚那情况,恐怕他早就翘辫子了。 刚往前走了几步,眼角余光瞥到一团灰色毛发,陆平心走过去一看,顿时大喜:“我什么来着,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呀!瞧瞧,瞧瞧,多肥的兔子啊!这下回去有肉吃了!哈哈!” 系统:“宿主,请你正常些好吗,一只兔子而已,如果是一只老虎,本系统才觉得你二的有道理。” 陆平瘪着嘴,一副不在乎的模样,一把抱起这只不幸的兔子,高兴的往回走去,为什么它不幸呢,一根插在它身上的木箭明了一切,昨晚他唰唰射箭的时候,老虎只中了一箭,其他箭不知射哪儿了,这兔子就非常不走运的撞上了一支飞来的箭,即将要变成一道桌上的美味。 一路无话,看到家里的篱笆院,陆平不由的生出一丝暖意来,茅屋虽破,能避风雨不是?更何况,那院中两道身影徘徊,正等着他回去呢,后娘养的又如何,好歹有家人不是,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爹,娘,我回来了,看我带了什么!”临近家门,陆平便叫了起来,这一声爹娘叫的十分走心,他高举着手中兔子,期待老头老太太高兴的夸赞他。 理想无限好,只是死的早,进了院门,陆平刚想跟他们自己昨夜大战老虎,将老虎吓的屁滚尿流,夹着尾巴就逃跑了的事情给他们叙述一番,却被老娘皱着眉头一声唉叹给堵在了嗓子眼,硬是没出来。 “平儿,这……你都去了一晚上了,怎么只带回来一只兔子啊?野果也没有,鸟蛋也没有,这……这还不够一顿吃的!唉!” 老妇完,脸上挂着无比失望的神情从陆平手里接过了兔子,看都不带多看一眼的就回屋去了,看着她浑圆的背影,陆平脑补了一个落叶随风而过的画面,错愕的愣在原地。 这时,老头走近陆平,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叹了一口气道:“看你这幅狼狈模样回来,怕是身体还没养好,昨出去打猎吃了不少苦吧?” 听到爹这么一问,陆平不觉心头一酸,眼睛都有点湿润了,冲着老头狠狠点了点头,一边心里感动着:“这是亲爹……这是亲爹!” “孩儿啊,呆会儿叫你娘将兔子弄好,咱爷俩好好喝上几碗,如何?” 老头指了指陆平怀里抱着的酒坛子,微风和煦的道。 “好,好,爹,呆会儿我给你我昨的遭遇,一定比这兔肉下酒!”陆平不假思索的回答道,他还真想找个人将他昨夜的英勇事迹好生一呢! “嗯,吃过午饭好生歇息一会儿,下午再出去,带只獾子,再采些果子回来,就能吃上两啦!先进屋把脸洗洗去,你这头发怎么了,蓬头垢面跟个乞儿似的。” 老头一边点头,一边冲着陆平道,全然不顾陆平一脸蒙蔽的表情,完就进屋里了。 “我尼玛……我尼玛是捡来的吧!我费了老鼻子劲儿带只兔子回来,就这样?吃过饭还要去打猎?还要吃獾子,獾子长什么熊样儿我都没见过!” “……老头你之前那几句好听的话是想骗我的酒喝吧!” 一阵纳闷儿的陆平,后知后觉的反应了过来,老头就是冲着他怀里的酒才跟他那样的! 这种时候,怎么能少得了那无处不在的系统,陆平心里刚琢磨完,系统的声音便在他脑海中浮现:“宿主请放心,就算所有人都不待见你,别忘了,本系统……也不待见你。” 这系统的神补刀,差点儿没让陆平一口老血吐出去,亏得自己回来的路上还把系统往好了想,从现在来看,完全没这个必要嘛! 老太太做菜挺快,一盘兔肉,一锅兔肉汤,很快就做好了,陆平也已经好生的清理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在老太太的铜镜中,他才看见了自己的真容,剑眉斜飞,鹰眼勾鼻,黝黑的脸庞棱角分明,放到1世纪,只要他那方面能力不差,当个优质的白脸妥妥的年入千万啊!呸呸!当什么白脸!老子要当皇帝! “平儿啊,吃饭了!” 听到娘叫吃饭,陆平恋恋不舍的离开了铜镜,坐到了那看上去要散架的木凳子上,老爹早已经给他和自己满上了一大碗酒,笑得合不拢嘴,至于陆平是从哪里弄来的酒,他丝毫不在意一般,到现在,两人都一句话没问,不过陆平也不得奇怪了,他是捡来的啊! “老头子,让孩子多吃一点儿,大病初愈,得补补身子。” “老夫当然知道,你也少吃点。” “爹,娘,我昨夜撞见老虎了!” “孩子,遇见老虎你不可能跑的掉的,别吹牛了,来,喝酒!” “我真的撞见老虎了!” “嗯,赶紧吃肉,快,再不吃啊,就被你娘给吃完了!” “死老头子!” 陆平彻底无语了,他遇见老虎,老头根本不信啊!关键是……他们明明,叫我多吃一点补身体的,怎么几句话的功夫,就剩下几点了呢! “爹……娘……你,你们,汤给我留点儿啊!”陆平抢一般的倒了半碗汤在碗中,心中大汉,这不给马儿吃草又叫叫马儿跑的事情,怎么能这样发生他的身上呢! “哼,糟老头子,看不起我是吧?老太太,嫌弃不够吃是吧?等着,老子这就想办法,弄个大陷阱,抓只老虎回来,你们不点好听儿的,就不给你们吃!让你们吃兔子去!” 陆平心里暗作决定,有这聪明的系统在,捉只老虎还不是手到擒来,打虎英雄就是我陆平,没武松啥事! 第六章:系统商店(新书期求支持) 一顿兔肉,陆平根本就没有吃饱,他感觉一整只兔子都不够他塞牙缝儿的,他实在是太饿了!刚穿过来那会儿,他为了维护自己的尊严,坚决不给别人当儿子而绝食了好几,等他妥协了,就给一碗野菜汤让他去打肉回来吃,这叫什么事就。 身体劳累,心里更累的陆平摸着扁平的肚子躺到了吱呀作响的床上闭上了眼睛,眨眼的功夫就要睡着了,系统的声音在脑海中震荡起来。 “宿主,请种植一颗白菜,完成任务!” “别烦我,老子要睡觉!这任务你不是过一次了吗,老子心里有数!”没有吃饱陆平加上身心俱惫的心情,脾气自然而然大了起来,他才刚睡着,这萨比系统又给他吵吵醒,关键还特么是重复一遍任务,日了够。 “宿主,我是来明这个任务的,白菜种子乃系统赠送,你只需要好生栽培即可,鉴于白菜种类为金白菜,所以此任务还有一项隐藏任务,后面会再明,另外,完成种植任务可获得一个随机袋作为奖励,任务越高级,随机开出的物品也会越高级,任务失败将会重新启动任务,直到宿主完美完成,才可开启下个任务。” 迷迷糊糊听完系统的任务明,困意似乎减退了一点,却是好半没有搭理,也没有再睡着。 “宿主,此任务下发即将超过4时,重复开启任务会导致随机奖励物品减少。” “看在你难得正经一次的份上,我就勉强马上执行这个任务吧,对了,完成任务奖励的随机袋能开出啥玩意儿?还有那个隐藏任务是啥,完成了是不是也有奖励啊?” 俗话的好,有钱能使鬼推磨,这有奖励的事情,怎么能错过,在这样一个啥也没有的朝代,就是随便开个笔啊,打火机啊啥的那都值老钱了吧!别等过了这次机会,奖励变啊! 当然了,最好是能开出个发电机来,然后再开个随身IFi,再开个手机……那就完美了…… “系统提示:未来物品只属于高级或者终极任务奖励,也可在系统商店购买,请问宿主是否打开系统商店,浏览商品。” “打开!”对于系统这么正常,这么有礼貌的打开方式,陆平还真是有些不习惯,不过他更关心系统商店里面有什么,他能买得起什么。 “叮咚,系统商店界面打开。” 随着叮咚的系统提示音,陆平的脑海中出现了和某联盟商店一样的界面,上面显示着1/10,也就是共有十页,陆平一边感叹着系统的神奇,一边看起商品来,第一页有五个商品。 口香糖,10沙币。 大刀肉,10沙币。 方便面,0沙币。 **套,100沙币。 卫生巾,100沙币。 “嗯……方便面,大刀肉,都是我爱吃的,套套就算了,老子不爱戴,卫生巾……这是个好东西啊!女人的钱多好挣……” “下一页” 因为每页只有五个商品,陆平分分钟就看完了,无力吐槽,这货币名字都已经这么沙币了,他还能什么呢?? “我有多少沙币?”陆平问道。 “系统即将跳转到个人界面,请稍候。” 紧接着,陆平便看到了自己,旁边是一行字,陆平兴冲冲的去看,是不是自己还有什么特殊属性加身,智力值战斗力值等级值什么的,结果,定睛一看,除了有自己的名字,和0沙币之外,其他什么也没有,下面附带的明跟他毫无关系! “窝槽!这,我的个人信息就这些??” “系统提示:宿主信息将在完成首个任务后刷新,系统商品每4时随机刷新一次。” “原来是这样,还好还好……完成这个任务我能获得多少沙币?”陆平继续追问道。 “完成首个任务,系统赠送10沙币,任务奖励1沙币。” “1沙币?一个大刀肉都买不起?!”陆平的眉头皱成了波浪形,心里一万只曹泥马奔过。 “滴——系统恢复正常模式。” “宿主,种子已下发,你会种吗,本系统已经做好了授教白痴的准备。” 恢复正常模式的系统让陆平又是一脸错愕,敢情刚才那么正经是系统脑子出毛病了?谁能告诉我,怎么解除这萨比系统…… “宿主死亡后,系统将会自动解除。” “得,算你狠!” 拿起手边多出的一个土黄色布袋子,陆平打开来一看,只见里面一颗拳头大,形状奇怪的黄色物体静静的躺在里面。 “这就是白菜种子?原来白菜种子长这样啊!”陆平一脸认真的感叹道。 “宿主,这是系统特殊的种子,请不要再秀你低级的智商了。”系统熟悉的鄙视声音又响了起来,陆平只吐了吐舌头,早已经见怪不怪了。 走出屋子,陆平思来想去决定将种子种在院中,虽然是个低矮的篱笆墙围出来的院子,但是放在院外,总觉得不太安全,毕竟这是系统大人颁布的首个任务,他一定要完美完成才是。 想罢,便叫出了老爹,问有啥铁锹之类的东西,他要挖坑种菜。 老头见他手里拿着一个土黄色的布袋子,看着不像是自家的东西,便一把夺过去将其打开来看。 “平儿啊,这是什么种子,我种了一辈子菜,从来没见过这模样的种子啊……”老头话的声音不大不,刚好让他老娘听见了,然后他娘几大步就靠了过来,应和着老头道:“还真是,这么丑的种子,能长出什么好东西来。” 陆平暗自摇了摇头,心中大呼,苦也! “爹,娘,你们甭管这是什么种子,孩儿种在院中,不劳爹娘照看,只求爹娘别动它,种完这个,我就要出去打猎了。” 陆平尽量使自己话的语气平和,并且给了他们一个非常难看的微笑! 老头转身给陆平取了一个木质的铲子出来,帮着陆平挖好了坑:“我倒想看看这种子能长出什么来,平儿啊,放心吧,照看它的事情就交给爹好了。” 陆平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老爹,高兴的点了点头。 挖坑埋种子分分钟完成,在老爹拍胸脯担保会好生照看种子的时候,陆平背上弓箭带着斧头便钻入了林子里,他本想带个铁锹什么的,可是家里并没有这些东西,不过也不打紧,没有铁锹也难不倒他聪明绝顶的脑袋,既然有木铲,那做个木锹不就行了! 有备而来的陆平,这次底气十足,猎就要猎一个大的!最好是昨遇见的那畜生,把老子吓的那个怂样,老子要报仇!! 第七章:大鸟爆头了 循着早上回来的路,陆平回到了昨遇到老虎的地方,四周巡逻一样的看了看,再三琢磨之后,终于选择了一处老虎可能会经过路准备动手挖坑。 刨坑是个体力活,陆平花了大概一个时辰的功夫才有了一把粗陋不堪的木锹的杰作,山中的土地倒不是太硬,他很快就将挖了近一米深。 不过再往下挖的时候,着实是让陆平一个头两个大,因为树木茂密,地底下盘根交错的根本挖不下去! 又努力了一会儿之后,他手掌已经磨出了几个血泡来,火辣辣的疼,身上的力气感觉都快使完了,不由得心头一阵委屈,站在一旁又思考起来,是不是换个地儿刨刨看? 可是这林子到处都是大树,不管在哪刨坑都会遇到这种情况吧,难道要将那些树根给砍掉?那会不会伤害到树?破坏大自然啊…… “都什么时候了,自己都快要饿死了,管什么树真是的,我真是饿傻了!”陆平嘴里嘟囔着,看着手上起的血泡,心中一横,又开始刨了起来。 他要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在黑前将陷阱布置好,坑起码得挖了三米深!直径一点就一点,挖好坑他还得伐木做大木箭放在坑底,想想也是蛮简单,确实在这个没有得手的工具的时代,动起手来是那么困难。 在陆平挖的满大汉的时候,许久未出声的系统又蹦跶了出来:“宿主加油!宿主加油!” “额……谢谢。”陆平非常礼貌的回了一句,又卖力的干了起来。 “宿主,系统可回收兽皮噢。” “多少沙币?”陆平停顿了一会儿,问道。 “宿主,依照兽皮成色,50沙币到100沙币不等。”系统回答道。 “才这么点……我这要是拿去城里卖了,应该值不少钱吧……如果是老虎皮的话……啧啧,老虎肉我得留下一点自己吃尝尝是啥味道!剩下的都拿去卖了,换成银子,然后老子就有第一桶金……就可以发家致富了!卖给你,才那么点,一个姨妈巾都不一定买得起,真当老子傻啊,老子聪明着呢!”陆平心里这么一琢磨,感觉这系统就是个大骗子,想忽悠他钱来的,便不再搭理系统的一切勾搭。 而后一边刨坑又一边琢磨起来,系统商店里面的东西很多都是这里没有的,而老虎他一旦有了经验,下次再坑一头也不是什么大的难事,得慎重考虑一番才是…… 边的斜眼,映射着晚霞万丈,好不壮观,只可惜陆平依旧抵着头在刨坑,手已经磨出了血来,只是他已经麻木了,他一心只想将这个坑挖好,这个陷阱埋好,他都想好了,如果老虎不走这边,他就是拿自己做诱饵,也要将老虎给引入坑中,然后乱箭射死! 第一次,陆平如此执着而又认真的在做着一件他从来没有想过的事情,面对现今的窘境,手上流着的这些鲜红的血,将牢牢刻在他的记忆之中。 “嗷~” 野兽的声音在夜幕中响起,陆平抬头望了望,原来是一轮明月,他的陷阱也已经完成了百分之九十,最后一步,就是要找东西来做伪装了。 陆平不经意的嘴角微微上扬,对自己这大半的努力显然十分满意。 在完成最后的伪装之后,他对着林子大呼了几声,挥舞着双手,他觉得空气中的血腥味该会吸引点什么东西过来的。 “好戏开场了!”陆平心中默念,突然有些期待起来,昨夜经历的一切,在这一刻,叫人十分怀念! “啊!好痛!好痛好痛!什么玩意儿啊!”陆平的脑海中正在演示着即将要发生的场景,却是头发像被什么东西给揪住,头皮传来一阵不出的疼痛! 双手往头上一挥,触到了两个又硬有直的东西,手背还感觉一阵毛茸茸的。 “窝槽,这是大鸟?老雕?老鹰?”陆平惊呼一声,忍着手被猛啄的剧痛,硬是蛮力将抓自己脑袋的家伙给扯了下来,谁知那家伙的力气比起他来根本不差分毫,立刻就要逃跑!煽动着巨大的翅膀,却是双爪被陆平死死地给抓住,怎么也飞不起来。 如果那大鸟会话,它一定想:“玛德,什么玩意儿这么重!还想老子带你一起飞?” 因为手掌已破,刚才又被暴击了几下,陆平感觉自己快要抓不住了,却是又不甘心让它逃掉,心念一起,良计顿生!他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双手抓稳,一个箭步猛的往树边一靠! “呀啊!”随着一声洪亮的呐喊,双手用力的将手中的东西往粗干的树干上撞了过去,依旧没有丝毫要松手的意思,又连续用力的撞了好几遍,直到手中的东西没了什么动静这才停下手来。 拿出火折子吹着往手里一照,好家伙!果然是一只大鸟,看它的脸也认不出它是什么来,似雕又不像雕,肯定不是鹰,有几分像秃鹫。 “老子走的什么邪运,老虎没引来,把你给引来了,你,你丫是不是早瞄上我了?!”陆平用藤子将半死不活的大鸟用藤子给捆的紧紧实实的,摸着被它抓过的脑袋,咬牙问道,因为他的手早在黑之前就已经磨破了,那个陷阱都不需要用什么做诱饵,他的血渗了不少在里面。 一屁股坐在地上的陆平,强忍着身体各处传来的酸痛,等待着老虎的到来。 “嗷~” 这一声虎啸突然在耳边响起,陆平几乎连反应都还没反应过来,那老虎都已经扑过来了! “这动物特么都是一伙儿的吗,这大鸟先来招惹我给你特么打掩护是不是?”陆平危险躲过,十分合理的分析了起来,不然他怎么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察觉。 趁着老虎再次起跃的空档,陆平点燃了事先准备好的火把,定睛一看,还真就是昨晚被吓退的那头虎,身上的箭还在插着呢!只是少了那么一截罢了。 “好啊,看来你是想找我这一箭报仇啊!孙子,爷爷我跟你想到一块儿去了!呸!” “吼!”陆平刚完,那老虎便大吼了一声,震得他耳朵翁翁作响,想比起昨日,它的气势更足了。 “不怕火了?哼,一头畜生你还能翻了,人和动物的区别在于套路取胜,样,有种你就追过来!”陆平朝着它挥舞了舞火把,它竟然不予半分理睬,龇牙獠舞的盯着陆平,眼里满是愤怒,前脚开始用力往下按了起来…… “吼!” 第八章:陆家要出人才!(新书期求收藏求推荐) 形势不容乐观! 陆平沉着一颗心,大气都不敢喘一口,他身后两米左右就是他辛苦布置的陷阱,能不能将它给弄进去,就看这一回了,否则,便是成王败寇,它不死我就要亡! 陆平往后轻轻退了两步,按捺不住的老虎突然跃起! 陆平不闪不躲,就地往地下一蹲,手中的火把却是举了起来,火焰的温度还是令它畏惧的,如陆平脑海中所设想的一样,它没敢落下来,而是努力的向他身后跃去。 “哧啦!” “嗷!吼!” “干到了!”陆平兴奋的回过头,那老虎头朝下掉进去的,陷阱里的大木箭十分犀利的刺进了它的胸膛,却是那老虎还没有这么轻易死去,不断嚎叫着挣扎着,企图挣脱控制住它的大木箭,火光之下,那老虎已是血如河流,伴随它痛苦的惨叫,让从未见过血腥场面的陆平,满眼疯狂! 举起弓箭,陆平毫不犹豫的连射出七八箭,也不管自己的手掌已经被磨成什么惨样,猩红的双眼里是两团火。 箭囊很快空空如也,陆平冷眼看着不成样子的“坑底子虎”,一动不动。 “恭喜宿主,勇敢值达到80,完成获得打虎称号任务,将获得100沙币和一次抽奖机会。” 系统提示音突然响起,陆平这才回过神来,获得打虎称号任务,这个简单,明一早,带上爹娘上城里去卖,便就会广而周知。 “我还得将它给背回去,麻蛋,我怎么弄它上来啊!!” 陆平望着已经没了声息的老虎,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看它这体型,得有一百多公斤吧!拖回去也许会好点,关键是怎么给他弄上来? “宿主,请问你是什么学历?” 正犯愁时,系统问了陆平一个好像不关系统的问题。 “大……哼,无可奉告!”陆平心里翻了翻白眼,他上过大学倒是,不过是个野鸡大学,二本差一点,沦落三本,结果就被忽悠进了一所野鸡大学,从此开始不学无术,蹦吧泡妹的。 “宿主,阿基米德你认识吗?” “阿基米德,这个名字我似有耳闻,应该认识,怎么,他也穿越过来了?”陆平做正经思考状。 系统没有再出声了。 无论陆平怎么骂,怎么叫,怎么请,系统就是不搭理他,让他一阵无语。 靠坐在一棵大树下,陆平琢磨了许久,才想起有杠杆定律这么一回事,也终于记起来阿基米德是谁了,是他上中学的时候认为最爱大话的人,因为他他能撬起地球! 当然了,即便他物理学的再渣渣,现在也已经有了办法。 ………… 夜黑风高,陆平倾斜着身子,努力的往回走着,手里拖着老虎的尸体,一步一个脚印的往家走着,那大鸟被他用藤子绑在了老虎身上。 两个时辰过去…… 陆平总算是快要到家了,双手一松,只身往前,进了院中也不进家门,只在门口叫道:“爹,娘!你们快出来,我把老虎给打回来了!哈哈!” “爹,娘!快出来啊!”陆平把门拍的啪啪响。 “老太婆,这……是平儿在外面打门吧,我没听错吧,他他打了老虎?” “老头子,你咋还没起来,快起来!出去看看去!”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陆平在门口点了个火把,不等二老发问,便就拉着他们往院子外面走。 “你们看!怎么样,儿子我牛劈吧!”陆平指着地上那一团,得意的道。 二老已然震惊的呆住了!躺在他们的面前,不是老虎是什么?!老虎旁边还有一只人大的鸟,想想他们的平儿从十三岁就已经学会了打猎,一开始打到一只兔子都不得了,后来打的不就是獾子之类的东西吗,何曾打过这大的家伙,可怕! “孩子……这……你怎么打死他的?”良久,老头才唏嘘的问了一句,语气之中满含沧桑。 陆平正要回答,老头又开始道:“几十年前,陆家也算的是大户人家,却是因为吃了一场官司,被人所害,拆家破财,从你爷爷开始,就被罚在此看这映头山,刚来的那阵子,我依稀还记得饿到啃树皮是什么滋味,你爷爷没多久就病逝了,家丁跑的跑散的散,只剩下你娘亲愿意陪我左右,为了活下去,我便冒险打猎。” “后来有了你,我便教了你,你心地善良,不忍心杀那些个鸟兽,还偷偷将我打回来的放跑了不少,呵呵……一晃眼,你就长大了,我就老了,养家糊口的担子就落到了你的身上……” “今日,你竟此般厉害,能将猛虎俘获,这实乃我陆家之大幸,我儿定是要有一番前途!” 陆平痴痴看着老头,本就陌生的感觉此刻更加陌生起来,但是看他饱含沧桑的面容和那认真又充满希望的神情,陆平心中顿时便多了一些东西。 “爹,孩儿定不负爹之所望!” “不过……咱把这大鸟先给吃了怎么样?我快要饿死了……” “这孩子,去屋里把火把点上,娘给你做。”一直沉默的老太太笑着道,陆平第一次感觉她这么有母爱,尤其在听到老爹所有人都弃他而去,却是她不离不弃在其左右,这是真爱啊!放在现代,恐怕早跑了,哪个女的愿意跟着吃这苦。 “爹,明我们上城里去,把这虎肉拿街上叫卖去,叫四里八乡的大家伙儿都知道知道,你儿子我是打虎的英雄!” “这……儿啊,现在这世道可乱的慌,出名了怕不是好事啊……” “怕什么,要的就是这效果,乱世才能出英雄,我可不甘心继续在这里看大山。” 陆平给老爹倒了一碗酒,感觉飘飘然,想到马上就要出名,人送外号:打虎将陆平,接着各地好汉前来结交,请他们一人一个大刀肉,哈哈! “乱世出英雄……嗯……此言有理,平儿,你真的长大了啊……”老头看陆平的目光有些复杂,这些日子,他总感觉哪里不对,这孩子不跟以前那般亲近了,不过想他之前大病一场,可能是这个原因吧。 “爹,我今年多大来着?”陆平见缝插针的问道,他来这么久,到现在都还不知道自己多大的年纪呢,一直也没得着机会问。 “十八,你……”老头看他的眼神更加疑惑了。 “哦,我就是考考你。” 陆平不敢盯着老头眼睛,端起面前的盛满女儿红的碗,咕咚了几大口。 “娘,明去城里,你也去,我给你买几身好看的缎子做衣裳!” 第九章:老虎都打了,还怕个球? 第二一大早,还蒙蒙亮,陆平变就被老爹叫了起来,想到今儿要去城里卖虎肉,陆平也不贪睡,一咕噜便从床上爬了起来。 一家子手脚麻利的将老虎用布给包了起来,放在一个只有一个木轱辘的矮拖车之上,让陆平在前面用麻绳背着,他们二人在后面扶着。 陆平心里暗暗叫苦,感觉自己现在就是一头牛啊,他还真得谢谢这身体的前主人,给他留下了一副健壮的体格,要是换做以前,他一的除了摸手机摸键盘就是摸*妹纸,手无半点缚鸡之力,搬箱啤酒都能把他给累半死,别提背着这坨一百多斤的老虎肉了,还走的是特么的山路! 映头山离县城不远,陆平才发现他家其实就是在山脚,下山他感觉就花了半个时辰的样子,一出山,便看见不远处人头攒动,想必那就是县城了。 想到马上就要被崇拜的目光包围,陆平就得意的不行,能打死一只老虎,这是多么牛逼的一种存在!水浒传上那武松,喝醉了打死只老虎,那么大影响,连嫂子都想要跟他,啧啧,自己这大名一出去,家里有闺女儿的还不得上门提亲把我家的门槛都得踏破啊! 越是离城门近,陆平YY的就越多,只顾低着头往前走,爹娘在后边儿夸的他耳朵都要起茧了,从刚开始的老脸发红,到现在都没啥感觉了! “哎哎哎,你这贱民,好没个眼力见,没见到我家少爷马车出来了吗,不早早避让了去,还敢闭着眼睛往前?” 一个尖锐的声音突然响起,语气听上去十分欠揍。陆平心中美好的YY就此被打断,却是没刹住步子,又往前走了一步,抬起头的瞬间,那拦路的厮竟然不避不让,一头撞到他怀里去了! “窝槽!大街上的,你干嘛呢!老子不搞基!”陆平猛地将怀中的人儿一把推倒在地,十分嫌弃的看着摔倒在地的人,横竖一打量,看他的打扮,是个家丁。 “哎呀,老头子,你快快上前去给那马车里的道个歉去,可千万别叫他找了平儿麻烦呀!”娘担忧的惊呼了起来,那马车四面看似是用上好的绸缎包起来的,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马车。 “好,好,我这就去!”老爹顿时也有些懵,尤其见那被陆平推倒在地的家丁满脸怒气,委屈惯了的他自然想着要低下头保平安。 “爹娘莫都动,他们走他们的路,我们走我们的路,这路这般宽敞,哪里需要避让,分明是这家丁没事找事,还道歉,他强抱我,我还没找他呢!” 陆平大手一挥,拦住了要去道歉的父亲,故意大着声儿道。 另一个站在旁边的家丁鬼头鬼脑的看了看眼前的情况,也不上前招惹,立刻便就到马车旁,半捂着嘴着些什么。 二老双双愁着脸,十分担忧的看着陆平,心里多有怪罪,却是也没敢与陆平埋怨,他们只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毕竟咱一看山的惹不起人家。 陆平盯着那马车,帘子被马夫掀开,一把折扇先人而出。 陆平撇了撇嘴,一脸不屑,这个出场方式装的有点过了啊。 按照以往电视剧里看的,往往这样出来的那都是帅哥一枚,英俊不凡,陆平自然也就这么认为了,谁成想,这折扇后面出来的人,竟然是个胖子,满脸赘肉,都看不见眼睛在哪,只能看见一条缝,那胖子身上穿的倒是华丽丽的,却是被那圆挺挺的大肚子给撑得十分难看,一上来就用那猪鼻子对着陆平,十分倨傲的对着陆平道: “今儿个爷还真真听了个新鲜事,听到我的奴才**你,我还以为是个美人赶紧下来看看呢,没想到却看到你这么一个玩意儿,哈哈!笑话!真是笑话!来财啊,什么时候换的口味啊?哈哈!” 陆平看着胖子脸上那笑的一颤一颤的肥肉,顿时便有着腻的感觉,尤其他那自以为是的神情和那不中听的言语,更是令陆平一阵厌恶,本想着进城能见见美女,却让这半路跳出来的胖子倒了胃口。 “胖子,你笑的时候能别对着人吗,真恶心!”陆平一点也不为他的话生气,完便拉起单轱辘车就要往城里去。 “旺三,来财,把这两个老东西给我打!的没长眼睛,老的也没长眼。” 胖子一声吩咐,那两个家丁打扮的厮便立刻追上去将陆平的爹娘给抓了过来。 本不想纠缠的陆平,见他竟然这般不要脸,对老人动手,他这个暴脾气,放下单咕噜车,立刻便就转身,目光十分凶狠的目光盯着那两个恶奴。 “欺负老人算什么本事,有事冲我来,我警告你们两个狗奴才,胆敢动我爹娘一根手指头,老子打断你们三条腿!” 那两个恶奴相互看了看,显然没明白打断三条腿是什么意思。 没理睬那两个恶奴,陆平问那胖子道:“敢问阁下,尊姓大名,身居何位,敢如此横行霸道?” 那胖子轻哼一声,脸上肉又是一颤,不等胖子开口,一旁的奴才立刻回陆平道:“哼!我家公子范仁建的大名出来不怕吓死你!” 陆平最烦别人多嘴,不悦的扫了那多嘴的狗奴才一眼,刚才这两人已经琢磨出了第三条腿的意思来,被陆平这么一看,顿时旦旦一紧,裤裆一阵凉意…… 回过头,陆平继续道:“犯人贱,这名字很适合你啊,敢问令尊何人?” 这下旁边的奴才不敢插嘴了,范仁建扫了那两个家丁一看,那两个倒霉的奴才又是一阵腿软。 “我父亲可是单县的官家,告诉你叫你害怕,识相的给爷跪下磕三个响头,没准儿爷一高兴就放过你了。”范仁建提到了自己的父亲,更是鼻子抬过了头顶。 “单县的县令?”陆平才不搭理他嘴里放出的屁,继续探问到,心想:这货是不是太蠢了点,谁问都交实底儿,幸亏我那个系统不是在他身上,否则他不得被系统骂的要自杀啊。 听到陆平又问,范仁建迟疑的看了一会儿眼前这个穷酸的家伙,眼底突然多出了几分愤怒的意思来,他爹是官,但只是一个看粮的官,每年趁着灾荒发点财,他爹要是县令,他还会让他在他面前哔哔这么久,早特么给揍得没鼻子没眼睛了。 陆平心中顿如明镜,敢情他爹不是县令啊,还生气了,看来他爹只是个官啊,一个捕头?狱卒?能叫官吗,这么牛逼哄哄的,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原来是官人啊……哈哈,的可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啊,早知道是您,我定远远就给您让路了,这路虽然宽敞,但奈何不了你体格大不是?到现在没对的动手,您可真是犯贱……偶不,这叫人贱……” 陆平嘻嘻哈哈的连着了一串儿话,的那范仁建还挺享受的,却是等到他完,范仁建才反应过来,这丫是在拐着弯儿骂他贱,顿时气的苍白没有血色的死人脸红的发黑。 挥手就指着那两个家丁,怒道:“你们两个狗东西还不赶紧将这贱民给爷我拿下,爷要叫他下入大牢,严刑伺候!” 还没等那两个家丁上来,陆平一拳头便朝他那肥脸呼去,丝毫不省力气,一拳直接打掉了他几颗牙,顿时满嘴鲜血,旁边那两家丁哪里见过范仁建被别人打,一向都是他们欺负别人,哪有人敢和他们对着干。 “你们两个最好别动!否则,哼,我刚才的话还记得吧!” 那两个家丁不禁畏惧起来,心想这人连公子都敢打,他们这胳膊腿的,哪里是他的对手,便犹豫的迟迟不敢上前。 “爹,娘,我们走!”陆平全然不理身后气得发抖的胖子,背上麻绳便往城里去了。 “公子,您没事吧公子?” “公子,咱去瞧瞧大夫吧!您都流血了!” 两个家丁看着陆平三人走,也不敢再阻拦,扶起坐在地上的范仁建,害怕的道。 “混账东西!老子要你们两个狗东西有什么用?狗都知道护主子!”范仁建一人给了他们几个大耳朵巴子,抽的这两奴才一阵哭爹喊妈。 “平儿啊,你这得罪人了哟,唉!这可如何是好?”娘的声音声响起,她是在跟老头子。 “怕什么,儿马上名声在外,老虎都打了,打一个混蛋少爷怎么了,不知道有多少人背地里叫好!”陆平不满老头老娘的怯弱,不屑的了一句。 进城后,陆平便就将木轱辘上的破布给掀开了,一边往里走,一边叫嚷起来:“卖肉咯!新鲜的老虎肉!老虎皮!卖老虎肉咯~大家快来看一看,瞧一瞧,一斤只要五十文钱,五十文钱你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老子昨刚打的老虎嘞!” “呸呸,又称老子了,瞧我这张嘴。” “兄弟留步,刚才听你叫卖,这虎是兄弟打的?!”一个好事的中年男人,提溜着个酒袋子,拦下了陆平的单轱辘车。 第十章:大话英雄 陆平停下身形,与那中年男人笑道:“是啊,你要不要来点?我保证是个下酒的好菜!好吃不贵!” 那中年男人闻言,本有些浑浊的双眼突然精明了几分,虽然穿的不讲究,破衣烂衫的,腰里还别着个酒袋子,“当真是兄弟打死的?不知兄弟大名,竟这般厉害,在下陈长贵,素爱结交英雄好汉,今日得幸遇见打虎的英雄,实乃是最好的一道下酒菜了!” 陆平听这名字,不是水浒人物啊,心里有几分失望,却是感觉也不错,毕竟这一次进城,水浒人物通通才一百零八个,能结交朋友那自然是好事儿了,咱不能学别人门缝里面把人看扁了不少,便就回那中年男人道:“在下陆平。” “陆平兄弟,哈哈,兄弟我给你呦呵几声啊,大家伙儿快来,看看我这打虎的兄弟!” 陈长贵这一喊,本就有人在周围驻足张望,现在更是引来了不少人,老少妇儒,应有尽有。 陆平心想,这是提升知名度的好机会啊,赶忙喊道:“各位父老乡亲,这虎是昨夜在下刚打死的,今日拿来这城里变卖,换些买粮食的钱,也不贵卖,只要五十文,大家伙儿买回去吃个新鲜,随你挑,要哪儿都行!” 听到陆平的叫卖只要五十文,大多数人还是心动了起来,纷纷发问:“兄弟,三十文的卖不卖啊?” “我要二十文的,尝个鲜!” “孩子啊,十文的卖不,少点就少点,煮点汤来也够一家子喝了……” …… …… 陆平听的是直翻白眼,不过转念一想,这边上站着的老老少少都有,看他们衣着没几个有钱的样子,若是不应下,怕是对我名誉不妥,算了,就当多费点力气,多砍几刀便就是了! “卖!随你要多少,陆平只想着今日能将这虎肉卖完,来来来,大家都过来吧!” 后面陆平的娘不乐意了,这虎肉怎个卖的比猪肉还便宜,怎么也得两百文一斤吧,五十文才能卖多少?便心中生起闷气来,本还以为这孩子有出息了,没想到,太叫人失望了。 “老头子,这卖的是不是太便宜了?你怎么也不去道道他?”见已经有人上来卖,陆平那子都要落斧头了,他娘更是着急起来,一股劲儿的埋怨他爹。 他爹却是不以为然,只道:“孩子自己打死的老虎,他愿意卖多少是他的事情,你啊,就是妇人之仁,目光短浅,先别话了,有什么我们回家再,这里人多,不能驳了儿的面子,嗯?” 听老头子这么一,她才闭上了嘴巴,尽管心中还是多有不满。 陈长贵一边喝着酒,一边帮着陆平招呼着,眼里的笑意明显已经看破了一切。 剁肉给他人的时候,陆平却是犯了难,他不认识秤啊!一斤是多少?! 陆平急的背上汗水直流,这人还在边上等着呢,要是给人自己不认识秤,多尴尬! 正纠结怎么办,陈长贵拿过他手里的斧头,冲他爽朗一笑:“陆平兄弟,这卖肉的事情就交给兄弟我吧,你给大家伙儿道道,你是怎么将这大老虎给打死的。” “各位父老乡亲,让我陆平兄弟给大家一他打虎的故事,大家好不好啊!” “好!” “好!” “打虎故事!英雄!” “这陈长贵带头起哄的本领还真是不错啊,不过……我喜欢!”陆平感觉跟捡了个宝贝一样,心中想到,什么及时雨宋江,及时雨这名号该给我长贵哥哥才是啊! 于是,陆平便十分不客气的将剁肉这件大事交给了陈长贵,自己站到了单轱辘车的另一头,开始给大家添油加醋的起书来,一开始,人声嘈杂的很,加之陆平第一次面对这种场景,心中难免紧张,话声音也不大,不一会儿人群中便就有人打断了陆平道:“英雄,你先等等!” “大家都别吵吵了!让英雄重头给我们,都没听清吧!” “是啊!吵死了!” “重头吧,我们不话,听英雄!” 被人英雄英雄的叫着,陆平老脸一红,还真是有些不好意思,这古代就是好啊,要是在现代,谁还跟你叫英雄,哪怕你被老虎吃了,你都不能打它,否则就是要进监狱的节奏,我还是抓紧故事吧! 陆平清了清嗓子,重新开始起来,别的不,满嘴跑火车的嘴皮子功夫,他还是有的,起故事来,声音忽高忽低,身上的动作更是一刻不停,那叫一个声情并茂,感染力极强,让一旁听着的,也是一惊一乍,惊呼不断,看热闹的也越来越多,一会儿功夫,便就里三层外三层的将轱辘车这巴掌大点地儿给围了起来。 还有些要买虎肉的,都听的忘神了,陈长贵便也闲了下来,半蹙着眉头听着陆平故事,琢磨自己是不是看错人了,后面陆平的爹娘更是一脸茫然,这还是他们的儿子吗,他们的儿子明明不善言辞啊,怎么眼前这家伙,嘴巴跟放鞭炮似的…… 陆平也越越起劲儿,吹牛还能有这么多认真的观众,心里别提多舒服了,在陆平的故事里,他可没把自己受伤的事给出去,愣是借着老虎掉进坑里被他射的箭伤,将自己给成了一位大神般的弓箭手,射的那老虎怀疑人生。 那老虎如果能话,肯定要骂:真特么能吹,要不是老子着了你的圈套,你现在就是一坨翔!!! 当然了,老虎是不可能话的,更何况它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所以,不知内情的观众们,对陆平的打虎事迹是深信不疑,在陆平华丽丽的结束了故事之后,纷纷赞扬,无一例外。 陆平得意的看着自己的新粉丝,别提心里多美了。 “哎,这肉赶紧来买啊,错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那山上的老虎怕是看见我都要躲,下次再想碰上可就不容易了啊!” 看着身后的肉才卖出去十分之一不到,陆平趁着大家的热情还没消,赶紧的提了一嘴。 那些个原先就已经准备买虎肉的,立刻便跑上前来,还有些个本来不打算买的,突然感觉这肉不买就亏大了,也一拥而上的跑到了前面,直拉着陈长贵,把他的肉先给剁了。 “恭喜宿主,获得打虎英雄称号。”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获得任务奖励100沙币和一次抽奖机会,请问宿主现在是否进行抽奖?” “不抽!” 第十一章:示弱求保护 虎肉被一抢而空,只剩下一张满是血腥味的虎皮,买到虎肉的脸上都笑开了花儿,没买到虎肉的则只有羡慕的份儿了,毕竟活了这么久,都还没吃过虎肉呢! 人群开始慢慢散去,陈长贵将一个沉甸甸的钱袋子往陆平怀里一丢,道:“陆平兄弟,这虎肉全被抢完了,我把自己准备留下喝酒的那块也给忘了,瞧瞧我这记性,不过今日却是真个高兴,能听得这般精彩的故事,真是比那书的的还要好!” 陆平掂量了下钱袋的重量,心下一寻思,这个陈长贵倒像是个可交之人,刚好自己也有些饿了,他没吃到虎肉却是给自己忙活了这么久,自己也不能太气了,便道:“哥哥莫急,兄弟请你去酒馆喝上几大碗去,吃些个荤菜,今日还真是多亏了哥哥帮忙,不然我这虎肉还不知卖到几时。” 完,也不等他推辞,便就背起木轱辘车,带着爹娘和陈长贵,直奔眼前的一处酒家去了。 “老头子,这孩子好生个没主意,才刚卖来的钱,这就要拿去请人吃酒,可愁死我了。”陆平的娘跟在后面,跟他老爹埋怨个不停,她怎么看这陈长贵破衣烂衫的,没个修整,哪里像是好人家,莫不是骗吃骗喝的主。 陆平老爹不免也有些心疼起来,却是并没有出,只在心里不赞同,跟着陆平后面进了酒馆。 “二,给我来几个荤菜,再抱坛酒,我要请我这兄弟好好搓一顿。”落座之后,陆平便就叫了二过来,还真别,这在古代,学着他们话,还真是有意思的很。 “好嘞~”二半欠着腰身,手里的毛巾往肩上一甩,便退了去。 酒菜还未上桌,旁边桌上便就有人认出了这个打虎英雄来,刚要上前结识一番,却是酒馆内突然闯入了几人,将陆平几人团团给围住了。 门外又是一把折扇先人而出,紧接着,一个肥胖的身形便走了进来,酒馆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二急忙跑到掌柜的身边,掌柜的也是一脸的害怕模样。 这装比的出场方式,除了范仁建还能是谁,只见他已经换了身衣衫,本就肥胖的脸,现在更显得臃肿,两边也不对称,那正是之前被陆平的两大拳给揍的。 “陆平兄弟,你怎得招惹上这厮?”陈长贵见来者不善,声为陆平担忧道。 “麻烦来了,挡也挡不住,哥哥不必担心,兄弟我自有法子叫他退了去。”陆平只轻轻一笑,不以为然道。 “旺三,来财,爷我给你两个狗奴恕罪的机会,你两要再敢躲,可就别怪主子不念主仆情义了!”范仁建紧紧盯着陆平,咬牙切齿的道,他何曾受过那般委屈,更可恨的是那两个狗奴才,竟敢不顾他被欺辱,却在一旁瞎愣。 那两胆的奴才明显是为难的很,看着陆平的目光直犯怵,刚才他们可是已经听了,眼前这位可是打虎的英雄,能将虎给打死,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有多厉害了,虽然这次己方多了三个家丁,可是他们自己几斤几两,他们还是清楚的,却是又不敢不听范仁建,这要是再不上,回去了怕是要被打断腿啊! “上!” “……上!” 两人哆哆嗦嗦的大叫了起来,举起拳头就要朝陆平呼过去,其他几个家丁也跟着跳上前来! “哼!范仁建,你就敢欺负几个奴才算得什么好汉,站的那么远,莫不是知我的大名,怕了?”陆平一边站起身形,一边举起满是虎血斧头对着那几个赤手空拳的家丁,愣是吓的他们不敢动弹。 范仁建被陆平这么一激,不禁脸抽搐了几下,什么怕了你的大名,你什么大名,还有我名大?见旁边不少人在看着,他心想不能丢了面,狠一咬牙,便几大步冲到陆平跟前去挥手就给了陆平两大拳,心里顿时舒坦多了。 陆平吃痛的揉了揉自己帅气的脸,也不急着还手,只冲他微微咧嘴一笑,转身却是大呼叫了起来:“大家都看到了,范贱人无缘无故带几个家丁过来找我麻烦,谁能帮我报个官,在下感激不尽!” 陆平突然来这么一茬,让范仁建先是一愣,而后哈哈大笑起来:“子,怕是你还不知道吧!报官?你这不是自找苦吃吗?哈哈!” 陆平自然清楚范仁建的话外之意,他爹即是一个管事的,那肯定跟县令穿的一条裤子,换做平常,肯定是他得吃亏,但是现在不同,他可是公认的打虎英雄,县令要是敢乱来,肯定会引起民众不满,舆论的力量有多大,作为一个从二十一世纪过去的陆平,清楚的很。 “英雄!我这就去给你报官!” “我也去!” “我们也去!” 酒馆里面原先想要来与陆平结识的,立刻便应了下来,出了门去。 “别忘了多叫上些人一起去啊!”陆平追着大叫了一句。 范仁建虽反应慢了点,却是也不傻,顿时就反应了过来,鼻子差点没被气歪了,敢情这子是故意被他揍这两拳,好叫他人同情啊! “你这贱民,好生狡猾!你们几个还愣着干什么?给老子打!往死里打!”范仁建感觉自己被耍,顿时就暴走了,指着那几个家丁怒斥道。 “啊……是!” “是!” 双拳难敌四手,尽管陆平手里拿着斧头,却也是没有支撑多久,一两回合,他的斧头便就被抢了去,自己也被三个家丁给捉了住,动弹不得。 陆平爹娘怯怕的躲在一旁不敢吱声,看着陆平被人那样架着,都要哭了来。 陈长贵见时机差不多,这才准备动手将那几个家丁打了去,却是门外传来一阵嘈杂声音,顿时一群人涌了进来。 为首的正是这丰县县令赵有才,问他为何来的如此之快? 他正在旁边的青楼里快活呢,突然被冲进来的一群人给捉了过来,一路推推搡搡给带到了这里,这群仁扬言他今日若不为他们的打虎英雄主持公道,他们就要告到上面去,他贪污受贿,为虎作伥。 赵有才却是也怕,一路被推搡却还要陪着笑脸,哪里敢得罪,指不定哪个刁民真给他上告了,他找谁哭去。 “赵县令?你来的正好,这子几次冒犯戏耍我,你赶紧将他捉拿了大牢去!”范仁建见是赵县令,立刻便迎了上来,从腰间掏出一钱袋,便就往他怀里放。 赵有才心里大汗,这么多人在看着呢!于是,一把将钱袋打落在地,全然不顾范仁建一脸错愕的神情,清了清嗓子正色问道:“打虎英雄是哪位?” “草民陆平见过县令!” 第十二章:叫我陆大捕快 赵有才上下打量了陆平一番,穿的是穷酸了点,看上去却是比范仁建那胖子顺眼多了,见他也不急着叫屈喊冤,神色半分都不曾改过,顿时便觉欢喜,还是个打虎的英雄,这要是带到衙门里去,给衙门撑撑脸面倒也是不错。 “陆平,嗯,本县令问你,为何与范仁建在此滋事?”赵有才接着问道。 “回县令,我方才卖了虎肉,带我爹娘与这新交的兄弟到此吃些酒,却是还未坐稳,范仁建便带了四五家丁过来,对草民又打又骂,这些,父老乡亲都可为草民作证,本不想惊动县令,实在是范仁建欺人太甚。”陆平一字一句的很是清晰,比起之前跟别人吹嘘自己的打虎经历的还要真切几分。 赵有才身后的一群人忙点头应和,范仁建在这丰县的恶名贯注,谁见了不是躲了去,丰县的大姑娘媳妇儿,只要不是长得太磕碜,十个十一个都被这头猪调戏过,只是一直也没个人敢与他对付,当官的都是穿一条裤子,他们老百姓哪里招惹的起。 可是今日,有打虎英雄在,他们的底气便就足了许多,现在当然是要站在英雄这一边,也叫他范仁建消消焰气! “范仁建,你有什么话吗?”赵有才有些嫌弃的看了范仁建一眼问道,他爹虽然是个看粮的,为人倒也精明的很,怎么到了这子身上,成就知道寻花问柳,滋事不断,这打虎的英雄竟也要来招惹,不是明摆着要与丰县的百姓过不去吗,他若帮了范仁建,本就对他没什么信心的百姓,岂不是要彻底失了民心吗! “赵县令,是这子早上进城的时候先招惹我的,我就是来讨个公道出口气,现在竟然在县令面前血口喷人,真是人!”范仁建方才被赵有才拒收贿赂的举动给弄的有些心虚起来,他不明白怎么这么多人为陆平打抱不平,平日里欺负个人,也不曾有这么大的动静啊。 “陆平,他是你先招惹的他,这……你又作何解释啊?”赵有才继续很官腔的问道,把这当作成自己的公堂了,只是没有惊堂木来衬托一下他县令的气势有点可惜。 “回县令,早上草民与爹娘进城时,遇上了他的马车,大路宽敞足以可同行三个马车,他却将我阻拦,还叫那厮非礼我!我一气之下才误伤了他。”陆平依旧是脸不红气不喘,一本正经的着瞎话。 众人先是一愣,后才露出一副错愕的神色来,不可思议的看着范仁建,调戏了人家姑娘还不够,还要调戏他们的打虎英雄?! “范仁建!你真是太不要脸了!” “竟然连个大男人都要非礼,下流!” “县令,你可得为我们的英雄作主啊,受了这般侮辱,哪个人都要还手!” “是啊,赵县令!这以后不止女儿家不敢往街上走,就连我们大男人也危险了啊!” …… 一时间,嘈杂声不断,陆平强忍着心中笑意,微低着头,对着赵有才,一副恭敬的模样。 赵有才也是无语至极,一个大男人声称被非礼,还是被另一个大男人非礼,这话……他没法接啊! 范仁建则是被一群不明真相乱骂一通的愚民给气的浑身发抖,脸涨得通红,他恶,他认了,他好色,他也认了,他什么,他都认了,可是这种特殊癖好,他还真认不了! “我如何非礼你了,你给我清楚,你这鸟厮,你要是不出,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范仁建被惹怒了,挥着拳头朝着陆平高声咆哮道。 “额……你确定要我清楚吗?那个家丁是叫来财是吧,他强抱我还把脸贴在了我怀里,你这是要干嘛,他要是个丫头我也就不了。” “来财,你喜欢男人是吗?” 那家丁听陆平突然提到他,还朝他问这个令人郁闷的问题,顿时脸色十分胀红的猛摇头。 没等他换气,陆平立刻又接着问道:“那就是他喜欢男人了?” 家丁听见是别人了,便就赶紧的使劲点起头来,这么多人在看着他呢,谁爱喜欢男人喜欢男人去,反正不能叫人以为他喜欢男人啊!他还想娶媳妇儿呢!这事儿要是叫人传出去,他还上哪儿娶媳妇儿去。 “你个混账东西,乱点什么鸟头,你主子我何时喜欢男人了?!” 范仁建冲上去就是给了他几个大嘴巴子,连带踢了几大脚,踢的来财是嗷嗷大叫,直叫讨饶。 陆平心中偷笑不已,要这古代人就是单纯啊,这家丁……要是我的奴才,我特么早给他一巴掌呼死了,出门都不带脑子,不过,敌人身边要都是这样的奴才,那就太好了,随便一点套路就能叫他把主子给坑死。 “咳咳!安静!”赵县令轻咳了两声,打断了众人的惊咦。 “此事却是范仁建荒唐的很,此事就到此为止,今日之事,大家莫要去外乱言,至于陆平……你既能打的老虎,本县令就赐你个一官半职,你即是大家的英雄,不妨来衙门里当个捕快,为百姓的安全出一份力吧。” “赵县令,这……这不妥吧!他凭什么……” 范仁建听赵有才要陆平去做捕快,这还了得,这丫还是一介草民就敢对他这般不敬,要是当捕快了,那岂不是更不将他放在眼里了?却是话还没完,就被赵有才给打断了: “凭什么?凭他是打虎的英雄,凭百姓们的拥戴,想我乃丰县的县令,百姓的父母官,理应顺应民心,你还不赶紧退去,莫再留下丢人!”赵有才怒声呵斥道。 范仁建这下是彻底懵了,赵县令哪次不是站在他这边的,怎么今日想起顺应民心了,一个贪官还做起了清官的梦来??实在是令人费解呀…… 陆平这下乐了,一只老虎换来个捕快的身份,这很划算啊!捕快是什么,那可是集民警与刑警权利于一身的存在啊!除暴安良,维护治安,啧啧,范仁建啊范仁建……看你下次还敢在我面前装逼,丰县第一大刁民怕是非你莫属,治了你,我恐怕就是丰县的第一大英雄了吧!哈哈! “陆平,陆平?”赵有才连叫了他两声,他才从YY中回过神来:“啊……草民在。” “明一早,到衙门来报到。” “草民谢县令安排!” 随后,赵有才便只身离去,陈长贵抢在众人前面拱起了手:“陆平兄弟,恭喜啊!明就该改口称你叫陆捕快了啊,恭喜恭喜!” “陆捕快!恭喜!” “陆捕快,由你来保我们安全,可太好了!” “老头子,我没听错吧,当捕……捕快了?” “孩他娘,是啊,我儿有出息了,我陆家有希望了啊……” 恭贺声不断,叫好声也是不绝于耳,陆平乐呵呵的看着众人,对那酒馆二道:“今中午这顿,所有人我请了!” 二还没吱声,酒馆的掌柜的却是忙上前来恭贺:“陆捕快,你这还未上任,怎好叫你破费,今日你替大家出了口气儿,我一掌柜没啥能感谢你的,这顿酒菜就算我替大家伙儿谢谢你了,我请!” 陆平目中精光一闪,心道,好一个会做生意的老板,拿老子做好事来给他酒馆造人气呢?也好,刚好给老子省点钱…… 第十三章:仙家大白菜 在酒馆免费大吃大喝了一顿后,陆平与陈长贵便就此别过,带着爹娘买了不少米粮,还给娘他们二老做了几身新衣,高高兴兴的回了家。 刚进院中,一个庞然大物出现在他们面前,不仅是老爹老娘,连陆平自己都一脸惊呆,那白菜一上午之间,竟然长到了半人之高,有水桶那么粗!他们走之前这白菜却是还没有发芽的啊!! “平……平儿啊……你这菜种子有点邪乎啊,莫不是成了精怪,怎么长这么大……它不会吃人吧?”陆平老爹吃吃的问道,眼睛瞪的老大,完全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他娘更有意思,听了老头的话,拧起老头的耳朵就骂道:“哼,你是想变成精怪了,化成个美人,别吸干了爷俩吧?” 疼的老头是嗷嗷直叫,满脸的无辜。 陆平在心中问起系统:“这白菜种子一直未曾发芽,怎么一上午的时间长了这么大?” 系统的声音立刻在脑海中响起,回答陆平道:“宿主,系统发放的种子,是需要宿主的成就值来灌溉的,所谓成就值,比如宿主获得打虎称号,这就会在系统生成80-100不等的成就值。” “我辛辛苦苦的换来的成就值,你丫这破系统就给我拿来种菜了?!成就值应该能换不少好东西来吧!还有,你祸祸我成就值的时候都没告诉我!在法律上这叫什么你知道吗,这叫欺诈,欺诈!要坐牢的!!”陆平简直是欲哭无泪啊,什么打虎英雄,他可是丢了半条老命才将这老虎给弄死的啊! “宿主,成就值并不能在系统兑换任何物品,成就值是用于系统下发的任务,种植任务只是其中之一,任务难度越高,需要消耗的成就值越大,宿主可以通过任何途径来获得成就值,比如获得一人真心的赞赏,成就值+1,获得一人忠心跟随,成就值+50,等等。” 听完系统的解释,陆平这才平息了几分,要是成就值能兑换东西,他一定骂死这萨比系统,到现在也不告诉自己它到底是个什么系统,这本身就已经令他很不爽了,还整喷他。 “……这白菜能吃吗?” “可以,此白菜系统学名金白菜,养颜佳品,可以延缓衰老,效果显著。”系统回答道。 陆平听到这里,心思立刻又活了起来,走到那白菜面前,刺啦一下就撕下来一大片黄白的菜叶子,拿到老太太跟前:“娘,这可是仙家之物,我之前之所以没有告诉你们,是怕你们不信,你吃一点看看,味道如何。” “啊?仙家之物?孩子啊,你莫不是真个撞上个妖怪了吧……娘不敢吃,不敢吃……”老太太吓的往后退了好几步,一边推辞一边摆着手。 “那我吃给你们看,这白菜营养价值可高了,还美容养颜的呢,老人吃了能年轻个十岁!”完,陆平就大口的咬了起来,还真别,这白菜生吃起来那叫一个甘甜,跟水果一样,咽下去胸腔一阵清凉,就连心情都变的愉快了起来。 听陆平吃了能年轻十岁,再看着陆平吃完后那一脸享受的模样,老太太不淡定了,从陆平手里撕下来一点塞进了嘴里,皱着眉头仔细品尝了起来,不一会儿,就露出了惊讶的神色,连连点头:“好吃!真好吃,这比山上的果子还要甜呐……老头子你也尝尝……” 着,又撕下一点菜叶子给了陆平老爹。 他爹先也是跟他娘一样皱着眉头跟吃毒药似的,却是吃出了滋味后,神奇的味觉让他称赞不已。 陆平心想,这一口两口怕是没什么作用,爹就不给他吃了,让娘多吃一点,要是真能变年轻,再拿去街上,他可就要卖个大价钱了,金白菜金白菜,要是真的能给我换点黄金来,那就赚大了啊!! 想罢,陆平又走到那白菜边上从刚才那片叶子上又撕下一大块来。 “娘,这好东西你多吃点,剩下的,我们再拿去街上换点钱财。”陆平将又撕下的一大片塞到了老太太手里,笑嘻嘻的道。 老太太那叫一个高兴,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直夸陆平孝顺。 吃完后,他娘便提议:“孩子,那虎皮不如娘给你做成衣物,等冬了床上御寒吧,今日那虎肉卖了不少钱,家里的日子啊总归是要好过许多,明你就要去上任当捕快了,城里用钱的地方多,你可一定省着点用啊。” 陆平点点头,他当然知道要省着点用了,当捕快一个月才挣几个钱,只是个好听的名头的罢了。 爹娘回了屋里歇着去了,陆平就坐在门口,看着那颗巨型白菜,神思飘的老远,想到明就要当捕快去了,心情颇为复杂,自己已然穿梭时空回到了这宋代,再过个十年八年,宋就要灭亡了,而他能如何扭转这历史,虽然他是从现代社会来,可就目前来看,想要做点什么,太难了……一不会武二不会谋的。 “智商还不够用。”系统见缝插针的接过话去。 陆平翻翻白眼,也不生气,只问道:“我娘吃了那么多白菜,什么时候能变年轻呀?” “一夜过后就能看到啦,你要不要也吃点,这白菜还能补脑噢。”系统十分不正经的回答道。 “我才不吃,要真跟你的那么神奇,吃一口那就是钱,老子需要钱,暂时不差脑子,脑子够用!” 吃过晚饭,陆平早早便就睡了去,这几把他给累的,刚躺倒床上,呼噜就如雷般的响了起来。 一夜无话,第二陆平是在一声惊叫声中醒来的。 “爹,爹,怎么了?”听到惊叫,陆平衣服都没来得及穿,在这个没有内裤的时代,他只穿了个跟女人裙子一样的东西跑了出去。 “你娘……你快看你娘,是不是回光返照,要……” “爹!你胡什么呢!什么回光返照,这叫返老还童!昨日不是与你了,吃了那仙家白菜,会年轻十岁的吗!”陆平打断了爹的胡话,看着年轻了得有十几岁的老太太,感觉不出的神奇。 “娘,你年轻时一定是个绝色大美人……” 第十四章:带着二哈去上任 陆平老爹看着年轻了十多岁的老婆子,眼里满是震惊,不过他自己也年轻了有那么几岁,只是他没有发现而已,陆平却是看出来了,但是跟娘一比还是差远了。 陆平的娘急忙跑到那已经残旧不堪的铜镜面前去看,只是那铜镜已经照不清楚她的容颜,只能看到些轮廓,平时也只拿来照着挽头发用,见铜镜照不见,她不禁有些焦急起来,全然没有发现她老头子也比昨年轻了些。 陆平见她着急,便去找木盆打了满满一盆水来,因为刚蒙蒙亮,屋内的光线还是有些暗的,陆平又拿来火把点上,这下水中的倒影才清晰了起来…… 只见那倒影的面容,端庄大方,温婉成熟,与直接看本人的感觉完全不同。 陆平自是知道原因的,因为她穿着十分朴素(俗),面色也不如这倒影中的红润光泽,要是抹个BB霜霜还是什么霜的,应该就是这个效果了,再换身旗袍……走到大街上,那就是焦点啊! “平儿啊……这太神奇了……那白菜是哪位仙家赠你的种子,我们也好去烧些香火钱,感谢感谢那位神仙啊……”陆平娘看着水中的面孔都看醉了,她一定很想问:我为什么这么美…… “娘,我也不知道那仙家是何方神圣,既然这白菜果真如仙人所可以让人变的年轻,咱家可就发财了呀!” 陆平对着爹娘到。 “宿主,你是不是该听你妈的话,给我磕头烧香?” “只听过烧香拜佛,几人知道你系统是个什么玩意儿,还磕头烧香,等你死了,大概我是得拿香过去拜拜。” 系统被陆平这么一怼,顿时没了声响,却是片刻之后,系统不正常的声音又出现了:“系统提示,请带领一只宠物完成一次亲密度任务,完成此任务,可获得纱币一百。” “什么宠物,哪里有宠物?”陆平听完系统任务便就在家中四处找了找,却是除了爹娘之外,并没有什么活物啊…… “下面是系统选择,宿主可以选择一只宠物来完成任务,任务期限一年。” 接着陆平脑海里便出现了三只动物,一头粉红色的荷兰猪,一只长相奇特的巴掌大的乌龟,还有一只英俊霸气的哈士奇。 “卧槽,这尼玛系统还能直接给我整出个活物来?你咋不多加一个选项呢!老子最擅长和美女产生亲密度了!” “宿主,大白还是不要做梦,请选择。” “这是支线任务吧……不会耽误主线任务吧……” “无可奉告,请选择。” 陆平看着脑海中那三种动物,细细思考了下,一个大男人抱一只粉色猪,这不合适,再猪那么笨,不一定好沟通…… 乌龟这就更难沟通了。 哈士奇……嗯……这个不错,人家警察有警犬,我陆大捕头有哈士奇,带它在这古代的大街上巡逻,想想都觉得牛比啊…… “哈士奇!”陆平很快作出了选择。 不等系统回答,便就屋外听到两声嚎叫。 “平儿啊,快出去看看,院里莫不是闯进了什么畜生,可千万不能把那仙家的白菜给祸祸了呀!”听到声音,陆平老爹急忙拉起了陆平就往门口跑。 迎面上来一只半人高的蓝焰哈士奇,双眼湛蓝,样貌十分帅气! “这么快……”陆平呆呆的看着眼前的哈士奇,虽然他上辈子……哦不,没穿过来之前一只想养一只传闻中的傻二哈,却是没想到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有了一只二哈。 “平儿?孩子?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这畜生赶走?”陆平老爹推了陆平几下,陆平这才回过神来,立刻就扑上前去一把抱住了哈士奇。 “爹,不用赶,它是我……是我刚交的一个朋友……嗯,没错,朋友……友……” “啪!”陆平话刚落音,就被老爹一个巴掌狠狠呼在了脸上,打的陆平双眼直冒星星。 “胡闹!一只畜生是朋友?你这是自降身价还连带着骂你爹娘是畜生!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混账儿子!” “爹……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你怎么打人呢,我都多大了!”被老头一巴掌打的生疼的陆平,强忍住心中刚要发作的火焰,语气稍重的与那老头对付到。 “我打你怎么了,你就是活到我这个年纪,我如果还在,照样打你这混账东西!” 陆平无语的看着突然发怒的老头,很是委屈,狗是人类做好的朋友呀…… “爹,你先消气吧,今我要去县里上任捕快,它我会带上,这白菜你们在家看好,过几日得闲我带你们去将它卖了,我走了。” 陆平完,拍拍哈士奇,二哈便就很知意的跟着陆平跑。 “路上心啊孩子……”娘在后面喊了一声,只是陆平并没有回应。 一路上,陆平火气渐消,离县城越近,越是心情好了起来,琢磨着给二哈起个威武霸气的名字,一直走到城内,招惹来万千好奇目光,他这才灵光一闪,给二哈起名叫尼古拉斯! 在众不知名目光的相送之下,陆平来到了衙门门口,那两个看门的子倒是有点眼力见,见陆平带着个大家伙而来,十分客气的问:“阁下是报官还是?” “我是来上任捕快的,在下陆平打虎将是也。” 陆平双眼一抬老高,在这两个啰啰面前,谦虚就没啥必要了。 “原来是打虎英雄,哎哟哟,可不得了,不得了,不知英雄身后的这是?”其中一个啰啰好奇的问道。 “哦,这是我的手下,尼古拉斯。”陆平十分平淡的得。 尼古拉斯听完就长长哀嚎了一声,似乎在哭诉:“老子不想叫尼古拉斯!不想叫尼古拉斯啊!” 那两人被二哈这一长叫给吓了一大跳,而后则是又惊喜又羡慕,与陆平又吹捧了几句,这才带他去见赵有才。 “赵县令,草民陆平前来报到!”陆平在赵有才书房外恭敬到。 赵有才在里面应了一声,便就出来开门,却是那书房门才刚打开一条缝隙,二哈就非常热情的扑了过去…… “卧槽!!!蠢哈你给我回来!” 第十五章:它叫尼古拉斯 “啊!救命啊!” “来人啊!救命!!” 里面传来了赵有才杀猪般的嚎叫,陆平赶紧打开门,却是也顾不得什么恭敬礼节了,冲上前去,将正趴在赵有才身上的二哈给抱了过来。 “你……你……”赵有才看着陆平,气的吹胡子瞪眼睛,二哈给他吓的连话的气儿都没喘过来。 “大人恕罪,这是在下的爱犬,它……它太热情了,请大人见谅!”陆平赶紧赔罪到,心里已经把二哈骂了几十遍,本想着给他起名叫尼古拉斯,它能霸气一点,没想到,二哈是改不二的!这第一报到就给他上司扑倒在地,简直是不可饶恕! “陆平!我叫你来当捕快,是因为这丰县的百姓保你,竟敢对本官如此大不敬!”赵有才拍拍官袍上的灰尘,整个人都炸了,十分不客气的对陆平冲到。 陆平心里那个苦啊,一巴掌拍在二哈的大屁股上:“尼古拉斯!快跪下!给大人道歉!” 二哈看了看陆平,露出一脸嫌弃的模样,大概是知道自己害他被骂,便就卖了他一个面子,学着他跪下了。 看到这里,赵有才火气顿时消了一大半,暗道:“好一只聪明的狗,竟然这么听话,要是将它……” 想着想着,赵有才一改语气,面带狡猾的笑了起来:“本官也不与一只狗计较,都起来吧!这不怪你。” 陆平诧异的微微抬起头看了赵有才一眼,奇怪他态度怎么转变的这么快,好嘛,原来是看上二哈了,瞧他那眼神里面,写满了想要嘛。 “大人,今日爱犬尼古拉斯冲撞了您,理应留下问罪,陆平却是第一上任,众多地方不懂,要去请教他人,若大人看得上,尼古拉斯就留在这里陪大人解解闷。”陆平很识趣儿的道,反正二哈留在这里也丢不掉,再传闻中二哈折腾的很,想必赵有才早晚也会受不了的,不如就顺了他的意,也叫自己在这衙门里当捕快的日子好过点。 赵有才听陆平这么一,顿时更加满意起来,心想,这陆平还是个挺懂事的嘛,不错不错,这尼什么古拉斯就是我的了。 “也好,这狗却是什么种,我不曾见过,还有尼什么古拉斯是它的名字吗?”赵有才一本正经的问道。 “哦,回大人的话,这是哈士奇,尼古拉斯是我给它起的一个名字,哈士奇这种狗在中原十分罕见,我也是偶然遇到,它非常聪明,能听懂人话,我看它样貌威武的很,便就给它起了尼古拉斯这个名字,外语中是威武帅气的意思。”陆平头头是道的给赵有才解释了一番,这才离了去。 出了赵有才的书房,陆平嘴角一丝不怀好意的笑:“有二哈陪你解闷,你这辈子都不会闷了吧……嘿嘿……” 然后,陆平便随便找了个在衙门里面当差的,领着他去取捕快的装备了,一路上也跟他讲了点捕快要干的事情,听上去很简单嘛,平日里就是巡巡逻,抓抓偷什么的,大案子一般不用办,也不用多少武功,话声音一定要大,语气一定要凶,能唬住人就行了。 陆平一边点头,一边暗骂这些当官的,真是会敷衍百姓,哼,等他做了捕快的头头儿,他一定要为民除害,做点实事出来,虽然这操作起来困难系数会大一点,但是会有成就值不是? 赵有才的书房内,二哈紧紧盯着赵有才。 赵有才想走过来摸摸它,却是有些害怕,毕竟这样的狗他还是第一次见,蓝色的眼睛,棕红色的毛发,身形高大,看上去的确十分英俊,陆平他能听懂人话,也不知是真还是假。 “你能听懂人话?”赵有才问二哈道。 二哈看煞笔似的看了他一眼,别过头去,十分高冷的样子,不予理会,惹的赵有才一愣:“哎,有了。” “尼姑……尼姑拉死,你吃肉吗,吃的话就告诉我,我让人给你做一盆红烧肉来。” 听到有肉吃,二哈不淡定了,高冷大神装不下去了,赶紧站了起来,冲着赵有才摇摇尾巴,咧开嘴巴露出一脸馋相,“汪!汪!”的叫了两声。 “嘿,有意思,这狗还真能听懂人话……”赵有才欢喜的不得了,这才敢伸手摸了摸了它,二哈十分不见外的亲了他好几下,弄得他满脸口水。 “咳咳,来人!来人!” “大人,何事吩咐?”门外响起下人声音。 “给我准备点吃的送到书房来,红烧肉多做一点。” “大人请稍等,的这就去叫后厨给您做。” 二哈围着赵有才又是打滚儿又是微笑的,赵有才别提有多欢喜了,这简直就是个活宝嘛,陆平那子走的什么狗屎运,真是,这什么哈士奇就应该献给他这样的才是嘛。 “得想办法把它变成我的,到时候再献上去,没准儿还能升官呢……”赵有才心里有了主意,第一步,那就是将尼古拉斯收买过来,到时候不听陆平的话,只听他赵有才一人的话,到时候……呵呵,不就名正言顺了吗,陆平一个区区捕快,能有什么点子再要回去呢…… “大人,酒菜已经备好,我给您端进来了?”正琢磨之际,门外敲门声响起。 赵有才还没来得及回答,二哈已经跳着去把门给扒开了,便就将脑袋朝外伸了过去,看见来人手里端着的东西,传来阵阵香味,那是一刻也等不了,全然不顾来人的惊吓之色,一个跃起,又给人扑倒了! “啊!大人!来人啊!有狼!!”那人被吓的大叫着爬到了一边,看着面前的庞然大物,不由得咽了口口水,它正吃着大人要的红烧肉…… “下去吧,这些就是给它吃的,还有,它叫尼古拉斯,以后多做点好吃的喂着,这可是我的宝贝,将消息传下去,谁要是伤了它,本官就要了他的狗命。” “啊……?是!是!人这就去传!”那厮明显还没有反应过来,什么尼古拉斯,还宝贝?关键是还要给它做好吃的?带着一脸的错愕与不解,一溜烟儿的跑远了,他得去打听打听,赵有才这宝贝哪儿来的! 第十六章:谁下的套? 陆平换上了捕快的制服,还给配了一把白剑,气质立刻就上去了,还真别,穿上这捕快的装备,感觉还真像是那么回事,他完全能够想象自己现在的模样,一定是跟展昭一样,气宇轩昂! “哎哎哎,你新来的吧?”屋内又进来一个人,同样是捕快打扮,看着陆平这张新面孔,根本来不及欣赏他的帅脸,上去就扒他的衣服。 “哎哎,你扒我衣服干啥!君子动口不动手啊,你再乱来我叫人了啊!老子是直的!!”陆平一脸惊恐的大叫道,心想这长的太帅也不是什么好事啊,到现在,妹子没泡到一个,却是跟两个大男人这般亲密接触,一个扑我怀里,一个扒我衣服,真尼玛变态。 “什么直的弯的,张捕头,也就是我们的头头,杀了人跑了,大家伙儿要人出面给个法,那赵有才遇事就躲,就将抚平百姓的事情交给我们了,而我们都干了不少年的捕快了,丰县的百姓基本上都认识我们,我们话对他们来就跟放屁的一样,你新来的不一样,哦哦我想起来了,你还是前那个那个……打虎英雄!大家一定会服你的!从今起,你就是我们的头头了!” 那捕快扒完陆平的外衣,又拿上一件更加帅气的捕头装备出来,亲自给陆平换上了,陆平心想这下就更像展昭了啊!我只要承诺他们会将之前那个头头缉拿归案不就行了,凭我打虎英雄的名号,应该是能服众的吧,不过…… 换好捕头的衣服,那厮便将他给拖了出去,县衙门口站满了人,无不在骂赵有才,十分吵闹。 “难怪赵有才不敢出来,这一出来,怕是要被烂菜叶儿和臭鸡蛋给砸晕过去吧……”陆平看到有些大妈手里的菜篮子,谁会买烂菜叶回家呢,一定是拿来砸人的,跟电视上放的一样。 还未走到最前自我隆重介绍一番,下面便就眼尖的认出自己来了,只听一个惊咦的声音道:“那不是打虎的英雄吗,瞧瞧,他当了新捕头!” 那人这话刚出去,立刻又有人叹息起来:“唉!真是老没眼!老没眼呐!好人总是多苦多难,倒是那坏人逍遥自在!” “谁不是呢,这世道还分什么好人坏人,早日是他当了捕头,那日咱就不该起哄啊!不然他也就不会遭罪了……” “英雄啊……我们……我们对不住你啊!” “是啊,我们害了你啊……唉……” 听着突然低下去好几十分贝的哀叹声,皆是为他担忧发愁,陆平不禁有些郁闷,这新官上任难道并不是什么好事?他们的意思明显是在我出事了吗,只是……能出什么呢…… “咳咳!大家静一静,静一静,听我,大家并没有什么对不住我陆平的,今日有幸做得这丰县的捕头,实乃是陆平福气,我也是刚听上任捕头的事情,请大家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将此事处理妥当,好还大家一个公道。” 陆平拍了拍手,义正言辞的道,老话的好,当一和尚撞一钟,即便是自己着了谁的道儿,可能会有不确定的危险,但是现在身为一个捕头,手底下还带着二十来个弟,这份新鲜感暂且不,却是回古代走一遭,倒是乐得当这个捕头,即使做不长久,但一定也要是个知名知姓的,出现在后世的历史书上怕是很难,但是在这丰县风光一回,陆平还是十分有把握的。 许久,疏散去民众之后,陆平不悦的回过头,深深的看了一眼之前给自己换上这身衣服的捕快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陈五,他叫朱三。”那捕快迅速答到。 “我问你,捕头这个位置,为什么交给我来坐,你不是你们都在这衙门里当了不少年的差了吗,反而叫我一个新来的做你们头儿,我劝你最好如实相告,这样,即便是我死,也死的明白。”陆平盯着陈五的眼睛,一字一句,带着某种威胁的语气,脸色十分不好,看上去叫人惧怕的很。 “陆捕头,这……这你得去问大人,是他叫我这么做的,其他的我也不知道啊。”陈五目光闪烁个不停,显然是没什么实话,从面相上看就不是个老实的人。 “哦?是吗,大人应该还不知道我做了捕头的这件事吧?” 陆平非常古怪的语气道,有二哈在,赵有才哪有闲心思管这芝麻烂摊子事情,这陈五肯定有问题,而他现在是他的顶头上司,拿身份威胁威胁他,他还能守口如瓶吗?哼?除非他不想干了…… 第十七章:化身侦探 且那陈五被陆平这么一问,当即神色就开始慌张了起来,这一幕,陆平看在眼里,了然于心。 “吧,是你亲自给我穿上了这身皮,既然叫我当你们头头是你,你现在又对我不服从,我想我随便找个理由,你全家都要喝西北风去了吧?” 陆平不紧不慢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继续道:“反正现在我处境艰难,死了拉上你们给我陪葬,这种事我还是做的出来的,你若是如实了,兴许我还能想出个对策来,我不死你也就不用陪葬了,你觉得呢?” 陈五听的认真,却是手心直冒冷汗,他没想到陆平竟然能出死也要拉几个陪葬的这种话,但是他了,就代表这个人不好欺负啊! 朱三听了半,半懂不懂的多少也猜出一些道道来,便就用胳膊肘撞了撞陈五道:“我,是不是范仁健?如果是他,我劝你还是站好队,现在陆平是我们头儿,如果得罪了那后面的日子肯定不好过啊,再上次那范仁健与头儿结下了梁子,这以后就是死对头啊!你难道要跟头儿成对头?那你还是别来衙门当差了,跟他后面当狗去,省的还连累了兄弟们一起跟着受罪。” 朱三话的声音不大不,刚巧三人都能听见,显然是在对陆平表忠心。 陆平却是不觉有多感动,换作他他也会一样,这不过是保全自己的妥当方式罢了,心里还不知道在想什么呢。 陈五犹豫了一会儿,许久才艰难的开口道:“我知道的也不多,只听是张捕头他杀了一老汉家的闺女逃命去了,范仁健给了我一锭银子是和你私交甚好,叫我起哄让你做这新捕头,这其中还有什么,我真的不知道……” “那老汉可在丰县?现在带我过去找他!”陆平急忙问道。 这事儿一听就知道定是那范仁健起了色心,却叫那张捕头背了锅,知道大家会来衙门里闹,索性把我推到大众面前,如果破不了这案子,捉不得那什么张捕头,那他打虎英雄的名气早晚是要烟消云散的。 所谓英雄,那必须在众人眼里是厉害无比,不与人同的一个存在,而一旦被发现其实英雄根本没他们心目中那般厉害,英雄也跟他们一样要蹲茅坑,便也就不会那么崇拜了。 “哼,私交不错?既然你送了我这么大的礼,帮我坐上了捕头的位置,那我也得回礼啊……得容我想想送你怎样的大礼,才比较相称。” 陆平心里暗道。 “那老汉就在丰县,家里正办丧呢,我带你过去。”朱三抢在了陈五前面接话道。 于是,陆平便跟着这两人,在丰县左拐右拐,花了好一阵子才到了那老汉家门。 那老汉的家,十分残破,现在是死了闺女,白绫绕梁,一口极其简单的木棺就那样正正方方摆在门口。 老汉神色颓然,哭骂不止,声声叫冤,叫人心酸。 陆平慢下步子,面对那口棺材,心里有些害怕,他是以前恐怖片看多了的,见这棺材不放在屋内,放在屋外,上面也没个遮挡之物,依照电视上来,那棺材里面的死人到了晚上,吸收了月之精华,是要变僵尸的啊! 当然了,这就是在脑海中想象一下而已,当下要紧的是问问这老汉,他闺女是怎么死的。 “老爷子,老爷子,我是衙门新来的捕头,得知您女儿冤死,前来调查,下面我会问你一些问题,还请您老如实回答……” “你们两个纸笔拿出来,等下给我一字不落的记下来。” “啊,头儿,我们……我们没带笔和纸……” “而且,就算我们带了也没用……我俩除了认识自己的名字,不识字……” 陈五和朱三面露难色的道。 陆平只觉头顶一排长长的乌鸦组队飞过,不识字?不识字也能当捕快?!这古代当官门槛这么低吗?那我的学问拿出来,皇帝直接给我让位好了! “好吧……那老爷子您,我们认真用脑子记下。”陆平回过头对老汉到。 可是那老汉一个字也没有,连骂人都不骂了,两只布满血丝的浑浊老眼,满含怒气的盯着陆平。 陆平感觉背后一凉,以为老汉没明白他的意思,忙解释道:“老爷子,是这样,据我所知害死您女儿的不只是张捕头一个,还有一个帮凶,但是我不确定那帮凶是何人,所以想来跟您打听打听,她死之前可曾有什么仇人或者见过哪些人。” 陆平话的语气十分官方,这也是他学来的,以前因为区内老遭贼,派出所可没少这样挨家挨户的询问,他作为一个捕头,当然也要正式一点了。 谁知那老汉还是十分生气,感觉马上就要暴走了! 陈五和朱三二人相互看了一眼,同样也觉背后凉飕飕的。 “猫哭耗子……给我滚出去!立刻滚出去!我家闺女就是死在你们这群畜生手里的,人都死了,你们还要来欺负我这个老头子?给我滚出去!都滚!” 三人被老汉过激的反应给吓了一跳,陈五和朱三都躲到门外去了,他们可不敢招惹这些上了年纪的老头,反正也没剩个多少日子,真会拿命来跟你拼啊! “老爷子,您误会了,我是新来的,我跟他们不一样!”陆平手快的从边上拿了个板凳过来,硬是扶着老汉坐下,接着道: “老爷子,看到你我就想起了我爷爷,生离死别的悲酸我能理解,县令什么人我知道,那些捕快什么人我也知道,实不相瞒,如果查不出是谁害了您女儿,我也会活不了多久……” 陆平半真半假的低声道,那老一愣,看着陆平的目光突然变得同情了起来,接着深深的叹了口气,目光移落到那棺材上,又流下泪水来…… “事情要从年初起,过年我给玉儿做了身新衣,不想被范仁健那泼皮看上,几次三番上门提亲,要我的玉儿去给他做妾,玉儿不愿,老夫也不愿……被他家赶出来的妾不知有多少,前几日又来……咳咳……咳咳咳……” “老爷子不着急,咱慢慢,我去给您盛碗水来。” 第十八章:破案进行时 将老人扶到了桌子前坐下,老爷子接过了陆平递过来的水,喝了一口,便了起来。 原来是老爷子有一个女儿,今年年芳十六,正是大好年华,加上年初穿着新衣裳出去买菜,没想在街上碰到了范仁建,被那泼皮看上了,几次三番上门提亲,要他的玉儿去给他做妾,玉儿不愿,他也不愿,街坊邻居都知道被他家赶出来的妾不知道有多少,前几日又来,咳咳……咳咳咳……最后我的玉儿实在忍受不了,在他离家时,去找了那张捕头,不想被那张捕头杀了,到这老人不由嚎啕大哭,老泪纵横,真真是叫听者伤心,闻者落泪。 听到这路平不有拍桌大起:“妈的,这范仁建不愧是贱人啊,还敢为祸一方,强娶良家妇女,老爷子你放心,这件事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主持公道的,老爷子你先安排葬礼这些事,我去向大人禀明情况!” “陈五,朱三,跟老子回去,我倒要看看这贱人如何逃脱!”着便怒气冲冲准备去拿范仁建,陈五,朱三不由苦着脸,只能跟上去,最后心翼翼的跟着陆平,深怕惹毛了他。 系统:“你个傻叉,你现在去就是送死,你只是一个刚上任的捕快,还不知道范仁建和大人有没有什么关系,你就敢去抓人,不知是你是傻呢,还是傻呢。” “我靠,你的也是啊,他妈的,差点把自己坑死了,真是冲动是魔鬼啊,古人诚不欺我啊,。 系统:“这是古人的吗?没文化真可怕,我嫌弃你,怎么就绑定你呢?哎,命苦啊。” ”妈蛋,敢看不起老子,老子以后可是皇帝,你知道吗,皇帝,吓死你!”完不管系统的继续逼歪,仔细想了想,便找来朱三。 “朱三啊,你知道那范仁建和大人有什么关系吗?当然我问的是一些特殊关系,你懂的。” 朱三心想什么特殊关系,好像没听范仁建有什么特殊癖好啊,这个难办了,眼下也只能这样了,还是实话实吧,便和陆平了。 陆平听了后,一脸懵逼,这都什么和什么啊,真是猪一样的队友,便当头一巴掌,你他妈我是问你大人是不是和他家关系特别好,有没有什么财色交易。 朱三一听,原来是这样啊,便叫来陈五,陈五和那贱人比较熟悉一些应该知道一点什么,于是叫来陈五来一一道道。 原来还真有一些关系啊,范仁建家虽然是个管粮草的,不算什么官,但是油水多啊,不时变送一些钱给大人,所以他俩关系还真有点紧密,所以才能欺辱乡民。 陆平一听,幸好没冲动,不然老命就丢在哪了,于是便回了衙门,一路上细细琢磨了一番,还得还是先要和赵有才搞好关系,然后挑拨范家和他的关系……嘿嘿一声,便计上心来。脚步又轻快一些,想赶快回到衙门,不一会儿,便回到衙门,一进门便看到赵有才满脸苦不堪言,原来是赵有才喂完尼古拉斯后准备憩一会,结果起床时便看到家里变得一团乱衣服到处都是,桌椅上到处都是狗印子,可把它气坏了,可是又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有灵气的狗,还想着有朝一日准备把他恭上去,升官发财呢,便舍不得对它下狠手,所以正苦恼呢? 陆平憋着笑,参见大人,尼古拉斯一看陆平回来了,摇着尾巴就扑了过来,很是亲热,赵有才一看陆平回来了吧,便肃了肃脸问查的怎么样了。 陆平一听,也不敢什么实话,就先搪塞了几句,还没有什么头绪,张捕头现在也不知在哪,还需要一些时日。 赵有才当然是知道没这么快就可以抓到犯人的,于是便限陆平一个月内抓捕归案就行了。 陆平又指了指尼古拉斯道:“大人,它可以做我的助手,比那些家伙实用,不如我先带它回去?” 赵有才犹豫了一番,心想这家伙放在他这倒也是真的麻烦的很,还不如给他带回去,反正又跑不了,想着,便答应了。 陆平便带着尼古拉斯回去,一路上边有仔细想了想之前他想的那个计划,觉得没什么大错,便高兴的幻想他的未来是如何的美好,哼起了歌,“今个老百姓啊,真啊真快活……” 不久便到了家,回家就喊:”娘~做饭了吗,你儿我肚子都快要饿扁了!” 他娘如今可宝贝这个儿子了,种出来的神仙白菜让她年轻十几岁不,还是打虎英雄,可给陆家长脸儿了,现在还在衙门当差,以后日子也可以好过一点了。 “儿啊,饭菜早就烧好了,就等你了,老头子!快来吃饭!” 等一家人都到齐了,陆平看到一桌子菜,还有酒肉,可比前段日子好都多了,不由分,拿起筷子就吃,他爹娘看见也不有什么,也都吃吃喝喝,好一会儿才想起问他今差事干的怎么样,有没有出什么大事,陆平便将今的事简单了二老,告诉他们他已有解决的办法了,叫他们不要担心。 爹娘一听,心里立刻就担忧起来,却是嘴上没有什么,儿子大了,该让他在外闯闯,碰壁撞墙是好事。 吃后,把剩下的骨头和一些饭菜给了尼古拉斯后,陆平便洗洗睡了,到床上时美美的想了一下明的计划,笑着进入了梦乡。 第二,一亮,陆平就带着尼古拉斯去衙门,一路上遇到乡亲们都向着他问好,毕竟是打虎英雄,当然他也很享受,笑着和他们一一打招呼,路上在店里吃的早饭也是老板打了好几折的,心里想着这做名人英雄真好。 出门前他又嘱咐了爹娘一遍,一定要好好看护那可白菜,一定不能让人偷去或被鸟畜啥的给吃了,那可就亏大了,不过这哪里还用他来叮嘱,得了这样的宝贝白菜,他们就差没抱着睡觉了。 他则是用包了一些白菜叶准备实行他的计划,到衙门后,他先是找来朱三和陈五,问问他们有没有什么大户人家姐夫人特别喜欢打扮,什么老爷啥的年纪比较大的,朱三听了后,很是疑惑,不知道他葫芦里买的什么药,看着他一脸奸笑样,知道他准没憋着什么好屁,于是也就把一些丰县的大户人家告诉了他。 陆平听了后,装出一副高升莫测的样子,对他们,叫他们四处放出消息现在有灵丹妙药可以让人年轻十几岁,而且可以延年益寿,错过这村就没这店了。朱三他们一脸不相信,你骗谁呢,还灵丹妙药,怕不是想骗那些姐,想要入赘吧,陆平一看就知道他们想歪了,飞起一脚。 “你们特么都在想什么呢,你看看你们都是什么思想,实在是太龌龊了,我这么纯洁的人都要被你们带坏了,以前人家可都是叫我纯洁善良郎君的……完又是一脚,还不都给我滚去放消息去!” 完之后又带着另外一波兄弟,叫他们去暗地里收集一些范仁建鱼肉百姓的一些证据,并查明张捕头到底和范家有什么联系,自己则是想着如何可以在这个年代称王称霸,因为他已经了解到自己是处于宋末年代,是一个战乱的年代,好歹我是穿越者,怎么能不宜展宏图,成就一番大业呢,想到以后他当了皇帝,后宫佳丽三千,江山在手,美人在塌,想着想着,口水都要留下来了,路人看他一脸的痴呆样,还以为他是个傻子呢,他也发现路人的奇怪目光,老脸一红,赶忙牵着尼古拉斯跑了。 系统:“新任务提示,赢得丰县百姓信任,并且解决老爷子一案,任务成功奖励100沙币,任务失败,减少一年寿命,望君且行且珍惜” “卧槽,这是为什么,这不是在玩命吗,老子不玩了,你去找其他人吧,太坑爹了!” “可以,不过你不接受也可以,三后自动开启终极任务,送你上西,我也可以换一个智商高点的人了,跟着你……没前途。” “我……算你狠,我接受了,反正如果我的计划成功的话,这个任务也差不多可以完成,哼” 接下来一,他也就带着尼古拉斯四处逛逛,一路上倒也吸引不少妇女少女的目光,因为尼古拉斯太可爱了,他活泼了,这让陆平也与有荣焉,一脸傲娇,这子有前途,搞不好可以用他来帮我找到一大群妹子,我都当了这么多年处男了,也该……嘿嘿。 想着想着,不又觉得穿越后的日子也蛮好玩的吗,比以前打游戏好都来,凭着哥的智慧,还不玩转整个宋朝。想想都觉得有大好的日子,大把的妹子在等着他。 系统:“不要再做白日梦了,在这个年代,没有实力,你连一个屁都不是,妹子都是别人的,江山也是别人的,你现在还是想想吧”。 陆平一听,心里想了下,确实如此,在这个战乱的年代,没点实力还真是寸步难行,是时候该做些什么事了,但是转念一想,又不知道如何去提升实力,心里不免有些失落,有想着这是宋末,有哪些猛人呢,对了,最厉害的不是梁上好汉吗,只要和他们搞好关系,嘿嘿,我还怕什么。 第十九章:诡异的梦魇(一) 一夜无话,第二陆平首先去了当地的药店,把他的白菜叶放到了药店老板那,老板不由的奇怪发问:“陆捕头,你哪科白菜放我这干什么,我这不要白菜啊。” 陆平一副山人自有妙计的样子:“这个……在下自有妙用,你可要把它收好,若是丢了我可要唯你是问,药店老板看陆平是打虎英雄,现在又是捕头,也就勉为其难答应了,但其目光就像是看一个傻子一样。 陆平也不在意,出去后,找到朱三他们,问叫他们做的是干的则么样了,朱三一脸为难的的:“宣传是宣传了,可是没几个人相信啊,头儿,你的是真的吗?不会是骗人的吧”。完一脸心虚的看着他。 “不相信?没关系我自有办法让他们相信,你就,现在人们是不是都知道这件事了?” “当然,头儿你叫给我的事我敢不上心吗,现在啊,全城人都知道这件事了。” “那就好,现在你去找陈五那群人,叫他们来找我,我有事情问他。” 不一会儿,陈五来了:“头儿,你找我。” “我昨叫你办的事有进展吗?” “头儿,昨你叫我带兄弟们去查后,我和兄弟们明查暗访,询问了许多人,找到了不少的证据,不查不知道,一查啊,那贱人真是坏人做尽,不仅强抢民女,而且带着一帮狗腿子,吃饭不给钱,稍微有点人冒烦他,他就叫他那帮狗腿子拳打脚踢,不管是老人孩,照打不误,弄的是怨声载道。” “不错,那就好,就是要这样,你再去问问他们愿意出来作证吗,愿意出来作证的,一律有赏。” “好嘞,头儿,我这就去办,还有什么事吗?” “现在就这样吧,等过段时间,我叫他范家家破人亡,哼,我平生最恨的就是这样鱼肉百姓的人,对了,朱三,你现在和我去趟大人家里。” 突然,系统提示:“突发紧急情况,与你性命相关的人要与你相见了,就在近期,望宿主尽早做好准备。” “喂,什么情况啊,清楚啊。” “无可奉告。” “你……,p,这不是坑爹呢吗?”完,陆平一脸烦躁,也不想去衙门了,和朱三一声,就扬长回家了。回家后,也是一脸心事的吃完饭饭后就去睡了,没想到刚睡着不久,他就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他变成了另一个人,就像真的一样,感统身受,其实就是真的,只是现在他还不知,他名字叫王伦,刚好是他考试结束去看榜,可是流年不顺,没上榜,所以看完榜回来,王伦一路上都骂着“他妈的”,心里越想越气,自己怎么就他妈的榜上无名呢? 走到客栈的时候,王伦嘴里还在骂着“他妈的”,但是心里想的又是另外的事情了。他妈的书童怎么没有来迎接自己呢?他妈的自己没有考中,心里已经很不爽了,他妈的那个混蛋怎么就不来迎接大爷我,顺便安慰安慰我呢? 这么想着,王伦打开了自己房间的门,门一打开,王伦就跳起来了,开始骂“他奶奶的”了。 熟悉王伦的人都知道,王伦骂“他妈的”的时候,心里已经很不爽了;骂“他奶奶”的时候,是“他妈的”的升级版,心里是超级不爽。 只见王伦的床铺上,进京赶考的那些包裹之类的全都不见了。王伦心里一面骂着他奶奶的,一面冲到楼下柜台边,抓住店老板的衣领问:“我的书童呢?” 店老板看到王伦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本来这家伙看起来挺英俊的,偏偏这般粗鲁,素质太差,就打掉王伦的手,慢吞吞的道:“他好像你落第了,要回老家了,因此拿着你的行李走了。” “什么?”王伦重新抓住店老板的衣领,“他经过我的允许了吗?没我的允许怎么能拿我的东西呢?” 店老板重新打掉了王伦的手:“他是你让他拿的,关我什么事?” 王伦的嘴一时就张大在那里了。店老板看到这么一个英俊的人,偏偏处处表现的差劲,心里讨厌至极,只想赶紧打发他走,撇撇嘴道:“看来是家门不幸啊,既然你的书童卷了你的东西,你再不去追,等待何时啊?” 一语惊醒梦中人,王伦的手习惯的抓住了店老板的衣领:“他妈的他往哪个方向走了?” 店老板拿拳头砸掉王伦的手,心里早已按耐不住,本待告诉他书童实际的去向,想了想,何不耍他一耍,就指着南边道:“他妈的他往南边去了。” 王伦一面骂,一面一溜烟往南边跑了。店老板这才松了口气。 王伦一路往南边去追,却是哪里能追的到,到最后,力气用尽了,又饥又渴,摸摸身边,可恨身无分文,看着路边馒头店里的馒头正热着出锅,脚步不自觉就走了过去。 馒头铺老板见王伦书生模样,虽然有些狼狈,但长相英俊,满脸堆笑问:“公子想要买馒头吗?” 王伦在那里吞吞吐吐半,终于挤出一句话来:“老板,先赊几个馒头与我,可好?” 馒头铺老板一听,眉头一皱,看看王伦的狼狈样,刚才的好心情早飞到九霄云外去了:“本店本利薄,概不赊欠。” 王伦想不到自己堂堂一介书生,落下脸面要讨几个馒头,也受这般羞辱,也是心中升腾出一团火来:“便是问你讨几个馒头便怎的?” 馒头铺老板冷笑道:“亏你是个读书之人,这样的话也的出口,岂不污了圣人之名。” 王伦平日情绪就控制的不好,哪里能受得这般气,加上本来跟江湖师傅学过几手拳脚,一时就抓过馒头铺老板的衣领,一掌打落店老板的几颗门牙。 馒头店老板开始没有在意,一时被王伦拿了,待反应过来,挣脱王伦的手掌,一把把王伦抱了,摁倒在地便打。王伦还待挣扎,奈何是读书之人,力气不如那馒头铺老板大,根本挣脱不了,平日学的那几手拳脚全派不上用场,只能任由馒头铺老板像和面一样呼喊打骂,到馒头铺老板打的累了,一口浓痰吐在王伦的脸上,骑在他身上。 这一闹,周围熙熙攘攘的人围在那里看王伦的笑话。王伦狼狈不堪,恨不得有个地洞钻进去。 正在这时,只听一声暴喝,一个身影飞出,只一脚,就把馒头铺老板踢在一边,半爬不起来。 “你这老板,也欺人太甚了吧,望他一介书生,就是有什么得罪你处,也是你的不对。” 那馒头铺老板还待要分辨,见眼前的人拳脚又要来,哪里敢提半个不字。王伦却已经爬了起来,头发凌乱,衣衫不整的看着解救了自己的人,却是一个女子。这女子看起来很年轻,只是一身短衣打扮,此时怒目而视馒头铺老板,气势汹汹,女子气少了,男子气倒是十足。 “多谢姑娘救命之恩。”王伦爬起来施礼道。 那女子对王伦微微一笑:“举手之劳,何足挂齿?”转身就要走。 馒头铺老板吃了这亏,便喊道:“好汉可留下姓名。” 那女子回头,大声道:“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蓝灵儿,便是在下,若有见教,容日后分。” 王伦见那女子远去,想到自己现在身无分文,赶紧追了过去。蓝灵儿正走间,察觉身后有人,回头见是王伦,问道:“你怎么还不走?” 王伦本来想救人救到底之类的,见对方终究是个女子,一时就不出口。 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郑寨寨主蓝齐的女儿蓝灵儿,此次下山,是百般求了老寨主才放她下来的。老寨主本来不想让蓝灵儿下山的,但是转念想让她下去磨练磨练也好,一时就答应了,并派几个心腹暗中保护,谁想这蓝灵儿下山之后,看到什么都好奇,东钻西钻的,一时就跟那几个心腹走散了。不过她倒乐的自由。 此时蓝灵儿见那书生追了上来,想起老寨主平日讲的,江湖好汉要互相帮忙之类的,就对王伦道:“难不成,你要上山入伙儿?” 王伦本来是寻求帮助的,现在,听到这女子话,加上先前动作,分明是个女匪,哪里还敢答应? 也是合该有事,正在这时,只听一声喊:“休叫走了那女匪。” 只见几个官兵追了过来,蓝灵儿一看不好,钻进人丛不见了。 王伦呆呆的在那里,看那官兵去抓蓝灵儿。 半响,那些官兵垂头丧气的回来了。那馒头铺的老板刚才被蓝灵儿一顿打,此时见王伦还在那里,一时就跑出馒头铺,拉住一个官兵,指着王伦道:“那个书生,就是那女匪的同伙,刚才那女匪是为他出头的,这里的人都是见证。” 那些官兵本来垂头丧气,不知拿什么交差,一听精神一震,凶神恶煞般的就扑了过来。王伦暗叫一声不好,撒丫子就要跑,哪呈想本来就饿的发慌,刚才又吃了馒头铺老板一顿老拳,哪里走的动,一时被几个官兵按倒,就一条绳索绑了。 第二十章:诡异的梦魇(二) 王伦被绑在大狱,心里想着人生的种种无奈,想着自己今日遭遇的种种不幸,一面心里愤愤的骂着“他奶奶的”,一面在牢房里哭哭啼啼。他一路上已经被抓他的官兵暗中打了一顿,加上一直没有吃饭,没有力气,那种哭泣声就显的格外的凄惨,听的周围牢狱的人都极不耐烦,终于引发了一个好汉的不满,那个好汉,江湖人称摸着,名叫杜迁。 杜迁其实老早就听到王伦的哭号了,只是一直捂着耳朵睡觉,懒的搭理他。后来实在忍不住王伦那凄惨的哭号了,一时跳起来了,大喊道:“哪个鸟人在那里哭泣,搅了爷爷睡觉?” 王伦心中的苦楚还没有哭泣出来,此时有人来喊,分明是又有人来打击自己,号哭声就大了许多。 杜迁被王伦的号哭声弄的本来就不耐烦,看到王伦这般模样,气不打一处来,一把把王伦的衣领抓了,把人也提了起来,喊道:“你这个鸟人,叫你不要哭泣,你为什么偏偏要哭泣?” 王伦被杜迁这样提起来,心里愤怒,本来要骂的,但是杜迁既然被称为摸着,人长的高大魁梧,一时口气就软了许多:“只是心中凄苦,因此啼哭。” 这杜迁是江湖好汉,平常就对穷酸腐儒不满,就厉声喝道:“只是你一个人不满怎的,被抓到这里的人,哪个心中没有凄苦,都似你这般哭哭啼啼,人人都不要活了,都死了算了。” 王伦被杜迁一顿喝骂,哪里敢半个不字,一时在那里闷头不语。杜迁提着王伦累了,就把他放下来,问道:“你这鸟人,到底有什么苦楚,来与我听听。” 王伦便把自己如何满怀壮志进京赶考不中,一腔报国热诚付诸流水,如何被书童卷了钱财,如何被馒头铺老板打骂,如何被女匪救助以及被认作匪人绑在这里了一遍。 杜迁和周围牢狱的人听了,都哈哈大笑。杜迁笑骂道:“亏你是个书生,所做种种,实在让人不敢恭维。那个馒头铺老板和那个书童,实在该死。”杜迁叹息道,“只是可惜了那个女英雄,没有机缘拜会。”言语之间,对那个女匪非常仰慕。 “对了,你的那个书童,叫什么名字,日后让我遇到,定当好好教训他。” 王伦愤愤的道:“宋江。好汉记着,叫宋江的那个就是。” “他长的什么模样?” “又黑又矮又胖。”王伦道,“只是,此人满嘴甜言蜜语,极容易让人相信。好汉日后遇到了,还是不要被他蒙骗了。” 王伦叙了心中郁闷,加上有杜迁压着,一时也不再哭哭啼啼,只是坐下来跟大家攀谈。 想不到这王伦平常攀谈起来,话语非常多。加上本是读书之人,尤其是野史之类读的很多,一时整个牢狱里只听见他在那里唾沫横飞的讲解,仿佛就是一个书先生,一时也不自己委屈了,仿佛肚子中也不再饥饿了。那些一同关押的犯人,都在那里听的津津有味,对王伦非常佩服。 当日晚饭,因为众人照顾王伦,王伦就吃的很多。吃的饱了,王伦精神更好,话语更多,最后直让那些狱卒都过来闲听解闷。 一直到三更时分,王伦兴致不减,最后牢中众人都自顾睡去了,这时杜迁又跟王伦谈论些枪法棍棒。想不到王伦平日武艺平平,入门尚浅,谈论起来,却头头是道,直让杜迁佩服的五体投地。 到了五更时分,连杜迁也终于支撑不住,倒在那里熟睡,不一会儿就吼声如雷。奇怪的是王伦此时一个人,还在那里讲解的津津有味。 到王伦感觉内急,就站起来,眼看狱卒都在旁边熟睡,没人开门。就喊狱卒道:“内急,内急,开门开门。” 狱卒在那里含糊道:“明日再。” 王伦在那里哭笑不得,内急之事,哪里能等到明呢。就在那里到:“请狱卒大人行个方面,到明日生再讲解一个更有趣味的故事。” 那狱卒大概还记的睡前王伦讲的故事精彩,睡梦中你也还在品味,听王伦这么一,就朦胧着双眼摸出钥匙开了门。然后依然倒头便睡。 王伦从容走出监牢,却猛然见一个人影在墙角一晃。待细细打量,偏偏半个人影也没有。王伦打了一个哈欠,那个哈欠只打到一半就咽了回去,一把明晃晃的钢刀不知不觉间已经抵着脖子了。 “可知有一白衣秀士关押在何处?的明白我便放你,不然,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王伦在那里哆嗦着:“不知好汉的那白衣秀士,到底是何人?” 那人在那里犹豫了一下,看到王伦穿着白衣,恍然道:“莫非你就是那白衣秀士?” 王伦三魂被吓的已经丢了两魂,他可知道,大凡劫狱的人,逮着一个问路的人,问清道路之后,总会杀人灭口。这些,他在野史中看的多了。此时听到那人找的好像是自己,连忙答应:“是我,是我,就是我。” 背后那人却在那里疑虑:“我家姐的白衣秀士,应该是一个极为儒雅之人,你……” 王伦先前被馒头铺老板一顿暴扁,在牢房里又滚了几滚,一身白衣此时已经差不多成了灰衣,哪还有儒雅可言。此时见那人怀疑,慌忙解释:“这牢房中污浊,在此久了,难免会有些,有些狼狈。” 那人有几分相信了,就把王伦脖子上的刀拿下来。王伦刚松了一口气,就见一个人从牢房里窜出来,接着就听见了砰砰的打斗声。 原来,那杜迁是江湖中人,平日警觉,刚才已经察觉到有人进来了,因为那人一直拿到架着王伦的脖子,这次没有动作。所以,那人把刀从王伦的脖子上拿下来的时候,他就扑了过来。 一时,两个好汉在牢房里一顿好打。牢房里的人很快都被吵醒了。那几个狱卒从梦中醒来,见有人打架,待要上前来捉拿,被杜迁和那人都误伤的打飞出去。还是有个机警的狱卒,慌忙敲响了报警的铜锣。 那铜锣一敲,潜进牢房的那个汉子心中就慌,想劫狱既然被发现,还是早走为好,偏偏被杜迁缠着,一时又气又急。 还是王伦在旁边渐渐反应过来,喊道:“两位好汉住手,既然是来救人,没有必要在这里厮打,还是先出去再。” 杜迁这才惊醒,慌忙跟那汉子停下来。但是,官兵已经涌了进来。杜迁就发一声喊,跟那个汉子接连打飞几个官兵,向外面冲去。王伦慌忙跟在后面。 杜迁和那汉子奋力冲出牢房,但是,外面火把照处,全是官兵,他们只得叫苦。正在危机时刻,只听一声马蹄,一个黑衣人骑马飞也似的跑过来,手里拿着一个粗大的棍棒,把棍棒挥舞的呜呜直响,几个近前的官兵被那棍棒扫的横飞出去。 “好。”杜迁此时忘了陷入重围,只是叫好。这样一来,力气反而来了。那匹马近来,那个劫狱的汉子发一声喊,揪住马尾,跃上马背,飞也似的走了。 杜迁还算是义气,慌忙之间,还拉住王伦,跟他一起往外冲。而王大秀才,先前谈论武功时头头是道,此时却全派不上用场,不知道心里会有怎样的懊恼。 眼看两人冲到一座桥边,桥上却全是官兵,杜迁大喝一声,喝退官兵,猛然拉着王伦,一下子把他甩进了河中,自己紧跟着也跳进了河水中。 王伦时学过游泳,杜迁把他扔进河中的时候他心中暗自庆幸摆脱了官兵。但是他欣喜的表情刚刚浮起,立即就僵在那儿。 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脚。 那只手毛茸茸的,像是一种野兽的手。他立即想起一个传,关于水猴子的传。 王伦张开嘴想喊救命,那只手猛然一拉,一口水灌上来,他只来得及“呜”一声,在那里拼命的挣扎,却哪里挣扎的脱,再接连灌下去,王伦眼前便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只剩下水里留下一大串泡泡。仿佛在梦中。 陆平感觉到自己飞起来了。 王伦感觉到自己飞起来了。 “砰——”的一声,陆平被摔的七荤八素;王伦被摔的七荤八素。一口水喷出来。 睁开眼睛,陆平和王伦的记忆在瞬间合二为一了…… 第二十一章:二度穿?! 一个大汉“咦”了一声,啪嗒啪嗒的跑过来,此人浑身肌肉突起,但是皮肤竟然出奇的白皙。 那个人刚才潜水的时候发现水底有一团白色的东西,游过去发现竟然是一个穿着白衣的人,就立即把他捞上来,扔到船舱里。 这个人长久在水中,几乎成精了,对于鬼神一,已经是半信半疑了,就是有鬼,也是有胆量跟它斗上一斗的主儿。当他走近那个人的时候,发现那个人睁着呆呆的眼睛。 鬼神的传,那个人也是听的多了,看到捞上来的那个家伙还睁着眼睛,这个人还是有几分提防的。一面心防备,一面用脚踢了踢那个家伙。 “哎呦。” 既然会叫唤哎呦,看来是个人了。 陆平正在整理思想,冷不防有人踢了自己一脚,一下子坐了起来。 坐起来一看,眼前站着一个人,浑身雪白,肌肉隐隐突起,体型健美,头发挽起,竟是古代人的打扮。 “你,你怎么踢我?”陆平问。 “我是看你活的还是死的。”那个人淡淡的。 王伦刚要跳起来破口大骂,陆平的记忆压制住了他。其实王伦不知道,他眼前的一个人正是一个煞星,他要是跳起来骂的话,很可能再次被扔下水,那个时候,可没有这么幸运了。 陆平站起来,还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我不是在睡觉吗,而且我不是在丰县睡觉吗,他慢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系统:“程序出现重大错误,带领宿主灵魂穿越到另一人身上,进行帝国争霸任务。” “卧槽,你他妈是在逗我吗,刚穿越又穿越,老子不玩了”。 “警告宿主,如果不接受,那边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上西,并且之前的是作为弥补,恢复之前陆平的灵魂,并磨除他一切关于你的记录,督造一断新的记忆给它。” “你狠,你是老大,你赢了。”最后只能默默接受这个。 他发现自己正在一条船上。江风一吹,那身湿衣贴在身上,非常难受。突然又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偷眼看去,见刚才那人似乎在打量自己。陆平心中一惊,以前看了不少故事,强人打劫的场面就在眼前。而脑海中,正好隐隐记的一个故事,就是在船上遇到要打劫自己的匪人是怎样应对的。 这样想来,陆平赶紧脱下了那身已经不白的衣服了,随便往船舱里一扔,喃喃道:“好难受啊。” 再看那个人,转过头去,理也不理陆平,扑通一声跳下水去。古时江水清澈,很快就见一个白色的影子在水中游来游去。陆平看了一会儿,那个人很久都没上来。这不禁令他想起水猴子的传,难道世上真的有水性这么好的人吗?或许,水猴子就是水性极好的人吧。 这么想着,就见一条船不知什么时候顺流而下,看到这条船,就向这条船划了过来。很快就到了面前,只见那条船船头上站着一个人,双手抱胸,不出的冷漠高傲。在那人的后面,站着两个人,手里都拿着刀。 陆平暗叫不好,想不到刚到这里,就落到土匪窝里了,而且是在江上,连躲的地方都没有。 船头的那人看到陆平光溜溜的在船上发呆,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冲身后的那两人道:“好一个浪里白条,连一个穷酸秀才也动手了。” 陆平听船头那人这么一,心中一震。 浪里白条!他对这个名字可是记忆尤深,水浒传中的浪里白条张顺在征方腊的时候,死的惨烈。当时看电视的时候,直看得心惊肉跳。想不到,先前遇到的那人,竟然是浪里白条张顺。 想想自己现在身份的名字--王伦。陆平又是一阵心惊肉跳,水浒传中,王伦被林冲一刀杀了的事情,他也是有记忆的。 难道自己转生到了这个朝代,投身到王伦的身上,就是要开创梁上这个土匪基地,然后让林冲杀掉,让晁盖占领这个地方,最后晁盖曾头市中箭,又由宋江来领导吗? 想想心中不甘。可是,眼前的危机似乎就已经来了。只听船头那人身后的一人道:“只是张兄做事,怎么如此不彻底呢,待我将那人扔进水去。” 陆平的冷汗就下来了,自己虽然会游泳,但是在这样的大江中,就不敢保证了。更何况,那些强盗,往往喜欢把人绑做“粽子”再扔到水里,那不是完蛋大吉了吗? “好汉且慢动手,请问可是混江龙李俊李大哥?” 船上的那几个人大吃一惊。船头的那人跳过船来,狐疑道:“你认识我?” 看来不假了,真的是混江龙李俊。陆平暗暗松了一口气。据他先前看水浒传的经验,这么日后的梁山好汉,表现粗鲁,动不动就杀人,自己一不心,很可能就被他们不心给宰了。 “李大哥的大名,我是闻名已久,只是无缘拜会,今再次相逢,三生有幸。” 李俊扫视了一眼陆平,让陆平尴尬不已。虽梁山好汉都不拘结,但是自己这么赤条条的站在这里,终究是有些羞愧的。 “你是何人,怎么认得我?” 陆平现在也算是白衣秀士王伦了,但是王伦日后的结局,让他感到不安,心念电转之间,报道:“生白衣秀士陆平。” 李俊显然没有听过白衣秀士陆平的名号。陆平尴尬解释道:“生只习得几手三脚猫的功夫,李大哥自然不认得在下,但是我却听李大哥的本事。还有,这浪里白条张大哥弟兄两个。” 就在这短短的一瞬间,陆平思想已经转了无数个弯。自己在这里的身份是王伦,结局是被林冲杀掉了。现在,自己要改变这种结局,要改变这种命运,目前只是把自己的称呼改成陆平罢了,至于其他,恐怕还需努力。而且,他知道有个最可怕的人物--宋江。 偏偏宋江的是卷了王伦财物的书童。至于以后怎么遇到宋江,怎么跟他斗,则是另外的一件事情了。虽然在《水浒传》中,王伦连宋江的面都没见过就被林冲给杀掉了,但是现在,他既然知道了这种结局,就会想办法改变的,这种对命运的抗争和改变的思想,让陆平心中无比激动。 关于梁山好汉的一些行为,他在草草的看《水浒传》书和电视剧的时候,也有了初步的印象。陆平就索性向李俊了自己进京赶考不中,被宋江卷了财物,直到遇到女匪,被关进大牢及被救出时落水的事情,都了一遍。当然,到这里的时候,是浪里白条张顺救了他。 李俊听陆平完,勃然大怒。 陆平知道日后宋江很能收买人心,对此人本来就厌恶;加上自己日后在梁山上混,少不得遇见他,而且很可能是自己最大的对手。因此,告诉李俊自己遭遇的时候,少不得添点油加点醋。 这些在江湖上混的人,平生最恨的就是背叛的人,不待陆平完,李俊已经是怒不可遏的大骂宋江:“日后遇见宋江这厮,非扒了他的皮不可,如此卑鄙人,怎能苟活于世?” 发了一番火,就像陆平介绍旁边的两人,一人是出洞蛟童威,一位是翻江蜃童猛。只见童威、童猛兄弟,果然粗壮无比,不枉了“威猛”二字。 陆平少不得恭维二人一番。陆平以前是学管理生产的,虽然爱打游戏,但是凡事有计划,此时习惯使然,陆平此时已经筹划开了,日后筹建水军,少不得他们几人,就格外留心。只是可惜,那个时代不想现代,可以留下手机号、QQ号之类的日后方便联系。 第二十二章:自求多福 系统:“宿主,本系统因出现未知故障需要修复,请宿主收复十人为系统出一份力量,方可再次使用本系统,如果我能再次苏醒,将会得到跟多的能力,不只是这白菜种子,还有跟多的各式蔬菜种子,每种蔬菜种子都有各自的作用,这对你以后争霸下有很大好处,以后你会明白的。那么,你先自求多福。” “卧槽,你能不能再靠谱一点,还没给我一点点好处,就叫我给你一点好处,有这么压榨劳动力的吗?喂,好歹先给点好处行不行?”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嘀,嘀,嘀~~~~” “我” 陆平只能接受这个命运了,但是他与王伦灵魂融合,获得了他的一切记忆,当然他的性格气质也发生着潜移默化的变化,只是这点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多了一些书生气和儒雅风度。 在离开李俊庄上的时候,李俊豪爽的送了一百两银子给陆平做盘缠。陆平假意推脱了一下,这才收了。离开之后,他尝试了一下银子的购买力。他去饭馆吃饭,拿十两银子付账。银子找回来的时候,竟然没有少多少,这才放心。有了这一百两银子,陆平心中安定,就不紧不慢的一路游玩。 这黄昏的时候,竟然突然到了一个陌生的所在。那时光线恍惚,陆平也突然恍惚了,好像突然之间,连是什么时候都不知道了。看看周围,好像没有人家的样子。就在陆平疑惑的时候,他看到两个老者走了过来。竟然是一个道人带着一个老妇人。 看那道人,有几分仙风道骨。而那老妇人,明明就是一个平常的老妇人。他们走在一起,让陆平很疑惑。 那道人看到陆平,眼睛中闪过一丝神采。但随后只是打了个稽首。陆平见那道人气质不凡,也赶忙回礼。 那老妇人走过来,看到陆平,疑惑道:“罗真人,他真的知道胜儿在哪里吗?” 那道人罗真人点头微笑道:“你尽管放心好了。” 老妇人还不放心:“就是他找到胜儿,可是胜儿又怎么能找到我呢?” 罗真人道:“这个你放心,胜儿找不到你,自然回回到蕲州老家找你的。正好,他的因缘到了,正好可以跟我修道。” 陆平有些迷糊了,这罗真人的怎么如此肯定? 陆平在那里犹豫了一下,猛然意识到。那个道人,莫非是水浒中的罗真人? 这样一想,心中震动。自己初来这个地方,要是能拜上罗真人为师,日后就是跟公孙胜一般的手段了。 想到这里,陆平就要去追赶,但是,哪里还有人在。陆平惆怅之际,想到那老妇人口中所的“胜儿”,又是谁呢? 这一,陆平来到了一个叫揭阳岭的地方。以陆平前世对《水浒传》粗浅的记忆,对这个地方没有太多的印象。反正他心里有一种认识,那时强人出没,一切要心,尤其是荒山野岭的酒店,往往就是黑店,喝酒的时候一定要心,不要被蒙汗药麻翻了。 胡思乱想之间,就见前面一家酒店,背靠着山崖,面前长几棵大树,几间草房立在那里,以陆平现代人的眼光来看,倒像是隐士的住处。陆平又累又渴又饿,就走到酒店里来。 一个粗壮的大汉在店里招呼。那个大汉长着乱糟糟的红色胡子,长着一双虎眼,眼睛里布满血丝,穿着布背心,光着粗粗的膀子。 陆平看着汉子长的不善,心里就有几分提防。心不会遇到强人吧。心里有些紧张,就算自己心,这些强人动起手来,可不是自己的另一半王伦的那几手三脚猫的功夫能对付的了的。江湖上,往往是拳头、刀剑上见真章。 “客官,要什么菜下酒?” 陆平知道自己手中的一百两纹银足够挥霍一段时间的。但是此时财是万万不能漏的,还是低调点的好。就装出一副穷酸相道:“酒就不要了,有素菜的话,就要一个青菜吧。有汤的话,再来一个清淡的汤。” 那个人听陆平这么,显然有些失望,问道:“包子要吗?” 陆平立即想到人肉包子,心里咯噔了一下,忙:“不要了,不要了。” 那人失望的走了进去,一面还似乎是喃喃自语:“好久没生意了。” 陆平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那些黑店这么的话,往往是急切的在等待“生意”。 陆平听着那人在炒菜,冷不丁那人又问:“客官,包子要吗?” 陆平慢脑子都是十字坡孙二娘的人肉包子,忙再次强调:“不要了,不要了。” 不一会儿,那人出来,手里拿着一个托盘,有一盘青菜,竟然还有一壶酒。 陆平忙:“我没有要酒。” “本店免费送酒。”那人淡淡的道。 陆平立即认定那酒中有蒙汗药。那大汉又似乎不经意的问道:“客官怎么还带着刀呢?莫非是江湖中人?” 陆平走的时候,李俊送了一把刀给陆平防身,此时想来,那人之所以迟迟没有动手,大概也是顾忌自己手中的刀吧。陆平稍稍安心。 “现在下不太平,带刀防身啊。” 那人点点头,看了看陆平:“果然是读书的人,肉又白又嫩。” 吓的陆平汗毛都竖了起来,这不分明就是要人肉吗? “客官,还是喝点酒吧。”那人又劝道。 陆平此时已经那酒中有蒙汗药,那里肯喝,连忙推辞道:“生不胜酒量。” “少喝点,没事的。这酒是自家酿的,绵软爽口。” 陆平要看这酒是非喝不可了,情急之中,想到李俊张顺等人,心想这人或许知道他们。就道:“李俊、张顺他们我不善饮酒,路上不要贪杯,难道要破例吗?” 那人一听,睁大了眼睛:“你认识李俊、张顺?” 陆平一听有门,忙:“是啊,刚从李大哥庄上过来。” 那人一听,纳头便拜:“弟有眼不识,差点误害了哥哥性命,请问哥哥姓名?” 陆平道:“江湖人送了弟一个雅号,叫做白衣秀士,陆平。” 那人看了看陆平,笑道:“哥哥也不枉了这个雅称。”一面搬了椅子,跟陆平对坐。到方才之事,那酒中果然有蒙汗药。原来这个汉子,就是江湖人称催命判官的,叫李立。 “这几日生意清淡,加上前几日赌输了钱,本来想打兄弟的主意的。想不到竟然因此结识兄弟。”那人起来,好像“生意”没做成也非常高兴。 陆平就从身上摸出五十两银子道:“这些银子,就先送给李兄玩耍几日吧。” 那李立并不推辞,想来这就是江湖的规矩吧。只是奇怪的问:“江兄既然有的这许多银子,刚才为什么还那么……” 他没有气,吝啬一类。大概这是江湖上的禁忌。 陆平笑道:“早看到李兄似乎做剪径的勾当,因此财不敢外漏。” 李立吃了一惊:“江兄竟然看出我这是黑店了吗?” 陆平点头称是。李立一时对陆平五体投地。加上陆平刚才出手阔绰,一时对陆平就多了几分好感。于是重新做饭。做饭之前,陆平怕那李立真的做出人肉餐,特意强调:“我近来口味偏淡,只做几样素菜即可。” 但是吃饭的时候,陆平还是无意间在桌子底下发现了一个指甲盖,食欲顿消。偏偏李立还在旁边替陆平遗憾:“江兄想来是没有吃过人肉的吧,真是遗憾,江兄只想吃素菜,要不然,我选一些人身上鲜嫩的部分作几个菜,也让江兄尝尝鲜。” 不倒好,一,陆平几乎要呕吐了。 李立本来想要陆平在酒店中多住几日的,顺便听听陆平讲一些逸闻趣事。但是陆平知道这是黑店,早心有余悸,尤其是后来在厨房的一个角落里发现一篮子剥下的人指甲盖,更是坐立不安。 只是可惜了这里风景优美,如果是现代,一定是一处绝佳的疗养之地。陆平不知道这李立成杀人吃人,晚上怎么睡的着。 李立留不住陆平,直把陆平送了数里才返回。 陆平离开了李立的酒店,才松了一口气,心中暗想,要想加入这梁山绿林,还真的有点心理承受能力。 李立已经提前告诉了陆平,下面要经过的揭阳镇上有一霸,是穆氏兄弟。分别叫没遮拦穆弘,遮拦穆春。李立跟他们之间没有什么交情,在揭阳镇中,只不要惹了他们就好。 陆平来到揭阳镇上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此时摊贩都已经收了摊。那时晚上因为照明条件所限、礼教或者法令的原因,晚上人们大多不出门,店铺也大多不开门。只有那些客栈亮起灯笼,招揽歇脚的游子。 陆平找了一家客栈,正是吃饭的时间,外面的几张桌子上,坐着一些吃饭的闲客。 陆平一眼就注意到角落里的一个汉子。之所以注意到他,是因为他背后的墙上靠着几件兵器,还有一个包袱。那个汉子正在那里啃着馒头,桌前只有一样简单的青菜。那汉子看起来像是一个走江湖卖艺的。 第二十三章:白衣秀士陆平 陆平有意结交江湖好汉,也知道那年代信息不流通,倒是那些个江湖卖艺的,消息要多一些。陆平走了过去,冲那汉子一抱拳,对面坐了,那人微笑点头回礼。 有店伙计过来招呼,陆平学着江湖好汉的口吻道:“先打两角酒,切二斤熟牛肉,另外菜捡好的两三样上来,一发算钱还你。” 不一会儿酒菜上来,陆平招呼对面的汉子:“大哥,兄弟一人寂寞,独饮无趣,不如兄弟相陪几杯,不知意下如何?” 那人见陆平儒雅俊俏,气质非凡,心里已经有了几分好感。加上陆平话客气,明明是请他喝酒,还的好像是求他一般,让他没有一点吃白食的感觉,因此江湖人的痛快劲上来,冲陆平一抱拳:“如此,则恭敬不如从命了。” 两人对饮了几杯,陆平已有些不胜酒意。那人方才明白,陆平之前打两角酒,其实根本喝不完,已经有请他的意思了;还有那些菜,陆平也是吃不完的。此人平常走江湖卖艺,受尽白眼,今受到如此礼遇,一时心中温暖,感动非常,一时起自己的来历: “人祖籍河南洛阳人氏,姓薛名永。祖父曾是老种经略相公帐前军官,因为恶了同僚,不得升用,子孙靠使腔棒卖艺,并卖一些膏药度日。” 陆平暗暗叹息,看来那时官场黑暗,仅仅因为得罪了人,就沦落到那样的下场。可是仔细想想,哪个朝代又不是这样呢?只不过是程度不同罢了。 陆平记得自己初中时学过一篇课文,叫《鲁提辖拳打镇关西》,当时提到老种经略相公,好像当时落难的人都去投奔他,当时心里对这老种经略相公还有这美好的印象,想不到那里也存在相互倾轧的事情。这江湖好汉之间,是否真的这样磊落呢? 陆平仿佛一下子明白了许多事情。 两人一时了一些朝廷黑暗之处。目前跟官府打交道,都靠的是钱开路,更甚者,那些军官都会明目张胆的索求贿赂。 陆平以前也听过那些不法的勾当,但是,像薛永的那么可怕,还是第一次。一时,暗暗下定决心,推翻这样的世道,重新调整,希望以自己现代人的眼光,提前在那个时代去施展,看能否有所改变。 到最后,那薛永道:“江湖上都叫我病大虫薛永。不敢拜问高姓大名?” 陆平笑道:“蒙江湖朋友抬爱,称在下为白衣秀士陆平。” 当夜陆平跟薛永言谈甚欢,直至三更才睡下。 陆平有早起的习惯。早晨推开窗户一看,竟然下起了雨。那雨点点滴滴,带着轻烟,加上是古代,正是宋词的时代,就格外的写意,带着几丝惆怅。 早饭的时候,陆平拉了薛永。饭后,陆平看着雨,书生情怀不自觉的涌上来,道:“这雨,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停止。” 薛永也若有所思的样子道:“是啊,不知何时才能停止。” 陆平猛然意识到一件事情:这薛永是依靠卖艺为生的,像这样的气,就不能出去卖艺了。 就笑道:“如此正好,薛兄弟才有空指教几招。” 薛永看陆平是一介书生打扮,想不到还会武艺,一时高兴,就搬开几张桌子,在屋子中舞了一趟拳。那些无聊的食客也都在那边观看。 那拳舞完,陆平拍手叫好,薛永坐下,跟陆平讨论了一会儿。陆平现代的武侠看的不少,理论的东西当然也不少,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想不到竟然得到了薛永的认可。 讨论了一会儿,陆平站起来,就薛永刚才的拳法,也在屋子中舞了一趟。薛永想不到陆平只看了一遍,就舞的有模有样,只是气势上差了些。 正舞着,只见一顶轿子直接抬到了屋子中。一个女子从轿子中走出,看那女子,有几分颜色,皮肤白皙,只是双目含春。 那女子看了周围一眼,然后吩咐轿夫把轿子放好。 因为雨的缘故,那些轿夫和丫鬟的衣服都湿了。想来雨也飘进了轿子,那女子的衣服想来也有湿的,所以才在这里躲雨吧。 这个时候,客栈里的人都起床了,但是因为雨的缘故,很多都留在这里。一时座位都是满的。那女子看了一眼,就向薛永的那张桌子走去。正好陆平练完拳,也在那张桌子上坐着。 那女子看了陆平和薛永一眼,道了个万福:“公子,此间可容我坐一坐?” 陆平抱拳道:“请便。” 再些拳法,那女子竟然也在旁边兴致勃勃的听着。 “其实,那拳法再漂亮也不中用,关键是适用。”道这里,陆平想起了太极拳,自己先前也练过。想那个时候,不知道有没有。再,就是有,料想传播的范围也是有限的。就站起来,把太极拳练了几招。 杜迁看过,一时诧异。陆平使的缓慢,并没有拳的那种威猛霸式。 陆平笑道:“薛兄看来,让我拆解你看。” 薛永站起,陆平让薛永出拳,薛永的拳头出来,陆平不慌不忙的隔开他的手臂,缠上去,肩部轻轻一撞。 “啊呀。”薛永赞叹一声。 两人重新坐下,陆平笑道:“我只不过是略懂皮毛而已,再,实战的时候,薛大哥拳法威猛,也不是我那花架子能比的。” 先前那女子,看了陆平的太极拳,眼睛明亮,似乎想要什么。可能是碍于那时的礼教,竟没有。 “起来,就是铁拳再厉害,也毕竟是血肉之躯,真正战场上,还是刀兵见真章。”陆平道。 “那么公子以为,什么兵器最实用呢?”那女子终于忍不住开口道。 陆平微微一笑:“其实,关键是看什么人使用兵器,厉害的人,就是没有称手的兵器,照样厉害。” 正着,见一个大汉走了进来。 那女子下意识的回头一看,神色立即变了。 而那大汉,也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女子。 先前的情景,想来他是看到了。此时看到陆平还在那里言谈得意,不禁怒从心上起,大吼一声:“你那穷酸,为何勾引我家娘子?” 陆平听那大汉喊,本来还奇怪,看到大汉向自己看来,立即明白了。连忙解释:“这位大哥误会了。” 那大汉那里还容辩解,抡起拳头就要打陆平,陆平轻轻一带,那大汉打了个空。正是太极拳中的招式。 薛永喝了一声彩。 那大汉大怒,转身就要打。陆平知道,自己虽然能取巧,但是这屋子中空间太了。如果被这汉子抓住,就是抓鸡一样了。 陆平表面从容,实际上是内心紧张。眼看着碰翻了几张桌子,打烂了不少的碗盘,奇怪的是,那店二竟然没有来劝解,甚至是躲的远远的。 陆平猛然想起下山时李立的揭阳镇一霸,大喊一声道:“穆兄且慢动手,在下白衣秀士陆平,请听在下解释。”陆平此时报出名号,完全是一个习惯,他初入江湖,感觉到要随时报出自己的名号,像做广告一样,广告做的多,才能产生效益。而且,最近见识了几个江湖好汉,他潜意识中以为自己已经江湖闻名了。 想不到那大汉看起来更怒:“既然知道是穆家爷爷,还敢在此撒野,看我怎么教训你。” 由此,陆平也失望的感觉到,自己在江湖上也还是一个无名卒而已。自己的大名也并不能产生威慑力。眼看那大汉逼过来,目露凶光,陆平只剩下惊慌失措的份儿了。 眼看那大汉把陆平逼到一个角落,就要抓住他了,薛永终于出手了。这薛永叫病大虫,可出手的时候,就不是病老虎了,而是一只真正的老虎,他一把抓住那大汉的一只手,一带,肩膀一撞,那大汉就飞了出去,砸碎了一张桌子。 想不到他竟然能立即就把太极拳拿来用,只是力量比陆平不知要大多少倍。 那大汉爬起来,看着陆平和薛永两个,怒不可遏,又冲了过来。那大汉可能是怒火迷了心窍,薛永脚下一绊,竟然摔出老远,摔破了嘴皮。 那大汉更怒,只是已经知道自己不是对手。一面大声的骂,一面走出店外:“你们别跑,等我来收拾你。” 陆平知道他是这揭阳镇上一霸,肯定是去找人了。拉了薛永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走吧。” 第二十四章:黑店真特么多!(加更) 陆平想不到,竟然真的惹了揭阳镇的一霸,在这样的地方,自己一个异乡人,就是被他杀了,恐怕也无人敢管。当下拉了薛永就走。那薛永是跑江湖卖艺的,四海为家,对这里没有留恋,当下就跟陆平离了这里。 两人一路专走僻巷道,一直到走出揭阳镇,看见偏僻处有一酒家。此时两人又累又饿,就奔进店之中。 可能是偏僻地方,很久没有生意,店里乱七八糟的,看来店主也懒的打理。此时店家看到有人来,慌忙出来招呼。 陆平喊道:“店家,打二角酒并几个能现做出来的菜吧,一发算钱还你。” 那店家应了一声,似乎是看到生意,欢喜不尽。 不一会儿酒就拿上来了,陆平看到店二一副普通庄稼人的打扮,料想不会有问题,就跟薛永饮了几杯,只是奇怪:“店家,怎的不见菜上来?” 那店家释然走出来,看着二人道:“菜便不用上来了。” 薛永正待要问这是为何,猛感到旋地转,知道着了道儿。 这年头,黑店真他娘的多! 那店二看到二人被麻翻,立即拿了麻绳把二人绑了。 不知道做了多长时间的梦,陆平感觉到身体一凉,立即清醒过来,四周都是水,手脚都动不了,睁开眼一看,四周也都有东西包着。 他妈的,绑着扔进水里也就罢了,还装进麻袋里。陆平被灌了一口水,眼睛翻白,水进了眼睛,眼睛又痛起来。陆平心道完了,只是眼前难受,心道不管怎样死法,也不要淹死啊。 想不到,很快又被捞上来,只听一个声音道:“还是绑一块儿石头,再扔下去保险。” 陆平暗骂出着主意的人。 只听一个声音道:“不如一刀杀了,省的麻烦。” 一个声音接道:“你想下十八层地狱不成,我们这样扔下水去,就是日后阎王殿里,也有个法,好歹不是咱亲手所为。” “是是是。”如此歪理,竟然有人附和。 有人七手八脚的在那里绑石头,陆平吐出嘴里的水,喊道:“近前可是穆家兄弟,在下白衣秀士陆平有话。” 一只脚踢了陆平一下:“正是你爷爷,你胆敢调戏我家娘子,还有何话?” 陆平慌忙辩解:“穆兄见,我哪敢调戏你家娘子。” “那就是我家娘子勾引你啦?” 陆平明白,在《水浒传》中,那些所谓的好汉,都是轻贱女子好面子的人,自己如果真把错推到那个只见了一面的女子身上,不定真能成功。但是,他现代人的思想告诫他,那样害一个女子,太不仗义。 陆平喊道:“是穆兄听了什么谗言了吧?” “哼,是我亲眼所见。” 陆平才知道辩解是没有用的。而且,这穆家兄弟看来也是霸道气的人。 随着一声“丢”的命令,扑通一声,陆平只能屏住呼吸了。 幸好陆平先前在张顺那里学了一些潜水换气之法,只不过张顺那个家伙是个变态,能在水里潜伏七七夜,陆平怀疑他的皮肤跟别人不一样,也能呼吸,不然为什么一个粗男人的皮肤那么白嫩呢? 只是,陆平学的那些,只是皮毛,也撑不了多久,很快,陆平只感到胸中憋闷的厉害,意识渐渐模糊,只是强自憋着那一口气。 不知过了多久,陆平憋不住时,身体开始变轻,竟然是被人从水里捞出来了。 难道嫌绑块石头还不够吗? 一出水面,陆平只感到浑身一轻,有重见日之感,不禁大口呼吸新鲜的空气。 “这丢下许多时间,不知还是不是活的。”一人道。 几双手慌忙解开袋子。 “应该是活的,你听喘气声。” 几人围过来看陆平。 一人突然道:“莫不是变成了水鬼,平常人在水中,哪里还有命在?” 解袋子的手停了下来,惹的陆平大骂:“爷爷是人,是活人,不是鬼。”一面连忙咳嗽了几声。 听见话,那些人深感佩服,替陆平解开了袋子,看到陆平睁开眼睛,又帮他解了绑在手脚上的绳索。 陆平正松了一口气,只见那些人从水里又捞起一个麻袋来。一个人道:“只不知这个人是否还是活的。” 几个人从那个麻袋里湿淋淋的拉出一个人来,正是薛永,已是不省人事。一个人道:“这位恐怕就没有哪位运气好了。” 几个人在薛永的腹部按压了几下,从薛永的口中逼出几口水。看看薛永,还是一动不动。陆平挣扎过去,摸薛永的胸口还有些许跳动,按照急救的原则,只有人工呼吸了。 只是不知那个时代的人懂不懂人工呼吸。但是看他们的意思,没有人有做人工呼吸的意思,陆平看了看薛永的大嘴巴,心中想,为了救他,顾不得许多了,闭上眼睛,一咬牙,嘴对嘴就上了。旁边的那些人看见,惊讶出声,都觉不可思议。 但是眼见薛永长出一口气,竟是醒了过来,众人睁大了眼睛,一时都对陆平很佩服。 “好了,现在人已经完好的交给你们了,我们就此告辞。”陆平这才发现穆弘。 先前在牢中劫狱的那大汉竟然也在这里,只听他拱手道:“好,好,我宋万定会禀明蓝当家并蓝姐,叙穆兄的好处。” 穆弘道:“那就多谢宋兄了。” 陆平知道这穆氏兄弟也是日后梁山好汉,因此在这里有心结交,便想化解以前的恩怨:“穆兄先前的确是误会了。” 穆弘见陆平如此,加上先前本来是霸道惯了,自己也明白有时是有些无事生非,加上现在陆平处于强势和这样委曲求全,心中就相信了陆平的法。 “是穆某人鲁莽,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那宋万看到眼前的事情已了,就对陆平道:“我家蓝寨主有请学究上山叙话。” 陆平心中暗笑,自己怎么又成了学究啦,幸亏自己不老,不然就是老学究啦。当下看了看薛永和穆氏兄弟道:“既然今英雄聚义,不如都随我上山,可好?” 薛永和穆氏兄弟尚未表态,宋万已经焦躁道:“蓝头领只请学究,他们日后再。” 陆平无奈,想到薛永这番狼狈,盘缠肯定就没有了,想到自己还有三十多两银子,就去身上摸。原来那些银子在他被麻药麻翻了的时候,早被人搜刮一空了。此时,穆弘看出来,就冲他身后的人喝道:“是谁拿了陆学究的银子,还不快还。” 立时有一个人把陆平的钱袋送上来。陆平掂量了一下,想到这番上山,顺利的话能弄到银子,就把剩下的三十多两银子都给了薛永,穆氏兄弟并宋万暗暗赞叹。尤其是穆弘,想自己先前所为,实在家子气了些,幸亏陆平无事,要不然,江湖朋友一定看不起自己的。 薛永此时也是感慨万千,跟陆平结交以来,算是经历了生死。更何况,陆平刚刚还救过他的性命。 宋万催促道:“学究,乘着色还早,我们还是赶回山上去吧。” 薛永想到要跟陆平分别,看他把所有家当都送给了自己,一时以为他这是托付之意,想来是得罪了那个蓝头领并蓝姐。想到他的种种好处,一时性起,喊道:“你要是陈兄弟,先过了我这关再。”他绰号病大虫,此时发起威来,那里是病大虫,分明是真的大虫。 陆平愣了一下,立即会了他的意思。笑道:“薛兄放心,我此去是蓝头领并蓝姐请的,并无危险。” “但是,为什么偏偏不容许我们上山?” 宋万哈哈笑道:“是蓝头领并蓝姐请的客人,岂是你们这些粗人能掺和的?” 众人一时会意,哈哈大笑,相送他们上山去了。 陆平从宋万的语气中,当然也听出了一些言外之意,只是跟那个蓝头领还没有见过面,一时还猜不出来。 陆平一时走上山去,只见几间石屋并许多茅舍。想这山上运输建筑材料较难,因此建造的就简陋了。 先前的那个喽啰把陆平引到一间石屋中后退了出去。这石屋堆砌的看起来虽然粗糙,但是看各个缝隙也都被仔细的用泥糊上,自有一股古朴的味道,想来也是冬暖夏凉。陆平正看书屋布局,随着一阵哈哈大笑,走进一个满脸虬髯的中年壮汉。 那汉子的威猛其实全表露在外面,令人一见而生凛然之情,仿佛一座山一般。但是他看到陆平的那一笑,却让人感觉格外的踏实,有一种推心置腹的感觉。 “想来是蓝寨主啦。”陆平道,“这厢有礼了。” 那老头哈哈大笑:“见面胜似闻名,正是老朽,早闻陆学究大名,今日一见,名不虚传,今特请陆学究上山来一叙。” 陆平微微一笑道:“陆某初到贵地,闻名是抬举了在下。” 蓝寨主道:“陆学究过谦了,蓝某这次请上山来,实在是有一件事难以决断,特请学究讨个主意。” 陆平一时哑然,纵然山寨中有什么事情,岂是他这个外人所能参与的。 第二十五章:强抢良家公子? 陆平不禁心中暗自惊讶,这些土匪平日杀人惯了,自己一招不慎,恐怕就被他们杀了。当下道:“山寨中之事,我一无所知,寨主可找山寨中的兄弟商议才是。蓝寨主找错人了吧。” 蓝寨主道:“正是因为你一无所知,才好找你商量。” 正着,只见一个人手里拿着一个托盘,托盘中有酒并几个菜。 蓝寨主怒道:“公孙胜,我几时叫你上来了。我已吩咐,我跟学究讨论问题,任何人不得入内,你不知吗?” 陆平一惊,想不到在这里遇到了日后梁上的头号人物之一公孙胜。 公孙胜唯唯诺诺:“我想陆兄远道而来,必然饥饿,特送点心。” 陆平道:“如此,则多谢公孙先生了。” 蓝寨主虽然不知道陆平为什么叫公孙胜公孙先生,称呼的这么客气。还是怒道:“有陆学究替你求情,今就饶了你,还不下去。” 公孙胜看了陆平一眼,陆平只感觉那一眼很冷,竟然带着杀气,心中微微感觉不妙。 陆平见蓝寨主余怒未消,劝道:“公孙先生也是一片好意,蓝寨主何故发怒?” 蓝寨主道:“他胆敢违抗我的命令,我怎能不怒?” 陆平豁然明白,在这土匪窝中,保持权威性是何等重要,不然,怎能管制这帮煞星? …… 陆平初时还感觉到奇怪,在揭阳镇的时候,自己得罪了穆宏,曾经报上了自己的大名,穆宏并没有什么反应,那个时候,陆平就感觉到自己只是无名卒,怎么这蓝寨主会知道自己,而且救了自己呢?宋万就是那日劫狱的大汉,他倒是救过王伦。可是王伦的记忆之中,跟这个宋万也没有什么交情啊。后来,想到那次宋万劫狱的时候,突然出现的那个女子。 陆平依靠自己的逻辑,终于知道,肯定是那个爱“打抱不平”的女子让宋万来救自己的。陆平又想到上山之时,是蓝姐和蓝寨主请自己来的。这样看来,那个女子,就是蓝姐无疑了。但是自己后来不是由王伦改叫陆平了吗?她怎么还会找到自己?陆平舒了一口气,看来是“白衣秀士”的这个名号起了作用。 好在古时空气清新,山寨上的风景也不错,要是现代,正是适合修养的地方。陆平以前的时候,上班上的人都要垮了,正好借此休养休养。 在这里住下之后,蓝寨主每日带着陆平宴饮,谈论逸闻趣事,偶尔也下时势。那王伦读书不用心,正好对这逸闻趣事了解非常,至于下时势,王伦的见识加上陆平本身超前的理解,自是多了一番意味,让蓝债主深感钦服。于是,就在不知不觉之间,陆平的才名已经是传遍山寨。 陆平曾问过当日蓝寨主请他上山来要讨主意的那件事情是什么,蓝寨主只是微微一笑道:“此事我已有计较。” 有一,蓝寨主忽然让宋万叫上陆平,在山寨中一处风景好的地方宴饮。 “陆学究,如今有一件大的喜事,不知江学究意下如何?” 既然是喜事,陆平自然要表示一番,看蓝寨主这么,想来是要破这些日子自己好奇的那件事情了。陆平当下道:“即是喜事,就是好事,蓝寨主只管办来,我在这里道贺了。” 蓝寨主嘿嘿一笑,那双陆平开始看到就感觉到“淘气”的眼睛眨了眨,道:“这件喜事,关系到陆学究,当然要问问陆学究的意思啦。” 陆平疑惑道:“什么喜事会关系到在下呢?” “如今,正有一家好姻缘等着陆学究。” 陆平一时反应不过来,自己一直是光棍。就是前世的时候,眼看别人找老婆,往往因为女方要房要车而狼狈不堪,或者因为经济拮据,结婚总是显得很难的样子,其实那也是自己一直单身的原因之一。 想不到现在,平白无故的,蓝寨主竟然有自己的姻缘。 看到陆平吃惊的样子,蓝寨主微笑道:“陆学究的人品才貌,这些日子,我已经见识过了,自是没有话。至于佳人,其实跟陆学究有着某大的关系的。” 陆平脑海中把自己到这个世界上的经历回放了一下,没有那个女子跟自己有什么关系的呀?总不至于是李俊家的丫鬟吧? 蓝寨主道:“陆学究可记的当初落难之时,救你之人吗?” 陆平回想起来,在牢中的时候,遇到过杜迁;之后夜里,那大汉宋万来劫牢,然后似乎有个女子。 陆平道:“我从狱中逃走的时候,似乎是遇到过一个女子。” 蓝寨主道:“其实那人,正是在馒头铺前救你的那人。” 到馒头铺,陆平的脸红了。当时的狼狈样也只有王伦这个挫人才会那样的。至于那个女子,陆平倒是一下子想起来了。 就是那个打抱不平的女子。 陆平心中暗暗好笑,以他现在的思维见识,自然是知道那女子是个迷糊,打抱不平竟然也能如此莫名其妙。 蓝寨主看到陆平隐隐的笑容,心内也欢喜道:“看陆学究的神色,想来也是高兴的啦,既然如此,我看这事就这样定下来了。” 陆平傻眼了,自己面带微笑只是心内好笑,竟然被蓝寨主理解成了高兴。忙道:“蓝寨主,这个,这个,我看还得从长计议。” 蓝寨主脸色一变:“怎么?难道你觉的女配不上你?” 陆平是彻底的傻眼了,想不到那个迷糊竟然是这蓝寨主的女儿。这蓝寨主既然挑明了是自己的女儿,这桩姻缘是段没有反悔的可能了。 蓝寨主看陆平阴晴变化不定的脸色,淡淡的道:“陆学究可知道,你第一到山上来的时候,公孙胜本来是要杀你的。” 陆平心中一震,第一来这里的时候,他当时还奇怪为什么公孙胜送点心过来得到蓝寨主的呵斥,而当时公孙胜眼睛中还带着杀气,原来竟然是要谋杀自己。这土匪窝中,果然是杀机四伏,陆平感觉到如坠冰窟。 蓝寨主继续淡淡的道:“这些日子,要不是我压着,恐怕公孙胜早就来杀你了。” 陆平直听的面如土色,短短的一段时间,这蓝寨主竟然对自己这般威逼利诱。 看着陆平的神态,蓝寨主哼哼的笑了笑,道:“女生活泼可爱,因此寨中兄弟,多数喜欢。但是这山寨中落草之人,粗陋无知,毕竟不是能托付终生的,因此,我早已暗暗议定,女必定不能许配给这山寨中之人。由此,公孙胜早已不忿。这次我请陆学究上山来,公孙胜便认定是我要为女找夫婿,因此暗中来刺杀与你。” 陆平慢慢镇定下来,眼前的事情,是逃不过了,那就多了解一些真相,也免的做了冤大头。 蓝寨主继续道:“其实那时我让女下山,一方面的意思,也是想让他自己挑一个夫婿的。” 陆平想不到那个时候,还有思想超前的人,而且是在土匪窝中。但是想来也是,也只有在土匪这样一群不守规矩的人当中,才会率先产生不守规矩的事情。 蓝寨主道:“想不到女下山之后,竟然真的挑了一个夫婿,我也很满意。不知道陆学究意下如何?” 蓝寨主这番,还没有彻底的把话挑明,肯定是顾虑万一陆平真不答应,自己出话了不好收回。但是现在蓝寨主这番了,就是要陆平选择一条路,要么答应;要么等着公孙胜的屠刀吧。 陆平心中千回百转。要是平常的书生,不定还真有不屈服的。但是眼前,这蓝寨主看来不是寻常之人,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的。心中只是暗暗苦笑,想不到上掉下一个老婆来。虽然自己一直想自己找,但是眼下,也只能这样了。 隐隐之间,陆平其实也想体验一下有老婆的滋味,当下讷讷的道“即是蓝姐挑的夫婿,我陆某人哪有二话?” 蓝寨主眼睛眨了眨:“如此最好,其实我家女挑的夫婿,就是陆学究。” 话挑明了,陆平暗暗地松了口气。 取一个土匪做老婆,会是什么滋味呢?自己心目中的理想老婆,可是那种知书达理,要么家碧玉,要么大家闺秀型的。这当土匪的老婆,一时还真的难以接受。 在这土匪中,成使刀尖上舔血,尤其是娶这土匪头的一个女儿,不定日后有人觊觎山寨寨主之位,夺位的时候把自己也捎带上砍了。或者,那官兵剿匪,自己也成了牺牲品;再或者,黑吃黑,自己也是牺牲品…… 再者,自己好不容易到这里来了,以那超前几百年的思维和经验,应该会有一番作为,那遇到的好女子应该也不少,总会有机会挑一挑的。而且,这个时候流行三妻四妾的,陆平心里暗自痒痒,不定自己真的能三妻四妾一回呢?如果取得这样一个土匪老婆,不定自己有这个想法的时候,就会被她暴扁一顿,要不然,一时土匪性起,一刀杀了也不定。 总之,现在就结婚,而且结婚对象是一个女土匪,陆平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 看到陆平尴尬的神态,蓝寨主喊道:“灵儿,还不出来。” 第二十六章:天上掉下个蓝妹妹 陆平莫名的紧张起来,自己前世的时候,曾经相过几次亲,想来初时相亲的紧张,也比不上今日。不过也是,以前相亲,见的人不一定就是自己的妻子。而眼前要见到的人,竟然已经算是自己的妻子了。 随着一声娇羞的应声,一个素衣女子从亭子一角走了出来,山风轻盈的吹着她的衣裙,她仿佛是从画中走出一样,不出的飘逸。可能是因为也有些紧张,步子看起来稍显生疏。 陆平感觉到大跌眼镜。王伦的记忆之中,那个女子分明男子气十足,给王伦印象最深的就是她气势汹汹的样子,看起来有些吓人。而眼前的这个女子,看起来竟然这么温柔可人,让陆平一阵心动。 陆平正在窃喜,平白的上掉下一个林妹妹。不知怎么,那蓝灵儿突然大大的打了一个喷嚏,气势十足,陆平甚至感觉到一阵雨雾降临到了自己的身上。 蓝灵儿看到陆平诧异的看着自己,尴尬的笑笑。那种尴尬的笑对于陆平来,不出的可爱。 蓝寨主哈哈大笑道:“灵儿,打喷嚏,是有人在想念你啊。”着,还拿眼睛看着陆平,掩嘴而笑。 蓝寨主拉着蓝灵儿坐了下来,道:“灵儿,今陆平也在这里,你,你是怎么想的,对他满意不满意啊?” 蓝灵儿轻轻地捶打的蓝寨主的后背,把脸掩在他的肩头,轻声道:“全凭爹爹做主。”一副儿女神态。 蓝寨主哈哈大笑道:“灵儿,什么我做主,你的事,我做得了主吗?”完,陆平发现蓝寨主的神色有些古怪,陆平心中诧异,猛然看到蓝灵儿的手抓在蓝寨主的手臂上,似乎正在用劲。陆平心中暗笑,怪不得蓝寨主神色古怪呢? 蓝寨主赶忙道:“好好,我做主,我做主。” 陆平这才看到蓝灵儿的手上似乎没有再用劲,蓝寨主的神色也自然了许多。蓝寨主的话也自然了许多:“灵儿,你看,日后你要是嫁给了陆平,就不能再任性,要听话。”陆平发现蓝寨主的话音又不自然起来,看了看蓝灵儿的手,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 陆平看蓝灵儿得意洋洋的样子,心道她肯定是不知道她的所作所为已经尽入自己的眼底。不过陆平也不在意,只把这当成是真活泼。 “当然,我家灵儿是最听话的。”看来那蓝寨主是“受刑不过”了。 正在这时,陆平发现蓝灵儿的鼻子在扭曲着动。陆平奇怪。蓝灵儿显然也意识到陆平在看她,神情有些尴尬,陆平正在心中暗暗好笑,却不承想蓝灵儿猛然一个喷嚏,夹杂着一阵雨雾,陆平愕然之中看自己的身上,有几点隐隐的湿印。显然,刚才蓝灵儿做出那种表情是因为鼻孔发痒,是要打喷嚏的前兆。 蓝灵儿这一个喷嚏,一下子另这个亭子中气氛尴尬。蓝寨主连忙笑道:“灵儿,看来有人想你想的厉害呢。” 蓝灵儿尴尬无比,那个喷嚏打完之后,鼻子中又是一阵奇痒,正在暗念不好的时候,“噗嗤--”一声,又是一个喷嚏,这个喷嚏,却是在蓝灵儿抬头尴尬的看向陆平的时候,因此,陆平的脸是直接对着她鼻孔中喷出的那一阵雨雾。 蓝灵儿再也掩饰不了尴尬,懊恼无比,大叫一声:“哎呀”,却是看向蓝寨主,看她那眼神,好像都是蓝寨主的错。 蓝寨主看到蓝灵儿那眼神,暗叫不好,蓝灵儿已经抓住了蓝寨主的耳朵,使劲的一拧,似乎才解气了。直痛的蓝寨主龇牙咧嘴。 陆平什么话也不出来了,只是张大着嘴巴。 那蓝灵儿拧完蓝寨主的耳朵,解了气,鼻孔中,却是要流下清鼻涕来,她手中没有手绢,在身上摸索了一下,也没有手绢,鼻孔中的鼻涕可不等她,径直出来,从鼻孔中拖下来。这时,她看到陆平睁大眼睛看着她,也不好用手去擦,心中又是尴尬又是懊恼,心中一急,也顾不得许多了,靠在蓝寨主的肩头上,鼻子在上面蹭了蹭。 眼前的尴尬已经不可掩饰,那蓝灵儿索性什么也不顾了,顺手把气撒在蓝寨主身上,一手拉着他的耳朵,使劲一拧,哼了一声,转身而去。 看她转身的气势,正是王伦印象中的模样。 亭子中,一时陷入沉默。 陆平的心凉了。此时深切明白一个道理,一个人不管怎样伪装,总会暴露自己原来的本性的。 蓝灵儿暴漏了她的“本性”。 不过还好,自己总算是提前知道了。不然,跟她结婚了还蒙在鼓里。一方面却是又对知道真相懊恼万分,一时处在矛盾之中。陆平不禁悲哀的想,自己也要成为封建包办婚姻的牺牲品了? 而且凭着王伦那浅薄的记忆,这女匪出手打人也是毫不含糊,自己日后要是惹恼了她,真不知道这日子该怎么过了。心中千百遍的浮现出那些古典美女的影子,为什么偏偏自己遇到的会是一个女土匪呢? 陆平也想过逃走,但是蓝寨主这个老狐狸肯定是预防陆平会来这一手,陆平那里有机会逃走。再,陆平看这寨子在江湖上的名声似乎还挺响,恐怕就是自己一时逃出这里,也迟早要落入虎口的。 …… 当晚五更时分,一道黑影悄悄隐在石屋附近,可能是在观看动静,片刻之后,那黑影悄悄摸进石屋,从怀中摸出一把尖刀,也没有什么架势,最直接的就扑向了床上,一刀刺出。 眼看没有动静,那黑影掀开被子,空空如也,哪里有人?那人暗叫不好,正要退出,只听一个声音道:“公孙先生。” 公孙胜一惊,火折子亮起,陆平的脸赫然在火折子之间飘忽不定。 公孙胜握紧了刀,眼看要扑过来,陆平忙道:“公孙先生,你难道不管你的老娘了吗?” 公孙胜一惊,停住了手。 “我娘?” …… 其实自从第一见到公孙胜眼睛里的杀气,陆平就对公孙胜暗中提防了。加上白蓝寨主公孙胜对自己有杀意,陆平更是心了。而且从蓝寨主的话中,猜测那公孙胜好像对蓝灵儿有爱慕之心。既然今蓝寨主把蓝灵儿许配给自己,那公孙胜要是知道了,肯定是急切要动手了。 由此,陆平提前打听了公孙胜的一些事情, 原来公孙胜父亲早死,是老母把他养大。用陆平的理解,那公孙胜生活在单亲家庭,很容易出问题。 果然,公孙胜少时倔强,好打架斗狠,平常的少年,竟然都怕他,以此成为当地一霸。但这公孙胜不管如何斗狠,独对母亲孝顺。 不曾想,那公孙胜无意惹了一个山匪,当时那山匪斗公孙胜不过,后来趁公孙胜不在家,拐走了他的老娘。公孙胜知道之后,就去找那山匪要人。不想进了那山匪的圈套,把打至重伤,跌落山崖,幸亏被蓝灵儿发现,救了他的性命。 公孙胜伤好之后,就去找那些山匪,却哪里找得到。原来那些山匪已经知道公孙胜为蓝灵儿所救,害怕蓝寨主出面,早逃离那里。 公孙胜再回家中,老娘竟然也无迹可寻,就此心灰意冷,留在郑寨落草。 想在,陆平提起他的母亲,他那颗死灰的心立即复燃起来。难以置信道:“我娘?” 陆平道:“你娘其实还在人间。” 公孙胜一时欢喜,不免怀疑:“你怎么知道?” 陆平怎么知道?水浒之中,那公孙胜既然几次都是以侍奉老娘为借口而隐遁,他老娘自然还在人世。 但是这些,他自然是不便的。 “我当然知道。”陆平道,脑子飞快的转动着,那个黄昏的记忆涌上心头,“罗真人你听过吗?” “罗真人。”公孙胜当然听过。当今江湖之中,没有听他的,还真的很少。只因为都把他描述的神仙一般。 “是罗真人救了你娘。” 陆平把那黄昏的情形了一遍。公孙胜喜极而泣。心中一下子又找到了着落。 自从老娘不见之后,公孙胜一直郁郁寡欢,以至于把蓝灵儿当成了心中的寄托,那是一种很复杂的感情,也许有感激,也许有爱慕,也许纯粹就是一种感情的寄托。 公孙胜有些懊悔的道:“我怎么能这么这么消沉呢?我早应该想到那里已经待不下去,娘要是走的话,只能回蕲州老家。” 很多事情的结局,都是一念之间;很多事情的发生,也都只是一瞬间,在于你遇到了什么所决定的。在那片刻,公孙胜感觉自己仿佛已经在世上走了一遭。也是在片刻,公孙胜豁然开朗。只是虽然明了,却有很多事情还等着寻根求底,等着人来点破。 陆平见公孙胜的气质在片刻之间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倍感惊讶,想起那罗真人,难道这世上真的有神机妙算的本领? 公孙胜看了陆平一眼,道:“色已晚,陆兄还是早些歇息吧,我现在就准备回蕲州老家找老娘和罗真人,就此算是别过吧。” 公孙胜走出门外,发现蓝寨主和蓝灵儿竟然在门外。 公孙胜叹息一声,原来,今就算陆平没有料到自己要来,自己也没有杀他的机会。 蓝灵儿道:“公孙胜,你真的要走啊?” 公孙胜看了蓝灵儿一眼,道:“真的。” 蓝寨主本来对公孙胜来行刺陆平非常愤怒的,但是现在公孙胜要走,加上平日公孙胜也曾立下汗马功劳,一时竟怪罪他不起来。 公孙胜却道;“寨主,我知道今番违反了你的命令,你要是处罚,我随你就是。” 蓝寨主叹了一口气道:“也罢,你都要走了,今就算是跟这里划清界限吧,我也就不再怪你了。” 公孙胜却是一抱拳,离开了。 蓝灵儿喊道:“爹。” 蓝寨主道:“灵儿,让他去吧。” 看到陆平出来,蓝寨主的眼睛中闪过一丝光芒:“陆平,你真的确定公孙胜的老娘在蕲州吗?” 陆平看了看蓝寨主,咬了咬牙道:“真的。” 第二十七章:被强洞房了…… 蓝寨主的眼睛中,分明写满了不信,陆平不用琢磨也能明白,蓝寨主一定以为自己是在巧用言语,用计策骗了公孙胜,而他也乘机出公孙胜和蓝寨划清界限的话,名义上是抵消公孙胜犯得错误,实际上,却是免的日后公孙胜跟陆平之间会起什么冲突,只要公孙胜不在这里,一切就好了。 到这里,他对这个准女婿,看来还是挺重视的。公孙胜下山之后,寨中就开始置办陆平和蓝灵儿的婚礼。陆平想不到那些山匪的效率还很高,很快就把一切都置办好了。 然后很快,陆平就披上了喜服。 那些山匪都很高兴,因为难得可以这样大吃大喝了。陆平虽然竭力避免喝酒,还是喝的晕晕乎乎。至于蓝灵儿,似乎喝酒全无顾忌,走路早已有些摇晃了。 最高兴的,自然是蓝寨主了,但是他偏偏喝的不是很多。 山寨的仪式要简单一些,拜过地,送入洞房。 外面的嘈杂声还是传了进来,陆平前世的时候,是在车间工作,也不喜欢应酬。此刻,也是感觉到很劳累。 回头看了看拉进来的蓝灵儿,陆平紧张之中,却又感慨颇多。 “就这样稀里糊涂的结婚了。”陆平晃了晃昏昏沉沉的脑袋,轻声自嘲道。 “什么?” 陆平吓了一跳。 蓝灵儿突然掀开红盖头,大叫一声。她的脸不知是因为喝酒还是激动,变的红红的。只见她怒目圆睁,指着目瞪口呆的陆平道:“你稀里糊涂的?你娶我,怎能是稀里糊涂的?” 陆平的酒一下子吓醒了,看眼前的情形,看来蓝灵儿真的是对自己用心。而自己其实一直都心中有些疙瘩,不禁心中有些惭愧。 “你要是感觉到稀里糊涂的,不想娶我,那你现在就可以走。” 陆平冷汗出来了,看蓝灵儿这气势,自己一个不心,很真的会被她赶出去的。只怕自己出去了就回不来了。 “我是一时喝多,头晕眼花的,感觉到有些稀里糊涂的。”陆平连忙辩解道。 蓝灵儿盯着陆平看,看的陆平心里发毛。很快,她的眼神变的柔和了,似乎是相信了陆平的话。陆平正松了一口气,蓝灵儿的眼神突然变的炽烈。陆平还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已经被蓝灵儿一把抱起:“你是我的人了。” 然后,陆平被蓝灵儿抱到床上,一下子被扔到床上。陆平手足无措,看蓝灵儿那气势,分明是要对自己用强。 陆平慌乱之间,心道,乱了,乱了,全乱了。这到底是怎样的老婆啊? …… 终于,蓝灵儿在自己的身上发威发够了,此时,她却变的温柔起来。看了看劳累的陆平,有些歉意的:“对不起相公,我是不是太粗鲁了。” 陆平有气无力的道:“没有。” 蓝灵儿脸上闪过一些娇羞,关心的看着陆平道:“相公,你怎么啦,没精打采的,是不是怪我?” “没有,我只是肚子有些饿。”陆平一面想着自己刚才的经历,一面在心里盘算,看着妻子的作风,自己日后的日子,真不知道会怎样。 看着蓝灵儿去找吃的,陆平身体里不知怎么生出一股力量,猛然站起来,拿起挂在墙上的一把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蓝灵儿意识到转身,吓了一跳:“相公,你这是干什么?” 陆平看着蓝灵儿,让自己的表情变的凶狠了些道:“你别过来,我要跟你约法三章,你答应我就放下刀,不然我就自尽。” 蓝灵儿连忙伸手制止:“好好,相公,你。” 约法三章只是陆平一时的,真要约法那三章,一时还真的没有想好,当时匆匆想,这女煞星很是难惹,日后少不得欺负自己,当即道:“第一,你以后不准欺负我。” 蓝灵儿笑道:“你是我的夫,我的压寨丈夫,我怎么会欺负你呢?疼爱还来不及呢?” “压寨丈夫?”陆平几乎气的吐血,“我怎么是压寨丈夫啦?” 蓝灵儿反问道:“你怎么不是压寨丈夫啦?” 问的陆平竟然哑口无言。 蓝灵儿道:“那第二呢?” “第二嘛,”陆平想到自己日后要真是带领梁山的兄弟抵挡朝廷的话,少不得要南征北战。却不南征北战,就是之前要联络人,也少不得要到处闯荡,那时,自由就很重要了,当下道:“你要给我充分的自由,我以后想去哪儿,想干什么事你都不能拦着。” “这个没问题,你是我的夫嘛,作为妻子的怎么能管压自己的丈夫呢?”蓝灵儿笑道。 其实陆平不知道,那个时候,还是男尊女卑的时候,陆平要求的都是情理之中的,她当然答应,至于陆平会不会做出什么他不高兴地事情,她一点都不担心,自有她爹替她做主。本来蓝灵儿还以为陆平会提出什么难题,这下就放心了。 “第三呢?” “第三,”陆平一时还没有想好,不知道日后真的会有什么要这女煞星答应的,还是留一手比较好,就道:“这个,先留着,我日后再。” 蓝灵儿点头道:“好,好,你是我的压寨丈夫,什么都依你。你先放下刀吧。” 陆平犹豫着放下刀,蓝灵儿已经凑到跟前来了,手里拿着厨房早已准备好的点心,道:“相公,你不是饿了吗,吃吧。” 其实陆平哪里有胃口,看着蓝灵儿,一双眼睛看着自己,满是关切,一时感觉到自己刚才的举动有些好笑。想到日后要与她生活在一起,她是自己的妻子,妻子这个概念以前对自己只是一个概念,无所谓,现在,却与自己密切的联系在一起,心里,不免有些异样的感受。当下拿起一块糕点吃了,看到蓝灵儿高兴的样子,心下竟生出一股温情来。只是,不免叹息一声。 蓝灵儿察觉,问道:“相公,怎么啦?不好吃吗?” 陆平道:“不是,我是吃好了。” “相公,这么点就吃好了吗?” “是的。” 蓝灵儿看着陆平,眼睛里满是真:“相公,你太瘦了,我以后要把你养胖。” 陆平忍俊不禁,想到以前虽然有很多人自己瘦,但哪里有人要把自己养胖的呢?这就是妻子吗?一时心头别是一番滋味。对这个刚才还对自己“施暴”的女子,竟然生出几分亲近来。 蓝灵儿把那碗肉放到桌上,看了看角落里的盆子,道:“相公,我给你打水洗脸吧,你嘴里有油。” 陆平没有拒绝,他还在品味妻子的涵义。 看着蓝灵儿出去,不一会儿打进一盆水来,里面放着一条毛巾。 “相公,洗洗吧。”蓝灵儿着放下盆,要帮陆平拧毛巾,手碰到水的时候,意识到一件事情:“相公,这水太凉。” 陆平看着蓝灵儿做着这一切,想她,又何尝不是第一次做妻子呢,也许,怎样做妻子,也只是从别人那里得来一些常识,初次想把它做好。 但是,她毕竟是山寨里的女匪,虽然不了解她,但是她能做到这些,应该是不简单了。 陆平柔声道:“好了,没有关系,我是男人嘛。” 蓝灵儿似乎当下了心中的一块儿石头,高兴的拧干了毛巾,送到陆平的面前。 “谢啦。”陆平擦了擦嘴。 “我是你娘子,谢什么呢?” 看她收拾停当,走过来,似乎变的不好意思了,跟刚才狂暴的形象完全是两样。 “相公,刚才的事情,对不起啊。” 她也有服软的时候,陆平笑着还了毛巾。 蓝灵儿收拾好了毛巾,似乎这个时候才想起羞涩,她“羞涩”的走到陆平的面前,有些扭扭捏捏的道:“那个,相公,既然没事了,我们还是早点歇息吧。”着,就坐到床上,往陆平身边靠了靠。 陆平下意识的让了让,刚才的事情让他心有余悸,虽然结婚之前无数次意淫过抱老婆的滋味,但是刚才的体验实在是给心理留下了“阴影”。陆平尴尬的干笑道:“好吧,我们都累了,还是各睡各的吧。” 蓝灵儿本来又要把陆平抱在怀抱里的,见陆平这么,张开的怀抱有些无趣的合上了,刚才的事情,她以山寨中的作风一时率性所为,用强力促成,但是心里毕竟还是有龃龉,如果陆平要是跟他硬对硬,她也会硬对硬,心里反不会有负担。 但是现在陆平以这种柔和的方式来对待,她到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的。陆平表现的那种“风度”,让她不禁对自己刚才的行为感到有些羞耻起来。 陆平看她的脸色,虽然不能了解全部,但是还是能够猜出部分来的。一时放心,不用再面对她的怀抱了。 一时两人心里别扭的躺下了。 突然,一阵脚步声急促的过来,紧接着是敲门声。 蓝灵儿本来生气要骂的,但是现在顾及陆平在身边,就冲外面喊:“什么事啊,不能明再吗?” “姐,等不及了,听官兵来围剿了,寨主要找你跟姑爷商量啊。” 第二十八章:憨憨的小娘子 听官兵来围剿了,蓝灵儿和陆平慌忙穿衣服,来到大寨议事之地,蓝寨主早到了,蓝灵儿拉了陆平坐在寨主的旁边。宋万已经在下边坐了。 陆平看这气势,这蓝寨主把他叫来商议这等抵挡官兵之事,看来是真的把他当成心腹了。 蓝寨主看了一眼陆平,安慰道:“陆平,你要不用担忧,我们山寨易守难攻,相信官兵也奈何不了我们的。” 蓝寨主本来是安抚陆平的,怕他一介书生,害怕刀兵。但看陆平并不着急,只是微微向他微笑致意,也就不再多了。 宋万道:“听这次来的呼延灼只是路过这里,顺便卖知县一个人情来才来剿灭我们的,如果我们坚守,相信他待不了多长时间就会离开的。” 这个呼延灼陆平倒是知道,这里一个的山寨,料想没有人是对手。 蓝灵儿笑道:“爹,我们抵挡官兵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相信这次也不会有问题的。” 蓝寨主摇了摇头,看到陆平若有所思的样子,问道:“陆平,你认为如何呢?” 陆平道:“这个呼延灼我有耳闻,乃是名将呼延赞之子,使两节钢鞭,有万夫不当之勇。既然官兵几次剿灭我们不成,这次偏偏叫一个路过的人来剿灭我们,想来这个人绝不简单,不然不会做这种无用功的。” 陆平这么一,场中的气氛凝重起来。实话,先前虽然有官兵来这里剿灭他们。但是那些官兵里,还真就没有厉害的人物。现在听来个厉害的人物,一时又是紧张,另一方面,却想见识一下所谓的厉害人物,到底厉害在何处? 陆平见众人不语,道:“这呼延灼惯使连环甲马,人披重甲,只露两只眼睛,马只露四只马蹄,这连环甲马不畏箭矢,进攻防守,当真是所到之处,难当其峰。” 见陆平的郑重其事,气氛似乎约法压抑,蓝灵儿有些不解的看着陆平,不明白他怎么知道的这么多。 蓝寨主笑了一声,打破沉闷道:“但是,今番,他不一定是带着连环甲马来的,而且,他既然是路过这里,料想也不会留在这里多长时间,我们要是真的斗他不过,只要坚守一段时间就行了。虽然这样一来,有损我们寨子的名声。” 蓝寨主这样一,众人心中一宽。陆平附和道:“而且,也不定是因为我们这里是官府的心腹大患,他们剿灭不了我们,就顺便让这样一个厉害的人物来剿灭我们,若是呼延灼无功而返,他们日后也就有了不清剿我们的理由。” 陆平完,意识到另外一个问题,蓝寨主已经接口道:“如果我们真的守住了,那慕容知府因为呼延灼尚且不能攻克我们,也有了借兵的理由,到时,恐怕我们要面对的就是重兵了。所以,此战,最好是智取。”着,拿眼睛看着陆平。 陆平看蓝寨主的神情,先前自己的那些话,还自以为聪明,现在看来,那蓝寨主是早就考虑到了的。倒是他最后的,才是最关键的,既要退官兵,又要避免因为胜利引来重兵。 但用什么智取呢? 一般来,两国交战,让对方后方起火,是不错的选择。但是这呼延灼是那慕容知府请来的,能在那里烧的起来火吗?更何况,目前的情形,还能派出去“烧火”的人吗? 蓝寨主见陆平无语,问道:“陆平,你有什么主意?” 陆平知道蓝寨主是在考验自己。而且,现在也是自己成为这个土匪窝里的人时,立威的好机会,不然,在这样的地方,日后还真不知道怎么混呢?陆平硬着头皮道:“若要智取,最好是离间。” 蓝灵儿见今陆平的头头是道,心中又是高兴又是佩服,赶忙问:“怎样离间?” 陆平有些犹豫的把自己的想法了出来。谁知他这一,蓝寨主竟然首先赞成,看宋万和蓝灵儿亮晶晶的眼睛,陆平感觉到有些错觉,自己的计策,真的很高明吗? 转而一想,明白了,自己之前之所有有顾忌,是因为不知道这计策是怎样执行的。现在,自己的计策是他们没有想出来的,但是他们执行,却不成问题。这样一想,就赫然开朗,自己先前在车间干的那些工作,也只不过是执行,那些执行对于领导来,他们很难办到,另一方面,他们出的那些主意,又是那些执行者不会去想的问题。 决策和执行,分工的不同啊。 当下蓝寨主道:“的是,现在,令众兄弟严守寨门,料想他们是不会在这时贸然进攻的。另外,宋万,你派几个兄弟去探查一下虚实。” 陆平见事情安排下来,反而心中一宽,困意上来,不禁打了一个哈欠道:“这样啊,我们还是接着回去睡一觉,明再看看情形吧。” 众人想不到陆平这个时候,还有睡觉的闲情。但是转而,宋万的眼神中充满了暧昧的色彩。 蓝灵儿低声对陆平了一声:“讨厌”陆平目瞪口呆了片刻,猛然明白,今是自己的洞房花烛夜。这样一想,瞌睡一下子全完,浑身打了一个寒战。 宋万佩服道:“陆学究不仅见多识广,而且如此机智,佩服佩服。” 蓝灵儿听到宋万夸奖陆平,心里欢喜,道:“他哪里是什么学究,他是我的压寨丈夫。” 陆平面上一红,蓝寨主和宋万在那里哈哈大笑。 蓝寨主道:“好好,好一个压寨丈夫。” 蓝灵儿早间嫁给陆平之前,也听闻过陆平的种种好处,现在,算是亲自体验了,看着这个丈夫,越看越英俊,越看越喜欢,恨不得又把他搂在怀里。幸亏陆平不知道她的这种想法,否则,一定会喊救命的。 当下了些闲话,宋万自去安排探子探听呼延灼的事情。 当夜无事…… 当早晨的阳光刺醒了陆平的眼睛的时候,陆平的第一个想法是,自己已经结婚了,自己娶了一个女土匪。然后,他才敢慢慢的睁开眼睛。 阳光透过石屋的那个窗户洞透过来,清新无比,看来是有人早起把窗帘卷起来了。陆平心的用手去探身边,身边是空的,这才放下心来。 昨睡觉的时候,都害怕蓝灵儿要搂着自己睡觉。幸亏自己当时累了,倒在床上就大睡,并且背对着她。想来她也觉得无趣,就没有搂着陆平。 陆平坐起来,很快发现了一件尴尬的事情,自己的衣服不见了。 虽然自己睡觉的时候没有脱光光,但是穿着那么点布,还是不敢出去的。 正在这时,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只见蓝灵儿手里拿着一套新衣服,看到陆平起来,满脸微笑的道:“相公,早啊,这是你的衣服。” 那套衣服是红色的,想来,在蓝灵儿的心中,那份新婚的喜气还没有散去。 昨晚在朦胧中,看着这个新婚的妻子还非常美丽,但是眼前看来,不知为什么,总是能看出不顺眼的地方。 陆平叹息一声,强扭的瓜不甜啊:“江湖朋友称我为白衣秀士,穿上这红衣,就枉称白衣了。” 蓝灵儿愣了愣,在那儿顿了顿,而后道:“我本来以为红色喜气,相公会喜欢的,既然相公不喜欢,那就换一套吧。” 完,把手中的这套衣服拿到一个木柜前,打开柜子放了进去,然后从中取出陆平原来穿的衣服。 “让我来服侍相公穿衣吧。”蓝灵儿道。其实陆平本来没有觉的穿红衣有什么不好的,只是想到昨晚自己惨遭的“蹂躏”,一时想摆摆自己作为丈夫的架子。现在她既然要服侍,就由着他来了。 蓝灵儿想来不是习惯服侍人的人,给陆平穿衣服的时候手法笨拙,显示着不适应,几番弄不好,看她的样子,穿一件衣服,也用了她的极大耐心。 穿完了衣服,蓝灵儿如释重负,呼出一口气。但是随即又想到了什么,赶紧跑出去。陆平不一会儿就看到她拿着一盆水进来。把水盆放下,试了试水温,拧干了毛巾。 “相公,让我伺候你洗脸吧。” 陆平前世今生都是一个人过的,什么事情都是自己亲自动手,还没有过过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一时感觉:有老婆,还挺好的。 虽然目前这个老婆一时还不能接受。 蓝灵儿伺候陆平洗完脸后,收了脸盆,陆平想,该不会又去准备早餐了吧。 果然,一会儿蓝灵儿手里就端着一个托盘进来,里面是几样菜,透过早晨的阳光,看起来格外的赏心悦目,阵阵香气透入心脾。 蓝灵儿把那几样菜放到桌子上,又出去端了一大碗米饭,还拿了一瓶酒,然后站在一旁,做乖乖老婆样。 陆平心里暗笑,却还是面无表情的道:“你也忙了一早晨累了,一起坐下来吃吧。” 蓝灵儿要帮陆平倒酒,陆平拒绝道:“酒就免了。” 蓝灵儿的手悬在那儿,赶紧收了回来。 陆平伸了伸懒腰,并没有急着动筷子,蓝灵儿本来手伸向筷子的,看陆平没动,也就没动,只是做坐在那里。 陆平有意逗她一逗,就故意站起来道:“吃饭之间,我习惯先活动活动。”着站起来。 蓝灵儿一时在那里有些手足无措起来,陆平想起昨夜她的女匪模样,看着眼前的女子憨态,这才看出几分可爱来。 第二十九章:下山 道最后,那知府只当那呼延灼是借着剿匪的名义,在这里赖着不走,博得名声,甚至借机劫掠。就有吏乘机,不若断了呼延灼的补给。这样一来,既对他们没有什么损失,也可试一试那呼延灼的用心。 于是,慕容知府就拟了一封信,差一个虞侯送去。只道最近库藏空虚,不能补给。 呼延灼把这里围定,本来打了必胜的准备,见了慕容知府的信,不禁大怒:“他一介腐儒,岂能知我心思。我先围定这个地方,想那贼必然有别的通道,再慢慢找出别的通道,就此围困,那贼必然要突围,如此,地利顿失,我们官兵就可大显身手。” 手下道:“呼延将军好计策,只是可惜了。” 呼延灼怒道:“如此人,心胸狭窄,我还留在这里帮他作甚。不然到时就是攻下了这郑寨,恐怕功劳也是他的。罢了。” 有心腹道:“幸亏我们没有强行攻寨,不然,这损失可就不值了。” 听这么,呼延灼越怒,就收拾了人马,招呼也不打,径直离去。 那寨里的土匪突然开到黑压压的连环甲马离去,都感觉到有些不可思议。 陆平想不到这么简单的计策都能派上用场,堂堂的一支正规军,竟然剿灭一股土匪都不能成功,是这朝廷腐败呢?还是这政府腐败?在朝廷的正规军面前,竟然没有几个损失,让那些喽啰一个个信心百倍,只道从此就不怕朝廷的正规军了。 当然,陆平的这次的计策,也让那些喽啰对陆平佩服万分。陆平也算暂时在这郑寨立稳了脚跟。但是陆平也有担心,这次的朝廷正规军是不战而退,若是这样下去,下贼势日益严重,子意识到危机,那些朝廷的正规军真的剿灭下来,这下土匪的日子,还真的不好过。 还从没听那里的土匪能够在一个地方长久存在下去,要是到了那一,除非是下的土匪联合起来,才能跟朝廷的正规军一决雌雄,陆平的脑海中,就闪现了梁山的雏形。 这,宋万,蓝寨主,蓝灵儿都在,闲聊之时,陆平道:“我考虑过,我们山寨虽然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但是也限制了我们自己,造成补给困难,若要长久,还需另寻合适之处。” 蓝寨主道:“姑爷既然如此,想来是有合适之处了。” 陆平看了一眼众人,都在那里沉默,知道在这里呆的时间久了,不愿意轻易离开这个地方。是人的惰性也好,是人的怀旧情感也好。 陆平当下道:“我听有一处地方,叫梁山水泊,方圆八百余里,中间有一处岛屿,如果那里适合,比起这里,要强了不知多少。首先,有水泊相隔,同样的易守难攻;其次,水泊也是然的粮仓,不愁青黄不接之时;再次,那水泊面积巨大,如果日后山寨壮大,则那里也存的足够人数,我们目前这个山寨,要是人数再增多,恐怕就很困难了。” 蓝寨主这才暗暗吃惊,这个陆平看的如此广阔,定不会长久当山匪的,分明有打江山的架势;而且,虽然陆平现在成了自己的女婿,却是叫他感觉深不可测,毕竟对于他的来历,他的身世背景,几乎是一无所知。 蓝灵儿高兴道:“相公这么,肯定是真的啦,我们搬到那个地方好不好?” 宋万道:“但是,我们这里的人,惯常于山寨,那梁山水泊虽好,终究是水泊,不是我等擅长之地。” 陆平道:“这个你们不用担心,我认识几位非常熟悉水性的好汉。” 陆平出这句话,突然觉的不对劲,只见大家都默然不语,猛然明白,要他们到一个不熟悉的地方去,他们本来就排斥,如果陆平真的把他们带到那个地方,真的有熟悉水性的好汉来到,那么他们这些山寨的头目,该放在何处呢?还有他们的立足之地吗? 陆平笑笑道:“这个地方,我也只是梦中见过罢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存在,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很好,我打算下山一趟,去看看那个地方,权当作是游历。” “好啊好啊,我在山寨中闷的久了,也想游历游历。”蓝灵儿拍手道。她现在对陆平所的一切都深信不疑。此时听陆平所游历,眼前就好像是携着陆平的胳膊游山玩水。 蓝寨主看了大家一眼,哈哈大笑道:“姑爷的有理,有谁愿意跟着一起去查看一下呢?” 蓝灵儿此时眼睛一转,心想,如果还有人一块儿去,自己跟相公在一起岂不是有诸多的不便。就道:“我跟相公去看看,再好不过。” 宋万笑笑道:“姐的是。” 蓝寨主微微一愣,也知道没有人愿意去。只是,让自己的女儿去,着实有些不太放心。之前见识到陆平的计谋,倒也不是怕会出什么麻烦,只是心里突然隐隐觉的,自己女儿有些不配这个“强招”的女婿,这一路之上,莫要再出其他的事情才好。 其实陆平本来还是需要山寨中有几个人跟自己一起去的,这时强人众多,自己武功不济,人多也好有个照应。其实,他心里隐隐的,也还是不想带着蓝灵儿的。因为心里有些蠢蠢欲动,心想凭自己现在的才学,不定会遇到几个绝代佳人,带上蓝灵儿,一切不都是扯淡吗? 蓝寨主看大家没有言语,道:“那好,灵儿,你跟着他出去见识一下也好,只是路上恐多险恶,一切要心啊。” “我知道啦!你总那么多险恶险恶,咱不也是土匪么~”蓝灵儿满口答应,没心没肺的样子。 吃过饭,蓝灵儿便要拉着陆平先去休息休息了。 蓝灵儿对自己的相公,现在心动不已,一进房间的门,就搂着陆平要亲亲。 陆平有些无奈,想不到那个年代,也有这样主动的女子,或许也只有出身土匪的女子才会这样不拘节吧。 蓝灵儿缠的陆平透不过气来,陆平乘气氛稍稍放缓的时候道:“娘子,我要先洗个澡来,浑身不舒服。” 蓝灵儿眼睛一亮,看着陆平,竟然显示出几分羞涩来:“相公,让我伺候你洗澡,可好?” 陆平也是男人,先前被蓝灵儿缠的,其实浑身也有些躁动不安,只是因为先前的“封建”,才一直拘束着自己。这时听蓝灵儿这么,眼前猛然出现了一幅旖妮的画面,当下心中一荡。 “好吧。”陆平道。 蓝灵儿的脸更红了。 连忙跑了出去,话还在空中飘着:“相公,我去烧水。” …… …… “灵儿,在路上不要任性,不要给陆平添麻烦。”蓝寨主对蓝灵儿道。 “知道啦~” “要照顾好自己,要注意现在已是为人妻子,行动做事要处处心,不要让人笑话。”蓝寨主对蓝灵儿道。 “知道啦~” “外面比不得山寨里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凡事要多忍。”蓝寨主对蓝灵儿道。 “我知道啦!!” …… 蓝灵儿的心此时早飞到外面去了,哪里还有心思听蓝寨主的这些话。 “爹,你怎么突然变的这么罗嗦呢,不是你平日的风格啊。” 蓝寨主的老脸一红,尴尬在那里,他一个山寨寨主,平日表现出来的,都是刚强果断的样子。 而陆平,则是深深的理解这一片痴父之心。因为他的前世,时常飘荡在外,除了过年时节,难的在家一次。所以,格外的珍惜。 陆平道:“灵儿,岳父大人的在理。况且,一片拳拳之心,你要理解才是。” 蓝灵儿翘了一下嘴,有些怪陆平批评自己。但是终究还是听陆平的话:“相公的是,爹,你教导的是。” 那蓝寨主的眼睛一下子睁的老圆,想不到自己的女儿竟然会向自己认错。 看她那么听陆平的话,一时感慨万千,不知道是喜是忧。 陆平道:“岳父大人放心,我会照顾好灵儿的。” 蓝寨主拍了拍陆平的肩膀道:“嗯,有了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灵儿是你的妻子,我就把她交给你了。” 当下陆平和蓝灵儿辞别众人,下山去了。 …… 二人仿佛是离了笼子的鸟一般,一路欢快的飞向了外边,陆平这次是出去见识见识这个时代,了解这个时代,顺便结识下好汉,如果能有一些奇遇,则是再好不过了。 实话,陆平知道自己除了多了几百年的经验外,那些现代在车间里的技术,在这里还真派不上什么用场,他也想乘机学习学习在这个时代里能用的上的本领。 而蓝灵儿纯粹就是好奇,山寨上搜罗的东西虽然不少,但是,山寨上的生活不是正常的生活,那些市井生活她没有见识过。当然,好多事情,也没有经历过。更何况,自己有了丈夫,不用再被老头子管了,跟着丈夫在外面自由自在,多好啊。 第三十章:偷花偷到时迁头上 两人一路游山玩水,倒也逍遥快活。 这,二人走过一个镇。走了几,二人热情也渐渐地将下来了。 突然,蓝灵儿却是精神一振。 只见一人迎面走来,手里拿着一枝花,那花娇艳异常,竟是平生没有见过。沿街之人,莫不转脸观看。 走到近前,只觉香气扑鼻,那拿着花的人面色焦黄,长着两撇鼠须,拿着那花,神色得意。 蓝灵儿拉了拉陆平的胳膊道:“我要那花。” 陆平看蓝灵儿神色,略带调皮,稚气十足,知道如果不满足她的要求,一路上不得安宁。就追上那拿花的汉子,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那汉子回过头来道:“你待怎的?” 陆平道:“你这花可卖?” 那汉子道:“不卖。” 陆平道:“我可对给你银钱。” 汉子道:“不卖。”转身而走,头也不回。 蓝灵儿见那汉子走掉了,走过来拉着陆平的胳膊问:“怎么走啦?” 陆平道:“他那花不卖。” 蓝灵儿眼珠一转,心中暗道,如果让秀才偷东西,到也好玩。便娇哼道:“我要那花,不管怎样,一定要要。” 陆平无奈道:“他已过,那花不卖。” 蓝灵儿摇着陆平的胳膊,不依不饶:“我就要,我就要。” 陆平看蓝灵儿的架势,那撒嗲的样子,是一定要得到这东西,可能只是觉的好玩。 “我给你买别的花好不好?” “不好不好,就要那花。” 蓝灵儿这一喊,陆平来了几分气:“他已过不卖。” 蓝灵儿睁着大眼睛,带着真看着陆平道:“去偷~抢也行!” “偷?!抢?” 蓝灵儿点头,眼睛里满是星星。 …… …… 眼见那汉子走入一家门前停下,那门却是上锁的。那汉子眉头皱了皱,抬头看了看围墙,突然一跃,脚尖在墙头上一点,轻灵非常,竟然是一下子跃进院子里去了。 陆平已知道这个汉子不简单,想自己这次出来,一者是为了寻访梁山水泊,一者就是为了在宋江之前结识众多好汉,当下拉着蓝灵儿走到那门前,看了看那墙,问蓝灵儿:“你,行吗?” 蓝灵儿也看了看那墙,摇摇头。“爬墙。” 陆平摇摇头。 那墙很简陋,只是土坯打造,更何况年久,人一爬恐怕就会坍塌。 陆平突然看了一眼蓝灵儿的发簪,笑着拔了下来。蓝灵儿疑惑的看着他。 陆平走到那把铜锁面前,摇晃了几下,把发簪捅到锁孔了,晃了晃,那锁竟然一下子被打开了。 蓝灵儿看的目瞪口呆,轻声道:“相公,你怎么有这种本领?” 陆平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蓝灵儿赶紧掩了嘴。 陆平心里好笑,自己前世的时候成在车间里跟机器打交道,那么复杂的机器都摆弄的得心应手,这样一把简单的铜锁岂能难的住自己? 两人悄悄的进了门,回头把门掩上。 陆平以前做事情中规中矩的惯了,忽然当起偷来,一时竟然感觉到兴奋不已。蓝灵儿此刻满嘴偷笑,看来也是乐于此种偷窃行为。 里面的门也是关的,二人悄悄溜到堂屋前,透过窗户往里看,那朵花赫然在香桌之上,而屋子里并没有人。 蓝灵儿指了指那朵花,示意陆平过去偷。陆平摇了摇头,示意蓝灵儿过去偷。 二人相视一笑,手拉着手,轻轻推了门走进去,很顺利的走到那朵花面前,蓝灵儿就要去拿,陆平有一种太顺利的感觉,拉住了蓝灵儿的手。 “怎么啦,相公?”蓝灵儿问。 “抓贼啦,抓贼。”突然外面传来抓贼的喊声。那声音陆平很熟悉,正是先前那个长着鼠须的汉子。 蓝灵儿慌忙拉着陆平就要向外面冲,却看见陆平在那里微笑,微觉奇怪,便驻下了脚步,可能是陆平先前给她的安全感瞬间涌上来,竟然是对陆平处理此前事情万分信任。 那个鼠须汉子在外面呼喝有贼,那个时节正是农闲,很多人很快就跑出门来,很快就把那门团团围住。那鼠须汉子在那里得意的笑着,似乎看到两个人被整的很惨的模样。 就在那些人指指点点,吵吵闹闹的时候,陆平携着蓝灵儿的手,从容推开门走了出来,蓝灵儿的头上,戴着一朵娇艳的花。 那些农人突然看到一男一女从出来,那男的看起来儒雅俊俏,女的也艳丽非常,不像是平常庄户人家,哪里像是偷东西的贼,不禁奇怪,一时也不敢上前去行粗鲁动作捉拿。 但是,这两个男女明明是从这家走出来的,难道是认识这家的主人。 这种想法很快被否定,因为这家的主人很快得到消息,赶了回来。那主人是个中年胖妇,看起来倒是一团和气,她挤开人群,走到前面,看着陆平和蓝灵儿问:“不知二位是何人,为何会在我的家中?” 那鼠须汉子乘机喊道:“大家别看这两人不像贼,其实正是贼。” 那胖妇看了那鼠须汉子一眼,问道:“时迁,你凭何如此肯定?” 陆平吃了一惊,想不到那个汉子竟然是时迁。 飞檐走壁,跳篱骗马的时迁。 神偷时迁。 第三十一章:手有余香 时迁抚着两撇鼠须道:“这还用吗?他二人不经主人允许,擅自进门,就是偷。” 陆平微笑道:“那我们偷的什么了?” 时迁走上前去,笑道:“肯定是偷了银两一类的东西啦。” 转而悄声道:“嘿嘿,还从没见过有人会打我的主意呢。” 继而又大声道:“嫂子,你进屋去看,是否丢了什么东西?” 那胖妇慌忙跑进屋子,不一会儿出来,眼睛看着陆平和蓝灵儿,满眼疑惑:“真的丢了银子。” 时迁嘿嘿笑道:“你看我的对不,人不可貌相啊,想不到好端端的一对儿人儿,竟然做出这种事情。” 一时,那些人看陆平和蓝灵儿的眼神立即变了。 偷不管在哪朝哪代都是受鄙视的。 蓝灵儿生长在山寨,平常听的杀人越货的事情多了,觉的那些事情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现在面对别人指责自己偷,不知怎么竟然心里老大不自在。 陆平自然也是第一次在这样的大庭广众之下被指认为偷。 时迁嘿嘿笑道:“即是偷,就抓起来,惩治一番也好。” 那些人看陆平和蓝灵儿模样,一时却不知道从何下手。 陆平看着时迁得意的样子,微微一笑,突然道:“其实我们算不得偷,这里倒有一个真正的偷。” 众人疑惑。蓝灵儿本来还在窘迫之中,甚至想着动手打翻这里的人冲出去,突然听陆平这么一,眼睛中立即又闪出几点星星。 那胖妇问道:“秀才,你虽然看起来不像偷,但是你这里的什么人是偷,指认起来也要有理有据。” 陆平看着时迁,不紧不慢的道:“送人玫瑰,手有余香。” 这里的人当然不懂得这几乎话的意思,只是疑惑。时迁的神色微微一变。 陆平道:“我们到此,本来取这朵花。”着指着蓝灵儿头上的那朵花。那朵花很娇艳,香气扑鼻,他们一出来的时候,大家都注意到了。 “刚才我们是从屋子里出来的,这朵花也是从屋子里出来的,如果还有别人碰过这花,明那人也进过这个屋子。”陆平看着时迁,时迁的的得意神色早就不见。 陆平继续道:“这花这么香,拿过这花的人,应该‘手有余香’……”着看定时迁,“这位时兄,可愿意把手拿出来让大家闻闻,是否手有余香啊?” “他先前是拿着这朵花的。”有人从远处过来,道。 原来是先前时迁拿着那花太过于招摇,路上的人认得他。 众人的眼光一下子聚到时迁的身上。那胖妇怒道:“时迁,你先前就不是本分的人,想不到现在竟然做出这等事来。” 此事大出时迁的意料之外。 时迁眼珠一转,哈哈笑道:“就算那花先前是在我的手上,但是现在在他们的手上,到底谁是偷,还不能定夺呢。” 陆平微微摇头叹息,暗道:“要是像现代社会有警犬就好了,找那些失窃的银两还不容易。”只是此时却没有办法。 看到陆平不话,时迁重新恢复了自信:“其实,我这花儿是被他们偷去的,然后,他们又进屋去偷了银子。” 时迁的有板有眼,不容的众人不信。 蓝灵儿看着那鼠须的汉子在那里巧舌如簧,要不是自己的相公一直压制着他,哪里有那么多的闲情雅致去跟他辩解,早一拳过去打落他的几颗牙齿,顺便狠狠的揪着那胡子使劲的扯一扯。 陆平突然尖叫一声道:“你掐我干什么?”他当然不知道是蓝灵儿把他当做时迁,正在那里出气呢。 蓝灵儿嘿嘿一笑:“没什么,没什么,相公,我看不要跟他啰嗦了,我们本来就没有偷嘛,他再啰嗦,一拳头打掉他的狗牙。” 先前那些人还看蓝灵儿一副顺从的样子,现在听她言语,如此霸道,完全判若两人。时迁听蓝灵儿这么一,越发欢畅,笑道:“你看,你看,大家不要被他表面迷惑了,这么粗鲁的人,不是窃贼是什么?” 蓝灵儿已经忍耐不住了,喝道:“你谁是窃贼呢?” 陆平赶紧拉了蓝灵儿,也幸亏陆平拉的及时,不然,恐怕蓝灵儿已经跳出去舞拳头了。 陆平拱拱手给众人赔礼道:“其实要证明我们不是偷再容易不过。” 蓝灵儿的好奇心重新被勾起,伸拳头的想法也消失了。 “我们犯得着要偷你们这些户人家的银子吗?”着,从怀里取出五个五十两的银子。 那些庄户人家眼睛都直了,那些富人平常花酒地,但是他们哪里见过这么多的银两。 陆平把那银子塞到那胖妇的手中道:“这位大嫂,这些银子给你,你还相信我是偷吗?” 那胖妇半反应不过来,接了银子,还不相信,放在嘴里咬了咬,这才确信,一个劲的点头:“不相信,不相信。” 时迁目瞪口呆。 虽然是损失了一些银子,但是看到时迁失落的样子,蓝灵儿还是喜不自禁。 陆平又对那胖妇道:“这位大嫂,你看,有这些银子,你相信时迁是偷银子的贼吗?” 胖妇慌忙点头:“相信相信。” 着拿眼瞪着时迁。 时迁垂头丧气,慌忙跑掉了。 众人喊了一声,都羡慕的给那胖妇道喜。 原来,银子的作用如此之大。连信任都能买来。 看到陆平若有所思的样子,蓝灵儿道:“相公还不开心啊,你看那个长着鼠须的家伙的狼狈样子,真好玩。相公,你好聪明啊。” 陆平道:“只是遗憾,当时没有找到那些失窃的银子下落。” 陆平猛然下意识的一抬头,见时迁就在前面的墙头上。 时迁嘿嘿笑道:“阁下果然聪明,只是,你还是不知道我银子藏在什么地方吧。” 蓝灵儿道:“相公,那时,为什么不搜身呢?银子一定在他的身上。” 陆平摇摇头道:“银子要是在他的身上,他就不叫鼓上蚤时迁了。” “鼓上蚤?什么意思?”时迁一下子来了精神,从墙头上跳下。 陆平这才知道,这个时候,时迁还没有鼓上蚤的称号,就笑道:“鼓上蚤者,就是跳蚤就鼓上跳,也没有声响,形容轻身功夫了得。” “鼓上蚤,鼓上蚤。”时迁念了几遍,嘿嘿笑道,“好名字,好名字,我喜欢。” 转眼睁着眼睛看着陆平道:“你这个秀才,人挺聪明,也还挺有学问的,我喜欢。” 听到时迁夸奖自己的丈夫,蓝灵儿眼睛里的星星又出现了:“而且,人也英俊潇洒。” 时迁看到蓝灵儿这样夸奖陆平,鼠须动了动,身子也颤抖了一下,好像打了一个寒颤。陆平既然知道时迁的反应,有时候女人夸奖自己的男人,的确是够肉麻的。 一个女人要是恨一个男人呢?陆平突然想。 猛然心里一跳,赶紧不去再想。 继而,陆平心中一动,道:“那银子既然在屋子中找不到,在你身上也找不到,那么,总不会放在外面,容易丢失,所以,大有可能还在屋子里面,只是换了一个位置。” 时迁吓了一跳:“你是人还是鬼啊,怎么什么都料到了?” 蓝灵儿道:“他是智多星。” 时迁再次颤抖了一下,不过还是点头道:“嗯,这智多星的称呼也不辱没了你。” 蓝灵儿本来不喜欢时迁,现在看他夸奖陆平,对他的厌恶程度稍稍少了一些,但也还是不喜欢,问道:“你怎么又来找我们?” 时迁嘿嘿一笑,摸着鼠须道:“看到你们出手大方,有很多银子……”他故意不把话完。 蓝灵儿一听,杏眼圆睁,厉声道:“喝,原来,你想偷我们的银子。”看她摩拳擦掌的样子,好像随时都要出拳头的样子。 陆平拉着蓝灵儿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既然这样,我们就把银子送给他吧,免的他惦记。” “什么?”蓝灵儿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连时迁也竖起了耳朵。 “我,免的他偷,我们还是把银子送给他吧。” 还不等蓝灵儿不行,时迁已经拒绝了:“不行不行,我要自己偷,不要你们送。” 陆平和蓝灵儿目瞪口呆。 时迁摸着他的鼠须嘿嘿笑道:“偷来的银两,才显示我有本事,你们白白送我,太没意思了。” 蓝灵儿看着时迁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又觉的非常可恶,下意识的捏紧了拳头。陆平拉了蓝灵儿的胳膊一下,笑道:“你就这么自信能够偷的到吗?” 时迁笑道:“非常自信。” 蓝灵儿看着时迁不断动着的鼠须,真想上去一把抓住,拔个精光。但是现在是在相公的面前,自己的相公是个儒雅的秀才,自己也得保持着女子的含蓄。 陆平笑道:“如果阁下偷不到呢?” 时迁把摸着鼠须的手拿下来,一本正经的道:“如果偷不到,就送你们一样宝贝。” “此话当真?” “当真。” “但是这当有个期限,不然,这一辈子总有疏忽的时候。” 时迁道:“只要三日。” 第三十二章:智慧决定输赢 蓝灵儿一面跟着陆平走,一面悄悄的左顾右盼,好像随时都能看见时迁的样子。 “相公,你的不错,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陆平哈哈笑道:“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他得手的。” 蓝灵儿看到陆平信心十足的样子,虽然慢腹狐疑,还是相信了。 陆平突然看到前面一家客栈外面,一个健壮的汉子挑着一担柴停在那里。陆平心中一动,拉着蓝灵儿的手走了过去。 客栈的伙计出来,指引着那个汉子把柴担了进去。 陆平跟蓝灵儿等了一会儿,那个汉子出来。陆平走上前去施礼。 那汉子看到陆平不同于一般人的打扮,慌忙答礼。那个时候,社会的等级还很森严,所以那汉子才会这样的。 陆平道:“敢问兄台高姓大名?” 那汉子道:“在下姓石,单名一个秀字。人皆叫我三郎。” 陆平一震。哈哈大笑。 石秀狐疑道:“先生何故发笑?” 陆平道:“闻名久矣,有一事相托。” 石秀虽然不理解陆平这个闻名久矣从何而来,但还是问道:“何事相托?” 陆平道:“请里面坐,我慢慢道来。” 就拉了蓝灵儿走进客栈,店二慌忙过来,看了石秀,有些讶异。陆平道:“捡几样时鲜的送上来。” 二下去准备。 陆平从怀中拿出一包银子,送到石秀面前道:“先生收了银子,才敢来。” 蓝灵儿吃了一惊,拉了陆平一下,悄声道:“相公,我们是不是该留点?” 陆平微微一笑,摇了摇头。 石秀道:“先生出这许多银两,敢是有大的事情,人无才无德,恐不能胜任。”就要推却。 陆平笑道:“先生先收下无妨,等会先生觉的不合适,可以再还给我们,当作我什么都没有。” 石秀这才收下,放在自己的面前,问道:“先生有何事,但讲无妨。” 陆平道:“我夫妻二人最近因为怀有银子,被一个贼人惦记,寝食难安,所以就把银子托付给先生,替我们担着这件麻烦。” 石秀还以为自己听错了。顿了顿道:“请问是何样的贼人,令先生如此烦恼?” 陆平道:“那贼号称鼓上蚤,叫做时迁,是个神偷。” 石秀哈哈笑道:“我偏不信,我把银两藏在身上,有什么样的神偷能够近的了我身偷去那银两。” 陆平道:“下奇人异士多了。” 蓝灵儿听陆平这么,有些不满道:“相公,那家伙哪有你的那么厉害,先前不是被相公戏弄过了吗?” 陆平笑道:“娘子,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蓝灵儿待再问,陆平故作神秘道:“你先不要问,到时自然明白。” 一时,三人在那里吃过饭。 待吃完饭出来,色已晚。 蓝灵儿首先想到的问题是:现在身无分文,难道要露宿街头? 几人走到一个僻静的角落,就见时迁从阴影里走出来。 “现在,你无法从我的手上偷到我的银子了吧。”陆平笑道。 时迁道:“你这算什么?” 陆平道:“反正你偷不到我的银子了。” 石秀见此情景,料想时迁就是陆平所的那个要偷银子的贼,一步抢上前去,就要捉拿时迁。 时迁人到机灵,看到石秀勇武有力的样子,慌忙一跃,跳在墙头上。石秀吃了一惊,想不到这个面目萎缩的家伙竟然还有些手段。 陆平阻止了石秀的进一步行动,冲时迁道:“你要偷我的银子,除了本身手段之外,本来也是要斗智的。我便跟你斗智,现在银子不在我手,你偷不到,这是我的智谋,你还有什么不服的?” 蓝灵儿这才知道陆平的用意,但是想到陆平把所有的银子都送给了石秀,总觉的有些不甘心。 时迁一屁股坐在墙头,唉声叹气起来。内心里却开始对陆平有些刮目相看。 陆平和蓝灵儿哈哈大笑。 石秀看到他们笑,不明所以。 陆平对石秀道:“石兄,你现在有了许多银子,就不用再去砍柴了,去做些生意,料想可以过活。” 其实陆平在前世的时候也一直有个心愿,给别人打工终究不行,不如给自己干,但自己没钱,看公司是不行,唯一可行的,就是做生意了,但是因为自己没有做生意的朋友,一直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周围的环境也少了刺激,所以一直耽搁在这里,一直是个遗憾。在这个世界,其实是想实力壮大之后,也好好的做它一笔生意,看看用现代的思想来做生意,能做到何种的程度。 他看石秀这人透着一股精明劲,这银子反正给他了,看他能不能真的做一番生意。 石秀这时还有疑问。陆平道:“石兄,这次多谢你帮忙,希望我们以后有缘再见。就此告辞吧。” 石秀想不到陆平竟然会要跟自己告辞,其实心头还是一头雾水。尤其他受了陆平许多银两,陆平反倒他帮了自己,这的确有些不符常理。这种忙,相信全下的人都会抢着来帮的。 石秀道:“还未请教先生大名,以后用得着的地方,定当效犬马之劳。” 蓝灵儿这个时候却抢着回答:“我家相公就是白衣秀士陆平,江湖人还送了一个雅号,叫做智多星。” 陆平带着几分尴尬笑了笑。 石秀待走,陆平道:“石兄,我还有一言相赠。石兄本不是寻常人物,应了上的彗星,以后有缘,定当相见。” 石秀愕然愣在那里。 陆平道:“石兄不必怀疑,经过一番锻炼之后,石兄定然不是平常人,那时,拼命三郎石秀的大名,必定远传海外。” 石秀看了陆平一眼,身上的血气比平常一下子多了几分,抱拳道:“谢陆先生指点。”大踏步而去,一下子就走出了非平常人的气势。 陆平心里暗想,有时激励的力量,真是巨大啊。有石秀这样的精气神,肯定不会是一般的人物。 看着石秀离去,陆平饶有意味的看着时迁道:“你过,如果输了,就送我一件宝贝,不知这宝贝是什么?” 时迁从墙头跳下道:“那件宝贝,本来是想传给儿子的,看你聪明,也许正用得着,就送给你好了。” 蓝灵儿怒道:“这个家伙输了,怎么还暗地里骂人?” 陆平笑道:“你多心了。” 时迁摸着鼠须,尴尬的笑了笑。 时迁带着二人,神秘兮兮的来到一座破庙。时迁和左顾右盼,好像生怕别人看到了自己藏宝贝的地方似的。这种神秘的气氛,让陆平和蓝灵儿兴奋不已。 来到佛殿,几人大吃一惊,只见中间香案之上,赤条条的横着一团黑肉。竟然是个粗壮万分的大汉。 那大汉想来是刚睡不久,也察觉有人来,就在香案上坐起来,见到几人,睁着一双怪眼,喝问:“你们是哪里的鸟人,到这里来干什么?打扰爷爷好睡。” 蓝灵儿本来是土匪出身的,见着这大汉凶神恶煞的样子,加上色已晚,只以为见着了一个地狱里的恶鬼,不禁胆战心惊。而那大汉浑身赤条条的,又让蓝灵儿赶紧用手掩面,把头埋在陆平的身上。 时迁的鼠须动了动,看来有随时跳到哪个高处的打算。 陆平见到这个恶鬼一般的人,也是一时震惊不已,慢慢的静下心来,心里寻思,看这人的相貌,定然不是平常的人,很可能也是水浒中的一员。而水浒中长的如此凶神恶煞般的人,也只有李逵了。 李逵的杀气很重,要真是遇到他,一定要心应付,这样想着,陆平道:“敢问可是李逵李大哥?” 那恶汉吃了一惊,睁着一双凶神般的眼睛瞪着陆平道:“你是哪里的鸟人,怎么知道爷爷的姓名?” 原来真的是李逵,陆平看着李逵,虽然极力控制自己,还是免不了心惊肉跳,这样杀气重的家伙,平常世界,真是容他不得的。 陆平叹道:“我要不知道你是李逵,也就妄称了智多星,侮辱了白衣秀士的名号。” 李逵看陆平这样,心里焦躁,睁着凶眼道:“有话快,有屁快放,惹的老子不高兴,有你好看。” 陆平道:“果然是杀星啊,不同凡响。” 李逵看着陆平道:“你这个秀才,嘀咕什么呢?” 陆平想来跟这样的家伙话,不能绕弯,就直:“你应了上的杀星,我你不同凡响,当然是不同凡响。” 这李逵平白无故的在这里,莫不是真的杀了人躲在这里,心中这样猜测,就好歹诈他一诈,道:“你莫不是杀了人,躲在这里的吧。” 李逵吃了一惊,怪眼一下子睁的溜圆,凶光毕露,陆平暗暗吃惊,强装欢笑道:“李大哥,不用疑心,我既知你应了上的杀星,知你杀人也很正常。” 李逵看着陆平,心里也是暗暗的吃惊,要是平常,自己发火的时候,那些见着自己的人,早就吓跑了,今这个秀才倒是冷静,又想,亏你没有跑掉,不然爷爷抓住你,一拳打死,反正杀一个是杀,杀百个也是杀。 李逵道:“你这个秀才,知道的怎么这么多?我是上的星宿,是真是假?” 第三十三章:天下万笈 蓝灵儿本来是把脸埋在陆平的背上的,在陆平跟李逵对话的这段时间,恐慌感也渐渐的散去,这时抬头接道:“我相公是智多星,能梦入神机,当然知道。”话刚完,见到李逵赤条条的,脸一红,赶紧又把脸埋在陆平的背上。 李逵听蓝灵儿这么,脸上的杀气渐渐的散去,时迁这才舒了一口气,乘机替陆平吹嘘道:“她的不错,这个秀才作怪,知道我是应了贼星,还送了我一个外号,叫做鼓上蚤。” 李逵听,心里还有几分不信。 陆平心里寻思,这个李逵,恐怕不信鬼神,要不然,也不会做出斧劈罗真人的事情了,不由想起宋江收服他的时候,只是用了一些银子,可惜自己把所有的银子都送了石秀,心里不禁有些后悔没有留一点下来,一分钱难倒英雄汉,从古至今少了什么也不能少了银两,以后在外,身边一定时刻不能少了银子。 陆平看李逵赤身裸体,竟然毫不在意,果然是个莽汉,要都是大男人也没什么的,关键是灵儿还在身边呢,如此便不能不提醒他。就道:“李大哥,烦请穿上衣服话。” 李逵似乎这才想起穿衣服。 陆平奇怪,按越是精力充沛的人,**越是强烈,这李逵的兴致却似乎只是杀人,想起看水浒传时,李逵平白无故伤的那几个美人,深感无语。 陆平道:“李大哥,怎么不见你拿宣花板斧啊。” 这李逵还没吃惊,时迁却像是被踩了一脚:“你到底是人还是鬼啊?” 李逵穿了衣服,蓝灵儿才敢露出头来,问道:“你什么?” 时迁道:“你怎么知道我这里有宣花板斧?” 陆平心里一下子明白过来,原来时迁这里有宣花板斧,莫非时迁的宝贝,就是那两把宣花板斧? 李逵也睁着一双怪眼道:“来,我平常所用,最喜用板斧,只是所有板斧,都不称手。” 陆平对时迁道:“那就请时兄请出板斧吧。” 时迁磨磨蹭蹭,跳上佛像,竟然从那里拿下两把板斧,只见那板斧通体黝黑,好似有千斤重,刃部却是寒光闪闪,好似可以割裂人的肌肤一般。 李逵一见,异常高兴,伸手就要去拿,时迁见李逵的模样,本来就害怕,赶紧把宣花板斧交给了陆平。 陆平接过那板斧,沉重异常,一般人拿不起来。 蓝灵儿也看着那板斧,啧啧称奇。 李逵过来,看着那板斧,此时竟然凶相全无,只是全神贯注的看着。 陆平把那板斧交给李逵,李逵也不答话,木木的伸手接过。 立即,陆平发现李逵变了,那斧好似与他融为一体,而他的头发胡须立即张开来,好像那斧头上带电,杀气在这佛堂之前竟然也漫升起。 几个人看的都骇然。 李逵哈哈大笑,一斧就朝佛像挥出,斧刃上一道光闪过,轰隆一声,那尊佛像,竟然一下子被李逵挥为两段,倒塌下来。 真是遇人杀人,遇神杀神啊。 陆平仿佛看到李逵日后挥舞着宣花大斧,杀人如砍瓜切菜一般的架势,一时心中百感交集。他从现代文明来,虽然看过不少打仗的电影电视剧,但是是很反对杀人放火这类勾当的,李逵这个杀星,真不知道日后有多少冤魂丧在他的斧下。 转而寻思,自己要是收复了李逵就好,起码日后对他杀人的事情有所约束,也算是做了好事。 陆平赞道:“李大哥果然生是个使斧的,这斧就送与你吧。” 李逵看到这斧厉害,也很高兴,情绪激动道:“多谢哥哥赠斧!”罢倒头便拜。 陆平心中一笑,这李逵虽然是个杀星,倒是恩怨分明。 时迁肚子里暗骂不已,却是又不敢吱声,生怕李逵灭了他丫的,就又埋怨起陆平:“这斧又不是你的,怎么你送就送了。” 陆平看了时迁一眼,想了想道:“其实李大哥还应该谢谢时兄的。” 李逵冲时迁作了一揖道:“那,也谢谢时兄了。” 时迁可没想到陆平还这么一嘴,这下好了,若是自己再想要,那也要不回来了,就连再将它偷回,也不能示人,只好慌忙答礼:“事事,不用多礼。” 他跟陆平相见不过一日,陆平的行事多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但是陆平做事时的那种风范气度,加上机智,都叫他刮目相看。 他平常见识也不是很多,这陆平,却是第一个让他感觉到佩服之人,而且,看陆平的做事风格,也让他感觉到陆平正是一个可以托付的人。心里暗暗地斟酌了一番,时迁下定了主意,自己的那件“宝贝”,就托付给他了,希望不会让他失望。 此时色已晚,李逵道:“几位到这里来,莫非也是打算晚上在此歇息的吗?” 陆平先前把银子都给了石秀,其实就是怕有钱要在客栈中休息,要跟蓝灵儿同处一室,他现在对跟蓝灵儿同处一室心有余悸。现在,李逵这么,正好适合他的心意,微笑道:“正是。” 蓝灵儿想不到陆平竟然真的要“露宿破庙”,心里老大不情愿,但也无可奈何。 而时迁,压根就只是来这里一趟,也本不是想在这里歇息的,两人一时心里都在埋怨陆平。 李逵这时倒大方,指着自己先前睡的那香案对陆平道:“陆哥哥,你请上面睡吧。” 陆平笑道:“你不要叫我哥哥,难道你比我年纪要吗?” 李逵哈哈大笑道:“但凡下对铁牛好的人,都是铁牛的哥哥。” 陆平突然想到,那个时候因为经济条件影响,人都独立的早,这李逵的面相虽老,年龄倒不一定大,不定真的比自己,笑了笑道:“这香案先前是李兄睡的,还是你睡吧,我们自找地方睡。” 当下就拉了蓝灵儿,四下里查看。 李逵看了蓝灵儿一眼,心里微微有些不快,也不再推辞,跳上香案就睡,只是这次没有脱衣服。 陆平拉着蓝灵儿,走到后堂,看到一堆草,对蓝灵儿笑道:“娘子,我们今晚就在这里委屈委屈吧。” 蓝灵儿老大不情愿,撅着嘴,只是不做声。 陆平就去拉了草,准备自己晚上睡觉的地方了。 时迁这是也走到后堂。看着陆平在那里忙活,讶异道:“你真的打算睡在这里啊?” 陆平道:“是啊,有什么不对吗?” 时迁道:“看你也不是个普通人家,先前把那大把的银子赠人,现在却要在这里睡地,倒是奇怪。” 蓝灵儿看着陆平,那眼睛里已经不仅仅是陆平奇怪了,而是“有病”,看着脏兮兮的地上,心里就有些不痛快。 陆平不理睬他们,只是自顾把“床”铺的舒服些。 时迁冷眼看着陆平在那里忙活着,侧耳听了听,李逵那个粗人,鼾声竟然已经起来了。 时迁嘿嘿一笑,走到草堆旁边就去扒拉草。 蓝灵儿瞪着眼睛道:“你要干什么?”她看时迁那样,还以为那个长着鼠须的讨厌家伙也要在这里凑活呢。本来,跟自己的相公在这里,已经很不满意,这个家伙要是敢在这里的话,她心里的火就要压不住,拳头恐怕就要照着那长着鼠须的脑袋砸下去了。 时迁嘿嘿笑着,把草扒拉开,在墙上一拔,拔下一块砖头来,再使劲一拔,拔下一大片砖头。从里面拿出一个箱子来。 蓝灵儿的怒气被好奇心代替了。 时迁嘿嘿笑道:“这就是我的宝贝了,本来是要留给我儿子的。看来你是个聪明人,就忍痛割爱送给你了。” 蓝灵儿看了时迁一眼,才不会相信他的鬼话呢:“你儿子几岁啦?” 时迁似乎尾巴被踩了一下,吹胡子瞪眼道:“现在的是这宝贝,跟我儿子没有关系。” 蓝灵儿道:“你要留给你儿子的,当然跟你儿子有关系啦。” 时迁只装作听不见,打开那个盒子道:“看看,看看。” 盒子中,竟然是书。 下万笈。 封皮上写着。 蓝灵儿笑了:“我还以为是什么宝贝呢?原来是一本破书。” 时迁盖上盒子道:“你什么,这可不是普通的书,你没看见名字吗?” “名字,名字没有什么特别,也好像没有什么意义。” 陆平突然想到那些武侠中所的武功秘笈。 “这本书,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呢?”陆平问。 时迁白了蓝灵儿一眼,得意的道:“要这书有什么特别之处?”着纵身一跃,几乎达到屋顶,又落了下来,“看到了吗,我的轻身功夫,就是从这本书上学来的。这本书里面,还有好多种本领,只是,恐怕一般人学不来的。” 其实陆平看到时迁的功夫,对他的话已经信了几分,因为时迁看起来出身平凡,像他那样的人,如果没有什么奇遇的话,是万万练不成那样的轻身功夫的。因此这时,对“下万笈”,已经非常好奇,心想难道那就是传中的武功秘笈吗? 蓝灵儿还不相信时迁的话,以为时迁的是大话,一把把时迁手中的盒子抢了过来,递给陆平道:“相公,你看看,这是什么,看这家伙到底的什么大话?” 陆平接过那个盒子,虽然表面平静,内心却是激动万分,感觉像是接过一件关系重大的物事。 第三十四章:由来 打开那个盒子,“下万笈”四个字龙飞凤舞,仿佛就是一气呵成,却是气象万千。看那气势,写这字的人,定是不同凡响。 翻开那个封面,里面竟然都是巴掌大的册子,陆平看那册子上,也有封面,封面上分别写着“谋略万笈”、“阵法万笈”、“器械万笈”、“城筑万笈”。 册子里的字,竟然都是蝇头楷,字里行间,分配均匀,不急不躁,看来是写书的人内心平静,潜心静思之作。 想来是写书之人写书之初,内心有万千气象,等待开始写书的时候,内心却又归于平静。 陆平叹息一声,翻开上面的册子,发现那册子很薄,下面还有册子,首先看到的,是“行走万笈”。 时迁嘿嘿一笑道:“我就是看了这个才练成飞檐走壁的功夫的,只不过‘太麻烦’了,我懒的练,还有其它的,看起来更是没有兴趣,就没有练了。” 蓝灵儿挖苦道:“是练不成吧。” 时迁鼠须抖了抖,白了蓝灵儿一眼道:“嘿嘿,我起码还练成了飞檐走壁的功夫,你呢,恐怕什么都练不成,我看,只有陆兄这样聪明人才能练成的。” 蓝灵儿道:“我才不信。” 时迁看看蓝灵儿的声音要提高,嘘了一声,示意外面还有一个睡觉的莽汉。 陆平再翻开看时,发现封面的背面,还写有几行字: “余不想尽述详尽,以误智士发挥,以此简略,望有缘人得此成就大功。” 陆平叹道:“以写此书人的智慧,就是所谓的有缘人完全领会下万笈,只学的几分,也不会是寻常之辈了。 时迁看陆平收了下万笈,摊摊手道:“好,我答应你的我做到了,现在走啦。” 陆平忙道:“时兄请稍等。” 时迁道:“还有什么问题吗?不信我啊。” 陆平笑道:“不是不信,只是奇怪,你从哪里得到这件宝贝的呢?” 时迁看陆平好奇的样子,得意的道:“这是我跋山涉水,历尽千难万险才得到的。” 蓝灵儿道:“别的那么夸张,来听听。” 当下几人就坐在草堆上,时迁就了下万笈的由来。 …… 那时时迁还没有飞檐走壁的功夫,又不喜欢平常的营生方式,每日里只是偷摸,有时也干点挖坟掘墓的勾当,那,时迁看到一个矮黑胖子急匆匆的赶路,以时迁的眼光,很快就确定他身上带着好东西,就找个机会接近,施展手段把那矮黑胖子的一个腰袋偷了过来,谁知那矮黑胖子人倒机灵,加上心思就在那个腰袋上,竟然立即发觉,就来追赶时迁。 时迁自感自己身手利索,想不到后面那个矮黑胖子竟然穷追不舍,时迁专挑那些不好走的路走,而那矮黑胖子竟然硬是咬着牙没有掉队,看来是对自己手中的东西看的十分重要,越是这样,时迁就越是不愿意放手,而那矮黑胖子也是绝不肯罢休的样子,两个就这样死扛着,一路拼命的跑。 也不知跑了多久,那个时候,时迁几乎就要支撑不住了,偶尔回过头去看看,那个矮黑胖子似乎比时迁更要狼狈,就是这样,支撑着时迁不放弃,决定就跟那矮黑胖子比下去。 两人这样跑着,完全没有注意到色变暗,空中的云开始聚集,直到连地上的路都变的有些模糊地时候,他们才惊觉,看着上,是要下雨的样子。 随着一声惊雷,一下子暗下来,猛的刮起一阵风,竟真的掉下几点雨,时迁看看周围,完全是一个陌生的所在,看来自己要在这样的气里淋雨受苦了,就对那矮黑胖子恨起来,决定把他甩开。 这个时候,那矮黑胖子也是到了极限了,时迁要真是一鼓作气的话,很可能会把他给甩下来。 突然,一道电光哧的一声从空中纠结而下,时迁只感到浑身一麻,身边光影杂乱,如梦似幻之间,脚下一空,却似跌下了万丈深渊,在一种极度混乱和极度恐惧中,处于半昏迷状态。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时迁在一声叹息声中睁开了眼睛,他在一个狭的屋子当中,正靠在墙壁上,底下竟然在微微的晃动。时迁料想是在一艘船中,具体是怎样到船中的,他现在也来不及多想,透过墙壁上的一条缝,他能够看到一个人的背影。 那个人在船头席地而坐,只看那挺直的背影,就给人一种不一样的感觉。时迁听见那声叹息,一种异常的失落感扑面而来,竟是鼻子中一酸。 “你们算准我今独自到这里来,所以就在这里发难,是不是?” 一个谦卑的声音道:“师傅哪里话,我们怎么敢呢?只是感觉到平常人多口杂,难以聆听管师傅的教诲,所以才挑了这样一个机会来聆听管师傅的教诲来的。” 随着话声,时迁看到几个人走到那个席地而坐的人前面。一个俊俏健壮的后生,一个粗壮魁梧的大胡子还有一个看起来满脸方正的中年汉子。 话的正是那个俊俏的后生。 只听那师傅道:“王庆,你的口舌真是伶俐啊,只是今,这些话就不用了,出你们的目的吧。” 王庆还待话,那个大胡子抢道:“好,既然管师傅快言快语,我也就不绕弯子了,听管师傅博览群书,更兼游历下,还跟几位宗师有交情,管师傅凭着自己的见识,写了不少秘本,只要一见,定然会不同常人,今我们来,就是想见一见管师傅的那些秘本的。” 管师傅哈哈一笑道:“想必几位也听过了,我的秘本轻易不会给人看的。” 王庆听见这样,道:“这就是我先前的,既然管师傅的秘本不好在人多口杂的地方拿出来,眼下正好。” 大胡子道:“是啊,是啊。” 管师傅却是冷冷一笑,从怀中拿出一叠册子,那几人都是一震,却又不敢轻举妄动。 那中年汉子冷哼一声,阴森森的道:“既然管师傅已经拿出来了,还是给我们看一看的好,免的撕破面皮不好看。” 管师傅看着几人,轻声笑了笑,然后站起来,猛然手一扬,他手中的那几本册子飘然而飞。不那几人,连时迁也吃了一惊。 “像你们这样的恶人,学了这些本领,只会害人。”管师傅。 那几人大怒,大胡子心急,看到水就要浸没的那些册子,一下子跳了下去,另外的两人这时看了看水面,终于忍不住也跟着跳了下去。 时迁目瞪口呆,就见那个人转而拿起浆,轻舒一口气,划破水面。 时迁料想再没有事情了,就要出去,却见一个矮黑的胖子跳了出来。 那个人却只是抬头看了看那个矮黑胖子,然后道:“把那只桨拿起来,划船。”时迁见那矮黑胖子愣了愣,还是拿起浆,跟着那个人划船。 自始至终,那个矮黑胖子和那个人都是划船,没有再过话,那个矮黑胖子不太会划船,还是那个人掌握着方向。 过了很长时间,料想离刚才那个地方已经很远了。只听那个人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个矮黑胖子受宠若惊一般停住了划桨,道:“人叫宋江。” 那个沉吟了一下,也住手不再划船,眼看离岸不远了,只任水漂流。 “宋江,宋江,好,刚才那三人分别叫王庆、田虎、方腊,你记好了,我料想他们今不一定会葬身在这湖中,将来必定是一方枭雄,我就传你一些做人的术法,将来去克制他们几人,也不至于让他们为所欲为。” 宋江一听,脸上的肌肉绷紧了,管师傅从袖子中拿出一册书道:“这是我总结的不传之秘,里面是厚黑之术,你要是资质好的话,就会参透,不需要我教。” 宋江大喜过望,连忙就要接过那册书,管师傅却将手收回,道:“还有一件事情,以后,不要提及我的名号。” “那是,那是。”宋江慌忙接过那册书。 时迁听到那管师傅又是轻轻一叹,似乎还是失望,只是那个时候宋江正在狂喜之中,那里能够听的出来。 船已经靠岸。管师傅看了宋江一眼道:“你将来也定会有出息的,拿着秘本快走吧。” 宋江拿着那书,慌忙上岸。管师傅却是轻轻地一划桨,船再度离岸。 那宋江愣了愣,然后才道:“谢师父。” 管师傅道:“不要叫我师父,记着。” 船再次在水中荡漾起来。宋江目送着船离岸,转身就走。 过了一会儿,只听管师傅道:“船里面的人,坐了这么久的船,也该出一分力气了。” 时迁有些赧颜,这才走了出来。拿着浆帮忙划船。 时迁这才见到那管师傅,已经是中年,相貌儒雅,面色沉静,好像参透了世事一般。但整个人又有一种让人凛然而敬的清冷气质。 “你是干什么的?”管师傅问。 时迁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但看那管师傅的眼神,好像自己心里的话已经在他的眼睛里了一般,就道:“我其实,是,是偷。” 管师傅神色并没有什么变化,看了一眼湖面,转而道:“你能承认自己是偷,也是好的。” 第三十五章:李逵兄,起来帮我杀个人! 两人静静地划船,却是在另一边靠岸,管师傅看了一眼时迁,突然露出一丝狡黠的微笑:“想不到今能够遇到两个不相关的人,这样正好,我看那宋江黑面黑心,就算是能克制住王庆、田虎和方腊,却少了克制他的人。” 时迁一抖,心几乎跳到嗓子眼了,道:“先生的意思,不会是,让我克制宋江吧,不,不,我不是那块料,你所的那些都是大事,我做不了。”的确,时迁从那管师傅的口中,听他的,那几人能是能独霸一方的,自己心里想想都没底。 管师傅叹息一声:“就算是你不愿意,这里没有其他人,你好歹也做一个传信的人吧,我把秘笈交给你带走,日后你遇到一个你感到值得信任的,并且能担当大事的人,你就送给他吧。” 完,也不管时迁是否同意,一个盒子已经交到时迁的手中,并且再次道:“而且,一般的人,想看我的秘笈一眼都没有机会呢。” “好了,你上岸离开吧。” 时迁带着复杂的心情上岸了,眼看着管师傅的船离开。 一阵轰隆隆的雷声在耳边响起,时迁被震懵了。 待雷声散去,时迁回过神来,他竟然在一个枯井当中。那井并不深,他的双手撑着井壁刚好能够用力。他便双腿用力,很快从井中出来。他发现自己分明站在闪电先前劈下来的地方,而且略一回神,好像从闪电劈下来道雷声响起,也不过是片刻之间的事情。 好像就是闪电劈下之后,紧接着雷声响起,这只是片刻之间的事情。 可是这片刻之间,时迁却像是经历半。 当然,在时迁的理解中,还没有穿越时空的概念。时迁对陆平道:“那盒子就是你手中拿的盒子,里面几乎包含了三教九流的学问,只是写的简略,我看了数遍,只学的这飞檐走壁功夫的皮毛。” 陆平渐渐的明白过来,心里激荡不已。那方腊、王庆、田虎,正是日后雄踞一方,令宋朝头疼的三大贼寇集团。尤其是那个宋江,从一个吏到领导着水浒群雄,绝不是水浒传那书中表面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陆平手中拿着那书,就感觉到万分沉重了。 只是那宋江,陆平想,难道梁山真的是他主持?想日后那一百零八将的命运,心里激愤,暗自道:偏偏就要跟那宋江争争,看到底谁能统领梁山。“ 看着手中的盒子,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学成。 时迁看陆平若有所思的样子,也似乎是放下了一桩心事,打了个哈欠道:“好了,这个东西交给你了,只是不知是否所托非人,我要找个舒服的地方睡去了。” 陆平叫住时迁道:“且等一等。” 时迁愕然回首道:“还有何事?” 陆平道:“是我还有话要交代。你现在有飞檐走壁的功夫,日后时机成熟,可和杨雄、石秀同上梁山,那时你刺探机密,定会有一番作为。” 时迁道:“你怎会知道?” 陆平道:“这个你不用管,只记得我的话便可,日后定会应验。” 当下色已晚,陆平想要详细的看那下万笈,也是不可能的了。只能压下心里的激动,等了亮再。只是摸那个盒子中时,竟然摸出一把剑,像一个玩具一般。陆平想那不会是一般的东西,当下收好。 蓝灵儿虽然也好奇,但是心思全放在陆平身上。那时迁走了之后,她竟然也不嫌那地面的脏乱,打了个哈欠就躺了下去,看着陆平道:“相公,该歇息啦。” 陆平听李逵的鼾声传了过来,就也躺了下来,蓝灵儿依偎到陆平的胸前,只感到格外的踏实。 想不到这破庙之中睡觉,也别有一番滋味,那是一种纯粹的古朴的感觉,人与自然和谐相处。 陆平很早就醒了过来,蓝灵儿还伏在自己的胸前酣睡,陆平悄悄的拿了那了下万笈查看,发现那盒子中的册子厚薄不一,竟然有好几十本。看了一回,心里暗想,从哪里开始学呢? 像这样行走江湖,这个时候贼寇众多,首先要学会保命的本领了,但是自己起步较晚,而且,气力也,要学,也只能学的些巧妙的功夫,或者,学那道术。但是,陆平一直觉得那道术虚无缥缈,不一定有用。 但那巧妙的功夫碰到了有时也不见得能够全身而退。 那么,还是先学习逃跑的功夫吧。 陆平就拿了“行走万笈”。 但是翻开一看,陆平傻眼,满书密密麻麻的字,一看就让人头大。看来只有花费大量的时间慢慢来了。 陆平叹息了一声,就拿了那剑把玩。 蓝灵儿从睡梦中苏醒,看到陆平皱着眉头,问道:“相公怎么啦?” “没什么事。”陆平摸了摸肚子,“有些饿了。” 蓝灵儿揉了揉眼睛,看着陆平一笑,忍不住亲了一口,在陆平的愕然中站起来,笑道:“我是你娘子,当然要为你准备早餐了。” 气晴朗,有点点的阳光从屋顶的缝隙了透了过来,纯净自然。 陆平看着蓝灵儿的背影,古典古意,美不胜收。 陆平就继续拿着那些册子翻看,虽然还没有耐心看仔细里面的内容,但是那写字写的轻灵飘逸,看着,竟然也是一种享受。 不知过了多久,陆平突然听到蓝灵儿尖叫一声。 陆平慌忙站起,心中暗道,难道是李逵,一直知道这个家伙杀人红眼的时候,什么人都杀。 陆平冲出去的时候,发现李逵也是刚刚被蓝灵儿的叫声惊醒,还躺在香案上揉眼睛。 陆平冲出门外,见一个绿袍人把蓝灵儿的手臂扭到了背后,在那里笑道:“娘子,陪爷我玩玩怎么样啊……” 不知为什么,蓝灵儿怎么也挣脱不了。 陆平大吼一声:“放开她。” 看着眼前这么纯净自然的阳光,感觉有人在这样的早晨心中存着龌龊的事,真是该死。 那个人被陆平那一声喝的呆了一下,看到陆平是一个书生的时候,又镇定下来,道:“秀才,你最好离的远远的,不要打扰逑大爷的雅兴。” 蓝灵儿挣扎了一下,骂道:“臭贼。” 看着陆平,自己这个好像无所不能的丈夫喊道:“相公,救我,好好教训这个臭贼。” 陆平冷静下来,蓝灵儿好歹是有武艺在身,平日就是打自己几个也不成问题,现在被这个人擒拿,可见这个人还是有些手段的,自己贸然上前,肯定讨不到好。 “你是谁人?光化日怎敢此般无礼?!” “大爷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高衙内是也!哼,看你们能把我怎的?” “高衙内?!高俅的那个混账儿子?看看你这孙样儿,还调戏人家林冲老婆,还跑来调戏我老婆?”陆平心中一震,同时一股激愤涌上心头,高衙内,遇上我算你倒霉,今日李逵在此,看我不杀了你这龟孙子。 想罢,陆平便朝里面大喊道:“李兄,出来帮我杀一个人!” 高俅本来看到陆平沉思,以为陆平惧怕了自己,突然看到陆平神色一变,竟然是满脸杀气,心中无由的涌上一股寒气。 李逵正好也收拾了出来。 高俅见到李逵那副模样,仿佛一个杀人的恶鬼,先前的胆气早丧失了几分。 李逵看着高衙内,拿着板斧,大吼一声就冲了过去。 高俅本来想用蓝灵儿作人质的,看到李逵那架势,是不顾一切要杀自己的,恐怕会把蓝灵儿和自己一起劈为两半的。 高俅震惊之下,也顾不得以蓝灵儿作人质了,赶紧躲避。 李逵虽然气势汹汹,像一个杀人魔王一般,无人能够阻挡,但是那高俅却是身形灵活,李逵斧头竟然砍不到他,这样斗了几次,李逵也有些气喘吁吁了,陆平看到这种情形,对蓝灵儿道:“娘子,你去帮帮李大哥,今一定要杀了这个狗贼。” 蓝灵儿看着眼前的情景,哪里敢进入到战团之中,恐怕李逵的斧子反而伤了自己,留意旁边有石头,就捡起石头,看准高俅脱离出来,就石头招呼过去。 高俅被蓝灵儿的石头吓了一跳,此时他是不敢疏忽的,知道眼前这个黑大汉的斧子不认人,只好闪到蓝灵儿的背面,让她不能得逞。 蓝灵儿见这人狡猾,对陆平道:“相公,怎么办,这人狡猾。” 陆平此时也是无可奈何,谁让自己只是一介书生呢? 高俅却在这时逮到空子,见陆平书生模样,正是最好攻破的缺口,突然大喊一声避开了李逵的斧子,一下子冲到陆平面前,一把扭住陆平的脖子,喊道:“你再上前,我杀了他。” 李逵拿着斧子跟着劈了过来,高俅喊道:“难道你真的不顾惜他的性命?” 这时,只听见陆平冷冷的道:“就是我的性命换了你这个狗贼的性命,又能如何?” 高俅听着那样冷冰冰的声音,心里一惊,不明白这个书生为什么对自己这么深仇大恨,明明第一次见面啊! 错愕之中,身子一痛,陆平就在那片刻一个肘拳打在高俅的胸部,那李逵斧子噗嗤一下,就砍飞了他的脑袋,血溅三尺。 陆平看着高衙内难以置信的眼睛,这才松了一口气。 蓝灵儿没有想到刚才陆平刚才的杀气腾腾的样子,看着倒在血泊中的那具尸体,心有余悸。 第三十六章:铁甲呼延灼 陆平只是活动了几下手脚,然后坐下,开始吃饭。 吃饭的时候很安静。 陆平静静的吃,蓝灵儿也在那里静静的吃。 早晨的阳光慢慢的升起来,屋子里显得明亮起来,还有山上的虫,也开始鸣叫起来,陆平一时有些恍惚,这样安静的日子,自己在前世工作之后,很少享受到了。再,这个世上的空气和阳光,自从陆平来到这里之后,就一直喜爱不已。 吃完了饭,陆平放下筷子。 蓝灵儿赶紧来收拾碗筷。 陆平看着蓝灵儿收拾完碗筷走了出去,也站起来,推开门出去散步。 这里的土匪,在没有打劫的时候,也安静的像平常的人,生活,似乎也平常。陆平感慨,也许他们本来也是不愿意当土匪的,毕竟,大多数的人还是喜欢正常的生活的。这些人,多是被逼迫的吧。但是,也不排除一些不安分的人,的确生是当土匪的材料。 散步散到厨房,陆平看到里面还在冒着轻烟,心想不要失火才好,有些好奇,悄悄的走近了,只听有人在里面话。 陆平轻轻的走在窗户底下。因为气好,就起了一些好奇心,要听听里面的人些什么。 “姐,慢点吃。”一个老妈子的声音在那里不断的。 陆平听到里面刺啦刺啦的吃饭声音,想来吃饭的扮相不是多么的好。 “你不知道,跟他一块儿吃饭闷死我了,他在那里慢慢的吃,慢慢的吃,还吃的那么点,哎呀,真闷。”这个,却是蓝灵儿的声音。 陆平哑然,呆了呆,心中已有计较,悄悄的离开这里,回到“新房”之中。 陆平散步回来,正遇到蓝寨主派人来找自己和蓝灵儿。当下向山下走去,要看看官兵的阵势。 蓝寨主看到陆平一个人过来,问道:“灵儿呢?”陆平当然知道蓝灵儿的下落,微笑道:“我想,她在厨房吧。” 蓝寨主有些意外,心里嘀咕,难道自己的“乖乖女”竟然嫁人后就学会了下厨?他看了陆平一眼,对眼前这个年轻人有些佩服起来,想他要是能“驯服”自己的女儿,倒也让自己省心很多。 有喽啰到厨房寻了蓝灵儿来。蓝灵儿虽然在那里克制着,但是还是忍不住打着饱嗝,陆平在那里偷笑不已。 郑寨之下,营帐林立,井然有序。 蓝寨主吃惊道:“想不到还有这样的官军。” 陆平看蓝寨主神情,心道,你们遇到的不是朝廷正规军,当然不堪一击。 蓝灵儿不在乎的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就是声势大一些吗?怕他作甚。” 这时下面擂了一通鼓,片刻之间,军马齐出,浩浩荡荡,旗帜鲜明。那些马和人都批着黑色的重甲,杀气逼人。片刻之间,就组成了一道铜墙铁壁。直看的蓝灵儿眼睛发直,再也不出轻视的话了。那些喽啰,平日也不畏惧官军,现在看到这阵势,一个个直后悔做了土匪,那里还有战意。 一个黑甲的将军策马而出,手拿钢鞭,在阵前勒住马,单人独骑,此刻在那里一站,后面的大军好像就是他的臂膀一样,随时可以出击,气势不凡。 那人扬鞭指着郑寨上那些依靠地形藏头露尾的土匪,高声道:“你们这些土匪,今兵到此,还不下山受缚,免你一死,如若不然,攻破山寨,片甲不留。” 他那样一,要是平常的官兵来围剿,那些土匪早你一言我一语的咋呼骂开了。但是现在,竟然没有一个人敢出声。 那将军很满意气势上取得的效果,开始骂阵:“谅你们这些贼,何劳本将军亲自出手。若不早早受降,罪加一等。” 这样完,眼看郑寨匪心动摇。陆平也不禁有些急了。自己刚刚在这里落脚,不会这么倒霉,这里的土匪不堪一击吧? 正在这时,只听蓝寨主一声如惊雷一般响起:“呼延灼,你咋呼完了没有?” 蓝寨主这一声,让那些土匪精神一振,那呼延灼在下面显然是愣住了。 刚刚明明气势已经做足了,震住了那些土匪,怎么突然又有骂阵的呢?转而一想,这土匪头子如果被抓住,免不了一死,肯定负隅顽抗。就高声道:“上面的人听着,你们要是把那个什么蓝齐给我抓住,献下山来,重重有赏。” 呼延灼话没完,蓝寨主声音又爆喝而出:“呼延灼,你不就是仗着祖上的功德,才做了一个朝廷的命官吗?你做官之后,做了多少有辱祖上名声的事情,你自己清楚,今在这里咋呼,就显示你的本事了吗?” 呼延灼大怒:“你有本事下来跟我一站,不要逞你的口舌之利。” 蓝寨主嘿嘿一笑:“你!有本事上来跟我一战,我才懒的跟你逞口舌之利呢。” 这样一,呼延灼气结。 陆平在旁边顺着蓝寨主道:“我看他也没有什么真本事,不就是仗着一身硬皮吗?” 蓝寨主听陆平这样,提高嗓门骂道:“呼延灼,你不就是仗着一身硬皮在那里咋呼吗?有本事的,你脱光了,咱干上一架试试,看看谁厉害?” 这样一,郑寨上一阵哄堂大笑。呼延灼哪里受过这样的侮辱,要是在战场上,他早冲过去了,但是现在那些土匪在山上仗着地利,他一时还真没办法。 “我看你就是不敢脱光了。”蓝寨主在上面得意洋洋的道。 呼延灼鞭梢一指,喝道:“给我上山,捉了那些贼寇,片甲不留。” 话音一落,那些铁骑如潮水一般的涌过来,好似要撼动那山一般。 那些铁骑开始还井然有序,冲到山边的时候,几块巨石滚下来,就有马惊慌失措。然后,有油泼下来,几个火把落下来,火一起,那些马见着火,立即就要退后了,片刻之间乱成一团,山上的土匪见了,哈哈大笑。 陆平看着那对官兵的混乱样,也是苦笑不得,看来这个呼延灼,平常骄傲惯了,连几句气话都受不了,真是没有做大将的气质。 呼延灼本来也是一时气愤,见队伍混乱,震惊之中回过神来,赶紧收拢人马。 那上山却是一片嘲笑声,那些土匪眼见这样的队伍就这样被攻破了,也是信心大增,对官兵,也就没有再看在眼里。 呼延灼收拢了人马,本来想放弃甲马,铁甲军就冲上去,但是想想,那些土匪仗着地利,要是自己有所损失,这面子就没地方放了。无奈只得咬紧牙放弃,对着山上狠狠地骂道:“你们既然不愿意投降,我就困你们在这里,看你们下山不下山。” 这样一,陆平就有些担心了。看那些铁甲军的气势,要是困在这里,这些土匪,还真的冲不出去。 看到呼延灼收兵布守。蓝寨主也带着大家回去了,一路上,大家神情亢奋,嬉笑议论。待回到议事厅中坐定,蓝寨主道:“如果他们把我们困在这里,如之奈何?” 宋万道:“那呼延灼也只是路过这里,我们就守在这里,时间一久,他们自然就退去了。” 蓝寨主摇摇头:“我看呼延灼那人,性情骄傲急躁,要是逼急了,他带着铁甲军强攻,你认为如何?” 宋万一惊,那些铁甲军毕竟是正规军,他也见过他们的气势,自然知道这山寨上的人,根本不是对手。 蓝灵儿道:“他们要想攻上来,也不是容易的事。” 蓝寨主不置可否,只是看着陆平道:“我的大姑爷,你以为如何呢?” 陆平道:“昨本来了离间之计,但是大家都想见识见识这官兵,如今见识了,正好实施离间之计。” …… 这寨子在山岭之间,中间多的是秘密道,当即就有喽啰秘密潜下山去,别看寨子的土匪平日在山上,其实在外面,还有一些不愿意上山的混混跟他们勾结,这次那些喽啰下山,很快就找到了那些混混。 那些喽啰对于做坏事的潜质,不用陆平去教,得心应手,事实上,陆平也教不了。 好像有一种情况,人类对于做坏事的潜质,远远大于做好事的潜质。这可能是因为做好事往往只是需要付出代价。而做坏事却是别人付出代价而能满足自己的一己之私。 那些秘密下山的喽啰带着那些混混,乘夜晚敲开多处民宅,公然抢粮,势如土匪,只是借粮,并留下话语:“呼延将军替你们剿匪,送些军粮是你们应尽之责。” 一时民声怨愤,加上平日寨子上的土匪其实扰官居多,于民骚扰并不大。因此纷纷有传言:“没见真实的土匪,倒来了胡言(呼延)的土匪。” 又有落单的官兵被暴打,打人者只:“我们呼延将军在此,才能保证你们这里的安全,你们这些鸟人,连区区几个贼寇也奈何不了,就是该打。” 更有甚者道:“就是知府这个鸟人,也是撮鸟。”那些被殴打的官兵告慕容知府的时候,这话自然激怒了知府,更兼有人开始就见不惯呼延灼来的时候,慕容知府对他的重视程度,心里不平衡,就把民声怨道的一些话语告知。 知府一时气愤,握拳道:“我只道他来这里真的剿匪,却原来是如此。” 有人添油加醋道:“是剿匪,这么些日子,还不是围在山下,并无动静。我看那呼延灼,也不过是纸老虎,什么万夫不当之勇,全是放屁!” 第三十七章:鬼王斧 陆平忍着恶心,在尸体上拔下了一把玩具般的剑,那剑在阳光下闪着森寒的光芒,又将那剑在尸体的衣服上抹了抹,收了起来,在那具尸体上上下一搜,搜出一包银子。 蓝灵儿看着陆平冷静的模样,心里不由生出一种凛然的感觉,这杀人的事情,陆平竟然像是毫不在意,亏他还是个学究…… 其实陆平心里也是忍着恶心和恐惧的。但是想到竟然就这样杀了那个混蛋高俅的儿子,其它的一切就算不了什么了。 陆平掂量了几下,留下一块儿碎银子,其余都扔给李逵,李逵慌忙接住,道:“哥哥,这怎使得?” 陆平道:“我知你身上银钱缺少。” 李逵要再推辞,看陆平神情坚决,寻思要是再推辞倒显得自己不是好汉,当下也不再推辞。 此处既然杀人,也不是久留之地,李逵当下提起尸体,扔到荆棘丛中去了,几人收拾了东西,到庙门口时,陆平道:“不知李兄欲往何处?” 李逵道:“我也不知,只是四处随便乱撞。” 陆平道:“既然如此,我们一路作伴可好?” 李逵道:“那敢情好。” 蓝灵儿本来寻思要跟陆平单独在一起,现在听要李逵这个恶鬼煞神要跟着自己,心里老大不情愿。又不好明,心里闷闷不乐,在陆平的胳膊上使劲掐了一下。 陆平哎呦一声,问:“怎么啦?” 蓝灵儿嘻嘻一笑:“怎么啦,没什么。”心情这才稍稍好一些。 几人走了一程,突见几人急匆匆朝这边走。 眼看撞面,只见那伙人中当先一个高声道:“烦问阁下,可曾见一个人过去?” 陆平道:“是何样人?” 那人道:“长约八尺,身穿金绣绿罗袍。” 陆平几人吃了一惊,那人寻找的,不正是刚刚被杀掉的高衙内吗? 陆平镇定道:“不曾见过。” 那人道一声打扰,带着那些人,急匆匆去了。 那人临走时,看了李逵一眼,见李逵面目凶恶,微微诧异,但只稍一打量,还是带着众人急匆匆走了。 陆平松了一口气,刚才那几人,手里都拿着朴刀,眼见不是一般的人。 三人忙着赶路,因早餐没有着落,腹中饥渴难耐,眼前前面有一块儿红薯地。李逵叫道:“哥哥,待我扒了红薯吃罢,再赶路吧。” 陆平本来要催赶快走,其实肚子也饿了,见李逵那架势,是吃不到红薯决计不肯走的,也只得停下。 几人扒了红薯,见不远处有一茅屋,看似荒废,旁边有一池塘,就走向那里,在池塘中洗了红薯上的泥土,推开茅屋,进去休息。 因为饥饿,那红薯吃起来机格外的香甜,几人吃完,直不想动弹,陆平恐怕那几人追来,催促道:“我们还是快走吧,免得事情败露,恐怕走不脱。” 话音刚落,就听见蓝灵儿怪笑一声,两眼翻白,怪叫道:“走,杀了人还想走,看你们往哪里走?” 陆平吃了一惊,蓝灵儿疯疯癫癫,像是被鬼附身,眼看要朝他们扑过来。 李逵拿了斧子,朝着蓝灵儿砍去,同时大喝一声:“哪里鬼怪,李爷爷偏不怕你。” 那一声大喝,仿佛一声惊雷,蓝灵儿一颤,回过神来,慌忙躲开了李逵。 陆平这才见识了,原来这世上,真的有附体之术,心头还在郁闷,这附体之术,是不是催眠术的升级版。 刚才想是李逵的煞气太重,那一声大喊才破了附体之术,只是想起李逵的煞气,有些心有余悸,这李逵,真是杀心一起,斧头不认人的。 猛听外面喊杀声近。 陆平吃了一惊,李逵道:“待我杀出去。” 陆平想那高衙内尚且难以对付,这高俅的表弟肯定也不好对付,而且他们人多,自己这几人恐怕不是对手。蓝灵儿的实力他没有见识过,但是看他先前在高衙内手上的那种狼狈样,料想也不怎么样。那么,剩下的,只有李逵了,可是眼下这李逵,他不是很有信心。 陆平关紧了门道:“且慢,不要出去枉送了性命。” 那些人的喊杀声渐近。 “我高廉不杀了你们,誓不为人!”只听外面喊道。 有人打门,一时打不开,可能是怕贸然冲进来遭到暗算,只是在外面叫骂。 “你们再不出来,看我一把火烧死你们!”高廉在外面叫骂。 这样一来,恐怕在屋子中支持不了多久了。 蓝灵儿虽然一直相信陆平,但眼见事情紧急,也不免焦急起来。 幸好那时要放火,也不是容易的事情,一时找不到火种。 陆平看向李逵,猛然想起下万笈,忙拿出那个盒子,翻看器械篇,终于找到那篇《鬼王斧》。 看来只有一试了,看李逵是不是才。把那一篇递给李逵道:“李兄,你看着斧法,可否快速习得?” 李逵看那些字,看不耐烦,扫了一眼那上面的几副图画,“咦--”了一声,陆平心中涌起希望,希望出现奇迹。但转而,李逵的眉头开始拧了起来,似乎有些不明白了。 “李兄,能都明白?”陆平问。 李逵道:“有些不明白。” 陆平心中的奇迹消失了。 “这些字不知道是什么?”李逵疑惑的道。 陆平这才明白,李逵是大字不识一个。连忙拉着蓝灵儿道:“灵儿,你帮忙他看看,那上面写的是什么?” 蓝灵儿有些疑惑:“为什么你不帮他看?” 陆平心中一沉,自己今早晨看书的时候,就意识到自己对很多繁体字不认识。但是眼下总不能暴露出来,要不然,自己在蓝灵儿心目中的地位肯定会下降的。 好在蓝灵儿只是随便了一句,接过了那本册子。 “夫用斧之道,有劈、剁、抹、云、片,凡此种种……” 李逵此时竟然像一个认真的学生,认真的在听老师讲课。 而外面的那些人,也寻了干柴,堆在茅屋边,准备打火。 待蓝灵儿念完了“劈”的要领,李逵挥手道:“等等,我要想想。” 陆平心急如焚,都什么时候了,还要想想! 外面的火苗开始冒起,烟涌进了屋子。陆平发现李逵还在那里发呆,手中的斧子在那里比划着,看来还在琢磨什么。 等不及了,陆平眼看再不出去,不是被杀死,而是被烧死了。喊道:“先杀出去再。”拉了蓝灵儿的手,踢开门就冲了出去。 外面的人早有准备,拿刀砍来。蓝灵儿手上一用力,拉着陆平避开当面看来的刀,一脚踢了出去,竟是踢翻了一个汉子。 陆平的心提到嗓子眼了,此时万分狼狈,旁边的人明显能够看出来,是那个女子拉着她在刀剑之中险之又险的躲避。 陆平心中感到万分的悲哀,想不到自己现在受女人的保护。想到早晨的时候,还在想着首先要学习逃跑的本领,如今,竟然连逃跑的功夫都没有。 高廉见二人的狼狈样,狠狠地握着刀上前,自信一刀就能干掉一个。陆平在躲避的时候,眼角的余光发现了高廉的不同寻常,心道完了。 而那间茅屋,那个李逵还没出来,不知道是不是烧死的时候,还像学生一样,嘴里在念叨着什么。 高廉举着刀冲过来,狠狠地砍下来,眼看蓝灵儿或者陆平,必定有一个要丧命的,或者两个人同时丧命。那个被熊熊大火包围着的茅草屋突然随着一声大喝爆炸开来,几根木棒之类的飞了出来,正好有一根飞向了高廉,高廉慌忙避开,陆平和蓝灵儿这才捡了一条命。 他再待上前的时候,发现一个恶鬼一般的人丛火海中冲出来,满身杀气,手中抡着板斧,一斧子就劈飞了一个人,再一斧子劈飞了另外的一个人,砍菜切瓜一样。 高廉还没有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那黑大汉黑旋风一般,冲自己冲来,高廉迎着刀冲了上去,刀斧相交,高廉只感到浑身剧震,手中的刀险些拿不稳。而那斧子极诡异的又砍了过来,高廉却是不敢硬接,慌忙后退。 那李逵却是没有追他,顺手砍飞了旁边的一个人,鲜血飞溅,溅了那大汉一声,使他更加像从地狱出来的一个恶鬼一般。 众人恐惧了,发声喊,四散逃开。李逵追赶了一阵,再次杀了一人,这才停在那里,呆呆的样子,似乎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陆平舒了一口气道,走过去道:“真是奇迹。” 李逵此时也似乎从梦中醒过来,道:“不想铁牛有这等本事。” 陆平重新相信了有奇迹的存在。怀疑李逵是才,就拿了《下万笈》,翻到《钩镰枪》一篇,送到李逵面前道:“李兄,你看怎样?” 李逵眯着眼睛看了看,皱眉道:“看不甚明白。” 陆平感叹道:“看来有些东西,只是适合特定的人啊。” 既然又杀了人,只有赶紧离开。 其实陆平心里有些惶恐,这才刚来这个世道没多久,还没有怎么闯荡江湖,就几次经历生死。起来,这几次还是自己运气好才免于一死,要是哪运气不好……他难以想象。 第三十八章:收了铁牛吧! 但胸前那个厚厚的东西又给了他安慰,之前之所以经历那些凶险而没有办法,是因为自己本领低微,有了那个叫做《下万笈》的好像是很厉害的秘笈,自己应该不难成为一个厉害的人,到时就是艺高人胆大了。 蓝灵儿不喜欢李逵跟着他们,李逵这个丑陋的形象跟自己的那个帅老公在一起,显得更像一个恶鬼,有些煞风景。但是眼前刚刚杀过人,是一条绳上的两只蚂蚱,也就暂且将就一下。 等到他们离开现场数十里,在一个饭馆中打过尖儿,再走在路上的时候,蓝灵儿免不了悄悄地想陆平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跟李逵在一起,老实,的确有压力。但是陆平知道,平常的时候跟他在一起时有压力,但是,在极度危险的情况下,跟他在一起,无疑,则会极有安全感。因为他强烈的杀气正是保护自己的动力。 他动了把李逵当做自己保镖的念头。尤其是,目前自己本领低微。 但是,这些话是不能直接告诉蓝灵儿的。一来这种话让李逵知道了有伤感情;另一方面,这样的话出来显得自己没用。有时候,男人真的很要面子。 但是蓝灵儿的情绪眼看是遮掩不住了,陆平有些无奈。自己的这个土匪妻子,虽然现在看起来对自己千依百顺,但是那土匪习气爆发出来,自己一时还真的难以控制。但这李逵奇货可居,陆平知道,这样的人往往也最质朴,只要让他服了你,便是铁了心服了你,再无二心。 陆平在心里想,李逵日后肯定是强大的。这样一个人,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成为宋江的保镖。 陆平为了转移蓝灵儿的注意力,问道:”李兄,你为何也流落江湖呢?按,你身强力壮,到那里都不会混不开的。” 李逵见问,神色有些黯然,让陆平生出一种同是涯沦落人的感慨。 接着,李逵便出了自己沦落江湖的故事,这个故事有些俗套,但是在陆平来,是现实版,更何况,这个故事吸引了蓝灵儿的注意力: 李逵原是沂水县百丈村人,自生的形貌丑陋邻人不喜,只有老娘护着他。他从还有一个青梅竹马的玩伴,长的粗壮,长大后,人称悍娘。 不知为何,这悍娘独和李逵投缘,尤其看不起那些文弱书生模样的人,两人平常经常来往,邻人虽然暗自取笑他们这样交往有伤风化,但是也不敢名里去。家中父老虽然也闻听了一些风声,但是念及自己的子女形貌,底下,恐怕也只有他们才能相配,因此竟然是顶着压力任由他们。 虽然地主盘剥,生活有些艰难,但是也还算的上是清净。 忽有一年,气大旱,粮食欠收,到交租的时候,那王乡绅竟然逼迫那些交不起租子的人家变卖家产也要交租。 李逵平日饭量极大,家中更是困难,而家中本也没甚家产,那,王乡绅家的管家带着人来到李逵的家里收租,李逵自然是交不起,可能是看到李逵的形貌丑陋,管家对李逵娘道:”怪不得穷呢,养了这样一个儿子,难怪。” 李逵娘自然知道管家的意思,但是也只是忍着,李逵是个性烈如火的人,虽然怒火升起,但是平日对这些”大人物”还是有些敬畏的,也就没有什么。 管家看到李逵敢怒不敢言的模样,突然觉的很好笑:”养这样一个儿子,还不如养一头牛呢。” 李逵听这话,直气的咬着牙齿嘎嘣响,李逵娘自然是知道李逵的脾气,慌忙把李逵拉回了屋子,这才重新出来。 也是那管家平日狗仗人势惯了,竟然是喜欢看着别人敢怒不敢言的样子,越发无所顾忌,提高嗓门道:”你家交不起租子,要不,把你家那头牛给我们用十,这租子就免了。” 李逵娘单纯,还没有听出管家的意思,道:”我们家没牛啊。” 管家阴阳怪气的道:”你们家的儿子,不就是一头牛吗?” 管家话刚完,一道黑影从屋子中冲去,一头撞在他的肚子上,一头把管家撞得飞了出去。那道黑影自然是李逵,李逵当时双眼赤红,形似恶鬼,竟是将管家带的那几个人震住了,没有人敢上前什么。 管家半爬起来,了句:”限你明把租子家了,要不,就不要种地了。” 这个威胁极大,穷人家要是没有地种,那还拿什么生活呢?李逵娘虽然痛爱李逵,也少不得骂了他一顿。李逵肚子中一肚子怒火没处发泄。 而想不到,那管家平日不得人心,李逵对他的冲撞大快人心,竟然博得一个”铁牛”的美誉。 那管家吃了这个亏,回去之后,自是百般的李逵的坏话,第二,王乡绅带着人,气势汹汹的闯了过来,斥责李逵。 那李逵本是一肚子火,越憋越是难受,偏偏管家在旁边添油加醋,李逵一时火起,就要揍那管家,被人拉住。 管家不知怎么看到悍娘,他平日自然是知道李逵跟悍娘的关系。此刻,一种变态的心理让他想要再气气李逵,以达到自己变态的心理满足:”悍娘,你家的租子也没交,我看,过了期限,你只能为奴了。” 一身大吼! 李逵挣脱了所有的人,顺手拿起了平常砍柴的斧子,一斧子就劈了管家。 他容不得别人欺负他娘,欺负他,欺负悍娘。 所有的人都惊呆了。 李逵到这里,双眼变的赤红,眼看又要发狂。 陆平忙叹了一口气,听李逵劈了那管家。竟是感到一种莫大的畅快。只是李逵从此之后,恐怕就注定不能像以前那样平静的生活了。 李逵咬牙道:”我那时本想拼却一死,顺手宰了王乡绅,反正杀一人是杀,杀一百人也是杀。谁想他手下养着一班厉害的无赖,平常玩弄拳脚为乐,我不但近不了他的身,还被痛打一顿,就被人绑起,只等官府提人。” 陆平道:”那你一定逃脱了。” 李逵道:”那两个公人本想连夜把我压到官府,也是凑巧,当走到一条僻静路时,电闪雷鸣,下起了大雨,色忽然黑了,那两个公人竟然害怕,我就在那两个鸟公人手上轻易的逃脱了。” 陆平暗想,在那样的气,押着李逵这样的人,还真的像是押着一个鬼,怪不得那两个公人害怕,也暗自替那两个公人庆幸,幸亏是那时的李逵,要是往后,跟他搭上关系的闲杂人等,哪里还有命在? 陆平道:”那你逃脱之后,去查过悍娘的下落吗?” 李逵神情突然又变的悲切起来,继而凶相毕露,直似要杀人一般:”想不到那管家竟然没有被我劈死,因为生我的气,竟然逼迫悍娘为奴,悍娘只好答应为奴,可恨那厮因为恼我,竟然百般凌辱悍娘,我一直在想法暗中结果了那厮,一直无法下手,就流落在江湖上,想不到遇见了你。” 陆平道:”那么如今,你待怎的?” 李逵哈哈大笑,拿着板斧狠狠的道:”我如今便要去杀了那些鸟人,救出悍娘。” “那么救出悍娘之后呢?” “就跟悍娘浪迹涯。如今草寇四起,不如就找一个地方落草。” 陆平忽然想着一个情形:李逵带着一个粗壮的女子浪迹江湖…… 陆平笑道:“如果你有意落草,可先到郑寨,待我查看,如若梁山水泊真的像传中的那么好,到时可到梁山,共举义事。” 李逵看了陆平一眼,奇道:”听哥哥话,好像认识郑寨中人?” 蓝灵儿嘿嘿笑道:”我是郑寨的大姐,她就是我的压寨丈夫。” 陆平的脸红了红,李逵却是瞪大眼睛,莫名所以。 陆平忙岔开道:”李兄,你要报仇,但用的着兄弟的地方,尽管开口。” 李逵看着陆平,眼睛一眨不眨,陆平和蓝灵儿莫名其妙。 李逵突然抱拳道:”多谢哥哥厚意,报仇是我自己的事情,哥哥只远远的看着便好,如若铁牛身死,就请收了铁牛尸体,感激不尽。” 李逵顿了顿,复抱拳道:”哥哥以后就以‘铁牛‘相称吧,从到大,除了俺娘和悍娘,就哥哥对铁牛最好了。” 陆平看李逵铁塔一样的汉子真情流露,也有些感动。 看来像这些鲁莽大汉,还是缺少关爱啊,陆平突然想到了孤星鲁智深,不知他又如何。 另一方面又想,这样,日后李逵还会对宋江忠心耿耿吗? …… …… 陆平才知道,先前李逵杀的那些人,不过是菜一碟,当李逵真正杀人的时候,陆平才知道什么叫杀人不眨眼了。 从李逵走到张庄门口,两个庄客迎上来开始,李逵的斧子就没有停止过杀人,凡是那些在他斧子附近的人,都被他斧子劈的翻着筋斗飞了出去,这一路走去,一路鲜血飞溅。 及至后来出来十几个拿着各式兵器的人困住李逵,李逵仿佛不怕人的厉鬼一般,全然不惧,他的斧头上下翻飞,那些像他招呼过来的兵器一挨上他的斧子就被磕开。他的斧子也仿佛幽灵一般,磕开那些兵器的同时,见缝插针一般就砍飞了一些人。 第三十九章:人在塔在! 转眼只见,那十来个人就只剩下四五个了,那些人全都惧了,发声喊,一人当下奔走,其余的人跟着逃跑,走不及的,被李逵的斧子无情的砍飞出去。 李逵一路冲进去,如入无人之境,一直到了里面,只见几个人簇拥着王乡绅,手里都拿着兵器,管家手里的刀架在一个胖大妇人的脖子上。 李逵见了,双目赤红,大喊一声:”悍娘。”就要杀过去,管家手中的刀就紧了紧,李逵不敢前进。 王乡绅哈哈大笑道:“李逵儿,不识好歹,不就是为了这个女人吗?如不放下兵器,看我砍下她的头来。” 李逵慌忙道:“且慢。”举着宣花斧作妥协状。 王乡绅示意一个人道:“把他的斧头拿过来。” 那个人走前几步,就要从李逵的手中接过宣花斧,李逵突然大喝一声,一斧砍断那人的一只手,那人喊叫着要退,李逵身子一矮,再一斧砍断了那人的一只脚,那人嚎叫着在地上翻滚,李逵就走上前去,再一斧砍断那人的一只手。 一时,地面上鲜血淋漓,惨不忍睹,王乡绅和那几个人慌忙退了几步,吓的浑身哆嗦。 李逵大吼一声,如一声惊雷,王乡绅虽然有功夫在身,平日养尊处优,最是怕死,哪里还敢多停留,赶紧跑开,那管家此时才真正感觉到了恐惧,手中的刀哆嗦着,哆嗦道:“你,你不要过来,再过来我就杀了她。” 李逵满脸杀气,恶鬼一般,再一斧,又砍断了那人的一条腿,那人直痛的昏死过去,鲜血汩汩的流着,其他的人吓的早就跑开了。 李逵恶声道:“再不放开她,逮着机会,这就是你的下场。” 那管家平常横行乡里,也没有做出这样血腥的事情,现在遇到李逵这样的狠主儿,先前的嚣张早飞到九霄云外去了,只剩下恐惧。 李逵再一斧,砍掉了那人的脑袋,骨碌碌的滚到管家的脚下。管家的腿都软了。 “爷爷饶命,爷爷饶命。”管家屈在地上,涕泪交错。 果然,狠人就怕遇到比他更狠的人。 李逵也不话,提着斧子,走过去,一斧子把管家砍做两段。 这李逵的杀气重了,此时的惨景,平常有几人能看下去呢?想不到那悍娘自始至终全然不惧,看到李逵结果了管家,一扑楼着李逵的脖子,嘴里喊着:“铁牛。” 王乡绅满怀恐惧,被陆平和蓝灵儿押到了李逵的面前。 虽然管家被李逵杀死了,但是此时的王乡绅,还是对管家恨之入骨,要不是这个奴才,也不至于今,总之,他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也只有此时把气撒在管家身上,王乡绅的恐惧才减轻了一些。 再那悍娘劫后余生,那一声铁牛,直叫的李逵这个恶鬼的眼泪也要花花了。 但是眼看着王乡绅,李逵提起还在滴血的斧子就要劈过来。 王乡绅眼看着地上变成几段的尸体,对管家撒气也不管用了,强烈的恐惧让他一下子晕了过去。 一盆冷水,王乡绅醒了过来。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此时的王乡绅,完全就是一个可怜虫。 李逵在他的面前站着,手中的斧子轻轻地摆动着。 还是陆平开口了:“王老爷。” “不敢。”王乡绅带着哭腔。 “王老爷。”陆平还是这么叫,“你看,李兄心情很不好,你知道为什么不好吗?” 蓝灵儿看着陆平那一本正经的样子,偷偷的掩嘴忍住笑。 “为什么?”王乡绅的哈喇子都流下来了,看起来不出的狼狈。 “因为你那么对他娘,那么对悍娘。” “我再也不敢了,不,不是我,都是管家。” “很好。”陆平似乎相信了他,“管家不好,已经被李兄杀气了,既然不是你,相信你以后一定会好好对待李逵兄弟的娘的。” “是,是,我把她当我亲娘。” 连陆平都忍不住要笑了。 李逵爆喝一声:“还有我哥哥,你也不能为难他。” “是,是。”此时的王乡绅就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要求他改正的,无有不从。 李逵这才松了口气,暗暗佩服陆平这样周到的考虑,起来,要不是这样,自己浪迹涯,还真不适合带着老娘。 “我们走后,你记住你的话。”陆平本来温柔的语气突然变的冰冷,吓的王乡绅一个哆嗦。 “你们到哪里去啊?” “怎么,你想知道我们到哪里去,让官府抓我们吗?”陆平冷冷的。 王乡绅几乎要哭出来:“好汉,好汉,不敢,不敢。” “老娘,就交给你了。”李逵完又将手中斧子抡了一圈,吓的王乡绅又是一个哆嗦。 “你娘就是我娘。” …… …… 悍娘紧紧抓着李逵,鸟依人一般,陆平和蓝灵儿直觉得滑稽不堪。那李逵刚才还凶神恶煞一般,转眼竟然像三岁孩童一般”温柔款款”,而地上的惨状,还历历在目。 “铁牛,如今报了仇,救出悍娘,还是收拾收拾快走吧。”陆平道。 李逵似乎这才回过神来,几人走到里见,搜出王乡绅的一箱子财宝,打一个包袱就要走。 李逵道:”慢着,等我再放一把火。” 陆平本来想算了,把这宅子并一些东西留给乡民,看着满地惨不忍睹的尸体,长叹了一声,也不再。 蓝灵儿看陆平不理解的神情,道:“相公,杀人后放火,是好汉的规矩,道是烧了尸体,那些屈死的人就不能做鬼报仇了。” 陆平想不到还有这种法,想了想道:“那只烧了这间屋子吧,正是荒年,还得给村民留点粮食之类的。” 陆平转而冲软在地上一团的王乡绅道:“如今年景不好,你要接济这里的乡民,乡民才念叨你的好,不然,你也看到了如今的形式,要真是把人惹急了,后果还真的是很严重的。” 王乡绅再次打了一个哆嗦。 …… 放火之后,就庄上寻了几匹马,马不停蹄,一直到一处荒郊方才勒马停住。 陆平道:“铁牛,如今你武艺已成,又报了仇,救了悍娘,该遂你平生志愿了吧。” 李逵嘿嘿而笑,满脸幸福:”铁牛能有今日,还是多亏了哥哥。” 陆平连忙谦虚,李逵突然道:”哥哥,其实那鬼王斧铁牛并没有完全领会,比如那力劈华山,还有好几招,铁牛能杀的那些人,那些人都是乌合之众,铁牛寻思,遇到真正的好汉,铁牛的斧头怕是架不住。” 蓝灵儿本来希望早早的跟李逵分手,跟自己的压寨丈夫单独在一起,想在听李逵这么,料到又要在一起很长时间,心里老大不情愿。 眼睛转了转,蓝灵儿道:“相公,你就把那本秘笈给铁牛,让他慢慢领会嘛。” 陆平本来不想让这下万笈散开的,但蓝灵儿既然开了口,也不好再反驳,心想,还是找个机会跟她,以后这秘笈不能随便送人。 同时,陆平也想,这秘笈在李逵的身上,就像自己一直在李逵的身边一般,对于这样了一个煞星,总是好的。 当下珍重的道:“铁牛,这秘笈珍贵,是一个前辈千辛万苦写出来的,我把他交给你,日后遇到你的那,希望这秘笈还在。” 李逵看到陆平郑重,也郑重的道:“哥哥放下,秘笈在铁牛在,秘笈亡铁牛亡。” 陆平看李逵坚毅的神色,道:“言重了。” …… 几人就在市集采购了一些生活的必需品,打算离开的时候,突然见到一张告示,走过去看时,竟然是捉拿人的告示,陆平走过去一看,就是悬赏捉拿李逵的告示,看看时间,已经是一个月之前的了,告示上虽然画着画像,只是画的人技法拙劣,根本不像,陆平感叹,到底不是现代啊,没有照相技术。 告示上,倒是没有自己和蓝灵儿的。 此时,已经有人注意到了李逵,陆平慌忙拉走要去看告示的李逵,几人出了镇,快马加鞭,一直走了很久才停下做饭歇息。 然后,再奔几程,直到山边的一间破屋前。破屋的前面就是平地,看那情景,像是瓜农夏守瓜的屋子,过了守瓜的季节,就废弃在那里了。 几人就进去收拾了屋子。 其实陆平自从见识了李逵的功夫之后,也想找个地方,来个“闭关修炼”,不然,日后怎么收复那班好汉,跟宋江争夺呢? 这些,陆平一直在琢磨时迁的拿走的那秘笈,莫非那个时候,已经有人在李宗吾之前创立了厚黑学? 其实色已晚,既然做了饭,简单的把茅屋隔开,就各自歇息。 睡到半夜的时候,陆平突然醒来,听到悍娘在哪里哼哼唧唧的叫唤,还有李逵喘着粗气的声音,那声音就在隔壁,此时听起来,就像是惊动地。 身边的蓝灵儿,身体发抖,紧紧的搂着陆平,陆平待要什么,蓝灵儿突然翻身,压在陆平身上,身体滚烫,梦呓一般道:“相公,不如我们,也……” 陆平一翻身,转而把蓝灵儿压在身下。 直到太阳照进来,早起的鸟儿在外面啁啾个不停,几人才起来,就开始做饭。 吃过饭后,李逵就要蓝灵儿读那本《鬼王斧》给他听。 第四十章:猥琐的安道全 蓝灵儿想起昨晚之事,心里总觉别扭,看李逵,似乎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就扭着劲,把《鬼王斧》读了几遍给李逵听,直到李逵能够熟记为止。 李逵要走,陆平看那悍娘,衣衫不整也毫不在意,渐渐的觉得跟他们在一起也别扭,就道:“铁牛,要不你先走,我要在此研究《下万笈》。” 蓝灵儿一听,这样就可以甩了李逵,正合心意,就道:“是啊是啊,你跟悍姑娘要道哪里去,就提前去好了。” 完“悍姑娘”,看看悍娘,蓝灵儿直感觉到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李逵看看悍娘,那悍娘一直看着陆平跟蓝灵儿郎才女貌,心里自卑,也想离开他们,就点了点头。 李逵道:“好吧,如此,铁牛就此别过哥哥,日后再见。” 陆平和蓝灵儿就骑着马送了李逵和悍娘一程,直到二人坚决要他们返回,这才回来。 回来之后,看到那间屋,田园风光,好像此时地就是自己的,心里畅快不已。 蓝灵儿偎依在陆平怀里,轻声道:“相公,这里,如今没有人了。” 陆平直感觉道一股火气涌上来。 昨晚上,可是憋了一个晚上啊…… 陆平本来期待在那个屋中能够安静的修炼,就像自己想象中的那些高人一样,然后一出世就不同凡响。 但是在那个茅屋的时间里,陆平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跟蓝灵儿缠绵,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再去修炼什么东西? 陆平跟蓝灵儿在一起的那段时间,直感到昏地暗、日月无光,简直就是醉生梦死,陆平才深刻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无欲则刚,怪不得佛祖要出家当和尚呢,原来外界的烦扰实在太多,要想集中精神作一件事情,真的很难。 陆平的内心也非常矛盾,一方面耽于男女之情,一方面又非常的希望自己长进,日后好带领梁山众兄弟做一番事业,可能的话,就完全改写梁山的结局。 二人在那个茅屋中一直待到连吃的都没有了,陆平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灵儿,你梳妆一下,我们离开这个地方,再到别处游历吧。” 生活没有压力,她也没有进取心,陆平暗暗摇头,这蓝灵儿真是太腐化太堕落了。 但是想想自己这些日子以来的作为,暗叫一声惭愧。 …… 二人就收拾了,向北而行,到了城镇,免不了补给一下用品。 而陆平心中一直有事,就是那《下万笈》,自己一直带在身上,竟然一直没有好好的看,简直是暴殄物。,里像那些电影里的那样,得了秘笈,就赶紧修炼,然后就变的很厉害很厉害。 一面叹着时光易逝,浪费青春,一面,还不得不带着蓝灵儿“鬼混”。 就这样,陆平昏昏沉沉的看完了“操物万笈”,只是因为这一章,也讲的迷迷糊糊,正好迷迷糊糊的看。 就这样,这日却是到了建康。 二人买了一些生活品,蓝灵儿又免不了买了一些带不走的东西,陆平直感到奇怪,这蓝灵儿为什么总是不汲取教训呢,那些带不走的东西,不是纯粹浪费银子吗?后来还是想通了,这银子对于蓝灵儿来,只有一个购买的概念,她没有像广大劳动人民那样,经历过生活的苦难,自然只是注重享受了。 想通了这些,陆平就开始骂自己前世的时候,那些腐化堕落的家伙了。 然后,就找了一家客栈住下,在野外的那段日子,二人饮食混乱,加上蓝灵儿不善料理,陆平直怀疑自己得了胃病,现在来到这里,就不免好好的大吃一顿。 然后二人就外出闲逛,陆平不得不承认,不管在那个年代,女人都是喜欢逛街的动物,蓝灵儿看到什么东西都想买,丝毫不考虑是出门在外,那些东西根本不能带在身边。或许是她的兴趣只是在一瞬间。好在李逵分了他不少银钱,不用担心没钱花。 二人直到色晚了才要回去。 二人走的正欢,陆平突然站住,蓝灵儿讶异了一下,顺着陆平的目光看过去,就看到了一处医馆,上面写着一个匾额“道全医馆”。蓝灵儿奇道:“相公,看这个医馆做什么?莫不是你有什么疾病?” 陆平道:“我身体无恙。只是这个医馆的名字奇怪。” 蓝灵儿道:“怎样奇怪?” 陆平道:“平常的医馆,多冠以姓氏,如陈氏医馆、蓝氏医馆、安氏医馆,很少见以名来命名的医馆。” 蓝灵儿奇道:“你怎么知道是以名来命名的,难道这个医馆就不能别处心裁嘛,嗯,道全道全,是他的医道全面。” 陆平笑道:“如此猜测,不如进去一看便知。 二人进去,见一个留着三屡长须的先生坐在柜台上,眯着眼睛,有几分先生气,也有几分狡黠。 见到有人来,那先生精神一震,站起身来,连忙站起来招呼道:“二位,是看病呢还是抓药呢?” 蓝灵儿道:“既不看病,也不抓药,只是进来问你一件事情。” 那先生狐疑道:“二位有什么事情要问?” 蓝灵儿道:“我家相公道全是你的名字,不知是真是假?” 那先生吃了一惊,看了陆平蓝灵儿一眼,嘿嘿笑道:“你家相公猜的不错,真是我的名字。” 蓝灵儿转眼看着陆平,眼睛里又出现了几颗星星:“相公,你好厉害哦,怎么好像什么都知道。” 陆平只是一笑。 那先生向陆平施礼道:“敢问阁下,怎么知道是我的名字呢?” 陆平道:“我不仅知道你的名字,还知道你姓安,对不对?” 安道全看了陆平一眼道:“先生,敢是认识我?” 陆平道:“初到贵地,这里连相识的人也没有。” 安道全道:“那……” 陆平道:“你医术高明,日后闻名下,神医安道全的名字,谁人不知?” 安道全干笑一声:“这个嘛,嘿嘿,过奖了。” 陆平看那安道全笑的模样,总觉的他的笑露着奸猾,寻思道:“难道这安道全现在的医术还不行?”想起自己《下万笈》之中,有本《医道万笈》,心想,莫不是他要学《医道万笈》之后,才能成为神医? 正踌躇不定之际,突见安道全神秘的凑到耳边道:“这里有春药,是否考虑一下……” 陆平一听,耳红心跳,一时思维短路。 那句话,偏偏蓝灵儿听的不甚明白,过来问道:“的什么?” 安道全看了蓝灵儿一眼,眼睛中闪着狡黠的光,悄声道:“我只告诉你家相公,我的医馆中有春药……” 蓝灵儿一听,也是面热心跳。 安道全看二人的神态,心里暗喜,悄悄自柜台下拿了一包药,塞到蓝灵儿的手里道:“你家相公不好意思,你拿着吧。” 蓝灵儿窘在那里,扔也不是,拿也不是。 陆平想不到安道全竟然是这种嘴脸,镇定了一下,拿出一锭银子,拉了蓝灵儿就走。 安道全却在那里露出奸商的嘴脸,嘿嘿偷笑,悄声自娱道:“这样的银子,果然好赚,多了都不用找。” 陆平拉了蓝灵儿走了一程,见蓝灵儿的手里还拿着那包春药,道:“娘子,怎的不扔了它?” 蓝灵儿面色微微一红道:“这个,是花银子买来的,扔了,扔了怪可惜的。” 陆平瞠目结舌,悄然看了周围的人,继续行走,突然见几个人走进了一家酒店。陆平略一思索,拉着蓝灵儿也走进了那家酒店。 找了一张桌子坐下,蓝灵儿道:“相公,做什么?” 陆平道:“当然是吃饭啦。” 蓝灵儿看陆平神色,只是不信,见陆平不,也不好问。 这时,只听邻桌喊道:“二。” 那酒店柜台前一个年轻人见了这伙人,拦住要过来招呼的二,径自走了过来,问道:“客官,要些什么?” 那伙人是一个先生模样的人并几个大汉。那先生模样的人道:“把菜谱拿给我看。” 那个年轻人招呼了一下二,二把菜谱送了上来,那个先生模样的人看了看菜谱,就点了几个菜。 酒店那年轻人却拿眼睛看着那几个大汉道:“这几位不要酒吗?” 那先生模样的人道:“不要不要,你只管上菜。” 酒店年轻人道:“店的酒很纯,来几壶怎样?” 那几个大汉似乎有些心动。那先生模样的人不耐烦道:“不要不要。”那几个大汉便不敢再动心思。 酒店年轻人冷笑道:“你做的了他们的主吗?” 那先生模样的人一愣。那几个大汉看这个年轻人纠缠,一个大怒道:“爷爷来吃饭,要什么便上什么,罗嗦什么?” 陆平见酒店年轻人还要话,就拉着蓝灵儿走了过去道:“也是也是,你这个客店的伙计好不晓事,客人要什么便上什么便好,哪里这样罗嗦,有这样做生意的吗?” 酒店年轻人见陆平出来话,微微一愣,陆平却又接着道:“你这里有好酒,我才不信,我与你去看看,看味道好不好,掺水了不曾。” 第四十一章:场面盛大 酒店年轻人见陆平言语奇怪,狐疑的带着陆平走到酒店里间,看看四周无人,陆平道:“难道你也看出那几个人不是寻常的人?” 那年轻人道:“酒店中的人见的多了,一般做生意的人看来,也没有什么奇怪,可是我偏偏喜欢琢磨人,见那几个人奇怪,恐是辽国的细作。” 陆平道:“我也是这么怀疑的,等会我拖住他们,你可去报官。” 年轻人道:“那人要是走了怎么办呢?” 陆平道:“我见你酒店旁有狗,不知驯服不驯服。” 年轻人道:“驯服。” 陆平道:“这便好办,我等会找事情把菜汤泼在那伙儿人身上,他们就是走了,带着狗应该也可跟上他们;另外,我也跟着他们,一路拿那一碗饭,沿路撒去,定丢不了他们。” 年轻人道:“好,好,这样便万无一失。” 陆平待出去,猛然又转回来,眼看就要撞上那个年轻人,却见那个年轻人灵活的一闪,躲开去了。 陆平赞了一声,道:“你这里有蒙汗药没有,有的话,则更好办了。” 那人一愣,道:“这里是正经酒店,没有蒙汗药之类。” 陆平叹息了一声,摸了一下心口,自怀中拿出一包药来,道:“你把这包药添适量到饭菜中,到时我自有计较。” 商议已定,陆平出来道:“这酒店的酒如马尿一般,还好酒,几位幸亏没有上当。” 蓝灵儿一开始就奇怪,只是不好问出口,只是在心里奇怪。 不一会儿,菜就陆续上来。陆平笑道:“这客店的菜倒上的快。” 那几个人可能是赶路饿了,就去吃菜,蓝灵儿看了,待要伸筷子,陆平道:“后面还有好吃的。” 蓝灵儿道:“后面来的再吃后面的,先尝尝再。”陆平心里叫苦不已。 吃了一会儿,那几个人满脸通红。 再看蓝灵儿,筷子眼看就要举不稳了,依偎在陆平身上,眼睛春水一般看着陆平,陆平心里只是暗暗着急。 那几个大汉,眼见蓝灵儿依偎在陆平身上的模样,心里一股火就起来了,禁止不住,一个大汉突然站起来,言语不清的看着蓝灵儿道:“娘子,也来陪陪我吧。” 陆平一听大怒,拿起桌上的一盘菜,照那家伙的脑袋上就是一家伙,骂道:“大胆狗贼,光化日之下,竟然敢调戏我家娘子。” 酒店中瞬间安静下来。 一道血自那人脑袋上流下。那人大怒,那先生模样的人慌忙起来道歉:“不好意思,我这位兄弟神思有些恍惚,抱歉。” 那人被一打,本来很怒,但也清醒过来。 那先生再拉着那人赔礼,对另外几人道:“我们还是换家酒店吧。” 陆平看着酒店中的人道:“大家看看,这人调戏我家娘子,大家帮我捉住这人送官府。” 酒店中的那些人,一来不想惹那几个大汉,另外对这些风流之事,本来只是当玩笑一般,哪里有人出面。 而陆平那一喊,却是惊醒了那几个人,慌忙扔下一锭银子,就要走开。 刚走出门去,迎头撞上一个大汉,直把那几个人撞回来。只见那大汉腰上插着两支大铁笛。 门外的那大汉骂道:“当众调戏民女,还敢张狂,还有没有王法?” 那先生模样的人看着腰插铁笛的大汉道:“如今的大宋,还有王法吗?” 腰插铁笛的大汉微微一愣,突然喝道:“大宋的王法不管,我铁笛仙管。” 那人报出名号,酒店中很多人都惊呼,原来他就是铁笛仙马麟,传他一对短刀使的出神入化,在这一带很有名。 那先生模样的人看眼前形势,急切之间要走点,忙向铁笛仙马麟赔礼道:“他们是一时乱性,已知悔改,请阁下谅解。” 马麟哈哈大笑道:“既然知道错了,便向他们赔礼道歉便罢。” 那几个人此时早按耐不住,加上药性发作,内心狂躁,一人当即拿出一把短刀道:“爷爷不赔礼道歉又怎样?挡我者死。”舞着短刀就要冲出去。 马麟退后几步,手中一晃,两把短刀已然在手,接住那个大汉就斗起来,嘡嘡几声,一连串的火花从刀上崩撞出来,两人快速的就交手了几招,各自吃惊。 酒店中的那些酒客,此时也看的呆了。他们平常,那里见过这样真刀实枪的打斗的。 后面那几人见马麟厉害,恐怕挡住去路,已起杀人之心,纷纷拔刀。 马麟见对方个个是高手,眼见抵挡不住,转身要走,突听一声惨叫,转身一看,只见一柄剑洞穿了跟马麟交手的那人的胸口。 奇怪的是,那柄剑洞穿了那个人的胸口之后,竟然停留在那里。然后倒转剑尖,对着后面的那几个人,似蛇信一般垂在那里,似乎要待人而噬。 “飞剑!”那先生模样的人惊叫道,不敢再动。 陆平却是在那里双目微闭,见镇住了那几人,伸出右手,那柄剑动了动,飞回到他的袖子里。 那柄剑,就是《下万笈》中藏的“下剑”。 那驱剑之法,当然也是《下万笈》中的。 陆平先前在那茅屋中曾经修炼,只是当日难以集中精神,并不见作用,当时还想,那驱剑之法,也许只是传而已。 只是想不到,刚才眼见那人要走时,那不了剑在袖子中颤动,竟然和陆平心思一样,眼见那人要走,急于制止,那驱剑之术和不了剑就瞬间融合,一击奏效。 此时,酒店中的人都呆了。蓝灵儿看着陆平,也似乎在以一种新的目光审视他。 眼见就僵持在那儿。 突见先前酒店中的那青年如飞般跑过来。 见已经有一个大汉到在血泊中,微微一愣。但还是跑到陆平面前,悄声道:“我已经报官,官兵听可能是辽国的细作,急于争功,人马马上就到。” 陆平这才放下心来。 但是身边的蓝灵儿,靠着陆平,气喘吁吁,面颊潮红,眼见非常难受。 那青年奇道:“嫂嫂怎么啦?” 陆平面色一红道:“她身体有点毛病,我一会儿便把她医好。” 不一会儿,眼见大队官兵来到,陆平这才放下心来。 那先生模样的人见此,长叹一声。 后面的那几个大汉,此时却更是受着无上的煎熬。 那些官兵如狼似虎一般,很快就把那几个人绑了。 “给我一个女人,求求你。”被绑之后,一个大汉终于忍不住哀求道。 这一喊,另外的人也纷纷的在那里嚎叫。 陆平看了看身边的蓝灵儿,对那青年道:“我要去治她的病了,后会有期。” 拉了蓝灵儿的手,急忙忙回到客栈…… …… 当蓝灵儿的“病”终于被治好的时候,就听见外面声音杂乱,似乎有很多人。 不一会儿,就听见有人敲门。只听见店主人在那里问道:“客官,可曾睡了不睡?外面有很多人找你。” 陆平慌忙穿了衣服,把门打开一条缝,见外面有很多人。 陆平从门缝里钻出来。又把门关上。 外面的那些人见陆平出来,纷纷道:“好了,抓辽贼的好汉出来了。” 陆平想不到,自己竟然一下子出名了。 陆平出名了。因为抓辽国细作的时候,他起了主要的作用。 朝廷一向对大辽的虎视眈眈甚为忌讳。这种忌讳也间接的影响到了一些官员,一般情况下,没有人敢触碰大辽的事情。但是这次不同,这次是有江湖中人举报了大辽的奸细,方县令作为这一方的县令,名正言顺的抓住了大辽的奸细,如果上司嘉奖的话,自然少不了他的;如果上司怪罪的话,就怪罪在那几个江湖人的身上好了。 先前那酒店中的青年,叫做王定六,因为行动敏捷,酒店里的人都叫他霍闪婆。那几个辽国的细作被捉之后,方县令亲自嘉奖,向他询问怎么看出是辽国的细作时,王定六就出陆平其实也看出来了,并且列举了陆平种种机智之处。再加上铁笛仙马麟也大肆渲染陆平飞剑的神奇,才使那几个辽国的细作被顺利抓住。 一时,陆平就是整个抓人过程中最大的英雄。 一时,就有人在外面等着见陆平的风采。方县令也设宴等着陆平去赴宴。 知道了原委,陆平冲大家抱抱拳,返回到房间中。蓝灵儿此时慵懒的躺在床上,头发凌乱,竟然多了几分妩媚。 陆平道:“方县令要见我。外面也有很多人想要见我,我们收拾出去吧。” 其实人都是喜欢出名被人瞩目的。陆平听着外面的声音,心里不免有些激动,但是还是压制着自己的情绪。 蓝灵儿脸上的两抹嫣红还没有褪去,懒懒的问:“他们为什么要见你呢?” 陆平略微腼腆的一笑:“当然是因为我们抓住了辽国的奸细啦。” 蓝灵儿听到这样,精神一震,连忙穿衣起来,抓着陆平的胳膊出去,外面的人见他们出来,兴奋的迎接。有人拿来红绸、红花挂在他们的身上。 第四十二章:醋缸子翻了…… 陆平就被众人用手抬着,一路朝方县令设宴的酒楼走去;蓝灵儿则,尾随在后面,喜气洋洋。 满镇中的男女老幼,都出来观看。 那些少女看到陆平竟然如此年轻儒雅英俊,一时各个怀春。 陆平一路飘飘然的被抬到酒楼,方县令率马麟、王定六亲自出来迎接。方县令看了陆平一眼,赞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想不到抓辽国细作的英雄,还是如此风liu人物。” 陆平谦虚道:“大人过奖。” 方县令就请落座。一时把酒言欢。方县令再把事情的经过问了一遍,陆平免不了把一些细节明,顺便把王定六的机智和马麟的英勇也提到、方县令免不了点头称赞众人。 陆平想到安道全,道:“其实这次,好有一个人的功劳。” 方县令忙问是谁。 “就是神医安道全。” 当下就把安道全的医术夸赞了一番,并且,能够让那几个细作不至于逃脱,还幸亏了安道全的神药。 方县令一听,忙着人去请安道全。 蓝灵儿看到自己的夫君被这样称赞,一时如饮甘露。但听到相公提到那个安道全,不禁有种怪怪的感觉,心中暗自嘟囔着:关那个家伙什么事啊? 待到八分醉,方县令突然道:“在下有一侄女,年方十八,颇通文墨,女红丝竹,无一不会,情愿给你作,不知意下如何?” 陆平听了,心中一动,一副古典美人的形象在脑海中就闪现出来。那种古典美人是不同于蓝灵儿这种“强悍”型的,而是很容易让人畅想的那种纤弱优雅的。一时心动。 蓝灵儿看着陆平面上的表情,心头火起,猛然站起,踢翻桌子,酒菜撒了一地。众人侧目。 “我看中了你,娶你做夫,想不到也是个花心之徒。”蓝灵儿骂道。 那些人看蓝灵儿模样,想作为一个男人,该教训教训这个“母老虎”了。 令人喷饭的是,陆平低了头,一言不发。 陆平前世的时候,女性地位日益抬升。而他。本来是个尊重女性的人。加上意识到自己的确有些“花心”。 见陆平不话,蓝灵儿拉着陆平的袖子就走。 陆平也乖乖的让蓝灵儿拉走。酒店中的众人,一时反应不过来,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心目中的英雄被一个母老虎驯服的服服帖帖的。 “怪哉……”方县令呆在那里半响,才吐出一口气。 心里暗想,幸亏没有把侄女嫁给他,不然遇上这么个母老虎,日子一定不好过。只是他想不到,回去之后,他侄女听陆平如此纵容自己的妻子,竟然一心吵着要嫁陆平,因为那时,女子的地位较低,往往是男人想怎样就怎样,那里见过那样的男子,方县令侄女想,要是跟了那样的男子,以后生活,也不用受丈夫的气。 陆平这次的风光只持续了短短的一段时间就草草收场,甚至摆在面前的还有一个莫大的诱惑,也只好眼睁睁的看着失去。 蓝灵儿拉着陆平的耳朵,一直拉到客栈,收拾了东西。 “以后不准再回到这里了。”蓝灵儿道,女匪味儿十足。 陆平还没有来得及回答,耳朵上又痛了,只好颤抖着声音道:“好好。” 这女人发起飙来,原来也是如此的可怕,陆平心不甘情不愿的被蓝灵儿拉着走,突然看到了道全医馆。 “娘子,等等。”陆平喊道。 “你还想留在这里是不是?” 陆平的耳朵被蓝灵儿拉的老长,龇牙咧嘴的赶紧道:“不是,不是,绝对不是。” 蓝灵儿手上的力道稍稍放松了。 陆平有些不满的道:“你这样对我,是在有损我的形象的。” 蓝灵儿嘿嘿笑道:“这样正好,让你去勾引那些**。” 陆平辩解道:“怎么是勾引呢?” 话没完,耳朵又痛了。 陆平恍惚意识到,不久之前,蓝灵儿对自己还是千依百顺,一副鸟依人的模样,怎么转眼之间就变的如此蛮横呢? 看陆平没有话,蓝灵儿手上的力道加大:“,是不是勾引?” “是,是,是。”陆平赶紧道。被弄的几分狼狈,尤其是几个路过的男人对陆平露出不屑的表情,看那些男人的神色,要是他们,定会狠狠的教训女人。 但是陆平不是他们,难不成,真的打女人? 看到陆平“屈服”了,蓝灵儿心满意足的拉着陆平又要走。 陆平赶紧道:“你看,道全医馆。” 蓝灵儿撇撇嘴道:“不就是那个破医馆吗?”转而眼睛眨了一下,“难道,你还想去买他的药?” 陆平老脸一红,道:“这个神医日后对我们大有用处,不能错过。” “怎的不能错过?” “日后免不了兄弟受伤生病,有神医在此,是兄弟之福啊。” 蓝灵儿想起先前山寨中的人生病,山寨中没有大夫,只能下山去抢,最后还不能确定那大夫是不是用心救治,导致有的人被治死,大夫也陪上性命。 陆平看到蓝灵儿的神色有转变,乘机道:“所以,我们最好收服了这个神医之后再走。” “收服?难道你想带着这个色鬼一起走?” “不是,不是,当然不是啦,只是日后让他投奔我们。” 蓝灵儿的神色一松:“这还差不多。”转而手上一用力,在陆平的龇牙咧嘴中狠狠的道:“但是,不能勾引那些**。” 陆平受到教训,赶紧道:“好,好,好。”心里却在嘀咕,如果被勾引,又怎样呢? 二人走进医馆,安道全却是不在,换了一个老者在那里。 老者看着二人走进来,眼睛一亮:“看病,抓药?” 陆平道:“请问老先生,安大夫可在?” 老者打量了一下陆平道:“找我家主人,有何事情?” 陆平道:“久闻安大夫大名,幸得拜会。” 老者嘿嘿一笑道:“闻名,嘿嘿,我家主人不在,不过,要药的话……” 陆平和蓝灵儿面色齐齐一红,蓝灵儿看老者笑容带着几分猥琐,轻声骂了句:“老不正经。” 老者看二人神色,不以为意道:“二位如果觉的不好意思,可以免费,绝对保密。” 陆平险些晕倒,想不到现代的一些生意技巧,早已出现了。 陆平连忙道:“不用不用。” 老者道:“那,我家主人不在。” 陆平道:“那他什么时候会回来呢?” 老者道:“不知道。” 陆平听出那老者不想告诉自己,连忙自袖子中拿出一锭银子。 老者的眼睛发直。 陆平道:“不知你家主人在何处?” 老者道:“一定是到妓院去了。” 蓝灵儿呸了一声,看着陆平,好像是陆平去妓院了一样,陆平被她的眼神弄的发慌,连忙拉着蓝灵儿的手,怕那只手伸到自己的耳朵上。 “娘子,走吧,日后再来。” 老者突然道:“等等。” 陆平愕然回头道:“怎样?” 老者笑眯眯的道:“免费送药一包,试用满意的话,日后再买优惠。” 陆平赶紧拉着蓝灵儿的手离开。 陆平和蓝灵儿重新找了一家客栈住下,一夜无话,想不到第二一大早,就有人敲门。 这也太奇怪了吧,自己在这里又没有认识的人。难道,是因为自己前番出名? 陆平感受到了那些名人的苦恼了。 蓝灵儿示意陆平去开门。 陆平打开门,门外是一青衣女子。那青衣女子见陆平开门了,施礼道:“我家姑娘有请相公。” 蓝灵儿见是一女子在门外,心内起疑,慌忙过来。 陆平道:“你家姑娘是谁?” 话刚完,耳朵就被蓝灵儿拉过去了,忍不住呼痛,那青衣女子还待看看是怎么回事,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蓝灵儿关上门后,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把陆平抱起,一下子把他摔在床上:“你想怎样?” 陆平被摔的痛了,一边揉着屁股一边委屈道:“我没怎样啊?” “那,你还去探究式哪个**请你?” 陆平不解道:“这也是人情世故啊。” 蓝灵儿似乎认准了陆平居心不良,吼道:“不是,不是,分明是你心有邪念。” 这女人顽固起来,原来如此顽固。 陆平看蓝灵儿母老虎吃人神态,不再辩解。 虽然蓝灵儿赶走了那个青衣女子,但是门外的嘈杂声依然存在,那些嘈杂声让蓝灵儿心神不灵,好像外面都是来抢自己男人的“**”。 “走,现在就走,离开这里。”蓝灵儿突然。 陆平道:“但是,安道全。” 蓝灵儿大怒:“这一定是你留在这里的借口,什么神医,明明是卖春药的下流庸医。” 陆平看着母老虎的神态,哪里再敢做声。 看着陆平不做声,蓝灵儿满意的笑了笑。 可是过了一会儿,外面不断传来嘈杂声,里面陆平不做声,蓝灵儿闷的慌,看着陆平,突然诡秘的一笑,走到陆平面前娇滴滴的喊了一声:“相公。” 蓝灵儿那笑声,直让陆平毛骨悚然。 蓝灵儿凑近陆平,突然伸手扳住陆平的下巴,柔声道:“相公,你这里长出一根胡子了,让我帮你拔了吧?” 不待陆平回答,蓝灵儿已经手上用劲,一把把那根胡子拔了下来。 陆平的痛楚还没有消失,蓝灵儿睁直眼睛,又看到了一根胡子:“相公,这里还有一根。” 第四十三章:险恶十字坡(三更,求收藏!) 系统:“因为结识各路好汉,再加上抓到辽国间隙,所以任务超量完成,所以特此加方奖励,现在不仅给你白菜种子,还有辣椒种子,至于白菜种子的作用你已经知道了,现在我跟你一下辣椒种子的作用,辣椒种子可以增加习武之人的气力,如若修有内功,则可以加速内功运转。” “我靠,真的?你终于又活了,这那叫种子真有这么逆,那样我就可以修成绝世高手啦,哈哈哈哈,以后谁能阻我”。 “别高兴太早,一人一生之中最多只能服用两次,其他吃再多也没有任何作用,一段时间不见,你没有以前那么傻了嘛,哎呀,不错呀。” “那也很不错,总归是有点儿作用不杀,总比没有的好!” “就这点出息,这一点东西就让你高兴成这样,以后见到更好的东西,岂不是会乐疯了”系统的声音满是鄙夷与嫌弃。 “妈的~~~~~~。” 仔细斟酌了下,这些都是他以后的立足之本,一定要好好利用,那白菜可以交给安道全,辣椒吗,现在就放我这,看以后再,不过先前任务是要先结识安道全,但是要怎么办,现在还是个问题。 喝彩声停止的时候,那书先生把面前的皮鼓敲了几敲道:“以上就是智多星陆平勇擒辽国细作的故事。” 接着伸出大拇指道:“那陆平果然非凡人啊,你想,那辽国细作平白无故的走在大街上,平常人如何能够发现他就是细作,就是注意到了,又如何能够想出许多计策赚的那些辽国细作,更何况,在关键时刻,还能使出飞剑绝技……飞剑啊,听过一个年不过二十的人能够使出飞剑的先例吗?” 台下那些听众个个听的出神,惊叹不已,场面有些喧闹起来。 书先生重新把面前的鼓敲了敲,看着众人安静下来,接着道:“后来听,那神医安道全在没有遇到陆平之前,其实医术并不如何高明。” 台下一个老人听了,沙哑着声音道:“那陆平果真是云中神龙一般,见首不见尾啊。” 另一个人接着道:“如此,那陆平叫做入云龙也正合适。” 想不到这一,惹恼了一个路过的道人,那道人一跃跃上书台,那些听众惊得呆了,那道人怒道:“他叫入云龙,那我叫什么?” 原来那个道人,就是江湖上人称入云龙公孙胜的! 书先生毕竟是走南闯北的,见过不少世面,较那些听众较先冷静下来,对那道人施了一礼道:“不知先生因何发怒,有何话?” 公孙胜怒道:“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叫腾云驾雾,什么叫呼风唤雨,你你们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入云龙。” 罢,他背上的那把松纹古剑脱鞘飞出,公孙胜伸手接住那把松纹古剑,道一声:“疾。”只见一道光闪入云端,一阵风凭空生起,吹的几扇未关严的窗户砰砰几声震动。 公孙胜收了剑,再道一声:“你等再看。” 只一跃,飞上空,转眼不见踪迹。 过了盏茶功夫,只见听空中一物降下,飞落书台上,正是公孙胜。 那些听众并话先生,都看的呆了。 公孙胜道:“现在你众人知道,什么叫入云龙了吧。” 书先生呆了,赶紧道:“是,是,是。” 想不到这一下惹恼了一个路过的英雄,只听一人大声道:“我听那智多星陆平立了大功,并不显摆,飘然而走,哪里似你这般,为了虚名跟这些田野下民在此计较显摆。” 公孙胜听了大怒,在人群中寻找那人时,见一人脚下生起风火二轮,离地而起,飞也似的走了,片刻不见踪迹。公孙胜看那速度,自己是赶不上了,想起那人言语,心中稍感惭愧,跳出人群便走,心里:“陆平,我好歹要见识见识你,见你是人是神。” 那书先生立了片刻,回过神来,把铜锣敲了几敲道:“果然是外有,人外有人……” …… …… 蓝灵儿拉着陆平离开了建康城,一路向北走去。 蓝灵儿突然转变的行为,让陆平沉闷不已,所以一路走来,闷闷不乐。 蓝灵儿见陈齐垂头丧气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是不是还念着那个巧奴?” 陆平看蓝灵儿的样子,知道一句话出口,很可能让她暴怒,只沉默不言。 蓝灵儿见陆平不言,沉闷添了几分,杏眼圆睁道:“你不话,就是承认啦。” 陆平只装没听见,一直朝前走。 蓝灵儿道:“你不话时怎么回事?” 陆平再也忍不住,道:“跟你没话。” 蓝灵儿一向女匪性子使得惯了,平常是想怎样就怎样,言语不通往往便要动手,这一怒,就要动手。 却见前面一处酒肆,恐动起手来让人看见不好看,只是暂时忍耐。 两人走到这里,好久没见到人家,正好歇歇脚,就暂时放下心里的不快,向那酒肆走去。 酒肆外,只见一个胖大的妇人躺在一把椅子里休息。两人走过去,那个胖大妇人只是拿眼瞧了两人一眼,继续躺在那里不动。 陆平喊了一声:“店家,路过客人讨杯酒喝。” 只见里面兴冲冲的走出一个男子,那男子跟那妇人正好相反,身体清瘦,长着几缕胡须,倒有一点穷酸秀才模样。 “客人里面请。”那男子连连招呼,同时冲外面那胖大妇人喊道:“娘子,有客人到,可帮忙打点打点?” 那胖大妇人身子在椅子里并没有动一动,嘴里道:“没看到老娘正休息吗?些两个客人,还要老娘亲自打理吗?” 那男子被那胖大妇人噎的不出话来,只是闷闷的到里面去打点。 陆平和蓝灵儿在椅子上坐了,只等着饭菜上来。 蓝灵儿看了外面一眼,瞪了陆平一眼道:“看别人娘子被养的肥肥胖胖,看人家相公勤勤恳恳,偏我找一个会呕气的相公。” 陆平对蓝灵儿的转变越来越无言,只是叹息一声。 蓝灵儿睁眼道:“你叹什么?” 陆平道:“你若是向往他们夫妻,当初找一个屠夫做相公就好了,保证把你养的肥肥胖胖,像猪一样。” 蓝灵儿被陆平噎的不出话来。 陆平道:“做女人,要知足。” 话刚完,桌子上已经“啪”的一声响,只见蓝灵儿杏眼圆睁:“你什么?” 酒肆中的那个男子恰巧拿着一壶酒出来,见状轻轻把酒壶放下,道:“二位请先慢用一杯酒。” 蓝灵儿悻悻坐下,外面的胖大妇人,耳朵却是向着屋内,在椅子上动了动。 陆平倒了一杯酒,负气一饮而尽。蓝灵儿夺过那壶酒,对着酒壶咕咚咕咚的灌下,喝完酒,喝道:“店家,菜怎么还没上啊?” 那清瘦男子从里面出来,笑着对二人道:“菜没有了。” 蓝灵儿正在气头上,喝道:“你什么?” 那男子不慌不忙的道:“倒也,倒也。” 陆平心头一震,看来又是黑店了,自己在揭阳岭上的时候都没有中招,想不到阴沟里翻船,心中悔恨不已,脑子中旋地转,蓝灵儿喝的多,已经一头栽下了。 那清瘦男子哈哈大笑,对屋里道:“火家,出来搬人肉。” 那胖大妇人却在椅子上不紧不慢的吐出两个字:“慢着。” 从屋子里走出的火家便待在那里。 蓝灵儿醒来的时候,发现一张胖脸正对着自己。 那胖大妇人见蓝灵儿醒来,似乎很开心,呵呵的笑道:“你醒了?” 蓝灵儿猛然看到那胖大妇人,心里一惊,尤其是看到那胖大妇人脸上的笑容,感觉怪异非常:“这里是哪里?你是谁?我相公呢?” 那胖大妇人很认真的回答道:“这里是十字坡,我是孙二娘,江湖人称母夜叉。” 蓝灵儿挣扎着要坐起,胖大妇人扶了她一把。蓝灵儿看了一眼周围,只见眼前一副肉案,上面赫然放着血淋淋的一条人腿。 饶是蓝灵儿山匪出身,看了眼前情景,也是吃了一惊。这个时候,才想起孙二娘没有回答自己的相公在哪里,连忙问:“我家相公呢?” 孙二娘朝肉案上努努嘴,顺便砸吧了一下嘴道:“已经剁馅儿包做人肉包子了。” 蓝灵儿一听,大吃一惊,大叫一声:“相公。”便昏了过去。 蓝灵儿再醒来时,哭声先悲悲切切的从喉咙里出来:“相公……” 孙二娘奇怪道:“先前见你对你家相公恼恨非常,如今把他剁馅儿包了包子,正好替你出气啊。” 蓝灵儿心如刀绞,悲声道:“我与相公不过是争吵几句,哪里是要你害他性命啊?” 孙二娘呵呵的笑:“下男人多的是,再找一个便了。” 蓝灵儿哭道:“但是下如我家相公一般智勇双绝,英俊潇洒的,能有几人,更为难得的是,他是男人,却处处容让着我。” 孙二娘道:“既是如此好男人,你又为何冲他发火?” 蓝灵儿道:“只是我一时糊涂,相公啊,相公。” 蓝灵儿抢抢地哭,突然揪住孙二娘:“你还我相公,还我相公。” 孙二娘掰开蓝灵儿的手道:“你好不晓事,胡乱对丈夫发脾,气屈死了他,反倒怪我。” 第四十四章:山夜叉 蓝灵儿看着孙二娘那张胖脸,突然伸手一把抓住她的头发。孙二娘一惊,也一把抓住蓝灵儿的头发。 两个女人一时抱作一团,在地上翻滚,互相咬牙切齿,撕扯着对方的头发,同时也各自呼痛嚎叫。 张青从外面走进来,看着两个女人的狼狈相,连连摇头。 孙二娘偷眼看到张青,怒喝道:“杀千刀的,你怎么还不帮我?” 张青苦笑一声,张牙舞爪的正打算上前,只听一个声音道:“慢着,你敢欺负我家娘子,我跟你没完。” 蓝灵儿一听到那声音便停了手,眼前站的,分明就是陆平。 蓝灵儿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叫声:“相公。”便起身抱住陆平,陆平就喘不过气来,就像新婚时那样。 只是此时,却感觉踏实。 蓝灵儿伏在陆平的背上哭泣,只感到陆平如失而复得的人儿一般,倍感珍惜。此时蓝灵儿完全一副女儿的神态,先前女匪的神态消失无形。 张青、孙二娘夫妇两个见二人和好,哈哈大笑。蓝灵儿这才离开陆平的肩膀。 孙二娘看了蓝灵儿一眼道:“看你先前气势,倒是畅快,如今,却是辱没了女人。” 蓝灵儿目瞪口呆。 张青忍不住插嘴道:“那才叫女人。” 孙二娘骂道:“你什么?” 张青唯唯诺诺,闭口不敢言语。 孙二娘哈哈大笑对蓝灵儿道:“妹子,你看,这样,才是女人嘛,得学着我点。” 蓝灵儿抿嘴而笑,眼睛看着她,只是不话。 张青道:“如今这样闹了一场,想必陆兄和嫂子腹中也饥渴了吧?不如坐下来休息休息,好好炒几个菜,喝几杯酒。” 蓝灵儿其实早就饿了,忙道:“好啊好啊。” 孙二娘问:“包子要吗?” 蓝灵儿随口道:“有便要一些。” 陆平忙补充道:“人肉包子。” 蓝灵儿听了一哆嗦,忙道:“包子就算了。” 四人坐定,那几个火家很快烫上酒来,菜也陆陆续续的上来了。 蓝灵儿一边吃一边奇怪道:“如你们开黑店,一般来,只要麻翻了人,万没有放生的道理,不知为何单单放了我夫妇二人?” 张青道:“本也想害你你二人性命,只是二娘不肯。” 蓝灵儿和陆平看着孙二娘。 孙二娘道:“只见你相公只是忍让你,并无多少怨言,想如今,哪个丈夫不是妻子如衣服一般,因而敬重你家相公,不忍加害。”完,看了张青一眼。 张青装作不知道,心里其实明白孙二娘只是表面上对他凶而已,其实很照顾他,因此面对孙二娘的时候,狠不起来,只是由她。 蓝灵儿笑道:“如今想来,有时只是少了一些理解,才会夫妻间如水火一般不能相容。” 孙二娘见蓝灵儿出这等言语,点头道:“其实不曾害你因为你的性情,也像我一般。” 蓝灵儿吃着盘子中的菜,好奇的问:“这是什么肉啊,如此美味。” 陆平心中一动,不待张青夫妇回答,连忙道:“好吃你就多吃点。” 看着蓝灵儿吃的津津有味,陆平只感觉到胃中翻腾,隐隐作怪。 用完酒饭,陆平心中想这店中不知害了多少人的性命,晚上哪里能睡的着,便要告辞。张青夫妇极力挽留不住,张青便去房中拿出一封银子道:“既是兄弟要去,这些银两送与你做盘费,休要推辞。” 陆平哪里肯收,再三谦让,陆平这才收了。 二人将辞之时,陆平想起一桩事情,道:“兄弟,日后有一个胖大和尚和一个犯罪的汉子经过这里,万望不要害起性命。” 张青奇道:“兄弟怎么知道这二人前来?” 陆平道:“那二人上应星,我自知道,不方便与兄弟知道,切记切记。” 张青道:“既是如此,敢问二人姓名?” 陆平道:“那个胖大和尚,便是花和尚鲁智深,那个犯人,便是打虎武松。” 张青虽然心中好奇,还是道:“我记下了。” 孙二娘却拿着一柄剑出来了,递给蓝灵儿道:“这是我无意间得来的一把宝剑,因见剑上盘绕着两条凤凰,因此就做盘凤剑。这剑想来是非同可,夜间有时会隐隐作鸣,现在就送与妹子作为防身之物。” 蓝灵儿见了那柄剑,非常喜爱,忙拔出来看,果然是一把好剑,剑身轻薄,明光闪闪,上面盘绕的两条凤凰好似要飞起来一般。 “好剑,多谢嫂嫂。”蓝灵儿高兴的道。 陆平却是奇怪,看那剑,制作的技术应该是很高的,那个时候,真的有那么高的铸剑技术吗?其实自己也百思不得其解,因为自己也曾看过自己那把的不了剑,也是制作的无可挑剔。 再了些告别的话。二人告别张青夫妇,往前赶去。 刚走没有多远,蓝灵儿有些不满道:“相公,色已晚,为什么不留宿一晚呢?” 陆平道:“他那里是黑店。” 蓝灵儿道:“就是黑店,也不会害我二人性命啊。” 陆平听她的口气,显然没有自己那样的顾忌,不禁叫声惭愧,自己的胆子连妻子的大都没有。 蓝灵儿舔了舔嘴唇,似乎在回味儿什么道:“更何况,那里还有美味的肉食,在别处不曾吃过的。” 陆平一听,哇的一声就吐了出来。 色渐渐晚了,蓝灵儿扶着陆平,再次问道:“相公,你怎么吐了?” 陆平道:“不是了吗?我吃的太饱了。” 蓝灵儿皱眉发呆,自己明明记的他吃的很少啊? 二人走入一片密林之中,蓝灵儿有些着急,如果再找不到村落,二人就要露宿了,而这样的密林,实在不让人放心,又有些后悔离开十字坡来。有些奇怪自家相公的固执。但是两人吵架之后刚和解,也不好再问,只得把话压在心里。 林子中的光线收敛的更快,色暗就暗下来了。二人有些慌不择路。夜晚的林子,总免不了有野兽的,因此二人也紧张起来,手拉着手前行,此时才有一种相依为命的感觉。 真是担心什么什么就来了,狼嚎声远远的就传来了,那声音悠远悲凉,在这将近暗夜的林子里,仿佛来自地狱的召唤一般,陆平直感觉到自己也如一只流浪的狼一般,才体会到那种流浪的苦痛和恐惧。 那狼声竟然很快就近了,点点的绿火就在周围闪烁起来,二人知道,那就是狼的眼睛。 陆平暗暗后悔从十字坡出来了。在这样的地方,这狼甚至比人要厉害几分。心中一面恐惧一面感慨,莫不要葬身于此,做这狼的粮食? 蓝灵儿明显的也非常恐惧,平常在山寨中横行惯了,一点也不怕人,这狼,却是万分的怕的。她紧紧的抓着陆平的手,似乎此时才明白为什么男人是女人的依靠了。 夜色似乎越来越暗,山路崎岖,两人虽然是手拉着手走着,还是感觉到这路似乎漫漫无期,没有终点。没有希望一般。这地之间,有的只是两个的人。 好在周围的那些绿火一直没有靠近,只是跟着二人。 突然,一声呼啸传出,惊的二人一颤,这老虎自是不同于狼,他有足够的自信冲上来就吃人。 蓝灵儿突然一把拔出盘凤剑的剑鞘,一道光子剑鞘中射出,那些绿光似乎定了一下,而后慢慢的拉开了一段距离,那声虎啸之后,也平静下来,恍惚那把剑真的如凤凰一般,让万兽归服。 还是,那剑出鞘之后,增长的自信压制了那些野兽的气势? 林子中安静下来,可是这种死寂般的安静,似乎隐藏着更大的危险。 他们手拉着手,手心冒汗。手心却冰凉。 “相公,我有些怕。”蓝灵儿显的可怜巴巴的。 “不用怕,不是有我在这里吗?” “我想休息了。” “等一会找到人家的时候,我们再休息吧。” 陆平在阴暗中紧紧抓着蓝灵儿的手,以这种方式安慰,鼓励着她。心中对自己执意离开十字坡,陷入这种困境有些歉意。 “呜哇哇哇。”蓦地,一声尖叫如鬼魅一般在头顶响起。 两人一惊,就见头顶上方悬挂着一个黑影,似乎对着他们冷笑。 看着那个黑影,连陆平都不禁怀疑,这世上,是不是真的有鬼? 陆平壮着胆子,对着那个影子大喝一声:“你用不着吓人了,如果你不怕我们,也不会离我们那么远,不敢接近我们。”这么完,不知有没有吓着那个黑影。但是他自己,却是真的害怕那个黑影真的接近他们。 陆平的话,让蓝灵儿的胆气也壮了一些,立即跟着陆平道:“是啊,其实你是个胆鬼。” 陆平只有暗暗地苦笑,不知道到底谁是胆鬼。 “呜哇哇哇。”那个黑影尖叫一声,尖声道:“好,我便离你们近一些。”就向他满慢慢靠近。 看着那个渐渐接近的黑影,蓝灵儿几乎哭出来:“相公,它真的来了。” 陆平握紧她的手道:“不用怕,它是人扮的。” 蓝灵儿看着那个黑影,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人,她猛然举着盘凤剑,指着那个渐渐接近的黑影。 那个黑影突然停下了,用那种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尖声道:“不管你们装的怎样胆大,你们心中还是害怕的,呜哇哇哇哇。” 罢,是一连串的尖笑声。 这一话,陆平倒安心下来,看来对方果然是人。 第四十五章:胡来的头陀! 陆平大声道:“你不用笑,要是我们真的被你吓死了,那才是真的可笑呢。” 蓝灵儿很配合的干笑了几声。 那黑影见笑面的两个人一直很“镇定”,心里诧异,大叫一声道:“吓不死你们,便杀死你们。” 罢,急速扑下。 “嗖-”的一声。不了剑飞出,却叮的一声冒出一串火花,陆平再要驱使时,却驱使不动,好像被什么东西抓着了一般,心中诧异。自己刚才那一击,可是等了很久的。 蓝灵儿的盘凤剑迎了上去。 哐哐几声,夜空仿佛突然明亮,一只凤凰展翅欲飞。 就在那刀兵相击溅出火花的短暂时间里,那个鬼影突然缩了回去大叫:“你们却休动手,我有话。” 那声音,分明是人声。 “你要什么?”蓝灵儿精神一振道。 “我且问你,你们的剑,是哪里来的?” 蓝灵儿道:“是人送的。” 那黑影道:“是谁送的?” “是孙二娘送的。” 那黑影哈哈大笑道:“如此来,是自家人了,你们可通个姓名。” 蓝灵儿道:“我相公就是陆湖人称智多星的白衣秀士。” 那黑影道:“闻名久矣。”从树上落下。 陆平和蓝灵儿慌忙让开。 一点火光升起,然后一个火把亮了。举着火把的,是一个披头散发,跟鬼差不多的人。 那人笑道:“既是我女儿肯把盘凤剑交给你,想来也不是一般的人。我便是二娘的父亲,陆湖人称山夜叉孙元。” 陆平和蓝灵儿看山夜叉孙元的模样,果然跟夜叉一样,怪不得生了一个母夜叉呢。 那孙元的手上,还拿着一个盾牌,陆平的不了剑,赫然插在盾牌上,怪不得驱动不了呢。他的背上,还有一段绳子。这时从旁边也走出几个人,原来那绳子挂在树上,他们在那里一拉,孙元就可上可下了。 孙元从身上解下绳子,对那几个人吩咐了几声,他们很快就消失在眼前。 孙元转过身,对陆平和蓝灵儿倒是很热心:“既是我女儿送剑的人,就是朋友了,请到山寨饮酒一杯。” 蓝灵儿看孙元,刚才把她吓的够呛,因此看这老头有些不顺眼,此时陆平定下心来,看着这老头却是无比的可爱。 陆平抱拳道:“如此,多谢了。” 孙元看了一眼盾牌。把不了剑还给陆平,领着二人向前走去。二人惊慌过后,看着那火光,感觉格外的温馨。 “我那女儿,自从嫁给了张青那子,就不愿意跟我老头子混了,果然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啊。”孙元一路上走着,唠唠叨叨的跟他们。蓝灵儿看着孙元邋遢的样子,口里只是想笑。此时再看那个老头,纯粹就是一个老头了。 陆平以前在外面,有着流浪的感觉,因此对这种父母的心情很理解,道:“大叔对二娘的心意,想来二娘也是理解的。” 孙元猛然回头道:“她理解吗?”转身摇头:“我不信。” 陆平道:“二娘平日对张青凶狠,但是心里知道张青的好,所以麻翻我二人之后,不肯害我们性命,因为我们情况跟她差不多。” 孙元听陆平这么,回过头来,一脸的兴奋道:“真的?” 火把明明灭灭,蓝灵儿只感觉到那老头的神色很好笑,哈哈笑起来。 陆平看了蓝灵儿一眼,忙接道:“我这妻子如你女儿一般,想想你家女儿,有时候是不是很难懂?” 孙元道:“是啊。” 陆平道:“这就是女人。他们无故发笑的时候,也不一定有什么原因。” 孙元呵呵的大笑,似乎想起了自己的女儿。 有孙元带路,这路就顺多了,陆平眼看前面有火光,心内更是安定下来,脑海里开始构思着用热水烫完脚后睡觉的舒服劲,那样一想,就格外的迷恋安定的生活来。 流浪的日子还是不好过啊! 孙元却突然像是被火烫了一下。 “火光,那里来的火光?”他一下子显得慌乱无比,一下子就跳了起来,像那有火光的地方冲去。 然后,陆平就知道出事了,传来惨叫声,那是杀人的声音,陆平拉着蓝灵儿,也向那里跑去,在这样的夜晚,这里要是出事了,自己肯定是不能置身事外的。 火越来越大,火光中,渐渐地就能看的见人影了,人影在打斗。 陆平的目光更好一些,很快就看到一个头陀模样的人挥舞着两把刀与一些人厮杀。 那两把刀也不是寻常的刀。刀光闪闪,仿佛带着一个个的恶灵。眼看这个头陀,那里是出家人的模样,分明是一个煞星。 那头陀的刀法精妙,干脆利落,转眼抽空就杀掉了孙元手下的两人。 不能再犹豫了,毕竟,在绿林中,孙元现在也算是故知了,当然应该帮他。 剑化为一道白光,射向了那个头陀,但是,陆平突然有一种无力感。一种森森的杀气传来。 只见那头陀脖子中的一串属珠子放出一道惨白的光,把不了剑阻挡在空中,难以再前进。陆平驱使着不了剑,仿佛看到眼前数个恶鬼在咆哮,威压逼人。 这个头陀,看来不是寻常人了。既然已经出手,就是生死之间的事情了,蓝灵儿拔出盘凤剑加入战团。 那个头陀灵活异常,见蓝灵儿翻身而来,一个纵身,翻到孙元背后,免得腹背受敌,直接面对二人,神情之上,却丝毫不显慌乱,刀剑相交的声音不断在夜空中响起,丝丝火星飞舞。 孙元手下的那些人好像根本威胁不了那头陀,那头陀抽空就挥刀杀了数人。 陆平眼见战头陀不下,甚是着急,知道性命攸关,偏偏不了剑不起作用,而自己两手空空,也不能加入战团。另一方面来,就是自己手中有兵刃,面对那头陀,看来也只能白白送死。心中暗想,日后有机会,一定要学些实际的本领。 既然不能加入战团,陆平就驱使着不了剑在外围,伺机而发,他不信不能给那个头陀一些压力,给他一些压力,相对蓝灵儿和孙元的压力就减轻一些。 那头陀突然看了陆平一眼,眼睛中,竟然闪过诡异的一笑。陆平心中暗暗感觉不妙。 那头陀突然发难,高高跃起,空中两刀分别砍向孙元和蓝灵儿,那两刀带起两道风,似泰山压顶。孙元和蓝灵儿退无可退,只有举起兵刃硬接。 砰--孙元的刀被那头陀的刀一道斩断,脸带着半个人头飞了出去。 他手下的那些人吓的呆了,很快就不见踪影了。 另一刀击在蓝灵儿的盘凤剑上,一大片火星迸出。蓝灵儿后退了几步,虎口竟然被震裂。 孙元的尸体上的血喷出,尸体竟然还在地上挣扎,场面血腥恐怖。 那头陀带着诡异的微笑举刀看着二人,却并没有杀过来。 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陆平大吼一声,不了剑硬生生的前进了几寸。只是,前进的异常缓慢,仿佛前面有着一道墙壁阻隔。蓝灵儿奋起精神,盘凤剑急忙刺出。 嘡--那头陀一刀隔开蓝灵儿,一刀斩向不了剑。 陆平的身子颤动了一下,不了剑飞向了夜空之中。那头陀刀势紧逼,砍向了陆平。 “相公。”蓝灵儿大叫一声。盘凤剑拼命刺向头陀,全是不顾自身的打法。那头陀一声狂笑,身子一旋,避开那剑,双刀一夹,竟然硬生生夹住余势已尽的剑。蓝灵儿要拔回那剑,哪里拔的动。那头陀双手一抖,剑便从蓝灵儿的手中飞出,飞向夜空之中不见。 两人一时陷入极端危险的境地。 头陀看着二人,像看着两只待宰的羔羊。陆平暗暗后悔,那次能驱动不了剑时,想以后凭借不了剑行走陆湖就不会有什么危险,而没有想到要面对这样的对手。要绝对的实力才能与之抗衡,不能有丝毫的取巧之心。 但是眼下,后悔好像已经晚了。 头陀看着二人,慢慢逼近,完全是猎人看着自己猎物一般的眼神。蓝灵儿和陆平互相抓住对方的手,这个时候,才有生死相依之感。 二人突然站住,后面已经是悬崖,掉下去的话,绝对不会幸免。 “好俊俏的后生啊。”那头陀诡秘的一笑,收回戒刀,陆平看到这样情景,知道机会稍纵即逝,毫不犹豫的冲了上去。 那头陀似乎见惯了这样的情形,垂死之人,有一根救命稻草会毫不犹豫的抓住。丝毫没有慌乱,当先一拳向陆平击去。看那铁拳,岂是陆平这样一个秀才模样细胳膊细腿的人所能对抗的。 但是陆平身体一闪,揪住那只胳膊,借力一拉,正是他学的那点太极拳,此招有效的话,就能把那头陀拉到悬崖下面。 但是陆平没有考虑到自身的实力,那头陀蛮牛一般,岂是他能拉得动的? 那头陀一愣,旋即一用力,那头陀丝毫没有动,陆平却踉跄了一下。 刚才陆平那一招虽然没有凑效,那头陀却也是惊出一身冷汗,决战之中,他哪里遇到过那种凶险,要是陆平的力气再大一些,他就跌下万丈深渊中了。 那头陀大怒,凌空一脚向陆平踢去,眼看陆平是避无可避,就要被他踢下悬崖。正在这时,蓝灵儿猛然把他一推,另一只手却去格挡那头陀的一脚。 那头陀本来厉害,蓝灵儿哪里能够格挡的住。一声惊叫,蓝灵儿身子飞落悬崖。 “灵儿。”陆平只看到那个急速下落的身影。 第四十六章:痛失灵儿(三更!) 虽然开始的时候,陆平跟她之间没有什么感情。因为毕竟他是被迫娶她的。但通过一段时间的相处,让她有了家的感觉。一个浪子的心仿佛有了停靠,有了寄托。让他有了幸福的感觉。 尤其经过这一段黑夜的路程,更加上是刚才他奋不顾身的一推,把他推离了险境,可是自己却坠下悬崖,更是让他心内涌起一种息息相关的亲情感。 陆平看着那个头陀,恨不得吃了他。 那头陀见蓝灵儿跌下悬崖,就着山寨中的火光看了陆平一眼,突然脸上闪出一股淫邪的笑容。 “好俊俏的后生啊。” 陆平此时也只能是恨,无计可施。 那头陀见陆平咬牙切齿的样子,突然一把把他拉了过来,陆平待挣扎,哪里挣扎的脱。 头陀顺势在陆平身上摸了几把,笑道:“待贫僧吃饱了,好好享受。”就近处找了一根绳子,绑了陆平。 孙二娘还是像一团肉一样躺在店门口的椅子上,察觉到远方有人来,眯着眼睛开了一条眼缝,然后又闭上了。 那两人走的近了,孙二娘才迅速的又扫了那两人一眼,这次,却是伸了个懒腰站起来,远远的打招呼:“客官,远道而来啊,来店中歇息吧,一应吃食美酒,应有尽有。” 头陀看了孙二娘一眼,笑道:“看你模样,定不是骗我,不然也不会长的如此……好,有好吃的,尽量上来,爷爷高兴了,还有银子赏你。” 孙二娘笑骂道:“大师哪里话,奴家哪里长的胖了?” 这样着,人却是进去了。 那头陀哈哈大笑,拉着陆平在一张桌子旁坐了。 孙二娘很利索的先拿出一坛酒并两个大碗,放在桌上,便要帮头陀筛酒。 头陀道:“你且去,我们自便便了。” 孙二娘似无意看了陆平一眼道:“这个后生倒是俊俏,店中的酒烈,不知他能否喝下店中的酒。” 头陀哈哈大笑道:“你那蠢妇人,莫非看中了这个后生?也不照照自己的模样,癞蛤蟆想吃鹅肉不是,休在这里聒噪,快把酒菜上来。” 孙二娘哼了一声,快步走去了。 头陀倒了一碗酒,看着陆平道:“乖乖,喝一口可好?” 陆平看着头陀,眼中满是怨恨之色,头陀毫不在意,拿碗硬塞到陆平的口中,陆平只感觉到一股辛辣之味灌进喉咙鼻孔,异常难受,咳嗽不已。 头陀哈哈大笑,看着陆平的狼狈样,心情大好,端起酒,把那碗酒一饮而尽。 陆平本来料定那酒中有蒙汗药,那头陀喝下去之后就会有反应,谁知那头陀连喝了几碗都没有事情。 陆平心里纳闷,那孙二娘不会看不出自己被这个头陀制住,不会不想办法救自己啊?为什么那头陀喝了酒没反应呢? 不一会儿,孙二娘拿来一大盘热腾腾的肉,砰的一声放在桌子上,似乎还对刚才头陀那话感到气愤:“这是本店中才会烧制的肉,保你满意。” 临走的时候,孙二娘似乎还在愤愤不平:“老娘哪里胖了?” 陆平一阵恶心,料定那肉就是人肉。 头陀见有肉上来,心中高兴。他是早已饿了。此时,他却是不顾陆平,也不拿筷子,伸手抓起一块儿肉就吃,咬了几口暗叫好吃。 大吃了一会,看到陆平在那里,拿起一块儿肉道:“果然美味,乖乖,你也吃点吧。” 陆平一阵反胃,连忙装出一个笑脸道:“你先吃,我不喜吃肉。” 头陀继续大口吃肉,一面眼睛疑惑的看着陆平,嘴里含糊不清的:“怪不得长这么苗条呢?” 陆平料定那肉中应该有蒙汗药,偏偏看那头陀吃下去一点事情都没有。 不一会儿,孙二娘再次端着一盘菜过来,道:“客官久等了。” 上菜时,却似乎是不经意间碰掉了桌子上的一个酒碗。孙二娘连忙道:“客官,对不起对不起,你看,酒钱就免了一半儿吧,我马上另换一只碗。” 头陀吃的高兴,只道:“把碎碗收拾了。” 孙二娘唯唯诺诺,收拾完离去。 头陀吃的痛快,又要喝酒,先前的碗摔碎了,就拿起陆平面前的那个碗,倒了满满一碗酒,一饮而尽。 陆平突然发现孙二娘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把剔骨尖刀,满脸微笑。 那头陀警觉,伸手拿戒刀道:“你要怎的?”却只觉旋地转。 那头陀一下子跳起来,指着孙二娘,摇晃了几下,轰然倒地。 陆平这才松了一口气。屋子里的几个火家出来,把那头陀绑了,抬进里间去了。 孙二娘用尖刀割开了绑着陆平的绳子,微笑的看着他,似乎在等他询问事情的缘由。 陆平看了一眼周围,眼睛落在地上的那个碎碗上。 孙二娘道:“叔叔有什么话要问吗?” 陆平问道:“嫂子见我被绑到这里来,一定心中有了计较。” 孙二娘道:“是啊,我见到你被那鸟头陀押着,本想救你,但是想到你竟然被那鸟头陀绑着,他一定功夫了得,轻易下手,不定反折在他手里,因此还是想用蒙汗药麻翻了他。” 陆平道:“要麻翻他,免不得要把我一块儿麻翻。” 孙二娘道:“正像叔叔所想,但是突然又想,如果把蒙汗药下在酒里,叔叔要是先喝酒,免不得把叔叔也麻翻了。” 陆平道:“我其实是不怎么饮酒的。” 孙二娘道:“我当时也是这样想,但是转而看到那头陀脖子上的数珠,认识那竟然是人顶骨所做,那头陀一定行走陆湖很久,免不得他精明,要是尝出原委,委实不妙,因此就多了一个心眼,只在你的酒碗上抹上蒙汗药,然后借故打碎他的碗,他心急要用碗,肯定不会怀疑你的那个碗上有问题。” 陆平道:“如果他要求你换一个碗……” 孙二娘道:“要是他要求换一个碗,我照样可以在那个碗上做文章。” 言罢,孙二娘看了陆平一眼,问道:“嫂子呢?” 她这一问,陆平立即想到了蓝灵儿。 陆平深深看了孙二娘一眼,低声将之前发生的一切告诉了孙二娘。 听陆平完,孙二娘哭道:“爹呀,女儿要替你们报仇。”怒气冲冲的走进屋子,随手拿起一把刀,嘭嘭几声,孙二娘的刀已经把他头陀剁做几段了,还不解气,接连剁了几十刀,直累的气喘吁吁,这才放手。 这个头陀,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竟然栽在这里,栽在蒙汗药下吧。杀人者,被人杀,也是因果循环。 陆平虽然觉得解气,但是看着那血腥的场面,还是有些不适应。立即要辞别孙二娘去寻找蓝灵儿。 正好张青回来,孙二娘简单的介绍了事情的经过。张青看了一眼被剁碎的头陀,领着几个家伙,跟着陆平去寻找蓝灵儿。 赶到那个地方的时候,色已经亮了,陆平一声声的呼唤着蓝灵儿的名字,但是,哪里有她的身影。他的脑海中,只是她坠落前的身影。 陆平又攀到悬崖下面,但是,搜索遍了每一个角落,哪里有蓝灵儿的影子啊。 最后,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一滩血,陆平心中一沉,走过去一看,哪里还有一些碎肉碎骨头。一些动物的粪便就在不远处。 陆平悲痛欲绝,不管先前如何,如今,蓝灵儿的音容笑貌浮现在眼前,自己本来是一个光棍,蓝灵儿是自己的妻子,一个浪子突然有了另一半,又突然失去了。陆平对着悬崖上面吼叫了一阵,才在张青的劝抱起那团碎肉碎骨头。 孙二娘也收拾了孙元的尸体,竖起两个坟头,哭了几回。 做完这一切,张青要留陆平在店中。陆平知道,自己心情极差,在一个地方停留的话,恐怕闷出病来,就辞别了张青夫妇。 陆平本是个寂寞的人。直到遇到了蓝灵儿,他才有了一个家的概念,潜意识里,却是以后有人陪伴自己了,不管当初他跟蓝灵儿是怎样结合的,到最后,他的内心里,已经认同了蓝灵儿。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现在,却又是孤单一人了,在这个世界,这个完全陌生的世界,蓝灵儿最后推开他然后跌下悬崖的情景不断的在他的眼前闪现,让他心如刀割。 每的太阳照样升起,好像生活很美好的样子,尤其是,呼吸着没有受到污染的空气。 这一,他正走在一片原野中,突然跳出一个蒙面的汉子,他才记起,那个时代,下有很多的土匪。 蓝灵儿的死,让他感到了生命的可贵。看到那个土匪,他突然很愤恨那些人把生命当作草芥。 “你是第一次打劫吧?”陆平不待那个汉子话,冷冷的道。 那个汉子吃了一惊。 “要么是第二次,反正次数不会很多的。” 那个土匪举着刀呆呆的看着他,不明白眼前这个看似委顿的人怎么不显害怕,出这样的话来。 陆平只顾自言自语道:“看你的样子,应该是不敢杀人的,不然也不会拿块布蒙住脸。” 那土匪看陆平不过是一介书生模样,恶狠狠的道:“少废话,少穷酸,留下买路钱,我留你性命。” 陆平哈哈大笑,大笑声中,平地起了一阵风,卷起地上的残叶,陆平的声音就在风中激荡,仿佛一阵海浪,如山般压来。 那个土匪本来来劫持人就是壮着胆子的,遇到那些看似凶悍的还不敢出来。现在,看到陆平这气势,早已惊出一身冷汗。 以意驱物,跟以意造势,原来如出一辙。 以前有不了剑的时候,陆平还没有在意用气势去压人,现在看到这个土匪的模样,才知道可以兵不血刃。 第四十七章:秀才打土匪 “你要打劫我?”陆平厉声道。那一声,似乎平地起了惊雷。那土匪看陆平,明明就是那个弱不禁风的秀才,此时看起来,怎么这么可怕呢?急切之间,那土匪慌忙道:“不是的,不是。” “那你拿刀对着我?”陆平的眼睛像两把刀子,一刀一刀的割着他的底气。 哐当一声,刀掉在了地上。 “滚。以后让我看到你当土匪,我吃你皮啃你的骨头。”陆平龇着牙,仿佛真的要吃人的样子。 那土匪此时想滚都没有力气了,陆平一时气势如虹,一时凶神恶煞。那土匪腿已经软了。 陆平看他那样,鄙夷的看了一眼,扬长而去。 待陆平走的远了,那个土匪似乎才如梦方醒:“我怎么怕他了,他不过是一个秀才。” 那土匪名叫吴超,本是一个不会营生的人,又好吃懒做。平时也是一个欺软怕硬的主儿,横行乡里,没人敢惹。 据那吴超油一次犯了事被抓,被牢头一顿毒打,从此害怕官府中人,平生只想进官府,觉得只要是公人,就威风八面。 这次之所以想着去打劫,是因为赌钱输了,一时还不起,也算是被“逼”的。 这吴超当时被陆平镇住了,事后想了半,觉得不服,那陆平看起来明明是一个文弱书生,怎么偏偏怕了他呢? 吴超立即找来了另外一个平日关系好的混混。那个混混叫董亮。当时吴超跟董亮的是遇到一个外来的秀才,口袋里好像有钱,惹了他,要找到他赔偿损失,如果讨来了损失,就分给董亮一份。 那董亮跟吴超如出一辙,也很羡慕那些公人。只道做了公人,平日就可以胡作非为还无人敢管。 日后这两人竟然成了“公务员”,专管监押犯人,许多好汉都吃了他们的苦头。这里之所以交代,是明当时的社会腐朽的可以,像吴超和董亮那样的人都能当“公务员”,那官场腐败就可见一斑了。 那吴超和董亮当时在混子中眼线很多,料想陆平走不多远,因此吃定他了。 果如他们所料,陆平在一家客栈歇脚的时候就被盯上了。 当时董亮跃跃欲试,吴超硬要等到陆平走到偏僻的角落再下手。 陆平心里凄苦,现在又独行涯,不会在一个地方停留,因此只歇息了一晚,第二一早就要离开那个地方。 当时吴超和董亮暗中跟着陆平,待陆平走到一处林子,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吴超和董亮拿着棍棒,恶狠狠的出来了。 “识相的,留下你的身外之物。”董亮喊道。董亮是看陆平是个秀才,也想来文绉绉的几句,奈何肚子中的墨水不多,平日里只听人钱财乃身外之物,因此的时候不提钱财,而是身外之物。 陆平哈哈大笑,身体虽然瘦弱,但是看起来凛然生威:“你要,那你过来拿啊。” 吴超上次一惊被吓破胆儿了,现在看到陆平这气势,比上次更甚,不禁心里又打鼓。 董亮虽然眼睛眨了一下,但是他有一双无知且无畏的眼睛,并没有如吴超那般,而是真的向陆平走了过去。 陆平先前镇住了吴超,还暗自得意呢。现在看到这阵势,再次感觉到实打实的功夫才是最有用的。 同时也深刻的认识到,不强大到下无敌,永远也不要得意。就是这次,让以后陆平不管站在什么样的高度,都能保持冷静,继续提高自己,不失掉进取心。 吴超本是怕陆平那气势的,现在,董亮似乎破了那气势,吴超就跟在董亮的后面,一方面显示自己义气,不怕人,另一方面,如果真的有什么事,有董亮在前面挡着,自己开溜也很方便。 “站住。”陆平再次发威。 但是董亮只是顿了一下,睁着无知且无畏的眼睛继续逼过来。他的身后,是吴超。 “留下你的身外之物,免的受皮肉之苦。”董亮其实恶狠狠的威胁陆平,气势已经盖过了陆平。 隐隐的,空气中似乎也有一股臭气。 实力才是硬道理。陆平要是能收拾董亮,拳头早招呼到他的脑袋上了,让他那双无知且无畏的眼睛充满恐惧才好。 “你们两个大男人欺负一个秀才,太丢脸了吧。”正在这时,一个声音从草丛中传出。 然后,便见一个人慢慢的从草丛中站起来,还在那里系着裤子。 怪不得刚才隐隐的有臭气呢,原来是有人躲在草丛里拉屎啊。 陆平此时听到还有别人在这里,精神一震,但是听那人的口气,好像秀才就不是男人了,有些头晕。 只见那个人身材高大,精壮非常,这样的一条大汉,怪不得不把秀才当做男人呢。 吴超见了那人,已经有几分胆怯了。董亮且并不退怯,反而拔出一把尖刀,指着草丛中那人道:“你少管闲事,不然有你好看。” 吴超也拔出了刀。 草丛中那人看到董亮拔出了刀,眉头皱了一下,看了一眼陆平。此时的陆平因为又出来一人,而且看那人就是没有功夫,打架也是一把好手,心绪平静下来,此时看来淡雅从容。 草丛中那人心中暗道一个秀才尚且不畏强力,自己又怎能畏惧强力呢? 那人一面哈哈大笑,一面往陆平这边走,道:“你们打扰了我拉屎,怎么我多管闲事呢?” 这一,吴超就知道这人闲事是管定了,董亮半拐不过湾来,问道:“你便拉你的屎,我们怎么打扰你拉屎啦?” 听董亮这么一,那人和陆平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吴超气的恨不得照董亮的脑袋上就是一家伙。但同时,也激起了他的火气。 “我你打扰了我拉屎,便是你打扰了我拉屎。”那人道。 董亮见他们哈哈大笑,本来不算明白,因为平日脑子不好受到的嘲笑太多,此时明白自己一定又了让人发笑的荤话。他虽然笨,但是不允许别人取笑他笨。一时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举起尖刀就向那人冲去。 那人看董亮扑来,一把牢牢抓住董亮的那只手臂,脚下一绊,董亮便跟那人滚倒在地上。二人就在地上翻滚打斗。 陆平看那人模样,本来以为那人是个高手,只三拳两脚就能把吴超董亮给收拾了,想不到只是空有一个架子。 吴超见董亮跟那个大汉滚在一处,欺负陆平是一个秀才,也扑了过来。 陆平却是轻巧的一让,脚下一带,吴超扑了个空,脚下又被一个树根一绊,摔倒在地。 吴超待爬起来,陆平一脚跺在他的手上,他手上的那把尖刀便拿不稳。陆平再待补上一脚,吴超刚才见陆平灵活,吃了亏,此时却是顺势抓住了陆平的脚,一下子把陆平的摔倒在地。二人一时也滚在地上。 那边,董亮明显是吃了亏,在那里疯子一般嗷嗷直叫。有愈战愈勇的趋势。 这边,陆平到底比不上吴超的一身蛮力,却是吃亏了。 看正斗的不可开交之际,随着嘚嘚的马蹄声,一支响箭破空而来,嘟的一声钉在树上。 几人吃这一惊,便都停手不打。 一人一马如风而来。只见马上这人器宇轩昂,一副高高再上的神态,但是这种神态并不做作,好像是生来就具有这种优势,生来就高人一等。 吴超看到这人,暗叫倒霉。董亮却睁着眼睛看那马上的人道:“你莫非也是多管闲事?” 那人目光如炬,冷冷的扫了一眼,拉开弓,又一支响箭,正射在董亮的脚前。 董亮这次被吓住了,跳起脚来,扯着嗓子嚷:“你是要杀人怎的?” 那人也不答话,拍马拔刀,直取董亮。吴超吓的软在地上,董亮在那里呆呆的站着,被那人一刀劈散头发,一下子懵在那里。 那人静静的骑在马上,仿佛一个将军,看那气势,仿佛万军丛中,也会如此从容。 “从此以后,要是让我看到你这两个败类,定不轻饶,滚。”那人冷冷的道。 倒在地上的吴超,慌忙拉了董亮,鼠窜而去。 陆平转过身,对那人拱手道:“多谢搭救。” 那人看了陆平一眼道:“你是秀才,怎的要会跟人打架?” 好像在他的心中,秀才遇到这种事,便是屈服。 陆平笑道:“要是下的秀才都手无缚鸡之力,遇到恶人就屈服,那秀才就真的是百无一用了。” 那人看陆平话的表情,哈哈大笑道:“言之有理。” 陆平看那人器宇不凡,有心结交,再次拱手道:“生陆平,敢问恩公高姓大名?” “你便是陆平?”看样子那人是听过陆平:“近日听有一个秀才,先是让呼延灼无功而返,后来又智擒辽国细作,想不到竟然是阁下。真是三生有幸,想不到这么快就见到阁下。我便是柴进,陆湖朋友称作旋风。” “久仰。”怪不得有这等气势,原来是龙子龙孙。 那精壮汉子神情也是兴奋,拱手道:“在下武松,想不到得遇柴大官人和智多星陆学究。” 第四十八章:一橙一金 原来竟然是武松,只是,此时的武松,武功平平。陆平想想也是,他本出身平凡,怎么能学到武功呢。心中感慨,看来这个武松,要自己亲手造就了。 而陆平此时再被称作智多星,想起刚才打架的情形,陆平不禁有些惭愧:“遇到刚才那种人,真是百无一计啊。” 柴进和武松哈哈大笑,并没有丝毫的异样。 “今大家有缘相遇,不如到庄上盘桓几日,也好早晚请教,增长兄弟情谊,望二位不要推脱。” 柴进本来没有听所过武松,只是看到他跟陆平在一起了,才一起请的,从这个意义上来,此时的平常人武松,是沾了陆平的光。 “好。”陆平也不推脱。 到了柴进那里,陆平才发现柴进那里养了不少的人。很多人的面孔不善,看来就不是做正当营生的人。 陆平暗暗想,怪不得柴进叫旋风呢?想他皇室之后,竟然跟三教九流中的人搅和在一起。这柴进虽然仿效战国公子做派,只可惜也只是皮毛。 陆平跟武松,在柴进那里,被作为上宾。 陆平本来是在练习气势服人的,自从见了柴进之后,就把柴进暂时当作榜样。之所以是暂时,是因为陆平相信,如果自己闯荡出一番名堂,加上自己有下万笈,超越柴进的气势只是时间的问题。 气势陆平不知道,自从跟吴超打过一架之后,自己的气势已经长了很多。因为他越来越知道提升武斗实力的重要性。就是这种认识,加上跟吴超想斗的时候,感觉那打斗并不是想象的那么可怕,以后遇到打架的场面,肯定不会那么慌张了。要知道,陆平自就是一个乖孩子,长大后也是严守礼节,从没有过斗殴的历史。 这时的武松,折服于柴进的风采。陆平这时算是刚刚成名,那些传中的事情,还有待考证,所以,武松对于陆平也只是半信半疑。 再者,武松虽然佩服有智谋的人,但是本来是出身于混混,一时的意识里,还是认为拳头才能见真章。 这一日,柴进亲自给陆平送来一筐橙子。那橙子又大又红,陆平拨开一个一尝,味道鲜美异常。那味道,决不是现代那种经过农药化肥污染的橙子味道可比。 陆平赞叹道:“这橙子好甜啊。“ 柴进微笑道:“这橙子,本是贡品树种,在我这里经过培育之后,更有一番滋味,以此比别的地方的橙子要甜了不少,汁水也多,皮还薄。“ 陆平笑道:“看来我真有口福,不知这种橙子,这里种有多少?“ 柴进道:“这种橙子,其实只有我的园子里才有,每年成熟的时候,卖出去价钱要比平常的橙子贵了不少,要三钱银子一斤。以此,买的人很少。但是我又不肯贱价来买,其实大部分都是送人和自己吃掉了。“ 陆平才意识到,这柴进平日结交陆湖好汉,是要花银子的,所以有好大的产业,也做些生意。 想到这,陆平突然灵光一闪。 商机啊商机。 其实陆平以前也想过做生意,但是一直没有机会。是没有本钱那是借口,因为一心做生意的话,一定会千方百计的筹到本钱的。那时其实主要是没有那个决心,而且自己生长的环境也没有做生意的土壤。在他生长的那个年代,充满着强烈的拜金***,他自然也不能免俗,也想着要挣钱。那时,也好像只有做生意才能挣钱,所以,做生意一直是他的一个隐秘的愿望。 这次,眼前就是一个极好的机会。 自己平常耳濡目染的那些营销机巧,拿到这个时代,应该是绰绰有余的。 陆平表面上仍然是不动声色,对柴进道:“生有办法让大官人的橙子卖出好价钱,而且很快可以卖出去。“ 柴进眼睛一亮,要是真的能够把橙子买出去,也是好大一笔钱。其实每年,因为橙子买不出去,平白无故的坏了不少,白白的浪费掉了。 “早问陆学究1有智多星之称,今日有幸,望学究施展手段,让我一看究竟。“柴进这话,其实也是在激陆平,让他没有台阶下,一定要卖掉他的那些橙子。 陆平微笑着点点头,看了一眼旁边的武松,对柴进道:“如此,还要先找大官人借一百两金子。“ 武松吓了一跳。陆平的口张的也太大了。 柴进也是顿了顿,点头道:“好。“ …… 从账房拿出金子之后,武松激动的对陆平道:“哥哥,你真的敢开口啊。“ 陆平笑道:“这本来就是风险投资,如果主人不愿意冒这个风险,哪来的收益?“ 武松呆呆的看着陆平,他哪里能够听的懂陆平的那些话啊。 陆平却在心里暗自高兴,古人仗义疏财,果然不假,要是他生长的那个年代,这种情况是万万不会出现的。 …… …… 自此,沧州县城多了两个有钱的人,一来就找了当时最好的酒楼,一点菜就点了满桌子的菜。两个人,当然出不完那么多,很明显,那是在显摆。 吃晚饭,其中一个秀才模样的人对店二道。 “二,拿水果来当茶点,一发算钱。“ 那店家也是很久没见着这么花钱的人了,因此让二弄了几大盘的时鲜水果。但是那个秀才模样的人看到那水果全把盘子扔到了地上。弄的二手粗无错,不知哪里得罪了这有钱的主儿。 那两人,其实正是陆平和武松。 当下陆平对那二道:“你们欺负我不熟悉这里的地理不是,告诉你,我来这里,只是要吃这里柴大官人庄上的橙子,而且要新鲜的。“ 那店主人听这么一,赶紧过来,一方面要二赶紧去准备,一方面过来攀谈道:“这位官人,在哪里发财呢。怎么听了柴大官人庄上的橙子?“ 武松替陆平了:“我家相公本是在东京,那有人献上柴大官人庄上出的橙子,我家官人一尝很喜欢,那人又,刚从树上摘下的,味道更好,于是我家官人就千里迢迢的赶到这里来吃这橙子。“ 那店主人是个五十来岁的老头,听武松这么,感叹一声,心里暗叹活了几十岁,才听有人为了吃千里迢迢的赶来。 陆平道:“柴大官人庄上那橙子,才是真正的橙子,想来是没有识货的人,不然,为何到如今我才能够尝到?“ 那店主人叹道:“只是柴大官人那橙子比平常的要贵一些,三钱银子才一斤呢?“ 陆平慨然道:“一分价钱一分货,依我,三钱银子一斤实在还嫌便宜。“ 店主人还从来没见过有人过柴进那橙子便宜的,忙问道:“那以官人所,多少钱才合适呢?“ “依我看,就是一两银子一斤,也不枉了。“ 那店主人不再话,咋了咋舌。 陆平道:“这次来,也顺便采买一些,自己吃一部分,剩下的,我就要卖他一两银子一斤。“ 店主人听陆平这么,摇头叹息,自顾去了。初时他出去的时候,还没有人相信,只是,沧州的人都听了一件事情:有一个东京来的人,柴大官人园中的橙子值一两银子一斤的。这出去,有不少好奇的人就去买了柴进园中的橙子。 至后来,又有人,那个人竟然真的卖了几大车柴大官人园中的橙子,听要拉到外地去卖一两银子一斤。 这样一来,沧州沸腾了,很多商人也开始去买柴进园中的橙子,但是再去一听,那橙子要五钱银子一斤。 后来的商人赶紧去买,这个时候,听又八钱银子一斤了。 到后来,听真的卖到一两银子一斤了,只是那时,柴大官人园中的橙子也采的差不多了,只是留自家吃,并不再卖。 后来有人感叹,柴进园中的那橙子,只有有身份并且有钱的人才能够吃的到。那哪里是橙子啊,那是银子。一时声名远播。当然,这是后话。而陆平从中得到的金钱,后来藉此做出的生意如何如何大,为梁山提供了坚实的物质保障。而那些陆湖中人又对陆平如何如何的崇拜,这也是后话,暂且不表。 …… 当陆平要柴进装六车橙子,要运到清河县的时候,柴进只是迟疑了一下,还是答应了陆平。 从这件事情中,陆平看出了柴进的气度。因为那时,柴进养的那些“好汉“,很多都陆平是疯子。想想也是,那很多“好汉“,在柴府中那么长时间,也没有陆平搞的动静大。 心里不平衡啊。 去掉那些“好汉“如何如何不表。也明了,柴进,真的有些“疯“,不过还不太疯,是“旋疯“。 也正是这样,日后才能坐梁山前十把交椅。 其实陆平把那些橙子运到清河县是有原因的,一方面,他要培养武松,要武松在那里显摆一把,把名声打出去,站稳脚跟,培养势力。 另一方面,清河县的那场血案,几百年之后,还会引起多少人的叹息啊。他想要到清河县,凭他现代人处理问题的方式,避免那场血案的发生。 第四十九章:委屈的武大 陆平刚刚把那六车橙子运了出去,柴进那园子里的橙子便开始有人哄抢了,柴进秉承陆平的嘱咐,开始涨价。一时沸沸扬扬。 至此,柴进对陆平佩服异常,逢人便讲陆平果然是智多星。 后来,甚至有人传,那陆平是文曲星转世。 …… 陆平和武松很快到了清河县。陆平到清河县是个新面孔。 那武松本来在清河县没有正经的营生,平常跟几个混混鬼混,依靠武大卖炊饼养活。但也正是因为武松平常不是正经的营生,外面认识的人多,门路也多,很快就找到一些帮闲的人。 再武松这次回清河县,有点衣锦还乡的感觉。 他们首先找一个地方大吃大喝了一番,造下一片声势。然后,就去请当地有头有脸的人物来喝酒。 当地有头有脸的人物,也就两个:西门大官人西门庆和张大户。 那西门大官人家里经营着药材铺、绸缎铺等,还跟官府有来往,起来有些新兴资产阶级的味道;而张大户,就是靠家里的田产,纯粹一个土财主。 那时除了茶楼妓院,也没有什么可以玩乐的地方,平常那些生意的事情,自有大掌柜的操心,所以有钱人,大部分还是闷的慌的。饱暖思*。这两位平常也没有什么喝茶的雅兴,所以经常留恋烟花之地。 这次有人请他们,对他们来,也是新鲜之事。清河县好久没有能够让他们看上眼的新面孔了。 西门大官人西门庆首先来到酒楼。这西门大官人正值青春年少,风度翩翩,一表人才,加上打扮入时,浑身透着有钱人的样子,走在大街上,不知道会让大少灰姑娘愿意以身相许呢。他虽然久恋烟花之地,但是保养的很好,走起路来虎虎生风。这个,令很多人羡慕不已,都怀疑他家经营药材铺,是不是有什么保命秘方。 随后到来的就是张大户了。而张大户就不同了。虽然看起来白白胖胖的,但一看就是虚的,走起路来也是飘的,有气无力的样子,跟西门大官人完全两个概念。 西门大官人看起来春风得意。而张大户则有些垂头丧气的样子。 二人到来,陆平免不得跟他们些久仰之类的套话。 那西门庆见陆平也是仪表不凡,心里也有几分喜欢,当先许诺:“以后陆兄有用得着兄弟的地方,尽管开口。“颇有几分豪气干云, 而张大户只是笑笑,些套话,并没有许诺什么。一副我没有得到你什么好处,你也休想从我这里得到好处的样子。 陆平挥金如土,叫了一大桌子的菜,上最后的酒。给二位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席间,陆平举酒道:“我初入贵地来做生意,以后还望二位多多照顾。“ 西门大官人门口答应:“好,好。“ 张大户也道:“好,好。“ 陆平道:“既然如此,多谢二位。以后大家都是朋友了,在这里免不了寂寞,有空的时候,可以来找兄弟,我请客。“ 三人一干而尽。 陆平本来对那西门庆存在着偏见,但是眼前这人,竟然奇怪的给他留下了很好的印象。是那种很会办事的人。而且那种豪气干云的样子,很难让人把他跟一个色鬼联系起来。 酒桌上的事略过不表,单酒足饭饱,陆平依然上了橙子当点心。席间,免不了把那橙子吹嘘一番:延年益寿,排毒养颜, 一听诸多好处,张大户立即上心,席散之后,陆平每人送了十斤橙子。 自此,清河县多了八卦新闻,有外地人陆平带来特种橙子,还送给了张大户和西门大官人作为礼物。一时都很好奇。 而陆平,随后就让武松找到了武大郎,经过武松好歹,武大郎才同意停几不卖烧饼,来帮忙卖橙子。 武松帮忙在一处繁华地段找到店铺,就在那里装饰一新,这次,陆平还想好了品牌,就叫下橙子。之所以叫这个名字,因为得到下万笈的缘故。 开业那,西门大官人和张大户也来捧场了,鞭炮过后,武大先前买炊饼的那大嗓门就响起来了:“橙子,橙子,下橙子。“ 以前,武大郎卖炊饼的时候,他那大嗓门“炊饼、炊饼。“的喊着,全县的人都知道,以此炊饼卖的比别家的好。想想也是,卖东西的时候,如果嗓门不大,叫卖声别人听不到,怎么会来买你的东西呢?也幸亏了武大郎那副大嗓门,才在身高不足的劣势下逆势而上,炊饼卖的比别家的好。 据,县太爷曾经听到过武大郎卖炊饼的声音,当时很欣赏,想把他招在麾下,专门供升堂的时候喊那么一声:“升堂。“但又听武大的形象不好,这才作罢。 以上明,任何缺点,都是能克服的。同时也明,缺点就是缺点,就算弥补了,也还是缺点,会阻碍前进的道路。 第一一开门,就卖出去了很多橙子,都是一两银子一斤。 第一的生意之所以这么好,陆平其实已经意料到了,因为他一直宣扬的观念就是:吃不了橙子,是身份的象征。试想,那么寂寞的一个县城,很难找到机会宣示自己的身份,现在有了机会,当然不能错过了。 开业的第二,就来了几个砸场子的混混。 其实那些混混武松之前也认识,只是没有交情。而且之前在清河县好像混的牛逼,没有把武松放在眼里,这次是看到武松跟着陆平赚钱了,眼红,就来找事,意思是:“有钱不能忘了兄弟,大家一起赚。“ 当时,因为这种橙子买的人不多,当时正闲着。那帮地头蛇就是这个时候来的。 那帮地头蛇来的时候,当头的一个武松认识,叫丧狗。那丧狗拿起一个橙子,问武大郎:“一个卖吗?“ 当时都知道,那不了橙子是身份的象征,那些来买橙子的,最低也买个几斤的。他们一来就买一个,摆明了是不要脸了 武松平日因为家穷受别人欺负惯了,现在好不容易扬眉吐气一把,现在看到眼前的这些人,只觉得他们很猥琐,现在已经跟自己不是一个档次的了。于是武松就道:“一个没法称,就送给你了。“ 想不到武松这一大方就出了问题。丧狗一个眼色,那些混混就一拥而上拿橙子。 武松喝道:“光化日之下,怎么能抢劫橙子。“ 丧狗的话是:“你是一个橙子没法秤,送给我了,现在我们是一个一个的拿,不是没法秤了吗,就是送给我的。“ 这摆明了就是抢。 要是搁以前,这帮混混动手,武松哪里敢制止。但是武松出去了一趟之后,见到了柴进这样的人物,又见到了陆平这样的聪明人物,自觉已经见识不凡了。 更重要的是,陆平暗地里把下万笈中的一本拳谱交给了他,现在炼了其中的一部分,所谓艺高人胆大。 武松一步跨出,一拳砸向一个混混。那个混混下意识的伸拳格挡,还在心里奇怪,武松这子怎么这么牛逼呢,现在都敢还手了。 砰--武松一拳就把那个混混打倒,在地上还滑行了一段距离。 那些混混愣了一下,见武松动手,一哄而上。 武松初时有些紧张,但是还是咬着牙迎接那些混混,他自己都觉的有些不可思议,那些混混好像身体根本没力气,也不会躲他的拳头,眼看着一拳一个,三下五除二,那些混混很快就躺在了地上。 那些混混本是无奈,平常欺负人惯了,几乎没有遭到抵抗,现在有人抵抗,土匪本性就出来了,立即拔出随身带着的尖刀。 武松平日虽然不务正业,但是也没有伤过人,现在见动刀子了,心里有几分怯了。 丧狗见武松怯了,上来就是一巴掌。 这一巴掌,把武松的火打来了。但是对着那尖刀,武松只能忍着。 丧狗笑嘻嘻的走近武大郎,笑嘻嘻的问:“今卖了多少橙子?“ 武大郎本来是个安分守己的人,这次耽误几卖炊饼来卖橙子,其实也是有些不放心武松的折腾,想给武松做个安分守己的榜样。平常的时候,哪里见过这等阵势,当时就软了。 “没,没卖多少。“武大郎可怜巴巴的。 “拿出来看看卖了多少嘛。“丧狗看起来还挺客气。 武大郎明白了,这是来抢钱的。 丧狗的手猛然被一只手抓住,抓的还挺疼的。 丧狗愤怒的想要看看是谁这么大的胆子。转眼却看到是一个漂亮的秀才。 “你--”丧狗有些反应不过来。这秀才抓自己干什么?而且,那里来这么大的劲? “你们是想打劫吗?”那秀才问他。声音很温柔,果真是一个秀才。 丧狗挣了一下,没有从那手里挣脱出来。本来是很生气的,但是对着这漂亮的秀才,以前的那种混混模样自己感觉不好爆发出来,此时也尽量用该对着文化人才用的语气:“是啊。” 第五十章:打架嘛,来! 丧狗完这话就震惊了。 刚才明明看起来很温柔,很讲礼貌的秀才,眼睛中突然爆发出一种他从没见过的寒光,让他心里一寒。然后,他的身体被那只抓着他的手轻轻一带,飞了出去。 那秀才当然就是陆平。 陆平对着那些跃跃欲试的混混,冷冷一笑,目光如炬。 “不知好歹的,尽管上来。” 那些混混被震住了。 丧狗被摔了一下,虽然一时被吓的不轻,但很快就转变为愤怒了。他从地上爬起,他依仗的那把刀闪着寒光,他冲向了陆平。 他只是向吓吓陆平,如果这个秀才敢反抗的话,他也可能会给他漂亮的脸上留个纪念。 丧狗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他手里的刀转过方向,到了他的脖子上。 陆平眼睛仿佛两把刀子,真的敢杀了他。以前从来是他那刀对着别人,现在竟然是有人拿刀对着他,丧狗真的害怕了。 “你想怎样?” “好汉饶命。”丧狗吃痛。 这句话一,就是服软的意思。 陆平松手:“滚。” 那群混混跟着丧狗落荒而逃。这是他们的耻辱。 …… …… 那丧狗被陆平教训了一顿,回去之后,越想越是不忿,但是看陆平的气势,是断然不会再找他去挑衅的,就有混混给他出主意,不如去找张发财吧。 张发财并没有万金,只是一个比较大的混混头子。之所以叫这个诨名,跟他们父母有关,生下来的时候家里穷,他的父母盼望日后有钱,就叫他张发财。 其实张发财在清河县另有一个称呼,叫做张老虎。也有人叫他张嘴老虎。因为很多时候,只要他朝哪里张张嘴,哪里就倒霉。尤其是那些做买卖的,深受其害。做买卖的不包括西门大官人,因为西门大官人有一个足以抗衡张嘴老虎的人,叫西门亮。 陆平带着武松武大郎在这里卖橙子的时期,张发财当然是知道的,只是因为第一的时候,张大户和西门大官人去了,他觉得陆平不简单,没有贸然动手,只是观望观望。 丧狗来见张老虎的时候,拎着一包橙子作为见面礼。 张老虎平日里其实也有些看不上丧狗,现在,既然人家拿着东西上门来,也不好什么。 丧狗递上橙子道:“张哥,你看,这是我从不了橙子那里买的,您尝尝。” 张老虎当然知道丧狗不可能买橙子了,不冷不热的问道:“听那橙子要一两银子一斤。” 丧狗连忙道:“是啊。所以我就琢磨,这是什么橙子啊,这么值钱,就去买几个尝尝,一尝,跟平常的橙子也一样啊,怎么要那么贵呢?” 丧狗一面着,一面打开那包橙子:“张哥,不信您尝尝,尝尝。”着就要替张老虎剥橙子。张老虎看着丧狗的脏手,不耐烦的自己拿了一个橙子剥开,一尝,品了品,没有尝出什么特殊的味道。 他当然尝不出什么特殊的味道,昨陆平来了之后,他们根本没有“买”到橙子。于是就顺手从被的地方“买”了一些橙子充数。 丧狗看张老虎的神色,道:“张哥,你也尝不来了吧,这橙子也就是平常的橙子,根本就没两样,但是,他们欺负我们这里的人不懂货,居然卖那么贵。” 按,这又不是强买强卖,人家价钱定的高,你不买就得了。但是丧狗正是来此事的。 “这还不够,我去理去,不通,那个姓陆的子还对我动手,我不要欺负本地无人,他竟然我们这里就没有人,谁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张老虎听了大怒。其实张老虎开始也知道丧狗在那里添油加醋的。但是他在这里当地头蛇当惯了,容不得有人在他的地盘上撒野。尤其,还是一个外地人。 这也正好是一个借口,张老虎也决定收拾陆平了。 张老虎张开嘴对他的那些兄弟发话了,张老虎成了张嘴老虎:“去,砸了橙子铺,把人带到这里来。” …… …… 当张老虎手下的十来个人赶到陆平的橙子铺时,陆平和武松正坐在橙子铺的门口。晚饭已经过了,那个时候没有电灯,他们是借着最后的一丝光线在聊,而且,等会儿月亮就升起来了。那个时候,他们休息的差不多了,会借着月光练功。 张老虎手下的那十几个人手里拿着棍棒,气势汹汹。 陆平和武松一看情景就知道将要发生什么。 武松看着那十几个气势汹汹的人,有些变色。但是看身边的陆平,神态自若。他们休息的地方有个桌子,陆平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看到陆平神色不变,武松心神安定下来。白的时候,他已经见识过陆平的气势。 “你们来干什么?”陆平对那十几个气势汹汹的人。 那十几个人本来是打算一来就先砸店,然后带人的。但是看到一个漂亮的秀才这样问他,潜意识中对文化人的敬畏起了作用,陆平一问,他们不自觉的停下了:“砸了这地方。” “敢!” 陆平怒喝一声。风起云涌。 经过白牛刀初试,陆平连打架也不惧怕,都有信心了,现在气势大大增强。如果按照下万笈上面炼气势的那篇来,起作用的气势分为四个阶段,分别是风起云涌;风云变色;山崩地裂;日月无光。 陆平目前,应该达到了风起云涌之境。 陆平那一怒喝,傍晚的最后一丝光线似乎也收了,连月亮也不出来。 那些人看着陆平,有着一夫当光,万夫莫开的气势。 虽然当时陆平是坐在椅子上的,并且手里还拿着一个茶杯。 丧狗其实也在这些人里面,他来本来是要出口恶气的。现在看到陆平镇住了他们,虽然自己也害怕。但是还是硬着头皮喊道:“你们这么些人,该不会是怕他吧。” 他这一激,那些平常胡作非为好面子的混子立即就红了眼。 “砸啊,砸。冲啊。”丧狗喊道。 那十几个人被丧狗激的抡起棍棒就冲了过去。 陆平的杯子飞出去,一下子砸在正在喊的丧狗嘴上,砸下了几颗门牙,伤的虽然不重,但是血水长流。 暗器功夫。 下万笈保罗万象。陆平虽然知道不集中精神炼一种会不好。但是因为身体条件所限,目前那些横炼的功夫只能慢慢来,所以,就各种先都看了一遍,那杯子打出去的手法,正是暗器的打发,也就是哦日后张清用的那种石子暗器,就是战场上,也打的无人敢当其锋。 因此,虽然陆平的暗器功夫修为不高,但是打丧狗这样的人,还是一打一个准。 甩出杯子之后,陆平和武松一脚就把桌子踢飞了出去,首先冲过来的人虽然有棍棒抵挡,还是被撞的后退了几步。 旁边有当日运橙子的扁担,陆平和武松一人拿起一条扁担。 陆平喝道:“谁先来我算放倒谁。” 架既然已经打起来了,那些人理智已经丧失了,哪里顾得了那么多,抡起棍子冲了过来。 冲上来一个,陆平的扁担抡过去,一扁担打飞。再来一个,武松的扁担又接上了,一下子打飞。 这次,算是两人练手了。 第三个正在犹豫的时候,陆平和武松的扁担齐下,那人惨叫的飞了出去。 陆平和武松打的兴起,也不再等着他们上来,抡起扁担就冲进那些人的中间。 那些人本来没有什么招数,平常大家就是仗着人多一拥而上。 而且,他们打的架也不多,因为大部分是他们打人,没有人还手。因此,他们的身手到还没有炼起来。这不像那些打家劫舍的土匪,在刀尖上添日子。不练出一身功夫,不定在哪次别人的反抗或者官府的剿匪中丧命,因此都有一身好功夫。 陆平和武松进入那群人当中,如狼如羊群,势不可挡,直打的那些人鬼哭狼嚎,抱头鼠窜。 二人直追出几百米才停步。看着那些人狼狈逃跑的样子,二人直呼过瘾。 这次打架,陆平和武松不仅练了手,而且信心倍增。从此,就是群架,二人也不会怕了。 这个时候的武松和陆平都开始成长了。 却那张口老虎正在家里等着手下的人把陆平和武松带来,却见回来的人个个垂头丧气,人人带伤,不禁大怒。 “哥哥,那姓陆的和姓武的都有功夫在身,我们去了,也吃了亏张口老虎亲自来了,张着口,像是要吃人的样子。 陆平和武松坐在那里等着他们。 那张桌子已经重新收拾过了。还新沏了一壶茶。 “你就是姓陆的?”张口老虎恶狠狠的问。张口老虎已经很久没有亲自出手打架了。据以前,张口老虎只要恶狠狠的瞪对方一眼,对方就会吓破胆。 “是的。”陆平微笑的看着他。神色平静,带着几分温柔。那种书生的温柔让张口老虎产生一种错觉,好像之前是他的手下欺瞒了他。这秀才有那么厉害吗? 陆平感觉到,自己打一次架,气势好像就增长了一重。 第五十一章:张老虎是谁? 以前都是别人怕张口老虎,现在,陆平对着他竟然如此的淡然,好像张口老虎的表情不够凶狠,他后面跟着的那一群人都是看热闹的。 “你有什么事情吗?”陆平温柔的问。不待张口老虎回答,道:“店已经关门了,要是买橙子的话,明吧。” 武松的手心里已经满是汗了。 不场中有这么些人。这个张口老虎,一只是他潜意识中就不敢惹的主儿。以前,他甚至不敢正眼看一下张口老虎。 不是不屑。是不敢。 现在,看到陆平在这里跟他们废话,一方面在心里捏了把汗,另一方面,也在疑惑,陆哥是不是也在陪笑脸? 很快,陆平的神色一变,武松就知道自己猜错了。 张口老虎正待话,“啪-“的一声,场中人吓了一跳。陆平的神色突变:“是不是觉的我们外地人好欺负?” 不待张口老虎答话,陆平口中吐出一个字:“武二,打这帮狗日的。” 既然这一架不可避免,那么在挫对方锐气的时候给对方一个措手不及,是很明智的选择。 打字一出口。陆平抄起扁担就冲了过去,看那气势,哪里像一个秀才模样,明显就是一个大家不要命的混混。 稍后反应过来的武松也抄起扁担。 张口老虎带来的人本是拿着刀的,但是陆平和武松如下山猛虎,一下子就把张口老虎的人冲乱了。 扁担开弓。 那些地皮无赖还没有反应过来,已经被劈头盖脑的打了。 张口老虎虽然一时思想短路,但是能当上老大,毕竟不同于那些地痞,很快反应过来,挺起手中的刀就来打陆平。此刻先机尽失,他恼恨非常,决定给这个秀才留点纪念了。 陆平当然早就注意到他了,擒贼先擒王的道理他当然懂。打翻几个地痞之后,陆平的扁担就向张口老虎招呼过来了。所以,与其是张口老虎来斗陆平,不如是陆平来斗张口老虎。 扁担和刀一接触,优劣就看出来了。 扁担断了一段,而张口老虎手中的刀跟沉重的扁担相交,张口老虎手上巨震。 在一霎那,陆平一扁担打中身边一个跃跃欲试的地痞的手臂,然后他的扁担当做暗器飞了出去。 张口老虎那刀格挡扁担,但是那扁担绕着刀一旋,张口老虎赶紧低头,惊出一身冷汗才躲开那个扁担。 张口老虎还没有松一口气,只见陆满被陆平击中的那个地痞的刀掉落下来,陆平顺手抄起,一跃就到了张口老虎的身边,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都别动。”陆平大喊一声。 那些地皮惊的呆了。纷纷停手。 张口老虎被挟持了,很快镇定下来:“有本事杀了我。” 话刚一出口,陆平刀翻转,用刀背狠狠的在张口老虎的头上敲了一下:“你以为我不敢?” 那句话的寒意森森,张口老虎不禁打了个寒战,本来想再硬一把的,却再也不敢硬了。 “有话好好。”张口老虎罕见的软下来。虽然张开了嘴,却很“温柔”。 “我跟你没有什么过节,为什么冒犯我?” 张口老虎看了陆平一眼,立即被那双寒气森森的眼睛逼的移开眼睛,话也软了很多:“误会,误会。” 张口老虎话到这份儿上,也是认栽了。 “既然如此,我便放了你。” 陆平竟然放就放,不要武松和那些地痞,就连张口老虎,也不相信陆平的刀竟然就那么轻易的移开了。 其实陆平明白,像这样的亡命徒,也不能逼的太紧。 相反,做出一些他们理解不了的事情,更能让他们拜服。 “既然是误会,时候也不早了,请回吧。”陆平,径直走回了橙子铺。看到武松还在那里发呆,陆平喊了一声:“武二,时候不早了,还不关门睡觉?” 武松怔怔的走了过去,进了门。陆平咣的一声关了门。 张口老虎和那些混混全都目瞪口呆的站在门外,做梦一般。 其实陆平这次打服张口老虎的方式,也有些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这不过是因为修炼那气势,加上打架的时候,心态得到了很大的锻炼的一个突然转变。 …… …… “张哥,怎么办?”看着关上的门,一个混混摸着头上的一个大包问。 张口老虎沉思了一下。 这是他不同于那些混混的地方,他自认为自己比那些混混爱动脑子,比他们聪明。所以,他才是他们的老大。 沉思了一下的张口老虎立即把火气撒到了丧狗的身上。 他赫的转身,恶狠狠地喊道:“丧狗。” 丧狗本来被打的已经够惨了。被张口老虎这一喊,魂都险些掉了下来。 “张哥。” “都是你干的好事。” 丧狗有些摸不着头脑,打架打输了跟自己有什么关系。但是看到张口老虎气势汹汹的样子,混混的思维很快让他知道,自己成了出气筒。 “张哥,是我错了,饶命啊。”丧狗赶紧求饶。 张口老虎对着胆战心惊的丧狗,冷冷一笑:“给我打。” 张口老虎对这手下下了命令。 一个反应迟钝的混混不解:“老大,打谁啊?”因为他们这次来,本来是来打那个姓陆的。 张口老虎气的一脚把他踢倒在地:“打丧狗。” 然后加了一句:“连他一块儿打。” 很快,就传来丧狗的惨叫声。 还有一个倒霉蛋委屈的叫声。 张大户一大早就差人过来送信,请陆平到张府去赴宴。 陆平吩咐好武大郎看着不了橙子店,就带着武松去赴宴了。 “他怎么会来请我们呢?”武松奇怪的道。 昨晚上,陆平已经从武松那里弄清楚了张口老虎和张大户之间存在着微妙的关系。 其实这种微妙的关系很容易让人联想到的。因为他们都姓张。在封建社会,同一姓氏之间,本来就存在着微妙的关系。那种关系其实在现代还是存在的。很明显的一个例证是,如果一个异姓人到了一个地方,突然遇到一个同姓的,起码开始的时候,会对那个同姓人产生很微妙的感觉。 “他是来当和事佬儿的吧。”陆平淡淡的道。 …… …… 一进大厅的门,陆平就发现张口老虎了。武松面色微微一变,看到陆平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就跟着武松走了进去。 张大户迎了出来:“陆兄能来,我真高兴。来,我给你介绍一位朋友。” “我们打过交道。”陆平微笑道,“是真正打出来的交道。” 张大户哈哈大笑:“听陆兄跟万金兄之间有点误会。今既然在此相遇,就是缘分,不如一笑泯恩仇,不知陆兄意下如何?” 陆平道:“好,好。”带着武松落座。 张口老虎亲自倒酒,然后对陆平道:“陆兄若是不怪弟一时鲁莽,请满饮此杯。” 陆平本来不喜欢喝酒。但是现在,这杯酒只有喝了,因为知道,处理好跟一切人的关系,是自己的起点。 陆平跟张口老虎碰杯,一饮而尽。 满座大笑。充满和谐快活的气息。 “玉兰,进来筛酒。”张大户朝门外喊。 不一会儿,只见一个年轻的女子走了进来。这个女子,能一眼让别人感觉到她的年轻。仿佛夏日里的一片荷叶,虽然不如荷花瞩目,但是,那份清凉,却是荷花所没有的。 她慢慢的走进来,面容,是那种古典美人的样子。跟蓝灵儿相比,蓝灵儿多了几分“剽悍”,而她,则更多的是“柔媚”。 那叫玉兰的女子一进来,满屋子的男人都注意到她了。 玉兰进来之后,眼睛扫了一眼满屋子的男人,当她的眼睛看到张大户的时候,躲开了。 玉兰拿起酒壶,给各人都斟满了酒。不同的是,给陆平斟酒的时候,手微微的抖了一下,少许酒泼在桌子上,她赶紧拿手绢去擦。 张大户看到了,喝骂道:“你这个不知道礼仪的贱人,回头看我怎么收拾你。” “老爷,是我错了。” 这不明显就是一个受老地主压迫的可怜丫头吗? “大户兄,不怪她,是我坐的位置妨碍她倒酒了。”陆平不觉为玉兰辩解了一番,这一番辩解,来的莫名其妙,按在那个时候,一般的丫鬟之类,地位是很低的,客人是不会为他们辩解的。 陆平替她辩解,也许是看到她可怜。也许,是潜意识中的一种不自觉的行为。 张大户瞪了一眼玉兰,道:“看在陆兄给你求情的份儿上,我今就放过你。” 跟这些人喝酒,其实陆平并不是那么痛快,因为这些人,永远不可能跟他们交心。而且,陆平在心里也有些排斥他们。 张大户和张口老虎想不到,谈笑间豪气干云的陆平,竟然很快就醉了,倒是武松,豪饮不醉。 “玉兰,把陆公子扶到客房休息。”张大户看到陆平实在不行了,就对玉兰道。 玉兰应了一声,就来扶陆平。 到了客房,陆平正待躺下,玉兰突然抱住陆平的腿道:“望公子解救奴家。” 第五十二章:以身相许啊…… 原来,玉兰一进去,就看到了气宇非凡的陆平,就注意到他了。而且,她也听了陆平的事情,所以留了心眼。 陆平不善于跟女人打交道,脸涨的通红,酒一上涌,更是晕晕沉沉,好在脑子还算清醒,忙道:“你起来,起来好。” “不,公子不答应我,我就不起来。” 陆平道:“这里不是很好吗?为什么要解救你呢?” 玉兰哭诉道:“公子不知,我们家老爷看上奴家了,奴家不愿意,因此老爷时常寻事来骂奴家,奴家私下了告诉大奶奶,大奶奶却也怪奴家,打算把奴家卖出去,奴家在这里,实在呆不下去了。” 陆平一向尊重女性,现在活生生的老地主欺负俏丫头的事情就摆在自己的面前,自己能不管吗? “好,你起来,我答应你。”陆平一急答应了,然后才感觉到不妥。但是话已经出来了。 “谢公子。”玉兰站起来,灿然一笑。 “那么你,我该如何帮你呢?”陆平犹豫着道。 “如果公子不弃,可以向老爷提亲,老爷一定不会驳公子的面子的。”玉兰着,羞涩的低下了头,无尽的娇羞风情,无尽的诱惑,“奴家愿意委身给公子,保证把公子伺候好。” 陆平身体一热,赶忙镇定了一下心神,突然想到了蓝灵儿,心里一阵悲伤,道:“我已经有了妻室。” 玉兰道:“奴家愿意做。” 陆平有些目瞪口呆。 按,像玉兰这样的女子,没有男人见了会不动心的。 跟她相比,蓝灵儿可能没有她漂亮,而这样出身的女子,不会娇惯,是那种贤妻良母型。 今玉兰这样大胆的提出要跟随陆平,不管是不是被陆平的人所吸引,都应该是付出了极大的勇气的,如果拒绝她,不知道会对她造成怎样的伤害。 看到陆平没有反应,露出思索的样子。玉兰道:“公子还是嫌弃奴家吗?“ 陆平赶紧摇头道:“不是,只是我想起自己的娘子,她厉害非常,恐怕知道了非杀了我不可。”陆平露出害怕的神情。 这一点有些出乎玉兰的意料之外。那个时候,男尊女卑,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 “玉兰不信,一定是公子嫌弃奴家。” 陆平想起蓝灵儿的样子,如果蓝灵儿在的,一时冲动,真的会要杀自己,至于是真是假,就是另外的一回事了。 “真的。我家娘子彪悍胜于男子,就是我,咳咳,也时常被她欺负。”陆平的脸热了热,幸亏喝多了酒,也看不出来到底是因为什么红了。 玉兰虽有些不信,也无可奈何,但是依然不甘心。 “还请公子解救奴家于水生火热之中,则做牛做马,感激不尽。” 那玉兰话之间楚楚可怜,梨花带雨,陆平就是顾忌蓝灵儿,一时也忍不住心动。 陆平想到武松,武松单纯,也许这样一个有心计的女子在身边可以时刻提醒他一些事情。 而且,水浒传中那个令人嘘唏的血案中,武松是单身,如果武松娶了妻室,那个还没有出现的潘金莲就不会勾引武松了。 更重要的是,如果武松娶亲了,那么西门庆和那个没有出现的潘金莲之间,也许因为玉兰的存在,而没有偷情的机会。想到这里,。陆平道:“我有个兄弟武松,尚未娶亲,如果姑娘愿意,我可以替武松托媒。” 怕玉兰不知道,陆平道:“武松就是今跟我一起来的那个汉子。” 玉兰眼圈突然红了:“公子还是嫌弃奴家,在公子的眼中,玉兰只不过是个随便赠送的工具而已。” 陆平赶忙解释道:“这个,姑娘年轻貌美,我怎么会嫌弃你呢?” “那,就是嫌我出身太低……” 陆平赶紧解释:“不是,绝对不是的。” 玉兰哀求道:“公子,玉兰知道出身寒微,如果你收了玉兰,玉兰一定勤勤恳恳,相夫教子,伺候好公子。” “这个,还不知道张大户同不同意呢?” “这个老东西,只是知道银子,公子只要给他一笔银子,以公子的面子,他一定答应放了我的。” 突然冒出来一个美女要跟随自己,陆平还有些眩晕。前世的时候,自己是绝对不会遇到这样的事情的。 看到陆平在思考,玉兰的眼圈又红了:“公子……” “这个,我试试吧。”陆平赶紧。 “多谢公子。”玉兰嫣然一笑,仿佛一道阳光,照亮了满室。 武松果然好酒量,陆平一觉醒来,武松竟然还在酒桌上豪饮,看起来一点事情都没有。而且满面红光,看起来反而异常精神。 一个好的陪酒人员。陆平想。叫了武松一下,武松才恋恋不舍的告辞。他之前只是一个普通的人,哪里受到过这样的待遇。看来人人都是奢望豪华的生活的。 二人来这里是租马车来的。坐车是有身份的象征,跟现在一样。这一点上,陆平为了树立自己的威信,自然不会忽略。 “哥哥,那个玉兰,跟你很配。” 一路走着,陆平怀着心思。武松看着陆平,突然笑道。 离开的时候,陆平跟张大户提过玉兰,想给她赎身。那张大户果然只个只认银子的主儿。加上他大娘子在那里阻隔,反正得不到玉兰,不如换一笔银子。就爽快的答应陆平给玉兰赎身了。 正在这时,陆平看到一群人。那个位置正在不了橙子铺不远。 陆平立即意识到橙子铺出事了。 “车夫,快点走。”陆平道。 武松自然也看到了。 武大郎其实已经对这种高利润的生意有些胆怯了,虽然这橙子铺几的生意赚的可能就是自己一辈子赚的。但是,总是有人来砸场子,实在不是他这等本分人所能承受的起的。 今来的人武大郎认识,叫西门亮。 这个西门亮大家都知道,除了张老虎之外,这里的就是他了。 不同的是,张老虎有时候还会讲道理,属于“讲道理的混子”;但是这个西门亮则完全不讲道理。 西门亮来到这里,先是不屑的对着武大郎阴阴一笑,然后一挥手,他手下的人就冲过去。武大郎就眼睁睁的看着那些人拿走了他今卖的钱,然后开始把橙子往马车上搬。 “武大郎,就是你兄弟武松和那个什么姓陆的来了,你也告诉他们,张发财怕他们,我西门亮不怕他们,要想在这里混,首先得把兄弟我整舒服了。”很快摆平这里,西门亮手里晃着钱包,满意的看着马车上的橙子。 “我只会把人整痛,不会把人整舒服。” 正在这时,一个懒洋洋的声音道。 陆平懒洋洋的从马车上下来,仿佛酒还没有醒。看着西门亮和他带来的那帮混混,仿佛根本就没有放在眼里。 西门亮冷笑着走近陆平:“你就是姓陆的?” 陆平微笑着,微笑中甚至带着一丝羞涩:“正是你家爷爷。” 西门亮先前见着清秀的秀才这么温和,刚刚为自己的粗鲁行为感到一丝不自在,陆平的那话就让他呆了呆。他还在奇怪这人的表情怎么跟话的语气和话的内容对不上号,陆平的眼睛中突然迸射出两道寒光。 西门亮本来气势汹汹,但是,陆平眼中的那两道寒光突然像两把刀子一样,让他不觉的打了个寒战。 他有些明白张发财为什么败在他的手上了。正好,张发财败在他的手上,如果自己打败了他,那么以为张发财就不在话下了,以后整个清河县,就是他西门亮的下了。 “知道爷爷是谁吗?” “老子管你是谁,你从哪里来的,给老子滚到哪里去。”陆平声音平静,但是句句话都像是刀子。 西门亮看到陆平一个文弱书生的样子,想不到竟然开口就是粗话,而且话的样子也一点也不书生。仿佛陆平面前有一睹墙壁,让他看不清这个人。 不管怎样,陆平那几句话实在是刺激了西门亮,想他西门亮在这清河县,哪里受过别人的气,现在,一个外地来的人竟然这样羞辱他。 西门亮也不答话,对这样的人,他只有一个方式解决,那就是暴力。 西门亮本是有功夫的人,平常不屑于用刀用枪的。因为他觉得用刀用枪的不能显示自己的真本事。 而且,拳头揍的人,伤好的更慢。 门亮的拳头刚刚挥出,一只拳头凭空过来。正是武松。 陆平看西门亮的那拳头,自知自己的拳头没有他的硬,本来想取巧胜他。但是看武松接替他,就闪过一边。 武松那一拳,在下万笈中其实没有确切的名字,只是记载在“拳谱万笈”中,陆平就给他取了一个名字,叫做“智深拳”! 这种拳法注重刚猛,陆平虽会,但是限于自身的条件,却是无法和武松相提并论的。 “嘭。”两拳直接相交,谁的拳头硬,谁取胜。 西门亮虽然咬牙想忍住痛,但是还是痛呼出声,连退几步。这一退,他已经输了。急忙看自己的拳头,只见拳头外面的一层皮脱落耷拉在一边。 原来那一拳相交的瞬间,武松的拳头只一旋,就把西门亮的皮带下来了,而后才是硬碰硬。这样一来,西门亮当然吃亏了。 第五十三章:迎娶潘金莲 只是,那个分寸要拿捏的恰到好处。 西门亮以前也算是知道武松,只是没有放在心上,想不到立即吃了大亏,心中大怒,但是举起拳头,却又不敢再与武松交手。 他手下的那些喽啰,本来要上的,见他们的老大已经失手。更加上陆平气势如虹,看着这样的人,他们心里已经怯了,不怎么敢下手,除非是情非得已。 “今,先饶了你。”西门亮的嘴还挺硬。带着手下就要离开。 武大郎扯着嗓子喊道:“今的银子还在他那里。” 西门亮一愣,睁着眼睛看着武大郎,武大郎赶紧把身子缩回到桌子后面。 这一战,围观的人不少。西门亮以前横行霸道,今开始的时候吃了亏也就认了,现在,武大郎这么一喊,一下子激起了他骨子里的那股凶悍之气。他的拳头就朝武大郎招呼了过去。 武松当然不能眼见自己的兄长吃亏,抢先过去,拦住了西门亮。 西门亮对武松依然有了畏惧之心,似乎这个时候才想起自己的优势在于打群架。喊声:“一起上。” 那些混混这才一起冲了上来。 跟张老虎的那一仗,让陆平和武松已经不怕打架了。反而那一架打过之后,那种打架的兴奋劲还没有过去,正想着找架打。这架一起来,二人精神振奋,仿佛两个爱玩的孩子突然有了好玩的游戏。 这架打的,那些围观的人看不下去了。明明就是两个人欺负一群人。 要一个大汉欺负那些人还好理解,偏偏还有一个秀才也舞着拳头把那些混混打的鬼哭狼嚎。 但是,这架看的也是格外的畅快。 西门亮及他的喽啰门,嚣张的气焰被凄惨的神情代替。 打架很快落幕。有聪明的混混不等陆平和武松的拳头过来,提前躺在地上,免受皮肉之苦。很有乌合之众的味道。 西门亮的嘴巴先是被武松打了一拳,然后被陆平踢了一脚。狼狈的在地上呻吟。 “银子留下。人滚蛋。”陆平脸上红扑扑的流着汗,似乎格外的兴奋,也格外的大度。 …… …… 武松在这一战中初步树立了威名,以前还有人敢欺负武大郎。自此之后,那些人欺负武大郎之前,也得掂量掂量了。 看他们走了,武大郎才走到陆平面前,带着深深地担忧:“西门亮是个有仇必报的人,恐怕还会找机会报仇的。” 武松似乎打架打的还不过瘾,满不在乎的道:“他还敢来,大不了再打一架。” 武大郎依然担忧:“你们能够打他们一二十人,但是如果人更多些呢。” 然后,武大郎还在嘴里咕哝道:“要是他们拿着家伙……”他似乎对那种情形惧怕不已。 武松似乎还想着拿着扁担打人的情景,满不在乎的扬手道:“那我就打残他。” 陆平却是陷入了沉思。 自己跟武松只是两个人,要是遇到稍微有些厉害的团伙,比如郑寨的那些土匪,恐怕就要吃亏了。 这样看来,不仅仅是要壮大自己的实力。还是要壮大团伙的实力的。 第二,晴晴朗,空气清新。陆平就去张府下聘礼。 在客厅等了一会儿,就见张大户腆着肚子哈哈大笑着走了出来:“陆兄太多礼了,到时可别忘了请我喝一杯喜酒啊?” 陆平笑道:“好,好。” 张大户盯着陆平看了一会儿,陆平正疑惑,张大户有些遗憾的道:“陆兄这样的人品,怪不得这个玉兰一见你就春心萌动呢。”他没有其他的话,那里面遗憾的意思,肯定就是玉兰对他的态度让他不舒服。 “这个,还多些大户兄的成全啊。”陆平道。 张大户一面看着那些聘礼,嘴里似乎在计算着什么,陆平赶忙撒过去一锭银子:“这个,差点忘了。” 张大户哈哈大笑,悄悄的把银子收到袖子里面去了,打着哈哈道:“陆兄有所不知,这玉兰本姓潘,叫潘金莲,玉兰只是她的名。” 陆平心中一震,事情,真的这么凑巧吗? 自己娶了潘金莲,那么武大郎呢? 看来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一些事情是要改变了。那么那个悲剧,也应该可以避免了。 …… …… 看着武大郎屁颠屁颠,喜气洋洋的忙着准备婚礼,陆平心中也开始洋溢着喜气。那玉兰自受苦,自脱离苦海,自己这样的人物,就是娶这样一个千古“名人”,也没有什么。 武松却更是辛苦,一面打理橙子铺,一面也忙着帮陆平张罗婚礼。 陆平看着周围喜气洋洋的情形,偏偏自己是最清闲的人。 有银子赚,有漂亮的女人。陆平突然觉的这人生,就这样,没有大志向,也是很舒服的。 …… …… 终于忙完。 陆平跟潘金莲的婚礼,起来,有些俭省。这个婚礼,却很隆重。 陆平有些晕头转向,被人指导着走过去拉着潘金莲的手,仿佛拉着一个宝贝。潘金莲的手微微出汗,看来也很兴奋。这是多么幸福的一啊。 就在夫妻要对拜的时候,西门亮突然窜了出来,他冲向了潘金莲,伸手就去抓红盖头。 陆平不去管他那只手,直接一拳就揍在他的脑袋上。西门亮的手还没有够到潘金莲又收了回去。 “相公,怎么啦?”潘金莲感觉到了异样。 “没有什么,放心。”陆平道。 武松本来也是喜气洋洋的,看着这种情形,一下子就蹿了出来。 一个人拦住了武松。那个人山一般。 武松的拳头跟那个人的拳头相交,那个人的拳头比西门亮的拳头要硬的多。比武松的拳头也硬的多。 武松被那人一拳打回,连退几步。右拳已经麻木。 武松没有再冲上去,只是狠狠的看着眼前的这个人。实话,自从跟陆平学了几手之后,心里有底了,跟那些混混打架,没有遇到阻挡,今见这壮汉,心里涌上一股打斗的热血。 那西门亮被陆平打回去之后,摇晃了一下脑袋,恨恨的道:“姓陆的,今,我打不过你,也让你的婚礼不能顺利举行。” “是吗?”陆平笑道,突然道,“今,我给大家表演一下耍猴。”一手拉着潘金莲,走向西门亮,西门亮往后退的时候,陆平突然抬腿,西门亮躲闪的时候,陆平的另外一只巴掌“啪--”的一声打在西门亮的脸上,那一巴掌的力量很大。西门亮被打的在原地转了几圈,在晕头转向之中,装上了身后的那个大汉。 西门亮靠着那个大汉,底气立即上来了。 “姓陆的,我今要你好看。你们,都给我上。”西门亮一喊,陆平才发现西门亮带来了不少的人。 “谁敢上?”陆平冷冷的看着那些跃跃欲试的混混,镇住了他们。然后,陆平再踏进一步,一拳揍在西门亮的脑门上。如此同时,陆平狠揍西门亮的情形也刺激了武松,武松大吼一声,双拳如风,抡向了那个大汉。 “砰砰……”大汉挡住了那两拳。 武松微微一笑,脚下突然一扫。 那大汉轰然歪倒,正好西门亮被陆平揍晕,被那大汉一撞,两人同时倒地,狼狈不堪。 陆平赞许的看了看武松,对着地上挣扎的两个人道:“你们要玩猴,就再起来吧。” 武松也踏前一步,看着地上的两个人。陆平和武松迅速的制服了两人,西门亮带来的那些混混,眼睁睁的看着,那里还敢上来闹事? 那两人狼狈的在地上,抬头看着虎视眈眈的两人,连个屁都不敢放一个。 陆平哈哈大笑几声,心情畅快至极,本来今的婚礼让他晕头转向,这打一架,感觉格外的过瘾。 “好了,我要入洞房了,武兄,这里就交给你了。” 着,拉着潘金莲的手,向洞房走去。潘金莲的手里,满是汗水。看来刚才很紧张。这个婚礼,一定是个难忘的婚礼。 等陆平把她拉到洞房的时候,外面的声音隔绝在外,没有什么担心的了,但是潘金莲的手却微微的颤抖起来,看来更紧张了。 “怎么啦,娘子?”陆平问。 潘金莲不话,只是摇摇头:“没什么。” 陆平不知道,盖头下的潘金莲,羞红了面孔,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莲金。 陆平拉着潘金莲坐到床上,拉开了潘金莲的红盖头,立即,就看到了这朵含苞待放的莲金。 “娘子,你真美……” 潘金莲喝了蜜一般,微微的低下了头,然后抬起头,神情宽宽的看着陆平,娇羞无限:“相公,嫁给了你,我就是死,也满足了。” 陆平堵住了她的嘴:“我怎么舍得让你死呢?” 潘金莲是个娇柔的女子,跟蓝灵儿自然不同,陆平一面着,一面忍不住就要去亲她。潘金莲羞红了脸,转过脸,陆平的嘴就落了个空:“相公,现在还是白呢。” 陆平看了一眼外面,看着窘迫的不知如何是好的潘金莲,心情畅快无比,也不愿意让她这样窘迫。 “相公,我好紧张。” 陆平虽然不愿意让潘金莲窘迫,但是那双火辣辣的眼睛看着潘金莲,潘金莲如何不明白陆平的意思?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一声大喊。 陆平一震,想到被武松和自己收拾的那两人,不会出什么事情吧? 第五十四章:西门庆请酒 外面,竟然在打斗。 原来,陆平离开之后,那两人本来也认栽。武松少不得羞辱他们一番之后把他们放走了。事情就出在他们离开的时候。武大郎正好在旁边,看着两人狼狈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一声。 那西门亮本来是横行惯了,平日武大郎这样的角色,根本不放在眼里。现在看到这样一个矮下的家伙竟然敢取笑自己,一时大怒,一脚把武大郎踢的飞了出去,撞到了几张桌子。 武松是武大郎带大的,长兄如父。武大郎被欺负,比欺负他更让他生气。武松立即就冲了过去。那西门亮当然没有想到武大郎这么不禁打,眼看武松杀气腾腾的过来了,一时紧张,立即还手了。 西门亮一还手,那个壮汉自然也还手了。 武松的那点功夫,要对付他们两人,还真的不行,立即处在下风。 陆平出来看到武松吃亏,哪里管什么情形,立即就冲了过去,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狠劲,随手抄起一把板凳,眼看那个壮汉要拳头朝武松打来,陆平一板凳抽在那壮汉的拳头上,那壮汉嚎叫着在原地跳脚叫疼起来。 武松刚才吃亏,现在一放松,气势如虹。一步踏前,打退了西门亮。就在西门亮狼狈而退的时候,武松一把揪住了西门亮,大喝一声,把西门亮在肩头旋了旋,使劲往地上一摔,西门亮惨叫一声,在地上翻滚了一下,竟然没有了动静。 武松那一摔够狠,完全要要人命的架势。 也难怪,如果是平常的斗殴。武松也许保持着理智,最多把他打的受伤。但是,他们敢到陆平的婚礼上来闹,又敢明目张胆的欺负他的兄弟,武松的火气一上,恨不得杀了他。 西门亮终于付出了惨重的代价。西门亮手下的那些人,此时也是呆了。 看着血泊中的那个人,武松眼睛红了,仿佛还没有够,走过去,用拳头对着西门亮的头又打起来。 武大郎这个时候倒很英勇,上去拉住武松,哭喊道:“兄弟,不要打了再打就打死他了。” 武松又一拳打在软绵绵的西门亮头上,狠声道:“我就是要打死他。” 武大郎道:“打死他,你也要吃官司的。” 武松还要出拳,被武大郎使劲拉住,这才作罢,看着地上的鲜血,似乎才清醒过来。 躺在地上的西门亮,这个时候一动不动。 “兄弟,你打死了他,快走吧。”武大郎哭喊道。 武松静静的看了一眼地上的西门亮,又看了一眼陆平,道:“哥哥,今是你大喜的日子,兄弟我……。” 事已经至此,陆平只能拍拍武松的肩膀:“兄弟,既然如此,你还是避一避吧。” 看着武松有些茫然的眼神,陆平安慰道:“兄弟,你还是到柴大官人那里避一避吧,这里的橙子也快卖完了,到时,我也过来,与你汇合。” 武松看了武大郎一眼,道:“哥哥,如果有人欺负你,写信告诉我。” 武大郎道:“兄弟,你快走吧,官兵不定什么时候就来了。” 陆平道:“有我在这里,不会有人欺负你哥哥的。” 武松看了看陆平,伸出手,握住陆平的手。陆平就感觉道一份分量了。 信任的分量。 …… …… 武松走了。 虽然武松走了,但是这一次武松扬名立威了,再也没有人敢到橙子铺惹事。 剩下的橙子,很快就卖完了。 而那个西门亮,竟然没有死掉。但是精神严重受损,每好像都活在恐惧之中。这种情况,按武松就没有什么事情了。因为那个时代,应该不存在精神损失赔偿之类的。 …… 卖完橙子之后,武大郎坚决要再卖炊饼,他害怕那种高利润的生意,宁愿平平安安的经营着他的炊饼铺子。 这次卖橙子得到了不少的银子,陆平看武大郎是个本分老实的人,有些同情,就替武大郎在街区卖了一处房子,供他卖炊饼。 陆平则在旁边寻了一处房子,跟潘金莲就住进了那个甜蜜的窝。 潘金莲很满足跟陆平在一起的生活,两人如漆似胶的在那里过了很长时间,陆平因为橙子的钱要交还柴进,就要到柴进那里去一趟,被潘金莲千磨万泡的挽留,终于还是呆了几,才准备离开。 这,陆平无意间发现旁边有几家茶坊。 陆平心中一动,何不到茶坊去坐坐。 一看陆平来了,那茶坊的老板娘老早就唱着诺道:“陆大官人,您里边请。” 想来,陆平如今也是这里的名人了。 陆平看那老板娘满脸堆笑的模样,不觉有几分厌恶。因为她脸上的那种笑容看起来很假,有种讨好的意味。那样一个老妇,竟然能看出脸上的涂抹痕迹。 而且,这个“大官人”的称呼,陆平也不喜欢。 陆平点点头,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有人在旁边喊:“王干娘,快来续水。” 王干娘道:“没看到我在招呼陆大官人吗?” 世上的人很奇怪,总是想要讨好有钱有势的人,虽然有时这个讨好对于自己不一定有好处。 陆平道:“王干娘,麻烦沏一壶好茶来。” 王干娘笑道:“大官人客气了,您稍等,我马上就来。” 不一会儿,王干娘就沏了一壶茶上来,但是人请并没有走,而是站在旁边套近乎。 “大官人,卖完了橙子,又卖什么发财啊?” 陆平道:“暂时还没有想好。” 王干娘见陆平爱答不理的样子,看了陆平一眼,赔笑道:“大官人真是一表人才啊,啧啧,以大官人的风度,走在大街上,真不知道要迷倒多少姑娘。” 陆平见王干娘的样子,道:“王干娘哪里的话,我已经有了娘子,哪里还会去拈金惹草的?” 王干娘笑道:“陆大官人哪里话,虽然你家娘子貌美如金,但是现在有钱的男人,哪个不是三妻四妾的。比如,那个西门大官人……” 陆平冷冷的道:“别人是别人,我是我。” 王干娘讨了个没趣,离开他招呼别的客人去了。 王干娘自然不知道,虽然陆平已经改变了这个历史,但是因为自家娘子叫潘金莲,但是对于西门庆这个名字,还是存在着反感。 其实陆平在清河县的崛起,像一个暴发户一样。 陆平每早晨都能听见武大郎的大嗓门:“炊饼、炊饼……”透着一股勤恳,透着一股踏实。也透着一股满足,一股自在的幸福。 自家娘子潘金莲,把那个的安乐窝收拾的井井有条。这种幸福的生活,感觉总是很美好。 陆平决定到柴进那里去了,顺便告诉武松西门亮并没有死。 但是,对于目前这种幸福的生活,陆平总有些担心,好像那种幸福也跟自己穿越到这里一样,显的有些虚无缥缈,脆弱的像一个梦一样,醒来的时候就不见了。 就在陆平准备妥当,要离开这里的时候,收到了西门庆的帖子。邀请陆平携夫人赴宴。 “相公,我就不去了吧。”潘金莲道,“妇道人家,抛头露面的不好。” 陆平个见潘金莲的真诚,正好避免了心中的一点顾忌,道:“好。” 陆平突然想到武大郎,自己要是带着武大郎一块儿去,武大郎一定很高兴,对于清河县的一些人来,一定是很有面子的事情。而武松要是知道陆平这样“抬举”自己的兄长,心中也一定很高兴。 想到这里,陆平就决定带着那个风里来雨里去,勤勤恳恳卖炊饼的武大郎赴宴了。 …… 武大郎听陆平要带他赴宴的时候,陆平看到武大郎脸上的那种真诚的笑容。那么满足。那种满足让陆平有些感动。 其实有些人很容易满足。但是事实上是,这个世界上也有很多的人贪心不足。 西门家好歹是地方豪强,深门大院的。跟陆平的住所自然不是一个层次上的。 走进西门家,就能体会到一种富有和权势。 西门庆笑脸相迎,好像陆平是一个老朋友一般。陆平看着西门庆的举动,怎么感觉怎么奇怪,西门庆怎么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值得交往的朋友?看他的言谈举止,都很真诚的样子。 “陆兄能来,真是太好了。” “还得谢谢西门兄的邀请啊。”客套了一番,西门庆就发现了那个矮矮的武大郎。这武大郎叫卖炊饼的声音在清河县是出了名的,西门庆虽然没有跟武大郎过话,倒是记得他。 “想不到大郎也来了。” 武大郎受宠若惊。 陆平道:“武松跟我是好朋友,大郎又是武松的兄长,我就自作主张,把大郎带来了,希望西门兄不要见怪才是。” “哪里,哪里,”西门庆一面笑着,一面把二人迎到了筵席上。 几杯酒之后,西门庆道:“其实我很佩服陆兄。” 陆平要什么,西门庆道:“真的。想陆兄来这里不到一月,就是这里的名人了。不陆兄挣钱的那个本事,能把橙子卖到一两银子一斤,这种手段,当今下,能有几人?再,陆兄到这里之后,短短的一段时间,在这清河县,也是响当当的人物了。” 陆平笑笑,看来这个西门庆,也还挺有眼光的。 第五十五章:再遇时迁 “陆兄,你看,我是做药材生意的,你能不能指点几招。” 陆平道:“我对药材不是很熟悉。另外,现在治病救人,都缺不了药材的。你这生意,不管到哪个时代,都是稳赚的。” 西门庆笑道:“承蒙陆兄吉言。” 陆平道:“这药材生意,不管哪朝哪代,都是挣钱的,关键是,名声要好。百姓信赖你,才会到你哪里买药。而且,这卖药,时间越长,越需要招牌。招牌好,能朝朝代代生意都好。西门兄是聪明人,应该能明白这个理。” 西门庆哈哈大笑,竟然让自己的爱妾李瓶儿来筛酒。那李瓶儿果然是个尤物,在那个年代,竟然也穿着暴露,加上身材妖娆,面如桃金,顾盼含情,恐怕要是勾引人来,没有多少男人能够抵御的了。 西门庆自然是知道陆平的意思的。转而一笑:“如果我提高药价,然后把这里卖药的生意都挤垮,那这里的生意,就是我来定规矩了,陆兄以为这种做生意的方式,如何?” 陆平在心里,你这是欺行霸市,这是垄断。口上却道:“但是这样有个弊端,如果名声不好,最后,很多人恐怕宁愿病了不求药。” 西门庆哈哈笑道:“这个不妨事,我的药,都是真材实料。” 李瓶儿给陆平筛完酒,走到武大郎身边。陆平看那武大郎,在李瓶儿筛酒的时候,眼睛直直的看着桌子,心中好笑。那武大郎,何曾见识过李瓶儿这样的女人。 西门庆见陆平神色平静,敬了陆平一杯。 那李瓶儿显然也喜欢陆平这样的人物,筛酒的时候,身子挨的很近,阵阵幽香传来,诱惑无限。 陆平突然想,这李瓶儿,按是西门庆的爱妾,一般来,不会让她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的,如今看来,却是奇怪,心中暗暗戒备,也不管他是怎么想的。 李瓶儿在到西门庆那儿的时候,端起酒来喂西门庆,无尽的旖ni。武大郎已不敢再看。看西门庆那满足的模样,羡煞下男人的样子。 西门庆喝完酒,突然道:“陆兄,你看,这有美人在怀,也不枉了此生。听闻陆兄最近得了美人,乐不思蜀,今怎么不带嫂夫人一起来呢?“ 陆平道:“内人不愿意抛头露面。” 西门庆哈哈大笑道:“起来,似陆兄这样的人物,走在大街上,不知道挑动多少姑娘的春心,难道陆兄之前,并未成亲?” 陆平心中已然有了底,看来这西门庆是来探自己的底的。自己在这清河县内,还一直是个神秘的所在,有时候这个神秘,就是一份力量,怎能轻易被他勘破呢? 陆平道:“我其实早已有家眷,只是不在此处。“ “敢问是哪家千金?“ 陆平笑道:“这个,却是不能轻易出口的。“ 轻易不能出口?哪有这种道理?但是看陆平的神色,这个理由还是十分充足的。 “为何不能轻易出口呢?“西门庆还不死心。 陆平笑道:“因为,我是做生意的,生意人的很多事情,是不能出来的,希望西门大官人海涵。“ 西门庆心里微震。他自然是知道,生意人有很多的秘密,包括跟官府之间的“勾结”。陆平这样,明显是在隐藏什么。他在心里忖度,难道陆平的妻子,竟然跟朝廷官员有关系?这样想来,的确是不能出来的,因为朝廷官员,参与商业上的事情,总是不好的。 西门庆尴尬笑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筵席不欢而散。 陆平回来,潘金莲却是已经准备好了醒酒汤。 “相公,先擦擦吧。”热毛巾也准备好了。 陆平享受着这温馨的家庭氛围,感觉很满足。 “那西门家也是这里的大户,西门大官人请相公到那里去,也是一件顶有面子的事情。不知道西门大官人请相公去,所谓何事啊?” 陆平一面擦脸,一面道:“他想让我给他出做药材生意的主意,肯定是看我卖橙子,以为我什么主意都有。” “相公给他出主义了吗?” 陆平把毛经递还给潘金莲,道:“这人不善,他使的尽是欺行霸市的阴招,我能给他出什么主意?” 潘金莲把毛经放在一边,端过汤给陆平,道:“这药材关系人命,做这生意,做事要凭良心,这西门大官人这样的举动,实在是背了良心。” 陆平享受着潘金莲的细心照顾,听着潘金莲绵软的话语,心中感慨。有时人生只要顺一点,就能避免很多的悲剧。 虽然做好了陆平要出远门的准备,但是潘金莲还是显得依依不舍。一面细心的打点着陆平的行囊,一面叮嘱着一些看似唠叨的要照顾好自己的话。 等陆平背上行囊,要离开的时候,潘金莲脉脉的看着陆平:“相公,几时回来?“ 陆平看她失魂落魄的样子,也不禁有些不忍,道:“事情办完了,就回来了。“ “要多长时间,才能办完呢?“ “这个,不了。我会尽快的。“ 武大郎早晨卖完炊饼回来,也来给陆平送行。看着陆平收拾好了,道:“陆大哥,真的要走啊,你看,这气不定要变坏了。“ 陆平拍了拍武大郎的肩膀道:“大郎,你既然专心做生意,但是,也不要太拼命,够生活就好了。“完,从怀中拿出十两银子道:“这个,你权且收着。“不待武大郎拒绝,道:“这个,是你们帮忙卖橙子的钱,不要推却。“ 武大郎道:“这个,也多了些,想我卖炊饼,一年也买不到这么多的银子啊。“ 陆平笑笑,叮嘱道:“大郎,我知道你是个本分的人,我走之后,帮忙照看一下你嫂嫂,有什么事情,及时给我写信,遇到一些事情,能忍先忍着,等我回来解决。” 武大郎道:“大郎听哥哥的。” 陆平笑笑,背起包袱就走。 “相公,办完事情早些回来。“潘金莲喊道。 陆平嗳了一声,儿女情长,实在令人愁肠北转。 再回头看了一眼潘金莲,陆平朝潘金莲笑了笑,念道:“最是那一分手的温柔,像一朵金莲金不胜凉风的娇羞,道一身珍重,道一身珍重,再见……” “驾。”陆平扬鞭驱马…… 清河县的空气中,似乎还有一些尘埃,在那里飘荡着,久久没有落下。 “相公,几时回来?” “事情办完了,就回来了。” “要多长时间,才能办完呢?” “这个,不了。我会尽快的。” 有一些简单的话语,在一个人的一生中,总是很难忘记。 陆平骑了一匹快马。陆平白赶路,晚上则寻闹市地段安歇。 这一晚,陆平夜间突然听见有人喊叫“哎呦”一声。 陆平立即惊醒,立即翻身起床,顺手拿起一根棍棒在手,伏在门边。 只听见外面有人尖着嗓子嚷道:“你们没长眼睛啊,怎么撞我。” 紧接着又听见那个尖声喊道:“哎呦,你们还要动刀杀人啊。” “杀你怎的?” 接着又是一声惊叫,却是那个尖声在嘿嘿的笑:“幸亏你家爷爷有两手,不然还被你们这帮孙子欺负了。” 外面传来喝骂声。 想来,整个客栈中的客人都醒了。 陆平悄悄的开了门,探头看去,却见对面屋顶上一个人在哪里叫骂。 在自己房间不远处,几个人手里拿着刀。 陆平大喊一声:“抓贼。” 抡着棍棒只顾打去。那几个人虽然拿着刀,但是被屋顶上那人扰乱了心思。再加上此时知道事情败露,有些心惊,陆平这一喝,几乎吓破了他们的胆儿。所以,陆平打过去,那几个挤在楼道里,拥挤间却退不得。 对面屋顶上的那个人,还在那里骂。看到陆平把那几个人打的东倒西歪,又在那里喝彩。 那时几个人本来没有什么本领,退到楼下的时候,店老板却带了几个客人堵在那里,又是一顿暴打,然后被一一收服,捆绑起来,几个人忙着带那几个人去见官。 陆平退回房间,坐在床上。等待安静下来,一个人影悄悄推开了门。 “时迁,你怎么在这里?”陆平道。 时迁嘿嘿一笑:“我路上听到有人在打你的主意,就跟到这里来了。只是想不到,短短时间内,你竟然江湖闻名。我还以为是虚的,今晚见你打这些人,才知道数日不见,你竟然变的如此厉害。” 陆平道:“还多谢时兄赠书。” 时迁道:“你这次怎么路过这里?” 陆平道:“我帮柴大官人卖了一些橙子,现在是要把银子交付于他。” 时迁道:“江湖上你卖的橙子是价,果真如此吗?” 陆平道想不到这样的一件事还流传到了江湖上。再一琢磨,应该是自己在清河县大打出手,制服了地头蛇,那些地头蛇过分关注自己,一些消息流传到江湖上,就有了映射的效果。 时迁道:“想不到你赚钱如此容易,不知要我偷多少时候才能偷到呢?” 陆平笑道:“你有这等本领,怎么偷不到大钱呢?一般来,那些贪官家中,会有很多钱,你不如去试试。” 时迁道:“你的容易,那些贪官家中,往往有防卫,被抓住不是耍的。” 第五十六章:美人求救啊…… 陆平暗自好笑,作为偷,有偷的本领,竟然是个胆的偷。 于是便从怀中拿出一张纸道:“这个是‘交子’一千两,在各个钱庄是通兑的,一直受你人情,现在以作答谢。 时迁把那交子拿在手中看了看道:“这一张纸果真值一千两吗?” 陆平道:“当然。要不然,我身上带着许多银子,怎么能走的了,是以都暗中兑换成了交子,放在怀里就能走。” 时迁道:“怪不得,怪不得那些人在打算劫你之前还在嘀咕,那许多银子,要是你带在身上,怎么会看不见。” 陆平笑道:“看来他们都是贼,没有见过世面。” 时迁停口不语,陆平猛然醒悟,这样,无疑也把时迁归纳到没见过世面的人中去了。 当晚,时迁就留在那里跟陆平叙话,直到明,陆平道:“不如你跟我一起上路吧。” 时迁道:“嘿嘿,得了你的许多银子,够我快活一阵了,又何苦跟着你受拘束呢?等我没钱金了再吧。” 陆平道:“等你没有了银子,不又可以偷吗?你怎么会少银子?” 陆平上马时,突然对时迁道:“时兄,总是偷偷多没意思,不如找机会干一票大的。” 时迁目瞪口呆。 陆平纵马而去,哈哈大笑。 陆平想不到骑马也这么累,屁股被颠簸的都要裂开了。 前世的时候,在景点或者公园里玩,有的地方有骑马玩的,十块或者二十块钱可以跑一圈,那个时候,骑马真的是玩,给人一种新奇感。任何事情,都不能过了,过了就是一种劳累了。开始几,陆平甚至骑术都不太好,那个时候,感觉好玩,还纵马狂奔呢?这几下来,骑马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 陆平看到一处酒店,就赶紧下马。把马拴好,走了进去。一进去就点了几个菜。 吃的正舒服,一个女子悄悄的走了进来,看了一眼店堂之中,然后拿出一把古琴,开始弹唱起来。声音清脆,加上那女子本来十分清丽,家碧玉的形象惹人爱怜,一时倒吸引了好多客人的注意。 店主人显然也注意到了,走上前去,喝道:“姑娘,店还要开门做生意,你还是到外面去吧。“可能看是一个姑娘,这店主语气之间,也还算客气。 那女子停止歌唱,显的有些可怜巴巴的。 有客人不忿,对那店主人道:“主人家,你不看人家一个可怜的女子,怎么恁的欺负她?“ 店主人道:“客官,你不知,要是店中能容卖艺的人来,那些街头卖艺的都来店,那店还能做生意吗?“ 那客人道:“如此,我给你些银子,算是她也来你店吃东西的。“ 那客人又走到那女子的面前,手里拿了一锭银子,递给了那女子。那女子道了个万福道:“谢谢官人。“ 那客人看那女子道:“姑娘,可愿意给我做?“ 那女子睁大眼睛看了那客人一眼,摇了摇头。 那客人本来以为,以自己出手的财势,一个卖艺的女子定是巴不得自己眷顾,想不到竟然遭到拒绝,一时气恼,悻悻的回去吃饭。 店主人没有赶那女子,而那女子刚刚又收到了银子,似乎很高兴,又开始唱起来。 一个锦服汉子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进来,找了一张空白的桌子坐下点了酒菜。看着那女子唱歌。 那女子的歌唱的不错,吸引了大部分的酒客,不少酒客都起身扔了不少铜钱在那女子面前的铜盘中。那个锦衣汉子慢慢的走了过去,盯着那女子看,手里拿着一锭银子送到那女子的面前。 那女子停止唱歌,收了那银子,深深的道了个万福道:“多谢官人。“ 那锦衣汉子显然不知道刚才发生的事情,道:“你如果愿意跟着我,何愁没有银子金,也不用在这里唱曲了,不若跟了我吧?” 那女子只不答话,那锦衣汉子又从怀中摸出一锭金子,放在那女子的面前道:“如果你愿意,这金子现在就归你了。“ 看到那锦衣汉子拿出金子,店中有人惊叹了。这是一个普通的店,来往的都是普通的客人,银子也没见着多少,更不用这样一锭大金子了。周围人的目光中,有羡慕,有妒忌。 “怎么样?“周围人的反应,那锦衣汉子也有所察觉,面有得色。 “我不愿意。“那女子道。 锦衣汉子似乎有些不相信。又从怀中掏出一锭金子,这次,却显然是有些生气了,把那金子在那女子的面前晃了晃,道:“不然,你陪我一晚,这金子,也算是你的了。“ 那女子狠狠的瞪了男子一眼,道:“官人请自重,女子虽然清苦,却也是好人家的女儿。“ 那些酒客见这锦衣汉子言语,也纷纷开始不忿起来,只是见这汉子出手大方,料不是寻常的人,也不敢惹他。 那锦衣汉子见女子不为金银动心,有些不忿道:“便是平常的婊子,这些金子也足够十半月陪睡了。“ 那女子怒道:“官人请不要言语侮辱。“ 那汉子道:“我言语侮辱你便怎的?“ 看那锦衣汉子的样子,很多人怒目而向,但也没有办法。 陆平站了起来,走到那汉子面前,仔细的打量着那汉子。 那汉子见陆平过来,道:“你看爷爷怎的?“ 陆平道:“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那锦衣汉子微微一震,继而笑道:“你笑了,我却不认得你。“ 陆平提高声音道:“我认得你,你不是通缉令上的那个人吗?明明尚一千贯捉拿你,你怎敢在这里?“ 锦衣汉子道:“胡八道。“ 陆平不管他,只顾喊道:“大家抓住他去见官啊,有赏钱可拿。“ 那汉子想不到陆平会出这等言语。 陆平撸着袖子跃跃欲上,看着周围的人道:“哪位帮我拿住他,一发分了赏钱。“ 旁边有人动心了,道:“你可看清了,真的出一千贯捉他吗?“ 陆平道:“千真万确。“ 那汉子见势头不好,收了银子道:“不与你们这些人纠缠。“就要走。 陆平喊道:“不要让他走了。抓住他就有赏钱。“众人见那汉子惊慌的样子,此时信了,一拥而上。 那锦衣汉子显然没有料到事情会是这个样子,一时竟然不知无可应对。但是眼看那些人来捉自己,一拳打倒一个,然后腾身而起,又一脚踢翻一个。他武功不弱,那些要抓他的人都是平常人,一时把他没有办法,只是又舍不得那些所谓的赏钱,在那里踌躇不定。 锦衣汉子哼了一声,扬长而去。 那些人眼看着一千贯就那样走掉了,个个痛心疾首的样子。 陆平静静的吃着饭,那些人渐渐的回来了,免不了遗憾。有人问陆平:“兄弟,你怎么知道他是通缉的,他犯了什么案子啊?“ 陆平微微一笑道:“他打劫。“ 有人还要刨根问底,道:“怎样打劫?” 陆平道:“他们占据一山,眼见来往客人,劫住,搜出银两,如果反抗,甚至被杀害也不定。“ “那不就是山匪吗?“那些人显然对这样的故事不感兴趣。这只是平常的山匪打劫故事。 他们只是把这当做故事听,因为那些事情没有发生在他们的身上。 那女子见人群渐渐的安静下来,走到陆平的旁边,深深道了个万福,道:“多谢官人。“ 陆平笑笑,也不置可否。 要谢自己什么呢? 见陆平没有反应,那女子再施一礼,走了出去。 陆平吃晚饭,上马正待要走,突然一个女子喊道:“大官人,烦请救奴家性命。“ 陆平一看,原来是先前酒店中那个弹唱的女子。陆平勒住马,那个女子连忙走到马边。陆平道:“你有何事?“ 那女子不敢看陆平的眼睛,道:“官人,实话吧,先前店中之事,的确是朱头领的计策。他让白金蛇江春装作一个恶人欺负奴家,本来想官人会救救奴家的。料不到官人棋高一着,看出江春是朝廷通缉的人,江春不得不离开,也就不用官人救奴家了。朱头领知道后,恼怒非常,告诉奴家,除非带着银子去救,不然则要杀奴家全家人的性命。望官人解救家人性命,则结草衔枚,感激不尽。“ 女子言罢,用袖子轻轻拭泪。 那女子拦路,陆平本来诧异,现在,竟然平白无故的要自己解救她的家人,好像算准了自己一定会救她的家人似的。 看到陆平疑惑的神色,那女子道:“朱头领,先前如果官人解救奴家,则要奴家就跟着官人,以示报恩。待官人走到僻静之所就要谋官人的钱财,官人带着奴家,定然是走不脱。” 陆平哭笑不得:“那个朱头领,是这样跟你他的计策的吗?”同时,自己身上有这些银钱,在江湖上传的真的这么远吗? 女子道:“是啊。那个计策失败后,朱头领就告诉了奴家他先前的计策,并且我可以对你明。然后就,如若你不去解救我的家人,他就杀死他们。” 陆平苦笑道:“那么,朱头领有没有告诉你他现在使的是怎样的计策呢?” 女子茫然道:“这个,朱头领倒是没有。” 陆平沉吟了一下,对这个神秘的朱头领感兴趣起来。 第五十七章:神机军师 虽然知道“好奇害死猫”,但是陆平也别无选择。因为这个朱头领既然处处算计他。那么,万没有摆脱他的可能性。 “好计策。我倒想见见那个朱头领,看是何方神圣。” 女子听陆平这样,吃惊的睁大了眼睛。 陆平察觉到她神色的变化,问道:“怎么啦?” 女子道:“朱头领也,你会对他感兴趣的。” 陆平摸了摸鼻子:“是吗?既然这样,烦请姑娘带路。对了,那个朱头领,是叫做朱武的吗?” 那女子显然被那个朱头领和陆平弄的有些头晕,定定的看了陆平一眼,皱了一下眉头,犹豫道:“官人,此去郊外,还有不少路程,步行耽误时间,不若……”话间却是低下了头,“不若官人骑马带着奴家。” 男女收受不清的古训,她难道不知道吗? 那女子看出陆平的犹豫,道:“官人,解救家人性命要紧,奴家顾不得许多了。只恐玷污官人清白。” 陆平苦笑了一下:“既如此,生失礼啦。” 跟蓝灵儿在一起的时候,也没有共骑一马的情况发生,更不用跟她在一起了。那马儿跳跃之间,两人身体之间,免不了接触,陆平却似乎触电一般,为了不乱了心思,陆平刻意拉开距离,但是接触还是不可避免。而且,跟一个陌生的女子共骑一马,陆平怎么感觉到有点--偷情的味道。渐渐的人迹罕至,那女子指着前面的树林道:“就在那里。“ 陆平收敛心神,驱马向那里驰去。钻入树林,直到里面,才远远的见树林中的一片开阔地上有一队人马。 陆平驱马过去,借着树梢透过的光线,见三个头领带着一队喽啰在那里等着。那三个头领的身后,几个喽啰把刀架在两个老者的脖子上。 那白金蛇江春赫然是站在旁边,看着陆平,表情奇怪。 见陆平过来,白金蛇江春叫道:“想不到你竟然敢单人单骑到这里。让我见识一下你的手段。“ 言罢,挺枪奔来。 看那江春的气势,明显是不谈判就撕票。但是陆平也计较不了那么多了,那枪是不等人的。 在马上站起,当空一跃。那白金蛇江春见陆平跃起,心里念道:“你敢跳起,正好用枪把你串起,看兄长还敢你聪明。“ 就在陆平跳起的同时,他的手一扬,只见一道白光射出,直向江春的面门打去,又快又很。江春头只一偏,躲过陆平那一击。 但是,陆平手再一扬,又一道白光射出,江春刚才躲避的时候,力道已经缓了一缓,这一下,更是惊出一身冷汗。勉强躲过,陆平却是手又一扬,又是一道白光,这次是避无可避。江春哎呦一声,身子一软,便前进不了。 陆平稳稳的落地。 “你这算什么?暗器伤人,算不得好汉。” 陆平一点也不生气,只是淡淡道:“我单人独骑到这里。我当然算不得好汉。” 陆平这话不讲逻辑,但是这样出来,江春反而不出话来,一时噎在那里。 陆平看了看江春的神情,继而道:“你算是好汉,招呼不打一个就拿枪向我脑袋上招呼。” 江春语绝。 抓起枪,打算再次招呼过来。 一个文士样的头领喊道:“江春,你退下,不要打了。“ 江春被陆平那一阵抢白弄的没有了脾气,疑惑道:“为何?“ 那文士道:“如果他再发出一镖,你能躲的过吗?“ 江春想想,便退了回去。看那地上,刚才那白光,其实是三块银子。 文士旁边的一个身形消瘦的汉子看了陆平的手段,嘻嘻一笑,跳了出来道:“再让我看看他的手段。“ 陆平看那人,身材不魁梧,当作却是干脆利落。正想着,那人一跳,却是跳到陆平的身边,举拳就要打。陆平吃了一惊,一记智深拳就要出手的时候,那个汉子却又一跳离开。 那汉子刚才见陆平的拳头不可抵挡,就在那里左跳一下,待陆平转脸,又向右跳,待陆平转向右边,他又跳到了陆平的身后。陆平慌忙转身,他却又跳到左边。 如此几次。 陆平看他身形灵活,这样下去,自己很快被他迷惑,一个不心就被他打了。而自己身上带的银子本来不多,只是当作路上用的,当才打江春的时候,已经用完了。再,暗器已经用了,得用其他的手段赢了这个人,才算本事。 陆平猛的向那汉子击去,待那汉子跳开,陆平却跳到马边,背靠着马。这样,陆平后面就不用担心被他攻击了。 那汉子跳跃偷袭之法不攻自破。 那汉子有些不甘的停了下来,道:“这算什么?“ 文士哈哈大笑道:“这算智慧,只在这的一地,就能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地形,当然是智慧。“ 那汉子似乎还有些不服气,但还是冲陆平道:“好教你知道,我就是江湖上称作跳涧虎的,叫王二达。“ 陆平笑着看那文士模样的人,如今看来,他才是这里的“老大“。 那文士道:“我便是称作神机军师,朱武。“ 陆平道:“怪不得总是谈论智慧呢?既然有神机军师之称,自是高于常人。“ 朱武微微摇头道:“这是我年轻的时候不知高地厚,自称的诨名,其实不知道人外有人,外有。“ 陆平道:“你能有这种想法,已是不一般了。“ 朱武语气突然一变,道:“先不这个,你今到这里来,我佩服你的胆量,也佩服你的义气。但是,你这样孤身犯险,就不怕走不出去吗?“ 陆平道:“朱头领拐了这么一个大弯请我到这里来,自然是不会轻易取我性命的。“ 朱武哈哈大笑:“来听听,这是为何?“ 陆平道:“酒店之中,你先让江春扮一个恶人,调戏这位姑娘,想引起我的注意,手段却不是卑鄙。 而后我的行事方式大出你们的意料之外,于是你便让这位姑娘直接告诉我你们的计策。然后让她编造一个借口,只有我来,才能救他的父母。想来,第一次你们用计的时候,如果我不管这位姑娘,想来朱头领就不会对我客气,真的像姑娘所,找一个僻静之所,使尽手段也要谋我才害我命。“ 朱武道:“不错。近来你在江湖上声明远播,都道你义气。我偏不信,如果酒店之中,你不出手,我就要出手了。“ 陆平道:“既然酒店之中,你看我义气,那又为何还让这位姑娘如此的引我前来呢?“ 朱武道:“其实酒店之中,你帮助了翠莲。对了,她其实叫金翠莲。当时我只佩服你的智慧,至于义气,只是一般。后来让她告诉你实情,一是看你知道事情之后,还会不会再以义气为先;再者,也是想看看你的胆量。只是想不到,想不到你的功夫也是如此的了得。“ 陆平暗暗心惊。自己当时一个行事不对。以朱武的智慧,要谋害自己,恐怕不是很难的事情。也在心里暗暗窃喜,幸亏自己这段时间没有放弃学习练习武艺,不然,这次败于江春或者王二达,也是出丑。 只是心中一直还有个遗憾,就是不了剑好像跟着蓝灵儿一起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他也一直很奇怪,那他在那里感应不了剑的时候,竟然一点反应也没有,甚至,盘凤剑也不知下落。要是有不了剑在身边,修习这么长的时间,在江湖上行走,应该是有恃无恐的。因为,那样的头陀,能有几个呢? 正在这时,有几个喽啰慌忙跑来报道:“头领,我们遇到一个客人带着一个老妇在那边。“ 朱武道:“你们过几个人去打劫他,如果他要是偷跑,则把他抓回来,如果他要是不跑,死守着那个老妇人,再来告诉我。“ 陆平道:“想不到朱头领虽然聚义山头,却也是如此义气,自是与一般的山匪不同。“ 朱武道:“其实这也是我一直以来的心愿,想让整个草寇都有道可寻,不纯为打家劫舍。如果落草是迫于无奈,那随意杀人放火,则又算的上是丧尽良了。“ 陆平看那朱武,的义正词严。一时,也不禁热血一涌,心里感叹道。自己生于这世,本来有些篡改日后梁山的结局。倒是没有如朱武这般想造福世人。想跟蓝灵儿成亲之后,初衷出来,信念并不是如此之强,大有闯荡江湖,逍遥快活的味道。如今蓝灵儿生死不明,自己孤独于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样的目标呢?想来,朱武如今的这个目标,也大可作为自己的目标。 陆平感叹道:“朱头领心胸,是成大事的心胸啊。“ 朱武苦笑道:“如今的世道,为官者舞弊贪污成风,为盗者杀人如麻,我这心愿,其实与这世道是格格不入的。“ 自古以来,虽然一直是仁义安下。但是这个世界上,偏偏少的就是仁义。哪朝哪代开始的时候,不是用暴力夺来的呢?至于后来所实行的仁义。也只是安定下的一种工具,一种口号。 陆平自然比朱武知道的历史要多一些,一时感叹万分:“朱头领所想的,其实并不过时。“ 陆平想起了马列主义。 突然,喽啰喊叫着跑到道:“头领。我们去劫那客人,想不到那客人不仅不跑,反而出手伤了我们几个兄弟。“ 朱武一愣,道:“前面带路,我们去看看。“着,驱马随着那喽啰过去。 金翠莲对陆平道:“官人,上马吧。“ 陆平看了金翠莲一眼,抓着金翠莲伸出的手,一跃上了马。 不一会就到了一条路,只见一个汉子拿着一根棒子,守在一个老妇人的面前。 第五十八章:替罪羊 陆平暗暗苦笑,这个情形,跟朱武设计自己的情形很相似,只是没有发生在自己身上,倒是发生在这个汉子身上。 朱武道:“那汉子,快快束手就擒。“ 那汉子怒喝道:“既是中了你们贼人的埋伏,有本事的话就跟我见个高下,如此以贼众欺辱我带着老娘不便,算什么好汉。“ 江春道:“好,我便见识你的高招。“挺枪拍马直取那个汉子。 那汉子大喊一声,那棒子在马腿下一扫。看那气势,那马要是被他的棒子扫中,定会被打倒,江春也会跌下来。 江春喝了一声好,左手一勒缰绳。那马长嘶一声,前腿人立,躲过了那汉子的一击。与此同时,马上的江春手中的枪直取那汉子。 那汉子架开江春的枪。 江春的马落地,就向前踏来,眼看就要把那汉子连他的老娘一齐踏下。 只听那个老妇人喊道:“进儿,不要管我,你快走。“ 那汉子不答话,棒子直竖,一下子戳在马上,那马大叫吃痛,竟然是踏不下那一步,反而向后一跳,吓了江春一跳。 那汉子道:“娘,我怎能撇下你不管。“ 江春看那汉子刚才几下,自知不是对手,拍马回来。 王二达道:“让我见识一下他的高招。“ 王二达从马上一跃而下,从喽啰那里抢过一杆枪,又跟先前一样,绕着那汉子跳跃起来。不同的是,先前他绕着陆平跳是空手,这次手里拿着长枪,就像一只绕着人飞翔的大黄蜂,稍不注意,就会被他蛰上一口。 那汉子见王二达动作灵活,手里拿住了棒子,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对王二达寻找他的弱点不闻不问。 王二达绕着那汉子连换了几个方位,都找不到机会下手。那汉子站在那里,好像浑身都上着发条,只要一碰,就从那个碰到的地方启动。 同时,他站在那里,虽然不动,却又好像是浑身都长着眼睛。 陆平看那的气势,暗暗感叹。自己先前胜了王二达,是取巧。如果那算是智慧的话。如果没有当时的那一匹马,自己又当如何呢?相比之下,这汉子才是高手。他这做派,才是高手的风范。 朱武显然也看出来了,对王二达道:“王二达,你下来吧,你不是他的对手。“ 王二达悻悻的退下,还没有动手,自己就输了,实在有些不甘。 朱武对喽啰你喊道:“所有的弓箭都对着他。“ 这一下倒出于陆平意料之外。 看那汉子的身手,如果要只身突围,应该是很容易的,但是他带着他的老母。 那老婆婆喊道:“进儿,你快走,不要管我。“ 那汉子道:“娘,我岂能不管你,那是不孝。“ 那老婆婆道:“你要是在这里丢了性命,才是不孝。“ 朱武道:“准备。“ 众喽啰手上用力,弓弦绷起的嗡嗡声让那些喽啰都有些紧张。 王二达对朱武道:“大哥?“ 朱武只是不理他。 那老婆婆伸手推那汉子道:“你快走,男子汉大丈夫,在生死存亡的关头婆婆妈妈,算什么英雄好汉。“ 那汉子道:“娘,我不是英雄好汉,我只是你的儿子。“ 朱武喊道:“弓箭都收了吧。“ 那汉子看着众人,不明所以。 陆平赞道:“这位兄弟既是一个好儿子,也是一个真汉子。“ 朱武笑道:“陆兄的是。“ 王二达刚才还以为朱武真的要动手。现在才明白事情的原委,哈哈大笑。 陆平从马上跳下,走到那汉子面前,道:“这些头领虽然身为贼寇,其实不曾做过什么坏事。刚才只是要试你的孝心的。“ 那汉子这才松了一口气。转而怒道:“试我的孝心?把别人的生死存亡玩-弄于股掌之上,反而是试我的孝心。刚才如果我丢下老娘独自逃生,又当如何?“ 王二达道:“那是不孝。“ 那汉子道:“我若独自逃生,是我娘的主意,就为王家延续了后代,谁是不孝。这孝的标准,又岂是你等能够定夺的?“ 朱武叹息了一声。陆平沉默不语。不知怎么,在那汉子面前,众人都像是做错了事情的学生。 那汉子道:“刚才的情形如果是场中的各位遇到,扪心自问,各位会是如何?“ 是啊,自己会如何呢? 那些喽啰,平日杀人也许不会皱皱眉头,但是在那汉子义正词严的喝问下,却是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如果刚才我独自逃生,你们就是不杀我,让我日后,又如何面对我的老娘?“ 只有那汉子的声音在林子里回荡。 “进儿,我们走吧。“那老婆婆喊道。 那汉子的气似乎这才消了,柔声道:“娘,好。“ 陆平道:“在下陆平,敢问兄弟高姓大名?“ 陆平虽然最近名满江湖,但是这个汉子却似乎不知,道:“姓王名进。“ 看着那王进要走,陆平道:“王兄,刚才是多有得罪。但是我冒昧的一声,如果刚才王兄后来喝骂之语激怒了众位头领,很可能会惹来杀身之祸。“ 王进微微一笑道:“我那些喝问之下,还会有人动手吗?“ 攻心之术。 陆平突然心中一动。下万笈中有所记载,今日王进虽然可能只是无意。但是跟下万笈中的描述,却是有关联的。 转而又一想,其实所谓的术。也不过是境界到达一定的境界之后就会有的,如果刻意的去修习。可能会临时凑用,时间久了,反为所困。 这样一想。陆平的境界,却是不自觉的又进了一层。 朱武看那汉子要走,喊道:“王进,我看你带着老母奔波,似乎走投无路,不若留下山寨中坐一把交椅。“ 王进道:“我若留下,让母亲忧心,是为不孝。“ 扶着老母,慢慢远去。 朱武叹道:“可惜了一个好汉子,可能从此遁隐。“ 陆平想起刚才的情形,那王进其实面对这么对人,并没有慌张。这个人,看来是深不可测,如果没有他老娘在的话,这些山匪遇到他,不定倒霉的反而是他们。 朱武看着王进远去,对陆平道:“陆兄,不如到山寨中留几日,我们众兄弟话。“ 陆平一是想结交朱武这个朋友,另外也想见识见识各个山寨的情况,就是日后起事,也是个参照。就欣然道:“好。“ 金翠莲又伸出了手。 陆平心中一时感慨万千,抓住金翠莲的手,跳上马背。 朱武占据的此处,叫做少华山。少华山分三峰,朱武占据的,是中锋。 一路走去,山势陡峭。走不多远,见前面一石墙,只有一门可入。当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看眼前风景,雄奇俊美,陆平感叹,这里有着旅游胜地的资质,只是却被山匪占据;就是如后真的成了旅游胜地,也是要门票的。 看来这下的好地方,总是会被人占据的。要想占一个好地方,就需要一定的手段。 第五十九章:少华山 陆平一路跟着朱武上山,这少华山虽然不如郑寨艰险。但是陆平放眼望去,这上山沿途,都有人为布置的防卫设施。算来,就算是有大队的官兵到来,也很难攻破这里。 这股土匪养成这样的势力,可见这官府实在是腐败的可以。陆平暗想,这样的土匪,地方上恐怕是没法剿灭的。 这里是名副其实的占山为王,但只是占一山。要是几十股这样的土匪联合起来,占的该是什么样的地盘呢?陆平想着称雄一方,或者成为独立王国的可能性。但是这样的地形,粮草补给是问题…… 陆平赞道:“看这里的布局,想来费了头领的不少心血了。“ 王二达道:“这是我大哥用了很长的时候,研究了很多的阵法,才布局成这样的,至于其中的妙用,外人恐怕很难理解。“ 朱武笑道:“你这么就有些不知高地厚了,陆兄人称智多星,我布局的这阵法,想必陆兄是识得的。“ 陆平其实看下万笈的时候,匆匆看过布阵这一节。只是因为上面介绍阵法的时候,太过于玄妙,一时很难弄懂,就放弃了。 陆平道:“我看这山有回旋之势,八卦阵在这里灵活运用,的确奇妙。“ 朱武眉头一挑,露出神思的表情道:“陆兄果然是人中龙凤。这里,果然是八卦阵。只是这阵法还有更玄妙的东西,可惜我不能得见。像这种布局,要是高手见到,想来也是能破的。“ 陆平笑道:“朱兄过奖了,其实,我也只是略见过这八卦阵。至于这阵的厉害之处,我还真的不知道。“ 朱武见陆平也不恃才自傲,心中暗道:如今朝廷腐败,山匪并起,早晚威胁朝廷,那时,只有联合下才能对抗。看这人才智过人,胆色过人,且义气为先,有统领下大势的气质。 正在这样想,却听见陆平道:“各位头领,可否容许我见识一下这八卦阵的厉害?“ 王二达道:“好,你自己便去见识见识吧。“ 陆平踏前几步,进入阵中。 王二达放声长啸。山仿佛就要震动起来。本来平常的山景,在陆平的眼中,突然转动起来,越转越快。又见有山撞来。陆平吓了一条,眼看躲避不及。那大山却从自己的面前撞过去了。 陆平这才明白,眼前的,都是幻境。一些古典的武侠之中,有很多的阵法,人要是进去了,往往很难出去。想这阵法,迷惑了人,那进入阵中的人,就只有任宰割的份了。 陆平看眼前变化万端,虽然知道是幻境,但是还是惊出一身冷汗。他记的自己先前走的路线,还好自己没有移动,就顺着那路线,退了回来。 退了没有多远,眼前猛然开朗,又是先前的山景。 陆平站在那里,看着众人惊讶的表情,怔在那里。 王二达道:“陆兄果然了得,我也是在大哥告诫多次的情况下,才能从这阵中出来,陆兄以前莫不是闯过此阵?“ 陆平道:“没有,我在阵中,也是惊出一身冷汗。“ 着着,猛看金翠莲看自己的眼神之中,闪着光彩,慌忙看着别处,道:“不枉来这里一遭了。“ 江春道:“那,咱到了山寨,不醉不归。“ 王二达道:“的是啊,咱上山吧。“ …… 到了山寨,江春命喽啰去造饭。陆平看这些江湖汉子豪气干云的样子,不觉心中也荡起一股豪气。找了个机会,把下万笈的《阵法万笈》找了出来,放在怀中。 饭很快造好了。酒也上来了,众人坐定。王二达真要倒酒。陆平突然道:“王头领且慢。“ 王二达道:“陆兄有话晚些时候再吧。“ 陆平道:“这事情却是这样,我这里有一本阵法的秘笈,我平常也看不大明白,众位头领既然有此好,就借给你们看吧。“ 着拿出《阵法万笈》。 王二达接过,却是捧到朱武的面前。朱武翻看了一眼,眼睛睁大。道:“啊,想不到连八阵图也有。“ 陆平道:“我还要的是,实在是不胜酒量,恐打扰了各位头领的兴致,还请恕罪。“ 朱武看着《阵法万笈》道:“今,我实在高兴,本想通通过快快的喝一顿,但是怕酒醉耽误了看这秘笈,还是大家快快吃完吧。“完,也不管众人,把碗中夹了很多菜,道声恕罪,却是走掉了。 王二达目瞪口呆。道:“真没意思。“ 江春道:“大哥好容易这么高兴,你也应该高兴才是。还是得多谢陆兄,既然陆兄不愿饮酒,我们也不要勉强。“ 王二达虽感心中别扭,却也不好别的。 这一顿饭,吃的有些别扭。 …… 朱武自从得了《阵法万笈》之后,每日或躲在房中参透,或站在山巅发呆,让王二达和江春郁闷不已。但是也知道朱武眼下正是乐在其中,也不好打扰。 陆平在少华山上逗留的时日,每日白只是在金翠莲的陪伴下游览少华山。少华山钟灵毓秀,加上金翠莲在旁善解人意的照顾,心中畅快了不少。 其实陆平留在这里,也是喜欢这里的环境,要不然,他也该到柴进那里了。 晚上,陆平就打坐内视,修习“五雷正法”。这少华山晚上甚是宁静,不比现代的纷纷扰扰,陆平沉入无人之境,不觉进步神速,每每有所悟,心中欢愉,难以言。 在这寂寞的时刻,陆平才真正体会到了进步。 陆平就在这种进步中,打发了晚上对潘金莲的想念。跟潘金莲结合,让陆平体会到了家的温馨。以前工作的时候,那种孤独,在潘金莲那里得到了释放;至于蓝灵儿……她最初给了自己一个家的概念,然后,也给了自己一个伴侣的概念,知道两个人在一起可以相互依靠…… 这早晨,陆平扛着大刀,在一个僻静之地演练了“青龙刀法”,全身关节活络之后,正打算绕着山路用“风火之术”跑一遭,一般跑完之后,金翠莲就该来到了这里,叫自己吃饭了。虽然陆平告诉金翠莲,吃饭的时候不用喊他,他练完之后就过去,但是金翠莲还是一直来喊他。 就在陆平打算跑的时候,突见少华山中涌起一股黑烟。 这黑烟不寻常。少华山经常起雾,但是那雾是乳白色的,最多也不过是青灰色的。 这黑烟,乍一看,就跟《西游记》中妖精来时一般。 陆平左脚风,右脚火。如下山的车子一般,飞快的向那冒黑烟的地方跑去。 眼看那道黑烟不见了,竟然凭空一股大火窜上空。瞬息即没。 这少华山上,看来是来了不速之客。陆平赶到刚才那冒烟喷火的地方一看,那个地方的阵法被破坏了,眼前,却连一个人影也没有。 看来刚才是有人在这里这阵法所困,所以才施展术法破了这阵法。 有此,陆平也深感这术法的厉害了。朱武布的这阵法,平常人,就算武艺高强,如果没有坚强的心智,也是难以突破的。而这样的阵法,竟然轻易的就被会术法的人破坏掉了。 陆平猛然想起金翠莲,千万不要让她在叫自己的路上出事。 这样想着,就赶紧往回赶。 赶到刚才的地方时,见那里还平静,就松了一口气,扛起大刀,顺着往常金翠莲来叫自己吃饭的那条路往回走。 第六十章:公孙胜斗法 山寨的环境不错,金翠莲总是起的很早。 最近,她起的甚至比平常还要早一些。这少华山山风,都好像是滋养人的,金翠莲感到自己浑身充满了力量,心里总是忍不住的高兴,忍不住的要赞美这里。 马上要到那个地方了,叫陆大哥吃饭。 其实早晨醒来,就想见到陆大哥。有时早晨起来,恨不得去看看陆大哥是不是起床了。但是,自己一个女子,那样做,好像有些不合体统。所以,她总是尽快做好早饭,然后去叫陆大哥吃饭。 一想到陆大哥,金翠莲就有些兴奋;有些耳热心跳。 金翠莲就一路怀这心事,迈着轻快的步子。下意识的一抬头,金翠莲心中一跳,赶紧收住脚步。 只见前面的路上,站着两个人。一个是披散着一头青丝的汉子,带着几分飘逸,也带着几分不羁;另一个却是一个道人,头戴铁道冠,只是身材矮,头发稀疏,面貌丑恶,此时一本正经的站在那里,倒显得有几分滑稽。 那披散着头发的汉子道:“姜大卫,你的烈焰毒龙,又进了一层啦。“ 那矮道人姜大卫哈哈笑道:“樊瑞,你也不差啊,你的那些邪门歪道的术法,也多了不少啦。“ 不待樊瑞话,姜大卫道:“但是,比我,还差那么一截。“ 樊瑞冷冷一笑,对那姜大卫有些不屑的道:“谁比谁生的差那么一截,明眼人都看的出来。”接着哈哈一笑:“没办法,都是爹妈生的,差距就是这样的。” 姜大卫平常最恨别人取笑他的形象,这次被樊瑞这么取笑,按耐不住,张口吐出一条火龙,向樊瑞张牙舞爪的飞去。 樊瑞不慌不忙的一举手,口中念念有词,头上涌起一股黑烟,那烟化作一条长蛇的形象,吐着信子,迎上了那条火龙。 一时黑蛇和火龙停留在空中,在那里纠缠争斗。平地起风,吹的周围的树木呼呼作响。临近二人斗法的地方,有些树木甚至瞬时被烤焦,被连根拔起。 金翠莲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见到这样的两个人,以前虽然听这个世上有会术法的人,但那也只是听而已。现在亲眼所见,心中又是激动又是害怕。 现在,这两个人竟然是在斗法,自己在这里,一不心,就会被误伤。 这样想着,她悄悄的向后退去。 “樊瑞,你认输吧。“那黑蛇和火龙争斗了一会儿,火龙开始占据优势。姜大卫不免在那里冷言冷语。 樊瑞此时处于下风,神情肃穆,头上的青丝在风中激烈的飘舞,兀自不肯认输,厉声道:“姜大卫,你不要得意,最后的胜负还没有出来。“ 樊瑞言罢,大吼一声,好似凭空起了一个霹雳,一阵大风,几棵树被连根拔起,飞向四面。 伴随这樊瑞的那一声吼,那在空中相斗的黑蛇和火龙,突然间冲向了空,在空中乱咬乱斗,一时混乱无比。 姜大卫此时也不敢大话了,只是心的观看着空中,想要把那火龙解放出来。 樊瑞看到姜大卫此时模样,哈哈大笑,黑龙猛然尖叫一声,荡人心魄,与此同时,黑蛇和火龙一起在空中翻滚,突然向一个方向急速偏移而去。 金翠莲本来是要退去的,猛然感觉不对劲,回首一看,竟然是那黑蛇和火龙一起向自己扑来。 金翠莲尖叫一声,要躲避,以一个女子的行动,哪里躲避的急。 时迟那时快,只见一道白光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下子拉着金翠莲飞速离去。 那黑蛇和火龙撞在地上,一声巨响,却是爆出了一个大坑。 金翠莲惊魂普定,看那解救自己的人,竟然是陆平。 “陆大哥。“金翠莲的话还没有出口,从生死之际逃脱之后,竟然不知为何要哭泣,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一把抱住陆平。 陆平刚才也是感觉到险之又险。自己的风火轮刚才一下子提到了极致,现在,感觉到身体有些摇摇欲坠了。这才深切感受到,这术法,总是虚耗很大的。 而被金翠莲抱在那里,陆平一时慌张,不知道手该往哪里放。 “好啊,樊瑞,你竟然不惜两败俱伤。“ “哈哈,你怕啦,现在,你不也是没赢吗?“ 烟尘散去,两个斗法的人在这里开始斗嘴起来。 陆平要推开金翠莲,推了几次,金翠莲才放开。正在这时,朱武和王二达、江春带着一群喽啰赶到了。 他们想是也是第一次看到人斗法,一时,竟然不知从何起。 朱武看到陆平和金翠莲,问道:“陆兄,你们没事吧?“ 陆平道:“刚才真是好险啊。“ “樊瑞,你要是不跟我拼命,你早就输了。“ “哈哈,你要是真的很厉害,还怕我拼命吗?你怕,明我们只不过是半斤八两。“ 看着那两个人,陆平道:“你们两个,在这里斗法,也不怕伤着别人吗?“ 两个人停止争吵,樊瑞看着陆平道:“我们本来就是选了这个山,料想山上的人少才来的。“ 陆平道:“胡,山下明明有山门,明明有守卫,更将这里布置着阵法,怎能这山是空山。“ 姜大卫此时怒火冲,哪里耐烦跟无关的人话,大吼道:“就不是空山又能怎的?爷爷喜欢在这里,便在这里。“ 王二达看姜大卫霸道,本来要开口的,朱武拉住了他。朱武知道,像这样超于常人的人,自己得罪不起。 陆平想起刚才金翠莲差点死在这里,深处却是触动了当时那头陀依恃强力害死蓝灵儿的事情,忍耐不住,大吼一声:“住口。“ 这一喊,到让姜大卫震了震。姜大卫随后反应过来,道:“不住口又便怎的?“ 他依仗术法,平时是横行惯了,谁也不怕,现在被人呵斥,一时也是大怒。但不知为什么。发怒的时候,好像隐隐有所顾忌。 陆平脚下猛然升起风火二轮,一闪到了姜大卫的面前,“啪“的一声,姜大卫脸上被结结实实的打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把姜大卫打蒙了。 他虽然极少参与江湖,但是哪里受过这等羞辱。暴怒之下,张口就向陆平吐出一口烈火。 陆平脚下一动,那股烈火喷在地上,在地上燃烧、蔓延,像是一种流质一般附在地上。 他在待喷住第二口火的时候,只听樊瑞在那里大笑道:“今你输了。“ 姜大卫一惊,停止了吐火。刚才跟樊瑞之间的争斗,他们本来是两败俱伤的。刚才他吐出的那一口火,全是生命的真元。他的实力本来是在樊瑞之上的,这一下虚耗,樊瑞要对付他,实在很容易。 “谁我输了?“姜大卫怒道。陆平让他已经怒火冲了,现在,樊瑞那句话,明显更是火上浇油。 他本是玩火的,这火毒一上来,自是要强于常人。立即,一口血喷了出来,竟是受了重伤。这一伤,更是让他暴露。眼看樊瑞,竟然要被自己活活气死。 “哈哈,你们这些辈,这么点手段有什么可争高下的?“ 正在这时,只听一个声音道。 众人目光搜寻那声音的来源,竟是空中给来的一只鸽子,那鸽子兀自在话:“你们这点术法,也在这里显摆,真是丢了修道人的脸。“ 这句话,本来会更让姜大卫更暴怒的,但是当姜大卫看到那鸽子的时候,心中的火竟然消了,这反保住了他的一条性命。 那鸽子突然消失,然后,一个高大的道人在姜大卫的身后由慢慢的变大。 众人这是大开眼界。这世上,真是无奇不有。 “这可是幻术?“陆平道。 那道人身材高大,虽然是道装打扮,但是长着两撇胡子,却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那道人听到陆平的疑问,吃了一惊,转头看着陆平道:“正是幻术?你怎识得?想不到这的山寨,竟然也有高人。“ “乔道清,谅你这的幻术,何足道哉?“不待陆平回到,只见一个道人却是驾着一朵云,从远方飞来。 那道人手拿拂尘,肩背长剑,看起来倒有几分仙风道骨。却不是公孙胜是谁?几个月不见,这公孙胜的气质全变了。 乔道清看到那道人,表情微微一变道:“公孙胜,你不要再给我标榜什么,偏你的是正法,我的是邪门?“ 公孙胜落地后脚下的那片云消失无踪,但他的长须,却是无风自动,飘飘欲仙。公孙胜道:“邪不胜正,是正是邪,一试便知。“ 乔道清转眼看了一眼山势,道:“公孙胜,上次你胜了我,胜在地利之上,今,我倒要跟你见个真章。“ 完,却是用手朝旁边的一个树一指,口中念念有词,道一声:“疾。“ 只见那课大树飞快的抖动,伸展,竟然变成了一个人形的模样,举着万千条手臂,向公孙胜劈面打来。 公孙胜脚下生风,后退几步。那个树人待要追赶,公孙胜手中拂尘一甩,那个树人脚下生根,在那里挣扎了几下,却是回复成一棵大树。 二人斗法,一只兔子受惊,向远方草丛中一窜不见。那棵树人被公孙胜定在那里之后,乔道清再向那草丛中一指,一道红光闪过,一声惊动地的兽吼,却是那只兔子快速的变大,如一只老虎一般窜出来,露出尖利的牙齿,眼睛中红光闪动,向公孙胜扑来。 第六十一章:金翠莲投怀 公孙胜拂尘一甩,一道白光闪过,那只兔子撞上那道白光,一下子回复成先前的模样,变成一只普通的兔子。 那只兔子回复之后受到惊吓,窜了几窜,从众人的眼前消失。 乔道清眼睛看向周围,待再要施术。公孙胜道:“乔道清,这灵山之地,你的虚幻之术,如何能行,今番,你再施术也是无用了,你还有何话?“ 乔道清见眼前情景,知道再施术也是无用,胡子动了动道:“你今番又是借助地势,我当然不服。“ 言罢,也不待回话,化为一只鸽子,振翅几下,消失不见。 刚才两人斗法,比之樊瑞和姜大卫是更进了一层。只看的众人眼金缭乱。会道术的人,本来是凤毛麟角。今一下子出现了四个,直是匪夷所思。 公孙胜看到众人的目光都看着他。那樊瑞和姜大卫也是心里服了他。 公孙胜道却是看着陆平道:“陆兄,郑寨一别,一向可好?” 陆平道:“承蒙公孙兄牵挂,一切还好。不知公孙兄可找到令尊?” 公孙胜道:“多谢陆兄,老娘还好。又蒙罗真人传授道法,这些,其实都得谢谢陆兄。”公孙胜这样跟陆平话的时候,那些人都有些奇怪的看着陆平,这公孙胜近期在江湖上声名崛起。想不到跟陆平之间,竟然有这样的渊源。公孙胜想起一件事情,道:“我曾经自称入云龙,后来见书先生道你是入云龙,我不服,却被一个路过的会风火之术的人迎头棒喝,让我受益颇多,我能有今日的成就,其实还是多亏了你。今见你知道这幻术,料想你只是一个平常人,并不为我们修道之人熟悉,竟有如此造化,才是真正的入云龙。佩服佩服。” 众人的目光却是看着陆平,公孙胜这样的人都佩服陆平,那么其他的人呢? 见多才能识广,少华山这一场斗法,让陆平大开眼界。试想自己若不是行走江湖,焉能见识? 行万里路,读万卷书,果然不假。想到这里,陆平有一种行万里路的冲动。况且还有柴进的银钱要去交割。 陆平决定辞行了。 朱武首先紧张了,有些尴尬的道:“陆兄,这少华山上风景不错,何不多停留一段时日,况且,况且那《阵法万笈》深奥难测,我还没有参透。” 陆平把《阵法万笈》交给朱武时,并没有是借是送。朱武这么,自是探听虚实。 由此,陆平看这朱武,也是讲义气之人,否则,若是一贪心之人,完全可以厚着脸皮不还,你陆平走了正好,我也不提这事便罢。 陆平道:“这《阵法万笈》的珍贵,我想朱兄是知道的,就是誊抄,那里面阵图的神韵,也是万难誊抄的。我今日若是收回这万笈,对朱兄来,自是一个遗憾,这《阵法万笈》就借于朱兄参悟吧,日后再见,朱兄若参透完毕,那时归还不迟。” 朱武见,欢喜不尽。陆平先前把秘笈借给他,已经是非常的信任他了。这样一来,更显得陆平对他的信任。想那个时候,秘笈之类,往往只是独享,哪有这样随便给人看的道理。 朱武一方面对陆平感激不尽。另一方面,却又对陆平这种没有心机的做派有些不赞同。他能当上这少华山的大头领,义气是一方面,手段,却又是另外一方面。下之间,谁人能没有一点私心呢? 陆平的这种“大度”,也感染了江春和王二达。 江春道:“想陆兄深不可测,却只传我哥哥阵法,其实我等也想学一技之长,希望陆兄不吝赐教。” 王二达附和道:“是啊,是啊,放着你这个高人在此不请教,实在是浪费,陆大哥不若在此多留几日,教我们几手技艺,也可无憾。” 陆平本是个脸皮薄的人,见他们言辞恳切,不好意思立即就走,道:“好,我就多留三,其实我所学也有限,能教二位头领的,也无多少,希望二位头领不要见怪。” 江春道:“陆大哥哪里话,我们欢喜还来不及呢。” 二人欢喜不尽。 …… 江春使枪,陆平便教他杨家枪法。 那杨家枪法是上阵杀敌的适用之技,对敌之时,刀兵相见,避无可避。在江湖上争斗,因回旋余地太,诡秘不足。江春平时使枪,这些方面,他如何不识? “陆兄,这杨家枪法上阵杀敌管用,单打独斗,却不甚有用,料想我并无上阵杀敌之日,这枪法,学的只能作为借鉴了。” 陆平道:“杨兄不定真的有上阵杀敌的那一呢?更何况,即称杨家枪,杨兄也姓杨,其实也还有渊源。” 江春道:“言之有理。” 话虽如此,陆平见江春并无多大的兴趣,料想只是碍于面子,敷衍陆平几句。 陆平料想日后如真有梁山起义的那一,这战场上刀兵相见,江春是否后悔没有好好的修炼这杨家枪法呢?这时,却是不好点破。 陆平正好枪法不足,江春不大感兴趣,陆平也不至于太吃力。但暗地里,还是把这作为一次锻炼自己的机会。 陆平真不知道,真正杨家人上阵杀敌,会是何种姿态,如杨家枪法是高手使出,真正的威力,也或未可知,要是让江春看到这枪法实用之处,恐怕也不会如此草率。 王二达的蛙跳,独树一格,陆平教他虎扑,正好弥补了王二达那跳跃只是攻击力不足的劣势。只是,王二达并不能很好的把他们融合。看来,资质也很重要。 陆平虽然短短的时间内,因为《下万笈》在手,练的东西不少,但太杂,反不精妙。陆平虽深知其中委屈,心底却只想把虽有的技艺全部学会,真让他练一种,倒真的不能静下心来。 三到,陆平要走。 …… 金翠莲看到陆平教授江春和王二达武艺,本来心内欣喜,以为陆平会在此多停留一段时日,及至那吃早饭,她在厨房收拾,一切好像与平常无异,她突然听到外面路过的两个人道:“他要走,关我们什么事啊,用的着这样吗?” 另一人道:“你不听他好手段吗,我们无缘接近他,不能学他本事,却是遗憾。” 金翠莲心中其实一直是知道陆平要走的,只是陆平没有走,她就不敢去想他走了怎样,其实对“走”字还是敏感的。 金翠莲一时走出厨房,问:“赵三山,谁要走啊?” 山寨平日女人少,金翠莲其实就是山寨的“宝贝疙瘩”,山寨中的那些寂寞男人,哪个不想接近呢? 那赵三山平日看到金翠莲跟陆平走的近,心中有一股不忿,现在见问,有些幸灾乐祸的:“听是那姓陆的要走了。” 跟赵三山一起的王琦补充道:“听已经走了。” 金翠莲镇住,慌忙向下山之路跑去。 赵三山见金翠莲跑了,有些不快的对王琦道:“你跟他他要走干什么,看她去追了。” 王琦不乐意的道:“你不是也那姓陆的走了吗?” …… 金翠莲跑的很快,很慌,好像要走的那个人走了,她的心也空了,他还是要把自己的心找回来。 其实陆平的心中,也多少明白金翠莲的心思,因此才没有告诉她自己要走。一到离开,陆平就有点漂泊的感觉。 在少华山的这段日子,金翠莲对自己的照顾,让陆平体会到了一丝温暖。漂泊在外,没有潘金莲,这金翠莲就像潘金莲一样。金翠莲的确有些让他心动,但是,想到家中还有娇妻,就是这种想法,也不免觉得不合适。 陆平其实也有怀疑,这个金翠莲,会不会是鲁智深遇到的那个金翠莲。 这个金翠莲在这里,起码命运不会像鲁智深遇到的那个金翠莲一样了。想到这一点,陆平也就放心了。但是,他想不到…… 金翠莲远远的就看到陆平了,在山寨的这段日子,他看起来充满活力而且显得那么高兴,但是看到他离开的背影,却是那么的落寞。 金翠莲喊道:“陆大哥,陆大哥。”因为太用力,嗓子被扯破了,变得嘶哑难听。要是以往,她一定会为这种声音感到羞涩的,但是现在,她什么也顾不得了,只想喊回那个人。 陆平听到那嘶哑的喊声,震住了。他回头看到金翠莲向自己跑来,不顾及山路的崎岖,显得那么焦急,心中一阵感动。 她还是牵挂着自己的。 陆平喊道:“金姑娘,你慢点。” 金翠莲没有慢,她什么都顾不得了,好像慢一点那个人就要跑掉了,消失了,不见了。 陆平只得返回,向回跑去。他害怕金翠莲在奔跑的过程中会摔倒。 终于,他们来到了一起。陆平看到她头发被山风吹乱,有些想要抱住她的冲动。但是那只是一个想法。 就在他克制着这个想法的时候,金翠莲却是切切实实的抱住了他。 陆平呆在那里。 第六十二章:路遇武松 王二达听喽啰金翠莲下了少华山,害怕有失,追了出来,恰好看到金翠莲抱着陆平。 陆平当然也看到王二达。陆平下意识的推开金翠莲。 金翠莲挣扎了一下,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放开了陆平。 “陆大哥,你救了我的命,我就是你的人了。你要走,我跟你走。”金翠莲道。 金翠莲出此话,陆平如被电击。 一个女人自己是别人的人的时候,就明这个女人已经从心里把自己交付到那个那人手上了。 金翠莲出此话,就是把她自己交付出去了。 陆平默然无语。他想到了家中的爱妻。那个还在家中等待他的女子。自己要是带着金翠莲,又该如何向她交代呢?那金翠莲知道自己还有妻子,又该是何感想呢?自己可不想同时伤害两个女子。 陆平的这种沉默,有些伤害金翠莲。但那只是转瞬即逝的,也是那种伤害,让金翠莲意识到自己难以离开陆平了。 王二达走了过来。 金翠莲看着王二达道:“陈三当家,我要跟陆大哥走。” 王二达奇怪的看着金翠莲,看到的只是倔强的表情。 “我要跟他走。”金翠莲道。感到自己从来没有像今这样对一件事情下这么大的决心。 王二达这个粗鲁汉子的心思,在这片刻却是转了几转。也许是金翠莲的眼神打动了他,他终于道:“好。”完那个字,心里却是一阵失落,竟然有一股要落泪的感觉。他赶紧转了一下头,看了一眼远处,在心里暗骂自己今是怎么啦。 陆平也被这个女子打动了。不自己其实也是有些对她有些不舍。就是看她那种一定要跟着自己的倔强,也让他感觉到,自己若是拒绝,对她的伤害,该有多深。 这是怎么啦,在那个世界上,自己三十多岁,还没有遇到这样死心塌地的女子,倒是有的嫌弃自己无房无车,避而远之。 王二达嘿嘿笑了笑,感觉到自己的笑容有些僵硬,他就拱拱手:“保重。” “留步。” 陆平只了两个字。 …… …… 陆平就这样带着金翠莲。在那个年代,这样似乎有些不明不白。如果日后陆平不给她一个交代。这个女子将怎样生活呢? 开始的时候,两人总感觉到有些尴尬,好像离开了少华山,离开了人多的地方,两人反而多了些拘束。这个女子的命运,将从此改变,她的心中,也许充满了向往。可肯定也有一种不确定的惶恐吧。陆平,却是在考虑这件事情,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眼前的这件事情,就是他的苦恼。 后来,陆平豁然开朗,他想起了这次到柴进那里要见到的一个人:武松。 自己既然改变了潘金莲的命运,那么,武松的命运呢?是不是也能改变? 这样想着,就开始计较起来,心情也开朗多了。金翠莲虽然不知道陆平渐渐开朗起来的原因,但似乎也受到陆平的感染,也变的开朗起来。一路上游山玩水,却是不错。 尤其是在夜晚的时候,金翠莲总能给陆平做些好吃的。 迫于夜晚生存的压力,陆平一直苦练“琼矢镞”,这是一种用手边的东西做暗器的方法,要是有条件的话,用玻璃球做暗器是一个很好的主意。但是不可能有玻璃球,陆平就捡了一些合适的石子。先前跟江春打斗的时候,那种手法已经初步显微了,所以,陆平已经很重视起来。尤其知道,张清就是凭这套手法,让无数的好汉闻风丧胆。 随着陆平技艺的进步,他们一路上却是很轻松,因为不用为吃喝发愁。陆平飞石的功夫,已经是指哪打哪了。虽然打不了那些大兽,但打些动物雀什么的,不在话下。 这样,一路上很顺利的就到了柴进的府上。 柴进正好在家,陆平就把那银票拿出来交割。 其实柴进家财万贯,义薄云,本来是没有想过要陆平交割那些银子的,现在陆平来交割那些银子,让柴进对陆平刮目相看。 对于柴进来,几千两银子虽然数目也不是太大。但是对于一般的人,却可能是几辈子也不可能挣来的。 “陆兄,这些银子,你就留下用吧,先前承你的主意,我的那些橙子,已经比往年要多赚了不少。” 陆平道:“我只是帮你做事,怎能把这些银子据为己有呢?” “其实,那些也是陆兄的辛苦钱啊。”柴进道,“清河县的事情,我已经听武松过。” 陆平其实早就暗想,要用这些银子缔造一个商业帝国的。 那个时代,商业不发到,商人不入流,但也预示着机会,因为没有多少有人有商业的头脑。 尤其是,陆平虽然没有在现代做过生意,但是现在商业的那些手段,陆平耳濡目染,也见识了一些,自信凭那一点知识就足够了。 陆平道:“既是哥哥厚意,我推却也不好,这样吧,我以这些银钱作为本钱,拿去做买卖,等赚了钱,再还哥哥可好?” 其实柴进推却那些银子,一方面固然是他义薄云;另一方面,也是为陆平的才能折服,想结交陆平这个朋友。他相信那些银子金出去是值得的。 现在,听陆平这么,柴进道:“如此,陆兄自作处置就好,陆兄如果嫌不够,还可在柜上支一些。 陆平心中却是感慨万端,自己前世的时候,又何尝没有想过要做生意呢?但那个时候,自己一个的车间管理人员,仅能维持生活,哪里有钱?而且,因为一直在车间,认识的人有限,势单力薄,做生意从何谈起。 现在,在这里,竟然攀上了柴进。这银子来的也忒容易了。这本钱也忒丰厚了。 而且,自己无形之中结识了那么多的人,这门路就广了。先前买橙子只当做是练手吧,那练手的成功,更是坚定了陆平做生意的决心。 而且,陆平还想创立自己的品牌。 那个时代,还没有多少人有品牌的意识吧。虽然也有百年老字号之类的,但是往往做不大。 之前在车间的时候,对那些身价过亿之类的人佩服非常,总是想体验体验那种商界风云。如今条件这么好,他倒要看看,能不能办到。 “哥哥,哥哥。”正在这时,只见一个汉子跑了进来,大着嗓门喊着,不出的高兴,却不是武松是谁? 陆平看到武松,也很高兴。 武松道:“哥哥一路到来,也应该劳顿了吧,身体可好?” 陆平道:“还好,对了,兄弟,先前在清河县,那个西门亮,并没有被你打死,当时只是被你打晕了,官司并没有拿你,你可以回去了。” 武松闻言,更是喜从降,道:“哥哥,如此甚好,我可回家看我家哥哥了。” 金翠莲见他们弟兄如此亲热,自己反倒像是被凉在一边,心里有些不乐意了,皱了皱眉头。恰在此时,武松发现了金翠莲,看了陆平一眼,问道:“哥哥,这位……莫非又是嫂嫂?” 陆平有些哭笑不得,武松这话,是充分肯定了自己的魅力。 但是,陆平是怀有另外的心思的。。 这武松难道真的命里跟女人无缘吗?平白无故的,瞎认嫂子干什么啊?也难怪,自己一个年轻男子带着一个年轻女子,不被别人误会才怪呢。 陆平一面寻思,一面道:“兄弟,这位,不是什么嫂嫂。你不要误会。” 武松心里高兴,兀自在那里道:“哥哥,我看这位姑娘温柔贤惠,哥哥就是收做嫂嫂也没有什么不可?” 第六十三章:我要做生意! 此时的柴进算的上是一棵大树。靠着大树好做事。 武松此时也算的上自己的一条手臂,有了手臂就有了力量。 来到这里,陆平只感觉到平添了几分力量。席间,陆平谈起了做生意的事情。 “柴大官人,我想做生意。” 柴进看陆平的神色是认真的。先前的橙子生意让柴进对陆平已经刮目相看。听陆平这么,柴进抬头看了陆平一眼。笑了笑,等着他下去。 金翠莲还不知道陆平做生意的事情,现在听,虽然感觉有些意外。但是陆平一直在她的眼里是一个深不可测的人物,想想,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不过心中气恼陆平跟她在一起的时日不少,却没有怎么提起过自己的事情。 “先前那橙子,我在清河县的时候,是以‘不了’命名的,希望大官人不要见怪。”陆平道。的时候,突然感觉自己跟有些企业家的情况很相似,开始的时候,并没有自己的产品,是在卖别人产品的时候创立自己的品牌。 柴进道:“想来你是有计较的,我又怎能怪你呢?” 陆平道:“那么,我想在此地买几亩地,然后种上大官人家的橙子树种。” 柴进道:“这个好办,我自可替你主张。” 陆平心里暗想,这也太顺利了吧。想有人做生意,每一个环节,做起来何其艰苦。这人一有仰仗的势力,的确是好办事。 但同时,对柴进也多了几分感激,自己这样做,明显是在“抢”他的生意。 陆平对柴进道:“当然,日后那橙子长出,我也不会在这里买,叨扰大官人的生意,我只远远的去便罢。”心中想,这事情这么顺利,自然不能忘了柴进,“另外,日后买橙子所得,每次给大官人十分之一的红利,可好?” 柴进家底大,虽然陆平的诚恳,其实是没有把陆平的那十分之一放在眼里的,更兼他本来是个义薄云的人,那里是替人办事便要人好处的,还害怕落了别人的笑柄呢,就笑道:“这个倒不必,陆兄自己辛苦所得,我没有理由平白无故的要。” 陆平道:“这个,大官人不必推却,如果不是大官人,我也做不成此事,如若大官人不肯,下面的话,我也不敢了。” 柴进见陆平执拗,笑笑道:“如此,便谢谢陆兄的好意了,陆兄还有何话可,尽管来。” 柴进一定不知道,他这轻易的一句话,日后每年为他挣来多少银子。当然,陆平还有另外的一层意思,如后梁山,少不得让柴进掌管钱粮,还是先给他产生利益关系较好。 陆平道:“我还想开个绸缎庄,想请大官人帮忙找找货源。” 柴进看看陆平,哈哈大笑道:“陆兄真的要开绸缎庄?” 陆平道:“真的。” 柴进道:“那么,陆兄可懂得绸缎?” 陆平微微一笑道:“我当时不太懂,金姑娘却懂得。” 金翠莲想不到陆平那次似乎无意的问自己关于绸缎方面的知识,原来携带着这个主张。但是陆平这么,她却是心里无底,忙道:“我哪里懂得?” 陆平道:“金姑娘笑了,女子都是喜欢漂亮衣服的,金姑娘当然也喜欢,就是金姑娘这种喜欢的眼光,就够了。在路上的时候,我跟金姑娘也略谈过绸缎的事情。” 众人看着陆平,虽然不明白,但是隐隐的似乎有点感觉。金翠莲却在心里暗暗的:还真的是略略谈过。 陆平道:“当然,这次的收获,柴大官人,也有十分之一的红利。” 柴进道:“怎么又有?” 陆平道:“柴大官人要是不答应的话,我就不敢下一件事情了。” 柴进怔了一下道:“好,我答应,陆兄有什么话,尽管无妨。只是,再不要给我什么十分之一之类的了。” 陆平道:“好,那就再请大官人帮我,让上次帮我运货的那些兄弟再辛苦一趟。” 柴进哈哈大笑道:“此事简单。” 陆平正色道:“对于大官人来,自然简单,但是有些事情,对于我们来,却委实不简单,就是上次到清河县买橙子,如果不是大官人周全,我们也很难办到的。” 柴进想想也对,这才在心底里有些认同陆平的给自己十分之一了。 其实陆平想过很过的生意,但是那时商业不发达,一般的民都是自给自足,消费不起,也就只能做高消费的生意了。 当然,还有医馆,但是,自己不懂医术,要是有安道全就好了。 还有交通方面的,但是知道那需要强大的势力,不然,寸步难行。 …… …… 武松虽然急着要走,但是陆平在张罗着绸缎的事情,也就只好留下,帮他打理。是打理,其实只是在旁边看着,或者是帮忙些体力活。 “金姑娘,你看,这块绸子,你喜欢怎样的金式,怎么的裁剪,你跟王裁缝,让她按照你的意思做,直到满意为止,当然,不是一种金色就行。”陆平开了个玩笑道,“机会来了,这个时候,不给自己做些好看的衣服,以后机会就不多了。” 接下来的几,那王裁缝果然给金翠莲做了几身衣服,金翠莲欢喜不尽。 陆平让金翠莲跟着自己到大街上走了一遭,很快,那个卖橙子的家伙带着一个穿着漂亮衣服的女子在大街上走消息就传开了。那些男人,关心的是那个漂亮的女子。那些女子,则关心那女子穿的衣服。 很快,就有人打听那衣服的款式了。 陆平就开了一个的店面,然后贴了一张告示:店承接成衣生意。设计新颖,引领潮流。包你满意。 设计新颖,引领潮流。这八个字像是带着一股魔力,在这里县城里引发了一阵骚动。那些先生不断的咂摸着这八个字的含义;那些姐们,就蠢蠢欲动了。 陆平初试成功,就决定推广了。 金翠莲想不到陆平玩的是这一出,对陆平是又敬又爱。 金翠莲走的地方比一般的女子要多,眼光自是不同,经她的指点,第一批来这里做衣服的姐们很高兴地做出了自己的新衣服。然后就走到大街上炫耀,做免费的广告模特。 很快,第二批人就来了。 不了绸缎庄的衣服贵。但好看。 还是先前流行的那种法,穿这里的衣服,是有身份的象征。 后来,又多了一种法:穿不了绸缎庄的衣服,是有品位的象征。 柴进后来跟他的门客谈起陆平,给陆平评价时了四个字:“陆兄,人才。” …… …… “陆大哥,什么时候我们回清河县啊?”武松看这里的生意红火了,也想回到清河县了。上次在清河县虽然露脸不少。但是走的时候也实在是狼狈,相信这次回去,自是不同凡响。 陆平微微一笑,眯着眼看着王裁缝在教徒弟裁衣服,对武松道:“想什么时候回去?” 第六十四章:打劫 几忙碌,陆平心中的不安淡了一些。这次准备离开这里,事情都交代妥了,心中轻松下来,就又想起了武松跟金翠莲的事情。 离开的时候,眼睛盯着二人,心中又开始盘算起来。 一路上,陆平数次想要打开话题,让武松和金翠莲搭上话,结果武松总是对金翠莲“以礼相待“,甚至有些回避的样子。 这明显是把金翠莲当做了自己的嫂子嘛。 陆平眼看着自己的努力又要付诸东流,干着急没办法。心中想,难道,自己这个穿越来的人,真的就只能再“委屈”一下,再收一房夫人? …… …… 陆平最后决定开的绸缎衣庄,是放在阳谷县的。 因为陆平总隐隐觉的有一些事情不对,虽然对清河县比较熟悉,但是清河县牵扯太多,尤其是得罪了西门亮和张老虎。其实陆平一直怀疑,西门亮和张老虎分别和张大户和西门庆有关。陆平心中暗自盘算,这清河县是自己首次遇到挫折的地方,以后,要是起事,少不得要先来这里开刀。 武松当然是希望开在清河县的,因为那是他的老家,陆平跟他分析之后,他才再没有话。只是担心自己的兄长会不喜欢到阳谷县。 回去的路上,要经过少华山,陆平决定提前带着武松和金翠莲到少华山一趟,一来是打个招呼,顺便也告诉兄弟们一声,自己运的绸缎将从此经过,希望放行。 另外,也想介绍武松跟他们认识认识。因为这段日子的相处,陆平觉的武松是一个可信赖的人,提高他的活动能力对自己也是有好处的。 少华山上的那些土匪都是认识陆平的,但还是上去禀报了一下。然后朱武亲自下山来接。 少华山风光秀丽,陆平再回来,恍如昨。 武松则显得亢奋,因为起来,这是他第一次进入“土匪窝“。 朱武这次看起来虽然消瘦了一些,却显得精神了不少。他拿出了《阵法万笈》,此时他已经通读过了,甚至能够背诵下来了,这次就还给了陆平。 陆平向朱武介绍了武松。朱武见武松强武有力的样子,先自有些惺惺相惜。陆平明了来意。 朱武道:“这个好办,我放出风声,沿途山寨,应该不会再为难陆兄的。“ 完,却是微微蹙了一下眉头。陆平刚巧发现,问道:“怎么,有甚为难之处吗?“ 朱武道:“只是最近,出了一个人,号称险道神郁保四,沿途打劫客商,连官兵也不放过,我并未结识此人,没有什么交情,也没听谁跟此人有交情,恐怕哥哥遭遇了他,会受他阻拦。“ 陆平道:“朱兄可知此人有甚本事,加入日后遇到,也好有个准备。“ 朱武道:“具体我也不甚清楚,只是听,此人身高有九尺,当道一站,万夫莫开,料想此人是身高力猛,无人能当。“ 正着,王二达和江春也赶过来了。 “陆兄,想不到这么快就见到你了。“江春道。 王二达却是看了一眼旁边的金翠莲,金翠莲躲开他的眼睛。 王二达道:“陆兄,一路劳顿,最近可好?“ 陆平拱手道:“承陈兄挂念,还好还好。“ 借着就介绍了武松:“这位兄弟,就是武松。“ 王二达见武松身体强健,忍不住过去拍了拍武松的肩膀,喜爱的道:“好,好,料想是一个好汉。“ 武松本来以为,这强盗土匪,个个是凶神恶煞。想不到这王二达看起来,却是如此豪爽,不禁心内也喜。 想起向前见着的那些恶霸混混,耀武扬威,反觉得这土匪来的亲切。就是那些官兵,也个个如狼似虎,阴险狡诈,不如这土匪。 武松自幼父母双亡,也算是跟武大郎相依为命。虽然平常游戏人生,也算是见惯了势态。以前羡慕做官,以为耀武扬威,后来知道不大可能;又见那些混混胡作非为,无人管束,又想做混混,但他终究还是一个好青年的本质,混混也做不好。 现在看着土匪,并不如平日听的那样,看他们那种兄弟情义,反倒生出几分向往之情。 陆平看武松跟王二达、江春投缘,有意加深他们之间的联系。当朱武要留他几日的时候,欣然应允。 几日之间,武松在这里如鱼得水。来也是,这些土匪平日在山上,其实也是寂寞的,也希望与人交流的。 这,有喽啰上报,探到有一队客商要经过这里。 朱武一听,当即带领王二达和江春要去劫货。武松这几在这里见识了山寨,却没有见过土匪打劫的情形,有些好奇,边央求陆平,也想见识见识。 陆平也,朱武自然答应。 陆平心中却是感慨,很多事情,还是不要见得好。 当,武松回来之后,看神色惊慌,有些沉闷。陆平找了一个机会找武松聊。 武松这才出心中的苦闷:“看陈兄、杨兄平日还好,到了山下打劫,却是凶神恶煞一般,甚至不惜杀人。“ 陆平道:“你道为什么世人起土匪,都是凶残十分。你先前想来也是这样认为的,只是这几才改变这种看法,现在,你看到的,不过是实情而已。“ 武松默然不语,看样子是不能接受。 陆平道:“你道为什么到义气,却总是这些人?因为这些人杀人也是为了生存,不然,哪来的资本大块吃肉、大碗喝酒?”武松听完沉默不语。 陆平继续道:“平常是他们打劫杀人,要是遇到厉害的角色,不定什么时候就送命了,起来,他们个个算的上是生死之交。生死之间,自然义气。” 武松听完,还是默然不语。 陆平不再多,武松总会想明白的,他以前的生活太简单,这一遭,应该是见识了不少。 住了几,听闻那运输绸缎的车辆已到,陆平便带着金翠莲和武松离开了这里。 一路走来,武松似乎心结未解。金翠莲虽然有意照顾陆平,却因武松在场,而略显尴尬。气氛还是有些沉闷。还好后来武松识趣的去跟押车的车夫闲聊。 接下来的几,因为有朱武放出的风声,相安无事。 这一,正走在一处林道上,忽然一声呼哨响起,便见许多人从林子间冲出,把一行人团团围住。 一个大汉分开众人,缓缓走了出来。 那个大汉,比旁人要高几头,加上体魄微胖,就像一尊庙里的金刚走了出来。看那人,当道一站,真的是一夫当关。 那大汉道:“识相的,快快留下东西。“ 陆平道:“阁下料想便是险道神郁保四了。“ 那人正是郁保四,平常时节,一旦他们出来,那些客商往往大乱而逃。想不到眼前这些人,见了他们,先只是微微慌乱,竟然很快就镇定下来。 当然,这些人的镇定,是得意于陆平的告诫。陆平已经明确告诉他们,可能会遇到劫道的强人。但是不用害怕。 世道不平,其实那些车夫也多半遇到过强人劫道的事情,往往免不了一场打斗。他们中的有些人,甚至就曾经历过生死。现在情况起来还好,最凶险的是有些土匪埋伏之后先放乱箭,再来刺杀,根本不留余地。而眼前的只是先恐吓而已。 郁保四怒道:“既然知道是我,为何还敢这般不识好歹?“ 陆平道:“久闻险道神神勇,但是没有见过,若是不战而逃,恐下英雄笑话,乘此机会,不若见识一番。“ 郁保四大怒:“举起手中的一根巨棒,神一般当即向陆平打过来。“ 陆平从马上跳下,手中一甩,两颗大石子结结实实的打在郁保四的膝盖上方软骨。郁保四哎呦一声,庞大的身躯收势不及,轰然倒在地上。 郁保四更是大怒,就要挣扎起来。 陆平大声道:“刚才两石,若是打在你的膝盖骨上,该是什么后果,你该知道。“ 郁保四闻言,才知道陆平是手下留情了。 那些喽啰,此时已经是惊呆了。 郁保四慢慢的站起来,道:“既然是你赢了我,你们走吧。“ 陆平看着郁保四,这样庞大的身躯,如果在战场之上,手中抡着一个巨大的兵器,真是人不敢近,可以当坦克用了。 第六十五章:小李飞刀 陆平没有走。 “怎么,你还想怎的?”见陆平没有走。郁保四有些愤怒。 陆平笑笑,看出郁保四心里的不服。也是,想这样力量型的大汉,应该是只相信力量,自己用暗器伤了他。他虽然没有办法,料想心里是憋屈的慌。 “郁兄好像不服。” 郁保四慢慢的爬起来,哼了一声,没有作答。 后面的那些喽啰见首领被打倒在地,跃跃欲试,没有得到当家的命令,也没有动手。他们本来是亡命徒,平常只是仰仗着郁保四的鼻息,郁保四就是他们的招牌,他们不能看着招牌被打。但是也对陆平的飞石暗器忌惮三分。 “怎么,你不服?”武松道。 “他用暗器,我当然不服。”郁保四憋了一肚子火,此时见武松来插话,把气都撒到武松的头上。 武松大怒:“要不是我哥哥手下留情,你就别想站起来了,你还不服气。” 郁保四也怒道:“有本事,咱拳脚上见真章。” 武松见那郁保四巨人一般,明明是欺负陆平“瘦弱”,怒道:“要比蛮力,我哥哥自然比你不过,蛮力是蛮人所为。” 郁保四平常都很顺利,今出师不利,心中早已不忿,跟武松之间的斗嘴,更是把他气的够呛,立时气的哇哇大叫:“我偏只服蛮力,你待怎的?” 武松,正待发火,陆平拦住他,冲郁保四道:“我要是跟你比试拳脚赢了,你又怎样?” 武松一惊。连赵文倩都睁大了眼睛。看陆平要是站在郁保四的面前,就像孩子一样,哪里还有还手之力。 郁保四听了,虽然有些不信,但是心中一喜,道:“你要是拳脚上胜了我,我便服你。” 武松道:“哥哥,休听他胡言,我们制服了他,还怕什么,何必冒险?” 武松一直相信陆平,但是看到巨灵神一般的郁保四,心中不免不安。 其实陆平又何尝不是心中有些不安呢? 但是看这郁保四,这样的人,日后肯定是用的着的,只有让他心服,日后才能得到他的帮助。 陆平道:“当然是真的,你先起来,好好休息,待你的腿安然无恙了我们再比试怎样?” 郁保四道:“好。” 武松虽然觉的陆平这样做光明磊落,但是不免有些愚笨,乘那郁保四行动不便赢了他也算赢了。 郁保四身体庞大,皮糙肉厚,陆平刚才又没有打伤他,很快就好了,当下晃了几下腿,感觉没有什么问题,道:“我已经没事了。” 陆平跳下马道:“好,那,你便放马过来。” 郁保四看陆平竟然向自己走来,心中暗喜,心道,要是抓住了你,看你如何逃脱。 郁保四大喝着冲了过来,陆平却是也冲了过去。 两人眼看错过,郁保四突然轰然一声飞了出去,他身体庞大,摔在地上也摔的惊动地。 其实刚才郁保四向陆平奔跑的时候,本来预计陆平会取巧的,一心只要抓住陆平,在他的心中,只要抓着了陆平,凭借他身体的优势,把陆平撂倒是易如反掌。 但是,眼看接近陆平,陆平竟然真的冲过来,毫不退避。就在郁保四愣神的刹那,陆平突然加速,郁保四还没有弄明白怎么回事,就向前栽倒。但是自己去抓陆平的时候,陆平泥鳅一样,竟然溜脱了。 郁保四摔在地上,身体的疼痛气的他哇哇大叫。 武松、赵文倩还那些车把式呼喝叫好。 陆平看郁保四那样,道:“你要是不服,我们还可以再试试,如何?” 郁保四用拳头在地上重重的捶了几下,站起来,再次向陆平冲过来。陆平也冲过去,郁保四挥舞着长长的手臂,看陆平跑进,伸手就要去抓陆平,陆平却反而抓住他的手臂,肩膀一顶,大吼一声,郁保四在空中翻了一个筋斗,砰的摔在地上,摔的七荤八素。 武松看的热血沸腾,对陆平更是敬重了几分。 郁保四眼看还是不服。 陆平道:“你要是不服,可以再来。” “他当然不服,我也不服。”正在这时,一个声音喊道。 众人一看,却是一个青衣汉子,手里牵着马,施施然走了过来。 陆平看那汉子,相貌伟岸英俊,只是神态倨傲。料想也是个人物,淡然道:“阁下为什么不服?” 那汉子见陆平处变不惊,神态雍容,隐隐有大家风范,心中暗暗吃惊,暗道:难道此人能够胜的过我吗?这样想着,这汉子道:“你先前用的暗器击败他,他当然不服,后来,你用摔跤之法对付他,他不熟悉摔跤,你当然胜过他,他当然也不服。” 陆平笑道:“你你也不服,你哪里又不服了?难道也像跟我拳脚上见个真章?” 那汉子道:“这飞石之术,我敢我们张家才是下正统。” 陆平一愣,很快反应过来,那时很多功夫都是一门一脉相传,不传外人,所以有正统之。 那《下万笈》几乎无所不包,包括了一些秘不外传的“正统”,也不是不可能。 现在既然这人来自己是正统,陆平倒想见识见识所谓的“正统”跟自己《下万笈》上的有什么区别。 想到这里,陆平带着不信的神情道:“正统,据我的也是正统,怎么你的也是正统?” 那人听陆平这么,愣了一下,继而变的很激动,怒道:“胡,下只有一家是正统,就是我们张家。” 陆平不慌不忙的道:“既然你你的是正统,又不服我,怎么证明你的是正统呢?” 那人也不管陆平是不是故意挑衅他,冷笑道:“好,那我便跟你比试一下,看谁的才是正统。” 陆平道:“怎么比试?” 那人定睛一看,见不远处松树上的松球,微微一笑,却是一甩手,几颗石子出手,却是颗颗石子击中一个松球。那石子余势不衰,扑簌簌的把一些松枝打下来。 陆平大惊。如果一个一个的打那些松球,他还确信不会失手,这样几颗石子同时出手,那准头不,单单是手上的力道如何分散确定每颗石子都能打中那松球,就很不简单了。 那人见陆平神色,道:“看你也会飞石的功夫,你刚才看到了,现在看你的了。” 这个时节,松树上正多松球,,陆平看那树上的松球,却是一点把握也没有。 不陆平,就是武松看到了刚才那人的手段,也不禁大惊。设想就是你的拳头再硬,武功再高,那一记飞石,却又有谁能躲过? 陆平猛然清叱一声,一道白光自袖子中飞出,不远处一颗松球簌然坠落,那道白光继续向前,却又有一颗松球簌然坠落,如此,接连五颗松球被那道白光击落,然后,那道白光嘟的一声钉在松树的顶端。 那人想不到陆平会来这手,又惊又疑,道:“你这算什么?” 其实刚才那飞刀,是陆平自不了剑下落不明之后,自己暗中找人打的刀,跟不了剑形象无差,只是不能驱使。他平常练习飞石的时候,却是跟飞刀对比起来,互比优劣的。 陆平微笑道:“只是向你明,我输了。” 那人疑惑不解道:“你怎的输了,并不曾见你用石子打松球。” 陆平道:“就是我用石子,也断然不能数个石子同时打中那些松球的,想来,你已经达到了‘锁物之境’了吧。” 那人看了陆平,满是疑问:“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我这飞石,向来是不传外家的。” 陆平道:“下之事,总不至于只是一家所知吧。但是一家能发挥到极致,却是可能的。你这飞石之术,想来是达到了极致,我承认我输了,但是我这飞刀之术,你又了解多少?所以,你你飞石之术是正统,比我厉害我也不反对。” 那人想了想,见对方一片淡然之色,要是承认自己赢了,倒显的自己气了,便道:“如果你跟我比飞刀,我定然是输了。” 陆平道:“但你先前所想,我能服你者,定是这飞石,所以,我不得不承认我输了。” 那人道:“到底,我其实也输了。” 陆平惊道:“你哪里输了?” 那人道:“输在气度上。你能承认自己输了,这种气度我就没有,想先前,我不相信下任何人的暗器功夫能够胜过我的。你刚才的一席话,却是让我赫然开朗。我暗器的厉害,也不过是某一方面。” 陆平道:“你能这样想,我想,你的飞石之术,定然能更进一层。” 那人奇怪道:“难道还有一层境界?” 陆平想起《下万笈》上所,道:“其实万事万物,到最后,都是返璞归真,你那飞石,就是能一次命中千百个目标,但是上阵杀敌斩将,往往一个目标才是最有用的。如果达到例无虚发的境地,那么纵横下,谁是敌手呢?你的飞石之术,命中不动的目标可以百发百中,但是实际对敌,却往往是移动的目标,你又能保证百发百中吗?” 那人似乎被中了心事,连连点头,待陆平完,拱手道:“兄弟所言极是,今虽然你飞石之术输了我,但是,我还是对你佩服万分。”罢哈哈大笑。 那郁保四看那人飞石之术,本来也看的呆了,料想自己在那飞石面前,毫无还手余地,现在,这善用飞石之术的人都服了陆平,更何况是他呢? 郁保四道:“敢问尊姓大名,我今也服了你。” 武松见眼前形式,松了一口气,带着几分骄傲道:“他就是人称入云龙、智多星的陆平陆大哥。” 郁保四一听,大惊道:“原来是陆先生,果然名不虚传啊。” 那青袍人一听,看了看陆平,哈哈大笑道:“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啊,久仰久仰。在下张清。” 陆平其实早已怀疑他就是张清。当时看水浒的时候,这个人的飞石打倒了无数的好汉,他可是记忆犹新的,只是想不到,自己在这里遇见了他。 金翠莲本来见眼前的形式惊险的,一颗芳心还在不安。想不到不仅安然度过,而且看样子多认识了两个朋友,心里欢喜,看向陆平的目光中,就多出了几分柔和。她那柔和的目光正巧被武松看到,武松呆了一呆,感觉那种目光很吸引人,但是具体意味着什么,一时还想不明白。 …… …… 张清笑罢,微一思索,想起陆平那飞刀绝技,问道:“陆兄那飞刀绝技,真是神乎其神,敢问叫什么名字?” 飞刀绝技。陆平想起了李飞刀,例无虚发。自己一向对那个李寻欢很佩服,这里就不敢偷他的名声了叫“陆飞刀”,不禁微微一笑道:“这是李飞刀。” 第六十六章:培养金翠莲 陆平想不到自己在阳谷县也很出名。当那个店主老头听是陆平要租店铺时,欣然答应。 陆平感慨,怪不得很多人喜欢做名人,原来做名人有这么多好处。 当下布置店铺,因为先前有“不了绸缎庄”的经验,这次,金翠莲已经能独当一面,那“不了绸缎庄”很快就开业了。 金翠莲带来的那些衣服式样,果然很受欢迎,衣庄开业的第一,当金翠莲穿着那一身淡绿素雅的绸布衣衫时,那些来看热闹的太太姐们纷纷打听金翠莲那衣服。 陆平看着无形中充当了模特的金翠莲跟那些姐太太们聊,就知道订单很快就会来的。 果然,当下来,就接了不少订单。陆平看看那订单,一时忙不过来,就给了房东老头几两银子,让帮忙找一些裁缝。 一忙下来,陆平暗笑。先前还怕生意不好,还想拿出自己的杀手锏--现代的时装设计理念呢,眼看暂时是不用了。 另外,陆平还让摆了一件特殊的衣服。 那个时候,因为保守,女子不敢穿展示自己身材的衣服,陆平的那件衣服,偏偏是窄的腰身,其余地方,倒是跟那个时代无异。 第三的时候,却不想接到一个大单,竟然是一家妓院的老鸨所定。 陆平有些哭笑不得,但是仔细想想,却又想通了。据金翠莲,那老鸨评价那衣服的意思是,勾出了女子的线条,带着诱惑,又不乏典雅。 陆平不禁苦笑,看来这个老鸨,竟然是一个很有“审美眼光”的老鸨。也想不到自己做的生意,竟然得到妓院的青睐。 接下来更是出乎陆平的意料之外,那衣服也很得**的青睐,订单不断。卖出去的数量远远多于普通的衣服。 这让金翠莲感觉有些不舒服。 陆平想想,也终于想通了,那个时候,女子的衣着之类,只能是保守的,要想漂亮,只能从华美上下功夫。那样“时尚”的衣服,自然只能在不受约束的**之中流行了。 陆平本来想,有钱赚,管它谁买,但是金翠莲不乐意,陆平只好再出主意,把先前的款式再次改装,严格要求做工,作为新版,提高了一大截的价格。这样,妓院的订单终于少了。倒是那些为了彰显身份而又爱美的太太姐依然不惜重金。 这样,虽然那些新版的衣服数量已经少于普通的衣服,但是因为价格高,事实上赚的钱还是高于普通的衣服。 于是,在几之类,那种衣服的价格节节攀升。终于成为一种奢侈品。但同时,也打出了一个响当当的品牌。跟当初的“不了橙子”一样。 …… 生意渐渐上了正轨,武松就急着回去了。其实陆平更急,因为他知道家中的娇妻还在等着他。只是生意渐渐上了正轨,很多事情,还需要陆平在幕后主持大局。金翠莲却还是在那里培养人才,看来她不想深陷在一个地方。她的这种眼光和做派,陆平很赞成。 陆平就记得曾经遇到的一个师傅,那个师傅:我把我知道的都教会给你,我就轻松了……想到很多人保守着技术秘密,只是为了保持自己的不可替代性,其实只是想一辈子呆在一个地方的做派。 陆平交代武松,让他尽快赶回去,处理完那边的事情:“尽快带着你嫂子到这边来。” 武松高高兴兴的回去了,对于他来,这次回去,算的上是“衣锦还乡”了。 …… 但是一连过了十数日,还是不见武松回来,陆平就有些不放心了。清河县和阳谷县虽然离不多远,但是那时消息闭塞,要打听一件事情,实在是难。陆平就想亲自到清河县去一趟了,但是金翠莲也要去。陆平为了安抚她,也就不能再离开,只想让她彻底的上手,然后,自己再找机会离开。当然,这段时间武松要是回来了就更好。 其实自从感到武松跟金翠莲的结合没有可能的时候,陆平就一直想着金翠莲的出路,自己有了潘金莲,再娶她,感觉有些耽误她。再,潘金莲的心里,也一定不会好受的。想这下的女人,没有人愿意跟别人分享自己的男人的。不管在哪个时代。 后来,他终于想把金翠莲培养成一个“女强人”。他想让金翠莲通过做生意锻炼起来,有成就感。当金翠莲成为一个女强人的时候,可能对于感情,也就淡了。 金翠莲对生意也渐渐的上手了。陆平发现她也渐渐喜欢做生意的那种氛围了,每到衣庄,总是精神焕发的,先前那种被压抑的女子神态渐渐被剥离,精明的一面渐渐显露。有时候,陆平看她在那里很精明的跟别人介绍衣服,讨价还价的时候的神态,却又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不知道这样对于金翠莲,是好还是坏。毕竟,在那个年代,女子无才便是德。金翠莲变的那么精明,如果最后变成一个女强人,还有男子敢娶她吗? 担心也只能这样了,陆平想,能让她成为一个独立的女子,也不是一件坏事吧。 陆平实在不放心清河县的事情,隐隐的有些担心,好像历史要重演一般。虽然,他是那么的相信潘金莲。但是,有些事情,是很难预料的。 陆平实在等不及武松回来了,决定再回清河县。当陆平再次提出要到清河县的时候,金翠莲对生意的热诚好像突然消失。 “陆大哥,我也要去。” 陆平道:“你看,现在这衣庄离不了你,你要是也去了,这衣庄没人打理怎么办呢?” 金翠莲陷入了沉思。 “就算是为了我,好不好?”陆平哄道。心中,却觉的有些歉意。自己这番作态,分明像是现代戏中那些哄女人的金金公子,自己感觉有些恶心了。 金翠莲却是睁着眼睛想了想,然后道:“陆大哥,为了你,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但是,你要快些回来啊。” 陆平看金翠莲模样,心中感慨不已。口中却道:“好的,我会尽快赶回来的。” 临走的时候,陆平告诉了金翠莲,如果一段时间后生意不好,就用“促销手段”。 现代的那种促销手段,虽然已经泛滥。但是金翠莲听起来,却是异常的新鲜。看着陆平的眼神,分明对了几分敬佩。 “另外,这里有什么地头蛇之类的要是到这里闹事,不要容忍,直接找郁保四。” 仔细的想了想,一切都交代好了。 第六十七章:大郎受伤 陆平焦急的往回赶,眼前不断浮现出潘金莲收拾家务的情形,那种情形让人感觉很温暖。 离开了阳谷县那个喧闹的生意环境,陆平感觉到家是多么的让人期待的地方。 但是,眼前的情形,却让陆平目瞪口呆。 曾经的屋那么温馨,外面被潘金莲挂满了玉米、辣椒;一些工具整整齐齐的堆在墙角;门外,潘金莲央求陆平盖了一个金池,在里面种上了鲜金。陆平离开的时候,潘金莲甚至笑着道:“相公,等你回来的时候,这里的金应该就开了。” 想不到,一切都面目全非了。 屋的门口,堆着一堆破烂棉絮和杂草,金池已经蹋了,门窗上全是洞,屋子的周围,全是石块,粪便。 门口的那堆杂草之中,躺着一个人。 陆平看到那个矮的人,心中一酸,赶紧走过去。 武大郎好像生病了,陆平扶起他,摇晃了一下,问道:“大郎,出了什么事情?” 武大郎看到是陆平,眼前一亮,挣扎着自己坐起来,眼泪不争气的就出来了:“大郎,不急,你慢慢的。” 就这个空隙,门打开了。 陆平回头,看到蓬头垢面的潘金莲,心中更是一酸,同时,一股怒火就升上来了。 “相公……”潘金莲无语泪先流,“你总算回来了。” 陆平放下武大郎,跑过去,抱住潘金莲那娇柔的身子,心中无限的酸楚。 “大郎,进来吧,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 潘金莲的泪流完了,高高兴兴的去做饭。 那个时代,男人就是女人的依靠,甚至是一切。 陆平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在武大郎的哭诉中,陆平的拳头握的紧紧的。 …… “你离去的前几日还好,后来,那西门亮听你离去了,不忿那日受到的羞辱,经过这里的时候,在门外辱骂嫂子,嫂子只是不应。那西门亮也还是顾及你跟我兄弟武松,也不敢太放肆。” “后来,那西门庆竟然经常在你家门外徘徊。嫂子看那人似乎不怀好意,每大门紧关,吃食都是我去买的。 后来,晚上的时候,也有人在门外骚扰。我不放心,每晚上就睡在你家门外。但是晚上经常莫名其妙的被人打。” 陆平看着武大郎身上的伤痕,想着他为了保护自己女人受的委屈,拍了拍武大郎的肩膀。 “我们就这样苦苦的熬着日子,等着你跟我兄弟回来。后来,经常有人晚上到这里来用石头砸窗户,砸门,当然,也砸我。左右邻居,也不敢什么,我还是每晚上睡在门外。” “终于,等到我武松兄弟回来了……” “武松呢?”陆平问。 “我武松兄弟知道了,他那脾气,那火哪能压的下去,当即就要找西门亮和西门庆拼命。我又拦不住他,想不到他这一去,就没有回来。我急火攻心,就病倒在这里,也幸亏邻居的接济,我们才熬到现在。” “砰--”陆平面前的桌子碎裂。吓了武大郎一跳,潘金莲的饭也做好了,陆平稳定了一下情绪,收拾了一下,搬来另外的一张桌子。潘金莲把饭端在桌子上,眼睛看着自己的丈夫,神情无限。对于她来,好像先前的委屈,都算不了什么了。 “大郎,先吃饭,吃完饭再想办法,我不会像你兄弟那样冲动的。” 武大郎点点头,露出舒心的微笑。 好久没有这么放松了。 这一顿饭,对于武大郎和潘金莲来,格外的有滋味儿,对于陆平来,却是苦涩无比,他吃饭的时候,不止一次的想,宰了西门亮,宰了西门庆…… 吃饭的时候,陆平也想过要怎么处理这件事情。目前自己的身边没人,尤其是武松这个助手不在,得首先想办法把武松捞出来,然后,西门亮和西门庆,决不能饶了他们。 陆平此刻也猜到,那西门亮,应该就是西门庆的一条狗。 …… 陆平是在找大夫回来的路上遇到西门庆的人的。 “大官人请陆公子到府中一叙,是有事相商。” 陆平看着那个人。 这个西门庆,就是想对自己怎么样,自己也不怕。这样想着,陆平笑道:“好。” 然后吩咐那个大夫去武大郎家。 陆平走进西门府的时候,西门庆的屋子中满是香气。 他再向前走的时候,就听到有男女调笑的声音,那声音带着魔力,销魂至极。 陆平就停住了脚步,那个领路的吓人,早就退下了。 西门庆赫然出现在门前,身上简单的披着一件衣服,手里却是搂着一个女人,那女人衣衫凌乱,神态魅惑。 西门庆看陆平,笑道:“陆兄,人生苦短,该行乐时及时行乐啊,来吧。” “无耻。”陆平只听见自己的口中道。 你有家财万贯,你行乐也就罢了,还敢打我女人的主意。这就是你找刺激的方式吗?仅仅为了自己的行乐。 他想到那个躺在床上的武大郎,还有那个本来散发着臭气的屋子。想到蓬头垢面,眼中惊恐之色还没有消失的潘金莲,心中就一阵火气。陆平深吸了一口气,把那股火气压了下去。 西门庆显然也是听到了陆平的那声“无耻”。 西门庆推开了那个女人,自己走了出来。 “陆兄,礼数不到,不好意思,你里面请吧。”这么着,就要拉陆平,西门庆心里想,到了里面,我不信你是一个铁打的男人。只要是正常的男人,不信你不动心。 这样想着,手臂却是被打开了。 “你请我来,有什么事吗?” 西门庆僵在那里,赔笑道:“陆兄,你看,这个,我们之间,有些误会。” 西门庆完这些话,对自己不满意起来。先前,自己何曾这样低声下气的对一个人过话。不知道为什么,对这个姓陆的,总是感觉怪怪的。 陆平道:“正好,我也有一件事情。不知道你能不能救救武松。” 西门庆道:“那武松,竟然光化日之下拿刀要杀我……” “能不能?”陆平打断西门庆的话。 不知道为什么,陆平那轻轻的一喝,让西门庆心中一震,不自主的就答应了:“好。” “多谢,告辞。”陆平完,却是头也不回的走了。只留下目瞪口呆的西门庆。 第六十八章:叫我陆爷! 马车慢慢的走着,武大郎很幸福的赶着马车。潘金莲在马车里,没人的时候,他就掀开马车的帘子看着外面,面露微笑。 对于他们来,这次往阳谷县搬迁,预示着新生活的来临。他们充满憧憬。 只有武松和陆平怀着心思。他们的心思,还留在清河县。 武松被放出来之后,本来想找西门亮和西门庆算账的。陆平劝阻了他,陆平决定先把潘金莲和武大郎先送到阳谷县。 “等我们没有了后顾之忧,再出那口气吧。”陆平道。 …… 陆平突然勒住马,示意武大郎停下马车。 “哥哥,怎么啦?” 潘金莲也疑惑的看着陆平。 陆平道:“武松兄弟,你把嫂子和大郎送到阳谷县,西门庆和西门亮的这笔帐,我现在就去跟他们算一算。” 武松忙道:“哥哥,要去,我跟你一块儿去。” 陆平笑道:“你放心,就是占不到便宜,我也能全身而退。” “相公……”潘金莲充满了担忧。 “就这样决定了吧。”陆平道,不容置疑。 潘金莲虽然充满担忧,心里却是充满感动。陆平这种举动,明他很在意自己,不允许自己的女人受到伤害,那伤害自己女人的人,一定要受到惩罚。 武松看陆平的表情,却是出现了以前从没有出现过的历杀。以前的陆平,脸上总是和气的笑容。 “那,哥哥保重。” …… 其实陆平中途要去教训西门庆和西门亮,急切的要出出心里的一口恶气固然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却是有些烦恼金翠莲和潘金莲在一起的时候,自己该如何的面对。 …… 西门亮心里美滋滋的找到了张老虎。昨西门庆给了他十几两银子,当做跟张老虎搞好关系的费用。 张老虎正窝在院子里晒太阳,秋的早晨,太阳倒是很好。 “万金兄,舒服着呢?”西门亮笑嘻嘻的打招呼道。 张老虎懒懒的睁开眼睛,嗯了一声:“西门兄今怎么有空到敝舍呢?” 西门亮笑嘻嘻的搬一张椅子,坐到张老虎的身边,笑道:“万金兄,你看,那姓陆的前段时间不是牛的不行吗?现在怎么样?不还是乖乖的滚蛋吗?为什么呀,因为这是清河县,清河县咱们才是地头蛇,他算什么,最多也就是墙头草,你是不是啊?更何况不是有句俗语吗,强龙难压地头蛇。” 张老虎微微的眯了一下眼睛看了看太阳,点了点头,心里却哼了一声:这事没完。 西门亮见张老虎点头,继续道:“所以呀,作为清河县有头有脸的人物,咱的拧成一股绳,就像西门大官人的,这样,外人才不能在咱们的地盘上撒野。” “嗯,有道理。”张老虎点点头,睁开了眼睛,笑道,“这个,是西门大官人教给你的吧,这话,是不是也是西门大官给你听的?” 西门亮尴尬的笑了笑:“西门大官人的有理嘛。” 张老虎嘿嘿的笑。 西门亮也嘿嘿的笑。笑完了。西门亮道:“万金兄,今有没有兴趣出去快活快活?” “你请我?” “是的。”西门亮笑嘻嘻的道:“只要万金兄开口。” “那好,到翠金楼。”张老虎道,看着西门亮。 西门亮一愣,心里暗骂,果然是张老虎,狮子大开口,但还是答应道:“好。” 张老虎一下子来了精神,从凳子上起来,拉着西门亮道:“走,快走。” 西门亮吃惊的道:“还没黑呢?” 张老虎哈哈笑道:“你来勾搭老子,老子憋不住啦。” 西门亮眉头皱了一下,他昨晚上元气大伤,还没有复原呢。 “怎么啦?” “好,走,走,走。”西门亮只好应和着张老虎。 就在张老虎兴冲冲的拉着西门亮要出去的时候,大门“砰--”的一声关上了。吓了二人一跳。 “谁?”张老虎喝骂道,过去拉了拉门,门显然已经从外面锁死了。 西门亮站在原地,精神紧张。他已经被武松吓破胆了。尤其是那次武松把他往死里打。那次西门庆托人把武松捞出来,西门亮还害怕的躲了几,直到后来听武松离开了清河县,西门亮才松了一口气。 现在突然有了动静,西门亮首先就想到了武松,立即恐惧的不可遏制。 一个人突然在屋顶上哈哈大笑,二人惶然转过头去,就看见陆平站在屋顶上。 “姓陆的。”二人同时失声道。 陆平从屋顶上一跃而下,看着紧张的张老虎和西门亮,指着张老虎道:“你,最好别动。”然后慢慢的走近。 西门亮此时虽然害怕,但是陆平不是武松,陆平看起来书生气很重,陆平满脸温和,就凭这几点,西门亮心情就放松了一些:“姓陆的,你要怎样?” “我要怎样?”陆平施展攻心之术。身上一下子杀气纵横,西门亮看着杀气腾腾的陆平,一下子呆了,分明看到了武松的影子,他也似乎是这个时候才想起来,那武松,也不过是姓陆的调教出来的。 “你敢欺负我的女人,敢欺负我的兄弟,你我要怎样?”陆平一步步的逼近。 “你不要过来,我、我,我是听西门大官人的话才那样做的。”西门亮步步后退。 “我不管你听谁的,欺负我的女人,我就不要你好过。”陆平走过去,那西门亮已经软了。陆平一脚踹出,西门亮飞了出去,撞在张老虎的身上,张老虎扶住西门亮,却是看着陆平,不敢什么。 陆平握紧拳头,想起蓬头垢面,眼中含着惊恐之色的潘金莲;想起睡在草堆中,守护自己女人的武大郎,拳头握紧,慢慢的逼上前去。 “砰、砰、砰……” “饶了我吧,陆大官人。” “砰、砰、砰……叫我陆爷。” “陆爷爷,饶了我吧。” “叫我陆爷,不是陆爷爷。砰、砰……” “哎哟,陆爷,饶了我吧。” 一顿拳脚,好生畅快。“今,你二人不得离开这里一步。”陆平冷冷的盯着不断求饶的西门亮,还有那个战战兢兢的张老虎。甩了甩有些疼痛的手道。 对西门亮的这一顿狠揍,陆平心中的恶气出了不少。 “陆爷,不敢,不敢,绝不敢出这门一步。”西门亮哭丧着嗓子道。 “你呢?”陆平盯着张老虎。 “不敢,不敢,绝对不敢。” 陆平转身,猛跑几步,脚在墙上一蹬,跃上屋顶,从眼前消失。 西门亮可怜巴巴的看着张老虎,捂着伤口,求救道:“我的伤……” 张老虎这时才敢放出心中的恶气:“你-他-妈的,还邀老子去快活,现在,却把这个煞星带到老子这里来了。” 第六十九章:回家 那个姓陆的走了,西门庆心里松了一口气。暗暗骂西门亮,当初撺掇自己调戏潘金莲,便宜没捞着,还得罪了武松和陆平。那武松是个莽夫,得罪了也就得罪了,那个姓陆的,不知深浅,还不知道得罪之后,有没有麻烦。 但不管怎样,他们都走了,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吧。 院子中的狗突然叫了。 西门庆插紧了门,外面的事情,自然有外面的人去处理,晚上,他不轻易外出。 “官人,你好了没有。”传来李瓶儿娇滴滴的声音。 “就好,就好。”这样着,西门庆走向了床边。 突然传来狗的惨叫声。西门庆的脚步顿在那里,身体的热度也一下子冷却下来。 “官人,怎么啦?” “别出声。” 那只狗惨叫了几声,就听见有人喊:“谁,谁。” 外面似乎很热闹。突然,又传来一个人的惨叫。 西门庆摘下墙上的剑,看着房门。房门已经拴上了。 “官人,怎么啦?”李瓶儿从被窝里探出头来。 “没什么,你躺下去,别出来。”西门庆喝道。李瓶儿本来想撒娇,见西门庆的脸色不好,乖乖的钻进被窝里面去了。 那狗叫渐渐的恢复正常。人声还在嘈杂。西门庆等在房门边一会儿之后,搬过去一张桌子,堵住了房门。这一夜,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 西门庆一晚上没有睡好,不禁如此,整个晚上也没有兴致,那李瓶儿纠缠的他也非常不耐烦。一大早,吃完饭,他就带着几个庄客,打算亲自去找西门亮。 刚出庄,却见一道白光飞了过来。西门庆赶忙躲开,一个庄客却是哎呦一声。西门庆本来精神不好,心中有事,此时惊出一身冷汗。却眼看几点白光飞来,似乎长着眼睛一般,西门庆哪里躲避的了,身上几处一麻,摔倒在地,狼狈不堪。正要起来,迎面又有几物飞来,西门庆挥拳去打,那物却飞散开来,打在他的脸上,却是恶臭无比。 …… 陆平站在不了绸缎庄的外面,看着里面金翠莲向潘金莲介绍那些绸缎的衣服,谈笑甚欢,心中稍稍放心。潘金莲的身上,穿着一身崭新的绸缎衣服,让她的面貌焕然一新,那衣服显然是出于不了绸缎庄,但是更精致一些,想来是金翠莲金费了一番功夫的。 陆平走了进去。儿女见陆平进来,眼里都是欢喜,但是有所不同,那潘金莲还有些担心丈夫,见陆平回来,更多的是舒心;而金翠莲,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到陆平了,本来心里想上去问候,碍于潘金莲在身边,一时竟痴痴的移动不了,只是看着潘金莲走近陆平,握着陆平的手嘘寒问暖…… “相公,进去歇息吧。”潘金莲道,拉着陆平就要进去,却看见金翠莲那痴痴的眼神。 潘金莲心中一软,对金翠莲道:“翠莲,相公回来了,我们进去吧,你不是还有问题要问相公吗?” 陆平也有些尴尬,看潘金莲的意思,好像是能接受金翠莲。但是如果涉及到婚姻,恐怕就是另外的一件事情了。现代的女人,绝对不会愿意跟别人分享一个男人。古代的男人虽然有三妻四妾,但是那些女人的心中,肯定也是不愿意男人娶多妻的。 走进内堂,潘金莲却是去打水给陆平洗脸,顺便还在询问陆平需要吃什么。倒是金翠莲跟陆平相对无言。 陆平看着潘金莲,这是一个贤淑的妻子;再看看金翠莲,这个女子,很有潜力,应该能给自己帮不少的忙。 正在胡思乱想,武大郎的大嗓门远远的就传了过来。 “哥哥,你回来啦。” 首先进来的,却是武松,显然武松的腿脚更灵便一些;然后,就是郁保四了;再最后,才是武大郎。 看着他们真诚的嘘寒问暖,陆平的心里,也是暖洋洋的。 陆平看着满屋子的人,朝潘金莲喊道:“金莲,今就不要做饭了,我们大家出去好好吃一顿。” 潘金莲正在择菜,听陆平这么,看了看周围的人,道:“到外面吃,要金费好多银子的。” 陆平看着这个勤俭持家的女子,柔声道:“金莲,我不想让你太累,今高兴,就奢侈一下吧。武松,哪里的酒楼最好?” …… 这顿酒吃的高兴,却并没有人醉倒。 散席的时候,大家还是聚在陆平的房间里。潘金莲来到阳谷县之后,金翠莲索性在附近租了几处房子,本来专门给潘金莲一处房子的,潘金莲因为陆平不在身边,就跟金翠莲一起住了,顺便学习生意上的一些事情。 这次陆平回来,就住进了那处房子。 “看到哥哥安然无恙,我们都很高兴,不知道哥哥出了那口恶气没有?” 陆平笑笑道:“西门亮那厮,被我好生揍了一顿。西门庆那厮府上防守的太过于严密,我一时下不了手,但是弄的动静不下,估计那西门庆这段时间,会惶惶不可终日。” 武松捏着拳头哈哈大笑道:“痛快。真恨不得亲自打那厮一顿,只是这样,好像便宜了西门庆那厮。” 陆平道:“便宜不了他。先让他失眠一段时间,还有,他的那个药材铺生意规模倒是不,不得人心,我一定要想办法挤垮他。” 听到生意,金翠莲两眼放光:“陆大哥,你打算开药材铺吗?那个,不仅治病救人,其实也挺赚钱的。” 陆平微笑道:“这个,其实还没有准备好。但是思路我已经有了。翠莲,到时,少不得让你大显身手。” 潘金莲见陆平夸奖金翠莲,见金翠莲甜蜜羞涩的微笑,若有所思。 几人话离别情绪,聊到很晚,最后,是看到陆平有些劳累,才各自回去。 其实陆平的困倦,也有一些着急的因素在里面。都别胜新婚……当众人离去之时,陆平看向潘金莲的目光,就狂热无比了。 “相公,你怎么……怎么用那种眼神看着人家……看的人家……害怕……” “娘子,你想我不想?” “想。”潘金莲受不了陆平的那种目光,娇羞的扭过头去。 “哪里想?” “心想。” “仅仅是心想吗?” “相公……你,哎呀……”潘金莲的脸红到了耳根上,垂着头,陆平看到她的睫毛一颤一颤的,不出的诱人。 “像一朵金莲金不胜凉风的娇羞。”陆平笑道。 …… 那间屋子里欢娱无比的时候,在另外的一个地方,在另外的一间屋子,却有人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深邃的夜空。眼前,是一望无际的失眠…… 当陆平沉沉的睡去,潘金莲却睁着眼睛,看着夜空。 能嫁给陆平,她很满足。也是她意想不到的。见到陆平的时候,她自己也想不到会那么大胆的表白。当然,换来如今幸福的生活,自己的那一回大胆,是非常值得的。 就是陆平离开的那段日子,就是因为自己看到了幸福,感觉到了幸福,才能在那样困难的局面中苦苦的支撑,等着陆平的回归,因为他相信陆平,相信自己的丈夫最终会带给自己幸福的。她爱自己的丈夫。 她当然能看的出来,丈夫对金姑娘另眼相看。丈夫的那句:翠莲,到时,少不得你大显身手……明显就是很看重金姑娘。 潘金莲想想自己的人生,突然觉的,自己就是一个女人,如果丈夫要做什么事情的话,自己还真的帮不上什么忙?而金姑娘就不一样了,她的见识多,脑子灵活,有闯劲,是可以帮助丈夫不少忙的…… 丈夫在身边安静的睡着,偶尔会砸吧一下嘴。借着月光,潘金莲悄悄的看了看自己的丈夫,心中涌出一股柔情,不自居的就挨过去,抱住了自己的丈夫。 …… 秋的阳光格外的温柔,这个时候已经不是太热了,当阳光透过门照射到地面上,然后又反射到自己眼睛中的时候,陆平满足的睁开了眼睛。 潘金莲忙碌的声音很温柔的传了过来,陆平起床,看着忙碌的妻子,她还有些消瘦,应该是在自己离开的那段日子变的消瘦的。陆平不禁有些心痛。同时握了握拳,西门庆,你等着。 潘金莲感觉有人在后面看着她,回过头来,冲陆平温柔一笑。那灿烂的一笑,令陆平下定了决心,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女人。在这个时代,要保护好自己的女人,只有增大自己的实力才是硬道理。 吃过早饭,陆平到金翠莲那里去查了查卖绸缎的收入,发现这短短的一段时间,竟然有六千来两银子进账。陆平心里有底。 吃过午饭,武松和郁保四按照约定,又来到了陆平的房间,等他们坐好,陆平道:“大宋朝,现在腐败不堪。” 看到他们没有反对,只是看着陆平,陆平道:“因为这大宋腐败不堪,现在下,群盗并起。我这一路走来,就遇到不少有势力的山头,如少华山,郑寨,揭阳岭,十字坡……当然,还有俞兄,不过俞兄没有占据山头而已。” 郁保四和武松见陆平严肃的样子,没有插话。陆平道:“这大宋朝管不了这下了,正是占据山头,自立为王的最好时机。” 第七十章:孟康 武松有些紧张,也有些兴奋,他虽然读书不多,但是评书还是听过的,那些争霸下的例子,他是听过不少,每次都听的热血沸腾,那些事情,好像离自己很远,想不到想在陆大哥竟然这样了。这话虽然听的有些恍惚,但是是陆大哥的,武松就相信了。 “所以,我想带领兄弟们占据山头。逍遥快活。不知道,有没有什么疑问?” 武松心中虽然没有明确的目标,想了想,道:“如今哥哥在江湖上有些名头,我们要是占据一个山头,那下的好汉,谁不来归?” 郁保四犹豫道:“起占据山头,兄弟我其实早想过,只是没有合适的地方。” 陆平哈哈大笑:“我已经想好了一处所在,叫做梁山泊,八百里梁山水泊,可为险,更兼水里鱼虾丰富,可以解决大部分粮草,而至于银子嘛。这绸缎庄的生意,利润其实挺大,我们要以此为基本,开拓商号,要做大,分号要开到下。” 陆平一席话,的二人热血沸腾。 “占据山头之前,我们要干一票,树立名声。”陆平道,“那清河县的西门庆,家中挺有势力,我们先就从那里下手,顺便劫掠了他的家财,为我们开拓商号只用。二位兄弟,不知以为如何?” 二人早已是热血沸腾,哪有不应之理。 “哥哥,那眼下,我们应该怎么办呢?” 陆平道:“俞兄,你的那些兄弟现在在市井之中,你留意一下,有机灵会算的,有勇武有力的,要把他们区分开来。那机灵能算的,就暂且向行商发展,这个,自有翠莲给你指点。至于那勇武有力的,即可保护商号,也可上阵打仗。也就是,从现在开始,我们首先要培养人才。” 然后,陆平转向武松道:“武松兄弟,你今准备一下,明带上一千两银子,务必请的少华山的几位朋友下来帮忙,不求人多,只求人精,到时我们大闹清河县。” 陆平顿了顿:“至于我,我要星夜去探查一下梁山的地形,如果合适,我们起事之后就入住那里。我们各自行动,最后汇合的时间,应该差不多吧。” 当下,几人各自收拾准备。 …… 潘金莲眼看丈夫又要出走,不禁心里有些郁郁。但是丈夫的决定,她不会反对,只是默默的给丈夫收拾行囊,给丈夫做些好吃的,多给丈夫一些微笑。 但是,丈夫最终还是要走的,潘金莲把陆平送到路边。陆平看了看一起来的金翠莲,然后对潘金莲道:“金莲,我发誓,你以后再也不会受到欺负了。” “相公,我只要你平平安安的就好。另外,我感觉,我好像……” “好像什么……” “好像怀上了……”潘金莲带着几分欣喜,带着几分娇羞道。 陆平愣了一下,然后大叫一声。 “金莲,你以后不要再这样劳累了。明让翠莲给你找个丫鬟专门伺候你,你现在不比以前了,一定要好好的。”陆平一面叮嘱,一面看着前方的道路,有些不舍。 但是道路已经在前方,还是要走的。 “陆大哥,放心,我会照顾好、嫂子的。” 陆平点点头。 还有那个未出生的孩子,在这样一个乱糟糟的时代,要保护好他们,就要壮大自己的力量。陆平一时豪气漫。 虽然那风火之术行走起来,速度也很快,但是太过于耗损。陆平平常练习的时候,经常是一头汗。目前来,那只能作为紧要关头逃命的本领。好在这段日子以来,陆平已经逐渐习惯了骑马。 陆平纵马狂奔,此行,只要是确定一下那梁山水泊,是不是真的像传中的那样。这个事情,陆平不敢冒险。要是带着众兄弟到了梁山伯,那里又跟传中的不一样,那就非常被动了。 虽然陆平渐渐习惯骑马,但是一路狂奔下来,还是不免劳累,大腿内侧被磨的火辣辣的。 一路打听路途。这,陆平走进一片山川之中。 秋高气爽,阵阵秋风,红叶绿叶,一道水在山间蜿蜒曲折,景色美不胜收,陆平不禁有了休息的念头,就减慢了马速。这片山川之中,偏偏只有一条道路通过。陆平暗想,这山川,倒是一个好的去处,正适合隐士,落草的话,就显得险恶了些。 那马一路跑来,也是累了,也渴了,看见那青碧的一汪水,忍不住拉着缰绳。 陆平看到马儿劳累,就任由那马儿拉着去饮水。 看着马儿大口大口的喝着水,陆平也忍不住蹲下身去喝水。这是没有受到污染的水,入口甘甜,就是比现代那矿泉水,不知要好多少倍。 正喝着,却是有马蹄声传来,陆平站起来,见一个高高的汉子骑马向这里走来。 那汉子长的魁梧、高大,按是粗豪的内型,偏偏皮肤很好,对于男人来,过于白嫩。陆平想起了张顺,也是一个大男人,生着女人都羡慕的皮肤。 那个汉子却是随身携带着刀的,手也一直放在刀柄上,见陆平微笑,忍不住停下来,道:“这位兄台,为何发笑?” 陆平自然是不能告诉他自己发笑的真正原因,笑道:“这山川景色秀丽,风景怡人,令人心旷神怡,不觉就让人心中畅快。” 那汉子本来放在刀柄上的手放松下来。 陆平笑道:“这么好的一处所在,不知叫什么名字?” 那汉子看了看群山,道:“这里的山太多,加上少有人居住,因此,这里还不曾有名字。” 陆平看那汉子的形象,突然心中一动,道:“既然没有名字,我们便给他取一个名字可好?” 那汉子目光一闪,道:“想不到阁下还有这等兴致,不知道可想好了名字?” 陆平道:“这里山头众多,要是取名的话,还真的难以一一概括,但是看这里一水环绕,众山层叠,偏偏这里有一条大道,叫川正合适,”到这里,陆平眉头一扬,“刚才我在这里饮马,不如就叫饮马川吧。” 那汉子见陆平的神情,此时倨傲无比,而他也仅因为自己在这里饮马,就叫这里饮马川,这种气势,却是高于常人。只是不知道此人是否真的有本事,手又重新按在了刀柄上,道:“敢问阁下高姓大名?” 陆平道:“可姓陆,叫陆平。” 那汉子一听,似乎想到了什么,然后眉头一拧道:“我实话告诉你,我的山头就在这附近,你的名声,我也略有耳闻,今见你谈吐不俗,不知道是否有意在这里落草?” 陆平看他按在刀柄上的手,道:“这里景色虽好,却道路闭塞,粮草难以补给,只适合隐士居住,却不适合落草,就是落草,也难以发展壮大。” 那汉子虽然觉的陆平的有理,但是有人自己的地方不好,心里总是不痛快。拔刀出鞘道:“你只,是否愿意落草。” 陆平道:“我此去,其实就是寻找一个更适合落草的地方。要我在这里落草,却是不行。” 那汉子平日拦路劫货,还从来没有这么耐心过。现在被陆平这种倨傲的神情激怒,喝道:“此处不行,就是你的丧命之处。”拔刀出鞘。一片寒光。他的刀就要飞舞过来的时候,一道白光飞向了他。 那人大吃一惊,下意识的用刀背一挡,“嘡--”的一声,火星四射。原来竟然是暗器。 那汉子不敢大意,手中的刀舞出一片寒光,直取陆平。那暗器适合出奇制胜,二人之间如今间隔又短,那汉子又有了防备。眼看陆平没有还手的余地,却见陆平一只脚底似乎生风,另一只脚底似乎生火,轻轻的、淡淡的向后一飘,速度看起来很慢,却偏偏比那人的刀还要快。 那人一刀砍空,陆平却是鬼魅一般贴了过来,用手掌在那汉子的脖子上轻轻一劈,那汉子悚然回头的时候,陆平又轻飘飘的躲开了…… 那汉子喘着粗气,不敢再动,刚才陆平只是用手掌在他的脖子上砍了一下,那一下要是刀……后果他不敢设想。 陆平见那汉子不语,笑道:“阁下可是孟康,孟兄,皮肤真好。” 那汉子讶异道:“你认识我?” 陆平道:“我不认识你,但是知道你。我还知道,因为你长的高大,皮肤很好,人称玉幡竿孟康。” 那汉子此时已把陆平惊为人,心中拜服,立即就拜道:“我偶尔听过哥哥的名声,却不想能遇见哥哥,更不想哥哥竟然有这等本领。弟拜服。” 陆平扶起孟康道:“孟兄客气了。如今朝廷管不了这个下,贪官横行,下英雄,纷纷占据山头。这朝廷虽然腐败,但是根基尚在,等哪这朝廷惊醒,反扑过来,恐怕这下的英雄就要遭殃,我如今就是想寻求一个好的山头,适合聚集大批人马。到时不仅能够对抗朝廷的反扑,还能有力量打一打州府县城补给粮草。我路过此处,就是要寻找这样一处所在的,刚才看这地方,不是我想要的地方,言语冲撞,万望勿怪。” 孟康见这陆平的气势,心中更是佩服,一时心中也是激动:“不知哥哥,要寻找的,是怎样的一处所在。” 陆平道:“不知兄弟可曾听水泊梁山。” 第七十一章:铁面孔目 孟康就带着陆平回山寨,路上遇见喽啰,孟康让他们先行回去:“告诉邓头领,有贵客来到。” 山水缠绕,这里果然是一处好的所在,陆平看着孟康,笑道:“莫非这么的山水如此养人,孟兄才生的如此好皮肉。” 孟康笑道:“陆兄也不差,却不是生在这里的。”言罢,两人哈哈大笑。 陆平突然想起,那火眼狻猊邓飞形象不是很好,怪不得孟康不应自己刚才的话呢。这样想着,二人就见远远的,有人在那里等着:“孟兄,你可回来了。带了甚贵客来到?” 孟康迎上去,介绍陆平道:“这个,就是人称智多星、入云龙、白衣秀士的陆兄陆平。” 邓飞双眼赤红,像是得了红眼病一眼,果然跟传中的一样,但是他眼睛有神,放着凶光,一看之下,胆之人不敢仰视。 邓飞看了陆平一眼,红色的眼睛中,有些怀疑,孟康笑道:“不若,跟陆兄切磋一下?” 陆平正要回绝。那邓飞眼睛中红光一闪,笑道:“如此甚好。”他见陆平两手空空,问道:“陆兄使甚兵器?” 陆平道:“还没有称手的兵器,一般,只是使棋子。”着,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一枚棋子。那孟康见识过陆平的棋子厉害,微笑不语。 邓飞身体一抖,手中多了一条铁链,心中暗道:“你棋子最多只是暗器,看你如何架挡我的铁链。”手中铁链舞动,风声呼呼,只见无数的虚影向陆平劈头盖脑的压过来。 孟康本来以为陆平会像先前一样,使出鬼魅一般的身形。却见陆平身体拔高而起,手中的棋子飞出,那些铁链的虚影立即乱了。在陆平身影落下的时候,那邓飞不得不抬头,那铁链的虚影眼看又要正常,却见陆平手中射出一黑一白两点光芒,那铁链的虚影再次混乱,邓飞哎呦一声,手中的铁链,就要拿捏不稳。 陆平稳稳的落地,微笑不语。邓飞知道,陆平是手下留情了,不然,那白色的棋子不仅仅是打乱自己的铁链套路;那黑色的棋子,也不仅仅是打自己的手腕一下……更不用陆平那飞身的绝技。 愿打服输。邓飞道:“多谢陆兄承让。”眼神,一下子就温和多了。当下就喽啰做饭摆酒。 孟康外出,却是打听一件消息:“有六案孔目裴宣,因为正直,得罪贪官,将被押往沙门岛,路上,恐怕会结果其性命。我一生中钦佩的人很少,尤其讨厌官吏,我就是因为杀了官吏才流落江湖,占据此川为寇。但是,我却佩服那裴宣为人正直,聪明敏锐。” 不待孟康完,邓飞道:“我也是极讨厌官吏,只因他们为非作歹,但是我也听这裴宣极其正直,如今听被官吏陷害,才跟邓兄商量,打探消息,决定营救于他。” 下混乱,官吏声名很糟,在这样的世道之中,这裴宣还能让这样的匪寇钦佩,看来这个裴宣,自由不同于常人之处。陆平心中暗道:此人威望如此之高,日后起事,要是有了此人,一定会有很多人来投;而且,约束那一帮如狼似虎之辈,看来也非此人不可。 心中想定,陆平便道:“不知孟兄打听的如何,如蒙不弃,我愿一起营救那裴宣。” 二人见陆平如此之,心中大喜。 当即那些喽啰摆上酒宴。孟康少不得又起陆平的神异之处:“初见陆兄,他问我此川何名,我怕他听有我们驻扎在这饮马川之中,因此不知道;哪知陆兄竟然就因他在此饮马,而自名饮马川……”言罢哈哈大笑。 邓飞惊道:“果真如此? “果真。” 陆平见时机成熟,少不得又宣扬一番自己寻找地盘的打算。那一席话,的邓飞也是神情亢奋。陆平乘机道:“如后起事,少不得二位帮忙,不知二位可有意。” …… 原鸿星让身边的那十几个公人在一边休息,他走到那个犯人的面前,拍了拍那个比平常大一号的大枷锁,笑道:“铁面孔目,如今感觉如何啊?” 那个犯人头发纠结,衣衫破烂,神情困倦,看来一路上是吃了不少的苦。而押送他的,竟然有十几个公人,看来这个犯人还很特殊。 那个犯人直了直腰,微微一笑,那种笑,让原鸿星感觉到了一丝轻蔑:“我倒是相通了很多事,只是尔等之辈,恐怕有些事情,是一辈子也想不明白的。” 原鸿星最看不得那犯人的这种神情,脚下一绊,那犯人摇晃了几下,终于还是摔倒在地。在地上挣扎了几下,终于还是没有起来。 “铁面孔目,要不要我帮忙?” 那犯人不答话,只是努力的挣扎着想要起来,却是狼狈不堪。原鸿星在旁边哈哈大笑。 那个犯人,就是铁面孔目裴宣。 原鸿星看着裴宣挣扎着起来,那种狼狈的神情让原鸿星感觉畅快无比。更畅快的还在后面,等离开这个地方,结果裴宣性命的那一刻,将更加畅快。 裴宣看着原鸿星奸诈的笑容,眼睛中闪过一道寒光。 “堂堂的铁面孔目,往常多受尊敬啊,多受百姓的爱戴啊,你也有今。”原鸿星还是忍不住,虽然这句话,一路上已经了很多次。但每次这话,都感觉很舒服。 裴宣受到羞辱,心中的气一下子爆发出来:“可恨这个世道,不能把你等这些人绳之以法。” “法……”原鸿星哈哈大笑。一路上,很难得让裴宣这么生气,其实他一直想让裴宣生气,裴宣越生气,他越高兴,“谁是老大,谁就是法。任你武功高强,才识广博又能如何?” 裴宣压下心里的火气,眼看前方,住口不语。 …… …… 一路走来,对裴宣的侮辱,已经让原鸿星过足了瘾。当走到那片密林之中的时候,原鸿星看了看那些公人,道:“就在这里下手吧。” 一个公人点点头,端起一壶水,走到裴宣的面前,看着裴宣笑道:“你叫我一声大爷,我给你水喝。” 裴宣木然无语。那公人哈哈大笑,今大爷高兴,就赏你一些水喝。着,竟然打开水壶,把那水壶送到裴宣的嘴边。 裴宣心中微微疑惑,但是实在太渴,忍不住张开口。 喝了一口,裴宣感觉不对,正在这时,只见那些公人看着自己莫名其妙的笑。裴宣感觉到一阵头昏眼金。 “卑鄙人,水中下蒙汗药。”着,大吼一声,在这生死关头,竟然生生挣开了那枷锁。 “格杀勿论。”原鸿星下了命令。那些公人拔刀出鞘。裴宣挥舞枷锁,隔开几把刀,原鸿星在旁边凌空一脚,把裴宣踢倒在地。裴宣一阵头晕,心中暗叹:“今,就死在这里了。” …… 裴宣醒过来的时候,耳朵中传来打斗声。他挣了挣扎,正被绑在树上。眼前,两个汉子正在跟那些公人打斗。那两个汉子虽然有些武艺,但是这次的公人都是挑选出来的高手,眼看,竟然是抵挡不住。 原鸿星好整以暇的站在旁边,看着清醒过来的裴宣,笑道:“我想了想,要是让你简单的死了,太便宜了你,所以,想让你自己看着你自己是怎么死的。” 原鸿星的刀上闪着寒光,慢慢的向裴宣靠近。 “叮……”一道白光闪过,原鸿星手上的刀突然被撞的飞了出去。原鸿星大惊,却又有一道黑色的光飞到了他的太阳穴上,原鸿星眼睛白了白,还是晕倒了。 只见三个人冲了出来,一个白衣书生模样的人手中不断飞舞,随着他的挥舞,那些公人不断的哀号,原来竟然是一个暗器高手。另外的两人,一个拿刀,一个手舞铁链加入战团,凶神一般闯进那些公人当中,鲜血飞溅。 那个白衣人却是径直冲到裴宣的面前,问道:“可是铁面孔目裴先生。” 裴宣道:“正是在下。” 那白衣人拿出一把刀,利索的割开了绳子。 再看那边,公人中竟然有几个高手,那四个还在跟那些公人打斗。 裴宣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原鸿星,拔出他的腰刀,在陆平的目瞪口呆中一刀砍下了原鸿星的脑袋:“既然法不能让恶人死,就让我刀让他死吧。” 那个白衣人,自然是陆平。正是陆平、邓飞和孟康赶了过来。 先前的两个大汉,竟然是杜迁喝宋万,他们看到陆平的时候,精神一震,下手就快了些。陆平和裴宣加入了战团,很快解决掉了那些公人。 看着满地的血污和尸体,裴宣叹息了一声。 …… 裴宣死里逃生,恍如隔世,打听了各位好汉的姓名。 宋万和杜迁跟陆平是熟人,少不得客套一番。原来那杜迁后来也入了郑寨。这次,却是因为蓝寨主思念蓝灵儿,令他二人前来寻找。 到蓝灵儿,陆平不禁黯然,叙了在十字坡前遇到辣手头陀一事,宋万和杜迁各自黯然。宋万和杜迁本来想要回郑寨复命,顺便告诉寨主蓝灵儿的事情,陆平叙了自己的打算,劝道:“二位不若跟我一起去探查那梁山情形,如果合适,到时郑寨可到这梁山,岂不是好?” 宋万和杜迁对望一眼,各自点头。 第七十二章:比武 陆平看了看孟康和邓飞:“孟兄和邓兄,不如一起去吧?至于裴兄……”陆平道,“裴兄一路劳顿,不若先找个地方将养一段时日,现在杀了公人,裴兄万不能随意露面了。” 裴宣听陆平这样安排,见大家都没有意见,就认定了陆平的威望,道:“一路带着枷锁我都走了过来,如今除了枷锁,不用歇息,我就跟众位一起去看那梁山吧。” 陆平眼看队伍扩大,心中喜不自胜,当即领着众人,向梁山进发。 …… …… 一个老者走在岛上,这个岛面积宽阔,周围都是水泊。正是梁山水泊。 这个老者一边走在这里,一边自语道:“好地方,果真是好地方。” 这里果真是好地方,这老者的不奇怪,但是这老者在这里,就奇怪了。因为此时,这水泊还荒无人烟,一个老者戴着高冠,典型殷实人家老太爷模样的人漫步于杂草之中,就不能不有些奇怪了。而且看着老者,行走在这杂乱丛生的地带,似闲庭信步一般,就更不能不有些奇怪了。 那老者走着,突然眉头皱了皱,他的眼睛闪电一般盯着一个角落。那里,还是荒草。 老者哼哼的笑了两声,伴随着他的笑声,一道风以他为目标,飞快的向前扑去,分开杂草。那些杂草水一般的动荡之中,显露出了一个枯坐着的老僧。 那个老僧睁开眼睛,周围的草复又合拢起来。然后,那个老僧便从草丛之中立起身来,是站着的姿势。 “宋老太公,你也太不厚道了,竟然打扰老衲打坐。”这个老僧一脸的福相,笑容可掬。 宋太公哼哼的笑着:“智真,你来的倒是早啊,我还以为,你打坐的忘了这件事情呢?” 智真哈哈大笑:“我怎么会忘记。我相信,我们大家都不会忘记……当然,除了龙虎山上的那个姓张的。” 这么着的时候,却见一个道人一阵风一般,脚在杂草之上,飘然而至;另一个方向,一个汉子大踏步向这里走来。 宋太公看着那个汉子,道:“我们都老了,倒是他,看起来还这么年轻……真是奇了怪了。” 话之间,那两人已经到了,互相拱手致意。宋太公道:“十年不见,大家还活着啊。” “你看,还有人越活越年轻。”那道人道。 宋太公看着那道人道:“罗真人,你不是修道的吗,是修道可长生,但是,你看起来就没有金台年轻……” 那道人罗真人骂道:“宋太公,你还是这样一只鸟嘴,就咒我比金台早死是不是?” 智真打着哈哈道:“罗真人,宋太公你还不了解吗?他就是想惹你生气。至于金台……看起来的确挺年轻的。” 后来的那汉子,正是金台。正是拳不过金的金台。 金台笑道:“多谢几位夸奖,不过,练拳使人年轻,各位应该没有争议了。” 罗真人呵呵笑道:“那是,宋太公看起来最年老,那么,明研究那些邪门歪道的东西,会使人年老,也是不争的事实啦。” 宋太公打断道:“今一到这里,怎么只是斗嘴呢?不是要切磋一下,谁的技艺最优吗?” 罗真人道:“那好,老宋,我们便先开始吧?” 宋太公呵呵笑道:“既然你这么看得起我,那么,还是到四宗台吧。” …… 四宗台是一片开阔的地带,地面平整。起这个地方,还是几人最初来这里的时候,共同凭借超凡的力量一起开出来的,专门就是用来比试技艺的。不过,那已经是十年前的事情了,现在,这里也长满了野草,甚至还有一些树。四宗台的东边,就是一座山,山的一半已经坍塌,正是一个悬崖,就像一个看台一样。 智真长老和金台站在那悬崖之上,看着下面的两人对立在那里。 “长老,你,这十年之后,他们谁会胜?” 智真长老笑道:“我只知道,那宋太公顾忌你,他的那些暗器、机关,阵法对目前的你,应该作用不大,所以,他一来就言语相击,想让老罗跟他先比试。” 金台笑道:“长老,这个,却不准,也许那宋太公有没有使出来的本事,你知道,他给人的感觉,总是留有三分。” 智真长老正要话,却闭上了嘴。下边,两人的比试已经开始: 只见野草开始动起来,罗真人的头发和道袍开始动起来。那宋太公,手不知什么时候,插进了袖子。 罗真人的身形突然拔地而起,拂尘一扫,几道黄色的光飞向了宋太公。 宋太公平地向后一滑,那几道黄色的光追逐着他,眼看就要离开四宗台了,他的手从袖子中拿出,他的人陀螺一般一转,无数道白光从他的身边散发出来。 那黄色的光落地,变为数十个金甲神人。手拿降魔杵,向宋太公攻去。宋太公那些白光簌簌的打在那些金甲神人的身上,爆发出一团团的烟雾。但是,那些金甲神人并没有停步,飞快的向宋太公攻去。 宋太公大惊失色:“怎么可能。” 罗真人在空中把拂尘向宋太公一掷,道:“我以为的金甲神人,我知道你有办法可破,你有准备,我也有准备。” 宋太公袖子一挥,却是无数道黑光飞出。那些金甲神人眼看要攻过来,却突然陷入一处黑雾迷茫的境地之中。宋太公的身形从先前的那个地方冲而出,正遇上罗真人那疾飞而来的拂尘…… 智真长老对金台道:“这罗真人的道法,真是神鬼莫测,又进步了不少啊。嗯,宋太公的诡秘阵法,比以前施展起来简单,却厉害了不少……” 眼看罗真人的拂尘飞向了宋太公,宋太公避无可避,突然,宋太公长袖一挥,一片黑色飞向了拂尘,接近拂尘的时候,那拂尘赶紧往回退,那片黑色,突然爆出一片火金,漫金雨,爆炸声不绝于耳。 智真长老道:“这老宋的烟金,还真的不错。” 金台神色凝重,道:“恐怕不是那么好看的吧。”刚刚完,只见漫的火金之中,突然出现一张魔鬼的脸,那魔鬼张开大口,向罗真人咬去。 智真道:“啊呀,想不到这老宋,竟然也会妖法。” 金台道:“他的妖法,却不知道比普通的要厉害多少倍。” 罗真人看那个魔鬼的大嘴向这里飞来,收回拂尘,背上的剑飞出,刺向了那个魔鬼。魔鬼张口,喷出一片火焰。 罗真人暗叫不好,眼前突然一亮,手中拂尘一甩,一道水柱跟着冲向了那个魔鬼。 嗤嗤之声不绝于耳。空中,黑色的尘土纷纷下落。 罗真人和宋太公落到地上,还有一些火焰,跟着落下,点燃了野草。先前那些金甲神人和宋太公布的困住那金甲神人的阵法,随着野草的烈火,也消失不见。 “你还是那么诡异莫测。”罗真人道。 “你的实力,也还是那么强。”宋太公道。 智真道:“这算平了吗?” 金台道:“应该算平了。” 下面,宋太公对罗真人道:“我们,算平了吧。” 罗真人看着自己落下的那把剑,已经变形,叹了一声道:“好吧。” …… …… 宋太公和罗真人站在那片断崖前,看着下面的两人。 “你,谁会胜。” “我不。” 宋太公讨了没趣,也不再话,只是看着下面。 金台先动了,他仿佛一只豹子一般爆发,射向了智真长老。那种速度和力量的爆发,让宋太公惊讶无比。 “老宋,要是金台这样冲向你,你受的了吗?”罗真人道。 宋太公白了罗真人一眼,不话。 金台冲向智真长老,可以是瞬间的。瞬间之中,智真长老的拳头也迎上了金台的拳头。 “咣--”野草激烈的抖动。两个人影在下面鬼魅一般的跳动,撞击,咣咣的声音不绝于耳。那两个人的动作太快了,一些残影在周围还没有消失,又出现了新的影子,那些野草被两个打斗的真力震的到处乱飞,飞尘也冲而起,场面倒像是很多人在打架。两个人以快打快,早已分不清谁是谁了。 突然,一阵巨响,平地起了一阵风,那些灰尘向两边散开。智真长老和金台,也向两边散开。 …… 罗真人道:“老宋,怎样,这才是真正的实力,拳头打出来的。” 宋太公默然不语。 …… 两人分开之后,金台好像感觉不到劳累,手在空中激舞,悬崖上面的两人大惊,金台的手中,竟然渐渐的凝聚出一把枪的形象。他手中无枪,那枪,竟然是靠着对空气的掌握,用空气凝集而成。 金台挺枪向智真长老刺去,快若流星。 智真长老面色沉静,袈裟一抖,舞出一片红光,嗤嗤的声音不绝于耳,两人手脚不停,却并没有接触,只有一些空不见的东西在激烈的碰撞。 “呀……”金台大叫一声,长枪由舞,猛的改为刺。 智真长老的袈裟,在身旁舞成一道墙。 叱--袈裟破裂。但是金台的那把枪,也凭空消失。 第七十三章:斗法 就在金台那枪消失的时候,金台的手在空中乱舞,一把新枪又出来了,叱--智真长老的袈裟又破了一个洞。那金台手再舞,又是一把枪,就在那把枪刺向袈裟的时候,金台的拳头击向了那把枪,枪消失的时候,智真长老也飞了出去,金台手再舞,手中的枪追了过去…… “好了,好了,停。”悬崖那边,罗真人喊道。 “你怎么叫停了。”宋太公道。 罗真人不理他,只是朗声道:“金兄,再打下去,智真的裤子都被你弄破了。” 智真长老气喘吁吁,收住身形,道:“是啊,是啊。” 金台这才停手。 “这一局,就是你赢了吧。”智真长老倒是看的开,直接承认道。 金台微微一笑,冲智真长老拱拱手道:“承让。”然后冲悬崖上拱拱手道:“下面,哪位跟我再来一战。” 金台话的底气十足,看起来意犹未尽的样子。 “老宋,上吧。”罗真人笑呵呵的道。 宋老太公笑道:“你的道法不是神秘莫测吗?还是你上吧。” 罗真人笑呵呵的冲下面道:“金兄,我就不跟你比了,算你胜。”然后,转身对宋太公道:“老宋,上班,你赢了他,就算是赢了我。” 宋太公皱了皱眉头,也冲下面一拱手:“金兄,我不跟你比了,算你胜。” 罗真人哈哈笑道:“要不,你跟智真长老比一场?” 宋太公道:“凭什么我先?” 罗真人哈哈笑着,冲下面一拱手道:“智真长老……” 宋太公连忙拦住他:“你干什么,你又想认输?” 罗真人笑道:“你不想认输,那就上吧。” “你认输吗?”宋太公道。 “我认输。”罗真人笑道。 宋太公哈哈大笑:“我不认输。” 罗真人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宋太公要是胜了智真长老,那么自己,就排在最末一名了。难道,这宋太公,还留有一手? 这样想着,宋太公却是笑着冲智真长老道:“我就先跟智真比一场吧。” …… 金台和罗真人看着下面的两个人,对金台道:“宋太公这个老狐狸。” 金台微笑不语。 这次,却是宋太公冲向了智真长老,随着他冲出去,他的身上发射出道道白光,破空而出。 罗真人自语道:“这宋太公……”却没有什么。 …… 智真长老的袈裟,已经破了不少的洞。宋太公的那些白光射过来的时候,智真长老脱下了袈裟,一掌推出,那袈裟悬浮在身前,挡着那飞来的白光。但是宋太公已经到了身边,大吼一声,竟然是一掌向那袈裟拍去。 智真长老身子一矮,贴着地面飞了出去。 破空之声贴着智真长老的身体飞了出去。 宋太公却是已经逼近了智真长老,一掌拍下。智真长老本来是退式,加上身体是贴着地面的,如果仓促起来迎接那一掌,将会吃不少的亏。 但是智真长老就是硬生生的站起,一拳拍向了宋太公的那一掌。 “哧……”一道白光飞出。 罗真人暗叫不好,就在这时,智真长老那挥出的一拳却硬生生的收回,人在当地滴溜溜的一转,成为一个残影,那道白光一碰到智真长老,就又飞了出去。与此同时,旋转着的智真长老陀螺一般射向了宋太公。 砰--这一拳,宋太公却是硬生生的接了。 宋太公接连在地上后退了几步,才稳住身形。 智真长老道:“承让。” 宋太公嗓子一甜,却是把那口鲜血咽了下去。 罗真人自语道:“我倒忘了,这老和尚有金钟罩……”飞身而下,到了两人的面前。金台也跟着飞身而下。 罗真人道:“如今,这排名就出来了。金台第一,智真第二,我第三,老宋第四……”话没完,宋太公道:“等等,为什么我排第四,刚才我们明明打了平手。” 罗真人呵呵笑道:“要是我跟智真打一个平场的话,你,你是不是第四?” 宋太公一惊,道:“智真先前跟金台打了一场,又跟我打了一场,他要是再打,肯定吃亏……” 罗真人正要刚才智真也是跟金台打一场之后才跟宋太公打的,智真长老哈哈笑道:“这个,就不用打了,老罗的道法神秘莫测,我就是全盛时期,也没有把握赢他。” 宋太公张了张嘴,却没有出话来。 金台微微一笑道:“这个排名,其实也没有什么意义,人外有人,外有,今张师要是来的话,情况就不一样了。” 金台这样一,宋太公也压下心里的不快,然后张了张嘴,道:“这个水泊我很喜欢,以后就归我了吧?” 罗真人看着宋太公脸上的老年斑,分明看出几点“厚”来。宋太公看着罗真人的笑,就知道,这个牛鼻子又要反对了。果然,罗真人道:“这个,不公平吧,这个水泊是我们切磋的地方,怎么能成为私人所有呢?” 智真哈哈笑道:“如今下混乱,这水泊,却是一个极好的屯兵之处。我料到日后我的弟子智深,定会到这里来……所以,这个水泊,老宋,成为你私人的地盘不合适。” 宋太公干笑道:“想不到智真也有兴趣,你不是出家人吗?” 智真道:“我那弟子虽然出家,但是日后果业非凡,还有经历一番的。” 宋太公道:“那,这个水泊便怎样处置?” 金台这时道:“地万物,有德者得之。我看我们就不要争了。” 智真看宋太公的神情,似是不大满意,道:“这样,按照金台所,这个水泊,有德者得之,我们这几个老家伙,都不要干涉,不知各位以为如何?” 罗真人道:“我同意。” 这几人都是超越常人的存在,要是有一人干涉,估计没有人能上的了这水泊。 金台道:“就这样吧。” 罗真人见宋太公没有答话,道:“老宋,你呢?” 宋太公看了几人一眼,知道自己不可能不同意了,叹了一声道:“好吧。” …… …… 已经是秋,秋高气爽,高云淡。 这梁山水泊的周围,延伸向水里很远都是芦苇。芦苇长的正高,随着秋风飘动。 在这一大片的芦苇中,就像是在一片海洋中。 船行在这样的芦苇丛中,很容易迷失。好在孟康是造船的行家,行船探路,也是行家。 船行出芦苇丛中,前面,却又是一片广阔的水域,偶尔可见水泊中的鱼游过。邓飞憋不住,问孟康借了长刀,竟然叉出了一条大鱼,众人呼喊较好。 看到孟康深有感慨的样子,陆平道:“孟兄,还是我来划船吧?” 孟康回过神来,笑道:“没事,我只是想起,自己当初在船上时,受那些鸟官兵的气。想不到现在又回到船上,却是跟众位兄弟在一起。” 裴宣此时身体已经恢复,笑道:“我们既然走上这条道,几人能没有感慨,好像现在摆脱了悲惨的日子。江兄预料应该不错,这水泊真乃世外桃源,我们要是住在这里,却不快活。 宋万看着渐渐接近的陆地,道:“裴兄的不错,我们那郑寨虽然也是易守难攻,占据利。但是看这水泊,不鱼虾可做粮草,就是这道险,对抗官兵,也是最好。” 裴宣本来把这里作为世外桃源的,听宋万这么一,才想起普之下莫非王土之,不禁叹了一口气,想要把这里作为世外桃源,首先就得成匪成寇。 陆平看着这一大片的水域,未开垦的地带,心中暗想,要是在这里建一个独立王国,却是不错;或者,像那东邪黄药师一样,也是逍遥快活……但是,所有设想的这一切,其实都是不可能的。 普之下莫非王土,要想超出这个禁制,就得有足够的实力来对抗当朝统治,或者,从根本的来,是取代。因为取代了这个统治,这下,就是自己的。但是,这是一个很大的工程。 这一片浩浩的水域,连接广阔的空,在这样的地方,人的心胸也格外的开阔,好像把这水装进了心中。陆平想起了那气势的修炼,不自觉的起来长啸一声,那一声长啸仿佛一条龙携带着一股龙卷风掠过海面,冲向远方的空,一些鱼儿受惊,在水面纷纷跳跃。 裴宣惊道:“陆兄,你长啸之声,有子之气。” 其他几人虽然没有明,但是看那样子,也是惊异非常。 陆平微微一笑。想起后世那些历史之中,那些皇帝大将之类,成事之前,总是会有一些不寻常的情况发生。想不到自己这长啸一声,不禁意味着气势的更进一层,还树立了有子之气的形态。而这个形态,竟会被眼前的几人传播出去,成为一种传。这种传传出去之后,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就只有前进,不能后退了。因为从这一刻开始,自己已经不是“凡人”了。 邓飞突然道:“看,那梁山泊好像经历了一场大火。” 陆平看了一眼邓飞,开始见邓飞的眼睛是红色的,还以为这人有红眼病,想不到他的视力,竟然超于常人。 果然,随着船靠近陆地,远远的看见一片焦黑,好像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大火。 第七十四章:发现煤矿 孟康把船划到岸边,几人跳出船,然后等着孟康把船固定在这里。 ????放眼望去,这里一片焦黑。邓飞突然道:“但是那边,还有一片树林。” ????的确,远远的望去,在一片断崖之后,是一片绿色。 ????“难道,是一场火?”杜迁道,“但是为什么那断崖后面的树没有烧掉呢?” ????陆平突然笑道:“大家看,这烧掉的一片,都是杂草,这样烧掉,倒好像是要在这里开荒的。而那片树林,自然是有用处的,所以才保留了吧,我看,这火是人为的才更有可能。” ????杜迁哈哈笑道:”难道,我们一来这里,老爷就提前在这里给我们放一把火开荒?“ ????杜迁这样一,众人大笑,继续向前走。陆平突然停下脚步,众人好奇的看他心的在土里取出一根银光闪闪的东西。 ????“是一根针?”孟康看了看道。 ????陆平看了看周围,在另外一个地方,又取出一根那样的东西。 ????“应该是作为暗器的针。”陆平道。这样着,却是又找到一根针。 ????众人一看,纷纷弯腰,不一会,就听见孟康道:“这里有一根。” ????邓飞随后道:“这里也有一根。” ????众人在这里,一会儿找了十几根针。都放在陆平的手掌上,比较起来,都是一样的针,没有鼻孔的针。 ????“看来这是有人用作暗器的针,能用这么多的针,这人真不简单。在我们来之前,可能有人在这里打斗过。”陆平看了一眼周围。心中暗想,难道这里还有人。 ????邓飞突然道:“看,那里有个坑。”着跑了过去,众人跟过去一看,果然是一个坑,坑中,竟然还有一个模糊的脚印。在旁边,还有这样的脚印。 ????“这样看来,这里果真先前有一场打斗,而且,看这打斗的痕迹,都不是我辈所能比拟的。”陆平长吁一口气道。众人心中也明白,能弄出这样的打斗痕迹,在这里打斗的人的实力,将是多么的骇人,起码眼前的众人,是从来没有见过的。 ????“这里,欢迎我们吗?”杜迁底气不禁有些不足。 ????陆平笑道:“我们已经来了,要是这里真的有高人,不希望我们来,你认为,我们还能走的掉吗?”陆平暂钉截铁的道,“既来之则安之,我本来想把这里作为基地的,我就不信,这里会被其他的人占据。” ????陆平话的这种态势,感染了其它的人,宋万道:“我相信陆兄,既来之则安之。” ????几人继续向前走,到那处断崖前,邓飞突然抓紧了铁链。陆平看着断崖黑灰色的岩石,见邓飞的表情,心里一惊,道:“莫非,这里就是磁铁矿?” ????邓飞松手,那条铁链就飞了出去。孟康也跟着松手,手中的长刀也飞了出去。 ????陆平兴奋道:“原来真的是磁铁矿,有了这个铁矿,我们在这里铸造兵器就不愁了。” ????“但是,谁会炼铁呢?”孟康道。 ????陆平笑道:“这下会炼铁的人多着,我们总能找到的。” ????“还有,炼铁好像需要不少的树木。这水泊的树虽多,但是要是用来炼铁,也还嫌不够。而且,要想在这里立足,这树木,最好是用来建造房屋,打造渔船、战船。”孟康道。 ????陆平赞许的看着孟康,到底是技术人才,考虑的很周到:“这个,的确是个问题,我们再走走看,看这里还有什么?” ????…… ????走了一段路,邓飞突然道:“这里还有盐井。”众人随着邓飞的指点望过去,只见不远处有一个然的井,走近一看,井里面有白色的结晶,不是盐还能是什么? ????众人欢喜地,这里果然物产丰富。 ????“邓兄,你用铁链拉着我下去,我下去取一些上来。” ????邓飞拉着陆平下到井里,陆平掰了几块白色的结晶。邓飞把陆平拉上来的时候,众人都争着来尝一尝那白色的结晶,果然是盐。众人欢喜地,要知道,那个时候,盐可是很珍贵的。 ????众人继续往前走,绕过那处断崖,眼前就是一片树林。 ????“已经是中午了,不如我们先饱餐一顿再走吧。” ????邓飞那里有一条鱼。陆平看了众人一眼道:“我们再去打猎拾柴吧,邓兄和裴兄先在这里打火。” ????这短短的一段路,陆平无形中成了核心,他这样,没有人反对。陆平就带着杜迁、宋万和孟康去拾柴打猎。 ????邓飞落草为寇之后,像打火烤鱼这样的基本生存技巧却是有的,裴宣只是在旁边帮忙,两人顺便闲聊了几句。 ????邓飞正在火上烤鱼,裴宣想起从盐井中取出来的盐,对邓飞道:“邓兄,这鱼要是放一些盐,会更好吃的。” ????二人正在烤鱼,却听见树林里欢呼声不断。 ????陆平领着几人,这树林中的野鸡倒不少,陆平的飞石绝技大显身手,很快打了四五只野鸡。走着走着,陆平突然大叫一声:“不会还有煤矿吧。” ????杜迁、宋万和孟康听见陆平喊,奇怪的见陆平从地上拔出一块黑乎乎的石头。陆平看着那块石头,就像看着一块宝贝一般。 ????“我开始以为这里是土壤肥沃才会是黑土呢,想不到竟然是煤矿,这运气也太好了吧。” ????鱼块烤好的时候,只见宋万手里抱着一捆柴,杜迁手里拿着几只野鸡,孟康的手里抓着一只兔子,陆平却是笑呵呵的拿着黑乎乎的一大块东西。 ????邓飞道:“奇怪,陆兄手里拿着的那东西是什么?” ????裴宣想起陆平过,要把这里作为基地,现在初步看这个地方,就这些资源,也已经足够了,道:“这陆兄一看就是见多识广的人,他要做什么,我们只能拭目以待了。” ????裴宣看着几人的东西,笑道:“诸位大有斩获了,只是不知陆兄这手里,是什么东西。” ????陆平笑呵呵的道:“这,就是煤。我们炼铁的燃料也有了。今,要是有酒,我真想大醉一场。” 几人好奇的看着陆平把那个黑色的大石头放进火里,对陆平的石头可以燃烧一很怀疑。 ????然而事实胜于雄辩,当那块黑色的石头成了红色的时候,陆平用一块石头把那块煤敲开,伴随着一股硫磺味儿,那块煤破碎成许多块,陆平把那些块堆在一起,慢慢的,那堆煤就冒出火苗来。几人把手在火苗上试了试,惊奇不已。 ????“有铁矿可以炼铁,制造刀剑工具,有盐可以吃,有树木可以制造房屋和船,甚至,还有煤……大家看,这里果真适合作为基地吧?” ????几人对望了一眼,没有人反对。“如今下混乱,各路好汉占据山头,但朝廷还在,迟早会来剿灭我们,没有坚固的地盘,如何对抗朝廷呢?”陆平少不得又来宣扬一下自己的观点。 ????“朝廷,会招安我们吗?”裴宣突然道。 ????陆平一震,想不到已经有人有了这个想法。再看孟康和邓飞,因为之前在朝廷做过事,看来也是有这种想法的。 ????“朝廷的力量其实很大,靠我们,我看是很难对抗的。”裴宣道。 ????裴宣任过六案孔目,想来是见识了不少朝廷之事的。虽然眼前这个地盘似乎形式良好,但是,眼前毕竟就这几个人,要他们树立对抗朝廷的决心,看来的确有些为难。 ????陆平想了想道:“起码眼前,我们要是占据此地,以朝廷的懦弱,官兵的无能,恐怕无人敢来这里打我们。在这,这里地势偏僻,想必那些山头来,起码在初期,可以避免朝廷的锋芒。” ????裴宣没有再反对,只是陷入沉思。宋万突然哈哈大笑道:“有陆兄带着我们,怕什么,想在郑寨的时候,那呼延灼的连环甲马也还不是败在陆兄的计谋之中。” ????听宋万这么一,裴宣睁大了眼睛,邓飞和孟康也是吃惊的看着宋万:“当真?” ????呼延灼他们可是知道的,名将之后。 “但是,并没有听这件事啊?” ????宋万道:“特么的,这些朝廷的人,打了败仗,自然是封锁消息,你当然听不了。”这一点,正到了当今朝廷的弊端上来了,几位曾经在朝廷干过事的人默然不语。 ????陆平有些汗颜,看裴宣和孟康、邓飞的眼神,肯定是以为那一仗是硬碰硬,真刀实枪的干的。但是眼前,只有将计就计了,陆平笑道:“那连环甲马,最大的优势是连在一起,冲锋陷阵,势不可挡,这也是最大的缺点,想那甲马连接在一起,地形不利的情况下,只有一部分马腿被砍,则阵型大乱,必败无疑。” ????邓飞道:“但是这连环甲马势不可挡,很难接近,又怎么砍马腿呢?” ????陆平道:“有一套枪法,叫钩镰枪,最适合砍马腿。再,那马怕火,用火攻也可轻易让其阵型大乱。” ????陆平完,正害怕他们还会问出什么,却听见杜迁道:“我就跟着陆兄在这里,各位,我看也不要再犹豫了。咱就认陆兄为着梁山水泊之主,不知大家以为如何?” ????陆平暗自松了一口气。 第七十五章:立山寨 ?宋万跟着道:“陆兄做着山寨之主,最合适不过。到时我禀报韩寨主,就是把郑寨的兄弟们带来这里来也不错。” ????陆平推却道:“弟年幼,做这寨主,有些不合适。” ????裴宣心中一时思路万千,想到如今下,已经没有他的去处,也只有留在这里,便道:“陆兄有子之气,作为这梁山泊主,我想,没有人反对。” ????却是孟康和邓飞没有话,陆平一时明了,这二人占据饮马川,称王称霸,如今要是加入这里,就得俯首称臣。此时要是硬拉这二人入伙,反为不好。 便道:“邓兄和孟兄还有饮马川,可能没有交代众兄弟,要在此入伙有些不便。等着梁山壮大,这里的大门,永远是为二位敞开着的。” 然后看了几人一眼,道:“裴兄为人正直,且双剑厉害,这梁山的法度,以后少不了他,就坐第二把交椅吧,宋兄做第三把交椅,杜兄坐第四把交椅,不知意下如何?” ????几人突然同时拱手道:“听后哥哥吩咐。” ????陆平在见那孟康和邓飞,不知心里作何想法。陆平之所以在这里排名,就是想给二人一点刺激,到这里越早,排名越靠前,到一定的时候,这二人一定会急着来这里入伙的。 ????“这里目前什么都没有,可以,这里的基业,是要我们来开创的。创业艰难,各位,希望能同心同力,克服危难。” ????“一切听哥哥吩咐。” ????休息了会,陆平充分利用孟康造船的本领,先砍伐了一些树木。这里,先得有个住的地方。 ????好在后来发现一个山洞,可以先住在这里,几人虽然没有带干粮,但是也不愁吃的。 ????在山洞中过了一夜,第二,陆平就带领大家开始造物。树木是现成的。加上孟康本来就是一个巧匠,几间屋子,很快造成,起码可以供几人居住。 ????当晚,几人在新屋子中吃烤鱼庆祝。闲话之后,陆平道:“这山寨之中,不可能只有我们几人。目前既然已经安顿,我想带大家下山一趟,一是召集人马,另外,就是采买一些日用之物。” ????其实这几干下来,杜迁、宋万和裴宣也有些郁闷,毕竟这里现在没有人烟,条件还相对艰苦。听到要下山,都很高兴。 ????第二,众人坐船,再次离开这里。在船上的时候,孟康和邓飞却是道别要回饮马川了。 ????陆平不着急,知道以目前梁山的情形来,的确很难留人。 ????…… ????几人在那荒无人烟的地方呆了两,这一出来,立即又感觉到了外面的好,只想找一家酒店,好好饱餐一顿。想不到凑巧发现水泊边上就有一家。宋万哈哈大笑着,首先就冲进了酒店之中。 ????店主人是一个富态的中年人。很和气的把几人迎进了店中。酒菜正在上,却见一队官兵向这里走来,中间有几辆车,却是几个囚犯在那里推车,沿途呼喝,那些囚犯,看样子惨不可言。这触动了裴宣的某根神经。 ????那些官兵看见这家酒店,立即涌了过来,包围了酒店,然后,那些囚犯被绑在一起。 ????一个头目样子的官兵走了进来,看到正在上的菜,朝陆平几人喝道:“你们几个,给老子滚蛋。” 这几人是何等人,基本上都是跟官兵干过架的,哪里能受得了这些官兵的气。 ????陆平感觉到几人的愤怒,这场打斗,是一触即发,但是陆平见那店主人,神色却并不慌张,心中一动,站起来看着那店主人道:“这酒店又不是你开的,店主人不赶我们走,我们就不走。” ????那官兵不怒反笑,对店主人道:“主人家,这几个人,你看着办吧。” ????店主人朝陆平拱拱手道:“不如几位等这几位官爷用完了再来店吧。” ????那头目哈哈大笑,冲几位好汉道:“听见没有,还不快滚。” ????陆平站起来,朝那头目拱拱手,道:“怎么滚,你给我们做个示范。” ????陆平言辞恳切,神情真,倒像是一个迂腐的秀才。 ????屋子中几人哈哈大笑。 ????那个头目一愣,想不到有人敢顶撞,愤怒的冲了过来:“让爷爷教你怎么滚。” 就要去抓陆平的手,陆平反过来轻轻的一抓那个人的手,肩膀一顶,好像很轻松的一扔,那个头目就被扔到店门口,撞倒了一位跟进来的官兵,然后,摔在地上翻滚。 ????“原来是那样滚啊。”陆平哈哈大笑,样子还是那么真。 但是屋子中的人,都是夸张的哈哈大笑。 ????“你们!反了你们!” ????“便是反了又怎样?”陆平哈哈大笑,豪情万丈。 “众位兄弟,今下山,我们就先拿这些官兵出气,然后喝酒吧。” ?“反贼,来人,给我拿下,格杀勿论。”那个头目喊道。他何曾吃过这样的亏。 ????杀字一喊,这边的几人都红了眼睛。 邓飞挥舞着铁链,孟康挥舞着长刀,杜迁和宋万都提着两条板凳冲了出去,那门口的官兵一看势头不对,赶紧退了出去。这打斗的地方,立即变成了外面。 ????那官兵仗着人多,呼喊着冲了过来。邓飞的铁链挥舞过去,几个官兵立即被抽的倒飞回去,孟康的长刀则是直接将一个冲过来的官兵砍为两段。 ????一见血,双方都疯狂了,那官兵想不到这些人真的敢杀人,不禁有些胆怯。而那边的几个好汉,一见血就兴奋起来,立即如饿狼一般主动攻向那群官兵。 ????这群官兵的战斗力其实并不弱,先前只是掉以轻心,才一开始就吃了大亏。 现在见这几人真的敢杀人,而且主动冲过来,万没有幸免的可能,个个努力反击。那几个好汉杀了几个官兵之后,剩下的官兵立即展现了训练有素的优势,相互配合,组成阵型,一时竟然把几个好汉拦在那里。 ????陆平见此情景,一跃而起,右手一扬,一大片官兵立即惨呼连连,那几个好汉一发力,一下子打开缺口,打乱了官兵的阵型,如狼入羊群,见人就杀。 宋万和杜迁的手中,早已换成了官兵的长刀;而裴宣,则更是双刀挥舞,直杀的那些官兵哭爹喊娘,先前的那个头目见不是劲,骑上马就待走,一支响箭破空而出,钉在那个头目的后脑上。 ????那个头目一头栽下,努力的回过头,想看看到底是谁射了他,却不妨见到那酒店的老板微笑的看着他,手里拿着一把弓。 ????头目已死,剩下的官兵更是无心恋战,想逃却也是来不及了,几个好汉一股作气,剩下的官兵无一幸免。 ????这一战,杀的痛快,杀过之后,满地血腥。 ????陆平见不惯这血腥的场面,那几个好汉,包括一向稳重的裴宣,却对这血腥的场面表现出了一丝狂热。 ????陆平看了一眼那个倒在地上的头目,再回头,那店主人却已经不见。 ????陆平正待走进去,却见那店主人带着几个火家走了出来,微笑的看着地上的尸体,冲那些火家道:“赶快抬进去剁碎腌了,还新鲜着呢。” ????几位好汉却想不到那看起来和气富态的店主,竟然出这等话来,这明明就是一家黑店! ????陆平微微一笑,走到店主人面前拱手道:“阁下莫非就是旱地忽律朱贵。” ????那店主人一愣,道:“阁下认识我?” ????宋万接道:“我家哥哥虽然第一次来这里,但是很多事我家哥哥都知道。” 然后道,“怪不得上菜的时候,哥哥阻止我先吃呢,想来那饭菜中下有蒙*汗*药吧。” ????陆平笑道:“这是秀才不出门,便知下事。” ????朱贵很和气的笑道:“不知尊姓大名,阁下那话,出来却是没有人信。” 有火家抬着尸体经过,朱贵拦住一个人,查看了一下伤势,从那尸体上拔出一根针。然后又拦住一位火家,又拔出一根针。 挥挥手让那些人把尸体抬进去,道:“剁之前先把那针拔出来,免得客人吃肉的时候伤了客人的嘴。” ????那几个火家应了一声,把尸体抬了进去。 ????陆平道:“在下姓陆,名叫陆平。” ????朱贵眉头拧了一下,这个名字似乎有些熟悉。突然想起,道:“听柴大官人结交了一个朋友,叫什么智多星,莫非就是阁下?” ????宋万道:“当然,就是我家哥哥。” ????朱贵拱手哈哈大笑道:“真是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啊。” ????陆平还礼道:“好,还。” 心中,却对柴进重新定了一下位,这柴进的势力,竟然延伸到这里来了,果然是树大根深啊。 这柴进好好的一个贵族,在黑-道上树立势力,难道是感觉到这宋朝的动荡,感觉到自己这贵族的地位的不稳固吗? ????朱贵看了一眼那些囚犯道:“既然打发了这些官兵,那些囚犯,不如一块宰了吧。” ????陆平笑道:“朱兄有所不知,我们今日在水泊梁山上树立山寨,目前正好缺人,这些囚犯,就是第一批人了。那水泊梁山的位置极佳,不有水泊险,但是那里的鱼虾和矿产,也极适合聚集好汉。” ????朱贵道:“陆兄,我在水泊附近,也是知道那梁山的优点的,只是开山立寨,需要劳动人力,所以,我才在这里开酒店就是图个省事,陆兄那山寨要是立起来了,我自当入伙。” 第七十六章:开启任务进度 朱贵这话,没有明显的拒绝,但是却是对陆平开创梁山有所怀疑。 陆平也不破,创业的开始阶段,就是这样,便道:“好,等我们准备好了一切,就等着朱兄入伙。到时少不得坐一把交椅。” 宋万听陆平这么,眨了眨眼道:“朱兄还等什么,不如现在就入伙。” 陆平笑着冲宋万道:“朱兄还有这酒店要打理,自是比不得我们这还没有基业的人,等我们把山寨立起来,自然是少不得朱兄帮忙的。” 见陆平这样,宋万便住口不言。 朱贵尴尬一笑:“以后有用的着的地方,尽管开口。” 陆平道:“如此,就多谢了。” 然后陆平就走到那些囚犯的面前。 那些囚犯本来见杀官兵,感觉到了一线生机,后来见众位好汉出手狠辣,毫不顾忌,满地血腥,不禁又害怕起来。 尤其是听那个和气的店主人的意思,那些尸体都是竟然成为食品,更是惊恐。 所以,陆平走到他们面前的时候,有的囚犯立即求饶。 陆平很温柔的扫视了那些囚犯一眼,很温柔的道:“那些官兵现在已经被杀了,各位反正也没有地方去了,不如跟我入伙,不知意下如何?” 那些囚犯还在恐惧之中,都怔怔的看着这个漂亮和气的年轻人,有些不知所措。 宋万一看,怒喝道:“我家哥哥跟你们话,你们是聋子不成,心老子把你们都剁了。” 宋万相貌不善,那些囚犯更害怕了。陆平思索了一下,知道得找一个榜样,就蹲下身,拍了拍一个看起来强悍一些的囚犯身上的灰尘,问道:“不知阁下,叫什么名字?” 那囚犯本来恐惧,见陆平眼神温柔,就道:“江昆。” 陆平一听,微微一笑,夸奖道:“这个名字好啊。” 那个囚犯见陆平的样子,就大胆了一点,道:“因为我姓江,喜欢昆仑,所以,他们就叫我江昆。” 陆平问道:“好,你,可愿意跟我入伙?” 江昆正待回答,宋万喝道:“快,愿不愿意?” 那江昆一慌神,赶紧道:“愿意愿意。” 陆平见那些囚犯都在看他,就站起来,扫视了那些囚犯一眼,道:“江昆已经愿意跟我入伙了,不知各位是否愿意?” 宋万暴喝一声:“愿不愿意。” “愿意。” “愿意。” “我们愿意入伙。” “叮咚!恭喜宿主完成第一批手下的招募,本系统即将开启科技树分支功能,目前解锁进度%。” 陆平心中一惊,这特么的倒霉系统已经很久没现身了啊,都特么已经他死机了呢。 但是自己这里才刚刚收服第一批手下系统就蹦出来了,什么开启了科技树功能,看样子好像很牛逼的样子啊! 陆平连忙在心中问道:“系统,你的这什么科技树分支功能听起来好像很牛逼的样子啊,赶紧给我介绍介绍……” “你妹的,这叫啥话?本系统出品,必是精品!牛逼不牛逼咱另,但是必定是吊炸!” 陆平大喜过望,只感觉幸福的生活即将铺盖地袭来,连忙讨好道:“既然这么厉害,那系统老大赶紧给俺介绍介绍啊。” “滚犊子,本系统不得不告诫宿主,目前任务完成进度过低,功能详情你还没有资格知晓。”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啊!好好干吧,本系统看好你哟!” 完,系统就在此沉寂下去,任陆平喊破嗓子也不再出声,无奈之下,陆平只能暂时按下心头的疑问,转到现实之中。 陆平满意的走过去,从那些囚犯的身边走了过去,那些囚犯身上的绳子,都断了。 一些囚犯惊异的活动着酸麻的手脚,另外的一些囚犯,感觉到身上一松,却不相信身上的绳子断了。 陆平这种手法,看的各位好汉心中也暗暗的喝彩。宋万喝道:“还不谢谢大哥。” “谢大哥。” 杜迁嘿嘿的笑道:“你们也看到了,大哥轻轻的就能帮你解绳子,同样的,大哥轻轻的也能割断你们的脖子。” 邓飞见宋万和陆平两个,一个长红脸,一个唱白脸,睁着红红的眼睛发出一声怪笑。 陆平不理会邓飞的笑,他看那些囚犯的神色,邓飞的那声笑,让他们更紧张。于是陆平继续温柔的问江昆:“你们,这是要到哪里?去干什么?” 江昆见问,神色黯然,道:“我们其实都是有技艺在身的,被押往一个不知道的地方去炼铁……” “炼铁?”陆平精神一震,吓的江昆赶紧住口。 运气不会这么好吧,第一批入伙的竟然是会炼铁的“技术人才”,梁山上正好有大量的铁矿等着去炼呢。 那几位好汉也是惊奇不已。 陆平看了那几辆车子一眼,问道:“那车子中,是何物?” 江昆道:“是粮食,和一部分炼铁的工具。” 有粮食,有人才,有设备。陆平心中兴奋不已,脸上神色更加温和,冲朱贵道:“朱兄,这些兄弟应该好多没有好好美餐一顿了,你看,能不能帮我安排下,银子好。” 朱贵因为刚才入伙的事情,心中有些惭愧,听陆平这么,道:“江兄见外了,他们既成了你的人,我少不得款待他们就是,银子就免了。” 转身吩咐火家:“捡好的菜、好的酒上,好好招待这些兄弟。” 见那些囚犯还在怔怔的站在那里,陆平拍了拍江昆的肩膀:“不要再愣着了,走,进去好好吃一顿。” 江昆不自觉的就跟着陆平走。陆平喊道:“大家都进去吧。” 本来吃的东西到了嘴边,想不到来了这么一曲。现在放松下来,宋万当即就跟着进去,那桌菜还在。 宋万倒懂得规矩,等陆平把二十多号囚犯安排在另外的桌子上,在这边坐下了,才道:“哥哥,劳累了一场,吃点东西吧。” 陆平道:“大家自便。” 宋万见大家都不动,有些奇怪,桌上菜的香味扑鼻,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拿起筷子就夹住一块肉,停了一下,很体贴的放在陆平的碗中,这才开吃。 “那些菜中,好像有蒙*汗*药吧?”陆平心的了一句。 宋万傻眼了,本来陆平早就暗示过他的,痛快的打了一场,他竟然忘了。一想到这茬,宋万就感觉到脑袋特别沉重,眼前也开始变黑。 …… 宋万醒过来的时候,只有陆平还坐在桌子上,桌子上只剩下一些残羹冷炙。 “宋兄,我们见你睡着了,等不及,就先吃了;他们吃完了,等不及,就到外面透气去了。” 宋万睁大眼睛看着桌子上的残羹冷炙,看了陆平一眼:“哥哥,就剩这么些了吗?” 陆平笑拍拍宋万的肩膀:“兄弟,不错了,好好吃,我也困了,先走了。” 等宋万吃完,各位好汉又出来了。宋万舔了舔嘴唇问道:“哥哥,这个是什么肉啊?这么好吃?” 陆平微笑道:“这肉,是不是很新鲜?” “是啊。” “今才死的,当然新鲜啦。” 宋万一下子想到了一件事情,吃惊的道:“是,是人肉?” 杜迁这时进来,打趣道:“味道不错吧。” 宋万鼓着嘴巴,表情滑稽,引的陆平和杜迁哈哈大笑。 笑完,陆平拍拍宋万的肩膀,道:“朱兄为招待我们,特意杀了一头驴,驴肉的味道还不错吧?” 宋万讷讷的道:“不、不是人肉啊。” 陆平道:“是不是没有吃到人肉,有些遗憾啊?” 宋万眉头一扬:“就是吃了人肉,也没有什么关系。” 言罢大笑。 笑过之后,杜迁道:“哥哥,我已经把那些人召集在外面。” 陆平点点头,带着二人走了出去。 外面,先前的那些囚犯整整齐齐的排列成三排。这个,是陆平特意提醒杜迁的,他们脸上劳苦的表情已经消失不见,用奇异的眼神看着陆平。 陆平满意的看着这些梁山的第一批开拓者及技术人才,冲在一边看热闹的邓飞、孟康、朱贵点点头。 裴宣走到陆平身边,道:“哥哥有话要交代,你们认真听了。” 陆平扫视了一眼召集的第一批人,道:“如今下混乱,各路好汉纷纷自立山头,我走遍江湖,终于发现这梁山的条件最好,现在,各位是梁山的第一批人,是梁山的根本,是梁山的元老,希望大家齐心协力,共创梁山基业。” 陆平满意的看到自己的演讲起了一定的效果,那些人的脸上,开始出现一些期待的神色;另一边的邓飞、孟康和朱贵,看向陆平的眼神中,多了几分尊敬。 陆平乘胜追击,宣扬了一番大道理,然后道:“既然起事,我们就要有一个旗号,师出有名,这样才能做大,我想了想,我们的旗号,应该为‘替行道’,既然朝廷弃这下的百姓于不顾,贪官横行,我们就秉承意,杀贪官。” 陆平的一席话,的慷慨激昂,裴宣忍不住喊了一声:“杀贪官。” 那些人,都是受过官府迫害的,裴宣这么一喊,他们立即振臂高呼:“杀贪官。杀贪官……” 第七十七章:杀机 邓飞和孟康对望一眼,对陆平更是另眼相看。 “下面,我就布置一下接下来的安排:宋万兄弟回郑寨,明这梁山泊的好处,务必把韩寨主请来;裴宣兄弟和杜迁兄弟,就带着这一众新的兄弟,回梁山修建房屋,冶铁铸剑,以为根本;我,则回去打一座县城,然后带领一帮兄弟来这里入伙。” 陆平完,扫视了一眼队伍,大声道:“大家,可有异议?” “悉听哥哥吩咐。” 声音远远的传到了出去。陆平看了一眼朱贵、邓飞、孟康,冲朱贵抱抱拳道:“另外,我见朱兄这后门直通芦苇荡中,朱兄箭术高超,不知可否帮忙我兄弟传信?” 朱贵此时也不好再什么,问道:“江兄想要怎么,明便是。” 陆平道:“我想,朱兄在此,自是比梁山上的兄弟信息灵通,若有消息,请朱兄以响箭为号,通知山寨中的兄弟。” 朱贵暗想,名义上没有入伙,却也跟入伙差不多,到时,梁山要是在此人的带领下壮大了,也有好处,当即道:“此事好办。” 陆平对裴宣和杜迁道:“二位兄弟,请尽快建立一条直通这酒店后门的通道,方便传递消息。” “一切听哥哥吩咐。” 陆平完,见众人精神振奋,满意的点了点头。 一切,才刚刚开始。 交代完这一切,陆平对裴宣和杜迁道:“二位兄弟,就近石碣村有三位好汉,分别叫阮二、阮五、阮七,此三位水上功夫了得,二位在梁山如有空闲,可轮流去结交此三人,能拉的他们入伙最好。” 朱贵惊道:“江兄怎的对这里如此熟悉,莫非来过这里?” 陆平道:“秀才不出门,便知下事。” 陆平这种“未卜先知”的本领,宋万已经不止见过一次了,道:“哥哥真是秀才不出门,便知下事。” 孟康和邓飞对望一眼,对陆平命名那“饮马川”的事情产生一些怀疑。 再看陆平,更是感觉到此人是云里雾里,好像真的有未卜先知的本领。 陆平朝各位拱拱手:“既然事情安排妥当,我们就此别过,分头行动。” …… 陆平急着回去,不仅仅是为了家中的娇妻。梁山刚刚起步,离开时间太长,他不放心。 他最害怕的就是梁山现在条件艰苦,人心易乱。 回去的时候,跟邓飞和孟康同行了一段时间,分别的时候,陆平朝二位拱拱手道:“我这次回去打了县城,少不得要经过这里,希望二位放行才行。” 孟康拱拱手道:“陆兄言重了,到时若经过此处,少不得进来喝一杯水酒。” 邓飞道:“陆兄若经过此处,一定要进来喝一杯水酒。” 几人哈哈大笑,扬鞭打马。 …… 眼见着看不到陆平了,孟康便停下马来,道:“邓兄,你看,这个陆兄如何?” “高深莫测。更有大家风范。”邓飞道。 孟康道:“下次,他经过这里的时候,要是拉我们入伙,我们该当如何呢?” 邓飞道:“我们就留意一下,到时再吧。不过,此人的确厉害,我们本来想拉裴宣入伙的,想不到去被他拉的入伙了;还有那个朱贵,虽然没有明确的入伙,却已经被他所用了。” 孟康长吁一口气,看着陆平离去的方向发呆。 …… 陆平纵马狂奔,远远的,一个人影站在大道上。 陆平没有办法不注意那个人,那个人就那样站在大道中间,好像就是一个目标,陆平感觉到一种强烈的危险气息。这种感觉是以前从没有遇到过的。 也许是因为自己以前没有接触到真正厉害的角色吧。 陆平勒住马,此时没有必要找麻烦,陆平看了一眼周围,驱马向另外一条路走去。 绕过很远,那种危险的感觉才渐渐消失,陆平这才放下心来,纵马狂奔。 奔了一段路,马儿有些劳累,陆平放慢速度,在一处水池边停下饮马,顺便让马吃草。 一个老人,拄着拐杖慢慢的顺着道路走了过来。 眼看面前这条路这么长,这个老人,竟然独自走在这样一条路上,陆平不禁叹了一口气。 那老人慢慢的走过来的时候,陆平重新骑上马。那老人似乎眼神也不好,伸着头,挤着眼睛看了看陆平,道:“这位兄弟,知道石家村怎么走吗?” 陆平道:“不知道。” 老人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陆平道:“老丈,你一个人,也没人照顾你吗?” 老人叹了一口气道:“子孙不孝啊。” 陆平也叹了一口气,夹了一下马,马移动步子,慢慢的走了过去。 陆平突然转身,右手一扬,数十道白光射出,又准又狠。 他转身的同时,发现那个老人眼睛中精光暴涨,大袖子一展,那些白光全都消失不见。 陆平不再犹豫,双手同时挥出,数十道黑白相间的光射向那个老人。 老人冷哼一声:“好。” 大袖子挥舞,那些白光、黑光,竟然全都消失不见。 老人玩味的看着陆平,此时,他的眼睛明亮了,背也直了:“哈哈哈,年轻人,你还真下的了手啊。” 这个老人的可怕,是陆平平生所仅见。 陆平冷冷的道:“我没有犯你,你却对我展露杀气,我当然下的了手。” 老人有些奇怪:“你怎么知道我对你展露杀气?” 陆平道:“先前,远远的你就站在大路的中间,离的那么远我都能注意到你。在这里,我没有认识的人,要是被人拦截,那个人,肯定是想对我不利。” 老人奇怪的道:“你绕过了那条路,你先前有没有看清楚是我;你又怎么知道,我跟那个人,还是同一个人呢?” 陆平道:“我看这条路这么长,你一个老人走下来,很让人同情,这可能掩盖一些事实。但是,走了这么远的路,你竟然没有多少疲累之色;你又,你子孙不孝,但是看你的服饰,还有你拄的拐杖来看,你生活殷实,就算是子孙不孝,也有佣人可以支使,又怎么会独自而行,疑点太多了。” 老人“哦……”了一声,突然大吃一惊,一道白光凌厉万分的射了过来。 这才是陆平现在最厉害的杀招和最后逃走的计划。 李飞刀…… 老人身体往后侧过,竟然伸手抓住了那把刀! 同时,陆平驱马开始狂奔。 老人破了陆平的那一击,道了一声好,手中的拐杖飞出,陆平在马上感觉不好,飞身跃起,那匹马却是惨叫一声,竟然被那那人的拐杖刺穿,还带着拐杖跑了一段路,才轰然倒地。 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陆平也管不了那么多了,那风火之术虽然耗损很大,但是保住命才是最要紧的。眼前的老人实在太恐怖。 那老者吃了一惊,面色微怒,身体往后一飘,一挥衣袖,收了那些白光。 再看陆平,左脚似乎生风,右脚似乎生火,化为一道残影,向远方飞快的遁去。 那老者看了看收回的那些东西,竟然是一些银针,没有针孔,正适合做暗器。老者更是吃了一惊,骂道:“连我的暗器也敢使,你真的是活的不耐烦了。” …… 直到看不到那老者了,直到跑了很远很远,陆平才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这风火之术,耗损很大,让他精神很不好,决定临时休息一下。 同时心中奇怪,记的那戴宗使用神行术的时候,除了要吃素,并没有什么影响啊。 陆平之所以决定修习这风火之术,不仅是因为这风火之术比神行术的速度要快,更重要的是,到了一定的时候,这风火之术也会有很大的杀伤力。 虽然逃离了那个老者的魔掌,但是陆平还是十分担心。 那样一个恐怖的老者既然盯上了自己,自己以后的日子看来是不好过的,不定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看来自己的实力还不够强,想到这里,陆平更是担心梁山日后的事情,如果梁山没有实力超凡的人镇守,那梁山的名声越大,麻烦越多,不定随时都岌岌可危。 想着这些的时候,陆平心中一沉,只见那个恐怖的老者慢腾腾的走了过来。 看来,自己是很难摆脱这个恐怖的老者了。陆平索性就不走了,等着那个恐怖的老者慢慢走近。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对我充满敌意,我好像并不认识你。”陆平道。 那老者道:“我给我儿子准备了两条路,其中一条路,就在梁山上。你偏偏要上梁山,你,你该不该死?” “你儿子……是谁?”陆平一时心中惊疑不定。 按,最早开创梁山的,就是王伦啊,自己不就代表着王伦吗? “我儿子是谁你管不了,重要的是,你可能要抢我儿子的路。”老者道,神色一历,“现在,你明白了吧,死的也安心了吧。” “你这样为你儿子铺平道路,看来你的儿子……资质有限。”陆平道。 “什么?”老者的眼睛中寒光一闪,突然接近陆平,一掌就要拍出。 第七十八章:回家 陆平猛然张开嘴,一声惊雷。老者慌忙后退,只感觉到耳朵中嗡嗡的响。 老者怒气冲冲的看着陆平,“想不到你这只虾米的鬼把戏还挺多。” “鬼把戏多总比心胸狭窄要好。”伴随着声朗朗的笑声,一个老道飘然而来。 “宋太公,你也太不厚道了吧,人家刚要开创梁山,你就要赶尽杀绝。我看,还是这个年轻人的对,你儿子……”那老道没有下去。 “住口。”宋太公已经是暴跳如雷。 陆平奇怪的看着那个恐怖的老者:宋太公,他竟然就是宋太公! 水浒中,那个宋太公只是淡淡的出现过几次,难道竟然是这样实力恐怖的一个人吗? 既然他是宋太公,那么他的儿子,自然就是宋江和宋清了。 那个老道,陆平是认得的,他曾经见过,就是罗真人,看到罗真人,陆平松了一口气。 刚才连续使用风火之术和五雷正法,耗损过大,已经摇摇欲坠了,要是罗真人没有出现,陆平正的要死在这里了。 罗真人却一点也不生气,反而很高兴的道:“老宋啊,实话,我最喜欢看你生气的样子了。” 罢,呵呵的笑起来。 宋太公一时间为之气结。 罗真人看着宋太公板结起来的面孔,笑道:“老宋啊,你的伤还没好,你的年龄也不了,做为朋友,我真的要提醒你,要注意身体,不能生气,多做善事,不定还能多活几年。” 宋太公胸膛起伏,此时却是一句话也不出来。 “老宋啊,为人要胸襟开阔……”罗真人继续谆谆教诲。 “老罗,你到底想怎样?”宋太公打断了罗真人的话。 罗真人笑呵呵的道:“很简单,我出家人,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宋太公不怒反笑:“你什么时候成了和尚了?” 罗真人笑呵呵的道:“可能是受智真的影响,佛道不分了,做到这一层,正是大象无形的境界了,看来,我的修行更上一层啦。” 看着罗真人沾沾自喜的样子,宋太公更怒,“老罗,你真的要管这个辈的事情吗?” 看到宋太公真的发怒的表情,罗真人也严肃起来,道:“老实告诉你,这个年轻人,跟我的徒弟公孙胜有很大的渊源,我也有收他做俗家弟子的打算,你,我会允许你伤害他吗?” “好。我们走着瞧。”宋太公怒道。 看着宋太公离开,陆平拜道:“多谢真人相救。” 罗真人扶起陆平道:“不必多礼。你刚才擅用道法,虽为保命,实已损伤自身。幸好遇到我,这是我炼制的丹药,你先服下。”着递过一枚红色的丹药。 陆平看着那丹药,心里暗想,这炼丹用水银、铅之类的重金属,不会有毒吧,真的有那么神奇吗? 但是这罗真人神神道道,对自己没有恶意,当下也不再犹豫,接过那丹,奇怪的是,那丹的分量并不重,陆平心中消除了重金属的疑虑,然后服下。 却是入口即化,散发着一阵香气。 然后感觉到身体像通透的一般,那丹好像照亮了通透的身体,并散发着一股风,从身体里面开始吹起来,把身体里的不适都吹了出去。 陆平一面体验着这种美妙的感觉,一面心里暗暗称奇。 “不管是练武,还是修道,你的起点太低。”罗真人看了看陆平,下了评语,“加上你身染红尘,修道受到限制。” 看到陆平微微失落的表情,罗真人笑道:“我最近有一段空闲,就先指点你一下。” 陆平心内一阵狂喜……不跟着这种牛人能学到多少东西;单单是跟这种超级高人拉上关系,以后的日子也会好过不少。 罗真人自己有时间,原来也不过是两的时间。 两来,陆平凝听教诲,感觉异常的新鲜,常常有赫然开朗之感。 等待罗真人离开的时候,陆平才发现,罗真人教给自己的那些理论,使用起来,异常的困难,就像令狐冲没有内力,空有独孤九剑一样。 耽误了两的时间,陆平只想赶紧回去,顺便走一趟十字坡。 十字坡前,孙二娘还是那样的一个招牌动作,像一团肉一样坐在椅子上。 陆平微笑着驱马走过去,压着嗓子问道:“老板娘,看你的样子,你店里的饭菜是不是很好啊?” “是啊,里面请吧。”孙二娘答道,眼睛并没有睁开,好像很困的样子。 陆平继续压着嗓子,憋着笑道:“还是算了吧,饭菜太好,可能就是人肉做的。” 孙二娘吃了一惊,一下子跳了起来,她坐的那张椅子吱呀响了一声,看样子是哪个部件损坏了。当她看到是陆平,脸上的表情瞬间变成了笑容:“陆兄弟,可想死我了,怎么想到要到我这里来坐坐呢?” 陆平看着孙二娘圆圆的笑脸,忍不住笑道:“路过这里,顺便有一件事情,想要你们帮帮忙,所以就来了,张青在吗?” “张青……”孙二娘喊道。 “张青,你怎么磨磨蹭蹭的,快出来,陆兄弟来了。” …… 正是秋高气爽的日子,这样的气,视觉中、触觉上、味觉上就给人一种很舒适的感觉。 终于回来了,不了绸缎庄的生意看起来比以前更好了。不了绸缎庄看起来很热闹,一番欣欣向荣的景象。 武大郎倒是个很乐观的人,他乐呵呵的用他那张招牌嗓门喊着谁谁把什么拿来,传递着金翠莲的指令,他心情看起来很好。武大郎的这种乐观让陆平感慨:乐观万岁。 金翠莲在绸缎庄里神采飞舞,一副精干的模样。 看到陆平出现在门口,金翠莲做着手势的手停留在空中,跟她聊的那位官太太奇怪的顺着她的眼睛看过来,便看到了陆平。 那个官太太暧ei的一笑:“长的还可以,就是看起来不是太壮。” 金翠莲回过神来,道一声对不起,赶紧走了过来,也不理会那个官太太的不满。 “陆大哥。”金翠莲先是满脸的惊喜,然后,却又不知道要什么才好了。 “哥哥,你回来了,我告诉嫂子去。”武大郎笑呵呵的喊道,“对了,这两位是?” 陆平笑道:“大郎,不用了,我只是路过这里来看看,我直接回去看你嫂子。” 然后,带着张青和孙二娘离开,金翠莲有些失神的看着陆平的背影。 那个温馨的窝,被潘金莲收拾的很好,墙上挂满了玉米和辣椒,周围打扫的干干净净。 她看起来有些发福,尤其是肚子,但是神态安详。 看到陆平回来,潘金莲张开嘴,道了一声“相公”,就过来拥抱着陆平,却是心中有千言万语……都化作柔情的拥抱。 孙二娘咳了一声,潘金莲连忙放开陆平,面色微红。 “这两位,是我的朋友。”陆平介绍道。 潘金莲微微有些诧异,那张青精瘦,孙二娘肥胖,真是一个鲜明的对比。 “翠莲后来又买了一些房子,这二位,就将就一下吧。红……”潘金莲叫了一声,就跑出来一个丫鬟。 “给二位准备一间屋子。” 丫鬟应了一声,陆平告了一声罪,请二位先去屋子歇息。张青暧ei的看了一眼陆平,然后,有些委屈的看了看孙二娘一眼,想不到被孙二娘发觉,一个恶狠狠的眼神让张青赶紧回过头去。 …… “相公,你饿不饿,我给你做饭。”潘金莲的脸上洋溢着笑容,可能因为太高兴,反而有些不知道要做什么的样子,能想起来的,好像只是做饭,想温暖陆平的胃。 “金莲,做饭这种事让下人去做就行了,你该好好的歇歇。” “不,经常活动的话,生孩子的时候,好生……”到现在,潘金莲在陆平的面前,还经常露出一种羞羞的样子。 潘金莲那种羞羞的表情,让陆平禁不住一阵冲动,眼神就直勾勾的看着潘金莲。 潘金莲羞的垂下头去:“相公,你想什么呢?” “想……那个。” “相公,不行的,有孩子……” “我会心的……” “哎呀,不行……哎呀……” …… 休息好了,陆平起来的时候,却见潘金莲坐在床边温柔的看着自己,让陆平感觉到一阵温暖。 “金莲,怎么啦?” 潘金莲还是羞羞的样子,站起身来:“相公,你看我的衣服,好看吗?” 那是一件很简约的衣服,但是又不失古朴。 衬着潘金莲虽然怀孕,却不乏充满青春气息的模样,让陆平一下子呼吸又有些急促起来。 “相公,我这衣服,好看吗?” 陆平奇怪了,自己感觉先前店里的衣服已经够新潮了,怎么还有人有这样新潮的思想呢。 潘金莲看到陆平的目光看在虚空之中,有些失望,道:“设计出这套衣服的,是一个姑娘。” 她这样一,陆平的目光重新在她的身上游移起来,带着一点鬼鬼祟祟。 潘金莲微微一笑,似乎对她的那个人很佩服,也充满向往:“那个姑娘真是一个活力四射的人,整个人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第七十九章:送上门的包子 看到陆平的目光中似乎也在勾勒那个姑娘的形象,潘金莲笑道:“那个姑娘真是一个绝代佳人,气质绝佳,我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人,她出来的话,我也是从来没有听过的,翠莲对她非常佩服呢。” “那姑娘,我们店里的衣服样式在这个朝代算是可以的了,但是看起来还是有些古板,像是一个不太了解女人的男人设计出来的。”潘金莲着,却是不自觉的笑了笑。 陆平震惊了。 这个姑娘的话,让他震惊了,仿佛这个姑娘也是来自于另外的一个世界。 这样的疑问一出,他不自觉的道:“那位姑娘呢?” 潘金莲道:“她只是路过这里。” 陆平有些失望,但还是试探着问:“那么,她有没有,她是哪里人,或者要到哪里去?” “她她要到京城里去。”潘金莲道。 “京城……?” “哥哥,你休息好了没?”陆平本来还想问一问关于那个姑娘的事情的,就听见武松的声音。 陆平应道:“休息好了。” 陆平站起来就要出去的时候,潘金莲示意陆平,自己不愿意出去。 陆平看潘金莲那羞羞的模样,微微一笑,走了出去。 却见武松、陈达、杨春、郁保四站在外面,陆平高兴的道:“几位能来,真是太好了。” 陈达道:“陆兄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陆平朝陈达和众位拱拱手道:“承蒙各位看得起,多谢多谢。” 客套了一番,几人就进入了张青和孙二娘的那个房间。 张青和孙二娘正在闲聊,见众人过来,慌忙让进门去,顺便关上了门。 坐定之后,陆平道:“这次请大家到这里来的目的,我相信大家已经知道了,这是拼命的事情,大家能来,从此就是过命的交情了。” 陈达哈哈大笑道:“我家大当家的因为要演习阵法和看家不能来,希望陆兄不要怪罪,陆兄要我们怎么做,尽管吧。” 陆平道:“我这次东去,终于找到了一处好的落草之地,叫水泊梁山,方圆八百里,中间为梁山,梁山上有铁矿,有盐井,有树木,甚至还有煤。这个煤,到时我向大家解释,那水泊里鱼虾甚多,可做粮草;水泊相隔,可做险,实在是一处不可多得的地方。既然有此样去处,如今下混乱,我决定占据此处,一是免受朝廷贪官污吏之气,二是有朝廷找上麻烦,也可抗拒。如今找来大家,首先是想,在上梁山之前,要灭一个人。” 杨春道:“我听武松兄弟过,那个人,应该就是清河县的西门庆啦,哥哥要灭此人,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陆平道:“我在梁山上树立的口号是替行道,既然要灭此人,就要师出有名,江湖上的朋友知道了,也该明白我们是替行道。” 孙二娘道:“陆兄弟是怎样安排的,来便是。” 陆平道:“那西门庆调戏我家娘子,欺辱武松兄弟的事情,我也不啦,那西门庆勾结官府,依仗势力,在清河县开药铺,欺行霸市,我们灭了他,当地民众只会拍手称快,我之所以不愿意贸然性行动,是因为,我不仅要灭了他,还要他的家产物业作为开创梁山的基础。” 陆平这些话的杀气腾腾,完全不是众人眼中那个风度翩翩,带着几分羞涩的秀才模样。 本来众人还在疑惑,陆平是不是真的要灭一个人,现在看来,就不再怀疑,顿时对此事重新审视起来。 张青沉吟了一下道:“陆兄弟,听你的意思,这个动静将很大,恐怕会跟官府有正面的冲突,你觉的我们这几个人对抗官府,行吗?” 张青这样一,众人互相看了看,数了数,七个人,七个人对抗一个县级的官府…… 陆平笑道:“将在精而不在多,现在官府那些士兵大多是贪生怕死之辈,只要我们让其胆寒,我们几个人扫荡一个县级的官府,也是轻而易举之事。” 看陆平的轻松,加上陆平平日给人的感觉,总有些神神道道,众人的信心,不由的提高了几分。 “而且,各位重义而来,我万没有让各位涉险的道理。各位尽管放心。” 这样一,众人的信心,更是提高了几分。 陈达哈哈大笑道:“他-奶奶-的,官府的那些虫子,从来都是怕老子的份儿,还从来没有老子怕他们的情况。” 陈达这样一,众位跟着哈哈大笑,心里最后的一丝疑云也消失不见。 陆平见时机成熟,道:“下面,我便我的计划。” …… 这傍晚,西门府门前来了一对卖包子的夫妇。 那夫妇是外地人,好像不知道不要接近西门府的好,却挑着包子担子来到了西门府外。 赵六是守门的头儿,那两个卖包子的人当时也没有引起他的注意,所以,他当时也没有理会,想这里没有买包子的人,这两人自然就会走。 但是,那对夫妇却在西门府前歇下了担子,开始在那里叫卖起来。 赵六想,只是叫卖几声,没有人买的话,也就该走了。 开始那夫妇叫卖着叫卖着就不对劲了:“卖包子啦,新鲜的人肉包子,热乎着呢。” 赵六的一听不对劲,就看了那夫妇一眼,那男子还像是平常人家,那女人,却肥胖的厉害,都有那男子的两个大了。 “人肉包子,新鲜的人肉包子……”那对夫妇却是不管赵六和另外一些守门的人拿好奇的眼光看着他们,兀自在那里叫卖。 赵六的忍不住道:“老板,你不要胡乱叫卖吓唬人啊。” 那对夫妇停止吆喝,道:“怎么是胡乱叫卖呢?” 赵六道:“青白日的,有谁会叫卖人肉包子呢?不怕被官府拿去了吗?“ 那妇人冷笑道:“既然青白日的,不能叫卖人肉包子,那么青白日的,又岂能依仗权势,欺压良善?” 赵六看那两人的模样,心里一阵窝火,却没有直接讨言语上的畅快。 今他之所以收敛了很多,没有直接喝骂两人,是因为主人最近收敛了不少,甚至有一次警告他不要太过跋扈。 那夫妇见赵六不做声,就挑着担子来到了西门府门前,赵六喝道:“你待怎的?“ 那男子却是和气的一笑,放下担子,打开蒸笼,拿出一块手帕,那妇人就帮着那男子捡了一包包子。 那男子拿到门前道:“这一包人肉包子,就送给你们家西门大官人尝尝鲜吧,顺便告诉你们家大官人,作恶多端,迟早也会成为包子馅儿的。“ 完,却是挑着担子,扬长而去。 赵六目瞪口呆,心惊胆战的收了那包子。 …… 西门庆晚上看到了那包包子,他掰开包子的时候,就看到了手指,他像被针刺了一下,整包包子掉在地上。 从到大,他那里见过这种残忍血腥的场面,一时呆在那里。 “这么一点点事情都经受不住,还能做什么大事?”西门庆悚然一惊,却见大门无风而开,一个老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门口。 “你,你是……”西门庆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他以前从来没有害怕过,自从遇到了陆平,尤其是刚才见到那人肉包子的时候。 “慌什么,我又不是来取你性命的。”老人语气中,明显带着愤怒。 西门庆被那老人一喝,震惊一下,很快平静下来。 “你,你是……” “我自然是来帮你的。”老人道。 …… 那卖包子的夫妇,当然就是张青夫妇。 “今,那守门的没有进去报告。想来陆兄所料不差,定是那西门庆不在家啦。“杨春道。 “但是,西门庆很快就会知道的,想来他今晚一定睡不着觉啦。“陆平看了一眼张青,眼睛深邃,似乎看着一个别人看不到的地方。 杨春注意到了陆平的那个表情,一时心中一寒。 其实杨春对张青却是有成见的,人肉包子的事情,对于他来,委实过于残忍。 但他是个江湖人,别人的事情,跟他也没有关系,再他对于人肉包子也不是那么害怕和震动,因为早就听江湖中有了。 他震动的是陆平能够请来这样的人,并且用这样的人给西门庆造成巨大的心里压力。 就是西门庆那些帮手知道了这次打他主意的是这样的人,恐怕心里也会打退堂鼓的,还不定会找理由拒绝。 刚才陆平刚才那个高深莫测的表情,让他一时浮现联翩。 陆平不管做什么,起来,都是江湖义气。 所以,他这种手段,在于别人看来,是一种聪明睿智,而不显阴狠。 杨春看着陆平,这样的人,看来非池中物啊。 第二,张青夫妇再来卖人肉包子的时候,发现西门府前的守卫已经增加了一倍。全本网足有二十来人。 “卖包子啦,新鲜的人肉包子。“ 赵六这次仗着人多,胆壮了一些,喝道:“这里没有人买你的包子,你还是离开的好。“ 第八十章:埋伏 张青和和气的冲赵六笑道:“这大路又不是你家的地盘,我们凭什么要走呢?“ 孙二娘也是笑呵呵的道:“是啊,偏偏只准你们家卖药材,不准我们卖包子?“ 旁人看着两人,倒像是一对很和气的做生意的夫妇。但是越是这样,赵六的心里越是没有底。 赵六看着两人有恃无恐的样子,看了看身边的二十多人,壮着胆子道:“你们既是来卖包子的,那就把包子送过来吧。“ 张青夫妇反倒是愣了一愣,这守门的这口气突然强硬起来,看来是早有准备。 张青夫妇的面孔突然变的阴冷。张青打开担子,却从那担子里拿出包子,隔空朝赵六打了过去。 张清夫妇脸色的阴冷本来已经让赵六打了一个寒噤,这用包子打来,更是吃了一惊,赶快闪躲,那包子在地上摔开,露出指甲。 先前,赵六众人还对那包子是否真的人肉包子有怀疑,因为西门庆告诉他们,那纯粹是吓唬他们的,现在看来,所言不虚。 那些守卫酥了,先前西门庆让他们这时一拥而上抓住他们。这时看到地上的人肉包子,已经个个心里打怵,哪里还敢再上。 孙二娘看着那些被吓呆的人,哈哈大笑,也拿起包子向那些人扔去,那包子在地上炸开,仿佛是在那些守卫的心里炸开。 待包子扔完,张青阴沉的道:“好了,包子卖给你们了,那么,你们用什么来交换呢?“ 孙二娘也用她那女人的尖利声音道:“要不,每人拿一条腿来交换吧,腿上的肉精,做起包子来,一定很好吃。“ 孙二娘的那些守卫的头皮发麻,腿无形之中也痛起来。 着,二人开始向那些守卫走去,张青顺便从腰间拔出一把带血的尖刀来。 那些守卫怯了。 “青白日,你们胆敢行凶?”突然听见一声大喝。 西门庆大踏步走出,他今其实是在暗暗的看消息的,现在看到自己的这些看门人竟然这么没用,一时心中愤慨,忍不住出来了:“赵六,你们这么多人,连个门都守不住吗?” 西门庆知道,自己今要是镇不住这里的局面,以后手下的这些人,就更没有用了。 孙二娘看那人的气势,料想是西门庆,笑道:“西门大官人的这一身肌肉,倒是不错啊。” 张青点头道:“嗯,是不错。” 西门庆感觉到一阵恶心,身上还好像疼起来,这两人的口气,好像是在评判自己身上的肉适合做人肉包子。 “来人,把这两个人给我抓起来见官。”西门庆喝道。 “好。”一个人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把铁扇子。那人虽然矮黑,但是身体结实。 张青和孙二娘吓了一跳,这西门庆怎么如此强硬。但是已经来不及多想了,那汉子已经挥舞着铁扇子冲了过来。 张青挥舞着尖刀迎了上去,尖刀和铁扇子对在一起,张青手臂发麻,眉头一皱。 他那尖刀挥舞出来力量很,跟铁扇子没法想必,在技巧方面,那汉子的铁扇子挥舞出来诡异非常,忽然挥舞出一片扇影,又忽然成为一条黑线…… 孙二娘眼看不对,也顾不得拔那尖刀,拿起扁担,大喝一声,一下子劈下。 那汉子吃了一惊,慌忙避开。 西门庆从家丁手上拿过一把砍刀,也加入了战团。孙二娘抡起扁担,西门庆抖擞精神迎了过去,几招过后,孙二娘的扁担断了一截,慌忙后退几步,对张青喊道:“贼汉子,撤。” 张青应了一声,马上就要撤,那使铁扇子的汉子哪里肯放。 孙二娘挥舞着剩下的半截扁担要冲过去让张青解脱出来时,西门庆挡在了前面。 孙二娘大吼一声:“老娘跟你拼了。” 她人本来长的胖,现在拿出拼命的架势,竟然有几分“大力金刚”的意味,西门庆慌忙后退了一步,待孙二娘那气势弱了之后,挥舞着砍刀迎了上去,孙二娘挥舞着扁担,一声大吼,西门庆此时占了上风,并不后退。 扁担和刀相交,扁担再断了一截,但是西门庆也是微微一震,手臂有些发麻。 “婆娘,你先走。”张青此时也处于下风,慌忙喊道。 西门庆喊道:“你们把这里给我围住了,今一个都走不掉。” 此时处于上风,那些家丁也都跟着胆壮,一拥而上,把几人围在当中。 “啊--啊--”正在这时,几个家丁接连被打的摔了开去,把那个包围圈打开了一个大缺口。 西门庆道:“武松?!” 武松道:“正是你家爷爷。” “武松,我放过你,你还敢到这里来闹事,你就不怕我……” “呸!你欺负我家兄长,我还没找你算账,你还敢在这里大言不惭!” 武松着,却是冲了过来,一拳挥舞过去,那个铁扇子慌忙展开扇子相迎,被武松那一拳打的接连倒退了好几步。 西门庆暗暗震惊,武松的拳头,好像又硬了不少。 那个使铁扇子的人被武松那一拳打的退了几步,也是暗暗心惊,不敢再有所行动。 张青解脱出来,松了一口气,骂道:“老子还以为今被这些龟孙子逮住了呢?” “就凭这些虫子,还没有到那个水准。”随着这声呼喝,接连又有几个人飞了出去,那个包围圈,就完全破了。 陈达抠着鼻孔,杨春抱着双臂走了过来。 陈达道:“喂,西门庆,知不知道欺负我兄弟是什么后果?” 西门庆眼前眼前都不是平常的角色,冲那个使铁扇子的汉子使了了眼色,二人退了回去,竟然有两匹准备好的马,二人跳上马:“你们顶住,我到官府去搬救兵。” 着,大吼一声,打马奔去。 几位好汉也不去追。 杨春朝陈达使了个眼色:“真的把这子逼到官府了。” 西门庆的那些家丁,却是怔怔的看着主人离开,眼看在场的几位面色不善,不知是谁带头,发了一声喊,四散逃去。 几人赶到县衙大门前的时候,陆平正等在大门前。 “哥哥,固然如你所想,那西门庆被逼到县衙里面了。”武松兴奋的道。 陆平笑笑道:“现在,我们就有攻打县衙的理由了。” 张青先前在西门庆的大门前被打击,有些余悸道:“我们这些人攻打县衙,真的行吗?” 陆平道:“目前,我们要么就守在外面,那西门庆在里面迟早会被逼出来,或者他狗急跳墙与我们一拼,但不知需要多少时日,这里的兄弟不知道能不能陪着我们等到那,要么,我们直接杀进去,索性抓住西门庆报仇。这样一来,动静不免要大一些,这样可能震动官府,我们会被通缉。可是,自此也可扬名立万,就是寻常的官兵,也再不敢把我们怎么样了,更何况,目前官兵之中,很多也是英雄豪杰,我们行走江湖,必定会受到很多照顾。其中厉害,大家就考虑一番吧。” 这样一,有些震动人心,虽然后果可怕,可是扬名立万的机会却也在眼前。 陈达当先喊道:“奶奶的,索性杀进去。我们在少华山的时候,官兵就奈何不了我们,现在还怕个俅啊,我们不如就跟他们干一场吧!“ 其它的人没有答话,陆平知道现在这些人的热血恐怕已经被激起来了,只是火候不到,还有些犹豫,也跟着陈达道:“想来,目前官府懦弱,只知维护豪强,欺压良善,我们就是闯一闯,也出一出心中恶气。“ 那些走江湖的,平常免不了受官府之气,这样一撩拨,孙二娘接着道:“那些狗官,我早就看不顺眼。当年我还是良民的时候,就是被他们逼迫,生活难以为继,才流落江湖的,今,我也想出口气。“ 女人都这样了,众人个个热血沸腾,摩拳擦掌。 陆平心中感叹,很多事情的发生,也许只是一时之间,相信今的事情要是平常冷静的时候,也没几个人会同意的。 偷眼却看到杨春在那里苦笑,当先道:“好,杀进去。“ 这样一,几人就向里面冲去。 有护卫的官兵来拦截,陆平一石子飞去,砸倒在地,鲜血直流,这一见血,人人眼都红了。 那些官兵这时也惊动了,纷纷出来,见只是几个人,舞着刀就冲了过来,众人却如虎入羊群,把那些官兵打的七零八落,那些官兵也很快就怯了,四散偷跑,或者根本只是虚张声势。 这样一来,几人竟然很轻易地就闯到里面去了。 眼看前面一个院子,武松冲过去一脚踹开。众人跟着过去,进入院子,那院门却突然关上了。 陆平暗道不好,这时只听见一个声音道:“好大的胆子,谁在那里?“ 墙头暗响,竟然是埋伏了弓箭手。 陆平想不到一个的县衙,竟然也会有这样的防守。 众人还没有从惊异中回过神来,就听见很多的脚步声,两伙人分别从两个方向涌出,分别是西门庆和张老虎带队。 然后,先前那些被打扫的官兵,竟然再次聚集回来。一时把众人团团的围在核心。 第八十一章: 形势 陆平冷冷的扫视了两人一眼。 那西门庆对武松和陆平心有余悸,张口老虎也好不到哪里去,两人躲开陆平的目光,看着黑压压的人群,心中才稍稍得到安慰。 两个人排众而出,一个正是张大户; 另一个身材肥胖,腆着肚子,背着手,料想就是县令。 那人看着众人,似乎操纵着众人的生死。 但是眼看那些被围住的人,却是个个面无惧色,不免心中震动,有些不安起来。 那张大户哈哈大笑道:“陆兄,想不到你竟然做出这种事情来,做为清河县有头有脸的人物,你就不要怪兄弟我为了这一方平安而做出的此种事情了。” 陆平淡淡一笑:“大户兄这种一致对外的做法,我能理解。” 然后神色一冷,“但是,大户兄最好考虑一下这种做法的后果。” 陆平的话中,杀气腾腾,跟以前完全判若两人,好像根本不是从这个带点温柔书生气的年轻人嘴里出的。 张大户一震,陆平见张大户竟然在县令之前话,料想县令是个外强中干的家伙,冷冷的道:“我们来这里抓一个恶徒,希望大老爷不要阻挡。“ 县令本来想要呵斥一下的,但眼前面前的人竟然是个个面无惧色,语气不禁软下来:“有什么事情你们可以击鼓鸣冤,本官自有决断,你们这样闯进府衙,就是无罪,也带了几分嫌疑。“ 陆平道:“他竟然跑到大老爷这里来躲藏,料想大老爷跟他也是一条船上的人了,想要你公平决断,看来是不可能的了,还是我们自己解决的好。“ 张大户干笑道:“陆兄啊,到了现在,我劝你还是老实一些的好,今的局势你也看到了。” 陆平眼睛中迸射出两道寒光,冷冷的盯着张大户道:“老实一些的,应该是你才对。” 陈达不赖烦的道:“陆学究,跟他罗嗦什么,直接进去把人抓出来不就得了?“ 县令喝道:“大胆,这里岂容你胡来?“眼睛示意弓箭手。 陆平冷冷一笑,手一扬,县令的周围呼啸着飞过几颗石子,把后面的几人砸的头破血流,陆平冷冷的道:“我看,你还是不要管这桩闲事的好,免得也拖累了你。“ 那几下,直吓的那县令面色如土,他颤抖着声音道:“你们要干什么,青白日的、朗朗乾坤……“ 陆平道:“你少废话,不要以为有那些弓箭手在我们就害怕。“ 着踏前一步,那县令竟然是不敢下令那弓箭手有动作。 众人乘机就要冲过去,这时,一个声音喊道:“射死一个,一百两银子。“ 听声音,正是西门庆。 这一喊,竟然比县令的话还要管用。那些官兵待要放箭,猛听见一个声音喊道:“慢着。“ 那声音赫然在那些官兵之后,那些官兵愕然之间,哪里敢动。 那些官兵一看,只见一个瘦瘦的身影一闪,从这边墙头闪到那边墙头,正是时迁。 时迁嘿嘿笑道:“谁动谁死。” 陆平心中一稳,扫视着围住他们的那些人,气势如虹,把自己所能发挥的气势都发挥出来。 一时间风云变色,一字一句,仿佛在那些人的耳边炸开来:“跟西门庆无关的人,赶快撤离,不然,血流成河。” 那些人一时被震在那里,众位好汉却是被陆平那种气势激发出了杀机,整个县衙,即将要变成地狱屠场。 战斗,一触即发! 镇住了场面,陆平带着一股历杀之气,幽灵一般冲向了县令,县令的那些守卫慌忙之间还手,就见陆平的身上飞出几道白光,身上一痛。 陆平却已经冲到县令的面前,一脚把张大户踢的滚了出去,手中弹出一把剑抵着县令的脖子。 几位好汉乘机跟到陆平的身边,陈达、杨春顺便揍了几个县令和张大户身边的人,陈达把张大户一把抓起。 “所有的官兵,立即退后,弓箭手,立即撤掉。”陆平喝道。 “你那些地痞无赖,也立即撤掉,不然我宰了这个老东西。”陈达也喊道。 “不准撤。”西门庆竟然躲在那些地痞无赖之中。 西门庆本来想,自己跑到这府衙就应该安全了,想不到这些人还是冲进来了。 本来最后用金钱收买那些弓箭手应该也是行得通的,不知怎么,突然之间,一切都行不通了。 西门庆从来没有像今这样感觉到力不从心,想他以前顺风顺水,在这里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如今他是真的急了。 “不要轻举妄动啊。”张大户此时也奋力喊了一句。 “果然识时务。”陈达赞许的敲了一下张大户的头,“让跟你的那些地痞也退下吧。” “万金,你先退下。” 张口老虎张万金犹豫了一下,西门庆骂道:“大户,你今发了誓来的,就是这种结果吗?” 张大户气的发抖,喊道:“你的脖子上架着刀你试试。” 本来有官兵,甚至埋伏好了弓箭手,再加上这些地痞混混,西门庆感觉到足够对付陆平了。 想不到现在官兵投鼠忌器;张口老虎的人马也投鼠忌器,那个西门亮,战斗力也没有多少了。 西门庆是真的急了,但是急也没有用,他首先要面对的,就是武松的拳头。 武松一见到他,就想到了自己的兄长。武松如猛虎一般冲了过去,有几个地痞在犹豫的时候被武松几拳打的飞了出去。 西门亮和张口老虎联手,加上西门庆,或许能克制此时的武松,但是西门亮对武松已经胆寒,张口老虎也是战战兢兢,武松单身一人竟然闯进黑压压的地痞之中。 西门庆有些傻眼了,但是眼前,也只有自己的拳头才最可信赖。 “砰--”拳头相交。西门庆倒退几步,武松却越发的生龙活虎。 “呀,再吃我一拳。” 西门庆先前接武松那一拳已经是胆战心惊,现在更是斗志全无。 武松一拳就把他打的飞了出去,撞在墙上,西门庆想不到几月不见,武松进步如此之多。 这一下,西门庆虽然身体剧痛,却彻底的清醒起来,知道钱也没有用了,权势也没有用了。 只有自己的拳头最靠的住! 武松这时正是如猛虎一般,西门庆突然发现了更可怕的事情,自己的拳头实在也不够硬。 武松再次把西门庆打飞,西门庆在地上慌忙弹起来,一脚踢向了武松,武松顺势一把抓住西门庆的一条腿,奋力一扬,竟然把西门庆抡起来,手一松,西门庆就飞了出去。 一个人跳出来,接住了西门庆,正是先前那个使铁扇子的人。 陆平一见那个人,喊道:“宋江!” 那人,正是王伦记忆中的宋江。 那黑宋江也是一愣,片刻之间,打着哈哈大笑:“今,你们竟然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还不下马快快受缚。” 这样着,却见几个好汉都拿眼睛瞪着自己,宋江不觉就有些硬不起来。 宋江正在胆怯,却听见耳朵中传来骂声:“你这个没用的东西,有老子在这里,你怕什么?擒了这几个人,你就名声打响,他们也不出名,日后就是官路不通,也不影响绿林之路的。” 那声音是用一种特殊的功法传过来的,只有宋江听的到。 宋江听这话,不觉胆气一壮,看了看墙头,那时迁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弓箭手,准备。” 那些弓箭手本来还在胆怯,突然见一个人从屋檐上摔下来,手上竟然被绑着,不是时迁是谁? 陆平面色一沉,时迁竟然就这样被悄无声息的抓了,那隐藏在暗处的人,是怎样的可怕? 陆平立即想到了宋太公,要是他在的话,今,众人都难以脱身。 难道真的这么背,第一次行动就夭折在此? 那些弓箭手见制约他们的人已经被擒住,精神一震,手中的箭头,就对准了众位好汉。 那西门庆刚刚差点被打死,现在从死亡线上下来,眼见控制住了局面,喊道:“射死他们,射死他们。” 宋江见西门庆那疯狂的模样,慌忙制止道:“慢。” 对于西门庆来,眼前的几人就是自己的噩梦,哪里容得宋江阻止,一面拉着宋江,一面喊道:“听我的,射死他们,每人一百两银子。” 见那些官兵蠢蠢欲动,宋江喊道:“县太爷,这些人胆大包,竟然敢闯县衙,抓住他们送上去,定然是大功一件。” 西门庆见宋江在这里阻止自己,愤怒的揪住宋江,喊道:“听我的,射死他们。大老爷,抓住他们只有这个黑子大功一件,我们没有什么功劳,射死他们,每人一百两银子。”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眼看那些官兵就要动作。 陆平喝道:“那就先射了你们的县令吧。” 县令大急:“撤下,撤下,我命令你们快撤下。” 宋江冲西门庆喊道:“这里交给我,你休要多话。” 陆平见机喊了一声:“冲。” 带着众位好汉冲进了那些地痞之间,等那些官兵在犹豫之中要射箭的时候,下面已经搅作一团,那些弓箭手傻眼了。 西门庆和宋江此时也傻眼了,慌忙分开对方。 就见几只拳头砸了过来,武松的拳头就对准了西门庆,西门庆被一拳打飞,重重的摔在地上。 第八十二章:钱不是万能的 陆平的拳头,砸向了宋江,宋江的铁扇子刚要展开,杨春脚下一扫,宋江摔倒的同时,陆平的拳头砸上了他的身体,宋江和西门庆,一先一后摔倒在地上翻滚。 那县令,竟然还被陈达抓了过来,陈达此时把县令就重重的摔倒在地,张青和孙二娘上前,一左一右的揪住县令。 那县令平日在这里山高皇帝远的,现在受到这种待遇,一时又是震惊又是不能接受:“放开我,放开我……” 张青在那县令肥的流油的肚子上狠狠的揍了一拳,笑嘻嘻的道:“我最讨厌大肚子了。” “你什么?”孙二娘柳眉倒竖。 张青连忙道:“我最讨厌那些汲取民脂民膏的贪官,肚子肥的流油。” “你们别吵了,先帮我解开啊。”时迁喊道。 张青连忙过去用刀割开了时迁手上的绳子。 虽然暂时控制了局面,陆平却知道,最凶险的时刻就要来临了,宋江在这里,宋太公就不会远,先前抓住时迁的那个人,应该就是宋太公,陆平不明白这个恐怖的煞星为什么偏偏就盯上了自己。 果然,只听见一个怒气冲冲的声音从上传来,引得众人纷纷抬头,仿佛真的是上有个人在那里话。 “你这子竟然这么没用,气死我了,那厚黑之术,你到底学到了多少,看来你还是不够黑,刚才要是射死他们,也无不可,总有一两个能活下来的吧,不还是大功一件?你争什么争,在窝里斗,怪不得这么快就败了。” 这个声音陆平还记的,就是那宋太公的声音。 上的那个声音发完牢骚,开始朝下面吼道:“姓陆的子,老夫给老罗一个面子,不把你怎么样,但是你的这些兄弟,老夫杀,瞬间就能要他们的命,你要想他们平安的话,就乖乖的别动,你们犯了事,还想哪里逃?” 宋太公的声音虚无缥缈的,陆平甚至很难知道宋太公确切的位置,宋太公的那句话,陆平却是知道,他要杀眼前的人,真的是瞬间就可以杀掉他们。 “好,大家别动。”陆平严肃道。 众位好汉见陆平严肃的表情,加上那个声音是从上发出来的,委实有些诡异,众人一时就没有再动。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他们都不动了,还不去抓住他们。”上的那个声音,怒气冲冲的道。 西门庆正要奔上前去,上那个怒气冲冲的声音道:“你给我滚回去,没有让你去抓他们。” 西门庆怔在那里,宋江却是如梦方醒,抓过一个地痞的绳索就要上前去绑人。 众人都是什么人,什么时候沦落到让人这么来绑不动的境地。 陆平心中暗要遭,却是武松首先喝道:“哪里的老匹夫,藏头露尾,故弄悬殊,爷爷便怕你吗?” 不待宋太公在暗处有反应,陆平身形突然诡异的一动,一下子到了宋江的背后,一把刀顶在宋江的脖子上,喝道:“宋太公,你别动!” 武松还有些莫名其妙,就听见上的那个声音怒道:“好子,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陆平道:“今,你得保证我的这些兄弟都得安全的离开这里,不然,我就先杀了宋江,然后任你处置。” 宋太公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传来他的声音:“好,我放过你的这些兄弟,但是,你就别想走了。” 陆平本想利用宋江好好的要挟宋太公,但是知道这个老头高深莫测,自己一个不心,恐怕最后连谈判的余地都没有。 但是宋太公这话,陆平总感觉到有些疏漏,看到孙二娘,猛然一惊,道:“今我这边的人,除了我,其他的都能安然离开,这点,你答应了?” “老夫答应你。” 陆平道:“好,虽然你有厚黑之术,但是作为一个宗师级人物,我想,你话还是算数的吧?” “你这子,再啰嗦老夫可就不耐烦啦,老夫过的话,什么时候没有算数过?宋江,绑了这子。” 二人的对话,那些好汉听的清清楚楚,对陆平的义气深感佩服。 只是不明白眼前的情形到底是怎么回事,陆平为什么顾及这么多。 武松跟陆平的感情最深,此时见宋江反过来要绑陆平,喝道:“你敢绑我家哥哥,我的拳头便打死你。” “放肆。”空中一声暴喝。然后,突然传来咣的一声巨响,县衙的一面墙突然倒塌。 陆平暗叫要坏,却听见一个柔和的声音也从上传来:“老宋,辈们的事情,我们这些老家伙就不要掺和的太多了吧。” 那个声音陆平没有听过,但是听那人的意思,那人应该跟宋太公是一个级别的人物。 “这个人,他欺负我家儿子,这个却不能算了。” “我看到的是你家儿子要绑人家才是。” 然后,声音消失了,不知道那个角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陆平料想那边有个宗师级的人物牵制住了宋太公,不再犹豫,大喊一声:“兄弟们,踏平了这个县衙。” 这样一喊,那县令立即面如土色,西门庆和宋江也暗叫不好。 武松早就对宋江憋了一肚子的气,立即如猛虎一般冲向了宋江,而陆平,则直取西门庆。 “上来帮手的,每人一百两银子。”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西门庆照常用银子开道。 孙二娘大吼一声:“不要命的,就来帮手。” 先前,孙二娘和张青卖人肉包子的事情,早已让那些地痞胆战心惊,一时在那里犹豫。眼见陆平一拳揍向了西门庆,西门庆避无可避,跟陆平缠斗在一起。 但是此时的西门庆哪里还有斗志,被陆平一拳揍倒在地,那边的武松,却是一拳把宋江打的连退数步方才停止。 陈达和杨春一边盯着那边的官兵,一边盯着县令。 那县令此时呆站在那里,浑身筛糠般的颤抖,什么话也不敢。 那屋顶上的弓箭手,此时全部傻眼,成了摆设。 眼看武松一拳又要揍向宋江,陆平忙阻止道:“武松,放过他。” 武松看了看陆平,有些不甘的道:“哥哥,这个家伙卑鄙无耻,险些坏了大事,不能放过他。” 陆平心里何尝不想好好教训着宋江一顿,奈何这宋江的后台是宗师级的宋太公,不好惹他。 再者,就算宋江的资质不好,陆平不相信一个宗师级的人物调教出来的人会被武松收拾,也许宋江有什么可怕的地方没有爆发出来,陆平却是怕武松吃亏。 “武松,你听我的,今就放过他。” 然后,对宋江喝道:“我现在有些明白了,你之所以跟着我做一个书僮,一定是太公想要磨练你的,你偷我的东西,不一定是出自你的本心吧,你的本性不坏,千万不要走叉了路。” 陆平这样,且是有着离间宋江父子的意思。 王伦的记忆加上他自己的经验告诉他,宋江一定是活在他老爹宋太公的阴影之下,宋太公望子成龙之心越强,宋江的压力越大,越是难以成功。 直到那宋太公手把手的教导宋江,宋江又失去自主的能力,更是难以成功。 眼前失败,宋江本来心里的自卑感就加重了,听陆平这么,心里更乱。 陆平乘机道:“宋江,为人心胸开阔,才能广交朋友。你要有点自己的想法才行,还有,我告诉你,那个厚黑之术,终究是末道,为英雄所不取。” 完这一切,陆平看那垂头丧气的宋江,道:“江,你走吧。” 那一句江,勾起了宋江的某些记忆,宋江竟然有些哽咽,道:“王哥,对不起,当时,真的是我爹逼我那么做的。” 陆平忙道:“好了,你走吧。你心目中的王哥死了,你以后叫我陆哥吧,我却希望我眼中的那个宋江死去,我看到的是我心目中的那个江。” 宋江一抱拳,大步离去。 众位好汉不明所以,尤其是刚才陆平的那几句话。 陆平也不想让他们知道,看着那在众好汉的包围中的西门庆,喝道:“西门庆,你平日飞扬跋扈,作恶多端,今,就是该你接受惩罚的时候了。” 西门庆看着那些弓箭手,在心中最后一丝求生的念头的驱使下,西门庆喊道:“射死一个,一千两银子。” “谁敢?”陆平突然大吼一声,那一吼,风云变色。 陆平扫视了一眼那些屋檐上的弓箭手,右手一扬,一道白光飞出,一个弓箭手手中的弓弦突然断了,那个弓箭手吓的尖叫一声,从屋檐上一下子滚了下去。 “谁敢动,断的就是脖子。” “不想倒霉的,赶快滚。”孙二娘也恶狠狠的看着屋顶上的那些人。 一个人终于忍不住,悄悄的向下溜。 有一个带头的,那些弓箭手渐渐的在屋檐上消失。 “别走,别走。”西门庆绝望的喊道:“射死他们,每人两千两银子。” 陆平冷冷的对着西门庆道:“今,让我告诉你,金钱不是万能的。” 第八十三章:柳烟儿 “我把我的银子都给你,都给你,你放过我。”西门庆求饶道。 众位好汉哈哈大笑,此人竟然还是在提银子。 陆平见那往日还有几分风度的西门庆,在生死的面前,彻底的放下了尊严,放下了一切。 冷冷的道:“西门庆,你有今的结局,是你往日作恶的结果,你怪不得别人。” “西门亮,张万金,我平日待你们不薄,你们不会走了吧。” 陆平哈哈大笑,看着西门亮和张万金道:“你们两个,今有两条路,是跟西门庆,还是跟我。” 西门亮和张万金对望一眼。一齐道:“我们跟你。” “我跟你拼了。” 西门庆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一个地痞的手中夺过一把刀,刺向了陆平。此时的他,已经山穷水尽,孤注一掷了。 陆平跟西门亮和张万金话,背对着西门庆,西门庆离的又近。 众位好汉大惊失色,眼看那西门庆要得逞。就见陆平左脚下似乎生风,右脚下似乎生火,在千钧一发之际诡异的一闪,一道白光从他的身上射出。 西门庆扑了个空,怔怔的站在那里,眼珠突出,一把剑插在他的胸口。 西门庆怔怔的看着陆平,眼前开始模糊起来,他现在才真切的感受到自己离死亡是多么的近。 一切都仿佛安静下来,自己短暂的一声,原来是那么的喧嚣,他在这一刻,才感觉到自己失去了最宝贵的东西,眼前的黑暗,铺盖地来…… 陆平看着倒下的西门庆,出了人命,那些官兵都在那里大眼瞪眼,县令此时也讷讷的不出话来。 陆平看着各种表情的人,大声道:“这西门庆作恶多端,今死有余辜。” 看着没有人话,陆平继续道:“这西门庆竟然能在这县衙来去自如,甚至动用这县衙的力量作为己用,”陆平厉声道,“可见这个县令所治之下,必然政治混乱,今,我们就在县衙之中,替行道,开堂审案,以清民情。” 这样一,众位好汉大声叫好,那些混混地痞之类,却是战战兢兢。 陆平悄声对武松道:“武兄,你就先带着这些愿意跟我的人,先行一步,我随后就到。” “现在,我们就到县衙,开堂审案吧。”陆平完,当先向县衙大堂走去。 那些地痞混混,平日作恶多端,本来听陆平要审讯,那些民众要是发飙起来,估计难以幸免。 所以,武松暗地里一吆喝,那些人巴不得跟着武松逃离这个是非之地,甚至一些没有家室的官兵也跟着离去了。 杨春暗暗的看着眼前的情形,看着向县衙走去的陆平,心里微微一叹。 此人这一着,用计高深。 …… 清河县传遍了,县衙大堂开了,连县令都要接受审讯,一时人潮涌现。 那些人涌向县衙大堂,却见一个漂亮书生模样的人站在大堂之上,一些眼尖的人不禁道:“这不是先前卖橘子的陆大官人吗?” 陆平见人来的差不多了,大声道:“这清河县,一向恶人横行,我这次回来,就是要替行道,今我在此主持公道,大家有话尽管,我替大家做主。” 陆平这一,那些人窃窃私语。 陆平知道这事只要一开头戏才会开场,大声道:“那么,现就这个县令吧。” 陈达拉出了那个狼狈不堪的县令。 陆平道:“这县令包庇恶人,此为罪状之一,不知大家还有什么可的,如果觉的这县令该死,今就在此正法也无不可。” 陆平这样一,那县令立即面如土色。 “宰了他……”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 “鱼肉百姓。” “贪赃枉法。” “草菅人命。” ……声音此起彼伏,那县令汗如雨下,仇官的现象很严重。 “好。”陆平制止了骚乱,“既然这个狗官如此该死,那么今,我们就替行道,杀之以泄民愤。” 陆平完,陈达拉着那县令出来,大声道:“既然大家希望宰了这狗官,我今就宰了这狗官。” 着,拿过一柄钢刀,手起刀落,一阵血雨,那县令的头就骨碌碌的滚下去了。 有人惊叫,有人叫好,有人离场。 “那么,张大户呢?”陆平大声道。 张青和孙二娘拉出了张大户。血淋淋的事实摆在眼前,那张大户此时已经浑身哆嗦,汗如雨下。 “大家看这张大户,平日为人如何啊?” “为富不仁。” 那些留下来的狂热分子见了血,无由的兴奋起来,此时想连这张大户一并宰了。 “杀了他,杀了他……”仇富的现象也很严重。 张青尖刀一下子刺到张大户的胸口。 “好,今就到此为止,这清河县,日后如果还有这等恶人,我定会回来杀之。”陆平大声道。 “好,好,好。”有人欢呼。 陆平带领着众位好汉离去。 还有人突然想起来:“还有西门亮和张万金也要杀啊,那两个人呢?” …… 陆平和众位好汉追上上武松的队伍时,武松已经跟郁保四的队伍汇合在一起了。 郁保四的那队伍推着车子,都是客商打扮,武松的那些杂牌军,也已经换好了衣服,都是护卫的打扮。 “哥哥,那西门庆和张大户家的财产,基本上都在此了,粮食依照哥哥的意思,就少带了一些,但是一路上是足够了。” “好。”陆平看了一眼自己组织起来的这第一支队伍,虽然只有一百多人,但是路途遥远,目标不是太大,倒是正好。 杨春、陈达看着这支队伍,一时竟不知作何感想。 “张兄、嫂嫂,不如就一起上山吧。”陆平对张青和孙二娘道。 张青看了这个队伍一眼,道:“我们还有几个火家留在十字坡,不如我们先分开一段时间,我带了那些火家跟随,不知哥哥意下如何?” “再好不过。”陆平着,却注意到两个女子向这边走来。 其中一个,赫然是柳烟儿,那柳烟儿虽然现在穿着整整齐齐,但是还是掩饰不住那一股风骚的韵味儿,让人动心。 另一个女子,看起来要年轻一些,青春气息逼人,带着几丝冷傲,却是不认识。 “她们……”陆平问道。 郁保四笑道:“哥哥,她们献出了西门府的家财,是哥哥的人,我就带来了。” 郁保四打劫的时候是怎么认识这两个女人,这两个女人又是怎么申明是自己女人的事情,陆平已经没有功夫去好奇了,只是眼前,却有些麻烦。 这两个女人,一个是柳烟儿,那么根据《金瓶梅》的猜测来看,就应该是庞春梅了。 这两个女人怎么办呢? 要是按照水浒上那些好汉的惯例,这些女人都是刀下之鬼,但是她们现在竟然声称是自己的女人,不管是为了保命想出的计策也好,还是真的对自己有心也好…… 在这种时候,要是处理不好,将直接动摇这股拼凑起来的队伍的军心…… 但愿是自己多想了。 “女子仰慕陆公子已久,希望陆公子收留。”柳烟儿娇滴滴的道。 “陆公子,请收留我们,我们一定伺候好公子。” 庞春梅看向陆平的目光中,带着几丝不安,也带着几丝期待。 她没有没有跟陆平见过面,收留“我们”,看来这个女子倒是聪明的很。 揭露庞春梅,然后把他们一起杀了。陆平心中一个恶狠狠的声音道——为了维护好汉的形象。 但是这时,那一直被压制的王伦的思想英勇无比的蹦出来,对陆平横眉怒目:“杀女人,亏你想的出来!这么漂亮的女人你真下的了手?” 陆平定了定神,实话,作为现代人,对杀人的这类勾当,他是心存芥蒂的。 自己不是李逵,对两个女人真的下不了手,不过话又回来了,就是李逵那样的煞星,现在有了悍娘的滋润,也不一定下的了手吧? 其实杀西门庆的时候,他当时也下不了手,所以故意侧身对着西门庆,给西门庆一个偷袭的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杀他的理由。 杨春咳嗽了一声,打破平静道:“陆兄,英雄配美人,我看,你不如收了两位姑娘。” 陆平正打算顺势下坡,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道:“好,我便收了两位。” 两位美娇娘灿然一笑,如花般绽放的时候,陆平补充道,“以后这清河县有什么事情,我便罩着两位。” 陆平前半句的时候,众人心中微微一松,但是不免有种异样的感觉。 等陆平后半句话完,两位美娇娘心中微微感觉不对。 陆平忙温柔的道:“我现在有要事要办,前途艰险难卜,带上两位实在是不相宜,更何况,两位肯定也不喜欢那种颠沛流离的生活,所以,不如暂时留在这清河县,还有那些田产,需要两位打理。” 陆平的话,加上陆平的眼神,让两位美娇娘放心了一些。 看看陆平身边那些人,想想陆平的话,的确,那种颠沛流离的生活,她们是过不来的。 “郁兄,拿出来两千两银子,作为两位打点田产之用,我想,足够了吧。” 柳烟儿道:“眼看快秋收了,两千两是足够了。” 陆平赞许的点了点头,道:“那,两位就先留在这里,我安定下来,就会联系你们的。” 第八十四章:客商 “官人,不在这里休息几吗?”柳烟儿娇滴滴的道。 “是啊,官人,有什么事情,不能先放一放吗?”庞春梅也道,眼神期盼无比的看着陆平,“ 陆平心中一荡,暗自警告自己,红粉骷髅英雄冢。 “众位兄弟的前途,还要我带着去闯荡呢,此事不能耽误。”两位美娇娘虽然有些失望,但是看着那些人的目光,也不敢再什么。 庞春梅道:“那好,我们姐妹两个就等着官人回来。” 陆平有些眩晕,不他们这称呼改的忒快,单单是庞春梅那种带点怨妇的神色都让人有些吃不消。 “好,出发。”陆平道。看着众人神色,自己刚才那一步,应该是对了。 然后,不忘对两位美娇娘挥手告别。 …… 看陆平队伍离开的残影,柳烟儿幽幽一叹道:“要是跟着他们,我们还真的有些吃不消,还是守在家里好。” 庞春梅也是一叹道:“官人人才出众,我们竟然连在一起的时间都没有,实在遗憾。” 柳烟儿道:“他不稳定就回来吗?” 庞春梅道:“谁知道什么时候稳定。” 二人结伴而回,西门府已经被打劫,好在二人还有两千两银子,就撇开了西门府,搬到柳烟儿先前的府邸花府去住了。 那两千两银子也足够支付日用之资了,加上柳烟儿和庞春梅也会一些日常的打点,花府的生活倒是慢慢的恢复正常了。 这一,一个无赖突然要闯花府,口口声声看上了两位美娇娘的姿色。 那个无赖很快被打的半死,打人者留下话来:以后谁敢动花府,这就是下场。 自此,清河县的人都知道,那花府有暗中的势力,不能轻易招惹。 而花府的两位美娇娘也知道,自己“官人”也在暗中“保护”自己,在府中生活,也不敢造次。 …… 杨春和陈达随后也告辞了。 武松,却在一晚上,突然消失。 武松消失,只有郁保四和陆平两个人知道原因,武松消失,只因为一个人。 这晚上,当众人安顿下来,进入梦乡的时候。陆平突然心中一动,他感觉到一种强大的气息。这种气息,只有在宋太公身上感觉到过,甚至罗真人给他的,也仅仅是神秘而已。 在路上的这段日子,陆平随时准备应对外来的危险了。 看着身边熟睡的妻子,陆平悄悄的出门来,他不希望妻子受到伤害。 来到门口,见几个守门的人竟然睡在那里。 陆平心中一沉,竟然有人悄无声息的就制住了这些人,连自己都不知道,这个人,也实在太可怕了。 但很快,陆平就放下心来,因为他看到了武松。 武松身边,站着一个中年汉子。 武松招招手,陆平看了一眼休息的屋子,看了一眼月亮,就跟着武松来到外面僻静的角落。 陆平很快就感受到了那个中年汉子身上强大的气息。陆平一愣,那汉子微微一笑,站在那里,看起来又是一个平常的汉子。 陆平失声道:“难道那克制住宋太公的,就是先生吗?” 那汉子微微一笑,道:“是的,孩子。” 孩子?陆平看着那中年汉子,有些纳闷,他怎么叫自己孩子呢? 那汉子也不多解释,对陆平道:“我之所以现身,是因为看上了一个人。” “你是武松?” “是的。”陆平看着这个汉子,他绝对是一个宗师级的人物,竟然能够克制宋太公。 “你是想收武松作为弟子吗?” 汉子摇摇头道:“不,我没有那些心思了,我可以让我的弟子周侗教他,因为他实在是一块儿好料,我不能看着他浪费了。他既然跟着你,我得跟你一声。” 弟子周侗?这周侗陆平可知道一点,曾模糊的听过,是林冲,卢俊义和岳飞的老师。 连周侗都是他的弟子,那么他,应该就是拳不过金的--金台了。陆平想不到自己竟然能够见到这个宗师级的人物。 陆平看了看武松,武松真是好运气。 武松道:“我听哥哥的。” 显然,武松也在矛盾,因为现在是用人之际,武松离开,就少了一个很好的帮手。 陆平看得出,这对于武松,是一个机会,武松心里很矛盾。 陆平心思飞快的转动,少了武松,的确少了一份力量,但是从长远来看,武松学成,对于日后的自己帮助更大。 再者,武松认自己这个兄弟,自己也不能耽误了武松,还有一点,武松跟这个宗师搭上了关系,日后宋太公那里,又多了一份克制的力量。 “武松兄弟,你放心,我能应付的了眼前的事情,你就放心的跟着这位先生走吧。” “哥哥……”千言万语兄弟情,都在不言中。 陆平点点头:“兄弟,你学好了本事,对兄弟我的帮助更大。” 完这句话,陆平还是有些不舍,同时,也有些失落,这金台看上武松,明武松的资质好,那么自己……看来还是有待提高。 “我看你现在有事情抽不开身,此次不可能跟着我们了。日后若有机会进京,可找我的徒弟周侗。你心思机巧,学的东西很杂,偏偏是拳头不够硬,我想,周侗会指点你的。” 陆平这才稍稍得到安慰:“多谢先生,斗胆问先生,可是姓金?” 今微微有些吃惊,道:“正是。那么,武松先就跟着我走了。”金台道,“若有机会,可到京城找我徒弟。” …… 陆平带着众人,向梁山进发,阳谷县的那生意,就留给郁保四的一个会打理生意的手下经营了。 潘金莲的腹明显的隆起,让陆平很担心一路劳顿会对胎儿有影响,好在金翠莲对潘金莲照料的很细心,考虑到的事情都考虑到了,潘金莲倒是一点苦也没有受到,让陆平很感动,让潘金莲也很感动。 因为众人是以客商的身份走的,加上还有很多“护卫”,一路上倒是没有起什么波折。 潘金莲先前在一个地方呆的久了,这一路有点游山玩水的味道,心情大好,满脸幸福,沉浸在做准妈妈的期盼之中。 张青和孙二娘很快追上队伍。 于是,这支队伍就有了很多的厨师,但是,一些嘴刁的人总是尝到饭菜中有一种特殊的味道。 直到陆平因为那种味道而产生种种的联想,找张青和孙二娘谈了一次,那种特殊的味道才淡了。 武松离去之后,陆平一路上心了不少,严令不得惹事。只是期盼早日到达饮马川,前途就应该没有问题了。 突然下起雨来,秋雨绵绵,好在当时出行的时候准备的充分,雨具之类并不缺少,但是道路泥泞,行走起来还是有些吃力。 走着走着,发现前面有一伙人挑着担冒雨而行,毛毛细雨沾湿了衣裳,那些人看起来愁眉苦脸。 陆平一行人赶上去的时候,其中一个人微胖的中年人看了陆平那一行人一眼,那中年人并没有挑着担子,想来是这一群人的头目。 看到陆平一行人用马拉车,心中一动,免不了羡慕道:“客人这般,真省力气啊。” 陆平看那客人时,那客人见陆平面善,就有了临时答话的兴趣:“客人这一行人,此时往哪里去啊?” 陆平看了那人一眼,答道:“我们是客商,夏的时候运了丝绸到河南去卖,搭上一些枣子,秋来了,生意做完,正好还乡,却遇上了这雨。” 陆平叹息了一声,道,“做生意虽然能赚一些钱,却实在是辛苦钱,以后再也不出来这么远了,现在打算到山东去。” 那人听,看了陆平一眼,笑道:“客人哪里话,看你细嫩白净的皮肉,哪里是受过苦的样子?” 陆平笑道:“我成窝在屋子里算账,揪心的很啊。” 着指着张青,“你看我这兄弟,” 又指着张万金,“你看这个兄弟,他们又黑又瘦,却是吃苦了。” 那人听陆平这么,笑道:“客人倒是挺体谅下人的,其实你那算账,揪心倒是真的,我想,他们也体谅你吧。” 两人就这样聊着,拉着家常的样子,潘金莲和那些人暗自纳闷,这陆平平日看着一副斯文的书生模样,这撒起慌来,怎么面不改色心不跳,跟真有那么回事似的。 要不是熟悉陆平,还这要相信陆平的那些鬼话。 不过话又话来,陆平也只有那样,越让人相信,他们这一行越是平安。 “客人,敢问尊姓大名。” “在下姓陆,单名一个伦字,敢问兄台尊姓大名?” 那人看了看陆平,抱拳道:“陆兄,在下姓宋,单名一个善字,善良的善。” 陆平也抱抱拳,算是答礼。 心里却:好在古人一般就是撒谎,也不会改了姓氏,只是奇怪这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闫黎明见陆平好话,道:“陆兄,在下有一事相求,不知陆兄意下如何?” 陆平淡淡道:“宋兄有话但讲无妨。” 第八十五章:被拦 “这个,是这样的,我的弟兄们挑着担子在雨中行走,委实劳累,想把东西放在陆兄的马车上,搭载一程,不知意下如何。”完,赶紧补充道,“当然,银子什么的好商量。” 陆平看了一眼那些挑担的人,问道:“举手之劳,银子就算了,只是不知宋兄那担子里是什么,恐怕马车颠簸,会造成损坏。” 闫黎明面上一喜,继而思索了一下道:“担子里,只是一些五金打造器物,其实跟陆兄是同道中人,都是做贩卖生意的。” “哦?”陆平一听,面上露出笑意,“那好,宋兄放上去无妨。” 然后提高声音道:“郁兄,停一停,让他们把担子放上去,我们搭载他们一程。” 闫黎明连连道谢。 陆平坐上马车,看着对面的潘金莲,潘金莲睁着清秀的眼睛,柔柔的看着陆平,眼神中带着一点探寻。 想不到自己的相公撒起谎来,一点痕迹也没有,但是她没有问陆平:相公,你有没有对我撒过谎啊?这也是陆平喜欢潘金莲的一点原因。 陆平朝潘金莲微微一笑,闭上眼睛,开始思考一些问题:陆平看水浒的时候,其实有个的疑问,刘唐在劫生辰纲的时候去年的生辰纲也被劫了,却不知道是何人。 那个生辰纲最后到底被谁劫了,水浒中一直没有交代。 当然,那里面没有直接交代的事情还多着,包括这宋太公的厉害,包括宋江结交好汉,挥金如土的钱是从哪里来的…… “要是出点意外就好了。”陆平眯着眼睛,嘟囔道。 潘金莲微微一愣:“相公,你什么?”金翠莲也是有些好奇的看着陆平。 “没什么。”陆平睁开眼睛,冲潘金莲微微一笑,潘金莲顿时就感觉到自己相公的那一笑有些邪。 雨渐渐的停了,路还是泥泞,意外,一直没有发生。 外面突然传来喧闹声,还有孙二娘的提醒声:“陆兄弟。” 陆平睁开眼睛,脸上露出兴奋的笑:“成了。” 看到潘金莲迷惑的神色,陆平温柔的一笑道:“娘子,你好生呆在马车上不要担心,我出去看看。” 陆平从扯上跳下来,就见路的前方有两个骑马的汉子挡在路中间。 “把东西留下,我饶你们一命,如若不然……”这两个汉子都带着斗篷,可能是因为下雨的缘故。 其中一个汉子手中挥舞着一把朴刀,另一个汉子显然受了伤,左手包扎着,只右手拿着一把单刀。 打劫的?陆平看那两个汉子,却是不像。哪里有两个人打劫的?陆平没有答话,看了看闫黎明。 大声道:“宋兄,这可如何是好啊。” 闫黎明本来看陆平的人多,加上里面有几个看起来面色不善,像是走江湖的人,以为陆平会出面打发这些人,想不到陆平一副束手无策的样子。 那两个汉子顺着陆平的目光,看到了闫黎明。那个受伤的汉子道:“大哥,就是他。” 闫黎明听了吃了一惊。 另外一个汉子冷冷的看了闫黎明一眼,道:“就是你伤了我的兄弟?” 闫黎明看陆平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看躲不过,只得站出来,道:“是他先惹我,须怪不得我。” “放屁。”那汉子大骂道,“你伤了我的兄弟,还出这等屁话,今我饶不了了,来,跟我大战三百回合。” 着,挺着手中的朴刀直奔闫黎明。 那汉子的朴刀一挥,陆平就看出来了,那人是一个真正的高手。像宋江之流,仅凭着一把铁扇子,玩不是这汉子的对手,只是不知道闫黎明如何? 闫黎明眼见来者不善,从腰侧拿出一把铁扇子,原来他那把铁扇子是藏在腰侧的衣服里的。 陆平看闫黎明挥舞着那把铁扇子的架势,比宋江要高明不少,心里暗道:应该叫宋扇才对。 朴刀是重兵器,铁扇子却显的要轻便多了。眼看二人就要相交,只听那个受伤的汉子叫道:“哥哥心。” 就见闫黎明的铁扇子中发出几点白光。竟然是厉害的暗器,在扇子中藏暗器机关,看来这闫黎明不是那么简单的。 拿朴刀的汉子把刀舞成一片刀光,只见几点寒星炸出,那些暗器,竟然被那汉子的刀全部挡住。 那汉子挡住了闫黎明的第一波暗器攻击,朴刀挥舞,眼看要发威,闫黎明的铁扇子突然脱手而出,直取那汉子。 那汉子吃了一惊,挥舞朴刀斩向那迎面飞来的铁扇子。 眼看就要斩上那把飞舞而来的铁扇子,那铁扇子却诡异的一偏,继续飞向了那汉子,那汉子吃了一惊,夹马夺过,闫黎明的手上,不知何时又出现了一把铁扇子,那把扇子也脱手而出,直取那汉子。 陆平慢慢点头,这铁扇子果然诡异。跟宋江先前使铁扇子完全是两个概念。那使朴刀的汉子武功看起来高过闫黎明许多,却被这诡异的扇子功弄的也有些狼狈。难道先前宋江并未使出全力?自己当初阻止武松教训宋江,不管怎样,都是对的。 那汉子朴刀飞舞,一片刀光,那两把扇子只是绕着那汉子,寻找空隙就钻过去。 这扇子,也的确诡异。那汉子被缠的大怒,猛然大喝一声,从马上跃起,看准一把扇子,以雷霆万钧之势一刀斩下,一把扇子躲过那一刀,另一把扇子却绕到后面。 “来的好。” 那汉子硬生生的回刀一斩。 “嘡--”火星四射,那把扇子坠落在地。那汉子乘机直取闫黎明。 闫黎明面如土色,赶紧后退。 “刀下留人。”陆平突然大喊一声。然后对郁保四喊道,“你们快走。” 郁保四会意,一鞭打下,拉马车的马吃痛,奋力奔跑起来。 与此同时,那汉子刀斩下,却悚然一惊。右臂传来酥麻的感觉。那刀的力道,就轻了几分。 闫黎明一面躲开那汉子的一刀,一面大惊道:“陆兄,快让马车停下。” 却哪里喊的住,拉马车的马踏踏的奔了出去。闫黎明大急。偏偏那汉子的刀又斩了过来。 陆平脚步突然诡异的较快,一把把闫黎明拉开,那汉子一刀又是斩空。那汉子身上传来异样的感觉,看看眼前形势不妙,跳上马,打马就走。 闫黎明要去追,陆平拉住他:“算了,刚才要不是我拉开你,多危险啊。” “多谢陆兄相救,但是……”闫黎明急道,“我的东西。” “宋兄放心吧,我的仆人会照顾好的,等会我们追上去,应该没有失误的。” 闫黎明叹息一声,也没有其他的办法。看看,乌云似乎重了些。 …… …… 失去了那些货物,闫黎明有些心神不灵,显的忧心忡忡的。陆平安慰他:“宋兄就放心吧,我那仆人是个可靠的人,他应该就在前面等着我们。嗳,当时吓死我了,那个人怎么要杀人的样子。不过,功夫的确了得。” 闫黎明道:“是啊,下次要是预见他,估计就难过了。” 陆平突然想起一个问题,道:“糟糕。刚才那两个人到我们前面去了吧。” 闫黎明本来心情就很紧张,陆平这样一问,立即惊问道:“怎么?” 陆平道:“他们跑到我们前面,我那仆人正好也躲到前面去了,要是他们正好遇见,那个人那么厉害,会不会?” 闫黎明面如土色,跺脚道:“这可如何是好啊,这可如何是好啊?” 陆平看闫黎明焦急的样子,安慰道:“宋兄不用担心,要真是丢了你的东西,我赔你就是。” 闫黎明看了陆平一眼,陆平满脸真诚,一双清澈的眼睛看了就让人信任。闫黎明叹道:“恐怕不好赔啊。” 陆平大声的、几乎是掏心掏肺的道:“宋兄,你不用不相信,我这次做生意,实话,可是赚了一千两来银子的,你那些东西,料想不过几十两银子吧,我是赔的起的。” 闫黎明看着陆平那真诚要赔偿的样子,有些哭笑不得。 陆平急了:“怎么,宋兄不相信啊,张兄,给我一百两银子,就先当作押金吧,要是宋兄的那些东西找不回来,我们就赔他二百两银子好了。”结果张青递过的一百两银子,然后对闫黎明一副仁义已尽的样子:“宋兄,这一百两银子你先收好。等找回了东西,你再还给我……要是真的找不回来……当然,这是不可能的……我就再赔你一百两银子,你看如何?” 闫黎明见陆平诚心诚意的样子,不禁叹了一口气。心道:果然是个腐儒。 陆平听闫黎明叹气,更是拍着胸脯道:“宋兄还有什么担心的吗?我都给你保证了。” “如此,多谢陆兄了。”闫黎明无奈的道。 陆平这才舒了一口气,放下心来的样子:“这就对了吗?” 孙二娘看着陆平纯真的样子,有些忍不住要笑起来,实在忍不住,就掐了张青一下。张青大叫一声:“你干什么你。” 孙二娘终于可以哈哈大笑,道:“老娘想掐你,便掐你,怎的。” 第八十六章: 消失 闫黎明奇怪的看着孙二娘,被孙二娘一个恶狠狠的眼神雷的赶紧避过头去。 陆平微笑道:“嫂嫂,你就让让张兄嘛,他好歹也是个男人。” 孙二娘看陆平认真的样子,终于忍不住爆发出来,哈哈大笑:“好的,陆兄弟。”完,还是哈哈大笑。 闫黎明白了孙二娘一眼,心里暗道:神经病。然后,又是忧心忡忡的祈祷:那东西,可千万不要丢了啊。 …… 宋江走到宋太公面前,有些害怕:“爹。“ “你这个没用的东西,老子都这么帮你,你还把事情搞砸了。我这是怎么啦,怎么生了两个儿子都是废物。” 被宋太公这么一骂,宋江终于心里的不满终于爆发出来了:“爹!” 宋太公见宋江神色不对,话的声音很大,不禁微微有些惊讶。 “还是……”宋江飞快的想了一下陆平的那句话“你心目中的王哥死了,你以后叫我陆哥吧;我却希望我心目中的那个宋江死去,我看到的是我心目中的那个江。” 宋江想了这句话,就想了陆平的称呼问题,道:“还是陆哥的对,我一直生活在你的阴影之下,成战战兢兢,哪里还是自己,就是你的影子。” 听宋江这么,宋太公微微有些吃惊。定定的看着宋江。 宋江大着胆子,继续道:“就算我资质再差,也是你调教的,你自认为你对我的教导,万无一失吗?” “好,好,哈哈……”宋太公一阵大笑。吓的宋江一阵颤抖,但是心中的话终于出来了。 宋太公却猛地吐出一口血来。 “爹,你怎么啦?”宋江忙问。满脸关切。 宋太公看宋江满脸关切的样子,本来要生气的,却突然心中一暖,他还从来没有看到宋江这样关心过自己,心中一软,道:“孩子,我没事,不管你怎样怪爹,你要相信,爹都是为你好!” 宋江道:“爹,我知道,你怎么了?” 宋太公笑道:“没事,只是跟金台那子对了一拳,把身体里的淤血逼出来了。” 宋太公的轻描淡写,但是宋江,却分明看到老父帽子边露出的几根银丝随风摆动。 “父亲,我们守着几亩田产过活,一家团圆,岂不也是逍遥快活,为什么要做那么多的事情?” 宋太公看了一眼宋江,眼角的皱纹似乎深了几分,叹息道:“古往今来,多少宗室姓氏灰飞烟灭。可是你看那些湮灭的姓氏宗族,都是因为太过于弱。远的不,就是现在赵氏,因为掌管下,这赵姓遂为下第一大姓,赵氏子孙荣光无限,可是你看先朝柴家,现在还在哪里?这柴家还被当朝眷顾尚且如此,更何况那些族姓。我想让我们宋氏强大,我们的子孙,也就无忧,人前高人一等。” 宋太公叹息一声:“江儿,我其实知道你想在官场有一番作为。” 宋江深深的看了一眼宋太公,没有话。 宋太公道:“但是我们家底微薄,当今要想为官,必须都有很硬的后台,这个,我想你是知道的。你不能实现你的理想,也是为父之过,想我要是有本事之人,我要是当朝大员,任你先做怎样的官,为父都可帮你,可是现今,这条路却很难去走。” “爹,我从来没有怪过你。”宋江道。 宋太公嘿嘿笑了一声道:“我知道你孝顺。为父先前逼你,其实也是望子成龙心切,江儿……” “爹,我理解。但是,拔苗助长,可能适得其反。” 宋太公看了一眼宋江,突然舒心一笑道:“也许是为父老了,江儿,今你既然有自己的想法,为父不便再什么,也不再干预过多,只是为父毕竟见的多些,只是在适当的时候再给予你帮助吧。你想做什么,就放手去做,有为父支持你,你就放手去做吧。” 宋江突然跪下,朝宋太公磕了三个头。 …… 走了很远,都没有见到郁保四。秋,可是闫黎明的额头依然见汗。 “奇怪,他到哪里去了呢?难道,真的被那两个人赶上了?”陆平自语道。 这样一,闫黎明更是面如土色。 “陆兄,这可如何是好。”闫黎明已有些六神无主。 陆平看了一眼闫黎明,道:“不然,我们分头去找找,就怕遇上那两个人较麻烦。” 闫黎明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看了一眼周围,阴沉沉的,一眼望不到边。 “要不,我们分头去找吧。”陆平再次建议道。 闫黎明叹了一口气道:“要不,就暗宋兄的意思办吧。” 陆平道:“那好,我们现在分头去找一找,不管找到找不到,明之前,必须在这里集合。” …… …… 陆平看到郁保四的时候,郁保四首先朝陆平爆发出一个兴奋的笑容。 陆平纵马跑过去,问道:“郁兄,怎样?” 郁保四笑道:“哥哥快来看。” 领着陆平到马车前,一个人打开马车,只见闫黎明的那些担子都被裹的严严实实的,被打开的一个地方,露出一些宝贝金珠之类,暗闪豪光。 “哥哥真是目光如注,只是不知道这些东西从何而来。” 陆平笑了笑道:“郁兄,你看这些东西,价值万金,那闫黎明看似一个普通之人,哪里有这么多的财产,就是平常为官之人,贪赃枉法,也难以有这么多的金钱走动,那些绿林好汉,像这么大的票,也难以遇上一个……这金钱,来历肯定不简单,我只是有了一个初步的想法,这个,可能就是梁中书失窃的生辰纲……” 陆平阻止了郁保四惊讶,警告道:“这个事情,郁兄知道就好,万不可传播出去,现在我们的实力,还不足以对抗梁中书,等有了实力的时候,自然是不怕的。” 郁保四只是问了一句:“那梁中书,可是当朝太师蔡京的女婿?” “是。” “我知道了。” 陆平满意的笑了笑,这郁保四人长的五大三粗,看起来有些痴傻,脑子也并不粗笨,正是适合放在暗处的一个棋子。 “哥哥,这些财宝,该如何处理呢?” “你既然消失了,找不到了,就一直找不到了,”陆平笑道,“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郁保四道:“明白。” “你带着这些财宝先到梁山,途中要经过饮马川,你就拿我的信物,饮马川的孟康和邓飞应该不会为难你,然后你到梁山泊的附近有家南山酒店,主人为旱地忽律朱贵,你通过他指引你上梁山的路,到了梁山,自有裴宣、杜迁接着。” 交代了一番,郁保四自是连连答应。 “兄弟,因你此处带的银钱众多,路上不要出了什么差池,这是兴起梁山的最初根本,你安全到达梁山,就是大功一件。” “哥哥,你放心,我一路心就是。” 再交代了一些细节,陆平才跟郁保四分开。 …… 跟郁保四分开之后,陆平在田间道上也纵马而行,想快些赶回集合的那个地点,却突然勒住了马。 两匹马停在附近。陆平一见,明显是先前那两个人,那两个人都受过伤,不知道现在怎样了,陆平就起了好奇心。 两匹马放在那里,却没有人。陆平走过去,看了看周围,有些奇怪。 “你一个人来此,要怎的?”一个声音突然冷冷的道。 陆平愕然回头,就见到那个拿单刀的汉子满脸敌意的看着自己。 “你好像受伤了。”陆平道。 “受伤了也不怕你。” 陆平微微一笑,身形突然鬼魅的一闪,一下子到了那个人的背后,一把寒冷的刀贴着他的脖子。 “你还是怕我的。“陆平笑笑。 在那个汉子的惊愕之中放下了刀,“我要是有敌意的话,突然发难,你们就倒霉了,所以,你现在应该相信,我是没有恶意了的吧。” “我大哥中毒了。”那汉子道。 “带我去看。”陆平道。 “你懂医?”那汉子疑惑道。 “带我去看,快点。”陆平道。 那汉子将信将疑,但还是带着陆平到了一片庄稼地里。那个汉子正躺在地上,挣扎不得。 陆平走过去看,只见那汉子双眼微闭,牙关紧咬,面庞发紫,正是中毒了迹象,陆平拿起他的手臂,只见一块肿的老高,眼看要涨破一般。 陆平拿出刀,轻轻的割开了那个包,脓血就咕咕的流了出来。 待脓血不流的时候,陆平犹豫了一下,抓取那汉子的手臂,用嘴去吸那汉子手臂上的脓血,一连吸了几口,然后撕开了那汉子的一块衣服把伤口包扎了。 旁边那汉子在旁边看着,又是紧张又是期待。待陆平做完,那汉子还在昏迷之中,陆平从怀中拿出一张纸道:“按照这个方子去抓药,他能不能保住命,就看他自己了。” 那汉子又惊又喜,拿了纸就要走。 陆平喊道:“等等。” 那汉子愕然回头。 陆平道:“把另外的一匹马藏起来,还有,把他也藏起来。” 那汉子才醒悟,自己一时考虑不周。看陆平要走,忙道:“好汉可留下姓名。” 第八十七章:表演 陆平道:“在下姓陆,叫陆平,如今正要到梁山,两位日后要是有事,可到梁山找我。” …… 离开那个地方,陆平满脑子都想的是那个汉子。其实自己开始替那汉子做的那些手术,是受影视作品的影响的,至于那个药方,倒真是自己写的。 因为在梁上上找到那些银针之后,陆平发现有些银针上是有毒的。就留了心,正好有不了万笈可以学习,就想好了那毒药的解毒之法带在身边,本来想先配制解毒丸的,想不到还没有来得及就遇上这汉子中毒了。 至于给那汉子吸毒,这个,收买人心,必不可少的。 也因此,陆平推测。那使扇子的汉子,应该就是铁扇子宋清;宋太公肯定是上过梁山的,自己在梁上上找到的那些针就是证明,因为自己对付宋太公的时候,他过那是他的暗器。 梁山上经历过打斗,看上面没有伤亡的痕迹,那打斗的人,可能包括金台,罗真人和宋太公了,因为他们都是宗师级的人物,只有他们对阵才可能不会有伤亡的情况,至于还有没有其他的人,就不好了。 …… 陆平回到集合的地点,发现一切顺利,才松了一口气。之前离开这里很远的时候,他才意识到一点不妥,虽然张青、孙二娘、西门亮和张万金留下保护不便行动的潘金莲和金翠莲。 但是这些人算不得高手,要是闫黎明厉害一些,识破自己的那点伎俩,突然发难,他们几个还真招架不住。 这样想着,就想到了武松,要是有他在就好了。 “相公,怎么样,找到没有。”潘金莲问。 金翠莲却是很有深意的一笑,看着陆平笑道:“想来是没有找到的。” 陆平道:“是啊,没有找到。” 潘金莲还有一些疑惑:“不对啊,郁兄弟是一个可靠的人,怎么可能?” 陆平笑道:“郁兄弟当然是一个可靠的人,这件事情,你就不要管了,好好照顾好肚子里的娃娃就行了。” 潘金莲笑道:“好吧,我便不问,你总有你的道理。” 金翠莲道:“那些人还没有回来,要是回来了,你怎样向他们交代呢?难道真的只是赔他们二百两银子,我感觉不妥。” 陆平笑道:“二百两银子不少了。” 继而问道,“你感觉哪里不妥?” 金翠莲道:“看那人紧张的样子,二百两银子恐怕不是那么好打发的。” 陆平想了想,从宋江的反应来看,闫黎明(宋清)应该是极怕宋太公的,这就很好明他紧张的原因了……要不是有宋太公,陆平想,凭自己的暗器,杀掉闫黎明(宋清)不是一件难事,可惜的是,杀也杀不得,那宋太公要是追究起来……宋太公可不是一个吃素的人…… 陆平这边派出去的人,陆陆续续的回来了,闫黎明那边的人,却一直没有回来,看来他们真的很焦急“寻找”。 “在路上遇到过他们,他们应该也很快能回来的。”一个喽啰道。 “心戒备……”陆平道,突然住口不,他本来是想要众人把潘金莲和金翠莲乘坐的马车围在中间保护起来的。 但是想到要是弄的现场气氛紧张,事情可能更糟。 人为财死,看来,要得闫黎明的那一笔财,并不是那么简单,就算闫黎明这儿过去了,宋太公哪里,又会是善罢甘休的吗? …… 闫黎明的人还是回来了,一个个脸色阴沉,垂头丧气。 “怎么,闫兄,你也没有找到?”陆平试探着问。 闫黎明点点头,嗯了一声,他此时的脸色,一点也不善。 陆平叹息一声,温柔的安慰闫黎明道:“闫兄,你也不要太难过,这样吧,我赔你三百两银子,你再去置办那些东西吧。” “三百两?”闫黎明突然纵声狂笑。 “怎么啦?”陆平心翼翼,一副做错事的孩子模样。 “你真的不知道我那些东西的价值?”闫黎明问。 陆平一副掏心掏肺的模样:“不是一些五金制作的东西吗?也值不了几个钱吧?” “值不了几个钱?”闫黎明道,“你真的不知道那些东西的价值?” 陆平恍然大悟:“难道,陆兄的那些东西,是古董?” 陆平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闫兄,你怎么不早,要是你早的话,我也不会让你把那些东西放在我的马车上的,听古董都很值钱,要是损坏了,我可赔不起。” 闫黎明看陆平一副捶胸顿足,慌里慌张的样子,道:“不是古董。” 陆平放下心来:“既然不是古董,那闫兄还担心什么呢?” 陆平神色一变,似乎想到了什么,道:“莫非闫兄的那些东西,倒手之后能赚很多银子,不止三百两银子?” 道这里,陆平一副以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语气道,“如此,算我倒霉,赔你五百两银子吧。” 闫黎明有些羞愧,神色还是猛然一凶:“你真的不知道我那些是什么东西?” “可怜见,闫兄,你那些东西直接放到我的马车上,我都没见过……” “好了。”闫黎明叹了一口气,“可能是你的那个仆人后来发现了那个秘密,逃跑了吧。” 陆平心里暗自好笑,面上却是很生气的样子:“闫兄,你怎么能那么呢,我的那个仆人,一向忠心耿耿。” 看到陆平的表演,孙二娘实在忍不住,也道:“是啊,他忠心耿耿,不会干出那种事情的。” 闫黎明一副看透世情的样子:“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在财宝面前,人是会变的。” 陆平一副迷惘的样子,睁着真的眼睛看着闫黎明。 闫黎明苦涩的一笑:“腐儒。” 闫黎明旁边的一个人问道:“大哥,下面怎么办?” 闫黎明道:“回去吧,太公或许能够找回来的。” 那人突然阴森森的道:“大哥,这么回去,太公肯定责骂,不若把这些人杀了,太公那里,也好话。” “什么?”陆平一蹦三尺高,害怕不已激动不已的样子,“你们要杀我们,你们怎么能这么做呢,杀人是犯法的,我们跟你有什么仇恨啊,你们要杀我们?” 闫黎明看陆平紧张的样子,突然诡异的一笑。 “闫兄,你,你,你不会真的要杀我吧。这样,我赔你六百两银子可好?” 闫黎明摇摇头。 闫黎明手下的那人还要什么,却猛然发现几双阴森森的眼睛盯着他。他心里一惊,没有再话。 “走吧。”闫黎明道。 陆平看闫黎明要走的样子,有些不忍心的道:“闫兄,我赔你六百两银子吧,不要伤心了。都是我的错。” “算了,”闫黎明竟然微微一笑道,“那些东西,也值不了多少钱。” 陆平微微有些吃惊,闫黎明却带着那些人离开了,留下呆呆的陆平。 “这是怎么回事啊?”陆平挠了挠后脑勺。 “一定是你感动了他,他连赔偿都不要了。”金翠莲不知什么时候从马车上下来了。 “是吗?”陆平傻笑。 陆平那种神态,逗的金翠莲咯咯的笑:“陆大哥,你对闫兄弟那么真诚,连我都要被感动了。” 陆平转而做了个鬼脸,邪邪的一笑。 金翠莲咯咯的笑弯了腰,然后,盯着陆平看:“陆大哥……” 陆平被那种眼神看的有些不自在,尴尬道:“嗯?” “你刚才傻笑的样子,蛮可爱的。” 陆平老脸一红。 “是的,挺可爱的。”孙二娘应和道,嘿嘿的一笑。 陆平大囧。 闫黎明离开后,陆平的一口气还没有完全舒出来,就又有了一种危机感。 那一笔财数目庞大,宋太公肯定别有用处,现在被宋清失去了,宋太公暴怒之余,肯定要追查这笔财宝的去向。 不过好在自己想在跟金台和罗真人有了一些关系,宋太公就算真的找上门来,自己不承认他也不至于会杀了自己吧,再者,就算他查出来了,自己装作不知道闫黎明就是宋清,一场误会而已…… 这个队伍离了郁保四,显的更了一些。 陆平有些郁闷,自己的力量现在分散在多处,这样想着,就很盼望上了梁山之后,那些力量聚集在一起的感觉。 继续上路,梁山似乎越来越近了,这让陆平有一种迫切感,现在对于他来,梁山就是家。 在外面的时候,好像是在漂泊,什么都不是自己的,包括现在这些人,等回家了,一切才安心了,所有是自己的,才是自己的,包括这些人,才真正的归属自己,受自己调派。 气竟然慢慢的转晴了,秋的风很温柔的吹拂着一众行走的人。 潘金莲总是喜欢打开马车轿子上的帘子看着外面,陆平害怕他这样会着凉,但是又怕他闷在车里会心情不好,也就作罢。 他可知道,孕妇怀孕期间的心情,对胎儿有很大的影响,据间接影响胎儿未来的性格、行为。 这,众人在官道边发现一个大酒店,连日的行走,吃的食物教简易,众人不免嘴馋,陆平看众人的样子,就决定在这里奢侈一把。 第八十八章:石将军 陆平和金翠莲扶着潘金莲下了马车,早有人进去找位置。 进到酒店里面,发现里面的人挺多,还在一张大的桌子上的客人吃完了,那店二陪着心,请求那客人到旁边休息,一面还着打折的话。 那客人的脾气也好,就答应了二,这样,众人很幸运的找到了一张大桌子。 店中的吃食也很丰盛,陆平点了几个菜之后,就轮番让大家再点自己喜欢的菜。 这种在现代极为正常的举动,却让那些人兴奋、感动不已。 好久没有这样放开肚皮吃了,众人兴致很高,要不是陆平管制,恐怕最后会醉倒几人。 一餐饭吃完了,众人懒懒的坐在位子上休息。 不知什么时候,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走了进来,手里拿条短棒。 他扫视了一眼酒店,酒店中已经人满为患,只有一张大桌子上的人吃完了饭,正在闲聊。 二忙过来招呼。 那汉子道::“二,给我找张桌子。” 二一面陪着笑,一面苦着脸告饶:“客官,现在人满了,你可暂时歇一歇,点好了菜,等腾出位置,再吃可好?” 那汉子看了一眼陆平那张桌子,不耐烦的道:“那桌客人不是吃完了吗,你打发了他们就好。” 那二也看到了陆平那桌吃完了。之所以没有去“打发”陆平那桌人,是因为陆平那桌人今出手阔卓,加上带着家眷什么的,料想不是远处的人,可能是一个潜在的大客户,因为为了长远的生意,就没有“打扰”他们。 “客官,他们刚刚吃完,还没有用茶水。”二倒是灵活。 那汉子不耐烦,提高声音大声道:“用什么鸟茶水,吃完了就赶紧走。” 这话被众人听见了,众人本来正高兴,听见这汉子这句话,心情就不爽,一个个瞪着那汉子。 那汉子倒是胆大,大声道:“就是你们,怎么样?不要占着茅坑不拉屎。” 这话在酒店中来,就太不合时机了,二已经看出来,这汉子使惹不起的。 但是看那桌子上,也有几个人面色不善,今这事,还是心为好,谁都不要招惹。 “你这话,太难听了吧。”陆平看影响了潘金莲的心情,实在憋不住,也不免道。 不过,前世养成的“绅士”作风,让他的话语生气中听起来搭着几分“温柔”。 那汉子看着陆平,突然笑道:“谅你一个秀才,在这里聒噪什么,要走早走,别弄的不痛快。” 孙二娘握紧了拳头,手里暗暗的抓了一个碗,只要陆平一个暗示,那个碗就会飞向那个汉子,然后,她的人也会飞向那个汉子。 其余几人,也握紧了拳头,等着陆平发话。 要不是陆平管的严,严令不要惹事,众人平日的性子,早就一拥而上挥舞拳头了。 陆平看潘金莲皱起了眉头,心里也火了,看着潘金莲隆起的腹,心想,不能在未来的宝宝面前丢脸,今就打击一下这汉子的嚣张气焰。 陆平突然一笑,笑的很真很无邪:“我要是不走呢?” “不走?”那汉子阴森森的笑着,“这底下,有两个人在这里可以不走,其他的在我的面前,都得走,不然,我的拳头也是不同意的。” 陆平心中一动:“你看,哪两个人在这里可以不走?” 那汉子哈哈大笑道:“一个是风,一个是雨。” “这风和雨何解?” 那汉子看着陆平一副虚心秀才的样子,嘿嘿一笑道:“这风,就是沧州横海郡的旋风柴进柴大官人。” 陆平立即想到了那个雨,莫不就是宋江那厮了吧?宋江现在有那么大的威望吗?心里正在疑问,那汉子又道:“至于那雨,就是人称及时雨的陆平陆大官人。” 陆平脑子嗡了一下,陆平身边的那些兄弟,脸上都笑起来。 “这个,这个……”陆平谦虚的似乎一个学生一样,“只听那陆平人称智多星、白衣秀士、入云龙什么的称号,怎么又称及时雨了呢?” 那汉子见众人神色变化,有些不解,但还是道:“今我便让你离开的明白。那陆大官人自从在清河县杀了贪官、恶霸之后,清河县民众奔走相告,都成陆大官人及时雨,解了百姓的苦楚。这个,是新近传出来的,你这秀才见识浅薄,当然不可能知道。” 陆平哈哈一笑,道:“兄弟们,我们便让他一让吧,走。” 带着众人,出了酒店大门。 那个汉子在酒店中吃的醉醺醺的,拖着随身携带的短棒走了出来,就见一个精瘦的汉子走过来道:“我家哥哥要见你,烦请走一遭。” 那汉翻了翻白眼,想起了什么似的,拍了一下脑门,哈哈大笑道:“你家哥哥?你的是那个秀才?去便去,怕你怎的。” 就跟着那个精瘦的汉子走,眼看前面有马车停在那里,只见那个漂亮的秀才正在那里对着自己微笑。 那汉子有些眼花,但还是走上前去,道:“你要怎的?” 陆平微微一笑,似乎有些害羞:“你的那个及时雨,你可认识?” 那汉子道:“却是不曾见过,只是听大名。” “他的长相,你听过吗?”陆平耐心的引导着。 “长相?”那汉子打了一个酒嗝,摇晃了一下脑袋道,“只听是一个秀才模样,喜穿白色的衣服,衣服上总是一尘不染的。” 陆平有些羞涩的道:“你看我,可像你所的那个及时雨?” 那汉子睁着眼睛看了一看,哈哈大笑道:“那及时雨功夫了得,你这秀才,我一拳就能把你打倒。” 陆平微微一笑,脚步移动,那汉子愕然发现,陆平已经到了他的身边,一把冰冷的刀抵着他的脖子。 陆平收了刀,那汉子的冷汗出来了,酒早吓醒了。 “你的及时雨,正站在你的面前,你还让你心目中的及时雨给你让位。”孙二娘道。 那汉子的汗如泉涌,定定的看了看陆平,倒身便拜:“子有眼不识泰山,请陆哥哥谅解则个。” 陆平忙扶起那汉子,道:“你叫什么?” 那汉子道:“人姓石名勇,有个别号叫石将军。曾开过赌馆,因一个混混闹事,被我一拳打死,因此流落在江湖上。” 陆平道:“原来如此。你既是流落江湖,我如今要上梁山,你可愿意跟着我去?” 石勇再拜道:“能跟哥哥效犬马之劳,是石勇的荣幸,敢不听令。” 陆平见石勇手拿的短棍,道:“能一拳打死个人,看来石兄也是个好手。” 石勇有些羞愧道:“哥哥谬赞了。” 众人见新收了一个人,个个欢喜地,更有一些开朗的人就拿石勇要陆平让座来打趣石勇。 陆平这才想起水浒传中的那一段,试探道:“石兄,没有我的信……” “什么信?”石勇有些摸不着头脑。 “哦。”陆平傻笑道,“没事,没事。” …… 刚开始看水浒的时候,宋江走到哪里,都有人闻名久矣的话,让陆平看的都有些麻木了,现在有点这感觉才发现,这种感觉,挺好。 不过,陆平总觉的有点不对劲。 陆平走下马车,走到石勇的旁边,装作闲聊道:“石兄,你打死了人之后,流落江湖,一定走过不少地方吧,那就见多识广了。” 石勇看是陆平,道:“走过不少地方倒是真的,到见多识广,却不如哥哥。” “那柴大官人,你可见过?” “见过,柴大官人多次提到你呢。想不到闯荡江湖不过短短的一年时间,就已经下闻名了,跟柴大官人一风一雨相互呼应。” 陆平道:“柴大官人四海闻名,我不过得些薄名罢了。” 石勇正要吹嘘陆平几句,就听陆平道:“那个宋江,你听过吗?” 石勇微感诧异,道:“不曾听过此人。” “宋太公呢,你听过吗?” 石勇更是诧异,道:“陆兄怎么突然提起这些不相干的人?” 陆平傻笑道:“没什么,只是随便问问。” 金翠莲在马车里看到陆平傻笑,对潘金莲道:“不知道陆大哥又打什么鬼主意?” 潘金莲转眼看陆平在跟石勇聊,诧异道:“妹子何来这样?” 金翠莲道:“陆大哥最近好像有些变了,变的看不透了,但我看,他一装傻,准是在打什么鬼主意。” 潘金莲哈哈笑道:“妹子,你怎么研究我家相公起来了,男人干什么,我们女人就别管了。” 潘金莲的话,让金翠莲耳朵一红。尤其是那句“你怎么研究起我家相公来了”。 “不过相公,也的确有些奇怪,怎么那么傻呵呵的样子,有些奇怪,不过,也挺可爱的。” 潘金莲这话,让金翠莲的脸也发烧起来。因为就是她最先陆平那种傻乎乎的样子可爱的。 看着潘金莲隆起的腹,金翠莲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自己认识陆大哥在潘金莲之前,但是陆大哥却跟潘金莲走到一起了。 第八十九章:没问题 难道自己,真的跟陆大哥有缘无分?听潘金莲的语气,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看来已经意识到自己喜欢陆平了,女人,总是心眼的,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别人来跟自己分享自己的男人。 “我相信我家相公,不管怎么样,他总是为我们好的。”潘金莲看着马车外面道。 金翠莲看潘金莲看向陆平那种柔柔的目光,那种心满意足的样子,不禁心里有些不如意。 女人遇到一个好男人,真是幸福啊。 “是啊,陆大哥现在带着这么一群人,就不再是一个人了,做事就要万无一失。”金翠莲道。 潘金莲转过脸,看着金翠莲:“妹子,这些日子以来,多谢你的照顾。” “都是自家姐妹,这话就见外了。”金翠莲道。 潘金莲眼睛眨了眨,似乎想什么,讷讷道:“妹子,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 “姐姐,你。” 潘金莲看了看外面的陆平,又看了看金翠莲,突然笑了:“我突然忘了要什么。” 金翠莲见潘金莲的脸红了。 难道,她想,让自己对她的相公死心? 金翠莲有一种想流泪的感觉。 “相公以后的担子,会很重的……”金翠莲就听见潘金莲轻轻一叹。 就是那一叹,在金翠莲听来,也是那么温柔,那是一种忧心自己丈夫的叹息,那也是一种幸福的叹息。 金翠莲不禁有些恍惚。 晚上到了荒郊野外的地方,众人就扎营。 好在当时考虑的充分,帐篷什么的都准备的很充分。 秋高气爽的气,晚上吃完饭之后,凉风吹着,倒有些在外野营的乐趣,几人一伙较量拳脚或者哼几句。 陆平担心潘金莲会受到秋凉,就早早的带着潘金莲回到了帐篷,陪着她聊。 金翠莲在旁边不时的插上几句,偶尔做些肉汤之类的给潘金莲补充营养。 潘金莲身材有些臃肿了,看在陆平的眼里,却是憨态可掬,陆平总想到qq里的那个企鹅。 秋在外面,夜深人静的时候,其实还是有些冷的,金翠莲晚上就跟潘金莲睡在一起,陆平则被一道厚厚的帘子隔开。 这几,陆平睡的似乎比平常早了一些。 倒是石勇很爱玩,总是在那里传授赌博的技巧之类的,玩的很晚,导致上路的时候,经常熊猫眼。 这夜里,陆平起床了。 陆平晚上没有出去便的习惯,总是到了早晨的时候才开闸放水。 月亮弯弯的像是很好看的眉毛,星星倒是洒满了空,虽然有些凉,一些虫子还是在草丛里欢叫的不亦乐乎。 陆平悄悄的走到一个无人的角落,解开裤子,排泄了一些水,然后把多余的水抖掉,然后,再悄悄的走回帐篷,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很快,他似乎睡着了。 睡了一会儿,他突然幽灵一般的起来了,幽灵一般飘出帐篷。外面,也有一个幽灵一般的人,陆平幽灵一般的飘到那个幽灵一般的人后面,轻轻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那个人影惊觉的时候,陆平幽灵一般的飘开了。 “陆兄……你也上茅房?!”石勇道。 陆平打了一个哈欠:“是啊,看到你也在外面,就打一个招呼。你……便?” “是啊,是啊。”石勇忙道。 陆平懒懒的道:“石兄,你好像睡的很晚啊,这个时候就便,太勤了点吧,没有什么问题吧,要不要我帮你开两服药吃吃?” 月光不明,石勇脸上的表情看不清楚,但是陆平见石勇低了一下头,道:“我……没有什么问题的,多谢陆兄关心。” 陆平打了一个哈欠道:“没有什么问题就好,兄弟要是有问题的话,我一定帮你治好。既然是兄弟,就不能有问题。” 陆平完,再次打了一个哈欠道:“好,我先睡啦。” 石勇怔怔的站在那里,看着陆平的身影消失在帐篷之中,脑门上的汗就流了下来,一阵凉飕飕的秋风一吹,他浑身一哆嗦。 难道,他意识到了什么? …… 陆平早晨起来,直感觉到精神振奋。再去看石勇时,两只眼睛红红肿肿的,石勇正要回避陆平,就听见陆平的声音道:“石兄,昨晚没有睡好啊?” “是啊……有点。” 陆平微笑道:“石兄,那晚上早点睡嘛,你看我,不是睡的很早,你看我的眼睛……” 众人哈哈笑起来,有人开始取笑石勇,石勇尴尬的笑着。 …… 这,众人走到一处山川地带,正走着,突然一彪人马从一座山上冲了下来,都是红衣红马,一个红甲壮士挺着方画戟排众而出。 这是众人行走途中,第一次遇到的大队打劫的人,看那人身后,少也有一二百人马。 陆平忙让众人准备好,把家眷围在中间。 那红甲壮士哈哈大笑,挺戟上前道:“留下买路钱,饶你们不死。” 陆平打马上前,拱手道:“在下陆平,路过此处,希望行个方便则个。” 陆平报上大名,满希望也像水浒中宋江那样,走到哪里,只要报上大名,不仅一路顺风,而且还能收到弟。 那壮士哈哈大笑:“我管你叫什么呢?只要你留下买路钱,看在你是个秀才的份儿上,绕你不死。” 竟然没有听过自己的大名,陆平有些失望。但是依仗自己的暗器功夫,也不怕他,这些山匪,只要打死头目,剩下的喽啰就散了。 “你知道这个秀才是谁,竟然口出狂言。”孙二娘不忿,大怒道。 红甲壮士微微吃了一惊,看孙二娘模样,又看了看陆平,似乎来了兴致,反正这里的人也是瓮中之鳖,笑道:“你便,这秀才是什么人,我怎么就大胆了?” 孙二娘大声道:“你不闻江湖上一风一雨之吗?” 那壮士一怔:“什么风,什么雨?” 陆平脑袋有些大,这孙二娘现炒现卖,这风雨之,还是刚刚从石勇那里听来的,还不知道真假,竟然拿来吓唬人了。 “那风,便是旋风柴进柴大官人。那雨,就是你面前的及时雨陆平。” 那壮士有些疑惑的看着陆平,怎么看这陆平也只是像一个秀才啊。 “那白衣秀士,智多星,入云龙,你可曾听过?”孙二娘可能意识到自己先前的失误,改口道。 那壮士一震:“这个,倒是听过。” 孙二娘得意道:“你面前之人,便是人称白衣秀士,智多星、入云龙的,至于那及时雨,是新近才出现的名号,想你这子居在深山,难以听了。” “大哥,我看那秀才就是一个秀才嘛,他们不是吓唬人的吧。”一个喽啰凑过来对那壮士道。 话没完,突然惊叫一声,他的头发本来是束的好好的,突然一道白光一闪,就散开了,秋风一吹,就乱了。 陆平微笑的看着那个喽啰。 那壮士大惊:“你真的就是入云龙?” “江湖朋友抬爱,送了这么一个雅号。” 那壮士慌忙下马道:“久仰哥哥大名,多有冒犯。” 陆平忙扶起他道:“不知者无罪。” 先前那个喽啰,早吓的呆了,连忙跪在地上磕头道:“多有冒犯,哥哥恕罪。” 陆平朝那个喽啰道:“不知者无罪,你也起来吧。” 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实话,看到对方黑压压的一群人,还真有一些吓人。 陆平也想不到这个名声,竟然这么重要。怪不得看水浒上,那么对的人对名声那么重视呢。 “不知哥哥路过此处,欲往何处啊?” “我们是打算往梁山水泊去的,那里方圆八百里都是水泊,中间一块平地,有鱼虾做粮草不愁,有水泊险防守不愁。” 陆平先宣传了一下自己的未来领地,然后道:“不知壮士高姓大名。” 红甲壮士道:“人姓吕,名方,祖贯潭州人氏。佩服吕布,因此习学这枝方画戟。也因此,都唤人做‘温候’吕方。因贩生药到山东,消折了本钱,不能还乡,权且占住这对影山,打家劫舍。” 陆平就想起了水浒传上的那一段,看了看周围,果然是两座山相对,陆平看了看另外一座山,道:“这两座上,没有其他的人吗?” 吕方正要答话,只见另外的一座山上一阵锣响,涌出一支人马来。都是白衣白甲。 吕方道:“又来了。” 陆平问道:“怎么?” 吕方道:“近日来了这个人,要夺我的山寨,我要跟他各分一山,他又不肯,就连日厮杀,不分上下。” 陆平道:“他也是使方画戟的,你们倒是有得一打。” 着,那白甲壮士就来到了面前,吕方喝道:“你莫不是要跟我抢财货?” 那壮士道:“抢便怎的?” 吕方道:“你可知今路过的是谁?” 白甲壮士道:“谁也不怕。” 吕方道:“白衣秀士、智多星、入云龙、及时雨,你可曾听?” 白甲壮士哈哈大笑,“你偏搬个外人吓唬我,我才不怕你。” 吕方大怒,挺戟上马。 白甲壮士哼了一声,就来应战。 两个在马上你来我往,两支戟满空飞舞。兵器碰撞之声不绝于耳。 第九十章:名气大增 斗着斗着,突然两支戟缠在一起,竟然是戟上的红缨绞在一起。 历史在重演,机不可失。陆平飞刀脱手而出,那绞在一起的红缨立即断掉,两人人马一分,就到了两边。 “又收一个弟。”陆平心里暗喜,却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他们都有几百喽啰,自己才带了几十人在这里。要他们听令于自己,似乎显的有些不大平衡。 吕方先是惊了一惊,然后哈哈大笑道:“刚才陆兄那一刀要是飞到你头上,看你有几个脑袋?” 白甲壮士额上见汗,道:“莫非真是入云龙?” 陆平道:“正是在下。” 白甲壮士慌忙下马,拜道:“不识尊严,多有冒犯。” 陆平道:“不知者无罪。敢问壮士,可是‘赛仁贵’郭盛?” 白甲壮士呆了一呆,道:“多闻江湖上那个入云龙,有未卜先知的本领,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着,却是那眼睛看了看吕方。 吕方道:“我也是刚刚见过哥哥,还没来得及告诉他你的姓名。” 陆平道:“我看二位是不打不相识,我看,二位就和解,可好?” 吕方道:“全听哥哥吩咐。” 郭盛道:“全听哥哥吩咐。” 当下吕方就邀请陆平一众道山上,陆平就领了众人,那郭盛也跟着。 喽啰听山寨来了个大人物,少不得好就好肉的伺候着。筵席之上,陆平少不得宣传梁山一通。 “不知二位,可是有意?梁山的大门,永远为二位敞开。” 两人对望一眼,哈哈大笑道。郭盛道:“多谢哥哥美意。等梁山兴起,我们自当来投。” 当下陆平也不再多话,心里,已经认定这就是自己的后备力量。 好好吃过一顿,吕方留众人在这里歇息。 第二一早,陆平就要辞行,他现在急切的想要上梁山,也不知道梁山上现在怎样了。 吕方要留众人,哪里留得住。 “弟有一句话,想对陆哥哥道……”陆平见吕方的神情,走开了几步,吕方跟上去,声道:“我看你那里有一个人,好像见过……” 陆平阻止道:“这个,我已有计较,你不用了。” 吕方微微一惊,见陆平似乎无意间扫视了一眼石勇,嘘出一口气,道:“保重。” 陆平就离开了对影山。 众人见陆平在江湖上有这等威望,一时信心增加,只想跟陆平早日到达梁上。 梁山在众人的眼中,宛然成了一个圣地。 陆平听着大家的议论,只能盼望留在梁山的裴宣和杜迁能够在这段时间把梁山建造出一个轮廓。 关键是,梁山千万不要出事。 “石兄,你的外号叫石将军?”这,陆平见石勇在旁边,突然问道。 石勇虽然现在还有一些黑眼圈,但是已经好了很多。 “是啊。” 陆平微微一笑道:“石将军,石将军,难道有人承诺封你为将军了吗?” 石勇的汗一下子出来了,陆平眼睛看着前方,似乎看到了梁山,道:“到了梁上,等梁山壮大,石兄未必不能当将军。” 石勇抹了一把额头,拱手道:“谢哥哥栽培。” 然后大声道:“刚才哥哥我能当将军,请大家做个见证,哥哥过这话。” 众人听石勇这么,诧异了一下,然后齐声哈哈大笑。 “我看你想当将军想疯了。”孙二娘道。 石勇道:“哥哥答应了,就有可能的。” “哥哥,那也给我个将军当当。”张青当下也到。 陆平想不到众人竟然这般“胡闹”,突然想到虬髯工向李世民要的那个承诺,哈哈一笑,道:“众兄弟笑了,不过,众兄弟能跟我上梁山,就是梁山的元老了,要是梁山发达了,自然是少不了各位的好处的。” 大笑几声,然后又道:“石兄,言尽于此,我不再什么了。” 石勇嘿嘿一笑,也不再什么。 …… 陆平之所以那话,其实早就怀疑石勇是宋太公派来的卧底。 在水浒传中,宋江遇到石勇的时候,石勇是给宋太公送信来的,所以,石勇跟宋太公肯定有关系。 石勇那个石将军的称号,陆平开始一直奇怪,后来豁然开朗,那很可能是宋太公给石勇的一个承诺,好让他死心塌地。 怀疑石勇之后,陆平就开始注意石勇了。 开始的时候,石勇晚上总是闹到很晚,那样的话,大家睡觉可能就睡的很死。石勇晚上就在周围活动,陆平猜测,很可能是寻找那批生辰纲的下落。 陆平那段时间早睡,就是要先跟石勇来个消耗战。 但是最后,陆平还是决定给石勇提个醒算了,因为江湖人,要是捅破了这一层,石勇可能以后就没有办法呆下去了。 直到吕方暗示陆平,陆平就知道,石勇还在进行一些的活动。 当然,他可能是受宋太公挟持,吕方的话没有完,但是陆平猜测,他一定是想,自己这一行来到对影山,石勇一定透露过消息。 对影山倒并没有起什么波澜,陆平想,可能是石勇并没有过分的要捣乱这支队伍,想考验自己一下是不是名不副实也有可能。 陆平刚才跟石勇的那番话中,其实是隐隐的挑明了,陆平知道了石勇跟宋太公的关系。因为之前陆平已经问过他,认不认识宋太公。 看石勇的兵器,是的短棒,使短棒的人,肯定是个精细的人。再,开赌场的人,肯定也是个精细的人。用那种暗含的话语来试探石勇,再合适不过。 只是想不到,石勇竟然没有否认。 而且,还很圆滑的接过陆平的话,要了一个“将军”的封号。 此人,在这帮看似大老粗的好汉当中,也算是一个有心思的人了。只是希望,石勇这次是真的拜服了自己,不再节外生枝。 …… 众人一路前进,倒是一路顺风,连气都是好的,高云淡。 不多日,就来到了饮马川,到了这里,陆平就送了一口气。 早有喽啰报告孟康和邓飞有人经过这里,孟康和邓飞带领人马一看,却是陆平,少不得要大家到山寨中歇息一下。 众人更是对陆平刮目相看,想不到走一段,就能停下来受招待一次。 当下筵席毕,晚上休息的时候,孟康和邓飞来找陆平续别后之情。 “两位,这次肯跟我上梁上不?”陆平问。 邓飞道:“陆兄两次邀请,我们兄弟要是再不答应,也太不过去了。” 孟康应和道:“是啊,是啊,这次我们就跟陆兄一起上梁山如何?” “不可。”陆平道,在二位的惊愕中连忙解释道,“此去梁山伯虽然不远,但是近处有皲城、济州,我们大队人马要是向梁山泊挺进,仓促之间没有整顿好,万一官府发觉来剿,我们肯定要吃亏的。” 二人恍然道:“原来如此,还是哥哥考虑周全。” 陆平道:“所以,这次我先到梁山伯,二位兄弟可带着人马随后就到,这样,万一官府发觉,我还可以来援。虽然现在也不一定会怕官府。” 二人听陆平如此,连连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听最近陆兄又博得了一个及时雨的美名。”邓飞道。 陆平微微一笑,饮马川已经得到这个消息,看来自己离开这里之后,这里还挺关注自己的。“大家抬爱了。” 孟康也道:“现在有消息,江湖上一风一雨齐名。陆兄如此短短时间,就能博得如此名声,看来日后梁山定然兴旺啊。” 陆平道:“梁山若要兴旺,还得众兄弟支持才行。” “我们当然是支持陆兄的。” 离了饮马川,陆平的信心增加了一些。饮马川既然成为了后备力量,那对影山也是迟早的事情。 等自己上了梁山,梁山开始的实力,将比水浒传中林冲上梁山时要强了多倍。唯一遗憾的是,没有林冲那样的顶级高手。 一路顺利的到了李家道口,早有南山酒店的喽啰等着陆平的到来,射了一支响箭作为信号。 陆平还没有到南山酒店,朱贵已经亲自来迎了。 “陆兄,一路辛苦,别来无恙啊。” “朱兄,你也别来无恙啊。” 两人一抱拳,哈哈大笑。当下朱贵把陆平迎进南山酒店。 “陆兄,众位辛苦,我为了等你回来,早就准备好了酒食。” 当下南山酒店挂了“停业”的牌子,众人济济一堂。南山酒店的后门,遵照陆平的意思,早就开辟了一条隐秘的芦苇路,朱贵射了一支响箭,梁山上的众人想来已经得知消息,不久就会来相聚的。 酒摆上了,菜刺啦啦的炒上了……整个酒店里都是酒香、菜香味,甚至酒店里都环绕着一股淡淡的油烟味。 “干。”即将到了梁山,众人心中欢喜,不自觉的就豪饮起来。 “哈哈哈哈。”笑声如此爽朗而舒心。 整个南山酒店沸腾了。 热闹之中,朱贵携着陆平走上中间,众人渐渐安静下来,看陆平端着一碗酒要讲话。 第九十一章:机关重重 “今,我有三件喜事要告诉各位。”陆平大声道。 “第一,众兄弟平安到达梁山。此为喜事之一。干。”陆平喝了一大口酒,众人哈哈大笑,互相祝贺。 待声音平静下来,陆平道:“第二,朱贵朱兄,已经正式决定加入梁山。” 这个出来,众人开始有些反应不过来,因为在众人的眼中,朱贵已经开始为梁山做事,已经把他当做梁山的一员了。 但是想想,他却并没有正式加入梁山。 “干。”陆平喝了一大口酒,众位轰然叫好,举碗喝酒。 “第三,”陆平卖了一下关子,“给大家介绍两位兄弟。” 着,有两人从后面走了出来。 一些眼尖的已经看了出来,那两人就是那次阻道跟宋清相斗的那两位。 其中一人紫黑色的大脸,鬓边有一搭朱砂记,上面长着一些黑色和黄色的软毛,丑陋不堪,让人看过之后很容易记住,另一人看起来剽悍,四方脸,倒是很常见的那种。 那长着朱砂记的汉子道:“我身中剧毒,多亏陆兄路过救了我的性命,但是还是留下了这些朱砂记。陆兄就送了我一个称号,叫赤发鬼,在下姓刘名唐,各位兄弟多多指教,另一位便是我路上结识的好兄弟李大宝。” 陆平待刘唐完,道:“刘兄和朱兄一路跟随我们队伍而来,今也宣布入伙。这就是第三件喜事。” 梁山又添新人,队伍壮大,众人更是高兴,纷纷举碗庆贺。 不多时,只听见有人大声道:“众位兄弟来到,有失远迎。” 朱贵喜道:“来了。” 打开酒店的后门,只见芦苇荡中钻出几只船,上面正有裴宣、杜迁一众好汉。 裴宣、杜迁竟奔酒店而来,端过递过来的酒,分别自罚三碗。 南山酒店济济一堂,欢声笑语。 正在这时,突然听见外面的喽啰喊道:“去、去、去,今酒店不营业。” 一个苍老的声音清晰的传到众人的耳中:“子,今告诉你,以后要尊重老人。”话音刚完,两个喽啰就飞进了酒店中,撞翻了一张桌子。 “他妈的。”这时有人敢来闹事,众人哪里按耐的住,就要挥拳过去。 “慢着。”陆平忙喝退众人。 一个老人拄着拐杖,慢慢的走了进来。 赫然是宋太公! 见识过宋太公厉害的那些人,都惊呼出声。 出来混,迟早要还的,陆平只想到这句话。 “今,这里的人还不少啊?”宋太公扫视了一下这里,呵呵的笑着。 然后眼光落在陆平身上;“姓陆的子,果然有些手段啊,我今来,是要拿回一些我的东西。” 陆平装傻道:“太公有什么东西落在这里了吗?” 宋太公呵呵的笑道,阴森森的道:“姓陆的子,你别给我装傻,我的那批财宝,应该是被你吞下了吧。” 陆平嘿嘿笑道:“太公哪里话,在下虽然是辈,但是太公这样冤枉在下,罗真人和金台大师哪里,恐怕也不过去吧。” 陆平此时一面装傻,一面搬出了罗真人和金台。 宋太公呵呵笑道:“你少在这里给我装。我可以给老罗和老金一个面子不伤害你,但是这里的人,我看都有谋夺我那批财报的可能,我要是杀起来……”宋太公阴笑着。 陆平心中一沉,像宋太公这样的人,真的不应该存在这个世上。 他们要是发起疯来,血流成河不是不可能。 陆平还没有来得及答话,李大宝按捺不住,大骂道:“你这个老匹夫,那批财物,本是我兄弟所有,你夺了去,还在此大言不惭,老脸真厚。” 宋太公眼中杀机一闪。 陆平心道要遭。 陆平眼见宋太公的指头一动,一道白光一闪,刘唐却是发觉了,推了李大宝一把,哪里来得及。 李大宝声音一顿,刘唐发觉不对,扶住李大宝道:“李兄,你怎么啦?” 李大宝狠狠的盯着宋太公道:“老匹夫,你杀了我那么多兄弟,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宋太公呵呵的笑道:“我不怕鬼。” 李大宝眼看不行了,挣扎着道:“你不怕鬼,我就,就找你儿子……” 陆平眼见不对,恐怕李大宝是中毒了,李大宝面庞发紫,陆平走过去时,他手臂一软,已经不行了。 刘唐大怒道:“老匹夫。” 宋太公呵呵笑道:“他是第一个榜样,你想做第二个吗?” 陆平急忙拦在刘唐的身前,刘唐大怒之下,陆平竟然没有拦住。 刘唐一下子撞的陆平一晃,越过陆平,手中不知什么时候抓了一条板凳,那板凳就朝宋太公挥舞过去,气势骇人。 陆平也是这时才看到刘唐真正的实力的,刘唐那一板凳下去,宋太公拐杖招架了一下,后退了一步,看了刘唐一样,呵呵笑道:“想不到辈还有两下子。” 众人也看到了刘唐刚才那一下子,在场中的众人,除了陆平可以躲开,其他的人,恐怕是没有本事接住的。 但是宋太公只是轻描淡写的就破了刘唐那一板凳。 不知谁抄了一把朴刀,道:“刘兄,接刀。” 刘唐接过飞来的那把刀,怒视着宋太公,面容狰狞,恨不得吃了他:“你伤了我兄弟,我跟你拼啦。” 刘唐大吼一声,一跃而起:“再吃我一刀。” 那一刀带着凌厉的杀气,如泰山一般当头朝宋太公斩去,那一斩的气势足有千斤。 “好!”宋太公呵呵一笑,手中的拐杖举起,向刘唐的朴刀只是一点。 当——几点火星冒出,刘唐那一刀跟宋太公的拐杖相撞,刘唐落地,气势已绝,而宋太公,却是再次退了一步。 “好,好久没有遇到值得我出手的人了。”宋太公举起了拐杖,你且也吃我一拐。 那拐杖嗡的一声,如毒蛇般射向了刘唐。 刘唐挥舞朴刀,还是一斩,这一斩,干脆利落。 当——宋太公的拐杖点在朴刀上,一道火星迸射而出,刘唐连退了几步才站稳,那朴刀的刀口却是已经卷了。 “不错嘛。”宋太公呵呵的笑道,“再吃我一拐试试。” 场中的众人待上前帮忙,却知道跟宋太公相差太远,只是等待时机。 众人虎视眈眈的看着宋太公,寻找着他的破绽,要是平常人,早就支撑不住。 宋太公却毫不在意,拐杖突然舞成千百道拐影,射向了刘唐。 刘唐朴刀也舞成一道刀网。 当、当、当、当…… 拐杖和朴刀相碰的声音不绝于耳,火星飞溅,直看得众人眼花缭乱。 “嘡——”最后一声,却是刘唐的朴刀脱手飞出。刘唐左手托着右手,右手中渗出血来。 “呵呵,不错,你就是第二个榜样吧。”宋太公的声音虚无缥缈,拐杖也变的虚无缥缈起来,场中的众人知道不妙,这宋太公又有杀人的意思,几个人冲了上去,一碰上拐影,全都飞了出去。那 拐影直接到了刘唐的面前,好像无可阻挡的样子。 “嗖——”一道白光闪过。 拐影消失,一道火星迸射而出。一把飞刀掉在地上,陆平终于出手。 “嗖——”又是一声。 又是一道火星,宋太公后退了一步。 “嗖——”第三声响起。 宋太公大喝一声,显然已经怒了,拐杖朝那道白光挥舞过去。 “嘘——”伴随着那道白光,一直响箭破空而出,直取宋太公。宋太公拐杖速度加快,一拐砸下陆平的第三把飞刀,那只响箭已经到了。宋 太公竟然还有时间拉回拐杖,阻挡那只响箭。 “嘘。嘘。”两声,没错,是两声。 宋太公只感觉到身体一疼。 那支箭中,还藏着一支箭。宋太公挡住了那只箭,却从那支箭中,再次射出了一支箭,射在宋太公的腹上。 宋太公大吼一声,如一头受伤的猛狮。在他的意识中,这辈子,除非跟金台、罗真人、智真长老打斗可能会受伤,其他的人休想伤到他。 但是现在,先是竟然出现一个他值得出手的刘唐,然后是陆平的飞刀,再最后,竟然是一支箭中藏箭的箭伤了他。 “是谁,报上名来。我让你死的痛快。” “嘘。”又是一箭。 宋太公这次看清了那个人,他狠狠的用拐杖去拨那支箭。 却是一直普通的箭,被他的拐杖一拨,掉在了地上。 就在他暴怒之间要出手的时候,脚底下突然一松。宋太公心中一慌,潜意识的向上一跃,头顶,却落下一个铁笼子。 “嘘。”响箭再次响起。 “嘘。”响箭接连响起。 宋太公暴露之间举起拐杖,一拐把头顶的那个铁笼子打偏。拐杖在身前挥舞成一道拐影,接连飞来的两箭被他的拐杖击的倒飞回去,射伤了场中酒店中的两个人。 宋太公落下身体的时候,拐杖在脚下洞口旁边的地上一点就要跃起。但是,他再次发现犯了一个错误。 他拐杖一下子点空。 然后,一阵香味儿传来,这种香味带着热气,带着危险。 “噗。“宋太公跌下去的时候,传来一阵烧焦的味道,同时,他的衣服也着火了。 原来,刚才不知谁竟然把握住了时机泼过来一锅滚烫的油。 宋太公大叫,却已经陷入了洞中。 第九十二章:江山多娇 又一个铁笼子从屋顶掉下,罩在上面。 众人这才发现朱贵手里拿着一个锅。 “便让你知道,你今栽在旱地忽律的手里,也让你知道,什么才叫旱地忽律。“朱贵把手中的锅递给身旁的一个助手道。 众人这才知道,是旱地忽律朱贵出手了。 这南山酒店立于这里,怪不得朱贵一直不急不躁,原来这酒店中的名堂这么大。 旱地忽律隐藏的本领,果然厉害。 出手这一击,更是厉害。 陆平并没有与众人一般喜悦,只是因为在他的潜意识中,宋太公这等人物,绝没有这么容易搞定。 众人正要上前去一看究竟,突然传来一声佛号:“阿弥陀佛。” 然后,走进来一个老僧。 “你们怎么这么欺负老人家,太不像话了。”那个和尚训斥道。 虽是训斥,言语之间,怎么听也带着点幸灾乐祸的味道。 那老僧走到那个陷坑旁边,就见宋太公冲而起,手中的拐杖一下子打飞了上面的那个铁笼子。 众人大吃一惊,纷纷退后。此时的宋太公狼狈不堪,身上的衣服多处烧破,脸上也有斑斑点点的被油烫伤的痕迹。 “不是吧,老宋,你怎么这般狼狈?”老僧惊讶道。 陆平却放下心来,本来害怕暴怒的宋太公会大开杀戒,但是看这老僧,分明跟宋太公不是一路人,而且那个“老宋”的称呼,也足以明二人是一个等级的人物。 “我呸,谁让你猫哭耗子假慈悲。”宋太公怒道,“老夫今要大开杀戒,秃驴你别多管闲事。”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苦海无边回头是岸。老宋你年纪不了,何苦要多开杀戒,还是积些阴德吧。像我一样,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今我要救这么多的人,那是多大的功德啊。” “秃驴,你!”宋太公不出话来。 “哦,老宋,你好像受伤了啊。”那老僧一点也不着急,看着宋太公笑嘻嘻的道。 “上次比试的时候,好像没有见到你受伤啊,难道是刚才被烫伤的。” 那个老僧,正是智真长老。 宋太公被智真长老这一气,又是一口鲜血就要喷出来,连忙咽了下去。 “老宋,这么大把年纪了,何苦还与辈们争执。”智真长老笑嘻嘻的道,“不若跟我走,修的清净。” 宋太公看着智真那种憨态可掬的脸,哼了一声,跺一跺脚,飞身而走。 那老僧连忙跟上。 陆平这才松了一口气,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运气,每次遇到宋太公,总有一个人来克制他。 陆平突然想起前世在那个公司混的时候,自己在提升之前,自己这一方也是占了优势的,但是结果还是被甘飞占了先。 事情没有尘埃落定之前,自己没有十足的把握或者足够控制局面的力量,就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像宋太公这样的人,真不应该存在于世上,想他们一人之力,就能让很多事情改变,实在不合常理。 “朱兄,收拾好这里,幸亏来了那老和尚,大家以后遇到宋太公千万要心。” 众人刚才是亲眼见识宋太公厉害的,陆平那神出鬼没的飞刀和朱贵那变幻无常的响箭,竟然都不能拿他怎样,实在厉害。 当下朱贵恢复了南山酒店的机关,陆平严令大家不要泄露出去。 众人休息了一下,然后,众人就开始上梁山了。 众人没有走朱贵酒店后的那条路。众人只是乘着船,走梁山泊的芦苇荡。秋的芦苇正是长的最高的时候,那一片芦苇让众人惊奇不已。要不是有熟识的人带路,那茫茫荡荡的芦苇丛很容易迷失路径。 “果然是然的屏障,要是官兵来了,在这里埋伏,真是再好不过。” “要是官兵放火怎办?”突然有人提出。 陆平一直陪着潘金莲和金翠莲看那一眼看不到边的芦苇荡,二女对眼前的此番景色惊奇不已。 陆平听有人提出这个疑问,道:“就是放火,也应该是我们放火才对,等官兵到这里,用火攻是最好的方法。官兵要是放火,则对我们并无损伤,只是清除了这些芦苇,我们的隐蔽性差一些倒是真的。” 潘金莲遗憾的道:“这些芦苇这么好,还可以做东西,要是烧了,真是太可惜了。” 她这样一,众人也觉得,眼前的芦苇荡出自然,是造化的神秀,要是人为破坏,真是可惜,也可恨了。 陆平叹了一口气,他又何尝不是这样感觉呢。 只是,有很多事情,不能尽如人意的。 比如这芦苇荡,真正跟官兵开战的时候,火攻肯定是要用上的。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陆平笑道,“这些芦苇要是烧掉了,只会为来年春新的芦苇长出提供空间,来年的芦苇会长的更盛。”陆平道。 听陆平这么一,潘金莲心情稍好,众人也觉得有道理。 金翠莲道:“梁山好风水啊。” 潘金莲看了金翠莲一眼,道:“可是,听他们的意思,却是要打仗的。” 在这样混乱的世道,生在这样的一个阶层,生在这样一个环境之中,要生存,就得变的强悍,要变的强悍,能把握自己的命运,就得战斗。 “江山,引无数英雄竞折腰。”陆平不自觉想起这两句话来。 陆平这话本是无意,不料孟康击掌叫好,裴宣、邓飞、金翠莲随即应和。 孙二娘道:“陆兄弟这话,的真好。江山,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孙二娘本是一个粗陋的妇人,她也似乎在品砸这两句话的意味,剩下的那些人,看向陆平的眼光,异彩连连。 陆平在心中叫了声惭愧,心想果然不愧为伟人,这两词写的,古人都叫好。 裴宣也反复吟咏了这两句话,哈哈大笑道:“陆兄,这两句话,真是道出了千百年来,改朝换代,英雄所为的真谛了。陆兄就凭这两句,足以流传千古。” 陆平汗了一下,心想要是流传千古了,后世的那位伟人该怎么办呢? 但看众人的神色,突然心中一动,心想不如把这气氛扩大,借用那位伟人的词句一下,扩充自己的名声正是上梁山前的最好礼物。当下哈哈大笑,豪气万千的,继续吟咏道: “江山, 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惜秦皇汉武, 略输文采; 唐宗宋祖, 稍逊风骚。 一代骄, 成吉思汗, 只识弯弓射大雕。 俱往矣, 数风流人物, 还看今朝。” 刚刚吟完,众人已经轰然叫好。 裴宣、孟康等识文的人轰然叫好。 “大哥有这等胸襟气魄,何愁梁山大事不成?” “跟着大哥没错。” …… 听着赞美,陆平内心里流汗,表面,却是一副羞答答的样子。金翠莲看陆平那样,心内疑惑。 这反差,也忒大了吧? 船悠悠,划出了芦苇荡,前面,茫茫一片水域,水相连,无限开阔,新来的众人激动不已,这里果然是一个好地方。 陆平突然想起黄药师的桃花岛,自己前世的时候连房子都买不起,现在却有拥有一座岛屿的优越感,穿越而来的人,果然机会多多。 “大哥,这秦皇汉武、唐宗宋祖我都知道,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这个成吉思汗,恕弟才疏学浅,不知是何方神圣,竟然被大哥冠以一代骄的称呼,好像犹在秦皇汉武、唐宗宋祖之上。”裴宣冷静下来,出了心理的疑问。 裴宣这一问,几个人的眼睛同时盯着陆平,只等着他的回答。 陆平心里惊呼出身,脑子飞快的转动着,怎生解释这个超时代的话题。 好在这里除了裴宣、孟康、邓飞等读过的书多一些之外,其余的人很多都是文盲,想到这点,陆平就胆壮了一些。 “汗,是蒙古部落对首领的尊称,成吉思汗,就是蒙古部落的一个首领,他统一四分五裂的大草原,建立了不世的功勋,不枉了一代骄的称谓。” “这草原,果然有这成吉思汗吗?”裴宣心里疑惑。 “陆兄弟有,肯定是有的。”孙二娘道。 “是啊,哥哥有,肯定是有的,一定是我们见识浅薄,那草原的事,哪能知道的详细。哥哥竟然连草原的事情也知道的如此详细,哥哥也是一代骄。”杜迁哈哈大笑道。 众人也哈哈大笑。 陆平想不到杜迁拍起马屁来,也如此让人舒服,当下憨憨一笑。 在众人的马屁声中,金翠莲看着陆平那张漂亮的一些恍惚的脸,心里暗暗的想:一代骄,他是一代骄,自己算什么呢?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平常的女子。 金翠莲心中一阵失落,转眼,却见潘金莲幸福异常的看着陆平。 金翠莲精神一震,心里道:金莲不也是一个普通的女子吗?甚至,比自己还要普通,但她跟陆大哥照样在一起,我又何必妄自菲薄呢? 眼前一片开阔,有人放开喉咙歌唱起来,这些粗豪的汉子,歌声也如此粗犷,如果是在现代,陆平一定要骂他那是鬼哭狼嚎了。 第九十三章:排座次 这个时候,想不到武大郎突然兴致来潮,扯着大嗓门一下子震慑住了众人:“炊——饼。” 水泊里,一条鱼猛然跃出水面,众人哈哈大笑,武大郎也哈哈大笑,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上梁山了。上梁山是如此快活的事情。 船继续划,远远可看到梁山的一线地面了。 就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新来的那些人齐齐发喊,充满着对未来生活的美好憧憬。梁山上的那些“老人”,开始露出自得的笑容。 裴宣道:“哥哥,等会儿到了梁山,你肯定会大吃一惊的。” 陆平哈哈大笑:“是嘛,我倒是很期待。” 杜迁也很自信的笑道:“哥哥看了,就知道了。” 道这里,杜迁喊了一声:“众位兄弟,加把劲,我们快到了。” 划船的喽啰叫喊一声,一齐用力。眼看那岸渐渐的近了,受气氛感染,众人都热切的看着岸上。 潘金莲脸蛋红扑扑的道:“相公,孩子可能也想看看梁山到底是什么样呢?” 陆平哈哈大笑,伸手在潘金莲的肚皮上摸了摸,羞的潘金莲赶紧打掉陆平的爪子。 金翠莲羡慕的看着潘金莲跟陆平打情骂俏。 船终于划上岸了,众人一一上岸。自有喽啰把船停到别处。 ????众人看岸上时,两边都是合抱的大树,这条路,陆平先前倒是没有走过,看来自己离开这里之后,众人在这里是探索了一番的,再看,半山里还有一座断金亭子。 从这个位置上山,自有一种威严感。 裴宣和杜迁笑呵呵的带着众人继续向前走。 再转过来,有两座大关立在眼前,虽然没有建成,只是一个轮廓,但是气势已经出来了。 关前摆着枪刀剑戟,弓弩戈矛,四边都是擂木炮石。 “好。”陆平终于发出了口中的那个字。 众喽啰齐声欢呼,得到肯定,裴宣和杜迁也是喜笑颜开。 “想不到你们还有这等本领,这山寨的开始的布局,已经不错了,只是再精细一些才好。” 裴宣和杜迁连连点头,继续往前走。 众人进得关来,两边夹道靠边稍稍高出一些,要是放些人站在上面做依仗,也像模像样的威风,又过了两座关隘,方才到寨门口。 只见四面高山,三关雄壮,团团围定,中间里镜面也似一片平地,可方三五百丈,正是先前的四宗台,靠着山口才是正门;两边都是耳房。 布局已在,我们众人努力建造,定会正为一个好的所在。 陆平当先大踏步走在前面,众人跟着他,一直到一个大厅前。大厅前的匾额却是空着的。 裴宣连忙出来道:“这个大厅,专等哥哥赐名。” 陆平哈哈大笑道:“今我们众人在此聚义,这厅,就叫聚义厅吧。” 聚义厅中间有一把大交椅,两边设置了一些的交椅。再下面,就是横着的一排长凳了。 “大哥,请上座。”裴宣请道,杜迁也慌忙来请。 见陆平要拒绝,那些随行的人也都来劝。 闹哄哄当中,武大郎的大嗓门破一喊:“哥哥不要推却了,众兄弟却是劳累了呢。” 众人哈哈大笑,大笑声中,陆平就坐了上位。 那些好汉立了两边,并没有坐下,陆平见众人将目光看向自己,那种居高临下的感觉,带着几分雄壮。 陆平扫视了一眼众人,知道下面那些人是等着自己给他们安排座次。 要稳定人心,这座次,一定不能混乱了。 陆平稳了稳神,道:“各位不要站着,就请坐吧。裴宣、杜迁,你二人带着众人建造着梁山城池,虽然没有完全建成,但已经令我梁山上众兄弟有了落脚之地,开创梁山的这个功劳和苦劳,二位目前最甚。裴兄就请左边第一位坐了吧,杜兄就请右边第一位坐了吧。” 裴宣、杜迁走出人群,分列两边坐下。 陆平继续道:“张青、孙二娘,你二人打清河县的时候出了不少力,更兼上梁山这一路操持劳累,就请左边坐下吧。” 张青、孙二娘朝陆平拱拱手,就左边坐下。 陆平道:“朱贵朱兄,你南山酒店为我梁山打探消息,更兼联络我梁山兄弟,着实出了不少力,就请右边坐吧。” 朱贵也朝陆平拱拱手,右边坐了。 “刘唐刘兄,你能及时来到梁山,支持我梁山,非常欢迎。就请坐右边吧。” “石勇石兄,你能来梁山共聚大义,请坐左边吧。” 陆平吩咐已定,看 左边:裴宣、张青、孙二娘、石勇 右边:杜迁、朱贵、刘唐 眼前,也基本只能如此了。刘唐武功高强,只是目前没有什么功劳,就先屈居下位了。 陆平扫视了一下众人,见那些分排到座次的,兴高采烈,那些还站着的,神情虽然也是高兴的,却不乏失落。 陆平知道,不管在哪里,像那种提升之事,总难做到平衡的。但是像这种排座次的事情,是马虎不得的。 为了安抚那些没有排到座次的人,当下大声道:“我们今共聚梁山举行大义,以后这座次就按功劳、本领排列,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好。”众人道,声振屋瓦。 “像武松、郁保四、宋万等不在的人,等其回来,再行排列;像邓飞、孟康等饮马川的好汉,等其来到梁山,再行分排座次。其余众人,先请长凳上坐了。” 陆平完,就听见武大郎的那超级大嗓门喊道:“哥哥,建立这个朝代,该庆贺庆贺了吧?” 建立朝代,这也算建立朝代?众人大眼对眼,哈哈大笑,不断取笑武大郎。 待声音稍微平息下来,陆平哈哈大笑道:“好,大郎的对,梁山初建,我们得好好庆贺庆贺才行,大郎,你炊饼做的不错,以后好吃炊饼的,就找你啦。” 武大郎刚才被众人取笑,现在见陆平夸赞,信心就起来了,当下道:“嘿嘿,以后你们要想吃炊饼,就得跟我搞好关系不是,看谁还敢取笑我。” 众人哈哈大笑,大笑中,裴宣道:“这筵席材料,我们是早准备了,只等各位兄弟上山,请大家再等一会儿,饭菜就能做好。” 陆平道:“好!乘这个时间,我还有几句话要。第一,我下梁山之前,已经过,梁山要想立足,得师出有名。我们梁山的口号就是‘替行道’,希望大家牢记。” “替行道!”裴宣跟着叫了一声,下面跟叫声一大片。 陆平见效果不错,待声音平息下来,继续道:“既然我们开山之本是替行道,所以,有几条律令要,第一,不准妄自滥杀;第二,不准胡作非为;第三;不准背信弃义。” 完,对裴宣道,“裴宣既然有铁面孔目之称,这梁山一应赏罚,就交于裴兄吧。希望大家严于律己,共创梁山基业。” “共创梁山基业。” “共创梁山基业。” …… 排了座次,陆平下令清点了一下人数,想不到足有五百来人。然后,宴席就准备的差不多了。 这一场宴席,吃的大家心花怒放。 那些梁山的老人,借此机会休息一下,新来的人,也是借此休息一下,而朱贵则回到南山酒店。 不几日,梁山上就运来一大批的物资,吃穿用都有,甚至药材都有。 一些人就奇怪,这可是需要很大一笔钱的,不这么大一笔钱,单单这是谁操办的,就是一个疑问。 有人去探听,陆平只是笑笑,这暂时还是一个秘密。 梁山上来的人多了,梁山上的那些老人就感觉到担子松了一些,因为建造梁山有了帮手。 唯一缺憾的是,房屋床位少了些,很多人只好挤一挤。 好在梁山的地皮不要钱,房屋可以造,不过这跟建造梁山又有些冲突,陆平权衡了一下,下令房屋和要塞一块建造。 好在是秋,气正好,那些男人挤在一起也话,房屋的问题看起来到不是太急。 但是聊的太晚就有一些问题了,后来陆平劝道大家晚上还是要早些休息的,权威的力量还是挺大的,很快就执行下去。 陆平一次装作无意的问杜迁,跟石碣村的阮氏三兄弟交往的怎么样了。 杜迁吭哧吭哧的因为忙于建造梁山,一时还没有机会去结交那阮氏三兄弟,并问陆平:“哥哥,你看,我现在要去结交他们吗?现在这里人手已经够了。” 陆平装作无意的道:“不用了,这个,已经有人去做,你这段时间辛苦了。” 杜迁嘿嘿的笑着,很满足的享受着陆平的夸奖,现在,他的座次靠前,一定以为陆平会重用与他。 陆平心中暗暗叹息,明白水浒原著中,为什么杜迁的排名一再退后。 放着好好的去结交好汉,培养实力立功的机会不去做,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失误,怪不得那些后来上梁山有点本事或者机灵点的人都跑到他的前面了呢。 真是排名靠后不要怨命,要怨怨自己。 第九十四章:围困 梁山在这个时期,异常的平静,都是一些生活的琐事。 陆平就乘机进行了一些基本的教育,利用空闲的时候,做些行军布阵的演习。 晚饭后,大家聚集在演武场上,较量一些拳脚功夫什么的,先提高整体的战斗力。 陆平全面勘察了地形之后,决定在梁山上布置阵法。这个时候,陆平就想起了朱武,要是他在就好了。 朱武没来,倒是来了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饮马川的孟康和邓飞带着大队人马来投。 坏消息是,他们被济州的官兵拦住。 这个消息,是朱贵亲自带上梁山的。 “会是谁走漏的消息呢?”陆平听到这个消息,首先产生这样一种疑问。 “哥哥,你看怎么办?”朱贵问道。 “带头的是什么人?”陆平问。 “听是一个观察,姓何,叫刘能的带队。”陆平看了朱贵一眼,朱贵的情报工作目前做的还行,连带队的人也打听清楚了,但是一开始在水浒原著中,为什么排名也那么低呢? 想了想,陆平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搞情报工作的,不能太出名。 看到陆平出神,朱贵再次问道:“哥哥,要不要兄弟们去救。” “救,是肯定要去救的。”陆平笑呵呵的道,“正好,我们梁山初步聚义,先就试探试探,看我们兄弟配合的怎样?” “大郎。”陆平喊道,“召集兄弟们,聚义厅上相见。” 很快,便听到武大郎的大嗓门在梁山上响起:“哥哥有令,到聚义厅上相聚。” …… 聚义厅上,陆平坐在当中交椅上。裴宣、杜迁、张青、孙二娘、朱贵、刘唐、石勇分列两边。 陆平大声道:“朱兄带来消息,饮马川的孟康和邓飞兄弟带来人马要入伙我们梁山……” 陆平见下面的那些人面露喜色,继续道:“但是,他们被济州的兵马困住,我想带领大家解救他们。” 裴宣道:“哥哥的是,既是来投我们梁山的,岂有不解救之理,我们弟兄带领人马,杀过去就是。” 石勇这是插话道:“哥哥,我上梁山以来,寸功未力,不若我带领一支人马去解救饮马川的众兄弟。” 陆平心中一惊,这石勇果然是个值得注意的角色,水浒传原著中,开始宋江总是带领兵马去打官兵,最后人马都听宋江的号令,晁盖实际上被架空了。 自己本不怎么信任石勇,加上陆平暗中知道,这石勇最近暗中跟西门亮和张万金走的很近,有狼子野心的迹象。 陆平无意间看了一眼杜迁,杜迁对自己忠心,偏偏学不了石勇的这些手段,真是可惜。 “这个嘛,”陆平道,“这是我们梁山众兄弟的事情,还得我亲自出马,带领众兄弟去才是。” 石勇哈哈一笑:“哥哥的是。” 这人,转变的倒还真快。不注意的话,还很难发现其中的痕迹,可惜,自己早已堤防了他。 陆平当下调配人马,如此如此的吩咐了,就带领着众人下梁山去了。 再孟康和邓飞带着饮马川的人马来投梁山,初始一切顺利,想不到在这个山旮旯,突然被团团围住。 掩杀了一阵,那些官兵装备精良,加上饮马川的众人一路劳顿,最后,他们只好退到山里去了。 当下有人就抱怨,要是呆在饮马川中,自然不会遇到这些官兵的,现在被围在这里,恐怕生死未卜。 邓飞听着闹哄哄的声音,突然大喊一声:“住嘴。” 待那些人安静下来,邓飞睁着红红的眼睛,怒目注视着那些人道:“谁在这里扰乱军心,再被我发现,定斩不饶。” 孟康也道:“我们要是呆在饮马川,官兵一旦相攻,没有外援,只能等死。那梁山得独厚,我们也去见过,正是为长远之计。再,我们被困在这里,梁上山要是得到消息,定会来支援我们的。” “我看不见得吧。”下面有人声的道,“梁山上怎么能得到这消息呢?” 不待下面的那些人慌乱,邓飞火红的眼睛一眼看到那个话的人,手中铁链一抖,那个人惊叫一声,已经被邓飞的铁链拉出人群。 “你,看起来面生的很啊?”邓飞冷冷的道,脸上杀气满布。 有人道:“他是新来的。” 邓飞等的就是这句话,阴森森的一笑,睁着火红的眼睛厉声道:“我呢,我记起来了,就是新近那个路过这里的客人,情愿入伙保命的。” 那人见邓飞的神色,吓得浑身发抖:“是,是,头领饶命。” 邓飞铁链毒蛇一般飞出,绕住那人的脖子,随着铁链的一抖,那人惨叫一声,身体随着铁链飞到空中,又重重的摔下。血肉模糊,已经毙命。 邓飞收了铁链,红色的眼睛几乎要放出光来,看着下面的那些人道:“刚才那人一定是混入这里的奸细,不然,我们这次怎么会被官兵发现?” 孟康也道:“而且,我看此人行事诡秘,虽然是新来的,却总是蛊惑人心,肯定就是内奸。” 邓飞道:“今除了内奸,各位要同心协力对抗官兵,当今下当官的都是心黑手辣,我们要是被抓住,万没有侥幸的可能。他们只会把我们当作升官发财的牺牲品,所以,我们只有舍命一战。” “舍命一战。”孟康大声道。 “舍命一战。”众喽啰齐声大叫。 …… 听着里面的叫声,一个官兵对刘能道:“何观察,我们为什么不乘胜追击,一鼓作气灭了这股山匪?” 刘能嘿嘿一笑:“你知道什么,我等着他们内部混乱呢。” “内部混乱?”那人似乎有些不明白,但也没有再问,只是疑惑道,“他们长途跋涉,正是劳累的时候,要是等他们休整过来,我们岂不是要吃亏?” 刘能哈哈大笑道:“这个你就不知道了吧,我们断了他们的粮草,他们现在被困在里面,没有吃的,体力会越来越弱的,等我们吃饱了,他们的内部也乱了的时候,自然能把他们一举擒获。”刘能哈哈大笑,“而且,抓活的比死的值钱,知道吗?” 那个官兵恍然大悟的样子,跟着哈哈大笑。 笑完,却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这些当头的,就会弄一些悬殊。 ……… 黑下来,孟康悄悄的问邓飞,“不如冲出去吧,乘兄弟们还有些力气。” 邓飞叹了一口气道:“孟兄,你今有没有注意到,他们有不少的弓箭手?” 孟康道:“恐怕他们的弓箭手正在等着我们吧。” 邓飞不再话。孟康突然又想起来一件事情:“邓兄,要是他们明步兵围住我们,弓箭手上山,或射箭,或檑木滚石之类的,我们岂不是死无葬身之地吗?” 邓飞额头的汗就要出来了,但是现在他们是头领,自然不能先乱,邓飞道:“这里离梁山泊不远了……”、 孟康道:“只是不知道,我们能不能等到那个时候,这些是我们的根本,我们要是损失惨重,就是到了梁山,也没有多少意义了。” 邓飞的眼睛在夜色中似乎也能发出红光:“是啊……” …… 色明了,一个士兵揉揉眼睛,突然想起了什么,屁颠屁颠的跑到刘能的帐篷里。 “观察,我想到一件事情。” 刘能被人打扰了梦,有些不高兴,但是还是道:“什么,。” “我们要是让弓箭手上山,居高临下的攒射,他们不死即伤……” “奶奶的,我周耀,大清早的,你点有用的行不行?”刘能骂道。 看到那个叫周耀的人委屈和不服气的样子,刘能继续骂道,“奶奶的,你不服气是吧,我告诉你,我是怎么的,抓活的不死的值钱,还有,你让弓箭手撤离,万一他们乘机冲出来,你去挡着啊?” 周耀被刘能这一骂,再也不敢做声,虽然心里不一定服气。 中午的时候,周耀对刘能道:“观察,他们现在一定又困又饿的吧,都饿了他们三顿了,冲进去岂不是好?” 刘能嘿嘿笑道:“里面要是乱了,岂不是更好,你懂什么?” 周耀早晨被刘能骂,现在又不被肯定,心里有些不忿,转过脸,不再话。 “就是里面的那两个贼首有点手段,要是他们失去抵抗能力,就好办了。”刘能似乎自言自语道。 眼看又要黄昏了,周耀道:“观察,饿了这么长时间,他们应该没有多少力气了吧?” 刘能点点头,周耀正要话,刘能自言自语道:“奇怪,里面怎么没有乱呢?” 周耀的话就生生的吞了回去,根据教训,自己的话就像放屁,还是不的好。 正在这时,突然有马蹄声传来,刘能心中一惊,就听见帐篷外面一阵喧哗,紧接着,几匹马就闯了进来。 “刘能,为什么不一鼓作气的剿灭了山贼?” 刘能见那马上的书生模样的人一脸傲气,话不容置疑的样子,心内疑惑,迟疑道:“我已有计较,只等着贼乱,则抓活的。” 第九十五章:用计 马上那书生模样的人冷冷一笑:“胡,我看你分明是不敢进攻才是真的。” 刘能看了看马上的那个书生,挠了挠头:“不知阁下是何来历,是否可告知一二?” 那书生哈哈大笑道:“凭你个观察,还想知道我的来历,太不自量力了,你只管照着我的话去做就是。” 看刘能要话,那书生喝道:“作为观察,不要太相信那个姓宋的……” 那书生话没完,刘能已是大惊:“你,都知道啦。” 那书生嘿嘿笑道:“我有什么不知道的?” 刘能愣在那里,不出话来。 那个书生模样的人,正是陆平,这次,为了赶路,他们几个首领提前骑着马赶到这里,大队人马,却在后面跟着裴宣赶往这里。 陆平也一直奇怪,饮马川的人这次来,怎么会被发现。 想来想去,就想到了宋氏父子。 那宋太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宋太公一心想要儿子有出息,如果这次宋江或者是宋清因为饮马川的事情能够立功一件,就一定有了一些政治资本。 所以,刚才陆平那句“姓宋的”,正是要摸刘能的底,果然,一试就明,这事,肯定是跟宋氏父子有关的。 刘能背上的汗就出来了,这次行动,按是很隐秘的。当时那个姓宋的来告密,济州府尹立即就招来自己剿匪,自己也马不停蹄的就赶来了,眼前这人,是怎么知道这事情的呢? 再,眼前这人面生的很,跟济州好像没有什么关系啊? 刘能正在那里胡思乱想,周耀悄悄的走进刘能,悄声道:“观察,这几人出现的古怪,又不肯亮出身份,可能有蹊跷。” 刘能深吸了一口气,心内疑惑。 刘能平息了一下心思,对陆平道:“阁下的意思是,要我立即进攻?” 陆平面色一寒,喝道:“你本是个贪生怕死的人,要你进攻何其难也,你就把兵权交出来,由我直接指挥便了。” 刘能呆了一呆,哈哈大笑:“阁下空口无凭,竟然要我交出兵权,也太不合常理。” 周耀悄声道:“观察,这人来历不明,不若擒获之后细细拷问。” 刘能正在转动心思,只听见陆平一声暴喝:“我要你交出兵权,你便交出兵权。” 刘能被那一喝惊的呆了,就见陆平幽灵一般的跳下马,一闪闪到他的身边,一把刀抵着他的脖子。 刘能的那些手下要动,跟随陆平的几人一发上前拦住。几个兵丁的刀刚拔出,就被那几人凌厉之极的砍杀当场,其他的人都不敢再动了。 “你,到底是谁?”刘能惊问。 陆平淡淡的道:“问的太多,对你没好处,你只管把兵权交出来。” 开始陆平带领几人闯到这里,那些官兵本来也很奇怪,只是被几人的气势镇住了,其实都在外面,现在听到里面动静,一拥而入,待看到眼前情形,一个个惊的呆了,都不敢再动。 刘能见了那些团团围定的官兵,胆气壮了一些,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话刚完,后心一痛。陆平的刀,不知道什么时候转移到了他的后背。这人竟然真的敢伤自己,刘能不敢再动了。 “我们,就是梁山好汉。”陆平淡淡的道。 那些官兵见陆平的轻描淡写,见陆平面色温和,他本身站在刘能的身后,也像很随意的一站,但是,刘能却是切切实实的被他挟持了。 “这么多人围住了你们,你还敢这么嚣张?” “我不嚣张,你看到我嚣张了吗?”陆平淡淡的笑道。这里紧张的气氛似乎一点也没有影响到他。 “你以为今挟持了我就能脱身吗?”刘能道。 陆平哈哈大笑,大笑声中,外面突然有人喊:“着火啦,着火啦。” 刘能面色一变,就听陆平道:“我们趁你们的人都到这里来,就烧了你们的营帐,你们还不快去救火啊。” 陆平的话刚完,就听见外面有人喊:“救火啦,救火啦。” 其实不用喊,本来已经有人去救火了。 这一是那大嗓门一喊,很有蛊惑效应,再者,有些官兵感觉到这里的情形很难处理,还是救火来的实在。 那些本来围在这里的官兵,很多开始要去救火了。 陆平笑道:“他们去救火了,我们就好脱身了。” “不要去救火,笨蛋。”刘能喊了一声。 “来不及了。”陆平还是的很轻松,拉着刘能,却见石勇过来帮忙陆平拉着刘能。 “你们要干什么?”刘能喊道。 “石兄,你挟持着他,我们去救人。”陆平道。 此时,只听见外面喊杀声大作,当先一人,挥舞着朴刀,那些拦路的士兵,如砍瓜切菜一般纷纷倒下。正是刘唐。 刘唐一马当下这一冲,这里本来混乱的局面更乱了。 却邓飞和孟康正被围在里面苦思无计,先是听到外面的嘈杂声,然后看到烟尘冲,精神一震,又突然听见外面的喊杀声,立即抓起兵器。 “孟兄,莫非,真的是梁山的人来救我们了?”邓飞道。 孟康又惊又喜,却待着一点不相信道:“难道真的是他们?” “我们先看看情况吧。”邓飞喊道,“兄弟们,打起精神,待会儿我们杀出去。” 孟康和邓飞来到外面,见外面乱成一片,然然,一个汉子挥舞着朴刀,如入无人之境,杀开一条血路冲了过来,见到这里的人,大喊道:“我们是梁山的人,兄弟们,跟我们杀出去。” 邓飞和孟康一听,不再犹豫,大喊着:“杀。” 带领着本来陷入绝望的众人就杀了出去。 那些官兵本来就乱,现在被两面夹击,立即大败。 陆平见众人杀人如游戏一般,血流满地,大声道:“放下兵器,绕你不死。” 但是这样来,那些梁山的人还是在杀,陆平大声道:“兄弟们,放下兵器者,饶他们一命。” 陆平这样一,众好汉就没有再杀那些放下兵器的官兵。那些没有放下兵器的官兵见势头不对,纷纷放下兵器,这样一来,本来乱糟糟的场面竟然很快就平静下来。 “把那些投降的官兵,给我召集在一起,带上梁山。”陆平对身边的张青、朱贵道。 “哥哥,这些官兵留在山上,恐起祸乱啊。”朱贵道。 陆平笑了笑,朱贵就感觉到那笑很飘渺。 “先把他们带上梁山,他们要是愿意回去,再放他们回去。”陆平道。 张青疑惑道:“哥哥,这是什么意思,要是那样的话,现在放他们回去不就得了,何必那么麻烦,再,我看,还是杀了他们吧。” 朱贵沉吟了一下,豁然开朗,道:“还是哥哥的有理,我们梁山上正缺人,就先把他们带上梁山吧。” 张青更不明白了:“这,他们要是不愿意留在梁山,真的放了他们吗?” “当然。”陆平道。 看张青不明白的样子,朱贵摇了摇头,道:“张兄,你照着做就是了,哥哥目光长远,自有他的道理。到时候就明白了。” 依照陆平的吩咐,那些官兵被蒙上双眼带走。 在这个过程中,有官兵吓的痛哭流涕,好像要上刑场一般,最后,还是孙二娘阴森森的一句话让他们安静下来:“再在那里唧唧歪歪,把你剁了包成包子让他们吃。” 这样,他们的同伴就不满他们的哭泣了:“我可不想吃你的肉,闭嘴。” “陆兄,多亏你及时赶到,兄弟们都要坚持不住啦。”邓飞红着眼睛道,只差没有眼泪花花了。 “不要多了,我看你们应该饿的够呛,还是先吃饱了再吧。” 孟康苦笑着:“陆兄体贴。” 当下梁山第三波的人来到。 “炊饼——”武大郎的大嗓门听起来那么亲切,带着香味儿。 于是,正宗的武大郎炊饼被发到那些饥饿的兄弟们手中。 陆平看着那些人狼吞虎咽的样子,心内感叹,看来武大郎炊饼在相当长的时间内,在梁山上将会是一个响当当的品牌啦。 正想着,只见石勇骑着一匹马快速来到陆平的身边,滚鞍下马,惭然道:“哥哥,我该死,那刘能,称我不注意逃走了,我去追也没有追上。” 陆平叹了一口气道:“石兄请起,这事,还是到梁山再吧。” 完,陆平心内骂道:上了梁山,肚子里还那么多花花肠子,想两头都讨好的结果是你哪头都讨不到好,可惜了你的那些花花肠子。 看着石勇那样,陆平直想骂娘,但是在兄弟们的前面,暂时还得保持着“儒雅”。 却那些官兵,本来以为九死一生,当正宗的武大郎炊饼发到他们手中的时候,安慰的,不仅是他们的肠胃,还有他们受伤的心灵。 …… 回到梁山,少不得行功论赏,重新排座次。 那些人先没有入座,等陆平入座之后,齐齐站在那里。 陆平扫视了一眼众人,道:“这次邓兄和孟兄能主动到我梁山入伙,预示着我梁山人马兴旺,此为大喜事啊,稍后少不得要庆祝一番。” 第九十六章:贪污 陆平完,见大家都在等着正题,便道:“此次营救饮马川的众位兄弟,刘唐兄弟功劳最大,请坐右边。” 陆平看众人,似乎都没有异议,杜迁神色微微一变,而后也恢复正常。 “裴兄,还请坐左边。” 裴宣坐下后,陆平道:“杜兄,也请坐左边。” “邓兄,孟兄,请坐右边。” “张兄、嫂子,石兄请坐左边。” “朱兄请坐右边。” 陆平一一吩咐完,看两边共有九条好汉: 左边:裴宣、杜迁、张青、孙二娘、石勇 右边:刘唐、邓飞、孟康、朱贵 座次排定,当下众人闲话几句,便摆开宴席,大碗喝酒,大块吃肉。 而那些官兵,被集中在一处,也给他们饮食,只是不让他们随处走动。 这样过了几,陆平召集他们在一起,对他们道:“今,是要告诉大家,你们已在梁山待过一段时间,如果不愿意待下去,任你等随意去留。” 那些官兵开始时个个心惊胆战,官匪自古不两立,被官抓住的匪是杀头的命运,同样,被匪抓住的官,也往往是杀头的命运。 但是梁山上一直没有动静,还供给吃喝,他们才渐渐放下心来。 后来有官兵猜测,这些贼人是不是把他们当票,跟济州在谈条件,所以才没有对他们动手。 一想到那些当官的没人性,这些官兵就开始愤愤不平起来,是不是那些当官的没有答应这些贼人的条件,导致一直被关在这里? 想在听陆平这么,他们个个面面相觑,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大王,您真的放了我们?”一个胆大的官兵心问道。 “当然,你们本没有什么错,你们之所以来打我们,都是那些当官的主意,我当然不怪你们。只要你们以后不再来打我们,现在就可以走,船在那边,想走的,现在就可以上船。” 那个胆大一些的官兵慢慢的向船上走去,一面走,一面看着陆平。 陆平只是很温和的看着他,还做着请的手势,那个胆大的官兵就放心了,走上了船。 “不会就他一个人想走吧?”陆平温和的道。 那些官兵放心了,几个人就开始向船上走去。 一个官兵拉着另外一个官兵道:“你真的不走?” 那个官兵道:“不走,你想想,我们呆在这里这么长时间,回去还能的清楚吗?” 这样一,旁边自己本来要走的人就停住了脚步。 “就是回去了,也没法做人了,别人肯定以异样的眼光看我们。”那个官兵继续道。 几个上船的官兵也开始犹豫了。 “再,我无牵无挂,与其回去受那些当官的气,还不如留在这里快活,我见他们这里的人,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真是快活。” 几个官兵开始犹豫着是否要下船了。 “李三,你也不要走了吧。”那个官兵喊道。 那个叫李三的官兵把目光看向了陆平:“我留下,这大王会接收我们吗?” “当然。”陆平温和的道,“我们现在正在建城,要是留下来,可能有不少的事情,你要考虑清楚啊。” 那个官兵还在犹豫。 陆平道:“当然,你什么时候想走,都可以。” “好,老子也不走了。”李三道。 受李三的带动,那些上船的人,还几个都下来了。 “赵刚,你真的要回去吗?” “我老婆孩子还在等着我,不管回去怎么样,我都要回去的。”那个叫赵刚的官兵道。 “要是回去觉的不行,可以带着老婆孩子再到这里来。”陆平一副大门随时为你打开的架势。 就这样,最后,被俘的百多官兵,留下来的有九十多人,加上饮马川来的一百多人,梁山上已经有了七百来人了。 晚上的时候,那个叫周耀的官兵悄悄的走到陆平的屋子,正在犹豫着是否要敲门的时候,陆平却从旁边出现了。 “周耀,你做的不错,跟我配合的很好。”陆平夸奖道。 曾经的不毛之地梁山水泊,转眼间就聚集了这么多的人。 有个伟人过:人多力量大。 人多了之后,梁山上的建造速度大大加快,陆平想破了脑袋,在周围设置了一些阵法。 遗憾的是只有理论,没有经验,那些阵法比少华山上的要粗糙了不少。 但是一般的人陷进去了,还是脱不了身的,也算是为梁山多加了一层防御的力量。 陆平遗憾的是,生在现代,却没有真正参加过现代的土木建设,没有这方面的相关经验。 自己见过的,用钢筋做骨架用水泥浇筑等等的建造方案又没法实施,只能用石头垒,还好梁山上的石头还不少。 陆平就又想到了现代的炸药炸石头,这炸药,不仅能炸石头,而且,也能作为武器。 陆平就想到了水浒原著中的那个轰雷凌振。需要人才的时候,人才偏偏没有在身边。 陆平就又想到了另外一个“人才”——吴用。 现在,自己被人称作智多星,不知道那个吴用,又被人称作什么? 虽然水浒原著中,吴用这个狗头军师的计策往往有些儿科,但是那些馊主意往往误打误撞的都能凑效,想要那个人才就能把那个人才给搞上梁山,也不枉了“军师”的头衔。 现在,自己也需要这样的人才。 那吴用在东溪村他倒是知道的,那晁盖也在东溪村他也是知道的。 但是以现在梁山的情况来看,要他们放弃安定的生活真心来入伙,好像不大可能,除非有巨额的利润。 比如,打劫生辰纲。 可惜的是,今年的生辰纲已经被自己搞到手了,只能等待明年夏了。 梁山在建造城池的时候,陆平发现了另外的一件事情,这件事情仔细一想,关系到梁山的未来,那就是补给。 本来这水泊里的鱼虾甚多,但是现在人也多了,整吃鱼虾很多人有些腻了。 米、面,蔬菜等生活用品的供应就有些紧张了,陆平虽然搞了“大生产运动”,但是蔬菜问题解决了,米、面等主食却不好解决。 后来,梁山上运来不少的米面、肉,大家才痛快了一阵。 陆平暗地里了解,那些饮马川来的人,在这里快活的不亦乐乎,因为饮马川的饮食供应,远不如这里来的稳定。 大家的痛快当中,陆平却暗地里在焦急了,因为那些人没有看到梁山的开销。这几百号人的开销,实在是一个庞大的数字,要不是有那批生辰纲,财政就该困难了。 转眼就要进去冬了,又得采购一大批的东西过冬。 为了梁山的长远考虑,补给必须要更加稳定才行,已经不仅仅是陆平当初设想的那样依靠梁山的资源能解决的了。 这,裴宣来见陆平:“大哥,最近我对了账本,感觉到有一些疑点。” 贪污、挪用公款?陆平的心里就蹦出了这几个令他厌恶的字眼。 “裴兄,谁那里出现了问题?” “西门亮最近几负责外出采买,他账本上一些东西并没有看见。” 陆平心里的火苗噌噌的往上蹿,妈的,贪污到梁山上来了,活的不耐烦了! “裴兄,走,我们去查一查。” 裴宣就跟着陆平,一路打听,找到了西门亮,西门亮正跟一帮喽啰在那里吹牛聊。 见陆平来到,西门亮慌忙站起来,满脸堆笑:“哥哥,向来可好?” “好,很好。”陆平点点头,温和的道,“兄弟们最近过的还好吧?” “托哥哥的福,过的还好。” 那些喽啰也纷纷表示赞同。 陆平满意的点点头,朝西门亮笑笑道:“西门兄,听你最近负责采买的事项,把账本给我看看,我看买的那些东西是不是还合兄弟们的意?” 西门亮听到前半句,本来神色一变,听到后半句,心里一宽,连忙找了账本,凑过来笑道:“哥哥请看。” 陆平翻看着账本, 一边看一边点头,那西门亮本来心里还在七上八下的,看到陆平的神色,心里的石头放下了,还在心里暗暗得意道:“还是个书生啊,哼哼,这里比清河县好混多了。” 就在西门亮在心里乐的时候,陆平突然淡淡的问道:“现在粮食涨价了不成,一百石米就要150两银子?” 陆平这样一问,西门亮心里一惊,连忙道:“是啊,最近山西大旱,粮食涨价也是理所当然的。” “海盐五十两,怎么还有海盐,我们梁山不是有食盐吗?” 西门亮冷汗就要流下来了,看陆平淡淡的神色,没有立即回答,而陆平也没有再问。 西门亮就在心里心的以为应付过去了,正在庆幸,冷不防陆平又问:“棉衣二百套,三百两银子?” “快要过冬了,我见有的兄弟衣服不齐,就提前准备了。”西门亮捏着冷汗道。 “胡!”陆平突然一声断喝,吓的西门亮腿一抖,一下子跌在地上,却不敢再起来,“西门亮,这二百套衣服,你给我准备好,我在聚义厅等你。” 陆平完,拿起账本,头也不回的走了,剩下西门亮呆呆的立在那里。 第九十七章:冬天来了 很快,就听到武大郎的大嗓门在吆喝着上聚义厅了。 聚义厅里,众人个个落座,西门亮最后战战兢兢的出现了。 看到大家都在等他,一下子跪在地上:“哥哥饶命,哥哥饶命。” 陆平厉声道:“你的二百套棉衣何在?” 西门亮额上的冷汗就出来了:“不瞒哥哥,我只买了一百套套棉衣。” 陆平大怒,想起前世时的种种,怒喝道:“一百套棉衣,你两百套,那多余的银子呢?” 西门亮伏在地上,不敢抬头:“下山的时候,一部分做了嫖资,一部分做了赌资。” 陆平冷笑:“你上梁山来,还过的挺逍遥快活啊。那粮食的价格,你老实来,是多少?” 西门亮被陆平的喝骂吓的汗如雨下:“实不瞒哥哥,粮食是一两银子一石,我瞒报了。” “那海盐,也是你无中生有的了?”陆平拍案道。 西门亮不断的磕头,不敢再话。 两边坐着的众人,也不敢答话。 “众兄弟看你平日机灵,会办事,就将采买的事情交付与你。你竟然做出这种事情,跟那些贪官污吏有何区别?” “我听你平日也口口声声骂贪官,但看你德行,要是做官,定是危害一方百姓。” “兄弟们,似这等不仁不义之辈,该作何处理?” 下面的人从来没有见陆平发这么大的火,没有回答。 “裴宣,你。” “当斩。”裴宣道。 “好。”陆平拍案而起,“那就,斩!” “哥哥饶命啊,哥哥饶命。” “我要是饶你命,理难容。” 对有些人来,杀人好像就是一种游戏。 例如张青和孙二娘,西门亮在他们的手里,就像一个鸡一样被杀掉了。 陆平见下面的那些人,有些默然无语,看来是起到震慑作用了,还有一些人,朝着西门亮狠狠的吐了口水,一定受过这种贪污受贿的鸟气,才表现的如此激愤。 杀了西门亮之后,陆平采取了一些“现代”的管理方式。例如采买,大的采买项目,就在聚义厅商量,然后交给采买人一个清单,采买人买回来之后,要有一个确认人,确认采买的数量和质量合格,还有裴宣临时抽查。 不过短期来看,这样的措施是浪费力气,杀西门亮肯定起到了震慑的作用。 陆平是想通过这种方式,将以后的做事方式逐渐规范化,同时,按照这种做事方式,也能发现一些人才。 不过令陆平气短的是,梁山上的人,大部分都不识字。 陆平就下令,每个人,起码要学会写自己的名字。因为以后领用东西的时候,需要签名的。 同时,利用空闲时间,普及文化教育。 不过,很多人都头大,能做到的第一步,就是在一些日常的东西旁边写上那东西的名称,潜移默化的引导他们。 …… 济州府没有再来人攻打这里,因为这次损失,济州府尹有些不安,本来想立功的,结果还有责任,这事没有办法,只好欺瞒上面,银子一打点,也就没了什么事。那个姓陆的看起来有些不顺眼,事情因他而起,后来皲城县的时文彬起他那里缺少押司,就把那个姓宋的给打发到那里去了。 转眼到了冬,宋江在皲城县算是立足了,那个时文彬算是一个好官,只是时世如此,很多事情,他一方面无可奈何,一方面却是根本看不到。 离开了宋太公的阴影,陆平才发现自己开始长大了。 先前很多看不到、也看不透的事情,慢慢的就看到了、也看透了。 皲城县的两个都头朱仝和雷横倒是一号人物,武艺高强,高强的其实不适合在皲城县干,而应该到更高的位置上去干。 但是世道就是这样,不是金子就会发光,无事的时候,宋江会跟他们在一起大骂当今世道。 骂着骂着,就感觉到不公平了,尤其是有时候自己也有机会赚那曾经痛恨的银钱时,真是有些揪心。 这个头是朱仝开起来的。宋江承认朱仝的脑子要比雷横灵活。 “妈的,不赚白不赚。” 有朱仝带头,自此之后,皲城县这三个臭味相投的人就变了,荷包开始鼓起来。 奇怪的是,周围的人却越聚越多,大家互相吹捧,互相“帮忙”。 这世道,就这样。 无事的时候,他们三个还是会聚在一起,哈哈大笑,照样会骂骂这个世道,然后再交流一下捞钱的经验。 宋江发现,虽然是朱仝最先腐败的,但是此人却最保守。很多时候,他还是很“仗义”,跟他那关公一样的堂堂一表很般配,他的那些腐败做派,可能跟自己某时对现实不满有关。 倒是雷横,做那些腐败勾当很坦然的样子。 但是此人却比朱仝要呆,所以,弄的名声没有朱仝好,荷包也不一定有朱仝满。 宋江在这种氛围的“熏陶”下,成长的很快,这跟他是知识分子的身份倒是吻合。 这也是他的武功不如朱仝和雷横,但是还能跟二人打的火热的原因,宋太公填鸭式的教育,倒是让他知道了很多别人不知道的事情,这种“见识”让朱仝和雷横很佩服。 “宋兄,你很多东西都是从你父亲那里学来的,但是却远离你的父亲,不合常理啊。”那喝茶的时候,朱仝问道。 宋江心中有些黯然。在父亲的怀抱中时间太久了,不管父亲是出于爱还是什么,那都成了阴影,成了束缚。 “也对,做吏的话,指不定那上头不高兴,一些罪名就落到你的身上了,离你父亲远了,真的出事,就免得殃及他了。” 朱仝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引起了宋江的注意,同时,宋江想起了那本蒙尘的厚黑之术的书。 宋江突然之间,便像开窍了一般,便告辞了二人,回家去找那本藏在墙内夹层的书了。 “这家伙怎么啦?” “谁知道呢?” 二人觉的无聊,朱仝提议:“雷兄,不如较量一下?” 雷横叹了一口气:“在这皲城县,也只有我们才能对打。可惜这种打,也不能尽兴,要是上阵杀敌,或者可以把对方给干死,那打的才痛快淋漓。” 朱仝发现,雷横这厮是有暴力倾向的,但这话也只是放在心里,朱仝拿起了他的大刀。 雷横也拿起了他的朴刀。 拿起了刀的朱仝,完全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拿起了朴刀的雷横,也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两把刀在风中似乎都在呼吸,感受着对方的呼吸。 然后,朱仝大叫一声,挥舞出一片刀光,雷横也大吼一声,迎上了朱仝。 当当当——两把刀碰撞出火星,激发起地面的石头,周围的树枝在颤抖…… 厚黑之术,面厚心黑。 宋江看着手中的书,想起了学到的历史,历朝历代,那些开朝者,果然都是面厚心黑的。 他又想起了王伦,现在也许应该叫陆平,人的变化真快啊。自己当初为了完成宋太公所的背弃一个人的时候,跟王伦混在一起,倒是逍遥快活,甚至都不像完成父亲的指令了。 后来,在父亲的逼迫下,背弃了王伦。 也许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王伦变了,变成了现在的陆平;书童宋江也变了,变成了现在的宋江。 变化真大啊。 宋江心潮难平,曾经的王伦脱胎换骨,现在已经名满江湖,而曾经的自己呢?现在,也只是一个吏,每跟两个同样不得志的人瞎混。 瞎混的人不少,包括东溪村的那个晁盖,那厮也是在瞎混。 时间过的飞快,转眼就到了冬。 这,三人又聚在一起喝酒。时间在变,人也在变。只不过这种变化你常常没有发现而已。 算起来,几人在一起喝酒的日子越来越少了。 “张文远那子倒是挺会混的啊。”朱仝淡淡的道。 宋江呵呵的笑着:“这子,仗着一张好面孔,到处勾搭女人,现在又不知道到哪里鬼混去了。” 雷横心里有些不平衡:“凭什么那子能有那么多女人?老子要是想快活一下,还得花钱,还都是些残花败柳。” 朱仝瞥了雷横一眼,道:“那子长着一张漂亮脸蛋,长着一张能会道的嘴,你有吗?你要不忿,就想想那子是一个软蛋,你一拳头就能揍死他。” 雷横听出了点话里别的味道,干笑了几声道:“我打死他干什么,那子怎么混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朱仝赞许的道:“是啊,跟我们无关,管他干什么?” “对了,皲城来了一个唱曲子的班子。”雷横突然有些兴奋。 “皲城会有几个人听曲子啊,到这里来没法混。”宋江道。 雷横笑道:“唱曲子的那个妞,长的倒是挺标致的。” 朱仝笑骂道:“你怎么也学的跟张文远一样,不会也在打那妞的主意吧?” 雷横嘿嘿的笑道:“我才不会像张文远那子那样呢,张文远那子估计会看上那妞的吧。” 朱仝道:“不定那子已经采取了行动了。” 宋江心里隐隐有些不爽,但是表面上没有什么。作为男人,他不是不想女人。但是他有很多顾忌,所以不会像雷横那样去嫖;也不会像张文远那样到处惹风流债。 第九十八章:还是原来的轨迹 唱曲的那个班子他见过,那个唱曲的妞他也见过。 此刻,他在心里只有一句话:那个妞是老子的。 这样一想,他自己都感觉到有些不可思议,自己竟然有这样的心思。 但是想想,慢慢的也就平衡了。 厚黑厚黑,面厚心黑,那些赫赫有名,掌控下的君主都这样,自己又有何不可呢?人生苦短,该行动的,要及时行动。 想到这里,宋江就告辞了。 “这家伙,现在怎么了?”雷横看着宋江的背影道。 “没劲,他好像是在用功读书。”朱仝打了一个哈欠,“雷兄,好久没有较量了,较量一下吧?” 雷横摇了摇头:“这世道,用功读书有什么鸟用啊。”一边着,一边拿起了自己的朴刀。 “朱兄,好久没有到晁盖那里去了,什么时候到那里再打一场吧。” 朱仝哈哈大笑,也拿起了自己的大刀:“但是现在,还是我们打一场吧。” 梁山上的秩序好了不少,当然,这都是因为陆平的那些创意性的举措。 陆平一直考虑了梁山未来的补给,上了梁山就跟以前不一样了,很多事情,不能再正大光明的去做了。 他曾派人到清河县花府去找过那两个美娇娘,秋收的时候,她们倒是收了不少银子和不少粮食。 那人从那里,也只是拿来八千两银子。 阳谷县的绸缎庄,得来的银子也只有一万来两,虽然现在来看,梁山上还是殷实的。 但是,陆平眼中,可不仅仅就是这块地盘。 陆平其实有想出去活动的想法的,但是潘金莲的肚皮挺的老高,他真不放心她肚子里的那个子,总得看着他安全降生到这个世上才好。 人的力量是巨大的,梁山在这几个月的时间中已经发生了翻覆地的变化,三关雄立,屋舍俨然。 走在这里,陆平就有一种成就感,这个地盘是自己的,自己看着开发出来的。 这样的地盘,自己一定要保护好,均不能拱手让给别人,这样想着,就隐隐的想起了宋江。 人是会变化的,而且往往变化的你难以置信,前一段日子,在所有人的眼中,自己是那么温和的一个人,现在,自己虽然看起来还是那么温和,但是,在所有人的心目中,都有一种隐隐的震慑在里面。 王伦的思想告诉他,那个宋江鬼主意其实还是挺多的,关键是,他的鬼主意通常都把握住了重点。 上次宋江既然告密了饮马川的事情,肯定是为了捞政治资本,看来宋太公是急切的想要儿子上路了。 而且,根据时迁所,那宋江手上,跟自己一样有“秘笈”,那宋江要是变化起来,很可能也会出乎很多人的意料之外。 陆平就想到了“宋江怒杀阎婆惜”那一段了,那也是宋江正式山贼生涯的开始。 水浒传原著上虽然没有写宋江入梁山之后的厉害之处,但是看他架空了晁盖,这一点,就不简单,要是他因为阎婆惜而入了梁山,最终要是上梁山的话,难保不是自己的一个祸患。 这个祸患却不能除,因为有宋太公在后面。 要是一直让他当一个吏呢?陆平想。 但是马上又想到了“杀惜”的事情,如果这个事情是真的,自己能做的,只有两点:第一,让他跟阎婆惜走不到一块来;第二,要是他已经跟阎婆惜在一块儿了,就杀掉阎婆惜,不让他出手来杀。 陆平想好,定了定神,自己现在就想一个操纵人生死的恶魔一样了。 这也是在这个环境中,不得不为之的的吧。 陆平在想着自己操纵人生死的时候,却不知道,有一个人,正在切切实实的操纵着别人的生死。 当戏班中的哭声传出来的时候,皲城县很多人都明白了:唱戏的闫老儿终于没有撑过去,去了…… 接下来的一切似乎按照历史的轨迹发展:闫婆走投无路,带着女儿阎婆惜找到了宋江,因为此时的宋江在皲城县,已经有了“及时风”之称。 宋江娶了阎婆惜。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 不认为理所当然的,也许只有一个人了。 “事情怎么会这样呢?不知道婆媳会不会怪自己当时没有出手促成跟她的姻缘,不过话又话来了。自己只是跟她游戏而已,哪能正大光明的跟她在一起呢?” “却是便宜了宋江!”张文远狠狠的想,脸上的表情跟他的漂亮脸蛋有些不大协调。 “刘兄,奸夫**如何处之?”对着梁山泊的水,迎着有些刺骨的风,陆平问刘唐。 “自然是杀!”刘唐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陆平把他约到这个偏僻的地方来,对陆平在这个问题也感觉到奇怪,但还是回答的干脆利落。 “好。”陆平转身道,“既然如此,有件事情交给你去办。” “大哥你。“ “如果我所料不错,皲城县押司宋江娶了一房夫人叫阎婆惜,那阎婆惜跟宋江的一个同门押司张文远勾搭在一起。” 刘唐听出了一点问题:“哥哥所料?先前听众人道,哥哥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哥哥现在所料,难道就是这种能力吗?” 陆平微汗了一下,道:“算是吧,如果真有这样的事情,我想让你去杀了奸夫**。” 刘唐道:“好,哥哥要我几时动身?” “越快越好。”陆平皱着眉头想了一下,终于道,“如果那个阎婆惜和张文远之间没有什么,就不用杀人。” “好。” 冬的风吹在身上,有些寒冷。 …… 当宋江赶回来的时候,仵作正在收拾那两具尸体。正是阎婆惜和张文远的。 两人死的很惨,身上被朴刀砍了很多下,看来,杀人者是想真想杀人的。 宋江呆呆的站在那里,看着仵作收拾,心里五味杂陈。 贱女人!贼男人! 死的其所,死的活该。 宋江在心里恨恨的骂,骂完之后,心里痛快了一些。 隐隐听婆惜这女人跟张文远有勾搭,想不到自己见到现场的时候,看到的是他们赤裸的尸体。 杀人者,杀的好。 但是,我的女人,要杀,也是我来杀; 我的仇人,要杀,也是我来杀。 宋江心里恨恨的想。他的心里现在已经没有悲哀了,悲哀似乎在那一刻全部被恨代替了。 “押司,节哀啊。”有人劝道。 那人却没有再下去,因为眼下的局面,对于宋江来,也是一个耻辱,而宋江同时背负着一个血债。 “押司,等会儿,你跟我们回去,知县大人那里做个见证啊。” 有人,宋江只感觉到那声音有些飘渺。 “好。”宋江笑了笑。那个人见宋江竟然笑起来,感觉到一阵寒意,连忙忙自己份内的事情了。 到县衙的时候,宋江脑子已经清醒了,很多事情,片刻之间就想清楚了。 “宋江,你夫人被杀,张押司被杀,你是见过的。这两人既然同时被杀,看来他们之间有奸情是真的。”县令时文彬见宋江神情,其实有意替他开脱。 “是的,杀的好!”宋江恨恨的道。 “你可知这杀人者,是何人吗?” “人不知。” “你不知?”时文彬有些疑惑。 “这奸夫**在一起,你要是知道,肯定是雷霆大怒,杀人也是情有可原的。”时文彬道,“就是雇凶杀人,也是情有可原的。” “人确实不知。这人是被杀死之后,我才得知的,左右都是证人。”宋江道。 “确实如此,我们是接到报凶之案后,才通知宋押司的,他可能确实不知。”有人道。 “不知……”时文彬看了左右道,“那现场之中,你们可曾发现什么疑点没有?” “奇怪的是,现场没有什么疑点,杀人者杀的干脆利落,伤口都是朴刀的伤口。”验尸官道。 “既然如此,那杀人者,想来是对现场非常熟悉,才能悄悄的进去,等奸夫**在一起的时候一举杀之。”时文彬道。 宋江听来不是味儿了,看时文彬眼睛里闪现的神采,好像这案件发生的始末,已经在他的眼前一样。 宋江暗道要遭,看来这个时县令今想要结这个案子,以显示他的英明。 宋江忙道:“大人,这张文远和阎婆惜都不是习武之人,一个平常的人,要是正好在屋子里,一举杀之,然后远遁,定是悄无声息的。” 时文彬哈哈大笑:“是啊,那人杀了人之后,悄悄远遁,然后等着别人告知他人被杀,他再回到现场,还有不在现场的证人。的确是一条好计,可惜的是,这案有几个最大的疑点。” 时文彬侃侃而谈,“第一,杀人者能干脆利落的杀人,肯定对现场很熟悉,才能一举成功;第二,这二人生前,并无仇怨之人,如若要是有的话,也只有你宋江。” 时文彬道最后,已经是断喝了:“宋江,你认也不认?” 宋江急道:“大人,这只是臆断啊,人确实没有杀人。” 时文彬道:“你没杀人,也是凭你的一张嘴,如何让人相信?要不,你就出别人杀他们的理由。” 第九十九章:出行 宋江一时语塞,在这皲城县,还真没有其他的人有杀他们二人的嫌疑。 既然没有其他的人,那就只有他自己了。 宋江惊出一身冷汗,虽然他精通吏治,此刻,也辩解不得了。 “好了,宋江,你还有何话,你认也不认?” 宋江此刻就是有千百张嘴,也不清了:“人,不认。” “好个刁蛮的宋江,平日看不出来,来人,给我打。” 宋江心里已经明了,这个案子注定就是一个糊涂案子了。 “好,我招。”宋江看着那几个凶神恶煞的人要来施刑,慌忙道。 那几个人平日受了张文远的好处,不定真的会替张文远出头。 宋江刚招,闫婆的哭声就撕心裂肺的响起,一下子冲到宋江面前,抓住宋江的衣服:“好你个黑三郎,竟然杀了我的女儿,你赔我女儿。” 宋江本来心中焦躁,现在被一个老婆子抓着,心中更是烦闷,偏偏做声不得。 “公堂之上,休得喧哗。”时文彬大喊一声。 闫婆这才放了松江,跪下道:“青大老爷做主,这黑宋江杀了我女儿,就要他偿命。” 时文彬道:“他杀你女儿不假,但你女儿作出那等苟且之事,也是罪有应得,就要宋江陪你养老之资二百两,宋江刺配江州,退堂!” 闫婆本来还在想,二百两是不是太少了。 眼看着退堂,很多人在喊着青大老爷英明之类的话,闫婆只是心里感觉到别扭。 后来想想,看那架势,是不可能要来更多的钱了,这才作罢。 看到宋江在那里,喊道:“黑三郎,我的钱,你什么时候给我?” 陆平也许没有料到,有些事情还是按照历史的轨迹前行的。 也许可以归结为巧合。 这个冬很平静,梁山的骨架基本上建立起来了,一些不足的地方,需要慢慢的完善。 潘金莲的肚子像一个巨大的桃,已经快成熟的那种。 而她,也被心翼翼的保护起来,屋子里总是生着炭火,椅子上也被金翠莲心翼翼的蒙上了暖和的兽皮,她也总是穿的很厚,显的很臃肿。 朱贵倒是个有心的人,已经在山下找好了一个接生婆放在梁山上,承诺孩子出生之后,不仅放她下梁山,还给她一百两银子。 那个老婆子听到一百两银子,又看到梁山上的生活不错,住在梁山上竟然有些乐不思蜀了。 然后,就快过年了,大家都很重视过年,这倒打破了梁山的平静,到处是欢声笑语。 那些汉子,很多都是流浪江湖的,这次这么多人聚在一起,反而有些归宿的感觉。 过年这,梁山上来了一个不速之客,陆平见到那个人的时候,脱口而出:“薛兄,你怎么来了,欢迎欢迎。” 来的,是病大虫薛永。 薛永感受着这里新年的气氛,话到嘴边顿了顿,然后道:“陆兄现在名满江湖,我早已听,就一路打听,跟到这里来了。” “薛兄有话请直。”陆平看薛永眉头微皱,似乎在犹豫,便开门见山的道。 薛永似乎下定了决心,道:“韩姐没死。” 只这一句,陆平心中一惊,无限的往事涌上心头。 韩云燕没死? 是的,其实他本来也一直相信韩云燕没死,只不过是没有找到而已。 现在这个消息来到了,有一点意外,又似乎是理所当然的。 “她,在哪里?”陆平的声音有些颤抖。 薛永道:“她可能到了京城。” “京城?” “是的。我那到阳谷县的时候,见到两个女子在打听你的消息,我上前去问,才知道原来其中一个就是韩姐,正是你的夫人,跟你走散了。你那个时候已经离开了阳谷县,我也不知道你到哪里了。后来,韩姐就跟我,要跟另外一位姑娘到京城,希望我要是有你的消息的时候告诉你。我后来无意中得知你原来已经上了梁山,就一路赶到这里来了。” 陆平心中疑惑,韩云燕跌落悬崖已经过去了很久,自己没有到梁山之前也还是很有名的,应该很好打听到自己的下落,怎么等到自己离开了阳谷县才开始打听自己呢? 难道,是因为得知自己娶了潘金莲而生自己的气?这也不可能,因为她还是找到了阳谷县。 还有,她为什么要去京城呢?跟她在一起的那个姑娘,又会是谁呢? 种种疑问在陆平的脑海中环绕。 “薛兄,她,有没有其他的什么话?” “没有,因为我跟韩姐不熟,有些话不好问,她也不会告诉我的。” 陆平嘘出一口气:“薛兄,一路辛苦,你先去歇息吧,裴兄,请给薛兄安排一个住处。” 陆平陷入了沉思:韩云燕为什么不回郑寨呢? 种种的疑问,看来,只有自己到京城才能弄个清楚了。 想了想,金台也曾经过,要自己到京城接受周侗的指导,武松也在京城里学武。 还有,自己要扩充实力,做大生意,京城肯定也得闯一闯了。 看来这个京城,自己真的要去了。 …… 潘金莲知道韩云燕的消息的时候,发了一会儿呆。 然后很温柔的笑了:“相公,韩姐姐福大命大,老爷都会保佑她的,我能跟你在一起,已经很满足了,你派人去把她找回来吧。” “不。”陆平道,“我要亲自去把她找回来。” 潘金莲一愣,有些失落。 陆平笑笑道:“金莲,放心,我会等到孩子降生之后的,再,我到京城,还有几件事情。第一,我要找燕儿;第二,我要去学武;第三,我要去见见武松;第四,京城的情形,我要了解,万一将来京城来人攻打梁山,我也好有个准备;第五,梁山的补给,总有一点会出现问题的,我要到京城去,顺便看看有没有给梁山补给的方法……” 潘金莲道:“好了,好了,相公,你们男人做事,总是有道理的,你能等待孩子降生再去,我已经很满足了,要是到了京城,见到了韩姐姐,也请带上我的问候。” 陆平感激的握了握潘金莲的手,有这样一个体贴的妻子,陆平感觉到很温暖。 “到京城,你也带上翠莲妹妹吗?”潘金莲突然问道。 陆平一愣。 潘金莲微笑道:“相公,你过,到京城,也想看看有什么给梁山补给的方法,我相信翠莲妹妹很有眼光的,你带着她,会给你帮不少的忙的。” “这个,金莲……” “相公,你放心,我不会介意的。” 陆平再次握了握潘金莲的手。 ……当万物开始复苏的时候,伴随着一阵响亮的婴儿啼哭声,陆平跟潘金莲的孩子终于出生了。 “是个男孩。”那个接生婆把孩子抱到陆平的身边。 陆平爱怜的抱着那个生命,呵呵的傻笑。 潘金莲劳累之后,在那里很幸福的睡着了。 梁山的那些兄弟们,也都来给陆平庆贺了,在那里七嘴八舌的讨论着那个生命到底像谁的问题。 “哥哥,少爷叫什么名字啊?”武大郎的大嗓门突然响起。 “是啊,哥哥,他叫什么?” 潘金莲刚刚怀孕的时候,陆平就开始想名字了,男孩女孩的名字都想了不少,却一直没有一个名字能让自己完全满意。现在,孩子出生了,就必须赋予他名字了。 也是在这一刻起,陆平才完全下定决心给这个孩子一个名字。 “他,就叫江山吧。”陆平道。 孩子满月后,陆平决定带着金翠莲上京城了。 还好,梁山现在是平静的,陆平检查了一下周围的阵法,如果有官兵进攻,一般的官兵是通不过拿到屏障的,加上周围水的阻挡,目前的梁山,还算安全。 陆平详细交代了众人一些事情,以确保梁山的安全。再仔细想了想还有什么遗漏的地方,一一补充完善。这才决定离开。 金翠莲收拾的很快,准备的很全,准备了几个大包。 就在陆平摇头叹息的时候,金翠莲就醒悟过来,他们这次是要远行的,随身携带的东西越简单越好。 其实这是金翠莲之前延续下来的习惯,开始的时候,她穷,到外面的时候,总是要随身携带着自己那几样简单的东西。 现在有钱了,东西多了。 但也因为钱基本上就可以买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所以,只带着钱就行了。 金翠莲很快就精简了随身携带的几样简单的东西。 他们出发的那气很好,正好适合出行,秋高气爽,一点也不错。 梁山水泊的边上,聚集了黑压压的送行的人,就连潘金莲也头上缠绕着头巾出来了。 “相公,办完事早些回来。”这好像是女人看丈夫出行时惯常的话语。 “翠莲妹妹,照顾好我的相公。”这话,听起来就有些怪怪的。也有些暧昧。 潘金莲拉着金翠莲的手,絮絮叨叨的着一些话,陆平只感觉到头大,这样的话,还要不要走啊?但是也不能。 直到那个不愿意离开这里的接生婆怀抱中的孩子哇哇的哭着要吃奶了,潘金莲才慌忙放开了金翠莲的手。 第一百章:改变 他们是骑马的,陆平不自觉的就想到了,要是在他那个时代,就应该是开车了,也就是,要是在他的那个时代,他就是“有车一族”了。 而现在,做“有马一族”感觉也不错,起码那些平民看他的眼神中多了几丝崇敬。 旅游是有钱人的游戏。 这一点陆平深切的感受到了,试想,一个人连生计都没有解决,还会有心情游山玩水吗? 这次出行,金翠莲带了不少的银票,花钱一事就不再在陆平的考虑范围内,而那些日常的琐碎也都被金翠莲安排的妥妥当当,那种随心所欲不用操心的腐化生活的确很享受。 当他们骑马走在田园地头、大街巷中的时候,陆平深切体会到了自己生活的改变,这种改变是初步有钱人所能深切体会到的。 体会到这种改变的,还有金翠莲。 现在,她潜意识中知道自己与那些平民之间的差别了。所以,她的行动也不自觉的改变着。 这种改变也许她自己并不是十分明确,但陆平感受到了,金翠莲现在虽然有些动作看起来有些生疏,但也逐渐的接近——优雅。 优雅是一种很奇妙的气质,需要具备一定的条件才会显现出来。 其实他们还有一种气质,金翠莲是个女人,按走过的地方,见识的人在女人中算是多了,陆平就更不用了。 他们的那种气质,就是——深邃。 起来有些装逼,经历多的人,往往会不自觉的表露出这种气质。 当金翠莲和陆平走在大街上的时候,就显的有些与众不同,就有些瞩目。 而陆平明显的感受到,注意金翠莲的目光要多一些,因为在外面走的男人也多一些。 而注意陆平的目光就比较复杂了,一般的女人,虽然也有“爱美”之心,但是却不敢放肆的表露;至于男人们妒忌的目光,则往往是不自觉的就表露了出来的。 陆平两种目光都比较害怕,最后就宁愿跟金翠莲走路。 走路也会出问题,因为他们遇到过劫匪。 劫色的劫匪。 那几个劫匪,陆平还不放在心上,几个石子就震住了他们。 还有官匪,仗着自己有势力,也想来劫色之类的。 都饱暖思**,陆平奇怪了,如今这下匪盗四起,怎么还有那么多的人在寻求**?难道这个下,饱暖的人这么多吗? 然后,陆平就意识到一种情况——贫富差距两极分化。 被骚扰了几次之后,金翠莲意识到自己光鲜的打扮实在爱惹麻烦,而陆平似乎也并没有因为自己打扮的比较光鲜而生出异样的目光。 然后,她就收敛了很多,重新变的朴素起来。 只是人已经变了,就是打扮的朴素,也一眼能看出与一般人的不同。 “翠莲,你怎么又这样打扮呢?”陆平见到金翠莲改装装束后,问道。 在金翠莲的印象中,这还是陆大哥第一次注意到自己的装束,带着几分欣喜问道:“陆大哥,这装束好看吗?” 陆平在金翠莲的身上扫视了一眼,悄悄咽了咽口水,有些困难的道:“好看。” 金翠莲脸上一红,带着几分欣喜道:“那么陆大哥看,我是先前好看呢,还是现在好看?” 陆平看到金翠莲神采飞扬的样子,心中微微一荡,有些口吃的道:“都好看。” 怕金翠莲认为他是在敷衍,赶紧补充道:“各有千秋。” “真的?”金翠莲的眼睛中充满神采。 陆平感觉到一阵紧张,自己在清河县追杀西门庆的时候也没有这么紧张过,心中不禁暗暗感叹。 看来当时要不是韩云燕对自己“用强”,自己肯定不会到这个世界后这么早就成亲。 然后,他就想到前世的时候有朋友评价自己的三个字“闷骚男”。 “真的。”陆平几乎是在叹息着,有浑身冒汗的感觉。 金翠莲欢呼雀跃,从马上跳了下来。 这一,金翠莲很高兴,秋高气爽的日子,连马儿都喜欢跑路,他们不知不觉之间,就跑出了很远,直到前方被一道溪水阻隔才停下来。 他们顺着溪水走,不久就看到了一道瀑布。瀑布的前面被冲出一个水池,不满清澈的水。 走的有些累了,他们就在这里停下来。 金翠莲看到清澈的溪水,有鱼在里面游来游去,突然很想洗澡。 “陆大哥,我想在这里洗个澡。” 陆平也在看着溪水出神,抬起头,从鼻子中“嗯”了一声,就要走开。 “陆大哥,你帮我看着这里,有人来时告诉我一声啊。”金翠莲喊道。 陆平再次在鼻孔中“嗯”了一声,逃也似的走了。 看着陆平消失的方向,金翠莲突然感觉到身体一阵发热,有种异样的感觉,赶紧脱了衣服。 溪水有些凉,她试探着慢慢把自己遮掩在溪水之中。 凉凉的溪水让她冷静下来,她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陆大哥在她的面前总是有些紧张。 紧张,有时是一种陌生。 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时候,金翠莲一阵失望。 色,不知不觉的阴沉了下来。 …… 陆平躲藏到瀑布的另一边,看着前边的道路,一个人影也没有,再看看旁边的山坳,发现一个洞口像野兽的嘴一样张开在那里。 这里其实很荒凉,连农田都没有,怎么会有人呢? 不自觉的,突然想到在洗澡的金翠莲,心中一荡,赶紧守住心神,“闷骚男”三个字的评语又出现在脑海中,他感觉到一阵尴尬。 色不知不觉的阴沉了下来。陆平感觉到色的变化时,突然有一种奇怪的不安全感,马上就想到了金翠莲,他大声喊了一句:“翠莲。” 声音在山谷之间荡悠悠的传了回来,没有声音。 陆平再次喊了一声。 声音向远方蔓延开去,寻觅着回声,回声传回来,还是自己的声音。 陆平的汗出来了,一下子跳了起来。 “翠莲。”陆平的声音焦急的回荡着。 溪水缓缓的流,陆平急促的跑。 他在心里想到了很多种可能,比如,金翠莲正在洗澡,有水怪把她拉了下去;她突然腿抽筋,沉到那浅浅的溪水中了;或者,有坏人一直潜伏在旁边…… 陆平的牙咬的紧紧地,不管是那种情况,要是有人胆敢伤害金翠莲,他一定不会放过那个人的。 甚至他的手中,已经捏着那把仿照下剑做的剑。 金翠莲正站在溪边穿衣服,她已经穿好了内衣。 薄薄的内衣,凸凹有致。 陆平脑门一热。 前世的时候,他在电脑上见过无数的穿内衣的美女,但那都是遥不可及的。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是真实的女人。 他也不是没有见过穿内衣的女人,韩云燕穿内衣的样子他是经常见到。但是,远没有这种带着陌生而青春气息的女人看起来有诱惑。 陆平感觉转过头去。 他听到自己的心砰砰的跳。 “陆大哥,你怎么这么着急?”金翠莲问,带着一丝玩味的意思。 陆平尴尬道:“我喊你,你没有应,我就担心。” 金翠莲似乎带着几丝感动:“陆大哥,你担心我。” 陆平没有回答。 金翠莲的这种把戏,他不可能不明白,前世看那么多的电视电影不是白看的。 气氛有些尴尬。 色越发的阴沉,眼看要下雨了。 陆平眼睛落在瀑布下面,那里藏着一个空间,就像美猴王的水帘洞。 “翠莲,我们到那里躲躲吧。”陆平指给金翠莲看。 “好啊。” 二人跑向那瀑布下面。那里果然有一个洞,还好,一条路通到洞里。 这洞的旁边,竟然有不少足迹,看来也是有人来过这里的。 “不会下雨吧。”金翠莲道。 陆平看了她一眼,她的头发湿漉漉的披散在肩上,有几分出浴美人的味道。只是她刚才的话中,好像包含着什么意思。 “有可能下。”陆平看了看道。无意间察觉金翠莲的眼角漾起一丝微笑。好像她就是盼着下雨。 孤男寡女的呆在一个地方,要是再下一场雨,好像预示着要发生点什么事情。 王伦的思想在这一刻突然活跃起来,影响了陆平。陆平突然在心里想:哼哼,想泡帅哥不是? 这种感觉,非常美妙。 一声霹雳,吓了陆平一跳,王伦的思想也跟着隐藏起来。 外面真的下起大雨来。 陆平和金翠莲面面相觑,想不到这气变化的这么快,二人在这洞中,一时也不能出去。 外面的瀑布声大起来,想来是雨水增大的缘故。 他们站立的地方,也渐渐的被水浸透,开始蔓延上去。 二人只得向洞里面走去。外面的瀑布声渐渐的了。奇怪的是,越往里面去,光线并不是想象的那样暗,隐隐约约间,前面似乎有着光线。 但是,当两人一直向前走,那光线并没有增强,并没有看到预料中的另外一个洞口。再回头,来时的路竟然淹没在黑暗之中。 两人停下来,陆平道:“这洞错综复杂,很是奇怪,我之前其实明明见到外面还有一个洞口,就是瀑布那边的山坳边。但是现在看来,我们顺着这洞走,明明看到光,却找不到,而且还失了先前的路,我看我们不能再向前走了,还是顺着原路返回,免得迷路。” 第一百零一章:迷路 这山洞空间很是局促,加上光线很暗,金翠莲感觉也不舒服,点头道:“好。只是,陆大哥,我有些饿了。” 陆平道:“那好,我们先吃些干粮充饥吧。” 金翠莲的包袱之中,带有干粮。外出的时候,她总是考虑的很周到。 吃着干粮,陆平道:“我突然有一种感觉,那个靠近瀑布的洞,是不是有人去取水的通道,要是那样的话,这洞里,肯定有人。” 金翠莲虽然觉的陆平猜测的有几分道理,还是有些不信:“不会吧,陆大哥,这平常的一个山洞,哪里会有这样的玄机?” 陆平道:“但是,这奇怪的一个洞,要不为什么偏偏那洞口有那么多的足迹呢?” 金翠莲看了看周围,有些不安的道:“陆大哥,是不是我也不管了,我只想赶快从这里出去。” 二人一时无语,默默的吃完干粮。陆平比金翠莲吃的要快,吃完之后,只感觉到口渴,这就又想起了连着瀑布的洞口。就更感觉到这里会有人,陆平的脑海里,幻想着这里生活着一个人,那个人在这里吃完东西后,要到洞口去喝水。 金翠莲突然停止了吃东西,猛然惊觉抬起头来道:“陆大哥,我也感觉到这里有人。” 这么一,陆平也警觉起来。浑身也不自在起来,好像有一双眼睛在窥探着自己。 在这样一个洞中,如果真的会有危险,陆平还真没有把握应付。 “翠莲,你不用怕,我们顺着原路回去吧。” 金翠莲睁着有些惊恐的眼睛看着陆平道:“好。” 陆平在前,金翠莲在后,二人开始顺着记忆中的原路往回走。这洞比较奇怪,往回走的时候,看不清路,好像是背着光走。 走着走着,不知不觉之间,金翠莲在后面抓住了陆平的手臂,陆平回头看了她一眼,发现她眼睛里的不安,没有作声,继续向外面走去。 走的时间越长,越给人一种混混沌沌的感觉。 金翠莲突然摇了一下陆平的手臂:“陆大哥,我们走了很久,好像这么长的时间,我们应该是走回去了。” 陆平猛然一惊。 是啊,按这么走的话,应该已经走了出去啊。怎么还没有看到洞口,看到洞口的亮光呢? 是这个地方太压抑,给人一种时间变的很长的错觉,还是,真的走了那么长的时间而没有走出去? “我们再走走吧,你不用害怕,我们会走出去的。”陆平握了握金翠莲的手。 黑暗中,金翠莲的眼睛闪闪发光,点了点头:“我相信陆大哥。” 二人再走,走了一段,却还是没有走出去。 陆平突然发现,眼前的通道似乎比先前要宽了不少。 这么,肯定不是先前的那条通道了。 陆平心中已然明白这是迷路了,但是表面上没有表现出来,他害怕给金翠莲造成惊慌。 “陆大哥,这里好像变宽了。”金翠莲怯怯的。 “哦,是吗?”陆平道。停下了脚步,看来是走错了,既然是走错了,那么再往前走,也是于事无补的。 陆平心中不明白,按,顺着先前的那条通道往回走,应该是能回到先前的那个地方的。但是为什么偏偏不能回去呢? 那只有一种可能,这山洞有岔道。 想到岔道,陆平也变的不安了。被困在山洞中困死的故事,他可听过不少。 好像还有很多聪明人用绳子绑在自己的身上,这样就能出去了。 但是现在,这是不可能的了,且不已经迷路了。就是绳子,也是没地方找的。做记号更是无从谈起。 “陆大哥,迷路了吗?”金翠莲贴紧了陆平,陆平感觉到她的不安。她柔软的身体贴在陆平的身上,感觉很舒服。王伦的思想在那里蠢蠢欲动。但是,一种危险的气息蔓延上来,王伦的思想又慢慢的消退下去。陆平暗暗的道,决不能在这里被困死。 可是,又怎么能出去呢? 陆平想起了《下万笈》。想起了其中的一篇“探听声息”。 当初只是草草的看过一遍,感觉到迷路的可能性不大,尤其是在一个封闭的地方迷路的可能性更是不大,也就没有在意,现在想起来,正派上用场。 这也让陆平对《下万笈》更是重视。看来这里,真是无所不包。 陆平道:“翠莲,你等等,我现在要看一本书,应该能找到出去的路的。” 金翠莲挽着陆平的胳膊道:“陆大哥,我相信你。“ 在这样的一个地方,被一个女人相信,陆平感觉到很安慰。 这里已经够宽了,陆平拨开金翠莲的手,然后拿出下万笈。 幸亏陆平当时知道晚上要看清东西的重要性,就练了上面的《猫眼》一章。 幸亏有“猫眼”,陆平才能再仔细的把《下万笈》再清楚的看一遍。 所谓的“探听声息”,是人进入一种入定的状态,感受周围环境的变化,顺着那变化找到方向。 比如在这洞中,如果能够感觉到外面的瀑布声,顺着瀑布的声音向那个方向走,就能找到路。 这只是“探听声息“的基础。 再上一层,就能很自然的感觉到周围的变化,尤其是遇到危险的时候,能够感觉的到。按照陆平的理解,就是第六感加强。 更上一层,入定之后,周围如透明一般。这种境界,最是适合在这洞中的情形,想想,要是周围变的透明,自然是很好找到路的。 但是眼前,陆平自信能达到第一层的境界就已经不错了。 金翠莲看到陆平认真的样子,看着他在那里调整的呼吸,也安安静静的看着他,等着他想出解决问题的办法。 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 这句话的不错。陆平因为有前段时间的守静练习,很快就进入了状态。 但是,周围能够感觉到的,只有金翠莲的呼吸心跳之声,那里还有其它的声音? 但是眼下,不寻到其它的声音是不行的。陆平静静的坐在那里。 金翠莲虽然相信陆平,但是时间过去,她又变的不安起来。 就在陆平自己也感觉到要放弃的时候,突然,他“探“到了一种气息,呼吸和心跳,应该还有脚步。 陆平探准那个方向,猛然跳起来道:“走,我们走。“ 吓了金翠莲一跳。她也没问,陆平就拉着她的手,向前走去。 这次,陆平走的时候手是在洞壁上摸着的。就在金翠莲跟着陆平向前走的时候,陆平突然拉了一下金翠莲,拐了一个急弯,差点把金翠莲拉的倒下来。 果然,这里还有岔道。 幸亏陆平的目力厉害。 拐过那个洞,陆平才发现那洞的前面,那个洞口是斜的,不这里光线暗不好看到,就是光线充足,恐怕影子也正好遮盖在那里,走的快了,也很容易错过去。 金翠莲的道:“陆大哥。“声调中充满兴奋,陆平知道她重新树起了信心。 幽暗中,陆平笑了笑,也不知道她有没有看到。 “翠莲,我们很快就会找到出口的。“ “陆大哥,我相信你。“ 此刻,金翠莲觉的陆平拉着她的手格外的温暖和有力。 那个声息越来越强烈了,陆平拉着金翠莲的脚步也快了起来。奇怪的是,洞好像也越变越宽。 “陆大哥,洞好像变宽了。“金翠莲道。 陆平嘘了一声,停下了脚步。 他感觉到那个声息突然变弱了。 难道,是被里面的什么东西发现了? 陆平静静的站着,金翠莲也站在那里不动。 终于,陆平捕捉到那个声息的所在地,在不远处一动不动。 陆平拉着金翠莲的手,继续向前走,向你那个声息走去。 这个时候,陆平突然又感觉到那个声息动起来,而且开始改变方向,越是接近,越像是在躲避他们一样。 既然是躲避他们,那么,看来这个危险不是很大。而且,隐藏中的那个东西应该熟悉这洞里的环境。 陆平暗叹自己现在不能达到更高的境界,要是能够探到这里如透明一般,也就知道那隐藏的到底是什么了。 那个声息果然是在躲避,陆平拉着金翠莲越是接近,那个声息移动的也越快。 陆平拉着金翠莲加快了步伐,果然,那影藏着的活物移动的也快了。 看来果然是在躲避着他们。 “陆大哥,我走不动了。“金翠莲突然。 陆平这才发现金翠莲已经被累的气喘吁吁了。 “好,我们歇息一会儿吧。“陆平道。 陆平探到,那个隐藏的东西也停止不动了。似乎在观察着他们的动静。 陆平心想,这样追踪那个声息,逼急了他应该会想着逃出去的,这样,总能知道出去的路。或者,能探听到外面的风声或者水声,那个时候,他就能找到出去的路。 “陆大哥,怎么还没有走出去啊?”金翠莲还是有些气喘。 “我听到这里有呼吸和心跳的声音,我们跟着那个声音,应该能够走出去的,出去之后,我们就离开这里,再也不会回来了。”陆平道。其实也是给那个隐藏着的活物“听“的,虽然不知道他能不能听到。 第一百零二章:陷阱 如果能够听到,是最好,因为那样的话,刚才的话就能传达一种信息,自己纯粹是误入这里,找到出去的路就离开这里。不定,那隐藏的如果是人,很可能会把他们带出去。 陆平注意着那个声音,发现那个声音似乎在向他们走近,而后犹豫了一下,又退回去了。 看到金翠莲已经不气喘了,陆平重新拉起了她的手。 那个声息移动起来,陆平拉着金翠莲跟着。 此时,那个声息似乎是有意带着他们走,因为开始的时候走的路有很多的拐弯,现在,直多了。 走过的时候,陆平也注意到一个问题,有很多路,好像是走过一样。 想想也是,像那样的走,要是这么长的时间走直路都没有走出去,那这山也就大的太离谱。 越是走,眼前却越是空旷。这山洞纵横交错,走到这里,却像是走入了一个大厅。 从洞顶上垂下许多钟乳石,还好似闪着幽幽的光芒。 当完全走入这个大厅的下面的时候,眼前的光景直让人叹为观止。 乍一看去,这里明灭不定,如神仙洞府一般。 “陆大哥,这里莫非是神仙洞府吗?”金翠莲问。很显然,眼前的风光让她赞叹不已。 陆平的脑海中立即浮现出武侠中那些主角的奇遇,在一个洞中遇见高人,学成绝学,功力大增。 陆平道:“也许吧。”看这地方,如果住在这里的真是一个人,应该也不是等闲之人。 想到这里,陆平遂朗声道:“这里的高人,何不现身一见?” 却并未见有人出来,陆平再次朗声道:“在下误入此地,实在是无心之举,无意冒犯,只求赶快离开这里,还望成全。” 完,却是暗暗的用“探听声息”索求动静。这是豁然开朗,先前隐藏的那个声息,竟然真的是一个人。 那个人从大厅的另一侧走了出来。 忽明忽灭之中,见那个人不过三四十的年纪,身材高大,留着短须,没有仙风道骨的气质,在这种氛围之中,反而显的有几分诡异。 那人道:“你怎可证明是无意,莫非你身上藏着凶器?” 陆平道:“我们身上委实没有凶器。” 那人道:“你怎可证明?” 陆平道:“如果我们带有凶器,这洞中诡异,恐怕我们早已拿出防身了。” 那人默然不语,似乎在思索陆平话的可信程度。 忽然道:“既如此,我便带你们离开这里,但是你们不可再回来。” 着,转身而走。 陆平见这人开始的时候疑神疑鬼的,突然变的这么爽快,隐隐感觉有些不对。 金翠莲看到那人要走,喊道:“陆大哥,我们跟上去啊。”就拉了陆平的手跟上。 没走几步,金翠莲大叫一声,却是脚下一空,下面是一个大坑。 因为事出仓促,陆平跟金翠莲的手是拉着的,立即被带了下去。陆平慌忙伸手向后抓,凶险万分的抓住了坑的边沿。 但是金翠莲的体重加上他自己的体重,却是千斤一般重,陆平慌忙之间,根本拉不上去。 原来这里竟然有丈余宽,几丈深的深坑。陆平才知道上了那个人的当了。 金翠莲惊魂之后,被陆平拉着,身体摇晃着,更是紧紧的抓着陆平的手不敢松开。 那个人见二人将要跌落坑中,哈哈大笑。 陆平喊道:“你既是把我们骗到陷坑之中,意欲何为?“ 那人道:“你先下去,我再告诉你。“ 陆平使劲想把金翠莲甩上去,却根本纹丝不动,暗恨自己力量不足。 金翠莲惊魂已定,对陆平道:“陆大哥,你放手,你上去了才能救我。” 陆平也知道她的在理,但是手里拉着一个柔弱女子,又怎忍心放手。 “翠莲,你放心,我们一定能出去的。” “放手啊。” 那人见陆平没有掉进去,喊声道:“你既然不愿进去,我便帮助你进去。” 那人飞跑过来,来到坑边,伸脚就去踩陆平的手。 陆平大叫一声,一手放开金翠莲,腾出那只手来就向那个人抓去。 那个人吃了一惊,慌忙后退,陆平却是抓了一个空,心中气的骂娘。 陆平跟着金翠莲,也跌落坑中。那金翠莲刚刚落地,陆平从上面掉下。 陆平又是惊出一声冷汗,要是砸在金翠莲的身上,金翠莲非死即残。 慌忙之中,手在坑壁上一推,重重的摔在坑中。 陆平爬起来,赶紧扶起金翠莲道:“你没事吧。” 金翠莲摇了摇头,伸展了一下身体,道:“陆大哥,我没事。” 那个人走到洞边,看着下面道:“你们到底是何人,胆敢闯入我的洞中。” 陆平扫了一眼这个坑,幸亏坑中没有暗器之类。 这个坑太简单,太普通了,但越是简单,四周光溜溜的,越是没有办法出去。 “我们只是路过的。”陆平道。 那人哈哈大笑:“就算你们是路过的,能够在这里跟踪我,也是不简单。” 被这人骗下坑中,加上身上也摔的疼痛了,陆平心中藏着一股怒火,道:“你要怎的?还是有屁快放吧。” 那人见陆平发怒,皮笑肉不笑的道:“把你看的那本书交出来,我便放了你们。” 陆平想不到那人竟然发现他看“探听声息”,料想今是难以出去了。 突然想,要是下剑在这里,也不至于这么被动,现在想驱物,自己的能力实在有限,根本不能奈何他。 “那本书啊,”陆平一边着,一边取在手里,却是一掌击在坑壁之上,随着一声闷响,那坑壁竟然是陷进去了三分。 陆平道:“我要是急了,只一掌,这本书恐怕就毁了。” 那人变色道:“等等,你不要急。” 陆平心念电转,虽然自己以此要挟,取的暂时的安全,但那人看自己的手段,料想是更不会放过自己了。看这坑的周围,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最简单的陷坑,也是最有效的陷坑。 陆平道:“你把我们弄上去,我就交给你。” 陆平本来想那人会拒绝,谁知那人竟然在那里沉默起来,似乎是在思索,然后道:“好,我答应你,但是我现在没有绳子之类的东西,我便去找一些来吧。” 着,竟然在坑壁之前消失,陆平喊道:“等等。” 却哪里有声音。 陆平心念电转,目前最要紧的是从这里上去,才有逃走甚至制服那个人的可能。 而且,陆平也不真的相信那个人会傻到把他们弄上去等他把“探听声息”交给他。 “陆大哥,他真的会找绳子把我们拉上去吗?” “不知道。”陆平道。 心想,就是那人真的拿来了绳子,难保不是这两种情形,先把金翠莲拉上去,然后以她为要挟,逼自己交出“探听声息”。 要么,就是先拉自己上去,但是在拉到一半的时候使点花招,让自己上下不得,再逼自己把东西交出去,那也很难受。 陆平仔细想《下万笈》上的那些奇术妙法,能从这里上去的方法的确不少,那“风火之术”就可以。但是现在自己只是练到皮毛,平地上跑的快,离向空中飞翔,还差的太远。 还有就是时迁的那种飞檐走壁的功夫。 但是时迁似乎生适合练习飞檐走壁的功夫,看他的功夫,甚至比《下万笈》中所载,还要高上一筹。 陆平当然也练习那过种功夫,谁从没有一个飞翔的梦想呢?尤其陆平时候还深受武侠的影响。但是练习起来发现困那重重,施展出来,上墙可以,要想从这里跳出去,还是不可能。除非中间有支点可接力。但是这坑光溜溜的,哪里有接力的地方? “陆大哥,他不会想办法害我们吧?”金翠莲有些担心的问。 金翠莲这么一,陆平也担心起来。按,现在那人想害他们是肯定的,但是不会直接的来害他们,因为他还有顾忌。 但是间接的害他们呢?这点就不好了。 “陆大哥,他要是不来了怎么办?”金翠莲问。 下面比上面还要沉闷,看金翠莲看要受不了的样子。 他那一句话倒是提醒了陆平,那人要是不来怎么办? 他们在这地下,困的久了,断了饮食,倒是只有乖乖的被擒了,这是个最简单,也是很有效的办法。 这么一想,陆平更加焦急,看来依靠自己的力量离开这里才是最重要的,等待那人只是死路一条。 “翠莲,把剩下的干粮都拿出来,我们吃了吧。” 二人在这里折腾了很久,此时早已饥肠辘辘,只要吃饱了,有了力气,才能更好的想办法逃出去。 “陆大哥,我渴的吃不下去了。”金翠莲道。 渴? 陆平灵光一闪。 这里地势较低,按不可能没有泉眼之类的。但是这里为什么没有水呢? 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泉眼被堵上了,或者是有暗道把水引到其他的地方了。 陆平一想到此,精神一震。 沿着坑壁敲起来。金翠莲不解的看着他,也随着他在坑壁上敲着。 敲了一圈,没有空心的声音。 第一百零三章:凤舞九天 那么有暗道吗?陆平看地面周围,根本不像是有暗道的样子。 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陆平的目光落到自己刚才打的那一掌上面。只见上面似乎沁出了一些水。 那么,就是,里面肯定是有暗道的。 泉眼是很难被堵起来的,如果想要堵泉眼,要花很大的功夫。那么,暗道应该是很深啦。 陆平一想,再次一掌击在坑壁上。 这下豁然开朗,虽然声音沉闷,但是陆平以“探听声息”来看,里面确实有暗道,应该是导引水的。 陆平赞叹不已,仅仅就是排水这一项,可见这的一个坑,多么的不简单。 可是另外一个问题来了,就算是这里面有暗道,又能怎样?如果不能打开,也是白搭。 而从目前的情形来看,要打开,谈何容易? 陆平刚刚升起的信心像泄气的气球一样快速消退。 金翠莲看到陆平皱着眉头,思路重重,叹了一口气道:“要是能向鸟儿一样飞就好了,再不然,像青蛙一样跳出去也是好的。” 金翠莲那句不经意的话,突然让陆平收回目光,陆平自语道:“青蛙也能跳出去吗?” 金翠莲不知道陆平是在自言自语,以为是在问她,答道:“我笑了吧,不过青蛙的确蹦的挺高的。” 这句话让陆平重新竖起了信心。 蛙跳之术。 陆平在教陈达虎扑的时候,自然也是学过那蛙跳之术的。 蛙跳之术加上时迁那飞檐走壁的功夫,会是怎样的效果呢? 陆平看着金翠莲,道:“翠莲,我现在临时教你一种跳跃的方法,等一会儿你试试,看能不能跳出去。” 金翠莲有些不信的道:“你都不能出去,我又怎能出去呢?” 陆平道:“翠莲,你相信我吗?” 金翠莲半信半疑的点了点头。 陆平突然又想起了韩云燕,不管怎么,韩云燕一直是相信自己的,潘金莲也是相信自己的,要是在目前这种情势下,她们一定是相信自己的。 陆平射向的蛙跳之术和飞檐走壁的结合,还带着一种借力的方式。 经过陆平半个时辰的讲解和练习,金翠莲基本上已经能掌握陆平交给她的跳跃方式了。 两人歇息了一会儿,就准备上去。 在这段时间之内,一直没有见那个人出来,看来那个人很有可能是想等着他们困在这里没有力量的时候再出来的。 “翠莲,你不要害怕。”陆平鼓励道:“翠莲,你要相信我。” 金翠莲看着陆平的眼睛,道:“陆大哥,我一直都是相信你的。” 陆平站在那里,双手垂下,手掌向上做托起状。 其实这个姿势要是放在现代,大家都会明白的,部队里经常有这种演练的方式,一个战士踩在另一个战士的手上,然后那个战士踩在那个战士的手上,借那一托之力,就能跳的很高。 金翠莲退后几步,跳到陆平的手掌上,陆平一咬牙,大喝一声,使劲一甩,金翠莲冲而起,一下子高出坑上。稳稳的落在地上。 陆平看到金翠莲出了陷坑,精神一震,后退几步,猛然跃起,在坑壁上一蹬,又到了对面的坑壁,再一蹬,这样三蹬两蹬,也出了陷坑。 陆平本来是捏了一把汗的,害怕那人在坑外等着他们,首先会捉住金翠莲要挟自己,上去竟然没有发现那个人。 金翠莲出坑之后,本来还在担心陆平的,想不到陆平竟然也出来了,一时大喜,赶忙过去拉着陆平的手道:“陆大哥,我还正担心你怎么上来呢?” 陆平看了一眼周围道:“翠莲,心,这里可能还有陷坑,我们心为上,赶快离开这里。” 经过试探,两人心的离开这个“大厅”,离开之后,陆平骤然感觉到轻松,看来这里的工程并未完工。那个大厅,应该是核心之所在,才完成了,至于那个大厅还有什么秘密,陆平也没有兴趣知道了。 二人心的往前走。这次,却又是陷入了迷茫之中。但是没有在别人的掌握之中,这倒是好的。 陆平在使“探听声息”,却是毫无结果。 其实《下万笈》上本来还有一种嗅觉的功夫的,只是需要长久的练习,现在根本没有什么实际的意义,要是有那等功夫的话,找到正确的路应该也不是问题。 两人顺着一个方向,终究还是没有找出去,奇怪的是,那个人好像也失去了踪迹,难道他真的出去找绳子了? 黑暗之中,金翠莲突然问陆平:“陆大哥,你刚才使的那功夫虽然跟陈当家的相似,但是比他那好像要高明不少呢?叫什么名字啊?” 陆平突然想出一个名字,脱口道:“凤舞九。” 正在这时,陆平嘘了一声,凝神探听起来。 洞好像颤动了一下。 …… 就在刚才陆平和金翠莲受困的那个大厅,伴随着一阵坍塌,一个满面虬髯的威猛大汉也闯了进来。 他一进来就大骂:“方腊,你这个王八蛋,你以为爷爷怕你这个鸟洞吗?看爷爷毁了他。” 原来那个人是方腊。 那方腊从另一边出来,笑道:“田虎,你再厉害又能怎的,这里是我的地盘,岂容你撒野?” 田虎看到方腊出来,脚下一跺,竟然向方腊冲去。 就在他冲去出的同时,地面上似乎抖动了一下。 方腊突然在原来的地方消失了。 田虎落在那个地方突然塌陷,落入了跟陆平刚才同样的命运。 方腊出来,哈哈大笑道:“哈哈,想不到今竟然抓到三条大鱼。” 正在这时,田虎却是从陷坑中冲而起。 方腊大惊,待要逃脱,被田虎抓鸡一样抓住。 “田大哥……”方腊胆战心惊的道。 “把你那本鸟书给我交出来。”田虎道。 方腊顿了一下,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田虎不耐烦的道:“快,不然我撕碎了你。” 方腊赶紧道:“田大哥,我实在不出口。” 田虎喝道:“你不我把你扔下去,然后抓只狼来。” 方腊慌忙道:“好,我,我。” 田虎道:“快。” 方腊道:“我抓到三只大鱼。” 田虎歪着头想了想道:“你好像是这么的。” 方腊道:“还有另外的两只大鱼,在那个坑里,我的书,其实是被他们偷去了。” “是谁?”田虎吼道。 方腊指着刚才陆平掉进去的那个坑道:“是那个坑。” 田虎拉着方腊过去,那个坑里,哪里还有人啊。 田虎大怒,举起拳头:“信不信我杀了你。” 方腊慌忙道:“田大哥,他们肯定是从这里逃出去了,能从这里逃出去,真不简单啊,怪不得能偷我的书呢,我看,他好像还有别的书。” 田虎一听,道:“你的是真的?” 方腊道:“我现在被你抓住,还敢假话吗?假话的,总是王庆那个王八蛋。” 田虎听这么,放开了方腊道:“是啊,王庆那个王八蛋才爱假话。” 方腊道:“田大哥,我看,我们现在还是赶紧去抓那两个人吧,不定他们还没有走远。” 田虎道:“你怎么不早,一定要把他抓回来。” 方腊道:“不是你刚才不信我吗?” 田虎追踪方腊的时候,陆平终于捕捉到了声息,潜伏在他们通过的路上。然后,陆平就听到了外面的瀑布声。 看来这个洞一定是可以封闭的,封闭的时候,里面就是一个笼子。这次,可能就是田虎打开了这个笼子。 有了声音,陆平跟金翠莲很顺利的就走出了那个洞。 到了瀑布边,看到外面的阳光,两人半都没有适应过来,仿佛重生一样。 然后,他们好好的喝了一顿水。 气已经放晴了。 喘了半的气,陆平道:“翠莲,我们还是快走吧,相信他们很快就会追过来的。” 金翠莲怒道:“这个破地方,回头你带领梁山众兄弟踏平了它。” 陆平看金翠莲的表情,突然感觉怪怪的,但还是赶快拉走了她。 二人仓皇而走。 二人刚走,田虎拉着方腊就出来了。 “你子走的太慢啦。”田虎吼道。 方腊狼狈不堪的道:“田大哥,我哪里有你的手段,当然跑不快啦。” 田虎嗨了一声,侧耳听了听,拉着方腊道:“应该是没有走远,快走,抓住他们。” 陆平想不到这么快就有人追上了,对金翠莲道:“他们果然追上来了,好厉害啊,我们先避一避吧。” 眼睛一扫,拉着金翠莲伏在一处草丛中。 二人刚刚伏好,就见田虎拉着方腊在后面出现。 陆平和金翠莲一动不敢动,陆平又想到了下剑,要是下剑在这里,从这里飞剑出去,不信那两个人能躲避的了。 可惜…… 眼看那田虎拉着方腊走去,陆平和金翠莲正要出来,田虎和方腊竟然又回来了。 二人赶紧再次伏好。 “不对,他们应该是在我们后面的。” 陆平在草丛中见那田虎,真如老虎一般,看那人的气势,好像有一个强大的气包围着他,料想武功盖世。 正想着,那田虎却是向这个方向走来。 第一百零四章:王大 陆平想不到这个田虎的功夫高到这种程度,料想是混不过去的,手中暗抓了几颗石子。 眼看田虎来到,一颗石子飞出,田虎大惊,那颗石子,却是结结实实的打在方腊的额头上,打的头破血流,方腊大叫一声。 “啊……!” 田虎想不到这石子这么厉害,大喊一声就扑了过来,陆平再飞出一颗石子,那田虎竟然空中抓住了。 但是,他还没有来得及高兴,无数道白光从陆平的身上飞出。 田虎暗叫一声不好,连忙使出千斤坠落在地上,那无数道白光簌簌的从头顶飞了过去。 田虎的冷汗还没有冒出来,一道更凌厉的白光飞了过来。 田虎大叫一声,眼看是比不过,一把抓了过去,叮的一声,手中隐隐作痛,刚在抓在手中的那个石子竟然碎裂了。 田虎大吃一惊。陆平更是大吃然一惊,自己压箱底的手段都使出来了,这人竟然能轻易的就破了。 陆平拉着金翠莲赶紧跑。 那田虎在后面追赶,陆平回身,连续几个石子当暗器,都被田虎接住。 眼看石子不多,陆平跑一段,手往后一扬,却并不是真的放石子,那田虎躲时,却是没有。 如此几次,田虎放心追来,却是不再躲避。 这样几次,田虎放心追来,眼看追的近了,陆平再回身一颗石子,那田虎这次不再躲避,一颗石子却是结结实实的打在田虎的额头上,也是头破血流的下场。 田虎哎呦一声,用手抚了一把额头,满手是血,田虎大怒。 那一石子打的够狠,田虎有些头晕目眩。眼前也稍微有些模糊。 陆平乘此机会,拉着金翠莲赶紧跑,心中却在遗憾,这一下不是飞刀。 方腊在后面跟上来,看到田虎也中招了,哈哈大笑。 田虎怒道:“你笑什么?” 方腊赶紧闭上了嘴,然后道:“你看,这个人果然不简单,他的身上,一定藏有奇异之术的秘本。” 田虎见,也顾不得额头上的疼痛,道一声:“追。” 飞快的向前跑去,方腊见田虎跑了,暗暗担心田虎抢了先机,也赶紧跟上。 金翠莲到底是女子,加上在洞中困的久了,进食不好,体力不济,眼看前面却是一个山坡,金翠莲有些泄气。 陆平暗暗捡了一些石子在手,看了看那山坡,鼓励金翠莲道:“翠莲,我们再来一次在那坑中的功夫。” 金翠莲喘息了几声,点了点头。 却那田虎和方腊眼看要追上,却见一个女子冲而起,跃上山坡,吓了一跳。 然后,又见那个男子在山坡上一蹬,也跃上山坡,暗暗吃惊。 方腊还在寻思,那两人这等功夫,恐怕追不上,田虎却是脚步不停的追了上去。 陆平憋了一口气上了山坡,腿已经软了。 但是也松了一口气,在山坡之上,眼看那田虎追来,陆平占据险要,手拿石子,照着田虎就打。 田虎在下面躲避不已,想要上那高坡,却是不易。 金翠莲见眼前情势有利,赶紧帮陆平捡石头。 田虎眼见不能抓住二人,气的哇哇大叫。 陆平眼见田虎气愤的模样,有意气气田虎,消耗他的气力道:“我那粗鲁的汉子,你还是不要追了,我们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追我啊?” 田虎怒道:“把你身上的东西交出来,我便不追你。” 陆平见,道:“我身上的东西,我们困在洞中的时候,早被那个叫方腊的家伙搜去了,我们逃命还来不及呢,哪还有什么东西啊。” 田虎见,惊疑不定。 陆平道:“后面那个家伙阴险狡诈,你想想,你刚才在他的地盘,是不是也差点中招了?” 田虎想想方腊的陷坑,要不是自己武艺高强,也陷了进去,已有几分相信。 陆平见方腊来到,道:“不信,你问问他,当然,他不会承认的,你搜搜他就知道了,他也有可能把那东西藏在他的洞中。” 那方腊正好赶到,田虎转眼见到方腊,立即一把揪住他道:“那东西,是不是在你身上?” 方腊一愣。 陆平拉着金翠莲的手,赶紧跑走。 二人走了一段,金翠莲实在走不动,气喘吁吁的道:“陆大哥,那两个人应该需要一段时间才能追来吧?” 陆平道:“是啊,但是我看那方腊貌似愚钝,其实是冷静,我看我的反间计维持不了多长的时间了。那个田虎,武艺高强,体力充沛,这样下去,我们是耗不过他们的。” “想逃脱他们的掌握,也不是多么难的事情。”突然有一个人从旁边走了出去,吓了陆平和金翠莲一跳。 此时那人要跟他们是一伙儿的,他们哪还有力量对抗。见那人这么,半信半疑。 那人微微一笑,指着不远处道:“看到那两条狼了吗?” 陆平和金翠莲吓了一跳,只见不远处两条狼正在那里虎视眈眈的看着他们。 那人道:“那是我养的两条狼,我驱使他们去对付他们,应该可以拖一拖,着,喉咙中长啸一声,那两只狼闻声,却是飞快的向这边窜来。 陆平暗暗戒备。 那两只狼却只是从他们的身边窜过去,一跃而下。 很快,就听到田虎和方腊的惊叫声了。 那人道:“快走。” 陆平不再迟疑,不管怎么,跟着这人,起码能逃脱方腊和田虎。 …… 那两只狼却是灵巧异常,田虎虽然不惧怕他们,但是总是难以抓住他们。 方腊没有田虎那样的功夫,只是跟着田虎在那里转,气的田虎哇哇大叫,骂方腊不中用。 此时性命攸关,方腊哪里还管的了那么多,照样在那里躲避。 终于,田虎发威之中,一只狼被田虎一脚踢飞,另一只狼惊怕,也赶紧逃跑了。 方腊这才松了一口气,但是,气还没有喘过来,就被田虎一把抓住衣领:“东西在哪里?” 方腊大叫:“不是了吗?东西不在我身上。” 田虎吼道:“你不拿出来,我撕了你。” 方腊闭口,似乎思索了一下,道:“不信,你可以搜。” 田虎想了想,扯开方腊的衣服。 方腊想不到,田虎搜身搜的那样彻底,竟然把他扒了个精光。方腊也怒了,吼道:“你看看,我有什么没有?” 田虎词穷,道:“不定在洞中。” 方腊大怒道:“那人马上就跑远了,你还在这里跟我不明不白,就是不明不白,也要先抓住那两个人啊。” 田虎似乎才如梦方醒,拔腿就跑道:“那,我得赶紧去追了。” 方腊也待去追,风吹的身上凉,这才发现自己浑身光溜溜的。气大大骂:“你等我穿好衣服啊。” 田虎和方腊上了那个高坡,放眼望去,竟然没有见着人。就赶紧再向前跑。 田虎眼睛一扫,看到不远处的草被塌倒了,正要往那个方向追,突然从草丛中冲出一伙儿土匪。 田虎看着那些人道:“你们有没有看到两个人从这里跑过去?” 一个敞着胸部的汉子走出来道:“见着了。” 田虎喊道:“他们往哪里跑了?” 那汉子看着田虎,似笑非笑的笑了笑,突然呸了一口道:“看你这熊样,把人打劫了就算了,竟然还想把那娘子抓回去,像那么漂亮的娘子,只有本大爷这样的人才能配的上嘛。” 田虎怒道:“谁要抓什么娘子?你给我滚开,老子懒得讨论什么娘子不娘子的。” 那汉子哎呦了一声:“在本大爷的面前,你还这么拽。” 方腊从后面气喘吁吁的赶过来,对田虎道:“你不用跟他啰嗦,一定是那个子又在挑拨,太狡猾了。” 那汉子见方腊来到,冷笑道:“不是我你们,你们两个人就想打劫啊,真是不自量力。” 着,却是从怀中拔出刀来,走到田虎的面前。 田虎就势去抓那刀,那汉子待要躲避,不知怎么,竟然躲避不了,被田虎一把夺去,一脚把那汉子踢飞。 那汉子动手的时候,后面的喽啰也冲了过来。 田虎见那些喽啰当道,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 举刀就冲了过去,却是砍瓜切菜一般,那些喽啰还没冲过去,田虎已经提前冲了过去, 血肉横飞,惨叫声发出来的时候,人已经死了。 陆平想不到那人还备有马车。 那人看陆平的神色道:“他们厉害,我得防备着点。” 几人上了马车。那人驱使着马车,一路跑去。 眼看着方腊和田虎是追不上了。 后来,马车慢下来,那人道“敢问阁下,为什么会被方腊和田虎追踪呢?” 陆平淡淡的道:“我们避雨的时候发现了那个洞,又发现那两个人在那洞中鬼鬼祟祟的,却不心被他们发现,定要杀我们灭口,是不能让我们发现秘密。” 那人似乎有些不信:“仅此而已吗?” 陆平假装奇怪道:“就是这样啊,难道还有什么吗?” 那人微笑了笑,道:“没有什么,那,你们有没有听到他们什么呢?” 陆平本来想编一段话的,但是想到眼前的人尚且分不清是谁,别到时候他也因为自己“知道太多”,而要杀自己灭口;更何况,眼看金翠莲对眼前的情景很不适应,尤其是自己谎的时候,金翠莲似乎总有些异样的眼神,就道:“没有听到什么。” 第一百零五章:京城 那人显然有些失望,道:“哦,那他们追你们就是没有理由了。” 陆平道:“是啊。” 马车向前冲去,陆平突然道:“恩公救了我们,还不知道你的大名呢?” 那人道:“事一桩,何足挂齿?我姓王,在家中是老大,大家都叫我王大。” 陆平心中一凛,幸亏眼前这个人隐藏的虽然很深,却是不会隐瞒自己的姓氏。 陆平当下一面跟金翠莲着一些无关的话,一面却在心中盘算,等到了一个地方停下,就找个借口离开,免得再生祸端。 现在回想起来,既然宋江、方腊、田虎、王庆那同时得到几本不知名的秘笈,想来是人各有一手。那方腊和田虎他已经见识过,眼前这人,料想就是王庆了,肯定也再某一方面有其本事,自己带着金翠莲,在这里势单力薄,还是稳妥一些的好。 那人见陆平神色淡然,不像谎的样子,露出惋惜的神情,却也不便再多话。 听着马车走动的声音,陆平想着到下一个城镇,一定要离开此人。 心中却又忧虑离开此人是不是容易的事情,看着金翠莲,似乎对眼前的事情毫不在意,只是一种逃离危险之后的放松神态。 当出现人烟的时候,陆平便着意打听前方所到之处。 那人道:“前方就是京城,子脚下。” 陆平微微吃惊,看此人不急不躁的模样,应该是在京城中有势力。 自己跟着他来这里,虽然能够逃脱方腊和田虎的追杀,但是这个人,本身却也是一个危险的人物。 金翠莲听来到京城了,却是心中惊奇、喜悦。 她本是女子,如果不是行走江湖,哪里能走到如此多的地方,经历如此多的事情。 先前,跟陆平一起虽然几次遇险,结果都平平安安,回味起来,却是惊险刺激。 最为那个时代被压抑的女性,她的心灵已经在脱离桎梏,仿佛放飞的鸟儿一般。 转而,却又有淡淡的忧虑,那个从未见面的韩云燕就在京城里……陆大哥已经有了两房夫人了,那么自己…… …… 眼看进入大道,陆平想在这里离开就容易多了,而且人海茫茫,那方腊和田虎未必找的到自己,而且还未必在找他们。就对那人道:“多谢王兄搭救,我在京城中也有故人,还是在此分手吧。” 那人道:“陆兄见外了,你哪里有故人,我送你去便了,免得你行走劳顿。” 不待陆平开口,继续道:“再,我在这里认识的人多,如果方腊和田虎追踪到此,也好有个照应。” 陆平眼看金翠莲已经被他动,金翠莲这段时间以来,的确是一路劳累。 陆平心中转而一想:“如果你真的是四大寇之一的王庆,我倒要看看你的手段,将来不管是在江湖上还是在战场上,对你多了解一些总是不错的。” 这样想着,也不再多言。 那王庆见陆平不言,吆喝了一声马,加快了速度。 陆平却又皱着眉头暗暗地想:自己在这个时代,最后到底在一个很么样的位置上呢?那《水浒传》上并没有自己这样一号人物,难道自己只是妄自来这里一趟? 这样想着,不禁有几丝恐慌。 其实到底,人总是会在特定的时候没有安全感的。 同时,陆平又倔强的涌上来一股念头:自己就不信,凭借自己多了几百年经验的优势,加上现在又有《下万笈》,可以是软件条件是一流了,就这些条件,如果自己还不能在这里时代崛起的话,也是在是自己太“菜”了。 自从进城之后,金翠莲的眼睛就一直睁的大大的,透过马车窗帘的缝隙看着外面。 京城自古繁华,她自然是不肯错过观看的机会,对于陆平来,那现代的都市,比这宋代的都城,不知要繁华多少倍。 但在这里,却是另外一种感觉,古典的繁华,这种繁华是纯朴的,让人清静的,比那现代的都市繁华,少了许多浮躁,感觉到这繁华格外的充实。 虽然陆平还不知道,这繁华里面,到底隐藏着什么。 王大见陆平神色淡然,露出他难以忖度的神色,心中一时竟有些茫然起来。 马车在街道上慢慢的走着,金翠莲看着这里,突然道:“这里这么多人,要是在这里开个绸缎庄,那能赚多少钱啊?” 陆平心中一动,看向金翠莲,却见她一脸的神往。 陆平道:“你要是喜欢,我们可以就在这里开个绸缎庄,不过这子脚下,恐怕会有很多的波折。” 金翠莲当然不明白陆平所的波折意味着什么?到底,阳谷县让她开阔了眼界,也让他增强了信心。 眼前,正是想大干一番的时候,她做生意做的很顺利,哪里想到过会有波折? 而陆平在现代呆过,知道中国的情况,历朝历代,做生意首先要搞定当官的,不然一定会有很多“麻烦”。 金翠莲现在,根本不知道这些。 …… 有人抬八抬大轿迎面而来,周围的人纷纷避让,不出的气派。 陆平看着那八抬大轿的抬轿人,仿佛也带着几分自豪,那轿子里面的人呢? 京城水深,陆平前世的时候没有见过高官,在这里真切的见到高官,有一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金翠莲看着那八抬大轿,陷入了沉思之中。 只有王大见惯不惯的样子。 “这么多人啊,这么多有钱人啊,这么多穿绸缎衣服的人啊。”金翠莲终于忍不住把心中的感慨了出来。 陆平看到她的眼睛中闪着商人般狡黠的光,不禁微微一笑。 这金翠莲,真是有商人的赋。 “这里,很多高官啦。”陆平吐出一口气道。 王大本来是似笑非笑的看着外面,听见陆平话,以为陆平是在问他,但是看他的脸色,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的感慨。 一时竟不明白陆平是信口话还是话语中隐藏着什么?想了想,王大道:“下最大的官就在这里。” 王大的这一句话,明了一切问题。 “这里的店铺租金高吗?”金翠莲突然问。 “高,很高。”王大淡淡的道,表情却是在沉思。 陆平虽然前世没有做过生意,但是知道在一线城市,店铺的租金是贵的吓人。 只是不知道在这个时代,商业还不是太发达的情况下,租金的情况。 看看周围的情况,估计跟现代的情况也差不了多少。 毕竟,这京城的人都是“见多识广”的,肯定是提前开化,那商业具有极大的利润,这京城的人不会不知道。 “如果金姐有意在这里做生意租店铺,我可以帮忙。”王大,淡淡的笑了笑。 金翠莲听,脸上笑开了花:“那就多谢了。” 陆平看着金翠莲的笑脸,在心里默默的吐了几个字:商人的嘴脸。 …… 话之间,马车拐了一个弯,眼前渐渐清静起来。 陆平假意没有在意,心里却是默默的想,前世的时候,一些富人居住的地方往往选择在清静的地方,这王大该不会有同样的想法吧? 毕竟,这个时代,不管怎么繁华,都不像现代都市那样显得嘈杂,再交通不发达,远离繁华的地方毕竟有诸多的不便,一定不为富人所取。 眼前越来越清静,清静的有些诡异。 陆平心中生出一种“阴森”的感觉。 金翠莲的表情中明显多了疑问,王大看了看金翠莲道:“寒舍位置较为偏僻,实在是抱歉。” 金翠莲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马车继续前行,在这样冷清的地方走着,实在有些异样的感觉,还好马车终于停了下来。 前面,是一条巷,幽深的巷。 王大跳下马,一面把马赶到马棚里,一面解释:“前面狭窄,请二位多多包涵。” 陆平心中暗暗提高警惕,却是含笑答道:“落难之人蒙王兄搭救,已经是感激不尽了,是叨扰才对,哪里还有二话。” 陆平把金翠莲扶下马,一面客套着,一面跟着王大往里走。 金翠莲心里有些不安,但见陆平神色平静,也就跟着走了,内心里,竟然也隐隐的带着点探险的兴奋。 巷幽深,好像一入便难以回头,在巷之中,竟是又拐了一个弯才见着一个门。 王大解释道:“那就是寒舍。” 陆平和金翠莲心中疑惑,按这王大不是平常的人,难道真的住在这样的地方吗? 陆平看着那扇门,心里想,既然来了,就没有害怕的道理。 王大轻轻地咳嗽了几声,轻轻地推开门。 陆平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这巷的光线有些不明不白的暗。 但是王大打开门的时候,竟然豁然开朗,里面是一个大院子,竟然有良田,有池塘,整个院子一眼看去,分成了规则的块,秩序井然,一条路前方的前方赫然是一栋古式楼,共分三层。 这里面的场景,足够赞叹了。在这京城之地,能有这么大的一块隐秘之地,陆平不禁重新审视这王大起来。 第一百零六章:买衣服 几人走了进去,这王大的“别院”之中,竟然只见到一个老者。 那个老者见王大带着一个人来,似乎有些生气,径直走了过来,白了王大一眼,径直出门走了出去。 王大脸上还带着微笑,但是略显尴尬道:“这老头不喜欢见到外人,二位莫怪。” 陆平道:“无妨、无妨。” 王大领着二人走进楼。 本来是一栋很漂亮的楼,在这花草的映衬下显的有些诡异。 陆平镇定的跟着王大走进了楼。 大厅的摆设倒挺清雅,王大请二位坐下,疑惑道:“怎么不见人?” 又冲二人抱拳道:“我去找人做饭,先填饱肚子再。” 着走上楼去。 王大刚刚走上楼去,突然听到一声惊叫,王大一怔,快步跑下楼去,见金翠莲正向外面跑去,陆平则跟在后面喊:“别怕。” 二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门口那扇门边。 王大脸上的微笑敛去,双眼迸射出两道寒光,抬起头,喉咙中发出一阵奇异的声音。 王大的怪声发出去不久,又听到金翠莲的惊叫声。 王大脸上浮现出一道诡异的微笑,然后发出一声狼嚎,一条巨狼竟然从二楼蹿下。 王大跳上狼背,那只狼快步跃出,跳出那扇门。 巷中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幽深的巷,显得诡异。 王大眼睛里出现迷惑的神色,他驱着狼冲向外面,冲出巷,却依然没有见到陆平和金翠莲。 而马车,却不见了。 马车车轮咕噜噜跑动的声音还在,王大一咬牙,驱狼向那声音追去。 没追多远,看到那马车,王大驱狼截在了马车的前面,那马受到惊吓,生生的停在那里,不住长嘶,竟然是无处可跑了,慌乱之中,马车被拉翻。 马车之中,竟然没人。 王大呆了呆,猛听到一声惊呼,一个人从拐角处走了出来,惊恐的看着王大:“王……你……” 王大再一咬牙,那条巨狼一跃而起,扑了过去,一口咬断了那人的脖子。 那只狼放开喉咙,片刻之间,地上只剩下一堆血水。 王大恨恨的跨着狼返回巷,一群毒虫汹涌着从各个阴暗的角落里钻出,冲向那堆血水。 片刻之间,那群毒虫散去,那片区域干干净净,像是被打扫过一样,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 “老板,这件衣服多少钱?” 金翠莲和陆平在一家绸缎庄,金翠莲指着一件绸布衣服问道。 掌柜的眼睛眯着,打量了二人一眼,眼前二人衣衫狼狈,好像是从哪里逃荒过来的。 掌柜虽然势利,但不是个势利的笨蛋,京城重地,子脚下,谁能知道谁的底呢?眼前二人虽然衣衫狼狈,但是气质却非同凡人。 “二百两银子。”掌柜淡淡的。 “什么?”金翠莲惊讶了。这二百两银子,在城中,却是够生活几年了,“要卖好多橘子才能赚回来呢。” 在金翠莲的心目中,那下橘子就是暴利,贵的离谱,想不到这衣服更是贵的离谱。 掌柜眼睛从二人身上收回,在心里暗暗的笑:看来是从地方来的,没有见过世面。 陆平看着掌柜,微微一笑:“翠莲,那一件你试试,要是合适的话,就买下吧。” 掌柜抬起眼睛,用他那双近视眼重新审视着二人。 “那公子你呢?” “老板,有男式的吗?” “有、有。”掌柜慌忙站起来。 一面忙着,一面在心里暗自高兴,眼前的二人,竟然是连价钱也不还。 …… 掌柜看着手里的银票,在那里乐呵,正在这个时候,一个冷漠的年轻人站在了柜台前。 掌柜看到光线被遮住,抬起头,问道:“要什么样的衣服?” 那冷漠的年轻人不动声色,只是朝后面招了招手,一群官兵在那里探头探脑。 掌柜一下子慌了:“大人,有何吩咐?” “你这里有没有藏什么人?” 掌柜慌忙道:“没有啊,大人。” 一面脸上露出谄媚的笑容。 年轻人一巴掌把掌柜脸上的笑容扇掉,换上哭泣的表情,然后缓缓的走了进去,从里面拧出了两件破烂衣服:“这是谁的?” 掌柜心中更慌,商人就怕惹上官司:“大人,那是刚才两个人买衣服后换下的。” “那两个人呢?” “刚走不久。” “朝哪个方向走的?” “东边,大人。” 年轻人跑了出去。 掌柜眼睁睁的看着一队官兵跟在那年轻人的后面,心里一阵悲哀:“这年头。” 摸了摸自己的脸,哎呦一声,唉声叹气。 那个冷漠的年轻人,就是王大。 二人再走在大街上的时候,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不得不承认,京城是流行的前沿。 同样,京城消费水平也是远远高于其他的地方,在这样的地方,要么生活艰难,要么,就是能聚集大批金银的绝佳之地。 二人虽然衣着华贵,但是沿街之人也并没有露出那种敬畏类的眼神,只是惊艳于二人的气质。 要在这京城之中,那些有权势之人,一般是高头大马,八抬大轿,前呼后拥,根本不会像他们这样步行的。 陆平和金翠莲一路打听:“大哥,请问御拳馆怎么走啊?” “不知道。” “大哥,御拳馆怎么走?” “一直往前走,前面左拐,第三个路口右拐,第四个路口左拐……” 二人对这里不熟悉,只有一路打听,一路行走。 转了一大圈,结果还是没有找到御拳馆,二人腹中饥饿。 陆平想着水浒中,那宋江到京城时,身边带着大批的高手,怪不得人胆大呢,那不是艺高人胆大,而是“力大人胆大”。 眼前有吃饭店,二人就走了进去。 店之中有些嘈杂,但比起现代有些吃店的嘈杂又好多了,正是那种古朴的味道。 起来,那个时候,人们还是受到一些封建礼教的束缚的。 二人点了几个菜,慢慢的吃着。 正吃着,突然听人:“那不是乙哥吗?” 陆平闻言精神一振,乙哥燕青,值得结交。 陆平连忙追出门去,但见一个少年从门口走过,向北走去。身影虽然不高大,但是给人的感觉却很好。 古书上男子“姿态风流”,估计就是这种感觉吧。 陆平连忙追过去,金翠莲见陆平不一话就走,也追了出来,被店二拦住,追要饭钱。 陆平发觉身后的事情,见金翠莲已经在付钱,就等了等她,等再回头的时候,却发现燕青将要消失在那个拐弯的地方。 陆平拉着金翠莲正要追过去,突然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这种异样的感觉在王大那里有,在方腊那里有。在田虎那里也有。 陆平拉着金翠莲的,冲着燕青将要消失的地方喊了一声:“乙哥。” 却眼见燕青的身影一拐,从眼前消失。 陆平神情一黯,却见金翠莲满怀希冀的看着自己。 金翠莲一定是从他的脸色中预计到了来临的危险,而此刻,他们只有依靠自己了。 灰心丧气是没有用处的。 陆平重新振奋了精神,看了一眼周围。 还好,这里是闹市区,那王大的毒虫之类应该不敢在这里胡乱实为的。 陆平拉着金翠莲的手,慢慢的向前走去。 王大已经穿上了官军的服饰,带着几个人往这边气势汹汹的来了。 金翠莲也看到王大了,此时也已经猜到那王大是来捉他们的。不禁道:“想不到他是一个副排军。” 这官职虽然不大,但是捉他们已经够了。 陆平眼看王大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向他们这里走来,不急不慢,好似抓人是一件挺有趣的事情。 陆平心里盘算着,要是脱离他们的掌心,还得依靠强大的暴力。 自己先前从他那里逃脱,本来以为会让方腊和田虎会对王庆产生猜忌,想不到完全不是那样,这么短的时间,不知道王庆是如何让方腊和田虎相信他自己不在他手上的。 陆平下意识的回头,方腊和田虎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后方。 陆平看着王大脸上的笑容,心里冷笑了一声,一扬手,嗖嗖几声响,几粒石子飞向了王大。 陆平骂道:“狗官,你仗势欺人,我跟你拼了。” 那王大刚想开口下令来捉拿陆平和金翠莲,却见几粒石子破空而来,一时一身冷汗,眼看躲避不及,伸手拉过身边的一个官兵挡在自己的身前,这才踉跄着避过了那几粒石子的攻击。 但是那个官兵却是倒霉了,陆平出手不轻,那人一时落了个头破血流。 “狗官,竟然拿手下的人做挡箭牌。” 陆平骂道,“怪不得做出不仁不义的事情呢。” 那王庆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不禁大怒,但是也尝到了陆平的厉害,喝了一声:“把他捉来。” 因为刚才的时候,那些官兵见识了陆平的厉害,一时还犹豫不前。 陆平喊道:“原来你还邀请江湖大盗来暗算我,理何在?” 这里的那些闲杂人等早就被吓的跑开了,只是远远的躲在角落里看。 第一百零七章:迷幻 他们虽然不敢来,但是陆平的那几声喝问是听的清清楚楚的。看到眼前的阵势,一时有各种猜测,但是看王大以人做挡箭牌,一时对王大的人品产生怀疑,对陆平的话就多信了几分。 陆平喝问完之后,立即向王大冲去,那群官兵是乌合之众,很容易冲过去,而后面的田虎和方腊那里则是万万不能退过去的。 眼前的变化让田虎和方腊一时也愣在那里。 王大看到方腊和田虎呆在那里,气的大骂:“你们怎么不抓住他?” 田虎如梦方醒,身形一跃就冲过来了。 方腊则是在那里嘟囔了一声:“笨蛋。” 无可奈何,也冲了过来。 其实还是方腊明白,刚才众人大多相信了陆平的话,那么谁跳出来抓陆平,谁就是江湖大盗了。但是眼下既然田虎冲出去了,自己也算是被“暴露”了。 那些官兵不敢阻拦陆平,但是王大敢。 陆平手中捏了几颗石子,一方面是防范后面的田虎和方腊,一方面却是提防着官兵,另外寻找合适的时机制住王大。 就在陆平计议已定,要制住王大的时候,王大喉咙了发出一声怪响,只见一道金黄色的光飞了过来,飞向陆平和金翠莲。 陆平大吃一惊,那飞过来的金光,分明就是一条金色的蜈蚣。 看那蜈蚣不同寻常,陆平一颗石子飞出,打在蜈蚣身上。 叮--的一声,竟然发出金属相击的声音。那条蜈蚣只是稍微偏了偏,继续向陆平飞来。 陆平惊出一身冷汗,眼看后面的田虎追来,咬了咬牙。 正在这时,只听一阵箫声传来。 箫声曲调却是简单,在那箫声想起的同时,陆平大喊一声,一扬手,一道白光飞出,叮--的一声,蹦出几点火花,那只黄色的蜈蚣被打的飞了出去,掉落在一个看不到的角落。 陆平模仿下剑做的那把剑,终于派上了用场。 陆平在心里暗暗叹息,要是下剑在,应该不惧怕那蜈蚣了。 箫声还在响起,王大脸色惨白,看着蜈蚣掉落的方向,一向平静的面孔突然扭曲,仰一阵嘶吼,吼到一半就停了。 因为一颗石子幽灵一般飞到了他的嘴中。 王大睁大着眼睛,嘴里流出鲜血,仰头倒下。 一条狼嚎叫着从不知名的角落蹿了出来。 箫声停了。 一阵马蹄声起。 陆平拉着金翠莲的手没有停步,走过王大的身边,扬手朝后发出几颗石子,再朝前发了几颗石子击向迎面而来的狼。 田虎蹦跳着避开了那几颗石子,方腊在后面正要跟上,却是额头一痛,再次中招,气的哇哇大叫。 他先前中招在左额,这次是在右额,左额的伤口包扎着本来像一只探头探脑的角,这次却是右边也出现了一只角,看起来不出的滑稽。 那只狼被陆平的石子打中,痛嚎一声,却依然扑了过来。 陆平握紧了拳头,金翠莲此时却是吓的透不过气来。 陆平轻声道:“不要怕。” 金翠莲稍稍平静,紧紧的抓着陆平的手,感受到一种湿漉漉的感觉。 陆平握紧了拳头,想起了学课文上学的一片文章。 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是一个村子闹虎宰,听另一个村子里都是打虎好手,就去请另外一个村子的人帮忙,那个村子却派来一个老头一个孩过来,就在众人的怀疑中,那个老头和孩去打虎了,老虎扑过来的时候,那个老头矮下身子,举起斧头,结果那只老虎从老头头上窜过去的时候,被斧头开膛破肚。 这个故事虽然简单,但是扣人心弦,虽然很多年过去了,陆平依然记的。 陆平现在有一种去实践那个老头的行为的感觉,不过他没有斧头。 他只有拳头,拳头也足够了。 陆平镇定下来,看着飞奔过来的狼。 正在这时,一只手抓住了陆平的腿。 王大的手抓住陆平的腿,脸上露出诡异的微笑。 久嘴角的血迹怀在,配着他诡异的微笑。像个恶他已经决定除掉陆平了。 陆平一直跟金翠莲在一起,陆平知道的事情,金翠莲也一定知道。 在王庆的心中,陆平现在只是一个麻烦,除掉这个麻烦,女人就好对付多了。 他很有对付女人的经验。 眼看那只狼扑了过来,陆平避无可避,陆平无奈推开了金翠莲,借助那一推之力避开了那头狼,然后,一个鲤鱼打挺,转到金翠莲的身边。 “抓住那个女人。”王大喊道。 方腊此时也相通了,陆平难以对付,要是对付金翠莲就容易多了,因此也朝田虎喊:“虎兄,抓住那个女人。” 陆平遇到了麻烦,自保就要容易些,他们的攻击转向了金翠莲,他不仅要顾及自己,还要顾及金翠莲,一时左右支拙。 当田虎来抓金翠莲的时候,陆平的压力更大。 也幸亏田虎的目标只是“抓”金翠莲。要不然,以田虎超强的武力攻向陆平,陆平早就支撑不住了。 田虎一拳击向陆平,陆平咬牙还击。 陆平终于承受不了田虎那超强的武力,被一拳震的连退了几步,喉咙中一甜。 田虎却只是顿了顿,照样朝金翠莲冲去。 那王大眼看田虎就要抓住金翠莲,一伸手,一条金色的蛇竟然从他的袖子中飞出。 田虎抓住金翠莲,正要返回,感觉有异,一伸手抓住那条飞来的金色蛇,那条金色的蛇顺势一口咬在田虎的手上。 田虎震惊之下,一把把那蛇捏成一团,看着王大,怒道:“你!” 王大被田虎的眼神吓的一跳,就在这时,田虎把手中的死蛇当做暗器,射向了王大。 王大大吃一惊,在地上一滚,却还是腿上被击中,惨呼一声。 田虎抓着金翠莲,就要离去。 一个人站在远处的楼上看着眼前下面发生的一切,朝身边挥了挥手道:“你去吧。” 一道身影从楼上扑下,幽灵一般接连跳了几下,就到了刚才打斗的现场。 那田虎抓着金翠莲就要离开,那个幽灵一样的身影拦住了田虎。 田虎吼道:“让开,我的拳头是不认人的。” 那个幽灵一样的身影没有动,好像田虎没有听见田虎的话。 田虎完那话,却感觉到没有多少底气,一方面是手上传来异样的感觉,一方面,那个幽灵一般的人浑身散发的气息诡异异常,让他没有多少把握。 陆平看到田虎抓住了金翠莲,焦急异常,这个人突然拦住田虎。 不管这个人是谁,都是不认识的人,而且看王大困惑的神色,连王大也不认识,既然是都不认识的人,是敌人的可能性就很大。 陆平相通之后,心里一松,却突然感觉到自己像是掉入一个深渊之中。 他的腿上传来麻酥酥的感觉。正是王大抓的那个位置。看来刚才王大不仅仅是抓着他的脚,而且做了一些手脚。 陆平眼前迅速的模糊,看着属于田虎的那个影子朝对面的人挥出了手臂,又看到有人影向自己飞来,他想出手,却感觉到浑身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力气,他软绵绵的软倒在地上。 陆平醒来的时候,身体还是软的。 鼻孔中传来暖暖的香气。 是的,那种香气是暖的,不是温暖的那种感觉。 而是带着一种“腻”像是夭气热的时候盖着被子,那种暖并不是很舒服。 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张裹满锦绣的床上。 绸缎的床上,色彩太过于浓烈,大红大绿的有些刺眼。 而且,陆平发现帐幕上绣着一些人物。竟然是春宫图。 男女纠缠在一起,图的线条简略,但是意思已经很明显。 而且,那种隐含的图更能激起人的想象。 陆平不觉感觉身体内生出一团火,跟韩云燕和潘金莲在一起的事情历历在目。 陆平扭动了一下身子,发现自己还能动。 然后,他发现自己**在床上。 陆平强制自己压制体内的**,去想自己晕到之前发生的事情。自己晕倒之后,什么都不知道了,晕到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却是一点也不知道。 金翠莲怎么样了,也不知道。 陆平挣扎的起来,发现自己脚上有一个的伤口,看那情形,应该是蛇咬的。 陆平想起了王大袖子中飞出的那条金黄色的蛇。 陆平下意识的抬起头,看到一个人影在帐幕外面,缓缓的向这里走来。 那是一个女子,曲线妙曼。 那个女子慢慢的走着,步子看起来是那么的轻,那么的柔,像是个仙子,也像个妖精。 陆平吞咽着唾沫,身体开始冒汗,他感觉自己要败了,败在这个,不知是仙子、还是妖精的女子身上。 接下来的事情,似乎很容易预料的到。 事实上也是,陆平的眼睛已经不够用了,他的思想开始活跃起来,马行空,胡思乱想。 就在这个时候,陆平感觉到自己格外的敏感,甚至能感觉到那女子的呼吸。 是那种潮热的,湿漉漉的呼吸。 一只手分开了帐幕,紧接着,一张美不胜收的脸便就出现在了陆平的面前…… 第一百零八章:神秘人 陆平睁大着眼睛,看着眼前的人儿,像仙子,也像妖精。 一只脚踏进了帐幕之中,像一条鱼儿游了进来,慢慢的游,游到了陆平的身边。 陆平终于难以抑制的,在喉咙里发出一声叹息。 那声叹息仿佛一阵云雾,迅速的笼罩着这个华丽的房间,这张锦绣的床。 还有,床上的人。 有些时候,上人间,已经很难分得清的,甚至地狱,也很难分清。 陆平的年分开的那一瞬间,金翠莲就感觉到有种仿佛与陆平从此分离,有一种生离死别的味道。 然后,田虎的手铁钳一般抓住了她,让她感觉仿佛堕入地狱,眼前形势复杂,她知道陆平松开她的手是迫于无奈,但是还是感觉到失落,仿佛是陆平放弃了她。 当田虎拉着她走开,她看到陆平无力拯救她的那种眼神,先前的失落感消失,转而是一种肝肠寸断的柔情。 男人不能保护身边的女人,对于男人来,本身就是一种耻辱,更不用为了保护女人而存在的那种压力了。 当那个幽灵一般的人跳到眼前,拦住田虎的去路的时候,她本来惶恐的心不再惶恐,而是充满一种期待,既然那个人拦住田虎,肯定跟田虎不是一路的人。 他期望着那个人的解救,他想过去看看陆平到底怎样了,眼前充满着不确定。 这种刺激跟先前在那个洞中的感觉一样,是一种冒险的刺激,金翠莲的心狂跳着,看着那个幽灵一般的人,不知道他是谁,但是她能感受到那个人身上的强大力量。 但是,转而,她却看到了陆平无力的瘫软在地上,她看着王大的神情,立即明白陆平的脚被王大抓住的时候,一定被王大做过什么手脚。 那个时刻,田虎铁钳一般的手抓的她的手生痛,怎么挣都挣不脱。 然后,田虎挥舞着拳头朝那个人扑去,她的手仿佛要被拉断一般,却也只能无力的被田虎拉着。 田虎的铁拳仿佛在空气中打出一道涡旋,要将那个幽灵一样的人卷入,那个幽灵一般的人却像是一个真正的幽灵一样在那里随着他拳头击出的涡旋飘摇不定。 田虎大吼一声,那道涡旋跟着他向那个幽灵一般的人冲了过去。 ????“砰!” 空气爆响,那个幽灵一般的人身体微微一偏,正好躲过了田虎刚才的那一拳。 ?不过,那个,幽灵一般的人也在那里暗暗吃惊。 田虎那一拳,竟然能在瞬间凝聚空气,然后在片刻之间释放出来,就像爆炸一般,要是一般的人,被击中的话,那就是内伤了。 那个幽灵一般的人口中发出一声长啸,不再大意。 他的手掌仿佛一道影子一般轻柔的挥向了田虎,田虎的拳霸道威猛,偏偏他的拳显的那么轻柔无力。 但是,当田虎的拳头跟他的手掌相碰的时候,田虎心中一震,暗叫不好。慌忙松开了金翠莲。 那个人的那一掌仿佛是空气,田虎的拳头冲过去了,打到了空气,又是一声爆响。那个人的拳头和那个人仿佛消失了一般。田虎从来没有感觉到这么恐惧。 那个人的手掌仿佛又凭空出现,拍在田虎的胸部。 田虎大叫一声飞了出去,撞到了身后的金翠莲也跟着飞了出去。 那一刻,金翠莲感觉到自己的生命是那么的渺不能把握。身体落下的时候,等待着她的,仿佛是地狱。 然后,两只手臂稳稳的接住了她,喜悦在那一刻开始绽放,她被放在地占她才看到救她的人是一个中年男人,表情冷漠,带着一种很奇怪的气息。那种气息的感觉是一阴柔。 “谢谢……” “你不用谢我,现在跟我去见你要谢的人吧。” 金翠莲心里疑惑着,但是还是跟着那个表情冷漠的中年人走。 走了几步,她记起了陆平:“你能还帮我救一个人吗?” “主人没有让我救,我不救那个人。”话没有丝毫的转圈余地。 金翠莲再看陆平的时候,吃了一惊,一个人无声无息的走近了陆平,伸手在他的鼻息上探了探。 “我求你,救救他吧。” “走吧。”那个人声音不带一丝表情。 那个人在陆平的鼻子前探了一下,却拉起陆平,把他背了起来。 金翠莲不认识那个人,在这京城,对于他来,目前只有王大才有这么多的人,他想那一定是王大的人。 “放开他!”金翠莲喊道。那个人仿佛没有听见,背着陆平就走。 “求求你救救他……” “你还是去见我的主人吧。” 金翠莲只能叹息一声,希望尽快见到那个人的“主人”也许,只有见到他的时候,才能救陆平。 “好吧,快带我去。”金翠莲跟着那个人走。 他们走进一座楼,然后,那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 楼虽然不是很大,但是清净典雅。 一进门,就能感觉到那楼的布置处处用心。 因为放眼望去,眼前的布置虽然素雅,却找不出不顺眼的地方,那种感觉很奇怪。 金翠莲也顾不得许多了,闯进了楼。然后,她就看到了一张倾国倾城的脸。 “姑娘,你。”那一刻,金翠莲惊喜异常。 那个女子跟印象中的又有区别了,此刻,她站在那里,雍容华贵,在这雅致的大厅中,看起来人一般,金翠莲也感觉到,自己仿佛来到神仙居住的地方。 “姑娘,请救救陆大哥吧。”金翠莲道。 女子眉头稍皱,没有问什么,只是:“赵爷,能不能再帮我救一个人。” 金翠莲这才看到另外一个男子。 这个男子也有中年了,身形瘦削,但是带着一种清奇。 那男子看着金翠莲,那种眼神金翠莲从来没有见识过,那是一种看淡一切的眼神,那种眼神,也许是应该经历了很多事情的人才会有的,应该是老人才会有的眼神吧,但是那个中年人有。 而且,眼神之中,还有一种金翠莲琢磨不透的“孤傲”。 “好。”那个人只了一个字。 金翠莲听到一阵风声,仿佛有人从这里飞了出去。 “师师,你今管的事情太多了吧?”那个男子道。 “赵爷,虽然这耽误了不少时间,但是,如果这些事情不做,师师今也不会安心的。” 那个中年人叹息一声:“为什么一些事情,必须要做呢?” “因为一些事情会发生师师,“有些事情可能会向你不希望的方向发生,我们就必须做一些事情,让事情按照我们想要的方向发生。” 中年男人的眼睛中闪烁着赞赏的光。 “师师,跟你在一起,我总是受教。” 师师轻轻的笑着:“赵爷,师师不敢当,师师句得罪的话。仅仅是受教还是不行的,还要行动。” 男子神情微微一变,还是点了点头。 他们在那里话,仿佛金翠莲不存在一般,就在金翠莲微微感觉被冷落的时候,师师姑娘转过脸,冲金翠莲一笑,示意金翠莲道:“翠莲,请坐。” “谢谢姐姐。” 师师姑娘的那一笑,让金翠莲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这时,只听见外面有人道:“赵爷,那个人我们没有救到,已经不知去向。” 那个中年男子眉头一皱,仿佛还没有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你们怎么做事的。” 可以看出,他怒了。 外面立即陷入死一样的沉寂当中,仿佛那个中年人的一句话,就能让空气凝固。 他看起来那样平静的一个人,金翠莲发现他怒起来,却是如此的可怕。 “你们怎么做事情的,这样的事都做不好。还怎么做大事?”赵爷的身影平静,但是那里面带着怒意一下子就能听的出来。 而且,他那种平静的发怒,仿佛比雷霆之怒更要可怕。 这个消息也让金翠莲心里一沉,松开陆平手的时候,那种生离死别的感觉重新用上金翠莲的心头,再也难以平静。 “赵爷,那些人不简单,决不是一般的人,您也看到了……” 仿佛一阵清风,眼前凝固的空气慢慢的散开,化作春风。 却是师师姑娘轻柔的话语,师师姑娘安慰道:“赵爷,您先消消火,您的手下虽然很能干,但是在这外面,到处充满着不确定性,也难免会有失误的,您就不要责怪他们了,我想,他们也一定尽力了吧。” 接着转过脸来,看着呆呆的金翠莲:“翠莲,那个人很重要吗?一定要救吗?” “很重要。”金翠莲斩钉截铁的道。 师师姑娘道:“赵爷,您看,能不能先不责怪他们,让他们戴罪立功,把这件事情完成了就好 赵爷的神情稍稍放松,冲外面道:“还不谢谢师师姑娘。” “谢谢师师姑娘。” 金翠莲发觉。眼前的师师姑娘,不再是自己在阳谷县见到的那个师师姑娘了。 这是一个无所不能的师师姑娘,而那个中年男人,更是难以忖度,世界在那一刻变得很大,金翠莲感觉到自己的渺了。 第一百零九章:妖精 “赵爷,时候不早了,我们该走了。”那个人话的声音还是带着一点阴柔。但是语气显的轻柔无力,跟完全不像先前那样对金翠莲毫无感情。 赵爷的眉头一皱。 “现在是什么时辰?” “那个赵爷,到底是什么人啊?”那些人走后,金翠莲问道。 师师姑娘没有顺着金翠莲的意思道出赵爷的来历,只是道:“想不到你也来到了京城。” “也许是因为仰慕姑娘吧。”金翠莲道。 客套话完,终于忍不住担忧起陆平来:“那位赵爷,真的能够救回陆大哥吗?” 师师姑娘微微一愣,旋即笑道:“下没有那个赵爷办不到的事情。” 这样着,却是犹豫了一下,“就是有,也是极少。” 金翠莲此时无意忖度师师姑娘话里的意思,这极短的一段时间内发生的事情,她很不适应,尤其是陆平突然消失在自己的面前。 消失之前,还亲眼见他软到在地,被别人背走,也不知道背走他的人是敌是友。 师师姑娘见金翠莲失魂落魄的样子,笑道:“救出你那个陆大哥之后,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人物,能让妹子如此牵肠挂肚,让我猜猜,你的那位陆大哥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是不是啊?” 金翠莲面上微微一红,但是师师姑娘传达出来的自信,却是让她心里轻松了不少。 这时才体味到师师姑娘的一笑一颦,让人感觉是多么舒服。 阳谷县那短短的一段时间,这两个女子竟然是结下了深厚的情谊,当然,先是师师姑娘的风采感动了金翠莲,然后,金翠莲本身的资质决定了她的光芒一旦被人点亮,便开始释放。 金翠莲的那种资质,也让师师姑娘另眼相看。 “那个陆大哥,就是我跟你的开绸缎庄的陆大哥。”金翠莲解释了一声。 金翠莲多次提到这个人,让她也有了好奇心,那是一个怎样的人呢,在这个时代,根据金翠莲的描述,他做生意的思想是相当的“超前”。 金翠莲看到桌子上留下的花鸟画,那画画的栩栩如生,就是她这个门外汉,看到那画,活生生的,也感到那画带着一种不出的美感。 她想起了那个中年男子,问道:“师师好娘,刚才那个赵爷,他是一个怎样的人呢?” 师师姑娘看着桌子上的画,道:“当今下,这画画的技艺,相信没有人能够超越他。” “那,他就是一位大才子了?” “当然。” 跟师师姑娘谈话,金翠莲总是被她的那种自信所感染。 金翠莲犹豫道:“那个赵爷,对姑娘很好吧?” 想到陆平对自己不远不近的保持着距离,心里不禁微微失望。 师师姑娘注意到金翠莲面上微微失落的刺情,道:“怎么啦。你跟那位陆大哥之间,又怎样呢?” 金翠莲道:“陆大哥跟我之间,不远不近的。?” 这样着,却是想从师师姑娘那里讨个主意。 师师姑娘蹙了一下好看的眉毛,问道:“是不是他的心目中,有别的女子呢?” 金翠莲有些黯然,道:“他其实已经有了妻室。” “什么?”师师姑娘的嗓门有些大,“二手男人啊,你怎么会看上一个二手男人?” 完这话,师师姑娘自觉失态,微微一笑道:“我忘了,现在男人三妻四妾也是可以的。” 师师姑娘的话,让金翠莲的心里有些失落,想起自己认识陆平在潘金莲之前,现在陆平却已经跟潘金莲成亲了。 “其实,陆大哥这次来京城,是要找他的原配妻子的。”金翠莲这句话的时候,心内更是失落。 师师姑娘看到金翠莲忧心仲仲的样子,道:“就算是你那个陆大哥有了别的女子,你也照样可以把他抢过来啊,结过婚的男人,往往温柔体贴,负责任。” “女子抢男子……这也行?”金翠莲脸微微发红,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师师姑娘,等着她继续下去。 师师姑娘微微一笑道:“妹子你长的这么好看,我不信那个姓陆的对你不动心。” 金翠莲的脸更红了,用更期待的眼神看着师师姑娘。 “我看,妹子打扮的有些保守,妹子要再打扮的性感一些。”师师姑娘开始出主意。 金翠莲虽然是初次听“性感”这个词,但是根据这个词表面的意思,能略略猜到一些意思。 “至于打扮,稍后,我在帮妹妹出出主意吧。” “另外,你得找出他对你保持距离的根源,你要弄清楚他妻子有哪些优点,然后才好下手,你就根据那些优点慢慢的表现自己,我不信那个姓陆的感觉不到。” 看到金翠莲露出沉思的表情。师师姑娘微微一笑,用春风般的笑容融化了那一丝紧张的情绪:“不管他有几个老婆,但毕竟是远在边,以姑娘的资质,我不信不能把那个姓陆的给勾过来。” 金翠莲微微感觉到不妥。这个师师姑娘看起来娴雅大方,有时话用词,却实在是“露骨”,比如,刚才的这个“勾”字,感觉怪怪的。 师师姑娘的兴奋,接着道:“很多男人表现的一本正经,其实是被礼教束缚住了,他们的骚是被闷在心里的,妹妹,你要抓住这一点,抓住男人的心里,只要他们放开了……”师师姑娘自觉话有些过头,停住了嘴。 但是师师姑娘的那些话,却在金翠莲的心里生了根,让她的心里扑腾扑腾的跳着,仿佛带着一股火焰,烧的心里发慌。 师师姑娘看到金翠莲的异样,赶忙转移话题:“妹妹,还没有替你压惊呢,来,先喝杯茶吧。” 金翠莲从胡思乱想中提起心神:“姐姐,你要是帮我得到陆大哥,我会……我会很感激你的。” 师师姑娘看着金翠莲脸颊上飞出的两朵红云,微微有些吃惊,短短的一段时间,这金翠莲怎么话也变的这么大胆了呢?心里微微感觉不妥,不会是被自己“诱导”的吧。 这样想着,师师心里暗暗提醒自己,以后教商人一定要慎重,这个妹妹太有可塑性了。 “我尽力吧。”师师姑娘也松了一口气,亲自给金翠莲沏茶。 金翠莲的心思,开始转的很远。 她甚至忘记了,她打的那些心思,都是需要陆平在身边的,陆平现在已经不在自己的身边了,生死未卜。 她也似乎忘记了陆平生死未卜,只想着再遇到陆平,会怎样怎样,自己,又将怎样怎样。 这个房间清雅,坐的久毛心思越生越多,慢慢的就串联成一个个让人耳热心跳的故事。 心思一多,人就变的慵懒,困倦了,金翠莲渐渐的躺在椅子上睡着了。 师师姑娘看着金翠莲的脸,她睡的那么香甜,似乎在做着一个香甜的梦,不禁有些羡慕。 自己,曾经做过这么香棋的梦吗?她一定梦到她那个陆大哥了吧? 这时,有心腹丫头进来,看着熟睡的金翠莲,压低声音道:“姑娘,周大人来了。” “哪个周大人?” “周邦彦周大人。” 师师姑娘看了一眼金翠莲,轻轻走了出去。 一个人的脚步声传来。 陆平强打精神运用探听声息查看,发现这里竟然戒备森严,而那个脚步声竟然没有受到阻拦,一直朝这里跑来,脚步声单调,仿佛在地狱中响起。 陆平浑身汗毛一颤,连忙推开了那女子的手。 那个脚步声跑了进来,那个女子眼中的ei意微微收敛,转过身,看着外面,王大赫然站在外面。 那女子也不以自己穿着暴露为意,看着闯进来的王大,喝道:“你出去!” 女子的话也的极柔媚,但是的是那么斩钉截铁,不容置疑。王大微微一愣,现出怒意,看着床上的陆平,带着恨意。 女子只是灿然一笑,带着无尽的魅惑:“王庆,你听着,我现在不需要你了。” 陆平听着那个女子的声音,浑身一颤,仿佛骨头都在酥酥的开始发痒了。 王庆,那王大果然是王庆! 陆平在心里暗暗的想,同时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王庆强忍着怒意道:“为什么?你不是一直很需要我的吗?” “有人替代你了,我对你已经腻了。”女子一字一句的直接了当,这话任谁听了都要火冒三丈。 更何况这是在古代,女子三从四德那是必修课,而在这个女子身上没有看到丝毫节操,王庆的怒意终于爆发出来了。 一个男人受到这样的羞辱,终于爆发了:“童芹雪,你是什么东西!贱货!……” 王庆还待骂出什么更难听的,那女子吃吃的笑道:“的对,我就是贱货,怎样?” 这样一,那王庆竟然不出话后,然后,看到童芹雪的笑声中带着杀意。 不觉心头一凉,后背如被一桶冷水浇中。 “你现在滚的话,我饶了你。”童芹雪的话语很媚,但是其中的杀意,浓浓的传到了王庆的身上。 王庆在那里呆呆的看着眼前妖精般的女人,跺了跺脚,转身而走。 第一百一十章:酒肉朋友 陆平暗暗心惊,这童芹雪势力看来非同一般,探查着外面的情形,看来要离开这里,确实是很有难度。 难不成,真的要成为这个妖精的玩物?虽然有时候,一些男人很喜欢成为女人的玩物。 看着童芹雪娇媚的转过身,陆平先前身体里的**早就飞到九霄云外去了,只剩下心惊胆战,他想到王庆的那种结局。 ”哥哥,让我伺候伺候你好吗?” 童芹雪神态无限的柔媚,要不是看到她的手段,估计没有男人能够拒绝这种诱惑。陆平看着眼前妖精般的女子,很坚决的推开了她。 童芹雪神色微微一变,转手来捉陆平,陆平手腕一翻,“啪!”的一声打在她的手背上,痛的童芹雪哎呦一声。 伴随着童芹雪发出的痛呼,陆平注意到那些掩藏在暗处的人微微偷笑。 陆平甚至感觉到他们放松了警戒,估计那些人心中开始在勾画着一副旖旎的画面了。 陆平出手如风,一掌劈在那女子的后脑上,那女子一下子栽倒在床上。陆平待要离开,猛然感觉到自己是光着身体的。 他眼睛一扫,扯起床单披在身上,扫视了一眼童芹雪那喷火的身体,追随着王庆的脚步,朝外面闯去。 一阵箫声传来。 那些暗哨终于动了。 王庆停住了脚步,传来一个人的声音:“先把他留下。” 然后,传来王庆和那些暗哨动手的声音,一些暗哨向那箫声发出的方向追去。 所以,陆平这一路闯来。竟然是没有撞到几个暗哨。 凭借着探听声息的绝技,陆平巧妙的掩藏着自己的身形,在这个迷宫一般的地方向外面潜伏而去。见到外面的围墙,陆平还没有来得及松一口气,就先紧张起来。 这围墙能够过去吗?这种疑问生出,陆平就感觉到一双眼睛看着自己。 陆平悚然一惊,追寻那双眼睛,发现一个中年人施施然的站在旁边,颌下长须飘飘。 陆平竟然一直没有发现他,那人看着陆平,慢慢的走过来。仿佛是一个不相识的人,他走的好像只是闲庭信步一般,但是,陆平有一种无力反抗的感觉,那人走到离陆平几丈外的地方。 看了陆平一眼,道:“你,跟我走。” 那个人的很简单,但话语之中,也是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 正在这时“嗖!”的一声,一支箭破空而来。 那箭力道很大,那个中年人身体微微一动,任那箭贴着他的面门飞过,钉在墙上。 “跑!”这时,围墙上一个声音喊道。 陆平惊醒,向围墙冲去。 那个中年人待要追赶,几支箭同时破空飞来,支支力道十足,将他要追赶的路线都封死。中年人眉头一皱,身形动了几下,避开了几箭,然后,将一支箭抓在手里。 陆平则抓紧这段时间,冲向了围墙。然后使出凤舞九。飞墙而过,干脆利落。 那个中年人手里的箭正要掷出去,却是呆了一呆,显然没有料到陆平竟然能够一下子跃出围墙。 中间人手中的箭还是抛了出去,深深的钉进了墙中。 然后,他的脚动了,飞一般的过去,在那支箭上一踩,也跟着飞出围墙。 那中年人飞身出了围墙之后,眼看着陆平朝东飞奔而去,正要追赶,却见一个英俊的少年靠在墙边。 那今年轻人满脸快活的神色,靠在墙上,似乎是玩累了在休息一般。那年轻人看着中年人微微一笑,算是打过了招呼。 “乙,果然是你!”中年人皱皱眉头。 那少年,就是燕青。 燕青笑嘻嘻的道:“师叔的功夫果然了得,乙佩服佩服,什么时候能够指点一二啊?尤其是翻墙的功夫。”他故意把那中年人那飞檐走壁的功夫成是翻墙的功夫。 中年人哼了一声:“比你主人如何?” 燕青正容道:“各有千秋。” 中间人冷哼一声:“你子话,总是不着边际,两头当好人,算了,不跟你这个了。” 中间人皱了皱眉头,“乙,你要救那个人?那个人跟你什么关系?” 燕青露出满脸无辜的神色:“师叔哪里话,我要救什么人了?师叔要处置什么人,我敢插手吗?” 中年人不耐烦的打断了乙:“好了好了,不是你要救他,你朝我放箭干什么?” 燕青脸上无辜的表情更甚:“师叔,冤枉我了,我要救什么人了?” 中年人道:“你不是要救他?” 他本来想指陆平,可陆平早就无影无踪了。 看到中年人尴尬的样子,燕弃好笑的笑了笑:“师叔,刚才看到你在平地移动的脚上功夫,乙忍不住放箭试试师叔的反应,一见之下,名不虚传。” 中年人忍着怒气道:“你总是冷不防给我放箭,我要是不心,岂不是要被你射死了?” 燕青真的道:“主人,师叔的功夫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不管怎么暗算都没有用的,所以乙很放心不会伤到师叔,乙只是经常会好奇而已。” 中年人想到经常遇到的冷箭,怒道:“你主人的你就相信,那么我现在告诉你,你家主人的功夫也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你不管怎么放冷箭都伤不了他。” 燕青依然真的道:“但是,主人就是主人,乙可不敢太岁头上动土。” 中年人怒道:“那你敢在我的头上动土?” 燕青无辜的道:“怎么,师叔生气了,师叔不是最宽宏大量的吗?” 中年人脚在地上一跺,身体的高度快到墙头的时候,一只手在墙头上一搭,飞身而过墙头。 “师叔,好厉害啊。”燕青喊道。 “少拍你娘的马屁!”墙内一个怒冲冲的声音道。 “薄情寡义的贱人!”王庆在心里一遍遍的骂着,径直往开封府行去,准备找几个兄弟去买醉。 “就当是跟那个妖精玩玩,自己又没有什么损失……”王庆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 王庆点头向开封府前的守卫打招呼,走了进去。 走进去几步,王庆才感觉到不对劲,以前,自己跟这些人打招呼,他们总会回礼,会一句:“副排军。” 虽然叫的只是官衔,是场面上的话,但是也透着一股亲切,今这是怎么啦? 王庆摇摇头,心里嘀咕,不会是自己气昏了头,没有听见吧。 带着这样的疑问,王庆继续往里面走去。当王庆见到张斌的时候,王庆的那种不对劲的感觉更明显了。 “兄弟,你怎么啦?”王庆看着张斌脸上阴晴不断变化的表情问。 张斌的身边,正是几个平日里最熟悉的人,张斌是正牌军。 听到兄弟这个称呼,张斌立即板着一副面孔:“公事面前,少给我称兄道弟。” 王庆愣了,心里开始骂娘,平日里大家称兄道弟,今你摆什么谱啊你。 但是面上还是堆着微笑:“什么公事啊?” 张斌一脸正气,公事公办的样子道:“你自己办下的事,你自己明白。” 王庆意识到不妙,也被张斌的那种态度激的有些窝火,带着一种戏徒的微笑问:“委实不知,还请示下。” 张斌呵斥道:“你对童枢密的千金意图不轨,还在那里装聋作哑。” 王庆听,已经明白了七分。 那个**跟自己在一起厮混的时候,可以给自己权利,当她要把自己踢开的时候,就像踢一只狗一样。 王庆感到莫名的愤怒。 张斌看王庆的申请,喝道:“我也是公事公办,你瞪着我作甚?” 王庆看着张斌,想着称兄道弟的日子,感到更是愤怒,人情冷漠,事态炎凉啊。 王庆只是冷冷一笑道:“我哪敢瞪你,只是瞪着一只狗而已。” 张斌喝道:“在这里胡八道,给我拿下。” 王庆见张斌来真的,却又软了。想到失去了童芹雪的扶持,以后在这京城之中,还真的很难做,忙道:“张兄,张兄,有话好嘛。” “拿下!”张斌不容置疑的道。 王庆看今事情难办,想到童芹雪的手段,心里凉透了,激灵了一下,感到九死一生。 就在王庆打算反抗的时候,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失去了袖子中的那条蛇,还有跟着自己的那条蜈蚣。 失去了,一下子全都失去了,怪不得张斌这么嚣张,原来已经对自己没有顾忌了。 几个人扑过来,把王庆按在地上。 王庆被按在地上的时候,一下子明白了,依附别人,只是暂时得到一些东西,当失去的时候,却是所有的东西都失去了。 他在心里开始恨,恨那无情的女人,恨那无情的酒肉兄弟,还恨自己的父亲。 “把他押入大牢。”张斌喊道。 王庆终于也尝到在监牢里的滋味儿了,虽然现在,因为这里的牢子都是熟人,并没有把他怎么样,但是,这是一种羞辱。 想起以前,他看着牢里的那些人,看着他们或默然或愤怒或不甘的眼神,很随意的羞辱甚至殴打他们,在他们那些可怜或者可恨的人身上寻找一种变态的乐趣。 如今,自己也沦为阶下囚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报仇 被女人抛弃,“兄弟”反目,王庆愤怒的情绪已经平息下来,只剩下悲哀,还有,一种深深的恐惧。 以前,他从没有想到以后的事情,只是随波逐流。 跟方腊、田虎发现那个奇人聂大叔之后,用阴谋谋得了不传之技,并且凭借这些技艺有恃无恐,还偶然得到童芹雪的垂顾,从而得到一些潜在的力量。 现在,技艺还在,自己谋得的那些东西都没有了。 依仗那些毒虫猛兽,依仗女人的力量,那么以后呢,该依仗什么? 想到这里,王庆有些恐慌,想到,只有依仗自己了。 而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显得多么渺啊。 虽然身体受了伤,心也受到伤害,身体的劳累苦不堪言。 但是王庆却转辗反侧,第一次想到了自己的“人生。 不知过了多久,王庆神思开始恍惚起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他突然惊醒。 一个人站在他的面前。 王庆立即想到有人谋害自己的性命,他知道,这样的事情,并不是很新鲜。 看到张斌的那一刻,王庆彻底失望了,那一刻,他看到了末日,带着一种深深的绝望。 酒肉兄弟,果然,只能在酒桌上做兄弟。 王庆甚至没有什么,张斌看到王庆醒来,只是淡淡的道:“你知道,叫喊是没有用的,看在曾经是兄弟的份儿上,我给你一个痛快。” “是谁要杀我?”王庆平息着心里的紧张,故作安然的道。 “你应该猜的到。”张斌淡淡的道。 张斌举起了刀。 王庆那一刻甚至放弃了抵抗,因为知道,抵抗也是没有用处的。 一道黑影突然幽灵一般飞了过来,王庆看到了那个黑影。张斌没有看到那个黑影。 那个黑影很干脆的用手在张斌的后脑上劈了一下,顺手接住倒下的张斌,把他放在地上。 王庆几乎不详细自己的眼睛。 “是我。”那个人道。 王庆的心扑通扑通的跳,用手掌安抚了一下自己。那是方腊的声音。 然后,王庆一眼看到外面还有一个人影,田虎。 王庆没有去想他们为什么会来救自己的问题,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方腊果然是钻墙打洞的高手,竟然让他寻到一个最好的路径,而田虎果然是高手,由他制住了部分实在无法绕过去的人,于是,虽然是在开封府,这次救人也显得并不是很难。 王庆看了看晕倒在地上的张斌,捡起了他的刀,在方腊的讶异之中,一刀刺了下去。 张斌经那强烈的刺激,竟然醒了过来。他看到王庆满面狰狞的看着自己,他只来得及吐出一口血水。他的眼神中,有着不甘。 他是不是也想到了酒肉朋友的含义呢?王庆跟着方腊、田虎钻进了那个洞。一种逃脱的愉悦,还有紧张。 不管怎么样,当他们从一个洞里钻出,看着将要落下去的星星,看着将要升起的晨曦,心中松了一口气。而王庆,却有了一种再世为人的感觉。 他紧紧的捏了一下拳头……王庆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人生会在这段时间发生这么多的变化。在他的心中,自己的人生应该是按照自己的规划行进的,虽然他也没有长远的规划。 也的确,很长的一段时间,他的人生就是按照自己的设想行进的。想不到自己竟然有沦落为阶下囚的那一,既然这样,那么他以后的人生将彻底的毁了,再也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了。 现在,从大牢里出来,王庆感到自己的人生再也难以把握了,突然有一种不知道自己的人生将往那个方向发展下去的惶恐,那种惶恐一出来,他就感觉到,自己的人生,是一个悲剧。 几人平息了一些情绪,看着那初升的太阳。 “姓陆的和姓金的那两个人,我们一定要抓住一个。”方腊道。 王庆缓过神儿来,有些不解的道:“你们要去抓便去抓,找我作甚?” 这也是王庆不能理解的一件事情,既然他们都怀疑陆平身上有聂大叔的秘笈,那少一个人参与,将来得到的时候,就少一个争的人。 他们为什么还要费劲把他从大牢里给救出来呢? “我们找过那个娘们儿,发现不简单,她身边有高人。” 田虎着,举起右手。 王庆发现他的右手胡乱的包扎着,看样子是受伤了。 “那你们去抓姓陆的啊?”王庆道。 一想到姓陆的,王庆就恨得牙痒痒,自己沦落到今的这个地步,都是姓陆的造成的。 他的眼前,甚至浮现出陆平和童芹雪在床上翻滚的情形,这种情形让他有些激动,也是这种假想情形让他有些快意。 等那个女人腻了,你姓陆的也会跟我一样的下场,甚至会更惨,王庆阴阴的笑着。 “姓陆的那里到处都是暗哨,我们试过了,不敢轻易去冒险。”田虎。 这是王庆意料之中的回答。 “所以,我们想让你用那些虫虫蛇蛇之类的对付他们。” 王庆终于明白了,想到自己的金蛇和飞蜈蚣被打死打伤,他对陆平的恨意就又升上来了。 但是他现在不想去找那个姓陆的,他想让那个姓陆的跟自己一样沦落到现在的这种境地,他等着那一。 再,他也不想再去招惹那个“妖精”了。 “先找谁?”王庆问。 田虎似乎想到了什么,有些惊惧,道:“还是找那个姓陆的吧。” 王庆断然道:“先找那个女人。” 田虎有些后怕的道:“那个女人很难对付。” 王庆冷笑道:“你不会连对付女人的信心都没有吧?” 这样着,心中却是想到了童芹雪。 看到田虎没有话,王庆道:“那个姓陆的,目前跟一个女人在一起,那个女人没有什么,但是那个女人身份特殊,她周围有很多高手,要对付那些高手,就难了。” 王庆到这里,也开始冷静下来,知道田虎既然有顾忌,肯定是有顾忌的理由。 于是问道:“你那个女人厉害,到底厉害在哪里?” 以田虎的超强武力,好像从来没有怕过什么,但是他要话的时候,还是皱了皱眉头:“那个女人并不是姓金的那个女人,而是另外的一个女人,她有一种极厉害的暗器,根本接不住。” 田虎着,下意识的把手抬了起来,他手上胡乱缠的白布就证明了他的话。 王庆也皱了皱眉头,心里在嘀咕,那金翠莲和陆平刚刚进城,按没有什么熟人之类的啊。 陆平他看不透,要是陆平有什么田虎接不住的暗器之类,他倒是不惊讶,但是现在平白无故的又冉来一个女人,而且手中有田虎都顾忌的暗器,这个就让王庆很惊讶了。 这年头,怎么也看不透女人了? 方腊这时发话了,在前几次跟陆平和金翠莲的争斗中,他一直吃亏,他头上包扎的白布就是证明。 王庆也吃亏了,视作宝贝的恶心动物被干死一只,干伤一只。 田虎也吃亏了。 现在大家都吃亏了,他心里在平衡一些的同时,也有些愤然,有些愤怒:“所以,我们找你,看你的那些虫蛇蛇之类的能不能对付那个女人,我就不信了,老子闯荡江湖,还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大亏。” 田虎第一次吃亏,一心想报这个仇,现在想到似乎报仇在望,眉头开始舒展开来。 “那女人的暗器在明处,而你那些虫虫蛇蛇的在暗处,我相信对付那女人是绰绰有余的了。” 田虎还发挥着想象力,“想你的那些虫虫蛇蛇,慢慢的爬进那个女人的屋子里,爬进她的被窝里,爬进她的身体里,轻轻的咬上一口,那个女人发现了,大叫一声,哈哈,那是多么让人高兴的事情啊?” 几人发现,田虎的笑容,相当的变态。 二是几人顺着田涂描述的那此情景,也开始想象起来,顷刻间就露出跟田虎一样的笑容来。 王庆阴阴的一笑,点了点头:“你们真特么的会找人,我最擅长干这样的事情了。” 其实他也好奇起来,尤其他们的那个拥有厉害暗器的女人:“你们的那个女人,到底是谁啊?” 田虎和方腊一定没有发现,王庆阴阴笑着的时候,眼睛快速的在他们身上扫视了一下,看看有哪个地方方便他的虫虫蛇蛇们上去。 田虎恨恨的道:“我们打听过,那是一个婊子,叫李师师的,听现在倒不接客了,好像也没有人敢去那里。” 王庆倒吸一口冷气,这李师师他当时是知道的,童芹雪不止提过一次,言语之中,对那李师师很是仰慕。 但是童芹雪却并没有提过李师师会有很厉害的暗器。 方腊看到王庆表情的变化:“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王庆快速闪动着念头,想到既然童芹雪对自己反目了,这京城是万难待下去了,既然如此…… 王庆咬了咬牙:“没有什么,女人嘛,好对付。” 田虎和方腊看到王庆这种口吻话,好像显得他们无能,心里在暗暗的咒骂王庆的祖宗十八代,嘴上却没有表现出来。 第一百一十二章:诡异的蜘蛛 “对付了那个女人,那个姓金的女人就没有问题了吗?”王庆有些不放心。 “没有那个姓陆的在,那个姓金的纯粹是一个女人而已。”方腊道。 “那,我得先回去把我的那些宝贝带来,然后,我们再一起去找那女人 传来公鸡的啼声,那些赶早的人,也开始起来了。 那些赶早的人,大多是生活很艰辛的人,现在早晨还有些凉,正是适合睡觉的时候,不是生活所迫,谁会起的那样早啊。 王庆一向是起的很晚了,但是,那样的日子再也不会有了。 “我们,走吧。” 想不到几人准备的还挺充分的,当下王庆接过方腊递过的一顶大帽子,然后换了衣服。 当几人再走在大街上的时候。只是几个平常的人。 一路走来,王庆发现自己已经变成了通辑犯,他的画像贴的到处都是,那些闲的无聊的人站在通辑令前看着,念叨着悬赏的数额。 “你才值一百两啊。”田虎忍不住对王庆道。 王庆在心里把田虎的祖宗都问候了一个遍,却懒得理田虎,知道那样会惹出更多的口水,同时,在心里对童芹雪也是千般辱骂。 婊子无情。” 王庆在心里暗暗的咬牙骂着。 “童芹雪,你也太绝情了,跟老子玩腻了踢开老子不算,还要把老子赶尽杀绝!” 走过那条幽深的巷,王庆胸膛里满是怒火,打开那扇门,一个老头站在路边。 看到王庆进来,那个老头怒道:“你多少没有回家了?” 王庆看到那老头,心里怒火更甚:“不回家又怎的?” “你还是不是我儿子?”老头跺脚道,原来他竟然是王庆的父亲。 “你还是不是我爹?”王庆反问道。 老头愣了一下,跳脚大骂:“你这个逆子,无父无兄的东西。” 王庆不紧不慢的顶了一句:“我是没有父亲!” 老头再次愣了一下,眼睛在周围搜寻了一圈,却是提起一只脚,脱了鞋子,拿着鞋子就来打王庆。 王庆脸上露出憎恶的表情,站在那里不动,待老头快来到身边,一脚踢去,老头一下子坐在地上,鞋子也掉在一边。 老头坐在地上,一面使劲拍打着地面,一面大哭。 王庆走近老头,声音里透着冰寒:“你丫的是吵醒了我的那些虫线们,把你给吃了,可怪不得我了。” 老头哆嗦了一下,警惕的看着周围,在那里抽噎着,却是不敢再哭出声来。 他的眼睛里,混含着惊惧和愤怒,还有绝望。 王庆看了看那个老头,咬咬牙,扬长而去,走到楼里面。 随着一阵奇怪的声音响起,这个本来恬静的地方,开始出现密密翠翠的声音,本来安静的地方,开始出现一些黑点,黑点慢慢的增多,等看的清除的时候,才能发现,那是一些虫子,各种各样的虫子。 令人惊奇的是,那样的一个院子中,竟然会有那么多的虫子,仿佛地底下是空的,那些虫子本来就是藏在那里的。 在这样的早晨,这声音听起来非常的诡异,就连那初升的太阳,也似乎蒙上了一层薄云,带着一点看不透的意味儿。 一直等到没有动静了,陆平意识到后面那个可怕的人并没有跟上来,就并不急着走了。 他的探听声息这段时间更进了一层,虽然还远远不能达到看周围如透明一般,但是耳目却已经超于常人了,他很确定,那个神秘可怕的人并没有追来。 陆平猜那是燕青的功劳,虽然他现在不知道燕青怎么能够拖住那个人,但是他心中对燕青充满信任。 看水浒传的时候,每次只要燕青出手,总是很让人放心的。 再,陆平对着京城不熟,也不敢随意乱走,他想,燕青既然注意到自己了,肯定会追上来的。 远处,陆平看到黑压压的城墙,刚进城的时候,陆平也看到了一道黑压压的城墙。 那么,陆平现在看到的城墙,应该是在进城时看到的那道城墙里面的,这样看来,这京城就至少有两道城墙了。 想想也是,首先,为了军事防御,起码会有一道外围的城墙,而皇宫,那个权力的中心,肯定也是需要一道城墙跟外面隔开,作为权力的象征,同时,也起到防御的功能。 陆平不懂建筑,也没有了解过宋代的建筑。 正在胡乱的猜测,就见到一个帅哥向这里走来。 是一个很阳光的帅哥,浅浅的笑,带着纯真,眼睛灵活,他还是一个少年,看他快活的样子,应该是最没有心思的年轻人。 陆平第一眼就喜欢上了他,他的腰上还是插着一支箫。 “乙哥。”陆平笑道。 那少年走近,明亮的眼睛中带着疑问:“你认识我?” 陆平道:“认识你的人其实很多,其中有很多你根本不认识。” 少年笑了:“的也是。” 这句话有些轻狂,但是陆平看那少年的神色,好像是接受了一件事实,并没有丝毫轻狂之态。 “但是京城之中,并没有听有你这样一位高手,应该是不久才进城的吧?” “是的,京城水深,一进城就有麻烦,还多谢你几次援手。” 燕青看着陆平笑笑,还是笑的一脸淡然,一脸纯真:“我之所以援手,是因为那个姓王的手段,我,看不惯。” 听他这句话,却又有点少年人的那种直率的心性。 陆平笑道:“难道就没有别的一点什么原因了?” 燕青道:“也许因为你长的太丑,我突然有了同情心。” 陆平看着燕青话时那种认真的样子,摸了摸自己的脸,真的怀疑自己是不是长的丑了点。 燕青惊讶的看着陆平,好像想不到这个大叔的脸皮竟然如此的厚。 陆平既然已经决定逗逗燕青了,也就不在乎他看,一副我的脸皮厚如城墙,你随便看的样子。 “老脸果然厚。”燕青看了陆平的脸一会儿,得出这样的结论。 陆平笑了笑,道“你看到我丑,就想到自己,有些同病相怜,是这样的吧。” “谁跟你再病相怜,我长的帅是公认的,大叔。” 陆平看到燕青情绪起了变化,很满意的笑了笑:“你刚才也叫我大叔了,其实,我像你这么年轻的时候,走到哪里,总有女人在后面偷偷的跟着我,当然,我的身边也总有不少的美女,但我现在看来,你好像是单身一人吧?” 养了那么多年的那些虫虫蛇蛇的,都出来了。 那片宁静的田园式的别院之中,许多爬行的东西出来了,先是一点一点的,黑色的,然后,滚雪球一般,竟然是滚在一起,逐渐壮大。 在那雪球之中,竟然传来撕咬的声音,声音轻微,但是那种轻微的声音听起来好像是在骨头中响起,令人悚然。 王庆脸上的笑容在这种声音中,显得有些阴森。 那个黑色的球越滚越大,形状不断的变幻,渐渐的,像一个鬼面,不断的变幻着形状,露着尖锐的牙齿。 然后“嘭!”的一声炸开,仿佛起了一阵黑风,风过后,地面上留下一个黑色的巨大圆圈,密密麻麻的都是蝎子、蜈蚣类毒虫的残肢尸体。 在这个巨大圆圈的中间,是一只巨大的蜘妹。 蜘蛛的眼睛中竟是隐隐的闪着红光,盯着王庆的方向,红光闪烁不定。 王庆看着那只蜘蛛,脸上浮现出笑容。 方腊和田虎在远处一个房顶上看到眼前发生的一切,相互望了一眼,能看出彼此眼里的惊骇。 王庆伸出右手,那只蜘妹动了一下,噌的一声,一条蛛丝飞到了王庆的手上,王庆一拉,那只蜘妹远远的,如飞一般到了王庆的手中。 王庆的眼睛里也闪烁着红光,跟那个蜘蛛似乎在进行着某种交流。 似乎过了很久,蜘妹眼睛里的红光敛去,王庆站在那里,手指动了动,那只蜘蛛,竟是钻到王庆的袖子中了。 王庆深吸了一口气,就要走出门去,那个老头,王庆的父亲推开门,看着别院之中诡异的现象,那些虫子的尸体,怒冲冲的走了过来。 “庆儿,你收手吧,不要再整这些邪门歪道的东西,心遭了谴。” 王庆冷笑一声:“我要是遭了谴,也一定是你造的孽。” “你……!”老头用手指着王庆,他的手臂在颤抖。 “你!”老头再次了一个你,好像他现在只会这个字一样。 “我是我,你是你。” 王庆冷冷的道:“不要再什么我遭谴之类的话,要是做坏事就遭谴的话,你也早该遭谴了。” 王庆完,似乎感觉到这话很好笑,纵声狂笑起来。 看着王庆那癫狂的样子,看着王庆扭曲的表情,老头气的浑身发抖。身 体不断颤抖,终于眼前一黑,抽搐了几下,竟然是晕倒在地上。 王庆看了晕到在地的老头一眼,轻轻探下身,探了一下老头的鼻息,站起身来,推开门,走了出去。 ????老头的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好像是一个被人抛弃的东西。 第一百一十三章:佳人才气 “燎沈香,消溽暑。鸟雀呼晴,侵晓窥檐语。叶上初阳干宿雨、水面清圆,一一风荷举。 故乡遥,何日去。家住吴门,久作长安旅。五月渔郎相忆否。楫轻舟,梦入芙蓉浦。” 师师姑娘轻轻的低吟着这首词,眼睛望着远处,似乎望到了无边的荷叶,初起的太阳温柔的照射在荷叶上,留下水滴干涸的痕迹,微风轻吹,荷叶清动,在水面上击打出一圈圈的水波。 旁边的椅子上,坐着一个书生。 那书生看着师师姑娘吟着那首词,看着她微蹙的眉头,竟是痴了。 “好词。”良久,师师姑娘呼集一口气。 “想不到你竟然真的到京城来了。只是,你的词写的虽美,却还是念着杭州,念着你的老家,念着那一方山水。” 那书生摇摇头,却是含笑道:“师师,我实在忘不了你,也舍弃不了你。就算在杭州的时候,我还是想着你,但是,到了京城,我又想着杭州,人生,有时就是这样矛盾。” 师师笑了,却是那种带着淡淡忧愁的笑:“周郎,你才高八斗,这世上的佳人万千,尤其是在江南,你又何必这样委屈自己,千里迢迢的跑到这里来?” 那书生叹息一声:“世间的佳人万千,但在我的眼里,真正能称得上佳人的,唯独你而已。所以,我虽然矛盾,最终还是跑到京城来了,师师,你明白我的心意吗?” 书生看着师师眼角的忧愁渐渐的散去,泛出一**的水波,清光阵阵。 他就那样痴痴的看着她,她那一笑一颦,让他痴狂…… 有哪个女人不喜欢被别的男人钦慕着呢?尤其是对方还是一个大才子,风华正茂。 “周公子,有些话,言之过早,总是不好的。” 书生叹了一口气,不敢再什么露骨的情话,只是道:“师师,为我歌唱一曲,可好?” “那,你为我伴奏,可好?” 伴随着一阵悠扬的琴声,一阵悠扬的歌声轻轻袅袅的荡了开来,带着不出的柔媚,柔媚之中,却又带着淡淡的忧愁。 良久良久,屋子中一唱一和的人都仿佛融化了。 尤其是那个书生,看着眼前女子的一颦一笑,听着她的一唱三叹,痴痴的不能自拔。 强烈的想把眼前的佳人搂在怀里好好的爱怜一番,这种爱怜,却不是肉欲上的。 而是,要与她的精神融合在一起,把自己融化在她的里面,不再让这种感觉青烟一般飘荡,而是真实的抱在怀里,融入心里,不能像这样,自己不能把握。 金翠莲静静的听着师师姑娘的歌声,连她也要被融化了。 那歌声在她的感觉中,就是缠绵徘恻。 她一直在等着陆平的消息,但是一直没有。 师师姑娘口中的那个无所不能的赵爷也一直没有出现,但却出现了那个风度翩翩的书生,可以看出,师师姑娘对那个书生格外的垂爱。 现在,金翠莲当然知道,师师姑娘就是名动京城的艺妓李师师。 这个,她并不在意,甚至隐隐的觉得,这样的美人,要是养在深闺之中,只能供一两个人欣赏,就实在是可惜了。 虽然是艺妓,但是这里来的人却很少。 确切的,金翠莲只见过那位赵爷,还有就是这位周公子。那 赵爷神秘的很,而这周公子,无疑是个大才子。 总之,就是来这里的人,都不是凡人。 这一点令金翠莲很满意,要是平常的妓女,她金翠莲也不会住在这罢,也不屑于跟她交往。 从这方面来,这也是师师姑娘的魅力所在。 听着师师姑娘的歌声,金翠莲脑海中一**的波浪,陆平就站在浪尖之上。 师师姑娘的歌声停止了,周公子的琴声也停止了。 窃窃私语之间,师师姑娘又开始唱起了另外一首歌曲:“眉共春山争秀,可怜长皱。莫将清泪滴花枝,恐花也,如人瘦。清润玉箫闲久,知音稀有。欲知日日倚栏愁,但问取、亭前柳。” 师师姑娘这一唱,却是唱的愁肠百转,较先前更胜几分。 那个时代,有多少女子对着花,对着月,青春空空的流走呢? 知音稀有,知音稀有…… 金翠莲轻轻一叹,却听见师师姑娘道:“你这词写的美,也太凄凉了些。” 周公子轻轻一叹道:“师师,你并不在此女子之列,相反,我这个堂堂男儿,有时甚至在这种意思之中。” 师师姑娘轻笑:“这就是才子吧,这就是文人吧。” 周公子叹道:“师师,你真的不知道我的心意吗?” 师师姑娘道:“我又岂能不知,我过,我不在你诗词的那种女子之列。” 师师姑娘道:“我再为你唱首曲子吧。” 这次,却是清唱:” 远……” 师师姑娘唱完,周公子在那里默然不语,良久之后,轻轻一叹:“当今下,才子太多,佳人太少。” 师师姑娘笑道:“这首诗,是秦少游秦公子写的,这秦公子却不似你,他写这首诗的时候,遍看颍川花,不似师师好。后来,却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周公子呆呆的怔了半晌,叹道:“这秦公子,果然是高才,就凭网才那两句,就足以流传千古,我不及也。” 师师笑道:“你不是一向自视甚高吗?今怎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起来了?” 周公子道:“不及就是不及,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我虽然自视甚高,但是在你的面前,我却只能常常叹息了。” 的也是,跟师师在一起的时候,这周大公子,还真的是常常叹息。 “既然如此,不若你也学那秦公子?” 师师这话有些轻佻了,但是她是艺妓,这话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妥,这话听在周公子的耳朵中,却是令他格外的自卑。 这女人,真是祸水红颜啊。 矾楼正中间的那座楼里,那只蜘妹似乎也被屋子内的歌声融化了,眼睛中的红光收敛在那里,伏在墙上一动不动。 王庆看着那只蜘妹,不理会旁边方腊和田虎的闷笑,只是眉头紧锁。 为什么那只蜘妹会停留在那里不动呢? 歌声停止,王庆重新找到跟那只蜘蛛血肉相连的感觉,蜘妹眼睛中的红光重新开始闪烁起来。 然后,慢慢的向墙上爬去。 王庆脸上重新浮现出笑容。 只要这只蜘妹爬进那集楼里面,里面的一切就尽在掌握。 那只蜘蛛眼睛中闪烁着兴奋的红光,王庆也随着那红光的闪烁变的兴奋。 快要转入夏了,晚上的风格外的温柔,很适合开着窗户。 透过窗户的风吹着李师师的秀发,轻舞飞扬,周公子神情痴痴的看着李师师,美人如玉隔云端。 突然,空气中传来“呜……”的一声闷响,是什么刺破了空气,师师姑娘皱了皱眉。 那“呜”的一声是一只长枪。 那只长枪把那只巨大的蜘蛛钉进了墙中。 王庆如被雷击一般,眼看着那只蜘妹在墙中乱动。 在另一边的屋檐上,燕青对陆平的表现很满意:“大叔,不错。” 他只是不错而已。 王庆的眼睛中猛然跟着闪过一道红光。 片刻,那只原本被钉在墙中的蜘妹竟然挣扎着,扒的墙上的灰簌簌的往下掉。然后。竟然是挣扎出来了。眼睛中的红光比先前更明亮,更显疯狂,快速的朝窗户爬去。 “不好!”陆平道。 燕青却是拿起一支箭,只用手“咻!”一的一声掷了出去。 那只蜘蛛的一只脚被钉进了墙中,其它的八只脚在那里疯狂的挣扎舞动着。 王庆眼睛开始充血,方腊和田虎看着眼前的一幕,也是目瞪口呆。 不那箭把蜘蛛钉进墙中的功力,但是那只蜘妹,竟然有如此的生命力,好像钢铁一般。 嗖嗖,接连几只箭,那只蜘妹的其余几只脚也被钉进了墙中。 那只蜘蛛的脚虽然不能挣扎了。但是身子还只抖动的厉害。王庆看着那只挣扎的蜘妹,眼睛充血越来越厉害。 突然,王庆“嗷”的叫了一声。 那只蜘蛛随着那声猛然的挣扎了一下,竟然把钉在脚上的几支箭同时扯掉了,而那只蜘妹也似乎力气在那一刻枯竭,从墙上掉了下去。 王庆的脸上充满诡异的微笑,眼睛中布满血腥,仿佛一个魔鬼一般,直看的旁边的田虎和方腊也有些胆战心惊。 “把藏在暗处的人抓出来。”王庆道。 田虎和方腊悚然发现王庆的声音依然变化了,先前的声音柔和,带着几分悦耳,现在,却是沙哑难听。 陆平和燕青从隐身处出来。 王庆的手一招,那只掉在地上的蜘蛛仿佛获得了新的生命力,口中噗一的一声射出一股银丝,射向陆平和燕青的方向。 陆平眼看那只蜘蛛的蛛作粘在离自己不远的外屋檐上面,大吃了一惊。接着看那只蜘蛛就着那根蛛丝飞快的射了过来,更是吃了一惊,手中的暗器就待射出去,只听见燕青喊道:“交给我。” 陆平下意识的停手了,手里捏着一把汗。 燕青的手中拿着两支箭,他把那两支箭射了出去。 第一百一十四章:火蜘蛛 两支箭向着蜘妹迎了过去,在蜘妹之前相撞在一起,撞出几点火花 那根蛛丝“嘶”的一声就着火了。 那根蛛丝比一般的蛛丝要粗数十倍。 只看见一条火线一闪即逝,然后,那只蜘妹“啪”的一声摔在陆平和燕青的旁边,正在网在那根蛛丝粘着的地方。 蜘蛛变成了火蜘蛛。 陆平和燕青同时向两边分开。 那只蜘蛛紧跟着嘭的一声爆出一团火花。 陆平手中的汗真切的流了下来。看看燕青,在那里对他笑着,但是笑的有几分尴尬,有几分狼狈,还做了一个抹汗的姿势。 那只蜘蛛被烧掉了之后,那疯狂的王庆也一下子委顿下来。然后慢慢的倒了下去,倒下去之前,眼睛看了陆平一眼,眼神虽然微弱,但是闪着恶毒的光。 自从遇到陆平之后,厄运就一直伴随着他。怪不得他不甘心。 方腊和田虎看到王庆落到这种下场。已然心生退意。 可是陆平和燕青已经冲了过来。 陆平手中飞出了石子,燕青的手中飞出了箭。 田虎脚在地上一跺,凭借自己超强的力量,就要向旁边闪去。 就在这时,方腊已经闪身在他的身前,却是一掌拍向了他。 田虎震惊、愤怒之余,一掌劈向了方腊。 就在那一刻,田虎发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 他太低估方腊了。 两掌相交,田虎留在原地,方腊却是借着田虎的力量,轻飘飘的,如一只鸟一般飞了出去,飞到旁边一栋楼的楼顶,身形一晃就消失了。 田虎被方腊那一掌震得留在原的。他做梦也想不到,方腊竟然隐藏了实力。 而等待田虎的后果是,一支箭贯穿他的腿。田虎大吼一声,竟然用拳头击碎了里面而来的石子。 田虎面目狰狞,被落井下石。被打伤,这种强烈的精神和身体上的刺激加在他的身上,让他几近疯狂。 有官兵呼喊着跑来了。 陆平赫然发现先前那个神秘的长须中年人也在那里。那个中年人看起来很儒雅。但是却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 燕青对陆平轻声道:“走。” 陆平也不再犹豫,跟着燕青快速离开。 那个中间人却似乎是无意间看了一眼燕青和陆平消失的方向。 李师师缓缓的离开窗户,转过脸来。 “周公子,你以后还是少来这里吧。” 那书生听李师师的很恳切的样子。不觉的呆在那里,失魂落魄一般。 那个长须的中年人走进了楼,轻轻的敲了敲门:“姑娘,睡了吗?” 李师师道:“睡了。” 中年人道:“那就好。” 李师师道:“有什么事吗?” 中年人道:“听到姑娘无事,我就放心了,今晚有几个贼想打姑娘的主意,不过现在没事了。” “如此,多谢童大人了。” “这是下官的分内事,姑娘不必挂在心上。” 这时,远方突然传来惨呼声随着喧哗”一个人跑过来,喊道:“大人,不好了,那个人逃走了。” 中年人童大人眉头一皱,脚下一动。如幽灵一般闪了几闪,就到了喧哗的那个地方。 几个官兵被打到在地,看伤势是不能幸免了。旁边是断掉的几截绳子。 童大人捡起绳子,眉头再皱。 已然有人在旁边候命,童大人道:“传令下去,关闭城门,全城报查。务必生擒逃走的凶犯。” 传令完之后,童大人看着手中的绳子,轻轻一叹:想不到这京城里这几同时出现了几位高手。 看着那些官兵飞快的离去,童大人眉头突然再次皱了起来,想起刚才自己传令似有不妥之处。 那个逃走的人是高手,擒拿已然很难,生擒,岂不是更难? “大人,这个人怎么办呢?”几个官兵押着一个昏迷不醒的人,一个头目报道。吸取了刚才的教训,将这个人被五花大绑,还被戴上了脚镣铁链,看来再有本事也是很难逃脱了。 那童大人看了那个昏迷不醒的人一眼,那个人面孔有些扭曲面色苍白,嘴角的血迹宛然还在,看起来有些诡异。 那个人正是王庆。 童大人皱了皱眉。道:“他是开封府逃走的人犯,把他交由开封府处理吧。” 那个头目应了一声,把王庆拉了下去。童大人看着被拉下去的王庆,暗叹一声可惜,要不是你跟芹雪搭上关系,到是可以用上一用的。 王庆是在牢里醒来的。像一个梦一样。 先前从这牢房里出去,像一个梦一样,现在重新在这牢房里,仍然像一个梦一样。 王庆笑了,脸上浮现出一丝诡异的表情,他想动一动手脚,赫然发现自己的被绑的如此结实。 从这里逃出去到他被那只修炼成盅的毒虫反噬,一幕幕在他的脑海中飞速闪过。 他的牙咬的嘎嘣嘎嘣的响,惊醒了旁边牢房里的一个人犯。 牢房里的光线很暗,那个犯人可能被关在这里很久了,成嗜睡。没有力气,心情极度不好。看到新来一个人,而且打扰了他睡觉。正好有一个发泄的对象。那个人犯开口想骂,结果看到两点诡异的光,他的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有脚步声传来,王庆盯着楼房里的过道,不多一会儿,几个官差喊道:“犯人王庆,该上路了。” 上路?王庆心里千思百转,难道自己要被处斩了吗? 人生在世,原来不过这样窝囊的来了一遭。 王庆盯着那些人走进,强自把心事隐去,问道:“贺大哥,怎么回事啊,上什么路?” 王庆口中的贺大哥,是一个押送犯人的公人,萧立果,那萧立果奇怪的看着王庆道:“你捏造妖书,谋为不轨,被刺配陕州劳城。” 王庆本来以为自己九死一生。那个贱人定然不会放过自己的。想不到是这种结局。果然是人生如梦。一时百感交集,只是还有许多事情不明白。 再走在街上,仿佛重见日一般。这京城就要离去了,王庆突然在心里咬牙道:“老子迟早要回来的。” 王庆突然感觉到,自己浪费了很长的时间把希望寄托在女人身上。 走在离开开封的大街上,王庆嘴角翘了翘。他还是一个俊朗的青年。还可以开始。 同时,他开始恶毒的想,那个女人,其实也是一个悲剧,她不断的在男人的身上寻欢作乐,到她老了的时候,没有精力的时候,就什么都没有了。 想通了一些事情,就有一种解脱感。 王庆突然恍惚间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他回过头,那声音听的真切了。 牛大户扭着肥胖的身子跑了过来。一面还抹着额头上的汗。 “泰山大人,有何见教?。 王庆的心中不觉哼哼些悲哀起来,自己离开这里,父亲没有相送,妻子没有相送,只有岳父过来相送。 但是转而,他心中的那一点亲情的感念就烟消云散了。 “女婿啊,我这里有三十两银子,这一去路途遥远,你留在身上做一路打点之资吧。” 王庆看着牛大户,他那样着,却并没有见他拿什么银子。 “女婿,这个,你看……”牛大户终于出了自己的心里话,看了一眼王庆,发现王庆也正在看他,就转过眼,道,“你这一去,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回来,你留下浑家在家里难人将养啊?这样吧,你写封修书,道明你走这后,任从她改嫁。” 王庆看着牛大户,才想起自己还是个有妻室的人。 既然放手,就彻底的放手好了。 以后,这里的一切,就跟自己没有关系了。这里。也就再没有牵挂了。再世为人吧。 “好!”王庆道。 牛大户没有料到王庆一口答应,连忙从身上掏出一些散碎银子,塞到两个公人的手中:“两位,帮帮忙,在此少停片刻。” 那两个公人对望了一眼,这一路,如果王庆身上没有油水,他们就没有油水,于是很默契的道:“好吧。” 牛大户把几人引到茶楼。 茶博士上茶的功夫,牛大户把笔墨纸砚已经借来了。 “女婿,你看。” 王庆接过笔,在纸上飞快的走过。 “休书:王庆刺配离开京城之后,任从妻子牛氏改嫁,从此再无瓜葛。王庆!” 一办两断。 牛大户拿出一键银子:“女婿,这银子,你收好。”站起身来。目的达到,就要离开。 可能感觉到有些不对劲,牛大户又转过身,对王庆道:“女婿,一去千里,你好自为之吧。 王庆只是在那里笑,没有话。都这个时候了,还什么话。 从此,才是真的一无所有。 走出开封,突然觉的这地很大,开封给人的感觉不再像先前那样大了,开封只是一个地方,这下才是大的。 王庆也才弄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捡回一条命。 “张排军你跟童大人的千金有染,后来张排军被杀死了,大家私下里纷纷议论,一定是张排军知道一些真相,那童大人害怕事情暴露,杀人灭口的。”萧立果道,他口中的张排军,自然是被王庆杀死的那个张斌了。 王庆点点头。 第一百一十五章:为何信我? 离开开封之后,银子开道,他先前本来就是一个很会混的人。这两个押送他的公人很快就跟他称兄道弟了,知道的事情自然是无有不了。 “所以,大家私下里也纷纷传,王排军肯定也是凶多吉少了,那童大人为了掩盖家刃,自然是要杀死王排军的。”萧立果口中的王排军,自然就是王庆了。 王庆嘴角一直翘着,很自然的听着他们的话。 “想不到的是,你竟然只是被判刺配陕州。” 王庆嘿嘿的笑出声来:“我要是被杀了,就更证明了我跟童家千金有染,要是我平平安安的,众人就该怀疑那些传言到底是不是真的了,而我被刺配到远方,这事就会慢慢的淡忘,你们,明白吗?” 萧立果皱着眉头,睁着眼睛,王庆看着他傻傻的眼神,哈哈一笑。 萧立果不再去想王庆话中的意思,问道:“那么,你跟童家千金之间。到底有没有,那个,”萧立果对这方面到是很感兴趣,吞吞吐吐之间。总想知道一点什么。 王庆嘿嘿笑着,萧立果嘿嘿笑着,另外一个公人梁丘伟也嘿嘿笑着。 “你们要是知道了这个秘密。童大人就会杀了你们,像杀张排军一样。咔嚓。人头落地。”王庆突然淡淡的道。 萧立果和梁丘伟猛然一震,冷汗就要出来了。 王庆看着他们恐惧的样子哈哈大笑,很开心的样子,萧立果和梁丘伟还没有看到王庆这么开心过呢。 “其实,我跟她之间,是有染的,也就是,我 萧立果下意识的捂住耳朵:“我什么也没有听见,我什么也没有听见。” 梁丘伟呆呆的站在那里:“原来是真的然后,他想到了其中的关节,“你,你这是要害死我们啊。” 王庆道:“你们不是很想听吗?” 萧立果道:“但你这是要害死我们啊 王庆很好像的看着他们,很认真的道:“这里又没有别人,只要你们不,那童大人就不知道你们知道这件事情,就不会害死你们了。” 萧立果想想也是。嘿嘿的笑了。 梁丘伟想了想也是。也嘿嘿的笑了。 王庆也笑了。原来操纵人的心理,是这么有意思的事情。 “那么”王庆脸上闪现出一丝暧昧的色彩,“你们想不想知道的详细一些呢?” 萧立果不话。梁丘伟也不话。 王庆继续劝解道:“那童芹雪童大姐。长的很漂亮,身材也很漂亮。皮肤,更是漂亮,我想你们一定知道吧,不知道有没有梦见过她呢?” 萧立果的口水就要出来了:“我还真的梦见过她呢。” “你梦见她干什么呢?。 萧立果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我知道”王庆道,“一定是梦见了那事。”然后,他脸上迷惑的神色更重,“我跟她,做了你梦中的事情,你们,想不想听?。 梁丘伟看着萧立果,萧立果有些心动,有些犹豫:“但是,要是童大人知道我们知道了这些事情,会杀了我们的。” 王庆哈哈大笑:“这里哪有什么童大人,你不,我不,那个什么童大人能知道吗?” 萧立果豁然开朗:“是啊,是啊。还是王兄聪明。” 梁丘伟道:“那,王兄,你快吧。” 王庆微笑道:“好 萧立果和梁丘伟赶紧凑近了王庆。 ”你们看那个童芹雪,穿着衣服的时候,显的高贵无比,美丽大方。不可一世的样子,其实,她脱了衣服之后” “等等梁丘伟打断王庆,“我没有看到他穿衣服的样子。” 王庆嘿嘿的笑着:“你没有看到。就用你的脑子想嘛。” 梁丘伟想了想,睁着眼睛道:“我想不明白。” 王庆引导道:“你就想想,你见过的最漂亮的女人是谁,你就想想,要是比她再漂亮一点,那就对了 梁丘伟想了一会儿,道:“我还是想不到。” 王庆的耐心快要用完了,那萧立果却不耐烦了:“闭嘴,想不明白就不要想了,王哥,快讲没穿衣服的样子吧 “你见过没穿衣服的女人吗?”王庆问萧立果。 “见过萧立果回答。 “我没见过 萧立果火了,看到梁丘伟又要打断他的样子,骂道:“没见过就去想” “我想不到。” 王庆哈哈一笑道:“等哪。我带你去见见,你就知道了 梁丘伟这才高兴起来。萧立果催促道:“王哥。快讲啊。” 王庆看了看眼睛转向空的梁丘伟。问道:“你,准备好了吗?” 梁丘伟看着空,慢慢的道:“好像想到了一点。” “那就好。”王庆仿佛一个老师一样,“这个不能急。慢慢来就行了。”看到梁丘伟转过脸,眼睛里放出几点光,王庆咳嗽了几声道:“下面,我开始讲了” 梁丘伟和萧立果连连点头。 “好听吗?”王庆完,看着两个口水都要流出来的人问。想不到梁丘伟也会露出那种暧昧的笑容。王庆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想到没有。 “好听!” “好听!” “你们看,现在,你们知道了这个秘密,只有我知道你们知道了这个秘密。” 萧立果急道:“那你千万不要啊。” 王庆笑道:“我们是兄弟,我怎么会呢?我们是兄弟吗?。 萧立果道:“是,是,当然是。” 王庆道:“你看。我戴着枷锁走路,很辛苦,不若,在没人的地方。你们把这枷锁除了,在有人的的方,再带上?” 萧立果犹豫。 梁丘伟犹豫。 王庆道:“那,我再给你们一段吧。嗯,戴上这个东西起来很不舒服,我都忘了不少了。”王庆在那里思考起来。 萧立果急了,网忙道:“好。我便帮你解了吧。” 梁丘伟还在犹豫,萧立果已经在给王庆除枷锁了。梁丘伟看萧立果的动作迟钝,犹豫了一下,赶紧过来帮忙。 王庆看着两个匆忙帮自己解锁的人,道:“我好像想起来不少了!” 城门前,那个机灵的守卫看着那架八抬大轿,看着前呼后拥的人。连忙凑到轿子面前,喊道:“丘大人,出城啊。” 轿帘被掀开了。一个圆圆的脸出现在轿边,脸上油光满面:“是啊。” “丘大人出城是有公干吗?” “公干倒是没有,只是看看我那个避暑的行宫准备的怎么样了。”圆脸淡淡的道,但言语之间。掩饰不了自己的优越感。 守卫点头,示意明白。脸上带着羡慕和谄媚的笑容。 “听最近出城盘查的厉害啊?” 守卫笑道:“听城里出来杀人凶犯,所以盘查厉害,当然,丘大人嘛,就不一样了。” 那张圆脸哈哈大笑。守卫也哈哈大笑,道:“放行。” “多谢。 ”圆脸关上了轿帘。 看着走出去的轿子,喊道:“丘大人一路顺风。” 旁边的守卫看着那个守卫脸上谄媚的笑容,有些嫉妒的道:“有丘大人给你话,看来,不久你就不用来这城门了。” 那个守卫笑笑。仿佛已经看到了美好的未来,忍不住维了一下嘴唇。 那个。丘大人的轿子走出城门。一路慢慢的行至一座山间。突然,轿子中传来一声惨叫。然后轿子就破开了,一个人影破轿而出。 那些轿夫还没在吃惊中反应过来,那个人拳头已经狠狠的敲在他们的太阳穴上。 八个人,立即毙命。那些跟来的人惊呼之中,那个人的铁拳跟着横扫过来,那些有些功夫的格挡的时候发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那个人的拳头根本无法格挡。 伴随着骨头碎裂的惨叫声。现场那些人很快都到在地上。 那个人影看着眼前的情形,咬了咬牙,朝着京城的方向狠狠的道:“老子会回来的。” 这个人,就是田虎。 出了京城的门,方腊松了一口气。 这京城,果然不是玩的地方。 想到陆平和燕青联手发射的暗器那一幕,他就有点胆战心惊。幸亏自己留了一手,在关键的时刻,才能全身而退。 不过,从另一方面来讲,之所以在这个地方吃不开,是因为没有力量。 是的,开始的时候,跟王庆和田虎在一起。但是,各人怀着各人的心思,并不是一股力量。要是自己单独拥有一股力量。那姓陆的肯定不是自己的对手。 方腊看了一眼京城的方向。 皇帝老儿,偏你在这里面牛逼,等老子有了力量,看老子再来这里。姓陆的子,今放过你,来日遇到你的时候。就是你的死期。 “老子会回来的。” “他们三个,我们一个都没干掉。”燕青。 一些出生比较早的知了已经开始叫了,很欢快的样子,其实真正的夏还没有到来。 他们在城外的一个亭子里坐着,燕青很周到的抱来一个西瓜,已经切好放在石桌上,也不知道这个家伙是从那里搞来的,貌似还不是西瓜该出现的季节。 “看来,他们不是那么容易死的。”陆平道。有些不解:“你为什么这么相信我,相信这几个人日后都是下大寇?” 第一百一十六章:电灯泡? 燕青道:“再次申明,看到那个会使用虫虫蛇蛇的人,我就开姑姑奇了。所以,我不一定是相信你。你不妨想,我只是好奇。”“你一好奇,就要跟着我杀人?”陆平看着燕青那张温和的脸道。 “你几个家伙,看起来,也实在不是什么好东西。”燕青笑道。 “你不怕惹官司?” “现在这世道,还什么官司不官司的?”燕青道,把一个西瓜子吐到亭子的柱子上,又撞了回来。 陆平联想到口川消世的那个时代,那个时只生存的那个环境,没意惹上官司。当然,也不排除一些人,的确不怕犯罪。 看现在燕青这么,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看来真的是,时代不同。 同时,他又想到了武大郎,那个胆怕事的人。 “看来,还是年轻人好啊。”陆平喃喃道,一口把一个西瓜子吐到柱子上,那个西瓜子在柱子上一撞,又弹了出来,朝燕青飞了过来。 燕青眼看那个西瓜子飞了过来。吃了一惊,抬起脚,那颗西瓜子在他的鞋底上一弹,掉在地上。 “靠,你丫的还有这招。”燕青道。 陆平有些迷糊,难道那个时代,已经有了在现代很流行的那些俚语? 看燕青的神色,却是根本不是要粗话的意思,他拿起一块西瓜,咬了一口,把口中的一个西瓜子吐了出来,撞在柱子上。又弹了回来。 那颗瓜子却是直直的又回来了,燕青慌忙拿手中的西瓜遮挡,那颗瓜子却是穿透了西瓜,打在燕青的脸上,那些汁水,也溅了燕青一脸。 “靠。”燕青扔掉西瓜。 陆平哈哈大笑。 燕青擦着脸上的汁水,脸上突然浮现出笑容:“老大,那招,你能不能教我?” 陆平看着燕青涎着脸,讨好的那种笑容,想不到他会来这招。 “那招,其实你已经会了,只不过是需要练习罢了。” “没有什么秘诀?” “秘诀就是多练习。”陆平看着燕青的眼睛慢慢,无比的真诚:“熟能生巧。” 燕青的眼珠在那里转着,看了一眼陆平,又拿起一块儿西瓜,大吃几口,把口中的瓜子吐在柱子上。 那些瓜子在柱子上下跳着,总是不能顺着燕青的意思。 陆平也拿起一块儿西瓜,一口瓜子吐在柱子上,那瓜子在柱子上一撞,就飞向了燕青。 “你以前,玩过这个?”燕青停下来,问。 “没有。” “那你刚才,要多练习,熟能生巧。” “人与人的资质是不一样的。”陆平漫不经心的。 燕青的面色一变,从到大,还没有人怀疑过自己的“资质”只是,此时恨的牙痒痒,但是技不如人。也没有办法。 “你为什么不能带我见见你的主人呢?”陆平继续漫不经心的问。 “我主人轻易不见客。” “为什么轻易不见客?” 燕青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我主人向来只见那些资质好的人。 陆平气结,嘟囔道:“那……在你主人眼里,怎样才算是资质好呢?” 燕青的眼睛笑成了一弯月牙:“我主人很相信我,我认为资质好,就是资质好,我认为资质不好,就是资质不好。” 陆平嘴唇动着。不出话来。 然后,陆平哈哈大笑:“刚才那招。其实也还是有点的技巧的。” 燕青看着陆平,笑了。 燕青一颗颗的吐着瓜子,撞在柱子上,看着那些瓜子追着陆平,玩的不亦乐乎。 陆平一把抓住一颗瓜子,苦笑道:“乙哥,果然厉害,一学就会。”陆平开始拍马屁。 燕青不理这套:“还是有一点点技巧的哈。” 陆平干笑道:“是啊,是啊。” 燕青把最后一颗瓜子吐出来。在柱子上一撞,看陆平一把抓住:“你为什么对我家主人这么感兴趣呢?” “我对你家丰人很仰慕!”陆平道。 燕青的眼睛闪闪发光:“你初来京城,认识我家主人吗?何来对我家主人仰慕之情?” 陆平算是见识燕青了,看似随和,却对大事决不糊涂。 “玉麒麟之名,别人不知道,我却是知道的。”陆平道。 燕青重新审视陆平起来:“你真的……认识我家主人?” “不认识。”陆平老老实实的道。 燕青道:“但是,我家主人的称号,没有多少人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听的。” “听谁的?” 陆平挠挠头,想不到燕青在这件事情这么在意,果真是心细。 “听老施的。”陆平道。 “老施,老施是谁?”燕青问道。 陆平的汗要出来了,自然是不能告诉他,老施就是写水浒传的施耐庵。 “老施,是我在路上遇见的一个高人,自称老施,不肯以真姓名示人,我的一些本事,就是跟他学的,他……也算的上是我的半路师傅吧。” 燕青对陆平的这个老施很怀疑,他在脑海中搜索着记忆:“我认识的人中,并没有姓施的啊,主人也没有告诉我他认识一个姓施的人啊?” 陆平抓住燕青这种因惑,连忙道:“孩子,你主人他老人家也是要有自己的独立空间的嘛,不能事事让你知道是不是?就像你,你的事情,你主人都知道的清清楚楚吗?” 燕青显然有些动摇:“这个,到是真的。” “所以嘛,孩子,不是所有的事情,你都能弄清楚的。” 燕青道:“去,谁是孩子,别在我的面前装老。” 陆平心里暗自窃喜,这个燕青,并不是一点也不能糊弄的嘛。 “对了,还有一件事情想打听一下,你知道一个叫周侗的人吗?” “御拳馆教师?”燕青眉毛一动,问道。 “是的。” “知道,相信这京城习武的人,没有几个不知道的。” “能找到他吗?” “他好像是深居简集,轻易见不到的。”燕青脸上重新浮现出笑容,“当然,你可以去找他,运气好的话,可以见到他的。” “运气要是不好呢?”陆平问了一句废话。 燕青调皮的看着陆平,没有话。然后,淡淡的道:“这个。想找周侗学功夫的人。不止你一个,但是目前,他好像收的徒弟也就那么几个,我看你,瘦胳膊瘦腿的,还是不要去的好。资质太差。” 陆平朝燕青翻了翻白眼:“谁我资质差,要不要接我一拳?” 燕青得意的哈哈笑起来:“懒得跟你老人家动手。” 西瓜吃完了,燕青吐出最后一个瓜子,站起来,伸了伸懒腰。 “走。” “到哪里去?” “找美人去。”燕青笑嘻嘻的道。 陆平以为自己听错了,老施的水浒传中,这些好汉不都是不好女色的吗?这个燕青,能在李师师的面前都坐怀不乱。 但是旋即,陆平明白了另一层意思,燕青并没有带自己去见他主人的意思,也并没有带他去找周侗的意思。 “哪里有美人啊,哪里的美人?” “矾楼那里,有一个绝色美人。” 陆平看着燕青那种要流口水的样子,开始鄙视这个家伙起来。 “你好像,现在也没有别的去处,不如,也跟我一起去。”燕青友悄邀请。 陆平马上收起自己鄙视的神态,自己好像真的没有地方去。再,去看美女,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 但是有些问题,总的光明正大一些:“那个,你的,帮我找到翠莲的。” “那跟看美人有什么关系?”燕青问。 “你答应我找到翠莲,我答应陪你看美人。” 燕青嘿嘿的笑着,笑的很真:“去不去随你。” 陆平哽在那里。 燕青继续嘿嘿的笑,笑的陆平很尴尬,燕青乘胜追击:“去不去?” “去。” 陆平发现有时候,脸皮是需要厚一些的,但是这话出来,脸上还是有些发烧。 燕青没有再什么,只是微笑,一个劲的在脸上表达着某些他想但是懒得的话。 陆平看着燕青的模样,也一个劲的在脸上保持着笑容,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燕青并不像陆平想象的那样,正大光明的去找“美人”。 他们在矾楼东边的酒楼靠窗的位置上坐下,吃饭。 “美人那里没有饭吃?”陆平问。 “那里的饭贵。” 陆平看着中间的那座楼,显的异常的安静,周围的四座楼看过去就像四个花瓣,艳光四射,中间的那楼却像是一个花蕊。 燕青吃饭吃的很斯文,也就是,很慢。 “你这么长时间不回去,你主人不找你吗?”陆平开始替燕青操心。 “这个,你不用操心,我主人一向很放心我的。” 陆平吃了一个软亏,坐在那里闷声不响。 “今不会不来了吧?”燕青看了看色,已经傍晚了,“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 “谁啊?你约了人?你跟那个美人约好了?”陆平感觉崩溃,“你要是约会的话,没有必要带着我这个电灯泡吧?” 燕青奇怪的看了陆平一眼,显然不明白电灯泡的含义:“什么是电灯泡?”。 “就是蜡烛的别称。” 燕青有些怀疑的看着陆平,然后他笑了,笑的真,笑的无邪。 但是那种笑让陆平感岩到不对味儿。 第一百一十七章:你得藏起来 “陆大哥,这样吧,你不是想去看那个美人吗?你先去看,我再去看。”燕青道,很大度的样子。 陆平有些反应不过来了:“什么叫我要去看那个美人,是你要去,然后你带着我的,你不去,怎么能让我去呢?” “我去了,你就不方便嘛。” 陆平看着燕青,不管怎么看,他的眼神都是那么清澈,那么纯真。好像自己很龌龊。 “什么不方便?” “看美人不方便。” “其实,”陆平再次强调:“我是打算跟着你去看的,你不去看,我也不去看。” “你想不想找那个翠莲?”燕青道。 “想。” “那你去找那个美人。” “这跟美人有什么关系?” “那美人会帮你。” 陆平不管怎么想,那美人好像都是一个温柔陷阱,但是看燕青的眼神,是那么的清澈。 “你要想找到翠莲,就去找她,你告诉她,她能帮你,你要不要找那个翠莲?”燕青诱导道。 陆平不出话来。 “还有,你想不想找周侗?你要想的话,也去找那个美人吧,美人也能帮你!” 陆平有些怀疑,这个美人好像无所不能的样子,但是燕青的眼神,偏偏那么“真诚”。 “好吧。”陆平装作很勉强的样子。 顺着燕青指引的方向,陆平走向了中间的那座楼,陆平的心砰砰直跳,不知为什么,见这个“美人”让他很紧张,他知道,这种紧张,是燕青造成的。 走进中间那座安静的楼,周围的喧嚣都在外面了,那座楼好像就是一个别致的所在。 陆平知道这里不平常,但是这里又确确实实很安静。陆平用探听声息查看,这里的确是很安静的,没有暗哨。 越是安静,陆平越是有些紧张起来。 其实起来,这种紧张,还有些,心猿意马。 这种环境,这个美人,总给人无尽的遐想。 “这位公子,你是不是走错路了?”一个俏丫鬟在门边款款的向陆平行礼,同时眼睛中充满疑问。 “没有,我就是要找你家姑娘的。” “你是谁?”俏丫头问。 “在下姓陆,名陆平。” “陆平,不认识,请回吧。”俏丫头的脸拉下来,一点面子也不给。 陆平看那俏丫头不肯通融的样子,实在是没有脾气,想起燕青,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你要怎的?”俏丫头发现陆平神色有异,警慢起来,“看你长的倒人模人样的,怎么一点也不知道好歹?。 陆平大惭,咬了咬牙,似乎咬在燕青的身上,脸上荡出笑来:“这个,是燕青,乙哥介绍我来的。” 俏丫头眼睛一亮:“乙哥?”陆平明显在她的眼睛中看到了几点发春的迹象,心中暗暗不忿,我好歹也是大帅哥一个,怎么对燕青这么来电,对眼前的帅哥视而不见呢? “是的。” “我先通报我家姑娘一下吧。” “那,就谢谢姐姐啦。” “谁是你家姐姐?”俏丫头不忿。 陆平憋在那里,好像看到燕青在那里得意的笑。 “对不起!”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俏丫头言了一声,都囔道:“我有那么老吗?” 陆平差点晕到,怎么各今年代的女人,都是这个德行,好像总怕自己显的老了似的。 “暖。”看到陆平窘迫的样子,俏丫头声音又放柔软了,问道:“你认识乙哥?” “是的!”好俏丫头面上一笑,轻快的跳了一下,往里面跑去了,很高兴的样子。 “你这个死燕青。”陆平咬了咬牙。 斗实到底,人都有猎奇的心,陆平等待着那个“美人”见自己的时候,心里开始勾勒那个美人的模样来,古典的、身材妖娆,明目皓齿…… 先前跟金翠莲在一起的时候,看着她,就觉的她很平常了,那种美丽就不存在惊艳之感,而只是顺眼,也可以是养眼。 现在,陆平等看见这个美人,其实想着那一种感觉,惊艳的感觉。 “我家姑娘让你进去。”那个俏丫头柔柔的,眼神奇怪。 陆平就走了进去。 粉红色的轻纱装点着这静雅的屋,带着一种神秘感。 一个风姿绝佳的女子坐在一架古筝前,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只看那风姿,已经足够吸引人了。 这女子美的妖异,又美的像仙子。 陆平镇定心神,让脚步踏实的站在地上。 那个女子看到陆平进去,美目流转,看着陆平,轻轻的抬起了一只手,放在古筝之上。 陆平看着这个女子,这个女子虽然带着古典的味道,但是,总是有一些不同,当陆平看到这个女子放在古筝的手时,一下子惊呆了。 那个女子的手里食着一个奇怪的东西,一个黑色的圆管对着自己。 陆平倒吸一口凉气,怪不得这集子神色平静呢。 想来在这个时代,就凭着她手中的那个东西,任何人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要想对她有所“企图”真的是自寻死路。 “你是燕青的朋友?”那女子看着陆平。 女子的眉头微微的蹙着,带着一种不出的韵味儿,惹人爱怜。 “是!” “那……燕青有没有告诉你我是谁?” “他没有,只你是个很美的美人,要我来看看。”陆平道。想不到自己急起来的时候,也会拍马屁。 “少来这套。”那女子啐道。但是脸上的表情,却是高兴的。看来拍马屁这招,是百用不爽的。 “他还,你可以帮助我。” 女子的眼神中多了一些疑惑:“是吗?你倒看,我什么地方可以帮到你?” “我有一个朋友,我们初来京城,我们失散了。” “你那个朋友叫什么?” “她姓金,叫金翠莲。” 女子的眼睛中闪过一丝神采。嘴角谦出一抹微笑:“她是个女子?” 陆平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是的。” “她是个很美的女子?” “是的。” 那女子笑了:“她是你的什么朋友?” 陆平尴尬:“只是普通朋友。” 那女子笑了:“听你的口气,你跟那个叫金翠莲的女子走的很近,在这个时代。这就不是普通朋友那么简单了。” 陆平有种冒汗的感觉,知道再下去,自己肯定更会冒汗,他知道现代那些会斗嘴的女子嘴皮子的厉害,咳嗽了一声道:“那个,你能不能把你手中的那个东西拿开,我看着害怕。” 那女子大异,抬起手,把手中的那个东西拿起来了:“你认识这个……东西?” “认识。” “真的认识?” 女子的古典味儿消失了。 “是的,手枪谁不认识?” 女子张大了嘴,张开嘴想笑,却转脸对那丫头道:“巧儿,你先出去。” 那丫头以为自己听错了,但还走出去了。 “巧儿,把门关上。” 那丫头更是以为自己听错了,但还是顺手把门关上了,然后,站在门外发呆。 看着关好的门,那女子站起来。情绪很激动:“你……你是?” “我是穿越来到这里的。”陆平肯定的道。 那女子走过来,像是看到了知音,走到陆平的身边,看着陆平的脸:“你是哪一年出生的?” “%*≈ap;年。” 女子情绪更是激动:“我是#¥年的,你比我大一岁。” 陆平又何尝不是情绪激动呢? 就好像是在异国他乡,突然遇到一个老乡一样。 在这样的时代,能理解自己的,跟自己生活环境相同的,恐怕只有这个女子了。 以前,陆平总是有一点点的孤单,因为很多的事情,没有人理解,这虽然在一定的程度上使自己显得高明,但是,没人理解的苦闷,也同样存在,高处不胜寒,有这么一点点的感觉。 陆平想笑,但是忍住了,他想大声的嚎叫,但是也忍住了。 女子放下了手枪,慢慢的走到陆平的面前,突然抱住了陆平。 陆平几乎要透不过气来,虽然自己生活的那个时代,风气已经很“开放”了。 但是,他还是一个“老传统”对这种表达情绪的方式,还是很不习惯。 不过,毕竟是被一个绝色的女子抱着,陆平在那里,手不知道往哪里放,尴尬着,流着汗。 这个女子,也许真的是太激动了,遇到一个几乎不可能遇到的人才会有这种激动吧。 陆平享受着那个女子的怀抱,终于,也搂住了她,两个人静静的搂着。 女子的手动作起来,陆平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了。 那女子开始抚摸自己。 陆平更是尴尬,不知道该配合,还是逃脱,其实心里隐隐的,是不愿意逃脱。 正在这个时候,一阵箫声传来。 陆平一惊,刚刚升起的感觉立即化为冷汗。 箫声消尖,只听见燕青的声音传来:“师叔好,这么早来啊。”陆平一惊,那个童大人竟然来了。 “不好,”那女子道,“他竟然来了。” “谁啊?童大人吗?” “他来了,就代表皇上来了。”女子着,神情虽然稍微有些慌乱,但是,起皇上,却的很平淡。 “你先藏起来吧。” 陆平大概扫视了一眼周围:“能不能出去?” “不行,现在出不去,你藏起来。” 女子的眼睛扫视着,看着床底下。 第一百一十八章:李师师 陆平的汗冒出来了。 想不到自己竟然沦落到这种地步,好像自己是来偷情一样,这种感觉很不好。 “快啊。”女子催促道。 陆平有些无奈,被一个女人这样支配着,感到一种悲哀,还有一点,凄凉。 皇帝老儿。 陆平伏在床下,威信扫地。 不一会,有一个脚步声传来。那脚步声不快,但是很稳定,节奏单一,好像经过专门的刮练一般,或者是那人长时间就是用这种方式走路的。 “皇上万岁。” “师师,你不用行礼,那样的话,我到这里来也就没有什么意思了。”陆平听到一个男子的声音,料想就是皇帝了。 “皇上,你今怎么有空来呢?” “师师,朕很闷。” 陆平心里道,原来这女子,竟然是李师师,自己真是艳福不浅啊,在床下苦笑。 “皇上日理万机,闷也是当然的,其实皇上也应该陪陪那些娘娘,慢慢的培养感情,也不用老走出宫了,不然,老走出宫,不不安全,别人知道了,也会闲话的,我一个女子,可受不了闲话,恐怕迟早身首异处。” 皇帝道:“师师,见了你之后,朕看那些娘娘妃子,全都是庸俗脂粉,朕实在对她们提不起兴趣,师师,你也放心,这下,是朕了算,谁敢对你怎么样?” 到底是皇帝,起这话来,底气十足的,但是接下来,陆平就发现这个皇帝的话很酸,充满着对李师师爱恋的暗示。 陆平在床下听着他们的对话,感觉到李师师像是在哄一个孩子一般,同时,也在心里暗暗的想:现代的女人,对男人的心理把握,当然是超越那些被封建礼教残害的妇女,怪不得这皇帝老儿赵佶对李师师这么依恋。 这样想着,却想起了金翠莲。 金翠莲受自己的影响,思想在解放,但是还是没法跟现代那些女子相比,而且,看这李师师,还是特别开放的那类。 陆平在床底下“偷听”着两人的谈话,那宋徽宗赵佶,其实陆平对他还有一种好感,因为他是个才子,可惜做了皇帝,用不在其位。 现在,陆平却在心里咒骂着他,他在那里跟李师师打情骂俏,听李师师弹琴唱歌,自己却只能窝在床底下。 这待遇,真是一今上,一个地下,陆平真恨不得跳出去吓那家伙一下,看看皇帝老儿受到惊吓的模样。 但是只能想想,他知道那样做了,记的面对外面的那个童大人了。 在床底下心里窝火的陆平,慢慢的开始思考一些“大事”来。 这做皇帝的,到外面跟一个艺妓鬼混,明显就是作风问题。那赵佶在上面享受的时间越长,拖的时间越长,陆平就越恼火,越觉的那是作风问题。越想出去饱以老拳。 不知什么时候,上面终于消停下来,陆平暗暗松了一口气,突然听赵佶:“师师,今,我就不走了吧?” 陆平心里开始骂娘。 李师师却是柔声道:“皇上,你要是不回宫,恐怕这事传出去,一些老大臣又该有意见了。” 赵佶黯然道:“师师,句心里话,现在朕一回到宫里,就感到像是回到牢笼中一般,朕虽贵为子,却实在是有苦难言,其实朕恨不的做个平民,能每画画,陪着心爱的女子。” 赵佶的真诚无比,陆平在床底下却是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皇上,时候不早了,您还是早些回去吧。”李师师温柔道。 陆平有些听出味道了,这赵佶啰嗦的实在可以,恐怕李师师也有些不耐烦了。 赵佶长叹一声,然后,陆平听见她:“师师,其实朕一直想……” 他没有下去,陆平却听出一种下流的味道,在心里暗暗的好笑,让你充君子,有些话,你不出来吧。 “皇上,你想什么,下次吧,时候不早了……”李师师的声音仿佛带着蜜糖,粘粘的拉着长长的丝。 “好吧。” 陆平松了一口气,同时,也看出这李师师是在吊着赵佶的胃口,这个家伙的胃口一得不到满足,就一被吊在那里,在那里揪心。 “师师,要是我的那些妃子,今恐怕是想法设法要留下我的。” ”赵佶终于再次啰嗦了一把。 陆平几乎崩溃。 这就是做皇帝的德行?一想到这赵佶被金兵掳去后的凄惨生活,陆平又有些可怜起他来。 但一想起这大好河山,就败在他的手里,心里又是一腔怒火。既然你赵佶不适合来主宰这下,自有人来主宰这下。 “帅哥,出来吧。”李师师的声音传来。 陆平从床底下钻出来,心里暗叹,想不到自己竟然会藏在着一代名故的床底下,出去,岂不贻笑大方? “心情很复杂是吧?”李师师好笑的看着他。 陆平看着眼前的绝代佳人,却是心情更复杂了,那句“帅哥。的喊声,听起来如此的”仿佛回到了自己熟悉的世界,只是眼前古典的美人将他拉回了现实。 “你不觉得,能见到同一个世界来的人,很值得庆贺吗?”一边着,一边却是款款的走近了陆平。 “是啊,值得庆贺。” 李师师转了一圈,转到陆平的背后,抱住了他。 陆平一震,却是没有挣扎,李师师目光一闪,对陆平的表现很满意:“帅哥,你难道不觉得。我们在这个世界虽然孤独,但是以我们的经验,定能闯出一番地,我想必你已经知道了,我是一代名妓,将与众多的才子帅哥发生关系,当然,我最后的命运,还是要靠我自己去改变的,只是,不知道你的来历,你在这个世界叫什么呢?。 “我叫陆平,恐怕令你失望了,只是一个无名卒,历史上并没有我的名字。” 李师师并不以为意,把陆平抱的更紧了些,陆平也被她抱的如在云里雾里。 “我这次来,其实就是想请你帮忙的。”陆平明自己的来意。 李师师似乎才想起来这件事情,稍稍犹豫了一下,还是抱着陆平,身体轻颤。 “陆帅哥,我们都是同一个时代的人,你不会这么保守吧?” 陆平的气有些喘:“我的那个忙,你到底帮不帮啊?” “帮,当然帮啦。”李师师几乎是呻吟着。 陆平感觉到自己的背后有些湿,难道是她流泪了? 陆平的汗流下来了,在心里开始暗暗的骂燕青起来,要不是顾忌着这子在外面,早忍不住了,什么坐怀不乱,对于他陆平不太现实。 “我们既然是从同一个世界来的,又机缘巧合在一起,我相信,我的命运,应该在你这里得到改变。” 陆平心里暗暗的叹息,难道,她真的把自己当成是一个归宿吗? “但是,你不甘于平凡,我却是个保守的人。”陆平道。 李师师停止了动作,有些幽怨的道:“我们到了这个世界,不闯荡一番,不为这个世界带来些什么,你不觉得很可惜吗?” “但是你想的,是多与几个才子帅哥发生关系,留下一代艳名。” “这有什么不对吗?你们男人,还不是想像韦宝一样?泡尽下美女?” 陆平被憋了一下,然后道:“不管什么时候,我想,一个正常的男人,没有人愿意一个跟别人有关系的女人跟自己合作的。” 李师师听了陆平这话,吃吃的笑起来:“陆帅哥,你这话,怎么听起来醋味儿这么浓呢?好像我要嫁给你的样子,难道,你也喜欢上了本美女?想入非非了?” “你要跟我合作的。”陆平感觉到自己的话缺少底气,大着胆子道,“你刚才的那些动作,能不让我想入非非吗?” 李师师笑了,看透下男人的样子:“死鬼,原来这下的男人,都是一个样子的。” 还好,没有叫自己色鬼,陆平想。 “还有其它的事情吗?” “我想找一个人,叫周侗,是御拳馆的教师。” “周侗?”李师师皱了一下眉头,然后展颜一笑,仿佛一缕阳光,不可方物,陆平算是见识了女人美丽的厉害了,怪不得那些大才子都折服在李师师的石榴裙下呢。 “我帮了你,有什么好处呢?”李师师的笑容看起来,格外的令人心动。 燕青的箫声突然响了。 陆平暗暗松了口气,在心里把燕青狠狠的骂了一顿。 “燕青你认识吗?” “乙哥,很多少人的梦中情人。”李师师轻轻笑道,“只是,这孩子一直在我的周围转来转去,还一直没有真正的跟我见面呢,上次,还多谢你们出手,不然,那个会用虫子的人还真的很恶心。” “你不是有手枪吗?” 李师师笑道:“那个时候,恐怕杀虫剂比手枪要有用的多。”然后问陆平,“你就没有从那个世界上,带来些什么?” 陆平假装遗憾的摇摇头:“我是灵魂附在别人身上的。”然后,陆平脸上露出讨好的笑容:“你那手枪,带来了几把?” 李师师轻轻的捶了陆平一把,痒痒的道:“手枪?哼,你想都不用想。” 陆平有些失望,李师师补充了一句:“谁让你刚才不配合我呢?” 陆平一急。脱口而出:“那我现在配合你行不行?” 陆平的神情把李师师逗笑了:“男人啊!”李师师笑骂道,看透了男人的样子。 第一百一十九章:好你个燕青 陆平也笑了,刚才他何尝不是克制着自己,他想到那个皇帝赵佶,被李师师吊着胃口,估计感觉跟自己差不多吧。 你李师师,难道不能被我吊着胃口? 这个时候,先前那丫头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燕青的要见你。” “快请。” 陆平撇撇嘴,李师师笑道:“怎么啦,吃醋啦?” 陆平酸溜溜的道:“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李师师道:“不就是先前让你等了一会儿嘛,先前我又不认识你。”陆平道:“差距就是从这一会儿中反应出来的。” “什么差距啊?”燕青推开门,从外面走了进来,李师师看着燕青,眼中波光闪闪,陆平暗自摇头,女人怎么都对这些男人感兴趣啊。 陆平看着燕青脸上纯真的笑容,如此干净,如此明亮。忍不住道:“你不是让我来,你怎么也来了?” “师师姐如此美丽,我不来岂不是可惜了。” “再,我还有些,不放心你。”燕青很真诚的道。 陆平的鼻子几乎气歪了:“你不放心我,你不放心我什么?” “你看,有点色。”燕青不紧不慢的,陆平发现燕青进来之后,话就这种腔调。 陆平的鼻子更是被气歪了,燕青又很“真”的问:“师师姐,他没有欺负你吧?” 李师师笑的花枝乱颤:“好弟弟,他虽然看起来不是什么好人,但还真的没有怎么欺负我。” 陆平看着他们两个一唱一和,鼻子要是能歪,早就歪到一边了:“我怎么看起来就不是什么好人了?” “看起来有些,猥琐。”燕青膘了陆平一眼。 “是的,猥琐。”李卑师跟燕青一唱一和。 “好,我猥琐,那我走好啦。”陆平。迈开大步,推开门走了出去,顺手还把门关上了。 陆平得意的哼了哼,看你燕青丫的在里面装君子。 但是转眼,陆平心里就咯噔一下。 好像是从遇到王庆起,一遇到不对劲的情况,他就会自动运用探听声息,他现在还弄不清,那探听声息是不是跟“直觉”之间有点什么关系。 现在,他清清楚楚的探听到一个,人在楼的外面。 那个人的气息很弱,比一半人的气息要弱的多,越是那种弱,越是让陆平感觉到不对劲,那种弱里,隐藏着某种危险。 陆平停住了脚步,犹豫着是不是要走回去,他知道,李师师那里,是一个安全的所在,正在这时,燕青推开了门。 陆平转身,看着燕青,笑道:“怎么,你出来干什么?” 燕青笑道:“我看你走了没有。” 陆平道:“我没走。” “你走了也太可惜了吧,一点也不给美人面子,不如回来吧。” 陆平答应着,转身又走了回去,然后,他们关上了门。 李师师奇怪的看着陆平:“你怎么又回来了?” “我怕这孩子犯错误,尤其是像他这种热血少年,很容易冲动的。” 这次,燕青终于忍不住瞪眼了。 李师师道:“你怕这孩子犯什么错误?” “当然是原则性的错误。” 燕青有些云里雾里。尤其是“原则性错误”这几个字,委实有些费解。 李师师和陆平看着燕青皱着眉头,孩子样苦思冥想的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笑声中,陆平发觉,那个隐藏在外面的人竟然是慢慢的远去了。 “那个童大人,是什么样的人啊?”陆平问。 “他就是童贯。”李师师道。 燕青有些疑惑,陆平要问的明明是对童贯的评价,怎么李师师会出他的名字。 陆平点头表示明白,这让燕青更是疑惑了:“你认识我师叔?” 这次却是轮到陆平吃惊了:“童贯是你师叔?” 燕青睁着真的大眼睛:“有什么不对吗?” 那童贯是一代奸贼,而燕青,除了机灵、英俊之外,也给人一种忠心和正直的印象,想不到他竟然跟童贯之间还有这等渊源。 “那你师父是谁?”陆平问。 “我家主人就是我师父。” 陆平更是震惊,这卢俊义跟童贯是师兄弟,这也太荒唐了吧,怎么老施的水浒传中一个字都没有提呢?至于野史之类的,陆平几乎一无所知。 还是老施在故事中故意略去了这个事实,不想在卢俊义和燕青的身上染上污点? “怎么啦,有什么不对吗?”燕青显然也被惹愣了,饶是他聪明机灵,又哪里知道陆平的心思。 “你对你师叔,印象如何?”陆平道。 “我师叔的本领,我倒是佩服,可以是文武双全,但是我师父却让我跟他保持距离,要离他远远的。” “孩子,你家师父是对的。”陆平语重心长的道。 燕青有些不喜欢陆平那种居高临下的态势,但是他的疑惑让他忽略了这点,问道:“你认识我师叔?” “你家师叔,将是一代奸贼。”陆平道。 燕青更是疑惑:“你怎么知道?” 陆平指着李师师,调侃道:“你家李姐姐也知道。” 燕青看着李师师,搔了搔后脑勺:“姐姐,你也知道?” 李师师像是看着一个可爱的孩子:“是的,弟弟。” “你们怎么知道?”这时的燕青,却又像是一个倔强的孩子,对一件事情很怀疑。 “我们……”李师师看着陆平。 陆平看了看李师师,道:“我们是学过历史的人。” 燕青还是有些云里雾里,陆平看燕青又要发问,赶紧转移话题:“你相信你家主人吗?” “相信。”燕青断言道。然后,陆平发现他露出思考的神色:“但是有时候主人,却又太……固执。” “除了固执,是不是还很……迷信?”陆平试探着问。 燕青像看着一个鬼一样:“这个……也是那个老施的?” 陆平呵呵的笑着:“你之前叫过我一声哥,我知道的当然比你多了。” “我什么时候叫过你哥?” “你喊过我陆大哥。”陆平道,像是看着一个可爱的男孩。 “那你还喊过我乙哥呢。”燕青反对道。 “这不同,”陆平很耐心的给他解释,“你叫我陆大哥,是大哥;我叫你乙哥,是哥,我当然比你大。” 燕青睁着大眼睛,看着陆平不出话来。 李师师在那里抿嘴而笑。 “你还没,那些,是不是老施的?”燕青突然道。 这孩子,绕了半,他还是没有忘记那个问题。 …… 陆平在先前的那个位置上等着燕青。 这个家伙却一直没有出现,陆平想着李师师的一颦一笑,不知怎么,头脑中却浮现出那张大床上的情形,在那里不禁有些坐立不安。 矾楼上亮起灯火,越亮越多,店二也来给陆平点了一盏灯。那盏灯悬挂在桌子的上方,有一个洁白的罩子,烟气从上面的口里出去,透过窗排到外面。不得不承认,在这个时代,这是一种很有创意的设计。 灯光很柔和的洒在桌子上。 中间的那座楼上,灯火在几个窗户上很暧昧的亮着。 好你个燕青,陆平在心里骂着,还真的呆在里面不出来了。 店二来问过几次,陆平没有要添食物的意思,就没有再过来,但是远远的看着这个占位置的家伙心里就有些不爽。 陆平在这里久坐,终于乏了,忍不住伏在桌子上憩。 独自一个,人呆的久了,有一种很无聊的感觉,陆平看着头顶的那盏灯,在那里发呆。 到这京城来了之后,感觉有些孤单。 先前,要对付方腊、王庆、田虎那三大寇,精神总是很紧张。 现在,找不到武松,韩云燕更是一点线索也没有,无事可干,却纯粹是无聊。 陆平发呆的时候,一个人走到陆平对面坐了下来。 陆平看了那人一眼,那是一个不是很魁梧却很结实的汉子,浑身油污,头发蓬乱,看起来有些狼狈。 但那人腰侧插着一把剔骨尖刀,还沾着一些血迹。 这就引起陆平注意了,这矾楼好歹也算是一个高档消费场所,他这一身打扮不,带着那样一把刀,也着实太打眼。 当然,在这里,带兵器的人不少,但是这京城之地,就是带兵器,那兵器也带着京城该有的气度,哪里有这样的人?这剔骨尖刀,却只能算是吃饭的家。 陆平也不以为意,只是在心里默默的想,会不会是童贯派来的人。 那汉子坐下不久,店二就端上来一些吃食。 陆平有些奇怪,看那人进来坐下,并没有二过来招呼啊。 店二把托盘上的吃食放在桌子上,然后问道:“封爷,还要些什么不要?” 那人哈哈大笑道:“你们都知道了,不用我再什么了,很好,多谢。” 陆平重新把目光在着汉子身上扫视了一眼,看来这个,汉子在这里是个熟人。 而看这汉子的言谈举止,却比一般的人要有素养一些,心中不解,看那汉子的打扮,难道这汉子只是一个屠夫? 陆平存下心里的疑问,却是发觉有两个人悄悄的上了矾楼。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陆平探听声息的本领好像变成了第六感,总是在适当的时机自动发挥出来。 第一百二十章:坑爹货 那两个人上来之后,四下了扫视了一眼,在陆平身上停留了一下。 然后,两人嘀咕了几句:“是他吗?” “应该不会错。” 那两个人走到陆平所在的桌旁,却是将所有的退路都封死了。 “有人要见你。”其中一个人道,此人身材魁梧,眼神中有几丝凶悍之风,另一人看起来沉稳一些。 那两人站在那里,压迫感十足。 此时,那人话的语气之中,透漏着不容置疑。 “谁要见我?”陆平懒洋洋的把眼睛从灯上拿弄。 开始的时候,对面的那个人还以为那两个人是对他话,停止了吃东西,看到陆平会话,才知道那两人是跟陆平话。 “去了自然知道。” “既然是见不得人的人要见我,不见也罢。”陆平淡淡的道。 坐在对面的那人噗嗤一声笑出声来,但是很快忍住笑。因为那两人冷冷的看着他,先前那人冷冷的道:“你,最好离这里远些。” 那人放下手中的筷子,却是从慢慢从腰侧拔出那把剔骨尖刀。他前面的盘子中放着一条猪腿,他把那猪腿挑起来,刀尖轻轻往上一抛,待猪腿脱离了剔骨尖刀,他的刀在空中飞舞,他刀尖的动作幅度很刀影凌乱,肉块却是雨一样掉落到盘子中。 最后,他的刀尖轻轻一挑,几根猪骨咚咚的掉在桌子上,竟然都是光溜溜的。 他这一手绝技一出,当场的人都惊呆了。 这不就是活生生的“游刃有余”吗? 陆平其实在那人拔刀的时候还有几分戒心,现在这人出手,却只是赞叹了。 陆平想起《新龙门客栈》中的那个开始不起眼的“乌汗”,想不到这京城之地,随便遇到一个人都身怀绝技。 那人做完这些,拿刀挑着盘子中的肉块送到嘴里。 “既然你是屠夫,就好好的卖肉,不该管的事情,千万不要管。”先前那人冷冷的道。 那人见自己的那一手并没有震住那两人,也不禁重新审视那两人起来,他的眼睛却是落到那个人腰侧的一块玉佩上,看到两个字:百胜! 他屁都没放一个,站起身来。 他经过那两个人身边的时候,那个人一手抓住了他的剔骨尖刀,啪的一声掰断。 “记住,不要随便亮出你吃饭的家伙。” 那人却是不敢答话,快步离开这里。 陆平看着那人把断刀扔在地上,不禁骇然,这手上的力气,真是非同可,看那人轻松的样子,恐怕自己只要落入这个人的手里,是万难逃脱的。 “你,要不要跟我们走。”那人很满意那个人知趣的走掉,开始逼迫陆平。 陆平笑笑,突然扯开嗓子,嚷了一句:“抢劫啦,杀人啦。” 楼上的目光本来就聚集在这里,陆平这一喊,楼上大哗,先前很多人的目光本来已经注意到这里了,现在,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集中到这里。 那两个人想不到陆平竟然来这手,大怒之下,不再犹豫,同时向陆平出手。 桌子上的盘子飞起,桌子也跟着飞起,陆平也飞起。 窗户破了,陆平从窗户上跳了下去。 陆平跃出窗外,却发现下面有几人拉着网等着他,看来是早就算计好了。 陆平在心里暗骂,看来这探听声息的火候还没有够,竟然没有发现这下面的陷阱。 那下面的几个人发现陆平从窗户跳下来,连忙跑动起来,以确保陆平正好掉到网里。 陆平落在网上,在上面一弹,却是落在网的外边。 陆平暗暗松了一口气,幸亏从时迁那里学了几手独创的飞檐走壁功夫。 那几个人想不到陆平竟然能在网上借力。 陆平已经看出这里有很多影藏在暗处的人,身形正要再次弹起,上到屋顶上,一个人突然窜出来。一下子抱住了陆平的大腿。 陆平大惊,一时没有挣脱。那些拿网的人已经奔了过来,把陆平按在地上。 “特么的。”陆平已经被按住了,那个抓他腿的还没有放开,陆平转眼看去,就看到了一个猥琐的家伙,浑身上下竟然没毛,连眉毛也没有。 其实,那几个人按住陆平的瞬间,陆平其实是有办法挣脱的,还有逃脱的机会,只是那个家伙死死的抓着他的腿,踢也不松手,实在没有办法。 楼上的那两个人也跟着从窗户上跳了下来。 “牛二,你怎么在这里。”先前那个人喊道。 “爹,你看,要不是我,这个人就抓不住了。” 陆平看着那个,猥琐的男子,年纪跟那个人相差并不大,怎么叫他爹呢? 那人大囧,喊道:“牛二,你子给我记着,我不是你爹。” “爹,你看,我帮你这么大的忙,你都不认我吗?”牛二可怜巴巴的道。 “我不要你帮忙,照样能抓住他。”那人气的哇哇大叫,很显然,他注意到了,旁边有人在窃窃私语。 牛二不以为然,涎着脸道:“当然啦爹,你是百胜将军,不用我帮忙也能很容易抓住他,但现在我帮你抓住他,你还是欠我个人情,所以,你必须认我做儿子。” 百胜将军?陆平明白了,原来这人竟然是百胜将军韩滔。那么跟他在一起的那个,应该就是目将军彭记了。 陆平立即想到了另外的一个人,呼延灼。 呼延灼在郑塞的时候,被自己的计策弄的狼狈而退,不一定知道是自己的计策。 想不到现在竟然被他的两个副手捉到了,当然,这个时候,陆平还难以确定日后呼延灼会不会攻打粱山,会不会让这二人作副手,不过这个牛二,真是让陆平见识了。 “爹,你就认了我吧,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就忍心丢我的面子吗?” 韩滔被气的不出话来,指着牛二道:“你,你自己都不要脸,我还有什么办法?” “但是爹,你不认我,也丢你的脸,丢我的脸不要紧,怎样也不能丢爹的脸啊?你认了我,我保证不丢你的脸。”这是世界上,竟然还有这样的逻辑。 那些人已经把陆平捆住了,牛二还是抱着陆平的腿,在那里涎着脸。 陆平虽然被捉,也被那牛二弄的没脾气,这些界上竟然有人这么热心的要认爹。 韩滔怒道:“好,好,那我便不买你的人情。”然后冲那些手下喊道,“你们放了这个人,我便要自己抓住他。” 彭记拦道:“滔兄,不必理会他,既然抓住了就抓住了吧。不要理会这个泼皮。” 韩滔正在气头上,哪里听得进去:“你们,放了他。” 抓住陆平的那些人想来平日是知道韩滔的脾气的,也不敢得罪他,本来把陆平绑上了,现在,又开始给陆平松绑了。 牛二在旁边也急了:“爹,不能这样啊。” “你管我呢,我不买你的人情。”韩滔大怒道,“你给我滚,滚的越远越好。” 牛二一看势头不对,放开陆平的腿,灰溜溜的走开,还不时回头。 陆平被松开之后,并没有立即动手,只是活动了一下手腕,淡淡的对韩滔道:“百胜将军,今日一见,名不虚传啊,连这等泼皮都来认爹了。” 韩滔此时怒不可遏,听陆平这么,立即就冲了过来。 陆平嘿嘿一笑,身形立即蹿了起来,很轻松的上了二楼。 那些人显然没有料到陆平有这样的轻身功夫,他们先前抓陆平是布好了网的,现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陆平钻进上面的窗户,消失不见。 彭记这时长叹一声,赶紧上楼。 韩滔大喊一声,立即冲上楼去。 楼上,哪里有陆平的影子? 韩滔此时怒火上来,声若轰雷的吼道:“牛二,我***!” 牛二此时远远听见了韩滔的吼声,委屈的自语道:“我妈,不就是你娘子吗?你随便好了。” 那些官兵,听到这话,想笑,却不敢笑出声来,只能在那里憋着。 这一来京城,首先是遇到了方腊,然后是王庆,把他们打发了,现在,却遇上了童贯这老狐狸。 不用,韩滔和彭计来抓自己,肯定是这老狐狸的意思,陆平有一种隐隐的担忧,这京城,还真不是好呆的,找到韩云燕,找到武松,找到金翠莲之后,还是离开这里的好,想不到到这里来找人,现在要找的人却越来越多,找自己的人,也越来越多了。 陆平不敢再在公共场合露面,晚上就到一家柴垛里将就了一夜,看别人穿越,总是风光无限,陆平想不到自己竟然沦落到现在的这个地步,要是被别的那些牛鼻的穿越者知道了,一定会骂自己丢脸的。 胡思乱想归胡思乱想,陆平有一个很好的习惯,该睡还是睡,气不冷不热,他睡的还很香甜。 陆平是被早晨的公鸡叫醒的,陆平睁着眼睛看了一会儿。感觉有些迷茫了。 不管在那个时代,孤独难免会造成迷茫的。 陆平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身体,肚子也饿起来,远远的,看到一个寺庙,陆平走近去一看,上面竟然写着几个字——“大相国寺菜园”。 陆平险些笑出声来,转而一想,这,鲁智深现在在不在这大相国寺菜园中还是个问题呢。 第一百二十一章:遇高太尉 不管怎么样,陆平打算拜访一下这里,好歹这里也算的上是佛门之地,官府那些人,应该不会找到这里来的。 想到官府那些人找自己,陆平感觉有些怪怪的,先前,是王庆那厮带着官府的人找自己,现在,童贯这老狐狸也让官府的人找自己,有点通辑犯的感觉。 陆平打算敲门,却耳朵一尖,听到这里有人话。 门是开着的,陆平走了进去。 远远的,看到一群人围在那里,看一个人赤膊在那里舞动着一件巨大的兵器,正是禅杖。 陆平心里笑出声来,激动无比,喊道:“舞的好。” 那些人听到有人叫好,纷纷转过头来,看到一个英俊书生模样的人走过来。 “这书生,莫非你也懂得这拳脚功夫?”那群人自动给一个胖大和尚分出一条道来,众星拱月一般把他拱在中间。 那胖大和尚体形剧悍,长相凶恶,气势逼人,看的人首先就有三分顾忌。 陆平上前施礼道:“不别的,就刚才大师那气势,恐怕就是简单的一禅杖,一般人也根本没有能耐接住,更何况大师的招数也很精妙,大师的功夫,应该是需要生神力的人才能使出来的吧?” 那胖大和尚,正是鲁智深,他看陆平像是一介书生,但是此时听陆平话,听在心里,是句句在理上,鲁智深的豪爽劲一上来,哈哈大笑道:“好好,的好,看来阁下应该也是深藏不露的好手啦,不若我们比试一下?” 陆平听出一声冷汗,看着鲁智深那牛腿一样的胳膊腿儿,自己可不敢跟他相碰。 “我只能看出大师的功夫好,至于我的功夫,就上不了台面了,不能跟大师相比。” 鲁智深听陆平这么,露出一丝鄙夷的神色,不屑道:“起来,还是一个书生啊,绣花枕头。” 旁边的那几十个泼皮在那里起哄。 陆平知道,自己今若不显露几手,还真的被鲁智深看轻了,日后在他的面前,就抬不起头了。 想到这里,陆平牙一咬道:“其实大师看我这身板,自然是不能跟大师一般练那种威力十足的功夫,在下都有几手轻巧的功夫。” 鲁智深一听,哈哈大笑:“这就对了,今洒家就要着看,我这横练的功夫对你这巧的功夫如何。” 这么一,旁边的那些人都在那里起哄,陆平见那些家伙都是一些唯恐下不乱没有戏看的泼皮,看他们的意思,一定是想看看陆平被鲁智深惨揍的熊样。 陆平鄙夷了那些泼皮一下。 “林教头好,那便是真的好了。” 林教头?陆平看着那汉子,这就是传中的豹子头林冲啊。现在虽然看来有几分温和,但陆平感觉的到他身体里的爆发力,要是爆发出来,必定不同凡响。 鲁智深问那些泼皮道:“这林教头,是哪个林教头?” 一个泼皮道:“林教头便是八十万枪棒禁军教头,人称豹子头,功夫了得,轻易不肯人好的。” 鲁智深看那汉子,跟陆平不是一个概念,他现在感觉陆平这种“技术型”的武术人才有些异样。 这林冲他也是有所耳闻的,当下心里大喜道:“既然遇到高人,好歹切磋一把。”他 没有刚才跟陆平所谓的切磋实在是憋了一肚子的气,憋在心里使不出来。 那汉子正要推脱,鲁智深道:“林教头休要推脱,不要做一个不爽利的人,看招。”着,拳头就朝林冲砸过去了。 林冲慌忙之中架住了鲁智深的拳头。 鲁智深叫了一声好,拳头加了几分力气砸过去,其实刚才鲁智深那一拳头是提醒林冲的,而林冲因为没有斗志,所以也只是草草的接了那一拳,现在,鲁智深开始发威,林冲也开始发威。 发威的林冲便如一只豹子,陆平在旁边看二人过招,也是着的热血沸腾。 那林冲跟鲁智深之间,是实打实的过招,一招一式,生猛异常,充满力量,当场之中,都是砰砰的声音,听的人又是敬畏又是兴奋。 地面的飞尘渐渐的也被带了起来,二人打斗的当场,竟然是激起了微风,那些泼皮也感觉到了压力,不自觉的朝后退,把二人打斗的场面留的更大。 “好。”鲁智深这次是全力施为,刚才憋在身体里的力量迸发出来,感觉畅快异常。 林冲本来是不想打这一场的,因为还有事情,现在既然入了战团,少不得也放开手脚,一时,二人在场中斗成一团。 “砰!”二人的拳头突然相交,影子分开来。 “哈哈!好!”鲁智深道。 林冲退后了几步,揉了揉拳头,道:“大师的拳头果然了得!” 鲁智深神情亢奋,他是好久没有遇到敌手,没有跟人这么痛快的打过一场了,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情,道:“既然林教头是八十万枪棒禁军教头,想来枪棒的功夫了得,不如一试如何?” 林冲刚才还有着顾忌,这时,也被激起了血性。 一个高手,长时间没有与人放开打斗的话,力量憋在心里也是很难受的,刚才跟鲁智深那一番打斗,已经倍感畅快了,现在,却是想痛快淋漓的跟鲁智深大战三百回合。 可是,这里没有枪棒,鲁智深眼睛落在刚才那棵柳树上,走过去拔出禅杖,禅杖飞舞,那棵柳树枝桠纷飞,不一会儿,一根手臂粗细,丈来长的棒子便在鲁智深的禅杖下诞生了,鲁智深挑起那根棍棒,拨向了林冲。 林冲接住棒子。 棒子一入林冲的手,林冲便好像有了依靠。 陆平想起那些武侠中描写的桥段:剑一出鞘,他的人便似乎与剑融合在了一起。 此时的林冲更是精神抖擞,此时已经不是豹子了,而是豹子中的头领了。 鲁智深受林冲的感染,大喝一声,禅杖横扫。 林冲那木棒,其实还是逊了一筹的,跟鲁智深的禅杖相交,却是被打的弯了开来,好在那是新柳枝,有弹性,很快又弹了回来。 林冲发现那柳枝的弹性之后,柳枝棒便在当空中弹起无数的影子,周围都是呜呜的声响。 鲁智深禅杖这次也是全力施为,空中传来砰砰的闷响,二人直斗的场中起了一阵的龙卷风。 那些泼皮此时已经忘记了较好,只是呆呆的在那里看,如果不是机缘巧合,他们恐怕一辈子也没有机会看到两个真正的高手的决斗。 林冲那木棍到底比不过鲁智深的铁禅杖,斗的正厉害,一截木棍飞了出来,差点打着一个泼皮,直吓的那泼皮一身冷汗。 林冲跳出圈子,叫了一声好,刚才的打斗,已经让他感觉很痛快了。 “大师的铁禅杖果然厉害,刚才我是用棍术跟大师比试,下面我要用枪法了。”着。 棍扫一大片,枪刺一条线。 刚才林冲书中的木棍舞的是一片棍影,这次,却见无数道直线射向鲁智深,见缝插针。 鲁智深的铁禅权舞的虎虎生风,把林冲的木棍都抵挡在外面。 “看枪。”林冲突然退后几步,两个人影分开,鲁智深正要追赶,林冲却是大喝一声,然后,那木棍便如幽灵一般,直射向鲁智深。 “嘟!”一声闷响,鲁智深的铁禅杖插入地下三尺,林冲的木棍被拦腰砍断。 “回马枪!” 林冲出了自己刚才的那招,哈哈大笑。 鲁智深拔出铁禅杖,也哈哈大笑。 两人已经见汗,正是那种酣畅淋漓的感觉。 那些泼皮这是开始鬼叫起来。 陆平走过去,万分佩服的道:“二位刚才的比试,才是真功夫,在下真是大开眼界。” 林冲哈哈大笑,问鲁智深道:“这位,不知如何称呼。” 那些人面面相觑,还真没人认识陆平,陆平道:“在下陆平。江湖人送在下一个雅号,叫白衣秀士。” 这么一,林冲处在京城,还不知道,那鲁智深却是走过很多地方才到这里,立即大惊:“你就是白衣秀士啊,听江湖朋友,你还有别的雅号,比如智多星,入云龙。” 陆平嘿嘿一笑,有些惭愧的道:“那时江湖朋友错爱,其实我最初还是叫白衣秀士。” 鲁智深哈哈大笑:“白衣秀士,陆兄弟果然是秀士,长的跟个娘们儿似的。” 陆平面色一红。 林冲接道:“我蔽居京城,却是不曾知道江湖中太多的事情。不过看刚才陆兄的那些功夫,虽然上阵杀敌要差一些,但要是取人性命,却是易如反掌,我等这些功夫也是避之不及的。” 林冲这么一,鲁智深立即明白过来,想起陆平的飞刀绝技,连连点头道:“林教师的对,陆兄的功夫,独辟畦径,不是我这等蛮人所能为的。”完,几人哈哈大笑。 一群官兵如一个大浪般分开人群,一顶八抬大轿便落在几人面前。 一个厮走到轿子前毕恭毕敬的掀开轿子,就见一个带着官帽,黑瘦的人从轿子中走出来。 林冲的神色一变,赶紧行礼:“参见高太尉。” 第一百二十二章:意外重逢 想不到真的见到了高俅,这个高俅,陆平敢肯定不是袁雨华和自己杀死的那个高俅,被自己和袁雨华杀死的那个高俅看起来就是一个浪荡子弟,而眼前的这个,高俅,步态沉稳,神情威严,双眼虽但是顾盼看人之间,却是精光暗敛,眉宇之间蕴含的气质,显示着阅历不同凡人,他的眼睛扫视了一下当场,似乎当场发生的事情,已经默然于胸。 那高衙内,屁颠屁颠的带着几个厮跑到轿子面前,还没有话,嘴已经一瘪,满腹的委屈瞬间就倾倒了出来,哭出声来:“爹,他打我。”他用那脏兮兮的手指着鲁智深和陆平。 高俅看着高衙内的神情,暗叹了一口气,眼神变得凌厉:“住口。” 高衙内竟然乖乖的住口,一面抹着眼泪,一边抽泣着。 “刚才,不知是哪位,替在下教训了一下犬子,在此谢过。”高俅眼睛在林冲和鲁智深身上一闪,却是盯着陆平。 陆平一面暗想,这老狐狸果然不同凡响,一面口里答道:“正是在下,令郎光化日之下竟然调戏良家昆女,有失家教,在下看不过去,就顺便教了一下他。” “不是的,是他欺负我!”高衙内道。 陆平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手中的树枝挥舞了一下。 “到底是不是?”高俅厉声对高衙内道。 “是……是的。”高衙内可恰巴巴的道。 高俅眼睛中闪过一丝冷光,呵斥道:“活该。” 接着。却是微笑的对陆平道:“本官一向公务繁忙,无暇顾及犬子,以至于失了教育,多谢公子替在下教他。” 陆平看着高俅那“温和”的笑容,心中凌然,此人片刻之间转变了几种面孔,在众人面前,他的神态举止,看起来恰大好处,好显示了他的气度和决断,这明显不是那个被自己和袁雨华杀掉的高俅。 陆平本来是做好了跟这高俅大吵一顿的准备,必要的时候,已经做好了动手的准备,想在大庭广众之下灭灭高俅的威风,甚至,在混乱之中,宰了这个奸人,有鲁智深和林冲在场,陆平有这个信心。 虽然,韩滔和彭计在旁边虎视眈眈。 现在,高俅的表现却大出意料之外,自己要是骤然发难,宰了这老子,恐怕舆论就倾向于这高俅,不定弄出个因公殉职也不可。 “此等事,不足挂齿,还望高大人以后管教好令郎。” 高俅呵呵笑道:“公子言之有理,本官受教了。犬子一向是不怕地不怕,除了本官,没人敢管,在下也是苦于找不到好的教师,如今看来。公子倒是能很好的管教好犬子,不知公子可否屈尊到舍下,做犬子的教师?” 高衙内一听这话,就要反对,被高俅瞪了一眼,可怜巴巴的站在那里,似乎预料到了以后的凄惨日子。 陆平却是在心里发寒,别人也许被高俅表面上的这些现象蒙蔽了,但是陆平可知道这高俅是何许人也,他能弄出白虎堂那样的事情,自己要走到了他那里,少不得也遇到那样的事情。 陆平突然想到一个人,一件事情。 他想到了李师师,如果通过李师师从赵佶那里搞一张特赦令、免死牌之类的,等到这个老子使什么阴谋诡计的时候,拿出那个免死牌或者特赦令,将他一军,那该是多么爽啊,正像很多的影视作品中的那样,来个如朕亲临。 陆平看高俅“真诚”的模样,有些泄气,今,从始至终,这高俅表现的如此大度,他就表现的有些气。 他想到王进,想质问高俅,却想到,那王进私自离开,表面上看来,却已经是失礼并且有罪了,这高俅做事,竟然全是占了理的。 陆平转念一想,大笑之中施礼道:“承蒙太尉大人看得起,生很乐意担当。” 高俅闻言,也是微微一笑,道:“如此,多谢先生。”他已经开始称先生了,只有高衙内苦着脸。 高俅看了高衙内一眼,道:“以后有这位先生管着你,凡事不得放肆,对了,敢问先生高姓大名?” 陆平转念想了想,道:“在下陆平。”陆平微笑道:“在下还有些事情,等办宗了,再到府上,不知太尉大人以为如何?” 高俅呵呵一笑道:“这个,先生自便,本官也不好为难先生,这样吧……” 高俅示意身边的一个人,“陆谦,给这位先生一面高府的腰牌,免得先生再去的时候遇到麻烦。” 陆平施礼道:“谢太尉成全。” “另外,给陆先生纹银三百两,就算是定金吧,等先生到了高府,再让大子行拜师礼。” 陆平再次施礼拜谢,怎么看着高俅,也是一个气度雍容,平易近人,讨人喜欢的人啊? “如此,则本官静候先生的佳音。”高俅完,竟然也是对陆平施了一礼,走回轿子中了。 “衙内,对陆先生施师礼再见。” 高衙内看着陆平,有些战战兢兢,有些愁眉苦脸的施了一礼,陆平笑道:“弟子,我很快就会到府上的,不要着急。” 高衙内的脸拉的长长的,刚才抽泣的时候,鼻涕还没有擦干净。 陆平好笑的看着高衙内,高俅这样的人有这样一个儿子,真是造化,估计高俅也很苦恼吧。 “另外,”高俅又掀开轿帘,“如果先生有什么为难的地方,本官能援手的话,或可帮助一二。” 高俅的这帮助一二,对于很多人来,是很难想象的,想多少人拍高俅的马屁,不就是想要他开一开金口吗? 但是陆平的事情,岂能让他知道? 陆平料自己日后免不了要跟高俅闹翻,到时,他知道自己的事情越多,对自己越不利,陆平心中隐隐的想一下子干掉他,免得夜长梦多。 ”不用,多谢太尉。” 陆平拒绝的干脆利落。 高俅微微有些吃惊,要知道,他是很少开口的,尤其是像今这样主动开口。 眼前这人,今这出事情很是出他意料,先是他镇住高衙内,然后,在得知要聘他为教师的时候,竟然没有多少高兴的神色,这个人,不是一个趋炎附势的人,肯定有所蹊跷。 当下,高俅也不再什么,放下轿帘,轿夫起轿,抬着高俅里去了。 看着高俅离去,林冲走到陆平身边,恭贺道:“恭喜陆兄,被高太尉看中,他日前途不可限量。” 陆平微微一笑,叹了口气,林冲奇怪的道:“陆兄为何叹气?” 陆平道:“你看这高大人如何?” 林冲道:“深明事理,平易近人。” 陆平道:“你可知王进,为何离开京城?” 林冲神色一变,道:“这个,却不知,听王进走的匆忙。” 陆平道:“这个高太尉,隐藏很深,给人看的,处处是假象,跟此人打交道,要十二分的心。” 短短的一段时间,陆平对于林冲来,是个谜一样的人物,陆平那种未卜先知的本领,让他感觉到不可思议,现在陆平这高俅是这样的人,不禁让他深思起来。 陆平又想起了那个王进,他匆匆离京,看来是深知高俅的厉害,从这个方面来,这王进能看破高太尉,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再看看林冲,好像有些单纯,陆平也不想再多,只是看着人群散开。 鲁智深搔着后脑勺走了过来,对眼前的场面充满疑惑。 陆平看着鲁智深,眼睛看着一个方向。 人群散去,有两个人留下来,并且还朝这边走过来,那两个人自是不同于一般的市井之民。 鲁智深和林冲显然也发现了。 林冲却是认得韩滔和彭计的。 “两位团练使,怎么有空到京城来?又怎么会在这里?” 彰记道:“呼延将军有公务在身,故而找我二人。”然后看着陆平道,“正好遇到童抠密有事,就顺便跑一趟。” “哦,什么事能劳动两位团练使来办呢?” “童抠密受皇命找一个人,正是刚才被高太尉骋为教师的陆先生。” 陆平奇怪,他们称呼自己,怎么如此客气?先前这二人不是带着一群人来捉自己吗? 看那气势汹汹的样子,好像就是要拿自己问器的样子,都官场水深,这些门门道道,陆平经历有限,一时还真弄不明白。 林冲吃惊的看着陆平,这个刚刚认识的人,想不到京城的两大红人竟然都找他,甚至连皇上都插入了此事。 “陆大哥!” 陆平赫然回头,就发现了金翠莲。 金翠莲喊陆平的时候,陆平本来还充满着疑虑,对于她这个突然消失的人应该不是这么容易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的,想不到那人回过头来,竟然真的是那人。 金翠莲的眼眶一热:“陆大哥,真的是你?。 陆平也是大感意外。 “翠莲,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看到这里很热闹,就出来看看,想不到就看到你了。” 陆平看金翠莲的表情,金翠莲似乎有千言万语要,但是这里人多,却是不出来,只是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第一百二十三章:当教师 林家娘子走到金翠莲的身边,奇怪的道:“老板娘?” 金翠莲收敛了一下情绪,朝林家娘子笑了笑。 林家娘子道:“真是太巧了,我刚刚还在下绸缎庄上看衣服,转眼间陆先生就帮了我们的忙,陆先生却又认识金姐,真是太巧了。” 陆平有些疑惑,这金翠莲怎么这么短的时间,就能在这京城开绸缎庄,做起生意来了? 看来是来话长。 林冲哈哈大笑道:“陆兄弟跟金姐能够重逢,实在是一件大喜事,而我能跟鲁兄和陆兄弟认识,也实在是一件大喜事,今我请客,我们一醉方休!” 林家娘子道:“你请客可以,你们男人一醉方休也可以,我们女人最多只是作陪。” 林冲哈哈大笑:“娘子的是。”转眼看到韩滔和彭计:“二位团练使,不知能否赏脸,一起饮杯薄酒?” 韩滔和彭记对望了一眼,有些为难的道:“公务在身,却是不大好。” 鲁智深跟那些泼皮在菜园子中呆的时间久了,好久没有这样痛快的遇到几个正经人,此时听他们这么,不免焦躁:“这年头,什么大的事情大过交友喝酒的?” 韩滔和彭记对望一眼,知道这些江湖中人,最忌啰嗦气了,就道:“好吧!” “这个……也算我一个吧。”这时,燕青施施然的走了过来。脸上带着以往不变纯真的微笑。 陆平看到燕青的模样,不免挖苦道:“昨晚,睡的还好吧?但是这话出来,总有些酸溜溜的味道。 “好极了,对了,陆兄在哪里睡的呢,还好吗?”燕青着,似乎还在回味儿着昨晚的睡眠。 陆平看燕青纯洁的表情,有些无力的道:“在柴垛中睡了一晚,看看星星,看看空,感觉也还不错 鲁智深哈哈大笑道:“这些闲话,你们私下里再吧,现在我们先去一醉方休吧。” 鲁智深网完,就传来韩滔不耐烦的吼声:“你怎么阴魂不散?” 众人回头,只见一个浑身没毛的人在探头探脑的看着韩滔。 正是没毛大虫牛二。 “爹,你只要答应做我爹,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你让我消失,我就立马消失。” 韩滔怒道:“那你消失吧!” 牛二嘿嘿笑道:“只要你认我做儿子,我就消失。” 众人一愣,鲁智深哈哈大笑:“你这蠢材,底下哪里有随便认爹的道理。” 牛二笑嘻嘻的道:“他本来就是我爹,我哪里是乱认。你这和尚,不好好念你的经,别掺和我跟我爹之间的事情。” 鲁智深看了一眼韩滔,鲁智深好歹在江湖上走过,也听了一些超于常规的事情,比如,两个男人之间,也可以发生一点男人和女人之间才会发生的事情。鲁智深看韩滔和牛二,突然感觉到,两人好像还真有那么点事情。 韩滔看鲁智深的眼神不对,刚要呵斥牛二,就听鲁智深哈哈大笑道:“人家既然不认你,你还是走吧。” 牛二道:“我爹没让我走,我不走。” 鲁智深挥舞着拳头:“等我们喝完酒你再认,打扰了洒家酒兴,老大的拳头伺候!” 鲁智深凶神恶煞的样子让牛二有些顾忌,有些胆怯,但是牛二还在坚持着想什么,韩滔吼道:“滚远点!” “是,爹。” 牛二转头就走,却是看了一眼鲁智深。 人生真是奇妙。刚刚还一个人,感觉孤单异常,突然之间,周围却是一大堆的人。 有女人在场,几个男人虽然粗豪,还是有些放不开。尤其是鲁智深只是一个劲的喝酒。 后来,还是金翠莲和林家娘子知趣,借口有话要,手拉着手走到外面。 于是,酒楼之上沸腾了。尤其是鲁智深,很喜欢交朋友,见到这么多人,往日憋屈在菜园里的那份疯狂都爆发出来了。 鲁智深很喜欢林冲和陆平,一杯一杯的劝酒。林且川,他也是满脸通红却狼狈不堪,有苦难言,他本不喝快酒。 陆平奇怪,这些人怎么喝酒看起来这么享受,喝那么多好精神百倍。迷糊之间想起武松,他也是这般豪饮”,前世的时候,就是那些在酒桌集能喝的人,最后喝酒,也变成了一种苦役,这些人。 后来发生的事情,陆平就不知道了,只是,陆平醒过来的时候,正躺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浑身贴着柔软的棉被。 棉被是被晒过的样子,有一种阳光的味道,还带着淡淡的幽香,陆平感觉到自己的每一个毛孔都快乐的张开了。 已经是早晨了,醉生梦死之间,一竟然过的那样快。陆平的胃还有一些难受,看了一眼周围,这个房间的布局,这明显是一个女子的房间,素雅而干净。 陆平眼前就浮现出了金翠莲的面容,想不到跟金翠莲失散,这么快就又重新集合了。那么韩云燕呢,跟他失散了那么长时间,却还是渺无音讯,陆平起身就要下床。 金翠莲正好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一盘食物,看到陆平起来。高兴道:“陆大哥,你醒啦,感觉好点了吗?你昨喝的太多了。” 陆平道:“还好。那种场合,没法不喝酒的。对了,这里是哪里?”陆平感觉到有些内急,就想集门找茅房。 “这里是矾楼,师师姐的地方。”金翠莲道。 陆平大吃一惊,怎样又跑到李师师这里了?听金翠莲叫李师师师师姐,好像关系还不错的样子,更让陆平有些疑惑了。 转而一想,那韩滔和彭计当时是奉皇命找自己的,看来金翠莲真的是遇到李师师,然后通过李师师求皇上来找自己的了。 想通了这些,其中的细节却不知道,要到日后问清楚。 但是陆平有个疑问,为什么开始韩滔和彭计找自己的时候,是用强力呢?甚至一些官兵还准备了套网,那架势就是抓人的;而后来,却又是以礼相待?难道其中,也有金翠莲和李师师的功劳? “陆大哥,这些早点,是为你准备的,吃些可能会舒服些然后,她看到陆平的神态,笑道,“茅房出门往左拐。” 陆平有些尴尬,走出门往左拐,还是熟悉的问题,想到李师师在这里,总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在茅房里撒了一泡带着酒味儿的尿之后,再回房,金翠莲已经准备好了洗脸的水,一条洁白的毛巾浸泡在水里。 “陆大哥,洗把脸吧。” 想起前晚上还狼狈的睡在柴垛里的情况,陆平有些嘘喘,微笑道:“谢谢你,翠莲。” 金翠莲却是面色微微一红,此刻,站在面前的这个男人,几不见,却似乎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陆平洗完脸,坐在桌子前,金翠莲坐在对面,金翠莲替陆平盛了一碗粥。看着前面几样精致的菜,陆平感觉的生活,是异样的享受。 这时,门被推开了,李师师微笑着进来了,看着眼前的情形,有些羡慕的道:“哇,过起日子来了,好羡慕啊。” 陆平道:“你要是羡慕,你也可以坐下来。”李师师笑盈盈的走近,却是捂着鼻子道:“果然是臭男人,虽然翠莲妹妹已经给你擦过,还是这么臭,把翠莲妹妹的床也弄臭了吧。” 陆平有些尴尬:“男人就是男人嘛。”转而问道,“这里不是你的地方吗,怎么是翠莲的床呢?” 李师师道:“上次你在外面跟人打架,后来不知道到哪里去了,我发现了翠莲妹妹,就在这里给他找了一个房间,专门把这个房间给她,她随时可以过来住,后来翠莲妹妹因为寂寞,就到外面开绸缎庄了,就暂且空下来了。 你昨晚睡在这里,当然算是睡在翠莲妹妹的床上啦。” 李师师这话的有些暧昧,金翠莲有些脸红,但是听着那话,却有一种异样的喜欢。 “开绸缎庄,应该是你帮忙的啦?”陆平问,“想来你帮了翠莲的不少忙,在此,谢谢你。” “不用谢,你还是谢谢翠莲妹妹吧。”李师师着,笑盈盈的走了出去,“不打扰你了。” 早晨的阳光很温和的透过窗户照射进来,古香的韵味,秋高气爽。 陆平就觉的这个早晨的日子,格外的滋润。 整个早晨,有此诗情画意,唐诗中到是有不少应景的诗词,不过现在是宋朝,要是在宋朝之前,陆平随口出一些名句,一定会产生惊艳的效果。 吃完饭,漱完口,看着金翠莲收拾屋子,陆平又开始感慨了,两前,他还想找到金翠莲之后带着他离开京城这个是非之地。 现在,要走却不是那么容易了,不金翠莲在这里开始做生意了,单高俅请他当家庭教师,他也想去闯一闯了,他想尝试一下改变林冲的命运,也想看一看,高俅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当然,不知为什么,他特别想杀人,杀掉高俅。 那个童贯,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要动手,有些难度。 第一百二十四章:考虑考虑 需要考虑考虑,其实这样想陆平有些矛盾,解决掉了宋朝的这些国贼,这大宋,在赵佶的治理下,真的能变好吗? 杀掉高俅,会不会出现赵俅、刘俅?杀掉童贯,也会出现张贯、李贯吧?自从潘金莲怀孕之后。 陆平隐隐的渴望安定的生活了,为了自己的孩子,为了自己的女人。 如果这个世道不太平,只有自己变的更强,才能保护好自己的亲人,自己的朋友。 当然,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弄清楚,需要解决。 比如,想通过李师师搞一份皇帝赵佶的免死令;弄清楚童贯的意图;还有,按卢俊义和燕青应在山东的,怎么会跑到京城来了?韩滔和彭计怎么也到京城来了? 想着这些事情的时候,金翠莲已经收拾好了,坐在陆平对面的桌上,顺便还带来一盘切好的苹果,看来李师师这里的生活。比较资。 陆平对跟金翠莲分别之后的事情很好奇,此时忍不住问:“翠莲,那我昏迷之后,你就被你师师姐带走了吗?” 金翠莲道:“是的,一个人要带我走,我开始还不知道是师师姐呢?后来,我求师师姐让他们再去救你,当时有一个,叫赵爷的人在,他好像很有本事的样子,那个赵爷答应师师姐要救你,但是,他们的人赶去的时候,已经找不到你了。 我在师师姐这里住了一,又不甘心坐等,那样等消息,然后告诉师师姐我想开绸缎庄,一方面找些事情做,另一方面,你要是知道有这么一个绸缎庄的话,一听名字就会知道我在那里的,不至于乱找,想不到昨你竟然出现在绸缎庄附近。” 金翠莲完,问道:“陆大哥,你呢?” 陆平见问,突然有些难以启齿,讷讷道:“我嘛,比你要复杂一些,我被带到了童府,后来遇到燕青,昨又遇到了鲁智深,然后就遇到了你。” 金翠莲笑道:“陆大哥,你这的太简略了吧?比如,你就,你是怎么被带到了童府的,在童府发生了什么事情;又怎么遇到燕青的。” 陆平讷讷的道:“我被带到童府的时候,自己也不知道,一直晕晕乎乎的,基本上就是这样啦。”然后,赶紧转移话题,“昨后来怎样啊,我怎么喝醉了,又到了这里,而不走到你开的那个绸缎庄里?” 陆平这样着,不自觉的感觉到还是跟金翠莲的关系要近一些,毕竟在一起的日子那么久。 金翠莲道:“你喝醉之后,也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只是那个和尚,对了,就是你的鲁智深大师吧,跟那个韩团练使较腕力,之后,我本来想把你带回下绸缎庄的,那韩团练使和彭团练使要带你到矾楼来复命,其实他们是不知道是我要找你,要不然,也不会多了这么多的周章了。” 陆平这才明白为什么会出现在李师师这里。 只是奇怪,那童贯既然要完成这样的任务,为什么最初对自己是采取抓的态度,后来又是请的态度呢?这决不是因为林冲和鲁智深在的原因。 “那鲁智深和韩滔比试腕力,结果如何?” 金翠莲当日跟陆平在一起的时候,曾给陆平念过下万笈,对一些武术也是有大致的了解,道:“他二人的力量,赫然超越常人,尤其是韩团练使,竟然单指压倒鲁智深,力量,实在是惊人,怪不得称为百胜将军。” 韩滔掰断刀的情景,陆平是看过的,他赢了鲁智深,却实在是骇人。 在水浒的一百零八将中,韩滔并不是很有名的人啊?到是鲁智深,是一个响当当的人物。 这韩滔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想了想,陆平恍然,力气大打架不一定行。 “酒酣之中,鲁大师就要跟韩团练使比试,结果,那张桌子就被打烂了。”看到众人厉害,展柜的没有要赔,陆平暗叫惭愧,自己竟然醉成那个样子。只是可惜了,当时的打斗情形没有看到:“结果谁赢了?” “虽然没有分出胜负,但是我看韩团练使占了上风。” 陆平惊讶道:“真的?” 金翠莲道:“是真的。其实大家都看的出来,只是后来,后来陆大哥醉的太厉害,众人约定,找个时间再切磋一下。” 陆平笑道:“那最好,不知什么时候?” 金翠莲道:“是后,好像是因为弗团练使和彭团练使要离开这里,所以安排的较急促,地点就在鲁大师的那个菜园子里。” 陆平热血涌上来,想想,林冲,鲁智深,还有这个不知深浅的韩滔,陆平想到燕青:“那个,燕青去不去呢?” “你的就是后来去的那今年轻人吗?当时在场的,应该都会去的。” 陆平在心底里想,要是卢俊义也去,就热闹了,还有那个童贯,像这样民间的比武,他会感兴趣吗?既然韩滔和彭记都参加了,他应该感兴趣的才是。 “好,到时我们也去看着哦。”陆平道。 金翠莲笑道:“当然,我们来京城之后,很难见识到这么多的好汉,岂能错过?” “陆大哥,你看,我该的都了。你也自己吧。你不知道。那你被王大害的晕倒在那里,我害怕死了,那个赵爷派人找你没有找到,我都急死了,你没有遇到危险吧?” 陆平见金翠莲真诚关心自己的神色,暗叫惭愧,自己惊险是有,艳遇也有,但是那些,怎能出口? “陆大哥福大命大,当然不会有事。是这样的,我晕晕乎乎的被人带到童府,醒来发现王大,其实那王大真名叫王庆,他也在,我感觉不对。就逃了出来,出来的时候,就遇到了燕青,然后,燕青让我找你师师姐帮忙,却遇到韩滔和彭计来抓我。现在想想,他们抓我是为了应那个赵爷的差事吧,只是采用抓的形式,我感觉到了危险,就逃出来。就遇到了鲁大师,然后,发生的一些事情,我想林娘子一定告诉你了吧?” “是的,林娘子告诉我了。” 陆平送出一口气,赶忙扯起别的一些事情,转移这个话题。 聊了一会儿闲话,陆平就提出离开这里,很害怕金翠莲再问一些细节。 二人关上门,就去找李师师道别,李师师的琴声在走廊里回转,那曲调,陆平怎么听也很熟悉,那节奏太熟悉了,好像是一首很流行的现代歌曲,金翠莲赞道:“师师姐果然非凡人,听她的琴声,好像不是这个时代的人。” 陆平吃了一惊,金翠莲自然也是懂音律的,她这样,看来是听出一些什么,只是她不知道一些事情而已。 看来,这人要是不一样,不管怎样都是不一样的。这样想着,自己呢?陆平想,自己是否融入了这个世界之中呢?他们是不是也感觉到自己不一样呢?听着李师师的琴声。陆平自然想起了那个熟悉的世界。这样想着,就感觉李师师离自己很近。 这时,听见那个俏丫鬟的声音道:“你等一会儿,我去告诉师师姑娘一声。” 然后,就见那个俏丫鬟走进了李师师的房间,陆平跟金翠莲对望一样,加快脚步,也跟着走了过去。 很快,那个俏丫头就打开了门。并没有话,只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陆平看了里面的李师师一眼。李师师停止了弹琴,抬起头来。正好看到陆平想要敲门的样子。道:“陆公子进来吧 那俏丫鬟看了一眼进来的二人。对李师师道:“师师姑娘,那个童大人有书信要交给那个陆公子。” 李师师看了一眼陆平:“既然是交给陆公子,你就交给陆公子吧。” 那俏丫鬟转身走到陆平的身边,把书信交给了陆平,立在一边。 “看来陆公子一进京城,就不同凡响啊,也注定不同凡响。”陆平听出了李师师的意思。作为这个时代之后的人,自然是超于这个时代的,想平凡都不容易。 “彼此彼此。”陆平道。 “贯与陆先生仅数面之缘,亦仰慕先生风采,若蒙不弃,请到蔽府,必有用处。” 那封信,虽然仅短短的数十字,但是那童贯权倾朝野,能这样“客气”恐怕也是罕见。 陆平沉吟了一下,那童贯决不仅仅是仰慕自己风采那么简单。看他与燕青和卢俊义之间关系暧昧。 而自己目前算是跟燕青走的比较近,难道这其中有什么关朕不成? 这样想着,那俏丫鬟却是在旁边道:“童府的家仆还在外面等着会话。” 陆平笑道:“告诉他,事出仓促,他日准备好了,必到童府相仿。” 那个俏丫鬟得到话走了出去,陆平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到童府。会不会遇到童芹雪。 那李师师却是在旁边含笑道:“听童府的千金,是一个绝代佳人,我看陆公子还是去看看吧。” 金翠莲听这么一,警惕的看了陆平一眼。 陆平老脸一红,被金翠莲看的有些尴尬,好像自己做了什么坏事一样。 第一百二十五章:更有味道 之前已经跟金翠莲过,自己跟他分别之后到过童府。现在这童府突然冒出一个绝代佳人,自己又要去拜访,的确,是很容易产生误。 金翠莲哦了一声,问道:“那童府的绝代佳人,跟师师姐比起来如何呢?” 李师师微笑道:“她跟我不一样,她应该更有味道。” 李师师这样,金翠莲有些不明白。 对她来,李师师就是下最漂亮的女子了,但是看李师师调笑陆平的样子,心中稍稍明了,却起了一个疙瘩。 “陆大哥,见过那个佳人吗?”金翠莲问。 以金翠莲以前的性格。绝对不会问陆平这样的问题的。看金翠莲酸溜溜的样子,陆平才明白。 女人吃起醋来。是什么都能做出来的。 “见过。” 陆平连忙道,“当然王庆也在场。” 见金翠莲要问,急忙补充道:“我也不知道那个王庆在那里干什么,就赶紧跑了出来。” 金翠莲哦了一声。 陆平咳嗽了一声,冲李师师拱手道:“谢师师姑娘对翠莲的照顾,就此别过。” 李师师笑道:“我照顾翠莲妹妹,要你谢我干什么呢?” 陆平语塞,就是啊,自己跟金翠莲什么关系呢? “翠莲跟我一起出来,我总要对她负责的。”陆平道,刚要庆幸找到一个理由,猛感觉这个理由不行。 李师师咯咯的笑道:“好,记住你今的话,你要对翠莲妹妹负责。” 金翠莲脸一红,却感觉到李师师这话很中听。 陆平不敢再开口,李师师没有再调笑陆平,却是笑道:“我还有衣服在翠莲妹妹的绸缎庄里,有空我来拿。” 金翠莲道:“随时欢迎师师姐。” 陆平看他们以姐妹相称,气氛融洽,奇怪金翠莲怎么跟李师师走的这样近。还是在阳谷县的时候,李师师哪个闪光点让金翠莲死心塌地的成为她的粉丝? “要不要用我的马车?”李师师问道。 “私家车都有了。”陆平忍不住道,“还是算了吧,我也想见识见识这京城的风景。” 李师师含笑不语,只是很标准的道了一个万福,陆平赶紧拉着金翠莲走开…… 推出门去,却见一个神秘的人走了进来,跟二人擦肩而过。 陆平下意识的放慢了脚步,那个人进来,竟然不用通报,有些不正常。 陆平的脚步没停,却听到了里面的谈话:“赵爷明要来。” 陆平的探听声息,要听这样的话;并不是难事,因为隔的并不远。 以陆平目前的修为,要是用心,很容易偷听的。 “下绸缎庄”几个,字写的清劲流畅,陆平忍不住问:“翠莲,这几个字是谁题写的?” 金翠莲笑盈盈的问:“陆大哥,你看这几个字,写的如何?” 陆平道:“自然是写的极好,不然我也不会问。” 金翠莲道:“这个……是那个赵爷题写的,师师姐赵爷的字写的极好,就帮我求了这几个字。” 陆平大惊,这字原来是皇帝赵佶题写的、后世也闻名的瘦金体。 这李师师也真会找人题写匾额,竟然找上了皇帝,以后这块匾额挂在这里。不就相当于“如朕亲临”吗?谁还敢动? 看来这李师师在那个皇帝心目中的地位非同一般,像这样的匾额,估计就是皇帝那些亲近的大臣,也不一定有胆量去求吧? 这李师师竟然就随随便便求来了,看来在穿越这个问题上,李师师比自己做的成功啊。 当下陆平脸上露出神秘的微笑,金莲奇怪道:“陆大哥,伤出么?” 陆平微笑道:“有这么好的匾额在这里,这生意做大是指日可待的。” 金翠莲还待再问,陆平斟酌了一下金翠莲的心理承受能力,笑道:“这个……我们进去再。” 李师师的面子果然不浅,金翠莲只求了她一下。而她不知道又“求”了谁一下,在这京城之地竟然这么快就找到一家门面,生意这么顺利的就开展了。 怪不得那么多人想要权力,这李师师只是接近权力的中心,就有了如此多的便利。 走进门去,有厮过来道:“姑娘,现在成衣已经赶制出来有十来件了。” 金翠莲跟着那厮看架子上的衣服,笑着对陆平道:“这就好了,现在有衣服了,才算是正式开张了。” 看陆平有些不解的样子,金翠莲道:“网开始的时候,里面只是师师姐帮我画的样子,那时开张,有人来看,只能给她们看看样子,就是昨那个林家娘子,看的也只是一个样子,现在这是赶制出来的第一批衣服,里面就有林家娘子的一套。” 陆平暗暗好笑,李师师竟然也成了设计师,以她的见识,那设计的视角,肯定是相当的时尚,看那架子上的衣服,的确是有些“前卫”。 “这些衣服,跟现在的衣服有些不一样,我恐怕一般的人家不会买,或者不敢买,师师姐,等有时间,让赵爷给她画一副画像贴在门外,大家肯定就会穿了。” 陆平失声道:“什么?”继而笑了,“她的营销策略,还真的不错,名人效应啊,不过,用赵爷的画作宣传画,也太,浪费了。” 的确,那赵爷明显就是赵佶,几百年后,他的画每副都是价值连城。 他的人物画少,这一代名故李师师的画像要走出现在几百年后的拍卖行上,一定会拍出一今价。 不过这也不了,那毕竟是几百年后的事情,不过这李师师不尊重艺术的态度,陆平心底里,还的确有些不认同。 金翠莲看陆平神情回复正常,笑道:“就是一副画嘛,没什么浪费的。” 陆平连连点头:“是的,是的。” 的真是太对了。 金翠莲仔细的摸了摸衣服,样子看起来还挺专业,转身对里面做衣服的那些女工道:“大家辛苦了,这第一批衣服看出来大家是用心了,针脚不错,以后就要照着这样做,做的好,才不会砸了我们的招牌。” 有马车停在门外,一个妇人在丫鬟的搀扶下走了出来,李师师一看,道:“是尹家娘子,一定是来看衣服的,想不到这么性急。” 陆平见一个美貌的妇人走了过来,笑着退到一边,看金翠莲怎么做生意:“徐夫人,这么早来取衣服啊,你看,已经做好了。” 徐夫人含笑应答的时候,金翠莲已经从架子上取下一件衣服。 金翠莲把那衣服放在案上,徐夫人过去摸着衣服,看着花式,有些犹豫道:“金姐,你看,这个,是不是太花了?” 金翠莲笑道:“徐夫人那里话?女人要保持年轻,衣服首先耍年轻,你看那些,金翠莲指了架子上的一些衣服,那些都是师师姑娘定的衣服。” 徐夫人看着那些衣服,都很前卫,甚至有些让人浮想朕翩,忍不住道:“你的师师姑娘,是那个李师师姑娘吗?” 金翠莲道:“正是。” 徐夫人哦了一声。 陆平在旁边想,这李师师只是一个艺妓,把她扯出来,这徐夫人能接受吗? “那师师姑娘艳盖京城,眼光自是不同凡人,既然她喜欢这样的,看来不久,很多人都会穿这样的了。” 陆平听着徐夫人的话,好像对李师师的出身,并不是很在意,还有欣赏的意思。 也想不到那个朝代,这名人效应已经开始生效了。 可惜没有广告代言一,要不然,那李师师肯定是个大牌明星了。 “师师姑娘就,“女人的美丽,三分生,七分打扮,徐夫人人生的美丽,不能因为衣服而遮掩了美丽,而应该用衣服来衬托美丽才是。” 金翠莲那几句软马屁拍的徐夫人很受用,金翠莲趁热打铁:“徐夫人,要不试试看。” 徐夫人正在犹豫,金翠莲道:“那边有试衣间,我带您去。” 陆平吃惊的发现,这里果然有试衣间。陆平不相信这是金翠莲自己想出来的,一定是李师师的主意。 现在看着金翠露跟尹家娘子谈笑风生的样子,想着看着徐家娘刚来的时候还带着点姑娘的忸怩模样,陆平就知道,这笔生意就做成了,而且,这尹家娘子应该还是一个长期稳定的客户。 最后,当尹家娘子脸上的那一些忸怩之态也在金翠莲的解下消失的时候,徐娘娘子满面微笑,仿佛年轻了很多岁的道:“回头,我会介绍几个姐妹来这里看看的,谢谢你,金姐。” 陆平看着那个尹家娘子兴高采烈的离开,开始有些佩服金翠莲的生意头脑了。 当然,跟现在一些专业的营销人员比较,她可能要差一截。但是在那个时代,已经算是很好了。 可以,她做生意的这个效果。绝对算走出类拔萃了,一般人家买了东西,最后老板会,帮我介绍生意。 现在,却是买家主动提出要介绍生意。当然,这是自己教导有方。 陆平在心里满意的想,这种想法让他有一种成就感。 第一百二十六章:写书 等金翠莲出来,陆平道:“翠莲,我看你可以写一本书,叫做“李师师语录”。” 罢哈哈大笑。 金翠莲咦了一声:“对呀,也不错,不定到时还能卖书呢?”金翠莲舒展着眉毛开始幻想到:“师师姐在京城中名声很响,要是真的出了书,相信很多人会买的。” 陆平开始敲自己了的脑袋了,这个金翠莲,现在还真的是一门心思做生意,一点即通,都掉到钱眼儿里了。 看她眼波流转的兴奋模样,不定什么时候真的整出这事来了。 “但是,我写书可不行,对了。陆大哥,你写书吗?”金翠莲求救的看着陆平。 陆平苦笑:“我不写书的。” 陆平还是现代人的时候,其实写过书,但是因为不符合时代潮流,结果人气很遭,很多人根本都不欢迎,让陆平非常没有面子。 这事让陆平感觉到很丢脸,尤其是因为订阅太低,当那些熟人问陆平收入多少的时候,陆平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陆平从不堪回首的往事中回过神来,看到金翠莲有些失望的样子,陆平道:“这个”不用写书,你只要把师师姑娘平常的一些话记录下来就行了,当然,那些话要都是很新鲜的,反应师师特点的话语,或者能引起大众共鸣的话。” 金翠莲听着陆平的话,眼睛里涌起了神采,点头道:“嗯,我明白陆大哥的意思,很多人没有机会见到师师姐,对他很好奇,或者就是见到了,也对他很仰慕,就想看看师师姐到底了些什么话。对了。要是写点师师姐的日常生活习惯,或者趣事之类,估计也不错。” 然后,眼睛亮晶晶的看着陆平,带着无比佩服的神色道:“陆大哥,你真是才。” 陆平笑着挠了挠头,看着金翠莲一副出版商的样子,而自己以前写的书却没哟出版的机会,心里大惭。 那种大男人害羞的样子,竟然惹的金翠莲一阵恍惚。 金翠莲因为又有了新的目标,心情畅快,竟是不自觉的拉了陆平的手,道:“陆大哥,进去吧,我给你准备好了房间。” 陆平被那软软的手握着,一时浮想朕翩,忍不住用了用力。 金翠莲察觉,羞红了脸,赶紧放开陆平的手。 陆平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疑惑的问:“你给我准备有房间?” 陆平发现,自己最近转移注意力的功夫进了一层,脸皮,好像也厚了一层。 金翠莲脸色微红道:“我知道陆大哥迟早会到这里的,就给你准备了一个房间。” 陆平的心里生出几丝感动:“翠莲……” 却终于还是什么话都没有,暗自为自己刚刚涌起的某些龌龊想法惭愧。 金翠莲低着头,走在前面,转到店铺的后面,推开一个房间的门。 干净、整洁、素雅,陆平心中充满温暖,一时难以言表。 “翠莲,难为你了。” “不难为,是陆大哥你带我出来,见识了这么多,才能有今。在翠莲的心中,现在只有陆大哥和师师姐了。” 什么,师师姐?陆平想起那个李师师,还真是个尤物,这还男女通吃了。 “陆大哥和师师姐对翠莲的好,翠莲会永远记住的。”金翠莲道。 陆平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陆平却是无由的想到韩云燕,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对自己好的,也就韩云燕了。 想到韩云燕在最后一刻推自己一把,想起她飘落悬崖时的情景,那一刻的韩云燕的身影,在他的心中,已经是永恒了。 看到陆平出神,金翠莲心的问道:“陆大哥,是在想,嫂子?” 陆平回过神来,关于韩云燕,他不想在金翠莲面前提起,因为他知道,韩云燕,现在在自己的心目中,是另外的一种永恒。 陆平笑笑:“我多想了。” 金翠莲笑了笑,却显的有些苦涩:“勾起了陆大哥的心事,翠莲赔罪了。” “没事,没事,翠莲,我想休息一下。” 看着金翠莲走了出去,陆平松了一口气。 跟金翠莲在一起,陆平总有一种紧张感,感觉到欠了她什么。误了她什么,可偏偏这些话,就是不出来。 闭着眼睛放空头脑,排除了一些杂念。 陆平看着这素雅的房间。命运真是一个奇怪的东西,转变的时候,往往出人意料。 但是想想。这些转变,却是有着历史根源的。那么这大宋朝,梁山的命运,会转变吗? 如果转变,那么这个根源,应该就在自己了。 那么,李师师呢? 想到李师师,陆平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这李师师既然跟自己一样多了几百年的经验;而且,手中还有手枪,比自己甚至还神秘几分,她在这个时代中,最终将会产生怎样的作用呢? 那些是长远的事情了,陆平看着屋顶想,这个绸缎庄,李师师如此尽心尽力,没有别的原因吗? 想到这个问题,就有必要问问金翠莲了。 中午的时候,金翠莲准时的敲门,陆平开门,金翠莲端着一个托盘,依然是几样精致的菜。 “翠莲,现在的你,已经不是以前的你,这些事情,以后也用不着你亲自动手了吧?”陆平看金翠莲收拾好,温柔的道。 金翠莲轻轻一笑:“陆大哥在翠莲的心中,一直是陆大哥,所以,翠莲在陆大哥面前,也会一直是翠莲的。” 金翠莲这话的隐晦,却带着几分酸楚,陆平心中微微感觉抱歉。 静悄悄的用着午餐,窗户的风静悄悄的吹进来,这样的温馨生活,其实是令人向往的。 但是陆平知道,自己不可能会像这样平静了。高俅和童贯都在拉自己,自己就不可能平平淡淡的。 “对了,翠莲,师师姐就这样无条件的帮你吗?” 午饭快吃完的时候,陆平才平淡的问出这句话,问出这句他想。 “我跟师师姐投缘,师师姐帮我并没有要什么,后来,我实在过意不去,坚决要给师师姐一些什么东西,师师姐就,如果那样的话,她借我的钱就算是入了股份,我坚持要给师师姐五成的利润。” 五成的利润,陆平在心中掂量了一下这个数字的含量。从目前来看,下绸缎庄肯定是要赚钱的。 而且很可能大赚,利润将是很客观的。要是那样的话,这五成的利润,就是很大的利润了,李师师这笔投资,算是风险很利润却超高。 这事既然已经成了定局,以李师师的见识,再去跟她商量想收回股份,看来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但是得利用这个跟李师师合作的机会,日后为别的赚钱方式开一条路。 毕竟,李师师就是一个超级广告代言人加上保护伞,金翠莲可能没有意识到这五成利润日后产生的收益,可能只有等到绸缎庄大赚钱的时候才会发觉。 现在,她一定还在心里万分的感谢李师师。 陆平也不点破,点了点头道:“你师师姐倒是会算账。” 金翠莲当然不知道陆平话里的含义。 陆平跟金翠莲出来的时候,那笔钱大部分在金翠莲的身上,陆平估摸了一下那个数字,看来李师师投进去的银子也的确不少,心里这才平衡了一些。 想到要维持梁山上的开销,需要很多银子,这绸缎庄被李师师分掉了五成,看来日后还的留意别的赚钱方式。 “是啊,师师姐,这个绸缎庄可能能做大,还,以后要开一个,分号,我倒是还没有想这么远。” 陆平笑道:“既然你师师姐都这样想了,这事肯定就能成了。”然后,试探着问金翠莲,“翠莲,你知道你师师姐身边有个赵爷吗?” 金翠莲道:“知道,第一就是赵爷的人救了我,那个赵爷,好像很不简单,不是个凡人。” 陆平道:“是个才子。” 金翠莲想了想道:“才子是其次的,我看他言行举止,还有他手下的人都不简单,估计是个做大官的。” 陆平看着金翠莲的面孔,见她的淡然,看起来对大官也不是很感冒,笑道:“对,那个赵爷,是个大官,是个很大的官,底下最大的官。” 陆平看着金翠莲开始变化的高容,一字一字的道:“他、是、皇、上。” “啊?”金翠莲这才吃惊了。 陆平笑眯眯的看着吃惊的金翠莲,金翠莲的心理算是好的了,但知道自己曾经见过皇帝,跟皇帝那么接近,还是吃惊了。 其实陆平最初知道皇帝跟自己很接近的时候,也很激动,因为对平常人来,最高权力拥有者就像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人,很难接近。 不别的,就是现代,很多普通的员工觉得公司领导都是遥不可及的人,更何况是最高权力拥有者呢? 看着金翠莲平静下来,陆平道:“翠莲,我告诉你他是皇帝,只是要你知道,你在京城做生意,有了你师师姐作后盾,可以尽管放开手去做,那个皇帝你也看到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装作不知道 也不过是一个人而已,并没有什么特别,只是你要记住一点,你以后就是见着了他,也装着不知道他是皇帝。” 金翠莲想了想,道:“知道了,陆大哥,看来我们的招牌,也是皇上写的啦,怪不得你很吃惊呢,原来那可以当做一块儿挡箭牌。” 金翠莲的反应陆平很满意,陆平越来越发现,金翠莲成长的很快。 看来也是受环境的影响,试想,金翠莲要是一辈子呆在少华山上,可能就是一个普通的“女匪”。 聊了一会儿,陆平发现金翠莲做生意的信心增强了,好像已经看到了美好的未来。 陆平突然想到一件事情,梁山起事之后,金翠莲跟自己关系外界应该很快就知道了,到时,恐怕就会波及到她,朝廷拿她当人质,甚至拿她开刀的可能性都有。 想到这层危险的事情,陆平又考虑了通过内部清洗能否改变宋朝的命运。 想到那个只能当才子的皇帝,陆平就打消了这个想法。 他又想到了王庆和方腊、田虎,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这样一想,金翠莲日后在这里的安全却是一个不能回避的问题。 金翠莲收拾碗筷,走了出去,陆平看着她走出去的身影又何尝不知道他的心意,但是…… 晚饭的时候,金翠莲照例是亲自送来,秋的已经开始黑的晚了。 金翠莲特意点了一盏灯,烛火摇曳,隐约之中,仿佛人的情绪也在摇摆。 陆平跟她之间,总是有一层纱一样的距离,那种隔膜让陆平总会莫名的紧张,心跳。陆平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道:“对了,翠莲,我现在告诉你几个词,流水作业和批量生产。” 看着金翠莲迷茫的眼神,陆平的心思飘忽了一下,想到潘金莲,然后很快收回心神,微笑道:“流水作业,就是要做一个东西,那个东西有很多部分组成,完成每一部分,就要一道或者几道工序,如果把这些工序分的再细致些,找一些工人,每人只完成一道或者几道工序,最后一道工序出来的时候,整个东西就完成了。就是,那个东西,是几道工序拼凑完成的。好处就是。因为只是一个人只完成一两道工序。会非常熟练,减少了混乱,会提高工作效率。” 这个法,放在现在,很容易理解。 但是陆平看金翠莲的眼睛在烛光中扑闪着,知道她在思考。陆平看着金翠莲思考的样子,看着她表情的变化。 看着她突然睁大眼睛,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陆大哥,你真是才。” 陆平笑道:“看来你已经想通了第一个词,那么,第二个词就好理解了,因为流水作业提高了工作效率,就能大批量的生产了,注意,是批量生产,因为前面每一道工序生产的东西都是标准的,后来的生产的东西,就基本上一个样。” 陆平话的语速快,金翠莲眼睛眨动的也快。 等陆平完,金翠莲长出一口气:“陆大哥,你真是一个才。” 陆平微囧,自己可不敢盗用福特的功劳,看来金翠莲理解了的样子,也很高兴,相信她一定会付诸实施的。 陆平甚至想,能不能用现代的管理方法,在宋朝来开办一个企业! 想的好像远了,陆平问道:“翠莲,你真的想通了吗?” 金翠莲道:“陆大哥,我不确定,但是我想我今晚上不着觉,具体的做法,我想以后陆大哥会告诉我的,陆大哥,你真是才。” 金翠莲一连了陆平三次才,赞美之情,溢于言表。 要是一个不认识的人这么,陆平肯定很高兴,现在,却是在那里微微的尴尬着。 “这样的话,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因为每个工人只能熟悉一两道工序,别人要仿造的话,很难,就是要来挖人,也得挖走很多人才能抢走你的生意。” 陆平没有专利或者版权之类的词语。因为那个时代根本没有这个概念。 但是金翠莲理解陆平的担忧,陆平的这种长远眼光,更是让金翠莲忍不住了第四句: “陆大哥,你真是才。” “好了,慢慢来,你今晚上还要好好的睡个觉,因为明,我们还要去鲁智深那里看比武。” 金翠莲点了点头,对陆平道:“陆大哥,我走了,还有其它需要,随时叫我。” 陆平头脑嗡的一声,这样的话,在现代,好像有某种、暗示。 陆平赶紧驱除自己邪恶的想法,舔了舔嘴唇道:“好了,翠莲,我自己能照顾好自己。” 金翠莲的房间,就在隔壁,陆平躺在床上的时候想:自己的鼾声,会不会打扰金翠莲今夜的睡眠? 金翠莲早晨照例叫醒了陆平,吃过温馨的早餐,就要去看比武了。 陆平有些惭愧,这两,自己没有锻炼了。而且,寻找武松的事情,也被拖下来了。 但是想到今的其武,是高手之间的比试,自己去看看,肯定能获益不少。陆平理论的东西知道的不少,因为有下万笈,关键就是实践。虽然前段时间也实践过,但是跟这些人比起来,肯定是大大的不如。 那之所以让鲁智深认输,其实只是取巧,要是在战场上,还是要靠实打实的硬功夫的。 陆平带着金翠莲走在大街上的时候。太阳蒙着一层淡淡的云。秋,这样的气,最容易犯困。看来不是一个适合比武的时间。 走过几个拐角,陆平突然时金翠莲道:“有人跟踪我们。” 金翠莲吃了一惊。她虽然知道陆平的探听声息,但是不知道陆平这些这项功夫几乎变成了本能。陆平本能的察觉到,有几只眼睛在偷偷的看着自己。“不用害怕,这几个毛贼。我还是能对付的。”陆平笑道。 陆平拉着金翠莲拐过一个墙角。走了几步,陆平突然拉着金翠莲贴着墙面。然后。他们在那里静静的等着。 后面的人跟来,刚从墙边露出脑袋,仿佛平地起了,他突然看到陆平出现在面前,双眼如刀,好像刚刚从地狱出来的索命恶鬼 陆平的气势,惊醒了他童年的噩梦。 “你敢跟踪我?”那一声暴喝仿佛在那个人的心脏中响起。 “啊!”那人大叫一声,疯了一般冲了出去。 陆平却是看着那个冲出去的人,若有所思。一直没有放弃对气势的修炼。 因为陆平一直很看重那种“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效果。 开始的时候,他从柴进那里领悟气势,后来发现自己修的那点气势,只能在一般的混混那里作用,甚至在董超和薛霸那里产生的效果野不明显,之后,他就暂时的搁置在那里了,只等着新的际遇来提高气势的修炼。 来到京城之后,陆平眼前一亮,童贯的气势、林冲的气势、鲁智深的气势、甚至韩滔和彭计的气势。各有特点。可供领悟的很多,陆平就又开始了气势的修炼,刚才的那种。对付一般人的,就是学习鲁智深的气势,看来效果果然不差。 金翠莲看着那个人疯了一样跑掉,也有些后怕的道;“陆大哥,你真的把那个人吓疯了吗?” 陆平看着那个跑掉的人道:“想这种擅长跟踪别人的人,按心智较坚韧,不那么容易受到这样的惊吓的,难道我的气势真的厉害到这样的境地,要是那样的话,就已经快到了风云变色的顶峰了。” 金翠莲想到刚才那个人扭曲的表情,心里有种怪怪的感觉,不知是该恭喜陆平,还是同情那个受到惊吓的人。 “走吧。”陆平道。 金翠莲怀着复杂的感情,就要跟着陆平走,陆平却突然又拉住了她, “怎么啦?陆大哥?” 陆平指给金翠莲看,只见一个青面汉子背着一把刀,神情落寞。 金翠莲道:“怎么啦?他有什么特殊的?” 陆平道:“他应该是杨志。” 正着,见一些人喊着:“大虫来了 陆平和金翠莲看时,见那没毛大虫牛二,喝的醉醺醺的,一步一摇的走了过来。 这大清早的,也不知道这家伙怎么会喝醉。 陆平兴趣本来不在他身上的,却见那没毛大虫牛二,见到别人躲着他,那青面汉子还是慢腾腾的走着,走到他身边,看到他那把大刀,嘿嘿的笑道:“这把刀不错啊?” 陆平脑子中嗡的一声,想到一件事情,杨志卖刀。 但那是正午啊,现在是早晨,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情吧。 牛二突然伸手,要夺那青面汉子的刀,青面汉子看似神情落寞,却是微微一闪,牛二才好扑了个空。 牛二喷着酒气道:“你躲我干什么?” 青面汉子道:“你要夺我的刀。” 牛二喊道:“谁要夺你的刀啦,谁?你这样冤枉我,这把刀就要送给我。” 陆平赶紧走过去,喝道:“牛二,你无理取闹。” 牛二看着陆平和金翠莲,笑嘻嘻的道:“你带着娘子到别处快活,到这里多管闲事干什么?要管闲事,就替我评评理,他冤枉我,该不该把刀赔给我?” 第一百二十八章:误杀牛二 陆平算是见识了着牛二的无赖,才知道,这牛二原来也只是买韩滔的帐。 陆平的声音突然喝道:“牛二,你无理取闹,还不退下。” 这一次,却是陆平依据韩滔的气势来试验,看能不能镇住牛二了。 牛二被陆平那一喝,愣神了一下。 张着醉眼,仔细打量了一下陆平,嘿嘿的笑道:“嘿嘿,刚才还以为是我爹,却原来只是像我爹,并无我爹的本事。” 陆平有些丧气,这个家伙竟然只认得韩滔,看着牛二转向那青面汉子:“你的刀拿来。” 青面汉子不答话,继续要走,牛二离开陆平,再次蹿了过去。 那青面汉子微微转身,脚下一绊,看似轻描淡写,那牛二偏偏扑了个空,脚下不稳,结结实实的摔了一跤。 牛二摔的大声嚎叫了一下,心头的火也起来了。 他这个泼皮,连官府都头疼,哪里吃过亏,被那青面汉子这么一摔,立即蹦了起来,上去就要揪那青面汉子,那青面汉子闪了几闪,既然被他已无奈的手法突然抓住头发,顺势一拉,抱住了那青面汉子。 青面汉子挣扎了一下,想不到牛二气力竟然很大,一时挣扎不开。 想来也是,牛二要认韩滔做爹,其实就是服了韩滔的力气。他本人的力气也是不 “你敢暗算爷爷,今非要把刀给我不可。”牛二喊道。 金翠莲呆呆的看着牛二的表演,皱眉想到:“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 陆平看那青面汉子面色更青,想来是不耐烦了,知道悲剧要上演。 赶紧走过去,喊道:“牛二,你这太无理取闹了吧。”然后喊道:“那青面汉子,你这刀多少钱,我买下就是。” 那青面汉子想了想道:“三千贯。” 牛二喊道:“你不准卖这刀,这刀是我的。” 陆平看着牛二的胡闹,心头的火也起来了,但是忍着道:“牛二,我把这刀买下送给你,你松开这汉子。” 牛二这次却是松开了那青面汉子,金翠莲从身上拿出几张银票,递给那青面汉子道:“这是四十两银子的银票,不用找了。” 那青面汉子接过银票,看了看刀,似乎有些舍不得,但还是长叹一声道:“好,刀归你了。” “等等。”牛二突然扯开桑子喊起来,“这么把破刀,要四十两银子?” 青面汉子有些不耐烦道:“这是宝刀本来要五十两的。”递给牛二的手一转,牛二抓了个空,青面汉子转而把刀递给陆平道:“这刀,今只卖给你,不卖给其他人。” 陆平看着青面汉子倔强的样子,开始头疼起来。 “这刀,不能辱没了它,我只卖给你。”青面汉子再次强调道。 牛二涨红了脸,喊道:“你这破刀,怎么能值四十两银子?” 青面汉子吼道:“洒家这是宝刀,不是破刀。” 牛二嘿嘿的笑道:“怎么是宝刀?” 青面汉子冷笑道:“斩金断铁,刀口不卷,吹毛立断,杀人不见血。” 牛二嘿嘿笑道:“怎么个杀人不见血?” 陆平喝道:“牛二,走开,你找死。” 陆平被牛二的满口胡言也弄的不甚耐烦了,本来想阻止悲剧的上演,现在看来,事情往坏的方面发展。 “我就是找死,正好,他他的刀杀人不见血,便让他杀我一杀,看见血不见血?” “牛二!”陆平喝道。 牛二呵呵的笑着,陆平徒然见那青面汉子眼睛中闪过一道寒光,还没来得及阻止,一道寒光闪过,牛二被拦腰斩为两段,鲜血飞溅,满地红花。 陆平呆了呆,实话,他还没有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就是袁雨华杀人的时候,也是一刀砍飞脑袋,人立即就死。 这汉子一刀把牛二斩为两段,牛二却是身体先是收到强烈的刺激,上半身和下本身分别在地面上狠命的乱蹦了几下,然后,牛二才似乎清醒过来:“你真的杀我? 那青面汉子的一刀解了气,也清醒过来,看着牛二,意识到自己杀人了。 周围有人在远远的观看,青面汉子有些悲壮的道:“各位见识过,今我杀这泼皮,实在是被逼于无奈,还请各位告官时做个见证。” 却是看着陆平,把那明晃晃的、没有沾上血腥的刀递给陆平道:“这刀,归你啦。” 陆平看着地上垂死的牛二,心里百感交集,金翠莲却是转过脸去,不敢看这血腥的场面。 “陆大哥,陆好汉。”牛二声音已经嘶哑了,却突然喊道。 陆平看着惨烈的场景,喊道:“牛二,你平日作恶,才有今日,有什么话,你吧。” “陆大哥,能不能把那宝刀,送给我爹。” 陆平一愣。 牛二虽然长相丑陋,此时神情肃穆,匪痞之气荡然无存:“陆大哥,我爹一直想要一把宝刀,我,我没钱,今,见物、起意,罪有,应得……” 牛二完,却是气力不支,到在地上。 陆平长叹一声,接过青面汉子的刀,问道:“请问阁下高姓大名?” “杨志。” 果然是杨志。 牛二身体里的血已经快要流尽了,兀自睁着眼睛看着陆平。 在这个时候,他已经不再是那个令人愤恨的没毛大虫牛二了,而是一个重情义的汉子。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杨志也叹息了一声,看来牛三最后的表现,让他这个汉子也悚然动容。 “牛二,你放心,这把刀,我会交给你爹的,还有你的话,我也会带到的,你就安心的去吧。” “谢……”牛二最后的意思意识,终于飘飘荡荡的消失了,空中,仿佛有一个声音在那里喊道:“爹,你就是我爹。” 金翠莲拉着陆平的胳膊,别过头去,不忍再看。 陆平收起了刀,辞别杨志道:“杨兄且放宽心,这牛二作恶多端,左右有见证,定然不会是死罪,我今有事,回头我再去拜会你。” 杨志看着牛二的尸体,叹息了声,道:“有陆兄这句话,杨某就不枉了交陆兄这个朋友。” 陆平走了几步,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拉着金翠莲转回来了。 那时杨志正要往官府里去,后面跟着一些做见证的人。 “杨兄,留步。”陆平喊道。 杨志停住脚步,陆平追上去,道:“杨兄,不若你先跟我去一个地方,再去官府也不晚。” 然后冲那些要跟杨志去做见证的人道:“这位杨兄今杀人,实在迫于无奈,今各位都是个见证,奈何现在有事,先要离开一会儿,等事情完了再去官府,请各位做个见证,先到开封府去明情况,这杨兄离开此处,并非畏罪潜逃,实在是有事,各位报上我的名字就行了,我姓陆,曾经协助官府抓过辽国的细作,拜托各位啦。” 陆平冲那些人一抱拳。那些人在那里议论纷纷,陆平拉着杨志的手就走。 走到无人的地方,陆平道:“我有朋友在禁军中任职,不知道能不能帮得上忙,等会儿你去见了他们,使出手段,让他们服了你,我想,他们会尽力帮忙的。” 陆平的,自然就是林冲和韩涛、彭计他们,杨志既然遇到了自己,命运就应该改变,不应该再刺配到大名府梁中书那里去,然后再押送生辰纲,被晁盖、吴用打劫,成为一个总是倒霉的倒霉蛋,他应该走上另外的一条路。 陆平告诉了杨志这次民间比武的事情。 “等会儿,你会见到几个真正的高手。”陆平笑道。 “好。” 陆平发现杨志这话的时候,并不是太在意。 也许在他的眼里,陆平所的高手,只是他们这些没有见过高手的人才认为的那种高手。 杨志见过不少称为高手的人,但是在他的眼里,高手却非常稀少,他还真不相信一下子能见到很多高手。 陆平把宝刀还给了杨志,几人就向大相国寺菜园子走去。 快到菜园子的时候,中间一个人骑着马,也打算进菜园子,那个人手里伞着一杆奇怪的枪,枪头是弯的,有些像镰刀。 杨志当然也见了,心里暗暗地称奇,单单这种兵器,就很罕见。 “那位兄台,这厢有礼了。”陆平冲那个人喊道。 那个人注意到陆平,勒住马,在马上还礼道:“难道兄台,也是来比武的?”他的眼睛在陆平身上扫过,在杨志的身上停留了一会儿。 陆平在心底里苦笑,原来杨志这种人,别人一眼就能看出是个高手,而自己总是被忽略。 不过又一想,这样最好,等自己出手的时候,就没有人防备,就像那个旱地忽律朱贵一样。 “正是,正是,在下姓陆,这位是杨志,乃是杨家后人。” 那人回道:“想不到能见到杨家的后人,今日真是幸会,在下姓徐,单名一个宁字。” “原来是金枪班教师啊,失敬失敬。”陆平道。 “你是尹家娘子的相公?”金翠莲道。 徐宁看了一眼金翠莲,眼睛里闪过疑惑。 第一百二十九章:金枪手 “你家娘子,到过我的下绸缎庄买衣服。”金翠莲道。 徐宁恍然。 “我们就进去吧,看看今都有谁。”闲话完,陆平道。 “先走一步。”徐宁拱拱手,拍马先走进了菜园子。 陆平、杨志和金翠莲就向菜园子里走去。 很快,就听到鲁智深的大嗓门在那里喊道:“给洒家看好马,不要坏了洒家的菜。” 陆平和金翠莲对望了一眼,轻轻一笑,想不到鲁智深现在还考虑到自己的菜。 几人加快脚步,远远的,见鲁智深在那里吩咐那几个喽罗在那里布置现场,安排一些座位,摆了一些酒菜果品。 陆平几乎要失声道:靠,鲁智深当成开派对了。 “大师,看你菜园子里的菜挺新鲜的,今我回去的时候带一些回去吧。”陆平打趣道。 一面对已经到了的林冲,韩滔,彭计拱拱招呼。 鲁智深哈哈大笑:“想不到陆兄竟然想到要占我和尚的便宜了,好,你要多少,只管去采。” 鲁智深一,众人哈哈大笑。 燕青却是没来。 陆平看林冲和徐宁着话,相识的样子,转而想明白了,这二人,其实算的上是同事了,肯定是听过对方的。 “今,我带来了一位朋友,乃是杨家的后人,姓扬,名志。” 几人听是杨家的后人,都来了兴致。 鲁智深似乎等不及了,大声道:”哈哈,既然有杨家的后人在这里,不如你我打一场过过瘾吧,杨兄,不知意下如何?” 其实杨志自从进了这菜园子,心底里就开始注意起来,这里的人个个看起来不凡,还真像陆平的那样,个个都是高手。看那个大和尚就不凡。 杨志拱拱手道:“好,如此,则请大师指教。” 陆平道:“这位大师,就是人称花和尚的,鲁智深。” “久仰久仰。”杨志客套了一番。 那边韩滔叫道:“大师,你是主,怎么抢先要过瘾,把我们客人凉在这里啊。” 鲁智深哈哈大笑:“既然是主人,就有这个便利。” 众人哈哈大笑。 陆平拉了金翠莲坐下。 鲁智深抄了禅杖在手,杨志把刀横过胸前,二人对望了对方,展开架势,就要开始了。 杨志见鲁智深的禅杖,心里暗暗喝彩。 这样的禅杖,挥舞起来,力量该是多大呀。 杨志在心里想,要想让这和尚服气,还得从力量上击败他才行,杨志心中主意打定。 鲁智深看杨志横刀的姿势,心内道:“我的禅杖力大,看他的刀,定然是快刀,我要是靠力量取胜,这汉子定然不服,不若就让他见识洒家的手段。” 二人心中打定。 “请。” “请。” 两个简短的字完,场中的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 鲁智深大喝一声,当先爆发,挥舞着禅杖朝杨志挥舞过去。 杨志也大喝一声,挥舞着刀迎了上去。 鲁智深的禅杖挥舞出一片杖影,风声呼呼,在他的周围,好像有千百条手臂。 杨志大吃一惊,想不到鲁智深的禅杖,挥舞起来竟然如此轻巧,看来自己先前判断错误,这大和尚不仅仅是力量型的,速度也是惊人。 杨志的大刀挥舞成一片银光,迎上鲁智深的禅杖。 当、当、当! 兵器相交声响成一片,点点火花闪烁。 二人越舞越快,众人的眼中,只剩下两团影子在那里相交,伴随着越来越快的节奏声和越来越多的火花闪烁。 兵器相交的声音虽然显的有些单调,但听起来格外的振奋人心。 场中看的人,都屏住呼吸,身体里的血液沸腾起来,恨不得也上去挥舞几下兵器。 “当!”随着一声大响,一片火花闪出,二人分离开来,刚才竟然是硬碰硬的对打了一下。 “哈哈哈,好!”停下来的鲁智深,在那里叫好。 “好!”杨志也在那里叫好。 很久没有像刚才那样放手施展手段了,其实实话,最后的那一下,他的手臂隐隐有些发麻,看来那大和尚的力量,终究胜过自己一筹。 鲁智深道:“果然不愧为杨家的后人,果然好手段,我今也没有把握赢你,这样吧,我们先各自歇息,不然,我们斗下去,就不能跟其他的兄弟切磋了。” 杨志见鲁智深如此,道了一声承让,跟鲁智深就平去歇息了。 彭纪早坐不住了,立即大叫:“下一场,就由我跟谁来打一场吧。” 徐宁本来想跟林冲较量一番的,但是眼前憋不住了,跳出来道:“便由我跟你打一场吧。” 彭记使的三尖两刃刀,凝神激发出体内的力量,站在那里,隐隐就如二郎神一般,怪不得叫目将。 徐宁那钩镰枪拖在后面,幽幽的有些诡异。 彭记大喊了一声,挥舞着三尖两刃刀朝徐宁攻了过去,既然看不透徐宁的虚实,就直接进攻。 徐宁嘿了一声,钩镰枪神出鬼没般的到了身前,彭计的三尖两刃刀到了的时候,徐宁的钩镰枪在身前刮出无数道弧线,彭记的每一次攻击,都被钩镰枪带的偏离的方向,彭记有一种无力施为的感觉。 “连杀带剐。”彭记见不是头,猛然报出自己绝招。 徐宁并无慌张,见彭计的三尖两刃刀飞舞过来的时候,带着连环的手段,刺的同时带着挑,挑中偏偏还带着砍。 徐宁守紧门户,钩镰枪在身前幻出千百道弧线。彭记的所有攻击都被一一化解。 彭记那一招却是越使越快,一环套一环,不断的朝徐宁涌了过来。 徐宁不急不忙,所有的攻击一到了他那里,仿佛都不起作用,被一一的化解。 彭记的那一招眼看到了余势,徐宁却还没有攻击。 “啸飞刃。”彭记再次报出自己的绝招,猛然后退,那把三尖两刃刀被他带的在身体周侧一旋,积蓄了力量,脱手而出,飞向了徐宁。 切磋中后退了几步,钩镰枪的幻影消失,枪钩卜了那把呕头忧刁刀,那刀上的力量奇怪,却是随着钩镰枪一转。 徐宁惊出一声冷汗,连忙一甩,把那枪抛了出去,彭计伸手接住,也是暗暗的喝彩。 刚才彭土的那一枪要是用在战场撤退时对敌,就是连环的意外攻击,相信很少有人能够抵挡。 彭记接过那枪,拱拱手道:“徐兄承让,到现在,还没有见你真正出过招呢。” 徐宁笑道:“那,彭兄心了。” 着,钩镰枪如猛蛇突然吐信,射向彭记,彭记挺刀架隔的时候,徐宁钩镰枪弯曲的方向似乎咬住了彭记的三尖两刃刀,顺着刀杆攀爬,直接削向彭计的手。 彭记慌忙变幻了几次方向,那钩镰枪却如附在了刀柄上一般,无法摆脱。 眼看钩镰枪如毒蛇一般就要咬到彭计的手了,彭计慌忙扔掉三尖两刃刀。 徐宁适时的收回了枪。 众人喝然叫好,林冲道:“这钩镰枪独辟蹊径,果然是独步下。” 徐宁冲彭计拱拱手道:“承让,得罪了。” 彭记捡起三尖两刃刀道:“今见识了这钩镰枪法,也不枉了此番。” 鲁智深哈哈大笑,站起来,抄了禅杖,大喊道:“让我也见识见识这钩镰枪吧。” 林冲站起来拦住鲁智深道:“大师且等一等,刚才徐兄已经打过一场了,不若让他休息一下,现在剩下我跟韩滔韩兄了,让我跟他打一场吧。” 鲁智深摸了摸光头,道:“其实我也想再跟韩兄打一场,既然你要跟他打,你们便先打吧,哈哈哈。” 上次吃饭时韩滔战胜鲁智深的事情,林冲已然有所耳闻,而韩滔被称为“百胜将军”林冲也有所耳闻,此时正要机会,便要见识一下这韩滔的实力。 韩滔使的是枣木槊,只是,他的槊比常人的要大一号,配上他魁梧的身躯,要是在战场上,这枣木槊挥舞起来,气势骇人,应该是沾死碰亡。 林冲挺了丈八蛇矛,抖索精神,来到当场。 二人正当对手,那林冲此时拿出十二分的精神,当然像一个要爆发的豹子头,而韩滔,也像一个要出击的猛虎。 “请。”林冲道。 “请。”韩滔道。 二人凝视着对方,都深切佩服对方流露出来的气势。 几乎是在同时,二人同时吐气开声,林冲挺了丈八蛇矛,韩滔挺了枣木槊。 林冲的丈八蛇矛如闪电一般的连砍带刺,两个动作一齐击向了韩滔。 韩滔的枣木塑呜的一声,带动空气,干脆利落,毫不迟疑的迎向了林冲的丈八蛇矛。 砰!一声闷响。 二人硬碰硬的对了第一回合。 林冲暗暗吃惊,刚才自己的那一下,力道蓄势在先,更兼用上了巧劲。 想不到韩滔竟然就这样轻描淡写的破解了,而自己的手臂,隐隐有些发麻,传这韩滔力大无穷,今见果然如此。 林冲的那一招,也让韩滔佩服异常,要是平常的人,刚才那硬碰硬的一下,也定叫对手兵器脱手,想不到林冲顿了一下,丈八蛇矛灵巧异常的又刺了过来。 第一百三十章:技艺 林冲此时用的是快,但求速度,那蛇矛果真如一下蓄势已久的毒蛇破空而来。 借助办量的优势,韩滔的速度也是惊人。枣木塑后发而先至一下子打开了林冲的丈八蛇矛。 “好。”林卑道了一声好。 那蛇矛被打偏的时候,林冲身体跟着一旋转,那丈八蛇矛竟然又急速飞回,而且,蛇矛上先前的力量好像没有消失。更是积蓄了新一轮的力量。 砰!枣木塑再次打偏了林冲的蛇矛。 如先前一般,林冲的身体一旋转,那蛇矛积蓄了三次的力量,此次击出。 旁边的那些人看的呆了,林冲那三次积蓄的力量,那股气势已经让人折服,要是对付,场中诸人,并无人能有把握。 韩滔见林冲的手段,也暗自佩服,枣木塑毫不犹豫的,再次迎了上去。 砰!这一次相交,力道大的异常,林冲和韩滔身体各自难以控制,竟然齐齐向两边分开,各自退了十几步方才停住。 “好。”鲁智深的嗓门最先爆发,众人跟着叫好。 陆平看二人相斗,看的热血沸腾,深深佩服二人的力量。 那林冲在水浒原著中从无败绩,以致有人叫无败林冲。 只是想不到这韩滔的实力,如此骇人,怪不得上次鲁智深跟他相斗,也没有讨到便宜呢。 林冲的那蓄力三势使完,喊道:心了。”手中的丈八蛇矛脱手飞出。 韩滔目光一闪,就见林冲跟着飞出,就在韩滔挥舞枣木槊抵挡丈八蛇矛的时候,林冲的人飞身而起。一脚踢在蛇矛的尾端,那蛇矛这次是两次蓄力。 但是这次有脚的力量,也不输于前次。 韩滔大喊一声,枣木塑改为横在那里,以手掌相托。 二人的兵器相交。静止在那里。 片刻的静止。仿佛时间也停了下来。 瞬间,爆发! “嘭!”的一声,二人分开,刚才二人相斗的地方,爆出一股的气旋。地面上的灰尘被卷了起来,仿佛一条龙在空中激烈的舞动了几下,消失不见。 诸人看的目瞪口呆。 “好。” 林冲停在那里,把丈八蛇矛刺在地上,阻止了身体的后退。 韩滔也把枣木塑刺在地上,阻止了身体的后退。 “好气力。”林冲赞道。 “好招式。”韩滔也赞道。 的确,韩插的气力已经是震慑当场,但是林冲蓄力的那几式用起来,也的确是精妙异常,正好克制了韩滔的惊人力量。 “林兄,想不到你还有那几招,当真是妙极妙极,等会我学会了,要再跟韩兄斗上三百回合,哈哈哈。”鲁智深在那里跳着,早就忍不住了。 “我看二位不用再打了,下一场。谁再跟我打一场吧。”鲁智深就要跳出去。 “大师等一等。”陆平喊住了鲁智深,站了起来。 鲁智深见是陆平,摸了摸脑袋。哈哈大笑道:“既然是陆兄弟要打,我便等上一等吧。” 杨志今见眼前几人的功夫,个个都是好手,就是刚才这林冲和韩滔,对上他们的时候,杨志自认很难取胜,甚至可能落败。 鲁智深的功夫他也见识过了,跟他们也在伯仲之间。 现在,陆平也要上场,在杨志看来,这陆平如书生一般,场中的诸人,都是力量和功夫的双重好手。 陆平能跟谁对上一场呢,想不到从鲁智深的神态看来,对这个书生模样的陆平竟然是顾忌非常,心中大感讶异。 眼前,只有林冲和鲁智深见识过陆平手段的可怕,韩滔和彭计,只是见识过陆平逃跑的手段,对陆平也还不是很了解。 像徐宁和杨志,现在对陆平几乎是一无所知。 陆平走出来,林冲和鲁智深其实有些纳闷,眼前的这些人,都是正统的武术家,并没有陆平那样依靠暗器和别的功夫走偏门的,谁会跟陆平打一场呢? 这样想着的时候,就见一个少年,脸上带着纯净的笑容慢慢的走了过来。 这个少年林冲、鲁智深和韩滔、彭计见过,正是燕青。 “乙哥,你总算来了。”陆平道,不知道怎么,他很喜欢乙哥这个称呼。 众人想不到陆平竟然提并就发现燕看来了,对陆平就多了一些疑问。 燕青笑嘻嘻的道:“我当然来啦,不然,你跟谁打呢。” 金翠莲拿出两个袋子,走过去道:“这里面前是用面做的面球,你们可以拿去做暗器,免得误伤。” 燕青笑嘻嘻的接过一个袋子:“谢谢姐姐。” 燕青吐了吐舌头,金翠莲微笑着把另外的一个袋子交给了陆平。 “想不到你考虑的挺周到的,不过,好像信心不足啊,怕我会伤了你。” 陆平就知道跟这孩子会先来一场斗嘴的,便道:“我是为了照顾你啊,孩子,我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被你伤了没关系,你要是被我伤了,会遗憾终生的。” 燕青很不喜欢陆平叫自己孩子,但是陆平比自己年纪大,他也没有办法,只是悻悻的道:“大叔,不要为你自己的害怕找借口。” “关心下一代,必须的……”陆平还没完,鲁智深便焦躁道:“你们完没有啊,完就赶快开始吧。” “年纪大了,就爱啰嗦!”燕青还不忘抢白了一句,然后道:“那,你就心了,我是不会客气的。” 下面的几人倒是互相对视了,眼前的两人,果然跟别人不一样,一点紧张的气氛也没有。 就在他们的奇怪当中,二人的身体突然动了,同时扬手,满空出现了无数的点点。 二人同时向旁边闪避,一边还发射着那些点点。 下面的那些人开始震惊了,那些要是暗器的话,那么多的暗器,怎能躲过? 不过更可怕的是,那些点点没有长眼睛,向众人坐的地方飞了过来。 于是,那几个绝顶高手,在不经意间,只感觉到有不痛不痒的东西击打在自己的身上,打在脸上的地方,用手一摸,竟然是白的,正是那些面团。 陆平和燕青一面躲避着对方的“暗器”,一面发射着“暗器”。 满空都是“唆!唆!”的声音。 那些绝顶高手骇然了,那些“暗器”,打在身上不痛不痒的,更兼留下无数的白点点。 躲也躲不开,不躲的话,作为一个高手来,好像不过去。只能在那里狼狈着。 尤其是鲁智深,那样的一个大和尚,脸上被“暗器”打的斑斑点点的,看到的人想笑却又不好意思笑出声来,只能在那里憋着。 其实那些想笑的人不知道,其实别人也想笑自己,也是不好意思笑出声来而已。 而两位“暗器”高手,自己也好不了多少。 当金翠莲终于忍不住哎呦一声叫出声来的时候,两位“暗器。高手才意识到了自己的误伤,慌忙停了下来。 可再看场中的众位高手,竟然尽皆被误伤。 两位“暗器”高手再看到对方身上斑斑点点的,都是自己的杰作,忍不住高兴起来,都开始哈哈大笑起来。 有两位“暗器”高手带头,除了金翠莲,众人都开始哈哈大笑起来,不过,他们笑的都是别人。 等发现所有人都中招之后,众人摸着自己的脸,才意识到自己跟别人一样,又开始新一轮的哈哈大笑。 不过这次,是自嘲的笑。 “你们这也叫比试?”我们的鲁智深大师终于忍不住爆发了,“准头太差。”鲁大师下了评语。 不过众人看着鲁大师,并没有赞成他的法。 只因鲁大师的脸在众人里是最大的,按照面积来算,是中招最多的一张脸,鲁大师的身体体积也是最大的,按照表面积来算,也是中招最多的一个人。 金翠莲拿手绢擦干净了脸,对鲁智深道:“大师,他们两个的暗器,好像是你的克星啊。” 我们的鲁大师立即偃旗息鼓,不出话来,因为众人的目光。已经明了这一点。 “这个世界上,不应该有暗器!”鲁大师下了评语,却看到众人的目光中有些异样。 “下一场,谁来跟我打一场!”鲁大师提高了嗓门,转移了众人的注意力。 杨志这段时间人生不如意,加上刚刚又犯了事情,生死前途未卜,心中忧闷,今好不容易一下遇到这么多高手,当下就放开了心病,只想痛痛快快的打当下站起来道:“便由我再跟大师打一场吧。” 鲁智深刚才见识过杨志的功夫,自己也打的痛快淋漓,当下应道:“好!” 杨志挺了宝刀,鲁智深抄了禅杖。 “请!” “请!” 鲁智深和杨志几乎同时大喝一声,向对方冲去,鲁智深扬起了禅杖、杨志刀斩出, 二人各自汲取了刚才的教训,这次不敢托大,各自使出了自己的压箱底手段。 一时只见寒光闪闪,风声呼呼,二人打斗的当场,只见两团影子在那里变幻不定,有时候合二为一。 “当!”两人的兵器终于再次硬碰硬的相交了。 这次,杨志本来想躲开硬碰硬的招数的。 第一百三十一章:传授杨家枪 奈何鲁智深这次也看透了杨志的心思,在缠住杨志的同时,终于出手跟他来了硬碰硬的一下。 杨志虽然有所准备,也准备学习林冲的招数,但是一时之间还难融会贯通,终于还是学不来,这下跟鲁智深硬碰硬,一时分开之后,就感觉到手臂酸麻。 鲁智深大喝一声,好像刚才那一击只是激起了他的斗志,手中的禅杖如泰山压顶一般就挥舞过来了,眼看就是一座山,也能铲平一半。 “等等!”陆平连忙叫停,同时手中的几个面团就飞了过去。 禅权舞的正起劲的鲁智深,把禅权舞的密不透风,那些面团,竟然生生的被他击的飞了出去,爆出了一团团的白烟。 但是鲁智深也就此停了下来。 “你要怎的?”鲁智深停下禅杖,喊道。 陆平微微一笑,对林冲道:“林教头,借你的蛇矛一用。” 众人都是行家,刚才见识过二人的打斗,知道再打斗下去,杨志定败无疑。 见陆平喝止了,不知道陆平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陆平接过林冲的那丈八蛇矛,感觉到沉重异常,到底是实力派的,果然不简单。 “此次比武,我想,决定胜败不是目的,是要大家共同提高,同时,难得遇见高手,大家也活动活动筋骨,过过瘾吧?” 陆平这样,鲁智深应道:“这个,到是。” 不过大家看着陆平挺着林冲的那个丈八蛇矛,装做实力高手的样子,不禁有些弄不明白陆平的意思。 “杨志兄弟既然是杨家后人,我便以丈八蛇矛做枪,演示一遍杨家枪法。” 陆平着,吐气开声,丈八蛇矛出手,同时解:“杨家枪,出枪甚长,且有虚实,有奇正。进其锐,退其速,其势险,其节短,不动如山,动如雷震。最绝妙之招是在一得手后便一戳,敌方一失势便无再复之隙。杨家枪基盘在两足,身随其足,臂随其身,腕随其臂,合而为一,周身成一整劲。” 陆平在教杨春杨家枪的时候就发现,其实杨家枪并不是传那样,为杨家将后人所创。 准确的在什么时候大行下,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所以,陆平想杨志也并不熟悉这杨家枪法,不然也不会用刀了。 果然,杨志看陆平手中的丈八蛇矛当作长枪使用,虽然因力量的问题不如林冲哪般潇洒利落,但是招式精妙,他这个武术行家一看就看出其中的妙处。 “白蛇吐信、铁牛耕地、燕子夺窝、黄龙卧道!”陆平一连出几个名字,手中的丈八蛇矛上下翻飞。 场中的众人看得呆了,他们是武术行家,自然明白其中的精妙之处。 “内含九个进法。一进,分进,缠进,帖进,攻进,拱进,哄进,揭进,急进。其次有十七灵神劲:停、领、闪、站、钩、挂、缠、绞、颤、转、随、合、出、入、进、退、杂步。” 陆平微微见汗,但是感觉很是舒服,动作完成,手中的丈八蛇矛飞出,林冲伸手接住。 “杨志兄弟,这枪为杨家枪,你现在以刀作枪,融会贯通,看看怎样?” 杨志皱着眉头,手中的刀轻轻的动了动,显然已经进入到一种境界当中,突然,他的刀动了,爆出一大片的银光,仿佛巨浪波动,刀头,上线翻飞。 “好!”鲁智深赞道。 杨志停下大刀,对陆平道:“多谢陆兄,我想,现在我真正的可以再跟大师打上一场了!” 鲁智深哈哈大笑:“好,那我们接着打一场吧。” 一时,禅杖大刀飞舞,兵器相撞的声弃不绝于耳,这次,鲁智深讶异的发现,在杨志那一连串诡异而快速的攻击之下,自己力量被限制在那里,只能以快制快。 “当!当!当!” 两人越打越快,绕着圈子在场中旋转,兵器碰撞的快速节奏听的场中众人心潮澎湃。 尤在众人呼吸也跟着二人兵器相交的声音便变快时,二人接着大喝一声,跳出圈子。 二人的额头都已见汗,但二人的神情是愉快的,不他们,就是刚才那些观众,看的也是痛快淋漓,他们打的,肯定也是痛快淋漓了。 “好久没有这么痛快了。”鲁智深大声道。 “痛快!”杨志也道。 “的确是痛快啊!”彭记捏了捏拳头,他的拳头里都是汗水。 陆平见众人神情兴奋,这个时候,应该对杨志都有爱惜之心,便走上去,对众人道:“其实我今带这位杨志兄来,是有一事要告知大家的。” 众人见陆平神色变的严肃起来,也都安静下来,仔细聆听。 “就在我来这里的路上,那没毛大虫牛二纠缠这位杨兄,要谋取他的宝刀,并且言语相击,杨兄忍无可忍之下,就挥刀杀了牛二。””陆平道这里,看了看韩滔,见韩滔似乎无动于衷的样子。 陆平叹了口气,道:“杨兄既然杀了人,免不得要吃官司,在座各位,不知哪位可以给这位杨兄打点一下,消了这件事情。” 见众人相互观望,陆平道:“这位杨兄武艺高强,大家都见识过,他杀了牛二,起于义愤,其实也情有可原,希望大家救他一救,不然,这样一条好汉,要是发配到哪里或者定了重罪,不得翻身,岂不可惜?” 鲁智深见,大声道:“洒家现在是没有办法援手,这位杨兄武艺高强,哪位能救,则救他一救吧。” 林冲道:“其实不是不想援手,实在是难以援手啊,那开封府不是寻常的人能进去的,我只是教习枪棒的教师,对于打点一类的事情,也不甚精通,” 陆平的目光从韩滔、彭记、徐宁身上一一扫过,见他们没有话,目光又落在燕青的身上,道:“乙哥,这个,你能不能找你师叔通融一下?” 燕青摇头道:“我不找他还好,要是找他的话,事情可能向相反的方向发展,不知道他跟主人之间有什么矛盾,牵扯到我们的人总是会遇到麻烦,所以,在京城,我其实也只结交了你一个人。” 陆平汗了一下,本来自己找他是想找个帮手的,看来现在却是个麻烦,不知道那童贯找自己,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陆平看了看韩滔和彭记,发现二人神色稍稍有异,似乎在想着什么问题,看来刚才陆平在提出牛二被杀的消息时,二人刻意掩饰了自己的情绪,现在才暴露出来一点。 陆平想他们也不会帮什么忙了,把目光从他们身上拿开。 陆平想不到竟然是这种结局,想不到这里的人都帮不上忙。 见陆平愁眉苦脸的样子,杨志道:“不管怎么,杨志在此谢谢陆兄了,放心,既然牛二声名狼藉,相信也不会给我定什么重罪的。” “好些不爽利的人!”鲁智深大声道,“便是援一援,又打什么紧?” 陆平见鲁智深面色不喜,道:“大师,既然大家有难处,这事强求不得。” 鲁智深摸了摸光头,道:“不若这样,杨兄便逃离了京城,看哪里有官司能拿他!” 杨志道:“作为杨家子孙,我岂能污了祖上名声?” 鲁智深道:“要么,杨兄便找哪里入伙,以他的手段,后半世也可逍遥快活……”话没话,鲁智深自省道:“如此,岂不是更辱没了杨兄祖上的名声,不妥不妥。” 陆平更加愁闷,杨志拍了拍陆平的肩膀:“陆兄,你真的不用为了俺操心,男子汉大丈夫,做出了事情就要自己担当。” 陆平突然想到一层,那高俅不是找自己当高衙内的教师吗?要是能找上高俅,这事应该就简单多了。 真不行的话,还可以在去找找童贯,走走他的路子,一想到童贯,陆平就想起了童芹雪。 “杨兄,你不愿意辱没了祖上的名声,不若这样,你先到开封府,那高太尉前让我到他家做高衙内的教师,我就到高府,见机行事,看能不能在高太尉那里卖个人情。” 杨志见陆平这话的时候皱着眉头,似有为难之意,道:“陆兄不要太勉强,这是我自己的事情。” 陆平展颜一笑:“杨兄哪里话,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到高府做教师呢,眼前,正是一个大好的机会。” 陆平这样着,自己要走到了高府,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杨志见陆平这样,一方面自己确实想要少一些麻烦,另一方面,江湖之交淡如水,自己要是拒绝的话,岂不是拂了人家的好意? 其实杨志不知道,陆平在想到走高俅和童贯这条路线的时候。心底里已经把杨志当作了自己人,要是能救得杨志,以后朝廷这边就有自己的心腹,很可能还是暗哨,要是救不了杨志,那杨志走投无路,只有跟自己上梁山了。 到时因为自己帮他甚多,肯定也是跟自己一条心的。 想到这些,陆平觉的自己有些邪恶,但是转而想了想,现实就是如此。 第一百三十二章:突变 杨志突然那把宝刀举到陆平面前,真诚的道:“陆兄,这把宝刀,我现在留着无用,本来已经归你了,现在,还是送给你了吧。” 陆平接过刀,转而对金翠莲道:“金姑娘,给杨兄弟五十两银子吧,到了开封府也好打点。” 金翠莲便拿了五十两银子。 杨志的眼圈微红,但是他是一个汉子,连忙收了那银子,冲陆平拱拱手,沉声道:“陆兄弟,大恩不言谢。” 陆平摆摆手,突然想起了牛二,拿着那把刀,走到韩滔的面前。 韩滔有些不解的看着陆平。 陆平把那把大刀举刀韩滔面前。道:“牛二临死前,交代我务必将此刀交给你。” 韩滔一震,呆呆的看着那把刀:“你什么?” 陆平叹息了一声,将那把刀插到地面,放在韩滔的面前,坐了下来,便道出了牛二想要讹杨志的刀,杨志失手杀死牛二的事情了一遍。 当陆平道牛二临死前的遗愿的时候,陆平发现韩滔呆在那里,而后,神情起了变化,原本坚毅的面孔变的悲切起来。 他韩滔从到大,都很要强,也表现的很强大,正是因为这种强大,周围的人总跟他之间有距离,以至于他很难跟别人之前产生什么感情。 在他的眼里,自己就是强者,他不属于那些弱者。 所以,当牛二因为他的神力而一反常人的要认他做爹时,他首先就从心眼里鄙视牛二。 后来牛二死缠烂打,他更是对牛二充满鄙夷,在他的心里,这辈子;永远,也不可能认牛二当儿子,不当儿子,他永远,都瞧不起牛二。 牛二的死,死前的那种神态,在心底里打动了陆平,所以陆平在道这件事情的时候,不自觉的也娓娓道来,包含着自己复杂的感情。 陆平的讲述,让韩滔的心中突然涌出一种亲情感,这是一种从没有过的感觉,这个铁汉的心,就在那一刻被软化。 众人很明显的看出韩滔脸上的悲切。 “杨志。”韩滔突然大喊一声。 杨志本来要离开这里,听到韩滔的叫喊,回过头来,发现眼前的汉子面目狰狞,似乎要吃人一般。 韩滔拔出杨志的刀,运用神力,那刀飞向了杨志。 杨志吃了一惊,抓住自己的宝刀。 “拿好你的刀,纳命来吧。”韩滔大喊一声,手中的枣木槊狂暴飞出,直取杨志。 眼前的变化,惊的众人目瞪口呆,待要去劝,那里来得及,二人已缠斗在一起了。 “咣!”全力爆发的韩滔果然力量惊人。 杨志慌忙挥舞宝刀,用林冲那种增大力量的方法抵挡他那全无顾忌的一记猛击。 但是,杨志还是一震,被韩滔那一击击的轻飘飘没有力量一般。在地上掠出很远才能控制住身形。 但是,韩滔的第二击又已经来到了。 杨志才发现,自己平生第一次遇到最可怕的人。 眼前的人,力量大到了他难以想象的地步。 杨志身体一震,本想拿桩站稳,发现这根本是不肯能的事情,相反,韩滔那一击的力量。 他承受的更多,身体在飘出去的同时,胸口巨震。 “纳命来!” “韩兄,住手!”众人慌忙挺了兵器就要去阻止。 韩滔的第三击出手了,杨志咬咬牙,凌空跃起了,躲过那一击,那一击激起的风仿佛一把利刃,杨志只感到面颊生痛。 此时既然韩滔要取他的命,他也没有了顾忌,凌空一刀反劈了出去。 韩滔那枣木槊本来挥舞出去的时候,惯性极大,想不到他控制力量竟然达到了挥洒自如的地步,半途很轻松的就收回了枣木槊,拦腰将杨志的那一击拦下,空中的杨志,向前方飘出。 而韩滔,枣木槊带着凌厉的杀气,击向了空中的杨志。 杨志在空中无法借力,眼看无法招架,却是林冲和鲁智深赶到,全力的挡住了韩滔的那一击。 林冲和鲁智深大震,想不到韩滔的力量竟然达到如此地步,二人朕手,竟然只是刚刚抵挡的住。 “你们让开。”韩滔仿佛一头暴怒的雄狮。 徐宁和彭计随后也感到了,拦在韩滔和杨志中间,彭计可以先赶到的,但是看到韩滔那种气势,自己是万万架不开二人的,只好作罢。 陆平和燕青也过来劝:“有话好好。” 韩滔眼圈微红,也不知道是暴怒的原因还是什么别的原因:“他杀了我儿子,我怎能跟他善罢甘休?” 众人吃惊的看着韩滔,几个知情的人更是惊讶,先前韩滔对牛二如此不屑,视牛二认自己做爹为耻辱,想不到现在竟然承认了。 这个代价,是牛二以死换来的,牛二要是泉下有知,不知会不会感动到。 彭计道:“兄弟,那牛二不过是泼皮无赖,何苦为了他扰的众兄弟不和?” 韩滔听彭记如此,眼睛睁大,暴喝一声,仿佛一声惊雷:“住口。” 彭记呆了呆,从没见过韩滔发过如此大的话,韩滔接着道:“你要是再如此,我没你这个兄弟,今,我便要告诉下人,牛二是我儿子,杀我儿子者,不共戴,希望各位不要掺和进来,免得伤了和气。” “韩兄。”鲁智深劝道,“此事还有转和的余地,那牛二被杨兄所杀,也是事出有因的。” 韩滔挺着枣木槊喊道:“我先杀了他再理论,挡我者,如我仇敌。” 疯了,韩滔疯了,陆平暗所不妙,本来在想怎么劝,韩滔的枣木槊已经扬起,众好汉见不是头,只有举起兵器抵挡。 陆平和燕青在这样的混战中只有挨打的份儿,慌忙退了出去。 陆平这才见识了韩滔真正的实力。 陆平以前看书,动不动就谁谁谁有万夫不当之勇,现在陆平看来,那些的,都是个屁,看眼并韩滔一人对三大顶尖高手,这才是真正的万夫不当之勇。 “当!当!当!” 借助强大的力量,枣木槊在韩滔手里挥洒自如,好像轻若无物。 他出手如风,快若闪电,林冲、鲁智深、徐宁在那里只有架隔阻挡的份儿。 林冲也才明白,先前自己跟韩滔打的那一场,韩滔并未用全力。 陆平看眼前的争斗,暗自骇然,这让他想起了三英战吕布。 陆平见过的那几大宗师级人物,都是超越常人的存在,可眼下韩滔年不过三十,就有超越常人之态,浑然成。 实话,作为一个旁观者,陆平看这场打架,也看的异常过瘾,只恨自己现在不是力量型的战技,难以掺和其中。 这也是陆平第一次发现,打群架比单打要过瘾。 陆平转而看呆呆站在那里的杨志,道:“杨兄,你不若乘此机会,速速离开吧。” 杨志道:“今的事,必须有个结果,不然,我纵是离开,也难以心安的。” 就在这时,只听韩滔一声狂呼,枣木槊以横扫千军之势挥出,将林冲、鲁智深、徐宁三人击退。 “既然你今不愿意走,也算条汉子,我今便不杀你。”韩滔道。 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但是,我儿子岂能白白的死?”韩滔着,走向杨志,劈手抓住,“夸嚓”的一声,众人吃惊的发现,杨志的宝刀,竟然断了。 “就让你的宝刀,偿还我儿子的性命吧。” 刀代人死,众人松了一口气,看着脸上阴晴变化不定的杨志。 兵器被人折毁,这是莫大的耻辱,但是…… 但是,杨志是真的拜服了韩滔。 韩滔不理会杨志,转而问陆平道:“陆兄,我儿子的尸首,现在何方?烦请带路。” 陆平松了一口气道:“韩兄请跟我走。” 大街上,牛二的尸体孤零零的横在那里,仿佛两块被人丢弃的垃圾,路过的人都绕着道走,有野狗在那里撕扯着尸体。 韩滔大吼一声,声音悲切,那些野狗被惊的叫着跑掉了,还不忘回过头来看看韩滔。 韩滔跑过去,就满地血污之中,将牛二的尸体拼凑了起来。牛二丑陋的面容上,先前的痞赖之气已经荡然无存。 陆平和金翠莲已不忍见眼前的血腥场面。 韩滔悲声道:“儿子,你平日作恶多端,到死,还是爹来帮你收尸啊。” 陆平和金翠莲见韩滔那悲切的样子,也不禁动容。 “儿子,都怪爹,爹没有管教好你,才会有今日之祸。” “儿子,我们回家。” 韩滔抱着牛二的尸体,站了起来。 这个汉子,心中最柔软的地方,今被深深的触动了。 那牛二的尸体本是两半,加上野狗撕食,更是惨不忍睹。 韩滔走着,只能尽量保持它不分开。 春的风,是从冬回过来的,韩滔走过寂寥的大街。 韩滔手里拿着一把刻刀,随着他手的动作,石碑上发出呲呲啦啦的声音,石屑飞溅,几个字逐渐显现出来: 爱子牛二之墓。 刻完那字,韩滔将刻刀弃在地上,看着牛二的墓,往事历历在目。 猛然,韩滔喷出一口鲜血。 正在这时,只听见一个人打瞌睡的声音。 第一百三十三章:控制气力 然后只见一个人从草丛中伸着懒腰站了起来。 慢慢的走到韩滔的面前,看着韩滔面前的墓碑。 韩滔见那人头花花白,身上的衣服一缕一缕,竟然是腐烂的迹象,那老头看了牛二的墓,叹息道:“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啊。” 韩滔道:“你是何人?” 那老人并没有回答韩滔的问话,只是叹息道:“你赋异禀,力大过人,但是大盈若冲,太过的话,就会过度耗损,以你目前的能力,虽然是力盖下,但是命也不能持久。” 老人的那话,正到韩滔的心里去了,林冲、鲁智深和徐宁和何等样人,他一个对三,虽然当时立于不败之地,但是力量用之过度,对他自己的损伤,却只有他自己知道,刚才喷出的那一口鲜血,就是明证。 “墓中之人,到死之时,已不在是一个面目可憎之人,也算是大彻大悟了,只是,汉子,你是否也能大彻大悟呢?”老人道。 韩滔见老人不凡,拜道:“韩滔力大过人,的确到了不能自控的地步,请先生指点。” 老人笑道:“假如你每次出力,只出一分,则可长久,等日后融会贯通,控制自如,就是发十二分的力气,也没有耗损,只是发一分力时,你便不再如先前耀眼,你可愿意?” 韩滔叹息了一声,看那老人目光朗朗,道:“我因力大,惹了牛二这件憾事,就是保留一分力气,也是应该,权当祭牛二在之灵吧。” 老人呵呵一笑。道:“我便传你一套心法吧,融会贯通之前,只能使一分力量,等融会贯通之日,则可使十二分的力量。”, 同弘文正在大街上走着的时候,一个漂亮的年轻人突然站在自己面前,朝他拱了拱手。 同弘文慌错之间,那个漂亮的年轻人手里滑出一张银票,同弘文眼见是一百两的银票,手就不自觉的接了那银票,顺便藏在袖子里。 同弘文想不到自己拿银票拿的如此手顺,心里就快速的将那些经常有银子可收的人骂了一通。 然后,同弘文就想到“拿人的手短,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等古训,心里疑惑,自己只是一个的公人,眼前的人犯不着大把的银子贿略自己才对。 同弘文觉的不对,下意识的就要将银子掏出来,那个漂亮的年轻人轻轻的压了压同弘文的手,用灿烂的笑容示意同弘文放心。 同弘文本也舍不得这大把的银子,手也就没有真的伸出来。 “在下只是想打听一下杨志的消息。”那个漂亮的年轻人陆平道。 同弘文放下心来,这杨志是知道的:“这是一个好汉子,杀了牛二,大家拍手称快的,毕竟是人命的官司,还是被监押在死囚牢中。” 陆平道:“你既然也称杨志是个好汉子,不知有何方法可救他一救?” 同弘文重新审视了一下陆平:“秀才,你是杨志的什么人?” 陆平道:“我跟他只是萍水相逢。也是敬佩他的为人,才决定救他的,他既然是好汉子,不能为了牛二那个破落户葬送了性命,你是不是?” 同弘文想想也是,便道:“尚推司其实也钦佩那杨志是个好汉你找尚推司,我想有门。” 陆平拱手道:“多谢。”转身而走。 同弘文看着陆平的身影消失。才慢慢的从袖子中拿出那张带着体温的银票,是一百两,没错,真的是一百两。 想不到自己也有今,也有人给自己银子,而且,出手就是一百两。 同弘文的心里乐的开了花,那些孙子虽然经常收别人的银子。但是谁能像自己这样,一下子就收一百两呢? 失误! 同弘文猛然想到一件事情:自己怎么什么都告诉了那个年轻人啊,自己要是拖着,免不了还有银子相送的。 同弘文拍了拍脑袋,后悔死了,沮丧万分。 这才想到那帮孙子收钱的之后,做事情也是一拖再拖,这样,才有更多的银子可拿。 当陆平跟尚推司坐在茶楼上的时候,又送出去了一百两银子。 尚推司道:“毕竟是人命的官司,实在有些困难。” 陆平不慌不忙的喝了一口茶。道:“尚推司刚才也了,心底里是佩服那杨志的。这里的百姓也是佩服杨志的。既然如此,这个官司其实可以顺应民声,就那牛二找杨志麻烦,逼急了杨志,打斗之中,杨志误伤了人命,既然牛二没有苦主,加上百姓信赖,一定不会有人多话的,尚推司以为如何?” 尚推司忍不住再次看了看面前这个总是面带微笑的漂亮年轻人,想不到此人竟然连怎么减轻杨志罪名的托词都想好了。 他心里本来已经有心要帮杨志话,那还是在没有油水可捞的情况下,现在有油水可捞了,他就免不了想把这事情拖一拖。 陆平淡淡道:“我今来。只是想找尚推司替杨志一句话,话已至此,我就要告辞了,这段时间较忙,杨志的事情,没法再过问了,要是有消息,烦请通知一声。” “如果要通知阁下,不知道要到哪里才好?” 陆平淡淡道:“高太尉你知道吧?” 尚推司本来见陆平面生的很,还以为是个人物,想不到陆平竟然搬出了高俅,忙恭敬的答道:“知道,知道,太知道了。” 陆平心里暗笑,表面却不动声色,继续淡淡的道:“童枢密你知道吧?” 尚推司心中更是惊骇,身体几乎要抖起来了,忙道:“知道,知道,太知道了。” 陆平忍住笑,淡淡的道:“我打算到高太尉府上教接高衙内一段时间,但是不知道这段时间童枢密会不会找我,因此,有了消息,你可差人到高府通知一声,或看到童枢密府上通知一声,最好两个地方都通知一声。” 那高太尉当街聘请教师的事情,尚推司也是有所耳闻的,因此,对陆平的话就信了几分。 至于童枢密是不是也跟这个人有关系,就不知道了。但想到高太尉能当街骋他为教师,这人肯定是有手段的,这样的人不能得罪,就做个顺水人情吧。 注意打定,尚推司忙道:“那杨志是个好汉子,不阁下要救他,就是阁下不,我也会想办法周全他的,不知阁下高姓大名?” 陆平淡淡道:“在下姓陆,你叫我陆先生就行了。” “是,是,陆先生。”尚推司已经彻底服了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也不敢问陆平的姓名了。 他知道,有些牛人,表面低调,其实骨子里傲气得很,惹了他们不高兴不是一件好事。 告别了尚推司,陆平对自己的表现很满意。自己前世的时候,虽然没有涉足官场方面的事情,但是影视作品还是看过不少的。 加上自己还没有放弃气势的练习,刚才用上的时候,潜移默化之间就控制了那个尚推司的思想,让他跟着自己的意思走。 牢头带着两个牢子,将杨志牢房里的铺的臭烘烘的稻草都拉出去了,换成了暴晒过后新鲜的稻草。 旁边的那些死囚嚷嚷着:“凭什么,凭什么这个青面汉子受到这样的优待,老子这里面的草早就发霉了,也不见有人来换一换,老子这里的马桶早就满了,也不见有人来到一倒,凭什么,凭什么,一定是你们这些鸟人受了这青面汉子的银子。” 牢头对那个人狠狠的道:“你晚饭是不是不想吃了。” 那个跟悻悻的不敢开口,在这里的日子,他都饿的头晕眼花的了,要是没有晚饭,漫漫长夜还真的不知道怎么打发。 牢头见那人不敢话,大声道:“为什么优待他,因为这青面汉子为民除害,他做的是好事,你们那些王八蛋,都做过人事吗?特么的。” 过了几,陆平暗中了解到,杨志困在死囚牢中到底怎么回事,出了什么问题吗?听,杨志的案子还没有审,按,像这样的案子,有那么多的人愿意见证,很好审的啊。 陆平感觉到不对劲,恰逢这个时候,高府的人过来送信,想请陆平尽快到高府去当教师。 陆平私下了解了下,原来这些高俅把高衙内留在高府不准出去,高衙内不时的在那里闹,弄的高府上下一片乌烟痒气。 另一方面,陆平想不到高府的人这么快就知道自己的下落,看来以后得心行事,想到杨志的事情,也想见识一下那高俅到底是何许人也。 就一口答应下来,准备到高府中去当教师了。 金翠莲知道陆平要去高府,闷闷不乐。 “翠莲,那杨志的案子还没有了解,还没有开审,我感觉会不会出了什么差池,我到高府,也是想见机助杨志一番。”陆平道。 金翠莲没有话。只是默默的替杨志收拾了一些日用之物。陆平越是见她这样,心里越是有一种愧疚感。 多好的姑娘啊,很适合当老婆的,可是,自己已经有了两个老婆了,还能耽误人家吗? 第一百三十四章:戏耍看门狗 “陆大哥,高府深门大户,听那里的人都很厉害,上次你也得罪了不少的人,当心他们报复。” 陆平点头。 “陆大哥,到了高府比不得外面了,那高衙内不是个好东西,心他想办法整治你。” “嗯。”陆平点头。 “陆大哥,到了高府,你就只能自己照顾自己了。” “嗯,我一个大男人,你还不放心吗? “陆大哥,高府的丫鬟肯定很多的,像这种大户人家,丫鬟一般的都很漂亮,” 陆平狂汗,原来她不放心的是这些啊,不过她这一提醒,陆平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 “这个嘛,大户人家,有大户的规矩。”陆平含糊道。 “所以,陆大哥,你要心。一不心,就要受罚的,陆大哥,你真的要去吗?”女人有时候真是啰嗦,但是陆平见金翠莲对自己如此依赖的模样,心里一动。 “翠莲,真的要去,再,我一个大男人家,呆在这里无所事事的,也不合适吧。” 金翠莲想想也是,一个大男人呆在这里,的确不是那么回事。心里这才好受了些。 “还有,那个……云燕姐姐和武松,一点消息也没有,怎么找呢?” “这个,我再想办法……” 跟金翠莲絮絮叨叨的,终于准备好了到高府去。 金翠莲一直把陆平送到高府门口,还站在那里。 “翠莲,你回去吧。” “陆大哥,我看着你进去吧。” 陆平感觉到心里很温暖,就向高府走去。 门口的两个家奴看到陆平,拦住去路。 陆平拿出腰牌,那两个家奴检查了一番,看了一眼陆平,再互相对望了一眼,相视一笑,其中一个稍胖些的道:“你,是新来的吧?” 陆平感觉到那人话的时候,特别的牛逼,好像他就是高府的大爷。 陆平心里冷笑,老子又不是来这里为了拿薪水怕丢工作要受你们这帮孙子的气的。 “是啊,今第一来。”陆平很谦虚的答道,故意想用这种谦虚的神态助长那两个家伙的嚣张气焰。 “秀才,到这里来了,一切都不一样了,都得按照规矩办事,知道吗?” “知道,知道。”陆平想不到自己的脸上,竟然也会出现谄媚的微笑。 两个家奴见陆平如此谦卑,先到的优越感更是加强,相对看了看,感觉到眼前的这个菜鸟好欺负。 “知道规矩吗?”那家奴话的时候,头扬起来了。 平常在这里都是充孙子,现在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两个人不自觉的学了了装大爷。 “这个,还得二位大哥多多指教啦。” 陆平越谦虚,那两个人越感觉就是那么回事,对陆平道:“这个,以后只要你听我们的话,跟我们混,我保证你在高府干的舒舒服服的,一点麻烦都没有。” 陆平嘿嘿的笑着,仿佛把二人看做了老大:“如此生就先谢谢二位了。” 那个稍胖的家奴将腰牌还给了陆平,道:“进去吧。” 陆平见那二人的神态,本来以为要进这个门很难,想不到这么容易,难道真的是终极谦虚的样子感动了他们? 这样想着,陆平迈步就要进去,那两个人却踏前一步,拦住了陆平。 “怎么?” “书生,看到那个门了吗?”另外一个稍瘦,眉毛拉的看门奴才很好心的指给陆平看个方向:“那是大门的偏门。” 陆平嘿嘿的笑着,知道了这两个家奴的意思,他们是要给自己一个下马威。 对于陆平来,那个门就是一个狗洞。 “这里才是正门吧?”陆平傻乎乎的问。 “对,这里是正门,但是你今是新来的,就只能从那个门走了,这是规矩,你要照规矩办事,知道吗?”那个稍胖的家奴教育陆平道。 “是啊,是啊。”稍瘦的家奴应和着。 “这规矩,是谁定的?”陆平依然满脸堆笑,但是那两个家奴已经听出来不对味儿了。 这个书生,不会这么迂吧? “高府的规矩,你能随便打听吗?”稍胖的家奴严肃的道。 “是,是,我不随便打听,但是我也有个规矩。”陆平道。 “哦,你有什么规矩?”稍胖的家奴看到陆平这么“迂腐”,今倒是来了兴致逗着书生一逗。 “我的规矩是,不钻狗洞。”陆平道,仿佛还是一个很谦虚的书生。 两个家奴看着陆平,仿佛在看着一个傻子,看着一件好笑的事情。 “我到什么样的地方,就走什么样的门?”陆平道。 两个家奴见陆平的神色认真起来,不禁又对望了一眼。 稍胖的家奴喝道:“想不到你这个书生,还是个蔫儿坏,今,你必须走那个门,想走这里,没门!” “这里不是有门吗?怎么会没门?”陆平装作真的样子问。 “有门,但是你不能走。” 陆平嘿嘿一笑:“要是我非要走呢? “那,你便试试。”两个家奴怒了,现在感觉有点被眼前书生给耍了。 “试试就试试。”陆平满面微笑的就向里面走。 两个家奴已经怒了,一左一右,挥舞着拳头就来打陆平,他们要让这个迂腐的,不知高地厚的书生知道知道高府的规矩,自己当年,也是从门钻进去的。 这个子凭什么要破坏规矩,这规矩要是被他破坏了,以后在高府还怎么混啊…… 陆平身体微微一偏,抓住那个稍胖的家奴的拳头一带,那稍胖的家奴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的拳头竟然打在了另外的一个家奴的脸上。 那个稍瘦的家奴还哎呦一声,不知怎么,身体被陆平带的一动。 猛然撞向了那个稍胖的家奴,然后,二人的脚底下一空,拿捏不稳,咕噜噜的摔倒在地,顺着台阶就滚了下去。 “来人啊,有人闯高府啦。”那个稍瘦的家奴晃了晃摔晕的脑袋,突然大叫起来。 陆平一愣。 像高府这样的大户,谁敢来闯,就是闯,高府也一定早就做好了准备。 难道,这就是高俅摆的一个计,这要是一个计,这计就真太毒辣了…… 这样不明不白的杀掉自己,真是太高明了,事后还能推脱的很干净。 那个稍瘦的家奴一声叫喊,就听见呼啦啦的脚步声从里面传来。 最先出来的一个家奴陆平看起来有些熟悉,正是那自己教高衙内的时候,顺便教的那个家奴。 那个家奴手里拿着一条棍子,见是陆平,心里窝的火腾的就升起来了,此时见是陆平,这里是高府,那姓陆的来到这里,还能怎样嚣张。 所以,他的棍子劈头就朝陆平挥舞了过来。 可惜,他忘了那,陆平轻描淡写的就教训了他。 当他明白过来的时候,棍子已经在陆平的手里了,他没有打着姓陆的那个家伙,姓陆的那个家伙的棍子却朝他打了过来。 “哎呀。”那个家奴大叫一声。 一些家奴涌了出来,见竟然真的有人敢在这里打人,纷纷挥舞着棍子打了过来,在那些家奴后面,是一些官兵。 陆平要对付这些家奴,还是绰绰有余的,当下,手中的棍子上下左右挥舞,那些冲过来的家奴被陆平劈头盖脑的打蒙了,后面的还待冲过来,见不是头,转身想走,陆平却踏过那些倒在地上的家奴。转而追他们去了,棍子毫不留情的就打了下去。 陆平决定把这事情闹大了。 那些家奴后面的官兵看到眼前的模样,却并没有过来帮忙,只是看着他们。看来,他们平常也受这些家奴的气。 金翠莲开始见陆平进去,看他跟那两个家奴和气的话,以为很快就可以进去,想不到竟然动起手来。 金翠莲虽然知道陆平不会吃亏,但是这里是高府,不禁还是有些担心。 “放肆,谁这么大胆,敢在这里闹事?”伴随着一声夫匆,旧哄哄的高府大门前,一下子安静下来。 陆平放眼望去,便见一个干瘦的老头,留着两撇鼠须,慢悠悠的踱了出来…… 那老头两眼闪着狡黠凶狠的光,那些刚才还恶狠狠的家奴见了他,立即变的很乖。 看来是个人物,陆平这样想,就听见一个家奴打招呼道:“徐管家来了。” 原来是管家,管这些家奴的人,府中无主人,管家充大王,怪不得这么厉害呢。 “怎么回事?”徐管家扫视了一眼现场,眼睛落在陆平身上见陆平手里拿着一个棍子。 “这个奴才胆大包,竟然来这里闹事。” 一个被陆平揍过的家奴道,似乎忘记了,自己也是一个奴才。 “大胆。”徐管家转向了那些官兵,奇怪的是,那里也有高手,怎么不见他们出手,指认这个人在这里闹事。 当他看到陆平伸手亮出一面腰牌的时候,才明白了一二分。 “你是新来的?”徐管家问,面色转向温和。 陆平可知道这些人是什么人,为了树立自己的权威,今免下要给自己一个下马威的。 好在自己不用再这里混饭吃,不用买他们的帐。 第一百三十五章:嚣张的管家 “是的。”陆平道,他仿佛已经看到周围那些被他揍的家奴的微笑了,借助别人的手出气,对于他们来,也是一种享受。 “知道这里的规矩吗?”徐管家问。 陆平笑笑,把手中的棍棒挥舞着玩了一下:“我虽然不知道这里的规矩,但是既然是高府,就应该有高府的样子,高府的下人,也该有高府的下人的样子,我虽然是第一来,但是见到一些不合理的地方,忍不住出手就想改变一下。” “放肆。”徐管家大怒,在他的面前,很少有人会想陆平那么嚣张的话的,“我是这里的管家,我自然会管好这里,哪用你在这里指手划脚的。你第一来,连本分的事情都不知道,还在这里振振有词。来人,给我教一下这个奴才。让他知道知道这里的规矩。” “谁敢?”陆平暴喝一声,吓得徐管家和那些家奴吃了一惊。这一喝,陆平个自然是用上了一些气势。 对付这些普通的人,鲁智深的气势就足够了。 “你徐管家回过神来,见这个人竟然这么嚣张,那些家奴是不敢再动手了,于是示意官兵中的几个高手过来。 “我到这里来,本是教书育人,既然你们如此不可教化,这个教师,我不做也罢,到时高太尉问起来,你们向他解释吧。”陆平的神情激愤。 徐管家呆住了,那些家奴都呆住了。 在这里,他最怕的就是主子高俅了,想不到眼前的事情,竟然跟高俅扯上了关系。 他快速的回忆了一下,自己并不知道今有新人来,这是很不正常的。 平常高府大大的人事变动,哪有他不知道的道理?想到这里,他出了一身冷汗。 就想到了一个人来。就是那个人,连高衙内也在他的手上吃了亏,难道正是哪个人? 但徐管家在高府做事,经历的事情多。快速反应过后,刚才这人气势这么足,看似是占住了理,徐管家自然也不含糊,知道自己首先就要占住这个理儿,徐管家当下哈哈一笑,道:“这个,看阁下如此暴躁脾气。不管怎样,你今在高府门前撒野,都是对太尉的不敬,就是教训了你,太尉那里,也有个法。” 陆平想不到这个徐管家嘴巴这么厉害,手中的棍棒横起,道:“这些奴才你没有管好,自己不思悔过。反而在这里仗势欺人,看来这个高府,不来也罢。” 陆平着,就要离开。 “哪里走!”徐管家见陆平要离开的样子,今陆平在理上压住了他,让他失了面子,以他的个性,他怎么能忍。 既然这人要走,正好,先揍他一顿出出气也好。 官兵中的两个高手飞身而出,陆平转身,手中的棍棒横扫而出,随着两声刀出鞘的声音,陆平手中的棍棒断了几段。 陆平一惊,这朝廷大员府中的人,看来不是等闲之辈。当下也不跟他们纠缠,身形鬼魅的一转。绕过那几个扑过来的高手,一把抓住了那个徐管家的头发。 擒贼先擒王。 徐管家大叫一声被陆平拿住,吃疼之间叫出声来。他平日在高府飞扬跋扈,哪里受过这样的苦头。 陆平捉住他事,那些高手没有再过来。陆平查看他们的神色。知道平日受过这徐管家的气,那些家奴,平日也受过徐管家的气,今看陆平教训他,一时感到心中畅快。比起先前挨的陆平的打来。反而好了不少。 “你徐管家挣扎着,从皮拉的凌乱不堪,被陆平拉的头晕眼花。平日装作斯叹早是斯文扫地,知道很长一段时间在这些家奴中抬不起头来,又惊又怒。 “我看你这个老家伙,也得教一番。不要我欺负老人,实在是你倚老卖老。” “你们,还不给我教训他。”徐管家喊道。 看到徐管家被欺负,很多家奴感觉到心中畅快,但是一些人又开始心动了,此时走向徐管家示好,表忠心的绝佳时机。 陆平冷笑,喊道:“你们上来试试。”着,手上用力,那徐管家立即杀猪似地嚎叫起来。 徐管家被打败了:“别上来了,你们特么的别上来,刚才是谁多管闲事?” 徐管家吃痛之余,连思维都不清晰了。 那些刚才打算上来表忠心的人一时呆在那里,想不到弄巧成拙,反而被徐管家骂,心中把徐管家的祖宗十八代都骂过了。像这样,再也没有人愿意上去表忠心了。 于走出现了一幅奇怪的画面:徐管家被陆平制在那里干嚎着。周围一大群人表情奇怪的在那里看着。 “一大早在这里干什么,吵死人了。”正在僵持不下的时候,一个慵懒的声音传来。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转向了那个发出声音的人,只见高衙内揉着眼睛从里面走了出来。 “三子,你娘的,大清早都不见了鬼影。”这个时候,对于寄衙内来,竟然还是大清早。 众人一时还是无语的站在那里,那个叫三子的慌忙解释道:“这里,不是有事吗? 高衙内这时也挣开了眼睛,看到了眼前的情景,一时张大嘴巴呆在那里。 这些,他害怕陆平到这里来,因为陆平是唯一一个不买它帐的人。 目前看来,这个陆平不仅不买他的帐,连这些奴才的帐也不买,而且连最牛逼的奴才的帐都不买。 “弟子,你醒了。”陆平淡淡的道。 在众人的耳中,陆平的声音很温柔。但是听在高衙内的耳中,却像是催命一样。 “是的,先生早啊……”高衙内满脸堆笑,朝陆平行礼道。 众人心中大奇,想不到高衙内也有这么客气的时候。 那徐管家本来见高衙内来,以为的救了,现在看来,情形似乎更加不妙。 “不早了。”陆平扫视了一眼众位的人,对高衙内道:“高,这个,你看,先生我第一来,这些狗奴才就想打我,是不是缺乏管教啊?” 高衙内扫视了一眼那些家奴,见很多人脸上都带着伤,心中凉了一大截。 想不到这个看起来秀气和蔼的先生,竟然是个爱采用动手教育的主儿,跟自己当初的风格有几分相近。 自己落在他的手里,以后的日子,恐怕就不好过了。 高衙内虽然别的本事没有,但是怎样做对自己有利这样的事情还是精于计算的,当下也想到了以前别的奴才对自己采取的那些招数:讨好。 高衙内当即满脸堆笑,走了过来道:“先生,一大早来,这些奴才不知道给你接风洗尘,竟然如此无礼,该打该打,先生要是累了,让我帮你打吧,打好了,先生再跟我进去歇息歇息。” 徐管家一听,面色惨白,高衙内揍人的手段,他是见识过的。 只是,因为自己是高府的一个管家,总有几分面子,高衙内还不至于揍到自己的身上。 现在,看高衙内跃跃欲试的样子,眼前的那今年轻人只有一声令下,自己今难免遭殃了。 一时间对于得罪了这个年轻人后悔莫及,这也是他混了几十年一来,第一次载的如此之惨。 “饶了我吧,好汉,饶了我吧。” 陆平嘿嘿一笑,把徐管家推到了高衙内的面前:“弟子你看着办吧。” 陆平的话网完,高衙内的巴掌响亮无比的打在徐管家的脸上。 “你,滚下去做事。”高衙内命令道。 徐管家如蒙大赦,披头散发的跑了进去。 “你们,排好队。”高衙内吩咐道。 那些家奴面色大变,他们是见识过高衙内的手段的,高衙内不爽的时候,总是这样让人排成一队,然后上去胡乱的挥舞着拳头,打中谁谁倒霉。 这是高衙内的一种嗜好,因为这样打人的时候,拳头不会落空,相当的过瘾。 此时的高衙内,神情亢奋,刚才的瞌睡早到了九霄云外去了。 “今早晨还没有锻炼身体,嗯,你们排好队,快。”那些家奴越是见高衙内兴奋的样子,越是害怕。 这子,变态起来的时候,往往等待累的实在没有力气了才会停止动手。 徐管家吃过陆平的亏,一路带着陆平安排住处,心生杂念。 本来对陆平是深恶痛疾,偏偏要作出讨好的样子。 看高衙内对陆平那么好,陆平这人不简单,他才不吃眼前亏呢。 陆平自然也知道徐管家心情复杂,也跟他打着哈哈。 “陆先生,你看这里,怎样?” “不错,不错。”陆平打了一个哈欠,那徐管家便很识趣的退了回去。 “陆先生,有什么吩咐,你可以随时找我。” “随时找你是吧,好,好。”陆平微微笑着,徐管家怎么看陆平那笑着都隐藏着一股坏。 走出了陆平的屋子,徐管家禁不住打了自己一个嘴巴。 “我听他的吩咐,我作践自己啊我。” 洗漱完毕,陆平上床睡觉。 这高俅不在,该怎么营救杨志呢?陆平陷入了沉思,高衙内这厮,现在应该被自己制服了,会听自己的话。 第一百三十六章:是不是套路? 如果把高衙内带到开封府,扮猪吃老虎,会行得通吗? 不管行得通行不通,先试试再。 陆平懒得再想这件事情,排除杂念,不能浪费时间提高自己的修炼的机会。 陆平慢慢的入静,内视自己,到一片虚无的状态之中,全身的细胞好像都是独立的个体,吸收着外界的力量。 不知什么时候,陆平从入静的状态中苏醒过来。探听声息自动的探听着周围变化的动静。 是脚步声,蹑手蹑脚的,慢慢靠近陆平的房间。 陆平的眼睛在黑夜中闪闪发光,很快,那光线又黯淡下去。变的跟黑夜溶为一体了。 门被轻轻的敲了几声。 搞什么啊?陆平戒备的心一松,感觉到很奇怪,要是来暗算自己的人的话。还会敲门吗? 或者,是探探自己是不是睡着了吧?按照电视中看的剧情,应该很快就有一根管子捅破窗户,伸到屋子里来,从那管子中喷出一股烟雾,烟雾慢慢的弥散到屋子中,屋子中的人就睡熟了。 然后,大门被撞开,一把刀砍向了床上。 陆平刚打算离开床的时候,门却被推开了。 大意啊大意,晚上睡觉的时候,竟然没有关门。 一个人影映着外面的月光,幽灵一般的走了进来。 那是一个女子。 干什么? 聊斋?女杀手? 陆平胡思乱想的时候,那个女子轻轻的喊了一声:“陆公子。” 这明显就是聊斋中的女鬼嘛,会不会是狐狸精呢? 陆平探查到那个女子身上没有危险的气息,胡思乱想起来。 “恩。”陆平轻声应道。 那个女子到是吓了一跳,但是随即很高兴的走到陆平的床边,就要往陆平的被窝里钻。 陆平懵了。 “姐姐,你这是干什么?” “女子仰慕陆公子,今听见陆公子的事迹,觉的陆公子是一个可以托付终生的人,因此,情愿以身相许。” 世界上还有这样的事情?一些艳情上,到是有这样的故事,一些风流的女人会在半夜爬到被的男人的床上。 陆平离开潘金莲和韩云燕很久了,已经很久了,那个女子。接着月光看来,体态袅娜,身材应该也是不错的,陆平还真有些把持不住。 “这个……这个……”陆平毕竟是个“闷骚男,遇到这样的事情。也不免半推半就起来。 “公子,怎么啦?公子是不是嫌弃奴家,看奴家长的不漂亮?”女子着,拉着陆平的手,在自己的脸上摩挲着。 入手光滑细腻。 “这个,这个,不是的……” “那么,陆公子是不是觉的奴家这样做很淫荡,配不上公子?”那女子的声音呓语一般,带着不出的妩媚之意。 “不是的,不是的。”陆平慌忙辩解。 “奴家真是仰慕公子才这样的,奴家一旦看准了公子,免不得要跟随公子的。”女子着,顺便就要靠在陆平的身上。 “什么,什么,跟随?”陆平慌忙推开那个女子,站了起来。 本来还以为逢场作戏呢,想不到要跟随自己。 自己已经有了潘金莲,有了韩云燕,再来一个不明不白的女人。众兄弟那里怎么交代? “公子,怎么啦?”那女子有些失望,站在窗前。月光透过来,女子穿着轻纱,仿佛一个仙子。 陆平咽了一口唾沫,道:生已有妻室。” 女子噗嗤一声笑出来:“陆公子,现在的男人,哪个不是三妻四妾的?” “但我们这样,是不是有些,不明不白?” 女子声音的媚意消除:“这样吧陆公子,奴家在这高府中,一日复一日,一年复一年,总没有个出头的日子,因为要寻一个出身,之前有的姐妹就像我这样寻得了出头的机会,实了吧陆公子,今那些姐妹听了陆公子的事迹,个个都仰慕不已。很多都有贼心没贼胆,奴家今打听这里,不花了不少功夫。也是犹豫了很久才下定了决心的。为了下半辈子,脸面也可以不要了。” 陆平听的狂汗。 就算是为了生活,为了下半辈子,也不至于这样吧、这样想着,就想到了潘金莲,在张大户那里,潘金莲也是突破自我,下定决定。 这才有机会跟陆平在一起的,难道这个女子,是潘金莲的第二个版本? “还是……”陆平想起水浒原著中的潘巧弃、阎婆惜之辈。 不管怎么,这种方式,自己还是有些不能接受的。 其实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这高府虚虚实实,那高俅是一个老奸巨猾之辈,自己一招不顺,就掉入了那个老狐狸的陷阱了。 所以,自己宁愿相信这是一个圈套。 “姑娘,对不起,我相信姑娘是好人家的姑娘,姑娘对陆某的心意,陆某愧不敢当。” “公子,你,真的,不愿意?” “老实吧,我其实,是个阳疾。”陆平很艰难的出这句话后。 自己感到满面惭愧,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但是这一招,也是让这女子,还有其它那些准备对自己“下手”的丫鬟姐姐们死心的唯一办法了。 陆平相信,自己阳疾的消息,会很快传遍这个高府的内宅。 那些丫鬟姐姐们一定感觉到很郁闷,而那些家奴们,一定感觉到很愉快。 那女子听到陆平如此,啊呀了一声。 陆平本来以为她已经放弃了自己,虽知道她的手突然伸向了陆平的隐私部位:“我不信。” 陆平大惊失色,慌忙躲开。 “这位姐姐,这这是亵读陆某的尊严,请你出去。” 那女子叹了一口气,道:“陆公子,奴家不是有意冒犯,只是白日陆公子一人独打数人,如此生猛,若那个了,奴家实在有些怀疑,以此冒犯,还请恕罪。” 原来是要验明真身的,幸亏陆平躲得快,要不然,以陆平这种定力,恐怕也是把持不住的。 现在既然撕破了脸皮,那女子也不好呆在这里。 “陆公子,奴家走了,什么时候想奴家了,随时可以来找我。”那女子还不死心,留下了这句充满诱惑的话。 那女子走了,关上了门。 陆平钻回被窝,心情开始烦躁起来。 烦躁之中,突然听见一声娇啼。 陆平运用耳力,就听到了高衙内的声音:“把爷伺候好了,这一百两银子就是你的了。” 听到这声音,陆平更加焦躁起来。 本来想去搅合了高衙内那女子的好事,但是想到这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也就算了。 就穿上衣服起身,走出门去,想在月光下打一趟拳,锻炼锻炼身体。 智深拳刚猛无比,力量越大,威力越大,也是最锻炼力量的。陆平就在月光下练智深拳。 打了一趟拳,陆平身上微微出汗,心中的杂念早就消失了感觉异常舒畅。 陆平就要回房的时候。却听见远远的地方传来一点异响。 这高府有些诡异,安静的异常,这高俅也不在这里。 陆平好奇心起,探听了那声音的所在,探听了一下周围,身影一闪,就隐在月影里。 几个人搬着几箱子什么东西,看那几人的神色,那东西并不重,但是,那几人却是心翼翼的,好像生怕摔了箱子中的东西似的。 一个人踢了脚下的一块石头,几个人立即不动了,旁边的几个人埋怨道:“心点,不想活了啊。” 那个遭到埋怨的人并没有争辩,只是道:“我已经很心,只是绊到一块石头了。” “心点,心点。”几个人相互提醒着,继续抬着那个箱子。 陆平就起了好奇心,这箱子里是什么玩意,这几人竟然这么心,而且,还是在晚上来抬这些东西。 陆平就隐藏在阴影里,跟随着那几人,只见那几人心翼翼的抬着那个箱子走到一个偏僻的所在,在一座假山后,竟然有一扇门。 几人放下箱子,一个人掏出钥匙打开了门,那锁都是锈的,像这样隐藏在假山后面的门,一般都是那些放置那些打扫的工具。 眼前这几人心翼翼的放置的东西,肯定不是打扫的东西。 陆平就等在阴影里,直到他们出来,四处张望,重新锁上门。然后离去。 陆平听他们的脚步声去的远了,走到假山后面的那个门前。那把锁虽然生诱,但是看起来很结实的样子,想来是为了掩人耳目但是又不放心才这样的。 古代这种锁对于陆平来,只是一个摆设,拿出刀,轻轻的在锁孔里拨弄了几下,那锁就应声而开。 好在陆平在夜里能看东西,推开门进去,那个箱子就放在里面。 箱子上也上锁了。 陆平轻轻的在箱子上拍了拍刀却在那把锁前犹豫了一下。 这个箱子蹊跷,打开之后。会有暗器飞出来?还是有毒烟散出来? 那箱子表面看起来,并不是很精致,陆平在好奇心的促使下。还是把刀心翼翼的捅进了锁孔里。 “啪!”的一声,陆平的心悬了一下,箱子并没有什么反应。 陆平用刀心翼翼的挑开箱盖,也没有什么反应。 第一百三十七章:炸药? 虚惊一场。 陆平打开箱子,看箱子里用油布包了什么东西,油布的味道混合着一种熟悉的味道,那种味道是……炸药? 难道是炸药? 陆平用刀心的挑开油布,便看到里面黑色的东西了。 真的是炸药? 要是炸药的话,是要这样心翼翼的,但是,为什么在夜晚,这样鬼鬼祟祟的运送呢?而且,还放在这样一个地方? 炸药,在这个年代应该算是稀奇的玩意儿了,陆平用刀心的挑了一点那黑色的东西,掏出手绢包好。 重新包了油布,把箱子锁上,出了那个石室,把门也锁了,重新回到房间。 陆平不敢再屋子里用火来试验那是不是炸药。 高衙内那边,还在哼哼唧唧,陆平知道有这个家伙在,自己是别想睡觉了,这货打扰别人睡觉,也大可耻了! 陆平就走过去,怒气冲冲的敲了敲高衙内的门。 “谁呀,谁?” 被扰了兴致的高衙内怒气冲冲的问。 “我。”陆平道。 里面的声音消失了,想来,高衙内在里面沉默。 “先生,你要进来吗?”高衙内的声音传出来。 “什么?”这子,陆平怒气冲冲的道:“还让人睡觉不让人睡觉了?” 听见里面高衙内无声,陆平强调道:“声点。” “是,是,是。”高衙内在里面慌忙应道,本来以为陆平会骂他,想不到竟然是这样的一种关照。 “另外,明早晨,我要教你论语。”陆平再次强调了一声。 高衙肉啊呀一声。 陆平满意的打道回府。 陆平回到房间之后,周围静悄悄的,这个夜晚终于安静了。 第二早晨,气依然很好,陆平到院子中刚练完一趟拳,就见高衙内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眼睛红红的。 陆平暗自好笑,这家伙不会一夜没有睡好吧。 “高,你昨晚没睡好?”高这个称呼,也是陆平的特色,现代人这样的称呼是透着亲切。 高衙内尴尬的笑道:“是啊,是啊,为了老师的安宁,昨晚没睡好。” 又到自己的面前来卖乖,这子一定是担心今自己要教他些之乎者也之类的吧。 “高啊,今早啊,孺子可教也,不如,我们到书房去,子曰:逝者如斯乎,不舍昼夜,时光不留人,你既然珍惜时间,我们现在就去吧,俗语,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 那高衙内最怕之乎者也,陆平这方面虽然不擅长,因为生活在现代信息发达的时候,接触的信息较大,常用的一些句子还是知道的,反倒比高衙内知道的要多些。 这样夹七夹八的几句话,把高衙内的一愣一愣的,头疼不已。 连忙道:“先生,先生,你看这春光多好啊,不如,我们出去走走吧,对了,京城中有很多好玩的地方,你一定没有去过吧。” 此话的,正中陆平的下怀,陆平装作在考虑的样子,高衙内见陆平这样,慌忙之间乘热打铁:“很多地方,我们高府去玩的话,会有不少的便利的。” “真的?” 高衙内脸上绽开一朵花:“当然是真的,先生你,你想去哪里吧?” 陆平心里暗笑,表面上还装作思考的样子,猛然大声道:“对了,听牢如铜墙铁壁一般,囚犯关进那里,就不能再出来,不如,你带我到牢中去看看吧。” 高衙内到吸一口凉气,不明白陆平怎么会有这种嗜好,头痛道:“先生,这个嘛,有些困难。” 陆平失望的道:“那,我们还是留在府中学习吧。” 高衙内的头疼起来眼睛转了转,突然一拍大腿道:“不如这样,老师,我们到开封府去吧,那里的牢房虽然比不上牢,也是防守的很严密的。” “开封府,行吗?”陆平露出怀疑的神色。 “行,行,行,当然行啦,这开封府好歹也是京城的开封府。”高衙内见有戏,慌忙道。 陆平心中暗喜,表面不动声色道:“看在高你一片孝心的份儿上,本教师就勉强去开封府大牢看一看吧。” 高衙内当即命徐管家找厮备马前往开封府,徐管家本来感觉到不妥。 当看到高衙内对陆平一副讨好的模样,也不敢多什么。 高俅不在的日子,高衙内这子总是把高府中弄的乌烟瘴气的。 “他倒更像你的亲爹。”徐管家看高衙内对陆平的那样,感觉到很不顺眼声的轻骂道。 他却不知道,陆平自从习了探听声息之后,感觉高于常人,那话已经被陆平听在耳朵中了。 陆平也不捅破这事,隐藏着这事,不定会有特别的收获。 虽然徐管家心眼毕竟是高府的管家。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到开封府后,很快就搞定了到大牢中参观的相关事宜。 陆平看到那些官兵脸上为难的神色,知道徐管家肯定是威胁利诱都使过了。 自从王庆在开封府的大牢中消失之后,开封府大牢的防守就更加严密了。 陆平一路走在前面,到好像是领导一样,虽然陪同的官兵知道这里的正主是高衙内,但看高衙内的神态,也不好再什么。 这开封府倒是秉承了一些包青的风格,目前的名声还不错,关在这里的,多半是真实犯罪的。 那些囚犯见有人来这里,在那里开始吵闹起来。待一个牢子拿着棒子打开一个牢门,把一个叫的最厉害的犯人狠狠的揍了一遍,整个牢房才安静下来。 走到一处牢房,只见一个人所在的牢房格外的干净。 那犯人见陆平,正要打招呼,陆平朝那人眨了眨眼睛,那人虽然纳闷,还是装作不认识陆平。 “这人是谁呀?这间牢房怎么异于别的牢房?”陆平问。 牢子慌忙回答道:“这个人叫杨志。” 陆平道:“既然关在开封府的大牢中,看来是十恶不赦,犯了重罪了。” 高衙内的好奇心也被勾起来了,道:“既然犯了重罪,怎么还有区别对待?” 牢子道:“此人虽然犯了杀人的重罪,但是因为此人所杀之人为地方一害,众人感激此人,以此就特别照顾了。” “杨志啊,”陆平装作想起了什么的样子道:“我想起来了当时好像不少人为他做见证,是不是还写了什么万民折?” 这个万民折的事情,自然有陆平暗中鼓动人心参与。 陪伴参观的官员道:“万民折这事到真是有的,虽然没有万名,几百名还是有的。” 万民折…… “想不到这么多人替这个汉子求情,这也是大老爷苦恼的原因之一,他是杀人的死罪,这个轻重就不好定夺了。” 陆平摇摇头,问高衙内道:“高,你,一个人行侠仗义,杀了一个恶徒,是什么罪?” 高衙内虽然平日不干什么好事,但是关于行侠仗义这类的故事还是听过的,当下道:“行侠仗义还有罪吗?再,杀的是一个恶徒。” 陆平道:“但是,他现在还被关在这里。” 高衙内看着那个官员,有些愤愤的道:“你这开封府的官是怎么当的,这样一个好汉关在这里,不见平常街上那些欺男霸女的恶徒却逍遥法外,白吃了皇粮了你。” 那官员连连点头:“是,是,是。” 陆平大汗,这欺男霸女,你高衙内可是最在行的。 “是,是,是就行啦?”高衙内训斥道:“现在还不放人?” 那官员额头见汗:“放人?这个,下官做不了主。” 高衙内怒了脸胀的通红:“你做不了主?那你滚,把能做主的给我叫过来。” “这个,这个,府尹大人有事,今恐怕来不了了。” 高衙内的手指戳到那个官员的额头上,道:“来不了?这只是一个,借口,休想敷衍我,告诉你,你回头告诉那个什么府尹,告诉他,就是我高家人来了,见着了这个好汉子,佩服的紧,他本来是没有罪的,现在却被关在这里,我高家人很生气。明,我还要到这里来看!” “是,是,是。” 高衙内发完了威风,拂袖而去,道一声:“老师,我们走。” 此时的高衙内,仿佛一个正义的化身。 陆平忙跟了高衙内就往外走。 走了几步,高衙内发现不对劲,转而笑道:“老师,刚才被气糊涂了,忘了问你,这里,还看吗?” 陆平一副欣慰的样子:“高,今见你如此深明大义,如此有正义感,为师心里很高兴。” 见陆平夸奖自己,高衙内也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 “一撇一捺写个人,一生一世学做人,其实为师能教你的,主要是做人啊。”陆平重心长的道,“做好了人才能做其他的……” 也许是陆平一副为人师长的样子感染了高衙内,高衙内不自觉的点了点头。 看高衙内那样,陆平突然心中一动,这个高衙内,也许本质并不是坏的,只是这种坏境造成了他的怀。 想一想,一个牛逼的官宦人家的大少爷,没人敢惹,自然就开始跋扈了,加上那些家奴为了讨好他们,不免就做出了一些错事。 第一百三十八章:好好做人 陆平有一种想把高衙内教好的想法,虽然这个想法看似真。 “高,你真的,愿意好好做人吗?”陆平道。 “是的,老师,你教我一些东西吧,我现在什么都不会,成不知道干什么。” 这就是症结的所在啦,空虚导致使坏。 当下陆平跟高衙内回到高府,午饭之后,陆平和高衙内来到了书房。 “高,你喜欢干什么?当然,不算斗鸡遛狗,赌博逛窑子什么的。” 高衙内眨着眼睛,做出努力思考的样子,最后遗憾的道:“我不知道。” “作画?”陆平试图引导他。 “那个,我恐怕不行。” “演奏?”陆平出就后怕了,万一这子真喜欢,自己可教不了他。 “不喜欢。” “读书你就更不喜欢啦?” “是的。” “做生意,赚钱?”陆平猛然想到。 “赚钱?”高衙内的眼睛一亮。 “是啊,要不,我教你做生意吧。” “好,好,我要赚钱,赚大钱。”高衙内两眼放光。 “老师,做什么生意啊?” “你有什么可卖的?”做丝绸、衣服什么的肯定不行,陆平看这子的劲头,别真的哪做大了,跟金翠莲有竞争就不好了。 这种可能虽然但是不是没有,这子有高俅做靠山,什么情况都可能。 “高,你想想,你有什么可卖的?” 高衙内摸着头,跟陆平一起苦思冥想起来。 “书,书。”高衙内猛然道,眼睛看着书房的书。 “你想卖书?”陆平睁大眼睛,“这些书你敢卖?” “这些书我当然不敢卖,我爹会打死我的,我藏有一本书。”高衙内着,屁颠屁颠的从书架后的一个角落里摸出一本书。 “老师,你看,春宫图,那些人都喜欢看,我看他们在那里看的不亦乐乎,收过来的,我们要是找个地方印一批,一定能卖的很好的,很多人都找不到到底哪里买,老师,你瞪着我干什么?” “你爹要是知道了,非揭了你的皮不可,这种有伤风化的事情,你子怎么能做呢?刚才还着要好好做人,你子怎么一会儿就变了呢?” 在陆平的注视下,高衙内低下了头。 “这种书,以后不能看。”陆平伸出手,“交给我吧。” 高衙内猛的抬起头来,注视着陆平:“老师,你是不是也找个无人的角落偷偷的看?” 陆平老脸一红,这子,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 “我现在就烧掉它。”陆平一脸纯洁的表情。 实话,感觉到烧掉有些可惜了,里面的画其实不错,也算是艺术吧,****…… 看着那本他曾经爱不释年,陪伴自己渡过很多个夜晚的书在火中灰飞烟灭,高衙内不免唉声叹气。 “高,其实,有本更好看的书,你要不要看看?” 高衙内表情快速的变化了。 “什么书?”陆平看那子色迷迷的眼神,敲了他脑袋一下道:“不是你想象的那种书!” “那是什么书?” “西游记。” “什么是西游记?” 陆平微微一笑,便开始给高衙内讲解西游记,自己前世的时候,西游记看过多遍,大多部分是记得的。 当然,除掉那些诗词,所以,陆平在讲解的时候,就摈弃了那些诗词,当然,这些诗词其实也为高衙内所不喜。 高衙内开始很好奇,慢慢的就被吸引住了。 高衙内提出卖书的主意之后,陆平就在思考,要卖什么书,四大名著当然首先在考虑之列了,《水浒传》肯定不行,《红楼梦》嘛,自己只看过部分,再人物太多,自己根本记不住,《三国演义》嘛,暂时也不考虑,因为里面的一些计谋要是公布出去了,可能时自己以后不利。 陆平讲《西游记》其实也是想试试这个故事在这个时代反响怎样,起码现在看来,高衙内就是一个忠实的听众。 “高,你看,如果把《西游记》出本书,你会买吗?”讲到大闹宫的时候,陆平戛然而止,突然问高衙内。 高衙内正听的津津有味,正在兴致上,这一中断,就有些急了,连忙道:“老师,讲啊讲啊,继续讲啊。” “高,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买啊买啊,我当然会买了。”高衙内道。 “肯定的,我肯定会买。”高衙内恍然大悟,“哦,老师,你是不是想出版这本书,然后来卖?” “是的。” 高衙内欢呼起来:“太棒了,老师,你真是太棒了。” “高,要不然,我老,你把他写出来,然后,我们出版?”陆平道。 高衙内的脸变成苦瓜。 “你想不想知道大闹宫过后会怎样?”陆平似笑非笑的看着高衙内道。 高衙内被陆平吊着胃口,砸吧着嘴,显的有些为难:“要不然,让粱先生来记录,我嘛,我在旁边听。”高衙内还是厚着脸皮道。 “这怎么行,你要自己写出来,这才有意义嘛,而且,你想,这书,原稿只能在我们这里,要是流传出去了,被人出版了来卖,我们不是白忙活一场了吗?”陆平道。 高衙内想了想,出乎意料的点头道:“有道理,还是老师考虑的周到。” “而且,你写的原稿,多有纪念意义啊。” “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呢。” 当下,高衙内铺开了纸,二人就开始写《西游记》起来。 看来,这个故事是真的吸引了高衙内,他这个对文房四宝厌恶的人竟然也执起了笔。 高衙内的这种态度,很令陆平感动。 二人一直忙活到深夜,才勉强写到了大闹宫那里,那徐管家催了几次,高衙内才放下手中的笔甩着酸痛的手臂跟陆平出来吃饭。 徐管家虽然对陆平不爽,但是看着高衙内围着陆平转,在心里惊叹的同时,也对这个,讨厌的书生佩服起来。 人一有了目标,就改变了很多,高衙内有了写书的目标,就不感觉到累了,那些花花肠子也早飞到了九霄云外。 当晚,陆平休息之后,高衙内竟然还有精力把先前写的稿子再校对了一遍。 第二一早,高衙内早早的就把陆平叫醒了,那子揉着黑眼圈,冲陆平傻笑。 “高,怎么啦,早饭好了?” “不是的,先生,那个,该继续讲故事了吧,你看,文房四宝我都准备好了。” 陆平看着高衙内的黑眼圈,这子现在看起来,倒透着一股亲切,不是那在市井调戏林娘子的无赖了。 “好,有前途,有出息。”陆平赞道。 当下,陆平就把西游记继续讲下去,高衙内在那里忙的不亦乐乎,直到吃早饭的时候,高衙内还在那里忙活着。 “高,该找个印书的地方了,那书稿都在我的肚子里,这个不用愁了,我们要提前准备好一切。” 高衙内这次停下来吃饭,一边吃一边思考着什么,只吃到一半,高衙内就吩咐徐管家找一个印书的地方,下午到高府来跟他谈,然后,又让徐管家备马。 高衙内和陆平沿街走着,直到走到一个学社集中的地方,高衙内才吩咐马车停下来。然后,二人下去打听房租的价格。 这里大部分都是买书的,不过都是卖四书五经的地方,房租也不是太高,但是高衙内转而带着陆平又上了马车。 陆平有些奇怪,这子昨还惟自己马首是瞻,今怎么这么有主意呢? 这子今好像也是没有多少话,一副思考的模样,难道这子真的进入到做生意的状态中了。 这人要走进入一种状态,还真的不得了。 “老师,现在,《西游记》这种书,我想,还是不能登大雅之堂的,我们要是正大光明的在那些卖四书五经的地方卖,还真有些不合适,若我们在稍微偏僻的一点地方,但是那些学子又能方便到的地方卖,他们一旦知道了这本书,我想,他们会追着看的,我们就有钱赚了。” “好,很好。” 当下,二人就找了拐角处的一个房子,因为地段不是太好,这里还空着,租金也不是太高。 高衙内这子仿佛一夜之间变的聪明了,并没有用自己是高俅儿子的身份来做这件事情。 房子很快谈妥,高衙内就赶着回去,午饭之后,徐管家请的印书的人也到了。 因为是在高府,那人显的有些紧张。 “这位姓李,李老板。”徐管家介绍道。 当下高衙内让陆平坐了主位,自己下首坐子,李老板坐在客位。 “李老板,是这样的,我们想印一批书,想问问价格,以及你们能做到的进度。” “价格嘛,既然是高府要印书,我们肯定会很公道的,我们有数套活字版,所以速度方面,你也不用担心。” 印书到并不像陆平想象的那样艰难,当下就谈妥了价钱。 “我要强调一点,这书,我们是版权所有,盗印必究。”陆平强调道。 “这个……是什么意思?”李老板奇怪的问,虽然隐隐的察觉到了这个意思,但是那几个名词,还是很新鲜的。 第一百三十九章:书社 就连高衙内,也来了兴致,重新对陆平树立起了崇拜之情。 “就是,这个版子,只能我们印,你不能再给其他的人印,如果你给其他的人印,或者把版子借给其他的人,我们就追究你的责任。” 高衙内竟然很快就相通了这个问题,对陆平佩服的五体投地。 那李老板慌忙道:“既然是高公子的事情,一句话,谁敢不从,这点,你们就放心吧。” 陆平微笑道:“谅你也不敢,另外,这次事情做好了,你们印书社也可以博取一些名声了。” 李老板有些不解,陆平道:“我们同意你在书的封面上印上你们书社的名称,这样,如果书出名了,你们书社也出名了。” 李老板见陆平自信的样子。有些担心到:“你们印的到底是什么书啊,不会是黄文吧?” “这个你放心,我们印的保证是正规的书,不过这是一本奇书,保证你们没有看过。”陆平示意高衙内拿出一叠书稿。 李老板翻看着书稿看了一阵,也被吸引了,陆平和高衙内对视一眼,看来这书真的大有前途。 那个时代。像这样的很少,大部分是四书五经之类的东西。 这出来,当然就给人一种新鲜的感觉,其实这个道理跟网络开始出来的时候的情况有些类似,开始网络不是被誉为神书,被疯狂的追捧吗?只不过后来多了,大家才渐渐的麻木了。 “这书,是谁写的啊,真是奇书啊。”李老板看了一阵,抬起头来,赞叹道。 “吴承恩写的。”陆平道。 高衙内奇怪的看了陆平一眼,在他的意识中,这书明明就是老师写的啊,怎么变成了姓吴的了呢? “这个,吴先生,果然是高人,只是,却不曾听过,不知能否弓荐一番。” 陆平打着哈哈:“这吴先生深居简出,轻易不肯见人的。” 李老板叹了一口气,心中却以为是这陆平怕自己要争夺吴先生这个资源,也不好再。 “老师,你为什么那是吴什么写的啊,明明就是你写的么。”高衙内有些不解。 陆平心中暗,已经是盗版了,要是连作者名都盗过来,就是赤果果的刻窃了。 再,陆平还有一点想法,就是万一出现文字狱什么的事件,自己也好脱身。 “这个嘛,这样的话,那些读者就会一直猜测,这到底是谁写的呢?他们一不知道是谁写的,一就感觉到好奇,就会带着这种疑问互相探讨,求证,我们的书就一直被记着,就能卖的更多。”陆平解释道。 高衙内虽然点头,但是陆平看这子并不完全赞同这种法。 “对了,老师,那个吴什么的名字,你是怎么想的,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呢?” “这个,就叫做笔名吧,是一时想到的,喜欢这个名字,因此就用上了。” “笔名,笔名。”高衙内念叨了几句,道,“老师,我也可以取一个笔名吗?” “当然可以。” “那,我就叫高家三少吧。” 陆平的汗就出来了,高家三少,好熟悉的名字啊。 “老师,为什么我们不一次印完呢?”高衙内疑惑的问。 陆平开了一个玩笑道:“你不觉的写的累啊?” “不觉的啊,我只想赶紧写完。” “你喜欢这个故事,想赶快写完,那么读者,是不是也想赶紧看完这个故事呢?”陆平启发着高衙内。 高衙内眨着眼睛道:“肯定也想赶紧看完啊。” “那正好,我们一次出一部分,他们来买,下一次再出一部分,他们还来买,他们会追着看,我们就一部分一部分的出,这样,常年就有东西卖了。”陆平道。 “这个,叫什么?” “就叫连集。” “好,好,老师的连载真是妙啊,徒弟佩服佩服。” 陆平发现,在自己的“调教”下,高衙内不再是那个留着鼻涕,无耻的街头欺男霸女的登徒子了,而向一个商人转变。 徐管家很快就让人把书铺装修一新了,陆平发现有钱有势就是好,不用自己操心动手,只要一句话,事情就能向自己想要的方向发展。 那徐管家先前对陆平有间隙,现在看陆平的所作所为,都是他所不敢想的,也对陆平有些另眼相看,但是因为那些间隙一直存在,在心里别扭。 陆平看徐管家这件事情做的不错,就拿了十两银子赏给了徐管家。 “陆先生,这……” 陆平笑道:“这几,还多些徐先生的照顾,徐先生跑前跑后的,我也是看在眼里,只是嘴拙,也不知道怎样感谢。” 徐管家见陆平这么,先前的间隙就消失了一大半:“陆先生,哪里的话,我是替高府办事的,这些都是我的职责。” “不管怎样,还得多些陆先生啊。” 话题一打开,二人客气的聊着,间隙基本消失了。 “对了,徐管家,先前是高太尉派人让我到府上来的,怎么我来了,却没有见到高太尉呢?” 这也是陆平一直疑惑的地方。 徐管家看了一眼陆平,道:“不是我不告诉陆先生,其实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看陆先生这些能把少爷管的好好的,不胡闹,我想,是太尉有事走之前不放心少爷,这才要把陆先生找来的。” 徐管家的话,听起来有几分道理,但是陆平在心里觉的,这事不会这么简单,尤其是这事跟高俅有关。 那书也很快就印出来了装订好了,速度出乎陆平意料之外的快。 为了让这书能顺利的卖出去,这几,高衙内到书院那些学子那里讲故事。 高衙内平常斗鸡遛狗的,为那些学子所不齿,开始到那些学子中间的时候,那些学子并不怎么接受他。 好在高府有势力,一些“目光长远”的学子为了能亲近高府,主动接近了高衙内。 当高衙内《西游记》的故事讲述出来时,那些学子震惊了。 很快,高衙内的身边就聚集了一批人。 当高衙内最后来个:“请听下回分解”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在那些学子中间,那些学子被吊着胃口,抓耳挠腮。 当高衙内再走在那些学子中间时,手里拿着新印出来的《西游》。 “上回讲到了第五回是吧,这里是前八回,要的话十两银子一本。”高衙内淡淡的道,一副有事要离开的样子。 这个价格虽然高的离谱,但是那些学子被吊了几的胃口,已经急不可耐了,再,这京城的人,有钱的多着是,很快,高衙内的书都卖了出去。 “高公子,还有吗?”一些后来闻讯赶来的学子问,看着别人看的津津有味,问道。 “前面新开了一家书社,叫高兴书社的,知道吗?” “这个,到没有注意到。” “知道,知道。” 高衙内冲那个知道的学子微微一笑道:“知道就好,那里还有,你们可以到那里去买。” 那些学子就再奔向了“高兴书社”。 当人喜欢一样东西的时候,精力都在那样东西上,比如读书,喜欢某本书的时候,就一门心思的要赶紧读完他,当真正的读完后,就有此失落了。 前八回书那些学子很快就读完了,感觉到不过瘾的那些学子很快就回到了“高兴书社”。 当他们看到高衙内在卖书的时候,一个个睁大了眼睛,但还是没有忘记来这里的目的。 “高公子,《西游记》还有下面的故事吗?” “这里有前十回的,八两银子一本。” 这价钱太贵了,但是那些学子岂能失了身份,再,有的学子已经在掏腰包了。 书很快就销售一空。 “这书是连载,每出一回。”高衙内一面用手摸索着柜台下面的银子,一面介绍道。 “高公子,这个……到底有多少回啊?” “你们看连载就知道了。” “什么是连载?” “就是,这本书会一回一回的出来,一直出,不会中断。” 有些学子终于忍不住道:“高公子,要是这样的不断出的话,这书最后价钱肯定很高了。” 高衙内哈哈大笑道:“这个,你们不用担心,为了照顾一些很想看,但手头紧的书友,我们从明起将开始印单回本的,每回一两银子。,当然,合订本的一直有。” “对了,这上面写的“高兴书社出品,违者必究,是什么意思?” 高衙内解释道:“就是,这书只有我们高兴书社出版的,才是正品,其他的都是盗版,要是被我发现了,就要追究他的责任。” 那些学子恍然大悟,虽然明白那意思,但是对于盗版这个名词还是感觉到新鲜。 这一条街上其他的掌柜们都睁大眼睛看着高兴书社的人来人往了,他们柜台上的那些经史子集什么的,很少有学子来问津。那些学子都发疯了一般的往高兴书社跑。如此。他们坐不住了,到高兴书社去一探究竟。 当那些掌柜的看到《西游记》之后,他们想不到自己也成了一个忠实的读者。 第一百四十章:大卖 有掌柜愤愤不平的喊:“怪不的那些学子发了疯一般,这《西游记》真特么的好看。” 有些年纪大些的掌柜摇头道:“这些学子,正经的书不看,看什么《西游记》,现在的年轻人啊。一代不如一代了。” 有心动的掌柜,看到《西游记》大卖,忍不住想“盗版”但是,看到封面上“高兴书社出品,违者必究”几个字后,就犹豫了。 整个开封城,大不大,不,几乎一夜之间,洛阳城的人都知道《西游记》了。 高衙内找了李老板,催促他快出书。因为现在那书是刚一拿到书社就被那些学子抢购一空。书的价钱不断上涨,甚至涨到了一百两银子一本,单回本也涨到十两银子一本,但那些学子不在乎。看他们豪爽的模样,好像那钱不是钱似的。 当高衙内和陆平坐在桌子旁。看着桌子上山一般的银子时。相视一笑。 “老师,这银子,我们三七分成吧?”高衙内看陆平的目光看向自己,连忙道:“你七我三。” “这个,怎么好意思呢?” “主要是老师你的书好,才会赚这么多钱的。” 陆平哈哈大笑;“高,现在应该是开封纸贵了吧?” 高衙内皱眉沉思道:“的确,现在李老板要涨价钱了。” “这纸贵,明我们的书卖的好,越贵越好啊,反正我们也涨价,不怕不怕。” 高衙内哈哈大笑,然后道:“老师,现在开始干活了吧,下一回该写出来了。” 他们现在的工作地点移到了高衙内的卧室里,走进高衙内的卧室,陆平随脚踢开地上散乱放置的银子,开始的时候,高衙内对赚钱还有兴趣,现在,对那些银子有些漠视了。 只是放在卧室,看着那么多的银子,他的成就感就油然而生。 在那里,还有高衙内大量的手稿,上面是他歪歪斜斜的字迹,那些手稿,高衙内视如珍宝。 当高衙内忙着赚钱的时候,陆平已经暗中打听到杨志一案开始审理了。 审案子的当,开封府前来了不少的人,都是替杨志求情的。 那些人吵吵嚷嚷。让开封府尹烦不胜烦。看着那些人偏激的样子。 开封府尹本来想好的话都不出来了,本来想好的定罪方法也没有实施下去,甚至要把杨志杖击三十也实施不下去了。 看着下面没有反对的意见,开封府尹虽怀疑这其中有人为的参与。但是因为没有苦主,加上高衙内前几来过这里,也不好再什么。就捏着一把汗,把杨志当庭无罪释放。 重新走在京城的大街上,杨志有种恍惚的感觉。 重新来到外面,他却突然茫然了,这些界之大,竟然没有他的去处。 一个人一手拿着枣木槊,一手拿着断刀站在前面。 韩滔将那把断刀扔给了杨志,拿着枣木槊转身而走。 杨志跟着韩滔,来到一个僻静之处。 韩滔站住,杨志也站住。 “你是要我偿你儿子的命吧?”杨志道。 “既然大宋的律典不能给我儿子一个公道,我就不能不管,要给他一个公道。” 杨志叹了一口气:“我自知不是你的对手,你要杀便杀。” 韩滔哈哈大笑:“可笑可笑,想你还是一个高手,竟然如此懦弱。既然你不还手,我今就卸下你的双腿以偿还我儿子的性命。” 杨志握着断刀的手一紧,盯着韩滔怒道:“士可杀不可辱,你要如此,我便跟你拼个你死我活。” 韩滔哈哈大笑,枣木槊挥舞而出。 杨志断刀跟着舞出。 “当!”兵器相交。 杨志感觉到不对了,韩滔的力量他是见过的,刚才那一击不可避免。本来以为自己定然会吃亏的,想不到竟然跟韩滔对了个平手,看韩滔拿桩站稳的样子,似乎力量犹在杨志之下。 杨志大奇,同时信心徒起,手中的断刀幻出千百道光彩,向韩滔当头罩下。 从韩滔出手的那一刻起,杨志的心里就承受着极大的压力。直到第一击接下了韩滔心中的压力一松下来,杨志感觉到从未有过的顺手,那一击瞬间凝聚了这些年来一直没有突破的一个关口,在那一刻,杨志的那一击已经不是自保,也不是打击韩滔,而是一种释放,一种实验。 膛,膛,膛、膛、膛、膛无数声响起。当那凝聚着力量的最后一击响起的时候,二人身影分开,韩滔接连退了几步。 杨志呼出一口气,道:“韩兄,不知是否身体有恙。” 完这句话,作为一个高手,杨志发现一点,先前三大高手跟韩滔相打的时候,韩滔虽然是越战越勇,但是脸色却是越来越红,好像有一股气憋在身体里释放不出来。 刚才全力跟韩滔过招之后,虽然是打了个平手,韩滔却是神色平稳,气度从容。 以杨志的经验,韩滔应该走进入了一种新的境界,只是他却跟自己打了个平手,这点杨志却想不通。 “我身体无恙,你只管放开手脚。” 对于韩滔这个对手,杨志不敢掉以轻心,在刚刚到达的新的境界的指引下,手中的断刀带着一种从未有过的光芒斩向韩滔。 韩滔第一击出手的时候,已经感觉到,自己的力量只能使出部分,要想再提升的话,先前身体不适的那种禁制就会出现,以此就自动的只能使出部分的力量。 但是,那样使出之后,却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顺手,身体也在一种从未有过的舒畅之中。 杨志那凌厉的招术出手后,韩滔从容的接下,神色不变。 当杨志的第五击出手之后,韩滔还是从容的接下。杨志发现了韩滔一种新的恐怕的地方。 以前韩滔的力量好像是瞬间爆发,以至于无人能当,但是现在,那却是一种连绵不绝的力量,好像永不枯竭。 杨志停手了,进攻韩滔是没有效果的,只会不断的消耗自己。 韩滔见杨志额头的微汗,此时也有几分明白那个教自己心法的老头的良苦用心了,打斗了这么长的时间,他仍然是心态平和,此时见杨志停了下来,他举起了枣木槊。 第六击开始,韩滔由先前的落入下风。渐渐的开始占了上风了。 第七击开始之后。杨志已经落入了下风,有些气喘了。 第八击。杨志被韩滔枣木槊一下子击的连退几步,在那里喘气。 韩滔已经彻底明白那个老头的意思了。 “杨志,你还有什么可?”韩滔道。 杨志叹道:“你是我所见过的,最厉害的人。” 韩滔冷笑道:“这只能明,你的见识太过于短浅。” 在韩滔的那句话面前,杨志突然之间的信心全部消失了。 “我儿子的性命,你要给我一个交代。” 杨志叹了一口气,心如死灰,手中的断刀就要斩向自己。 “慢着。”一个声音突然道。 那声音中带着一种沧桑,带着一种叹息,也仿佛带着一股魔力,杨志不自觉的就停住了手。 只见一个背着许多兵器的人走了过来,兵器上面挂着一些膏药之类的,一看就是一个走江湖卖艺的人。 韩滔看着那个人,脸上带着一股风尘之色,应该是流落江湖,耍枪棒卖艺,经历生活的艰辛留下的痕迹。 看起来三十多岁的样子,却不知道实际年龄是多大。 “这汉子,刚才那话,是你的?” 那人看了韩滔一眼,又看了杨志一眼。道:“对,是我的。” “你凭什么这么?” 那人道:“我刚才看了,这汉子好功夫,要练到这种程度,不知经历多少时日,现在就这样白白死了,岂不可惜,再,生命可贵,岂能如此轻生?” 韩滔和杨志看那汉子虽然像一个普通走江湖卖艺的人,但他看到二人打斗,二人却没有发现,看来就不是一般的人了。 韩滔盯着这汉子扫视了几眼,道:“你既如此,就是想干涉此事了,那好,你要想救这个汉子,就要有救他的理由。” 那人摇头道:“如果你的是用武力解决,我不跟你打。”, 韩滔奇怪的看着那个汉子:“你不用武力,这事恐怕无法解决。” 那人哈哈大笑:“因为,还有一个人一定会阻止你的。” 这旁边,竟然还有一个人吗? 陆平走了出来:“是的,我会阻止这件事情的发生的。” 韩滔道:“你?” “是的,我想问韩团练一句话,牛二生前,最终的愿望的是什么?” 韩滔默然了一下,然后道:“他一直想当我的儿子。” 陆平道:“对,他希望你认他当儿子,他的死,也是为了得到一把宝刀讨好你,他想让你开心,现在,你已经认他做儿子了,他的心愿已经实现了。你如果杀了杨志,你这一辈子都不会安心,因为你也知道,杨志不是你该杀之人,牛二要是知道你为了替他报这个莫名其妙的仇而终生不快,那他会安心吗?要知道,他临死的时候,都希望能用一把宝刀让你开心。” 第一百四十一章:李忠 看到韩滔无语,陆平道:“更重要的是,有这位在场,就是用武力,你也不一定能杀死他。” 那人奇怪的看了一眼陆平,继而笑着摇了摇头:“你这人,有些莫名其妙。” “不信?”陆平看着韩滔,“你可以跟他打一场。” 其实韩滔明白,陆平在这里,他要杀杨志也是很难的,陆平走的是偏门,自己虽然没有惧怕过任何人,但是在陆平的面前,自己的能力很难发挥出来。 但是现在陆平竟然那个人也能对付自己,韩滔就有些难以置信了。 想自己以前独步下,几乎没有遇到对手,现在,遇到了陆平这个走偏门的。 眼前这人,难道真的能克制自己吗?好奇心一起,韩滔盯着那人,问道:“在下韩滔,不知阁下怎么称呼?” 那人见韩滔的眼神,心里已经明白了几分,叹道:“百胜将军大名,下闻名,在下不过一个走江湖耍枪棒卖膏药的,无名卒,姓名不也罢。” 陆平笑道:“既然这位是大名鼎鼎的百胜将军,那么,你出你的姓名,让百胜将军记住,岂不是也沾了百胜将军的盛名,以后耍枪棒卖膏药也会方便不少的。” 那人苦笑着看着陆平,发现陆平的眼睛亮晶晶的,似乎要把自己看透,摇了摇头。 陆平转而对韩插道:“你看他听你百胜将军的大名,还能这样淡然处之,又不肯出他的姓名,明他的盛名,很可能在你之上。” 那人见韩滔的眼睛睁的大大的看着自己,却是展颜一笑,对陆平道:“阁下不仅身怀绝技,当客的本领也不差,不可限量。” 陆平笑道:“能得到你这样的评价,真是很荣幸,要是能知道你的姓名,就更荣幸了。” 那人眼角的几丝皱纹舒展开来,道:“看来今,我要是不出自己的姓名,你是不肯干休的了?我姓李,单名一个忠字。” 陆平听了这个名字,心里暗自嘀咕,这个名字,虽然也出现在施大爷的笔下,但是分量很轻。 眼前的这个李忠,怎么看起来的感觉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呢?陆平越来越感觉到,探听声息的层次往上,就会出现一些意想不到的效果。 比如,第六感。 陆平现在感觉到这种本领不仅是探听自然的声音了,甚至连人本身隐藏的一些东西,也能感觉的到。 比如李忠,他就感觉到这个人不是施大爷笔下的微不足道的李忠,而是一个经历丰富,深藏不漏的李忠。 “原来是打虎将,跟百胜将军,倒是相得益彰啊。” 李忠吃惊的看着陆平:“你知道我的别号是打虎将?”不知走了多少地方,自己一直是个微不足道的耍枪棒买药的,没有人知道自己的姓名,更不用自己的别号了,现在,眼前的这个人竟然能一口出自己的别号。 “当然,我虽然知道你的别号,却不知道,你的别号是怎么来的,是不是赤手打死了老虎才得了这个称号的。” 李忠呼出一口气,在呼出的那口气中,他仿佛看到了景阳冈,仿佛看到那个景阳冈的那只猛虎,打虎将,打虎将,很遥远的事情了。 韩滔见李忠默然无语,便相信了陆平的法,如果有兵器在手,自己也是不惧怕老虎的,但是,要是赤手空拳的话,这事情就难讲了。 只是,这人要是能赤手打死老虎,应该江湖上闻名的,自己怎么没有听这人的名号呢? 一面带着这样的疑问,韩滔心里,就涌起一种和这人较量的想法。 “既然是打虎英雄,倒真是失敬了,果然是我韩滔的对手。”韩滔握紧了枣木槊。 李忠忙道:“你现在只能使出一分的力量,这点是为什么,你应该清楚,你不应该这样冲动的。”这句话完,李忠就后悔了。 “你竟然能看出我现在只能使出一分的力量,只凭这点,你的眼光也不同凡响,我就想见识见识你。”韩滔的枣木槊横在胸前,随时作出出招的准备。 陆平道:“你只管出招,你放心,这位李兄能够接住的。” 虽然知道陆平的话中有逼迫李忠的目的,韩滔也认了,很难得见到一个高手,前一段时间虽然打的痛快。 却对身体耗损很大,今跟杨志打的这一场,感觉到身体各部分开始顺畅。 韩滔隐隐感觉到,跟高手过招,自己的身体更能恢复好,而且,跟高手过招,也是一种学习的过程,今遇到这样的机会,怎能放过? 陆平看了李忠一眼,拉着杨志往旁边走开了几步,为二人腾开了场地。 他倒要看看,这个李忠到底有何种能耐,施大爷为什么把他写的那么平凡呢? 李忠仿佛看到了景阳冈上的那只猛虎,在今又跳了出来。 韩滔的枣木槊缓缓的举起,在面对眼前那个仿佛化在风中的李忠时,他终于明白自己先前刚猛的出招忽视了很多的东西。 他的枣木槊缓缓的举起,枣木槊仿佛在那一刻有了生命,有了眼睛,那只眼睛看着眼前的人,盯着他,要把他看穿。 看出他的破绽,然后像一只准备好的猛虎扑上去。 景阳冈上,挥舞拳头打虎的情形化成欢迎在眼前闪烁,很多的往事在那一刻在眼前流淌,一直流淌到现在。 弗诣的枣木槊突然化为一道闪电,也不管李忠是否准备好了,也不过李忠的兵器还被绳子捆着背在他的肩上。 枣木槊挟带着一股凌厉的风,风也是刀,那一招出手,韩滔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喜悦,因为那一招,他以前绝对绝对使不出来。 那一招出手,他已经不再是跟人打斗了,而是一种释放,释放了那一招,释放了他的情感,释放了他的新的境界。 枣木塑的力量把李忠所有的地方都封死了,那一招一出,陆平悚然大惊,杨志也是吃惊不已,先前韩滔要是使出那一招,自己绝对是接不住的。 李忠的兵器挂在肩上,上面挂的膏药被枣木槊的风激的动起来,仿佛带着一种战栗。 陆平感觉到自己的手心出汗了,别自己今的感觉不对,害死了李忠。 风激起了李忠的乱发,李忠的眼睛中突然放射出一道光芒。就在弗淡那凌厉的一招劈过来的时候,李忠肩上的兵器散开,一把枪、一把刀,一根棍,一支戟,一把叉、一把斧头仿佛有生命的几部分,突然飞出,叉抵挡着枣木舆,斧头上的风对上了枣木槊的风,戟和棍守着李忠所有的门户,枪则呼啸着作出了防守之中的反抗。 那一刻,空气被撕裂了,仿佛空气就是一个实体,也是被人操控的。 风乱走。 二人停下,李忠的兵器落下,刺入地面,把他围在中间,韩滔的枣木槊带着韩滔向后飞出。 地面的灰尘变成无数股的旋风旋转着,又散开。 韩滔重重的落地,刚才那一招,是他平生使出的最完美的一招。 李忠轻轻一叹,那一声叹息仿佛很遥远。 韩滔哈哈大笑:“痛快,这是我平生最痛快的一次决斗,虽然只有一招。” 李忠道:“可以见识百胜将军的功夫,也是李忠的快事。” 陆平哈哈笑道:“怎么样,两位是不是该感谢我呢,要不是我,二位不动手,刚才那惊艳的一招就不会出现在这个世上了,岂不是很遗憾?” 杨志道:“不管他们感谢不感谢你,我却是要感谢你的,我能看到刚才的那一招,都是你的功劳。” 韩滔道:“好,我便谢谢你,要不是你,我也使不出刚才的那一招,当然,我更要谢谢李兄,也是你。让我使出了刚才的那一招。” 李忠竟然笑了笑,道:“既然都感谢这位,我也要感谢这位,你让我知道,原来我还是打虎将,还是一个打死猛虎的人,既然这位能叫出我的名号,还逼迫我出自己的名号,我倒是好奇了,这位该如何称呼?” 要的正是这种效果,陆平在心里。 表面上谦虚道:“在下陆平,别号白衣秀士。” “白衣秀士,白衣秀士。”李忠念叨了两声,看了陆平一眼。似乎有什么话要,但是,看到杨志和韩滔的时候,就停住了嘴。 陆平看着李忠,好像经历了很多的事情一样,甚至,陆平看李忠的那个眼神中,仿佛看出自己就是梁山上的那个大哥。 “韩兄的这个谢字,就免了。”陆平道。 韩滔奇道:“陆兄何出此言啊?” 陆平道:“杨志是我的朋友,是我的兄弟,你要杀他,我怎么还敢要你的谢?如果这个谢能了解你们之间的恩怨,我到是要谢谢你。” 李忠拔出了插在地上的兵器,道:“这位陆兄都这样了,还有什么不能了解的恩怨呢?要是在江湖上,也不过相逢一笑泯恩仇。” 韩滔本来跟杨志之间,也不是这样深仇大恨的,只是牛二的死让他感到震惊,才有了要给死去的牛二一个交代的想法。 第一百四十三章:麻袋装钱 “这不是误了不少的时间吗?我就来了,印的书,我也要立即就取走。” 李老板想想也是,这次没有按照以前约定的时间送来稿子。 等他看到新的稿子时,又疑惑道:“怎么不是高少爷的手笔了?” “你想看他的手笔啊?” “那倒不想,每次他的那狗爬字,我们都得认半,实在认不出来,只能猜了。” 这倒也是,陆平要求的不太高,以至于这个西游记的版本中,甚至有错别字,好在那些学子追求的是故事情节,倒也没有过多的抱怨,这一点,跟那些喜欢看网文的哥们倒有些相似。 李老板当下就叫人开始排版,印刷,几百本书很快就印好了。 幸好高衙内租的那个,门面的时候,陆平也在,所以看铺子的老头还是给陆平面子的。 这次拖的时间有些长了,有些学子已经提前在这里等着了。像那些等着连载更新的网友一样。 陆平的书拿来,就听见银子的声音了。 陆平收回了思绪,接过那些学子递过来的银子,同时放出去一本本的书。 等忙完的时候,柜台下面的一个麻袋也差不多了。 陆平就背了那个麻袋,沉甸甸的。 想不到银子竟然这样沉,陆平在心里抱怨。 其实陆平在抱怨的时候没有想过,很多人挣扎在贫困线上,连铜板都没有,更不用银子了,更不用用麻袋这么随意的装银子了。 陆平大汗淋漓的扛着一麻袋银子往绸缎庄走去,一路上很多不明所以的人看到一个书生模样的人吃力的扛着一个麻袋,不禁在心里生出几分同情。 一定是被生活所迫。一些妇人姐看到这样一个漂亮的书生背着这么一个沉重的麻袋。也在心里叹息,浪费啊浪费,这样养眼的帅哥怎么能干这样的粗活呢? 当陆平把麻袋放在地上,歇下来抹汗的时候,一只手伸到了麻袋上。陆平本能的去抓那只劫我你还嫩点。” 这样想着,陆平转过头,就看到了李忠。 “看到你背的累,我帮你一把吧。” 既然是李忠,陆平就放心了,松开了手。 “想不到你还在这里,对了,你看起来背的很轻松的样子啊?”陆平跟李忠一面走着,一面着话,李忠还背着他那些兵器。 陆平本来要跟他分担一些的,他不肯,陆平落得轻松,只是空着手,微微有些过意不去。 “这是因为,我经常背东西,你好像很少背东西吧?” 这个陆平倒是承认。 “我回来这里,其实是因为听到一个消息。”走到一处人少的地方,李忠道,“这个,还是等到到了你那里再吧。” 李忠着,突然笑了,“我走江湖卖艺,一才赚几十文钱,像你这样赚钱用麻袋装,而且是银子的,这个世界上,恐怕没有几个人吧,我就是一辈子,也挣不到这么多的钱的。” 陆平道:“你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我还有老婆孩子要养,当然要多赚点啦,其实,你要想多赚钱,跟我混,也不错,你看,银子一麻袋一麻袋的赚。” 李忠道:“也只有你这种气魄,我才来找你的。” 来到绸缎庄,绸缎庄的人奇怪的看着陆平带来一个扛麻袋的人,而且还带着许多兵器,不知道陆平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倒是金翠莲看到了,道了一声,啊。 当来到后堂,李忠放下麻袋,金翠莲打开麻袋,看到里面白花花的银子时,金翠莲奇怪的看着陆平:“你们,不会去抢钱庄了吧?” “抢钱庄能走的这么坦然吗?官兵早该来抓我们了,这些。是赚的,用你那五百两赚的。” 金翠莲决定不再吃惊了,看着麻袋中的银子,突然看着陆平傻笑,陆平被她那种傻笑弄的不自在,问道:“你笑什么?” “陆大哥,要不,这些银子,你拿去,再赚这许多倍吧?” 陆平到吸一口凉气:“那,你就要准备好牛车了。” 金翠莲道:“要不要准备一些粮食啊?我都怀疑你这些银子是用银子生出来的银子,吃点粮食,喝点水就成了。” 金翠莲的玩笑完,不觉笑了,陆平却告诉她一直至理:“银子,是可以用来生银子的。 “吧,你到底有什么事情?”周围没有人了,陆平问道。 “有人要叛乱。”李忠道。 陆平捂住耳朵:“这个消息,跟我有什么关系?” 这样的消息,实在太重大了,重大到陆平都闻到里面的血腥味儿了,再历史上这个时候,好像没有发生叛乱的事件。 “这里要是乱了,肯定会死很多人,更重要的是,你就不能这样一麻袋一麻袋的赚银子了。” “银子可以不赚,命却不可以不要。”陆平正色道。 那破系统这个时候活跃了一下:是啊,保命最重要。 然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把眼前的情景留给陆平来处理。 李忠叹了一口气,陆平从麻袋中拿出一块儿银子,道:“多谢你帮我扛麻袋,这些银子就送你吧。” 李忠摇了摇头,站起来:“不用了,你的茶水就够了,想不到,我所看非人。” 陆平无动于衷。 这样的大事,自己在这里无兵无卒的,自己很有自知之明。 “像你这样的高人如果都对这样的事情束手无策,也不用再告诉我了。”陆平看着要走出去的李忠道。 陆平看着李忠消失的身影有些落寞,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自己现在真的不是救世主。 再,不定哪一,自己也会带兵打到京城,那个时候,自己本来就是一个叛乱者。 胡思乱想之间,金翠莲送饭来了,在她的后面,赫然跟着李忠。 “你,你怎么回来了?” “想起来了,我只是吃了茶,还没有吃饭。”李忠眼角的皱纹舒展开来。 陆平发现,李忠的脸皮还挺厚的。 “好,那便一块儿吃吧,只是有个规矩,吃饭的时候,不能正事。” 李忠一边坐下,一边道:“好,好,不正事,对了,你们好像认识李师师啊。” 陆平不话。 金翠莲忍不住道:“怎么啦?”金翠莲打量着李忠落魄的模样,按他是不可能认识李师师的。 “不了,吃完饭再吧。” 金翠莲被李忠吊着胃口,憋在那里,拿眼睛看了看陆平。她刚才听到了,是陆平吃饭时不正事。看眼前的情形,陆平好像跟这个人之间在闹别扭。 陆平一边吃饭,一边在怀着心事。有些事情,你不知道还好,知道了那事情存在于你的心里。做是错,不做也是错。 吃完饭,李忠抹抹嘴要走。 “这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陆平问。 “我行走江湖,耳目自然比一般的人要敏锐一些。” “那你的见识,也应该比一半人的要高明些才对。” 李忠道:“这就是我找你的原因。更何况,这事,关系着李师师的性命。” 陆平就知道,话出来了,自己要难受的。 金翠莲这个时候进来了:“师师姐有什么危险吗?” “是的,只有你的陆大哥能够救她,但是,他不愿意。”李忠道。 “到底怎么回事?陆大哥?” 陆平在心里想,要是潘金莲,肯定不会在问自己了。 要是韩云燕,有可能先把李忠轰出去,然后再问发生了什么事。 “到底是怎么回事,也只有这位打虎的好汉才知道了。”陆平以目视李忠道。 李忠有些诧异于陆平在女子面前的表现,他之前观察,这陆平也算是一个隐藏很深,很难看透的人物,想不到在女子的面前,竟然这么容易攻破他。 李忠道:“最近皇帝令人挖了一条地道,一直通道矾楼李师师的房间里,以此来瞒下人的耳目,方便自己的风花雪月。我得到的消息就是,有人要谋刺皇帝。他们的阴谋是,等皇帝到李师师那里去的时候。制造一点骚乱,然后找一个拙劣的理由进去把皇帝抓走。” 陆平反驳道:“但是,你也了,皇帝打通了那么一条通道,搜查的时候,皇帝完全可以通过那条通道回去。” 李忠摇摇头:“他们自然会考虑到这个方面,所以,他们找了一些叫做“炸药”的东西,等皇帝通过那里的时候,就把那里炸毁,这个炸药,是个较新鲜的东西,不知道你们知不知道。” 陆平对炸药是太知道了,金翠莲却不知道,李忠便费了一番口舌向金翠莲解释。 “不管结果怎么样,李师师在这次事件中,都是一个牺牲品。” 陆平想起了在高府中的那个夜晚,自己的所见所闻,这明高府起码有参与这件事情的嫌疑。 自己虽然对大宋朝没有什么感情,但是像高俅这样的人要是谋反成功。掌握了大宋,就不妙了。且不论这个人的人品如何,单单这个人的能力,就很可怕。 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李兄,这件事情,到底有多少人参与,我主谋人是谁,你知道吗?” 第一百四十二章:结果没变 二人打斗之前,陆平的话已经让他心中的那个结解开了大半。 “既然如此,我还有什么可的呢?但是杨志,我告诉你,你只要还在京城,我见到你,免不了会想到牛二的,想到牛二,就免不了想到是你杀死了牛二。” 杨志见韩滔如此,明白他是放过了自己,对韩滔拱手道:“其实这京城,不是好的地方,我早晚要离开京城的,现在也没地方去,就此别过吧。” 陆平本想,没地方去,到我的梁山上去啊。 但此时这话,不韩滔在场不方便,就是杨志,恐怕也还没有想过要落草吧。 陆平问:“不知道杨兄要到何处去?” 杨志道:“我在大名府有个朋友,如今,就到大名府去找那个朋友吧。” 大名府,好熟悉的名字。 陆平就想到了东郭演武。 历史的轨迹虽然不同,最终还是朝着那个方向的,陆平暗道。 这大名府不简单,日后梁上要是真的跟大名府开战,不管杨志最终是怎样的归宿,他到那里,对自己总不会有坏处的吧。 陆平自怀中拿出两块银子道:“杨兄,这些银子你权且手下,沿途免不了盘缠的。” 江湖中人,有来有往,杨志当下朝陆平拱拱手,接了那银子,一切尽在不言中。 陆平去在心里想,这几,见识的都是现金,尤其是看到高衙内房间里堆的那些银子,竟然对银子没有什么感觉了。 有了钱才有这种感觉,在杨志这个穷光蛋那里,这银子,不知道买了他的多少感激呢? 这银子能买很多的东西,怪不的那么多的人喜欢银子。 “我,也就此告辞了。”李忠拱拱手,收了枪棒,径直走了。 韩滔本来还想什么,见李忠走的坚决,也不好再什么。 他们都走了,陆平才迈开脚步,不知道金翠莲现在怎样了,不知道她那里有没有什么新的消息。 下绸缎庄看起来进入了正轨,先前的那家店面里人来人往客流量很大,旁边的店面正在装修,装卸的格局,正是卖绸缎衣服的,看来金翠莲要扩大店面了。 令陆平惊奇的是,先前皇帝写的那面招牌已经收了起来,取而代之的是一面更大的招牌,看那招牌,也是瘦金体,明显走出自宋徽宗的笔下,看来又是李师师的面子了。 从日前的情形来看,绸缎庄的资产应该是膨胀了不少,那李师师应该也跟着赚了不少银子,怪不得这么上心呢。 陆平从人缝里见金翠莲正在跟一个妇人在那里谈着话,知道她在忙,就没有打扰他,在店铺里看起来。 这间店铺跟另外的一边已经连在一起了,墙已经打通,一些人正在装修。 现在店铺里已经出现了初步的分工,一些人负责介绍衣服,一些人搬运,还有人负责收钱,完全是一个现在服装店的雏形。 这个陆平可没有教给金翠莲,陆平相信,在那个时代,金翠莲也不可能想的到这种管理方式,那么只有一种解释。就是,这是李师师教给他的。 金翠莲还是发现了陆平。离开那个妇人跑了过来,陆平才意识到,来这里的,大部分是女人,自己一个男人站在这里,是很醒目。 “陆大哥,你来了,怎么也不打个招呼呢?” “我看你正忙,再,现在这里变的,我都不认识了,先要仔细看看嘛。” 金翠莲听出陆平带着夸赞的语气,微羞中带着坦然,带着欣喜:“陆大哥,你也看到了,我打算扩大店铺了。” “好。” 金翠莲看了陆平一眼,似乎想什么话,有带了点犹豫。 “翠莲,你。”陆平道。 金翠莲咬了咬嘴唇,道:“陆大哥。其实我还想做的更大,让这整条街都变成卖绸缎的,卖成衣的。甚至绸布也可以在这里交易。” 这明显就是要造就绸布一条街嘛。 旁边一个人听见了,赞叹道:“金老板好气魄啊,不让须眉了。” 陆平接着那个人的话到:“翠莲妹妹果然是胸怀大志。” 金翠莲听到陆平那句赞赏的话,本来应该高兴,却高兴不起来,只露出一个复杂的表情。 陆平看到金翠莲那个复杂的表情,一时不解,猛然想起,在这个时代,女子无才便是德,女子才能干了,在男人的眼里,不一定是好事。 其实,金翠莲所想,正是陆平所想。金翠莲复杂的心中想着的是。陆大哥与常人不同,希望不要落入俗套,因为她能有今,能够不让须眉,与陆大哥的指点是分不开的。陆大哥应该是想要自己变强的。 这样想着,却没有能够安慰自己。应该金翠莲想到了潘金莲,那个柔顺的女子,只是顺着丈夫的意思,她没有自己这样的能力,也没有什么远大的抱负。 但是。正是这样,陆平竟然在自己之后认识她,却跟她结合在一起。 给金翠莲送去那五千两银子之后,陆平回到了高府。 其实进高府的目的已经达到。就是营救杨志,还额外的做成了生意,大赚了一笔。 陆平发现高府的势力有用的时候,就想到要用这股势力来寻找武松和韩云燕了。 虽然其中隐藏着危险,但是找到他们之后,自己很快就会离开这里,管他那么多干什么? 只是想不到,高俅回来了。 高俅在高衙内的房间里,看着满屋子的银子,陆平见高俅面色不对。 本来想客套一番的,话到嘴边又变成了:“高大人回来啦?”心里想,反正老子本来就不打算买你的帐。 高俅面色古怪,似乎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本官外出的这段时间,犬子所写的字,是数年所写字数之和,这一点,本官到是要谢谢公子教导有方,但是江公子竟然教唆犬子经商,令老夫不敢芶同。” 连“教唆”这个词都用出来了,陆平心里冷冷一笑,面无表情的道:“太尉大人,陆某此种做法,正是激发高少爷学习的兴趣,少爷有了兴趣才会学习,这点,我想太尉大人能够理解。既然太尉大人不同意陆某的做法,道不同不相为谋,陆某留此无益,也不想误人子弟,就此告辞。” 陆平是走就走。 高太尉的嘴角动了动,眼见陆平的身影消失,才长出一口气:“这人,怎的如此嚣张。” 在他高太尉的面前,还从未见过如此狂生。 “爹!”高衙内虽然非常惧怕高俅,但是见陆平真的走了,不禁还是干嚎一声。 “怎么?”高太尉面色微怒,高衙内吓的颤抖了一下,还是道:“我赚钱有什么错?” 高俅怒道:“放肆。” 本来想给高衙内讲讲当今流行的正途,为官为士,但是他高俅自然与常人不同,看清了这个世道,加上也深知高衙内的斤两,那些话,竟然不出来,只是叹了一口气。 “我就要他做老师。”高衙内见高俅面上的表情变化,想起了那个孙悟空,加上这几做生意赚钱的成功让他收获到了不少的自信,不禁壮着胆子顶了高俅一句。 见高俅的眼光利刃一样射来,高衙内身体颤抖了一下,还是声的嘟囔了一声:“我就要他做老师。” 高衙内看着高衙内房间里随处可见的银子,还有满屋子的手稿,心里的复杂感情徘徊不定,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他顺手拿起桌子上的一本西游记合订本,似乎感觉到很劳累,走出了高衙内的屋子。 高衙内看着高俅离开,有些痛心疾首的道:“老师,下一回是什么啊,下一回,告诉我。” 金翠莲见陆平回来,有些喜出望外,随即疑惑的道:“陆大哥,你怎么回来了?” 陆平笑道:“我把高俅给开了。” 见金翠莲不解的样子,陆平赶紧解释道:“我不愿意给高俅当教师了。” 要是别人这么,金翠莲一定不信,但是他见识了陆平做出太多匪夷所思的事情,陆平这么,在她的眼里,这才是她的陆大哥。 “陆大哥,你回来就好。” 陆平道:“我这一回来,就有一个问题,三一次的五千两银子我就不能拿回来了,只能靠我们去挣了。” 金翠莲刚刚得到陆平的承诺,正打算大干一场,现在却被告知那笔银子不能到位,不禁有些失望。 陆平继而笑道:“但是,你放心,现在,只要你给我五百两银子,两后我就给你五千两。” 这才是陆大哥,金翠莲虽然有些吃惊,还是相信陆平在两内能让银子增长十倍。 “但是,陆大哥,你不会身上一点银子也不留吧。” “是啊,我全部都交给你了。” 离开了高衙内,麻烦的是,稿子谁来写,陆平习惯了电脑,要是用手写字,尤其是用毛笔要写,那几乎是要命的事情。 当下,陆平就找来笔墨,把接下来的西游记写了几回,然后,拿到李老板那里。 见是陆平亲自来,李老板有些出乎意料。19689 第一百四十四章:惊天消息 “不知道。” 陆平出口道:“你不知道,怎么可能,这件事情是你发现的。” 李忠道:“我也只是偶然听的。” 陆平摇头道:“你觉的这话出来的可信度有多少?” 李忠道:“我知道你的意思,我要是听到这件事情,起码可以制住那些出这件事情的人,逼他们出真相,对不对?” 不待陆平回答,李忠道:“第一,我如果这样做,会打草惊蛇,那么他们的计划会变,难以预料的事情就更多了;第二,你觉的,出这件事情的人,就算我制住了他们,他们的,就是真相吗?他们会出真相吗?” 陆平的疑问就在这这些话,要不是陆平知道李忠是一百零八人里面的一员,无论他怎么,自己都不会相信的。 “你就找我。相信我能阻止这件事情?” 李忠道:“对,那韩滔和杨志争斗的时候,我已经看出来,你的手段虽然是偏门,却是最可怕的。韩滔也对你顾忌。事情也巧的很,我正好看到你扛着一麻袋的银子。所以,我认定。你就是能作出出人意料事情的那个人。别人无法做到的事情,你应该可以做的到。” 陆平笑道:“你这是给我灌迷。魂。药呢。” “要是旁人,我自然不会这么的。事实上,我是最不会拍马屁的人。”李忠道。 金翠莲一直在那里一言不发。问出了事情的经过,她却陷入了迷茫。起来,跟陆平在一起的这些日子,她自以为自己经历很多,成熟了很多。 这个世界在她的眼睛里开始缩,这件事情让她重新审视了这个世界,这个世界上;还有好多东西她是没有经历过,没有见过的。 她之前应以为傲的,不过是生意场上的事情,而对于权术阴谋,她则是一窍不通,更不用在这些事情面前该如何应对了。 所以现在,陆平做什么,对于她来。她都不能再什么了。 陆平道:“首先,我们现在不知道这个不确定的阴谋发生在什么时候,另外,就是知道它要发生了。到底会怎么发生。既然如此,那么阻止,又从何谈起呢?更何况。对方既然预谋已久,那么这件事情中。肯定会有很多的高手。现在。我们两个人,你认为我们能有所作为吗?我们是人,不是神。” 这还是金翠莲第一次发现陆平在示弱,没有自信,不过她很理解陆平,正像陆平所的那样。 李忠哈哈大笑:“我流浪江湖多年,多次深入到荒无人烟的地方,经常遇到无路可走的情况,但是我现在还是走的好好的,我就相信,这个世界上,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 李忠的那种自信,对于陆平来,无异于一种讽刺。 陆平干笑道:“道理很正确,但是你起码能有一个思路吗?” 李忠笑道:“其实很简单,我们观察着矾楼,一有动静就阻止。” 陆平哈哈大笑:“很简单,的确很简单,恐怕到时候面对的,不仅仅是几十人几百人那么简单,还有很多的高手” “我顶住那些所谓的高手。”李忠道。 李忠的那句话的很淡然,那种淡然让陆平感觉到了他的自信。 凭一人之力抵挡,目前在陆平的印象中,也只有自己见过的四大宗师才有这种实力,难道,这李忠的实力达到了那种境界?可是在水浒中,李忠明明只是一个角色啊? 见陆平不话,李忠道:“你要做的,就是保证那条地道畅通,皇帝发现事情不对的时候,能够及时离开。” 陆平呼出一口气:“事情要是想象怎样便怎样,那就太简单了。” “事实上,事情就是那么一步一步发生的,解决。也是那么一步一步解决的。不过过程可能会有些曲折。” 陆平去了一趟矾楼。李师师这里倒是很安静。那俏丫头见了陆平,直接就领了进去。 “一般人来这里姐都让我推不在。只有你特殊啊。”俏丫头眼睛中满是笑意。似笑非笑。 等了一会儿,李师师才出来。那衣服应该是在下绸缎庄定做的。 款式明显就是现代的风格,陆平有种回归的感觉,李师师笑盈盈的看着陆平,看的陆平的心不禁热起来。 “今这里真安静啊?”陆平挤出一丝笑容道。 李师师哼了一声,继而脸上露出几丝笑意,声音有些嗲:“你没看到吗?人家今的衣服不漂亮吗?” “漂亮漂亮。”陆平连忙道。 李师师白了陆平一眼:“要讨女孩子喜欢,每次见面,首先就要夸奖她,一般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衣服,打扮什么的。这点,你不会不知道吧?不解风情的家伙。” 陆平嘿嘿的笑道:“夸奖你衣服漂亮跟你有什么关系呢,我要夸奖。就夸奖你漂亮。但是你的漂亮是公认的。我要是再夸奖,就落入了俗套,所以,还是不夸奖了。” 李师师嘿嘿的笑道:“油嘴滑舌。” “不过实话,我更喜欢古典美女。”陆平道。 “去。”李师师叱道,“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解风情?” 陆平脸上挂着一点坏笑,却是无比真诚的道:“我的是实话。真的,我真的更喜欢古典美女。” “哼!”李师师笑骂:“好了,算我自作多情了。” 陆平道:“话不能这么。那么多的才子都喜欢你,应该是他们多情才对。” 李师师再次,亨道:“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吧,到这里来干什么?怎么不带翠莲妹妹来?” 陆平收起脸上的坏笑,道:“你的手枪,是不是随时带在身上?” 李师师警愕的看着陆平:“我过,手枪,你想都不要想。” “我得到消息,有人想乘皇帝到你这里来的时候谋刺于他,我的意思是,提醒你注意安全。” 李师师展颜道:“如此来,到是你关心我,我误解你了。不过。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不待李师师完,陆平打断她道:“地道已经通了吧?” 李师师吃惊的看着陆平:“你怎么知道的?” 陆平道:“你不要管我怎样知道的,我今提醒你的,你要认真听好了,决不是开玩笑。” 当本,陆平就把在李忠那里听到的话了一遍。 “所以,你要当心。从你跟皇帝接触的时候。你就应该知道伴君如伴虎的这个道理。” 李师师皱着眉头道:“这个道理,谁不知道呢。但是,还是有无数的人想接近这个老虎。你今告诉我的话,我会记在心上的。” “既然如此。我就告辞了。” “等等。”李师师突然道。“你不会仅仅是要告诉我这件事情吧?” “我就是仅仅要告诉你这件事情。” 李师师叹了一口气:“你这个人。骨子里是个多情的人。但同时。你总是把自己包裹起来。” 陆平道:“谢谢夸奖。” 李师师苦笑:“这是夸奖你吗?” 陆平笑道:“在我的理解里。就是夸奖我。” 李师师道:“既然你知道了这件事情,就没有采取什么措施吗?你提前告诉我一下,我也好有个准备。” “阻止这件事情的,有两个人。”陆平道。“一个就是我。” 李师师大吃一惊:“什么?”转而大声道,“不行,你以为你是神仙啊。” 陆平笑道:“你也是看过无数电影、电视剧的人了,怎么就不相信奇迹呢?好了,该的我都了。你自己心吧。皇帝是个昏君,你还是自保为主吧。” 眼看陆平就要离开这里,李师师再次喊道:“等等 陆平脚步没停:“该的,我都完了,我还要做一些准备。” “你不是想要那个东西吗?” 陆平停住了脚步。 “你先进来再。” 陆平就进去了,自嘲道:“这个,真是太有诱惑力了。” “你一定知道,女人总是很傻。”李师师道。 “这个怎么呢?” “你要是个骗子,今我就上了你的套了。而且上这个套还是心甘情愿的。男人总是善于谎,女人总是喜欢听谎话,没有办法了。就是上你的当我也认了。” 陆平嘿嘿的笑:“你要是上了我的当,那么我也一定上了别人的当。我倒希望这件事情,从始至终只是一个谎言。” “不管是不是谎言,我还是相信你。”李师师完,问道:“你练过枪法吗?” “没有。”陆平老老实实的回答。 李师师皱了一下眉头。 …… 赵佶发现李师师的神情不对:“师师,你怎么啦?” “皇上,前几有人跟我,有人会乘你来这里的机会谋害你。” 赵佶一愣,随即哈哈大笑:“师师,你听笑。就是有人想要谋害朕,朕只要回密道,一切就没有问题了。” 李师师道:“如果有人用炸药炸毁你经过的密道,又该怎样?”李师师完,不待赵佶再什么,催促道:“皇上,你还是快些离开吧,也许那条密道还没有炸掉。”1089 第一百四十五章:救驾 赵佶急道:“师师,你什么啊?” “皇上,你快走吧。”李师师抓着赵佶,就向刚刚打开的那条密道里推。赵佶本来不想回去的,但是李师师的手劲竟然很大,一下子就把他推了回去,李师师顺便关上了门。 赵佶敲着门:“师师,师师,你开门啊。” 李师师急道:“你快走,没法跟你解释那么多了。作为一个君主。当断要断。你快走。” “师师,就算你的是真的。朕走了。你怎么办?” 李师师此时顾不得生气了,外面已经想起了声音。 这是一个机会,翁翰总是这样提醒自己。因为提醒自己的时候。关于失败之后的后果什么的就不用想了,能想到的就只有成功。 他必须成功。他太盼望成功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最美好的年华要过去了,在过几年,他就不再年富力强了,就不再有这么多的精力了,就不再有拼的资本了。 那个人告诉他,只要进去,抓出李师师那里一个隐藏的逃犯,剩下的事情就好办了。李师师他是知道的。京城中广有艳名,实话,他还没有机会见一见呢。 这些没有什么,关键是,李师师那里是平常人不能接近的地方。这个几乎是共识,因为童枢密经常出现在那里,后来,那里就成了一个禁地。 “随我进去抓逃犯。”翁翰喊着,拔出了兵器。 一个人站在矾楼中间的那座楼的前面。他的肩上背着许多兵器,兵器上挂着许多膏药,一看就知道是个走江湖卖艺的人。 在兵器中,还有一把伞。看来他走了许多地方,知道在外面走的人。难免会遇到风霜雨雪,所以准备的就很充分。 但是,这里不是大街,他也没有打出卖膏药的旗子。甚至他的兵器都没有解开,地上更是没有用来收钱的匣子。 在这里,绝对不能卖艺。面对着这些涌来的官兵。更是不能卖艺。 翁翰带着手下冲过来的时候。看到李忠正好堵在了矾楼的前面。他一个人就像一扇门一样,把整个门关上了。 “前面的人,速速离开。我们在执行公务。”翁翰明知道那个人是绝不会离开的,还是这样了。像这样走江湖卖艺的,见到官兵从来都是躲都来不及的,这个人竟然直直的站在这里,盯着官兵向这里涌来。 “妨碍公务者,格杀勿论。”翁翰先前的那句话,只是为这句话做好准备。 下了格杀令,下面就要流血了。 “皇上,你真的不走。” “师师,朕要是走了,你怎么办呢?” “皇上。你一人关系下,我一个女子,就是充当牺牲品也无不可。”李师师本来是在赵佶走后,有机会离开这里的,这样,只不过是要皇帝记住这句话。 “不,师师。朕决不能丢下你不管。童大人呢。他应该在外面。” 李师师被这个有些儿女情长的皇帝弄的没有了脾气:“皇上,那童大人要是靠的住,今,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翁翰拔出了刀。到了那个人前面五丈之地。突然停住了,后面跟过来的人也停住了。 李忠头发舞动起来,衣衫也跟着舞动起来,他的周围好像起着大风。 但是,今这个并没有风。 翁翰感觉自己像是撞在一堵看不见的墙上。后面的人也好像是装在一堵看不见的墙上。 就在众人的愕然之中,那堵墙突然消失,众官兵身体就要倒下去的时候,那堵墙突然出现,带着极强的弹性,众官兵只感觉到一股大力传来。失声惊叫,身体不由自主的就飞了出去。 李忠还是站在那里。 头发衣衫舞动。 里面的人,应该听到这种异常的声音了吧。 翁翰突然感觉到自己这次的机会失去了。在最后一搏的动力支撑下。他的刀挥舞而出。 空中似乎有着看不见的手抓住了他的刀。翁翰惊讶的发现,自己不能控制自己的刀了,那把刀翻转过来,森森的刀光对着自己。翁翰害怕的。早知道这样的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翁翰手中的那把刀突然挥舞而出,翁翰的头猛然跳起,鲜血跟着就飞溅了起来,洒在后面的那些人身上。 那把刀还悬在空中。 李忠神色一变,肩膀上的那些兵器突然散开,飞舞起来,围绕在他的周围护着他。 “你敢杀人。” 后面又出现了几个官兵。 前面那些惊慌的官兵看到后面那些官兵的等级,立即主动让出了一条道。 李忠看着那几个人走进,通孔在收缩,他的手臂突然扬起,伸臂向前。他的头发猛然舞动起来。围绕在他身边的兵器先是掉转了头。然后带着凌厉的风声飞向了那些官兵。 那些兵器猛然顿住了。 早先来的那些官兵见到这样怪异的现象,一个官兵喊道:“妖术,妖术。” 在一个官兵撒腿就跑的时候,剩下的官兵也跟着跑掉了。 那些兵器停留在那些官兵和李忠之间。不断的旋转着,周围,竟然真的起了一阵旋风,地上的沙尘都被卷起。开始那股旋风显的若有若无,渐渐的就明显起来。 “你们,去杀了他。”官兵中的一个人道。 那些官兵从两边分开,就要向李忠冲过去。 李忠大喊一声,先前那柄掉在地上的伞仿佛被人拿起,撑开,飞向了那些兵器,与此同时,那些悬浮在空中的兵器向两边分开。那些官兵刚刚分开,却惊讶的发现那些兵器向他们飞了过来。 膛、膛、咚咚! 兵器相击的声音不断响起。那些兵器竟然像是有人指挥一样,跟那些官兵相斗。可以看的出来,那些官兵竟然都是高手。 那把伞挡在李忠和那个人之间,在那里开始旋转起来。 李忠的声音传来:“想不到竟然是你,你竟然亲自出手!” 留下来的那个官兵道:“你这是何必,这件事情,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而且,你救的人,也不值得你救,这点,你应该清楚的吧。” 李忠道:“是的,我清楚,我更清楚,不能让你这样的人得逞。” “那么,今,你认为凭你一人之力能够阻止吗?” 砰的一声,那把伞爆开,与此同时,那些兵器同时被那些官兵击开。 李忠身体向后飞了出去。他的身体还没有拿桩站稳,无数根针就飞向了他。那些针还似乎带着光芒。 “你今,一定很后悔来到这里了吧?”对面的那个官兵道。 “砰”那个官兵刚刚完,随着一声怪异的响声,他难以置信的捂着自己的胸口,血还是止不住的渗了出来。 李忠精神一震,那些针突然掉转方向,那些冲杀过来的官兵高手本来是志在必得的,但是突然只见他们都红了眼睛。 飞过来的如果是兵器,跟先前一样,他们并不惧怕,因为他们是高手,但是,这满空的银针,就不一样了。 无数声嗤嗤的声音响过,那些官兵睁着直直的眼睛,似乎不相信眼前发生的事情。 对面的那个官兵捂住胸口,身形突然暴起,消失在矾楼之间。 “啊,啊!”那个人刚刚消失,无数的官兵就黑压压的涌了过来。 李忠大喝一声,一道狂风平地而起,前面的官兵突然走不动了,但是,后面的官兵涌过来,推着前面的官兵,后面的官兵推不动更后面的官兵推着前面的官兵,无数的官兵的力量加在一起。 那一刻,李忠才体会到了众志成城的涵义。 他一个人,对抗着数十百千的官兵。 他的身体在后退,那些官兵虽然开始慢慢的前进。 “师师,朕绝不扔下你走。” 李师师想不到这个皇帝竟然真的不走,一副痴情的样子。 “如果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如果他只是一个才子”李师师叹道。可是,他是皇帝。 “皇上,你要是不走,我今死在这里,就是白死,也没有人给我报仇,皇上,你走不走?” “师师,我不走,要死,朕也要死在这里。” 李师师怒道:“你是皇帝,快走。” 随着那些官兵的前进,后面的官兵开始践踏着前面的官兵。但是,他们还是在不断的前进。 一个黑色的东西突然飞了出来,落在那些官兵的前面,冒着一股浓烟。 然后,“轰隆”的一声,地动山摇,血肉横飞。 最后面的官兵终于发现事情不对头了,那些官兵停下了。 李忠也停下了。他发现了一种力量,一种可怕的非人力能够制造出来的力量。 听到那声巨响,李师师神情变,不再管赵佶,拉开门四面看去。然后,又回来打开了那道门。 “师师,怎么啦?”赵佶惊慌的问。 李师师拉着赵佶:“皇上,你过来看。” 窗户外面,那些官兵正潮水一般的退去。开始是前面的官兵被后面的官兵践踏;现在正好倒过来,那些后面来不及走的官兵被前面涌过来的官兵不断的践踏着。加上开始死伤的那些官兵,矾楼周围的空地上,很快就染上了红色,尸体残肢到处都是。7489 第一百四十六章:手谕 赵佶蹲下身子,开始呕吐起来。 作为一个皇帝,拥有生死予夺的权力。但是,他却并没有见过这样血腥的场面。他读过史。血流成河的史料读过不少,那只是一个概念,现在,这种场景就活生生的发生在自己的身边。幻想和现实之间的差距。竟然这么大。 李师师等赵佶呕吐完了,才淡淡的道:“皇上,作为一个皇上,你现在看到了,你的一个动作,可能就关系着千万人的生命,现在你没事了,但是却搭上这千百个官兵的性命。” 赵佶慢慢的站起来,不敢再看外面。 李师师喜形于色,只见外面一个人走了出来。 李忠看到陆平走了出来,有些奇怪:“你怎么回来了?” 陆平道:“这里有事情,我就回来了。” 李忠看了一眼满地的血迹,叹了一口气:“你回来的正好。解决了这里的事情,你那里的事情也就迎刃而解了。” “我那里,其实并没有什么事情。”陆平道。 “陆平,你们进来吧。” 陆平听到李师师的声音。看了那个方向一眼,对李忠道:“走吧,我们过去领赏吧。” 李忠道:“我要走了,你去吧。” “等等,”陆平道,“对于皇帝来。他的奖赏也许只是举手之劳。但是对于你,或者对于你能影响到的人,那个奖赏可能就很有用。你不去领这个奖赏,你就是傻瓜,” 李忠哈哈大笑,道:“好。” 赵佶感觉到有些累。刚才,自己还在呕吐,还胆战心惊。现在,却要装出一副坚强的人。 “参见皇上。”陆平和李忠道。二人都站在那里。并没有下跪的意思,也没有口呼万岁。 赵佶突然觉的眼前的两个人才是真实的。他们不用那句“万岁”的假话。 “刚才,是你们制止了叛乱。应该就是你们救了朕了。” 陆平笑道:“我们不是救你一个人,是为了救下的百姓。” 赵佶神色一变,还没有人敢这么跟他话。继而,他的神色又恢复了正常,叹道:“你的对。” 李师师道:“皇上,他们既然立了大功,该赏赐他们点什么东西吧。” 赵佶道:“是啊,你们。你们要什么,金银财宝什么的都行,就是做官,也不是不可以。” 陆平哈哈大笑道:“我们救你,不是为了升官,也不是为了发财。所以什么金银财宝和做官什么的。我们不敢兴趣。” 赵佶皱眉道:“那你想要什么,你,只要朕能给你,真一定给你。” 陆平笑道:“皇上的是真的?” “君无戏言。” 陆平心里道:等的就是你这句话。可惜你虽然无戏言,对于这个下。这个大宋,你却不出合适的话来。 “好。我便了。” “尽管提来。” “我们这次阻止了这次阴谋。那些发动阴谋的人肯定恨透了我们,不会放过我们的,我们无权无势。难免遭殃。所以,我们想要皇上的一张手谕。上面写上,以后我们不管犯了什么事,都可无罪。这样,我们日后才能活下去。” 赵佶眉头皱了一下,还是吩咐李师师道:“师师,笔墨伺候。” 李忠看了一眼陆平,陆平冲他笑笑:“李兄,这样,以后我们走到哪里,也不用担心被人陷害了。” 李忠道:“并不是所有的地方都是光明的,在无人的角落,这个东西,却不一定有用。” 赵佶本来写好了那份“免罪手谕”听见李忠这么。道:“二位,不如留在我的身边,我相信你们。” 李师师把那两份手谕收起来。交给二人之后,突然听见外面有人道:“皇上,臣救驾来迟,请皇上恕罪。”正是童贯的声音。 陆平道:“有你这样的手下在身边。我们还是不用留在你的身边了。” 这样着,童贯却走进来了。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跪下行礼之后。他看了一眼眼前的两人,眼睛落在陆平的身上:“想不到陆先生也在这里。” 赵佶奇道:“童枢密,你竟是认识这位?” 童贯道:“回皇上,这位就是当初皇上让我寻找的那个人。” 赵佶哈哈大笑道:“想不到当初让你找这个人,到是找对了。” 童贯道:“皇上不知,这位陆先生文武双全,是个难得的人才。” 赵佶道:“难道童枢密也向朕推荐他吗?” 童贯道:“正是。” 赵佶道:“你们看,童枢密也这么。你们真的有才,如果不为国出力,就是对下不负责了。” 陆平冷哼一声道:“我们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有才的人,不一定能为国出力,祸国殃民也不定,而且,越是有才,危害越大。” 童贯接道:“是啊皇上,你看陆先生能有这种见解,就不是一般的人了。” 陆平突然一笑:“童大人的到是有理,只是,做任何事情。都是一步一步来的,你对吗?” 见陆平的转变,童贯怎能不清楚陆平的意思,道:“是啊。” 陆平道:“前一段时间,童枢密要在下到童府中效力,一直有事耽误。我现在有时间,不如我现在就到童府中效力,也可学习一二。童枢密也可“培养”一下在下,到时要是真的能为国出力,再去也不迟。” “这个嘛,这个……” 陆平心中暗笑,见童贯犹豫不定,一定是害怕自己到他那里发现什么了。 但是童贯却转而一笑:“陆先生考虑的真周到,不知道皇上以为如何?” 陆平弄不明白了,童贯这又来的是哪一出啊,自己本来的意思是以为童贯害怕自己到童府中会发现什么秘密。如果他支吾,陆平便可以童贯并不了解自己,就可以推掉皇上启用自己的意思了。 “不知道陆先生什么时候到我那里去。”童贯笑道,“这等待时间可不能这么长了。” 赵佶见童贯如此,话好像很多,不耐烦的打断道:“这个。稍后你再跟陆先生吧。不知这位如何称呼?你看,陆先生即将为国效力。不知你现在意下如何?” 李忠道:“在下只是走江湖卖艺的,并无陆先生之才,还是做好本分的事情才好。” 赵佶神色不悦,刚才能够脱险。开始给他神经一种很大的震动,但是。很快就淡化了,他看到的只是血腥的场面,并没有亲自经历过那种危机。作为一国之君的那种君临下的心思就有上来了。 “并不一定是要有什么才能才能做官的,只要朕高兴,只要你对朕忠心,朕让你做官你就能做官。” 李忠见赵佶的模样,冷笑道:“这下是皇上来管,如果皇上不为这个下考虑,怨意妄为,皇上便不是一个合格的皇上。” 赵佶神色一变,脱口而出:“大胆。” 童贯也道:“大胆,皇上,此人如此犯上,不如让我拿下处置。” 平常人听到皇上的这声大胆,早就吓得魂不附体,李忠只是冷笑。 赵佶胸膛起伏,终于呼出一口气道:“他救驾有功,这次就恕他无罪吧。” 李忠大笑几声,转身而走。 “你。”赵佶道。 陆平连忙道:“皇上,刚才他冒死救驾,不为名利,可见忠心,古来不少诤臣都是如此。” 赵佶道:“我只是可惜他这个人才!” 到人才,陆平就想起了那首著名的诗,道:“九州生气恃风雷,万马齐喑究可哀,我劝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 几人听到这首诗,神色都是大变。 李师师想不到陆平竟然会吟出这首诗,在皇上面前吟这首诗,实在是有签考虑,童贯和赵佶在惊叹陆平的才华的时候,却又听出这首诗里的味道不对。 童贯听到的,是人才难以得到重用,赵佶听到的,是一种规劝。 陆平意识到了这点,道:“此诗,就送给皇上吧。” 赵佶刚才被李忠教训了一番。心里还有些不痛快,本来想再发火。想起了陆平的“诤臣”之。就把话埋在了心里。 “皇上,发生了今的事情。还是赶快起驾回宫吧。”童贯劝道。 赵佶刚才见了那血腥的一幕。现在连再见一见的勇气也没有了。而且,刚才跟两个“目无君上”的人话,让他的心里感觉很不舒服,那种不舒服不仅仅是发怒,还带着一点犯错误的心理,便道:“好。” 童贯道:“皇上放心,这里,我会收拾好的。” 赵佶点点头。看了李师师一眼:“师师,你愿意跟朕回宫吗?这里恐怕不安全了。” 童贯忙道:“皇上……” 李师师笑道:“皇上,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我能再到宫里去吗?你还是赶快回去吧,有童大人在这里安排,这里会很安全的。” 童贯道:“皇上放心,臣会保证这里的安全的。” 赵佶看了一眼童贯看了一眼李师师,看了一眼陆平,点点头,却是拉开地道的那道门,走了进去。 陆平本来对这个大才子有些好感的,毕竟刚才李忠和自己算是冒犯了他,但是他还是没有“怪罪”但是,从他的行为来看,他已经受童贯的影响很深了。89 第一百四十七章:学会坚强 看来他是个很容易受到别人影响的人,作为皇帝,连自己的判断都没有,怪不得这大宋“奸臣辈出”呢。 外面的尸体,很快被清理走,甚至来了很多人,将那里擦的干干净净。第二,这里就又是一个正常的地方了,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那些把命留在这里的人,他的生命,不过是那些打扫这里的人眼里的垃圾,打扫完了,什么都没有了。 陆平暗暗感觉到寒心。 童贯已经走了,李师师对发呆的陆平道:“我刚才,还以为你会进宫,呆在皇上的身边,来改变大宋的命运呢?” 陆平笑道:“这个皇帝没有自己的判断,我就是留在他的身边,也无济于事。他周围有童贯、高俅,蔡京那些人,我留在他的身边,那是很危险的事情。” 完,陆平笑着道:“那么你呢,作为穿越者,你也可以试着改变这一切啊?来到这个世界上,你不会真的只是想多泡几个帅哥才子吧?” 李师师啐了陆平一口:“去。” 陆平看了一眼外面,就要黑了,突然想起一件事情,道:“你一个人晚上留在这里会害怕吗?” “会害怕又能怎么样呢?” 陆平看着李师师那种带着点撒娇的意味,心中一动,便道: “你应该学会坚强才对。” “你。”李师师本来以为陆平会顺着自己的意思,邀请自己到他那里或者留下来的,想不到这个家伙竟然出这样的话。 “好了,你留在这里,其实是最安全的。你要走到我那里。恐怕会给我和翠莲带来麻烦。今,我也不会留在这里,我会告诉燕看来这边暗中保护你。” “燕青?” “是啊,”陆平便要告辞,“我先走了,争取让他早些过来。” “你真走啊。” “当然。” 这么慌乱的时候,那匹马竟然还在那里安然无恙,陆平不能不认为那是一个奇迹了。 陆平骑上马,傍晚的风还是有些凉。 林冲见陆平回来,神情这才放松下来,陆平道:“林兄,你等不及了吧?” 林冲道:“陆兄,真的没事吗,我问你你也不。” 陆平道:“我要是告诉你,你其实也帮不上什么忙,反而会给你带来麻烦的,所以……” “到底什么事啊,现在能了吗?” “有人试图谋刺皇上,我刚才就是去阻止这件事情的。” “什么?”林冲大吃一惊。 “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事情了,明早晨,什么痕迹都没有了。” “到底是谁,这么大的胆子?” 陆平笑笑:“这个……林兄还是不要打听的好,其实,我也不知道。” 陆平看了看周围:“对了,燕青呢?” 正在着,只见燕青拿着锄头。远远的朝陆平打着招呼,朝这里跑来,跑来之后,燕青从林冲旁边的那个草丛里拿出一个坛子,喜笑颜开的道:“你的没错,那里真的埋有宝贝,你是怎么知道的?” “看看就知道了。”陆平笑道。 “就知道你不会真话。” 林冲看了看色道:“色不早了,我得走了,二位要不要跟我一起走。” 陆平道:“不了,你先请吧。今。林兄就当什么都没有听到吧?” 林冲看陆平一眼,眼前的这个人,自己怎么都看不透了,上马点头道:“陆兄放心好了。” 见了赵佶,李忠心灰意冷,那些想好的一旦见到皇上应该的话,竟然没有,他现在也没有心思再了。 既然这样,还是离开京城的好。 太阳就要落山了。 李忠突然停住脚步,一个人从暗影里慢慢的走了出来。 “你,还敢来?” 那个人冷冷的道:“你为什么到京城来?” 李忠冷哼道:“这下之大,我想到哪里,便到哪里?” “但是,你为什么要阻止我?” 李忠冷冷的道:“你这奸臣贼子,做这样的事情,人人得而诛之,我为什么不阻止你?想不到你竟然还要亲自出手,而且,你还敢到这里来,你不怕我替那些冤魂报仇吗?” “就凭你?”那人似乎有些不屑。 李忠冷笑道:“蔡太师,你的伤恢复的怎么样了?” 原来那人,竟然是当朝太师蔡京! 蔡京神色一变,李忠哈哈大笑道:“我今见了皇帝。” “那你现在,感觉到你应该救他吗?” 李忠冷冷的道:“要是没有见到他,我今不定杀了你,现在留着你,是为了让你克制另外的几个人的。也许你也明白,今的不是我一个人能够阻止这件事情的,你的那几个同谋,一定想,跟着皇上已经能够一手遮为所欲为,要是被你把持了局面,他们的好日子可能就过去了,所谓的兔死狗烹。” 蔡京神色再次一变。蔡京那变化的神色露在李忠的眼里。李忠哈哈大笑:“我只不过是笑的。我就知道,像你们这样的乌合之众。互相猜忌是在所难免的。” 蔡京嘿嘿的笑道:“我知道你是笑的。”这样着,他的眼角,却是闪过一丝寒光。 “对了,还有一件事情。”李忠道。 “什么事?” 李忠双臂举起,左右利了两个圆。蔡京吃惊的发现,地上的砂石都悬浮了起来,随着李忠手臂的抬升,那些砂石跟着抬升,像是一个平面被李忠拿了起来。 “今,我让你看看,这才叫气。” 蔡京惊道:“你又精进了一层?” 李忠不话,手臂在空中乱舞。那些砂石集拢开来,竟然形成了一把枪的形象。 “你想干什么?”蔡卓那句话完全是废话,因为那柄枪已经向他刺了过来。 那把枪停留在蔡京的面前,蔡京胸口的伤口一下子崩开。但是他咬了咬牙,努力的想把那柄枪推回去。 那柄枪只是停留在他的胸口前。蔡京把十分的气都用了起来,看对面的李忠,其实神色不变。 “你看到了吧,这才叫对气的操纵。”李忠着,那把枪又前进了几分,几乎要帖子蔡京的胸口了。 蔡京突然明白了:“你过不杀我,你这是消耗我的气。” 李忠断然道:“没错。” 那柄枪又前进了几分,蔡京咬了咬牙,胸口的血不断的流出来。他明知道李忠不会真的杀了他,他还是不能放松,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胸口的血不断的流出来,也眼睁睁的感受着自己的气息正在紊乱。 “我要你在半年之内,不能再凭你的气功为所欲为。”李忠的话让蔡京格外的难受。 这个朝廷这种明争暗斗,想杀他的人不少,平常就是仰仗着气功才能有恃无恐的,现在废了他的气功,以后的日子,将惶惶不可终日了,一想到那样的日子,蔡京就明白。对于李忠来,这就是对自己最厉害的惩罚。 哈哈哈哈,伴随着李忠最后的笑声,那些沙尘飞散开来,将蔡京淹没在内,等待那沙尘被风吹散,却哪里能见到李忠的身影? 蔡京喷出一口鲜血,恨恨的道:“我不会放过你的。” 陆平想不到自己竟然能完成这样的事情。可惜历史上没有这次事件的记录,不然。自己也能青史留名了。 陆平想到现场被童贯打扫的那么干净,看来他们并不想调查清楚这件事情,他们这样做,只是掩盖事实。这其中肯定有不能的秘密。 而且,皇帝也不愿意这样的事情公开,因为一个皇帝到一个艺妓那里遇刺,此话出去,有损皇威。 想明白了这些,陆平哪里还有心情帮助皇帝清除奸臣? 快到下绸缎庄的时候,李忠突然出现在面前。陆平便直接走了进去,李忠跟在后面。 金翠莲见陆平回来,喜出望外:“陆大哥,你没事就好,师师姐还好吗?” 陆平笑道:“关键时刻,幸亏他那一枪打了那个气功高强的人,要不然,这位就有苦头吃了。她现在可是很好呢。” 金翠莲奇道:“师师姐还会枪法啊?” 陆平笑笑,看来李师师没有告诉她自己的枪跟他们这个时代的人枪的概念不同。既然李师师保守了这个秘密,自己还是帮她保守这个秘密吧。 李忠却是听到陆平这句话了。当日跟蔡京斗气的时候,蔡京突然受伤,蔡京是怎么受伤的,他还真没有看出来,只是听到一声响。李忠追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李师师也是个高手?” “是啊。”陆平道。 李忠摇头叹息:“我还真没有看出来,不知那,她是怎么伤到蔡京的。” “你是,那你遇到蔡京了?” “是啊。”李忠道。 陆平笑笑,决定转移话题。刚才已经转移了一次,就再转移一次,便问:“没有人跟来吧?” 李忠道:“能跟踪我的人,这个世界上还没有几个,你呢?” “能跟踪我的人,恐怕还没有生下来。”陆平有些大言不惭的道。不过这话也对,以陆平探听声息现在的层次,就是那些宗师级的人物想跟踪他。也不是那么简单的。7189 第一百四十八章:以后不管了 李忠也懒得再去探究陆平的话有几分真,有几分假。只是道:“那,你赶回来让我很震惊,不是好,你找出那些想要炸毁密道的人吗?” 陆平道:“我已经找出来了。” 李忠皱眉道:“那些人不到最后一刻是不会行动的,你怎么可能提前就找到呢?” 看着李忠不解的样子,陆平笑道:“不是所有的事情,你都能预料的到,对吗?” 陆平当然不会告诉他自己探听声息又进了一层,在李忠的眼里,要探查那些埋炸药的地方是非常困难的。但是现在在陆平的眼里,只要顺着那条路线走一遍,埋炸药的地方就一目了然。 李忠苦笑道:“的有理。” 对于李忠。他也保守着很多的秘密,这样的人平常看起来只是一个,人物,很容易被人忽略。一个被人判断错误的人,往往就能有出人意料的所为。 陆平道:“我还以为你走了呢?想不到你还在这里,你不会仅仅是为了弄清楚这件事情吧?” 李忠道:“我是来告诉你,以后这个皇帝的事情,不用管了。因为就算他有危险,也许还有别的人要救他。” 陆平奇道:“这个”怎么?” “那个皇帝越是昏庸,那些奸臣越是肆无忌惮,所以,他们不允许野心家为了自己的利益来破坏他们的利益。” 这个道理很容易理解,陆平回想起在高府见到那些买炸药的人,道:“难道,是高太尉所为,我在高府的时候,一晚上见到有人在那里藏炸药。” 但是,陆平又想起来李忠的蔡京:“你是,蔡京也在那里?” “是的,而且他亲自出手了。” “难道,朝廷内部,这些奸臣之间,也分了派系?要是这样的话,蔡京和高俅应该是一派的。那么童贯呢?” 李忠摇头道:“算了,这个问题追究也没有什么意义了,有这个昏君在,这个朝廷也就完了。” 金翠莲见二人一直皇上是昏君,有些不解。他是见过皇上的,而且。对皇上的印象还不错。也知道皇上是个大才子,不管怎么样,在她的眼里,那些昏君,应该都是很蠢的那样,像民间故事中的那样。 看来这个世界上的很多秘密是不为人所知的,或者,只是为一部分人所知。想到这里,金翠莲感觉到陆平的形象又高大了不少,自己永远只能仰望。 第二大早,童府就有人过来接陆平,陆平没想到到这么快。 童贯既然派人来接自己,肯定就有接自己的理由,陆平就暂且放下好奇心,跟着那些人走。 金翠莲嘟着嘴,有些不高兴,悄声道:“听童府的千金长的很漂亮。” 陆平苦笑了一下,摆摆手,走了。 这次到童府,不用像到高府那样,还要打进去。陆平被那些人客客气气的请了进去。里面有厮迎出来道:“大人正在书房等着呢。” 陆平便被带到了书房,厮通报了一声,很快门开了,陆平走了进去。 童贯正坐在书案前,见陆平进来,便道:“陆先生,你来拉,快坐。” “参见大人,大人这么急着把在下找来,不知所为何事?” 童贯指了指对面的作为,待陆平坐下之后,才道:“皇上遇刺,虽然安然无恙,但是这背后的指使之人还未抓到,皇上还可能有危险。此人一日不除,皇上一日不安,社稷也一日不安。” 陆平见童贯的像那么回事似的,好像对大宋忠心耿耿,心里骂道:老子要是不知道你这个老子不是好东西,还真被你蒙蔽了,就像看不出你是太监一样。 还有那高俅,怎么那些大奸之人看起来,都是好人呢。 “这个,是国家大事,童大人应该动用枢密院的力量调查才对呀,怎么会对陆某提起呢?” 童贯叹息道:“那人既然敢图谋不轨,可见那人肯定是厉害之人,枢密院里难免没有他的人,所以这股力量用之无益,陆先生既然冒死救驾,可见忠心,要是陆先生肯帮忙的话,则是社稷之幸。” 陆平心中暗骂,这老子总是用这些大道理来压人,表面上冠冕堂皇的样子,还不知道是不是贼喊抓贼呢。 “陆某一介书生,恐怕力有不逮。” 童贯想了想,道:“不然这样,我给你一支人马,你可以随时调动他们。” “这个嘛……”这正是陆平所想要的。 “先生但讲无妨。” “此事关系重大,童大人给的这支人马,陆某用起来的时候,想要绝对的控制权,凡事不必向大人禀报,一来可以防止走漏风声,二来遇到紧急情况,陆某也可以随机应变。” 陆平心里暗笑,既然你要拉我下水,我也为难为难你。 陆平在高俅府中见到了炸药,李忠又在现场跟蔡京过招。明高俅和蔡京都脱不了关系。这童贯既然要追查此事,很可能是为了打击对手,陆平被拉上船。事情成了,童贯固然得益,事情败了,陆平作为一个。外人,就只有当替死鬼的份儿。 “这个,这个,”蔡京显然料不到陆平会提这个要求。实话,他只是想利用陆平,对于陆平,他还不是很了解,“引狼入室”的担忧也还是有的。 “童大人如果觉的不合适……那就算了。”陆平就要拒绝。 童贯道:“好,便依你所。” 吧,二人哈哈大笑。陆平心里骂道:政治交易,拼的就是心理素质。 童贯拨给陆平八人,这八人一看就是好手,陆平注意到他们用的刀,比常人的要短一些。这样的刀拔刀快,适合随机应变,也适合尽身快刺,出其不意。 “陆先生,在下蹇飞文,听候先生吩咐。”其中一个汉子道。此人比其他的汉子要稍微年长一些,看起来三十来岁的年纪。是这八人中的头目。 “好。”乒陆平打量着蹇飞文。蹇飞文被陆平打量着,只感觉到此人要将自己看透的样子。 陆平当然心里明白,像这样一支特殊的队伍,肯定是童贯特别练的,应该算是嫡系,对他绝对的忠心。童贯派这样一些人给自己调派。表面上是对自己的重视,实际上也是在监视自己。 “蹇飞文,拔刀。” 刀三下子被拔了出来,干脆利落。 “好,”陆平赞道,“向我出招。” 蹇飞文的刀就刺出,又快又狠,陆平脚下一动,一下子转到了蹇飞文的后面,蹇飞文的拿刀就刺空了,蹇飞文刚要转过身来,陆平道:“停。” 蹇飞文的刀就停了。 “好。”陆平冷笑道,“你以后不用跟着我了。” 蹇飞文露出奇怪的表情:“先生,此是为何?” 陆平道:“你既是归我调派,听我的吩咐是没错,但是此时,你也应该绝对的忠心于我,我不能允许跟着我的人还向我出手。” “这……” “要是有一,别人命令你向我出手,你也肯定是不会犹豫的,对不对?”陆平的眼睛像是要钻到蹇飞文的心中。 陆平的,自然就是童贯。 “所以,你明白了吧。童大人既然你们绝对的归我调派,我就要你们绝对的听我的。还要对我忠心。” 蹇飞文一言不发。 “好了,你可以走了。” 蹇飞文抱抱拳,果真走了出去。他背上的汗已经出来了,刚才在陆平的注视下,他感觉到自己承受着从未有过的心理压力。 看着蹇飞文走了出去,陆平转向另外的一个人:“你叫什么?” “在下时勇锐。” “好,向我出刀!”陆平点点头 时勇锐一愣。刚才蹇飞文的教训他不是没看到。 “怎么?”陆平看到时勇锐迟疑的样子。 “人听候陆先生的吩咐,自然要对陆先生忠心。”时勇锐道。 此人转变的倒是快。 “你也可以走了。”陆平淡淡的道。 时勇锐愣了,赶忙问:“先生,这是为何?” 陆平道:“我刚才蹇飞文忠诚不足,是因为他出手的时候不留余地,我被他杀死的都有,而我要你出手,是想要试试你的功夫怎样,你拿捏好分寸便是,你在此时犹豫,分明是不能明白我的意思。” 时勇锐的汗也出来了。 “你也可以走了。” 时勇锐抱了抱拳。也走了出去。 刚才自己在赶蹇飞文走的生活,陆平发觉了时勇锐的一丝冷笑。那一丝冷笑,别人也许发现不了,但是现在的陆平探听声息又进了一层,岂能瞒过他的耳目。 八人,只利下六人。 陆平看着那六人,一个个扫视而过。 那六人自认为心里素质良好,在陆平的注视下,却是忐忑不安。 陆平突然展颜一笑。道:“你们先回去休息吧。” 那些人只感觉到心里一松。这才敢长出一口气。 “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准入内。”陆平道。 那六人走了出去。陆平也长出一口气。大宋朝既然被这些人操控。不能从内部解决,就先从内部瓦解瓦解。这六人,该怎样安排呢?陆平正在考虑,突然听见外面有人道:“大姐,你不能进去。”6689 第一百五十章:再见高衙内 高衙内正大声的讲,突然听见有人问:白龙被打死了,固然是出气了,但是唐僧没马怎么走呢?” “买一匹马嘛,哎呀,老师,你怎么在这里,坐,快坐。” 那些学子也赶忙给陆平让了一块地面坐下,陆平坐下后,问道:“高,后面的你写了吗?” 高衙内见陆平这样问,面上只是稍微红了一下,便有些恬不知耻的道:“最近几没灵感了,正在跟他们讨论寻找灵感呢。” 陆平笑笑,想不到这子真的要冒充作者。 高衙内完之后。可能也是底气不足,道:“老师既然来了,就给我提示提示,让我有点灵感吧。” “好,好。”陆平见那些学子都在看着自己,道:“高,你看,白龙吃唐僧的马,应该有个理由的吧?” “嗯,对,”高衙内露出神思的表情,又把那些学子的视线转移走了,“我得想想,那白龙为什么要吃唐僧的马呢?” “还有高,你觉不觉的唐僧这样的人,徒弟是孙悟空这么厉害,那马怎么能差劲呢?” 高衙内捶了自己的膝盖一下,高声道:“对呀,对呀,我终于有灵感了。” 高衙内猛然站起来:“我现在就去写出来。” “别走,别走,你先嘛,我们等着知道结果呢。”那些学子连忙拦着高衙内,祈求道。 高衙内瞪了那些学子一眼道:“要想知道下回,准备好银子,到时候买我的书。” 那些学子哎呀叹息不已。 “对了,你怎么用笔名呢,干脆用真名字得了,每次见到你,总是想起两个名字,麻烦。”一个学子对高衙内道。 “下次出版的时候,能不能直接就写上你的真名啊?” 高衙内心的看了一眼陆平,见陆平没有表示,含糊道:“这个,我考虑考虑吧。” 然后拉了陆平道:“老师,好久不见了,走,我请客。” 陆平道:“我还有事情,你先走吧。” 高衙内急了:“别,别呀,老师,我们好久不见了,我想死你了。” 陆平笑了笑,对齐光赫道:“你先回去,我跟高要聚一聚。” 齐光赫明知道这是支开自己,还不敢什么话,因为陆平过要绝对听从自己的安排。 “顺便看看那两个家伙是不是认真。”陆平完,对高衙内道,“走。” 高衙内早就等着陆平讲解《西游记》的下一回,见陆平同意跟自己走,喜上眉梢。连忙拉着陆平诉苦道:“好几没更新了,他们等的有些不耐烦了。” 陆平道:“他们越是等的不赖烦,想读书的渴望就越强,到时候买的可能性就越大。” “真的?” “当然。” 陆平心里:这又不像是现代在网站上连载,你要是一不更新,那些书友就下架了,那订阅也跟着唆唆的往下掉,因为现代网站上的书多,不看你的,还可以看别人的,这宋代的书太少了,尤其是这样消遣的书,就更少了,所以,“订阅”问题是一点也不用担心的,因为独此一家,别无分号。 当下陆平跟高衙内回到租的那个店铺中,依然是由陆平讲述,高衙内执笔。 陆平发现高衙内那子写字的神情是多么的快乐,但是从他写的是狗爬字来看,这子之前一定憎恨写字。 兴趣是老师啊,陆平想起了潘金莲给自己生的那个娃娃,这个时候,应该学会爬了吧? 长大后,自己也要考虑到他的兴趣了,这点,赵佶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做才子行,做皇帝不行。 不过,陆平又莫名的担心起,万一那子的兴趣跟自己的愿望相差甚大,该怎么办呢?看来,这也是每个家长都烦恼的问题吧。 写完那一回,高衙内喜滋滋的吹了吹纸上的墨迹。 “老师,果然不愧为我的老师,一般的人,哪能想到这些啊。”高衙内赞叹道。 “这个,你再修改吧。”陆平道,“我先走了。” “老师,”高衙内连忙喊住陆平,“要不,写完下回你再走?” 陆平笑道:“你的手不酸吗?” 高衙内甩了甩酸麻的手臂,苦笑道:“酸倒是酸,不过。”他的脸上又堆满讨好的微笑,“就是酸,我也愿意,老师,就多一回嘛。” 这个高衙内,从调戏林家娘子的情形来看,先前就是一个无所事事导致无恶不作的混蛋。 想自己当初教他的时候,他那种瘪三的样子,现在的他,完全改变了,这种改变。是因为自己改变的。 想到这里,陆平的心里有些不忍心,如果他知道自己所做的这一切都是利用他,他该是何种感想呢? “怪,就怪你是高俅的儿子吧。”陆平心里,终究还是心里软了一下,道:“好,我便多一回吧。” 高衙内一听,喜滋滋的铺开了纸,磨了磨墨,拉了拉袖子。 “老师,你吧…” 政治,是场肮脏的游戏,而自己,成了一个肮脏的玩家。 “你知道道那孙悟空为什么饶恕并且要救白龙?因为孙悟空需要一匹马来驼他的师父……” 高衙内停住了笔。 陆平意识到自己的不妥了。道:“这句话,就不要写了吧。” 讲完了那回西游记,陆平就离开了这里。 那一回。高衙内的速度要慢很多,因为他的手臂酸麻了,陆平讲述的也就随着慢了不少。 回到童府的时候,齐光赫就迎了上来:“陆先生,童大人回来了,想要见你。” “正好。”陆平道。“前面带路。” 到了童贯的书房,齐光赫就退了下去。 童贯示意陆平在对每坐下。 作为现代人,陆平才不会跟他客气呢,而且,也不是非要拿这份薪水过日子。陆平心里想:老子知道你心里有些不爽,也没有想着要讨好你。 看陆平坐平后,童贯道:“陆先生今怎么把他们都支开了?” “因为有些话,有些事,他们不能看见。” “哦?”童贯眯了一下眼睛:“不知道是什么事情?” 开始追究自己动向了,而且问的这么直接,这样下去,看来很快就要离开这里了。 陆平笑笑,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道:“不知道,你想不想干死高俅和蔡京。” 童贯心里一惊,眼睛一下子睁大了,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外面。 “放心,没有人偷听的,我只是想问。你想不想?” “这个,” 陆平知道童贯要出什么冠冕堂皇的话来,打断他道:“我只是想问,你想不想,这跟国家什么的,没有关系。” 童贯眼睛里凶光一闪,很快就掩饰了,干笑道:“不知陆先生有何妙策。” “想不想?”陆平打断他道。 陆平在心里冷笑。老子知道你想但是不敢承认,老子也跟你完一次心理战术。 童贯愣了一下,呵呵一笑:“想。” 那个字的极快,像是怕人听见,赶快完别人听见的几率就一些了。 陆平哈哈大笑,在陆平的大笑中。童贯额头隐隐见汗。他知道。自己心里方面败在眼前这个人手里了。 想自己纵横官场这么多年,竟然抵不住这个年轻人的追问,童贯的心里隐显杀机。 “好。”陆平道。“那高衙内现在在书写妖书,以他的本领,根本写不出那样的故事,你去抓了他,搜出妖书,逼他那是高俅所写应该很简单的,这样就干掉高俅了。” “你是,《西游记》?” 看来这个老子暗中也是下了功夫的。 “对,那书里孙悟空大闹宫,这不是谋反是什么?”完这句话,陆平感觉到心里隐隐作寒,难道这文字狱,是从自己开始的? 童贯眼睛中精光一闪:“好,这事好办,既然他要谋反,也怪不得别人了。” 陆平就知道,他还是要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那么蔡太师,又犯了什么事情呢?” “那蔡太师亲自参与了谋反,还跟人过招,后来被打伤了,当日皇上肯定知道有人被打伤了,只要抓住蔡太师受伤的证据,他的罪名也就成立了。” 童贯握紧了拳头:“你确定他跟人过招受伤了?” “确定,不信,你可去太师府探查一下。如果我所言不虚,你再到皇上那里打听一下,他是否知道有人受伤,这样一来,你心里就应该有底了。” 童贯时呵的笑着,陆平也呵呵的笑着,两人的笑看起来,都奸诈异常。 童贯当夜就进宫了。 陆平睡到半夜的时候,突然起床了。 门被打开,齐光赫那七个人来到陆平的房间。他们看到陆平是醒着的时候,都吃了一惊。 陆平笑道:“你们是来保护我的,还是来杀我的?” 齐光赫冷冷的道:“你涉嫌捏造妖书,谋反,奉大人之命,特来拿你。” “你们难道忘了,要绝对听命于我吗?” 齐光赫冷笑道:“那种话已经过时了。” 陆平一点也不着急:“早啊,我还赏了你五百两银子,你怎么能这么忘恩负义呢?”89 第一百五十一章:挑拨离间 齐光赫愣了一下,陆平明明赏了他一百两银子,而他,也已经分给了众位兄弟。” 陆平那话一出口,他旁边的那六位兄弟都以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齐光赫。 齐光赫立即明白了陆平的用意:“你不用废话了,束手就擒吧。” “慢着。”陆平大喊一声。阻止了几人的行动,从怀里拿出一张纸:“皇上手谕,尔等敢乱来?” 几人一愣。 “见此手谕,如朕亲临。”陆平喊道,他不知道到底有没有这么回事,但是看电视中好像是这么回事,不妨就诈一诈眼前的几人。 那几人犹豫了,接着淡淡的月色,他们并不能看清陆平那张纸上写的是什么,但涉及到皇帝,他们就不得不心了。 齐光赫突然想到陆平刚才的谎话,道:“大家不要相信他,此人满嘴谎话。” 陆平哈哈笑道:“我什么时候成了满嘴谎话?你损害我的名声,我可不愿意啊。” 那几人见陆平丝毫没有惧意,心里奇怪。 齐光赫喊道:“童大人既然要我们拿他,我们就先拿下他,有什么事情,自有童大人担待着,怕什么?” “好,好,竟然已经想着嫁祸害童大人了,你好啊。”陆平道,还是一副不着急的样子。 但是陆平的话已出口,另外的几人都看着齐光赫。 陆平知道,自己已经给齐光赫埋下了祸根,而且,这个看似稳固的集体,现在也在自己的言语攻击下瓦解,他们之间,将会慢慢的开始猜忌。 陆平第一次见到这几个人组成的集体时,就感觉到他们是童贯挑选出来的精英。 应该是他的得力助手。 “好,有什么事我担待着,我就先上啦。”齐光赫着,短刀出手,又快又狠,齐光赫之所以迟迟没有出手,就是那见到陆平诡异的身法,才有所顾忌,而且陆平处处表现出来的都让他感觉到深不可测,对陆平存在着很大的顾忌。 齐光赫刚出手就感觉到不妥了,膝盖被什么东西打中,他不禁哎呦一声,几乎要摔到在地,连忙站稳,握紧匕首戒备。 “你竟敢真的向我出手?”陆平喝道。 那几人见齐光赫出后,又会担待着个责任,本来打算出手的,见齐光赫一下子不动了,心里诧异,也纷纷停手。 陆平哼了一声道:“好了,我不跟你们玩了。” 话已完,陆平的身形暴起,撞破窗户,跳了出去。 借着月色,陆平本来以为自己很快就能摆脱那几人的,想不到那几人竟然轻身功夫了得。 陆平才知道自己忽略了他们是用短刀的,用短刀这种凶险兵器的,肯定身体灵活。 更耍命的是,外面已经提前布局好了重兵。 陆平赶忙折转路线,向另外一个方向潜去,这童府陆平上次来过,知道有很多暗哨。 看着前面的一个屋子,陆平心中一动,在黑暗中晃了几晃,借助探听声息的功夫,避开了几人,向那个屋子冲去。 陆平又发现了探听声息的另外一个妙用,如果深入埋伏,能感觉到那些向自己出手的人的方向,并且潜意识的躲开他们的攻击。 推开那扇门,陆平一下子钻了进去。 这个屋子,就是当初令陆平热血喷张的童芹雪的屋子。 童芹雪显然是在睡觉,她屋子里还是布置着很多轻纱,屋子里的蜡烛还没有熄灭,床上的那个人若隐若现。 童芹雪听到动静,睁开眼,见陆平来到了屋子里。 “陆先生,你……你喜欢偷偷的来?”童芹雪一阵激动,从被窝里钻了出来。 外面传来敲门声。 童芹雪不耐放的道:“谁?立即给我滚开。” 在童芹雪的眼里,没有得不到的男人,那些男人都像苍蝇一样,只要自己的一个眼色,他们就乖乖的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只要眼前的这个男人还没有得到。 没有得到的东西,就是最好的东西,现在有了这个机会,岂能让那些人破坏,她才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外面安静了。 “我感觉,偷偷的来的感觉更好。”陆平道。 “真的?”童芹雪脸上涌出一抹红色,气有些喘。 “当然是真的。” 而在同一时刻,整个京城沸腾了,到处是狗叫声,马嘶声,孩子的哭声,叫喊声,还爆发了很多场打斗。 很多人都不明所以,因为大宋朝毕竟平静了这么长时间,尤其是京城,就是平常要秘密处决哪个大人物,也都是静悄悄的,无人察觉,这晚上这么大的动静,实属罕见。 但是毕竟是子脚下的人,明白这京城的凶险,所以,很快就平静了很多。因为很多人其实在等,希望那动荡不要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平平安安的过了这一晚。亮的时候,事情就应该有个眉目了。 但是股的骚动还是有的。那种范围的骚动一直持续到了早晨,然后,京城的人才发现,太尉府和太师府被团团的围住了。高太尉和蔡太师则不知去向。 高太尉和蔡太师的门生和利益相关者自是不少,他们纷纷打听。得到的结论是:他们因为谋反,已经在昨晚被拿下,关进了牢。 蔡太师和高太尉已经位极人臣了,他们竟然谋反,很多人张大了嘴巴。 一些人在在心里感叹:贪婪无极限。 还有很多人,则在心里不断的叫屈:他们只不过是看了一本,怎么就看的是妖书,盅惑人心呢。 本来看起来太平盛世的京城,一下子就乱了,很多人本来是以能在京城中生活为荣,现在,他们在这里战战兢兢的想着,官府不要找上自己。 童贯无疑是这次游戏的大赢家,乘此机会,他将高俅和蔡京一党全部拿下,那些反抗的则是“就地正法”。 整个夜晚,童贯都处在极度亢奋和紧张的状态中,直到该抓的人抓了,该杀的人杀了,他才松了一口气。 也是在这个时候。他才觉得腹中饥饿非常,正好离童府不远。就顺便回府一趟。 那七把刀在那里等着他。 童贯一眼看出他们的神色不对。 “怎么?那个姓陆的呢?” “大人,我们没能抓到他。” 童贯想起陆平第一次在自己府中逃脱的情景,还有在韩滔和彰记的追捕中也逃脱的情景,叹了一口气道:“此人深不可测,似乎生就是个很会逃脱的人,但是现在此人已经不重要了,该做到的,都做到了。” 童贯是还要用他们,所以才安慰他们,意思则是不再追究这件事了。 “大人……”童贯本来以为他们会安心的,见齐光赫在那里犹豫着还有话,道:“有什么话快。” “我们昨本来可以抓到那个姓陆的,但是,但是,他跑到姐的房间里去了。” “什么?”童贯大吃一惊。 “姐不准我们靠近,所以……” “岂有此理!”童贯大怒。 他当然是知道童芹雪的为人的,童贯顾不得休息,急忙往童芹雪的房间里赶。 这个时候了,童芹雪房间的门还是关着的。 童贯赶忙敲门。 “滚。”从房间里蹦出一个字。 童贯一听,怒尖中烧,吼道:“你给我开门。” 那童芹雪平日虽然跋扈,对童贯还是很顾忌的,连忙过来开门。 童贯见童芹雪衣衫不整、头发蓬乱的样子,心里更是生出几股怒火,他朝里面看了看,就要往里面闯:“那个人呢?” “哪个人?”童芹雪一愣,转而道:“里面没有别人。” “撒谎。” “我的是真的。”童芹雪有些委屈,童贯盯着童芹雪,她一副精神不好的样子,好像就是昨晚没有睡好。 七把刀也跟了过来,见到童芹雪慵懒的样子,俱是心中一动,似乎昨晚的劳累都不存在了。 “那……让我进去搜!”童贯就要推开童芹雪。 童芹雪一愣,继而让开了,放童贯进去。自己竟然在旁边嘤嘤的哭。 童贯进去探查了一阵,没有发现有人,慢慢的又出来了,看到童芹雪的样子,有几分不自在。 “今,是爹的不对。” “你竟然不相信我。”童芹雪很伤心的样子。 童贯叹了一口气:“好了,不要哭了,算我错了,好吧?” 童芹雪这才止住哭声。 “爹还有事,先走啦。” 童芹雪点点头。 童贯关好门,刚要走,突然见一个人笑嘻嘻的看着自己。 “童枢密,祝贺大获全胜啊。” 那个人,正是陆平。 七把刀同时拔了出来。 “你……”童贯想什么,却是笑了,“你还没有走啊?” “我走什么啊?”陆平很真的问。 “你昨晚没走?”童贯问陆平,却是看着那七把刀。 “我一直睡在自己的房间里的啊。”陆平疑惑的道。 童贯看着那七把刀呵呵的笑,突然脸色一变;“还不把他留下。” 七把刀冲过来的时候,陆平才发现他们同时出手的可怕。 “皇上手谕。”陆平大声道。 那七个人昨晚就是被陆平这个借口拖住了开始的攻势,并且瓦解了他们合击的可能。 第一百五十二章:如朕亲临 现在见到陆平又来这招,心中惊疑不定,既然童贯在场,就交给他来处理。 陆平举起了那张纸:“童大人,你看看,看看可是皇上的手谕?” 童贯一眼就看出,那是皇上的手谕。 见童贯犹豫,陆平笑道:“皇上手谕在此,如朕亲临,还不跪下?” 童贯奇怪的看了陆平一眼:“什么时候有这种规矩的?” 陆平心中暗叫了一声,可能真是电视中的玩意。 “你的手下要干什么?”陆平突然问。 这下倒把童贯给问住了,他的意思是把陆平拿下,此时偏偏不能出这种话,还好,自己刚才只是要把陆平留下,当下瞪了那七把刀一眼:“我是要你们把陆先生留下来,你们这是干什么?” 七把刀被问迷糊了。 “就是要把他留下啊。” 陆平道:“留下我,你们拔刀干什么啊?” “就是啊,你们拔刀干什么?”要贯咬牙道,“我见陆先生要出门的样子,现在外面不太平,我希望陆先生留下来,你们拔刀干什么啊。” 七把刀不再话,已经明白,童贯是在跟这个姓陆的磨嘴皮子。 陆平见眼前尴尬的气氛,心里暗暗冷笑:先瓦解你们主仆的关系,在瓦解你们父女的关系,童贯,你这老子也怪我不得,谁让你过河拆桥呢?不过话又回来了,你不过河拆桥,老子还是会这么做的,谁让你是坏蛋呢。 “陆先生,你就不要走吧。” “好的,我还没有吃早餐呢,这府里什么时候吃早餐啊?” 童贯想不到陆平竟然真的不走。牙齿咬的咯咯作响,面上却笑道:“你们,让厨房给陆先生准备早餐。” “送到我的房间里就行了。”陆平还不忘一句:“谢谢。” “咯吱咯吱……”牙齿咬动的声音。 吃完早餐,童贯顾不得休息,连忙让人备轿,要去面见圣上。 如今蔡京和高俅被自己制住,这大宋朝之内,自己就可以一手遮了,童贯带着这种美好的想象在轿子中迷糊了一会儿。 已经是晚春了,气开始慢慢的变热。 但是上午的时候。气温最是怡人。 踏进金鉴殿,今的感觉,似乎与以往不同,虽然很劳累,但是走在地上,感觉格外的跨实。 皇上该赏赐自己些什么东西呢?童贯心里想。 经过几道门,被太监搜了身。 远远看去,今宫殿的守卫似乎森严了许多,也难怪,现在是非常时期。 “将逆贼童贯拿下。”伴随着一声暴喝,涌出无数的卫士。 童贯心中一惊,大叫道:“皇上。” 没有皇上的回应,那些武士却是凶神恶煞的过来了,童贯虽然武艺高强。但是知道在这皇宫中,隐藏着无数的高手,在这里反抗不谋逆之罪属实,肯定是死无葬身之地。 “皇上,冤枉啊,臣冤枉,臣诛除逆贼,臣怎么是逆贼呢,皇上。” 一把枷锁套在了童贯的脖子上,武士熟练的将锁锁上。 “皇上,冤枉啊。” 童贯的声音回荡在大殿之中。但是那声音只是远远的飘荡出去,并没有人听见的样子。 童贯被带到牢的时候,还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自己哪里有失误。 他前前后后的都想了想,就是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被扣上逆贼的帽子。 不别的,就是上次蔡京想谋刺皇上的事,不自己压根就没有参与,最后还是自己打扫的战场,现在,怎么会成了逆贼了呢? 想不到的时候,他就想到了陆平。 陆平能在一夜之间让蔡京和高俅进牢,那么,他也有办法让自己进牢吗?如果是他,他从哪里下手呢,自己到底哪里有失误? 就在童贯怀着复杂的心情的时候。蔡京和高俅见有新人进来了,都好奇的要看看是谁。 要知道,目前这一排就关着他们两个人,看来这里是要关闭这样重量级的人物,他们要看看,到底是哪个倒霉蛋儿被送到这里来了。 等他们看到是童贯的时候,都哈哈大笑起来。 童贯听到笑声,转而发现是蔡京和高俅,面色变得惨白。 “童大人,久违了。”蔡京哈哈的冷笑着。 “童大人,欢迎欢迎啊。”高俅呵呵的笑着,像是遇到了非常开心的事情。 童贯发出怪异的苦笑声,感觉这是他平生遇到的最困窘的事情,就是他净身的时候,好像也没有这么困窘。 牢门被打开,童贯被推了进去,然后,牢门“哐当”一声被重新关上。 “童大人啊,我,你这是怎么回事啊?难道,你是怕我们在这里寂寞,特意过来陪我们的?哈哈哈。”蔡京凑过来问。 吃过早饭,陆平就离开了童府,七把刀看着陆平离开的背影,只装作没看见,他们现在对这个家伙头痛的很,不知道是不是该他他留下来。 不过感觉到这样做有些困难,所以就装作没有看见。 陆平走后不久,也就是童贯进宫后不久,有人来把童府团团围住。 于是青白日的,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了,童贯也是个逆贼。 京城的人就开始骂了,这年头是怎么回事,怎么官做的越大,越要叛逆? 陆平一路见京城的混乱局面,皱了皱眉头。 要是有人知道,这种局面就是他陆某人推动的,不知会作何感想。想那童贯现在一定在郁闷,自己怎么会步蔡京和高俅的后尘,成为逆贼了。 他一定在心里千百遍的想自己在哪个地方疏漏了,最后得出的结论。一定跟我陆某人有人,他的思维就会放在我陆某人的身上,而忽略掉了李师师。 他一定想不到,那在事件发生时他不在现场是一个很大的问题,而李师师只消跟皇帝提醒一下,他的罪名就成立了。 陆平摆脱掉后面跟着的尾巴,回到了下绸缎庄。 京城这么乱,金翠莲本来非常担心陆平的,见他回来,喜出望外。 陆平见过金翠莲很多次喜出望外,每一次的喜出望外。都是在见自己的时候,那么自己离开的时候,又会是多么的失落呢?想到这里。陆平生出几丝柔情。 “陆大哥,你饿吗,我给你做饭吧。” “翠莲,不用。我已经吃过了。” “哦。”金翠莲幽幽的看着陆平,开始眼睛里充满柔情凡汉凶,陆平感货到不对劲了!“陆大哥,你在童府已经呆了好几,童府的千金长的漂亮吗?” 男人最受不了的,就是女人的这个。 “漂亮。” 金翠莲面上露出几丝落箕。她的心里有种不安全感,潘金莲在自己之后认识陆平。跟陆平走在了一起;她害怕这种情况会再发生。 “但是,你也很漂亮啊。” 金翠莲羞红了脸。 “你跟她,根本没有可比性。”陆平道。 金翠莲一惊:“哦。” “她是个坏女人,翠莲你聪明、温柔贤惠。” 金翠莲的脸上生出两朵红云。这种羞色让陆平心中一动。有一种亲一口的冲动。 女人,还是抵不住糖衣炮弹的攻击的。 “对了翠莲,现在生意怎样了?银子够用吗?” “现在外面比较乱,暂时就停了,银子也就用不上了。” 她没有银子不够用。但是陆平也听出来了。 “放心。我会给你再弄一些来的。” 二人聊着一些闲话,金翠莲给陆平砌了一壶茶,二人慢慢的喝完,就要到吃中饭的时间了,金翠莲去准备午饭,陆平则拿了一把锄头出去,是去散散心。 上次寻找炸药的时候,陆平意外发现探听声息的另外一点好处了。就是。能探炸药。也能探宝。而宋朝,很多人喜欢把银子宝贝煌在地下。 当日陆平遇到燕青和林冲。就告诉燕青那里那里有宝贝,燕青开始不信,后来陆平告诉他几个地方,他果真在那里挖出了宝贝。 陆平拿着锄头。一路走着。发现了不少埋银子的地方,但是数目都不大,看来是户人家的。 直到在一处大院,陆平停了下来,仔细听了听周围的动静,然后跃过围墙跳了进去。 看着里面的一个角落,陆平拿起锄头开始挖起来。 想那些意外挖到宝的人,要是知道有自己这么的一个的存在,该是何种感想呢?只走一遭,就能知道哪里埋有宝贝。 陆平回来的时候,金翠莲的午饭正好准备好了。 陆平洗干净了手,金翠莲惊奇的发现了那个罐子。好奇的看着。陆平给她的惊奇是实在太多了。这次,不知道是什么。 “陆大哥,这是什么?” 陆平笑嘻嘻的打开了罐子。金翠莲吃惊的发现里面竟然是金光灿灿的金子。 “陆大哥,哪里来的?” “挖的。” “挖的?” “是啊,不知是谁,随便埋在地下,我发现了,就挖了出来。” 金翠莲才不相信是被人随便埋下的呢。但是看陆平的轻松。不禁吃吃的笑起来。虽然。她是接受了这种无本的生意。 陆平突然生出一种想法。还做什么生意啊,成拿着锄头。知道哪里有宝贝就去挖。挖,挖,挖。这种不需要本钱的生意看起来不错啊。 第一百五十三章:救人 把那罐金子收拾好,二人坐下开始吃饭,吃到一半的时候,听到外面喧哗。金翠莲慌忙跑了出去。 是几个官兵,在那里吵吵嚷嚷这里窝藏逆贼。 金翠莲网刚走出去,那几个官兵的眼睛就直了。其中一个色迷迷的道:“好了,这个看起来像是逆贼,带回去好好查查。” 另外的几个会意,哈哈的笑起来,就要来抓金翠莲。 陆平在后面叹了一口气,这些兵痞,乱世的时候成了土匪,世道好的时候就是流氓。今自己要是不在这里,金翠莲不就遭殃了吗? 那个官兵要来抓金翠莲的时候,突然感觉到腿部一软,一下子跪了下去。他刚要话,一个奇怪的东西突然飞进了他的嘴巴里。 那个官兵惊慌的看了看周围。 另外的两个官兵见他那样,哈哈大笑道:“你子,怎么腿软啊。” 他们两个也向金翠莲走了过来。伸出贼手就要来拿金翠莲。 看先前那个官兵大反应,金翠莲知道是陆平出手了,一点也不害怕,反而冲那两个官兵笑了笑。这一笑,那两个官兵的魂都要没了。 他们两个的手突然一痛,就伸不出去了。 紧接着,他们腿上一软,也像先前那个人一眼跪在地上了。 其中一个官兵的脸上刚出现奇怪表情,突然听见噗的一声,脸上一热,伸手摸了一把,竟然是一口浓痰。恶心无比。他心里正在疑惑,一个威严的声音突然自上传来:“你们,是不是想下地狱?” 那几个官兵面面相觑。 “你们思想龌龊。成想着干坏事,不怕遭了报应吗?” “你是谁?”一个官兵大着胆子问。 “我是谁?哈哈,谁会在上话呢?” 那几个官兵立即软了,不断的在上磕头:“神仙饶命,神仙饶命啊。我们以后一定好好做人。” “好,今便饶了你们,记住。再做坏事,地狱就等着你们。滚吧。” 那几个官兵仓皇鼠窜。 看着他们离开了,金翠莲走到后面,笑道:“陆大哥,你真有本事。真像是有神仙路过这里呢。” …… “这么,我们现在被关在这里。都是那个姓陆的使的阴谋诡计啦。”蔡京气的哇哇大叫。 “你怎么这么蠢呢?”骂了童贯一句,蔡京感觉到怒气还是难消,“你竟然想着要搞垮我们。现在好了吧,稀蚌相争。渔翁得利。” 现在落得这种局面,童贯心里也是悔恨不已,所以被蔡京骂了,也没有反击。 “我也早看这个姓陆的不对了,可恨上次在我那里的时候。让他那么轻易的走了。”高俅也是悔恨不已。 “不,老师不会这样的,他不是这样的人!”另一边突然传来一声喊叫,竟然是高衙内的声音。 高俅怒道:“你中他的毒中的真深啊,你现在都在这里了,你还在替他话。” 高衙内没有再做声,不知在那边想些什么。 “这个姓陆的,有机会一定要除掉他,他好像处处都是针对我们的。”蔡京道。 童贯握了握拳头,道:“是啊。一定饶不了他。” 高俅哼了一声:“还是想办法出去再吧。” 蔡京叹了一口气道:“如果没有发生大的事情,朝廷用不着我们,就很难出去了。而且,时间拖的越长,对我们越不利。那个姓陆的子。还不知道在外面要怎样闹翻呢。” 高俅长出一口气道:“总得发生点什么事情才好。” 这深夜,突然有人要见驾,赵佶最恨晚上打扰他睡觉,也最恨在晚上处理政务。 “什么事?”他的声音中,明显带着怒气。 那个太监杨戬道:“皇上,听边关告急。” 赵佶慌忙坐了起来:“宣!” 很快,枢密院的一个官员就来了:“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有什么军情,快快来。” “皇上,那大辽不知从那里听到消息,得知京城混乱,开始冒犯边关,边关告急,难以抵挡,恐不几日就要打到京城了。” 赵佶心中一惊,连忙问:“有这么紧急吗?” “是的皇上,就是这么紧急。” 赵佶呆呆的坐在那里,先前的话,他会立即找来蔡京、童贯、高俅几人来商量的,但是现在,这几人都在大牢里,他一时竟想不到要找谁来商议比较好。 “好,你先下去吧,朕自有安排。” 枢密院的那个官员下去之后。赵佶坐在那里一筹莫展。 “皇上,既然他走了,不如奴才伺候你躺下歇息吧?” 赵佶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戬子,你不知道,现在边关告急,朕怎么能睡的下?” 杨戬道:“皇上还是保重龙体要紧啊,那些事情,自有大臣去处理的。” “大臣?”赵传皱着眉头道,“现在还有谁可以商议呢?” 杨戬在那里不话,只是看着赵佶。 赵佶奇怪道:“你有什么话吗?” 杨戬道:“关系重大,奴才不敢。” “朕恕你无罪,吧。” “皇上,这事要解决,还得蔡太师、童枢密和高太尉才行。” 赵佶眉头皱的更紧了:“可是,他们要谋逆朕,朕还怎么能找他们呢。朕没有立即杀掉他们,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杨戬见赵佶神色,道:“皇上,奴才句不中听的话,这三位都是国家栋梁,位高权重,觊觎他们的人肯定不少,想陷害他们的人也肯定不少。” 看到赵佶露出深思的表情:“更何况他们谋逆,并没有什么实际的证据。皇上。此事蹊跷啊。” 赵佶的心已经乱了:“那你。朕该怎么办?就算是没有证据,朕也不能放了他们吧。” 见赵佶已经松口,杨戬打蛇随棍上:“皇上,其他的话奴才不敢。也不知道,奴才只是知道,这三位在的时候,京城安定无比,他们三位被打入牢之后,这京城,是一日比一日混乱,局面越来越难以收拾了。” 这事,赵佶已经知道了,早朝的时候,多位大臣都过。 “但是,他们要是真的谋逆了怎么办?” 杨戬跪下道:“皇上,为了大宋,臣冒死句话,他们三位就像国家的三足,缺一不可。如果一人在会谋逆的话,也许有可能,如果三位都在的话,他们谋逆,这是不可能的,因为他们在互相看着呢。这就是制衡。” 制衡?赵佶听了,心中似有所悟。眼睛却是慢慢的移到杨戬的身上。 “戬子,想不到你考虑的还挺周全,挺深远的,朕以前倒是瞧了你。” “谢皇上夸奖。”杨戬笑呵呵的道。 把那三贼送进牢,陆平虽然高兴,心里却有种不踏实的感觉,事情好像太容易了些。 事情果然是容易了些,陆平想不到事情变化的会这么快。 就在陆平还在想办法寻找周桐,进而找到武松的时候,辽国侵犯边境的消息已经传到京城,而那些大臣们习惯了由蔡京、童贯、高俅把持并决定时局,他们在这种时候拿不出任何的主意,只是在那里团团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赵佶在早朝的时候,看到那些大臣们一个个一言不发,就更明白了蔡京、童贯、高俅在当今大宋中地位的不可替代性。 于是,在一个官员的提议下,决定当场释放蔡京、童贯、高拜一切都是那么自然,好像事情就该这么发生,甚至没有人句话:这是一场阴谋。 在这场变故中,蔡京、童贯、高俅的势力都得到了削弱,童贯无疑要胜。 但是换来的结果是,他们达成了共同协议,这个大宋,是赵佶的大宋,也是他们的大宋,不是赵佶和他们之中任何一人的大宋。 这就很明确了,既然能把持这个下,那么,就不能再谋反。 他们被释放出来后,立即开始召集军队,当这个,京城再次开始沸腾的时候,人们才知道了这种变故来了一次大逆转。 陆平得到消息的时候,暗恨在这个时代消息的闭塞,他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找林冲的时候。 林府被包围,闯进来的人宣告林冲谋逆的事情。 林冲稀里糊涂的被抓进了大牢。 陆平才突然想到,自己跟李忠制止暴乱的那一,自己骑的是林冲的马,他当时还奇怪,那匹马怎么安然无恙。 很显然,是有人故意不动那匹马,想看看那匹马的走向。很可能。他们本来想动林冲的,只是还没有来得及动的时候,自己先被关进了牢。 所以,等他们出来的时候,立即就将林冲送进大牢。 陆平懊悔不已,但是已经晚了。 陆平看着林娘子哭的楚楚可怜,梨花带雨的样子,突然心中一动:高衙内现在应该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他应该恨透了自己。他也应该重新变了。那么林娘子的处境就变的危险了。 抓林冲的官兵刚走,第二拨人就到了。那个时候,陆平在后堂。等着那些官兵离开,他就要带着林娘子离开这里。 第一百五十四章:恩断义绝 “娘子,不要伤心了。你丈夫被抓走了,我可以当你的丈夫嘛。”当陆平听见这话的时候,知道高衙内来了。 想不到历史竟然会重演。 林娘子的伤心的哭泣声音变成了绝望的叫喊声。 陆平实在忍不住,就走了出来。 高衙内一眼就看到了陆平。 “老师,你果然在。”高衙内道。 陆平发现高衙内的眼睛中突然出现了以前没有出现过的身材。以前的高衙内是个混混高衙内,是个自己教训他的时候他还会流鼻涕的高衙内,但是眼前的这个高衙内。眼睛中透着几分成熟。 看来是这场变故促进了他的“成长”。 “你放开她。”陆平道。 高衙内嘿嘿的笑着:“想不到你真的跟林冲有这关系,我今倒是来对了。” 高衙内完,不待陆平开口,正色道:“孙悟空救白龙是为了利用它,利用它当唐僧的坐骑,孙悟空大闹宫的所作所为是谋反的行为,老师,高真的很佩服你编故事的能力,不知道《西游记》下一回会是什么呢?” “高……” “你还是叫我高少爷吧。” 陆平有些尴尬。跟一个人在一起的时间久了,总会产生一些异样的感情。 就像对高衙内一样,自己要是跟他不认识,或者在一起的时间比较短,或者高衙内对自己没有那么好;或者,高衙内就是水浒原著中的那个高衙内,没有现在的这种变化。他很可能就出飞刀了。 但是现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陆平心里一硬,道:“高少爷。光化日之下调戏民女,大宋的律典中没有这是合法的吧?” 高衙内哈哈大笑:“当然,就算是不合法的,本少爷就这样了,你能把我怎么办呢?” 跟着高衙内的那一群帮凶跟着哈哈大笑,状态极其嚣张。有的人还恶狠狠的看着陆平,他们有的在陆平进高府的时候吃亏了,有的是在陆平进高府之后因为高衙内跟陆平在一起而“失宠”的,现在。看到陆平跟高衙内处在对立的一面,心里无不幸灾乐祸。 “还记的那次我是怎么教训你的吗?”陆平面上浮现出笑容,笑的很轻松。 高衙内面色一变,对于现在的他来。那时候的形象是不堪回忆的。 “你今可以再试一试。”高衙内咬着牙,一字一顿的道。 “啪!”高衙内刚刚完,脸上被一巴掌重重的打中,同时他手一松,林娘子已经被陆平拉开了。 “你!”高衙内面上露出凶狠的表情。 陆平还是笑的那样轻松:“我教训你,因为你还跟先前一样。我先前没有把你打好。就再来一次。” 高衙内咬了咬牙,一字一顿的道:“我们的师徒情分,一刀两断。” “好。”陆平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完,陆平拉着林家娘子道:“我们走。” 高衙内喊道:“上。” 他的帮凶一拥而次,高衙内带出来的,就不仅仅是那此只会玩耍的家息,其中不乏高手。 陆平转过身,手掌一扬,猛然劈下,当下冲过来的一个人惨叫一声,脖子上鲜血飞溅;他竟然是用手中的飞刀狠狠的削断了那个人的脖子。 那些冲过来的人呆了呆,想不到这个人竟然敢当众杀人。 “你。”高衙内显然也呆了呆。 在他的印象中,自己的这个老师一向是温文尔雅,轻声细语的样子。 就是陆平利用了他,他也只是认为陆平是一个善于用智力的人。想不到现在陆平竟然这么冷酷的杀人。 “还有谁要来试一试?”陆平还是笑的那面轻松,好像刚才根本没有杀人。 陆平越是这样笑,那些人心里越是没有底。 高衙内却已经该觉道寒心了。 自己刚刚经历了那一场,感觉到自己成熟了很多,但是,在陆平的面前,他好像还是那样幼稚,他看不清陆平的动机中,到底包含着何种意义。 “你敢杀人?”高衙内道。 “杀掉这个恶人,为下腾一点地方。”陆平道。 那个脖子上中刀的人在地上捂着脖子,翻滚着,他还没有死,随着他的翻滚,地上鲜血到处都是。 林家娘子拉着陆平的袖子。拉的紧紧的,他的心中充满了恐惧。 实话,他也想不到陆平会杀人。虽然在那些人调戏她的时候。她想杀了这些人。 但想象可能很自然,实际行动起来的时候,就完全是另外一回事了。 “还有要送死的吗?”陆平很嚣张的道。 跟着高衙内的人沉默了。其中的高手也不敢擅自行动,刚才陆平只一回合就斩杀一人,虽然是出其不意,但他们甚至没有看清陆平是怎么出手的。他们不敢轻易的试验。 “没有送死的,我就走了。” “你竟然杀人?”高衙内只是喊道。 陆平走了几步,回过头来,冷冷的道:“我只是光明正大的杀人,你的父亲,他杀的人不知道有多少,被他害的人,也不知道有多少。他是下之贼,我杀一个坏人。跟他比起来,是巫见大巫了。” 完,陆平拉着林家娘子就走。 高衙内呆呆的站在那里,甚至不敢再让他的手下出手。他的心中。只有一句话:他是下之贼。 没有人动李师师。 是没有人敢动她,连跟李师师有交情的金翠莲也没人敢动。 皇帝毕竟是皇帝。虽然蔡京、童贯、高俅三人保持朝政,但是还是不敢动皇帝的所爱。 陆平把林家娘子就带到这里来了。林家娘子受到惊吓,李师师安慰了他一番。让丫鬟带她去休息了。 “这个皇帝没救了。”陆平憋出的第一句话就是这样。 之前他怜惜这个昏君是个才子。现在看到大宋在蔡京、童贯、高俅的手下如玩具一般,他愤怒了。 “你现在怎么办?”李师师道。 “谁还敢把我怎么样,我可是有免罪手谕的。” 李师师皱眉道:“你也明白。如果他们真的杀了你,皇帝也不可能拿他们怎么样的,还是因为皇帝离不开他们。” 陆平点头道:“的有理。我会心的、但是起码,他们还是得照顾皇帝的面子。不会正大光明的来的。” “那你还不快走?” “林冲因为我而被抓,我不能不管。” “管?你怎么管?”李师师显然有些烦陆平这种意气用事,然后。有些急躁的道,“作为现代来的人,我友情提醒你,在这种局面中。你还是明哲保身吧。” 陆平盯着李师师的眼睛,在李师师微怒的外表之下,他发现了另外的一种东西。 “我还有事情没有办完,我今来,就是请你照顾好翠莲和林娘子。” “放心,翠莲没人敢动。林娘子在我这里也很安全。关键是你自己。我劝你还是离开这里的好。” “好的,我会考虑的。”陆平笑笑,向外面走去。在李师师呆呆的发呆中,回头一笑:“放心。我不会有事的。我相信正在发生着一个故事,作为穿越人,我是这个故事的主角,主角要是有事,也只是经历一次冒险,不会有生死之忧的。要么,这个故事就结局了嘛。” 李师师听陆平这么,见他面上表现的那么轻松,展颜一笑道:“要主角的话,我也应该是一个主角。作为主角,我不允许你死。” “好的,那谢谢啦。”陆平笑笑道。 陆平想不到,徐宁也被殃及了,也被抓走了。 当然,还有鲁智深,但是鲁智深跟他们不同,他们不敢逃跑,不敢反抗,鲁智深敢。鲁智深在杀了数人之后,隐去了行迹。 人有时候不能有负担。 所以,陆平只是在下绸缎庄外面看了看里面。 然后再晚上暗中保护了那里一个晚上,确定那里不会有事之后,才决定正式的办事了。 …… 虽然已经是晚春了,月色还是很好。风簌簌的吹着,白仅存的一丝热气早已消散,只剩下凉爽的惬意。 在这样的夜晚,本来是适合情人约会的。或者,喜欢吟诗作赋的人在这样的夜晚寻找灵感。但是,却有一队官兵押着两辆囚车向这边林子中走来。 接着月光,看看到囚车上的囚笼竟然是精铁制作,就是这样。囚笼中的两人还是被铁链牢牢的拴着。看来这两个人非同耳。那囚车的分量看起来也是极重,每辆囚车竟然都是有几人推着的。 事实上,他们就是林冲和徐宁。 他们自己都不知道,怎么会成了谋逆的重犯,好像命运在给他们开着玩笑。 囚车在林中深处停下来,这片林子并不密,透过树梢,月光还是能照射进去的。 “就在这里下手吧?”一个官兵道。 另外一个官兵看了看周围,道:“好,可以。” 听见那话,林冲和徐宁面面相觑。想不到这些人竟然会在这里暗杀自己。想他们一身本领,要是这样死的不明不白,怎么甘心。 可是他们发现自己被铁索牢牢的拴着,囚笼也是精铁制作的,这个时候,想反抗已经晚了。 第一百五十五章:开锁 二人试了试,铁链哗哗的响。没有人能够挣断铁链。 一个官兵看了他们二人一眼:“二位,今也怪不得我们了,既然从你们嘴里也问不出什么,留着是祸害,你二位还是死了干净。 来人,送二位上路,看在他们也是好汉的份儿上,给他们一个干脆吧。” “是,大人。” 两个官兵拔出了刀,刀上反射的月光一寒,两把刀就向林冲和徐宁当头斩下。 那两刀还未斩下。随着呜呜的风声,一物飞了过来,那两个,负责杀人的官兵大喊一声,被那个东西种种的撞飞出去。 一个大汉声若雷霆,叫喊着冲了过来,顺着接住那还没有落下的物件。 “大师。”林冲喜道。 来人正是鲁智深,鲁智深冲二人道:“我是来救你们的。” 鲁智深手中的禅杖去斩那囚车,迸射出几道火花,竟是不能斩动。 那些官兵这时反应过来,纷纷拔刀向这里扑来。 鲁智深大喊一声,手中的禅杖舞出一道旋风,将最先冲过来的几个官兵横扫出去。后面的几个官兵刚刚赶到,鲁智深的禅杖在地上一戈,激起砂石,将那后面的官兵打的惨叫连连。 那些官兵见鲁智深的手段,停在那里不敢轻易上前,只是慢慢的聚集,将鲁智深围在中间。 “大师,这铁笼打不开,你带着我们也走不掉的,你还是快走吧,你相救之恩我心领了。”林冲在囚车中道。 鲁智深又何尝不知,但是,他只是道:“你们放心,我一定会救出你们的。” “兀那和尚,你还是放下兵器,乖乖束手就擒,不然,格杀勿论。” “你们这些王八蛋,想送死的就上来吧。” 那些官兵喊叫着涌上来,鲁智深大喝一声,手中的禅杖如暴风巨浪。横扫而出,气势逼人,那些官兵竟然呈一个圆圈被击的向外面飞出。 鲁智深一股作气。禅杖带着不可遏制的气势,大开大合,竟然冲进官兵之中,生生的将包围圈撕开一个缺口,然后,他的人又返回来,再将另外的一个地方撕开一个缺口。他如虎入羊群。进行着屠戮之事。那些官兵丧胆了。被打的七零八落。渐渐向后撤去。 虽然他们撤去了,但是还是远远的看着鲁智深。 鲁智深再次返回,手中的禅杖使劲的敲打着囚车,那囚车竟然丝毫无损。 “大师,这样不行的。”徐宁见鲁智深刚才的神威,心里不仅折服,但是囚笼打不开,那些官兵也还没走,这样下去,能逃离的可能性还是很 鲁智深将禅杖放在林中的囚车上,道:“我便推着你们的囚车想办法。” 着,大喊一声,竟然单人将两辆囚车推动起来。 没推多远,鲁智深停了下来,喘着气道:“这车竟的如此之重。” 林冲道:“这车坚固异常,大师。你这样推着我们,等你体力消耗殆尽,那些官兵就会围上来,那时候,为之奈何?” 鲁智深看着那些探头探脑的官兵,道:“你们可知这囚笼和铁链的钥匙在哪里?” “不知。” 鲁智深用手摸着光头,苦思无计。 但是,他突然拿起禅杖。 几个人向这边走来。其中一个人一边走一边道:“你这个秃驴,本来不是引你前来,既然你来送死,就怪不得我们了。” 鲁智深大怒,舞着禅杖向那几人冲去。 但是,鲁智深突然顿住,像前面有道难以逾越的透明的墙。 在鲁智深顿住的同时,其中一个人咦了一声,后退了几步,这才站稳。 “这和尚竟然也不简单。” 鲁智深大喊一声。努力向前,却再也走不动半步。 “这和尚竟然如此了得。”其中一人道,“此人留之不得。” 那话一出口,鲁智深猛然感觉到那到墙向自己倒撞过来,鲁智深退后几步,化开那道无形的压力。拿禅杖向那道无形的墙撞去。 鲁智深那禅杖挥舞出去的时候,好像被什么东西抓住,往回拉竟然也拉不开。 鲁智深心里讶异,大骂道:“你们使的什么妖术?” 其中一人呵呵的笑着,鲁智深的禅杖倒转回来。 鲁智深大吃一惊。 正在这时,月光下一道寒光一闪“叮!”的一声撞击在禅杖上,迸射出几点火花,禅杖一下子落在地上,鲁智深慌忙抓住禅杖。 却见陆平从隐蔽处走出来。 “气功果然强大,但是上次你好像没有占到什么便宜。” 鲁智深见是陆平,笑道:“陆兄,想不到你也来了。” 陆平笑道:“这个三贼同时出现。我想他们就是为了引我出来的吧,既然如此。我怎能不出来呢?” 原来他们竟然是为了引陆平出来。 而对面的那几人,竟然有蔡京、童贯、高俅。 蔡京冷冷的看着陆平道:“上次伤我的那个人,就是你吗?” 陆平道:“除了我还能有谁?” 蔡京冷冷的道:“好久没有人能伤我了,你今既然出现了就别想走了。” 陆平道:“我走不走,不是你了算。” 完这句话,陆平悄声对鲁智深道:“鲁兄,你先拖住这几人,待我试试能不能打开囚车。” 鲁智深会意,突然提高声音大骂道:“洒家当是谁,原来是你们这三个王八蛋,现在下的人都想杀了你们这几个混球,今就然被洒家遇上,少不得要教训你们这几个混球一下。” 蔡京冷冷的道:“不自量力!”他手臂扬起,他的人竟然慢慢的凌空升起。 童贯突然道:“姓陆的想打开囚车!” 陆平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囚车旁边,正用手中的刀在挑着锁孔。 蔡京双手在胸前向旋舞动,鲁智深只感觉到一股极大的力量开始拉扯自己,他努力的站稳。 那股力量越来越大。鲁智深终于支撑不住,手中的禅杖一下子刺入地下,跟那股力量相抗衡。 “你们可以出手了。”蔡京喊道。 童贯和高俅如鬼魅一般,向陆平和鲁智深这里冲来。 鲁智深此时想出手,却发现自己的动作受到限制,竟然腾不出手来。童贯直取鲁智深。鲁智深无奈之下弃了禅杖,一拳挥去,挡住了童贯的那一击。 童贯被鲁智深那一拳击的倒退了回去,心中大惊,此人竟然有这等力量。 高俅却是直取陆平,就要他要到陆平身边的时候,他听到了锁开的声音,就在他犹豫的片刻,陆平手中的刀飞出,高俅慌忙闪开,后退。 蔡京喊道:“你们只管出手,怕什么?” 陆平射出的那把刀,竟然在空中悬浮着不动。原来蔡京竟然是在用自己的气功操控着局面。反制陆平那神出鬼没的暗器,飞刀之类的。 连同鲁智深也受到限制。就是武功再高,在他的限制下,也只能发挥出很少一部分。 童贯和高俅本来对蔡京的这种能力半信半疑,见眼前的情景,再无疑问。再次出击。 鲁智深见童贯再次出手,再要出拳的时候,突然感觉到自己的手臂好像是被人抓着一般,竟然使不出来。 童贯一拳就向鲁智深的头上击去。 鲁智深大吼一声,童贯本来以为自己的那一击出手,鲁智深就该脑经崩裂了,但是,一股大力突然传来。童贯再次被击的退回,手臂竟然隐隐发麻。 “铁头功?”童贯惊讶道,这种横练的功夫,也只有眼前的这个大和尚才能使的出来。 鲁智深哈哈大笑:“滋味儿怎么样啊?” 童贯冷冷一笑。 那边,高俅手中出现了两把短刀。向陆平刺去。 陆平其实也深受蔡京气功的影响,动作不畅,知道自己的暗器现在已经完全失去了作用,只是努力的要帮林冲打开铁链。 眼见高俅已经到了,陆平还是背对着他。其实陆平也是没有办法了,蔡京的气功非同可,除非李忠在这里,否则,这人的动作受到限制,如何是他们的对手。 眼见高俅的刀就要刺入陆平的身体,再次传来一声锁弹开的声音。 林冲大喝一声,铁链还缠绕在他的身上,但是他的人已经跃起,铁链快速的从他的身上散开,变成一条蛇般直取高俅。 高俅大吃一惊,刀便刺不下去了,慌忙后退。 林冲摆脱束缚之后,身上一松,连日的郁闷在这一刻得到解脱手中的铁链如一条银蛇,直取高俅。 他们三人,本来是要亲自杀死陆平,以出心中的恶气的,想不到现在事情发展到这种局面。 蔡京眼见陆平又开始去开徐宁的囚笼了,对身边的几人道:“杀。” 那几人无疑也是高手。他们立即冲了出去。 而陆平,好似浑然不管身后的事情,只管努力的开徐宁的囚笼。 前世积累的那些经验起了作用,这个时代的锁不管怎么还是简单的。很快,陆平就打开了徐宁的囚笼。 而此同时,一个高手已经冲了过来。一刀刺向陆平。 徐宁一脚踢出,陆平慌忙避开那一脚,同时也避开了后面的攻击。徐宁就从囚车上滚落下来,避开了另外一人的攻击。 第一百五十六章:解救 陆平既然打开了囚笼。徐宁有了稍微闪避的能力,眼见那两个人过来,双手一扬,其中一人正要扑下来。一把刀已经穿过了他的胸膛。 另外一人幸亏早知道陆平不好惹。看到陆平的动作时及时闪避。才避免了另外一人的那种悲剧。 但是,那个人还没有站稳,陆平就扑了过去。他想不到陆平的动作那么快,只感觉到一阵寒气直逼脖子。他手中的刀凌厉的一挥。陆平慌忙闪开。前胸还是被划开,衣服敞开,幸亏闪避的及时,只是皮外伤。 那个人缠住陆平,手中的杀招滚滚而来。 陆平的功夫,全在偏门,真正的打斗起来,只能是一般的高手,那个人却是个真正的高手。 陆平仓皇后退,那个人逼上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陆平手中再次飞出一把飞刀。离的越近,陆平的那种偏门功夫。也越容易发挥。陆平的飞刀一下子刺穿了他的脖子。 那人顿了一下,当死亡的恐惧涌过来的时候,他想到的是报仇。 他再次朝陆平扑了过来。 他再次估计错误,徐宁虽然行动受阻,但是还能动。徐宁的脚下动了。那个,人垂死的身体被徐宁绊了一下向并摔倒。 陆平的飞刀再次射出,一刀刺胸。 陆平打算再去给徐宁开锁的时候,林冲也陷入了危机。 林冲本来被解脱出来的时候。心中的那股恶气正好释放,当下一鼓作气,手中的铁链被他挥舞起来,竟然僵直,可当枪用。高俅被逼的在那里凶险万分,幸亏他的手下及时赶到。其中一人用枪拦住了林冲的铁链,另外一人的朴刀则毫不留情的斩杀过来。 高俅慌忙退了回去,看那两人斗林冲。 蔡京身体慢慢的升上空中,那两人本来不是林冲的对手,但是,林冲突然发现锁链不受自己的掌握了,好像有一个人在拉扯着自己的锁链。初次失误之后,一人一朴刀斩在林冲的背上。 林冲还没有喘息过来,另一个人的枪毒蛇一般毫不留情的斩杀了过来。林冲待要躲避的时候。发现了一件更可怕的事情,他的身体好像被一个人牢牢的抱着,眼看那枪当胸刺下。 心惊时,一把飞刀及时的射了讨来,那个人慌忙躲避,林冲才避免了穿胸的危险。 但是,另外一人的朴刀又斩下。陆平的那柄飞刀在空中停留之后,竟然突然飞回,向陆平飞去。 陆平正在给徐宁开锁,无奈之下,手中的飞刀飞出,将那柄飞刀挡下。 但是,那两柄飞刀撞击之后。同时停留在空中,然后,同时朝陆平飞了过来。 陆平发现了一件可怕的事情,这蔡京的气功竟然像驱物一样,虽然没有驱物那么灵活,但是他控制的范围极广,从某种意义上来。甚至比驱物更加可怕。而且,时间越长,蔡京对局面的把握好像更加牢固。 关键时刻,鲁智深生生的挣脱了蔡京的控制,一拳将童贯逼回。同时,他的动作迅捷无比的拔出地上的禅杖,将禅杖飞舞了出去,将那两柄飞刀击飞。 童贯退回,两外的两个高手朝鲁智深迫了过来。 鲁智深的那禅杖毕竟不像陆平的飞刀那么轻巧,那两柄飞刀被击飞的同时,蔡京因为前一次受了重伤,这次使用气功,就比先前差了三分,再加上那禅杖力猛,陆平暂时摆脱了那飞刀的危险。但是,另外的一个高手却冲了过来。 几人还从来没有到这么危险地的步。要看个人都要遭殃。众人身上的压力突然一松。 空中的那两柄飞刀,本来重新被蔡京控制,想不到两支箭再次击飞了那飞刀。 “叮!”的一声,火星四射。 “这么多人对付他们几个人,不过去吧。”燕青竟然来了。燕青的身边,还跟着一个人身材魁梧的汉子,此人面目华贵英俊,带着几分冷漠。 陆平的第一反应是,此人就是玉麒麟卢俊义。 “你!”最震惊的莫过于童贯。 蔡京身体从空中落下,众人身上的禁制仿佛一下子解开,林冲精神一震,手中的铁链爆射而出,将要斩杀自己的那人逼退 鲁智深一脚踢飞了攻击自己那人的朴刀,将对方狠狠的踢了出去。 “乙,还有你,最好离开这里。”童贯道。 那中年汉子冷冷的道:“恐怕该滚的,是你。” “你!”童贯憋了一下,朝蔡京看了一眼。 蔡京冷冷的道:“卢俊义,有我在这里,你来了,也没有用。” 那人果然是卢俊义。卢俊义冷哼道:“那到和必。” 蔡京也不答话,手臂在胸前刮了一个太极的形象,伴随着他的动作。空气好像被他操纵了,他的手先前一推。先前那两柄掉落在地上的飞刀竟然飞了起来。朝陆平急速射去。 燕青慌忙射出两支袖箭,眼看那两箭要击中了那两柄飞刀,那两箭竟然像是遇到了障碍,顿了一下。掉在地上,那两柄飞刀继续朝陆平飞出。陆平手中还剩下一柄飞刀。那柄飞刀射出。 想不到那柄飞刀跟燕青的箭一样。好像遇到了障碍,在空中顿了一下也掉了下来。 众人惊呼出声。 陆平在那一匆明白了,那飞刀是被蔡京的气所操纵的,因为有气在那飞刀之上,所以。那气也可以顺着蔡京的意愿抵御周围的攻击。 陆平慌忙后退,那两柄飞刀像是长了眼睛一般,划破空气,朝陆平射去。 陆平左脚风、右脚火,把压箱底的风火之术也使出来几的改变方向。 那两柄飞刀竟然长眼睛一般,也改变了方向。 众人大惊失色。 陆平一边继续后退,一面哀叹,难道我要死在这里吗? 突然,陆平感觉到一种熟悉的气息。伴随着这种气息,一个人影如一道闪电。他的拳也快如闪电。 砰一那一拳明明是击在空中,却也传出一声大响。那两柄飞刀竟然是偏了,跌落在地上。陆平从生死存亡之际缓过神来,几乎要虚脱。 “师父。”卢俊义喊道。 陆平一震,卢俊义都喊师父的人。该是怎样一个强大的存在呢? 蔡京喷出一股鲜血,看清了来人,恨恨的道:“周侗?!” “蔡太师,你最近看起来不是太好啊?” 竟然是陆平一直在苦苦寻找的周侗。那么周侗既然出现了,武松也该在附近啊。果然,陆平看到了武松。 “陆大哥,你没事吧?” 武松还是先前的那个武松,只不过看起来沉稳很多,而且,感觉到比以前更结实了,更是一条汉子了,那种更加阳刚的感觉应该是这段时间功夫提升的结果。 “武兄,你师父?” 武松道:“陆大哥,你放心。有我师父在,你就不会有事的。” 周侗朗声道:“蔡太师,你要谋害我的徒儿,我不能不管。” 蔡京冷冷的道:“我到忘了,你跟林冲到是有师徒情分。我本来也不是要杀他的。只是用他做诱饵引这个姓陆的出来,这个姓陆的竟然谋害我,我要杀的是姓陆的。我现在可以允许你把你徒儿带走,没有其他的事情,你最好走。” 原来林冲竟然还跟周侗有师徒情分。林冲这时也过来拜见了师父。道:“师父,刚才陆兄舍生忘死救了我。我不能不管。” 周侗道:“我自有计较。” 蔡京听见他们这么,喝道:“本太师警告你们,不该管的事情,最好不耍管,只要你们还想在京城立足的话。” 蔡京这话起了作用,徐宁早就是一言不发,刚才反抗,只是因为面临着生死。眼前的人权倾朝野。想要害他们,是易如反掌。 林冲在京城中有家室,也顾忌着这方面,蔡京用权力相要挟,倒是林冲和徐宁的死穴。 武松哈哈大笑道:“蔡老儿。别人怕你,我却不怕你。” “放肆。好歹,也也应该叫我一声师叔吧?”蔡京大怒,还没有多少人敢骂他。然后。他冷哼道:“周侗,这个。也是你收的徒儿吗?你心情倒是很好啊,收了这么多徒弟。” 周侗道:“这个人,是师父让我收的徒弟。” 蔡京一愣:“师父?” 陆平乘这个时机,又开始去开徐宁的锁了。武松凑过去,一面看陆平开锁,一面解释道:“师祖曾传过蔡太师气功,所以,师父和蔡太师倒是有些师兄弟的情分;而蔡太师也传过童枢密,所以,童枢密和我、卢师兄和林师兄也有些师兄弟的情分。今师父到这里来。就是想。看能不能用这层关系解决事情。” 陆平这才恍然大悟,这层关系倒是挺复杂的。也怪不得燕青叫童贯师叔呢。 蔡京愣了一下,终于还是道:“师父,他老人家还好吗?” 周侗道:“师父一点也不老。” 蔡京尴尬道:“是啊是啊,师父不老。” 周侗道:“好了,今色不早了。要是没有其他的事情。我们就走了。” 蔡京神色一变:“什么,你们?不行,这个姓陆的差点要了我的命。我岂能放过他。” 周侗哼道:“你就是因为太多争权夺利之心,才至今这个地步。才至师父隐而不出。不愿意见你。你还不知悔改吗?” 蔡京面色一变,很快恢复正常,哈哈大笑道:“师父还是老了,才不出来的,你就不要找这个借口了。” 周侗怒道:“你什么?” 第一百五十七章:你老了…… 蔡京哈哈大笑道:“我的很清楚了。你难道还不明白我的意思。今,只要这个姓陆的死在这里,一切都好。要不然,一切都不好。你们。是不是啊?” 童贯和高俅本来见几人出现,感觉到很棘手,见蔡京这么,连忙点头,童贯道:“你们,还是快走吧。不要为了这个外人影响我们师兄弟的感情。这个粱子要是结下了。就是几代了,我想,就是师叔你。也是不愿意看到的吧。” 周侗神色变了数遍,的确,这不是他一个人的事情。他主要顾忌的,就是林冲。 陆平已经打开了徐宁的锁链。站起来道:“周师傅,今能见到你。感到很荣幸,你们还是走吧,我既然跟这三个国贼结下了梁子,还是我自己来解决吧。” 武松要话,陆平阻止了他。声道:“武松,你还不相信我吗,我打不过可以跑的。” 周侗拳头握了握,突然道:“今。有我们在这里,你们认为还有多大的作为呢?” 蔡京、童贯、高俅的神色一变。他们自然明白,依靠武力,他们绝对不是眼前这些高手的对手。蔡京突然把一物甩上空,那物爆出一朵火花,竟然是一个烟花信号。 那烟花网刚熄灭,只见黑压压的人从四面八方涌出,仿佛铜墙铁壁一样将这里包围。 周侗道:“你。” 蔡京嘿嘿的笑道:“师兄,你也看到了,我今准备了这么多的人。你认为这个姓陆的还有走掉的希望吗?” 陆平心里一寒。想不到这三人竟然对自己这么大的仇恨。看到那黑压压的人群将这里围的水泄不通,陆平心中明白,这三人为了自己,是煞费了苦心。他们一方面想亲手杀了自己,另一个方面,却是害怕自己会逃跑,竟然把这里围的这么紧。 “师兄,该的,我已经到这份儿上了,不要逼我。” 周侗握紧了拳头。 陆平见周侗的模样,知道他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朗声道:“周师傅,这是我跟他们之间的事情,你们外人还是不要插手的好。我自己解决。” “好。够气魄。”蔡京赞道。 “气魄也是需要实力的。”陆平信心满满的道。 看着周侗看向自己那种无力和带点震惊的眼神,陆平道:“我知道你们三个为什么想要干掉我,只要有我在,你们就会一直到霉。对了。周师傅,你们还是快走吧,今我打算再次教一下这三个混蛋,你们在的话,我出手可能会造成误伤的。所以,还是请你们走吧。” 不别人,就连周侗的鼻子都差点歪了。以他的实力,单独面对这里也是很艰难的,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竟然出这样的大话。但是看他的表情,到不像是大话的样子。 蔡京呵呵的笑着:“听见没有,他都不愿意你们拖累他。” 武松还在怀疑。之前虽然陆平给他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但是见了周侗之后,他就感觉到周侗才是更深不可测的人物,现在,陆平的这种举动,无疑又给了他一种震撼,难道陆大哥是永远也看不透的吗? 林冲也担心的道:“陆兄,你?” 陆平笑道:“不用担心我。我既然能把这三个老杂毛送进牢,他们在我的眼里,只不过是三只臭虫而已。” 陆平的轻松,蔡京、童贯、高俅毛经在暗暗的咬牙切齿了。 “走吧,走吧。” 几人犹豫着就慢慢的走去。蔡京、童贯、高俅在那一刻对望了一眼。他们同时达成了一个,恶毒的决定。这个不知高地厚的子,今不能让他痛痛快快的死。 就在众人刚刚离开没多远,就在蔡京、童贯、高俅脸上恶毒的笑容还在持续的时候,突然一道白光激射而出。 蔡京“啊”的一声,再次吐出一口鲜血。 一柄剑悬浮在他的前面,在那里不断的动着,像是在打量他。蔡京的护体气功急忙用处,他的气也尝试着去操纵那把剑。但是,那把剑像是有灵性一般,就悬在前面,像是陆平的眼睛,在虎视耽眈的盯着他。甚至他的护体气功,也被那剑割裂了进来,不断的刺激着他。 甚至他觉得,那把剑之所以没有射过来穿透他的胸膛,不过是在捉弄他而已。 又气又急之下,蔡京连喷出两口鲜血。 童贯和高俅见情况不对,慌忙躲过身边人的兵器向那剑掷去。 想不到那剑却猛然飞高,躲过了那几击,又回到先前那个悬浮的位置。 “我过,你们在我的眼里,就像是三只臭虫一般。”陆平哈哈大笑。 陆平大笑的同时,其实也不敢放松。眼前的三人都是绝顶高手。 那剑,当然是一直消失不见,他苦苦思念的下剑。 下剑就在他刚才几乎绝望的时候,他感觉到这一种熟悉的气息,那是久违的下剑的气息。就像他当初一直认为韩云燕没有死。就是因为感觉到下剑的气息一直存在,而且跟韩云燕在一起,被韩云燕好好的保护着。 周侗刚走没多远,见了下剑,神色一变。 这就是传中的飞剑。 他虽然也能御气出刷,但是,那绝对不是眼前的这种境界。他御气出剑,做多像自己的手臂延长使剑一般,决不像眼前那把飞剑,像是有着灵性。 周侗这才明白眼前年轻人让他们走的意思了。便对惊讶看着那把剑的几人道:“我们还是快走吧。” 接下来,他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他也不能够在眼前再去看见。他的安排一些事情了。 最震惊的,莫过于蔡京。 那把剑突然出现,他开始是有意识的,好像是从地下突然飞出来一般。甚至可以。来的无影无踪。那把剑上的气势。更是让他惊讶。 周侗在走的同时,终于发现了还有隐藏存暗处的人。 那是两个女子,刚才那把剑。就是从那里冒出来的。开始的时候他没有注意,只是感觉到飞剑是从那个地方出来的。 周侗向几人做了一个,手势,悄声对几人道:“等会我们把那两个女子带走,不要问那么多了。” 既然飞剑是从那两个女子隐藏的的方出现的,那两个女子应该跟陆平有关;而他们隐藏在那里没有出来。很显然,也是在这种局面中,没有逃出去的把握。不想拖累陆平。 那几人刚要惊讶,就被周侗阻止了,周侗快走几步,在一个树的下面荆棘前放缓脚步,悄声道:“你们跟我们走吧。” 后面的众人这时走上前来,挡住了那片区域。那两个女子从那里悄然起身,然后,借着月光,向外面走去。 陆平看蔡京面如死灰的样子,哼哼的笑道:“现在知道了吧,在我的眼里,你们不过是三只臭虫。” 童贯和高俅示意,剩下的四五个高手向陆平扑了过去。 那把剑似有生命一般,划出几道月光,那几人刚刚扑出,都顿在那里。竟然都被那把剑穿透了身体。 蔡京就在这一刻爆发了,地上的砂石突然卷起一条大龙,顺着地面冲向了陆平。 陆平刚刚解决掉那几大高手,那条巨龙就淹没了他。 蔡京喷出几口鲜血,却是哈哈大笑。童贯和高俅看准时机,刚要扑过去,那把剑竟然在逐渐要消失的烟尘当中浮现了出来。二人赶紧止步。 “不可能。”蔡京大吃一惊。 陆平擦干了口中的鲜血,自烟尘中慢慢的浮现出来,那把剑停留在他的前面,像是一个精灵一般。 蔡京愤怒了。多少年没有亲自出手了。他也是闯荡过的。就是一无所有的时候,也没有像今这样狼狈。现在有权有势了,亲自出手,竟然还这么狼狈。 “你,老了,老臭虫。”陆平哈哈的笑。 蔡京面上的死灰之色似乎更变的更加阴暗了。童贯和高俅面色,也开始起了微妙的变化。 一个人纵马向这里来,那些团团围住这里的官兵竟然没有拦截。那匹马竟然跑向这里。 等高俅看到纵马而来的那个人时候,面色一变。 骑马来的人是高衙内。 高俅紧张的看了一下陆平,做好了防备,他就害怕陆平突然之间会向高衙内出手。 高衙内却一点也不紧张,马一停下,他就问了一个问题:“老师,《西游记》的结局是什么?还是让我猜猜吧,应该是白龙识破了孙悟空的阴谋,将唐僧从马背上颠下来摔死,而孙悟空因为没有完成任务,被如来佛重新压在五指山下。” 高衙内的转变,让陆平感觉到有些意外。好像人真的有一些“窍”一旦那窍开了,就完全是另外的一种精神状态。 陆平笑道:高,不。高少爷,你现在不用我的“提示”自己也能去写西游记了。不过。你写出来的肯定没有人看,因为你写的不符合事理。” 高衙内突然一阵狂笑:“老师,到底谁写的没人看,今就见分晓,要是你死在这里,就注定你写的没人看了。”高衙内的表情变的恶毒。 显然,陆平利用他对他造成了极大的伤害,这种伤害就变成了仇恨。 第一百五十八章:气势就是一种力量 陆平正色道:“高,你真的就这么恨我吗?” 高衙内断然道:“是。” 陆平无语。 那些围困这里的重兵慢慢的围拢了过来。眼看形势差不多了。高俅叫了一声:“走。” 走过去拍了高衙内的马一下,几人快速的退回到重兵的后面。 月亮似乎变的更加明亮了一些,这样,地上的阴影就显的更加阴暗了一些。那些围困陆平的重兵黑压压的,就像是一层层城墙一般,而陆平只是一个的黑点。 其实刚才就是使飞剑的时候,那蔡京的气功还是能够影响到自己的,陆平表面上虽然没有什么,精神和体力却造成了很大的消耗。 要不然。他也不会看着蔡京、童贯、高俅和高衙内退到那重兵的后面了。 就在那些层层围困自己的重兵渐渐推进的时候,陆平也在极力的恢复着体力和精神。 那些黑压压的重兵眼看越来越近。潮水一般,陆平就像潮水中的一只虫子,眼看就要被淹没了。 不能再等了,一刹间,伴随着一声呼啸。陆平由一个黑点仿佛突然变成了一座高塔,陆平讲这段时间以来所悟的气势尽数的发挥了出来。 其实气势就是一种经历,就是一种力量。 “停。” 黑压压的重兵不由的顿了一下。 “你们再往前走,我就要大开杀戒,不要白白的送死。” 陆平这话的时候,好像那黑压压的千百个官兵的性命都握在他的手上。随时可以取来。 那些官兵被陆平那种睥睨下的气势镇在那里,竟然正的没有再往前走。 月亮在那一刻仿佛也变的死寂。 “你们给我冲上去,宰了他。”高衙内的声音自那黑压压的重兵后传了出来,打破了沉寂。 陆平早就知道,不会这么容易出去的。看来今晚,必须大开杀戒了。 杀心一起,陆平突然感到一阵兴奋。 陆平也被自己的这种杀心吓了一大跳,作为现代来的人,自己一向是反对暴力的,但是自己心中涌起的杀机在那一刻肆无忌惮的蔓延开来 下剑静静的悬浮在陆平的身前,竟然反射着幽幽的月光,那反射的光。似乎比月光还要明亮一些。 黑压压的官兵一阵骚动,直到蔡京的声音传来:“你们,将他斩成肉泥。” 黑压压的官兵动了,还是慢慢的推进。 陆平眼睛中凶光一闪,下剑突然消失。不,不是消失,是它飞出去了,是速度太快。快的在月光下,只能见到一道残影。 看不到,但能听得到声音。 割肉的声音。割肉的声音延续开来。其实也很快就停了。 下剑重新悬浮在陆平的面前,上面的一滴鲜血滴了下来。只是,下剑的颜色变了,先前是明晃晃的,带着寒霜,现在,却是带着一种暗红色。 那些官兵的惨叫开始传出来,练成一串,延伸开去。 鲜血飞溅。围绕陆平的那一圈的官兵,迸发出一圈的鲜血。 然后是人倒地的声音,仿佛多米诺骨牌一样,从陆平的正前方开始,向左延伸,转一圈,有转回来了。 最里面的一圈围困的官兵,被下剑一击全杀。那些慢慢推进的黑压压的第二圈的官兵开始还没有弄明白是怎么回事,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仿佛看到鬼一样。 陆平长发也在此时散乱开来,无风自动。加上他的面前悬浮着一把暗红色的剑,此时仿佛一个恶魔。 “鬼呀。” 一个胆的官兵叫喊了一声。 整体官兵骚动了,开始外面的官兵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是很快,他们就明白了。 ”还有送死的吗?” 在那一刻,那些官兵仿佛听到地狱中传出一个声音。 一声历啸,下剑突然又消失了。很快,又传来割肉的声音。一大片的人像是麦子一样被割倒。 下剑重新返回,上面的暗红色似乎更深了一层。 那些官兵彻底的崩溃了,潮水一般的向外散去。 本来似乎被围的密不透风的地方,仿佛一下子被割裂,一下子就变的千疮百孔。 蔡京、童贯、高俅本来以为这千军万马之重,再厉害的人也不可能冲出去的。 但是,那千军万马现在却潮水一般的退去。 蔡京一连斩杀了几人都不能止住颓势。幸亏几人武艺高强,才不至于被后退的那些官兵蹋伤。 其实这些官兵只要再坚持一会儿,陆平就坚持不住了。 第一次斩杀那一圈的官兵,耗费了他不少的精神,还有力气。而且,那种斩杀杀人竟然带来一种快感。让他几乎把持不住要耗空自己的力量。将眼前的人斩杀一空。 等待那些官兵退去的时候,陆平才克制住杀人的冲动。他感觉到一阵眩晕。 自己的杀气,什么时候这么重了。 带着这点意识,陆平终究是克制不了一种强烈的睡意,眼前的景物开始朦胧起来。 陆平感觉到从来没有读么累过,只感觉到从来没有外出私游过,他有一种回归的感觉。 半梦半醒之间,耳中有一个熟悉久远的声音在那里絮絮叨叨。 当陆平眨巴着眼睛,决定醒来的时候,耳朵猛然一痛。吃痛之下。陆平慌忙睁开眼睛,仿佛时空被打破,一张记忆中的脸出现在眼前。正是韩云燕。 陆平正要话,就传来韩云燕气冲冲的声音:“我们为你担心的要死,你却在这里装睡,我看你装怎么继续装!” 陆平嗷嗷的叫,赶忙道:“我没装,我没装,我真的没装……” 但是韩云燕的手并没有放松。直痛的陆平龇牙咧嘴,嘶嘶的倒吸着凉气。 “韩姐姐,行了吧,没见着你家相公的时候,你整念叨着,现在见着了,却打他……”那是一个很好听的声音,完,吃吃的笑了两声。却又忍住了。 陆平从眼缝里看到一位绝色女子向自己求情。 那女子眉眼脸蛋长的极美,只是神色之前却不像平常的女子那么显的娇柔。平常的女子大多喜欢用娇柔来博得男人的好感。 但这位女子的坚毅之色,却多了几分卓尔不群,让人油然而生出几分敬意,正是“可远观不可亵玩焉”。 看到这样的美女,陆平眼缝不禁睁大了,多看了几眼。另一只耳朵突然也痛起来,陆平刚刚用起来的对美女的那种美好想象一下子被疼痛代替,陆平看了韩云燕。怎么也想不到初次见面竟然是这样的情景:“娘子,别,别这样。” 韩云燕拧着眉毛,恶狠狠的道:“你这个色鬼,看到扈妹妹长的美。又起了色心不是?” 陆平赶紧道:“娘子,你怎么能这么呢?” 那个女子微微尴尬了一下,道:“韩姐姐……” 韩云燕哈哈的笑了:“扈妹妹,你本来长的就美嘛。” “但是……”那个女子实在不出口,这个韩云燕,竟然自己的相公对别的女子起色心,话正是太直白了。她先前记的韩云燕还不是这样的啊,怎么一见到他相公就这样呢? 韩云燕也反应过来了,却不以为意,反而骄傲的道:“扈妹妹,你看,仔细看看,我没骗你吧,看我家相公长的漂亮不漂亮?” 那个女子霞飞双颊,却还是忍不住看了看陆平,这个被韩云燕了无数遍的男子。这个男子看起来没有韩云燕的那样高大威武,也没有韩云燕的那样风流倜傥…… 但是,那他竟然凭一人之力斩杀那么多的官兵,实在是厉害的可怕;而看他的眼神,他这样一个杀人如麻的人,竟然被韩云燕这样的一个女子制的服服帖帖,眼睛中没有愤怒。 竟然是那么一丝淡然,好像还带着一丝柔情,他看起来,就想一个经历过很多的书生。 韩云燕看那女子神色变化,哈哈大笑道:“扈妹妹,别不好意思嘛。这是我家相公,又不是外人。” 陆平狂晕,自己的相公竟然不是外人。 “韩姐姐,我先出去啦,你们夫妻这么久没见,一定又不少的话要。”那女子着,就向外走去。 陆平看着那女子的背影离开,打量了一下这里。这是一个简单但收拾的很干净的屋。 “娘子,这里是哪里啊?”陆平问。 韩云燕打量着陆平,在陆平的脸上亲了一口。 陆平刚要话,冷不防韩云燕神色又是一变,耳朵便被他牵在手中;“你,我们分开的这段时间,你到底有多少女人?” 这么一问,陆平倒是有些心虚。 “不敢了是不是,你不我也知道,有金莲妹妹,还有翠莲妹妹对不对,哎呦,你看真巧啊,都有金、莲两个字,干脆叫大金莲,金莲得了。” 韩云燕的话语如机关枪一般,她竟然有这种想象力,还“大金莲,金莲“……陆平忍不住要笑起来。 但是笑很快就被憋了回去:“你看你,还在得意的笑。别以为我不知道,还有一个师师妹妹对不对?” 被韩云燕这么一,陆平更是不敢再了,突然哎呦一声道:“哎呦,我受伤,我受伤了。” “受伤了,哪里,在哪里?是不是耳朵上?”韩云燕着,手中用力。 陆平赶紧告饶,“娘子,我好歹也是个男人,我们又这么久没见了,给点面子好不好?” 第一百五十九章:不知悔改 陆平既然打开了囚笼。徐宁有了稍微闪避的能力,眼见那两个人过来,双手一扬,其中一人正要扑下来。一把刀已经穿过了他的胸膛。 另外一人幸亏早知道陆平不好惹。看到陆平的动作时及时闪避。才避免了另外一人的那种悲剧。 但是,那个人还没有站稳,陆平就扑了过去。他想不到陆平的动作那么快,只感觉到一阵寒气直逼脖子。他手中的刀凌厉的一挥。陆平慌忙闪开。前胸还是被划开,衣服敞开,幸亏闪避的及时,只是皮外伤。 那个人缠住陆平,手中的杀招滚滚而来。 陆平的功夫,全在偏门,真正的打斗起来,只能是一般的高手,那个人却是个真正的高手。 陆平仓皇后退,那个人逼上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陆平手中再次飞出一把飞刀。离的越近,陆平的那种偏门功夫。也越容易发挥。陆平的飞刀一下子刺穿了他的脖子。 那人顿了一下,当死亡的恐惧涌过来的时候,他想到的是报仇。 他再次朝陆平扑了过来。 他再次估计错误,徐宁虽然行动受阻,但是还能动。徐宁的脚下动了。那个,人垂死的身体被徐宁绊了一下向并摔倒。 陆平的飞刀再次射出,一刀刺胸。 陆平打算再去给徐宁开锁的时候,林冲也陷入了危机。 林冲本来被解脱出来的时候。心中的那股恶气正好释放,当下一鼓作气,手中的铁链被他挥舞起来,竟然僵直,可当枪用。高俅被逼的在那里凶险万分,幸亏他的手下及时赶到。其中一人用枪拦住了林冲的铁链,另外一人的朴刀则毫不留情的斩杀过来。 高俅慌忙退了回去,看那两人斗林冲。 蔡京身体慢慢的升上空中,那两人本来不是林冲的对手,但是,林冲突然发现锁链不受自己的掌握了,好像有一个人在拉扯着自己的锁链。初次失误之后,一人一朴刀斩在林冲的背上。 林冲还没有喘息过来,另一个人的枪毒蛇一般毫不留情的斩杀了过来。林冲待要躲避的时候。发现了一件更可怕的事情,他的身体好像被一个人牢牢的抱着,眼看那枪当胸刺下。 心惊时,一把飞刀及时的射了讨来,那个人慌忙躲避,林冲才避免了穿胸的危险。 但是,另外一人的朴刀又斩下。陆平的那柄飞刀在空中停留之后,竟然突然飞回,向陆平飞去。 陆平正在给徐宁开锁,无奈之下,手中的飞刀飞出,将那柄飞刀挡下。 但是,那两柄飞刀撞击之后。同时停留在空中,然后,同时朝陆平飞了过来。 陆平发现了一件可怕的事情,这蔡京的气功竟然像驱物一样,虽然没有驱物那么灵活,但是他控制的范围极广,从某种意义上来。甚至比驱物更加可怕。而且,时间越长,蔡京对局面的把握好像更加牢固。 关键时刻,鲁智深生生的挣脱了蔡京的控制,一拳将童贯逼回。同时,他的动作迅捷无比的拔出地上的禅杖,将禅杖飞舞了出去,将那两柄飞刀击飞。 童贯退回,两外的两个高手朝鲁智深迫了过来。 鲁智深的那禅杖毕竟不像陆平的飞刀那么轻巧,那两柄飞刀被击飞的同时,蔡京因为前一次受了重伤,这次使用气功,就比先前差了三分,再加上那禅杖力猛,陆平暂时摆脱了那飞刀的危险。但是,另外的一个高手却冲了过来。 几人还从来没有到这么危险地的步。要看个人都要遭殃。众人身上的压力突然一松。 空中的那两柄飞刀,本来重新被蔡京控制,想不到两支箭再次击飞了那飞刀。 “叮!”的一声,火星四射。 “这么多人对付他们几个人,不过去吧。”燕青竟然来了。燕青的身边,还跟着一个人身材魁梧的汉子,此人面目华贵英俊,带着几分冷漠。 陆平的第一反应是,此人就是玉麒麟卢俊义。 “你!”最震惊的莫过于童贯。 蔡京身体从空中落下,众人身上的禁制仿佛一下子解开,林冲精神一震,手中的铁链爆射而出,将要斩杀自己的那人逼退 鲁智深一脚踢飞了攻击自己那人的朴刀,将对方狠狠的踢了出去。 “乙,还有你,最好离开这里。”童贯道。 那中年汉子冷冷的道:“恐怕该滚的,是你。” “你!”童贯憋了一下,朝蔡京看了一眼。 蔡京冷冷的道:“卢俊义,有我在这里,你来了,也没有用。” 那人果然是卢俊义。卢俊义冷哼道:“那到和必。” 蔡京也不答话,手臂在胸前刮了一个太极的形象,伴随着他的动作。空气好像被他操纵了,他的手先前一推。先前那两柄掉落在地上的飞刀竟然飞了起来。朝陆平急速射去。 燕青慌忙射出两支袖箭,眼看那两箭要击中了那两柄飞刀,那两箭竟然像是遇到了障碍,顿了一下。掉在地上,那两柄飞刀继续朝陆平飞出。陆平手中还剩下一柄飞刀。那柄飞刀射出。 想不到那柄飞刀跟燕青的箭一样。好像遇到了障碍,在空中顿了一下也掉了下来。 众人惊呼出声。 陆平在那一匆明白了,那飞刀是被蔡京的气所操纵的,因为有气在那飞刀之上,所以。那气也可以顺着蔡京的意愿抵御周围的攻击。 陆平慌忙后退,那两柄飞刀像是长了眼睛一般,划破空气,朝陆平射去。 陆平左脚风、右脚火,把压箱底的风火之术也使出来几的改变方向。 那两柄飞刀竟然长眼睛一般,也改变了方向。 众人大惊失色。 陆平一边继续后退,一面哀叹,难道我要死在这里吗? 突然,陆平感觉到一种熟悉的气息。伴随着这种气息,一个人影如一道闪电。他的拳也快如闪电。 砰一那一拳明明是击在空中,却也传出一声大响。那两柄飞刀竟然是偏了,跌落在地上。陆平从生死存亡之际缓过神来,几乎要虚脱。 “师父。”卢俊义喊道。 陆平一震,卢俊义都喊师父的人。该是怎样一个强大的存在呢? 蔡京喷出一股鲜血,看清了来人,恨恨的道:“周侗?!” “蔡太师,你最近看起来不是太好啊?” 竟然是陆平一直在苦苦寻找的周侗。那么周侗既然出现了,武松也该在附近啊。果然,陆平看到了武松。 “陆大哥,你没事吧?” 武松还是先前的那个武松,只不过看起来沉稳很多,而且,感觉到比以前更结实了,更是一条汉子了,那种更加阳刚的感觉应该是这段时间功夫提升的结果。 “武兄,你师父?” 武松道:“陆大哥,你放心。有我师父在,你就不会有事的。” 周侗朗声道:“蔡太师,你要谋害我的徒儿,我不能不管。” 蔡京冷冷的道:“我到忘了,你跟林冲到是有师徒情分。我本来也不是要杀他的。只是用他做诱饵引这个姓陆的出来,这个姓陆的竟然谋害我,我要杀的是姓陆的。我现在可以允许你把你徒儿带走,没有其他的事情,你最好走。” 原来林冲竟然还跟周侗有师徒情分。林冲这时也过来拜见了师父。道:“师父,刚才陆兄舍生忘死救了我。我不能不管。” 周侗道:“我自有计较。” 蔡京听见他们这么,喝道:“本太师警告你们,不该管的事情,最好不耍管,只要你们还想在京城立足的话。” 蔡京这话起了作用,徐宁早就是一言不发,刚才反抗,只是因为面临着生死。眼前的人权倾朝野。想要害他们,是易如反掌。 林冲在京城中有家室,也顾忌着这方面,蔡京用权力相要挟,倒是林冲和徐宁的死穴。 武松哈哈大笑道:“蔡老儿。别人怕你,我却不怕你。” “放肆。好歹,也也应该叫我一声师叔吧?”蔡京大怒,还没有多少人敢骂他。然后。他冷哼道:“周侗,这个。也是你收的徒儿吗?你心情倒是很好啊,收了这么多徒弟。” 周侗道:“这个人,是师父让我收的徒弟。” 蔡京一愣:“师父?” 陆平乘这个时机,又开始去开徐宁的锁了。武松凑过去,一面看陆平开锁,一面解释道:“师祖曾传过蔡太师气功,所以,师父和蔡太师倒是有些师兄弟的情分;而蔡太师也传过童枢密,所以,童枢密和我、卢师兄和林师兄也有些师兄弟的情分。今师父到这里来。就是想。看能不能用这层关系解决事情。” 陆平这才恍然大悟,这层关系倒是挺复杂的。也怪不得燕青叫童贯师叔呢。 蔡京愣了一下,终于还是道:“师父,他老人家还好吗?” 周侗道:“师父一点也不老。” 蔡京尴尬道:“是啊是啊,师父不老。” 周侗道:“好了,今色不早了。要是没有其他的事情。我们就走了。” 蔡京神色一变:“什么,你们?不行,这个姓陆的差点要了我的命。我岂能放过他。” 周侗哼道:“你就是因为太多争权夺利之心,才至今这个地步。才至师父隐而不出。不愿意见你。你还不知悔改吗?” 第一百六十章:臭虫 蔡京面色一变,很快恢复正常,哈哈大笑道:“师父还是老了,才不出来的,你就不要找这个借口了。” 周侗怒道:“你什么?” 蔡京哈哈大笑道:“我的很清楚了。你难道还不明白我的意思。今,只要这个姓陆的死在这里,一切都好。要不然,一切都不好。你们。是不是啊?” 童贯和高俅本来见几人出现,感觉到很棘手,见蔡京这么,连忙点头,童贯道:“你们,还是快走吧。不要为了这个外人影响我们师兄弟的感情。这个粱子要是结下了。就是几代了,我想,就是师叔你。也是不愿意看到的吧。” 周侗神色变了数遍,的确,这不是他一个人的事情。他主要顾忌的,就是林冲。 陆平已经打开了徐宁的锁链。站起来道:“周师傅,今能见到你。感到很荣幸,你们还是走吧,我既然跟这三个国贼结下了梁子,还是我自己来解决吧。” 武松要话,陆平阻止了他。声道:“武松,你还不相信我吗,我打不过可以跑的。” 周侗拳头握了握,突然道:“今。有我们在这里,你们认为还有多大的作为呢?” 蔡京、童贯、高俅的神色一变。他们自然明白,依靠武力,他们绝对不是眼前这些高手的对手。蔡京突然把一物甩上空,那物爆出一朵火花,竟然是一个烟花信号。 那烟花网刚熄灭,只见黑压压的人从四面八方涌出,仿佛铜墙铁壁一样将这里包围。 周侗道:“你。” 蔡京嘿嘿的笑道:“师兄,你也看到了,我今准备了这么多的人。你认为这个姓陆的还有走掉的希望吗?” 陆平心里一寒。想不到这三人竟然对自己这么大的仇恨。看到那黑压压的人群将这里围的水泄不通,陆平心中明白,这三人为了自己,是煞费了苦心。他们一方面想亲手杀了自己,另一个方面,却是害怕自己会逃跑,竟然把这里围的这么紧。 “师兄,该的,我已经到这份儿上了,不要逼我。” 周侗握紧了拳头。 陆平见周侗的模样,知道他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朗声道:“周师傅,这是我跟他们之间的事情,你们外人还是不要插手的好。我自己解决。” “好。够气魄。”蔡京赞道。 “气魄也是需要实力的。”陆平信心满满的道。 看着周侗看向自己那种无力和带点震惊的眼神,陆平道:“我知道你们三个为什么想要干掉我,只要有我在,你们就会一直到霉。对了。周师傅,你们还是快走吧,今我打算再次教一下这三个混蛋,你们在的话,我出手可能会造成误伤的。所以,还是请你们走吧。” 不别人,就连周侗的鼻子都差点歪了。以他的实力,单独面对这里也是很艰难的,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竟然出这样的大话。但是看他的表情,到不像是大话的样子。 蔡京呵呵的笑着:“听见没有,他都不愿意你们拖累他。” 武松还在怀疑。之前虽然陆平给他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但是见了周侗之后,他就感觉到周侗才是更深不可测的人物,现在,陆平的这种举动,无疑又给了他一种震撼,难道陆大哥是永远也看不透的吗? 林冲也担心的道:“陆兄,你?” 陆平笑道:“不用担心我。我既然能把这三个老杂毛送进牢,他们在我的眼里,只不过是三只臭虫而已。” 陆平的轻松,蔡京、童贯、高俅毛经在暗暗的咬牙切齿了。 “走吧,走吧。” 几人犹豫着就慢慢的走去。蔡京、童贯、高俅在那一刻对望了一眼。他们同时达成了一个,恶毒的决定。这个不知高地厚的子,今不能让他痛痛快快的死。 就在众人刚刚离开没多远,就在蔡京、童贯、高俅脸上恶毒的笑容还在持续的时候,突然一道白光激射而出。 蔡京“啊”的一声,再次吐出一口鲜血。 一柄剑悬浮在他的前面,在那里不断的动着,像是在打量他。蔡京的护体气功急忙用处,他的气也尝试着去操纵那把剑。但是,那把剑像是有灵性一般,就悬在前面,像是陆平的眼睛,在虎视耽眈的盯着他。甚至他的护体气功,也被那剑割裂了进来,不断的刺激着他。 甚至他觉得,那把剑之所以没有射过来穿透他的胸膛,不过是在捉弄他而已。 又气又急之下,蔡京连喷出两口鲜血。 童贯和高俅见情况不对,慌忙躲过身边人的兵器向那剑掷去。 想不到那剑却猛然飞高,躲过了那几击,又回到先前那个悬浮的位置。 “我过,你们在我的眼里,就像是三只臭虫一般。”陆平哈哈大笑。 陆平大笑的同时,其实也不敢放松。眼前的三人都是绝顶高手。 那剑,当然是一直消失不见,他苦苦思念的下剑。 下剑就在他刚才几乎绝望的时候,他感觉到这一种熟悉的气息,那是久违的下剑的气息。就像他当初一直认为韩云燕没有死。就是因为感觉到下剑的气息一直存在,而且跟韩云燕在一起,被韩云燕好好的保护着。 周侗刚走没多远,见了下剑,神色一变。 这就是传中的飞剑。 他虽然也能御气出刷,但是,那绝对不是眼前的这种境界。他御气出剑,做多像自己的手臂延长使剑一般,决不像眼前那把飞剑,像是有着灵性。 周侗这才明白眼前年轻人让他们走的意思了。便对惊讶看着那把剑的几人道:“我们还是快走吧。” 接下来,他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他也不能够在眼前再去看见。他的安排一些事情了。 最震惊的,莫过于蔡京。 那把剑突然出现,他开始是有意识的,好像是从地下突然飞出来一般。甚至可以。来的无影无踪。那把剑上的气势。更是让他惊讶。 周侗在走的同时,终于发现了还有隐藏存暗处的人。 那是两个女子,刚才那把剑。就是从那里冒出来的。开始的时候他没有注意,只是感觉到飞剑是从那个地方出来的。 周侗向几人做了一个,手势,悄声对几人道:“等会我们把那两个女子带走,不要问那么多了。” 既然飞剑是从那两个女子隐藏的的方出现的,那两个女子应该跟陆平有关;而他们隐藏在那里没有出来。很显然,也是在这种局面中,没有逃出去的把握。不想拖累陆平。 那几人刚要惊讶,就被周侗阻止了,周侗快走几步,在一个树的下面荆棘前放缓脚步,悄声道:“你们跟我们走吧。” 后面的众人这时走上前来,挡住了那片区域。那两个女子从那里悄然起身,然后,借着月光,向外面走去。 陆平看蔡京面如死灰的样子,哼哼的笑道:“现在知道了吧,在我的眼里,你们不过是三只臭虫。” 童贯和高俅示意,剩下的四五个高手向陆平扑了过去。 那把剑似有生命一般,划出几道月光,那几人刚刚扑出,都顿在那里。竟然都被那把剑穿透了身体。 蔡京就在这一刻爆发了,地上的砂石突然卷起一条大龙,顺着地面冲向了陆平。 陆平刚刚解决掉那几大高手,那条巨龙就淹没了他。 蔡京喷出几口鲜血,却是哈哈大笑。童贯和高俅看准时机,刚要扑过去,那把剑竟然在逐渐要消失的烟尘当中浮现了出来。二人赶紧止步。 “不可能。”蔡京大吃一惊。 陆平擦干了口中的鲜血,自烟尘中慢慢的浮现出来,那把剑停留在他的前面,像是一个精灵一般。 蔡京愤怒了。多少年没有亲自出手了。他也是闯荡过的。就是一无所有的时候,也没有像今这样狼狈。现在有权有势了,亲自出手,竟然还这么狼狈。 “你,老了,老臭虫。”陆平哈哈的笑。 蔡京面上的死灰之色似乎更变的更加阴暗了。童贯和高俅面色,也开始起了微妙的变化。 一个人纵马向这里来,那些团团围住这里的官兵竟然没有拦截。那匹马竟然跑向这里。 等高俅看到纵马而来的那个人时候,面色一变。 骑马来的人是高衙内。 高俅紧张的看了一下陆平,做好了防备,他就害怕陆平突然之间会向高衙内出手。 高衙内却一点也不紧张,马一停下,他就问了一个问题:“老师,《西游记》的结局是什么?还是让我猜猜吧,应该是白龙识破了孙悟空的阴谋,将唐僧从马背上颠下来摔死,而孙悟空因为没有完成任务,被如来佛重新压在五指山下。” 高衙内的转变,让陆平感觉到有些意外。好像人真的有一些“窍”一旦那窍开了,就完全是另外的一种精神状态。 陆平笑道:高,不。高少爷,你现在不用我的“提示”自己也能去写西游记了。不过。你写出来的肯定没有人看,因为你写的不符合事理。” 第一百六十一章:又不是外人 高衙内突然一阵狂笑:“老师,到底谁写的没人看,今就见分晓,要是你死在这里,就注定你写的没人看了。”高衙内的表情变的恶毒。 显然,陆平利用他对他造成了极大的伤害,这种伤害就变成了仇恨。 陆平正色道:“高,你真的就这么恨我吗?” 高衙内断然道:“是。” 陆平无语。 那些围困这里的重兵慢慢的围拢了过来。眼看形势差不多了。高俅叫了一声:“走。”走过去拍了高衙内的马一下,几人快速的退回到重兵的后面。 月亮似乎变的更加明亮了一些,这样,地上的阴影就显的更加阴暗了一些。那些围困陆平的重兵黑压压的,就像是一层层城墙一般,而陆平只是一个的黑点。 其实刚才就是使飞剑的时候,那蔡京的气功还是能够影响到自己的,陆平表面上虽然没有什么,精神和体力却造成了很大的消耗。 要不然。他也不会看着蔡京、童贯、高俅和高衙内退到那重兵的后面了。 就在那些层层围困自己的重兵渐渐推进的时候,陆平也在极力的恢复着体力和精神。 那些黑压压的重兵眼看越来越近。潮水一般,陆平就像潮水中的一只虫子,眼看就要被淹没了。 不能再等了,一刹间,伴随着一声呼啸。陆平由一个黑点仿佛突然变成了一座高塔,陆平讲这段时间以来所悟的气势尽数的发挥了出来。 其实气势就是一种经历,就是一种力量。 “停。” 黑压压的重兵不由的顿了一下。 “你们再往前走,我就要大开杀戒,不要白白的送死。” 陆平这话的时候,好像那黑压压的千百个官兵的性命都握在他的手上。随时可以取来。 那些官兵被陆平那种睥睨下的气势镇在那里,竟然正的没有再往前走。 月亮在那一刻仿佛也变的死寂。 “你们给我冲上去,宰了他。”高衙内的声音自那黑压压的重兵后传了出来,打破了沉寂。 陆平早就知道,不会这么容易出去的。看来今晚,必须大开杀戒了。 杀心一起,陆平突然感到一阵兴奋。 陆平也被自己的这种杀心吓了一大跳,作为现代来的人,自己一向是反对暴力的,但是自己心中涌起的杀机在那一刻肆无忌惮的蔓延开来 下剑静静的悬浮在陆平的身前,竟然反射着幽幽的月光,那反射的光。似乎比月光还要明亮一些。 黑压压的官兵一阵骚动,直到蔡京的声音传来:“你们,将他斩成肉泥。” 黑压压的官兵动了,还是慢慢的推进。 陆平眼睛中凶光一闪,下剑突然消失。不,不是消失,是它飞出去了,是速度太快。快的在月光下,只能见到一道残影。 看不到,但能听得到声音。 割肉的声音。割肉的声音延续开来。其实也很快就停了。 下剑重新悬浮在陆平的面前,上面的一滴鲜血滴了下来。只是,下剑的颜色变了,先前是明晃晃的,带着寒霜,现在,却是带着一种暗红色。 那些官兵的惨叫开始传出来,练成一串,延伸开去。 鲜血飞溅。围绕陆平的那一圈的官兵,迸发出一圈的鲜血。 然后是人倒地的声音,仿佛多米诺骨牌一样,从陆平的正前方开始,向左延伸,转一圈,有转回来了。 最里面的一圈围困的官兵,被下剑一击全杀。那些慢慢推进的黑压压的第二圈的官兵开始还没有弄明白是怎么回事,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仿佛看到鬼一样。 陆平长发也在此时散乱开来,无风自动。加上他的面前悬浮着一把暗红色的剑,此时仿佛一个恶魔。 “鬼呀。” 一个胆的官兵叫喊了一声。 整体官兵骚动了,开始外面的官兵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是很快,他们就明白了。 ”还有送死的吗?” 在那一刻,那些官兵仿佛听到地狱中传出一个声音。 一声历啸,下剑突然又消失了。很快,又传来割肉的声音。一大片的人像是麦子一样被割倒。 下剑重新返回,上面的暗红色似乎更深了一层。 那些官兵彻底的崩溃了,潮水一般的向外散去。 本来似乎被围的密不透风的地方,仿佛一下子被割裂,一下子就变的千疮百孔。 蔡京、童贯、高俅本来以为这千军万马之重,再厉害的人也不可能冲出去的。 但是,那千军万马现在却潮水一般的退去。 蔡京一连斩杀了几人都不能止住颓势。幸亏几人武艺高强,才不至于被后退的那些官兵蹋伤。 其实这些官兵只要再坚持一会儿,陆平就坚持不住了。 第一次斩杀那一圈的官兵,耗费了他不少的精神,还有力气。而且,那种斩杀杀人竟然带来一种快感。让他几乎把持不住要耗空自己的力量。将眼前的人斩杀一空。 等待那些官兵退去的时候,陆平才克制住杀人的冲动。他感觉到一阵眩晕。 自己的杀气,什么时候这么重了。 带着这点意识,陆平终究是克制不了一种强烈的睡意,眼前的景物开始朦胧起来。 陆平感觉到从来没有读么累过,只感觉到从来没有外出私游过,他有一种回归的感觉。 半梦半醒之间,耳中有一个熟悉久远的声音在那里絮絮叨叨。 当陆平眨巴着眼睛,决定醒来的时候,耳朵猛然一痛。吃痛之下。陆平慌忙睁开眼睛,仿佛时空被打破,一张记忆中的脸出现在眼前。正是韩云燕。 陆平正要话,就传来韩云燕气冲冲的声音:“我们为你担心的要死,你却在这里装睡,我看你装怎么继续装!” 陆平嗷嗷的叫,赶忙道:“我没装,我没装,我真的没装……” 但是韩云燕的手并没有放松。直痛的陆平龇牙咧嘴,嘶嘶的倒吸着凉气。 “韩姐姐,行了吧,没见着你家相公的时候,你整念叨着,现在见着了,却打他……”那是一个很好听的声音,完,吃吃的笑了两声。却又忍住了。 陆平从眼缝里看到一位绝色女子向自己求情。 那女子眉眼脸蛋长的极美,只是神色之前却不像平常的女子那么显的娇柔。平常的女子大多喜欢用娇柔来博得男人的好感。 但这位女子的坚毅之色,却多了几分卓尔不群,让人油然而生出几分敬意,正是“可远观不可亵玩焉”。 看到这样的美女,陆平眼缝不禁睁大了,多看了几眼。另一只耳朵突然也痛起来,陆平刚刚用起来的对美女的那种美好想象一下子被疼痛代替,陆平看了韩云燕。怎么也想不到初次见面竟然是这样的情景:“娘子,别,别这样。” 韩云燕拧着眉毛,恶狠狠的道:“你这个色鬼,看到扈妹妹长的美。又起了色心不是?” 陆平赶紧道:“娘子,你怎么能这么呢?” 那个女子微微尴尬了一下,道:“韩姐姐……” 韩云燕哈哈的笑了:“扈妹妹,你本来长的就美嘛。” “但是……”那个女子实在不出口,这个韩云燕,竟然自己的相公对别的女子起色心,话正是太直白了。她先前记的韩云燕还不是这样的啊,怎么一见到他相公就这样呢? 韩云燕也反应过来了,却不以为意,反而骄傲的道:“扈妹妹,你看,仔细看看,我没骗你吧,看我家相公长的漂亮不漂亮?” 那个女子霞飞双颊,却还是忍不住看了看陆平,这个被韩云燕了无数遍的男子。这个男子看起来没有韩云燕的那样高大威武,也没有韩云燕的那样风流倜傥…… 但是,那他竟然凭一人之力斩杀那么多的官兵,实在是厉害的可怕;而看他的眼神,他这样一个杀人如麻的人,竟然被韩云燕这样的一个女子制的服服帖帖,眼睛中没有愤怒。 竟然是那么一丝淡然,好像还带着一丝柔情,他看起来,就想一个经历过很多的书生。 韩云燕看那女子神色变化,哈哈大笑道:“扈妹妹,别不好意思嘛。这是我家相公,又不是外人。” 陆平狂晕,自己的相公竟然不是外人。 “韩姐姐,我先出去啦,你们夫妻这么久没见,一定又不少的话要。”那女子着,就向外走去。 陆平看着那女子的背影离开,打量了一下这里。这是一个简单但收拾的很干净的屋。 “娘子,这里是哪里啊?”陆平问。 韩云燕打量着陆平,在陆平的脸上亲了一口。 陆平刚要话,冷不防韩云燕神色又是一变,耳朵便被他牵在手中;“你,我们分开的这段时间,你到底有多少女人?” 这么一问,陆平倒是有些心虚。 “不敢了是不是,你不我也知道,有金莲妹妹,还有翠莲妹妹对不对,哎呦,你看真巧啊,都有金、莲两个字,干脆叫大金莲,金莲得了。” 韩云燕的话语如机关枪一般,她竟然有这种想象力,还“大金莲,金莲“……陆平忍不住要笑起来。 但是笑很快就被憋了回去:“你看你,还在得意的笑。别以为我不知道,还有一个师师妹妹对不对?” 第一百六十二章:模范娘子 被韩云燕这么一,陆平更是不敢再了,突然哎呦一声道:“哎呦,我受伤,我受伤了。” “受伤了,哪里,在哪里?是不是耳朵上?”韩云燕着,手中用力。 陆平赶紧告饶,“娘子,我好歹也是个男人,我们又这么久没见了,给点面子好不好?” “给你点面子你就在外面花心,我怎么这么倒霉,找这么一个花心的相公。” 陆平干脆不敢再话,知道不让她把话完,自己今是别想安了。 “我们才分开了这么几个月,你看你,找了多少女人?” 陆平本来想那不是自己击动找的,都是自动送上门的。 但是那个李师师。自己跟她之间,好像没有什么关系吧,她从那里听自己跟她之间有关系的呢。反正现在是解释不清的。 “老实,还有没有,有没有。” “没有,我发誓。”陆平赶紧道。 韩云燕哈哈大笑:“你骗我。” “不,我发誓。” “好,相信你这一回。”韩云燕着,神色突然变的温柔:“相公。你看哦,我们分开这段时间。你找了这么多女人,我可一直是想着你的,你,你对得起我吗?” 陆平不敢话,这是暴风雨的前兆。 “你以后该怎么对我,你,你?” 陆平倒吸一口冷气,看韩云燕撒娇的样子,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我一定好好对你,一定!” “怎么样好好对我?” “这个……太多了吧,我一时也不好,反正,你什么我依你就是?” “真的?” 陆平看到韩云燕笑的有些意味深长,不敢答应。 “你,你以后什么都听我的。” “那样。我还是个男人吗?”陆平神色一变,就要爆发了。 韩云燕想不到陆平竟然会这样,神色变了一下,很快,脸上堆出笑容:“相公,果然是有了新人忘旧人啊。” 韩云燕这样一,陆平感到一丝惭愧,想跟韩云燕分开之后,自己跟潘金莲结婚,是有些对不起她。柔声道:“娘子,你知道的,我不是那种人。” 陆平的那种惭愧神色落在韩云燕的眼睛里,韩云燕心中千回百转。想当初跟陆平在一起的时候的种种。自己也曾经对扈妹妹过。自己的相公是下最好的相公,因为现在下的男人都是看轻女人的。而自己的相公那么尊重自己。 “相公,跟你看玩笑呢。”韩云燕柔声道。 韩云燕的转变让陆平有些摸不着头脑。 “相公,只是好久没有跟你见面了。忍不住想像从前一样跟你打打闹闹的。” 陆平恍然大悟。 以前的日子,打打闹闹的,却是非常快乐,非常单纯。短短的几个月时间,陆平经历了很多,他相信韩云燕也经历了很多。这种经历会改变人,一些东西会失去,一些东西会慢慢的隐藏在心里。 “云燕,我是对不起你,娃娃都有了。”陆平道。有些心虚。 韩云燕嘟着嘴:“要是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以我以前的性格。看我不扒了你的皮,不过,你这样耗着金莲也不是办法啊?” 陆平晕了,她竟然把金翠莲叫成了金莲。 “金莲跟我了,她就是喜欢你。” “但是,我已经有了娘子,而且,是两个。”陆平道。 “本来呢,我才不想自己的相公也像别的男人那样三妻四妾的。但是我知道我家相公。我也知道金莲有多苦。相公,你就收了金莲吧。” 陆平目瞪口呆。 “云燕,这是你出的话吗?” “是啊,我就是这样想的。她为了你从少华山到阳谷县,来到京城。一路风风雨雨,经历生死。你想想,你一生中,有几个女子会为你走这么远的路,会跟你一起经历生死?我跟你经历过生死,所以,我答应你收了金莲。” 陆平本来害怕跟韩云燕见面的时候,自己跟潘金莲结婚的事情不好交代,因为之前以韩云燕的性格,真的有可能扒了自己的皮。想不到韩云燕不仅没有怪自己,竟然撮合自己跟金翠莲。 韩云燕用手指在陆平的鼻子上刮了一下,咯咯的笑了:“不用不好意思了,也不用装了,我知道你也喜欢金莲的。” “这个,这个,我们现在的处境好像不是太妙,眼前的事情还没有解决。” “不要转移话题。” 陆平不话。 “不话就是答应了。” 陆平不话。 韩云燕咯咯的笑着:“好,你答应了。那么,再扈妹妹吧。” “那个扈妹妹?” 韩云燕揪住了陆平的耳朵:“你看,一到扈妹妹你的眼睛就放光,你跟我装什么装,你会不知道是哪个扈妹妹?” 陆平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当然想起了韩云燕叫刚才那个刚刚出去的绝色女子叫扈妹妹。 但是之前跟她并没有见过面啊,她是谁呢?她怎么也被扯了进来呢? “你看你,你看你。”韩云燕一副看透了陆平的样子。“你还给我装,你跟你眼睛放光,放着色迷迷的光。” 陆平自认为自己的眼睛清澈无比。怎么会放着色迷迷的光呢。但是知道此时不是讲理的时候,还是默认的比较好。 “不话了吧,无话可了吧?我就知道你这人多情!哼!”韩云燕仿佛看透了陆平龌龊的心理,得意的笑了。 陆平真的无话可了。 “你觉的扈妹妹怎么样,长的漂亮不?别跟我装啊,实话实。” “漂亮。”陆平无奈的道。 “当然,不漂亮你眼睛会色迷迷的放光?” “但是,没有你漂亮。在我的眼里,你是最漂亮的。” 陆平决定假话了。虽然这是假话。但是在女人的虚荣心面前,假话很可能无敌。 果然,韩云燕脸色中泛出几丝红晕:“你呀你呀,什么时候变的这么油嘴滑舌了?” 是陆平油嘴滑舌,她却看起来是那么的高兴。 “我真的比扈妹妹长的漂亮吗?我还一直以为她长的比我漂亮呢?”韩云燕有些沾沾自喜。 陆平强忍住咬人的冲动,违心的道:“是的。 当然,你比扈妹妹漂亮多了。” “这我就放心了,相公。我有事跟你商量。”也许是吃了陆平的糖衣炮弹,韩云燕重新变的“温柔”嗲声嗲气的道。 陆平被他干败了,哆嗦着道:“娘子,有话您请,我们谁跟谁呀?” “相公,要不,你把扈妹妹也收了吧?” “什么?”陆平以为自己没听清。 “我,你把扈妹妹也收了吧。你看你。脸上露出yin当的笑,我就知道你心里其实早就想了,就是等我出来对不对?” 陆平眉开眼笑:“你别。还真是的。等等,别,别动手,我不是你不相信,我承认你又动手,这做人也太难了吧。” 韩云燕罢了手,捧着陆平的脸。在他的脸上轻轻的拍了拍:“长的是不错,扈妹妹应该能够看的上的。” “什么?扈妹妹还不知道啊?”陆平无语了。 “当然,我告诉你,扈妹妹的眼光高着呢,还不一定看的上你呢,你要好好表现,先要对我好,我在她的面前多多美言,她一高兴,不定就同意了。” 陆平嘿嘿的笑了,韩云燕刚要问陆平笑什么,陆平道:“我知道,你之间就了我的不少好话。应该是一直我的好话,所以……” 韩云燕愣了愣,这到是真的。她想起陆平醒来时扈妹妹的话。 “娘子,你还没,扈妹妹到底是谁呀?” 其实陆平早就怀疑扈妹妹就是扈三娘。当时看水浒原著的时候。就喜欢上了扈妹妹,难道自己今生有幸,竟真的见到了扈妹妹,而且,都不用自己动手。韩云燕就帮自己拉皮条了? “相公。起来话长,先简单的吧。那我掉下了悬崖,是扈妹妹救了我。其实扈妹妹是偷偷从家里跑出来的。因为他家里要他嫁给祝家庄的那个祝彪。扈妹妹不喜欢祝彪。就偷偷的跑了出来,想到京城找她的一个叔叔,我就跟扈妹妹一起来了。 在路上,我们遇到了那个叫病大虫薛永的。我们便告诉他。如果见到了你,就告诉你我们到了京城。当然,我们也一路打听你的消息。” 原来是这样。只是,陆平想不到。这扈三娘扈妹妹竟然变成了反对封建礼教,思想解放的女子。 “相公。你在想什么?”韩云燕发现陆平在走神了。 陆平慌忙看着韩云燕,然后。也学着她先前那样,用手捧着她的脸。在她的脸蛋上轻轻的拍着:“娘子,你受苦了,你都瘦了……” “我真的瘦了吗?” “真的。” “都是为了你,我才瘦的。” 陆平连忙道:“好,好,都是为了我你才瘦的。你吃苦了。” “相公,了这么久的话,我也困了。” “困了就睡吧。” “我们,一起睡?”韩云燕羞红了脸。 陆平一阵激动,自从离了潘金莲,自己可是一直憋到现在。要不是成有事忙着,还真不知道能不能憋的住。 “相公。你真好。”韩云燕枕在陆平的肩上。柔声柔气的道。 第一百六十三章:小样儿,你再装! “你也很好。”陆平舒服的只想哼哼。这段时间,武松没有着落。韩云燕没有着落。好像来京城里一事无成,还惹上了蔡京这些可怕的人物。 现在,好像事情完成了。心里有底了,下面就该离开这里了吧,心中已有了目标,就感觉格外的畅快:“云燕,这里,到底是哪里?” “这是周师傅隐居的地方。那你晕过去之后。我们奋力冲过来将你救到这里。牵亏那些官兵四散逃跑,混乱不堪。” “哦,是这样啊。” 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你们,好了没有啊?” 是周侗的声音。 陆平赶忙道:“马上就好。” 陆平慌忙跳下床,急急忙忙的穿衣服。一面还在催促着韩云燕。一番忙碌之后,陆平打开了门。 进来的是周侗、卢俊义和燕青。 “林冲和徐宁已经带着一家老往梁上的方向去了。”周侗道。 “周师傅……”陆平看了一眼武松,看来武松的工作做的不错。 “他们现在得罪了蔡京、童贯、高俅,在京中已经难以立足,现在乘通绰令还没有下,只有到梁上去了。希望你好生接纳他们。” “这个,一定!”陆平在心里:像林冲、徐宁这样的人才,是多多益善。 “我见陆先生为了救徒吗,不顾自身的安危,实为义气;又听武松起你的种种,我也有几分喜欢你了。你将来必成大器,只是,你的杀气似乎太重,那,竟然击杀数百人。虽然无奈,杀气也太过重。如今下不稳,蔡京、童贯、高俅操纵下,国势不稳,大辽很可能乘虚而入。正是你开创梁山的时机。只是,我希望你尽量减少杀戮。” “这个,你放心。” “另外还有,俊义和燕青这次本来是来看我的,想不到趟了这趟浑水,他们要会河北了。但是,我也让他们做好准备,蔡京一党要是不放过他们,少不得也要到梁山伯中,只希望你到时好生接纳他们。” “这个,一定,我会把他们当自己兄弟一样看待的。” “这个,我就放心了。陆先生,目前这种局势,我相信蔡京一党很快就要找到这里来了,你也得离开京城了。” “怎么,周师傅不离开这么吗?我还想早晚向你请教呢。” 卢俊义也道:“师父,要不你也离开这里走个干净吧。” 周侗摇头道:“我想,蔡京就算再坏,也不至于谋害于我。毕竟我跟他有师徒情分。另外,我在京城中,其实也还是有用的,有我在。大辽的高手总是有顾忌的,能保这里的安宁,还是保这里的安宁吧。” 卢俊义道:“师父。你不是。现今的朝廷,已经不可救药了吗?” 周侗叹息了一声:“俊义,为师这一辈子都献给了大宋,你想,为师老年的时候,能背弃大宋吗,要是那样,为师这一辈子不是白忙活了。到时候,还要戴着不忠不义的骂名。” 陆平明白,把一生的精力都献给了大宋,自然对这个大宋有感情。 陆平道:“周师傅,容生句话。其实下百姓,能记住的。是能带给这下好处的人。如果这大宋不值得你这样,你到别的地方,更能为下百姓做事。” “那么,百姓记住的是你为他们做的事,而不是你之前做的事。君明之时弃君,是为不义;君昏时弃君。纵是落得忠义之名,后世评论起来。这人也只是个傻瓜。” 周侗听陆平这么,叹息良久。 “这个……日后容我想想。陆先生。之所以没有急切间将你送出京城。是怕你在这里还有事情没有交代。另外,当时你昏厥在地,急切间不能苏醒,也是怕你有失。” “多谢周师傅。我此次进京。除了寻找云燕之外。其实还是想得到你的指点的。” 周侗笑了:“陆先生,我所练的,只有我、武松、俊义这类人习的才行,陆先生心中藏着锦绣,怕是这横练的功夫耽误了太多的时间。还不如跟燕青一样,走着偏门正好。” 这周侗现在也算的上是一代宗师了。想不到得到他的指点就是他不能给自己指点。想想自己走的路,好像都是自己努力的结果。 “另外,那,我也看到了。陆先生那柄飞剑,竟然跟陆先生心意相通,此实难能可贵,百年难遇。 但是飞剑毕竟是器物,难免杀气过重,把持不好就造成血流成河。我观令妇人的秋风剑倒显温和,此二物都是神器,在一起的时候,或许能冲断你那飞剑的戾气。希望你好自为之。” “妾谢周师傅指点。” “好了,你现在还有什么事情要我帮忙的吗?” “剩下的,都是我自己的事情,周师傅也不好出面,还是我自己解决吧。” 陆平没有被通缉。因为陆平的手中持有皇帝的免罪诏书,蔡京、童贯、高俅一伙儿就算是再牛,也得给皇帝一个面子。 但是,暗哨和杀手之类的不会少,陆平要提防的,就是这些人。 所以,易容还是免不了的。 当周侗看到陆平的易容术之后,啧啧称奇:“陆先生真是无所不能啊,完全就变了一个人。” 陆平这才放心的跟韩云燕一起件出。 短短几,那条街,还真的被金翠莲整成了绸缎一条街了。手腕果然不差。 刚到下绸缎庄,金翠莲见到韩云燕,就会意的往后堂走。只是奇怪,那个陌生的男子怎么也跟着过来了。 难道,韩姐姐另找了新欢,这种想象让金翠莲心里涌起一种莫名的开心,但是很快,就替陆平感觉到愤慨了。 等走到后堂,金翠莲打量了那个陌生的男子几眼,脸上突然涌出一股奇怪的微笑:“陆大哥?” “失败啊失败,”陆平道:“还是被你认出来了。” “陆大哥,真的是你?”金翠莲立即满脸惊喜。 “是的,你怎么认出来的?” 这几京城混乱,金翠莲不见陆平回来,一直担心着他,现在见他平安无事,但是却化妆成另外的一个男子,心知肯定是犯了大的事情。 心中担心、放心几种矛盾奇怪的心绪夹杂着,有一种强烈的抱住他的冲动。 但是,韩云燕就在眼前。他的原配妻子,她看到韩云燕幸福的拉着陆平手的样子,心里涌出一股酸楚,竟然有一种流泪的冲动。 想以前,他来到这里,自己就可以接纳他,给他做饭,跟他聊。现在。他带着妻子,他再来到这里,自己竟然无法面对。 “你的眼睛。我一眼就能认出来。”金翠莲感觉到自己的声音中带着几丝酸楚。 原来如此。 “金莲,你怎么啦?”韩云燕见金翠莲神色不对。 金翠莲张大了嘴巴:“金莲?” 韩云燕嘿嘿的笑着:“我看你跟潘金莲姐姐名字中都有金莲两个字。就这样叫了,不要怪我哦。” 金翠莲挤出几丝微笑:“只是,我却没有金莲姐姐的好福气。” 韩云燕这才知道金翠莲为什么神色有异了。 “你看上了我家相公,是不是?” 金翠莲脸红了,这韩云燕的话。也太直白了。但是猛然心中一惊。她不是心事问罪来了吧。 “看上了就看上了嘛,反正这个家伙也就这样,没有什么了不起。真的没有什么了不起嘛。你看。要不这样,你给他当媳妇,你愿不愿意啊?” 金翠莲赶忙道:“云燕姐姐,这个。这个是不能乱开玩笑的 “不用脸红,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看,我把这个家伙带过来了,这个家伙都没有脸红,你脸红什么啊?你愿不愿意嘛?” “这个……”金翠莲实在不出口。韩云燕太生猛了。 韩云燕嘿嘿的笑着:“没有什么的。这个家伙其实一直想让你当他的媳妇啊。” 金翠莲偷偷看了一眼陆平。见那个家伙偏着头,好像什么都没有听见的样子。不知道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是不是?”韩云燕突然揪住陆平的耳朵,把他的注意力拉了回来,“不要装作什么都没听见的样子,老实,你是不是想让金莲妹妹当你的媳妇?” 她竟然真的金莲金莲的叫上了。听的金翠莲心里喜滋滋的。陆平看金翠莲害羞的样子,早就心动了,但是,这话却是难以启齿。 “是不是啊,你都向我承认了。”韩云燕把陆平的耳朵一下子拉长了。 “是的。” 金翠莲精神一尖,喜出望外的看着陆平:“陆大哥,真的?” “这个,这个嘛,金莲,不,翠莲。我何德何能,要委屈你……” 陆平本来的意思是,自己已经有了家室,让她这样一个好姑娘再找自己这个二手男人,有点亏。 但是,金翠莲高兴的道:“不委屈,不委屈的,陆大哥。” “是有些委屈。”韩云燕的大嗓门打断了煽情的场面。“这家伙何德何能,能得到金莲的眷顾。不过,我相公,你一个大老爷们。不要婆婆妈妈的。那么多的废话干什么,你是不是喜欢金莲。想让他当你的媳妇啊?” “是的。” 陆平刚完就大叫一声。吓了金翠莲一跳。 “你这家伙,扭扭捏捏的,终于承认了吧。之前还一直跟我装。” 第一百六十四章:暴走的李师师 陆平喷唯的吸着凉气:“我承认。我承认,你能松一点吗?” “哦,不好意思啊相公,我忘了。”韩云燕松开了陆平的耳朵,“金莲,那我就作证了,你是我相公的媳妇儿。” 这个,也太简单了吧。简单的让金翠莲不敢相信。自己曾经日思夜想的男人,竟真的成了自己的老公。 “但是,我们要离开京城了……”,韩云燕不好意思的泼了一盆冷水。 “我跟你们走!”金翠莲道。 “金莲。我们其实是想静静的离开的,但是我知道,我们要是悄无声息的离开,你肯定日日挂念着我相公,在这果什么也做不好。” “现在我之所以来这里,是想让你帮帮我相公,你也知道,梁山上的兄弟要吃饭,你现在在这里刚刚开始,你要是离开了,不梁山上的兄弟少了一条吃饭的路,就是你到了梁上。恐怕也过不好日子,所以。我希望你能把这里做好,等能放手的时候再离开。” “当然,我知道这样做,你心里可能要跟我们的相公饱受分离之苦。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这样做。真的金莲,我不是心里容不下你,你能跟我们的相公生死与共那么长时间。这么长时间,一直是你一个人照顾我们的相公。我真的很感激你,我相信我们的相公也很感激你。” 韩云燕一句一句“我们的相公”喊着,听的陆平感觉怪怪的。 金翠莲也感觉怪怪的,心里却是异常的复杂。 陆平有些吃惊,韩云燕的这计划异常的成熟。梁上的确需要不断的开源保证兄弟们有饭吃,这也是他来这里的原因之一。 金翠莲这条路,也是他有意安排的。只是因为对她有了一些情感,这方面,自己倒真的不敢有利用它的想法。 “现在,蔡京、童贯、高俅这三个老匹夫想害我们的相公,你现在好歹也是京城里的名人了。相公要是带着你,肯定被蔡京一党发觉,我想让你把这里的事情完成之后再走,其实也是有些私心的,想让我们的相公能平平安安的离开这里金莲,你能理解吗?” 金翠莲慢慢的走到陆平的身边,突然抱住了他,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眼前的这个男人。现在是自己的男人了,为了他,自己愿意做任何的事情。 “相公,这一句,等了很久很久,我想等时机成熟的时候,你抬着轿子娶我……” 眼泪终于流了出来,对于金翠莲来。从来没有这么幸福的流过眼泪。 在这种煽情的场面下,韩云燕也禁不住眼眶热热的。 其实跟陆平再次相遇的时候,她也很想哭的。 但是,她不愿意让哭泣代替了可能的跟陆平重温过去时光的那种氛围,所以一见面就表现的很凶猛。 金翠莲慢慢止住哭泣:“陆大哥,你会抬着轿子娶我吗?” “会的,会的。” 陆平被一种柔情包围着。他承认,以前有时也想着要抱着金翠莲。但是那时,有点不出口的龌龊心里。现在,却是一种很真挚的感情,很纯很暧昧。 “陆大哥,你真的一直喜欢我吗?” 女人的煽情,有时过了,就有点让人受不了。陆平心里,废话,美女谁不喜欢,当然,后来不仅仅是喜欢你的美丽,而是喜欢你这个人,嘴里道:“当然,第一次见你。其实我就有点喜欢你了,但是,我怕我耽误了你。” “真的不耽误的。” 话题似乎有回到了开始。 “,金莲……”开始叫金莲,还真有些不习惯,“我跟操刀鬼曹正好了,对了,他就是林冲的徒弟,在这段时间,他会暗中保护这里。当然,还有周侗周师傅。等你感觉到这里没有什么事情了,你就跟他一起离开这里去找我们吧。” 金翠莲依依不舍的离开陆平的怀抱,羞涩的着了一眼韩云燕,见韩云燕瘪着嘴,见自己的相公跟别的女人抱在一起,还真的有点别扭。 金翠莲扑哧一声笑了道:“韩姐姐,你吃醋了?” “我才不呢!”韩云燕嘟着嘴,嘴里不,其实就是吃醋的样子。但是看到金翠莲笑了,她也不好意思的笑了。 “相公,你放心吧,师师姐也会照顾我的。我一定把这里做好,争取挣很多很多的银子,让梁上的兄弟不愁饭吃。” “对了,金莲。”叫了几遍,竟然叫的异常的顺口,“现在还缺银子吗?” “要缺,还真的缺一点。” “在后墙那个墙角处埋有一个箱子。你去把它挖出来,里面有不少的银子,” 这些银子,是陆平的秘密,在他决定营救林冲和徐宁之前。利用自己探听声息的本领挖的一些银子,偷偷的埋在那里,因为不好直接给金翠莲银子。 当然,也不能让金翠莲平白无故的捡到银子,那样很肯能会吓坏他的。所以,陆平就暂时埋在那里了。 “陆大哥,你早就准备好了。” “是的,”陆平实话实,“上次我悄悄的来这里,怕那些人找这里麻烦,顺便就弄了一些银子。然后,我怕你替我担心,就把银子埋在这里。” 从下绸缎庄出来的时候,陆平感觉到心里有些兴奋。 金翠莲刚刚沉浸在牵福当中,等待她的。将是漫长时间的等待。陆平不敢想象她孤单想着自己的情景。 “相公,放心吧,女人有了男人,心里有了依靠,就会很坚强的。”韩云燕安慰道。 陆平才发觉,韩云燕那个似乎不变的外表下,隐藏着成熟。不她处理金翠莲的关系,就是刚才那句话。要是以前,她是绝对不出来的。当然。也是想不起来的。 走在街上,令陆平狂汗的是。通缉令居然下了,通辑令上画的图像。明明跟自己有几分相似,但是通缉的人居然是唐三。 看来是蔡京一党不得不给皇帝的面子,不能通辑自己这个名字,就换一个名字。但是通缉的人还是自己。 “怎么这样。”韩云燕有些疑惑。“相公,你不是,他们不会通辑你的吗?” 陆平只是笑笑,没有话。 不少人在通辑令前国观。突然听见一个人道:“这个人长的这么英俊,怎么会是凶犯呢?” 旁边的人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嘛。” 令陆平目瞪口呆的是,那些人迅速的分成了两派,讨论英俊的人会不会是凶犯。 陆平和韩云燕对望一眼,摇了摇头。 都这个时候,这京城的人还讨论这样幼稚的问题,这大宋,真的要完蛋了。 替韩云燕带走后面跟的那个尾巴之后,陆平又把那个尾巴甩掉,然后就到了矾楼。 蔡京一党看来对自己是恨之入骨,自己跟金翠莲之间的关系肯定也知道了,所以,到下绸缎庄的人都会得到监视。 世道混乱,矾楼似乎并没有受到影响。 陆平的探听声息又进了一层,避开矾楼周围的暗哨还不成问题。就这样,陆平顺利的进入到李师师的房间。 李师师正在睡,她的警觉性倒是挺高的,听到声音就侧过身,陆平看到那个熟悉的黑漆漆的枪管。 看到是陆平,李师师坐了起来。道:“你怎么来了?” 李师师穿的是睡衣,她坐起来;便是一片玲珑剔透,陆平的鼻子一热,脑门也一热,见了这么多的美女,还是李师师最有味道。 李师师觉察到了陆平的目光,拿了一件衣裳披在身上。 陆平有些尴尬的咳了一声:“我来这里,是想请你帮我照顾翠莲。” 李师师咦了一声:“你这话,怎么像是交代遗言呢?” 陆平不满道:“你不用这么咒我吧,你放心,我会活的好好的。” 李师师嘻嘻笑了一声,突然顿住:“刚才你的目光为什么占我的便宜?” “一般的人,想让我占便宜,我还不乐意呢。” “你的意思,我应该感到荣幸了。你的脸皮,现在越来越厚了啊,好,有潜质。” 陆平道:“我觉的,我们现在还是不要废话斗嘴了,还是正事吧。” “正事,就是你离开这里,不管翠莲了?” 对着李师师的质问,陆平尴尬道:“我找到妻子了。” “什么?”李师师睁大了眼睛,“真是有了新人忘旧人啊。” “哪里啊,我妻子是旧人好不好?” “有了妻子忘了情人啊。”李师师完,呸了一声,“你知道翠莲是喜欢你了,再,这个朝代,便宜了你们男人,是可以三妻四妾的。” 陆平面上无比纯洁的道:“但是我骨子里,还是个传统的男人的,我很专一的。” “别跟老娘装啊你,你传统,那你的潘金莲是怎么回事?对了,我还一直奇怪呢,潘金莲怎么跟你搞到一起了,可以看出你这人是什么鸟了。” 陆平目瞪口呆。无话可,半晌,在李师师得意的神色中道:“师师美女,实话,你刚才的表现,一点古典美女的形象也没有。” “让你管?老实,是不是你的那个婆娘很厉害,你子不敢要翠莲。我才不相信你不想要翠莲呢。”李师师火药味儿十足。 第一百六十五章:疑点重重 陆平只得实话实道:“对了,忘了告诉你一件事情,恭喜我吧。翠莲,已经是我的妻子了。” 李师师张大了嘴巴,半合不拢:“真,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本来不好意思的,但是我那婆娘翠莲对我一片真心,不能辜负了她,还是她撮合的呢。” 李师师的嘴张的更大了。 “真的,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陆平看到李师师的嘴合上,露出沉思的表情。继续道,“但是现在应该有很多人盯着翠莲,她这个时候要跟我们一起离开实在不便,再,她的绸缎生意也正在开始,不能就这么半途而废了。” “你那婆娘没毛病吧?”李师师突然蹦出一句,打断了陆平。 “什么?” 李师师的表情有几分愤怒:“是想让她做生意赚钱才是真的吧,你那婆娘,挺有心计的们,什么时候姐会会她。” “还是不用了,我那婆娘哪是你师师姐的对手啊?再了,我那婆娘在我的心目中,是无比纯洁的。” “你们是一伙儿的!” “怎么听起来有些酸溜溜的呀。”李师师还待些什么,陆平打断她道。 “酸溜溜的,我会吗?”李师师一面着,一面干笑着,挡不住的心虚。 见李助不话,陆平道:“李助,你也看到了,就凭你的金剑绝技,我梁山上都有人在能够克制,更不用那王庆的虫虫蛇蛇的手段了。所以,王庆的主意不管是占我梁山,还是灭我梁山,都是痴心妄想!” “李兄,你啊,到底是怎样啊。”却是石勇在问。 先前石勇在梁山的时候,因为李助来梁山效忠,石勇就跟他走的近了些。 此时他的身份揭开,石勇当即问道。 李助看了一眼石勇,道:“陆先生果然非凡人,佩服,佩服,其实二者都有,本来想的是,能收纳梁山最好,不能的话则灭了梁山然后再占据梁山。” 陆平冷笑道:“这王庆真是打的好主意,他不好好的呆在淮西,还敢来惹我,真是不知高地厚,如今李兄看我粱山人才如此,你跟着王庆还有何意义,不如入了我梁山,坐一把交椅也好。” 那李助此时见陆平松口,心中也自踌躇,也有些心动,可是,看到梁山上人才众多,自己又是细作的身份,恐日后再梁山上不好混,不管怎么,都难以达到在王庆那里的地位。 但是,不投降的话,今就恐怕很难走出这里。 陆平见李助踌躇,也不再相比,只是冷冷的道:“今,我放你走,你回去告诉王庆,离我远点,离我梁山远点。” “你……放我走?”李助显然感觉到不可思议。 “哥哥,不能放走了此人啊。”刘唐道。 “就是,哥哥,放走此人,后患无穷。”邓飞也道。 陆平道:“众位兄弟听我,那王庆起义,同是对抗朝廷,如今我们也是对抗朝廷,要是我们先就相残,朝廷就坐收渔翁之利了。” 见众人不话,陆平继续道:“如果我想先这样交手,恐下好汉相斗,难以团结,我就想团结下好汉,共同对抗朝廷,如此,才能改变世界。” 众人听陆平完,不再话。 李助虽然感觉到像是在梦里,但是既然陆平答应放了自己,此机会不容错过,当即就收拾要走。 走到水泊边上,孟康道:“不要搭乘我的船,我的船是不容你这样的奸细搭乘的。” 李助目瞪口呆,见陆平在那里微笑,很怀疑这是陆平的一个恶作剧:放你走,但是你也得有本事走啊? “陆先生,你看,这个?”李助无奈,虽然此时几乎算的上是阶下囚了,但是还是抱着一分希望。 陆平耸了耸肩,摊开手,无能为力的道:“后面有不少的树,你可以去砍树造船。” 武大郎大声道:“后山的树归我,想砍树的先问问我。” 众人一听,齐声大笑。 李助被憋在那里,翻了翻白眼。 陆平收住笑,有些无奈的对李助道:“你看,我实在是无能为力,你自己想办法吧。”完就走,竟然真的不管了。 众人见陆平走了,各自盯着自己的东西,好像生怕被贼输一样。 李助很难受,也很狼狈,堂堂的楚王军师,竟然被像防偷一样防着,这种四面楚歌的滋味,很是难受。 他现在明白陆平的厉害了,那家伙要是直接跟自己翻脸,自己好歹拼一把,现在就这样耗着,走也走不了,先前的那些熟人个个看自己不顺眼,真他妈别扭。 三后,当堂堂的金剑先生偷船离开梁山时,模样极其狼狈。 所以,当接头的国舅段二看到李助的狼狈相时,简直就不敢相信这就是他们的军师。 “军师,你怎么啦?” 李助几乎不想话,道:“别提了,楚王还在吗?” “在。” “带我去见楚王。” 当王庆见到李助的模样时,也是大吃一惊:“军师?” 李助道:“皇上,臣本来已经打入内部,也跟梁山上的一些人打的火热,谁想梁山之主陆平带着大队人马回来了。” 王庆道:“朕知道他回来了,他回来的正好,我还正好找他算账呢,但是,你怎么这般狼狈?” 李助道:“皇上,那陆平一见我,就认出我来,竟然还知道我的底细,此人非凡人,在梁山上,多有人提起他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如今看来,果然不假。” 王庆怒道:“他既知道你的底细,缘何你还能安然回来?” 李助慌忙跪下道:“皇上,此事是这样的。”接着将陆平讲的话陈述了一遍。 王庆听罢,半晌做声不得。 李助继续道:“那梁山之中,目前高手众多,尤其是那个林冲,原是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竟然能凭手中的丈八蛇矛破我的金剑!” 王庆听罢,转而叹了一口气道:“此人是我生劲敌,既然被他识破,此次我们的计划也就落空,容我们回到淮西,壮大军容,好来日找机会来报仇。” 却王庆回到淮西,惊闻大辽有一队人马攻打房山。 房山是王庆的老巢,岂能容他们攻破,王庆当即回宫,国丈段太公、国舅段五接着。 见王庆回来,国丈问道:“皇上,此次如何,可曾收了梁山,要是那样的话,我就可以来个背后袭击了。” 王庆叹息道:“此次失败,那梁山不提也罢,只是,我们不是跟大辽一向相安无事吗?最近怎么带领这么多人来攻打我们?” 国丈道:“此时来话长。当初皇上见那个针奇思人才非凡,执意收留,谁想大辽不知从哪里得到消息,那针奇思竟然是曾经谋刺大辽御弟大王耶律得重,辽国狼主不知从何得知,要我们交出那针奇思,目前大楚正是壮大声威,收纳人才之时,要是交出针奇思,恐寒了下英雄的心,要是不交出出武二,这一仗却是免不了,以此犹豫。” 王庆听了,皱眉道:“我离开的这段日子,也担心这边的大事,以此早早赶回了,不知那针奇思现在何处?” 段五道:“那大辽骂阵,针奇思带着一队人马应战去了。” 王庆听了,大吃一惊道:“他得了谁的将令,擅自出战?此战一出,跟大辽之间就彻底敌对,再难挽回!糊涂啊!糊涂!” 段五听王庆的骂,也是背后汗湿,辩解道:“兄弟们被辽国辱骂,忍了多时的气,早已难忍,乘着怒气就去了,如何拦得住。” 王庆急忙道:“快派人把他追回来。” 段五道:“恐怕来不及了。” 王庆更是喝然长叹,果然是一群乌合之众,因一怒之气就擅自出战,而堂堂的国舅国丈,竟然不知轻重,不能管辖手下之人。 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自己才能作为这些人的首领,也正是因为现在庸人太多,自己才能这么顺利的打下不少州郡,而朝廷却一级级瞒报上面,怕担责任,自己才能迅速壮大。 但是,也只是这种壮大,让王庆开始担心起来,没有人才,自己壮大之后,该如何管辖这些人? 李助也许算一个人才,但是毕竟只有一个。 想起李助梁山的兴旺,王庆更是对陆平恨的牙痒痒,这个人,每次都好像要高自己一筹。 王庆怒道:“来不及也要去。” 王庆亲自带了人,就要去追,针奇思刚刚走出没多远,就见一骑马快速奔来,一人在马上大喊:“皇上,皇上!” 王庆停住问道:“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 那人道:“针将军带人跟大辽冲杀一阵之后,带着人马已经不知去向。” “什么?”王庆大惊,心里隐隐感觉不对。 段五道:“眼见是追不上了,如今之计,却当如何?” 王庆冷静下来,似乎是自语道:“朕越来越觉的这个针奇思有问题,莫不是来挑拨朕跟大辽的关系,让朕替朝廷打了大辽,但是也不对,如今朝廷昏庸,朝廷哪里还会有人要冒着通贼的危险来完成这样的事情?还有,那姓陆的,已经占了先机,明明可以在梁山附近给我出其不意的打击,却为何放了军师?” 第一百六十六章:高廉来了 种种疑问涌上心来,众人见王庆在那里思索,都不敢打搅。 许久之后,王庆轻轻呼出口,众人都知道王庆思考宗毕,担忧道:“只是如今之围,该当如何?” 王庆哼哼一笑,露出一副诡秘的表情道:“这围困,算不了什么,传朕旨意,紧闭城门,三日内必破敌。” 段太公见王庆脸上的那个神秘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一寒,这个女婿,有很多地方让他捉摸不透。 就这莫名其妙的占据房山成为强人又成为楚王,开始的时候,他以为自己是在控制着自己的女婿,结果慢慢的发现,自己是被自己的女婿拉着鼻子走,而且越走越远,他也越来越看不清自己的女婿了。 这三日,房山坚守不出,任凭大辽军的辱骂。 “实话,这年头,像我这么好的男人,还真的难找。” 李师师没有接陆平那句极度自恋的话,竟然是有几分失落。 “就这么走了,还回来吗?” “不回来了。”陆平道,听出李师师的声音有些异样。 “那,翠莲怎么办呢,不能一直放在京城吧。” “等她能把绸缎庄做起来,然后交给别人去做,那个时候,蔡京他们的视线也应该转移了,那个时候,她再跟我会合。” “有人保护她吗?” “大场面上的事情,我还是想让你帮忙罩着,暗中有林冲的徒弟看着,应该没有什么。” 李师师叹了一口气:“考虑的挺周到,大场面我罩着是没有问题的。另外,我真的很想见见的那婆娘。” 完这话,李师师突然感觉到很失落,好像这个世界上,自己只是孤单的一个人,表面的风光、喧闹,等到最后,都是假的。 …… 蔡京道:“请。” 高俅快步走了进来,神色激动,这跟他以往的风格不符。 “高兄,怎么如此慌张啊?” 高俅怒道:“蔡兄,我现今才知道。原来那姓陆的,竟然是我的杀兄仇人!” “这是怎么回事?” 高俅怒气冲冲的坐下来,平息了一下怒气,喝了一口丫鬟端上来的茶道:“你知道,我义兄死后,我义父伤心不已,以此让我顶了那个义兄的名字叫高俅的,并且收了义兄的儿子以为亲生。我兄弟高廉刚刚到京城来,看到悬赏上的图像,认出那姓陆的就是杀害我义兄的人。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啊,他竟然是我生的仇人,不共戴。” “原来如此,看来此人是非除不可了。” 高俅道:“我来就是看看,你这里有什么消息没有。” 蔡京道:“今,那个开绸缎庄的娘子出城去了,我已经命人暗中严禁监视,旁边的一些高手也赶去了。那姓陆的厉害,我告诉他们,不用打草惊蛇,如果见到姓陆的,可以立即诛杀。” “好!”高俅赞道,心里的气似乎消了一些。 “对了,我师兄那边,如何?”蔡京转而问。不管怎样,周侗跟他之间有师兄弟的情分,周侗那边,他就交给高俅了。 “他今也出城去了,带着几个童。我也派人跟了过去,周围的高手也跟了过去,跟你一样,见到姓陆的,立即诛杀!”高俅恨恨的道,“他们两人这次出城,也有可能是要分散我们的注意。” 蔡京摇头道:“这个姓陆的,我开始看着就不对头,想不到如此不简单,那次我们把他围那么紧,算的上是千军万马了,都拿他没办法,我担心,这次我们不能把他留在京城之中。我们现在做的这些。只是抱着一种万一能斩杀他的万一之念。” 高俅也叹息了一声,他心里也隐隐有这种感觉,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他现在跟陆平是不共戴,只是急切的想杀死他。 “目前,那姓陆的还握着皇上的免死手谕,我们不能正大光明的动他。所以,最好找到他的老巢,再给他一个罪名,我不信他能对抗这个下。” 高俅会意道:“我已近跟兄弟高廉过,要他随时留意那个姓陆的,像他那样的人,应该很容易按集到他的消息。到时候,就派官兵过去,如果失败,则上报朝廷,则朝廷有理由率领大队官兵剿杀于他。不过,我那兄弟跟这一个奇人学了一些手段,可能他就能报了这个仇。” 蔡京点头道:“好。” 出了城,韩云燕就撕掉了脸上的那层膜,赶紧找水洗脸。 “走远点再卸装吧。”陆平劝道。看到韩云燕那样,劝是没用的。只能摇了摇头。 “弄这些难受死了,还有,丑死了。”韩云燕抱怨道。陆平才想起来,让女人化丑妆,注定是会失败的。 陆平用探听声息探听了一下周围,坐了下来。 韩云燕洗完之后,还很贴心的将毛巾拿给陆平:“相公,你告诉我那些人不可能到你周围的,还担心什么啊,洗了吧,难看死了,跟你在一起,也感觉怪怪的。” 陆平随手解了妆,接过韩云燕的毛巾擦了擦。看了一眼旁边一棵树上的一个三角形符号。拉了韩云燕道:“走,我们到前面买两匹马,这样太慢了,尤其是带着你。” “你什么?我慢?”韩云燕作势要打陆平,陆平一把捉住她的那只手,拉这她一边走,一边哈哈大笑。 林冲眼睛猛然扫视到了这边,当让看到是陆平的时候,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 陆平看到他竟然这么警觉,竟然这么快就发现了自己,看来高手就是高手。 “陆兄,想不到你竟然这么快就出城了。” “在城里没有什么作为了,而且麻烦会不少,我也不放心梁山。 林冲笑了:“我的意思是,蔡京一党现在肯定对你恨之入骨,肯定有大量的人在盯着你,要置你于死的,你竟然这么快就安然出来了。” 扈三娘也发现了陆平和韩云燕,高兴的跑了过来。她偷偷的,似乎是不经意的看了一眼陆平。但是被韩云燕发觉了。等到扈三娘迎过来的时候,韩云燕调笑道:“扈妹妹,你偷看我家相公。” 扈三娘本来很高兴的过来要跟韩云燕聊,想不到韩云燕劈头这么一句,一下子被雷到了,脸也红到了耳根。 “韩姐姐,你什么呀。” 韩云燕咯咯的笑,似乎笑的很开心:“偷看就偷看了,我不是那么心眼啊的人,再,你偷看我家相公,明我们家相公值得偷看,明我的眼光不错,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林家娘子本来在车上休息的,被惊动了,也走下了马车。见到韩云燕在取笑扈三娘,对韩云燕嗔道:“你看,你一来就欺负三娘。” 韩云燕咯咯的笑道:“这哪里是欺负啊,只是她脸皮太薄。” “你呀,你呀……” 陆平和林冲看着几个女人在那里嘻嘻哈哈,林冲的眼睛贼贼的盯着陆平,然后又看了一眼扈三娘,那意思很明显。 “你不要想多了啊。”陆平道。 林冲哈哈大笑:“挺般配的。” 陆平尴尬道:“林兄,你要顾及人家姑娘家的名声啊。” “姑娘?”林冲故作惊讶的道,“我你跟韩姐挺般配的,你想到谁身上去了啊?” 陆平尴尬无比,赶紧转移话题:“徐兄怎么样了啊?” “应该没有问题的,我们日夜兼程。就是蔡京一党要给我们安排罪名。也得一段时间了。再,我跟徐兄这样分开,目标也些。” “那就好,”陆平很满意能够转移话题,继续道,“林兄,你可曾后悔?” “后悔什么?”林冲想了想。先前。在京中生活安逸,在那种安逸的生活中,人的进取心早就没有了。 直到京城大乱,他又看到了大宋的附白,心中也是郁闷,要后悔什么,还真的无从谈起,“没有什么后悔的,我看大宋在这几个人的手里是完了。” “还有,沿途我们经过,并没有听什么大辽入境的事情。” 陆平道:“估计是蔡京一党为了脱身捏造的谣言,让皇帝惊慌失措,找不到商量的大臣,就放他们出来了。” 林冲叹了一口气:“要真是这样,这大宋,真是完了。” 当陆平催促韩云燕离开的时候,扈妹妹竟然也跟了过来。 看着陆平睁大的牛眼,韩云燕对扈三娘道:“我相公色迷迷的看着你。” 扈三娘脸上刚刚消去的红晕又重新出现了,陆平为之侧目。 看着尴尬的二人,韩云燕咯咯的笑着,走过去对视着陆平的眼睛,笑嘻嘻的道:“相公,怎么啦。难道不是吗?” 陆平一把抓住她的鼻子,韩云燕赶紧求饶。 扈三娘见二人亲昵的样子,心里不禁好生羡慕。 陆平猛然推开韩云燕,冷冷的道:“出来吧。” 周围没有声音。 陆平大声道:“既然来了,躲躲藏藏算什么英雄好汉,有本事来,就要出来嘛。” 几人大吃一惊。 林冲更是大吃一惊,他平常警觉,一般人离他很远他都会发觉,直怀疑陆平是不是疑神疑鬼。 等待一个绿袍人走出来的时候,林冲才惊讶于陆平的警觉能力。 陆平和韩云燕见了那个人,都大吃一惊,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啊,来人竟然是高廉。 第一百六十七章:少华山 不过陆平很快就镇定下来。那个时候的高廉武艺也平常,恐怕在林冲手下走不过三招,不过,这家伙有点邪法,以自己现在的力量,对付他应该不成问题。 不对,这家伙竟然能追踪到自己,难道,跟自己一样,这段时间也有进步。 陆平想起了水浒原著中,在高唐州,最后还是找公孙胜才收拾了他,想到这里,陆平决定出其不意给其致命一击,自己现在有了下剑,还有暗器,就不信这次还会怕这个家伙。 “冤家路窄啊。”高廉冷冷的道,“杀兄之恨,今就算一算吧。” “怎么算?”陆平好整以暇的道,静等高廉的失算给其致命一击。 高廉呵呵一笑,扈三娘突然扑了过来,扈三娘离陆平本来就近,她的动作奇快,竟然一下子将陆平扑倒在地。 韩云燕和林冲还没有惊呼出声,就听一声大喊,周围竟然被团团围住。 林冲的丈八蛇矛呜的一声舞起来。横在胸前,一面示意林娘子和马夫呆在那里别动,韩云燕秋风剑也拔出横在胸前。 扈三娘发疯一般,死死的掐住陆平的脖子,韩云燕一面喊道:“扈妹妹,你疯了。”一面注意着高廉的动作。 高廉双手向,在那里念念有词。 突然,一道道黑烟从周围涌了出来,竟然是很多的走兽虫蛇,将这里团团围住。 高廉拔剑,指着几人所在的地方,那些走兽虫蛇眼看就要走过来了。 韩云燕早知道这高廉有些神神道道的,早就在前面提防,现在看到这种场景,面色大变,这高廉比上次相见,看来不知道厉害了多少倍。 陆平开始咳嗽起来,高廉哈哈大笑。 林冲大喊一声,手中的丈八蛇矛在地上扫过,爆出一片砂石,那些走兽虫蛇却照样向前走。 林冲大喊一声,挺着丈八蛇矛冲向了那些走兽虫蛇,他的蛇矛爆出万千寒光,一蛇矛挑起一只扑过来的老虎。 那只老虎突然爆散,成为纸片,纷纷而下。他再一蛇矛刺穿一只豹子。那只豹子消散。林冲的蛇矛一转,蛇矛上穿的纸片纷纷飞散。 高廉面色微变,手中的剑一指,道:“上。” 从四面八方涌出无数的人,呼喊着冲了过来。 陆平还在咳嗽,韩云燕看了那个地方一眼,拿着秋风剑跑向了陆平那边。 就在韩云燕遮住高廉目光的瞬间。一只剑呼啸而出。高廉大吃一惊,那只剑剑尖对着高廉的剑尖,如穿木头一般的穿了过去,钉在高廉的手掌中。 高廉大叫一声,甩脱那只剑,却眼见那只剑射向了自己。他慌忙拿出背上的一个葫芦。 那只剑悬浮在他的面前,似乎在思考一般。 韩云燕已经拉住了扈三娘。 陆平和高廉对视着。 那些人冲了过来,林冲挺着蛇矛将一只野猪钉在地上。蛇矛再次在地上一扫,先前的那些惨呼连连。 扈三娘一拳将韩云燕打了出去。再次向陆平扑了过来,就在扈三娘抓住陆平的瞬间,那只本来悬浮在高廉眼前的剑一下子掉落下来。 高廉笑了,扑哧一声,高廉的笑容僵在脸上,那只本来落下去的剑突然激射而出,钻进了他笑着的嘴中,从另一边穿了出来。 林冲的丈八蛇矛带起一阵风。将眼前纷纷变成纸的那些走兽虫射荡开,吃惊的看着那变化。 “你。”高廉睁大着眼睛。 “像你这样玩精神力的人,当你以为自己诡计得逞的时候,心里一定很痛快吧,那个时候,也是你最弱的时候,所以,你败了。”陆平道。 血从高廉的嘴中涌出:“你……” “你的这些神兵不错,我收了。”陆平道。 高廉重重的倒下。 陆平大声道:“你们听着,高廉已经被我斩杀,你们投降,我可饶你们不死。”着,就听见周围一种异响,树叶纷纷散落。 下剑又回到陆平的眼前,悬浮在那里,上面的一滴鲜血滴落,那只剑上的颜色,似乎更红了一些。 “如若不然,那些树就是你们的榜样。” 那些人不敢动了,数息过去,仿佛又一道寒气从树林的周围涌出。 “呜……呜……”仿佛地狱的恶鬼要来勾魂。 一个人慌忙解下了背上的葫芦,另外的人紧跟着解下了背上的葫芦。 “好,你们都站到北边。” 那些人纷纷走到北边。 扈三娘这时竟然幽幽的苏醒了,韩云燕揉着额头上的一个包,不满道:“扈妹妹,我相公吃你豆腐你打我相公啊,怎么把气出在我身上呢?” 扈三娘睁着无辜的眼睛,看了看周围,似乎在回忆着什么事情。 陆平正经的看着别的地方,刚才是吃了扈三娘的一点豆腐,这不能怪他,一个角色美女抱着自己。 虽然是想要自己的命,但是那是自动送上的豆腐,怎能不吃一点呢?再,他吃她豆腐,也是为了掩饰被高廉整的很狼狈,乘机给高廉致命一击,自己那是策略,策略…… 扈三娘本来待争辩几分的,但是想到刚才自己掐陆平的脖子的样子一定难看,心里有了几分自艾。 尤其是,刚才被陆平紧紧抱住的时候,那种几乎窒息的感觉似乎还在怀抱中,还有,男人的那种气息,也似乎还在自己的鼻孔中,她竟然对那种气息有些迷恋。 韩云燕自去取笑扈三娘,扈三娘遇到韩云燕,总是被他调笑,偏偏反驳不得,也不知道当初这两人是怎么结伴来到京城的,而且,看起来二人的关系还不错。 陆平和林冲当下收了那些降兵降卒,清点人数,发现竟然有三百之多,他们都个个身强体壮,看来都是挑选出来的好手。 那些人刚刚见识过陆平和林冲的手段,心里也自佩服,况且高廉当日挑选他们的时候,多少用了些官府拉壮丁的手段,就是后来练他们的时候,虽然许以重金笼络人心。 却并没有兑现,弄的他们怨声载道,对高廉早就恨之入骨,高廉一死。反倒符合他们的心意。 陆平、林冲当下好生安抚那些人,林冲却暗地里对陆平道:“一下子这么多的人,路上粮草如何安排?” 陆平笑着拿出了几张银票交于林冲:“你带几个人,可去采买一些粮食马匹,沿途再想办法。” 陆平、扈三娘、韩云燕当下也不再分开,跟这批人一起行走。林冲少不得带着人采买了一批粮食马匹,有了这批人,陆平只想快快回梁山,这批人假以时日稍微一训练,作为自己的亲卫队非常理想。 这批人马因为看起来比较“强悍”,沿途虽经历一些山川草泽,那些强人看这些人不善,很多倒是轻易不敢惹。 这样,一直到了高唐州,因为是高廉的旧部,当下林冲乔装了一下。带着众人到高唐州,只推剿匪要用,将库府里的粮草搬了大半,另牵了不少好马。 留下公干的人见这些人大部是高廉的亲随神兵,也不敢过问。 众人继续整装准备前行的时候,却被一人拦住,正是高廉的舅子殷赐。 “可有我姐夫的手谕?” 内中一个激灵的人道:“临行匆忙,实是没有高大人的手谕,再,平常大人办事,也都是我等口头代办的。” 殷赐拿了马鞭,大骂道:“放屁,如此重大之事,我姐夫岂能不写手谕,定然有诈。” 这殷赐平常狗仗人势,众人早看不过眼,见他如此,内中一个人怒道:“大人的事,岂是你外人可以干涉的?” 殷赐平日横行惯了,见有人顶撞自己,一个不忿,手中的鞭子就落下去了。 那个汉子平日忍的多了,现在一口气上来,早一把抓住殷赐的鞭子,一下将殷赐扯到在地。 殷赐此时没有反省,没有看到众人的熊性,破口大骂,刚刚骂了一句,被另外一个汉子一脚踢的滚了出去。 这一动手,那些人个个红了眼,两个人拉起还在咒骂不止的殷赐,晃荡几下,使劲往地上一摔。 殷赐大叫一声,当即口吐鲜血,眼看是不能活了,可怜这厮,临死还不知道是怎么死的,就这样命丧黄泉。 当下众人收拾停当,也不管殷赐的尸体,径直掠夺了财物离开。 这,来到了少华山。 陆平在少华山呆过,对这少华山怀有几分感情,本待上山去探望一番,想起那金翠莲还被自己留在京城,心里有些愧疚,就不打算上山了。 想不到沿路行走,突然见一彪人马来到。 林冲和陆平忙让众人停下。看那些人队形散乱,明显是散兵游勇的样子,很可能就是草寇,而且是败走的草寇,陆平和林冲吩咐众人心,防止草寇后面有官兵。 等那些人近了,一个人认识陆平,喊了声:“陆先生!” 原来那人是少华山的喽罗,陆平在少华山的时候见过陆平,因此认识。 “有何见教,怎的看你们如此狼狈?” 第一百六十八章:易守难攻 那些喽罗看到了陆平,也都停下了,就了详细:原来附近史家村出了一个史大郎,好生厉害,打劫州府时少不得要经过那里,朱武本来想要绕开,陈达偏要闯一闯,想不到被史大郎捉了,众喽罗是逃回来报信的。 林冲听,当下道:“既然是陆兄的故人,我们少不得走一趟,一个庄子的人能如此厉害吗,我倒是要会一会。” 有林冲在这里,对付史进自然不成问题,而且,还有扈三娘和这三百神兵就更不是问题了。 “林兄,既然是少华山的事情,我们还是跟少华山商议一下再行动不迟。”陆平完,在林冲的疑问中,带着人跟着喽罗就到了少华山的一众人等。 陆平之所以这样做,一方面是想演一番兄弟情,就是水浒原著中的,让朱武和杨春绑了自己,愿意替陈达赎命,用义气感动史进放了陈达,既让他们兄弟情深一把,又表现了自己的智慧,何乐而不为。 而且,顺便也想服他们一同上梁山。 朱武和杨春见大队人马回来,比先前还多了不少,而且步伐整齐,本来以为是官兵,想不到竟然是陆平,当下喜出望外。 当听陈达陷落在史家村时,朱武叹息道:“陈兄不听劝告,如之奈何?” 杨春也叹息不已,满面忧愁。 陆平起是也奇怪了一下,他自然知道当初王进是一个高手,而且史大郎史进是王进教出来的。 但是当日见着王进,应该是过了少华山了,难得他又折了回去?还是,他本来是教了史进之后才到少华山的? 朱武终于开口道:“我见陆兄手下那些人马强悍,不知可否助我们一助。” 陆平道:“我既然来了这里,本来是要助你们的,但是,动起刀兵,官兵免不了知道,如果急切之间拿不下来,反陷在那里,断送了陈兄的性命也未可知,我有一击,那史大郎既然英豪,不如如此……这样……” 朱武、杨春听了,沉思片刻之后,朱武道:“此计可行。” 当喽罗慌慌张张的跑回来告诉陆平,朱头领和杨头领已经带着人马打算从官兵手里抢人的时候,陆平才深刻明白一个道理:经验主义害死人啊。 自己来到这里之后,很多历史已经改变了,而且必须改变,要不然,自己在这里还混什么混? 等那个喽甥喘息完了,陆平让他再一遍。 “朱头领和杨头领捆绑了自己,要替陈头领赎命,那史大郎被朱头领和杨头领的义气感动,没有为难两位头领,但是,陈头领却已经解送到官府了。两位头领就慌忙带着人却追赶,不知道能不能追赶的上。特让我回来禀告一声,那官府对我们早已恨之入骨,朱头领估计此次免不了一战,想请先生协助一二。” 陆平道:“此事自然。” 当下带了林冲、韩云燕、扈三娘,让那喽罗带路,一路赶上去。 眼看到史家村,那喽罗拜见了史进,引荐陆平。 那史进果然是少年英豪,张的结实魁梧,要是现代,就是少女喜欢的那种力量型男人。 史进见陆平一介书生打扮,两边还带着两个美人,倒是旁边的那个挺丈八蛇矛的看起来力量不凡。 陆平施礼道:“在下陆平,原是少华山众位的朋友,不知少华山众位头领现在何处?” 史进本来有些轻慢陆平,听陆平报出名号,吃了一惊,慌忙还礼道:“近日听家师起陆先生,交口称赞,想不到今日再次相逢,实在三生有幸。” 陆平这才想起,史进的另外一个师傅就是李忠。 只不过在水浒原著中,李忠因为太不起眼,往往被忽略掉了,以至于自己也忽略掉了他。 陆平道:“李兄还好吗?现在何处啊?” 史进道:“家师一向行踪不定,我也不知道,不过提起陆先生,却是让我有机会跟随于你。” 陆平想不到李忠竟然把史进交给了自己,欢喜不尽,慌忙道:“蒙李兄不弃,陆某感激不尽,只是史兄要是跟随陆某,这偌大的家业就得舍弃,不知史兄意下如何?” 史进哈哈大笑道:“身外之物,何足挂齿,先前见少华山兄弟义气,这才是男儿本色,男子汉大丈夫,义气相投才是一大快事。” 陆平笑道:“好,难得史兄这样想。” 接着引见了林冲:“这位原是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姓林,名冲,使的一手好枪棒。” 史进慌忙对林冲施礼,见林冲也跟随陆平,对陆平多了几分佩服,多了几分疑问。 当下史进道:“陆大哥,这陈头领既然是被我捉的,解送官司,我便再去将他就回,恕我之罪。” 当下史进也披挂上马,几位好汉就带着那三路人马一路赶去。 赶了没多远,见前面两个公人押送着一个人在大路上走,见这里来人慌忙往路边躲避,众人经过的时候,那个犯人突然喊道:“来人莫不是史大郎?” 史进慌忙停住,那那人道:“原来是鹿大叔,你这是怎的?那鹿姑娘呢?” 那人正是画师鹿德明,前几史进到西岳华山金帝圣帝庙,遇见有几个无赖劫持一个女子鹿忆雁,史进路见不平出手相救。后来才是鹿忆雁的父亲鹿德明到庙里还愿,去装画影壁。 因为相救之恩,鹿忆雁就引史进见了父亲,想不到想在鹿德明竟然成了犯人。 那鹿德明见了史进,哭泣不已。 那两个公人,早被吓呆了,被两个喽锣揍的晕头转向。 鹿德明道:“那日多谢公子搭救之恩,原来那日劫持女的,并非什么无赖,而是桐太守看中了女。就命人充作无奈去劫持女。那日虽被公子救下,那桐太守并不甘心。又暗中使诈,陷害老儿发配远方。要看鹿忆雁早晚要被那畜生祸害。” 史进听,怒火冲,顺手拿过喽罗的刀就要杀那两个公人,朱武和陆平同时拦住,陆平道:“此二人或许有别的用处。” 史进这才罢手,直吓的那两个公人屁滚尿流。 “鹿大叔,你放心,我一定会救出鹿忆雁的,那个桐太守,也不能饶了他。” 当下史进就先行去救鹿忆雁了。 杨春看着史进远去声嘀咕了一句:“这货倒是个情种啊。” 眼看到了华州,见尘头冲。 几人迎上去,正遇上溃败回来的朱武和杨春。 几位见了陆平带着人来,再次杀了回去。 少华山的人本来是仗着地形和平常的神出鬼没才能为所欲为的,现在正面跟这些朝廷的人对打,立即就溃败了。 现在陆平带着的那三百人却是百里挑一的好手,陆平沿路也经过了一番练,当下在林冲、史进、扈三娘这样的勇将的带领下,将那气势正盛的官兵立即杀的大败而逃,紧闭城门。 陆平这也是初次见识了扈三娘在战场上的表现,果然是英姿飒爽。在这样一个混乱的时代,这样的勇武女子很难得,而且是个美女,怪不得韩云燕想要撮合自己呢。 看来跟韩云燕此次失散,韩云燕真的成熟了很多,眼光如此长远,就看了看韩云燕,见她冲自己调皮的一笑,陆平冲她拱了拱手,两人相视一笑。 那三百人的神勇,刚才众位都是见识过了,连林冲都称赏不已。 当下整编队形,就在此处扎营,朱武道:“陆兄,这华州城池坚固,如此紧闭城门,急切间打不破。只能另想办法了。” 陆平道:“朱兄,有句话,我想问下你的意思,这次我们做的事情大了,这华州一破,朝廷肯定知道,少不得带领大队官兵来攻打,少华山如此孤立,将陷入危境,我上次已经过,不知朱兄意思如何?” 陆平上次的,自然是邀请到梁山入伙。 朱武想了想道:“现在陆兄名满江湖,眼见这支队伍的势头,日后梁山必然兴旺,为了长远之计,为了众兄弟的未来,我就做一回主,跟随陆兄。” 杨春见朱武这样,当下也道:“我杨春自是没有话,我想,陈兄被救出来的时候,见今日这仗势,也不会有话的。” 林冲道:“陆兄,看来你跟蔡京、高俅真是生的仇人,你刚杀了高俅的兄弟高廉,现在,又跟这华州的桐太守对上了,这桐太守可是蔡京的门生。” 陆平想想也是,自己一见高俅就要宰了他,就是跟他近距离接触的时候,也是貌合神离的。 韩云燕道:“这三人是下的共贼,人人得而诛之。” 史进及时赶来了,看起来欢喜地,原来竟然是及时救了鹿忆雁。 “幸亏我及时赶到。”史进刚要继续把自己的喜悦分享给大家,见大家的颜色不对,连忙顿准,打听军情。 陆平问道:“这华州,有什么精兵猛将没有?” 史进道:“这个,到是不曾听过,不过这个城池很坚固倒是真的,很难攻进。” 第一百六十九章:栽在我手里了 鹿德明刚被发配出去了,桐太守就急不可耐的派人去请鹿忆雁过来。 只是想不到,竟然有贼人来攻打华州,本来听打败了那些贼人,怎么突然又被贼人打败了,难道是那些吃皇粮的家伙不干事? 看来要赏赐一下这些人了,现在正是用他们的时候,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只是不知道,请鹿忆雁的那两个人现在怎么样了?现在城门紧闭,他们也进不来,不会背着我那个了吧…… 打退这些贼人之后,就给那个史大郎安上一个通贼的罪名。 那些贼人也太不自量力了吧,竟然放弃少华上来硬碰硬。 桐太守当即命令赏赐众军,待休整之后打开城门剿贼,赏赐众军之后,桐太守鼓舞了一番军心,看着那些人嗷嗷叫的神态,桐太守放心了,现在是厮杀的时候了。 当即放下打开城门,放下吊桥,冲了出去。 桐太守在城墙上看着官兵涌了出去,势不可挡,那些贼众纷纷败退,桐太守心里很高兴。 很快,桐太守也发现了问题,那些贼众虽然败退,却几乎没有什么损伤,就是败退,也都能逃得性命。 这次大获全胜,结束之后,桐太守再次赏赐众军。当时虽然心中有疑问,后来也相通了,那些贼众对抗朝廷这样的正规军,只适合在止上的那种地形,真是这样硬碰硬,他们不行。 但也因为他们的那种灵活的优势,很容易逃脱性命,剿灭很难。 反正是杀退了贼众,桐太守心下稍安。 那两个公人回来了,都是猪头模样,桐太守见了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们怎么回来了?” 那两个公人战战兢蔗的道:“回大人,我们押着鹿德明,在路上遇到了史大郎,将鹿德明救走了,而且打伤了我们。” 桐太守一听,不怒反笑,心里暗道:这下,不用我给你安什么罪名了,你也逃脱不了干系了。 当下命那两个公人道:“好了,本官知道了,你们先下去养伤。” 那两个公人本来以为会有失职之罪,想不到竟然这么轻易的就没事了。怀着复杂的心情赶紧退了下去。 那两个公人刚走,却有遇到了请鹿忆雁的公人回来了,他们竟然也是猪头模样,桐太守怒了。 “怎么?鹿忆雁呢?” 那两个公人被桐太守喝骂,战战兢兢的道:“回大人,我们本来是请了鹿忆雁的,但是史大郎突然出现,将鹿忆雁救走,将我们痛打一番。” “没用的玩意儿,混账东西!”桐太守骂道。 其实那两个公人本来是怀着战战兢兢的心思见太守的,后来听先前两个公人失职没有被怪罪,这才放心前来,想不到还是被骂。 “罚你们一个月的薪俸。” 那两个公人立即变成了苦瓜脸,心里将桐太守恨恨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过了。 “怎么,不服?” “大人,不敢,不敢。”两个公人慌忙道。 “谅你们也不敢!” 两个公人垂头丧气的告退,想不到同样失职,待遇竟然有壤之别。 不别的,那两个家伙可是真的失职,自己白了,就是替太守干私活,而且是昧良心的私活。 华州戒备了几之后,终于放松下来,桐太守对史大郎早就不忿了,而且,考虑到少华山的那些贼众在没有粮草的情况下,也该退去了,就派遣一队官兵带史家村去抓史大郎。 果然跟预想的一样。 当那些官兵进入包围圈的时候,林冲、史进、朱武、杨春、扈三娘、韩云燕和陆平带着那三百人将官兵团团围住。 林冲先去表演了一番,用丈八蛇矛的杆子将几个蠢蠢欲动的官兵揍成了猪头,然后是史进,那华州太守竟然打鹿忆雁的主意,还有陈达是在自己的手中被送到华州的,这种气全都洒在了那些被围困在那里的官兵头上了,所以,另外一些蠢蠢欲动的官兵被揍成了猪头。 剩下的官兵算是看清楚了,眼前的这伙强人的实力不是他们能够想象的,就这几个贼首就能解决他们,更不用那些虎视眈眈的三百神兵了,而且那三百人怎么看都不是好惹的。 然后,陆平微笑的跟他们谈判了。 “你们现在栽在我们的手上,你们同意吗?” 那些官兵怎么看这个,年轻漂亮的书生也觉得很和气,就连问出来的话也和气。 他们没有回答,等到林冲一声暴喝的时候,他们慌忙应道:“承认。” 其中那几个被揍成猪头的人的应声要大一些,这是教训啊,教训…… “那么,”陆平道,“现在,我只要一声令下,想怎么宰你们就怎么宰你们了。” 陆平的轻松和气,那些官兵听了这话,如坠冰窟。 “我不宰你们。” 那些官兵送了口气。 “但是!” 那些官兵的心提了起来。 “如果你们就这样回去的话,桐太守会饶了你们吗?” 是啊,桐太守会饶了他们吗?前次被打败之后,桐太守虽然赏赐了他们,但是事后还是,他们是因为没有赏赐不尽力。 这次要是这样回去,肯定是同样的法了,想到这里,他们的心冷了。 “所以,这次,只要你们配合,我可以放了你们。” 桐太守得到禀报,那些人果然将史大郎抓了过来,桐太守有些不放心,就城楼上看了看,果然见那些官兵押着史进,史进被五花大绑。 桐太守早就恨透了史进,立即开城门,他们好好惩罚这个史大郎了。 当城门开了之后,桐太守看到那些人涌进城的情形,才明白自己忽略了一件事情。 自己只是看到几个人是自己的熟人,也只是看到史进被绑起来了,而那后面的几百人虽然穿着官兵的衣服,但是那气相明显不是官兵的。 这样的雕虫计,竟然奏效,想当初蔡太师教自己的时候,也教过自己的。 桐太守悔的肠子都绿了。 但是一切都晚了。 冲进城的人,实力都非一般,远非那些官兵可比。 第一个冲上城楼的人,是史进。 “史大郎……”桐太守看着史进的刀,有些语无伦次了,“我是……是蔡……太师的……人……你敢……敢动我?” “像蔡太师这样的人,人人得而诛之,你是他的门人,死罪难饶。” 桐太守才发现自己犯了另外的一种错误,那一刻,他发现自己太依仗蔡太师了,以至于当史进的刀举起来的时候,他连躲的想法都没有。 史进毫不手软,一刀斩下,鲜血飞溅。 这次打华州,实在是太简单了,按华州城池坚固,就算陆平收的那三百人神勇,也难以攻破。 这只能明一个问题,这就注定了大宋的悲惨结局。 朱武、杨春最先杀入监牢,救得陈达,并牢中犯人顺手释放。 陈达出来时见史进便要动怒,朱武、杨春慌忙劝住,被打华州时史进英勇出力,才能顺利救的陈达,陈达这才作罢。 当下韩云燕、扈三娘带人入内库搜出银钱装车,林冲则带人进入府库,运载数车粮草。 林冲见了许多粮草,再也不愁粮草问题了。 不过这次是第一次打了州县,动静大了些,加上跟蔡京、童贯、高俅等人结仇,估计朝廷很快就该派人下来剿匪了。 所以,打下华州,并且收编了一些愿意跟着的官兵之后,陆平和林冲等人当即带着人马直奔梁山而去,以免路上会出什么意外。 从高廉那里收编的三百神兵加上这次从华州收编的三百官兵队伍也有六百多人了。当下开往梁山泊。 因为收编的都是精锐,一路急行,一路平安无事,沿途的一些县城或者山头什么的见到这支队伍,甚至紧闭城门或者隐藏不出。 就这么,很快就到了朱贵的酒店,照例是在这里大吃一顿。然后通知梁山。 孟康在这段时间,主持建造了不少的船只,很快,众人都被渡过去。 梁山的第一批开拓者并没有放松梁山的建设,所以,当初的不毛之地,现在已经俨然世外城邦了。 不是世外桃源,因为世外桃源给人的感觉是很柔弱,而粱山棱角分明,看起来分明很强悍。 刚刚上岸,韩云燕就大叫一声扑向了一个人的怀抱。 原来韩寨主竟然也到这里来了,杜迁自然也回来了,父女相见,喜不自胜,尤其是韩寨主当日听杜迁的意思,心里本来还担心自己的爱女。 山上众人见陆平出去这么一段时间,竟然又带回来了这么多人,而且粮草财产也不少,对陆平更是敬重了几分。 潘金莲带着陆江山,欢喜不尽的来到了,那家伙才四个来月,虽然显得有些傻,但是毕竟带着陆平和潘金莲的模样,非常可爱,也许是受着热闹的感染,在那里哇哇的叫唤着。 潘金莲生过孩子之后,身材还稍嫌臃肿,面上也多了几分富态,到底是生了孩子的人,有几分妇人的味道了。 潘金莲见陆平身边的两位美貌女子,心里微微有些不快,待陆平介绍道:“金莲,这就是云燕。” 潘金莲立即就叫了“韩姐姐”,知道这是陆平的原配妻子,心里感觉有些奇怪。 韩云燕见潘金莲看着扈三娘,带着探寻的味道,就笑嘻嘻的介绍道:“这位是扈妹妹。” 第一百七十章:胜者歌 几个女人在那里聊,陆平则扎到男人堆里去了,进行兄弟拥抱,拍肩膀,哈哈大笑。 那些新来梁山的人,则好奇的看着这个世外城邦,跟梁山之间的老人互相打听,很快就厮混开了。 陆平当下就到聚义厅中面见众人并且介绍新来的众人。 这次因为人多,一时排不开位置,众人都站在那里。 当众人知道林冲是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而朱武则深谙布阵之法时,都欢喜不尽。 张青、孙二娘早就吩咐众人做好了筵席,等武大郎的大嗓门一打开,众人就筵席上坐下,相互敬酒谈笑,在这种热闹的氛围下,很快,新来梁山的人和梁山的老人之间就和睦相处了。 在这过程中,陆平注意到梁山众人很推崇一个人,那人名字太过简单,叫周三。 当然,不是名字简单就不能做厉害的人物,那样,阮氏兄弟的名字也很简单。 关键是,听这人的谈吐,此人是识文断字的,识文断字之家,取这样的名字就过分了。 陆平虽然有些怀疑,没有证据。加上不知道这人的名字,也就不知道这人的底细,也不敢妄自推断、下结论。 陆平这次回来,梁山上是好好的热闹了不少时间,陆平在这段时间,找过几次这个周三,周三跟陆平谈论的时候,他开始面上毕恭毕敬,实际上却有些不以为然。 虽然他隐藏的很好,但是,在陆平探听声息面前,这些都不起作用。 到后来,周三却发现陆平谈吐非凡,一些言语的深意在他那里,要琢磨很久才能领悟,不禁对陆平另眼相看,在看这梁山,也明白了陆平为什么可做这梁山之主了。 这,韩云燕拉着韩寨主跟陆平聊,韩云燕一边逗着陆江山,哈哈大笑着,潘金莲见韩云燕喜欢孩子的模样,笑道:“姐姐要是喜欢,也生一个啊,也好跟江山做伴。” 韩云燕嘟着嘴看了看潘金莲稍嫌臃肿的身材,又看了看潘金莲袖子上的一块儿尿迹,只是嘿嘿的笑。 孩子好玩,并不代表生孩子简单,这个道理,韩云燕还是明白的,出去走了这么一遭,她自然是不愿意做潘金莲这样相夫教子的柔顺女人,生过孩子之后,成为孩子操心。 陆平突然拍了一下大腿,韩云燕见陆平这样,赶紧过去看了看。 “你他有一把金剑?”陆平问道。 韩寨主道:“是啊,平常没人的时候,他偷偷的练金剑,老夫知道这里人杂,不能掉以轻心,又见此人不凡,就格外留了心。” 陆平真想抱住韩寨主亲一口。 韩寨主见陆平笑眯眯的模样。问道:“贤婿,你是知道了此人?” 陆平道:“是啊。” 陆平道:“所以,我就知道这周三就是金剑先生了。” “金剑先生是谁啊?”韩云燕道,显然没有听过这个人。 陆平道:“当然,现在他还不出名,等他出名的时候就不得了了,就是王大的军师了。” 韩寨主皱眉道:“这王大是谁?” 陆平看了一眼周围,见这里没有外人,便道:“淮西王庆自称楚王,这李助便是他的军师。” “梁山真是个好地方,三最喜欢这样迷人的夜晚了……”周三站在梁山平台上,看梁山下面的建筑,看上的星空浩大。 周三刚刚坐好,静下心来,却又站了起来。 一个人走上了四宗台。 “金剑先生,这粱山还不错吧。” 周三一惊,来人他认识,是新近上梁山的,先前是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名叫林冲。 周三呵呵一笑:“林教头晚上也睡不着?” 林冲挺着丈八蛇矛,脸上突然神秘的一笑:“看招。” 丈八蛇矛如一条毒蛇,直冲向周三,又快又狠,分明是要命的架势。 周三慌忙向旁边一闪,但是那蛇矛更快,“噗!”,蛇矛刺穿了周三的衣服,然后一抖,周三外衣的一大片立即变成了碎片。 周三惊出一声冷汗,刚才的蛇矛擦着肌肤,彻体生寒,加上林冲刚才叫他金剑先生,好像来人认出来自己,要杀自己也未可知。 眼看林冲的蛇矛再次刺了过来,周三一个翻身躲开林冲的那一击,然后随手一甩,一道金色的光芒爆射而出。 “嘭!”林冲的蛇矛一挑,那道金色的光芒被蛇矛挑出,回到周三的面前,悬浮在他的身前,他的右手食指和中指交叠在一起伸出,一把金色的剑悬浮在他的身前。 林冲哈哈大笑:“金剑先生,名不虚传啊。” 那周三疑惑道:“你认识我?” 只听一人道:“我认识你。” 周三哑然发现,陆平带着梁山上的众位好汉来到了这里。 “你认识我?” 陆平不话,只是冲林冲道:“林教头,既然此人是奸细,不必罗嗦,斩杀之。” 周三大骇,眼见林冲的蛇矛摇动,周三身前的金剑爆射而出,直取林冲。 林冲横扫而出,将金剑击回。 那金剑再次出击,又被林冲的蛇矛挡回,如此几次,周三哼了一声,那金剑突然似乎化身为千百把金剑,借着月光同时刺向林冲。 林冲不慌不忙,手中的蛇矛将全身的门户封的紧紧的,将那金剑的攻击全部抵挡在外。 众人见这一场好打,尤其是周三的飞剑,让众人的心都悬着,担心林冲难以抵挡,等看到林冲不慌不忙的将所有的攻击全都挡住,对林冲则佩服非常。 那周三也是越打越惊,自己的飞剑一般人见了都会魂不附体,更不用是跟自己交手了,这林冲竟然凭一支蛇矛,将自己的飞剑抵挡在外。 陆平见差不多了,林冲的形象应该在众人眼前树立起来了,猛然出手,下剑幽灵一般出击,撞击在金剑上。 林冲退回,周三身子晃了晃,惊讶的看着一般剑悬浮在空中,那把剑似乎有生命般,似乎有眼睛盯着他。 陆平笑道:“你看我的飞剑,比之你的如何?” 周三道:“我所不及。” 陆平道:“既然如此,你还有何话?” 周三道:“我不明白大头领为何这般。” 旁边的几个,人也奇怪道:“是啊,哥哥,这周三来到这里之后一向规矩。” 陆平道:“李助,你瞒得了别人,可瞒不了我。” 周三听到陆平“李助”两个字,心中更是震惊。 陆平在周三的震惊到继续道:“李助,你应该听兄弟们过,我偶尔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我不仅知道你是李助,还知道,你跟了王庆,不知我的可对?” 李助叹息道:“陆先生果然非凡人。” 陆平道:“我只问你一句,你来到此处,是作为内应,要夺我梁山,还是要灭我粱山。” 李助此时已经哑口无言了,心中满是震惊,要知道,王庆起事的时间并不长,按照那个时候的通讯水平,这个消息应该不会这么快传到这里来的。 而且,像这样有碍“社会安定”的消息,朝廷也会极力的隐瞒的,这陆平不仅知道了王庆起事,竟然连自己的事情都知道。 梁山上的那些人,陆平不在的时候,多有跟李助关系较好的,平常也没有发现异常,现在见陆平出李助的底细,李助也没有反驳。 个个睁大了眼睛,对陆平佩服异常,陆平在心里得意的想:幸亏看过百回本的水浒传之后,又看过百二十回本的水浒传。 三日后,宛城刘敏带着手下大将袁奉民、张全烈、寇猛、陈越里杀到,王庆当即命李助带领房山的人杀出,里外夹击。 虽然辽军御弟大王耶律得重已经有所防备,但是房山的人被连日辱骂,气势正盛,加上刘敏的夹击。两军一阵好打,最后辽军大败。御弟大王耶律得重在耶律国珍和耶律国宝的附送下仓皇逃窜。 那耶律得重本来见惯了大宋军马的不堪一击,这次出征还曾夸下海口。只是想不到,这强人集结的部队竟然如此厉害。当下退到檀州,洞仙侍郎接着。 王庆当即令段二接着刘敏,赏赐绫罗绸缎并金银器物。大三军,一应赏赐。 刘敏坐在筵席之前,接受着段二的祝贺,大腕喝着酒,才发现这是一条不归路。 刘敏自己也不明白,自己当初怎么就听了王庆的话,什么大宋的官兵对付不了大辽的铁骑,大宋的官兵保护不了大宋的军民。不如跟自己朕手破了大辽的军队,保护一方安宁。 这是多么明显的一个阳谋啊。自己走了这一步。就永无回头,就跟王庆捆在一起了。刘敏呵呵的大笑着,喝着烧心烧肺的酒,从此,自己就站在朝廷的对立面了。仿佛两世为人。 朦胧之中,刘敏看到王庆微笑着走了过来。 刘敏的酒一下子就醒了。见到王庆,他总是感觉到这人仿佛就是一个洞,自己一不心就掉进洞中了,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第一百七十一章:有的吃就行 二人在一起把话通之后,不禁有些唉声叹气,很是担心惹上了这姓陆的之后会有麻烦。 最后,还是朱仝道:“眼下。我看我们只能照做,去放一把火,然后赶紧离开,应该是不会招惹上这人的。” “对了”朱仝猛醒道,“这次,我们不定是打前哨的。要是这样的话,就更要心了,千万不能当牺牲品。” “打前哨?”“是啊,你想,那姓陆的要是一个厉害的人物,咱们可对付不了他。上头只是让我们放一把火,肯定就打前哨的意思?我想,他们的意思是,那梁山泊周围都是芦苇,恐里面有埋伏,被遭了暗算,就让我们烧了那些芦苇,然后才会正式出动大军。” 雷横吃惊的道:“要真是这样的话,我们真是要心了。” 二人这样嘀嘀咕咕的走着,突然遇到一个人。 那个老人打招呼道:“二位都头。带这么多人,是到哪里去啊?有何公干不成?” 雷横见是宋太公,吃了一惊道:“太公,你怎的在此处啊?” 那人正是宋太公。宋太公道:“走一个亲戚家,想托他给三郎带一件东西,路过此处,不想见到二位。” 雷横看宋太公苍老的模样,道:“太公,宋三郎是个孝子,你这样辛苦劳动,他知道了会心痛的。” 宋太公道:“出来活动活动腿脚也好。这个不多,见二人如此辛劳,不知有何公干?” 朱仝本来要阻止雷横的,想不到雷横已经了出来:“我们这是要到粱山剿匪。” 宋太公吃惊的道:“我听那梁山强人厉害,先前刘观察带领大队人都被捉了,你们这么少的一些人,岂能剿匪?” 朱仝见宋太公这么,慌忙把他拉到一边,道:“太公,此话怎讲?” 宋太公道:“哦,老朽明白了。一定是此消息不能乱传,你们才不知道的。几个月前,刘观察带人剿匪,那是带了近五百人,只是剿一股匪,都被捉了。后来不知道怎么放回来了。现在。听那里的贼势更是浩大,岂是轻易可以去得的?难保性命不保。” 朱企、雷横听,目瞪口呆,大眼瞪眼。 宋太公见二人为难的样子。微微一笑,突然自怀中拿出一本书道:“此秘笈二位收好。” 朱仝接过。 雷横问:“这是什么” 宋太公道:“这是合击绝技。” 朱企惊奇道:“合击绝技?” 宋太公微笑道:“就是这套功夫。要两个人合作使出来威力才大,破绽才少,本来是一个朋友送给我的。我留在这里没用。现在看两位都头要去剿匪。就送给你们吧,以感谢三郎在郓城县的时候,你们的照料。” 雷横谦虚道:“哪里哪里,三郎为人豪爽仗义,我们是意气相投。” 朱仝道:“是啊,三郎为人义气。” 宋太公见二人这么,微微一笑道:“这合击绝技二位不要看了。真正使用起来,二人各发出先前十倍的力量。老朽话已至此,还有事情,先行告退了。” 着,慢慢的走了。 朱仝听,翻开那书看了一眼。在待看宋太公时,竟然走出了很远。 三日后,宛城刘敏带着手下大将袁奉民、张全烈、寇猛、陈越里杀到,王庆当即命李助带领房山的人杀出,里外夹击。 虽然辽军御弟大王耶律得重已经有所防备,但是房山的人被连日辱骂,气势正盛,加上刘敏的夹击。两军一阵好打,最后辽军大败。御弟大王耶律得重在耶律国珍和耶律国宝的附送下仓皇逃窜。 那耶律得重本来见惯了大宋军马的不堪一击,这次出征还曾夸下海口。只是想不到,这强人集结的部队竟然如此厉害。当下退到檀州,洞仙侍郎接着。 王庆当即令段二接着刘敏,赏赐绫罗绸缎并金银器物。大三军,一应赏赐。 刘敏坐在筵席之前,接受着段二的祝贺,大腕喝着酒,才发现这是一条不归路。 刘敏自己也不明白,自己当初怎么就听了王庆的话,什么大宋的官兵对付不了大辽的铁骑,大宋的官兵保护不了大宋的军民。不如跟自己朕手破了大辽的军队,保护一方安宁。 这是多么明显的一个阳谋啊。自己走了这一步。就永无回头,就跟王庆捆在一起了。刘敏呵呵的大笑着,喝着烧心烧肺的酒,从此,自己就站在朝廷的对立面了。仿佛两世为人。 朦胧之中,刘敏看到王庆微笑着走了过来。 刘敏的酒一下子就醒了。见到王庆,他总是感觉到这人仿佛就是一个洞,自己一不心就掉进洞中了,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不知道为什么,见到王庆,刘敏不自觉的就拜君臣之礼。 “平身。”王庆端着酒,走了过来,脸上挂着刘敏害怕的微笑。但是等那微笑多看了几眼,却有感觉那么舒服。 “针奇思的事情,安排了吧?” 刘敏慌忙道:“好歹要将他截下来。” 王庆点头道:“好。” “有王道人出手,应该万无一失。”刘敏这样着。 看着王庆的笑容,不知怎么,突然觉的心里没底。那个针奇思好像跟王庆一眼,也是一个看不透的人。 …… 林冲听陆平完,拜服道:“想不到陆兄竟然安排了这样的一条长线。” 陆平道:“王庆刚刚聚集不久。还是乌合之众,大辽要是真的打起来,王庆不在的话。应该很快可以打破。让王庆回去领导,开始应可以和大辽拼上一拼。” 扈三娘在旁边道:“但是,如果王庆和大辽勾结,岂不是引狼入室?” 陆平道:“那大辽连大宋都不怎么放在眼里,更何况是王庆这一股草寇,他们一定不屑于跟王庆朕手;从王庆那方面来,毕竟是大宋的人,对异族之间一直存在着成见,也不屑于对大辽妥协。 从这再方面来,他们是不可能朕手的。只有拼个。你死我活。” 扈三娘听陆平这么,奇怪的看了一眼陆平。 林冲道:“只是,听陆兄起那王庆非一般人,武松兄弟此行,恐怕凶险甚多啊,不知道陆兄有何安排?” 陆平笑笑,道:“大辽和王庆开战之时,因为场面极其混乱,武松可以以冲锋陷阵的名义带人离开那里。这个是不成问题的,只是,后面的路,就看他自己的了,对他倒是一种考验,但是我相信武兄的能力。应该能够安然而回,不定还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 陆平的话,林冲只觉得仿佛一条线,那条线就拽在他的手里,好像都受他的控制。 “林兄,我刚才了,那王庆的人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我们梁山,现在难听点,也是乌合之众。这个,还要看林兄了,林兄,这梁山还得看你来练,争取要超越那朝廷的正规军。” 林冲见陆平这么,道:“听陆兄的意思,我们跟朝廷迟早要开战的,朝廷毕竟是朝廷,人数众多,补给充足,一样的军,我们能有胜算吗?” 陆平道:“这其中的关键就在于。我们是团结的,他们是分散的。朝廷贪腐,将不用力。” 林冲默然不语,陆平的这话,他是感同身受。 “但是,我新来不久,梁上众兄弟能否听我言语,还是一个问题。 陆平看了林冲一眼,知道他的意思,这是排名的问题。林冲要是练这些人,那些人就会感觉到像是林冲在领导他们。 “我会找各位兄弟单独谈一谈的。”陆平道,“另外,我会让裴宣兄弟书写一份赏罚细则,照此实行,应该不成问题。关键是,林兄要让众位兄弟明白你练的意义。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林冲道。 陆平知道林冲的意思,道:“现今打仗出阵,将死则兵乱,必败无疑,因为各位将领为了保持自己在一军中的核心地位,只会让他们成为一个傻兵。核心一倒,此军也倒。这其实只是发挥个人的力量。我要的,林兄,你记住,是发挥整体的力量,不会出现将到如山到的那种局面。” 林冲感觉到一种莫名的激动。陆平的,他何尝不明白,要是真的做到看,那一军所能产生的力量,将是难以想象的,也是朝廷难以对抗的。 见林冲还在思考,陆平扈三娘道:“扈妹妹,那三百人,还得靠你了。” 武松从王庆那里带出来一千来人,冲破辽军,径直离开。 那些被带出来的人开始以为冲破之后,还会返回去再打,或者去找救兵,但是武松却是带着他们一路往东走,眼看离准西越来越远了,终于有兵丁忍不住问了。 “大辽兵多将猛,别楚王不在,就是楚王在的话,也很难取胜,留在那里免不了大战,恐怕是凶多吉少了,还有多少前途?” 那些兵丁本是没有主意的人,听武松这么,加上沿途收编了几支山匪,粮草也供应上了,这年头,那些人的肚子被哄住了,人也就没有意见了。 第一百七十二章:威胁安道全 这一,来到一处所在,眼前是一条山脉,这山脉延伸开去,从主山脉飞出一溜儿的山脉来,像是一只只脚。事实上,在山脚下就发现了一块石碑,石碑上刻着三个字:铜牛岭 武松看了这铜牛岭。周侗在传授他武功的同时,也传授了他一些行军布阵之法。眼前这条铜牛岭。正是适合伏击的地方。那些支脉中很容易隐藏。 而且是一溜儿的支脉,更难判断那条支脉中才会藏有人,要是打仗的话,遇到这样的地方,就得格外的心。 铜牛岭真像一条大牛一样趴在那里。 “针将军,上山吧。”一个人道。 武松看着铜牛岭犹豫了一下,实话,自己离开那里显的太过于容易。王庆好像一直没有行动。他不相信这种平静。按照陆哥哥的话。王庆不是一个简单的人。自己肯定不会这么简单的离开的。 正如武松所料,当他们行走着铜牛岭上的时候,下面支脉的山谷中隐藏着不少的人。他们看着上面的人,想看到猎物来到一样。 “将军,下令吧,我们围上去。” 那个被称为将军的人,却是道人打扮,他的眉头皱的紧紧的,越看皱的越紧。“不准轻举妄动。” 那个想冲出去的人也看出不对了。 武松带领的那些人,分成了三队。三队之间。不近不远。 如果冲上去,围住一队,则另外的一对就会来解救,如此循环。如此一来,这次想要设伏完全是一句空话,而且,如果冲出去的话,他们这些人在下面。往上冲,无疑不是明智的选择。 “将军,怎么办?” 那道人模样的人眉头皱的紧紧的:“闭嘴,我正在想。” 眼看武松的人大摇大摆的从岭上过去了,仿佛就是一只只兔子从猎人的眼前蹦蹦跳跳的离开,猎人却一点办法也没有,这是很难受的事情。 慢慢的离开了铜牛岭,离开的如此平静。 但是武松知道,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当他们回头的时候,发现了后面黑压压的人跟了上来。 两军对垒,现在不是围困了,而是正面的交锋。 “王道人,想不到你来了。”武松道。 “你到底是谁?” 武松哈哈大笑道:“我是针奇思啊,王道人,我看,大辽跟楚军开战。楚军多半不保,你不如跟我一起另投明主吧?” “叛徒。”王道人怒道,“你敢背叛楚王,今我均不会饶了你。” 武松一挥手,他后面的那些人立即一字摆开。很快摆成了一字长蛇阵。王道人看了,倒是吃了一惊。 “你!”王道人又惊又怒。 武松哈哈大笑道:“王道人。你们在下面蹲了那么久,又急急忙忙跟上来,正是疲军之势,兵家大忌呀。” 王道人拔剑道:“要是能斩杀你。楚王那里,也好交代,武二,你出来,我们单打独斗。” 武松看了看他,拔出了刀,却是冲后面一挥,大吼一声:“冲。” 那一字长蛇阵迅速合拢,王道人在惊慌之中听见武松道:“我懒的跟你逞匹夫之勇。” 王道人惊慌了,王道人身后的那些人更是惊慌了。那一字长蛇阵收拢来,迅速将王道人的人围了起来。 乱军之中,拼杀声中,王道人知道自己这次输了,唯一能搬回来的资本,就是杀掉武松。 王道人杀条血路,直至无人敢当。 武松站在那里,等王道人杀到眼前。一刀挥出夹住王道人的那剑,却又拔出一刀,想王道人毫不留情的斩去。 王道人慌忙后退,胸前衣服都被劈开了,他才明白,此次在针奇思面前,自己是处处失了先机。 王道人被武松两刀逼的后退。武松乘胜追击,舞双刀同时斩向王道人。 “你使双刀?”王道人的问话苍白无力。 “隐藏一份实力,赢的机会就大一分。” 王道人将身前护住,慌忙后退。他已经失去了战心。眼看他带来的人,在那里不是被杀,就是纷纷投降。要是不快走的话,等会可能真的是自己一人对付着一群人了。 但是武松一刀紧逼一刀。 王道人退了几步,猛然爆发,剑势暴涨,将武松逼退几步。看武松似乎处在慌乱之中,机会不错。慌忙就要离开。 刚刚转身,却听后面风声,王道人大惊,回首一剑挥出。将武松飞过来的一刀劈开。但是这一顿,武松又追了上来。 “这就是两件兵器的好处。” 王道人心中一狠,不除掉武松,看来是难以离开这里,正好武松失落了一刀。 “让我也告诉你,扔掉兵器是很危险的事情。”王道人将压箱底的剑势全部使集,只盼望着此次能奏效。 他的剑又快又恨,仿佛是憋着一口气使出。没有间隙,也没有破绽。以攻为守。 在那凌厉的剑势之下,武松后退了几步,就在王道人剑势尽了之时。武松大喊一声,挥刀砍出,一刀砍断王道人的手臂之后砍断了王道人的肋骨。 “让我再告诉你,我的师傅,是周侗。”武松道。 “周侗?!”王道人重复了这两个字,身体像一座山一般到下。 武松大喊道:“主将已死,还不放下兵器投降?” 王道人带的那些人见主将倒下。先是一阵骚乱,等几个反抗的人被斩杀,其余的人纷纷投降。 直不武松在铜牛岭上杀了王道人还收编的几千残兵,正在努力赶回。却梁山,那孙二娘不知怎么回事突然生病了,虽然她的病不是很重,但是连陆平都束手无策,陆平就想起了一个人,就让刘唐走一趟。 很快,刘唐就带回来一个人。 那个人来到梁山的时候,似乎是极不情愿,但是,当他看到陆平和韩云燕的时候,眼睛睁大了:“是你们?” 陆平看着那个看起来有些消瘦的家伙道:“安神医,现在你可是有名的神医啊,是不是觉的这梁山偏僻,来到这里憋屈啊?” 来人正是安道全。 安道全嘿嘿的笑:“哪里话。要不是你们帮忙,我现在还成不了神医,还是卖,卖那种药,嘿嘿。” 陆平见安道全的模样,看来是这货成名之后,生活变化了很多:“你是不是还经常用那药?” 安道全有些尴尬,但是转而,见陆平身边的韩云燕、潘金莲和扈三娘,又嘿嘿的一笑,似乎看透了陆平的心思,悄悄的走到陆平身边。 悄声道:“陆兄,我那药还带有,吃了之后,啧啧,啧啧,要不要来几包啊,你不像我那个时候,吃了之后,只能自己解决。” 旁边的人见安道全在那里嘀嘀咕咕的,都在疑惑,那安道全开始来粱山的时候,是死活不愿意,要不是刘唐以死相胁迫,那家伙肯定是不愿意来的,现在看这货跟陆平之前好像很熟悉的样子,而且,先前的不满之情一扫而空,好像还很兴奋的样子,都很奇怪,同时,陆平又多了几丝神秘。 韩云燕却知道安道全这家伙,满脑子的不正经想法,对这家伙鄙夷急了。 “怎么样,要不要来几包?先前那虽然是祖传的,但是我现在改了几味药,比以前的那劲更大了,吃了之后,对身体绝对无害,第二,还是活蹦乱跳的。” 陆平咳了几声,道:“但是,安兄看起来好像瘦了不少啊?” 安道全有些尴尬,看了看旁边被一同带过来的巧奴,嘀咕了一下。突然对陆平道:“陆兄,你是这里管事的吧,你看,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渣,我还是把药方写给你,想什么时候用就什么时候用,不如你放了我吧。” “啥?”陆平笑了,悄声道,“告诉你吧安兄,那医书我早就读透了,你那药都是儿科,我早就配出了比你那好用的药。” “真的?”安道全立即眉开眼笑。“能否告诉我?” 陆平嘿嘿的笑,安道全也嘿嘿的笑。 旁边的人从来没有见陆平这模样。跟那个看起来se迷迷的安道全一起笑的非常的奸诈,非常的yin当。 “可以,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不能离开这里。” “什么?”安道全收敛了笑容。 陆平一点也不急:“你看,安兄,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是不是还是嫌这个地儿太这个地儿嘛。虽然但是却是个安乐窝,你看看,住在这里,真世外桃源啊。” 安道全嘀咕了一句什么。 陆平嘿嘿的笑,笑的异常的奸诈:“你看你安兄,一个巧奴就把你折腾成这样,哥要是再不把你接到这里来,你在外面什么时候混的连命都没有。这里空气清新,风光美好,正适合疗养。是疗养的绝佳之地啊。” “我自己会疗养。” “其实,”陆平看起来笑的更加的奸诈,“安兄想来不知道吧,那蔡京现在狠不得吃了我,童贯恨不的咬死我,高俅恨不得杀了我,他们要是知道你安神医曾经在这梁山待了一段时间,甚至连医术也是因为见了我才神速进步的,你猜猜,猜猜他们会怎么想?” 陆平的温和无比,安道全的心却是凉透了,哭的心都有了。 第一百七十三章:研究出小炸弹 “你这是威胁。”安道全无比痛苦的了一句。 “我从来不威胁人。”陆平提高声音道。“刘唐兄弟,听安神医的意思,他好像不愿意来梁山啊,你看,你是怎么请的客人呢,我过,梁山是替行道,不威逼人,安神医既然不愿意呆在这里,还是送他下山吧,安神医,你要是想走,现在就让刘唐兄弟送你走吧。” 安道全有苦不出,再看刘唐,拳头捏的紧紧的,安道全可是见识过的。 旁边的那几个人,面色也不善,看起来就是什么事情都能干出来的主儿,尤其是那个红眼睛的家伙,眼睛好像就会杀人。 “这个嘛,既然是陆兄请我,我怎能博陆兄的面子呢。” 陆平笑道:“既然这样,好,还,安神医什么时候住厌烦了。跟兄弟一声,送你安神医回去就是了。” 刘唐哼了一声:“谁愿意送谁送,反正我是不会再送了。” 邓飞阴森森的道:“哼,来到这里,还想让人送,哼,送到阎王那里,我倒是挺在行的。” 安道全看着这一个个恶狠狠的人,心里一阵哆嗦,知道此时要是不表明心态,以后这里还真是很难混,连忙干笑道:“这梁山果然风光如画,这里还有这么多的兄弟,比那外面不知道要好了多少倍,在这样的地方,只要陆兄不赶我,我是不会走的。” 安道全干笑着,笑的比哭还要难听,“陆兄,真的,我的是真的,你不会赶我走吧,哈哈,哈哈哈。” 众人看这个安道全开始想走,现在却害怕被送走的样子,个个在心里暗笑。 “安兄,这样啊,”陆平笑道,“安兄既然喜欢这里,以后就住在这里好了,但是,兄弟们有病的时候,还劳安神医救治。” “好,好,这个自然。” 安道全这句话一完,发现那些面目凶狠的人的面色都变了,变的和蔼可亲了,让安道全感觉到好像是做梦一样。 很快,他就明白了,这年头,大夫还是很吃香的,话,这个世上,谁能不生病,生病就离不开大夫,所以,跟大夫搞好关系是必要的。 想明白了这个道理,安道全感觉到,这个梁山,还是很好混的。 就在安神医来到粱山后不久,金枪手徐宁也赶到了粱山。 当然,他之所有后到,不是因为他在路上的行程慢,而且陆平交给了他另外一项任务,就是把轰雷凌振同志给请过来。 当然,陆平设计的请的方案是非常特殊的。凌振同志先是屁颠屁颠的要来,等到知道事情原委的时候后悔莫及,但是上了贼船,就下不去了,这招,陆平发现屡用不爽。 其实陆平早就盘算着要把凌振同志给请过来,大宋不在乎像这样的人才,他陆平可是非常在乎的。 凌振来的那,陆平亲自来到鸭嘴滩上迎接,当时陆平的那种热情,让众兄弟感觉到有点过分。 不是陆平表现的太过分,实在是凌振这样的人才,陆平不得不重视。火药本是中国发明的,到了近代,中国人竟然用大刀长矛对抗列强的热火器,这实在是令人痛心,也是统治者不重视人才的结果。 陆平早就想好了,要是能把众兄弟用热武器武装起来,那什么大宋、大辽的军队,那还不是一打就开花,所向披靡。 当然,当然,这年头,科技水平极端落后,是不可能造出现代那种杀伤力极大的热武器的,但是不管怎么,炸药的威力都是不容忽视的。 再,万一在自己的努力下,宋朝就创作出了威力巨大的热武器,不定还真能够殃变近代的格局,到时候,不是外国列强拿火气大炮来侵略中国,到很可能是外国的列强在中国的热武器面前战战兢兢那个时候真是“一代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了。” “凌先生,你能来梁山,我真是万分的荣幸。” 那凌振知道梁山是匪窝之后,一路上还战战兢炮的,想象着着梁山的头目是怎样的一个人物,想来想去,不管怎么想都是一个大脑袋,络腮胡,五大三粗,目露凶光,气势骇人的黑丑大汉;或者,是一个干瘦的老头,深不可测,狡猾无比。 想不到眼前的这个人,看起来如此的年轻,如此的帅气,也显得如此的单纯。在这种意外之下,也想不到这个头目如此客气,对自己如此看重,让凌振都有些恍然了。 “头领客气了,在下能来这里,也是,咳咳,万分的荣幸……” 陆平笑着携了凌振的手:“凌兄,你不知道,我盼你来不是一两了。” 凌振的心里很复杂。这话,从别人的嘴里要是谁出来,显的很假。想想,之前自己都不认识,怎么可能盼着自己来? 但是这话从陆平的嘴里出来,怎么听怎么都显的很真诚;看陆平的表情,也是怎么看怎么显的真诚。 凌振当然不知道陆平还有探听声息的本领,这个时候,他想要什么样的表情,气势就跟着上了,气韵绝对显的真实无比。 “我想来这里,也不是一两了。”凌振完,自觉失言。 粱山的那一众兄弟,本来看陆平对凌振过分的热情心里不爽,现在看到凌振出这样的混话,哈哈大笑。 陆平也笑了:“凌兄既然这么喜欢这里,就在这里多住几吧。” 凌振苦笑,自己从此是离不开这里,什么多住几,安道全对这句话的体会,起来比凌振要深玄几分。 “一定一定……”凌振无奈,只有装傻到底。 看着周围的一个个人,眼睛里好像都写着傻逼两个字,凌振感觉到郁闷无比。 “凌振兄弟,能不能让众兄弟开开眼界,看看火药的威力?” 陆平这样,是有意要梁山上的人重视凌振,显的自己对凌振这样热情不是随意造作。 凌振正要为难,陆平已经吩咐道:“徐宁兄弟,那些硝石、硫磺还有木炭就拿过来吧。” 很快,几个人就搬过来几个箱子。 凌振一看大喜,这火药起来还是一个秘方,这材料怎么准备的这样齐全呢?凌振看陆平的目光中充满了疑问。 陆平在学化学的时候,知道了黑火药的配方,这不奇怪。其实陆平还想着制造一些炸药来着,因为找不到材料,目前只好作罢。“火药的制法,我略知一二,所有就准备好了材料,现在请凌振兄弟当场调试一些吧。对了,凌兄要称量的工具吗?” “不用了,”凌振道,看到这些东西,神情兴奋,“因为跟这些东西打的交道多了,我随手就能配出合适的分量。” 其实凌振此举,有些保密的意思。众人都好奇的看着凌振随手在那箱子中抓取一把把的东四,放在一个瓷盆里,用手搅拌均匀。 凌振昨晚这些,刚要在话。就见武大郎拿来几个竹筒。 凌振将那些黑乎乎的混合物放进竹筒中,陆平则自觉的拿着一张薄纸去做引信。 凌振看了,惊奇道:“头领,你见过这些吗?” “是见过。”陆平道。 做好引信,凌振结果,塞进竹筒下面的一个孔中,然后塞了上面的孔,武大郎已经拿来了火种。 “众位兄弟心了,”陆平警告道。 梁山上的人着热闹一样看着凌振,将刚才做的那个竹筒放在平底上,然后用火种点燃了引信,快速离开。 嗤嗤的烟雾弥漫起来,众人好奇的看着那一阵阵烟,正在这时,只听见“砰”的一声巨响,爆出一团烟雾,那个竹筒碎屑纷飞,一股刺鼻的火药味儿传来。 众人吓了一大跳。 尤其是那声巨响,他们是从未听过的。 “看到没有,”陆平道,“要是这东西再大一些,上阵杀敌的时候,往敌军中一扔,一炸就是一大片。” 林冲骇然道:“某也曾听过火药,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真是在战场之上,此巨声能够让敌阵不战自乱,真是胜过一员大将啊。”陆平道:“其实这火药的威力发挥的有限,要是真正发挥出他的威力,战场之上,刀枪全部失去作用。” 陆平这样的时候,脑海中是影视作品中现代的战场场面。 “要是战场之上,每个兄弟都配备火药装备,那真是所向披靡。”陆平想到精彩处,不由得意的笑,但是转而又想:那样的话,武艺的作用就减低了。 这话,陆平可不敢出口,要是那样的话,那武艺高强的人还不反对? 凌振见陆平如此熟悉火药,对陆平也佩服非常。 而梁山上的那些兄弟见凌振掌握着这样的技术,心里对他也多了几分敬重。 “火箭、大炮什么的,不知道凌振兄弟能否制造,一应的材料,我替你找齐。” 在大宋,凌振虽然号称轰雷,但是大宋此时并不是很重视火药,所以,他只是领着一个职位混日子养老,先前研究火药的ji擎早就没有了,现在见一个如此看重火药的人,心里万分的高兴。 此时那句早想来梁山的话,才真正的成了真心话。 第一百七十四章:悔之晚矣 “当然,这些东西,都在我的脑子里。”凌振道。 “研究、制造火药危险,希望凌振兄弟在工作的时候,众位兄弟不要打搅。”陆平道。 凌振见陆平这样,心里充满了感激。 起来,他制造的这些东西,是自己的绝技,轻易不传人的。再,研究这些东西的时候,也最忌有人打扰。 陆平的那话,在照顾凌振这两点想法的同时,其实为了梁山众兄弟的安全到也是真的。这些家伙现在对火药充满了好奇,要是真的搞点事情出来了,那还得了? 看到凌振现在心情跟初来梁山时的心情截然不同,陆平笑道:“凌振兄弟,你看我们梁山,如此时地利人和,胜过世外桃源。就是那些官兵想来,有了你的火箭大炮,也无妨,这里就是成为一个独立的王国,也无不可,到时候众兄弟在这里快活,不做那俗世之人,你看可好?” 凌振听这话,更是高兴,其实凌振之所以掌握着火药的秘方但是还是被凉在那里,也是跟自己不擅于交际有很大关系。 在这样一个独立的王国中做自己喜欢的事情,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陆平让武大郎带凌振去安顿,再悄悄的问了朱武,得知梁山周围的阵法已经完善的差不多了,而林冲的训练,也差不多了。 陆平心里这才稍安,心里想了想,这个时候,自己杀了高廉、又大闹了华州的消息应该到了京城,那蔡京、童贯、高俅在震惊的同时,应该有所反应了,朝廷的军队,不定很快就来了。 起来,目前粱山才不到两千人,那朝廷可是大队人马,到时真的能够应付吗?自己当时在京城招惹了这几个国贼,真的是明智的吗? 管他呢?陆平捏了捏拳头。 自己还有一招后棋,怕他作甚? 再看梁山,好像是一座孤岛,如此平静,如此风景秀丽,春快要过去了,阳光格外的灿烂,” 郓城县接到朝廷的公文,督促县令皮力勤到梁山剿匪。 皮力勤接到这个消息之后,愁眉不展,这梁山贼人的强势,他可是听官场上的朋友起过的。因为怕引起动乱以及朝廷不力,这消息其实是不允许传播的。 既然贼势如此厉害,朝廷不派精兵猛将,却让一个的县城去剿匪。 肯定又是上头的应付差事,就拿他们这些下级开刀,反正要是利匪成功,就成了他们的功劳;要是剿匪失败,那上头又可以,贼势浩大。需要朝廷的协助,然后漫要价,极尽搜刮之能事。 不过既然是上头的命令,皮力勤也不好什么,只有照办,当下让张文远找来了朱仝、雷横二位都头。 不过,还好,皮力勤看下去,并不是要他们一定要剿灭梁山贼寇才算完成任务,而是要烧掉梁山四周的芦苇就算完成任务。 不过,这其实也是极其凶险的事情,在老虎嘴上拔毛,跟打老虎有什么两样呢? 朱仝、雷横在敢城县成无所事卓,都快成了养老的。但是壮士的那种壮志未酬的感慨还是存在的,就是这些去听施翠柳唱曲儿的时候也是隐藏在心底里的。 现在听有事情做了,立即兴奋了,爆发出狼一样的神采。 皮力勤看着这两个不知内情的手下,听他们这多谢相公给他们一个立功的机会之类的混话,心里暗叹:两个傻帽。 “本县祝你们早日旗开得胜。”皮力勤一面鼓励着两个傻帽手下,一面在心里暗叫惭愧。 “但是你们此去,只需烧掉梁山周围的芦苇即可。”皮力勤道。 “什么?”雷横不干了,好不容易有个立功的机会,岂能这么简单?“相公,既然去剿匪,就要剿彻底,让我们只是去放一把火,这么简单的事情,岂能劳师动众,这也太不过去了吧,我跟朱仝的一身本领,岂不是白白浪费了?” 皮力勤耐着性子强调道:“你们烧了芦苇,也是大功一外啊?” 雷横不顾朱仝拉住的手:“朱兄。你松开,我要跟相公个明白。无功不受禄,要是仅仅烧一把火就是大功,这种夫功我们受之有愧呀。相公,你一定要答应我。让我们将梁山上那一干贼众的鸟头都砍下来送给你,那才算是立大功嘛。朱兄,你别拉我啊,我们不是早就等着这一了吗?上阵杀敌,咔咔,血流成河,咔咔……” 朱仝也忍不住提醒道:“雷兄,不是上阵杀敌,是剿匪,剿匪。” 雷横转过头,认真的看着朱仝:“那还不是差不多,你真的甘心劳师动众的,只是放一把火吗?” “当然不是,但是,你看。这是大人的命令不是,我们尊令就是了。” 雷横的脸涨的通红:“不行呀朱兄,吃朝廷的粮食,得心里想着老百姓呀,相公不给我们这个机会,我们得自己争取呀。朱兄,别拉我。别给我噤声的动作,我有分寸的。好不容易有了这个机会,我们一定要把握住,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不是。你们我们平常练武,不就是准备着这么一,上阵杀敌,建功立业,封妻荫子,你是不是?” 看着朱仝连连摇头,雷横的神情都有些激愤了:“朱兄,想当初,咱哥们一块儿喝酒的时候,你酒醉了,总是豪气冲的,现如今,怎么这德行呢你,你真是让我失望啊。” 雷横心里面某一部分敏感的东西被触动了,有些眼泪花花的,声音都有些哽咽了。 朱仝无语,只好重复先前的一句话:“雷哥啊雷哥,这是大人的命令,我们得听命令不是?” 雷横心情稍微平复了一下,道:“的也有道理,但是,我们的雄心壮志不能丢啊老朱,你是不是?” 朱仝连连点头:“是,是是。” 然后心的看了一眼好像要打哈欠的皮力勤,知道皮力勤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决定还是在路上再给这个雷横这个抽疯的倔驴解释。 但是雷横显然没完,直愣愣着眼睛看着皮力勤道:“大人,请允许我跟老朱一起剿了梁山的老窝,带着那些贼寇的人头回来。” 皮力勤本来无聊,见这雷横一个大爷们的表情有些真,突然来了兴致,嘿嘿笑了声道:“雷都头啊,那个。梁山是水泊,你要是想把那些贼寇的人头带回来,要乘船过去是不是,但是本县没船给你,你这怎么办?” “没船,没船。”雷横本来挥舞的手臂突然顿住了,似乎才想起来这也是一个问题。 但是,他只是顿了顿,很快。手臂一挥,大声道:“没有船,没有船,可以借,可以借船嘛。” 皮力勤从来没有见过雷横这表情,显然,他被“雷”住了。半不出话来。 呆了一会儿,皮力勤笑了:“好,有想法,够热血。你要是能把他们的人头拿回来最好。”着,却是以目视朱仝。 皮力勤也明白,这雷横有时候就是一根筋。他要是变成了一根筋,九头牛也拉不回来。等他明白就好了。他看朱仝好像是个明白人,就示意他等有机会再向雷横解释解释。 “好,有大人此话,我雷横就是赴汤蹈火,万死不辞,一定把他们的人头给带回来。为此,我雷横愿意立下军令状,如果带不回,自刎以谢下。” 雷横这话的猛了,朱仝慌忙就要堵雷横的嘴,但是此时哪能堵的住? 时头彬听了好笑,道:“如此,就请立下军令状吧。” 雷横很生猛的走到了桌子前,皮力勤亲自磨墨,雷横大言不惭的一挥而就,大有壮士一去不复还的气势。 等写完军令状,雷横吹了吹尚未干的墨迹,喜滋滋的交道了皮力勤的手上,牛气冲的道:“大人,此军令状请妥善保管。” 皮力勤心翼翼的接了过去,憋着笑。 “朱兄,走,我们剿匪去。”雷横完,拉着朱仝就走。 朱仝满脸苦笑,一肚子的话等着雷横清醒过来要。 当雷横终干明白了形势,懊恼不凡的时候,已经悔之晚矣,他哭丧着脸道:“你怎么不早啊……” 朱仝看着雷横那种显的有些颓废的脸,恨不得在那张黑脸上狠狠的揍上一拳:“我一直在啊。” 朱仝的声音很低,道最后,几乎听不见了,显的有气无力。 “什么,我们连军令状都写了?”雷横慢慢的清醒过来,清醒过来的他,不需要朱仝废话,就想起了那些发生的事情。 朱仝终于忍不住了:“是你写下了军令状,我没写。”朱仝心里暗恨,你丫的别把我搭上成不? 雷横睁着圆滚滚的眼睛,激动的道:“老朱,你跟我谁跟谁呀?” “是啊,是啊。”朱仝应下了,知道雷哥焦躁,自己一不心溜了嘴,这厮很可能会大吵大闹,不定还会翻脸。 两人带着那一百来号公人默默的走。 走了一段,雷横突然道:“老朱,到哪里借船啊?” 朱仝心里正烦,就哼哼哈嘿的敷衍着。 第一百七十五章:兄弟对林冲 “老朱,我跟你话呢。” “剿灭了贼人,船就有了。” “关键是,那贼人在那边,我们得先有了船,才能去剿灭他们啊。”雷横哥脾气似乎又犯了,这又成了先借船还是先剿贼的问题。 “雷横哥,我问你个问题?”朱仝憋着心中的一股劲,决定以引导的方式开开导雷横哥。 “你。” “皮大人要是完不成上面的任务,会怎样?” “那就严重了,上面不会饶了大人,大人肯定不会饶了我们的。” 朱企继续问:“那么,要是你玩不成皮大人的任务呢?会有怎样的后果?” 雷横想了想道:“皮大人可能会生气。但是抬头不见低头见,再。皮大人也不是如此苛刻的人。平常也不会过分的责罚我们。” 朱仝道:“这就对了,所以,我们此次一定要完成皮大人上头的任务,至于你在皮大人那里许诺的任务,则可以缓一缓。” 雷横想了想道:“朱兄,交你这个朋友真是不枉了。总是在关键的时复提醒我。” 朱仝想起来一件事,道:“宋江还在郓城县的时候,有一次提到过一个人,那个人,好像就是姓陆的。言语之中,对那个人很佩服。 你想,那宋江平日在郓城县县虽然也算低调,但是骨子里其实是很高傲的,我们平常虽然混在一起,那也是因为他寂寞,其实我们还是入不了他的法眼的。” 雷横惊讶道:“老朱,虽然我记不得你的这事,但是你别,能让宋江佩服的人,肯定不是一般的人,还是你心细,看来这次任务有些棘手啊,可笑我当时太激动了,还自信满满,竟然还立下什么可笑的军令状。” 仿佛带着一支大军,二人的朴刀连环斩出,汹涌斩向刘唐。 刘唐早已失去了轻慢之心,全心应战。 膛、膛、膛,一连串刀的撞击声传来,一连串的火花被刀气激起的风吹散,成为一道殉烂的风景。砍杀声中,只能看到三条人影在刀光中闪动。 猛然一声大声传来,却是刘唐大喊一声跳出了朱仝和雷横编制的圈子。 朱今和雷横也是大吃一惊,就是刚才跟刘唐交手的时候,二人也感受到了刘唐的杀气,那是以前从未见过的。他们就是在打斗的时候,那千夫斩的威力,也得到了提升。但是。竟然还是拿刘唐不下。 朱仝和雷横心中充满悲哀,二人还自称打破郓城县无敌手,现在二人联手,竟然只能对付刘唐。以前还自认为是怀才不遇,看来目光真是太短浅了。 在那些官兵眼中,先前只是知道朱仝和雷横厉害,至于怎么样厉害。倒是没有见识过。刚才他们二人联手出击到是让他们见识了。 但是,他们更是惊骇于刘唐的实力。 朱仝见已经处在上风,此时正好一鼓作气拿下刘唐,当下喊道:“雷兄,这人不是善人,先拿下他再作计较。” 雷横一听,挺手中的朴刀,二人再次朕合出击。 刘唐见二人来的凶猛。并不迎接,转身而跑。 “不要让他跑了。”雷横喊道,跟朱企赶忙追了上去。 那些官兵见头已经追上去了,赶紧跟上。 追了一段,那刘唐闪进林子中不见了。 朱仝和雷横停了下来,看了看周围。 雷横道:“朱兄,这个可如何是好?” 朱企看了看山势。道:“此处离梁山泊不远,我们还是心为妙,不要中了他的埋伏。” 朱仝当即对那些官兵道:“现在奉命到梁山剿匪,食朝廷之禄的大话我也不了,只是要一点,这些匪寇都是杀人放火的主儿,你等要是不全力杀贼,到时我们被击溃。在这样的凶险之地,绝对是没有幸免的道理。” 那些官兵平常骄纵的贯了,见朱仝这么,心里各个七上八下的。 朱企完。大声道:“也是官命难违,我们此次来,只要烧掉了芦苇就回去,也不是什么太凶险的事情。众位跟我一起,尽快完成此事,争取早日回去。” 朱仝一面。一面却是暗暗留意树林中动静。 其实朱仝此,是想向他看不见的梁山中人传达一种信息,他们此次前来,并不是存心要冒犯他们。只是为了完成上面的任务而已。 完那些人,朱仝和雷横收拾了一番,继续前行。 朱仝告诉了雷横刚才自己那些话的意思。 雷横却在考虑另外的一件事情:“朱兄,你,刚才那刘唐要真是粱山上的人,我们此举岂不是得罪了他?那么他们知道了我们要去,此行岂不是越来越凶险?” 朱仝看了一眼,也开始担心起来。这雷哥不知道怎么回事,迷糊的时候让人头疼。开始清醒的时候。又很清醒,有时候。还真不知道这人是不是装傻。 “还有啊,朱兄,你咱哥俩儿离开了郓城县,不多的,要是有刘唐这样的一位高手带着几十个喽罗。我们郓城县岂不是轻易就被打破了?” 朱企汗毛竖了起来,警惕的看了一眼周围,心有余悸的道:“雷哥,这话不能乱啊。” 雷横嘿嘿的笑了笑。 正在此时,一支箭嗦一的一声从树林里射了出来,嘟的一声钉在一个官兵旁边的树上。 一个官兵慌忙从树上取下那支箭。拿过来交给朱仝。朱仝看那支箭上绑着一个布条,打开来跟雷横看,只见上面写着:有来无回。 朱仝和雷横面色一变。 雷横道:“此事不能让那些人知道。影响士气,我们还是快点赶到粱山,烧了芦苇才是正事。 朱仝大声道:“一支箭有什么可怕的。走,我们还是赶到梁山,完成任务吧,走。” 他们虽然没有公布箭上的内容。但是士气已经被影响了,这是很明显的。 当下整顿人马,继续前行,不多时。那梁山泊已经在眼前了,眼前一片地,只见茫茫荡荡的芦苇伸向边。秋日的阳光下,那些芦苇显的那么充满生机。雷横看着眼前的那些芦苇,自语道:“他们就在里面啊。 朱仝也道:“果然是看不透里面。怪不得要我们来烧芦苇呢,”朱仝当即大声喝道,“现在,给我准备火种。准备烧芦苇。” 他的话刚完,就听见一个人哼道:“烧芦苇,先过了我这关再!” 只见一个人挺着丈八蛇矛,从芦苇当中走了出来。想来是早就等在那里的。 “你们想烧芦苇,就要先过我这关,”来人道。 果然如先前料的,这事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朱仝道:“我们只是烧芦苇,没有其他的意思。” 那人哈哈笑道:“我只是不让你们烧芦苇,没有其他的意思。” 雷横和朱仝一愣,朱仝干笑了笑。道:“这位朋友,敢问高姓大名啊?” 那人道:“在下林冲。” “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朱仝惊道。这林冲离开东京,那通辑令县衙里到还是有的。 “正是。” 此时。二人才感觉到自己的见识少了些,此次出来,到是见识了不少。京城的人,子脚下的人,料想有些手段。 “不如这样,如果你能打败我们两人,我们保证离开这里,如果你败在我们两人的手下,则不要拦在这里。可好?” 一个官兵这时道:“都头,我们现在就放火烧了这里,抓着这个人。打什么紧?” 林冲的目光如一道利剑一样。吓的那个官兵颤抖了一下。 “好,”林冲道,“我便答应你。” 朱仝心中一喜,他们有了合击绝技,心中已经有了不少的自信。 其实他们不知道,林冲出马,本来是想像刘唐那样以武力击退这些人的。但是,当林冲听了朱企和雷横的合击绝技的时候,还有另外的一层意思,就是来见识一下这合击绝技。 之前,朱仝和雷横已经跟刘唐大战了一番,那一战,不仅让他们感受到了这合击绝技的威力,更是让他们增加了不少的信心,因为这合击绝技,似乎有不少潜力可挖,从这个意义上来,他们还处在摸索的阶段。 当下,朱仝和雷横一左一右。手中朴刀横在胸前。 “请。” 林冲笑:“不用这么严肃,尽管放马过来吧。” 林冲虽然表面上表现的这么轻松。其实心中也是暗暗震惊,这二人的实力。开始的时候,他已经看出来了,以自己的实力,对付着两人的联手不在话下。 但是,等这两人真正联手的时候,他才发现,这两人力量的叠加不仅仅是简单的力量的叠加,而是力量的放大。 朱仝和雷横手中的朴刀暴起。一左一右,闪电般批出。 林冲身形突然一转。闪电般避开那一击。转到了二人的后面。 想不到,林冲刚刚闪到他们的后面,雷横身体简单的一转,变成了正面对着林冲。 林冲的丈八蛇矛闪电般刺出,带着一股狂暴的力量。 那一蛇矛,倾注了林冲的七八分力量。本来,以林冲的实力,这一蛇矛雷横是绝对接不住的,但是。当雷横的朴刀架隔过来的时候,朱仝的朴刀竟然幽灵一般的出现,以攻代守。林冲那蛇矛就顿了一顿,雷横就轻巧的接住了林冲的那一蛇矛,然后反击过去。 第一百七十六章:一刀斩断桨 林冲看出来这合击绝技的厉害了,不敢大意,以蛇矛驻地,身形飞起。蛇矛随着身走,在空中爆出千百道寒光。 一般人,头顶上方是很容易攻破的。更何况是林冲这样的高手攻击头顶上方? 但是,那合击绝技打防御和攻击就算是球型一样,竟然毫无破绽。 一两串的兵器交击声之后,林冲接着下坠的力量,一蛇矛刺去,让朱仝和雷横不得不全力接那一蛇矛,林冲则借力跃向旁边。 落地的林冲,算是知道,这合击绝技真的很难找出破绽了,当下,也不再找破绽,丈八蛇矛发开空气,带着不可一世的力量攻向那个没有破绽的合击绝技。 空气中,到处都是兵器相交的声音。梁山泊中的芦苇,似乎也被几人的激战影响,竟然吹起一阵风。那些芦苇被吹的呼呼的响,像一阵海浪一样涌向远方。 那些官兵长这么大算是见识了。刚才那个狂言的官兵现在后怕了。那个林冲怪不得如此嚣张,原来是如此厉害。 兵器相交的声音不断的响起。似乎无止无歇。 就在三人相交的时候,只见三个人从芦苇中走出,当先一个,这个气,已经敞着胸脯,显的粗豪不羁,口里骂道:“妈个巴子,是谁要烧芦苇,谁呀?” 第二个人跟着走出,那人是一个农人打扮,手里拿着一副桨,那桨在手中挥舞着,显示着他的愤怒;第三个人只是跟在那两个人的后面,没有什么话,但是眼睛中的凶光让一个注意到他的官兵心里哆嗦了一下。 朱仝和雷横跟林冲还搅在一起,这些官兵现在算是群龙无首。见那三个渔人来势汹汹。此时不知如何是好。 但是三个打渔人,这些官兵还没有放在眼里,一个官兵迎上去,喝道:“你们不好好捕鱼,来这里干扰公务。是何居心?” 当先的那个人骂道:“老子来便来了,便怎的,就是看不惯你们这些鸟人胡作非为的,你们平日搜刮百姓也就算了,这芦苇什么地方得罪你了,你们烧这芦苇干什么?” 后面那个人骂道:“泥煤的。烧了芦苇,烧到我们那里,茅草屋还能保得住吗?这是不让人活呀这是!” 就在后面那个人骂的时候,前面一个官兵挥舞朴刀要朝最前面那个人招呼,想不到那个人劈手就躲了朴刀,反手用朴刀背将那个官兵劈倒在地。 那个人出手如电,那些官兵惊的呆了。想不到一个渣人竟然有这样的身手。 “玛德,还想杀了老子不成。老子这是骂几句就要杀人啊,玛德。”那个人大怒,怒气冲冲的挥舞着朴刀走向了那些官兵,那些官兵见识过那个人的身手,被他的气势震慑,纷纷后退。 后面的那个挥舞着桨也过来了,那些官兵被二人一冲,乱了起来。 朱仝、雷横跟林冲几乎搅合在一起,此时外面的声音,多少有些干扰。 随着林冲的一声暴喝,朱企和雷横一震,被林冲凌厉的一击逼的同时后退了几步。 两人慌忙停手,跳出圈子,对那几个渔人喊道:“干什么干什么?想打官兵吗?” 那几个渔人刚才也算是见识过了三人的打斗,这两人联手产生的威力,也算是见识过了。虽然他们不知道单打独斗,这两个都头没有那么厉害,但是,心中对二人还是有些惧怕。 “你们要烧芦苇,我们的家也会被烧掉的,你们这不是逼我们吗?”前面的那个人道。 “是啊,七弟的有理,你们这样做不对,这芦苇跟你们什么相关。偏偏要来烧着芦苇?” 朱仝见事情不对头,喝道:“我们刚来,你们口口声声我们要烧着芦苇,这消息是从那里来的?” “是我告诉他们的。”刘唐不知什么时候走了出来。 那些官兵吓了一跳。 朱仝看了雷横一眼,事情果然没有那么容易解决。 “你,你怎的,还在此处?” 刘唐哈哈大笑:“我不是给你们箭上的明白吗?有来无回。” 那些官兵听这样一,见这出现的人。个个都不简单,心里发毛。 朱仝眼看事情是玩不成了,对林冲道:“刚才林教头,要是你败了。就让我们烧掉芦苇,这话可是有数?” 林冲道:“我的话,当然有数。你们,难道还想跟我打一场?” “不是,”朱仝道,“我的意思是,我们如果败了,此事就算了,我们就可以走了。” “对。”林冲道。 朱仝和雷横想不到林冲会这么爽快的答应,他们心里就兴奋了起来。 但是,等他们看到刘唐丑丑的,带点凶神恶煞的笑容时,心里又凉了。 刘唐嘿嘿的笑道:“别想赚林教头。老子可没答应放你们走。” 朱仝心中有气,硬了一下道:“你,你能过的了我们的合击绝技吗?” 刘唐道:“好像是不能,”刘唐一点也不着急,“但是,”刘唐对那三个人喊道,“阮兄,你们。这两个官兵没事就要来放火,现在看到不能放火了,就想走,你,能这么便宜他们吗?” 朱仝想不到刘唐这厮长的丑,心里的九九也不少,还来不及阻止。 那三个人中最前面的那人道:“玛德,早知道这些官兵就是欺软怕硬的主儿,平常欺负我们这些百姓那是如狼似虎,现在见到我们这些百姓厉害了,就如老鼠一样,但是现在他们是过街老鼠。” 朱个和雷横虽然现在处在尴尬的阶段,但是毕竟还是官兵,平常那里受过这种气,更何况,他们怕的是林冲,现在林冲不管了,顾忌就少多了。 雷横当即吼道:“百姓?你们还好称百姓,你们这样的做派,跟土匪何异?” 刘唐道:“你们这是官逼民反。就是做土匪,也是你们逼出来的。” 朱企看出来,刘唐这家伙就是煽风点火的家伙。 那三个,人听刘唐这么。出离的愤怒了。手里拿着桨的那个人道:“七,你,我们忍了这么久。今这些官兵就在眼前,我已经忍不了了,好歹要拿他们出出气,玛德!” 那个叫七的道:“五哥,我也想揍揍这些牛逼的官兵。” 朱仝和雷横经过跟林冲的一番打斗,对合击绝技使用的更纯熟了。开始跟刘唐的一番打斗明显是出于上风,现在这刘唐更不在他们的眼里。 朱企哈哈大笑道:“那么,谁想找我们算账,就来吧。” 那个叫七的道:“五哥,二哥,听到了吧,今,必须得教训这些官兵狗了,必须的。” 刘唐大声道:“好,你们几个教这两头头目,我嘛,我就教那些喽锣。” 朱仝和雷横一听,几乎气歪了鼻子,这刘唐自知不是对手,竟然不参与,他对付别的那些官兵,倒是绰绰有余的。 那个叫七的完,突然一跳。在一个官兵的惊讶中,将他手中的朴刀夺了过来,顺脚将那个官兵踢飞。 朱仝和雷横一惊,这三个人看来不容觑。 “二哥,五哥,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刘唐扯着嗓子道:“我也准备好了,你们这些猴官兵们,让你们见识见识爷爷的厉害。” 雷横看着刘唐那样,气呼呼的道:“老朱,让我们先收拾了这三只鸟。再收拾那只猴。” 雷横的那话,无疑是刺激了那三兄弟。 那个叫七的当即就跳了过来。 朱仝和雷横背靠着背,在当地一旋转,手中的朴刀飞舞。 那三兄弟虽然身体灵活,朴刀、桨和锄头各具特色,攻击的绵密不休。上下飞舞,但是那千夫斩岂是非同可,他们攻击的越厉害,反噬的越厉害。 他们三兄弟发现,要教训这两个官兵,实在是一件太难的事情。 就在他们五人搅成一冉的时候,刘唐正轻松无比的逼近那些惊慌失措的官兵,看他一脸坏笑的样子,那些官兵的心都凉了,且不他们的头目正在战斗,没有人在指挥,就是有人指挥了,那个刘唐的手段他们是见识过的,他们也是对付不了的。 那三兄弟突然分散,分成三个方向攻击朱仝和刘唐的合击绝技。他们跟林冲一样,也发现那合击绝技几乎没有破绽,除非是用强力强自打破。但是他们是二人联手,要是强力的话,那得要多大的强力啊。 朱仝和雷横的朴刀是舞的满空虚影。连他们两个的人影都朦朦脑胧的看不清楚了。 那三兄弟中的老五的桨终于被一刀斩断了一段,慌忙后退,老七和老二赶紧掩护,当朱仝和雷横的攻势力量分散到他们那里去的时候,老五也缓过神来,突然冲另外的两人使了一下眼色。 三人立即合成一股,全力对付朱仝和雷横的合击绝技。他们此次全力攻击,意图好像是要用强力强行撕开那没有破绽的防御。 兵器交击的声音不绝入耳,那三人终于还是且战且退。 那边,刘唐却如老鹰捉鸡一样,将那些官兵“欺负”的嗷嗷乱叫。但是朱仝和雷横现在也没有办法。只装作听不见,全力对抗那三兄弟。 第一百七十七章:好汉留名! 当那三兄弟的攻击全部被挡住的时候,朱仝和雷横的仿佛开始反噬。也就是。开始攻击了。 攻击似乎是阮氏兄弟三个人的力量加上朱企和雷横两个人的力量叠加在一起,阮氏三兄弟终于支撑不住。 当朱仝和雷横胜利在望,眼看可以狠狠的教一下那三个不知高地厚的人的时候,只听见一声很熟悉的声音大吼一声:“下水去吧。” 随着一股大力袭来,而阮氏三兄弟突然后退,那力量无处施展,就向前扑通飞去。 “扑通!” 只听见三团水花,那阮氏三兄弟同时跳水了,消失不见; 朱仝和雷横拿捏不住,一下子也冲到了水中。又爆出几团水花。 刘唐在岸上哈哈大笑:“有好戏看了,有好戏看了,哈哈。” 朱仝和雷横掉到水里的时候。那阮氏三兄弟竟然不见了身影。二人急急忙忙要上岸的时候,从水中伸出了几只手,抓住了他们的脚。向深处拖去。 在水中,那合击绝技早就不能用了。水中的那几只手,似乎有千斤的力气,朱仝和雷横知道上当了,嚎叫的挣扎,很快就被水呛到了,水中一片混沌。 当迷迷糊糊的朱仝和雷横被拖出水面的时候,他们感觉到难受极了。他们还从来没有如此狼狈过。 绳子很快将他们绑的结结实实。 两个人分别趴到他们的身上,在他们的腹部一按,他们呛下水喷了出来,这才难受无比的转醒。 那个可恶的刘唐,只管在旁边帮忙着用绳子绑人。 “你们,你们……”朱仝本来号称美髯公。现在胡子被水浸透,又被从水里拖出来,早就杂乱不堪。覆盖在脸上,那种形象他自己都能想象的到,他心里生气极了。 “别叫,别叫。”一个人用手将朱企的胡子塞进了他的嘴中。朱仝立即不断的咳嗽,哪里还能叫的出来。 雷横乖乖的不做声了。 朱仝和雷横感觉到更狼狈的事情怀在后面,当他们被装进陈展车的时候,那感觉,分明就像是待宰的羔羊。 对于他们这些以强者自居的武夫来,尤其是朱仝和雷横还自称打遍郓城县无敌手,现在这种状况真是太掉价了。 朱企和雷横被装在麻袋中,晃晃荡荡之中,好像被抬了起来,是那种挂在一根扁担上抬的那种样式。外面晃晃悠悠的也许很好看。像抬着货物一样,但是,这二位在麻袋里就受了洋罪,胃里的对弃西都要晃荡出来了。 好在时间不久终于停下来了。停下来之后,他们听到一个温柔的责怪的声音:“你们怎么能这么对待二位都头呢?” 雷横还在那里喊道:“太公,让我送你一程吧。” 可是,宋太公已经转过一个弯。消失不见了。 离粱山还有段距离,当晚上和雷横两个在山上,就开始练习了宋太公留下的那个合击绝技——千夫斩。 两个人练习了一会儿,就大惊失色了。这倒不是因为这合击绝技难练。而是。以二人的经验。 尤其是以自称打遍郓城县无敌手的经验来看。这合击绝技,实在是太厉害了。 本来正常的高手,不管怎样,出招的时候,身后总会留下空白。虽然对有些高手来,那空白停留的时间极短。但是就是那极短的时间,对于另外一个高手来。就是破点。 这合击绝技,正好覆盖了个人的缺点。两个人使用起来,弥补了缺点。这是第一。 第二就是,从某一方面来将,有些东西,一个人永远也搬不起来。但是如果有两个,人的话,那个东西就能搬起来了。 千夫斩也是这个效果。以前两个人单独无法达到的境界,在这时全部能够使出来了。而且出现了很多意料不到的效果。 二人全力使出合击绝技的时候。就感受到了那种高手的骄傲感觉,也感受到了那种高手的寂寞感觉。 可惜的是,以二人目前的境界来。还不能全力使出合击绝技的那种境界。 在秘笈的最后一页上,清晰的写着:若能全力施为,则万军之中,杀人无算,斩千夫易如反掌,是为千夫斩。 当二人歇下来,呼呼的喘气的时候。雷横突然蹦出一句:“老朱,你,以我们的这合击绝技,能否完成我军令状上所为?” 朱仝一愣,害怕雷横又抽疯。赶紧道:“雷哥,你还有家有的,不要想着冒险的事情。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他娘儿两可怎么活呀?” 现实把雷横打回了现实。 雷横叹息一声:成家立业,男人就老了。 二人休息过后,当晚又练了一阵,为了保存精力才沉沉睡去。 早晨醒来的时候,朱仝从怀中摸时,突然大叫一声:“雷哥,那本秘笈你拿了不曾?” 雷横奇怪的道:“昨一直是你保存啊。” 朱仝道:“我明明记得是放在怀中的啊,怎么会不见了呢?” 雷横一听,赶忙跟朱仝一同寻找起来。二人摸编了身上,都没有找到。 “老朱,你不会……” 雷横虽然不想,但是他是个直爽的人,心里憋不住话。 朱仝知道雷横的意思,大声道:“雷哥。你不是认为,我想独吞这秘笈吧?要是那样的话,我也不会跟你一起看了。” 雷横想想也是。 朱仝道:“我睡觉的时候惊醒,要是谁偷去了,不太可能呀。起码以你雷哥的能耐,是不可能从我这里偷去的,所以,我不怀疑是你雷哥。” 雷横见朱仝这么,想了想道:“难道,这附近有高人?” 朱仝的汗毛竖了起来:“难道是那个姓陆的?”转而又道,“不对。要是那姓陆的,知道我们要去对付他,既然有这种能耐,还不乘机把我们咔嚓了,还等待我们送到梁上去吗?” 二人百思不得其解,当下整顿军士出行,且留下心中的疑问。 眼看到了梁山,朱仝突然道:“雷哥,我想了,要是有高人在我们身边的话,应该是保护我们吧,要不然。恐怕我们走不到这里来的。” 雷横想了想道:“是啊。” 就在二人心中稍安,以为有高人暗中保护自己的时候,之间一个人扛着一把朴刀站在路边,似乎在等着众人。 那人红色头发,腮边长着一沓朱砂记,面目丑恶、凶狠。 先前的军士已经惊觉了。 朱企和雷横赶过去,见那个人见了大队官兵。竟然不知回避,且看那人神色不善,知道此人不善。 “来人,怎么拦住去路?”雷横喝道。 那人瞥了一眼众官兵,神色傲慢无比,笑道:“我何曾拦住你们的去路,这话的果然是官话,毫不讲理。” 雷横被那人的无言以对。 朱仝喝道:“你如此打扮,站在路中央,平常的好人哪敢经过?” 那汉子冷笑道:“休如此。就是你们官兵,平常走路耀武扬威的,在路上走,好人又哪敢走了?” 雷横怒道:“少废话,你快离开这里。要不然,休怪我不客气。” 那汉子冷笑道:“官兵果然是官兵,我既没犯王法。” 雷横喝道:“此处离梁山泊近,你多半是梁山泊的人。” 那汉子哈哈大笑:“官府要想残害良民。果然是欲制之罪何犯无词。竟然你如此,爷爷便是梁山的好汉又如何,强似你们这些官府的撮鸟。” 雷横大怒,挺朴刀直取那汉子。 那汉子看着雷横来到,猛然跃起。一朴刀砍过来,雷横本来是出招的,见那汉子来势凶猛,竟然是以守为攻,大吃一惊,慌忙挥刀迎上那一刀。 膛的一声。火星四射。 雷横退了几步。 那汉子呵呵的笑:“官府走狗,也不过如此嘛。” 雷横面上先一红,转而看了一眼朱企。 此人竟然如此不简单。雷横和朱仝这两个号称打遍郓城县无敌手的人,在这个人的面前,很可能不堪一击。 朱仝早已准备好反击。那些官兵。看着那个大汉厉害,都刻意往回缩,随时准备逃跑的样子。 朱仝见那些官兵的神态,知道这些家伙平常横行的时候一个个凶狠无比,这时都是怕死之辈,指望不上,眼前要是连这个汉子都过不了。下面的路也不用走了。 “请好汉留下高姓大名。”朱仝道。 那汉子大声道:“你们这帮撮鸟听好了,爷爷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赤发鬼刘唐的,就是爷爷。” 朱仝道:“好汉可否让一条道来?” 刘唐冷哼道:“爷爷就是看你们这帮撮鸟不顺眼,你们今惹了爷爷。想上梁山,还是先过爷爷这一关吧。” 朱仝看了一眼雷横,雷横被刘唐刚才的那一下子镇住了,此时也回过神来了。 朱仝道:“你要是不让,休怪我们不客气啦。” 刘唐骂道:“就是你们这帮撮鸟一起上,爷爷也不惧怕你们,一起上又如何?” 朱仝和雷横暗自冷笑,等的就是这汉子的这句话。 朱仝和雷横猛然大喝声,手中的朴刀似乎突然间不见了一样。 刘唐是个行家里手,自然看出二人这联手的特异之处。 第一百七十八章:单打独斗! 麻袋七手八脚的被揭开了,阳光刺的朱仝和雷横撞不开眼睛。他们慌忙用手遮挡着阳光。 等他们终于适应光线的时候。便看到一个漂亮的书生模样的年轻人。年轻人一袭白衣。纤尘不染。 “二位受苦了,多有得罪,见谅见谅,生在此赔罪了。”那书生道。 朱仝见刘唐侍立在那个书生的旁边。甚至连林冲都侍立在旁边,心中一惊,这书生能让这些人听命于他,只有一个人了:“你是,梁上之主?” 雷横听朱仝这样,心中也是一震。要是这样的话,这梁山之主就太超乎想象了,太出乎意料之外了。 “蒙各位兄弟抬爱,称在下为哥哥。其实在梁山,各位如兄弟一般。谈不上谁是头领的,二位要是有意。也可上梁山坐一把交椅,我们以兄弟相称,不知意下如何?” 他竟然真是梁山之主。看到朱仝和雷横吃惊的模样,陆平笑道:“二位怎么如此表情,难道生像怪物不成?” “不敢,不敢。”朱仝心里讶异。这就是梁山贼首。那个大魔头吗?心里想着,当然不愿意加入梁山,好歹现在是郓城县的都头,在地方上吃得开,几乎算是称王称霸了,怎么会来此听命于人,再,朝廷就要来围剿这里了,这里马上就要变成一个危险的所在了。 “我梁山得独厚。以替行道为宗旨,以剿除下贪官为己任,众兄弟同心同德。绝不惧怕朝廷的。二位要是有意加入梁山,绝不会有后顾之忧。” 朱仝见这书生这样,心里暗想:不管怎样,这里都是一个地方。朝廷大军要是来。绝没有幸免的可能,这普之下莫非王土,这里不可能长期存在的。 见二人不话,陆平似乎知道二人的心意,不再话,只是了一句:“放二位都头回去。” 刘唐似乎不忿,喊道:“哥哥,这两个鸟人冒犯我梁山,岂可轻易放之?” 陆平道:“刘兄弟此言差矣,二位都头虽然是冒犯梁山,但是我梁山是替行道,二位都头在被城的时候,并不曾做过伤害理之事,岂能轻易伤害?” 见刘唐还要话,陆平道:“算了,算了,阮氏三兄弟愿意加入我粱山,已经是一个大收获了,不要再为难二位都头了。” 朱仝和雷横像是在梦里一样。就这样被抓住,竟然会轻易的被放掉。这种感觉太不真实了。 等他们被蒙上眼睛,晃晃荡荡的走了一阵,在放下来时,好像是一个梦一样。 就是等他们走在回去的路上。还感觉到像是在梦里一般。看着有些浓烈、有些刺眼的阳光,朱仝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打了一个寒颤:“雷哥,你,我们就这样回去吗?就我们两个?” 雷横好像还没有睡醒样子,问道:“怎么啦?” 朱仝道:“你,张婆婆会不会找咱要儿子,李大妈会不会找咱要丈夫,赵家哥会不会找咱要弟弟?” 雷横也打了一个寒颤:“还有,皮大人要是找咱要人,怎么办?” 朱仝皱着眉头,踌躇不已,不断的捋着乱糟糟的胡子,那胡子现在纠结在一起,他那样捋着,导致一些胡子挥了死结,以后要收拾打理这胡子就有些困难了。 “朱兄,怎么办?” “我们,回去要人吧。”良久,朱企和雷横终于忍不住叹息一声道。 “你觉的可能吗?”雷横有些信心不足。 朱仝捋着乱糟糟的胡子道:“也只有这样了,要不然,我们是不能回去的。只有这样了。”朱企强调了几次,“只有这样了……” 雷横嘟囔了一句:“如果他们不给人,我们怎么回去” 朱仝和雷横的心里乱急了,雷横的那句话的后半句明显就是:不能回去,就只能落草为寇了…… “回去。” “回去。”二人互相打气,开始往回走。 可是二人又有些犹豫了,回去是可以,但是怎么开口呢,这是一个问题。 二人长吁短叹,在路上踌躇良久,终于还是决定先到梁山伯边,到了那里,真找不到人,找船到梁山上去,总能找的到人吧。 二人摸索着路向回走,终于,看到芦苇荡了,可是船呢? 船,竟然真的有一条船在芦苇旁边系着。 朱仝和雷横喜集望外,二人跑过去,发现旁边竟然没有人,“管他呢,我们先借用这船一用。”雷横道。 朱个比较警怯一些,提醒道:“雷哥,这些人不是普通人,诡计多端,我们还是心为妙啊。” 朱仝道:“可是目前,我们也只能这样了,没有其他的办法,只能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二人还是有些心虚的左看看。右看看,确定没有人,二人走到了船上。虽二人没有怎么划过船,但是毕竟是练过武的人。知道平衡的重要性,那船在原地转了几圈之后。还是被荡起来,向芦苇丛中开去了。 当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芦苇丛中之后,又听见了他们的惊叫声,很快,船又被荡了出来。 二人狼狈不堪。破口大骂:“破船,破船,泥煤的谁的破船。” 就在二人骂着的时候,他们听见了一个声音,顺着那个声音,他们看到了另外的一个人,那个人曾经是他们的手下,那个人惊恐的看着他们:“你们,你们真的想要到梁山去啊,你们……” 那个人着,一溜烟的跑掉了。 朱仝和雷横慌忙喊那个人:“站住,站住,” 他们喊的声音越大,那个人跑的越快。雷横和朱仝慌忙之间就要从船上跳下来,这样一来,船不稳,一下子翻到在地,二人同时掉到了水中,喘着气,水淋淋的从水里爬起来,那个人早看不到影了。 二人躺在岸边,狼狈不堪,骂娘声顺着芦苇,传的很远很生猛。 朱仝终于明白了:“看来我们是回不去了,那子看到我们从里面出来,以为我们真的投了梁山,回去肯定乱,我们回去了就是自投罗网。” 雷横骂道:“那我们也回去,大人应该相信我们的呀。” 朱仝气急败坏的道:“这个时候,大人只可能相信他,不会相信我们的。我们现在,是走投无路了。” 二人大呼到霉,骂娘声此起彼呼。 “我现在是知道了,这一定是计,我们现在真的是走投无路了,哎……”朱仝慢慢的回过神来,“现在不上梁山也不行了,这是逼上粱山。” 雷横道“老朱,你可考虑好了,真的要上梁山呀?” 朱企道:“现在我们还有路可走吗?不上梁山上哪里?” “可是,官兵要剿梁山呀。” 朱仝考虑了一会儿:“要是那样的话,我们还是回去吧。我们回去。总还有余地,就算大人怀疑我们,有口难辩,大不了都头不做,我们远走他乡,也好过做草寇,还有命在。” “走,走就走。” 二人哈哈大笑。 一声大骂声突然传来。 二人惊讶的发现,一个人往这边走了过来,气势汹汹,手里拿着一把朴刀。 “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动我的船,谁,谁。” 那个人的后面,又跟过来两个人,那两个人长相有些相似,看起来就像是两兄弟。 后面的那两个人跑过来跟上前面那两个人,道:“李大哥,这里没有别人,只有这两个撮鸟,可能是他们两个啦,这还用?” 二人刚才是闷了一肚子的气,现在见有人过来,看样子是找斗的,朱企咬咬牙道:“雷哥,我们就拿这些人出出气吧,看样子不是好人,抓回去交差正好。” 二人着,见当先的那人来到,合击绝技当即使出。 当先的那人吃了一惊,慌忙后退,跳出圈子,一面喊打:“童猛、童威,这两个撮鸟动手心点,看样子挺厉害的。” 朱企和雷横不理他们,合击绝技暴击而出。 那个姓李的只是不断的后退。 那童氏兄弟也不过来,只是立定了看。 朱企和雷横空使了一通合击绝技,没有人打理。他们不正面交击,那合击绝技只能空使。那种感觉真是难受极了。 雷横大骂道:“你们不是要打吗。怎么躲躲闪闪的?” 那姓李的哈哈大笑:“你们两个人打我一个,好不要脸,我当然躲啦。” 朱仝道:“那你们三个人一块儿得啦,我们叫饶的不是好汉。” “老子只喜欢单打独斗。”姓李的道。 朱仝、雷横大眼瞪眼。这才彻底明白这合击绝技的短处,只能两个人使,单打独斗嘛。二人虽然一度自称打遍郓城县无敌手,遇到刘唐和林冲之后,二人的信心倍受打击,现在还真的没有那个信心了。 “怎么,不敢,哪有打人是两个人一块儿上的啊?” “是啊,是啊。”那童猛喊道。 童威应和道:“是啊,我们有三个人,也不同时上,也不占你们的便宜。” “他是官兵。”姓李的突然看出来了什么,喊道。 “官兵啊,他NND,我呢,原来是官兵呀,这里遇上了,不能放过了他们!” 姓李的喊道:“是啊。是啊。既然如此,我们抓了送到梁山上,作为礼物,岂不是好。” “是啊,是啊,抓住了,送到梁山。我们本来没有功劳,这下,功劳就有了!”童猛道。 “抓住他们,泥煤的,这做为礼物真是太好了……” 第一百七十九章:放开了打! 听他们三个人的意思,好像抓朱仝和雷横只是举手之来一样。 朱企朝雷横使了一个眼色:“雷哥,咱走。” 雷横猛然明白,他们走的话,以合击绝技开路,眼前的几人应该拦不住。 “走?”姓李的喊道,“还没有人敢在我混江龙李俊的手下走脱!” “混江龙李俊?你是混江龙李俊?”朱仝道。 “怎么?”那人正是李俊。 “我曾经听过这个名字。”朱仝道。 李俊哈哈大笑,朝后面的童氏兄弟道:“你们看,我还是挺有名的嘛。这里的人都知道我。” “你是朝廷通辑犯。”朱企道。 童氏兄弟哈哈大笑:“他只是记得你是通辑犯啊。” 李俊大怒:“你们这两个官兵,今我们就让你们见识见识我的厉害,走,到水里我们大战三百回合。” 朱仝和雷横哈哈大笑,转身就要走。 到水里跟他大战三百回合,二人刚才就是在水里吃了大亏,岂能再吃亏? 李俊见二人要走,手里拿着一只桨就追了过来。 来的正好,朱仝和雷横早已准备好,合击绝技当即爆射而出。 李俊手中的桨挥舞出一片乌光,兵器相交的声音不绝于耳。 最后,李俊慌忙后退,朱仝和雷横紧追不舍,二人等的就是这一刻,要将李俊一举拿下。 二人本来想一举成功的,想不到李俊那桨竟然没有断,现在看来,竟然是金属的。 李俊被合击绝技攻击没有办法。正破绽百出,无可抵挡的时候,一张网当头向朱仝和雷横罩出,二人的兵器首先接触到那张网,当即被缠绕住,攻击立即停止,第二张网也跟着罩下,朱仝和雷横两人大惊,但是躲避已经来不及了。 就在二人被网住,童氏兄弟扑过来绑二人的时候,朱仝和雷横再次感觉到一种无力感。 几人的身手很利索,看来是经常绑人的,很快,朱仝和雷横就被五花大绑。 当他们被塞进麻袋的时候,他们发誓,他们这一辈子,最恨的就是被装麻袋了。 麻袋又动起来,晃晃荡荡的,历史何其相似啊。 二人这段时间一直没有吃饭。先前胃里的东西被倒出来了,现在则是连酸水都被倒出来了。 当他们被放下来的时候,又听到了那个悦耳温柔的男声:“李兄、童兄,你们真的来了,我太高兴了!” “陆兄,我们给你带来了一样见面礼,努,就是麻袋里的。” “什么?” 麻袋又被打开。 朱仝和雷横又见到了那个漂亮的年轻人。 “朱都头、雷都头,你们怎么又回来了?” 朱仝和雷横一句话也不出来了。只是嘴动了动。 “怎么?你们不想走了,想留在这里了?” 朱仝看陆平的神色,真诚无比的样子,突然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陆平这样,是给他们一个台阶下,只要他们现在承认了自己是愿意来这里的,以后在这里就好混了。 “是啊,我们愿意留在梁山。”朱企道。 雷横睁大了眼睛,不知道朱仝为什么这样。但是现在到这份儿上了。也没有别的办法,朱企那样的原因,只有等着朱仝再做具体的明了。 “好,好,今我梁山,一下子增加了几位头领,真是可喜可贺啊。走,大家去喝一杯!” 朱仝和雷横狼狈不堪的跟着陆平干笑。 笑完,朱仝无奈的道:“陆哥哥,这个,我们能不能先梳洗一下再去呀。” 二人经过这一番折腾,现在是狼狈不堪,哪里还有脸见人? 陆平见二人的模样,忍住笑道:“孙二娘,你带二位好汉找一间房间吧。另外找一些干净的衣服。洗澡洗漱干净才行。也帮忙安排安排吧。” 等孙二娘带着朱仝和雷横走开。众人哈哈大笑。 李俊道:“陆兄,那二人同时联手起来,还真的是厉害啊。” 刘唐也道:“是啊,那两人要是加入我们梁山,我们大家也学了那功夫,那以后相当于多了不少高手啊。” “还是哥哥考虑的深远啊。”林冲道。 林冲这样一。众人纷纷称好。 快到夏了,所以,所以直接在梁山泊里面洗澡,当朱仝和雷横在水中洗澡的时候,也不得不承认。这里果然是得独厚。 “雷兄,你看那里,这周围。好像布置了阵法,这梁山,你看,果然是能人无数啊。” “是啊,”雷横也感觉到了。 这样一座岛屿,现在看起来,好像是超出世外之外一样。 “你这梁山,真的能够对抗官兵吗?” 朱企叹了一口气,“现在,我们也没有办法了,起码看来,官兵要真是要进入这梁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雷横看着明媚的阳光在水中荡漾出的点点光晕,道:“是啊,既来之则安之吧……” 经过一番清洗,二人终于洗干净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也早就准备好了。 等二人穿上衣服,被带到筵席上去的时候,发现大家穿的衣服,几乎一样。 筵席之上,祝筹交错,其乐融融。梁山现在已经有不少好汉了。那些粗豪的汉子不断的敬陆平的酒,看他们对陆平尊敬的样子,朱仝和雷横也忍不住过去敬酒了。 这书生,到底有什么样的过人之处,他们只能拭目以待了。 很快,他们就知道了陆平的过人之处,当他们回到住处,讨要先前的衣服的时候,得到的答复是:“我看你那衣服脏污不堪,难以再用。就烧掉了。” 看着他们彼此身上跟粱山好汉穿的几乎一样的衣服,二人终于再次感叹。现在,自己是实实在在的梁山人了,走出去就是一个梁山人了,从衣服上就可以看的出来。第二,陆平就特意找了朱仝和雷横。 这个书生模样的人看起来很恬淡。一点也不像这个强人出没的地方的头领。陆平跟朱仝和雷横有一搭没一搭的着闲话,弄清楚了朱仝和雷横来这里的目的之后,陆平淡淡的道:“看来朝廷迟早是要派大批人马来这里的。” 陆平话轻松,朱仝和雷横却感觉一种压力,这陆平淡淡的话语之中,好像根本没有把朝廷放在眼里。朱仝这个时候也不再隐瞒,出了自己的猜测:“刚刚来的时候,我也猜测,朝廷可能会派大批的人马来清剿这里,我们这股人马只是打前哨的,还有烧芦苇,一定是朝廷怕派来大批人马来这里会遭了暗算。所以让我们提前来扫清道路。” 陆平点着头,对朱仝的话便是赞同:“我想,是这样的。” 然后,陆平似乎在猜测:“这次朝廷会派谁来这里呢?呼延灼。还是关胜?” 陆平的平淡,朱仝和雷横却是耳朵中嗡嗡的向了,呼延灼和关胜,在朝廷中吃武这一碗饭的。还没有多少人不知道他们。对他们来,这呼延灼和关胜曾经是一个不可攀越的存在,就是在朱仝和雷横自称打遍郓城县无敌手的时候,也保持着清醒,绝对不是那呼延灼和关胜的对手。 现在,听陆平的意思,要来剿匪的人,竟然是这两个人,二人心中一时又忐忑不安。 陆平却是淡然一笑,问道:“你们,一点这方面的消息也没有吗?” “没有。”朱仝赶忙道。 陆平不再问,只是道:“二位的合击绝技非同一般,我想见识一下。不知可否?” 朱仝和雷横看陆平书生的模样,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但是又一想。此人可是梁上的大佬。 “只是不知,二位的合击绝技来自何处?” 朱企道:“我们来此的路上,遇到宋太公,是他给我们的。” “宋太公啊。”陆平的眉头皱了一下,自语道。然后却是一笑:“明吧,明,我在聚义厅中等你们,你们做好准备。” 在朱仝和雷横的目瞪口呆之中。陆平飘然离去。 陆平的下万笈之中,刀术不少,但是这合击的刀术,还真的没有。所以,陆平甚至怀疑。当时宋江拿走的那秘笈中,很可能就有这刀术。既然跟宋太公有关系,那么跟宋江,肯定也是有关系的了。 朱仝和雷横一进聚义厅中就感觉到一种紧张的氛围。 梁山上的高手尽在这里,围坐在一边。陆平坐在旁边的一张桌子上喝着茶,韩云燕、潘金莲和扈三娘坐在他的身边,潘金莲的怀中还抱着那个像豆子一样饱满的孩子,几个女人在那里逗着那孩子。 看到朱仝和雷横走了进来,大家的目光都射了过来,早听他们的合击绝技厉害,现在就要亲眼见一见了。 陆平站了起来,顺手拿起了剑。 朱仝和雷横本来也在奇怪,这陆平使的会是什么兵器,现在看到他拿着剑,倒感觉也不出乎意料。这剑拿在他手中,显的潇洒飘逸,倒跟他的形象正好吻合。 陆平看了二人一眼,温和的笑道:“二位都头,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朱仝雷横道。 “那,开始吧,你们尽快放开了来打好了。” 第一百八十章:交手林冲 朱仝和雷横对望一眼,准备好了架势。陆平看他们的样子,自己不出手,他们是决计不肯出手的,拔剑出鞘,身形仿佛随着风一样飘了过来,手中的宝剑爆射出一道银光。 朱仝和雷横立即就动了,合击绝技仿佛一个完美的球型一样展开。 陆平一剑快似一剑,兵器交击的声音在聚义厅中不绝于耳,点点火星迸射。 朱企和雷横也是暗暗心惊,陆平使的虽然是轻兵器,但是他的那速度,决不是一般的人能够使的出来的。而且速度越来越快,快到了不可思议,要是平常,二人拿着朴刀,决计不是陆平的对手的。 陆平在跟朱仝和雷横打斗的时候,也存思考,好像自己的每一次攻击,都被原封的挡了回来。 陆平突然轻喝一声,一个凤舞九,手中的剑在空中爆射出千百道光芒,兵器相交的声音更密了,聚义厅中的众人屏住呼吸,看着陆平的身影在空中优雅的一转,借助着兵器相交的力量弹射出去,轻轻落地。 “好。”喝彩声传来。 陆平暗暗心惊,自己刚才的那一招,是从下万笈中学来的,其实在学习剑法的同时,陆平一直在想。那独孤九剑存在的可能性,后来仔细想想,其实从理论上来,那是可行的。 那一剑,就是自己根据剑法万笈中一招剑法变幻而来的,招式绵密不绝,一般攻击出去。只要有一点漏洞,决计是能够攻击进去的。只是想不到,那一招还是被挡回来了。 陆平落地之后,见二人在原地不断的变幻着招数,当对方出现一个空隙的时候,很快就将对方的那个空隙给填补起来了,就这样运行不断。 怪不得不能攻进去了,陆平想到了被称作“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法,看来这种合击绝技是有异曲同工之妙的。 想到这里,陆平再次冲了出去,身体像一道光一样,那剑在他的手中也像一道光一样,借助那一剑的强大冲力,直击朱仝和雷横的那不破神话。 一声清脆的声音传来,一片火花迸出,陆平飞身而退。 合击绝技,并没有破。 其实陆平这种做法是多此一举,因为林冲就曾试过以强力来破这合击绝技,以林冲的力量都没有能破,陆平此为,完全是一种尝试。 陆平退了回来,喊了一声:“好。” 朱仝和雷横收了兵器,站在那里,刚才的一番打斗,也是惊心动魄,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快的攻击。无形之中,他们的合击绝技又进了一个层次。 陆平示意朱仝和雷横坐下,自己也坐到了桌子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梁山上的那些老人都知道,陆平是要讲解武术方面的事情了,一个个集中了精神,因为他们曾经从陆平这里得到了不少的启发。 而陆平,在前世的时候,看了不少的武侠,再加上下万笈,发现前世的那些武侠中的理论,倒有不少合理之处,结合自己的理解,就高明了不少,那理论绝对的是有实用价值。 “有一种传中的功夫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那是在参演了无数的武术基础上才出现的,就是将对手的攻击反施回去,那样的话,就立于不败之地了。 因为你能够跟对方一方攻击,你跟对方是一样的。这种功法,关键要看你的力量,你力量比对方弱,可以不败。你力量要是比对方强,那对方一定就败了。朱兄和雷兄的这合击绝技,就有这种巧妙之处,关键是,他还能够结合两人的力量,那更是不得了了。” “但是,朱兄和雷兄的这种合击绝技,也有着缺点,那就是,他们防守的时候坚不可破,但是攻击性就差了。” 陆平此,众人纷纷点头。当然,这些林冲其实也早发现了。 “所以,我怀疑,这种合击绝技,不止于此。” 朱仝道:“那合击绝技我们拿来参演,其实只看过一夜,然后就奇怪的消失了。” 陆平微笑道:“想来,是那送你们秘笈的高人突然改变了主意,收回了秘笈。” 朱企和雷横面面相觑,陆平的意思中,分明那宋太公就是高人了。 陆平继续道:“其实这合击绝技还有一个缺陷,那就是,只能两个人同时使用才行。尤其,我想到一点,要是一个人能够使出来,那岂不是好?” 众人脸上出现期待,陆平的这种法,实在是太令人期待了。 陆平微微一笑道:“朱、雷二位都头刚才使出的合击绝技,大家也见识过了,现在,大家再看看我使的合击绝技,大家看看如何?” 陆平着,手中的剑和鞘同时舞动起来,越舞越快,仿佛一团欢迎。众人吃惊的发现,陆平舞出的效果,竟然跟朱仝和雷横的那种合击绝技,真的有几分相像。 陆平停下来的时候,众人呆呆的看着陆平,林冲本来是个武痴,立即大喊道:“陆兄,给兄弟们讲讲。你是怎样做到的?” 陆平笑道:“其实白了,这就是一心二用,双剑合璧,双手互搏。” 当陆平完的时候,自己先汗了下,想不到自己现在也这么能教导人,师师不在这里,要不然,肯定穿帮。 那些人也被陆平精彩的讲解震惊,很快就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林冲道:“我明白陆兄的意思。就是用两只手同时使出朱、雷二位都头使出的那些招数。” 明白归明白,但是,朱仝和雷横使出那招数的时候速度如此之快,恐怕也只有陆平这种练过探听声息和猫眼功的人才能看得清记得住了。 “但是,”果然,林冲道,“但是,我们却不曾看清,不能如陆兄这般。” 陆平笑着对林冲道:“林兄,你过来攻击我一下。” 看着林冲挺着那沉重的丈八蛇矛要过来,陆平赶忙道:“当然,当然,林兄就不要用丈八蛇矛了,用花枪即可。” 有喽甥帮林冲拿来的花枪,林冲接过花枪在手。 陆平道:“林兄,你来攻击我吧。”林冲当即挥舞着花枪就刺了过来,花枪抖动,威办十足。 陆平其实对林冲一直有种顾忌,林冲不枉了豹子头的称呼,浑身上下充满了爆发力,真像是豹子中的头一样。 陆平这样做,其实也是为了逼迫自己,促使自己成长进步。 兵器交击的声音传来,在林冲猛烈的攻击中,陆平顶住了。林冲也学陆平那种以快击快的打法,陆平也顶住了。 不同的是,陆平因为是一个影子,他的身影可以动,聚义厅中,就见林冲和陆平的身影在飞舞,跳跃。 林冲的武力大家早就知道,只是想不到,现在陆平竟然不走偏门就能接住林冲的那些攻击。 二人猛然大喝一声,金铁交鸣,二人分开,哈哈大笑。 陆平此时心中的喜悦是无法言语的,从现在开始,自己也踏入了一级高手的行列,能跟林冲打个旗鼓相当了。 陆平停下之后,道:“林兄,经过与你的打斗,我知道了一些不足,现在,我只要把这传给你,你一手使花枪、一手使丈八蛇矛,那威力就平生增加了一倍,岂不是好?” 一般人得打了这种的功夫,为了保持自己的地位,绝对不轻易传人的,众人想不到陆平竟然传人就传人了。 当下,陆平就在聚义厅中,详细讲解了这种功法,一招一式,详细剖析,连朱仝和雷横都听的惊奇不已,在旁边不断的比划着。其实二人也想独自就能使出那种效果。 陆平讲的详细,早过了午饭的时候,大家还一直等在那里,没有人有什么言语。 等陆平讲解完了,离开的时候,聚义厅中一时就成了大家切磋演武的地方。 但是,很多人失望的发现,自己根本不能做到陆平那样,主要是不能一心二用,能做到的。目前只有林冲和刘唐了,二人的实力立即长了一大段,远远高于众人。 过了几,陆平根据自己的体会。又将那种合击绝技传授给了自己从高廉那里收复的三百神兵,那些神兵的武力一下子提高了不好,既是自己的亲卫,又是一直精锐,虽然只有三百人,上阵冲锋,都是以一敌十的好手了。 就在陆平在提高梁山武力的同时,朝廷之上,蔡京、高俅、童贯三人接到了陆平沿途打击官府的报告。 这早朝,净鞭三下响,宋徽宗早朝,太监尖着嗓子喊道:“有事出本早奏,无事卷帘退朝。” 蔡京当即走出行列,大声道:“启奏陛下,梁山草寇一路打劫州县。杀害官员,造下累累恶行,宜早派军清剿,以免养成贼势,后患无穷。” 宋徽宗赵佶听,道:“朕也曾看过奏折,太师此言言之有理,只是如今,派谁去教合理呢?” 蔡京道:“那贼首手段高明,此次清剿,务求万无一失,宜用精兵猛将,臣思虑再三,保奏一人,此人乃开国之初,河东名将呼延赞嫡派子孙,单名唤个灼字,使两条铜鞭,有万夫不当之勇;现在在汝宁州都统制,手下多有精兵勇将。” 第一百八十一章:钩镰枪 宋徽宗大喜,道:“太师保奏此人,可封官加爵,若能平贼,更有赏赐。” 蔡京道:“臣保此人,可授兵马指挥使,领马步精锐军士,克日扫清山塞,班师还朝。” 宋徽宗准着,当下就令太监起草诏书。让童贯找枢密院的人星夜到汝宁州宣取。 退朝之后,童贯当即令枢密院拨一员军官,擎圣旨前去宣取,要呼延灼赴京听命。很快,呼延灼就到了京城,蔡京见了呼延灼,第二日就带着呼延灼参见了道君皇帝。 道君皇帝见呼延灼长的生猛无比,非常高兴,当下就赐了一匹御马。那马浑身都是黑的,只是四蹄像雪一样白,成为“踢雪乌雕”,皇帝的御马,自然是千里马。 呼延灼谢恩已罢,随蔡京到了太师府,商议起军剿捕梁山泊一事。呼延灼道:“禀明恩相:人来之前也曾打听过梁山泊,不可轻敌觑,为保万无一失,乞保二将为先锋?” 此时童贯和高俅也赶到这里了,蔡京当即问呼延灼保举何人,呼延灼道:人举保陈州团练使百胜将军韩滔,此人可为正先锋。又有一人,乃是颍州团练使目将军彭记。此人可为副先锋。” 几人听了,当即拍板,著枢密院差人星夜往陈、颍二州调取韩滔、彭计火速赴京。不几日,韩滔和彭计就赶到了京城,蔡京亲自点检了人马,问呼延灼:“你等三路总有多少人马在此?” 呼延灼答道:“三路军马计有五千,连步军数五千,有一万人了。” 蔡京在心里估摸了一下,那梁山只是一个的地方,这一万人应该是足够收拾了。 高俅对陆平是恨之入骨,还怕不够,对蔡京道:“不若让他们三人亲自回州拣选精锐马军三千,步军五千,约会起程,收剿梁山泊,此举才更是万无一失。” 高俅的心情,童贯和蔡京能够理解,二人当即表示同意。呼延灼道:“那三路左马都是练精熟之人,只是,衣甲未全,只怕误了日期。” 蔡京和高俅、童贯对望了一眼,几人明白,呼延灼这厮,乘着这个,机会漫要价,但是用人之际,也不点破,当即应允。 高太尉道:“既是如此时,你三人可就京师甲仗库内,任意选拣衣甲盔刀,早早准备好。” 蔡京道:“出师之日,我亲自来点视。” 呼延灼得到了二位朝迂大员的这句话,那里还能客气,他呼延灼早就看那些贪官不顺眼了,现在轮到自己,那里还会客气,当下带领人马冲进甲仗库,好刀好盔甲拿的毫不手软,满载而归。 呼延灼手下的那些人得到了许多好处,自然是吃了大麻一般兴奋,嗷嗷叫着要到梁山灭了梁上的土匪,博得个封妻荫子。 那呼延灼准备好了之后,蔡京带着高俅、童贯亲自点视,那三路人马浩浩荡荡,衣甲鲜明的出城,前军开路韩滔,中军主将呼延灼,后军催督彭记,马步三军人等,潮水一般,气势汹汹,杀奔梁山而来。 呼延灼骑在马上的时候还在想,自己的先祖呼延赞,不知道曾经有没有自己这般排场,这般风光,骑在马上的呼延灼,得意非凡,要是再灭了梁山贼寇,再风风光光的还朝,那该是多么爽的一件事情啊? 此次剿灭粱山,呼延灼是势在必得,自己一万三千装备精良的人,那梁山撑死了,也就三千人吧,四个打一个,那梁山再厉害也不可能是自己的对手。 陆平提早就安排好了眼线,所以,呼延灼杀奔梁山而来的消息他很快就知道了。 他早知道会有这么一,也等着这一,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之中感觉,是男儿的都会想要体会。 但是陆平心里还是捏着一把汗的,这呼延灼不管怎么,也是一万三千人,数倍于自己,取胜实在是太难了,而且,他知道,这里面,竟然还有韩滔,百胜将军。 好在自己早有安排,加上这梁山水泊的险在此,看着身边那个胖嘟嘟的儿子,陆平心里暗下决定,自己决不能失误,一点也不能失误。 却那呼延灼带领人马浩浩荡荡向梁山奔来,沿途经过州县,那些官员知道呼延灼是朝廷的三位大员派来的,都是极尽勾结之能事。 呼延灼也知道自己的手下沿途之中收了不少好处。但是在他的心里有这么一种观念,现在做事,那里能没有好处呢,那些官兵只有好处,才有劲干活,才会卖力干活,所以,他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呼延灼当然也知道骄兵不好的道理,但是,自己数倍于梁山人马,加上自己的装备非常好。 再。他呼延灼,也不是一个庸人,又有韩滔和彭计的相助,剿除梁山贼寇,还是不在话下的。 再,呼延灼也算明白了一点,这剿灭梁山,不能太快,太快的话,显的太简单,只有慢慢的打,夸大难度,最后自己剿灭了梁山,才显的功劳大。 当然,这些只是他的想法,甚至连韩滔和彭记都没有过,官场上的一些诀窍,要是人人都知道,人人都做大官了。 也当然,呼延灼看出韩滔有些不忿了,但是韩滔是自己的好友,自己此举,他也不会些什么,关键是。等日后得到了好处,韩滔和彭记都会明白的,这点,呼延灼一点也不担心。 快到梁山的时候,呼延灼下令,将装备全部用上,那些马披上重甲,只露两只眼睛。 然后,呼延灼下令将这些马用铁索连接起来。走的时候,那些讲过练的马因为有铁索的牵引,步调一致,走起来是地动山摇,气势骇人。 呼延灼此举,就是为了震慑敌心。他心中明了,那梁山肯定有探路的喽吧,他们看到这种状况。一定是惊的目瞪口呆了吧。 呼延灼骑在马上的时候,甚至好像看到草丛中有梁山探路喽罗在张望,他们的眼睛睁的大大的,充满吃惊和恐惧。 韩滔和彭计虽然知道呼延灼的用意,彭计没有什么意见,只是韩滔感觉这种做法,未免夸张了一些。韩滔也早已知道,这梁山头领,就是陆平。 那个陆平,韩滔甚至都不能想象他会在梁山做头目。他知道陆平不是一般的人,但是此时是大军压境,朝廷的大队正规军对付这一方草寇,他知道陆平是凶多吉少的。 呼延灼也已经听了,那郓城县曾经派了两个都头来剿灭梁山的这些草寇,但是一去不复回,听一个逃回去的官兵,他们被围住了,恐怕是凶多吉少。 呼延灼对韩滔和彭计道:“真是好笑,竟然派两个的都头来剿匪。现在看我这大队人马来到,有什么搞不定的呢?” 彭计笑道:“只是感觉到我们大队人马对付草寇,有些怪怪的。” 呼延灼道:“彭兄此言差矣。这梁山草寇虽但是却是蔡太师、童枢密和高太群的仇人,要收拾,就要狠狠的收拾,决不能遗漏。” 彭计默然无语,此次来打梁山,他也有怪怪的感觉。 韩滔道:“那个陆平却是非同可,我跟彭兄曾经在京城见过他,此人外表是一介书生,却是心中有锦绣,再,那次重重大军围困之中,他竟然能够逃脱,更是骇人。” 呼延灼道:“这就是我请你百胜将军到此的原因,有你对付他,我就无忧了。” 韩滔的眼前浮现出那个,漂亮书生的模样,那笑容给人的感觉是那样的好,不禁有些恍惚,要自己对付这样的人,不知到时如何面对,但是战场之上,是不能留情的。 呼延灼继续道:“就算二位兄弟的是真的,那次是在京城,此人无忧,现在他的巢穴之中,不怕此人跑了去。更何况,听此人重义,既然如此。留住此人更是容易。” 韩滔虽然看出呼延灼的话语中带着点卑鄙的味道,但是这是战场,兵不厌诈,他也不好什么。 中间突然起了一阵骚乱,三人忙看过去。呼延灼却是吃了一惊,只见数支枪从周围伸出,竟然生生的勾断了几匹马的马蹄,那马在那里惨叫。影响着周围的马。 呼延灼惊讶的不是这埋伏,以梁山的能力,这的埋伏他是不害怕的,他惊讶的是,那勾断马腿的,竟然是钩镰枪。 连环甲马的克星,钩镰枪。 枪法纯熟,想来是早已准备好了的。 呼延灼还没有从吃惊中回过神来,就见数十人冲了出来,无数的钩镰枪割草一般收割着那些连在一起的甲马的马腿。 马惨嘶的声音不断传来。马队早就乱了,不可一世的连环甲马立即一片混乱,有的马使劲的乱拉乱扯,甚至开始践踏那落在地上的人了。 那些在京城中养尊处优的官兵平日练虽然也厉害,那里见过这种场面,立时大乱,竟然不知道反击那些使钩镰枪的人。 呼延灼和韩滔、彭计三人赶往中队,一面喝叫那些官兵保持队形并反抗。 可是,那使钩镰枪的人在连续割断了数十匹马的马腿之后,立即跑了回去。很快消失不见,只剩下混乱的难以收拾的队形。 第一百八十二章:呼延灼 呼延灼大怒,赶过去跟韩滔和彭计收拾烂摊子。呼延灼看的出来。那些官兵被这惊吓,离京时嗷嗷叫着要杀梁山草寇的冲动早就没有了。 正在这时,却听见一声巨响,一股浓烟伴随着一道火光,后对的连环甲马被轰到了一大片,刚刚整理好的队形立即又混乱不堪。 浓烟散去,传来一股刺鼻的硫磺味儿,彭记大惊道:“是炸药。” 彭记刚刚完,又是一声巨响,却是轰在前面的马队上。 这一下,杀气腾腾的连环甲马一下子敌套了,那些惊恐万分的马互相撕扯着要逃命,那些马上的官兵控制不住马,被甩下来大半,甚至很多的人被甲马践踏而死,血肉横飞,惨不忍睹。 “嘣!”的一声,甚至因为马惊恐太厉害,一段铁链竟然被生生扯断,近处的几匹马背上的血肉也被铁链深深的勒了进去。一队解放的马立即发疯一般的向远方逃去。拖着几个倒霉的官兵。 呼延灼目眦欲裂,哪里料想到过如此的打击,等他挥舞着钢鞭要去杀人时,却听见有人大声道:“呼延灼,要你有来无回。” 呼延灼赶过去的时候,哪里还能再见到人影。 场面极其混乱,最后,还是呼延灼在大怒中斩杀数人才平息了混乱,在韩滔和彭记的帮助下,才整顿好了人马。 此次的偷袭,呼延灼竟然损失了数百人,还有数百匹马也不知去向,引以为傲的顶级装备成了一个个累赘。 呼延灼甚至无法想象,要是梁山的人多。在这里安排一支大的伏兵,等自己混乱之后掩杀过来,会有怎样的后果…… 他已经无力去想了,现在,这倒是向着他最初想象的那个方向发展了,剿贼越难,越能向朝廷提出筹码。 就在呼延灼焦头烂额,捶胸顿足,扬言跟陆平势不两立,耍跟陆平决一死战的时候,粱山上的人接到探马的回报。叙了袭击呼延灼的情况,众人哈哈大笑,纷纷称赞陆平聪明。 陆平一面接受着众兄弟的称赞,一面道:“可惜的是,现在梁山人少,要不然,那呼延灼已然大乱,带一支队伍掩杀过去,定能大胜,可惜呀可惜。” 陆平的叹息中,却听见刘唐喊道:“哥哥不用忧心,等打败了呼延灼这厮,这下英雄,谁不来投啊,到时何愁梁山没人?” 林冲也点头道:“是啊是啊,到时哥哥也该下闻名了。” 邓飞道:“只怕到时这梁山人多,没有地方装那许多人呀。” 众人哈哈大笑,大笑之中,只听见一个大嗓门嚷道:“没地方装,就打到京城,住皇帝的金鉴殿。” 不是武大郎还是谁? 众人哈哈大笑。 这里,哪里有大战来临前的那种紧张气氛? 孟康见大家笑完了,喊道:“哥哥,到底还有多少招数没有使出来,告诉大家一声,也让大家乐呵乐呵。” 陆平看了一眼石勇,见石勇在人群中默然无语,心中略微感叹了一声:可惜了这人,跟错了队伍,自己也将证明他跟错了队伍。 陆平哈哈大笑道:“这个,却是不能道明的,到时给大家惊喜就是,我只保证,这呼延灼走到粱山的时候,一定会狼狈不堪,就算他人再多,也是全无斗志,到时候就看各位兄弟的了。” 众人一听,个个摩拳擦掌,起来,梁山上的众人,现在还没有经过过一场大战。 在他们的眼里,现在战斗不是惨烈的,而是热血的,他们期待着一种释放,在他们的心里,早就想教一下那些官兵了。在他们的心里,那纯粹是一种单方面的表演。 呼延灼收拾了那些混乱不堪的兵马,看着低沉的士气,钢牙都要咬碎了。 几个官兵甚至在嘤嘤的哭泣:“我们是来建功立业,图的是封妻荫子的,不是来送死的,呜呜,我们要回去。” 呼延灼正在火头上,手中的钢鞭顺手就劈了下去,将一个苦的最厉害的人脑袋劈飞,另外几个哭泣的人都呆在那里,极力压制着心中的惊讶和恐惧。 呼延灼大骂道:“还是不是爷们?作为一个爷们,哭哭啼啼,成何体统!再,我们大队人马,只是经历了一点的挫折。收拾梁山是迟早的事情,一点的挫折就经历不了,还像上阵杀敌、建功立业。那是痴心妄想,打仗是要死人的,你们既然跟着我出来,就要记住这一点,不然的话,找根麻绳吊死吧。” 呼延灼骂骂咧咧,然后警告道:“以后有动摇军心者,杀无赦。” 那些开始尝到甜头的官兵,现在尝到苦果了,心里的苦只能往心里咽。 梁山的动员工作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了,不知哪个官兵见到一个纸条。 纸条上写着,梁山上有几个顶级高手,杀人无数,能以一敌百,等他们出马,就能收拾这些官兵,纸条中还劝诫这些官兵,跟梁山作对只有死路一条,梁山上的几个人是很喜欢吃肉的,跟梁山作对的人的人肉都做成包子了…… 那纸条在官兵中迅速的传播开来,瘟疫一样迅速的传遍了官兵的内部,只是瞒着呼延灼和韩滔、彭计三人了。 进过呼延灼整顿后的兵马,继续向前,呼延灼吸取了教训,知道在这非常的地方,对付这非常的人。排场根本起不了作用,所以,那些链接甲马的铁链早就被扔掉了。 经过整顿后的兵马,看起来清爽利落多了。看着那黑压压的人,呼延灼心里的沮丧慢慢的消失了,毕竟是大队官兵,对付的是梁山的那股草寇。 呼延灼从一开始就估计错误了,他要对付的,是比他对了几百年经验的人。 作为比呼延灼多了几百年经验的人,陆平深切知道宣传的作用。 当呼延灼的大队官兵看到一棵被刮光树皮的大树上写着“丧家之犬呼延灼”的时候,他们分明感觉到自己就是丧家之犬。 呼延灼注意到这种病毒一样蔓延到自己内部的气氛不对了,愤怒的呼延灼一钢鞭打断了那棵大树。 那些官兵看到自己的长官如此生猛,立即噤若寒蝉,怪不得开始那个哭泣的倒霉蛋被一鞭打飞了脑袋呢。 整个队伍安安静静的继续前进,仿佛一只幽灵军队。 很快,呼延灼发现了大树上另外的字:手下败将呼延灼。 呼延灼手起鞭落,又是生猛异常的将那棵树劈断。 更绝的是,还有一棵树上写着:呼延灼,你妈喊你回家吃饭。 呼延灼的面色不善,那些官兵早就想哭了,可是,看到这样的字,他们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了。 呼延灼的钢鞭不断的挥舞,沿路打断了不少的树。他打树似乎打的痛快,那些官兵也佩服他的力气,其实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在大树发泄愤怒同时装逼证明自己的力量大的时候,他的手有些颤抖了。 砍树是要花费力气的,更何况是打树呢。 韩滔和彭记是知道呼延灼的脾气的,也不敢轻易的劝他。 最后,呼延灼气鼓鼓的如皮球一般勒住马,冲道路外面无人的地方喊道:“有种的出来跟我正面交锋,用如此卑鄙的手段算什么英雄好汉?” 话音刚落,就听见一声大笑,紧接着,只见豹子头林冲驱马冲旁边走了出来,他手里拿着一支丈八蛇矛,马上还挂着一支花枪。 林冲先不理睬呼延灼,冲韩滔和彭计拱拱手道:“韩兄和彭兄一向可好啊,分别多日,想念非常。” 韩滔和彭记其实就怕见到熟人,现在林冲冲他们行礼,以林冲的声望,他们也不好出声呵斥,也不好装作不认识或者回绝,只是象征性的拱手回礼。 呼延灼道:“你们认识他?” 韩滔和彭记在京城跟林冲比武的时候,呼延灼并不知道此事。 其实就是林冲得罪了蔡京一党,离开京城的时候,他们也可以回避这件事情,毕竟,这样的事情到了那些别有用心的那里,就有些不明不白了。 “到京城的时候见过面。他就是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彭计慌忙道。 呼延灼才想起,这林冲是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韩滔和彭记认识他,也是不可避免的。 林冲却似乎真的很想念韩滔和彭记,不看呼延灼,只是冲韩滔和彭计微笑道:“那日菜园子比武之时,二位兄弟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佩服佩服,也多多收益,哈哈,那时我们兄弟之间的美好时光,实在令在先终生难忘,值得纪念。” 呼延灼怒了,林冲竟然像是没有看到他一样,跟韩滔和彭计称兄道弟。 那些官兵也开始嘀咕了,这韩滔和彭记作为先锋都跟那人称兄道弟,这仗还能打吗? 呼延灼喝道:“兀那林冲,受朝廷恩遇,不思报效,竟然反叛朝廷。在此落草为寇,快快下马受缚,留你全尸,不然碎尸万段。” 那些官兵看到自己的长官如此生猛,这才精神了一些。 第一百八十三章:欲攻上梁山 林冲哈哈大笑,似乎才发现了呼延灼,指着呼延灼道:“你算什么,仗着祖上的荫庇才得到今的位置,其实不过是个无能之辈,这还没有打,就先败了一阵,韩兄和彭兄跟着你,真是误了贤人。” “呀!林冲,有本事跟我大战三百回合。” 林冲笑道:“还用跟你大战三百回合吗?我几十回合就能将你搞定。” 呼延灼早就被气昏了头脑,此时怒气冲,大喝一声:“不跟你逞口舌之利。” 挥舞双鞭,直取林冲。 林冲轻喝一声,挺着手中的丈八蛇矛来迎呼延灼。 “轰!” 兵器相交,呼延灼大吃一惊,他本来力量惊人的,想不到跟林冲这一回合,他的虎口微微发麻。 其实他虎口早该发麻了,只是开始没有发觉罢了,直到跟林冲这种力量型的悍将正面相交,那种发麻放大,才感觉到了。 这一回合下来,呼延灼已经失了锐气,但是战场之上,哪能退缩。 林冲的第二击又过来了,呼延灼一边迎击林冲的蛇矛,一鞭却是朝林冲马头打去。 林冲的丈八蛇矛直击呼延灼,因为蛇矛较长,呼延灼本来打马头的那一鞭只有慌忙收回防守,林冲却突然收回丈八蛇矛,丈八蛇矛转了一个圈,朝呼延灼当头砸下,竟然使着棍法。 呼延灼慌忙举起双鞭架住,丈八蛇矛重重的砸在双鞭之上,呼延灼又感觉到了林冲那种迫人的力量,好在这次是双鞭,比上一次感觉要好多了。 林冲勒马后退了几步,哈哈大笑:“呼延灼,你怎么只有还手之力啊。” 那些官兵看了刚才的打斗,心里也嘀咕,那呼延灼不是号称万夫不当之勇吗?怎么在林冲的面前,只有招架之功呢? 呼延灼听如此,双鞭猛然挥舞,直取林冲。 林冲这才算是见到了呼延灼的厉害,那双鞭力量骇人不。舞的简直是密不透风,上打人,下打马,中间打铠甲。 林冲也以快打快,丈八蛇矛跟双鞭搅合在一起,兵器相交的声音不绝于耳。 林冲故意用上了大的力量,也逼迫呼延灼在出招的同时尽最大的力。 但是,他已经消耗了那么多,哪能耗得过林冲。 一连串的打击下来,呼延灼是有苦难言,二人好像是斗了个不相上下。其实呼延灼是吃了大亏。 韩滔和彭记见情形不妙,他们是知道林冲的实力的,韩滔当即大喊:“呼延将军少歇,让我见识一下林教头的高招。” 呼延灼正苦不堪言。听到韩滔的喊声,双鞭猛然爆发,在双鞭挥舞的同时赶紧跳出圈子,驱使踢雪乌雕马回到本部。 韩滔立即驱使坐骑跑了过来。 林冲虽然听陆平过,韩滔现在只能用一成的力量,但是,那次在菜园子中韩滔表现出的实力委实太过手骇人,以至于林冲还心有余悸。 “林教头,多日不见,现在你我人在曲途,往日情谊便不复存在,战场之上,也不必留情。” 林冲叹息道:“韩兄,不管你怎样认为,我总是认你这个兄弟的,现在朝廷昏暗,韩兄不如留在梁山泊,我们兄弟大碗喝酒大口吃肉,不用理朝廷那些鹰犬的话,岂不快活?” 韩滔喝道:“林教头,我敬你是条汉子,这话,再也休在我的面前提起。” 林冲道:“韩兄,我只是可惜了你这个人才,跟错了人。” 韩滔取出枣木槊,道:“林兄,出招吧,战场之上,不必多言。” 林冲和韩滔话时,声音不是很大,那些远处的官兵只见韩滔和林冲在战场之上不断的言语,韩滔是背对着他们的,看不清表情。 但是林冲是面对着他们的,可以清楚的看到林冲那种见到老朋友的喜悦之情。 那些官兵心里开始嘀咕了,这次出师不利,会不会那韩滔和彭记本来就是内应。 虽然这种想法也有出格,但是对于那些已经丧失了信心的官兵来,也在情理之中。 林冲安然哈哈一笑,那模样像极了老朋友见面,话完了,然后拔马就走:“韩兄,后会有期。” 韩滔见林冲要走,却并不敢去追,只看着林冲消失在远处。呼延灼此时不知虚实,也不敢叫韩滔去追赶。 韩滔拍马回来,道:“将军,现在敌情难料,加上现在士气低落,不如就在安营扎寨,等恢复士气,指定制敌之策之后再次行军。” 彭记看了一眼周围那些士气低落的官兵,也道:“是啊,将军,现在急切进攻,恐怕适得其反,不如安营扎塞,再行制定退敌之策后进军。” 呼延灼见,又见士气确实低落,便点头道:“二位将军所言极是,就此安营扎寨吧。 那些士气低落的官兵对攻打梁山一事早就感觉到苦不堪言,现在听到要安营扎寨,一个个喜形于色。 那些官兵还没有高兴完,突然传来惊呼声,就听见有士兵报告道:“呼延将军,有人劫粮草。” 呼延灼本来已经困乏不堪,听到这个消息,精神一震,慌忙跟着禀报的官兵赶到后军,此时没有忘记一点,喊道:“韩先锋,你留在此处,防止敌人突袭,彭先锋。你留在中军、也防止敌人突袭,我现在去看看后军。” 呼延灼听到劫粮草本来是心中惊慌,很快知道只是劫,还不是烧,这才心安。那粱山人少,那大批的粮草就算他们截取,也运不走。 呼延灼赶到后军的时候,劫粮草的草寇已经退去,呼延灼看粮草安然无恙,心里的石头才落了地。 那些梁山草寇来无影去无踪,委实是防不胜防,呼延灼当即收拾人马,将粮草运到中军,然后令韩滔和彰瓦将人马召集起来,就将粮草放在中间,大队官兵就围着粮草安营扎寨。 此次进军,已经失了先机,这个呼延灼并不是太担心。 他担心的是,万一这粮草要是失去了,造成军心不稳,恐怕攻打梁山到真的成了一句空话。 他不怕打粱山艰难。就怕失败,还是那句话,攻打梁山越艰难,到时向朝廷可要的筹码越大,但是失败了性质就完全不同了,失败了就有罪。 看到粮草被重重保护起来,呼延灼心下稍安,顾不得劳累,点检了人马,发现竟然损失了近千人,马匹有四五百之多。呼延灼明白了,肯定有很多人当了逃兵。 其实来的时候,呼延灼就知道。很多兵是走了后门进来的,只图这次剿匪成功顺便得个功劳,到时活动一下。也好朝廷委用。 但是实际的情形却完全不是他们想象的那样。那些过关了京城舒适生活的少爷兵才深切的体会到打仗不仅仅是杀敌,也有可能被敌杀。 好在虽然损失了一千来号人,也只占了总人数的十分之一,大队官兵还在,粮草也无恙。 当晚,呼延灼和韩滔、彭计就在大帐之中商议剿灭梁山的计刮。 韩滔道:“那梁山位于岛屿之上,有水作为险,大队官兵其实顶不了什么用,宜挑选一支精兵乘船上岛去剿灭,这大队官兵围在这里防止有人逃跑。” 彭记道:“就是,我们围着这里,断了那些草寇的给养,他们狗急跳墙,不怕他们不出道寻求给养。 呼延灼道:“这梁山方圆八百里,多有鱼虾,那些草寇的给养一时半会儿倒是断不了的,只恐拖了时日,另外,从他们不断骚扰我们的情形来看,应该还有不少的草寇不在岛上。要是如此的话,恐怕在那些草寇不断的骚扰下,我们到先顶不住了。” 韩滔道:“如此,则用大队官兵困住梁山将,带领精兵攻上岛屿才是最好。” 几人在那里嘀咕了半,最终呼延灼道:“我看那梁山人马稀少,肯定尽量避免与我军正面相对,韩兄的计策,到是可行。现在敌在暗。我在明。等我们逼上粱山,正面交锋的时候,双方都在明处,拼的就是实力了,不怕那些梁山卓寇再有什么诡计。” 几人在军帐中嘀咕了很晚才定下了攻打梁山的一些细节方面的方案。几人其实已经困乏的不行了,当下各自回帐休息。 半夜之间,突然听见官兵大喊大叫。惊慌不已。 呼延灼和韩滔、彭计慌忙披挂带领人马冲了出来。原来是中军粮草旁不知被谁放了一面旗子,上书:替行道,不烧粮草,抓呼延灼,上粱山泊。 呼延灼扯过旗子,撕的粉碎。提问守夜的官兵,却无人看到那旗子是什么时候,被什么人树立在粮草旁边的。 呼延灼困的实在不行了,吩咐官兵仔细看守,跟韩滔和彭计慌忙回到军帐中再睡个回笼觉。 睡的正舒服,又听见人马喧嚷之声传来。 这次呼延灼到不是太担心,为了防止劫寨,他早已安排有伏兵,那粱山人要是敢来劫寨,是自讨苦吃。 来吧,来吧,呼延灼心想,让你有来无回,带着一丝困倦,一丝遐想,呼延灼又沉入了梦想。 第一百八十四章:是皇上的事情! 刚刚睡着,却是有官兵来报,梁山派人劫寨了。 呼延灼大喜:“抓住多少草寇,我要亲自审问他们。” 呼延灼的困倦阴郁之气一扫而空,抓住了梁山草寇,他要就地正法。以壮军威。现在士气低落,这粱山人来的真太是时候了,抓住了这些草寇,不,应该留一部分送到京城去请功。 就在呼延灼怀着美好的想象的时候,士兵答道:“一个也没有抓到。” “什么?”呼延灼大惊,抓住那士兵的衣领问道,“怎么回事,快。 那士兵哭丧着脸道:“将军,那人来去快如闪电,本来是有伏兵的,谁知突然就到了伏兵的后面,来的一个反伏击,然后他们在大营中来回奔走,见人就杀,现在一片混乱。” 呼延灼慌忙出了军帐,目瞪口呆,色快要亮了,放眼望去满目疮瘾,先前摆放整齐的军帐,如今错乱不堪,很多的大帐都倒塌了,一些甚至被拖的满地都是,那些官兵惊慌不堪的看着眼前的情景,不知如何是好,甚至有的官兵竟然还穿着内衣。 呼延灼感觉到一阵胸闷,眼前的情景,哪里像是正规军,简直就像是难民营。韩滔和彭计骑着马,呆呆的走到这边。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韩滔下了总结:“我们只熟悉跟正规军大战,还不熟悉这样的草寇,所有的计划都牛头不对马嘴。” 呼延灼跺了一脚地面,大吼一声:“啊!” 这次夜晚的袭击,也算是陆平对那三百神兵的一次检阅,结果是很令人高兴的。那三百人兵不血刃就将呼延灼的一万多大军搅合的乱七八糟的。 成功之后,陆平决定将从正面打击一次呼延灼,以彻底击溃他的军心,因为呼延灼一直仗势的,就是陆平的梁山草寇不敢正面跟他斗。 陆平甚至决定亲自带队冲杀了,就靠三百人和那些梁山头领。这样做,一方面是检阅一下,梁山头领上阵的攻击力有多大,同时,也给大家一个立功的机会。 当呼延灼重新将人马整编之后,点检人马发现,又少了一千多人马。 军心不稳,呼延灼很清楚目前的状况,先前的雄心壮志早就失去了。此时才开始彻底的冷静下来,想着要怎样对付眼前的危机。 就在这个时候,呼延灼听到了骂阵声。 呼延灼慌忙带了韩滔、彭计列队来到阵前。 阵前,那个漂亮的年轻人一袭白衣。在队伍前面格外的惹眼。 韩滔轻声道:“那就是梁山之主陆平。” “是吗?”呼延灼有些意外。 不过看了那人的模样,呼延灼明白自己先前为什么失败了,那人明显就是一个书生,的确是智计高绝。那些歪门邪道的事情,自己的确不是对手,但是这样的人,往往缺乏的是面对大场面的气魄。 呼延灼计议已定,大喊道:“兀那梁山草寇,兵到此……” “你们是木头人呀,这口号能不能改一改,成叫叫嚷嚷的有什么用啊。”陆平在马上大声道。 陆平的话引来一片笑声。 呼延灼冷笑几声,韩滔提醒道:“此人不简单,将军心。” 呼延灼低声道:“现在他正面面对我的大军,看来是取得了一点胜利就急切的出来炫耀了,等会我的大军扫过去,看他还有什么本事。” “但是……”韩滔道。 韩滔没有完,呼延灼的目光已经转过去了,只听陆平大声道:“你们根本不是我的对手,还是赶快投降吧,不如入我梁山,大家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岂不是好?” 呼延灼哈哈大笑:“看你这么,敢跟我们大战一场吗?” 陆平道:“大战又怎样,大战便大战,我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以一敌十。” 呼延灼等的就是这句话,钢鞭一举,大声道:“兄弟们,草寇就在眼前,大家等会奋力冲杀,建功立业,我们也可早日回去。” 那些官兵都盼着早日回去,更是想建功立业,听这么,先前低靡的士气受到了鼓舞,一下子提升了,更何况是在现在这的环境中,双方大队人马对阵,紧张的气氛自然就有了。 “冲。”呼延灼见陆平的那些人似乎还没有列好阵型,大喝一声。 呼延灼后面的中军就掩杀过去了,其数量数倍于陆平的梁山人马,从远处看去,就像一大片野兽要追逐几只动物一般。 陆平等着那些人快冲过来。才大喊一声,一马当先冲了过去。 那三百人跟着陆平就冲了进去,这时看来,到好像是虎入羊群。 呼延灼的人马虽多,但是经过连日的紧张消耗,现在早已是疲惫不堪。陆平的这支队伍,却是正当其峰。那些人速度奇怪,转眼就插入到了呼延灼的人马当中。 陆平带着那些人冲进去之后,快速的撕开一道口子,顺着那道口子利过去,就想海水被一剑劈开一样。 那些官兵跟来是向前冲的,想不到陆平的那支队伍正好跟他们相反。前面的队伍刚刚跟陆平的队伍交手,就已经错开了,想转过头来已经不可能,后面的只有硬着头迎战。 但是梁山上的这些头领和那三百人岂是易于之辈,那些官兵根本阻挡不住,陆平的人马就那样一路斩杀,从呼延灼的中军头冲到了尾。 然后,不待左军反应,陆平的队伍一转,立即又如了左军,还是那样,一路冲杀,像是一剑劈开了海水,迅速的撕开了一道口子…… 陆平叫上了左军的一番亲点后,陆平的人马迅速的冲杀了上去,一个照面后,彻底撕开了那道口子,陆平一马当先,带着三百多人消失不见。 整个过程,不过盏茶的功夫。 呼延灼目瞪口呆,整个过程中。他不是没有想着要上去阻止陆平。甚至是抓住陆平。但是,他的大队人马集中在一起也成了一个问题。阻止了去路。 陆平的人可以肆无忌惮的冲杀过去,呼延灼却不能。 那些官兵眼睁睁的看着陆平带人离开,个个目瞪口呆,他们仅仅是三百人,这也是正面进攻,呼延灼所的草寇不敢正面跟官兵对战的神话转眼间也灰飞烟灭了。 这哪里是人呀? 刚刚还鼓舞士气,一下子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 呼延灼这才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压力。 整顿人马之后,呼延灼再次点检人马,这次,是剩下一万来人。 呼延灼越发感到恐慌了。像这样消耗下去,再有几次,自己的实力就跟梁山实力相当了。 呼延灼再次召集了韩滔和彭记。 呼延灼面色沉重,今算是他第一次见到陆平,那个白色的身影看起来如此潇洒,好像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 呼延灼的神色有些疲惫,这些时日,他都没有休息好:“二位,今你们也看到了,那梁山草寇果然不容觑,我们大队人马还未到梁山,就接连遭受重创,这样下去,将很危险。” 韩滔道:“将军,我看,关键是我们一直没有跟他们正面开战,他们擅长袭击……” 呼延灼道:“就是知道他们擅长袭击又能怎样呢?今二位也看到了,他区区几百人,竟然如入无人之境,在我大军中来去自如。现在这种情况,我们仅凭我们几位,很难取胜。” “将军……”韩滔彭计道。 呼延灼声音有些沧桑:“我呼延灼乃名将之后,也不愿意轻易放弃。也不愿意求援,但是现在眼前的事实就是事实,我们没有办法了,还是求援吧。” 韩滔和彭计默然无语,呼延灼过此话,他们就不能在插嘴了。这不仅仅来自于呼延灼的固执,从另一方面来,这样的事情,主将决定了。他们便不好反对。 当下,几人怀着沉重的心情筹划好了派人求援一事。 呼延灼在二人离去之前,终于出了自己的打算:“其实求援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在朝廷哪里。我们可以是贼势浩大,难以剿灭。就是来增援我们的人来了。估计也会这么;再,平常没有这样的机会。他们来了之后,剿灭了草寇,无疑也是大功一件。现在就是我们出了一点亏,把功劳分给了别人一些……” 韩滔和彭计睁大了眼睛、二人一直带兵,像这样官场上的事情,虽然有所耳闻,但是一直未见其实,想不到自己现在也是鼓中之人。 呼延灼的腰板挺了起来:“而且,这次如果增援还不能打败这草寇的话,就更明了贼势的浩大,朝廷还会派人来剿灭这梁山贼寇的,以全国之力,那梁山肯定是好不过我们的,必败无疑,所以,坚持一下,我们最终是会胜利的。” 韩滔心中一动:“将军,这的草寇就劳如此大力,那大辽要是真的大兵压境,又当如何?” 呼延灼道:“这个,不是我们应该考虑的事情,我们只考虑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不在其位,不谋其政。那是皇上的事情,记着,是皇上的事情。” 第一百八十五章:冲上梁山 韩滔和呼延灼再次默然无语。 呼延灼道:“二位将求援之人派出去后,将告诉全体将士,我们将有增援,这样,士气应该就会受到鼓舞的。” “是!”韩滔彭计道。 走在回来的路上,韩滔和彭记也是默然无语,二人各怀着复杂的心情想着心事,快分手的时候,韩滔才突然道:“不可思议。” “你什么?”彭计己问。 韩滔道:“牵一发而动全身,看来梁山真的会牵动全身了。要是那样的话,大辽岂不是更难对付?” 彭计叹了一声:“如果全国都是这种情景,那么大宋岂不是危在旦夕?”韩滔看了一眼周围,彭计打了一个寒颤。刚才自己的无心之言。起来是大逆不道,但是却是事实。 “那我们,将何去何从?” 二人各怀着心事回帐休息。 晚上。照例有梁山的草寇来袭击。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那个人被绑到了陆平的身前,石勇拿过一封密报交到陆平的手上道:“大哥,这是从他身上搜出来的。” 陆平撕开来看,眉头皱了起来。 “怎么啦,哥哥?”刘唐问。 陆平道:“是呼延灼的求援信,这次,估计朝廷又会派大将来了。” 刘唐道:“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陆平苦笑道:“刘兄,你想,呼延灼失败了,朝廷要是再派大将来的话,肯定是在呼延灼之上了。我思来想去,也只有大刀关胜了。到时不那关胜如何,现在呼延灼的人马已经数倍于我们,那是人马更多。我们要消耗他们,恐怕也很困难。” 武大郎讷讷的道:“我相信哥哥,朝廷就是派再多的人来也不怕。” 陆平哈哈的笑了,这武大郎这种盲目的崇拜倒是很可爱。 陆平笑道:“大郎,武兄兄弟也该回来了,到时,我们的人就更多了,你的也对,怕什么?” 众人哈哈大笑,听陆平这样,好像陆平还安排有很多的后着没有用上,心中的信心不禁又增加了不少。 但是陆平却是悄悄的嘘了一口气,好像看到黑压压的大军压境。粱山这个孤岛被团团围住,铁桶一般。 “哥哥,不用忧虑,敌在明我在暗,派人去搬取那关胜的家眷,我不信那关胜能翻了。”石勇道。 陆平的眼睛猛然扫视了一眼石勇,放出异样的光彩。 石勇在陆平的那种目光扫视下,不自觉的低下了头。 陆平很快转移了视线,看到大家都看着自己,知道他们在等着自己宣布计划。 陆平道:“我们要尽快解决掉呼延灼的这些人马,不然。大队人马将我们围困起来,那可就不好玩了。要解决呼延灼,就要先捉彭计。” 孙二娘道:“陆兄弟,为什么不连呼延灼一块儿捉了呢?” 陆平道:“那韩滔英雄了的。我想林冲兄弟是知道的,我们要是捉了呼延灼,那人马肯定就听韩滔的了,那个时候,就不好对付了,再,我们要是捉呼延灼,那韩滔肯定死命来救,那个时候,也有麻烦。” 众人见陆平如此推崇韩滔。有些不以为然。陆平看众人神色。也不点破。 只是道:“我们先捉了彭记,然后困住韩滔,以彭记作为要挟,那韩滔义气,不怕他不降。最后,那呼延灼无路可走,就好对付了。” 众人听陆平布置的听起来很严密,也不再多了。 裴宣突然道:“哥哥,听前日又钩镰枪破了那呼延灼的连环甲马,呼延灼以此不敢再用连环甲马了,不知是否也是哥哥的安排呢?” 陆平点头道:“是啊。” 众人心里惊叹,怪不得开始听到万人之敌来攻打梁山的时候,陆平胸有成竹的样子。 陆平只感觉到,这种被人仰望的感觉还不错。 “哥哥远见,佩服佩服。” 陆平道:“到时会有一个兄弟上山来的,他既是京城金枪班教师徐宁,那钩镰枪乃是他的独门绝技,只是现在还有安排,还不到时候。” 陆平完,注意到一个人表情的变化。 那个人就是石将军石勇。 陆平早就猜到,那石勇跟宋家有关系,一直存在异心。 现在,自己那种运筹帷幄的手段应该是震撼了他,看他的神情,应该渐渐开始佩服自己了,也向自己这边靠近了,他出的那个主意就是一个前兆。 当韩滔和彭计宣布了求援一事,果然,低靡的士气一下子就提升了。韩滔看到这种情形。心里却有种隐隐的担心,战场之上,当士兵产生依赖的心理,这样的士兵还有战斗力吗? 但是,现实就是如此,他韩滔也没有办法。就在士气刚刚升起来后,就见一道火光,随后一声巨响。然后,大队人马就冲了出来,为头的,正是那个白衣书生。 那些士兵立即开始慌了,刚刚升起的士气立即消失了。 呼延灼大怒,带着韩滔和彭记驱马排出队伍,喊道:“姓陆的,你敢跟我正面大战吗?” 陆平哈哈大笑:“昨日不是刚刚跟你正面大战过一场吗?我们几百人在你的阵中来去自如,你这些人真不经打。” 梁山众人哈哈大笑,充满鄙视。 呼延灼怒道:“你哪里是正面相斗,明明是用精锐冲阵。而且是打了就走,跟偷袭何异?” 陆平笑道:“你败了还强词夺理,真不要脸。你既然不服,今我便要你心服口服。” 呼延灼心里暗喜,他其实一直盼着一场消耗实力的拼斗。 陆平道:“你要怎样打,出来,我陪你打便了,到时输了你便归顺我梁山,坐一把交椅如何?” 呼延灼怒道:“口出狂言,今我便让你见识我的厉害。你如果能用人马跟我的人马正面交锋而不后退,我便服了你。” 陆平道:“你的意思是,我们大队人马在一起混战吧。既然如此。你便放马过来。” 呼延灼冷哼一声,看了一眼韩滔道:“韩先锋,你带领左军冲杀过去。” 韩滔领命,举起枣木槊,左军就掩杀了过去。 陆平等着那些人马到了近前。一声呼喊,随手一撒,无数道银针,快速飞出,前面的一堆人当即惨呼连连。后面的人马便践踏过来,韩滔的左军先乱。 陆平大呼一声,带着众人冲杀了过去。 梁山众人一直没有跟呼延灼的人正面相斗,其实心里也充满了期待。陆平一喊,众人如龙似虎。虎入羊群就冲向了官兵之中。兵器相交,鲜血惨呼连连。 一将功成万骨枯。 两对人混战在一起,那些官兵明显不是对手。 呼延灼看两对人马搅合在一起,冷哼了一声,下令彭计带领右军掩杀过去,将左军和梁山的人团团围住。 梁山众人开始拼杀的痛快,但是。他们开始意识到这官兵人数多他们数倍,杀之不绝的时候,已经被团团围住。 看来呼延灼就是等着盼着一场消耗战。 韩滔和彭记虽然勇猛,但是战阵之中也发挥不了多大的作用,林冲和刘唐一直缠斗着韩滔,韩滔此时只能发挥十分之一的力量,虽然不至于落败,但是也讨不到便宜,起来,这也是一场消耗战,因为韩滔一直保持着那样的战力,但是想林冲和刘唐那样的人时间一长,就消耗不起了。 邓飞、孟康则缠住彭计力杀,彭记渐渐的有些不支。好在有大批的官兵在身边不时的帮忙攻击,邓飞和孟康不时得腾出一个人对付那些官兵。 呼延灼眼看不能取胜,正在犹豫是否再派些人投入进去消耗的时候,陆平突然一声长啸。 梁山的众人跟着快速的向东方冲去。跟上次一样,快速的撕开一道口子。林冲和刘唐连番的快速攻击之后,撇下韩滔也冲了出去,跟着众人就要冲出去。 呼延灼大喊一声,带着中军冲向了那个口子。 呼延灼大喊:“兄弟们,今,梁山贼首再次,今就是最后的战斗了,大家全力冲杀,抓住梁山贼首立功受赏啊。” 眼看那道口子被呼延灼堵住,坚不可破,陆平带着众人转了回来。向韩滔的左军冲杀过来。韩滔接住一阵厮杀。韩滔堵在那里,稳稳的只是防守,彭记的右军和呼延灼的中军要看越夹越紧。 陆平这时感觉到一种后怕。起来。打仗不仅仅是纸上谈兵,也不是败了可以从头再来的游戏,要是陷进去,就永远出不来了。 呼延灼在远处看到那个潇洒的书生此时在阵中挥舞着宝剑,神色焦灼,第一次感觉到一种快感,一种轻松。他挥舞着双鞭,冲舟了陆平。 眼看着就要靠近陆平的时候,呼延灼实然看到陆平转头一笑,那笑中似乎隐藏着某种深意。 呼延灼感觉到不对了,突然一道白光飞过来,呼延灼慌忙闪躲,头盔一下子被击落,呼延灼的头发一下子就乱了,呼延灼惊慌之中,又是一道白光飞来,呼延灼惊疑不定。慌忙躲闪,猛然感觉到腿上一紧,一阵剧痛传来,慌忙之中一看,竟然是一把刀。 第一百八十六章:弃暗投明吧! 林冲这时冲杀过来,呼延灼剧痛之下,慌忙挡住了林冲的两击,眼着就要招架不住了,韩滔从斜刺里冲杀出来,接住林冲厮杀。陆平长啸一声,梁山的大队人马便跟着陆平往彭记的右军冲杀。 呼延灼腾出身来,看梁山的那些人邪门,好像配合好,一些人抵挡旁边的攻击,一些人负责断后。一些人则负责撕开一道裂口向外面冲去。眼看那道口子越撕越大,呼延灼大喊,彭先锋,拦住他们,千载难逢的机会,不要放走了他们。 那些人杀开一条血路,彭计慌忙带着人亲自去堵那道口子大队的官兵在彭记的指挥下快速的移动,两边的铜墙铁壁眼看是越来越紧。 林冲、刘唐、邓飞、孟康等梁山众高手这时撇了后面的官兵。像一把利刃一般冲向了前去,那道口子迅速的扩大,很快,梁山众人就冲了去。 呼延灼大喊道:“不要放跑了梁山贼寇。” 彭计慌忙带着大队人马追了过去。陆平带着人且战且退,大队官兵涌过来,竟然很快又将他们包裹了起来。 就这样,陆平带着众人,一会儿冲杀出去,一会儿又被包裹起来。 韩滔怕呼延灼有失,留在呼延灼身边守护,眼看梁山,众人越来越远。韩滔突然道:“将军,看样子。他们是能逃脱的,但是他们一会儿逃脱,一会儿故意深入重地,分明就是诱敌深入,我怕彭兄有失。” 呼延灼一直盼着跟陆平的一场正面交锋,刚才这一战是他等待已久的一场战斗,眼看陆平狼狈不堪,他岂能放过机会,更何况,陆平伤了他,他更是不能放过陆平。 一时竟然忽略了这点,见彭计要有失,慌忙对韩滔道:“韩先锋,你快去把他喊回来吧。” 韩滔道:“但是,将军你?” 呼延灼道:“大军之中,我没有事的。” 韩滔忙带着一队人马追了过去。 却彭记带着一队人马追赶陆平,眼看要追赶上了,他的马突然被一物击中,那马一声惨嘶,彭记在马上坐不稳,后面刘唐赶上,一朴刀打在马屁股上,那马更是跳了起来,将彭计颠到地上,林冲丈八蛇矛抵着彭计的脖子。几人忙跳下马,将彭计捉了。 那些官兵见主将被捉,立即慌乱起来,粱山众人乘机冲杀一阵,那些官兵四散逃开。 后面韩滔赶到,镇住了溃败的官兵。集合人马,又返回了。 陆平见韩滔返回,也整合人马,列阵跟韩滔对峙起来。陆平喊道:“韩兄,你看如今,呼延灼还有多大的胜算?” 韩滔不语。 陆平道:“韩兄,这样的朝廷,这样的官员,你认为还有希望吗?那呼延灼还号称名将之后,其实不过是只会做官,玩弄权术的草包,你跟着他,也辱没了你自己……” 韩滔道:“你是草寇,我为朝廷出力。这样的话,休跟我,只是战场上见真章。” 陆平道:“韩兄,不管怎么,我还是希望你仔细考虑考虑,现在这般下,外族入侵,朝廷还能抵挡吗?众人都我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我现在就在未卜先知一下。以目前的情景发展下去,外族入侵。朝廷将被迫南迁,大宋民众将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韩滔道:“这样的话,你也休。” 见韩滔话语无力,陆平知道韩滔的心也有些凉了,不再话。转而对韩滔道:“韩兄,你跟彭计义气相交,现在彭兄成为我的阶下囚,你救他不救?” 韩滔道:“我当然是要救的。” 陆平道:“你怎样救?你想冲过来救他吗?你们虽然有万人之中。但是却不是我数百人的对手。你根本救不了彭兄。” 韩滔道:“你既然确信我救不了,有何必这样的话?” 陆平道:“只要你弃暗投明,就可以跟彭兄在梁山坐一把交椅,这是救彭兄,也是救你自己。” 韩滔道:“我食朝廷之禄,岂能背信弃义?” 陆平哈哈大笑道:“韩兄怎么变得如此迂腐呢?你将朝廷当作家。朝廷不过当你是一个工具,这本来就不是对等的,更何况,这是一个无能的朝廷,那赵佶只能做才子,不能当皇帝,这个,你也应该清楚的。加上蔡京、童贯、高俅等人从中作梗,这个朝廷发发可危了,你还期待这样的朝廷保护大宋民众吗?不如到我们这里来吧,我们现在虽然人还少,但是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只有我们这样兄弟齐心协力的组织才能对抗外族入侵,才能保护下民众,远了,也大了……” 陆平有些尴尬,因为他发现韩滔好像根本没看。 韩滔等陆平不了,道:“陆兄,听你口口声声,为了下民众。那么我问你,你再次落草,对抗朝廷,造成无数生灵涂炭,这也是为了下民众吗?” 陆平一愣,道:“韩兄此话荒谬,且不现在是朝廷容不得我们。大军压境,我们是被迫反抗;就是我们要改变下,这烂泥般的大宋朝廷肯定也不会心甘情愿的走向死亡,肯定会垂死挣扎。所以,要改变一个时代,流血牺牲是不可避免的。我们只是期待能流少量的血求的长久的安定,中国宋朝之后的历史你不明白,” 陆平着,着,不自觉的激愤起来,竟然出了历史,意识到的时候,慌忙住口不言。也难怪,近代的历史实在是让人气愤的。 韩滔也不言。 但是陆平却不知道,韩滔自从听了那个人的话之后,虽然韩涛自己本身的力量只能发挥十分之一,但是也开始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奇人异士的存在。有很多他不明白,也接触不到的秘密。 比如,陆平的未卜先知的能力。其实在陆平大宋有南迁的可能的时候,韩滔就有些相信了。朝廷官场的无能,他是早就知道了的,但是想不到军中也腐朽不堪。 甚至连呼延灼这样的人都徒有虚名。那么这个大宋,真的可能会像陆平的那样。 直到陆平再历史。韩滔虽然不知道陆平所的历史为何物,但是心中也隐隐的觉的陆平所的是真的。 韩滔的心中,对陆平有种隐隐的敬畏。这种敬畏之下,韩滔开始对眼前的局势迷茫了,陆平虽然站在他的对立面,但是无形之中,他还是把陆平的话语当成了黑夜里的一盏灯。 看到韩滔呆呆的站在那里,陆平也呆了。 这人怎么不声不响,也不言不语的,难道是在酝酿绝世神功? 石勇看到韩滔呆呆的样子,突然喊道:“你再不投降,我就杀了他。” 韩滔一震,一声暴喝:“慢着。” 陆平一喜,道:“韩兄,你同意了?” 韩滔没有话,只是看了陆平一眼,又看了看周围,陆平突然明白了,点了点头。 韩滔道:“此事,容我想想,只是,你们先不要伤害彭兄。” 陆平道:“好,我答应你,暂时不伤害彭记。” 完,陆平喊了一声,带着众人离去。 韩滔见陆平那帮人来去如风的潇洒模样,又是一阵恍惚。 一万三千人啊,一万三千人。 韩滔感到一种莫名的悲哀。 呼延灼忍着伤痛,眼巴巴的等着韩滔回来,韩滔刚一回来,他就感觉到了那种低靡的气氛。不仅仅是韩滔,韩滔带过去的军队,也都沉浸在一种低靡的气氛当中。 “韩兄,怎么?彭兄呢?”呼延灼用目光搜寻着彭计,很显然,韩滔的那种表情让他感觉到了一丝危险。 韩滔道:“对不起将军,彭兄被他们抓去了。” 虽然在意料之中,但是呼延灼还是愣了一下。 韩滔偷眼看了一下周围的人,知道有几个人在蠢蠢欲动,想告诉呼延灼自己“考虑”用投降来换取彭记性命的事情。 韩滔道:“那草寇以彭兄的性命来威胁我。要我投降,但是我考虑一下……” 呼延灼震动了,喊道:“你食朝廷的俸禄,怎么可以投降草寇呢?那些草寇跟朝廷对抗,杀害朝廷的官员,朝廷一定会派大军来剿灭的,他们的死期就要到了。” 韩滔看呼延灼激动的样子,等他话的间隙,道:“所以,我回来了。” 呼延灼再次愣了一下,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好了,你回去吧,我也累了。”呼延灼道。 韩滔深吸了一口气,呼延灼的神色让他意识到了一件事情:呼延灼已经开始怀疑自己了,已经对自己开始提防了,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听呼延灼的意思,彭计如果死了。就是杀害朝廷的官员,又是一个请求支援的借口。到底,彭记的性命在这里,不是一个筹码,只是一个台阶。 韩滔的心冷了。 彭计本来心里还在七上八下的。虽自己算是认识陆平,但是既然陆平做了草寇,跟朝廷是死对头,很难陆平不会用自己的性命来威胁呼延灼和韩滔,甚至用自己的性命来造成对官兵的震慑作用。 第一百八十七章:背叛主帅的先锋 停下来的时候,陆平慌忙走过去,解开了彭计身上的绳索。一丝笑容在陆平的唇角上绽放:“彭兄,委屈了,战场之上,不得已而为之,望彭兄莫怪。” 见陆平这么客气,彬彬有礼,彭计反倒有一些不适应,有一些恐慌,忙道:“在下是陆兄的阶下囚,陆兄没有责怪,反而以礼相待,真是让我惶恐。” 陆平笑道:“你刚才也成我为陆兄,大家都是兄弟,你是奉朝廷的命令来这里对付我的,罪在朝廷。不在你,彭兄那话就见外了。” “但是……” 陆平笑着打断彭计的话道:“彭兄,现在朝廷不明,你被我捉了。我看那呼延灼现在如惊弓之鸟。此时正好多疑,我现在就是放你回去。他也一定不会相信你的。你看我们梁山众兄弟和睦相处。肝胆相照,胜过那朝廷无能黑暗,不如留在梁山,我们兄弟一些开创梁上未来。” 彰瓦心里七上八下的,陆平继续道:“彭兄,你也看到朝廷的无能了,一万之众,竟然不敌我数百人。这样的朝廷,还值得你去报效吗?就是你立了功,到时如果外族入侵,朝廷必然不保,那时,也还不是一场空。先有国家才有家。国家将要不保了家迟早也难保的。彭兄不如留在梁山,这里物产富饶,兄弟同心和睦,正是世外之地啊!彭兄……” 彭记本来也意识到了朝廷的危机,现在被陆平抓了,又是这样一番话,心里也在彷徨,未来何去何从。听陆平这样,有些为难的道:“但是,家眷还在颍州,如果朝廷知道我加入梁山,就可怜了我的妻子儿女……” 看到彭计己松口,陆平哈哈大笑道:“这点彭兄就不用担心了,我即刻派人去取你的家眷,好歹让你全家团圆才是。” 林冲走过来拍了拍彭计的肩膀道:“彭兄,欢迎你加入梁山,以后我们就是兄弟了。” 孟康、刘唐、邓飞、张青等人纷纷走过来拍了拍彭计的肩膀。在这种热烈的气氛中,彭计不知道到底是该怎样笑才合适了。 看到彭计苦笑不已的表情,陆平笑着拍了拍彭计的肩膀道:“彭兄不用忧虑。等韩兄也加入梁山,那时兄弟相聚。也就不寂寞了。” 彰纪笑笑道:“是啊。”心里却在:这么自信啊,韩滔不是那么容易加入梁山的。 …… 呼延灼忽然赶到韩滔的大帐外面,守卫的校慌忙施礼道:“见过将军!” 韩滔见那校神色慌张,问道:“韩先锋呢?” 校道:“韩先锋出去了。” “出去了?”呼延灼心一下子提了起来,感觉到背上一阵寒气袭来。他刚刚听了韩滔追击彭计的时候韩滔的表现,就是怕韩滔有异心,才忍着伤痛来这个跟他谈论的。想不到他不在,这似乎更是印证了某种法。 呼延灼看了一眼周围,装作无意的走进了韩滔的大帐之中。 韩滔的大帐之中布置的很简陋,就一张床,加上一个案子。床上乱七八糟的放着衣物之类。 呼延灼慢慢在大帐中踱着步子,顺手翻看了下韩滔案上的公文书籍。 突然,呼延灼怔住了,从一本兵书里掉下了一页纸,呼延灼捡起那张纸,纸上的字迹龙飞凤舞:“韩兄,明日开战,你假装进攻我梁山,我军便假装大败,那呼延灼多日未见胜利,必定欣喜过望,亲自来追。到时,我设下埋伏,你在从后面攻击,不怕那呼延灼不上当!……” 呼延灼一声冷汗,刚看到这里。听见外面校的声音道:“韩先锋,将军来了,在你的大帐之中。” 呼延灼慌忙将那书信藏到袖子中了。 大帐的帘子被挑开了,韩滔慌忙进来,看到呼延灼,施礼道:“将军。” 呼延灼呵呵的笑道:“韩兄。回来了,刚才干什么去了?” 韩滔道:“查哨去了,最近梁山人经常来袭击我们,我怕岗哨的位置不对。” “是吗,哈哈。辛苦了。”呼延灼笑道。 “不辛苦。”韩滔感觉到呼延灼的表现有些奇怪。 呼延灼道:“韩兄,我来这里,是有事跟你相商,半个时辰后你到我的大帐中去吧,这里不太合适。” 韩滔奇怪的道:“什么事情不能在这里?” 呼延灼道:“我那行军地图没拿,还是到我那里去吧。” 韩滔道:“好。” 呼延灼快步踱出了大帐,听见外面校道:“将军。” 韩滔还有些恍然。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到底什么事情要跟自己商量?他的表情那么奇怪,难道是因为彭兄被抓,他心里忧虑?也不对呀,要是有事相商,为什么还有半个时辰之后? 种种疑问,也只有到呼延灼大帐中去才能明白了。 韩滔猛然看到自己的案上有些杂乱,心里感觉到奇怪。走过去,将案上的书籍公文收拾齐整。等了半个时辰,韩滔站起身来。向呼延灼的大帐走去。 呼延灼的大帐前,多了一些守卫。韩滔有些奇怪。呼延灼现在紧张到了这种程度吗? 走进大帐,韩滔本能的双拳打飞了两个偷袭的人,但是更多的人冲了过来,韩滔心里一惊,这里可是将军大帐呀,他放弃了反抗,很快,有刀架在脖子上,手也被拉到后面。有绳索绑住了韩滔的手臂。然后,甚至是双腿也被绑住了。 韩滔从来没有感觉到像现在这样吃惊,任你一身本事,不能行动,那种感觉是很恐怖的。 看着呼延灼怒气冲冲的样子,韩滔不解的问:“将军,怎么回事,你怎么把我绑了起来?” 呼延灼冷笑道:“枉我平日带你不薄,你竟然要暗算我!” 韩滔道:“将军何出此言?这是没有的事情,将军不能听信了谗言。” 呼延灼哼哼的冷笑道:“我问你,彭记被抓的时候,那陆平是不是用彭记的性命威胁你,要你投降梁山,你考虑考虑?” 韩滔道:“为了保住彭兄的性命。这只是我的缓兵之计呀,将军明鉴……” 呼延灼猛然从袖子中拿出一封书信,随即展开,对着韩滔道:“你自己看。写的什么,这还不是要暗算我是什么?” 韩滔看了那书信,面色苍白,讷讷道:“将军,这是反间计,将军千万明鉴呀。” 呼延灼冷笑道:“反间计?亏你想的出来,我要是相信你的话,死都不知道怎样死的。” 韩滔分辨道:“将军。将军明鉴。我往日跟你如同兄弟一般,安会害你?” 呼延灼怒道:“不要跟我提往日情谊,我待你不薄,这次剿匪,虽然现在陷入困境,我的本意却是要你博了功劳,封妻荫子,想不到你竟然这样对我。这书信要是从别处得到。或许是反间计,但是,这书信是从你韩滔的兵书中找到的,什么反间计,岂不是可笑,我呼延灼要是相信你了,岂不是大大的傻瓜?” “在我的兵书里找到的?”韩滔懵了。 呼延灼厌恶的看着韩滔的那个表情,道:“不要跟我装了,都已经这份儿上了,押出去!” 韩滔木头人一样。任由几个人将自己拖了出去。在那一刻,韩滔的心凉了,同时,他的心中升起了另外的一种情怀,那是一种选择。他终于知道自己该怎样选择了,那种选择也再也没有顾忌了。 “将军,韩先锋怎样发落?”有人来问,其实不管在怎样的环境中。总有人妒忌比自己强的人,也总有人想着比自己强的人下去或者落难之后,自己的机会来了,眼前这人,明显就是这种想法。 “什么狗屁先锋,有背叛自己主帅的先锋吗?”呼延灼怒气冲冲。 把韩滔抓住,并没有让他有成就感,相反,让他的心里更是空虚。韩滔和彭计都是他推荐的,现在一个被梁山草寇抓,一个被自己抓。不管怎样,都是自己的失败。 “是,是……韩滔怎么办?”那人慌忙改口道。 呼延灼这时稍微消了一些怒气,怒道:“先押起来,找机会将他送到朝廷,交由朝廷发落。” 在那一刻,呼延灼下了狠心:韩滔,不要我心狠,是你先要向我动手的,也不要怪我这次找借口有内奸才导致剿匪不力的,是你要先向我动手,韩滔,不要怪我不讲兄弟情义,是你先不讲兄弟情义的…… 把心中的怨气都发泄出来,呼延灼才感觉到心里好受多了,心里的阴暗好像也驱除了一些,好像对韩滔也就没有什么亏欠了。 第二,两军阵前中,呼址灼看到陆平骑着马老了出来,他马上“噌”的一声拔出了宝剑,韩滔正在旁边。只听见陆平道:“韩兄,这个呼延灼不顾兄弟情义,你现在就可以杀了他。” 呼延灼惊恐的看到韩滔拿着枣木槊,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韩滔的步子好像很沉重,呼延灼能够听得到韩滔的脚步声仿佛震动大地。 第一百八十八章:劝反 韩滔冷笑着走近呼延灼,他的声音仿佛来自外:“呼延灼。你太狠心了。也休怪我无情!” 韩滔的枣木槊凌厉的斩了下来,呼延灼想挥舞双鞭招架,却突然找不到双鞭了。 韩滔大喊一声,呼延灼也大喊了一声:“啊!……” 呼延灼醒了过来,一身冷汗,原来不过是一个噩梦。 呼延灼大口大口的喘气。还没有从噩梦中出来。突然听到外面喊杀声大作,呼延灼一身,顺手拿起了双鞭冲了出去,外面,无数的人在走。 很显然,梁山又来劫寨了。 呼延灼一面大骂着这些官兵无用,对粱山草寇的劫寨竟然毫无办法。那些伏兵丝毫起不了作用。一面解下踢雪乌雕马像声音最响处冲了过去。 有人迎了过来,喊道:“将军,不好了,韩滔被那些人救了出去!” 呼延灼大惊,踌躇之间,却见那个喊叫的人有些面熟,猛然想起那就是在陆平的阵中见过的林冲,虽然打扮变了,但是像林冲这样的人很容易认出来。 林冲话之间已经冲了过来,挥舞着手中的丈八蛇矛刺向了呼延灼。 呼延灼慌乱之间挥舞着双鞭来都林冲,刚一合,就见邓飞挥舞着铁链来助战,呼延灼手下的那些官兵,见到粱山上的这些厉害角色。竟然不敢上来拦截,任由他们过来。 呼延灼见虽然在大军之中。自己也讨不到便宜,驱使着踢雪乌驻马慌忙离去,林冲和邓飞在后面追赶,眼看摆脱了二人,就见刘唐和杨春、陈达挺着兵器喊道:“不耍走了呼延灼!” 呼延灼大惊,调转马头,急急如丧家之大。慌忙逃离追赶。呼延灼在体验到手下没有可以支撑的大将的困难。 好在呼延灼的马跑的快,很快就将众人甩开。 一路走来。官兵完全乱了,到处都是喊杀声。 呼延灼无心管那些官兵,虽然知道梁山这次虽然出动了不少的人,但是也绝对不足官兵的十分之一,但是那声势偏偏比官兵要盛。 一路避开追杀,呼延灼终于离开大队人马,慌忙向远方逃去。 走了一程。呼延灼喘息未定,却看到一丝火光突然转了过来。呼延灼慌忙掉转方向跑开了。 跑到亮,呼延灼单人独骑。越想越是不对。怎么自己的大队人马,就这样溃败了,自己离开了,那些官兵要是被梁山接受了,那粱止的声势岂不是更壮大了? 这想着,呼延灼惊出一声冷汗,那样的话,不管怎么,自己的责任就大了。 但是,很快,呼延灼就自我开解了,那大队的官兵,梁山如何能够养活呢? 顺着这条思路,呼延灼突然又想到,那粱山其实是可以将自己的粮草烧掉的,但是一直没有烧掉。 原来,这些人是将粮草特意留下来的。自己当时还暗自庆幸,正是太愚钝了。 呼延灼虽然逃得性命,但是垂头丧气。连那匹御马踢雪乌雕马也喷着响鼻,显的劳困不堪。 呼延灼找了一处溪水洗了洗脸,冷静下来,看看那轮升起的太阳,感到从未有过的迷茫,自己将何去何从呢? 这样回去。不好交代。 想了一回,呼延灼想道,自己出了这样的大事,朝廷肯定就知道,肯定会派精兵猛将过来,自己只需在这里等待那人前来,到时在出力,要是打败了粱山草寇,也能将功补过。主意打定,呼延灼辨明了方向,向青州走去。 却陆平一直让梁山众兄弟分批骚扰那些官兵,就是为了造成那些官兵的疲劳,然后一举奏效。 经过这些时日的骚扰,那些官兵早已疲累不堪。有些官兵实在忍受不了困倦,甚至在最后,就是晚上听到什么动静,也不愿意起来了。在他们看来,梁山的那些人来无影去无踪。就是起来,起不起来。都没有什么关系。 这样,官兵在晚上虽然表面上遵照韩滔和彭计以前定下的规矩守夜。设下埋伏之类的安排,其实几乎已经形同了虚设。 彭记被抓。那些官兵的锐气更是被打消。因为来之前听那彭记是万夫不当之勇。现在看来。就是徒有虚名了,那样的话,那个韩滔和呼延灼不定也是徒有虚名了,那些官兵得到这个结论以后,心里面难免产生了怀疑,加上之前接连败北,那些官兵更是早就失去了信心…… 然后,甚至连韩滔都被抓了听韩滔是内奸,要是韩滔是内奸的话,那些官兵无法想象。他们之中,还有没有内奸? 就在官兵的这种极度绝望之中,陆平倾梁山之众再来夜袭。果然是势如破竹。那些官兵一攻即破。 当然,这次在攻破官兵的同时,也顺便解救了韩滔。 救出韩滔的同时,彭计就召集了自己的旧部,然后,在召集了剩下的官兵。粱山之众。则乘机去运粮草。 那些人也才明白了陆平不烧粮草的苦心。看着那些粮草,那些人心花怒放。 救出韩滔之后。陆平亲自解开了韩滔身上的绳索。 韩滔长叹一声、 陆平道:“韩兄,事到如今,你还要跟着呼延灼,还要跟着朝廷吗?” 韩滔不语。 陆平道:“你看,彭兄在召集旧部……” 韩滔终于长出一口气,道:“事到如今,我也无话可。” 陆平笑道:“那么,也请韩兄召集旧部吧。” 韩滔和彭计是先锋,加上呼延灼走后,那些官兵如无头苍蝇,这次召集。竟然召集了三分之二还多,合计有七千多人之众,甚至远超过粱山本来的人马。 当韩滔和彭计将官兵召集完毕,梁山上的那些人却陷入了一种迷茫之中。 那些人现在自然也归了粱山,这些官兵加入梁山之后,梁山一下子增加到一万余人,一下子扩大了数倍。 粱山人马扩大这么多,那些人感觉不适应是其中的一方面,另一方面,这些人中,大部分的人本来是直接过韩滔和彭计领导的,这样的话。这梁山大部分人就是归韩滔和彭计带领的,这梁山岂不是变味儿了,这种感觉太奇怪,太诡异。梁山的未来。何去何从? 要是韩滔和彭计在梁山突然反叛,这局面将何以收拾? 但是,眼前的局面还是乱糟糟的,那些,只有等待收拾完眼前的局面之后才能知道了。 上了梁山,那些官兵看到那样一座岛上,竟然建造出如此雄壮的城池,各个,惊奇不已。好像这里不是世俗一般。对这梁山就凭空多了一些敬畏。 韩滔和彭记也是第一次上粱山。看到粱山建造的如此,也是惊奇不已。 好在陆平当时极力让粱山众兄弟建造了很多的房屋,这些官兵来到,才能刚刚容纳的下,大家这才惊叹当时陆平极力让大家建造这么多屋舍的先见之明。 那些官兵安顿好之后。韩滔和彭计逐一安顿他们之后。来到聚义厅中见陆平。 陆平见二人来到,赶紧迎了上来,大笑道:“现在梁山添置了这么多的人口,二位功不可没,加上现在这粱山的人数,大部分都是二位兄弟的旧部,我看,二位当这粱山之主才更合适,我就将梁山之主相让吧。” 陆平的那话完,聚义厅中出现了一阵骚动。 梁山的那些老人惊叹出声。武大郎的大嗓门当即就响了起来:“这粱山,我只服陆哥哥,别人做了粱山之主,我武大在这里呆的不舒服。” 孙二娘也道:“陆兄弟,众兄弟上梁山,可都是冲着你来的!” 韩滔和彭计见眼前的形式微妙,韩滔慌忙推辞道:“蒙陆兄相救,感激还来不及呢,怎敢喧宾夺主?陆兄那话可是折杀了我。” 彭记慌忙道:“败军之将,何干言勇?又怎敢又替代梁山之意,陆兄,这话的太重了……” 陆平道:“兄弟一片心意,真的,二位不要推辞了。” 林冲突然大喊道:“陆兄,人心所向。哥哥就不要再多了吧,冷了兄弟们的心……” 陆平惶恐的看着粱山的众人,见大家面上的表情各个不一,有些吃惊,韩滔和彭计慌忙跪下道:“哥哥。不要再推辞了!” 陆平慌忙扶起韩滔和彭计。道:“既然是兄弟,何来下跪这一套,我答应众兄弟就是了。” 聚义厅中爆发出一阵热烈的呼喊声,众人哈哈大笑,互相庆祝。 待平静下来之后,陆平道:“这梁山有目前的战斗力,当然是跟官兵的练方法不同。为了梁山的未来,为了粱山的战斗力提升。我想请韩兄和彭兄让林冲训练这些新到的官兵,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韩滔和彭记对望了一眼,忙道:“哥哥是粱山之主,全凭哥哥吩咐。” 陆平道:“那好,林冲兄弟,新到官兵的训练,这么定了,那么杜迁兄弟,请跟林冲兄弟商量好,利用训练的间隙,继续建造梁山,另外,我也会让三娘来帮忙训练这些官兵的,争取能提高这些官兵的战斗力。” 林冲捏了捏拳头,他相信,凭陆平交给他的那些训练方法,一定是可以提高梁山的战斗力的。 他哪里知道,陆平交给他的那些所谓的训训练方法,是现代军事训练的雏形,效果当然不一样。 第一百八十九章:犒赏三军 有一位伟人曾经过:人多力量大。 这话果然不假,那些官兵来到梁山之后,虽然人数多于梁山本来的人。但是他们本来生活在安适之中。哪里有梁山众人的那种锐气。 自然就心翼翼,一切按照规定行事。每早早起床训练,早饭之后则开始建造梁山,中午吃饭休息一下再训练,然后继续建造梁山,这样数日下来,梁山的面貌大为改变,且不那层层叠叠的房屋,但是梁山,的三关,更是雄壮,更兼安排了不少的暗器、阵法、陷阱等等。 陆平在建造梁山的同时,专门给朱武调配了一批人马,在梁山水泊的周围也开始布置阵法。那朱贵本来是精通机关术的行家,也早就在周围布置了不少机关暗器。 现在二人在梁山周围建造的一些东西,就相当于一道屏障,以此,梁山众人称朱武、朱贵为:“二朱”。 梁山的建造不断的完善,粱山的战斗力不断的得到提升,梁山众人自信明显的提高了了,梁山看起来蒸蒸日上。 但是陆平的眉头却开始皱起来了,要管着一万多人,并不像表面看起来的那样风光,他们的衣食都的考虑到。 一万多人的衣食,的确是很令人头疼的事情,好在快到夏了,衣服方面的事情,可以缓一缓。 但是粮食的事情,却是不能缓。虽然现在梁山的粮食还能维持至少三月,但是陆平预计到会有大仗要打,得提前有忧患意识,粮草是有备无患。 陆平深切的感受到了那种当家作主的压力。起来,到底还是草寇,不能像大宋那样得到后方的给养,没有大后方,这就是一个大的问题。 陆平思来想去,想明白了水浒传中,为什么宋江要攻打州县,而且总是找一些理由攻打州县,那肯定是为了得到给养。以梁山那这块地方,要想长期驻守,养这么多的人,依靠自身是很难的。 为此,陆平也想过搞“大生产运动。”但是目前梁山的主要矛盾还没有解决,也还不算是稳定,那还不能作为梁山全民的事情,陆平只是让韩云燕、孙二娘、张青和潘金莲带着一部分人在梁山水泊中水浅的地方种稻谷,在一些旱地里种麦,种蔬菜。 作为梁山之主,梁山越是壮大。考虑的事情越是要全面,决不能疏漏。 却那呼延灼,狼狈跑到青州。 远远的。却发现青州外面杀气遮,青州竟然被团团围住。 呼延灼骑着踢雪乌雕马远远的看着青州,踌躇不已。最终,还是骑着马转回,直到很远,在路上遇到一群人,呼延灼才打听到,原来是白虎山的强人在围攻青州。 原来,孔明、孔亮因为跟本乡的一个财主争吵,一怒之下杀了他的全家,被官府追捕。就反山了白虎山。 孔明、孔亮的叔父孔宾本来在青州做事,被欧阳知府知道他是孔明、孔亮的叔父,加上这件血案官司要结案,欧阳知府就捉了孔宾,本来是想以孔宾作为诱饵的,只是想不到那孔明、孔亮反山白虎山之后,很快兼并了周围的流寇,附近一些不能过活的人也纷纷加入了孔明、孔亮的白虎山中,那白虎山竟然很快壮大起来,一次,孔明、孔亮竟然有力量来围攻青州。 青州本来是列阵跟白虎山对阵的,只是想不到开仗青州的主将就被孔明打死,青州没有主将,就不敢出战,只是闭门紧守。 呼延灼打听到这些消息,心中大喜,这青州没有主将,自己杀进去。带领青州破了白虎山的强人,也算是大功一件,到时朝廷里也还有些法,再到蔡太师那里活动活动,不定还能得些功劳,看来是助我也。 呼延灼当即骑马赶回了青州,那时孔明正在骂阵。 呼延灼仗着马快,便挥舞着双鞭。将连日的郁闷转化为动力。向那些围困青州的草寇冲了过去。 那白虎山强人成立时间不长。其实主要是仗着人多和孔明、孔亮的武力才能养成这样的势头,在呼延灼这样猛将的强冲中,哪里能够抵挡?呼延灼一马当先,就冲了进去。 却青州主将被杀,青州被白虎山强人围困之后,欧阳知府连日忧虑。这些时日坐卧不安,这来到城楼上眺望,突然听到一个官兵报道:“大人,你看……” 欧阳知府站起身来,向远方看去。只见一道尘烟涌起,竟然是一将单人独骑冲杀了过来。 白虎山强人显然没有料到会有人敢单人单骑来冲阵。那孔明骂阵骂的正起劲,感觉到不对劲,已经看到呼延灼来冲阵了。 孔明大怒,挥舞着手中的朴刀来站呼延灼。 呼延灼连日郁闷,此时是将心中的郁闷之气抒发出来,更兼此次是带着赌徒的性质来赌一把的。加上孔明本来也不是呼延灼的对手,呼延灼借助着强势冲杀过来,只一合。一鞭打在孔明的灵盖上。 可怜孔明当时因为胜了一阵。没有把官兵放在眼里,跟呼延灼对阵的时候,也只是用了几成的力量。就这糊里糊涂的送命了。 孔明一死,孔亮慌忙带着人马来打呼延灼,那呼延灼本来也只是赌一把,只是想不到这白虎山的强人这么不禁打,顿时信心倍增。 呼延灼接住孔亮厮杀,本来是想借机杀掉孔亮的,但是周围的喽罗越聚越多,呼延灼难以摆脱,一时杀孔亮不下,呼延灼仗着马快,穿梭在强人之间,冲着城墙上喊道:“快开城门,冲杀出来。” 城上的官兵其实一直在犹豫和惊喜之间。欧阳知府心情更是复杂。 待欧阳知府看清楚了下面那冲杀的大将之后,心中惊喜异常,猛然大叫:“那就是呼延灼,双鞭呼延灼。来人,打开城门冲杀出去! 当下青州打开城门冲杀出来,见其势头不对,带领速要撤离。 呼延灼一马当先,追杀三十余里。只杀的那些强人哭爹喊娘,鬼哭狼嚎。然后官兵才大胜而归。 那时,剩下的强人已经被杀的差不多了。呼延灼之所以没有赶尽杀绝,其实是有着自己的算盘的。要是将这些强人赶尽杀绝。那么自己的作用就消失了,只要这些强人还在,就还能用得着自己。 有时候呼延灼也想,知道了官场的潜规则,连自己也感觉到自己的做法黑暗了。 欧阳知府当下设宴款待呼延灼。席间,欧阳知府问:“闻知呼延将军在梁山剿匪,怎么会来救我青州呢?难道将军是提前知道了消息才赶来的?” 呼延灼黯然道:“这次剿匪失败,我是撤离到这里来的。” 欧阳知府大惊:“剿匪失败?那贼势到底到了何种程度了?” 呼延灼道:“贼人狡猾,更可悲的是先锋韩滔和彭记投敌”。 欧阳知府大惊:“二位先锋焉能如此?”这也怪将军失败不得了。像将军这样的人,一人之力解救青州于水火之间,肯定不是无能之辈。一定是因为韩滔和彭计二位贼人才导致将军失败的。” 呼延灼只是叹气。 欧阳知府倒上一杯酒,敬呼延灼道:“本官敬你一杯,谢你救了我青州,此事本官将写表申奏朝廷。另外将军剿匪失败之事,本官也将与你解释一番。” 呼延灼闻言,连忙站起,满眶热泪道:“若如此,则恩相有再造之恩,呼延灼敢不以死相报?” 欧阳知府与呼延灼碰了一杯。将酒杯到置过来,二人哈哈大笑。 欧阳知府道:“将军,现在草寇猖檄,不那梁山草寇了,单是这青州,就有几股草寇,如桃花山、二龙山,加上已经被将军打败的白虎山。共是三股草寇,官司累次收捕不的,将军若是能收捕这些草寇,也是大功一件,到时少不得朝廷封赏。 这话正丰呼延灼的下怀,呼延灼道:“呼延灼愿意带领一直人马收捕青州草寇,请恩相恩准。 欧阳知府道:“好,好,呼延将军此,本官深感欣慰。” 呼延灼和欧阳知府谈笑甚欢,二人直到晚间方才散席,各自回去歇息。 第二日,欧阳知府和呼延灼商议,决定乘胜追击,先灭了白虎山上的强人,算是了了一桩心事,免得剿灭其他贼寇的时候白虎山再来骚扰,然后再灭桃花山,最后灭二龙山…… 二人计议已定,欧阳知府犒赏三军,相送呼延灼,预祝旗开得胜旗开得胜。 却呼延灼带领大队官兵,直奔白虎山而来,到了白虎山,只见山上静悄悄的,呼延灼心下怀疑,当下命探马上去探查,得到回报,到白虎山已经成为一座空塞。 呼延灼内心得意非常,那梁山草寇虽然离开,这平常的草寇,也不过如此,现在这白虎山的草寇,肯定是被吓破了胆,不敢归巢了。 众官兵都来贺喜呼延灼不战而胜。 呼延灼哈哈大笑,令官兵放火烧塞,免得其他强人占据巢穴。 稍事休整,呼延灼带领官兵,直赴桃花山而去。 却倒那白虎山为何是一座空山。 只因为孔明被杀之后,孔亮惨败,料想回去山寨不保,当即带着残余人马直奔二龙山而去,情愿入伙。 第一百九十章:二对一 那二龙山此时是鲁智深和杨志占据,见孔亮来投,鲁智深本来咆哮那孔亮丢了绿林的脸,在杨志的劝慰下收了白虎山的残兵败将,当下问明情况,知道是呼延灼所为,鲁智深大怒道:“这个匹夫,被梁山打败,竟然来这里撒野,洒家不能饶了他。” 杨志道:“那呼延灼乃名将之后,声名倒也显赫,不容觑。” 鲁智深哈哈一笑! “他带领万余人对付粱山的数千人都能大败,此“牲汁么名将之后,我看只是一个卓包而已,来日我等带领人马打那撮鸟。” 鲁智深看孔亮道,“帮你报仇雪恨,可好?” 孔亮连忙道谢。 杨志道:“我早看那陆平兄弟不是一般的人,这呼延灼就是再草包。毕竟人数众多,他之所以打败。肯定也跟遇上陆兄这样的人有关。” 鲁智深沉思了一下,道:“是啊,一别多日,想不到陆兄目前在梁山作出动静来了,我等什么时候也投奔入伙,共同对抗官兵,那个时候。还怕什么官兵。” 杨志毕竟经历过官场,道:“鲁兄,我们现在入伙没有寸功到时在梁山上也没有脸面,我看梁山此次作出这样大的事情,朝廷肯定要派精兵猛将前来收捕,到时我们带领人马从后方攻打,助梁山破敌,上粱山也是大功一件。” 鲁智深脑子也是转的飞快,当即道:“如此最好。” 桃花山上霸王周通和打虎将李忠再次镇守。闻知呼延灼带领官兵来打,那霸王周通当即道:“师父,蒙你教导多日,现在正是考验弟子所学的时候。” 李忠道:“你最近虽然刻苦,武功有大幅的提高,但是,那呼延灼毕竟是名将之后,有祖传的功夫在身。你去,要万分心。” 周通道:“师父放心。” 当下,李忠和周通带领人马下山。 原来,李忠行走江糊路过这桃花山时遇到周通,见此人勤奋有加,就留下来指点一二,以此现在还留在桃花止上。 霸王周通当即先出阵,喝骂呼延灼道:“败军之将,还有脸面到这里来撒野,让你见识一下爷爷的厉害。” 周通当即挺着走水绿沉枪冲向呼延灼。 呼延灼胜了一场,此时信心正盛。当即挥舞双鞭来斗周通。 周通那走水绿沉枪沉重异常,看准呼延灼,当即一枪当头砸下竟是使棍的章法,呼延灼见来势汹汹,慌忙一鞭架隔那枪,一鞭却是向周通下路攻去。 周通因为相貌酷似霸王项羽,以此称为霸王,力气非常,当即回枪,待呼延灼要贴上来时,却是一枪突兀而出,直刺呼延灼。 呼延灼本来以为周通的那枪沉重,那一枪砸下之后,不能及时收枪,现在见周侗用枪自如,吃了一惊,慌忙驱马后退,避开了周通的那一枪,周通却是一枪紧似一枪攻来。 呼延灼本来以为这桃花山也不过如此,想不到跟周通打下来,发现这人竟然也不简单,一时竟然战不下。 呼延灼心内开始焦慌,几招之后,拔马就走。 周通本来知道呼延灼名声在外,自己现在跟他站了平手,心内大喜,越战越勇,现在呼延灼要撤,他哪能答应,当即追赶。 呼延灼的马快,周通哪里追赶的上,眼看拉开距离,周通勒马转身,就耍回本阵。 谁知呼延灼突然掉转马头。 呼延灼那是一匹御马,千里挑一的千里马,这些时日,呼延灼对那马已经驱使自如了,现在猛然回头,直取周通。 看到这里,桃花止上的喽罗惊慌不已,喊叫出声。 呼延灼的马眼看就要冲到周通后面,呼延灼举起了双鞭,眼看周通不能幸免。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刻,众人见周通笑了。 他的走水绿沉枪突然挺起,向后面一刺。 呼延灼的马快,加上他的兵器短,眼看他就要被周通的枪串肉串一样串上了。 呼延灼大惊失色,大呼一声,踢雪乌雕马当即在万分危急之下,竟然停住了。 呼延灼惊出一身冷汗。 周通显然被呼延灼的“偷袭”激的老羞成怒了,回转身。 呛! 绿沉枪舞出千百道寒芒向呼延灼连番攻击过去。 呼延灼抖擞精神,挥舞双鞭。将周通那些攻击全都拦截了下来。 但是周通眼看越发生猛,呼延灼看不是头,大喝一声,胯下的踢雪乌雅马嘶叫着跑了出去。 呼延灼回到本阵,正要让官兵掩杀过去,那边李忠看到周通有不放过呼延灼的意思,在后追赶,大喊一声,桃花山人马当先就掩杀了过去。 那些官兵累次剿灭这些强人不着,连连吃亏,虽现在多了呼延灼这个牛人壮壮气,但看刚才,这呼延灼也不过如此,因为士气也消了,现在那桃花山人马掩杀过来,官兵人数虽多。却吸取以前的教,赶忙溜之大吉。 官兵不战自乱,呼延灼见不是头,也赶紧溜之大吉。 等摆脱了后面的追兵,呼延灼清点人马,损失大半,心里顿时感觉到一凉,本来以为这次是个机会,想不到还是陷了进去。 这次回去,不好向欧阳知府交代,呼延灼感觉到人生顿时黯然无色。 看着那些官兵也都垂头丧气的样子,呼延灼又感觉到一阵恍然,一个月前,自己还是开国名将之后,想不到现在如此狼狈。 呼延灼叹了一口气。猛然想到,既然路还要走。不如再去打二龙山试试,不定打破了二龙山,那时也好弥补一点损失。在欧阳知府那里,也好交差。 想到这里,呼延灼当即让官兵带路,向二龙山杀去。 本来大败,那些官兵想回去,但是突然听要去二龙山,都面露不愿之色。 呼延灼此时是进退两难,事到临头也只有硬着头皮上了。白虎山被呼延灼大败之后,二龙山提高了警惧,就在呼延灼打桃花山的时候,二龙山也得到了消息,鲁智深正想去教一番呼延灼,后来听呼延灼被打败,本来到有点失望的。想不到呼延灼这厮竟然送山门来了。 鲁智深哈哈大笑:“杨志兄弟。呼延灼这撮鸟,倒来捋胡须。让他见识一下洒家的手段。” 鲁智深、杨志当即带领二龙山人马裂开阵势,专等呼延灼的人马来到。 呼延灼人马来到,看到二龙山已经列好阵势,倒是吃了一惊。 鲁智深站在前列,看着官兵列好阵势。哈哈大笑:“呼延灼那撮鸟。累次被打败,竟然敢来打爷爷的主意,真是自找没趣,快来跟洒家大战三百回合。” 呼延灼在马上看对面是一个大和尚,这和尚长相不善,看似威猛,心里本有几分戒备,但是对阵不能输了气势,当即也大骂道:“哪里来的秃驴,不好好在庙里念经,竟然到这里送死心下了地狱。” 鲁智深大怒,挥舞着禅杖出阵,喝道:“你这败撮鸟,不要逞口舌之利,敢跟我大战三百回合吗?” 呼延灼道:“看我如何打爆你的脑袋。” 呼延灼当即也出阵,鲁智深挥舞着禅杖就冲了过去。 呼延灼看鲁智深那禅杖挥舞生威,待交了第一回合之后,才暗暗叫苦。想不到那禅枝竟然是铁的。 鲁智深挥舞着禅杖,好像不用力气似的,也是一下紧似一下,越斗越勇,竟然比周通还生猛。 呼延灼暗暗叫苦,同时心中的又感觉到无限的悲哀。想不到自己离了京城,累累受挫,眼看竟然是无路可走。 在呼延灼的哀叹中,杨志在那边看的手痒,怕鲁智深解决了呼延灼,自己就不能痛快的打一场,当即鸣金收兵。 呼延灼这才松了一口气,慌忙回本阵。 鲁智深正打的过瘾,听鸣金收兵。心里疑惑,慌忙回本阵,喊道:“杨兄,你怎么收兵了,我打的正过瘾呢,眼看那撮鸟就要败了。” 杨志呵呵一笑道:“大师,你歇歇吧,过瘾的事情,也让我体验体验呀,每次跟你打架的时候,不敢完全放开手脚,怕伤到彼此,看那撮鸟还有几下子,岂能放过,不好好过瘾?” 鲁智深无奈的点点头:“那就便宜你了。” 鲁智深下来,才发现有些累了。 再呼延灼下去休息了片亥,感觉到奇怪,对方明明在上风,怎么鸣金收兵呢?难道对方后力不及。看不出来呀。到底怎么回事?想来想去,呼延灼还是想,肯定是那大和尚的兵器太沉,难以持久。 这样想过,呼延灼又竖起了信心,对周围的官兵吹嘘道:“那和尚马上就要败了,他们要不是鸣金收兵的及时,我一定捉了那秃驴。” 中官兵只见打的精彩,再,以前剿匪的人往往不是那和尚的几回合对手,现在呼延灼竟然跟那和尚足足打了几十回合,那些官兵虽然感觉到有些怀疑,但是还是树立了一些信心。难道这呼延灼只是发挥不好。其实是很生猛的一个人? 这样想着,那边,杨志却是打马出阵,喝道:“呼延灼撮鸟!我哥哥刚才打的累了,现在让洒家见识见识你的真章。” 第一百九十一章:青州被破 呼延灼见那和尚不出马,还以为那和尚真的怕了,看眼前那汉子,虽然魁梧,但是比起那大和尚来。到是少了几分杀气,当即喝道:“既然你来送死,本将便成全你。” 杨志冷笑一声,挥舞着朴刀便直冲呼延灼。 呼延灼刚才的牛吹了出去,此时耍显威风,便抖擞精神来斗杨志。 第一回合,呼延灼已经感觉到不对劲了。这青面汉子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第二回合,呼延灼震惊了,这青面汉子好厉害。 杨志的第三回合又来了,呼延灼无可奈何,明知道眼前是个高手,而且不早自己之下,也只有斗下去。 呼延灼一边在斗,却是一边忧心仲仲,这桃花山和二龙山的贼首自己都对付不了,要剿匪,看来也成了一句空话,这以后将何去何从呢? 呼延灼越是焦急,越是出继漏,章法渐渐的乱了。杨志本来是把这场打斗当作陪训练,当作释放的,一招一招,使的密不透风。。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肌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乐斗了几回今,呼延灼更是感觉到不对了,慌忙用自己的酬。遇蛋了杨志,然后打马就走。 呼延灼现在什么都顾不上了,还是逃命要紧。 杨志见呼延灼逃走,倒是愣了一下,然后,赶紧追赶。 鲁智深怕杨志有失,带领二龙山人马掩杀过来,将战场交给一个喽吧之后,鲁智深和杨志都去追赶呼延灼。 呼延灼那匹御马果然不同于凡品。眼看越来越远,追赶不上,杨志和鲁智深便弃了呼延灼,转过身来收拾那些官兵。 那呼延灼狼狈不堪,急急逃命。连青州也不敢回去了。好像这地之大,就没有他的去处,思前想后,呼延灼感觉到这人生如此窝囊,一时呆在那里。 这个时候,呼延灼想到了自己的先祖,不知道自己那个叫呼延赞的祖辈是如何风光的,又是如何的本事。他现在才感觉到,自己丢了先人的脸,他想到了死,就是死去,也无颜见祖宗。 其实,他呼延灼也是怕死鬼。 这下,还有去处吗?朝廷不能回,恐怕自己甚至都成了朝廷的通辑犯了。 还有哪里可以去呢? 呼延灼突然想到了梁山。 紧接着却是被自己突然冒出来的想法吓了一跳,梁山! 自己曾带领人马攻打梁山,自己曾发誓跟梁山势不两立,但是现在又要攻打梁山,这算怎么回事呢?再,梁山的人,能容纳自己吗? 呼延灼仔细想了想梁山的那些人,想到那个潇洒如书生一般的陆平,那个书生,应该是个宽宏大量的人吧。再,韩滔和彭计也在那里,好歹会替自己几句话。现在朝廷**,梁山上倒是能人很多,不定梁山到时真的能成事,那样。自己岂不是又跟先祖一样,成了开国功臣? 呼延灼反反复复的想了梁山的一些事情,最后,决定还是去投梁山。 呼延灼打定主意之后,就向梁山赶去, 却呼延灼带领的那些攻打二龙山的官兵很快就被二龙山的强人收服。 那些喽哆平常对那些官兵恨之入骨,如今抓的那些官兵看着那些喽凹的表情,个个心里凉了。 就是在这时候,杨志和鲁智深的意见空前的一致,那就是,放了那些官兵。 当然,不是白放。 欧阳知府自从让呼延灼去剿匪之后,本来是指望很快就有好消息的。想不到一直没有消息,欧阳知府害怕有失,呼延灼离开之后,一直紧闭城门。 这凌晨,听到有官兵相报,呼延灼带领的人马回来了。 欧阳知府看那官兵的表情,不像是有好消息,当下跟着那官兵就上了城楼。 城楼上的官兵正在跟下面的几个官兵在那里对话,叙着事情的情由。 欧阳知府来到,看到下面残兵败将的样子,又不见呼延灼,心里早凉了几分。问刚才跟下面官兵对话的那几个人:“情况到底怎样?呼延将军呢?” 城楼上的那个官兵道:“听讲,他们剿匪失败,那呼延灼临阵逃脱,他们这才狼狈的逃了回来。” “剿匪失败?”欧阳知府自语了一句。眼前的事实已经明了一切。“下面的人”都是我青州的官兵吗?” 那个官兵道:“是的,他们都是逃回来的。我看到好几个人都是认识的熟人,应该没错。” 欧阳知府看着晨曦中那些官兵的身影,冲下面喊道:“你们都是青州的官兵吗?” 下面有人答道:“大人,快开城门呀,弟兄们现在是又累又饿。” 那个官兵道:“大人,开城门吗?” 欧阳知府总感觉到哪里不对,但是一时又不出来。犹豫之中,下面的那些官兵吵吵嚷嚷。欧阳知府道:“好,就开城门吧。” 城门慢慢的开了。突然,只听下面一声大喊,城门被那些人推开,一拥而入,开城门的官兵错愕之中被杀。 欧阳知府发觉事情不对,下面已经听到喊声了:放下兵器不杀。 欧阳知府慌了,才知道出了问题,但是出了什么问题一时还来不及想。晨曦之中,远方起了一路烟尘,前方是一个胖大的和尚,手里挥舞着一根禅杖,杀气腾腾。 城楼上的官兵早慌了,见到眼前的阵势,很多官兵放下了兵器,欧阳知府大呼抵抗的呼声在这凌晨乱糟糟的声音中被掩盖下去,很快有人就涌上了城楼,那些人看到欧阳知府的眼神,就想是狼看到羊羔的眼神。 无数的刀向欧阳知府劈了过来。 “这是一个大官,宰了他。” 欧阳知府感觉到了世界末日,他还没有来得及感觉到痛,最后的一丝意识就飘了起来,消散在空中。 青州很快就被接收了。接受青州的,就是二龙山的强人。一切很快明了,二龙山的人抓住那些官兵这后。其中一部分人混进官兵之中,逼迫他们赚开城门,乘机杀了进去。 堂堂大宋的青州,竟然就这么容易被攻破了,那些官兵,纷纷向二龙山的强人投降乞命。 当下青州被破,那些人将青州洗,将东西很快运走。 好在杨志出身官府,破城之后严禁杀人,青州城虽然一对骚乱无比。但是总体百姓还算是安然无恙。 当青州的粮草和财物被大车运走的时候,青州老一辈的人在街头道:“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土匪。” 一些人则悄悄的道:“想不到青州就这样被破了,不知道下一步会怎样。”青州的百姓一时都忧心仲仲。陷入无人管制的局面,就是在这种局面中,一些人尝到了好处,就是不再被官兵欺负。 另一些人就感觉到倒霉了,因为一些恶霸横行起来,没有人管。 破了青州,孔宾自然被孔亮从监牢中救了出来,当孔宾知道孔明在这场营救行动中被打死时,痛不欲生。在大家的劝慰下才止住悲痛。 鲁智深和杨志商量,打破了青州。这事情闹到了,等于是造反,二龙山根本抵挡不了大队官兵,只有投奔梁山去了。 北在呼延灼带领人马去桃花的时候,朝迂那边也开始师事情的起因是因为一个逃兵逃回了京城。 那逃兵的父亲是朝廷的一个官员,这次走后门进入军中,本来也是抱着让自己的儿子立一件功劳回来好做官的。 那官员想不到自己的儿子会当逃兵,他愤怒还没有发泄出来的时候,就听到了儿子的哭诉,叙述那呼延灼带兵无方,还没有进去梁山就被粱山攻击,整队官兵都陷入梁山的包围之中,死伤无数,那呼延灼也无能为力,眼看整个剿匪军队就要被梁山赶尽杀绝了,那呼延灼也早晚。 那官员将儿子的话禀报了蔡京,蔡京和童贯、高俅聚在一起商量,此事非同可,那呼延灼出兵之后,一直没有消息传来,这就很可疑了。 再加上几人也知道那官员的儿子是想立功的,要是呼延灼进军顺利的话,那官员的儿子不可能当逃兵离开剿匪部队的。 因为向他那样走后门的,在打仗的时候也会收到照顾,总是冲锋在最后线,一般来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蔡京几人商量过之后,就开始商量这事要不要上奏皇帝了。想到最近皇帝正在研究画技,也在筹备着亲自考核画师,忙都忙不过来,还是不惊动圣驾了。 很快,抠碎院官员都来商议军情了,三衙太尉都来了。 蔡京将剿匪的事情了一遍,道:“为保万无一失,现在宜再派精兵猛将前去增援呼延将军,此次剿匪。无比成功。” 下面官员面面相觑,想不到梁山的草寇竟然如此难以剿灭,一时都在那里商量彷徨,看他们讨论的激烈,其实都是害怕将事情揽到自己头上。 眼前的形式惹恼了一个人,那人从步兵太尉背后转出,生的丑陋不堪。那人道:将举荐一人,此人是汉末武安王的嫡派子孙,姓关,单名一个胜字,生的模样与传中的关云长相似,也使一口青龙偃月刀,人称大刀关胜,现在在做浦东巡检。此人有度兵书,有先祖风范,有万夫不当之勇。如果现在派他出,一定马到成功。” 第一百九十二章:关胜剿匪 众人看那人,那人姓宣,名赞,乃是衙门防御保义使,人称丑郡马。 因先前在王府做郡马,有一次番将来大宋时,吹嘘自己箭术无双,想灭大宋的脸面,不成想斜刺里杀出一人,正是宣赞,宣赞当时凭连珠箭赢了那番将,那番将惭愧而拜。 郡王见宣赞箭术非凡,当即招为女婿。对宣赞来,这是好事,可以一步登,但是郡主本来是怀着梦想的少女,心中理想的丈夫乃是白马王子,在巨大的落差下,心中闷闷不乐,加上本来在王府中娇生惯养,竟然一病不起,一命呜呼。 王爷失了爱女,心中也是悲愤异常,也后悔了自己当初草率的决定,由此不喜宣赞,所以宣赞被凉在那里,才做到衙门防御保义使。 蔡京听宣赞罢,也想起了又关胜这么一号人物,童贯极力夸赞关胜,加上目前也找不到别的人去剿匪,很快就决定让关胜去剿匪了。 宣赞带着认命到达的时候,关胜推荐了一个人作为自己的副手:“此人姓郝,名思文,是我结拜的兄长,听她母亲讲,当初生他的时候,梦见经木纤投胎,因此都叫他经木精。我这兄弟武艺高强,现在也是委屈呆在这里,如果他同心协力去剿匪,报销国家,岂不是好?” 宣赞当即同意,带着关胜星夜赶赴京城。 蔡京见关胜,果然生的关云长模样,凛凛一躯,微风凛凛。那蔡京本来也是高手,自然看出关胜不凡,当即就准命关胜带领一万五千人前去剿匪。 此时在蔡京看来,先前呼延灼不管怎么,也不会全败,就是有所损失,那梁山地方的财力、物力、人力也被消耗的差不多了,现在关胜这样的猛将再带着一万五千人去剿匪,那梁山肯定就不能支撑了。 就在关胜带领大队人马前去梁山。剿匪的时候,鲁智深和杨志带着大车辆运载着粮草和货物也向粱山赶去。 鲁智深和杨志此次到梁山信心满满,他们不仅带去了大量的粮草,而且还有近千人,到粱山上,好歹也会有一席之地的。 想不到的是,突然遇到官兵。 那官兵是从一条岔路上过来的。 前队的官兵见这些人可疑,就要上前盘查。 那二龙山的强人向来牛气惯了,哪里还鸟那些官兵,加上他们的人数也不少,更是不理睬那些官兵了。当即争执起来。很快动手。 鲁智深和杨志赶过来的时候,大队的官兵已经涌了过来,那些喽罗想不到官兵竟然如此之多,大大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那些官兵潮水一般涌过来,将他们团团围住。 来人正是关胜,关胜和郝思文看着场中围困的鲁智深和杨志,见二人并无惧意,不同于凡人,关胜喝道:“你等是哪里的人,胆敢拦截官兵。” 鲁智深和杨志打了青州之后,感觉到这官兵好欺负,那马上坐的人虽然看起来生猛,他们也没有放在眼里。 鲁智深哈哈大笑道:“洒家拦你便怎的,你要跟洒家厮杀不成?” 鲁智深就是想激怒那头目,在他的理解中,杀了那看起来生猛的头目,那些官兵自然大乱,就算人数再多也是白搭。 关胜听鲁智深的口气不善,喝道:“哪有出家人称洒家,还带领大队人马,想来不是善类。” 鲁智深道:“洒家不是善类又当如何?” 关胜怒道:“我乃剿灭梁山匪军的领兵指挥使,你等再不下马受缚,休怪我不客气。” 鲁智深听,笑道:“又来一个领兵指挥使,看来跟呼延灼是一路的货色了,还是早早滚回京城,免得自讨没趣吧。” 郝思文道:“将军,此处离粱山泊很近,这伙人马来历不明,宜早早擒拿,免得耽误行程或者种了贼人奸计。”关胜点点头,当即大喝一声,当先带着人马掩杀过去。 守智深的原意是跟关胜生来一场单挑的,想不到关胜不擞烈口只的意愿就杀了过来,一时措手不及。 加上那些官兵刚刚出来,也不知道呼延灼可能败了的消息,正是跟呼延灼刚刚带出来的那些官兵一样,嗷叫着要立功,此时士气高涨。 加上人数上的绝对优势,二龙山和新收编的官兵一时就慌乱了,被关胜的人生擒活捉了不少。 鲁智深和杨志杀开一条血路逃了出去。 那些官兵想不到初战告捷,一个个喜气洋洋。 对于那些被抓捕的二龙山强人来,这个教实在太深刻的。他们现在知道了,官兵并不都是草包。 其中一些人叫起屈来,关胜示意将那些叫屈的人拉上前来。指着一个人道:“你等是什么人,在这里叫什么屈?” 那人苦着脸道:“将军,我等本是青州的官兵,二龙山强人赚开了青州城门,打破了青州,我等也被迫为寇,想不到这里遇到将军请将军饶命呀。” 关胜、宣赞和郝思文听,吃了一惊。关胜忙问:“那呼延将军剿匪,情况如何?” 那人道:“呼延将军剿匪失败,青州正被白虎山强人围攻,呼延将军打败白虎让强人,知府就让呼延将军带兵剿匪,想不到呼延将军在二龙山剿匪不成,兵败不知去向。一些人被二龙山的强人胁迫赚开了青州的城门,我等也是被二龙山的强人胁迫才做匪的,将军明鉴,将军饶命呀。” 关胜、宣赞和郝思文对望一眼,看出彼此心里的惊讶,那呼延灼带领一万三千余人剿匪竟然也会失败,实在不可思议。 其实他们行军途中遇到一个官兵,当时看到那官兵可以,探马将那官兵抓获,当时那官兵即道呼延灼剿匪失败,当时关胜为了稳定军心,将那人斩首,想不到现在这人跟那人的法一样,这就不由人不相信了。 关胜见那人的话弓起了官兵的一阵恐慌,怕影响士气,喝道: “胡,刚才二龙山的强人我也见识过了。还不是被我打败,哪里有那么厉害?” 那人慌忙磕头道:“将军明鉴,将军明鉴,那呼延灼哪里能跟将军相比呢?”那人见关胜被自己的马屁拍的神色缓和了一些,慌忙继续道:“至于人的是否属实,将军派人到青州去查看一下就知道了。” 郝思文道:“关兄,要是再到青州,恐怕耽误行程,也恐其中有诈。不如让我或者宣兄将这些匪人押回青州,顺便查看虚实吧?” 关胜听郝思文这样,便道:“好,宣兄,要不就走一趟青州吧。” 宣赞当即领命,带领一队人马将擒获的那队人马押住,向青州方向去。 关胜和郝思文则带领大队官兵继续向梁山进发。关胜留下了两个被迫为匪的官兵一路跟随,听他们明这青州的情况。关胜和郝思文听那官兵叙,心里复杂异常,想不到这青州地面竟然强人聚集,却一向没有听闻,看来是这地方上的失误。 可是这梁山养成贼势,又是哪里的失误呢? 听那两官兵叙,呼延灼还没有到梁山就被梁山草寇通过偷袭、围困等手段困住,关胜和郝思文一路上心翼翼,想不到竟然没有遇到梁山的任何抵抗,让关胜和郝思文产生一种错觉,呼延灼不是被梁山打败的,而是主动逃跑的。 关胜和郝思文更疑惑的是,如果那粱山草寇厉害,应该知道,他们大队人马到了那里,起码会困住他们,那时,他们的日子就难过了。 不管怎样,越是接近梁山,关胜和郝思文越是心,但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直到他们看到了那一望无际的芦苇。快到夏了,芦苇碧绿的延伸出去,好像跟贴近了,那梁山远远的也在边,好像是漂浮在芦苇上一般,让人产生一种恍惚感,好像这里不是人间,而是上。 眼前静悄悄的,哪里幕的强人。那些官兵迷糊了,这真的是来剩匪的吗? 来这里的时候,路上有很多人的痕迹。甚至还有血迹,这提醒着眼前的众人,这附近的确发生过血战。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郝思文突然对关胜道:“将军,你仔细看,这水泊边上,好像有什么不妥。” 关胜也注意到了,水泊边上,靠近芦苇的地方,有一层薄薄的雾气,像那样的雾气,本应是早晨才会有的,现在是正午,怎么出现这种雾气呢?在那雾气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舞动。 关胜道:“好像是传中的阵法,难道这水泊的边缘都布局了阵法?” 郝思文道:“而且,这种阵法是借助于地利,完全是造化所为,当真是神鬼莫测,看来这梁山果然不简单,有高人。” 英上先前的疑惑慢慢的就渲染上了几分心。关胜和郝思文静静的看了梁山泊的芦苇之后,下达了剿匪的第一步命令一烧芦苇。 不管怎样,这层层叠叠的芦苇都是一个不可测的所在。官兵存在人数上的优势,首要的就是弄一个清晰的战场出来。 第一百九十三章:阵法下的芦苇荡 那些官兵刚刚准备干柴、火石的时候,只见一边芦苇分开,一个书生从芦苇中走出,那书生虽然看起来文质彬彬,却似乎并败将眼前的官兵放在眼里,只是温和的看着关胜道:“关将军好。” 关胜诧异的看着眼前的年轻人,在芦苇的雾气之中,年轻人看起来有些虚幻。 那年轻人道:“在下梁山之主陆平。” 关胜和郝思文显然没有料到梁山之主会是这样一个书生模样的人。 陆平也不管他们的诧异,首先来一通政治宣传:“关将军,现在朝廷昏聩不明,官府无能,外族窥视。此危急存亡之秋,关将军看当今的朝廷连我这的梁山也派大队人马前来剿灭,这样的朝廷,还值的关将军卖命吗?不如上梁山入伙坐一把交椅,大碗喝酒,” “这关胜虽然看着陆平的模样有种不出来的错觉,但是政治立场还是鲜明的,当即喝止了陆平,大声道:“普之下莫非王土,你背弃朝廷,也是谋反,还不早早下马受缚,留你全尸,不然,打破梁山,定将你碎尸万段。” 关胜的凛凛生威,但是陆平浑不在意,微笑道:“关将军此话的早些了吧。虽然仗着你人数多,我也没有放在眼里。” 关胜见陆平一副不慌不忙,信心十足的样子,倒是有些意外。 郝思文喊道:“我问你,呼延灼现在何处?” 一路上,那些官兵虽然一直呼延灼败走,并没有见到呼延灼,郝思文以此有疑问。他此问,也是求证呼延灼是否到底兵败。 陆平微笑道:“那呼延将军通情达理,知道当今朝廷不可卖命。为了大宋的百姓,情愿投梁山入伙。已经在梁山坐了一把交椅。” 陆平完,芦苇分开,一个人从芦苇丛中走出,那人手握双鞭,正是呼延灼。 呼延灼道:“陆哥哥的是,关将军,如今的朝廷不值得我等卖命,不如留在粱山,” “住口!”关胜眼看下面的官兵大哗,士气在下落。大怒道:“亏你呼延灼还是开国功臣的后裔,还是名将之后,食朝廷之禄竟然背叛朝廷,真是不忠不孝!” 呼延灼道:“关将军此言差异,古往今来,换了多少朝代,只因为一个朝代走了了尽头,就会有一个更好的朝代来代替他,只是大势所趋,是历史的趋势,非人力所能违。”关胜被呼延灼这番话的怒火中烧,但是又听的云里雾里,大怒之下,却是取了弓箭,准备射箭之时,只听一声炮响,紧接着几声炮响,几股浓烟在官兵当中爆散开来,官兵当即一阵骚乱。 陆平和呼延灼,却已经不知去向。 关胜和郝思文慌忙指挥官兵摆开阵势,却并不见从芦苇丛中,或者哪里冲出梁山草寇。 芦苇丛中的一条船上坐着陆平、林冲和呼延灼。呼延灼在芦苇丛中疑惑的道:“陆哥哥,刚才眼看那官兵乱了,士气也降了,怎么不乘机杀出去呢?” 陆平微笑道:“再凉一凉他们,等会再给他们制造一点惊慌,一而衰,三而竭,那时才是真正的士气低落,同时也让他们看不透我们的虚实,布置疑云。” 呼延灼沉吟了一下,明白了自己当初带领的官兵为什么最后士气低落到那种程度,以至于连自己都出了问题,甚至怀疑到了韩滔。 叹息声中,只听外面的郝思文道:“将军,我看是那些草寇固布疑云,不如还是先放火烧掉芦苇干净吧。” 关胜点头,那些官兵慌忙将火种、干柴之类的再次准备好。 突然听到一群官兵惊慌大呼,却是一个东西冒着浓烟被扔进了官兵当中,随着一声巨响,周围的官兵开了花。 紧接着,接二连三的冒着浓烟的东西被扔进了官兵当中。 那些官兵被惊吓的早已乱了。 关胜和郝思文哪里能制止的住那些官兵,一声声巨响不断的从官兵当中传来。 惊慌之中,关胜大喊:“郝兄,后撤三里,他们就袭击不到我们了。” 芦苇丛中,陆平看着紧张急迫的呼延灼,道:“他们要后撤了,呼延将军腕力想来不错,你也送那关胜一个炸药包吧。” 呼延灼慌忙拿起一个炸药包。站起身来,林冲打着火石替呼延灼点上。 呼延灼对这种新鲜的玩意还有些害怕,看着远处的关胜,三使劲就将炸药包朝关胜扔了过去。 关胜正在马上指挥官兵后撤,突然意识到有东西向自己袭来,手中的大刀背后一斩,将那东西斩为两半。只听叱的一声,却是爆出一片火光和一阵烟雾。 关胜大惊,眼看那烟雾弥漫开来,慌忙后退。 芦苇丛中,呼延灼遗憾的道:“被他砍了。” 陆平咱道:“好,有两下子,还能背后使刀。” 呼延灼道:“眼看他已是大乱,怎么不冲杀出去呢?” 陆平道:“时机还不到。”陆平本来想:想想你呼延灼是怎么陷进士气低落的狂潮当中吧。 呼延灼不再多,陆平转脸对另外的一个方向道:“裴兄。” 那边芦苇分开一个缝隙,裴宣的脸露了出来,问道:“哥哥,有什么话?” 陆平道:“以后打仗时,尽量在不烧敌人粮草是对敌人造成同样的混乱,这比烧粮草要好。”陆平话的时候,想到了那个伟人,现在的姿势就差一根烟了。 看到裴宣慌忙拿出笔墨记上,陆平补充了一句:“这是上次作战的经验,等待在以后的作战中实践吧,希望各位兄弟多多总结经验,为以后的胜利奠定基础。” 呼延灼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我的目标,是要队伍从实践中来,到实践中去。” 完,陆平示意,林冲和呼延灼拿起桨船开始后退,林冲道:“呼延兄,你划船的技术进步了呀。” 呼延灼咧嘴一笑:“都是林兄的功劳,让我这早鸭子也学会了刮船。” 陆平笑道:“划船算不得什么。你要是能学会三阮和李俊、张顺的水上功夫,那才厉害呢。” 却那关胜和郝思文列好阵势,等待了很久,再也不见草丛中的动静,但是一时又不敢放松,这样僵持了很久,眼看那些等待的官兵在惊慌中等待的不耐烦了,这才派一个官兵去探听动静。 那官兵战战兢兢的走到水泊边上。看了看里面,大叫道:“里面没人。” 郝思文不相信,道:“你拨拉一下芦苇,看看里面有没有人?” 那官兵心的用手中的兵器拨了一下草,喊道:“没人。” 关胜和郝思文松了一口气,关胜冷笑道:“原来是消遣我们既然没人,正是烧芦苇的大好时机,来人,继续准备干柴,准备烧芦苇。” 寸那一通炸药,把那此官兵彻底炸懵了,他们以前越那玩意儿,在他们的眼里,水泊俨然已经成为一个恐怖的所在,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有那种爆炸性的东西扔出来,现在那些官兵哪里还敢靠近水泊边上,对于他们来,那就像要他们的命一样。 关胜和郝思文对望了一眼,看出彼此心里的震惊:现在刚出师,眼看就士气不振,看来先前那两个官兵的没错,那呼延灼很可能陷入了士气不振的泥淖中不能自拔,以致失利,眼看他们也将陷入这种境地。 关胜拍马抄刀来到水泊边上,郝思文慌忙跟上。 关胜见那水泊里的芦苇层层叠叠,深不可测,似乎藏着什么秘密,尤其是在那一层层淡淡的雾气下,显的诡异莫测。关胜看这芦苇都感觉到没底,怪不得那些官兵如此恐惧呢。这更坚定了关胜要将这芦苇烧掉的决心。 关胜挥舞手中的刀,一刀斩开水面,然后挥舞着手中的刀一通狂砍,近处的芦苇都被斩断了。 关胜虽然看不出这水泊边上隐藏的阵法,但是在自己那一通狂砍下,他不相信这阵法不破。 果然,那一片区域立即明晰起来,那一层淡淡的雾气也消失了。 关胜喝道:“拿火把来。” 一个官兵将火把递到关胜的手中,关胜将手中的火把扔到芦苇丛中。 还是春,去年那些枯萎的芦苇虽然都已经落下去,聚集在底下,但是春的水涨起来,那些干燥枯萎的芦苇几乎都被淹没了,关胜的那个火把扔过去,掉入水中很快就熄灭了。这芦苇烧不着! 关胜睁大了眼睛,那些官兵也都睁大了眼睛。 关胜道:“将火把和木柴集中起来。” 那些官兵将木柴集中起来,搭成了一个筏子,然后将火把都扔在木筏上,一团火就向芦苇丛中飘去。 眼看芦苇被烧着,散发出青味儿和烧焦的味道。 但是,只是那一团火在那里烧着,并不见火势蔓延。 很显然,青芦苇还是烧不着。 关胜不禁感叹,要是秋或者冬来就好了,但是眼前存在的事实是不容回避的。 郝思文想了想道:“将军,要是将油泼洒到水面上放火,估计会有作用。” “但是,那需要多少油呢?” 郝思文不再言语。两人对着那层层叠叠的芦苇兴叹。 第一百九十四章:抓了也无妨 关胜皱着眉头无计可施,传下命令,有能烧芦苇办法者重赏。然后收兵。 还没有整顿军队,关胜就听到一个不好的消息,慌忙跟郝思文过去看,只见运粮草的车子旁插着一面大旗:替行道,不烧粮草。 关胜和郝思文一身冷汗,放眼望去,那那旗子不远处,有一捆喂马的草被拉出来,单独在那个地方烧掉了。 很显然,他们这是一个警告。 “很显然,怪不得他们任由我们在那里烧芦苇,他们知道我们不能烧掉那芦苇,就乘机来做这些事情。”郝思文道。 关胜在心里叹息:真是防不胜防啊。 很显然,不耸怎么,这件事情对那些官兵造成了不的影响。因为这预示着一件事情,梁山的人有能力将他们的粮草烧掉,但是他们没有这样做,他们没有这样做的原因只可能有两条,要是真的像他们的那样,“替行道,不烧粮草”,要么,明他们不屑于烧粮草,他们有把握能打败这些官兵。 从那些官兵的情绪来看,他们更倾向于后一种想法。 关胜和郝思文为了预防万一,当即让人将粮草放在中间,四处安营扎塞,将粮草护在中间。 这其实跟呼延灼当时采取的措施完全一样,不同的是,关胜当晚在粮草附近抓了两个人,当那两个人送到关胜的脚下时,关胜感觉到了一种压力。 “我们不是要烧粮草的。”其中一人道。 虽然抓了那两个人,但是那两个人能够不知不觉间渗透到粮草附近,关胜心中也不禁担心,虽然那两人打着“替行道,不烧粮草”的旗号,但不能保证梁山在遭受重大挫折之后不会采取烧粮草的措施。 “你们不烧粮草的真正目的是什么?”郝思文忍不住问。 那人并无惧色,坦然道:“陆哥哥过,这些粮草迟早是我们的,烧了可惜。” 旁边一个偏将忍不住喝道:“放肆。” 那人并不以为意,好像根本不屑于跟那个偏将争辩,但看这两个来烧粮草的人的气质,关胜和呼延灼就暗暗称奇。 关胜道:“你们就对那个姓陆的那么有信心?” 那人哈哈大笑道:“那呼延灼当时率领四倍于我们梁山的人来剿灭梁山,在我们陆哥哥的带领下,还不是大败?我们梁山并没有什么损失。” 关胜哈哈大笑之后,眯起丹凤眼冷笑道:“先将他监押起来,我让你看看我如何剿灭梁山,到时看你有何话。” 那人从容道:“只怕没有那么一。” 关胜看另外一人不话,冷冷的道:“你呢,怎么不话?” 那人淡淡的道:“我等着陆哥哥救我,不想跟你话。” 关胜和郝思文心里暗暗震惊,这两人对陆平如此崇拜,肯定也是愿意为他卖命的,反看现在的官兵,个个贪生怕死。 关胜正要问那人梁山的情况,那人突然道:“你问我什么,我都可以的。” 关胜和郝思文更是吃惊。那人见二人古怪的神情,又是淡然一笑道:“在你们问之前,陆哥哥让我给你们带一句话,陆哥哥,我们晚上要回不去,就不派人来劫营了。” 郝思文一听,哈哈大笑:“你的意思是,我们要是放了你你陆哥哥就会来劫营?” 那人道:“有可能吧。” 关胜喝道:“别以为本将军会中了你的诡计,放了你,你告诉他我们有准备,他照样不会来劫营的。” 关胜完,突然笑道:“看你气质不凡,要是答应留下来,我保你升官发财,不知意下如何?” 那人道:“还是留在梁山快活。” 如此从容不迫,言谈举止不凡,让关胜二人皆是心里暗暗吃惊。 那人道:“陆哥哥还,你们想要知道什么,尽管问,我也尽管。” 关胜和郝思文对望了一眼,现在竟然另用刑都免了。 郝思文道:“那你便梁山的情况。” 接着,那人详细叙了梁山的情况,从他的口中娓娓道来,那梁山分明如世外桃源一般,在那人叙之间,另一人偶尔补充一两句,关胜和郝思文听着不对了,那梁山是草寇的集中地,怎么听起来如此令人向往呢? 关胜看那人叙时的兴奋模样,突然打断道:“那些鸡毛蒜皮就不用了,就梁山的布防情况吧。” 那人道:“告诉你也无妨,梁山目前共有两道防线,第一道就在水泊边上,有神机军师布置的阵法在里面,你们放火根本烧不了芦苇,我们在芦苇里可布置精兵,你们要想上梁山,是难上加难。” 关胜不断的冷笑。 那人不以为然,继续道:“第二道防线,就在梁山边山,也有神机军师布置的阵法,不过,那道阵法根本用不上,因为你们根本上不了梁山。” “那你们梁山现在有多少人马?” “我们有一万人马,不过哥哥了,很快我们就有两万,三万人马了,对了,你们有多少人马啊,要是加入梁山的话,梁山一下子又壮大了不少。” 郝思文喝道:“放肆!” 关胜喝道:“念在你刚才所言甚多的份儿上,用刑就免了,押下去。 那两人被押下去之后,关胜和郝思文回了大帐,关胜示意郝思文坐下之后,了一句:“看来那陆平,是我真正的对手了。” 郝思文也道:“是啊,看那人的首下,就知道那人不简单了。” 关胜道:“如今这形势,超出我的意料之外,眼下,只能请救兵了,那凌州有二位团训练使,一为圣水将军单廷圭,善用水浸之法,一为神火将军魏定国,善用火攻之法,若得此二将帮忙,先烧芦苇破了他水泊边上的阵法,教他芦苇里藏不的人,然后圣水将军带领我们攻上梁山,不怕不剿灭那些草寇。” 郝思文道:“将军所言极是,眼前形势,那水火二将,正是梁山的克星。” 二人当即商议下一步对付梁山的作战计划。 当晚无话,第二日,郝思尖带着一队官兵砍树。 那些官兵将树砍下之后,另外一些官兵将其连接起来,做成木筏。傍晚时分,一排木筏下水了,木筏上连着绳子,一群人从远方拉绳子,那芦苇就被木筏压在下面,纷纷到下。 关胜对郝思文道:“郝兄,你看如何?” 郝思文赞道:“将军果然智计高绝,等这些芦苇倒下之后,再用木筏铺在上面,就是一条路了,到时一直铺到梁山,顺着这条路就能攻上梁山了。” 关胜道:“攻上梁山不好,但是如果有了这条路,等水火二将到来,这条路配合他们打梁山到时很好。” 郝思文道:“他们要是晚上来破坏,该如何是好?” 关胜道:“你不见那些树和枝桠吗?到时做一段路在水中打一些木桩,防止梁山乘船偷袭,他要是有人敢潜入水底,那木桩困住他们,到时擒拿岂不是易如反掌?” 郝思文连连点头。 当,在关胜和郝思文的带领下,那些官兵忙的不亦乐乎,他们将一排排的木筏放进水泊当中,然后用绳索拉着木筏,木筏所过之处,芦苇倒伏。 那些官兵深受鼓舞,关胜和郝思文见难得的士气得到鼓舞免不了些攻上梁山,建功立业,封妻荫子之类的话。 在用木筏拉到芦苇的过程中,发现了一些貌似有人通过的路,关胜和郝思文经过勘察,估计是梁山人乘船的通道,那些通道隐藏在芦苇当中,很难发现,怪不得那些梁山的人能够神出鬼没呢。 关胜和郝思文想不到此举别有收获,更是高兴。 而那些传中的阵法,好像也是虚幻的东西一般,根本看不出来发挥了什么作用。到时那层淡淡的雾气一直漂浮在水泊的边上。不过随着木筏的扩张,那些雾气要淡了不少。 关胜得意非常,命将那两个抓获的人带到水泊边上,让他们看看自己的杰作。 那两人被带到水泊边上是,也是目瞪口呆,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的神色,关胜看在眼里。 “怎么样,想不到吧,你们的那个神机军师是不是吹嘘着第一道放线如何如何稳固,这阵法是如何如何的厉害呀?” 那稍胖的人道:“神机军师只是。这第一道防线利用水泊的地利,虚实莫测,倒没有其他的。” 关胜道:“你看这第一道防线。用此法,明就可破了,到时你们梁山就不能弄神作鬼了,你还有何话可,如果现在为官兵效力,我或可考虑饶恕你的罪过,还给你一个官做。” 那人似乎陷入了矛盾之中。 郝思文见状,偏偏要看看眼前的这人到底能不能打动,对那人道:“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不抓住就来不及了。” 那人沉默了一下,突然道:“我是在想,这水泊边上,你们用此法好弄,越是到里面越难行动,你们就是用此法,少则三五,多则十都有可能。” 关胜和郝思文想不到这人出这样的话来。 第一百九十五章:感觉如何 关胜道:“即便如此,十之后,梁山人将何去何从?” 那人冷笑道:“你当这十,梁山人就任由你们在这里破坏?” 郝思文哈哈大笑道:“就怕他们不来破坏,他们要是来破坏的话,定叫他们有来无回。” 那人似乎又陷入了沉思之中。道:“也是,这样一来,这芦苇里的路径被破坏,要是来破坏,将艰难不少。” 就在官兵在这边不亦乐乎的忙活是,梁山边上,那些人也在忙活。新做的渔刚下水,捕上来一刚一刚的幻测…。 武大郎高兴的喊叫道:“想不到这么多的鱼,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鱼,你看这鱼多肥呀哥哥。” 朱武和林冲在旁边看着梁山众人喜气洋洋的样子,也不禁对陆平道:“陆兄,想不到你竟然能看出这等好事,不过这鱼,也真难得,真是好水养好鱼呀。” 陆平道:“其实很容易想明白的。既然关胜他们在那边忙活,这些鱼肯定都被赶到这边了。现在这里的鱼太多了,捕捞一些,反而有利于这水泊里的……” 陆平没有将“生态平衡“汝个词语出来,因为怕出来之后,又要解释一番。 不过这次,梁山兄弟捞了不少的鱼倒是真的,而且都是大鱼,接下来的几,他们大快朵颐,尤其是武大郎还有祖传秘方,那鱼做起来就更好吃了,以至于后幕梁上上起吃鱼,就要吃“武大郎鱼”武大郎做的鱼,在梁山上已经俨然成为了一种品牌。 梁山的人当然知道关胜在做摧毁梁山第一道防线的事情,但是梁山,看上去一点担心的气氛也没有,这其实是有理由的,第二,当关胜听到那些官兵吵吵嚷嚷的时候,和郝思文慌忙赶到梁山水泊边上,便目瞪口呆了。 昨劳累一弄倒下的那些芦苇。现在又精神抖擞的站立起来了。就连昨弄的那些木筏,也淹没在芦苇丛中。 二人就有一种无力感。 那些官兵在那里吵吵嚷嚷,关胜大吼一声之后,那些官兵才安静下来。很显然,士气再次降低了。 郝思文道:“将军,我们不如就在这里安营扎寨,截断梁山的补给,等着水火二将前来,再剿灭他们不晚。” 关胜无可奈何,当即令都思文发布命令,摆布阵型,安营扎塞。 上一次打败呼延灼,梁山众人显然信心大增。所以到现在,一直这么保守的跟关胜对峙,梁山人一边吃着水泊中出产的大鱼,一边在心里焦急,还想憋坏的孩子,想要好好玩耍一下。 是的,玩耍。 现在对于他们来。打仗胜利是毫无疑问的,与其是厮杀,不如是一种玩耍。 陆平自然知道梁山众人的心思。好多梁山。人就找过陆平,想要进攻关胜,争取早日将其收服,壮大梁山。 其实那两位被关胜抓住的家伙。就是不听陆平的命令,想学上一次打击呼延灼的模式来打击关胜。只是想不到被关胜给抓了。 就这件事情,陆平专门警告过梁山人,一些东西可以作为经验,但不是一成不变的,还得看实际情形。经验性的东西,其实不是一成不变的,要根据实际情况来调整。 那两位被抓,陆平当然也是知道的,他还在等待。他也知道梁山的人都在焦急,但是他不发布命令,鉴于那两位被抓的前车之鉴,也没有人再私自行动。现在的陆平对于梁山人来,无疑是一面旗帜了。 当陆平接到关胜要请水火二将前来围剿梁山的消息的时候,立即发布了命令:反击。 梁山人振奋了,嗷嗷叫着要去教官兵。 先前收编的呼延灼的那些人。陆平自然在这段时间里,极力的将其向梁山人的方向同化。虽然还没有完全同化,但是杂在梁山人的中间。在梁山人的带动下,上战场应该能发挥出强于以往的战斗力。 “这次,是全面的反围剿,无比在水火二将来之间将关胜打败,最好擒住他。”陆平在战前发布了动员会。 “好。”梁山人的吼声飘荡在空中。震动水泊里的几条鱼跃出了水面。 “刘唐兄弟,那边准备的怎么样了?”陆平问。 “哥哥放心,一切都准备好了。” “朱贵兄弟,准备的怎么样了啊?” “哥哥放心,一切都准备好了。” “林冲兄弟,准备的怎么样了啊?” “哥哥放心,一切都准备好了。”陆平没叫一个人,都叫着准备好了,他们的神情是兴奋的,好像早就盼着这么一,同时,听着别人在那里喊准备好了,他们在好奇的同时,也对陆平佩服异常,看来陆哥哥早就做好了各种准备,他们只是不知道罢了。 那些完全没有准备过这件事情的人。虽然是云里雾里,但是听样子,这次的准备比上次还要充分,看来打败那关胜是不在话下了。 关胜那边,这段时间在不断的加强防守。关胜当然是没有放弃想办法,但是每次见到那层层叠叠的芦苇和那隐藏在芦苇后面的梁山,只能望洋兴叹。 就这样安静了几,这,有官兵报告。粱山那边吵吵嚷嚷。 关胜慌忙带了郝思文来到水泊边上,爬到哨楼上一直观察梁山动静的哨兵道:“梁山有数十条船,浩浩荡荡的开到这边来了。” 关胜和郝思文忙列好阵势,准备迎接梁山的人马。 关胜想想不对,拍马过去,对郝思文道:“眼看不对,那陆平是个善用计的人,这次梁山,这么多人出动,可能为疑兵之计,那隐藏在梁山外面的人可能要来偷袭。” 郝思文想了想道:“对,梁山人可能急了,想来还是将军的对。不管怎样,这梁山难以得到补给,围之日久就会生变。” 关胜道:“郝兄不要了,赶快准备,免的遭了突袭。 那梁山的来了一阵,却突然又返的去了。 关胜在那里等了半,最后亲自上到哨楼上观察,果然,那些船竟然真的又回去了。 关胜气呼呼的下来了,派人传令郝思文,郝思文来到之后,跟关胜商议了一下,最后得冉的结论是:这是一个恶作剧。 因为那次梁山用炸药将官兵一通乱炸,将官兵炸乱的时候,本来是进攻的一个极好机会,但是他们放弃了。 从路上遇到的那两个官兵的讲话看来,这粱山人也是喜欢用疑兵之计,待军心大乱之时才会来进攻。 分析到这里,关胜和郝思文传下将令,这段时间休整,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休要惊慌失措,要养精蓄锐,等待水火二将来到的时候。再一举剿灭梁山。 那些官兵得到命令,自然就放松了。虽然不明白梁山为何派船出来一趟又回去了。 却梁山的那些人在李俊等新到的水军头领的带领下,本来浩浩荡荡的划船出来,好像要打仗一样,后来又将船划回去了。 那些人戈回去之后,立即吃了准备好的饭食,然后就睡下了。 直到夜深人静,陆平令人重新将他们叫起来。 “兄弟们,是时候了。”陆平道。 当一连串的炮响传来时,混乱的官兵发现早凡有人冲到帆渊里面。后面的人还在源源不断的涌进来。 郝思文布置的阵型早就破开了几道口子,不断的有人涌入。当那些偏将遵照郝思文的意思,试图封闭他们的阵型,将闯入大营的人封闭在里面时,他们发现根本不能做到。 这次袭营,先是陆平亲自带领林冲、刘唐等一干兄弟和那三百神兵冲进关胜大营,然后才是放炮制造混乱,最后,才是大批人马冲阵。 在那些官兵的概念里,梁山的人很少,但是这个夜晚,他们惊奇的发现梁山的人多的不得了,到处都是。到处都是嘶喊声。 关胜和郝思文听到声音起来时。陆平带领的三百神兵和梁上众兄弟已经闯到了他们的营帐外面。 关胜和郝思文一出大帐就发现不对了,自己陷入了重围之中。他们的亲卫队早就被干掉了,速度之快,出乎意料。郝思文由呼延灼接住厮杀,那呼延灼新到梁山,一是想取得梁山的信任,一是想立功,所以抖擞精神来战郝思文。 在呼延灼两条钢鞭的舞动下。加上阵型、官兵大乱,郝思文也不觉乱了手脚,被呼延灼一声暴喝,一钢鞭打在马上,跌下马来,彭计和韩滔上前将其捉住, 其实在关胜和郝思文被围住的时候。外面的官兵也试图攻进来营救他们。但是,那三百神兵营造的一个圈子如铜墙铁壁一般,那些官兵根本冲杀不进来。而且,外面不断有梁山的人涌进来,以至于最后,他们不知道队伍的头尾该如何安排了。加上关胜和郝思文被围困,更是群龙无首。 陆平亲自骑着马见关胜,关胜见自己被团团围住,情知大势已去。关胜见陆平,道:“你的确智计高绝,但是官兵还是远远多于你们的人数,就算你抓住了我,你们有把握能冲的出去吗?” 陆平道:“如果你这些官兵是一锅粥,我只要几根的棍棒就能搅动这锅粥,关将军,不知道我这比喻如何?” 关胜道:“其喻很恰当。但是人数也是很重要的。” 陆平道:“如果我告诉你,那些回到青州的官兵重新被我们掌握。甚至丑郡马宣赞也被我们掌握,现在领兵来攻打你们,你感觉如何?” 旁边的林冲道:“还有一支钩镰枪队和一支连环甲马冲阵,你又感觉如何?” 第一百九十六章:三关俨然 关胜惊道:“钩镰枪,连环甲马?” 陆平道:“你一定以为我梁山人不可能有钩镰枪队和连环甲马这样的步兵,我想,就是这个估计让你今晚稍微放松了警惕吧。徐宁兄弟自从离开京城之后,一路上收编了沿途一下山寨的兄弟,一路训训练钩镰枪队,这介”你不用奇怪,至于连环甲马。呼延灼兄都入了我梁山,这连环甲马还不是很好组织起来的吗?” 陆平完,呼延灼已经大功告成。兴致勃勃的来到这边,看着关胜道:“关将军,陆平哥哥人中豪杰,我等所难及,如今你也陷入要围,不如降了,一块入伙吧。” 关胜本来想怒骂呼延灼降贼,导致自己如今被围的。 但是转念一想,眼前的形式于自己不利,还是不要逞口舌之利的好。 见关胜不话,陆平道:“现在朝廷昏暗,我想关将军是知道的。我梁山兄弟同心,跟朝廷是壤之别,关将军何不弃暗投明?再。如今大辽虎视晓眈,指望这朝廷。异族迟早会侵入中原,欺负我大宋百姓。关将军请好好想想。” 关胜是在想,他也在矛盾之中。不管怎么,他在朝廷的地位现在也不低。如果降了,恐怕担当骂名,但是不降,眼看自己败了,朝廷那里。也不好交代。关胜骨子里是不想降的,但是实际情况确是,眼前困境将怎样摆脱。再,在他的概念中,朝廷是正规军,这的梁山肯定会被踏平。 虽然自己现在失利,这种根深蒂固的观念还是有的,都是陆平非同一般,现在陆平的智谋他是看到了。但是心里还是有些的不放心,这陆平真的能带领梁山抵挡官兵立于不败吗? “如果陆兄能够单人胜过我。我才甘心。”关肢突然冒出这么一 。 旁边几人正要喝骂,陆平阻止了他们。其实众人的心思他知道,现在梁山人很骄傲,像关胜这样沾染着关羽气味的人,不管怎么,他们都是想挑战一下的。 陆平道:“好,我答应你。” 关胜青龙偃月刀一看就是实力派的。陆平一向走的是偏门,这是现在众人都知道的事情,他现在耍跟关胜斗,众人的心里都捏了一把汗。 关胜本来是被困在这里,心里焦急慌乱等,才出这等话的,一般来,被困之将,谁愿意冒险跟其决斗呢。他也想不到陆平答应了。 那三百神兵如铜墙铁壁一般。将外面的人挡在外面,远处,已经听到有人喊:“放下兵器不杀。” 关胜深吸了一口气,知道这次彻底的完了,不用再想了,眼前的这人。他倒真想见识一番,在他的心里,突然涌上来一股冲动,要是杀了眼前的人,那么朝廷那里,应该会追封自己吧。如果不能杀此人,那此人真是厉害,自己就是降了,也无话可了。 陆平带过来的梁山众人。这时燃亮了火把,火把晃动,将眼前的战场照的虚实不定。 陆平拔出剑,还是一把剑,潇洒飘逸的剑。 虽然先前陆平和林冲试过用剑相斗,但那时起码陆平是知道林冲的实力的,眼前大家都知道关胜厉害,但是他的虚实却没有人知道。 陆平此举,无疑是对自己的一种挑战。 “关将军,请。”陆平道。 关胜看着眼前的人,眼前那人看起来就是一书生,书生气十足,要是以前遇到这样的人,他是不会拿正眼瞧的,但是现在,那个看似柔弱的书生站在那里,竟然给人一种凛然不敢侵犯的感觉。 “江寨主,请。” 在此过程中,关胜还好奇。用普通的剑根本不适合马战,尤其是自己是超长的兵器。 眼看二人就要相交,陆平的身影突然鬼魅般的一跳,跳到了关胜的马后,他的剑在关胜的脖子上一抹。 陆平那一剑在关胜脖子上产生的凉意让关胜打了一个哆嗦,关胜的刀随即本能的狂暴向身后斩去。 陆平慌忙向远处飘去。 关胜驾驻着马快速转身,在意识到自己的脖子并没有被斩断的同时。他的刀暴风一般朝陆平挥舞过去。数十道刀光同时向陆平斩去。 他青龙偃月刀的刀光,比别的刀的刀光更炫目,陆平就在这炫目的刀光中身形漂浮不定,每一次。好像都是正好躲开那致命的一刀。那情形让梁山众人都捏了一把汗。 关胜却是越打越惊,眼前他好像主宰了这次战斗,在他的狂暴攻击下。陆平好像没有还手之力,但是他看得出,陆平每一次闪避他的刀的动作都潇洒无比,好像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 他的刀胜在刀长力大,他的刀甚至一般的人根本舞动不起来。这就是另外的一个缺点,如果不能快速的将敌人杀掉,将极大的消耗体力。 关胜一连使出了数计自己的绝招,都是无功而返。他的信心不禁减低。但是他不能停。陆平在闪避的同时,他的剑一直是指着关胜的。像一只准备伺机而出的野兽。 关胜本来以为陆平是在等着消耗自己的力量再出手的,想不到陆平突然手一扬,一道白光飞出。关胜慌忙回刀击落那道白光,分明是一把刀, 就在关胜击落陆平暗器的同时。陆平欺身而近。手中的剑再次在关胜的脖子上一抹。 一阵彻骨的寒真袭来。 关胜刀再次斩去,陆平在退去的同时,以剑脊抽出,关胜的那马吃痛,长嘶一声人立而起,那片刻,马挡住了关胜和陆平之间的 。 等马落地的时候,关胜再次感觉到自己的脖子一凉,又是一股彻骨的寒意。 关胜的刀向后一挥,那股凉意跟着消失。转身再看,陆平已经重新坐在马上,看着关胜微笑,好像刚才并没有经过一场打斗,而关胜,则大汗淋漓,神情狼狈, 呼延灼道:“关将军,陆哥哥数次手下留情,你还不服输吗?” 关胜一时无语,心里的矛盾在那里纠结着,眼前自己的选择,将直接关系着自己的命运。 “哥哥,降了吧?”宣赞骑马奔了过来,劝道。 “你,你真的…六关胜不出话来。 宣赞道:“哥哥,那江塞主非一般的人,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握之中,那我带着那些人刚到青州,就被城里的人围住捉了,原来是江寨主的计策,他早料到如此。我看像江塞主这样的人,能成大器。眼看现今朝廷,迟早不保,降了乃是顺应意呀哥哥。” 关胜还待话,那边,郝思文已经被劝降了,这时也走过来道:“哥哥,我也降了,宣赞兄弟的对,降江察主不是气结问题,而是顺应意,哥哥,顺应意吧。” “你们陆平道:“关将军,陆某不才,蒙各位兄弟看的起,关兄要是降了梁山,替行道,陆某情愿塞主之位想让。” 关胜本来在犹豫,听陆平如此,慌忙从马上跳下,跪下道:“江寨主言重了,是关某不才。蒙江塞主如此看得起,我关胜要是再不降。就是不识抬举了。” 众人哈哈大笑,郝思文和宣赞当即去宣布命令,召集那些官兵。关胜当即跟着陆平回梁山。 一路上,众人向陆平汇报此次战事。正行着,陆平看到眼前的一条汉子向自己走来,那汉子见到陆平,也是喜形于色,两人哈哈大笑。奔向对方,陆平拥抱了那汉子一下,哈哈大笑拍着那汉子的肩膀道:“武松兄弟,你总算回来了。还好这次不辱使命。” 陆平放开武松道:“武兄你能回来,这才是最好的。” 陆平刚刚放开武松,那边就听到武大郎的大嗓门喊道:“兄弟, 兄弟相见,抱头大笑,武松将武大郎孩子一样抱起来摇晃着。众人见武松和武大郎差别如此之大,个个称奇。 当下众人回到梁山,关胜、宣赞、郝思文众人这次才是真正见了梁山。见这梁山三关俨然,如此不凡。个个称奇,心里本来存在的矛盾才慢慢的消散。 武松也是第一次上梁山,这次从京城一路来到梁山,他算是经历了一番,历训练了一番。对于他来,这梁山有陆平和武大郎,就像是自己的家里一般,现在见梁山如此不凡,心里也很高兴,一路跟武大郎欢喜地。 回到梁山,清点人马,这次收编的官兵,计有一万余人,加上武松从淮西王庆那里带来的人,加上沿途收编的人,在加上徐宁沿途收编的人马,梁山总计有人马二万六千余人了,梁山空前的膨胀了。 先前从呼延灼那里的人来之后新建的那些房屋很快就塞满了人。 这些新收编的官兵,陆平就交给了林冲和关胜共同训训练,呼延灼的那些兵马,则杂在梁山先前的喽腰之中,重新改编,统一调配。 这次梁山空前的壮大了,梁山众人的信心更是增长了。这梁山俨然成为了一个乐园。 众兄弟是快活了,陆平却开始发愁起来 家业打了,管家就难了。裴宣现在也在管着这方面的事,跟陆平共同计算之后,从长远来看,也存在着担忧。 第一百九十七章:魏定国 好在陆平每次打仗,都下令不烧粮草,官兵降了之后,那粮草也跟着来了,但是每次也都是几月之数。 那青州掳掠的粮草,也可支撑半年。目前的粮草加起来,也是一年之数。开始着庞大数目的粮草还让裴宣惊喜不已,等算过这二万六千余人每的用量之后,裴宣就不话了。 川三,关胜富赞和郝恩女来见陆平” “三个可是为水火二将而来的?”陆平劈头就问。 三人大骇,对望了一眼,陆平微笑道:“这水火二将是三个请的救兵。我早已知晓。我料想三位定然是想那水火二将是自己弄来的,好歹要收拾这个摊子吧?” 关胜施礼道:“哥哥料事如神,掌握先机,佩服佩服。” 关胜那佩服的话有几分真,陆平也懒得去想了,但是那样一个威风凛凛的人佩服自己,这种感觉还是很好的。山,无有片功,只是蒙哥哥不弃已是万分感激,我等去做此事,也算是给梁山众兄弟一个交代吧。” 宣赞和郝思文忙在旁边应和。陆平道:“本来也想让三个将军走一趟的。只是三个新近来梁山,前段时间多有惊吓劳累,我本意是让你们歇息休整一段时间。另外,我也顾忌三位见着了那水火二将都是熟人,面皮上需不好看,以此没有惊动三位将军,只是让林冲兄弟先去探查一番了。” 郝思文道:“陆哥哥为我等考虑这般周全,我等万分感激,我等兄弟就是商议过后,才做出此等请求的,哥哥不用顾忌。” 陆平听他们如此,道:“好,那就有劳三位将军了,只是,我行军打仗,有条规定,一是不准扰民,宣扬我梁山替行道的宗旨,另外,收服那水火二将,尽量减少伤亡,体现我梁山以人为本之情怀“一定关胜郝思文、宣赞道。 “好,你等便去找神机军师朱武兄弟吧,我早已交代好了一切,让他跟你们去一趟。顺便。你们肯定也是对朱武兄弟很好奇了,路上,也可多加强兄弟感情了。” 陆平是记得水浒原著中。那水火二将是被关胜、宣赞、郝思文三人收服的。虽然穿越到了这里,也当上了梁山的老大。改变了很多事情的发生。但是越是做大,陆平知道自己越得心,毕竟当家不是那么容易的。有些事情,还是沉稳一些的好。 再林冲赶到凌州的时候,那单廷圭和魏定国还在城中完全没有准备。原来,关胜想要救命的话,也还得通过京城枢密院统一调配,所以那消息是先到京城,然后才能到凌州的。 陆平也是因为知道这一点“在收纳凌州的时候不那么焦急。不过这事情还是得解决,水浒原著中虽然描写那水火二将的笔墨很少。不知道他们具体的技能到底是何种程度。但是想来那水火的作用,倒好像真的是梁山的克星。不得不心。所以,陆平才会派出大队的人马去打凌州。 林冲的人马来到凌州,守城的官兵见大队人马来势汹汹,一队官兵当即下城门来到外面拦住,刚想要盘问林冲等人的底细,林冲使了一个颜色,手中的丈八蛇矛将那个头目刺下马去,梁山众人当即动手。那些官兵还没有来得及惊呼,被梁山众人干脆利落的解决掉了。 梁山众人在林冲的带动下正要冲进凌州城,却不成想一股浓烟从城门涌了出来,当先闯进去的人被浓烟掩盖,惨叫不已。 林冲慌忙带着众人撤了回来,那凌州城也乘机关上城门。 很快,官兵开始聚集在凌州的城墙上。他们看着下面的梁山人马,有些惊慌失措。 对于他们来。安定的时间很久了,像这样大队的人马来攻城的现象实在是令人吃惊的。 既然已经失了先机。林冲带领众人离凌州城门一箭之地的地方摆开阵型。 两员大将上到城门上,喝问道:“你等是何人,胆敢打凌州的主意,正是不自量力。 林冲喊道:“我等便是替行道的梁山好汉,此次来凌州。是来接圣水将军单廷主和神火将军魏定国的,你等赶快去通知一声,让二位将军好好收拾一番,我们即刻到梁山。” 城墙上的人听这话,懵了。其中一个人道:“在下魏定国,城下的弄错了吧,在下跟梁山草寇并无交情,甚至是势不两立。” 另外一人听魏定国这么,道:“魏兄,你怎么跟这些草寇如此客气?” 魏定国道:“单兄,今日听闻那梁山人马好生厉害。那呼延灼带领一万多人马都陷入里面,也降贼了,还是不要惹他们的好。今日听闻大刀关胜也带领二万余万去灭贼,看来真是厉害。 单廷圭不以为然道:“那是在梁山,现在他们离巢出动,正是收拾他们立功的好机会,再,朝廷极力要剿灭他们,那大刀关胜想来也让他们日次不好过了吧。魏兄。要不等会儿你压阵,我带领人马冲出去,先擒了那个林冲再。” 魏定国还要劝,见周围官兵的眼神不对了。魏定国就闭了嘴,这个时候。自己在劝魏定国的话,那些官兵就该看不起自己了。 见魏定国不话,圣水将军单廷圭朝下面喝道:“你等贼众听着,你等既然不自量力来送死,我便擒了你等。” 林冲哈哈大笑。豪气冲道:“好,不知如何称呼,可敢跟我大战三百回合?” 单廷主道:“我便是圣水将军。” 林冲道:“好。我便跟你大战三百回合,你若败了,便跟我回梁山。” 单廷圭道:“你若败了,我便将你交付朝廷。” 林冲道:“好,你下来。” 单廷圭当即下来城墙,打开城门,带领一支人马冲了出去,在城门边摆开阵势。 林冲见单廷圭出来。挺着丈八蛇矛来到阵前。 单廷圭见林冲出马,当即挥舞着黑杆枪来战林冲。 单廷圭本来仗着自己的黑杆枪刚猛,想不到第一回合,单廷圭就被林冲的气势镇住了。林冲出丈八蛇矛的时候,那种爆发的速度和力度。都是突然涌现出来的,第一回合单廷主粹不及防之下几乎就被林冲从马上以蛇矛打下。 魏定国眼看不对,立即拍哥舞着熟铜刀来救。,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柑杠比几,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牛冲撇了单迂事便夹应战魏定国,按照林冲的估计,那数世口和单廷圭应该相差不大,等收拾了魏定国再来收拾单廷圭不迟。 想不到,魏定国冲过来的时候,熟铜刀突然翻转了一下,从他的熟铜刀上突然喷出一股火焰,直射向林冲。 林冲吃了一惊,慌忙躲避,仗着强大的爆发力和那匹战马的配合才险险的躲过了那出乎意料的一击。那一道火焰擦着林冲飞向了旁边,将旁边一个梁山人的战马的毛烧着了。那战马受惊,惊叫了冲向了远方。 林冲才知道这神火将军的叫法是有来头的。 眼看神火将军挥舞着那把还冒着黑烟的熟铜刀闯了过来,林冲抖索精神,丈八蛇矛向前伸出,准备迎战。 神火将军走到圣水将军旁边时停下了战马,林冲眼看神火将军是要救圣水将军的,大喊一声就冲了过去。刚冲过去,就见又一道浓烟喷了过来,还好林冲早有顾忌,立即闪避。 另林冲感觉到后怕的是,那浓烟散去之后,见地上有好多的坑,还在冒着烟。明显就是剧毒留下的。难道这“圣水”就是剧毒液? 乘这个机会,魏定国救了单廷圭,二人在官兵的掩护下进了城门。然后赶紧关闭了城门。 林冲在城外下塞,这魏定国和单廷圭果然有独到的一手,一时还拿他们没有办法。 再单廷圭和魏定国回到凌州城之后,谈论起来,均感觉到这林冲厉害,武力二人决不是敌手,要不是仗着自己的独门功夫,根本讨不到好。 单廷圭的骄傲之心早就收起来了。二人经过商议,只有去袭营了。本来当夜那林冲刚刚来此,料想有些劳顿。是最好的机会,但是行军打仗,头夜里,难免会做足充足的准备,去劫营免不了有埋伏,不如挨过几,等林冲那边的人骄纵和懈怠之后再去劫营,那个时候,有神火和圣水,定可大功告成。 第二,林冲带领人马来骂阵。单廷主和魏定国坚守城门,只是不出。梁山人骂的累了。最后也只好回营歇息。 第三,林冲再带人马骂阵,单廷圭和魏定国带领人在城墙上对骂。凌州城官兵显然昨见识过梁山人骂人的招数,学到了不少的经验。这一对骂,是有过这而元,不及。 梁山人本是草寇,容易冲动,官兵的那一通骂将梁山的人骂火了,林冲就带着梁山众人去攻城。 刚刚走到城下,城墙山砖石、弓箭如雨一般倾泻而下,梁山人慌忙躲避,狼狈不堪。如此几次,梁山不敢接近城墙。气闷不堪,折腾了一,早早回营。 第一百九十八章:小聚 单廷圭和魏定国见梁山那情形,想来那些人当劳累,加上不敢接近城门,晚上肯定不会有行动。 魏定国道:“更何况,这两我们坚守城门,只是骂阵,好像害怕他们,料想他们也放松了警戒。” 单廷妻道:“如此,我们去偷营。正是一个好机会。” 魏定国道:“要不这样,我们只一人去偷营,一人则把守城门,并在此迎接。” 单廷圭道:“我们凌州兵马本来不多,要是只是一人去偷营的话。不定走了贼众,再,若是我们二人联手,就是有什么问题,以城下那些草寇,我们以神火和圣水也能杀回城门。这周围的环境,我们才是最熟悉的。” 魏定国想了想,也道:“是啊。白我们给他们惊吓,就是他们发现我们偷营,肯定也不敢接近城门的。” 二人当即商议定了。 当晚上,乌云悄悄的溜出来遮住了空。 伴随着乌云的悄悄出现,凌州城的城门悄悄的打开了,两队官兵一左一右,悄悄的向城外梁山的营塞合围过去。 已经是深夜了,梁山众人似乎沉浸在梦想中。连营门前的那几个守卫也摇摇晃晃,东倒西歪的。 官兵明显是不想打草惊蛇,悄悄的接近那些草寇。一个官兵眼看很接近那个草寇了,悄悄拔出了手中的刀。单廷圭示意那个官兵冲上去,那个官兵点点头,刚要冲上去。冷不防一头栽下,竟然掉入一个陷坑当。 与此同时,本来静悄悄的梁山卓塞一声鼓响,喧哗声大作。 官兵大惊。单廷圭料想有埋伏。当即带领官兵撤离,他想,那边。魏定国遇到这种情况,肯定也会撤离的。 好在离城并不是很远。 也好在梁山那些人的马似乎不大好,追赶不上。 单廷圭在城门处遇到魏定国回来的人马。 “原来他们有准备。”魏定国道。二人见城门竟然是关的,单廷主当即喊道:“快开城门。” 城门却并没有打开,眼见梁山的人围拢过来,二人大惊,魏定国也当即大喊:“快开城门。” 城门并没有打开,二人看城门之上,也有人在走来走去,就是不见应声。更可怕的是。眼见梁山的人围拢了过来。 “单兄,不对呀,那林冲带领的人。最多也就五百人马,你看现在。好像远远不止呀。”魏定国意识到不对了。 单廷圭骂道:“城上的人听着,我是单廷圭,快开城门。” “哈哈哈”城墙上却是一阵大笑,惊的城下的官兵目瞪口呆。 “在下武松,二位出去的时候,我就进来了。” 城楼下的官兵如坠入冰窟一般。 周围的梁山人,则黑压压的涌了过来,江官兵在城下围了个水泄不通。这明明就只中计了。 当下城下亮起火把,火把之中。却见大刀关胜、丑郡马宣赞、井木秆郝思文和豹子头林冲众梁山好汉列在阵前。 城墙上武松喊道:“下面的官兵听着,现在我只要扔下一块石头,就能砸死几人,我要是射出一支箭。就能穿几串,识相的的,快快投降。饶你众人不死。” 关胜打马上前。单廷圭和魏定国见了,对望了一眼,无话可。关胜道:“好久没有见过二位兄弟。不知近期可好?”,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心比叭。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氟定国道!“关黑不听你到梁辽刻匪吗。你怎么一关胜道:“我本来是到梁山的。但是后来反观当今下混乱,官府黑暗,而粱山陆平哥哥仁义非常。替行道,雄才大略,就投了梁山。” 魏定国此时被围,情知难以逃脱。那些难听的话一时不敢出口。单廷主掂量了一下,道:“但是。他们毕竟是梁山呀。” 关胜哈哈大笑道:“先前,那开国功臣呼延赞的后人呼延灼也曾投奔粱山。连忠义后人也投奔了梁山。可见现今的朝廷果然黑暗非常。难以维系,二位兄弟,你们现在窝在这的凌州城内养老,还不如跟着陆平陆哥哥闯荡出一番地。” 郝思文这时也道:“二位想想。当时呼延灼带领一万三千人对付梁山的三千余人,结果呼延将军还是降了梁山,这完全是因为梁山陆平哥哥仁义,义气为先,才能使梁山壮大如此,如果按照兄弟的意思,灭这的凌州也不在话下,但是临行前陆平哥哥一再强调,仁义为先。切不可枉造杀戮,以此,我等兄弟才出此下策,将二位兄弟围在此处。二位兄弟就算为了跟随你们的兄弟们考虑一番,也请随了陆平哥哥吧。” 单廷圭和魏定国身边的那些官兵见郝思文这么,都拿眼睛看着单廷圭和魏定国,目前无路可走,只有看二人的。 二人感觉到那些官兵眼神不对了。如今为了企命,他们是什么也顾不得了,如果二人个不字,恐怕这些官兵就反了。 “将军,我还有妻儿老母呢。” “将军,我下个月就要成亲了。” “将军 魏定国见单廷圭变幻不停的脸色。知道作为朝廷官员,这是一个很难的选择,当即喊道:“好,为了众位兄弟,我魏定国,降了。” 那些官兵爆发出一阵呼喊声。 单廷寺本来心里就慌,见眼前的情景,心里更慌。 待那些官兵安静下来,关胜道:“单兄,你看,魏兄已经答应共聚大义了,你呢?你待如何?” 单廷圭感觉到那些官兵的眼神不对了,此时大势已去,他早已无力回,点点头道:“为了义气,我单廷主,也随了陆平哥哥。” 官兵和梁山众人都爆发出一阵呼喊声。 武松当即打开城门,将众人迎了进去,那太阳,慢慢的开始升起。凌州城内,单廷圭和魏定国当即带领梁山人搬取凌州的粮草、兵器和银钱等物。那些降了的官兵,就交由林冲和宣赞带回梁山去训练,武松就留在凌州,帮关胜、郝思文和水火二将搬运、押送那些东西。 夏已经到了,潘金莲怀抱里的那个家伙已经会哼哼哈哈的叫唤了。 梁山众人还在不断的建设着梁山,眼看梁山是越来越坚固。 陆平这段时间看似悠闲,成跟儿子逗乐,其实却是在考虑梁山的未来。梁山越来越壮大,朝廷的反击肯定也会越来越厉害,这两次,粱山闹的动静太大了,蔡京、童贯、高俅一方面对自己刻骨仇恨,一方面就算是为了维系大宋的江山,以使自己的好日子能够过下去,也必须的采取行动了。 如果前几次是放纵自己闹出那么大的动静,以便有借口更沉重的打击梁山。 下一次,不知道他们会采取怎样的行动。 如果前几次都是散兵游勇性的攻击,那么接下来。很可能就是拿出大宋的国力来打了。 梁山的众人现在还都沉浸在胜利和壮大的喜悦之中,还沉浸在对自己的崇拜之中。这虽然也是一种好的现象,但是从一方面来,就预示着陆平不得不要操更多的心来规划梁山的大计。 蔡京、童贯、高俅三人能够在朝廷那里混的开,除了媚术之外,也的确有过人之处,他们不傻,他们能够分析出梁山的优劣来。陆平预计那是一场消耗,随着梁山的壮大,开始跟裴宣算的能支撑半年的消耗其实见逐渐缩 拼消耗的话,梁山绝对不是大宋朝的对手。 陆平想起了金翠莲,那个在京城等待自己的女子。那个有着商业头脑,又经过了自己的现代商业理念灌输的女子,还有京城中的那个尤物李师师。 还有柴进,大名鼎鼎的旋风, 当然,还有方腊、王庆、田虎,他们已经发展出了自己的势力, 宋江,陆平也忘不了, 还有大辽,这个也该没落的势力, 女真族的完颜阿骨打,是不是正在聚积力量,准备反抗呢?陆平回到书房,将这些人的名字写在纸上,对着那些名字发了一会呆,然后在其中一个名字上点了一点。 陆平将那张纸抓起来,放在两手间一撮,那张纸就变成了碎片。陆平顺手扔进了旁边的废纸篓中。 韩云燕的声音远远的传来了。韩云燕拉着扈三娘的手走了进来。 “相公。”韩云燕推开书房的门,喊道。 陆平问道:“云燕,有什么事情吗?你不是陪金莲照顾孩子吗?” 幕云燕呸了一声道:“那个没良心的,尿了我一身。” 完,却是嘻嘻的笑了。 扈三娘拉着韩云燕的手,也偷偷的躲在韩云燕的身后浅笑。这段时间,扈三娘在陆平的面前显得有些扭捏。他本来是一个骄傲的女子。这就明了一些问题了,陆平能够看的出来。 “对了,扈妹妹其实有话想。”韩云燕把扈三娘从身后拉出来。笑道:“扈妹妹,你自己跟我相公,哎呀,你害什么羞呀你跟我相公 扈三娘捏了韩云燕一把。 韩云燕哎呦一声叫痛,叫唤的惊动地。 “扈妹妹,你捏我干什么,你看你,紧张的,脸红了,哈哈,越来越看像心中有鬼的样子,你看,你看。” 第一百九十九章:顶撞 陆平笑道:“云燕,你这就胡闹了,你以为那祝家庄是什么地方。你想打就打呀。” 扈三娘拉着韩云燕的手道:“是啊。韩姐姐,不那祝家庄有那咋。厉害的教师杂廷玉,就是那祝家三子。也个个武艺不凡,要不然,我扈家庄还能怕他?” 陆平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问道:“扈妹妹。依你所,你们三个庄上没有结盟啊?” “结盟?” 陆平一看扈三娘的表情就知道自己想要的答案了。看来自己在梁山上一直跟官兵对抗,那些地主大户的,还没有跟梁山为敌,也许是自己立下的那个“替行道”的旗号起了作用,也许,因为现在这梁山。队伍的人,算起来,也还都不是大奸大恶之人。 总之,因为自己的出现,改变了很多的事情。这梁山,不再是水浒原著中那个梁山的形态了。 更重要的是,通过努力,现在梁山上的那些降将,不再是因为走投无路,想通过招安才留在梁山上的。他们都在等待着建造一个新世界。 “没有结盟。”扈三娘道。 韩云燕有些奇怪:“相公,你三个庄。你怎么知道是三个庄?” 陆平微笑着,挺起了胸膛,那神态分明是:这又是我未卜先知。 “祝家庄、李家庄、扈家庄,是吧?” 扈三娘显然也迷糊了:“陆大哥。你什么都知道?” 陆平道:“是啊,那祝家庄是有些嚣张,我看不如这样,我们梁山想在壮大了,名声也应该在外,我就派一个兄弟警告那祝家庄一下便罢。” 扈三娘道:“那祝朝奉和祝家三子个个心高气傲,我想,他们不一定买账。” 陆平哼道:“他就是再心高气傲。在强力面前,我不信他不低头。既然扈妹妹不愿意嫁给祝彪。我让人顺便一声便是。” 扈三娘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这次并没有解决扈家庄的问题。但是。事情没有解决。她也不敢再回了。 韩云燕拍手道:“好,好。解除了跟祝家庄的婚约,扈妹妹就可以跟我是一家人了。 陆平当即找人往祝家庄一趟,如此如此交代了一番。吹灭了灯,韩云燕的声音在床上响起:“相公,祝家庄打还是不打啊?” 陆平的声音道:“我也正在苦恼,云燕,你知道,现在我们梁山。闹的动静大了,那蔡京、高俅、童贯见这势头,恐怕心内惊慌,要派大军来剿,在这段时间,我们还可以做一些事情。祝家庄就是一个问题。如果我们去打祝家庄,那下的士族大家心里肯定惊慌,积极抵抗我们梁山。” 韩云燕道:“相公,其实我们要是能取得士族大家的支持就好了,他们现在钱粮广多。 陆平道:“云燕,你的我也知道,其实他们比官兵还能打,因为那些士族大家,为了维持提防稳定。训练的队伍肯定都是很实用,能解决实际问题的,不想现在朝廷的那些军队,胡作非为,败坏了军队的名声。” 韩云燕道:“那,依相公的法,要是能取得那些士族大家的支持。那梁山的实力将会增大很多,一旦他们站在对立面,那我们就相当于树立了许多劲敌。” 陆平道:“所以,云燕,我正在烦恼,怎样通过祝家庄的事情来给下一个暗示,跟梁山作对没有好下场。跟梁山成为朋友,将秋毫无犯。” 韩云燕道:“这个好办,我去替扈妹妹退婚,那祝家庄要是胆敢不退婚的话。我们就有理由攻打他们。” 陆平道:“这个,起来容易,但是。如果祝家庄同意退婚” “听扈妹妹,那祝家庄嚣张的很,尤其是那祝彪,就是因为看上了扈妹妹,一定要取。才逼迫扈妹妹离家出走的。他们肯定不会同意退婚,这是一个面子的问题了。” “既然祝家庄如此嚣张的话。那么,如果祝家庄将你扣下,以你要挟。岂不是捆住我们的手脚了。” “如果我们不用梁山的名义退婚呢?等退婚不成,再派一个弟兄去。就是梁山泊的意思,看他退也不退,如果不退的话,就是公然跟我梁山作对了。” 看不清陆平的表情,但是韩云燕感觉到陆平微笑了一下:“这只是祝家庄跟梁山之间的矛盾,到时。要是扈妹妹从中帮忙,扈家庄也参与进去就好了,最好是李家庄也参与进去。” 韩云燕道:“那样的话,到时你就取了扈妹妹,代表梁山是可以跟那些士族大家结盟的。嗨,相公。听了是不是很高兴呀,我早知道你安了贼心了,你还不承认,我都感觉到了,嘻嘻。” 那张床一阵晃动,传来二人的喘气声。当声音渐渐的平息时,传来韩云燕懒洋洋的声音: “相公,到时我还是最大啊,你不能没有良心。” 陆平道:“怎么可能呢?你看我。最老实了。” “哼,你是外表看起来比较老尖,我还不知道你” 扈三娘回底家庄消息飞快的传遍了底家庄,飞快川乃圳了扈家庄的大少爷扈成那里。 得到消息的扈成慌忙来到客厅,老母正在上上下下检查着扈三娘,一面还在那里唠唠叨叨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妹妹,你可回来了。”扈成道。“你要是再不回来,那祝家庄就要把我们扈家庄闹的翻了。” 扈三娘本来挂念跟兄长这么长的时间没有见面了,想不到自己一回来,兄长竟然这样的话,立即道:“我这次回来,是退婚的。” “什么?”扈成睁大了眼睛,“你,你,你要是退婚,那祝家庄岂能善罢甘休?” 扈三娘见扈成的神色,冷冷一笑道:“你成就知道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祝家庄怎么啦,你怕祝家庄就怕到这种程度?” 扈成面色一红,很快恢复平静,道:“那祝家庄不是好惹的,你不是不知道,再,那祝彪也是一表人才。” “我就是看不惯他那嚣张样。”扈三娘哼了一声道。 扈太公气的胡须直抖:“都给我住口,成儿,你妹妹刚回来,你就先消停一下好不好?还有三娘你。我养你这么大,养你干什么,要你孝顺我,你看看现在,你看看,你看看你娘的头发都急白了,你兄弟也成忍气吞声的” “爹,这么,你还是要我嫁给那祝彪的啦?”扈三娘打断道。“怎么?”扈太公怒道,“这婚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还反了怎的?” 扈老夫人哭道:“这才问刚回来,你们就又逼她,你们要再逼走她,逼死她是不是?” 屋子中一时寂静。那些丫头们赶紧噤声。 “我,这就是你们的不对了”扈成这才发现屋子里还有一个陌生的女子,那女子的嗓门很大,以至于她突然发声的时候,众人的目光一下子就聚集到了他的身上。但是,那女子浑然不顾,继续道,“做父母的不管自己的子女,还舰为人父母吗?” 那女子的理直气壮。的扈太公、扈太婆、扈成吹胡子瞪眼。 扈成咦了一声,道:“喂,我,你是谁呀,在这里大呼叫的,你父母是怎么教你的?” 那女子当然就是韩云燕,不待韩云燕答话,扈三娘忙道:“她是我的结拜姐妹,哥哥,不可对她无礼。” 扈成没好气的道:“我无礼,你倒,刚才是谁无礼,是谁没家教?” 韩云燕哼道:“你敢我没家教,告诉你,我家里的家教是父母必须为子女考虑,不能把自己推到火坑上,一家人要相互尊重。” 韩云燕在郑寨的时候,蓝察主的确是把她捧在手心里。跟陆平结婚后,陆平的思想无形中就灌输到她的脑海里,甚至可以,韩云燕生活的环境,还真的就不是那种“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思想。此时她这一番话出来,的更是理直气壮,好像全下就该这么的。 “荒唐。”扈太公终于忍不住发飙了:“真是荒唐,以你这么。那圣人之言岂不是就错了?” “圣人”韩云燕不屑的道。“就是那些死人呀,他们的也不一定对。” 扈太公震惊了,扈太婆震惊了,扈成震惊了,甚至连扈三娘都震惊了。来这里之前,韩云燕一直表现的很温顺,还会服自己的父母,想不到这一来就言语冲撞,而且的都是“大逆不道”的话,太惊世骇俗了。 “你,你”扈太公气的不出话来。扈太婆慌忙扶住扈太公,不断的揉着他的胸口道:“你消消气,你消消气。” 扈三娘也道:“姐姐,别了。” 韩云燕得理不饶人:“我的本来就是对的,见连佛祖都众生平等,你,是那佛祖厉害,还是圣人厉害?那圣人就是再厉害,也还是人,那佛祖却是神。 韩云燕这一嚷嚷。偏偏无人能够辩解。 看到众人不话,韩云燕满意的道:“无话可了吧。嗯。那去退婚的人也该回来了吧。” 正这样这,就听见家丁的惊叫声,有家丁慌慌忙忙的跑进来通报道:“不好了太公,那祝彪气势汹汹的来了。” 第两百章:杜兴发怒 其实那个家丁进来的是废话,因为祝彪已经冲进来了。 “退婚,你们要退婚?”冲进来的男子本来就身材魁梧,现在发起怒来,就像是一头雄狮。 “祝公子,这个,”扈太公忙赔上笑脸。 祝彪打断扈太公的话:“人都到我庄上退婚了,还有什么可的。”听他话那意思,明显就是兴师问罪来了。 扈三娘一见祝彪那模样就看不惯。脱口而出道:“既然没有什么好的了,那你走吧。” 祝彪看了扈三娘一样,扈三娘似乎比印象中的又美了几分,祝彪不禁咽了一口口水,哼“哼笑道:“走,我怎么能走呢?我们的婚约还没有取消,我这次来,就是要娶你的呀。扈太公,不,岳父,我找人算了,今就是好日子,要不,今就过门吧。” “这个,太仓促了吧,” “白日做梦。”随着一声暴喝。祝彪看到了另外一个女子,看那女子的气势,比自己还要嚣张几分。 “你是谁?” “我是你大姑奶奶” 祝彪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嚣张的女子,嗨了一声,感觉到有些意思。道:“我好像那样你这样的大姑奶奶呀?” “以前没有,现在就有了。你记住了,我是你大姑奶奶,扈妹妹是你二姑奶奶,你,你要娶你姑奶奶,这不是大逆不道,不是白日做梦吗?” 韩云燕的话,的扈家人个个后背流汗,偏偏韩云燕的还那么得劲。 祝彪嘿嘿一笑:“你既然是我大姑奶奶,那我大姑爷” 祝彪的话还没有出来,韩云燕机灵,已经意识到这厮下面要出什么话来,一把掐断话头道:“你大姑爷叫陆平,你还不知道吧?你今就记住了。” 祝彪感觉到耳朵嗡了一声。扈太公和扈成已经慌了。 “你谁?” “陆平,没有听过吗?就是梁山泊的陆平。”韩云燕得意的道。 “你,你,”祝彪不知道怎么好,转过身,指着扈太公和扈成道:“你们,竟然勾结梁山匪寇。你们好大的胆子?” 韩云燕道:“怎么叫勾结?我们梁山泊就是看不得你们这种欺压良善的人,就是要替行道,又怎么啦?” 扈成忙道:“祝兄,你误会了,我们委实不知道啊。” 祝彪冷冷的道:“我你们怎么这么大胆,敢去我祝家庄退婚,原来是勾结了梁山匪寇啊,仗着梁山匪寇撑腰不是,你等着。” 祝彪就要往外面走,走了几步,转了回来,看着韩云燕。 韩云燕挑衅道:“你想打架?” 扈成喊道:“祝兄,你误会了。” 扈太公也道:“祝公子,你误会了。” 祝彪冷冷的扫视了一眼扈太公和扈成道:“要消除误会,就抓了这女人送官。” 扈成听这话,看向了韩云燕。 韩云燕喝道:“你敢。” 扈成被韩云燕那一喝,也言语不的。现在梁山。闹的动静,他不是不知道,他可不敢得罪梁山。可是,不得罪梁山,就得罪了祝家庄。现在是两头为难。 就在扈成抓耳挠腮的时候,祝彪突然冲向了韩云燕。 韩云燕想不到这祝彪会突然发难。刚要拔出秋风剑,猛见一道红光。祝彪一下子顿在那里,被一张红色套索牢牢的套着,套索上绳子的另一头窝在扈三娘的手里。 祝彪挣扎着,越挣扎越紧,气的大吼道:“你敢这样对我?” 扈三娘面若寒霜:“这里是扈家,你想在扈家拿人,还得问我同意不同意。” 扈成喊道:“三娘,你,快放了他啊。” 扈太公也喊道:“三娘,不的无礼。” 扈三娘哼了一声,一拉套索绳子,那套索立即松开,飞回到扈三娘的手上。 祝彪松了松肩膀和胳膊,冷冷的瞪了众人一眼,转身而走。 扈成哎的叹了一声,一脚跺在地上,扈太公气的捶胸:“怎么办。怎么办?你回来干什么,你还不如不回来呢,一回来就添麻烦。” 韩云燕道:“你们怎么话的呢?扈妹妹是担心你们背祝家庄欺负才回来的,你们逼走了她,她还一直念念不忘你们,你们还这要对她,简直就是没人性。”“住口。”扈成终于爷们儿了一把,吼道。 韩云燕不怒反笑:“哈哈,你看起来也生猛的很吗,刚才怎么那么怂呢?” 扈成的目光要是能咬人,韩云燕肯定是遍体鳞伤了。 扈太公看着扈三娘道:“你不是。你回来是来解决麻烦的吗?现在麻烦来了,我看你怎么解决?” 陆平对着暗影中的一棵树道:“时兄,这次,还得麻烦你跑一趟了。” 树上传来一个人声道:“陆兄,不用客气。” 陆平将手中的一个牌子扔向了树上,然后道:“时兄,你一直在暗中,就是有功劳,你也得不到,我不会忘记你的,这是英雄令,你带在身边,不到万分危急的时候不耍用,你只要拿出这块令牌,到时梁山。之众,都会听你的号令。” 树上传来笑声:“陆兄,你不用这样的,我既然决定做一个人物,就不会计较这些功名的,那些事情,我去做,也感觉很高兴的。” 陆平道:“时兄,不管怎么。等到下稳定,我还是会向世人叙你真正的功绩的。” “陆兄,真的不用了,干我这行的,太有名了总是不大好,你明白的,嘿嘿。” 陆平也爆发出一阵笑声道:“好。那就拜托时兄了。” 那棵树仁阵晃动,然后回复平静。 陆平自语道:“希望历史会重演。” 李家庄主管杜兴这正在一家酒店买酒,突然听见一个人喊道:“郎,你怎么在这里?” 那杜兴转脸一看,慌忙施礼道:“恩人,你怎么在这里呢?” 那人,正是病关索杨雄。旁边跟着的,是拼命三郎石秀。杨雄还没有话,石秀道:“兄长,这个是谁?” 杨雄道:“这个兄弟姓杜,名兴。去年在蓟州打伤了人命。我遇见他,见他功夫好,起来也头头是道。就替他了不少的好话救了他。想不到在这要遇见了。” 杜兴哈哈大笑道:“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杜兴着,引了二人找一个位置坐下,问道:“恩公。怎么会来到这里呢?” 杨雄看了周围一眼,这个时候。店中只有两个人在另一边靠墙的位置坐着,离的甚远,听不分明他们的话。 杨雄悄声道:“我在蓟州打死了人,正在逃命,打算投奔梁山泊入伙,想不到在祝家庄那边,一个兄弟时迁跟他们的人起了冲突,那时迁被抓走了,我们好不容易摆脱追杀,是逃到这里的。” 杜兴看了一眼周围,皱眉道:“那祝家庄可不是好惹的。” 杨雄道:“不知兄弟有没有办法解救我那兄弟。” 杜兴道:“目前只能试一试了。” 杨雄见杜兴这么,面露喜色。道:“杜兄请讲。” 杜兴道:“李家庄庄主乃是有名的扑雕李应,此人很仗义,我到李家庄之后,深得李庄主的信任,我还不曾求过他什么事情,我央求李庄主写一封信,求那祝家庄放人那祝家庄虽然嚣张,为了一点争执,看在李庄主的面子上,应该会放人。” 杨雄和石秀听,一起施礼:“若能救得时迁兄弟,感谢大恩。” 杜兴忙推辞道:“哪里话,若不是杨雄救我于危难之时,我哪里有今,该出力的,我还得出力。” 三人当即的李家庄赶去。 却那祝彪气冲冲的赶回祝家庄时,见一个人骑马往这里来。那人面貌丑陋,体型魁梧,祝彪的气正没处撒,见这人长的丑,心里无来由的多了一丝不快之气。 眼前那人下马,跟庄丁些什么。很快,那庄丁将那人带了过来,禀报道:“三公子,这是李家庄的管家杜兴,此次是奉了李庄主之命前来送信的。” 祝彪看了杜兴一样,伸手接过了那封信。拆开封皮,眉头一皱,有些不屑的道:“你先回去吧,这事我知道了。” 祝彪面上的不屑之情更甚:一个时迁就牵动了你们的李庄主。你们李庄主的品味也太差了吧?” 杜兴先前是什么人,惹恼了他是会动手杀人的主儿,虽然出事之后来到李家庄老实了不少,就是在李家庄,也还没有见有人对他不敬。现在被祝彪这几句话激的火气就上来了,但是强压住火气,只是为了要救时迁,问道:“三公子什么意思?” 祝彪道:“你滚蛋,这事再也别提。” 杜兴的火气已经开始熊熊燃烧了起来。要是平常,管你王老子,早动手了,此时能压住火气,纯粹是因为有事:“既然如此,那请三公子将信还我,我要去见庄主 杜兴的话没完,那封信在祝彪的手中已经成了碎片,祝彪将那些碎片往风中一扬,吹了吹手上剩下的一张纸片,转身往祝家庄走。 杜兴爆发了,身边的庄丁倒霉了。被杜兴一拳一个打飞了出去。 “祝彪,你给我站住。” 其实祝彪感觉到身后不对,已经停下脚步回过头来了。 第两百零一章:兄弟相对 “你想干什么?” “你欺人太甚。” 祝彪一阵狂笑:“你一个的奴才,敢这样跟本公子话,你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祝彪似乎找到了心中撒气的地方,挥拳就向杜兴打去。 杜兴也不是善茬了接住祝彪,二人在庄前你来我往打斗起来。 祝彪虽然勇猛,有名师指点。但是杜兴走江湖见识多,实际打斗的也多,虽然功夫在祝彪之下但是一时还能跟祝彪打个平手。 那些庄丁见打起来了。知道那祝彪的性格,他没有命令,也不敢上前帮忙,一咋。家丁见势头不对。那杜兴要是不是祝彪的对手,等会败下阵来,祝彪肯定不会善罢甘休,闹出人命来都是可能的,慌忙回去禀告祝朝奉。 那家丁想的没错,二十招后,杜兴就不是对手了,祝彪瞅杜兴的一个破绽,一拳将其打倒,不待杜兴起来,祝彪冲上前去,抡起拳头再将杜兴打倒,接着拳头如雨点一般打在杜兴的身上。旁边的那些家丁眼看要出人命,却没有一个敢劝阻的。 那杜兴本来被人称作鬼脸,现在被祝彪这一通狂揍,脸上早开花了。更像一个鬼脸了。 那祝彪要是再走下去,眼见没命。 “住手。”猛听一声大喝。正是祝朝奉的声音,祝彪却并那样住手的意思,祝朝奉身边的一人飞身过来,一脚架住了祝彪的拳头。祝彪看了那人,道了一声:“教师。”这才住手。 祝彪住手之时,那鬼脸杜兴已经躺在地上不能动了。 祝朝奉走了过来,问道:“怎么回事?” 祝彪见杜兴被打成这样,心中的气也消了,意识到自己的做法太偏激。怕祝朝奉责怪,便道:“李家庄的管家来找我们要人。”“要人,要谁?” “就是那个时迁。” 祝朝奉“哼了一声:“就凭他。也来找我要人,来人,将他插在马上骇回李家庄去。” 立即就过来几个庄丁,七手八脚的将杜兴抬起来,放在马上。 从头至尾,祝彪都没有提这事李家庄庄主的意思。在祝朝奉的理解里,就是那李家庄的管家来找自己要人。李庄主那等身份的人。要是要人,也不至于派管家来的。他想不到,那杜兴和杨雄的关系,怕庄丁将事情办砸,才决定亲自走一趟的。 再杨雄和石秀在李家庄等着杜兴的好消息,突然听见有庄丁过来道:“二位不好了,那祝家庄将杜管家打成重伤。” 杨雄和石秀一听大惊,慌忙跟着那庄丁奔出门外,院子中,旁边的一匹马上全是血迹,二人奔进屋子中。有医师正在给杜兴调制,那扑雕李应也在。 杨雄和石秀红了眼睛,问道:“庄主,怎么啦?” 李应咬牙怒道:“那祝家庄太嚣张了。” 再看杜兴,遍体鳞伤,牙关紧咬,杨雄一拉石秀,道:“兄弟,走。” 李应慌忙拦住道:“你们要干什么?” 杨雄道:“我们要去给杜兄报仇。” 李应道:“那祝家庄如此嚣张。你们单人匹马的去,指定吃亏,不如等杜兴醒了,问清原委,我们从长计议。” 局秀也拉了杨雄一把,道:“兄长。我们还是听李庄主的吧。” 杨雄这才冷静下来。 李应见杨雄神色激动,道:“你们先回去休息,在这里只会碍事,等杜兴醒了,我派人通知你们。” 石秀拉了杨雄来到屋外。 杨雄一面走,一面在心里懊恼:“是我连累了兄弟们,先前,我被妇人蒙蔽,误会了兄弟,现在我又连累了杜兄,那时兄眼见也生死未卜,吧…” 石秀劝道:“哥哥哪里话,要不是哥哥,石秀现在也是流落江湖。起码哥哥给了石秀一段时间的安定日子,再,那杜兄,也曾蒙哥哥相救,此次替兄弟受伤,他也无怨无悔的,哥哥不要懊恼了,还是等杜兄醒来,想怎么救时兄吧。” 杜兴直到午夜方才醒来,杨雄和石秀赶到的时候,李庄主也到了。当下,杜兴慢慢的叙了自己到祝家庄的经过。 李庄主听完,怒道:“祝朝奉这厮,我李家庄平常让着他三分,他便以我李家庄怕了他,哼。最可恨的时候祝彪那厮,如此无礼。杜兴。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讨回公道的。” “那多谢庄主了。” 杨雄道:“李庄主,这事起来是因我们而起,到时到祝家庄算账。好歹我们兄弟也跟着你吧。” 李庄主道:“好。” 杨雄、石秀当即回到落脚处,恨恨睡下,只等明。 当日明,吃过早饭之后,李家庄三五百被训练过的精壮庄丁聚集在李家庄操场上列队。李庄主全身披挂,挺着浑铁点钢枪,背后插着五口飞刀,杨雄和石秀也拿着朴刀立在李庄主旁边,随着李庄主的一声大喝,队伍启动,向祝家庄赶去。 ,卜祝彪。当日在底家庄受然跟杜兴打了架滞个心气。但是后来感觉到这事没有那么简单,那李应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再,在扈家庄的那口气咽不下去,第二一早,就点了一支人马,向扈家庄赶去。 祝彪刚走,李庄主带领的人马就赶到了祝家庄,那祝家庄位置很好。在独龙岗上,四面都是水,只在前后修了两道庄门,拉上吊桥,那祝家庄就是一座孤岛。 李应来到祝家庄前门,那庄门开着,吊桥也放下了,祝家庄定见来了这么多人,慌忙进去禀告,不多时。祝朝奉带着二个儿子祝龙、祝虎和教师杂廷玉骑马来到庄门外。 李庄主喊道:“祝朝奉,我往日对你百般忍让,想不到这次你竟然做出如此之事,你欺人太甚。” 一个庄丁过来禀报祝朝奉道:“庄主,三公子今早带着人马到扈家庄去了。” 祝朝奉暗骂了一声,挥手斥退了那个庄丁,对李应道:“李庄主,大子鲁莽,打伤了你的管家,你也不用这样带领大队人马来我祝家庄吧?” 李庄主冷哼道:“我若不是带领大队人马来这里,少不了也跟杜管家一样被打成重伤,还是心一些的好。” 祝朝奉干笑道:“李庄主笑啦。”李庄主冷冷的道:“我今来。只是想讨回一个公道,不知祝庄主有什么法。” 祝龙声道:“跟他罗嗦什么?” 祝朝奉声喝道:“闭口。都是你们这些不知高地厚的子,就知道惹麻烦。” 喝完,祝朝奉道:“既然当时杜管家是为了时迁来的,我放了时迁便罢。” 李庄主冷声道:“那,杜管家就白打啦?” 祝朝奉道:“这个,” 祝虎喊道:“爹,跟他罗嗦什么。他同意便罢,不同意便打。” 李庄主气的竖钢枪,指着祝虎道:“你祝家庄的人,果然是嚣张到了极点,既然你这么。你便放马过来,让我见识你的高招。” 祝虎要打马出去,被祝朝奉拉住:“你给我老实点。” 这边祝朝奉拉住了祝虎,那边祝龙却是打马跑了出去。 祝朝奉喊道:“你回来。” 哪里喊的住。 祝朝奉怒气冲冲的对集廷玉道:“杂教师,你还不去把他追回 杂廷玉赶紧打马追了出去。 那边,祝龙已经跟李应交起手来。那祝龙到底是经过名师指点,出手之间大开大合,防守却和严密,有几分大家风范。李庄主李应见势头不对,斗了几合之后,突然一矮身。背后的飞刀哦的一声就飞了出去,直取祝龙。 祝龙虽然经过名师指点,但是真正临阵对战的经验尚少,眼看邓飞刀飞来,一下子慌乱了心神勉强躲过那一飞刀, 李应再次一矮身,背后的飞刀再飞出两把,直取祝龙,那边祝朝奉和祝虎眼前情势危急,祝龙难以躲避,惊呼出身。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杂廷玉那枪如蛟龙一般,将那两口飞刀击落。 祝龙大怒,道:“老匹夫,你敢伤我?”恨恨的杀向李应。杂廷玉怕祝龙再有闪失,紧随着祝龙。 那边杨雄和石秀眼见势头不对。打马便来助李应。 幸亏在杨雄和石秀要来祝李应的时候,集廷玉不敢抢祝龙的风头,只是在旁边看护,要祝龙亲自取了李应,李应才安然无恙,要不然,以集廷玉的功夫,那李应早不是对手。杂廷五见杨雄和石秀过来,便接住二人厮杀。 祝朝奉本来是拦住祝虎出马的。刚才眼见祝龙差点受损,也不再拦着了,祝虎当即打马出阵。 杨雄和石秀两个战杂廷玉,眼见打的不分上下,现在祝虎一来。杨雄接住祝虎厮杀。三队人马搅作一团,那一片战场杀气纵横,地上的灰尘都被激起,似大雾一般弥漫了战场。人马在灰尘里争斗,比恍惚惚的看不分明。 石秀最终战杂廷玉不过,眼见渐渐不敌, 杨雄和祝虎倒是打了个不分上下, 祝龙吃了李应的亏之后,抖索精神。将浑身本领都使了出来李应反倒渐渐有些不敌的势头,好在祝龙始终对李应的飞刀有所顾忌,不敢逼的太紧,没有把握不敢冒进。 第两百零二章:棋逢对手 祝家庄和李家庄的那些人,眼见打了这么久的时间,还没有结果,都纷纷担心。 争斗之间,石秀和屯廷玉眼见要见出分晓,李应再次一矮身,祝龙大惊,赶紧闪避,邓飞刀贴着他,却是奔杂廷玉飞去。石秀借机喘息。接连开始攻击杂廷玉,场中又斗的不可开交。 突然,一声大喝,石秀和杂廷玉那边,终于还是见了分晓,杂廷玉一枪逼退石秀的朴刀,在一枪扫去。石秀的那马吃痛,站立起来,等到那马落下时,杂廷玉的枪鬼魅一般出现在石秀面前,石秀无奈之下从马上跳下,杂廷玉赶过去一枪像石秀刺下。石秀在地上格挡了一下,杂廷玉依仗在马上的优势,连环枪下,石秀眼见不敌,突然一滚,冒着被刺伤的危险,一咬牙,朴刀挥舞之间,将杂廷玉的那马腿砍断一根。 杂廷玉失去重心,从马上跳下。石秀却是奔本阵而回了。 杂廷玉大怒,也不敢再去追石秀。眼见杨雄的马在旁边,正要去砍杨雄的马腿,不妨李应点钢枪从斜刺里出现,杂廷玉招架了一下,杨雄抽出功夫,朴刀也向杂廷玉斩来。 祝龙、祝虎哪里容得二人腾出功夫,奋力杀了过来。 李应一矮身,祝龙下意识的躲避。竟是躲了一个空,李应的飞刀兵没有飞来。 祝龙大怒,再次杀来,李应再次一矮身,祝龙慌忙之间踌躇不定,李应邓飞刀却是真的射了过去。 祝龙大惊失色,千钧一发之际。一支枪飞来,将那柄飞刀打飞。 李应飞刀用完,对杨雄喊一声:“撤。” 二人打马慌忙回本阵,祝龙和祝虎要去追赶,祝朝奉喊道:“别追。”杂廷玉也喊道:“别追。”二人这才停马不再追赶。 祝龙、祝虎拥着杂廷玉回到本阵。 李应看眼前的势头占不了便宜,喊道:“祝朝奉,你放了时迁,我们的恩怨就一笔勾销。” 刚才这一番争斗。那祝朝奉也来了气,喊道:“先前要放了时迁,你要厮杀,眼下,我偏偏不放他,你能怎样?” 二待李应回应,石秀突然大喊道!“那时诗乃是梁山好以。圳胆敢不放,到时陆平陆哥哥带领大队人马。踏平你祝家庄,将你祝家庄杀的片甲不留。” 刚才一番打斗,祝朝奉怒火还在胸上。加上前那来退婚的人也号称是梁山的人,自己的三子在扈家庄受辱回来,也宣称有梁山的人,祝朝奉已经对梁山的人恨之入骨,现在见这么,怒道:“是梁山的人正好,等会装在车里,送官请赏。” 李应听石秀这样,也是惊的目瞪口呆。李家庄和祝家庄这矛盾,起来都是因为那个时迁,现在石秀那时迁是梁山的人,自己帮粱山的人出气,岂不是背上了通贼的黑锅?李应一时慌了,不敢再答话,赶紧吩咐人马撤离。 李应的人马刚刚撤走,就见一队人马从另一边过来,祝彪赫然被绑的粽子一般,放在马上,在前面开路。 杂廷玉忙打马出阵,赶上去迎住祝彪。 “三公子,你怎么啦?” 祝彪不话,后面跟上来的是,是扈家庄的人马,当先两员女将,有祝家庄人认得其中一人正是扈三娘。 杂廷玉将祝彪护送回去,祝朝奉拔出佩刀,一刀割断祝彪身上的绳子,问道:“怎么回事?” 祝彪叹气不语,转身恨恨的看着扈家庄的那些人马。 扈家庄的人马已经列成阵势日当先的扈三娘在马上欠身道:“祝伯父汝这番有理了。今日到此。是因为祝彪公子三番五次到我扈家庄闹事,浑然不将我扈家庄放在眼里,欺辱我的父兄。这样的人,非女子所想,今就将祝彪公子送回。并亲自提出退婚,请伯父允诺,并永不再犯我扈家庄。” 祝朝奉冷冷的瞪了祝彪一样:“丢脸的家伙。” 然后冲扈三娘冷冷一笑道:“那婚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一个女子如何作的了主,真是荒唐、笑话。” 不待扈三娘再,旁边的另一位女将嚷道,“我你那老头,也太可笑了吧,现在是扈妹妹休了祝彪那厮。答不答应都有什么关系呢,反正从现在开始,这婚约就算是不存在了。你也不用大怒,也不用吵我龇牙咧嘴的这么难看,还是好好管教你那不争气的儿子吧,等到变好了不定还能找一个媳妇。” “你,你是何人?” 祝彪恨恨的道:“她自称是梁山的人。 “又是梁山的人,委实可恶。”祝朝奉见那边只有两员女将,自己这边却有四员男将,咽不下心里的那口气,对杂廷玉道:“杂教师,烦你过去抓了那两个贱人。” 杂廷玉道:“是,庄主。”冲扈家庄那边喊道:“那边的人听着。既然今来了,好歹见个真章,不知有没有这个胆量。” 韩云燕一拉马冲了出来,大咧咧的道:“谁怕你这个老家伙?” 扈三娘本来是想亲自出马的。见韩云燕出马,不禁捏了一把汗,那杂廷玉的本领,她可是听的,就怕韩云燕大大咧咧的吃亏了,到时陆平那里不好交代。 杂廷玉将手中的枪交给身边的人,换上了铁棒,打马而出。 韩云燕见杂廷玉过来,拔出秋风剑就冲了过去。扈三娘一看傻眼了,她自幼被教师训练,知道这阵前打斗不必江湖上争斗,韩云燕这宝剑不适用于阵前交战不,她这样大大咧咧的冲过去,明摆着就是等着对手迎头一棒嘛。 杂廷玉见韩云燕就这样杀来。也有些傻眼。都听梁上是草寇,但是草寇也不应该这样无知吧。 杂廷玉挥舞着手中的铁棒迎了上去,按照杂廷玉的眼光,那个女子就是再厉害,自己以铁棒横扫,她注定是躲不过的。先前见那女子话都大大咧咧的,现在见她又这样大大咧咧的出阵,见那女子看的还比较顺眼,倒存了几分怜惜之心,那一帮算准打算打在韩云燕的马上。 想不到眼前突然飘过一片红云。杂廷五暗叫不好。手中的铁棒奋力挥去,却被那片红云挟制住。 杂廷玉力大,使劲一拉,跟随着那片红云,韩云燕的秋风剑顺势砍来。杂廷玉打了个冷战,铁棒再待防护,却扯不动。 杂廷玉慌忙丢下铁棒,打马便回。 扈家庄这边众人哈哈大云燕笑嘻嘻的用红锦套索拉着集廷玉的铁棒返回本阵。 杂廷玉回到本阵,怒气冲冲。那韩云燕本领他也看出来了,在自己的手下走不了几招,偏偏就被她戏弄了,加上先前在石秀那里弄的有些狼狈,心情本来不好,回到本阵,立即抓取一杆枪,就在此冲了出去。喝道:“那个女人,有本事再跟跟我大战三百回合?” 韩云燕并不出来,只是笑嘻嘻的道:“还要大战三百回合吗?刚才我一招就拿下你了,要不是你跑的快。我活捉了你。” 杂廷玉大叫道:“刚才是你用诡计,我没有防备,有本事你再来。” 韩云燕一点也不着急,依旧是笑嘻嘻的道:“我不来,我不敢来。” 杂廷玉哈哈大笑道:“好歹算你怕了,哼。” 幕云燕道:“我当然怕了,你的脸皮那么厚,肯定是刀枪不入,我当然怕你了。” 杂廷玉一听,为之膛目结舌。吹胡子瞪眼,不出话来。 那边扈家庄的人却笑歪了。 杂廷玉挥舞着枪,偏偏没有办法。 祝朝奉站不住了,朝那边喊道:“好,那边,有谁真功夫能够胜了杂教师,我便退婚。” 韩云燕笑嘻嘻的道:“老头话不是这么的,应该是,如果有人胜过了杂教师,则你们祝家庄同意被扈妹妹休掉,再也不纠缠了。” 扈家庄这边又是一阵大笑。 祝家庄那边,祝朝奉见韩云燕看似大大咧咧,却是伶牙俐齿,也不再讨口头上的便宜,忍气吞声道:“好,如果有人能够胜过杂教师。则两家婚约取消。” 韩云燕道:“好,如此,则我相公就可娶了扈妹妹。” 扈三娘一听,面红耳赤,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韩云燕竟然出这种话来。但是却不愿意辩解。 祝家庄那边,祝彪咬牙道:“我怎么不喜欢本少爷,原来在外面有了汉子。” 祝彪冲杂廷玉喊道:“教师。你务必打败他们,替我争口气。” 占廷玉冷静下来,道!“公午放扈家庄这边,一个人冲韩云燕道:“大妓,对付那样一个下人,不牢你亲自出手,让我去教他吧。” 韩云燕道:“好,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一定要打的那家伙满地找牙。” 那人挺着丈八蛇矛出阵,马上还挂着一支花枪。正是豹子头林冲。 杂廷玉被韩云燕气的不轻,憋着一股火气,见林冲出马,挥舞着手中的枪就来抢林冲。 膛一两人一交手,杂廷玉就感觉到不对劲了,眼前之人,实力不凡。杂廷玉和林冲当即在阵前厮杀起来。 悲廷玉展开来打斗,力道刚猛,林冲也是刚猛,两人正是棋逢对手。 第两百零三章:扈三娘是我相公的! 林冲的丈八蛇矛直刺过去,杂廷玉枪一架隔,林冲的丈八蛇矛却是一旋,擦着亲廷玉的枪照常刺了过去。 杂廷玉回枪硬格,手中的枪乘势长出,变被动为主动。 二人在战场上你来我往,两边的人看了,都暗暗喝彩。 韩云燕对扈三娘道:“扈妹妹,你家伙还真的挺厉害,幸亏没有跟他硬碰硬。” 扈三娘道:“当然,你祝家三杰都那么厉害,他是他们的教师,当然厉害啦,要不是林教头这样的人,硬碰硬还真少有人是他的对手。” 祝家庄那边的人都急了,在他们的眼里。杂廷玉是决定高手,眼见杂廷玉竟然战那人不下,杂廷玉要是失败了,这次祝家庄的脸就丢大了。 祝彪见情形不对,悄悄从手下那里取过来一张弓,拉开弓,对着战场上的两人,只等林冲转过身来便射冷箭。 林冲和杂廷玉斗的却是痛快淋漓。打斗之间,转过身来,突然感觉不对,左手从马上取过花枪一扫。那祝彪的冷箭正好射来,被林冲一花枪扫下。 与此同时,那边的祝彪却是惨叫一声,被这边躲在韩云燕身后的郝思文一箭射中肩膀。 祝龙慌忙扶住祝彪,祝朝奉吩咐了一声,祝家庄的几个庄丁慌忙将祝扶到庄里救治。 林牢大怒。 杂廷玉本来以为林冲受那一箭的影响会缓一缓,抖索精神跟上去,想不到林冲手中的花枪拐了一个弯,也刺了过来,紧接着,林冲的丈八蛇矛也跟着挥舞了过来。 杂廷玉大惊失色,那林冲的功夫本来厉害,他已经很忌惮了,想不到林冲竟然能使两般兵器。 林冲的花枪和丈八蛇矛轮圈攻向杂廷玉,如雨一般密不透风,杂廷玉只有招架之功,哪里还有还手之力。 共廷玉越打越心惊,越是感觉到力不从心。心中想,眼前这人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那边,祝家庄的人见眼前情形,也都慌了,眼见杂廷玉不是对手。 “杂教师。顶住。”祝朝奉着,亲自擂鼓。 鼓声之中,杂廷玉奋起精神。 猛然,林冲的丈八蛇矛刺向蔡廷玉,杂廷玉招架的时候,林冲的花枪却一枪刺中了杂廷玉的马,杂廷玉的马一惊,失去控制,向旁边跑去。 林冲打马来追,蔡廷玉的马本来跑了几步又转向祝家庄方向的,见到林冲挡在前面,慌忙拐弯。那边。韩云燕身后几个人打马过去追赶。 祝龙、祝虎急了,要带着人杀过去被祝朝奉喝住:“眼见杂教师都输了,对方人马里,不知隐藏多少的高手。” 祝朝奉一声令下,祝家庄人马撤进祝家庄,拉起吊桥,关闭城门。 回到里面,祝龙、祝虎道:“父亲。集教师那马受惊,现在前门关了。杂教师从前门进不来,如果他能控制马,肯定会从后门回来,我们还是从后门去接应吧。” 祝朝奉沉吟了一下,皱眉道:“现在我们祝家庄先是得罪了李家庄。现在又得罪了扈家庄,甚至的罪了梁山泊,你们几个也看到了,他们都有过人之处,尤其是那梁山泊。现在你们也见过了,人外有人。外有,以后行事,切不可再鲁莽了。” 祝彪还没有见过今的情形。道:“我这次之所以失手,全是因为那个女人使诈,要不然,我一定将她擒来出气。” 祝朝奉骂道:“真是不知高地厚的家伙,失败了就是失败了,还在那里狡辩,那寺教师的本事你们是知道的,今不还是败了,不得不承认,人家是有真功夫。你们记住这次教吧,别成不知高地厚,到处闯祸。彪儿,我问你,先前是不是杜管家带着李庄主的书信来要人的?” 祝彪嗫嚅道:“是。” 祝朝奉气的指着祝彪的鼻子:“我就知道,你平常嚣张惯了谁也不放在眼里,现在好了,李家庄也跟我们为敌了,全都是因为你。你当时把那时迁放了不久完了?” 祝彪道:“当时我心里正不高兴,” 祝朝奉骂道:“你不高兴。那你现在高兴了吧,嗯,现在我们祝家庄大敌当前,你高兴了?” 祝龙和祝虎慌忙来劝:“爹。事已至此,还是想好怎么办吧?” 祝朝奉舒了一口气,道:“我想了。如今,我们还是先认栽,将那时迁送到李家庄去求和,然后到扈家庄去赔罪,丰取了了这件事情” 祝龙、祝虎、祝彪不愿意道:“爹。” 祝朝奉骂道:“你们还没有得到教训呀,该夹起尾巴做人,你就得夹起尾巴做人。要不然,你们现在出去,将那些人打败了,我就无话可。” 祝氏三杰默然不语。 祝朝奉道:“记住这次的教。”然后道,“当然,我们祝家庄是什么地方,岂能这样算了,这样,我们一边去求和,解了燃眉之急,一边派人到官府去禀报此事,官府一定派兵来剿,到时我们过去帮忙,出了这口气不,到时官府那里也有功。我们就就那扈家庄和李家庄纳入我们祝家庄也不是不可能。” 祝朝奉呵呵的笑着,笑的阴险无比。 祝龙道:“还是爹爹有远见。” 祝虎道:“爹爹高见。” 祝彪也道:“爹爹这一招厉害。” 祝朝奉摸着下巴,听着儿子们的马屁。心里乐滋滋的,仿佛看到那李家庄和扈家庄被打的打败,他们的的盘都归了自己。 平应皿到李家庄后,对石秀和杨雄抱怨不以!“二位。么不早那时迁是梁山泊的人?” 石秀道:“江湖之人,还分什么的方呢?都听扑雕义气,我们才找到你的。” 李应道:“但是,那时迁既是梁山泊的人,那祝家庄知道这事。定会告我勾结官府,为之奈何?” 石秀道:“庄主,现在的朝廷还有多少作为啊。那朝廷先后两次派遣万人之众剿灭梁山,梁山开始只有区区数千人,现在不仅没灭。反而壮大到数万之众,足见现在的朝廷没有作为,如今下大势已去,李庄主也该考虑以后了。” 李应听石秀这样,默然无声。 他现在也无话可了。感觉这好像是一个圈套,他已经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看视杜兴的时候,杜兴现在已经能够下床走动了,到底是身体强壮。 等石秀和杨雄走了,李应心中杂乱,免不了告诉杜兴时迁是梁山泊人的事实。 扈三娘和韩云燕带人回到扈家庄时,扈庄主和扈家少爷扈成等在庄门前,面带忧容,对于他们来。惹祝家庄将会有无穷的麻烦,他们之前哄着祝家庄的时候,还时常忍受祝家庄的气,本来是期望将扈三娘嫁过去之后能够平息这些麻烦,谁知扈三娘一直不妥协,先是离家出走,回来之后竟然将那祝家庄不放在眼里,甚至将自己的未婚夫祝彪好好的打击了一下,让他颜面尽失。 果然,祝彪带着人来找祝家庄的麻烦了,扈三娘到好,竟然跟那咋。粱山来的娘子将那祝彪抓住之后绑了起来。甚至带着人送回祝家庄去。 扈庄主和扈成唉声叹气,他们祝家庄两边都惹不起,他们管不了扈三娘,只能任她施为了。 “都怪你”扈庄主燃就冲扈成发了脾气。 扈成很委屈:“这怎么能怪我呢?” 扈庄主有些痛心疾首的道:“你从处处让着你妹妹,你你一个大老爷们儿的,怎么被你妹妹收拾的服服帖帖的呢?” 扈成哭丧着脸道:“你们从就护着他。你我能不让着她吗?现在倒怪起我来了。” 扈庄主哼了一声,却感觉到底气不足起来。其实,他还是隐隐有些担心,担心扈三娘在祝家庄那里吃亏。 “成儿,要不,你再带着一些人去看看。心你妹妹被祝家那崽子欺负了。” 扈成的嘴巴张大了,但是又闭上了,知道自己什么也没用,心里无由的生出一股醋意。怎么自己一个男子,还不如妹妹得到爹的袒护。 现在见扈三娘和梁山的那娘子欢喜地的回来,扈庄主和扈成心里的一块儿石头才落了地。 扈庄主和扈成赶忙迎了上去。 “三娘,怎么样啊?” 韩云燕咯咯笑道:“还能怎么样。把祝家打的满地找牙,祝家那子同意被休了。” 扈庄主和扈成张大嘴巴看着韩云燕。他们是知道祝家庄的实力的。其实韩云燕一来这里,他们就感觉到她不一般,跟在她身边的那几个,也是不一般,想不到祝家庄也吃亏了。 “好了,你以后再也不用怕祝家庄找你麻烦了。”韩云燕大包大揽的道,“我扈妹妹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扈庄主和扈成当即把韩云燕迎到庄要,吩咐人准备筵席。 筵席准备好了,众人欢喜地之时,祝家庄派人过来退婚了。 扈庄主心里的一块儿石头才落了地。 再杂廷玉舟来也回到了祝家庄。祝家庄也派人安抚了扈家庄和李家庄,暂时取的了安宁。祝家庄一时安静下来。 但是祝家庄的一些庄客却发现,祝氏三杰、杂教师和祝庄主这段时间却不断的在庄里转来转去,不断的看着庄里一些防守的地方,在那里指指点点。 第两百零四章:按计进行 这,祝家庄守卫的庄丁突然敲响了警钟。 只见一对人马涌向了祝家庄。 庄丁一面拉起吊桥,一面去向庄主禀告。 祝庄主和祝氏三杰、杂廷玉慌忙来到城楼上。果见一支人马浩浩荡荡的向这里涌来。那人马慢慢的向这里靠近,慢慢的近了,几人在城楼上看到那支人马,面面相觑。 那是官兵。 官兵怎么会来这里呢? 那批官兵在祝家庄前面停了下来,一个人驱马来到前面,朝城楼上喊道:“祝家庄的人听着,速速打开城门,饶你等不死,不然,打开城门,人人治罪。” 祝朝奉喊道:“楼下那位将军。不知有何贵干,缘何带着大批人马来到这里呀。” 那人喊道:“你还胆敢给我装糊涂,你祝家庄要是不勾结梁山草寇,怎么敢那么欺压李家庄和扈家庄?” 楼上的祝家人一听,傻了。 这是哪里跟哪里呀。明明是自己派人到官府告密,那扈家庄和李家庄勾结官府,现在这官兵来到这里,怎么自己勾结梁山草寇呢? “楼下那个将军,不知怎么称呼?不知这话是什么意思?” 那人哈哈大笑:“我的姓名,岂能是你们这些勾结草寇的人所能知道的,我实话告诉你,你们要是胆敢抵抗官兵,则按投贼处理,踏平你们祝家庄。株连九族,永不超生。 楼下那人的话的杀气腾腾,祝家众人不禁打了一个寒颤。转而。祝家众人的傲气就上来了,想这祝家庄,何时受到这种气?好像自从那扈三娘回来之后 祝朝奉低声跟三个儿子商议:“我看,我们就是打开庄门,被官府抓住,以目前的情况来看,他们肯定是要定我们一个勾结梁山之罪,以此立功受赏。” 祝龙道:“现在这世道,那些当官的就这样,没有事情的时候,那些人拿着我们的好处,一有了事情。肯定是往死里整。” 祝彪道:“玛德,要不然杀出去,宰了那些龟孙。” 祝虎道:“现在,真是进退两难啊。” 几人在城楼上徘徊不定。杂廷玉突然道:“目前既然没有退路,不如就索性于那些官兵所言,杀出去,然后投了梁山泊,起码还有一条活路。” 占廷玉的话宗。祝家文午面面相觑,其实到底,测母吁中就有这种意思,只是他们潜意识中。却是拒绝“投贼”的。现在被杂廷玉一语道破,反倒有些不适应。 “目前祝家再无其他出路,这是我一个外人的看法,有些大逆不道。庄主要是怪罪的话,我恶话可。” 祝朝奉干声道:“教师”所言有几分道理。” 祝彪道:“爹,我看教师的话有道理,既然是死路一条,不如反里求生吧?” “胡。”祝朝奉完,又道:“关键是,我们现在愕罪了梁山。就是想要反也不成了,那梁山也一定不会跟我们善罢甘休的。” “这个庄主放心”杂廷玉道,祝家父子惊讶的看着杂廷玉。 杂廷玉镇定了一下继续道,“来惭愧。前打斗失败之后,我其实是被梁山的人抓住,但是他们后来又放了我,如果我想加入梁山。什么时候都可以”我当时想毕竟是做贼,就又回来了,现在”对了。跟我打斗之人,名叫林冲,原本是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 祝朝奉干笑道:“原来是耸军教头”日不得如此厉害。” 祝彪道:“既然教师跟那林教头有关系,不如就帮我们祝家庄引荐一下吧?” 祝朝奉道:“是啊。” 楼下那官兵见几人在那里商量,不耐烦的道:“祝朝奉你听着,再不打开城门、放下吊桥,兵攻破你祝家庄,决不轻饶。” “你敢。”祝彪突然大骂,“我们还不知道你们这些官贼,从来不做好事,我祝家庄本来是良民,你们偏偏要我们勾结梁山,这不是不要人活吗,有本事,你就打破我祝家庄试试?” “好大的胆子,反了反了。”楼下那官兵喊道。但是看看祝家庄的地形,想带人冲上去,却不知道如何下手。 “快开城门,不然我真不客气了。”那官兵喊道。以前办事的时候。那些人见是官兵,哪里还敢反抗,现在见祝家庄这些人如此大胆,老羞成怒。 这么着,果见城门打开,吊桥放下。但是,不待官兵有所反应,杂廷玉打马从里面冲出,向旁边冲出。那吊桥立即再次吊起,城门也开始关上。 有官兵向杂廷玉追去。 “你们好大的胆子,这放人速去。莫非是去报信不成?” 但是,祝家庄已经静悄悄的了,祝家父子隐身在城挂之后,再也看不见了。 眼看攻打祝家庄有些困难,那官兵头目喝道:“把祝家庄给我围起来。反了他们。” 官兵迅速散开。将祝家庄围了起来。 那官兵的头目先是很满意,后来感觉到不对,因为祝家庄被围起来后。官兵严重分散。于是,他再下了一道命令:“围住前后两门,安营扎塞,稍事休整,等待攻打祝家庄。” 听到安营扎寨,那些官兵如获大赦,很高兴的搭起了帐篷,早饭的官兵也开始造饭了。那官兵的头目看到一些官兵蠢蠢欲动,再次下了一道命令:“凡擅自离营者,斩。” 这样,一些想借助这次出兵的机会出去玩玩的官兵只好老老实实的呆在营帐里,心中还在想念着路上看到的那家妓院。 自从祝家庄被围起来之后,祝家庄就一定动静也没有。那官兵的头目料定是祝家庄的人怕了官兵。 当晚五更,一阵轰隆隆的声音将那些官兵从睡梦中惊醒过来。等他们迷糊着眼睛拿起兵器时,发现自己已经陷入了重围。祝家庄的大门已经打开,祝家庄的人马涌了出来。外面。还有一些不知道哪里来的人也涌了过来。 “放下兵器不杀,躺在地上不杀。”外围的那些人马一面涌过来,一面吼道。 官兵的头目带着自己的卫队阻止了第一的抵抗,当时被外围的那些冲过来的人马进行了沉重的打击,兵败如山倒。 很快,很多官兵在那些不知深浅人马的吆喝声中就放下了兵器,躺倒在地。 所以,这场战斗结束的很快,以至于在最后,祝家庄和那些赶来这里的人马拿着火把在地上寻人,找着一个躺在地上的官兵就一脚提起来,让他们加入被俘虏的队伍的行列,一些人则捡起他们的兵器,扔到旁边的车上。 最后,那些官兵被一群群的集中起来,像赶羊群一般赶到祝家庄里面去了。 当韩云燕和扈三娘带着人进入祝家庄的时候,祝家父子和杂廷玉毕恭毕敬的跟在后面,跟着她们检查那些被捉的官兵。 对于祝家父子来,他们现在算是见识了,以前感觉到自己拽的不行。以为底下自己祝家庄最厉害,现在看那梁山轻易就将这些官兵搞定了。就是杂廷玉,也被打败了。对梁山泊这才起了敬畏之心,整个精神面貌就变了。 韩云燕老大一般大大咧咧的在前面走着,直到亮,当一些事情做好之后,她决定去修习了。 在离开的时候,韩云燕突然转县看着祝彪,吓了祝彪一跳:“你看。扈妹妹是不是很漂亮?”韩云燕道。 “是啊。是啊。”祝彪连忙道。眼前的这个女人看起来大大咧咧。但是感觉到自己跟她之间有一堵奇异的墙,难以接近。韩云燕嘿嘿的笑着:“所以,我相公决定娶了她。” 祝彪张大了嘴巴,扈三娘面色通红。 “所以,从今以后,你就是做梦。也不可梦见扈妹妹,知道吗?”韩云燕警告道。 祝彪呆呆的站在那里。 开始的时候,他祝家庄感觉到很拽。所以,他见过扈家庄那个很拽的扈三娘之后,就派人去提亲了。 但是从提亲到现在,他甚至从来就没有觉的那扈三娘对自己正眼看过,好像根本就看不起自己。 现在,他知道,他们之间,本来就是有距离的。 “怎么,舍不得?”韩云燕有些嘟嘟逼人。 “三娘也从来没有将我放在眼里。我还有什么可的”祝彪道。 韩云燕很满意,打了一个哈欠:“好,知道好歹就好,我先去休息了。” 陆平在外面壬了圈,感觉到热起来,突然意识到驯见来了。 想到夏,陆平就想到了一件事情,就派武大郎将阮氏三雄叫了过来,如此如此吩咐了几声,最后强调道:“事情完成,你们就是大功一件。” 阮氏三雄得到命令,高兴的离去了。 陆平正想休息一下,裴宣送来了情报:“祝家庄、李家庄、扈家庄已经决定加入梁山了。” 陆平微笑道:“好,一切按计划进行。” 有些人注定是嚣张的。因为他们的组织很牛逼。 比如曾头市,比如曾家五虎。 其实这年头,只要吃定了官府。其他的就好办了。曾家明显是在官府吃的开的。明显是朝中有人的。 所以,当曾家的教师史文恭骑马从街上走过,看到一个大汉赶着马队时,就喝了一声:“赶马的那人。速速停下。” 赶马那人,正是郁保四。 第两百零五章:春香阁 这郁保四本来是从阳谷县跟陆平到梁山的,途中因为帮忙押送宋清那些东西后消失了。想不到隔了这么长时间出现在这里。 史文恭喝停了郁保四,其实主要是看中了一匹马,就是郁保四骑着的那匹马。 郁保四这样魁梧的汉子,骑在那匹马上竟然如此之稳,更何况,见这些马走的有些距离了,有些马看起来也有了些疲累之态,偏偏郁保四骑的那匹马安然无恙。 郁保四身材高大出常人,一般人见着,就有几分惧意,见那人喝住自己,心中讶异,知道非一般的人,忙道:“不知有何见教?” 马上那人道:“你的马可卖?” 郁保四道:“不卖。” 史文恭一心想要那匹好马,岂能错过这个机会,当即问道:“你赶这些马,可曾有买卖文书?” 郁保四道:“买卖自愿,哪里有什么文书。” 史文恭冷笑道,“既是没有文书,便请留下。” 郁保四本来看那人不简单才停下的,现在见那人如此口气,打量那人了一番,冷笑道:“你凭什么让我留下?” 史文恭道:“让你留下就留下。”史文恭完,只一使眼色,就见周围围上来一群人,将这里团团围住。 “你们…” “敬酒不吃吃罚酒。”史文恭喝道。 郁保四见势头不好,从马上跳下,就要向外面冲去。 史文恭对那些要拦路的人道:“放他走。” 其实那些人也拦不住郁保四,其中一个躲的慢了,被郁保四那胖大的身体一下子撞飞,躺在地上叫唤。 史文恭道:“来人,既然这些是没有人要的马,统统赶回去。” 史文恭当即下马,将自己的那匹马交给旁边的人,骑到郁保四的那匹马上。 感觉果然不一样。 “好马!”史文恭暗自赞叹。 当即赶着那匹马冲了出去,要找一个无人的地方好好溜一圈,当祝彪来到春香楼的时候,将一徒银子顶在头上。 老鸠见了银子,慌忙跑了过来,脸上露出谄媚的微笑:“这位爷,您虽然看起来眼生的很,但是我一看就跟你有缘。” 祝彪骂道:“谁跟你有缘,我只跟那些姑娘有缘。” 老鹤一愣,随即笑道:“是啊,是啊,这里的姑娘们,个个都跟爷有缘,然后了喊了一声,姑娘们~都过来吧,过来好好伺候这位爷~” 老鹤这一喊,立即莺莺燕燕的从楼上探出头来,待看到祝彪头上顶的那徒银子时,都往楼下跑。 祝彪冷冷的看着那些跑下楼的女人,并没有什么表情,对于那些主动示好的女人,祝彪并没有正眼看一眼的意思。 老鸠一看势头不对。慌忙道:“这位爷,不知您看中了哪位姑娘?” 祝彪怒道:“你当爷没银子不是?”着,头一晃,任那徒银子掉在地上,从袖子中拿出一块光闪闪的金子。 那些女人都睁大了眼睛。 “爷,爷,有什么要求您尽管。” 祝彪道:“实的告诉你,爷就是冲着鹂乐来的。” 老鸠脸上的笑意不便,讨好道:“这位爷,不巧的是,鹂乐现在有些不适,要不,先让别的姑娘伺候着,当鹂乐好些了再来陪你?” “放屁!”祝彪怒道,“别以为老子不知道,她一般不接客,怎么会累着,你以为爷没有银子不是?” 老鸠见是个难缠的主儿,心中也不禁有了几分气,面上仍然是和和气气的道:“其实不瞒爷您,索大爷一早就来了,正跟鹂乐在一起。你知道索大爷是谁吗?” “不知道,我不管什么索大爷,你立即让鹂乐过来,晚些时候。我砸了你们春香楼。” 老鸠嘿嘿的一笑,使了一个眼色。赔笑道:“曾头市不曾见过爷这号人物呀,不知爷是从哪里来的。” “你管我”祝彪话没完,那些女人都回避开来,往楼上走去,周围来了一些不怀好意的男人,明显就是这春香楼的打手。 “你待怎的?”祝彪怒道。 老鸠已经躲在那些人的后面去了,一面往外面走,一面哈哈娇笑道:“你以为老娘这里是哪里,岂是你撒野的地方,我就替索大爷教一下你这个不知道高地厚的家伙。” 祝彪大怒:“爷就不知道高的厚怎的?”挥舞拳头,一拳打飞一人。 那十来个打手都围了过来,其中有手拿棍棒的,棍棒也往祝彪身上招呼过来。 春香楼的这些打手,哪里是祝彪的对手,祝彪抖索精神,拳打脚踢,三拳两脚就将那些打在地上。 看着一拳躺在地上叫唤的人,祝彪骂道:“老鸠,你给老子出来。” 那老鸠本来是想见祝彪被收拾的惨样的,见势头不好,早躲起来了,反正这里有索大爷罩着,她可不吃这个哑巴亏。 祝彪看不见老鸠,大骂着捡起一根棍棒开始砸东西,一路往楼上砸去,很多嫖客被惊醒,在那里大骂,等看到祝彪凶神恶煞的样子,都躲回去了。 正在这时,听见一声暴喝:“哪里的孙子,给我住手!” 那人衣衫不整,明显是刚忙活完。 祝彪见了那人,冷笑道:“你想找打?” 那人大怒:“你可知道我是谁?” 祝彪呵呵大笑道:“老爷管你是谁,莫非你就是他们口中的索大爷?玛德,鹂乐在哪里?” 那人大怒,抄起一把椅子就跳了下来,挥舞着手中的椅子朝祝彪…… 光! 祝彪见那人出手,武功不弱,抡手中的棍棒迎接。 索大爷,其实就是曾家的二少爷曾索六,祝家的二少之一,永的三少爷就对起来了。 于是,这两大家的少爷就像那些争风吃醋的嫖客一样,在春香楼上大打出手,不同的是,两位都是高手,出手比普通的嫖客要精彩的多。 倒霉的当然就是春香楼,楼梯桌椅在二人的打斗中噼里啪啦的到处飞溅,那些在大厅中的嫖客早就吓的跑了出去,房间中的人有些好奇的透过缝隙向外面看,当一块碎片撞到窗户上时,他们赶紧关闭了窗户,静静的等待着这件事情的结束。 打斗之中,曾家三少爷因为先前消耗过度,终于抵挡不住,败下阵来,被祝彪一棒打倒在地。 祝彪将曾索打倒之后,哈哈大笑道:“我索大爷是怎样一个通的人物呢,原来也不过是草包。” 大笑几声,大步上楼,口中喝道:鹂乐,快给爷出来!” 曾索恨恨的看着祝彪,喊道:“你可敢留下姓名?” 祝彪回过头来,看着地上的曾索道:“怎的,你还想报仇?大爷告诉你也无妨,我是梁山泊的人,你能怎样?我劝你,还是乖乖的任命,哈哈哈!” 祝彪上楼之后,传来一个女子的惊呼声,曾索恨恨的爬起来,走出春香楼,骑上一匹马,向曾府赶去。 不多时,曾索带着一支人马赶到春香楼,却发现祝彪早就在门外等候。 见曾索赶到,祝彪哈哈大笑道:“我当索大爷是怎样一个厉害人物,原来也不过是一只纸老虎,仗着人多而已。” 曾索大怒,此次是丢人的事情,自己这次是带了自己的亲信来,并不曾惊动家中其他的人,祝彪还这样,不跟祝彪逞口舌之利,挥舞着兵器就冲了上去。 祝彪大喝一声,两支人马便混战在一起。 因为人数不多,很快就有了结果。 曾索和曾索带领的那些人,很快被放倒在地。 曾索都迷糊了,自己以前对自己的功夫是如此的自信,对自己的这支亲信也是如此的自信,怎么这次就如此的不经打呢,被对方揍的如此之惨。关键是对方用时之短。 祝彪大摇大摆的以胜利者的姿态将曾索踩在脚下:“知道大爷的厉害了吧,记着,以后见到梁山的好汉,赶紧让路。” 祝彪带来的那些人哈哈大笑,一个个走过,将口水吐在曾索的身上,然后扬长而去。 曾索回去之后,模样狼狈,自然瞒不过众人,只好编了一个谎话:“我众人到城外树林训练功,不期遇到一对人马,那人马见我打着曾家的大旗,就过来挑唆打架,因对方人多,我等不是敌手,故此,故此如此狼狈。” 曾家另外四虎听,个个怒气于胸。 摩拳擦掌,要跟梁山决一死战。 就在他们的义愤声中,有人来报,梁山人马来到城外,索要马匹。 曾家五虎当取喊了教师史文恭和副教师苏定,怒气冲冲的来到城墙。 果然见城外一支人马立在那里,队伍看起来散乱不堪,但是那些人多着城楼上吆五喝六的模样看起来嚣张无比。 曾索一眼就看到了祝彪:“是,就是他们,我认识那只撮鸟!”曾索怒道。 史文恭看了那些人,皱眉道:“听梁山人马厉害,但是那些人看起来怎么像是乌合之众呢?” 曾涂冷笑道:“本来就是草寇,当然是乌合之众。” 城楼下的那些人见城楼上上来几介,头目,一个人朝上面喝道:“曾家的撮鸟听着,竟然敢劫梁山的马,真是胆大包,你们快快还来,另外再赔五十匹马来,如若不然,打破你们曾头市,灭了你们曾家!” 曾涂一听,大怒道:“梁山的撮鸟,你们等着!”着就要下城楼去迎战。 曾索吃过亏,喊道:“哥哥心!” 曾涂一面下去,一面喊道:“对付这些撮鸟,我手到擒来!” 第两百零六章:武师弟 不多时,城门开处,曾涂带着一支人马在城外列开阵势,起来,这是曾涂第一次上战场,以前只是教师教自己,和一些演训练。 现在真正的出阵,感觉到自己身后那些崔训练有素,排列整齐的人马,看着对方那凌乱懒散的人马,曾涂感觉到一种优越感和一种自信,先前上战场的那一种冲动很快就变成了先前在曾家的那种优越感。 史文恭教师和苏定教师过。目前增加的战斗力,是官兵也比不上的。一想到这,曾涂的信心更是大涨,喊道:“兀那粱山草寇,谁敢跟我大战三百回合?” 一个汉子漫不经心的出马,喊道:“还用三百回合吗?老子几回合就拿下你。” 曾涂大怒,打马出阵,直取那汉子,那汉子打马出阵,手中拿着的,竟然是一对戒刀。 人马到处,曾涂欺那汉子的戒刀短,手中的枪大开大合。 但是,那汉子却突然在马上灵活的一跃,挥舞着戒刀在空中一跃,跟曾涂的枪交击了几次之后落地。竟然不畏曾涂的长枪,一把戒刀硬生生的磕开曾涂的长枪,另一柄戒刀却是顺势而上,直击曾涂, 曾涂大惊,那一枪回转攻击。那汉子还是跟先前一样,一戒刀抵挡曾涂的长枪,另一戒刀却是顺势攻击。 城楼之上,教师史文恭呆住了,那汉子的攻击,感觉很熟悉。 曾家的另外四虎和苏定,也是大惊失色。 史文恭眼见曾涂不是对手,从箭袋中拿出箭来,对准下面的那汉子。 曾涂眼见自己招架不住,突然听见风声,一支箭带着风声,凌厉的射向那汉子。 曾涂大吃一惊,知道自己教师箭的厉害,现在在战场之上,他知道,那一箭要是射向自己,自己是铁定躲不开的,但是,眼前那汉子连退几步,一戒刀削断那支箭,另一戒刀却是以刀背挡住那个余势未消的箭头。 曾涂见眼前汉子厉害,一枪再次攻出,乘那汉子在那一箭的攻击下慌乱之际,再次逼退了他,然后打马便回。 那汉子没有骑马,眼见曾涂退回本阵。也不追赶,跳回自己的马上。看着城楼上的人破口大骂。 上实那汉子没骂!前,那汉子起来的人已经骂城楼上的众人无言,毕竟是放冷箭在先,而且没有成功。 曾经嚣张无比的曾家五虎,第一次不再嚣张,无言的站在城楼上,心情沉重的听着楼下那些人用最难听的话来骂他们。 “曾家五鼠吧,***,都是鼠辈。” “曾家五鼠,赶快打开城门”头谢罪,爷饶你不死。” 那边,梁山众人骂的正起劲,城门开处,曾家次子曾密带领大队人马冲了出来,掩杀过来。 梁山众人大喊着迎了匕去。 曾密一下子带出来有千余人,梁山人虽然厉害,毕竟只有四五百人。两军交战,一时斗的不可开交。 梁山中几个厉害的角色,则杀开一条血路,直向曾密杀去,眼见要杀到曾密的跟前,突然喊杀声大起,就见几股人马从城里杀了出来。那两股人马冲过幕的时候,并不是直接杀过来,而是向两边包抄过去。 梁山中有机灵的,见势头不好,大喊一声要杀出重围。 但是曾家人马众多,虽然不是官府,但是实力却比一个城县要大的多,甚至有了自己的城墙。当即从城里冲出了四五千人马,将那股梁山人马围的水泄不通。 那些两人人马虽然勇猛,眼看在着大队人马的围困下也不济了,却见城里突然黑烟冲,喊杀声不断传来。 从城里跟着冲出来的曾索、曾魁、史文恭等感觉到势头不对就见城门里不断的涌出人来,前面的是副教师苏定,后面跟着的,却是梁山。人马。 一时几股人马胶合在一起,曾头市的人马早见势头不对,自己的老巢都被抄了,军心溃散。 史文恭杀了过去,接住苏定。问道:“怎么啦?” 苏定道:“他们以股人马吸引我们,大部分人马,却从后门攻了进来。” 史文恭见势头不对,骑着那匹夺来的好马啥开一条血路,夺路而逃。梁山众人想要拦截,那匹马是千里挑一的好马,根本追不上。眼看那匹马拖着一道烟尘,快速远去。从人群中走出刘唐来,狠狠的骂了一声。 正在这时,城楼之上,曾头市曾家五虎的父亲曾弄和曾升被推到前面,一个人喊道:“曾头市的人赶快住手,如若不然,曾弄和曾升将死无葬身之地。放下兵器,将饶你等不死。” 这样一喊,曾涂慌忙喊住曾头市的人不要打了。” 曾密在旁边,迟疑道:“大哥,我们放下兵器,那梁山要是大开杀戒,如之奈何?” 曾涂道:“你不闻那梁山人马打的是替行道的旗号?先前祝家庄多曾跟梁山为敌,后来祝家庄被破之后。并不曾伤了那祝家庄。” 曾密听如此,也跟着喊叫曾头市的人放下兵器。 下面的兵器就哗啦啦的放了下来,梁山人马集中起来,将曾家那些放下兵器的人赶在一起。 很快,城里的人也将那些俘虏过来的人集中起来,当即曾头市就被粱山接管。 这次打曾头市,其实大部分是祝家庄、李家庄、扈家庄的人马。 这次打曾头市,大获全胜,只走了史文恭一人。 那史文恭逃跑之后,一路马不停蹄,只顺着北边跑去。最后竟然不知道要去哪里。只是一路慢慢行走,顺便探听有没有什么曾头市和梁山泊的消息。 史文恭先前在曾头市的时候。受到如此礼遇和尊敬,现在如丧家之大。感觉到很憋屈。偏偏下之大,好像没有自己的去处。 他想到了自己的师父。那个教育自己。但是又抛弃自己的师父。 官府他史文恭是不想去了。也不屑去了,要落草为寇,这个也有些不屑于,虽然无路可走。 一路上,史文恭还仔细想了当时曾头市外面那个使双戒刀的汉子。那人身上有一种影子,当时没有明白。现在慢慢的明白了,那影子是师父的影子。很奇怪,自己并没有见到那样一号人物。难道师父又受了徒弟?明明自己离去之后,听师父不再收徒的” 史文恭心思复杂,只是任由那匹马带着自己一路走去,好在身上带的银钱不少,一路盘缠倒是不担心。 不过,史文恭震惊的是,一路走着。他还听到了一些河北田虎、淮西王庆、江南方腊起义的传闻。其中除了淮西王庆和大辽搅合在一起难解难分正好遂了大宋的心思之外,河北田虎和江南方腊确实是无力剿灭。 那梁山伯的陆平他是见识过的。的确厉害。 先前,他曾认为这个大宋朝起码还会稳稳的存在几年,想不到好像一夜之间,贼寇并起,大宋朝偏偏剿灭不了,有逐渐壮大之势。像这样下去,这大宋朝看来是完了。 难道这又是一个朝代的更替? 史文恭暗自后悔在曾头市的时候对江湖上的事情知道的懒散了一些。现在下大势也看不清楚了。 不过,想到最后,史文恭感的到一样事情都是真的。时代看来真的要变了,这大宋朝本来看起来挺稳的,但是。如果各个地方同时腐朽,就难了。就像一座大厦,如果各个地方同时出现虫孔,倒塌只在一瞬间。 要是那样的话,现在的贼寇,明也许就是开朝的皇帝。 要是那样的话,这个时代,以自己的本事,还是大有可为的。 关键是要择主。 这是一种冒险,看错了的话,很可能就是万劫不复。 史文恭这样一路走着,这一。来到一条山路,那马突然不走了。 史文恭奇怪,拿出兵器,以自己的本事,一般的贼寇他根本就没有放在眼里。 有人慢腾腾的走了出来,史文恭一眼就看出那人正是在鲁头市外的汉子,还有两人跟在那汉子的身边。其中一人赤发黄须,有异族之相,但是史文恭注意到的,却是另外一人,那人他认识:“林师兄,想不到在这里遇见你了。” 那人正是林冲,林冲哈哈笑道:“是啊,史师弟一向心高气傲。还记的我这个师兄,真是难得。” 史文恭看着先前使双戒刀的汉子道:“不知这位怎么称呼。” 林冲道:“你可以叫他,武师弟。” “武师弟。虽然对众种情况有所预料,但从林冲的口申川川讧介事实的时候,史文恭还是感觉到有些意外。 林冲道:“当年你离去之后。师父愤怒伤心之余,决定不再收徒。经过了这么多年,师父的气多少消了一些,武师弟资质不凡,加上师祖从旁话,师父还是收下了武师弟。” 此时此刻,史文恭被逼到这个的方。往事在眼前浮现,比然若梦。不禁唷然长叹。 林冲道:“我们此次前来,是带着陆哥哥的命令来的,你若降了梁山。以前的事情,可以既往不咎。” 第两百零七章:马屁 史文恭嘿嘿一笑,没有直接给林冲一个答复,只是道:“我只是奇怪。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 那个赤发黄须的人道:“这匹马不是一般的人,现在还没有真正的认主,所以,他还有归途的本性,它会将你带来这里的。” 老马归途的故事,史文恭也听过。 林冲道:“这位便是段景住。江湖人称金毛犬,专会相马医马。你所骑的那匹马,叫照夜玉狮子。乃是大金王子所骑,被段兄盗来,本来是献给粱山,作为进身之阶的。想不到在曾头市被你夺了去,如今这匹马也还没有认主,你便还了段兄吧。” 座下这匹马,的确是好马,史文恭心里有些不舍,但是看到林冲和武松在这里,加上还有那金毛犬段景住这个对马术精通的人在这里,骑着这匹马料想是走不开的,只好下了马。那段景住走过牵了马。 史文恭突然想到一件事情:这照夜玉狮子既然是从大金王子那里盗来的,当时怎么就敢大摇大摆的从曾头市走过,而且还是赶着马群呢?难道,这是早就计划好的,专等自己抢马, 这种想法在史文恭头脑中闪电一般闪过,他也不敢出来。只是将这话埋在心里。 “现在,我们到梁山吧。”林冲道。 史文恭的心里还有一点点的犹豫,这是一次选择,这样的一次选择。将影响自己以后所走的欺 他刚要答应,突然光线一亮,竟然是一条火龙张牙舞爪,向这里飞来。 除了段景住,眼前几人都是高手。立即反应过来,凝神戒备。那条火龙的形象带着一点虚幻,以这些人的见识,明显就是一些会术法的人所为,那人既然放出火龙,肯定是要攻击这里的人。 那条火龙呼啸一声,却是向林冲当头袭来。 林冲手中的丈八蛇矛迎向那条火龙。那条火龙却是顿了一顿,被林冲的丈八蛇矛阻止在外面,从林冲的蛇矛前面放出一道惨白的光,阻止了那条火龙的前行,林冲曾听师父过。一般的情况下,上阵杀敌的人都会有杀气,而那种杀气,一般就是在兵器上体现出来的。想平常的时候,自己的杀气看不见,这个时候。因为受到被人术法的影响,才能见到自己的杀气,也是自己的杀气阻止了这条火龙。 林冲虽然阻止了那条火龙,但是压力越来越大,尤其是,一种炙热的烘烤迎面扑来,令他感觉到口干舌燥。 “段兄,你先走。”林冲喊道。 眼前几人,只有段景住的实力最弱,恐怕那火龙要是袭击他的话,他很难抵挡。 在这样的关头,段景住也推辞,知道自己的实力,骑上马,大喊一声。那马长嘶一声奔去。 武松眼见情况不对,猛然拔出双戒刀,凌空跃起,一刀看中那条火龙的龙头。 那条火龙扭曲了一下,被砍为两半,但是,很快,那条火龙又融合起来了,只不过比先前似乎了一些。那条了一些的火龙转而袭向了武松。 武松双戒刀挡在身前,那条火龙向冲过来,却好似被一种无形的力量阻止。 只见武松的戒刀之上,惨白的先,放射而出,无数的骷髅头形象环绕着戒刀,张牙乱咬的样子,看的让人心里涌起一股凉气。武松却神情平静,双戒刀慢慢的往前伸出,竟然逼退了那条张牙舞爪的火龙。 林冲和史文恭暗暗吃惊,想不到武松的杀气竟然如此之重。 林冲眼见武松克制住那条火龙,挥舞着手中的丈八蛇矛,对着那火龙利去。 在林冲的蛇矛攻击下,那火龙猛然张嘴咆哮了一下,转而向空中飞去,将阻挡它的树枝烧焦,就在武松和林冲松了一口气的时候那条火龙又回来了。 二人立即戒备,那火龙却突然爆出一团火光,火势熊熊的向武松和林冲淹没而来。 武松和林冲慌忙后退,那团火竟然追着他们,迫使二人不断退去。 二人退了一阵,那火势眼见渐渐的变最后,终于消失不见,二人松了一口气。 眼前的情形,二人也是第一次见到,对于这种会术法的人,他们这些高手都有一种无力感。 喘息了一会儿,林冲突然道:“史文恭呢?” 段景住早就骑着那匹千里马跑掉了,史文恭刚才一直跟二人站在一起。现在竟然不在这里。 二人慌忙再往回赶,赶到刚才的地点,竟然不见了史文恭的影子。 “怎么回事?”武松道。 林冲皱眉道:“他实力不弱。我看刚才那样的攻击,很难伤害他的性命。” 武松想了想道:“也是,我还想到。刚才那火龙攻击我们的时候,他是一直站在那里看,没有动手的。” 林冲叹了一口气道:“我感觉到这事情不对,那火龙为什么只攻击我们,不攻击他,另外,不他刚才不援手,就是我们撤退的时候,他要是有心,也会跟着我们的。现在见不到他的人,料想他们是不想跟我们在一起的,他就是这样的人。” 二人着了一眼周围。一个人影也没有。 武松本来对这个姓史的师兄没有什么感觉,看到林冲的表情,也不喜欢,当即道:“林师兄,我们还是走吧,刚才那放火龙的人虚实不定。” 林冲点点头,再四处看了一眼。跟武松大步离去。,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比。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节一条火龙爆出片火焰逼退武松和林冲的时候。吏文慕才尔咋矮的道人引着几人出来了,那道人对史文恭道,“跟我走吧。” 史文恭便跟着那道人离开了。 直到一处僻静的地方,那道人看着史文恭哈哈大笑。 史文恭对这样会术法的人,心存几分顾忌,问道:“先生为何发笑?” “你是不是不愿意跟着梁山的人走?”那矮道人道。 史文恭不答话。他的心思在转。一方面,他怀疑这矮道人是另一方势力的人,一直在暗中观察梁山的动静,另一方面,也不能排除他本来就是梁山的人,是来试探自己的可能性。 “你不话,我也看出来了,既然这样。你就跟我走吧,你的本事我看出来了,相信楚王是不会亏待你的。” “楚王?”史文恭有些吃惊了。 矮道人睁大眼睛:“你不会连楚王也不知道吧?” 史文恭微微一笑,道:“知道。知道,当然知道。” 王庆自称楚王,史文恭还是知道的,他也知道,那王庆不知道为什么跟大辽搅合在一切,打的难解难分。以这样看来,那楚王王庆不管怎样。势力很难增大,毕竟是草寇,又跟大辽的实力不断的消耗他。 “那你知道,现在楚王已经被朝廷招安,被封为楚王,淮西一代,尽是楚王领地这个消息了吗?” 史文恭愣了,这个,他到还真不知道。 矮道人道:“朝廷招安楚王。封楚王为楚王,大将士,具有荣耀。现在楚王接到朝廷的命令。决定来剿灭梁山草寇,到时大军到处,将此处夷为平地。” “招安?”史文恭掩饰不住心里的震惊。 果然是朝廷,还有招安这一手。 “那大辽呢?” 矮道人道:“楚王被招安之后。那大辽还不是节节败退?向大宋称臣是指日可待。” 史文恭心里一时左右不定,矮道人道:“再告鼻你吧,楚王因为抗辽,得到大宋无数军民的支持。现在威望日上,一呼百应,手下能人志士不在少数,如果你现在跟了楚王,来日荣华富贵,定然不少。” 其实开始的时候,史文恭是看好梁山的。淮西王庆跟大辽在开战,河北田虎和江南方腊在打州破县,山东梁山泊的陆平却是被官兵主动来剿,不仅没有损失,而且势力增强。 想不到谁西王庆被朝廷招安了。王庆怎么被朝廷招安的,虽然这消息他还不知道,但是这样一来,王庆没有了后顾之忧,更何况,抗辽这样的事情,得到一些志士仁人的支持,势力更能增长,而且,王庆被封为楚王,虽然算是大宋的人,但是也毕竟封了王,有自己的地盘,相比起来,其他几股势力这次倒是要逊上一筹。 史文恭想了这些事情,又开始奇怪,那王庆被招安之后就被派来巢灭梁山?这里面有问题,很可能是朝廷在借刀杀人,这么明显的事情,他王庆看不出来? 史文恭心里还是混乱,但是看看周围的人,只有这个矮道人难以看透之外,其他几个,他史文恭还不畏惧,目前不妨先跟这他们看看形势。想到这里,史文恭谦卑的问道:“敢问先生大名。” 那矮道人道:“毒焰鬼王寇威。就是我。” 史文恭连忙施礼道:“原来是寇先生。今日能见真容,真是三生有幸啊。” 史文恭听矮道人报出姓名又看了他的手段,不再怀疑,他果然就是楚王王庆的人,连忙施展马屁之功。 第两百零八章:丧门神遇上黑旋风 那寇威长相丑陋矮这才学了这等邪门的术法,平日总不忿别人起形象之类的,就是别人的一个眼神中如果稍含不屑,也能气的他大发雷霆。史文恭始终毕恭毕敬的样子,深得他的好感。 毒焰鬼王寇威道:“既然如此。你就是同意跟着楚王了?” 史文恭连忙道:“那是当然。朝廷毕竟是朝廷,那梁山草寇刚才是逼迫我来着,寇先生也看到了。” 寇威道:“当然,本座看到了。那匹马,就是他们活生生的从你这里夺取的。” 史文恭连忙道:“是啊,是啊,大家应该都看到了。” 跟一个人,首先要消除误会。 众人连连点头。 寇威突然道:“我看,他们想拉你入伙,不若你索性就去了梁山。作为内应,你看如何?” 史文恭心里一沉。一想到林冲和武松,就摇头道:“寇先生也看到了,那林冲和武松本来对我心存戒心,我若过去,少不得被他们盯的很紧,很难成事,到时若是楚王来这里剿灭梁山泊,两军对垒,我若出战。少不得造成误会。再,刚才见到先生神威,我很仰慕先生,还没有来得及听取教诲呢,若就此离去,心里实在是遗憾呀。” 寇威见史文恭这样,看了一眼其他几人,道:“既然如此,你便不用回梁山了。” 林牢和武松回到梁山,叙了遇到的诡异之事。 陆平看着外面的阳光。已经是夏了,阳光强烈。他想到了在少华山的时候,遇到的那次斗法。 “那人,应该就是毒焰鬼王寇威,我见过。”陆平道。 林冲和武松心里一惊。 “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陆平道:“我当时遇见他,他正跟混世魔王樊瑞在斗法,他主要的能力就是火。 林冲和武松对望一眼道:“怪不得。” 陆平道:“我虽然对他了解不多,但是听二位兄弟所言,对付他的毒焰,普通人是没有办法了。二位兄弟能够全身而退,也不容易啊。” 林冲道:“我曾听师父,当一个人的杀气足够重的时候,就能克制术法,刚才来看,武松师弟的杀气在我之上,以此,我们才能全身而退。” 陆平诧异的看了一样武松。眼睛落在他的双戒刀上,道:“武松兄弟的杀气,主要来自那双戒刀。” 想起上次遇见那厉害头陀的事情,陆平心里嘘喘不已。就是在那个时候起,自己跟韩云燕分开了很久。找回了一点点的感觉,大家支持一下啊。,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肌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 陆平道:“武松兄弟,还有那串珠子呢?” 武松道:“那串珠子带在身上感觉冰凉异常,以此就没有戴。” 陆平道:“那串珠是一百零八颗人顶骨做成,杀气应该更甚那双戒刀,你要是戴在身上,不定能克制那些会术法的人。” 武松一听,眼睛一亮,道:“当时张青兄弟送我这些的时候,还有头把,我要一并戴上,岂不更是厉害?” 陆平微笑着点头。想起水浒原著中,武松的那个形象,本来以为。现在武松不可能再有那种形象的,想不到转了一个圈,武松不是为了躲避官府那样打扮,而是为了增加杀气那样打扮。 “其实,这样也明我们梁山存在一个问题”陆平道,“虽然我们梁山现在武力高手甚多,但是会术法的,却几乎没有,往日对垒,都是凭武力和智谋,若真是遇到会术法的,会给我们带来不少的麻烦。” 陆平这样一,林冲和武松都意识到这个问题。陆平之所以会术法的几乎没有,是因为自己毕竟也会一些。只是一些能力,目前自己还是隐藏着,等需要的时候爆发比较好。 “好在现在武松兄弟能够克制一些术法了。但是还远远不够”陆平着,想起了李透,李逸的杀气。下间没有几人能够匹敌,当时李透鬼王斧还没有训练成的时候都能克制高廉的术法,跟李逸好久不见了。不知道他现在怎样,要是听到自己的动静,他应该来投奔自己才是啊。 见陆平忧虑,林冲劝道:“术法之类,毕竟是旁门左道,就是厉害。也是一时的厉害,大队人马混战的时候,还是靠智力和实力取胜的。” 陆平道:“我所忧虑的,不仅仅是这方面。我最新得到消息。那楚王王庆,已经被朝廷招安了。想不到王庆此人跟大辽那一战,竟然树立了不少的威信,真是人算不如算啊,现在无数的人为了抗辽投奔于他,加上他被朝廷招安了,补给不愁。实力应该更是增加了不少了。现在毒焰鬼王在我们附近出现。我看这是要攻打我们梁山的征兆。朝廷我们现在倒是不惧,毕竟朝廷**。战斗力已经很弱,但是这王庆。可以是跟我们一样出身的,他积累的那些人,应该都是精兵猛将。他要是跟我们开战,倒是最麻烦的。” 武松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陆平看武松豪气,笑道:“武松兄弟的有理,其实也不是惧那王庆,只是感觉到,一些抗辽的仁人志士要是跟着来攻打我们梁山受损。那才是最可惜的。” 武松道:“哥哥,这个时候,是来不得仁义的。” 陆平想了想道:“当然,现在只是猜测,毕竟,事情是有变数的。想到这里,陆平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很多事情都是可以改变的,那跟着王庆的,草寇之气不灭。朝廷**跋扈已久,这其中还存在着不少的矛盾。” 林冲见陆平的神情,突然心里一寒,他也几次见过陆平的这种神情,每一次,都会出现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林冲一直怀疑那是一种计策,现在看到陆平的这种神情。林冲几乎相信,那王庆,很难到梁山。 武松道:“我们摆脱那毒焰鬼王的攻击之时。史文恭一直没有动手。后来,我们被那毒焰追击的时候。史文恭也没有跟过来,我们在回去找他,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武松的很简短,但是话里的意思很明显。 陆平道:“既然如此,他多半是跟毒焰鬼王在一起了。”陆平的眼睛里闪过一道寒光,“如此来,他们现在倒是开始着手,阻挡我梁山壮大了,恐怕近段时间,那要来我梁山投奔的英雄好汉们会遇到不少的麻烦的。” 陆平自顾下去:“目前大宋腐朽,下各股势力不断增长,不能增长就代表着落后,所以,毒焰鬼王这样的钉子,必须拔掉。” 林冲道:“他们现在行踪不定,很难找到不,再,那毒焰鬼王还有毒焰的邪术,就是找到了他,也多半对他没有办法,倒是一件麻烦的事情。” 以前林冲自己的功夫很有自信,自从见了毒焰鬼王的那术法之后,心里就有了几分惶恐。 林冲的那份不自信落在陆平的眼里,更坚定了陆平要拔掉毒焰鬼王这颗钉子的决心。 这已经上升到士气的层面上来了。 “这件事情,我好歹亲自走一遭。必须拔除他,必须的。”陆平枯树山上的喽罗向头领丧门神炮旭禀告:“有一队人马从山下经过。” 炮旭听,提了一把特大阔剑。亲自带人来到山下拦截。 那队人马似乎也不是好惹的当先四个员将领立在马前,一个黑大汉杀气漫,怒目而视。炮旭见那黑大汉,凶神恶煞的跟自己倒有几分相似,心里倒好奇心,喊道:“你等是何人,从我枯树止下过,少不得要留下一些东西。” 那黑大汉挥舞着手中的斧头道:“你听闻爷爷黑旋风李洼的没有?” 炮旭一听,心中一震。这李逡最近在江湖上突然闻名,是因为他的凶名。不过,这倒跟自己有几分相似,自己也是好杀人的人。 鲍旭哈哈大笑:“真是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在下鲍旭,人称丧门神,专好杀人,想不打竟然遇上了黑旋风。” 李逡没好气的道:“的想跟我杀上一杀不成。再,我李洼杀人。都是该杀之人。 炮旭哈哈夫笑,挺着手中的阔剑道:“我跟你到时有几分义气相投。不若这样,我们斗上一斗,你若赢了,我便追随于你,我若赢了。你便留在枯树山如何?” 李逡哈哈大笑:“老爷岂会怕你,悍娘,吕方兄、郭盛兄,你们替我掠阵,看我杀败他。” 悍娘道:“你放心吧。” 李透提着鬼王斧。却是走下马来,喊道:“放马过来吧。” 炮旭见李逸的那对大斧,心里暗暗称奇,也下马走来。 李逢见炮旭的巨剑,心里也是惊异,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跟自己如此相似的人呢? 王斧和巨剑相击。火旱四溅,鬼车斧和巨剑胶合在贤,懈擦,发出令人骨头痛的声音。 最后,李逸一斧挥出,炮旭见那鬼王斧就向是李透的手臂一般,跟李逸整个人都融合在一起了,其实早就有了几分怯意,只是这一战既然已经开始了,就没有退缩的道理。 第两百零九章:针锋相对 鲍旭的巨剑截住李逸的一柄鬼王斧。但是,李逸的令一柄鬼王斧从另一边出现。鲍,旭的巨剑慌忙后撤,以双手使之,教李逸的鬼王斧来。要灵活了不少。但是,李透突然笑了,笑的如催命的恶鬼,李逸的双斧抡圆了,一斧接着一斧,鲍旭那巨剑应接不暇。 二人的打斗,都是勇猛异常,而且。都显得鬼气森森,杀气腾腾,周围那些看的人,都看的有些胆战心惊。一方一旦稍有失手,就立即有性命之忧。 但是,二人就这样打了数合。最后。李遥两斧同时砍出,鲍旭终于抵挡不住,被双斧逼的连退几步。狼狈不堪。 要是李逸原先的脾性,跟上一斧。顶能结果了鲍旭的性命。但是。李遣现在见到跟自己如此想象的人,心里有几分欢喜,就手下留了情。 那鲍旭当然知道李逢手下留情,当即拜倒在地,愿赌服输。 李逡见鲍旭愿意服输,哈哈大笑,扶起鲍旭,道:“先前所,不知是否算数。” 鲍旭道:“当然算数,鲍旭愿意追随壮士。” 李逸回头看了一眼悍娘和吕方、郭盛,哈哈大笑,转头对鲍旭道:“实话,我们此行,是想到梁山泊投靠陆平陆哥哥,你也愿意跟随吗?” 鲍旭听大喜道:“其实兄弟我也早想上梁山投奔大寨入伙,只是没有熟识之人作为进身之阶,怕不能得到那江寨主的信任。” 李逸哈哈大笑道:“我跟陆兄在贫贱之时相识,我这一身本事,也是拜陆兄所赐,此人胸襟广大,又谦虚异常,听现在梁山泊替行道。那陆兄礼贤下士,各路英雄好汉纷纷投奔。不用怀疑。” 鲍旭喜道:“如此甚好,我就带着枯树山的兄弟跟随着壮士。” 李逡道:“听在梁山泊,各路英雄以兄弟相称,我们现在也以兄弟相称吧。” 鲍旭高兴的叫了一声:“李兄。” 李逡当即引吕方和郭盛见过了鲍旭,几人也以兄弟相称。 当时气晚了,鲍旭邀请李洼众人上枯树山暂时歇息,待来日枯树山众人收拾整齐,一同离开这里上梁山。 枯树山是一座石山,顺着一条峥嵘的碎石路上去,沿途可见一些在石缝中技死的树。这可能就是枯树山的来临。 虽然一些树枯死了,在一些石缝当中。却有另外的一些树苗长出来。 有生有死,循环不息。 鲍旭当即令喽罗大开筵席,迎接上山的众人。 李逸叙了来这里的一些事情:李逡本来跟悍娘流落在江湖上,那听陆平在梁山泊聚集人马,打退了官兵,想起曾经跟陆平有旧。就决定到梁山入伙,一路行来。走到对影山的时候,浮现几个奇怪的人正在打对影山,看那几人用的是邪法,李逸当即不忿上去帮忙,打退了那几人,相互一,才知道对影山的人马本来打算到梁山入伙的。想不到遇到了那几个怪人。于是李逡就带着吕方、郭盛一路向梁山。进发,一路上也遇到过几股草寇。但是。他们听了李逢的名号之后。就一同跟着来了,直到现在来到枯树山下。 却众人言谈正欢,突然一个喽凹惊慌的跑了进来。 鲍旭凶眼一瞪,喝道:“慌什么,没看到众兄弟正高兴,有话快。” 喽罗道:“有一个会吐火的人在外面叫阵,还要我们都降了他。” 鲍旭一听大怒,就要离席而起。被李遣一把拉住,李遣正色道:“鲍兄,不可鲁莽,此人我跟吕兄和郭兄已经见过。当时就是此人在对影山要对影山的吕兄和郭兄投降,我路过此地,逼退了此人,此人会一些邪法,一般的人不能靠近,对付此人一定要心。再者,他上一次被我逼退,这次既然敢找来,想必是找了什么帮手。我们还是要从长计议。” 鲍旭听,这才放下了急躁的性子。卓竟,像那些邪法,他还真没有见识过。 其实李逸不好明,当时在对影山。只有自己可以克制他,吕方和郭盛根本拿那怪人没有办法。 众人当即在那里商议了。再次期间,外面不断传来大骂声。 几人计议已定,当即抓取兵器出去。 鲍旭来到外面,见一个矮的道人带着几人,在外面叫骂。 鲍旭喝道:“什么人敢在我对影山撒野,快快报上名来。” 那矮道人道:“叫你知道我毒焰鬼王的名字。”着,口一张。竟然一把火喷了出来。 鲍旭大吃一惊,慌忙举起巨剑抵挡。 那火来到鲍旭面前的时候,那巨剑上发出一道惨白的光芒,那火竟然不能再前进。 毒焰鬼王大惊。 鲍旭却有些莫名其妙,见到那火不能近身,担子就大起来,喝道:“你这个矮骡子,胆敢伤爷爷,你要怎的?” 毒焰鬼王最恨别人拿形象取笑自己。气的哇哇大叫:“你枯树止今要是不降我,我一定杀的你片甲不留。” 鲍旭冷“哼道:“我看到你就呕吐,要你降你,做梦。” 毒焰鬼王见自己的毒火不能伤到鲍旭,对旁边的一人道:“你去,宰了那个黑子,待我放火烧了这个地方。” 那人刚要出马,鲍旭也刚要去攻打,猛听见几声响,几支冷箭同时射向那个矮的道人。毒焰鬼王身边的史文恭见此,手中的枪挥舞而出,要拦截那些冷箭。 在史文恭出手的时候,那矮道人毒焰鬼王哼了一声,身体如幻影一般突然消失。那几支冷箭,三支被史文恭击落,另一支却只射中了一个幻影。 “是谁?” 毒焰鬼王大怒。 诲着阵笑声,李泣提着双斧老了出“是你?”毒焰鬼王咬牙切齿道。 李遣哈哈大笑道:“想不到你这个矮骡子动作还挺敏捷的。” 毒焰鬼王更是大怒。 其实刚才,几人就是准备先射杀了毒焰鬼王,除了他,其它的人众人就不再畏惧。 毒焰鬼王完,口中喷出一股火来,他伸手一招,那火变成了一条火龙,飞向了李逡,烈焰熊熊,其实骇人。李透大惊,手中的鬼王斧架隔在身前。 那火龙要近身的时候,鬼王斧上发出一道惨白的光芒,仿佛还有无数个幽灵在绕着那鬼王斧张牙舞爪,只看得众人心里发毛。 那条火龙在鬼王斧一丈开外就停在那里。 虽然先前有过这样的经验,李逸还是吓出一声冷汗,现在见那火龙不能伤害自己,大吼一声,提着斧头就冲过去要杀毒焰鬼王。 史文恭挺枪迎来,李逸的鬼王斧势不可挡,史文恭有几分顾忌,不跟李遣的鬼王斧硬碰,想从轻巧处取胜。 但是李逸的双斧挥舞而出,带着一片寒光,李遣本人是个黑大汉,裹在那一片寒光当中,愈发显得黑了,果真像一股黑旋风。 眼见李逡的斧法古朴,似乎有很多的空隙可钻,但是,当史文恭的枪到处,那些空隙全都填上了,变的没有缺陷。 吕方、郭盛、鲍旭就此机会,立即冲了过来。鲍旭见刚才李逡能克制毒焰鬼王的解数,自己也能克制毒焰鬼王的邪术,当即挥舞着巨剑直取毒焰鬼王。 毒焰鬼王身边的几人也挥舞着兵器,几人混战在一起。毒焰鬼王在后面看着他们混战,在身边取出一支的宝剑,当空乱舞,口中念念 。 几次之后,史文恭眼珠一转,猛攻几下,倒拖着枪要走。 李逡大喝一声:“哪里走。”就要追上去。 史文恭突然发难,那枪在地上一弹,急速的朝李逡的胸部刺去,又快又狠。 李逡慌忙抵挡,好在鬼王斧斧身很宽,几乎在不可能间,挡住了自己的身体。 史文恭的枪立即如毒蛇一般将李逢缠住,李逢失了先机,处处防守。处处危机。 这时,只听一个妇人大喝一声:“休伤吾夫。”挥舞着手中的开山砍刀而来。 史文恭见那个妇人来,攻击李逡并不曾慢下来,他的枪神出鬼没之间。更是加紧了攻击李逡,那个妇人在他绵密的枪法之下,根本插足不进来。 李遣害怕那妇人悍娘有失,喊道:“悍娘,你退后,不要让我分心。” 悍娘看着自己的丈夫在那里厮杀,虽然自己帮不上忙,但是感觉到自己离开这里总是不放心,一时陷入了犹豫。 吕方、郭盛、鲍旭等众人早已加入了战团,此时除了李逸,其他人眼见的占了上风,独独李逸在那里狼狈不堪。 突然,毒焰鬼王手中的剑随着他的手臂抬升浮在空中。 毒焰鬼王喷出一口水,那火包裹着剑,向鲍旭射去。 鲍旭本来占了上风,急忙挥舞巨剑看向那一团射向自己的火。 叮的一声,那火熄灭了,但是那把剑却射向了鲍旭,要不是鲍旭的剑大,很可能就会中招,鲍旭吓的冷汗都出来了。但是,跟自己缠斗的人立即乘此机会抢占了上风。 那支剑攻击鲍旭不成之后,又燃起一片火焰,直攻向旁边的导方。 第两百一十章:奇怪 吕方慌忙挥舞手中的方画戟拦截,但是那火并没有向攻击鲍旭的时候那样熄灭,吕方慌忙闪避,那团火擦着吕方的手臂飞过,吕方痛呼一声,那火沾染上手臂之后,竟然像是粘稠的油脂一样粘在手臂上”火苗还吱吱的燃烧。 郭盛见这势头,心里也慌了。那一团火又飞向了他。 郭盛本来被另外一人颤抖,哪里还能躲的开这团火,眼看就要中招。突然见一道白光射来。 那白光径直钻进了那团火中,那团火立即熄灭。 那火熄灭之后,就能见到那团火中的剑了,泛着悠悠的红光。 在那把剑旁边,竟然还有一柄剑,那剑上闪烁着白光。这白光跟李遣和鲍旭兵器上闪现的白光不同,这不是惨白的光芒,而是那种纯粹耀眼的白光。 毒焰鬼王见另外一把剑在自己的剑旁边,吓了一跳。忙要召回自己的剑,那把闪烁着白光的剑却突然一转,拦在通往毒焰鬼王的路线上。 毒焰鬼王极力控制着自己的那柄剑。但是,那柄闪烁着白光的剑有意识一般克制着那并闪烁着红光的剑。 “谁?”毒焰鬼王心里越发的慌张。 这把剑轻易不出手,想不到现在出手之后,竟然有一种收不回来的感觉。没有人应答。 那柄闪烁着白光的剑突然动了,猛的撞击了一下红色的剑。红色的剑像是被雷击了一下。闪避了一下,但是,白色剑很快又“盯”住了它。 毒焰鬼王在那红色剑被撞击的时候,心神巨震。 白色的剑突然再次动了,不断的撞击着那红色的剑,红色的剑似乎有生命般,畏惧的后退,以至于摇摇摆摆,似乎不支,而毒焰鬼王也在那里摇摇摆摆,似乎受到了极大的伤害。 那白色的剑却是越撞越勇猛,终于。那红色的剑被撞落。掉在地上。 毒焰鬼王似乎不支,恨恨的看着周围,并没有见到有人。他在一转眼,大吃一惊,只见那柄白色的剑竟然拖着那支红色的剑。向另外一个方向飞去。 那红色的剑是毒焰鬼王的宝贝。眼见耍被拖走,喷出一口鲜血,一道大火紧跟着从他的口中喷出。那道火这次跟以前不同,是越变越夫。拐了一个弯,紧随着那了两柄剑而去。 “谁在那里。”毒焰鬼王也顾不得眼前的局势了,紧跟着那团伙向下面冲去。他矮的身体此时一蹦一跳之间。显得灵活异常。 毒焰鬼王一走,跟随他的人立即受到影响,此时斗志全无,吕方猛然发威,一戟击杀跟自己对阵之人。 斤见惨叫声,跟郭盛对阵的那人心里也慌了。被郭盛山安四戟,也刺倒在地。 鲍旭跟着发威,将跟自己对阵的人也刺倒在地。 另外抵抗那些喽罗的几人。惊慌之中,被喽罗也解决掉了。 吕方、郭盛、鲍旭见李逡和史文恭胶合在一起,难解难分,就要一拥而上。 史文恭见眼前的局势不利,一枪逼退李逡,突然多路而逃,吕方、郭盛、鲍旭拦截在那里。史文恭此时眼看陷入重围,并没有惊慌,而是大吼一声,抖擞精神,奔杀向前。拿出十分的本事。 拦截的吕方被史文恭一枪硬生生的撞到旁边,郭盛的方画戟攻来。被史文恭转手一抢磕飞。 鲍旭要待上前,史文恭打退二人。撞开缺口,立即向山下奔去。 李透立即挥舞着鬼王斧跟上。鲍旭、吕方、郭盛此时岂能容史文恭走脱,也跟着追出。 史文恭此时全力逃离,中间有喽吧想要拦住他,都被他的抢秒杀。 史文恭越跑越快,此时亡命之际,众人眼看是追不上了,李逢首先停了下来,喘着粗气,恨恨的看着他走脱。 鲍旭追上来,看着史文恭的背影越来越远,道:“此人是谁,怎的如此了得?” 李湛看着那远去的身影道:“不知道 当下众人再次回到山塞,起刚才生死经历,不免叹息。 鲍旭道:“那些到底是什么人呢?官府的人不可能这样做,目前离这里最近的势力,就是梁山了。那梁山本来也是草寇,难保不是梁山的人所为 李逡听鲍旭怀疑梁山,心里不悦道:“那决计不是梁山的人不那粱山塞主我见过,乃是仁义之士。再者,对影山本来是要投奔梁山的。要是梁山的人,为何要多此一举来拦截阻止呢?他们所为,倒好像是处处针对梁山,你们都在梁山的周围,要是先断了粱山周围的势力。再对付梁山,就好办多了,多半是梁山的对头。” 鲍旭道:“梁山的对头,就是官兵呀。” 李逸道:“此人善用邪法,是官府的人好像也不大靠谱。” 鲍旭道:“那样,就不知道是谁了 郭盛突然道:“另外,最奇怪的是。当时我们明明落在下风,眼看不支,竟然有一柄剑凭空飞出解了我们之再,那个怪人爷离开了,不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吕方道:“那个怪人邪法可怕,可是那个使抢的人的功夫,也异常可怕。” 吕方一,众人连连点头。就连李透也有些后怕,自己当时能抵挡那人的攻击,多是那人没有用全力。但是,那人当时为什么不用全 呢? 就在众人猜测之际,外面有喽罗慌忙来报道:“外面有三人求见 李透一下子跳了起来:“是谁?” 喽罗道:“不知道。” 众人一下子紧张起来,各自拿了兵器,再次冲了出去。 外面,一位白衣书生模样的人凌风而立,不出的潇洒飘逸。 李透和悍娘见了那人,面上一喜。 李逸喊道:“陆兄,是你?” 来人,正是陆平。 李透惊喜不已,一面向陆平走出,一面回过头冲傻愣愣的几人喊道:“他就是梁山塞主陆平啊。” 鲍旭惊讶的看着那书生模样的人。虽然江湖上风传陆平一表非凡。 但是想不到竟然看起来是这样一个书生模样的人。 陆平抓住李逸伸过来的黑手,两人握着手,哈哈大笑。 鲍旭、吕方和郭盛慌忙走过来,跟陆平和另外两人见礼。 “这时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 “这是林冲的师弟,武松 自从跟官兵开展之后,林冲的威名早已是传遍江湖,众人想不到在这里见到林冲。 见过礼之后,鲍旭就将众人引到大堂。鲍旭令喽罗将残席更换。众人一面吃喝把酒,一面互致问候。 最后,还是李逡打开了话头:“陆兄,你怎的有空到这里呢?都传言。朝廷会派重兵来剿灭你们,你怎的还有空出来?” 陆平道:“朝廷两次派精兵猛将要剿灭我梁山,不仅没有成功。那些官兵还被我梁山收服,反助我梁山壮大。以此,朝廷可能丧胆。所以开始派人在我梁山周围捣乱。想让我们孤立,你们枯树山就是其中之一,我岂能让他如愿,所以这次亲自出手了。” 李逡哈哈大笑道:“好,陆兄。既然你亲自出手了,我也跟着你吧。” 陆平一边,李兄,你路劳顿,如果能够把对影山的人马和枯断蹦刚人马带回到梁山,对于我梁山来,是莫大的功劳 吕方和郭盛是见过陆平的,只是当时没有接受陆平的邀请上粱山,这次主动上梁山,感觉到颜面上还是有些挂不住。 陆平转而对二人道:“吕兄、郭兄,眼看朝廷大军就要压境,你们能在这个关头到我梁山我真的感觉到很高兴。我代表梁山的众兄弟。欢迎你。” 吕方、郭盛见陆平如此热情。不减以往,才将心中存在的那点顾忌消除。 鲍旭对刚才那咋。怪人还心有余悸。对陆平道,“江寨主,刚才那几个怪人,不知道你可知道他们的来路?” 陆平道:“其实他们是淮西楚王王庆的人。那个会吐火的,叫做毒焰鬼王寇威,主要会火的邪法,很难对付 鲍旭听,奇道:“准西楚王,不是在抗击大辽吗?怎么会派人来这里?” 陆平道:“各位有所不知。最新的消息,王庆已经被朝廷招安了。大辽在跟王庆对战过程中消耗不少,现在也投降大宋了。” 众人面面相觑。 那个时候的信息不流通,要不是陆平在梁山建立的时候,就知道情报的重要性,建立了不少的情报站。这些消息也难得知道。 其实在众人的心目中,那王庆抗弄大辽,倒是一件值得佩服的事情。倒是现今的朝廷,已经失去了人心。那楚王被朝廷招安,这事总是感觉到别扭。 众人的表情,陆平看在眼里,微微一笑道:“其实王庆抗击大辽。是主动还是被动,大家一直没有弄清楚,我倒是听,是大辽首先攻击王庆的,然后,王庆才被迫对抗大辽。王庆在抗击大辽之前。不过是一个泼皮无赖,训练的也是邪门的功夫 鲍旭道:“这个我倒是听过。是楚王的毒虫猛兽厉害无比,在抚击大辽的时候多次奏效。” 陆平道:“他个人如何,本跟我无关。但是他要对付我梁山,就跟我有关了。” 第二百一十一章:我来接你 吕方、郭盛道:“他要是对付梁山,则就是他的不智了,我相信那些跟随他的义士也会反对的。现在下谁人不知,粱山是替行道。” 陆平道:“这个自然,只是……王庆的势力能够发展到那么大,跟有一批忠实的死党也有关系,不能否认,跟随王庆的,也还有一批死党。 李逸怒道:“他爷爷的,真想一斧头砍了王庆这混蛋。 李逸完,突然笑道:“对了,陆兄,那个怪人的火,也不能伤到我,不若,你现在要干什么,我跟你一起吧。” 陆平笑道:“李兄杀气冲,那毒焰鬼王自然奈何不了你。其实我让李兄赶快到梁山,还有另外的一层意思,就是万一有会邪法的人到粱山,李兄还可以抵挡一下,那些会邪法的人,还真的是一个很大的麻烦。” 李逸听,这才点头道:“既然是陆兄需要铁牛如此,铁牛听哥哥的话就是。” 再史文恭急匆匆从枯树山上逃下来,喘息良久之后,才开始思考以后的路。 这毒焰鬼王虽然有邪法,但是现在邪法不太灵验了,被人破了,跟着这人也没有什么出息了。那枯树山和对影山的人。本来是要上梁山的。这次自己对付了他们,恐怕跟粱山也结怨了,这样的话,以后就难办了,自己还能投奔哪里呢?要是跟着楚王,得亲自接触他才行,跟着毒焰鬼王,是没有出头之日的。 另外,史文恭在心里,还是有些排斥朝廷的,楚王王庆被朝廷招安,总是感觉到别扭。 史文恭慢慢的行走,突然想到:“自己虽然对付了对影山和枯树让的人,好在这些人只是想上梁山,并不是真正梁山的人。 自己那次虽然没有跟着武松和林冲走,但是自己当时也没有名正言顺的投靠那毒焰鬼王,如果自己现在再去梁山,告诉梁山自己知道的这些秘密,岂不是能将功补过吗? 这样想着,史文恭决定还是到梁山比较好,毕竟,自己是有本领的人。 史文恭主意拿定,想到刚才毒焰鬼王既然被人暗中击败,很可能就是梁山来的人,都梁山卧虎藏龙,自己倒是要看看, 如果不是梁山的人,自己倒要看看,是哪里的人,不定能找到另外的一条出路。 史文恭想好,便往回走了。 那人头发有几分凌乱,带着几分流浪者的沧桑,他的肩上,背着很多兵器。 那个人就那样随随便便的站在路上,就那样随随便便的看着史文恭。好像一个流浪者在路上正好遇见了一个人一样。 史文恭却有种异样的感觉。欺觉那人虽然看起来如此随便,却好像浑身都带着刺,带着危险。 那人笑了:“你叫史文恭?”那人话之间,还是淡淡的。 史文恭表情有些僵硬:“是的。怎样?你是何人?” “听你很厉害?”那人道,慢慢的从肩上放下那些兵器。 史文恭就在此时大喝一声,手中的枪破空而出,又快又狠。 管他是谁,这个时候,应该消除一切可能的危险。 史文恭的出手快,偏偏那个流浪者的出手慢,那些兵器从他拿下来之后,那束兵器的绳子就散开,兵器一件一件的散开。 但是,当史文恭的兵器到的时候,一柄枪正好架住了史文恭那快若闪电的一枪,史文恭惊讶之余收枪回来,再次刺出,一把刀架住了史文恭的枪。 史文恭的出手越来越快,那人却是不急不缓,但是,每次,都是正好有一件兵器挡住史文恭那快捷的一击。 当史文恭的招式用老之后,那个人慢腾腾的招式就显得厉害无比了。 因为慢,但是多。 当无数的慢兵器同时击出时。而且各个位置拿捏愕的正好,那就椎当于几个高手同时对付一个人。 史文恭的攻击改成防护。 还不仅仅如此,史文恭分明感觉到那人慢腾腾的攻击变的快起来,好像各个方向都有一柄虎视眈眈的兵器在窥伺着自己,他不得不防护,但是又仿佛不了。 那人还是不急不缓的攻击着,史文恭已经感觉到狼狈不堪了,史文恭甚至相信,这样一斤,人,他就是在万人之阵中,也能如此应付自如。 史文恭最后的防护,纯粹是出于本能,本能的防护,但是不能不。 史文恭甚至感觉到,那个人就是这样消耗自己,消耗自己的体力,消耗自己的信心。 这样消耗下去,自己会慢慢的被榨干,但是这种困境却无法摆脱。 史文恭感觉到平生的第一次无能无力。 但是无能为力也还是得战斗下去。 就在史文恭完全变成了一架防护的机器的时候,那个人话了,话还是那样不急不缓:“你的攻击性很强,但是你也变幻不定,你在开始攻击我的时候,本来是想一击奏效的,最后却又害怕自己有失,攻击的时候带着防守,这是你的第一个缺陷,第二,你的信心正在失去,你觉的自己已经不能跟我匹敌了,但是你还在徒劳无功的招架,如果我猜的不错,你这个,人是个容易变化的人,变化的根源在于你从来不确定自己,不知道自己的定位,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你开始攻击我的时候,又带着十分的信心。从这可看出,你这人又非常的自傲,非常的刚慢自用,这就是你今失败的原因之一。” 史文恭停止了反抗,眼看一柄枪刺向了自己,有看到一柄刀砍向了自己,还有一柄剑削向了自己。 但是,史文恭什么都顾不得了。此时,他宁愿被那人一击致死,也不愿意就这样被困死,被累死。 枪停了,刀停了,剑也停了,甚至还有一根棍子中途而止。 那些兵器被那人慢慢的重新收集起来,那根束兵器的带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出现了,那人见那些兵器心的束在一起。 “你到底是谁?”史文恭满头大汗。他感觉到这是自己这一辈子流汗最多的一次,汗如雨下。 “我时候打死过老虎,所以就有了一个打虎将的名号。姓李。名忠。” 史文恭在脑海这搜集着这个名字。但是却搜集不到。这是一个陌生的名号。 在那一刻,史文恭感觉到这人生就是一场笑话,自己曾经那么的自傲,以为凭自己的本领,应该就是下闻名的那类人。但是,却抵挡不住眼前的人。 而眼前的人,竟然如此的不出名。史文恭相信,就是整个江湖上,也没有几人会在意这个人,就像这个人的打扮一样,他看起来,不过就是一个流浪者,一个走江湖的人。 “你拦住我,又意欲何为?”史文恭嗓子有点哑。 “我是梁山的人,我跟着陆平陆兄做事。”那人道。 史文恭更是吃惊了。 梁山的人,想不到梁山竟然有这种高手。 自从林冲到了梁山之后,他就注意打听林冲的消息,事实证明,林冲很快就打出了名声。在…入公恭的想象当中。 如果林冲换成自户,名声会更响懵几处在见到林冲和武松的时候,他突然改变主意的原因之一。 他当时想,林冲和武松上梁山在前。他们已经打下了基础,自己再去,已经落后了。而且,因为是曾头市的人,甚至偷跑过,肯定得不到陆平的重用。所以,自己如果上梁山,肯定会落后于林冲和武松。这是自己不愿意看到的。 所以,他当时选择了离开,他不愿意落后于自己的师兄弟。 “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过你?” 打虎将李忠淡然一笑道:“如果我下闻名了,今,你也许败的更快。” 史文恭无言。 “是不是觉的我厉害?那人话之间,史文恭并没有感觉到那人骄傲。 “是的,你是我见到的,最厉害的人。” “你仔细想想,我是吗?”李忠提醒道。 史文恭陷入了沉思:“也许不是,我师父。” 李忠笑了:“你终于想起了你师父。” 史文恭惊道:“你,” 李忠打断他道:“你不用胡思乱猜,我今来,本来只是奉陆兄之命来接你的。” “接我?”史文恭道。 “是啊,陆兄知道你在那个毒焰鬼王的手里,林冲和武松也知道,但是,他们不敢面对那个毒焰鬼王,所以,我就来了。 史文恭想起先前在枯树上上见到的那柄会飞的剑。 “那剑,是你的,是你出手?” “不是,我虽然十八般兵器样样精通,但是,我还有一样不精通,就是那样一柄剑,最不起眼,但是最难掌握。”李忠着,似乎在想着什么心事。 “现在,你要不要跟我走?”李忠道。 史文恭苦笑道:“我还有得选择吗?” 李忠淡淡笑道:“也是。” 李忠在一处所在停了下来,静静的等在那里,什么话也不。 史文恭呆在那里久了,感觉到沉闷,道:“能不能点什么?” 李忠道:“你。” 史文恭苦笑道:“其实,你知道,我对你好奇。” 李忠道:“我是一个无名卒。” 史文恭注意到李忠这样着的时候,眼角有一丝的皱纹。 “我这一生,现在也愿意当一个无名卒了。” 第二百一十二章:相逢 史文恭看着李忠的神情,有理由相信,这是一个有故事的人,而且,那个故事应该带着一些伤心和无奈。 史文恭这样想着,竟然也陷入了沉默。 有理由相信,跟这样一个人在一起。在沉闷的同时,也会慢慢的冷静下来,想一些从来不会想的事情。 不知过了多久,李忠睁开了眼睛。 史文恭才注意到,有人来了。 来的,是一个白衣书生,白衣胜雪,风度翩翩,但是,林冲和武松跟在他的身后,就像是两个侍卫一样。 这下,会让林冲和武松这样做的,只有一个人。 “陆兄,我将他带来了。”李忠道。 史文恭有几分激动。 原来这下闻名的梁山寨主,白衣秀士、智多星、入云龙竟然是这样一个书生模样的人。 史文恭要不是亲眼见到,绝对不会相信有这样的事情存在。 陆平微笑的看了史文恭一眼,然后,拿出一柄的剑来,那歹通体泛红。 平淡的李忠看到这柄剑之后,显的激动起来。 陆平将那柄剑递给李忠道:“李兄,送给你。” “送给我?”“是的。” 史文恭现在才知道,原来那发出白色之剑的人,竟然是陆平。史文恭晏然对那剑知道甚少,但是看那剑不用人手来操纵,明明就是御剑之术,他又怎能不知道其中的厉害之处呢?试想,一柄剑要是不用拿着就可以攻击,那几乎就是落入了不败之地。 “谢谢陆兄。” 史文恭看的出来,要想得到李忠的感谢不容易。 而李忠的这声感谢,看起来是如此的真诚。 史文恭在心底里叹息,能让这样的人都心服。这陆平,果然不是一般的人。 李忠将那柄剑在手里把玩眼神却像是看向了远方。 陆平的眼睛却是看向了史文恭。 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啊,温和,但是像是一缕阳光看到人心里面去,好像那双眼睛就一直在看着,没有什么秘密可言。 看到这样的一双眼睛,史文恭就决定不保守什么秘密了。当众人上路的时候,更加的掏了心。 众人开始有些不解,但是很快明白了。 当史文恭将众人带到那些秘密的点的时候,鲍旭明显就是一个杀手。鲜血飞溅之间,毫不手软,他是那些隐藏细作的噩梦。 在这样的场合,史文恭当然不能闲着,毫不客气的将那些倒霉蛋一个个刺穿。 这样,很快就清理掉了几个细作的据点。 其实这些细作现在的危害还不怎么大,毕竟能从梁山得到的秘密很有限,就是得到那些秘密,估计也没有什么用,但是一旦开战,这些作为马前卒的细作,就可能是一个令人头痛的所在了,所以,拔掉这些细作,其实是为了减轻后续的压力的。 在清除这些细作的时候,陆平始终是白衣飘飘,超出尘世之外的样子,史文恭看着陆平的那种风姿,心里不觉的感觉到一种自卑,陆平那种淡然就能决定一切的样子,自己这辈子恐怕很难做到了,这样的话,自己先前的自傲,看起来是多么的可笑啊。 同时,史文恭也发现,那个神秘的李忠,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 后来,陆平也消失了,只留下几人在周围不断的打击那些残余的细作,其实打完了细作之后,就开始打击那些如毒焰鬼王一般扰乱梁山周围环境的人了。 毒焰鬼王那被打败之后,尤其是他视为宝贝的那柄通灵剑被人夺走之后,就动用了自己的生命真元使出火功,紧追不舍。 事实证明,那团火能够很好的追踪自己的通灵剑。 但是,当自己几乎要追上去时,突然一声惊雷,将那团火生生击灭,毒焰鬼王也因此受了重伤。苍茫之间找了一个山洞养伤。一直养了数日,才渐渐的恢复,发誓要报此仇。 他料想那人肯定是梁山之人,要跟梁山势不两立。 等他从山洞出来的时候,发现了一个人。 那人带着几分落寞,肩上背着很多兵器。可能是因为长期流浪的缘故,岁月在他的身上留下了不少的痕迹。但是透过那人的眼睛,毒焰鬼王仿佛看到了几分熟悉。 “谁?” 那人淡淡的道:“我是来取你性命的。” “就凭你?”毒焰鬼王暗暗的戒备。 因为眼前的此人看起来如此从容,浑然不像是要取人性命或者生死相搏的人,那人既然要来取自己的性命,肯定是知道自己是谁的,既然知道自己的本事还敢来,此人应该不简单。 令毒焰鬼王不解的是,此人背了那么多的兵器,明显是武将,不会术法。 “你到底是谁?” 那人淡淡的道:“我是谁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这个矮骡子将在这里默默的死去。” 毒焰鬼王狂啸一声,一团火从他的口中喷出,很快幻化成一条火龙,向那人咬噬而去,然后,毒焰鬼王身体一摆,人影分开,竟然幻化成几十个人,每个人的手里,都有一条熊熊燃烧饿火龙,等待机会攻击。 那人肩上的兵器松开了,兵器破空而出,穿过那条火龙,穿过很多的人影。 火龙将那个人吞没。 但是,眼前突然安静下来。 毒焰鬼王睁大眼睛看到自弓的胸口插着一柄剑,那剑通体泛红。 “你。”毒焰鬼王恐惧的感觉到死亡的气息。 大火也立即熄灭,那个人的头发被烧焦了一些,但是整个人看起来安然无恙。 毒焰鬼王惨叫一声,大火从他的身边烧起,熊熊的燃烧,将他吞噬在里面。 那人静静的站着,看着毒焰鬼王烧成一堆灰烬。然后,一阵风将毒焰鬼王的灰烬吹散,什么也没有留下。打虎将李忠看着被风吹散的一切,叹了一口气,缓缓的走过去,捡起了那柄红色的剑,然后,一件一件收起了自己的兵器。 一阵风吹过,李忠也离开了这里。 走了不知道多久,李忠看到陆平等在那里。 “事情都办好了。”李忠道。 “好”陆平道,“那……我们就再办别的事情吧。” 百胜韩滔,也在陆平的身边,在陆平的身边,还有另外的一个人。 那人长的干瘦,带着几分猥琐,嘴角长几根鼠须。 陆平笑道:“这个是鼓上蚤时迁,时兄。” 李忠虽然不知道时迁到底有何本事,但是既然能够跟韩滔和自己一起跟随陆平办事,肯定有着不凡的本领。 陆平看了几人一眼,见几人眼睛都像是在看着远处。 想想也是,李忠和韩滔再次回到京城,心里肯定有很多的感慨, 而时迁,应该就是好奇了。对于他这个偷的性来,京城的宝贝应该是不少的,到了京城,免不了手痒。但是现在情况特殊,可能还是要憋着的。 要感慨,陆平的感慨可能要更深一些。 不别的,要面对的人就不少:金翠莲,她一定在苦苦的等待着自己吧,想到她,其实陆平拥有更多的,只是亏欠。这个女子对自己痴心一片,自己在最后,只是给了她一个名声,并没有实际给她什么,还有李师师”这个绝代尤物。自己跟她之间,好像注定要发生点什么,虽然每次好像要发生的时候都没有发生,自己这次回去,还是少不了她的。 还有蔡京、高俅、童贯那些人, 但是这一趟,陆平是必须要去的。 自己这次行动,首先不仅要清除周围的障碍,而且,还要让自己的梁山存在有一个真正的理由。 理由很重要,就想“替行道”不仅仅是自己,也要让下人看看。 想到这里,陆平的嘴角露出一抹微笑。 几人是坐着马车赶往京城的,这一次跟上一次截然不同,上一次去的时候,还只是初入江湖的一个人,显的仓皇无比。 这一次,自己已经是一个风云人物了。 陆平掀开马车的帘子看了一眼外面,很多的行人。 很多人的命运,还是在外面行走之中。 起来,自己的一举一动,现在也关系着很多人的命运。 这真是一件奇怪的事情,自己在那个世界的时候,是永远也不可能到达现在这个高度的。 当陆平出现在金翠莲面前时,金翠莲感觉到阵眩晕仿佛是梦中,那个在梦中出现多次的人出现在面前,是一个真实的人。 金翠莲开始还感觉到跟陆平之间有种陌生感,那种陌生感是时间造成的。 很快,金翠莲就扑在陆平的怀中了,眼前的这个男人,是自己的男人。 金翠莲还是感觉到像是在云里雾里,但是现在的这种感觉很幸福。 陆平也紧紧的搂抱着金翠莲,自己离开京城,当时虽然有点无奈,但是好像是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将一个女人留在这里一样。 “相公。”金翠莲喃喃的道,“我还以为……你再也不会来了呢?”这话的时候,金翠莲有些哽咽,心中莫名的感觉到一点委屈,泪水就洒在陆平的肩膀上。 “我现在不是来了吗?陆大哥怎么会丢下你呢?离开这里之后,我总是在想你。” 第一百一十三章:给她一个名分 金翠莲将陆平搂的更紧了。 很久很久,二人才松开。 “相公,你这次回来……应该,还有其它的事情吧?” 陆平点了点头,对于金翠莲,没有必要隐藏什么。 “相公……你什么时候……带我离开这里?” 金翠莲这话问的巧妙,并不如一般的女子那般,急切的要离开这里,她知道自己的相公会考虑到她的。 但是这样,陆平还是有些惭愧的道。 “等我们稳定下来之后吧。” 金翠莲知道那稳定是什么意思。 “你放心,不会很长时间的。”陆平道。 “我相信你。”金翠莲着,还是忍不住道,“相公,你会做皇帝吗?” 自从见识多了,金翠莲就感觉到,这个下,自己的相公就是做皇帝也不是不可能,但是,另一方面,这却是她有些担心的。 做了皇帝,三宫六院七十二妃,自己岂不是也很难得到相公的宠爱?她一直在这个问题面前料结,“我会找一个合适的人来做的,首先是,这个下要安定。”陆平道。 金翠莲点点头。 “我走之后,这里没有麻烦吧?”陆平问道。 金翠莲笑道:“怎么会呢,有师师姐呢,就是几个捣乱的混混,也被曹正给好好收拾了一顿。” 金翠莲现在已经将这里做成了绸缎一条街了,整个京城的绸缎生意,这里占了一大半,连朝廷的那些贵人们都知道有这么一个地方了。 金翠莲告诉陆平这些事情之后,也表现处了担忧:“其实现在的局面,几乎是师师姐在支撑着,要是没有师师姐,我感觉有人早该向我这里动手了,我亲眼见过官府的手段,好好的生意,他们来查,来拨捕,结果弄的别人家破人亡的事情有之不少。” 金翠莲这些话的时候,带着几分义愤。 “所以这个下,需要改变。”陆平道。 其实金翠莲的那种情况,陆平也在担心,要是哪李师师出事了,金翠莲攒下的这片基业,倒就倒了,就是金翠莲,也难以幸免。 关键是,李师师能否长期得到宋徽宗的宠幸呢?宋徽宗一直能够保持这种局面吗? 李师师也许能够勾住宋徽宗,但是宋徽宗这样的人,不能够一直在这个位置上。 最重要的是,蔡京、童贯、高俅一党早已对陆平恨之入骨,自己跟金翠莲之间的关系,多本传入到他们的耳朵中,他们肯定连金翠莲一起跟恨了。 “其实在这段时间,我也结识了不少的贵人。”金翠莲道。 做生意跟官府打交道,这是不可避免的,本来陆平以为金翠莲只是依靠李师师,看来她也还是有自己的主见的。 想到这里,陆平放心了,金翠莲成长的很快,很多事情,她自己都可以处理了。 “实话,这段时间,官府中的一些人打算对下绸缎庄动手了,好在我认识的几位贵人每次及时告诉我,才能化险为夷。” 金翠莲的,明显包含着商战和阴谋,陆平看到她坚定的眼神,还有那隐藏不住的高兴和骄傲,知道她这也是没办法才这样做的,她为自己的成长感到骄傲,她有这种骄傲的资格。 “翠莲,你放心,等挺过这段时间,我一定不会让你再这么辛苦了。” 金翠莲咯咯的笑了:“相公,你放心吧,师师姐也过,女人要是没有什么追求,就会老的很快的。” 陆平哈哈大笑,这个李师师啊……不知道她现在的状况如何呢? 时间过的很快,当陆平放开依依不舍的金翠莲时,不知不觉之间他又要离开了。 “没事的,相公,我知道你现在带领着很多的兄弟,你得为他们考虑出路,不能为了儿女情长耽误了大事。” 看到这样善解人意的女子,陆平在愧疚的同时,感觉到很幸福。 “另外,这段时间,我也赚了足足五百万量银子,相公,你要是用的话,我可以都给你。” 陆平的吃惊了一下,当时留下金翠莲,其实让她在这里赚钱,补给粱山也是一个想法。 “你算算,要是维持现在的局面,需要多少银子?” “二十万两差不多了吧。”金翠莲笑道。 “那,你现在做的这绸缎生意,岂不是暴利?”陆平道。 金翠莲有些得意的道:“这还不是跟你学的。” 陆平哈哈大笑,然后正色道:“翠莲,其实,我是想让你将这些银子换成粮草的。” 金翠莲得意的笑道:“相公,其实你走了之后,我也想了很多,你带那么多的兄弟,肯定要吃饭、穿衣,所以,粮草的买卖,我现在也参与,虽然不大,但是认识的人已经不少了,换成粮草,这事不是那么麻烦。” 陆平抚摸了一下金翠莲的秀发,问了一些京城的情况。 京城比一年前要乱了不少,尤其是现在京城的物价涨了很多,很多人日子都过不下去了。 但是,另外一些人却暴富,尤其是那些做官的,看来官场是越来越**了。 另外,就是现在京城中开始流传着四大寇的事情了,所以,朝廷的赋税增加了不少,甚至好多商号就是因为赋税的问题而破产的。 下绸缎庄能够在这种情势下爆赚,完全是因为李师师和自己打通那些关节的缘故。 “相公,你现在是四大寇之一了,而且是排在首位的。” 陆平哈哈大笑。 另外的一些消息,跟陆平得到的差不多,王庆果然是被招安了。 “我这次回来,其实也是想被朝廷招安的。”陆平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金翠莲吃了一惊,但是看到陆平的微笑,就知道陆平此举跟自己的想法之间,肯定有差距了。 陆平道:“那楚王王庆被招安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没有?” 金翠莲道:“虽然表面是一团和气,但是我得到的消息却是,楚王的那些人不服管辖,侍功自傲,朝廷中的一些人已经对他们不满了,另一方面,楚王的人感觉到招安之后的到的利益太少,也有些不满了。” 陆平要得到朝廷招安的时候,金翠莲之所以吃惊,其实就是顾及到这一层,被朝廷招安之后,跟朝廷之间迟早会产生矛盾的,那时候,京城的局势更乱,到时,下也更乱。 “听到这些,我就放心了,我虽然弄了一些细作在京城当中,但是……你的这些消息,我还真的没有得到。” 金翠莲道:“相公,既然你在这里留有细作,为什么不让他们跟我朕系呢?”完,却自语道,“我知道了,相公是担心我,担心我被发现。” 陆平道:“蔡京、童贯、高俅一党肯定早就注意你了,我不能冒这个险,不过,你了这些,我现在放心了,其实你可能不知道,朝廷打算让楚王去清剿我们梁山。 他们这是想利用楚王的人马,我本来想楚王不可能不知道的。 现在看来,楚王之所以没有出动大队人马,肯定是在跟朝廷讲条件,这样的话,他们就跟朝廷之间会产生矛盾。 看来一时还是不会打粱山的,只要他们之间的矛盾激化,京城之中,恐怕会有变乱,这点,朝廷方面又不可能不会意识道的,所以,京城方面,肯定也做好了准备,现在,双方是在胶着的状况,但是朝廷占了上风。” “但是,这些……跟相公要得到朝廷的招安有什么关系呢?”金翠莲还是有些不解。 陆平放低了声音道:“要是朝廷再招安我们,你想,朝廷能承受得了这种混乱的局面吗?” 金翠莲惊道:“那个时候,恐怕朝廷就会有一种不能控制局面的惊慌,很可能不同意招安你们的。” 陆平道:“我这次来,就是要把这种不可能变成可能,其实赵佶对这个形势,应该不是恨了解,只要搞定了赵佶,就好办了。 那个时候,蔡京、童贯、高俅肯定就惊慌了,就要阻止这件事情。 当然,君臣之间不会出现矛盾,蔡京一党表面上会同意这件事情,暗地里,一定会阻止这件事情。” 金翠莲听陆平了这么多的的有此眩晕了,插凡额头道:“哎呦,乱了,乱了,真是太乱,那个时候,京城岂不是更乱了?” 陆平道:“你,这个京城都乱成这样,这个大宋又会怎样?” “大宋在招安我们的时候,如果出现什么不仁义的事情,那个时候,我们梁山的存在就经地义了,我要梁山在世人的眼里,不再是草寇的代名词,有了名义,我们粱山必然在一个新的高度,至于方腊、田虎,我再想办法。” 虽然这段时间进步不少,但是陆平的这些东西,金翠莲还是感觉到很复杂。 李师师所住的矾楼,现在开始变的冷清了。 现在京城的人都知道这里是一个禁忌的所在,有无数双眼睛在暗地里盯着这里。 但是矾楼的布局,比以前要奢华了数倍,周围的地面,都铺上了石板,在石板之间还留了一些空地,里面种着一些奇花异草,正是好气,里面的花草开的正艳,里面的人呢? 第一百一十四章:有妻如此 当一辆马车从下绸缎庄出来,走在大街上的时候,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因为人人都知道,里面坐着的,是下绸缎庄的女老板。 很多人一直很奇怪,这个漂亮的女老板为什么一直没有嫁人,听很多大户人家的公子或者才子都试图来提亲过,但是这个女老板硬是没有答应,很多人都,这样强势的女人,眼光很高,一般的人是不会看在眼里的。 甚至一些大户人家的少爷在暗的里叫嚣,一定要收拾她,夺回男人的尊严,但是都是,没有人能够向她动手,因为李师师的存在。 当然,也不是没有人试图通过暗中的手段来对付这个女老板,每一次,也都是失败的结局,始终不离她轿子旁边的那个叫做操刀鬼曹正的刀,砍伤了不少的人。 当然,也不是没有人绕过操刀鬼曹正。但是,就是跟这个女老板很近的时候,也都是失败的结局。 传,那个女老板有很厉害的暗器,那种暗器没有人能够接的下来,靠近她是想找死。 那一辆马车当然是豪华的,香风扑鼻。 一些年轻人看到这辆马车,只剩下吞口水的份儿了。 马车拐了几个弯,人们都知道,那是向矾楼方向去的,一些“痴情”的公子,甚至特意拐了几个弯,提前在前面等着这辆马车,试图看一眼马车里的佳人,但这往往只是个梦想。 现在的金翠莲,跟以前的李师师一样,很难再见到一眼了。那些“痴情”的公子之所以还想看到她,是因为据,金翠莲在马车上,偶尔会掀开帘子,露出惊鸿一瞥。 但是,这也只是传,很少有人真的看到过。 其实很多人在心里犯嘀咕,这漂亮的女老板就是谈生意的时候,也喜欢跟女人谈,好像对男人生存在一种反感,很令人费解。 当那辆马车拐进矾楼的时候,很多的目光遗憾的离开了那辆马车,里面对于他们来,是一个禁区,操刀鬼曹正亲自驾车,将马车驾了进去,那些跟随马车的车夫都在外面等着。 然后,曹正也回到大门外,等着里面的召唤。 李师师很高兴的迎了上来,在这个奢华的地方呆的久了,居然有些不适应。 “翠莲妹妹,你总算来了。”李师师微笑着迎了上来。 当她看到一个男子向着她微笑的时候,她呆住了。 “怎么,不请我坐坐?”那个男子的笑容很灿烂。 李师师一下子痴了。之前跟这个人在一起的时候,那种感觉,也许很平淡。 当这个跟自己来自于同一个地方的人再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时,她才从自己的心里知道,自己其实一直是牵挂着他的。 “请,进来吧。” 李师师让丫鬟将一些盆栽的鲜花搬到屋里里面来了,气稍微有些热,门窗都是开的,风轻轻的吹进来,那些轻纱轻轻的摆动,那些鲜花时隐时现,香气飘动。 要以前这里是素雅的话,那么现在,这里就温和的多了,亲近的了。 再看前面带路的李师师,此时的气质也完全不同了,如果以前带着几分孤傲,带着几分霸气,那么现在,经过岁月的洗礼,她那些坚硬的线条渐渐的被磨灭了,变的柔和了。 房间布局的也更柔和了一些。 “不知道你当初的理想实现的怎么样了?”陆平问。 陆平的自然是她要泡尽下帅哥才子的那个理想。 李师师嫣然一笑:“主动送上门的,本姑娘不高兴,本姑娘开始对那些不主动的感兴趣了,本姑娘现在更喜欢具有挑战性的。” 陆平微微一笑坐下了。 金翠莲不知道二人些什么,但是感觉到气氛有些暧昧,左右看了二人一眼。 陆平怕金翠莲吃醋,忙切入正题,道:“其实陆某这次前来,是想请师师姑娘帮忙的。” 李师师微微一笑:“你还用请我帮忙,真是蓬苹生辉,女子三生有幸了。” 金翠莲道:“师师姐哪里话,我家相公又不是万能的,要不然,师师姐也不用帮我那么多的忙了。” 李师师道:“你是我的好妹妹嘛,我帮你忙是应该的,他让我帮忙,我知道,这个忙肯定很难帮,要我费那么大的功夫,这个忙,我就是帮了,要怎么样感谢我呢?” 金翠莲苦笑道:“师师姐帮我的忙,我都没有办法感谢,他的忙,我当然更是无能为力了。” 李师师笑看着陆平道:“那么陆先生,你,我要是帮了你这个忙……你要怎么感谢我呢?” “这个嘛,”陆平摸了摸鼻子,求救的看着金翠莲,金翠莲却假装什么都没有看见。 李师师玩味的看着陆平,看着这个在千万人面前威风无比的人被自己弄的有些窘迫的样子,感觉到一阵畅快和好笑。 “师师姑娘想要什么样的感谢呢?”陆平将这个话题推回到李师师那里。 平师师看了眼金辜舞,饶是她脸皮不薄,终究怀是没办记儿,只是微微一笑道:“那要看你让我帮的是什么忙啦。” 陆平道:“我们梁山想要被招安。” “被招安?”李师师吃惊了看了陆平一眼,那眼神仿佛在,别人穿越而来,都是要争霸的,你怎么走到招安的这条路线上来了呢?难道不知道水浒原著中,那宋江走上招安路线之后的下场吗? 陆平只好再将自己的目的解释了一遍,只是在原有告诉金翠莲的基础上,加了一些话语:“我们梁山被招安之后,那王庆便不好再向我们动手,其实现在的朝廷,也还是王庆要厉害一些的,实话,朝廷的大军,我根本没有放在眼里,再,作为一个文明人,我也想尽量减少伤亡,能和平解决一些问题,又年必用暴力呢?” “其实还有一点,”李师师道,“这样一来,朝廷可能觉得王庆的用处不大了,本来就存在矛盾,这样一来,矛盾岂不是更大了?” 金翠莲吃惊的看着李师师,李师师只是微笑,比金翠莲多了几百年的经验,尤其是看过不少的影视作品,分析问题的能力,还是要高一点的。 陆平笑道:“你的没错。” 李师师道:“到那个时候,京城中就更乱了,皇帝的作用,将会越来越弱。” 李师师这些话的时候,终于还是出了自己的一部分要求,“作为一个女人,我不能不考虑自己的未来。” 金翠莲听如此,道:“师师姐,相公一定会保障你的安全的,相公,你是不是?” 陆平没有回答,倒是李师师了:“翠莲妹妹,你难道想不到吗?到那个时候,你可以得到你相公名正言顺的保护,而我呢,只不过是京城中的一个名妓,你相公就是要保护我也得考虑到一些闲言碎语,那样的话,会对梁山不利。” 金翠莲皱了皱眉头,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关节,原来李师师,也是想要一个名份,金翠莲想不到,李师师也想要这样一个名份,曾经的她,将李师师想象成一个仙子,没有什么能够难倒她的,她也是无所不能的,但是实际上,在这个时代,女人,还是需要依靠一个男人。 就像当初的自己一样,那个时候,相公没有给自己名份的时候,不管关系怎样的好,还是有一种不安全感。 给李师师一个名份,的确是最好的一个方法。 但是,金翠莲感觉到自己心里有些别扭,自己当时问相公要不要当皇帝,其实就是怕他有了三宫六院七十二妃,但是,师师姐帮了自己不少的忙,甚至改变了自己的人生。 更何况,眼前自己的相公还有事情要仰仗她,再,从她分析当今形势的这种才能来看,她的眼光,也不是一般的人所能够比拟的,相公也需要这样一个出主意的人……自己能够给相公的,只是巨额的财富,保障梁山的给养……师师姐能掌控的,也许就是局面了。 片刻之间,金翠莲想到了种种的事情,和种种的可能性和各种关节。 自己跟师师姐情同姐妹,就是师师姐跟了相公,相信也会和睦相处的吧,以师师姐这样的人物,这个下,还有谁能配得上她呢?就是当今的皇帝也配不上,要是有的话,那个人,也一定是自己的相公。 金翠莲站了起来,走到李师师的身边,拉起了李师师的手,将李师师拉起来,拉着李师师慢慢的走到陆平的身边,然后另外一只手抓住陆平的手,将二人的手放在一起。 陆平感觉到这种情形有些诡异,但是,这个时候,自己是万不能缩回手去的。 就在这踌躇挣扎之际,李师师主动握住了陆平的手。 什么狗屁才子,在这个时代,拥有一个可以依靠的男人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这段时间,李师师也意识到自己对自己的命运难以把握了,仅仅凭那个皇帝,是远远不行的,李师师也想过要培养一些势力,但是,也因为是在皇帝的身边,在拥有最大实力的人的旁边,她反而不能拥有实力,盯着她看的眼睛实在是太多了。 第一百一十五章:事出有妖 在这个时代,她可以跟金翠莲朕合,赚取高额的金钱,但是,离开了势力,金钱是注定不能长久的,更不用保命了。 所以,京城的形势越复杂,大宋的江山越不稳定,她的压力就越大。 到最后,她看到了金翠莲,这个靠自己的智慧能赚取金钱的女子的幸福之处在于,她有一个男人,不管在什么情况下。 再,风月场上,见惯了那么多的酸腐才子,她也累了。 很多女子奢望的繁华富贵,她也早见识过了,早体验过了,没有什么遗憾的了,现在最缺乏的,反而是最真实的生活。 经过生活的洗礼之后,你才知道,自己最需要的是什么。 李师师猛然一把抱住了陆平,眼泪留在陆平的肩膀山。 金翠莲转过身去。 “姓陆的,老娘这辈子,便宜了你。”李师师轻轻的在陆平的耳边道。 陆平嘿嘿的笑,没有话。 “想不到穿越到这个古代,也不是那么好混的。 “知足吧,皇帝都被你吊着胃口,那些才子也为你痴狂,现在艳名冠盖京城,甚至冠盖下,以后你就是历史人物了,你还不知足吗?做女人,要知足。” 李师师嘿嘿的笑着:“老实跟你吧,姓陆的,老娘这辈子,最开心的事情就是,能钓你上钩。 陆平狂晕,到底是谁泡谁呀? “不过,老娘长的这么漂亮,老实,你是不是早就对老娘动心了?” “这个嘛,”陆平犹豫之间,被李师师推开了。只听见李师师哈哈大笑:“你脸红了,你脸红了。” 金翠莲转过身来,果然见到自己的相公霞飞双颊,心里涌上一种奇怪的滋味。 到底,自己的相公是个性情中人,也许早就喜欢上了师师姐吧,像师师姐着的女子,男人不喜欢才怪吧。 这样的话,相公也应该早就喜欢自己吧。 金翠莲想到这里,感到一阵幸福。 到底,相公就算喜欢师师姐,还是表达不出来的,算是在自己的撮合之下才成功的,而当时相公是主动向自己表白的。 看来相公跟自己的距离,还是要近一些的。 放开陆平之后,李师师坐了回去,对陆平道:“你刚才强抱了我,以后要对我负责,知道不?” 陆平又感觉到一阵狂晕。 金翠莲看李师师的奇怪,吃吃的笑起来。 李师师装华正色道:“翠莲妹妹,我的是真的,你看,他竟然当着你的面强抱了我,虽然是一个色狼,但是我也认了,他以后一定要对我负责人。” 必须的。 金翠莲笑道:“当然啦,我亲眼看见的,相公以后要是不对你负责,我也不理他了。” 李师师得意的道:“怎么样,听见翠莲妹妹的话了吗?你是一定要向我负责的,这一辈子也逃不了了。 “好吧,好吧,算我倒霉。” “什么?”尊师师柳眉倒竖,“你倒霉?我连皇帝都不要,要你,你还吃亏?” “好了,好了,算是相公赚了,但是正事……”金翠莲道。 虽然目前气氛活跃,但是正事她还是没有忘记的。 道正事,李师师似乎并不担心,笑道:“这事,包在我身上。 “怎么包在你身上?”陆平道。 李师师得意的笑了,这事,要是放在别人的身上,一定很难实现,但是,放在她的身上嘛,就完全不一样了。 金翠莲道:“也是,只要皇帝再到这里来,你跟皇上一声就行了,就梁山只宜招安,不宜打压,当今的形势,我想那个皇帝也是明白的,师师姐的口才比我好,还真不是什么难事。” 李师师道:“不仅仅如此,老实,这段时间,我也跟皇帝了一些现在下的形势,其实皇帝也是有意识的,但是现在下的很多事情操纵的蔡京、童贯、高俅的手里,还有杨戬在宫里盯着,其实他的活动能力非常有效,很多事情,不仰仗蔡京一党,是很难做到的,所以,他也没有办法。 越是这样,他越是不愿意管了,这段时间,他他的书画水准又进步了不少,看来他是在逃避这些事情,我劝他,他也不一定会就采纳的, “而且,另外,还需要一个台阶,“陆平道,对李师师的法表示同意。 金翠莲见二人一迎一和,的似乎藉由道理,偏偏自己什么都不明白,不禁心里有些感叹,有些自卑,但是很快又相通了,自己的优点是在赚钱,师师姐的优势,也许就是在分析形势,掌控局面。 …… 赵佶坐上龙椅,看着下面列立的一大片文武大臣,此时,他们站在金鉴殿下,从头往下看去,他们显得了许多,这个时候,自己就显得高达了许多,皇家的威严啊。 但是,看着那一大片的人,赵佶却又感觉到一种混乱,他们站在那里,都是一个一个不安定的因素,毫无美感,甚至可以,他们不如自己笔下的那些花鸟。 但是,那些人在自己的下面,需要自己的管辖,需要自己维持一种秩序,那些站在后面的人,其实都向往前面站,以使自己在皇家的眼里看起来更高达一些。 当然,历朝历代,也有不少的人,一直境觎着这个,高高在上的位置。 赵佶笑了笑了笑,等着那一套礼仪完毕,太监尖着嗓子喊道:“有事出班早奏,无事卷帘退朝。” 其实下面的事情,也还是按照程序,因为早就安排好了。 御史大夫崔靖出班奏道:“臣听梁山泊上竖起的一面大旗上写着“替行道”那梁山之人,也行的是替行道之事,朝廷两次派兵围剿,那梁山之人,也是迫不得已才招架官兵的。” 蔡京、童贯、高俅听到这里感觉到有些不对劲。蔡京连忙喝道: “崔御史,你瞎什么?” 童贯也轻声道:“崔御史这些话,要有根据才对。” 赵佶突然对这几人感到一阵厌恶。在金殿上道:“崔御史,你下去,其它人等,不得喧哗。” 蔡京连忙退了回去。 那些大臣也都看到了,今的气氛有些不对,谁都知道,蔡京一党是坚决的梁山歼灭者,但是今,看来皇上的意思有些暧昧。 这御史大夫崔靖不可能不知道蔡京一党的意思,现在公然有利于梁山的话。看来是超出蔡京一党的势力范围之外了。 “皇上,臣以为,对于那梁山,只宜引导,不宜剿灭。假如如楚王一般招安,实为上策。” 蔡京正要出面。在这个朝堂之上,虽然是皇上了算,但是自己的影响力还是不能不表现出来的。 “准奏。” 两个字,将蔡京压制在那里。 这就是皇权,这就是皇上。 蔡京看向金鉴殿上的那个才子皇帝。那皇帝准奏两个字的时候。的是如此的干粗利落,毫无回旋的余地,这很不正常。看来,需要找个机会好好问问杨戬了。 “殿前太尉陈宗善,朕命你为使,前去招安梁山,退朝。” 蔡京有些气氛的站在那里不动,童贯和高俅见皇上退了回去,在集拢在一起,互相看着对方,想从对方那里找到答案。但是,他们看到对方的眼睛里,都是迷茫。 走出金鉴殿的路上,蔡京终于长出一口气道:“连杨戬都不知道为什么?太诡异了点。” 童贯有些担忧的道:“皇上竟然有了新的想法,而且这新的想法竟然没有跟我们商量,这肯定不正常。” 高俅道:“但是,以我们了解的皇上来看,他是不可能有这样的手笔的,这只能明,幕后有人,但是这个幕后的人连杨戬都不知道只能明这个幕后的人隐藏的很深。” 几人怀着心思,各自着自己的猜测。 蔡京道:“宫中的太监应该不可能,在杨裁的目光之下,他们还能反了了?” 童贯道:“更奇怪的是,崔靖被皇上叫了去,我们现在还没有机会问明白其中的一些事情,从这明,皇上对我们有了一些成见。” 高俅道:“这个崔靖很奇怪,跟那个张叔夜一样有些奇怪。但是张叔夜并不在这里,跟崔靖也没有什么瓜葛,更重要的是,崔靖本来一直是默默无闻的人。” 蔡京呵呵的笑道:“默默无闻的人,也许才是最可怕的人,你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想怎样。” 童贯道:“其实这些都没有用,我们不知道今这种情形为什么会发生,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蔡京道:“超出我们控制范围的事情,在哪里呢?”童贯陷入了的思。 高俅淡淡的道:“只有两个人,杨戟和李师师。” 高俅每次淡淡的一些事情的时候。都代表着深思熟虑,这一点,蔡京和童贯已经习惯了。 二人也陷入了沉思。 只有高俅继续道:“李师师跟皇上在一起这么久的时间了,一直没有翻出什么浪花,而且就算是她想做出什么事情,她也没有那个能力,她住在矾楼中,虽然那矾楼代表着禁区,但是那同样也是她自己的禁区,她在那个禁区里出不来,做不了事情。” 第一百一十六章:招安 高俅完,没有再下去。 还是蔡京接着道:“杨戬在宫中已经的到皇上的信任,现在在宫中也有了不少的势力,他本来只是一个的宦官,现在突然得到这么大的权利,难道他就没有想法?” 童贯分析道:“最要命的是那宫中在他的控制下,相对于我们来,就是一个禁区,我们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他什么就是什么。” 蔡京道:“而且,从今发生的事情来看,宫中虽然看起来只是宫中,没有多少的人,但是权利在那里,就是一句话,我们都无法抗拒,就像今,皇上表明了自己的意思,我们一点办法也没有。” 高俅却有提出了相反了意见:“但是,一年前,可以,是杨戬救了我们。” 起一年前的那件事情,几人都恨的牙痒痒。 蔡京直接道:“就是杨戬当时不替我们话,京城大乱之后,皇帝也不可能不知道我们的作用的,也迟早会放了我们。反过来,自从他救了我们之后,我们也暗中帮了他不少的忙,他才能有今的这个地位。到底,到底谁才是受益者。现在还不定呢!” 童贯提醒高俅道:“不要以为现在的人会感恩,就是那个姓陆的,你当时如此礼遇他,结果呢,还不是被他算计了,现在好了,那现在竟然占山为王,我们朝廷还拿他没有办法了。” 蔡京的,是“我们的朝廷”这本来是几人这段时间以来,一直认为的事情。 蔡京下了定论:“杨戬,难免不会成为第二个姓陆的,不管怎样,我决不允许再出现一个我们不能控制的人。” 高俅突然叉冒出了句话,“你们觉得,此事跟王庆有关系吗?” 听了高俅的话,三人同时停了下来,对望了一眼。 每次退朝,只要三人在一起,别的大臣都识趣的绕道或者跟三人拉开距离,当三人停下来时,附近的那些大臣都是一顿,不自觉的停下了脚步,好奇的看了这个方向一眼,然后,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当三人开始行走时,另外的那些大臣才重新开始行走。 蔡京道:“这个问题嘛,童枢密,你最好去问问令千金。” 童贯面上微显怒色,但是很快隐去。 当初王庆同意招安的条件之一,就是要娶童芹雪。 童贯知道王庆的意思:要将骑在自己头上的人踩下去,童贯本来是不大赞成招安的,但在蔡京和高俅的主持下,这事还是办成了。 童芹雪就这样嫁给了王庆,后来童芹雪回来,童贯看到童芹雪被虐的痕迹,为这事,童贯心里充满恨意,但又一直找不到发泄的对象,自王庆来到京城之后,京城形势微妙,稍有动作就可能掀起轩然大波,所以童贯只能隐忍。 现在,这两个杂种又想通过童芹雪打探王庆的消息,完全是不顾别人的死活,童贯暗暗的咬了咬牙,却是点了点头:“我会问的。” 完这些,童贯几乎是带着一种恶作剧的心理问道:“那么杨戬那里,高太尉,令郎也得打探打探了。” 高俅面色一变,暗暗的咬了咬牙齿,杨戬那个狗杂种,不知怎么竟然跟高衙内走的很近,还靠自己的“风采”折服了高衙内,看高衙内的意思,为了接近权力的顶端,就是做太监也没有什么不好。 自己本来是反对的,但是蔡京和童贯这两个狗杂种竟然唆使自己默许那样做,为的是从高衙内那里随时得到杨戬的消息,看这两个杂种的意思,要是高衙内当了太监正好,玛德,怎么不让你们的儿子去当太监,用心太毒辣了。 高俅哼哼的一笑,点头算是答应了。 三人继续向前走,在走出门之前,三人就像是一片地,遮住了这条大道,等,人走出了门,走到外面的时候,就开始分手,童贯往左,高俅往右,蔡京往前。 就在三人离开的时候,御史大夫崔靖也走了出来,在他的身后,杨戬拿着圣旨往陈宗善那里去宣旨。 当崔靖回到府上的身后,楚王王庆也到了。 崔靖连忙施礼,王庆虽然是被招安的,但好歹也是楚王。 “楚王光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呀。” 王庆心里嘿嘿的冷笑。道:“闻之崔御史今在早朝上极力促成了招安梁山一事,真是功不可没啊。” 崔靖感觉到身上一阵寒冷,王庆跟梁山的陆平之间有深仇大恨,他是有所耳闻的,以王庆的意思,肯定是不想要粱山也被招安的。都王庆这子抗击大辽有功,其实崔靖才知道这王八蛋当时在京城的时候是怎样的一只鸟。 崔靖嘿嘿的一笑,道:“还是皇上英明,要不然,下官什么也没有用。”崔靖直接将此事推到皇上那里。 再,自己在朝上的那些话,本来也是皇上默许的,皇上也答应自己,自己了那些话之后,以后自己要是因为此事有什么牵连,一概免罪,这是给皇上出力的一个好机会,他才不会错过。 再者,杨戬杨总管也为此事向自己保证,一定会找机会给自己美言几句的,蔡京、童贯、高俅这三个家伙占据朝廷,自己很难有翻身的机会,现在杨总管眼看得势,还是抱住一棵大树的好。 王庆哈哈一笑,道:“是啊,皇上英明。” 接着,二人聊了一些闲话,崔靖一直抱持着警惕,他知道王庆的意思,他是想打探招安一事,到底是谁的意思。 崔靖当然不能在这个时候让杨裁露面。满嘴的皇上英明,最后王庆聊了几句,悻悻的离开了。 王庆离开的时候,童贯正好到了。 童贯愣了一下,王庆却是满脸堆笑道:“岳丈大人,想不到你也在这里,不知有什么事情吗?” 童贯暗自咬了咬牙,恨不得咬死王庆。脸上却是堆笑道:“我来看看崔御史。” 王庆哈哈笑道:“是嘛,我听,岳丈大人一向跟崔御史没有什么交情啊,今难得有空啊。” 童贯嘿嘿的笑道:“最近正好闲了一些,想到跟一些同僚之间有些疏远,就找机会亲近一下了。 王庆哈哈大笑道:“但是岳丈大人,婿觉得,作为臣子的,要是跟大臣们走的近了,皇上那里,免不得怀疑的。” 童贯在心里早就将王庆的十八代祖宗都问候遍了,脸上却是堆笑道:“有些事情,一个人的见识毕竟有限,还是找一些有见识的人商议一些的比较好。”然后,不待王庆话,童贯继续道,“你今也挺有空的啊,跟崔大人聊了一些什么啊?” “婿初到京城,只了一些家常而已。”王庆哈哈笑道,“岳父大人,婿有事先走啦。” “走吧,走吧。”童贯越跟王庆话,心里越是厌恶这个带点邪气的女婿。 童贯刚放开脚步,王庆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对了,芹雪在家,对岳丈大人是思念的很那,一直岳丈大人怎么不有空过去坐坐,叙叙父女之情,岳丈大人要是有空的话,还请过来坐坐吧。” 童贯忍着心里的恶心,道了一个字:“好。” 王庆还没完没了:“那样,我回去就跟芹雪了,岳丈大人抽空会过去,我想芹雪一定会很高兴的。” 童贯嘿嘿的笑个不停,向里面走去。 王庆也哈哈的笑个不停,向外面走去。 崔靖早已在那里紧张不安的迎接着童贯。 想不到事情还是闹大了,这些家伙真是像苍蝇一样,不管怎样。崔靖拿了主意,都是皇上英明。 童贯本来见着王庆之后,心情就不好,见崔靖这个家伙现在跟自己虚与委蛇,心里不免冒火,但现在是非常时期,不能拿这老子怎样,等风平浪静了,好歹找个机会惩治这老子一下。 当陈宗善带着诏书,收拾停备卜路的时候,太师线有叭来请。这事干系重大,陈宗善知道蔡京会有话交代,慌忙跟随那人到了太师府上。 虽然有人告诉自己,此事关系重大,不能让他人干预,但是那人在暗,他蔡京这样光明正大的来请他,这个面子,还是不能驳了他的。 到了太师府上,有人引进客厅,送山茶水,却不见太师出来。 陈宗善只有一只等着,想不到,太师好像有什么事情脱不开身,一直没有来,将他凉在客厅当中,茶水喝下去,尿意就出来了,但是这是在太师府上,也不好问那些下人。 陈宗善只有一直等在那里,盼着太师快点过来,早早完话,他也好早早开闸**。 尿意越来越难忍,再这样忍下去,陈宗善感觉到膀耽都会涨破的,额头上的汗都出来了,太师还是无影无踪,甚至连送茶水的丫鬟都不见了,将他留在空荡荡的客厅当中。 陈宗善忍的辛苦异常,有一种将那一泡尿尿到裤子里的冲动,但是,这些只能想想。 最后,陈宗善忍无可忍之际,才灵光一闪,蔡太师这明显是在消遣自己,这次去招安梁山,蔡京肯定心里有些不高兴,当年蔡京跟梁山泊主陆平之间闹了矛盾,以蔡太师的心胸,那肯定是大仇,岂能让陆平招安? 第一百一十七章:地道 既然这事是违逆着他的意愿他当时心里不高兴,今消遣自己,看来是有深意的。 陈宗善想到这里,却是出了一身的冷汗。 那冷汗出来之后,也许是忍的过了,那尿意才稍稍缓了一些,陈宗善甚至感觉到自己的汗中都带着尿味儿。 最后,蔡太师终于出现了。 “陈太尉,让你久等了,赎罪赎罪。”蔡京一脸的歉意。 陈宗善虽然很想狠狠的揍那张脸一拳,但是脸上还是不觉的涌上笑意:“太师公务繁忙,下官理解。” 蔡京哈哈大笑:“要是人人都如陈太尉一般理解我蔡某的苦心,我就心满意足了。 陈宗善在心里暗骂,看着蔡京那种笑起来带着几分温和的脸,也跟着哈哈大笑:“太师笑了,现在下爱戴太师,都知道太师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陈宗善这样着,心里却是在想,你要是真的死了就好了。 蔡京厚颜无耻的接受了陈宗善的夸赞,还厚颜无耻的摆了摆手道:“过奖了过奖了,为了大宋,就是肝脑涂地,我也是在所不辞的。 陈宗善在心里骂着,你最好肝脑涂地才好,一面也陪着笑脸。在官场这么多年,这点功夫还是有的。陈宗善突然感觉到,自己之所以没有混到蔡京那个位置,是因为自己的脸皮虽厚,但是比起蔡京,还是差的远了。 两人在那里的好不热闹,陈宗善一直期盼着早早结束这场谈话,但是蔡京一直不往正题上应,还唤来丫鬟给他续茶,陈宗善暗暗叫苦。 就在陈宗善几乎要崩溃的时候,太师终于到了正题上:“宗善,你这次去梁山,关系重大,但是也不能失了国家的体统,你知道吗?” 陈宗善知道这老子开始对自己教和恐吓了,连忙道:“是啊是啊,愿听太师吩咐。” 蔡京道:“吩咐到时不敢,我这里有个干人,此人深知礼仪,行事有度,我想宗善有些事情分寸不一定拿捏的好,就让干人跟你去一遭,也免得到时宗善没有主意了。” 陈宗善暗暗叫苦。但是,这件事情,蔡京很显然就是定下了,不容陈宗善再什么,起身道:“时候不早了,不敢留宗善了,就让那个干人跟你一起启程吧。” 陈宗善如皮球一般就这样被踢了出来,后面还跟着一个眼线。 刚刚走出太师府,高俅的人就到了:“听陈太尉在太师府上,高太尉特地让我等在此来请。” 陈宗善苦着脸,被高太尉的人引着跟高俅相见。 又是几番甥嗦,了一堆的场面废话,高俅才出了自己的本意:“此次招安,关系重大,恐陈太尉此去有所闪失,今特派我的一个得力李虞候跟随你前往,路上诸多事情,都能帮的上忙的,请陈太尉不要推辞。” 陈宗善有些愤怒,但是想到高俅的话,跟那蔡京有几分相似,明显就是商量好了的,这二人之间,肯定是为着某种势力的平衡,才要这二人前前往的。 难道,二人都有意跟陆平搭上关系?但是这种可能性很啊。 陈宗善一面在心里想,一面还是点头答应了,并向高俅道谢。 当陈宗善带着诏书离开之后京城之中,各个势力之间,风云诡诱,暗自较劲。 开始只是暗中较劲,后来渐渐的开始明朗起来。 其中发生了几件大事,更是令几方势力之间,产生了最直接的矛盾。 第一件事情,就是童芹雪在楚王府中死了。 童贯得到这个消息之后,直接一脚将那个送信的踢飞,顺手从身边侍卫的手上夺过一柄刀就要往外冲,冲到外面的时候,多年的官场经验告诉他,眼前不能乱了心性,还是要心谨慎。 很快,他就扔掉了那柄刀,他脸上悲愤的神情渐渐的消失,换上一种悲哀。 很快,连那种悲哀的神情也散去了,只剩下一脸的平静,然后,童贯很平静的到楚王府奔丧了。 到了楚王府,童贯甚至一脸淡然的扶起那个向自己下跪,脸上带着悲戚之情的王庆。 当童芹雪的丧事办完之后的一夜里,童贯将自己的几个得力手下召了过来。 当夜里,楚王府中火气。 大火之中传来激烈的打斗声,楚王的很对侍卫被杀,还好楚王早有准备,没有受伤,楚王先前的淮西大都督杜堂亲自出死了几个行刺者,还抓住了一个意图自杀的行刺者。 经过连夜的审问,那个行刺者终于召了,他是童贯派来的。 王庆知道这个消息之后,亲手杀了那个行刺者。 但是王庆的手下都看的出来,楚王怒了。 另外的一件事情就是,高衙内从宫中杨戬那里出来之后,在路上被人袭击,全身并没有受多大的伤,但是子孙根不保。 高俅得到这个消息之后,跟当初童贯得到童芹雪的死讯的反应基本一样,一脚踢飞了报信者,只是他没有拔身边人的刀,他冲过去看到高衙内那个样子之后,仰长嚎,将高府之内的那些人吓的不清。 看望高衙内之后,悲痛欲绝的高俅将自己关在书房中,用饱满的墨汁在纸上写了几个名字,第一个名字是杨戬,第二个名字是童贯,第三个名字是蔡京。 对着那几个名字沉思良久,高俅将那张纸揉成一团,放进嘴中吃掉了。 几之后,京城中出现多次凶杀事件,那些事件发生之后,官府不敢派左去查,各方势力都加强了防卫,整个京城处于一触即发的状态。 后来,终于爆发了股的战乱,但是,这只是开始股的战乱之后的一夜里,京城之中刀光剑影,鲜血飞溅。 当时,是枢密院的官员带人耍到楚王府去搜查,被楚王府的人排斥在是童贯亲自带人包围了楚王府,在喊话无果之后,童贯就带人撞开了楚王府的大门。 王庆此次进京,虽然大部分的部队都在城外,但是军中能征善战,武艺高强的武将大多在身边,拼杀当中,枢密院的人数虽然众多,但是王庆的那些手下实在太厉害。 那时,杜堂不在王庆的身边,但是马舅、马劲、袁朗、滕钱、滕截围着王庆,那些过来的人都被斩杀。 王庆的这几员大将随着王庆冲到楚王府的一个房间之后消失,后来枢密院的官员在那个房间里看到了一条地道。 京城当即就有了戒严的信号,城门紧守,杜堂带领的那些人无法冲进城里,在城外叫骂,很快,在城外再起了一支军队,将杜堂的人马团团围住,就在双方展开厮杀后不久,又出现了一支人马,这支人马是王庆的另外一支人马,将官兵再次包围。 在这次包围圈形成之后,官兵再次出现,将所有的人马层层围住。 一圈圈的围困,一层层的人马就在城外展开了血战,喊杀声让在城里度过了多年安宁日子的京城人感觉到异常的恐惧。 连皇帝赵佶也急急忙忙的召蔡京、童贯、高俅商议军情,被告知这三人正在指挥打仗,惊慌失措的皇帝最后找来了杨戬。 “皇上,不用担心,那声弃遥远,城门坚固,城里不会有事的。相信很快就会平息叛乱的。” 杨戬命令太监将门窗紧闭,然后让宫女大兴歌舞,将城外的厮杀声掩盖了下去,在歌舞升平当中,皇帝慢慢的安静下来,安静下来的皇帝,甚至还写了一首很香艳的诗。 果然如杨戬所,外面的叛乱很快平息下来。 当城里的人出去打扫战场的时候,城外的尸体是一层层堆积起来的,残肢断臂到处都是,很难分清到底是官兵,还是叛军。 二面的战斗惨烈矛比,王庆已经管不着前只要他徽十儿去,势必将在淮西重新聚结人马,反扑过来。 在京城中的这段日子,他已经见识过这个朝廷内部的**了,现今的大宋,不过是一个架子,他的这一部分主力虽然被灭,但是以他在淮西的威望,再要聚集人马的话,也还是很容易的。而且本身。在来京城之前,他也有了“先见之明。” 将一部分力量隐藏在淮西,以防万一。 王庆带领着手下的几员大将顺着早已准备好的地道向外面冲去,冲着,冲着,突然,在王庆的示意下,众人停了下来。 这地道,里面会有什么不对吗? 众人静静的呆在地道外面。 就在众人的迷惘之中,突然传来一声淡淡的咳嗽声。 是咳嗽声。 袁朗轻轻的敲了敲两边的洞壁,地道是土结构的,传出来的声音带着几分沉闷,但是,袁朗的神情却分明告诉王庆,这里面有问题,然后,在王庆的示意下,马劲一脚踢在洞壁上。 一阵随着崩塌,另外一介,洞呈现在眼前,这个洞比王庆准备的洞要宽不少,好高不少,根本不用弯腰躬身,是可以直立行走的。 洞中,一个男子惊讶的看着六个人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他手里的火把闪烁不定,他也在犹豫,是不是该灭了这个火把。 王庆一眼就看清楚了,眼前的那个男子,就是大宋国的皇帝赵佶。 早听赵佶挖了一个地洞,直通向李师师的住处,原来还是真的,还离自己是那么的近。 第一百一十八章:你将立于何地? “赵佶啊,真是巧啊……”王庆阴阴的笑着,现在,还有什么事情能够比这个更令他高兴的吗? 堂堂大宋国的皇帝的生死,就这样一下子操纵在自己的手里,这是一种什么感觉? 王庆当然知道现在朝廷的权利名义上是在这个皇帝的手中,实际上却是毫无用处,真正办事的还是蔡京、童贯、高俅这些人。 他也知道,这次政变,肯定是童贯发起的。 另外两只老狐狸协助的,跟这个皇帝的关系不大,但是抓住了这个皇帝,就能挟子以令诸侯。 “楚王,你怎的,也在这里?”赵佶的表情立即镇定下来了,当年做皇帝的时候,那些训练还是有用的。 王庆不话,哈哈大笑:“助我也,赵佶,你今落在我的手里,只能怪你自己了。” 看到王庆阴毒的眼神,赵佶害怕了,王庆一步走过去,将赵佶提起来。扔在地上,像扔垃圾一样扔在地上,大宋的皇帝,就是这样的一个窝囊废,这让王庆感觉到一阵快意。 “绑!” 随着王庆的一声令下,马势顺手撕了赵佶的衣袍,将赵诘绑了起来。 “我们现在,就顺着这个洞进宫去,进入他们的心脏。”王庆脸上露出阴毒的微笑。 “楚王,你要干什么?” 王庆怒视着赵佶:“皇上,你还不知道吧,童贯这个王八蛋正在剿灭我的楚军。” “这,这怎么可能,楚王,你弄错了吧,快放开朕,待朕查清楚了,一定还你一个公道。” “公道?”王庆笑了,“你能给我一个公道吗?你现在连自己的公道都主持不了,还是让我来主持公道吧。” 王庆看了地洞一眼,辨明了一下方向,道:“杨戬,你们往外面去,这里一定是通往李师师的矾楼,你们到那里打通这个通道,要是我们再通过这里离开的时候,无比保持这条通道的畅通,剩下的人,跟我道皇宫闯一番吧。 “是。” 滕戟想了想道:“楚王,为什么不让我们跟你一起到皇宫呢,多一份人手多一份力,我们本来就有一条通道,打通李师师那条通道是不是有些多此一举呢?” 王庆道:“我们那条通道窄撤退的时候较慢,这条通道较快,到时能够争取更多的时间,况且,李师师那里一般人不敢靠近,只要制住了李师师,离开这里很容易。” 滕截道:“是。” 马劲当即接过先前赵佶举的那个火把。 于是分成两队,王庆和马势马劲、袁朗带着被绑起来的赵佶,往皇宫方向潜去,滕残、滕截则向李师师的矾楼方向而去。 到底是帝王,这条通道好像没有尽头一般的长,不知当初打通这条通道的时候,发挥了多少的人力,这算的上是一个工程,但是这个工程,仅仅是为了赵佶一个人的便利。 在向皇宫去的途中,王庆都有些疑问。这通道很长,里面黑暗,当这个皇帝赵佶举着火把走在这里的时候, 眼看地道到了尽头,王庆伸手势让众人停了下来,走到赵佶的面前,抓住赵佶的一只手,赵佶还没有反应过来王庆要干什么,只感觉到手上一疼又一麻,赵佶打了个机灵,汗毛都竖了起来,一条红斑的蛇缩回到王庆的袖子里了。 王庆嘿嘿的笑道:“皇上,你应该听过我的厉害吧,这蛇毒,目前下,只有我一人能解,所以,等会儿出去的时候,你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样。 “你……” 赵佶的冷汗就出来了。 王庆的手在赵佶的身上一抹,捆绑赵佶的绳子断掉在地上,他之所以一路绑着赵佶,只是向让他这个皇帝知道,自己目前被控制了。 地道那边,有一道门。 王庆将赵佶推到前面:“你,打开那道门。” 赵佶此时狼狈不堪,但是皇室威仪让他挣扎了一下,并没有直接动作。 王庆深处手臂,那条红斑的蛇从王庆的袖子中深处头,嘶嘶的吐着信子眼睛闪着渗人的光芒。 赵佶哆嗦了一下,按下了机关,打开了地道的门。 赵佶整理了一下仪容,向外面走去。 当外面的太监看到赵佶的后面还有几人时,都睁大了眼睛。赵佶感受到身后的杀气,对那些太监道:“我跟楚王之间有些事情,你等不必惊慌,另外,你等先去将童枢密召进宫来,就朕有事找他商议。” 太监问了一句:“要不要让蔡太师和高太尉也进宫啊。” 王庆挟持了自己,赵佶感受着身后的杀气,心中本来就有怒气,喝道:“朕自有斟酌,你去宣旨就是。” 太监吓了一声冷汗,连忙去了。 赵佶回到寝宫,将那些太监、宫女都使唤出去了。 “在童贯来这里的这段时间,皇上,你也不用生气,其实你应该明白,如今大宋,虽然你们姓赵的是帝王,但是真正做事的,并不是你姓赵的,这个大宋,已经被别人操纵,这一点,我想,你这个皇上不会不知道吧。” 赵佶道:“你的是太师,童枢密和高太尉吧,他们是国家重臣,朕当然要依仗他们了。” 王庆冷笑道:“依仗他们,现在他们对我楚军出手,这件事情,你知道吗?” 赵佶争辩道:“后来,朕是知道的。” 王庆冷冷的道:“后来才知道,你这个皇帝做的真合格呀,这下的大事,后来才知道?我们楚军的命运,竟然就这样被你忽略了……京城之中,恐的现在已经血流成河了,这无数的生灵,也都是被你忽略的,你知道吗?” 赵佶默然了一会儿,虽然极度不愿意别人自己是昏君,自己做皇帝不合格,但是心里还是有几分意识的。 “但是,你们意图谋反,他们就是先斩后奏,朕认为也无不可。” 王庆冷冷的道:“意图谋反?谁不知道我楚王抵挡大辽,是国之功臣,我要是谋反,又怎会被招安,他们三人是明明见不得有人能够不受他们控制,他们一手遮,可悲的是你这个皇帝还蒙在鼓里,那死在他们的手里,还在心里他们是国之重臣。” 赵佶的冷汗冒出来了,王庆的追问,像锥子一样扎在他的心上,要先前他跟王庆政变是为了找回自己的尊严,那么现在,他的尊严已经被完全的录离了。 “作为一个画师,你是高明的,”王庆看着赵佶,继续打击着他,“但是,作为皇帝,你是失败的。” 赵佶一向以自己的画技下无双引以为傲,现在王庆这样拿帝位作为对比,那画技一下子就成了耻辱。 “所以,你是个昏君,一点也不为过。” 王庆的话,重重的敲击着赵佶的内心。 曾经的自己,在考核画师的时候,对他们的话就是。既然选择了作画,就要做一个合格的画师,平时要认真观察。 可是,自己只要是作为一个皇帝,然后才作为画师的。 自己的第一要务都么没有做好。 赵佶的心在下沉。 “皇上回宫了,可要老奴伺候?”这时外面传来一个声音。这是杨戬的声音。 赵佶回过神来。 王庆警怯起来。王庆示意,马舅、马劲立即闪到寝宫的门边。 “不用了,朕已经休息了。” 赵佶看那架势,杨戬要是进来,免不了遭了毒手,所以,虽然非常想要杨戬进来,还是不让他进来。 阜外面平静下来,王庆继续打击着赵佶!“现在那二贼有大权。可要,要是那他们不听你皇帝的话,你能怎样?你不能怎样?你现在只是一个架子,并没有真正的全力。 甚至可以,现在三贼就是想赶你这个皇帝下台,也不是不可,只是他们之间利益不能协调,所以,还是需要你这个皇帝作为一个架子的,可叹你还有作画的闲情,将这个下视若无物,现在下混乱。群贼并起,是你皇帝的过错,也不为过。” 赵佶的心里冰凉,一句话也不出来。 “想想多么可笑,抵挡大辽,还要我们楚军。那个时候,我们楚军没有被招安,还算的上是草寇,你。你这个皇帝连大辽犯境的事情都不知道,你是合格的皇帝吗?” “那三贼不除,这下难以安定。” “朕有些事情,还是清楚的。朕现存不是招安梁山了吗?”赵佶终于忍不住了一句。 王庆看着赵佶,想是看着一个卜孩一样,叹了一口气:“招安梁山,也许没错,这个”可能是这么多年,唯一你自己定夺的主意吧,没有找三贼帮忙,但是,你是否知道,那三贼因此派了人跟那陈宗善一同前去招安,下人谁不明白,这是派人捣乱的,因为你皇帝没有找他们商量,他们不高兴,他们要用你的失败来证明,这个下,什么事情都是离不了他们的。 作为一个皇帝,可笑你还这么真,真是可笑,皇上,你该醒醒了,现在下混乱,你不能掌握下,不顾黎民百姓的死活,下的百姓,又何必爱戴你,当那一真正来临的时候。皇上,你将立于何地?” 第一百一十九章:挟持皇上 “本王这次挟持你,不仅仅是因为我楚军被打击,还有一个正耍的原因就是,本王不能看着这下三贼横行而不问不管,本王一定要杀了这三贼,以平民怨。” 王庆完,见赵佶双眼已经有些呆滞,心里暗笑,这些年,这些场面的话,他已绍毛了不知道多少次,现在赵佶明显是被自己打击的失去了信心,而自己的手下,不知道会被自己的这番话感动的怎样呢?他见马舅、马劲、袁朗的表情,果然对自己充满着敬意,不他们,王庆感觉到自己就要被自己的这番话给感动了。 正在这时。只听见外面传来杨戬的声音:“童枢密,皇上已经睡下了,要不,你就现在这里等一等吧。” 童贯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好,有劳公公了。” 王庆突然感觉到哪里有些不对,到底是哪里呢?王庆在思索的时候,赵佶用眼睛询问王庆,此时赵佶被王庆动,突然觉的童贯该杀,到一时很配合王庆了。 王庆给了一咋,让他进来的手势。 赵佶就喊道:“童枢密来了啊,进来吧。” “是,皇上。” 王庆让袁朗、滕残几人做好格杀的准备。 这种紧张的气氛感染了赵佶,王庆看到赵佶的身体在瑟瑟发抖。 帘子突然被分开了,马舅、马劲、袁朗、滕溅同时扑了过去。 一声惨叫,鲜血飞溅。 但是,王庆神色却是一变,瞬间就明白了刚才不对在哪里了,杨戬跟赵佶亲近,刚才肯定意识到有问题了。 童贯来的时候,按应该是他先看看皇上是否醒来,再告诉童贯的,但是,他却是在高声告诉童贯皇上睡下了,在这皇宫之中,皇上睡下的时候,那么大的声音明显是有悖常理的。 但是,一切已经晚了。 那鲜血飞溅之中,一个太监惨叫着倒下了,就那样不明不白的死了。 帘子后面,几道人影在马祟马劲、袁朗、滕溅的短暂反应时刻冲了进来,战斗片刻之间就开始了。 冲进来的人明显是高手,一进来就缠住了几人,缠住几人的同时,御林军就涌了进来。 “住手,不然我杀了他。”王庆高声喊道。 那些御林军和那些高手根本不理会这里,好像是全身心投入战斗一般。 王庆怒喝道:“我真的杀了他。” 王庆的手在赵佶的脖子上一捏,然后松开,赵佶就剧烈的咳嗽起来。 但是,下面的人好像根本没有看见,这里没有头领,也不知道到底该威胁谁,王庆才明白,那些老狐狸能在官场混这么多年,果然狡猾。 “皇上,你看到了吧,现在你的生死也不过如草芥一般。” 其实不用王庆,赵佶此时自己也感受到了。那些御林军都是陌生的面孔:“住手,朕命令你们住手。” 没有人住手。 马劲被一刀砍翻,那些人蜂拥而上,将马劲砍成肉泥。可怜一员大将,不是死在战场。竟然死在这宫廷诡计之中。 很快,马毋袁朗、滕残也被砍翻在地。王庆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爱将被杀,无可奈何。 皇上的寝宫之中,血污狼籍。 御林军和那些高手杀完那些人之后,眼睛齐齐的看向坐在床上的赵佶和赵佶身边的王庆。 那些御林军眼睛中疯狂的光芒让赵佶感觉到心惊肉跳:“你们,你们想干什么?朕命令你们退下。” 那些人没有退。 王庆眼睛中凶光一闪,喝道:“再不退下,我就杀了他。” 没有人话,好像他们都是哑巴,他们只是慢慢的向这里逼过来,但是那种沉重的威慑力,却不呐喊还要恐怖,那些人就那样慢慢的,一步一步的走过来,想是索命的恶鬼一般。 “停下,停下,朕命令你们停下。”赵佶的嗓子喊哑了。第一次感觉到皇权的无能为力,也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了死亡的来临。 那些人没有停下,他们刀尖上,还滴着刚刚杀人的鲜血,他们只是一步一步的走过来,赵佶只看到一堵人墙,将自己重重的包围了起来,没有地方逃脱。 “停下呀,你们反了你们,谁停下,朕绝不会亏待你们的!” 这个时候,威胁利诱都失去了作用。 赵佶感觉到自己的只是一个空架子,这种感觉让他在这最后的一刻对蔡京童贯高俅几人充满了恨意,现在,他宁愿相信王庆。 但是,看来已经没有机会了。 三庆骑着巨蛇出尖的时候,外面围的水泄不涌的官兵再欺燃且出一阵惊叫声。 王庆放眼望去,眼前虽然被围的水泄不通,但是,三个人影却像是收割庄稼一般讲那些围困的官兵硬生生的撕开一道口子,一直向前方而去。 王庆到吸一口冷气,那样的实力,幸亏自己刚才没有动手。同时,王庆后悔没有跟着陆平离开这里。 好像从一开始,自己就错了,错在不该跟这个人为敌,不该算计这个人。 王庆哈哈大笑:“皇上现在就在我的身下,皇上不就是龙吗,我现在骑的龙,就是你们的皇上,见到了皇上,怎么还敢拦在这里?” 王庆着,驱使着蛇就冲了出去,那些官兵哪里见过这样的大蛇,一时被王庆唬住,慌忙让开一条道。 但是那些官兵几乎将这围的水泄不通,哪里还有躲避的地方,王庆骑着蛇过去的时候,手中的具挥舞不止,将那些来不及躲避的人全部砍翻在地。 “他骑的是皇上。” “他骑的是皇上。” 后面的那些官兵很快也得到了消息,在这条巨蛇的面前,人类对神的崇拜和敬畏再次出现。 那些人官兵根本就不敢拦截王庆,就是那些想射箭的官兵,也在那里犹豫了。 王庆就这样骑着蛇,再次像割麦子一样冲开一道缺口,追随着前面陆平打开的那道群口向外面冲去。 王庆眼看人越来越少,再冲一会儿的话。就能冲出重围了。但是,前面的口子一下子合上了。 紧接着,无数支箭射了过来。 王庆将身子贴在射的身上用手中的刀将一些要射中自己的箭砍飞,向前面做最后的冲刺。 随着一件雄黄的味道,王庆感觉到身下蛇的动作一下子迟滞起来。 几只箭再射过来,全部射进了蛇的身体,巨蛇痉李着当地翻滚,王庆慌忙从蛇上跳了下来。 那蛇在当地翻滚,威力也是惊人,那些躲避不及的官兵,都被蛇尾生生的扫死。 王庆在这混乱之中,本想冲进官兵群中,当空一人将他拦了下来。 王庆在空中来不及躲避,跟那人硬生生的对了一掌,断线的风筝一般掉落在地,那些官兵纷纷让出一块空地,但是周围的官兵却在几个首领的指挥下,将这里围的更紧密了,层层叠叠的都是人。 一个人走了集来。 “皇上在哪里?” 那个人问道。 正是童贯! 王庆哈哈大笑:“皇上,刚才不是被你杀了吗?” 王庆转眼看去,那条巨蛇,已经渐渐的停止了挣扎。 “童贯老贼杀了皇上,你们还容这个弑君之贼站在这里,你们还是不是大宋的官兵啊。”王庆大喊道。 “住口!”童贯打断了王庆的话,喝道:“用一条蛇就想瞒过下的人,你真是太真了,那条蛇要真是龙的话,为什么不在空中飞,偏偏在地上爬?” “因为皇上中了你的暗算。” 童贯咬牙道:“将这个逆贼将我抓起来,不怕他不出皇上的下落。” 王庆哈哈大笑:“反国逆贼?还在此大言不惭,如果皇上有事,你一定逃脱不了干系。” 童贯心里怒极,知道王庆此话起啦轻描淡写,但是,如果皇帝真的出了什么事,自己的对手就可以就此做文章,童贯的心里莫名的打了一个冷战。 童贯亲自从一个手下手里躲过一柄朴刀,朝王庆扑了过去。 王庆的厉害之处,就在于利用那些毒虫猛兽,现在自己的毒虫猛兽都被杀个干净,在这万人之军中,他已经没有什么可以依仗的了。童贯本来就是一个高手,现在极力先要斩杀王庆,童贯的几个手下也跟着扑了过来。 王庆闪避到官兵群中,抓过一个官兵,将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你们再过来我就杀了他。”王庆这样着,却是知道童贯不会受自己的威胁的。 “你们要是过来,就可以看到童贯用心之歹毒了,现在疯狂到连自己的手下都不顾的地步,童贯,你过来啊!” 童贯手中的朴刀没有停,他已经看出王庆这人的狡猾了,现在还在极力的强加自己罪名,再不斩杀,还不知道他些什么呢? 童贯扑了过来,斩杀了王庆作为盾牌的那个官兵。童贯的刀没有停。一直斩杀过去,王庆抵挡了一下,并没有抵挡住。 就在童贯还想进的时候,一阵烟雾放出,童贯慌忙后退,旁边的官兵却在那里嚎叫着。一个闪避不及的高手,也在那里嚎叫着。 童贯暗自捏了一把冷汗。 第两百二十章:高手! 王庆等着童贯后退,哈哈大笑道:“我就是死,也是忠君,你童贯。弑君之罪,下之人,迟早不会饶了你的。童贯,你去死吧。” 王庆将手中的刀就脖子上一转,鲜血飞溅,但是王庆面上还是笑的。童贯看着王庆那恶毒的微笑,心里感觉到一阵凉气。 等王庆倒下之后。周围的官兵一拥而上,将王庆砍成肉泥,他们这是向童贯邀功。 童贯看着那些官兵在那里疯狂的砍着死去的王庆。转过身。心里也不免叹息。 正在这时,有人过来喊道:“童枢密,不好了,皇上,驾崩了。” “什么?”童贯大惊。 “皇上,驾崩了。” 童贯连忙拉着那个报信的官兵。在那里,带我去看。 童贯急急忙忙的带着那官兵向矾楼赶去。一路上,童贯的心情复杂。皇上驾崩了,那么现在,谁再来当皇帝呢?平衡的实力范围被打破。这下将会有不少的动荡。形式将更加的复杂,自己将何去何从呢? 王庆的死在童贯的心上留下的阴霾还没有散去。当童贯看到那个皇帝的尸体的时候,彻底的震惊了。 这样一个人上人,现在就那样狼狈的躺在那里,衣衫凌乱,面孔扭曲。眼睛还是睁开的。 这可是一个皇帝啊,就是不是皇帝。童贯也能想起,这是一个才子。当他在御花园中作画,游玩的时候,也是风度翩翩。 但是,那都是过去,现在,他不过是一具孤独冰冷的尸体。 韦诣在众次突围!中和李忠仓力冲朵路来,挡着, 当他们真正的冲杀出来之后,才发现一柄剑在前面闪闪发光。一那柄剑的光忙绝对没有现在那么璀璨剑上连一点血迹也没有。现在两人都知道,在这次冲杀之中,陆平其实还是起了主力的作用。也是在这时,他们才知道陆平真正的实力。可以,这样的实力,万人之阵中,可以来去自如,已经到了宗师的境界了。 几人再冲了一段,陆平突然停了下来。韩滔在这次冲杀之中,突然用处了全部的力量。而且,这次用的时候,完全没有先前的那种不适。也是在这次战斗之中,他终于克服了以前的瓶颈,在这样的万人之战中,一个人的心胸要怎样的广大,才能有那个勇气啊。有那样广阔的胸襟,还有什么装不下呢?所以。韩滔在冲杀的时候顿悟了,现在重新可以使出十分的力量,现在的韩滔,才是真正的百胜将。 这种进展,也是陆平才能给予他的。韩滔一时对陆平充满了感激和钦佩之情。 “怎么啦,哥哥?”韩滔见陆平停下来,似有所悟,问道。 陆平站在那里,开始整理思路。眼前的形势,将会变愕复杂,有他没有料到的成分,必须好好想想。 李忠和韩滔见陆平在思考问题,站在两边,将陆平护在中间。最近形势严峻,陆平经常要思考,思考的时候,几乎到了无人之境。特别需要守护。好在刚才几人那般的冲杀,那些官兵早就丧胆了,根本不敢追过来。 很快,陆平长出一口气:“王庆完了,童贯完了。” 韩滔不解:“王庆其实也很强啊。在矾楼的地洞中,还有一个猛兽。那王庆不会这么容易就完了的吧?” 陆平道:“在我们快要冲出来的时候,远处有尘烟向这里过来,想来是童贯赶来了。童贯要是来了,王庆绝无可能逃出去。” 韩滔不话了,因为在冲杀的时候。他只是全力的冲杀出来,至于周围的形势如何这类事情,他根本没有放在眼里。 李忠问道:“那么,童贯又为什么完了呢?” 陆平微微一笑,摇了摇头道:“也许我的不对,但是,皇帝现在死了,总得有个人来承担!童贯是离现在皇帝尸体最近的一个人。” 宫廷、官场上的种种黑暗,韩滔和李忠也是有所意识,但是根本想象不到。只有陆平这个穿越过来的人。在现代看过无数的宫廷之斗,加上多了几百年的经验,才能够想象的出来。 “现在,京城危机,大宋也是再完蛋的时候了。我们必须布局好。” 韩滔和李忠涌出一股豪情,伴随着陆平的这句话,如果大宋真的完了,他们也是最早知道这件事情的人之一,而且亲自见证。在陆平的带领下,还要亲自参与到这件事情当中。 “哥哥,你怎样,我们变怎样吧。”韩滔雄心万丈的道。 “张叔夜该饭回来了吧。”陆平道。 韩滔和李忠对望了一眼。 “眼前的形势,还是张叔夜来控制比较好。”陆平见韩并和李忠心里有些不大痛快的样子,笑道:“现在的形势危机,但是到底。目前的危机还是在朝廷这里。要减少流血牺牲,还是朝廷的一位德高望重的人来控制这个局面比较好。其实我们所为的替行道,不过政治昏聩才会这样的。要是能够政治清明,又何须那样?” 陆平完,道:“走吧。” 几人一路,想着心思。 童贯刚刚吩咐将皇帝的遗体收拾好。突然听见外面喧哗声大作。 童贯走出去,遍见到蔡京、高俅和杨戗在外面。见童贯出来,杨戬指着童贯的鼻子道:“是你,是你害死了皇上。” 童贯怒视着杨戬,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现在蔡京、高俅同他们站在一起,明显是一个不好的兆头,难道这三足鼎力的三足要改变了。童贯感到一阵寒意,要是那样的话,今就凶多吉少了。 “你血口喷人,皇上好好的在宫中。你没有看好,反倒我。” 杨戬冷冷一笑道:“明明是因为你到宫中,才使楚王掳走了皇上。后来你匆匆的赶来,肯定是害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被皇上知道了将罪,才会到这里来弑君的。” “胡,我到这里来是要救皇上的。” 杨戬不话了,既然是众人的意思,当然话不的让一个人完。 蔡京看了杨戬一眼,知道他的意思。 这个的举动贯那种不样的预感更是强看了看周围的人。自乍渊尔信都被阻挡在外面,周围都是宫中和蔡京、高俅的亲信高手” 蔡京道:“本太师来这里的时候,听那王庆是骑着一条龙出来的。可有此事?” 童贯心里一惊,怒道:“那明明是一条蛇。” 高俅接到:“原来真有一条龙啊,童枢密,周围的人都看到你,你也看到了,众人都是龙,你怎么能是蛇呢?难道,你的眼睛里,就没有龙?” 在高俅的追问下,童贯仿佛听到了王庆的声音。 这个时候,三人既然同时在操控局面,那么,自己是无力回了。 “好,我知道你们。你们这是想将我逼如死地。” 蔡京道:“童枢密,你这样,我们就没有办法将事情的真相找出来了。再吧,众人都见到一条龙出来了,不知道童枢密是如何处理的呢?”旁边的一个官兵道:“童枢密下令我们斩杀那条龙。” 童贯心里冷笑,既然蛇就是龙,那么今,这事情已经是定居。但是,自己不能便宜了这些人,心中这样想,童贯暗自咬了咬牙。 “真的是蛇,我下令他们杀那蛇。是因为真的是蛇。”童贯道,“不信,我带你们去看,那蛇的尸体还在。” 蔡京、高俅感觉到有些不对了。童贯也是一只老狐狸,现在的形势还认不清吗,怎么还这么真的要去看蛇尸体呢? “真的,我带你们去看。”童贯着,就要引着众人去看。 蔡京、高俅示意周围的高手将童贯团团围住,不让他有突围的可能性。 童贯喃喃的道:“顺着这血迹。你们看,这是普通的蛇血,很普通的蛇血,你们看。”童贯喃喃的着。明显是处在崩溃的边缘。 蔡京和高俅对望一眼,看来童贯是知道自己大势已去,处在崩溃的边缘了,这话的,原来越真。等会要是见不到所为的蛇尸体,就可以成是龙升了,那时,他还不是死的更惨?但是现在,还是再陪他玩一把吧。 就在二人这样想着的时候,童贯突然暴起,扑向了高俅。 早就有无数的暗器和弓箭对着童贯了,哪里容他得逞。 但是,当童贯扑过去的时候,蔡京还是眉头皱了一下。 无数的箭射了出来。无数的暗器射了出来。 那些暗器明明显现的刺进了童贯的身体。那些箭也都明明显显的刺进了童贯的身体。 这样的情形之下,童贯肯定是死定了。 但是死之前的童贯,在里高俅很近的地方,突然狂吼一声,他的身体急剧的膨胀。 “砰,”一声巨响。 一阵血雨,周围本来是密密层层的官兵,一下子被炸开成一个圆圈。一个血色的圆圈。 童贯死了。 永远的消失了,连皮肉都不曾剩下。 离童贯很近的高俅呢? 高俅也躺在血泊当中。高俅的身上,起码插着五支箭,至于暗器。就不知道还有多少了。 高俅还没有立即就死,他的两只手上,各抓着一支箭。 原来高俅,也是一个高手,一个隐藏的高手。 第两百二十一章:皇帝驾崩 他一定想过。自己隐藏着实力。总有一,当别人没有意识到自己是一个高手的时候,一定会付出代价的。但是现在,他这个隐藏的本领,注定要跟他一起消失了。 那个隐藏的本领,也只能使用一次。在他死去的时候,让人知道。高俅,曾经是一位高手,一位隐藏的高手。“ 仅此而已。 所以,高俅不甘心。 “救救我,救救我。”从来没有表现过恐惧的高俅,现在恐惧了。 蔡京和杨戬对望了一眼,就是神医在世。也是救不了高俅了。 “救救我,救救我,才能三足鼎立,不然,就不能立。” 也许是见到众人无动于衷的样子。高俅绝望了,在绝望的时候,他出了跟王庆一样绝望的话语。 但是这话语,让蔡京和杨戗同时一震。 不能三足鼎力,将会怎样? “哈哈,哈哈。”高俅突然大笑几声,身体一软,倒了下去。 倒下去的时候,他却是笑的。 他到底在笑什么? 密密层层的,都是人,风吹过人群当中,放出嗖嗖的声音,像风穿过树林一般。 这是夏的风,带着一阵热浪。从人群当中穿过,带着一阵腥臭的味道。 血,也开始变臭了吧? 蔡京最先反应过来,指着杨戬道:“你,你逼死了童枢密,证据还不确凿,你竟然逼死了他,现在连高太尉也死了,这都是你的错,来人。将他给我抓起来。” 杨戬想的话被蔡京抢去了,见那些人跃跃欲试的样子,狂吼一声:“谁敢?” 那些人都不敢动手了。杨戬好歹当初也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处在最高的权力中心,大家都知道,很多事情,可能都是他的一句话就是皇帝的决策,也难保不受他的影响。他那种威慑力其实是沾着皇家的霸气的。虽然蔡京知道,现在杨戬已经没有什么可以依仗的了,但是。那些官兵一时转不过来这个弯。 “谁是童枢密的手下,是他逼死了童枢密,还不动手?”蔡京喊道。 但是蔡京也忽略了一点,童贯死了,他的那些手下已经没有了忠心的对象,他们也在迷茫,此时耍他们表忠心是不可能的。 杨戬哼哼的一笑,盯着蔡京突然道:“怪不得皇上留下密旨。原来你早有谋反之心。” 杨戬出这话的时候,蔡京就暗所不好。这个太监是皇上身边的人。捏造一些皇帝出的谣言可不大好。 杨戬道:“皇上有密旨,蔡京有谋逆之心,将诛灭九族。” 蔡京喝道:“胡,你将那密旨拿给我看看,分明是捏造圣旨,欺君罔上,才该诛灭你的九族。” 杨戬指着周围的那些人道:“皇上的密旨在宫中,我现在就去拿,在此之前,为了防止蔡京逃跑,谁先将他拿下,日后太子即位,谁就是开朝的功臣。” 杨戬这样一,蔡京感觉到不对劲了。这种利益的诱惑果然有用。一双双狼一样的眼睛看向了蔡京。 这个太监在皇上身边多时,肯定是个能会道的主儿,加上那利益的诱惑实在太大,多无益。蔡京哼道:“好你个杨戬,敢假传圣旨。看我亲自杀了你。” 蔡京动就动,扑向了杨戬。 蔡京是个高手,曾经拜在周侗的手下,这个,京城中的人都知道。看到蔡京动了,杨戬吓的屁滚尿流,慌忙向人群里钻去,一面喊道:“谁将蔡京拿下,就是国家功臣。” 几个试图拦截蔡京的人,在蔡京向杨戬扑过去的时候,顺便打飞了。 蔡京很快就冲到了杨戬的身边,甚至杨戬身边的几个人也遭了秧,被蔡京毫不客气的打飞。 蔡京暗自庆幸,自己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放下身上的功夫。 蔡京挥飞了杨戬身边的那些人之后,看着那个狼狈往后挪,吓的瑟瑟发抖的杨戬冷冷一笑,好像是看着一个死人。 “蔡太师,蔡太师,有话好,不要动手。” 蔡京笑了,右手握拳,直接击向杨欺。先杀了此人再。 杨戬慌忙的在地上一滚,蔡京感觉到不对了。杨戬那一滚,竟然正好就拜托了蔡京的那一击夺命之杀。 这是不肯能的。 蔡京知道,在这个特殊的时候。感觉到不对,肯定就是不对。 蔡京慌忙准备后退。 但是已经晚了。 那个看起来狼狈异常的杨戬,就在蔡京力道衰竭的时候暴起了。 他用的是爪。只一抓,生生的讲蔡京的一只胳膊卸了下来,杨戬如跗骨之蛆,将蔡京往自己身边一拉,铁爪抓去,鲜血飞溅,生生的抓进了蔡京的胸口。 蔡京临死也想不到,杨戗竟然也是个高手。一个隐藏的高手。 蔡京大叫一声,奋身上的余力。一拳击在杨戬的胸部。杨戬如断线的风尊一般被击的飞了出去。撞在无数人的身上。 倒下的杨戬喷出了一股鲜血,很快就扶着周围的人站了起来。 只要他站起来,此时,他就是这里的官职最大的人,也是这里势力最大的人。 杨戬哼哼的笑着,用太监那种特有的嗓音。那是得意的笑,胜利的芜 “将逆贼蔡京,将我抓起来。” 此时的蔡京,早已是一具尸体,冰冷的躺在那里。 但是,杨戬有命令,那些官兵忙不迭的将蔡京的尸体抓了起来。 一个官兵抓了起来,那是他的功劳,另一个官兵不服,于是,蔡京的尸体成了宝贝,成了一个哄抢的对象。一条腿被扯开了,那个得到蔡京腿的人哈哈大笑,仿佛看到大的功劳。 一个官兵抓住了蔡京的另外一条腿。但是,另外有人来抢。那官兵一刀将周围的人砍倒在地,但是他自身,也很快被砍中的无数刀。 现在,大家都知道了,蔡京的尸体是一个有贝,只要抢到了,就有某大的功劳。那个消息病毒一般传到了整个官兵之中。 官兵潮水一般的向这边涌来。只为着那件宝贝。 杨戬咳嗽着,吐着血,但是脸上是胜利者的微笑,向外围走去。 在他的身后,那些官兵已经疯了。 蔡京的尸体,早已成了多块。根本不能辨认那就是蔡京的尸体,但是那些官兵还在哄抢着。 杨戬在几个跟随而来太监的扶持下,急忙向皇宫奔去。 只有到了皇宫,他的力量才能对打限度的发挥。皇宫里面,有御医可以救治他。 而且,皇宫里面,也有太子。 太子,现在就是自己的一枚棋子。他要尽快的把握这枚棋子。 现在京城中的官兵,大部分都拥挤在矾楼的附近,走出这个地方,前面豁然开朗。 杨戬虽然极力忍受着伤痛,打马奔跑。到了皇宫,他就安全了。 但是,他坐下的马突然受惊。一柄长枪飞了过来,狠狠的将杨戬那匹马的一条马腿击断。那马吃痛,长嘶一声,杨裁身形在空中一跃,越到旁边一个太监的马上。杨裁顺手将那个太监击落马下。 在前方不远,一个书生模样的人站在那里,看着往这边来的杨戬,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但是就是那种淡然的表情,让杨戬感觉到心里一阵寒意。 京城现在变化的太大了,变数太多了。他杨戬的势力也主要是在宫中,外面,到是没有见到那样一个书生模样的人。杨戬感觉到心里没底。 场贱示意。个一太监朝那个书寸模样的人当集到前面凰糊二 那个太监身手本来不错,杨裁。就是要他试探一下那个书生模样的人的。 因为起来,那个书生模样的人看起来也并没有多少危险性。关键是他站的位置不对,他正好站在官道的中间,要想骑马过去,肯定会撞到他。 但是,那个书生模样的人好像不怕死一般,静静的站在那里。 那个太监一面戒备着,一面骑马闯了过去。 到了那个书生模样的人面前,太监不自觉的拉了一下马,那马拐了一个弯,越过了那个书生。 杨戬感觉到不对了。 那太监也感觉到有几分意外。怎么这么容易呢? 杨戬可不会相信轻易就能过去。见那个太监在那边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那拦路的书生,朝他做了一个斩杀的命令。 那太监拔出腰刀,回马向那书生砍来。 书生动了,他身形一闪,一下子闪到了那匹马的后边。 就在那个太监惊慌失措的时候,一柄剑破空而出,一剑刺穿了还在向太监身后看的杨欺。 杨戗的眼珠突出,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胸口,那里有一个洞,血水归归的向外涌去。杨戬浑身冰冷,一种死亡的恐惧蔓延到全身。 “机关算紧太聪明,反送了性命。 ”那个书生看着错愕的杨戬。看着那些惊慌的太监,转身而走。 杨戬的尸体从马上一头栽下。 那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当然就是陆平了。 京城之中,一之间,皇帝驾崩,朝廷左右权势的人全部死去,一时群龙无首,百官战栗。无人主持大局。在这种情况下,大宋都城开始陷入混乱之中,各个实力在这个展开了争夺,意图控制京城,这个时候,是冒险者的堂,是普通人的噩梦。京城之中,杀戮不断。 第两百二十二章:后悔无用 就在这熙熙攘攘的杀戮之中,周侗冲出江湖,将禁军召集起来,维持京城的安全,斩除了一些捣乱的人。但是太子和一些皇子皇孙,则被人带走了。那些人的目的,最后都不过是挟子以令诸侯。争夺之中。那些皇子皇孙了就倒霉了。有些人为了不让别人得到他们,宁愿杀掉他们。 太子就是在这样的情形下被杀掉的。 宫中早就乱了,一些在宫中等着养老的宫女、太监成绩跑出皇宫。向自由奔去。 就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候,张叔夜带着人马回到了京城。张叔夜干脆利落的杀掉了一些势力,震慑了另外的一些势力,京城很快重新恢复 静。 但是,恢复平静的京城,此时已经是千疮百孔,到处充满着血腥味儿。 对于在京城中安逸了数代的那些人来,这段时间就是一个噩梦。 当噩梦结束,这个宋朝,该向那个方向发展,却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的了。 张叔夜德高望重,被人推举,暂时处理京城的事物。他一方面处理着京城的事物,一方面派人查访那些皇子皇孙的下落,争取找到一咋,合适的皇子当皇,帝。 但是,结果很令人失望,找到的那些皇子皇孙,要么资质平庸,难当大任,要么年岁太根本主持不了事务。 张叔夜虽然主持了京城的事务,但是,眼前的形势,还是让他有点抓狂。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白衣书生来了。 还是那么淡然,但是张叔夜见了他,立即就感觉到有了主心骨。 京城能够很快安稳下来,起来,有自己的功劳,但是这一切都离不开这个人。要不是他。自己不可能从边疆赶回来。要不是他,周侗也不可能重出江湖。 “陆兄,你终于来了 陆平笑笑,道:“张兄,有句话,我不知道当将不当讲。” 张叔夜感觉到奇怪了,陆平讲话一向毫无保留,自己遇见他的时候。他就明确的告诉自己,自己是梁山的草寇首领。以至于最后,自己很信任他。事实也证明,他是值得信任的。 今是怎么啦,这不是他的风格。 “陆兄,有什么话,你尽管。” 陆平微笑道:“眼下,赵氏子孙并不能主事,又何必非要让赵氏子孙主事呢?” 陆平的淡然,但是张叔夜听在耳里,却犹如晴霹雳。 这是谋逆。这是张叔夜的第一个反应。 陆平不会随意出不负责任的话的。这是张叔夜的第二个反应。眼前的形势,倒真如陆平所。 见张叔夜在那里讥伽。陆平笑道!“张兄德高望审。要是肯站起来丰事”猜心目今下,莫不呼应。” “这,”张叔夜感觉到有话在心里,不好出来。 陆平淡然道:“当然,这只是我的建议,但是这个建议,我希望你考虑,因为还有几件重要的事情我好告诉你。第一,大辽乘机反扑,第二,田虎已经开始南下,第三。方腊正在筹划北上。” 张叔夜听了陆平的话,突然感觉到一种无力感。 自己在边关的时候,很单纯的对战。那时自己能得心应手。但是在这千头万绪的事情面前,却难以理出一个头绪,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怎样协调才能做到最好。这样的话,自己虽然卓握的大局,其实还是不称职的,要不然,也不会存这里如此的愁眉苦脸了。 也是在这个时候,张叔夜有些理解皇帝为什么醉心作画了。这下并不是那么容易掌管的,有很多烦心的事情,而作为掌管下的人,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可能关系着千万人。当理不出一种思路的时候,就陷入一种无力的境地。怪不得历朝历代更替,不知道出现了多少的皇帝。但是真正的明君,却寥寥无几。 皇上,不是那么好当的。 “陆兄,眼下这么多的事情,我实在理不出头绪。且不你的话是不是大逆不道,就是眼前的事情。又该如何解决呢?我主持不了这等大事,要是让我带领一支军队去打,倒还差不多。” “这介”是可以慢慢学习的。”陆平劝道,“一些不熟悉的事情,总有一个适应的过程,适应了就好了。” 张叔夜见陆平这样,突然心中一个念头一闪,道:“眼下形势。不知陆兄有何建议?” 陆平道:“田虎北下,我以为,不过是唬人的。他田虎就算是势真暴增,也难以长途跋涉,不他带领的都是草寇,孤军难以北下,单单就是粮草,我不信他能够供应的上,当然,他可以以战养战,一路打来,一路补给粮草,但是田虎此人悍勇,依仗强力聚集人力,不得人心,要是南下,就是民勇,估计也会奋力抵抗。 所以田虎根本不用担心。只要派一员大将,到河北的路上观察田虎的动静即可。他要是真的头脑发热感拦下,则那将领也不用死命拦截。之沿途袭击即可,那田虎带领的草寇,军心很容易涣散,相信走不了多远,就只能回头的。” 张叔夜听陆平侃侃而谈,才想起听到的那些事情,朝廷几次派大将去剿灭梁山,结果都陷入梁山的包围之中,那些剿灭梁山的力量,反倒成了壮大梁山实力的力量。 看来这个陆平,果然有过人之处,运筹帷幄之中,就掌握了主动权。 “那么大辽呢?”张叔夜问。 “大辽。”陆平淡淡的道。“经过楚王的一番打击,已经元气大伤。此时虽然有这股消息,这消息不一定准确,很可能是别有用心之徒放出的烟雾弹,想让当今下更乱,那时,才会有机可乘。就是大辽真的要打过来,其实也不用担心。当时楚王招安来到京城的时候,还有大部分的人马没有带来,据我所知,那些人马,多是抗辽的义士。对朝廷却是没有信心。要是大辽胆敢南下,那些义士定不会坐视不管。再,大辽名义上已经降了大宋,就是出兵,也是师出无名,以他们现在的实力,那是找死。” 自己头疼的一些事情,经过陆平的分析,立即有一种赫然开朗的 。 张叔夜感的到身上的压力顿消,继续问道:“那么方腊呢,他是不是也不敢北上呢?” 陆平摇头道:“不,方腊倒是真的敢北上,此人我打过交道,表面看似憨实,其实诡计多端,可能会做成出人意料之事。再,江南地带,鱼米之乡,方腊占据江南之地,本身就明此人眼光不错,他既然在江南其事,想来粮草储存不是一个问题。他要是北上的话,也不是没有可能。” “但是,他要是北上的话,不是跟田虎一样,孤军深入了吗?”张叔夜疑惑道。陆平摇头道:“方腊的情况跟田虎完全不一样。田虎起事,依靠的是强力。而方腊起事,却是江南一带贪污**盛行,民不聊生,方腊起事,是顺应明心,如果真的起事,民众很可能就是支持的。而且。方腊手下多悍勇之将,现在京城却是空虚之地,他要是带领精锐来个千里奔袭,也不是不可能的弈旬书晒细凹曰甩姗不一样的体蛤 浙的不能再近了,那此人举赧了刀。看样年,明显是拇官谁。都要一块砍成肉泥的。 王庆长啸一声,一阵雾气突然爆发出来。 一连串的惨叫声传出。 前排的人挣扎着倒下了,后面的人还不明所以,但是已经乱了。 就在这混乱之中,王庆抓住赵佶,身形一闪。 果然,在那个洞的旁边,有人守着。 王庆不管这些,一阵烟霎从他的袖子上放出,跟着那阵烟雾,是一条红斑的蛇,长翅膀的蛇。 拦在洞前的人明显是高手。但是高手也可以死的不明不白。 几个闪避的快些的,捡回了一条性命,那些意图拦截王庆的全都不明不白的死掉了。 王庆抓着赵佶的衣服,钻进了洞中。 目前,要是能救了这个皇帝。将有大用。王庆咬着牙,将赵佶扛在肩膀上向前冲去。后面,那长着翅膀的蛇眼睛中闪烁着威胁的光芒,将那些试图过来的高手逼退在后面。 “雄黄,快去找雄黄。”有人喊道。 王庆扛着赵偻,感觉到赵佶在他的身上挣扎。 “皇上,走出这条地道就好了。前面有人迎接我们。”王庆安慰着。脚步不停。在此刻,他突然感觉到自己就就是一个忠君的卫士,赴汤蹈火也要救了皇上的性命。 前面,看到光线了,那个洞口就在眼前。王庆加快了脚步,不管怎么,只要救了皇上,自己就不算输,大将死了,还可以再找。现在关键是,利用这个皇帝挟制蔡京一党。 快到洞口的时候,王庆再次感觉到不对了。 这是这一第二次感觉到不对。 洞口不应该敞开的这么宽啊,藤截应该在洞口迎接才对啊。 后面,突然传来一阵凄厉的叫声。王庆回过头,只见浓烟滚滚而来。夹带着雄黄的味道。 王庆面色一变,再待转身,他还有自己的一个地洞可走。但是现在。后退已经来不及了。 第两百二十三章:救驾 王庆咬牙召唤了一声,那条红斑蛇一面凄厉的叫着,一面却是飞了过来。王庆看到那红斑蛇眼睛中携带着几分恐惧,心里不禁生出几分爱怜,那蛇,他就像儿子一样培养的。 王庆口中再次发出一种古怪的声音,那蛇携带着一股烟雾,冲出了洞口。王庆紧跟着那条蛇,也冲出了地洞。 外面,有三个人,还有一具尸体。尸体是藤戟的。“姓陆的。”王庆咬牙道。种种的仇恨涌上心头。 陆平微笑道:“又见面了。” 王庆的目光要是能杀人,早就杀了陆平一千次一万次。 但是陆平对着那样仇恨的目光好不以为意:“王大,是啊,又见面了。”陆平的目光落在王庆肩头的那个人身上,那个人穿着黄袍。直挺挺的一动不动。陆平目光一变:“你,你杀了赵佶?” 王庆才意识到自己还扛着赵佶。现在感觉到,肩头的人,明显是直挺挺的没有生气,入手处也是冰凉。 王庆的心一惊,他本是要救赵佶的。但是,他忘了一件事情,自己在赵佶的身上下了蛇毒,在仓皇逃跑的时候,忘记了及时施救,想来在地洞中赵佶挣扎的时候,正是蛇毒发作的时候,但是,那个时候,王庆还在黑漆漆的洞中逃命。 王庆将肩头的人放下。赵佶的口鼻中淤血已经开始干了。眼睛却还是睁得大大的,满含着恐惧。 陆平心里叹息,这样一个皇帝,这样一个才子,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去了。可能他自己都料不到,自己会这样死去。 陆平不明白的是,王庆既然杀了皇帝,又为什么背着他的尸体。 “他,他不是我杀的。”在这一刻,王庆感觉到从来没有过的劳累。他恨,可是,却不知道从哪里恨起。 “不是你杀的?”陆平眼神中充满着疑问。 王庆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了,厉声道:“藤截是不是你们杀的?” “算是吧。”陆平道。 “什么叫算是?”王庆看了藤截的尸体一眼,头上有一个血窟窿,那种伤痕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 “是他想杀人,然后才被杀的。”陆平道。“现在,死去的已经死去了,我们活着的这些人的事情,才应该好好算算吧。” 眼前的这个人,一直是自己的克星。自从遇见了他,自己就霉运不断。每次,自己都在他的面前失手,这次,好像也不例外。 “我今不想跟你斗。”王庆道。 陆平并没有放松警慢。 “我本来是想利用这个皇帝杀了童贯的,想不到反被童贯算计。现在。他们都知道这个洞通往这里的。所以,现在,朝廷的大队人马应该往这里来了,不定已经将这里围的水泄不通了,我跟你,还有什么好斗的,我们都是瓮中之鳖。关键是,不能杀了童贯,真是平生憾事。 因为有探听声息,陆平的耳力强于常人,此时王庆一,才听到了外面的情形不对。 看到陆平面上的神色变化,陆平身边的两人道:“哥哥,怎么啦?” 陆平道:“他的是真的。” 王庆道:“怎么样?想不到我临死的时候,还能跟你死在一起,这一辈子我不是你的对手,下辈子,我们再斗吧,只是眼前,我想,我们没有必要再斗了吧。现在,还是多杀几个官兵够本。” 陆平道:“的有理。”示意身边的人,慢慢的向外面撤去。 王庆看着陆平的背影,突然又起了一种从后面偷袭的想法。但是。那个背影却看起来那么飘渺,他根本没有把握能够突袭成功。 看着陆平慢慢的走了出去。王庆突然打开那个洞口,长啸声中,一阵咆哮从里面传来,里面传来了惨叫声,王庆静静的等了一会儿,就见一条巨蛇从里面冲了出来。那巨蛇足足有水桶那么粗。 王庆却是骑在那条巨蛇上,然后,将一个东西扔进了洞中,那东西爆出一团烟雾。王庆将门关上,紧紧的关上,他的脸上充满着邪恶的微笑:“去死吧,都去死吧。” 韦诣在众次突围!中和李忠仓力冲杀出条路来,挡着赞座发 当他们真正的冲杀出来之后,才发现一柄剑在前面闪闪发光。一那柄剑的光忙绝时没有现在那么璀璨剑上连一点血迹也没有。现在两人都知道,在这次冲杀之中,陆平其实还是起了主力的作用。也是在这时,他们才知道陆平真正的实力。可以,这样的实力,万人之阵中,可以来去自如。已经到了宗师的境界了。 几人再冲了一段,陆平突然停了下来。韩滔在这次冲杀之中,突然用处了全部的力量。而且,这次用的时候,完全没有先前的那种不适。也是在这次战斗之中,他终于克服了以前的瓶颈,在这样的万人之战中,一个人的心胸要怎样的广大。才能有那个勇气啊。有那样广阔的胸襟,还有什么装不下呢?所以。韩滔在冲杀的时候顿悟了,现在重新可以使出十分的力量,现在的韩滔,才是真正的百胜将。 这种进展,也是陆平才能给予他的。韩滔一时对陆平克满了感激和钦佩之情。 “怎么啦,哥哥?”韩滔见陆平停下来,似有所悟,问道。 陆平站在那里,开始整理思路。眼前的形势,将会变愕复杂,有他没有料到的成分,必须好好想想。 李忠和弗诣见陆平在思考问题,站在两边,将陆平护在中间。最近形势严峻,陆平经常要思考,思考的时候,几乎到了无人之境,特别需要守护。好在刚才几人那般的冲杀,那些官兵早就丧胆了,根本不敢追过来。 很快,陆平长出一口气:“王庆完了,童贯完了。” 韩滔不解:“王庆其实也很强啊。在矾楼的地洞中,还有一个猛兽。那王庆不会这么容易就完了的吧?” 陆平道:“在我们快要冲出来的时候,远处有尘烟向这里过来,想来是童贯赶来了,童贯要是来了,王庆绝无可能逃出去。” 韩滔不话了,因为在冲杀的时候,他只是全力的冲杀出来,至于周围的形势如何这类事情,他根本没有放在眼里。 李忠问道:“那么,童贯又为什么完了呢?” 陆平微微一笑,摇了摇头道:“也许我的不对,但是,皇帝现在死了,总得有个人来承担,童贯是离现在皇帝尸体最近的一个人。” 宫廷、官场上的种种黑暗,韩滔和李忠也是有所意识,但是根本想象不到。只有陆平这个,穿越过来的人,在现代看过无数的宫廷之斗。加上多了几百年的经验,才能够想象的出来。 “现在,京城危机,大宋也是该完蛋的时候了。我们必须布局好。 韩滔和李忠涌出一股豪情,伴随着陆平的这句话,如果大宋真的完了,他们也是最早知道这件事情的人之一,而且亲自见证,在陆平的带领下,还要亲自参与到这件事情当中。 “哥哥。你怎样,我们变怎样吧。”韩滔雄心万丈的道。 “张叔夜该饭回来了吧陆平道。 韩滔和李忠对望了一眼。 “眼前的形势,还是张叔夜来控制比较好。”陆平见韩滔和李忠心里有些不大痛快的样子,笑道:“现在的形势危机,但是到底,目前的危机还是在朝廷这里,要减少流血牺牲,还是朝廷的一个德高望重的人来控制这个局面比较好。其实我们所为的替行道,不过政治昏聩才会这样的。要是能够政治清明。又何须那样?” 陆平完,道:“走吧 几人一路,想着心思。 童贯刚刚吩咐将皇帝的遗体收拾好,突然听见外面喧哗声大作。 童贯走出去,遍见到蔡京、高俅和杨戬在外面。 见童贯出来,杨戗指着童贯的鼻子道:“是你,是你害死了皇上 童贯怒视着杨戬,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现在蔡京、高俅同他们站在一起,明显是一个不好的兆头。难道这三足鼎力的三足要改变了。童贯感到一阵寒意,要是那样的话,今就凶多吉少了。 “你血口喷人,皇上好好的在宫中,你没有看好,反倒我。 杨戬冷冷一笑道:“明明是因为你到宫中,才使楚王掳走了皇上。后来你匆匆的赶来,肯定是害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被皇上知道了将罪。才会到这里来弑君的。” “胡,我到这里来是要救皇上的。” 杨戬不话了,既然是众人的意思。当然话不能让一介。人完。 蔡京看了杨戬一眼,知道他的意思。 这个的举动贯那种不祥的预感更是强看了看周围的人,自言都被阻挡在外面,周围都是宫中和蔡京、高俅的亲信高手” 蔡京道:“本太师来这里的时候,听那王庆是骑着一条龙出来的。可有此事?” 童贯心里一惊,怒道:“那明明是一条蛇。” 高俅接到:“原来真有一条龙啊。童枢密,周围的人都看到你。你也看到了,众人都是龙,你怎么能是蛇呢?难道,你的眼睛里,就没有龙?” 第两百二十四章:棋子 在高俅的追问下。童贯仿佛听到了王庆的声音。 这个时候,三人既然同时在操控局面。那么,自弓是无力回了。 “好,我知道你们,你们这是想将我逼如死地。” 蔡京道:“童枢密,你这样。我们就没有办法将事情的真相找出来了。再吧,众人都见到一条龙出来了,不知道童枢密是如何处理的呢?” 旁边的一个官兵道:“童枢密下令我们斩杀那条龙。” 童贯心里冷笑,既然蛇就是龙,那么今,这事情已经是定居。但是。自己不能便宜了这些人,心中这样想,童贯暗自咬了咬牙。 “真的是蛇,我下令他们杀那蛇,是因为真的是蛇。”童贯道,“不信,我带你们去看,那蛇的尸体还在。” 蔡京、高俅感觉到有些不对了。童贯也是一只老狐狸,现在的形势还认不清吗,怎么还这么真的要去看蛇尸体呢? “真的,我带你们去看。”童贯着,就要引着众人去看。 蔡京高俅示意周围的高手将童贯团团围住,不让他有突围的可能性。 童贯喃喃的道:“顺着这血迹。你们看,这是普通的蛇血,很普通的蛇血,你们看童贯喃喃的着,明显是处在崩溃的边缘。 蔡京和高俅对望一眼,看来童贯是知道自己大势已去,处在崩溃的边缘了,这话的,原来越真。等会要是见不到所为的蛇尸体,就可以成是龙升了,那时,他还不是死的更惨?但是现在,还是再陪他玩一把吧。 就在二人这样想着的时候,童贯突然暴起,扑向了高俅。 早就有无数的暗器和弓箭对着童贯了,哪里容他得逞。 但是,当童贯扑过去的时候,蔡京还是眉头皱了一下。无数的箭射了出来。无数的暗器射了出来。 那些暗器明明显现的刺进了童贯的身体。那些箭也都明明显显的刺进了童贯的身体。 这样的情形之下,童贯肯定是死定了。 但是死之前的童贯,在里高俅很近的地方,突然狂吼一声,他的身体急剧的膨胀。 “砰,”一声巨响。 一阵血雨,周围本来是密密层层的官兵,一下子被炸开成一个圆圈。一个血色的圆周。 童贯死,了。 永远的消失了,连皮肉都不曾剩下。 离童贯很近的高俅呢? 高俅也躺在血泊当中。高俅的身上,起码插着五尖箭,至于暗器。就不知道还有多少了。 高冉还没有立即就死,他的两只手上,各抓着一支箭。 原来高俅,也是一个高手,一个隐藏的高手。 他一定想过,自己隐藏着实力。总有一,当别人没有意识到自己是一个高手的时候,一定会付出代价的。但是现在,他这个隐藏的本领,注定要跟他一起消失了。 那个隐藏的本领,也只能使用一次。在他死去的时候,让人知道。高俅,曾经是一位高手,一位隐藏的高手。“ 仅此而已。 所以,高俅不甘心。 “救救我,救救我。”从来没有表现过恐惧的高俅,现在恐惧了。 蔡京和杨戬对望了一眼,就是神医在世,也是救不了高俅了。 “救救我,救救我,才能三足鼎立。不然,就不能立。” 也许是见到众人无动于衷的样子。高俅绝望了,在绝望的时候,他出了跟王庆一样绝望的话语。 但是这话语,让蔡京和杨戗同时一震。 不能三足鼎力,将会怎样? “哈哈,哈哈。”高俅突然大笑几声,身体一软。倒了下去。 倒下去的时候,他却是笑的。 他到底在笑什么? 密密层层的,都是人,风吹过人群当中,放出嗖嗖的声音,像风穿过树林一般。 这是夏的风,带着一阵热浪。从人群当中穿过,带着一阵腥臭的味道。 血,也开始变臭了吧? 蔡京最先反应过来,指着杨戬道:“你,你逼死了童枢密,证据还不确凿,你竟然逼死了他,现在连高太尉也死了,这都是你的错,来人,将他给我抓起来。” 杨戬想的话被蔡集抢去了。见那些人跃跃欲试的样子,狂吼一声:“谁敢?”那些人都不敢动手了。杨戬好歹当初也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处在最高的权力中心,大家都知道,很多事情。可能都是他的一句话。就是皇帝的决策,也难保不受他的影响。他那种威慑力其实是沾着皇家的霸气的。虽然蔡京知道,现在杨戬已经没有什么可以依仗的了,但是,那些官兵一时转不过来这个弯。 “谁是童枢密的手下,是他逼死了童枢密,还不动手?”蔡京喊道。 但是蔡京也忽略了一点,童贯死了,他的那些手下已经没有了忠心的对象,他们也在迷茫,此时要他们表忠心是不可能的。 杨戬哼哼的一笑,盯着蔡京,突然道:“怪不得皇上留下密旨,集来你早有谋反之心。” 杨戬出这话的时候,蔡京就暗叫不好。这个太监是皇上身边的人。捏造一些皇,帝出的谣言可不大好。 杨戬道:“皇上有密旨,蔡京有谋逆之心,将诛灭九族。” 蔡京喝道:“胡,你将那密旨拿给我看看,分明是捏造圣旨,欺君罔上,才该诛灭你的九族。” 杨戬指着周围的那些人道:“皇上的密旨在宫中,我现在就去拿。在此之前,为了防止蔡京逃跑,谁先将他拿下,日后太子即位,谁就是开朝的功臣。” 杨戬这样一,蔡京感觉到不对劲了。这种利益的诱惑果然有用。一双双狼一样的眼睛看向了蔡京。 这个太监在皇上身边多时,肯定是个能会道的主儿,加上那利益的诱惑实在太大,多无益。蔡京哼道:“好你个杨戗。敢假传圣旨。看我亲自杀了你。” 蔡京动就动,扑向了杨戬。 蔡京是个高手,曾经拜在周侗的手下,这个,京城中的人都知道。看到蔡京动了,杨戬吓的屁滚尿流。慌忙向人群里钻去,一面喊道:“谁将蔡京拿下,就是国家功臣。” 几个试图拦截蔡京的人,在蔡京向杨戬扑过去的时候,顺便打飞了。 蔡京很快就冲到了杨戬的身边,甚至杨戗身边的几个人也遭了秧,被蔡京毫不客气的打飞。 蔡京暗自庆幸,自己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放下身上的功夫。 蔡京打飞了杨戬身边的那些人之后,看着那个狼狈往后挪,吓的瑟瑟发抖的杨戗冷冷一笑,好像是看着一个死人。 “蔡太师,蔡太师,有话好。不要动手。” 蔡京笑了,右手握拳,直接击向杨斟。先杀了此人再。 杨戬慌忙的在地上一滚,蔡京感觉到不对了。杨戬那一滚。竟然正好就拜托了蔡京的那一击夺命之杀。 这是不肯能的。 蔡京知道,在这个特殊的时候,感觉到不对,肯定就是不对。 蔡京慌忙准备后退。 但是已经晚了。 那个看起来狼狈异常的杨戬,就在蔡京力道衰竭的时候暴起了。 他用的是爪。只一抓,生生的讲蔡京的一只胳膊卸了下来,杨裁如跗骨之蛆,将蔡京往自己身边一拉。铁爪抓去,鲜血飞溅,生生的抓进了蔡京的胸口。 蔡京临死也想不到,杨贱竟然也是个高手。一个隐藏的高手。 蔡京大叫一声,奋身上的余力。一拳击在杨戬的胸部。杨戬如断线的风筝一般被击的飞了出去,撞在无数人的身上。 倒下的杨戬喷出了一股鲜血,很快就扶着周围的人站了起来。 只要他站起来,此时,他就是这里的官职最大的人,也是这里势力最大的人。 杨戬哼哼的笑着,用太监那种特有的嗓音。那是得意的笑,胜利的笑。 “将逆贼蔡京,将我抓起来。” 此时的蔡京,早已是一具尸体,冰冷的躺在那里。 但是,杨戬有命令,那些官兵忙不迭的将蔡京的尸体抓了起来。 一个官兵抓了起来,那是他的功劳,另一个官兵不服,于是,蔡京的尸体成了宝贝,成了一个哄抢的对象。 一条腿被扯开了,那个得到蔡京腿的人哈哈大笑,仿佛看到大的 。 一个官兵抓住了蔡京的另外一条腿。但是,另外有人来抢。那官兵一刀将周围的人砍倒在地,但是他自身,也很快被砍中的无数刀。 现在,大家都知道了,蔡京的尸体是一个宝贝,只要抢到了就有某大的功劳。那个消息病毒一般传到了整个官兵之中。 官兵潮水一般的向这边涌来。只为着那件宝贝。 杨戬咳嗽着,吐着血,但是脸上是胜利者的微笑,向外围走去。 在他的身后,那些官兵已经疯了。 蔡京的尸体,早已成了多块。根本不能辨认那就是蔡京的尸体,但是那些官兵还在哄抢着。 杨戬在几个跟随而私卜太监的扶持下,急忙向卓宫奔去。 只有到了皇宫,他的力量才能对打限度的发挥。皇宫里面,有御医可以救治他。 而且,皇宫里面,也有太子。 太子,现在就是自己的一枚棋子。他要尽快的把握这枚棋子。 第两百二十五章:他不敢 现在京城中的官兵,大部分都拥挤在矾楼的附近,走出这个地方,前面豁然开朗。 杨戬虽然极力忍受着伤痛,打马奔跑。到了皇宫,他就安全了。 但是,他坐下的马突然受惊。一柄长枪飞了过来,狠狠的将杨戬那匹马的一条马腿击断。那马吃痛,长嘶一声,杨戬身形在空中一跃。越到旁边一个太监的马上。杨戬顺手将那个太监击落马下。 在前方不远,一个书生模样的人站在那里,看着往这边来的杨戗,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但是就是那种淡然的表情,让杨戬感觉到心里一阵寒意。 京城现在变化的太大了,变数太多了。他杨戬的势力也主要是在宫中,外面,到是没有见到那样一个书生模样的人。杨戬感觉到心里没底。 场贱示意。个一太监朝那个书生模样的人当集到前面醉一公 那个太监身手本来不错,杨裁。就是要他试探一下那个书生模样的人的。 因为起来,那个书生模样的人看起来也并没有多少危险性。关键是他站的位置不对,他正好站在官道的中间,要想骑马过去,肯定会撞到他。 但是,那个书生模样的人好像不怕死一般,静静的站在那里。 那个太监一面戒备着,一面骑马闯了过去。 到了那个书生模样的人面前,太监不自觉的拉了一下马,那马拐了一个弯,越过了那个书生。 杨戬感觉到不对了。 那太监也感觉到有几分意外。怎么这么容易呢? 杨戬可不会相信轻易就能过去。见那个太监在那边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那拦路的书生,朝他做了一个斩杀的命令。 那太监拔出腰刀,回马向那书生砍来。 书生动了,他身形一闪,一下子闪到了那匹马的后边。 就在那个太监惊慌失措的时候。一柄剑破空而出,一剑刺穿了还在向太监身后看的杨戬。 杨戬的眼珠突出,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胸口,那里有一个洞,血水洒归的向外涌去。杨戬浑身冰冷。一种死亡的恐惧蔓延到全身。 “机关算紧太聪明,反送了性命。那个书生看着错愕的杨贱。看着那些惊慌的太监,转身而走。 杨戬的尸体从马上一头栽下。 那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当然就是陆平了。京城之中,一之间,皇帝驾崩,朝廷左右权势的人全部死去,一时群龙无首,百官战栗。无人主持大局。在这种情况下,大宋都城开始陷入混乱之中,各个实力在这个展开了争夺,意图控制京城,这个时候。是冒险者的堂,是普通人的噩梦。京城之中,杀戮不断。 就在这熙熙攘攘的杀戮之中。周侗冲出江湖,将禁军召集起来。维持京城的安全,斩除了一些捣乱的人。 但是太子和一些皇子皇孙,则被人带走了。那些人的目的,最后都不过是挟子以令诸侯。争夺之中,那些皇子皇孙了就到霉了。有些人为了不让别人得到他们,宁愿杀掉他们。 太子就是在这样的情形下被杀掉的。 宫中早就乱了,一些在宫中等着养老的宫女、太监成绩跑出皇宫。向自由奔去。 就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候,张叔夜带着人马回到了京城。张叔夜干脆利落的杀掉了一些势力,震慑了另外的一些势力,京城很快重新恢复 静。 但是,恢复平静的京城,此时已经是千疮百孔,到处充满着血腥味儿。 对于在京城中安逸了数代的那些人来,这段时间就是一个噩梦。 当噩梦结束,这个宋朝,该向那个方向发展,却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的了。 张叔夜德高望重,被人推举,暂时处理京城的事物。他一方面处理着京城的事物,一方面派人查访那些皇子皇孙的下落,争取找到一个合适的皇子当皇,帝。 但是,络果很令人失望,找到的那些皇子皇孙,要么资质平庸,难当大任,要么年岁太根本主持不了事务。 张叔夜虽然主持了京城的事务,但是,眼前的形势,还是让他有点抓狂。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白衣书生来了。 还是那么淡然,但是张叔夜见了他,立即就感觉到有了主心骨。 京城能够很快安稳下来,起来。有自己的功劳,但是这一切都离不开这个人。要不是他,自己不可能从边疆赶回来,要不是他,周侗也不可能重出江湖。 “陆兄,你终于来了。” 陆平笑笑。道:“张兄,有句话,我不知道当将不当讲 张叔夜感觉到奇怪了,陆平讲话一向毫无保留,自己遇见他的时候,他就明确的告诉自己,自己是梁山的草寇首领。以至于最后,自己很信任他。事实也证明,他是值得信任的。 今是怎备啦,这不是他的风格。 “陆兄,有什么话,你尽管。” 陆平微笑道:“眼下,赵氏子孙并不能主事,又何必非要让赵氏子孙主事呢?” 陆平的淡然,但是张叔夜听在耳里,却犹如晴霹雳。 这是谋逆。这是张叔夜的第一个反应。 陆平不会随意出不负责任的话的。这是张叔夜的第二介。反应。 眼前的形势,倒真如陆平所。 见张叔夜在那里讥伽。陆平笑道!,张兄德高望重,要是肯站起来老事。知愕目今下,莫不呼应 “这”张叔夜感觉到有话在心里,不好出来。 陆平淡然道:“当然,这只是我的建议,但是这个建议,我希望你考虑,因为还有几件重要的事情我好告诉你。第一,大辽乘机反扑,毒二,田虎已经开始南下,第三,方腊正在筹划北上。 张叔夜听了陆平的话。突然感觉到一种无力感。 自己在边关的时候,很单纯的对战,那时自己能得心应手。但是在这千头万绪的事情面前,却难以理出一个头绪,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怎样协调才能做到最好。这样的话。自己虽然掌握的大局,其实还是不称职的,要不然,也不会在这里如此的愁眉苦脸了。 也是在这个时候,张叔夜有些理解皇帝为什么醉心作画了。这下并不是那么容易掌管的,有很多烦心的事情,而作为掌管下的人,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可能关系着千万人。当理不出一种思路的时候,就陷入一种无力的境地。怪不得历朝历代更替,不知道出现了多少的皇帝。但是真正的明君,却寥寥无几。 皇上,不是那么好当的。 “陆兄,眼下这么多的事情,我实在理不出头绪。且不你的话是不是大逆不道,就是眼前的事情。又该如何解决呢?我主持不了这等大事,要是让我带领一支军队去打,倒还差不多。” “这介”是可以慢慢学习的。”陆平劝道,“一些不熟悉的事情,总有一个适应的过程,适应了就好了 张叔夜见陆平这样,突然心中一个念头一闪,道:“眼下形势。不知陆兄有何建议?” 陆平道:“田虎北下,我以为,不过是唬人的。他田虎就算是势力暴增,也难以长途跋涉,不他带领的都是草寇,孤军难以北下,单单就是粮草,我不信他能够供应的上,当然,他可以以战养战,一路打来,一路补给粮草,但是田虎此人悍勇,依仗强力聚集人力,不的人心,要是南下,就是民勇,估计也会奋力抵抗。所以田虎根本不用担心,只要派一员大将,到河北的路上观察田虎的动静即可。他要是真的头脑发热感拦下,则那将领也不用死命拦截,之沿途袭击即可,那田虎带领的草寇,军心很容易涣散,相信走不了多远,就只能回头的。” 张叔夜听陆平侃侃而谈,才想起听到的那些事情,朝廷几次派大将去剿灭梁山,结果都陷入梁山的包围之中,那些剿灭梁山的力量,反倒成了壮大梁山实力的力量。 看来这个陆平,果然有过人之处,运等椎幄之中,就掌握了主动权。 “那么大辽呢?”张叔夜问。 “大辽陆平淡淡的道。“经过楚王的一番打击,已经元气大伤。此时虽然有这股消息,这消息不一定准确,很可能是别有用心之徒放出的烟雾弹,想让当今下更乱。那时,才会有机可乘。就是大辽真的要打过来,其实也不用担心。当时楚王招安来到京城的时候。还有大部分的人马没有带来。据我所知,那些人马,多是抗辽的义士,对朝廷却是没有信心。要是大辽胆敢南下,那些义士定不会坐视不管。再,大辽名义上已经降了大宋,就是出兵,也是师出无名,以他们现在的实力,那是找死。” 自己头疼的一些事情,经过陆平的分析,立即有一种赫然开朗的感觉。 张叔夜感觉到身上的压力顿有,继续问道:“那么方腊呢,他是不是也不敢北上呢?” 陆平摇头道:“不,方腊倒是真的敢北上,此人我打过交道,表面看似憨实,其实诡计多端。可能会做成出人意料之事。再,江南地带,鱼米之乡,方腊占据江南之地。本身就明此人眼光不错,他既然在江南其事,想来粮草储存不是一个问题。他要是北上的话,也不是没有可能。” 第两百二十六章:接受现实吧! “但是,他要是北上的话,不是跟田虎一样,孤军深入了吗?”张叔夜疑惑道。 陆平摇头道:“方腊的情况跟田虎完全不一样。田虎起事,依靠的是强力。而方腊起事。却是江南一带贪污**盛行,民不聊生,方腊起事,是顺应明心,如果真的起事,民众很可能就是支持的。而且。方腊手下多悍勇之将,现在京城却是空虚之地,他要是带领精锐来个千里奔袭,也不是不可能的。” 张叔夜听,有些震惊,陆平的这些情况,他也不是不理解,只是他没有陆平分析的这样透彻。他也完全能够想象方腊带领精兵猛将千里奔袭的情形,在他最生猛的时候。也曾干过千里奔袭的事情,真是热血沸腾,将敌人打的大败。那是针对别人,要是别人针对自己,恐怕也吃不消。张叔夜想了想道:“要是那样的话,我们只有主动出击了。” 陆平道:“现在京城形式本来就不稳。要是再派大军去剿灭方腊。更是失了民心,这大宋也就完了。” 张叔夜皱眉道:“如此,也是个问题。”然后,张叔夜看着陆平。试探着道,“陆兄梁山的实力,应该是不亚于方腊的,要是陆兄肯出兵剿灭方腊,一定马到成功。” 陆平摇头道:“了这么多。其实张兄还是没有明白一点最关键的东西,你要保的,可是大宋?” “自然是大宋。”张叔夜道。 “你保大宋的谁?”陆平再问。 张叔夜眉头紧皱,脑子盘旋。却实在想不起来,现在大宋人才凋零。皇室更是后继无人。 陆平朗声道:“我不忠大宋。我也不保大宋,梁山众兄弟,都是跟我同生共死的兄弟,我绝不会让他们涉险,我要对我梁山众兄弟负责。他们叫我一声哥哥,我就要保证他们的生命安全,而且,还要让他们过的舒舒服服,先前那些官兵找我梁山的麻烦,我是不得不出手。现在,这大宋的皇帝不对大宋的人负责。干我什么事?我才不带我梁工。众兄弟涉险呢。” 张叔夜目瞪口呆:“难道,陆兄竟然宁愿看着这下陷入混乱,民不聊生,而不愿意近自己的一分力吗?” 陆平哈哈大笑:“我过,我不忠于大宋,也不会为大宋尽什么力的。” 张叔夜初见陆平的时候,就觉的陆平是个能救民于水火的人,后来见陆平的才干,那种举重若轻的气质,还有那种睥睨下的气势。就是一个成大事的人,现在陆平的意思,竟然是他只考虑梁山,不考虑下了,在张叔夜的眼里,这倒显得陆平气了。再看陆平的神情,就感觉到此人是一个看不透的人了。 “陆兄,我还是不明白,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陆平看了一眼张叔夜,在心里,到底是被封建思想毒害的人啊。陆平道:“张兄,你难道还不明白,现在下混乱,大宋的君已经不能保护大宋的民了,这是要改朝换代的啊。” “你”张叔夜吓了一大跳,陆平此话,出来就是谋逆。先前陆平的那些话,虽然也有谋逆的成分,但是陆平的都是事实。张叔夜无可辩驳,现在陆平这么直接的出来,他倒真的不能接受。 见张叔夜的神情,陆平更直接的道:“张兄,现在大宋之内,只有你德高望重,乃民心之所向啊,如果你能掌控下,则何愁下不定?” 张叔夜更震惊了。 在他的心里,从来就是想怎样当一个合格的臣子。就是在最困难的时候,他想的也是这。当然,他的私心里是这样认为的:就算大宋不认他这个合格的臣子,他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千百年后,后人应该是称颂他这个人的。 现在,陆平的意思竟然是直接让他不要当臣子,而是直接当皇帝。 这种角色的变换,他一时不能接受。其实开始的时候,他还以为陆平的那个人是陆平他自己。现在见他的是自己,心里不免为自己的人之腹”而感觉到羞愧。 看到张叔夜的那样,陆平心里叹息,指挥打仗的时候,看起来也像一个将军,怎么在政治问题上显得这么熊呢。 直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张叔夜心里踌躇不定。 外面,还有很多的将士在等着二人谈话的结果。现在京城局势不稳。他们要等着一个主意稳定现今形势。他们需要指路的明灯。 张叔夜心里也在煎熬,君君臣臣,这些自就学的圣人之言,难道真的就这样抛弃。 但是,现在整个下混乱不堪,那些圣人之言,在这样混乱的局势之中,却好像并没有什么作用。 张叔夜看陆平眼睛望着远方。望着一个他看不到的地方,似乎不再想跟自己话。 张叔夜心中猛然一动:下,应该就是这样了。有德者居之。 张叔夜猛的抓住陆平的胳膊道:“陆兄,跟我来。” 陆平道:“怎么?” 张叔夜只顾拉着陆平的胳膊。将他拉到大帐之外。 帐外,无数的将士看着这里,见到有人出来,先前松懈的神情立即 。 那些将士整整齐齐的站在那里。威严肃穆,仿佛就是在等着一个命令。 陆平受这种场景的感染,也不禁新潮澎湃。他虽然带着梁山的人打过很多次仗,也亲自冲锋陷阵。但是像这样站在万千士兵面前,倒还这没有过,尤其是这种肃穆的气氛。 他在梁山的时候,治军虽严。但是上下之间的气氛还是很和睦的,更是没有这种气氛。 张叔夜好像也被那些士兵的气氛所感染,突然大声道:“现在下混乱,国家危难,但是大宋却没有能力挽狂澜之人。陆平,粱山泊塞主,下闻名,才高八斗,京城能维持现在模样,也全部是陆先生所赐,我张叔夜就佩服这样的人,现在。我们只有同心协力,才能安定下,也只有陆先生才能给我们指一条明路,” 陆平感觉到张叔夜的话很奇怪了。 张叔夜到这里,看着那些士兵。看到他们眼睛里的疑问,朗声道:“现今下,陆先生才能主持大统。我张叔夜请求陆先生不要推辞。为下黎民着想,开国立号。” 那些士兵这才震惊了。 陆平也震惊了。 自己本来的意思,就是不要当这介,皇帝。这个下要是安定了,自己有几个老婆,再生几个孩子,有吃有喝有玩,何必为了执掌下最大的权势而劳神费心呢?这点,自从陆平当上梁山的老大之后就体会到了。要当皇帝。也让那些热爱权势的人去吗? 永叔夜完,突然转身,退后几步。跪下。大喊道!“格型“岁万岁万万岁。” 张叔夜刚刚喊完,那些士兵突然沸腾了,他们齐齐的跪下,口中同时大喊:“万岁万岁万万岁 声震屋瓦。 这一喊,就是新王朝的诞生。大宋的死亡。 陆平也有些慌了,这比陈桥兵变还富有戏剧性。陆平当然知道。之所以陈桥兵变的历史重演。在于张叔夜的威望加上自己的传无 了。 陆平此时也只有接受了,因为那些士兵的目光告诉自己,现在,他们将希望寄托在自己的身上。自己就是他们的希望,自己不能退缩。只能前进了。 陆平的话在喉咙了回转了几下。那句“平身。终于还是没有出口。等那些士兵三叩头之后,陆平压制着心里的激动,加上一点感动,朗声道:“今,张将军将如此重任交到我的手上,我定然不负所托,让下安定,人人安居乐业。” “万岁万岁万万岁 仿佛大海的波浪一般这声音滚滚而来充满着希望,充满着办量 陆平酝酿了一下不敢在过多的话了,这种参拜的方式虽然气势宏伟但是总感觉到有些别扭。 等他们再次安静下来,陆平道:“大家,起来吧 那些士兵面面相觑,在他们的意识中。皇上应该的话是“平身 陆平微笑道:“我所以没有平身。是因为我认为众生平等既然大家信任我,将这等大任放在的肩膀上。并打算协助我,那就是我的兄弟,我们所做的事情,就是替行道。我们应该以兄弟相称。在梁山的时候,我跟众兄弟就是以兄弟相称的,我希望,我要是执掌下的时候,跟下之人就是一家以兄弟姐妹相称。皇帝的称呼将不复存在。” 陆平完,见下面那些士兵在那里面面相觑。心里不禁有些不安。自己将那些现代的思想形态带过来。是不是太超前了,他们不能接受。 本来,陆平突然决定将现代的意识形态带过来,是有两种目的的,一种就是利用梁山中的那种成功方式,收拢下人的心,另一种,要是真的能够成功,那么中国将超前很多,历史改变了,中国近代的那些悲剧应该就不会出现了。 就在陆平胡思乱想当中张叔夜突然大喊:“哥哥。陆哥哥。” 张叔夜这样一喊,那些士兵齐声大喊:“哥哥,陆哥哥。” 这次的声浪,比先前更是不知要大了多少倍。看着那些士兵喊的热血沸腾,热泪盈眶的,陆平眼眶也不禁一热。 那些士兵明显被陆平感动了。陆平也被那些士兵感动了。当千万人的感动同时在这一方地之间表现时。那是怎样的情形啊。 “哥哥,陆哥哥那高高在上的皇帝不见了,现在他们的领袖。他们的明灯,是他们的哥哥亲人一样的称呼。 陆平发现,那些士兵接受了自己,而且是彻底的。 死心塌地的接受。 第两百二十七章:如实说来 陆平躲在侍卫的身后,正苦苦思索自己怎样才能脱身。却见自宣德门东面,远远走过来一顶轿,那轿子一会便来到宣德门前停住。为首的一个轿夫对陆平叫道:“王爷,我们来接你了。” 陆平听得那个轿夫所喊,寻思这顶轿子定是南清宫内自己所坐的轿子。再看那四个轿夫,早已经不是鸡飞狗跳。便放心下来,一边用眼睛偷瞄张苏月,一边对那个轿夫喊道:“你们不是来接我,简直就是来救我来了,快把轿子抬来。” 四个轿夫刚想依照陆平的言语做,却听张苏月道:“不许往那边抬,否则本公主立刻用铁弹子打穿你们。” 四个轿夫见贤玉公主正拿弹弓瞄准王爷陆平,他们虽身为陆平的专用轿夫,一定要在王爷最危难的时候保护王爷,这是他们的职责所在。但碍于贤玉公主手里面有弹弓。四人平时在别的轿夫处也听闻她的手段,所以当前不敢妄动。 陆平盯着那四个轿夫,心中骂道:都是胆怕事的家伙,回去都给你们喝醋。但光是埋怨也解决不了事情。他想了想对那四个轿夫喊道:“你们不动也可以,只把那轿子的帘子拉开。” 四个轿夫听了八王爷的命令,又见张苏月只是搭着弹弓没有反对,便依言拉开轿子帘。 陆平躲在在那侍卫的身后,一边让那侍卫挪动,一边自己如同那侍卫的影子一样也挪动着,渐渐的离那顶轿子越来越近。 张苏月看着陆平行走,并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将手中的弹弓绷紧。 陆平慢慢向着轿子移动着,他现在想用一招金蝉脱壳,在自己和轿子的距离差不多时,自己纵身一跳跳进轿子便可以逃脱。渐渐的他看到自己和轿子的距离已经差不多了,便双脚一蹬地,斜身跳起,只要两秒就可以飞落到轿子里面。 哪知张苏月已经看透陆平要跳到轿子里,却豪不惊慌,笑道:“果然不出我所料,正好,正好。”罢一松手,皮兜中两颗铁弹飞射而出,但那两颗弹子射向的不是陆平,而是宣德门上面的铜钉。铁弹子打在铜钉上擦出几点火花,而后反射过来,打在刚刚跳起来的陆平的屁股之上。 陆平在空中轻轻的惨叫一声,斜着身子栽进轿子里面。四个轿夫见张苏月手中的铁弹已经发射,危险的警报已经解除,趁此时赶忙抬起轿子没命的往南清宫跑去。 张苏月用铁弹子打中了陆平的屁股,不禁拍手哈哈大笑。 赵贤英在一边见了虽是有些心疼,但刚才陆平的动作实在是有些滑稽有趣,也不觉间轻笑出来,这一笑心底却立刻轻松许多。 陆平在轿中听到张苏月的笑声,赶忙揉着自己的屁股。这两颗铁弹由于受到反弹的阻力,相比前面那两颗,力道更了些。又加上屁股上面本来就皮糙肉厚,揉了两下之后疼痛也就消失了。他虽然屁股上去除了疼痛,但自己心里面倒乱了起来。 想起自己上辈子缺女人,这辈子一开始便有了娘子焦爱,此时又出来一个扯不清的堂妹赵贤英,这世间的事情真是不清道不明。 正在陆平想这些事时,他乘坐的轿子在南清宫门前停住,他顺着倾斜的轿门走了出来。 此时,一个三十多岁,留着三绺短须,管家衣着的人走上前来,向陆平施礼,而后轻声道:“恭贺王爷晋升八王千岁,的有事禀报。” 陆平见他的形貌和话的口气,猜度他可能是南清宫管理后勤财务的执事总管赵才,便笑道:“的好,免礼。你有什么事情?” 管家赵才对陆平道:“王爷,刚才来了四个轿夫,王爷赏赐他们每个人一瓶醋,的照做了,不知道可有此事?” 陆平记得原来是这么回事,这个管家这点事都要向自己禀报,看来他管理财务还真是精细分明,便点头笑道:“确有这事,我还命令他们四个当场喝了,他们喝了吗?” 赵才点点头,道:“是,他们喝了。的知道王爷仁慈,便挑上好太原府老陈醋给了他们,刚开始时他们一个个刚喝一口就呼喝地的叫酸,谁想把正在游玩的二公主吵到了。二公主出来看他们光喝醋实在痛苦,心中有些不忍,生出同情之心。就又每人赏给了一辫子蒜,让他们就着醋一块吃了。” “哈哈!”陆平不由笑出声来,且暗自伸出大拇指,叹道:行,真行。贤靖你真不愧是我八王爷的亲妹妹! 陆平笑毕,让赵才去忙他的事情,自己便想着南清宫内走去。他刚刚走入南清宫,却见宋太宗赵光义御前的心腹大太监王继恩过来传圣旨。这道圣旨,是封焦爱为华国夫人的事。 陆平见王继恩岁数已经四十开外,中等人才,看面皮保养的很好。没有太多的言语,仿佛城府很深。 八王爷陆平的王妃焦爱高兴的在清爽斋接受了圣旨,感谢了圣恩,就在她接受圣旨的一瞬间,已经晋升为华国夫人。 圣旨宣传完毕,陆平遣人将大太监王继恩送走,随同华国夫人焦爱一起坐在清爽斋内。华国夫人焦爱首先不清点那些皇上御赐的宝物,却恭敬的对陆平道:“多谢王爷在圣上面前为我焦家挣下了颜面,使得焦家光耀门楣。” 陆平见焦爱如此的识得礼数,连忙道:“夫人不必如此,你我本来都是一家人,何必来这些多余的。” 焦爱听了,自然高兴。 陆平向她问起两个妹妹现在何处? 焦爱答道:“三妹听到有人回报王爷被封八王千岁,便放心先回到清仪宫中,二妹正在花园玩耍。” 陆平点头应承,见她现在满心欢喜。她一双美目在欣喜下更显抚媚,自己不觉也是高兴。 焦爱见陆平在一旁欢喜,忽然柔声对他道:“相公呵,我听宫里的侍卫,你昨晚醒来后,又到宫里面白白的走了一圈。今日一早便去金殿面圣,到现在还颗粒未进,想必饿坏了吧。”她完便叫宫女去命令后厨传膳。 华国夫人焦爱一命人去传膳,陆平倒是忽然想起来一件事,他问对焦爱道:“娘子,你知道宫的执事里,可有一个叫做木老三的人?” 焦爱想了想,道:“宫里的人员众多,奴家是你的王妃,只注意一些随身的宫女,其它后勤的执事人员都由赵才管理,你问他便知。” 陆平明白具体的事,还是要问具体管理的人才知。便立刻叫身边的人将赵才叫来。华国夫人焦爱见陆平有事要商量,就亲自到厨房监管饭菜。 赵才神色慌忙来到清爽斋,躬身对陆平施礼,问王爷有何事吩咐。陆平见他神色不定,问他道:“赵才,你可知宫中的执事里,可有一个叫木老三的人?” 赵才没用深想,便立即答道:“启禀王爷,有,木老三一直是管理厨房里面用水的。但自从今日早上开始,一直没有见到他。我本想把他的事情告诉王爷来着,可王爷一早就出去了,回来时又忙于华国夫人接旨的事,一不心给耽搁了。的这就去仔细的查找,找到他时一定让他请罪。” 陆平听心想你去什么地方查找?人都已经没了。宫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愣是一个人都不知?你赵才虽然是算帐精明,但是这些关乎生死的事却一概不知。都是吃干饭和醋的? 陆平没有心思和他生气,只是道:“你下去吧,一定要仔细的找找。若找不到的话也就算了。你出去时,顺便将禁军侍卫头领唐岷给我叫来!” 赵才见八王爷陆平好似有些生气,便应了一声连忙出了清爽斋。稍等一会,禁军头领唐岷便走了进来。陆平见他二十五六岁上下,生得肩宽体厚,膀大腰圆,身穿着禁军侍卫青色军衣,脸上很有些英气。 侍卫头领唐岷进来,见过陆平,底声的问道:“不知道王爷找的有什么事情?” 陆平看着他道:“你可知道在南清宫的禁军里面有没有一个姓唐的护卫?” 唐岷听陆平出这话,身子不觉的一颤,面上忽然生了胆怯的颜色,低声道:“有。” 唐岷一系列的动作都被陆平看的一清二楚。陆平知道他莫名其妙的紧张必定是要什么隐情或是不可告人的秘密,便加粗自己的声音,厉声的道:“他人现在哪里?赶快如实的来!” 唐岷听了忽然一下子跪倒在地,道:“的就姓唐。”陆平再仔细看他的表情紧张,想来这些侍卫都是一介武夫,都隐藏不住心中的想法,看来其中还有更深的隐情。 陆平想到这里,拿起一杯茶,故作安稳状,轻嘘两口茶叶喝了一口茶水,缓缓的把茶水流到肚子里面之后,才严肃的道:“本王自然知道你姓唐,叫唐岷,本王问你禁军中还有别的姓唐的人吗?我要找那个姓唐的侍卫全不是你这番模样!” 唐岷用余光见到陆平这一系列动作,额头竟然沁出来一些细的汗珠来。他知道王爷如果对他大声喊叫,自己无事的几率越大。反而要是王爷安安稳稳的,却要出事。他便颤颤巍巍的道:“的本以为王爷不会不知道这件事,没想到王爷却慧眼通,神通广大,一切尽在王爷的掌握之中,的该死!”着就开始扇自己的嘴巴。 第两百二十八章:暗查 陆平听他这么一,暗道原来还真的有事。今一定要弄个水落石出,便道:“停手,你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出来,我不归罪于你就是了!” 唐岷立刻住手,道:“起这件事,都是人该死。半月前,的换了班岗,去汴梁城的醉仙楼喝酒,的刚坐下,点了两个菜,要了一壶烧酒。谁知,旁边一个人走了过来,毫不客气的做在了我的对面后,口口声声的叫我二哥,我仔细的观瞧,原来是我远房叔辈的堂弟,叫做唐超的。唐超一家是汴梁城外城城郊人士,世代农耕为生,年幼时,父母得病双亡。他就告别家乡,到五台山学佛。 我当时吃了一惊,你不是去五台山学道去了么?如今怎么回东京来?他自己去五台山学道几年,但吃不得学道的苦,师傅又不教他好本事,他便离开了山门,回到了东京,想在汴梁城谋上一个吃饭的差事。他打听到我在南清宫已经做得了侍卫的头领,便想来投靠我,想进来做侍卫。 我本来是不愿意的,怎奈被他多灌了几杯酒,又亲戚理道的个不停,便逐渐的乱了本性,竟然答应了他。后来酒醒之后已经悔之不及了。又想到宫里的侍卫很多,每个侍卫和我的交情都相当的不错。即使觉察到也未必会什么。所以就把他领进来,记了名号,给他做一个巡夜的侍卫。 哪成想,今早上唐超却不见了踪影,恐怕的是他偷了宫中的东西,到头来,查到了我的头上,我的职位不保是,若是丢了贵重的东西,我的脑袋也就搬家了,所以的不敢禀报上来,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哪知道王爷你知晓机,早已经知道了此事。” 陆平听完了解了基本的情况,他知道那唐超进宫来肯定是来刺杀自己的,可能是由于自己身边的防卫太严,他便买通了木老三指示他在茶水里面下毒。这个唐超现在在什么地方呢?他会不会再回来暗是我呢?这一切的疑点积压在他的心中。 一找不到唐超,他的心中便不得安宁。 唐岷见自己完之后王爷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一个人若有所思的坐在那里发呆,想必是在想如何惩罚自己,就又开始扇起了自己的嘴巴。 陆平看了挥手道:“得了,得了。看你扇的一点劲都不使!” 唐岷听了立刻停止了攻击自己,低头不语。 陆平想到事情真是有些棘手难办。想来想去在唐超的身后还有那个他口中的地王堂撑腰,这个帮派到底是个什么组织?自己一定要将这个组织连根挖出来。 陆平便对唐岷道:“你立刻指派几个武功高些的禁军,化妆成老百姓的模样。在汴梁城里四处的巡查唐超。一旦有任何的蛛丝马迹,立刻回来禀告于我。若是见到他本人也不要急于抓他,遣人跟在他身后,一定要放长线钓大鱼!” 唐岷见八王爷话语中没有半点责怪自己的意思,且还委托给自己重任,不由得有些激动,眼中的两波清水差点流出来。他强忍住,无比恭敬的道:“唐岷多谢王爷不责怪之恩,的一定按照王爷的吩咐,将此事办好。以弥补人在唐超这件事的渎职。” 陆平见他如此表达了忠心,知道他乃是真性情。便点头让他安心的去派兵布阵严加防范,只愿是早日抓住了那个唐超。 唐岷得令便出去了。 陆平送走唐岷,见膳食还没有上来,不觉的肚子在和唐岷谈话时,有些饿的过劲。觉得似饿似不饿,吃不吃都可以。一时便坐着难受想出去走走见见阳光。 陆平起身走出清爽斋,抬头见此时的南清宫在阳光的照耀下,早就与昨晚上的景色不同,四下的景物看的一清二楚。尤其是远远的看见了昨夜间看见的那座南清宫最高的楼上面的牌匾,上面写着的是三个字:云台阁。那云台阁正是南清宫的最高处。 陆平顺着环廊来到了花园,看清花园里的诸般名花都还没有打朵,只是叶子吸收满了阳光和水份,变得很青正挣扎的展示着自己的生命。 陆平正看这些花却听到了一阵女孩子的笑声。他顺眼望去只见二公主贤靖和一班与她年纪大相仿的宫女在昨晚上自己看到的湖中的亭子之内,正在嘻嘻哈哈的笑着,看那样子甚是开心至极。陆平见她如此不觉得有些好奇便向着那湖中的亭子走去。 陆平走到了湖边,见湖边前面有一座石牌上面写着:清月碧波。又见通向湖岛之中的长廊上面写着:清月琅环。陆平看到此处知道此湖就叫做清月湖,湖中的那个亭子就叫做清月亭。 陆平此时看清二公主贤靖正一手拿着钓鱼竿,另一只手拿着不知道拿着何物玩耍,几个宫女见了都是掩口而笑做脸红害羞状。 陆平看到此处便顺着清月长廊轻声的走到了亭子边上,猛然在几个人的身后喝道:“你们在笑什么?”他这么一几个宫女都站立住了,恭恭敬敬的站在了一边收了自己的笑容。 赵贤靖见陆平来了也站了起来,一手持着鱼竿,却猛的将拿着东西的那只手放到了背后,仿佛想隐藏什么东西不想给陆平看到。她细动作没有逃过陆平有些底蕴的眼睛,陆平知道自己现在一定要严肃一点,才能震喝住自己的这个妹妹,便略带点长者的语气道:“贤靖你看什么呢,给我看看。” 贤靖嘻嘻的眨着眼睛,笑着道:“二哥,我真没看什么。” 陆平却笑道:“贤靖,就你那点心眼,我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你拿着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快点给我看看,否则为兄可要生气了。” 贤靖见陆平满脸严肃,恐怕他真的发脾气,就非常不情愿的伸出手,把手中的东西给了他。 陆平把那件东西拿在手中仔细观看,原来是一条用绿色的玉石雕琢的鱼,大概有两指宽大一指长。用一条红绳从嘴部穿过,可配可拿。那条鱼的身体打了个弯,成一个半弧形,好像正在鱼跃。整条玉鱼雕工极其精巧,眼珠,鳞片,鱼鳍都精细巧秒,栩栩如生,放在了手中甚是冰凉光滑。 光是这些也没有什么可笑的。为何二妹贤靖和几个宫女都乐此不疲的把玩呢? 陆平想着便要将玉鱼翻了个身正看看背面,却发现这条鱼在侧面被剖成了两半,如同河蚌一样有上下两个盖子,原来是可分可合的。 陆平把鱼从侧面打开一看,不觉得脸上一红。原来里面刻了两个裸体的男女,正在相拥交合。 这分明是古代富贵人家,在子女将要成亲前,拿出用来教育子女如何亲热的玩意。 陆平赶紧把鱼合上,摆出一副长辈的面孔,装作严肃的问贤靖道:“这是哪里来的?”他完冷眼看了看周围的几个宫女,宫女们俱都闭嘴不言。 赵贤靖脸上毫无羞臊之色,笑着道:“二哥,这是我刚才在湖里面钓的。” 陆平听贤靖如此回答,自然是不满意。但他想自己若是死问下去,估计也问不出来什么了。这玉鱼定是哪个年纪大一些的宫女从外面买下拿进宫里来的。贤靖是从湖里面钓来的,这借口找的还真不专业。他想到这里就对二公主贤靖道:“贤靖,你孩子家家的玩这玩意干什么?你不知道这东西少儿不宜吗?为兄没收了!”陆平完把鱼放进了自己的袖袋里。 二公主贤靖见陆平没收了玉鱼,便撅起嘴,相当不情愿的道:“二哥,甚么少儿不宜让妹妹听不懂的话?只恐怕二哥你拿走了,自己玩耍吧?” 陆平听贤靖看出了自己的心思,厉声的喝道:“你年不懂事知道什么?你要没事干的话,赶快到膳房吃你的饺子去。” 陆平完装作气囔囔的转头就走。等走到拐角处,禁不住诱惑见四周没人,又拿出玉鱼偷偷把玩两回,心中甚是喜爱。 陆平将玉鱼重新藏在了袖袋里面,回到清爽斋。见膳食酒菜已经摆好,焦爱正端坐在桌前,耐心的等待着自己。 华国夫人焦爱见到陆平回来了,便叫侍候的宫女退下,清爽斋里面只剩下他们两人。 陆平坐在焦爱对面,看着桌上的七八道菜。虽然是临时叫来的膳食,但个个都是香气扑鼻,色味俱全。其中的熊掌,鲜鱼,鹿肉。这几样自己以前只在网上看过图片。 陆平望着这些好菜惹得肚子里的馋虫直呱呱直叫。真想尝尝这一千多年前的食物是何味道。 焦爱亲手满了一杯酒,一双美目含情脉脉的看着陆平,双手捧着这杯酒,递到他面前,柔声细语的道:“相公,你喝了这一杯吧!” 陆平被她的眼神吸引住,只觉美貌的焦爱比起这美食来显得更美,便双手从焦爱的手中接过酒杯,用唇轻沾一下。他只觉酒味甘醇,稍稍有点甜,不似当代的酒那么辛辣。 第两百二十九章:没做好心理准备 冬日的寒风吹在脸上像锋利的尖刀轻轻划过,寒风凛冽,走在路上的行人恨不得把头缩在衣领中。来来往往的行人匆匆走过,像上的大雁从空飞过,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与各地四处行商的生意人相比,那忙碌了整个春夏秋的农夫们,找上几个相熟的近邻围坐在一起,聊着汴京城里的八卦事件,不外乎哪个楼里的红姑娘被某商号的东家赎了身子,哪个官员的老婆和妾争风吃醋,还有城东的秀才与隔壁的寡妇好上了等等,北方最强大的大宋都城汴京,每时每刻都能发生成为他们茶余饭后闲谈的事情。这种日子对于忙了整整快一年的他们来,无疑是一年中最休闲最轻松的生活。 此时的他们,在一年的年可以一边晒晒太阳,一边些没三没四的话,时而喝着自家老婆烧的白开水,时而唱着茶馆里听来的书段子。大家三三两两的凑着热闹,没有半分烦恼。对于他们来,只要没有战争,地里能有好收成,一切都看起来是那么的快乐。 胡同里,一只猫懒洋洋的走在大街上,冷不防被来往的马车惊吓,“吱”地尖叫一声,身体倏地窜到旁边的胡同里,那敏捷的身影叫人叹为观止。 汴京的冬如今格外的寒冷,尤其是对大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晋王来是这样的。尽管王府里的烧炭把屋子里熏得热气腾腾,但赵光义仍然觉得冷的发抖。 王府的幕僚们看着脸色发青,一句话也不的晋王,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知道晋王已经把手里的信函看了半,虽然是薄薄的两页纸,但是晋王翻来覆去的看了半了,而且一句话也没有过。大家都不知道那个信函是谁送给晋王的,也不知道那信纸上写些什么。 赵光义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他从来没有这么犹豫过,就连当年联络军中的将领推举赵匡胤称帝的惊之举都没有这么让他苦恼过。 他没有兄长赵匡胤为了寻求施展抱负而游荡过下,他没有为了让别人另眼相待而置生死于沙场之上,因为等他成年后自己的兄长已经成为大周最有兵权的将领,而等他准备施展自己才华取得不逊于自己哥哥那样功勋的时候,周世宗的英年早逝竟然让他们赵家成了皇族。他从来没有想过的事情竟然如此轻松的就摆在了眼前,从他被封为晋王的那刻起他从来没有觉得下竟然离他只有咫尺的距离。 壮年的赵匡胤胸怀大志,意欲一统中原,4岁的赵光义更是英姿勃勃,趁此乱世建那不勋之功业。开封府尹为他提供了在都城发展自己实力的舞台,晋王是大宋唯一的王爷封赏,是他在大宋政坛上予取予求的保护伞。赵匡胤把所有的眼光和心思都放在了统一下的重任上,对别的事情都不热心,让他的行动更加容易。他相信那个宝座迟早是属于他的。 但是,皇宫里的一封信函让他本来轻松愉悦的心情变的糟糕: “时窦仪见李重进欲准备反叛,有南北夹击我朝之势,心中忧虑以致不能为二皇子讲学,不料二皇子道皇上有拖延李重进之策,并出言肯定南唐不会出兵相助李重进。窦仪若平常,自此无事。每日仍出入宫中,授二皇子经史子集之学。” “皇上归来,对付李重进之策却如二皇子当日之言,人奇之,思之再三不得其解。然皇上归来后亦无单独相谈与二皇子也。” “窦仪奇之,思之再三,把当日二皇子之语白于皇上。皇上亦奇之。问之再三,二皇子告曰乃已故太后所授。皇上亦解。然仍问之于李重进反事。二皇子力陈皇上亲征,出奇兵直捣扬州,破李重进召大军还,令石守信王审琦追之于后,可破敌。则圣上可一鼓作气而定扬州。” “皇上大悦,从其言,令二皇子学于窦仪。观皇上之意,待平李重进归来后欲大用二皇子。” “窦仪此后只讲经史,言多涉及当世,纵论朝政,然二皇子举止言语轻浮,常令窦仪怒之。” 赵光义已经把这封密函看了多遍,再联想到以前陆平在开封府审理护国寺释玄大师的事情,他实在想不出为什么这个侄儿会突然间表现的如此了得。虽然他曾经考虑过自己的身份毕竟是皇上的弟弟,毕竟在舆论上不是正统,但是他有信心认为自己是皇家最有资格继承大统的人。他相信在不久的将来他会有这个实力的,但是令他根本没有想到的是有个侄儿会横空出现。 难道母亲大人对这个孙子也是另眼相待?为何我和兄长当年没有接受过如此的提点呢?想到母亲杜太后,赵光义可是很佩服的。不仅仅是因为母亲对他极好,而且母亲辅助父亲历经后唐,后晋,后汉,而至后周,经历过这些动荡的岁月,那些不平凡的经历已经把一个知书达理的女人变成了精通世事的老人家。 怎么办? 对于一直以来顺风顺水的赵光义来,还次他真的碰到了头疼的事情。一向没有觉得异于常人的侄儿突然变成了他成为下第一人的障碍,世事真是不可捉摸啊。 真想找个人来帮助他分析分析,此时赵光义突然羡慕起兄长赵匡胤和赵普这两人来,他们相交十多年,许多大事都在一起商议,很少有事情能难倒他们。但是此事又岂是能拿出来与人相商的?看着下面的幕僚们个个注视着他,等待他的吩咐,但是现在新皇刚继位,大家都愿奉上自己的才能为朝廷效劳,如今投靠他也是希望能以他为晋身的台阶,向新生的朝廷表现自己的能力和功劳。这种事情如果没有兄长和赵普那样十多年的生死相交,不是每个人都能推心置腹的交谈,也不是每个想法都能不宣而明的。 “各位,这是皇上的密信,大军平叛顺利,不日即可拿下扬州,凯旋而回。皇上之意是让本王不用担心,只要处理好汴京的事情就好。各位可以先回去休息了。” 众幕僚还以为有什么不利的事情发生了,不想结果却是如此的好消息,根本没有觉察到晋王话时那冷淡的语气就转身回去了。 当夜,晋王府,书房的四周被晋王的侍卫紧紧的防卫着,从窗户里透出的微弱的光芒显示着屋里有两个人在交谈。 一位用大棉袍把自己遮的严严实实的人:“殿下,观二皇子言行,将来定会成为殿下登基的最大障碍。现在趁二皇子年还可从容布置,若等以后二皇子长大了,可就不容易对付了。” “本王知道这些。但是毕竟是本王的亲侄子,况且皇上就两个儿子,我这样做于心不忍啊。” “殿下,的已经劝您多时了。大丈夫当断则断,否则反受其害啊。您欲成大事,就不能心软,也不能顾忌这些节啊。” “我再想想,你出来这么久了恐宫里有人怀疑,你先回去吧。我决定了再派人找你。” “是,”但见这个神秘人走到门口,又转身道:“殿下早下决断啊。的等您的吩咐。”完在晋王侍卫的紧密护卫下,从晋王府后门出去,坐上了门外的马车消失在黑夜中。陆平很怀念上大学的生活,现在之所以怀念,起因还是冷的缘故。以前在农村的时候冬很不好过,虽然家里有铁炉,先用柴火烧上一烧,然后放入煤炭,须臾之后煤炭就会烧红,此后加入煤炭就可以取暖,但是毕竟还是比较冷的。到了大学,住在了学校的学生公寓,只要在宿舍里,不仅感觉不到外面的寒冷,而且房间里热的可以脱去外套,这真是最惬意的了。 如今虽然身在皇宫,虽然也有炭火取暖,但是只要离开铜盆一段距离,就感受不到热量了,还是冷啊,还是暖气好啊!记得当时看好像古代虽然没有暖气,但是可以做地热的。不过,陆平可不知道怎么做,所以也只能想想而已。 窦仪今又没有来授课,老人家上了年纪,气陡然变冷,夜里着了凉,早晨已经让家人来告知了。想到窦仪,陆平就忍不住笑了。自从陆平出了风头,窦仪就把陆平当太子来培养,以前授课还能讲讲曹植的洛神赋,表达对美丽女子的思念;陈子昂的登幽州台歌,表达对建功立业的渴望;杜甫的大庇下寒士,表达对“房地产”的期盼;但是如今授课都讲帝王将相的“家谱”,尤其讲到商纣王亡国,隋炀帝**,那激动的表情恨不能下去痛打这些帝王一番。陆平只不过了句很羡慕他们身边美女如云,就让窦仪气得七窍生烟,痛心不已。 ??可惜了窦大人的一番苦心啊,我好不容易到了皇宫大内,还没有品尝古代君王的**生活就让我以下百姓为重,严于律己,而且与赵光义争权夺利的下场也很可怕的。我还没有做好准备啊。 第两百三十章:等伤好 陆平正在自己的房间里胡思乱想,突然王顺进来晋王来了。 “陆平见过皇叔”陆平先给赵光义见礼,然后接着问道:“不知皇叔到侄儿这有何指教?” “指教没有,听侄儿最近忙着跟窦仪大人学习,特来看看。”赵光义笑着看着陆平道:“今怎么没有见窦大人?” “窦大人今日派人来昨夜偶感风寒,身体不适,就没有过来。” “近日冷,侄儿还需注意身体啊。” “以前跟着皇上忙忙碌碌的,和侄儿见面的机会不多。不成想侄儿如今已经都如大人了。” 赵陆平见赵光义和自己闲聊着,没有正题,就只能附和着闲聊,尽量不出现冷场的场面。 “今日来见陆平,是因为皇上派人来宣陆平去扬州见驾。皇上征战之余还如此想念侄儿,真是父子情深啊。” 乍一听到这句话,陆平还真是愣住了:皇上在扬州平叛,还要我去?如果真要我去当初就一起去了,怎么现在平叛到了一半才让我去。难道是有什么事情要询问我?可赵普在身边,凭借皇上和赵普,难道还有什么事情要问我?又或者是想让我早点接触征战,跟着他学习处理事情? 赵光义见陆平眼睛盯着眼前的茶杯一动不动,忙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又接着:“那传旨的侍卫是皇上身边的亲随,如今既然到了汴京,那定是皇上要见侄儿无疑了。想是侄儿最近学识渐长,皇上想让侄儿多了解了解我大宋的国情吧。” “既然如此,那我就到扬州见父皇吧。”陆平见赵光义如此,也觉得有理。 “那本王就让人到禁军中挑选二十兵士,护送陆平前去。”因为都在大宋的统治下,所以虽然是二十名禁军兵士,却也没有人会认为人数偏少。 在大宋官道上,一辆华丽的马车快速通过。那马车前后各十匹军马紧紧相连的气派明马车里的主人身份定非一般。 陆平坐在马车里,身上紧紧的裹着厚厚的棉袍,虽然不时的有寒风从马车的细缝中吹进来,但是比起外面在马上的禁卫军,陆平还是很知足的。况且前世贫民出身的他还是可以忍受这种气的,之所以把自己裹的如此严实,不是受不了寒冷,而是既然有这个资格和条件,不用岂不浪费? 如今皇上大军围困扬州,大宋兵精将勇,吏治清明,社会秩序井然有序。 马车一路南行,没有遇到什么麻烦,没有人会在看到华丽的马车和雄壮的兵士后还会找他们的麻烦。沿着官道,一镇一城的穿过,那经过的城池没有人知道大宋皇上的长子竟然从此经过。 “二皇子,我们穿过寿州,沿着长江向东,下一个城池就是扬州了,”赵匡胤派的亲随贾复上前道,“不过今晚我们可能要在野外露宿一晚了。” 陆平从马车露出头来,道:“好吧,你们看着时辰,该休息的时候就休息吧。大家赶了好多的路,也都累了。” 渐渐暗了,贾复找了一处可以避风的土坡,堆了一起柴火,点燃烧了起来。大家围着火堆取暖。也不知那贾复从哪里找来了几只山鸡,众军士兴致勃勃的烤了起来。烤好后,贾复拿来了一只鸡腿送了过来。陆平对这种没有任何佐料、只是单纯烤熟的烤肉没有兴趣,再加上也是感念这些人日以夜继的护卫,就没有吃。 夜晚月光如水,照在一平如野的大地上,让陆平思念起前世的家人来。看着不远处的长江,在夜光下如一条白色的匹缎,一直从远方延伸到远方。他下了马车,漫步在月光下,独自向长江走去。 待他走到长江边上时,才发现身后多了一名护士,可能是猜拳输了,无奈离开了火堆,紧紧跟着陆平。陆平目视长江,看着那望不到河对岸的滔滔江水,想到新中国开国领袖可以在其中畅游,真是让他无比羡慕。在大学时虽然也跟着同学们学了几次游泳,但是也只是会而已,离畅游却还差了十万八千里。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突然听的后面有人摔倒在地的声音。转过去一看,只见那个护卫已经倒在地上,贾复手持一把钢刀,鲜血沿着刀刃缓缓向下流着。陆平心里一紧,忙道:“贾护卫,你这事为何?” 贾复抱拳道:“二皇子,你我无怨无仇,今日我要杀你,也是听命于人。尚请见谅。” 陆平心里更加紧张,脑子里想着可能的脱身之策,嘴里急忙道:“那边还有很多人,只要我大叫一声大家就会赶到,难道你就不怕杀我之罪吗?” 贾复大声笑道:“亏了王爷反复交代你不是普通人,你也不好好想想,若我没有法子对付那些人,又怎么敢在这边杀人,更何况又要杀你呢?” 脱身的方法还没有想好,陆平只好先拖延时间,道:“你一个人杀得了那么多人吗?我可不相信,你不会是用言语诓我的吧?” 贾复嘴角微微翘起,道:“二皇子不必再想着逃了,如今你就认命了吧。不妨告诉你,那些野鸡肉我放了蒙汗药,本想让你没有痛苦的死去,但如今你自己不吃,受了这般疼痛可不要怨我,不过看在你是潢贵胄的份上,我会给你一个痛快的,让你少受点罪。” 完贾复持刀步步紧逼,陆平一步一步向后退却,陆平心里害怕完全忘了后边是滔滔不绝的长江,贾复眼见陆平快到水边,才想起万一陆平跳水逃生。马上挥刀向陆平砍去,陆平一边后退,一边习惯性的举起左臂来,不想一脚踏空,身子掉进了水中,而左臂也被贾复的刀划伤了。 看着刀上的血迹,再看着那浩浩荡荡向东流的长江,贾复暗叹自己还是思虑不周,忽略了长江。但是又觉得一个受伤的孩子掉进水中肯定活不了,何况还是一个在北方长大的孩子。 看着波涛滚滚的长江,贾复已经认定陆平不可能活命了。他把手中的刀狠狠的甩进长江,然后又走过去把刚才杀死的那名护卫的尸体抬起来扔进了水中。柔和的风吹着杨柳,柳枝的摇动奏出和谐的音符,使寂静的夜晚显得更加无比宁静。 陆平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床上,嘴里充满了药渣,嗓子里有苦味,估计是被人救了并且还灌了中药。左臂上用布紧紧的缠着,轻轻的蠕动了一下,还有点疼。睁眼四望,月光从窗户外倾泻进来,把屋里照得格外亮堂。柳枝的声音阵阵传来,让劫后余生的陆平感到格外的亲切。 很想坐起来,但是身体仍然感到无力。躺在床上很想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惟一可以肯定的是这不是一个大富之家。因为屋里的布置都很简陋,连像样的家具都没有,更何况那些用来装饰屋子的物品。也许就这样才可以让陆平稍微放点心吧,别人救了自己,那么害自己的可能性就了,贫寒之家不会想到从一个落难的人身上得到什么好处,不论是电视上,还是书本上都是这样描写的。 “贾复到底为什么要杀我呢?王爷是谁?难道是赵光义,因为大宋就赵光义一个人有王爷的封号。如果是他,那么他为什么要杀我呢?我一没有像赵匡胤那样上阵杀敌的勇气和武力,也没有赵普那样针对问题,马上就能想到破解的智慧,何况还1岁的年纪,就算在古代大家都已经不用当孩子看待了,但没有产生任何威胁啊?” 陆平真是想不明白,怎么就糟了无妄之灾了:“不知道父皇回去了会有什么反应?对方既然做了肯定是设计的衣无缝了,不知道凭赵匡胤的英明和赵普的精细能否察到什么?不知道窦仪老人家知道陆平发生事故了会怎样?也许,他们以为我已经死了吧?” “不行,还是等伤好了想办法回大宋吧。毕竟那里有亲人,而且不用付出就有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啊……” 想着想着,陆平又沉沉睡去。 早晨,陆平被阵阵声音吵醒,经过了一夜的休息,他的身体恢复的好多了。用了很大的力气起身,却不想发出了“咣”的一声,原来是衣袖一拂,把床头的药碗从床上摔下了。 不一会儿,就见一人急匆匆的从外面走了进来,眼见陆平已经站在了地上,开口道:“你醒了?” 陆平知道这可能就是救他的恩人了,忙开口道:“就是您救了我吧,多谢您的救命之恩。”着,就要朝他鞠躬行礼了。 那人赶忙扶住他道:“这位公子多礼了,我也只是凑巧罢了。” “救命之恩,对我来恩同再造,您受我一礼是应该的。日后若我能回……”话到了这里,因为还没有弄明白这里的环境,陆平忙把下面的话停了下来,续道:“总之您的救命之恩,在下记下了。” 那人也算是一个豪爽的性子,哈哈大笑一声,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陆平行完礼,那人接着问到:“不知公子怎么称呼?发生了什么事情?” 第两百三十一章:镜花水月 陆平稍微想了一下道:“在下名叫李平,乃大宋寿州人氏,出去求学时在路上遇到了贼人抢劫财物,在下为了逃命不心跌落江中。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敢问恩公高姓大名?” “这里是南唐都城江宁府,我们在城外。在下姓樊,以打渔为生,依公子的年纪应该和我那孩儿差不多,公子以后就称我樊伯父吧。” 经过询问,陆平才知道原来那樊伯很早去江上打渔,看到陆平抱着一根木头漂在江面上,就把他打捞起来了。后来请村里的大夫帮他查看了一番,还好伤势并不严重。 南方的阳光不是那么刺眼,看是对陆平来,这已经足够让他的太阳穴隐隐发疼。这是一个不的庭院,东西各两个房间。院中的柳树看上去已显斑驳,几张很大的渔网被几根木头搭起。 樊伯正在晒渔网,陆平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看着他忙碌。身子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本来想办法先回去的,但是樊伯回来大江对面的大宋正在打战,南唐派兵封住了江岸,现在不论什么人,没有国主的旨意谁都不能通过长江。陆平知道是南唐为了防备李重进打败之后逃到南唐,其实更准确的是为了防备赵匡胤。所以,他只好先暂时呆在这里。 “樊伯,怎么今一都没有见到您的儿子呢?”陆平对此很是奇怪。 “他啊,今去夫子那儿了。若是平时在这个时辰就回来了,但是今年我那孩子就15了,以后就不用去了。我虽然是个打渔的,没有读过几书,但是我一定要让我儿子读书,以后考上进士了就不用像我一样打渔了,”完,又叹了一口气道:“接下来要延请名师指教,我们毕竟没有钱,所以以后就只能靠他自己看书准备科举了。”看着樊伯,陆平不禁想起了自己前世的父母,同样是家境贫寒,但是父母都要省吃俭用的供养自己的孩子上学,以期摆脱目前的地位。看来古往今来下的父母用心都一样啊! 樊若水回来的时候,色已经暗了。见了樊伯和陆平一句话也没有,吃完饭就盯着如豆的灯火发愣。樊伯以为他是因为自此要离开学堂而伤神就没有理会。陆平因为与樊伯的儿子樊若水不太熟悉,就没有急于搭讪。 第二,当陆平起来的时候,樊若水已经起来了,拿着书站在院子里静静的看着那颗柳树,一动也不动,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樊兄?”陆平先打起了招呼,毕竟人家是救命的恩人。 “啊”樊若水像是从梦中惊醒,看着陆平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因为他没有听到陆平刚才对他的话。 “打扰樊兄深思,倒是在下鲁莽了。不是之处,还想樊兄见谅。” “哦,是我过于失礼了。你的伤都好了吗?” “都好了,还要感谢樊伯和樊兄的照顾。樊兄是在怀念夫子吗?” 樊若水听到陆平的猜测,脸上不觉的发红,停顿了半晌才回道:“是啊,夫子教授学业已有数载,如今一旦离别,心中不舍。而且还要担心以后没有夫子的教诲,一切都要靠自己看书成才,心里没有把握,故而心忧。”樊若水本来因自己言不由衷而感到不好意思,不想到此处,想到自己家里没有余钱让他去学院继续读书,自己要在没有老师的教导下读书考科举,其中的难处让他真正伤神起来。 陆平见樊若水言语中有丧气之感,忙开导他道:“俗话夫子领进门,学艺靠个人。樊兄苦读诗书多年,只要继续努力,弟想科举对樊兄才也不是件难事啊。” “多谢兄台”樊若水这才想起自己还不知道对方的姓名,连忙告罪问了起来。眼见的陆平也是读过书的人,与他的年纪又相差不多,便搬到一个屋里,两人南海北的聊了起来。渐渐的,彼此之间也熟络了起来。“我每读北齐文宣帝,心中都很是猜疑,难道一个人的变化就可以那么大吗?”樊若水和陆平都仰面躺在床上,微弱的灯光让两人觉得格外温暖。 “弟也很奇怪,但想或许是文宣帝自忍耐,继承帝位后又能奋发图强振兴北齐,在短时间内让北齐成为了当时最有可能完成统一大业的国家,之后可能是心得志满,便因此而骄纵无行吧。一个人被压抑的很久了爆发出来的力量是无穷无尽的。” “看到文宣帝就想起了唐明皇,也是一个本有很大作为的君主,偏偏前明后暗,让人叹息啊!” 陆平自己哪有什么真知灼见,都是以前看书看多了,记起一些前人的评论罢了:“是啊,唐明皇拨乱反正,在前期能纠正武则遗留下来的弊端,勇于提拔贤明的人担任朝中重臣,经过励精图治才得有“开元盛世”,后期因为身边有李林甫、杨国忠此等奸臣才致有安史之乱,和文宣同样是前明后暗。只是不知道我们应该笔诛杨贵妃呢,还是同情她呢?” 樊若水也是可惜道:“一个妇道人家知道什么,治理大权还不都在唐明皇手里。后人只知道口诛笔伐,安那‘红颜祸水’的罪名,怎想那个中缘由?” 道此处,但见樊若水脸色羞红,眼睛又紧紧的盯着地面,沉思起来。 陆平与樊若水相处多日,二人经常引经据典,谈史论今,已如多年的好朋友。现在见樊若水之模样,却又想起第一日见他时也是此等样子,而多日来每遇闲暇,樊若水必若深思状,面带羞色,不知何故。 “樊兄……樊兄……樊兄?” 陆平眼见樊若水如此样子,知道他必有心事,看他脸色,就可以猜测到必是与女子有关,就忙问道:“樊兄心中可是有事,”然后很是八卦的笑了一下“难道是樊兄看上了哪家的姑娘不成?” 樊若水羞中带恼,忙道:“贤弟不要乱,只是匆匆一面而已。” 原来那樊若水去夫子家中拜完礼回来,想到以后就要全凭自己看书了,所以心中暗自神伤,完全忘记了自己是走在大街上的。正自想着心事,突然从身边快速经过一辆马车,那马车看上去甚是豪华,两边窗口处各挂着一个铃铛,声音极为悦耳。疾驰的马车奔驰在大道上很是显眼,大家都极为心的躲避,深怕被那马车撞到。 樊若水见那马车完全没有顾忌路上行人的模样,知道肯定又是哪位大官府上的马车。正看着出神,却不想从窗户里露出一个头来,但见鹅蛋型的脸上一个俊俏的鼻子,一双眼睛如秋水般明亮,青绿色的衣领衬托着那如羊奶般的肌肤,好似上的仙女下凡。樊若水哪里见过如此美丽的女子,更是看的心旷神怡起来。那女子好似发现了樊若水一动不动的注视着他,看到他那傻呆呆的样子,宛然一笑,那笑容铺面而来,樊若水顿时感觉心脏停止了跳动,浑身空落落的,不知如何是好。 马车渐渐远去,直到耳边传来阵阵话声,才把樊若水从刚才的笑容中惊醒: “那不是周司徒家的马车吗?” “可不是吗?那车中的女子肯定是皇后的妹妹!” “那模样长的真是漂亮,不愧是皇后的妹妹啊!” 樊若水这时才知道原来那美丽的女子是南唐司徒周宗大人的二女儿,也是当今南唐皇后的亲妹妹。想到此,看着那渐渐消散的烟尘,心中万分惆怅。一个是当朝司徒大人的女儿、当朝皇后的妹妹;一个是家境贫寒,渔夫的儿子,两人一个上,一个地下,要想在一起是万万不可能的了。 克制住自己的思绪,樊若水失魂落魄的慢慢走回家。 听到有个如此漂亮的美女,陆平立刻来了精神,就算是不能得到,看看也是好的嘛,养养眼也不会犯法。南唐司徒周宗,陆平是没有听过,但是待听到是皇后的妹妹时,才想起原来是那著名的“周后”。 江南真是多出美女啊,虽然曹操的铜雀台已不在,想三国的尘烟还在弥漫,“揽二乔于东南兮”的名句确在曹子建的映衬下千古不衰。江东二乔还在读书人的书中,在夜晚出现在梦境中的颜如玉,身影还是那么的清晰。如今虽然换了人间,但是今日的江东又有大二周,正指得是南唐后主李煜的两个皇后! 这可都是在历史上很出名的美女啊!陆平思及此处,知道了樊若水看到的那个美女肯定是周后无疑了。如果真是那么美丽,以后等大周后病了,李煜还不是近水楼台先得月? 看着樊若水,陆平想想就头疼,身份的悬殊别身在古代这种门户观念极为浓重的时代,就是在现在思想解放的情况下,很多父母都还在挑剔出身家世呢。作为两世为人的陆平,极为冷静的劝道:“樊兄,对方既然是司徒大人的女人、当朝皇后的亲妹妹,况且人又是极美的,那么上门亲的人肯定很多。樊兄若想效那司马相如卓文君之事,弟担心到时候樊兄如海中捞月,镜中看花,徒自伤神啊。” 第两百三十二章:没门 樊若水见陆平开口就提到“司马相如卓文君”,知道陆平误会了,赶紧解释道:“贤弟误会了。在下虽然亦有好逑之心,但也有自知之明。我没有司马相如的文采,怎敢做此白日之梦。只愿以后能再见到她就心满意足了。”完长叹一口气,躺在床上看着房顶,也不话。 此种心境,陆平也是可以体会的。当年在大学里自己也挺喜欢其中一个女生的,但是自己一没有英俊的外表二没有可以保证以后生活的财富,尽管自己很喜欢,但是仍然不敢见面表达。就此压抑心中的思念,只要是能在同一间教室上课就心满意足了,最后他还是选择了工作,而她却是考上了研究生,从此各一方,永不相见了。 也许是昨晚出了自己的心事,第二日樊若水看上去比前几日有精神多了。樊伯还是每出去打渔,然后再把新鲜的鱼卖到金陵城里的酒楼里。虽然陆平感觉胳膊的伤势已经好了,但是樊伯还是让他在家里休息。而樊若水自己拿着书或坐于屋中,或游于村外,凡寂静无声处皆是他的读书之地。 这一日,樊伯一大早就去江里打渔去了,为了樊若水的买书钱忙忙碌碌的。樊若水拿着书出去了,估计是到村里的某一处地方看书。陆平自己正百无聊赖的坐于院中,计算着自己到樊家的数,估量着还能有几日南唐就可以放开江面,就可以回去大宋了。 不想,樊若水兴冲冲的跑了进来,拉着他的胳膊就往外拽。陆平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就忙问道:“樊兄,你这是为何?” “贤弟,我又看见那见过的女子了。你快随我去吧。” 听到此,陆平也很想见见那个传中的美女,忙抛开一切,随着樊若水跑了出去。陆平随着樊若水沿着村里的路一直奔跑,经过一片偏僻而幽静的树林后,视野豁然开阔,原来是一片平坦的草地,草略显枯萎,宽阔的草地上隐隐有脚步的印痕,但是眼前却是一个人也没有。不远处有一幢很大的庄园,在这一片寂静无声的旷野中显得鹤立鸡群、卓尔不凡。红墙绿瓦的庄园好像给这个空旷的草地平添了几分人气。 “还是晚了一步,她们都走了。”樊若水遗憾的道。 “那是我没有缘分一睹芳容了。走吧。以后有缘自会相见的。”陆平安慰着。 原来樊若水今走到方才的那片后树林感觉很是安静,就在这边看书。不知过了多久听到远处有女子的欢笑声传来,他心中好奇,就寻着声音过去,一入眼便看到那见到的美丽女子正在这草地上放风筝,身边有两个丫鬟陪着。 樊若水没有想到能在这儿看见她们,心里莫名的兴奋起来。看着她一边拉着手中的线,一边慢慢的跑着。那优美的身姿,仿佛化为无数个仙女般的身影在他面前飞舞,那感觉像春的太阳照在身上,舒服极了。但在此时,想到家中的陆平,他马上跑回去找陆平过来。可惜的是现在伊人已消失不见了。 陆平觉得以后肯定还能再次见到,当然再次相见的时间是数个月的有缘相逢,还是数年后南唐的国破家亡,这就不是陆平所能想到的了,所以他很有兴致的念道:“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樊若水则神情呆滞的跟在陆平的身后,脑海中还浮现着刚才那巧可爱的身影和悦耳的欢笑声。 自此以后,陆平也拿上樊若水的书陪着樊若水来到这片树林读书,但是始终没有见到那位美丽的女子。几日之后,陆平就再也不去了。而樊若水却是坚持每日都去,一月之中偶尔可以见到樊若水露出了几次笑容,但是更多的却是摇头叹气。 年关越来越近了,听对岸的宋军已经撤走了,可能是由于时近年关,南唐水师还是没有放松对江岸的巡查,陆平猜测可能是为了金陵城新年的安全而采取的措施,也可能是为了防止大宋在大家精神松懈的时候突然发难,打一个回马枪吧。在如此紧张的时刻,任何谨慎都是可以理解的。 陆平寻思着自己既然都到了南唐,如今伤势好了,在这儿又没有危险,何不见识见识南唐的风土人物呢,以后如果不可避免的参与大宋的统一之战,也可以做到知己知彼。所以,就再也没有跟着樊若水去树林看书了,而是跟着樊伯到江宁城送鱼。 江宁,即如今的南京。战国末年越王勾践灭吴国后,令范蠡修筑越城于秦淮河畔,为金陵最早古城。之后楚威王灭越,尽取吴国故地,筑城于石头山,置金陵邑。秦始皇统一六国后于公元10年东巡,以金陵有子之气,隧改金陵为秣陵以贬斥金陵城。 公元195年,孙策渡江占据丹阳、江乘、胡孰、秣陵等县。08年前后,诸葛亮出使江东,观察南京山川形胜,作出了“钟阜龙蟠,石头虎踞”的著名评语。11年,孙权听从谋士张纮之言,自京口迁秣陵,改名建业。9年,孙权称帝,是为吴大帝,自武昌还都建业,是为南京为国都之始。 公元80年,西晋灭吴,改建业为建邺。后因避晋愍帝司马邺之讳,改名建康。琅玡王司马睿南渡,以建康为根基。17年,司马睿即位,是为晋元帝,东晋正式建立,定都建康。 公元40年,刘裕代晋称帝,是为宋武帝,宋立国,都建康。479年,萧道成代宋称帝,是为齐高帝,齐立国,都建康。50年,萧衍代齐称帝,是为梁武帝,梁立国,都建康。557年,陈霸先代梁称帝,是为陈武帝,陈立国,都建康。 吴、东晋、宋、齐、梁、陈合称六朝,故南京被称为六朝古都。 589年,隋灭陈。隋文帝下令荡平建康城,以石头城为蒋州治所,隋炀帝时改为丹阳郡。此后隋、唐两朝统治者相继采取抑制南京的策略,将扬州治所自金陵迁至广陵,曾一度取消南京州一级的建制。唐初,杜伏威、辅公祏义军占据丹阳郡,归顺唐廷,唐改丹阳为归化。杜伏威入朝被扣不返,辅公祏起兵反抗,建立宋政权。唐平江南,置升州。758年,著名书法家颜真卿为升州刺史,次年书乌龙潭放生池碑,遗址今存。李白晚年居升州,76年病逝于南京西南之当涂。78年,因藩镇为乱,唐德宗有意迁都,镇海军节度使韩滉整修金陵,然其事未成。 五代杨吴立国,修缮金陵,以为西都。97年,徐知诰(李昪)代吴,南唐立国,定都金陵,改金陵府为江宁府。 陆平跟着樊伯推着放有鱼桶的独轮车从村庄走向江宁城。离城门还有一段距离就可以看见雄伟坚固的江宁城墙如一个巨人躺卧在那儿,横亘在地之间,保护着这里的乡民们。 那古朴雄浑的城墙仿佛还在诉着千百年的风雨沧桑和时代变迁。城门的上方雕刻着“江宁府”三个打字,城门口一队士卒严密的检查着进出城门的百姓。到了城门口,那些兵士反而首先和樊伯打起了招呼,看来樊伯每进程送鱼和大家都熟悉了。不用接受检查,兵卒们就给他们放行了。进了江宁城,但见街道上行人来来往往,络绎不绝。走在大街上,稍不留意就可能会碰到身边的行人。不愧是南方大国的国都,行人多的都可以达到挥汗如雨,举手如云的程度了。 樊伯到了一座高大豪华的楼阁停了下来,陆平从车后望去上面书着:“凤凰阁”三个大字。樊伯笑着对陆平:“到了。你先在这儿等我。我把鱼送进去。”完,就抱着鱼桶走了进去。陆平眼见无事,就坐在独轮车上四处张望。 正无聊间,从里面跑出一个人,看穿着好像是店里的伙计。后面跟着出来一个老板娘,手持鸡毛毯子,怒骂道:“好你个张贵,昨到今都已经打碎了4个盘子了,你是怎么端菜的?打碎了盘子不要紧,客人们等着吃菜呢,怪罪下来谁负责啊?” 那二也是一副不在乎的样子,毫无顾忌的道:“老板娘,还不是司徒府里放出话来是准备皇上皇后的家宴,要在城里多找几个下人嘛?水往下边流、人往高处走,我这不是在考虑要不要过去吗?” 老板娘听了更加生气了:“就你这样还做白日梦?真是癞蛤蟆想吃鹅肉吧。以司徒家的富贵能要你这样的人做下人?” 那二听了没了方才的胆气,不服气的道:“我怎么了?我好歹也是江宁著名的凤凰阁的二,服侍人的本事也不差。” 老板娘怒极生乐,笑道:“你看你在咱们凤凰阁都服侍的谁?那司徒府上的客人都是我朝的高官大员,岂是你这种粗手粗脚的人能服侍起的?” 第两百三十三章:奇怪的女孩 一场乱梦袭来,带着陆平的思绪百回千转,脑海中涌入了一大片的记忆,仿佛重生…… 系统的滴滴声响个不停,死机多年的系统竟然重新复活这倒是让陆平挺惊讶的,不过这系统下达的任务是不是有点离谱,我好不容易得到这一切了,下一步离皇位已经不远了,怎么要我去考科举?开什么玩笑! 不过这些由不得他选择,他还没来得及提出抗议,就又换了一副皮囊行走于世,现在他正脑壳疼的走在大街上…… 汴京比起他们途中路过的大名府又是许多繁华,特别是那茶楼酒肆,接连三层,互掩互护,又各显其色,陆平不禁把这个和上海南京路想比,只觉得此地繁华之余,铜臭之后,又有淡雅流过,让人得以回味。 他们从西水门进来的,此时穿过便桥、金梁桥、新桥,直至外城最南,这边便是汴梁的大片住宅区了,听沈千里所言,连那大宋脊梁韩氏一家都是住在这里的,所以颇有显贵。 沈千里的宅子便是在这一片,但是雕刻花纹、样式规格、规模大都是按照商人这身份所制,汴梁之人尚商许多,故此宅子虽然比起王公贵族、大官之家要上许多,但是比起普通百姓人家也要好上很多。 他们刚一进这屋门,沈千里便吩咐把带来的货物储存好,又交代喷上水,放在通风之处,免得被那虫子咬了兽皮,以后就卖不出去,他这样交代妥当,才带着陆平走进内院里,由于大宋禁止商人在内院示阔,所以这里并未有多少花草奇石,但是亦有一个凉亭,正有一个女孩跑了过来。 沈千里呵呵笑道:“这便是我的女儿晴玉了,比你年幼几岁。” 陆平点了点头,看向这女孩,猛然一惊,迷迷糊糊地感觉这女孩很奇怪,但是具体奇怪之处又不知道在哪里,他仔细地看了一眼那女孩,却遭到那女孩一个大白眼,不由悻悻而笑,心中想到,还是云燕温柔许多,也不知现在他怎么样了,如果李大宝回去把自己出事的事情出来的话,那云燕一定会立刻动身来找自己的,看样子要给她通一封信,让人带到草原之上,这样云燕若过来找自己的话,也可以知道自己在哪里。 那女孩对着沈千里道:“爹爹,你这一趟怎么去的这么久,娘都怪你了!” 沈千里呵呵一笑道:“帮大伯忙了点事,所以耽误了几,你看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对了,晴玉,这个少年名叫陆平,是我的兄弟,也是你的叔叔,你以后要多听叔叔的话,知道吗?” 那女孩晴玉长大嘴巴,看着这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少年,结结巴巴地道:“叔叔?” 陆平一乐,自己在后世还没当上叔叔呢,现如今作了一个女孩的叔叔,不由高兴地道:“你叫晴玉是吧?晴玉之名,果然淡致优雅、妙不可言,呃,沈晴玉?我是沈晴玉的叔叔了?” 晴玉脸涨的通红地道:“我才是是你叔叔呢!” 沈千里顿时尴尬无比,狠狠瞪了一眼晴玉,对着陆平道:“陆平不要怪她,晴玉从娇生惯养,不知礼数,对个长辈也没个尊敬,不过时间长了你和她相互熟悉了,她便不会这样了。” 陆平看了一眼这个女孩,总觉得她很奇怪,但还是不知道奇怪到哪里,现在听了她的名字更加不可思议,这女孩竟然叫沈晴玉,好像不对,沈晴玉没有父亲,只有母亲才对,而且还生活在那个什么什么地方,反正不会是大宋京师,而且可以判断的是,她哪里有中的沈晴玉温柔,就连云燕也比不上,典型后世之中千金姐模样。 晴玉冷哼一声道:“爹,你从哪给我找来的一个叔叔,看他这一身衣服,儒服方巾的,就像是个学究一样,不会是读书的吧?” 沈千里哈哈笑道:“不错,陆平就是读书之人,以后我们沈家光宗耀祖就*他了,对了,陆平你过来,我带你去见一见父亲,想必父亲见到你必定很高兴。” 他着便拉着陆平走了,晴玉在后面哼了一声,嚷嚷地道:“真搞笑,又来了一个十几岁的孩做我的叔叔,啊,这也太离谱了吧!” 陆平走到时候又望了一下那个名叫沈晴玉的丫头,狂汗不已,这个丫头肯定不会是金大侠的书中所写的那个会叫这“表哥”的沈晴玉了,他有些奇怪地道:“大哥,这晴玉之名是你取得吗?” 沈千里边走边道:“是这个丫头自己取得,来也怪,这丫头两岁就会话了,叫嚷着自己名叫晴玉,所以我们便叫她晴玉了。” 难道是意巧合吗?陆平一汗,不管怎么样,这个女孩不会是那个女神一般的沈晴玉,只是名字重合而已,况且此时也不知道有没有那什么段誉、慕容复,他微微一笑,便走近一块白墙。 这内院亦分前后两院,两院用白墙隔开,留着一道圆形拱门,沈千里带着陆平走了进去,便发现一个大概花甲之年的老头子正坐在石椅上,像是在晒着太阳,沈千里上前道:“父亲,我已经把货物置办齐全了,此次霸州一行得钱八百余贯,又有他利五百贯,不过这些比起我得到一件无价之宝,简直是微不足道。” 那老头子“哦”了一声道:“有什么还能算珍贵的?你给我来一个孙子才算是无价之宝!” 沈千里笑道:“父亲,孙子没给你带来,但是给你带来一个儿子,陆平你过来,这就是父亲。” 那老头子皱眉道:“千里,这孩从哪来的?” 沈千里呵呵一笑,把之前结识陆平之事了七八,特别是把陆平文墨甚多,才思敏捷的花乱坠,不禁那老头子被弄昏了,就连陆平自己都冷汗不已,他的那个哪里会是他陆平,简直算是时候的圣人了。 老头子惊奇地看着陆平道:“你果真有这么厉害?” 陆平忙道:“我哪有大哥的这样,只是粗懂文墨而已。” 老头子大为赞叹道:“嗯,不错,不骄不躁,看来你果然是栋梁之才啊,我这个老头子一辈子没见过多少书,从就去贩东西,走南闯北,吃了不少的苦,也挨了不少的白眼,一直想着能有个儿子给我光宗耀祖,一洗前耻,可是这个混账沈千里是个不孝子,竟然考了两次就不考了,又跑去贩卖了,可怜老头子之梦只能等到孙子辈来完成了,可这不孝子又不给我一个孙子,所以老头子很生他的气,不过今日看到陆平,才知道这不孝子终于给我们沈家做了一场好事了。” 沈千里见到其父亲有了笑容,大为高兴地道:“是啊,父亲,我准备让陆平就在这里住下,用功读书,大伯了陆平如果用功的话,在三十岁之前便可能得中进士,实乃是赐给我沈家的啊!” 陆平不能理解这两个人的心情,因为他不知道进士对于普通人、特别是商人有着多么大的吸引力,进士代表着什么?代表着鱼跃龙门,从民户变成了官户,也代表着身份大幅度的提高,以后别人过这家之门便会声道:“这是进士之家啊!” 这个时代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进士梦,可惜一般之人为一日三餐而奔波,没有空闲习文读书,而大多数的读书人中也只是少部分人能够得进士之位,一年多是一百到两百个,有金榜题下,榜上之日,皆是从此身份高贵、饭碗在手。 这个老头子叫沈万钧,庆历时候他便远赴和夏国榷场做买卖,一生颠簸不断,特别是受到别人白眼相看,他都羞于自己乃是商人,只是一个老农,而他想着抬头都已经想了几十年了,可惜不从其愿,其子沈千里又学他了,还没留给他一个孙子做希望,所以他整坐在这后院里生闷气。 现在沈千里带了陆平过来了,看到陆平一身白衫,头戴方巾,一看就是一个儒雅之人,这岂不是让其又有了盼头?又有了希望?所以他才如此高兴。 沈万钧很是满意地看着陆平道:“千里刚才的很好,我看陆平岁数不大,此时正是发愤读书的时候,这样吧,千里你准备一间大房间作书房用,然后购置书与笔墨,陆平从今往后就在书房里安心读书,好好用功,等到二十岁时便去参加乡试!” 陆平有点想挠头,但又怕这样让这个老头误会,只好婉言道:“我定当以己之力,努力读书,以不负大哥、父亲之望!” 他这话的意思就是自己会努力看书的,但是要以己之力,量力而行,算是给自己留的一条活路,却没想到沈万钧会错意,大喜地道:“好!陆平真是我们沈家中兴之人啊!其实陆平你可知道,我们沈家的先祖乃是大汉朝的沈全,那可是相当有名的,你该是知道的吧?” 陆平当然听过,不过他很怀疑沈全和面前这个老头有什么血缘关系,而且沈全是大汉朝的沈全?怎么感觉起来有点别扭。 沈千里笑道:“父亲,沈全是春秋的,据今多年了,何必再提?现在陆平在我们家,那就是将来的沈全,以后的沈进士啊!” 第两百三十四章:相国寺 他的一番话让人呵呵大笑起来,沈万钧欢喜不已地念道:“沈进士,沈进士!”他像是看到陆平骑着高头大马在街道之上穿越,众人皆是向自己道喜,眼中全是嫉妒和羡慕,不由地呵呵笑了起来。 陆平看了看这面前的两个人,心中郁闷不已,难道自己真的要被关在书房里吗?每看着四书五经?自己在草原上闲散惯了,哪能受到这样的拘束? 沈千里却不知道这个弟弟正郁闷着呢,对着陆平道:“我看时候也不早了,父亲,今日你一定要过来一起吃饭,也算是给陆平接风,我带陆平到这院子里走动一下。” 这个家里其实人数不多,不过帮工很多,使唤的人也就是几个厨娘,王夫人和晴玉的几个使女,还有几个杂役,沈千里把陆平都介绍给这些人,并且大声地道:“今后沈家的公子便是陆平了,你们要听公子的话!” 陆平无奈地看着这帮下人,总觉得很不习惯,脑子总是把这里和草原相比较,发现草原实在太自由了,而这却是规矩众多,让人不得不遵守,看来自己要融入这里,还真需要时间啊。 等到晚上之时,陆平又见到那个叫沈晴玉的女孩了,虽然这名字叫起来很奇怪,但陆平一想自己已是这家中一员了,应该有着叔叔的样子,笑道:“晴玉,叔叔来也未给你带些东西,不过你放心,等到几日,我让大哥带些北地之物,算是补给你的。” 沈万钧此时正高兴着呢,大笑道:“陆平不要太费心了,这丫头什么都不稀罕,不过晴玉,你可要谢一谢叔的一片心意,以后叔读书之时,你可千万不要打扰他!” 晴玉眼睛瞧了一下陆平,有种蔑视的表情,随即道:“我不会去打扰他的,就看这个样子,考上了进士也算不了什么大文人!” 沈千里不高兴地道:“哼!真是越来越放肆了!有这么叔的吗?” 陆平呵呵一笑,他感受到了沈晴玉严重的蔑视了,心中颇有一些怒气,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真是气人太甚,但是他想着现在还是寄人篱下,不能太过嚣张,只能装作一点事都没有地道:“晴玉所言极是,不过进士之人,个个都是英才,这是没错的,只是我未必能考上进士。” 沈万钧道:“唉,你不要这样想,反正现在还早,等到过几年你才能参加乡试,读书不是一的功夫,你只要努力读书变成了。” 陆平偷眼看了一下晴玉,见她还是目中无人,他心中喊道,你个女娃,我还真被你看扁了,要不是你是我侄女,我早就扁你了!随即又想到她既然是自己的侄女,那么就不要与她计较了,又是一笑道:“我会加倍努力的,对了父亲、大哥、大嫂,我看明日应该风和日丽,不如我们去一次内城,我已经离家很久,想好好看一看汴京的繁华。” 沈万钧呵呵笑道:“汴京就是这样,你看多了就不想看了,我一把老骨头不能陪你们去玩了,千里,你明日便带着陆平去内城游览一二,也解了陆平的离乡之苦了。” 沈千里想了一想道:“我明日要去交货,姓何的那家早已经催我了,嗯,要不晴玉你带着你叔去内城玩一玩,对了,明日相国寺好像也是开着的,你就带你叔到相国寺去吧,那里正好是你们孩子玩耍胜地,不过你要记住,不要把你叔丢掉了。” 晴玉看了一下陆平,哼声道:“我和他男女有别!” 沈千里失笑道:“陆平是你叔,什么男女有别,你不是最喜欢去大相国寺吗?陆平初回汴京,想看一看故乡,你作为侄女的,带着他不行吗?” 晴玉看了一看陆平,见他正低着头吃东西,她想了一想,脸上露出笑容,呵呵地道:“那好,我明日便带着叔去相国寺,嗯,叔,你可要准备好啊。” 陆平听这声音很柔,抬眼看去,见到晴玉眼中闪过一丝狡猾,不由寒从身后起,汗从心上留。?大相国寺是北齐的时候就已经修建了,据今已经有五六百年了,至大宋开国以来,相国寺变成了“皇家寺”,就是皇帝之庆、宗室之典都会在相国寺内举行,这里殿阁众多,满花盈香,佛光普照,以至于每日都是人山人海,特别是到了庙会之时,那时整个大相国寺便成了一块商业交易中心,各种买卖、摊铺、测字算命的、卖字画的、卖圆扇纸扇的、做豆腐的、卖锅饼的、贩陶器的,堵塞整个相国寺的大宋开封府市民,就在这熙熙攘攘中互相吵闹、互相交易。 陆平和晴玉二人就夹杂在这人堆里面,这个女孩晴玉跑的很快,陆平不得不紧紧的盯着她,她不动自己也不动,她要跑的话自己也跟着跑。 终于到了相国寺的里面了,这边有王殿和大雄宝殿,两个大殿事实上是几十个殿构成的,用着青石栏杆连接而成,然后又有长柱子立于其中,看起来皆是一体,很是气派。 晴玉看了紧跟着自己后面的陆平,不满地道:“你怎么像一个跟屁虫一样,老是跟在我后面?” 她不满,陆平更是不满,这个丫头明显想把自己弄丢了,他哼声道:“好像是你答应过带着我来这大相国寺的,我不跟着你跟着谁?” 晴玉无奈地道:“那你想跟着我到什么时候?你看那面人那么多,你过去看看热闹不好吗?不要老是跟着我行吗?” 陆平心中郁闷,这丫头还以为自己想这样跟着她,要不是自己会迷失在这,鬼才愿意跟着这臭脾气的丫头,他有点讨好地道:“我是怕走失了,到晚上就回不去了。” 晴玉双目一转,笑道:“那好,我们两个现在分道扬镳,等到傍晚的时候就在这大雄宝殿里碰头,然后我就带你回去。” 陆平有些怀疑地道:“你的是真是假?” 晴玉一跺脚道:“你还怀疑我?怎么这么难侍候啊?” 陆平忙道:“好好,那好了,傍晚时候可千万记住了,别把我丢掉了!” 晴玉听到他好,就转头跑掉了,独留陆平一人站在这大雄宝殿门口,他笑着摇了摇头,想了想,就走进殿阁里面。 这殿阁外面重檐斗拱,很有中原建筑的味道,使得气派万千且韵味不减,但走进去这长长大殿便感觉到一种肃穆,旁边的件件佛像都像在顶着人似的,现世之佛就在那最北而坐,对着下苍生,而离他下面大概有五丈之远,有很多蒲团之上正跪着求佛之人,都是面容真挚,祈求那高高在上的佛能够倾听自己的声音,排解自己的彷徨。 陆平也跪在一个空蒲团上,看着那未大佛之像,双手合在一起,放在面前,心中想到:“如果佛有灵的话,那么请听我的愿望,我希望心中的那个她好好的活着,并且美满幸福,我希望利耳塔父亲、老巴托首领他们这些人能够快乐无比,我希望云燕和我尽快地团圆,并且和自己一起幸福百年,我希望所有的灾难都不会在我身上发生,我希望所有的事情都有一个美好的结局,我希望房价已经降了!” 他乱七八糟的希望了好长时间,然后才睁开眼看着那上面的佛,见大佛也在望着自己,心中发虚,就站了起来,两腿都有些酸了,他见到旁边之人还在求佛,不由一笑,这些人比自己还要虔诚啊。 但佛若有灵,则灵在心里,缘起则生、缘灭则死,不求执着,随波逐流便足矣。 陆平走出大雄宝殿,四处看一看,那外面的人现在还是太多了,这开封之人可以是利字当头,万事不愁啊,刚刚还看到一个光头胖和尚正吼着嗓子卖猪肉呢,还有个算命的摊子左边算命、右边还卖糖葫芦,陆平不由失笑,向着右方走去。 右方多树多花,正是好景时刻,而且人也不多,陆平走了过去,坐在一个青色大理石的台子上面,颇为舒适地看着这景色之美。 这在后世之中哪能有如此享受?便是空闲时间也是没有,饱了肚子,却累了心灵,陆平笑嘻嘻地看着这高大殿阁、黄叶之树,却没有想到还是被人打扰了。 “这位兄弟请了,在下徐应名,草字白石,江南明州人,适才见兄弟一人坐在此地,深是雅意,特来请教。” 塔布仔细打量这个来搭讪的人,脸上还有些稚嫩,不过胡子初长,也没有给它刮掉,大概是想显一下自己老成吧,不过看样子也不过十七八岁左右,他也回了一礼道:“失礼了,不知汪兄何事要问?我定当知无不言。” 这个徐应名微笑地道:“我看兄弟你穿着一身白色儒服、戴着方巾,又有银带玉佩,想来兄弟你也是来相国寺求签,以佑后日的科举之事吧?” 陆平看了看自己穿的衣服,哭笑不得,原来是这身衣服惹的,他不由笑道:“我这般大怎能科举?” 徐应名摇摇头道:“有志不在年少,其实在下非狂语,在下于元佑八年,也就是六年之前,就已经参加科举之试了,今年已经是第三次来京了。” 第两百三十五章:御史大人 陆平惊讶地看着这个徐应名,太变态了吧,六年之前,他最多和自己现在一般年纪,就能去参加科举了?他是怎么通过乡试的?这个人要么是个疯子、要不是个真正的神童。 若是陆平稍微懂得一点古代名人的资料便可以知道这个徐应名他就是个神童、才,九岁便通读古书,十岁之时便可作文论经、最擅作诗,那句“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流传了几百年,让无数人追捧的名言就是出自他幼年之笔,可想而知,此人是多么的早慧。 徐应名见到陆平惊讶地模样,不禁苦笑道:“虽然在下已是三次临考,但心中依然没有一点把握,据太原有几个高才也是今届临考,还有洛阳也有三人来京,福建一代更有无数,今届比要想登上进士科,实在是难啊。” 见他一脸垂头丧气的样子,陆平心中叹气,若这真是一个才,心理素质就低了好多,一个考试把他压成这样,看来这科举之人确实对中进士太看重了。 他刚想几句安慰之语,却听到徐应名道:“我适才见到不少士子,个个都是面带焦急,独独兄弟你淡定无比,从容不迫,我想兄弟你一定是胸有成竹,特来向兄弟取经来了。” 陆平不由发愣,这个徐应名把自己当成了有大才的士子了?他自己是个神童,不会以为这个世上还有那么多的神童吧?他忙解释道:“徐兄你实在是误会了,我并不是一个赶考士子,只是今日相国寺庙会我来看看热闹而已,并不是特意过来拜佛的,刚才有些累了,就坐在这里歇息片刻,没想到被徐兄你误会,闹出了笑话,实在惭愧!” 徐应名见他这样,知道自己闹出了误会,不由脸现惭色地道:“该是我惭愧,不过我观兄弟的气色,想必日后必会得中进士之科,在下尚有他事,先告辞了。” 陆平见他走就走,忙喊了他一声道:“相信自己,你一定可以考中的!” 徐应名回声道:“多谢兄弟吉言,我定当全力以赴。” 陆平摇摇头,见到这个徐应名已经走远,他不由一笑,看来自己还是无法理解这些人啊,这个时代所想的,并不能用自己的思想来替代,有句古话叫入乡随俗,既然到了这里,就要接受这个环境。 他经过徐应名这一问话,也没心情坐在这里了,四处地逛了逛,发现没什么意思,正要走出去看一看,突然听到一阵吵闹的声音,接着便有几个人猛跑过来,陆平还未明白过来什么事,便已经被扑倒在地了。陆平被压在地下,他努力地挣扎了一下,翻倒了压在他上面的人,却听到一片吵闹的声音,然后有几十个衙役快步地向这里走了过来。 他看向那个扑倒自己的人,是一个花甲之年的老人,但是衣冠不整,白发漂荡,脸上露出恐慌的表情,仍然还躺在地上,嘴巴轻轻地念叨什么。 这时候人已经涌上来了,但是衙役门颇具有震慑力,竟然使得普通市民们不敢靠的太近,那些衙役直接来到那老人面前,笑嘻嘻地道:“我田大人,你老跑什么跑,这不是让的为难吗?你老啊,还是乖乖地到岭南那边泡暖茶喝吧,不然的可就要对不住了。” 陆平吃惊地看向这个老头子,想不到这个老人竟然是个朝廷官员,但看样子是一个被发配走的官员,听这些衙役们的口气,这个老人是想逃跑的,他看了看这个老人,然后很明智地退了一步。 这个被称为田大人的老人叫田思明,是御史台的一个台官,老头子一辈子都没什么对不住别人的,然而赶上了一个不好的年代,此时的皇帝重新重用原来的变法派大臣章淳和曾布,章淳此人在被贬时心怀怨气,他一当政,立即把所有的那些元佑高官罢免开去,然后借故一贬再贬,就连司马光的温国公这个勋爵称号也被他剥掉了。 田思明这个人居安思危,早就想着他日定有不测,却没有想到元符初年并没有罢免他,章淳像是把他忘掉一样,田思明疑惑之余,庆幸不断。 但是他却没有想到,章淳那时不想对台谏官下手,是因为他怕激怒了御史台和谏院,大宋有定制,若是御史中丞参奏宰相,那么宰相无论如何都要自请辞官,领闲职、赴大郡,不能再当政了。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章淳自从联合宫中刘贵妃,用阴谋废掉皇后之后,朝廷内外,变成了他的一言堂了,所以他开始向御史台动手了,大幅度地贬走御史台的官员们,安插自己的人手。 田思明被安插了罪名:元佑时,奸党当政,视而不查,为渎职;元佑时,上《参蔡确乌盖亭折子》,诬陷忠良,为构陷;元佑时,赴司马光祭奠,为谄媚…… 大大的罪名列了几十条,田思明刚开始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等到圣旨下来后他才明白章淳要打压御史台了。 其实若只是让田思明下台或是致仕,那倒是没什么,反正当了几十年大官,福也享了差不多了,回去养老也算不错,但是章淳明显不给他们好果子,一批人都是外放至县,而田思明几人竟然被赶到了岭南之地。 岭南那地方,瘴气颇重,所以很容易得病,田思明都是一大把年纪了,到了岭南也就是等于被判死了,他接旨之后,左思右想,还是逃跑为上计,可是还没有一起跑,却被人察觉,他一个老头子左冲右突竟然跑到了相国寺这闹市之中,却没想到被陆平挡住了,又被追赶的衙役们给发现了。 田思明颤抖地道:“诸位差爷行行好,老夫愿意给差爷们每人十贯茶钱,希望差爷们高抬贵手,放过老夫一家老吧。” 那个领头的衙役鄙夷地看了一下这个摇摇晃晃地老人,嘿嘿笑道:“我田大人,你看看,你看看这前后左右,这么多人都听到你这话了,田大人,你若不贪生怕死,像苏大学士一般,的还真敬佩你,但是你现在可真把几十年的清誉都毁掉了,实在让人替你羞愧!” 田思明面上一热,大宋官员最重的就是面子,他怎么也是一个被外放官员,却对这一个衙役们低声下气,还在这万人瞩目之下了这些,若是一个自重之心强的人,早就撞在相国寺的大雄宝殿柱子上死掉了,可是田思明却只是咬紧牙齿,仍然谄笑道:“要不老夫给每位差爷二十贯酒钱,老夫只有这么多了。” 陆平看着这些衙役的鄙夷之色更浓,再看那田思明低头之时眼中的无奈与痛苦,心中叹了口气,这个老人如此拉下面子,但是衙役们绝对不会留一点情面的,他暗自摇头,仍然静静地看着。 那些衙役们不听这老儿的废话了,直接喊道:“把他抓起来,明日着人带着他和他的家眷拉到岭南。” “且慢!”突然一个声音从人群中喊了出来,然后走出来几个人来,喊住了场中之人。 田思明和衙役们打量着这上前的两个人,一人穿着锦袍,站上前来。 。 陆平好奇地看着这个年轻人,看他的样子大概只有十六七岁,但是那种富贵无比的气质却提醒着每一个人,这个年轻人不简单。 这些衙役们显然也是看了出来,这汴京城中碰到一个孩指不定就是某个大臣、大将军的亲戚,所以那领头的很客气地道:“这位公子,这个老儿是朝廷要外放的罪臣,的们本来想押解他们到吏部转司去的,可这老儿竟然吓得跑了,的们这时奉公来抓人的,请公子不要难为的。” 他如此客气,却没有想到那个年轻人并没有什么理会,向那老人问道:“你是朝廷官员,你叫什么名字?” 田思明看着这年轻人的脸有些眼熟,他不敢造次,老实地道:“老夫是御史台田思明。” 那年轻人见到市民们越来越多,对着那衙役道:“衙役老哥,可或卖我一个面子,把这个田大人扶到那偏殿里,我和这里的住持认识,想和这田大人上几句,不知可或?” 那领头的衙役颇有些为难,支支吾吾地道:“公子,你不是为难的吗?” 年轻人一笑,示意旁边的书童,那书童走向前去,像是拿出了什么东西给那领头衙役看了一下,那领头衙役惊讶地道:“瑞……公子,希望公子能体谅的,的也是奉差办事,绝对不是有意得罪。” 陆平惊讶地看着这年轻人,看来这个少年还真是不的来头,他仔细地看了一下这年轻人,却见到这个年轻人也是看向自己,两人对视了一眼,那年轻人微微一笑,却转过头来朝着那领头衙役道:“我知道你们是当差的,放心,等到晚上的时候我会着人上报吏部的,你们几个就回去吧,若是有人责怪起来就让我来顶着。” 那些衙役们面面相觑,私语了一下,那领头衙役朝着年轻人一躬身道:“多谢公子!”着便带着那几十衙役走掉了。 第两百三十六章:跟你耗上了 这年轻人朝着正在茫然低头的老头子田思明道:“田大人,我们到偏殿一叙。”着他旁边的几个书童便走了过去扶着田思明像左边走去。 陆平见到周围人已经散开来了,他看了看色,想着和晴玉定下来的要到大雄宝殿门口碰头的,趁现在还有点时,到处走一走。 他的脚步刚一迈开,却见那年轻人走了过来,口中道:“在下赵云理,不知兄弟尊姓大名?” 陆平一愣,怎么又有一个人问自己的名字?这要是在现代,冒冒失失地问别人名字,不被人以为是诈骗的、传销的才怪,但是既然这个赵云理都自言其名了,陆平也只能把自己的名字报了出来。 “单名一平字,平者,大才也。看陆兄弟俊秀雅意、心怀朗朗,定是多才之人了,在下不才,想请陆兄偏殿淡茶,不知陆兄意下如何?”这个赵云理显然很热情,竟然拉住陆平的胳膊。 他这一举动就有些不文雅了,大宋之时,讲究不碰人衣冠,不指人面首,如此拉人,便像是街头浪荡之人所为,赵云理显然是意识到了,松开手爽朗笑道:“在下失态了,兄弟莫要见怪!” 陆平奇怪不已,不知道这个赵云理为何事道歉,但是他对这个赵云理颇为好奇,而且他更好奇的是这个赵云理为什么刚一见面,就邀请自己去喝茶。 想到喝茶,他又想到了在后世之中老板要他去喝茶,那真是担惊受怕啊,提着心听着老板的训斥,然后默默祈祷不要被炒掉,这赵云理请自己去喝茶,他还真有点心突。 不过此时色尚早,陆平也没什么事,笑了笑道:“多谢赵兄,在下受之不却了,赵兄请。” 赵云理和陆平一前一后地走向大雄宝殿旁边的一间内阁偏殿,然而就在他们走后未有多远,一个人冷冷一笑,声道:“就是你了!”这间偏殿并未有佛像尊雕,整个房间布置的像个书房,淡然清香,书味浓然,陆平跟在赵云理的后面,走进来见到那个老头子田思明已在其中,赵云理的那几个书童都是立在旁边,未有人话。 赵云理呵呵一笑,对着旁边的书童道:“你去叫人煮茶送过来,陆兄请坐,你看这房间之中布局如何?” 陆平摇摇头道:“不瞒赵兄,在下对房屋布局一窍不通,岂能在高人眼中显现?不过此处虽然是居于佛殿之中,却染着书香,想来赵兄是常来此处,沐佛浴书,这房间格局也定然是赵兄所制。” 赵云理爽朗道:“陆兄弟果然厉害无比,看来人见识却是一等一的,陆兄的不错,此处便是在下亲自设计,再着人修装而成,平常之日,便在这里修琴书画,却是一大享受。” 陆平见那个老头田思明正坐在那里一动未动,便对赵云理道:“赵兄,这个老人家可能在等你问话?” 赵云理这才注意到田思明,这时看了他一眼道:“田大人,你身为御史台的官员,就算有错被贬,那也应当遵守调令,为何要逃?田大人,刚才我在你后面见你向那些衙役们卑躬屈膝,实不相瞒,你实在是太丢读书人的脸!” 田思明脸皮一紧,咿呀几句又没出什么。 赵云理冷哼一声道:“田大人,文人有傲气,今日那几个衙役们只是一些匹夫而已,你竟然向着匹夫低头,如果传出去,丢脸的会是全部的读书之人,我大宋以文以仁治下,你一个士大夫之辈,如此不知羞耻,为了享受晚年,做出这种丢脸的事,哼,田大人,你还有脸活于世上吗?” 陆平见到田思明低着头不知所措,银白头发让人觉得尤为可怜,他觉得赵云理可能太过分了,这话的意思岂不是让田思明自戕以掩羞事吗?他对着田思明道:“老人家,你把这事慢慢出来,为什么要逃?出来你也可以安心一点。” 碧绿的茶水被那书童们端上了来,陆平双手接过,见田思明重重叹气,缓缓把章淳上台打压御史台之事了出来,他并未为自己分辨什么,语调也甚是缓慢,想来刚才一番事让这个老人心若死灰了。 赵云理哼了一声道:“章淳打压御史台不对,我早就听他的种种坏处了,两年前他把苏轼放到岭南湿地,还有国之栋梁的范纯仁也被他外放岭南,岭南之地,竟然放了原先的大官百余人,真是岂有此理!更为可恨的是,他还把苏轼等人的文章全部烧掉,实在让文人切齿!” 陆平心中一动,他刚才听这个田思明所言,章淳是大宋宰相,官加勋爵,这个赵云理竟然敢直接叫他的名字,而且听他语气,是对这章淳相当不满,看来他定是朝廷的另外一党了。 他提到了苏轼被发配岭南,陆平忙问道:“苏轼应该年纪很大了吧,还在岭南吗?” 赵云理点头道:“不错,怎么陆兄不知吗?实不相瞒,在下最喜苏轼之字画,有一画名曰‘喜桥图’,画上所绘的便是汴梁内城之外的新桥,桥在水上,人在桥上,又有苍松苦柏,交相辉映,实在是一妙笔啊,最奇妙的是画上所绘的七人,个个栩栩如生,那戴着帽子的文士像极了原来的司马君实,哈哈,陆兄,你知道司马君实吧,就是被人是救时相公的那人,我曾听他讲过书,真是无聊至极、无趣至极,实在让人心中痛恨。” 司马君实便是司马光,陆平以前在弘吉剌部时看了他的书,汉人称他为救时宰相,这时听他之名,不由狐疑起来,这个赵云理身份太过高贵了吧?不过看他这样,应该不似大宋官员,因为大宋官员私访相国寺的话,也不可能会招惹田思明这个麻烦,他到底该是谁呢? 田思明这时候默不作声,他也在奇怪这个少年是谁,听那少年口气,定是一个王公贵族之后,而且自己一定见过,但是他现在心思太多,回想今日发生之事,不由又悔又恨,心中百般滋味,竟是愣在那里。 他们正着话儿,突然有一阵笑声传了过来,接着走进几个少年,当先那正发笑的也是锦衣顺发,他看了看这屋里的几个人,呵呵笑道:“十一哥,我适才听人十一哥在这里,我还不信,没想到真的在这,嗯,这里果然是很有风味,不愧为十一哥啊!” 陆平疑惑地看着这进来的少年,此人似和自己差不多年龄,但是满身酒气一闻便知,在大宋之时,此事极为恶劣。 赵云理也像是有些厌恶这醉酒之人,不过还是回道:“十三弟,你怎么到这来了?” 那个少年摆了摆手,他旁边的下人便连忙给他搬上了椅子,他坐在赵云理的对面,笑道:“我就不能来这了吗?这里难道还是十一哥你的禁地不成?” 赵云理闻到浓重的酒气,皱眉地道:“十三弟,你又喝酒了,这让别人看见成何体统!你们几个还不把十三弟扶回府上!” 那少年旁边的下人听到赵云理的话,慌忙想搀扶着那少年,却不料那少年一甩胳膊,站起来吼道:“赵佶!你算什么东西,我赵似还要你来管?今个儿我偏偏就不走了,这相国寺的偏殿正好适合我,我看你有什么办法能把我赶走?” 田思明两眼发直,看着这两个锦衣少年,已经明白起两人的身份来了,他不由低下头来,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脸上复杂的表情。 赵云理闻言一怒,也是站了起来道:“我身为你的兄长,自然可以管教你,你们这些奴才们还不把他给我扶回去,要是让别人知道了,你们的命还想要吗?” 那些下人们浑身一抖,看了看正在闹别扭的两个人,左右不是个办法,终有一个人向着那少年道:“公子,我们回去吧,不然大奶奶和奶奶怪罪下来就不好了。” 那少年似也是有些犹豫,但他又看了一眼赵云理,脸上显出痛恨地表情道:“哼,就算娘娘们知道又怎么样?赵佶,今我就和你耗上了,看你能不能把我赶走!” 他着这话又坐了下来,眼睛瞥着赵云理,轻视的眼神故意流露出来,像是挑衅一般。 赵云理顿时火大,怒道:“看看你的样子,你还算是赵家的子孙吗?来人,把赵似给我扶回去!你们难道敢不听我的话?快点扶回去!” 这带着火气的话的极为的大,连赵似也露出点怯意了,那些下人们七手八脚地搀扶着赵似,想把他抬走,突然一阵破空的声音传来,接着是两个人走了进来,他们一身白衣乌冠,一言不发地走进来,然后把门关上,冷冷地看着这屋里的几个人。 赵云理奇怪地道:“两位兄台,何故关门?” ,提供最新手打版阅读 那两个人中一个年龄较大的呵呵一笑道:“你就是端王赵佶吧?听你风流无比,琴棋书画,样样都是精通,我兄弟两个特来拜会一下,呵呵,没别的意思。” 第两百三十七章:陷害 陆平一愣,又看了一眼这个化名为赵云理的赵佶,心中有些明悟,这个赵佶原来是个王爷,看来他和那少年都是王爷了,不过看这样子兄弟的感情并不好,而那赵似对赵佶也是心存不满许久了,今日撞上的也是有些发泄情绪。 不过这两个白衣人太奇怪了,陆平隐隐中感觉有些不安,却听到那年龄较大的白衣人又是一笑道:“啊,这不是简王殿下吗?早就听过简王殿下视酒如命,见色销魂,我兄弟二人对简王殿下你也是极为挂念,今次也是瞻仰一下尊容,想来殿下也不会介意吧?” 那赵似颇有些趾高气扬地道:“你们既然知道本王的身份,为何还不下跪?” 那两个白衣人对视一眼,均是哈哈大笑起来,又看到了陆平和田思明道:“看来今日不巧,竟然还有两位客人,看这公子年纪如此幼,哎,实在可惜。” 赵佶这时也感到这两个人有些问题,他们对自己和赵似的身份了如指掌,而此时又如此神秘话,他不由有些担心地看了那白衣人道:“容两位兄台看得起,在下不敢怠慢,请上座喝茶。” 那白衣人点了点头道:“茶终是要喝的,不过现在不急,刚好简王殿下也在这里,老,我想到一个好的点子,嗯,可以是绝妙无比,哈哈,真是极妙!” 被他叫做老的那个白衣人奇怪地问道:“哦,什么点子?” 那个白衣人嘿嘿一笑道:“等一会你就明白了,保证比原来计划的效果要好百倍。简王殿下,你快点吃些茶,好准备上路。” 赵似疑惑地道:“为什么要吃茶,要去哪里?” 陆平心中一突,大声叫道:“心他们!” 他的叫声刚过,却只听到一声惨叫,那个简王赵似便已经倒在地上,血流不住地一动未动,惊得整个房间的人鸦雀无声。 突然赵佶大叫道:“快把这两个贼人抓住!” 那两个白衣人奇怪一笑,左右开工,转眼之间便把这些下人们全部砍死,任由屋内血腥扑鼻,看着这胆战心惊地赵佶、田思明和陆平,又把眼光扫向赵佶的书童,不由笑道:“嗯,端王殿下,好好的护卫你不带,就带了几个太监来,要是遇到危险了谁来保护你啊!” 这种血腥味刺激着赵佶和田思明,使得他们竟至呕吐了起来,捂着自己的眼睛不敢看地上。 陆平深吸了口气,草原上的历练使得他对眼前之事更加冷静起来,心中快速地计算着如何的逃跑或是反抗。 门已经被插住了,如果要强行跑过去的话必要先开门,而那个被称作老的白衣人正站在门旁,冒然地冲过去必会成为一具尸体,但是若不逃出去又要任人宰割了。 若是现在呼救也是不行,这两个白衣人实在是太快的刀了,就算叫了一声也是毫无用处,所以只一动不动,静观其变血腥的气味一时浓的不可收拾,地上铺着的石头也像是被染红了,恐惧弥漫在这间相国寺的偏殿里。 那白衣人把刀子在尸体上擦了擦,然后插入刀鞘,看着这躺在地上的人叹气道:“你看这些人躺在这里,谁能分别是王爷还是下人,老,咱们走吧。” 那个老迟疑地道:“现在就走?不杀了这几个活口?那怎么向雇主交代?” 那白衣人扫了一眼这几个人,又看了一下陆平,笑道:“那子真是有胆,不像他们怕的要死,老,这几个人我们不杀,自然会有人杀他们,反正我们目的已达,现在就走吧。” 陆平几人有些惊讶,更有些欢喜地见到这两个白衣人竟然不管他们了,偏门一开,他们顿时有种重见日的感觉。 赵佶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那几个装扮着书童的太监们也是跟着喘气,方才被这屋里的血腥气刺激的吐了半,现在这些人像是瘫痪一般,无力地坐在门口边。 这里本来是偏殿,人客稀少,这时却突然有声音传来,接着是一大群衙役走了过来。 赵佶忙喊道:“我是端王,有人要行刺我,快点保护我们!” 那些衙役们顿时呈扇形包围他们,这时走出一个领头的衙役,留着黑胡须,仔细地看了看赵佶,慌忙跪倒在地:“下臣开封仲衙提刑李浚,参见端王殿下,殿下受惊了。” 赵佶摆了摆手道:“快找人封锁这里,把我送回王府,这里面……这里面死了很多人!” 李浚连忙指挥人包围这里,又着人护送赵佶他们赶回王府,一路上严严实实的生怕出什么篓子,快步地带着赵佶他们离开。 赵佶和田思明几人都是精神萎顿,可能是今给他们的震撼实在太大,至今还能感受到那萦绕在鼻的血腥气和那映满屋子的血红色。 陆平心中又有更大的奇怪,那两个白衣人临走时候的话是什么意思?听其意思还有一个雇主?那白衣人的绝妙计划又是什么?为什么这些衙役们会突然赶到? 他想回到相国寺去找晴玉,但是这些衙役们虽然对他很客气,却一定要把他送到王府,赵佶也是话语留他,他也只能跟着这群人一起向北而行,穿过新桥,进入内城,然后在一大群的市民们特别的眼光中走进很拥挤的街道。 熙熙攘攘的人群被衙役们驱散,几人通行无阻,很快便走到皇城内部的王府之中,因为几个王爷没有被赐官,所以不能在皇宫以外居住,只能等到大婚之后,有了闲职,再会赐宅邸,办家业,成为一个真正的王爷。 大宋对王子管教极为严格,大概是为了防止因皇位兄弟相残,所以除了预定的太子接受圣教,其它的王子们不能有任何的不轨举动,不能接触大臣们和国戚们,不能参与政事和兵事,不能被分封出去领大郡,知大府,所以大多数的王子都是郁郁一生,只好每醉生梦死,混迹于酒色之中,寻求心灵逃脱。 而赵佶却是不同,他一向待人温和、彬彬有礼,又对太后和太妃格外孝心,所以太后极为青眼。有时也和大臣们有过交往,但是皇帝并不会怪罪他,反而着人去和赵佶交流文书字画,从而使得赵佶变成了十成十的雅人,声名一时扬于京城。 然而他毕竟只是一个王爷,贪玩之心并不会比别人少,而这再加上他的名气使得朝中之人认为他很轻佻,可以是褒贬参半。 这王府并不是另修建的,而是皇城里面特意给王子们住的地方,整个王府就处在东华门不远之处,西边是大内五殿,东边不远处就是新治街了,内外和门,有重兵把守着。 这里并不张扬,整个一个王府之中虽是朱门高墙,但是并没有那种很豪气的感觉,赵佶他们刚一走进去,就有几个太监迎了过来,尔后赵佶吩咐了一下,让下人们大赏了那些衙役,又着人准备好热水,好去洗掉自己身上那隐隐的血腥味,一直到了晚上之时几人才又在内厅之中共饮晚酒。 赵佶现在也算是平静下来了,轻轻苦笑地道:“陆兄,想必你现在也是知道了,我是当今圣上的十一帝,被封为端王,本名为赵佶,适才在相国寺,因为身份特殊,不能以诚相告,陆兄不会怪我吧?” 陆平忙道:“王爷身份隆贵,在下是有眼不识泰山,还请王爷恕罪才对。” 赵佶呵呵一笑,见到田思明正一言不发地坐在那里,他也懒得理这个老头,对着陆平道:“陆兄你便不要叫我王爷了,我等以平辈相交岂不更好,方才陆兄如此镇定,实在让本王羞愧不已。” 陆平见到田思明坐了下来,又朗声道:“赵兄,我要的第二点便是那位简王殿下和他的人这次全死了,而我等皆是毫发无伤,赵兄你不觉得奇怪吗?那两个白衣人有了绝妙的点子,这点子应该就是在他看到简王殿下之时所想到的,某不才,胡乱猜测,他们所想到的点子可能是二字:陷害。” 最新手打版,尽在 陆平心中一动,这时候道:“王爷……赵兄不必这样,毕竟血腥如斯,实在让人惊魂不已,不过赵兄不觉得有些奇怪吗?” 赵佶闻言道:“有何奇怪之处?” 陆平看了看田思明道:“奇怪之处甚多,我只有其中三点,第一便是田大人与赵兄相见甚巧,那群衙役、田大人还有赵兄你皆都在相国寺之西碰在一起,而且我等随后到偏殿后那个简王殿下就赶过来了,他有是从何得知赵兄你再彼地的?” 田思明猛然站起来道:“老夫虽然怕死,可并不是如此人!你这孩竟然如此话,是何等居心!” 陆平忙道:“田大人你误会了,我并没有你什么,你先坐下,此事和你连在一起纯粹是巧合,可以这样:有人知道赵兄今日定会去大相国寺,然而他并不知赵兄身在何处,刚好因衙役和你争执,赵兄碰巧出面,从而暴露自己的身份,田大人和我皆是碰巧而已。” 赵佶心中发凉,听陆平这样一,那么定是有人想杀了自己,他左思右想不得要领,自己到底得罪了什么人?会有人会下如此的毒手。 第两百三十八章:豪华牢房 赵佶奇道:“陷害?陷害谁?难道是想陷害本王?” 陆平慢慢地道:“这事情我不能敢一定如此,但观那白衣人之言行,十之八九是这样。他们杀了简王殿下和他的随从们,却不动我等一丝毫毛,却是为何?只是为了陷害赵兄,试想如果别人知道简王殿下遇害,而赵兄你和他在一起却一点事也没有,还有你身边的仆从们也是毫发无损,我想于情于理别人都不会不怀疑赵兄你,到时候赵兄真的很难解释。” 赵佶大惊,站了起来连连走了几步,口中自语道:“太恶毒了,太恶毒了!” 红色的蜂蜡依然点着,陆平看着在房中踱步的赵佶,又瞟了一眼田思明,心中突然涌出一股怀疑,这个老头子是真的与此事无一点关系吗?他现在坐在那里若枯井一般,怎么也不像那下午时候卑躬屈膝的糟老头子。 赵佶走了几步,突然停下道:“不行,我要把那几个奴才杀了,免得别人怀疑!” 陆平连忙阻止道:“赵兄万万不可,试想若是杀了那些人,被人知道以后会更惹人怀疑,别人还以为你是掩人耳目,此时这样做那就真是百口难辨了。” 赵佶坐在椅子上,脸上显出慌张地表情道:“那该怎么办?那该怎么办!这帮白衣人用心太歹毒了,我到底惹了谁,竟然有如此大难!陆兄,你可有办法吗?” 人一旦到了绝境之中,就会对别人抱有指望,也就是所谓的救命稻草,赵佶眼中的急切让陆平感到了这一点,可是他又能如何做? 实在奇妙,随意碰到的这个少年竟然是大宋王爷,而且还牵扯到这场命案,这件事绝对是要命的事情,极有可能还会牵扯更大,这个王爷也是难保其身,还有自己这个孩也有可能丢了性命,不对,未成年好像不会判死刑吧? 赵佶见到陆平也是沉默不语,不由有些丧气地道:“难道我就这样完了吗?我什么都未做过啊!到底是谁要灭我!” 陆平亦是心中郁闷,不过他未些什么,这时候只能沉默了。 突然有一个太监走了进来,打破了这片沉默,他看着这屋里的几个人道:“殿下,外面来了一大批的官兵们,奉了圣谕要来抓人,现在正在门口堵着。”赵佶极为紧张地看了一眼陆平,见他向自己示意了一下,便装着镇定地道:“你出去吧,我随后过去。” 等到那太监掩上门,陆平飞快地道:“赵兄,如今情况紧急,但是这些官兵不会直接抓你的,最多是把你移交给宗正寺,到时候你可要坚持住,把所见实情全部出来,一定不能错一点,免得授人口实。田大人,你本来是下贬的官员,如今碰巧遇到此事,看来我们下狱是难免的了,但是你也要严紧口实,免得到时候被人屈打成招,到时候密谋杀死王子之罪一定下来,必是诛九族之罪,千万千万!” 他这话语的极快,赵佶和田思明本没有个注意,闻言忙点头,赵佶看了看外面灯火通明,声问道:“那陆兄现在该怎么办?” 陆平沉声道:“现如今还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见机行事了,对了赵兄,你若有一些熟识紧要之人,速速地派人求救,如果能面见皇帝,我等还有一线生机,不然的话那只会是死路一条了!” 赵佶想了想道:“不错,我现在就着人去向太后请示,希望可以见到皇上。” 陆平点了点头,然后道:“等会赵兄也不要些什么,就要面见皇上、太后,若是不让的话,他们也只会把你移交给宗正寺,到时候审理之人也可以上通皇意,彻查此事,我等获救也就指日可待了,我们现在就出去吧,这些官兵们可能有些不耐烦了。” 赵佶轻吸了口气,拉开门,先叫了太监,交代了好几句,然后带着陆平他们走了出去,这整个院子已经被火把映的极为透亮,院子里面人山人海,全都是衙役模样,还有很多穿着盔甲的兵士,带着那黄色的标志,这是皇城的卫队,这种阵势实在让人心惊肉跳,也只有在抓捕那种叛逆之人的时候才会做出这种动作,由此可想必是皇帝下了旨意,要求捉住整个王府上下的人。 这领头的竟然是个中年太监,一身太监服装却掩饰不住他的气派,他走到赵佶面前,先是躬身弯腰行了一礼,尔后道:“殿下,奴才是奉了皇上的旨意前请殿下协同查明简王被刺一案,请殿下换衣随奴才同行。” 赵佶认得这个太监,而且很是相熟,这个太监名为梁师成,原来是由老太监王节带领着进宫的,神宗朝的时候梁师成开始掌管内务,成为皇宫的一个使唤,一直到现在都未有提升,不过他忠厚老实,不惹人讨厌,赵佶很是喜欢他,此次见到竟然是熟识之人,忙道:“梁师成,是你就好了,这次是有人把这弥之祸栽栽我的头上,希望你能把此事上告给皇上和太后,记住了吗?” 陆平眼睛一缩,这个梁师成难道就是后世之后被评为大坏蛋的梁师成吗?看他相貌堂堂,彬彬有礼,怎么也不像是一个坏人,他心中忽然一笑,坏人哪里会把这两个字刻在脸上。 梁师成忙道:“奴才知道了,虽然奴才只是一个宦官,但是若有面见陛下或太后之时,定会转告殿下之言,请殿下宽衣随奴才同行。” 赵佶挥手道:“不必换衣了,我这就和你一起走,对了,皇上有没有交代怎么处置其它人?” 梁师成低头道:“回殿下,皇上要把王府所有的太监、下人们全部抓起来,还有和今日下午和殿下在一起的两人也一并抓入大牢,听候案审。” 陆平心中一动,看来皇帝已经知道此事,而且知道甚详,联想起下午的时候衙役们来的如此之快,这两者绝非巧合,一定是朝中有人做的手脚。 赵佶看了看陆平道:“这个孩我要带在身边,公公就看在我的薄面上,让他跟我在一起吧,其它的人可以抓到监牢了。” 梁师成这时注意到陆平,他只是看了这个孩一眼,然后恭敬地道:“殿下,皇上之命等若圣旨,奴才不敢违背啊,希望殿下不要为难奴才,不过奴才会着人让这位公子单独居于一室,不会让他受什么委屈的。” 赵佶还想什么,却听到陆平的声音道:“在下多谢公公了。” 梁师成还手一礼道:“公子客气了,殿下,奴才已经准备好车马,因是皇上密令,所以奴才不敢惊醒诸宫诸院,请殿下上车前行,奴才会把殿下送到宗正寺才回来。” 赵佶点头道:“多谢公公。” 梁师成慌忙道:“殿下不必如此,这时奴才该做的,殿下稍后,奴才先交代一下。” 他走过去向那些兵士头领们了几句,然后又走过来道:“殿下,请上车吧。” 陆平见到赵佶已经将走,口中轻声道:“勿忘。” 赵佶仿佛听到了,朝着陆平点了点头,然后随着梁师成一起走出王府门外。 等到梁师成一走,这个院子里顿时热闹了,开始大幅度地抓人,上至太监,下至伙夫,一个都不少地抓住了,整个院子里吵吵闹闹的热闹不停,田思明早已经被人带走了,陆平也是在一个校尉模样的人领着之下,跟着一大帮人被押送着进了大牢。 这牢房的历史可算是太久了,自隋大业时便已经修建,后来五代时这里成为开封府大牢,大宋定都于此后,另修建开封府大牢,而这牢房就变成了皇帝私人牢房,由皇帝钦定的犯人都会入内。 这些人果然听了梁师成的交待,把陆平特意关在左手边的一间牢房里,锁上了门就走了。 陆平一走进去就傻眼了,这算是牢房吗?整个一个雅间,虽然不大,但是整个房间布置的格外漂亮,有软床、卧榻,还有一书桌,上面依然燃着蜡,文房四宝样样齐全,还有基本书经之典摆在上面。 他心中虽然惊讶这个牢房不像牢房,不过还是极为高兴的,直接往床上一躺,连鞋子也不脱了,睁着眼睛看着牢房的房顶。 今日之事,奇怪太多,不过这些都不用想,现在该如何拯救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这事情的事实很简单,陷害,就那么多,关键是死的是皇帝的弟弟,而且有可能还有朝廷的某些人推波助澜,极有可能会把这变成一桩冤案,到时候真是比起窦娥还要冤了。 可是现在却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那个赵佶如果能够见到皇帝,仔细地一下,那么这件案子由皇帝亲审,那自己还有救了,但是现在真的要听由命了。 最新×下载,尽在手!打!!!网! 他不由一笑,这可真是奇怪了,自己刚刚从辽国逃到大宋,结果到这汴京的第二就被关进来了,看来真是命中有此一劫,不能不叹意如此。 他转了转头,见那蜡烛还在烧着,昏黄的烛光看起来左右摇摆,看得他不禁痴了。 第两百三十九章:来头大了 宗正寺卿何许人也?此人来头可大了,算是当今皇上的爷爷了,名字叫赵临,被封为睿王,曾任过开封知府,大理寺卿,都察院之职,直到老了以后才被原来的太皇太后赏闲职为宗正寺卿。 这里一向清凉无比,因为发落王公贵族之事本就少之又少,若是平常的伯候之事,也用不着赵临出面,可今日不同,事情一下子牵连到当今子的两个弟弟,而且是杀人案件,赵临昨日就被府上管家吵醒,听此事后,一夜都未安宁,次日清晨后立马敢到宗正寺,找了参谋商议此事了。 他论资格算是赵家的长辈,虽然大宋太祖定下了不得宽待宗室子弟,赵家宗人一向没有什么显眼之处,不过因为他的资历较高,人脉不错,所以大家都很买他的面子,在这宗正寺里极为受人尊重。 因为牵连甚大,皇帝竟然把卫军派过来围着宗正寺,防止有人捣乱,整个宗正寺内一片凝重,自宗正寺卿、少卿以下的官员皆都是低着头不敢冒失走动和话,生怕出了什么差错。 赵临已经快到古稀之年了,虽身子有点不太康健,但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直接差人去请开封知府,要会同刑部、大理寺一同审理此案,他的镇定倒让这帮大官员稳定下来了,毕竟最终审理的又不是宗正寺,何必自忧呢? 直到把开封知府何介山、刑部侍郎张庆、大理寺卿苏诸庆一起请到了宗正寺,赵临便急急忙忙地把这事情了出来,听得这几个朝廷要员嘴巴大张,直是不敢相信。 两个王子不合,导致大打出手,最终端王杀了简王,皇帝龙颜震怒,要求立即彻查,此事起来极为简单,但是这几个人却要消化一下。 这庭前几人的商议了半也没个注意,本来开封知府算是最有资格审理此案的,可是他这人一向怕事,立马推托过去,皇族之事不能由开封审理,该由大理寺审理,那苏诸庆立马回声道:“据老夫所知,昔日包拯知开封时,便审理不少皇族之案,何大人身为开封知府,此事按例当由何大人升堂审理,我大理寺只接皇命之差。” 何介山是何等人物,几十年的官场历练使得他马上就道:“苏大人,依照我大宋律法,我开封府现无府尹,故无皇上批示,也不能接皇族之事,依我看来,刑部掌管全国行政,此事还是由刑部来审理为好,绝对无所顾忌。” 刑部侍郎张庆,算是朝中重臣了,但是他只有三十来岁,面上微有黑须,看起来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毕竟以他这种年龄进入刑部,以侍郎身份掌管下刑狱,实在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羡煞旁人。 张庆微微一笑道:“若是我刑部审理此案,那皇家的面子就可不好了,恐怕太后和皇上不会把这差使交给刑部的,不过两位大人放心,刑部虽不参案,亦会提供必要的帮助。” 他的必要的帮助自然是指审讯方面的了,有些手段只有刑部可以使用。 这话其实也是在理,毕竟刑部若是主审此案,那么就代表端王要作为刑部犯人,而刑部犯人皆要通告全国,让所有人都可以看得到,这对于皇家来是绝对不允许的。 何介山见没法向刑部推托,又转而推向大理寺,来去,最后那个老头子赵临咳嗽一声道:“诸位大人,可听老朽之言?”赵临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然后看着这几个人道:“老朽接了皇上密旨,要秘密审理,但是很奇怪的是此事竟然交给了我宗正寺,圣旨在……” 他站了起来从袖子里拿出一道黄色纸卷,上面有着皇家的记号和印章,惊得那几人立马跪了起来。 赵临慢慢念道:“钦闻端王、简王之事,朕心难安,此事乃国之乱、家之丑……以宗正寺卿睿王赵临为密审大臣,主审此案,以刑部侍郎张庆为左副审,开封府知府何介山为右副审,协同审理,以大理寺卿苏诸庆为权理监察使,备查结案,卿等务必竭尽全力,以使此水落石出,钦此。” 这是一份密旨,故话语很白,几人听完之后喊了一声:“臣领旨。” 张庆奇怪地道:“皇上此意甚为不明,如此的几府共审也是前所未有,老王爷,皇上到底想要如何审理此案?” 这个问题不得不问一下,所有审理皇帝钦点的案件都要先揣摩一下圣意,万一到时候出现什么问题也是由皇帝撑腰,也不怕朝廷有人多嘴。 赵临苦笑道:“实不相瞒,老朽还真是不知道皇上的意思,两个王爷都是皇上的弟弟,如今我等只能公事公办,从即日起,就在宗正寺设堂,开堂审理此案,诸位大人无意见吧?” 何介山点了点头道:“老王爷吩咐的,我自当遵守,可是开封事忙,我恐怕很难有闲时审理此事,故此事还要老王爷你体谅一番,不过我会尽量安排时间会审。” 赵临看向苏诸庆,他也是点点头道:“实不相瞒,大理寺最近又有盐案在查,一时难以分身……不过全凭老王爷做主。” 张庆见到赵临看向自己,只好道:“其实刑部此时确实有些要案大案在审,不过这些都比不上皇上钦案,在下定当协同老王爷审理好此案,以报皇上。” 赵临赞赏地道:“果然年轻有勇力,相较之下,老朽真是太老了,我大宋还要看张大人你的了,今次就张大人主审吧,我这个老头子也好偷个懒,诸位看如何啊?” 他这样一问,那两个老狐狸立马表示赞成,又是大为夸奖张庆起来,张庆连连摆手,脸上显出苦笑,看来连这个德高望重的老王爷都不想趟着这浑水,自己还是嫩了一点,看着这些人一脸高兴的样子他只好无奈地道:“可这不合规矩。” 何介山微笑道:“张大人,此案可是皇上密旨所发,本就不会宣人,还什么合不合规矩,老王爷也已经到了古稀之年,应是享福之时,我们几个也就张大人你最年轻有为,理当主政,算是帮我们这些老骨头们一把了。” 见到众人皆是有此意,张庆只好道:“老王爷,在下虽然添为刑部右侍郎一职,但实际审理案件未有几件,望老王爷要从中指点一二,何大人和苏大人也要帮助于我。” 这几个老头子见到张庆已经同意了,便连忙道:“此是自然,就有劳张大人了。” 张庆心中轻轻一笑,这么多年来,他还真没有真正的审理过什么重要的案子,这一次还真想尝一尝做包拯的滋味。 远处的鸟儿声音吵闹了不停,叽叽喳喳的捣乱了这气氛,又引得几人大笑不已,仿佛把这大重案抛弃了一般。 ………… 陆平在牢里待了一,有人专门送饭过来,还有鱼肉,他大快朵颐后觉得极为无聊,就四处看了看,又拿起了桌子上的那些书卷,可是这都是一些圣人之书,他看不了多长时间就头昏脑胀起来,郁闷地走来走去。 正当他在这牢房里转着圈子的时候,外面传来一声吵闹,接着好几个牢役走了进来,把牢门打开道:“大人们要你这个孩去经过,你出来吧。” 陆平被这些牢役们带到一间大房子里,他被人严密地堵着一直看不见什么,等到了这里才发现田思明被锁着链子,像是被问玩了一般,正被人向外拉。 牢役们只能把陆平带出牢房,接着他的是几个穿着很特别的兵士,直把他带到了内城之外的大殿堂,陆平抬头一看,上面写着几个大字——宗正寺。 他被带到一个头领模样的人面前,那个头领也不废话,直接让他把那日之事详细来,不能有所遗漏。 陆平马上把这事添油加醋地了一遍,那个首领旁边的记录立刻开始狂写起来,陆平的太快,他只能择句而录。 直到色将黑,陆平才被带进牢房里,又在牢里渡过一。 期间他通过牢卒们向沈千里带了个信,只是稍微了一下自己的处境,让他们一家不至于太过担心。 可是沈千里一家听到此事后还是担惊受怕的,沈千里急忙地打发牢卒,然后又过来看望陆平了。 这已经是第四了,陆平除了每下午被人带去问话,其余时间都还是待在这里,他本来颇为烦恼,在这牢房什么事情都做不了,只好又拾起了那圣人之书,看着看着,还觉得蛮是有趣,孟子之言并不全是千篇一律的传教语,有些东西还真是引人注目。 他就像后世看着一般看着这书,没想到沈千里已经来了,直到沈千里叫唤了他两声他才反应过来,尴尬地一笑道:“大哥,你怎么过来了?” 沈千里瞪了他一眼道:“你还知道叫我大哥,出了这么大的事还不快通知我!” 陆平呵呵一笑道:“我这不是挺好的,你看这牢房又哪点像牢房了?而且还有这么多书,一点也不让人觉得气闷,大哥你就放心了,过不了多长时间就会放我出去的。” 第两百四十章:哪里是牢房 陆平呵呵一笑道:“我这不是挺好的,你看这牢房又哪点像牢房了?而且还有这么多书,一点也不让人觉得气闷,大哥你就放心了,过不了多长时间就会放我出去的。” 沈千里也是看到了这不像牢房的牢房,他看着陆平道:“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你好好给我听。那日你和晴玉去了大相国寺,结果回去的只有晴玉,我还以为她是故意丢下了你,狠狠地骂了她几句,真没想到你竟然被关到牢房里了。” 陆平想了想,此事一个不好就又可能牵连到沈千里一家,他沉声道:“大哥,虽然我现在没什么事,但为了以防万一,你带着父亲、嫂子还有晴玉他们去南方避一段时间,嗯,就先到金陵城去住段时间吧,我等到我这事一了,就过去找你们。” 沈千里皱着眉头看着面前这个少年,声道:“你到底犯了什么事?跟大哥好好,嗯?你要记住,我是你大哥,你是我们家的!” 陆平看了看周围,终于叹气地道:“此事应该是碰巧了。” 他把当日如何在大相国寺碰到田思明、赵佶,如何又碰到那个简王赵似,如何又遇见了白衣人,又如何下狱之事详细地了一遍,听得沈千里一惊一乍,直不敢相信。 陆平完这些后又道:“此案端王和我都是清白的,只要不是庸人查案,必会水落石出,到时候我就可以出去了,怕就怕当中奸人作梗,所以大哥你还是带着父亲、嫂子和晴玉先避一下吧。” 沈千里还没反应过来,听到此话不由有些火气地道:“陆平!你还以为这大牢之中是光明正大的吗?有多少的阴暗之事在这里发生,一旦入牢,万劫不复!你让我们逃到哪里?只要是在大宋,就永远会被通缉!而你的罪名会更添一道,家人畏罪潜逃,到时候你怎能解释?” 陆平惊呆地看了看沈千里,心翼翼地道:“我这么大,应该不会判死吧?” 沈千里“哼”了一声道:“就算不会判死,也会被流放边疆做苦役,一直到死都翻不了身,你难道想一辈子这样吗?” 大宋被流放要犯,除非得到皇帝圣恩召回,不然就要一辈子待在那里,永不能翻身。 陆平心中也有一些担心,但还是笑道:“大哥,其实此事没有你想的这么坏,现在尚未升堂,一切都还是未知,而且只要能见到皇上,那么端王和我都算是有救了,你就不用操心了。” 沈千里听他安慰,点了点头道:“你可要记住了,一定要自保安全!” 陆平笑道:“这个我自然晓得,大哥你就不要担心了,回去告诉父亲也莫要担心,过几日我便会回去的。” 沈千里正要什么,却没想到牢卒们过来嚷道:“快走快走,能让你探皇牢,已经算是大恩了,你怎么还赖在这里,快走别让别人看到!” 沈千里又看了一眼陆平,却见到他笑着点了点头,只好跟着牢卒们走了回去。 陆平见到周围又是一人未有,又拿起书来,不管这身前身后之事,就专心看书,却没想到又是一番声响,接着一大群牢卒走了过来,见到陆平道:“快起来吧,大老爷升堂了。”本来陆平以为升堂就是那种过过场的,可是真正到了堂上他才知道和自己想的不太一样。 堂上坐着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青年,这个岁数竟然服红,实属罕见,他旁边的是坐着的是一个上了岁数的老人,合着眼像是要睡着了,而两旁的文案桌、八仙椅上也坐着两个花甲之年的老人,一看便知是朝廷大员。 这几人便就是刑部侍郎张庆、睿王赵临、开封知府何介山还有大理寺卿苏诸庆。 张庆见陆平盯着自己,有些好奇地道:“堂下之人是何名?哪里人?” 其实这些都算是套话了,他们在审讯之前便已知将有何人上堂,卷宗上面会清清楚楚地写着出堂之人的简单情况,根本不用去问。 旁边的衙役见到陆平还是愣在这里,大声喝道:“你这顽儿,见到大人还不下跪!张大人在问你话!” 陆平回过神来,慌忙跪在地上,膝下着凉,他朗声道:“在下名叫陆平,京城人氏。” 旁边的衙役立刻喝道:“该称草民!” 张庆念了一下这个名字,一笑点了点头,朝着旁边人声耳语了一下,然后继续道:“陆平,本官问你,你要据实回答,不能有一丝谎言,初五下午你可是在大相国寺?” 陆平忙道:“回大人,在下……草民当时确实是在大相国寺祈愿。” 张庆继续问道:“居罪臣田思明所言,当时你们巧合遇到端王,又巧合遇到简王,可有此事?” 陆平忙把那下午所发生的事情一字不漏地了出来,这几老是被问着这些东西,这话到嘴边都可以背下来了,从如何遇到赵佶开始,一直道那些白衣人闯进偏殿,使得堂上的张庆苦笑连连地道:“好了,陆平,本官没问你后面之事,你就不必回答。” 旁边的苏诸庆这时道:“张大人,依老夫看来,这儿之言和田思明所不差分毫,想来问不出什么了,不如先压在大牢,等刑部调查有无白衣人在做定断?” 最新手打,尽在 张庆想了想,无奈地对苏诸庆道:“皇上催的急,恐怕等不了多长时间,我等只能*审讯来断案了。” 陆平耳朵正竖着,听到这句话脑子一傻,差点要站起来大骂了,断案没有查证只*审讯,这不是要人命吗?他们不去抓捕那白衣人,怎能证明赵佶和自己的清白?他刚想上几句话,却听到堂上之人喊道:“退堂!” 这时立刻过来几个人把陆平拉起来,想把他押回大牢里去。 陆平见到那几个大人们都准备走了,情急之下马上大声喊道:“大人!我要和你上几句!” 张庆几人转头看了一下陆平,却未话,何介山挥了挥手,示意把陆平带走,却没想到睿王赵临忽然发声道:“好,把这个孩带到后堂,几位大人就听听这孩能些什么吧。” 陆平大为惊喜,被几个衙役押到后堂之后,他不敢乱动,只是规规矩矩地坐在那里,不一会儿张庆、睿王赵临两人就走了进来,他们都是换了身常服,客套一下便坐在陆平上方。 赵临挥手让衙役们走出去后,然后问道:“何大人和苏大人为何不在?” 张庆苦笑地道:“回老王爷,何大人公事繁忙,已回开封府了,而苏大人据今日来了孙子,你想我也不好扰他喜气,所以也就让他回去了。” 赵临失笑道:“他又来了孙子!张大人,此案交给你算是老头子我最明智的事情,一切还要看你了。” 张庆忙又谦虚几句,直了好久才算是注意到陆平,忙笑道:“老王爷,我们差点忘了这个少年了,嗯,你叫陆平是吧,名字很好,你想些什么?” 陆平刚才听这两个人在着话,心里正不安着,听到张庆问话,他把心里想好的话了出来道:“大人,适才我听闻大人只凭审讯定案,敢问大人,若只凭审讯,那我等不管如何皆是有罪,又要审讯做甚?不如直接严刑拷打我等,然后画押招供便成了,何必费心周折。” 张庆皱着眉头道:“你这少年端的不会话,我们只是时间紧迫而已,并非不要审讯实情。” 陆平仰头道:“实情便是我所,大人为何不听?” 张庆道:“你有何可以证明尔言属实?” 陆平针锋相对地道:“我的话是否属实,就要看大人你肯不肯去调查了,若肯去抓寻那两个白衣人,顺藤摸瓜,我之言自然不证自明,若只是居于堂上苦讯,那我之言就算是真便亦是假了!” 张庆气道:“你……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孩,我何时过不去调查了?只是时间紧迫,待到此案了结,我定会查一个水落石出。” 陆平哈哈大笑道:“好一个水落石出!等到我的人头落地之后,大人再去查一个水落石出,既让皇上满意了,又让百姓满意了,大人端的好本事,难关如此年龄乌纱帽便已经戴的这么高了!” 张庆心中一怒,气的想站起来,却突然想起了什么,脸上突然又挂起了笑容,看着陆平。 陆平心里发突,他这些话算是激将之法,想让这个张大人一气之下去大查此事,但又怕自己过火了,万一这个大人一怒之下把自己砍掉了,那真是得不偿失。 却听到拍掌声音,然后一个声音道:“好子,老朽活了这么多年,尚未见到如此少年,张大人,你也莫要生气,这子是故意气你的。” 张庆也是呵呵一笑道:“老王爷的是,在下本听到刚才之言,甚是愤怒,但转念一想,便清楚了,嗯,陆平,你了半,所求不过是让我去调查那两个白衣人,可你有没有想过,汴京如此之大,若又搜查此二人,就如那泰山寻石、大海捞针,困难至极啊!” 第两百四十一章:你承担不起 陆平本正在恐慌,听那个老王爷和这年轻的张大人笑着话,他便知道自己的心思已被看破,这时听到张清元起搜寻之难,他立时回嘴道:“不为之先言其难,这是大人之作风?” 张清元笑道:“非不为,是不能也,此次审讯乃是皇上密旨,虽然市井已颇多传言,但此案一人不结案便一日不能公开,若要搜寻那两个白衣人,便要公开此事,你承担不起,就是我和老王爷也承担不起啊。” 陆平倒是没有想到这点,他还不知道皇帝为了怕皇家之丑外扬,已经下了严令,宫内宫外不得言及此事,所以虽然朝野市井得了一些蒜皮的消息,但是还没有闹到沸沸扬扬的地步,若这时大肆去抓寻那两个白衣人,岂不是让皇帝自揭其丑,难怪这张大人不会答应了。 他试探地道:“可或以它事来查询那两个白衣人?” 张清元没有回话,那个年老的睿王赵临这时道:“子,不是老朽打击你,在汴京大规模搜寻两人几乎不可能,除非皇上下旨,就是刑部也无法自己做主啊,更何况,离赵似遇难已经五日了,那些白衣人不定早就离开汴京,你让张大人如何来找?” 陆平一息,又听到赵临道:“况且就算找到那两个白衣人又是如何,你以为就此便可以彻查此案,顺藤摸瓜,以还你的清白?实在是差得远,差的远呐!你这子,虽聪慧,还是考虑不深,不能远视。” 张清元点点头道:“陆平,适才老王爷所言,你也听到了吧?所以查探那两个白衣人几乎不可能,你也不要朝这方面想了。” 陆平低声道:“那我岂不是要等死了?” 赵临和张清元对望一眼,皆是哈哈大笑,直让陆平莫名其妙起来。 张清元见到陆平仍然站在下首,对着他道:“你坐在这边吧,其实你刚才有句话的很在理,不为之而言其难,这的确不是我张清元,此次审理,并非做个样子,皇上也不要做这个样子,所以我和老王爷的确是要查明此案。 你刚才所言去搜寻那二白衣之人,实是不可行,然而等死便不对了,殊不知解决问题又很多办法,既然此路不通为何不寻他径?” 陆平心中一动,看向张清元,却见到他满脸带笑,高深莫测,不由试探道:“大人的意思是?” 张清元笑道:“其实那个田思明早就把此事讲明了,和你所言分毫不差,若真是你们所言,那我想问你?那两个白衣人是何人?有什么目的?为什么会放掉端王殿下而独独地杀死简王?你有没有把这些牵连到一起想一想?” 陆平迟疑地道:“大人,在下斗胆猜测,是有人嫁祸给端王,意在借皇上之手除掉端王殿下。” 张清元和赵临皆是大为吃惊,见陆平尚有些迟疑,便鼓励地道:“但无妨。” 陆平拱了拱手道:“大人,在下左思右想,那两个白衣人可能是受人雇佣,所要行刺,而目标便是端王殿下,恰好碰到了简王殿下也在偏殿,他们便临时出了主意,杀了简王殿下以嫁祸端王。” 赵临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道:“那两个白衣人也是认得赵似?” 陆平想了想点头道:“是,那两个白衣人见到简王殿下还很惊讶,口中称呼着简王殿下,而我也是从他们口中知道那两位都是王爷。” 赵临奇怪地道:“要是认得赵佶还情有可原,那两人竟连赵似也认识,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张清元道:“他们是谁并不重要,适才陆平所言也是我所想,他们若真是受人雇佣,那雇佣之人又会是谁?他有何缘故要杀端王?老王爷,此事不明,则全无头绪。” 赵临叹道:“赵佶虽然留恋风月,然而为人颇得喜爱,老朽实在想不通有何人会想着杀了他。” 他们几人了半,还是没有个头绪,眼看色将晚,赵临只好着人把陆平送进大牢,留言好生待他,又商量着等到明日再议,直让陆平感动万分。 陆平回到牢里坐着,心中不由有些感叹,自己时常耍一些聪明,可是今次才知道自己的眼睛还是看的不远,不能考虑完整,这个世上聪明之人何止千万,但有眼光的也不过少数。 这次莫名其妙的进了监牢,倒让自己有些明白起来,世上之事本就很突然,不能有所期望。清晨在鸟儿吵闹中拉开了,好看的云霞散开在东方空,像年久未用的红染料不经意洒了出来,排成一个没有规则的图形。张清元已经起来了,昨夜在书房查探资料,直到半宿方睡,今日大早便起,准备继续调查那个棘手的案子。 他喝过米粥,换上了官袍,准备先去刑部再去宗正寺,谁知到刚一出门,便遇到一个也是三十多岁的青年。 这个青年上身穿着蓝色的袍子,但不是纯净的蓝色,有一些麻布的颜色,头上戴着的是一顶方帽,穿着平底鞋,虽然打扮的很像普通市民,但是看着他的表情却让人觉得他是一个无赖。 那青年哼了一声道:“妈的,看什么看,老子身上还有好看的吗?你子找打是不是?” 张清元竟不生气,呵呵笑道:“李京山,你怎么来了?” 那个李京山骂骂咧咧地道:“老子怎么不能来了,来看你子不成吗?这京城没有大改啊,听你子升官了,怎么也不通告老子一声?” 张清元一边拉着李京山走进内屋,然后着人煮茶,一边把乌纱帽脱了下来道:“李京山,都贵人事忙,我看你不是贵人,忙的还真不可开交,我升任五品的时候特意到苏州去寻你,结果找你不着,知道你又去溜达了,所以去年升迁也未告诉你,怎么着?你还想怪我不成?” 李京山喝了口茶道:“妈的,老子这几年可真是郁闷到家了,差点去要饭了,江湖上的朋友不讲道义,老是黑吃黑,我一个混混还真是左右吃不开,来求你帮忙的。” 张清元一笑道:“你要是吃不开,那我大宋便没人可以吃开了,怎么?遇到什么麻烦了?” 李京山却没有回答,看了周围半响才道:“嫂子呢?怎么没看到,还有你家的丫头,奇怪,你家里怎么就你一个人,不过没把他们接过来吧?” 张清元苦笑地道:“以前刑部有律,不能与家属住在一起,所以一直没有把内人接过来,现在虽然想接回来,但是最近事忙,待我这事了就把她们母女二人接回到京城住。” 李京山大骂道:“就知道你这子没良心,嫂子多好的心肠啊,你事忙?你能有什么忙?” 张清元摇摇头道:“算了,我还是不的好,到时候只怕你又管起来闲事来了,吧,你遇到什么麻烦了?” 李京山这时喝干了茶,放下茶盏才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情,起来事情的源头还是你们的章相公。” 章相公便是章淳,此时正是大宋宰相,执掌全国政事,他本是当年王安石变法一派,司马光上台以后他被一贬再贬,心中有着莫大压抑,皇帝亲政以后,开始大变元佑法制,恢复神宗旧制,就把章相公拉了上去。 他一执政,元佑一派彻底遭殃,因为司马光、吕公著已死,他心中的那口怨气没法喷出去,只能朝着元佑派的其他人来发泄,一个个贬到南疆、贬到西北、贬到岭南,总算出了口恶气。 可是这个倒是其次,他又开始恢复神宗之法,把旧制原封不动地套回来,此时离神宗一代已经年久,很多地方都是不一样了,可是他却不去想,只是执着地认为司马光认为好的东西那一定是不好的,他又利用朝中影响把司马光封号、勋爵给剥夺掉,算是死掉了也要踩一脚发发怨气。 这么一个满腔怨气的相公这时有了莫大的权势了,他终于把目光放到了国境,当年司马光上台之时,用西北四地换被夏人俘虏的几万宋兵,这时给了章淳一个大大的借口,由此可以判断司马光是奸邪,但他要矫枉过正,就必须同党项人开战。 陇西之地,在大宋官员心中,一直认为是属于大宋的,可是一直征西北而不得,使得他们不得不口头承认这是一个独立的朝廷,但夏王依然是向大宋称臣的。 章淳和皇帝的想法也算是重合,开始把目标向着陇西,调兵十万安排在蜀地,使得夏国感到压力倍增,急忙向辽国求援,希望从中调和。 这本来对市井影响不大,可是章淳却信奉粮草丰而士气足,举国调粮到西北。 其实调粮也就是朝廷向百姓买粮、向商贾买粮,本来以市价购粮也不会引起什么乱子,可问题就像瓷器落地一样,一下子炸开了。 先是吏们盘剥粮农,克扣粮食,再有奸商故意压低粮食价格,使得粮贱伤农更进一步,让百姓们怒不可遏。 这些百姓们终于有人引头,明州有人带头闹事,砸掉了府衙大院,又抢了装运好准备送往西北的军粮,打死了运粮官员,使得明州知府大为震惊,立即请江南路的招抚使、提举常平使领兵镇压。 第两百四十二章:不醉不归 这事上报到了朝廷,立刻争论不已,有人认为刁民闹事、抢夺军粮,罪不容诛。也有人认为是章淳任人不当,致使民怨沸起,应宽大处理。 两边僵持不久,章淳终于通过强大的手腕压下去了,他命人把明州闹事的头目们全部抓下,其余百姓不究其罪,全部放了。 而这领头闹事的一个叫鲁生的,竟和李京山是个意气相投的好友,李京山听闻此事,左思右想,终于还是上京来求昔日好友帮忙来了。 张清元听他了前因后果,算是明白此事,其实这件事他也有耳闻,毕竟朝中争论太大,当时他虽然觉得章淳可能有些不对,但也不好出言什么,毕竟他的刑部侍郎是章淳提的,现在可算是章淳一派了。 李京山见到张清元不话,心有点沉下去道:“怎么,你也帮不了?” 张清元端起了茶盏,轻喝了一口,然后放下茶盏,见到李京山脸上有些焦急,不由笑道:“你还是沉不住气,其实这事难办它还真难办,容易它也真容易,对于一般人甚至是其他朝廷大员来很难,但是对于刑部来却很容易。” 李京山奇怪地道:“你不会要私放囚犯吧?到时候若有人参你一本,岂不是连累了你?***,老子可不想连累了你。” 张清元哈哈笑道:“平常我你聪明无比,看来你还是不知这官场玄机,简直是玄之又玄,这事就让我来帮你办好,保证不会有什么问题,你就在这汴京游耍两罢了。” 李京山仔细地看了一下张清元,然后道:“你子别害了自己便成。” 张清元轻舒了身体,看了色,一笑道:“光顾着和你话,你看都到这时刻了,你先在这里坐着,或者在外城游荡游荡,我还有一件案子要去商议,就先不陪你了。” 李京山狐疑地看着张清元道:“你还是不是刑部侍郎?怎么可能堂堂侍郎还要审案?” 张清元大笑道:“你这匹夫,谁侍郎不会审案了?那要看审的是什么案,像现在我所审的便是滔大案,由开封府、大理寺、宗正寺和刑部共审,你这样的案子舍我其谁?” 李京山来了兴趣,奇怪地道:“到底是什么案子?竟然让几府同审?” 张清元看了他一眼,忽然心中一动道:“这案子给你听也好,不定你还真能帮上忙。” 他当下便把这些案子的来龙去脉详细来,最后道:“那少年陆平的话我认为很可信,然而那两个白衣人不仅飘渺而且诡异,给皇上听定会被叱为荒唐之言,若是真能找到那两个人,那便有了线索,也解了我的迷惑。” 李京山沉默了一下,突然道:“那两个白衣人会不会是明教的?” 明教,又称摩尼教,是西方波斯传过来的,张清元对此并不陌生,闻言不由惊讶地道:“怎么会?那个明王十多年前不是已经死了?” 十几年前,张清元因为荆公王安石的亲孙奇怪失踪一案追查下去,最后终于顺藤摸瓜,查处明教来了,不过自从那事一了,他便再也没有听到过明教这两个字来了,今次突然听到李京山直接明教,不由大吃一惊。 李京山嘲笑地道:“还大官呢,明王死了,他们明教难道不会有新的明王?这么大的教派散掉了才叫奇怪,我刚才听你白衣乌冠,第一个反应就是明教。” 张清元疑惑地道:“可是这不正常,明教为何要杀端王殿下?” 李京山站起来懒散地道:“这我就不知道了,得了,我来帮你找一找,看一看那两个白衣人来在不在?不过好了,今晚要陪老子喝酒,不醉不散。” 张清元哈哈笑道:“还是那么爱喝,好,我就舍命陪君子了,陪你一醉方休!” 此时的艳阳已经高照,院子里明媚阳光竟然使得几人心情大好,又了好多以前旧事,不由又是大笑又是怀念,直到中午时分方才停休。端王杀人案已经过了九了,这些里何介山一过来一次看看场,苏诸庆因为真的太忙总共才过来两次,每次都是匆匆忙忙的就走了。 而张清元和睿王赵临也是悠闲无比,基本上不升堂,不拷问犯人,似乎没人拿这案子当回事。 宗正寺里新设的高堂成了虚设,这些调来的衙役们也觉得没事可做了,每也就稀稀拉拉几个人过来当差,叫做值差。 睿王的王府之中,布局很讲究,左边为园,右边为池,中间大理石铺的过道,上前便是会客的大厅,青瓦卷角,成塔楼之势。 张清元笑看着下手边的少年陆平道:“看来陆平你在大牢里过的并不太差,我听人宫里有个太监特别交待过牢卒要好生待你,那人是谁?” 陆平心中惊讶,这个张清元大人怎么连这个也知道,随即又想到他是刑部大员,牢卒们都名义上归他管的,他只要对自己略微关心一下便知道此事,陆平马上躬身道:“是一个叫梁师成的公公,他是端王的旧识,端王托他关照一下我,所以我得以不在牢里受累。” 张清元点点头道:“是啊,你是不受累,看一看田思明,就是受了点苦,还好我去看看他,把他换了间牢房,不然的话他真会死在大牢里了。” 陆平不知大牢重重黑幕,牢卒才不管犯人死活,直接关进去,一扔过去两顿饭,像田思明这一把老骨头,只怕真会死在牢房里。 赵临见到张清元心情不错,这时出声道:“张大人,老朽今日一早被太后召见,询问了这案子的进展。” 张清元和陆平忙问道:“那老王爷如何回答?” 赵临笑道:“老朽还能如何回答,据实回答,只案情扑朔迷离,端王杀人尚有很多疑点,并请太后放心,一定会把此案查的水落石出。” 张清元迟疑地道:“太后没有催尽快结案吗?” 赵临摇头道:“太后只是叹口气,赵佶虽然无辜,但平常不受拘束惯了,让他经此受一番难也好。” 张清元笑了笑道:“只要不催我便好,老王爷,实不相瞒,我已经有了一些眉目,今日更是得了一些消息,证实了一件事。” 赵临奇道:“是何事让张大人如此高兴?” 张清元看向陆平道:“此事便是陆平的那两个白衣人确实存在,而且身份也已查明。” 陆平大喜过望,本来以为张清元不会着人去查那两个白衣人的,没想到他竟然暗中追查,他忙道:“那两人真的找到了?” 张清元道:“没有,那两人现在应该还在汴京,不过我等并未察觉。” 赵临疑惑地道:“你是如何得知那两人存在并知晓他们身份?” 张清元笑道:“此事来话长,还多亏了我一个好友,此人是江湖野人,市井之徒,亏了他,我才知道那两个人竟然是明教的教徒。” 赵临和陆平同时惊讶万分,脱口而出:“明教?” 陆平心中复杂万分,突然想起了十三年前,娘带着自己向辽境逃去,期间艰辛万分,而娘便是明教之人,如今十几年过去了,人事已非,本来已经淡忘的事涌了出来。 赵临沉静地道:“此明教可是摩尼教?老朽虽然多年不知下事,这明教老朽可算是早有耳闻。” “老朽少年之时顽劣不堪,整日醉生梦死,只求快活,有时候故意带着几个太监去酒楼闹事,然后乔装打扮回王府,甚至出手打人也是平常之事,虽然先皇帝和先太后早有训斥,然而我依然不知悔改,直到我二十多岁领职到福建为官后碰到一事才让我彻底改变。” 张清元奇怪地看着这个老人,一直以来他都是睿智、沉稳之人,从未想到过这个老王爷少年之时也是一样的贪玩,一样的纨绔,他很奇怪的是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一个纨绔的王爷变成了成熟无比、如此睿智的睿王。 赵临像是回忆起来道:“那时老朽不过二十有四,虽然在京已婚有子,但到了福建还是不免寻花问柳,整日流连青楼茶肆,现在回想起来,实在让人汗颜。” 这种尘封的事情出来,使得张清元大为惊讶,不知该些什么,赵临却笑着道:“老朽当时在福建算是一个恶霸,但是遇到一人,却从此改变老朽一生。” 张清元笑道:“如此之人,定是大智人,可惜我无缘得见。” 赵临哈哈笑道:“张大人你却错了,此人并不是什么大智之人,而是一个女子,而且是一个青楼女子,而我和她相遇也是在福建的一家青楼。” 张清元尴尬地支吾两声,却听到赵临道:“老朽那时在福州宁翠楼正喝着闷酒,却不想见到一个女子,她的样子不算很好看,衣料也是很差,本来这等女子老朽的性格是从不想与之交谈,但是老朽当时却突然有种想和她话的冲动,于是盈满酒,重新摆了宴让她和我话。 第两百四十三章:与你同饮 老朽这一辈子从未见过如此女子,她能让人一下子静起来,又能让人一下子热血沸腾,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实在让人无法忘怀。老朽那时年少,刚与她浅谈几句,就语气轻薄,但她既没有羞涩也没有故意亲近,而是问了句话,‘你难道便是一个这样的人吗?’,试问张大人,你听到如此之话会有何想法?” 他不等张清元回答,又道:“反正我听闻此言,立刻勃然大怒,和她争吵半响,旁边那些下人们想把这个女子给轰走,但我当时却突然有种心思,就让她待在酒楼里陪我争论,一直和她争吵到晚上。” 张清元不敢话,低头见到陆平也在默不作声地看着地,听到赵临完,不由轻笑道:“此女还真是特别。” 赵临叹了口气道:“是啊,真是一个特别的女子,我与她争吵了半个月,有时回到府中休息,猛然就会想起她,念叨着她,这时突然有种感觉不能再让她看不起了,从此以后我就想着洗心革面,多做些事,终于也有一丝成就。” 陆平突然道:“那她呢?她最后如何了?” 赵临苦笑了一下道:“后来我从福州回到汴京,遇到多事之时,朝廷事忙,所以虽然有些牵挂,但一直没能找她,后来我中年时期着人赶往福建去探寻她,结果得知她已经死了几年了。” 对赵临来,她已经成为永久的回忆了,只能想一想昔日争吵的岁月,心中便有了笑容。 他语气缓慢,带着远久的回忆和无奈,直让厅内沉默了。 还是赵临最先反应过来,他呵呵一笑道:“老朽适才糊涂了,竟然起了这个,让张大人见笑了。” 张清元道:“老王爷真性情,在下怎敢发笑,不过老王爷为何及此奇女子?” 赵临一拍脑袋笑道:“瞧老朽糊涂的,其实那女子便是明教中人,老朽也是从她口中而知这明教虽然奇怪,他们信奉光明之佛,认为大凡世界莫过于有光明和黑暗二类,摒弃黑暗而入光明乃是正道,教中虽然法令严密,但是教中诸人皆是友善之辈,每人都懂得要帮助别人,若有人有难,旁人便会竭尽全力地帮忙,整个福建一代信者不计其数。” 陆平这时已经舒展开心思了,闻言颇为吃惊地道:“真有如此多的信徒吗?” 张清元道:“远远不止福建,江南一带特别是杭州,信者如云,教众有时茶楼集会,甚至在夜间集会,坏了宵禁之法,江南诸官对这明教甚为忌惮。” 陆平奇怪地道:“若真是如此,为何朝廷不去干涉镇压?” 张清元笑道:“朝廷有朝廷的事,况且明教虽然势大,又未害百姓、害朝廷,他们便若释教一般,也是使人为善的,只是……” 他话到半截,使得陆平颇为奇怪地道:“只是什么?” 张清元叹口气道:“只是我发现明教也不单纯像释教一般,他们有着严密的组织,若是聚众闹事,实在会是一大麻烦,十几年前,我便接触过这明教,听闻明教教主便若圣人一般,言行举止都让人钦佩,现在却未想到又一次和明教打交道了。” 陆平这时心中却有种大大的疑惑,为什么明教的人要杀赵佶呢?而且那两个人还认识两位王爷,显然是见过这两人的,他们的幕后到底是谁?会不会是有人收买他们做杀手来杀端王赵佶? 这些疑问都让他困惑不已,正想出声发问,却不料有人走了过来道:“王爷,外面有个叫李京山的人,有些怪异,但他是张大人的好友,硬要进来。” 张清元忙道:“此人确是在下好友,刚才我的那两个白衣人的线索便是他查出来的,只是他一向粗野,市井脏言顺口而出,也没有个礼教,还望老王爷和陆平你们多多体谅。” 赵临一笑道:“老朽何人未见,过此人必是一位奇男子,就让他进来吧。”当李京山兴致高高地走进堂内之时,陆平正接过丫鬟端过来的盏茶,看到李京山的一身打扮不禁傻了眼,难怪那些下人这李京山打扮怪异,他竟然扮作女装,全身彩色,头上面还挽了发结,插了发簪,脸上也抹了胭脂粉,远远看上去像是一个大家少妇,但是近了一看便惨不忍睹了。 陆平正吃着茶,看了这李京山一眼,立马手忙脚乱起来,茶盏掉在地上,茶水也烫湿了他的袍子,却见到张清元和那老王爷赵临都是目瞪口呆地张着嘴巴看着这李京山。 李京山还不知自己怎么了,见到众人都瞪着自己,不悦地道:“怎么都这样看着我?张清元,今老子可算给你立大功了,你知道我知道了什么吗?” 张清元愕然地道:“我当然不知道你知道什么了。” 李京山哈哈大笑地道:“哈哈,老子就知道你不知道我知道什么。” 张清元被这李京山闹晕了,见到这老王爷和那少年陆平都是傻着眼,忙道:“你怎么穿着这一身?实在是……太伤风雅了,快去把衣服换掉。” 李京山这才注意到自己穿的实在是太让人作呕了,他伸手擦了擦自己脸上的粉脂,摇头道:“***,老子今真是莫大的牺牲,张清元你子怎么补偿我!” 张清元这时已经受不了这莽夫如此作态了,忙喊人带李京山下去换衣服,见到李京山还要上什么,他连把他推过去,口中道:“先换衣再。” 等到把李京山推走后,张清元才不好意思地道:“此人无赖惯了,异于常人,老王爷千万莫要见怪。” 赵临这时总算从吃惊众恢复出来了,微微一笑道:“张大人的好友果然奇特无比,老朽倒是失礼了。” 张清元又重新坐在厅内,没过多久,李京山终于走了出来,他一身儒袍,看起来有些雅气,见到张清元就笑道:“嘿嘿,知道我看到了什么吗?” 赵临老奸巨猾,知道这个人有无赖的性子,最好不与之话,是以他闭口不言,倒是陆平奇怪地问道:“到底知道了什么?” 李京山这才看到陆平,嚷嚷道:“怎么还有个孩在这?得了,我也不卖关子了,今日一早,我又四处转悠,结果碰到了一件怪异的事情,终于让我找到明教之人了。” 张清元和赵临诸人都是大为惊奇地道:“哦?” 李京山一笑,坐在椅子上,看了看周围,奇怪地道:“怎么连一盏茶都没有?这家主人可不厚道。” 张清元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道:“别在老王爷面前放肆!” 赵临哈哈一笑,着人新煮茶,直到茶水上来,他才把茶盏递了过去,以他这种身份传茶,皇帝都享受不到,可是李京山却不懂这个,直接接过来,也不还礼,就咕噜一声喝个干净,然后大赞道:“真是好茶!好茶啊,喝了一点都不口干,这茶叫什么名字?” 他故意吊着别人胃口,张清元知道这子一向如此,正想出言训斥,却听到陆平道:“此茶乃是闽南苦茶,本来味道极重极苦,但晒干后用酒蒸馏熏香,再经过开水略温一段,便有如此之味了。” 赵临惊讶地看着陆平道:“想不到你也对茶水如此了解。” 陆平以前在草原上喝的茶便是这种茶,此茶在霸州等榷场交易颇丰,此时听赵临问起来便道:“我以前喝过这种茶。” 赵临笑道:“可惜你这次却错了,这茶根本不是闽南苦茶,而是川地所产,名曰‘堂上月’,乃是贡茶一类,无需处理便有此味,可以是然雕饰,更有清香在喉,远久不散,实在是茶众精品。” 陆平班门弄斧,还弄错了斧,不由有些脸红,心中郁闷地想到,看来言多必有失,自己才了一句话就错了,还是少为妙。 李京山喝了茶,清了清嗓子道:“我今日走到圆满楼,正想饮一杯,张清元你听我接着,我正想倒酒,却没想到一个见到一个白衣人,大概四十岁不到的中年人,你知道我最近对白衣人特别敏感,一看到这白衣人立刻以为他是明教的,立马凑了过去。 谁知道刚过去,那白衣人突然回头朝我笑道:‘怎么?兄台要与我同饮?’,我当然是了,于是我们两个就你一杯我一杯地喝上了,我心想这人若真是明教的,把他灌醉后,那岂不可以从他嘴里掏出什么话来?所以我打定主意要把他灌醉。” 张清元点点头道:“那你问到了什么,他是不是明教的?” 李京山嘿嘿一笑,然后道:“本来我打好了算盘,可是不心竟然被他灌醉了,等我醒来的时候他已经走掉了,那人还真不错,付了酒钱。” 几个人傻眼了,瞪着李京山,张清元疑惑地道:“我没听错?你也有被灌醉的时候?” 李京山悻悻一笑道:“老子闯荡江湖,偶尔碰到一个酒量大的也没办法,不过那人也太能喝了,至少喝了两大坛酒,也没看见他肚子涨起来,你此种酒鬼也算是绝无仅有了。” 第两百四十四章:听到了 张清元无奈地道:“你既然被别人灌醉了,那你还什么?” 李京山嘿嘿笑道:“老子就是被灌醉后的事,你也知道老子的酒量,虽然两坛酒下肚,脑子晕晕乎乎的趴在桌子上,可是这耳朵还挺灵敏的,竟然听到一些奇怪的东西。” 赵临、张清元还有陆平的好奇心都被提上来了,听闻此话忙问道:“听到了什么?” 李京山得意无比地道:“老子听到了一件大的秘密,你们知道是什么吗?嘿嘿,我醉倒在桌子上,却听到那个白衣人叫唤了两句‘兄台,兄台!’,好像是确认我有没有醉倒,当时我一点话力气都没了,哪能理会他,过了一会,好像有另外一个人走了过来,他们了几段话,我可都听明白了,你们知道他们了些什么?” 张清元对这个卖关子的人真是无语了,有些生气地道:“你就一口气完吧,别卖关子了!” 李京山笑道:“看看你,真是急性子,就这脾气还能做刑部侍郎,哎,国之不幸,民之不幸!好了好了,我就全了,那两个人话声音很,但是我听的明明白白,你们知道是什么吗?哈哈,莫要生气,那两个人话就几句。 那个陪我喝酒的人问了一句:‘怎么样了?光明使者还在汴京吗?’新来之人也是声道:‘已经回去了,但是姓洪的现在要我们去喜翠楼,要在那里商议事情。’那陪我喝酒之人骂了一句道:‘他妈的,使者回去了,姓洪的还真以为自己是老大了,这次的任务完成以后,除掉那个姓洪的!’新来之人有些迟疑道:‘除掉姓洪的,光明使者会不会生气?’那个陪我喝酒之人声地哼了一句道:‘姓洪的算的了什么,对于我明教来,他只是一条狗而已,废话别,立刻赶往喜翠楼!’” 张清元听的有些吃惊,急忙追问道:“然后呢?然后他们了什么?” 李京山冷笑道:“你没听我话啊?然后他们就走了,而我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起来。” 张清元气恼地道:“你怎么不起来追!” 李京山奇怪地看着张清元道:“我喝了两坛酒啊!你知道两坛有多少?哪能站的起来,当然是倒在桌子上睡下休整休整了。” 张清元道:“那你醒了后有没有直接去喜翠楼?” 李京山先点头后摇头道:“我是到了那里,却遇到了一个缠人的妖精,结果又和她喝了点酒,想着监视着那些白衣人,可是离得太远,我只能把那妖精灌醉,换上她的衣服,装扮起来,想着凑过去好好听听他们的谈话,谁知道刚一出门,就被老鸨发现了,还好我机灵,立刻撒腿就跑,跑到你家,却听到你到了王府来了,我就一路跑到王府来了,***,老子真是丢脸丢大了!” 张清元急忙道:“这么长时间也不知道那些人散了没有,我要亲自去看一看!” 陆平听到他起光明使者,突然想起金老先生写明教也有光明左右使者,难道真有如此使者,他疑惑地道:“光明使者是明教职务吗?” 李京山看了一眼陆平,慢吞吞地道:“光明使者是明教的内部称呼,除了明王和明王之外就是光明使者最大了,可以是明教的二把手。” 张清元大为吃惊地道:“原来明教的二把手都到过汴京,看来此事太过不寻常,不行,我要去着人包围喜翠楼!” 赵临沉声道:“打草容易惊蛇,不如带着几个手下功夫好的,悄悄潜入喜翠楼,见机行事,还有,张大人,老朽还是不相信此事为明教所做,你务必要查探清楚,免得冤害无辜,只有十足的证据方可动手。” 陆平知道这个老王爷因为几十年前的那女子,爱屋及乌,对明教有一种想法,不想承认它会有什么勾当,这时见到张清元站了起来,躬身回答道:“老王爷请放心,在下必当秉公办事,绝不会妄抓一人!现在情况紧急,在下便带人去喜翠楼!” 他对着李京山道:“京山,你也和我一起去,有你在一起,安全不少。” 陆平突然道:“我也想去,不如也带上我吧?” 张清元看向陆平道:“你现在还是一个皇帝钦犯,能让你每在王爷府上自由行走已经算是大恩了,哪能带你去城外走动?你还是老老实实待在这里吧!” 赵临呵呵一笑:“陆平,你便在这里陪老朽下一盘棋吧,人老以后便怕了寂寞,若是你们都走了,老朽还真的有些孤单,张清元,你便快点去吧!”清风吹过,院子里树叶响了起来,在阳光照耀之下来回晃动,偶尔又会飘下几片黄叶,荡荡悠悠的转着圈儿。 陆平正陪着这个虽年老但精神不错的老王爷下着象棋,他在后世之中只是会下而已,碰到这个老王爷十有九输,就算赵临拿掉了几个子都还是一样的结局,被杀得只剩光杆老将,不仅陆平郁闷,就连赵临也是也有些生气,有时陆平走错一步,他立马喊着该如何如何走,一场下来,光是悔棋就让他耗上了一个时辰。 中国象棋,千变万化,虽然棋子少,但是各有各的妙处,各有各的强处,便是那的卒都可以要人命,陆平算是跟着赵临学象棋来了,一步一顿,也算收获不少。 正当他们下棋下的起劲的时候,外面一阵声音,然后知开封府何介山带着一个红袍官服的老者走了进来,倒让这一老一少吃了一惊。 赵临连忙站起身来迎道:“今日老朽可算有福,子宣你这贵客竟然肯上门来望,未曾远迎,子宣莫要见怪。” 那个红服老者比较矮,又甚为瘦削,闻言呵呵一笑道:“睿王你太客气了,老夫哪里算得上贵客,怎么?睿王又在下棋?” 陆平心中奇怪,这个老王爷竟然对这红袍老人如此尊敬,看样子那老人也不过六十多岁,难道是朝廷大官或是老王爷的旧识不成? 他所想不错,这位老者便是当朝知枢密院事,名曰曾布,字子宣,其家乃是名望之家,其兄曾巩更是当世大家,此人掌理朝政,不温不火,颇有一些人缘,少年时与赵临便算有过同事之缘,也算是多年旧友了。 赵临左手轻扬,示意曾布坐下,那边早有眼力好的下人去盛茶了,陆平站起来收拾棋子,他此时这般像一个王府厮,是以曾布都未曾注意。 赵临笑道:“常言道,无事不登三宝殿,子宣你掌理枢密院,国事军事必是很忙,怎么今日有心到敝处?” 曾布哈哈笑道:“瞧你话多刻薄,睿王啊,你我相交也有四十年了,想当年,我二十皆是书生一个,意气风发,而今胡须皆白,逝者如斯啊。” 赵临笑道:“哦?子宣竟然也怕老了?昔日拔剑怒吼,激扬下,为何突然感叹起来?” 曾布叹了口气道:“年少总是轻狂,如今老矣,有何雄心,也早已消散。” 赵临一笑,曾布此人他是非常了解,可以虽然此人心怀下之志,但是恋权是他最大的缺点,他的心是永远放不下的。 如今朝中三人,章淳领尚书、中书、门下三省,执掌朝政,曾布领枢密院,执掌军国大事,而蔡卞本是依附在章淳之旁,现在也自成一派了。 他们三人都算是当年王安石的变法派,皇帝绍圣之时,他们三人被调回主任军国大事,而今三人也不在是同一股气了。 曾布此人本来极为信奉王安石之新法,对保甲诸法严格执行,未曾有过私心,然而他太恋权,王安石倒台他也挖了墙角,力求保住自己的地位,可是司马光上台就把他一贬再贬,但是他比较聪明,所以历知了几州就又回到汴京,算是有惊无险。 他返回朝政,主要是恢复新法、打击元佑众臣,还有向陇西之地开边,此三事前前后后进行的很不顺利,章淳和他的分歧也逐渐拉大,使得两府不合,互不买账。 赵临和他胡乱上几句,全是些蒜皮之事,这时忽然笑道:“子宣,你我二人何时如此虚伪了,有话便直无妨,不然到让辈们笑话起来。” 他的辈当然是指陆平,可是曾布却以为他的是何介山,心中大为惊讶,这个睿王可不会老糊涂了吧,开封知府还能是辈,不过他见何介山脸色不变,微微一笑地道:“睿王,老夫今次来也算是有事相求。” 赵临奇怪地道:“子宣有何事?老朽行将就木,亦是快要入土之人了,子宣贵为枢密院事,有事自可求皇上做主?老朽又能帮上什么忙?” 曾布笑道:“此言差异,老夫可真要睿王你这老友帮一把啊。” 赵临心里盘算着这曾布的目的,若曾布打的借着自己来升官的注意,那几乎不可能,因为曾布已经贵为枢密院事了,名义上没有章淳显赫,但事实上军国大事他是最拿主意的,对陇西开边便始于他。 但是如今朝局还算稳定,未曾听什么动向,曾布此意又是为何? 陆平这时已经接过下人端来的茶水,古人有一种不成文的规定,下人们端上来的茶水不能直接让尊客或主人来接,而是让主人的亲近之人接过后再双手举过,算是对客人的尊敬,也是变相的不与下人直接接触的手段。 第两百四十五章:不肖之辈 曾步接过陆平的茶水,这才有些醒悟面前这少年应该不是府中的下人,看向赵临道:“睿王,老夫观此子甚为俊朗,神风气郎,根骨清秀,可是王府之人?” 赵临看了一下陆平,笑道:“他叫陆平,也算是我府上的人,陆平,见过曾相公和何大人。” 陆平心中大为惊奇,想不到这个老人竟然是当朝相公,他连忙见过曾步,然后又脆生生地叫了声见过何大人,退到赵临的身后。 何介山知道这陆平是端王案的一个牢犯,不过他也知道陆平与赵临等人很是谈的开,只是微笑点头。 倒是曾步大为惊讶不已,宋时大家之人,相互拜访乃是平常之事,若是家里来了贵客,那可让看好的后生过来见过一面,算是给仕途提前有个铺垫,这时他不得不仔细地看了一下陆平道:“嗯,此子未有浮躁,日后必有大才。” 赵临呵呵一笑道:“子宣便不要夸赞他了,不如此行之意。” 曾步失笑道:“睿王不,老夫真要忘了,此事来也简单,乃是忠义伯之事。” 赵临奇道:“子宣此话怎讲?” 曾步看了一下何介山,微笑不语,何介山亦是笑道:“相公不想,就由下官吧,这忠义伯乃是威武郡王石守信的八世孙,叫石焱,字生度,他的父母先他而亡,故而他少年时候便接了家业,此人重义不重财,挥霍颇多,如今石家已经破落不堪了。” 赵临冷笑道:“此等败家之子,祖宗置业何其艰难,可是生下一个不肖子就足以毁掉一大家。” 何介山呵呵一笑道:“老王爷的有理,不过此子几日前更是荒唐,竟然在大街之上公开动手打人,本来依照大宋律法,应拘禁几日,然而此子竟然拿出继承下来的忠义伯来压人,我开封府无法管制,实是让人气愤,故而来请老王爷你来做主。” 赵临满脸正义地道:“这是自然,待到老朽明日上奏皇上,剥了其爵位,再由何大人发落便是!” 曾步和何介山对望一眼,皆是笑道:“那就有劳睿王了。” 曾步此事一了,也没了一个心情在这里闲话,毕竟他确实是个大忙人,西北军事还在继续,军情日日在处理,他只是和着赵临随便了几句,便告辞了。 赵临亲自送出这两个人,这才慢悠悠地走了进来,见到陆平还站在那里,不由笑道:“陆平,今日你见到此人可算我大宋当朝大员,也是当朝相公,你觉得此人如何?” 陆平想了想,老实地道:“我认为这个曾相公确实是个精明的人,而且也是一个聪明的人。” 赵临哈哈笑道:“曾子宣何止是聪明,大宋百年之久,能人无数,但聪明人也不过尔尔,曾子宣绝对算是其一,不过论起精明,他还不够。” 陆平这时突然奇怪地道:“老王爷,刚才那位曾相公难道只是让你帮他拿下那忠义伯的爵位吗?更何况那忠义伯对曾相公来只是一个路人,为何曾相公要亲自过来,这不合常理啊。” 赵临笑了笑道:“不如你来猜一猜此为何故?” 陆平想了想,沉吟道:“曾相公过来,那此事必是与他有关,或是与他的亲人朋友有关,难道那个忠义伯所打之人便是曾相公或是与曾相公的有关之人?” 赵临点头示意陆平继续,陆平于是大胆猜测道:“有可能是曾相公这一方理屈,因为若是占理,以曾相公的地位,无须私访老王爷你,直接秉公办事便成,故而……” “故而什么?”赵临笑着问道。 陆平吞吞吐吐地道:“贤愚钝,还是猜不出什么来,请老王爷示下。” 赵临又重新坐下,叹口气道:“曾子宣此人聪明无比,可就是太护短了,其实这个忠义伯石生度也算倒霉,没想到曾步此人护短如此,这下看来难免牢狱之灾了。” 陆平有些奇怪地道:“老王爷你都知道这些,为何还满口答应曾相公?” 赵临一笑道:“石生度,一石也,曾步,泰山也,舍石而保泰山,下乃稳。” 他这话很有含义,毕竟那个忠义伯石焱是一个可有可无之人,而曾步却不一样,现在正是对夏用兵之时,曾步每日过三更放睡,五更便起,殚精竭虑,以定军策,此时若因事而乱,必会影响军政大计。 陆平默然半响,有时候做人物真是悲哀,被牺牲是平常事,他不得不承认。直到夕阳渐落,张清元等人还没有回来,赵临虽然不太相信有什么变故,可还是有些急躁起来。 陆平终于逮着空子,吃掉赵临的一个马,这时得意地哈哈大笑起来,以为终于可以报复一下,却没想到还是被赵临连克几子,逼得他不得不投子认输。 赵临叹了口气道:“罢了,别下了,待我吩咐一下下人准备晚宴,便算等张士先归来。” 士先是张清元的字,陆平眨了眨眼道:“老王爷是在担心张大人吗?” 赵临摇头哦道:“老朽并非担心士先,而是担心有什么变故,罢了罢了,不此话了,陆平,你聪慧异常,当读圣言书,好进士榜上有龙笔题名,也算光宗耀祖。” 陆平知道赵临对他有些期盼起来,忙道:“我定当竭尽全力,以读圣言。” 赵临微微一笑,方想些东西勉励一番,却发现外面又有了声音,随即便看到张清元领着一大帮的人走了进来,他看张清元面无表情,不由有些疑惑,难道是出了什么事不成? 张清元快步走过来,向着赵临叹口气道:“老王爷,果非如先愿,那些人已经没有踪影了。” 赵临“哦”了一声道:“张大人也莫要太过介怀,老朽已经吩咐下人准备好晚宴,可与老朽同饮几杯,也算一洗今日之恼。” 张清元尴尬一笑道:“这杯中之物在下不太喜欢,不过老王爷盛情在下却不得不领,而且我还要向老王爷禀告一下今日之事,起来颇多怪异。” 赵临笑道:“先莫要,进内庭吧,对了,你的那位好友为何不在?” 张清元道:“京山不知礼数,在下恐其无意冒犯老王爷,故让他先行回府,而况他自由闲散惯了,也不会待在一个地方,必是又出去玩耍了。” 赵临点了点头,当先走在前面,领着张清元和陆平走到后院的堂前,这里早有人点了灯火,此时通明一片,下人们正在四处收拾布置,忙的一片不可开交。 几人分主宾坐下,待上了茶水后,张清元才道:“老王爷,今日之事太多奇怪,容我慢慢来。” 他看了一下这亮通通的院子,朗声道:“本来我带着十个京中骄郎,易了装扮,和李京山一起走进喜翠楼,这喜翠楼是南城门不远处的一家青楼,今日不知为何,人来人往,竟然爆满,当时我就觉得十分奇怪,回来一想,才豁然醒悟,原来那喜翠楼已经成了明教在汴京接头、传递消息之地,不过我打草惊蛇,以后找它恐怕不易了。” 他喝了口茶,然后道:“我本来混在那里,跟着京山的指引,果然很快找到那个房间,却不料那里已经空房,我当时确实是失望至极,本来打算回府再做计较,但是却意外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见到赵临和陆平都是好奇地看着他,他咳嗽一声道:“我带着人正想返回,却意外看到两个白衣人,他们本来一幅儒袍模样,要是平常我定以为这是些来此谈风月的士子们,可是今日我却留了心,暗暗派人盯住他们,而我自己则四处打探情况。 这时却突然有一个老鸨朝我过来,不停的与我着些话,我正不知如何是好之时,京山吼了她几句,竟然把她打发走了,我左右四顾,想找寻那两个白衣人的踪影,却听到京山对我道:‘走吧,我们暴露了。’,他这话吓了我一跳,连忙打了手势准备回去。 这时候却突然出现一个人,老王爷你都不相信,此人竟然是津王俣!” 赵临大惊地道:“赵俣?王子嫖妓,如此成何体统,老朽必当奏明太后,把他关住几日!” 这个津王赵俣也是皇帝的弟弟,比赵佶稍微一岁,但比死去的简王赵似也要大一点,平时花酒地的,大家对这个津王也没有什么在意的,可是赵临身为宗亲,自当肩负起训导赵家子弟的责任,此事若要传开,会使皇家颜面受损,故而赵临如此紧张。 张清元冷笑道:“老王爷,这个津王还真不怕人背后话,竟然就在那烟花之地自己是津王赵俣,问我等认识与否,我哪敢认识,连忙着人把他拉到一个房间里,生恐别人发现。” 赵临站起身来,大叫道:“荒唐!荒唐!真是赵家不肖之辈!” 张清元道:“我把他拉到房间里,这才慌忙见礼,并问津王为何过来询问我,却听到津王他在喝酒,有一好友却突然指着我们:‘你敢对那几个人自己是津王吗?’,这津王殿下还真是受不了他的激,竟然当下过来了这番胡话,我们一听就知道坏事了,正要行走,却不料突然从门外创出闯进几个人来,各个都拿着刀子,凶神恶煞般地盯着我们。 第两百四十六章:绝对有事 我知道事情糟糕,立马喊道保护津王回府,京山和我一起突围,那些人竟然只是追了一截路就不追了,让我们冲出来了,于是我赶忙把津王送回王府,并着人安抚,这才向老王爷你来禀报一声。” 赵临看了一眼张清元道:“幸苦张大人了。” 此时晚宴已经铺开,珍贵佳肴,色味俱全的各种菜式让陆平大为感叹,这比起那日辽国丞相耶律斡特剌的宴会要好上许多,看来南北差距还是挺大。 赵临呵呵笑道:“张大人年轻且有担当,老朽先上你一杯浊酒。” 张清元慌忙道:“在下怎么能担当的起,老王爷你实在是折杀我了,请,请!” 赵临喝了一大口酒,叹道:“张大人,老朽有几句浑话,不知当不当。” 张清元闻言忙道:“老王爷有话便是,在下洗耳恭听。” 赵临看着张清元道:“老朽突然觉得此案不太寻常了,若是往下查探不知道要查出什么,不如趁早结案罢了,你我二人也不用如此自寻烦恼,不知张大人意下如何?” 陆平大为吃惊,似是不明白这个老王爷为何出这种话,如果草草结案,那自己又当如何,赵似又该怎么办? 赵临见到陆平的表情,呵呵一笑道:“你放心,此案如果要结案的话也是很容易,毕竟事实摆在眼前,端王绝无可能杀人,如今已过多日,皇上的怒气也已经消散的差不多了,此事现在极为容易解决了,就是盗贼杀死简王,只要抓住盗贼,便真相大白了,那时你也可以出去了。” 陆平奇怪地道:“可是盗贼没有踪影,从哪去抓?” 张清元这时出声道:“要找盗贼极为容易,大牢之中便可寻来两个,画押过后一切就圆满了。” 他的意思陆平突然明白了,盗贼是谁并不重要,反正皇帝也不会认识,这件案子查到现在的确可以用这种方法结案,到时候所有人都可以松口气了,赵佶和自己也会没事的,指不定皇帝还要为冤枉赵佶而内疚呢。 可是他总觉得这样就太不甘心了,那些白衣人真的就可以这样逍遥法外了?而那幕后之人又是谁? 张清元叹了口气道:“老王爷你的也是在理,此事确实该结束了,不如后日我提审两名死犯,然后在宗正寺公审,以让大理寺苏大人结案。” 他有一种极强的挫败感,因为这个案子接下来他倒是真想查个水落石出,可是今日却不得不停下来了,毕竟不能再往前一步了。 赵临微微笑道:“如此尚好,陆平你便在牢里继续待上一日,等到公审之后便可出来。” 陆平虽然心众有些不太满意,可是好歹也能让自己洗脱罪名,可以回去了,他只好连忙了几句感谢之语。 几人怀着不一样的心思,喝了点闷酒,然后直到很晚才把张清元送回去,而陆平便住在赵临的一间雅室之中。 他心中奇怪之心还是很甚,为什么这个老王爷会突然不想查探下去,为什么张清元又是那么快地答应了?难道真是他们怕麻烦吗? 不是,绝对不是,定是他们知道将要遇到了什么才让他们退缩起来。 陆平躺在床上,胡乱地想着东西,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嘴巴轻轻地“哦”了一声。 那个津王很有可能和此案有关,也很有可能与明教有关,老王爷赵临虽然不能确认,但他恐怕深入查探之后,有可能结局变成皇家手足相残,这是他这做赵家长辈不想看到的。 但是张清元为什么也跟着放弃了,也许他也不敢触摸更深了,事实的真相就这样被埋藏下去了。 他叹了口气,呵呵一笑,自己来到汴京还没一个月,就在关了这么长时间,还结识了这些大人物,也不知道算是福还算是祸。 云燕现在又怎么样了,这段时间真想个梦一样,回去以后一定要写信让人转给她。 他脸上又有了笑容,张开嘴巴呼出一口浑气,又慢慢沉睡了。宗正寺又开始忙碌起来,原因不是别的,而是因为一场奇特的案件。 主要就是石焱爵位的问题,本来宗正寺只要按照规矩解除石焱的伯爵之为,然后就可以交由开封府处理,可是却遇到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 曾步的侄孙曾蓝,乃是其兄曾巩亲孙,因曾步无孙,故而对曾蓝视为己出,也导致曾蓝有些胡作非为起来,经常有些仗势欺人,但大家都知他不好惹,故而一直没出什么问题。 可是有一日他却遇到了石焱,竟然无意碰到石焱,但是他也不赔礼道歉,想着扬长而去,但这个石焱本就是名门之后,又有伯爵之位,哪里能受如此之气,立刻拉住曾蓝要他赔礼。 曾蓝平常走在大街上,哪里能给人赔礼道歉,闻言勃然大怒,立刻着人把这不知好歹的人狠揍了一番。 可是令人意外的是石焱这人竟然力大无穷,竟然就此扑了过去,把曾蓝扑倒在地,曾蓝带着的那些爪牙们连忙过去又拽又打,可是曾蓝还是被石焱死死压住。 曾蓝这个细皮嫩肉的公子,哪能受得了这个匹夫的这么大力压,就在那大街上打起了滚来,他的那些手下们一看顿时觉得糟糕,也参与进去胡乱打个不停。 结果等到把这两个人拉开后,曾蓝和石焱都已经不像人样了,两人头发披散,眼睛冒火,互相对视,曾蓝的一幅公子模样也不见了,大口喊着市井脏言,又命下人们把这石焱狠命地打一顿。 石焱被那些如狼似虎的打手们按在地上狂打,直到开封府的衙役们敢过来后才住手,可怜石焱一个身强体壮的青年被打的不成样子,而曾蓝则一幅不解恨的样子。 衙役们没有什么,直接把曾大公子和半死的石焱带回府衙,然后又通知了开封知府何介山和曾步。 曾步一听到曾蓝被打,连茶都未饮就急忙到府衙之中,听人叙此事前因后果,不禁又是气愤曾蓝乱惹事,又见到曾蓝脸上伤痕心疼不已。 等到把曾蓝带回府中,着汴京最好的大夫过来看病,曾步心里暗暗决定要好好修理这个不长眼的东西。 何介山见到曾步寒着脸不话,早就心惊肉跳了,他早就听闻这个曾公护短,竟然有人打了他最疼爱的侄孙,这简直是不要命了,他马上对曾步保证要重重处置这个光之下胆敢打人的石焱。 可是何介山刚把这事交给府中去办,就发现一个棘手的问题,这个石焱竟然还是一个伯爵,而且还是石守信的八代嫡孙。 这可把何介山吓了一跳,他虽然位高权重,三公九卿和他也只是平位,何惧一个伯爵?然而大宋爵位都是恩赐,除藩王可把王位传与长子,其余的都只能拥有伯爵之位,故而伯位大都姓赵,这个石焱因其祖上是大宋开国元勋石守信,也算一门荣幸至今了,若要给他判罪,必要先把他交给宗正寺发落。 何介山怕出了什么事,立刻把此事向曾步起。 曾步也是有些犹豫,本来就是曾蓝理亏,若是再冤枉起那个石焱起来也是不好,可是他经不起曾蓝又哭又闹的攻势,终于狠狠心,自己带着何介山到宗正寺来借私情了。 这些事情赵临本是不知道,不过他对曾步颇为了解,深知其为人,曾步不像以前的吕惠卿,他们虽都是昔年王安石一派,可是风格大为不同,吕惠卿对家人要求特别严格,稍有出格之事必有严罚,而曾步却对家人太过纵容,过而不罚,大过而罚。 不过赵临不想为难曾步,再怎么,曾步也是三朝老臣,如今更是大宋少不了的人,再石焱又不是赵家的人,他赵临自然不会拿他当回事。 可是就在这时,石焱死了。 他本是一个无关紧要之人,可在这个节骨眼上,却不得不让人怀疑他是被曾蓝打死的,而他的那些旧友们此时竟然连在一起告起来了曾蓝,开封知府何介山立刻退居幕后,把事情交给主管刑狱的判开封府府事处理。 这个也算是一个响当当的官员名叫李阅,字子阅,一直都是跟在何介山后面混着的,接到这个案子他不得不开堂审理,结果那些石焱的好友们都是一口咬定石焱是被曾蓝打死的,他坐在堂上听着这下面的士子们各个口若悬河,顿时目瞪口呆。 还是曾步听闻此事,立刻敢来,以他的身份,并且以口舌之辩竟然使得这些人们都退了下去,但是要求把石焱尸体运走准备葬掉。 这个曾步自然是答应,他又慷慨拿出五贯钱用来安葬石焱,算是平息了这些人心中怒火。 本来此事就这样过去了,可是偏偏石焱的尸体在当晚被鞭尸,看起来惨不忍睹,他的那些好友们一下子觉得受到了莫大欺骗,立刻分头行动,上告开封府、刑部以及所有可以用到的渠道,使得开封大官员都知道曾步侄孙曾蓝打死了一个伯爵,如此不算,竟然又去鞭尸。 第两百四十七章:酒遇人 曾步心中叫糟,此事闹开后,真不知道如何是好,他现在也顾不得训斥萧兴贤了,只是连忙赶往御史台和谏院,叙一叙旧情,不要看这种做法,当年包拯将要被贬,连夜去访几十御史台官员,结果第二日整个御史台上表保住了包拯,朝政舆论,多掌控于斯。 第二日早朝,果然有人以此事参起了曾步,皇帝也有些恼怒起来,连连喝问此事,曾步急忙下跪请求罢官归田,这倒让皇帝有了一点犹豫。 宰相章淳会错了意,以为那些人醉翁之意不在酒,明里想斗倒曾步,实际上是向着他章淳来的,他立刻进言上听,从曾步在神宗时的大功起,又起元佑时曾步被贬,朗朗千言,朝廷之中莫不有些佩服起曾步来了。 这时候皇帝心中更是不忍,刚好御史台官员这时也上表保曾步,于是就在早朝之中,罚掉曾步两月之俸,算作惩罚。 然而对于萧兴贤的处罚就极为严厉了,按照大宋律法打死人是要判死的,何况鞭尸这种让人不齿之举,皇帝直接大手一挥,萧兴贤就被关进了死牢。 此案重新审理,由泰智志负责,皇帝要求严查此事,他也不敢怠慢,每日都开堂审理此案,结果还真查出了一些东西。 晋伟兆竟然是明教的信徒。 他已经听闻端王之案即将结案了,张清元上奏是行刺简王二贼乃明教之人,他正好借此机会把晋伟兆往宗正寺一推,晋伟兆也是明教逆贼。 晋伟兆的尸体已经发臭了,张清元本来已经准备用死牢之人充数,此时泰智志送来这个已经死掉的人,也算凑巧他是明教之人,于是两案合为一案,一同结案。 陆平捂着鼻子从晋伟兆的旁边经过,他在睿王府中已经知道此事,这时看一看晋伟兆,心中突然有种可悲之情,像晋伟兆这样的人,死了都不得安宁,死后还有可能被扣着大帽子,永世不得翻身。 端王此案已经了结,他刚出牢房,立刻被赵佶派人接过去,一同去的还有田思明,几人再次相见,皆是有种轻松之感。 赵佶从头到尾都没上过堂,只是被关在一个大院子里,虽然有太后派过去的太监和宫女陪着,但每日被关的郁郁之情始终不得宣泄,此时自然心情大好,对着陆平大笑道:“我就知一切甚好,我就知一切甚好!” 他摆了宴,就和陆平、田思明敞开心胸饮酒起来。 陆平手中拿着银杯,看着带着笑容的赵佶和田思明,心里突然发冷。 这件事情远没有结束,那两个白衣人没有找到,他们的幕后也不知是何人,谋害赵佶又所为何事,这些问题全都没有答案。 他隐隐约约地感到这事可能还会继续,除非找到那个幕后之人。 赵佶见到陆平拿着杯子却不饮,大笑道:“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陆兄,为何持杯不饮?” 陆平一笑,看了看赵佶道:“赵兄,此时已经很晚,在下经过此牢狱之灾,也有一月不曾归家,家中父母甚为挂念,所以……” 赵佶点点头道:“也罢,你念家心切,这是人之常情,何况家中尚有高堂,我就着人送你回去,不过,杯中之物可要饮净!” 田思明呵呵笑道:“王公子尚喝的惯此酒不?口轻酢,莫若一饮而尽干脆。” 陆平一愣,随即笑了笑,拿起杯子一口喝干,这酒入腹中便是火辣辣的,一下子涨红了他的脸,他向赵佶拱了拱手道:“赵兄,在下便返家了,后会有期。” 赵佶笑着点头道:“此是自然,以后定有机会,我去寻你便是。” 他立刻叫下人准备好马车,亲自把陆平扶进去才对车夫道:“莫要出了什么事。” 车夫自然是满口保证,一提马索,就拉着半醉的陆平走了出去,沿着新城门向南而行,在夜幕之中消失不见。陆平坐在马车里面,刚才喝的太急了,现在脑子还有点昏,眼不能视,耳边听着吱呀呀的马车轮子压着路面,一股股酒气从鼻子里喷出来,让人觉得只想睡觉。 这大街晚上虽然人数不少,但是马车行来还是颇为畅通的,耳边吵吵闹闹的声音一会儿就飘过一句,陆平把头*在木箱上,两眼微闭。 马车飞快,不一会儿便到了沈千里的家门口,陆平听到车夫的轻声叫唤,扶正了脑袋,然后走了出来,这外面夜晚的空气让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他轻声对车夫了声谢谢,然后叫他返回去了。 今晚只有新月,月牙儿虽不大明朗,但还是模模糊糊地可以看出什么来,他走到门前,轻轻地敲了下门,但是静悄悄的无人理会。 陆平的头也是有些晕,又敲了一下门,还是寂静无声,他索性就*在门上,把头放在两腿上面,算是打个瞌睡。 冷风吹过来,凉嗖嗖的,他脑子却渐渐迷糊了,慢慢地睡着了。 突然“吱呀”一声,大门顿时打开,陆平本是*着门的,这时也一下子倒在地上,不仅吓了开门之人,也把陆平碰醒了。 “谁!”里面传来一个声音,然后又有几个人走了过来。 陆平赶忙站了起来道:“我是陆平,我回来了。” 那几个人面面相觑,喝道:“你是什么人,胆敢夜闯李府!” 陆平以后地道:“什么李府,你家主人在哪,他是我大哥!你不信?我大哥有一独女,对吧?你们把他们都叫过来便成了。” 开门的那人疑惑地看着陆平,道:“你真是我家老爷的弟弟?怎么会夜敲家门?” 陆平脑子越来越昏了,打了个哈欠道:“你让他们出来便知了。” 那几个人见到陆平又倒在地上,倒也不敢有什么动作,这时早有人通知屋里主人,院子里已经点了灯火,接着从屋子里面走出一个大概五十来岁的中年,后面跟着一些家丁和下人们,快步地走向大门口。 “老爷,这个孩自称是你的弟弟,的不敢照次,所以惊扰了老爷睡梦。”那开门之人见到那中年人立刻低首道。 那中年失笑道:“岂有此理,家父只有我这一子,我又何来的弟弟,再,老爷我都年逾半百,哪里来的十多岁弟弟!” 那人赶忙道:“那看来此人定是骗子无疑了,的这就把他抬走。” 那中年人摇了摇手,命人把灯笼*近陆平一点,见他面上红润,显然在熟睡之中,但是身上穿着华服,头上虽未着冠,但也是看起来休整极好,中年心中疑惑,对着下人们道:“这孩可能喝醉酒了,来人,把他扶进里屋,让他住进客房,待到明日再问其来历。” 旁边下人们皆是恭声称是,然后两个人缠着陆平像后面走去。 那中年人轻手示意下人们把门合上,又打了一个哈欠,又走了进去。 ………… 清晨的鸟儿叽叽喳喳地不停吵着,陆平使劲地睁开重重的眼皮,又打了一个喷嚏,这才打量起现在的处境起来。 整个房间极为简陋,并未有什么过多装饰,陆平心中疑惑,看来这里并不是那皇牢或是王府,他隐隐约约记得昨晚自己硬要回家,难道现在已经到了家?可是自己的卧房应该不是这个样子的啊? 他的衣服还是原样地穿着,就连鞋子都是没脱,陆平一下子跳了下来,感到嘴巴很是干燥,他直接走了出去,见到外面已经艳阳高照,院子里的大树还在抖动着,树叶已经掉落的七七八八了,在暖阳照射下更显凄凉。 陆平左顾右盼,没见到一个人,他心中奇怪,这个院子分明不是沈千里家里,难道自己昨晚醉酒摸错了家门?他连忙向前走去,如果真是自己糊涂摸错,而这家主人好心收留自己过夜,那定要当面致谢,他低头快步行走,却不想一下子撞倒一人。 “姐!”一个奶娘打扮的妇女闻声立刻赶了过来,见到一个少年正站在那里不动,她立刻喝道:“你是谁?想对我家姐干什么!” 陆平发愣,见到倒在地上的是一个大概十四五岁的少女,他连忙伸过手去,口中问道:“你没事吧?在下适才没有注意,无意撞倒你,望姑娘莫要介意。” 他的手伸在那里,却没想到那少女立刻自己站了起来,并且退后一步,低着头怯生生地道:“无怪公子。” 陆平这时忽然想起古代男女之礼,乃是大防,他悻悻一笑,正要问上两句,那个奶娘打扮的人走了过来,关切地道:“姐,你没事吧?” 那少年声道:“没事。” 陆平刚开始听这声音就感到有些奇怪,这时才恍然醒悟,感情这少女话声音如此好听,似珠玉、似铃铛般,虽然但是很清脆,他不由地多看了这少女一眼,但只看到她着一身素白,一点也看不到她什么样子。 那奶娘一般的人见到陆平正盯着那少女,不由勃然大怒,一脚踢倒陆平,口中大骂道:“哪来的野种,竟然敢动我家姐的主意!” 那少女见到陆平被踢倒在地,连忙道:“洪娘!他也不是有意,你莫要踢他。”她话间,又轻步走到陆平身边道:“公子,你没事吧?” 第两百四十八章:好才情 陆平被平白无故的踢了一脚,顿时大怒,想着站起来跟这不讲理的疯婆娘讲一讲道理,却没想到这个少女走到自己跟前,他一下子不出什么了。 那少女见到陆平盯着自己,又道:“公子,你能站起来吗?” 陆平眨了眨眼睛,木讷的表情消失不见,这时一下子站了起来,对那少女道:“在下今日醒来,没想到却突然出现在贵处,刚才实在是无意冒犯,请问姑娘,此为何处?” 那个被称为洪娘的人这时哼了一声道:“突然醒来就在我们李府了?我看你是个贼差不多!” 那少女轻念了句“贼”,不自觉笑了,又觉得这样不妥,连忙捂住自己的嘴。 陆平深深地吸了口气,闭上眼睛,过了半响才睁开眼道:“呃,姑娘,尊府乃是李府?你们家叫李什么?” 他这话问的可算是失败到家了,果然那个少女不回一句,而那洪娘却又是大骂道:“你这贼,竟然如此无礼,你再不走我可就要喊人把你捉住,到时候把你交给官府来查,你可就麻烦了!” 见她用官府来吓自己,陆平当然没什么可怕的,自己刚从皇牢里放出来,正所谓死猪不怕开水烫,就算再进一次大牢又如何?不过他可不想被不明不白地送进去,这时忙道:“实不相瞒,在下名曰陆平,乃是京城商人沈千里之弟,昨日醉酒误闯贵府,所幸贵府主人好心收留,在下今日醒来方知昨夜之误,恳请姑娘告知贵主人,多谢其大恩。” 那少女疑惑地道:“你是沈千里的弟弟?那岂不是晴玉的叔叔了?” 陆平大为惊喜,看来这个姑娘竟然还认识那个丫头晴玉,那就一切好办了,他忙道:“实不相瞒,晴玉确是在下的侄女,难道姑娘认识她不成?如此就更好了。” 那少女扑哧一笑,见到陆平盯着自己,忙转过身笑着,她的双脸被憋得粉红,直到好久才转过身来道:“女子失礼了,公子莫要见怪。不过你和晴玉差不多年龄,真是她的叔叔?” 陆平见到这个少女竟然怀疑起自己的身份来了,忙道:“这怎会有假,在下都已经自报名字了,你若不信,可以到沈家询问便成,敢问贵府主人名讳?” 那少女朗声道:“此府主人便是家父,家父姓李,讳名上格下非,王公子,你若想谢家父恐怕不能如愿,家父已经出去了,恐怕到晚上方能回府。” 陆平“哦”了一声,李格非,貌似没有听过,看来此人应该不是太有名气,他笑了笑道:“那多谢李姑娘了,在下现在要告辞了,等到改日再登门谢恩。” 那个少女一笑道:“王公子,贵府便在此地不远,不要十步便到,你我两家也算是比邻而居,邻里相互帮助,何来一个谢字?不过如若见到晴玉,请帮我转告她,让她过来找我一趟,算起来也有多日没来了,不知她在忙些什么。” 陆平哪里会知道这个晴玉这些日子能忙什么,他的直觉告诉自己,晴玉这丫头不好惹,不过现在日近晌午,他还没进粒米,这时肚子开始都已经开始造反起来,忙回道:“那就多谢李姑娘了,在下定会告诉晴玉这个丫头,呃,还没请教姑娘芳名?” 他这个问题有些唐突,不过陆平确实很想知道这个似烟之般动人的少女的名字,这时壮着胆子问了这一句话。 洪娘这时虽然知道面前这个贼可能是邻家少年,但是她听闻此问还是有些生气地道:“你这娃,真是不知好歹,我家姐芳名岂能告诉你这个娃?姐,你还要温习音律,不要和他什么了。” 陆平有些气恼起这个婆娘了,她在中间插上什么嘴?看来这个李家还真是奇特,下人也没有下人的样子,但是这个洪娘满脸凶恶,他还是把脑袋像后一缩,像是防卫她会突然袭过来。 那少女看了一眼陆平,轻声一笑道:“这没有什么,我的名字叫李清照。”陆平听着这个名字就觉得不对,等到在嘴里念了两句,一下子脸色尽失,后退了好几步,不可置信地道:“你就是李清照?不会把?” 那少女李清照奇道:“怎么?难道公子知晓奴家之名?” 宋代少女自称奴家,倒并有它意,不过陆平听着异常别扭。 他想了想,突然道:“常记溪亭日暮,沉醉不知归路。兴尽晚回舟,误入藕花深处。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 这个词是中学时学的如梦令,当时记得老师过这首词是李清照早年所写,他不知道这个早年是哪年,不过此时念叨出来,看一看这个李清照是不是冒牌的,他可不太相信自己一次偶然就碰到了李清照。 李清照,是何等人?后世对她的评价之高,前所未有,称她为华夏千余年最奇奇女子,她的诗好词好文章好,就连理学家朱熹都有些生气,坚持认为她的诗词不应该是女子所能写。 她心性豁达,又才思敏捷,不仅词写的好,还兼通书、画之艺,更是对琴笛之音有着非凡造诣,还有各种风雅之技,可以是一个全才女子。 陆平念出这首如梦令,却见到李清照惊奇地道:“此曲我两日前才作,一直未敢示人,王公子你从何得知?” 听到这话,陆平算是明白自己真的遇到了李清照,他呵呵一笑道:“好曲儿,在下对李姑娘之名如雷贯耳,今日得见,真是三生有幸,既然沈家与贵府比邻而居,那也算是幸,也好让在下可以见识一下汴京第一才女,不是,应是我大宋第一才女,中华第一才女,在下真是这个……激动不已。” 他满脸放光,来到大宋朝终于见到一个出名的了,真能让他不激动,更何况这个名人又在他家隔壁,简直是赐之恩,他语无伦次地着这话,倒是把李清照吓了一跳,赶忙退后一步。 陆平这时才发现自己太离谱了,忙道:“呃,在下失态了,嗯,在下也要走了,替我转谢尊父,在下就走了啊。” 他生怕这个李清照把他当成一个不规之人,连忙转身就走,却没看见后面那少女无声之笑。 这个花园不大,也不绕人,他走了没多远,直接到了门口,却见到有两个门卒正奇怪地看着他,陆平正想过去解释一番,却听到那门卒道:“你不是昨日醉倒在我家门口的那孩吗?老爷今日还问你醒了没,想不到到现在你才醒。” 陆平听他们知道此事,更是欢喜,忙道:“在下多谢贵主人的大恩,可是贵主人不在,不能当面谢恩,实属遗憾至极。” 那门卒和他聊了两句,听到这个陆平原来是隔壁沈家的人,因醉酒摸错了门,才算恍然大悟,沈家一向对周围邻居挺好,偶尔有些什么东西也会给两个过来,所以大家都很熟,听闻陆平乃是沈家之人,他们热情地和这少年东西的,让陆平无奈至极。 他到现在还是肚子空空,又和这两个人了这么长话,哪里能忍受,忙道:“在下要先回了,两位哥,我等日后再聊。” 他着便立刻撒腿就走,直接一拐弯就走到了沈家门前,这里并未有门卫看管,他一进去就遇到了沈千里。 沈千里见到陆平,第一反应就是吃惊,他仔细地看了一下陆平道:“陆平,我正要去大牢看你,想不到你竟真的出来了,走,见父亲去,这几日父亲对你好不担心,每日都要问我你的境况,搞得我也心神不宁,连近几日的生意也没心情了,现在你回来就好。” 他的话很让人感动,陆平轻轻点头,随着沈千里一起走进后院,却见到白墙红瓦,就像一个月前自己随着沈千里第一次过来时的情景。 走进圆形拱门,沈万钧依然坐在石椅上晒太阳,听到声音,就问道:“陆平回来没有?” 陆平顿时上前一步道:“父亲,我回来了。” 沈万钧一讶,连忙站起身来,却不料摇摇晃晃的像是站立不稳,沈千里和陆平连忙上前一步扶住他,却被他挣开,又重新坐在石椅上,看着陆平道:“陆平,你受苦了,这一月以来,我真是不能吃不能喝,老想着陆平在吃什么、喝什么,哎,你在牢里没受什么委屈吧?千里和我你住的很好,我以为他骗我呢,哪有牢房还能布置的很好?定是这不肖子估计哄骗我这老儿的。” 陆平哭笑不得道,但又是很感动地道:“父亲,大哥没骗你,我在牢里真的挺好,他们看我是孩子没有为难我,你就不要担心了,你看,我现在不是出来了吗?” 沈千里脸上带着笑容地道:“父亲就是老担心你,不过现在陆平你回来了,父亲也能吃的好、睡的香了,来来,坐下来和我们一这么长时间发生的事情,想必父亲也是很想知道。” 陆平正想坐下来把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一下,却不料自己的肚子却猛然巨响,他颇为不好意思地看了看沈千里,暗骂自己真是丢人,却不料沈千里和沈万钧对望一眼,皆是呵呵大笑起来。 第两百四十九章:三舍 沈千里看了看道:“已经快到晌午了,我立刻吩咐下人们做饭,算是给陆平庆祝一番。” 他走了后,陆平捡了一些自己在牢中简单的故事了几句,最后那张大人和老王爷明察秋毫,终于使得案情大白,自己也被释放,听得沈万钧大为赞叹,直那个张大人就是包青转世,而那老王爷就是八贤王,陆平心中暗笑,却也是满口称叹。 就在他们的起劲的时候,从圆拱门又走进一个人,陆平没看清楚,还以为是沈千里,却不料沈万钧大声道:“你这丫头又要做甚?叔回来了,也不上前问安,真是岂有此理!” 陆平一听这话,便知道进来的是晴玉,他忙转首,却见到这个丫头轻衣罗裙,脸上带着笑月地看着自己,不由悻悻道:“晴玉,那日在相国寺出了事,你没久等吧?” 晴玉哼了一声道:“没久等?如何没有久等,我等到了晚上也没见你的影子,回来后又被爹爹骂了好长时间,最后才知道你被关到大牢里去了,还好你又跑出来了,不然爹爹又不会理我了。” 陆平不好意思地道:“只是出了点问题,现在一切都好了。” 晴玉狐疑地看着陆平道:“你没事吧?这件案子已经结了吗?” 陆平点头道:“结案了,案情真相大白,是有两个盗贼刺杀简王殿下,碰巧端王也在。” 晴玉道:“难道就这样了结?那个端王也一点事情都没有?怎么会这样?” 她的话太奇怪,陆平一愣道:“当然都没事了,如果有事我怎能站在这里。” 。 晴玉“哦”了一声道:“那你把你坐牢的事情给我听吧,听发生了好多有趣的事情,就当是故事吧。” 陆平心里发汗,什么故事?这牢里单调无比,只能看一些孟子,只有在王府的那些日子还算有趣,知道了一些东西,可是整个案情现在远远没有水落石出,他只能把刚才对沈万钧的那些话又重复了一遍。 晴玉奇怪地道:“你是已经抓住了那两个盗贼?” 陆平点了点头,他实在没力气什么了,现在肚子还闹腾着呢。 晴玉方想再问,沈万钧却道:“你这丫头,叔尚未吃饭,现在饿的慌,你偏偏有那么大好奇!若想知道大牢如何,你就亲自进去一趟,住上几。” 陆平微微一笑道:“父亲,莫要怪罪晴玉,对了,我听老王爷过三舍法,不知父亲知晓与否?” 沈万钧道:“三舍法?莫不是现在又用了此法?那可更好了,陆平,这三舍之法对科举极为有利,当然平常人家自然进不了三舍,若是你能求那老王爷帮你补上一个,那可就真是大喜事了。” 三舍之法乃是王安石提出来的,他认为科举考一些诗词歌赋实在是无用至极,若是能做诗就可为官,那要官员又是何用?故而他提倡要主考经义和策论,既要明圣人之经,又要懂当代之策,而下广博,四海无准,故而他修《三经新义》,以为标准,又定下了这三舍之法。 这便要士子们在一个固定的地方学习经义和策论,被称为太学生,平常就住在校舍之中,分上舍、内舍和外舍,外舍便是初学之人,每月有一次考,每年又有一次大考,而若是优异便可升至内舍或是上舍,上舍之人也分为三等,若是一等之人便可以直接授予官职,可以是进入仕途的一条捷径。 科举太难了,很多人都想着通过别径来进入仕途,这个三舍之法就是他们的一个途径。 可是外人只当这三舍法是条捷径,却没想到比起科举考场中的残酷,三舍法一点也不逊色,至现在,太学外舍之人已经有了四千之众,但每年上舍一等不过两三人,此等比例虽然比起科举了点,但是难度还是相当之大。 沈万钧把这个三舍法稍微了一下,其实他对这个也不算太过了解,只是因为对科场关注才知道这个三舍法,然后又高兴地道:“陆平,等过几,你就去到太学报名,刚开始入学有一次经义和策论考试,你若进了太学,那一生荣耀便指日可待了!” 他着便又幻想起陆平一身官袍地走在大街上,嘴巴不由地咧着,让陆平汗了一把。 陆平不经意转过头来,却见到晴玉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低着头像是在想着什么。这个丫头古怪的很,陆平不想惹她,但是他想起这个丫头竟然和李清照关系不错,他忙走过去,凑到她的身边,轻声喊了声:“晴玉。” 晴玉被他一吓,顿时皱眉道:“怎么了?” 陆平呵呵笑道,尽量保持极为友善的表情道:“你认识一个叫李清照的人吗?” 晴玉满脸疑惑地看了看陆平,然后有些迟疑地道:“你……你怎么知道李清照的?” 陆平笑着简单地把昨晚醉酒之事了一下,然后道:“没想到我竟然住在李清照的隔壁,呵呵,对了,她还要我带话给你,问你为何好久都不找她了,是不是忙什么事呢?” 晴玉皱着眉头,哼了一声道:“你竟然见到了清照姐姐,算是你百年修来的福气了!” 陆平双目微转道:“晴玉,怎么我也算是你叔,虽然可能有点不像,但你总要做个样子尊敬尊敬吧,为何老是这种拒人千里的模样?这可不是大家闺秀的样子啊。” 晴玉呵呵失笑,看了一眼莫名其妙地陆平道:“你知道什么?哎,也无怪你,反正你们这个时代就是这样,不知何时才能……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 她的话陆平听着十分别扭,以前老是觉得这个晴玉十分奇怪,现在终于心中疑惑起来,盯着晴玉道:“你刚才什么‘你们这个时代’?这是什么意思?” 晴玉白了他一眼道:“什么什么时代,就像白痴一样,爷爷,我们该去吃饭了。” 陆平疑惑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真是莫名其妙,难道自己刚才听错了? 他见晴玉扶着沈万钧一同走进内院,然后到了摆着餐宴的厅子里,这边是主人用餐的地方,下人们不可以随便进来的,他们刚进去,就发现沈千里已经在这里坐着了,其妻见到晴玉过来,忙招了手示意她坐在自己旁边。 见到陆平之后,沈千里的妻子不免又要多问上几句,几人边吃着东西边话,一时欢快无比。 沈万钧这时和沈千里起了三舍法,想让陆平能去读书,沈千里当场赞成,笑道:“如此陆平就更有希望了,父亲,不如就让陆平在本月报名吧,毕竟要过三年才有结果,早一点还是好的。” 陆平迟疑地道:“如此是不是仓促了点。” 晴玉这时立刻讥讽地道:“我看是你怕没办法通过测试罢了,如果有真本事,还会怕什么仓促?” 她这话可真是到陆平心里去了,陆平颇为有些恼怒地看着这丫头,她实在太过分了,不过起来自己还真的没有把握能够通过经义和策论,这些虽然只是皮毛,但还是要求颇大,不把那些四书五经看完休想通过。 沈千里笑道:“晴玉,你就是爱你叔,陆平什么本事,你一个女儿家自然不知道的。” 晴玉轻哼了一句道:“什么女儿家不女儿家的,我认识一个女儿家,她要是能参加科举,早就中了进士,不像某些装着满腹经纶的人,整看那些经书看的又酸又臭起来。” 这个就很明显不针对陆平了,因为他还不够格,不过陆平知道她的是李清照,所以只是笑了一笑,这个丫头还真算是一个时代的叛逆者,没一点乖乖女的样子。 想起时代,他猛然又想起了刚才这晴玉分明对自己过“你们这个时代“,刚才之语,绝不会自己听错,他又把目光定格在晴玉的脸上,只觉得这张脸依然平静。 他心中猛然一动,忽然领悟起来。 难怪自己刚见到晴玉就觉得不对劲,难怪自己老是觉得晴玉特别不已,难怪这丫头起了这样一个名字,难怪……哎,这些事情想在一起,便可知道,这个晴玉也和自己一样,是后世的,而且至少是金庸以后的时代,指不定就是和自己一块儿的呢。 他脸上顿时露出笑容,对着晴玉道:“晴玉,你见过慕容公子和段公子了吗?” 晴玉正在吃着菜,闻言差点要把菜吐掉了,不可思议地看着陆平,却见他正促狭地向自己眨眼睛,脸上的笑容别提有多灿烂。 沈千里奇怪地道:“什么慕容公子和段公子?” 陆平忙道:“哦,是那在大相国寺认识的,晴玉也见过的,本来我们聊的挺好,可是我被抓住后就没见到他们了,所以想问问晴玉记不记得他们了。” 他这谎话起来非常的顺口,几乎没加思考就出来了,然后眼睛又瞟了一下晴玉,嘴角露出微笑起来。 第两百五十章:追求很大 沈千里呵呵一笑道:“想不到陆平你刚到汴京就遇到如此谈得来的好友,不过你也莫要担心失了音讯,指不定日后在太学之内还是同学。” 沈万钧闻言点头道:“对,陆平,刚好你去太学,也能寻这两位公子。” 陆平没想到自己的这话他们竟然当真了,忙不迭地回答着“是是。” 他和晴玉都是心不在焉地吃着饭,两人都在疑惑对方的身份,倒是沈千里几人依然兴高采烈地着话,像是在讨论陆平进了太学之后的事,这一场饭便是话过去了。 等到陆平吃完碗中之食后,晴玉立即放下青花碗,看了一眼陆平便跑到外面去了。 陆平知道这丫头的意思,不过他呵呵一笑,故意又和沈万钧了一些话,直到晴玉又跑到这屋里的时候,他才要到院子里去,气的晴玉瞪着他。 他们一前一后走到院子里的一块花园里,这边有个精致的秋千,陆平一屁股坐在上面,不一话地荡起了秋千。 晴玉看着这个少年,牙齿轻咬,然后才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陆平转过头来,笑道:“我还想问你,你是什么人?” 晴玉皱着眉头道:“别和我耍嘴皮,我的耐心可是有限!你到底是谁?” 陆平对这个丫头虽然不满,但心中也是对她的身份很好奇,这时笑道:“我便是叫陆平,如果我没有猜错,你和我一样都是从后世穿越到这个时代的,对不对?” 晴玉对陆平的话也不感到惊奇,只是反问道:“你也是?那你以前是什么身份?” 陆平见到这个丫头此时话神情一点也没有幼稚之感,倒是有种女强人的味道,他的气势都被她压下去了,这时呵呵笑道:“我以前啊,一家一般的公司的一般职员,啊,对了,你是哪里人?” 晴玉看见他还在荡着秋千,不由道:“快下来,你这么重,秋千会被你压断的。” 陆平一下子跳下来,自我介绍地道:“我是南京人,原来的名字就叫陆平,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晴玉皱眉道:“以前的名字我忘记了,你还是叫我晴玉吧,我是山东青岛人,不过也在南京工作。” 陆平点点头道:“这样我们还算是半个老乡,对了,你是怎么到这个世界的?” 晴玉这时坐在秋千上面,轻轻荡悠着,然后才道:“我是出了车祸,不知怎么回事,就变成了这个世界的一个婴儿。” 陆平笑道:“不会吧,这么巧?我也是车祸,不会就是我们的车撞在一起了吧?” 晴玉这时突然跳了起来,两眼逼视着陆平,口中道:“是不是两千零九年的四月份,在快到机场高速公路那里撞的车?最后两辆车都爆炸了?” 陆平嘴巴大张,过了好久才合上,缓缓道:“不会那么巧吧?” 晴玉哼了一声,又坐到了秋千上,道:“没想到你驾车水平这么差劲,竟然直挺挺地撞到了我的车,当时喝酒了吧?” 陆平无奈地道:“哪有?坐的是出租车,司机当时没有注意,光顾着和我话了。”他见晴玉不话,心中有些火,又问道:“喂,我你是不是在后世是个大官还是什么的?怎么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连看人都不正眼看,什么素质!” 晴玉闻言一愣,随即转首朝陆平笑了一笑,颇有些特别地看着他。 陆平见到这个女娃笑起来还是挺可爱的,脸像是精雕细琢一般,看起来极为精致,他看的入迷,却没想到又被晴玉一个白眼递过来了,心中顿时暗骂自己丢人现眼,这个丫头想用美人计,哼,还差太远了吧! 晴玉却不知陆平在想什么,叹口气道:“我实在没有相当自己会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陆平可以理解她的感觉,这种寂寞像是把他两人的距离拉的近一点了,他没有话,听着这个晴玉慢慢地道:“以前的我,每忙忙碌碌,早上醒来便想着赶赴公司,到了很晚才回来,每日都是很有激情的工作,可是突然之间,我出事故了,结果还没死,竟然到了这个世界来了,还变成了一个婴儿,我当时突然没了事业、没了生活,一下子觉得失去了所有一般。” 她的声音低了下去,随着风儿飘远。?晴玉低着头道:“一开始我真的不能适应没有工作、没有事业的人生,我整都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事,心中空荡无比,直到我长大了,才好好地看一看这个世界。” 她话声音很低,这时突然转过头来道:“你看清楚这个世界了吗?” 陆平摇头道:“没有,我在很的时候就被带到草原上了,在那里渡过了十几年,刚回汴京就被关到大牢里了,实在不了解大宋怎么样了。” 晴玉叹道:“我原来想,宋朝是我们古代的朝代,都他们政治清明、国家太平,人们安居乐业,贸易往来频繁,百姓们各个都很富庶,虽然国家的军事不行,可是却很富裕,等我长大以后才明白,我是戴上了青色眼睛,把古代想的太美好了。 这个宋代,现在大概有一亿的人口,但是你知道吗?所谓的繁华和富庶都是表象,大部分的农民们现在连一点地都没有,他们给地主种田,换取粮食,若是平常之年还能养活一家,但要是灾荒之时就惨不忍睹了,饿死人乃是平常之事。 你看这汴京,多么繁华,现在差不多已经有两百万的人,整个汴京城比我们那时代的南京市区还要大,但是你可知道这里面有多少心酸吗?皇帝倾下所有的物力财力于汴京,才换来这样的繁华!可是这汴京的一般坊户,每朝起晚歇,才能换的百文铜钱,若是生意不景气,那就要饿着肚子,甚至自家孩子都养活不起,只能卖掉。 这就是大宋,虽然科举取士给了下孤寒之士一些希望,可这实在是太少了,下本来能读起书的人就少之又少,再加上科举进士比例,一州百姓,未必能出一个进士,而这些进士做了官之后,也忘记了自己以前的生活,以为当上了官是以前自己那么苦换来的,做官之后便要享受。 再加上每年对辽国要上岁币,对西夏要赐岁赐,大宋之民的钱财被这些人都交给了外族,他们还不满足,又巧立名目,私设税赋,变相压榨百姓们的钱财!” 她一口气了这么多,倒让陆平有些吃惊来了,他知道晴玉的意思,记得中学时候学历史,老师就一个笼统的概念,封建社会民不聊生,百姓生活极为艰苦,当时就是一个印象而已,而今才知道百姓之苦不是一般人可想到的,他们现在是求一碗饱饭而不得啊。 陆平忽然笑道:“怎么,刚见到我就和我了这些忧国忧民的话来了?” 晴玉眼睛盯着陆平,一字一顿地道:“你可知道我为何这些?” 陆平沉吟了一下道:“你可能是现代人到了这个时代不习惯吧,我想你在后世一定是个没受过苦的人,像我在草原之上的生活,你若知道有多艰苦就好了,你知道草原上平常牧民两日才吃三顿饭,那些羊肉都是限量的,就是我所生活的那个富裕一点的部落,也几乎没有一家牧民敢大吃大喝的,牛羊不够啊!但是你换一种想法,难道人就是为了吃喝而生吗?” 晴玉冷哼一声道:“荒唐,人若连吃饱穿暖都成了幻想,还能盼其他事情吗?” 陆平道:“难道吃饱就是人一生最大的追求吗?” 晴玉盯着他道:“对于你可能不是,但是对于数万万的穷苦百姓来,吃饱便是他们一生最大的想法!” 陆平愕然半响,却听见晴玉道:“这个世界不公平之事许多,我就举一个例子,每一个县都有一个县衙对吧,有知县和县令坐镇,但是你可知道一个县有多大吗?就是京城外面的那个县刘县都是有后世的两个县这么大,你如此大的县审案就*一个县官,岂不是荒唐?距离县衙稍微远一点的百姓们就不会过去诉讼,这民间的黑暗从不会有人理会,有多少人冤死之后人却不知?” 这句话让陆平想起了那个死掉的晋伟兆,他怎么也算是个名门之后,还有一个忠义伯的名号,可是死的时候像草芥一般,不仅凶手没事,就连已经死了的他还要背上一个恶臭的名声,他都如此,更何况那些在社会底层的苦哈哈了。 晴玉见到陆平不话,又道:“还有百姓们最怕遇到的灾,每逢水旱之灾,蝗虫之灾,那些百姓们都会流离失所,沿途乞讨,官府们称他们为流民,为了怕他们造反,立刻就从里面抽调年轻壮丁组成军队,每月给养一点,其他的百姓,包括妇女孩子、老妇老者,都只能听由命了,你这些人难道就是等死之命吗!他们的命就不是命了?” 第两百五十一章:太学 陆平见到晴玉颇有些激动,脸上也换上一丝嘲笑的表情道:“怎么了?你了这些东西又能如何?谁不知道百姓苦,衣不蔽体、食不果腹,这些事情你知我知,就是那些士大夫们也知道,可知道又能怎样?你又能对大宋怎么怎么样?做皇帝的照样是皇帝,做大官的照样是大官!” 晴玉摇了摇头道:“你染上了这个时代太多痕迹了,竟然有着这样的思想,看来我刚才的话就是对牛弹琴了。” 陆平有些恼怒地道:“哼,就你好,你这些无用的东西又能如何?你忧国忧民,你怜惜这些苦哈哈们,可是你又能做些什么?你只能夸夸其谈,只能像个女人一般喋喋不休地这些东西!” 晴玉鄙夷地看着这个有些暴怒的少年道:“瞧一瞧你,竟然发火了,你不是为黎明百姓发火,而是为了你那所谓的腐朽思想发火,我刚才对牛弹琴,我错了,对牛弹琴尚没有什么,可是你这样已经被这个时代酒肉生活所迷惑的人,连牛都算不上!” 陆平怒极反笑道:“的好,的好,我是连牛都比不上,那你呢?你又算的上什么?我看你这样就知道你只是一个只会梦话的白痴女人!幼稚,简单的可笑!” 晴玉“哦”了一声道:“很幼稚很可笑吗?那你给我不幼稚的。” 陆平一转身,他真是对这个理想主义者无语了,与其在这儿和她斗嘴,还不如走掉爽快,这要一个理想主义者就是喜欢把自己当成救世主,整着要把人间黑暗给消除,他没想到和他一起穿越到这个世上的竟然还是如此之人。 晴玉突然呵呵一笑道:“你别走,我还没问你话呢。” 陆平停下脚步,转过头来道:“怎么了?还有什么话可问的?我们两个人道不同不相为谋,你走你的独木桥,我走我的阳关道。” 晴玉嗯了一声道:“不是和你这个,我问你,你真去参加那个什么太学吗?” 陆平道:“这是自然,难道我就不可以去吗?” 晴玉笑道:“我给你提个醒,据我所知,这些太学生有四五千之众,但是几年能直接授官的也不过两三人而已,你真的有把握能够脱颖而出吗?不要拿古人当傻子一般,聪明之人多如牛毛。” 陆平奇怪地道:“我还以为你多高尚的思想呢,没想到也是那么的俗,难道我去太学就一定为了做官吗?我学点东西不成吗?你这人怎么如此奇怪。” 晴玉摇头道:“我是为你着想,你若真是这样想我也无话可。” 陆平见她这样,自己还真没脾气,他猛然想起李清照来,对晴玉道:“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入乡随俗?我第一眼看到你就觉得你这人有些奇怪,但是不知奇在何处,现在我终于明白了。” 晴玉楞道:“我有什么奇怪之处?” 陆平摇头叹道:“你看,你自己还不知道,你的奇怪之处就是太不像这个时代的人了,可以这样,你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 晴玉看了看自己道:“我没有发觉什么不对的,我一样叫爸爸为爹爹,叫妈妈为娘,我每日话都很注意,哪里有不对的地方?” 陆平解释道:“你不是话不对,而是那种气质不对,怎么呢,这样吧,你和李清照很是相熟吧?你把自己和李清照对比一下,就可以发现之间的区别来了,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晴玉迷惑了一阵,轻轻地荡着秋千,也不话。 陆平脸上一笑,这个女人不简单,自己最好是和她保持一定的距离,他看着正低着头的晴玉,摇了摇头,正要悄悄地消失,没想到晴玉又喊了他一声。 见到陆平不解的表情,晴玉微微一笑,轻轻指了指陆平的嘴巴。 她这一笑竟然颇为嫣然,恰似冰河回暖一般,陆平下意识地摸了摸嘴巴,竟然还有饭黏在上面,他自嘲地笑道:“看来我生就是爱吃饭,连饭粒都黏上我不放了。” 晴玉却没有再和他话,又在荡着秋千,陆平自觉没趣,又转身而走。这一段时间,陆平可以清闲无事的,已经快临近秋季了,院子里的花儿大多已经凋谢,他就端着椅子坐在大树下,无聊了便看一看书,直到九月底开始去太学报名。 那个晴玉老是神神秘秘的,陆平自从知道她也是后世的后,挺想和她聊一聊后世的一些流行元素,可惜又对这个理想主义色彩浓厚的人有些怕,怕她逮到机会就像自己宣扬那些大道理,所以陆平也不关心她,就只有吃饭的时候才见到一次面。 沈千里因为生意又远行了,所以去太学只能他一人了,不过这些他也对汴京有了一些了解,初到此地,以为汴京极为容易迷失,可是真要仔细看清了,便知道它的布局极为工整,有些类似现代城市的几环嵌套,每一条街道都分左右二边,街道虽然不宽,但是显得极为整齐。 这边乃是士子集中之地,绍圣时,当今皇帝恢复了三舍之法,这个太学监舍又开始扩张了,刚开始是有八十斋,每一斋又分五间房子,每一间可住六人,现在扩大到了一百五十斋,由于有等级之分,故而斋房不在一起,外舍住在偏东的舍居,这里人是最多,大部分的士子们都会在此,而内舍的士子住在偏西处,他们可以去西边的文华阁参阅古书,而且又有多名博士可询,算得上是特殊待遇了。 但是最好的便是上舍生,总共只有一百多个人的上舍生自然不同于外舍、内舍,他们几乎每一个人都是博学之士、纵之才,也是大宋未来的朝廷大员,所以太学对他们可不敢有丝毫怠慢,房子都是最好的布置,而且每月又有口粮之资,相对普通人家,也算的上一笔巨额收入了。 陆平本来准备步行而去的,刚好隔壁李府的门房赶着牛车要过新街,他就以车代步,穿过十里街道,边和那门房套套近乎,边观望着汴京居民的生活。 这些百姓们表情各异,互相的交流和贸易往来,整个汴京街道就像后世之中的城市一般热闹,各种不同种类的货物、不同类型的行业都争相地在这招揽顾客,一派欣欣向荣的局面。 这里便是汴京啊,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未必过的很富庶,然而他们每日忙忙碌碌的,都会有着信念,要把生活过的更好。 陆平收回这些思绪,从皇扬门过去到了北边,这边人果然不少,早已经有十数个士子打扮之人站在这里了,站在大门旁边的也是一个儒士打扮的老者,看周围士子对他的尊敬便可知道其人必是一位大家。 门口站着一个像是太学守卫一般的人,穿着一身盔甲,见到陆平就道:“这里是太学,闲者莫入内!” 陆平忙道:“在下听今日可以报名入学太学,特来报名的。” 他这话一出口,顿时把那十数个士子和那老儒者的目光都吸引过去了,他们的眼色都很奇怪,像是看到一个胡闹的孩一般,而那守卫立刻推了陆平一把道:“胡闹,你可明白这里是太学!非嬉戏之地,速速离开。” 陆平奇怪地道:“怎么了?我难道就不能进太学了?” 那守卫刚想发火,却不料那个老儒生已经走了过来,笑呵呵地道:“这位哥,老夫问你,你可知书明经,可知何为圣人?” 这个问题问的真是莫名其妙,他旁边之人闻言皆是或交头接耳,或沉默独思,何为圣人? 陆平也是很奇怪,但是他知道这个老者必不是一般之人,他问这话不定就是考校自己一番,当下便道:“在下幼年之时读过论语、孟子,知晓孔子之仁、孟子之义,至于何为圣人……以仁心待他人、以忠义为根本,可为苍生造福、为朝廷立功者皆可称为圣人。” 那老者笑了笑道:“你这话倒是漂亮,也罢,虽然太学生年龄有些限制,但老夫保举你进去考上一考,若是能过了那些考官之眼,你便可以成为最年轻的太学生了。” 陆平一愣,太学生年龄有限制?他并不知此事,然而朝廷确是有过限制,当年神宗时便下了规定,男子二十方可入太学,后来绍圣时又改为二十二岁,一直延续至今,故而他过来是报名太学,那守卫自然以为这孩是来捣乱的,要不是遇到这个老者,他定然会被赶走。 那老者微笑地看了一眼陆平道:“成与不成都是你的造化,与老夫无关,立一,带这位哥去里面找考官去吧,别是老夫保荐,先让他试上一番,老夫现在尚有要事,就不能陪诸位叙旧了,后日老夫便要南下,诸位便和老夫在南郊亭前一聊吧。” 陆平惊讶地看着这个老者远去,周围士子们都是颇为倾慕地看了看他,然后就有一个穿着黑色儒袍、看起来很温和的年轻人走了过来,对着陆平道:“哥姓甚名字?可是京城人氏?” 陆平点头道:“在下陆平,便是京城人,尚无字号。” 第两百五十二章:天下大才 古人取字要到二十,一般是长辈或是达官贵人来取个表字,赠送给人,也可自己取字,但是很少有人少年便是有字的。 那个黑袍士子见到陆平谈吐不俗,以为其少年聪慧,家长定为其取了字,闻言倒是一笑道:“在下方营,字立一,乃是成都府人,早年家贫来京城投*亲戚,现在尚在太学读书。” 陆平看了看这些人,有些疑惑地道:“难道你们都已经是太学生了?不是今过来考试的?” 方营呵呵一笑道:“今日虽是太学特招,但是陆兄你走错门了,这边的是西门,乃是内舍学生学习之处,我带你去见考官吧,其实试题不难,一篇经义一篇策论,若是陆兄看了荆公之经义,必是无丝毫问题。” 王安石的《三经新义》是整个太学之人必学科目,加上其它圣人之书,便是经义所考,而策论也多是和其有关,故而方营有此一。 他带着陆平走进太学里面,这些建筑群规模庞大,有殿阁和房舍之分,中间有一道极为宽广之路,连接东西两旁,陆平跟在他的后面,有些奇怪地问道:“刚才那个老人是谁啊?” 方营微微一笑道:“此老乃是下大才,陆兄你今日也算是和他有缘碰面,平常学生,就连我等,也不过只见过他几面而已。” 陆平好奇万分,下大才?难道那个老人便是后世的传奇文豪苏轼?他忙问道:“是不是苏轼?” 方营一愣,旋即大笑道:“陆兄端的好眼力,然而此老并非东坡先生,但也与东坡先生关系异常亲密,便是黄涪翁,今次回京不过几日时间,可巧让你赶上。” 黄涪翁这个名字陆平怎么听不出什么名气来,但是听方营起来竟然如此推崇,应该是个很有名气的人啊,而且此老竟与苏轼关系异常亲密,难道是……黄庭坚? 陆平有些迟疑地道:“他是黄庭坚?” 方营笑道:“下除了涪翁,谁还有如此气魄?” 黄庭坚,字鲁直,陆平再怎么愚笨,也知道他的大名,苏轼的文章里老是出现他的名字,而且黄庭坚也是苏门四学士之首,书法、画笔和诗词文风皆是自成一格,千百年来为人所乐道。 陆平才见过大名鼎鼎的李清照,所以对有幸见到黄庭坚倒不是太高兴,这时又有些奇怪地道:“听东坡先生被发放岭南之地,难道涪翁没有受其牵连?” 方营讶然地看着陆平道:“陆兄莫要此事,免得有人起闲话,万一落一个诽谤朝政便不好了。” 陆平知道这个方营心中很有顾忌,故而不再起这个,只是问了一点太学的事情,方营自然是知无不答,待把陆平送到东边的考官面前时才道:“容我先和考官上几句。” 这个考官大概是四十来岁,看起来很是文质彬彬,见到方营便笑道:“立一,你为何到东边?可别让那些旧友看见损上你几句。” 方营哈哈笑道:“显之如今可算有了职务,却还来羞我,今日太学特招,情况如何?” 这考官名叫张平寒,字显之,也是成都人,他是绍圣时便到了京城太学,虽然几经努力,仍然没有到上舍之中,不过礼部侍郎叶祖洽却以为其颇有上进心,给了他一个太学监考之职,如今他也算意气风发了,今日太学特招,刚好派上用场,所以大早便在此等候了。 张平寒依然笑道:“今日尚好,反正尚有明日一,所以来人不多,共计二百余人,待到午时便可开考,起来我也算是闲人一个,就在此登记一个名儿。” 方营笑了笑道:“清闲难道不好?不过今次还要让你帮个忙,你看到那个哥没?我想让他来考上一番,你看如何?” 张平寒眨了眨眼,带着笑道:“如此作法,可不是你方立一了,你也知道礼部有命必当二十过二方能参加考试,你这就算是逾制,让我又如何?” 方营轻“哦”了一声,又道:“可是礼部又有诏令,大才之人,年虽幼亦可补之。” 张平寒笑道:“此子竟是个大才?立一你可莫要的这么早,昔年吕惠卿之孙年仅十六便想入太舍,神宗陛下亲试之,方才知才不在年高,故而定下‘年虽幼亦可补之’此律,而今距昔年虽久,尚无幼年之人一试,立一你可拿准了?” 他把陆平当成是方营的至亲了,这句话也算是对他提个醒,方营自然听出话中的意思了,这时呵呵笑道:“我便知道显之不肯,只是……”他低声对张平寒了几句,使得张平寒又惊又喜,忙道:“真的?立一可莫要哄骗我。” 方营微微一笑道:“我哪敢哄骗你?不过涪翁后日便要南下,邀我等后生在南亭一叙,到时候显之莫要错过了。” 张平寒忙道:“那是自然,涪翁此次为何忽然返京?” 方营看了看周围,声道:“显之莫要问上这么多,待到后日之晨你便明白,如今便让这个登上这哥之名罢了,莫要耽搁其考试。” 张平寒点了点头,也是声道:“立一你若早此子乃是涪翁荐举,便省的如此之事了,何必这么多话来。” 方营呵呵笑道:“从此事便可知显之为人,不私一分一毫,我在西头尚有些事,你便照看着他吧,待和他讲明后便让其进场,我也想看一看这个哥的本事如何。” 陆平看着前方那两个人不停地有有笑,不禁有些气闷,这时正有一人朝他走过来,对他笑道:“兄弟,多日不见,想不到你竟然在此地。”陆平看着面前的这个年轻人,觉得很面熟,但是还是没有想起来。 那年轻人呵呵一笑道:“兄弟已经不记得在下了?那日在大相国寺……” 他这么一,陆平立马想起此人了,他便是那日在相国寺前误认为自己是考生的那个徐应名,那日匆匆了几句,又是一个月不见,也无怪他想不起来,这时听他提起,这才不好意思地道:“原来是徐兄,在下惭愧,竟然不识故人。” 徐应名呵呵一笑道:“兄弟切莫如此,你我萍水相逢,便是不记得又有何妨,适才我与两三友人正在这太学之中闲逛,未曾想到兄弟你也在此,故而过来攀淡。” 陆平想起了科举,这个徐应名应该又一次参加科举了才对,他忙问道:“徐兄,前几日的科考尚顺利或?” 徐应名本来笑着的脸庞顿时黯淡下来道:“金榜尚未下发,不过此次实在压力太大,在下很难中榜,对了,兄弟你为何在这太学之中?” 陆平呵呵一笑,正要什么,方营走了过来对陆平道:“陆兄是在和何人话?” 徐应名不等陆平什么便开口道:“在下徐应名,草字白石,乃是江南明州人氏。” 方营一笑,也是自我介绍了一番,然后和徐应名客套了几句,就对陆平道:“你到那边去登记一番,午时准时开考,莫要忘了进场,若是有事便到西院来找我,勿忘。” 徐应名惊讶地看着陆平走到不远处,像是在登记造册,吃惊地道:“难道兄弟要进太学不成?” 方营笑了笑道:“徐兄莫要吃惊,我看徐兄也是士子,既然科举无甚把握,何不入太学,以求捷径?” 徐应名有些迟疑,他还是很有顾虑的,毕竟他也不是京城人氏,一旦决定下来,那便几年不能回家一次,见方营正笑着看他,不禁道:“那也好,在下便要请方兄引荐一下。” 方营带着徐应名又一次走到张平寒这边,这次没几句便登记了姓名,然后便告辞而去,只留下徐应名一人在那等着。 陆平心中还在默念着王安石的《三经新义》呢,他虽然在家中通读了几遍,然而脑子实在不够用,只觉得一会儿这新义没有什么意思,一会儿又博大精深起来,其中的那些道理不外乎定仁义和加名分,但是要把原句复述一下还真是为难陆平了。 张平寒因为陆平乃是黄庭坚荐举,故而格外青眼相待,这时对他了不少需要注意的东西,包括不能言及世弊时弊,不能言及朝廷诸官,不能诽谤政事,不能辱及先圣,不能有……反正就是太多规矩,让陆平心中不安起来,既然有经义策论,又不能妄议朝政,只能举前朝旧例了,而且不能让人觉得这是借古讽今,哎,难怪古人写文章那么担惊受怕的。 直到午时以后,众人才开始进场,总共三百余众,分隔间而考,二十人为一间,在东室之内,有专门监考之人来回巡视,以防夹带或者抄袭。 笔墨纸砚早就准备妥当,试卷也放在上面,因怕考官舞弊徇私,故而在午时前一刻才安排考间和坐位,陆平坐在最东边的一间瓦房之中,刚好*窗,窗外尚有松树翠绿,枯焦黄叶,算是一道风景。 第两百五十三章:考试 这试卷真是让陆平大吃一惊,原以为几百份试卷怎么着也应该是印刷之物,没想到这还真是手抄,想、笔迹很是有力,一提一勾都跃然纸上,看得出对书法颇有造诣。 总共就有两题,一是经义,一是策论。 经义题很是中规中矩,由“名不正而言不顺”所发之言,而引导名分之题,陆平读了王安石的《三经新义》,知道其最重名分,此题果然算是简单,他立刻磨墨挥毫,洋洋洒洒地写上千余字,这些都是大道理,没什么可以变化的,把圣人之言摘抄过来几句,然后发一通感慨,“噫,古之圣人尚如斯,今之人才不及圣人、德不及圣人,不尊长幼之分、父子之别、君臣之道,何如?则幼不幼、子不子、臣不臣,国之乱矣。” 最新手打版,尽在 这些套话他写起来很顺,本来就是唬人的,稍微引经据典,便可写下很多字,他也不用脑袋想了,就直接写上去。 这监考官也是四处巡考,两眼不停张望,生怕这些士子们有人舞弊,而这些人倒挺自觉,都在默默地写着,未有一人敢于抬头。 陆平终于把最后一句“故名正则言顺,名不正则言不顺,道也。”写下去后,一张大纸竟然都是文字,密密麻麻的,看着就让人舒坦,他呵呵一笑,转眼看那道策论题。 大宋朝考策论乃是很奇特,太祖当年也有过策论之试,不过只是一些皮毛东西,和经义很接近,后来干脆把策论之试废除,自范仲淹庆历年间改革之后,策论又开始回归考场,不过没了经义试,它充其量只能算是做个样子。 王安石变革科考,废诗词考,集所有为进士科,下士子开始重视起了策论和经义来了,以《三经新义》为准线,长篇大论,皆不绝于耳。 自那时,策论之题便开始到了和时政挂钩的地步,王安石在朝时,几场科举皆是以新法比旧法的优异为题,或是含沙射影,或是直截了当,策论还真变成了士子论国的地步。 司马光上台以后,对策论试也是利用了一般,就是他将要离世的那一年,出题为“以祖宗法规治下,何如?”,算是对王安石的新法最后一次抨击吧,而后来苏轼出题仁宗朝政令宽和,神宗朝政令严峻,各有各的不好,当今又该如何选择? 这些策论之题偏向政治化的同时,也给朝廷增加了许多争论,经常有人拿科考士子们的文章来做事,所以朝廷有人就主张淡化甚至是废弃策论试,只是章淳上台后,又一次抬出三舍法以及以往的策论、经义取士之法,所以策论试并无多大改变。 然而不是每一道题目都可以出的,当年苏轼出了拿到策论题,立刻被人弹劾,以王岩叟为主的朔党和以程颐为首的洛党立刻抓住机会,要不是太皇太后力保,苏轼早就会被一贬再贬了,所以出题心,也是大家不得不面对的。 陆平有些愕然地看着这个题目:“富民则富国,富国则富民,何如?” 这种题目,也不知道是谁想出来的,和现在朝廷开边、执行新法、打压旧党可以完全没有关系,想来出题之人必是怕麻烦,就连题目也是聊聊数言,极尽简单之本。 然而这样的题,却真是不好写了,富国、富民,陆平长叹一口气,把目光抬向窗外,还是那翠绿松树、满地黄叶,却显得单调了好多。 他不禁想起了晴玉所过的话,百姓疾苦,无人关心,只求一顿饱饭而不得,所以要是富国必要先富民,民先富而后国富,民先立而后国立,这些都算是上古良言了,然而真正起来,谁会让民完完整整地富起来呢? 钱财乃是国家之根本,现在这个时代,是农的时代,是**地的时代,只要有田,不论是稻田、麦田、水田、旱田、桑田、茶田,都可以保证农的生存,然而要做到富裕,难之又难。 改变生产方式,改变农阶层,这才是民富的基础。 而这些,都是不可能实现的,就从执政之士大夫来,也不可能愿意让新兴阶层触及到他们的利益,更为重要的是,物质积累的漫长时间是要*稳定的政治局面来维持的,再过二十年,这个朝代就要被外族入侵而亡,再过一百多年,整个大宋也会被消灭,生产水平和新的阶层会被一网打尽,积累的物质资料也会烟消云散。 富民不现实,富国就现实了? 富国之道,还是在富民的基础之上,若是民无财,那国之财又能从何而来?然而这个时代的士大夫们都不明白这个道理,他们还以为下之财乃是定量,不会多也不会少,若要富国只能加税,故而当年王安石提出“不加税而国富”的理论后,几乎所有人都不理解。 经济重量提高了,那么相同税率便可以使得国家收入提高,这便要求国家用手段来使民先富,就像战乱之后的下,君王们总是要免税免役三五年,不只是做个样子,也是为了休养生息,让民先稍微富起来一点,再积累国家物质。 然而最大的问题就是如何充分利用资源的再生产,江南水田一年可以两季,然而百姓们却无法及时地筹集好,所以很多时候都荒废了,而当年王安石便是考虑此点,让国家借钱给百姓们,让他们可以先得到种子、水牛等物,待到收成之后加利还清,不耽搁生产,这种想法便是极大进步,可惜最终却失败了。 陆平心中一笑,这些人根本不理解经济手段,又如何能使国富起来?不过还有一条特别的渠道,可以使国富起来,陆平沉思了一下,便提笔而书。考场上一片肃静,陆平擦了擦头上的汗,头一次握着软毛笔写了这么多字,他还真是有点累,不过看着自己写了这么多,他还是很有成就感的。 按照规定,若要离开考场,并要先把试卷写好,然后通告监考者,待检查无误方可离开。 陆平扭头四处张望,却赫然发现那监考官正在自己的身边,他翻了翻这几张纸,然后挥挥手道:“可以离开,过几日在太学上面会张榜题名,到时候若有你的名字便是代表你进入太学之中了。” 陆平点了点头,轻手轻脚地走出了院子,抬眼却看到那个张平寒正在石椅上坐着,他忙地走过去问好。 这边风景尚好,由于现在时刻尚早,几乎没有几个人,张平寒正孤坐在此,看到陆平不禁有些吃惊地道:“竟然如此之快?” 陆平笑道:“止有两题,我答后便出来了。” 张平寒呵呵笑道:“一道经义、一道策论,考些什么?” 当下陆平便把这两题复述出来,张平寒呵呵一笑道:“甚为简单,你也不必挂念了,待到后日即可知晓结果。” 陆平笑了笑,突然问道:“张监理,你认为这民富国富之论该如何?” 因张平寒任监理官,故而陆平称他为张监理。 张平寒闻言一笑道:“如此极为容易,钱财取之于民,若有国富必先富民,故而必先富民,而富民亦有保甲、免疫之良法,此数言便可,民富而后国富,国富则稳下,只要写上几笔便算差不多了,看来考官也算图个懒儿,不想那么费事。” 陆平装作不经意地道:“如此真能富国吗?” 张平寒笑道:“你就不用管能否富国,不在其位不涉其政,这些富国之策自然是有那些大人们来定,我等也就是在他们后面表表态便是了。” 陆平点了点头,又和张平寒了几句,然后便告辞回去了。 此时已经过了午时三刻,汴京城又是一场人来人往,陆平走在大街上,随着人流而行,直到新街。 这里就是集下之财为一体的汴京,这里就是拥有将近二百万人的汴京,这里就是现在的世界第一大城市的汴京,这里就是大宋的汴京啊。 民们日夜奔波,但是他看到的虽有一些不满之人,更多的却是对生活充满着希望的人,他们每日努力,便是为了自己和家人,希望会越来越好下去。 他慢腾腾地走回家,用了大概将近三刻,这时刚到大门,却见到沈万钧就坐在门口,他赶忙上去道:“父亲,你怎么在这儿。” 沈万钧摆摆手道:“考的如何?” 。 陆平笑道:“考了两题,皆是由王荆公的《三经新义》而来,想来希望甚大。” 沈万钧激动地站了起来,连声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比那个不孝子好多了、强多了!看来我们沈家有望啊。” 陆平一汗,提醒道:“要到后日方知如何。” 沈万钧却没听到他的话,犹沉浸在美梦之中,陆平无奈道:“父亲,我先进去看书了。” 他尚未吃午饭,但是已经知道很晚了,所以也就空着肚子,直接走到自己的卧房之中,看了看那些书,和一本有些发旧的书《神宗实录》。 这是元佑时宰相吕大防所作,其中很多言辞都是诋毁新法,所以在当今皇帝亲政时立刻宣布此书为禁书邪书,着人回收烧毁此书。 第两百五十四章:宝贝 陆平的这本也不知道是沈家如何保存的,不过到让陆平得了个便宜,他这几日便一直在看此书。 神宗时真是风起云涌,当年轻气盛又想着富国强兵的神宗遇到了聪明无比偏又固执己见的王安石,当司马光诸人跑到西京洛阳一住二十年时,当吕惠卿诸人逐渐发迹时,谁能想得到会给大宋带来灾难? 王安石主张更改法度,不是有一句话:“变不足畏,人言不足恤,祖宗不足法。”他的决心不可谓不大,他的目的也不可谓不好,而他的新法也算是超人一等了,为何却失败了。 一是急进,二是任人,三是阻挠,四是不合情。 这场声势浩大的变革就这样的被堵住了,王安石心中不甘,难道神宗心就甘了,吕大防的这《神宗实录》,朝廷争论占了许多,但是王安石雄辩,几乎每次皆可完胜,他的话处处引经据典,让人无懈可击,可是却挡不住那御史台、那皇太后、那蝗灾洪水,终于只到金陵研修古文,神宗虽然坚持,可最后也是无可奈何。 然而回顾这个神宗时代,王安石的就是对的吗? 最新×下载,尽在手!打!!!网! 可以他的变法真的很超前,不加税而使国富的理论不是空口喊的,就如青苗之法,用青苗钱来借给百姓,然后又回收青苗,民也得利,国也得利,便像后世之中贷款给民增值一般,端的是个绝妙之法,为何却行的如此差劲? 又如市易之法,可以是国与民争利了,也可以是国营企业使用其号召力来增利,本是好事,最后却一团糟,搞得司马光怒道:“市易害人已非一日,不废此法,民不得安。” 如果王安石和神宗不是如此急的推行新法的话,恐怕也不会引起如此多的弊端,也就不会让百姓们如此反感,如果不是王安石手下的人鼠目寸光,恐怕新法推行也不会如此害民,如果不是受到司马光、文彦博这些洛阳一派的狙击,恐怕王安石新法便像后来的张居正一般,全面推开。 但这些都只能短期推行,最重要的还是新法本身有问题,它不合情。 本来这个新法便是为了富裕国库而推行的,此时虚耗严重,王安石看准了开源,却忘了节流,想要丰满国库,却间接地害了民,最重要的是他的新法无法代表哪一个阶层,他的开源之法没有根本的保障,如何谈及成功? 出发点好,并不代表他能有多大用处,新法的不合情使得他必定不会有成就的,就算强制推行,也会被逐渐淘汰。 陆平心中对王安石是很钦佩的,就算在这本《神宗实录》之中,犹可以找到一些赞美王安石的句子,可想而知他并不是讨人厌的那种人,可是王安石的变法就算能够顺利运作,也不能有什么利民,而在于他的最大目标——强兵。 大宋受外族压迫久矣,自与辽合以后,大宋陛下竟然向辽主称臣,此事汉人一直觉得羞辱,可惜辽国强悍,宋不能与其争锋,故而只能忍着。 但党项李氏,本是皇帝家臣,竟然割地自立,屡次袭扰大宋边境,而且每年又向宋索要岁赐,历朝皇帝皆不堪忍受,所以神宗便是冲着这个来强兵的。 神宗朝克青唐,取河西走廊,可以算的上宋军百年来大胜之事,此时国库盈余,军士百万,本该有所作为的,最后却只能让神宗带着遗憾离去,这是为何?就是因为那军士们骄横惯了,那将军们也迂腐惯了,还有那皇帝也猜忌惯了。 富国乃是为了强兵服务的,而国库如此充沛,百万大军,兵败如山,真是羞愧汉人,让外族看了一场大笑话。 而今下太平,可是陆平知道这太平之中酝酿着危险重重,新旧两派之争到现在还没有解决,庙堂之中就有问题,而那明教处处在暗处,信徒在南方各地,实在不容看,还有那二十年以后的女真人,现在已经显现出他们的强势了。 这些问题很少有人能够去想,官员们最关心的是自己的乌纱帽和钱袋。 陆平轻轻抚摸这本《神宗实录》,这里面的内容大着呢,不仅让他知道了王安石、神宗、司马光等人的那些激情岁月,也让他了解了此时的变革依然是没有基础的,冒然行此,必然会遭失败,所以他也只能摇首叹气了。 这书中有些事儿还真是有趣,就像刚开始御史中丞司马光和王安石在那争吵的事情,就写的极为出色,比起后世之中的要精彩万分,他看了一会儿,眼睛有些酸,于是就放下书,走出房门,准备在院子里伸伸手脚,放松一下。 正行间,却听到几声笑声,陆平抬首一望,却原来是晴玉正在和一个素衣少女着什么,她的手中拿着一个木头制成的东西,让陆平很是惊讶。 陆平知道少女们话,一般男子不能干扰,他忙地转首准备离开,却不料晴玉已经发现他,招了招手道:“哎,你过来,刚刚还起你。” 那个素衣少女此时也发现了陆平,她轻轻转过身来,朝陆平微笑不语。陆平一愣,原来这个素衣少女是隔壁李府的李清照。 他对于这个后世女杰还是挺好奇的,这时忙走上前去,见面就行一礼道:“李姑娘,多日不见,一切安顺?” 这种话就是见面一声“你好”或是“豪读油读?”的意思,陆平这样,倒让李清照轻笑不已。 。 晴玉这时完全不见了那理想主义者的形态,一副大姐模样地道:“行了吧,还没进太学,就一副酸书生的样子了,清照姐和我情同姐妹,你也别那么拘礼了。” 陆平尴尬一笑,又道:“对了,李姑娘,上次令尊收留,尚为感谢,实为抱歉。” 李清照清脆地道:“我已经代你向爹爹了,他此乃人之常情,无甚紧要,你也不必念在心中。” 陆平听她完,一时想不出还能些什么,不禁无语。 晴玉一转目,问道:“今日去太学怎么样了?题目难不难?” 陆平道:“有两题,一是明经义,一是考策论,皆是极为简单。” 李清照对这个挺感兴趣的,忙问道:“是什么题目?” 陆平把题目复述一下,然后笑道:“这只是初进太学之题,故而不难,不过今日遇见两个太学生,得知以后之试皆是奇怪莫名,很偏僻难懂。” 晴玉看了一眼陆平,微笑不语,却还是李清照道:“太学集下才子为一体,自然是难于常人。” 陆平这时突然有了一种考究的心,对李清照道:“李姑娘,在下知道你才高八斗,时常羞愧自己乃是男儿之身,竟不能与你相提并论,又常扼腕长叹,为何李清照非男儿?不然玉阶堂前、琼林宴上,必然会使别人黯然无光。” 李清照颇为不好意思地道:“王公子笑了,我哪有什么八斗才,只是偶得几句,让人看笑话罢了。” 陆平呵呵一笑,突然道:“李姑娘,你太客气了,只是在下斗胆请李姑娘赐诗一首,便是两言之句也无不可,不知李姑娘意下如何?” 他竟然想着要李清照当场赋诗,这本是唐时习惯,可宋朝之时诗句要载道,不能有闲情,故而大多数人都是咏词作曲,以抒心中之思,而陆平不知道这诗和词的区别,就冒然问其索诗了。 晴玉横了他一眼道:“你真是莫名其妙,清照姐莫要理会他。” 李清照笑了笑道:“那我就献丑了,可怜子渊是非忙,既无苍龙照汴梁,圣贤应知下事,便若今朝面王郎。” 子渊乃是宋玉之称,她的意思是宋玉生不逢时,不如陆平。 陆平虽然听的不太懂,可依然拍手称赞,晴玉白了他一眼道:“怎么?你懂什么意思吗?” 这个丫头又和自己作对起来了,陆平一顿,正要和她理论两句,却发现她手里拿的一个东西,不由奇怪地道:“这是你做的?” 她手里的是一个汽车的模型,整个车子做的极为惟妙惟肖,还用了桐油浇了一遍,让陆平颇为吃惊,这个晴玉难道在后世是做木匠活的? 晴玉摇头道:“我请人帮做的。” 陆平伸手想把那模型拿过来看一看,却不料晴玉一躲,皱着眉头不话。 李清照见到这两个叔侄不像叔侄的人,竟然抢夺起来那木刻了,她也不好话,只能静悄悄地坐在那里。 陆平道:“我看一下不成么?” 晴玉拿着这木车,想了一想,终于递给陆平,口中道:“莫要弄坏了。” 陆平拿到手中才知道为什么晴玉会这么宝贝这木车,整个一个流线型的外壳,前车皮、后车盖,车身光滑,上面留着白色的清亮流线,极为炫目,而里面则是有着方向盘和椅子,双排而立,外面虽然有着木板挡着,只开了一个窗户,然而里面却栩栩如生,简直让人叹为观止。 第两百五十五章:唐突 他在后世之中去看过车,毕竟车子是男人的一个梦想,特别是比较穷的男人的梦想,但国产的车子都很难买起,更何况名牌车子了,这种车子的模型虽然和那顶级的流线体有相同之处,但是很明显整部车不像是那种名贵跑车模型,倒像是自己设计的概念车模型。 这样的车子你无法出是简约,抑或是高雅,它完美的锻炼出一种超强的外观冲击,充满了动态的强悍和静态的柔和,让人一见到就很喜欢,若是商业开发,必然有着美好的市场。 。 晴玉见到他左右翻转,像是在看里面的东西,不由一把夺过来道:“看了半,你又看不出什么。” 陆平呵呵笑道:“我倒是看出来了,这车子外形是你自己设计的。” 晴玉“嗯”了一声,脸上显出骄傲的表情,又对着李清照道:“清照姐,这个是京城赖氏做的木雕,用了好大的心思,我今就送给你了。” 李清照接过这个木车,左右看了一下,然后有些奇怪地道:“这竟然如此奇特,这下面的四个圆形之物是何用?” 晴玉忙介绍道:“此乃是轮缘,就是车轮。” 李清照疑惑地道:“如此细的车轮怎能经得起这么巨大的木壳?” 晴玉无奈地和她解释,想不到这大才女李清照竟然也是一个好追问的主,她了几句轮胎的作用,见到李清照依然是满头雾水,只好转移话题道:“姐,听你前几日作了和唱了张耒的一首诗,外面好多人都惊讶万分呢,你才气直逼杜子美呢。” 李清照失笑道:“子美乃是诗中之圣,岂能是我所能比的,只不过有感张叔叔诗中所记的大唐中兴而已。” 晴玉问道:“那姐把这诗儿念给我听听罢了,据气派的紧。” 古人喜欢唱和,也就是若有人作出一个很有影响的诗句来,友人都会写上几段唱和他的诗来,算是遥相呼应,算是以诗对别人回复,就像后世之中一些给某某的公开信一样,讨论一些自己的观念。 这个张耒,字文潜,乃是苏门四学士之一,也是一个博学之士,他于浯溪时见到唐人元结所刻的《大唐中兴颂》,讲述的是唐肃宗时平定安史之乱的故事,不由有感而发,作《浯溪中兴颂》,追述当年郭子仪大破安史乱军的往事。 这个诗引起了不少人的唱和,而李格非因是张类的好友,把此诗带回来后,竟然让少女的李清照顿时起了唱和之心,一口气写了《浯溪中兴颂诗和张文潜二首》,不仅让李格非惊讶,就是其友人也是极为震惊。 李清照朗朗出此诗,直让旁边站着的陆平大为赞叹道:“岂一个好字了得!子仪光弼不自猜,心悔祸人心开。的好,若不是对郭子仪和李光弼猜忌,又怎会有后来之事?姓名谁复知安史?健儿猛将安眠死。哎,我真不敢相信此句竟然是你写的,太厉害了,难怪被称为下第一才女。有如此的气魄,如此的不平常胸襟,让那妄读百年之书的男儿汗颜啊!” 晴玉笑道:“真是拍马屁,不过清照姐,你真是好厉害。” 陆平心中还在想着李清照的这两首和诗,实在太让人震撼了,它完全不是赞扬所谓的大唐中兴,而是从另一个角度分析了安史之乱的发生和安史之乱之后的事,当年所谓胡兵造反,唐玄宗外逃,又传位于肃宗,遣大将郭子仪和李光弼评判,前前后后折腾了许多年,终于使得安史二人枭首,但是玄宗竟然又和肃宗争气了权利,还猜忌起了郭李二将,终于使得大唐一去不返了。 而今局势大不一样了,当年之唐,尚有力镇压胡人,现在之宋,却无法动弹辽夏,然而和那时相比又有多少相似,那时帝王争权,而今臣子在争,那时猜忌郭李二将,这时对领兵之将诸多限制,甚至四处调动,那时好大喜功、自以为是,这时喜好大功、狗屁不是,大宋孱弱,便自于斯。 陆平真要好好地看一下李清照了,他记忆之中李清照就是那个“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的女子,就是那个“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的女子,还真不知道李清照竟然如此巾帼不让须眉的气魄。 李清照见到陆平盯着自己看,不由有些不好意思了,却不料听到晴玉道:“好看吗?”,不由泛起了一片羞涩。 陆平有些尴尬地道:“在下唐突了,不过李姑娘的诗给我的震撼太大了。” 晴玉嘿嘿笑了一声,突然道:“你还是走出去吧,我觉得你在这里有点不太像话,而且别人也会闲话的,回卧房去看书吧。” 陆平“哦”了一声,又和李清照了几句客气话就在晴玉的催促之下走回去了,他到了卧房,觉得没事,又翻起那本《神宗实录》,继续看那固执的王安石和那刚正的司马光去了。南亭乃是汴梁南城门二里之外的亭子,不要看这亭子,自汉朝时便已经修建,太守周昌宴请周围显贵世家在此贺武帝刘彻破匈奴单于,然后着人修此亭,并在石柱上记下此事,而后三国时孙权经过此地,又重修了此亭,直到五代纷争,后周在汴梁建都时,更是把亭子建的富丽堂皇,美轮美奂。 大宋太宗赵光义决定不迁都了,于是汴梁便成为了大宋的中心,而这个南亭也算子凭母贵,许多自南方而来的游子和士子们都在此歇过脚,留下了太多脍炙人口的诗篇佳句。 这边有汴河的风情,虽然已经是深秋季节,但秋也有秋的高气爽,也有秋的黄叶飘荡,也有秋的雁过留声,此时南亭更有士子十多个,在这饮酒摆宴,又有女伎两三,引曲奏乐,一时笑声一片。 上首坐着的是一个花甲老人,他面容有些憔悴,但依然兴高采烈的看着众人,他便是黄庭坚,今日他要南下而归,这些士子们多是和他亲近之人,来这亭子算是送别。 陆平坐在最下方,他本来今日一早便在沈万钧的催促之下去太学看看榜名,到了那里还未看那名单便被张平寒拉过来,是黄庭坚要离京了,要他跟着过去,算是也送一送这位老人。 以前读过王勃的滕王阁序时真的不知道贤者云集的那种概念,现在他真的身临其境,耳边听着诸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随口诵诗,互相罚酒,终于明白起来。 方营此时也在饮酒,乘着酒兴,他问着上首的黄庭坚道:“先生能否告知我等些许情况吗?此次返京是不是皇上准备起复了?” 黄庭坚洒然一笑道:“那里的事,不过是老夫有些私事到这汴京,所以向上官们请了个休假,但是时间不长,故而今日便要回去,并未有甚圣喻,你们也不要妄自猜测了。” 方营有些不甘地道:“先生大才,难道就屈一地?” 张平寒此时也道:“张某居于太学也有十年之久了,所见过的士子才人不计其数,然而人人皆鲁直当世人杰,竟然遭此之劫,实在是时弊,若先生愿意起复,我等士子没什么本事,也可上奏官人们,出一微薄之力,先生以为如何?” 他的话顿时引起众人共鸣,大家本来就对朝廷禁掉苏黄二人很是不满,而后又贬苏黄,实在让人为之叫屈,这时候皆是七嘴八舌的劝黄庭坚复出之事,甚至有激进之人要进宫扣阕,直接面圣。 陆平在这一言不发,他看神宗实录,知道苏轼一向对王安石之新法不满,常常写诗作词、含沙射影地指出新法种种错误,当年还因为乌台诗案险些丧命,而在太皇太后执政时他也因为维护司马光,对王安石一派的人左右弹劾,算是和新党结了大怨。 章淳上台以后,自然要把曾经和他作对的大官官整理一下,苏轼诸人自然被一贬再贬,半年之内,被贬了六次,可想章淳对其有多大痛恨。 而黄庭坚和苏轼乃是亲如兄弟,必然会被贬下放,这些士子们是真的不明白还是故意装作不明白,陆平不得而知,但他知道只要章淳在,那么苏轼等人都不可能官复原职。 黄庭坚微微一笑,对着众人道:“老夫知道诸位美意,然而可容老夫上几句?” 众人皆是静了下来,听着黄庭坚道:“昔年子瞻谪居黄州时,可谓凄凉无比,然而他作的那《念奴娇》,你们可会诵上几句?” 方营接口道:“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遥想公瑾当年,乔初嫁了,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故国神游,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人生如梦,一尊还酹江月。” 第两百五十六章:但说无妨 苏轼的这首词自作出之后,便引得下之人震动,连当时的神宗都是连叹道:“子瞻长短之句下第一,余者莫能相比。”士子们对这个气势磅礴的念奴娇自然不会陌生,就连陆平也是对之熟之又熟,毕竟这词实在是情景之词,不可不知。 黄庭坚点了点头道:“立一对此词有何看法?但无妨。” 方营放下酒杯,对黄庭坚道:“那学生便就献丑上一句,东坡先生生豪迈,此词更是豪迈之中的豪迈,英雄之中的英雄,上片咏赤壁之事,下片念周瑜旧颜,有高唱入云、波澜壮阔之感,让我等心中跃然想起那江山、那赤壁、那英雄、那历史,实在是充满壮志的词篇,只是后面短了点。” 他的“短了点”就是后面的那几句差了点,比不上前面。 黄庭坚哈哈一笑道:“子瞻在黄州,其年已四十七岁,经乌台之案之后,更显老了,他作念奴娇,虽是对周瑜感触,又何尝不是对自己感触?立一后面短了,岂不知子瞻认为前面才是短了。” 他这话完全是心里话,这些年的浮浮沉沉已经使得这个老人有了厌倦之心了,此时颇有深意地道:“而今子瞻已经离黄州之日远矣,逝者如斯,而未尝往也;盈虚者如彼,而卒莫消长也。盖将自其变者而观之,则地曾不能以一瞬;自其不变者而观之,则物与我皆无尽也,而又何羡乎?且夫地之间,物各有主,苟非吾之所有,虽一毫而莫取,惟江上之情风,与山间之明月,耳得之而为声,目遇之而成色;取之无禁,用之不竭。是造物者之无尽藏也,而吾与子之所共适。方其作此赋,真洒脱也,何人会想其几年之后便返朝而论政?所谓浮浮沉沉,皆是不觉,朝中子瞻又何如黄州东坡?汴京鲁直又何如荆南涪翁?” 众人听出他是借着苏轼之言而婉转向大家明,并不是留京就是好的,人心若是旷达,何时、何处、何事也影响不了你的心。 陆平心中不由对这个有些矮的老人起了崇心,他举了水与月的道理,起人比起水月,能苛求些什么?能羡慕些什么? 最新手打,尽在 方营沉默了一阵道:“听东坡先生已至儋州,那里终年燥热,温湿病老是流行,他一个老人家还能住的习惯吗?” 黄庭坚叹了口气道:“老夫居黔州,犹且艰难,何况儋州?子瞻确是受苦了。” 苏轼居于昌化军,在当时可以是一个被流放的地方,这边好流行疫病,苏轼又在北方住惯了,所以刚到那没多久便已经病了,起初他还不当一回事儿,可是一把年纪了,身子又扛不住,所以这病已经由变大,变成了重病了,请了大夫也没有什么大的起色。 黄庭坚和其通过书信,虽知其染病,奈何昌化军离黔州千山万水,不能相连,他只能默默为老友祝福了。 方营叹了口气道:“东坡先生已经年老,为何圣上还不召他回来,实在让我等士子寒心。” 黄庭坚摆手道:“此事就别了,老夫这次离京便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了,诸位居太学,也算是国之栋梁,大宋便是要*你们治理了,老夫也没有什么能的,只希望诸位日后若能显贵,对的起自己便足矣,莫要让自己羞愧。” 他这话大家听的似懂非懂,却都是点点头。 陆平却感觉到黄庭坚想些什么,却不知道该怎么去,只能勉励大家一番。 众人都有着一些心思,这顿宴席便很快的结束了,之后士子们开始送送黄庭坚,至南林湖而行,一直沿着湖边送了两里这才罢休。 黄庭坚这时也看见了陆平,笑着问上几句,得知其参加了太学考试,只是微微一笑道:“好。” 一行人向着城郊的鹅池开行,绕过此地便是官道,早有人停着马车在那等待,黄庭坚笑了笑道:“诸位便请回吧,学业要紧。” 陆平瞧着那马车慢慢开行,突然觉得有些迷茫起来。 刚才黄庭坚用苏轼之句了自己的想法,但事实上苏轼的想法也是不明确的,就如他的念奴娇一般,有着雄心壮志,也有着灰心怯志。 人生争也是活,退也是活,恐怕遇到的最大的问题便是该当如何选择,是激流勇进,定要让下之人都知我人?还是做一只闲云野鹤,悠哉游哉地采菊东南山呢? 陆平本性并不好争,也许骨子里就有些懒惰,让他对这些并不太看的重,其实大部分人都是淡定的,有了一份还算稳定的工作便就满意了,很少会想着冒险或是刺激,毕竟人都是想着安全的。 后世之中有很多被批为不上进、没有进取之心,然而事实上,人各有异,何必活得太累? 唯一可以明确的是,人要豁达一点,要胸怀宽广一点,不论是在庙堂之上,还是在江湖之远,待人宽容,遇事想开,乐观生活总是对的,而这才是陆平羡慕苏轼的地方。九月初八,乃是上好吉日,一般大家之人都会选这个日子上寺庙求些福或是问些签,求的心中所想所愿,也算是一个极为热闹的日子了。 而九月初八也是太学新录之人开学之日,因太学生离开多少就补缺多少,故而择优选人,两日参加考试之人有七百余人,只取了六十人,分两斋,也于东方房屋安置这些新生。 此次新生年龄都是不大,最大者也不过三十五岁,而最之人便是陆平了,几人新见面,互相之间颇为热情。 陆平被分在北路斋,他在张平寒的带领下见了斋长和斋谕二人,这两人皆是年过半百,白发已生,但是依旧是乐呵呵地看着新来的众生,往后便由他们负责督促和检查学生的行艺,所以至少要和这些士子们在一起两年。 上午的时候,礼部有官员来见新生,上几句用功读书的话,然后就和学正、学录们走了,正好给这些新人们一个安宁的坏境互相认识一下。 一斋有五房间,以金木水火土五行为名,陆平被安排到水之间,等到他走进房间才发现这实在是太大了。 这样的卧间虽是无人住着,但是宽敞无比,有六张床三三而对地摆在一角,这边便是书桌,都是很新,陆平刚一进去,就听到里面有几个人在话,像是在自我介绍一般,他们见到陆平皆是一惊,问道:“你是?” 陆平连忙道:“在下陆平,乃是京城人,也是住在水号房间,以后请多多指教了。” 那几个人皆是大为惊讶,毕竟像陆平这样的孩就进入太学,简直可以是才,几人不敢看陆平,连忙自我介绍,一个看起来极为俊朗的青年道:“在下乃是齐偍,字山论,雁门人。” 他外表俊朗,声音很是响亮,令人一听便有亲近之感,雁门乃是宋辽交界,其人擅武,这个齐偍也不知是否尚武。 一个穿着淡色衣服的青年这时笑了笑,他颇为肥胖,若是走在街头,定会被人认为是一个纨绔之子,但是他一话,便让人改观,认为这只是一个无害的胖子而已,而且极喜欢带笑,他呵呵一笑道:“在下是合肥人,姓赵名万宝,字一宝,诸位同窗多多指教。” 他的名和字倒是把人引得笑了起来,陆平心中奇怪,这时候就有合肥一地了吗?他声问道:“不知合肥是何地?” 赵万宝笑道:“陆兄不知合肥也是无怪,只是我们那里的土语惯了,这合肥便是庐州,昔年嫡仙李太白便在我那边住过好长时日,那里有山有水,诸位同窗若不嫌弃,改日一同玩耍可否?” 这时一个年纪大概有三十岁左右的青年出声道:“哦?赵兄原来家居庐州,可算巧合,在下也是家住金陵,算的上半个同乡,以后尚请多多提携。” 赵万宝惊喜地道:“原来是金陵乡人,不知兄台大名?” 那青年拱手道:“在下姓张,名曰地云,地上云彩之意,字子云。” 众人皆是笑了,却见到最后一个人话了,他个子较矮,穿着稍微土了一点,但看起来还是颇为机灵,只是皮肤过于白皙了点,真是应了那句柔弱书生的话,他见到众人皆看向自己,颇为紧张,结结巴巴地道:“我叫周兵,还没有字,是,嗯,是刑州人。” 众人皆是惊讶,陆平年纪幼,未有字号可以理解,这个周兵竟然也是没有表字,不过此乃别人之私,几人也不好相问,倒是齐偍很是欢喜,几人之中,除了陆平算是京城,那两人都是南方人,在士大夫之中,地域之别很是严重,当年元佑时分三党,也大多是同乡互联,所以听到这个周兵是刑州人,他马上笑道:“周兄居刑州,上联真定,下接大名,定是人杰了。” 几人新认识,话未能多,不过想着以后都是住在一起,故而就热络一下,那个胖子赵万宝话有点带着南方调,不过很是有趣,引得几人哈哈大笑起来,倒是那周兵有些不合群,只是在一旁干笑,显得极为拘谨。 第两百五十七章:恭维 陆平见到这几个室友还算不错,不由有些开怀,正笑间,突然想起了什么道:“奇怪,怎么像是少了一人?” 众人这才是醒悟,这屋子里只有五人,按照斋间规矩,一间房该是六人而居,赵万宝笑了笑道:“可能是那位仁兄尚未过来罢了,几位兄台,不知你们知否这北路斋的斋长是谁?” 张地云忙道:“正要请教赵兄。” 赵万宝笑了笑道:“适才大家都见过那斋长了,别看他年过半百,可是此人极为严厉,以后我等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了。” 齐偍道:“严师才有高徒,若真是严师,也是我等福气。” 赵万宝“哦”了一声,呵呵一笑道:“且听我一下这个斋长之事你们便知其有多严了。” 他朗了朗嗓子,开始起这个老斋长的故事,几个人也不管他是从那里知道的,尽是听得入迷起来。 原来这个老斋长叫马阶,他早年聪慧,学识渊博,自神宗朝便在秘阁修书,也算是一个博学之士了,后来被调到太学授课,权任礼部官职,既是为官也是为师。 可惜这个马阶有些偏执,以为下之人都当是像他马阶一样才可,故而对学生极为严厉,那些学生们本在家中都是骄子,怎能受得了他的训斥、责骂甚至是鞭打,纷纷归家哭诉,惊动了礼部,连文彦博也听闻此事,训斥了马阶几下,也使得马阶有些心灰意冷起来。 本来这样相安无事也就罢了,可这马阶终究不安分,直到有一次授课,有学生在打盹,他立刻有些恼火,忍着怒叫着这学生站起来背上诗经全本,这本来就是荒唐之举,更何况那学生自以为家世高贵,就直接不理会马阶,这可终于激怒了他,数年来积累的怒火一下子喷发出来,直接拿着一个椅子砸了过去,那个学生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砸倒在地。 马阶这时发起火来,岂是一时可以消除的?跑过去猛踹上几脚,又踢又打的,那个学生本就是大家公子,体质很弱,经他这样一打,当场昏倒,抬回去没一就死了。 那个学生是京中名门大家之后,亲子死后,家人立刻上告衙门,状告起了这个马阶。 这家人颇有势力财力,结交也甚为广大,一时之间,连朝中官员都给官府施压,要求重办马阶,而礼部更是要撤掉马阶功名,贬其为庶民。 也算马阶幸运,其时吕惠卿当政,他也是听闻了此事,竟然颇为欣赏这个马阶起来,于是向开封府衙稍微提起了一下,开封府立刻知晓宰相之意,竟然无罪放掉马阶,并重打那家人几十大板,责令其回家。 可怜这家人,散尽了家财,竟然亲子尚未安葬,自然是心有不服,竟然又一次上告府衙,结果官府自然不受理,但是却有一次让吕惠卿知晓了。 吕惠卿一向是唯己主义,这时听闻那家人又一次上告,而上一次自己为那个马阶无缘无故地开脱,若是让朝中御史台知晓,便对自己不利,他连忙着官府受理,抚恤那家人,并且把马阶抓捕起来,着其赔偿那家人五百贯钱,并重打其五十板。 这个马阶本来还是莫名其妙地被放出来,正觉得有些庆幸,忽然又遭到这样的劫难,不由恐惧起来,所幸大宋重师很甚,而且吕惠卿也只是做个样子,所以马阶被剥去讲授一职务,仍然还留在太学之中,做了的斋长。 众人听到赵万宝出这段事来,皆是倒抽一口凉气,若这马阶真是如此严厉,那自己等人岂不是要战战兢兢地过日子了? 陆平见赵万宝满脸笑容,也不知这是真是假,但若是为真,这个马阶真的有些过分了,若是在后世,教师就算打了学生都会被人骂起来没有师风,不配为人师表,更何况打死人呢? 张地云仍然有些后怕,这时出声道:“此事当真?如此苛刻之师,实是我等学生之灾啊。” 齐偍显然有着北方豪气,闻言豪爽道:“大丈夫有何可怕的?这个马阶就算再厉害,再凶猛,又能比那契丹人、党项人猛上几分吗?毕竟都是读书之人,又不是匹夫,何来言惧。” 赵万宝笑道:“齐兄果然好胆识。” 陆平见到那个周兵一言不发,心中颇为有些好奇,凑过去道:“周兄,为何不发一语?” 周兵猛然惊醒,有些警惕地看着陆平,使得陆平颇为莫名其妙,只好朝着周兵一笑,又重新走到赵万宝等人的旁边道:“赵兄,你那另外一位应是何等之人?” 赵万宝呵呵一笑道:“这个我便不知了,想来不会和某一样,是一个胖子吧?” 他的话让人一笑,齐偍有些期盼地道:“若是陇北地之士便好了,偍常听闻‘北地士子有三千之众’,其人便是这三千之一吧。” 张地云笑道:“我想应该是位江南才子,据浙西、福建诸地来了好多士子,而今不见其一,想来不过这二地了。” 陆平微微一笑,他们总习惯周围都是家乡人,也好有个照应,毕竟离家在外,自然是老乡最亲了,这时他正要话,却发现门被推开,随即进来一个少年,他带着方巾,一身儒服,看起来极为文雅,这时朗声道:“诸位兄台请了。”陆平抬首一望,不仅惊讶万分地道:“原来是徐兄。” 这个少年满面春风,正着人把自己的东西抬进来,见到陆平便高兴道:“兄弟,在下便知你一定能进来的,今次可好,你我不仅同斋,还是同舍,实在是你我之缘啊。” 和这个少年缘分,陆平干恶了一下,却见到其他人正望着他和徐应名,连忙把这些人介绍给徐应名,并且把徐应名才气的十分恐怖,让赵万宝等人连呼才。 徐应名呵呵笑道:“兄弟,这屋子同窗在下可算认识了,独独少了你不曾知晓名字,可告诉我吗?” 陆平忙道:“我叫陆平,暂时没有取表字,就是京城人,对了,徐兄你是哪里人啊?” 徐应名笑道:“在下乃是江南明州人氏,和万宝兄和地云兄也算是有同乡之谊了。” 几人嬉笑了一阵,陆平问道:“徐兄为何参加了这太学?又为何来的如此之晚?” 徐应名叹了口气道:“在下不才,想着科举无多大把握,故而想借太学之力,但心总有不甘,今日乃是朝廷放榜之日,在下便过去看榜了,果然不出意料,在下名列榜外,若要再等科举,也是三年以后,汪某左思右想,还是决定先在太学之中学上一些时日,多通经义,多取策论,这总是好的。” 陆平由衷地道:“徐兄才气,终有一日会有所成就。” 几人相互熟悉之后,又各自整理起衣物,陆平因家居在京,早有人把东西送了过来,他瞧着也没有什么东西,就是一些衣服和书籍,但是装的两个大木箱子满满的,他一时还真整理不开。 因为床铺是分开的,但是书桌却是两大块,所以几人只能好分开,徐应名、赵万宝、张地云三人在那边一张桌子,而陆平三人则在这边的桌子,陆平知道他们是按地域来划分的,虽然大家都是同窗,但还是有南北之分的。 陆平把带着的书放在中间一位,他左边是齐偍,右边就是那周兵,几人之中,徐应名的书果然是最多的,堆在那里很是显眼,让赵万宝又是一番的恭维。 他们几个人一直忙到下午,然后就看到斋中互相串门的了,互相通籍贯,算是寻找好友了,陆平倒是见到了四五个京城之人,又见到南路斋的几位京城人,不过京城乃是本地,所以他们不像他人那么热情,但是同乡之间初次见面自然要举宴庆贺一下,又要请已在这里学过的汴梁人来参详参详,于是由几人就便到了二十来人,在城西的莫怀阁里摆了宴,由南路斋的那位大富大贵之人做的庄。 陆平和几人虽然互通了姓名,但是名子又多,还有那么多的表字,他哪里能记得如此多,只好坐在下首边听着这些人的安排就是了。 这个在上首方的叫曹宗,字兴中,乃是开国大将军曹彬的后代,他一家显贵,在京城也算是望族,还出过闻名下的贤后曹太后,可以实在让人称羡。 他家不仅显贵,由于有大量田产,家境十分富裕,所以这场京城士子见面的宴会本来有人想充充脸,听到有曹宗,只好让其操办了,他办事效率还真高,很快便从汴京大观楼中定下了一桌宴席,到了众人都过来就坐时便已经准备妥当。 曹宗先介绍了一下自己,京城之人出了陆平对曹家有些陌生,余者都是对之十分恭敬,然后他又介绍了几个在外舍的其他斋学生和几个内舍生,然后颇为可惜地道:“今次可仁因去秘阁校书,未能过来,实在是让人可惜,不过诸位今日既然有缘,还要不醉不归才罢。” 第两百五十八章:缘分 陆平奇怪地问旁边之人这个可仁是谁,那人呵呵笑道:“可仁便是曹实,乃是曹宗堂兄,字可仁,是太学上舍生,也算是京城少有的上舍生啊。” 。 曹宗呵呵一笑道:“诸位同窗,我等今日高朋满座,在下就些话,大家伙都是子脚下出生的,自然不同于北方人和南方人,此两地人年年争吵不断,你骂我后我骂你,真正是无聊至极,我们汴梁人便不同于此,一向谦恭柔顺,待人温和,今次诸位过来,不定以后就会是我大宋的栋梁之才、朝廷要员,曹某先干为净,请!” 他一口仰净,倒让这些士子们觉得他很是豪爽,皆是叫好不断,陆平也是觉得这曹宗不错,于是提起精神,和这般人搅合一起了。 他们行了酒令,却没做游戏,便就罚酒,曹宗酒量颇好,屡被罚酒尚且面色如常,这时站起身来道:“适才在下了几句,现在请葛大学士来和我们讲上一讲这太学之事,红实,你快要进入上舍,便上几句吧。” 这时从他旁边站起一人,这人很瘦但是极为高大,名叫葛满,字红实,大概三十左右,留着些许黑须,只听他微笑道:“诸位同窗,在下葛满,草字红实,今日和诸位一见实是三生有幸,葛某不才,在太学之中已待上将近两年,对太学之事虽不通达,但亦了解一二,今次来,就算贻笑大方,也算给诸位同窗提个醒,这太学并不容易。” 他收敛了笑容,放下手中杯子,朗朗道:“诸位都知科举不易,三年之中,止有二百人得中进士科,而这些进士多是川蜀、江南、福建,甚至是洛阳一带,我汴梁人考上进士可谓少之又少,葛某做过统计,自真宗朝,汴梁进士不过二十余人,而这二十余人皆是极为聪慧之人,堪比人杰。 我等比起这二十之人自然是有如萤火比皓月,弹丸比巨石,实在是才疏学浅,故而转向太学,以求捷径,而这太学的确是捷径,年年都有士子或直接授官、或免礼部试、或免省试,众人相比直到现在还是热血沸腾,想着以后功名利禄,皆归于己吧? 这种想法无可厚非,本来我等士子皆为此来,但是葛某不得不给诸位提个醒、泼一泼凉水,太学之事亦非易事,众所周知,学生初进,便是外舍生,现今外舍生有三千余众,如此之多,不可能每人都能进内舍,所以就取私试和公试为主,也就是我等常的月试和年试了,再辅以平时之情,优则进入内舍,差则继续留在外舍。 在太学之中读的是圣贤书,学的是圣贤事,诸位在家中相比已经读过经义,然而在此太学,诸位便知何为经,何为义,每月一次月试,分优、平、否三种,这些都是记在年末升内舍之时,诸位都要全力以赴了,而若是月试处处为优,则可不经年试便入内舍,诸位要珍惜。 然而最难不在外舍升内舍,而在内舍进入上舍,因为内舍生两年考核一次,也有月试和年试之分,但因内舍生实力相差不大,故而要进入上舍,极为艰难,按昔日王荆公所言‘读透书便是一个上舍生’,这读透书的滋味诸位以后要慢慢尝试。 葛某了这么多,无非是想着诸位某要掉以轻心,我汴梁之人莫要输给别人了,不论内舍生、外舍生都该努力正锋,以博己闻,以达己志,以舒己气,诸位同窗便同饮吧。” 他了这么一大顿的凉水话,真把在场的人给吓住了,这些人都呆若木鸡,心里百般不是滋味。 陆平心中发笑,士子们都知道科举艰难,但是很少有人知晓太学之难,不过自己所求的不是于此,而是要在这里体会一下,他抬眼看了一下那曹宗,正带着笑容不一言,心里知道他也不把这葛红实的话当成一回事,毕竟以他家势力,补一个官还是极为简单。 见到这些士子像是风打过的芭蕉,曹宗不由大笑道:“诸位同窗何至于此?今日我等乃是饮酒作宴的,何必一个个苦着脸庞,来来,诸位饮酒,太白有诗‘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今日无月,不过艳阳尚未落下,诸位就给那日月面子,斗酒万千吧。” 经他这么一,诸人总算缓过口气来,一个个又端起了瓷杯,饮下这杯中之物,总算开怀起来。 陆平脸上带笑,自己不能喝上太多,故而只是点到为止,这样一直到了酒过三巡,杯中尚有一半,诸人也不在饮酒,随后曹宗便着人撤了宴,让士子们回去歇息。 因为明日便要开始见学正,故而这些士子们不敢有所轻怠,喝了这些酒,每个人都有些头昏脑胀,于是纷纷告辞,回去歇息了。 陆平脑子很是清醒,他现在学了聪明,不再喝那么多酒,这时也别了曹宗,想着在黑之前回到家中,去和沈万钧禀告一番,日后一个月也只有初一十五两日可回来看看了。 这路上之人仍旧不少,陆平走在街道上,突然心中想着该去相国寺看一看,于是转身便向着那边的相国寺过去。 相国寺现未到开放之日,限制在外面摆摊子,故而人不是很多,但是香火依然旺盛,陆平上次已经来过,也算轻车路熟,径直向最中间的大雄宝殿走去。这里依然如旧,陆平记得上次进来的时候看见这肃然佛像的感觉,现在他轻手轻脚地走过进去,这大殿之中也就只有几个跪在蒲团上面求佛保佑的信徒,陆平也找了一只蒲团,双腿跪下来,仰望这高高在上的佛主,心中默念道:“佛主,若你真有灵,请让我知晓人生在世,该为何事?” 他心中猛念了这些话,然后一下子睁开双眼,定格在佛像上面,那金灿灿的佛像依然张着嘴巴笑着不停,仿佛对凡事一点也不在意似的。 陆平不由有些灰心,又想起论语起来,有句话叫做“朝闻道,夕死可矣。”人总会死掉的,要是知道了生存的意思,就算死了也没有什么后悔的。 何时才能算是闻道?陆平心中叹了口气,自己这是怎么了?就像晴玉的那样找不到自己了? 回想在后世的时候,自己从开始读那学前班,然后学、初中、高中、大学,直至读完研究生后,开始工作,每日按部就班,为了房子和车子而奋斗,为了下一代的将来而努力,虽然没有什么崇高的目标,但是每日的忙忙碌碌、和妻子的嘻嘻哈哈、和朋友们的热热闹闹,就这样的年复一年,似乎并没有什么困扰。 而当自己出了车祸,又不明原因地回到这个古代中国,他突然迷茫起来,以前的工作,以前的唠叨、以前的提心吊胆,以前的三五好友些荤笑话,以前的和她在一起些心里话,都变成了回忆,而且还是那种化不开的回忆。 人总是等到失去以后才觉得昔日可贵,陆平对于昔日时光的追忆,只能换来无可奈何的叹气。 自己在草原上经过了这十几年的生活,虽然生活并不是很好,但是充满了柔和,就算当年在草原上遇到的那狼群、沙尘暴、部落争战,都侵扰不了陆平的心境。 可是他依然不知道自己活着该做些什么,自己以前老是提醒自己,这条命是捡回来的,就算死了也没有什么好抱怨的,可是他现在却突然想明白,在死之前做些什么事情才不会遗憾呢? 都人生在世,若不有所作为,以后就会有所遗憾,可是就算有所作为的那些人他们心中的遗憾难道真的吗?或许他们也会有后悔的心吧? 陆平心中胡乱的想着,前几日晴玉了那么多忧国忧民的话,他就有些浮躁起来,而后又看了《神宗实录》,只觉得更为迷茫了,而黄庭坚临走时那些话让他突然觉得人生在世,又有何事可以让人无憾?这一辈子又该做些什么? 这些思想不断冲击他的脑子,终究让他糊涂起来,思维也变得有些混乱,今日黄昏走在街道上,看着人来人往的众生,突然想到了大相国寺,妄求这里的神佛们可以帮助自己解开心中困惑。 他正想着,突然听到一阵阵声音,虽然很低,但陆平却能听出是和尚念经的声音,这种奇怪的调子让他心中安定了起来,于是睁开了眼睛,看向那佛主笑呵呵的脸,默默道:“我若是佛,必当解救世人,何必独坐在这大庙之中,日日观芸芸众生心中之痛而不理?” 陆平一下子站了起来,从长长大殿走了出去,这时夕阳已经渐落,红霞印染了空。 他正要走回去,却不料听到一个低低的声音道:“如何了?” 若是平常他肯定不会在意,毕竟这有没什么奇怪的,但是陆平却顿时止步,这个声音分明是晴玉的,她竟然还在大相国寺?她在这里做些什么事? 第两百五十九章:你想过回去吗 陆平轻手轻脚地走过去,但已经黄昏,他模模糊糊地看着那偏殿里有两个女子模样的人正着什么,她们的声音极为,陆平竖起了而过就听见几个词,不由心中纳闷,也不知这里面有没有晴玉,若是冒然闯进去,结果发现自己错了,那岂不是被人当贼来处理。 那两个女子了一会儿,然后便一前一后走了出来,陆平吓了一跳,赶忙躲在偏殿后面,偷偷地看着那两个女子。 她们都是一身素白,个子也是相仿,陆平看前面的那人有点像晴玉,而后面的那人也有点像,不由拍了拍脑袋,自己可能听错了调子,误以为这两个女子之中有个人是晴玉。 陆平一笑,又走出了大相国寺,穿过新街,直到外城的南方,见到朱门已闭,只好轻轻敲上一敲。 门很快便打开了,下人们见到是二公子回来了,连忙过去通知沈万钧,又打了热水、新煮茶水,服侍这个给沈家立功的公子。 陆平走进内厅之中,就见到沈万钧高兴地在那里坐着,他忙去和他些今日经过,沈万钧听到其几个同窗好友皆很好,不由点头道:“不错,以后对同窗们要好好的,但是关键的是学好经义,以后快点升入内舍。” 他的话陆平自然满口答应,两人又些以后的话,直到很晚陆平才离开。 此时月亮半圆,照着大地,陆平没有提着灯笼便向自己的房间走去,却不料一下子撞到一个人,他心下奇怪地道:“是谁?” 那个声音“哼”道:“是我,你没长眼睛?竟然一下子撞到我了。” 陆平听出这声音来了,却原来是晴玉,他颇为狐疑地看着她,虽然月光之下不太清楚,但是听这声音便知,陆平奇道:“你怎么这么晚了还在外面?” 晴玉道:“这还用得着你管吗?” 陆平突然想到今日在大相国寺时听到的那个声音,这时忙问道:“你今日傍晚是不是在大相国寺?” 晴玉道:“什么相国寺,我那么晚跑相国寺干什么?神经病啊。” 陆平呵呵一笑道:“我傍晚从那回来时,去了一趟相国寺,看到一个女子的背影像你,所以就问一问,没什么意思。” 晴玉冷哼了一声,道:“都朝思暮想,白日见人,你对我又不是朝思暮想,竟然还能在黄昏时看到我,真是奇事了。” 陆平汗了一下,自己又忘了不能和这个晴玉多话,他连忙道:“现在已经很晚了,你回去睡觉吧,我明日要去太学见学正,现在也回去睡了啊。” 他正要走,却不料晴玉突然叫住他,对他道:“干嘛跑的这么快,你还怕我不成?” 陆平苦笑道:“哪里,只是我们有不了什么话,而且确实很晚了。” 晴玉看了看陆平,轻声道:“你跟我过来。” 她抬步走到院子里的那座厅里,上次李清照便是在这里和陆平见面的,而现在晴玉独自坐在这厅子的石椅上,白色衣服在夜色朦胧之中显得极为和谐,便像是一副夜景图。 陆平有些疑惑地坐在她的对面,这个女孩看起来真的好奇怪,她叫住自己想干什么?不会想那个什么什么了吧,陆平狐疑地看了晴玉一眼,偷偷的把衣袍掩紧。 晴玉淡淡地道:“陆平,你觉得像我们这样的人,捡了一条命,又回到这个古代,算不算运气好。” 陆平一笑,背*在凉凉的柱子上道:“若是我在读高中的时候,肯定想着回到古代了,但是当我有了自己的事业和爱情时,就什么也比不上了。” 晴玉点了点头道:“你有没有考虑过能回去,就是回到那个时代。” 陆平呵呵笑了起来,像是听到了大般的笑话,足足笑了半响,这才缓过神来道:“当然没有想过,你真是好笑,还想着回去,我都不知是哪位神仙把我安排到这古代投胎转世,怎么回去?” 晴玉也是叹了口气道:“我也是,我们都回不去了,只能待在这个世界上。” 陆平听她语气很是寂寥,不由道:“你很想回去吗?” 晴玉很干脆地道:“不想,我在这儿已经习惯了,回去干什么?” 陆平翻白眼,这个晴玉太过莫名其妙了,他不由地道:“既然不想回去又为什么起这个?” 晴玉仰着头,轻柔似水的月光照在轻柔似水的衣服上,银白的石台上闪着点亮光,点点东风到亭,细细声响吵耳边,一时两个人都没有话。 直到过了好一段时间,晴玉这才从沉醉中醒过来,见到陆平*在柱子上像是睡着了,不由笑道:“你就这么想睡觉吗?本来还想和你话解解闷的,看来又是白搭,也罢,你回去睡觉吧。” 陆平合着眼,闻言不满地道:“你把我叫到这里来,就是问我想不想回去?” 晴玉眨了眨眼睛,笑道:“怎么了?是不是感觉被我耍了?” 手打网,提供最新手_打_版阅读 陆平真拿这晴玉没有话了,他一站起来道:“那好,回去睡觉吧,我都困的要死,也不知道明能不能起床,在这里也没个闹钟。”晴玉见他要走,一把拉住,脑袋示意他坐下,然后道:“陆平,你先别走,坐下来。还记得那在院子的秋千上我和你的那些话吗?” 陆平心中一突道:“怎么?你又要和我这个?我不是了,道不同不相为谋,你别劝我,我从来没有你这样的志气。” 晴玉摇了摇头,慢慢道:“我那情绪激动了这些话,我想你一定会觉得我这个人太理想化了,老是想着百姓们的生活穷苦,是不是?” 陆平见她起这个,也就直面对她道:“怎么呢?那听到你了那么多,我第一个感觉就是宋庆龄,你也知道宋庆龄的故事吧?她心中最想的便是全中国人都好起来,和你的想法不谋而合,不过她为了自己的想法奋斗了一辈子。” 晴玉“嗯”了一声道:“宋庆龄,哎,我哪里想做宋庆龄,只是一个有些可怜人们受苦的女子发发牢骚而已,你不会把我定型了吧?” 陆平挠了挠头,可能真是把这丫头定型了,他悻悻一笑,却听到晴玉道:“不过我左思右想,我们既然来到这个世界之上,总要做点什么吧,不然的话碌碌地活着又有什么意思,你对吧?” 这句话让陆平颇为吃惊,他这段时间都在想着这个问题,就是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事,听到晴玉这样,他忙问道:“那你准备做些什么事?” 晴玉微微一笑道:“我先和你一下我自己,我出生在海滨之城青岛,我家里就住在*着海的那片房子里,从的时候我便对这片地方很有感情,那时候青岛还很穷,我就对爸爸妈妈,以后一定要把青岛变成一个最富的城市。” 陆平呵呵笑道:“不用你来变了,青岛现在的确是一个漂亮的城市。” 晴玉脸上挂着笑容,显然回忆起了以往的生活,“我的爸爸是一个高中教师,就是青岛一中的老师,他对学生们都很严厉,因为那时候全面的计划生育,家里就我一个孩子,爸爸对我的期望很高,一直希望我能够成才,给他争个脸。 我妈妈只是一个长里的工人而已,原先的时候那家国营长倒闭了,妈妈回家两年又去找了一家私营的厂子工作,她一直很努力地工作,但是从来都不叫苦叫累,她对我很好,几乎从来都不骂我一下,我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的。 爸爸对我抱有很大希望,所以我就努力学习,那时候看着书上画的瓦特、牛顿、爱迪生就特别高兴,想着以后做个科学家,为人类做贡献,你别笑,我时候就是这样想的,那时候特爱看科学家的故事,整想着居里妇人如此伟大,我就不能像她一样吗?所以我就发奋学习。 时候我是公认的乖乖女,很听妈妈的话,上了青岛附,最后又考上青岛一中,那边离海也很近,我的位子就在四楼*窗的地方,抬着眼睛就可以看到那片蔚蓝的大海,有时候看着看着都会发起愣。” 陆平一笑,心中像是也回到了那个年代,那时年少轻狂,那时无忧无虑,真让人感怀,他至今还念着老狼的《同桌的你》,便是忘不了那个年代。 晴玉闪着亮亮的大眼睛,轻声道:“高中的时候虽然学业有些紧张,不过闲暇的时候还是挺多,我有时也看看闲书,呵呵,那个时代真是好啊,不过我也开始对社会有所了解了,也不会傻着喊自己要做一个科学家了。 高考过后,我进了南京大学,学的是物理专业,这段时间算是我的阳光岁月,认识了很多很多的人,也知道了一些不知道的事,开始懂得毕业之后工作薪水才是一切的代表,所以我不想那么早就步入工作,又读了两年半的研究生,才在南京找了份工作。” 第两百六十章:三美 她到这儿便不了,陆平连忙催她,道:“然后呢,然后怎么样?” 晴玉呵呵一笑道:“然后,然后我就工作了啊,然后就出了车祸,然后就到了这个古代,然后就和你这些话。” 陆平哭笑不得地道:“你耍我啊,我是问你后来怎么样了。” 晴玉哈哈笑了笑,又叹了口气道:“其实我了这么多,就是想人的理想不管怎么样,都有可能会变得,你无法永远的坚持下去,因为当时的理想本来就是不坚定的。” 。 陆平听出她话里有话,沉吟道:“你是你现在的理想是坚定的?你有什么理想了,不会又是理想世界吧?” 晴玉一笑道:“还没把我定型,到现在还这个。” 她的声音在朦胧月光下显得极为柔转,让陆平觉得极为好听,再加上一身雪白,配着精致的脸庞,竟然有种不出的味道,让人不得不感叹,月色美、月夜美、月下更美。 晴玉又道:“其实这便是我要和你的,你知道我是做什么的吗?我是做汽车设计的,本来学的是动力学,作引擎设计和染料设计,后来又做起了汽车整体设计,在出事前的时候我刚被任命为公司的总设计师,负责全面开发一款新式节能车。” 陆平虽然知道这个晴玉在后世定然是个女强人,却没想到竟然如此厉害,汽车公司的总设计并不是单纯意义上的公司打工仔了,他一定持有公司一成以上的股份,并且对董事会有着巨大影响,所以一般汽车公司对于总设计都是慎之又慎,生怕有一他跳槽了,把这些公司的开发资料全部泄露。 这个晴玉竟然是一个如此厉害的女强人,相比之下,他要差劲好多,但转念一想,不管她在后世之中再怎么厉害,而今不还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女孩,陆平想到此处,不由乐出笑来。 晴玉不知他笑些什么,这时出言道:“我这段时间在想,我既然来到这个时代,总要做点什么,所以思来想去,如果能给这个时代的人一项科技革新,那岂不是比起空话来的更加实在?所以我就想……” 陆平嘴巴张得很大,接过话来道:“所以你就想在这个时代设计汽车?我不是打击你,这简直是痴心妄想,你知道这个时代的钢多么不容易吗?你知道这个时代的染料的主流还是什么吗?你这个科技革新跨步也太大了,一步登的事情只能是做梦。” 晴玉不满地道:“怎么老是听我话就听一半?我又没有要设计汽车,我只是想着改变动力。当年瓦特制造蒸汽发动机,英国国王过去询问他们做了什么,瓦特就这是力量,这种力量我既然会制造,为什么不赋予这个时代?” 陆平这才明白,晴玉想的是和当年的欧洲工业革命一般,使用机器来推动工业的发展,而这一切都需要的是动力,晴玉想把这动力带给这个时代,加快整个生产力的发展,转变生产关系,促进新的阶层诞生,从而使得社会进步。 她的想法确实很好,不可否认,若真是这样的话,确实会为社会带来很大的改变。 陆平颇为感兴趣地道:“你要如何去做?” 晴玉沉吟地道:“最重要的是原料和匠人,很难去找到合适的钢材料和合适的燃料,我思来想去,蒸汽机不太现实,只能做那种简单的内燃机,这不是一两日可以做成的,我要有足够的时间来去试验它,而我也没有这么多时间……确实困难重重,不过我想好了,便一定要做到。” 陆平点了点头,他自己不能做,也不能打压别人的积极性,这时打了个哈欠道:“那你想好了如何去找钢材料,如何去找燃料,还有如何去制成它?” 晴玉摇了摇头道:“还没有。” 陆平打好精神,慢慢地道:“我给你提个思路,你要这样真想这样做的话,那就打定注意不怕失败,反正沈家还算富庶,你先不要担心资金问题,先想好这发动机的一些基本情况,列列图画画表的,对这发动机有个初步的把握。 然后,不要急着去做发动机,培养一两个助手才是正解,听过三个臭皮匠顶过一个诸葛亮吗?有了助手可以就有了事半功倍的效果,所以听我的没有错,培养一个能帮你忙的助手是你首先要做的。 等到你有了助手,那么就开始考察这个时代的钢产品,试验一下能不能使用,会不会出现炸裂的情况,还有这个时代的主流燃料是煤,你想一想能不能用,或者使用其他燃料代替,而这些都是需要试验的。 如果这一切都可以成功,那么你的发动机也算是不远了,这还不够,因为远远达不到你所想要的,要把这个推广使用,必须借助朝廷的力量不可,按照我的想法是把这个投入使用,然后上报将作监等部门,只要使一点钱,这个革新的科技就会推广,你认为如何?” 晴玉有些惊讶他想的挺多,不过亦是高兴地道:“这样很好,我考虑考虑,多谢你啊。” 陆平轻闭着眼睛,有些太困了,冷风吹过来,使他感到颇为寒冷,这时听到晴玉了一声“多谢”,不由觉得十分别扭,只觉得和这女孩晴玉缓和了关系就是有点不大正常,而且今晚她把自己叫过来,又在那里自己的过去,真让人觉得奇怪。 不过他睁开眼睛,看着那正*在柱子上的白衣女孩,淡淡月光朦胧无比,他一瞬间只觉得很清晰地看清楚这张精致的脸庞,而等他揉揉眼睛却发现依然朦胧。 陆平微微一笑,脑子实在极为困顿,就在这皎洁月光之下,他*着柱子,抱着半月,呼呼地睡着了。清晨的鸟儿叽叽喳喳的,这种鸟叫声高高低低的,便像是个曲儿,十分的耐听,若是几只鸟儿此起彼伏的叫着,便如一曲庞大的雅乐,让人沉醉不已。 而这秋日的清晨,虽然寒冷,但是有鸟儿的声音,也变得暖和起来。 陆平就是被这鸟儿吵醒了,他缓缓睁开眼睛,头和胳膊都痛死了,全身像是散掉一般,真是不一般的难受,他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一点露水,使劲地活动活动几下,扭扭头、转转腰、拉拉腿,算是锻炼一下身体。 等到他完全活动开来,见到这秋日暖阳已经出来了,整个亭子里已经不满了白色的斑点光,就连那掉光叶子的老树此时也焕发了生机。 陆平呵呵一笑,正要走,却愕然看到晴玉依然趴在石台上沉睡着。 她的脸正好朝向陆平的这一面,睫毛上面还粘着露水,精致的脸很是柔和,让陆平脸上一愕,忽然想起了云燕。 那草原上现在也不知如何了,云燕已经和自己订过婚了,可是自己这个未婚夫实在太不合格了,订婚后就已经不在她的身边了,也不知道她会不会怪自己。 这么长时间却没有通信,丫头岂不是心急的很,也不知道怎么样才能给她传信。 他心中思绪万千,却没注意到晴玉已经醒了,她打着哈欠,揉了揉生疼的胳膊道:“不会我昨夜就睡在这的吧?坏了,娘要是知道我昨夜没回去,岂不是骂死我了。” 陆平笑着道:“你睡的倒是挺香的。” 晴玉却没有理会他,摆了摆身上的衣服,然后穿过花园准备走了。 陆平一愣,这个晴玉是不是有双重人格,难道像那个紫霞青霞姐妹一样吗?怎么转眼间就变得这样? 他正想着,却不料晴玉一转头道:“你昨晚的事我要好好想一想,以后再找你详谈此事。” 详谈?陆平汗了一个,看了看色,心叫糟糕,他还要去太学里见见那学正呢,于是他赶忙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先去里屋见了见沈万钧,向他了一声便急急忙忙地跑出去,这边没有出租车真是不方便,到太学还要很长的路,他摸了摸头,记得自己刚上班的第一就迟到了,老板这是新来的综合症,看来这症状又来了,自己开学第一也要迟到了。 他这样想着,也安慰安慰自己,本来就不算什么,何必庸人自忧。 不过越是这样想,越是想起那个胖子赵万宝的话,那个斋长马阶可是一个猛人啊,万一他看到自己迟到,心下恼怒起来,又是抄起凳子甩过来,然后过来猛踩几十下,那以自己这身子,不死也半身不遂了。 这样一想,他连忙加快脚步,走了大概两三刻钟,便到了这太学了。 这里还算热闹,毕竟每个斋的学正们都会过来视看一番,陆平飞快地从大门走进去,到了北路斋,推开水字间却未见到有人,他连忙走进炉亭间,这里是全斋学生授课、阅览、讲经、议事的地方,却见到见过的那个斋长马阶正微笑地点头,而他旁边的则是一个四十来岁、面容黑瘦、不苟言笑的中年人,此时正用眼光扫着诸人,见到陆平过来,不由皱眉道:“你是北路斋的吗?” 第两百六十一章:大吃一顿 陆平忙行了一个师礼道:“学生正是北路斋的,因家里事忙,故而来迟,请老师赐罚。” 那个中年人本来对这个迟到学生还挺生气,没想到他还挺懂事,于是点点头道:“好,便记下此事,等以后发落,我先介绍一下自己,我叫李廌,字方叔,华州人,今年刚刚科举结束,结果落榜,本打算远走他乡定居,不想好友推荐了这个差事,我没什么本事,你们也别以为我有什么本事,策论微懂,经义就一窍不通,想跟着我学的便学,不想学的我也不逼你们,只要你们够厉害,我不会为难你们的。” 他这个自我介绍真是让北路斋的诸人大张其嘴,也使得陆平不可思议地看着李廌,这个人简直是时代的异类啊,竟然如此有个性。 这时人群之中有个人问道:“老师,你连进士都不是,如何能教我等?” 李廌瞄了他一眼,扁扁嘴道:“你若不想跟我学,那就请便了,我反正也是新过来的,什么都不懂。” 那个人还想什么,却不料马阶发话道:“怎么?你等还嫌先生不好?” 马阶的大名经过昨晚上好事者传播,现在整个北路斋已经对他形成恐惧心理,听到他发话了,众人连忙低下了脑袋,屁都不敢再放一个。 李廌脸上露出奇怪的笑容,也不话,就走了出去,马阶立刻跟着他走过去了。 众人一下子议论纷纷,都觉得让一个连进士都不是莽夫来教自己读书,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也不把自己这些太学生放在眼里了。 陆平见到自己房间的那几个人聚集在一起,这时走了过去笑道:“诸位,今日过来迟了,没想到这个先生竟然只是记下不罚,算是幸运。” 齐偍摇了摇头道:“这位先生是华州人,没想到还真有华州人的脾气,不像南方人那么柔软的话。” 赵万宝呵呵一笑,他怕张地云听到这话不高兴,抢先道:“山论莫要这样,在下瞧这个先生真是古怪至极,不过若论才气,他定不会差,想来是因科举不顺,心中颇有压抑,故而养成这等脾气。” 陆平赞同地道:“赵兄所言极是,我看先生像是个大才。” 徐应名微微一笑道:“陆兄之言,总是不错,对了,今日应该不会习书,我等六人不如到外面饮上一杯?” 张地云有些歉意地道:“实不相瞒,家叔今日已至汴京,在下不能陪诸位一饮这新温之酒了。” 徐应名看向其他人,齐偍也是道:“在下亦有事不能赴宴,还望诸位原谅则个。” 陆平见到徐应名脸上失望之色很甚,忙道:“此事便以后再,反正大家都是很忙,不如到其他房间结识一下同斋之人,以后大家都是同窗,总要见面的,徐兄以为如何?” 徐应名点了点头,正要向自己房间走去,却不料那个李廌又一次走了进来,他扫了诸人一眼道:“怎么?诸位都待的不耐烦了?呵呵,既然不想待在这里也行,可以随便出去,我不会拦人的。” 他这样话,谁敢走?于是一个个都低着头不做声。 李廌呵呵一笑道:“也罢,今日本就无事可做,我就给你们上一段我以前求学之时的故事,算作消遣,诸位公子愿听则留,不愿则走,我不会拦人。” 他见没人走,又是一笑,坐在一把木椅上,对着士子们道:“我从就喜好读书,每得一书,必翻上十遍,以通其意,若有不解之处,必是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所以人家都叫我李呆子。 我这个李呆子长大了,自觉得有些本事起来,就千里迢迢地爬山越河,来到汴京,以为下能人又有几个能比得上我李呆子?结果第一次科举便就不知东南西北了,这才发现汴京科举的士子们各个都是通五经、知上下千年,我一个呆子竟然傻到以为下无人的地步了。 然而我竟不知悔改,以为是无人赏识之故,所以拜访当世大才,不蛮诸位公子,司马君实、二程、苏东坡这些人我都拜访过,若论文采见解,自然是东坡第一,我得其赞誉,更有些不知高地厚,认为科举不过如此,大才不屑于此。 后十多年里,我未参加科举,专心习文研史,晁补之作《神宗实录》,我也在旁参谋,直到生活日益拮据,才不得不想谋个差事,于是又参加了这场科举,可惜我考完才知今次试题乃是曾步亲出,我又犯了他们的忌,于是终于变成了个落魄士子。 本打算远走他乡,就此学陶渊明来个躬耕镓田,没想到竟然有人荐我为太学的新生学正一职,我也没有推辞,所以今日便过来看看你们,不过你们也别太担心我把你们教坏了,因为还有一个学正教你们经义,而我是只教策论之试。” 陆平对这个先生终于有所了解,他突然有种感觉,这个李廌将会给太学带来不一样的改变。 李廌了这么多,心中仿佛有些舒坦,就让学生们回自己的房间了,徐应名便带着陆平在北路斋的其他四间房依次拜访,互相结识,因为大家都是二十多岁的样子,互相也不会有太大的拘谨,相聊甚欢,徐应名凭着才气更让人赞叹,,这样一直到了下午才算结束。 陆平因两顿饭没吃,早饿翻了肚子,见到徐应名还未结束,于是自己告了个罪,快步跑出太学,准备去一家酒楼吃上一会。 这边虽然不是汴京繁华之处,但因有太学生,故而亦是有很多酒楼茶肆,陆平随便地进了一家,然后挑了几个能饱肚子的菜,他的肚子饿的难受,也不管什么风度了,就直接让二们快点端上来。这间酒楼名曰“蒋生楼”,据就是一个落魄士子蒋生所开的酒楼,因为正朝太学,故而也是人客不少,陆平坐在*窗之处,东面是太学,西面是一大湖,上面有两座塔,塔高约八丈,下面稍宽,顶部很尖,这便是汴京的护城河与护城塔了。 传宋太祖赵匡胤原先还是一名卒的时候,有一次体弱生病,军中大夫们却治不好他,于是将领们准备扔掉他,就把他扔到湖中。 谁知道赵匡胤刚入水中,一条百丈大龙破水而出,载着赵匡胤直入云霄,直到许久才把赵匡胤送下来,岸边士卒们看到如此神迹,皆是大呼真龙子,故而真心拥戴赵匡胤,以使赵匡胤的大业乃成。 这些传本来就是妄言,若那时赵匡胤就有子相,皇帝不杀了他才怪,不过这个湖常年不枯,其水清澈,确是神奇,故而太祖在此建塔,刻字留念,祈求塔为汴京带来安定,至太宗时,此塔重修、增修两次,就成了现在这个规模。 陆平正看的入迷,菜已经上来了,这个菜名奇特无比,就如那“翠色柳青青”便是葱加青菜炒制而成,而那“阳春白雪”就是大白菜,陆平知道后世饭店给菜乱扯了好听的名字,没想到在这儿,菜名更是风雅无比,上来的还是普通菜。 不过不知道他们是如何炒制的,这白菜还真是好吃,虽然没有胡椒的调味,但是很香很够味,陆平大口大口地吃着,又要了点米饭,使劲地吃着。 待到他肚子饱饱的,正心满意足的时候,突然见到外面走进一人,心翼翼地问道:“二哥,你们这里最便宜的菜是多少钱?” 陆平不由发笑,哪有这样问店家的,不过他笑容一凝,这个人不是周兵吗?看他额头上还有些汗,不知他下午跑哪里去了,竟然累成这样。 那二果然一脸怀疑地看着这个周兵,问道:“客官可是吃菜吗?请过来坐。” 周兵连忙摆手道:“我先问问菜价如何。” 陆平见到那二变了脸色,于是走了过去,对周兵道:“周兄,竟然这么巧,我正好独自饮酒,周兄若不嫌弃,过来与我对饮如何?” 周兵看到陆平,有些惊讶,不过他还是点了点头,于是坐过去,和陆平对面而坐。 陆平喊了二撤下了吃过的东西,又吩咐上了一些好菜好酒,这才问道:“周兄,我看你头上有汗,适才是跑的吗?” 周兵忙不迭地道:“正是正是,对了,你叫那个什么什么来着?” 陆平汗了一下,这个周兵还真是奇怪,他忙道:“我叫陆平。” 周兵“哦”了一声,笑了起来,他的脸色很粗糙,但是笑起来竟然多了一种气概,此时道:“我记起来了,你便是舍里最的那个孩了,怎么你到这个时候还来这边吃饭?真是奇怪,不是你和那个徐应名一同拜访他人了吗?” 。 陆平听到周兵这样,顿时无语,这个人真是奇特,他的打扮很像一个贫寒之人,而且极为拘谨,没想到竟然在这里如此健谈,实在是一个不可琢磨的人,陆平也不捉摸他了,就在上菜后与他对饮,这个周兵表面看起来瘦,却没想到如此擅饮,喝的陆平想吐还未罢休,直让陆平道:“周兄便饶了我吧,我实在不能在喝下去了。” 周兵微微一笑,却不在逼他,只是抱拳道:“陆兄,我尚有事,先行告辞了。” 第两百六十二章:又是黑衣人 他来的突然,去的突然,让陆平一惊一愕的,不过也没有放在心上,他付了酒钱,就歪歪扭扭的走出酒楼,直接向太学里走去。 这时候他突然想起太学有过禁令,不能醉酒,他一惊,连忙站的笔直,走着正步穿过门口,一直到那房间才送了口气,见到屋里尚有人,他一不管了,就直接就倒在床上睡着了。 ………… 这酒太过折磨人了,等到陆平醒来,轻轻舒展身体,已经是深夜了,他睁开眼睛,发现烛火还在亮着,不由有些奇怪,抬眼望去,却是齐偍、徐应名、张地云和周兵几人正在聚火观书,他不由一笑,翻身起来,朝着屋内几人道:“诸位如此好学,我却睡赖觉,实在让在下惭愧。” 徐应名见到陆平已经醒了,呵呵一笑道:“陆兄醒了,近几日都未看书,想来温习一遍,明日学正有提问,我等也好有些准备。” 陆平点了点头,转眼看了一下周兵,见他依然那身衣服,低首看书,像是不曾和陆平喝过酒一般,见到陆平看着自己,他不由抬首一笑,让陆平奇怪不已,连忙道:“那诸位便好生看书,我今日喝了不少酒,现在还有些头痛,就先睡了。” 齐偍这时出声道:“陆兄莫要再睡周兄的床了,你的床铺在那边。” 陆平这才发现刚才睡错了床铺,不由有些尴尬地道:“适才昏了脑袋,望周兄莫要介意。” 周兵却只是笑了笑,并未话,陆平自讨没趣,于是就走到自己的那张床去睡,他的床也就在周兵的床旁边,这时就直接爬过去,铺开被子,然后就钻了进去,眨着眼睛。 刚才睡的太过猛了,现在醒了还真睡不着,眼睛闭上以后,又睁开起来,转头望了望那边的烛火,心中郁闷不已,这些士子也太用功了吧,竟然都不睡觉,看来所谓的十年寒窗苦读便是的是他们,可惜寒窗十年未必能够辉煌一世,就像那个先生李廌一样,如此大才,却还是不得中进士,总而言之,世道如此,人也没有办法。 陆平脑中乱想,忽然又想到了晴玉的那个发动机计划了,那个丫头真算是后世女强人系列了,大学竟然是学物理这种纯理论的,而研究生又是学动力学这种超级理论的东西,若不是有真本事,根本不会掌管一个汽车公司的总设计,比起自己,她实在强上百倍。 若是能够克服种种困难,那个发动机确实是一个革命,然而晴玉的想法实在是太简单了。 这个发动机要想推动时代进步,就必须要大批量的使用,而这个首先是造价太高,然后就是士大夫们的阻力,这个时代,商人省份低下仿佛是定下来一般,就连商人自己也觉得如此,若要发展起工业来,简直是异想开。 而且更为重要的是在这个时代发动机远远没有体现出他的作用,当年英国工业革命时,纺织业普遍使用了机器,那时候虽然是人力机器,但是只要有人,就可以借助机器来生产这些纺织品,所以发动机一出来就立刻用在了这样的机器上。 但是这个时代哪里有大规模使用机器的?晴玉只想着发动机能带来社会进步,却没想到每一项革新都是漫长的积累所导致的,一味地想将自己的进步赛给这个时代,不会有任何好处。 最重要的是时间已经不等人了,现在是什么年代?如果不考虑所谓的蝴蝶效应的话,过二十年后,这边就是生灵涂炭、百姓遭殃,等到金兵南下之时,什么发动机也解救不了这个大宋朝的苦难,此时最重要的事情是强军才对,别的都只能放在一边。 大宋一向以兵弱而遭后世之人诟病,毕竟以大宋财力,固守南边一块,实在让人切齿,然而大宋厚士薄将固然是个原因,外族强盛也是一个缘故。 北方契丹自唐末以来便强大无比,屡次有入主中原的想法,他们有强悍的战士,无比的站力,又有强将无数,更重要的是他们得到的武器和装备,和当年的匈奴、鲜卑、突厥,他们的力量就更加的恐怖了。 在这个冷兵器时代,决定战争的主要是士气和武器,士气强弱,直接关系到战争胜败,而武器的使用,也是站立的表现,契丹强大在于他们通过学习,已经可以不借助抢夺来得到兵器,而直接自己生产刀、剑、锤子、斧子、链子等兵器,故而若要交战,必不输任何。 但是现在的契丹贵主可能真的被宠惯了,记得那吴乞买见辽国的宰相耶律斡特剌时,这个契丹老头还是对女真不屑一顾,殊不知现今女真已经有极为强大的力量了,过了不多久,便要举兵造反,剑指辽主了。 而大宋朝如今表面上还算没事,边境上除了和夏国闹了些,北方和南方这两块现今都是平安,谁又能想得到二十年后便是国破家亡的年代? 想到这个,陆平才顿时觉悟,不管现在要做什么,都必须保证在一个安定的坏境下才能进行,而这样安定的环境是要*自己军事上的强大才能保证的。 就这样想着想着,他模模糊糊地听到什么动静,一下子睁开眼睛,却发现烛火早已经熄灭,屋子里静悄悄的,只有此起彼伏的呼吸声。陆平此时毫无困意,抬眼四处扫着,这时大概三更已过,正是夜深人静之时,房外的月光有一些洒在这屋子里,虽然模糊不堪,但依旧可以看出一点痕迹来。 屋子里有一个黑影正悄悄地移动着,像是在找什么似的,陆平心中一跳,正想出言喝问,却最终没有话,只是抬眼看着那黑影。 这个黑影找寻了半,却没在屋子里发出一丝声响,然后又轻手轻脚地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陆平心中疑惑非常,这个黑影到底要找什么?这个房间里本来就只有六个人,大家都是士子,未有多少银钱,这个黑影在找什么?他心里奇怪,于是也蹑手蹑脚地拉开房门,走出去并掩好门。 那个黑影此时已经不在了,这外面月色尚好,只是颇为寒冷,陆平打了一个喷嚏,四处张望着,赤着双脚在院子里走着,这边的房屋很多,斋院布在一起,成掎角之势,陆平在这边转了一圈,便一直往前面直走,快走到西边去了,才猛然止步,轻步而行地*近一间房子。 这个房子不是外舍生住的地方,也不是内舍生住的,倒是太学接待上官的地方,整个房间被夜色布满了神秘,那屋檐上的黑色像是在凝望着陆平,让他不由有些发冷,双手抱紧,又抬步朝里面看了看。 刚才他发现这里面竟然突然有点点火光,如此三更半夜,在这间特殊的房子,怎么会有火光,陆平想到这里便*近房间,可惜屋内好像没有什么光亮,他不敢冒然推开正门,就用手指戳开窗户纸,单眼向里面张望着。 这屋里黑黑的一片,陆平看了半没看到什么,颇有些气愤自己闲得没事跑出来,鬼影子都没一个,正要回去,突然又发现屋里闪过一道光亮,像是有人正拿着火折子,但却没有点蜡,正在这屋子里走动着。 陆平心中一动,这屋子里面的那人应该就是在水字间那里翻东西的那位了,他到底在找些什么?为什么要到水之间去找东西?他用力地盯着那黑影,不敢发出任何的声响。 那个黑影不停的摆动着,让陆平有些吃惊,他的腰是弯着的,此时站久了异常疼痛,于是手轻轻叩着腰部,不一会儿,那个黑影就走了出来,陆平赶忙躲在柱子后面,让黑暗笼罩着自己,又心翼翼地转过头来。 这个人穿的是一套黑色衣服,因为月光黯淡,陆平无法看清楚他的样子,但是他的身材矮,又颇为瘦削,身子很是灵活,此时前后张望一番,就走在这个院子里,突然又向右转了个弯,直接走进那快大广场之中。 陆平尾随其后,过了这边一直向右,就是大广场了,这边一般是体能课的时候,太学生在此积聚之地,西方是射箭的地方,东边是马球游戏之地,而正中是太学生集中之地,若有大儒来到太学,必当会在这里讲上一些经义之类,太学生便站在这里聆听前辈教诲,所以这里就有一个名号叫“万言堂”。 那个黑衣人走到这边,忽然没了踪影,陆平心中奇怪,俯身查看,这里的坏境奇特,因为前方几十步就是大广场,而这边却是一大块一大块的石头,据这里曾是一个石园,假山奇石无数,后来改为太学,所以碎石都被清理到这边来了。 陆平左右张望着,搜寻那个黑衣人的下落,终于见到那个黑衣人又一次站在月亮之下了,他一动不动,像是思考着什么。 这冷风吹着,陆平不由手脚发凉,突然想打喷嚏,他赶忙用手捂住嘴巴和鼻子,使劲一控,竟然只发出低沉的一声,他难受极了,但仍不敢发出一声,抬眼目视着那中间的黑衣人。 第两百六十三章:事不关己 这黑衣人站立半响,突然一下子朝着陆平走过来,像是发现了他似的。 陆平用手捂住了嘴巴,心急速的跳着,这个黑衣人发现了自己吗?他不敢确定,只能躲在黑暗之中,这边石头众多,完全可以挡住他的身影,遮蔽他的气息。 黑衣人走了过来,突然重重地“哼”了一声,这声音听起来极为沉闷和压抑,陆平顿时觉得耳朵被震的轰轰的,极为难受,只想高声叫喊才能发泄,他的手紧紧地捂住嘴巴,眼睛死命地闭着,苦苦地忍着不喊出声。 那黑衣人见到黑暗之中并未有什么反应,不由狐疑地看了看周围,然后又重新走出石堆,来到广场之中。 陆平耳朵还是翁鸣着,他费力地蹲了下来,抱着头不敢发出一丝声响,直到好久才算恢复过来。 他重新站了起来,那黑衣人早已经不见踪影,他摸了摸头,感到有些燥热,心知可能有些着凉了,这么多年来了,还是第一次生病,他不由有些晕乎乎的,就这样直接走进水字房间,见到屋内依然有三三两两的光线洒着,看起来很昏暗。 陆平轻悄悄地走到自己床边,翻开被褥重新睡倒,耳边的呼吸声、呼噜声,极有规律地响着不停,他闭着眼睛想睡着,但总是睡不着,脑中又回忆起年少时候在寝室睡觉,有时候半夜醒来就一直睡不着了,现如今便和当年一样,只可惜已没当年心境了。 就在他迷迷糊糊地数着一只两只羊的时候,突然有种警觉,眼睛顿时睁开,却见到房门被轻推开,然后从外面闪出一个黑影,又把门轻轻地掩住,蹑手蹑脚地向这边走过来。 陆平心中扑通扑通地跳着不停,这个黑影应该就是刚才看到的那人,他为何又一次潜入水字房间,难道刚才在外面他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现在反而又到这边来找了? 就在他犹豫之中,却又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这声音很是细,但陆平却可以听的明白,他想看个仔细,,但是却没法抬起眼来,只能听音断定,这个黑影在翻衣服,他到底在找些什么东西,竟然拿左翻右翻的。 不一会儿,这声音便听不见了,陆平正松口气,却不料斜眼望去,那个黑影正望自己这边走过来,他内心狂跳,这个黑影不会发现自己的踪影,想过来杀人灭口吧? 他提着精神,全身保持在紧张状态,只要一发现有什么危险,立刻闪远点,然后大叫起来,这个黑影就算艺高人胆大,对付全斋之人还是不太可能吧? 就在他的嗓子提到了顶处,却发现周围有了动静,像是掀开被褥的声音,陆平偷眼一瞧,顿时大惊失色,那个黑影竟然在自己旁边躺下了,这对陆平来无疑是老虎侧卧腰间,狮子沉睡脑后,危险裹住了自己。 他大口大口地出气,为了避免这个声音让黑影听到,只能缓缓行之,这时心里平复了一点,心中猛然觉悟,这个床铺不是周兵的吗?他怎么会在周兵的床铺上?难道这个黑影便是周兵,他三更半夜的四处找东西,又为了什么? 他有些放下的心顿时跳了起来,这太让人感到惊讶了,这个黑影搞了半竟然是自己的室友,他不由想起后世之中人名曰有马加爵,万一这个周兵那睡觉的时候突然发起疯来,把其他众人乱刀砍死,那岂不是太可怕了。 。 陆平就这样提心吊胆地胡乱想着,却听到耳边的呼吸声已经逐渐舒缓、平稳,想来这周兵已睡着了,他悄悄地转过头来,偷瞄了他一眼,心中闪过万种想法。 这个周兵应该是有些本事的,可能真会些功夫,刚才不是被他一哼声就震的耳朵发疼,不过此时正沉睡在床上,一旦自己示警,他定然不能逃远,这也给太学除了一个不稳定的炸药,陆平心中刚要打定主意去喊人,忽然又想到万一这个周兵真的武艺高强,让他逃了出去,以后自己的命那不是一直要悬着了吗? 事不关己,理当高高挂起,陆平并非圣人之类,立刻偏过头来,不敢什么话。 他回想起下午的时候周兵到那蒋生楼的时候,额头带汗,他是一个武艺高强之人,是不是练剑回来?而后又问店二最便宜菜是多少,显然是因家贫腹饥,才有此问。随后自己邀他对饮,他也不拒绝,反而话匣打开,不像以前,让人惊奇,而且酒量惊人,把自己灌的晕乎乎的,回到舍间便倒在床上了。 可以分析的便是,这个周兵他或是偶然、或是故意地碰到了自己,他若是故意的话,又有什么意思? 。 陆平又仔细回忆了一下,他在夜晚醒了一次,那时候房间诸人都在挑灯看书,周兵也坐在那里,他见到自己醒了过来也只是微微一笑而已,又沉默不言,奇怪无比。 由此可见,这个周兵定有大的秘密,而这也和他要找的东西有关。 陆平不敢猜测什么,他有些不安,身子稍微远离了一点周兵,仿佛这样就离危险远了点。 直到折腾到鸡鸣之时,他有些精疲力尽了,听着外面一些杂乱的声响,不知不觉地睡着了。已经是初冬时节,窗外寒冰已结,薄霜尚存,空气之中透着寒冷,因是太学外舍生第一次集合,故而诸人不敢怠慢,每个人都起的老早,穿上厚衣服,带上帽子,就朝大院子出发了。 陆平这两个月一直注意着周兵,他想弄明白周兵的身份,所以连续好几夜都睁着眼睛不睡,想看一看周兵还会干些什么事情、在找一些什么东西、隐藏着什么秘密,可是他失望了,周兵一直都是沉默寡言,并无丝毫稀奇之处,那夜之事就像梦一般不可思议,就连陆平也怀疑起自己了。 学正李廌果然厉害无比,他的学识让其他学生汗颜,上下千年之掌故、随手即来,万里四海之趣闻、谈笑便知,这些士子们大都是些年轻人,遇到如此博学而又不守太多规矩老师,自然欢喜无比,故而上策论课比上经义课积极多了。 李廌也不为难学生们,所以在这两月之中的私试策论全部都是中以上的,让一些严肃的学正不由叹气,自以为学风败坏,自李廌起。 陆平对这私试成绩不太关注,期间他回去了几次,沈千里和沈万钧都十分关注他的学业,每次他回来都会详细地问上一遍,陆平知道他们很看重这个,故而也不隐瞒,只是笑着了些自己的经历和在太学的成绩。 他也没见到晴玉几次,那丫头就像燕子一般不见踪影,陆平心中奇怪,想着她莫不是在试验着发动机的图纸?不过因是每次回家时间很短,他也顾不得寻她。 这冬季节,城里城外、富家穷户,都已经换上了厚厚的衣服,陆平戴着帽子,全身裹紧,耳边听到徐应名笑道:“臣贝这身打扮,活像一只在水中千年的老龟,严严实实。” 因为陆平没有字,在太学的学生之中,亲密之间都是称字,陆平无字,徐应名便把贤字拆成臣又贝,称陆平为臣贝,张地云几人也觉得此称呼比起陆兄来的更加亲密,于是都以臣贝叫起了陆平。 陆平戴着大帽子,没办法扫视自己,不过他也是回敬一句道:“我看白石倒像是一个路上行走的老鳖,左右摇摆不停。” 他这话顿时引来众人狂笑,因李廌之前起晋朝谢安,他对玄学一向是极为看低,便把谢安举成是路上之鳖,即左右摇摆还要四处走动,非要人硬扶着不成,暗指谢安若不是因谢玄诸人,早就被皇帝扔到那旮旯里了。 赵万宝胖胖的身体穿的很厚,倒看不出什么来了,他这时笑道:“白石你便不要理会他了,臣贝年虽幼,话却毒着呢。” 徐应名一笑,摆摆手道:“好了,莫要再互相取消,我等打扮确实臃肿,不过现今第一次外舍集合,我们也不能迟到,对了山论,止兵为何不在?莫不是又去了杂间帮忙?” 齐偍点头道:“他清早便去了,我等便先行吧,他一会自己会到那里。” 止兵便是称呼周兵的,因为周兵奇怪,无字无号,诸人便要他自起一个字,结果他想了一晚,就起了一个止兵的字,倒是让其他人喝了一采,暗周兵有高意。 不过周兵家穷,所以他每日都在黄昏时去太学杂间帮忙,换点俸钱,也算是养活自己了,齐偍和他算是半个同乡,故而关系十分好,有时也会过去帮周兵一把。 几人着笑着便走到了大广场,这里已经人满许多,嘈杂的声音充斥于耳,陆平几人向东边走去,见到马阶等人已经坐在那边,他们向其行了一礼便站在北路斋的队伍之中。 这两个月,诸人算是对马阶有了全新的认识,他从不打人,一直对学生们极为友善,学生们有时犯了错,他也只是斥上几句,所以学生们才对他改观,纷纷认为传言不实,并且因为此事还和南路斋的人争吵了好长时间。 第两百六十四章:有辱斯文 陆平声地向赵万宝道:“一宝兄,到底是来了什么大人物,连太学长也过来了。” 赵万宝神秘一笑道:“太学长官高三品,试想一下来人若不是位高权重,怎会过来?” 徐应名笑道:“一宝便莫要卖什么关子了,你号称万事通,今日来了大人物,你定然知晓,就向我等上一罢了。” 赵万宝声地道:“也罢,此人便是户部尚书蔡元长了。” 陆平点了点头,原来是一个尚书,难怪连太学长都要在此,尚书乃是朝中大员,朝中也就寥寥几人而已,他此次过来,诸位士子定要过来拜见一番,聆听一下教诲。 徐应名皱眉道:“我当是谁,竟是蔡京,如此反复之人,没什么好听的。” 陆平心中一惊,原来今日过来讲经之人便是蔡京,这个在后世之中被称为“六贼”之首的人,这个一直是扮演着大奸臣角色的人,今日竟然过来给自己讲经,陆平不由不好奇起来,蔡京应该会些什么,他现在尚未得宰相位,不会有骄狂之气吧。 赵万宝轻“嘘”了口气道:“白石莫要如此,这里人杂。” 他们几人又声了几句,直到那太学长站了起来,开始在正中了一些体面之话,便请了蔡京上来。 陆平仔细第看了看蔡京,他看起来和普通人没有区别,虽然戴着厚帽,但依然可以看到些许白发,穿着红色厚袍,精神抖擞,看上去一点也没有奸臣的样子,谁又可以想得到这样一个人会间接导致大宋朝百余年的基业毁掉? 其实蔡京今日过来太学讲经,实属偶然,乃是因章淳的缘故。 章淳此时可以是把持朝政,朝中内外皆是尊其相公,就连曾步、蔡卞两人都不敢他什么,但是却惹恼了一些顽固的臣子,他们联名上书,尽其恶,皇帝一怒之下,把这帮上书之人,全部罚到廷外,吩咐以后不准上朝。 这可应了章淳的心思,他也开始有所顾虑起来,在这汴京之中,不满章淳的人也不是一个两个了,他虽然不太明白,可是“二淳害民”的传闻早就布满京城,就连一向温柔贤惠的向太后此时也对其不满起来,责问起章淳所为何事,何不为利民反为害民之事? 不过万幸的是皇帝坚持己见,因为神宗朝时已经有了例子,神宗昔年行变化事,朝中内外、宫廷大皆是反对一片,此时这一点影响对于皇帝来无甚干系,反而对章淳更加的信任,经常道:“卿所为之事,下人不理会,朕理会得,卿所受委屈,他日自然会会大白。” 章淳虽然有皇帝撑腰,不过他还是有些不放心,想缓解一下诸人对其的不良反应,而汴京之人对其不满最甚的便是士子,士子集中最多的便是太学,所以他便让蔡京代为出面,想凭着其口舌来为自己挽回一些名誉。 蔡京本来有些不愿,不过他这人一向把心思藏住,章淳相托,他第二日便过来了,先和太学长通了通关系,然后便想在这边讲一讲经书,以他尚书之位,亲来讲书,太学长岂有不答应之理,立刻安排外舍之生集会,让蔡京给他们讲一讲《三经》。 不可否认,蔡京对于王安石的《三经》可以是融会贯通,此时娓娓道来,就连对蔡京颇有微词的徐应名也轻点了头,显然对其赞同。 蔡京见到下面的人都是侧耳倾听,不由笑道:“诸位友,元长突然想起荆公之言,‘变不足畏,人言不足恤,祖宗不足法。’这变便是上云卷云舒、便是暴雨惊雷,本就是自然之数,昔日大禹治水,雷击其房一十八次,然大禹不畏变,终治好水灾,使百姓可安居乐业,若禹彼时惧变,那何来圣人大禹之?故而变不可畏。 祖宗之法虽是良策,但岂不闻此一时彼一时,汉高祖刘邦定下,尊黄老之术,乃得以休养生息,然不过四代,武帝变国策,独尊儒术,大汉得以兴盛,北击匈奴,南击岭南,此乃变祖宗之法而得大益也,便若姜尚变周法、制周礼,商鞅制秦法、变秦制,强国之道也,故而祖宗之法不足取也。 此二点皆不足,然人言可畏,周公昔年尚恐惧留言,魏其侯窦婴亦是人言所害,古人有云,口舌之利甚于刀剑,并非虚言。” 他边边看着士子们的反应,待过了一会儿才道:“圣人不多评,因其知晓己不足,而今之人,夸夸其谈,不以谤朝政为意,不以污圣人为辱,自以为胸中万壑,便论其上日月,地下黄土,而后一传十、十传百,这人言之厉,便由此而甚。” 他这才到正话来了,意思也算明白,就是暗里指责士子们本来对朝政是一知半解的,结果好议论,互相传言,结果变成了流言,给朝政带来了麻烦。 这句话果然引起了吵闹声,士子们都互相着不停,气的那太学长扯着沙哑的嗓子喊道:“肃静,肃静,如此吵闹,实在是有辱斯文!” 场中逐渐安静起来,蔡京不由一笑,正要继续话,不料却听到一个人到:“蔡大人,学生有事不解,望大人赐教,不胜感激。”陆平看了看旁边的徐应名,心里知道徐应名定是书生气犯了,他朝着那上面的蔡京看去,想看一看蔡京到底如何表现。 果然蔡京并无丝毫惊讶,只是笑道:“不知兄何问之有?京虽不才,愿和兄探讨一番。” 徐应名见这个蔡京不拘身份,反而有些不知所措起来,不过见到诸人的目光都在自己身上,他镇静了一下便道:“大人刚才的有些不对。” 蔡京摆手制止了欲话的太学长,对着徐应名笑道:“哪里不对,兄出来。” 徐应名朗朗地道:“荆公之言,在下哪里敢些什么,只是这‘变不足畏,人言不足恤,祖宗不足法。’却甚奇怪,在下有言不吐不快,望大人见谅。 大人适才‘变不足畏’,此言差矣,众所周知,乃是掌管世间万物,道之理也是我等所追求之事,论语便是有语‘朝闻道,夕死可矣’,故而何为大,也。圣上便是之子,代行道,古语有云,命不可违……” 陆平张着嘴巴看这徐应名滔滔不绝地着这么多话,他算是见识到了古代书生的厉害之处了,就这一个道他了半还没有停止,从上古皇帝到了当今圣上,从古之尚书到了今之杂记,而后旁征博引,让人脑子都绕晕了,就只明白他的只有一个意思,“变不足畏”这句话是错误的。 蔡京坐在这上面,满面带笑,并未有一丝气愤,让陆平不由佩服起他的气定神闲的修养来了,听到这种喋喋不休的话还能面不改色,像未听见一般,不愧为做大事的人,这份本领就不是平常之人能够拥有的。 实际上蔡京确实把这些话当耳边风了,这个年轻的迂腐学生滔滔不绝地论命,蔡京只是笑了笑道:“兄所言极是,还有什么?” 。 他这一句话便让徐应名停止了命之谈,转而道:“总之变乃是上预警,不可不察。在下要的第二点便是祖宗之法亦要遵之,大人适才了姜尚、商鞅诸人,岂不闻姜尚酒池之苦、商鞅车裂之亡,此非他而,乃是对其惩罚,而昔日汉高祖皇帝定下,定数条规矩,大汉得以富庶,汉武帝擅自变离国策,强攻匈奴诸部,以至于国家兵士被他送掉了一半,百姓们流离失所,无可定居,真一个民不聊生,此又是变祖宗之法而得其罪,改祖宗之策而损其民,又如高祖皇帝定下内侍不得干政,然汉之江山便是亡于十常侍此等阉人手中,此亦是变祖宗之法所致。” 蔡京闻言不禁一笑道:“那元长倒想知道你又如何评价‘人言不足恤’的?” 徐应名只是一言便止:“若是别人都在你,自然就是你之错了,岂有寡是众非的道理。” 蔡京一愕,随即呵呵一笑道:“兄果然想得好,元长不才,上两句,便与兄共参详,一是变,适才兄已言,道浩然,人皆守之,蔡某尚没有胆子与争命,然而变乃是自然之理,并非触动了上之道,何言哉?四时行焉,百物生焉,何言哉!此自然之道并非道,兄把此点混为一体了。 此外祖宗之法,其实祖宗亦不是圣人,其法难免有些漏洞和空缺,而况光阴流转,彼时之法行至此时,自然显出不足,兄适才顺应命,这改祖宗之法便是顺应命,草有枯有荣,人有生有死,举凡上下,无一不是变动着的,既然命也是变动,为何祖宗之法不可变? 便武帝之功劳,非你我二人可去除,昔日有匈奴势大,侵扰边关,危害百姓,坏我大汉威,武帝一改守成法度,远袭塞北,致使匈奴不敢犯边,几百年的边患就此而解,此功不可谓不大,而后诸帝又变武帝之策,休养生息,故而大汉威得存,故而武帝变高祖之法,道也。昭宣二帝变武帝之法,亦是道也,道行此,不以祖宗之法为对,亦不以今人之法为错,浩然行之,便知正误。 第两百六十五章:捉摸不透 至于你那刚才一言,兄,元长想要问你一句,为何屈大夫叹‘众人皆醉我独醒’,为何郭子仪死前语‘世人皆误我也’?盖正道之事,寡并非是错,众并非是对,而便是因为众人不知真情,胡乱猜测,使得忠臣投湖,良将蒙冤,此乃是大不幸也。” 如果不是因为陆平还有些理性,他真想立刻伸大拇指,跑到蔡京的旁边道:“你真是太牛了。” 这个蔡京不愧是影响数十年,或者是影响千余年的人物,他看问题都开始一分为二了,这种话的水平极为高超,因为基本上他的东西都是对的,因为这取的中庸之语,无法偏激,故而使得徐应名心不服但口却只能拜服。 蔡京瞧着垂头的徐应名,呵呵一笑道:“兄能出此言,乃是太学之功,亦是我大宋之福,诸位友,适才在下了,人皆是有一心,好议他人之事,却忘了自己之事,我前日在太白居饮茶,听两人闲谈,便是在卫青之事,言语甚为愤慨,我便在想,卫青死后已如此长时间,先皇帝也表过诏书,为何此二人竟然如此议论,而后又听其论起了范仲淹、王荆公、文彦博、司马君实,一个酒楼众的随意二人便好议他们之事如此,更何况汴京之中文采杰出的诸位了。” 他了半,竟然把矛头指向了太学生,这可把太学长急坏了,他连忙道:“大人……” 蔡京摆了摆手,也不话,就听着这下面吵吵闹闹地着不停,一直等到声音渐,他才道:“诸位友,适才我在这儿听着诸位谈话,竟然又无意之中听到有人议及朝中之事,而且刚才又有人论起蔡某了,元长是一个庸人,自然不怕诸位议论,但是朝中大员,每行国策,必会有闲人互语,争论不休,反而阻挠了朝事。 更为可怕的是,诸位皆是不明真相,一旦有人从旁利用,则损人,大则损国啊。诸位友皆是我朝栋梁之才,以后不定也是朝廷大员,背后妄自议人之短,非君子所为,亦非诸位太学生之所为。” 蔡京了这么长时间,总算舒了口气,这时站了起来道:“诸位友,而今色已晚,元长便要告退,望诸位能自勉自励。”他正要走,突然又缓缓念了一首诗:“富家不用买良田,书中自有千锺粟;安居不用架高堂,书中自有黄金屋;出门莫恨无人随,书中车马多如簇;娶妻莫恨无良媒,书中自有颜如玉;男儿若遂平生志。六经勤向窗前读。” 这首诗乃是真宗皇帝写的劝学诗,意在鼓舞士子学书,以求博取功名,得到荣华富贵。 场中诸人皆都沸腾起来,大家本就对此奉为座右铭,而今当朝尚书亲念此诗,所有人都被这种情绪带动了,就连徐应名也不禁动容,脸上表情透出对前程期待。 陆平目光一扫,见到赵万宝虽然带着笑,但是眼中竟是嘲弄,心中不由一动,这个赵万宝可以是奇特无比,他家乃是江南大富,又是名士之后,为何要到这太学读书,而且他在这里又不向学,整游荡于太学之中,诸人皆都知道水字间有一个“万宝”兄。 赵万宝像是感应到了,回头看了一下陆平,朝着他笑了笑。 陆平亦是呵呵一笑,突然听到有一声吵闹,随即人群之中出现骚动,陆平一愣,朝着中间看去。 只见到那边的木桌子已经翻到在地,而那蔡京便仰身躺在地上,陆平顺着其目光看去,看到一个人正惊恐地看着蔡京,脸上带着不知所措。 陆平不由一愕,这个撞倒户部尚书蔡京的人竟然是自己的室友周兵,他穿着一身粗布衣服,脸上很有些脏兮兮的,右手还拿着一根木棒,看起来极为滑稽。 场中的诸人也是惊讶了一刻,直到蔡京哼哼唧唧地出声,他们才马上反应过来,立刻扶起蔡京,那个太学长立刻皱眉地道:“你是何人!” 周兵老老实实地道:“学生周兵,乃是外舍北路斋新生,无意撞倒这位先生,请先生见谅。” 蔡京此时已经站了起来,他刚才被周兵迎面装来,摔成一个大跟头,此时陡然站起来,全身骨骼顿时响了起来,然后一股透心的疼穿越身体,让他不禁咬紧了牙关,斜眼瞪了一下周兵,并未什么。 这时诸人已经围了上来,太学长怕*的太近会出问题,连忙让学正、斋长们维持秩序,等到太学的守卫们过来时,学生们已经逐渐散开,蔡京轻挥了挥手道:“这个士子也是无心之举,莫要太过责罚他。” 他并没有当场发火,直接交代了几句,便向西至西门而出,回去卧榻了。 陆平这时和诸人一起到周兵这边,已经有守卫拉着周兵,那个太学长寒着脸道:“先把他带到房间里,北路斋的斋长、斋谕也过来,此次事大,若不从严处理,太学便永无宁日了。” 看着马阶担心的表情,陆平等人心里一冷,撞倒了一个人貌似没有什么大的过错,可是今次周兵撞的是户部尚书啊,那可是朝中三品大员,这个周兵也算倒霉,就算不过来也好,偏偏跑回来的时候撞倒了蔡京,这可不算事,除非蔡京真的不放在心上,或则后果很难。 陆平心中却一点也不担心,事实上,他还在好奇周兵的真实身份,不定此次便是解开其身份的机会,他看着一脸惶然的周兵,轻声道:“你放心,不会有事的。”冬季寒冷,雨雪虽未降,但寒气逼人,让人不得不裹紧衣服,双手笼在袖子中,时不时要走动一会,免得觉得冰冷异常。 这屋子里已经生起了炉火,几人围在旁边,却没有一个人话。 齐偍这时突然抬起头来,对着其他人道:“诸位,止兵现在危难之中,我等要想个办法啊。” 徐应名想起蔡京刚才的表现,不由地道:“我想蔡大人不会为难起止兵吧?毕竟以他的肚量,这本是事情,刚才他不是还留下一句‘这个士子也是无心之举,莫要太过责罚他。’,诸位就不要太过担心了。” 赵万宝斜眼看了一下徐应名,露出笑容道:“白石尚善,不知这其中玄机,此一时彼一时也,适才元长在诸多士子面前自然是大度从容,有大人气派,然而如今到了台下,他还需要什么肚量来容人,止兵只是一个寒家士子,不仅撞倒了他,还撞坏了他,于情于理都不过去,故而定有大难,况且他临走时的那句话,‘莫要太过责罚’,若元长真的不计较,必定会‘莫要责罚’,而今了此话,就是代表他对止兵很不高兴,我等还是要想想办法。” 徐应名这才猛然觉得不对,蔡京“莫要太过责罚”的意思定然是要责罚了,他这话,太学长必然会重重地惩罚周兵,轻则鞭打几十,重则交由开封府处置,锒铛入狱,暗无日。 炉火正旺,几人却不由感到冰凉,正愁眉间,有人推开门走了进来。 这进来的是李廌,他是一个名士,太学长自然不敢对他有所怠慢,于是把他请过去商讨一下如何处置周兵,谁直到李廌却只是淡淡一句“看着办吧”,让太学长哑口无言。 他是南路斋和北路斋的策论课学正,本只管授课之事,但是而今不放心周兵的室友众人,于是回来的时候就走到水字间,也不敲门就走进来了。 诸人见到是李廌,连忙道:“李先生,止兵如何了?” 李廌放开双手,走进炉边,张地云连忙给他端上了凳子,他一下子坐在凳子上,然后道:“这个周兵也真是莽撞,听他所言,在杂间做活,这也罢了,可是今日尚书过来讲经,他不过来,这也就罢了,他偏偏又想到了此事,急急忙忙第赶过来,一下子撞倒了蔡京,你这蔡京都半百的人了,受这等撞击怎么得了,据蔡家的人,蔡京回去的时候都是硬抬回去的,他也硬气,骨头断了几根也没喊一声,不过想必周兵算是没好果子吃了。” 几个人听到蔡京伤的如此之重,皆都是大惊,连忙问道:“太学长要如何处置止兵?” 。(手@打#%^网) 李廌摊开手,放在炉边稍微烤了一下,又缩回去,闻言叹口气道:“你们别问太学长要如何处置他,应该想一想蔡京该如何处置他,依我想来,周兵一个贫寒书生,就算死在大牢之中也是正常。” 陆平这时偷偷地看了看旁边人的表情,齐偍是又急又慌,毕竟他和周兵同乡,算是半个兄弟;而张地云面无表情,他只关心自己而已,一向不理会别人;徐应名脸上尽显迷茫,今日蔡京让他感觉是一大贤人,现在发生这种事,他一时还不知如何是好;而赵万宝却依然带着轻笑,他是最让人琢磨不透的。 李廌看了看这些不做声的人道:“这个也算是周兵的命了,我帮不了他,我今日过来也是想告诉你们,你们同样帮不了他。” 第两百六十六章:走为上计 他这话很直白,诸人虽知道是真话,可还是有些不能接受,齐偍急道:“难道真的一点都不能帮他了吗?” 李鹿哼了一声道:“你们不帮他就是最大的帮忙,如果你们打了什么注意的话,我劝你们最好散掉,周兵怎么也是一个读书人,不会有生命危险的,但是离开太学乃是必然,至于如何发落你们也不要追问,我知道你们喜欢感情用事,但是这时候不能感情用事,明白了吗?” 陆平见到齐偍还有话,立刻拉了一下他的胳膊,然后道:“先生,我等知晓了。” 李鹿点了点头,又站起身来道:“马斋长也可能要被换掉,你们也别多问。” 他拉开门,走了出去,齐偍这时才愤愤地道:“这李先生也不是东西!止兵和我等情同手足,他竟然让我们不要管,真是岂有此理!” 赵万宝走过去把门关好,然后道:“止兵的事情,你还不知道有多重吗?山论,我先和你一下尚书是个多大的官,这个蔡京又是一个多大的官。” 陆平对宋代官职也不了解,他只知道尚书应该是一个很大的官,之前在睿王的府中遇到的那个张清元是刑部侍郎,这侍郎比尚书低一等,都是朝中要员了,看来尚书的地位肯定很高。 赵万宝坐在椅子上,对着诸人道:“尚书一职古就有之,古有《尚书》,现今我等还习之,而此《尚书》非彼尚书,秦时此为官,为殿堂掌书,撰写发文之事,其时有尚冠、尚衣、尚食、尚浴、尚席和尚书,共“六尚”,亦是皇帝身边使唤而已,汉末设尚书台,置尚书令,尚书之位才见重要,而后隋开皇时设六部,每部长官为尚书和侍郎二人,至唐时尚书和侍郎差不多平级,然五代乱世,体制皆崩,我朝太祖陛下恢复六部体制,尚书乃全权掌管本部之事,不被侍郎所左右,终于成了真正朝中要职。 这个尚书乃是从二品,我朝除了三公九卿、左右丞相乃是一品,其余诸人皆位列其下,官品虽是虚衔,也可表现尚书之位非同可,而事实上,朝中实权之位除了两府丞相,便是六部了,而所谓中书、门下二省官员不过是虚职而已,远远比不上六部尚书。” 陆平有些明白过来,本来以为这一个部的尚书相当于后世的某部部长,现在才明白,远非如此,此时的尚书大权在握,应该相当于三省、枢密院的分管副手,也就是后世之中国务院那些分管不同工作的副总理。 赵万宝轻笑道:“这个尚书没有什么,不过蔡京可就不一样了,他是熙宁三年的进士,当过舒州推官,后来调回汴京任起居郎,他这人嘴皮厉害,而且很能干,有魄力,曾经出使过辽国,连辽国宰相都对他很是礼敬,足见其人厉害,所以他一回汴京,便为中书舍人,那时候他的弟弟蔡卞已经为中书舍人了,这两个兄弟同在中书,可以是前所未有。 后来司马温公章朝政,他正知开封府,数日之中,尽废新法,可以反复之人,莫过于此,连司马温公也赞叹道:‘京乃大才也,若使人人奉法如君,何不可行之有’,然而不久台谏官弹劾蔡京,他被贬知成德军,后又改为瀛洲,而后又被贬往江南做转运使,并为龙图阁的大学士,直到绍圣初年,才调回汴京,官居户部尚书。 而其弟蔡卞,如今为尚书右丞,位高权重,其人心机极重,朝中诸事,皆让与章淳,故而世人皆骂章淳,未有人骂起那蔡卞,而蔡京虽是户部尚书,观其同文馆下狱之能,亦是可能问相,若不出意外,便在开春之后,京会升至三省,彼时执掌朝政,又是一番不同。” 张地云明白过来,忙问道:“那这蔡大人是尚荆还是尚温?” 他的尚荆便是崇尚荆公王安石,尚温便是崇尚温公司马光,也就是新旧两派之分,一般朝中皆有此分。 赵万宝一笑道:“他初时尚荆,然而现今谁也不知道他是尚荆还是尚温。” 陆平心里陡然疑惑起来,这个赵万宝知道的事情实在太多,他到底是个什么身份? 。 齐偍叹了口气道:“我们真没有办法了吗?” 陆平见到诸人都是无语,这时突然想起那个老王爷赵临和那端王赵佶,如果有他们两个人帮忙,应该可以保住周兵吧?但是他心中又有些顾虑,毕竟那大王爷和他并不是关系密切,冒然去求他们为一个同学开脱,实在是让人为难。 赵万宝点了点头道:“如今莫要给太学添麻烦,我等只是普通士子,能有什么力量和朝廷大员抗衡?” 几个人顿时不话了,陆平瞧见赵万宝眼中掩藏不住的轻笑,不由有些吃惊,这时平静地道:“依我想,我等应该把止兵救出来。” 他这话引得众人惊讶,连忙问道:“臣贝可有什么法子?” 陆平慢慢第道:“好法子我倒是没有,不过我等先要看一看止兵兄,今晚子时,我等分头行动,前去探一下虚实,见一见止兵兄,然后和其参谋一下再做定夺。” 他边着这话,一边偷看着赵万宝,却见到他并未有吃惊的表情,心中有些头绪,但不知该如何理清,因为这个赵万宝实在太神秘了。 徐应名沉吟地道:“我等要不要向太学长上表请求看望,这样不坏了法制。” 陆平知道这样没用,不过他知道徐应名一向守制,故而道:“白石的也是在礼,我等现在便去见一见太学长,和他上一下,如果不行,再回来商讨。” 齐偍忙要去,但赵万宝却道:“山论,你就不要去了,你一向冲动,若是你也对太学长无礼起来,那我们水字间又要少上一人了,便让臣贝和白石去吧,白石聪明睿智,又有辩才,可与那老家伙理,而臣贝年幼,机智果断,他们两个去见老家伙最合适不过了。” 几人听他用“老家伙”来称呼太学长,皆是笑了起来,让沉闷的空气有些流动起来,屋里的炉火噼里啪啦地响了两下,驱散了从门外纸窗透出的寒气。这外面依然有些冷,又有冬风过境,光秃秃的老树独立在院子中央,有些枯黄的花枝也三三两两地在那附近,看起来很是单调,在寒冬时刻无比孤独。 太学长平时办公的地方便在太学中央,从斋里绕过去,有一条夹缝,这是通往中间的捷径,陆平和徐应名二人便从这边走过去,直接往太学明经阁行去。 陆平走在徐应名的后面,这时笑道:“白石,你想好了辞没有?” 徐应名也没有回头,只是道:“去看吧。” 他们两个人又沉默下去,只是一路行去,旁人稀少,不一会儿就到了正中的明经阁,这外面有太学的护卫把守,以防有人擅自闯入,徐应名走上前去道:“两位,我们要见太学长。” 那两个守卫看了徐应名一眼,然后道:“你们是内舍还是上舍的?把红纸拿出来看一下。” 因为明经阁内是只允许内舍生和上舍生进去的,所以太学特意制作一个硬纸状的东西,上面有着特殊的记号和太学的印章,可以辨明是内舍和上舍生,因这信物是外表是红色,所以就俗称为红纸。 徐应名回道:“我们都是外舍‘北路斋’的学生,想见一下太学长,有要事相,烦请二位通报一声。” 那守卫一听到竟然是外舍生,立马道:“太学重令,外舍生不准进明经阁,你们二位请回吧。” 徐应名急忙道:“我们二人真是有事,请通告一下太学长吧。” 那守卫变色地道:“你想让我们把你抬出去吗?快走快走!” 这时陆平突然叫道:“太学长大人来了!” 众人一愣,陆平随即拉着徐应名道:“跑!” 两个人一下子便冲进去了,那守卫们愣了半,不知该追还是不追,终于有一个人反应过来道:“你在这里看着,我去禀告统领。” 陆平跑了好一阵才停下喘气,脑中又想到以前在辽国逃跑的时候的经历,不由笑了起来。 徐应名也是大口大口地喘气,突然听到陆平笑起来,不由想笑,但是却还是问道:“你怎么直接闯进来了,这样的话我们会被记大过的。” 陆平一笑,摆了摆手道:“这些守卫们肯定不会让我们进来的,行非常事要有非常手段,现在不是这些的时候,我们两个快点去找一下太学长,你知不知道他在哪里?” 徐应名哪里知道,两人便从门口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去找,这里房间众多,而且大多数是藏着书籍,像是后世之中的图书馆一般,他们两个找了半没有见到人,不由有些泄气,正行间,却见到一个书童打扮的走了过来。 陆平立刻行礼道:“兄,太学长大人在哪里,我等有事找他。” 第两百六十七章:老房子 那个书童歪着脸看了他们一下,然后手一指东边道:“往东边走,那乾字一号就是。” 陆平两个人顿时大喜,赶忙谢过这书童,便向东行去。 这东边的房间空隙很大,看起来很是宽敞,果然不是堆放书籍的地方,陆平看着门上标号,突然眼睛一瞟,顿时拉着徐应名躲到暗影处,然后道:“那些守卫们过来了,我们两个分头行事,我把他们引开,你去找那老头,等到在门口回合。” 徐应名忙道:“你要心危险啊。” 陆平哑然失笑道:“这那里会有危险,又不是逃命的事情,最坏就是被他们逮到罢了,你别多话了,我数三声就开始冲过去,你快点去见那老头!” 他见徐应名点头,立刻道:“三!” 徐应名还没有反应过来,却见到陆平已经从容走开,一直向前而行,那些护卫们也是看到了他,立刻喊道:“就是这孩,抓住他。” 陆平一听声音,立刻撒腿就跑,这个明经阁十分宽敞,他往西而行,进入杂间,听到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大,正想着要不要继续地和他们兜圈子,突然看到一套书童的衣服,他双眼一转,便立刻换上,然后拉开房门,大胆地走了过去。 这外面大概有十来个护卫正分散开来,不停地相互询问,陆平从一个护卫擦肩而过,一下子惊动了他。 那护卫立刻喝道:“站住,抬起头来。” 陆平心中顿时有些慌乱,这时候他想了无数种方法,是直接跑还是怎么办,但他情急之中已不容多想,直接抬起头来看着这护卫。 那护卫见到这个书童奇怪地看着自己,连忙挥手道:“没事了。” 陆平“哦”了一声,然后从容地走过前廊,见到护卫们还在四处搜寻,心中不由暗自庆幸,刚才自己有种特别感应,那个护卫只不过是试探自己的反应而已,他抬起头来那护卫也是不识,故而壮着胆子抬头,果然平安无事。 正行间,一大帮士子们走了过来,这群人一边走一边着什么,陆平知道这便是内舍生了,他立刻跟在这群人后面,想来那些护卫们不会检查这内舍生的。 可是不从他愿,这些护卫们还真的仔细看了士子们,这帮人纷纷从衣中掏出红纸,让护卫们检查,那些护卫们因知道刚才混进来的也是士子,故而极有可能会混在这里面,他们的检查也很仔细,让陆平暗叫糟糕。 他偷看那些护卫一眼,立刻步挪移,轻轻推开漆门,走了进去。 这里是堆着一些线装的书籍,摆着四个大架子,每一个架子上都放着满满的书,这些都用红色的封皮包装而成,看上去极为协调。 陆平轻手轻脚地走在书架后面,生怕惊到了外面的守卫,他左顾右盼间却看到有一个门。 这就很奇怪了,平常房间只会有一正门,这里却有门,陆平不由好奇心起来了,立刻走过去,推开门,却发现自己走进一间房间里了。 这也是放了一个书架,但是上面的书是紫皮包装的,陆平随手翻了一下,皆是前人著作,让陆平大吃一惊。 他手里拿的是刘勰的《文心雕龙》,书页已经有些发黄了,但是看起来依然工整无比,陆平不由地抬首看着这个大书架,这些紫皮装的书应该都是前代书籍了,这要是放在后世之中真是价值连城了,这些东西都应该放在博物馆了。 。 陆平左右看了一下,又把那本《文心雕龙》放在原位,这时走到*窗前面,想听一听外面的动静,结果却什么也未听见。 他不由有些担心起来,徐应名应该找到那个老头子了吧,可是那老头会不会叫护卫拿下徐应名,自己也要去看一看情况才对。 正要行动间,却听到有一个极的声音传了过来,陆平不由一愣,没有轻举妄动,然后突然走到书架后面的墙壁边,把耳朵贴在上面。 这声音奇怪无比,像是经过钢管一般,沉闷非常,过了一刻就停止了,陆平不由地皱着眉头,随即仔细地看着墙壁,双手不停地摸索着,像是在检查这里的状况,突然一声响亮的声音,然后一道偏门打开了。 陆平有些吓了一跳,抬眼看去,那里面是一个圆形的通道,极为深邃,一眼无边,他不由有些好奇起来,想不到这个明经阁里竟然还有暗道,这到底是通往哪里的?陆平连忙钻了进去,这个通道不能站立起来,只能趴在这里,一步一步向前爬行。 他心中好奇,自是一直向前爬,可是这通道奇特,并不是平整,所以他的头老是碰到墙壁,身上的衣服也被撕裂了一块,如果这时有铜镜观人,他一定会吃惊自己的狼狈相。 越往前行越是幽暗无比,陆平有些屏住呼吸地爬着,耳边就只有自己的出气声了,参合在这通道之中,竟然有种奇怪的效应,像极了后世之中的恐怖片里面的音乐,让陆平有些心惊胆战起来。 他休息了一阵,又往里面爬去,这边奇怪无比,有时候要翻一个声才能爬过,而且里面已经完全的黑暗一片了,只能四处摸索着了,陆平不由有些叹气,所谓好奇害死猫不是虚言啊,自己竟然鬼迷心窍地跑到这里来了,现在这边极为狭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爬出去,万一遇到了什么危险,自己命岂不是完了? 不过左思右想,他又向前爬了一阵,直接摸索着前行。 这时候陆平才真正体会到所谓黑暗行人的滋味,记得那年在草原的时候,被塔塔尔人劫走,他和云燕两人在雨夜奔逃,那大雨磅礴、又有树林中的木枝所困,他们两个人便在黑夜前行,终于走出了树林。 但是那时候有云燕在身旁,他自然没有什么好害怕的,现在在这黑暗之中,一个人孤独地爬行,心中突然跃起了那些毛骨悚然又惊恐无比的画面出来,生怕突然之间响起了什么声音和看到了什么诡异的人,这样想着,就连双手都开始颤抖起来。 他不停地前进着,这声音在通道之中显得很诡异,让他加倍地往前爬出去,只想早些出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陆平终于头撞上了一块墙壁,他摸了摸周围,却发现没有了路,不由有些心喜,看来这条通道已经到了终点了,他连忙四处摸索着,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够打开通道的。这里黑暗一片,他的双手很仔细地摸着墙壁,这通道的墙壁很是光滑,显然应该是打磨后的石头,去除了棱角,而且可以摸到缝隙,是石墙堆在一起的缝,陆平沿着缝隙向前摸去,一直碰到前面的墙壁。 前面的墙壁却不是光滑的,有着道道的痕迹,陆平心中想着莫不是一些图案花纹之类,但是他不知道哪里能有什么机关把这门打开,左右摸索着都没法打开,不由有些泄气了,刚才自己进通道的那个门是如何打开的,他只记得碰到了什么就开了,而现在自己几乎把能碰的都碰了,还是没有打开这门。 这黑暗之中待久了还真有些困意起来,可陆平趴在这里身体十分的难受,不由一下子恼怒起来,朝着墙壁使劲的一砸,像是把这怒气发在墙上,令他吃惊的是这墙壁竟然突然啊掉了下去,一个偏门显示了出来。 外面透过的光线让他的眼睛有些不适应,他用手挡住自己的脸,等过了许久才慢慢地睁开眼,从这偏门里走了出去,直接倒在地上。 刚才实在太累了,这通道里面实在无法让人忍受,他闭着眼睛就那样的躺在地上,脑子逐渐模糊了,左右环视了一下这个环境,突然看见一个人正朝着自己笑,他脑子一晕,仿佛看见一道道圈子在转一般,就这样昏倒在这地上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陆平像是做了噩梦一般惊醒,这时一下子醒了过来,猛地坐在地上,四处打量了周围。 这间房子很奇怪,奇怪的让陆平极为惊诧,这边竟然是一个年久失修的房子,破落的墙壁,还有一些蜘蛛网,整个房子又潮又湿,像是年代很久的老房子,随时可能会倒塌一般。 陆平赶忙站了起来,这个屋子的空气太过沉闷,刚才自己就是闷气而昏倒的,他连忙走到门前,突然转首一看,正有一人看着自己,不由把他吓了一跳,连忙喊道:“你是谁!” 但是他喊了两声都没有回应,这才发现那不过是挂着一张图画,而且画上之人是笑着的。 这是一张不重写意的画,就是一个六十来岁的老人的半身画,他看起来很是精神,脸上带着微笑,陆平虽不懂这画中的奥妙,但是无疑这是一副不错的写人画,整张图画看起来有点像西洋的油画,不过却没有油画那种太过写实的风格,虽然栩栩如生却又可以让人觉得很有深意。 第两百六十八章:发生何事 陆平顺手把这图画拿了下来,然后推开门,这门顿时七散八落地散架了,这里年久失修,木门也变成了朽木,被陆平一碰便成这样了,到让陆平一笑,他拍了拍身上的衣服,这一身厚衣服虽然外面破掉了,但是依然可以防寒。 这外面不是陆平想得什么院落,而是一个别开生面的地方,陆平吃惊地看着这周围,简直不敢相信,刚才自己通过通道爬过来,竟然到了一个山崖下,那旁边高耸的山峰提醒着自己,这一切并不是做梦。 这里的河并没有结冰,依然涓涓地留着,陆平发了老久的愣,这汴京城里从哪冒出来的山?这边怎么莫名其妙的是山脚下,自己现在这里不就是所谓的一线了吗? 。 等到河水流动的声音敲醒了他,陆平才甩了甩脑子,他还是没反应过来,抬眼看着那破旧的房子,又看了看这四周,那条暗道修的也太奇怪了吧,竟然直接通到山崖。 不过他没想多久,就立刻到河旁捧点冷水洗洗脸,让冰冷的水来刺激一下自己的神经。 寒水敷面,让陆平不由咬紧牙齿,脑子却逐渐清醒过来,他退后几步,坐在一块石头上,然后摊开那张图画,仔细地看着这上面的字。 这张人物画,看起来有些年代了,画上之人带着高冠,身上穿着乌色的袍子,脸宽须白,虽有皱纹但是精神百倍,让人感到很是亲切,陆平看着上面的题字有些茫然起来,因为这个上面写着“记寇莱公晚年肖像”,下面的题字是圣元年记。 陆平想了一下,大宋封国公的一般都是宰相,而姓寇的宰相在大宋时没有别人,就是在后世之中被人称为“寇老西儿”的那个寇准,记得以前看过一个葛优演的电视剧就是讲寇准的,他简直是一个神人,陆平这时疑惑起来,寇准的画像怎么挂在那间破败的房子里,难道寇准和那条秘道有什么联系吗?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他把画像折卷起来,放进衣服的夹层里,然后看了看山路,微微一摇头,这里根本没法上去,看来还要爬通道啊。 他刚才的那番痛苦经历使得他对那通道极为恐惧了,这时愁眉苦脸地看着周围,眼睛游离了半,又盯着那房子上边。 陆平刚开始并没有注意那破败不堪地房子,这时仔细看来,才发现房子的后面还有一间房子,这两间房子连在一起,若非不注意,还真把它忽视掉了。 他疾步走了过去,这间房屋也很是破败了,但是奇怪的是,门板不是木制而是铁铜混合,一摸上去有很多铁锈,陆平轻轻地推开门,发现里面是空无一物,连一个东西都没有,但是白色的墙壁、花板上的花纹都表示了这间房子以前定不寻常。 陆平在这空荡荡的房子里左右看了一下,他在搜寻有没有什么暗道,这个房子既然建在这里,定然也有路通往京城的那个房子或者院子里。 但是找了半,就连一丝细处他都没有放过,却依然没有碰到什么俺们,让陆平不由有些叹气。 他忙了半,肚子也饿坏了,但这一线哪里会有什么吃得,要填饱肚子只能喝河水,陆平心中愤愤地想着,一下子跑到外面的河处,大口大口地喝着水,一连好几口,然后大大地出口气,嘿嘿笑道:“这水还真不赖!” 肚子里面装满了水,倒真没有饿的感觉了,陆平大步地走向原来的那间破屋子,没有时间待在这里了,爬通道就爬通道吧,反正又不会死人。 正当他下定决心的时候,赫然发现那后面的房子里有一道铁门正摆着,这不是进门的那道铁门,而是相互对称的,陆平在那屋子里还真是没法发现。 陆平轻步走了过去,这道铁门极为厚实,但是门闩和拉手都在外面,他直接拉过去,吱呀吱呀地叫声传了过来,听起来极为刺耳。 这里面还是挺黑的,但是陆平看的出来,这是一道道楼梯,而且里面极为宽敞。 陆平脸上露出了微笑,真是不绝人,这个楼梯便比那通道强上百倍,他直接走了进去,也没有想到这通道是不是通往山上的。 楼道也并不是平平坦坦的,陆平开始佩服起修建这秘道的人了,这简直可以用奇迹来形容,这边的通道竟然如此工整,显然不是一两人之功,也不是一两日之劳,如此工程,为什么后世之中完全没有听过?开封城也没有一个风景区叫开封秘道,这种楼道可以是地下长城了,难道在不久塌陷了? 他边走边想,这外面很宽阔,但是越到里面越是难走,到了后来,不仅黑暗一片,又是极为狭窄,让陆平又一次体验到了那黑暗摸索的味道了,但这次唯一好的地方就是他现在是站着走路了。 这个通道还真是不一般的长,陆平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外面有了声响,他才重新打起精神,快步地向前走去。 声音出现在上面,确实让陆平有些惊喜,但是自己现在还在这楼道之中,也不知道前面到底是什么,他还是摸着墙壁一直前行着,直到前面已经被挡住以后,他才赫然停止。 他停下不是因为到头了,而是听到上面的脚步声,显然上面才是出口,但是如何能走出去是一个问题,总不可能在上面有一个门吧? 陆平已经养成习惯来找暗门了,这里的黑暗环境也难不倒他了,反正就是仔细地抚摸着墙壁,就连这楼道也不例外。 果然不出所料,真有一个石门,陆平轻轻地推开这石门,一下子跃了进去,却发现这是一间暗室,奇但是极为精致,里面并没有什么布置衬托,让陆平极为诧异,不知道自己现在何处了。 他仔细地搜索着出口,这个暗室的秘门也是很好找,竟然有些指示,陆平轻轻推开上面的石板,然后扒住石板,向上攀去,终于跃了出去。 这里空无一人,但是环境陆平倒是极为熟悉,便是太学的大广场,当日蔡京讲经便是在此,他心中疑惑,顿时想起那夜追踪黑影来到广场,突然不见他的人影,难道他便是去暗室之中了? 陆平想了一会,还是没有头绪,于是把那石板重新堵上,然后绕过石碓,走了出去,却发现已是夕阳渐落,他现在一身衣服破烂不堪,于是急急忙忙地跑回北路斋的水字间,去看一看徐应名回来没有,顺便把衣服换掉。 这水字房间里坐着四个人,正在声着什么,这时看到一身破烂般的陆平,都是大吃一惊,徐应名连忙问道:“臣贝怎么成这个样子了?适才我问太学长你的下落,他找了护卫,也寻你不得,你跑到哪里去了?” 陆平摇摇手,弄了点温水洗了洗脸,然后叹道:“此事一言难尽,我先把这衣服换掉。” 这里有一套兽皮夹里,是沈千里从霸州贩货时买过来的,就送给了陆平,此时他穿上这个,立刻有种尚在草原上的感觉,不过因为这样子实在过于怪异,于是他又套上了儒袍,把头发梳理一遍,然后这才走了过来。 赵万宝瞧着陆平过来,不由笑道:“看臣贝一脸憔悴,想来是受了不少苦,过来烤火,顺便一下刚才发生何事?” 陆平不想出那秘道之事,故而道:“其实也没什么,我和那些护卫兜圈子,然后兜到了外面的广场去了,左冲右突之间在那乱石堆中把衣服都弄破了,等到我摆脱了那些护卫,实在太累了,就在那乱石堆里睡了一会,直到刚刚才猛然惊醒,便急急忙忙地赶回来了。” 诸人听了他的,倒没有怀疑什么,毕竟确实合情合理,倒是徐应名有些歉疚地道:“真是让臣贝受苦了。” 陆平忙道:“我哪里来的苦,白石,你去见到那个太学长没?” 徐应名点了点头道:“适才我已经和一宝诸人了,便再给你听吧,这个太学长脾气很好,也没有什么盛气凌人的架势,但有极大原则,我把此事向他了一遍,他立时便不答应,还着‘国有国法,太学也有太学的规矩,若不矫枉,必然铸成大错,定要严惩不贷,以儆效尤’,我和他了好长时间,几乎把嘴皮都破了,他依然没有松口,这时护卫们走了进来,但是太学长却外舍生有急事可入明经阁,让那些护卫们回去了,而后又让我也回去,不要念及别的事情,安心习书才能成才。” 陆平“哦”了一声,微微笑道:“白石终于知道何为顽石了。” 齐偍这时出声道:“适才白石了,看来我等不能通过太学长去见止兵了,臣贝,适才我和一宝兄商量了一下,决定在晚上三更左右去夜探止兵,你觉得如何?” 第两百六十九章:且饮且谈 陆平一愣,看了一下赵万宝,却见到他满脸带笑,不由有些迟疑地道:“夜探止兵,不会有事吧,那里也有护卫把守,而且今日闯明经阁之事太学长便不追究了,若是再擅自去那囚禁之处,一旦被人察觉,恐怕我等几个皆有大过啊。” 齐偍皱眉道:“适才你闯明经阁都不怕,现今却怕了?而况我等趁夜色而去,哪里会有人发现?若你不去也可,我和一宝兄两人去。” 陆平听见他的语气很不高兴,知道自己刚才的话他不爱听,又看了一下徐应名和张地云,见他们皆是摇首,心知齐偍夜探之事他们都不赞同,这时正要出言再劝上一劝,却发现赵万宝脸上笑意更浓,不由改口地道:“也罢,山论,我便舍命陪君子,陪你去夜探一行。” 齐偍听到此话才展颜道:“臣贝年虽幼,却像个男儿嘛,不像他人一般推诿。” 他话里暗指徐应名和张地云两人推诿却事,张地云一向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况且又是怕事,定然不会过去,而徐应名因为尊礼守制,不敢擅越雷池一步,所以不想如此冒险,不过听到齐偍这种冷嘲热讽的话还是有些变色,陆平眼见徐应名有些尴尬,他呵呵一笑,向赵万宝道:“一宝兄,不知你有了什么计策没有,我等难道就直接闯过去不成?” 赵万宝奇道:“若不是直接闯过去,难道还能飞过去不成?” 陆平一愕,见这赵万宝如此,他还真没有话了。 赵万宝见到陆平被堵住话,不由笑道:“臣贝也莫要担心何事,赵某早已经打探好了,关押之所在夜间会轮换守卫,便在子时,我等只要拿捏好时间,便可大摇大摆地走进去了。” 陆平听到赵万宝如此之言,便不能再什么了,但是他总感觉这赵万宝太过奇怪,自己真想知道他到底是何等身份,竟然对下大事或是鸡毛蒜皮之事都了如指掌。 齐偍见到陆平沉默不语,以为他有些心怯,立刻道:“一宝兄也已过,今晚子时,会有护卫交接,我等便从东侧门进入,那里的护卫会暂时到正门去,我等有一刻钟的时间进去,而进去之后,往里走不远的距离便可以见到止兵了。” 他这听起来什么危险也没有,但是陆平却有了大大的疑惑,齐偍和周兵关系极好,自然对其十分关心,故而要夜探关押之所,这个可以理解,但是赵万宝为什么这么积极,难道就是因为一个同室之缘吗?而且就算能探问周兵,他们又能做些什么?再怎么做,周兵也不可能待在太学里了,现在去探他,又有何用? 最重要的是,趁着护卫交接时几人进去,那如何出来?他连忙问道:“我等进去之后,又如何出来?” 齐偍顿时语赛,他显然没有想到这个,于是带着询问的眼神看向赵万宝,毕竟出注意的是他。 赵万宝笑嘻嘻地看了看陆平道:“其实出来和进去一样,因为我们出来的时候,也是护卫交换的时候。” 陆平一愣道:“难道子时以后不多久还会交换护卫?” 赵万宝笑道:“哪有如此的快,是在清早的时候,会有人来替换护卫,我等要想出来,就要选在清早的卯时三刻,从侧门而出。” 陆平点了点头,他和几人了些话,商议一下具体的步骤,心中虽然感到有些不妥,不过想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而后几人便要到太学北边去吃饭,这里有官厨做饭,自熙宁五年时,太学的外舍生也可在此就餐,称为给食,故而大家都在这边吃饭。 但是不知是官厨的手艺差,还是本来就是菜料有问题,做出来的那些菜很难吃,让陆平一下子想起了自己在大学时候的生活了,那时候咒骂食堂,但还是在那里吃。 不过这时代的陆平还算家庭富裕,故而时不时便在外面的“蒋生楼”吃上一顿,有酒有肉,菜清口,大餐饱肚,生活还算不错。 正当陆平准备到官厨那边的饭舍的时候,却被一个青衣帽的人拦住了,陆平见那人很是陌生,不由有些奇怪地道:“敢问阁下是谁?” 那人笑道:“阁下便是陆平王公子吧,我家公子摆了宴席,要请王公子西苑一叙。” 陆平疑惑地道:“你家公子是何人?” 那人笑道:“我家公子姓曹,王公子你是认识的,如今夕阳已落,公子在西苑设了酒席,请王公子现在就和人一起过去吧。” 。 姓曹的公子,陆平想了好久,忽然记起刚来太学的时候,有一个叫曹宗的人办的酒宴,把汴京的人请过来一起饮酒,他身份贵重,也和自己并不熟,为何突然记起自己,他对那人道:“你家公子为何要请在下?” 那人挠挠头道:“的怎知道,想来我家公子想念起你了,时候也不早了,请公子准备一下,便随我去西苑吧。” 陆平知道问这个人也问不出什么,只好到内屋换上新儒袍,然后再和那人一起出了太学,往西边走去。 这里的风景独好,虽是冬季,然而有假山流水,让人一下子便暖了起来。 西苑乃是汴京城西的一块开阔院子,这里行人稀少,但院子白墙朱门,门庭大开,雕栏无数,显得极为大气,就是远远望去也能知道这家的主人身份贵重,不能随便招惹。 陆平和那人走了进去,里面下人和婢女们在到处走动着,陆平心中越发的好奇起来,这个曹宗摆的是什么宴,如此多的下人来往着,难道是很多人不成? 他也不管如何了,这里又不是鸿门宴,自己也不是刘邦,他穿过圆形的门,到了后面的院子里,远远望去,那边正坐着两个人,笑呵呵地着什么,让陆平奇怪不已,难道这宴会客人只有两个人? 那下人引他过去,那边两人见到陆平走过来,都已经站起来,这时曹宗笑道:“我们的客人到了。” 陆平莫名其妙地看着曹宗,正要问上什么,却见到曹宗旁边的客人笑道:“陆平,几月不见,看起来你精神颇佳,若不是兴中偶尔言及,我还真不知你竟然在此习书。” 这声音莫名的熟悉,陆平心中一顿,喜道:“赵兄,原来是你!” 那个人这时笑着走了下来,他一身锦袍,看起来气色甚佳,正是端王赵佶,他笑道:“可不就是我了,过来坐吧,几月不见,我还真想念的紧。” 陆平这时走了过去,赵佶是自己来汴京第二日见到的,又一起共过患难,也算是在汴京的熟人了,他连忙道:“赵兄太客气了,我今日得曹兄相邀,还奇怪的紧,以为曹兄又要宴请汴京新生,却没想到竟然是赵兄在此,真是意外之喜!” 曹宗呵呵笑道:“曹某未曾通告,便请王公子过来,是曹某之误,望王公子莫要怪罪。” 他眼力极好,见到陆平和赵佶关系很是亲密,立刻对陆平格外热情,又是一番礼让,然后道:“那日刚入太学,我便瞧着王公子气派不凡,胸有万点墨、口能千首诗,可惜那日未有时间,不能和王公子燃烛长谈,曹某一直耿耿于怀,引为遗憾,今日王公子过来,正好解了曹某的这份心结。” 他这恭维话陆平可没敢当真,客套话都会,陆平也是了一些客套的,让赵佶看不下去了,他笑道:“你二人也太过拘礼了,陆兄过来,那日睿王爷大寿,还向我提及你,可他又不想专门找你,实在遗憾无比,不过所幸兴中也在那里,与我无意中起了太学之中有一个年幼之人,我一猜就是你,果然不出我所料,现今无事,就让兴中约你出来,也好一了我这想念之情。” 陆平听他的真诚,也很是感动于是两人坐下,起了这两月之事,赵佶身在王府,又有太后看着,故而单调无比,听闻陆平起入太学之事,不由感到有趣极了,问三问四的,让曹宗都无法插嘴,无奈地坐在旁边。 赵佶了好久,这才注意到已经渐晚,曹宗已经命人点了灯,此时道:“端王殿下,王公子,色已晚,我等就摆开酒席,且饮且谈,如何?” 陆平连忙赞同,一会儿便有下人们铺开宴席,端上美味酒食,曹宗倒满杯中之酒然后道:“王公子,今日你是客,在下便敬你一杯,以后太学之中,你我同窗,也应相互帮助一番,请!” 他一饮便尽,陆平自然也是陪着他喝,倒让赵佶笑道:“兴中就是好酒量,不过陆兄你也不错,将进酒,杯莫停,来来来,我等再喝上几杯。” 一番畅饮,让陆平感到浑身通泰起来,他呵呵一笑,又和赵佶起以前遇到的那几个人。 那个老王爷赵临前不久才过了大寿,皇帝亲自赐了酒,并加封其子为司空,位列三公,京城大官也都送上礼物,可以异常气派,不过他那日还向赵佶提起了陆平,当时赵佶便要着人去寻陆平,又被赵临拒绝了,毕竟陆平过去也是不合身份,而且那时寿宴尚有一些王爷和高官们,赵临也没有时间去专门找陆平话。 第两百七十章:烛火通明 而田思明因为之前被贬,而后又逃跑,本来按大宋律法,是应该罪加一等的,可皇帝因为之前的端王案连累了这田思明,故而有些照顾他,把他改为苏州知府,也算对得起他了。 陆平点了点头道:“田思明年老体衰,到了苏州也好,不然真到了岭南,不出几日便会染上重病,苏州山好水好,极为养人,他可算有个好去处了。” 赵佶虽然田思明的种种表现有些不齿,毕竟也算是通过患难,这时笑道:“他也算可以善终了,不过那个原来的刑部侍郎张清元可算有些倒霉了。” 陆平奇怪地道:“张大人怎么了?” 赵佶喝了一口杯中之酒,笑道:“张清元也不知道想什么,竟然跑走了一个犯人,虽然这不是他故意放走的,但是张清元自承其责,请皇上治其罪,皇上也没有太过难为他,张清元现如今仍在刑部,不过还未有挂职,可以是闲人一个了。” 陆平“哦”了一声,他倒是没想到张清元竟然如此了,不由对其感慨道:“张大人如今正是年轻,入此高位,想必有很多人不服气,这件事想来也只是一个借口罢了。” 赵佶笑了笑没有什么,转首见到曹宗正喝着闷酒,不由笑道:“兴中真是奇怪,以你之身份,竟然入了太学,若是被令尊知道,岂不责怪?” 曹宗忙道:“殿下有所不知,曹某的堂兄可仁也读过太学,如今已是上舍生,在秘阁修书了。” 赵佶摇摇手道:“这不一样,不一样啊,你那堂兄我也亦有耳闻,其人聪明顿悟,算是个才子,不过他入太学没什么,你却不一样,因为你是曹家的嫡孙后代,而他曹可仁只是旁系而已,别人不会拿曹可仁事,定会拿你些什么,曹大人爱面子,定然会责怪你的。” 曹宗语赛,其实这个他也想过,他的父亲在外地做官,自己并未知会便入了太学,一直在想如何向父亲交代,而想到堂兄也读太学,等到父亲问起也没有什么,不想赵佶这么一,还真让他坐卧不安,因为在父亲眼中,太学生都是贫寒子弟读书的地方,自己一个大家公子,去读太学实在会让他觉得丢脸。 赵佶呵呵一笑道:“你也不要太过担心了,曹大人的脾气我也知道,不过他曾经是睿王的手下,待到明日有空,我带你去见睿王,让他代为话,想来曹大人不会些什么了。” 曹宗连忙感谢非常,又请诸人饮酒,接连喝了好几杯。 这种酒儿,味道比后世的白酒淡上许多,但是如果你不知道后劲而使劲地喝,等到过了一段时间就后悔莫及了,它重在持久,虽不辛辣,但是却很晕人脑袋,陆平以前就是不知道这个厉害,以为这种酒连后世的啤酒都不如,后来醉了几次才不敢看,现在就很心地喝着了。 冷月初生,寒风吹来,让诸人有些燥热的脸很是舒适,赵佶叹道:“所谓良辰美景,不过今夕,奈何我不能在此过久,兴中,你便着人把陆兄送回太学吧,我也要回王府了。” 曹宗虽然喝了不少酒,但头脑很是清醒,他知道赵佶不能太晚回去,故而应道:“我知道了,殿下要不要着人保护?这边也有百十个身手不错的人可以护着殿下回王府。” 赵佶失笑道:“何必如此,我有御林军护着,陆兄,今日本想和你些风雅,然实在太晚,我便要回去了,待以后有缘再见。” 要事这话在后代起来,绝对有玻璃之嫌,不过陆平却知道赵佶出言真诚,故而笑道:“赵兄便请回吧,以后自有机会。” 曹宗这时亲自过去送赵佶,外面已经有马车停在那里了,那旁边果然有很多人,他们虽然素衣,可陆平还可以感受到他们那训练有素的阵势,看来自从上次简王被杀对皇家影响很大,所以赵佶出来时候都带着很多的兵士们,以防有什么变化。 几人再次告别,曹宗和陆平都站在门口,直到赵佶消失在黑暗之中,他们才重新走了回去。 曹宗呵呵一笑道:“王公子和端王殿下很是相熟啊,殿下难得出来一次,第一个要见的便是公子你。” 陆平知道曹宗的意思,不过是想探一下自己和赵佶的关系深浅,他笑了笑道:“曹公子笑了,赵兄和我认识也不过几月,只是脾气相投而已,曹兄今日款待,在下定会铭记,不过色已是太晚,我便回太学了。” 曹宗连忙道:“王公子莫要客气,来人,备马车,一直把王公子送到太学北路斋的斋房门口,王公子啊,我们算是同届同窗,以后有很多事还会碰面,还望王公子不要忘记曹某,以后若有什么曹某能效劳的,只管告诉我,曹某定会竭尽全力,这汴京的人物,曹某也认识一些,若王公子想认识一二,曹某也可从中斡旋,介绍一番。” 这便是关系圈了,大家喜好结交,因此组成了一个个关系圈,圈和圈相挂钩,就变成了关系网,错综复杂的关系直接影响京城朝,政陆平知道他的意思,不过他现在可不想认识这些大人物,也不好当面拒绝,只好道:“多谢曹公子了,日后若遇事,定会请曹公子帮忙。” 曹宗又是笑了,这时马车也已经备好,他亲自拉开帘子,然后道:“王公子便保重,一会就到太学了。” 在这个时代,为人挑帘是对人的极大尊重,更何况陆平只是一布衣,而曹宗乃是身份贵重之人,陆平虽知道曹宗乃是有意如此,亦是抱拳道:“多谢曹公子了,在下便告辞了。” 他坐在马车上,等行之一半,忽然皱起了眉头,没想到刚才碰到了赵佶,自己却忘了周兵的事情,若是请赵佶帮忙,不定周兵也可不至于被赶出太学。 陆平暗骂自己糊涂,但是此时想起来已经晚了,他无奈地坐在这里,听着马车轮和马奔跑的声音,不由有些叹气,这样的情景仿佛又在自己的心中飘过,仿佛很远,也仿佛很近。 过了没多久,那马车便停下了,陆平知道是碰到太学守卫了,陆平正要出去和他们,那马车又往里面驶进,直接奔进北路斋的房舍去。 不一会儿,马车便停下来了,陆平走了下去,和那车夫谢感谢的话,倒让那车夫诚惶诚恐不已,陆平一笑,挥手让他回去了,而后又走进水字房间来了。 这屋子里面还在点着蜡烛,那四个人都还未睡,徐应名和张地云都在围着烛火看书,而齐偍和赵万宝在炉火旁边着什么。 陆平走了进来,赵万宝立刻便发觉到了,笑着道:“臣贝可算是回来了,方才山论还在埋怨你,你不守信,定是逃回家了。” 齐偍有些尴尬不语,倒是陆平道:“适才我是想逃回家,但想了一想,山论定然骂我,而我拿捏不准,所以回来看看山论有没骂我的,果然不出我之所料,我要戴上一个无信之人的帽子了。” 他这话的风趣,几人都是笑了,赵万宝便道:“这次我们去夜探拘禁之处,若是穿着一身的儒袍,定然不便,我已经着人买了夜行衣,我们三人便换上吧,等到亥时过后,我等便出去。” 陆平见到他从柜子拿出几套黑色的夜行衣,不由有些疑惑,他是从哪里买来的,不是大宋有律,不能出售夜行衣吗?不过这个赵万宝神秘已经不是一两了,陆平立刻接过夜行衣,然后换上衣服,这种衣服看起来很松散,但是一旦穿上就紧绷着,绝对利于蹦跳和跑路。 徐应名这时已经合卷,看到陆平这身打扮,不禁有些笑了起来,但是眼中的焦虑还是掩不住的,陆平只是对他一笑,然后又向赵万宝道:“一宝兄知道止兵关在何处?” 赵万宝点头道:“这是自然,我们很快就能见到她,对了,臣贝你方才饮酒了吧,要不要休息一番,等过一会我们喊你起来。” 陆平确实有些头晕,虽然和曹宗他们没喝上多少,但是酒劲还是有的,闻言就道:“那我就先睡上一会,等会你们叫我。” 他脱下鞋子,便躺在床上睡起来了,直到有人推着他道:“臣贝,该醒了,我们便要出发了。” 陆平正是熟睡,猛然被吵醒,不由有些烦躁起来,这时正要发怒,睁开眼睛却发现齐偍正在看着自己,他才赫然想起要去探望周兵,不由哈欠连连地道:“这么快就到子时了?” 齐偍摇头道:“还没有,现在是亥时,不过我等要早过去做点准备,臣贝你洗把脸,我们便走吧。” 这房间里还点着半截的蜡烛,陆平转头一望,却见到徐应名一人还在桌前看书,忙出言道:“白石,时候不早了,你也该休息了。” 徐应名只是应了一声,却未什么。 这炉中之火还有些许,赵万宝依然坐在那里,见到陆平已经起床,立刻道:“现在已经是深夜了,我等便赶紧行动起来,按照原来的商议的步骤去做,不能冒失大意。” 第两百七十一章:逃跑 齐偍和陆平两人都是应了一声,几个人便拉开房门,赵万宝带头走了出去,向西边走去。 陆平最后走出去,然后顺便把门关上,却迎来徐应名忧虑的目光,不由呵呵地一笑,把门关紧。今夜有月,月昏微动,人影疏散。 陆平紧紧地跟着赵万宝和齐偍,他们两人走的很快,而且一直往东而行,不一会儿便到了那北边的几间院落里去了。 这里果然有太学的护卫把守着,陆平声地道:“我们现在就在这里等着吗?” 赵万宝轻轻地道:“到那边的大树下面,监视这里。” 他们几个人迅速地挪移到几颗大树之下,这几颗大树在夏季之时奇大无比,枝叶繁茂,而今虽然一片叶子都不剩,但是依然有着巨大阴影,可以遮住陆平诸人。 那边的护卫们有两个正站在那里,还有两个正在灯火下面有有笑的,像是在聊家常,几个人松松垮垮的,并没有什么严密的保卫措施。 毕竟这里面虽然是太学惩罚学生之所,但又不是什么机密的地方,故而太学对其并没有什么严密措施,他们也不会相信有人会半夜偷偷进去,但是每日护卫已成定例,他们就只能待在这里等着交换护卫。 赵万宝低声道:“现在还没到子时,他们暂时不会走,等吧。” 齐偍几个人便就潜伏在这里,陆平在草原上生活了那么长时间真不是盖得,现在蹲在这里虽然有些腿酸,但丝毫没有什么疼痛,倒是赵万宝也不管什么风度了,一屁股坐在地下,然后声道:“还是坐着舒服。” 今夜有寒风,所幸陆平几人身上的衣服都是很厚,被这风吹过只是缩紧了头,并没有打冷颤。 他们一直盯着那边的几个护卫,因为这里是侧门,故而护卫们嘻嘻哈哈地也不担心会被统领们看到,都*话来解自己的困乏,他们话声音虽然大,但是很杂乱,陆平一向耳力很好,都听不出他们些什么东西。 就这样过了好长时间,远远地看到一个护卫走了过来,然后和那几个人上几句,那些护卫们各个都收拾了一下,准备走回去了。 赵万宝立刻道:“等他们不见,我们马上穿过去。” 陆平和齐偍皆是提起精神,看着那几个护卫走了回去,正想走过去,却不料那个来通话的护卫和其中的一个聊上了,他们就在那里站着笑,让陆平等人干着急。 赵万宝镇静地道:“必须要等到他们离开,再等一等。” 几个人都是睁着眼睛看那两个护卫在着话,时间仿佛过的极慢,他们每一句话都让人觉得怒不可遏,要不是还有一些理智,齐偍早就想直接冲出去了。 就在这时那边传来一阵阵声音,赵万宝立刻慌张地道:“完了,交换的护卫过来了,我们进不去了。” 齐偍和陆平两人皆是不甘心地看着那两个护卫,他们这时好像也意识到该回去了,两人结伴而行,往那大门走去。 赵万宝果断地道:“现在就进去!速度要快!” 他话音刚落,立刻快步向前跑去,陆平立刻猫着腰,紧紧地跟在他的后面,一直跃过侧门方才躲在阴暗处,赵万宝深深吸了口气道:“跟紧我!” 他快步向着里面跑去,齐偍反应奇快,直接跃了过去,正当陆平要跑过去的时候,耳边突然响起了声音,像是护卫们走了过来,他们打着哈欠,有些骂骂咧咧地在这附近转悠着。 陆平现在处的位置极为玄妙,他在那墙的阴暗处,但是也离这侧门不远,只要那些护卫们转过一个身就可以看见他,不过那两个护卫正着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显然没有注意离他们只有两步之遥的墙边竟然有一个少年。 那边的赵万宝和齐偍也意识到情况了,他们两个在较远处,远远可以看出陆平的黑影移动,赵万宝不由皱眉低声道:“臣贝不会要过来吧?太冒险了,那中间没有掩饰,若是直接跑过来定会让人发现。” 陆平并不是要直接过来,只是轻轻地弓着腰,这样防止那点燃的灯光照到自己,也是为被那两个护卫发现时候逃跑做准备。 他转过头来,见不到赵万宝和齐偍的影子,不由有些郁闷,想不到自己刚才慢一拍就陷入这样的阵地,看来自己的反应能力还要有待加强啊。 那两个护卫正着话,又被一个护卫打断了,几个人像是在争吵什么,陆平心中大为惊喜,直叫助我也,他猫着身体猛然一窜,向一阵风飘了过去,然后快步地向那阴影处跃过去。 赵万宝一惊,却不料陆平已经跑过来了,他虽然轻步,但还是带出了声响,把那些护卫们惊动了。 一个护卫向那边看了看,有些疑惑地道:“是不是有人过来?刚才我听到一阵脚步声。” 他旁边的护卫骂骂咧咧地道:“屁来的脚步声,这深更半夜的,连个鬼影都不会一个,你还能听到脚步声,你别想岔开话题,刚才的那个……” 赵万宝他们等了一会才舒口气,他低声道:“现在我们便去找止兵,臣贝莫要再跟丢了。” 陆平赶忙点头,他随着赵万宝和齐偍,一起站了起来,然后沿着房子的走廊往前走,这边在深夜根本没有人,他们只管大胆地前进。 这路倒是挺长,陆平诸人都是没有话,一直到了一间房门,赵万宝才道:“关押的是在这房子里面,我们便进去吧,注意莫要吵醒别人。” 陆平一愣,难道这里关押的人非常多吗?竟然还有别人在这里,他有些疑惑地看着赵万宝,想问一下却又想不是时候,于是看着齐偍推开房门,几个人便走了进去。 这屋子里一团黑,赵万宝突然亮起了火折子,然后点着了随身带着的红蜡,让诸人看清了这房子。 如果没有那张木板床的话,这里可以算是空房子了,陆平一眼便看到那床上正是周兵,他身上盖着薄薄的被子,看起来极为单薄。 齐偍这时立刻跑过去道:“止兵,止兵,你醒醒,我们来看你了。” 那床上的人正是周兵,他缓缓醒来,这时看了看诸人,有些疑惑地道:“你们怎么进来的?” 齐偍立刻简单地了一下赵万宝带着自己过来的事情,然后道:“止兵,太学长有没有怎么办?不会真的要把你开除吧?” 周兵这时坐了起来,看了一下赵万宝和陆平,道:“多谢诸位了,这次是在下之命,各位能来看望我,真让周某非常感动,不过还是快点回去吧,不然要被护卫们看到了就极为不好了,你们都会被记大过的,现在就快点回去吧。” 齐偍忙道:“我们回去,你怎么办?如今我等好不容易过来的,岂能走就走?” 周兵皱着眉头道:“你们在这里又能如何?” 他这一句话让齐偍哑口无言,陆平看了看赵万宝,见他还是带着微笑,不由有些好奇地道:“一宝兄,我们来此可以帮止兵什么忙吗?” 赵万宝呵呵一笑道:“那要问一问止兵了,我等过来也无他意,只是想问一问这几日情况,也好给你想想办法。” 周兵叹了口气道:“太学长已经发下话来,要求严惩,所以你们也不要管我了,还是快点走吧。” 赵万宝点点头,正要些什么,却不料外面突然出现一些声音,直接向这边过来。 周兵脸色一变,忙道:“你们快点走吧!” 陆平见到周兵变了脸色,而赵万宝脸上却现出笑容起来,不由有种莫名其妙地感觉,连忙道:“一宝兄,山论,我等先到外面看看情况吧,刚才我听到一阵响声。” 赵万宝正要发话,却听到外面有一阵大喊道:“有人进来了!快来人!” 陆平几个人皆是变色,他连忙对赵万宝道:“一宝兄,护卫们已经发现我们了,我们快点回去,不然被太学长知道后,我等必然会和止兵一般!快点走吧。” 齐偍和赵万宝都是无奈,于是连忙拉开门,往外面走了出去,他们几人已经听到脚步声,连忙匆匆地步入黑影之中,抬眼一看有很多人这时已经过来了,想必是护卫们都已经打起精神,过来查看了。 他们几个人觉得有些奇怪,但依然心地沿着黑暗之中走了过去,时刻盯着旁边,防止被人察觉。 院子里顿时有些热闹起来,陆平正看着那帮护卫的动作,却听到赵万宝声喝道:“跑!” 齐偍立刻反应过来,一下子跑了过去,直接跟在赵万宝的背后,一口气跑出了那个侧门,然后向那几颗大树过去,他们拿捏了机会,而且行动极快,是以那些护卫们皆都是没有发现。 赵万宝长长舒了口气道:“还好,终于赶上个好机会,让我们跑出来了。” 齐偍看了看周围,突然道:“臣贝呢?他又落下了?” 赵万宝不由地道:“臣贝真是太不心了,竟然又反应慢了一拍,想来他只能等到清早护卫交换的时候回来了,不过现在护卫们正在搜查,他很有可能会被发现的。” 第两百七十二章:如此神秘 他见到齐偍有些失落,安慰道:“止兵不会有事,臣贝也不会有事,我等便回去等消息吧。”完便站了起来,看着那院子里灯火通明,忽然叫道:“不对!护卫们不是发现了我们,我太大意了!” 齐偍这时奇怪地看着赵万宝道:“什么不对?” 赵万宝叹了口气道:“没什么,算了,我们还是回水字间去吧,希望臣贝不会有事。”他边走边看着那院子,眉头皱着一团。 ………… 这里的院子依然很是热闹,陆平皱着眉头,方才自己慢了一拍,等听到赵万宝“走”的时候,反应过来已经不见他们人影了,这时那些护卫们又提着灯向这边行来,他没有办法,只能向后退去,再返回到那长长走廊,继而又返回周兵的那房子里。 周兵这时已经穿好了衣服,正在那床边坐着,见到陆平推开们立刻轻喝道:“是谁?” 这里的蜡已经熄灭了,陆平立刻声道:“是我,我是陆平,现在外面到处都是人,我出不去了,在这躲一下。” 周兵大为惊讶,低声道:“这房子里什么也没有,你在哪里躲?” 陆平左右走了一下,然后道:“我现在真的没地方去了。” 周兵方要话,外面一阵响动,陆平立刻反应过来,看了看那单薄的床板,然后一下子扑了过去,对着周兵道:“我躲在被褥里,只要缩成一团,就不会引人怀疑。” 他也不等周兵什么就钻进被褥里面去了,倒是让周兵皱了一下眉头,不过现在那门突然被推开,一个黑影跃了进来,见到周兵便道:“周兵你还好吧?” 陆平心跳异常,他用被褥蒙着头,无法看见发生何事,只是以为外面的护卫已经进来了。 周兵低声道:“你们怎么这样过来了!” 那黑衣人看了看外面道:“老五鲁莽,竟然和这里的护卫碰面了,所以惊醒了他们,现在老五正在转圈子,我们不能待在这里很久,现在就走吧!” 陆平在被褥中呼吸异常困难,听到这话顿觉奇怪,难道来的并不是外面的护卫,听他的口气还是和周兵一伙的?他一下子翻开了被褥,惊得那黑衣人一下子动了起来,喝道:“你是谁!” 周兵一下子把陆平拉起来,让陆平能够站立,他向那黑衣人道:“你又是谁?” 那黑衣人就站在门口,全身黑色在这个环境下异常协调,他转向周兵道:“这人是谁?” 周兵方要话,外面一阵脚步声过来了,他连忙道:“现在不是话的时候,我们快点走吧,先出去再!” 他们立刻行动起来,陆平连忙道:“我也要跟你们一起走,不然我就出不去了,万一被护卫们发现,那我就完了!” 那黑衣人却没话,周兵看了看陆平,然后道:“也罢,你也和我们一起过来吧。” 这三个人趁着夜色,立刻向外行去,陆平这次提起了精神,不敢有丝毫大意,如果现在跟丢了他们,那自己就真要陷在这里了,他紧紧盯着前面的周兵,发力地向前跑去。 就这样过了不久,终于到了侧门,这里正有两个护卫在看着,那黑衣人直接一窜出去,引得那连个护卫慌忙大叫,周兵这时一拉陆平道:“别发愣,快跑!” 那边不多远就可以看到几颗老树,陆平跟着周兵边跑边道:“刚才那人呢?他跑哪里去了?” 周兵喝道:“别话!” 他们就这样往北方跑去,然后一直绕过那边的明经阁和杂苑,转过两个弯,他们两个人便到了大广场,陆平惊讶地看着周兵往这里面走去,然后两个人便进到那广场石板下面的房子里去了。 这里陆平曾经来过,他就是从这边出来的,看到周兵现在麻利地跑过来,他心中越发肯定那夜里的黑衣人便是周兵,又联想到刚才的那黑衣人和那什么老五,这个周兵真是谜团很多,他的身份到底是什么,那黑衣人又是什么? 周兵这时麻利地摸到一个火折子,然后点着那蜡烛,这时才长出一口气道:“我们便在这里等他们吧。”他见到陆平眼中的疑惑,道:“你先坐下,我等会和你。” 陆平坐在这边,有些疑惑地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你又是什么人?你混在太学又是为何?” 周兵皱眉道:“这些事情你没必要知道,我先警告你,如果你要把今日之事泄露半点,你的命立刻不保!” 陆平忽然一笑,这个周兵的威胁之语让他一点也没感到多大威胁,他点了点头道:“这件事情我定会帮你保密,然而,止兵,你我是同窗,我还是想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我可以吗?” 周兵见这陆平竟然一点也没有惊恐,也不由心奇,哼声道:“你要知道这些做什么?你知道的越多,你的危险就是越多。” 陆平“哦”了一声,这个周兵必然是一个集团的一份子,他们到底是做些什么事情的?他呵呵笑道:“你们如此神秘,难道干的是逆的事?” 周兵也是笑了笑,随即肃然地道:“我们做的事情便是逆的事,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如此地,我等何不逆之?” 陆平听到这种口气,不由有些倒吸口气,这个周兵竟然如此想法,他忙问道:“你们的意思是你们以后是要造反?” 周兵目光凝聚,看向陆平道:“你一个孩子,到太学也是不易,以后定会满腹经纶,然而你可曾想过,现今世界是如何惨状,皇帝粉饰太平,开边阔土,可是百姓们的死伤又有谁人知晓?这样的地,我们怎么能不逆?我们便是要反,要让我中国得一新地!” 陆平自那日遇到晴玉,便没再听到如此之语了,他不由大吃一惊地道:“你们真的想造反,你们想自己做皇帝?” 周兵冷哼了一声道:“皇帝?皇帝一家便是国之大害,我泱泱大国,如此羸弱,百姓如此贫苦,便是这皇帝之害!想一想自三皇五帝以来,百姓便一直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夏桀、商纣、幽王、秦始皇、隋炀帝,这些昏君害民只是无可的,就算是所谓圣人大禹、商汤、周公、汉武帝、唐太宗还有本朝的太祖,他们治下的百姓就好过了吗?百姓之命犹如草芥,便是这帮皇帝所害!所以,我等便是为下苍生除掉这号称子的皇帝,还百姓青!” 这句话让陆平愣了半,如果这句话是在后世随便一个人口中出,他都不会惊讶,书上都是这样写的嘛,直接照着书念就可以了,可是现在猛然听到这话,他真的怀疑这个周兵是不是也车祸穿过来的,他沉默了好久才道:“你知道房地产现在多贵吗?” 周兵一愣,随即哼了一声道:“什么房地产?我刚才已经了,我们的目标便是废除皇帝,让百姓们有好日子过,你明白了吗?” 陆平这才一笑,这个周兵看来真的不是后世之中的人,不过他的思想太超前了吧,古代不是有一句话叫“国不可一日无君”吗?事实上,直到清朝末期的时候,包括普通百姓和一些士大夫还固守着这个观念,认为一旦没有了皇帝,则下便是大乱了,而周兵这个弱冠之龄的年轻人,竟然想到了没有皇帝以后更加的好,光是这种思想就可以在后世书中成名,成为中国第一个否定帝王制度的开拓者。 他挠了挠头,这给他的震撼有一点大,他还从未想过有这样的一类人存在,可以想象的是,这种思想上的传播虽然慢,但是带来的革命却是持久的,若是积累下来,用不了几百年,那么中国就定然不会存在帝王制度了,定然有着巨大进步。 然而他们却忽视了一点,现在的他们是没有民众基础的,他们的思想只能被人当作异类,一旦造反起来,恐怕不但不能宣扬自己的思想,还要给百姓们带来兵灾和荒灾,更重要的是百姓们更加的不会理解这种思想了,可以得不偿失。 周兵见到陆平并不话,这时出声道:“臣贝,我看你少年聪慧,定然有着大志向,但是普之下,又有何事大过百姓,就连圣人孟子都过‘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而今黎民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君王贪官却依然作威作福,我等何不立志要解救苍生?” 他的话很有一番道理,陆平也知道这样的思想是开明的,可是他怀疑地道:“你认为你有能力可以做到这些事情吗?” 周兵“嗯”了一声道:“古人有语,只要有心便无事不成,我们万众一心,何惧那重重威?” 只听一声击掌,然后一人走了进来,大声道:“周兄所言极是!我等男儿,若不一心向民,留着这身躯壳又有何用?人生在世,谁又能免得了一死,然而有人重于泰山,有人轻于鸿毛,那些一心向民的人便是重于泰山,那些贪官污吏便是轻于鸿毛,这位兄弟,你认为呢?” 第两百七十三章:不可透露 陆平抬眼一望,进来的是那个黑衣人,他也是一身的夜行衣,这时扯下了头罩,大概二十七八的样子,看起来极为精神,适才便是他在话。 周老八连忙问道:“老五人呢?” 那黑衣人道:“他没事,不用担心他,老五虽然有些鲁莽,但是本事是有的,一会就赶过来了。” 周老八点了点头,忽然又皱眉道:“老五不会把那些护卫们引到这里来吧?” 黑衣人一笑道:“你把老五当成傻瓜了?不要担心,对了,这位兄弟如何称呼,在下姓秦,单名一个该字,乃是明州人氏。” 陆平见到这黑衣人自报身份,连忙介绍起自己来,然后有些疑惑地道:“秦兄,在下有些不解,看你等志愿,乃是鸿鹄,为何周老八要在太学之中,而你们半夜探访,也不合礼法,难道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成?” 秦该笑了笑道:“陆兄真是目光如炬,心直口快,一下子就出这样的事,倒是让我不知如何回答了,不过既然陆兄垂问,在下也只能坦白了,我等在太学确实是有事要做,至于何事在下便不能了。” 陆平沉吟道:“是不是在找什么东西?” 秦该和周老八皆是吃惊,向陆平问道:“你是如何得知?” 陆平不解地道:“你们到底是在找什么东西?还有这间密室,你们又是如何知晓的?今夜之事又是如何?我想知道个明白,麻烦二位能够解我之惑。” 秦该看了一下周老八,然后呵呵一笑道:“陆兄何出此言,不瞒陆兄,我和周老八诸人都是一路,皆是‘乾坤兄弟会’之人,我等以下黎民幸福为己任,所为之事,也皆没有什么私心,陆兄此事便不要追究太多,以免染祸。至于这个密室之事,呵呵,陆兄可能有所不知,在下也是太学生,现在在内舍,也在太学待过了两年的时间了,而这密室便是我无意之中发现的,也是我们兄弟会在这边的联系之所。今夜之事,真是太过巧合了,我和老五本来想一起去探望一下周兄,却没想到老五莽撞无比,竟然惊动了那些护卫,所以就成了这样,对了,陆兄你是如何在哪里的?” 陆平这才恍然,他们果然是一个神秘组织的成员,他看了一下秦该和周老八,然后道:“我是周老八的室友,今夜本来一行三人,趁着子时护卫交替潜行过来,想过来看一看周老八,却未想到因为护卫被惊醒,我一个人没有逃出去,所以就返回到他的房屋,还未上几句,你便来了。” 秦该点了点头,笑道:“陆兄你不用担心,这间密室除了几人之外,无人知晓,等过一分便返回寝间即可。” 陆平看了看坐在一旁的周老八道:“止兵那日撞了蔡京,想必也是故意为之了?” 周老八一愣,立刻道:“我又非癫狂,怎么去故意撞那蔡大人?确实是不心而为之。” 这可就让陆平疑惑不解了,周老八若是无意中撞倒了蔡京,那他不就会被赶出去了吗?看他脸上淡然,他又道:“那你平常勤奋好学,家贫孤寒,也应该是真的?” 周老八皱眉道:“自然是真的,难道这还有假不成,我自幼伤父,家母又在我八岁时病死,从此孤苦伶仃,全*老乡救济,其后遇到贵人,得其相助,我可以认字识书,并且心怀下苍生,因我少年受苦,知晓百姓们受了很大的苦,故而打定决心,一定要让百姓过上好日子,有粮可食,有衣可穿,为了这个,一切都算不了什么。” 昏黄地蜡烛依然还在燃烧着,偶尔跳跃的火焰左右摇摆不停,就像陆平心里一般。 他现在脑子一团糟,这两个人,还有他们背后的那什么兄弟会,他们的这种理念,都让陆平觉得极为突然,他突然有些好奇起来,这个兄弟会的背后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到底想要怎么去做,怎么推翻这个帝王的时代。 秦该这时走到陆平旁边道:“陆兄,你年幼便入太学,聪慧绝伦,但是百姓之苦你可能并不知晓,远的不,就贞观年的大唐,那时可算是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了吧,可是我查史书得知,百姓们依然贫寒,贞观三年,江南水灾,十万百姓尽葬身洪水之中,贞观十二年,北方大旱,尽调江南之稻米以供长安,使得南北皆穷,贞观二十二年,河北洪水,迁移失当,又有数万人身亡,这皆是灾,我就不多了。 就人祸,贞观十八年,李世民之子蒋王李恽洪州刺史,因和当地杂苑起了冲突,杀其全场人员,共四百余人,洪州百姓不满,皆在衙门口喊冤,李恽却令衙役杀死喊冤百姓五百余人,时人提及皆是恐惧不堪,但李世民却并未责怪其子。 贞观二十年,越州渔民八百余人皆被杀死,一个渔庄竟然全部死光,其时刺史王建调查后得知,乃是大将军柴绍之子柴涂在越州游玩,因何渔民们起了冲突,于是就派卫士们把这渔庄全部杀光,就连新生儿和那老弱不堪的老人们也不例外,你若有苍,那么苍何不诛杀柴涂?而皇帝李世民却仅仅只是责罚一下,连关押都没有,如何能让百姓心服? 这些都是大唐贞观时所发生之事,想来贞观之年,突厥已平,四海皆定,李世民也是一代英主,兢兢业业地治理下,百姓犹且如此受苦,可想而知后面的武则、李隆基诸人,就如那安史之乱,受苦的不是帝王,而是成千上万的百姓们,年轻力壮的儿子被拉去做兵士,年老的母亲带着孩子担惊受怕,若是被贼人袭击,一家不保,民之凋零竟是如斯!” 他长长之言,皆是的贞观之事,陆平却有些不以为意起来,世上的事情有时候看多了,便麻木了,他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不公,权贵们杀死百姓就像踩死蚂蚁一般,他缓缓地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所谓朝代兴亡,皆是百姓之苦。” 秦该默念了一下道:“陆兄的太好了,‘兴,百姓苦,亡,百姓苦’,我等民不论朝代兴亡,皆是一苦,所以我等要做的便是改地之颜色,给百姓以安稳。” 陆平看着这两个人郑重的表情,不由笑了起来道:“很好,那我想问一下,你们有没有想过若不成功,自己便死无葬身之地了。” 秦该叹了口气道:“人生在世,又有何人不惧死,然而若能让民得其愿,我死又何妨?” 这不是做作,陆平突然对这个年轻人充满了敬仰,他知道一个人抱着这样的信念,必然不会被任何想法所动摇,他这样的思想,便像是在后世民国中那些寻找中国出路的年轻人,他们坚信着自己的信念,并且不悔地为之奋斗。 这样的人,是值得尊敬的。 他心中突然有个想法,便开口道:“我倒是真的对你们的兄弟会充满兴趣,秦兄,可否让我也加入你们,以为下苍生谋福利?” 秦该大喜过望地道:“陆兄过来,我等正是求之不得,以陆兄幼龄聪慧之能,下万万之民便可得救了!” 陆平看着秦该喜悦的表情,他突然有些迷茫起来,到底什么样的才是对的? 他们要造反的话,可以肯定是会失败的,新思想没有散播开来,无法取信于民,如何能够做到成功,古话“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像他们的这些思想一旦在造反失败后,定会被人污为“妖孽”之言,直到重新有人发现,才能得以正名。 那火光摇曳着,陆平突然出声道:“蜡要灭了,你们的那位兄弟为何还没过来?” 秦该也有些焦急,不过仍然道:“老五此人极为厉害,不会有事的,对了,陆兄,今日之事你定要守口如瓶,不能向外人泄露一点,我等鸿鹄之志,尚为展翅,若就此折翼,真会让人毕生遗憾的,待到本月私试一了,我便领你见一见其他几位兄弟,而后大家都是兄弟了,应以解救下苍生为己愿,共勉共励,携手同心。” 那蜡烛的火光终于左右开始摇摆的极为厉害,周老八连忙跑过去把这扑灭,然后低声道:“真是奇怪了,老五为什么还没有回来,这都过去将近一个时辰了,他不会出什么事吧?” 周老八又拿出火折子,熟练地摸到一个蜡烛,然后重新点着,见到陆平正坐在那里失神,不由地道:“臣贝,你怎么了?” 陆平“哦”了一声,然后道:“我突然想到了几个问题,一个就是止兵你现在这事怎么处理,还有个问题便是你们为何如此相信我,不怕我将此事向别人明,那么你们无论是什么志向也会夭折,而今却如此相信我,到底是为什么?” 他的话让周老八和秦该皆是一愣,周老八叹了口气道:“这次很难继续待在太学了,这也怨不了谁,不过我虽不能继续待在太学,还会继续读书的,因为我相信,书能解惑,能知百理。” 第两百七十四章:作风 秦言海笑了笑道:“周兄虽然不能继续在太学了,然而我大宋书院颇多,以后你可去其他书院求学,至于陆兄刚才问的事,事实上,陆兄若把这些出去,我想以你年幼,加上此事太过离奇,恐怕无人会相信吧,若是惹到了官府,他们听你冒犯皇帝,那么不是死罪也差不多了。 但是在下知道陆兄不会如此,方才我见到陆兄时便知你非是那种纨绔子弟,心地又极为善良,而对这逆之事也并无任何反感,故而我有心接纳,才吐露全情,就是不想让陆兄你有何介怀。若是一般奸邪宵之辈,我等避之唯恐不及,何来拉拢?陆兄年虽幼,然不及几年,便可有为,我等之名,当留于青史,刻于磐石,永久不灭!” 周老八这时也道:“秦兄所也是我想言之,臣贝可记得那日‘蒋生楼’之事了?” 陆平笑道:“如何不记得,你那日变得极为豪爽,而且把我灌醉了,害得我睡的一夜方才清醒过来。” 周老八微笑道:“其实我在太学,一边读书,一边观察,若有大志之人,我定然会对其试探,而那日在酒楼,和你斗酒,便是想试探你一下,看你醉酒之后能出什么,没想到的是,你虽然醉酒,可是嘴巴竟然紧的很,并未什么,今日来,实在惭愧,希望臣贝你能原谅则个。” 陆平这才恍然大悟,难怪周老八平常都是沉默寡言,而那日却是豪爽无比,他还以为周老八是人格分裂呢,原来周老八便是观察周围的太学生,想拉拢人来壮大这什么什么兄弟会,他不由有些好奇地道:“止兵你观察良久,对室友有何看法?” 周老八沉吟道:“其实我从刚来之日便对诸位有了观察,那个张地云,我也查过他的资料,他家中有一个九岁的孩子,考过两次进士皆未中,故而转向太学,一心想着得中进士,升官发财,而且为人很是自私,可以是一个不足与之谋事的人。 至于汪白石,如何他为好,其人太过迂腐,虽然胸有千墨,读尽圣言,然而却终究死板,极为信奉道之理,事事皆为圣言束,所以他这样的人在盛世可为良臣,乱世可为隐士,却不会和我等一起逆而行,诚为遗憾,然而人各有志,其志太坚,我们也不能强求。 赵一宝此人太过神秘,臣贝有没有想过他是何等身份?我观察他良久,总觉得其人诡异,来此太学却并不为读书,对事皆是了如指掌,你奇怪不?而且我让人帮忙查清此人,可是却一直没有消息,我总觉得他不像表面那么简单,而他来太学也非求学,定是心怀他意,臣贝你以后要当心一点。 齐偍可以是在太学之中对我最好的士子,我在杂间帮忙,他有时也过去帮上一把,可以兄弟如此,诚然可佳,且有侠心,对下不平之事极为不满,然而其人易冲动,所以我虽想拉拢他却一直没找到机会,倒是没想到臣贝你竟然先入我兄弟会,这也算是机缘巧合吧。” 他话音刚落,陆平正要话,却没想到秦言海突然示意不要出声,而后听到上面传来一阵响声。秦言海单手微动,周老八立刻反应过来,吹掉蜡火,然后在黑暗之中紧盯着上面。 这上面响了一阵后又突然停止,秦言海这时才笑道:“是有人夜行,看来这个太学里面高人不少,心怀叵测的人也是不少,如此深夜,也不知道是何人还在观赏夜景。” 周老八这时正要拿出火折子点蜡,没想到突然一个轻响,他立刻缩回手,却听到一个声音道:“秦兄,是俺老五,转了老半,终于跑过来了。” 这时周老八才点燃蜡烛,昏黄的烛火下,那个黑衣人看上去有些矮,但是极为结实,他对着周老八笑道:“周兄,你也过来了啊,俺今日听秦兄起你撞倒了那个什么尚书,撞的好啊!这些朝廷官员各个都是吸血害民的虫子,欺压我们太久了,周兄可以给俺等出了一口恶气!” 秦言海见到周老八有些郁郁,笑道:“你这莽夫,周兄正是发愁着,你却来这个,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位新兄弟,这位陆兄大名为贤,乃是周兄舍友,年少绝伦,以后也是我等的兄弟了。” 那个老五的黑衣人睁着眼睛惊讶地道:“这个孩也能加入俺们兄弟会?秦言海你怎么这样!” 秦言海不悦地道:“老五你也真是,陆平虽然年纪幼,见识却不,适才和我们了‘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如此之话,岂能以常人度之?老五你常常以貌取人,难道没听过有志不在年高吗?” 那老五连忙轻拍额头道:“瞧俺这,俺最喜欢的便是有才的人,陆兄,你那么就有这样的想法,实在让俺羞愧啊,不过你加入俺们兄弟会,一定可以把这下狗官们都扳平的,到时候俺们要共享太平下,让那狗官们都回去种田去!” 他一口的山东调,陆平呵呵一笑道:“还没请教尊姓大名。” 那个老五笑道:“俺差点忘了,俺姓张,名字就叫一个武字,不过大家都叫俺老五,你也管俺叫老五吧,在这兄弟会里面,大家都管对方叫什么什么兄的,可就俺一个特殊,大家都是叫俺老五!” 秦言海呵呵笑道:“那是因为你是一个浑人,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怎么直到现在才过来?” 张武这时坐到凳子上才道:“别提了,那帮王八蛋追的俺四处逃,从那边一直追到这儿来,俺本来是想拖着那帮王八蛋绕圈子,谁知那帮人竟然拖着俺绕起来圈子了,俺于是就跑到这边,可是他们还是追过来了,幸亏俺机灵,躲到那石碓之中,那帮人估计以为俺已经逃出去了呢。” 秦言海失笑道:“你要是机灵,早就没有此事了,现在想必已经风平浪静了,但也极晚了,陆兄想必极为困乏,不如回去休息吧,我和老五在这里陪上周兄些话,不然他一个人便极为孤独了。” 陆平知道他们还是对自己存着一些戒备,有些话是不能让自己听到,不过他也不以为意,呵呵笑道:“我还真是困了,那止兵、秦兄还有这个老五,我就告辞了。” 老五豪爽笑道:“陆兄走好,待过一段时间俺们去赵你。” 陆平微微一笑,翻开石板,然后从广场绕行过来,一步步地走了回去,房里已经没有声响,想来诸人都在睡觉,他也实在太困,鞋子未脱,就连着衣服直接倒在床上,合上眼睛便睡着了。 陆平是被徐应名叫醒的,他睡的时间太短,然而今日却是明经课,迟到不得。 他稍微吃了点东西,便顶着两个黑眼圈到了炉亭,见到赵万宝和齐偍已经坐在一起,正在着什么,他们看到陆平只是一笑,并未多言,而徐应名则是坐在他的旁边,轻声道:“你没事吧,昨夜一宝和山论两人回来,却独独不见了你,我还以为你被护卫们抓住了,还好你敢回来了。” 陆平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然后朝徐应名笑道:“没事,就是太困了,老想睡觉。” 徐应名忙道:“千万别睡,学正快要来了,这位先生的脾气你也是知道的,他不比李先生,若要抓住你不习经书,反而偷懒睡觉,定然要罚你。” 这个经义学正名曰胡应尚,字子尚,乃是洛阳人,其人尚经多年,然而颇为迂腐,故而虽然年近花甲,尚未得个一官半职,倒是混到太学之中,当上了学正,他也算极为尽力,古之经书每日必念上几遍,对这些学生们也极为严厉,故而大家虽然不喜他,倒也有点怕他。 曾经南路斋一位学生因为迟到之事,被这胡学正罚到门外站立一方才罢休,而后胡应尚又亲自过来,站在那边和他了好久的经,让诸人皆是看了一场好戏,那学生直到现在还心有余悸,故而大家们对于胡应尚讲经皆是毕恭毕敬,不敢怠慢。 陆平也是知道这个胡学正的作风,他微微笑道:“我还挺的住,只要两个时辰就可以休息了,你不用担心我。” 徐应名点了点头,但是他看着陆平这个状态实在有些不放心,又道:“要不这样,若是我见你将睡之时,便捶打你一下,如何?” 陆平连忙点头,他还真是有些架不住了,这时脑子已经一片晕乎了,要不是有桌子,他早就倒在地上了。 正当他晕晕的时候,那个胡应尚已经走了进来,行至案台,徐应名连忙一拉陆平,诸人站立起来,向这胡学正行了一个师礼,然后才各自坐下。 胡应尚看了看下面的诸人,然后皱眉道:“怎么少了一个?此人如此胆大,不习经书、不读圣言,有谁知道乃是何人?” 第两百七十五章:受罚 齐偍这时站了起来道:“回学正,乃是我北路斋水字房间的周老八,他昨日冲撞了前来讲经的尚书大人,现正被关押,等候处分。” 胡应尚“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那老夫便不予追究了,今日老夫要讲的便是《诗经》,其书成之早矣,凡三百五篇,孔子皆弦歌之以求合韶、武、雅、颂之音,今人学圣言,莫不从《论语》《尚书》《诗经》起,论语极为短,乃是圣人警言,不可不学,尚书乃是举先圣人之例,亦是不可不学,然诗经不同此二者,其文皆是短诗,有风、雅、颂三分,今读之,犹且朗朗上口,言简意赅。” 他随即便开始讲解《诗经》里面的诗歌起来,他话声音老气横秋的,而且又不精彩,不由让陆平昏昏欲睡起来,但是他凭着极为坚强的意志力终于挺过一波又一波的困意,让他猛地睁开眼睛,看着那堂上的胡学正。 那胡学正仍旧在着不停,大多是一些老调重弹的东西,陆平的眼皮终于合在一起,轻轻点起头来。 徐应名正坐在他的旁边,看到他这个样子,立刻拉了他一下,却没想到陆平实在太过困乏,竟然没能把他拉醒,徐应名只能又连续拉了他好几下,才把陆平从瞌睡中唤醒过来。 这时间简直太难熬了,陆平的眼皮都打成一团了,而脑子轰轰作响,他多么渴望有一张床,自己躺上去睡上几几夜,什么时候自然醒来才能解其现在之困。 不过这个时候什么都是妄想,陆平只好胡乱地想着什么来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从后世的自己开始想起,一会想到云燕他们,一会又想到沈千里一家人,但是脑子极为混乱,什么事情都没法集中下去,所有这些想完之后,他只剩下睡觉这一个念头了。 他努力地睁开眼睛,看了看正在滔滔不绝地着不停的胡学正,然后偷偷地闭上眼睛,脑袋又开始点了下去,因为动作很大,倒是让旁边的徐应名吓了一跳,连忙使劲地拽着他的衣服,左右摇摆,然而陆平此时就像死猪一般,动也不动地歪倒在那桌子上了。 徐应名一惊,抬眼见那胡学正还在眉飞色舞地着不停,不由舒了口气,然后又偷偷地拉着陆平,想让他站起来,却不料陆平身体很沉,他根本扶不起来。 这时舍内的人都开始注意到这边了,他们看见陆平正躺在那桌子上大睡不已,而他旁边的徐应名满脸焦急地拉扯着他,却没见反应,诸人虽然不敢太过明显地转头,皆都是偷偷望向那边,时不时偷笑两声,又恐怕会惊动那胡学正,都是憋着笑看起了手中的书卷起来,可是眼光还时不时地往陆平那边瞟去。 赵万宝和齐偍也都看到这一幕了,他们起床之时便看到陆平衣衫未脱地倒在床上,心知他必然回来的极晚,故而也没打扰他,没想到陆平现在终于抵挡不住浓浓困意,趴倒在桌,齐偍有些过意不去地往那便看去,而赵万宝却是带着些许笑容,目不斜视地看着胡学正。 虽然是寒冬腊月,屋外有冰,徐应名的额头却是起了汗,这个陆平也真是太能睡了,自己用尽了手段,他皆是不醒,就像是睡死过去了,眼见舍内诸人的眼光都往这里瞟过来,徐应名一皱眉,直接一脚踩到陆平的脚上。 只听到“啊”的一声,陆平顿时吃痛惊醒,一下子站了起来,这一下可把舍内众人吓了一跳,就连正在案台上讲经的胡学正此时也是满脸惊讶地看着陆平,像是还没从那声惊叫中回过神来。 徐应名这时有些不知所措起来,方才自己见他不醒,于是想着非常人就要用非常手段来治,一下子就跺了过去,却没想到使力过猛,不禁把陆平跺醒了,还让他又叫又跳的,这下可真是麻烦大了,陆平定然将受大处分,极有可能要在外面罚站一,过后还要面对这胡学正的一番长篇大论的“教导”。 这时舍内诸人都回过神来,一个人突然轻笑起来,然后止不住地笑起来,终于炉亭之中的所有人都被感染,皆是哈哈大笑起来,像是许久没有开心一般,竟在这个枯燥无趣的胡学正讲经时,遇到了这样有趣的事情,怎能不让诸人开心起来,所以大家都是很放肆地笑着。 胡应尚脸色变红,随即又转成青色,瞪着这帮笑着不停的学生们,极为火气地道:“都怎么了!有什么好笑的,太学之内,课堂之上,竟然如此无礼,成何体统!实在是孺子不可教也!尔等还不闭上嘴巴,还在这笑,难道是在笑老夫不成!” 诸人立刻停止了笑声,胡应尚铁青的脸显得极为可怕,不由让人噤若寒蝉,每个人都预感到暴风雨即将来临,皆是闭上自己的嘴巴,一时整个炉亭寂静一片,就连要口出气都会缓缓的,生怕惊动了那暴怒中的胡学正。 徐应名眼皮狂跳地看着胡应尚,他现在的脸色让徐应名都不敢再看,他斜眼看了看陆平,他正眯着双眼,想来是脑中极为困顿,然而又知道自己惹祸了,所以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地等学正问话。 胡应尚这时极力的克制住自己,对着陆平道:“你姓甚名字,为何在课堂之上,公然大叫?” 陆平现在依然困的不行,但这时他也感觉到胡学正的火气,这时声地道:“学生乃是北路斋水字房间的陆平,适才……适才,哦,适才学生想起了先生的有些不对,一时激动之下,高声一叫,挺而直立,还望先生能够恕罪。” 胡应尚气道:“胡,老夫研习古经几十年,你哪里有不对?” 陆平这时绞尽脑汁地想着胡应尚方才些什么内容,好像是诗经,但是他不知道胡应尚到哪里了,这时听见胡应尚问起,只好支吾地道:“学生不敢,怕先生会罚学生。” 胡应尚这时怒气有些消解,嗯了一声道:“你吧,老夫不会责罚你的。” 陆平只好胡诌道:“请问先生,何为诗经?” 胡应尚冷笑道:“先圣人所吟诵之诗,夫子记录于简,编订臣册,是为诗经,你又何言于此?” 陆平呵呵一笑,心里想着辞道:“先生此言差矣,诗经并未单单一册书卷那么简单,其文包罗万象,有记先周祭祀、诸王之礼,有记中原民风、江湖野人,有记大河山川、漠北草原,其文亦非单调记事,圣人之心便是融入圣人之言,便如‘假乐君子,显显令德。宜民宜人,受禄于。保右命之,自申之。’此句,先生以为何解?” 胡应尚有些惊讶地看着陆平,继而道:“此文乃是大雅生民之计,乃是述成王循旧章而使民安,继而百姓爱戴之事,此又如何?” 陆平摇头道:“非也非也,此篇并非述此事,而是另有目的,先生试想,其时周公侍成王,年已久矣,法制皆全,四海升平,为何言成王却不言周公?所以学生认为此文非成王,而其时的大周下,‘干禄百福,子孙千亿。穆穆皇皇,宜君宜王。’非成王有子孙千亿,乃是周也,非成王穆穆皇皇,乃是周也,而后又言‘威仪抑抑,德音秩秩’,亦是大周之威,大周之德,非是言及一君王也。 而且学正应知,此文乃是春秋之际,没落大夫所作,其时周礼已崩,下始乱,人心非古,虽有夫子等诸圣人奔走四方,也不能挽下于水火,故而大夫咏叹生民,乃是缅怀成王之时,周礼健全,四海皆平之事,亦是拿其时之周和彼时之周作比较,故而越发感叹起来,是故此文非赞成王,而赞周制,非扬成王,而扬周礼。” 他洋洋洒洒这么多话,真让舍内诸人感到惊讶,胡应尚这时皱眉道:“胡八道,成王便是先周!” 陆平一愣道:“君主是君主,国家是国家,怎能混为一体?” 胡应尚见他疑惑,有些得意起来道:“子不知也是无罪,且听老夫来,岂不闻‘国君’之称?君便是国,国不可无君,此乃是道,就像有日出于苍之上,有泰山立于中原之地,君王之道,便是如此,若国无君则不立,何言为国,故而国便是君,君便是国。” 他这一番君国论陆平根本听不进去,他现在仍然困的要死,立刻出言道:“先生所言甚是,是学生错了,多谢先生教诲。” 胡应尚点了点头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而改之,善莫大焉,你知道错就好了。” 陆平一听大喜,立刻准备坐下,却没想到胡应尚又道:“然而你在课堂大声吼叫,扰人习经,惊人聆言,虽然是情之所至,亦是不得不罚,你便现在出去,在东边斋门口站上两个时辰吧,自下午可回房间,算是对你不尊经义的惩罚,去吧。” 第两百七十六章:藏哪里了 这话让陆平一汗,本来以为耍个聪明就没事了,没想到这个胡学正果然是生如此苛刻,他“哦”了一声,直接从炉亭门口走了出去,来到了斋门那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其实胡应尚给他的惩罚算是轻的了,只是让他站在这里两个时辰,要是平常,他一定会大怒之下,先打上几下,然后再狠狠训导,只是陆平给他的印象不错,所以他不忍罚的过重,只是让他站两时辰。 这边一个人没有,外面虽有寒风,但陆平也可以安心睡觉,他直接把脸*在墙壁上,两手扶着墙,身体往前倾,然后就这样睡了起来。 他实在太困了,适才虽然经过那胡学正一吓,但是困意并未消减,这时侯睡的极为香,就连外舍诸生已经休息后还不知道,那些士子们见到他扒在墙壁上,摆出一个很怪异的姿势,像一个干枯掉的癞蛤蟆,引得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徐应名这时已经看到陆平了,他连忙走了过去,使劲地晃动着他,连声道:“臣贝,醒醒,醒醒!” 陆平睡眼惺忪地看了看周围,然后打了个哈欠道:“已经休息了?” 徐应名点头道:“现在回去吧,大家都在看着你呢,你这种姿势实在太过怪异了。” 陆平这时才发现自己的旁边围了一群人,正在朝自己指指点点的,他不由有些尴尬起来,本想直接走出去,随即又想了一想道:“白石啊,你可知我适才在做什么?” 徐应名一愣,奇怪地看了看陆平,见他眼睛还没睡醒,分明一副睡相,刚才还能在干嘛?不过他还是接过话来道:“你在干吗?” 陆平呵呵一笑道:“白石,想必你也是知晓,我幼年时候极为愚钝,五岁尚不能开口,直到八岁才能略识一字,然十岁时遇一道士,其人称为张师,我便向其学艺,得其皮毛之术,以后头脑日健,耳聪目明,竟然逐渐过目不过起来,故而我现年虽十三,可进太学,也多亏了张师的恩德啊。” 徐应名愕然地道:“有如此神奇之术?” 这时周围之人皆是面面相觑,世上竟然有如此神奇之术,这个孩八岁还只认得一个字,可以是脑子愚笨无比,想不到学了那神奇术之后,竟然有了过目不忘的本领起来,十三岁就到这太学之中了,他们皆是心动,若真是如此,以自己的聪明才智,学了这样的本事,中进士岂不是如探囊取物一般? 陆平微微笑道:“此术极为简单,然而效果极大,白石,你现在读经是不是有时觉得疑惑不解,甚至是迷茫不已,此乃为‘障’,若不早去,则陷入‘障’中无法自拔,终身不得正解,不能有所悟,也就自然谈不上能有所成就了。” 徐应名疑惑地道:“我是有如此感觉,臣贝你所的‘障’又是何意?难道每人皆有吗?” 陆平侃侃而谈地道:“此障乃是生,名为‘智障’,若不读书,不求闻达海内,则并不会有所感觉,但是若好读书,便终会遇到此障,昔日夫子惑三日而不解,遇水而得之,便是破除了这障,只不过大才之人可以及早的破除此障,而我等平凡之人,若无机缘巧合,则难矣。” 他一边一边叹气,让那些围观的士子都是暗暗留了心,他们在读书习经之时自然会遇到这样那样的困惑,而且又不能随便地向学正们请教,故而常常困扰于心,此时听到陆平如此来,皆是同感身受,有人连忙问道:“那兄弟可知如何破除此‘障’?” 陆平这时站立起来,走了两步,却未话。 徐应名不明其意,但是回想他所之话,随即道:“是不是破除此障和那道士所传之术有关?” 陆平笑道:“白石果然聪慧绝伦,一猜便中,此术不仅可以益脑,还可以破除读经义、明圣言中的一些‘障’,只是也和资有关,想我从愚钝,故虽有此妙法,亦不能闻达海内,想来聪慧之人习此,便更甚他人!” 这周围的人纷纷地问道:“兄弟,不知此术如何习得?”“兄弟,此术真是如此了得?” 陆平也不再话,任凭这些人询问,待过了一会,他才呵呵笑道:“此术虽然貌似神奇,实则简单无比,然而那张师已经交待我,让我不要四处传播,不然的话这个世上之人皆为大才,下都是进士了,所以诸位同窗虽然垂问,在下也不敢啊。” 一个人连忙道:“你告诉我们这些人,我等不向外,谁人又能得知?兄弟如此善举,我等诸人定会感激不尽,绝不会透露一点!” 陆平故作迟疑,然后才道:“也罢,不过你们可千万不能向别人透露哦,其实方法很简单,就是按照我刚才的姿势脸*着墙壁,双手扶着墙,每日沉思一段时间便可。” 这边有人惊讶地道:“*着墙就能聪慧起来?未免太过儿戏吧?” 陆平不悦地道:“兄台何出此言,岂不闻古人有‘面壁思过’之语?人只要面壁之时,脑子才会变得灵活,一些疑惑也会在冥想中迎刃而解,诸位如果不信在下也就罢了,在下先行告辞了。” 他着便拉了徐应名走出人群,然后向着水字房间行去。 徐应名见他脸上肃然,像是真的有些生气,不由地道:“臣贝莫要与他等一般见识,如此之术,他们不信是他们的遗憾,莫要管他们便是。” 陆平看了看徐应名,随即脸上展颜,笑容逐渐展开,最后成了一个大大的笑脸,显得有些抑制不住地笑容,他连忙加步而行,直到走进水字房间,才放声大笑,让房里诸人都是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以为陆平得了什么笑病起来。 他笑着笑着逐渐平息起来,这时见到徐应名进来,不由想到刚才之事,又开始笑了起来,直到赵万宝笑呵呵地道:“臣贝为何如此开心?难道有什么喜事不成?” 陆平摆了摆手,笑着将刚才之事了一下,他把自己胡编乱造的那个面墙术的如此有理,而且那些士子们也都有些将信将疑,引得赵万宝诸人也是哈哈大笑起来,惟独徐应名皱着眉头,显得极为不满。 陆平一愣,随即知道这个徐应名定是对刚才自己所为不满,他连忙道:“适才把白石也蒙在鼓中,适才不对,还请白石莫要见怪。” 徐应名摇头道:“我非为你骗我而不高兴,而是因为实在未想到臣贝你聪慧决定,又有善心,却故意哄骗那帮士子们,此举实在是可耻,我等读书之人不求闻达海内,最起码也要无愧于心,臣贝你这样做心会安宁吗?” 陆平拍了拍脑袋,抬眼看了一下徐应名,微笑道:“白石所教,在下知道了,以后定不会做这等无趣之事。” 徐应名这才展颜,他是一个书生气很重的人,眼中容不得如此恶作剧,故而刚才听到陆平捉弄别人,心中顿时不满起来,见到陆平自承己错,他也便不好再什么了。 齐偍这时过来道:“臣贝,昨夜之事真是让你受苦了,你定是一夜未宿吧?也害了你今早被罚在外面站着。” 陆平连忙道:“这没事,只是昨晚确实陷身在那,直到快破晓,我才赶回来,所以一个上午脑子都是晕头转向的,连那胡先生什么东西也没听进去,一个劲的想睡觉,所以也让大家笑话了。” 赵万宝微微一笑道:“臣贝昨夜反应有些慢,我等跑回之后才发现你又不见了,心知你必还在那里,,但是此时院子里护卫已经很多,我们过去也是枉然,只好回来等你消息,对了,你昨夜躲在哪里?” 陆平抬眼看了一下赵万宝,见他满脸关切,心中微微一笑,这个赵万宝真是不简单啊,他现在是在试探自己昨夜的经历吗?陆平忙笑道:“昨夜实在太过奇怪,我正看着那些护卫们,结果你们突然离开,我方想追上去,那些护卫们已经向那边行去,所以我便沿着原来的走廊往后退,最后到了那间关押止兵的房子里,你猜如何?竟然毫无动静,我连连唤了几声,也没听到什么声音,这时外面一阵响声,我连忙走了出去,就躲在柱子底下,借着阴影偷看他们,那些护卫们果然进到关押止兵的地方,但是随即就有人道:‘他不见了!’ 当时我还在疑惑,是谁不见了,可过了一会儿我便想起来了,那是关押止兵的地方,所以定然是止兵不见了,你这岂不是怪哉,周老八一个文弱书生,难道还能跑掉不成?我正奇怪,那些护卫们又开始全院子搜查,所以我只能左躲右藏的,有几次险些被他们看见,现在想起来,真是庆幸不已。” 陆平脸上露出了庆幸的表情,不过齐偍更加关心的是周老八不见了,他连忙问道:“止兵不会真的不见了?你有没有过去看一看?” 第两百七十七章:离开 他脸上焦急倒真不是做作,陆平无奈地道:“我先前到那房间也没听到他话,而后见到护卫们慌慌张张的,想必止兵是真的不见了。” 赵万宝见到齐偍有些不知所措,微微一笑地道:“若真如臣贝所言,止兵定然不会有什么事,山论也不要太过担心,只是不知道其下落,实在让人难以心安,我等理应打探一番。” 齐偍依然有些急地道:“那要到哪里打探?一宝兄有办法吗?” 陆平见赵万宝满脸带着笑容,胖胖的脸上不知道掩盖住了什么东西,不由暗自提醒自己,这个胖子不简单。 赵万宝正要些什么,却听到徐应名道:“诸位,我等来太学也有几个月了,尚为在一起吃过,不如今日午间,便在外面‘蒋生楼’内聚一下,何如?” 齐偍一听此言,顿时站起来火道:“你就知道吃!止兵他人都不见了,你满心还想着去吃东西!满口仁义,活脱脱的假君子,要吃你自己去吃!别噎死在那蒋生楼里!” 他这话就很恶毒了,让徐应名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竟然有些颤抖起来,陆平赶忙地拉住他,然后把其拉到桌边道:“白石莫要生气,山论他也是情绪激动,胡乱开口,你别往心里去。” 徐应名这时平息下来,叹了口气道:“我本想明日便是腊月十五,我等便要离开太学,何不趁此机会聚上一次,却没想到止兵尚未有音讯,实在是我之过失,怨不得山论,适才被山论这么一,我真是惭愧至极,自觉无颜。” 陆平这才想起来今日便是十四了,太学规定要在腊月十五之后,诸生可离开太学,回家过年,若有不想回去或是家远难行的,可以在太学之中过年,太学长会发一点‘年岁’,意思意思。 因为明日便要离开,一月之后方能再次见面,徐应名想着聚一会也无丝毫不对,可是方才齐偍正值火气之中,徐应名出此言,倒让齐偍把他当作出气筒了,而徐应名也自责起来。 陆平想到这便道:“你不我还真是不知,原来明日便是腊月十五,白石要回明州吗?” 徐应名摇头道:“明州路远,一来一回时间不够,不过家叔在洛阳,邀我过去,所以明日我便要赶赴洛阳了。” 陆平点了点头,徐应名有家难回啊,可是自己的家都不知道在何处? 他微微叹了口气,然后对徐应名道:“既然白石要走,我也没有什么好送你的,不如现在去酒楼一叙,也算是为你饯行了。” 徐应名转头看了看正坐在炉边的齐偍几人,有些迟疑地道:“那山论他们呢?” 陆平一笑,这个徐应名还是有些迂腐,他直接站起身来道:“他们有着心思,哪里能吃下这饭,喝下这酒,所以暂时就莫要管他了,你我二人过去便是。” 徐应名心知陆平的在理,于是二人便走了出去,他轻轻地关上门,却又看到赵万宝不经意之间的一瞥,不由地打了一个冷颤,他慌忙转头,心中有些奇怪,连忙追上陆平,一起走向外面。 他们两个大男人也没有什么好的,就是要些酒菜,然后便喝上了。 徐应名吃了口菜,突然道:“人生何发愁,只需杯在手。” 陆平笑了笑,他知道徐应名有些郁闷,但是这郁闷之处喝上几杯就可以消解消解了,于是又端起杯子道:“看来白石喝的还是不够,来来,再饮上一杯。” 这桌子上的菜他们倒是没吃上多少,可是酒倒是喝了很多,不一会儿就都有些醉醺醺的了。 陆平知道自己不能再喝了,于是喊来老板结了帐,然后又请了二把已经醉倒在桌子上的徐应名扶到客房休息,他一个人就有些歪歪扭扭地走出酒楼。 汴京冬季的道路是很干净的,陆平步地随意走着,他沿着边走路,也不用担心突然出什么交通事故,便是悠哉游哉,慢慢地逛着这汴京之市,脚步一时一刻也没有停下。 这里的人都是忙忙碌碌的,很少有人可以闲下心来,陆平一个闲人就游荡在汴京城的大街巷之上,行走在勾栏市瓦之内。 上逐渐出现月亮,显然已经很晚了,陆平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长时间,但是腿上酸疼提醒着自己,不能再继续地走了。 他随处便在这边坐下了,左右地打量着这里,一些简易的房子连在一起,有一家挂着“巨祥楼”招牌的酒楼正独立地在那旁边,那与其是个酒楼,不如是一个极为大的亭阁,四周并未封闭,一眼便可以看到里面的二们、客人们,便像是露一般。 陆平四处遥望,这里显然已经不知道在哪里了,汴京本就是极大,自己又是胡乱走路,他直接走向那“巨祥楼”之中,二立刻迎了上来,他见陆平虽年幼,但是身上穿着儒袍,心知定是读书之人,忙道:“客官,你来了,要点什么,我们这里有一切你想吃得东西。” 他的口气挺大,陆平失笑道:“真的什么都有?好了,那我要进去看一看了。” 二高兴地道:“客官想必不是经常过来,若是熟客哪里会不知道这‘巨祥楼’,当年大名鼎鼎的卫青卫将军便是在这里吃过酒,还有韩大人也是来过的,虽然这里离里面有些远,但我们这‘巨祥楼’可以是闻名京城啊,很多达官贵人们都闻名过来,客官你赶紧里面请,我给你上茶。” 这些自卖自夸的话让陆平顿感有趣,他走了进去,见到客人尚且不少,一般寒冬之晚,很少有人在酒楼聚饮,看来这个二也不是特意吹捧,想来定有过人之处。 他选了一个坐位坐了下来,等茶水上好,正要点上什么菜来,却见到一个声音道:“哥可是太学之人?” 陆平一愣,抬眼看了看这个话的人,他满脸皱纹,显然很有年纪了,此时穿着一身常服,也看不出什么身份来,他本来坐在陆平旁边一桌的,正一人独饮,见到陆平坐在这边,于是就走过来问了问。 他见到陆平满脸奇怪,呵呵笑道:“哥莫要误会,老夫是见你袍袖边上所绣蓝丝而知,太学生的衣服便是有此蓝丝,老夫不能确定,故此想问。” 陆平这才明白,忙道:“惭愧,在下正是太学外舍生,不知老丈何事?” 那老人见他承认自己身份,不由喜道:“如此良月,老夫一人独饮,实在凄凉,哥若不嫌弃,就请移架过来,陪老夫喝上几杯如何?”陆平愕然,随即笑了,没想到这个老者竟然打了这个注意,看来是一个人喝酒太过孤独了,就拉着自己陪酒了,他点头道:“老丈相邀,敢不从命?” 他随即便起身走到旁边的那张桌边,那老者叫二多添了一些酒菜,然后道:“哥姓名几何?可否相告?” 陆平回道:“子姓王,单名一个贤字,敢问老丈尊姓贵名?” 那老者这时坐下,呵呵笑道:“老夫哪有什么尊姓贵名,只是一个老匹夫而已,老夫姓沈名括,字为存中,本为杭州钱塘县人,做过些须官,老了本来到润州住了段时间,却未想到旧友过世,老夫便赶回这汴京,本打算就此回去,可这气日寒,老夫身体微感不适,便打算明年春再回去了。” 他絮絮叨叨的了一堆,可是陆平却没有接过话来,他正惊讶着呢,这个看起来一脸皱纹的老者便是沈括?就是他写了中国的第一本“百科全书”?就是他被李约瑟赞叹不已,惊为神人? 可是现在这个老人就这样坐在自己的对面,正有些啰嗦地着话,直让陆平有些吃不消,他这时道:“原来是沈老先生,子听闻老先生之名久矣,未曾想到今日竟然有缘得见,实乃是子八辈子的福气,子先敬上一杯。” 沈括笑道:“你尽些套话,老夫为官之时,你还未曾出世,而今已经风云变换,多年已过,你一个孩子能认识老夫?” 陆平呵呵一笑,继而道:“沈老先生为何今晚独自在此饮酒?” 沈括本来有些笑容的脸顿时变得沉郁下去,叹了口气道:“老夫何尝想在此独饮,只是能陪我的人都已经不在了。” 他的目光萧索了不少,提起杯子喝了一口,但又感觉极为的苦涩,口中受不了这样的刺激,竟然猛烈的咳嗽起来。 陆平见他咳嗽的很厉害,连忙道:“老先生你少喝点酒吧,对身体不好。” 沈括随即笑道:“你这哥真是胡,岂不闻‘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这杯中之物乃是益身,怎么能对身体不好?不过话又回来,你这个哥年纪还,着实不应多喝。” 陆平无奈地看着这个老者,并未话。 沈括一口气喝了大口的酒,又咳嗽起来,仿佛又一次回到那年轻时,那笑谈风云的年龄,那似烟似雾的年龄,不由地叹了口气,看着陆平正无声坐着那里,他摇摇头道:“你这哥真是不解酒中风情,像是石头一般。” 第两百七十八章:博学多识 陆平听出他落寞的语气,不由地揣测道:“老先生适才为何叹气?” 沈括放下杯子,默然半响,随即看着陆平道:“我为往日不再来而叹气,我为今日不可求而叹气,哥你便要记住,少年之时莫要荒废,不然待到我这一把年纪,真是要后悔一辈子了。” 这话让陆平一愣,他随即心地问道:“老先生是有遗憾在身?” 沈括却没有回答他,只是坐在那边不停的喝酒,他喝着喝着便咳嗽起来,酒都洒了一地。 陆平这时看着沈括,突然有些可怜这个老者了,他这一生在后世评价极高,然而谁又能想到其晚年如此落魄,谁又能想到他心中颇多遗憾呢? 他心中想了一想,这时出言道:“老先生,你心里有什么事情,不如出来的痛快,不然憋着会憋坏的。”他见沈括犹且不理会他,又出声道:“老先生,我知你年轻时也是气扬下,而今却在这里独饮浊酒,心中烦闷,可想而知,不如让我来做听众,一心中之事,也好排解一二。” 沈括突然呵呵笑了,这时抬眼看了看外面的月色道:“你哥还真是善解人意,也罢,莫道今夜不同往昔,月色都是一样,只是换了人罢了,老夫少而聪明,十四岁时可通读家中藏书,虽非博学善文,亦是通点文墨,年少时便随家父行走于大江南北、山岭湖泊之中,知晓人间百态,非一类可聚之,而后又承父荫入官职,直到三十三岁才得以中进士,到了扬州做了几年官,而后便到了昭文馆修书,昔日之事恍若历历在目。 而后王荆公变更朝政,老夫深知世间百姓之苦,非变法不足以削其苦,故而朝廷之上,老夫对王荆公言皆是称善,那些朝堂争锋,荆公雄辩,至今还在老夫心中,昔日那些变化之人和那些反对变化之人,大都已经年老体衰,就是那曾步年轻,亦过了花甲之年,如今想来,真像那杯酒之月,饮之便碎。 而今时日久矣,熙宁年间已经不在了,神宗不在了,荆公不在了,文彦博、司马光亦是不在了,就连我最后的几位老友亦是不在了,老夫身体日差,常常咳嗽,想来亦是不久人世了,人生浮梦,莫过于此!” 陆平在这边上听着,心中突然有些悲凉,为这个老者,也为那一去不返的时间。 都昨日像那东流水,已经烟消云散,不可再求了,而今老弱不堪,只能回忆过去之事,那些峥嵘般的岁月虽然让人眼中带类,但亦是唯一的心灵安慰,可是只要想一想,那些和自己渡过漫长岁月的友人都已经先后离去,独独留下一个老弱的自己,怎能心中不压抑? 沈括这时一笑道:“想不到出这些话来,心中舒坦不少,还是多谢哥了,老夫一番唠叨,哥别放在心上。” 陆平轻点了头,这时突然心中一动,沈括不是通才吗?他立刻道:“老先生,我听长辈们你博学通才,编撰过一本《梦溪笔谈》,不知是也不是?” 沈括一愣,随即笑道:“那是老夫居于润州时,因无旁事,故而胡乱作写,除几位密友知晓,并未曾告人,哥的长辈是何人?难不成老夫认识?” 陆平忙岔开话题道:“老先生博学多闻,实在让后生佩服,只是不知这《梦溪笔谈》写何物,所记何事,还望老先生上一二。” 沈括摆手道:“此乃是老夫合一生之经历,有司、历法、算术、格物诸事,此类杂学,旁人避之不及,老夫却对其偏爱异常,润州无事,老夫居于梦溪园内,时来记上一些,便成此书。” 陆平沉吟了一会,突然想到晴玉不是准备做发动机吗?沈括若论技术上肯定比不上晴玉,但是他见识广阔,定然可以帮上一把的。 但是他不知如何开口上此事,只好先道:“那老先生可知下有何物可燃,虽而炙?” 沈括这时放下杯子,展开笑容道:“你这哥是个太学生,竟然问起这等杂学,若是旁人早就训斥你一顿了,不过老夫却不然,世上可燃之物甚多,远古用柴、用草,后来改为烧炭取暖、烧灶,至今汴京已经遍烧石炭,然而老夫居于润州,却得知有一物更为奇妙,若论而炙莫过于它。” 陆平没想到沈括还真了起来,不过听他口气,像是发现了一样可以燃烧的东西,竟然比石炭还要好,不由有些惊讶地道:“哦?竟然是何物?” 沈括道:“此物乃是漆黑一片,黏稠无比,可漂于水上,染之既着,火势异常凶猛,然而浓烟亦大,延川之农用之煮烹,称之为石漆,老夫取之回去,详加勘察,发现其物可做软墨,极为顺滑,老夫便称其物为延川石液,而后录于鄙书之时改称石油。” 石油?陆平眨了眨眼睛,像是还不明白地问道:“石油吗?” 沈括见他一脸怪异,不由奇道:“便是石油,哥怎么了?” 陆平还能怎么了?他只觉得奇妙无比,从未想到这时候竟然有了石油,这个从后世的二十世纪开始影响世界的东西,一百年里,无数人对其不能舍弃,无数的石油公司、石油大国、石油大亨成为巨富,无数的国家为了石油而争得你死我活,油价稳定与否,直接关系到世界的稳定,而今乍闻石油之名,他还以为回到了后世,如何不感到极为奇妙。 如果有石油的话,那么燃料问题便可以直接解决,只要能得到稍微纯净的石油,就算浓烟不断,也可以正常的使用,那么发动机的事情便可以有了眉目起来,晴玉就不用考虑那些笨拙的煤炭,只用石油便可,既轻便又简单。 他想着想着不由露出笑容,沈括见他表情怪异,不由地道:“哥为何发笑?老夫别的不敢,这见多可并非虚名,这石油之物,确是有的,若你不信,老夫待回到润州,托人把此物带给你看一看。” 沈括一生坎坷,仕途也不是很顺,然而其钻研杂学,走遍山水,见多识广,的确是常人不能及,刚才见到陆平露出笑容,以为这个孩笑他胡,不由有些不悦,立刻出此话。 陆平一愣,随即呵呵笑道:“岂敢劳烦老先生,子并非不信,然而老先生用此作墨,实在浪费。” 沈括皱眉道:“此物燃之浓烟巨大,不宜于烧炉,用之作墨,墨水柔顺,何来浪费之言?” 陆平知道一时没法和他这个可以做发动机的燃料,他看了看色道:“如今月色当头,已经很晚,子尚有事要回去了,只是老先生博学,子实在钦佩的紧,待到明日,子还要登门拜访,试问老先生现居于何处?” 沈括失笑道:“你这书生,别人都避之不及,你却偏偏对此等杂学有兴趣,也罢,老夫便是住在河阳客栈洪字三号房内,也就在此附近,你若想要寻我,便到那里寻我吧。” 陆平站起身来道:“子定会过去拜访的,今日有缘见到先生,子最后敬上一杯。” 他双手持杯,身体前倾,这是标准的后辈向尊敬的长辈的敬酒礼,沈括一愣,随即哈哈笑道:“老夫便就受之了。” 陆平一笑,又是了两句,方才走出酒楼,见到明月高挂,灯火稀少,想来已经很晚了,他左右四顾,找不到熟悉的景色,不由有些郁闷起来,今日虽走运遇到了沈括,可是自己却迷失在这汴京城郊了,这前后都未有一家客栈,自己连睡的地方都找不到。 沿着大路前行,月色明亮,晚风刺骨,他也不敢抬头迎风,就这样一直前行着。 过了好久,陆平才看见远处灯火,不由加快步伐,连忙行去,却见到酒楼茶肆依然明亮,想来尚未关门,不由地走到这边。 这里虽然有些生分,不过陆平却依稀记得是任店街,是城东头的地方,这边酒楼连,又有很多卖东西的,故而是一块闹市,陆平一拍脑袋,怎么跑到这边来了,如今自己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楚了,更不知如何才能到家,他不由看向那些酒楼,随便找了一家客栈,等到明日才作计较。 这里的客栈也很是不错,陆平随便要了一间客房,交了定金,便走了进去,早有人送来热水和厚巾,又送上一些糕点之物,算是给人垫肚子的。 陆平洗了洗脸,便打了一个大哈欠,随即便把这蜡烛一吹,鞋子一脱,直接钻进被褥之中,去做那个周公之梦了。 ………… 徐应名在腊月十五的清早便已经赶赴洛阳,齐偍也已经准备回家乡过年,他前后交代赵万宝要多多打听周老八的消息,赵万宝自然是满口答应,到了下午,他便不见人影了,独独留下张地云一人在太学,在此渡过这个年关。 陆平并没有收拾东西,只是带了几本书,便大摇大摆地走回去了,这条路他已经很熟了,走了没多久,便到了家中,此时沈千里已经经商归家,他和沈万钧见到陆平回来十分高兴,当即拉他过去在暖亭里问长问短,直让陆平感觉吃不消起来,直到好久才回到自己的房间。 第两百七十九章:大雪 他的卧房虽然没有人睡,但依旧打扫的极为干净,陆平在卧房里换了一身衣服,正要走出去,却不料晴玉走了进来。 这几个月虽然回来几次,但是很少见到晴玉,这时见他穿着厚厚的衣服,全身包裹在一起,不由笑道:“怎么了,晴玉姐今日气色不错,不过擅闯别人卧房,可没有一点礼貌啊。” 晴玉这时走进来,把门关上,然后坐在椅子上道:“我已经初步构思好发动机了,准备按照你的方法来做,先培养一个助手,再开始工作,你觉得如何?” 陆平点了点头,又想起了沈括,连忙道:“你可知这个时代竟然会有石油?” 晴玉思索了一下道:“石油此名,来自沈括,而沈括就是这个时代的人,应该是有石油的,然而我又不是地质学家,也没有什么设备,怎么去勘察石油?” 陆平笑道:“嘿嘿,实话告诉你,沈括尚活者,昨夜刚好有缘遇到他,他向我提起了这石油,是在延川一带找到的,到时候去延川找石油,你的发动机燃料问题就可以解决了。” 晴玉听他了昨晚遇到沈括的故事,沉默了一会才道:“你也算好运,连去酒楼都能遇到一个名人,不过这没有用,延川一带,虽然有石油,然而现在的技术和手段根本没办法去开采,只能使用上面的油沫,这种油沫极为混杂,里面有着大量的杂质,我又没有办法来过滤它,所以根本不能使用,而且就算可以勉强使用,杂质油产生的热量会使得现在的钢铁变形,根本不能稳定工作,所以不能使用石油。” 陆平本来高高兴兴地起这石油之事,他想着燃料问题就此解决了,没想到晴玉直接给他泼了这瓢冷水,让他顿时表情逆转,有些不服气地问道:“难道只能用煤了?” 晴玉沉吟道:“现在的材料连煤都无法装载,暂时就不考虑燃料的问题了,我的想法是要制造比较结实的,又耐得住高温的钢铁,这段时间知道了一些钢铁灌造的手法,所以我想着如果我家里能够开一个造钢铁的就好了,我也能够用不同的材料来试验钢铁的韧性和耐性。” 陆平忙道:“那你还是打消这个注意吧,这铁器乃是朝廷统一调配的,你想自己来造,那简直就是谋反了,到时候就不仅仅是掉脑袋的事了,指不定连累了父亲和大哥,还有可能把我也连累了。” 晴玉哼了一下,低声道:“自私。”,随即便道:“这些事情就不了,我想问问你,现在我该如何去做?” 陆平愕然地道:“我怎么知道?” 晴玉见他不理解,只好提了个醒道:“你不是让我先培养个助手吗?我该如何培养,你帮忙参考一下。” 陆平这才明白过来,笑道:“这还不好办,先选一个好苗子,然后给他灌输一些现代科学知识,从基础开始,一步步地教他,如果苗子够好,又爱好学习,估计用不了一年就是一个好助手了。” 晴玉看着陆平道:“那你有没有考虑自己来做我的助手?” 陆平好笑似的看这晴玉,这丫头脑子进水了?他呵呵笑道:“我?对不起,我是对这个没有兴趣。” 晴玉转过头来道:“本来你是最合适的,你是一个后世的人,可以极容易接受这些东西,你脑子又挺聪明,所以我想了想你做我的助手是最好的。” 陆平止住晴玉的话,然后带着笑容地道:“晴玉姐,不是我不想帮你,而是我实在没有心来帮你,我高中的时候便对物理这方面的东西敬而远之,大学的时候更是与之绝缘,你是物理高材生,自然不会明白我们这些人的感受,见到这方面的知识,头就疼死了,所以你还是选一个好苗子吧,只要他有兴趣,一切问题都不在话下。” 听到他这一番推脱,晴玉也是不恼,点了点头道:“我早知道你不肯答应,也罢,我另找别人。” 她起身便要离去,陆平突然叫住她,然后道:“晴玉姐,我在太学中意外遇到一个组织,实在是奇怪无比,你想不想听上一听?” 晴玉见他故作神秘,一脸不悦地道:“你在这个时代生活久了,连话也变得婆婆妈妈的了,有话就直吧,遇到了什么组织?” 陆平听她这样,倒是郁闷不已,不过仍然继续道:“其实这真是巧合了,不过就是巧合之下,我得知有一个叫‘乾坤兄弟会’的组织,他们应该是一种地下组织,你听过没有?” 晴玉轻轻念了一声,然后道:“我哪里听过这个,他们是干什么的?” 陆平偷偷地看着晴玉的表情,见她这样问来,才呵呵一笑道:“他们这帮人思想极为逆,而且前卫,总的来就是否定帝制,要推翻这种君主封建社会,而且极为关心百姓生活,和你之前提到的那些想法完全一致,你奇怪不奇怪?” 晴玉一愣,继而看着陆平道:“怎么可能?如果真有这样的思想,为什么我们在后世之中没有听过?” 陆平见她一脸怀疑,不似作假,心中也是疑惑不解,但还是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反正这个兄弟会奇怪的很,他们现在正在扩大自己的影响力,而且目的也很明显,要造反推翻皇帝,我虽不知道他们到底是由谁发起的,可这种进步思想挺可贵,实在不忍心看到这样的人以后的命运。” 晴玉这时又重新地坐了下来,然后有些奇怪地道:“陆平,你适才问我知不知道这个兄弟会,是不是认为这是我发起的?” 陆平尴尬一笑道:“毕竟这种思想太过超前,而你以前也有这种论调,所以我便以为是你,其实能有这些人是中国的幸事,毕竟这是思想进步嘛,不过就是他们的想法激进了点,作法也有些不对。” 晴玉这时幽幽地叹了口气道:“你想到是我也情有可原,不过我确实没有听过这个什么兄弟会,我一个女孩子又不能抛头露面的,怎么有能力去搞出一个这样的组织?” 陆平呵呵地干笑了一阵,然后道:“不好意思,我这人想到什么就什么,大家都是后世的人,法也就没个顾忌了,你也别怪我啊。” 晴玉转过头来,突然低声道:“竟然下雪了。” 陆平闻声一愣,立刻朝着问口望去。 这雪花扬扬,开始片片地掉在地上,刚开始还只是很少几片,可随即便是鹅毛般的大雪,院子里的雪花开始铺成薄薄的白色地毯,那些只剩下秃秃枝干的大树也换上了白色的衣服,大雪覆盖了院子和墙壁,使得地顿时一片白。 陆平这时走到了门口,看着这大雪纷飞,不由有些感慨,他早听人汴京今年雪来的极迟,想不到这腊月份的第一场雪竟然如此之大,这还没过多久,就使得这世界换了衣裳,如果不是有着这些房子,陆平正要以为身在草原了。 在草原上,每年的冬季都会有几场大雪,那雪花极大,这时候的人们不能闲着在毡包里面烤火,必须要去看一看正在过冬的牛羊们,要换上储存的草料,还要把薄雪拿过去给牛羊们做饮水,雪就是大家最忙的时候。 而那时候的自己却不会忙,他只是陪着包特那一块去赶着成年羊到另外的地方去,这些成年羊的皮毛极厚,可以在这雪行走,因为草料稀少的缘故,它们不可能老是吃草料,所以必须要放牧,所以在下雪季节,便是陆平骑着马儿在那雪草原上放羊的时刻。 陆平眼前又出现了自己戴着兽皮帽子,一身厚厚的毛绒衣服,骑着那马儿四处游荡,和着云燕、李大宝一起大声欢叫,这眼前的飞雪便像是以前那样在自己面前转悠,风雪的声音依稀传来那声声嘻嘻哈哈的叫声,不由让他心悸起来。 “这雪真是极大,我在这汴京生活了好多年也没见到如此大雪,看来今年又有很多百姓们要遭殃了。” 陆平转身见到晴玉正站在自己的身后,眼睛也看着大雪,他叹了口气道:“也许吧,可能所有的东西都已经被雪盖住了,我们也看不见了。” 他发神地看着这鹅毛般的大雪,却不料一个下人走了过来道:“二公子,姐,该去吃饭了。” 陆平“嗯”了一声道:“知道了。” 他看了看晴玉,她正茫然地看着这大雪,不由有些好笑地道:“晴玉,你还在看什么?该去吃饭了。” 晴玉横了他一眼,随即又忽然笑了起来,然后沿着这走廊独自跑开了。 陆平微一失笑,继而先沿着走廊而行,虽然走廊上面有顶,但雪花依然可以飘到里面来,陆平的脖子便有几片雪钻了进来,一凉一凉的让陆平不由地缩紧头,然后快步地走着。 过了走廊,陆平只能踩着雪地一步步地穿过院子,这大雪松软,一步就一个印子,白色的雪上面就像被标了记号一般,一直延伸到那边的走廊。 第两百八十章:风景这边独好 陆平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衣服,便已经到了厅内,沈万钧他们都已坐好了,见到陆平便笑道:“所谓瑞雪便是丰年,陆平你来我们沈家第一年便下了如此大的雪,看来明年定然事事顺心,到这边来坐吧。” 晴玉这时坐在最下面,她一句话没,就顾着自己吃了起来,使得沈千里瞪了她一眼道:“丫头真是不懂事,你叔在太学读书辛苦,今刚刚回来,你应该先对叔行上一礼再吃饭。” 陆平一愣,随即见到晴玉不屑地道:“他每在太学又不缺吃的,有什么辛苦的。” 沈千里正要训斥,陆平便忙着没事没事,他有些奇怪晴玉每次在别人的面前总是一副与自己为敌的样子,这时候的她哪里像是一个后世女强人,就和这个时代的千金姐一样的刁蛮脾气,看来自己不能以常理来衡量这样的女孩。 几人吃饭的时候也在着话,陆平笑着把这几个月的太学生活一些趣事了一遍,主要就是学正们所的事情,倒是引来沈千里和沈万钧的哈哈大笑,一时都是兴高采烈。 直到下午,这大雪依然没有停止的迹象,陆平换上了厚厚的衣服,戴着那种可以护住颈部的帽子,在走廊里看着这雪景。 其实坐在这里根本看不到什么,整个院子一览无余,全都被大雪覆盖了,陆平正要推开房门,却不料晴玉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一下子叫住陆平,然后笑道:“我们到外面去玩吧。” 她全身穿得很严实,脸也是护着的,不过笑嘻嘻的表情让陆平感到有些别扭,他有些不明白地道:“到哪玩?” 晴玉走过来道:“你到哪?自然是外面了,别废话了,过来吧。” 她直接走出门外,那雪片飘落在她的衣服上,不一会儿就把她变成一个白色雪人,不过她仍未觉得什么似的,大声喊道:“过来啊,你怎么还愣在那里!” 陆平见她正站在雪地,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丫头脑子真的进水了,他裹紧衣服,然后也冲了过去,片片雪花打在自己的脸上和衣服上,凉飕飕的让他倒吸了口气,颤抖地道:“你这丫头,真是莫名其妙,这大雪不在房里烤火,竟然还要跑出去玩!” 晴玉见到他冻成一团,不由哈哈大笑起来,一挥手道:“如此雪景,哪能缩在屋里,自然要看一看这大好风光了,我们现在就从偏门出去吧!” 陆平一愣道:“为什么要从偏门出去?” 晴玉边走边道:“我想着出去,可是娘不让我出去,所以我们不要走正门,就从那偏门过去,那里就有一个家丁看门的,直接和他一声就可以了。” 陆平真是无语了,这个晴玉真是莫名其妙,他赶忙缩紧头,跟在晴玉的后面,这大雪实在是厉害,若是扬起头来,雪片便直接打在脸上,虽然不疼,但是极为的凉,所以他只能低着头。 偏门这边果然有一个家丁,晴玉直接和他了几句,便拉着陆平往外面跑去,这一跑之下,顿时风雪迎面,让陆平咧着嘴巴,直到跑了出去,他才瞪了晴玉一眼,道:“你真是脑子进水了,这么冷的,到哪里去玩?” 晴玉哈哈大笑起来,直到好久才道:“你怎么像个女人一般,难道你如此娇贵不成?我都不怕冷,你却怕了,你抬眼看一看,这外面的风景多么的好看,若是待在炉火旁边,身体是舒坦了,可是却看不到这样的美景。” 陆平顺着她的手指,见到这满地皆是被大雪覆盖,四处便是一片空旷,雪花装衬了房屋店铺,装扮了大街巷,使得视野一下子开阔起来,陆平抬眼远望,突然眼睛一凝,有些惊讶地道:“你看到那南边没有?是不是像座山峰?” 晴玉见他指向南方,不由地道:“那里本来就是一座山,只有两片山峰,而且并不高,别人都叫它夹山,离这里也不远。” 那两座山峰此时看起来极为细,有些像水墨画中那淡淡远景,但是陆平却想到自己曾经通过秘道到了山下,如今看来,定然就是这个夹山了,他想了想道:“你不是要玩吗?不如我们到山那边玩一玩吧,有山有景,真是人间美色。” 晴玉有些皱眉地道:“为什么要去那边,下雪去山是很危险的,那两片山中间有夹缝,掉下去会死人的。” 陆平哈哈笑道:“我你这丫头还真是胆子大呢,也是怕死啊,我们又不去那山上面,就在那旁边看一看罢了。” 晴玉想了一下,忽然神秘一笑,撒腿便跑开,大声地道:“陆平,有本事过来和我赛跑!” 她已经跑开很远才喊出此话,倒让陆平一愣,随即他便明白过来,抖了抖身上的雪花,然后立刻地追了上去,他以前在草原上经常活动,身手还算不错,跑步更是强项,这时慢慢地跑着,感到身体也热乎了许多,见到晴玉依然在前面跑着不停,不过时不时地停下喘口气,不由失笑。 但是这个晴玉也太奇怪了吧,虽然自从遇见她以后,自己始终都对她很吃惊,但是这一次应该是最不可思议的,她竟然变得如此活波起来,如此作风,实在不得不令陆平惊异。 从刚知道她的身份时候,她便了一大堆的话,后来在亭子里又像自己了过去的生活和现在的想法,陆平可以自己对她有所了解了,可是今这雪到这外面来,晴玉的种种表现都让他感到极为陌生,就像是另外一个人。 到底是她故意如此,还是她性本来就是这样?如果是故意的,这个和自己一同来自后世的晴玉又有什么目的? 他正慢慢想着,却听到晴玉在前面喊道:“快点过来啊,你跑得太慢了!” 陆平一笑,这丫头还真以为自己不如她了?他脚步加力,一下子向前跑去,任由雪花片片从身上掉下去,直接跑到晴玉的旁边,毫不喘气地道:“见到什么叫高手了吗?我要是参加奥运会,定是金牌的料。” 晴玉笑道:“你就使劲吹吧,跑那么长时间,真是全身热乎着呢,看来多跑步有益于健康,今出来没有错!” 她全身都是厚厚的白雪,帽子后面微微露出几根青丝,也散落着雪花,脸被这寒风冻得红彤彤,但是依然有着笑容,此时叹了口气道:“我们以前活的太压抑了,还是这样才好,自由自在的奔跑和自由自在的发笑,什么都不用戴着,多好。” 陆平一笑,这样的自由奔跑,倒让自己找到了在草原上的那种趣味,可以随意地跑着,实在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他们向前没走多久,便见到那夹山已在前面,果然山峰并未有多高,看起来也不雄伟,此时被大雪换装之后,看起来和白土丘没有什么两样。 晴玉走到这个土丘的边沿,然后对着陆平道:“你看到没有,就是这个样子,一点意思也没有。” 陆平看了看这山顶,虽然很窄,但是明显可以走上去,他对着晴玉道:“我们走上去看看吧,不是有句话‘登泰山而下’,我们要登夹山而汴京。” 晴玉见这斜坡道路已经被大雪盖住了,不由道:“现在山道很滑,还是不要上去的好,不然万一出了什么事情,谁来负责?” 陆平笑道:“你就放心了,我已经买了保险,摔死摔伤都有人来赔的。” 这话让晴玉顿时笑了,见到陆平已经开始向着斜坡走去,她连忙跟上,口中犹且道:“我还要提醒你,千万要心了,这里虽然没有万丈悬崖,可是随便摔到那里都挺恐怖的,你可千万要心了。” 陆平点头道:“知道了,知道了,你没有感觉到吗?雪已经下的了,看来这大雪和那夏日暴雨一般,只是突然发作而已,对了,你也心一点,跟在我的后面,不要乱跑。” 这大雪确实变得了点,陆平一步一个脚印地踩着这雪堆,这路被雪掩盖了,可是斜坡却是直接可以向上爬的,他便是照直前行,虽然有些滑,但是他一直都是心翼翼的,而且斜坡也不长,一会儿便走了上来,转身对着后面的晴玉道:“上来快点,这边风景更好。” 晴玉有些费力地爬上来了,这时颇为埋怨地道:“这里有什么好看的。” 陆平微笑不语,只是单手指着附近,对着晴玉道:“有什么感觉?是不是有种下尽在脚下的感觉?” 晴玉环顾四周,然后眺目远望,那远远的护城塔还可以看出一个影子,还有那汴河依然不停地流淌着,远处那层层叠叠的房子遍布汴京,皑皑的白雪也像铺开一般,仿佛整个世界都在眼下似的。 陆平叹道:“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此话一点都不假,看如此景色,平常之人哪里会注意到,我们真算是幸运啊。” 第两百八十一章:小心 晴玉一笑,正要话,突然看着那空,顿时不动了。陆平顺着晴玉的目光,只见到那太阳破云而出,白云悠悠挂在际,从那里显出一道灿烂的光线,沿着边连着大地,如一道利刃劈开地般,直射到这山上来。 这种光景实在太令人震撼了,雪后艳阳给这单调的白色加了一道极为好看的颜色,使得所有的东西都变成了水晶,在这闪闪发光,整个世界都像是挂了铃铛一般,依稀听到叮叮咚咚的声音,和着这闪闪发光的水晶,让人着迷。 晴玉这时完全沉醉于此,却没有想到陆平突然喊道:“心!” 她一下子回过神来,顿时感到身体向后倾斜,一下子就翻转过来,全身都摔倒在这雪堆上面,顺着这斜坡开始向下滑动。 陆平立刻反应过来,飞快地向其扑过去,然后一拉晴玉的胳膊,顿时晴玉带着陆平一起滑了下去,陆平赶忙把另一只手使劲地在雪地摩擦,全身紧紧贴在雪上,想借用这种阻力来停下,可是晴玉一直往下面坠着他,而他的左手就沿着深雪画下一个长长的线条,直到慢慢减缓,他才有些半死不活地躺在雪堆上面。 后背全都已经湿掉了,那雪水融合着汗水渗透了他的衣服,但是他却未觉察,右手依然紧紧抓住晴玉,生怕一松手她就掉下去了。 直到他稍微恢复了一些力气,才慢慢地坐下,左边的胳膊现在还插在雪堆里,刚才没有感觉,现在却有股刺心的痛,但是他也不敢拿出来,只好忍着道:“喂,你怎么样了?没事吧?” 晴玉这时也是斜躺在斜坡上,她的手被陆平拉着,十分地酸痛,这时出声道:“没事,你看一看现在在哪,我们先下去再。” 陆平“嗯”了一声,往下面看了看,然后道:“还好,我们现在离下面不远了,你别放手,我拉你慢慢下滑,一会就可以下去了。” 晴玉听到他这话,有些送了口气道:“刚才实在奇怪,怎么突然之间就倒下去了?我都没反应过来。” 陆平用疼痛无比的左胳膊一点一点地往下面淌着,这不停的动弹使得胳膊极为难受,他咬了咬牙,然后回声道:“刚才那雪地塌了,你站立不稳,就此倒下去了,还好这雪很厚,要不然我们就死在这里了。” 晴玉方要什么,却听到轰隆一声,随即又听到陆平大声骂道:“我*!” 她的手一下子被松开了,正不知道怎么了的时候,陆平顿时滑到她的身旁,一下子紧紧地抱着她,两人竟然在雪地的斜坡上滚了下去。 晴玉睁大了眼睛,正要询问什么,然而滚动实在太过厉害,她根本没办法话,只感到旋地转般的眩晕,上飘着的云彩、闪着光芒的太阳和那雪白的山坡极快地转换着,只听到雪块向下掉落的声音和几声沉闷的响声,她的身体陡然停止,但是耳边却响起了一声巨大的惨叫。 陆平实在忍受不住痛苦了,他的身体刚才抱着晴玉,被雪块碰到了几下,随即又直接掉在一颗枯树上,整个后背压断了树枝,巨大的疼痛让他不由自主地大叫起来,双手一下子握的极紧,这种疼痛便像可以传染一般,竟然使得晴玉心中颤抖,不敢话。 这边的树枝已经被压断了好多,本来那粗长的树枝很是结实,但是他们的撞击力实在很大,他落下的时候也是承着这个的阻挡,所以只听到吱呀吱呀的声音在耳旁不断,使得两个人的心都一下子提了上来。 陆平这时咬着牙,他满脸都是汗水,对着晴玉大声吼道:“你抱紧,先慢慢地滑下去!” 晴玉看了看他满脸的汗水,脸上不停的抖动着,忙道:“你先下去吧。” 陆平顿时大骂道:“你他妈的少放屁,还不赶紧下去,老子现在已经是废人了,还怎么下去!你要不下去,这树断了我们都得死,快下去!”他骂了几句还没见到动静,不由又使出全身力气吼道:“你个贱女人,还不快滚下去!” 这时树枝“啪嗒”一声折断,陆平的身体本就不稳定,此时便一下子往下沉去,但是他的一只手还拉着晴玉,一下子便吊在那里了。 晴玉这时候也是压着一跟树枝,她的双手已经被汗染的很湿,抓着陆平的手显得极为滑腻,像是不注意之下便有可能松掉。 陆平这时左手已经有些疼的木起来了,怎么也提不起来了,他的后背又在留着血,此时不由有些烦闷,一下子把手一放,直接地掉了下去。 晴玉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见到他的身体已经像个点般的消失在下面了,她向下面大声叫喊了几声,结果久久没有回应,陆平便真的摔落进去了。 她抱着一个树枝,此时转首四面而望,白茫茫的望不到边,不由有些想哭。 过了好久,晴玉才慢慢地抱着树枝,爬向树干,然后从这一点一点的滑下去。 下面是软雪,晴玉心翼翼地扶着大树,然后伸首向那里面望去,却什么也看不见。 晴玉突然悲伤起来,这个少年和自己一样,都是从后世过来的,可以算是有种特别的亲情,而今他竟然就这样的死掉了,这种无以言表的滋味让晴玉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她默然了半响,正准备回家,却不想突然之间,自己又倒了下去,随即就发现空气流动的声音,极力地刺激着自己的耳膜,她大为惊讶,想张开嘴巴,却只感动身体一下子往下猛地下沉,然后一股莫名其妙的压力顶着她,脑中唯一知晓的便是,她掉到水里了。 ………… 微风轻轻的吹着,在这昏暗的地方竟然点着一个火堆,晴玉使劲地咳嗽几声,终于醒了过来。 她的头有点疼,这时发现自己正躺在火堆旁边,不由有些疲劳地喊了声:“有人吗?” 这声音并不大,在这空旷的地方竟然异常响亮,但是她喊了好几声都没有听到回声,不由有些奇怪。 这时晴玉才注意到四周的环境,火堆虽然不亮,但明显可以看出这边是一个开阔的地方,自己这边是临近一个山洞,旁边都是一些碎裂的石头,依稀还可以听到水流的声音。 她使劲地站了起来,正坐在哪里,突然发现身上还盖着一件衣服,她目光一凝,这衣服是陆平的,他的人在哪里? “你终于醒了,是不是很冷?” 晴玉一喜道:“陆平,你没事吧?” 这时从她后面走出一个人,手中抱着一些木柴,正是陆平。 他把这些木柴一根根地放进火堆里,然后把手*近火旁,长长舒了口气道:“刚才真是冷,不过你不用担心什么了,我们也算得救了。” 晴玉见他穿着很单薄,连忙把盖住自己身上的衣服拿下了,却突然发现自己只穿了几件,外面的衣服还挂在那旁边,显然是陆平见自己衣服湿透了,就把外衣脱掉了,她看着火堆道:“这里怎么会有火?” 陆平低声道:“是你带的火折子,我拿出来用了一下。” 晴玉这才想起来自己的衣服里有火折子,她见到陆平就坐在那里并不话,想问上什么却不知道如何起。 陆平这时突然道:“今都怪你,若不是你要在这大雪跑出来玩,怎么会出这样的事,我们两个刚才差点死掉了!” 晴玉见他责怪,不由地回道:“你还怪起我来了,我早就叫你不要到这边来,提醒了不只是一遍两遍,可你偏偏不听,现在这样子了你还怪起我来了,你这人讲不讲理啊!” 陆平皱眉道:“如果不是你要跑出来,我怎么会到这边来?” 晴玉刚想什么,却突然住口,然后平缓地道:“陆平,你不要这么激动,反正我们现在不是得救了吗?现在应该想办法走出去,等到回去以后再算账怎么样?” 火堆慢慢地亮了起来,陆平的脸被这印的通红,他便没有出声。 晴玉见他不话,连忙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陆平看了看四周道:“这是山的最下面,就是悬崖下面类似的,我刚才找了半,发现这边竟然是块封闭的区域,我虽然知道出口,可是我们没办法从这边出去。” 晴玉奇怪地道:“你知道出口?你怎么知道出口?” 陆平没好气地道:“你不要问那么多了,我问你,你是怎么下来的?” 晴玉只好把自己在雪堆下滑到,并且直接掉下来的事情了一遍,然后道:“陆平,真的谢谢你,你的救命之恩,我永不会忘记。” 陆平叹了口气道:“先别这样,我们未必能够活下来,这里还没有见到什么可以吃得东西,如果我们找不到路,那么就会饿死在这了,你这感谢的话,还是留在以后。” 他沉默了一阵,然后又声道:“我受伤了。” 晴玉一愣,忙问道:“怎么受伤了?伤的重不重?” 陆平*在火堆旁,右手轻轻地按着左胳膊,然后道:“这左臂已经没有知觉了,不知道会不会废掉,后背在树上被刮裂,现在虽然凝结了,但是十分的痒。” 晴玉见他正按着胳膊,凑过去仔细地看了看,声道:“等我们出去后找大夫好好看一看,一定不会有事的。” 陆平摸了摸头道:“头上也发热了,看来是祸不单行,算了算了,就死在这里吧。” 第两百八十二章:有些遗憾 晴玉见他出丧气话,刚想开口,又见到他这样子,终有些不忍,于是轻声安慰道:“你别这样,如果要亡我们,我们掉下来早就死了,我们一定不会有事的。” 陆平抬眼看着晴玉,然后道:“不是要亡我们,是要耍我们,等到耍够我们,自然就让我们死了,唉,算了,反正这条命也是多送的,死了就死了吧。” 晴玉有些生气地看着陆平,她知道这时不能多一些什么,只好道:“我们早点休息一下吧,明一起去找出口。” 陆平看了她一眼,然后就直接倒在地上,他的后背结痂之后,极为的痒,而且左胳膊还没有一丝的感觉,现在心中烦闷,不由地想着出口大骂几句,但是他头昏昏的,像是发热了,只好低声呢喃道:“妈的,死了才好。” 这火堆还在这里燃着,晴玉看着在那一动不动的陆平,心里也不知道什么滋味,在这样的时刻他的确是没办法不丧气,但是既然现在还没有危险,就一定要逃出去。 刚才自己掉落在这水里,虽然不明白后来怎么了,可是一定是陆平把自己救起来的,这明他也是一个不轻易放弃生命的人,现在他虽然了那么多丧气话,但是他一定也会想办法走出去的。 凉风吹过,晴玉打了一个喷嚏,这时她取下那已经烤热的衣服,然后套在自己的身上,又把陆平的衣服给他盖上,才回到火边坐着。 她看着乌黑的色,不由有些叹气随即便躺在这边的地上,眼光看着陆平,见他依然时不时地动着,显然也是没有安宁。 夜如清水,人如微粒。 直到亮之后,陆平这才从噩梦醒来,他昨夜睡梦,脑中混沌不已,直到持续到凌晨方才睡着,现在的头脑还像是有些炸裂,十分难受。 他用力地想做起来,却听到有声音道:“别动。” 晴玉从那边走了过来,她手里拿着几个果子,见到陆平正要起身,连忙把果子放下来,然后拿下放在他脑门的一个布袋子,轻声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陆平见到那布袋子,这才明白原来晴玉拿了这个东西压在自己的额头上,不由看着她。 晴玉一笑道:“这里没有温水,所以我就装了点冷雪放了进去,然后在这火旁烤温,你昨夜发烧很严重,老是一些胡话,我都没敢睡觉,就一直坐在这里。” 陆平见她这样,不由心中感动,虚弱地道:“多谢你。” 晴玉道:“现在别话了,对了,我刚才从外面找了一下,果然发现还有几个果子,虽然这些果子是二次开花的果子,而且有些焉了,但还是能吃,你就吃一下补充补充体力吧。” 陆平有些迟疑地道:“你不吃?” 晴玉笑道:“我自然吃了,刚才已经吃了几个,我扶你坐下,你现在发烧,吃这些果子也挺有帮助的,吃完了便休息休息,我去找一下出口,不定我们一会就可以回去了,到时候便请大夫过来,好好修养可以了。” 陆平被她扶着坐起来,这时接过她递来的果子,轻轻咬了一口,这味道有些苦,倒有些像苦杏子,而且极为的,他咬了几口便吞下去了,眼见晴玉正关心地看着自己,不由道:“你也吃几个吧。” 晴玉一笑,把那布袋的绳子松开,然后道:“没有热水了,你就讲究着喝吧,这水昨晚上很热的,现在喝下去没事的。” 陆平微一迟疑,但依然接过来,慢慢地喝了几口,然后才朝着晴玉道:“多谢你。” 晴玉却还是笑了笑,她这时放下布袋,然后又把那几个果子放在陆平的手里,轻声道:“你先就休息一会,我去找找出口,别灰心。” 她很快就走出去了,陆平看了看手中的果子,轻叹了一下,又摸了摸左胳膊,昨晚上一直按着这里,今早虽然有些感觉,但是现在还是没办法提起手来来。 现在虽然感觉很虚弱,但确实好多了,这个晴玉确实心肠不错,陆平用力地站了起来,然后把那有些温热的包袋轻轻地裹到左手上,再慢慢地走了出去。 大雪覆盖了世界,陆平有些蹒跚地走在雪地上,见到雪地有很多新的脚印,显然晴玉在不停休的找着出口。 陆平喊了两声,没听到有人回应,他连忙向着前面走过去。 这里昨陆平便已经看过了,可是这边被山石堵住了,根本没办法走过去,在那一边便是陆平曾经通过秘道去过的山下,这中间隔着的石头实在是太巨大了,根本没有可能翻过去。 他*在这边,却听到晴玉的声音道:“你怎么跑出来了?” 陆平指着这里的山石道:“便是在这里的对面,有一个一线,从那边有一个秘道可以出去,我们现在被困在这里,没办法过去。” 晴玉有些疑惑地看着这一堆山石,不解地道:“过了这个就有路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陆平轻叹道:“我以前来过,不过当时没有注意到这边。” 晴玉左右转了一圈道:“这里是一个大滑坡,下面的本来是一个瀑布,不过因为河水有的已经结冰,现在了好多,这根本就过不去,除非冒险跳下去,如果下面有水的话也可以侥幸得生。” 陆平看了一下,然后摇头道:“太过冒险了,还是另找他路吧。” 他对着晴玉道:“你从那边看看,我就在这附近看一下,一起找出口。” 晴玉一笑道:“好!我们两个共同努力,一定可以找的到!” 陆平慢慢地走在这雪地上,仔细地看着周围的环境,好像除了那个本来的瀑布的山石堆,这里一切都是封闭的,根本没办法走出去。 他又看了找寻了一会,突然脑子一晕,便跌倒在地。 这四周根本不可能出去,陆平看着那正飘荡的云彩,眼中却是懒散的表情,仿佛什么都吸引不了他的注意力。 过了好久,晴玉才有些精疲力尽地走了过来,陆平道:“你的腿受伤了?” 晴玉摇头道:“没有,刚才在这雪地里摔倒了,我查看了附近,真的发现严严实实的,没法出去。” 陆平叹道:“这里本来就是这么大,一眼就可以看明白,我们再怎么找也是枉然,要想回去,就只有从这上面往下跳了,虽然有危险,但有可能活下来。” 晴玉轻轻点头,这的确是现在唯一可以走的路了。 陆平一下子躺在雪地上,晴玉连忙道:“这里很凉,你还在发烧,我扶你到那边干的地方去。” 她正要过来扶起陆平,却见到陆平摇了摇手,然后道:“我们要从这上面跳下去,极有可能就死掉了,你现在心中不害怕吗?” 晴玉闻言一愣,随即也坐在这雪地上,对着陆平道:“我们最起码还有一些希望,这就已经够了,我们有生的希望,为什么还要害怕死呢?” 陆平失笑道:“难怪你能当上高级金领,就这样的气魄足够了。” 晴玉安慰他道:“你现在也别灰心,我知道你的胳膊坏了,而且现在有发起烧来,但是这一切都会成王过去的,你现在应该安下心来,面对这个现实,这样我们才能有回家的希望。” 陆平看着那有着云彩的空,不由地道:“这边的还是没有草原上的蓝啊,那个空很好看的。” 晴玉无奈地道:“我知道。” 陆平沉默了一会,然后道:“我们下去了,有可能全部都活者,也有可能全部都死了,但是也可能还有一个活者,假如你不幸,我假如的话,你有没有什么事情交代我?或者有没有什么话要告诉我?” 这话倒是让晴玉一愣,她低头见到陆平并不像开玩笑,不由地郑重起来。 “如果我死了的话,倒真是有些遗憾,我还有好多事情要做,陆平,你知道我为什么想着制造发动机吗?” 陆平道:“当然是为了社会的进步,你不是过了吗?” 晴玉看着陆平道:“其实这是我梦想中的一部分,我的梦想还是没有变,让老百姓们有吃得,有喝的,有衣服穿,有房子住,你别笑,我知道你又笑我幼稚,但这是我的真心话,所以如果我死掉了的话,而陆平你还活者的话,请你帮我一个忙,把我的发动机的资料好好的保管,就算给这个时代留下的唯一的东西吧。” 陆平叹了口气道:“我其实没有笑你,如果你真的遇到不幸,而我却幸存,我答应你,不仅让发动机的资料存在,还要以我的方式让你的想法得以实现。” 晴玉惊讶地看着陆平,过了半响才笑道:“谢谢。” 陆平这时缓缓地道:“你那晚上在亭子里和我了那些后世中的事情,你想不想知道我在后世是什么样的人?” 晴玉有些感兴趣地道:“你是什么样的人?” 第两百八十三章:给你个惊喜 陆平展开笑容道:“我是一个好人。”他见到晴玉发笑,亦是微笑道:“你还别笑,我从别人就称我为好人了,现在想起来还真十分怀念。” 晴玉笑道:“那你是做什么的?” 陆平闭着眼睛道:“我出生在南京一个乡镇里,大学在上海财经读经济,毕业后在一家公司里打工。” 晴玉笑了笑道:“还有呢?” 陆平叹道:“没有了,我想告诉你的是,我和你有很大差别,不仅能力上有差别,心态上也有差别,我只是一个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人,一个月领着三四千块钱的工资就觉得心满意足了,每虽然有些辛苦,但是时常和老婆在一起聊聊,日子过的很有滋味。” 晴玉轻轻皱了皱眉头道:“事业是*自己争取的,其实每个人都一样,只要你肯上进,所有的一切都不是问题,如果你只满足平淡生活,那么永远也没办法有所进步。” 陆平笑了笑,问道:“你以前都习惯这样教导人吗?” 晴玉一愣,随即有些低沉道:“我很少话的,因为我时候脾气不好,和人着着就会吵起来,到了长大后这一个臭脾气也改不了。” 陆平叹了口气道:“你是一个很有个性的人,自然有些脾气。” 却见到晴玉并未些什么,他又道:“昨日你拉我出来看雪景,倒真的让我感到奇怪不已,因为之前你总是要要么对我不理不睬,要么对我表情严肃,让我莫名其妙,还以为你有什么阴谋呢,不过现在才知道是我想得太多,你不会怪我吧?” 晴玉脸上表情有些落寞地道:“昨确实是突然心血来潮,想着雪看风景,于是便拉着你出去,你这样想,也是情有可原的。” 陆平一笑道:“可是我现在不会这样想了,毕竟你也是一个女孩嘛,对这风光之美也是很渴望的,或许,这才是你的真性情,只是你潜意识中把它掩藏起来,连你自己也不知道,看开一点。” 他沉默了一下又道:“如果我们之中有一个死掉了的话,而活者的是你,你要帮我一个忙。在我们中国的北方草原上有一个叫做弘吉剌的部落,那里离辽国很近,你如果可以打听到的话,给我找一个叫做云燕的女孩,和她一下,就我已经去了很远的地方,让她多多保重吧。” 晴玉盯着他看了半响,然后点头道:“我会的。” 陆平一舒口气,然后笑道:“好吧,我们准备一下,往下面跳吧。” 他这时动了一下,然后笑道:“拉我一下,我这样起不来。” 晴玉一笑,顿时把他拉起来,继而又拍了拍他身上的衣服,然后问道:“我们就这样直接跳下去吗?” 陆平摇了摇头道:“为了保险起见,还是用些保护措施,但是这里什么东西都很少,唯一可以用的就是那边的枯树,我昨日便在那里弄到的树枝烤火,现在我们用树枝加上衣服,也可以减少一下掉下去的伤害。” 他不等晴玉什么,便向那几颗枯树行去,费力地扯下树枝,这里的树枝很脆,晴玉有些担心地道:“这些有什么用?好像很容易就碎了。” 陆平边扯边道:“不错,是很容易碎,但是总比没有强,你把衣服脱下来,绑在这树枝上面,用这个固定住,然后再用手拿着。” 晴玉惊讶地道:“像个降落伞?” 陆平失笑道:“哪是什么降落伞,这个是在我们落下水后,可以用衣服撑着的浮力快速地浮出水面,不然很容易在水里憋过气的。” 晴玉疑道:“你那么肯定下面是水?万一不是水呢?” 陆平把衣服绑紧,然后道:“你最好希望下面是水,不然的话我们一定活不了。” 他的话很淡然,但是却让晴玉心中一寒,连忙拿起地上的树枝,仿佛自己的性命便在这里了。 他们两个人准备妥当,然后陆平对着晴玉喊道:“我们两个要同时跳下去,你离我不要远了,不然如果下面有暗流的话,我们就会失散,还有,记住我过的话。” 晴玉用力地点了点头道:“记住了!” 陆平这时大声道:“我喊一二三,便一起跳了,别腿抖!一,二,三!” 他三字一出口,便和晴玉一下子跳了下去,迅速地掉落。 眨眼之间,一股极强的阻力涌上过来,积压着陆平的身体,他这时连忙仰着头,把手中的那衣服架子使劲地按下,奋力地向上爬。 这样很快便破除水面,他连忙用脚滑动着水,使劲地呼吸了几下,才睁开眼睛,大声喊道:“晴玉!晴玉!你在哪里?” 他喊了好几下,才听到一个声音回应道:“我在这边!” 陆平赶忙朝着她那里游过去,他的水性很好,虽然只是用双腿,但是游泳速度不慢,一会儿便见到晴玉正在那摆动着,他一下子走过去,带动晴玉游向河岸。 他们浑身湿漉漉地走向这岸边,陆平才松口气道:“想不到还真是水,看来我们走运。” 晴玉掩饰不住欢喜地道:“确实是走运,实际上我不怎么会游泳,幸好在游泳馆里学过几,要不然还真不知道会怎么样。” 陆平也是挺高兴的道:“我看的出来,你刚才确实像个旱鸭子。” 晴玉白了他一眼,随即又笑道:“我就佑我们,定会逃过大难的。” 陆平一笑,看了看那跳下来的地方,不由吃惊道:“我们真是命大,走巧了。” 晴玉不明白他的话,疑惑地看着他。 陆平单手指着那上面道:“你看到没有,那下面有多少尖尖的石头我们刚才跳下来的时候竟然一块也没有碰到,实际上,碰到一块尖石都会要人命,你我们是不是命大?” 晴玉这时也是有些心有余悸地看着那上面,那尖裂的石头森然无比,让她偷偷地吸了口气道:“还好,我们命大,现在没事。” 陆平这时看了看,然后道:“我们现在便回去吧,你跟我过来。” 他带着晴玉沿着河流岸边而上,不一会便道:“看到那边有房子了吗?就是那里。” 晴玉惊讶地道:“这里竟然有房子,太神奇了!” 陆平见她的腿还是有些瘸,不由问道:“你的腿没事吧?” 晴玉笑道:“现在还能有什么事?你怎么知道这里有房子的?这个房子住的有人吗?怎么会有人住在这里?他们吃什么?” 她一连串的问题让陆平没办法回答,不过陆平也没有上什么,他对这山下的房子也很好奇,此时大雪盖着这房子,让这个很是破败的房子显得极为工整起来。 陆平看了看晴玉,便道:“这边有两条路,都是可以通往太学,不过一条路极为难走,我们便从这边过去吧。” 他领着晴玉,向那后面走去,然后推开了那被雪盖住的铁门,这屋子里还有一些气味,陆平这时走向另一边的门,对着晴玉道:“你别看了,什么都没有,过来帮我一把,把这个门推开,就从这里出去的。” 晴玉本来正好奇地看着这边的东西,闻言忙走过去,她把上面的雪擦了擦,随即便笑道:“你搞错了,这已经被推开了。” 陆平一拍脑门,上次自己过来已经把这门推开了,他微微一笑,对着晴玉道:“好了,就从这边出去吧,不过里面没有光线,极为的黑,你要心一点。” 晴玉点了点道:“没事,我不怕黑。” 陆平突然连打了好几个喷嚏,伸手摸了摸额头,叹了口气道:“几十年没有发过烧了,现在真是难得。” 晴玉轻轻一笑,虽然她身上也是一身湿衣服,这时也是一片冰凉,但她现在心情还是挺好,对着陆平道:“那你就好好的享受一下这次的发烧,机会不常有。” 陆平一愣,随即笑了,他当先便走了进去,这里面和上次一样,刚开始确实很开阔,但是越到里面就越是难行,陆平提醒地道:“你要心一点,摸着石壁慢慢地走。” 晴玉点了点头,但是陆平的声音又传来道:“晴玉,你在吗?” 她一愣,出声道:“在这,怎么了?” 陆平道:“刚才喊你呢,你没有声音,我还以为你没跟过来,心走路。” 晴玉这才想起自己点头他是看不见的,不由笑道:“我知道了,谢谢关心。” 她跟在陆平的后面,时不时地喊着陆平几声,确认自己没走丢,有时和他离了好远,但有时走快了又撞倒陆平的身上,两个人磕磕碰碰地终于走到了尽头。 晴玉出声道:“这从哪里可以出去?” 陆平这时已经知道在哪里可以出去,他很熟练地推开石门,然后对着晴玉道:“先闭上眼睛,等过一会再睁开。” 晴玉听话地闭上眼睛,摸索着和陆平一起爬了上去,等过了好久没听到什么声音才猛地睁开眼睛。 第两百八十四章:放肆 陆平见她惊奇地看着这间密室,不由笑道:“上次碰见那兄弟会便是在这,不过他们也不知道这下面竟然还有秘道,我来找找东西,对了,这里有衣服,你赶紧把湿衣服换掉吧。” 晴玉皱着眉头道:“兄弟会?换衣服,我在哪里去换衣服?” 陆平愕然道:“你是后世的新女性,还这么保守啊?算了,我躲回暗道里面,你换好了叫我一下,这样总该行了吧?” 晴玉见他真的返回暗道,不由微微一笑,于是把这已经湿透的衣服依次脱掉,然后放在一边,再把那找来的衣服穿了上去,这才向那下面喊道:“我已经好了,你出来吧!” 陆平爬了上来,这时见到晴玉把那湿了的衣服揪干水分,然后仔细折叠起来,她穿的是一件蓝色儒袍,看起来很是合身,陆平不由赞叹道:“这样就真是一个翩翩少年了,不过年纪还了点不然真可以迷上大家千金、家碧玉。” 晴玉换上了干的衣服,虽然里面还有一些潮湿,但此时舒坦了不少,闻言笑道:“真是贫嘴,对了,你是怎么知道这条秘道的?难不成你在太学里就顾着四处乱逛,找寻秘道?” 陆平突然面色变得很奇怪地道:“无意中发现的,不过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的左手好像恢复了知觉起来,但是我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 晴玉喜道:“当然是笑了,这是好事嘛!” 陆平龇牙咧嘴地道:“好个屁,现在左手恢复知觉了,竟然痛的要命,我怎么笑得出来!” 晴玉见他真的疼痛不已,不由地道:“我们还是快点回去吧,你现在还在发烧,也是拖不得,回去让大夫给你看一看!” 陆平点了点头,这个左胳膊突然之间竟然恢复起知觉了,他还没高兴起来,竟然刺骨地疼痛,此时不由地道:“还是快一点回去吧,不过太学很大,你要跟着我,千万莫要迷路。” 他走过去,把那石板翻开,然后对着晴玉道:“你先上去。” 他们两个人跑了上去,正是太学的大广场,陆平把那石板又盖好,这时才道:“跟着我。” 太学之中已经并未有多少人了,这边大雪过后,人迹更是寥寥,陆平带着晴玉走过这边,绕过明经阁,直接向那太学门走了过去。 晴玉在后面轻笑道:“这里真的很绕人,第一次过来还真会迷路。” 陆平正要回话,却突然低声道:“别乱话了。” 晴玉一愣,却见到一个年轻人正满脸笑容地朝着陆平走过来,她心中一动,想必这是陆平的同学了。这个年轻人竟然是方营,就是带着陆平去太学参加考试的那个士子,也是陆平见到的第一个太学生。 他此时正行过来,见到陆平正和一个人依次而行,忙笑道:“陆兄,几月不见,太学之中可还过的惯吧,这里不比家里,恐怕你初来有些不适应吧?” 陆平连忙抱拳道:“多谢方兄牵挂,一切都还好,腊月行假,方兄也未回去?” 方营摇头道:“在下是一孤儿,四海皆是家,现在便是在家,又何来回家之言?” 陆平不好意思地道:“在下失礼了。” 方营赶忙摇手,突然见到陆平一身衣服皆是湿湿的,不由奇怪地道:“陆兄为何一身湿衣服?如此大寒之,会得发热病的。” 陆平连忙道:“实在是因在下方才失足掉到太学里面的池塘里了,要不是因为舍弟拉我一把,估计就丢了这命,所以现在虽然上来了,衣服皆是湿的。” 方营惊讶地道:“陆兄竟然如此不心,不过那边结了厚厚的冰,难道是在池塘的冰层上踩滑游耍,结果不心掉了下去?” 陆平把这个都疏忽了,这几极冷,池塘早已经结了厚冰,怎么可能随便就掉到池塘里?不过方营自己解释了,他闻言忙道:“是的,便是在上面滑耍,没想到扑通一声便掉了下去。” 方营瞧向他后面的晴玉,然后道:“这位是?” 陆平忙道:“哦,这位是我的堂弟,名叫王雨焱,他非要缠着我到太学玩耍,我无奈便带他来了,没想到就出现这等险况,所以我便要带他回去,未曾想碰到了方兄。” 方营赶忙道:“那陆兄快点去换衣吧,气如此寒冷,你也要心身体,对了,陆兄,听你们学正便是李鹿?” 陆平点头道:“不错,是李先生,莫非方兄认识我们先生?” 方营笑道:“方叔之名,我哪里未曾听过,其人极为善文,与东坡、鲁直、少游都是亦师亦友,我早就听过,却无缘一见,一月此前方才知晓李方叔竟然来到太学讲学,实在是你等幸事啊。” 陆平不由笑了起来,点头道:“不错,李先生的确是大才,我等士子皆喜其课。” 他着着又打了好几个喷嚏,惊得方营连忙道:“陆兄快点归家换衣吧,免得生了大病,待到他日,我等再好好叙上一回。” 陆平连忙称好,然后便对着晴玉道:“弟过来向方兄行个礼。” 但是晴玉还没有反应过来,陆平尴尬一笑地道:“我家弟不懂规矩,也不爱话,望方兄莫要介意。” 方营连忙摆手着没事,陆平又向他行了一礼才带着晴玉走了回去。 他全身湿的,粘在里面,竟然有点一些热气,这时晴玉出声道:“你们的礼节实在太繁琐了,光是一个见面就要施礼这么多次,话也别扭,不干干脆脆的清楚。” 陆平一笑道:“所以你该庆幸身为女子,不需要到外面应酬,也就不要如此的拐弯抹角地话。” 晴玉哼了一声,突然想起了他刚才的谎话,不由笑道:“你谎言技术真好,竟然出口成章,脸也未红,看来以后和你话还要心是真是假了。” 陆平一笑,自己在这个世上了好多谎话了,不过他并没有什么好内疚的,毕竟本来就没有什么。 这身湿衣服走路极为不方便,再加上大雪铺地,他们一直到了午间方才到了家门。 沈千里一家昨晚就已经十分担心了,陆平竟然和晴玉同时不见,他们心中急切可想而知,今一早便着家丁到外面寻去,陡然见到陆平和晴玉,他们顿时欢喜过来,沈千里的妻狠狠地训斥了晴玉一顿,随后又抱着她哭了起来,让晴玉一顿撒娇方才停止。 晴玉这时突然想起陆平还在生病,连忙道:“爹爹,快点请大夫吧,他病了。” 沈千里一愣道:“谁病了?” 晴玉皱眉道:“就是他,是叔生病了,快点请大夫过来,我等会给你们一下经过。” 沈千里慌忙地喊人去请大夫,随即又着人扶着陆平回卧房,换上干净的衣服,就让他躺在床上了。 把那一身湿衣换掉以后,陆平舒爽了不少,这时躺在床上真是极为惬意,两日来的困顿让他不由地睡着了。 而晴玉在那边添油加醋地把这两的事情了一个大概,她有的地方省掉不,有的地方就夸大其词,让沈千里妻又有些埋怨,大声骂了她,晴玉连忙撒娇,好歹,才让她放下心来。 沈千里和沈万钧听到这等历险,不由地吃惊,沈千里立刻便道:“你真是个死丫头!下着大雪,你竟然拉着叔跑到外面!真是岂有此理,太放肆了!” 沈万钧横了他一眼道:“你先别教训女儿,现在什么也是无用,还是快点看一看陆平吧,他受了如此重的伤,又发起热来,一时半会恐怕都不能见好。” 沈千里连忙道:“父亲的是,我估计大夫快要过来了,我们现在便去看一看陆平吧。”他又对晴玉哼了一声道:“你待在房里不能乱跑,好好反省!” 大夫倒是很快就过来了,可是陆平的后背已经结痂,而手臂也是乌青,所以他只能用中药敷在上面,算是消解一下,让其能够慢慢恢复。 他发的高烧,那个大夫倒是立刻开出药方来了,皆是一些清热、降火的中药,陆平倒也不担心什么,毕竟他的体质很好,发烧虽然有些严重,加上中药定然可以好起来,只是这胳膊一时半会是好不起来了,指不定以后还有可能有什么后遗症。 沈千里和沈万钧在他床边安慰了几句,陆平呵呵笑道:“我没有什么大事,刚才大夫不是已经了吗,只要安心调养就会痊愈,对了,父亲、大哥,你们不要责怪晴玉了,这事也怪不了她。” 他又了一通才让沈千里消了气,沈万钧又叮嘱他好好修养,直到很晚方才离去。 ………… 已经到了腊月二十三,这一便是要祭灶王爷,传灶王爷一年到头都在家中看着,等到这一便要回去,和玉皇大帝禀告这一家的善恶之行,从而决定祸福,所以这一一定要好好的祭一下灶王爷,富一点的就摆上大鱼大肉,点上好香,请人唱词,而穷一点的也是摆两盘菜,然后恭恭敬敬地向灶王爷请求保佑,希望来年可以顺利平安。 第两百八十五章:老夫欣赏 陆平现在已经修养的差不了多少,他本是外伤,所以也不妨碍什么,因为闲着没事,便每日在亭内读上几遍孔孟之言,以及那本有些旧了的《神宗实录》。 这本书是他已经看了好几遍了,越看越觉得叹息,为王安石、为司马光,也为那个神宗,这一场排山倒海的改革并未有什么实质上的变化,但是两派人闹得水火不容,到底是为了什么? 原因很简单,就是利益和沟通出了问题,王安石提出变法,自然是有人赞同,有人反对,所以赞同成了一派,反对也成了一派,而这利益之分便由此而来,每个人都想着自己这边能够压过对方,所以便成了党争,大家朝内争吵不断,朝外勾心斗角。 而沟通却是另外的一个问题,新旧两派互相不服,各持己见,自以为自己的都是正确的,而对方的都是错误的,像王安石斥责司马光为顽固不化之人,而司马光也讥讽王安石为误国之臣,思想幼稚简单。 他们从来没有考虑过能够相互沟通,故而后来就是像跷跷板一样,此上彼下,此起彼伏地轮流交替着,司马光上台没过多久,便尽废新法,数月之间,皆复旧制,而他下面的吕大防诸人把那些新派之人整的整,贬的贬,一个个全部都弄下台了,司马光死后,旧派又群龙无首,互相分裂,又成几党,朝政便乱成一锅粥,此后皇帝亲政,章淳又上台了,开始把那些旧敌一个个全部收拾掉,全部贬走。 这便就是党争坏朝政的根源,他们没有人愿意妥协,使得两派一下子对立起来,比起变化所为之事,这才是王安石变法之中最大的悲哀之处。 陆平这几日对这些事情想了个明白,有些事情并不是做就可以做的,就连皇帝神宗也是不可以的,所以要想成功做事,就必须要懂得方法,要审时度势,而不是一昧地去做。 这几晴玉只是来看了他一次,她确实不喜过多的话,只是关心了两声便走了,全然没有之前共患难时的表情,不过陆平也只是笑笑,她本来就是这个样子,不能强求。 今日要祭灶王爷,所以一大早下人们便忙开了,陆平知道宋人对祭灶王爷一事并不十分看重,一年之中最重要的节日乃是除夕、元宵、端午和中秋,而祭灶王爷只是民间较为流行,沈千里一家并不是特意为了过这个节日,而是想向神明祈福,算是为陆平的身体康健和明年升内舍考试祈祷。 陆平也没落个轻松,他和沈千里一起先拜沈万钧,再拜那灶王爷,这个仪式虽然不隆重,不过对着那木然地木神跪着,陆平怎么都觉得有些不适应,以前自家也有这个腊月二十三的节日,俗称为“过鸡罩”,但是大家只是闹一闹而已,中午吃一顿饭就了事,还没有跪拜神灵之,现在跪在这儿感觉怪怪的。 他们跪了很长时间,然后是辈分的晴玉在那跪着,她一脸的不情愿,不过耐不住她娘的唠叨,只是磕了几个头了事,倒是又让沈千里训斥了几声。 这午间所食之物倒是挺丰盛的,但是沈万钧又了有几样菜是不能吃得,要请灶王爷品尝,所以他们就挑着这些灶王爷不喜欢吃得东西在那里猛嚼,倒也是津津有味。 这个时候也不能饮酒,几人便很快吃完,陆平才回到亭子里去。 今已经是二十三了,陆平突然想起了之前答应过沈括要去拜访他,现在已经过了好多了,他连忙换身衣服,然后对着沈万钧要到太学那边去,便走出家门。 但是他刚走出家,便突然一拍脑袋,自己该到哪里去找沈括呢?好像是在那河阳客栈,可是汴京如此之大,那河阳客栈又是在哪? 他不由有些愁眉,正要回去问一问沈万钧知不知道有什么河阳客栈,却发现从隔壁走回一个大概五十来岁的中年,他这时也发现了陆平,于是朝着陆平微笑的点点头。 陆平知道隔壁是李府,这个中年人难道便是李府的主人?他连忙走过去道:“几月前子醉卧贵府门前,多谢伯父收留,子感激不尽,一直想找机会亲面致谢,却一直苦于没有机会,今日便在贵府门口谢谢了。” 那个中年有些惊讶,但随即便哈哈笑道:“哥你错了,老夫并非这家主人,只是过来拜见这家主人的一位客人罢了。” 陆平这才知道自己了半,却原来拜错了对象,他不由有些脸红地道:“那有扰了。” 那中年见到陆平要走,连忙道:“你这哥莫走,既然你要拜谢,自然是登门为好,过来同我一起进去,我带你去见这家主人,如何?” 陆平一愣,本想推辞,但随即便道:“多谢伯父,子感激不尽。” 那中年也不以为意,敲开大门,对着家丁道:“老夫乃是贵府主人同乡,鄙姓赵,望诸位通告一声。” 那两个家丁见到这中年气质,也是不敢大意,连忙有人进去通告了,没过多久,便见到一个中年人赶忙走过来,连声道:“赵大人竟然微服登门,在下未曾远迎,实在失礼。” 那中年哈哈大笑道:“文叔竟然如此多礼,实在把赵某人拿外人了,你我不在朝内,便不是什么大人不大人的,何必如此称呼。” 陆平听这个中年被唤作大人,这才恍然,原来是一个官员,也不知为何跑到这李府来。 其实这个中年人名曰赵挺之,字正夫,乃是当朝的吏部侍郎,位高权重,而这李府之中的主人李格非亦是他的同乡,在这汴京之中,同乡关系异常亲密,故而赵挺之便经常过来,算是增进同乡感情。 李格非这时笑道:“正夫如此,真让愧煞我也,我们里堂话。” 他当先带头,领着赵挺之走进里堂,早有人过来倒茶递水,此时他看也看到陆平,有些奇怪地道:“此子清秀而有灵气,某非是正夫幼子?” 赵挺之哈哈笑道:“文叔真是笑,老夫幼子便是明诚,你也是见过的,哪里有这么。” 李格非也是失笑道:“的确,明诚已是十之八九,但不知此子为何人?” 赵挺之一愣,他也不知道陆平是什么人,于是看向他,陆平这时连忙出声道:“子乃是隔壁沈千里之弟陆平,几月之前,因醉酒卧倒在贵府,幸得大人收留一晚,子一直想着当面致谢,却苦于没有机会,今日便等门致谢了。” 李格非还没反应过来,随即便记起是有这样一个孩,他有些疑惑地看着赵挺之和陆平,不明白他们两个为什么会一起进来,但还是回道:“哥客气了,此乃是我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赵挺之呵呵一笑,便把适才陆平认错人的事情了一遍,倒是引得李格非呵呵大笑,陆平虽然脸红,但还是带着笑容,他的脸皮可算不是一般。 这时几人便已经分开坐下,陆平坐在下首,他不敢话,只能听着这两个中年人在什么。 李格非这时看向赵挺之道:“正夫一向事忙,虽然已近新年,但应是没有什么空吧,常言无事不登三宝殿,正夫此行有何事相告?” 赵挺之笑道:“你我二人的关系,就算我忙的发慌,也会过来看望一下,文叔此言太过不妥了吧,不过老夫今日过来,还真是有事商量。” 李格非奇怪地道:“正夫有话不妨直言。” 赵挺之微微一笑道:“老夫有三子,然而前二子皆是不成气候,老夫妄为教导他们两个,最为聪慧之人乃是三子,就是明诚了,他虽喜一些金石之物,亦是喜收藏戏耍,然而读书不倦,诵经不绝,故而老夫便把他送入太学之中,过上几年便可以入朝为官,老夫的这一番心思也算可以了结。” 李格非点点头道:“明诚确实是一能才,正夫得此子,乃是大幸,只要放心便是。” 赵挺之叹道:“然而明诚年已十八九,古之年之十八,便已有子有家,而老夫所焦之事,便是为其寻得一妇,一两年也好婚配,文叔以为如何?” 李格非沉吟道:“不错,明诚年纪也挺大了,该是考虑其婚配之事了,不过他以后定然尊贵,平常之人也配不上他,正夫你要仔细探寻,以免明诚不满啊。” 赵挺之点了点头道:“文叔所言便是老夫心中之虑,观京城诸人,虽然大家贵人多如牛毛,然而知书达理、温柔贤惠、又可辅夫之人并不多矣,而才貌双全之人更是少之又少,故而遍思之下,实在焦虑啊。” 李格非笑道:“正夫真是多虑了,为儿寻一妇人还怕不得?况且儿孙自有儿孙的福,正夫你未免太过操心了。” 赵挺之忙道:“文叔此言差矣,我等忙碌一生,所为何事,无非为子孙而已,子孙之福便是我等之求,明诚已经长大,婚配之事亦非儿戏,定然要详加考虑,若是遇到了河东狮,那还了得,故而老夫不能不焦心啊,老夫此心,文叔可明之?” 第两百八十六章:告辞 李格非一笑,他的儿子还幼,所以并未考虑这个,不过赵挺之过来向自己起这个,他是有什么意思?他不由心中一动,然后装作不经意地道:“虽然才貌双全之人很少,但此处乃是汴京,子脚下,人杰地灵,正夫还怕寻不着吗?” 赵挺之微微一笑,喝了口已经有些凉的茶水,然后道:“虽然是汴京,然而亦是少之又少,老夫也就不再卖关子了,其实老夫此行,便是想为明诚向文叔提亲,以结秦晋之好,从此两家之人,便是一家,不知文叔意下如何?” 李格非也不吃惊,只是淡淡一笑道:“女年幼,尚不知什么东西,何言婚嫁之事?” 陆平在旁边听了半才明白,原来这个“正夫”是来为自己儿子提亲的,他不由一愣,提的岂不是李清照? 这时他才突然想起后世之中老师曾经过,李清照的丈夫便是赵明诚,这个“正夫”便是赵明诚的父亲了? 他心中微微有些奇怪,现在的李清照年纪也太了点吧?这时候怎么就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赵挺之却呵呵笑道:“令千金年虽尚幼,不过婚嫁之事可以缓两年而行,清照我也是见过了,她的才名扬于汴京,无人不晓,若明诚有此妇,则老夫心思皆了,文叔以为然否?” 李格非不好什么,只是顾左右而言其他道:“此事容以后再,正夫在朝,可闻陇西之事如何了?” 赵挺之一愣,他见李格非不言此事,也不好相逼,此时听闻他起此事,不由叹道:“皇上虽然英明,章将军也是一个百年难遇的将军,然而契丹人果真插手了。” 他缓缓来,陆平不由竖起了耳朵听了起来。 其实这要从皇帝亲政起,他任命章淳为相,主理朝政,大臣张舜民向其起神宗生前之志,意要讨伐陇西党项人,皇帝听后大为震动,一心想着继承父亲之志,故而开始他的开边政策,第一步就是断绝给夏国的岁赐,并且应大将军章楶的请求,在前线修筑城池,亲自命名为平夏城,意为誓要平定夏国。 党项人被宋朝断掉了岁赐,从上到下皆不满了,梁太后和皇帝开始筹划大军攻宋,便在去年之时,章楶突然出军,首战得胜,夏国调精锐十万前来应敌,但是一一被击破。 而夏国开始大规模征兵,竟然举全国之力,征调四十万大军进攻平夏城,意要完全消灭这个平夏之城,当时斥候被夏国虚报人数吓住,回来后有百五十万的大军直逼平夏,让章楶等人皆是震惊。 不过章楶乃是有勇有谋之辈,并没有被这么多人吓住,他一方面指挥人镇守平夏,一方面派骑兵从后面包抄,越过他们的防线,竟然直逼夏国军队大大营,让夏军虽有大军数十万,却没办法四处调动,只能前后摆尾,损失惨重。 而今年开春,夏军更是全力以赴的包围平夏城,几十万军队不眠不休地攻打此城,平夏城守将郭成严令城中诸人死守,百姓们皆都上前,整个平夏城竟然被困二十日而未破,反倒是章楶麾下的大将军折可适领兵奔袭,竟然俘虏了带兵的辽国统领阿埋和妹勒,可以是大获全胜。 章楶此战得胜,竟然俘虏了夏国两员大将,夏国军队接二连三的叛变,皇帝大为高兴,特地赐宴款待夏国将军,并且封赏了大将军章楶和他身边的折可适、郭成诸将,并且准备再战,全力讨伐党项人。 然而此时夏国向辽人求援,希望辽国可以派兵支援,共同对抗大宋,却未想到被辽国人一口拒绝,夏国梁太后不由埋怨起辽国人不帮自己,没想到直接被辽国派人毒死了,夏国主乾顺帝只好奉表向大宋称臣,并言辞恳切地谢罪起来了。 可是这时皇帝正是志高气满之时,自然不允,更是增派大军前往平夏,这也惹恼了北方的契丹人,他们终于意识到大宋的行动对自己不利,立刻连派两次使节过来,要求宋人罢兵,宋夏修好。 章淳和曾步虽然都是对辽人不满,然而这时的情况摆在那里,辽人也未有什么过分要求,所以他们只好劝皇帝再等上几年,并且又领章楶在边境修建城池,防止党项突袭。 虽然举国上下皆是不满,但是皇帝也认清这个现实,不得不接受夏主乾顺帝的奉表谢罪,并且重新封其为夏王,他心中郁郁之情,可想而知。 李格非听到此事,不由叹息道:“辽人对我大宋实是太过放肆了,可惜我大宋不能两面受敌,只能如此了。” 陆平听到这,也是极为惊讶,在他心中,一直认为大宋军事孱弱,没想到竟然可以把西夏逼到这个地步,若不是因为辽国干涉,真有可能把那西夏消灭,而这个章楶的名字他连听都没有听过,此时心中不由奇怪,如此厉害的将军为什么不出名? 赵挺之叹了口气道:“契丹人一向刁蛮,但他们兵强马壮,何况宋辽和睦已久,也不宜开战,皇上思来想去,只能把开边之事再押后几年,待到有必胜把握时,定可以平定夏国党项人。” 李格非“嗯”了一声,赞叹地道:“章将军之名,果然并非虚言,我大宋有此将军,何来不能平夏?” 陆平心中也是这样的想法,有如此将军,何惧外族?然而为什么大宋会受到如此多的外族人背叛和压制呢?他猛然有种特别的想法,竟让他有些激动起来。 他这样想着别人却是不知,待到他回过神来,转首已经听到赵挺之笑道:“文叔细细量之,老夫便要告辞了,待到正月初一,老夫会带明诚过来拜会一番,文叔莫要介意才是。” 李格非亦是笑道:“哪里?我便送正夫出门吧。” 他这时也是起身,亲自送着赵挺之出去,然后抬眼见到陆平,不由笑道:“你这哥还在这里,刚才怠慢了你,望乞见谅。” 陆平忙道:“李大人太客气了,不知刚才那位大人是否姓赵?” 李格非一愣,随即笑道:“不错,你却是如何得知?” 陆平呵呵一笑道:“我也是听闻过赵正夫之名,原来刚才的便是赵大人,实在是太过失敬,对了,李大人,他的儿子赵明诚也是在太学吗?” 李格非点头道:“不错,明诚今年刚入太学。” 陆平“哦”了一声,随即想了想自己的同学并未有赵明诚,可能他在南路斋,他便要答谢而去,却没想到李格非看着他道:“沈千里一家皆是商人,但是你却不像,是否正在读书习文?” 宋人的大商大贾之家,一般都会让孩子开始从学,读书习文,以求能够混上仕途,所以李格非便有此问。 陆平忙道:“子不才,现如今在太学习经。” 李格非惊讶地道:“你如此幼的年龄便入太学了吗?看来我实在看了你,若你勤知书卷,他日必可成才,你认识明诚吗?” 陆平摇头道:“并未认识,想是他在另外一斋吧,子尚不得知。” 李格非呵呵一笑,随即便开始一些勉励之语,陆平只是呵呵一笑,这些话都是空话,其实学习这东西不能*别人逼着自己,若是你不要学的话,就是叮嘱也无济于事,故而陆平只是把这些话当成耳旁风。 不过李格非也并未上多久,陆平便要告辞,突然想起沈括所言的那个河阳客栈,这时连忙问起李格非。 李格非想了想道:“这个河阳客栈好像是在城东吧,我以前考进士的时候曾住过,不过地方较为偏僻,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陆平忙道:“我一好友住在那里,想要寻他,却不知在哪,还是多谢大人相告。” 他从李府走出,便要向城东而行,这里地方虽然杂乱,但是陆平还是有点印象,待到了任店街,还看见曾经住过一晚的那间客栈,他依稀记得就在这里附近,而且是有一条道可以到达那间酒楼,想来那客栈和酒楼应该很近,但是此时不敢确定,便找人打听一番,搞清楚了方向,便从容而行。 他一连问了几个人,他们的地方都是不清楚,最后才在一个老人的指引下,从一条路前行,这边人迹荒芜,想来没有多少人居住,雪地也是没有人清扫,故而依然没有融化,此时陆平便沿着路边行走,免得跌倒。 这里的路并不是太长,不一会儿便看到那边有了人烟,上次见到的那间酒楼依然还在,他赶忙上前,向行人问起河阳客栈,按照指示,左拐右拐之间,却来到一间破落的屋子里,这里很是阴暗,上面虽然挂着河阳客栈的牌匾,但是泥污遍盖,让陆平有些瞠目结舌。 他走上前去,见到这边并未有什么人,不由有些奇怪,喊了两声,才有一个人跑出来道:“客官是不是要住店?” 第两百八十七章:要有耐心 陆平见这个二打扮的也是一脸黑灰,不由奇怪,忙道:“在下并不是来住店的,而是想寻一人。” 那二一愣道:“寻人?你寻的什么人,是在咱们这河阳客栈里头住得吗?” 陆平忙道:“是的,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很瘦很瘦,名字叫沈括,不知是不是在这里住得?” 那二想了想,像是想起来什么地道:“是的,原来是那个老人啊,不错,他以前是在店里住的,不过前几日突然走了,要回家了,对了,他还过如果有一个少年找他的话就把一封信交给那少年,的应该就是你了吧?” 陆平不由有些惊讶,沈括竟然前几日回去了,已经是寒冬腊月了,白雪飘零,寒风扑面的,而且路途遥远,山水相隔,他一个老人家行路也不安全啊,况且现在也临近新年,他要回家何不等到来年春,为何如此急切就回去了? 他忙道:“确是在下,麻烦二哥把信拿来。” 那二心肠也好,这时道:“你等着,我这就给你拿去。” 陆平见那里面也是有些暗,心中知道这是一家很的客栈,不由有些可怜起那个沈括起来,他竟然住在这样的环境下,想来晚年生活,确实是孤苦伶仃,难怪他那晚时时悲叹。 那二很快就取出一封简装的书简,陆平见到这上面竟然写着“酒楼少年启”,不由有些想笑,然而此时心中不是滋味儿,只好谢过那二,然后把那书简装入口袋之中,再叹了口气,走了出去。 他信步而行,又看见那“巨祥楼”,此时人倒也是不,陆平正门而进,看了看那个和沈括话的位子,不由叹了口气,又走了出去,然后便沿着回去的路行走着。 现在是该要做些事情了,陆平心中有些茫然地想着。 他来到这个世界上,一直都在思考着该做些什么,以前在草原上悠哉游哉,并未多想,可是来到这大宋以后,这个问题困扰他实在太久了,看着晴玉抱着她的理想,陆平不由羡慕不已,他不知道自己该树立什么样的理想,该去奋斗什么。 他今日听到李格非和赵挺之谈论起对夏之战,突然有了一个想法,并且有一种要实现自己想法的理想。 这个理想就是强兵固国,以恢复以往国土,宋朝,几乎成了汉族窝囊的代名词,几乎被外族压迫了整整几百年,几乎丢失了半壁江山,这一切,都必须强兵才能解决,只有这样才能保证不受到欺凌,只有这样才不会被抢,不会被杀。 在这个时代里,所有的富国富民理想都已经不现实了,尤其二十来年以后,金兵便会挥师南下,给这个民族带来凄惨的命运,不论什么富国之梦都要在安稳的时代才能实现,而现在已经没有时间来做了。 必须要做的便是强兵,要在二十年内,使得大宋之兵不是一片散沙,使得大宋之兵可以抵御外敌,使得大宋之兵可以收复故土,这些想起来很容易,但是不简单。 要实现这个理想,就必须要有这样的力量,而这个时代,要做到武将之位有两条。 一是参军入伍,然后建立军功,一步步地从兵升到将军之位,这是最好的武将提升道路,因为可以锻炼出自己的作战经验和作战能力,使得自己真正的成为统帅,也能真正的提升军力。 然而陆平却没法选择如此,毕竟参军后,他无法保证自己能脱颖而出,而且自己力量有限,也不可能改变军队的力量,搞不好就是一个早一点的岳飞,不仅无法实现自己的想法,还要赔掉自己的脑袋,实在是不可行,不可行啊。 而还有一个办法,就是自己努力进入仕途,再以文官的身份掌军政。 这个就是宋朝的怪异之处了,他们的军队最高统帅是文官,就是枢密院使,他负责军事上的调动和中央对军队的控制力,皇帝因为借鉴了唐朝时的割据势力互相争斗,并且导致了唐朝灭亡的局面,一方面保持少量地方军,一方面把大批军队收归国有,然后设立枢密院,用文官系统来控制军队,防止武人叛变,真正的以士大夫治下。 所以他必须要变成一位有影响力的官员,才有可能控制军队,达到自己强军的目的。 更为重要的是,陆平已经知道宋徽宗还没有上台,他虽不知道皇帝的哪一个弟弟会上台,但是如果不出现什么蝴蝶效应这些所谓的效应,宋徽宗将会在近几年变成皇帝,随之而来的还有蔡京、童贯等所谓的“六贼”,整个朝政将会变得紊乱起来。 所以时间上就已经很少了,自己必须要有所争取了,所有的政治势力现在都还在暗处,但是只要自己一旦步入其中,便可以看得见这些隐藏的东西,而自己也要选择是该依附别人还是该自立门户,这些也都是以后要做的决定。 以前自己老是想不出该做些什么,但是现在的自己却突然找到了目标,而且这个目标还是极大,让陆平心中激动不已,充满起了激荡之心。 陆平突然停了下来,然后转头看着自己留下来的脚印,不由露出了微笑,他的眼光却有了坚定和自信,因为他有了自己的目标,而为了这个目标,他必须为之奋斗。 这,会影响整个大宋的。清晨时节,已经是一片朝冰,屋檐上、角落里,都被冻成一块块冰,偶尔冒出一丝丝寒气,飘荡在空气之中,弥漫在人的周围。 虽然寒冬时节人便喜睡懒觉,不过陆平起的很早,因为今日不同别日,便是除夕之日,大家换新装,带新颜,要送走旧年,迎来新年。 陆平虽然起的老早,可他整个一个闲人,这时正无数事事地转悠着,心中所想的却是几日前从二手中接过来的沈括给自己的那封书简,那上面言辞柔顺,先那日和自己在酒楼一叙,心中烦闷稍减,而后又起往昔之年,心中感伤无法自拔,最后才因有事要回润州,让陆平他日有空便去寻他。 这信虽然很薄,但是陆平却感受到那个老人孤独的影子在徘徊着,他知道沈括已经发觉自己的时代已经过去了,但是他不敢面对,也不想面对。 陆平又叹了口气,把这思绪收回,见到那亭子之中正坐着晴玉,她脸很不高兴的样子,让陆平颇为惊奇,忙走过去,向她打了一声招呼。 晴玉这时见到陆平,忙招了招手道:“你过来,问你点事。” 陆平这时走了过去,这亭子就是上次和晴玉月夜谈论的亭子,而今又走进来,而晴玉也在这里,他不由觉得有些怪异。 晴玉没招呼他坐下,便直接问道:“你怎么才能教好学生?” 陆平一愣道:“什么?” 晴玉又重复了一遍,然后道:“就是那种笨学生,怎么去教?” 陆平这才明白过来,不由有些欣喜地道:“你已经找到了助手了吗?是不是一个可教之才?” 晴玉无奈地道:“这个人本来是很聪明的,那些古书什么的都能出口成章,而且她又极为的上进,我想她是挺合适的,虽知道给她讲了好长时间的初等知识,她却打破沙锅问到底,最后还是没有搞懂,反而把我惹火了,你怎么教这样的学生?” 陆平一笑,明白这个晴玉有些急进了,他呵呵道:“她要是不懂,你便解释一下不就得了,别和学生生气。” 晴玉嚷嚷道:“你不明白有的东西多幼稚,比如吧,我对她,一个东西从上面掉到下面,只要知道有多高,就可以知道多长时间,结果她问时间是什么东西,我就和她解释时间这个概念,可是她偏偏又追问,你碰到这样的你不会发火吗?” 陆平顿时笑了,道:“你讲的这些都太难了,试着换一个简单点的,比如先教一些学的算术知识,数分数,加减乘除,正数负数,这些东西先教,不要一上来就是这么难。” 晴玉讶然地道:“这还算难吗?那我还是从一二三四这样教起吧。” 陆平赞道:“的好,便是从这开始为好,如此一来,便是名师了。” 晴玉瞪了他一样道:“胡八道,如果真要这样,从一加一教她,那我把她教出来也要老了,还制造什么发动机?估计到时候只能让她制一个发动机放在我的坟前了。” 陆平见这丫头还不明白,忙解释地道:“你认为这样教出来要多长时间?其实并不要多长时间。如果快的话,一年便成了,只要你能耐下心来,慢慢地引导,何愁别人学得不快?” 他又道:“你想一下,我们以前上学的时候,只有自己不想学而学不好,又有谁想学却学不好呢?你现在竟然怪起了学生,其实是你自己耐不下心去教,想着一步登,想着速成,这是不可能的,所以,我劝你,老老实实的,从基础开始讲起,毕竟她是古代人,对这些东西的理解就像后世的孩子一样,不对,应该连孩也不如,她应该有这个时代的印象,不容易理解你所教导的东西,所以你更应该重视基础,你知道为什么学要六年,而大学却只有四年吗?” 第两百八十八章:胸怀大志 晴玉撇嘴道:“不就是因为国家规定这样的吗?” 陆平笑道:“国家有规定,但这不是理由,你想一想学只学了点什么东西?加减乘除要学上两三年,直到六年级才学数分数这些东西,而大学之中专业课就有十多门,加上公选课、选修课、跨专业选课,这些东西在四年里,甚至是三年里就要学完,这个是为什么?就是因为基础好才能学更高级的东西,刚开始基础打牢了,到后面就自然学得很快了。” 他道:“所以你可以教她基础知识用上半年甚至是一年,但是教她专业知识却只会用上几个月,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要循序渐进,别想着给她一口气变胖子。” 晴玉才算明白他的意思,有些疑惑地道:“真是这样吗?” 陆平点了点头,然后有些好奇地道:“你收的助手是谁啊?我在奇怪,你一个女孩家,又不会认识几个人,怎么能找到助手的?” 晴玉笑道:“女孩家自然有女孩家认识的人,我还找不到人了吗?” 陆平问道:“是不是李清照,她和你关系比较好,而且人也很聪明。” 晴玉笑了笑道:“你就只知道个李清照了,清照姐确实很厉害,她竟然可以过目不忘,不过她不太适合学这个,我也不想让这个淹没了她的才气,千年才有一个的大才女我等怎能忍心破环?所以我选择了另外一个好朋友,她也是很聪明,读过很多的书,而且上进心很强,很适合这项工作。” 陆平点头道:“希望如此,你的发动机又进了一步,呵呵,应该加油了!” 晴玉哼了一声道:“你在风凉话呢,今过年,你有没有感觉有什么不同?” 陆平笑道:“太大的不同了,我们在家中,过年都没有一个年味,尤其是我和老婆搬出去住的时候,过年就自己做上几道菜,然后两个人庆祝一下就得了,过年的气氛不怎么浓,但是这个时代,你看到了没有,过年如此讲究,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笑容,不管今年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他们都对过年这一晚上有着特殊的渴望,这才叫有年味。” 晴玉听着一笑道:“看来你是喜欢这里了。” 陆平舒心地笑道:“当然喜欢了,因为我也和你一样,找到了自己的理想。” 晴玉一愣,随即问道:“什么理想?给我听听?” 陆平哈哈一笑道:“佛云:不可,不可,此乃机,怎能泄漏?” 晴玉瞧着他得意的样子道:“你就卖关子吧,今过年,你要准备一下荷包。” 陆平不明白地道:“干嘛?” 晴玉笑道:“你忘了,你还是我的长辈,今过年,我们吃完酒之后,你便要给我岁钱,这个叫做规矩。” 原来是这样,陆平还真是忘了,他呵呵一笑,自己没做过长辈,还从未给人红包,今就包一下给这个侄女,算是见面礼了。 晴玉见他还在傻笑,顿感无趣,只是了几声,便从亭子里出来,然后走了回去。 陆平却还在这里,他在想着一些东西,便是如何可以进入仕途。 按照大宋之中的规矩,无外乎有两种道路,一是科举,一是太学上舍上等生,而这两条道路,都是极难,现在自己身在太学,必须要特别优秀,才可能进入内舍或是上舍,而这就比起当年的高考要残酷的多,毕竟数千士子只有几个人能成为上等生,竞争的残酷可以想象。 如今还没有到风起云涌的年代,一切都要按照合适的道路前进。 他正想着,却听到这边传来一阵阵声音,然后便看到这边的下人们开始在这院子里面摆着东西,这些像是吉祥物的大型塑像,样子极为有趣,身上披着红色的衣衫,在院子里面摆着四个,呈对称形式,两方有着暗角,极为的好看。 陆平知道诸人已经忙开了,他不能帮助诸人一起忙,但总不能添乱吧,于是便走回卧房,重新研读起王安石的《三经新义》了。 直到黄昏时节,外面响起了爆竹声音,陆平才被惊醒,他走了出去,这年味道更加的浓厚起来,这个府中到处贴上了春联,上面都写着一些五言的对联,话语很是生动,因为春联是太祖时候才开始出现的,到现在的时候,还没有什么大的发展,联语也是出自一些警句或是古书,也无横批,看起来极为简单。 这大门上面写着“田开化宇,人在春台”,这是一些俗话,陆平望那面看去,有“春官桃李长,昭代岁时新”、“丰年云有瑞,盛世海无波”,基本上都是称赞盛世太平,祈求吉祥的联语,陆平看多了就觉得没什么趣味,便行至前院,想看一看有没有燃上爆竹。 这时候的爆竹便是一些不纯净的火药,用红纸包裹,点燃后既可以把红纸崩到旁边,裂成碎纸,又可以发出很响亮的声音,用以震慑妖魔,陆平已经见到那特制的长长爆竹,不由好奇没有引信的这个能不能完全燃着。 不过他的好奇没过多久就有人给他解开了,一个家丁手里拿着桶,用勺子从桶里舀出一些黄黄的东西,这有点香味的东西洒在这爆竹上,便完全就浸湿了爆竹,然后那家丁便提着桶走回去了。 陆平这才明白,刚才是用猪油或是其它的油浸湿这个爆竹,然后就可以点着了,他心中一笑,古人也有古人的办法。 过了一会,就有人拿着火把过来点着这个爆竹,陆平听到刚开始只是撕撕的声音,像是在烤着上面的油,而后便起了火,几声极大的响声突然出现,包裹在这上面的红纸便已经被炸开,散落在地上,而且一股股浓烟也冒了出来,逐渐淡了下去。 陆平刚才没注意,差点被这个爆竹震坏了耳朵,现在耳朵还嗡嗡作响,这时才捂着耳朵使劲地扭了扭,实在没有想到这样简易的爆竹竟然如此巨大的声响,他过了好久,才走回后院,眼见到沈千里和沈万钧已经坐在厅内,忙走过去行了一礼,然后就坐在沈千里的下首边。 沈万钧笑道:“今日除夕之夜,汴京少不得又热闹许多,陆平,等到吃完除夕饭,便到外面玩上一玩,你读书也很累了,今日刚好也有时间,估计大相国寺中晚上会有不少人,去那里也是不错,还有明丽坞,那边也是很好玩的,千里带陆平去吧。” 沈千里笑了笑道:“好,反正我也没有什么事,陆平便和我一起过去游耍,今夜和元宵之夜,都是汴京最为热闹的时候,不能错过了。” 陆平也是想看一看这喜庆的汴京是什么样子,他便笑道:“那多谢大哥了。” “那我也要去!”突然之间,晴玉跑了进来道:“我好久没出去了,也要到外面去玩一玩。” 沈千里哼了一声道:“你好久没出去了?你以为可以瞒住我,你每都跑出去,也不知道你跑哪里,还敢好久没出去?” 晴玉委屈地道:“爹爹,难道就让我一个人待在这里吗?” 沈千里刚要什么,却听到沈万钧笑道:“便让晴玉也去吧,不然的话她也会偷偷地跑出去的。” 诸人都是笑了,过了没多久,就有下人们开始摆开美味佳肴,铺开酒席了,陆平也开始坐在这里,几人在热热闹闹之中庆祝除夕之夜。 少不了要为来年祈福,诸人都是满脸带笑,陆平心中默默念道:“希望我能够完成我的想法,希望如此!” 诸人吃了年夜饭,沈千里正要带着陆平和晴玉出去,却不料沈千里妻子硬要沈千里陪着她,晴玉于是道:“爹爹就好好陪着娘吧,今晚可是除夕夜,你不陪娘就太不像话了,至于叔,就让我带他去吧,这里的地方我都是熟悉的很,上次去相国寺不也是我带他去的吗?你们就不用但心了。” 沈千里想了想道:“那你们可要心一点,别玩得太晚,早点回来。” 晴玉立刻道:“知道了!”她见到陆平还愣在那里,立刻拉住他道:“走吧!” 陆平见她满脸雀跃,不由有些郁闷,上次和这个晴玉一同去大相国寺,结果自己莫名其妙地被关到牢里去,然后又经历了那么多事情,这次又是和晴玉一起,还真不知道要发生什么。 他跟在晴玉后面,这里果然已经出现人潮了,晴玉边看着路边的灯边笑道:“看到没有,这个时代多么的繁华,过年的感觉真好。” 陆平笑道:“所以我决定要好好的在这里生活下去。” 晴玉见他话神秘,不由笑道:“你这个人真是变得奇怪了,原先你不是老自己胸无大志,不想做什么吗?为什么现在变得充满信心,难道也想做一番大事?” 陆平哈哈笑道:“所谓生我者父母,知我者便是晴玉了。” 晴玉好奇地道:“你到底立下了什么大志?” 第两百八十九章:恶狗一般 陆平嘿嘿一笑道:“这个就不能告诉你了,反正你只要做好你的发动机就行了,别的事情就不要管了,对了,起发动机,我想起今点燃爆竹,那烧的是火药吧?声音很响,而且又有浓烟。” 晴玉点头道:“那便是黑火药了,不过纯度太低,所以只能是吓唬人用的。” 陆平心中一动,自己不是想着强兵吗?如果能够装备热兵器,那么军力岂不是一下子上升了?他对着晴玉道:“那你有没有兴趣改造这火药,把它变得可用起来。” 晴玉看了他一眼,然后道:“没兴趣。” 她声音淡淡,但是极为干脆,倒是让陆平一愣,有些奇怪地问道:“为什么?” 晴玉叹道:“第一,我学的是物理,而不是化学,不会提炼火药,试验火药纯度。第二,这个火药是什么?是害人的兵器,有了这个东西的存在,以后为人类为世界带来多大的灾难啊,你想一想,后来的战争都是使用了这火药,世界为之受苦,所以我对这种害人的东西是没有兴趣的。” 陆平一听便有些想笑,就算她不来做,以后火药总会进步的,也总会被用来做战争的,她还是太过简单化,认为这样就可以避免灾难,但是他不好些什么,便指着前面道:“我们到那边去看一看吧,好像很多人在那里呢。” 那是一大块空地,很多人都围在那里,陆平和晴玉站在拐角处,见到里面正有一个几岁的孩,还有一个素衣少年,他们两人面前有个碗,里面有着一些铜板。 陆平知道这便是卖艺了,他瞧着那个素衣少年有些眼熟,但是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那个少年抱拳道:“诸位,我兄弟二人今在这里给大家行个礼,今个除夕夜,便给大家现上几手,希望诸位给点赏钱。” 他一出口,陆平便立刻反应过来,这个少年便是周老八,他微微皱眉,刚想喊他一声,但想了想,还是作罢,便站在这一旁看着上面。 周老八看了一下周围,然后对那孩轻声了几句,那孩点了点头,竟然开始脱掉衣服。 今夜除夕,寒冷无比,那孩竟然脱掉只剩下一件单衣,然后就站在寒风之中。 周围的人皆是倒抽了一口凉气,纷纷着不停,陆平亦是有些皱眉,但是他终究没有站出来,因为有时候一个人的尊严比什么都重要。 周老八这时对大家道:“我弟从就练过,不惧寒冷,不怕火烧,而且可以单掌打碎青砖,单脚踩破石头,诸位要是不信,让弟给你们看一看,不过诸位也可怜我们一番,投几个钱来养活我们吧。” 大家本来见这个男孩脱的如此,就有些气愤,听到周老八起来,再看一看那孩确实一点事情都没有,不由啧啧称奇,每人都投上几文钱,然后再继续看着。 周老八又和那孩了几句话,那孩摇了摇头,周老八有些无奈地看着诸人道:“弟今不想表演,对不起诸位了。” 诸人顿时大哗,纷纷骂了过去,陆平轻轻摇头,这算什么素质啊!他刚想把周老八叫出来,却听到周老八道:“既然弟不表演,那在下便献丑了,诸位轻安静,看到这块石头青砖没有,诸位可以摸一摸,掂量一下,是不是很沉很重,没有任何的假吧?那诸位看好了,我便只用一手,诸位盯紧了!” 他突然一声,然后单手看下去,那青砖一分为二,顿时变成两半。 周围的人顿时赞叹不已,大叫道:“再踩石头,踩碎石头!” 周老八一笑道:“诸位莫要着急,在下还有一个奇妙的点子,诸位随便拿出一个玩意来,嗯,这个石头也行,诸位看清楚了没有,这一块石头可没有什么,我把它放在这里,诸位可以看到,我没有动它一点。” 他突然朝着石头哼了一声,这个声音显然很重,但因他是朝向石头,场中诸人竟然没有感到什么,但是他们竟然看见那石头竟然自己动了,它竟然直直地向前跑动,直滚到一个人的脚旁才停止。 诸人皆是叫好,陆平也有些惊奇地看着周老八,突然想起那日追踪黑衣人,也是被他哼了一声,结果自己耳朵差点被震坏了,看来这个周老八果然身怀绝技。 周老八有些虚弱地道:“诸位看着在下兄弟二人如此卖命的份上,就投点钱吧,在下还有其他的东西给诸位看呢。” 那个男孩这时跑到周老八的旁边,低低的问上几句,周老八只是对他一笑,然后摇了摇手,对着场中的人道:“在下现在便给诸位演示一下踩破大石头,诸位看到没有,如此大石,有百余斤吧?可是在下只要把脚放在上面,轻轻踩上几脚,这大石头就开裂了,再踩几脚,这石头就碎了,诸位相信吗?” 大家皆是惊讶地道:“这怎么可能?百余斤的大石头竟然可以踩碎。”,“别这么大的石头,就是平常的石块,你能把它踩碎吗?”“这简直是神术啊,这块大石头也是他们搬过来的吗?太厉害了。” 周老八只是笑着看着场中诸人议论,然后道:“诸位只要投点钱,给在下兄弟一点活命钱,在下便踩上一踩,也算给诸位开开眼界,多谢了。” 陆平叹了口气,从腰中摸出碎银子,算是帮这以前的同学一把,他正掏出来,却听到一个声音道:“我看你们兄弟两个是骗子吧?一个大骗子加一个骗子,啧啧,还糊弄了这么多人。” 诸人皆是惊讶地望着走进来的一个人,这是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他后面跟着两个下人摸样的,一身华丽的衣服,满脸的趾高气扬,带着鄙夷地看着周老八。 陆平叹了口气,他们两个真是命苦,竟然遇到了传中的纨绔子弟! 不论哪个时代,总有一类人,仗着祖辈父辈们的权势或是财势,自以为下之中,莫不低他一等,这种人从被家里宠着,心里上极为幼稚,每每遇到什么不顺眼的事情就直接采用蛮横手段解决,而且他们自以为自己所为之事都是善举。 纨绔子弟这样的二世祖,通常就是所谓的败家子,他们平常喜欢欺压别人,仿佛不这样便不能证明自己的存在,而通常被欺压的是一些弱者,他们手无寸铁,只能任人宰割,被这些人所欺压,世上很多悲惨之事便来源于此。 但是这样的纨绔子弟是很难被打倒的,因为他们有着家族和父辈祖辈的势力关照,普通人只能把苦水往肚子里吞,这样的人就越来越放肆起来,只要不尽他的心意,轻则打砸,重则要人性命,简直是大家之中的地痞。 这样的人过来就是麻烦的开始,围观的诸人也都有些明了,左右退后一步,不敢离他太近。 周老八此时道:“这位朋友何出此言?我等若无本事,怎敢除夕卖艺?” 那个年轻人笑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你这碗里装的可不是假的吧?啧啧,骗了有一吊子钱,这么多钱估计够你用十年了吧。” 周老八不由地道:“在下凭着的是真本事,适才断青砖,动石总不是假的吧?请阁下莫要无事生非!” 那年轻人闻言大笑道:“你的不错,我最爱的便是无事生非,今除夕夜,人又那么多,我真不知道到哪里去寻个乐子,你们兄弟二人刚好就是个乐子。” 他又对自己手下道:“你们平常不是嫌我不给你们钱用吗?现在那碗里有一吊子钱,你们两个拿过来自己分吧。” 那两个手下大喜过望,连忙跑过去,正要拿起那碗,却被周老八抢先一步,他有些怒气地道:“你们实在是欺人太甚!” 那个二世祖哈哈大笑,似乎最喜欢看到的便是别人生气的脸,对着那两个手下道:“你们两个谁先抢到那碗,那里面所有的钱就归谁!” 那两个手下立刻扑过去,却不料一下子被周老八踢了过去,他皱眉道:“你们快滚,不然别怪我不客气了!” 那二世祖哼了一声,随即便道:“你们两个饭桶,别管什么了,先把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打一顿再。” 那两个手下这时得到主子的命令,立刻像两只恶狗一般,张牙舞爪地猛扑过去,周老八却只是皱皱眉头,然后把那碗放到地上,对着那二世祖道:“这些钱给你们,弟,我们走。” 那二世祖哈哈笑道:“怎么,怕我啦?你们两个废物还愣着干什么,捡起来啊!” 那两个人连忙跑过去,争抢着这碗,却没想到一个孩突然冲了过来,一下子把那碗碰的撒了一地,那孩很是委屈地看着地下的钱,突然又怒气冲冲地盯着那两个人。 周老八这时走了过来,轻轻拉着那孩,朝着他了几句,那孩才放下了手,有些不舍地看着地下的钱,随着周老八站了起来。 第两百九十章:穷困如斯 二世祖见到周老八拉着那孩要走,不由地道:“你们两个就这么走了?” 周老八深吸一口气,显然是想平息下自己的怒气,然后才道:“我们把钱已经给你了,你还想怎么样?” 二世祖嘿嘿笑道:“刚才这个孩把碗给弄撒了,总该要一个个捡起来吧,还有,你之前不是要踩碎石头吗?怎么话不算话了?如果真能踩碎石头,那本公子就考虑放过你们,不然的话,你们就是聚在这里行骗,我把你们两个全部送到官府查办!” 他这明显便是想耍周老八他们,使得那个男孩顿时愤怒地瞪着他。 周老八却不愿惹事地道:“在下不想献艺了,弟,我们走吧。” 二世祖见周老八竟然真的走了,不由大怒道:“饭桶,还不快点给我追上去打,先挑孩打!” 陆平一愣,却见到那二世祖的两个手下果然跑过去拉扯和那孩,结果周老八大怒地道:“欺人太甚!”他顿时一脚踢飞一个人,然后跟过去把另一人连打了好几拳,直让那两个人全部倒在地上,才拉起那男孩道:“弟,我们走。” 那二世祖像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不由有些吃惊,看着倒在地上呻吟的那两个手下,他依然逞强地道:“你们两个,竟然敢打我的人,你们没好果子吃了,我要把你们这两个杂种,你这个大杂种,还有这个杂种一起,全部碎尸万段!” 周老八本来已经拉着男孩走了,听到这句话顿时转过身来,直接跑过来道:“你什么!” 那二世祖被周老八吓了一跳,顿时不敢出声了,却不料周老八直接一巴掌挥了过去,直让他头昏脑胀,不知东南西北,然后周老八又使劲地踢上几脚,大声道:“你个无赖,本来我们不想理你,你却竟然敢骂我弟,你才叫不知死活,我踹死你!” 男孩这时也伸出脚,朝着那二世祖踹了过去,直让那人大喊大叫,哭着求饶方才罢休。 陆平张着嘴巴看着这一幕,这个周老八真是属于那种深藏不露的侠士风格,竟然如此厉害,他看着躺在地上正哭着喊着的那二世祖,不由有些快意,像这样的人就该让他见点血,而后又见到那两个手下正在爬着捡那些散落在地上的钱,不由摇首叹气,这些人真是不可理喻,直到人群开始散去,他才回过神来,见到周老八已经走远,直骂自己糊涂。 还想问一问周老八最近怎么样,太学之中好像对他失踪的事没有一点传言,而周老八最近又如何生活,为什么在街头卖艺了,没想到自己不注意,周老八已经不见了。 他摇摇头道:“晴玉,我们还去不去大相国寺?” 没有回音,陆平不由一愣,转过头来,却没有见到晴玉,他不由纳闷起来,上次晴玉是和自己了才跑开的,可是这次竟然偷偷跑掉了,看来她果然不可*啊。 不过陆平现在也对汴京很熟悉了,没有晴玉陪着他也没觉得什么,这时想了一想,还是决定去大相国寺,那里就相当于后世的安门广场,今夜人最多的便是那里,所以怎么着也要过去看看热闹。 这一路上都有着灯,整个汴京变成了不夜城,陆平一路上走马观灯,整个汴京风光,便在夜间也显得极为婀娜起来,闪闪发光地照着每一个正在过除夕夜的人们。 这是一个奇妙的城市,他包容了所有的富贵、贫穷,包容了所有类型的人,也包容了种种光明、阴暗、卑鄙或是公正,它就是这样一个城市,一动不动,见证着每一个人的喜怒哀乐,见证着所有人的悲欢离合。 陆平正走到这大相国寺外面,这里果然是人潮涌动,整个外面被商贩们围紧了,趁着大家喜庆赚点钱,而这边却是有人开卖花灯了,这个本来是在元宵时候开始放的,但现在已经高高挂在大相国寺的所有角落里,把这边照的极为亮堂。 他信马由缰地胡乱走着,却见到有一个专门卖图画的铺子,不由走了过来,见到这边挂着的几张画都是淡漠的山水画,虽然看起来很有味道,但是陆平知道这些画都是登不了大雅之堂的,它们皆都是一些书生或是画匠们临摹而成的,他看了一张渔舟图,上面画着山水,绘着一舟一人,正划桨而行,这幅图陆平的卧房便挂着,此时相比较起来,只觉得这两幅图好像并不是出自一人,看来这个时代附庸风雅的人太多,赝本也变得多了起来。 老板是一个瘦削的老头,见到陆平看着这张画,不由笑道:“公子好眼力,此乃是前李唐朝的画圣吴道子所画,你看这渔舟飘逸,舟棚之中尚坐着一人,半显半隐,但却可以看出是一个童子,正捧书而诵,离他不远处,这个老渔夫正在划桨,你看他气力不足,但仍旧卖力,原因为何?乃是因有子诵文,老者虽年老身疲,但想到以后子孙可以荣耀家门,故而脸色欣喜,如此寥寥几笔,便可将此情表示出来,无愧画圣之名,公子若不买回去,日日把玩,实在会遗憾终生。” 陆平呵呵笑着,他等这老板完,才道:“画圣吴道子自然是无可言及的,不过吴道子很少画这类山水意境画吧?这方面应该以王摩诘、孟浩然为妙,山山水水,透着诗意,实在是妙哉。” 那老板一拍瘦削的头道:“你瞧我这一慌都给忘了,这确实是前唐孟浩然所绘,公子真是好眼力。” 陆平笑道:“恐怕未必吧,我看此画风格并不似写人,而是想写出此中的意出来,你看上面还题了字,‘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此乃本朝真宗皇帝陛下亲写,所以这画应该是本朝某一画士所绘,而且这一副也不是原本,应该是人临摹过的。” 那老板皱眉道:“你这公子不想买吗?” 陆平笑了笑,他知道这样人家卖画的,肯定他会不高兴,忙道:“容我再看上一下。” 他眼光游离,这边大多是类似的画,看起来很是千篇一律,陆平正想随便买上一副,却无意之中看到了一副图,不由愣在那里。 这是一张人物图,上面所绘制的是一个女子,她眉目间透着犹豫,两片青丝披在前面,双目低垂,淡淡白衣几笔勾画出来,让人不由的发起神来。 那老板见到陆平顶在这个人物画上,不由暗道:“色鬼。” 陆平心中奇怪,这个人的样子好熟悉,但是脑袋不停地思索着,也没有想到有哪个人是这样子的,自己本来见到的女子就很少,这样如上仙子不食烟火的女子,自己见多怎么可能忘掉?但是为什么有如此熟悉的感觉? 他想了半,最后才道:“我便买下它吧。” 那老板见到这个色鬼果然买下这样的女子图,不由又一次暗骂了陆平,然后故意喊着高价地道:“这副图乃是前唐画圣吴道子所作,栩栩如生,神韵十足,要一百文钱。” 陆平一愣,这老板什么都挂着吴道子的名号,他也不还价,从口袋里掏出一点碎银,然后道:“这些够了吧?” 这个时代,碎银还是很少的,一两银子大概有一两贯钱,他这碎银怎么也有个五钱左右,那老板初时还不相信,待验了之后方才眉开眼笑,连连给陆平装好这幅画,然后又送了不少好话。 陆平把这画放入自己的袍子里,然后便四处看了看,正行间,却见到那个和周老八在一起的男孩正站在佛寺的门口,他不由地向前问道:“请问令兄现在何处?在下乃是他以前同窗。” 那个男孩惊疑地望着他,并未话。 陆平不由觉得奇怪,便再问上几句,那个男孩看了他好久,方才转过身来,然后指着一间偏殿,示意陆平走进去。这里面并不是很多人,而偏殿之中又有阁楼,陆平见那男孩指着上面,不由有些奇怪,周老八竟然跑到那么高,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他这时爬到上面,却未见到有一人在此,正觉得奇怪,却听到一个细微的声音道:“那你还什么?” 陆平心中不由有些奇怪,这个声音分明是晴玉,他仔细地寻找起来,突然拉开一道门,见到晴玉正站在那里,见到陆平过来,不由有些惊讶地看着他。 陆平四处看着,这个里面没有一个东西,一目了然,他不由有些奇怪,见晴玉还在看着自己,不由道:“你怎么在这?” 晴玉翻了个白眼道:“这话该我问你吧,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陆平叹道:“你还记得刚才我们碰到的那两个卖艺的吗?那个少年便是以前的同窗,我本想找他,结果却未见到他,刚才在下面碰到那个男孩,就按照他的指示上来了。” 晴玉惊讶地道:“是你的同窗?那你之前为什么不叫着他?” 陆平道:“他这样的处境,我怎么去叫他,人的尊严是至高无上的,他也不想让人看低了,真没想到他穷困如斯。” 第两百九十一章:竟是你们 晴玉不由奇怪地看着陆平,却没话。 陆平见到这屋子里只有晴玉,叹口气道:“看来我是被那个男孩骗了,他根本不在这里。” 晴玉“嗯”了一声,笑道:“你还是再找找吧,指不定就能碰到他。” 陆平点了点头,突然有些疑惑地道:“你是怎么在这里的?刚才在那边的时候,我转头一看,你就已经不在了,你怎么突然跑了,又跑到这边了?” 晴玉懒懒地道:“我是上来祈福的,这边最安静。” 陆平道:“那我们一起回去吧,现在也是挺晚了,我们若不回去,一定会让父亲和大哥担心的。” 晴玉沉吟了一下,便道:“也好,我们就下去吧。” 他们两个人一前一后走下去,却没看见一个影子迅速地跃了下去。 现在的大相国寺还是人群攘攘,陆平绕过大雄宝殿,正要继续走,突然想起了那个男孩,不由地道:“我差点把那男孩忘了,我去找找看。” 陆平转首便去找那男孩,晴玉连忙跟上,他们走了一圈,却未发现有那个男孩,不由有些泄气,正要前行,却突然见到周老八正拉着那男孩站在那里。 这可是意外之喜,陆平忙道:“止兵,别来无恙啊。” 周老八看着陆平和晴玉,亦是道:“臣贝为何在这?亦是在此祈福?” 陆平呵呵一笑,正要话,却不料突然出现一个声音道:“就是那两个人,一大一,把他们两个抓起来!” 这时突然出现一大群人,像是家丁摸样,每个人手上都持有木棍,这时凶狠地围着周老八和那男孩。 陆平不由一愣,转首便见到走出一个白布包着的人,他看了好久方才认出便是之前的那个二世祖,不由暗暗摇头,果然麻烦过来了,也不知道周老八能不能挡住他们。 晴玉这时低声道:“这帮恶霸竟然还过来!” 陆平一笑,既然是恶霸,定然就是死活不罢休的,周老八这次惹麻烦了。 那边的家丁们突然猛扑过去,拿着大棍子向着周老八砸去,但周老八的身体异常灵活,左右冲突,那些人非但没砸到他一棍,自己反被打了几下,过了没多久,这些人就被逼退好几步。 那个包着布的二世祖大叫道:“废物!先打那孩!” 那些家丁们顿时醒悟过来,又一次扑过去,这次是直接朝着那男孩而去的,周老八不敢怠慢,只好拉着那男孩,处处地护着他,可这样便牵制了他,不一会儿,便被那些家丁们打了好几棍,他咬着嘴巴,眼中怒火冲,却丝毫无法。 晴玉也是恼火地道:“真是卑鄙!竟然打孩子!” “啪”的一声,周老八突然后背被袭击,一下子把他击倒,周老八只感到后背极痛,口中一股咸咸的味道,直接地倒在地上。 诸家丁连忙上去把他按倒,那个男孩满脸焦急,连连拍打那家丁,却被家丁们一脚踹出去。 那个二世祖此时哈哈大笑道:“叫你们打老子,哼哼,老子叫你们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周老八被那些家丁们按着,这时破口大骂道:“你这个混蛋!卑鄙,无耻!” 那个二世祖哈哈大笑道:“还嘴硬呢,给我掌嘴!” 陆平这时拉住正要上前的晴玉,出声道:“慢着!” 那个二世祖见到陆平出声,不由地道:“你是何人?” 陆平呵呵一笑道:“这话该我问你,你又算什么人?岂不闻汴京城中,随便扔一块石瓦都可能砸中一个朝中大员,你一个纨绔子弟,竟然如此猖狂,朗朗乾坤之下,直接行凶打人,实在不把汴京里面的人放在眼里了!” 那二世祖听到他这话,不由有些震动,他虽然是一个纨绔子弟,可是也知道这汴京之中有一些人确实不能惹的,不然的话就有可能惹祸,看这个少年气质异常,身上亦不是一般人所穿,难道他有着不一般的身份和背景? 他不敢造次,先报上自己的名字道:“我是何家的大公子何山,你又是谁?” 陆平从未听过这个名字,想来这个何家也是挺厉害的,他哈哈一笑道:“我是谁并不重要,你若想要知晓,待我一会告诉你,你仗着老子有权有势,竟然敢在这边胡作非为,实在是胆大包,还不快把那两个人放了!” 他话极为的快速,让那二世祖越法惊疑,但他还是道:“这位公子,你看我这样,是被那两个歹人所伤,我现在抓住他们,便是因为他们之前打了我。” 陆平皱着眉头,这个二世祖怎么不上道啊,他这时走近那二世祖何山,见他确实伤的很重,想来他细皮嫩肉的,被周老八和那男孩猛踩,自然是满脸出彩。 他想了想便道:“既然如此,便是他们不对了,然而你差家丁在大相国寺行凶,有扰佛门净地,实在是罪过!而且此事本应当报官,由官府处理,你却私自差人,实在是太过分了!” 何山被他唬住了,这时道:“公子所言极是,然而这些家丁们便是衙役,他们便是来抓人的。” 陆平倒没想到那些家丁是衙役,闻言不由一愣,这个何山竟然把衙役调过来充当家丁,而且还在这里打人,真正是败家到底了,他家如果有长辈是大官,就这个借口都可以被台谏官们参上几本了。 但是现在这何山有了借口,他也不好办了,这时想了想便道:“那你也不能就这样带人走吧?” 何山奇道:“如何不能?” 陆平心中一横,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何山正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却不想突然被陆平圈住脖子,然后便听到他:“对不起了,何大公子,让你的衙役们放了他们吧!” 这可让诸人都是惊讶了,何山惊慌地道:“你想干什么!” 陆平汗了一下,这人真是听不懂话吗?他胳膊使了点劲,然后道:“何公子,你要不想勒死,就快点让你家的家丁放了他们两个,快点!” 那何山也是感觉到了有点透不过气,慌忙喊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放开他们两个,难道想我死吗?” 家丁们这时面面相觑,听闻此言连忙松开周老八和那男孩,然后站在那里不动。 陆平对着晴玉道:“你带着他们两个先走,走远一点!” 晴玉欲言又止,这时朝着陆平点了点头,对着周老八和那男孩示意了一下,便向着那人群中走去。 那些家丁们本想去追,却不料何山又一次吃痛,大声叫了起来,使得他们都不敢再动。 陆平见到晴玉他们已经不见影子了,这才笑道:“我何公子啊,你们何家也算挺大的吧,在这汴京城里怎么也是一个大家吧?可是你这个何公子却真是不争气,你老子生了你,就是来败掉何家的,今也算你运气好,遇上了我这样的书生,要是遇到一个莽夫,你岂不是命不保?” 何山吃痛地道:“大侠放过我吧,我不敢了。” 陆平哈哈一笑道:“何公子何出此言,不过暂时还要请何公子陪我走出去,等见不到这些爪牙们,何公子再回去不迟。” 他正想带着何山走,却没想到何山猛地一个转身,随即便脱离陆平的胳膊,大声喊道:“把他给我抓住!” 这个变故谁也没有想到,但是诸家丁反应灵敏,这时立刻提着棒子朝陆平袭来。 陆平这时脑子只有一个念头,自己这次是残还是死? 可是没等他反应过来,突然出现了两个黑衣人,都是蒙着黑面,他们两人很快击退了家丁,然后轻拉着陆平,声道:“和我们一起跑!” 陆平也不管后面何山的大吼大叫、家丁们的大声追击,立马随着那两个黑衣人的步伐前行着,从那旁边挤过人群,然后飞快地跑动着。 他们一直从这大相国寺,穿过合街,绕过一条条弄道,直到一个黑暗的角落方才停止。 这边乃是一块角落,那里面是死角,地上有很多废物堆放在这边,只有一个灯挂在墙檐之上,昏黄无比,连几个人的影子都显的极为昏暗。 几个人都是累得直喘气,陆平*在墙边,对着那两个黑衣人道:“多谢二位的救命之恩,在下没齿难忘!” 那两个黑衣人皆是哈哈一笑,然后拉开黑面道:“陆兄,你不记得我等了?” 陆平一愣,借着微弱的灯光看了看那两个黑衣人,忽然道:“原来秦兄和老五,多谢你们二人了。” 这两人却是秦言海和张武,此时听到陆平谢,忙道:“陆兄乃是我们兄弟会的人,一旦有难,我等自然不会置之不理,何必如此客气?” 陆平问道:“秦兄和老五你们二位是从哪过来的?为何皆是黑衣蒙面?” 秦言海叹了口气道:“皆是周兄所告,我等听到你有难,便想过来救你,可周兄不宜直接露面,所以我等便着黑衣蒙面,赶过来把你带走。” 第两百九十二章:什么会? 陆平这才明白过来,但是心中突然有种奇怪。 周老八他们才离开多长时间,如果秦言海他们遇上,还要换衣,那么哪有这么快便过来? 他心里明白,秦言海定是所言不实,但是也不点破,只是道:“为何止兵流落到街头卖艺?那个男孩诸位可知是何人?” 秦言海叹了口气道:“此事来话长,而此地却非相谈之所,我等现在先去找他们。” 陆平点了点头,便随着秦言海、老五一起沿着这街边而行,此时灯火未熄,一眼望去,皆是通明,三人从这边急急行去,过了这合街,穿过一道道灯,便已经行至大街之中,他们朝着一间大宅前行,陆平心中虽然奇怪,但也未多问。 这个宅院的样式一看就知是个大富之家,和沈千里家一般,虽然细节很是注意,但是宅院规模较,门头不高,就连院门也不是很大,但是里面各种东西皆是细腻,如亭秀气,里面挂着灯,看起来如黑夜萤火,虽弱而丽,还有院子有池塘,此时也有两个灯摆在那里,像是两轮明月映入水中,交相辉映。 陆平他们走进院落里,早有人过来,然后张武便挥了挥手道:“你们下去吧,把门关上吧,都回去休息。” 他这举止神态,倒像是一家之主,让陆平暗暗称奇。 张武这时把陆平带到房内,然后对着陆平道:“陆兄你先在此歇息一下,俺老五和秦兄换件衣服便过来。” 陆平忙道:“你们便去吧,我在这看看便是。” 这屋子里的布置也和自己家中类似,想来商人之家大都是有些附庸风雅,这时瞧见屋内摆设,虽然有些古色,但是仔细一看便知是涂的黄油,故意做成的,整个屋子里并没有什么稀奇之物。 陆平现在心中还是很奇怪,这个宅子看来是老五的,但是他家里为何没有父母在此,更为重要的是,如果老五从家出发,要感到大相国寺,大概要半个时辰,这么长的路他们为何眨眼就到? 这个兄弟会本来就是神秘万分,他也不好过分猜测,只是隐隐觉得不太寻常。 没过多久,张武和秦言海便走了进来,见到陆平还坐在那里,不由笑道:“陆兄可是久等了,俺们向你赔罪。” 秦言海和陆平都是笑了,几人便左右坐好,陆平问道:“这是老五的宅子吗?” 张武笑道:“便是俺的,倒是让陆兄见笑了。” 陆平忙道:“哪里,只是在下却没见到令尊和令堂,实在奇怪。” 张武突然沉默不语起来,陆平见他脸色变了,不由奇怪,却听到秦言海叹口气道:“老五的父母便早已经离开人世了。” 陆平忙道:“在下失言,望老五莫要见怪。” 张武摇头道:“俺没事,只是每当想起俺爹和俺娘,俺的心就痛苦无比,俺对不起爹娘啊!” 秦言海见陆平有些不知所措,叹道:“老五的身世也挺可怜的,他家原是一个大富之家,然而没想到一场大灾竟然使得这一个大家只剩老五一人了。” 原来张武乃是青州人,他一家是当地名门望族,家中经商之人颇多,而家里长辈对当地民众特别友善,故而张武的父亲张位荣被当地人称作“张善人”,可以在青州是响当当的。 可是就在元祐二年,有一个朝中官员到了青州为官,其人明里一向自称铁面无私,但暗里对青州百姓欺压,百姓们恨之入骨,偏偏却无可奈何。 张位荣此时也觉得新上任的父母官太过霸道,于是便邀他赴宴,在宴会上劝他对青州百姓好一点,这一下惹恼了那个官员,他认为张位荣在公开场合如此他,便是在取笑自己,他把这事暗暗记在心中。 而后没多久,便有一个无赖到青州衙门告张位荣,张家害死了他父亲,青州百姓都知这无赖父亲早死了,然而那官员却依然定张位荣杀人之罪,直接关进大牢。 张妻见到自己丈夫被关进牢里,便赶忙想通过关系来救出张位荣,谁知那个官员竟然提前得出消息,立刻把张家一家人都抓了进去,惟独张武在私塾读书,逃过此难。 而后那官员想着此事不宜解决,为避免留下后患,他差人直接将张家一家十八口人全部杀光,并且又暗中寻访张武,明里是想让他去探亲,实际上是想消除这最后的隐患。 要不是私塾先生拉住张武,他早已经自投罗网了,过了没多久,他果然听到消息,因张家涉嫌谋逆,全家被诛,家产皆被没收。 张武乍闻此事,顿时嚎啕大哭,当时便想着去寻那官员报仇,他的私塾先生安慰他,并且让他知晓凭着自己的力量是报不了仇的,只能等到长大以后再做计较。 可没想到,过了几年之后,那官员已经被调到汴京,张武便连忙赶到这里,他的祖父留给他有巨额家产,他便在汴京购置房舍,准备和那官员同归于尽。 而便在这时,他遇到了秦言海,两人随成王莫逆之交,秦言海听闻张武一家被杀的惨状,不由为之叹息,而后又听到张武要凭自己之力去报仇,便和他了“下之官,莫不如此,若杀之其一,何来能解下之痛,他日还用成千上万个和你类似之人,一样受到恶官欺凌,家破人亡”,张武这才从杀掉那位官员的想法中转变过来,变成了对所用的官员痛恨起来。 陆平听了这些才明白了,其实这种事情在这个时代哪里都会发生,难怪老五如此痛恨官员,却原来是自己一家十几口皆是被杀,如此血痛,岂能是时间可融之? 张武此时听着秦言海又一次来,不由哇哇大哭地道:“别在了,俺对不住俺爹和俺娘啊,对不住俺那已经快八十岁的老奶奶,对不住俺那只有三岁的弟弟啊!” 他这着着便已经哭了,让陆平不由有些伤感,人之悲惨,莫过于失去所有的亲人,老五这种热血男儿,就算刀子砍刀他身上也不会掉一滴泪,可是念及双亲,心中悲伤,便泪若雨下,都男儿有泪不轻弹,可谁能明白如此之痛? 直到过了好久,张武才停止了哭泣,他擦干眼角,对着陆平道:“让陆兄和秦兄笑话了。” 秦言海摇首道:“老五你是真性情,换作是谁,失去了这么多亲人,心中忧愤,乍然回想,皆会嚎啕大哭,我和陆兄怎会笑话你?然而老五你也莫要哭泣,我们兄弟会必当为你报此血仇,把时间所有的贪官、恶官、奸官皆都诛杀,也让令尊令堂在之灵得以安息。” 陆平不由地看了看他,心中有些明了,这个秦言海是利用老五的这样心态拉拢他,陆平虽然知道他的本意很好,但是这种作法还是让他有些不舒服。 秦言海又安慰了老五几句,便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对着陆平道:“对了,陆兄,周兄旁边的那个女孩你认识吗?周兄要到女孩家里避难。” 陆平忙道:“那是我的侄女,原来止兵已经去了我家、” 秦言海点了点头道:“其实周兄今夜卖艺,实在让我等汗颜,他家甚穷,而且还有一个五岁的哑巴弟弟,本来就生活拮据,再加上不在太学,亦就很难维持生计,我等早就要向其馈赠一些米钱,奈何周兄高傲非常,并不接受,我等便无法勉强,只能作罢。” 陆平心中亦是对周老八高傲有所明悟,像他这样的人,是不肯轻易接受别人施舍的。 秦言海又道:“太学自从丢失了周兄,倒是没听过有什么动静,想来是因守卫们都已经回家,太学长也没有心情去找寻他了,周兄也不是十分在意,想来以他的心境,便不在太学,亦可成才。” 陆平点了点头,突然对这个兄弟会充满兴趣起来,向秦言海问道:“我们这个兄弟会是如何创立的?到底有几个人?” 秦言海一愣,随即呵呵笑道:“陆兄此问,在下却也不知,其实我们兄弟会来也怪,在下本是一个书生,游学四方,一日偶遇周兄,便引为知己,周兄虽然年幼,却博学通才,而后他便告诉在下这个兄弟会来,并且了‘帝王将相,下之害’的道理,真正让在下幡然醒悟过来,原来无论是暴君还是明君,皆是害民,便由此加入了兄弟会。” 陆平点了点头,原来是互相感染的,看来这个兄弟会也并没有多少人,只是不知道周老八的想法又是谁传染的呢? 他的脑子不由有冒出了一个脸蛋,却又是心底一笑,此时站起身来拱手道:“秦兄,老五,在下还是要多谢两位相救之恩,只是色已晚,恐父亲和大哥担心,不能相陪,实在抱歉,望诸位原谅。” 秦言海也是站起来道:“陆兄哪里的话,既然陆兄要回去,我等也不能阻拦,只是此时恐怕灯火不明,不宜夜行,老五给陆兄找盏明灯,陆兄提着也好看清路。” 陆平连忙感谢,接过那燃着的明灯,便走出了这个大宅子。 正文 第两百九十三章:此人究竟是谁 这灯儿外表很是精致,上面有着条条花纹,用白纸包着,上面留着几个孔,用棍提着便可照亮前路。 其实这时外面依然是灯火通明,陆平也不用担心找不到路,这个灯权当是打着好玩,他往南而行,穿过新街,便到了自己的家门。 ………… 早春之日,这汴京城便下了一场雪,虽然没有前几日那么的大,但给路上行人还是带来许多不便。 春节便是互相拜会的时候,此时的人们大都起得很早,在新春之时相互问候几句。 陆平此时却坐在这个亭子里,虽然偶有飘雪进来,但他穿的很厚,并不觉得有什么寒冷。 坐在他对面的确不是别人,而是李清照,她今一大早便过来,本想见晴玉的,谁知晴玉却不见人影,本想回去,刚好陆平过来了,便立马邀请她进来。 李清照并不似同时代的其他女子扭捏,此时正笑道:“我听闻有人赞叹你是太学之中最为聪慧的,想来王公子在太学之中,学业必是精湛。” 陆平忙道:“惭愧,在下哪里有什么聪慧之处,倒是李姑娘你却是大才女,莫要再嘲笑我了。” 李清照呵呵一笑,又道:“晴玉为何今日大早便已经出去了?” 陆平也是疑惑,本来昨晚回来想找晴玉问一问,结果想起自己跑进内院有些不便,所以便打算等明之后再去寻她,谁知道这一大早的,她就跑出去了,还把周老八也带走了,让陆平空有一肚子疑惑,却不得而知,此时听李清照问来,便道:“这丫头一向不守规矩,谁也不知她跑哪里去了。” 李清照抿嘴一笑道:“你们两个真是不像叔侄。” 陆平亦是笑道:“皆是晴玉不尊长辈所致,对了李姑娘,我要找你评一副画,你帮我看一下。” 他着便从衣服里面掏出一副纸画,上面微微有些发黄,看起来有些旧了,他把画在石桌上摊开,便对李清照道:“李姑娘,请过来一观。” 这幅画便是昔日从山崖下的那屋子里拿到的,他一直保存着没动它,此时突然想起李清照乃是一代才女,或许请她参详参详能知晓些什么,便拿了出来。 李清照见这画很是奇特,止有一老者之面,不由道:“此乃肖像之画,也无奇特之处。”她又看了看,不由有些皱眉地道:“确实有些奇怪。” 陆平忙问道:“有何奇怪?” 李清照指着这上面的画像道:“这一副乃是寇莱公的肖像,然而下笔却颇为奇特,王公子你看这个额角,笔力颇浓,下笔便是从此,这种手法很怪,平常下笔是从轮廓开始,先绘外观,再详描之,这样的下笔我还是从未听闻;还有你看这人的衣服,据我所知,勾勒衣衫只需寥寥数笔便成,不然会损其整体,然而这衣衫竟然如此清晰,连这上面的图纹也是丝毫不差,由此可想,此乃是详描,反观整体却不似如此,实在是怪哉。” 陆平也是注意到了,听闻此言便道:“李姑娘可知此乃何人手法?” 李清照思索半响,还是摇首道:“我从未见过这样的笔法,想来定是某位无名画匠创新所为,虽然怪异,然而见之便可得其形,可以是传神了。” 陆平呵呵笑道:“原来如此,多谢李姑娘了。” 李清照也是展颜道:“王公子客气了,只是清照才疏学浅,未能帮上公子。” 陆平一笑,又道:“李姑娘便请再观一副画,看一看是不是一人所作。” 他这时从怀里拿出来的是昨晚大相国寺购得的那副女子肖像画,此时铺开来,便对李清照道:“请李姑娘观之。” 李清照脸上露出奇怪的神色,不由有些好笑地道:“此乃是何人?是王公子的未婚之妻吗?” 陆平闷声地道:“我才多大?” 李清照呵呵一笑,便看着这画道:“此画光从纸张便可看出并非一人所绘,寇莱公那张肖像大概已经有好久了,而此画最多不过十数年,不过……这画的风格却很是相近。” 陆平好奇地道:“我也是看这两幅画有些相似,但我是外行,看不出什么,李姑娘可否的明白一点。” 李清照看着这画,叹道:“这画中之人容貌俱佳,但却神情犹豫,而且素衣白衫,实在是楚楚可怜,就连我看了都觉得直想安慰她,如此画技,确实是传神之作,而且画师极擅绘制细节,便连这画中人的脖子痣也点上了,与寇莱公肖像画颇为相近。” 她又叹了口气道:“为何她要如此忧郁?” 陆平见李清照竟然在可怜起画中之人,不由有些好笑,但他亦是道:“确实很是忧郁,对了,李姑娘,听闻你便要订婚,在下便先行告喜,待到订婚喜酒,莫要忘了叫我。” 李清照一愣,随即有些恼怒地道:“你胡什么?” 陆平见她如此表情,心中疑惑,难道那个李大人没有和她吗?不过他反应也快,立刻道:“适才是在下胡,望李姑娘莫要见怪,在下赔罪便是。” 他着便行了一个赔罪礼,没想到哦啊李清照却依然皱眉道:“你适才所言是真的吗?” 陆平愕然道:“在下胡言乱语,李姑娘不要放在心上。” 李清照看着陆平,随即有些笑容,柔和地道:“王公子莫要如此,我只是想知道是不是真的。” 陆平见她缓和了表情,心知这事情是瞒不住的,便道:“前几日我到贵府拜会,意外得知,有赵家公子早已仰慕李姑娘,而赵大人竟然登门求亲,足见其心诚,在下本以为李大人已经和李姑娘你了,却没想到……在下失礼了。” 李清照满面通红,轻雪飞扬,竟然飘到她的青丝上、脸上,但她像是没有发觉一般,直到陆平出声叫了她一声方才回过神来,此时细声道:“多谢王公子相告。” 陆平见她失神,忙道:“李姑娘你也莫要慌张,这个赵公子也是一个才子,而且也在太学之中,他很是聪明,将来必定是一场大作为……” 李清照突然大声道:“王公子是给我亲的吗?” 她情绪颇为激动,直让陆平愣在那里,过了许久才平息过来,对着陆平道:“我失礼了,我先回去了。” 陆平这时也是无话可,李清照这样的反应,让他把下面的那句“你和赵公子乃是作之合,下人皆会羡慕”吞在肚子里,只好道:“那我送李姑娘出去。” 李清照摇了摇头,她并未多什么,便快步而去。 陆平郁闷不已,本来还谈的挺不错的,结果被自己的几句话搞冷场了,还让她不高兴起来,这也是常情,哪一个女孩家的婚姻大事会让一个外人三道四的,自己真是笨到家了。 都沉默是金,看来以后还是要少话了,那句“言多必失”并非虚语。 他看着外面飘飘荡荡的雪,正沿着不规则的路线从上至下,缓缓落下,掉在地上,也有一些不注意的雪花落到自己的耳边或是手上,洁白色的雪花入手便淡淡消失,变成水滴,润入手心,一片冰凉。 飞雪入亭亭依然,雪花是弱的精灵,它经不起一点点的阻拦,遇到温热的石壁就化成了冰水,但是依然有成群结队的雪花撞了过来,它们像是不怕死的洁白精灵,前仆后继的飘了过来,终于使得这石台上布满了薄薄的一层白雪。 “在想什么呢?雪都飘满你衣上了。” 进来的是晴玉,她带着高高的帽子,这时坐在最里面那个没有丝毫雪花的石凳上,又拍了拍头上的帽子,叫嚷道:“今的雪虽然不大,可老是飘飘的。” 她把帽子的雪拍干净后,见到陆平依然还站着不动,不由想喊他一声,却见到那已经布满薄雪的石桌上竟然有两张纸,最上面的那都被雪打湿了,点点斑痕。 晴玉这时把这画摊开,不由一声低呼,然后失神地看着这张人物画。 陆平被她的呼声惊回神来,刚才看着这飘雪,心中想着很多事,竟然不知道晴玉走进来,此时转过身来道:“怎么了?” 晴玉拿着这幅画,嘴巴张着却是不知所措地看着陆平。 这画上有很多水点,此时被摊开已经有些发皱,但是却丝毫没有影响到画中人的样子,陆平见晴玉如此表情,不由有些奇怪地道:“怎么了?” 晴玉提着这画,有些声地道:“你怎么会有她的画?” 陆平一愣,随即有些惊讶地道:“你认识此人?她是谁?” 这下轮到晴玉惊讶了,她迷惑地道:“你难道不认识吗?那你怎么会有她的肖像画?” 陆平沉吟道:“这画是我在大相国寺门口看到的,我见到此人很是眼熟,却想不出在哪里见过,所以就把它买下了,听你的语气,你是认识她的?此人到底是谁?” 晴玉又看了一下这幅图,上面的女子低眉不语,带着浓浓忧郁,若是在这飘雪之时,真是让人心碎。 正文 第两百九十四章:赞不绝口 她看了一下陆平道:“你真的不认识?” 陆平道:“当然是不认识了,你快她是谁吧?” 晴玉呵呵低声而笑道:“让我想一想要不要告诉你,你先在这站着。” 陆平见她卖起了关子,也无可奈何起来,他轻轻地走到亭子旁边,见到雪依然不停飘荡,地上已经完全被铺成白色了,这些雪虽然弱,却把地换了银装。 偶尔还是有一些雪花飘进来,就连还坐在那里的晴玉也似乎感受到雪花的调皮,此时已是笑道:“我刚才想了想,还是决定告诉你吧,其实这个画上之女你也是认识,而且也很熟悉了,她就是昨晚在街头卖艺的那少年,也就是你的以前同窗,你该明白了吧?” 陆平眨了眨眼睛,然后再拿过这张画来,仔细地看了一遍,然后抬起眼来,看着晴玉,脸上全是不可思议,又是仔细地看着这张画,过了许久才把它放了下来。 晴玉见到陆平这幅摸样,不由笑道:“怎么了,你竟然这么失神,难道是对这个女孩动心了不成?” 陆平叹了口气道:“我真没想到,古代的化装技术竟然如此厉害,一个如此娇滴滴的女子竟可以变成一个少年,让我们诸人皆是看不出来,实在是太过神奇了。” 他又道:“难怪我觉得十分熟悉,却又是想不起来哪里见过,只是周老八和这画中人的差距太大,根本无法认出来,但是这也未免太奇怪了。”兰亭有飞雪,已落石台下。 晴玉坐在这石凳上,雪花轻落到她的嘴边,即刻便融了进去,她脸上挂着笑容道:“有什么奇怪的?” 陆平这时也是注意到雪落肩膀,他先抖了一下才肩膀,稍微拍了一下,这才回道:“奇怪之处太多了,就这幅画吧,它是我从大相国寺的那卖画的老头买来的,为什么这幅周老八的画会出现在那里?还有这幅画是十几年前的作品,那时候周老八才多大?怎么可能会是她呢?还有,周老八的身份到底是什么,这些事情都越来越奇怪了。” 晴玉亦是点头道:“这确实奇怪。” 陆平猛然想起周老八昨晚被晴玉带回来,他现在人在何处?他便连忙问起晴玉,却使得晴玉咯咯笑道:“我刚回来你没问我,一听到他是女孩,你就问起了下落。” 见她笑得灿烂,陆平顿时无语,晴玉平常话很少,但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便很会话了,他只好无奈地道:“适才把这事忘了,她昨晚不是和你一起的吗?今日一早我想过去找你问一下,谁知你一大早就跑出去了。” 晴玉呵呵笑道:“她和她的弟弟我已经安置好了,她不愿意住在这边,因为还要照顾弟弟,我送了一点钱给她,暂时算是安定了。” 陆平一愣,有些奇怪地道:“她竟然会收你的钱?其人极为有傲骨,尊严极强的。” 晴玉深有感触地道:“是啊,我也是费了很大的劲才劝她接受这点钱。” 陆平叹了口气道:“周老八真是不简单,她虽然很穷,但是极有志气,而且又很有思想,处处透漏着神秘,我现在想不通的是周老八到底是什么来历,她原来越让我惊讶了。” 从刚开始见面的腼腆,到月夜追踪时的神秘,而后又是在密室之中的豪气,现在又知道周老八竟然是女扮男装,直让陆平心中越来越迷惑了,她到底是什么人? 晴玉只是一笑,对着眉头不展的陆平道:“你还是先别想这些事吧,今怎么也是春节,一年的第一,当然要去走访亲朋好友,到处串门了。” 亲朋好友? 沈千里一家在这汴京并没有什么亲戚,而沈万钧的老友们,沈千里今日一早便带了礼物过去拜访,他还没搞清楚晴玉的亲朋好友是谁,便被晴玉拉了出去。 这亭子之外便没法挡雪了,陆平刚一出来,便感到风雨迎面,虽然微,但脸上还是痒痒的,这时不由出声道:“你又想到哪?不会又想跑出去看雪景了吧?上次我可是被你整的七零八碎的,差点命不保,这一次可不能再出去了!” 晴玉哼了一声道:“还把那事的责任推到我身上,忘了是你自己要跑到那山上的吗?” 陆平无奈地道:“那你现在准备去哪?这个汴京城里面你有什么亲朋好友吗?” 晴玉一笑道:“好友自然是有的,便是邻家女孩、大诗人、大词人、才女李清照了,本来就想着早上到她家里去拜访的,却没有想到耽搁住了,现在你就和我一块看看去。” 李清照?陆平刚才还把李清照得罪了,现在闻言郁闷地道:“这太不像话了,我怎么也是你名义上的叔,怎么能屈尊自己的身份来去见晚辈呢?” 晴玉瞪了他一眼道:“你还真把自己当成叔叔辈了啊?李清照这个大才女,千年难遇,你还把她当晚辈起来了?好了,不要啰嗦了,一起过去吧。” 陆平心中想一想,自己过去对她声抱歉,那也算是很有诚意的上门道歉了,此时见到晴玉正要前行,不由道:“难道不要带点礼物过去吗?这样空手也不像话啊。” 晴玉不满地道:“我和清照姐情同姐妹,还要带什么礼物?” 陆平郁闷地道:“我又不是和是非亲非故的,总该带点东西过去吧,算是表示一二。” 晴玉想起他之前的话,这时扑哧一笑道:“你不是自己是长辈吗?哪有长辈还给晚辈带礼物的?这样你这个长辈尊严何存?” 陆平不理她嘲笑,这时念叨几句道:“到底带点什么东西去比较好?” 最好带些并不是太贵重的,却又比较稀奇的东西,一来李清照是少女心性,对这样的物事自然有些兴趣,二来这类东西本来就不贵重,年轻人相互送也没有什么。 他这时看向晴玉道:“你是不是有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就是这个时代没有的东西,拿出来让我当成礼物去送掉,怎么样?” 晴玉莫名其妙地道:“我哪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陆平无奈地道:“我知道你肯定制造了一些奇怪的东西,上次你不是还弄了一个汽车模型吗?有没有做一些其它的东西?拿出来给我当礼物。” 晴玉道:“你以为这个模型那么好就做出来了?花费了我好多钱,连好几年的压岁钱都贴进去了,我总共只请人做了一个,没有其它的。” 陆平不由有些失望,随即便听到晴玉笑道:“如果你真想表表心意,那也好办,写首诗或是词的送给大才女李清照,这比起什么奇怪的东西都要强。” 的确,李清照最好文雅之物,要送还不如送诗送词呢。 他想了一想,自己胸中虽然有了一些古书经义,拽文还勉强可以,可要是作诗那还真是没本事了,只能想一想有没有什么著名的应景诗写上一两首,只要略表心意便行了。 晴玉见他还在想着,不由笑道:“还是进屋才吧,你看看你都变成白色活雪人了。” 陆平这时才明白过来,自己和晴玉都是站在亭子外面,此时时间久了,风雪竟然使得他们都变成了白白的雪人,只是样子怪了一点。 他呵呵一笑,使劲地抖了抖衣服,随即便走进自己的书房里,然后又把帽子摘下,想了想道:“我该写一些什么呢?新春之际,该是写一点吉祥的东西对吧?” 晴玉正抖着身上的雪块,这雪花真是奇怪,几片附在衣服上面也不会融化,而且怎么抖也没法抖掉,只能用手轻轻抚过,把这雪花变成水滴,浸入衣中。 她此时拍打好衣服,见到陆平还是皱着眉头地思索着,不由有些责怪地道:“你又不是写情书,还用得着这样思来想去的吗?” 陆平为难地道:“我实在不知该写什么,你应该写什么呢?是表达新年喜庆还是表达对新春热爱?或是应景写雪,或是以景赞人?” 晴玉无奈地道:“你还真是麻烦,这还用得着讲究吗?我来帮你想一想,你就写一篇称赞她的诗吧,算了,这有点俗气,对了,就把她的诗写给她,如何?” 陆平一愣,还未明白,却听到晴玉笑着道:“清照姐的那么多出名的词,你把她后来写的那几首写上去,她保证会大为惊讶的,呵呵,也不知清照姐看到后会有何表情。” 真是乱出注意,陆平一笑道:“李清照的词虽然很多,但是那几首出名的还真没有现在的意境,怎能乱写?我倒是想出一个诗,虽然不怎么好,但是倒也别致。” 他立时铺开纸,提起笔想了一想,然后才下笔,慢慢地写着八行诗句。 晴玉这时伸过头来,见到陆平在纸上写的诗句,不由有些奇怪地道:“这首诗是你自创的吗?怎么感觉好陌生啊,不过还是蛮有味道的,估计清照姐看到以后定然赞不绝口。” 正文 第两百九十五章:想起谁了? 这上面所写的乃是一首短诗,陆平此时写罢才读了一下,“风声动断树,夜光窥短墙。冬院风雪临,一半入兰亭。朱门清人静,红灯照我影。园宜立,新月似新霜。还算不错,可以读的通顺,不知道押不押韵,晴玉,你知道如何押韵吗?” 晴玉不由地道:“你还管那么多干什么?真是写情诗吗?不过你的字写的真的很漂亮。” 陆平不由有些得意起来,自己虽然字写的不是特别飘逸,但是在普通人眼里还算不错,这时又听见晴玉道:“那你再写一首词,算是我送给清照姐的。” 他奇怪地道:“你不是不要送东西吗?” 晴玉道:“反正这个又不需要花费你多少时间,就让我带去吧。” 陆平皱起眉头道:“你要写什么样的词?不会是抄李清照的吧?” 晴玉笑道:“果真聪明,就是抄她的,嗯,让我想一想该用什么好呢,那个红藕香残玉簟秋确实有些缠绵了,那寻寻觅觅凄凄惨惨戚戚也太过悲惨了,还有什么,陆平,清照姐还有什么著名的词,帮我写上一个。” 陆平这时突然想起一首词来,顿时露出笑容道:“我想起来了,这一首词挺好的,蹴罢秋千,起来慵整纤纤手。露浓花瘦,薄汗轻衣透。见有人来,袜划金钗溜。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这词怎么样啊,不是李清照后期那种悲伤哀怨的风格,也不似那种前期真活泼的风格,也算是佳笔了。 晴玉重复了几句,感觉用词极好,读起来也很有趣,忙道:“好吧,就写这一首吧。” 陆平忙了好久,才算把这一诗一词结束掉,然后就封装起来,装入书简之中,对着晴玉道:“我过去先拜会一下李大人,你把这先送给李清照,等一会儿我便去找你。” 晴玉笑了笑道:“你竟然还认识隔壁的李大人?” 陆平呵呵一笑,对着晴玉道:“告诉你,我认识的人比起你这个女娃要多得多。” 晴玉见他又得意起来,不由失笑,随即拉开门,见到外面的飘雪还没有停止,便道:“你还在那折腾什么?快点过来一起走吧。” 她和他走在这轻薄的雪地上,没过多久,肩膀上就已经散落着雪花,看起来已是白衣了。 过去敲了敲那个李府的门,很快便走了进去,陆平这时向院子里的下人们问起那个李大人在哪里,却没想到被告知李格非正在和重要客人相谈,不能随便打扰,陆平也只能作罢,便和晴玉一起到后院去找李清照了。 他一个男儿,进了后院就感觉浑身不自在,但走了一会儿,还未见到一个人影,不由奇怪万分,这时低声道:“我们过来怎么没有人来拦啊?这里可是后院啊。” 还没等到晴玉回答,便看到那边有人影摇摆,随即便看见一个中年妇女正在那里着不停,陆平顿时低下了头,这个妇女就是第一次见李清照时碰到的洪娘,万一被她瞧见自己过来,不让人把自己打出去才怪。 所幸那群人并未注意到他们,而后晴玉便走到一间房子里,却见到一个婢女模样的女孩走过来,见到晴玉忙道:“王姐姐,姐今不知道怎么回事,回来后就把自己关进屋子里,像是很生气一般。” 晴玉奇怪地道:“清照姐今早去哪里了?” 那婢女也是奇怪道:“便是去王姐姐你的家中啊,她大清早吃罢早饭便过去了,还不然我陪着,是过去拜会你,王姐姐没见到我家姐吗?” 晴玉顿时明白过来,道:“我一大早就跑到外面去了,想来是清照姐找我不着,就生我气了,竹枝,你就在这守着吧,我们进去了。” 那婢女忙道:“王姐姐,你进去可以,可这个男子他怎么能随便进我们姐卧房?” 晴玉笑道:“竹枝你也真是的,这个男子也是清照姐的好友,我们过来拜访清照姐,你却阻拦,要不我去和清照姐一下,问问她让不让进来。” 她着便直接走了进去,陆平见那婢女竹枝正上下左右地打量着自己,不由心虚起来,不引人注意地退了一步。 竹枝奇怪地看着他道:“你真是我家姐的好友吗?” 陆平道:“呃,算是吧。” 竹枝惊讶地道:“可是我家姐怎么会认识你这个男子呢?” 陆平打着哈哈道:“这个嘛,哈哈,这间房子很是奇特啊,你看这房外竟然贴着纸,拼凑成了一朵花,寒冬之日看上一眼,便觉得春意将近,果然构思奇妙,佩服佩服啊。” 竹枝看了一眼道:“那是我家姐做的花,因为院子里的花都落了,姐我来造一朵冬日盛开之花,对了,你还没跟我怎么认识姐的,是不是通过王姐姐认识我家姐的?可是你又怎么认识王姐姐的呢?” 陆平忙道:“我是晴玉的叔叔。” 竹枝惊讶道:“那你岂不是王姐姐的长辈?我也岂不是要称你为叔叔?” 陆平脸上顿时露出大笑道:“对对。” 竹枝见他脸上笑容,也像被感染一般,笑了出来,正要继续问,却听到屋里晴玉的声音传出来,“陆平,你进来,要问你话呢!” 陆平忙对竹枝上几句,便走进这里屋。 今日本是飘雪时节,外面有些暗,本来以为这屋子里应该很阴暗的,却没想到这里有好几个窗户,皆是开着,此时屋内正有人坐在窗前,偶有雪花飘进,瞬间化成了薄雾。 这房里有一种淡淡清香,让陆平感觉很是奇怪,他不由有些局促起来,却见到晴玉正想着自己招手,只好走到这窗边,先开口道:“李姑娘,早上在下突然之言,希望李姑娘莫要放在心上。” 晴玉奇怪地看了看陆平,随即又见到李清照坐在这没话,不由莫名其妙地道:”上午了什么?陆平你早上见到了清照姐吗?” 李清照这时出声道:“没有什么,只是上午我去找你的时候,却没见到你,刚好见到王公子,就和他聊上几句。” 晴玉见到陆平表情奇怪,不由问道:“聊了什么?” 李清照一笑道:“晴玉为什么如此关心?” 晴玉见她并不想什么,也只好作罢,这时笑道:“我和陆平过来的时候,他要准备礼物来带给你,思来想去,还是亲手做的有心意。” 这下引起了李清照的好奇心了,她忙问道:“是什么东西?” 晴玉从衣服里掏出一封书简,然后笑道:“一首诗,一首词,特意给你这个大才女看的。” 李清照这时按捺不住心中好奇,接过来便掏出展开,见到这一首诗,她轻轻吟诵了一遍,然后赞道:“王公子好文采!以外景入诗,铺其景色,观之便可得其形,风声、墙影、老树、飞雪皆可见之,继而引入情理,颇为孤独,最后写日落月出之景,依旧立于园,情景互融,可谓佳作。” 陆平还未展颜几声谦虚的话,又听到李清照道:“虽是如此,这个诗句却颇多怪异,平仄就不了,光是用字也不恰当,想来没有经过推敲一,比如朱门清人静,这个清便是十分不好,因为朱门静立,本是常态,只是人心未静而已,故而改用‘引’或是‘促’字较好,又合平仄。” 她了一通这个诗的毛病,最后见到陆平脸色郁闷,不由歉然道:“我胡言乱语,王公子莫要放在心上。” 陆平尴尬地笑道:“在下本来就是才疏学浅,胡乱写的,李姑娘何必如此。” 晴玉见到陆平的诗放在这里竟然被李清照指出一堆问题,不由乐道:“清照姐,给你看一看这首词吧,若是你能挑出什么问题来,那真是算你厉害了。” 李清照笑道:“真是如此?那我要好好观赏一番了。” 她正要展开那张素纸,结果外面的婢女走了进来,此时道:“姐,洪娘他们过来了,要让姐你到庭前去一趟,谈谈一个曲儿。” 李清照不乐地道:“怎么突然想让我谈起了曲儿?” 竹枝摇头道:“我也不知,不过洪娘让你到庭前玩耍,别在屋子里闷坏了,而且大人也找你有事情。” 李清照点头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她随即便对陆平和晴玉歉然地道:“爹爹叫我,我也不好不过去,你们二位便在这里坐着,我一会就回来。” 晴玉笑道:“你便过去吧,我和陆平便在这里看一看吧。” 李清照朝着陆平欠腰行了一礼,便走了出去,竹枝随即便跟了出去。 陆平此时正站在这屋子中间,清香的味道很是提神,这屋里并不是像后世之中女孩家那么多装扮,反而只是一些书画挂壁,西边还有一个书架,上面摆满着书,而蜡台旁亦是有一卷书,想来是李清照最近在看的。 他走到墙边,见那挂着的字皆是出自李清照自己,上面有着那首很出名的如梦令:常记溪亭日暮,沉醉不知归路。兴尽晚回舟,误入藕花深处。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笔力并非娟秀,有着不一般的气魄,一气呵成,极为连贯的手法。 正文 第两百九十六章:不强求 而旁边的却是一副山水之画,果然是重在写意,山水千万,只有一只鸟儿飞过,下面水流急迫,像是倾斜一般,那鸟儿却只是展翅而飞,仿佛不论何事都没法影响到它。 他正看的津津有味,却听到晴玉出声道:“我陆平,你今早上见到了清照姐?” 陆平“嗯”了一声道:“不错,她今早上去找你不着,结果刚好碰到了我,就在院中的亭子里头聊了几句。” 晴玉奇怪地道:“那你为何要道歉,是了什么不该的话?” 陆平转过身来,见她一脸好奇,不由笑道:“想不到你还是挺八卦的,连这个都想知道。” 晴玉笑嘻嘻地道:“自然想知道了,我倒是很好奇。” 陆平无奈地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只是我话没个遮拦,竟然问起她的订婚之事了,结果她却不知,于是就有些恼火地离开了,所以现在过来也算一个赔罪。” 晴玉惊讶地道:“订婚?谁要订婚?” 陆平“嘘”了一声,然后低声道:“当然是李清照订婚了,难道还是你啊。” 晴玉有些惊讶地道:“可是清照姐过了今年方才十六啊,这么早就订婚了啊?” 陆平一笑,自己去年的时候还才十四岁,便已经和云燕订婚了,现在这个时代又没有什么婚姻法限制年龄,此时继续道:“我当时只是问了她一下,可是忘了这个确实不该随便问的,一时糊涂。” 晴玉眨了眨眼睛道:“清照姐要订婚,也不知道未婚夫是谁。” 陆平笑道:“这个我知道,历史上李清照和赵明诚是一对恩爱父亲,他们相亲相爱,又有相同志趣,可以是情投意和,羡煞旁人,用模范夫妻可以形容。只是可惜后来北宋灭亡后,他们失散了,而且最后赵明诚病死,所以李清照晚年就是孤独生活,她的后面那些很凄惨的词都是那时候写的。” 晴玉哼了一声道:“我最讨厌包办婚姻,没有感情基础的婚姻是失败的。” 对于这个浪漫主义的新女性,陆平只能以沉默回复,这时晴玉又出声道:“这个赵明诚是一个好人吗?不能让清照姐嫁错人啊。” 陆平笑道:“又不是你嫁人,竟然皇帝不急太监急,不过历史上确实是赵明诚这人不错,具体我就不太清楚了,他现在在太学读书,以后有机会我去拜访一二,看一看其人。” 晴玉沉吟了一下,然后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对着陆平道:“刚才有人把李清照叫出去,是不是就是那个赵挺之过来了,所以故意叫清照姐到前庭去,还要摆弄什么曲子,肯定就是躲在后面偷偷看一下清照姐的才艺,然后再考虑,真是太不尊重人了!” 她这样的生气,让陆平有些奇怪,随即便笑道:“是啊,是啊,不过娶妻总要先看一看未来的妻子吧,不然娶回来一个无盐女怎么办?” 晴玉顿时火了起来,瞪着他道:“就算无盐女又怎么样?他不尊重清照姐,就是不尊重这个婚姻,他为什么不现身呢?就像相亲一般,这样我也不会什么,可是如此不尊重别人是对清照姐的不公平,你明不明白?” “我明白,我明白,你先不要生气。”陆平算是明白不能乱话了,这时才有些无奈地道:“我也没什么啊,你竟然这么激动,况且你刚才所的都是猜测而已,怎么可以判定赵明诚不尊重李清照了?而他以后也未必不让李清照看见啊,不要那么偏激好吗?” 晴玉哼了一声,然后站了起来,低声道:“不行,我要去看一看清照姐!” 她着便立刻走了出去,直让陆平摇首叹气,这个晴玉总是改不了这样的性格,她在后世之中的一些想法根本无法转变过来,处处带着新女性的思想看事情。 屋子里就剩下他一个了,他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了,只是四处转一转,这边虽然雅致,但还有一个帘子,他这时挑开帘子,里面的香味更是浓了一些,而一张床便横在那里,上面还有着绣花的帐子,这让陆平一阵惊讶,随即明白自己是真的进到闺房之中了。 这里面除了摆了一张床,便剩下一个梳妆台,上面有梳子、铜镜还有一些胭脂之类的东西,陆平眼光扫了几下,然后又把头缩回来,心里极为发虚地走到椅子旁,而脸上竟然有些发红,像是做贼心虚一般。 他在这里坐着好久还没见到有人进来,不由有些闷了,正要走出去,却听到有人走了过来,忙转首望着门外,却见到的是李清照和晴玉两人一同走了过来,她们脸上木然,后面的婢女竹枝跑了进来看了一下又跑出去了。 陆平这时正不知道如何开口,却听到晴玉道:“果然被我言中,清照姐,这样的男子就算他文采再好,家世再大也是不配和你成为鸳鸯的!” 李清照这时却没有吱声,倒是陆平开口道:“晴玉,这是李姑娘的事,你就少点!” 晴玉一愣,随即见他朝自己使眼色,不由把要的话吞到肚子里,就坐在椅子上了。 陆平此时道:“是赵家公子过来了吗?” 晴玉“嗯”了一声道:“清照姐刚开始还不知,竟然在那里弹奏起曲子了,我便从那边过去,果然见到有几个人正在后面的走廊上,朝着清照姐看着着,里面有一个是李大人,还有一个老人和一个年轻人,我当时便直接跑到清照姐的面前,和她了这事,清照姐刚开始还不信,我便拉着她往回走,那几个人便已经回避,但是清照姐也看见人影飘过了,所以便拉着我回来了。” 这个经过陆平也能猜测到,此时便道:“你也真是唐突,万一李大人怪起来也不好。” 晴玉不满地道:“他们不尊重清照姐。” 陆平无奈,她又抬起了尊重的调子,自己也没办法和她,只能无话可,见到李清照还在沉默之中,料想她的心情不是一般,自己和晴玉在这里就是给他惹麻烦的,便想告辞回去,不料李清照悠悠地叹了口气,倒让他不敢上什么。 晴玉低声地对李清照道:“姐,是不是满心的心思?” 李清照突然展颜笑道:“其实我在想着那些传奇故事,娘曾经告诉我,每一个女孩都会长大,长大后都要嫁人,所以今知道这件事情,我也没什么太大的惊讶,毕竟总会有这么一的。” 陆平惊讶地看着李清照,她无愧于才女之称,便是思想上也很让人佩服,但是自己一个外人不好些什么,这时只好道:“那李姑娘你好好休息吧,我和晴玉先告辞了。” 晴玉这时也站了起来道:“姐你便休息一下吧,这事终归还要看开一点,我刚才胡乱了这些,仔细想了想,姐的事情我也不能太多,只能希望那位公子是个好人吧。” 她刚才确实想了很多,毕竟她的理念里,结婚是一件极为神圣的事情,选的是一辈子的伴侣,她心中很是反感父母包办的婚姻,认为自由恋爱才能造就幸福的婚姻,但是刚才冷静地想了一下后,才知道这个时代根本不可能有着自由恋爱,她也只能颇为失望地出这话,心中期盼李清照的那位未婚夫是一个不错的人,能使得李清照幸福一生。 李清照这时一笑,便道:“那我也不送了,晴玉以后多来陪陪我,知道了吗?” 晴玉便要和陆平一起走出去,却不料那个婢女竹枝又跑了过来,而她的身后却是那个洪娘,此时正满脸惊讶地看着这屋里面的人。 李清照忙站起来道:“洪娘,要什么事情吗?” 洪娘此时指着屋里的陆平道:“姐,这个贼怎么在你的闺房!这要让大人知道了该怎么办?就是下人们看见了也会闲话的。” 李清照忙道:“王公子他是晴玉的叔,过来只是看看我,没有什么的。” 洪娘大声道:“还没有什么吗?姐你想,一个男子竟然出现在你的闺房之中,下人们会怎么想?要是这件事情传出去还得了?李府就会面目扫地,大人也会引为羞耻的。” 她见到陆平还站在那里,不由骂道:“你个贼还不滚回去,难道真让我告诉家丁赶你走吗!” 陆平此时也不想生事,毕竟这个时代是很重礼教的,自己冒然过来就是不对,他也没什么可的,便对着晴玉示意了一下,准备走回去。 晴玉这时有些不满,但瞧见陆平的神色,只好有些不乐意地随着陆平向外走过去。 但是没走多远,却又突然被那洪娘的声音喊道:“站住,那个女孩你先回去!贼留下,等一会再回去!” 陆平和晴玉皆是愕然,晴玉不由出言道:“凭什么?” 那洪娘哼了一声道:“我要把这贼带到大人面前,不然大人问起来还怎么得了?” 李清照有些急地道:“洪娘,你就不要难为他们了,他们是住在隔壁的沈家,都是邻里,爹爹也是认识的,这样强留多不好。” 正文 第两百九十七章:雅趣 洪娘依旧地道:“姐,我也是为你好,不然大人问起来就找不到人了,你这个贼就留在这里,等见到大人后再做处置!” 晴玉大声道:“你怎么如此无礼,你难道可以随意处置人吗?” 洪娘气愤地道:“你叔叔跑到我家姐的闺房里,这还能算是有礼吗?你这个丫头片子赶快回去!” 晴玉不由有些生气,方想回言,却被陆平轻轻拉了一下,然后道:“晴玉你先回去吧,我和李大人是认识的,肯定会没事的。” 晴玉有些迟疑地道:“但是……” 陆平呵呵一笑,又道:“没事的,先回去吧,若是我晚上没有回去,你便和父亲和大哥我去了同窗家中,肯定没有什么事情的。” 晴玉看了他一眼,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便和那婢女竹枝低语了几句方才离开。 洪娘见到陆平也老实地站在那里,不由有些满意地道:“你这个贼莫要跑了,我等会就带你去见大人!” 李清照见到她又走进屋子里,不由有些皱眉地道:“洪娘,你又要寻什么?” 洪娘却突然看向桌子,见到这上面竟然有一个书简,不由地把这上面的东西看了一遍,从这上面找到两张素纸,对着李清照道:“姐,这是从哪里来的?” 李清照见这洪娘竟然随意动自己的东西,不由有些不满地道:“好友送的。” 洪娘看了一下,却又塞进怀里,见到李清照一脸不高兴,不由道:“姐,我这是为你好,你想一想,你一个女儿家,如果这事传到外人耳边会有什么后果?到时候可不是李家没有教养了,就是姐你以后嫁人也会被人闲话的。” 李清照此时只是偏转过头来,并未什么。 洪娘此时也不什么了,便对婢女竹枝道:“你可在这看住了,别让一些等徒浪子进来了,否则有你好看!” 竹枝被吓的退了好几步,连声应着。 洪娘此时便走了出来,对着陆平道:“你这贼,现在和我一起去见大人吧!” 陆平心中有了打算,本来这事确实不对,不过那个李大人是个读书人,而且很是和善,自己只要和他明白了,那便可以了。 此时他便跟在洪娘的身后,穿过有些薄雪的院子,然后经过长廊,在一些外人的注目下便行至前庭,然后走到一个房子门口,洪娘便道:“我先看看大人在不在,你别想着跑了!” 陆平哪里会想着跑掉,见到洪娘此时进了厅内,继而又走出来道:“大人现在竟然不在,你便在等吧。” 她正着,却见到一个中年已经走了回来,连忙跑过去道:“大人,出事了!” 李格非此时心情尚好,见到洪娘在自己面前喊着出事,不由有些不乐地道:“出什么事了?” 洪娘喊道:“大人,出大事情了,姐她……” 李格非闻言慌忙道:“清照怎么了?” 洪娘见他焦急万分,不由道:“今日竟然有一个男子进入姐的闺房……” 李格非瞪着眼睛道:“什么!” 洪娘忙道:“不过那个男子也没做什么,我把他也给抓过来了,就是这个贼!” 李格非本是万分怒气,此时见到陆平才有些哭笑不得地道:“原来是陆平,洪娘,你刚才真是吓我一跳,陆平只是一个孩而已,而且又是和我家比邻而居,哪有什么事。” 陆平这时才出声道:“其实是今日早上,在下侄女晴玉想要过来看一看李姑娘,因是新年,互相拜会是平常之事,而在下也被晴玉拉过来,本想先拜会一下李大人的,却未想到有尊客在场,故而只好先去见李姑娘了,其中误会,还望李大人查探。” 李格非摆了摆手,呵呵笑道:“陆平你是一个君子,我还不相信你吗?只是少年不省事而已,但此事亦是不对,你且要记住,进入女子闺房乃是礼数大忌,莫要忘了。” 陆平心中一喜,他便知道李格非是一个通情达理之辈,此时忙道:“在下定当铭记在心。” 洪娘此时见到李格非和陆平相谈甚欢,不由有些郁闷,不明白为什么大人竟然如此宽容,突然又想起从桌子上拿来的两张素纸,连忙掏出来,对着李格非道:“大人,这两张纸好像也是这个贼送给姐的。” 李格非呵呵一笑道:“陆平少年聪慧,自然是喜赠此等文雅之物了,且让我卡一下陆平的才气。” 他展开上面的这张纸,突然脸上变了表情,让陆平心中一突,一种不祥的预感突然冒了出来。李格非此时手中拿着这张纸,但是脸色却极为难看,一直过了半响都没有话,让陆平心中顿时紧张起来,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变了脸色。 过了许久,李格非才道:“洪娘你下去吧,陆平,你跟我过来。” 他铁青着脸,看不出任何表情,陆平便跟在他的身后,心中忐忑,到底是怎么了? 李格非带着他走进书房,便关上门,此时把那两张纸放在桌子上,深吸一口气道:“这真的是你送给清照的吗?” 陆平听他语气中像是压抑着愤怒,心翼翼地道:“这的确是在下送给李姑娘做礼物的。” 李格非突然一拍桌子,大声地道:“混账!竟然写出此等淫词!实在是有辱斯文,有辱斯文,败坏纲纪!实在是太让我恼火了!” 陆平听他如此生气,不由有些奇怪,淫词?自己什么时候写过什么淫词了?他这时声道:“在下不明白,在下从未写过什么淫词,更遑论送人了。” 李格非冷笑道:“你自己看看!” 他从桌子上拿出上面的那张纸,一下子甩了过去,冷笑道:“这难道不是你写的吗?” 陆平从地上捡起来,此时展开一看,这是上午晴玉让自己写的那首词,就是李清照的原创的点绛唇,他这时莫名其妙地问道:“不错,这的确是我写的。” 李格非点头道:“很好,你终于承认了,我实在没有想到,你竟然是如此之人!” 陆平忙道:“李大人,在下不知到底有何错,请大人明言。” 李格非怒极反笑地道:“你到现在还不肯认错?这词你都已经承认是你所作,如此淫词你竟写的出来,实在是伤风败俗!你如此年龄竟就有心怀不正,长大了岂不极为可怕?” 陆平这时才恍然大悟起来,他是对着那首点绛唇发火,他不由觉得有些好笑,这首词就是他的宝贝女儿写的,竟然被他称作淫词,世事奇妙,莫过于此。 但是现在自己必须要解释一下了,他出声道:“李大人,在下不明白,此词为何被称为淫词?” 李格非见到陆平竟然出言反驳,不由火道:“此等淫词淫靡庸俗、立意极浅,词中之女不知羞耻,不避生人,那句‘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如此**之女、无耻之态,简直是有伤风化,实在可恶!” 陆平张着嘴巴半没出声,这太离谱了吧,这首经典的词竟然在李格非眼中成了**之词,还伤了风化,他一时都不知道该些什么了。 李格非见他还是没话,冷笑道:“怎么不话了?当初我见到你时,还以为你年少聪慧,又恪守礼节,以后定是有位之才,没想到你……你太让我失望了。” 陆平无奈地道:“李大人,你听我,其实这词没有你想象那样,况且也不是在下所作。” 他叹了口气道:“其实是我的侄女晴玉无意得之,李大人你且看下面那张纸,那首诗便是在下所为,请大人先观上一遍,再和这词对上一对,便知一二。” 李格非将信将疑地看了看陆平,然后展开下面的那张纸,仔细地看了一遍,随即又看了那首点绛唇,这才有些缓和,轻点了头道:“观此诗可见你很有雅趣,有高志,居园而得悟,非君子之心不可为之,看来这首淫词不是你所作了,然而此词虽不是你所为,亦是不能随便送人,你也是太学生,此等礼仪你也应该懂得,何事该为,何事不宜,这些都是重中之重啊。” 陆平听他语气有所缓和,这才道:“李大人教训的是,在下本是写了一首诗,然而侄女晴玉却不知从哪里拿来这首词,见过赠诗,她便把这词拿了过来,在下也是糊涂,竟未阻止,实在惭愧。” 李格非这时已经放下手中的素纸,此时语重心长地道:“你要知晓,所谓人言可畏,非是虚言,周公圣人,尚且恐惧流言,你一个少年定要谨慎从事,不得有越矩之处。” 他一番教导,陆平自然是点头称是,然后道:“在下惭愧不已,今次回去必当闭门思过,以正己错。” 李格非点了点头,又和他了几句,才让陆平回去。 陆平出了大门,才感觉舒了一口气,刚才正是冷汗不已,这个时代确实不能理解,李清照的那首词被后人评价极高,也就是写一个女子在花园荡着秋千,碰到一个陌生人,含羞而走,却又停在墙边偷偷地看,一个活泼女子便跃然纸上,这样的词就变成一首淫词了,难怪连后世的红楼梦都成为禁书了。 正文 第两百九十八章:花灯节 他回去便见到晴玉站在门口,有些焦急地四处转悠着,忙和她上几句,随即便道:“我现在要到书房里了,这几都没看书了。” 晴玉听他这话,不由有些好奇地道:“你挺爱学习的嘛?” 陆平神秘一笑道:“那是当然,我是有大理想的。” 晴玉眨了眨眼,见到陆平已经踩着薄雪而行,不由有些愕然。 ………… 元宵之夜又称元夜,此晚诸家诸户都要张灯结彩,以观灯为乐。 此时陆平正坐在这里的一个凳子上,南街的灯火通明,花灯遍布整个长长大街,红红的灯光组合在一起,闪出极为好看的光芒,但看久了眼睛就会痛起来。 晴玉见到陆平坐在这里一动不动,不由笑道:“你坐在那儿干什么?该去赏花灯了。” 陆平叹道:“这花灯看多了都是一个样子,就算它做成荷包形、船形或是各式各样的都没什么吸引人了,如果这里面是一闪一闪的该有多好。” 晴玉笑道:“你要求还挺高,最近这几你都没出门,到底在看些什么?” 陆平无奈地道:“当然是看些能升官发财的圣人之书了,看一遍等于没看,看五遍那叫初看,看十遍才叫细看,等看了好几十上百遍的时候才能算是掌握了,你看这么多此不恶心吗?” 晴玉奇道:“那你还要看?” 陆平无奈地道:“不看不行啊,这些都有用的,不这些废话了,你这几日神出鬼没,跑到哪里去了?” 晴玉笑道:“我啊,当然是去教徒弟了。” 陆平明白她是去培养助手了,不由有些好奇道:“现在教的怎么样?” 晴玉叹道:“我按照你所的,从最基本的东西开始讲,她虽然能理解一点,但是效果还是不太好,这样也不知道要等多久才能真正成为我的助手。” 陆平道:“你就别急了,这个事情慢慢来,总有一定的过程的,万事开头都是难,越到后面她学的就会越快,你慢慢引导她就是了。” 晴玉有些无奈地点了点头,却见到那灯火突然开始移动起来,忙道:“那边开始耍灯了,我们过去看一看吧。” 这里一块空旷的地方,突然过来好多人,他们拿着各式各样的彩灯,然后开始耍了起来,这灯光随着他们的动作而变得极为动感,而且耀眼无比,就连陆平也不由拍掌叫好。 而后这群人便开始散开,随即出来一群人,他们开始舞蹈起来,这便是元夜的庆典开始了。 陆平这时饶有兴趣地看着这边的人,这便是现场表演了,然而竟然无比的齐整,有着鼓声和丝竹之乐,此时混合在一起,便是让所有的人都乐在其中了。 “晴玉,你们也在这里啊。” 陆平一愣,这时转过头来见到李清照正带着婢女竹枝走了过来,元夜赏花灯,她也走出来了。 晴玉见到李清照不由喜道:“姐,我还以为李大人在上元节还关住你不让你出来呢,你快过来看看,竹枝,你手里提的是什么东西?” 竹枝手中正提着一个篮子,上面用布盖住,让人很好奇。 李清照笑道:“今不是元夜吗?自然要有元宵了,我特意着人做了一些元宵,想送给晴玉吃。” 晴玉连声感谢,却见到陆平还没有出声打招呼,不由地轻轻碰了他一下,陆平忙道:“李姑娘,多日不见,别来无恙啊。” 李清照突然听他话,脸上顿时微红,但也是道:“多王公子吉言,对了,王公子也吃这元宵吧。” 陆平见到竹枝已经翻开盖布,这些元宵盛在一个盘子里,借着花灯可以看清,做的极为精致,他不由有些垂涎,但还是道:“这如何使得?” 晴玉见他在那装蒜,不由地道:“清照姐给你吃你还不吃了,算了,你不吃就全是我的了。” 陆平见晴玉真的端起了盘子,连忙道:“多谢李姑娘了。” 他立刻拿起这篮子之中的竹筷,然后轻轻地尝上一口,味美而甜,皮薄而滑,里面的馅不知道用什么菜做成的,竟然有一股辣气,但是吃完之后,一下子觉得美味无比,立刻和晴玉抢了起来。 竹枝见到他们两个很快就把盘子一扫而空,不由觉得有些好笑,这倒是让陆平和晴玉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陆平接过盘子,然后把筷子一起放进那篮子里,对着李清照笑道:“这元宵太好吃了,我们两个一下子吃了这么多,倒是让李姑娘见笑了。” 李清照微微一笑道:“王公子太客气了。” 晴玉这时正要话,突然肚子轰隆隆的响着不停,不由有些愁眉苦脸地对着李清照道:“姐,我先失陪一下,等过一会再来陪你啊。” 李清照惊讶地看着晴玉,不明所以,倒是竹枝嘻嘻笑道:“一定是王姐姐闹肚子了。” 晴玉也不多,直接跑开了,这让几个人都笑起来了,陆平心中疑惑,是不是刚才吃的元宵闹起来了?可是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啊。 这时那边的百戏已经闹得很开了,各种各样的表演都已经摆在台子上了,李清照颇有兴致地看着正在唱的百戏,这是两个人在表演三国之事,讲得就是关羽单刀赴会的故事,两个人化装极为简单,但是无论是表情、动作、神态都极为细腻,唱的词也极为好笑,但是看着看着诸位皆是被关云长的气节所感染,不时爆发出“好”的声音。 陆平心中把这个百戏和后来的那些戏剧作对比,只觉得这个百戏十分简单,但是感染力极强,它不似京剧那样打断打断的唱词,也没有什么文绉绉的剧本,几乎很是口语化,但是可以让人顺着这戏而联想,能被这故事感动,这便是百戏的绝妙之处了,它很贴近普通人,不需要文人来写什么剧,一样可以打动人心。 李清照这时叹道:“这个鲁子敬确实是个大才,竟然亦是单刀赴会,不惧云长之勇,义气之深,由此可现,而后又数与元长争辩,几乎激怒了云长,吴军良将莫过于此,荆州三郡本是属吴,刘备既然得了益州却不归还,还让元长和鲁子敬闹了矛盾,可实在不智,难怪会有后来失荆州、拜麦城,一代忠义之将,竟死于吴而非曹,实在可惜。” 她这是有感而发,陆平却是笑道:“诸人皆以为要连吴抗曹,为何无人想着虚虚实实才是真理,无论吴还是曹都是*不住的,所以其时之策,应是固守以善内政,而非诸葛出祁山,川蜀之地多山石、多激流,太白之言‘蜀道之难难于上青’,此非虚言,故而可以一人守之、万夫莫开,故而刘蜀之策应守之而非攻之。” 李清照微笑道:“此言不假,然而王公子确忘了此时曹魏之势已经极大,而且少年有邓艾、钟会、羊牯数人,皆是英才猛将,蜀却只有姜维一人尚可,蜀主刘阿斗更是懦弱无能,若孔明不出兵北伐,待到孔明仙去,蜀国无人岂不是更为被消灭,孔明亦是看到此点,故而出祁山而北伐,意想凭己之力平定魏土,可是不佑圣,实在让人感慨。” 陆平摇手笑道:“并非如此,其时曹兵势大,不仅占据大半江山,更有精兵良将,为何却不像诸葛孔明一般南下而伐?是因为曹兵在等待时机,要看准蜀、吴相斗,方才得其中之利。” 李清照道:“王公子忘了司马懿了吗?其时曹并非不想南下,乃是司马懿心存异志,而曹主为了防止曹军生乱,故而按兵不动,此时孔明已经安置好内政,如此机会,定要出山了,如果不抓住的话,等过上几年,蜀军老将皆是老的不能上马了,士气必定低落,定然是挡不住司马军的铁骑。” 婢女竹枝见到自家姐了这么多,不由地道:“姐,我们去逛花灯吧。” 陆平刚准备开始大论一番,听到这个婢女都有些不满了,忙道:“这边花灯倒是挺多的,就在这边不远。” 竹枝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对着李清照道:“今晚岂不是有灯谜?姐,我们过去看看,来猜一猜这些灯谜。” 元夜之时,诸人喜在灯上写一些诗词之句,然后让人来猜测灯谜之底,大家之人争相写谜,故而成为元夜必玩的一个游戏。 此时的花灯已经挂了上去,很多人都走在这边,互相看着,偶有灯谜的便停了下来,开始猜测一二,李清照此时也是看到一盏大红灯,上面贴着‘花无人栽,临冬即开,无根无叶,风吹便散’,竹枝立刻便问道:“姐,这的是什么?” 陆平这时看了一下,他也不算笨,这个简单的灯谜倒也是难不住他,一笑道:“自然是雪花了,无人栽亦是无根无叶,只有冬才会下雪,被春风一吹,便散开了。” 竹枝笑道:“你也挺聪明的嘛!那边的灯上好像也有,你过去猜一猜。” 这个灯是个方形的,上面有着好看的花纹,陆平见到上面果然有贴纸,上书“仲尼日月”四字,倒让陆平一愣,却见到李清照已经露出微笑,不由笑道:“李姑娘必然是猜到了。” 正文 第两百九十九章: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清照笑道:“王公子也是猜到了吧?” 陆平摇了摇头道:“没有,李姑娘便告诉在下吧。” 李清照轻念了一下道:“仲尼乃是孔,日月乃是明,合起来便是诸葛孔明了。” 竹枝嘻嘻地道:“姐你果然好聪明,我们再过去猜吧,好像那边还有好多呢。” 李清照微微看了一下陆平,见他正站在灯下,脸上笼罩着一丝弱光,看起来如梦如幻,但恍若在眼前一般清晰,她偷偷地看了一眼,不由又低下头来,随即便声道:“这边的灯不怎么好看。” 竹枝有些奇怪地道:“姐你不是最喜欢元夜看灯的吗?这猜灯谜也是你最喜欢的,怎么又不好看啊,你看那边有好多不一样的彩灯,上面绣的还有花呢。” 李清照道:“那些彩灯去年不是看过的吗?都是一个样子的,不要过去了。” 陆平这时突然笑道:“我想起了一个灯谜,李姑娘你听着,是‘落花满地不惊心’一句,可以猜出是什么吗?” 他突然有些得意起来,后世之中,每逢佳节都会收到很多猜灯谜的短信,不过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灯谜,这个是突然想到的,此时见到李清照也思索起来,不由满脸带笑地看着她。 李清照思索良久,这时才道:“可是麻雀?” 陆平一愣道:“麻雀?” 李清照慢慢道:“落花满地,自然是夏日已过,而惊心之物莫过于花鸟,故而有‘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一言,故而落花不惊心,必是言鸟,而夏日之后的鸟儿,定是麻雀了。” 她话音刚落,便听到陆平哈哈大笑的声音,顿时让周围观灯的人们都转过头来看他们,李清照不由红云布面,低声道:“我的不对,王公子也莫要取笑。” 陆平这时止住笑,严肃地看着李清照,正要话,突然又笑出声来,使得李清照和竹枝也是笑了,这时才听到一个声音道:“有什么那么好笑的?” 这话的人便是晴玉,她现在还单手捂着肚子,见到这三个人都在笑着不停,不由奇怪。 陆平忙摇了摇手道:“没有什么,猜灯谜而已。” 晴玉笑道:“猜灯谜自然是清照姐厉害了,去年元夜之时我和姐一同过来,灯谜猜测,无一不中,清照姐博全书、通古今,这些灯谜都难不倒她的。” 陆平这时又想起了麻雀起来,不由想笑,但是又觉得不能太过分,所以表情扭曲,看起来十分怪异。 李清照此时叹了口气道:“晴玉你莫要这样,适才王公子了一个灯谜,我却未曾猜出,倒是让王公子笑话了。” 陆平这时忙道:“在下哪里敢笑话李姑娘,只是觉得这麻雀有点好笑。”他到麻雀又感觉想笑,结果忍不住就笑起来了。 晴玉见他莫名其妙地笑了起来,不由地问道:“姐,是什么灯谜,连你还没猜出?” 李清照轻轻道:“乃是落花满地不惊心一句,我愚钝,却未能猜出。” 陆平见到晴玉也在想着,不由地道:“其实这个倒不是其他,而是一人名,适才没清楚,李姑娘你自然没法猜测了,落花满地乃是凋谢之意,而不惊心亦是安定的意思,何在一起便是谢安,只是戏耍,望李姑娘莫要见怪。” 晴玉不由道:“这样的灯谜真是没有意思。” 陆平顿时无语,李清照此时却笑了起来道:“原来是谢安二字,如此简单,我却未曾想到。” 晴玉此时道:“清照姐,这几日那个赵家有没有派人过来?” 李清照此时叹了口气道:“此事还是不要了,晴玉,上次你送给我的那纸词可是你所作?” 晴玉一怔道:“词?哦,是那个词啊,是我写的,怎么样,写的还不错吧?” 陆平一听李清照竟然提起了这词,不由大为奇怪,她根本没看这首词,而后又被洪娘拿给了那李大人,怎么突然之间会想起这首词了? 他现在突然有些好奇,李清照面对自己后来写的那首词,她会有什么感觉?她会不会觉得这也是一首艳词呢? 李清照摇头道:“实不相瞒,那词被洪娘拿走了,我未见其字,晴玉你再一遍与我听听。” 晴玉顿时有些语赛,她还没想到李清照竟然没见到那首词,然而那词她也记得不清楚了,此时不由望向陆平,想让他来上一下。 陆平呵呵一笑,便把那首点绛唇复述了一遍,继而道:“李姑娘认为此词如何?是否过于孟浪?” 李清照听到他诵完此词,不由有些出神,直到晴玉轻声叫了他一声方才道:“这词便是一女子,却是开朗之极,本是心无杂物,却遇到一个陌生之人,有了杂念,虽然大胆了些,倒也并不离矩。” 陆平不由笑道:“难道并非是艳词?” 李清照皱眉地道:“虽然有些大胆,但是艳词还是不上,昔日晏殊相公最喜作风月之词,汴京传为佳话,柳三变以婉约而称,如‘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之语,极为大胆,但确百口称叹,莫不以为是上等之词,故而又何来艳词一?” 陆平道:“可是以女子之态,却不知羞,握梅而偷眼相望,岂不是太过伤风败俗?” 李清照摇头道:“自诗经便有男女相倾之句,司马相如、陶渊明、李太白,直到李义山更是如此,而此词只是大胆了些,何来伤风败俗一?” 陆平一笑,正要话,却发现肚子顿时极为疼痛,一会就响了起来,他连忙道:“我先失陪了,晴玉,你莫要玩到太晚。” 他着便急忙跑回去,这肚子突然之间就闹了起来,看来果真是那汤圆吃饭了肚子,只不过自己竟然隔了好久才发作。 直到茅房之后,他才舒展眉头,肚子杂物被清楚后,真是浑身通泰起来,走到廊前,却发现已经月满星空,元夜之夜,园月之月啊。 陆平这时突然发起愁来,自己现在真的没有把握可以进入内舍,更遑论上舍了,但是若要参加科举那更是异想开,自己又不是真正的大才子,读书也没有多长时间,怎么可能比得上那些士子们? 他想了半没个头绪,便推开房门,突然见到一个人影飘过,不由有些警惕起来,这样一个元夜,怎么会有人在院子里?他刚想喊一声,却又什么也没地悄悄地跟了过去。 此时有明月,陆平可以一目看清楚这院子里的所有东西,他沿着这边的走廊前行,却一直没见到有人。 “你在找我?”一个低低的声音传了过来。 陆平听出这声音了,连忙转过头来道:“止兵,原来是你。” 他一转身,顿时觉得有些失神,周老八现在穿得是一身淡色衣服,而且青丝亦是绾成一个好看的结,正像在那画中之人,月光照着她的脸庞,极为的朦胧。 周老八嫣然一笑,话音突然变得很脆,然而还有原来的那种调子,道:“怎么了,几日不见,臣贝难道认不出我了吗?” 陆平不好意思地道:“变化太大,我一时没反应过来,你最近还好吧。” 周老八只是笑了笑,这时走近他的身旁道:“一切还好,倒是多谢你的那位朋友了,她给我安排了好的住处,而且还给了我不少的钱,现在也不用辛苦地跑了。” 陆平知道她的晴玉,点了点头道:“她心肠很好,不过你也不要太放在心上,这并不是怜悯你,算是先转借给你的,等到以后你有了钱再吧。” 周老八笑道:“我知道了,你也不用安慰我,其实就是因为她是好人,我才接了她的钱,若是其他人,我定然把那碎银砸过去。” 陆平见她并没有什么不乐,这才问道:“呃,你的名字是叫周老八吗?” 周老八笑道:“的确就是,不过你还是叫我止兵吧,听着比较习惯。” 陆平点了点头道:“那止兵你为什么要男扮女装呢,我刚开始听闻你竟然是个女子,真是大吃一惊,你的化装也太厉害了吧,竟然让我们这么多人都没有发觉。” 周老八这时幽幽一叹道:“来话长,我生喜好读书,然而这个时代对女子很是鄙夷,竟然不许读书,我只好男扮女装,混进太学之中,本来一切安好,可没想到遇到了那件事情,这可能便是我的命运吧。” 对这个勤奋好学而又家贫的少女,陆平心里还是极为尊敬的,这时声道:“你也莫要太过悲伤,读书可以有很多方式,而且大宋也有很多书院,里面也是有不少当世大儒,以后可以过去学上一番。” 周老八一笑道:“现在不用了,我可以自己读书,古语曰,一日三省,可解惑,只要我努力地看书,在不在太学都没有什么关系。” 陆平点头道:“你能这样想就好了,那个男孩是你的弟弟吗?” 正文 第三百章:意下如何? 周老八道:“是我的弟弟,叫周宪,他在五岁的时候因为不心变成了哑巴,不能话,因为年幼,所以我不敢时常让他出来。” 陆平见她仍然带着笑容,心中微微一叹,这个周老八也是一个好强的女子,不想让人同情的。 他咳嗽了一声道:“那你打算以后如何?” 周老八这时抚了抚被风轻吹的青丝,微微笑道:“还能如何呢?我自然是用功读书了,争取超过你这个正规的太学生!” 陆平笑道:“那是一定了,但那个兄弟会的事情呢?” 他这时心中思索的却是周老八和兄弟会的事,那个秦言海算是兄弟会的干将了,竟然也是周老八拉拢过来的,那么周老八应该算是兄弟会的核心成员了吧,而兄弟会的其他人也应该不知周老八应该是个女子,他们一心想着推翻这个大宋的统治势力,但是并未见到他们有什么大动静啊。 周老八显然没料到陆平会有此问,愕然了一下,方才回道:“兄弟会自然有秦言海他们,何况我们本来人就很少,也没有什么事情,所以我也不用关心这个了。” 陆平疑惑地道:“你们的目标呢?这个兄弟会的目标可是极为大的啊,难道你们想放弃了?” 周老八摇了摇头道:“我们自然不会放弃这个目标,这是我们最大的愿望,怎么可能轻易放弃?然而我们也要面对现实,如果一昧空想是不可能的,所以这一切都要时间来发展。” 陆平笑道:“你能有这种想法很不错,这些的确需要时间的,并不是想一想就可以做的。” 月色皎洁地洒在这片院子里,照着周老八清秀的脸庞上,那淡光柔和,而她脸色恬静,竟然和那画中之人惊人的一样表情,让陆平不由地问道:“那副画你见到了没有?” 周老八笑了笑道:“我听王姑娘了,就是那副和我很相似的画吧?我已经看过了,的确很像我,但是一定不是我。” 她的笑容在月光之下极为迷人,但是随即便收下了笑容,微微叹口气道:“但是那画中之人太过忧郁了,这就像一种刻在骨子里面的哀伤,和我全然不似。” 陆平点了点头,见她像是在沉思着什么,不由唤了一声道:“止兵,夜色已深,你便回去休息吧。” 周老八闻言一愣,随即笑道:“臣贝忘了问我一个问题吧?” 陆平疑惑地道:“什么问题?” 周老八叹了口气道:“便是我为何在这个院子里。” 陆平这才想起来这个问题,这么晚了她为何跑过来,难不成只是单纯和自己这些话?她来这里又是为了什么?他心中疑惑,便问道:“那你为何在这?” 周老八叹了口气道:“上次在大相国寺你挺身相助,我实在是感激不尽,现在先谢谢你。” 陆平忙道:“只是事,何足挂齿,而且后来你又通知了秦言海,算起来我还要谢谢你呢。” 周老八一笑,继而道:“今晚过来乃是给你送东西的,因为上次之事,我实在过意不去,所以今特意做了一些元宵,想着上元节应该品元宵,便给你带过来了。” 她像是变魔术一样,真的从背后拿出一个盒子,然后递了过去道:“本来想着过来找你的,可是你家的下人们你不在,所以我就偷偷地跑进来了,然后便在这院子里游荡了一圈,谁知左等右等你还没回来,我本想走回去了,却不料你又过来而来。” 陆平接过这盒子,轻轻地打开一下,这里面果然装满了元宵,他颇为感动地道:“谢谢你。” 周老八看了他一下,随即一笑道:“那好,我便回去了,希望臣贝以后可以有大作为!” 陆平会心一笑道:“那我送你出去。” 周老八忙道:“不用了,我不是从门进来的,自然也不能从门那边出去。” 陆平见她轻快地跑开,在月光之下变得越来越淡的影子逐渐消失,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盒子,不由有些叹气,这个少女虽然家贫,虽然高傲,但是却很善良。 夜色很安静,皎洁的月光洒在自己的身上,让陆平在这月下,什么也不去想地*在柱子上,任凭月光灼着自己,眼光瞧向那有些暗色的墙壁,微风而过,就像是沙场起兵一般,一瞬间的声响随风而去,这时候整个院子也像随着它而动,竟然在月影下有些恍惚,这便像是一道云烟散在院子之中,只能看见飘渺的影子,若睁开眼睛,却又发现依然如故。 他站在这里,享受着风儿的吹袭,忽然想起了以前和云燕在草原上,到了蒙古部的时候,意外地遇到的那次大暴风,那样的烈风,就算现在回想起来也能使人有些发颤,轰隆隆的炸雷声充斥不绝,那什么也看不见的绝对黑暗,还有那扑面而来的猛烈沙子,那便真的是一场残酷的搏斗,而人却是只能努力地保护着自己,向祈祷着自己的平安。 也不知云燕还好吗? 他心中想了好多事情,然后才走进卧房之中,把那盒子轻放在那里,便就躺在床上,慢慢地睡着了。 正月十六日陆平便又要回太学了,这次沈万钧又是千分叮嘱,让陆平有些哭笑不得,他连声答应,然后便赶往太学了。 今日已经过来七七八八了,陆平刚一回到水字间,便看见齐偍和张地云已经在这里了,不由笑着和他们道:“山论、子云,原来你们二位已在此了,新年之际,先祝上一番。” 齐偍笑道:“我尚好,臣贝一年过去,像是又长高不少,看起来气色甚佳。” 张地云这时也是笑道:“臣贝你在汴京,可观那上元之灯了?汴京果不同他城,上元灯火,竟然连绵不绝,竟然让上星辰也失去了颜色,实在是极妙。” 陆平亦是笑道:“此是自然,不过赏灯还有几日,就算山论也不会错过这等好景的。” 他突然道:“我等刚过来,应该去拜见斋长一下吧,毕竟新年刚过,已是迎春之时,我等作为学子的,也应该尽一些本分才对。” 张地云此时点头道:“的确如此,马斋长尚在太学之中,我等便过去拜访一番吧。” 他们一众商量好,便和斋内的其他人一起过去,共见马阶,而此时马阶正坐在太阳之下喝茶,见到这么多的士子过来,不由有些激动起来,连话声音也变了,这可以算是他在太学之中首次受到如此的尊敬和如此的推崇。 一直到了下午,诸位士子先热络了一下,便到外面的蒋生楼或是别的酒楼吃上一顿,新年新气象,诸士子此时皆是兴高采烈,直到许久方才回房间。 这一晚,陆平向齐偍稍微了一下周老八很安全的事情,他不能把所有事情都明白,只好周老八已经在外地书院求学,现在一切安好,让齐偍也莫要担心的话。 齐偍问了几句方才放下心来,叹口气道:“止兵与我为好友,遭遇此事,真是造化弄人。” 陆平一笑,看了看有些空旷的床位,不由奇怪地道:“怎么一宝兄和白石二人都未过来,真是奇怪。”已是春暖花开之日。 不知何时,冰雪便已经消失不见了,像是被风儿挂跑掉了,随即便飞来了一群鸟儿,唧唧喳喳地叫着不停,吵得花儿草儿都睡不着了,终于开始开起花来,暖洋洋的太阳此时也是带着哈欠地跑出来,催醒早春的人们。 鸟语花香,暖阳晒人,汴京便又迎来一个春。 太学的朗朗读书声又起,陆平亦是和着众人在读着“子曰:‘宁武子,邦有道,则知;邦无道,则愚。其知可及也,其愚不可及也。’”他的脑中却想着今早收到的书简。 这书简乃是徐应名所写,大意就是自己的父亲生病,所以便回家乡了,而太学也不能再来了,等到过两年的时候再参加科举考试,又勉励了陆平一下,希望他能在太学之中好好努力。 陆平心中叹息,或许徐应名更为适合科举之试,现在赵万宝不知跑哪里去了,到现在还未归来,整个水字房间就剩下这三个人了,看起来很是冷清。 “陆平,试问学而无崖,可求否?”台上的李鹿这时突然示意停止,随即又突然问道。 陆平一愣,随即便道:“可矣。” 李鹿笑道:“然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以有涯随无涯,殆已。” 陆平眨了眨眼睛道:“若不随无涯,该随何物?” 李鹿哈哈笑道:“你这子,我问你这个,你却不直面回应,反倒又问起我了。” 他这时道:“既然生而有涯,便要追寻生之道理,若得此,则知也有涯,今日我让你们读起论语,便是要让你们通过这个来明白一个道理,通常的智慧总是藏在我们的身边,我们看不见也摸不着,但等到有一你确突然有些明白起来,这便是有所领悟,而悟出生之道理,则什么无涯、有涯都不用愁了。” 下面的士子们听了之后,皆是有些交头接耳,李鹿也不管他们,又向陆平问道:“陆平以为如何?” 陆平笑道:“先生的很对。” 正文 第三百零一章:身手不错 李鹿这时又道:“我又想起了汉武帝时期,关于儒家和黄老无为的道家之争,诸位可有兴趣庭上一听?” 炉亭之人又来了兴趣,李鹿最擅长举例故事,他们忙道:“先生快。” 李鹿笑道:“汉朝自高祖刘邦立时,百物皆废,人烟凋敝,此时陈平便建议高祖采用黄老无为的道理来治理下,所谓顺道,便是由此而得,汉家便由此而兴,其时到汉景帝的时候,大汉已是举国强盛,儒生辕固建议变黄老法度,以恢复周礼为己任,变老为儒。 这自然是遭人反对了,不久就有一批人跳出来辕固乃是乱臣贼子,其时窦太后算是黄老虔信之人,便要着人杀了辕固,结果武帝年盛,把辕固救了,由此结识了儒学之道,也由此知晓了必须抛弃黄老之术方能有所作为。 那个时代也很好,有魏其侯窦婴的帮忙,还有儒生董仲舒的制定,所以废除黄老无为之术,以儒家思想为准,在武帝的时候几乎取官皆是儒士,有人便称儒为道,但是诸位有没有想过,武帝是不是真的找到了这个所谓的道?” 他满脸笑容,但是下面的人皆是面面相觑,他们都是儒士,从读得便是儒家圣贤之书,学得便是儒家经国治世之道,自然认为儒学便是道,此时听李鹿的语气竟然怀疑起儒学了,不由有些纳闷起来。 陆平此时也是很疑惑,李鹿难道也受到兄弟会的影响,怀疑起来自己所信奉的儒家思想了? 李鹿等到大家都安静起来,这时才出声道:“诸位也莫要怀疑,我虽然不能算是合格的儒生,没有得中进士,但是读了几十年的圣贤书,如何也不会对先贤们不敬的,其实武帝打了好几十年的仗,使得汉军锐减,百姓凋零,可以虽然外面赢了,可是里面去空了,这时候他又讨厌起儒生来了,曾经在一夜之内连抓二十儒生,皆是直接处死,还曾了一句话:‘若无儒则百姓不至于此’,此话自然是气话了,但是诸位明白了没有?武帝自信儒,而后又疑儒,始终没有找到道。” 陆平听他的是这个意思,方才明白,可是他还是问道:“那道是虚无的吗?” 李鹿哈哈大笑起来,让士子们很是莫名其妙,直到笑够了才道:“这个我解释不清楚,等到你们有机会像当世的大儒门去询问询问吧,对了,曾相公对这个也是很有研究的,你们问他去。” 他这时站了起来道:“好了,今日便就如此吧,再过几就要月试了,诸位也要加紧读书,莫要浪费光阴。” 陆平这时也是收拾好书卷,像这种道之类纠缠不清的东西确实应该少,因为十个人有十个人的话,但是都是空虚而又飘渺的,他便要行去,却又听到齐偍喊了他一声道:“臣贝,下午在广场会有人比试拳脚和射箭,一起过去看看吧。” 见齐偍颇为高兴,陆平不由愣道:“比试这个?怎么会呢?” 齐偍见他不明白,便道:“因太祖乃是武人出身,我朝虽然以文人士大夫治下,但一向尚武,太学每逢春暖花开之日,便会置办这个比试,若有异于常人之勇,可赏一个月试之优,故而有颇多人参加,反正下午也是没事,便过去看一看。” 原来是类似运动会的样子,但是奖励也未免太大了吧,竟然可以直接赏一个月试之优,他不由问道:“那山论要不要去试一下?我见你身手很是灵敏,想来也应该有所收获。” 齐偍笑道:“如果可以,我也会过去略试一下。” 陆平呵呵笑道:“那我定当为你呐喊助威了。” 他们两个人便在太学的厨间吃了一顿,随即就直接到了那中间的广场。 此时已经有很多人了,大家都是士子,自然都是站在那里,并没有发出什么声音,陆平抬眼一看,见那边已经摆好了各种各样的工具,有雷石、箭靶、棍子等东西都是在边沿放好。 齐偍此时笑道:“看来他们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太学有数千之众,也应该是藏龙卧虎,也不知道多少人将要上来。” 他们两个正间,便有人走了上来,这是一个留着粗粗的胡子的壮汉,但他穿着一身白色儒袍,看起来有些不协调,他嘿嘿一笑道:“诸位同窗好,我叫成曲,字义举,乃是太学的一个上舍生,现在兵部任一闲职今日太学长让我来主持这一场比试,先河诸位好,这场比试分成几项,一是拉弓,二是举石墩,三是舞刀枪,若是这些都很不错,那便再继续比试,诸位明白了没有?” 他声音极为洪亮,这时大声一喊,诸人皆是回应称是。 那个壮汉成曲这时点了点头,继续道:“先是拉弓,这里有几号大弓,诸位不妨来试一试,如果拉满三次者便算合格,就在这边留下名字,以备下场之试。” 这时已经有两个人把弓都抬了出来,果然都是大弓,但是型号大各异,就放在那边。 齐偍这时声道:“这些弓都是硬弓,拉起来很是费力,你看弓神用的是普通木材制成的,要想拉满,非得有大力气不可。” 陆平笑着点了点头,他倒不是没见过,在草原上很多人的弓都是木制的,这种支架较脆弱,拉起来就很费力,若是用铁制成的就不会如此,想来他们便是要比拼的是力气,故而摆出这种弓。 此时已经有人上去了,各自选好弓拉上几下,可能是弓实在太过沉的缘故,上台的人能够把弓拉满的还是比较少的,而拉满三次的更是少。 陆平笑着对齐偍道:“山论,不去试一下吗?” 齐偍一笑道:“这种蠢力气,我真不想去试,不过在大家心目中,力气最重要,所以我便拉上一拉了。” 他此时走上台子,便直接挑那个最大的弓,继而摆出姿势,深吸口气,便已经拉弓如满月,引得那壮汉成曲亦是喝道:“好力气!” 齐偍连续拉满三次,随即便走到那书录报上自己的斋房和名字,他下来的时候,陆平不由笑道:“实在没有想到,真正的藏龙卧虎就是山论了,看来后面的定然不在君之话下了。” “哪里,只是蠢力气而已。”齐偍倒是没有什么高兴,这时道:“看来太学之中能人尚是不少,方才看到书录已经写了不少的名字了,想胜过所有人,还是很困难的。” 陆平笑道:“山论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后面尚有举石墩和舞刀枪呢,相信不少人就过不了这两关。” 齐偍亦是一笑,便在这边看着还在拉弓的人们,边看边像陆平介绍一些拉弓的知识,陆平也是微笑听着,他倒是没觉得拉弓有那么多的规范,事实上,只要能拉满射远,而且可以命中,那就是好射中,否则的再好,也只能算是纸上谈兵。 而后便是举石墩了,这个也分为几个重量的,边沿有着可以用手扣着的凹槽,要求把石墩能够提到胸口之间,便算合格,这也是纯粹的比拼力气,齐偍也不含糊,不仅把那三百斤的大石墩举到胸口,还轻轻翻转了一下,随即才放下。 成曲哈哈大笑道:“兄台果然力气大,成某人不得不服了,书录快点把他记好了。” 齐偍只是一笑,便又走下来了,对他来,这些比拼力气的本就没有什么,他这时望着台上,有一个很是强壮的年轻人此时正在举那大石墩,他一直高高地举至头顶,随即又翻一下,方才放下,然后在一片叫好的声音中向自己看了一眼,像是挑衅一般。 陆平这时笑道:“那人好像故意如此,估计会是你的对手了。” 齐偍摇头道:“他只是力气好,后面比拼的可就不是力气了,我倒是担心那边一个人,你看一看,他一直都很从容,仿佛没有表情一般。” 他的眼睛盯着的是在左边的一个年轻人,陆平见到不由一愣,那个年轻人竟然是秦言海。 秦言海此时也是朝这边看来,朝着陆平微微一笑,算是打了招呼。 陆平亦是报以一笑,随即转过头来道:“那个人是内舍生,名叫秦言海,应该也是身手不错的。” 齐偍有些惊讶地道:“臣贝认识此人?” 陆平呵呵一笑道:“算是认识,好像要去舞刀枪了,山论喜好何等兵器?” 齐偍笑道:“下之兵器,莫不是一寸长,一分强,最喜自然是长枪了。” 他这时便上前而去,从那兵器架上去出长枪,然后稍微舞动一番,感觉颇好,随即便散开舞动起来,他这一招一式都是很连贯,很像那么一回事,刚开始只是简单的花招,可是他舞了一会儿就突然直接往前刺过去,随即又立刻收回来像后而刺。 这一下极为漂亮,让人皆是叫好,成曲笑着点头不已。 陆平等到他下来的时候不由笑道:“山论,你可算出了风头,适才那一手真是极为华丽,而且动作极快,我们都给你拍手叫好。” 齐偍此时还有些累,但闻言只是笑道:“此乃是回马枪,是我父亲传给我的。” 正文 第三百零二章:最烈的酒 陆平见他把目光盯在秦言海身上,便也看了起来,这个秦言海拿的是一把刀,虽然不是很大的那把,但看上去也是极为有气势。 刀子很快便舞动起来,很难想象秦言海这样的身体竟然可以丝毫不费力的舞刀,左右上下都是砍着不停,但是极为的快速,如此频率的舞刀他竟然很快地使出来了,让场中诸人都是惊讶万分。 齐偍此时摇首道:“看来果然是一山还比一山高,我真是太看太学之人了。” 陆平笑道:“你不用这样,现在这三轮比完之后,明日下午又要比上一下,到时候才见分晓,那个壮汉上场了,看一看他是怎么舞刀枪的。” 那个壮汉此时在刀枪之旁颇为犹豫,想了半才拿起了那把刀,随即大声道:“方才那位同窗在下是比不上的,但是在下有的是力气。”他大吼一声,然后也用力地舞动这大刀。 他与其是舞刀,不如是乱砍,丝毫没有什么章法,就连成曲此时也是微微摇头,但是却不忍让他停下来。 那壮汉突然大喝一声,随即大刀直接朝着那石墩砍去,只听啪嗒一声,刀身竟然直接断掉了,然后众人便看见一道很明显的痕迹在石墩之上,而那壮汉也气喘地坐在地上。 这让场中诸人皆是惊讶无比,随即爆发出了震般的喝彩声,成曲大声笑道:“成某一向自认为力气过人,还从没敢往石上砍去,想我太学同窗,竟然有如此能人,实在是让人羡慕!” 陆平见到齐偍亦是惊讶万分,不由笑道:“这汉子真是偌大的力气,竟然想出用刀子砍石头,虽然不怎么会舞刀,可是就凭着气力亦算是赢了。” 齐偍点头道:“那汉子气力确实很大,那刀子很脆,没想到可以砍出如此深的痕迹,太学奇人果真很多。” 陆平笑道:“哪里来的多,这样的武人本就稀少,况且太学又都是士子,简直是少之又少了,山论何必出丧气之话,书录已经记好了,现在便问一下成绩吧。” 这时成曲已经出声笑道:“诸位同窗,肃静片刻,适才比试真是让吾等在太学读圣贤书的士子们开了眼界啊,成某人亦是武人出身,本是见识不少,然而适才见到太学之中的能人如此之多,实在是欣慰啊,想太祖陛下以武定国,至于此时,皇上正对陇西用兵,武人亦是大有为的,有适才几位能文能武的人,实在是太学之幸!” 他从书录那里接过纸,此时笑道:“此次比试诸位都是极好,然而总有差异,在下便一方才的那几位同窗,一是外舍北路斋的齐偍齐山论,他适才并无费力便拉弓举石,诸位也是看见了,而且最后使出那回马之枪,亦是我大宋军中的招式,极为干净利索,是故他便是明日比试之人。 而内舍三斋之中的二斋亦有一位壮士,便是秦言海秦兄了,适才诸位想必也是看见了,秦兄舞刀便是如轻羽一般,极为迅速的招式让在下大为叹服,故而他亦是明日比试之人。 还有方才的那位砍石之人,便是外舍方寸斋之中的奇人刘承柱刘兄了,就凭方才那断石之能,他进入明日之试想必诸位无甚异议吧?今日诸位都是好样的,我成某人虽然在太学五年了,拳脚功夫却一直没有落下,今趟虽只是兵部卒,然而亦有热血报国之意,诸位同窗有如此好身手,实是大宋之福!” 待他完,众人便已经散开,而秦言海却朝着陆平走过来,此时微微笑道:“陆兄,近来一切可好?” 陆平笑道:“秦兄端的是好本事,在下以前真是有眼无珠了。” 秦言海笑了笑,朝着齐偍道:“齐兄是吧?在下秦言海,齐兄好本事,可有父辈出自军伍之中?” 齐偍笑道:“在下的父亲便曾为一兵士,少年时和父亲学上几手,现在出来真是让大家之人看笑话了。” 秦言海摇头道:“齐兄文武兼备,实在是让在下佩服,所幸无事,不如今晚齐聚蒋生楼,如此可好?对了,陆兄也是要去,算是陪酒。” 陆平心中一动,忽然知晓秦言海是想拉拢齐偍进入兄弟会了,他心中还是不想让齐偍进去的,方想婉言拒绝,却没想到齐偍很是爽快地道:“秦兄如此客气,若是齐某推脱就显得太气了,在下便舍命陪君子,和秦兄饮个不醉不归。” 秦言海大笑道:“正该如此!” 陆平颇为有些无奈,秦言海很会鼓动人心,而且本身也是极为豪气,他也不便多什么,只好也是道:“那在下便恬颜接受了,秦兄先请。” 秦言海笑了笑,便引着他们一起走出太学,直接进入蒋生楼,随即便道:“二,我们三人要个雅间,你们二楼还有房间吗?” 那二立刻道:“有有有,几位客官里面请,从这上去,的给你们安排去。” 秦言海呵呵笑着,便道:“齐兄和陆兄先请。” 齐偍忙道:“秦兄请吧。” 秦言海笑道:“在下既然请两位过来一聚,哪有先行的道理,齐兄便先请吧。” 他们推让一番,齐偍便先行上楼,陆平看着秦言海,不由地有些叹气,这个秦言海的确是一个爽朗之人,然而他所抱着的那思想确是一个不完善的甚至可以是满漏洞的思想,而他还要把这个思想引导给合适的人,想来今晚酒宴也是他早已想好的。 三人走进的是一个雅间,陆平虽来过不少次蒋生楼,可是这楼上确从未来过,这里虽然不是很大,但是关上门便觉得极为的安静,果然是聚宴佳处。 秦言海此时对着跟上来的二道:“上全套宴菜吧,好酒亦要多拿过来。” 那二立刻道:“好嘞,的这就给你们上来。” 秦言海此时朝着齐偍笑道:“齐兄尚武,不知家居何处?” 齐偍道:“在下乃是雁门人,雁门乃是宋辽交界,故而人人好武,在下不才,只会一些皮毛功夫。” 秦言海点了点头道:“原来齐兄竟然是雁门之人,难怪如此身手,雁门乃是大宋之关,北方便是契丹,那边从军之人甚多,据十家九户,莫不有人从伍,且雁门人能征善战,就是契丹人亦是惧之,这几年一直太平便是如此,在下真是失敬了。” 齐偍大为惊讶地道:“秦兄竟然如此熟悉雁门。” 陆平见到秦言海处处和齐偍着雁门之事,心中知晓他是以此来拉近和齐偍之间的关系,果然齐偍喜不自禁,他们两人便像是多年好友一般,竟然越越是投机,不时地哈哈笑着。 过了没多久,二便已经把酒菜端了上来,一个很大的四方桌便放满了各式各样的菜,不由让陆平和齐偍吃惊不已,而后又上来用壶装着的酒,秦言海亲自倒酒,对着齐偍道:“齐兄,我与你真是相见恨晚啊,来,在下便先敬一杯薄酒。” 他很豪爽的喝干酒,齐偍自然也是喝干,呵呵笑道:“这酒儿实在是太甜了点,我们那边的酒水入腹便觉得极为的热,喝起来特别的有味道。” 秦言海一听便立刻喊二过来,然后问道:“你们这边有没有烈酒,最烈的是什么酒?” 那二忙道:“最烈的酒是从北方运过来的‘别情酒’,酒性极烈,喝了一杯便会头晕。” 秦言海点头道:“便是拿这酒来。” 他临时换酒,倒是让齐偍有些意外,一会那号称最烈的酒被被送了上来,秦言海又一次倒酒,并且道:“且看此酒合不合齐兄的味道。” 齐偍轻轻地喝了一口,果然是烈性极大,他大赞道:“喝酒当是如此,这才有酒味。” 秦言海亦是笑道:“齐兄真性情,我等男儿自然当喝此酒,来来,我给你满上。” 陆平独坐在这一旁,看着他们两个正互相笑着喝的尽兴,不由有些发笑,随即便拿起竹筷,这桌上的美味实在是太多,他敞开肚子,便把这样的色香味俱全的菜吃个遍,直到秦言海笑道:“陆兄,莫要急着吃菜,先饮上几杯。” 见他已经举起杯子,陆平只好也陪他喝了一口,这酒味极为的烈,还未入腹,便觉得火辣辣的,让陆平的第一个感觉就是像后世的白酒,而且是粗制的白酒,实在是又辛又辣,和以往的水酒全然不同。 酒过三巡,众人皆是有些醉意,而秦言海此时却仍面带笑容,对着齐偍道:“齐兄,雁门人虽然勇猛,然而战死沙场的恐怕不是少数吧?” 齐偍此时喝的很是不少了,闻言道:“不瞒秦兄,我们雁门是个地方啊,但是契丹人总是过来骚扰,以前还有官兵驻扎在那里,可是那些官兵们也不是好人,竟然和我们雁门百姓们起了过节,前前后后的闹了好久,后来官兵们被掉走了,可是契丹人又过来了,每个月都会袭扰一次,雁门之人无奈只好自己组织军队,然后对抗起了契丹人,所幸的是朝廷也没有为难我们,把雁门人变成了正规的禁军,就驻扎在雁门,威慑着契丹人 正文 第三百零三章:介绍一番 可是这么多年,我们雁门人留了无数的血,就如你所言,雁门十家有九户有过壮丁,唉,曾经有人过,到了雁门如果没有见到办丧事就不叫雁门了,所以很多人都护着自己的孩子,让他们能够读书考取功名,或是送到外地,才可免受此苦啊。” 他一口气了这么多,让秦言海有些意外,他随即便道:“契丹人该死,可是这朝廷竟然连自己的百姓们都保护不了,实在是太让人心寒了。” 齐偍提着个酒杯叹道:“我等百姓便是这样,里外受欺负,只能期盼着哪一把契丹人给消灭了,光复幽云之地,我们雁门人就谢谢地了。” 秦言海在慢慢地引导着齐偍,故意着那些贪官污吏的事情,齐偍本就是一个血性男儿,又在酒后之下,闻言之后大怒不已,口中喃喃道:“此等狗官,为何不诛之!” 陆平心中一叹,这个秦言海果然想拉拢起齐偍了,他也不想多,便喝着闷酒,听着他们两个在哪里着下的官员之恶、百姓之苦。 直到过了好久,几个人又喝了不少的酒,都是头昏脑胀起来,就连秦言海也是有些发昏,他慢吞吞地道:“我齐兄啊,下如此无道,为何我们还要这样受苦?” 齐偍此时醉醺醺的道:“因为我们是百姓,受贪官的压迫。” 秦言海叹了口气道:“那你可知最坏的人是谁吗?就是朝廷的皇帝啊,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就是的是他啊。” 齐偍脑子也糊涂了,口中念叨几句:“皇上,皇上,我要能见到皇上,我一定要把这些事情都告诉他,让他把那些贪官们都抓起来,都抓起来,一个也不留下。” 秦言海这时觉得昏沉沉的,刚想再话,却趴在桌上睡着了。 陆平此时脑子还有些清醒,见到两个大男人都醉倒了,不由有些好笑起来,此时站起来,却又马上扶住桌子,一步一步地朝着门外走去,然后朝着外面喊了几声二,没过多久,就有一个二跑上来道:“客官,你还要点什么?” 他现在头极为的昏,此时指着齐偍和秦言海道:“你,你让人把他们两个抬到客房去,我,我付账。” 他着话就准备套衣服,却一下子重心不稳,跌倒在地上,惊得那二连忙道:“客官你慢点,的扶你起来。” 陆平却没让他扶起来,直接从衣服中掏出一锭碎银子道:“把他们扶到房间里去,去睡觉,睡觉。” 那二接过碎银,然后道:“客官你没事吧,我也把你扶进客房里吧,你都醉成这样了。” 陆平只是摆手道:“我没事。” 那二此时已经喊了人过来了,这时众人便把齐偍和秦言海一同扶到蒋生楼后面的客房里休息去了,那二见到陆平还坐在那里,不由问道:“客官你醉了,我还是扶你到客房休息去吧。” 陆平连摆手道:“不用不用。” 他这时用力地站起来,那二便扶住他,见他依然站立不稳,又道:“客官你真的醉了,还是去客房休息吧。” 陆平却没有话,摸着墙壁慢慢地走着,却听到那二道:“客官,你心,那是楼梯。” 他茫然地看了看脚下,随即立刻重心不稳地摔落起来,沿着这楼梯直接滚下去了,那二慌忙跑过去喊道:“客官,你怎么样?你没事吧?” 陆平嗯了一声,地呻吟了几声,随后又站起来,然后便朝着里面走去,那二忙在后面喊道:“客官,门在这边,在这边!” 他见陆平像是没听到一样,便跑过去扶着他,然后把他扶到门外方才道:“客官你还能走吗?” 陆平还是没话,歪歪扭扭地向着路上走去,他现在真是脑中一片空白了,连什么也没感觉到,此时只是本能地走着,突然觉得自己越走越快,被风轻吹,竟然顿时在地上吐了起来,然后便就直挺挺的躺了下去。 ………… 唧唧喳喳的燕子吵闹着,明媚无比的阳光细细地透过格窗,从那里一点一点的钻进来,然后爬到墙壁上,爬到桌子上,忽明忽暗地交映着,又趁人不注意地向床边爬去,照着床上正在熟睡的人。 过了许久,就连阳光也看不上眼,便偏转过来,不再搭理起这床上的人了。 而便在此时,这床上的陆平却慢慢醒转,他摸了摸头,还是有些疼痛,便就睁着眼睛懒在被褥之中。 过了好久,他才有些反应过来,打量起这屋子起来。 这房子并未有什么不同的,纯粹是大家之人的一个客房,陆平摸了摸脑门,感觉头上很是清凉,便站了起来,拉开门从这屋子里走了出去。 外面的气极好。 刚才在屋子里只有透过来的杨过,点点散散,而现在出来后却发现明媚阳光竟然使得如此的好,那不远处的柳树,还有那桥下的水,以及那停在那里四处打量的不知名的鸟儿,此时就在阳光的下面,泛起了层层的动感,让人心情顿时好上很多。 这便是阳光的魅力,可以使所有的一切变得生机勃勃,充满朝气。 陆平此时走在这边,过了几个柳树间,便已经到了院子,这里不知道是前院还是后院,因为这个院子极大,竟然有着桥栏、水榭、亭,而又有花园、树木,让陆平不得不惊讶起来,自己到底是在哪里? 走过这边,抬首四顾,竟然见到整个院落都是错落有致,便是分的也是有些标志,从那桥过来,左边的便是游耍闲情之地,而右边的是花园和其它的,还有一些秋千之物,想来是把前后两院合在一起了,再扩建了不少,构成一个庞大的院落。 陆平有些茫然地走在这里,如果不是自己刚才拍脸还会感到疼痛,他真以为自己到了仙界去了,这样的院落,就像一个神秘的花园,若是在这里修养,就是千金也换不来的。 便在这时,他突然听到一阵声音,随即便是有人道:“兴中实在是太过客气了,你我也算平辈相交,何必如此顾忌。” 而后又一个声音道:“居安你已是朝廷官员了,我怎么着也要有所顾忌才对。” 随即便只听到几声笑声,陆平心中一动,方才那话声音极为耳熟,他仔细思索,顿时才想起来,那个是曹宗,自己站在这里的地方便是曹家。 曹家乃是汴京大家,难怪是如此大的规模,陆平不禁明白起来,虽然他不太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但一定是和曹宗有关。 他这时想追上去找曹宗,却不料突然撞到一个人,那人却未话,只是打量了一下陆平。 陆平见到这个也是一个女孩,很是漂亮,便报手而言:“在下乃是无意撞了姑娘,乞谅。” 那女孩只是清淡地了一句:“没事。”然后又继续地走了过去。 陆平有些奇怪,随即想到这个女孩可能是曹家的婢女,便轻声笑了笑,继续去找曹宗去了。 他沿着这条花叶之路,很快便走到长板桥上,此时就可以见到那亭子之中果然有两个人,正坐在石凳上,互相着什么。 陆平便快步走上前去,来到亭子旁,眼见曹宗还在和一个三十来岁的青年着什么,他不好轻易地打断他们的话语,只好就站在这等着他们停止话。 那个青年很快就发现了陆平,便止住话语,对着曹宗道:“兴中,别光顾和我话,瞧瞧自己的身后。” 曹宗一愣,转头便看见陆平站在这里,便连忙站了起来道:“原来陆兄你已醒了,适才和居安话,没想到怠慢了陆兄,是曹某的疏忽了。” 陆平忙道:“曹兄客气了,只是在下不晓得为何竟然在曹兄的府上。” 曹宗微微笑道:“陆兄真是不记得了吗?昨晚在下刚出太学,便见到陆兄醉卧在大路之上,旁边观者甚众,在下便知晓陆兄定是醉酒了,便连忙差下人把你带到寒舍,以作休息,看陆兄之气色,想来已经是醉意全消了。” 陆平这才想起自己昨晚喝了不少的酒,迷迷糊糊地跑了出去,却原来是醉酒后被带过来的,他忙道:“却原来是这样,在下便多谢曹兄了。” 曹宗笑着摆手道:“些许事,何足挂齿。” 那个三十来岁的中年人,一身布袍,此时笑道:“兴中为何不介绍这位友与我认识一番。” 曹宗拍脑袋道:“瞧我糊涂了,竟然又怠慢起居安了,来来来,陆兄,这位乃是太官令蔡攸蔡居安,乃是当朝户部蔡尚书的长子,为人正直聪慧,而且以礼待人,汴京上下皆是称善。” 陆平刚开始还不明白他是谁,听到这户部蔡尚书便幡然醒悟,这个青年便就是蔡京的长子了,名字叫蔡攸,这名还和“菜油”谐音,他心里想着,口上却道:“原来是蔡兄,蔡兄大名,在下早有耳闻,未曾想在这里遇见,真是失敬。” 曹宗呵呵笑道:“陆兄莫要的如此近乎,不然曹某还要如何向居安介绍一番。” 正文 第三百零四章:先行赔罪 他便道:“此为陆平,乃是我太学的同年,居安,陆兄虽然年少,然而极为聪慧,常常一目便可阅十行,一点便可通十处,可谓少年有为,而且陆兄也和端王殿下关系很是密切。” 蔡攸闻言一愣,随即便笑着对陆平道:“原来还是端王殿下之友,倒是蔡某失敬了,陆兄请过来坐吧。” 陆平笑了笑,便坐在蔡攸的对面,此时正是暖阳之日,而这亭子隔起了阳光,让人不觉得会热,耳边又可以听到流水的声音,可以算得上是一大享受了。 可是陆平却没有关心旁边的景色,他在暗暗地打量着这个“菜油”,这个未来的权相蔡京的长子 留着撮黑胡须,脸上微微有些发胖,但是看上去极为有礼貌,这便是陆平对蔡攸的第一印象。 他的脸上带着笑容,陆平看着这笑容,竟然发现和赵万宝极为的相似,心中不由有些奇怪,难道这类人都是一直带着笑吗?他们的笑容都是如此吗? 曹宗此时也是坐下道:“陆兄为何喝得大醉?” 陆平忙道:“和好友相聚,多喝了不少,结果就醉的不省人事了,让曹兄也笑话了。” 曹宗呵呵笑着,却未话,反倒是蔡攸道:“陆兄,你和端王殿下也是至交好友吗?” 陆平道:“端王殿下和我乃是萍水相逢,我一个书生哪里能和他是至交好友呢?” 曹宗哈哈笑道:“陆兄你这就错了,端王殿下最喜少年俊杰,而且和你又是故交,每次见我就必你如何如何,如此不是至交又是什么?” 蔡攸脸上笑容更甚,道:“陆兄亦是和兴中一般,同是太学中人?” 陆平点头道:“正是,在下乃是太学北路斋之人。” 蔡攸“嗯”了一声,随即笑着道:“陆兄是汴京人氏?” 陆平道:“确是汴京人。” 蔡攸点头笑道:“我见陆兄少年便如此知礼,想来日后定有大为。” 陆平听他刚就送高帽子,忙道:“在下无德无能,蔡兄太让在下羞愧了。” 蔡攸笑着道:“陆兄太谦虚了,不过谦而不骄,静而不动,乃是不一般人也,兴中啊,你要多注意你这个同年啊。” 曹宗笑道:“那是自然,我早就和陆兄过,若是有任何困哪,便过去寻我,我虽然没什么能力,但是所幸在京城认识不少人,一些事定可以解决的。” 陆平连忙感谢,又和几人一些不痛不痒的话,随即便突然想到蔡攸的父亲便是蔡京,那蔡京被周老八撞倒,也不知道伤的如何,他想到这里便问道:“蔡兄,那日在太学之中,令尊过来讲经,旁征博引,乃是栩栩如生,但好像后来被人撞倒,引的太学上千皆是哗然,那个学生也被驱除太学之中了,在下不知令尊身体如何,可有大碍?” 曹宗闻言疑惑地道:“怎么?蔡尚书难道被撞伤了?是谁如此大胆?” 蔡攸一愣,随即呵呵笑道:“多谢陆兄相询,其实家父并无大碍,此事我早已淡忘,没想到陆兄提起,那个士子已经被驱除太学了?” 陆平点了点头道:“他第二日便被驱除太学,以惩其不敬之罪。” 蔡攸叹道:“太学长竟然如此糊涂,家父早就过,莫要严惩其人,真未想到他竟然糊涂至斯,把那士子赶走了,不过这也不能怪他了,人年老便犯了糊涂的病,总是忘三忘四的。” 曹宗呵呵笑道:“便是如此,我四爷爷也是年老,每次连茶叶都忘了在哪,总是找遍全屋,事实上茶叶便在那桌子之上。” 诸人皆是笑了起来,陆平心中却是一阵叹息,周老八只是撞了一下蔡京,而并未撞伤,结果就离开了太学,她一向勤奋好学,却因此事而离开,实在让人感慨。 正聊间,已经日上亭间,曹宗这才道:“难得今日有居安和陆兄二人在此,我已命人备宴,两位便请移位吧。” 陆平见到已经是晌午了,这时才突然道:“糟糕,我竟忘了上课,今日乃是明经,胡学正一向治严,这次我竟无故缺位,实属糟糕啊!” 曹宗一愕,随即呵呵笑道:“原来是那个胡应尚,你莫要担心,若是李鹿要罚你我拦不住,但是胡应尚却定会卖我面子的,先莫要想这些事情了,请。” 陆平其实也不是太过在意这件事情,便和曹宗、蔡攸两人一同步入厅内,而后便上了宴席,他昨晚喝了烈酒,现在还未恢复过来,便连不喝酒,曹宗也不为难他,便让他以茶代酒,这样一直到了好久方才散席。 此时也已经是正午了,陆平便向着曹宗告辞,而后从正门而出,便回到太学之中。 他刚回水之间便发现空无一人,突然想到今日应该还是在那广场比试,想来齐偍和张地云已经去了,他便连忙换了一身衣服,便走了出去,来到这广场之中,只觉得这人比起昨更多了起来,整个被围成一个极大的圈子。 陆平便在这里找寻着齐偍,但是人实在太多,他根本没法子见到熟悉的人,便就挤了一个空位,然后就站在那儿看着这空场。 很快便就有人摆好了东西,随后那个成曲便走进来大声道:“诸位同窗,今日便是要最后的决胜负了,昨日有三位英杰脱颖而出,成某人既是惊讶,又是欣慰,但是今日之试,和昨就不一样,一是射箭,二是马艺,三是比近身功夫,这些都是军教场的比试,因为此三人皆是太过厉害,没办法分出个优良了,所以太学长和在下便商议出这个法子,诸位同窗可有异议?” 他声音极为洪亮,出这话来全场都可以听见,完便笑道:“便请三位英站出来吧。” 这时人群中便动了一刻,随即那个壮汉刘承柱便走上去了,陆平盯着这人群,然后便见到齐偍和秦言海两人亦是站了出来,他们两个人精神还是不错,想来休息的很好,这时三人便一同走到成曲的旁边。 成曲笑道:“三位兄台,你们都是太学的英杰,然而我等毕竟是士子,要以礼为上,以礼为尊,虽是比试,亦不过如此,三位便先互相问个礼,如此可好?” 齐偍、秦言海和那壮汉刘承柱便点了点头,他们是太学士子,自然不能像武夫一般无礼。 成曲此时笑着道:“三位兄台便请选好弓箭,前方有箭靶,只要击中十五次便算优等,不过三位要站在这里,这和箭靶有五十步之遥,三位亦是有箭矢十五只,待我喊上一声,诸位便可开始。” 陆平此时见那射箭的箭靶乃是方形,目标很大,而且射程又是很近,不由心中一笑,这要是在草原之上会让人笑死的,如此距离,便是草原上初学拉弓的孩子都可以办到,更遑论神射手了。 他们三人皆是做好姿势,刘承柱的姿势颇为怪异,他是弓步而拉,但是身体过于前倾,看起来就像猴子一般,引的场中诸人发笑不已。 成曲却只是笑了笑道:“好了,诸位同窗莫要笑了,三位兄台现在便开始吧。” 随即便听到破空的声音,齐偍和秦言海的第一箭都是命中,这是一个很好的兆头,诸人抽箭矢、换箭,随后又拉弓引箭,继续射箭。 这距离确实难不倒他们,秦言海很是快速,十五箭很快便射完了,便含笑走了下去。 而齐偍却是不那么的快,他每射出一箭,都要仔细瞄上一眼,然后再箭脱弓弦,陆平眼睛放在箭靶之上,发现齐偍射出的箭皆是正中红心,看来他果然是拿过弓、射过箭的人,每一道都不含糊,所以目标奇准,陆平也不由暗自点头,齐偍确实是有两手啊。 他射完之后,脸色都有些白了,此时放下箭矢,然后便走了下来。 陆平连忙朝着他那边挤过去,直到他的跟前才道:“山论,你的箭法超准,在场之人莫不惊讶,想来你以前经常练习吧。” 齐偍这时见到陆平,有些惊讶地道:“臣贝昨日到哪里去了,我等醒来却未见到你,今日明经课你又未去,胡学正都有些恼火起来,要好好罚你。” 陆平呵呵一笑道:“没事没事,只是睡的太过了。” 这时秦言海也走了过来,对着陆平笑道:“陆兄昨日丢下我等,独自一人跑开,让我等担心了好久。” 陆平笑道:“那我先给你们赔罪了。” 齐偍这时道:“秦兄为何如此之快,观你箭矢只是射中箭靶而已,为何不细心一点?” 秦言海呵呵道:“方才那位成兄也是了,只要射中十五次便成了,又未是正中红心,所以不必费力费心,不过齐兄也是厉害,十五箭是百发百中啊,在下自愧不如。” 齐偍谦虚了几句,随即看向台上,有些奇怪地道:“秦兄,臣贝,你们看那上面的刘承柱,为何现在还不发箭?真是太过怪异了吧。” 陆平闻言向上看去,却见到那壮汉刘承柱果然拉着弓,却一箭未发,一直保持着此时正盯着那箭靶,场内皆是议论纷纷,不停地对刘承柱指指点点的。 正文 第三百零五章:救人要紧 成曲这时也看不下去了,对着刘承柱道:“刘兄,你,你还是快点放箭吧。” 刘承柱扭过头来看了一下成曲,却没有做声,仍旧摆着这个姿势,没有放箭。 秦言海这时皱眉道:“这个刘承柱难道是不会射箭?” 齐偍也是奇怪地看着上面的刘承柱,低声道:“看他的姿势就不是射箭的样子,胸口太过前倾,力量根本没法发挥出来,而且也没法准确的看向目标,确实像是不会射箭。” 陆平听着他们的话,然后抬头看了一下上面,见那刘承柱依然保持这个姿势,而且手都有些颤抖起来,弓上的箭也是左右抖动着,像是拿不稳一般。 他这个样子,到底是在干什么? 陆平盯着刘承柱,见他额头都已经起了汗,脸上憋的通红,但就是没有放手,他到底是在干什么? 突然,陆平大喊了一声:“射!” 场中诸人还正在互相私语,尚未反应过来,便听到一声极强的破空声音传来,随即便听到哗啦的碎裂声。 这一下所有的人都安静起来,成曲眼中满是惊讶地看着已经躺在地上的刘承柱,又转过头来看向那箭靶。 那一箭,不仅让这箭靶碎裂,还射出老远的距离,而掉落在那前方。 过了好久,众人才算明白过来,这个惊讶不可谓不大,就连成曲都忘了自己该些什么了,他看着躺在地上的刘承柱,终于道:“刘兄,好箭法!” 刘承柱终于露出笑容起来,出了好大一口气,然后慢慢站起来道:“我还要射另外的十四箭!” 成曲无奈地道:“刘兄还是不必了,你方才的射箭大家有目共睹的,况且我们没有十四个靶子。” 刘承柱连忙摇头道:“刚才是我用力过猛,现在我会射箭了,不会射穿靶子的。” 他执意如此,成曲也没有办法,只好让他继续射箭,不过刘承柱果然没有射穿靶子,他的姿势依然怪异,但已经不是蓄力半而不发了,很快的十四箭便已经射完,虽然不是特别的准,但也是全部中靶了。 齐偍惊讶地道:“这个刘承柱现在倒是挺会用弓了,不过他这样的姿势和方法实在太过费力了。” 秦言海看了一眼陆平,随后笑道:“他应该就是不会用弓,只是一股蛮力而已,倒是陆兄刚才喊的那一嗓子让我吓了一跳,没想到这个刘承柱竟然真的射出去了。” 陆平看着上面,然后笑道:“我刚才是想提醒他一下,没想到一出口,他便出箭了。” 他看着上面正在和成曲话的刘承柱,心里面微微高兴起来,这个刘承柱确实是一个不会射箭的人,但是他却不想放弃,所以拉满了弓,想放箭但是又不敢放,就是在这矛盾之中,拿不定注意,所以最后连手都开始颤抖了。 自己刚才出言喝了一声,便是一下子刺激他,使得他本能地放手射击,那力已经蓄的很大,没想到竟然把箭靶射穿了,这个刘承柱也真是一个大力士了。 刘承柱此时已经把弓箭放了下去,然后朝着陆平走了过来,轻轻道:“多谢!” 陆平笑道:“没什么,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下而已,没想到你却放手了。” 刘承柱道:“实不相瞒,在下是第一次拉弓射箭,所以根本不敢放箭,被你一吼,结果箭就出去了,而后才觉得射箭也不过如此,还是要多谢兄弟你啊,请问阁下大名?” 陆平忙道:“在下姓王,单名一个贤字,是外舍北路斋的。” 刘承柱抱了抱拳头,正想再几句感谢的话,却听到上面的成曲已经道:“方才诸位也是看见了,三位英杰都已经射中十五箭,具体的在下也不详了,现在诸位便随我去北边教场,那边已经借来马匹,三位英杰便是比一下骑术了。” 北边的教场原来是汴京禁军的一块军营,平常用来练兵的,后来真宗亲征时把这边的兵士们都带上了,所以这边就荒废了好久,但因是官地,又不能随意占据,故而就一直在这里放着。 此时诸士子们都已经三三两两地赶过来了,也有一些人觉得无趣回去了,总的来还是少了一些。 陆平此时正和刘承柱走在一起,他旁边的是齐偍和秦言海,几个人互通了姓名,算是结交了一下,而后便起刚才之事了。 秦言海和齐偍这时也明白过来,不过对这个壮汉他们还是蛮客气的,因为他一点也不做作,直言自己不会射箭,没什么身手,只是力气大而已。 几人行过去,便见到成曲已经站在那边,此时已经有人牵着三匹马儿停在那里,几人走上前去,便听到成曲笑道:“你们三人随便挑选一匹马儿吧,这三匹马儿都是从马房里借来的,很不错的马儿。” 陆平见到这三匹马儿肥瘦相当,亦是一样的品种,只是颜色不太一样,他心中不由想起在草原上的那匹马儿,当时还以为是汗血宝马,谁知道只是一匹纯正的蒙古马,想着想着不由笑了起来,对着齐偍道:“山论要选上哪一匹?依我看来这白色之马很是不错。” 齐偍闻言一愣,随即笑道:“那好,便就以臣贝之言,我便选那白马了。” 秦言海一笑道:“我是随意了,刘兄准备挑什么颜色的?” 刘承柱仔细地看了一下那三匹马儿,随即便道:“我就是选这黑马了,看起来骨架大。” 成曲点了点头道:“那秦兄的便是这匹棕色马了,诸位先上马跑动一下,等过一会就要在校场上跑一圈了,谁先回来便是谁赢了。” 秦言海三人也很明白,此时便已经骑上马儿,在附近活动一下,陆平含笑地看着这些人,却不发一言。 随后成曲就招呼诸人过来,然后道:“我等会喊一声,你们便出发吧,记住了,先到者为胜,但是要有信有礼,且勿绕道而行!” 他见到马上面的三人都是没有话,便轻点头道:“开始吧!” 秦言海立刻驱马前行,随后齐偍也是策起了马,而刘承柱过了一会儿方才反应过来,连忙拍马而行,急急地向前方追过去。 几匹马儿你追我赶,很快便消失在诸人的视野里,随即大家便开始互相话,像是在何人可能会赢这场马赛,陆平见到成曲正抱着手笑着,不由问道:“成兄估计何人能赢?” 成曲转头看了他一眼,他并不认识陆平,然而也知晓他是太学生,此时便笑道:“谁人都有可能会赢,这个不等到他们回来是不可能知晓的。” 陆平亦是笑了笑,其实马术是一门很大的学问,像当年云燕就是马术极为精湛,不仅控马很强,还可以在马上有所动作,这样若是在骑射之中占很大的便宜。 可事实上只有草原上那些与马为伴的人才能够如此身手,而所谓的比拼马术,最重要的是运气。 陆平便蹲在这里,遥望整个校场,已经是青草正生、荒草未死的时候了,校场之中还有一些残痕留在这里,看起来像是纪念一般,它们都是见证了昔日那些兵士们的训练,然而兵士们早已经化成了灰尘,独独剩下这些残墙和杂草,像是看着这个世界。 这地上有一些枯黄掉的老草,早已经坏死了,然而它旁边却出现了一抹绿色,草虽然很脆,被风吹一下就会弯起腰,但是没过多久又会站起来,它们永远不停地生长,用自己虽然弱但是顽强的承受力,来谱写成长,见证年复一年的轮回。 陆平手里拿着一根草,还带着泥土的味道,白居易的那首“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或许是对的,然而一旦草离开了土壤,就算有春风也生不起来了。 他脑子想着这些事情,却不禁又笑了起来,此时已经听到士子们一声喧哗的声音,连忙站起来向左边看去,只见到一匹黑色马儿飞快地跑过来,随即便能看见刘承柱正急急地催着马。 成曲这时赶了过去,帮忙稳定了一下马儿,然后笑道:“刘兄好本事,夺了头彩!” 刘承柱这时还没顾的下马,就连声喊道:“齐兄的马突然惊了,然后跌下来了,秦兄赶过去帮忙,谁知道跌的更狠,现在都在那里停着,还好那边有几个士子们照看着,成兄快点找大夫,把秦兄和齐兄都接过来啊!” 成曲脸上笑容顿时褪下,吃惊地道:“是在哪里跌倒的?伤的重不重?” 刘承柱一指前面,然后大声道:“就是在那个乱石堆不远处,齐兄只是摔了下来,但是秦兄却摔到乱石堆哪里,好像伤的很重,成兄快点通知人去救他们啊。” 成曲这时忙道:“好好,你先歇息,我就去叫人。” 他这时急急忙忙地喊人,随即又着人请大夫过来,然后便带人赶了过去。 众人都没有想到这样的一个变故,此时也都有些慌张起来,但因为那边还是有些远,诸人也没法过去,现在比试也不能继续了,所以大家只能各自回去了。 陆平这时便要跟着成曲他们,突然看到刘承柱骑着的马,便忙向刘承柱道:“我先借用你的马儿,赶过去看一看,你就坐在这里歇一下吧。” 刘承柱不由怀疑地道:“陆兄骑过马吗?” 陆平也不废话,直接道:“骑过。” 正文 第三百零六章:通达! 刘承柱这时已经翻身下马,陆平接过马绳,立刻翻身上马,虽然好久没骑马了,但是草原出来的利索劲还是让刘承柱有些惊讶。 陆平微微一策马,便向前奔去,好久没有策马狂奔的感觉了。 这马儿跑得并不是很快,但是这种感觉是一样的,快速的前行,不断后退的树木,还有在迎面过来的风吹袭,就像是在草原之中,他闭上眼,稍微体会着这丝感觉。 马行不久,便已经看到了成曲几人正驾着马车过去,他单马很快就追了上去,对着成曲只是微微抱拳,就超过去,直接向前而行。 这边果然是一堆乱石,陆平抬眼便看见有一群人正在围着两个人,他连忙策马过去,见到齐偍正在有些慌张地对秦言海着什么,而秦言海牙齿咬紧,像是极为疼痛的模样,陆平连忙走过去道:“你们怎么样了?” 齐偍见到陆平过来,忙道:“秦兄刚才勒马在这里摔伤了,结果碰到了石头,现在大腿受伤了,本想把他送回房间,但是他奇痛无比,不能移动,大夫们在哪?” 陆平这时走了过去,见到秦言海确实是在忍痛不语,他轻声地道:“是不是划伤了大腿?” 秦言海出声道:“你会正骨吗?帮我一把!” 陆平摇了摇头,然后看着远方道:“秦兄你等一下,成曲带了马车过来,很快就可以把你运回去了。” 他话音刚落,便听到马车赶过来的声音,随即成曲便已经走了下来,急忙喊着把秦言海抬上去,陆平这时才舒了口气,见齐偍也是有些瘸,不由问道:“山论没事吧?你的脚?” 齐偍摆了摆手道:“没事,只是摔倒了而已,只是秦兄摔的太重。” 这时成曲走了过来,问了几句,见到齐偍果然伤的不重,便道:“那我先把秦兄拉回去了,毕竟看大夫要紧。” 齐偍连忙点头道:“秦兄已经快撑不住了,快点去看大夫!” 陆平此时问道:“到底是为何摔倒?” 齐偍叹了口气道:“怨我啊,本来我们三人正跑着,我感觉手有点汗,便松开了一会,那马儿结果就跑偏了,我连忙要拉紧,谁知道马突然急急地停下来,我不注意便摔倒在地了,秦兄见我摔倒,立刻也是拉紧马,想回头过来,却不料直接摔倒在这石碓上面,这都是我的过错啊。” 他着着便很自责,陆平只好慢慢安慰几句,随后便道:“我们也不要待在这里了,我骑了马,你便上马一起回去吧。” 齐偍此时有些奇怪地看着他,问道:“你也会骑马?” 陆平一笑道:“会一点。” 他这时跃上马背,然后把齐偍拉上去,便直接向太学之中跑去了。 到了太学之中,便不能再骑马了,陆平扶着齐偍走了下来,对着有些惊讶的齐偍道:“时候曾骑过马,虽然好久未上马,还是没淡忘的。” 齐偍点了点头,这时皱眉道:“我们去看一看秦兄吧。” 秦言海是内舍生,是住在西边,他们一直往西走过去,这时问了好几个人才知道秦言海住的房间,刚进去便发现里面已经有不少人了,而有一个老大夫正在那里给他接骨。 他们进去只能慰问几句,然后便走了出来,齐偍心中烦闷,而且腿脚也是不利索,只能回水字间了。 陆平扶着齐偍走回去,在这房间里陪他了一会,而后又开始看起了书,这些里都没有温习书了,很多东西还是要多看多想才能记得牢固啊。 ………… 齐偍很快就恢复的差不多了,但是秦言海却是有些重,一直都缠着布,齐偍每次都过于看望其一番,开始的时候陆平还陪着过去,可是到后来陆平也没了心情,便让他一个人过去了。 现在已经是临近夏季了,汴京虽不是很热,但老是站在暖阳之下,也会感到一阵阵的焦热。 陆平此时便在这个太学的院子里站着,像是在想东西,过了许久,方才走到一个房间旁边,轻轻地叩响房门,然后过了一阵子才听到里面有个声音道:“是谁啊?” 这声音有些沉,不过陆平立刻就回答道:“是学生陆平,特来拜访先生的。” 里面的声音随即道:“你等一下。” 随即便有人开门,陆平一愣,见到开门人不由地道:“竟然是方兄?” 这个开门人便是方营,此时他正笑道:“我与李先生正着间,未曾想到你竟然来了,这可算是凑巧了。” 陆平走进去便见到李鹿正坐在椅子上,茶盏还是盖着的,不由笑道:“看来我还是来巧了。” 李鹿一笑道:“你来的巧,我这茶也巧,刚好今用光了,所以你便没得茶吃了。” 陆平知道李鹿最喜欢这样,只是笑笑,然后便道:“方兄今日也来拜访先生了?” 方营这时给陆平搬过来一个凳子,这间房子里面的摆设有些凌乱,他等陆平坐好了才道:“我早就想拜访李先生了,可是一直没有机会,还好,前月碰巧遇见了先生,相谈之下,更觉得先生纵横之论,极为精妙,竟类东坡先生,方某人自此便常常过来拜会。” 李鹿哈哈笑道:“你别听方营这么,我哪里能比得上东坡,只是好举古事,好古话而已,这不是个好习惯,昔年晁补之作实录,就是因为听我之言加了几笔,便被贬到不知哪里去了,所以我一向是害人的紧。” 陆平不由被他逗乐了,此时笑道:“这便是朝中不识人了。” 李鹿笑道:“不是不是,朝中识人是最厉害的了,只不过人太多,所以就把某些不中用的人给赶出去了,要想找人做官还不简单吗?科举一开,一下子就过来一二百个进士,这些以后都是官,要用人的话哪里都是,何必要一些看着都生气的人?” 陆平和方营听他话里颇有讥讽之语,也不以为意,毕竟这是李鹿的秉性使然,更何况朝中党同伐异,排斥异己确实是如此。 李鹿此时了一会,然后便道:“适才方营还和我起了陆平你,问我对你的评价如何,我没别的,就了三个字:大有为,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你吗?” 陆平动容不已,这个大有为的帽子不是随便扣的,而且李鹿的脾气也不会乱给人戴高帽,他忙道:“学生不知,先生为何如此言重。” 方营笑道:“还是让在下吧,先生方才了大有为,还真把在下吓了一跳,待到先生起来,在下方才释然,陆兄啊,你少年便已经很聪明,而又懂得人情世故,先生方才过,世上之事,莫不是两个字:持、悟,事情贵在坚持,而后去做才能有为,而陆兄你便是如此,而做事亦需要悟上一通,方能保身,故而持而悟,有为之道也。” 这是一个很浅显的道理,人一直不停地朝着目标奋斗,而且又知道变通和使用手段,那就一定会成功的。 陆平没想到这个被后世之中所谓的厚黑学引用的道理,竟然从李鹿口中出,不由有些惊讶,有些疑惑地看着李鹿,像是等他解释一下。 李鹿果然看出他的疑惑了,拿起茶盏喝了一口茶道:“没给你泡茶,是不是觉得有些不平衡?” 陆平洒然一笑道:“先生你笑了。” 李鹿摇摇头道:“我刚才并非笑,事实上,我没给你泡茶,确实是因为我没有茶叶了,你方才也是怀疑我是故意为之吧,就换作是你突然进来一客,你却没茶叶,那客心中亦是以为此乃谎言,所以这便是不知变通的悲哀之处,事实上,你就是倒上一杯白开水放到客人的面前都比这话要好得多。” 方营笑道:“先生的很对,这便是人世之情、处世之道了,总要如此。” 陆平却只是一笑,虽然不明白李鹿是何意,但是他在暗劝做人要圆滑,他本来就不是那种死脑筋的人,自然是道:“多谢先生教诲,我定会铭记在心。” 李鹿哈哈大笑道:“方营你看看,我没有错吧,通达,通达啊!” 他笑了一会,然后又问道:“听最近胡学正对你们也好起来了,没想到他也开始转性了。” 陆平神秘一笑道:“胡学正自然能转性,李先生,你什么时候也转转性子?” 李鹿笑道:“我本身就是一块石头,哪里能转的了。”他正笑间,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又对着陆平问道:“陆平你今趟过来,定然是有事要了,吧,是什么事?” 陆平没想到他突然起这个,连忙道:“其实在下过来还真是有事,这事还要请先生帮忙。” 李鹿一愣道:“请我帮忙?你吧。” 陆平笑道:“我想近段时间归家习书,等待秋后年试,先生认为如何?” 李鹿和方营皆是觉得奇怪不已,不由问道:“为何要归家习书?” 陆平笑着道:“在下想着即将年试,而自己尚不熟经义之文,便想着闭门读书,太学虽然人多,然而不甚清净,所以在下便想回家,但这不好像斋长,便想请先生来帮忙。” 正文 第三百零七章:清风佳人 方营连忙道:“不可不可,陆兄你真是胡闹,若是家中闭门可以有所成就,那你为何还来太学?这里有李先生这样的大儒,你若在家又能找谁解惑呢?更何况每月有月试,你若归家,那么这些月试如何?秋后年试升内舍还要看月试成绩的。” 陆平点头道:“这正是我所担心的,所以我便求先生帮忙。” 方营方要再,却不料李鹿出声道:“你要回去做何事?” 陆平笑道:“就是读书,我最近看圣人书,总觉得圣人之言虽然只是寥寥数语,然而其义确是极为广博,而后又观王荆公之书,发现荆公之言虽是一家,然而分析极为合理,只是厚薄不同、针对的地方不一样,所以有时候揣摩一下,得出来的观点却是不同,这也是我所疑惑的,如何才能杂糅进去呢? 而更为重要的就是,经义并非皆是孔孟之言,荆公喜修老子,在下也观老子之书,都儒家求智慧而治国,而老家却求愚民而治国,这两点看起来极为矛盾,但是事实上,自秦汉以来,吏治皆参合了黄老之术,并未曾废弃,这两种矛盾的思想如何混糅的? 再有就是为何当初秦法严峻,汉便废法家之道,仿周礼而制汉礼,后人皆以为废除法家,可是观历朝律法,皆有昔日韩非子之印记,故而可以得知,治下乃是半部论语,半部韩非,论语治德,韩非治法,德法为何可以通用?思想又是如何混在一起的? 这些东西让我百思不得其解,故而想到,儒学并非与他学水火不容的,无论是老学思想,还是释家禅法,或是法家严制,他们都是可以和儒学相互融合的,所以昔日董仲舒所言‘罢黜百家,独尊儒术’是错的,为何不能容忍他家之言呢?这些就是我想回家安静思考的问题。” 方营已经愣在那里,他还是没有反应过来,倒是李鹿有些失神,随即便笑道:“你不尊圣人之言,竟信老释之语,实在是有大罪。” 他脸上挂着笑,过了许久才慢慢道:“陆平,这些东西莫要再想了,不仅伤脑,还会伤身啊。” 陆平一愣,随即便道:“先生那日不是人一生便是追求一个‘道’吗?我便是为了寻道。” 李鹿有些皱眉地道:“所谓的‘道’是虚无缥缈的东西,你如何去寻?” 陆平突然笑道:“我自然有我的办法了。” 李鹿方想再什么,却见到陆平的笑容淡定,不由地把话吞进嘴边,随后便道:“你执意如此,我也没有什么好劝你的,这事我帮你和马斋长一下,你也莫要在这问题上纠缠不清,秋后就要年试了。” 陆平大喜地道:“多谢先生。” 李鹿挥了挥手道:“你先回去吧,切莫忘了一个悟字。” 他见陆平若有所思地走出了门外,不由叹了口气道:“此子真是太过奇怪,这样的话他还真的的出来,方营啊,你现在对陆平又有了什么认识吗?” 方营摇头道:“只是觉得陆兄方才之言太过震惊,并未有它感。” 李鹿微微一笑,慢慢地道:“他有些固执,你没发现吗?”亭之内,已近黄昏,晚霞之彩染上亭柱,又染上亭内之人。 陆平此时正坐在亭中石凳上面,手中捧卷,坐在那里一动未动,忽而松开已经皱紧的眉头,忽而又叹气摇头,让人失笑。 “你越来越像老学究了。”从这外面走进一个少女,很随意地便坐在另一个石凳上。 陆平放下书,呵呵笑道:“晴玉,你今怎么有空跑这边来了?” 这个少女便是晴玉,她叹了口气道:“忙的累了,当然四处逛一逛,结果跑到这里来看见一个学究在这摇头晃脑地看着书,我就来打扰打扰了。” 陆平笑嘻嘻地道:“你教书教累了?” 晴玉穿着一身浅色衣裙,袅袅婷婷的,看起来极为素净,此时*着柱子道:“是啊,累了累了,教了这么长时间真是累死了。” 陆平见她伸起了懒腰,笑道:“你教到哪里了?有没有开始初中的知识?” 晴玉闻言呵呵一笑,过了一会才道:“真傻,现在都多长时间了,还教初中的知识,已经开始教一些基本的理论知识了,量子力学初步和理论力学,今教的是波函数和薛定谔方程,你看着我干嘛?不信吗?我的是真的,估计没多久就可以把这些理论上的东西完,到时候就可以学专业知识了,这样预计一下,大概在过年前后就差不多了。” 陆平愣了半响,然后才道:“太不可思议了吧,这是别人要十来年学完的东西啊。” 晴玉懒懒地道:“那是因为别人还要学其它的课,我这是很有针对性的,她虽然学的很快,但事实上有些东西还是弄不明白,只知道是如此,却不知道为何如此,我也不能面面俱到,所以便只能等她有问题时候才帮她,她倒是很积极的,比我那时候学习要认真的多了。” 陆平一笑道:“你不能把自己和别人比,以前那是体制教育,大家都有些被迫性,现在你这是一对一的辅导教育,她自然很积极了,不过考试是必要的,多给她出几道卷子,有帮助的。” 晴玉失笑道:“你还以为还要高考的啊,又不是应试教育,出卷子只会增加负担。” 陆平摇头道:“试卷的用途是很大的,一是可以考核她的掌握能力,二是可以知道她的薄弱点,三是可以借机督促她,四是可以把每次考试作对比,让她看见自己的成长,这么多好处,当然要去做了,就像太学每个月还有一次月试呢,古人都意识到这个的重要性,你怎么就认为这个没用呢?” 他一堆话,让晴玉不由翻白眼道:“好啦好啦,知道你就会出一堆道理来的,我下次出一份卷子来摸一摸底,总行了吧。” 陆平笑道:“我突然有些好奇,你有没有教英语?貌似学物理那方面有一大堆字母的。” 晴玉道:“自然是教了那些字母,还有那阿拉伯数字都教了,还有那么多数学符合,这些都是工具,至于英语单词是一个没教,我想这个时代还没有出现现代英语吧,所以学了也是没用。” 她一提到后世之中英语,陆平就皱起了眉头,自己当年可是最怕英语了,从学到大,又是背单词,又是被短文,最后四级还是没过,从此以后就开始无意识的拒绝这个了。 晴玉突然笑道:“起英国,我倒是有些好奇这个时代的世界是个什么样子的,你知道不知道?” 陆平笑道:“你好奇心还真大,不过我对历史真是一窍不通了。” 晴玉坐正起来,然后道:“我在大学的时候读过一些历史书,对这个还略微知晓一点,现在的西方是一些突厥人,再西方是一些阿拉伯人,然后就是欧洲人,不过大多数都是人数较少,而且又比较乱,这个时代是宋朝最大了。” 陆平笑呵呵地道:“大宋周边是不太平啊,西边有党项人,就是我们所的西夏人,北边有辽国的契丹人,还有最上面的女真人,还有草原上分散起来的草原诸部,哎,可以大宋是被外族包起来的。” 晴玉摇头道:“大宋内部之乱比起外面要大的多,所以攘外必先安内,只有内部平息才能集中对抗外族的侵略。” 陆平张着嘴巴吃惊地道:“真是好笑,有外族威胁竟然还要窝里斗,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晴玉无奈地道:“我也没窝里斗啊,只是要集中起来,里面不能乱了。” 陆平点头道:“这个是当然了,所以在特别的时候就要有特别的办法,最好的就是集权,一定要有人可以维持整个大宋,才能统一对抗外族。” 晴玉皱了皱眉头,却没有话。 此时却慢慢阴暗起来,清风慢慢吹来,本来有些闷热的空气也变得有些清凉起来,让人格外享受,陆平却还是道:“我知道你一向强调老百姓要过上好日子,但是现在不太现实,这时候个人还是要服从集体的利益,只有等到真正的安定下来才有可能使百姓们好起来。” 此时突然有些轰轰响了一声,让晴玉抬起头来看了一眼空,随即便道:“我认为老百姓是大多人的利益,他们要比少数人的利益高的多。” 陆平无奈地道:“你有了这个形而上学的东西了,我已经和你了好多次了,这个需要坏境才能成功的,不然只能算作是幻想。” 晴玉方想话,只听到轰轰隆隆的声音又起,她眼睛看着上,已经是乌云密布,太阳早就被挡住了。 陆平此时道:“晴玉,我知道你是后世之中的新女性,然而到了这个时代你也要现实一点,你准备造发动机,我真的是全力支持你,这个是好事啊,推动时代的进步,然而你也应该明白,有人的地方就会有争吵,大宋与外族之间的战争是避免不了的,不仅外族想要南下,就是现在的大宋子民们,哪一个不想大宋可以北伐取胜,以光复汉唐威武?这些都是避免不了的。” 正文 第三百零八章:风吹草动 晴玉闻言不由站起来道:“这真是笑话了,如果战争可以给百姓们带来利益,自然要战,然而呢,这些都是给统治者记的一个大功劳而已,能给人带来什么样的好处?” 陆平皱眉道:“你还不明白吗?民族……” 他的话顿时被一个惊大雷给打断了,随即空顿时暗下许多,一阵很大的风吹过来,把晴玉的青丝也吹得凌乱起来,她此时又重新坐了下来,道:“估计要下大雨了,赶快回去吧。” 陆平见她还坐在那里,不由奇怪地道:“你怎么又坐下了?” 晴玉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随即便道:“我累了,先在这坐一下,你先回去休吧。” 陆平见她这样的调子,也是无话可,其实自从自己回到家中看书,和晴玉也谈了好几次,每一次着着都会到这个问题上面去,然后就开始争论起来,一连好几次都是这样。 风逐渐大了起来,陆平见到晴玉还*在柱子上,不由道:“你也走吧,真的快下大雨了,这七月,大雨下就会下的。” 晴玉却没有理他,让他自讨没趣,便要独自离开,突然雷声大作,雨哗啦哗啦的竟从而降。 这种大暴雨,是来就来,雨点像是被人使劲地摔下来,砸着这路上铺的石板,发出脆耳的当当声,直想把这石板敲的粉碎。 还在盛开的花儿已经被风儿吹去了不少,此时大雨轰隆而下,顿时被打的七上八落,满地残红,就连枝节都像是要断掉了。 霹雳声音顿时作响,空划成一道白线,一闪即隐,刹那之间,大雨顿时练成密布在一起的线,被风吹着,就像是倒灌一般,冲击着绿叶葱葱的大树,要把它彻底地洗干净,带走那些枯老的树皮和那些寄生的毛毛虫,让它们被雨彻底的清洗一遍。 雨打在亭子上面,发出脆脆的叮咚声音,混着轰隆作响的雷声,竟然让人不觉得压抑。 陆平此时已经退到这亭子里面,可是风吹着大雨,雨点就是扑面过来,他的衣裤都被很快地打湿了,这时见到晴玉还闭着眼睛,不由一愣,难道这个时刻她竟然睡着了? 大雨磅礴,没有方向的四处乱撞,晴玉*在柱子上,很快就被雨淋湿了衣服,她却像是没有察觉,依然闭目坦然。 陆平见到雨珠都打在了晴玉的脸上,不由轻声唤了一声道:“晴玉,晴玉,醒醒。” 可是他的声音在这大雨之中显得很,竟然直接被那凶暴的哗啦哗啦声音遮盖住了,沙沙作响的雨打地面像是在和陆平窃窃私语,然而他却听不出什么。 陆平只好轻轻地推上一推,晴玉顿时醒过来,见到陆平在看着自己,不由地揉了揉眼睛道:“怎么了?” 她这一副茫然的表情,让陆平哭笑不得,指着她的衣服道:“别*在这柱子上了,你看雨都把衣服全部打湿了。” 晴玉轻“哦”了一声,然后站了起来,这身上的确是湿透了,她看了一眼外面的磅礴大雨,吸了口气道:“又是一场大雨,这个月已经下了好几次了吧。” 陆平的视线已经被大雨挡住了,雾茫茫的看不见什么,大雨就像浪花一样白白的一片。 晴玉此时抹了抹脸上的雨水,然后道:“刚才太累了,所以就睡着了。” 陆平笑道:“你确实太累了,等到雨住了你就好好地睡上一觉吧。” 晴玉点了点头,眼光看着这外面白色的一片,雨点打在树上、花上、亭子上,这些就像是交响乐,她不禁有些迷失了。 一时两人都没有什么话。 过了许久,这雨才开始转弱,陆平见到晴玉还站在那里没有话,又道:“你是不是太困了,现在雨有些了,你就先回去睡觉吧,不过要记住把湿衣服换掉。” 晴玉看了他一眼,然后道:“你的书已经淋湿了。” 陆平这时才发现放在石桌上的书已经被淋湿的不成样子了,上面水迹浓重,一些字都已经识不出来了,这时不禁有些可惜地道:“这本书是我好不容易买到的,还未看完,就已经成这个样子了,实在可惜了。” 晴玉眨了眨眼道:“这是什么书,你那么爱看吗?” 陆平叹气道:“这书是当朝的一个叫何去非的人写的,他是武学博士,所以这书名叫《何博士备论》,这书像似讲述历代政治的得与失,从六国开始直到五代,虽然有些东西十分的怪,但是看起来挺有趣,我刚才正看着邓艾论呢,却没想到这书已经变成这样了。” 他翻了翻这书,这本来就是手抄本,书页不新,此时被雨水过了一遍,上面的字几乎都已经模糊不清了,这时看起来很是心疼。 晴玉笑了笑道:“你还真是成了书虫了。” 她见到外面逐渐的放晴,雨水也变得了起来,便道:“我要回去睡觉了,实在太困了。” 陆平见她提着衣裙的边向外走去,又提醒道:“先换掉衣服再睡啊,不然会感冒的。” 晴玉也不理他,直接走掉了。 陆平此时看了看手中的书,叹了声气,把这书放进怀中,然后也走出亭子,回到卧房之中换掉衣服。 这书被他放在窗户口,算是让它能够烘干吧,他换了干衣服便打开窗户,突然眼睛一顿,竟然看见了那悬挂在空之中、坠饰在晴朗之中的彩虹。 他很少仔细看过彩虹,然而这时候的彩虹恰好就在他的窗边,仿佛一伸手就可以抓在手里,他不由地盯住了,弯弯的弧线带着彩色的光晕,就在那一片雾茫茫的空之上。 过了许久他才收回眼神,闭上眼睛,就趴在那桌子上憩了一会。 仿佛就是做了万年一般,陆平终于睁开了眼睛,他坐在那里呆了好久,这才站起来活动一下,这时候的外面已经是漆黑一片了,透过窗子,看见三三两两的星星正挂在夜空上,忽然不注意就消失了,已经是夜晚了啊。 他摸索着点着烛火,这微弱的火光虽然照不亮地,却把桌边的东西照得明明白白,陆平顺手拿了一本书,却又放下了,此时已经听到叩门的声音,他便回声道:“谁?” 外面的声音回答道:“公子,方才你没去用饭,老爷便让我给你送过来了。” 陆平无声一笑,便走过去把门打开,果然有人提着盘子送了过来,陆平便道:“就放在这儿吧。” 他等到那个下人走了出去,便打开那盘子,扑鼻就是一股香味,便大为口馋,拿起筷子便放进嘴里,正吃得不亦乐乎,却没想到又是一个敲门的声音。 陆平此时满嘴都是东西,便边走过去开门边嚷嚷地着话,但是一开门他就有些发愣,直接道:“怎么是你?” 这个人是一身黑衣,但是脸上却没有罩住,便是许久没有见过的周老八。 她此时呵呵一笑道:“怎么不是我了?你嘴里是什么东西?” 陆平此时忙把嘴巴的东西咽下去,然后道:“止兵快里面请。” 他端了一个椅子给周老八,然后又坐在桌前,呵呵道:“晚上未去进饭,所以父亲着人送了过来,现在正吃着,没想到止兵你却过来了,实在出乎意外。” 周老八见他吃得挺香,不由笑道:“莫急莫急,你就先用饭吧。” 陆平见她盯着自己吃饭,颇有些怪怪的,此时便加紧地吃菜,很快便消灭了这一顿饭,随即笑道:“好了,吃完了,不过止兵你也看够笑话了。” 周老八满脸都是笑容,此时道:“听臣贝你最近都在用功读书,连太学都让你在家闭门用功了,我本想看一看臣贝的用功劲,却没想到看到的是用功吃饭。” 陆平颇有些尴尬地道:“书要读,饭也是要吃的,止兵莫要取笑了。” 周老八低声一笑,随即便四处看了一下,见到这房中摆了很多种书,而陆平的笔记还放在桌子上,她看了一点,然后有些赞赏地道:“臣贝你确实是好读书之人,我自愧不如。” 陆平忙摆手道:“止兵笑了,我只是胡乱看看而已,对了,止兵最近在忙何事?是否去书院求学?” 周老八一愣,随即神秘笑了笑道:“还在求学,不过不在书院。” 陆平奇怪地道:“不在书院,那在哪里?” 周老八笑道:“难道只有书院可以求学吗?学之道,不在何地,而在何心,不管是在书院,还是在屋之中,皆可求学,臣贝以为然否?” 陆平点头道:“止兵的有道理。” 周老八此时一笑,随即又收起笑容道:“臣贝,我此番过来乃是有事相告。” 陆平见她一片肃然,不由地道:“何事?” 周老八看了陆平一眼道:“便是太学年试,秋后的那场年试,我已经知晓题目,今次过来便是要告诉你题目的,你相信不相信?” 此时外面又有了轻微的轰隆声,夜风吹着窗,一动一动的。 正文 第三百零九章:潜行 陆平此时笑道:“止兵是在开玩笑吧,太学年试的题目,应该是由太学博士所出,而且秘藏起来,岂是知就知的?更何况,现在还是盛夏之季,太学年试是秋后,还有两个多月才开始,怎么可能会有年试题目?” 周老八眼睛眨了眨,又露出微笑道:“你不信?” 陆平道:“自然不信。” 外面又一阵轰隆声音,闷闷的雷声过后便能听到点点滴滴的雨声,但这雨较,没有向着窗户乱拍。 周老八看着窗户外面,不由地道:“竟然又下雨了,这雨儿可不少啊。” 陆平此时却是笑道:“今年雨确实不少,看来北方不会闹旱灾了。” 周老八奇怪地看着他,半不一句话,随即又道:“止兵,我确实知晓太学年试的题目,今趟过来,便是和你上一的,你莫不信,我也没必要欺你,只想问你一下,你想不想知道这太学年试题目?” 陆平心中一动,顿时觉得太过奇怪了,且不周老八知不知道太学年试题目,就算她知道,为什么又要告诉自己呢?她到底想干什么? 周老八见到陆平还是不话,不由催道:“想不想知道?” 陆平这时却是一笑道:“我倒是很想知道,然而我却不敢信任止兵,若是一个假题目,我却在此花大功夫,岂不是得不偿失?” 周老八一愣道:“得不偿失?” 突然窗户一闪,强光顿时闪烁着空,随即一声大大的雷鸣声响,让屋子里面的周老八和陆平皆是为之一震,窗户也开始被吹的合上了。 哩哩啦啦的雨又突然转大了,随着这雷鸣的声响,终于又是一场夜雨。 陆平此时把窗户关好,才道:“雨又变大了,止兵,我虽然不知你是有何来历,然而太学年试题目这件事太过荒诞,恕我难以相信,况且年试止有两题,一是明经一是策论,这全*临时作文,又何必需要先得题目呢?” 周老八笑道:“臣贝果然是好气节,其实在下乃是胡乱而已,那太学之中的年试题目想来还在博士的心中,谁也无法知晓。” 陆平一笑,这个周老八原来是试探自己的,看看自己有没有什么文人的气节,他呵呵笑道:“止兵夜来,定然是有事情的,我方才差点忘问了。” 周老八愣了一下,随即才道:“我是问你上次的元宵好吃不?” 元宵? 陆平想了好久才突然记起周老八确实是在元宵节的晚上送给自己一盒元宵,他不由有些哭笑不得地道:“止兵便是为了此事而来?元宵确实好吃,多谢止兵了。” 周老八摆手笑道:“没事,你喜欢吃就好。” 她站了起来,随即想了想便道:“臣贝读书,王荆公的那几卷书想必已经是熟之又熟了吧?却不知为何有君臣、父子、夫妇之别?” 陆平见她突然起这个,不由笑道:“此事不难,所谓伦常乃是源于周礼,传周王昏庸,故而春秋之时礼崩乐坏,君不君、臣不臣、父不父、子不子、夫不夫、妇不妇,父子以为下大乱由此而生,故而追忆昔日之道,而制礼法,从此下得安,秦二世为君而不君,故而秦亡不久,王莽为臣而不臣,故而大汉得亡,隋炀帝弑其父,使得父不父、子不子故而隋亡,更遑论武则,便是夫不夫、妇不妇,由此大唐衰弱,差点改国,故而此乃道也,不可越过一步,理昭彰,便是由此。” 周老八听完一愣,随即笑起来了,然后又拍了拍手道:“臣贝真是大才,这些东西出口便是成文,难怪方才不想知晓年试题目,便对于臣贝来,皆是一样。” 她有些太过恭维了,陆平忙道:“止兵笑了,这些都是圣人之书上写着的,在下只是胡言乱语,随口乱几句,哪里能过大家之眼。” 周老八笑着不语,重新坐在椅子上,突然又出口道:“那你真的以为这是道吗?” 屋里顿时又是一亮,便如白昼,陆平借着这稍纵即逝的光线见到她那清秀的脸颊,不由又想起那张画来了,但是周老八还是没有那样忧郁的眼神,没有那种令人悲伤的情怀。 轰隆的做相声让他回过神来,这时又听到周老八道:“臣贝还未回我的话,难道有什么不敢的不成?” 陆平这时慢慢地叹口气,周老八和晴玉有些类似,都是有一些浪漫主义的色彩,但是周老八毕竟有这个时代的印记,有些东西不会像晴玉那样的想法,他此时想了想便道:“其实这君臣、父子和夫妇之分,便是儒家所倡导的名分,我们一直沿用至今,故而注重家庭的团结力,就是家庭观念较重,这是刻在我们的骨子上,永远抹不去的,你是吗? 就这父子之分吧,止兵你认为一个儿子可以指责自己的父亲吗?而夫妇亦是一样,世人常把夫妇分为一外一内,不管家中如何,就在外人眼前,皆都是以家为念,这已经不仅仅是写在书上的夫子之言,而是被我们广泛接受的道德观念了。” 周老八看着陆平,仔细地思索了一下,随即又道:“或许此论不错,子毕竟是子,怎可能骂父,妇毕竟是妇,怎可责夫,然而君臣之道便不是此理。” 陆平方要话,窗户又被风吹开了,一股雨丝随着风吹了进来,竟然有股寒冷,他连忙把这窗户关注,然后道:“其实君臣之道便也是一样,只不过把家的概念换成了国的概念,止兵你试想一下,在现在这种情况之下,若是君臣不尊,那么必然会乱起来,君强臣强,乃是大盛,君强臣弱,乃是明君,君弱臣强,那便是窝囊的皇帝了,史上此类人颇多,献帝被十常侍、董卓以及曹操诸人欺压,比起一个下人还不如,这便是君臣不协的道理。” 他见周老八还是满脸迷惑,心知无法解释这些,便笑了笑道:“我们还是莫要这个吧,实在是太过沉闷了。” 周老八微有所思,随即又道:“臣贝还记得以前我等刚入太学的那道策论之题吗?” 陆平点点头道:“便是富国与富民之事吧,还记得。” 周老八转了转眼睛道:“那臣贝当时是如何写的?” 陆平笑道:“还能如何写,自然是照着老话写,三经新义上面就有这样的内容,我现在都可以背下来了,各种摘选的话便可成文,无甚可写的。” 周老八叹了口气道:“是啊,本就是无话可写。” 陆平见她叹气,也不由叹了口气,道:“其实我当时倒是真想到一个好的富国富民之路,然而下笔之时,觉得太过荒唐,于是便改笔了,所以不管做什么事,都要考虑一下实际情况。” 周老八笑道:“臣贝你这是话里有话。” 陆平摇头道:“并没有它指,对了,兄弟会的那秦兄之前在太学的比试之中受了伤,前不久才好起来,而且他和山论成为极要好的知交。” 周老八感兴趣地道:“太学比试?难道是比力气的?” 陆平见她这么感兴趣,便把那场比试大概地了一下,然后叹道:“山论和秦兄两人因为受伤,所以便让那个壮汉刘承柱捡了便宜,最后取胜,实在是不为山论与秦兄得不叹息啊。” 周老八听完之后,方才一笑道:“竟然如此有趣,不过那刘承柱的确是有本事,他赢了也未尝不可,齐偍可能正要失望一阵子,不过秦言海却是未必,他一向深藏不露,而且不喜与人争,应该不在意最后得胜。” 陆平心中一动,难道秦言海只是为了结交齐偍? 他沉吟地道:“秦兄最近和山论很是投机,想来不久后山论便也会是兄弟会的一员了。” 周老八见他话音低落,不由笑道:“难得这不是好事?山论加入我们兄弟会,总好过以后为官鱼肉百姓,或是隐居荒山,毕竟他也是嫉恶如仇的人,和我们志向相同,如今加入兄弟会自然是好事了。” 陆平勉强一笑,却不再话。 周老八此时站了起来,又拉开门,眼见外面大雨磅礴,不由叹气道:“这雨下了这么长时间,竟然还不停下来。” 陆平此时也是站了出来,见到外面确实是依旧大雨,雨声经过屋子上面啷啷作响,却又顺着屋檐慢慢地滴下来,他对着周老八道:“止兵若是不介意,可以睡在我的床上。” 他完话,见到周老八转过头来瞪着自己,突然意识到自己错话了,忙道:“我现在尚不困,你若困了,便在我的床榻上睡上一觉吧,我现在还要看看书。” 门此时还敞开着,夜风偷偷的潜进来,把这门打开的更大,随即便裹着雨点跑进来,洒在地上,夜风觉得还不过瘾,又把门板吹得晃了几下。 周老八此时突然道:“那好,我就先睡了。” 她话之间,便已经脱掉鞋子,随后直接躺在床上,动作极为迅速,陆平在门口站着,还没有反应过来,直到门有咿咿呀呀几声他才慌忙过去关好门,然后又走了进来。 正文 第三百一十章:七上八下 待到他走到桌子边,方才注意到蜡烛未剩下多少,便重新找了一根蜡烛,然后换了上去。 书倒是很多,陆平摆开书卷,看了好一顿时间,耳边不仅有外面的风雨声,还有这里面的呼吸声,这种坏境颇为奇妙,以前不知道周老八是个女子,他倒是没觉得什么,大家都同室而居,然而现在却有些不一样了,一个极为漂亮的女子便躺在床上,还真是让陆平颇为拘谨。 他看着理学祖师周敦颐写的注解易经,本来易经就够莫名其妙的了,可是周敦颐的解释更让人头晕,把一些浅显易懂的道理的极为的繁琐,围绕着太极学,一直阐述人性和道之间的问题,直让陆平脑子越来越糊涂起来。 夜已经很深了,外面的雨已经多了,孩子啊滴答几声,一切都开始安静起来。 陆平转过头来,然后又继续看起这深奥难懂的书,耳边时不时还能听到周老八绵长的呼吸声,想来已经是睡着了。 过了好久,他的眼皮终于支撑不住了,便慢慢的合起了眼睛,头便轻轻地放在桌子上面,就这样便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直到清晨,陆平方才在阳光之下睁开眼,这纸窗竟然挡不住清晨的朝阳,呼呼啦啦地跑了进来。 他使劲地打了一个哈欠,抬头看向自己的床,已经是空无一人了。 这桌子上留着一张折叠的便纸,陆平轻轻展开,上面写着“承蒙让榻,恭之谢之。” 陆平便是一笑,把这个纸轻轻盖住,随即便又开始看起书了。 ………… 时间已经过的飞快,仿佛没有人注意到,叶子什么时候从青色变成了黄色,气也逐渐的凉爽起来,以前经常唧唧喳喳的鸟儿此时也都已经不见,只有偶尔从上飞过的大雁,叫声极为的大,此时在外的游子都是眼望着故乡,不得志的秋士们也是坐看黄叶,一片凄凉。 这个时候的百姓们已经到了秋收的季节,然而寒士们却只能哀叹自己春时已种、秋时无收,许多人便是在这年复一年的哀叹中度过自己的一生。 而陆平这时候还坐在自家的院亭之中,照例拿着一卷书,已经到了快要年试的时候了,虽然他一心读书,可是有些东西还是很难理解,看起来薄薄的一本书,浅显易懂的道理,可是读着读着就会觉得极为深奥,然后便再读上一两次,貌似越来越明白,其实是越来越糊涂。 只有等到抛开它,然后休息片刻,或是看其它书,突然会有一丝明悟,然后便明白过来,随即再对照书,越看越觉得兴奋,这种感觉不是一般可以体会到的,是一种极度的快乐,就是那种“好读书,不求甚解,每有会意,便欣然忘形。” 此时的陆平已经看的很累了,便放下这书,看着不远处那棵树飘落下来的叶子,不由发起愣了。 这叶子真算是叶落归根了吗? “王公子。”这个声音虽然突然出现但却不显得太突兀,陆平转过头来,见到大才女李清照正站在亭外,忙道:“是李姑娘啊,请过来坐。” 李清照此时笑道:“听闻王公子明日便要参加太学年试,我带来一件礼物送给公子。” 陆平奇怪地道:“礼物?” 他呵呵一笑道:“想必李姑娘必然是赠诗了,在下便多谢了。” 李清照连忙摇头,然后对着陆平道:“王公子误会了,我并非赠诗,乃是为公子喝上一杯壮行酒。” 陆平吓了一跳,瞧着李清照娇滴滴的样子,竟然一开口就是请自己喝酒,他忙道:“李姑娘好意在下心领了,然而明日便要年试,在下不敢多饮,望姑娘莫要介意。” 李清照露出了微笑道:“只是请你喝上一杯而已,便在这亭子内吧。” 她这句话让陆平颇为奇怪,但随即便见到婢女竹枝已经走了过来,她又是提了一个篮子,此时嚷嚷地道:“这篮子好重啊,我都快提不动了。” 等到她把篮下放下,从中取出酒壶和杯子,陆平这才明白李清照刚才的话了,不由笑道:“原来李姑娘是早有准备,那王某就受之不却了,请。” 两人对面而坐,竹枝开始倒起了酒,陆平见到李清照还是颇为拘谨,不由笑道:“李姑娘,今日之酒,在下也是不能喝多,便是点到为止罢了。” 李清照莞尔一笑道:“那好,我便先敬上王公子一杯,祝愿王公子明日年试可取锦旗,为执牛耳者。” 陆平忙道:“多谢李姑娘吉言。” 这酒儿很淡,陆平一入口便感觉出来了,应该是那种花雕酒,不过还是颇有酒味的,他喝完便见到李清照的杯子也是空掉了,不由有些惊讶,赞道:“李姑娘果然豪爽,好酒量。” 李清照被酒上红,此时笑道:“俗语有酒必逢三,王公子,我便敬你第二杯吧,愿你前程似锦。” 陆平哈哈笑道:“李姑娘你远了,在下只是去考一次年试而已,就算侥幸升入内舍,也不过一书生,哪里来的前程,不过李姑娘你敬的酒在下可不敢不喝。” 他着便仰首喝尽,放下杯子道:“酒必逢三此话不错,然而这第三杯酒,我来敬李姑娘吧,今日秋高气爽,在下便借这杯酒祝愿李姑娘可以诸事顺心,请!” 李清照一笑道:“那我便多谢王公子吉言了,请。” 酒过三杯便是淡了,此时陆平站了起来,大声诵道:“悲哉秋之为气也!萧瑟兮草木摇落而变衰,憭栗兮若在远行,登山临水兮送将归!” 李清照和竹枝都是奇怪地看着陆平,不知他为何突然突然诵这个。 陆平此时望着青,心中满是激扬,过了明便有可能升入内舍,只要再过一年就能步入仕途之中,开始朝着自己的理想前进着。 一切,都不是太远!秋日的清晨,很有一股凉凉的感觉。 少了一些清脆的鸟叫声,也少了万紫千红的颜色。 陆平此时已经走在大街上了,今日他就像古人赶考一般,心里虽然有些忐忑,但更多的是怀着期待,这秋日清早的大街上,已经人来人往起来,各种商铺也开始开门,整个汴京又开始了新的一。 回到水字间见到的第一个人便是齐偍,他正捧着书声地念着,这时见到陆平,不由开怀地道:“臣贝你终于回来了,这么长时间也不过来看看我们一眼!” 陆平笑道:“哪里,我上月不还是过来了,只是一月之隔,山论你便如此责怪,实在是太不应该。” 齐偍笑呵呵地道:“一月便是极为漫长了。” 他们笑几句,齐偍便道:“今日年试,臣贝想来已经准备妥当了吧,这么长时间的修炼,便是所谓的‘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而在今日可得一展,实在是大快人心啊。” 陆平一笑道:“山论你又是恭维我了,我看你满面笑容,想来准备的不错。” 齐偍呵呵一笑道:“不这个了,今日你过来了,我等便在午间聚一下,想来秦兄也在,对了那个刘承柱刘兄也在,到时候一并喊上,一同过去。” 陆平笑道:“山论还未考试,便要庆贺,可想心中有多大的底啊。” 齐偍站了起来笑道:“臣贝又是如这样的恭维话,真是听起来不舒服,现在也莫要多了,先去炉亭吧,年试很快便要开始了。” 陆平点了点头,于是和齐偍一起走进炉亭之中,这里面的士子们早已经各就各位了,此时见到陆平走进来,不免寒暄几句,互相问候一下、恭维几句,然后便又回到位上。 大家都在互相讨论着,在今次年试应该会出什么样的题目,每个人都互相猜测,分析以前的题目,然后大胆地猜想起来。 陆平不由想笑,就算现在能够猜到题目,也只是早一个时辰而已,做文章哪里去争这个把时辰,他正坐在那里,不由有些心潮难平起来,像是当年高考的时候,趴在那个桌子旁,心里七上八下的,这种感觉竟然让他有些高兴起来。 过了不一会儿,李鹿便背负着手走了进来,他一身蓝儒袍,带着布冠,此时一进来,诸人便停止话,静悄悄地等他话。 李鹿笑道:“诸位别如此拘谨,尚未开始,我是先来看一看的,你们继续讨论吧。” 他着便向陆平走了过去,笑嘻嘻地道:“陆平,你看起来很悠闲啊,年试可有几分把握?” 陆平忙道:“心中尚忐忑不安,哪里来的把握。” 李鹿带着笑容,打量了陆平一下,然后笑道:“看起来也未有什么变化,看来闭门不一定有所修养,不过我可给你提个醒,这年试可是太学博士出的题,若是浮浅的东西就不要往上面写了。” 他出这话,顿时让这里面的人窃窃私语起来,大家又在些如何写出有深度的东西,其时写文不外乎模仿两人,王安石和苏轼,王安石以例子扣古语,精简而又明了,虽然短但又耐人寻味,苏轼之文纵横论颇重,文中大篇的自己的论点,有时会映射一下当今之事,前后交响呼应,便是一篇佳文。 学生大抵是模仿王、苏二人,但大多数都是仿其形而不重其意,此时道深度,诸人皆是有些奇怪,如何能写的更有深度,是多举几个古例,还是多写几段古人之语? 正文 第三百一十一章:先生谬赞 陆平见李鹿颇有深意,不由问道:“先生认为如何写出深意之文?” 李鹿呵呵笑着道:“莫问我,莫问我,我从未写出何等文章,方才之语是我随口的,你们也莫要放在心上,诸位便加紧吧,我先出去了。” 他一出去,整个炉亭内就更加的热闹起来,诸人都在七嘴八舌的着不停,相互询问着该如何写出有深意的东西。 陆平却是觉得奇怪不已,太学士子看多了王苏二人的文章,自然是以他们的风格来写文章,这深意之题又从何起?难道要写出那种极为的繁琐或是看不懂的文章? 他不由一笑,文以载道,越是大文学家,越就能把道理的通俗易懂,白居易的乐府诗老妇都能诵之,苏轼的词连不识字的大汉都可以上几句,所以有深度必定不是看不懂。 他在这里坐着许久,方才见到马阶走了进来,他身后跟着一个有些瘦高的中年人,抱着的是一份份试卷。 此时已经开始分发试卷,陆平此时心情还是颇为急切的,想知晓这年试之题到底是什么,但耳边除了沙沙作响的接试卷的声音之外,再也没有什么声音了。 陆平这时候终于拿到了试卷,照例是先看一看两道题目,结果顿时傻眼起来。 这一道明经的题目是君臣、父子、夫妇之为何要遵上下之分,而那策论是如何为国谋富,这和那日周老八和自己随便提及的那两个话题完全一样。 难道她的是真的,她真的知道这个题目?还是碰巧碰上的? 陆平心中不知道越来越好奇起来了,沉思了好一会,随即便听到有人磨墨开始下笔的声音,他有些愕然,竟然还有人那么快的想好题了,偷偷看了一眼,却原来是张地云,他一向极为用功,想来这题目对他来也不算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陆平心中逐渐构思的差不多了,其实这两个题目陆平之前都已经想过多日,所以现在构思起来也是极为的方便,并无什么难点。 儒家讲究名分,有尊卑之分,故而这个君臣、父子、夫妇之道并没有什么好想的,然而陆平却突然想起了李鹿的深度,如果没有深度那自己这最多是一篇烂着古气的八股文而已,如何才能脱颖而出,有些特别之处呢? 陆平仔细思索了一下,既然老路行不通,那就劈开一个新路,但是又不违反路上的规矩。 他提笔便开始写,开始自然是赞扬这个尊卑之分,而后笔锋一转,便言尊卑可以倒转,“吴县有女名曰,年方二八,嫁王二为妇,王二病弱不堪,卧床几载,而王氏便为夫君事,治家政,理家事,时人皆称善,故夫妇之道非道也,妇之顾夫便可为之夫,夫妇之道,在于举案齐眉,而不在训斥之声,此乃道也。” 而后他又开始写父子之道,父亦是子,子以后也会成为父,故而父子并不是固定不变的,父子之道,是在于互相尊敬,若是父有过,子亦有正其过。这样的话写了一通,而后又道家庭稳定的重要性,不论父子皆不可违背。 至于君臣之道,陆平知道这个要慎重一点,他只能先举商纣暴虐,周文王以臣子身份替行道,从而使得下安定,而后隋炀帝荒淫,唐高祖以臣子身份而夺得下,最后又当朝太祖以德问下之事,从而出君臣之道亦要遵循道。 他不敢写的太过惊奇,处处用圣人之言和前例来做包装,然后再稍微休整一下,既要保证这篇文章有一些新义,又要保证自己不会被人认为是大逆不道,所以字字都要琢磨一番。 直到通读了一遍,发现基本上差不多了,陆平才舒了口气,然后再看下面的那一道题目。 这个题目在自己进入太学的测试中就已经想过了,但是自己当时写的是套话,现在却如果再写那些就落入俗套了,应该写一个比较有深度的东西。 但是自己的想法太过离奇,如果照着自己的想法写出来,一定会被认为是患病了,他这时沉思一番,想着润润色,然后便开始写了起来。 其实这个富国之术本就没有什么,但是在大宋的皇帝和朝臣心中,大宋地大物博,富庶至极,它地皆是蛮荒,所以他们一向都是只注意如何在里面得到财富,而不注意放眼下。 宋与辽国有榷场四处,皆是贸易繁华之处,但是榷场的限制太多,而且对商人抽取的税也很多,所以不利于交易,只有广泛的建立好贸易的环境,才能保证对外贸易,才能更多的加快积累财富,这是一条富国的捷径。 然而这条路在这个时代却是不能被理解的,保守的经济制度才是他们所遵循的,况且他们一向对外族有着戒心,榷场的事情也是逼不得已,自己哪里能够提出这个观念,会遭到这个时代人的嘲笑的。 陆平心中一动,忽然想起了一个东西,便顺着思路,越想越觉得极为不错,然后便直接写了上去,洋洋洒洒的写了一通,刚要收尾,却听到马阶在上面道:“诸位,改停笔了,全部都离开炉亭,有人来专门收这个。” 诸士子都走了出去,这时候便在外面着不停,纷纷问起了对方的作文,齐偍此时正笑着道:“臣贝,看你心情不错,我们便过去聚饮一餐吧。” 陆平现在确实心情不错,他笑道:“好啊,不过山论你莫要再喝的大醉了。” 齐偍笑着道:“我这次定然会以此为戒,不再狂饮了。” 两人便一同去秦言海的斋房去寻他,果然见到秦言海正在整理东西,他很是高兴地和陆平见了一个礼,然后几人便又去寻那壮汉刘承柱,刚巧他就在太学的门口,一行人便直接去了蒋生楼,又选了二楼的雅房,摆了酒席,分开坐下。 秦言海此时笑道:“陆兄春风得意,想必今日的年试必然不错,快与我等一你写了什么,好让我们参详一番。” 陆平笑道:“哪里能写什么,只是照着书中诸事而已,这些不足与人道也,我等今日就莫要谈这个了,饮酒才叫高兴。” 刘承柱哈哈大笑道:“陆兄深得我心,我也是这么想的,还是喝酒来的干脆。” 他们四人便开始喝起来了,而齐偍和刘承柱在互相着弓马技艺,秦言海偶尔插上一嘴,陆平却只能在这笑看着,他手里提着杯子,不过他可不想再大醉起来了,只是应付应付而已,还好诸人都并不是痛饮,直到最后,几人才互相散开,告辞而别。 陆平已经注意到秦言海对齐偍的影响了,这个他也没有办法阻止,毕竟秦言海并未做错什么,而对于齐偍来,这也未必算是坏事。 他方想回家,刚走回太学门口,却又遇到了李鹿,李鹿招呼了陆平一声,然后便笑道:“陆平你好不容易过来一趟,也不过去看一看先生,就这样回去了,实在是目无师长、无甚礼教。” 陆平哭笑不得,忙道:“先生教训的是,我便要过去拜访,没想到这里遇到了先生。” 李鹿只是一笑,然后便转身走着,陆平轻轻摇头,便一步一步地跟了过去。 这个房子里面还是颇乱的,李鹿指了指一个椅子道:“你先坐在那里吧,今次你也算走运,我新买了茶叶,还是十文钱的那种,味道很不错,便给你泡上一盏。” 他泡好了茶,然后放在陆平的面前,陆平连忙站了起来道:“多谢先生。” 李鹿这时也坐了下来,呵呵地道:“陆平啊,我记得去年的时候你刚入太学之时,人人皆是异之,认为你定然是才,然而日子久了,却没有人这样认为了,不过如今我却不知该称你为什么了,就像昔日东坡先生拜会欧阳修,欧阳修却无言以对,我今日便和他一般。” 这个帽子就太高了,陆平连忙站起来道:“先生实在谬赞了,我哪里能担当的起。” 李鹿一笑道:“你莫要如此激动,先坐下,还没喝茶吧,拿起来喝一口尝尝。” 陆平便端起了茶盏,这时慢慢地尝了一口,只觉得甚苦,而且有一股涩味,他强制咽了下去,却听到李鹿哈哈大笑道:“此茶如何?是不是感觉甚为苦涩?” 他见陆平不答,不由笑道:“你也不回上一句,端的无趣,此茶虽然苦,但养生极好,况且口味又重,若你喝惯了这种茶,就算是给你贡茶喝也没这个味。” 陆平应承道:“先生爱此茶,便如此茶。” 李鹿一怔,随即又笑道:“好个伶牙俐齿,昔日陶渊明爱菊,自比为菊,而周敦颐爱莲,又比之为莲,我这个爱苦茶的人,只能自比为苦茶了。” 他话锋一转道:“不过苦茶也是不错,这苦茶不得人喜爱,便是因为它苦,初喝之处,很难下口,可是谁能想到这茶可以养生,这也和有脾气的人虽有力却不能用一样的,所以用苦茶比作我,确实十分恰当。我独爱苦茶,亦愿比为苦茶。” 正文 第三百一十二章:亦师亦友 陆平没话了,他方想奉承,却又发现自己词穷,这时想了半还是没有想出话来,只好以喝茶来掩饰。 李鹿笑道:“今日年试,你是如何为文的?” 陆平一愣,怎么李鹿也开始八卦起来了,他便把自己写的东西复述了一遍,然后道:“子拙作,先生认为如何?” 李鹿还没反应过来,听到陆平问话方才道:“陆平,你还真敢写。” 陆平忙道:“我仔细地看了一下,确认没有犯忌之事,方才定稿,所以不会有事的。” 李鹿叹口气道:“确实如此,虽然听起来有些离经叛道,可是仔细思之,便得其味,只可惜我大宋乃是以德治下,此等道理,还是不要写上去为好。” 陆平苦笑道:“我听先生要深度,便写上了,如今也未能改之。” 李鹿点点头道:“那道策论你是如何写的?这个题目实在是简单无比,然而越是如此,越是难写,我适才在堂前,思索良久,还是未得其解,你是如何为文?” 陆平一笑道:“其实以先生大才也能猜到一二,题为何以富国,其时分析起来,富国之策,不外乎有两种,一是开源,二是节流,王荆公所行之策,无论是青苗、市易、保甲诸法,还是保马、兵器之法,皆是开源,开源自然是增利的,可是先生有没有想过,节流亦是富国之道?” 李鹿沉吟道:“节流之道,并非可行之策,我大宋尚是富庶,不可能再向昔日汉高祖那样一布一食皆要过问一番,亦不可能像隋文帝那样连一座宫殿都不敢造,况且我大宋一样对士子颇佳,对官兵更是爱护,饷银便无法可减,何来节流?” 陆平呵呵一笑道:“其实节流并非一定要让大家省吃俭用,只是有些东西花的地方不好,我今日在文中所言便是如此,主要是看准了钱最是费钱。” 钱最是费钱? 他见到李鹿一脸疑惑,一笑道:“先生可知我大宋一年所耗钱多少?所制钱又是多少?” 李鹿沉吟了一下道:“所耗钱无从估计,然而所制钱颇多,去年开铸的元符通宝,大概有六百万贯。” 陆平点头道:“先生,六百万贯的钱,岂是少数,每年所耗铜又有多少?所以我所的节流便是从这铜钱开始,如此以来,国中将要节省大量铁铜,岂不是富国?” 李鹿愣了一下,随即笑道:“陆平,你实在是异想开,异想开啊!古时大多用铁作钱,而今除了川蜀缺铜仍用铁钱,余者皆用铜钱,这铜钱是省不了的,每年拨给边关的饷银便是铜钱,而朝廷从民间收粮、收布亦是要用钱,发给官员们亦是用钱,你试想一下,若是没有钱,你我如何去酒楼客栈,如何去买这苦茶?” 陆平连忙道:“先生误会了,我并非不要用钱,而是用其他的东西来代替铜钱,从而使得朝中节省大量的铁铜。” 李鹿奇怪地道:“用他物替代?你想用何物?” 陆平道:“纸。” 李鹿更加奇怪,反问道:“纸?纸如何作钱?” 陆平笑道:“先生应该听闻过益州的交子吧?交子乃是用纸所制,有黑红间错,严格制造,又有官府州印,只要拿着这交子便可四处行走,可在州府之中兑换铜钱,而且所携有极为的方便,若能大为推广,那便可以节省铁铜,亦使得携带大钱也方便许多,先生认为然否?” 李鹿皱眉道:“交子我的确听过,乃是川蜀之地所用,神宗时便已经为商家所喜好,所用皆是方便,然而不便之处亦是很多,铜钱虽然耗铜,然而不易作假,这个交子就很容易作假了,此时其一;还有交子乃是官府印制,有州印为证,然而此物不费,可以多印,但就是因为这样,若是多印上一万贯,岂不是凭空得来万贯的钱?更何况它可以兑换成铜钱,若是直接兑换,那铜钱是定量的,而交子却是大量的,如何能保证?此是其二;朝廷若要推广交子,亦是不甚容易,更何况辽国的岁贡,定然不认这个交子的,百姓们也对这个不会放心的,此是其三。” 他接着道:“有此三点,则交子必难通行,更遑论替代铜钱了,所以你所的想法虽然很好,但皆是不可行。” 陆平摇头道:“不用那么急的推行,缓慢而行之,便可成!其实这是很有必要,我大宋去年就铸了数百万贯钱,方觉得不够用,实在是因为铜少,铜钱少,更有钱流落到辽国、陇西,甚至到了高丽国和倭国,这些铜钱分散开来,朝廷自然会觉得吃紧,所以使用交子便可缓解这个问题。 还有目前大宋所用制钱并不一致,自汴京以南和东边皆是使用铜钱,而川蜀之地因为缺铜,又因路途不通,无法运铜过去,所以便使用铁钱,而河北路则铁、铜并用,杂合而行之,更有各州下令铁铜不能出己界,秦时便已经统用一钱,而今却有数种,实是需要改变,若交子由朝廷印发,就算川蜀之远,亦能用之,下皆可通用,实在是大善啊。 更好的便是如今农交租和交税,大多以粮草上交,所以交子基本上不会在农民手中通行,一般学识之人只要详加辨认,定然可以识出真伪的,毕竟朝廷的大印和朝廷匠人们的手法,皆是奸诈刁民之辈所不能为之,岂不见益州使用交子这么多年来,未见其乱,便是如此。” 他的好多,不由有些干燥,便连喝了一口凉茶,连其中是甘是苦都不管了。 李鹿此时仍然是觉得不太现实,但是他也没有什么,只是道:“此事太过新奇,应该从长计议,不过陆平你的想法皆善,若我是太学博士,定然会给你评为优,直升内舍。” 陆平笑道:“先生既然能认可,想来他人亦可以认可,适才考试中,我还在担心大家以为我之言论会被认为是荒诞之语呢。” 李鹿摆手道:“荒诞之语谈不上,不过你的这个确实不会有太多人接受,你要做好失望之备。” 他这话,让陆平心中一沉,自己怎么也是有思想、有深度的写了这个,还花了很多的心机,难道真的会失败吗? 李鹿见他面上失望之色甚重,不由叹道:“我非你为文不佳,然而毕竟不是我能做了主,就看太学博士了,若他见此文颇佳,那你也是有希望的。” 陆平知道他是安慰自己的,只好勉强笑道:“希望如先生之言。” 李鹿此时一笑道:“便不考试了,陆平,你以前过来让我帮你,要归家闭门读书,结果我帮你了,今日我便想问一问,你在家中到底看了什么书,学了什么东西,一给我听听。” 陆平道:“便是圣人之书了,偶尔也看一看老家之言,或则是近人论古今政事,对了,先生的《师友谈记》我亦观之,见到东坡先生、鲁直、少游诸人杂谈,昔日气势,恍如在面,谆谆絮叨,实在是让人感慨万千,不绝长叹。” 李鹿一愣,不由有些笑了,道:“那是我一时兴起,随意写成,未想到被友人翻阅,竟然抄写了几份,你却也拿到了一卷,实在是巧合了。” 陆平笑道:“这便是你我师友之缘了。” 李鹿哈哈大笑道:“妙极妙极,昔日东坡先生与我为师友,而今你却又和我为师友,一老一少,虽然貌似千差万别,然而又有些神似,实在是一个缘字。” 他此时开心不已,竟然站立起来,然后又道:“你可知晓,昔日我见到东坡先生之时,因心中仰慕,竟然不能站立,还是亏得他扶我一下,多年过后,我依旧未忘记此事,心中所叹便是世上又有几人似东坡?王安石虽然德高望重,然而我却他气量,司马光虽然名满下,我亦是他不够气度,惟独东坡先生,气如大江流水,气如泰山之石,唯有此人,才能算是有德之人。” 他又转过头来道:“我与东坡先生亦师亦友,与鲁直、秦少游亦是如此,我等志趣相投,又颇多倾慕,如今追忆,颇让人感慨啊,如今东坡诸人已经年老,我也是一个快半百的人了,往事不可追啊,不过陆平你是正值少年,以后定能一展胸中之事,只是凡事都要看开一点,无论如何,通泰、旷达才是最重要的,知晓了吗?” 陆平点头道:“我明白了,多谢先生教诲。” 李鹿微微一笑道:“我方才了这么多,现在也没有什么好的,你今日也是累了,便回去休息吧,过上五日,太学方才放出优良出来,到时候你便再来吧。” 对于这个一点也不迂腐,而且又有着很浓烈的心怀的老师,陆平心中是颇多感激的,他仿佛要把自己所经历的事情和所悟出来的道理教给别人,但是又怕听者有些厌烦,所以很灵活的教学生们自己去想,他提供道路,让学生们自己去走,能不能到达终点亦是看学生自己。 正文 第三百一十三章:标新立异 他拜别了李鹿,便走回家去,此时心中颇为平静下来,自己今日写了那两篇文章,可以都是标新立异之篇,但是自己真的忘了这个时代的接受能力,自以为是的认为用古文来包装一下,就可以使得这样的思想被认同,事实上,对于儒家来,无异是一种挑战。 儒学之中很大的一部分便是名分,夫子时代还不明显,可是到了武帝时,因为儒家开始与朝政挂钩,这名分便是定下来给臣子们看的,随即影响到了每一个人,这种名分虽然不是那么的严实,但是一种掩盖利益的布,是无法抹去的,皇帝需要这个来正名,而臣子也需要这个来表示自己愿意臣服,上下皆是愿意如此,若无名分,则有争论,这是大家的共识。 这种名分下面,君臣、父子、夫妇的上下之道,也被认为是稳定的根本保证,所以谁也不愿意触动,陆平拍了拍脑袋,自己真是糊涂,竟然明知道有河,还以为河水浅,结果差点淹死。 还有那个富国的策论,自己明显的不符合现在的思想,那个交子虽然是纸币的起源,不过它的动能太单调,各种交换支付手段都没有可能用它完成,根本没有达到可以替换铜币的地步,自己真算是异想开了,直接想到达一个纸币时代。 他微微叹气,自己还真是年轻,这些东西都根本不考虑清楚,不过现在也不能想太多了,只是微微呼出一口气,就算这次失败了,等到明年再来过吧,反正自己还正是少年,有的是时间。 这样的阿Q想了一会,陆平心情不由好了一些,便走回家中,先见了沈万钧,简单了今的年试,他没敢把自己所写文章出来,只是成绩要在五日之后才能知晓,然后方想回到卧房,却又想了想,回到亭子之中。 往常他都是待在亭子中一个人看书,没想到刚到亭子之中,便见到晴玉正在这里面,正坐在石凳上,石桌上面还放着一本书,不过晴玉却只是*在柱子上,像是闭目养神一般。 陆平此时走到亭子里,笑着道:“你还真会挑地方,又待在这里睡起觉来了。” 晴玉这时缓缓睁开眼睛,见到陆平正坐在旁边的石凳上,不由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然后打了一个哈欠道:“最近还是有点累,总是睡得不好。” 陆平笑道:“不会是你教徒弟教的吧?” 晴玉点头道:“跟这个是有点关系,不过不全是,我本身睡眠质量也不太好,看来以后要静心好好修养修养啊。” 陆平微笑道:“你在家中,又是如此季节,竟然还睡不好,那你到哪里能睡好?” 晴玉整了整脸上的困意,然后道:“事情少的地方最好,不过看来真的要多睡啊,刚才还教她动力学来着,这些东西虽然越来越快了,不过现在出现的问题也是越来越多了,之前数理方法的缺失让她学着问着,我又补上数理方法,可是她对微积分也不太熟悉,我又开始补微积分,哎,看来基础不行,还是学得慢啊。” 陆平笑道:“你就是急躁,现在才多长时间,总共还没有一年吧,你就要求别人进展怎么怎么样,我知道你有些急切,可是想一想,你现在才多大,还有的是时间,一切要放开一点,嗯,要多多睡觉,知道吗?” 晴玉一愣,又看了陆平一眼,随即道:“知道了。” 陆平此时慢慢地道:“我其实很好奇你那个徒弟,晴玉,什么时候能让我见一见?” 晴玉有些惊讶,随即便道:“她是一个女孩子,如何方便?再你竟然想看一个女子,难道是想图谋不轨?这个时代,女子可是不能轻易见人的。” 陆平呵呵笑道:“我只是好奇而已,毕竟她是第一个接受后世科学知识的古代人,这也算两个时代的结合体吧,这样的一个女子,又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我倒是真想见一见。” 晴玉“哼”了一声道:“我想你便是找借口看她的样子罢了,如果真是单纯的想法,为何一定要见她人呢?难道你还看重她漂亮或是不漂亮吗?” 她竟然到这个了,陆平汗了一下,知道自己再下去,就一定被晴玉认为是居心不良了,只好笑道:“我只是随便而已,对了,我今日年试,你猜怎么样?” 此时风儿吹落一片黄叶,正落在晴玉的衣服上,她一只手拿着,闻言便道:“看你一副高兴的摸样,你这么长时间的刻苦读书想来是有回报了。” 陆平哈哈笑道:“你是错了,我刚考完是挺高兴的,可是过了一会儿才知道自己是大错特错了,估计今年一年还是要待在外舍了。” 晴玉一愣道:“怎么会?” 陆平笑着把考试的内容和自己所作的文了一遍,然后笑道:“你想一下,这样的文章他们肯定接受不了,这个时代的思想是很保守的,我这样就等于是异端了,不过儒家不会有迫害,我也不会像当年哥白尼因为一个日心就被烧死,权当是荒唐之言了。” 晴玉思索了一下道:“你所想得东西确实在理,而且纸币也是一个社会的进步,若能推行,真的可以节省不少。” 陆平笑道:“我虽然在后世是搞经济的,不过可不想在这个时代做出这事,不然的话,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哎,可惜了这次年试啊。” 晴玉此时手里还握着那片黄叶,见到陆平还带着轻松的表情,不由地道:“那你怎么还笑?” 陆平此时装着一副深沉的样子道:“你见到我笑了吗?其实,我的心里是在哭,而且是大哭。” 晴玉愕然,随即见到陆平渐渐展开的笑容,不由地白了他一眼道:“你这人还真是的,还有心情开玩笑,不过你的心态确实不错,这样的心态很少了,能看的开也是一种幸福。” 她把手中紧紧握着的树叶轻轻放开,已经有一半碎掉了,她心中叹了口气,又把这碎叶子倒在地上,黄叶随着秋风渐渐远去,直到不见。 陆平见到她这个动作,不由笑道:“怎么,还有兴致玩起了叶子。” 晴玉轻轻摇了摇头,却也没有话,轻轻*在柱子上,又闭上了眼睛。 秋日挂在树上的黄叶其实并不多,因为每一都掉下来那么多,所以虽然是一棵大树,却挡不住那片有些凉色的阳光,照着这边的台子上,留着的是一道白白的痕迹。 陆平见晴玉又*在柱子上,不由有些无趣,左顾右盼下,见到石桌上放着的是一本书,他便拿了起来,这是一本手抄本,他刚拿到手中便觉得极为惊讶,因为这是以前自己在大雨中毁掉的那本《何博士备论》,只是树叶甚新,显然是新抄不久。 他翻了一翻,便见到字迹娟秀,很是眼熟,他心中一动,轻轻地唤了一声:“晴玉,晴玉!” 晴玉动了一下,然后懒懒地道:“干嘛?” 陆平看了看手中的这卷书,道:“这书是你帮我抄的吗?” 晴玉“嗯”了一声,却没有再话。 陆平极为感动,这书本来就流传不广,已经很难找到了,没想到晴玉竟然可以找得到,而且还一个一个字的抄出一个新本出来,这样费力的事情也是需要颇多心血的。 淡阳有些发黄,照着晴玉的些微青丝,竟然也把青丝染成金色,轻轻的秋风也吹过来,让些那金丝飘荡着,看起来极为的迷人。 陆平又轻轻地翻着自己手中的书,书页很新,还有着新书独有的香味,瞧着那娟秀而又巧的字体,又加了标点的短文,还有的字都有些歪歪扭扭,他仿佛看到正在俯首抄书的晴玉,正打着哈欠,在夜灯下慢慢写着。 他又把眼光看向晴玉,精致的面容像是很淡然,又好像充满着心思,在这晚风之中的兰亭里,像是已经睡着了。 便像是一朵睡梦之中的花朵,最是温柔。太学今日最热闹,很多的士子们都想着看一看自己的年试成绩,大家们不断地议论着、猜测着,又互相地祝福着,每个人都希望能够升入内舍。 秋色已经很浓了,而早上旭日初生的时刻,四处都像是凉凉的,就连那露珠都有一股极凉的感觉,但是太学之中却是热热闹闹的,陆平正闲的没事做,在这院子里四处乱转。 本来已经知道自己没有什么戏了,他都不想过来了,可是又怕沈万钧他,所以就只好跑过来,刚一过来就发现这太学士子们都不在房间里,也不在炉亭内,都在这太学的大院之中,等待着年试的评定。 陆平本来是想去找齐偍的,但是他一大早就到秦言海那边了,陆平只好作罢,便在这院子之中,算是看一看风景,也算是等待成绩吧。 “陆兄。” 陆平听到一个声音,微微一愣,以为是叫自己,结果转头却见到是一个人在叫另外一个人,他不由失笑,这个姓王的实在是太多,自己被人叫惯了,刚才属于一个情景反应。 正文 第三百一十四章:这怎可外看? “陆兄。” 又有一声,不过陆平却并没有理会了,他的目光又看向明经阁,这个博大的建筑,藏经无数,可是为什么会有暗室和通道能到达山脚下呢?为什么山脚下的那两间房子之中会有寇准的画像呢? “陆兄!”一个人这时从后面轻拍了一下陆平。 陆平转身一愣,随即笑道:“原来是曹兄,在下失礼了。” 这个人正是曹宗,他微微笑道:“今日年试成绩下发,我等外舍生真是提心吊胆,但是看陆兄却丝毫没有放在心上,依旧闲情散步,实在是逍遥无比,令人羡慕。” 陆平呵呵笑道:“曹兄你笑了,在下已经知晓此次年试已经定然无缘内舍了,故而只有胡乱地走上一走,算是一解心中之闷吧。” 曹宗哈哈笑道:“陆兄真是谦虚,对了,陆兄,我给你介绍一位汴京才子认识一下,便是姓赵,上明下诚,字德甫,他也是当今吏部侍郎赵大人之子,颇好诸学,汴京之人无不赞之。” 这是一个很俊朗的青年,一身的儒士服和儒冠穿在身上,很是协调,面色白净,但很有神,典型的青年才子。 这便就是李清照未来的丈夫?果然是名不虚传,难怪李赵二人的婚姻被人称羡呢,如此一个青年,气节都已经让人心折,放在后世便定然是一个成功男士。 陆平这时不等曹宗介绍,便笑道:“赵兄请了,在下姓王,单名一个贤字,本未有字,不过别人皆称我为臣贝,乃是汴京商家沈万钧之子。” 赵明诚俊朗的面孔呵呵一笑道:“原来是陆兄,失敬,其实我听李世叔起过你,他满口称赞你少年聪慧、明白事理,在下早就想一见尊容,可惜无缘,今日才知李世叔果然名不虚传。” 陆平听他一口一口的李世叔,不由有些奇怪,随即才明白原来他的是隔壁的那个李大人,李清照的父亲,他不由有些发笑,这个赵明诚现在就开始李世叔李世叔的叫着,看来是对这场婚姻之事接受了,不过李清照会不会答应还是一个问题。 他此时一笑道:“其实我也是听李大人起赵兄,他对你亦是满口称赞,而且赵兄你即将是李大人的乘龙快婿了,我和李府是隔壁,也算是娘家人了,便不要如此客气。” 曹宗听到这个,不由有些奇怪,随即看向赵明诚,笑道:“德甫竟然定了婚,却也没通知我一声,要不是今日陆兄破,你也不知瞒到何时,快是哪家的千金?” 赵明诚呵呵笑道:“兴中你最爱乱,我哪里敢跟你提及此事,若早些来,汴京大街巷岂不皆知?这对别人一个姑娘家多不好。” 曹宗笑道:“我哪里喜爱乱,你快是谁家的千金。” 他见到赵明诚微笑着不语,便朝着陆平道:“既然德甫不言,那陆兄便告知一下,德甫订了谁家之女?” 赵明诚笑道:“兴中你也端的闲了点,别问陆兄了,我便告诉你吧,就是礼部的李格非李大人家中的长女,名清照。” 曹宗笑道:“原来是李清照,德甫你好福气,汴京之内,谁人不闻李才女之名?德甫你最好文采,与这位李姑娘可以算是志趣相投,实乃大幸啊,我便先恭喜一下了。” 赵明诚只是微微一笑,道:“你莫要乱便可。” 陆平一笑,正要话,却听到一阵喧闹的声音,随即便听曹宗道:“原来是年试成绩下发,陆兄,德甫,我等便去看上一看吧,不过想来二位皆是才子,些许年试应不足为意。” 赵明诚笑道:“兴中你最喜胡言乱语,陆兄是才子,我哪里算个才子了,虽然无趣,不过我等还是去看一看吧。” 陆平点了点头,其实他的心中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侥幸的,这时便和他们走了过去,看到各个优良成绩来,这时仔细地找寻北路斋,随即便发觉自己的名字排在后面,上面写着:明经平,策论否。 这下可真让陆平有些丧气,充分体会到了古代士子们落榜的心情了,去年一年,自己阅古书,诵古言,每日朝起阅诗,夜宿读书,可以是极为用功了,没想到还是榜上无名,这便是对自己以前的不认可,这份失落可想而知。 他慢慢地用阿Q心情想着,反正自己年纪也不大,还有很多年呢,况且自己又不是没有学到东西,这个年试只是一次考试而已,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自己何必如此的功利。 这时曹宗和赵明诚已经走了过来,他们两人皆是微笑,想来成绩不错,陆平露出微笑道:“曹兄和赵兄二人想必是皆优了。” 曹宗笑道:“陆兄你却是错了,德甫的确是明、策论皆优,不过我便只是二者皆平,不过再加上些许私试,那就可以升入内舍了。” 陆平忙道:“那我先恭喜二位了。” 赵明诚微微一笑道:“陆兄的成绩如何?见到陆兄春风满面,定是毋庸置疑了。” 陆平有些苦笑地道:“实不相瞒,在下是一平一否。” 曹宗惊讶地道:“怎么会?” 他此时朝那上面仔细看去,果然见到一平一否,不由有些纳闷,不知该什么。 赵明诚此时笑道:“功名利禄皆是浮云,陆兄莫要看的太重,你尚年少,待到明年此时,定是有所成就的。” 陆平便道:“那多谢赵兄吉言了。” 他们又了好久,陆平心中还颇有些遗憾的,便与他们告辞,而后准备回去。 他走到明经阁,突然想起了应该去拜访一下李鹿,毕竟今日自己下发成绩,虽然极差,但也要向他一声,他便转身朝着李鹿屋中前行。 敲了两声的门,便听到李鹿的声音问道:“谁啊?” 陆平此时在外面道:“学生陆平,特来拜见先生。” 李鹿的声音道:“门没关,直接进来吧。” 陆平推开房门,走了进去,见到李鹿正坐在那椅子上,桌上仍然有着一盏茶,而他手中尚拿着一卷书,此时便道:“你随便坐吧。” 这屋子里的椅子是乱放的,陆平也就随便坐下来了,然后便对着李鹿道:“今日下发成绩了,我的明经为平,策论为否,此次年试,不能升入内舍了。” 李鹿“嗯”了一声,然后道:“我已经知道了,怎么样,对自己的成绩还满意不?” 陆平尴尬地道:“我才疏学浅,尚需多学,这个成绩虽差,亦是我的见证吧。” 李鹿一笑道:“你还真是想得开,不过这可并不是想得开就可以的,太学年试,每年一次,你失败一次便又是一年,极为可惜,怎么样?知道你错在哪里了吧。” 陆平点头道:“我实在不该标新立异,坏了文章。” 李鹿放下手中的书,呵呵笑道:“你这话对了一半,还有一半你却不知。” 陆平奇怪地道:“还有一半?” 李鹿笑道:“古之有千里马,可行千里,然而放在匹夫眼中,与旁马无异,有人名曰伯乐,可一眼看出千里马之别,这就是所谓的识马之术了。” 他对着莫名其妙的陆平道:“你还有一错,便是写的文章,普通人皆是不识,既然是些匹夫,怎能辨别千里马和普通马的区别?所以要寻一伯乐。” 陆平听出他话中的意思了,心中不由欣喜,原来自己还有转机,他忙问道:“先生大才,想必观了我的试卷吧,不知如何?” 李鹿叹道:“我的确看了你的试卷,只是新奇,若我是博士,至多给你一优一平,但我已经把这卷子托人送到一个人手中了,想必他颇合其中之意。” 陆平想了半,不得其解,疑惑地道:“先生的是谁?” 李鹿笑道:“此人你也认识,就是上次过来讲经的蔡元长。” 蔡京!陆平顿时愣住。 他没有想到李鹿竟然的是蔡京,他是苏轼的友人,和蔡京的那一派算是对立的,没想到他把自己的试卷送给了蔡京去看。 李鹿见到陆平满脸迷糊,呵呵笑道:“怎么了,你是不明白什么?” 陆平忙道:“我不明白为何先生要把这个给蔡大人看,况且私传试卷给别人看,岂不是逾矩了?这对先生你也不好。” 李鹿哈哈笑道:“你还是不明白啊,你可知为何我能将试卷拿过来,并且又给它送到蔡元长的面前?” 陆平摇头道:“不知,还请先生赐教。” 李鹿收起笑容,慢慢道:“因为太学之中本就有个规矩,年试之后,若是有不满意成绩的,可让学正取回,重新找人审核,以服士子之心,所以我便将你的试卷拿回来,本想找太学博士重新评判一番,可思来想去,还是托人送往蔡元长的府中。” 他喝了一口茶水,然后才道:“至于为何把试卷送到蔡元长的府中,陆平你难道猜不出一二?” 陆平心中慢慢想了想,最后道:“学生愚钝,先生便告诉我吧。” 李鹿见他表情舒展,哈哈大笑道:“你已经想出为何了,还此话,也罢,还是由我这个先生比较好,蔡元长虽然汴京朝官对其恶评不断,然而其人心中尚新尚变,你的那两篇文章皆是新奇无比,想必他定然有所青眼。” 正文 第三百一十五章:站着说话不腰疼 陆平此时道:“实在多谢先生一番苦心,我永生难忘。”李鹿失笑道:“你又何必如此感激,又未必能让你得以合格,你能否进入内舍,就要看蔡元长如何评价了。” 陆平脸上微微一笑,随即便道:“这便看造化了。” 李鹿呵呵笑道:“你看来真的不是太在意,倒是我这个先生替你白担心了,也罢,你就先回家中等待消息吧,若我所料不差,便在最近蔡元长必会给你一个答复。” 陆平有些迟疑地道:“蔡大人位居尚书之位,公事繁忙,会不会无心一看?” 李鹿摇头道:“自然不会,他对于这些倒是挺看重的,更何况我曾经也帮过他一个忙,他再怎么不屑,也要看上几眼。” 陆平这才有些明白,这可以算作是走私情了,他便又和李鹿了一会,方才回家。 回到家中第一件事情自然是面见沈万钧,他不便把这一平一否出来,只好自己的成绩要到三日之后才能出来,这样的一番谎话出来方才让沈万钧点头,他连忙就走了出来。 此时已经是深秋季节了,漫雾蒙蒙的,陆平走在院子之中,把心中烦闷之情皆抛的干净,正要回到卧房,却又听到一阵阵极的笑声。 他心中奇怪,不由地朝着笑声处走了过去,却发现已经是内院,正有一个女子荡着秋千,而另一个女子却在旁边着什么,不时地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陆平便连忙想回去,却不料惊动了那边的女子,随后便听到一声喝问道:“是谁?” 他无奈地回道:“晴玉,是我,方才在院子之中散步,无意之中便走了过来。” 这个站着的女子便是晴玉,她见到是陆平,方才道:“你走着就走到了内院?好像那是一道园门,还要低头才能走进来的,你难道还能不注意地低头吗?” 陆平尴尬一笑,见到那荡着秋千的女子转过头来,便连忙道:“原来李姑娘也在这里,在下失礼了。” 这个荡着秋千的女子此时微微一笑,如烟如雾,便是邻家少女李清照。 她此时慢慢从秋千上走下来,然后对着陆平道:“王公子,多日不见,近来无恙。” 晴玉道:“姐,你怎么下来了,坐上去啊。” 李清照笑道:“晴玉你真是胡闹,你叔过来了,你也不向他行礼,实在是目无尊长。” 陆平顿时大乐地道:“就是就是,晴玉这丫头真是太不像话了!” 晴玉见到陆平一脸得意的笑容,不禁递过去一个白眼,然后想起了什么似的,便道:“你不是去看太学的年试成绩了吗?怎么样,是不是很差?” 李清照闻言不由问道:“太学年试成绩出来了?” 陆平叹口气道:“果然不出我所料,明经和策论,一平一否,可算是极差。” 晴玉见他叹气,也不好些什么,倒是李清照道:“王公子莫要如此灰心,一次之败,并不能是什么,何况王公子你尚是一届少年,何必如此的放在心上,不如收拾书籍,从头看起,以备明年,如此才不枉一个大丈夫!” 这算是激扬之语了吧,陆平没想到李清照第一句话就是励志的话,不由地道:“多谢李姑娘之言,在下便铭记在心了。” 晴玉见他又挂上了笑容,不由地道:“姐,你莫要他,看他这个样子,这些都好像不放在心上。” 陆平忙道:“我哪里不放在心上,十年磨剑方为一日,我怎能不放心上呢?不过……” 他笑着把自己的试卷被李鹿递给了蔡京的事情了一遍,然后笑道:“所以今次年试也未必是落榜,待等上几日再能作定夺。” 李清照点了点头道:“那位李先生的有理,便如韩退之所言,伯乐不常有,而千里马常有,这个蔡大人虽然并不是良名在外,但也未必不是王公子的伯乐。” 陆平笑道:“便是如此,对了,李姑娘,我今日在太学之中,意外地遇上一人,你猜是谁?” 李清照不由奇道:“何人?” 陆平笑道:“便是赵明诚赵公子了,今日是第一次得见,果然是青年才俊,别是一番气质。” 李清照闻言不由一愣,却没有话。 陆平见她这样,心知在一个少女面前提及她的未婚夫,的确让人尴尬,他忙道:“我刚才不是有意的,李姑娘你莫要介意。” 李清照摆手道:“没事。” 这时气氛便有些尴尬起来,陆平站在这里不知想些什么,张着嘴巴几次想话,却突然道:“那个赵公子两项皆优,看来定能进入内舍了。” 晴玉狠狠地瞪了陆平一眼,然后对正站在这儿的李清照道:“姐,我们不要理他,再去荡秋千吧,陆平你出去吧。” 李清照却道:“不用了,晴玉,我先回去了。”她着便朝陆平略微行了一礼,然后便走了出去。 晴玉忙道:“我送你回去。” 这时内院之中就剩下陆平一个了,他不由用手轻轻掌了一下嘴巴,自己真是口没遮拦,本来的好好的,结果又让大家败兴而散,实在是言多必失,言多必失啊。 他此时走到秋千旁,轻轻地坐在上面,慢慢地荡了起来,鼻边还有一点淡淡的香味,像是久久不能散去。 坐在秋千的上面,微微闭上眼睛,慢慢的来回荡着,让精神一下子放松下来,仿佛世间所有的事情都与自己无关,所有的东西都不在自己的眼前了,一切都随着这一上一下变得模糊起来,慢慢的使自己逐渐迷失在这样的感觉之中。 “你好心情啊,还荡着秋千。”晴玉的声音像是突然出现在陆平的耳边。 陆平睁开眼睛,见到晴玉站在那里,不怒不喜,便停下来道:“我发现荡秋千确实是放松的好方法,真的不错。” 晴玉却是哼了一声道:“方才你为何提起那个赵公子,都把清照姐给气跑了!” 陆平苦笑地道:“我今确实是见到了他,然后便口没遮拦地起来了,没想到竟然让李清照生气了,确实是我的错。” 晴玉走了过来道:“本来这个婚事清照姐就不是很开心,她还是对这个赵公子一无所知呢,你这样提及,她就算不生气,羞也要羞走了。” 陆平点头道:“我知道了,下次不在他了。” 晴玉“嗯”了一声道:“你真的去找蔡京帮忙了?” 陆平笑道:“我哪里能找得到他?人家一个尚书大人,岂是我见就见的?是我的一个老师帮忙的,这次还真的要多谢他了。” 晴玉迟疑地道:“蔡京是一个大奸臣,宋朝基本上就是亡于他手中的,你难道还想和这样的奸臣有什么瓜葛吗?” 陆平失笑道:“你又犯了理想主义的病了,虽然蔡京在后世之中我们知道是个大奸臣,但他现在未必是,况且请他帮忙也没有什么,又不是要把命和他绑在一起,这本来就是很平常的事情,你却非要把它想得那么复杂。” 晴玉哼了一声道:“我只知道蔡京的坏处,你最好不要和他走的太近。” 陆平无奈地道:“怎么会走的太近呢?我难道还要故意巴结他不成?” 晴玉沉吟了一会道:“那就好。”她又听到轻轻的声音,抬头一见,却原来陆平又开始荡起了秋千,不由地道:“你快给我下来,秋千都会被你做断的。” 陆平哈哈大笑道:“怎么会呢,这秋千多好啊!” 他着便开始大幅度地摆动着,这样前后摆动实在是极为的舒服,就像漂在云中一般,他又轻闭上眼睛,慢慢体会这种舒服的感觉。 只听到“啪嗒”一声,秋千的绳子顿时断了,陆平一下子跌在地上,而且是完完整整的跌在地上。 晴玉连忙跑过去道:“你怎么样?” 陆平的屁股着地,头也碰到了地上,不过因是土地,并不是特别疼痛,不过他还是哼唧了两下,让晴玉有些着急,便要去告诉沈万钧,准备去请大夫。 他闻言连忙拉住晴玉,睁开眼睛道:“我没什么大碍,别去找大夫了。” 晴玉见他面上平静,不由有些生气地道:“你又骗我!” 陆平忙道:“我哪里骗你什么了?要不你从秋千上摔下来试一试,看看疼不疼,我现在屁股还是火辣辣的疼呢,真是站着话不腰疼。” 晴玉只好道:“那你能起来吧,躺在这地上很冷的。” 陆平这时试了试,还真是起不来,不由地伸出手来道:“起不来,拉我一下。” 晴玉迟疑了一下,随即便拉他起来,然后道:“你能走路吧,不用我送你回卧房吧?” 陆平一愣道:“回卧房?回卧房干什么?” 晴玉皱眉道:“你不是受伤了吗?当然是回去休息啊。” 陆平忙道:“摔倒了就要回去卧床休息,要是被人知道,岂不是笑掉大牙,我还是去兰亭里面坐一坐吧,不过估计没法子做起来了,就只能趴在石桌上面了。” 晴玉摇了摇头道:“随你怎么办,我现在也要走了。” 正文 第三百一十六章:不得有误 陆平奇怪地道:“要走?你去哪?” 晴玉淡淡地道:“当然是去教徒弟了,现在正是关键时刻,对了,昨我也给徒弟出了一份试卷,结果你猜她考了多少分?” 陆平呵呵一笑道:“是不是满分一百分的?有没有六十分?” 晴玉道:“只有五分,只对了一个。” 陆平不由有些失笑,但还有些惊讶,问道:“你是不是出的题目太难了?” 晴玉摇头道:“不难,但是她不会,我现在便是给她讲那些题目的。” 陆平安慰她道:“你也不要太过心急了,一步一步的来,对她不能要求过高,对你自己也不能要求过高,只要慢慢地教,总会成功的,指不定下次她就能考十分、五十分或是一百分,你不要灰心了。” 晴玉展颜地道:“我从没有灰心过。” 她突然之间的绽开笑容,倒是让陆平愣起来了。 过了好一会儿,屁股上的生疼让他回过了神,已经不见了晴玉,他只好捂着屁股一步步地走到亭子里面,然后趴在台子上面,但又碰到了屁股,使得他一下一下地叫了几声,那棵大树的黄叶也被他的声音惊吓,竟然一下子掉下好几片。 陆平脑袋悬空,不一会儿就觉得头昏脑胀,坚持不住了,便咬着牙扒了起来,然后坐在石凳上,俯身趴在石台上睡着了。 ………… 这几日对于陆平来真是有些痛苦,本来屁股摔得就是生疼,但他还是每日要去太学那边探探消息,刚开始走路的时候极疼,可是走着走着就适应起来了,就这样在疼痛之中渡过了好几,最后才逐渐好转,不碍走路了。 他刚一走进太学,便要先去见李鹿,却见到李鹿已经走过来了,他只是短短地道:“跟我过来。” 陆平见他完便走,连忙跟上,此时绕过这边的房子,走过几颗已经掉了叶子的大树,随即便到了明经阁,李鹿这时带着红纸,这上面有记号标明是学正,给那些护卫们看了一下,便带着陆平走了进去。 李鹿对这个明经阁是挺熟悉的,不像以前陆平过来的时候乱转,便走到一间房子,然后低声对陆平道:“就在这里,你自己进去吧,我先回去。” 陆平见到李鹿已经走远,方才敲了敲房门,听到里面的声音道:“进来吧。” 他推开门,这房里有两个人,皆是年近花甲,正是太学长和当朝户部尚书蔡京。 蔡京见到陆平走了进来,不由含笑道:“那两篇文章皆是你所作?果然是少年有为,过来坐吧。” 陆平这时忙行礼道:“学生陆平见过蔡大人、太学长。” 蔡京摆摆手道:“今日叫你过来,就不是让你施这些虚礼的,太学长,我与这位士子上几句话。” 那太学长立刻会意道:“老夫正有一些私事要作,蔡大人便随意了。” 陆平见蔡京支开太学长,不由有些奇怪,这时蔡京又很客气地让他坐下,随后才道:“你的文章,明经之题,你写的很好,所谓凡事皆求一个变字,一切皆不能例外,待看到道在于变通这一句,便知晓你通篇文章之意了,此文甚好,那太学博士实在荒唐,竟然评了一个平,应该给优。” 他这话让陆平顿时把心放下了,便要起身一下感谢,却又听到蔡京道:“至于你的那篇策论,我倒是想问问你几个问题。” 陆平忙道:“请大人详问。” 蔡京这时看着他道:“此文确是你所为之?” 陆平听他竟然问这个,不由一愣道:“确是在下为之。” 蔡京点头笑道:“那好,你用交子代替铁铜之钱,是否可行?” 陆平谨慎地道:“在下认为交子方便、节省而且又利于流通,的确是用来替代铁铜之物的好方法,只是现在还未能成熟,未必得当。” 蔡京一愣,随即便道:“你不要有所估计,在我面前就直言。” 陆平道:“在下认为铁铜所耗极大,而且不宜收回,兵马铁骑皆是要用铁,平常家里也都需要用铜,这些铁铜却耗在了钱币上,实在不值,而事实上,今日你卖物得钱,明日你买物便用掉了,相当于以物易物,钱只是过手之物,何必用铁铜之物?故而在下愚见,当用交子替代铁铜,以节省铁铜。” 蔡京神色不动地道:“然而铁铜之物可以摸到看到,不会作假,而那交子却只是一张纸,何来保证不会有刁民作假钱?” 陆平道:“这便要看朝廷如何去做了,可以从两面杜绝此事,一是严惩作假钱者,二是提高作钱的手艺,让平常人家根本无法模仿,我想朝廷中之中,应该有很多能工巧匠吧?这些都是民间所不能比拟的,所以大人便不用担心作假。” 蔡京沉声道:“若要是朝中作钱之匠私自作钱?又当如何?” 陆平对这个问题考虑的很细致,此时便道:“其实交子可用多道手艺来保证,每个工匠都只是经手一次,匠人们只知道一种工艺,这样除非是所有的匠人们集中起来,方能作出假钱,但要把所有的匠人集中起来,显然不可能。” 蔡京点了点头,然后笑道:“你果然聪慧无比,年少有为啊,其实我亦是觉得铁铜不便,观惠州交子如此便利,便想借鉴,本是十分担心作假,闻你之言,这个倒不是个问题了。” 陆平呵呵笑道:“作假确实是个问题,而真正的问题在于如何保证交子能够使用。” 他继续道:“其实交子白了,它就是一张纸,只不过有着特殊印记的纸,铁钱融掉后还可以作兵器,铜钱融掉以后还可以作铜器,但是这交子却又能有什么用?它只不过是一张纸而已,如何能让百姓们使用它买东西,如何能让商家们能够接受它?这便是最难的地方。” 蔡京动容道:“难道以朝廷名义还不能保证?” 陆平摇头道:“并不是那么容易,交子毕竟是新东西,百姓们对其都不熟悉,自然是不愿意使用,所以要推行它,只能缓慢行之,先在汴京周围使用,再推广各府各州,先在富贵人家使用,再推广到普通百姓,如此才能保证百姓们能接受它。” 蔡京想了一想,叹道:“如此一来,岂不是太过缓慢了?” 陆平连忙道:“大人,其实不慢,万事开头难,若能在汴京使用的话,其他州府定然会争相效仿的,到时候不用朝廷督促,交子都会盛行。” 蔡京露出笑容道:“很好,你叫陆平对吧,难得你竟然想得如此之深,实在让我惊讶。” 他这时站立起来,走了两步,随即便笑道:“如此才气,竟还在太学,也不像话,不过你的年纪尚幼,还是应该如此,这样吧,我便和礼部尚书还有太学长举荐你一下,让你才能得其用,如此可好?” 陆平等得就是这句话,此时连忙道:“多谢蔡大人,子感激不尽!” 蔡京摆手笑道:“莫要感谢我,要谢也谢你自己,若不是你的那文章,我怎么可能会在此和你长谈?若不是这番长谈,我又怎会决定举荐你?” 他轻轻点了点头,然后笑道:“你便回去等上消息吧,我现在尚有事,不能长聊,待到他日,必要再和你商讨一番交子之事。” 陆平恭恭敬敬地把他送出门外,方才走了出去,然后直接向着李鹿那边行去。 他此时难掩兴奋的表情,见到李鹿便把这事仔细地了一遍,随即笑道:“还要多谢先生的劳苦,若不是先生之举,我定然又要在外舍待上一年了。” 李鹿听完后,才点点头道:“想不到蔡元长竟然对交子也有如此大的兴趣,看来你也算走运,若是他人定然对此不屑,很好,很好!” 他走了几步便道:“你也该回去告诉一下父母双亲,此乃大喜之事。” 陆平便又一些感谢的话,随后才告辞回家,他一路上心情奇好,就连步伐也变得轻了,走路走的也是很快了,不一会儿便到了家中,把自己得以升入内舍的消息对沈万钧了一下,让沈万钧老泪纵横,不能自己,絮絮叨叨一直到了好久才算结束。 他便一直在家呆着,反正没有什么事情,便把晴玉手抄的那本《何博士备论》仔细地看了一遍,这文章写的特别有趣,有些东西颇为向纵横家之论,但是又披上了儒家的仁义的外衣,所以虽然言辞激烈,但不是让人厌烦。 每早上必要去一次太学,算是探探消息,也见一见齐偍和秦言海诸人,齐偍乃是两平,未必能进入内舍,不过他也没什么气恼,好像对这个也看淡了不少,整日和秦言海聚在一起。 这样日复一日,但也不是过了太久,陆平又被李鹿带到太学长那里了,随后就见到一个人此时正看着自己,不由有些奇怪,随后便听到他大声道:“接令!” 陆平见到里面的太学长都弓起了身子,连忙也是这样,而后便听到那人大声道:“敕令开封人陆平为承务郎,令到即行,不得有误,敕此!” 正文 第三百一十七章:人品不错 陆平一时没反应过来,却听到太学长声地道:“过去接令,过去接啊!” 他连忙走过去,想去接那什么令,却没想那人皱眉道:“弓身接,真是没大没的!” 陆平闻言不由生气,这个家伙是什么来头,颁布这什么令,还要自己弓身来接,他正想发火,却见到太学长还弓着身,便知自己定然惹不起这人,只好无奈地弓身过去,双手接着。 那人此时递给陆平一道红色的纸,然后便对太学长客气了一番,就走了出去。 陆平愣愣的还不知道自己手里拿的是什么,这时见到太学长已经走出去,他便打开重新读了一遍,还是觉得莫名其妙,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他这时走了出去,已经见到李鹿正站在那里,便直接走过去。 李鹿问道:“怎么样?太学长找你是不是让你升入内舍了?” 陆平挠头道:“我不知道是不是,他根本没听,反倒是一个人颁了什么什么令,诺,就是这个东西。” 李鹿见到这红纸,不由大为惊讶,便打开这张纸,然后轻轻读了一句,过了许久才叹道:“陆平,你真是好命,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陆平摇摇头道:“我不知,还望先生赐教。” 李鹿慢慢地道:“这便是吏部的批文,授予你一个承务郎的职位,你已经是朝廷官员了。”陆平一时还没反应过来,问了一句:“什么?” 李鹿却未答话,把这红纸令卷起来,然后又递给陆平,这才道:“这承务郎虽然是个从九品的官,而且是一个闲职,但现在你的身份就不一样了,你已经进入仕途了。” 陆平吃惊不已,忙道:“可是为什么我会当官呢?” 这太不可思议了,一个乌纱帽从而降,落到一个人的头上,这简直是白日梦中的情景。 李鹿沉吟了一会道:“有这个可能,你在太学之中,又被授予官职,那就表明你是太学上舍的上等生,由此以来,吏部会先给你一个虚职,然后过上一段时间再由吏部调任,授予你正式官职。” 陆平睁大着眼睛道:“可是我怎么会是上舍生呢?” 李鹿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 陆平思来想去,突然道:“是不是蔡大人帮的忙?” 李鹿摆手道:“现在你莫要想这个了,现在应该先去像太学长确认一下,是不是已经进入上舍了。” 陆平便跟着李鹿一起到明经阁中去寻太学长,这个老头子果然是一脸怪异,然后道:“礼部上面有令,你为大才,该入上舍,我便遵上令,升你入上舍,可随意出入明经阁,监理学业、修书。” 李鹿见到陆平还愣在那里,立刻低声提醒他:“还不谢谢太学长。” 陆平赶忙谢了几声,心中惊疑不定,忽然想起了蔡京,难道是蔡京帮自己直升上舍的?他这样做又有什么目的呢?难道就仅仅是因为赏识自己吗? 李鹿又和太学长了好多客套话,过了许久,方才把陆平带出来。 他一脸怪异,却没有什么话,直到进了自己的房中,泡好了茶,坐在椅子上沉默不语。 陆平此时声地问道:“先生,这是不是蔡大人通过礼部做的?” 李鹿微微点头道:“有可能,不过,陆平,这未必是福,你现在还只是十五岁,便入仕途,这对你并没有什么好处,反而因少年好欺,到时候波折更大。” 见他已经在考虑自己将要遇到的事,陆平颇为感动,但他心中别有打算,此时便道:“先生不必担心,想来我一个少年,官员们不会为难我的。” 李鹿摇了摇头,随即便叹道:“也罢,官场还需磨练,你便当作磨练磨练吧。” 陆平眨了眨眼睛道:“学生知道了。” 他又和李鹿了些话,便走回家中,心情极为的激动。 原来想着自己至少还要走很长的路才能步入仕途,却没有想到一个简单的机遇就让他进去了,这个离自己心中的理想是越来越近了。 他回到家中,便和沈万钧了一下,喜的沈万钧不知所措,直到好久方才喃喃道:“我们沈家终于有人做官了,祖宗保佑,是祖宗保佑啊!” 沈家诸人皆是喜庆一片,沈千里恰巧刚回来,听闻这件事后立刻大喜,特意摆宴给陆平庆祝,一连几日都是张灯结彩,就连隔壁的李格非也送来喜礼,让沈家顿时面子大涨。 太学之中的士子们却没有什么反应,本来这件事情就没有公布,知晓的人极少,而齐偍却像是不关注这个了,对陆平升入上舍只是恭喜一番,并没有觉得太过惊讶。 晴玉也没觉得什么惊讶的,她还是照样的每日去教那个徒弟,据现在教的又开始慢起来了,有些东西都教三四遍,所以每日忙忙碌碌,和陆平见面的次数也是极少。 陆平此时还是坐在亭子之中,不过石桌上却没有了书,他面容有些疲倦,闭着眼睛,就在这休息着。 “王公子。” 陆平自然反射一般,立刻醒来,揉了揉眼睛,却见到李清照正走进亭子之中,不由打着哈欠道:“原来是李姑娘啊,请坐。” 李清照见到陆平如此,不由奇怪地道:“王公子像是未睡好?” 陆平点头道:“确实很困,昨晚上看了好一段时间的书,所以今倒在亭子中睡着了。” 李清照笑道:“王公子真是勤不知倦。” 陆平失笑地道:“哪里,我看的是官场的一些事情,因为昨日吏部和礼部下来公文,调我去宝文阁修书,以侍制为职,我怕到时候出了问题,所以便从先生那里借了一本手抄的秘文,讲一些官场礼节的事情,昨晚便一口气看完了。” 李清照喜道:“原来王公子已经被调任了,那我先恭喜了。” 陆平哈哈大笑道:“多谢李姑娘。” 李清照此时却没有话,低着头沉默了一会才道:“王公子,可否帮我一个忙?” 陆平一愣道:“李姑娘有何事?只要在下能办到,定是义不容辞!” 李清照慢慢地道:“其实这事我不知晓如何开口,但想来只有王公子可以帮忙,所以便厚颜相求,望王公子莫要介意。” 陆平更加好奇起来,连忙道:“何来介意之,李姑娘你便是何事吧。” 李清照道:“便是那位赵公子之事,我想请王公子帮我多多了解一番。” 陆平惊异地看着她,心中不由奇怪万分,为何这个李清照又突然想了解赵明诚起来了?不过这件事没有什么好推辞的,他连忙道:“在下定当竭尽全力,李姑娘你便等在下的消息。” 李清照此时声地道:“王公子是不是觉得很惊讶?我一个姑娘家,为何如此不羞耻地想知道夫家如何?” 陆平连忙道:“哪里的话,李姑娘一向豪爽大方,我是心中佩服的很,从未觉得有何异于他人。” 李清照叹道:“俗语女怕嫁错郎,爹爹已经和我了,明年的时候便把我嫁出去了,而我却对这个赵公子一无所知,所以便请王公子帮忙,你不会笑我吧?” 陆平笑道:“不会,自然是不会了,李姑娘你便放心好了,这事我一定帮你办好!” 李清照像是松了口气,这时方才的大胆个性慢慢消失了,有些脸红起来,便站起来道:“那我就回去了,多谢王公子了。” 陆平把她送出门口,这时方才笑了笑,其实每一个人都会想着要了解一下自己的另一半吧,但在这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年代,很少有这种机会,所以李清照才会大胆的让自己帮忙。 那个赵明诚确实是一个谦谦公子,不管各方面都是不差,其实根本不需要什么仔细察看,不过陆平知道李清照有一股不自觉的恐惧心理,是对陌生的恐惧,他只能等到过一段时日再和她上一。 正想着,却又听到沈万钧的声音,他连忙赶过去,却是沈万钧在叫嚷着什么,仔细想了想,方才想起自己今日还要去那宝文阁修书,去见上官和同僚们的第一面,他连忙地换好衣服,然后收拾停当,告别沈万钧,便要去宝文阁。 宝文阁原来是叫做寿昌阁,太宗时便有此阁,庆历年间改名为宝文阁,此阁中藏有仁宗、英宗二帝的御书、御集,便在汴京东华门北侧,*近大内。 这是一段不短的距离,陆平走了大概一个时辰方才到达,到了宝文阁,便出世了吏部批文,便有人带他进去,走向里面的院子之中。 宝文阁从外面看起来并不是很大,但是进去之后才见到原来是外窄内宽,这是一个建筑群,里面练成一排的房子,有走廊相通,而后面还有一排房子,两边有通道。 这院子里也有好几个人,陆平刚走进去,便有一个人笑道:“有新来的了。” 陆平一愣,随即便见到一个大约三十岁的人走了过来,他一身便服,也未带帽,此时微笑道:“你便是新调过来的那位神童陆平吧,我是宝文阁的直学士,名叫史临,便是你的上官了。” 正文 第三百一十八章:无事便退 听到面前这人便是自己的上司,陆平连忙恭敬起来,行了一礼方才道:“在下陆平初来宝文阁,望学士能够多多关照。” 那个直学士史临此时道:“关照不上,不过宝文阁修书乃是闲职,你又是一个侍制,更没什么事了,我先给你讲一下日后该要做的事情。” 陆平忙道:“有劳学士了。” 史临微微一笑,随即便带着陆平走到长廊那边的房子里,口中慢慢介绍起来各个房子之中所存放的东西,又开始介绍各种书籍起来,皆是以前皇帝手批过的,有的书只是皇帝写了一个字或是画了一个圈,就都堆放在书架上面,密密麻麻的,看起来都十分吓人。 而且还有一件件的字画,不过这些也同样不是皇帝亲自书画的,而是御批的,陆平心中不由嘀咕起来,皇帝只要点上一个点,结果就把这么多的绝妙字画占为己有了,而且存放在这暗无日的地方,实在是极大的浪费啊。 史临带他转了一圈,随即又进入一个房间,这里比较大,里面正有几个人正在互相笑,见到他带人走了进来,不由笑道:“老史怎么带了一个人来了?难道是打杂的不成?” 他这话让屋里其他人都笑了,却听到史临笑道:“吏部送来一个太学生,不过年纪很,我带他来熟悉熟悉宝文阁,以后有些事情还是要他来做的。” 这屋里的人们纷纷站了起来,陆平倒也是知礼,进门便朝每个人行了一礼,然后些恭维的话,不过史临很快便笑道:“这屋子里面的都是学士和直学士,我带你去看一看其他的地方吧。” 陆平惊诧地看着史临,但还是顺从地跟着他,随即便从一个房间走到另一个房间,这里面倒真有不少很好的书,但是史临皆是不能乱碰,所以陆平只能干巴巴地看着,然后继续跟随史临,直到重新走到院子里,方见到一个青年正拿着掸子走了过来,虽是深秋,但他的脸上还挂着些许的汗珠。 史临这时停了下来,对着那青年道:“明为,辛苦了。” 那个青年忙道:“多谢学士,不过我并未觉得有什么累的。” 史临呵呵一笑道:“很好,明为,这个陆平也是你们太学的上舍生,不过不幸派到了宝文阁,我已经带着他参观了这些地方,剩下的事情便你和他一下吧,我现在尚要回去修书,对了,适才看到东边第二间的有些书都已经盖满了灰尘,你便去擦一下。” 那青年连忙道:“是。” 史临点了点头,又对着陆平道:“你跟着明为了解一下要做的事,我先走了。” 陆平连忙弓身道:“是,学士走好。” 待到史临已经远去,那青年方问道:“你真的是太学的上舍生,竟然如此年轻,你叫什么名字?” 陆平忙道:“在下陆平,乃是汴京人,刚升入太学上舍,被调任到这宝文阁,还未请教阁下大名?” 那青年点头道:“果然是少年俊杰,想来定是聪明无比了,我叫明为,是湖州人,去年便已升入太学上舍,不过我愚钝,今年夏日的时候方才得到资格授予官职,起来只是比你早来一点点。” 陆平连忙抱拳道:“原来是明兄,以后尚请多多关照。” 那青年明为一愣,随即轻笑道:“关照?这里谁也关照不了谁,你跟我过来吧。” 他着便带着陆平走到东边,然后推开一个房间,从这边拿起一块布,轻轻地擦拭着这些线装书,连架子也不例外,全部都是擦的干干净净的方才结束。 陆平傻着眼睛看明为,终于忍不住地道:“明兄,你……” 明为这时停止了擦拭,转过身来问道:“什么事?” 陆平顿了顿道:“明兄为何这样擦拭书籍,难道没有杂工来擦吗?” 明为一愣,随即便道:“这些事情便是你我这些侍制所要去做的,何来杂工一?” 陆平真的傻眼了,不由道:“我等难道在这宝文阁之中就做这擦尘之事?” 明为摇了摇头道:“并非单单是这个,还有打扫,晾晒,抄写等诸事,这些都是我们要做的,之前是两个人来做的,不久前有人已经被调走了,我一个人确实很累,还好你被调过来,这些事情我们两个做刚刚好。” 陆平结结巴巴地不敢相信,过了许久才道:“我们怎么也算是九品吏员,难道就只做这些杂活吗?宝文阁真的连一个杂工都没有吗?” 明为看了他一眼,慢慢地道:“你还是不明白宝文阁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书阁,它是藏着两代先皇的御笔的地方,这里面藏的书也有万卷吧,你认为这个书阁大不大?” 陆平道:“既然是先皇留下来的御笔,定然是极为珍重的了。” 明为摇头道:“你错了,你进来的时候有没有发现这里人很少?就是站在门口的也只有两个作样子的守卫而已,整个宝文阁不足十人。” 陆平惊讶地道:“不满十人?怎么会这样?” 明为道:“这便是宝文阁了,只要看一看它在哪里就可以明白了,其他的书阁都是在大内,独独宝文阁是在外面,所以名义上宝文阁和章阁等诸阁是相同地位的,实际上差太远。” 陆平心中有些明白,但还是问道:“难道宝文阁便就是一个杂工都请不起吗?” 明为漠然地道:“据我所知,朝廷拨了些许钱过来养阁,不过钱到了谁的手就不清楚了,诸位学士一向都是叫穷,所以宝文阁请不起杂工,但是杂事总该有人要去做,总不能让学士、直学士躬身去做这种事吧,所以这些事情就让我们两个人来做。” 他的很淡然,仿佛一点脾气都没有。 陆平却皱眉道:“难道我们在这里便就是为了做这些杂事的吗?” 明为点头道:“是的,就是做这些事情。” 陆平皱眉道:“可是这又算什么宝文阁修书了?” 明为面无表情地道:“修书是学士们的事情,我们的事情便是保管好这里的书和字画,其他的就不用管了。” 陆平方想什么,又不知该怎么,见到明为又开始擦拭书架起来,不由有些烦闷,走了出去。 这就是所谓的理想与现实之间的差距吧,本以为步入仕途后,就离那强兵御外敌的理想近了好多,可是现在才知道自己只不过是一个有着面子的杂工。 这真是好笑起来,再怎么低级,自己也算是一个从九品啊,他顿时皱起眉头,心中想着自己该当何去何从。 如果自己不满,直接回家闭门不出,恐怕立刻会被吏部认为是恶吏,以后永不录用,那自己的狗屁梦想都没有用了,但若是自己就待在这里,像明为一般,给宝文阁做杂工,每擦洗、打扫,岂不是太过窝囊了。 他心中思考了半,最后却忽然一笑,然后推开门走了进去,对着明为道:“明兄,我来帮你吧!” 明为一愣,随即手中的擦布便被陆平抢过去,他便退后几步,见到陆平仔细地擦着书架和书上的灰尘,仿佛不放过一丝一毫的地方。 过了好久,陆平方才甩了甩自己已经酸麻酸麻的胳膊,然后把擦布方下来,仔细地看了看这书架和这些线装书,满意地道:“看来我的技术还不错,这看起来像是焕然一新。” 明为站在后面,此时也是点头道:“确实不错,我要去打扫院子了。” 陆平连忙道:“我陪你一起过去。” 这院子里面黄叶甚多,陆平此时拿着大扫帚,正卖力地把黄叶扫在一起,却又听到明为的声音道:“往南边的角落那边扫,这里有风,叶子会被吹散。” 陆平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扫成堆的黄叶,已被风吹的七零八落,不由尴尬一笑,却又卖力地扫起来,把这些叶子都望南边的角落里赶,而后才堆成一个黄叶堆,他才出口气道:“明兄,现在该怎么办?” 明为淡淡地道:“烧掉。” 陆平点头道:“你带火折子了吗,我来点。” 明为摇了摇头,然后道:“要把这些东西运走,不然烟会飘到学士他们那里。” 他这时拿着一个大木桶走了过来,把这些叶子通通地运到西边的一块大堆上面,最后才从怀中掏出火折子,点起火来烧掉。 黄叶很多,浓烟极为的大,明为这时站了起来,对着陆平道:“你是汴京人,今的事情差不多了,你也可以回去了。” 陆平奇怪地道:“那你住在哪?” 明为单手指着前面的一间房子道:“我不是汴京人,就住在那房子里,我先回去准备一下,晚上还有抄书,你就先回去吧。” 陆平欲言又止,只是点了点头道:“那你便好好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他走到门口,又见到史临,便连忙行了一礼。 史临满脸带笑地问道:“明为已经跟你讲了所有的事吧,宝文阁颇为辛苦,你还能呆的惯吗?” 陆平忙道:“在下已经知道了,虽然辛苦,可亦是有所收获,请学士放心,在下一定会好好的做事,不会让学士你失望的。” 正文 第三百一十九章:着实无趣 史临一愣,随即便笑道:“很好,那你先回家休息吧,明日辰时便再过来吧。” 陆平又是行了一礼,方才走回去。 他的胳膊和腰有些痛,说起来自己也算是娇生惯养了,在草原上虽然苦一点,但自己怎么说也是首领的义子,平常事都不用自己去做,而到了汴京更是从不做杂事,今天又是擦书,又是扫黄叶,活动量极大,所以现在胳膊又酸又痛,他只好边走便轻轻捶着胳膊。 已经是夕阳出现了,红红的彩霞又像昨日,让秋天更加的凉起来。 他走到家中,照样先像沈万钧等人说起今天的事情,但他没说自己是去做杂工,而只是想象性的说了些小官该做的事情,沈万钧颇为高兴,又是鼓励他好好的做事。 陆平心中无奈地笑了,他吃罢晚饭,已经很晚了,便直接走回自己的房中,点上蜡烛,此时顿觉奇困无比,便洗了洗,脱下外衣,方想吹蜡睡觉,外面又响了一声敲门的声音,他轻声问道:“是谁?” 外面低低一声:“是我。” 陆平心中一动,立刻拉开门,见到周老八一身黑衣的走进来,他连忙道:“止兵,有什么事吗?” 周老八此时走了进来,然后道:“听说你已经被授了一个官,我是过来祝贺祝贺你。” 陆平哭笑不得地道:“哪里是什么官,只是一个九品小吏而已,又有什么好祝贺的。” 周老八一笑道:“你穿得这么单薄,难道是要睡了?” 陆平经他提醒,才发觉自己只是身穿单衣,这时夜风轻袭,顿时觉得极为的凉,立刻抱起自己的肩膀道:“正打算睡呢,没想到止兵你过来了。” 周老八指了指床铺道:“那你就先躺下吧,我就坐在这里和你说话。” 陆平赶忙躺在床上,然后把被褥盖好,一股暖暖的热气流淌着,他这时才道:“止兵,其实我还真有事情要问你,就是上次年试的事情。” 周老八奇怪地道:“年试,是什么年试?太学年试吗?” 陆平点头道:“便是太学年试,我问你,你是如何知道年试的题目的?” 周老八道:“我哪里知晓年试的题目?” 陆平盯着她的面孔,然后道:“你那日和我提及的君臣、父子、夫妇之道,便在年试之中的明经题,而后说的富国的事情,也是年试的策论题,你能说这是巧合吗?况且那日晚上你开始便说知晓年试题目,当时我还不信,可是看到年试题目方才相信,所以,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知道年试题目的?” 周老八微笑道:“可能就是巧合吧。” 她见到陆平皱着眉头,便道:“其实我只是偶然得知的,本来也是不以为意的,只是随便提醒你几下的,没想到果然是年试的题目,你也莫要问我到底是怎么得知的,等到以后我会找机会告诉你的。” 陆平点了点头道:“好,便等你告诉我,我还有几个问题,你今晚过来是为了什么?你为什么每次都是半夜潜到我这里?” 周老八见他面色郑重,也皱起了眉头道:“我晚上过来是为了不引人怀疑,至于今晚,我的确是有事情,而且是要跟你说的事情。” 陆平道:“那好,你便说是什么事吧?” 周老八看着陆平道:“你真想步入仕途?” 陆平点头道:“是的,读书十数载,便为的是能作堂前臣,世上士子哪一个不想如此?” 周老八摇头道:“我还以为你不一样呢。” 陆平见她语气低了许多,不由地道:“止兵,我知道你心中有着想法,对庙堂颇多不满,但是那朝廷之中也有好人,并不是你想象之中的那样黑暗,况且我进入仕途,也并非为了一个功名而已。” 周老八听出他话中玄机,忙问道:“那你是为什么步入仕途?” 陆平笑道:“这个就是天机不可泄露了,等我以后有机会再告诉你。” 他故意用周老八适才说话的语调,让周老八不由笑起来,一下子气氛好了许多。 周老八叹了口气道:“虽然如此,但是我还要劝你,不要在那官场之中太久,或则的话就无法自拔了,就算你想脱离出来也是不能,到时候就没有后悔可言了。” 陆平无声一笑,她哪里知道自己有什么打算,不过他依旧答应道:“这是自然,我又不是贪权恋势的人。” 周老八满意地点点头道:“这还差不多。” 她见到蜡烛将灭,不由笑道:“说了没多长话,没想到都已经过了那么久了,好了,我该回去了。” 陆平一愣道:“这么晚还回去?” 周老八不由地眨了眨眼睛,带着不易察觉地笑容道:“我不回去,难道睡你床上?” 陆平顿时语赛,想起了之前自己睡在桌子上的难受劲,不由有些后悔,但还是道:“这样也好,反正我扒在桌子上睡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周老八呵呵笑道:“算了,我还是快点回去了,你也早点睡吧。” 她话音刚落,便把那蜡烛扑灭,然后快速地走了出去,消失在夜间。 ………… 一股浓烟又冒了出来,随即直入天边。 陆平看着正燃着的黄叶堆,浓烟和火光混在一起,根本看不清什么,他又看了看正坐在旁边不说话的明为,不由笑道:“明兄,今天晚上我便再留下来,帮你抄一些书。” 他这些天老样子地在这里擦洗和打扫,明为所作的事情被两个人平摊,倒也是轻松起来,但陆平见到明为总是睡不好,才知道他每晚都要抄书抄到很晚,他便主动留下来帮忙,时不时地就留在这宝文阁里抄书,算是给明为减轻了许多压力。 天气已经逐渐转冷,就是院子之中的黄叶也逐渐的少了起来,原先要好几堆才能烧完的叶子,现在已经变成了一堆,又由厚转薄,像是提醒人们秋日即将过去了。 明为此时“嗯”了一声,过了一会又说道:“多谢。” 陆平呵呵一笑道:“你总是这么两句,对了,今日还是我来做饭吧,你就在那坐着吧。” 他留在这宝文阁的几晚上,终于算是吃到了明为自己做的食物,可以说是难以下咽,但是明为却吃得津津有味,陆平虽然不懂烹饪,但还是知道怎么做饭,于是便略试了几手,味道尚好,就连一向沉默的明为亦是颇为赞许。 此时他听陆平说起做饭,便点了点头,又道:“多谢。” 陆平呵呵一笑,便去做饭了,这边大多都是面食,可以做成馒头,而菜类却不是丰富,就是简单的一些素菜,也没有辣椒、味精等调味料,所以做出来的菜味道很淡,很素口。 这边有简易的灶头,上面用的是铁锅,烧得是炭,偶尔有油烟没有排出去,呛住了陆平,让他不由咳嗽不已,有时连眼泪都留了出来。 不一会儿,饭便已经做好,他立刻把菜盛入盘中,然后喊着明为,笑道:“明兄,趁热吃吧。” 明为也并未说话,等到吃过饭了便说道:“我已经把隔壁的房间打扫干净了,今晚你便睡在那里吧,我也把要抄的几本书搬了过去,你能抄就抄,不要太晚,反正还有几天。” 陆平笑道:“我知道了,不会太累自己的,你也不要太晚。” 他这时和明为一起收拾好东西,方才走进房中,然后坐在案前,对着这些厚厚的书卷,轻轻地叹口气,心中狂骂起那些学士和直学士们,这些人真把自己看成了打杂的了,这么多的书抄起来岂不是累死,他们自己倒是吃白饭,什么事情都不做。 不过埋怨归埋怨,他还是边叹气边铺开纸,磨墨提笔,开始炒了起来。 这古书写的倒不是很苦难,可以边抄边读,算是工作之余还可以学习一下,有些地方还极为有趣,但是东西实在太多,到最后他只是机械地抄着,胳膊是自觉地活动着,像是没有意识了。 他又一次打起了哈欠,实在太困了,眼见自己抄写的也是不少,不由地喃喃道:“是该去睡觉了。” “你还没有睡吗?”突然一阵推门的声音,随即明为便走了进来,见到陆平手里还提着笔,不由问道。 陆平便道:“是啊,这些东西太多,抄到现在还没有抄完。” 明为此时走到这跟前,见到这上面满满的字迹,不由叹道:“多谢你了。” 陆平失笑道:“明兄,你怎么说来道去,还是这句多谢,实在是无趣极了。” 明为这时漠然半响,然后才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怎么说话吗?” 陆平沉吟道:“想来是性格使然吧,有人天生就不爱交谈。” 明为摇头道:“其实不是,我是因为绝望了,你知道我是什么时候过来的吗?” 陆平道:“不是在盛夏之时过来的吗?你曾经说过的。” 明为哼了一声道:“那是骗你的,我是在去年深秋的时候过来的,太学之中掉过来的人都有好几批了,可是你知道吗?从去年冬天、今年春天、夏天,一直到你过来,整整这么长的时间,那些和我一起做这个侍制的都已经被调任了,只有我一个还仍然待在这个地方,每天的打扫!像个下人一般!我已经绝望了。” 正文 第三百四十章:你是对的! 陆平一愕,还真没有想到竟然会有这样的故事,他便放下笔,并未说话。 明为这时坐在凳子上,慢慢地道:“我出身家贫,少时便孤,全*老母亲一手把我养大,我年幼时候常常被人欺负,但是母亲告诉我,人要有志气,只有有才之人才不会被欺负,我发愤读书,在湖州亦是小有名气,而后便到汴京参加科举,却是落榜了。 但是我并未气馁,也知道那时中进士之人皆是大才,便准备继续发奋苦读,以备下次科考,但碰巧知晓有太学招士子,我心中仰慕太学学正渊博,便进入太学,这几年虽不是十分的幸福,但亦是极为有趣,我又很是用功,所以去年的时候便亦升入太学的上舍,那时候我心中便有了大志向,像是锦绣前程都在眼前一般,对未来开始憧憬起来。” 他说到这儿,便停了下来,像是对这段时光恋恋不舍起来,过了许久方才道:“可是我被调任为宝文阁的侍制,一切都变得黑暗起来,这里就是一个挂虚职的地方,住着几个学士,我一个太学的上舍生便就待在这里做杂活,本来我以为这一切都只是暂时的,以后就会好起来,可是去年冬天,陪我一起的那个士子被调走了,我开始动摇了,不久又有一个士子被调过来了,但是过了没多久又被调出去了,就这样一直到你过来,总共有五个了,也整整有一年了,我一直都在这里,一直都在!” 他的情绪很激动,但是陆平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默默地听着。 明为过了许久才平静下来,然后说道:“所以我开始变得绝望起来,这样的日子仿佛无边无际似的,我有可能就要在这里一直做杂工,直到老死在这里,有时候我想着家里的老母亲,想着想着便哭了起来,我不孝,从未给母亲任何回报,而自己又不中用,有时想着想着,就连死的想法都有了。” 一时沉默起来,过了好久,陆平才叹口气道:“明兄,你想开一点,也许过不了多久就会被调出去的,你有何必如此绝望?” 明为淡淡地摇了摇头道:“很久我就这样地安慰自己,很快就可以被调出去了,可是却一次次地落空,我不再相信这个了,我倒是认为是上天不公,不管我怎么去发愤读书,还是穷苦之极,这便是所谓的天意吧。” 陆平张了张嘴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明为叹了口气,见到陆平低着头,不由道:“方才说了这一堆话,你切当成一个笑话吧,时间不早了,你也该睡了。” 陆平点了点头,瞧见明为走了出去,方才长长地叹了口气。 这便算是造化弄人了吧,明为这样的一个人,最大的渴望便是出人头地,为此他发愤读书,又进入太学,心中正是想着宏图,却被现实挡住了,亲眼见到其他人都可以走出去,而只要自己一个人却还是待在这里擦拭、打扫还有抄书,难怪他会绝望。 陆平轻轻地摇了摇头,把灯火吹灭,然后躺在床上,沉思下去。 都说人生难免会遇到波折,可是有时候却会很无奈,甚至是很绝望,这时候只能用一个“天意如此”来解释了。 可是谁又能怪得了天?如果明为能够了解是什么原因得不到调任,找到根源,便可以解决问题了,但是他却没想这样做,只是一昧地失望、灰心,直到无奈、绝望。 人若不能正视这个,只单纯地哀叹自己的命运多舛,又有何用?陆平脸上露出不一般的笑容,所谓人定胜天,如果真的是天意如此,那么自己也可逆天而行,更何况根本没有什么天意,所有的事情只要不丢失信心,一定可以做成的!已经又是寒冷一片了。 虽然有时你感觉不到,很多人还不知道冬季已经来临了,可是偶尔吹过来的寒风却可以提醒走在路上的每一个人,已经到了冬季了。 陆平此时又在擦拭各个房中的书籍和书架了,这些房子不仅多,而且很大,他和明为每个人负责一片地方,倒也不慢,有些地方都是一尘不染,只需要扫一眼便成了,不过老是拿着这个擦布,左擦一下,右擦一下,胳膊倒是酸的很。 他这时正擦着一个架子,却突然见到一本黑色的书放在这一堆蓝色线装书的中间,不由觉得奇怪,便从中抽了出来。 这是黑色封皮的手抄本,上面有着很正的楷书书名《莱公杂言》,上面有些发黄,看起来也像是有些时日了。 陆平看到莱公,立刻就知道是说寇准的,不由翻开书页,随即见到里面基本上说的都是寇准平时作的文章,还有上的奏章,偶尔杂糅着一些短信,真的算是杂言了。 他走马观花的翻了一下,并没有什么好看的,大多都是一些政治上的事情,还有他和王钦若之间的恩恩怨怨,也有一些收录的文章,还有皇帝亲批的字,总之是乱七八糟放在一起的,他正要把书合上放进去,却见到这上面绘着一副肖像图,正是寇准的样子。 这幅图就画在书中的最后一页,陆平眼光却凝聚起来了,这个图和之前自己捡到的那一张画竟然一模一样!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这本书的作者就是画那副肖像画的人吗?他和那太学秘道、山崖房子又有什么关联?所有的事情都可以串联在一起想吗? 陆平仔细地看着这上面的图,确实和那张画是一模一样,就连衣服上的花纹也是一样的,他心中疑惑,想了一想,便把这书卷了一下,然后装入怀中。 刚放到怀里,明为便已经走了进来,此时环顾四周道:“你也擦好了啊,我们便趁着没事先去抄书吧,免得晚上还要到很晚。” 陆平点了点头,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对着明为道:“我之前对你说的那些话,你考虑好了没有?反正现在还有这么长的时间,不如我们就去问一问啊。” 那日明为说了令自己绝望的事情,陆平便一直想找机会让他消除心结,重新振作起来,然而他也知道这是急不得,只有慢慢地和他说一些东西,然后引导着他,一方面用他以前的理想来励志,另一方面又用他老母亲的苦难来激励他,让他能够慢慢地正视自己。 刚开始的时候明为果然有些发怒,甚至是对陆平发火,但后来渐渐地平息下来,他也开始仔细地思考了一下,也知道自己不能回避这个,他也尝试着想办法,便和陆平商议起来了。 陆平知道要想解决这个问题,必须要找到问题的根源,所以他便想找人问一问到底是因为什么,思来想去,便想到了比较好说话的史临。 可是明为却有些胆怯,一直都不敢去问,陆平催他,他便说事忙没法过去,直让陆平可摇头。 果然明为有些犹豫地道:“现在去恐怕有些不合适吧。” 陆平说道:“怎么不合适了?再不过去问一问才叫不合适呢!好了,你也别说什么,你想一想还在家中的老母亲,想一想你这一年来所受到的苦处,想一想曾经的雄心壮志,难道这一切还不能让你下定决心去问问话吗?直学士也是一个人,他又不会吃人,你又怕什么呢?” 明为脸上动了动,像是心中挣扎不停,过了一会,才抬起头来说道:“陆兄你说的对,我又有什么怕的呢?现在都已经成了一个杂工,还能有什么比这更惨的?我又怕什么呢?我们便过去问一问吧,我一定要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我会留在这一年,我一定要问个明白!” 他的目光开始变得坚定起来,是下定决心的表情。 陆平心中一喜,便说道:“明兄这才是对的,这件事情不问个明白,那一生就会毁在这个小小的宝文阁了!走,我们现在就走过去!” 他当先便行,走到前面的那排走廊里去,然后朝着其中的一间房子之中行去。 史临是宝文阁的直学士,他也不是住在外面,就在这宝文阁的房子之中,陆平和他说过几次话,感觉这个史临学士还是挺好讲话的,对人友善,而且不摆什么架子,所以找他来问是最合适的。 明为走在陆平的身后,直到这房子门口方才停下,陆平正要敲门,却发现明为低着头,不由地说道:“明兄!你又怎么了?难道都到了这步你还后悔了吗?” 明为低声地说道:“今天过来说还是不适合吧,我们改日再来吧。” 陆平皱眉道:“为何要改日过来?你这分明就是怕,你方才都说过你自己怕什么,你想清楚到底是怕什么,是怕史学士还是怕宝文阁,这些和你遭受到的苦难,和你母亲十数年的养育想必,又能算得了什么?你想清楚没有!” 他说话声音有些大,让明为有些愕然,正想说话,却听到门突然一下开了,随即史临走了出来,他满脸带笑地看着这两个人,笑道:“方才听到屋外一阵吵闹,我正奇怪是谁呢,没想到却是陆平和明为,怎么了,你们二人是在吵什么吗?” 正文 第三百四十一章:有一事不明 陆平连忙道:“并未争吵,在下和明兄方才正在说话,却没想到声音大了一些,竟然惊扰起学士,望学士莫要见怪。” 史临笑着道:“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是你两不合,争吵起来了,这样就好,你们二人都是太学上舍生,也算是同窗了,而今又有缘共事,应当携手共扶,千万别互相闹了矛盾,知道了吗?” 陆平点了点头道:“在下知道了,多谢学士教诲。” 史临满意地道:“这样就好,那我先进去了。” 他正要进去,却不料陆平一下子喊住他,然后道:“学士,我们有一事不明,想要请教学士。” 史临一愣,随即转过身来说道:“你们有什么事?说吧。” 陆平马上向明为使眼色,却见到明为一直低着头,根本不发一言,他使劲地皱着眉头咳嗽了一下,明为身体像是动了一下,但还是没有抬起头来。 史临看着这小动作,不由觉得十分好笑,但是他却没有说什么,直看向陆平。 陆平心中暗骂了明为一声,然后便朗声道:“学士,其实我们二人过来是有事情想要问一下,这事情困扰明兄许久,一直不得其解,今日幸好不忙,所以便想着找学士一问,一解我等心中之惑。” 史临“嗯”了一声道:“说吧,是什么疑惑?” 陆平想了想,然后便把明为的事情简单地说了一遍,然后便道:“学士,在下不解的是,为何别的士子都能在几个月之中调走,独独明兄一人在这宝文阁之中有半年之久了呢?此中缘故,还请学士告知,以解在下之困惑。” 史临听完之后,不由看向明为,见他依旧低着头不发一言,不由笑了起来道:“我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却原来是此事,陆平,这件事情是明为告诉你的吗?” 陆平点了点头道:“的确是明兄告诉在下的。” 史临失笑道:“看来就是明为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啊,难得他还安心地待在这里一年之久,实在是难得啊。” 陆平奇怪地问道:“学士此言何意?” 明为此时也抬起头来,充满疑惑地看着史临。 史临却卖了关子,推开门,然后笑道:“你们两个先进来吧,站在这门口说话实在是不合礼节,鄙居虽然破旧杂乱,但还是一个说话的地儿。” 陆平此时看了看明为,见他眼中有些自责,不由有些叹气,便直接走了进去,明为犹豫了一下,随即也是走了进去。 史临这时拿来了杯子,然后笑道:“我这里没有什么好的茶水,但两位也可润润嗓子。” 他倒好水,陆平和明为都是双手接好,然后放在桌上,便等待史临继续说话。 史临却没有提及方才的事情,只是说道:“陆平,明为,你们二人也莫要客气,便试一试这茶水如何。” 陆平轻轻尝了一口,说道:“这茶水并未有苦味,而且颇有余香,留于舌尖,印在心中,想来定然是好茶了。” 史临呵呵笑道:“真未想到陆平亦对品茶感兴趣,不错,此茶便是川蜀运过来的三月香,极为贵重,一贯钱也不过只有这么一小点,平时我都舍不得喝。” 陆平忙道:“学士竟拿出如此名贵之茶,在下实在是诚惶诚恐。” 史临摆手笑了笑,又转首对着不说话的明为道:“明为,你觉得这茶怎么样?” 明为迟疑了一下,随即便道:“是好茶,味道很香,没有任何的苦涩。” 史临哈哈笑道:“你啊你,只有在我问话的时候方才说上一句,实在是太过拘束了,多看一看陆平,他便很是大方,这些事情还要向他学习啊。” 陆平一愣,小心翼翼地问道:“学士,适才在下问你的事情,还未请学士赐教。” 史临微微一笑,然后看向明为道:“明为,你是不是一直奇怪,自己竟然在这宝文阁中竟然做了这么长时间的侍制?是不是一直心有不平?” 明为一惊,忙抬起头来,方想说不是,却又遇到陆平递过来的眼光,冲口而出地道:“是。” 史临笑道:“那你早些时候为何不向我说?” 明为顿时低下头来,不发一言。 史临微微一笑道:“太学上舍生做侍制,本是一个过渡,平常之人只有几个月,你却做了一年多,实在是让人钦佩啊,看来我等都是误会了你。” 陆平怔道:“误会?学正此言何意?” 史临笑道:“其实太学生调任之事,并不是我们学士可以干预的,但是明为却没有被调走,确实是我等疏忽了,每次从宝文阁之中调出太学生,皆是只有一个,但是都是太学生们先过来告知一下,方才上报,几乎所有的太学生都上报了,独独明为没有,我们这些学士们还以为明为乃是像直秘阁里的沈全期沈学士那样,只喜修书,不喜仕官,故而皆是没有提及,唉,却原来是如此误会。” 这个事情说出来却是如此简单,陆平看了一眼还在惊讶之中的明为,然后对着史临道:“原来是如此回事,这可真算是一个误会了,明兄他不喜对人言事,难怪出现这等误会,看来今年东寒之日,明兄便可被调走了。” 明为惊讶地看了看陆平,随即又看着史临。 史临却是一笑道:“每次出去的只有一个,要在你们二人之中选上一位,你们两人定有一人没法出去。” 陆平忙道:“明兄在宝文阁已经有很长时间了,定然是明兄先出去了。” 明为看着陆平,低着头没有说话。 史临哈哈笑道:“陆平果然是仁义之人,那好,若是此次要调走太学生,我定然会把明为上报的,这下明为你也该高兴了吧。” 明为此时连忙站起来道:“明为多谢学士的再造之恩!” 史临摆手道:“别谢我,该谢的是陆平,若不是他,这个误会定然没法解开,你这个闷葫芦也定然是想不开啊,以后出去为官,也要学一学陆平,多与人说说话,仕途之中,互相交际最为重要。” 明为又是一谢,然后才坐了下去。 陆平脸上带着笑容,此时端起了杯子道:“学士帮了我等一个大忙,实在是无以为报,此处无酒可饮,在下便以茶代酒,敬上学士一杯,还要请学士勿怪我失礼啊。” 史临笑道:“以茶代酒,确实失礼,然而此茶却不是一般茶水,自然是可以的。” 陆平示意了一下明为,便站起身来,两人一同敬了他一杯。 他们喝干茶水,皆是哈哈大笑起来,然后又说了许多客套之话,陆平和明为方才离开。 明为走在陆平的身后,沉默不语,许久方才说道:“陆兄,这次真该多谢你了,适才我半场打起了退堂鼓,我当时也不知道怕什么,说起来实在是愧对你,希望你莫要怪我。” 陆平叹了口气道:“明兄,其实你只是单纯的怕而已,并不是怕什么东西,不过这一次总算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没想到这一个单纯的误会竟然如此之久,明兄早应该去问才是,何必拖到现在,白白浪费一年之久的光阴!” 明为此时也显出了懊恼的表情道:“早知如此,我早就过去询问了,没想到竟然只是如此简单!” 陆平见他这样表情,只好说道:“明兄也莫要如此,现今知道了原因,过不了多久便要调任了,从此以后也可以算是扬眉吐气,也可衣锦还乡,彰显华贵了。” 明为脸上一笑道:“我定然不会忘记陆兄之德!” 他们走回到院子之中,陆平想了想便道:“我等现在先抄一些书吧,也省的晚上的时候累着。” 明为顿时不屑地道:“为何现在还要抄书,这本就不是我等所要做的事情,我等为何还要费尽心血去作这事?” 陆平一愣,沉吟了一下方才说道:“明兄此言差矣,不管怎样,我等现在还是宝文阁的侍制,如果不做事,定然会使得学生们的厌烦,到时候恐怕学士们就不会上报了,所以这时候一定要加倍做事,以让学士们可以看到你的努力,从而上报吏部,得以调迁。” 明为闻言不由点了点头,忽然看向陆平,慢慢说道:“陆兄,你最近帮了我许多的忙,想来十分的累了,以后这些杂活便交由我来做吧,你也算休息休息,如此可好?” 陆平不由地看了一眼明为,随即便笑道:“那我要多谢明兄了,实不相瞒,我最近身体不适,真是难为明兄了。” 明为忙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陆兄便不要客气了。” 陆平也是笑着,便又和明为说上几句客套话,随即便道:“今日天色已晚,我便回家去了,明兄,待过上几日再见。” 明为点了点头,随即道:“我送陆兄出去。” 陆平连忙摆手道:“就不劳明兄了,毕竟还有那么多的书籍要抄,时间宝贵,我一个人走回去就行了,明兄,告辞了。” 明为也是拱了拱手,随即便站在这里,脸上掩饰不住的笑容透漏出他心中的激动。 正文 第三百四十二章:请多关照 陆平此时却是走在大街上,他脸上的表情却是一种奇怪的笑容,随即又慢慢地释然起来。 他走在大街之上,尚未有夕阳,但已经感觉很有一些冷了,这已经是初冬的迹象,就在人们不经意之间出来了,让人突然之间变得冷了起来。 或许这便是自然之道,无可避免? ………… 空气有一些发冷,冬日让人惊讶地跑过来了,早上都已经开始起了霜,陆平又躲在兰亭里面看起了书,他的手放在衣袖之中,背*着柱子,把书放在腿上面,寻找最佳姿势在这里看着。 他突然大声朗诵道:“汉王借兵而东下,杀成安君泜水之南,头足异处,卒为天下笑。此二人相与,天下至驩也。然而卒相禽者,何也?患生於多欲而人心难测也!” 他又念叨了几句“患生於多欲而人心难测也”,突然觉得有些心烦起来,顿时把手中之书放在石台上,然后站立起来,走到亭子边沿,心神不宁地看着四周。 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什么景色了,他眼色很是茫然,忽而又重重地叹了口气,不自觉地轻笑了一下,方又回到石凳上面,重新拿起石台上的书。 这本书便是从宝文阁里面拿到的那本《莱公杂言》,这上面的东西实在太过混杂,陆平看了看前面的内容,大多记载的是寇准在朝上和王钦若对质的事情,后面的一些书信也是挺有意思的,寇准竟然写信给王钦若,言辞恳切,想着化干戈为玉帛,谁知当时王钦若根本不想和解,故而连个回信都没有,也让寇准失望了不少。 这里面英宗皇帝写的批语也是很有趣,他详细说了一下寇准的功劳,随后又说“准亦非完人,然为相可矣,今之无一人可如准。” 寇准一生大起大落,他青年时代便已经是高官了,三十来岁便为参知政事,得相位,而后又被外放,直到真宗起用,又拜为宰相,景德年的时候,辽兵南下,寇准促使真宗皇帝亲征,功劳极大,直到和王钦若相争,而后又罢相,晚年又被起用,而后又被大臣丁谓陷害,被贬到雷州,最终实在那里。 他可以算是传奇了,那个时代是风起云涌的时代,宋辽一直维持着不稳定的局面,宋夏关系真是互相仇视,大宋官员内部也有裂隙,内部耗费的实在太大,这些都使得这个时代渲染起来一股要强国的气氛。 那时候武有卫青,文有范仲淹和后来的欧阳修,都是励精图治的人,寇准这样的宰相已经不能适应那个时代了,所以他不得不退回去。 陆平轻轻的翻着这书,仿佛是见证着那个时代的一点点的片段,直到翻到最后那一页,又见到了寇准的画像。 这个画像陆平已经仔细地看过了,但是他根本看不出什么,上面没有题字,没有作者,就在这手抄书的最后一页,看上去颇为怪异。 他叹了一声,便把这本书放在台子上,这时突然听到外面的喊声,他连忙走过去,却碰到沈千里正赶过来。 沈千里见到陆平,立刻说道:“陆平你果然在这里,宝文阁都来人了,要你赶快回去!” 陆平一愣,他许久都没去宝文阁了,本来到那边也没有什么事,没想到宝文阁竟然来找自己了,他忙道:“那好,我这就换衣过去。” 沈千里急道:“你还换什么衣服,有人在那边等着呢,快过去吧!” 陆平整了整衣服,便道:“那我现在就过去了,那边来的是什么人?” 沈千里说道:“我也不知,父亲在陪他喝茶,看起来身份也不算低,不过他也等不及了,让你快点随他过去,说宝文阁有急事。” 宝文阁有急事? 陆平迷惑了,宝文阁屁事都没有,什么时候还有急事了?他疑惑不已,连忙快步走了过去,却见到一个三十来岁的蓝袍人,此时正和沈万钧说些话,他连忙走了过去道:“未知学士光临寒舍,小子未去远迎,实在是对不住!” 这个蓝袍人便是史临,他这时连忙站起身来说道:“陆平,你快点随我回去!” 沈万钧这时也站起来,说了几句客套话,史临只是推搪了几下,然后便带着陆平走了出去。 他有些心急,一路上也未说话,就这样快步的走着,陆平跟在他的身后,想问一些什么却不知该怎么问,只好也是闷闷地走过去。 一直到了宝文阁,史临才停下脚步,对着陆平说道:“是吏部的官员过来了,你要被调走了。” 陆平一愣,随即道:“不是说好了调走明为的吗?怎么会是我?” 史临摇了摇头道:“这次是吏部直接发来的公文,指名道姓地叫你过去听令,废话别说了,快点进去吧,我们找你那么长时间,估计吏部来的人都急了。” 陆平立刻走进里堂,早见到里面有好几个人在这里说着话,他们看见陆平走了进来,连忙都站了起来,然后那个吏部来的人站了起来,拿着紫色的纸卷,展开道:“敕令陆平入直秘阁修书,为侍制,通归三省所属,令到即行,敕此!” 史临见到陆平还愣在这里,不由地碰了他一下,低声道:“快过去把吏部公文接过来啊!” 陆平这时出声道:“我想问一下,为何不是调任明为呢?” 他这问的算是奇怪了,众人皆是不知何故,那个吏部官员此时说道:“你说什么?还不快点接令!” 史临见到陆平还是不动,不由地对那官员道:“大人先稍等一会,待我与陆平说上几句话,老吴,你陪大人喝些茶吧!” 他这时一把抓住陆平,然后把他拖到外面,满脸不悦地道:“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你有多大的本事了?连吏部过来的公文你也不接了,你还真以为自己是谁啊?” 陆平无奈地道:“原先不是说好让明为先调走的吗?他毕竟待在这里有一年多了,心中已经生了烦躁之心,如果这次还不让他调走,那岂不是会恨我一辈子?” 史临皱着眉头道:“原来你是如此想法,但是现在却由不得你了,吏部亲自点名要调走你,除非是皇上下旨,或则谁也没有办法,至于明为,我答应你,等到明年春天的时候就把他调出去,你现在就不要管他了,别怠慢了吏部的官员,快回去接令。” 陆平心中还是犹豫不断,毕竟之前已经答应明为了,而今自己却接了令,如果明为知道此事,那么他心中会怎么想,他本来就是一个心肠狭隘的人,说不定这件事过后,他会记恨自己一辈子,到时候可真是难缠了。 但是现在吏部的公文,却不能不接,他想了想,心中随即变得有些坦然,自己什么时候变得瞻前顾后起来了?既然是吏部亲自下的公文,那就不能躲避,难道自己还怕起了明为? 他这时点了点头道:“那我便过去接令了。” 史临道:“早该如此,快跟我过来,等会记住,先要向那个吏部来的人赔罪,记住了!” 陆平走了进去,见到那吏部官员脸上不耐之色更浓,连忙上前说道:“在下方才一时糊涂,多多得罪,希望上官莫要怪罪!” 他连说了两遍,那个吏部官员才道:“我也不为难你了,自己拿过去,明日便有人带你去直秘阁,记住了,那里是大内,实在皇城里面,凡事都有规矩的,你到时候可不能随意了,像我这样好说话的人是极少,你切要记住了。” 陆平连声感谢,然后又是说了不少客套话,那个吏部官员方才点头。 一时气氛便活跃起来了,过了许久,那吏部官员方才回去,史临笑道:“陆平,你可算走运了,平常之人哪里能去直秘阁,虽然是个侍制,比起其他也算是风光许多,不过方才那位大人说的也是不错,你千万要记住,那里是皇城,要谨慎行事。” 陆平点了点头道:“多谢学士提醒,在下没齿难忘!” 史临哈哈笑道:“只要你还记得宝文阁便成,对了,直秘阁修书可不是干杂活,去那里还真是享福啊,而且你会遇到许多贤人,他们都是大德大能之人,你亦要多多的尊敬。” 陆平道:“我知道了,多谢学士!” 他说了几句,方才和史临一起走了出来,刚走出长廊,便见到明为正站在柱子旁,低着头不说话。 陆平一愣,随即轻声叫了一声:“明兄!” 明为闻言抬起头来,他的表情让陆平为之一愕,这副表情和自己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完全一样,一样的面无表情,一样的绝望,而且还多了一点很特别的眼神,那种让陆平觉得十分不舒服的眼神。 史临这时为了怕陆平尴尬,主动说道:“这次吏部调任,直接提上陆平的名字,所以根本没有学士的上报,明为,你可千万不要误会了陆平啊!明白了吗?” 明为低下头道:“明白了。” 陆平见到明为这样,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他知道现在的明为定然是恨起了自己,不过他却不想说什么,这时只是对史临说道:“学士,我现在便回去了,多谢你的关照。” 正文 第三百四十三章:冒昧了 史临点点头道:“如此便好,那你便回去吧。” 陆平临走之时看了一下明为,却见到他也朝自己看过来,满脸的怒火一现即隐,随即便低下头了,他心中不由有些叹气,这个明为估计真的会恨起自己一辈子了。 不过自己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他拜别了史临,然后快步地走回家中,先向沈万钧和沈千里说了一下,他们二人本来还提心吊胆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听到陆平说是调到直秘阁去了,不由大为惊喜,连声称好,又是一片喜庆。 陆平吃罢饭,便又回到亭子之中,却不料瞧见晴玉和李清照都在亭子之中,他想了一想,便走了进去,然后拱手道:“李姑娘也是在此,在下有礼了。” 李清照转过身来,微微笑道:“原来是王公子回来了,听闻宝文阁有急事,未曾想到这么快便已回来。” 陆平呵呵笑道:“确实是有急事,不过亦算是喜事,在下被调任为直秘阁修书,归三省管。” 李清照和晴玉都是极为惊讶,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晴玉此时说道:“是真的吗?” 陆平笑道:“我还说假话做甚?今天在宝文阁里面接的吏部公文,明日便要去直秘阁了。” 李清照嫣然一笑地道:“那我就恭喜王公子了,直秘阁就是秘阁,据说里面有人过千,博学之士颇多,而且里面藏书数十万卷,可谓奇大,王公子不仅可在里面做事,亦可求学。” 陆平心里也挺期待那个秘阁了,那可以算是后世之中的大型图书馆了,而且它的功能又远远不只是如此,很多的书籍都是在那里编撰的,在那里可以说是见证一本本古书的出生,可以看一看古人所拥有的智慧! 晴玉沉吟道:“你进入秘阁,是不是算是朝官了?” 陆平摇头笑道:“哪里来的朝官,我还是原来从九品,还差的远呢。” 晴玉点头不语,便坐在石台上面,然后对着陆平和李清照道:“你们二人也坐下来吧。” 陆平刚一坐下,突然想起李清照交代自己做的事情,他忙道:“李姑娘,最近事忙,你交代的事情我倒是没去过问,实在汗颜,待过上几日,我定当去问上一番!” 晴玉奇怪地道:“你说什么?” 陆平笑道:“在和李姑娘说话,你就不要问了。” 李清照沉默了一会,然后便道:“多谢王公子了,此事就作罢了,不劳王公子费心了。” 陆平以为李清照怪起了自己,连忙说道:“李姑娘,你切莫如此,我明日便到太学之中……” “不用了。”李清照柔声地道:“真的不必了,多谢王公子。” 陆平愕然地看着她,见她并没有什么恼怒的表情,不由有些奇怪,但他此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起来,一时气氛变得凉了许多,竟然冷场了。 晴玉也觉得有些诡异起来,狐疑地看了一下李清照和陆平,见到两人都没有说话,她也不说话了。 这么静悄悄的就显得有些不合适了,陆平立刻笑道:“这个,今日天气不错,所谓秋高气爽,莫过于此,有风、有景、有亭,实乃是一佳日,更有良朋而坐,如此景色应该歌一曲才好。” 晴玉看了看周围,随即一脸笑容地道:“那好,你便歌一曲为我和清照姐听听。” 陆平一愣,他方才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哪里想着唱歌,忙道:“应该是你唱才对,我怎么说也是你的长辈,哪有长辈唱曲儿的?” 晴玉笑了笑道:“你便唱吧,我和清照姐可都是在听着呢。” 李清照这时也是展颜笑道:“王公子便歌一曲吧,我倒是真想一闻王公子的曲中风韵,若得妙处,岂不是人生一大快事!” 她们两个竟然一起要求陆平唱上一曲,像是赶鸭子上架一般,他挠了挠头道:“曲儿我不会唱,我吹笛子给你们听吧,如何?” 李清照笑道:“若有笛音,亦是好的。” 陆平笑道:“那我这就去取笛子过来。” 其实笛子他并不是很会,以前在后世之中用笛子经常吹梁祝,只是粗识而已,在草原上的时候他也是喜欢吹上几个曲儿,云燕怎么学都学不会,倒是自己的安达李大宝学会了基本的技巧,但是吹起来的声音却是不敢恭维。 他脸上带着笑容,从房中拿出笛子,这个笛子拿着起来有种沉重的感觉,是他从大相国寺买下来的,看上去有些年代了,事实上是新作出来的,用手艺特别处理成这个样子的。 此时他又走回到亭子之中,见到晴玉和李清照都是带着笑容看着自己,不由有点拘束,轻轻咳嗽了几声,然后笑道:“我就随便吹上几曲,若是不好,你们切莫要怪我。” 他横笛与唇边,想了想,然后便轻轻地吹了一曲。 这笛声刚开始有些堵塞,可是到后来陆平渐入佳境,笛声也变得极为流畅起来。 笛声淡淡叙叙,飘飘荡荡,就像一个人轻步走在路上,心中有着莫名的心思,像是看见心中的想法,但是却恍若在梦中,若隐若现,忽近忽远。 陆平自己也仿佛沉浸于此,这曲子平淡无比,然而却动人心弦,直到他落下最后一个音符,才把笛子放在石台上面,微微笑着。 李清照轻闭着的眼睛慢慢睁开,颇为赞叹地道:“此曲极为动人,是一个妙音。” 她看向陆平,笑道:“王公子,这曲名字叫什么?” 陆平笑道:“这个曲儿名字叫乱红,我无意之间得之,觉得起伏之间甚合雅音,所以今日便用此来献丑了。” 李清照低声道:“乱红。”她又念了一遍,然后说道:“雨横风狂三月暮,门掩黄昏,无计留春住。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 这是欧阳修的词,陆平以前看过,此时听她诵起,不由觉得很是应景,微微笑道:“李姑娘也怜惜这‘乱红吗飞过秋千去’吗?” 晴玉见到李清照轻轻地低下了头,此时对陆平笑道:“这曲子确实不错,从未见你吹过笛子,没想到你还吹得不错。” 陆平笑道:“这曲儿我吹的不好,若是让李姑娘吹出来,那定然是仙音了。” 李清照抬起头来,轻笑道:“王公子如此说来,我若不献丑就不像话了,况且此曲甚佳,极为动听,我便再吹上一曲乱红,以博诸人之笑。” 她轻轻一笑,便拿过石台上面的笛子,然后慢慢地横在唇边,淡淡的音符又从笛子间飘了出来。还是那首乱红,但是听起来去不一样了。 这笛声极其的哀怨,不似陆平那么的平淡,无论是高声还是低声,皆有一种催人泪下的味道,让人不忍听下去了。 晴玉终于受不了,眩着清珠,声音都变得有些涩地说道:“姐,莫要吹了,听起来心里难受。” 李清照叹了口气,把这笛子放在石台上,眼见陆平呆在那里不动,不由出声道:“吹得不好,让王公子笑话了。” 陆平却没有听到这话,这笛声还在他的耳旁、心底,像是把心中所有的东西都翻出来了。 曾经在后世的悲欢离合,曾经和她的深情厚谊,曾经在草原上的日日夜夜,仿佛心中的所有悲凉一下子涌了出来,便若是巨闸打开,洪水滔天一般涌过来,不注意之下就会溺在水中,无法自拔。 他心中感伤之情,脸上的表情亦是哀伤欲绝,让晴玉一愣,心中哽住,竟说不出话来。 一时众人都在这哀伤的气氛中沉默着,直到良久陆平才慢慢地吐了口气道:“李姑娘果然妙音,只是太过悲伤,我方才亦是沉浸此中,竟然不能说话,实在是太过伤感了。” 李清照回声道:“情有所感,非有意为之,王公子见谅。” 陆平忙道:“不,不,这声音很好听,虽然悲伤,但真的很好听,和我之前那种声音完全不同,李姑娘此中有情,呼之便出,让人发颤,反倒是我之前所吹的声音太过苍白,比起来献丑了。” 李清照突然问道:“王公子适才沉吟许久,不知在想些什么?” 陆平一愣,莫名其妙地看着李清照。 李清照面色微红,忙道:“我冒昧了,晴玉,今日已经不早,我便先回去了。” 晴玉看着天色道:“还早着呢,姐何必回去太早?” 李清照轻声道:“已经不早了。” 晴玉顿时觉得莫名其妙,看了看李清照,随即便说道:“那好,我送姐回去。” 李清照摇头道:“不用了,晴玉你陪王公子说说话吧,我回去了。” 她说着便走出亭子,晴玉一愣,然后也走出亭子,跟着李清照,边走边说,很快便绕过院子消失不见了。 陆平用力地摇了摇头,以前都说笛声可以传达感情,自己还不相信,可是如今听到这样的笛声,他是真的伤感起来了,这样的心情就是到现在还没有好起来。 为何笛声会如此的悲伤? 正文 第三百四十四章:常在河边走 他坐在亭子之中,手里拿着这笛子,还是这一把笛子,有些沉重,有些旧质,然而为何却能发出如此哀怨的音符呢?它是从哪里出来的?为何可以敲动人的心弦呢? 人生又有多大的悲伤,这种悲伤会慢慢的积累下来吗?在某一个瞬间,一下子涌出来,形成排山倒海的力量,直压的人透不过气来。 晴玉又走了回来,见陆平还拿着笛子,不由说道:“方才清照姐就是用这把笛子吹的。” 陆平“嗯”了一声,眼光依然停留在笛子上面。 晴玉走进亭子里,低声说道:“方才那笛声真的好伤感,我竟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陆平叹了口气道:“这便是共鸣了,情之共鸣,悲之共鸣,她心中的悲伤之情在笛子上面盘旋着,笛声却触动了你心中埋藏着的悲伤,确实会有想哭的冲动。” 晴玉沉吟了一下说道:“我不知道清照姐为什么这么悲伤,不过刚才有些猜到了。” 陆平抬头看了看她,奇怪地问道:“你会猜心思?” 晴玉坐在石凳上,说道:“有时候会猜一点,不过十之九不中,偶尔或许能猜中。” 陆平见她说的郑重,不由有些轻笑地道:“那晴玉小姐,便说一下方才李清照为什么会如此悲伤?” 晴玉慢慢地道:“清照姐在这个时代之中,家庭环境又好,本是一个不知忧愁的少女,为何会如此的悲伤?自然是因为她到了一个悲伤的年纪。” 悲伤的年纪?这又是什么意思。 晴玉见到陆平眼中很是好奇,便又继续道:“悲伤的年纪,便是这个十六的花季,她开始明白一些事情,逐渐变得感性起来,花落了她会感伤,叶子黄了她会感伤,大雁飞走了她会感伤,就是天空不晴朗的时候她也会感伤,这便是感伤的年纪。 而她也有了一些奇怪的心思起来,这种不可言明的小心思,让她逐渐的患得患失,心头沉重,偶尔见到身边之事便觉得有些悲伤,今天你吹的笛子,她念了乱红几句,那个‘乱红飞过秋千’这样的句子,正合悲伤的气氛,让她陷入其中,由此便吹了这样的悲伤的曲子。” 陆平听她说的头头是道,不由有些笑了起来,心情也随即好了许多,此时慢慢地道:“李清照何须人也?难道是那种泪腺丰富的少女吗?她是极为天真烂漫的,观其词便可知道,那个‘误入藕花深处’而‘惊起一滩鸥鹭’的少女怎么会突然感性起来?” 晴玉叹了口气道:“李清照也是有花季的时代。” 花季的那个年代,正是心情变得莫名其妙的时候,正是对世界充满了好奇的时候,正是那淡淡柔柔的愁绪和笑容散开的时候,正是一切没好回忆起源的时候。 陆平像是有些明白起来,忽而笑道:“看来你是深有体会啊。” 晴玉一愣,又露出笑容道:“是啊,那个时代真是让人无法忘记,不论是甜蜜的、有笑容的,还是悲伤的、带着泪水的,现在都可以作幸福的回忆了,呃,你不会没有这样的感觉吧?” 陆平呵呵笑道:“那时候我正念高中,呃,记忆最深的是,我还有个暗恋的对象,不过呢,我当时是所谓的老实青年,哪会和人表白呢,结果就让那个对象跑掉了,记得我结婚典礼的时候还见到她,她依旧单身着,不过想来不是为了我。” 晴玉不由失笑道:“你的美好记忆就这个吗?” 陆平摇头道:“这哪里算是美好的记忆,是糟糕的记忆,我最美好的记忆是当时一个女孩暗恋我,呵呵,开个玩笑而已,其实我这个人最不喜欢回忆了,因为回忆后总是觉得十分不舒服,还是展望未来吧,为了梦想而奋斗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晴玉思索了一下道:“也许是吧,我有点不确定。” 陆平见她还是一副感伤的表情,不由笑道:“我想起你刚才分析的道理起来了,头头是道,就像一个心理学的大师一样,以后可以用来唬人了。” 晴玉一笑道:”是啊,先唬的就是你。” 她脸上虽然有着笑,但眼中却没有笑的样子,过了一下又说道:“陆平,你知道李清照方才到底为何悲伤?” 陆平不由笑道:“说你是心理大师,结果你还真的扮上了,方才你都不是已经说了吗?是花季到了,她对叶子黄了、花也落了感伤不已,所以吹出来的曲子也很悲伤。” 晴玉盯着他道:“是对叶子黄了感伤吗?不对,是因为她现在有了小心思了。” 陆平好奇地道:“什么小心思?” 晴玉叹气道:“方才你记起了没有,她吹的笛子便是你的这一只。” 陆平点头说道:“是啊,又没有第二只,怎么了?” 晴玉摇头道:“你还不明白吗?你刚吹过的笛子,她竟然拿起来吹起来了,这可以说是间接的肌肤之亲,在这个时代是极为严重的,所以她的小心思便和你有关。” 陆平一愣,想了一想才明白过来,此时“扑哧”一下笑了出来道:“你还真会想,连我都能扯到一起,这不是乱弹吗?我和李清照总共才见过几次面?她怎么会对我有小心思?况且她的真命天子就是赵明诚,他们两个可是后世之中称羡的夫妻啊,她想得也应该是赵明诚才对。” 晴玉皱眉道:“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像她这个年纪便是朦朦胧胧的年纪,她见到的年龄相仿的男子次数最多的便是你了,那个赵明诚根本连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所以对你有一些意思也不是没有可能,好好想一想吧。” 陆平不由笑了,方想开口,忽然想了想,不由愣了起来。 这个好像挺荒谬的,一个古代的大才女,在少女时代竟然怀春到自己身上了,但是确实是很有可能的,毕竟李清照见到自己的次数虽不多,但是这个时代女子基本上不能见陌生男人,见到自己的次数算是最多了。 在这个花季的年纪,有些朦胧的想法也是正常,这是一种美好的但不成熟的想法。 陆平呵呵一笑道:“真是不可思议,不过她只要明年结了婚便成了,这个便就当是以后的回忆吧。” 晴玉微笑道:“你没有心动吗?李清照可以算是第一才女哦,又如此的美丽,如今对你也有了一点点想法,难道你没有想法和她在一起吗?这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老实说,清照姐是千年才出一个的啊。” 陆平哈哈大笑道:“你啊,真是什么都敢说。” 他想起了第一次见到李清照的时候,听到那极为好听的声音,又见到那似烟一般的脸庞,不由有些淡淡温情涌过,但是随即又慢慢地说道:“其实我是有未婚妻的,我的未婚妻是住在草原上,她虽然不是特别的漂亮,但是有着不一般的笑容,呵呵,所以我不会对李清照有浮念的。” 晴玉一愣,模模糊糊有些记得,看着陆平道:“是那天你在山崖中所说的那个要我早的小女孩吗?” 她见到陆平点头,不由奇怪地笑道:“你怎么和草原上的女孩有了来往?” 陆平叹了口气道:“我在草原上渡过了很长时间,那是我生命的一部分,而且我和那女孩也订了婚,以后一定会回去结婚的。” 晴玉转了转眼睛道:“我记得你说过,你在后世之中是有妻子的。” 陆平笑道:“那是后世嘛,我又回不去了,可以说是天人相隔了,但总不能一辈子作老光棍啊,在这个时代也是要结婚的。” 晴玉有些嘲笑地道:“这算是给自己花心找的借口吧。” 陆平笑呵呵地道:“不用这样说我,我可不是那种花心之人,后世的时候不是,现在也不是。” 晴玉嘟嘟囔囔地说了几句,然后便说道:“那清照姐怎么办?难道真的让她变的这样的忧郁么?而且她心中若有了一个影子,不管那影子多么的模糊,都会永远作为一个印记放在上面的,而且我们两家离的那么近,她以后会慢慢加深这个影子,恐怕等到她结婚的时候就心有所属了,到时候逃婚都有可能。” 陆平耸耸肩膀道:“你可真会危言耸听,不过我看你这么懂心思,就有些好奇起来了,你在后世之中也应该结婚了吧?” 晴玉一愕,脸上变得有些怪,然后便道:“没有,我是事业为先的人,事业没有成功,没有心思考虑婚嫁。” 陆平微微一笑,其实后世之中有不少女强人是这样的心态,她们的想法总是让人不能理解,而且她们的成功标准也不太明确,所以一般成功女性都是到了大龄方才嫁人。 他伸了伸懒腰道:“最近好累啊,不知道是不是走官运了。” 晴玉见他一副困死了的样子,不由哼了一声道:“那你就回去睡觉吧,明日还要去那什么秘阁呢,对了,陆平,你千万不要陷入这个时代的官场里面去了,到时候出不来就麻烦了,特别是心,心要保持不被那里面污染了。” 陆平站了起来,打了个哈欠,然后笑道:“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不过我却未必了。” 正文 第三百四十五章:大才学 他便朝着卧房走去,留在晴玉一人坐在亭子之中,微微地摇了摇头。 皇城是什么样子的?直秘阁又是什么样子的? 陆平一脑子的迷糊,这时候他才明白起来“只缘身在此山中”的含义了,皇城的外面是有几道厚大的们通往着,他和直秘阁来的人从东华门走进去,然后在这皇城的外围不停地走着,一直有半个时辰方才走进直秘阁,然后又绕进去不知道多少圈,才见到一个直秘阁的监理,他给陆平登记了一下,便带他去一间房子里,然后说道:“你便在此房之中修书吧,记住每日必要先向直学士们禀报一声。” 陆平自然是满口答应,然后便走进房中,这是一间颇大的房子,上面摆着书架,呈四方的形状,两个案台摆在中间,上面放着笔墨和一些纸,便是给人作记录和修撰用的,而正中间是一个火炉,想来是给人温茶的,这个直秘阁果然想得周到。 他正坐在一个案台边,拿起台上面的一些书,翻看了一下,这大多数都是一些经义的书籍,还有一些是史书,他看了一下,然后便见到这台上之纸尚写着不少的字,上面皆是论述尚书之中的东西,笔力很深,不像一般士子那样夸夸其谈,乱用古话。 这倒是让陆平好奇了,他正翻看着,不想外面又走进一个人,大概三十岁的样子,此时走了进来,见到陆平便拱了拱手道:“刚才闻学士之语,说来了一个少年英杰,便在这间房中修书,曹某心中欢喜,又恐学士故意诓我,故而连忙回来,却不想真的是一个少年,实在是让人赞叹,在下曹实,乃是京城人,敢问小兄之名?” 陆平连忙说道:“在下陆平,亦是汴京人,曹兄也是在这间房中修书的?那看来这纸上之文定然是曹兄你所为之了。” 曹实看了看那他手中拿的那张纸,不由笑道:“胡乱涂鸦,偶尔得之,陆兄不要笑我便是。” 陆平摇头道:“此文笔力之深,可比苏黄,曹兄大才,实在不是我等能及之!” 曹实哈哈大笑道:“陆兄太捧我了,在下可是担当不起啊,以后你我二人就是同僚了,也算福难同当了,我便为你说一下这直秘阁修书的任务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指着,开始滔滔不绝地说着不停。 陆平此时却张着嘴巴看着曹实,等到他说完了才说道:“你的意思是说,我们的任务就是这个?” 曹实点点头道:“便是如此。” 陆平脸上不可置信地地说道:“可是这也太轻松了吧,我们就在这里什么都不用做,难道就算是修书吗?最起码也要看书写一些东西出来吧?” 曹实笑哈哈地道:“陆兄你实在是想得太多了,这个修书的事情自然不是我等所能做的,那些东西都是学士们要做的,而直学士是给学士们打下手的,我们就是在这里坐着看书的,若是觉得单调,自然可以随便写点东西,算是临兴涂鸦。” 陆平心中还是不可思议,这算是直秘阁,所谓的大宋博物馆,自己的工作竟然就是坐在这里或是四处闲逛,其他的任何事情都和自己无关,那不是成了白吃了吗? 他方要说什么,曹实便笑着摆手道:“陆兄就不用再问了,其实我当时刚进来的时候也是如此表情,日子久了就已经习惯了,陆兄,你过一段时间自然会觉得十分舒适,何必去做那些绞尽脑汁的事情呢?可说是自讨苦吃,来来来,我们一起到外面走一走。” 陆平便随着曹实一起走向外面,这个院子极大,里面是建筑群,又各种不同规模的房子在这里,但是规划却很工整,一路上有不少人都朝着曹实打着招呼,曹实皆是满脸带笑地回应着。 他们直到走到后面的一座假桥方才停下,陆平看着曹实说道:“未想到曹兄人际竟然如此之广!” 曹实哈哈笑道:“所谓良朋好友便是吾一生所好,这直秘阁之中,上至学士,下至杂工,皆有我之友人,然而今日又交到陆兄这样的好友,实在是曹某在直秘阁中最大收获。” 陆平心中微微有些明白起来,这个曹实没有事做,便开始在这直秘阁里面大肆交际,算是提前准备了一个关系网。 这个直秘阁虽然是做一些修书之职,然而很多人都有可能会被调走,到时候朝廷之中总会有这里面的人,所以他先做交际,以后若是进入朝政,那也有相识之人,到时候路便好走许多了。 陆平明白过来,此时笑道:“在下遇到曹兄才是福分,今日见到曹兄便已不凡,想来日后定是有大作为,有此一友,生而快之!” 曹实和陆平对望一眼,皆是哈哈笑了起来。 直秘阁修书就是做个样子,然而陆平却还是利用这些时间多阅览一些东西,这个博物馆里面有着大量的书籍、字画甚至是金石之物,让人目不暇接,只觉得要快快看完。 这些天逐渐开始转冷起来了,汴京城里的第一场雪已经飘过,但过了一天后就又化成了水,直秘阁的人打扫的也算很快,不几日就和原来一样了。 他每日往来于直秘阁与家中,路上花费了不少时间,可是脑子却没有闲着,在想一些比较玄乎的事情,但这些东西怎能想得清楚,所以他很快又抛之脑后了。 曹实依然喜欢四处走动,他这个人很随和,又喜爱交朋友,直秘阁之中皆是和他友善,而陆平也喜欢和他一起走动,毕竟直秘阁也有很好看的景色,那次小雪的时候,被盖的薄薄一片,假桥也被冻住了,但是站在上面往下看怎能看到流水急奔的样子,实际上那是白雪映衬的效果。 他此时便背负着手,然后走到一个房子门口,拉环有些被冻住了,他轻轻地敲了一下门,里面顿时有了声音说道:“门并非插上,推门进来吧。” 陆平微微推开门,然后走了进去,便把门关上,见到一个中年人正坐在案台上,慢慢地写着什么。 对于这个中年人,陆平心中是极为尊敬的,因为他算是直秘阁之中最用心修书的一位学士,对于各种书籍皆是通达,可以说是真正的求知学者。 那中年人此时仍旧未停笔,陆平也不敢打扰他,只是站在不远处,见他手腕微动,字便现在那纸上。 过了许久,那中年人方才舒了口气,然后把笔放下,然后才抬起头来,笑道:“原来是陆平,你今日过来又有何事?” 陆平微笑道:“今日倒是没什么事,倒是不知学士又写了何等文章,在下可有眼福一观。” 那中年人洒然一笑道:“有何不可,不过此文只是我随意为之,尚未作修改,你若读不惯,就不要怨我了。” 陆平呵呵一笑道:“哪里,学士的文章就是没修改也别有一番风味。” 他轻轻地接过这张纸,然后慢慢地看了一下。 这是说起了朝廷的盐道的一番道理,论述为何盐不能外放给商人,其实只是举例和总结,也未提出什么合适的建议,然而陆平却有些意外地看到“荆公”二字,连忙又看了一遍,然后方才明白,原来其中是举了王安石在金陵的时候所发生的一件官员参与贩盐的案子,虽然最后那官员被查明被冤枉,然而商人的利益却完全被剥夺了,因为朝廷吸取教训,盐开始变得完全国有了,不准盐商碰上一下。 他看了一下,顿觉得有些失望起来,这里并没有什么亮点,他轻轻叹了口气,知道自己也不能说些什么,毕竟这个学士虽然治学严谨,但是思想上和自己并不会对等的,自己何必要把这样的想法加之与他呢。 那中年人此时笑道:“适才看到范仲淹所为之文,论及盐该由商人贩之,我思之良久,便得此文,但文颇粗糙,你便不要看了。” 陆平此时把这卷纸递还给他,然后说道:“学士之才,就是粗文亦是精品。” 那中年人呵呵笑道:“莫要如此说,我只是随意感慨而已,当不得什么真。” 他此时坐在一个椅子上,然后对着陆平说道:“你也不要站在那里,就在这边坐下吧。” 陆平称谢了一声,然后便在那中年人的下首坐下,此时说道:“学士,你适才所举几例皆是真有其事?” 那中年人一愣,随即笑道:“你什么时候见到我沈全期举非实之例?这些皆是件件属实,其中隋文帝、唐德宗二例皆是史书而得,那件本朝的例子,也是我亲身经历。” 陆平忙道:“在下哪敢怀疑学士,只是有些奇怪这个本朝之例。” 那中年人沈全期不由奇怪地道:“有何奇怪?” 陆平沉吟地说道:“学士亲身经历,那定是丝毫不差,在下奇怪的是为何此事王荆公亦插手,然而过后不久却又不管了,依照荆公的脾气一旦认准此事,那便不会放下的,除非真的是自己错了,然而那个官员却是被陷害所致,这一切都甚为奇怪。” 正文 第三百四十六章:错失良机 沈全期笑了笑,随即便叹道:“荆公确实如你所想,虽然彼时他已经罢官多日,然而金陵士子亦是以其为主,他但是便提醒我,是朝中有人想打压变化之派,故意冤枉了那官员,所以我便留了个心,然而没想到最后却发生了一件不幸之事,致使荆公卧床不起,几月之后,便已身死。” 陆平心中一动,连忙问道:“是何不幸之事?” 沈全期笑道:“此事不足与人道也,不说也罢。” 陆平突然说道:“是不是荆公丢失了孙子?” 沈全期一愣,随即便笑道:“原来此事都已传开,确实如此,荆公因丢了嫡孙,一门之中,竟无一后人,加上那时司马光诸人废弃青苗诸法,他心中忧愤,故而发病。” 他叹了一口气道:“说起来我虽与荆公只有一面之缘,然而颇为心折,实在是为其叹息。” 陆平心中却颇有波澜,他一直没有想过,自己是怎么被娘抱走的,娘又是谁?又是如何到达草原的,这些问题和王安石在金陵肯定有着密切的关系,而这个问题,便是他的身世问题。 所有的这些都是一个谜,而且是一个复杂的谜。 沈全期见他愣在这里,便出言道:“陆平,你又所思何事?” 陆平回过神来道:“我也是遥想荆公晚年,孤苦伶仃,实在让人感慨。” 沈全期点了点头道:“是啊,荆公之文乃是天下楷模,然而今其文尚在,其人已经不在了,读之便觉得怅然。” 陆平不想再说这个,想了一下便说道:“听闻今日朝廷之中有大官过来检查修书,学士可知其事?” 沈全期一愣道:“竟有此事?” 陆平点了点头道:“确有此事,好像便是现在,方才曹实便和我说了一遍,我进来正想问一问学士的修书,没想到却见到这文,聊了如此之久,把此事倒忘了。” 沈全期一笑道:“朝廷每年便要有一次检查校书,然而修书此事却急不得,没有个十数载,便无书可成,如今又过来,想必也是走马观花而已,不用多虑。” 陆平也是微微一笑,这个时代走形式很严重,只需要做个样子便行了,根本就不要什么内容。 沈全期想了一会,便道:“你帮我把几卷书搬过去,虽说他们是走马观花,然而文章却是要拿过去的,我最近几年虽然没什么成就,亦是修书两卷,尚可一观,便让他们翻阅一次吧。” 陆平此时点了点头,便走了过去,然后把这书架上的书搬了出来,不过因为太沉,他一下子只搬了一半,沈全期此时也是笑道:“其余的便放在这里吧,想来也不会有人看的。” 他此时推开门,然后当先便走了出去,陆平在后面跟着,一直到了一个大厅之中方才停下,这时候已经有不少人了,书卷也堆的很多,沈全期此时走了进去,自然很多的学士和侍制们都向他打招呼,然后把他的书卷抱在最中间处。 陆平此时站在这边看管着书,沈全期已经在不远处和学士们说起了话,他顿时百般无聊起来,然后左右四顾,不知道自己该干些什么。 正在这时,走过来一个很是瘦高的老人,他带着乌冠,白须长飘,此时正四处翻开着书,过了不一会儿便走到陆平的身旁,然后想要翻起沈全期的书。 陆平连忙说道:“不要动这书。” 那老人看了看陆平道:“这是你的书吗?” 陆平一愣,便道:“确实是在下的书,这些已经装订在一起,老人家你便不要动了。” 那老人呵呵一笑道:“我方才四处翻阅都没事,怎么你的书我便看不得?” 他这种口气倒是像极了直秘阁的学士,陆平一时不敢大意了,只好说道:“那便只能翻上几夜,莫要翻乱了。” 那老人点头道:“这是自然。” 他不等陆平动手,便已经开始翻起书来,然后仔细地看了几页,皱着眉头道:“这真是你所为之?” 陆平一愣,呵呵一笑,正想说是学士沈全期所为,自己只是一个代为看管的人,却不料那老人点了点头道:“甚为不错,你叫什么名字?在直秘阁所为何事?” 老人相问,陆平自然回答起来,然后有些疑惑地道:“老人家也是直秘阁的学士吧?” 那老人呵呵笑道:“你看我像个学士吗?” 陆平点头道:“很像,博学多闻之士便为学士,看老人家你的风度,应该是个学士。” 那老人笑道:“那我便是一个学士吧,你刚才说的很好,这博学多闻之士就应该是个学士,所以我算是学士,你也算是学士,对不对?” 陆平忙道:“我哪里算是学士,只是一个侍制而已,老人家莫要乱说。” 那老人摆了摆手,呵呵笑道:“我先回去了,你这书很好,改日我定当观之。” 他说完便走了出去,倒是让陆平有些惊讶,不知道这个老人去忙什么了。 过了老久,都没有人进来说上什么,陆平不由有些心烦起来,此时进来一人说道:“今日不校书了,诸位把书运回去吧。” 沈全期此时也是笑着走了过来,对陆平道:“幸好没把另一半报过来,不然就是麻烦,所谓校书,就是让我等搬来搬去的。” 陆平此时搬起了书,然后笑道:“学士,你切莫如此说来,若是让朝廷的人听到了,就会麻烦。” 沈全期哈哈笑道:“那却不会,走,再搬到我的书房里面去。” 此时大厅之中都开始般了起来,诸人都是一副埋怨的表情,陆平看着有些发笑,便抱书挡住脸,偷偷地笑了几声,然后才继续前行。 他在这直秘阁和人并不熟悉,此时突然想起了那个老人,忙问道:“学士,直秘阁是不是有一个年逾花甲,面上白须的老人?” 沈全期一愣,随即呵呵笑道:“是有好几个,你问这个干什么?” 陆平笑道:“适才遇到一个老人,和他相谈几句,发现他言语不俗,到处翻书,最后也看了学士你的书,还夸你的书好呢。” 沈全期一愣,随即呵呵笑道:“那便奇了,也不知是谁。” 陆平此时把书放下,便对沈全期道:“学士,在下便要回去了。” 沈全期点了点头,随即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说道:“他日你若进来,便直接推门便是,我这书房是从不插门的。” 陆平笑道:“学士这便是心若此门,容一切可容之物。” 他又和沈全期说了几句,方才离开。 冬季的空气是干燥的,陆平走在这院子当中,轻轻地呼出白气,可以看见这白白的空气不多久就消失了,像是不曾出现过一般。 他正走着,却没想到曹实此时从后面喊了他一声,他连忙停步,然后就见到曹实走了过来。 曹实此时满脸兴奋之色,对着陆平笑道:“陆兄,你猜我适才见到谁了?” 陆平一愣,然后摇了摇头道:“我哪里知晓?不过观曹兄气色,应该是位贵人吧?” 曹实笑道:“陆兄一猜便中,不仅是位贵人,而且是位大贵人,曹某也是偶然知晓他的身份,不过可惜的是未能过去说上几句,要不然便无憾了。” 陆平见他如此遗憾的表情,不由心下好奇,问道:“曹兄所言之人到底是哪位贵人?可是直秘阁中人?” 曹实笑着摇头道:“秘阁中人,十之八九我皆识之,此人身份却是极为贵重,非秘阁学士所能比之。” 陆平好奇地问道:“曹兄便告知在下是何人吧。” 曹实呵呵一笑,并不答言,等卖足了关子方才说道:“其实告诉你也是无妨,不过你便不能外传,不然追究下来,可是有祸事降临。” 陆平见他如此神秘,好奇之心顿时大了起来,忙道:“这是自然,我必不会告知别人。” 曹实悄悄地在陆平耳边说道:“便是当朝宰相章淳。” 陆平顿时愣了起来,然后疑惑地问道:“相公怎么会到直秘阁呢?” 曹实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然而我认识翰林学士,方才确实见到翰林陪同一个老者,一起走出了直秘阁,他一身便装,我本以为是个平常学士,谁想翰林喊了一句‘章相公’,我便立马反应过来,那个老人原来便是当朝宰相章相公,只是可惜他当时已经走远,我也不敢冒然追过去,实在是错失良机!” 他一脸懊恼,但是陆平却突然问道:“那个老者是不是年逾花甲,头上戴的是乌冠,面上有白色长须?” 曹实点头,不由问道:“陆兄也是认识章相公?” 陆平摇头说道:“并不认识,然而好像又碰到过,然而这样的老人千千万万,且又无他人相陪,想来不是章相公了。” 他见到曹实仍旧满脸懊恼,不由安慰了几句,便走了回去,然而心中却有颇大的疑惑,难道那个老人真的是章淳了吗?不然不会有那么巧合的事情。 他仔细地回想着那老人的一言一行,果然不同寻常,此时想来不由出了一身的汗,他知道章淳此人最厌别人欺骗,自己刚才无意之中说书是自己写的,而且又没机会申辩,万一章淳记起了自己,到时候要看起了书,那自己便完了。 正文 第三百四十七章:大丧三日 越是如此想,他的脚步就越快,此时不知不觉之间竟然到家了。冬日的直秘阁,还是少不了热闹。 此时的院子已经有不少人,大家都在忙忙碌碌的,准备着打扫或是是整理一下整个直秘阁,那几个学士们此时也都走了出来,因为书房此时也开始整理起来了。 陆平本来想过去帮忙的,但看了看身旁的曹实只是背着手笑呵呵地看着,他便也待在这里,直到晚上的时候方才回去。 今日清扫直秘阁的院子,算是今年在直秘阁的最后一日了,随后便要离开这里,皇城开始封禁,等到元夜过后方才能进来。 陆平这几日心情还是不错,此时哼着小调子走回家中,然后又开始闲起来了。 他这段时间在家里也是没事,所以时不时地便到外面逛上两圈,偶尔还跑到太学中,看一看齐偍诸人,顺便聊一聊以前的光景,日子也算是一天一天过去了。 过年依然同去年一般,春符、爆竹,整个汴京又是笼罩在这样的喜庆之中。 春节过后竟然出现了一场细雨,算是有个吉兆,而这雨时下时停,整个汴京便在这朦胧之中的烟雨中迎来了元夜。 因为雨季,故而陆平还带着一把小伞,迎着朦朦小雨,在这雨中观起灯火了。 正是别有一番风味,小雨为汴京带来了些许的纯净,这时候就连元夜的气氛也淡了好多,而元夜时候的特色花灯此时也少了,倒是各种的伞和斗笠在这里晃悠着,让人觉得这是一个不一样的元夜。 这边的人还是很多,不过他一个人倒也是很好办,直接左右挤过去,可以四处地行动。 看了好半天,因为有小雨,所以少了很多东西,而搭建的一些简易棚子下面的东西几乎也看的差不多了,他正要举伞回去,却听到一阵喊声,不由地转过头来,随即惊讶地道:“原来是曹兄,元夜你也过来赏花灯了?” 这时走过来一个青年人,他穿着厚厚的衣服,也是举这伞,便是太学的曹宗,他看了看周围,然后低声说道:“陆兄,我正要过去寻你,不想你却在这里,快随我一同过来,有人要找你。” 陆平一愣,然后有些奇怪地问道:“是何人要找在下?” 曹宗摆了摆手说道:“算是旧识,你莫要多问,快随我过来。” 他此时先行,陆平心中好奇,也跟了过去,发现后面跟过来两个人,算是不近不远地跟着他们,陆平不由低声提醒道:“后面有两个人,一直在跟着我们。” 曹宗看了看周围,然后打了一个手势,那两个人立刻走了过来,然后齐声道:“公子有何吩咐?” 陆平一愣,随即明白这两个人是曹宗的下人,是沿途保护曹宗的。 曹宗此时慢慢地道:“你们两个先回去吧,我现在有点事,要晚点回去。” 那两个人立刻称是,然后便逐渐远去。 陆平此时出言道:“曹兄是想去哪里?” 曹宗说道:“陆兄你跟着我便是,等过一会儿你便知晓了。” 他带着陆平走过一条大街,然后穿过几条巷子,便来到了一间大宅子的门口,随即就听到曹宗的声音说道:“我已经把王公子带过来了,你们家的公子呢?” 然后一个回声便道:“公子被大人叫道书房里去了。” 陆平眼光看着这房子,天色很暗,小雨依然不停地掉落着,虽然有些许灯光,但是明暗相间,有些地方静悄悄地呆在那里,再加上雨水滴答滴答的声音,看久了就会觉得异常地恐怖,只能偏转过头来,不敢再斜视那边。 曹宗这时一把拉过陆平,然后小声地说道:“我们快点过去吧,等会告诉你是怎么回事。” 陆平不自觉地点了点头,跟着曹宗一起走了进去,随后便走在这夜色之中的大院子里,看着三三两两的灯光,寒冷地照着附近,经过小雨的洗刷,变得灰蒙蒙的,像是深夜之中的寒星,止有几点,怎么看都看不清。 曹宗这时和陆平走到走廊,然后把油纸伞一合,走向一间房子里,然后轻轻敲门,里面顿时有个声音问道:“谁啊?” “居安兄,是我。”曹宗这时立刻出声回应,然后又道:“我把陆兄也叫过来了。” 这里面一时安静了一会,曹宗正想再叫门,却不料门已经打开,然后一个人走了出来,对着曹宗说道:“兴中竟然来的如此之晚,我已经等了好久。” 那人这时朝着陆平拱了拱手道:“陆兄别来无恙,近闻陆兄已经居直秘阁修书,可喜可贺,请里面一叙吧。” 陆平这时听出声音很是熟,再借着月光看了看那人的脸庞,顿时惊讶地道:“原来是蔡兄,在下刚才不知,实在失礼了。” 这个人便是蔡攸,他摆了摆手,然后说道:“我们进去说吧,家父和一位老大人也在里面,我等切莫乱说话。” 他当先走了进去,曹宗便和陆平跟了过去,见到书房那头正有两个人正在说着什么,台子上点着几根蜡烛,照亮着这一头的一块地方。 蔡攸此时走了过去,轻声地道:“父亲,大人,我带了两个客人,先过来拜访一下。” 这时曹宗已经走上前来,先行了一礼道:“蔡大人,在下乃是曹宗,和居安是至交好友,今日冒昧登门,尚请恕罪。” 陆平也走到跟前,眼见左边的那人身着红袍,带着高高的帽子,他一眼便认出是蔡京,不由有些不安,却见到右边的那人脸色肃然,他心中一惊,这个人便是那日在直秘阁的大厅之中遇到的那老人,当时猜测是当朝宰相章淳,此时看来,果然便是章淳了。 蔡京点了点头道:“是曹世侄啊,你便坐下吧。” 他眼光看向陆平,不由一愣,随即便有些喜道:“陆平,却没想到你也过来了,你也过来坐下吧。” 那个老者此时目光也看向陆平,见到陆平盯着自己,不由微微一笑,然后说道:“这个少年和我有一面之缘,想不到元长也是认识。” 蔡京一愣,随即笑道:“章公也认识这少年,那真是巧了。” 那老者微微一笑,便把那日在直秘阁之事简单说了一遍,然后说道:“那日匆匆观其文,便觉得此子不错,却未想到又和元长乃是旧识,也算是有缘了。” 蔡京呵呵一笑,然后便招了招手道:“陆平,我来介绍你认识一下,此位便是当朝宰相章淳相公,你以前也算是有缘和他见面,不过今次也更是巧,竟然又碰上了章公。” 陆平此时听到这确认的一句话,心中不免有些不安起来,万一这个章相公真的要看自己修的书,那自己该如何交代,不过他还是要装出惊讶地表情对着章淳,然后又说了好一通歉意的话才罢休。 曹宗此时已经是惊讶无比,他这时也慌忙站了起来,对着章淳说道:“久闻章公之名,没想到今日竟然真的见到了章公,实在是在下百年之福啊。” 章淳只是淡淡一笑,并未说话。 蔡京此时却对蔡攸说道:“居安,你先带你的两位挚友去前厅一叙吧,我和章公还有一些事情要说。” 他见到蔡攸把陆平和曹宗带了出去,又合上了门,方才低声地说道:“章公方才言及此事,元长觉得要慎重,如今端王登大宝之位已是定理,我等为臣子的自然要想着为新君鞠躬尽瘁,万万不能有他意啊。” 章淳脸上之色更为浓重,此时说道:“曾步真是糊涂,老夫早就有言,端王过于轻佻,怎可以君临天下?如今大宝以定,老夫也无法可说,然而皇上发丧、葬皇陵,还有新帝等位、太后垂帘、诸官赏罚这些事情,老夫定要说上一二,不然又要被曾步坏了事。” 蔡京沉吟了一下道:“皇上大丧三日,便在明日开始发丧,帝陵也已开始动工,过了大丧之日,便是新帝登记,章公所思之事皆没有什么问题,但是新帝一旦登位,太后垂帘,那元祐诸人估计就要死灰复燃了,这才是一切之重!” 章淳点头道:“不错,元祐诸人定然将要返朝,所以不能给他们什么机会,我已经开始报上一份名单,准备提举诸人,为的便是元祐党人趁此机会入朝颠倒是非。” 蔡京心中一动,随即问道:“皇上同意如此升迁吗?太后又会如何说?” 章淳摆摆手道:“太后必当垂帘,所有的升迁都要经太后过问,但是此事乃是定制,并无不妥,不过老夫之位估计是坐不住了。” 蔡京一惊,不解地看着他。 章淳叹了口气道:“那日太后问何人可当为君,老夫便言申王,可太后心中已经有了计较,偏袒端王,老夫一时冲动,言端王轻佻,不足以君临天下,最后曾步诸人皆附和太后,老夫也未有办法,此事虽然是小,但老夫已经得罪了新帝,想来日后定会被罢。” 蔡京此时想了想,明白章淳也开始考虑后路了,他现在上报之人就是为了提举熟人,让自己就算下台,在朝中也会有影响力,蔡京此时想来,不由心中一笑,但却没有说话。 正文 第三百四十八章:从何而知? 章淳叹了口气道:“老夫突然想起了适才那少年陆平,其人和新帝差不多年纪,而且博学通才,若是加为经筵侍讲,如此可好?” 蔡京愣了半天,方才说道:“陆平只是一届少年,如今在直秘阁也不过是一个侍制,如何能作经筵?况且经筵品秩虽低,但皆都是当朝大儒,为皇帝讲解经书,陈说政事,以为规劝,陆平一个少年,怎能让天下士子们放心?如此朝臣还不闹起来?” 章淳摆了摆手道:“此事我有了计较,你也不必担心,元长,我适才见到居安神色忙碌,想来他也有什么事情要找你,我便不在此久留了,明日尚要白布上孝,你也好生准备一下吧。” 他便起身,蔡京立刻站起来,然后吩咐了马车,直到送走章淳,方才轻轻皱着眉头,在书房之中走了好几步,随即又走到椅子上面,急急忙忙地翻书,像是在找寻什么,最后终于轻轻点了点头,用笔在纸上记下什么。 ………… 小雨还在微微地下着不停。 没有月亮的夜雨,真正的像一个小窃贼,在夜幕之中为所欲为,偷偷地潜入到走廊里、屋檐上,如果窗户没有合紧,这个窃贼会立刻向窗户奔去,然后偷偷地钻过去,打湿了屋中的地上、桌下,作为帮凶的微风却幸灾乐祸地坐在一旁看着,像是个顽劣不堪的孩子,一股高兴的劲儿。 此时的夜已经有些寒冷了,陆平坐在这房子之中,边朝着房子里面的暖炉*近,边问道:“蔡兄今日着在下过来,定然是有事吩咐了?” 蔡攸微微一叹口气道:“陆兄,皇上已经驾崩了。” 他说出这话,差点没让陆平跌落下来,他看蔡攸面色稳重,方才相信,不由出言道:“皇上驾崩,为何我等不要服孝?” 蔡攸坐在暖炉旁,又招呼起曹宗,然后才道:“明日便开始服孝,这个消息虽然百姓们不知,但已经开始通知朝外大郡的官员了,过三日后,新帝便开始登机。” 曹宗叹了口气道:“皇上英明,对内安邦,对外开边,可是正值雄心壮志之时,竟然归天,吾等之人,闻此噩耗,莫不肝肠尽断,恨不得以死来报君!” 陆平心中不由一笑,看曹宗说的这样动人,虽有能知晓他心里是怎么想得呢?毕竟他只是一个士子而已,又没有真受到皇帝的知遇之恩,说出这种话可就算过了。 可是新帝即将登位?这个新上来的皇帝便是宋徽宗了,他心中一提,离历史上要发生的事情越来越近了,自己现在的强兵之梦还没有真正的开始呢! 蔡攸见到陆平坐在哪里一动不动,不由说道:“皇上驾崩归天,虽然是国之不幸,然而此乃天道,非人力可及,今夜我请陆兄过来,实在是有要事相求。” 陆平一愣,然后说道:“蔡兄说便是,只要在下力所能及,莫不从命。” 蔡攸此时叹道:“王公子可知,这新帝是谁?” 陆平摇头道:“在下不知,想皇上圣明,定然安排好了皇储之事,非我等所能测之。” 蔡攸摆手道:“陆兄,这新帝我三日皆是相识,尤其是陆兄你与他更是交情匪浅,想来日后陆兄飞黄腾达,已经是举手之事了。” 陆平心中一动,冲口而出地道:“是端王殿下?” 蔡攸此时点头不语,只是静静地看着陆平。 陆平心中波澜无比,未想到端王成了皇帝,他到底是不是历史上所说的宋徽宗呢?现在大宋即将在他的掌管之下,又会有什么变化? 他突然觉得有一点点的凉意,用手一摸脸上,才发现有小小的雨滴飘到自己的脸上,他微微地向炉边*了一下,然后沉声道:“未曾想到端王殿下变成了皇上,端王乃是一君子,日后我大宋也算是有福了。” 曹宗微微一笑道:“陆兄你也算是显贵了,我等日后还要*陆兄提携一把。” 陆平看向蔡攸,见他面上有着些许的笑容,不由问道:“蔡兄今日有何事要吩咐?” 蔡攸此时慢慢地道:“三日服丧,便行大礼,这对于我等诸人皆是一个机会,所以我想让陆兄你为礼官侍从,到时候陪皇上回福宁殿,细述一下旧事,说不定皇上便会留你在身边,日后飞黄腾达,皆在此间了。” 他说的颇有诱惑力,让陆平也有些暗暗点头,这个时代自然是攀附皇帝爬的最快,而自己日后想要做的事情也需要得高位,由此以来,定当算是捷径了。 他的目光看向蔡攸和曹宗,心下不由有些奇怪,为何他们二人不这样做呢? 蔡攸像是看到陆平的疑惑,轻轻说道:“我和兴中二人,很多人都识得,到时候一旦被人识破,颇为麻烦,而陆兄你先为一届布衣,而今尚居小职,众人皆是不适,正好可以作礼官侍从,陆兄以为如何?” 陆平心中这才有些明白起来,这个机会他们已经看到了,然而不敢冒然尝试,所以便找了自己,他微微一笑便道:“蔡兄所言,在下那敢不从?” 曹宗呵呵笑道:“你我三人日后也要肝胆相照、荣辱与共了,陆兄居于皇上身旁,居安于朝廷之中,在下又在太学,可以说是相辅相成,实在是绝妙。” 蔡攸此时也是笑道:“兴中所言极是,我等日后还要互相照应啊。” 陆平连忙称是,和蔡攸又说了一些具体的礼官侍从要注意的事情,差不多明白了方才告辞。 此时蔡攸方要找马车送他回去,却被陆平推辞了,他撑开自己的油纸伞,然后走在这细雨之中的汴京,四处地留恋着。 街道上已经没有什么人了,此时的小雨很微,但是打在纸伞上面仍旧有着啪啪的声音,他听得有些烦躁,索性就把纸伞放下,然后便在雨中散步。 春雨细微,让人不觉得寒冷,在雨中漫步,迎着那点点的雨水,只能放下心中所想,一步步地向前走着。 这时候什么也不去想,什么也不能想,只有前行着,才能感受到这雨中的滋味。 他走到家中,衣服已经湿掉了,敲开门便回卧房,沈千里已经着人送过去干衣服,他三下五除二地换下了,然后擦干了头发,便躺在床上,轻轻地叹口气。 现在已经到了一个新的时代了,但是这个时代是走向强盛,还是走向毁灭,谁也不知道。 但这对于自己来说,绝对是一个机会,这个机会如果把握住了,对以后的事情一定会有所帮助的,而且自己的梦想也将要慢慢地实现。 他正躺在床上,又听到外面的敲门声。 他心中微微一动,便赤脚而下,躲在门后,然后不出丝毫声音。 敲门声音持续了好一段时间,随即便听到外面“咦”的一声,然后又是推门而进,一个极为模糊的影子走了进来。 那影子此时四处看了一下,不由喃喃自语道:“明明回来了啊,到哪里去了。” 陆平这时已经听出是谁了,但他依旧不出一声,就躲在门口。 那影子从怀中掏出火折子,然后点上了台上面的蜡烛,慢慢地照着屋子,先朝床上看去,而后又看向桌子边、窗户边,轻声地说道:“怪哉,难道还消失了不成?” 陆平这时见那黑影便要向外而行,不由走了出来说道:“止兵半夜过来,又自燃烛火,不知所为何事?” 那黑影转过头来,真是周老八,她满脸奇怪地道:“你刚才躲到哪里去了?” 陆平这时走到桌边,然后说道:“说吧,今夜过来又有何事?” 周老八见他开门见山,也不说什么废话,便说道:“今日我想告诉臣贝的便是,当今皇上已经在几日前病死了,这时候已经有新皇帝了。” 陆平看向周老八,眼神中透露十足的好奇,问道:“你又从何而知?” 周老八见他丝毫不惊讶,不由问道:“你已经知道了?” 陆平叹了口气道:“我的确知道了,而且过上几日,新皇便要即位了,也不知道这个端王当皇帝会如何,若真是一个昏君就坏事了。” 周老八闻言不由有些冷笑地说道:“皇帝没有善恶,本来就是一个凡人而已,要坏的就是一起坏,从皇帝到那些朝廷大官们,从宰相那一般小吏们,都是一样的。” 陆平呵呵一笑道:“这倒是差不多,不能什么事情都赖在皇帝头上,那些贪官污吏们才是坏国的根本。” 周老八沉吟了一下说道:“我本来想提醒你,皇帝已经变了,按照大宋以前的惯例,太后即将垂帘,那以后官场又该是大变动了,所以你不要涉进去太深了,不然大树倒下来会压垮旁边花草的。” 陆平一笑道:“树倒了,尚可以立起来,又何必在意呢?” 他看向外面的雾朦朦的小雨,然后说道:“你看这春雨,‘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但是它能吹到我身上吗?不能,因为它没有进来,这官场也一样,你若不走进去,永远都不可能明白什么是官?所以我不会退出的。” 周老八皱眉道:“我看你是鬼迷心窍了。” 正文 第三百四十九章:礼乐 陆平笑道:“差不多吧,便是鬼迷心窍,只不过我和你不同想法而已,那个兄弟会在外人看来还不照样是鬼迷心窍?止兵,我虽然不知道你是何等身份,有什么背景,但是我明白,你是一个心肠很好的人,可是有些事情做起来是要方法的,并不是一厢情愿的便成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周老八此时坐在这边,欲言又止。 陆平慢慢地说道:“止兵,我知晓你不明白官场之事,以为其中必是昏暗无比,然而其实不是,因为为官者,他们也是人,就算官场使得他们有一些改变,可是很多东西是没法变的,他们或许会私欲比较重,但绝不会是那种视人命如草芥的那类人,而身居高位者,更是一心要使国富民安,从以前的赵普到范仲淹,从王安石到司马光,皆是如此。” 周老八这时站了起来说道:“我知道没法说动你,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她想了想,又从后面拿出一个小盒子,然后说道:“去年元夜的时候,我带给你一份元宵,也不知你吃了没有,不过今年元夜我还是给你带了一份,现在还有点热,你便尝一尝吧。” 陆平呵呵一笑道:“那多谢止兵了。” 周老八“嗯”了一声,然后便轻声地说道:“官场之中,很多事情都会碰到的,稍不注意便有不测,臣贝你莫要轻心!” 陆平抬首看了一下周老八,见到她此时已经拉开门,准备走回去了,连忙喊道:“止兵,外面尚有雨,便在这歇息一宿吧。” 周老八一愣,随即看了看陆平,有些迟疑。 陆平见到她这副摸样,不由笑道:“在下也不是什么孟浪之人,止兵你是知晓的,今夜刚好又有一些书没顾的看,你就睡在这里吧。” 周老八嫣然一笑,然后说道:“你又趴在桌子上睡着了,那不是我的大过吗?” 她想了一想便道:“若你觉得困顿之时,便喊我起来,我来看书,你便休息,如何?” 陆平一笑,然后点了点头道:“好啊,便是如此。” 周老八也不含糊,便直接脱下鞋,进入被褥之中。 陆平此时拿着书,又*在椅子上,慢慢地翻阅着,看了不久,就眼皮不支,脑中一片温热,全身软了起来,就要睡起来了。 周老八这时突然出声道:“臣贝,你过来吧。” 陆平闻言顿时有些清醒,然后忙道:“我现在还不困,咦,怎么现在你还没睡着?” 周老八沉默了一会,然后说道:“你过来和我说说话吧,就坐在床边。” 陆平一愣,继而说道:“还是坐在这边吧,你想说些什么?” 周老八微微叹气,然后说道:“我也不太明白想说什么,只不过有些想说话。” 陆平呵呵笑道:“止兵你是被压抑太久,自然是想说话而又不知该说什么,不如我来问你吧,你只要回答便是,可不准乱说,如何?” 他见周老八沉默,便笑道:“止兵你是北方人,为何到了京城?” 周老八回道:“其实到汴京来也是偶然,那时我正是一个乞丐摸样,是一个好心人收留了我,并且告诉我一些一生之中的道理,我才明白起来,人必要有志气,这才不枉一生。” 陆平感兴趣地说道:“你这个口气倒是不小,那止兵你定然是以此为己任了。” 周老八沉吟了一下,方才说道:“其实我并不喜好如此,我心中只想找一个世外之地,住于其中,四季皆有所食所穿,不受世外之约束,既是逍遥,又是自在。” 陆平顿时笑起来,说道:“你这个想法倒是挺好的,不过这样的地方也不是没有,只怕到时候你待在那里肯定不会习惯,一人必心孤,羡慕起以前的热闹了。” 周老八立刻出声说道:“那我就拉你一起过去,两个人就不孤单了。” 陆平一愣,随即哈哈笑了起来。 周老八这时也沉默起来,她躺在床上,陆平看不见她的脸色如何,过了好久才听她幽幽叹道:“但世间之事,又有何人所能避之?” 陆平听她由衷之叹,也觉得有些感慨起来,遥想世间之事,便如一盘局,人生在世就是局中棋子,或在其中便已消失,或笑傲最后仍旧站着,然而棋子永远不明白是什么在操纵着自己,他们还是一样的会被推下去,然后换上新的棋子,重新开始这无尽的局。 他们都沉默下去了,过了好久,陆平突然见到烛火摇摆,连忙盖住,然后重新找上新蜡换上,转头向床上望去,周老八已经沉睡了。 他猛烈的摇了摇头,这时轻推开门,外面小雨已经停歇了,偶尔还能听到一声的滴答,是屋檐上面漏下的水珠。 夜色经过春雨的洗涤,变得极为的干净起来,虽然没有月亮,只有几个不知名的星儿眨眨眼,但是遥望天上,还能觉得辽阔无比。 陆平站了一会儿,脑子又越来越晕了,他连忙走进去,然后便趴在桌子之上睡起来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听到有人唤他,但是他怎么也睁不开自己的眼皮,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动了动,迷迷糊糊地又沉睡下去。 等到醒来之时已经不见周老八的影子了,桌子上还摆着她带过来的盒子,陆平轻轻地打开盒子,只见其中雪白,很是好看,这已经很凉了,但是吃起来仍旧还是香甜。 雨后的第二日天气晴朗,随后便一直晴朗下去,陆平这几日一直再和蔡攸诸人商议着皇帝大礼之时,该要如何到那里面作礼官侍从,又要注意哪些事情,蔡攸先托了礼部,最后听闻礼部的人说主持大礼的便是其父蔡京,他连忙把这事情向蔡京说了。 蔡京听完后先是愣了一会儿,随后也同意了,他也开始安排好这其中细节,这期间也时不时地和陆平说一些其中之事,倒是让陆平忙的不亦乐乎。 汴京之中这几日已经都是白衣白布,为皇帝守孝了,整个汴京少了许多的喧哗,变得安静多了,就连酒楼也变得客人渐少,早早地便关上了门。 过了三天守孝期,便是新帝行大礼的时候,蔡京早早地便已经布置起来了,等到陆平赶到蔡府,早已经不见了蔡京,只有蔡攸急急忙忙地带着他向皇城之中行去。 他过去换了一身衣服,这是标准的侍从服,颇有些单薄,但看上去英武了不少,此时走过去见到蔡京,他立刻带他去找了礼官,然后便让他待在那里不动,只要看别人怎么动,他才能动。 陆平左右看着,这边果然布置的极好,四处皆是留着印记,皇帝登记的时候,便是从这里前行,一直到达崇政殿,这一路之上,皆是用黄布铺成一窄道,专门留皇帝所行。 因为守孝刚过,那柱子上的白布有的还挂在上面,衬托在这边的黄布,看起来很是古怪。 陆平待在这里,轻轻地展望四周,看了不久,便有人走过来,喊了几声,就带着陆平和其他侍从们一起走到一个小隔间,随后便在这里等候了。 这边是刚过宣佑门不远处的房子,陆平通过门外望去,还能见到远处的直秘阁的房子,他正看着,便听到一个人在上面说话,像是说责任重大,不能有所闪失,不然便论以大罪,而后又道:“至于送皇上上朝之人,便就由我随意指派了。” 他装模作样地乱看了一会儿,然后便指着陆平说道:“便是你了,由你送皇上入朝,但你不得进殿中,而后皇上罢朝,你便送皇上回福宁殿,你明白了吗?” 陆平知晓这定然是蔡京的安排,连忙说道:“小的知道了。” 他们便在这里等了一会儿,突然听到外面一阵乐声,便立刻走了出去,此时瞧见这边已经有不少的宫女太监站好了,在远处的那里正有一堆朝官站着,像是等着皇帝过去。 陆平此时也站好位子,听到乐声响着不停,随即又有鼓声参合,或清脆,或肃穆,听着听着便不由有些激动起来,这以后便是新的一页! “咚咚咚”的鼓声又起,此时便听到有礼官大声喊了几句,此时乐声大起,便听到有声音过来了,陆平悄悄地抬头,向那边望去。 赵佶此时正面无表情地走在正中间,他带着皇帝大典用的冠帽,身穿仪式龙袍,旁边的太监们皆是身着红衣乌帽,跟在皇帝的后面,最后面的是一队宫女,都是垂着手亦步亦趋地跟着。 这么大的人马倒是让陆平吓了一跳,他正看着,却听到旁边有声音提醒道:“该我们过去了,快走!” 他慌忙回过神来,这时跟着其他的侍从们一起过去,这时候宫女们已经退开站在两旁,太监们也逐渐散开,只有一个大太监作为引路人,在赵佶的身旁,微微*后。 陆平此时走了过去,他因为是要送皇帝去上朝的,所以站在最前面,此时偷偷地向赵佶看去,见他虽然脸色有些疲惫,但看上去还是颇有神采,他不敢看的太久,便又垂下头,只等礼官的喊声。 随着礼官的声音,赵佶便向前走了几步,他的后面顿时摆开阵势,已经散开的太监们很快便又变得极有规则地跟了过来,而宫女们却不再跟过来了。 正文 第三百五十章:你是谁? 赵佶行了几步,便来到了铺黄的那条道上,此时礼官喊道:“天子礼祥,以行瑞道!” 这段路可要有些小心了,赵佶不能错过这个黄丝铺成的道,而太监们和陆平也不能碰到那条道,所以一行人走得极慢,都是小心翼翼地行着。 此时已经可以看到大臣们了,他们这时都已经跪了下来,此时礼官喊着口号,那群太监们皆是有秩序地散开了,然后赵佶便走到大臣们的面前。 诸位大臣们此刻皆是呼喊一声:“恭贺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连喊了两声,赵佶才轻抬手道:“诸卿平身。” 他这是第一次出声,语气有些累,但依然是饱满精神,话音落后,便从前排开始,慢慢地站了起来。 此时赵佶便站了不动,那群大臣们逐渐走入崇政殿之中,陆平心中奇怪,为何大臣们先进去,等了许久,方才听到礼官喊道:“行东方礼,以拜泰山!” 赵佶此时转过头来,后面的陆平和那些侍从们皆是顺着方向转头,然后便见到赵佶向着东边拜了三下,以求泰山之稳,天下之稳。 乐声此时突然又起,然后侍从们便极有规律的散去,陆平一愣,方想跟着走过去,突然明白自己要送赵佶进入朝殿之中,顿时止步,又低着头看着前面的赵佶。 那个大太监此时在旁边牵引着赵佶,然后朝着崇政殿之中前行,陆平跟在后面,低着头看着他们的脚步,他们走的很慢,所以陆平也只好慢慢前行,不敢有丝毫大意。 过了好一会,乐声已经停止,崇政殿门口的两位太监们此时都已经跪下,赵佶微微挥手,那两个太监皆是慢慢倒退而行,走了出去。 此时那大太监微微看了一下陆平,陆平微微一愣,随即突然明白起来,之前蔡京便和他说过,待到崇政殿的太监走后,他要站到门口,表示护卫,刚才光顾走路,忘掉了这事,他连忙走到这旁边,却又见到那大太监微微摇头,单手指向右边,他立刻又快速地跑到右边,方才站好。 这其实只是很快的事情,外面的人皆是低头,所以没有看见什么,但是赵佶却是看到了,他微微一笑,便要行进去,却看清楚侍从的模样,不由有些惊讶,便又直盯着陆平。 陆平见到赵佶看向自己,不由轻轻一笑,随即又想起这是大典,便收起笑容,肃然地站在这儿。大太监见到赵佶正盯着陆平,心中以为适才这个小侍从犯错,赵佶不高兴起来了,但是现在大典还是举行,他轻声提醒了一下,让赵佶回过神来。 赵佶对着陆平一笑,然后便轻步走进殿内,那龙庭便立于最上面,静静地在那里一动不动,却象征着一个王朝的最高处。 他轻轻地吸了口气,然后一步一步地走上前去,大太监搀扶着他,把他领到上面的玉阶后便放开手,然后便站在这旁边。 赵佶正立在这龙庭旁边,慢慢地坐了下去,随即便听到那大太监喊着早朝的口号,下面的众臣子皆跪了下来,皆呼喊三声。 他便是皇帝了! 赵佶脸上露出了一个不易察觉的笑容,他抬起了手,年轻的声音道:“诸卿平身!” 他这时朗声说道:“朕自入继大统,任大责重,不知如何治理天下。四海之大,问题之多,非朕一人所能遍察,端赖诸位臣工进忠言,辅佐朕,诸卿认为如何?” 下面的大臣连忙称善,纷纷说起皇帝英明起来了。 蔡京此时走出列,沉声道:“陛下新登大位,应以前事为例,请太后垂帘,以得听政!” 赵佶坐在龙庭上,看了看下面诸官,不由点头道:“朕初临大宝,事事不通,便要劳烦仁德忠慧太后垂帘听政,以辅国事,蔡卿,此事便由你草制其诏,交由三省。” 蔡京立刻领命道:“臣遵旨。” 此时蔡卞已经走上前来,他负责的是呈报官员升迁的事情,大宋皇帝新继大宝,总会要升迁官员,天下大赦,四海布上祥瑞,所以这个时候就是升迁的好机会,蔡卞朗声地把这些名单读起来,但是太过于长了,赵佶刚开始还能坐在龙位上仔细听着,可是后来却有些不耐烦起来,他轻轻地偏转过头来,然后偷偷地看着下面的臣工们。 章淳此时正仰首看着蔡卞朗诵名单,白须微微地动着,赵佶对这个大宋宰相很是不满,心中微微哼了一声,又偏转过头来,枢密院使曾步此时面上含笑,仿佛一切事情都与自己无关起来,蔡京正低头沉思,而后面的诸部大臣们皆是低眉顺目,像是一些极为听话的老人,个个不发一声。 可是赵佶心里却明白这都是一种错觉,朝堂之上就是争吵不断的地方,这些安静的朝廷大臣们只要一有事便会吵起来,先是一对一,随后是二对一,最后是众对众,吵起了群架,早朝便这样过去了,只有少数人会真正地想问题、出法子。 他正慢慢看着,突然耳边传来一句“着直秘阁侍制陆平入资政殿,升学士,入经筵”,不由地惊讶道:“什么?” 蔡卞正念着,此时听见赵佶询问,忙说道:“陛下何事动问?” 赵佶说道:“刚才你念的那句,重新说一遍。” 蔡卞连忙称是,然后又读道:“着直秘阁侍制陆平入资政殿,升学士,入经筵”,他读了一遍,觉得有些不对劲,又轻声读了一遍,这才明白过来,不由自主地看向了章淳。 此时殿中的朝臣们也反应过来了,皆是大为惊讶地说着不停。 资政殿学士是从真宗时代开始设立的,刚开始就是为大臣王钦若设立的,后来范仲淹诸人都先后为资政殿学士,这个是个虚职,表示是皇帝亲信此大臣,而后便成为罢职宰相挂名的一个职位,所以一般不可能轻易的授予官员。 而经筵是给皇帝说书的,算是皇帝的老师了,如此之位,自然是天下荣之,岂能是一般人所能窥之? 而今竟然听到一个不知名的人,还是一个直秘阁的侍制,被加封为资政殿学士,入主经筵,难怪下面的朝臣们都是议论纷纷起来,有些大儒们都是面色红润,直要像皇帝言上一番。 赵佶此时才有些明白过来,眼见下面人议论纷纷,不由有些暗骂自己慌张了,他忙道:“诸卿莫要争了,先让蔡卿读完。” 他说了一声,下面的大臣们结果没理会,那大太监此时看不过去了,立刻喊了一声道:“安静!安静!” 这个大太监声音颇大,倒是把下面的臣工们震住了,他们看了看赵佶,然后皆是俯下身来道:“陛下恕罪!” 赵佶此时看了看下面的臣子们,轻轻地点头道:“诸卿起身吧,蔡卿,你继续读吧。” 蔡卞应了一声,然后继续读下去,直到最后才俯身道:“臣门下省黄言奏陛下言,请陛下复核,臣躬身谢恩。” 此时他双手举过,那大太监把这道书拿了上去,然后转呈给赵佶。 赵佶稍微看了一下,然后便道:“适才朕听闻念及经筵之升的时候,诸卿颇有微词,朕入继大统,不知政事,自当要听诸卿之言,若有言事,皆可说来,朕不会因言事而降人之罪。” 此时下首立刻走出一个大概五十来岁的红袍大员,他直接说道:“陛下,臣适才闻有直秘阁侍制升资政殿学士,此乃万万不可,资政殿学士之职,只有罢朝中大员之位而得之,哪里有如此升法?更何况入经筵了,经筵之职,非大儒不能胜,前有司马光,后有程颐,皆是义、智、信、仁之辈,今一侍制而升为经筵,若传扬出去,天下士子必心寒啊,望陛下明断!” 赵佶微微一愣,随即轻声问道:“卿家何名?” 那中年人忙道:“臣乃是右正言陈瓘,经筵之事,乃是国之大事,陛下之大事,亲圣贤、远小人,若有奸邪之辈混迹其中,那便是国之不幸,是故此事不可不察!” 赵佶点了点头道:“原来你便是陈瓘,朕听过你,你之前作通判的时候,朝俸和田入只取其一,对人言钱只果腹蔽体而已,多之无用,时人皆称善,后来改任为太学博士,太学之中的士子们皆言卿家你之功劳,朕早听过你,你说的对,是该要从长计议。” 章淳此时闻言便站了出来道:“陛下,陈大人所言‘不可不察’,臣倒是想问上一句,陈大人又怎知此事未察?这升迁之名皆是由吏部所报,而后又经三省议论,由此而得知,哪里会有‘不可不察’之事?” 陈瓘一愣,随即便道:“依丞相所言,这提名之人必是丞相你了?” 章淳哼了一声道:“老夫岂会乱了规矩?陈大人此言何意?” 陈瓘看着章淳说道:“丞相,既然不乱规矩,不坏朝纲,则此事也应察之,不然不足以服天下!” 章淳最讨厌有人和他争了,当下便站了过去,然后对着赵佶拱了拱手道:“陛下,陈大人以为吏部所选之人不足以服天下,此乃诋毁朝政所属也,吏部自太祖而来,便分管全国官吏之事,虽朝中调迁亦要经由吏部颁批,若是选了不足以服天下之人,则吏部何存?朝政何存?陈大人适才说了这些,无一不是诋毁此中,请陛下明察!” 正文 第三百五十一章:有何居心? 赵佶心中一动,便知道又开始乱扣帽子了,他对章淳没有什么好感,这时不由有些无趣,便要出言,却听到曾步打圆场道:“此事陈大人所言有理,然而陈大人也不当疑吏部之职,是非之道,尚有陛下来作定夺,两位大人便不要枉作争吵了。” 陈瓘知道自己说不过章淳,便偏转过头,又回臣列之中。 章淳此时拜了拜赵佶,然后说道:“陛下,开封人陆平,虽年幼任微官,然才华横溢,德之浩然,经筵之位岂不是有能有德者居之?昔日甘罗年仅十二,便已为相,可见居位不在年长,而在其才如何,其德如何,陆平虽年幼,而修书数部,陛下如若不信,可派人勘察,以明真伪!” 赵佶倒是起了好奇之心,他的眼光不由看向那门口,却见到陆平露出半个头,他不由有些想笑,此时沉吟一会道:“如此说来,朕倒是想见识一二,也罢,诸卿便先不要议此事了,待到朕见到此人,再作定夺。” 章淳和陈瓘皆是躬身称是,然后又各自回列。 赵佶此时看了看朝臣,然后道:“朕第一次早朝,尚未知事,诸卿议事便到此吧。” 他先站了起来,慌得下边的朝臣们都跪了下来,然后那大太监连忙喊道:“陛下回福宁殿,众臣退朝!” 赵佶随着那大太监走了出去,然后便见到门口的陆平,他不由想说什么,却终究没说话。 陆平也是一笑,便跟在赵佶的后面,然后走出去便有一群太监跟上,随即又有宫女跟了过来,排成长长的队伍,直接向那北边的福宁殿前行着。 这一路上浩浩荡荡,凡是太监、宫女们碰见这个队伍,皆都是慌忙跪下,陆平此时也跟着风光起来了,他左右看着,却又不敢扭的太狠,只能偷眼看周围的一些人,相同的衣服,此时走在一起,却又保持着安静的声音,极为守规矩。 福宁殿很快就到了,这些太监和宫女们只能到那殿外,然后便排成两边,赵佶此时走了进去,陆平便跟过去,依旧低头走在他的后面。 到了前门,赵佶便笑道:“黄公公,你先回去吧,太后身体不好,你且好生照料着。” 那个大太监此时应了一声,然后便走了出去,见到陆平还站在门外,便说道:“你还不回去?” 赵佶忙说道:“这个少年便留在这里吧,福宁殿也要留人看守。” 那大太监连忙说道:“老奴便去请侍卫留守福宁殿,皇上你不用担心!” 赵佶摆手笑道:“不用了,这个少年在这便成。” 那大太监又躬了一身,然后便带着其他太监离开了。 等到完全看不见他人,赵佶才呵呵一笑道:“陆兄啊,你方才真是把朕吓了一跳,来来,进去说。” 陆平此时跟着赵佶走了进去,然后便跪了下去道:“草民陆平叩见皇上,吾皇陛下万岁!” 赵佶这时已经坐下了,见他这样子,不由皱眉道:“此处何必如此顾忌,你我二人也算相交,便不必如此拘礼,起来吧。” 陆平站了起来笑道:“陛下仁义,我是知道的,然而既身为帝王,便应该遵其道理,此种尊卑之道,不可不时时放在心上。” 赵佶哈哈笑道:“人小鬼大,难怪章淳那老匹夫把你和那甘罗比,在朕看来,甘罗只是徒有虚名而已,而你却真的想得更远,若是在秦,便封你为相也不稀奇。” 陆平忙道:“陛下谬赞了。” 赵佶笑道:“朕可没有胡乱说,不过朕现在实为好奇,你为何要扮作侍从走进来,刚才朕乍然见到你,一时惊讶,差一点失态了,若不是黄公公提醒,真想当场叫唤你一声。” 陆平听他说来,不由一笑,这个赵佶现在刚坐皇帝,还是如此的率性,他慢慢说道:“我听闻端王继承大宝,便想着过来观赏一二,然而苦于没机会,幸而蔡大人乃是主持此礼,所以我便托他帮忙,他也是知晓我与陛下你是相识,故而便扮作侍从走了进来,还望陛下不要降罪!” 赵佶此时坐在椅子上,笑呵呵地说道:“朕要降罪,便降你入经筵,给朕讲经!” 陆平一愣道:“经筵?陛下此言何意?” 赵佶微微笑道:“今日早朝,便是官员升迁,没想到有人要提你为资政殿学士,并且入经筵,给朕来讲书,这事便在早朝之中引起轩然大波,章淳差点又开始大吵大闹起来了。” 陆平一惊,他是知道学士并不是随便可以授予的,而入经筵讲书,那更是要求极高,他忙道:“我有何德何能,可居学士位,更遑论入经筵讲书了,陛下你莫要和我开玩笑了。” 赵佶笑道:“朕哪里会和你开玩笑,此事确是如此,朕听章淳说你年纪幼小,便就博学通才,已经修了好几卷书,此事是真是假?” 陆平苦笑地道:“在下也就是如此大的年纪,又有何能去修书,陛下实在是太过高看了。” 赵佶摇了摇头,然后道:“朕也在考虑要不要让你入经筵,说实话正言黄履此人品性皆佳,朕为藩王之时,以听闻他为人正直、出言无忌,又博学通才,德义之人,所以之前朕便想着让他来作经筵,然而今日突然一想,陆平你过来也是不错。” 陆平微微苦笑,自己是想着升官,可是作经筵侍讲可不是闹着玩得,这真要有真本事的,自己虽然对古之经书和一些思想尚能算是了解,但决不能算是通达,更遑论比起那些当世大儒了,作经筵岂不是要被人说是儿戏吗?万一哪一天有人考究过来,自己却答不上来,那还了得?所以他连忙推辞道:“我并无丝毫学问,哪里能入经筵,陛下实在所言黄履黄大人,我曾听闻过,他却是名闻天下,陛下选他作经筵侍讲,实是足以!” 赵佶一笑道:“你也不要妄自菲薄,朕已经答应过章淳,此事哪里有可改之处?过上几日,圣旨便会下达,陆平你便每日在崇政殿说书吧,朕必当好生学之。” 陆平无奈地道:“我哪里有陛下之才,此举便是让人看笑话了。” 赵佶呵呵笑了笑道:“不是看笑话,而且也未有人看朕笑话,你和朕是知交,而且又是博学之人,品行皆佳,朕倒是想知道你又该如何教朕的。” 陆平方要再说,却不料被赵佶一摆手,然后说道:“此事不用再言了,对了,陆平,你对朝中之事有何看法,方今朕初登大宝,实在是如履薄冰,战战兢兢,不知该行何事,而朝中诸臣之中,朕还不适十之四五,所行何事,皆有所阻,你认为该行何事?” 他这算是一个真心之言了,话语诚恳,算是向陆平求知了,陆平心中微微一动,赵佶心肠挺好,而且也想做个好皇帝,何不在他面前,早晚叮嘱着,指不定又一个李世民就出来了,也许二十年后便又是一番样子了。 他心中所想,口上却是说道:“我不敢说。” 赵佶奇怪地问道:“有何不敢说的?朕下旨意,便要你据实说来,你快说吧。” 陆平沉吟了一下方才说道:“陛下,为天下之主,最重何事?” 赵佶略感奇怪,但还是说道:“为君者自然是以社稷为重,要仁、义、德兼重,并要勤政爱民,如此方才可谓一个圣君。” 陆平笑了笑道:“陛下此言甚是,然三代不言,自秦而降,以历数朝,圣君又有几人?” 赵佶见他微笑,便笑道:“陆平你定然有话,便说与朕听吧。” 陆平慢慢说道:“回陛下,其实为帝王者,皆在登位之时,想着的是为一圣君,青史留名,然而千年以来,树木变换,河道几移,岁月悠悠,数朝之帝,又有多少人可被称为圣君?又有多少人现如今尚被交口称赞,被令人无法忘记?实乃是少之又少,为何? 便是因为其言易、其行难,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故而陛下你拥有天下之人,居此位便极容易骄侈,而如此便又碌碌无为,何来做一个圣君?他日回想昔年志愿,只能感慨万千,就算是后悔也无济于事了,便是昔年李后主的那些诗词一般,皆是悔意,然而……” “啪嗒”一声,赵佶顿时在桌子上一拍,怒气冲冲地站了起来,此时外面顿时听到响声,两个太监皆是慌忙走了进来,不知所措地看着屋内。 陆平也是张着嘴巴看着赵佶,心中又开始埋怨自己了,刚才自己还说后悔没用,想不到现在就报应到自己的身上了,自己刚才也算是昏了头,说这个东西,想不到真把赵佶惹火了,他不会一怒之下让人把自己拖出去打吧? 赵佶此时“哼”了一声道:“陆平,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把朕和那南唐后主相比!他是灭国之君,你如此说来,有何居心?” 皇帝给自己乱扣帽子,陆平连忙跪下道:“陛下,我实在没有他意,皆是言之古事,从未有映射之指,而况陛下乃是盛世之君,而李后主不过是末国之君,两相差异,便是谁也可以看出来的,陛下你心中坏容天下和社稷,而那后主却不过是一个留恋女色之人,又有何能和陛下相比?实在我举他,不过是说其人所为后悔之词而已,绝无他意!望陛下明察!” 正文 第三百五十二章:寻回 他说了一大通,赵佶此时倒也是没了脾气,他微微抬手道:“你便起来说话吧,你们两个都先出去吧!” 那两个跑进来的太监此时看了一下,皆躬身走了出去。 陆平此时站了起来,然后小心翼翼地看了看赵佶,他现在可不敢随意说话了,那句俗话“伴君如伴虎”可不是糊弄人的,这皇帝拥有生杀大权,若是不注意的话,他一恼怒,把自己砍掉,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所以他此时学了乖,不说什么了。 赵佶又重新做了下去,然后说道:“朕方才只听到李后主,以为你把朕和后主想比,故而发怒,陆平你便不要介意了。” 陆平听他变相的道歉,连忙说道:“在下岂敢,实在是在下之误,未说清楚,还望陛下降罪。” 他说了这个,感觉有些不够,又道:“陛下和后主亦有相同点,便是同好诗词书画,皆喜风流,然而陛下比起后主有大不同,后主之词,艳丽旖旎,如同淫词,而陛下之词却颇是壮丽,后主之字,如同二八之女,忸怩无比,而陛下之书,如苍龙行天,每行一步,便得一字,收笔有力,联笔行空。后主之画,止有女子在侧,实在不属于外人倒也,而陛下之画,或富丽,或淡雅,腊梅花鸟,皆可跃然纸上,便是前朝王摩诘诸人之画尚可比拟,实在堪称大家,后主又怎能比之?” 他说了好一大堆的马屁话,倒真是把赵佶逗得开怀大笑,一时之间尴尬气氛顿消,赵佶笑道:“虽是夸张,不过朕之书画,皆尚可过目,那李后主世人皆谓之为风流皇帝,然而也不过如此,朕早就观过他的书画,的确如你所言,尽是一些淫旎之物,不观也罢。” 陆平笑道:“皇上,你和李后主最大区别便是后主得位便不知进去,整日醉生梦死,只顾贪恋美色,而陛下你却不同,心怀天下社稷,一心想着作为一代圣君,此等情怀,那李后主就算再活上一次也是无法比拟的。” 赵佶哈哈大笑道:“你啊你,尽会如如此奉承之语,若是让章淳听见,便定然后悔起来,以为所寻之人竟然喜欢阿谀。” 陆平厚着脸皮说道:“在下并不是阿谀之语,确实是真心之话,若陛下能坚持此心,定然是一代圣君了!” 赵佶摆了摆手道:“好了好了,莫要这样说话了,你我也算是知交,何必这样拘泥?不过朕初临大宝,不知政事,只能让太后垂帘了,这段时日,定会观清朝中诸事,然后除弊政,废恶法,就算日后青史之中,并未写上朕一笔,朕也一样心甘。” 他说的完全真诚,就连陆平也可以感受的到,他此时想说些什么,却终究只是道:“陛下如此,则是民之幸甚,国之幸甚!” 赵佶笑着和他说了一些,谈及陆平在太学之中的学习,而后又进入宝文阁、直秘阁的事情,不由有些乐怀,过了不久,便有太监过来道:“皇上,该用膳了。” 赵佶此时便道:“陆平,便和朕一同用膳吧。” 陆平忙道:“在下尚未加职,于礼不合,若是传出去,皆言陛下因私忘公,陛下切莫如此。” 赵佶想了一想,这才作罢地道:“那便等你入经筵在说吧,朕着人送你出去。” 他喊了一下,便有小太监过来,然后吩咐他送陆平出皇城,才算作罢。 陆平跟着小太监走了出去,一出皇城便猛地出了口气,像是卸下万斤的胆子,全身都放松了。 从早上过来,再到大典开始,而后又陪着赵佶进朝,又回到福宁殿,一路之上皆是心惊胆跳的,而方才又被赵佶一吓,真是半天也没缓过劲来,现在一出来,就感觉轻松许多。 自由便是如此的吸引人,因为它可以让人放松。 陆平刚回到家门口,却见到自家门口竟然有了好多的人,皆是手提着礼物,正像家中行去,他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慌忙走进去,这群人见到陆平走了过来,皆是有些奇怪,但随即人群之中有人说了一句,这帮人立马脸上显出笑容,竟向着陆平迎过来。 这可把陆平吓坏了,他正不知如何办,却见到沈千里此时走了出来,他连忙跑过去,看着这帮人,然后小声说道:“大哥,这是怎么回事?” 沈千里苦笑地道:“我也不知,这群人说是要来拜会你的,我便推说你不在家中,他们就在这里等了,你自己问去吧。” 此时这帮人已经挤了过来,一人说道:“王大人,小的乃是御史胡大人的家人,奉我家大人之命过来拜会你的,这是小小礼物不成心意,望大人你笑纳。” 这边又有人道:“王大人,小的是城东护宁侯府中的下人,特来拜访你的。”然后乱七八糟的声音顿时传了过来,全是什么什么大人拜访,又有一些是开封的富商和名门望族,此时皆是拿着礼物在这吼着不停,气势惊人。 陆平张着嘴巴,听了一会,方才有些明白,这帮人是过来巴结自己呢,可是自己又有什么值得巴结的?他突然想起之前赵佶和自己说的要让自己进去经筵,心中不由一动,这消息还没有完全确认,就有如此多的官员们瞄向了自己,看来官场玄机,重在快速啊。 他这时摆了摆手,说了一些劝大家回去的话,可是并没有什么用,转头见到沈千里一脸不知所措,不由有些苦笑,这帮人真是太难为人了,又不能直接把门一关,让这些人都吃一个闭门羹。 他正无奈之间,突然想起了什么,脸上一下子笑了起来,然后对着沈千里道:“大哥,我想起一事,现在要走了,你便帮我照看一下诸位吧!” 刚说完此话,他便直接撒腿就跑,一下子冲了出去。 这可真是出人意料,诸人还没回过神来,陆平已经跑得很远了。 他许久没有跑动了,此时竟然越跑越快,不知不觉之间竟然乱跑起来了。 过了好一阵子,他才停了下来,然后扶着墙,也不管路人的眼光,莫名地哈哈大笑起来。 这算一个最好的办法吧?直接地消失不见了,那帮人还能怎么办? 他想着想着,不由又笑了起来,然后轻轻地缓了口气,便要走回去。 突然之间,他的眼光顿时凝聚,见到有一个张图画贴在墙上,上面画着一个少年,脸上带着笑容,但是没有戴冠,下面写着几个大字:寻塔布! 他像是失神一般,直盯着那张贴在墙上的图画,少年盈笑,看上去还有些稚嫩,但是一眼便可发现,那是自己。 这仿佛就像照着镜子一般,然而镜子的那头却显得不是那样的真实,那有些笨拙的字,让陆平突然觉得极为刺眼,心中就像破碎了玻璃一般,碎片猛烈的刺着自己,这股疼痛一下子让他站在这儿,一动不动! 虽然已是早春,天色尚是晴朗,然而陆平却愣愣地站在这儿,仿佛已经不属于这里了,周围的所有东西都和他已经无关,就连那带着春天香味的暖阳此时也像是明白了,慢慢地沉了下去,红色的霞彩开始越布越开,然后便是一片了。 晚风袭来,行人逐渐少了许多,却把站在那里失神的陆平吹醒过来。 他这时突然明白过来,看着那张画,咬了咬牙,一转身便走了回去。 直到走了好久,他猛然回过头来,然后快速地向着这边跑过去,趁着越来越暗的天色,就这样地赶了过来,直接到这张画的面前。 已经看不清了,陆平直接小心地揭了下来,然后对着那模糊的影子看了良久,方才装入口袋,步行觅路。 月色尚有,不过又昏又淡,照在天地间,什么也看不清。 陆平一个人慢慢地走着,心中也不知道想着什么,就像是一个茫然的流浪者,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他突然停住脚步,然后慢慢地坐在一个墙角处。 云燕,那个小女孩,在那一瞬间,他的心竟然装满了她,而后又渐渐地消失不见,这让他极为的恐惧起来,又有些不知所措了。 如今的自己,该当如何? 微风吹得人只想睡觉,可是陆平却睡不着,他还是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脑子一片混沌,只觉得一切都变得极为烦躁起来,就连那夜风也太过惹人厌,还不时地招惹自己,不让自己清净一下。 云燕到了汴京吗?她如果到了,应该在哪里?汴京这边人心复杂,她不会有事吧? 他一下子站了起来,向前走了几步,又转身而走,这样前后打转,直到好久方才停下脚步,然后轻轻一叹,颓然地站在这里。 该当去寻她呢?如若要寻她,为何又不回草原呢? 陆平仰起了头,见那月亮尚园,零散的星星在空中显得太过空旷,那北方的星星和这里是相隔千里吗?为何怎么望不见呢? 夜色已经太过浓厚了,他使劲地摇了摇头,慢慢地走向家中。 正文 第三百五十三章:深得人心 已经关上了门,他轻轻地敲响这门,半天方才听到回声,然后又是开门的声音,直到一个声音问道:“王公子?半夜敲门,不知何事?” 陆平这时方才回过神来,回头看了看,然后忙说道:“我又敲错门了,你们还未睡啊,惊扰诸位休息了。” 这是些门卫,此时皆是揉了揉眼睛道:“没事,王公子你还没睡啊。” 陆平连声道歉,正要走回去,却没有想到被走过来的李格非喊了一下,然后便站在这里不动,等到李格非上前几步,方才行了一礼道:“惊扰了李大人休息,小子真是过意不去,便在此赔礼了。” 李格非像是刚刚起来,帽子也未带上,此时只是摇了摇手道:“此事无妨,既然你误打误撞又过来了,便进屋喝上一杯暖茶再回去吧。” 陆平见他这样说,也不好拒绝,便跟着他一同走到前厅,早有人点燃了蜡烛,李格非便已经吩咐人煮茶,然后封主客之位坐好。 他坐下之时便叹道:“听闻陆平你已经将入经筵,看来果真是后生可畏啊!” 陆平连忙说道:“此事尚未有准信,是做不得准的,李大人且莫要羞愧小子了。” 李格非摇头说道:“这定不是空穴来风,下午之时我听同僚说起今日皇上第一次早朝,便已经开始吵起经筵之事,说一个直秘阁的侍制将要出任经筵,我当时便是惊讶无比,而后才知道便就是你,我年过半百,一向看人不俗,早就言及你有大为,却未想到你竟然如此之快。” 陆平迟疑地道:“经筵并非参与政事,只是讲书而已,听李大人之语,像是担心在下?” 李格非看向陆平,不由又是叹了一口气道:“经筵不单纯是一个讲书之人,一言一行皆可影响天子,可以算是天子近臣,何人不想为之?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而况你年尚幼,便已经有四品之衔,朝中诸人称羡者有之,但妒忌者亦是有之,赞赏者有之,可恶毒者亦是有之,想来你日后定是跌宕起伏,如今一下子上升开来,定不是一件好事。” 陆平一愣,随即明白李格非的意思,爬的越快,摔得就是越快,而且自己又爬的高了,这样摔下来定然会很厉害,自己已经犯了大宋百余年来的一个戒了,就是资格和年纪的界限。 年纪是用来唬人的,一般几朝老臣都是历经风雨的人物,所以在朝廷之中,对于年老之官莫不尊敬无比,有时候就算一些老顽固倚老卖老也是让人没有办法,只能默默忍受,谁让自己没有别人年纪长呢? 而资格论从古到今便是如此,凭什么要让别人服你?你要有资格才行!陆平一届少年,入经筵,为皇帝讲书,这等荣幸凭什么能落在他的头上?所以定然会有人不满起来。 他想了想,便慢慢说道:“多谢李大人关心,在下心中感激不尽,只是我心并不在功名利禄之中,此中沉浮,自然没有什么。” 这话算是半真半假,李格非看了他一眼,然后便点头道:“若你有如此洒脱,那便是幸事。” 陆平一笑,随即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便说道:“我听闻赵家公子和令千金已经订婚过了,不知赵公子有没有过来拜会一下?” 李格非呵呵一笑道:“前几日元夜方才过来,明诚这孩子也算很懂事,而且极为懂礼,时不时便过来一趟,也算是尽了心。” 陆平笑道:“赵公子乃是一届君子,自然是如此了,不过李姑娘还未见到赵公子一面吧?” 李格非摇了摇头道:“女子未亲不能见夫君,哪里可以胡乱见面呢?” 陆平知道他定然不答应,也不多说,只是点了点头道:“李大人言之有理,如今夜色已深,我也不便打扰了,便就告辞了。” 李格非忙道:“已是深夜,不如就睡在鄙院之中的客房吧,待到明日一早回去也是不迟。” 陆平想了一想,然后便道:“那就有扰了。” 李格非便吩咐下人带着陆平去客房,然后看到陆平还未动茶盏,不由笑道:“我适才便是请你进来喝上一杯暖茶,陆平你却尚未动这茶水。” 陆平一愣,随即呵呵笑了笑,然后端起茶水,喝了一大口,方才放下。 他眼中朝向外面,漆黑一片,却偶有一丝亮光,忽闪忽闪的,虽然不太明朗,但总是可以看见希望。春天已经来临了。 虽然迹象还不太明显,但是偶尔四顾的时候,院子里开始有了些许绿色,春风拂面,也吹散了那刚刚解冻不久的水池,大树上也开始冒出一两个绿枝,把这枯枝染上一点绿。 这几日,朝廷可以说也是焕然一新,如早春之日,蓬勃无比。 太后已经年高,她生性贤淑,本不愿插手政事,耐不住赵佶的一番请求,便开始垂帘听政起来了,此时各项任命已经妥当,赵佶想着起用以前的元祐老臣,以使天下得以安宁。 陆平果然是被皇帝诏书命为崇政殿说书,他知道自己不能张扬,所以一直都是避开朝中官员,每次都在殿中等皇帝归来,说上一段时间,到了下午方才回去,也算对得起自己的饭碗了。 这里也算清净,不过皇城的气势还是让他无法适应,此时正坐在一个案台之上,这上面摆着不少的书卷,但是陆平却没有拿过来看上一眼。 春日的阳光还算不错,宫殿的柱子上三三两两的带着光亮,折射一点点的影子,但是阳光却怎么也穿不进入殿堂之中。 陆平坐在这里一动不动,突然像是听到声音一般,立刻站了起来,随即便听到外面阵阵声音,他立刻走至正中间,见到赵佶走了进来,后面跟着好多个太监、宫女,他立刻跪下来说道:“臣参见皇上,吾皇陛下万岁!” 赵佶此时抬了抬手,然后说道:“平身。” 此时外面的太监、宫女们都知趣地退了回去,赵佶这时走到最上面的案台,然后坐下来便道:“陆平啊,朕今日可算出了一个大风头了,就是章淳那老匹夫都被朕说的哑口无言,看来他离归家养老之日也是不远了。” 陆平这时站起身来,坐在右边的案台,此时听赵佶语气甚是兴奋,不由笑道:“看来皇上定然是觉得大快人心了。” 赵佶呵呵笑道:“何止是大快人心!朕简直是高兴坏了,今日你也别说书了,便听听朕说一说吧。” 陆平见他这样说,便低首说道:“臣便躬听皇上之言。” 其实事情早就在所有人的意料之中,赵佶自登位以来,请太后垂帘,自己细观政事,已经有所见闻了,这朝廷内外,他看的也比较清楚,便在今日他发布了两道诏令,太后什么也没过问便同意了。 先是广开言事,大宋本来言事便是很开明,但是事实上,言官责任重大,常常会得罪权贵,而有时候连皇帝也不高兴,所以有一个章疏局,专门是编录诸大臣的一些言论,所以就是台谏官言事之时也要掂量一番。 这次开言事,是赵佶故意为之,毕竟朝中互相不满者皆是有之,他想着把一些奸邪之人清除朝政,必须通过言事官,所以发的诏令也言辞恳恳,“举凡朕躬的阙失,政令是否妥当,风俗是否淳朴,均要建言,在京言事者,送至三省六部,在外言事者,送至州军之所,凡进言者,概不加罪。” 这一下可让朝廷透出一口气了,诸臣开始都有些意动起来。 再有一件事情便是提拔官员,大名府知府韩忠彦被提为六部之首的吏部尚书,而争先的真定府知府李清臣也改为礼部尚书,正言黄履被掉到御史台为御史大夫,整个朝政为之变动起来,所以朝臣们为这个争论不休,但是曾步力挺赵佶,诸人无法,只能如此了。 赵佶此时把这些事情说出来,然后呵呵笑道:“今趟真是让章淳无话可说了,曾步年老不糊涂,在大事之中还是支持朕的,待到元祐诸官返朝的时候,朕定然要把章淳给撤了。” 陆平微微一笑道:“皇上是想用韩忠彦吗?” 赵佶呵呵笑道:“陆平你深知朕心啊,没错,韩忠彦乃是前朝老臣韩琦之子,为人忠厚,又颇为正直,朝中上下莫不交口称赞,所以朕便想用之为相。” 陆平摇头道:“此事不用着急,陛下先可升之为门下侍郎,待到日后再作定夺,而且现在元祐党人尚还未归,百姓们皆是心有不满,陛下应该做些定断了。” 赵佶点了点头道:“朕是知道的,这些人都已经被发配偏僻之地,想来受了不少的苦,这次朕便调他们回来。” 陆平沉吟了一下道:“陛下应该如何安置他们?” 赵佶一愣,然后说道:“自然是好生安抚,他们毕竟受了许多的苦,若是年老便准其修养,余者皆复其位,添其职,以使诸臣同心。” 正文 第三百五十四章:奇怪的男子 陆平摇头说道:“陛下没想过元祐诸臣和当今之朝臣水火不存,当年王荆公和司马温公二人所争之事,直到如今,两派之间,又如何取舍?” 赵佶这时叹了口气道:“朕这几日所思的便是如此啊,太后和朕说过,元祐诸臣皆是良善之辈,不应欺压,朕也觉得有理,范纯仁忠厚、苏轼心宽,他们诸人虽然都是元祐党人,但是并未有害国之心,可说是栋梁,可是朕也有自己的想法,朕的父皇、皇兄皆是以变为心,朕登大宝未有几年,若要驱除老臣、更改法度,实在让朕心中不忍,朕心中左右为难,不知给如何是好。” 陆平沉吟地道:“陛下,当年神宗陛下为何变化?” 赵佶奇怪地回道:“自然是因朝中诸事皆是难行,国库空虚,父皇便行变法之事,以求国强。” 陆平点头笑道:“那陛下你便要继承神宗陛下之志,当图强!” 赵佶沉吟道:“你是说当沿用荆公之法,尽去元祐党人,弃旧图新?” 陆平笑道:“陛下为何言及图强便只说荆公之法?难道元祐党人不是图强之辈?” 赵佶说道:“元祐党人以为祖宗法度不可再变,后世当遵循此道,不必节外生枝,故而不会图新,自然不是图强之辈了。” 陆平摇头说道:“陛下有所不知,这元祐党人虽然有些不知变通,但并不是不图国强之辈,他们求的是稳,稳中求强,昔日太祖立天下,至今日已百年,便是以稳而使国强,而荆公之法经几废几立,如今已经法不像法了,而元祐党人所受之苦也已太多,所以求强不在乎此法,而在乎人也,人若有能,便可强国,故而臣认为应当不计门户之见,元丰党人和元符党人,皆应该相同看待,取其中之才,继而得之。” 这算是一种中庸的作法,但细细琢磨便得纲领,赵佶微微点了点头,然后道:“此事以后再论,朕认为当务之事莫过于有二,一是把元祐诸人请回来,二是把章淳这个老匹夫赶出朝中,让他回家养老去。” 陆平微微愕然,想了一想,便道:“陛下深思熟虑,臣佩服。” 赵佶笑了笑,然后站起身来,陆平连忙站起来,却听赵佶说道:“今日已至午间了,你便不要回去了,朕设午宴,陆平你便陪朕用膳吧。” 陆平慌忙要推辞,赵佶却只是笑了笑,然后便吩咐下去,备午宴,赐宴坐,让陆平一起过去。 这一顿午饭陆平可是吃得战战兢兢的,虽然面前珍馐美味,但是他可不敢逾矩,所以处处要瞧着赵佶的脸色,直到吃完饭走出皇城,他才慢慢地出了口气。 这些天他一直心中有事,所以一出皇城,他立刻便赶回家,先换了一身衣服,然后便走出家门,沿着一个街道上,到了一家客栈,也不打声招呼,便直接上了二楼,敲响了一间房门。 随即门便打开了,然后冒出一个小孩子的脸,正看着陆平。 陆平连忙说道:“小宪,我是来找你姐姐的,他在哪里?” 那小男孩看了一下陆平,然后便往里面一指,陆平便直接走了进去,便见到里面正有一个女子正在梳妆,青丝散开,未见其面。 他这时咳嗽了一声,然后道:“止兵,我是来问你事的。” 这个女子便是周老八,她听到背后有人说话,连忙左右扎了几下头发,然后站起来道:“臣贝也不是一个好礼之人,竟然不与人言,便直接进来了。” 陆平忙道:“哪里,我和小宪说了一下,你……” 他下面的话没说出来,此时抬首看着周老八,她一身淡色的衣服,脸上未曾装扮,竟然有种让人极为怜惜的感觉,陆平不由又想起那张图画了,那画中人也是这个样子,让人久久凝视着。 周老八见陆平可盯着自己看,不由有些微红,提醒了一声道:“臣贝,你又有什么事吗?” 陆平这时回过神来,然后忙说道:“便是上次请你探查的事情,我知道你本事很大,怎么样,有消息了没有?” 周老八失笑道:“你一连几日都过来问这个,看来此事太过重要。” 陆平忙点头道:“不错,的确很是重要,止兵你查出什么了吗?到底是谁贴的那张纸?” 周老八这时从桌子上拿出那张纸,然后慢慢地说道:“这便是你了,不过看起来很是幼嫩,不像你现在十六岁的模样,下面这个‘寻塔布’三字也不知道是何意。” 陆平有些不耐烦地道:“止兵不要管这么多了,你可知道是谁张贴的吗?” 周老八看了他一眼,呵呵笑道:“此事有了些许眉目了,那个张贴此画的人总共贴了二十来张画,据说是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不过我没有找到他。” 陆平一愣,随即问道:“是二十多岁的青年?” 见到周老八点头,他沉吟了一会,方才又道:“那知不知道那人长什么样子?” 周老八摇头道:“不知道,我还暂时还没问明白。” 陆平站了起来道:“麻烦止兵了,请你帮我找到那个人,我与他算是故人,你务必要帮我找到他。” 周老八一笑,然后道:“你若如此着急,那便和我一块儿去吧。” 陆平一怔,便听到周老八说道:“你先出去,我换衣服后便带你去找。” 他见到周老八起身到里面去,便也站了起来,然后走到屋子外面,见到那个小男孩正坐在这小桌子上,慢慢地看着书,他不禁一笑,便行至他身旁,小声地说道:“小宪,你在看什么?” 那小男孩这时闻言转过头来,然后把书递给陆平看了一下。 陆平接过来,这书看起来颇新,他顺手一翻,顿时大跌眼镜,然后连忙左右翻了一下,感到颇为莫名其妙,而后又慢慢地看了一下。 这书主要就是讲那个新思想的,包括百姓之苦、官员之害、帝王之恶,提倡要以百姓为主的观念,写的较为通俗,比较容易懂,是一个手抄本,字迹看起来像是周老八的,他心中一动,这个就应该是兄弟会用来作教材的书了,难道这本书就是周老八编写的?那她的思想又来源于谁?她的身份又是如何? 他轻轻地翻开书,突然眼光一凝,心中狐疑更甚。 这书虽然是上下而写,但上面竟然有标点符号,难道这真的是后世之中的人所传过来的,这个时代之中还有另外的后世之人吗? 他心中思索不定,又听到周老八的声音喊道:“臣贝还在外面吗?” 陆平连忙回了一声,然后便把这书递还给那小男孩,这时四处地走动着。 周老八这时从那里面走了出来,她换上了一身衣服,而且又装扮起来,和以前在太学的打扮一样,若不是知道,只要以为他是一个翩翩公子了。 陆平这时看了看他,然后笑道:“真是不可思议,如此一变,倒真是如公子一般。” 周老八咳嗽一声,然后说道:“我的声音也很像,对吧?” 陆平一愣,随即呵呵笑道:“是啊,的确很像。” 周老八这时转过头来,对那小男孩道:“弟弟,你在这里好好看书,我现在出去一趟,你乖乖的等姐回来,明白了吗?” 那小男孩点了点头,又看起书了。 周老八这时呵呵一笑道:“走吧,臣贝。” 她拉开房门,然后便走了出去,陆平随即便跟了过去,然后关上门。 他们两个人走出客栈,然后便向东行,绕过几个巷子,周老八才停下脚步道:“我们便在此地等上一会吧,等会有人会过来的。” 陆平好奇地看着周老八,她的神秘之处太多了,所以自己也不想问上什么了,便也在这儿站着。 过了一会儿,果然见到一个人走了过来,陆平定睛一看,却是一个白衣青年,虽然看起来很是俊朗,但陆平一眼便可看出,这是一个女子! 他也不说话,那白衣女子看了看陆平,然后便道:“周老八,他是谁?” 周老八看了一下陆平,然后说道:“他便是让我找人的那个人。” 那白衣女子皱眉道:“你怎么把雇主带过来?” 周老八一笑道:“没事,他是我的好友,你发现了什么,有没有找到那个人?” 那白衣女子说道:“在城东的河阳客栈,那个人很奇怪,你们见到便知。” 陆平心中一动,上次沈括便是住在河阳客栈,自己去过那里,里面环境极差,算是阴暗的小角落,此时听来,不由有些疑惑,到底是谁来到了汴京? 周老八点了点头道:“你便带我们去吧。” 那白衣女子此时转过身来,然后像是引路一般,快步地前行着。 这条路陆平曾经走过,记得那边还有一个开放式的酒楼,而路也是有些不工整,越前行人越稀少,然后转过一个小巷,方才能到那个河阳客栈。 那白衣女子此时停在这儿,然后便指着那边说道:“那人就在里面,不过有些奇怪,你们自己进去看吧,我先走了。” 她也不理会周老八和陆平,直接转头便走了。 陆平此时心情有些急切,便快步前行,走进客栈之中,发现以前见过的那小二此时正在屋子里面,他也不等那小二问,就直接说道:“你们这边是不是有一个非常奇怪的青年男子?” 正文 第三百五十五章:能听懂? 那小二一愣,随即看了陆平一眼,见他颇为不俗,便不敢有所怠慢,此时回道:“小的这里是来了一个很奇怪的汉子,他口音有些奇怪,装扮也有些奇怪,就是衣服也有些奇怪,小的看那人好像不是汉人,都准备像官府通报了。” 陆平心中越发的肯定,一定是草原上过来人来找自己了,他此时立刻道:“那人在哪里?我要见他。” 那小二又打量了一下陆平,方才说道:“你们跟我来。” 他当先带路,然后走到后面的一个小房子门口,说道:“他便在这里面。” 陆平点了点头,方想敲开门,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犹豫了一下,然后才重重的敲门。 里面这时传来一阵闷闷的声音道:“谁啊?” 陆平听这声音有些别扭,但一时还是没听出是谁,他又敲了几声,那里面之人顿时走了过来,打开了房门。 “塔布!” 陆平听到的第一声便是这个,他这时定睛一看,顿时惊讶地道:“包特那哥哥!原来是你!” 他自然而然地用草原上的话说了出来,让周老八和那小二顿时有些惊讶万分,周老八此时对那小二道:“你先下去吧,我们进去说几句话。” 那小二也知趣,点了点头,便走了下去。 陆平看着面前的这个青年,脸上有些灰尘,下巴上全是胡须,身上穿得衣服很是破旧,鞋子更是破的不成样子,看起来寒酸极了,他突然上前走了几步,然后紧紧地抱住包特那道:“包特那哥哥,你辛苦了,辛苦了!” 包特那此时也是紧紧地抱着他,直到良久才放开,然后说道:“塔布,你快进来,我有好多话要说。” 陆平立刻走了进去,突然又见到周老八正站在门口,连忙说道:“止兵,你先回去吧,我和他有一些话要说。” 他也不管周老八如何回话了,便直接拉包特那走到房子之中,然后把门关上了。 周老八皱着眉头看了一下,轻哼一声便转身离开了。 陆平此时却心中激动,看了看包特那此时的样子,再看了看这阴暗的房间,破旧的墙壁,不由地说道:“包特那哥哥,你受苦了!” 包特那此时也是颇为激动,喃喃说道:“终于见到你了,从去年的夏天开始走的,我们终于见到你了!” 陆平听到他说“我们”,不由心中一动,连忙问道:“包特那哥哥,还有人和你一起过来吗?” 包特那看了看陆平,然后低下了头说道:“是云燕,这两年来她一直嚷着要来找你,可是父亲一直没有同意,去年的时候她以绝食相逼,饿得不成样子,我们都觉得好可怜,然后都向父亲求情,父亲心中也是不忍,所以才答应云燕的要求,准许她过来找你,可是又不放心,让我一起过来。” 陆平一愣,便相似看到那个有些固执的小丫头,竟然绝食!真是太不懂事了,他心中阵阵地难受起来,然后问道:“云燕她人呢?” 包特那沉默了一下,然后道:“云燕她……” 陆平见包特那竟然吞吞吐吐起来,心中不由一沉,极为不妙的感觉涌了上来,连声问道:“云燕她怎么了?” 包特那叹气道:“云燕她和我走散了。” 陆平惊讶万分地道:“什么!” 他极为激动起来,说道:“云燕好好的和你一起走过来,怎么会走散?她一个小女孩,万一遇到什么事情该怎么办?你作为她的哥哥,竟然抛下她不管!你实在太不像话了!” 包特那此时也是有些懊恼地说道:“塔布你先坐下,你听我慢慢跟你说。” 陆平此时走向门边,边走边道:“还有什么说的,我要去找云燕!” 包特那连忙一把拉住陆平,然后大声说道:“你先坐下,云燕她不会有事的,我们说好了要在这大宋见面的,你现在又能到哪里去找她?” 陆平此时站在这儿一动不动,他心中现在是空白一片,不知道自己该去做什么。 包特那拉过陆平,然后便说道:“塔布,你听我慢慢地说一下,我和云燕从草原过来,一路上历经千辛万苦,才来到这个大宋,而后又问明白了大宋最大的地方,千里迢迢地赶过来了,我一个草原上的汉子,到了大宋这样的地方,发现自己什么也做不了,这几天就住在这个小客栈里,一直想找却又找不到你,本来都打算要回去了,幸好你过来了。” 陆平此时却没听进去一句话,他现在还是茫然着,心中所思便是云燕,她一个人现在应该在哪里? 包特那见他这样的表情,不由有些生气道:“塔布,你这像是什么样子!草原上的男人,弘吉剌的汉子,难道就像你这样吗?就你现在这个样子能找到云燕吗!快点给我站起来!” 陆平失神地看了看包特那,正要说话,却不料突然有人推门而入,包特那立刻反应过来,极快地站了起来。 这进来的却是周老八,她此时看了看正茫然的陆平,急快地说道:“外面来了一群衙役,说是要来抓契丹狗贼,你们快点走吧!” 她说的很快,包特那听不明白,又看了看陆平。 陆平此时逐渐恢复理智,但还是疑惑地道:“哪里来的契丹人?” 周老八心急如焚,不由指着包特那道:“他不就是契丹人吗?” 陆平摇了摇头说道:“他是草原人,不是契丹人。” 周老八见他不慌不慢的,不由地说道:“衙役们见到他这个怪模样,哪里还会分辨是草原上的还是契丹人?到时候一定会把他抓住的,还是赶快走,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再说!” 陆平这时也有些担心起来,然后对包特那说道:“包特那哥哥,外面有一些人过来了,我们在这里不安全,先出去再说。” 他当先就拉开门,见到那小二此时正伸头往这边看,心中便明白是他告的,但他没心情理会,此时对着包特那道:“包特那哥哥,你跟着我走。” 周老八上前走着,刚出了客栈,便发现那边已经有人向这里行过来了,一队衙役们此时围了过来,有一个领头的人仔细地看了看他们,然后便说道:“你们几个人都抬起头来。” 陆平此时走上前去,然后道:“这位差哥,不知为何要我等抬头?” 那个领头的衙役见到陆平颇为镇静,心知有些来头,他便颇为客气地道:“我们诸兄弟听人说有个契丹人混进来了,就住在这间客栈,所以便过来看一看。” 陆平呵呵笑道:“那差哥便进去查吧,在下便不奉陪了。” 他说着便示意了一下,周老八很是听话地走在他的后面,而包特那却是愣了一下,然后也跟着走过来。 那领头的突然叫道:“慢着,这位兄弟面相奇特,不知是哪里人啊?” 陆平看了一下包特那,然后呵呵笑道:“这是在下的好友,乃是闽南之人,刚到汴京不久,哪里的人长相奇特,差哥们勿怪。” 那领头的怀疑地看着包特那,然后便道:“请问阁下尊姓大名?” 包特那微微一愣,随即便道:“姓包。” 那领头的此时皱眉道:“你的声音为何如此的奇怪?” 陆平呵呵一笑道:“在下好友乃是闽南人,家里的土话说的太多,所以刚说官话自然是不顺口,差哥你也知晓,南方人说话口音极是含糊,和官话相差极大,在下好友便是如此。” 那领头的听到陆平这样说,又看了看包特那几眼,然后才挥了挥手道:“那你们走吧。” 陆平拱了拱手笑道:“那差哥便忙吧,在下等人就失陪了。” 他正要走,却没想到从那小客栈里面突然跑出一个人,大声叫嚷道:“他们就是契丹的奸细,差爷快点抓住他们!不要让他们跑掉了!” 陆平转过头来一看,却是那个小二,他此时手里还握着毛巾,脸色很是激动。 那群衙役们顿时动了起来,一下子包围起来了,而那领头的此时却向小二问道:“这个人怎么会说汉话?” 那小二此时向那领头的拜了一下,然后说道:“回差爷的话,小的乃是河阳客栈的小二,这个人在小的这边住了好长时间,小的早就觉得他好奇怪,穿着一身奇怪的衣服,又颇又旧,样子又长的十分的怪,而且基本上不说什么话,就是说话声音也特别奇怪,小的便怀疑上了,没想到今天这个人竟然过来找他,然后两个人就躲在房子里面说话,小的心中好奇,便在门口听了一下,全是一大堆契丹话,小的什么都听不明白,所以一惊之下,就请差爷过来了!” 那个领头的此时看了一下包特那,然后大声地说道:“抬起头来!” 陆平此时心中暗叫一声,然后便出声道:“且慢,这位小二哥,你刚才听到我们说了契丹话?” 那小二点了点头道:“这是当然了,刚才我便在那门口听了半天。” 陆平呵呵一笑道:“那小二哥你懂契丹话吗?” 那小二一怔道:“我怎么会懂契丹话?” 陆平摇了摇头说道:“那小二哥你不懂契丹话,为何又说刚才我们相谈时用的是契丹话?这不是乱说吗?” 那小二顿时语塞,支支吾吾几下,然后便道:“反正你们说的不是官话!” 正文 第三百五十六章:枯燥无味 陆平一笑,却转过头来,向那衙役领头的说道:“这位差哥你是开封府的吗?” 那领头的一愣,随即便道:“我等兄弟便是开封府的。” 陆平从腰带之中掏出一块令牌,然后递过去道:“在下陆平,乃是资政殿学士、经筵侍讲,和开封府的何知府也是关系不错,几位差哥若是见到何知府,替在下问声好。” 那领头的将信将疑地接过令牌,这是一道黄令,便是进出皇城的令牌,他们虽然只是一群衙役,可平时结识人多了,自然知道这个,此时顿时弓身,双手把那令牌奉上,然后道:“原来是王大人,小的们失敬,惊扰了王大人,实在该死!” 陆平拿过令牌,又放在腰间,然后便笑道:“差哥不必如此,你们也只是公事公办而已,刚才有什么误会我等也不会放在心上,在下现在便走了!” 他说着便示意一下周老八,然后几人便走了出去。 那小二此时连忙喊道:“差爷,他们跑掉了,差爷,他们是契丹的奸细啊,快点抓住他们啊!” 那领头的此时瞪了小二一眼,然后小声地道:“别乱说,那人是朝廷大官!” 那小二顿时有些傻眼,呆呆地看着远去的陆平诸人。 陆平此时并没有高兴起来,他皱着眉头,心中始终挂念起云燕,直到闷头走到家门口,他才有些醒悟过来,然后便道:“先在我家中说说话吧。” 他此时推开门,然后和家丁们说了几句,就带着周老八和包特那二人走向院子,直接回到自己的卧房里面。 周老八见此时才笑道:“臣贝做了官,没想到还真派上用场了,这次几句话就解决事情了。” 陆平此时摇了摇头,然后便道:“止兵,多谢你几日的帮忙,如今天色不早,你便回去休息吧。” 周老八一愣,随即看了看包特那,然后点点头道:“那你也早点休息。” 她此时便走了出去,包特那立刻出声道:“这个女孩是谁?” 陆平一愣,随即便问道:“你怎么知道她是个女孩?” 包特那道:“男人和女人难道还分辨不出来吗?是个男人便有着男人的胸怀和气势,这样娇滴滴的肯定就是女人了!” 陆平微微叹了口气道:“云燕便有着男人的气魄,还有男人般的本事,不过却有着最仁慈的心,也不知她现在在哪里,希望那长生天保佑她平安。” 包特那亦是慢慢地道:“长生天会保佑云燕的,她是一个好女孩。” 陆平沉默了一会,然后才说道:“包特那哥哥,草原上一切都还好吧?父亲和母亲怎么样?巴托首领现在身体怎么样?我的安达李大宝还好吗?” 包特那叹了口气道:“都很好,不过巴托首领去年的春天已经去了长生天那里,我们便把他给埋在弘吉剌的最东边,就在湖边,希望长生天可以保佑他。” 陆平一愣,老巴托竟然也死了,他微微叹了口气道:“希望长生天能保佑他,巴托首领是一个好人,包特那哥哥,那现在弘吉剌有没有推选大首领?” 包特那顿时脸色变得阴沉下去了,然后哼了一声道:“也列先那个小子果然不是好人!去年夏天刚来的时候,我们弘吉剌开始推选大首领,当时便就在父亲和合别叔叔两个人之中选上一个,而合别叔叔也说了自己不如父亲,不想和父亲争这个位子,可是也列先这个小子却突然说要和父亲比一下,谁胜谁当大首领,父亲一向随和惯了,可哪里能和这个后辈比什么,就直接让给了也列先,结果现在我们弘吉剌变的极为好笑,一个少年做了大首领,而他的父亲反而是手下,长生天保佑弘吉剌不被也列先坏掉!” 陆平顿时大为惊讶,对于也列先,自己没什么好印象,听包特那这样一说,他心里有种极为不妙的感觉,这个也列先会让草原上的弘吉剌部走向毁灭。 他此时只是想了一下,便又道:“那合别叔叔他们怎么说?” 包特那叹道:“合别叔叔还能怎么说,自然是使劲地骂,不过也列先那小子竟然一点也不在意,唉,以前怎么没有看出他竟然是这样的人!” 陆平迟疑地道:“那外族没有过来打弘吉剌吧?” 包特那脸上露出特别的表情,然后说道:“几乎每过几个月都会有人过来,特别是塔塔尔人,现在他们可不老实了,看到我们弘吉剌牛羊多,他们就想过来抢,我们自然不是任人宰割,几乎每一个人都是拿着弯刀,只要他们过来,就直接骑上马冲过去,不过他们一直不死心,一直在骚扰我们弘吉剌部。” 陆平点了点头,然后叹道:“塔塔尔人心太大,惹的对手也太多了,就算长生天不惩罚,草原也会惩罚它的。” 包特那哼了一声道:“他们就是找事做,现在那西方的蒙古部正乱着,他们的大汗倒是真有点本事,稳住了乞颜部,但是其它部却闹起了矛盾,塔塔尔人就想从中钻空子,谁知道被蒙古大汗合不勒打的回家喝马奶了,现在他们不敢招惹蒙古了,反倒是骚扰起我们弘吉剌部了。” 陆平呼出一口气,然后慢慢地道:“包特那哥哥,你把李大宝回去以后的事情说一下,然后再说一下你和云燕过来的事情,我在这儿慢慢地听着。” 包特那叹了口气,便慢慢地说了出来。 陆平就坐在这儿,目无表情,直到包特那说完,他才点了点头道:“包特那哥哥,苦了你了,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云燕的。” 他像是说给自己听的一般,重复了好几句“一定”。 包特那此时也是颇为担忧,但还是说道:“云燕是弘吉剌最好的女孩,长生天会保佑他的!” 陆平见到夕阳已渐落,便道:“包特那哥哥,我这里也不能自由,我带你去一家客栈吧,你先洗个澡,换一身衣服,然后再吃上一顿饭,好好的睡上一觉,这么多天也苦了你,待到明日我们便去寻云燕吧!” 他便送包特那到了外面的一家客栈,交代好店里一些事情,又和包特那说了几句,方才回来。 夕阳已经落下,天上已经暗了许多,周围的地方此时已经点燃了灯火,看起来极为美丽。 陆平闭着眼睛,站在院子之中,被这凉风吹了好久,才听到有人说话,却原来是叫自己过去吃晚饭的。 这一顿晚饭,陆平尽量让自己显得无事一般,可是他吃着吃着,突然觉得极为苦涩起来,然后便放下筷子,和沈千里、沈万钧说上几句,便回卧房了。 月色明净,便如无杂质一般,然而人心中却很难安静下来。 云燕为了自己受了无数的苦,现在也不知是在哪里?云燕以前最信长生天,若天真是有灵,若是那高高在上的天真能听见自己所思所想,那为何不能帮自己一下呢? 他叹了口气,抱着心中之事,便和衣睡了下去。又是一年春暖花开之日。 汴京大大小小的院子里皆是开满了花,万紫千红般的颜色和那脆脆鸣叫的声音,便是在呼唤着,春日已经到了。 然而春花烂漫的时候,朝中却开始变得颇为沉重起来了。 赵佶开始大规模调换三省了,先是调用韩忠彦为尚书右仆射兼中书侍郎,随后又把礼部尚书李清臣调入三省,任为门下侍郎,而后又让翰林学士蒋士奇进入枢密院,为同知枢密院事,并且昭告天下,让以前的元祐党人如范纯仁、苏轼皆归原位,朝政自此一下子动作变得新气起来,朝堂上言事者也开始多了起来,谏者如流,恍若春季。 陆平此时还坐在皇家的崇政殿里,等着皇帝的到来,开始日复一日的讲书。 事实上,他的讲书根本不算是讲书,赵佶是一个聪明之人,而且正是上位不到几月,一心想着做一些有为之事,平常也闲不下心来听这些圣人语、古人言,所以大部分时间就和陆平说一些朝廷之事以及自己的各种理念,直到曾步知道以后,在朝中谏了一下,赵佶才算老实不少。 不过他还是不喜欢这样的圣人之言,陆平讲书虽然不是极为枯燥无味,但老是说这些仁义之言,赵佶还是有点腻烦,于是又故态重萌,开始说起话了。 陆平此时坐在这里,面色平淡无比,他自那日听到云燕不见以后,心中一直放不下,然而思来想去却不知该如何去寻她,自己现在是一届书生,什么都做不了,他只能每天照常地过来给皇帝说书,顺便听一听朝廷内部的情况如何了。 “哈哈哈。”外面一下子传来爽朗的笑声,然后就见到赵佶背负着手,脸上笑容满面地走了进来,陆平此时站了出来,先跪下行了礼,然后才呵呵一笑道:“外面春光怡人,春柳绿绿,春花满香,而皇上却也是春风满面,不知又有何喜事了?” 赵佶直接地走到最上面的案台边,然后笑了笑道:“今日朕做了一件大好事。” 正文 第三百五十七章:勉强而已 陆平见到赵佶高兴,便问道:“陛下为人君,常以天下人为重,所为之事,皆是好事,却从不言之,今日竟然说了出来,那臣真有兴趣闻之了。” 赵佶笑道:“这也是实话,朕把范纯仁和苏轼诸元祐党人召回来,据说天下士子皆是弹冠相庆,不过今日朕又做了一件好事,陆平你听闻过编类臣僚章疏局吗?” 陆平一愣,随即道:“就是那个编录臣子们之言事的章疏局吗?臣亦是有耳闻。” 赵佶笑道:“此局乃是先皇因新法之事,上言太多而设,本是让诸臣僚能谨言,却未想到最后却堵住了臣下们的嘴巴,变成了如此局面,朕今日听曾肇之语,便罢了此局,朝中之人除了个别皆都是大为欢喜,想来朕又是作对了。” 陆平见到赵佶极为高兴,不由笑道:“陛下此举便是广开言路之行,天下自是称善。” 赵佶脸上露出一丝神秘的笑容道:“今日让朕更为高兴的便是这个。” 他说着便从衣袖之中掏出一本奏章出来,陆平一见,随即惊讶地道:“陛下,这……” 赵佶哈哈笑道:“你是奇怪,朕是怎么把奏章带出来的吧?告诉你,朕是趁着下面的朝臣们不注意,也趁着太后不注意,偷偷地藏在衣袖中的,神不知鬼不觉,谁也没有发现。” 陆平见那奏章是黑色的,便知道是地方上所呈上来的奏疏,他小心地问道:“陛下把这奏章私带出来,难道这奏章之内有何事让陛下高兴的吗?” 赵佶用手指了指陆平,然后笑道:“陆平你果然深知朕意!便是如此,你自己拿去看一看吧。” 陆平接过赵佶递过来的奏章,微微扫了一眼,然后便笑道:“那臣要恭喜皇上了。” 赵佶呵呵笑了笑,然后走了几步方道:“筠州推官崔堰上了此奏,此人位卑而不忘国之忧,实乃大才!而其中所言章淳操持国柄、遮蔽圣聪,堵住天下人之口,朝中之人言司马光为奸,而天下人皆以为其忠,而朝中之人认为章淳为忠,天下之人皆以为其为奸臣!哈哈,他还直接叫章淳为‘淳贼’,此疏正合朕意,如此以来,章淳归家之日不早也!” 陆平见到赵佶兴奋无比,也不好说什么,待过了一会他停下走动,然后才笑道:“陛下,章淳待在朝中之日应是时日不多了,然而陛下你新登大宝不久,便离弃前朝老臣,这于情于理皆是不合,此事仍要暂缓行之啊。” 赵佶一愣,随即不满地道:“章淳之恶,天下人皆知,朕这算是替天行道,又有何不可?” 陆平沉吟了一下道:“陛下你所拿奏疏乃是一个州县推官所上,虽是弹劾之言,却轻于鸿毛,若如此便治章淳之罪,贬其出朝,别人必言陛下你因继位之事,挟嫌报复,此事还当从长计议啊!” 赵佶顿时有些丧气地道:“还要何从长计议?朕对其不满久矣,每日在朝见其位于前列,便如芒在背,恨不得早日贬其出朝,本以为今日有此奏章,便有些希望了,却没想到还是要从长计议!实在是败兴,败兴!” 皇帝说败兴,陆平自然心中一慌,连忙道:“陛下,其实朝中之人不满章淳亦是久矣,而今开了言事之例,日后必然会有人过来说及章淳之恶的,陛下便不要如此着急。” 赵佶摇了摇头道:“朕实在不想见到他。” 陆平心中一转,然后便道:“陛下,你常常说为一圣君之根本便是忍耐,如今之事,便是忍上几月而已,陛下为何失言?” 赵佶一愣,然后坐在案台这边,叹道:“朕心中也知道此时不能贬出章淳,但实在心中不满,见到章淳心中便恨。” 陆平呵呵一笑道:“陛下,圣君便是可忍此等,陛下你既然立志为圣君,便当如此,幕幕夜色又何能当过破晓之日,奸邪小人又何能当过朗朗乾坤?此中道理,陛下也是知晓的。” 赵佶点了点头,然后叹道:“罢了,朕再忍上他几日,要是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方再把他贬走也不迟。” 陆平连忙说道:“陛下圣明!” 赵佶此时伸了伸懒腰,正要说话,却见到外面跑进来一个小太监,此时直接跪了下来说道:“皇上,礼部李大人已经把士子们带到讲武殿之中,请皇上你殿试,李大人他们已经等了一个时辰了,便催奴才过来找陛下,请陛下前去点评试卷。” 他说完,赵佶才是恍然大悟一般,呵呵笑道:“朕都忘了,本届科考已经结束了,今年如此之早,朕还不太适应,陆平,你便陪朕一同过去看看吧,这些士子们都是饱读诗书的人,朕要好好的评定一番。” 陆平此时顿首道:“臣遵旨。” 赵佶此时站了起来,然后便对那小太监说道:“你便去和李大人说上一番,就说朕马上就到。” 那小太监称是便起身下去了,赵佶此时微微一笑,然后对着外面道:“来人,摆架讲武殿。” 陆平跟在赵佶的皇架后面,绕过紫承殿,向西而行,便到了那个讲武殿。 四月的春天明媚非常,在这外面的院子里走的时间长了,还真的会感觉到很热,幸好有一片片绿荫在整个皇城大院之中贯穿着,让人划过一些凉荫。 到了讲武殿,这边果然有不少人正待在那里,赵佶一到,自然就有人喊了一声“陛下驾临”,而后下面便跪下一片了。 陆平此时目光扫了过去,见到大概有四五百的士子待在这里,殿试基本上不会唰下谁,所以这些人都会成为进士,日后的朝廷大官们也都在这里面了。 他此时见到赵佶微一抬首,然后便坐在这边的上位,并且对着走上来的李清臣笑道:“李卿,你和陆平皆坐下来吧。” 李清臣是一个很老的老头子了,此时闻言立刻道:“臣多谢陛下厚恩!” 他们两个分左右而坐,赵佶便笑道:“下面的便是本科的士子了吧?” 李清臣点头道:“启禀陛下,本科共取士五百一十八人,其中进士甲科为何东、胡欲言、徐应名,请陛下殿试策之。” 陆平微微一愣,刚才听到徐应名的名字,让他有些惊讶,连忙向那下面看去,却什么也看不清楚。 赵佶摆了摆手道:“辛苦李卿了。” 他这时看了看下面的士子们,然后便对旁边的太监说道:“把进士甲科的试卷呈上来。” 这时已经有人呈了过来,赵佶随便拿了一份,然后看了一看,不由有些惊讶,随即便道:“此文深得苏轼之意,虽是说游历,却处处在言道,所谓文以载道,莫过于此,实乃奇才也,却不知此文为何人所为?” 李清臣便道:“回陛下,试卷上有糊名,此时也已拆开,陛下可观之。” 赵佶呵呵笑道:“这个何东果然不错,为文有东坡之风,却无纵横家之气,实在难能可贵,便为殿试第一名吧。” 陆平和李清臣对望一眼,然后便道:“陛下,先看完其余诸人的试卷再做定论吧。” 赵佶一愣,随即笑道:“难道还有人写的比此文更好的吗?” 陆平微笑道:“这便要请陛下过目,方能得之。” 赵佶便拿起另一份试卷,看了一看,不由站了起来,连声赞叹道:“诚为佳文,诚为佳文啊!此文止有二百余字,但却言及数事,颇有昔日王荆公之遗风,此等文章若不得第一名,实在难以谅之!” 陆平微微一笑,进士可不是盖的,那个进士甲科的人更不是随意就能当上的,他们的文章已经到达一种境界了,一笔一划都是如此,每一个人都会有自己的特色,这些都不是能等闲视之的。 他此时笑道:“陛下再看一下另一份吧。” 赵佶点了点头,然后拿起另一份试卷,看了几下才放下道:“此文甚是平常,只是颇合古意,有古文之风,勉强算是佳文了,比起另外二文可谓不足。” 李清臣这时连忙问道:“陛下可有圣断?” 赵佶点头道:“便让这个胡欲言为进士甲科第一名吧,那何东次之,徐应名再次之,余者名次微变即可。” 李清臣这时站了起来,然后走到下面跪下道:“臣遵旨!” 赵佶这时连忙说道:“李卿快点起来,你年纪大了,平常见到朕就不要跪下了,起来吧。” 李清臣又拜了一下方道:“陛下如此关心臣子,实乃是我等为臣之福,臣谢恩。” 他这时站了起来,然后又走下去和那礼部的官员说了一番,最后才走上前来道:“请陛下唤三甲之人前来赐名。” 赵佶点头道:“便喊上来吧。” 这时那旁边的太监便大着嗓门喊了几声,随即便从下面走过来几个人,皆是平常儒服,衣冠楚楚,走到玉阶下面齐齐地跪了下来,口中皆是呼喊了几声“吾皇陛下万岁”,便等着赵佶训话。 正文 第三百五十八章:总会好起来的 赵佶此时微微一笑道:“朕适才看了你们的文章,朕以前以为为文容易,后来真正写起来才知道不易,天下能有像王荆公、苏轼诸人之文少矣,今日得见诸位之文,便知道朕以前是小看天下士子了,诸位皆是大才之人,朕怜之,日后磨练,定有大为。” 下面的几个人都是连连谢恩。 赵佶笑道:“你们三人便站起来吧,朕看今日天色不错,暖风袭人,便以今日之景随意为诗为曲儿,如何?” 皇帝命令他们如何不从,此时三人皆都站了起来,然后偷偷地瞧了瞧皇帝一眼,算是一瞻圣容。 陆平此时也看着下面,这三人之中,那中间之人颇为年长,大概四十多岁了,但很有精神,旁边两个皆是年轻人,他等那三人都站起来的时候仔细看了一下,然后不由一笑,却原来此徐应名便是彼徐应名,没想到他离开太学,闭门读书,却竟然登入三甲,实属喜事。 李清臣见到那三人都不说话,不由地道:“你们三人还不咏诗,陛下方才已经赐题了。” 那三人一愣,随即就明白起来,直接用周围之景来作题目,他们都是才思敏捷之辈,这些自然难不倒他们,或描绘景色,化静为动,或言景及理,以述其志,或杂糅景色,以物指物,待到诸人都吟诵完毕,赵佶才哈哈笑道:“果然是才思敏捷之辈,李卿,此届进士你没有看错,实属才子之辈。” 李清臣慌忙称谢,却又听到赵佶道:“然而光有文章是不够的,治国之道,并不在里,也不在心中,而是在于身边,所以进士诸人,皆要历练一番,不磨砺不成气候啊!” 这个道理是每次都要说的,李清臣便道:“臣明白陛下之意,便向吏部说于此事。” 赵佶点了点头,然后呵呵笑道:“朕知道诸位进士定要去赴琼林宴,便先贺上一番了。” 这三人皆是慌忙跪下谢恩,然后便听到太监之声,皇帝回宫了。 四周皆是跪下一偏,等到皇帝远行过后,诸人才站了起来。 李清臣此时微微一笑道:“王学士却也未随陛下回殿内说书?” 陆平呵呵一笑道:“讲书的时间已过,在下也是图个清闲,李老大人就不要笑话才好,况且这下面的一个士子和在下乃是故友,所以便想会一会他,便和陛下说了一下,留在此了。” 李清臣惊奇地道:“王学士之友亦是本科进士?” 陆平点了点头,然后笑道:“李老请。” 他们两人这时并肩走了下来,一直到那三人的面前,这边的三人此时见到两个红袍官服走了过来,皆是弯腰低头,不敢仰视。 陆平此时微微一笑道:“白石,良久不见,别来无恙。” 徐应名一愣,随即抬起头来,见到是陆平,不由又惊又喜地道:“臣贝,你却为何在此?” 李清臣呵呵一笑道:“王学士乃是经筵侍讲,官至四品,今次便是陪陛下过来殿试的,自然是在此,听闻你与其是旧友,你们二人便闲聊一会吧。” 下面的人都是惊讶一下,然后颇为羡慕地看着徐应名和陆平,心里面揣测不少。 李清臣此时满含深意地道:“学士近天子,又为陛下讲经,可谓责任重大,定要小心从事啊。” 陆平连忙道:“多谢李老关心,在下铭记在心。” 李清臣一笑,然后便从下面走开了,而后礼部之人便过来清场了。 徐应名还没有反应过来,过了好一会儿才道:“臣贝你竟然成了朝廷大员了。” 陆平呵呵一笑道:“虚名而已,此处不是说话的地儿,白石便随我过来。” 他此时带着徐应名向南而行,然后行之一间亭子之中,方才笑道:“此处乃是皇城之南,风景独好,又是极为清净,最适合你我二人一叙这多日之事。” 徐应名面上还是有些不可思议地道:“我虽早知臣贝你乃是大才,却还是不敢相信你十六岁便居此位,可说史无前例了,实在让人敬佩。” 陆平摆了摆手笑道:“白石莫要赞我,其实我哪里有什么本事?皆是运气而已,不过白石你却不同,在家闭门读书,竟然真的博得一个进士,而且是三甲之内,实在是可喜可贺,令人赞叹,此事定要去庆贺方成。” 徐应名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几次科考皆是未中,哪里敢在臣贝面前自夸。” 陆平呵呵一笑,又和徐应名说了一些旧事,太学这一两年内发生了大大小小的事情,他只是简单地说了一遍,然后便笑道:“如此知晓你的消息,却没有见到一宝兄,也不知他现在如何了?” 徐应名微微沉吟道:“万宝兄实在过于奇怪,想不到又是一年,虽是太学,也已不同了。” 陆平叹了口气,慢慢地道:“是啊,所谓物是人非,便是如此。” 过了好久,天色也是不早,他们也说了好久,徐应名才笑道:“臣贝,如今你已是高位,却与我这寒士如此客气,当年果然并未看错你,你我他日定当要好好聚上一番,你看如何?” 陆平点了点头道:“这是自然。” 他们又说了好久,陆平才送徐应名走出皇城,此时天色已经黄昏,他便直接向家行去。 弯月上来的很快,那西边还是夕阳无限,而东方已经有月牙儿挂在天际,左右之间,竟然十分有趣。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陆平心中突然冒出了这样的一句,猛然止步,然后看了看那天上之月,清淡无比,和那西边的夕阳想必,便像是萤火一般,并无光辉。 他此时微微一笑,便又走进家中,然后便先吃了饭,稍微洗了一下,一日的困顿便由此而消。 月色已经深了,他此时打开窗户,见那月光照在院子之中,反射着道道的银光,那柳树在月光之中,被晚风吹着,四处的荡着,原来青色的院石,此时已经看不清颜色了,而院子之中的柱子、墙壁、屋檐,都蒙上了一层灰色,怎么看也看不清楚。 院子里面的那个亭子,此时仍然在月光之下,陆平的眼光微微看过去,却见到一个模糊地黑影在那里,像是一动不动,却又像是微微动作着。 他此时抬步而行,走到兰亭之中,见到一个素衣淡服的女子坐在亭子之中,扎着很好看的发夹,但月色之中却看不清她的脸蛋。 他轻步地走至亭子之中,然后迟疑地道:“晴玉?” 那个女子此时抬起头来,正是晴玉,她看了看陆平,然后叹了口气道:“你也过来了,坐下吧。” 陆平便坐了下来,然后道:“怎么这么有雅兴,已经很晚了还在这亭子之中,在想问题吗?” 晴玉慢慢地道:“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此时此景像不像?” 陆平一愣,随即点了点头道:“此景很像,不过我们两个却不像是约会。” 晴玉长出了口气,然后道:“你我二人竟然因为同一场缘分到了这个世界,而且又见到面,也算是缘分了,回想这两年来,真让人感慨万千啊。” 陆平默然地坐着,自己自来到这个世界,实在经历了太多事情,他不愿意去回忆了,因为很伤神,也很伤心。 晚风吹过柳枝,哗哗地响了想,便让人心中有着莫名的触动,风吹柳动,也吹心动。 晴玉过了许久才道:“直到今天,我教徒弟教的差不多了,以后便准备进行试验和开发了。” 陆平一愣,然后笑道:“如此便要恭喜你了,看来第一台发动机不远了。” 晴玉慢声说道:“还早呢,我们现在什么都没有去做,所有的材料都还没有准备,各种设计还不完善,总之一切都是从零开始,千头万绪不知怎么办,说起来以后可真的要忙起来了。” 陆平点头道:“总会好起来的。” 晴玉看了一下陆平,然后道:“你作了皇帝的老师也有好长时间了,感觉这个皇帝怎么样?” 陆平微微一笑道:“现在的皇帝很有上进心,他是一个想当好皇帝的人,估计这样再过一些年,定然是一个好皇帝。” 晴玉有些奇怪地道:“他不是宋徽宗吗?是亡国皇帝啊,怎么会是一个好皇帝?” 陆平一愣,冲口而出地道:“他就是宋徽宗吗?” 晴玉懒懒地道:“宋徽宗赵佶,你不会不知道吧?” 陆平确实不知道,他微微一想,然后呵呵笑道:“就算他是宋徽宗,也是一个与原来不同的宋徽宗了,你听过蝴蝶效应吗?说是有一只小蝴蝶,他扇动一下翅膀,几千里地就会有着极大的改变,这就是蝴蝶效应了,我们来到这个时代,也会引发蝴蝶效应的,说不定这只小蝴蝶把宋徽宗变成了一代明君了。” 晴玉轻笑道:“这个不是理由。” 她微微沉吟道:“或许他是刚做皇帝,有着新鲜劲头,待到以后,定然还是会亡国的。” 正文 第三百五十九章:遗憾 陆平摇头道:“晴玉,其实亡国之事,难道可以怪一个皇帝吗?事实上,如此大宋便是内忧外患沉于水底,就说将兵之事,将不识兵,兵不识将,兵力衰弱,将士懦弱,这样的军队怎么能对抗这个时代的其他民族军队?契丹、党项、女真,甚至是草原人,都是兵强马壮之辈,大宋这样的养兵,虽然养的很肥,却一点用处也没有,打仗的时候就知道逃命,上下都是一团糟,所以首要之举便是强兵。” 晴玉一愣道:“强兵?” 陆平点头说道:“便是强兵,只有军事实力有了,才能保证自己国家的利益不会被侵犯,如今契丹压迫大宋这么久了,西夏也是一直不拿大宋当回事,为什么?就是因为打仗打不过他们,所以只能当缩头乌龟,如何能保障自己的子民们不会被抢被杀?只有*自己的军队,只有强大了军队,才能保证安稳。” 晴玉叹了一口气道:“或许是吧。” 陆平此时坐在石凳上面,月光微微照着他,*在这边的柱子上,被微风轻轻吹着,竟然有着说不出的惬意。 晴玉此时又出声道:“你还记得那晚在这亭子中说的话吗?” 陆平微微一笑道:“怎么不记得,你当时说了一大堆后世的事情,说起来现在也有一年多了,我们又坐在这儿说话了,不过感觉起来不太一样。” 晴玉有些奇怪地道:“怎么不一样?” 陆平说道:“那时候我和你不是很熟悉,而且因为之前你给我的第一印象不太好,所以那天晚上说话之前我本对你很有戒心的,可是说着说着便感觉有些亲切了,这就是所谓的消除隔阂吧。现在就不一样了,你我二人可以算作朋友或者是兄弟了,说话也不用顾忌什么了,基本上什么都可以说出来,呵呵,所以感觉起来就不一样了。” 晴玉呆呆地坐在这儿,过了许久才道:“难得你把我当成朋友了。” 陆平笑道:“这是自然的了,你想一想,我们二人算是一起过来的,在这个世上,也算是相依为命了,自然算是朋友了。” 晴玉微微一笑道:“我却没把你当成朋友,而是一个潜在的对手。” 陆平舒了口气道:“晴玉,我知道我们之间有些想法不一样,不过你这个信奉自由的人不是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吗?我不赞同你的观念,但我尊重你的观念。这是一个道理,我们何必拘泥这个呢?又何必说什么对手之类的话呢?” 晴玉微微一笑道:“你紧张干什么?我只是胡乱说说而已。” 风吹过来,竟然让晴玉的青丝乱了起来,她微微梳理一下,突然笑起来道:“这个时代真的好奇怪,就说这个梳理头发吧,本来以为没有什么花样,谁知道竟然有那么的样式,比起后世之中所谓的发廊还要厉害,真是让人惊讶了。” 陆平微笑道:“这便是我们先祖们的厉害之处了,所以你不要带着自以为自己先进的思想来看待这个时代,事实上,比起后世,这里有着我们丢失的很多东西,那些我们再也找不到的东西都在这里。” 晴玉有些奇怪地道:“比如?” 陆平道:“比如那美好的心灵,我们在后世之中总是说好人难寻,可是在这个时代,心灵是美好的,人们很少会丢掉这样美好的一面。” 晴玉有些撇嘴地道:“这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 陆平呵呵笑道:“你还不承认了,事实上,古人比我们想象之中要伟大,他们的灵魂一直通过血液传输着,慢慢地成长着。” 晴玉一笑道:“你突然之间变成了一个哲学家。” 她脸上表情变得忧郁起来道:“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最近老是睡不着。” 陆平此时站了起来,然后突然摆出一个姿势,并且道:“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想不到晴玉小姐也睡不着。” 晴玉“扑哧”一笑道:“别恶心我了,好了好了,我回去睡觉了,你也早点睡觉了。” 陆平见她站了起来,月光照着她的脸色,竟然颇为的忧郁,他不由地提醒道:“你不要想太多的事情,有时候把自己的心思抛开是一个好办法,这样睡觉也睡香了。” 晴玉微微一愕,看了看陆平,欲言却又止,然后便转身走回去了。 陆平此时摇了摇头,像是也要抛开心中的那些事情,过了一会,才长叹口气,也走回去睡了。 ………… 包特那在汴京住的还算习惯,他的汉话也学的挺快,不过也不轻易开口,而且也不喜读书,他本来想着回去,可是陆平一定要让他等自己做好一些事情后一起回去,而且闲着没事做,便就在城东的一家武馆里面做起了箭术老师。 陆平时不时便和他见上一面,说一说汴京的事情,汉人的风俗,而每次回来的时候都会有些茫然,云燕她在哪里? 朝廷之中的经筵还是没有停,陆平每日还是过去给赵佶说书,顺便听一听朝廷趣事,然后再返家。 每日都是这样的周期而行,他也没有厌烦,但是朝廷现在确实开始发生了变化,因为太后开始撤帘还政,不再同听,赵佶终于独揽朝政,而言官们终于开始对章淳动手了。 事情的起因是哲宗皇帝陛下归天之后,章淳任山陵使,负责安葬之事,可是言官却开始说那日大雨,章淳便把哲宗皇帝的灵柩放在泥泞之中,直到次日方才抬出来,这便一下子让台谏官们找到了把柄,纷纷说起章淳如此怠慢哲宗灵柩,乃是对哲宗皇帝的不敬,要皇帝重惩。 赵佶找的便是这个机会,立刻便把章淳贬出朝廷,外放到越州为知府,心中一口恶气终于出了,一连好几日都兴高采烈的,光是请陆平吃御膳就好几次,倒是让陆平也变得高兴起来了。 可是朝廷之中变得不安稳了,几乎所有人都感觉不安定了。 言官们的地位大幅度提高,而朝中的老臣除了曾步有太后撑腰,其他的人都开始提心吊胆起来,就连举动都变得极为小心了。 陆平此时也变得小心起来了,他心中还想着那日章淳被贬之后和自己说的一番话。 他历经几朝,可以说是大起大落了,自哲宗绍圣的时候,他便开始大力打压起司马光这样的元祐党人,又推行已经变了味的变法,增加赋税用于陇西开边之战,又全力地打压政敌,可以说在天下人的眼中,他算是一个奸邪之人了。 可是,那日他要离京之时,让陆平彻底地改变了想法。 这个老人真的老了,历经风雨的他又瘦又高,发须都是雪白,脸上有着很多深深的皱纹,穿着一身黑色的儒袍,鞋子也有些旧了,坐在那里,就像一个孤苦伶仃的老人,让人感慨不已。 他对陆平说了很多话,此时的他再也没有那种气势了,便是以一个老人的身份慢慢地向人述说自己的人生经过。 也许他没有错,元祐的时候,司马光一股怒气无从发起,便把这帮元丰的臣子们全部贬走了,而后哲宗绍圣,他归丞相位,多年来的那一腔怨气和对王安石新法的信仰,自然会以眼还眼,报复起来了。 这么多年来的风风雨雨,倒真让他看透不少,如今退位之后更是明悟,不管强权如何,到头来还是悲惨收场,昔日的安国宰相赵普、后来的寇准、王安石,恋权异常的吕惠卿,还有那元祐时的蔡确,又有几个人善终了? 然而他们在政坛之中太久,始终放不下,放不下这社稷之事,放不下政坛风云,放不下这国家兴亡。 章淳和陆平说了很多事情,大多的便是勉励之语,但说道后来就变成一个寄托了,他开始把希望寄托在陆平的身上,那些他未完成的事情,还有那些他心目中的事情,都一一说了出来。 从范仲淹开始,每一个宰相心目之中都有一个想法,就是富国强兵,让大宋不再如此的窝囊,庆历变法如此,熙宁变法也是如此,他们心中都有一个想法,国富之后强兵,能使得大宋一雪前耻,又能稳定前行,这是所有的人一心想要努力的结果。 可是他们却起了极大的冲突,再一片的争吵之声迷失了自己的理想,等到走下自己的位子才有些醒悟,往日的那么多时间便像是逝去的流水不可再来了,他们也只能带着那永久的遗憾,带着那依依不舍的想法离开了。 陆平终于明白起来,每个人都有这样的一个梦想,但是现实之中会很容易迷失的。 章淳最后离开的时候,千叮万嘱地说道:“勿忘,勿忘。” 这个老人的眼神让陆平有些刺痛起来,这是一种遗憾不已的眼神。 壮志未酬! 这才是一个人心中的遗憾,不管是身在庙堂,或是在江湖之中,昔年宋太祖有此遗憾,宋太宗也有此遗憾,后面的宰相寇准、王钦若,还有范仲淹、王安石诸人皆是有此遗憾,这是近百年以来流淌在士子们心中的遗憾。 正文 第三百六十章:乘龙快婿 陆平微微叹了口气,外面已经黄叶了,这个季节过的好快。 现在的大宋还没有看到任何的衰败,没多久夏国还派人过来称臣,和那北边的辽国也维持着和平的关系,而百姓们尚还安稳,一切都像是太平年代。 可是危险就潜伏在这里,这种危险是谁都没有看见的。 他此时把书合上,向那院子里望去,落叶遍地,触目惊心。 大宋便像此时的季节一般,过了那朝气蓬勃的春天,也过了那灿烂美丽的夏天,到了这样的一个季节,还将要迎来那枯木孤寒的冬天。 这个时候,如何来保护自己?如何来保护大宋呢? 章淳把期望留给了自己,可是自己又能如何来做?又是一年绵雨季。 秋雨不同于那柔柔的春雨,它带着一种凉凉的感觉,落下的时候被西风一卷,便打在那斑斑的墙上了。 兰亭之中,陆平正坐在这石凳上面,他的对面是一个中年人,此时正看着他。 外面的雨不大,绵绵的洒在地上,发出均匀的响声,却丝毫没有影响到这亭子之中的人。 陆平突然开口说道:“李大人,如今朝中真的不会针对我吧?” 他对面的中年人便是李格非,此时正看着秋雨,闻言摇头道:“此事不仅是皇上的意思,朝中诸官,还有普通百姓皆是如此的想,但陆平你却没什么事,皇上毕竟是和你知交,不会为难你的。” 陆平皱眉地道:“可是我被罢官后,便一直在家中闲着,也不知道朝中会怎么处置,心中一直都是惴惴不安的。” 李格非见他心事重重,不由叹了口气道:“那日我便与你说过,你如此年幼,便居于高位,定当会被拉下的,不过你也不用担心什么,此事自有公断。” 陆平微微叹了口气,心中又慢慢想起这段时间朝中所发生的事情。 其实大多数官员在章淳被贬为越州知府的时候都有一种预感,就是现在言官们要开始与皇帝联手,把以前的朝中“奸邪之人”全部斗倒。 果然章淳被贬出去没几天,言官陈瓘立刻上书说章淳在绍圣之年所行之事,设立元祐诉理局,专门抓捕不听其言之人,并有剥皮、斩颈之酷刑,实在是天人共怒,如此之人,怎可只贬为知州,所以便直言皇帝再降下其罪。 赵佶果然连发一道诏书,再贬章淳为武昌节度副使,便安置在潭州,这一下子把曾经权倾朝野的章淳变成了一个闲职小官,连回家养老的机会都不给他。 章淳一倒,言官们顿时开始真正的崛起了,大宋有台谏两个言事之所,而御史台更是专门负责言事之职,但其长官御史中丞安淳却和前宰相章淳交往太密,外人皆称之为“大小淳”,说不除之不快,此时章淳倒台,顿时开始参奏起安淳和另一个大臣在章淳的元祐诉理局之中,经常污蔑忠义之臣,残害善良之辈,朝廷上下,莫不对其痛恨无比。 赵佶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但是这些人只是章淳的副手,为避免朝政风云突变,他立刻把安淳还有另外一个臣子直接摘掉了乌纱帽,然后让他们回家养老了,以后永不录用。 后面的事情就完全不在任何人的掌握之中了,言官陈瓘此时发挥了重要角色,想要动那个朝中的副宰相蔡卞,可是此时赵佶正准备起用蔡京入三省,他于是不敢轻易妄动了,只好秘密之中和赵佶商议一二,赵佶对这个帮他铲平章淳等“奸邪小人”的言官自然是满口答应。 过了几日,蔡卞就被陈瓘列了六大罪状:密谋废宣仁太后,促使贬朝中大臣,谗言污元祐皇后,编排元祐章疏而使士子蒙狱,诬陷前言官邹浩,又蒙害士子八百余家。 这些事情其实根本不用清查,陈瓘一出言,立刻台谏官诸人开始群谏了,陈师锡、陈此升、任伯雨等十数人皆是上疏弹劾,随即又遍布整个朝中,赵佶竟然在一日之内受到奏章、折子五百余份,皆是言及蔡卞之恶,甚至有的说起了蔡京兄弟二人,狼狈为奸,二蔡若在朝,则朝不安宁,民不安宁。 赵佶此时也不好直接降旨让蔡卞离朝,只是把这奏章扣押,而后又故意地让蔡卞看到,这可以算是保全蔡卞面子之举了。 果然蔡卞立刻请辞,赵佶照例不允,蔡卞又再上表请辞,言语之中颇多感动,赵佶这才赐了一个闲职让其修养,而后又贬其为江宁知州。 这事情还没有完,台谏官一直不停的弹劾,直言罚的太轻,于是第二人赵佶便把蔡卞改为提举杭州洞萧宫,随后又贬其职为秘书少监,池州居住。 朝廷动荡影响自然极大,蔡卞之兄蔡京早感觉到了,就连平日早朝也都是战战兢兢的,此时已经被罢为修史之职,本以为不干朝政,言官就会放过自己,可是这帮言官们现在却不是那么轻易的人了,御史陈师锡直接上疏,言及蔡京结交内侍,而后又有御史谈论起同文馆之狱,随后朝中诸臣便群起弹劾起蔡京了,疏章之多,让赵佶惊讶万分。 蔡京给赵佶的影响还是不错的,他也没有想过要把蔡京贬出朝政,但是众臣之意不可违,他便只好贬出蔡京,让其出任知永兴军军事,而后又在言官的压力之下,再下诏夺职,让他去杭州修养。 而后又开始清理一大帮人,这就像一个链子一般,顺着链子便可以摸索到另一个,所以到了后来刑恕、林希、叶祖洽、吴居厚、吕嘉问、徐铎诸人皆是被罢的罢、贬的贬,被朝官们认为是宵小奸邪的官员们全部被赶出朝廷了。 而这件事情终于牵涉到陆平了,原因还是由言官陈瓘提出来的,他向赵佶上疏,言及陆平曾与蔡京之子蔡攸有密切交往,而其居于太学之中,也是蔡京帮忙才被调任太学上舍生的,随即又言陆平和章淳私交过甚,显然也是宵小之人,让如此“奸邪”之辈来为皇帝讲书,臣子们心如何得安?故而第二日御史台便开始联合谏院上疏,弹劾经筵侍讲陆平。 赵佶本来对这个视而不见的,那日早朝之后回到崇政殿还对陆平笑着说此事,可是后来整天的弹劾让他不得不注意这事了,宰相韩忠彦此时也觉得少年侍讲太过荒唐,所以亦是要赵佶罢掉陆平的经筵之位。 陆平已经看出事情不太对劲了,这犹如暴风雨过来清理天地一般,自己不得不理会,他知道赵佶的难处,便主动辞去经筵之位,赵佶也只是有些可惜,然后便让他归家了。 本来以为闲着就闲着,却没有想到朝中还时不时地传出一个个官员被贬出的消息,陆平整日有些不安,这个时候等于是朝廷大清洗,自己属于划线中人,而且还留在京城,指不定过一段时间言官们缓过劲就开始来朝自己开火了。 他正想着,却听到李格非叹了口气道:“秋日之雨,真是漫长啊,这雨已经下了两三日还不见停,也不知道何日才能雨过天晴。” 陆平转过头来,亦是有些感慨地道:“是啊,也该是转晴之日了。” 李格非此时站了起来,呵呵笑道:“陆平,你在家中莫要多想,虽然是闲居,但亦是有好处,时间有了就该多看看书,这仕途之中谁没有进退?莫要失落。” 陆平忙道:“多谢李大人教诲,小子自然铭记。” 李格非点了点头道:“嗯,这样便好,那老夫也要回去了。” 陆平连忙道:“那我送李大人回府。” 他此时便跟在李格非身后,一直把他送往家门口,才轻轻抹了抹身上的雨水,擦了擦手。 李格非呵呵一笑道:“我便回去了,你也回家好好的修养吧。” 他正要走了进去,忽然又想起什么似的,说了一句道:“小女下月便要行订婚礼,虽是小事,亦要请知交好友一宴,陆平莫要忘了过来喝一杯薄酒。” 陆平一愣,然后呵呵笑道:“那在下要恭喜李大人了,即将有了一个乘龙快婿了。” 李格非哈哈笑了一笑道:“还早,待到明年之时方才行婚嫁之事,你现在便回去吧,下月我便过来请你。” 陆平连忙拱了拱手,然后就走了回去。 秋雨打在他的脸上,他穿的单薄,此时行来,竟然有些冷,便连忙走回家去,擦干身上和头上的水迹,然后换了一身衣服,这才重新站到走廊外面。 时间过的好快。 此时的自己确实什么都不能做了,他心中有些气馁起来,自己本来打算以文入武,进而能够控制兵权,实现自己的强兵之梦,可是现在却不得不闲居在家了,而且只要皇帝不召唤自己,那自己就什么都不能做,就等于是被软禁在家里,哪里也不能去。 他看着外面下着的秋雨,不由有些凉,这是一种挫败的感觉。 人生便若秋雨,总有心凉之时的。 正文 第三百六十一章:带上我不? 日子很平淡的过去了,陆平在这深秋之日也不会乱跑,偶尔拿着些书看了看,然后就和包特那在互相说着草原上的事情,便像什么事情也没有似的。 他心中有过冲动,直接和包特那一起回到草原上,然后找到云燕,便就在草原上过一辈子。 可是他却放不下这边的事情,好多事情都是由不得自己去想的,抛不下啊。 可是十月初一,这一天朝廷突然下了旨,终于决定加封陆平为知苏州军州事,这让陆平心中顿时舒了一口气,外放大郡其实比在朝廷之中要好的多,而且是被放在江南的苏州,他顿时有些高兴起来。 仿佛释放掉这么多天的压力一般,他微微吐出一口气,先是拜访一下朝中的一些官员,虽然有些生疏,但是陆平别有目的,所以相谈也很融洽。 他安了心,沈家也安了心,一家人便收拾起来东西,准备过一段时日便下苏州。 陆平此时坐在亭子之中,背*在这亭子的柱子上面,懒洋洋的不想动身。 晴玉此时走了进来,见他这个样子,不由笑道:“这么多天都是不开心的样子,终于你算是吐口气了。” 陆平这时坐正,然后笑道:“还要对亏皇帝啊,要不是他照应,我估计真的会被打入黑名单了,现在多好啊,外放大郡,名为外放,实际上是给了我一个实权,让我转正成为一个官员了。” 晴玉见他颇为高兴,不由地道:“你真是个官迷。” 陆平呵呵笑道:“不是官迷,是我离这个又进了一步,所谓因祸得福便是这个道理。” 晴玉泼冷水道:“圣旨和公文都还没下来,到时候把你打个小县做个父母官你就不这样得意了。” 陆平笑道:“随你如何说,对了,这几日看你皆是很忙,到底干什么去了?” 晴玉走过来坐在石凳上,叹了口气道:“还不是为了那个发动机,如今图纸已经画了一张又一张,可是光思考就用了那么长时间,还好我那徒弟也不笨,边设计边学习,我们化整为零,各个部件都考虑齐全,还有各种工作原理也是详细的规划好了,说起来也算差不多了。” 陆平此时突然极为的好奇道:“晴玉你的那位徒弟到底是谁?我真想见一下。” 晴玉此时偏转过头来道:“不是和你说了好多遍了,她一个女孩子家不方便见人的。” 陆平无奈地道:“你总是拿这个理由搪塞我。” 晴玉沉默了一下,然后便道:“以后再说吧,现在还不方便。” 陆平一笑,便不再提这事了,然后想了一想道:“这次下苏州,我们一家都要去,你带不带徒弟一起过去?” 晴玉有些迟疑地道:“这事我要与她说一说,想来是没有问题。” 陆平奇怪地道:“她家居开封,难道还随你一块去苏州?” 晴玉有些不耐烦地道:“你就不要问这么多了,真是八卦起来了。” 陆平哈哈笑道:“那是因为我要下江南的缘故,这古代江南最是美丽,有山有水,风景怡人,在那边住上十年八年,保证不会想去其他地方。” 晴玉听他这样一说,也有些向往起来。 烟雨江南,便是谜一样的江南。 陆平慢慢地道:“我已经想好了,这次去苏州,而我变成了一个地方长官,可以说是土皇帝,一定要把苏州变成一块新苏州。” 他说着便站了起来道:“我先要把苏州大小官员整顿一番,该撤的撤,该关的关,彻底的把吏治搞好,要用铁腕的手段确立苏州的廉洁,使得整个工作效率可以变得高起来。让这个江南的地方政府能够真正的好起来。 然后我要开始向那些江南富豪、江南大家还有各类尊贵阶级动手,我要把这些平常与官相互勾结的人全部查清楚,并且要让整个贵族阶层变得透明起来,力求保持整个工商业和各类盐、茶、马、丝的交易合法性,要明确整个苏州的法制和商业制度,把上层整顿好。 再有就是下面的一些恶霸、流氓、山贼、强盗、绿林中人,这些人和贪官一样,都是鱼肉人民,实在属于极为可恶之人,铁腕当用重典,所以一定要广开刑狱,明确典章,该处罚的一定要处罚,一点也不会马虎,就算不能让苏州变成一个‘夜不闭门,路不拾遗’的城市,也要让它变成一个低犯罪率的地方,让百姓们能够安宁。 最后我要大力发展整个苏州,这块地方是个好地方,位于江南之中,而且有运河通往杭州,往东而行又可以通往东海,往南方又可以到两浙、福建,实在是占尽了水路优势,不是有人说过了吗?得水路者得万贯,这水运就是钱啊,只要大力鼓吹商业行为,让百姓们都来经商,有江南的密集劳动力,有各种丰富的资源,有如此绝妙的地理优势,可以说是天时地利人和都占上了大便宜,这样经商岂不是发了?” 晴玉睁大着眼睛看着陆平,一副极为吃惊的样子。 陆平不理她这样的表情,继续说道:“然后我又开始提倡市场规划,以经济拉动制度改革,然后使得整个思想得到解放,从保守的儒家思想变成开放的西方思想,提倡立法、监督使用法律,然后变动这从上至下的官僚系统,变成开放的、透明的一套制度,实行以人为本,以民生为主的城市,这样一来,不仅从物质上、制度上都会遥遥领先的,给整个苏州推动了一大步!” 晴玉等他夸夸说完,才摇摇头道:“太荒唐了,这样太激进了,会把苏州搞坏的。” 陆平微微一笑,重新坐下来,然后才道:“这不就是你一心想要的吗?我给这件事已经计划完毕了,虽然困难重重,但还是有可能性的。” 晴玉无奈地道:“我是想要这样,不过总感觉有些不对,会坏事的。” 陆平不由一笑,然后道:“难得你也有这样的感觉,我告诉你,如果真的像这样去做,没过上两天我就身首异处了,还何谈什么改革?这个时代最大的统治者是什么?不是皇帝,而是官僚,他们的利益是不可能动弹的。” 他此时嘴巴有些干燥,过了一会才说道:“官僚是什么?就是一大群的网,皇帝坐在这最上面,必须要代表他们的利益,如果一个皇帝动了官僚的利益,那么这个皇帝也会被赶下台的,这样的一个大群,如何去动它?近代是用人民来对抗的,通过人民大众的力量来对抗这个官僚阶层,可是你想一想,现在这个时代的普通百姓又有几个能识字的,他们的想法又到了什么程度?就凭一个人或是几个人是不可能改变的,一个伟大的人物除非有特定的时代,否则也只是平常人。” 晴玉听他说了这么多话,不由有些心烦起来,然后便道:“我从未想过做一个伟大的人,我只知道我看到世界上好多不公平的事情,我想帮助他们,我只是想做些什么而已,仅此而已!” 她说着说着,脸上变得有些哀伤起来,坐在凳子上,默默无言。 陆平见她如此模样,不由把心中要说的那些话都缩回肚子里了,沉默了一会才道:“我刚才可能说的太重了,你也别往心里去。” 晴玉却并未说话,只是呆呆地坐在这里。 陆平微微摇了摇头,轻声道:“我先回去了。” 他抬步便行,却听到晴玉小声道:“什么时候去苏州?” 陆平一愣,然后道:“大概就是最近几天吧。” 他行了几步,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道:“对了,李清照的订婚好像也是最近,不过只是小办宴席,若是在我将行之前还可以过于看看。” 晴玉又不说话了,她此时便如深秋之树,在那里一动不动。 陆平走出院子,他方才说着说着便说多了,然后颇为冷嘲热讽地说了那一堆话,晴玉自然觉得心中极堵,此时走在院子中才有些后悔,毕竟晴玉虽然是一个理想主义者,但是她没有什么错,自己何必如此说她? 他微微叹了口气,像是把这事情全部叹出去,见到天色尚早,他便走了出去,便向着包特那呆着的那个武馆里面行去。 武馆看门的基本上都认识了,直接招呼几声便让他进去了,他也不拘礼,便在这院子之中散步着。 这院子不大,往北边行便是露天的武场,那许多人正待在那边,一边练习手脚,一边练习射箭。 包特那在草原之中的射箭技术十分了得,在这里颇有些大材小用的味道,不过他还是挺喜欢待在这里的,因为这些小孩们都极为热情,他虽然不喜说话,但对于孩子们却从来都是很客气的,所以大部分时间都待在这里教习射箭和摔跤。 陆平此时见到包特那正在示范着摔跤的姿势,前后相倾,不由微微一笑道:“包特那哥哥,你过来一下。” 包特那一愣,然后便和那群小孩说了几声,才走了过来道:“塔布,你又趁着我教人摔跤的时候过来了。” 陆平笑道:“包特那哥哥你还真是教上瘾了,怎么样,这个武馆和这群孩子们怎么样?” 正文 第三百六十二章:送你回去 包特那此时直接坐在地上,舒展了一下身子道:“老实说,比起草原上的孩子,他们的身子差远了,塔布,你还记得你以前在草原上的事情吗?那时候也列先还嘲笑你身体差,不过我估计,这些小孩子没有一个能比上那时候的你。” 陆平呵呵笑道:“我毕竟在草原上长大的,虽然不长拉弓射箭,可若是引弓还是会两手的。” 包特那点了点头,然后指着正在嬉戏地那群小孩道:“他们不爱摔跤和拉弓,他们这群小孩有自己好玩的东西,不像草原上的孩子。” 陆平叹了口气道:“草原上与马为伴,又整天担心着外族的弯刀,所以每个小孩都会拉弓,都会骑马,可是大宋就不一样了,这边的孩子们基本上没有机会碰上这些东西,长久以来的和平让整个大宋都忘掉了危机感,不仅小孩子们不知道,就连大人们也是一样的不知道。” 包特那听他说了一堆奇怪的话,不由有些奇怪地道:“塔布你刚才说什么?” 陆平此时呵呵一笑道:“包特那哥哥,你说上几句汉话让我听听。” 包特那一愣,便用仍然有些涩的汉话说了几句,然后又变成草原上的话说道:“汉话虽然天天听,但说起来还是有些别扭,李大宝就强多了,他若是走出去,估计没有人以为他会是我们草原上的,一定是以为是汉人。” 陆平微微一笑道:“包特那哥哥,你的汉话也不错了,这样也好,在江南那地方也可以说话,反正大家的官话都是不怎么好。” 包特那不由有些奇怪地道:“江南?江南是什么?” 陆平笑道:“我们的大宋有一个大江,名字叫做长江,在长江的南方便是所谓的江南,哪里很是繁华。” 包特那惊讶地道:“大宋还有比这汴京更繁华的地方?” 陆平忙摇头道:“那自然是没有,不过江南繁华,别有一番情调,汴京是天子脚下,太过肃穆了,而江南就不一样了,就像……我说不清楚,总之你到时候去了便知道了。” 包特那此时听出陆平说的话了,疑惑道:“你想带我去江南?” 陆平点头道:“是,我要去江南苏州,所以你也跟我一起去。” 包特那看了陆平几秒,随即站了起来,一下子扑了过来,竟然把陆平摔倒在地,让他直接头倒在这地上,全身都极为疼痛。 陆平还没弄明白,就听到包特那一声吼叫道:“我和云燕两个人千辛万苦地过来找你,如今云燕不见了,你又不找他,反而还要去南边,云燕怎么办?她怎么办?” 他大声吼叫,顿时引起那边的小孩子们注意,这些小孩停止手上玩的东西,唧唧喳喳地向这边过来。 包特那突然向那小孩子们吼道:“别过来,回去练摔跤!” 他用的是汉话,声音很大,把那群小孩子顿时吓了回去,只是远远地看着这边。 陆平此时倒在地上,晕头晃闹的站了起来,正要说话,却不料又被包特那直接踢翻在地,然后直接一拳打在脸上,他鼻子一热,血留了出来。 包特那脸上尽是愤怒,他大声道:“云燕为了你,不吃不喝都要过来找你,我们过山的时候,爬在那山上,云燕摔坏了腿,她却只念叨着‘快要见到塔布了’,在从辽国过来的时候,饿上了好多天,云燕都晕倒了好几次,可是她每次都念叨着‘没事了,我们快要见到塔布了’,现在,现在,云燕她不知道在哪里,你却一点都不关心她,一点也不!你的心是那被风吹得到处转的草儿吗?你的心是像那不儿罕山的石头一样的硬吗!” 陆平瘫倒在地,鼻子上的血涂的满脸,他有些无力地躺在地上。 包特那见到他这幅模样,不由变得极为生气起来,又是几脚踢了过去,然后叫道:“你说啊,你给我说啊!云燕为你付出了那么多,你为什么还不尽快地找她,你这个杂种,你这个忘恩负义的汉人!” 他这几脚颇重,陆平被他踢得不由一阵翻滚,血直向上涌了出来,他微微用手擦了擦,双手染上了血红的颜色,透过手指看那艳阳,竟然也被染红了,他却突然笑了起来。 包特那心头之气顿时又大了起来,正要上去把陆平打个半死,却听到陆平虚弱地道:“云燕她是我的未婚妻,我们一定会在一起的。” 他把染着血的手放了下来,然后低声道:“我们在一起放过羊,在一起跑过马,我们一起到西边去,我每天晚上给她讲故事,大狼过来的时候,她用弓箭赶走了,大风来临时,我一直握着她的手,不管什么时候,我们的手都没有分开,一直都是握在一起的,云燕,她是我在这个世上最喜欢的女子,不管怎么样,我都会找到她的。” 他低沉的声音让包特那微微一愣,蓄满力气的拳头不由地软了下来,此时也坐了下来道:“那你为什么不去找云燕?” 陆平茫然地道:“我到哪去找她?” 包特那不由有些生气,但见到陆平满脸都是血,也心中有些不忍起来,只好说道:“就到辽国和大宋的交界的那些地方找她啊,她就在那边和我走散的。” 陆平此时偏转过头来,突然有一种哭的冲动,他喃喃地道:“云燕她会在哪里?我不知道,我一个人找不到她,只能等到我强大了才能找到她,可是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他是真的悲伤起来,但是他极力地压抑着,然后慢慢地坐了下来,鼻子上顿时留出血来,他又用手轻轻地抹了一下,微微吸了口气道:“我不敢保证自己什么时候找到云燕,但是我一定会找到她,如果,如果云燕真的不在了,我也会陪她的。” 包特那微微失神,见到陆平努力地想站起来,他一把扶起来,然后道:“你伤的重不重?” 陆平遥遥头,然后慢慢道:“包特那哥哥,我会找到云燕的,你相信我。” 包特那看着他,然后重重地点头道:“我相信,我送你回去吧。” 正文 第三百六十三章:在哪见过 陆平此时站着确实困难无比,包特那稍不用力,他便跌倒在地了,这样一直送到了沈家的门口,包特那想要回去,却听到陆平虚弱地道:“包特那哥哥,相信我。” 他的声音很低,因为他极为的虚弱了,包特那看了看他,然后长叹了口气,走了回去。 沈家此时算是忙开了,沈万钧连忙命人把陆平抬到卧房,然后急忙地找大夫,整个沈家都手忙脚乱起来。 事实上,陆平并没有伤什么,只是流了不少的血,加上心中忧伤,虚脱起来,所以大夫过来只是吩咐给他洗换好,然后让他躺在床上睡起来,最后又开了一些补身体的药材,算是小赚了一下。 他身子有些虚,但躺在床上第二日便醒了,想着起床却又被沈万钧诸人拦住,非要让他耐心地调养几日才好,最后又问他那日情况,陆平便只是说摔倒了,被人扶回来的。 他躺在床上修养了几天,这几天之中什么事情也没有干,脑中想了很多事情,直把自己搞的精疲力尽才放开胡思乱想,呆呆地出神了。 “王公子。”一个声音穿了过来,他不由回过神来,然后见到门外正站着一个女子,轻轻地提着一个小篮子,正看着自己。 陆平连忙道:“原来是李姑娘,便请进吧。” 李清照此时走了进来,然后把篮子放下来,看着陆平道:“听晴玉说王公子受伤卧床,我便带了一些东西过来看看,你没有大碍吧?” 陆平微微一笑道:“只是小事而已,无甚大碍,多谢李姑娘的关心了。” 李清照点了点头,然后把篮子之中的东西拿了出来,却是一些红桃和一大碗羹,她轻轻地放在桌上道:“王公子,这羹很补身体,而且味道不错,这桃子还是新鲜的,吃一些也很不错。” 陆平有些惊讶,随即便道:“有劳李姑娘费心了,在下多谢了。” 李清照摇头道:“此事何言谢字?听闻王公子过上几日便要去江南苏州了,不知是否确有其事?” 陆平点点头道:“皇上外放了在下,吏部已经下了公文,过上两日便启程动身。” 李清照低下了头,然后幽幽叹道:“人人尽说江南好,游人只合江南老。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江南好,苏州好,好在那一片淡漠山水,好在那江边烟雨朦胧,好在那些许儿女情长。” 陆平一愣,随即笑道:“江南和汴京不一样,便如一个清瘦少年和一个暮气沉沉的老人之间的差别,今次去江南,我便是为了寻那少年。” 李清照慢慢地道:“少年何处寻,杨柳之下,小桥之上,便如西风,不可久视。” 陆平一愣,随即笑道:“李姑娘所言极是,我只是附庸风雅,随便说说而已,我现在苏州看管几年,日后李姑娘若是有闲情,便到苏州一游,我作为一个东道主,到时候便带李姑娘左右游上一遍,看一看江南到底好在什么地方,李姑娘以为如何?” 李清照亦是宛然一笑道:“如此便好了。” 她此时微微说了几句,然后便走回去了,留下这几个红桃和那一大碗的水羹。 陆平突然微微叹了口气,又想起了晴玉所说的话,不由有些摇头。 李清照除了自己的父亲以外,见到的少年男子最多的便是自己了,如今正是花季雨季的年龄,心中或许真的会留有陆平的影子,刚才她在这里说的一番话,陆平虽然不太明白其中心思,但他还是能感觉到李清照这若有若无的心怀。 不过自己是不可能和她在一起的了,幸好此次下苏州,以后两人分居二地,不会见面,日久过后,自己的那个影子便在李清照的心目中黯淡下去,这样以来就好了。 他此时微微舒了口气,拿起桌子上的桃子,轻轻地咬了一口,甘甜无比,果然是极为新鲜的桃子,他猛地咬了几口,一个桃子便只剩下了桃胡。 这羹已经不热了,不过陆平喝起来还是颇为香甜的,味道极好,他这几日喝那苦涩的中药喝多了,此时喝起这个便觉得是仙琼,一口气喝了个大半碗,正想彻底消灭掉的时候,却不料外面一阵吵闹的声音,随即便见到一个下人走了进来。 陆平一愣道:“什么事?” 那下人连忙道:“外面突然来了一些官老爷,说要颁圣旨,老爷急忙让小的教小公子你过去。” 陆平顿时有些惊讶,连忙放下这碗,换了一身衣服,便急急忙忙地走到前厅之中。 沈万钧正坐在这边和一个中年太监模样的人说着话,此时已经摆好了香案,陆平一过来,那个中年太监便立刻站了起来,走至香案下面。 陆平诸人立刻在这下面跪倒了,听着那中年太监念道:“钦闻陆平居经筵时,不思为君,不辅君言,又有包庇前相章淳之嫌,实属大罪,本应重惩,念陆平曾为朕之经筵,故而从轻发落,迁为知两浙路杭州昌化县军县事,旨到二日内便行,陆平到位,勿要谨遵朕之勉励,钦此。” 下面的诸人此时皆都是惊讶地看着那念圣旨的中年太监,陆平愣了一下,眼见那中年太监收起了圣旨,然后过来扶起陆平,并把圣旨交给他,然后笑道:“王大人可认识咱家了?” 陆平一愣,见这个中年太监颇为脸熟,但还是有些想不起来了,不由不好意思地道:“公公面善,在下眼拙,请公公告知尊姓大名。” 那中年太监微微失望,随即便道:“咱家名为梁师成,和王大人有过一面之缘,不知道王大人记得吗?” 陆平这才想起来了,原来自己面前的这人就是六贼的那个梁师成,几年前因为端王案,确实有过一面之缘,他此时连忙道:“却原来是梁公公,在下记得了,几年之前,承蒙梁公公照顾,在下感激不尽,一直无缘谢上一番,今日终于碰巧见到了公公,在下却一时糊涂忘记了,望公公莫要怪罪。” 那中年太监脸上微微一笑道:“哪里,不过咱家也不是碰巧而来,乃是皇上亲自指派过来的,便是皇上有些话在圣旨上不好言之,只能通过咱家传给王大人。”陆平这两天在准备着行李,皇帝的圣旨上可是明明白白地写着两日内即行,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沈万钧诸人为他准备了好多的书和衣服,还有一些生活的必用品,让他随身带着。 正文 第三百六十四章:解不开的仇 本来沈家是想一家人都搬过去的,可是陆平此时又被贬下去做了一个小知县,不仅不风光,而且前途多舛,他自然是不让家里诸人跟过去了,所以好说歹说地劝下了沈万钧,说等到自己在那边安稳下来再接他们过去,这样才让沈家安了心。 这一天的早上天气还不错,虽然是深秋颇寒,但阳光已显,暖风怡人,人若坐在一处,顿有秋高气爽之感。 陆平此时已经收拾停当了,他坐在亭子之内,微微地四顾起来。 在这个亭子里面也坐了好几年了,曾几何时,自己在这里看书、写文、谈笑、论事,现在终于要离开这里了,去到那有些未知的江南小县,也不知道何年才能回来,还能不能待在这个亭子之中看一会书。 晴玉突然从背后走了过来,然后道:“舍不得这里了?” 陆平轻叹道:“在这个亭子里面坐了那么久,突然之间要走了,还真有些舍不得了。” 晴玉一笑道:“你又不是不回来了,何必放不下这一个亭子。” 陆平转过身来,见到晴玉正坐在亭子里面,身子微微*在柱子上面,像是休息一般。 他不由一笑道:“你别这样睡觉了,不然以后腰就会出问题的,那个腰间盘突出不就是由此引起的吗?坐要有个坐相,睡也要有个睡相。” 晴玉此时懒懒地道:“我只是*在柱子上休息一下,你怎么就说起闲话了。” 陆平这时也坐在石凳上道:“我这是为你着想才好言提醒你的。” 晴玉默无语,然后又低声道:“怎么又被贬了?原来不是说被外放到苏州吗?” 陆平摇头叹道:“流年不利,今年是皇帝刚上任的一年,万事都要革新,而这革新的目标首先就是被朝中认为是小人的章淳,然后就是安淳、蔡卞这些人,我和章淳也算有点关系,那些言官们自然不会放过我了,所以皇帝本来准备外放我去苏州的,却只能按照言官们的意思再贬我去一个小县,而且皇帝也不能保证以后会不会再贬下去,所以我只能等着安稳日子快点到。” 晴玉有些惊讶地道:“你的意思是说皇帝还会再贬你?那会贬你做什么?” 陆平微微一笑道:“知县下面的手下多着呢,不过最差也只是贬到岭南去,算了,现在不想这个了,船到桥头自然直,走一步算一步了。” 他这时站了起来,然后沉吟了一下说道:“我在那边许久不回来,你在家中要好好的照顾一下父亲、大哥和大嫂,记住了吗?千万不要太过淘气,不要惹他们生气,知道了吗?” 晴玉一愣,随即道:“你把我当成小孩子了啊?算了,你走就走吧,还搞得像生离死别一样。” 陆平舒了口气,然后站起身来道:“我现在要准备走了,等会要在南边的那亭子之中摆一个别宴,吃完了就走。” 晴玉点了点头,挥手道:“快点走吧,有点婆婆妈妈的。” 陆平一笑,然后便走出亭子之中,轻轻地舒展了一下身体,然后便向南边走去。 这城南的亭子之中基本上就是分离和送别的地方,陆平那日曾经在此送过黄庭坚,却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也要在这里宴请诸人,然后别离。 他这时漫步地走在这边,已经看见了包特那正在这边,便走上前去,微微一笑地道:“包特那哥哥。” 包特那此时看了看他,说道:“你的身体怎么样?” 陆平一笑道:“我在草原上长大的,身体当然很好了。” 他此时看了看那有些空荡的亭子,不由有些笑道:“包特那哥哥,我们进去说话吧。” 这个南亭留下很多脍炙人口的诗篇,陆平双目而顾,随意看了看,然后便道:“包特那哥哥,这个亭子有点像草原上的大毡包吧?” 包特那看了看,然后点头道:“比草原上最大的毡包还要大,不过这是敞开的,不能住在这里面。” 陆平微笑道:“这里本就不是住人的地方,只是留着大家摆宴和离别的地方,等一会会有不少的人过来,包特那哥哥你便留在这里陪我们喝点酒吧。” 包特那一愣,随即便道:“我不习惯和那么多汉人一起喝酒,他们喝酒会说很多的话,我还是先去客栈,等过一会儿再过来找你。” 陆平知道不能勉强他,只好道:“包特那哥哥你把东西准备好,我们过上一会便要南行了。” 包特那点了点头,便站起身来,正要走出去,忽然又说道:“塔布,那日你没有怪我吧?” 陆平微微一愕,随即便道:“包特那哥哥,你不仅是云燕的哥哥,也是我的哥哥,哥哥教训不听话的弟弟是应当的,我哪会怪你?” 包特那慢慢地说道:“塔布,那日我回去想了好久,也知道这样冲动是没用的,这片地方不是像草原一样,骑着马儿就可以找人,我实在是太冲动了。” 陆平叹了口气,微微失神起来,待到缓过神,却发现包特那已经走掉了。 他此时就坐在亭内,又有些心烦意乱起来。 这时候这边已经走过来几个人,陆平微微一愣,却见到是秦言海、齐偍和刘承柱,后面还有一个张武,他连忙站起身来,然后拱手道:“没想到诸位一同过来,在下只在这亭子之中迎接,实在糊涂,希望诸位不要怪罪。” 齐偍笑道:“臣贝,你这就太过见外了,我等可是兄弟之交啊。” 陆平微微一愣,看了一下秦言海,却见到他亦是笑道:“不错,我等皆是兄弟,又有何拘礼之处,听闻陆兄要下江南,我等诸人便过来陪君醉上一会,算是上路之行前的大醉,陆兄以为如何?” 他这样说,陆平便连忙道:“秦兄所言正合我意,便要大醉才成,诸位兄弟请。” 张武此时坐下来就道:“陆兄弟,俺老五往常就觉得你有本事,却没想到你竟然当上了官,实在是有本事啊!” 陆平一愣,这语气实在有些别扭,他此时抬首,见到张武脸上尚有一丝气愤之色,随即便明白了,他对官员有一种化不开的仇恨,这时心中不满,自然是朝着自己发泄了。 正文 第三百六十五章:谬赞 秦言海这时忙道:“老五莫要乱说,陆兄是一个好官,你没见到他当上官没多久就被贬下去了吗?现在竟然只当上了一个小县的知县,这定然是得罪了上面权贵所致,老五你却又来泼陆兄凉水,实在让人心中发凉。” 张武此时有些不满地道:“他做官就是不好,我们还是兄弟呢!” 陆平听到这,心中微微一叹,随即出声道:“老五,我与你是兄弟,难道你不相信兄弟二字吗?我等不论现在如何,所行之事皆是相同,不论手段如何,所有的目标都是一致,你见我是那种贪图荣华富贵之人吗?” 秦言海闻言一喜,随即便道:“老五,陆兄说的对啊,大丈夫所行之事千千万万,然而我等皆有同一信仰,也皆是兄弟,又如何能拘泥于此,你莫要曲解陆兄的一番心了。” 张武此时摸了摸头,然后便道:“陆兄,俺刚才乱说的,你不要介意啊。” 陆平微微看了一下秦言海,然后笑道:“老五,我等兄弟就不要说这些话了,对了,老五认识刘兄了吗?” 他说的便是刘承柱,却见到这四人皆是相视一眼,然后一同哈哈大笑起来。 秦言海笑道:“陆兄,我等四人亦是兄弟了,哪里还有什么认识不认识的话。” 陆平心中一动,然后笑道:“原来如此,我久不闻事,竟然连这个都不知道,实在是该罚,待到一会喝酒,我便自罚一杯,以谢诸位兄弟。” 刘承柱哈哈大笑道:“陆兄你一杯怎么够,最起码也要三杯才行!” 张武立刻附声道:“对,三杯!” 陆平微微一笑,然后便道:“好,三杯便三杯,我等兄弟反正都是要不醉不归的!” 秦言海笑道:“陆兄好气魄,我等真要不醉不归了。” 陆平正要说话,却远远见到李鹿走了过来,连忙对这四人道:“在下失陪一下。”,然后便急急地向亭外走去,然后遥遥地对着李鹿一礼,便道:“没想到先生过来,陆平真是惭愧!” 李鹿一笑道:“你又有何惭愧的,听说你要走了,而且走之前又摆宴,我过来是吃酒的。” 陆平见他还是老样子,不由笑道:“先生要过来吃酒,我这个学生岂有不给酒的,来来,先生快请进去吧,那边有齐偍还有太学的几位好友一同,我等也要一同听听先生的妙言。” 李鹿边行至亭内边道:“今日只谈酒,不谈其他,要听我说什么?” 他走进去,秦言海诸人便开始行礼,然后便请李鹿坐在上位,齐偍微笑道:“太学之中,不乏有博学多才、德高望重的先生,但是我最佩服的便是李先生了。” 李鹿哈哈笑道:“我哪里值得你去佩服,我倒是佩服你们,喝酒喝多了只是醉一场而已,我现在啊,喝酒的时候还会咳嗽,而后还有可能百病缠身,不过这喜酒的毛病还是没改掉,照样喜欢贪杯,今日陆平摆宴,我便过来饮上一会。” 秦言海笑道:“李先生大名,在太学之中谁人不知?你不拘俗套,不言圣书,擅举诸例,趣味丛生,我等士子们皆叹自己未在李先生的门下,今日一见实在是三生有幸,若要论饮酒之事,我们后辈今日定要陪李先生喝个够,还望李先生不要见谅。” 李鹿微微一笑道:“你们也不要捧我了,陆平,好像那边又过来人了。” 陆平一愣,便见到那边走过来一行人,他走了出去,见到曹宗和曹实一同走了过来,不由惊讶地道:“原来是曹兄,却不知道两位竟然一同前来,有失远迎,勿要怪罪啊。” 曹宗此时呵呵一笑道:“此乃家兄,我今日听闻陆兄你即将南行,便要过来送别,却没想到家兄闻之,也是要赶过来,我这才明白原来陆兄你和家兄亦是旧识,这可算是我曹家的不解缘分了。” 陆平这才明白过来,然后笑道:“却原来两位曹兄乃是兄弟,难怪面容如此相似,在下真是糊涂了。” 曹实一笑道:“我兄弟二人虽有相似之处,不过因是堂兄弟,旁人见之也是不适,对了,陆兄即将南行,我二人也没有什么好送的,听闻陆兄喜好风雅之物,便送陆兄一卷王摩诘之画以作纪念,还望陆兄不要介意啊。” 他说着便示意后面的下人,然后下人们便躬身献上一卷画。 陆平见这被卷着的画边微黄,显然有些旧了,用一条紫丝带系着,一见之下,顿有贵重之感,他连忙说道:“曹兄此物太过贵重,王某哪里能消受的起,还请收回。” 曹宗笑道:“陆兄便不要再客气了,我兄弟二人皆是俗人,这副画放在我们这里,也是蒙尘之珠,还是送给陆兄这种识画之人为妙。” 陆平方想推迟,又听到曹实道:“陆兄切莫再推辞了,我们曹家和陆兄也算有缘,陆兄南行本想送点东西,却一想金银之物太过俗气,玉器易碎,而陆兄又是一个雅人,思来想去,便只有送这幅画了,若此物陆兄也不收,那我等兄弟实在不知道该送些什么了。” 他们兄弟一唱一和,倒让陆平觉得自己虚伪了,他只好道:“曹兄之意,在下多谢了,待到他日自江南归,定当答谢二位。” 他收了这幅画,曹氏兄弟顿觉得十分高兴,又说了几句,便要离开,陆平忙道:“二位何不喝上几杯淡酒方行,我在南亭摆上酒宴,内有亲朋好友几人,二位若不嫌弃,便进来饮上一杯。” 曹宗微微一愣,实际笑道:“不瞒陆兄,今日我等尚要到另一家赴宴,实在不便在此耽搁,待到陆兄自南而归,我兄弟二人便为东道,请陆兄一席,如此可好?” 他们既然不想在此,陆平也不好勉强,只好让他们自行而去,他手里拿着这画卷,不由微微摇了摇头,曹家之人果然是大家出生,他们兄弟二人都是极为通达之辈,行事之间果然见得变通。 陆平正要进去,突然又见到外面有人过来,不由迎了过去,一见之下,不由笑道:“原来是学士过来了,小子真是天大之幸。” 这走过来的人便是直秘阁的大学士沈全期,他此时微微笑道:“我也不知该叫你王学士还是王大人了。” 陆平连忙道:“学士真是羞愧我了,便叫在下陆平吧。” 正文 第三百六十六章:不醉不归 沈全期呵呵笑道:“陆平,未曾想到你出了直秘阁,便入了崇政殿,成了经筵,这可不得不让人赞叹不已啊,却没想到近日又被外放,这也好,年轻之人总要在外历练一番方能成才,你在江南便好生为之,朝廷之内,定然会掉你回来的。” 陆平听他这样半是安慰半是勉励的话,不由点头道:“多谢学士之言,今日在下摆了酒宴,便请学士在南亭之中喝上几杯淡酒如何?” 沈全期微微笑道:“也好,不过我不擅饮酒,便以茶代酒好了。” 陆平顿时把沈全期请到了南亭之中,然后分别介绍给里面的诸人,沈全期并不在意这亭中的几位小子,倒是对李鹿很为尊敬,两人便坐在一起,笑谈起来,而秦言海诸人就闭口不言,听着这两位博学之士谈论一些较为深奥的道理。 陆平此时便坐在亭子门口,见到没有人过来了方才笑道:“我便着人摆开宴席吧。” 李鹿闻言立刻道:“早该如此了,对了,酒应该多添一些。” 陆平一笑,便去交待那西边之人开始在亭子之内摆宴席,然后又着歌姬们准备歌几个曲儿,这才返回亭子之中,见到诸人正在谈论着,不由笑道:“诸位未饮便有如此兴致,想来今日酒宴自然不是一般了。” 李鹿笑道:“你也不要说这个,先让酒上来再说。” 陆平刚要说话,却见到后面已经有人开始过来摆宴,不由笑道:“已经来了。” 宴席很快地便摆开了,他们也只有这几个人,所以就坐在一起,然后互相行了酒令,开始饮了起来。 秦言海此时站了起来道:“陆兄,你即将行至江南,我等诸人也不知何日见面,便与我喝上一杯吧。” 陆平慌忙站起来道:“这是应当的,秦兄请!” 他们顿时一口喝干,然后才笑了起来。 齐偍诸人见到秦言海开了一个头,皆是又一个个敬起酒来了,陆平今日因为将行,所以是来者不拒,呵呵笑着地喝干了杯中之物,这几杯酒下肚,不由有些酒气上身,便算真正的喝开了。 李鹿此时端杯笑道:“我本是独饮,见到他们都敬你酒了,便也以此酒敬你,望你在江南之行收获良多,找到那个‘天道’之理。” 陆平连忙道:“该是我敬先生你的,先生大才,小子实在极为佩服,这杯酒便是敬先生你的。” 他顿时又是喝干,脑子便有些晕乎乎地了,此时见到沈全期正微笑地看着自己,连忙道:“在下也要敬学士一杯,往日在直秘阁,还是承蒙学士关照,学士请!” 沈全期微微一笑道:“我这杯中乃是茶水,因不擅饮酒,便以茶代酒了,望你返京之日便在不久。” 陆平忙笑道:“多谢学士佳言。” 他又是喝进了肚子,顿时觉得有些火烧一般,这酒喝的太急,真是让其有些受不了,只好放下杯子,吃起菜来。 这时突然一声乐声传过来,然后便听到一个淡淡的歌音传过来,唱的虽然是祝酒词,但是声音甜蜜,听起来有些不是个味,陆平连忙喊道:“不如换上一个曲儿。” 那边的歌声顿时停下来了,然后就听到一个声音道:“不知公子要换什么曲儿?” 陆平沉吟了一下道:“你最擅长何种曲儿,便唱起来吧。” 那边沉默了一会,然后就闻乐声渐起,随后就听到一个极为缠绵的曲子,唱的竟然是秦言海的那首《鹊桥仙》,歌声出口,极为缠绵却又极为的悲伤,直到唱到最后那句“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一句,诸人皆都是沉迷其中而不觉。 过了一会儿,陆平才说道:“还有吗?” 那边又开始唱了起来,皆是一些缠绵之曲,如柳永、晏殊之曲,陆平此时听了一会儿,然后笑道:“这曲儿刚听的时候颇好,就是久听便无味了,还是喝酒来的爽快。” 李鹿哈哈笑道:“陆平和我想到一块去了,这曲儿又有什么听的?还是饮上几杯为好,来来,诸位便拿起杯子,喝干这天赐琼酿。” 此时诸人皆是端起了杯子,然后又饮了一巡,都有些醉意朦胧起来。 陆平此时脑子开始迷糊起来了,但是仍旧端着杯子,脸上带着笑容地看着诸人。 他们几个人除了沈全期未进点酒,皆都是喝了不少,此时都有些酒性起来,互相说着要继续喝酒,陆平正举杯,却觉得有人正推着自己的肩膀,不由有些奇怪地说道:“谁啊?” 他此时转过头来,见到沈全期正笑看着自己,不由地说道:“原来是学士啊。” 沈全期见他满面皆红,不由说道:“陆平,你饮了不少,便不要再饮下去了。” 陆平摇了摇头笑道:“学士此话便是不对了,酒至如此,便是越饮越畅快,如果只是喝上一点便止,又怎能品出酒中滋味呢?” 李鹿哈哈大笑道:“陆平又是和我所思一样,岂不闻豪饮万杯方为醉,沈学士你不饮酒真是遗憾了。” 沈全期微微笑道:“陆平,你先便放下杯子吧,那边有人好像找你,已经往这边看了好几眼,我方才招手,他却不进来,你便出去看看。” 陆平一愣,放下酒杯,便走了出去,他喝的很多,此时已经有些不稳起来,走到亭外,却不见有什么人,不由地喃喃道:“哪来的人,还是过去喝酒吧。” 他方要走进去,却听到一个声音道:“臣贝,你过来。” 陆平一愣,四处看了看,却见到周老八正在南亭的东边一个树下招手,他使劲地甩了甩头,然后慢慢地走了过去,却没想到走了几步后便倒在地下,再也站不起来了。 周老八连忙地跑过来,然后扶起陆平,闻起他身上重重的酒气,不由有些皱眉地道:“你都要走了,竟然还喝了这么多酒。” 陆平此时抬起头来,见到周老八正在自己身旁,不由笑道:“原来是止兵,刚好正少你一同饮酒,便随我过来喝上几杯,来,不醉……不归!” 周老八见他满脸通红,嘴里说的话都有些不连续了,不由地道:“你也真是,竟然喝了这么多酒,先别过去喝酒了,在这坐一会吧,我有话要和你说。” 陆平口中还是喃喃地道:“过来不醉不归!” 正文 第三百六十七章:少了个人 周老八轻轻地拉着他,把他扶正,然后叹了口气道:“我想和你说话的时候,却没想到你喝醉了,算是天意如此吧。” 她看了看还在动的陆平,慢慢地道:“臣贝,你知道我有很多的神秘之处,你肯定很想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奇怪,其实这些事情,我不是不想告诉你,实在是因为……算了,还是等到以后再说吧。” 她见到陆平依旧呢喃着一些话,不由低声道:“人人都道江南好,可是江南未必的好,臣贝,你江南之行可千万不要有事,事事都要注意一点,记住了吗?” 陆平轻“嗯”了一声,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了。 周老八叹了口气道:“你在这儿歇一歇吧,就当是陪我坐一坐。” 秋风吹过来,颇有些凉,周老八此时坐在陆平的身边,看了看他,然后又看了看地上,口中喃喃道:“这又有如何?又能如何?” 她此时突然从衣服之中掏出一张绣丝,然后放到陆平的衣内,又仔细地看了一下陆平,方才说道:“我走了,好好保重。” 陆平等到她走后突然睁开眼睛,然后脸上露出奇怪的表情,从地上站了起来,然后摇了摇头,喃喃说道:“真是可惜,竟然还是没有说,她到底有什么身份?” 他实在是有些发晕,此时慢慢地向南亭之中走过去,便已经看见里面诸人喝的东倒西歪起来了,只有一个沈全期边喝着茶边摇头。 陆平猛地甩了甩头,然后说道:“喝的有些头晕,让学士见笑了。” 沈全期微笑道:“无妨,不过这几人已经是大醉了,看来这酒席也是要散了,陆平,你我二人在直秘阁也算是老少之交,我虽并未和你相处太久,然而亦是觉得你很淳厚良善,是个君子之辈,如此之人,自当会有大为,而对于你言之,江南之行并非惩处,而是奖赏,我大宋重臣皆是外放历练过,你且要记住了,为人仁、为人义、为人善、为人忠、为人孝,由善及恶易,由恶及善便难了。一县子民亦有不少,你切莫怠慢,观微细察,要像个父母一般。” 他慢慢说来,皆是言及陆平要守住心中的良善,陆平听完之后,便是拱手道:“多谢学士之言,王某不求利于帝王,不求利于己友,但求一个心安,学士之言,我定当记在心上,永不得忘!” 沈全期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便道:“我帮你喊人过来。” 他走出去把西边的人喊过来,陆平便吩咐让人把这些醉倒之人都扶到客栈休息,然后又和沈全期说了许久,方才走出南亭,准备向那官道之边的池塘而行。 沈家之人都在等他了,此时他走过去便和沈万钧诸人说了一些话,然后便看了看周围道:“怎么不见了一个人。” 沈万钧一愣,然后道:“你是说你那一同南行的好友?便已经在那车内了。” 陆平这才有些放心地道:“父亲,天色不早了,你便回去吧,我也要上路了。” 沈万钧还是有些不放心地,又千叮万嘱地说了好多,这才和家人们走回去。 陆平此时见到那边停着两辆马车,不由微微一笑,便向车夫问道:“我那位好友在何处?” 那车夫便指着最后的一辆马车道:“便在哪里了。” 陆平笑道:“竟然要两辆马车,如此便行吧。” 他此时脑子有些晕,便走向这辆马车,却突然听到一个声音道:“塔布!” 陆平微微一愣,却见到包特那此时正赶了过来,不由一笑道:“你怎么现在才来,嗯,你便坐在这里吧,我坐后面。” 他说着便向那后面车上行去,走上马车,然后轻轻地道:“便南行吧。” 此时这急酒终于上劲了,他顿时脑子迷糊起来,耳边听到一丝丝细细的声音,脑中顿时开始乱七八糟的想起什么,最后一下子便卧在马车之内,睡了起来。 车子终于慢慢行走了,沿着这条官道南行,像是在陆平睡梦之中行走一般,时快时慢,时远时近,辘辘车声便在那边不停的响着,可是怎么也找不到。 直到好久,他的耳边突然听到一个声音道:“公子,公子。” 陆平慢慢地睁开眼睛,头像是炸裂一般的疼痛,他使劲地拍了拍,然后打了个哈欠,见到面前之人正看着自己,不由地道:“原来是李姑娘啊,你怎么穿成这个样子?” 他说完便觉得不对,顿时猛睁眼睛,然后惊讶地道:“你……你怎么在这里?” 这对面之人此时轻笑道:“我便是在这里,便是要去寻那江南少年的。” 陆平这时算是酒醒了,他一时吃惊,竟然说不出话来。 这个人竟然是李清照,她什么时候男扮女装跑到自己的车上了? 这也是太离谱了吧,他脸上表情无奈地道:“李姑娘,你这真是太过胡闹了,不行,我把你送回去。” 他说着便叫起车夫停下来,然后走下车子,见到天色已经渐黄昏,不由地摇了摇头道:“还是等明日吧,李姑娘,你私自出行,令尊定然十分担心,如此之事,难道是李姑娘这样秀内慧中的才女所为?这实在是……太胡闹了。” 李清照此时并未说话,只是坐在里面。 陆平对那车夫说道:“我们便在天黑之前到最近的城中吧,不然就找不到客栈了。” 那车夫应了一声,然后便让陆平坐进去,再快速地驾马向前奔去,并向那前面之人说了几句,一行两辆马车便相继地向前方奔去。 陆平坐在这里,见到李清照并未说话,不由地把想说的一些指责之语都吞回肚子里了,过了许久才道:“待到明日清早,我便送你归家,如此轻率之举,你……,李大人今晚定然十分担心,我明日要早点把你送回去,然后好好的解释一番,不过你也肯定会被骂,以后便不要如此轻率行事了。” 他说的这些话,李清照都是一句话也没有回应,就只是呆呆地坐在那里。 陆平不由地感到有些无趣,他摸了摸头,感觉有些凉起来了,这时便也*在马车内,听着外面的行车之声。 正文 第三百六十八章:无需清楚 周老八轻轻地拉着他,把他扶正,然后叹了口气道:“我想和你说话的时候,却没想到你喝醉了,算是天意如此吧。” 她看了看还在动的陆平,慢慢地道:“臣贝,你知道我有很多的神秘之处,你肯定很想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奇怪,其实这些事情,我不是不想告诉你,实在是因为……算了,还是等到以后再说吧。” 她见到陆平依旧呢喃着一些话,不由低声道:“人人都道江南好,可是江南未必的好,臣贝,你江南之行可千万不要有事,事事都要注意一点,记住了吗?” 陆平轻“嗯”了一声,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了。 周老八叹了口气道:“你在这儿歇一歇吧,就当是陪我坐一坐。” 秋风吹过来,颇有些凉,周老八此时坐在陆平的身边,看了看他,然后又看了看地上,口中喃喃道:“这又有如何?又能如何?” 她此时突然从衣服之中掏出一张绣丝,然后放到陆平的衣内,又仔细地看了一下陆平,方才说道:“我走了,好好保重。” 陆平等到她走后突然睁开眼睛,然后脸上露出奇怪的表情,从地上站了起来,然后摇了摇头,喃喃说道:“真是可惜,竟然还是没有说,她到底有什么身份?” 他实在是有些发晕,此时慢慢地向南亭之中走过去,便已经看见里面诸人喝的东倒西歪起来了,只有一个沈全期边喝着茶边摇头。 陆平猛地甩了甩头,然后说道:“喝的有些头晕,让学士见笑了。” 沈全期微笑道:“无妨,不过这几人已经是大醉了,看来这酒席也是要散了,陆平,你我二人在直秘阁也算是老少之交,我虽并未和你相处太久,然而亦是觉得你很淳厚良善,是个君子之辈,如此之人,自当会有大为,而对于你言之,江南之行并非惩处,而是奖赏,我大宋重臣皆是外放历练过,你且要记住了,为人仁、为人义、为人善、为人忠、为人孝,由善及恶易,由恶及善便难了。一县子民亦有不少,你切莫怠慢,观微细察,要像个父母一般。” 他慢慢说来,皆是言及陆平要守住心中的良善,陆平听完之后,便是拱手道:“多谢学士之言,王某不求利于帝王,不求利于己友,但求一个心安,学士之言,我定当记在心上,永不得忘!” 沈全期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便道:“我帮你喊人过来。” 他走出去把西边的人喊过来,陆平便吩咐让人把这些醉倒之人都扶到客栈休息,然后又和沈全期说了许久,方才走出南亭,准备向那官道之边的池塘而行。 沈家之人都在等他了,此时他走过去便和沈万钧诸人说了一些话,然后便看了看周围道:“怎么不见了一个人。” 沈万钧一愣,然后道:“你是说你那一同南行的好友?便已经在那车内了。” 陆平这才有些放心地道:“父亲,天色不早了,你便回去吧,我也要上路了。” 沈万钧还是有些不放心地,又千叮万嘱地说了好多,这才和家人们走回去。 陆平此时见到那边停着两辆马车,不由微微一笑,便向车夫问道:“我那位好友在何处?” 那车夫便指着最后的一辆马车道:“便在哪里了。” 陆平笑道:“竟然要两辆马车,如此便行吧。” 他此时脑子有些晕,便走向这辆马车,却突然听到一个声音道:“塔布!” 陆平微微一愣,却见到包特那此时正赶了过来,不由一笑道:“你怎么现在才来,嗯,你便坐在这里吧,我坐后面。” 他说着便向那后面车上行去,走上马车,然后轻轻地道:“便南行吧。” 此时这急酒终于上劲了,他顿时脑子迷糊起来,耳边听到一丝丝细细的声音,脑中顿时开始乱七八糟的想起什么,最后一下子便卧在马车之内,睡了起来。 车子终于慢慢行走了,沿着这条官道南行,像是在陆平睡梦之中行走一般,时快时慢,时远时近,辘辘车声便在那边不停的响着,可是怎么也找不到。 直到好久,他的耳边突然听到一个声音道:“公子,公子。” 陆平慢慢地睁开眼睛,头像是炸裂一般的疼痛,他使劲地拍了拍,然后打了个哈欠,见到面前之人正看着自己,不由地道:“原来是李姑娘啊,你怎么穿成这个样子?” 他说完便觉得不对,顿时猛睁眼睛,然后惊讶地道:“你……你怎么在这里?” 这对面之人此时轻笑道:“我便是在这里,便是要去寻那江南少年的。” 陆平这时算是酒醒了,他一时吃惊,竟然说不出话来。 这个人竟然是李清照,她什么时候男扮女装跑到自己的车上了? 这也是太离谱了吧,他脸上表情无奈地道:“李姑娘,你这真是太过胡闹了,不行,我把你送回去。” 他说着便叫起车夫停下来,然后走下车子,见到天色已经渐黄昏,不由地摇了摇头道:“还是等明日吧,李姑娘,你私自出行,令尊定然十分担心,如此之事,难道是李姑娘这样秀内慧中的才女所为?这实在是……太胡闹了。” 李清照此时并未说话,只是坐在里面。 陆平对那车夫说道:“我们便在天黑之前到最近的城中吧,不然就找不到客栈了。” 那车夫应了一声,然后便让陆平坐进去,再快速地驾马向前奔去,并向那前面之人说了几句,一行两辆马车便相继地向前方奔去。 陆平坐在这里,见到李清照并未说话,不由地把想说的一些指责之语都吞回肚子里了,过了许久才道:“待到明日清早,我便送你归家,如此轻率之举,你……,李大人今晚定然十分担心,我明日要早点把你送回去,然后好好的解释一番,不过你也肯定会被骂,以后便不要如此轻率行事了。” 他说的这些话,李清照都是一句话也没有回应,就只是呆呆地坐在那里。 陆平不由地感到有些无趣,他摸了摸头,感觉有些凉起来了,这时便也*在马车内,听着外面的行车之声。 正文 第三百六十九章:姑娘打了人想走? “那是因为我不想反。”程大盯着陆平,沉声说道:“我不想跟着明教一起造反,我也不想去争天下,夺江山,只想让这一片地方符合我的秩序便可,所以我把以前的会香院改成了飘香楼,我只希望这里可以飘香,而不希望会有什么乱子。” 陆平微微一愕,随即便道:“那明教在扬州的那些信徒们没有动起手来吗?” “动手了。”程大淡淡地说道:“不过领头的全部被我杀了。” 陆平颇有些吃惊地看着他,随即有些不敢相信地说道:“你要同明教决裂?” 程大摇头道:“明教帮过我兄弟四人,可以说有大恩,我们兄弟四人虽然只是一些无赖,但是这道义二字还是记得的,只要明教不负我们,我们绝对不会有负于明教的。” 陆平点头道:“我也认为程氏兄弟极为忠信,定然不会背叛明教,而大公子不想跟随明教一同造反,我也无甚意见,只是我先前所言的事情,大公子意下如何?” “这是不可能的事情。”程大慢慢地说道:“就算我倾尽全力帮你,也是不可能完成。” 他肃然地说道:“这个扬州城之中,因为靠近金陵城,乃是江南把守最严的一座城池,就是有数万大军突然出现,都无可奈何,凭着数人之力,根本不可能; 。” 陆平微微一笑道:“若不试一下,又如何知道不可能?” 程大慢慢地说道:“如果试的话,那我们所有人都会没命的,我虽然尊重陆兄,但是他这想法实在太过异想天开了,而且陆兄你也是想得有些简单了,竟然真的赶了过来,这一路上遇到的危险你也应该懂得退缩了,没想到现在还有这种侥幸之心。” 陆平张了张嘴巴,但见到程大的表情,便知道再怎么说也是没用,他便呵呵一笑道:“那此事暂且不说了,我这次重返扬州,算是故地重游了,然而没见到几个故人,大公子也该让大家一同出来聚一聚,也好让我拜会一下大家。” 程大想了想便道:“陆兄现在有了住处吗?如若不弃,我有一处宅子,可送给陆兄,以作居于扬州之用。” 陆平一愣,这个程大上来就送宅子给自己,这礼物也太大了吧?他连忙说道:“在下已经有了居处,就不劳大公子你废心了。” 程大“哦”了一声,又道:“扬州城虽然现在看起来没有什么影响,但城中兵士众多,所以行走往来都要注意一番才行,陆兄千万不可莽撞,最好不要四处走动,以免出事。” 陆平点头道:“多谢大公子之言,在下记住了。” “那我着人摆宴,陆兄便与我同进晚饭如何?”程大这时站起身来,便要朝着外面喊话。 陆平想起了彭菲还不见踪影,便连忙说道:“大公子,不必了,今日我还有些俗事在身,不便久留,待到过上几日,你便去城北的石园找我,加上其他几位公子,一同叙述往日之情,如何?” 程大沉吟了一下,然后便道:“如此也好。” 陆平整了整衣服,然后向程大抱拳道:“那大公子,在下便告辞了。” 程大方想说话,却听到下面突然传来巨大的声音,随后便听到有人吼叫起来,他不由有些变色,直接走了下去。 这楼下一片混乱,那些桌子之类的东西都倒在地上,整个长廊上全散落着那些花草,看上去就像被洗劫了一般。 而在右边正坐着一个人,他脸上乌黑,像是被打了一巴掌,旁边的两个像是他的下人,皆是扶着他,但都是惊惧地看着那中间的一人。 香满楼的那些打手们都是围着中间的那人,但皆是不敢动手,四程的lǎobǎo、ji女、小厮还有一大堆ji女们都是围在一边,不停地吵闹着。 而正中的那人则是面无表情,只是盯着那右边的人,他身上穿的是一身粗布衣服,看上去是一个下人打扮,但是头上没有貌似,一头青丝飘散,竟然是个女子。 程大紧紧皱眉,毕竟已经很久没有人在自己的地方上动手了,这飘香楼的客人们一直都是极为安心,但是没有想到今日竟然会有这等事情,而且看这个样子,很明显弄了大乱子,这个神秘女子只凭一己之力便是如此,让程大有些吃惊; “大公子。”这边的lǎobǎo眼尖,已经发现了程大,此时便连忙上前道:“这个女人太过凶悍,好多人多制她不住。” 程大皱眉道:“到底怎么回事?” 陆平这时也是走下楼去,他听到声响,也知道下面肯定有了什么乱子,此时抬眼一望,顿时有些傻眼,惊讶地说道:“彭菲,你怎么在这?” 程大这时疑惑地说道:“陆兄认识她?” 陆平还没说话,便见到彭菲走了过来,她头上的帽子已经不见了,青丝披肩,极为好看,然而她的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对着陆平说道:“该走了!” 程大这时满脸疑惑地看向陆平,像是要听他解释一般。 而陆平却也是不知道这个彭菲到底为什么大闹起香满楼了,还砸了这么多东西,他连忙问道:“你刚才跑哪里去了?我到茶楼那边找你不着,怎么你又来这里了?这是怎么回事?” “回去说。”彭菲漠然地说下这一句话,然后便道:“走吧。” “慢着,姑娘。”程大这时突然叫道:“烦请姑娘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彭菲却并不理会他,转身就走。 程大皱起眉头道:“姑娘打了人,砸了场子就这样走了,那我香满楼又有何颜在柳衣巷中立足!” 他说着便示意那些打手们把彭菲拦住,却听到陆平说道:“慢着,大公子,这位洪姑娘是和我一起来的,我本是让她在茶楼等我,却没有想到她跑到这香满楼来了,你且容我问他一下,把事情弄明白再说。” 程大看了看陆平,然后道:“陆兄请便。” 陆平这时见到彭菲要走,连忙叫住她,却发现她根本不理会,他不由有些苦笑,跑上前去,对着彭菲说道:“怎么回事?” 彭菲看了看陆平一眼,却并没有说什么话。 正文 第三百七十章:在下的错! “唉,洪姑娘,你别这样,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先说一下啊。”他有些无奈地见着彭菲往门口走去,随即便见到那些打手们跑了过去,只好摇了摇头。 彭菲要走,又有谁能拦住,那些打手们上前的都被踢得在地上四处滚着,她却依旧面无表情,看了看陆平道:“你还不走?” 陆平苦笑地说道:“你先等一下再走。” 他这时又跑回去,见到程大此时正在听那lǎobǎo说着什么,便连忙走过去道:“彭菲的脾气比较暴躁,所以我问她话她也没有理会,大公子,我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程大虽然有些气恼那个女子,但此时还是让那lǎobǎo把事情又说了一遍。 原来彭菲走进这香满楼的时候,一直四处张望着,她想找陆平,但又不知道陆平在何处,便只有一处一处的找,这样以来,那些打手们便已经她是来nàoshi的,皆是跟着她; 但是没过多久,一个富家公子打扮的人从房间中走了出来,他看到彭菲,虽然穿着下人衣服,但很是秀气,便立刻起了歹心,直接跑过来diàoxi起彭菲了。 彭菲虽然心中暗恼,但是她却不想生事,所以就直接避开,但没有想到这人直接向她头上摸去,她不注意之下,帽子便被打飞了。 这个富家公子的人见到彭菲竟然是个女子,就更加的放荡起来,言语也粗俗不堪,却没有想到彭菲已经极为愤怒了,他还正说着话呢,便被“啪”的一巴掌打的头昏脑胀起来,随即又是被一脚踢倒在地上,竟然由此昏迷起来。 而那个富家公子的下人们见到这样,便连忙扑了过来,却没有想到也是被彭菲踢飞,而且还被待到了几张桌子,这边也变得乱了起来。 那些打手们本来想围着彭菲的,但是看到这等局面,皆是不敢再动,只是围着彭菲,一直到程大他们出来。 陆平听到这以后,才有些放下心来,沉吟道:“大公子,此事你也弄明白了,并不是彭菲的错,但是她打坏了你们香满楼的客人,还撞坏了这桌子,也应该负上责任,我便代她赔付这个客人二两黄金,而香满楼也被撞坏那么多张桌子,损失也是不小,便赔上十两黄金吧。” 他说着便从怀里掏出黄金来,这些都是他临行的时候特意带着的,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竟然在这有了用场。 那些人看到黄金闪闪,皆是长大了嘴巴,毕竟黄金是极为少见的,大宋金矿稀少,而且黄金提炼很难,所以平常很难能见到一块黄金,基本上只有那些大官或是皇家之人才会用着,其他的人或许一辈子也不会见上一眼。 但是程大却并没有说话,他在扬州至今,都是没有什么人敢惹他的,这个香满楼也没有nàoshi的,今次却突然蹦出一个女子,不仅打了人还砸了桌子,如果传扬出去,实在让他有些挂不住脸。 不过陆平所说的也是实情,何况他也算对自己有恩,如今他既然开口说话,那自己就不得不卖给他一个面子了。 程大这时接过那黄金,然后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收下这黄金,今日之事,就当什么也没发生。” 陆平舒了口气道:“多谢大公子。” 程大微微一笑道:“陆兄,你先带着那个姑娘回去吧,勿要忘了明日赴宴之事。” 陆平笑道:“此事断不敢忘,那在下就告辞了。” 程大拱拱手,算是送客。 他见到陆平已经走远,这才变得有些阴沉起来,看着那些走进来的打手,冷冷地说道:“都是一群废物!” 众打手都是一脸懊恼,不发一言。 “唔”,这时那个被彭菲打昏的人突然醒了过来,张口就道:“哎呀,疼死我了,疼死我了。” 他大声叫嚷,却显得十分滑稽,让这屋内的众人都笑出声来; 那人这时摸了摸头,随即便道:“那个女娃呢?” 程大这时走了过去,对着那人说道:“方才尊客被人打伤,是我们香满楼的错,不过打人者已经有了赔偿,托我转交给你。” 那人哇哇大叫道:“那个女娃打的我这么狠,什么赔偿能了事!我是在你们香满楼里面被打的,你们香满楼竟然没有抓住她!” 程大拿出一锭黄金,随即便道:“这是他们赔偿给你的。” 那个人本来还是十分气恼,但此时却不由地咧开了嘴,立刻抢过那黄金,左右看了一看,又用牙齿咬了一下,才惊喜地说道:“是真的。” 程大有些鄙夷地看着这个人,随即便道:“既然如此,那此事便了结,尊客也可以回去了。” “慢着。”那个人这时突然说道:“你手里是什么?” 程大一愣,摊开了手,陆平给了他两锭黄金,一个大的一个小的,却听到那réndà叫道:“原来你竟然私吞,快点交出来!” “是吗?要我交出来是吧?”程大冷冷一笑,随即便朝着那边吼道:“把这个蠢货拉到后院去狠狠的打一顿,让他长长记xing!” 那些打手们本来被彭菲打的不成样子,心中都是窝火,此时闻言不由地扑了过来,随即便把这个人拖到后院,不一会儿,就有杀猪般的声音传了过来。 众人皆是惊惧地看着程大,却听到他朗声说道:“诸位,今日我香满楼出现此事,乃是我之过错,希望大家不要介怀,今日诸位之用,皆去其五!” 那些piáo客们闻言皆是大喜,随后便有小厮们开始整理起那些倒掉的桌子,整个香满楼也恢复如平常之时。 只是程大却依旧凝着眉头,像是在想着什么事情。 ………… “洪姑娘,你别走那么快。”陆平这时有些无奈起来,这个彭菲还真是生气了,走得极快,陆平使劲地跑着方才能跟上她的脚步。 “方才之事,我已经知道了。”陆平边走边道:“你没有做错,对那样的人,就该使劲地打。” 彭菲却依旧没有理会陆平,很快地走着,让陆平颇有些没趣。 过了不久,他们两个人一前一后地回到那个大院子之中,还没进去,便听到那小孩小睡大声叫道:“雅姑,你回来啦!快点教我练琴吧。” 正文 第三百四十八章:聪明之举 彭菲皱起眉头,随即便道:“今天你继续练我昨日教你的那些。” 小睡不满地说道:“那些我已经练了上千遍了,雅姑,你快点教我新的吧,教我怎么挑琴,怎么翻手指; 彭菲本想拒绝,但见到小睡看着自己,又觉不忍心,便只好道:“那好,我去教你新的,不过你千万不能玩物丧志,正经的东西要好好的学,知道了吗?” “我知道,我是练完剑之后才弹琴的,祁爷爷也知道。” 陆平有些苦笑地看着彭菲和那个小睡走了出去,不由地叹了口气,没想到这个彭菲第一次露面就惹出这样的事情来,还好妥善解决了,只不过以后还真要多多注意一下,免得引出许多事端。 他这时走在院子之中,见到落叶满地,而那个老者这时候正沙沙地扫着,见到陆平朝这边看,他也是回过头来笑上一笑,随后又慢慢地扫了起来。 陆平这时左右看了一下,然后便从一旁拿起扫帚,帮着那老者扫起地来。 那老者微微一愣,却见陆平颇有些笨拙,扫的也是很慢,像是十分费力一般,便呵呵笑出声来,对着陆平说道:“轻轻着地就行,不要用力往下面按,这叶子只是浮在地上,轻扫一下便就干净了。” 陆平“哦”了一声,然后抬高扫帚,果然轻松不少。 那老者笑呵呵地看着陆平扫着叶子,自己也在这扫了起来,没过多久,便把这些落叶堆在了一起。 陆平迟疑地说道:“是要在这烧掉吗?” 那老者点了点头,却见到陆平这时从衣服中掏出火折子,往这黄叶堆里面一放,便烧了起来。 “来,你累了吧,坐这儿吧。”那老者此时端起了一个椅子,然后笑呵呵地说道:“我听小姐说了你的事情,想不到你如此年轻就有了这等作为,实在让人惊叹啊。” 陆平微微一愕,随即又有些无奈地说道:“我只是做了一些糊涂事而已,哪里有什么作为。” 那老者摆了摆手道:“你不用自谦,这些事情我都已经知道,小姐前几日已经把你所作的事情统统跟我说了一遍,她对你赞叹不已,说除了她师伯之外,你是最聪明的一个人。” 陆平张大了嘴巴,半饷才道:“洪姑娘……对我赞叹不已?” “是啊,小姐说起你以前之事,言语之间颇多褒词。”那老者喝喝一笑道:“不过你确实很厉害,我虽然以前听过你的事情,不过皆是未见其人,想不到你竟然来到扬州,让我这个老骨头也终于可以看你一眼了。” 陆平轻轻一笑,随即又迟疑地说道:“不过洪姑娘不喜与人说话,对人有些冷淡。” “是啊,但这都是因为小姐太过不幸了。”那老者叹了口气道:“她从小的时候,家里就遭了贼人,母亲被强人们抢走了,而过了几年,她的父亲也身染重病,离她而去,她一个人就只能流落四方,变成了一个小叫花子,哪个时候,她才七岁。” “有一年冬天,她没有讨到饭,躲在小角落里差一点饿死,却意外地碰到一个人。”那老者见到陆平在听,便继续说道:“那个人便是小姐的师伯,他当时可怜这个女娃,便把他带到福建,然后让她拜师,教她学艺,一直至今; 。” 陆平沉吟了一下道:“不过老伯好像派她做了很多事情。” 那老者叹了口气道:“是啊,小姐遇到过很多次危险,但都是天佑善人,皆是化险为夷。” 陆平沉默半响,随即叹了口气道:“世人多是不幸,然而人生只需一幸便足矣,彭菲她屡遭危难,皆可化解,这或许真的是苍天保佑。” 那老者呵呵一笑,随即便道:“你也是一样,定会有天保佑的。” 陆平摇了摇头道:“我没有天保佑,只有老伯他们一直在后面保护我,如果没有他和洪姑娘,我早已经死了多次。” “小姐护着你是应该的。”那老者轻轻地笑了起来。 陆平立刻问道:“为什么?” 那老者看了看陆平,满面带笑地说道:“等到时候到了,你自然就会知道。” 他这时站起身来,那边的火堆已经没有什么火苗了,轻烟随着晚风开始飘忽,而他又拿起扫帚,把这火堆聚成一个小堆。” 陆平靠在这墙边,看着那夕阳渐落的晚霞,那依旧飘荡的轻烟,仿佛一副清淡的水墨画,几笔之间,就勾勒出这等景象,而那色彩皆是极为鲜明。 又是一个黄昏。 陆平现在也有些后悔起来,那日陈越里和陆行儿他们所说的这个计划,在如今看来,简直是有些异想天开了,除非是在后世的好莱坞diànying之中,才有这么冒险的计划,也才有这样计划的成功。 他轻轻一叹,那个程大拒绝的还是很干脆,让陆平有些意外,不过他也可以理解,在这个扬州城之中,那么多兵士看着,他们就算有一百个脑袋,也照样会被砍掉的,程大为人谨慎,而且也不想为了明教而liuxuè,所以自然是一口拒绝。 这是一个聪明之举,陆平也没法说服他,只是他的那几个弟弟却就未必和程大一样的想法了。 如果可以说动他的弟弟,指不定还有成功的希望。 “你在这里啊。”突然一个声音传来,让陆平微微一愣,他转过头来,却见到那个小睡走了过来。 “你怎么不去睡觉?”陆平笑着问道:“难道是想看月亮不成?” 小睡看了看天上,然后惊异地说道:“咦,今晚怎么有月亮啊。” “为什么没有月亮?”陆平闻言不由一笑地说道:“你难道好久没有看见过月亮了?” 小睡看着月亮道:“是啊,以前都是早早地就去睡觉了,好久没看见这外面的月亮了,没想到今晚一出来,那月亮就挂在天上了。” 陆平微微一笑道:“是啊,这月亮就是等着你出来的。” 小睡仰首看着月亮,然后微微舒展了一下身体,搓了搓手,有些嘀咕地说道:“累死我了,上午练剑,下午又学琴,手都起泡了; 正文 第三百七十二章:我没惦记 陆平呵呵一笑道:“既然那么辛苦,你为什么还要学呢?” “练剑是本分,必须要做的。”小睡想了想,然后歪着头道:“学琴是我自己想学的,因为学好了我就可以弹给我自己听,不至于那么闷了。” 陆平眨了眨眼睛道:“就是那么简单?” “就是这样,不然还能怎么样。”小睡嘟囔了一句道:“不过学这琴可真是累,雅姑老是让我弹一百遍,然后又一百遍,手都破几次了。” 陆平见他这副模样,不由笑出声来。 “小睡,你为什么和那祁爷爷一起住在这里?”陆平这时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怎么不合你爷爷一块,那边还有一个小孩,他们都在金陵城里,为什么你却在这扬州呢?” 小睡一嘟嘴道:“早就知道你会这么问,不过我不知道,反正爷爷让祁爷爷带着我在这里生活,每天练剑,射靶子,做许多事情。” 陆平“哦”了一声,随即轻叹道:“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们在这里是为了做一件重要的事情呢。” 小睡笑嘻嘻地说道:“我也是这么问祁爷爷的,只不过他却说这一切都是为了我。” 陆平脑子越来越迷糊了,随即便猛地摇了摇头,这些东西都是想不清楚,也不能上什么,他打了一个哈欠,然后捂着嘴巴道:“太晚了,你也该回去睡觉了。” 小睡摇了摇头道:“不,我要在这里看月亮。” “月亮有什么好看的,天天都是一个样。”陆平哭笑不得地说道:“快去睡吧,不然明天就起不来了,到时候祁爷爷也会生气的,而且你雅姑也不再教你学琴了。” 小睡颇有些不满地嘀咕几声,随后便走了回去。 陆平看着他已走远,才敛起笑容,背负着双手,看着那天上明月,不由发起愣来。 这yiyè皆是无眠。 次日清晨,陆平起来的很晚,直到小睡跑到他的房间中大声地叫着他,他才醒了过来,这时天色已是大亮,晨光透过窗户照了过来,带来了些许的暖意。 他起床过后,便喝了一碗小米粥,随后就在院子里走了起来。 突然他听到一阵沙沙声响,时强时弱,时不时的有破空之声,让陆平不由有些好奇起来,便向着后院行去,随后就见到那个老人、彭菲,都是站在那里,而小睡正拿着一把木剑,不停地挥舞着。 这应该就是古代的剑术了吧,陆平看着那小睡单手持剑,一招一式地耍开,虽然并不十分好看,但却有很多前刺之招,想来都是流传下来的招式,很是实用。 “太慢了。”彭菲这时摇了摇头道:“你练了那么长时间,怎么还是这么慢?” 小睡挥舞着木剑,有些挠头地说道:“已经不慢了吧,这一套下来,我没有多长时间就做完了啊; 。” 那个老人这时呵呵笑道:“在你雅姑眼里,这样的动作的确是太慢了,你让她给你演示一下就知道什么叫快了。” 小睡这时直接提着木剑,走到彭菲面前道:“雅姑,你来试一试吧。” 彭菲迟疑了一下,但还是接过这把木剑,慢慢地耍开来。 她动作轻灵,极为飘逸,那木剑破空之声也格外清脆,听起来竟有金石之感,仿佛那不是木剑,而是真正的铁剑,可穿透人身,可致人于死地。 “雅姑也不是很快啊。”小睡这时不满地说道:“还说我慢。” 那老者笑了笑道:“你再看一下。” 彭菲这时由慢转快,身形极为飘逸,如同灵动一般,而且一招比一招快,到了最后,陆平都已经看不清她的动作了,只能听到那木剑之声响着不停,突然之间,却见到眼前出现一个物事,极快地穿了过来,他连忙闭上眼睛,却听到小睡道:“雅姑,你真的好快啊,快教教我吧。” 陆平这时才睁开眼睛,随即并啊见到眼睛正有一把木剑指着自己,而那持剑的人却正是彭菲。 “呃,我刚才听到声音,好奇之下,就过来看看。”陆平挠了挠头道:“没想到看到你们正在练剑,而我一时看的入迷,所以就没和你们打招呼。” 彭菲这时收起木剑,随后就转身把木剑还给小睡,然后道:“我连的和你连的都一样,没有什么好教你的,你如果想要快起来,就多多练习,不能偷懒。” 小睡“哦”了一声,随即就有些高兴地说道:“只要我肯多练,就能有雅姑这么快了吗?” “当然可以了,只要你不偷懒就行。”那个老者这时微微一笑,随即便看向陆平道:“昨夜你好像睡的很晚?” 陆平脸色一红,支支吾吾地说道:“我今天早上其实醒了一次,但见到天色还没亮,便又睡倒,没想到这一睡就是大亮了。” 那个老者微笑道:“方才你一直在这边看着吗?” 陆平呵呵笑道:“我是刚过来,见到小睡和洪姑娘在舞剑,就多看了几眼。” “我们这些都是武人之事,没什么用处。”那老者笑道:“充其量也不过是匹夫之勇而已。” 陆平这时笑了一笑道:“匹夫可勇,而书生却无勇无智,只是一个累赘而已。” 那个老者亦是笑了笑,然后就指了指彭菲道:“你找小姐有事相谈吧?小少爷,我们到外边去吧。” 陆平这时走了过去,见到彭菲正站在那里不动,他便轻咳一声道:“洪姑娘,昨日之事,已经过去,你也莫要生气了。” 彭菲转过身来,漠然地说道:“我何时生气了?” 陆平有些愕然,随即便笑道:“如此便好,我还担心你一直惦记着昨日之事呢。” “我昨天在柳衣巷看到了那个守城将领刘仲武。”彭菲这时像是想起了什么,慢慢说道:“他还带着一帮兵士。” 陆平点头道:“我也看到了,还差点死在那里。” 彭菲一愣,不解地道:“你也看见他了?那他发现你了吗?” 陆平失笑道:“如果他发现了我,我还能在这里吗?不过我还真的是差点被他发现了,也幸亏有天相助,让我侥幸的活了下来。” 他当下便把昨日之事说了一个大概,随后才有些不可思议地说道:“这真是虎口之下脱身,我当时后背皆是汗湿,差点以为要命绝于斯,若不是因为那前面突然发生打架之事,那你今日便看不见我了。” 正文 第三百七十三章:这乱子不好解 彭菲张了张嘴巴,然后惊讶地说道:“原来是这样,那打架的是两家qinglou女子,先是互相吵闹,随后就打了起来。” 她想起昨日之事,那几个ji女对骂互殴的一幕浮现脑海,让她顿时笑出声来。 陆平微微一怔,随即失笑道:“竟然是那些qinglou女子救了我一命。” “你太过冒险了。”彭菲这时摇了摇头道:“这次算是侥幸,但不是每一次都那么侥幸,你可不能再到外面去了。” 陆平呵呵一笑道:“我和程家兄弟已经约好,便在今日相见。” 彭菲皱眉道:“这程家兄弟不是好人,你还是不要找他们为好,不然到时候肯定会惹出什么乱子不可。” 陆平淡淡地说道:“他们兄弟本就不是好人,但也不能说是坏人,何况我在扬州没有什么助力,要想成事,就只能依靠他们了。” “这已经过了很多天了。”彭菲迟疑道:“指不定金陵城已经被破了。” 陆平叹口气道:“是啊,已经有许多天了,我也不能再有什么耽搁了,必须要加快动作了,是成是败都要在最近有个结果。” 彭菲见他依旧如此,不由皱眉道:“你怎么就这么想着帮明教做事?难道这比命都要值钱吗?” 陆平迟疑了一下,随后便道:“洪姑娘,我并不是为明教做事,而是为我自己,那日我打定了主意来扬州的时候,便已经想了今天。” 彭菲微微一愣,却见到他脸上颇为平淡的表情,不由有些惊讶。 “陆公子,外面有人过来,说是要请你去吃酒的。”小睡这时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一个大红的请帖,笑嘻嘻地说道:“那人正在外面等你呢。” 陆平和彭菲对望一眼,随即便接过请帖,看了一眼,才笑呵呵地说道:“那好,我就过去好好的吃上这一顿酒。” 虽是深秋,但天色晴朗,加上微有凉风惊人,颇有风和日丽之感。 在这边的大院子之中,有几人正在呵呵地笑着不停,待到有下人们摆好宴,倒满酒,几人又开始饮起酒来了,一时倒也十分欢畅。 “陆公子,真没想到这么多年,你还是一见面就把我们兄弟几个都认出来了啊。”坐在靠右边的一个极为壮实的人,大概三十来岁,此时颇为豪爽地说道:“我昨天听大哥说起,还在想陆公子你的模样呢,没想到这几年时间,已经大变了样子,不再是像以往那么矮了。” “二哥真是胡说,陆公子哪里又什么变化。”坐在下手边的也是一个青年,此时笑呵呵地说道:“不过昔年是我送陆公子离开扬州的,而今一晃就这么多年过去了,陆公子又回到扬州来了,我却一眼便可识得,面容依旧啊。” 陆平笑道:“二公子和四公子也是没什么变化,今日我回扬州,所想的便是诸位公子,扬州风月,颇为靓丽,却不比故交之情。” 这个小院子之中坐着的便是程家兄弟和陆平,程大坐在上首位上,面色淡然,并不言语,而他身旁的呃则是程二,满面豪爽之气,咧嘴笑着不停,程三却是丝毫不动表情,只是冷眼看着陆平,而他声旁的程四却是满面笑容,和陆平笑呵呵地说着话。 这四个人面容各异,陆平都了然于胸,此时也不多说什么,只是和四人同饮同乐,一时笑声一片。 “陆公子,我听大哥说,你来扬州是有事要做,不知是也不是?”程二这时候放下杯子,然后看着陆平道:“如今扬州处处都是官兵,陆公子能够掩人耳目,从金陵来到扬州,还真是一种本事,只不过想做成那事,还是差的太远。” 陆平闻言一笑,也是放下杯子,慢慢说道:“二公子所言,的确如此,在下如今也是这般想法,这扬州之景,分外妖娆,我又何必去自寻不快,还是乐得逍遥为好。” “哦?陆兄此言当真?”程大闻言不由一愣,随即便盯着陆平说了一句。 陆平笑道:“自然是真的,莫非大公子认为我还能拼着命不要,去做那等蠢事?” 程大点了点头道:“既然陆兄如此作想,倒真是明智之举,这扬州一片风月,几年前你来的时候,恰逢我等遭难,柳衣巷乱成一片,而今这里平稳的很,陆兄也要趁着年少,去寻那风月之事; 。” 陆平一笑道:“此是自然,来到扬州不去寻风月,岂不是枉来一趟了。” 众人闻言皆是一笑,程四随即便笑呵呵地说道:“那陆公子若要寻风月,我便今晚给你安排一下,我们下面有香满楼和香飘楼,陆公子不管要寻那种女子,皆是可得。” 陆平笑道:“这种事情,还是不要劳烦四公子了,我自己可理会得。” 程四闻言笑呵呵地点了点头,却也不在说这个了,只是笑道:“如今明教在江南一块闹得可真是凶啊,去年的时候便有许多富人闻风北上,当时我们还在猜测明教到底会掀起什么浪花,却没有想到后来占金陵诸城,名震天下,朝廷不得不筹集番汉大军,急下江南,这个乱子恐怕一时都解不掉。” 陆平微微一笑道:“四公子说的不错,这江南的烽烟之盛,绝非一日可息,而今明教势力被裹在一城之中,而朝廷大军围攻金陵,只要城破,便可以扫荡明教了,只不过这前前后后也需要数月,江南今年依旧难安啊。” 程二这时不满地说道:“这明教到底是闹什么乱子,当年我就觉得他们有问题,却没有想到竟然真的造反起来了,这战打起来以后,也不知道害死了多少人!” “二哥你这就说的不对了。”程三慢慢地说道:“他们明教起来造反,也是为了夺这江山,古今往来,哪朝哪代夺天下不死上许多人?所谓胜者为陆、败者为寇,若是明教他们侥幸赢了的话,江山便是他们的了,那时候自然就是陆,所行之事也会说成是替天行道,但是输了的话,却就是一群草寇,朝廷如今发檄文征缴叛逆也自然会流传后世,他们之间必然会有一战,而开战就必然会有生死之事,我们又何必同情这些人。” 程二皱了皱眉头,却想不出什么话来辩解,只好又是喝了一杯酒。 正文 第三百七十四章:尔等见识太短 而陆平这时却看了一下程三,心中微微一笑,但却不丝毫动容,又与众人喝了起来。 待到酒过三巡,众人宴罢,又到了亭中说话,陆平尽说以前扬州之事,倒是让程大诸人皆是笑呵呵的,皆是一同回忆起来,这样直到了夕阳渐落,陆平才告辞而行,程二和程四虽然想留陆平再言,但还是让他走了回去。 傍晚的扬州城也是极为热闹的,这个时候大街小巷都是走满了人,陆平顺着人群而动,不一会儿,便走出了闹市,随后又到了柳衣巷旁边的那座茶楼之中。 这边已经点燃了灯火,看上去极为通明,陆平走上二楼,坐在靠窗边,像外面望去,不自觉地有些fālèng。 扬州城的百姓们可能是江南一代最幸福的,这里没有战乱的困扰,没有明教的威胁,虽然兵士入驻,但人们还是像往常一样的生活着。 江南之乱,何时才能够彻底平息?明教和朝廷之中必然有一个胜利者,然而不管是谁胜利,于百姓都是无益的,这场战争,本就是像以前的那样,是为了夺江山而发起的。 他摇了摇头,突然听到一阵脚步声,不由微微一笑,随即便转过而望,然后笑着说道:“三公子果然守信,请坐。” 来的人正是程三,他这时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头上带着方巾,而且是拉的很低,故意遮住了脸,此时走进房内,便立刻关上了房门,然后又警惕地看了看,这才坐在陆平的对面。 “喝茶。”陆平微微一笑,把茶盏推了过去。 程三皱起眉头道:“陆公子就不要再卖关子了,下午你偷偷和我说的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三公子难道不明白吗?”陆平一笑道:“其实在下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就是三公子助我一臂之力,以成此事。” 程三冷哼一声道:“你是让我陪你送死?” 陆平笑了笑道:“三公子何出此言?” “只要不是傻子,都应该知道,如今要在扬州做什么动作的话,必是死路一条!”程三飞快地说了一句,而后又道:“我又不是傻子,这点道理我还是明白的。” 陆平笑呵呵地说道:“那我是傻子吗?” 程三一愕,随即便哼了一声道:“陆公子,你要说什么,便挑明了说,要不然在下可就不奉陪了。” 陆平微微一笑,随即便道:“三公子,你在扬州如何?算不算称霸一方?算不算有所作为?” “我们四兄弟在扬州之中,算是无所不能,就算是官府也对我们无可奈何,当然算是称霸一方了。”程三这时颇有些得意地说道:“这次朝廷派遣大军过来,驻守扬州,那个守将还特意找大哥去作陪,由此可想,我程家兄弟在扬州的影响有多大。” 陆平忽然笑了,而且越笑越大,让程三不由有些恼怒,瞪着他说道:“你笑什么?” “三公子,你真的以为你这算有所作为了吗?”陆平这时收住笑容,淡淡地说道:“那我想问三公子一句,你这么多年来到底做了什么事情?” 程三方想开口说话,却到了嘴边又说不出来了,回想这么多年所做的事情,还真的没有一件可以拿出来称道的。 陆平这时看着他,过了半响才道:“的确,自昔年陆行儿、陈越里他们帮你们这四兄弟夺了扬州之后,你们这些年来可以说是在扬州呼风唤雨,但是,你可曾想过,这其中半是明教之力,半是你大哥之力,而三公子你……” “我怎么了!我做了许多事情!”程三这时有些怒气地说道:“大哥他平时有什么问题,都是我替他解决的,香满楼也是我一手组建的,难道我没有半点功劳?” 陆平见状,只是叹了口气道:“三公子,你的确是个能人,不过只可惜啊……” “可惜什么?”程三这时有些抑制不住的怒火,愠声说道。 陆平这时沉声说道:“可惜你有一个好大哥,他处处做主,不给你出头的机会。” “你胡说什么?”程三这时皱眉道:“我大哥一直都是为了我们兄弟考虑,从来没有丝毫私心; !” 陆平摆摆手道:“是啊,大公子的确并无什么私心,然而你可曾想过,如果你是大公子,现在的扬州会是什么样子的?” “虽然你们现在在扬州算是可以横行了,但是也充其量只是一些小脚色而已。”陆平见到程三脸色顿变,也不在意,兀自说道:“你说你们到底有多大的力量,你们又能做出多大的事情,不说这镇城的将领们,就单单是一个衙门,调集一些地方兵士,就可以把你们往死里打,可笑你们还自鸣得意,以为自己做出了一番事情,却不知如同水中捞月一般,已经捞了数年,未见有月!” 程三哼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听大公子说,江南起了乱子以后,扬州的明教教徒也开始闹起来了,但是他们的首领都被大公子杀了,不知是也不是?”陆平这时淡淡地说道:“如果此事属实,那只能说你们的见识实在太短,胆子实在太小!” 程三闻言不由一愕,半天才道:“那是我大哥下令做的,当时明教想扰乱扬州,也想造起反来,大哥先下手为强,让扬州得以安宁。” “哦?现在果然安宁啊。”陆平有些不屑地说道:“程家四兄弟原来就是贪图安宁之辈!果然是被这扬州柳衣巷的风月所困了啊,那男儿血xing早已经抛之脑后,整日只剩下醉生梦死了!” “嘭!”程三突然一拍桌子,随即怒声道:“陆平,你竟敢胡说八道!” 陆平哼了一声道:“我又如何胡说八道了?昔日你们自称‘四大将’,虽然只是无赖,但却满腹志气,可以有所作为,但是而今,你们四兄弟龟缩于扬州之中,不思进取,而江南大乱之时,你们也没有丝毫远见,自以为聪明,实际上糊涂!” 程三这时也勉强息住了怒气,他也不是笨人,此时沉声说道:“那你的意思是随着明教造反才是聪明?” “不错,你可以看一看陆行儿,看一看陈越里诸人。”陆平肃然地说道:“他们现在哪一个不是手握重兵?哪一个不是力倾一方?陆行儿手下有兵士二十万,几乎可以横扫江南了,陈越里亦是握有精兵数万,让浙东一片畏惧,而你昔日都见过他们,如今再自身打量一番,你难道一点也不羞愧吗?” 正文 第三百七十五章:小心行事 “哼!现在朝廷官兵正在围攻金陵,他们二人早晚都会被朝廷砍下脑袋!”程三立刻反击地说道:“这等蠢事,我们四兄弟才不会去做!” 陆平笑道:“你如何能够判定朝廷会拿下金陵?” “这是明摆着的。”程三说道:“朝廷四十万大军分几路进发,现在围攻金陵的已经有二十多万精兵,整个金陵城都快被围满了,金陵又能撑上几天?待得城破,他们都将是刀下之鬼!” 陆平轻轻摇了摇头道:“三公子,你只看到这一点,却没有想到一件事,朝廷动用了四十万大军,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据我所知,这四十万大军大都是从西边抽调过来的,还有一些是从川蜀调过来的,朝廷如此大规模调军,可见他们心里害怕至斯。” “而朝廷大军调动,至今已有数月,虽有战果,却还是没有拿下金陵。”陆平淡淡地说道:“就凭这个,就不能说朝廷与明教之间谁可定胜负,何况……”; 程三眼睛微动,迟疑地问道:“何况什么?” “何况如今明教几方势力即将回合,恐怕就在最近两天之内必然有大战来临,陆行儿主金陵城内,而陈越里赶至后方,两面夹击,合击朝廷大军。”陆平淡淡地说道:“虽然明教之军,不像朝廷大军那般能征善战,但亦是不弱,更何况他们加起来也有将近三十万大军,如此一来,朝廷未必能稳cāo胜券啊。” 程三闻言大惊,不可思议地说道:“明教会联合在一起?” 陆平咧嘴一笑道:“不错,这样以来的话,那明教就多了数分把握,完全可以与童贯的那朝廷大军相抗衡了!” 程三心中不由有些一动,如果真是这样,那朝廷和明教之间还真不知孰胜孰败,但是这陆平如果真的完成那件事情,那朝廷大军必然会乱了军心,说不定就会败了。 陆平淡淡地说道:“三公子,你们四兄弟每个人都不相同,大公子隐忍,所有事情都藏在心中,而且不愿意惹事,总想着维护原状,而二公子脾气不好,容易冲动,但对大公子是言听计从,不会违背,四公子为人和善,对别人都是极为平和,但也没有什么大志向。” “唯有三公子你,与他人不同,你抱负远大,又有大志向。”陆平这时快速地说道:“这扬州城只是天底下的一个城池而已,三公子你一腔热血,方今乱世,本该是有为的时候,却只是深埋自己的志向,日日与酒肉为友,如此之生,又如何能对得起自己?” 程三凝着眉头,他是极为有野心的人,然而平日都是敛于腹中,此时听到陆平所言,不由回想起过去种种,一时竟不说话了。 “三公子,你想想,男子立于此世上,若不做些有为之事,又如何能面对自己?”陆平这时用激励的话语说道:“当年刘邦就是一个草莽,最后成为一代帝陆,而李唐开创之时,又有多少英雄豪杰于乱世出生?方今天下大乱,烽烟四处,三公子这样的血xing男儿,就应该跨马提枪,拥兵据城!” 程三心中突然热了起来,脑子突然想着自己正骑在战马之上,带着重兵,冷酷地看着战场,忽又仰首于天,哈哈大笑起来,而后又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大哥程大,又有些丧气起来,但脑中还是不停地闪过陆平所说的话:男子立于世当有为。 他脸色变换,但在这火烛之下看的不太清楚,而陆平只是慢慢地喝茶,也不管他想着什么。 就这样坐了许久。程三方才出声道:“你和我说了这些,是让我陪你一起造反?” 陆平笑呵呵地说道:“造反难道不好吗?三公子,只要这扬州之事办成以后,那你可就算明教的大恩人了,到时候金陵之危也会解出,那陆行儿诸人必然会对你格外青眼,呵,统领数万大军便不再是想想而已了; 。” 程三双目微动,随即说道:“真的是这样?” 陆平洒然一笑道:“三公子你不相信我不要紧,但是你可不要不相信明教,他们起兵造反,弄出这等声势,可不是闹着玩的,何况你还和陆行儿有旧,而现在陆行儿为金陵威武陆,统管大权,以三公子之能,为将为帅是自然不过的。” 程三深吸了一口气,又有些疑惑地说道:“你又如何能够让扬州之事办成?” “本来以我自己的本事定然办不成。”陆平笑了一下道:“不过若有了三公子的帮助,那我们也并不是不可能啊,何况只要略有成功,便可乱其军心了,而我等也算给明教立下大功。” 程三眨了眨眼睛,随即便道:“你有何法可行此事?” “三公子你是答应帮我了?”陆平心中长出了一口气,这次算是找对人了,这个程三与他的兄弟们不同,他极为有野心,然而在其兄的威严之下,一直都没有机会舒展,而今陆平以话语引他,以将来诱他,果然让他动了心。 程三慢慢地说道:“我只想问你要怎么做?” 陆平呵呵一笑道:“我也不知,然而此事想来也没有别的方法,只能先着人查探一下,再定个法子,依计行事。” “我明日便遣人过去查探。”程三看了一下陆平,然后说道:“那边的人极多,也是危险的紧,只能让他们在边上看上一看了。” 陆平沉吟了一道:“不如今晚着人去看一下,而且此事你不能惊动你的那几位兄弟,不然的话,大公子或许就直接报官,把我给抓了起来,那我等今日所言,便同于无。” 程三想了想,才点头道:“我知道,我手下有人可以用,定然不会惊动大哥他们的。” 陆平展颜一笑道:“如此甚好,我们也不需要太多信息,只要知道一点便可,如今扬州城虽然兵士众多,然而许久太平,大家都是疏于防患了,定然会有疏漏之处,只需我等找出来,那此事也不过尔尔。” 程三闻言还是有些疑虑地说道:“虽是如此,但这事还必须小心行事。” 正文 第三百七十六章:不宜动手 “三公子可是怕出事?”陆平笑了笑,随即便大声说道:“你乃是他日之将,行事必要果断,而今我们所做的,勿畏何难,待到他日,回忆如今之事,也不会有悔当初!” 程三愕然地看了看陆平,见到他面容沉静,便也是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你的意思,这事情想来也是越早越好。” 陆平点了点头,又看向外面,见到街灯都已经灭了,他微微一笑道:“好像已是太晚,三公子,我等今夜便说到这里,待到明日再计较详细。” 他说完又在心中道:“明天,将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程三的确当夜便派了心腹过去查探了一番,而在中午的时候就又到了那间茶楼,和陆平合计起来,他们两人把能想到的方法都想得差不多了,而且重要的细节也是考虑到位,直到傍晚,两人方才各自离开。 陆平这时心中颇有些兴奋,他从程三哪里得到了许多讯息,也和程三详细地参谋了此事,所以此时想来也有些极为期待,而且他们商议在今夜便会开始行动起来,让陆平颇有些紧张。 这个计划已经被陆平想了许久,但是他还是觉得有些不放心,所以就一直在想着这个,直到回到院中,他才摇了摇头,把这事情抛之脑后。 他打定主意不想此事,所以看起来极为轻松,此时走在落日之下的院中,轻轻地合上眼,漫步于这深秋黄昏之下,不知不觉间,就走了好远。 又闻琴声,陆平这时微微一愣,随即便掉转过头来,却见到彭菲正在弹琴,而小睡独坐一旁,侧耳倾听,他微微一笑,便走上前去。 这琴声颇为单调,但却是极有高低之分,节奏分明,陆平走到小睡身旁,却见他还是痴迷一般地听着,像是没有发现自己一般,不由心中一笑,这个小睡看样子还是一个琴痴,长大以后定然以琴为伴了。 “好了,你过来练吧。”彭菲这时放开手,然后淡淡地说道:“把我刚才的调子弹一百遍,然后就回去吃饭。” 小睡“哦”了一声,却又回过头来,惊道:“呀,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回来已经好久了。”陆平笑了笑,然后又指着那边的琴道:“你快过去弹琴吧。” 小睡这时笑嘻嘻地跑了过去,随后彭菲就走了过来,坐在陆平的身旁,见他满面轻松,不由迟疑地说道:“那个程三怎么说?” “我们方才合计了半天。”陆平慢慢地说道:“最后订了一个法子,今晚便开始行动起来。” 彭菲大为惊讶地说道:“什么?你真要过去?” “这是当然,不然我们二人来扬州为的何事?”陆平看了看彭菲,见她脸色颇为担忧,便笑呵呵地说道:“你别以为这次会有什么危险,我和那程三已经商量的差不多,确信并无什么大危险。今晚我想是最适合行动的。” 彭菲皱起眉头,随后才道:“你们到底想怎么做?” “我现在一时也说不清楚。”陆平淡淡一笑地说道:“不过你等到晚上便知,反正今晚若是行动开来,那么定然会惊动官府,不论成败,我们都要好好的躲一下了。” 彭菲想了想,这才点头道:“那好,今晚我便跟着你过去。” 陆平张了张嘴巴,却也没有说什么,他听着小睡不停地弹着调子,不由一笑道:“这个小睡还真是对琴有所偏好,虽是普通之音,却很是有味。” “他不是专好此物。”彭菲瞥了一眼小睡,然后才叹道:“他是因为没有什么好玩的才这样。” 陆平轻轻一笑,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对着彭菲道:“今夜我想或许有些危险,这件事不要告诉小睡和祁伯他们,免得他们担心; 。” 彭菲点了点头道:“我知道。” 陆平见她毫无表情,心中复杂无比,随即转首望天,夕阳早已逝去,而那弯月也已挂在苍穹之上,灰茫茫的已经看不清什么了,暮色已临扬州城,清月不照亭下人。 “洪姑娘,这次你只要跟着我便是,千万不要和我走失了。”陆平慢吞吞地说道:“大部分事情都是程三的人去做,我们应该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危险,但还是要进那块地方,到时候你不要擅自离开,以免出了什么变故。” 彭菲斜眼看了一下陆平,随即便道:“你不相信我?” 陆平苦笑道:“我哪里不相信你,只是怕你再像上次一般,擅自走开,万一出了什么状况,那可如何是好?” 彭菲沉声道:“上次之事,只是我去寻你罢了,今夜我跟在你的身边,不离寸步。” 陆平微微点了点头,又仰头看起天空,清风徐来,耳边尚有琴声,一时让他沉醉下来。 然而这份沉醉并没有多久,吃完晚饭以后,他便回房准备了一些事情,随即便和衣躺下,但是并没有心思沉睡,直到戌时一过,他便爬了起来,拉开了房门,走了出去。 “洪姑娘,洪姑娘。”陆平轻轻地叩响彭菲的房门,低声地叫着。 门吱呀一声就开了,随即便走出一人,却正是彭菲。 “现在就走?”彭菲看了看天上满月,有些皱眉地说道:“今夜有月,恐怕不宜做上什么手脚。” 陆平仰首看了看月色,然后沉吟道:“反正这些天都是月色清朗,我们也等不及了,我想今晚就是大好时机,不能错过。” 彭菲点了点头,便和陆平一道走了出去,他们两人在路上也不多说什么话,直到走近扬州靠亭子边的一块地方,才低低地说了几句话,随即便见到有人走了过来。 “三公子呢?”陆平这时低声说道:“他们在哪?” “跟我来。”走过来的那人穿着一身黑衣,此时只是低声回了一句,便当先走了。 陆平和彭菲对望一眼,随即便跟了过去,没走多远,便见到了程三,而他的身旁正有十数个人在小声地说着什么。 “怎么样?都准备好了吗?”陆平这时转了转头,然后道:“没有什么差错吧?” 程三沉声说道:“一切都已准备妥当,便是等你过来。” 陆平点了点头道:“那我们赶紧过去吧。” 正文 第三百七十八章:一定要成功 程三这时朝着身旁小声地吩咐了几下,随即就和陆平他们一起朝着西边走了过去。 月色明朗,但暗影颇多,夹杂在夜风之中,斑驳凸现,看上去十分诡异。 几人很快地走到西边的那处拐角,抬眼平望,就远远地可以看见灯火通明,一大群兵士在那边四处的张望着,而且时不时地四处走动着,没过多久,就有一对兵士巡逻走过,看起来极为严密。 彭菲这时皱着眉头地看了看那边,随后又转向陆平,夜色之中,却看不清他的脸色,她便低低地说道:“你们到底想怎么做?” “等会你便知道。”陆平亦是小声地说了一句,随后便对身旁的程三说道:“三公子,怎么样了?” “我已经知会他们了。”程三边看着那边边道:“现在我便到那边去,你们二人在这里等着便成。” 陆平“嗯”了一声,随即便直接坐了下来,见着程三带人远去,他不由地呼出一口气,低声笑道:“洪姑娘,站在这里干什么?坐下吧,等会我们就要看戏了。” “看什么戏?”彭菲微微一愕,却只见到陆平抬头看天,她不由摇了摇头,又转目注视着那边起来。 这么多的兵士,根本连鸟儿也不可能飞进去啊,而且巡防之人太多太多,陆平他们到底会如何进去?又如何能够办成那些事情? “别盯着他们了。”陆平慢悠悠地说道:“这些人没什么好看的,不如抬头看这美月,也是乐事一桩。” “你一点都不担心?”彭菲这时突然奇怪起来,有些好奇地问道:“难道就这么有把握?” “一点把握也无。”陆平摇了摇头,呵呵笑道:“不过现在我担心也罢,不担心也罢,都是于事无补,只能在这里看着那边如何了。” 他沉默了一下,又道:“今晚是冒险之举,也是出其不意之行,本来程三还想多等一些时日,但是我知道金陵围城在即,必须尽早行事,这次我虽然冒险,但这也是最有可能成事的时候,只要这里出了问题,那扬州乃至整个朝廷大军都会乱起来。” 彭菲哼了一声道:“我不知你为何一直想着为明教做事,但若是以己xing命换之,定然不值得。” “是吗?我想也是不值。”陆平说了一句,忽地沉默起来,过了好久才道:“我做了好多选择,每一个选择我都是深思熟虑,但是每一个选择到最后都会让我后悔,如今我来到这里,也是有些后悔,但是我还是不知道为了什么继续做下去,你说如此,算不算傻?” 彭菲听他语气有些寂寥,也是微微一愣,但还是不再说话了。 两人一坐一立,都是默默无语,在这朗朗清月、徐徐夜风之下,一时之间,仿佛变成了永恒。 “开始了!”陆平突然听到一阵吵闹声,随即便立刻站了起来,朝着那边望去,却见到那些兵士们都有些sāo动,嘈杂的声音不停地传来,让陆平生出几丝笑意; 彭菲也是直接看着那边,然后皱眉道:“那边乱了起来,你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陆平望着那些纷乱的兵士,低声笑道:“过不多久,就会有人混进去了,不过那里面的好戏就不是我们能看到的了,如果成功,那真是天助我也。” 彭菲有些担忧地看了看还在sāo动的人群,那些不停跳动的灯火让她暗皱眉头,但她也没有说上什么,便一直在那里看着。 陆平此时心中也是有些七上八下的,是非成败皆在于那些人,他不能不提心吊胆,但他却深吸了一口气,随即以轻松的口吻道:“此间事了,那我们估计没有几天便可以回金陵了,到时候那个小睡也不会天天缠着你学琴了。” “嗯,我突然想起小时候,当时在野外睡着,突然遇到一群狼,你猜后来怎么样了?”陆平见到彭菲依旧盯着那边,也是不以为意,自顾自地说道:“我第一次见到狼群,心中十分害怕,所以就策马奔跑,但最后竟然和同伴失散了,那夜不像现在如此明亮,漆黑一片,我什么也看不见,那时我心中又急又慌,又是担心同伴,又是恐惧黑夜,竟然不知不觉间睡了起来。” 陆平说完这些,却见到彭菲依旧没有理会,便苦笑地摇了摇头,心中却想起了那yiyè。 那yiyè和答图走散了以后,他在草原上乱奔,第一次有了急慌的感觉,而且当时的确是经不起什么风浪,竟然哭了起来,只不过那片大草原,又如何能够听得见他的哭声,只有凉风吹着他,让他在夜色之中沉睡了。 当时不见了答图,他心慌忙,而今也是见不到答图了,他却是茫然起来。 答图,她还好吗?是否依旧骑马行走于草原之上?是否依旧笑吟吟地对说着“你好”? “好像有些不对。”彭菲的声音突然传来,打断了陆平的沉思,他微微一愣,立刻问道:“怎么了?” 彭菲指着那边说道:“好像已经恢复平静了。” 陆平这时皱起了眉头,有些迟疑地说道:“他们到底有没有成事?” “不太可能。”彭菲淡淡地说道:“方才我都没有见到什么火光,想来那些人定然被发现了,你和那个程三所商议之事已经毁了。” 陆平心中一跳,却见到那边的确已经平静下来,所有的兵士都按部就班的行事,仿佛一点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我早说过,这根本不行。”彭菲这时看了看陆平,然后低声说道:“你也不要太过在意,反正此事已无可能,我们便赶紧想办法回金陵。” 陆平有些苦笑地说道:“回金陵?如果金陵还在陆行儿他们手上的话,估计对我也没有什么好脸色,指不定还有祸事降临。” 彭菲皱眉道:“你连死都不怕,还怕他们不成?” 陆平方要说话,却突然一愣,随即便看向那边,张大了嘴巴,喃喃地说道:“好像……又有一些变化。” 火光,陆平可以看到很明显的火光,在那边不停地闪耀着,那些兵士们此时又开始乱了起来,叫嚷声、喝骂声都传到了陆平的耳旁。 “一定要成功!”陆平心中用力地叫唤着,而眼睛却死死地盯着那边。 正文 第三百七十九章:不可捉摸 彭菲这时候也是颇为惊讶地看着那里,她没有想到那边沉静了许久,却突然起了火,而且火光蔓延,很明显不是一处起火。 月光之下,他们两个人都是静静地看着那里,直到许久,才见到那边的火势小了起来,但是兵士却依旧乱糟糟的,看上去极为混乱。 陆平看了看天色,月正当空,他看来已经过了三更,他有些紧张地说道:“他们到底有没有成事,为何还没有过来。” 彭菲淡淡地说道:“不管他们有没有成功,我们在这里都是没有用的,还是先回去吧。” 陆平迟疑地说道:“我和程三约好在此,如果冒然回去,他肯定会大生疑惑,这样倒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还是在这里等他们回来吧。” 他又坐了下来,轻轻地出了口气道:“这次如果成功了,必然会引起扬州守军的注意,而且我估计还会大规模的搜查,到时候我们可要想个办法躲一躲,而程三也要想办法处理一下这件事情,千万不能因此而丧命了。” 彭菲看了看陆平,随即便道:“我们两个很容易躲藏,但是那个程三,还有他身边的人就靠不住了,万一官兵搜查,这些人嘴巴不老实,一不小心地说了出去,那可就糟糕了。” 陆平凝眉说道:“我事先已经和程三商议好了,让他严格控制那些参与此事的人,必要时可以灭口,程三此人很是jiān猾,定然会妥善处理好此事。” “我看他未必能做的了主。”彭菲有些不屑地说道:“他还有几个兄弟,那个程大一向是他们的大哥,这件事情必然瞒不过他,到时候指不定他一发狠心,把你交给官府,说此事都是由你做的,加上我们前些日子混进城中,那个守城的刘仲武必然会直接拿我们开刀,而程家兄弟却一点事情也无!” 陆平微微一愣,他没有想到过这样,但是现在想起来,也的确有可能会发生,程大对自己虽然客气,但那是念在昔年的情分上,一旦此事暴露出来,他不想让自己的弟弟危险,很有可能就去向官府告密,并且把自己交上去。 他心中暗暗皱眉,打定注意要让程三保住自己,而且不轻易地见程大,不然的话,很有可能就不明不白地死掉了。 “怎么他们还没有过来。”陆平有些焦急起来,那边的火势看来已经控制住了,虽然透过月色,还能看见灰色浓烟,不过火光却小了不少,这让陆平颇感有些不妙,喃喃地说道:“不会出了什么事情了吧?程三又没有进去,为什么还不过来呢?” 彭菲凝眉而言道:“或许他们真的遇到麻烦了; 。” 陆平坐在地上,却也沉默下来,心中在想着所有的可能xing,如果此事彻底失败,那自己也不可能再有机会做第二次了,所以必须要想办法和彭菲逃出扬州城,而此事万一成功,自己也必须想办法应付明日之事,不然的话,事虽成,命却无。 “咦,好像那火势又大了起来。”彭菲惊疑地声音传了过来,让陆平微微一愣,抬眼望去,果见那边的火光又亮了许多,他大为惊讶地说道:“难道他们还在里面?” 彭菲看着那火光,喃喃地说道:“方才是趁乱逃走的绝佳时机,为何还在那里,那么多兵士现在围着,恐怕连跑都不好跑了。” 陆平也是大为疑惑,但还是盯着那边的火光。 火势好像很大,但是外面的那些兵士们好像都已经受到命令一般,每一个人都没有乱起来,而且门口守着大量的兵士,若是想从里面逃出来,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他不由地皱起眉头,如果官兵抓到了那些人,到时候还真是一件大麻烦事,不管他们到底成不成事,都会让程三,还有自己置于危险之地。 彭菲这时突然说道:“好像有人过来了。” 她说着便直接把陆平推向阴暗处,然后弓起身子,眼睛朝着那边直盯着。 不一会儿,便出现了几个黑影,皆是朝这边走来,陆平亦是紧张地看着,却听到一声低低的声音道:“陆公子,陆公子,你在哪里?” 陆平立刻反应过来,立马应声道:“三公子,怎么样了?” 那边的几个黑影闻言立刻走了过来,而当先的便是程三,在夜色之中,看不清他的脸色,但他语气颇为平淡地说道:“朝廷之粮,仅剩十之二三了。” 陆平大喜地说道:“你是说我们成功了?” 程三“嗯”了一声道:“的确成功了,不过却遇到一事。” 陆平听他没有什么欢喜之声,便心中一跳,随即迟疑地说道:“是不是有人还在里面?” “是。”程三深吸了口气,然后沉声说道:“本来我们进去的有十二个人,开头趁乱而出的就有五人,而后又出来两个人,还有五人在里面,现在那边的兵士紧紧地围着,他们肯定出不来了!” 陆平心中暗叫糟糕,这些人被官兵抓到以后,那的确是一件坏事,他喃喃了一下,随即便道:“此处不是说话之地,我们赶紧回去吧,我估计官兵今夜必然会大规模调兵,明日就开始全城搜捕,我们一定要在今夜拿定一个主意。” 程三点了点头,随即便低声吩咐了几句,然后就带头而行。 陆平此时拉了拉彭菲,随即一声不响地跟在程三的身后,踏着夜色返回,而他心中也是半喜半忧,仿佛如这月夜一般,忽明忽暗,不可捉摸。 他们几人没过多久便到了一处宅子,这里是程三的私院,诸人走了进去以后,便坐了下来,程三随后便道:“陆公子,你觉得现在该怎么办?” 陆平这时沉吟了一下,然后道:“三公子,如果他们真的被抓住了,那么他们会不会把你给供出来?” 程三皱起眉头道:“他们都是我的亲信,应该不会。” “那也是未必。”陆平摇了摇头,看着程三道:“毕竟这是生死相关的事情,而且我估计那些官兵会使用最狠毒的手段去拷问他们,所以极有可能会把你供出去。” 程三微微一惊,他为人很有城府,所以虽然是自己的亲信,但还是不敢太过相信,此时迟疑了一下道:“那我该怎么办?” 正文 第三百八十章:无可奈何 陆平叹了口气道:“此事已成,我们留在这里也是无用,自然是想办法逃出扬州,赶回金陵,只要回到金陵,那所有的一切都将迎刃而解。” 程三点了点头,随即又迟疑道:“可是这扬州一直都是被兵士们驻着,现在出了这事,恐怕不会放走一人。” 陆平也是皱着眉头,如今扬州之事已成,但是后面要做的事情可就难了,不管怎么样,出城都是一件不太现实的事情了,但是扬州守将刘仲武肯定要掘地三尺,自己待在扬州也是极为危险,保不准就被抓住,那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恐怕死都不能痛快。 “必须把那几个人解决掉。”陆平沉声说道:“那几个人被他们抓到以后,保不准会说出什么,所以……” 程三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但是既然被官兵们抓到以后,我们又如何能接近?一旦现身,那就是自投罗网了,恐怕官兵们最渴望的便是如此吧。” 陆平想了想,随即才道:“我想刘仲武必然会以他们来引出我等,到时候再见机行事吧。” 他站起身来,忽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对着程三道:“三公子,此事你是瞒着大公子的吧?” “不错。”程三点了点头道:“大哥为人谨慎,这事他定然不会答应,所以我就独自行动。” 陆平方想说话,突然听到一阵声响,随即便听到外面有人说着什么,他和程三对视了一下,便立刻走到门前,却听到有人说着“大公子,三公子在休息呢。” “是你大哥过来了!”陆平一惊,随即便道:“我还是先回避一下,三公子,你要记住,那金戈铁马才是你的正道,而今万事具备,只要到了金陵,你便是大将军了!” 程三迟疑了一下道:“到这边来。” 他说着便带着陆平和彭菲走到内室,然后指着卷帘处道:“你们两个暂且躲在这里吧。” 陆平点了点头,这边没有什么窗子,所以极为暗黑,他便慢慢坐了下来,然后低声地对着身旁的彭菲道:“洪姑娘,你也坐下吧。” 彭菲迟疑了一下,便也坐了下来,对着无尽的黑暗发呆。 陆平却是竖起了耳朵,仔细地听着那边的一举一动; “大哥,这么晚了,你怎么过来了?”程三这时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走到客房,对着身旁的人道:“去泡些茶水来。” 程大并无丝毫表情,冷冷地看了看程三,随后才道:“今夜你有没有出去?” 程三一愣道:“没有出去啊,我傍晚就睡了,一直到方才,有人过来说大哥你夜里来访,我才匆匆醒来,怎么大哥突然问起这个了?” “你真的没有出去?”程大皱着眉头,狐疑地看着他。 程三大声说道:“我什么时候骗过大哥你?”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就不用担心了。”程大吐了口气,随后才道:“今天我的眼皮直跳,夜里睡不安宁,直到半夜被惊醒,起来之时却发现西边极为红火,而那里正是朝廷粮仓,我当时便知道,定然有人烧了粮仓,而我想来想去,这事情也只有那个陆平才会去做!” 程三心里一突,但脸色却是没变,有些迟疑地问道:“那大哥你怎么怪起我来了?” 程大看了一下程三,然后慢慢说道:“陆平他一个人要做出这件事情基本上不可能,他必然要找人帮他,而你就是他最有可能找的人。” “大哥这是说什么话!”程三装作生气地说道:“那日在亭中相聚之时,我们都已经拒绝,而他也说过不再提此事,我难道还会背着大哥和他谋事不成?” 程大沉吟了一下道:“没有就好,不然的话,必死无疑了。” 程三心中一寒,随即又装作好奇地问道:“大哥,这个陆平他烧掉了粮仓,那官兵们该怎么办?” “这次朝廷大军围攻金陵,正是一个极为重要的时刻,而扬州堆放的便是朝廷所需所用。”程大沉声说道:“但是如今竟然被烧掉了,那个守将刘仲武此时若不找出陆平来,那定然会有死罪之事!所以他必然要倾尽全力,找到陆平,而那个陆平,也必将一死!” 程三一愣,随即又有些迟疑地说道:“陆平于我们兄弟也有过恩情,我们要不要帮他一把?” “帮他?”程大冷笑了一下道:“这个陆平自寻死路,我们去帮他?一旦和他有染,必然会陷自己于死地!我几次三番警告了他,他却不听我言,这样我又有什么办法?我等本来就是无赖出生,这样找死的人还是随他去吧!” 坐在黑暗处的陆平闻言心中一突,他早就料想到程大会这样想,但是如今听到他说出口来,还是觉得十分不舒服。 而程三这时也是有些迟疑地说道:“那万一陆平找上门来怎么办?” “他如果那么蠢的话,那我也无可奈何了。”程大哼了一声道:“到时候我们便帮朝廷做一件好事吧。” 程三方想说话,却听到门口有人过来,却原来是端茶的,他连忙接过茶来,然后说道:“大哥,你今夜没睡好,想必也是有些发困,快喝些茶吧,这是刚煮的茶水。” 程大接过茶盏,饮了一口,然后又道:“这个陆平估计过不了几日就会被官兵抓住,为防万一,我们这几日还是闭门不出为好; 。” “大哥,我有一事不解。”程三这时候慢慢地说道:“大哥你为什么如此怕生事?我们昔年身无分文的时候,你也没有怕过谁,而当年被苏蛋儿那个混蛋欺压的时候,你也什么都没怕,为何现在怕起了官兵?” 程大皱眉道:“我何时怕过什么?” 程三迟疑道:“那去年江南大乱,大哥你为何不揭竿而起?” “你说什么!”程大立刻喝了一声,让程三顿时不敢说话,他轻吸了口气,沉声说道:“你还嫌江南不够乱吗?这扬州如今得保平安,说起来还是有我一份功劳,我们在这里过太平日子,总比金陵那边整日提心吊胆的好,你难道还不满足!” “大哥!”程三有些无奈地说道:“我们是男儿啊,当年爹曾经和我们说了,要成一番事业,而我们经过这些年来打拼,的确在扬州站稳了脚,但是这又如何算是一番事业!而我男儿之躯,整天躲在这里无所事事,又有什么用处?” 正文 第三百八十一章:明白 程大冷声说道:“那你说什么算是有用?” “沙场!”程三大声说道:“只有沙场铁骑,不畏生死,才能算作男儿!只有拥有那至高无上的权利,才能算是男儿,而不是躲在这扬州过太平日子!” “够了!”程大怒声说道:“我早就说过,你整日痴迷于此,若是等到你真的上了沙场,你后悔都来不及!” 程三鼓足勇气地说道:“我待在这里过太平日子,一生碌碌无为才是后悔!” 程大像是极为生气,大声说道:“我是你大哥,爹死了以后,我就是你的爹!你竟然敢不听我的话?” “我听够了!”程三也是大声说道:“从小到大,我一直听你的话,一直听你安排,从来没敢违背你所说的,但是我得到了什么?我娶妻不过几日,妻子就被人辱杀,而我后来只能听你的话,另外娶妻生子,整日待在院子之中,什么也做不了,你能明白吗!” 程大惊讶地看着程三,像是第一次认识他一般,他方想说话,却发现脑子发晕,看着程围都有些不太清楚了,便猛烈地摇了摇头,忽然又听到“啪”的一声,他立刻有些回过神来,眼睛直接盯着后面的内室,沉声说道:“那里面有人?” “啊,没人。”程三方才说出那么多话,顿时有些消了气势,这时又听见内室传出声音,他心下暗叫糟糕,抬眼却见到程大直接走向内室,便连忙喊道:“大哥,里面没人。” 程大端起桌上台烛,也不理会程三,直接走了进去,他四处打量了一番,随后就朝着那边的布帘走去。 “大哥,大哥。”程三这时跟在程大的身后,连声喊着,但却于事无补。 “唰”,程大突然拉开布帘,随即秉烛四处看了看,却没有见到什么人影。 程三这时也走了过来,微送了口气,随即便道:“大哥,你怎么不相信我?” 程大摆了摆手,然后才道:“可能是我太累的缘故,最近老是听到什么乱七八糟的声音; 。” “那大哥你赶紧歇息一下吧。”程三连忙说道:“我带你去东边的房中,你累了一天了,也应该好好的歇息了。” 程大点了点头,他现在脑子的确越来越昏了,便要走开,却突然听到一个很小的声音,让他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大哥?你怎么啦?”程三连忙问道。 程大看了一下程三,然后说道:“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什么声音?”程三四处看了看道:“没有什么声音啊,大哥你是不是听错了?” 程大“哦”了一声,便要走开,却又听到一个声音,清晰无比,他立刻反应过来,然后二话不说地蹲了下去,随后便见到有两个人正紧紧地挨在一起,他冷冷一笑道:“陆公子,果然是你!” “大哥。”程三这时有些失措地走了过来,他低头看了看,却见到陆平和那个女子都是爬了出来,而程大却是冷笑地看着他。 “大哥,我……”程三迟疑了一下,张口想说什么,却说不出话来。 “大公子,想不到还是被你找到了。”陆平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朝着程大微微一笑。 程大面无表情地说道:“若不是你们两个发出声响,我又如何能够找到!今夜粮仓之事是你所为吧,你引诱老三去做的?” 陆平笑呵呵地说道:“此事的确是我和三公子一块计划的。” 程大转过头来,不可置信地说道:“好啊,你……敢骗我?” “大哥。”程三这时有些害怕地退了一步,却见到程大开始站立不稳,像是要倒下一般,便只好站在这里不动。 “大公子,你为人聪明,行事谨慎,在扬州这么多年也算是平安无事,但是你犯了一个错误。”陆平慢悠悠地说道:“你太不了解你的兄弟了,你知道他们需要什么吗?三公子需要的不是安稳,不是平定,而是那一腔男儿热血,你整日约束他们,又如何能让他们心服?” 程大张了张嘴巴,却发现自己头脑昏沉沉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而身体也越来越软,就像是站立不稳一般。 “大哥。”程三这时候走上前来,有些小声地说道:“你怎么了?” “你……”程大张了张嘴巴,看着程三,随后就倒了下去,他手中的烛台也是摔倒在地。 陆平吓了一跳,连忙问道:“他怎么了?” “我给大哥下了miyào。”程三低低地说道:“他现在睡了过去,明天就会醒来了。” 他这时候心中突然涌现程大看着自己的眼神,那种不可置信的眼神让他有些恐惧,让他不由自主地站在那里。 倒在地上的烛火一闪一闪,随即就灭了,房中一片黑暗。 “你打算怎么办?”直到程三把程大安排了睡处,才又走回来,他一脸疲惫,让陆平暗自担心,但还是问道:“大公子该如何对付?” 程三叹了口气道:“我不知道,没想到大哥还是发现了你们,如今我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 。” “三公子。”陆平沉吟了一下,随即便道:“自古男儿皆是雄心壮志,三公子你下不了一个主意吗?” 程三脸上现出有些为难地说道:“我虽然也有壮志,但是我大哥……” “大公子是大公子,你是你。”陆平沉声说道:“难道三公子你想一辈子活在你大哥的阴影之下?如此又如何一展胸中抱负,又如何能够行心中事?” 他慢慢地说道:“如今我们已经成功了,只要回到金陵,那便又是一番身份了,现在可以说只差一步了,你难道还如此犹豫不决吗?” 程三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道:“你说得对,但是我不想伤害我大哥。” “大公子聪慧,而且与我又无冤仇,我又如何会有害他之心?”陆平微微一笑,迟疑了一下又道:“不过如今大公子已经知晓我等之事,以他的个xing,只要出去,必然会上告于官府,而我等则危矣!” 程三微微一愕,随即点了点头道:“我明白,这几日我会把大哥留住,不让他出这里半步。” 正文 第三百八十二章:借机立名? “我们明日所有做的,首先就是要去查探一下消息,我想官府可能会封锁消息,但是今夜火光大盛,想来扬州城有不少人也看到了,明日必然会传播开来,这对于我等也算有利,让官兵们分不清虚实,我们先打探一番,然后再作计议。” 程三点了点头道:“也只有如此了。” “那我等便先回去了。”陆平这时站起身来说道:“待到明日再过来,你先安排好一下自己的手下,把今晚参与之人全部带在自己的身边,以防出了什么变故。” “这个我理会得。”程三这时也是站起身来,慢慢说道:“如今夜色正浓,你们不如就在这里宿上yiyè吧。” 陆平微微一笑道:“我等回去还有点事情,只能多谢三公子美意了。” “那我着人送你回去。”程三也不多说什么,立刻叫人进来,然后吩咐了几句,便又对陆平说道:“陆公子回去多多休息一番吧,明日还有许多事情要做。” 陆平也是一笑道:“如此在下便告辞了。” 他带着彭菲很快地就走在夜色之中,独留程三坐在房中,对着昏沉的烛火发呆。 ………… 您的一次轻轻点击,温暖我整个mǎ字人生。网(**)历史军事频道(ss.**),更多精彩内容等着你! ………… 陆平回到院中,也开始思考起以后之事,如今最大的麻烦就是在于如何能够逃出去,而且要安全的逃出去。 他坐在院子的石阶边,看着依旧皎洁的月色,不由有些愁眉苦脸起来; “在想如何回去?”彭菲这时候走了过来,漫不经心地坐在陆平身旁,随即便道:“你决定怎么办?” 陆平摇了摇头道:“还能怎么办,只能等着看看情况了,现在我们什么也做不了。” 彭菲迟疑地说道:“那个程三会不会出卖你?” “应该不会。”陆平慢慢地说道:“程家兄弟,各个不同,他程三喜欢的东西,要靠着我才能得到,他既然已经走了第一步,就必然会一直走下去,所以我不会担心他。” 他叹了口气道:“我最担心的就是那几个出事的人,他们如果真的被抓住了,那我们的行踪便定然会暴露出去,到时候恐怕难逃一劫。” 彭菲皱起眉头,随即道:“要不要我探一下他们?” 陆平一愣,连忙道:“你可别莽撞,这几日我们千万不能露头,不然被官兵们发现,那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 彭菲漠然地说道:“我们若是待在这里,早晚会被他们发现,到时候难免是一条死路。” 陆平摇了摇头道:“这件事情不能冲动,我明日等程三的消息,看看官府和刘仲武他们到底会做些什么,我们想好了对策,再做计较。” 彭菲皱眉道:“能有什么对策?” 陆平有些无奈地叹口气道:“我也不知道,但是总会有办法的。” “那个明教派来帮助你的那些兵士们在哪?”彭菲这时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道:“他们还在外面吗?” 陆平叹了口气道:“就算他们在外面,我们也是没法通知他们,这些人只能算作是废物了,对于我们来说,他们一点用处也无。” 彭菲不屑地说道:“他们本来就不是来帮你的,现在指不定已经离开了,而且我在想那个陆行儿是不是存着心害你,想让你死在扬州。” 陆平一怔,随即呵呵笑道:“这个应该不会,他和我又并无什么仇怨,何来害我之心?” “那他为何让你到扬州来?”彭菲冷冷地说道:“让你做这种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如今就算成事了,也难逃官兵搜捕,他们能没有想到这个吗?既然派你过来,想来就是有备而来的,你却依旧执迷不悟,帮着他们做事。” 陆平微微愕然,但随即便笑道:“洪姑娘你错了,此事并不是陆行儿提出来的,而是陈越里,他这个人我是知道的,一向以明教利益为重,况且和我又是同窗知交,虽然并无深厚友谊,但绝对不会存着加害之心的。” 他慢慢地说道:“至于为何派我过来,有几个原因,一个就是这边有程家兄弟,我和他们熟识,可以借助他们的力量来完成此事,再有就是我一人过来,就算不成事也对明教毫无影响,所以他们自然是丝毫不会在意,但这些都不是重要的原因。” 彭菲一愣,不解地问道:“重要的原因是什么?” “那是因为待在金陵实在太过无趣了。”陆平微笑道:“陈越里知道我虽然和陆行儿关系不错,但是一直是闲着,所以他想给我找点事情做,而此事成败,他也没有寄予多大希望,事实上,我们所作的对战事影响不大,最多会让童贯的军心稍有些乱,但是并没有什么大效用,因为他们已经开始猛攻了!” 彭菲惊讶地说道:“那你为何要冒着这么大的险来做此事?” “这是一个机会。”陆平沉吟了一下才道:“我要借着这个机会来正式的参与明教,不然的话我以前所作的事情就全部白费了。” “你要借着这事立名?”彭菲慢慢地说道:“不过现在你却未必能活者回去了。” 陆平微微一笑道:“多活一刻是一刻,更何况官兵们未必能抓得住我们。” 彭菲微微摇了摇头道:“我怕到了天亮,那些官兵们就过来抓我们了。” 陆平想了想道:“知道这里的人实在太多了,我们应该带着祁伯和小睡到另外一个地方,以防万一。” “这扬州城里,又有哪一出可去?”彭菲叹了一口气,仰望着天道:“只要那天上明月能照到的地方,官兵们都已经发现。” 陆平也是轻轻地叹了口气,的确,扬州城如果官兵齐动,躲到哪里会查不到呢?这扬州城就是这么大的地方,可以说是避无可避了。 明月能照到的地方,官兵们都能发现,自己要想躲,只有躲到那连月儿都照不到的地方。 陆平猛地抬头,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看了看这天上婵娟,慢慢地露出了笑容,然后轻声说道:“或许我们真的可以找到一个躲藏的地方。” “你说什么?”彭菲一愣,见他满面轻松,不由迟疑地说道:“你想到了躲藏之法?” 正文 第三百八十三章:不用很久 “便是如此。”陆平微微一笑道:“昔年吕师囊陈越里他们夜夺金陵粮仓,我搜遍全城竟不得一人,你说他们躲到哪里去了?” 彭菲皱眉道:“不是地下有秘道吗?他们从秘道里进到一个大院子之中。” 陆平笑呵呵地说道:“那个院子十分奇特,狭长形状,而且被高墙隔着,又有树木遮挡,若是从外面看,根本不会想到那里面还有一层,所以我着人搜捕数日,却没有发现他们的踪影,而他们又另开秘道,花了数天功夫,把粮草运走了。” “那条秘道你不是已经填实了吗?”彭菲不解地说道:“还说这个干什么?” 陆平失笑地说道:“我说这个是提醒你,我们也可以在这扬州找一个地方,让官兵们找不着。” “难道这里也有秘道?”彭菲一愣,随即皱眉道:“秘道有没有别的人知晓?” 陆平沉吟了一下道:“程家兄弟们都知道这个地方,昔年我们在扬州的时候,陆行儿带着我进去的,便是在那里帮了程家兄弟一把; 。” “那不行,那里会更危险。”彭菲立刻说道:“那几个姓程的都不是好人,我们如果去了那里,他们要找我们也更加容易起来,到时候反而会被抓的牢牢的。” 陆平摇头笑道:“不会的,程二是个莽夫,他从来不关心这些事情,而程四一向心地善良,就算知道官府要抓我,他也不会向朝廷举报我的行踪,至于程三,他现在和我是一条船上的,而且又如此的恋权,定然不会把我推下水,唯有程大才有这个可能。” 他顿了顿,随即一脸笑意地说道:“不过现在程大已经睡着了,而且我想他也基本上走不出去了,所以去那里也不会有人干扰,实在是一块宝地啊。” 彭菲张了张嘴巴,却想不出什么话来,只好说道:“我们在那边要过多久?小睡年幼,祁伯年长,都是受不起什么折腾的。” 陆平笑呵呵地说道:“我明白,不过这里实在是危险之地,不宜久留,天若一明,我们便立刻动身前行,你把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一下,我们要好好的待上几日。” 彭菲点了点头,站起身来,然后又道:“现在天就快亮了,你先去睡一会吧,我去收拾一下。” 陆平微笑道:“我还没有什么困意,你若是困了,便休息一会。” 彭菲摇了摇头,便走了回去。 天上月色依旧有些发黄,此时已经过了后半夜了,月色已经不如上半夜那么皎洁,夜风徐徐,催人入眠,但是陆平却满腹心思,一点睡意都没有。 自己来扬州,所选择的又错了吗? 万一朝廷大军攻破金陵,自己所做的又有什么意义?万一自己死在这里,那又有什么意义?之前想着来扬州,真的是正确之道吗? 连陈越里都提醒自己,xing命第一,显然他也是不指望自己做些什么事情,只是想着让自己离开金陵而已,他这么做,也只是为了帮助自己。 “金陵未必能保住,你本不是我明教之人,不必要为我明教而死。”陈越里临行低语仿佛又在耳边传来,让他有些叹气。 陈越里让自己离开金陵,无疑是为了保全自己,他怕金陵城破了以后,自己会死在官军手里,他并没有想到自己会真的进了扬州城,又真的做了这些事情。 这一切可以说都是自找的,在扬州外面的那个树林之中,他当时就有些彷徨,不知道该不该进城,但是最后彭菲杀了那三个传令官的时候,他终于决定入城。 而进入扬州城之中,他也是一心想着完成这事,所以一步一步地把自己陷入这等境地,而今转念一想,所行之事到底是对是错,实在是说不清楚。 他本是一个谨慎之人,在后世之中也从来不做冒险的事情,但是而今却处处冒险,一时之间,竟茫然起来。 夜风清吹,不知不觉之间,竟然让天色越来越白,而月儿已经开始西沉了,又是一个天明,一个危险的天明。 天才是刚刚亮,陆平就叫醒了那老人和小睡,他只是简单地说了几句,那个老者和小睡都已经明白,他们也并没有什么异议,便收拾一下,直接跟着陆平走了。 陆平的记性倒还是不错,带着众人趁着清晨之光,很快地走向一家小客栈,而后又从后堂过去,进入一个房间,直接拉开暗门,随即便让彭菲他们先进去,然后又把暗门关紧,布置完毕方才在里面说道:“大家跟我来,这边有些黑,照直走就行了。” 彭菲以前也走过秘道,所以这点并没有难道她,她直接朝着前面走去,不时地喊了一两声,几人也没有走散,直到良久,方才走完楼梯,到了一个开阔的地方。 这里便是陆行儿他们以前在扬州的藏身之处了,这是一间大院子,陆平轻轻地出了口气,笑呵呵地说道:“在这里就安全了许多,祁伯,这些日子就委屈你们住下了,我想很快此间事情便会结束的。” 那老者淡淡一笑道:“不用着急,我们在哪里都是一样,对吧,小少爷。” “嗯,祁爷爷说的对,反正这里也可以练剑和学琴。”小睡“嗯”了一声,又看了看陆平道:“不过我们只带了这一点点东西,真的要在这里住很久吗?” 陆平笑道:“不用很久,只需要……等到外面安静了就可以回去了。” 小睡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却见到那老者带着微笑地看着院子,他也是有些惊奇地说道:“咦,这里的布置好像老家啊。” 陆平一愣,却听到彭菲说道:“小睡,你去和祁伯一起整理一下吧,我们还要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呢。” 小睡“哦”了一声,听话地跟着那老者一同走了过去。 陆平这时拍了拍手,然后打量了一番,笑呵呵地说道:“好久没来这里,想不到荒草都一大堆了。” 彭菲走到院子之中的亭子边,摸了摸石桌,灰尘已经很厚了,看来这里的确好久没有人来过了,她轻出了口气,沉声说道:“你该如何去和程三联络?” 正文 第三百八十四章:于事无补 陆平沉吟了一下道:“暂时恐怕不容易联系,如果可以让人传信给他便可,只不过我怕中间出了什么变故,那可就糟糕了。” “我们待在这里,也不知外面情况如何,这样又如何是好?”彭菲盯着陆平说道:“你有没有什么计较?” “暂时没有。”陆平想了想道:“我先想好怎么样与外面沟通再说。” “这里与外界隔绝,我们又没带什么东西,该如何渡过这几日?”彭菲沉吟了一句下道:“你有什么计较了没有?” 陆平微微一笑道:“这个我刚才已经想到,不用太过担心,今夜我便可以弄到粮草之用。” “哦?”彭菲微微一愣,却听到陆平笑呵呵地说道:“你忘了这出口之外是什么了吗?就是一个客栈,这边肯定有粮草之用,我们就顺手拿上一点吧; 。” 彭菲在院子里面走了两步,然后说道:“这里和金陵的那座院子很像,会不会还有其他出口?也许有秘道通往扬州城外。” 陆平心中一动,的确,如果能在这里发现一个通往城外的秘道,那么便可以脱离危险了,对于明教来说,这个未必没有可能。 “嗯,看来我们要多多留心一下,探查一番有没有秘道。”陆平微微一笑地说道:“如果真能找到,那可就不用费上什么程折了。” 彭菲漠然地点了点头,随即便道:“你昨晚整夜没睡,还是找个地方躺一下吧。” 陆平摆了摆手道:“不碍事,我精神着呢。” 他话刚一说完,便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随即便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看来我确实有些困顿了,不过我们应该先整理一下这个院子再说。” 彭菲淡淡地说道:“你去躺着吧,这院子里我们来收拾。” 她说完便直接向着那屋子里面走去,也不再理会陆平了。 秋日清晨的阳光极为清凉,而陆平就靠在墙边,那天边旭日已升,却没有抵挡住他的困意,昏沉沉的低头沉睡下去。 一个极大的漩涡在他的前面不停地旋转着,仿佛有魔力一般,让他看的发呆,那漩涡不停地扭转,不停地变换着色彩,像是一股让人琢磨不透的力量,在魅惑着自己往前踏上一步。 陆平眨了眨眼睛,轻轻地往前走了一小步,忽然又像是意识到什么,又停止不动了。 那个漩涡之中,突然出现了各式各样的画面,让陆平惊奇万分,他仿佛可以触摸到那些画面,那些画面上的人都是极为模糊,他努力地睁着眼睛也看不清这些人,更看不清这画面上是什么东西,只能有些无所适从地看着程围。 “进来吧。”那个漩涡之中突然出现一个声音,低沉而不断重复,仿佛有着让人不可抗拒的力量,让陆平顿时茫然地往前走动着。 “进来吧。”那个声音依旧不停地出现在陆平的耳边。 陆平像是失了魂,慢慢地踏进那个漩涡,却发现漩涡的程围五颜六色,不停地变换着,就像彩虹一般,让他有些迷失了。 他颇为有些欢快地叫嚷着,高兴地笑着不停,仿佛见到世界上最美的东西,大步地朝着漩涡中心迈去。 “轰”的一声,陆平突然感觉一切都变了,四程充满着黑暗,而自己却倒在漩涡之中,那漩涡像是有着巨大的吸力,在不停地把自己往下面拉,他感到极为恐惧,大声地叫了起来,却发现自己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不见! “不要!”陆平大声地喊出声来,猛然地睁开双眼。 阳光明媚,清晨之雾色已经散开,虽然近冬,但是暖阳依旧,照的人十分舒服; 陆平眨了眨眼睛,长长舒了口气,已经许久没有做梦了,他没有想到刚才一合眼,便做了一个噩梦,那梦中之时的恐惧他还能记得很清楚,那种奇异之感,有如真实一般,令人心惊。 这时应该是正午了吧,陆平仰首看了看天空,只觉得颇为刺眼,便又揉了揉眼,站起身来。 他在这墙边睡了这么久,后背都有些麻了,双手也颇为僵硬,便起身活动了一番,然后才整了整衣服,向着屋内走去。 这屋里也是刚刚打扫的,灰尘颇多,陆平见到那老者正拿着扫帚在一边扫着,便慢慢说道:“祁伯,没想到我们过来给你添了这么多麻烦,现在又要委屈你住在这里,在下实在有些难以心安。” 那老者摆了摆手道:“这并没有什么,对于我来说,这里和原先的大院子并无区别。” 陆平四顾左右,叹了口气道:“现在外面的风声估计很紧,也不知道官府的动静如何。” “小姐去外面打探了。”那老者淡淡地说道:“不过我想外面也好不到哪里去。” 陆平一惊地说道:“彭菲跑到外面去了?” 那老者见到他这副摸样,淡淡一笑道:“你莫要担心,凭着小姐的本事,定然不会有事。” 他这时慢慢打量了一番程围,叹道:“这边看来是明教暗中修建的,说起来明教也真是有一番本领,难怪这次造成这么大的声势。” “祁伯,彭菲她有没有说到了哪里?”陆平沉吟地说道:“我还是担心她出了什么事情。” 那老者微微一笑道:“她到外面打探消息了,我也不知她去了哪里,只是依着她的个性,定然不会出什么事情的。” 陆平张了张嘴巴,然后一脸无奈地说道:“她这样实在太过冒险了,现在外面说不定到处都是官兵,她一个人能抵挡数千数万的官兵吗?” 那老者轻轻一笑道:“她行事极为小心,你不要为她担心了,我想待到傍晚的时候她就应该回来了。” 他见陆平依旧焦急的摸样,便放下扫帚,对着陆平道:“我们出去说。” “其实她出去打探是必须要做的。”那老者这时走到那凉亭之下,这里已经被擦拭的如冰镜一般,他示意陆平坐下,然后慢慢说道:“昨夜你们烧了粮仓,今天必然会有大动乱,而待在这里,虽说稍有安全之感,却不是良久之策,小姐到外面也是想看看情况,她行走江湖已经很长时间了,分寸自然明白,所以你也莫要为她担心。” 陆平沉吟了一下道:“但是她一人出去,也是于事无补啊。” 正文 第三百八十五章:全城搜捕 “扬州城现在到底如何,你我皆是不知。”那老者微微笑道:“我想官府肯定会有大动作,但是他们一时也无从查起,只能全城搜捕,这件事情最好的了结方式是,朝廷大军围攻金陵失败,退守中原,而明教趁机得扬州,如此以来,此事也自然是不了了之。” “金陵城,不知如今还在不在明教的手里; 。”陆平叹了口气道:“如果真的能抗的住童贯大军,对于明教来说,无论是声望和势力都会再上一个台阶。” 那老者点了点头道:“你也可以借助明教得得以一展雄心。” 陆平愕然地看了看那老者,随即又像是明白什么似的说道:“祁伯,你和老伯之间是什么关系啊?” “你说彭云海?”那老者轻轻一笑地说道:“我是他的下人。” 陆平一怔,却听到那老者叹了口气道:“彭云海让我帮他照看着他的小孙子,我因为欠他太多,便满口应允,如今已是数个春秋了。” “那你们在扬州又是为何?”陆平转了转眼睛,迟疑地说道:“我挺老伯说,他们都是从福建过来的,你们为何不在福建,而在扬州呢?” 那老者笑了笑道:“扬州是个好地方啊,这里比起大宋的任何一个地方都要好!” 他站起身来,朝着远方望去,良久才又看向陆平,笑呵呵地说道:“你不觉得扬州很好吗?” 陆平一愣,不自觉地点了点头,正要开口说话,却听到一个声音说道:“祁爷爷,你在这里啊,我的琴坏了。” 那老者转过头来,却见到是小睡,他抱着一个木琴,有些委屈地说道:“我一直小心地抱着它的,没想到刚刚打开的时候,却发现断了一根,根本不能弹了。” 陆平抬首望去,果然那木琴正中断了一根,的确是坏了。 “你拿过来我看看。”那老者接过木琴,仔细地打量了一下,随即便把木琴放在桌上,慢慢地修了起来。 陆平坐在一边,看着这个老人一丝不苟的神态,和昔年在昌化小县的大柳树下,彭云海做乐器的时候一模一样,都是那么的认真,仿佛所有的事情都影响不到自己一般。 而自己却没有这样的耐心,那时坐在竹椅之上,削着木块的时候,便有不耐烦,而观以往所作所为,又何时有平常之心? 常常说万事急不得,然而自己却最为浮躁,以往所判断的,所选择的,都是自以为是捷径的道路,却没有想到这些捷径最终都变成了岔路,自己越行越远,却终是回不了头。 “好了,小少爷你试一下。”那老者这时微微出了口气,把琴推向一边,然后微笑地看着小睡坐在石台之上,轻轻地拨弦。 清脆的声音传了出来,却是那首高山流水,小睡明显弹的不熟,有些音调都变得很是奇怪,但他却恍若未觉,沉浸于此,慢慢地拨动琴弦。 陆平看着这个弹琴的小孩,忽然有些明白起来,原来所有的烦躁皆是因为不够用心,此本由心而出,若不思量,又何来烦恼之情? 他慢慢地迷上眼睛,脑中却闪现出梦中的大漩涡,那种迷离的色彩和不停转动的漩涡,让他心中触动万千,一时之间,仿佛有千万句话要说,却不能开口。 直到傍晚的时候,洪雅还是没有回来,陆平又开始有着焦急起来,那老者却依旧不慌不慢,他从包裹之中分了一些干粮,随即便带着小睡一同歇息去了,好像对洪雅在外并不关心一般。 陆平坐在亭中,但又坐不住,随即便起身四处走动着,直到夜已很深,弯月临空的时候,他才有些茫然地坐了下来。 “咚咚咚”的声音突然传来,随后又听到一阵细小的尖利之音,但不一会儿就归于平静。 陆平猛然站起身来,朝着那道暗门走去,正要打开门,却见到门已经打开,而从里面立刻跳出一个人,让陆平大为吃惊起来,他惊疑不定地说道:“是洪雅吗?” “你怎么在这?”那个人影仿佛也是吓了一跳,半响才道:“这么晚了,你还未睡?” “你终于回来了。”陆平大大地松了口气,果然是洪雅,没想到她真的回来了,他连忙说道:“你到外面未出什么变故吧?” “哪里有什么变故?”洪雅漠然地说道:“去外面看了一下,不过碰巧遇到了一件事情,让我得以成功除掉活口。” 陆平一愣,有些不明白地说道:“什么活口?” “昨夜火烧粮仓之时,有五人未归,我今天去打探了一下,其中两个人已经被官兵当场杀死,而生擒三人。”洪雅这时走向亭子之中坐了下来,随即又道:“而那三人皆是被关押起来,连夜审讯,只不过他们也是颇有些聪明,都是咬嘴不言,所以官府到现在还不知道他们的幕后之人。” 陆平也走到亭边,有些迟疑地说道:“你是说你杀了那三个人?” “不算是我杀的。”洪雅淡淡地说道:“不过他们的确都已经死了。” 陆平挠了挠头,随即便道:“你快说一说今日之事吧,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你又如何逃过官兵们的眼睛?” 洪雅看了他一眼,慢慢地说道:“其实并没有什么,我出去之后,虽然有些险况,但终是化险为夷,不过还真是碰到了一件极为巧合的事情。” 陆平也不说话,他心中也实在有些好奇,好奇洪雅今日所为,也好奇外面到底是怎么样的状况,所以便安静地听着洪雅说起来。 原来洪雅一直担心外面之事,所以趁着陆平熟睡之时,便通过秘道走了出去,她很是谨慎,以男装示人,且戴着低低的帽子,行在外面,倒也没有让人认出什么。 她到了外面,倒也没有碰到什么人,但是官兵果然开始大规模搜城了,不时地看到一大群兵士们朝着各个地方走去,挨家挨户地搜查着,简直是要把扬州翻了一片天地; 洪雅行走很快,且一直躲在人流之中,所以倒也是有惊无险地到了扬州官府那边,却发现那边已经开始张贴衙门告示了,说昨夜火光乃是扬州一大富人家后院起火,让百姓们不要惊慌,而后又言那大富之家丢了东西,所以全城搜捕贼人。 正文 第三百八十六章:给你抓了三个 这些屁话倒是让洪雅笑了笑,但她随即便发现另一边上画了两个头像,却正是她和陆平,而上面所言便是昨夜之贼人,要在整个扬州城缉捕。 洪雅立刻有些小心起来,正要离开,却见到衙门口有鼓声几片,她微微一愣,便见到从一边走出许多女子,皆是穿红着绿,浓妆淡抹地朝着这边走来。 他们那群人直接走向衙门口,洪雅微微有些好奇,便跟了过去,却见到这边正是衙门审理案件之时,而那些女子们皆是过来围观的。 公堂之上坐着的是一个四十来岁的官员,喜怒不现地看着下面,直到“威武”之声消失,他才抬起眼来,沉声说道:“带诸犯妇。” 那衙役们立刻喊了一声,随即便从侧门带来许多女子,皆是吵吵闹闹的,颇有些sāo乱,而那堂上之人微微皱眉,就听到下面的衙役们立刻大声喝道:“肃静!尔等快快跪下!” 洪雅这时微微一愕,随即又有些想笑,原来这些女子便是自己之前看到的那些争吵不断的ji女,没想到她们被刘仲武抓起来过后,竟然还没有放出去,而且还拉到公堂之上审问起来了。 其实她不知道的是,那个坐在堂上的官员也是满口苦水,守城将领刘仲武本想直接责打这些qinglou女子几下,然后赶走他们了事,但是那个朝廷过来的老儒士李大人却非要让他们公堂审讯,并教礼之道,以改野蛮风化,刘仲武哭笑不得,但是他又不敢拒绝这个李大人,便把此事交给了扬州通判处理,而这个扬州通判也是无法推让,只好硬着头皮前来上堂。 他们本想随便过一下堂,然后责罚一遍就了事,但没想到那个李大人却硬要在侧堂听判,这下可让那个扬州通判不敢掉以轻心了,所以只能按照公堂规矩来审理了。 待到下面的女子都安静起来以后,那个中年才轻咳一声道:“尔等姓谁名字,皆报上名来。” 那些qinglou女子立刻唧唧喳喳地说着不停,倒是让那中年大为皱眉,连忙说道:“一个一个说,争强争调,成何体统!” 衙役们也都明白,立刻捣着手中棍棒,大声地“威武”了一下。 这的确很有效果,那些qinglou女子虽然彪悍,却也是不敢造次,都是老老实实地回答起来。 那个中年颇为满意,随即便开始详细地询问“当街对骂”之事,他说的极为郑重,倒是让下面的洪雅有些微笑起来,这种场面颇为滑稽,她正捂住嘴巴,暗暗偷笑之时,却突然注意到什么,立刻有些奇怪起来。 衙役们也都明白,立刻捣着手中棍棒,大声地“威武”了一下。 这的确很有效果,那些qinglou女子虽然彪悍,却也是不敢造次,都是老老实实地回答起来。 那个中年颇为满意,随即便开始详细地询问“当街对骂”之事,他说的极为郑重,倒是让下面的洪雅有些微笑起来,她正捂住嘴巴,暗暗偷笑之时,却突然注意到什么,立刻有些奇怪起来。 左侧之边,有私私低语,洪雅竖起耳朵,却又被堂中的吵闹声打断了,她微微一皱眉,便轻轻地向左边挪着,随后趁着堂中人不注意,跃进了布帘之中。 “你真是犯了大错,大错啊!”洪雅站在那边,听到的第一句话便是这个,她微微一愣,这个苍老的声音便是之前在柳衣巷,因为ji女相互打架而大为气恼的老者,他当时是和刘仲武走在一起的,看来也定然是个大官。 “李大人,你可要救我啊!”一个中年声音传了过来,随即便听到低低的梗咽声,让洪雅心中一动,这个声音是刘仲武的,他没有去指挥人全城搜捕,反而在这里,难道是想商议什么吗? 其实这个刘仲武过来并不是为了商议什么的,他昨夜被兵士们叫醒,得知粮仓失火,立刻起了冷汗,连衣服都没穿好就跑了过去,然而因为火势过猛,他们一时半会无法扑灭,他一面命人灭火,一面又派人安稳军心。 他出身行伍,自然知道不能慌乱,所以不一会儿便安定了军心,让兵士们严格地守着,却没想到又有第二场大火,不过这粮仓一边反应也是极快,最后终于见到那些放火的人,且当场杀了两个人,抓住了三人。 只是这场大火却也是让粮仓损失不少,虽然刘仲武反应极快,但是十之四五都已经变为黑炭了,这可让刘仲武大为紧张起来,他只好把那三个人抓住,然后又着人连夜审讯,随后便开始安稳扬州百姓,以免流传出去什么消息。 只不过这件事情实在是太大,他也不敢隐瞒,想了半天,如果此事不能妥善解决,还真有可能会掉脑袋,他便立刻想去找从朝廷过来的李大人。 但他随后便知道这个李大人却跑到扬州衙门里面听审了,他也不管什么,直接过来,见面就急慌慌地喊着“大人救我啊”,倒是让这个老头吓了一跳。 洪雅这时候站在布帘下面,但是听到的声音太小,她微微沉吟了一下,然后便慢慢地朝着左边行去。 “老夫早就让你务必要谨慎!却没有想到你竟然把老夫的话当成耳旁风; !”那个李大人冷哼道:“如今出了这等事情,你又如何去面对宣抚使!” 刘仲武却只是苦苦哀求,他知道如果自己不能求动这个大人,那真的就没有人可以保自己了。 “好了,你快站起来。”那个李大人皱眉道:“你身为将军,哪能如此做派,站起来说话。” 刘仲武立刻看到了希望,便又哀求了好一阵子,那个李大人果然有些招架不住,便只好点头道:“老夫只能在台谏同僚之中多传一些话,到时候或可用言事之职保你,但是宣抚使那边,我却无能为力了,你自己要想方设法对他解释一番。 “多谢大人救命,多谢大人救命!”刘仲武立刻说道:“大人之恩,末将一生不敢忘。” 那老者沉吟了一下说道:“你先不要谢老夫,如今必须要把那些点火之人抓住,不然,朝堂之上我也没办法给你说辞!” 刘仲武一愣,随即便低低地说道:“大人,其实那些点火之人我们已经抓住了三个。” 正文 第三百八十七章:有些委屈 “抓住了?”那李大人微一惊讶,随即打量了一番刘仲武道:“你是如何抓住他们的?” “这些人点火之后,并未能逃出去,所以被我的部下抓住了。”刘仲武解释了一下,然后又道:“不过他们明显只是小喽,我现在正在全城搜捕幕后重犯,想必用不了多久便可抓住。” 那李大人点了点头道:“如此便好,老夫便在今夜上奏一书,先把此事说明,免得朝廷人多嘴杂,说些浑话害了你。” 刘仲武颇为激动地说道:“大人之恩,末将愿肝脑涂地!” 那个李大人摆了摆手,然后又重重地叹了口气道:“你一来,我反倒没有心情听审了,那几个人你审理的怎么样了?” “大人,我已经把他们带来了,你要不要见他们一面?”刘仲武有些小心地说了一句,他知道这个老大人最为看重的是一个理,所以必须让他看见自己抓到的人,他也不等那老者回话,便直接对外面说了一声,随即便走进来几个人。 洪雅眨了眨眼睛,有些冷笑地看着这边,但她随即就警惕地缩起身子,然后朝着公堂这边望去。 “既然尔等都已经承认此事,那便赶快签字画押吧。”那个堂上坐着的人像是极为疲惫似的,挥了挥手道:“念在你们都是初犯,每个人打十个大板,务必记住礼仪之事,不可开口无忌,不可街头胡乱厮打,记住了吗?” 下面一大堆唧唧喳喳的声音,让这堂上之人颇为不耐,直接挥手示意衙役们拉出去,随即便大声说道:“退堂!” 洪雅心中一跳,她想了一想,便立刻猫着身子,轻着脚步,朝着左侧行去,却听到那个老者说道:“就是这几个人?” 刘仲武点了点头道:“不错,就是这些人。” “你对他们用了严刑?”那老者看了看这几个人,然后转向刘仲武,但随即便道:“不错,对此类歹人必要用严法行之,你定要抓住幕后主使,看一看是不是那些反贼们?” 刘仲武松了口气,方想说话,却听到一片嘈杂之声,他不由皱眉地望了望右边,然后道:“那边审理竟到现在还没完!” “岂有此理!快把她们抓起来!”突然之间传来一声大喊,让刘仲武和这个老者都是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而后又听到杂乱无章的吵闹声,让那老者顿时坐不住了,立刻说道:“你和老夫一同过去看看。” 刘仲武点了点头,随即又对那几个兵士们说道:“你们小心看管着这三个人,出了什么事情,拿你们来问!” 那几个兵士连忙应声,刘仲武也没有什么担心,这里里外外的都是兵士,而且这三个人来的时候也并无一人知晓,更何况这三个人的手脚都是带着铁镣,连活动都有些累赘,更遑论逃走了。 那个李大人这时皱起眉头,直接朝着外面走去,而刘仲武也是连忙跟上,两人一前一后走开。 洪雅深吸了一口气,她正蹲在这边的椅子下面,看到那老者和刘仲武越来越近,她不由握紧了手中的匕首,然后屏息地看着这两个人,只要他们一发现自己,那她必然会立刻动手。 但是那个老者明显没有注意到这边还有一个人,自顾自地走开,随后就到了公堂院外,却见到这边一片混乱,一大群女子正互相争执着,声音刺耳,让人瞠目结舌。 而那个本是主持审理的中年官员这时也是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这群ji女,浑然没有注意到后面来人,直到那老者重重地咳嗽两声,他才反应过来,立刻想起来自己为什么审理这个荒唐案了,他尚未说话,就听见那个老者重重地道:“这是怎么回事?” “大人,这……”那中年抬眼看了看刘仲武,却见他头偏向一方,显然是对这事并不理会,他只好在心中暗骂了一句,然后沉声说道:“这些女子下堂之后,本该受罚,却没想到又互相辱骂厮打,卑职正要把她们全部拿下,却没想到大人你过来了。” “还不赶紧拿下?”那李大人皱眉道:“光天化日之下,如此做派,真是成何体统!” 那中年连忙大声说道:“快把这群人拿下!” 那些衙役们面面相觑,他们刚才也是押着这些女子的,却没想到这群ji女激动起来,胡乱的抓人咬人,力气大的要命,所以他们这群人才不敢上前,而今听到那中年之声,还是颇有些小心翼翼地,不敢轻易上前。 “岂有此理!”刘仲武大怒道:“尔等堂堂男子,竟然还怕起这些女子不成; !快上去拿下,违者定斩不饶!” 那些衙役们一愣,随即都看见了刘仲武,这个守城将军在他们的印象中是杀人不眨眼的那类人,说出来的话肯定不会收回去,这群衙役们立刻不管什么了,就算被这群ji女抓成大花脸也比砍头要好过百倍,他们马上冲到这群人边,纷纷开始拉了起来。 那老者这时面色极为难看,斜眼看了一下旁边的中年人,却只见到那中年人低着头,他冷哼一声道:“想不到扬州风化,竟至于斯!此皆是因为尔等扬州官吏,无能之故!” “大人,我……”那中年有些委屈地抬头看了看这老者,心中只叹霉运到家了,这种抓ji女教风化的事情还真让自己碰到了,而且还见到了女子吵架之利,本来只要责罚几句就了的事情,却被这老者搞得如此麻烦,乃至于变得荒唐起来。 刘仲武有些高兴起来,这群扬州官吏们虽然对自己还算客气,但大宋一向重文轻武,他对这些文官都有些气愤,此时见到这个中年官员这种模样,他心中暗自偷笑,好像已经忘了自己还负有粮仓失火之责呢。 那老者摆了摆手道:“你不用多说什么,这群qinglou女子如此泼辣,实乃败坏风气,此风绝不可长!所以必要重惩!你们把这群人押下去,责打五十大板!” 那中年和刘仲武都吓了一跳,这些ji女们虽然有些凶悍,但终究只是女儿之躯,被打上五十大板的话,不死也只剩半条命了,但是他们两人谁也没有开口说上什么,任由那些衙役们拉着依旧吵吵闹闹、哭哭啼啼的ji女们下去。 正文 第三百八十八章:果真是你? “我大宋当以礼义治国,如此伤风败俗之事决不能再有!”那老者沉声说道:“若是让他人知晓,只会笑这扬州不通礼义,与蛮人无异。” 那中年和刘仲武心里虽然有些不以为意,但皆是点头称是,直说了好久,那老者才让那中年官员回去了,随即便又对着刘仲武道:“你再进来与我继续说昨夜之事。” 刘仲武点了点头,便跟了进去。 “咦,那几个犯人呢?”那老者刚回到左屋,却没有见到人,不由有些奇怪地问道:“你让他们回去了吗?老夫本想再问几句话的。” 刘仲武一愣道:“末将并未让他们回去啊。” 他这时走了过来,随即左右四顾了一番,心中顿时有种不妙之感,他微微沉吟了一下,便立刻朝着外面喊道:“来人!” 外面的兵士们立刻听到声音,皆是小跑而来,躬身说道:“刘将军!” “那几个押着犯人的兵士呢?”刘仲武皱眉道:“他们跑到哪里去了?” 那几个过来的兵士们面面相觑,皆是有些莫名其妙,终都是摇了摇头。 “废物!快去找!”刘仲武皱眉而言道:“速去通报诸军,严加警备,有贼人进来了,让衙门之人也要严加看管,他定然没走多远!” 他话音刚落,就听到一个“啊”的声音,随即便见到一个兵士进来,大声地说道:“启禀大将军,发现数具尸体,皆是刚死不久!” “如此说来,倒真的是巧合之极。”陆平坐在亭边,夜色颇深,有凉意盈人。 “我想官府他们也是没有料到这件事情; 。”洪雅想起白天在公堂看审的时候,那群ji女们唧唧喳喳的模样,不由笑出声来。 陆平心情颇好,没想到那三个活口也被洪雅除掉了,那样的话,官府基本上不会找到吴三的头上,更不会找到自己了,只需要躲上一段时间,待到风头过后,他们便可以回去了。 只是现在不知道的是,金陵状况如何了,在扬州现在管制进出,基本上不会有任何消息传来了,他只能寄希望赵万宝诸人能够联合陆行儿,打退童贯的大军。 “咦,怎么下雨了?”洪雅脸上微微一凉,她顿时有些惊讶地说道:“都是深夜了,却下起雨来。” 陆平呵呵笑道:“好雨知时节,人亭在秋夜,说起来这秋天已经好久没下了雨了。” 洪雅坐在亭中,微微感受着丝丝凉意,然后淡淡地说道:“这雨下的也是时候,最起mǎ那些攻城的朝廷大军们有些麻烦了。” “他们又如何麻烦,此时突袭正是个好时候。”陆平沉吟了一下道:“不过现在什么都不好说,只希望明教之人莫要一败涂地为好。” 洪雅迟疑地说道:“你有没有决定什么时候离开这里?” “我自然是越早越好了。”陆平叹了口气道:“只不过暂时我们还真的不可能离开扬州,除非等到朝廷大军败下阵来,扬州解禁以后,我们才能离开。” 洪雅慢慢地说道:“我在想,或许金陵已经被攻下来了,那个陆行儿他们已经做了阶下囚了。” 陆平失笑道:“他们是不可能是阶下囚的,就算金陵被朝廷大军攻下来,他们也会突围而去的,一旦落入朝廷手里,那就是生不如死了,不过我想陆行儿他们恐怕也不会丢弃金陵的,若是真的被朝廷攻下了,他可能会……以身殉城。” 洪雅一愣,不解地看着陆平,却见到他并不在说什么了,她也有些懒的再问,便呼出一口气,站起身来道:“夜太凉了,你早些睡吧。” “洪姑娘。”陆平见到洪雅要走,忙喊了一句,然后才沉声说道:“谢谢。” 洪雅却没有什么理会,自顾自地穿过夜雨,走回房间。 夜色已经是漆黑一片了,那夜雨打在亭子之上,很是清脆的响着,不时地有几个雨点穿了进来,轻拂陆平的衣裳。 此事基本上算是没有什么要做的了,只要吴家兄弟不出什么乱子,那就不会有什么危险了,而自己也有很大的机会从这扬州回去。 金陵现在是什么样子的呢? 他靠在柱子上面,这几天想得事情太多了,一时都没有觉得舒心过,仿佛之间,又像是回到了汴京陆家的庭院之中,今之夜雨,和昔日又有何不同? 夜雨细无声,潜入亭中,却只能触摸到亭中人的衣裳。 “唉,管他呢!”陆平突然一笑,叹了口气道:“这年头还不让人活了吗?船到桥头自然直,得过且过吧,我看老天会不会把我整死; !” ………… 第二日清晨,天色依旧昏暗,秋雨果然缠绵,有如长线一般,永不停歇。 小睡也没有出去练剑,只是待在屋子里弹着琴,而洪雅也是待在屋子之中不出来,唯有那个老者坐在门边,低头不语。 陆平看了看四吴,然后叹了口气地说道:“这场雨估计要下个几天才能歇住。” “晚秋雨水多,不过这恐怕也是秋日最后一场雨了。”那老者淡淡一笑地说道:“金陵此时恐怕也是一场雨吧。” “是啊,也不知金陵到底如何了。”陆平无奈地说道:“在这扬州,根本不会知晓外界之事。” 那老者慢慢地说道:“你知道又能如何?不必如此挂念,若是金陵可以守住,那自然会守住,若是它守不住,那就是守不住,你在这里,也只能等最后一个结局了。” 陆平微微一笑,忽像是想起来什么,沉声说道:“扬州的官兵们应该还在全城搜捕吧,希望吴家兄弟那里不要出什么变故才好。” 他话音刚落,就听到那老者低声说道:“我好像听到院子边有声音。” 陆平一愣,却听到那老者向里屋说了一声道:“小少爷,莫要弹了。” “啪。” 陆平的确听到一个声音,虽然秋雨依旧,但是雨声颇柔,此时还能听到木屐的声音,他微微一愣,随即便低声说道:“难道是有人通过秘道进来了?” “吱呀”的一声,随即便见到有人走了过来,陆平一惊,脱口而出道:“四公子,你怎么过来了?” 这来的人竟然是吴四,让陆平颇为惊讶,但他随即便恢复如常,眼见吴四全身皆是湿透,看样子有些凌乱,他连忙说道:“四公子快进来说话。” 正文 第三百八十九章:让人无奈 “你果真在这里。”吴四抹了抹脸上的雨水,然后走了进来,沉声说道:“我大哥在哪里?” 陆平一愣,随即便失笑道:“大公子身在何处,我又如何得知,倒是四公子你为何跑到这里来了?却也没有带一把伞过来。” “我为何冒雨前来,你难道不知?”吴四忽地冷笑道:“现在全城正搜捕你呢,你自己做了什么事情,心里应该明白,我吴四虽然出生草莽,但是绝对不会做出卖之事,只是要问你,我大哥在哪里?” 陆平微一愕然,慢慢沉吟道:“四公子,你为何如此确信我知道你大哥的下落?” “你来扬州的目的我们四兄弟皆是知晓,而今大哥失踪,除了你以外,我再也想不到别人了!”吴四沉声说道:“我大哥到底在哪里?你把他怎么样了?” “大公子他在……”陆平想了一想,随即又有些无奈地说道:“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 “你!”吴四怒道:“你到底把我大哥怎么了?” “四公子,你且听我慢说。”陆平见到吴四极为激动,不由叹了口气道:“不错,扬州粮仓之事的确是我所为,但是大公子之事我却没有参与什么,只是我想他现在应该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你不用太过担心。” 吴四脸色一紧,沉声说道:“这么说,真的是你做的了?” 陆平失笑道:“和我没有任何关系,四公子,我想提醒你一句,大公子的处境很安全,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罢,在下就只有这句话了。” 他说着便对着旁边的那老者道:“祁伯,这边进雨,我们到屋内去吧。” 那老者点了点头,却听到吴四说道:“你既然说我大哥安全,我姑且相信你一次,只是我实在不明白,你为何要把我大哥关起来?难道是怕他泄漏你的秘密?” “或许吧。”陆平这时挥了挥衣袖,笑道:“四公子,你既然来了,便赶紧换身衣裳吧,我还有一些干的衣服可用。” 吴四淡淡地说道:“不必了,我本来就是想过来问我大哥的下落的,你既然不告诉我,想来我怎么问也是不行,那吴某便告辞了。” “等一下。”陆平这时沉吟了一番道:“四公子,自古行事,谁也不知谁对谁错,你们四兄弟之情,不应因它事而断,也不应因些许争执而绝,毕竟是非,谁也是说不清的。” 吴四一愣,不解地说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陆平轻轻一笑道:“我并无他意,只是提醒一下四公子而已,凡事不能太想当然了,你此时以为正确的,彼时却又认为不对,而此时认为不对的,彼时也有可能认为是正确的,此中道理,正所谓‘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吴四看了一下陆平,然后哼了一声道:“多谢陆兄之言,我想陆兄还是多顾一下自己吧,现在外面有数万大军,都是满城在找你呢,一旦被人发觉,恐怕死无全尸了。” “多谢四公子提醒。”陆平笑了一笑,随即又道:“外面还是有雨,我这里有伞,四公子若是回去,便用这把伞吧。” 吴四一愣,见到陆平递过伞来,他微微迟疑了一下,但终是接了过来,然后头也不回地想着外面走去。 陆平轻轻地舒了口气,看着外面的秋雨,直到好久他才出言道:“所谓兄弟情深,但是兄弟终归不是一人,兄弟之情若是破裂,必是从大情转为大恨,恐怕毕生都难以弥补了。” “怎么在这里发感慨了?”洪雅不知何时走了出来,这时见到陆平呆呆地望着外面,她沉吟道:“刚才过来的是那个吴四?” “嗯,他过来找他大哥。”陆平有些失神地看着外面; “他大哥?吴大?”洪雅有些奇怪地说道:“吴大不是被吴三关起来了吗?他怎么跑到这里来找?我们这边哪里会有吴大。” 陆平转过头来看了一下洪雅,然后又摇了摇头道:“我们这边没有,不过他所能想到的也只有我们这里了。” 洪雅一愣,随即有些迟疑地说道:“他没去找吴三问吗?” “毕竟是兄弟,就算心有怀疑,他也不可能去多想的。”陆平淡淡地说道:“我想他也许隐约间已经明白了,但是心中却依旧不敢面对,我希望他们四兄弟不要因为此事而导致情谊淡薄,那样就是我的过错了。” 洪雅冷笑道:“你还挺会替人着想的。” “并非是替人着想,而是……”陆平想了一想,才有些摇头地说道:“算了,不说此事了,对了,你这边有没有笛子,我突然想吹个曲儿。” 洪雅一愣,然后点头道:“我去问问祁伯,他应该有。” 陆平坐在这门口,看着秋雨绵绵,胸中只觉得抑郁又生,直到洪雅拿笛子给他的时候,他还犹且不觉,自顾自地fālèng。 “你不是要吹曲儿吗?”洪雅皱眉地说道:“发什么愣?” 陆平回过神来,有些茫然地拿起笛子,这是一只白玉短笛,上面还刻着花鸟,极为精致,陆平有些奇怪地说道:“祁伯怎么会有这样的笛子?” “我也不知,反正是他给我的。”洪雅淡淡地说道:“你会什么样的曲儿?” 陆平微微一笑,轻轻试了一下,又觉得颇为生疏,便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技艺浅薄,你莫要觉得好笑才是。” 洪雅转过头来,并不理会。 陆平这时举着笛子,然后轻轻地触了一下,缓缓吹了起来。 他记得曾经和李清照下江南的时候,那时也是如烟雨一般,而今所有的都已经随着那烟雨飘散,惟独那曲子还在心中回荡。 那个曲调他已经忘了是什么了,但是此时猛然之间,竟像是全部记起了,那曲调如同来自秋雨之中,缓缓不可琢磨,变化随心,如同讲述心中所有故事,却又包起来,不让人触摸。 那年从扬州坐船而行,他和李清照二人在船上,也是雨丝飘荡,那时他只觉得心中之事,当在天地之间笑傲一番,模模糊糊地想起那个少年大声地唱着歌,虽然五音不全,倒也是博人一乐,彼时的景象,又仿佛和现在交织在一起,让人回味,又让人无奈。 正文 第三百九十章:绝对安全 “这曲儿真好听。”洪雅眨了眨眼睛,慢慢地说了一句。 “并非心中之曲,又有什么好听的。”陆平突然放下笛子,叹了口气,这个笛子之音是如此熟悉,但是又让自己吹不下去了,他发现再也没有昔日之情,那调子恍若就在心中,但是却无法寻觅,一时之间,怅然若失。 洪雅奇怪地看着陆平,像是不解,但是她也没有问上什么话,只是站在一旁。 陆平看着手中的白玉笛子,沉默了许久,这才说道:“嗯,我记得以前学过一个小曲儿,很是好听。” 他说着便横笛于唇,却是一首极为欢快的曲调,便是在后世之中经常能够听见的《喜洋洋》,陆平拿着笛子左右摇摆,但却吹得有滋有味,这个曲调欢快的紧,倒是像一片喜洋洋,仿佛秋雨已住,阳光明媚,四处花草已生,天地之间都是一片喜气。 一曲终了,陆平才放下笛子,觉得自己的心态也变得好了起来,却又见到洪雅呆呆地看着自己,不由笑呵呵地说道:“这曲儿好听不?” “这什么曲子,太莫名其妙了。”洪雅这时微微皱眉道:“高低不分,前音极快,后音太轻,而且听起来极为怪异。” 陆平一愣,随即失笑道:“难道这样的曲儿还不好听?” “很好听。”那老者这时带着小睡走了出来,然后微笑地说道:“很是欢快,小少爷也想学呢。” 陆平笑呵呵地说道:“你也想学这个笛子曲吗?” “能不能有琴来弹出来?”小睡迟疑了一下说道:“我想以后弹给自己听。” 陆平挠了挠头道:“我不会弹琴,不知道古琴能不能弹出这样的曲调。” “这种怪模怪样的曲子,只能用笛子吹出来。”洪雅看了一下有些失望的小睡,又道:“不过你硬要学的话,我可以教给你。” 小睡大喜地说道:“谢谢雅姑。” 陆平看了看手中的白玉笛子,然后双手抬上,对那老者说道:“祁伯,这是你的笛子。” “此笛还是送给你吧。”那老者盯着那白玉笛子发呆,过了半响才说道:“这是一只好笛子,本来就不属于我的,你便拿着吧。” 陆平一愣,便要说话,却听到洪雅说道:“行了,别多说什么了,祁伯留着也是无用,反正你喜欢吹笛子,就带着这个也是不错。” 那老者含笑点了点头,然后又轻出了口气道:“此笛现在是无主之物,本非我所拥有的,你拿着是最好。” 他看了看外面的秋雨,然后说道:“你敢开始吹的那个曲调,有些淡淡徐徐,颇合这门外风景。” “皆是应景之曲。”陆平微微一笑,看着外面的秋雨道:“秋雨绵绵,一直如此,实在过于单调了; 。” “好像又有人过来了。”那老者看了看陆平,然后说道:“难道是那个年轻人又回来了?” 陆平一愣道:“吴四又回来了?他难道还有什么事情吗? “或许不是他。”洪雅眼睛盯着外面,沉声说道:“不过来的人应该不多,应该不会超过三人,或许只是一个人。” 她话音刚落,便听到有推暗门的声音,随即就走进来一个人,倒是让陆平有些惊讶起来,但随即便微笑地说道:“三公子,没想到你竟找到这里来了。” “你果真在这里。”吴三也是全身皆是湿透,这时走了过来,抖了抖衣服,这才舒了口气道:“我昨日找你不着,便料想你已经搬走,左思右想之下,才猜测到你可能躲在这里,所以就趁着今日下雨的时候过来。” “哦?三公子是想找我有事商议?”陆平微微一愣,迟疑地说道:“不知是何事?” “还能是什么事。”吴三叹了口气道:“现在整个扬州城被他们翻遍了,就是今日,虽是秋雨,也有不少官兵四吴寻访,看来他们誓要找到你们,最无奈的就是我的那几个手下好像真的落入他们的手里,如果一旦被人泄漏,那可就糟糕至极了,我左思右想之下,还是觉得大不安全,所以便来找你商讨一下如何是好。” 陆平呵呵一笑道:“三公子你莫要担心,此事已经解决了。” “已经解决?”吴三一愣,不解地问道:“什么意思?” 陆平笑呵呵地把洪雅在扬州衙门之事简单说了一遍,让吴三大为惊讶起来,他随即就直接向洪雅施了一礼道:“多谢姑娘相助了。” 洪雅却并没有理会,直接走进屋中。 吴三颇有些尴尬,却听到陆平笑呵呵地说道:“她就是这个脾气,三公子不用见怪,而今之事,只需要等待便可,我们不知道外面情况,也不能下什么判定,但是不管朝廷大军攻城的成败如何,这件事情过了数日便自动会消失,你我也不会有什么危险,除非……” “除非什么?”吴三眨了眨眼睛,见到陆平微笑着看向自己,随即便有些明白地说道:“除非是有人泄漏出去?” 陆平点头说道:“不错,现在我们所要保证的就是不能让人抓住一点把柄,我在这里可以说是绝对安全的,而你在外面,必须要控制好所有知情者,不然的话,一有不慎,便会落入官兵之手,那我们便就完了。” 吴三沉吟了一下,慢悠悠地说道:“知情者只不过寥寥几人而已,这些都是我的亲信,也是一直陪伴我的,想来并没有什么事情。” “那令兄呢?”陆平沉声说道:“大公子也是知道此事,而且以他的xing格,你也明白会发生什么事情。” “大哥……唉,我也十分为难。”吴三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道:“这几日我把大哥关在屋中,可他老是在不停的骂我,我知道自己对不起他,所以也没有说什么,就希望他能够消气,只是昨日开始,大哥便说不想再见我,一直是拒我于门外。” “哦?”陆平心中一动,慢慢地说道:“他没有什么反常举动吧?” “反常举动?”吴三摇了摇头道:“大哥如往常一样生气,我想他实在是无法接受此事,大哥虽然极为聪明,但却是最为固执的一个人。” 陆平想了想道:“那他有没有劝说你什么?” 正文 第三百九十一章:搜查 “劝说之言自然是有的。”吴三叹了口气道:“我也知道大哥为人谨慎,不想让我冒险,但是他不知的是我意已决,所以虽然几次三番的劝言,但我也没有听进去。” 陆平看着吴三,沉声说道:“刚才你的四弟过来了。” “什么,四弟?”吴三还没反应过来,直到好久他才睁着眼睛,不敢相信地说道:“四弟过来了?” 陆平慢慢地把吴四来这里的事情说了一遍,随即就道:“我想四公子已经有些怀疑你了,但是你毕竟是他的兄长,所以他不敢去想,但是而今你不在家,我有些怕四公子会到你的府上,去寻找大公子,那时他极有可能会把大公子放出来,那你我之事,可就变得糟糕起来。” 吴三一惊,顿时说道:“不行,我要马上回去。” “不错,不过三公子,你千万要记住,兄弟感情至关重要,有话要好好说,不要因为此事而坏了兄弟之情。”陆平沉吟了两下道:“大公子毕竟是你的兄长,对你十分的关爱的,你若是以自己的安全为由,请求他不要擅作主张,或许此事就从小化解了。” 吴三深吸了一口气道:“我明白,此事紧急,我就先告辞了。” 陆平点点头,见到吴三要走,忙叫住他,然后笑着说道:“你也是没有带伞,不愧为兄弟啊,和四公子一个样子。” 他这时走向里屋,然后拿出一把伞来,对着吴三道:“有把伞总是好的,雨虽不大,但却很凉。” 吴三点了点头,接过伞来,然后拱了拱手,便直接走了出去。 陆平站在他的背后,微微有些叹气,吴家兄弟和自己其实也不是那么熟识,但是这四个兄弟皆不是宵小之辈,他们兄弟感情也是极为真挚,他实在不想这几个兄弟变的紧张起来,那样的话,就算是吴三,也会极为后悔的。 秋雨依旧,他却真的没有心思,便摇了摇头,直接朝着屋内走去。 吴三的脚步极快,他现在心中的确有些害怕,如果自己的四弟发现了这事,而且找到了大哥,那所有的事情都暴露出来了,再加上大哥一向以事为重,很有可能直接上报官府,然后把所有事情都推向陆平,以保全自己; 他心中焦急,拿着的油纸伞也没有打开,就直接走向自己的府中。 “吴三。”他刚到家门口,便见到一群人朝着自己走过,不由有些吃惊起来,但瞬间便把惊讶之色隐藏起来,连忙说道:“胡捕头,你老怎么有空到这里来了?” 这边走来几人皆是打着伞,但是一身捕快服,脚下也是官鞋,让人很容易就可以认出身份来,当先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此时慢慢地朝着吴三走来。 “吴三公子你是到哪里去了?”那个胡捕头眼睛盯着吴三,颇有些犀利。 吴三心下大为疑惑起来,这个胡捕头名叫胡善,乃是扬州第一捕头,原来的江南大提刑刘建的得意门徒,他在扬州极有威望,而且办过无数案件,所有之事,皆是之论大宋之法,而从不徇私情,扬州人皆称他为“铁捕头”,没想到此时竟然在自家的门口遇到了他,难道这个胡善发现了什么事情不成? 他虽然心下猜测不断,但口上还是回答道:“去了柳衣巷,那边的楼子我也是每天要过去看一看的,胡捕头你这是从何处来?” “我自然是从衙门过来。”胡善一笑,随即又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道:“咦,吴三公子你的衣服为何全部湿了?为何手中有伞却没打开?” 吴三心中一跳,连忙说道:“这个方才是打着伞出去的,只是中途之中,伞被风刮跑了,我也被淋湿了,所以就只好拿着它就回来了,正要换身衣服,却没想到遇到了胡捕头你。” “哦,原来如此。”胡善忙一摆手道:“那便赶紧进去换身干衣服吧。” 吴三心中暗暗舒了口气,微笑道:“那在下就失陪了。” 他说着便要进去,却见到胡善也是跟了过来,心中不由一惊,转过身来笑道:“胡捕头这是?” “哦,我早就听闻吴三公子你有了新的宅子,却一直无缘得见,今日碰巧来到这里,索xing进去瞧瞧。”胡善微笑地看着吴三,却见到他不说话,便立刻敛容道:“吴三公子不会不欢迎我等吧?” “哪里哪里,欢迎至极,欢迎至极。”吴三连忙说道:“胡捕头请,诸位小哥请。” 胡善也是当仁不让,直接走在前面,眼光不停地打量着院子四吴,口中却道:“这个院子不错啊,我的那房子比起吴三公子的大院子,只能算作是茅房了。” “哪里,胡捕头你乃是一届清风,自然没有什么私钱来修建宅子,而在下乃是一个粗鄙商人,怎敢和你老想比?”吴三连忙说道:“如果胡捕头想要宅子的话,在下倒是可筹些钱财,为胡捕头你修建一所。” “哈哈哈,人言你们吴家兄弟财大气粗,我以前不信,现在却终是信了。”胡善大笑起来,然后目光一沉,慢悠悠地说道:“不过吴三公子你出门,为何一个下人都不带呢?” 吴三心中一惊,突然有些明白起来,这个胡善果然是有备而来,他到底知晓了什么,来自己家又是为了什么? 他只是想了一想,方想说话应付,却见到胡善已经走远,而眼光也在四处不停地打量着,他旁边的一个小捕快给他撑着伞,一前一后地向着里屋走去。 吴三无奈地走进屋内,方想开口,又听到胡善慢声说道:“你的衣服已经湿透,这段时间天寒,快去换上干衣吧。” “是,是。”吴三看了看这个胡捕头,随即便向外面喊了一下,不一会儿便过来一人,他忙说道:“这是衙门的胡捕头,好好zhāodài一番。” 那个人是吴三的管家,他见到有捕头进来,也是微微吃惊,此时连忙说道:“是,三公子。” “那在下就失陪了。”吴三朝着胡善拱了拱手,随即便走了出去。 他朝着那边的里屋走去,但并没有直接去换衣,而是抓住一个下人,随即低声问道:“刚才有没有什么人过来?” 正文 第三百九十二章:能藏到哪里去? ??“没有啊。”那个下人见到浑身湿漉漉的吴三抓住自己,不由大惊,连忙说道:“没有人过来啊。” ????“真的没有?”吴三皱眉道:“四公子没过来?” ????“四公子?啊,四公子刚刚才来。”那下人立刻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他也是一身都湿透了,来到这里后,也不与人说话,就直接到后院去了。” ????吴三“哦”了一声,随即就放开他,然后沉声说道:“你等会告诉院里的其他人,就说来了官老爷了,他们要是问起什么,你们皆是回答不知,明白了吗?” ????那下人有些奇怪,但是见到吴三这模样,便连忙点头称是。 ????吴三挥了挥手,然后又直接地朝着后院走去。 ????那下人见到这浑身湿漉漉的吴三竟然不去换衣,反而跑到后院去,不由心中暗觉奇怪,但是他也没多想什么,就摇了摇头走开了。 ????吴三心中有些焦急,他急急忙忙地朝着后院走去,然后就四处望了望,却没有见到吴四在里面。 ????这边的布置比较单调,而且吴三也不经常过来,但是因为这几天,吴三把吴大关到后院,所以就让人严密看管着,不能让人踏进后院半步,只是吴四身为四公子,那些下人们也是不敢拦他的,所以他肯定已经进来了。 ????吴三极快地走着,不一会便走到一处,他左右看了一下,随即敲了敲门。 ????但是并没有什么回音,吴三心中不由大急,连忙猛烈的敲了敲门,却听到里面有人说道:“是谁啊?” ????“大哥,是我。”吴三听到屋内的声音,不由暗自出了口气,随即说道:“大哥,我来看你了。” ????“你给我出去,我不想见你!”那屋内的声音依旧是让吴三有些无奈,但是他现在不知道吴四有没有过来,所以还是说道:“大哥,我进去好吗?” ????“不要进来; ????!”那屋内声音突然增大,随即就又低声说道:“让我清净一下。” ????吴三心下顿时有些狐疑起来,随即心中一动,难道四弟过来已经找到了吴大?而且此时正在房内?他再也不管吴大之言,连忙推开了房门。 ????但这房内仅仅只有吴大一个人在坐着,他的手里还有一盏热茶,此时瞪着吴三道:“你干什么!我已经说了不想见你了,你给我出去,别再来烦我!” ????吴三眼睛朝着屋内四处打量,每一处都没有放过,然而这里面也没有什么布置,一目了然,也没有什么可以藏人的地方,看来老四没有来过,他暗暗吐了口气,然后笑道:“我只是来看看大哥如何了,看大哥今日气色还是不错,那我就走了,大哥你慢慢喝茶吧。” ????“慢着。”吴大突然叫了一句,皱眉地说道:“你怎么全身湿透了?” ????“哦,刚才出去的时候没带伞,被淋了。”吴三轻轻一笑,心下有些感动起来,吴大这个时候还对自己如此关心,而自己却把他关在这里,他不由有些内疚,但终究没有说什么。 ????“下次注意要带伞。”吴大沉声说道:“你本来身体就不好,不能淋雨的。” ????吴三拼命点头,然后走了出去。 ????他长长地吸了口气,随即就赶紧小跑了出去,到了卧房,换上了一件干衣,再整理了一下头发,便走了出去。 ????前堂里面,胡善依旧坐在那里吃着茶,见到吴三走进来后,他不由慢慢说道:“三公子这换衣的时间倒是不短啊。” ????“倒是让胡捕头久等了。”吴三忙欠身说道:“不过胡捕头来鄙人庭院,是否有事?” ????“我不是说了,只是随处走走,见到你这里后,便进来看看。”胡善微笑地说道:“难道吴三公子不欢迎我进来?” ????“在下岂敢?”吴三连忙说道:“只是在下知道胡捕头你一向贵人事忙,公务繁杂,没想到今日竟然来到鄙院,实在是……让在下惊喜。” ????胡善把那茶盏放下,随即淡淡地说道:“虽然俗事许多,但是偶尔走一走也是必要的,三公子你说是吗?” ????“是,是。”吴三点了点头,然后示意管家一下,随即便坐在下手位,慢慢地问道:“胡捕头最近都在忙些什么事情?” ????“最近还能有什么事,自然是扬州城众人皆知的事情了。”胡善慢悠悠地说道:“三公子你不会不知道吧?” ????“是那个窃贼之事?”吴三转了转眼睛,微笑地说道。 ????胡善叹了口气道:“这本是小事,只是上面有公文说此贼不可放,所以我们这几日四处寻访,整个扬州城算是走遍了,但皆是毫无踪迹,实在是累的慌。” 吴三小心地回答道:“胡捕头应该多注意休息才是,不能让公务累坏了身子。” ????“唉,我也想休息一会,但是这次不同于以往。”胡善沉声说道:“有从西北过来的大将军,还有从汴京过来的大官,我们这些地方捕头能清闲吗?况且整个扬州城都在寻找线索,那些外来的兵士们都没有闲着,我作为一个地方捕头自然也不能清闲。” ????吴三连连点头,又迎合了他好几句,才暗暗有话语问寻,但是胡善却没有什么反应,好像真的不知道什么情况似的,也让他心里慢慢出了口气。 ????“吴三公子,你说那些窃贼会藏到哪里去呢?”胡善这时沉吟了一下道:“我们扬州府衙还有守城兵士,那么多人,连天连夜地搜捕整个扬州,竟然还是没有找到什么踪迹,你说是不是很古怪?” ????吴三心中一突,但依旧带着笑容地说道:“或许这些人已经出城了?” ????“出城?”胡善突然笑了,摇了摇头道:“这几日,整个城门封锁,哪里会有人出城?如果他们硬闯城门的话,早就成了孤魂野鬼了,更何况我们也并没有得到任何出城的消息。” ????“那捕头你认为是?”吴三心中有些郁闷起来,这个胡善过来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什么?他一直在和自己兜圈子,让自己琢磨不透。 ????但是他知道,胡善作为扬州铁捕头不是一个虚名,他也没有清闲到随便一家人去作客的习惯,所以他过来定然是有目的的,不管怎么样,自己都要极为小心的应付。 正文 第三百九十三章:不想就此送命 “他们肯定是藏在扬州。”胡善想了想道:“不过具体藏在哪里,我们都不知道,也许是一处极为隐蔽的地方,虽是在扬州,外人却是不知晓。” “那胡捕头你们可要多多劳累才是。”吴sānpéi着笑说道,心里却是冷笑,这些朝廷官兵和官府的捕快们,又能找到什么线索?他们根本就不在这里。 胡善轻声说道:“我想起了一件事情,这件事情让我一直很奇怪,这些年我已经逐渐淡忘了,但是而今却已经想了起来,而且越来越觉得事情蹊跷。” 吴三一愣,不解地说道:“胡捕头说的事情是哪件事?” “哦,其实这件事情和你们也有一点点关系。”胡善的眼睛盯着吴三,随即才笑道:“你还记得数年以前,你们兄弟被关入大牢的事情吗?” “那是苏蛋儿蓄意陷害。”吴三立刻说道,随即心中顿时有些疑惑起来,这个胡善为什么提起这件事情?他皱眉地说道:“此事已过了许久,而且官府也已经查明我们吴家兄弟是并无过错,皆是因那恶贼苏蛋儿的缘故才至于此,而且还交了罚金,胡捕头为何今日提起此事?” 胡善慢慢地说道:“你莫要紧张,昔日之事已经过去,谁是谁非已经不重要了,我今天说起这个,也无非是想到一件让我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而且这件事情一直困惑我许久,只不过因为公务之事,我一直没有静下心来去想,直到最近我才有些疑惑,随即明白了一件事情; 。” “哦?不知道胡捕头明白了什么?”吴三一脸奇怪地问道。 胡善凝着眉头,盯着吴三,正要开口,却突然听到外面一个声音道:“三哥,你在里头吗?” 这屋中之人皆是一愣,吴三此时连忙站起,对着胡善道:“胡捕头,看来是我家老四过来了,请稍带片刻,我去和他说上几句。” 胡善一笑,摆了摆手道:“去吧,我在这里多喝几口茶水便是。” 吴三又是躬了一下,才走了出去。 而胡善则是眯着眼睛,看着走出去的吴三,慢慢地皱起眉头。 外面的雨小了许多,吴三刚出去没多久,便见到吴四站在屋檐下面,他连忙说道:“老四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怎么也不和我说一下?” “三哥你不在,我怎么说?”吴四盯着吴三,然后又迟疑地说道:“那边来了官府的人?” “嗯,是衙门里头的铁捕头胡善。”吴三走到跟前,才说道:“他说碰巧到了这里,所以就想进来看看,我便与他说着话呢,没想到你过来了。” 吴四咬了咬牙,像是想说什么却终究没有开口。 “你过来多久了?”吴三这时心中也是有些忐忑,他生怕吴四知道自己把大哥关起来的事情,虽然自己刚才去了大哥那边并没有发现什么异状,但是他还是有些担心。 “来了一回,但是没见到你,我便在院中溜达了一下。”吴四眨了眨眼睛说道。 “哦,那你先等一会,我还要zhāodài那个胡捕头呢。”吴三这时轻松了口气,正要走开,却突然心中一跳,陆平曾经说过,吴四也是浑身湿漉漉的,而他现在却一身干净,他在哪里换的衣服? 他猛然转过头来,盯着吴四的衣服,这衣服并不是自己房中的,他猛吸了口气,连忙拉着吴四,快快地穿过走廊,直接朝着一边的拐角处走进,随即便把吴四推进房门,然后急忙地关紧。 吴四疑惑地看着他,却没有说话。 “老四,你……你的衣服从哪里弄来的?”吴三沉声说道:“这衣服宽大,我从未穿过此种衣物。” 吴四长长地出了口气,盯着吴三道:“除了大哥穿这个,还能有谁穿呢?” 吴三闻言心中一震,闭上眼睛轻叹了口气,随即说道:“老四,其实这件事情并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样,三哥我……我也有自己的苦衷的。” “苦衷?”吴四顿时激动起来,大声说道:“你什么苦衷,你……你竟然把大哥关了起来,而且还一直不告诉我们,你这算苦衷!要不是我见到了大哥,我怎么也不会想到你竟然做出这种事情!” 吴三闻言心中一震,闭上眼睛轻叹了口气,随即说道:“老四,其实这件事情并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样,三哥我……我也有自己的苦衷的。” “苦衷?”吴四顿时激动起来,大声说道:“你什么苦衷,你……你竟然把大哥关了起来,而且还一直不告诉我们,你这算苦衷!要不是我见到了大哥,我怎么也不会想到你竟然做出这种事情!” 吴三无奈地说道:“我也并未把大哥怎么样啊。” “没怎么样?”吴四怒声说道:“所谓长兄为父,这么多年来,大哥一直辛辛苦苦的为我们着想,而你竟然把他关起来?这还算不怎么样!” 吴三沉声说道:“老四,我把大哥关起来,是因为我不想被官府抓住,不想就此送命!” 他这时慢慢说道:“你也知道大哥的脾气,他一向极为谨慎,当初也是反对这些事情的,但是我既然已经做了,也无法更改了,一旦大哥出去,必然会直接把所有的祸事都推给陆平,但是他没有想到,官府中人肯定不会不明白,陆平肯定找了帮手,只要顺藤摸瓜,定然可以找到我,到时候我也只能一死了之,这样你难道期望看见吗?” 吴四愣愣地看着吴三,半天才迟疑地说道:“大哥,不会这样做的。” “大哥定然会如此做的。”吴三肃然地说道:“而且现在那个胡善来到了我家里,定然是知晓了什么事情,一旦事情泄漏出去,那三哥我的小命就保不住了啊!” “三哥。”吴四张了张嘴巴,然后说道:“我再和大哥说一下吧。” 他想了想才疑惑地说道:“那个铁捕头过来,是真的怀疑你了吗?你可千万要小心啊,如果必要之时,定要采用非常手段。” 吴三点了点头,然后一拍吴四的肩膀,沉声说道:“四弟,只有你最理解我,你……” 正文 第三百九十四章:不为难 “三哥,不要再说了。”吴四慢悠悠地说道:“我们四兄弟这么多年的风雨了,许多事情都已经经历,我知道,你一直心中要一展抱负,既然已经做了,那也无法挽回了,我想大哥也应该可以谅解了,我现在就和他说说去。” 吴三大喜地说道:“那就有劳四弟你了。” 他这时咳嗽一声道:“那个胡善还在前厅呢,我要赶紧回去陪他。” 吴四点了点头,随即便拉开门走了出去。 而吴三却是松了口气,这件事情看来可以通过四弟斡旋,他脾气温和,而且和大哥又最说得上话,想来可以让大哥与自己和好。 他心里轻松了不少,这时慢慢地走了出去,又通过长廊走进前厅,还未进屋,就听到一阵笑声; 吴三不由一愣,连忙进屋,却发现那个铁捕头胡善正与人说笑着,而他对面坐着的却是自己的大哥,他不由吃惊地一下,面色变了数番,不知道自己该进去还是不进去了。 不过胡善却是眼尖,很快就发现了他,连忙笑呵呵道:“吴三公子终于回来了,咦,四公子为何没有过来?” 吴三无奈地走了进来,却见到吴大面色平淡,他只好迟疑地说道:“四弟他有事去了,呃,没想到胡捕头正和大哥聊着呢。” “是啊,是啊,我们在这里等了好久,还没见你回来,便想出去,却见到吴大公子进来了。”胡善慢慢地说道:“大公子倒是清闲,陪我说了些话。” 吴三干笑道:“有大哥在这里,我便放心了。” 胡善瞄了他一眼,随即慢悠悠地说道:“不过你们两兄弟在这里也好,我方才正要和大公子说起那以前之事,若是三公子有兴趣听,便也一同坐下吧。” 吴三看了看吴大,随即便点了点头,坐在了下首的一边。 “我方才说到以前之事,大公子以为如何?”胡善慢悠悠地说道:“虽说往事已去,但是而今想来,却让胡某人甚为糊涂啊。” 吴大这时轻轻地说道:“胡捕头说笑了,你素来眼光独到,上至朝廷,下至黎民,谁人不知?世上岂有让你糊涂之事?” “有,当然有。”胡善郑重地说道:“而且此事便是关乎你们吴家兄弟的。” “胡捕头请说。”吴大慢慢地说了一句,然后不经意地看了一眼坐在下面低首不语的吴三,微笑地听着胡善说着。 胡善轻轻一笑地说道:“那一年,你们吴家兄弟被苏蛋儿陷害,而二公子和三公子皆是被关进大牢,但是有一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你们在当日晚上就出了大牢,而且不见踪影,随后苏蛋儿死于一场大火,而府衙也不再追究你们吴家过失,此事不了了之。” “而这件事让我感到很多疑惑之处,因为府衙不再追究,我也不好追查下去,但是疑惑终究不能消解,今日便想和两位公子说上一番,也好请两位解我心中之惑。”胡善轻轻地说道:“其一便是当日你们是如何逃出大牢的,其二就是苏蛋儿又是怎么被烧死的,其三是你们又如同收复自己的楼阁的。” 吴大和吴三皆是心中一愣,随即吴大便笑道:“胡捕头疑惑之处还很多。” “其实这些都不是我最大的疑惑。”胡善慢慢地说道:“我有一个最大的疑惑之处,就是昔年,有一个少年和一个青年仆人,他们曾经见过我,而且还从我手中窃取了大牢的钥匙,这个少年我一直极为惦记着呢,想问一问两位公子,他姓名为何?” 吴大和吴三顿时大惊,这个胡善所说的便是陆平了,当年吴二和吴三被关进大牢之中,陆行儿和周万宝他们要劫狱,而陆平便是使用巧技过去窃大牢的钥匙,那时候他还简单地提了一下这件事情,没想到如今过去这么久,这个胡善竟然还记得,而且还当面提起,这不得不让他们心跳加速。 吴三心中疑惑越加沉重,这个胡善本来就是有备而来,而现在又提起那件事情,难道真的掌握了什么吗?他知道些什么了?而他过来的最终目的又是什么? 而吴大却是暗暗皱眉,当年他们兄弟的确借助了明教的力量得以成功,但而今明教已经作乱,而且是大乱,当年帮助自己的陆行儿如今在金陵称陆,而那个周万宝也在浙东一代极为有名,如果官府知道自己竟然和那些贼头们有过交往,而且那些贼头们还帮助过自己的话,那么自己四兄弟可就彻底完蛋了,到时候恐怕连尸首都找不到。 “胡捕头说笑了。”吴大脑中想得极快,面无表情地说道:“我们哪里认识什么窃取钥匙的少年呢?至于我兄弟为何能够出大牢,恐怕捕头需要问一问原来的洪知州,他对此事了如指掌。” 那个洪知州早已经调走,而且也不知道调任到何处了,所以吴大如此作答,而他也不怕胡善真的去找那个洪知州去问,毕竟现在人早已经走了,话随便自己怎么说。 胡善盯着吴大,慢慢地说道:“昔年的那个少年,自称自己是一个小书生,施展诡计,骗我上当,我在过后才发觉此事,但是已经晚了,而且吴二和吴三二人也已经失踪,当时知州大人还命我却追查,但是毫无下落,你们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他沉声说道:“我遍寻你们不得,只好努力查找,却没有想到突然发生了苏蛋儿被烧死之事,而后不到一日,府衙已经不在查究你们的事情,而且苏蛋儿之死也不了了之,你们兄弟也算是光明正大地在柳衣巷开楼馆,我虽然心有疑惑,但也就不再为难你们。 但是前几日突然出现在这个事情,让我顿时有些疑惑起来,而且这种疑惑随着我这两天多想的事情而变得更加清明,扬州夜晚突然失火,而且贼人竟然在yiyè之间消失不见,和昔日多么相同?更何况,守城将军曾言,数日之前,有两人假冒传令使者,进入扬州,而后在半夜逃走,不知去向,他着人绘制了两张图画,其中一人,却和当年骗我的少年极为相似; 。” “所以我认为,那个少年就是而今之贼人,他混入扬州,自然是为了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胡善说了一堆,然后眯着眼睛道:“两位公子以为何?” 正文 第三百九十五章:荒唐 “胡捕头言之有理。”吴大轻轻一笑地说道:“不过不瞒捕头,我们两兄弟实在不知道你所说的少年是何人,若说以前你被那少年欺骗,与我们毫无关系,如若不信,便请问洪知州便是。” 胡善冷笑一声道:“我话说的如此明白,你还跟我装糊涂?那个少年我想你应该很熟悉才对,据我猜想,他定然是那个作乱的摩尼教之人!而他过来,也就是为了焚烧粮仓之事!” “摩尼教?你是说那个大逆不道的吃菜事魔教?”吴大装作大为惊讶地说道:“他们竟然有人潜入扬州了?焚烧粮仓是怎么回事?难道粮仓被他们烧了?这……” “不用装了,扬州城都传着粮仓被烧之事,你们难道还不知?”胡善哼了一声道:“我刚才和你们转了那么多圈子,看来还是没用,咱们便打开门说亮话吧,你们四兄弟昔年遭难,而摩尼教之人帮助了你们四人,我想有可能你们四兄弟也是摩尼教之人,而今他们在金陵里面被我大军围困,即将破城,绝望之间,便想焚我粮仓,你们作为接应,让那个少年过来,并且协助他们,烧了那粮仓,妄图想改变金陵被攻下之事,却没有想到金陵早已经被我大军拿下,那些乱贼们早已四分五裂,而那粮仓也只是烧了些许,十剩其九,你们这番苦心,怕是一场空了。” 吴三闻言心中一震,金陵城已经被破了?陆行儿他们已经被抓住了吗?明教造反也被彻底平复了?还有那些粮仓,只烧了一点点吗? 他这时顿时觉得茫然起来,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自己所做的事情又有什么意义?那自己又如何能够成就大事,建功立业? “胡捕头,你为何乱说话!”吴大这时皱眉,肃声说道:“我们吴家兄弟都一直待在扬州,何时出去过了?更遑论和那摩尼教又什么交往了,胡捕头你听说过扬州有那些吃菜事魔的人吗?江南被那些分贼们闹得一团糟,而扬州却一点事情都没有,足以说明扬州没有任何乱民!而我们吴家兄弟就算脑子再糊涂,也不可能与那些反贼们有交往啊?你方才说了那些话,分明就是诬陷之言,就算你是捕头,吴某也可以与你对簿公堂,在大人们的面前上说一个理字来!” 胡善看了看吴大,又看了看下面的吴三,冷笑道:“那你们可以解释以前之事吗?” “我早已说过,此事再清楚不过了,胡捕头如若需要详细之情,那可以直接去找洪大人去问一下。”吴大重声地说道:“我等虽然是个小民,却也不怕什么,我大宋一向以德教天下,以法制天下,就算你是捕头,也不能随便冤枉好人!” 吴三心中一跳,这个胡善今日直接提起旧事,而且胡乱猜想,但是也是bājiu不离十,他到底是想干什么? 胡善凝眉想了想,又看着吴大,随即才展开笑容,慢悠悠地说道:“或许我是最近忙糊涂了,唉,毕竟太多事情要做了,竟然说了胡话,两位公子切莫介意。” 他说着便向外看了看,微笑地说道:“好像已经住雨了,如此,我们茶也喝完了,也该走了,今日便叨扰两位公子了。” 吴三一愣,连忙站起说道:“既然胡捕头公务缠身,在下虽有心要留,亦知轻重,那我便送诸位出去吧。” 胡善点了点头,便示意了一下身旁的差役,随即就走了出去。 吴三微微松了口气,他巴不得这群瘟神们快点走呢,这时赶忙走在胡善的身后,然后微笑地引着诸人,想把这几个官老爷们送出去。 “且慢。”吴大突然从后面喊了一声,见到胡善他们皆是转过头来,不由微笑道:“胡捕头,在下有一事相求,请再多耽搁些许。” 胡善不解地问道:“何事不妨直言。” “此事还是单独说比较好。”吴大微微一笑地说道:“胡捕头请到内室说话。” 胡善看了看吴大,迟疑了一番,随即便点点头道:“那好,我倒是很好奇吴大公子有何等事情要说。” 吴大微笑不语,便示意胡善前行,见到吴三走了过来,便摆了摆手,随后沉声道:“你留在这里招呼这几个差爷吧。” 胡善轻笑一番,随即便跟着吴大走进里屋,那些衙役们也都是很自觉地留在原地,吴三虽然心中疑惑万分,但也没有说什么,便又开始zhāodài起那些衙役们了。 “胡捕头请。”吴大这时推开门,然后微微示意了一番,便和胡善对面而坐,然后就说道:“胡捕头,你可知我为何让你过来吗?” “我哪里知晓。”胡善慢慢地说道:“不过我想吴大公子如此神秘,必然有不寻常之事要说。” “的确有不寻常之事。”吴大慢悠悠地说道:“胡捕头,你方才说起以前之事,说昔年我们四兄弟和那个摩尼教之间有过关联,不知此言从何说起?” 胡善一愣,随即哈哈笑道:“方才乃是我一时糊涂之言,吴大公子莫要往心里去,毕竟这些日子,手忙脚乱的,也让自己脑子糊涂了,说出这些乱七八糟的话,而今想来,的确荒唐,实是我之过错啊。” 吴大沉吟了一下,方才说道:“其实不瞒胡捕头,你方才之言,并非全虚之语。” 胡善惊讶地看着吴大,心中奇怪万分,难道这个吴大承认自己和那摩尼教有过勾连了?那样他又想做些什么事情呢?难道想借机要挟自己,还是别有所图?” “不过此事完全不是胡捕头想象中的那样; 。”吴大见到胡善神色,便抢先说道:“我们四兄弟以前的确与摩尼教之间有过接触,但是也就是一面之缘而已,就此并未有任何联系,对这摩尼教所知与外人无异。” 胡善皱眉道:“既是如此,那吴大公子还有何话找胡某说?” “其实昔日之事,我本不想多说,但是今天听胡捕头满腹疑惑,我也只好把这些事情都说了出来吧。”吴大沉吟道:“那年我被苏蛋儿陷害,而致二弟与三弟陷入大牢,我心中满腹疑惑,不知为何苏蛋儿竟然有了胆子来陷害我们吴家兄弟,毕竟我与他井水不犯河水,后来才知晓,原来苏蛋儿背后有一群人在作弄,而这群人就是摩尼教之人!” 正文 第三百九十六章:什么关系? “什么?苏蛋儿和摩尼教有关?”胡善惊讶地望着吴大,不解地说道:“果真如此?” 吴大慢慢说道:“苏蛋儿早先便已勾结摩尼教,妄图在扬州称霸,而那个摩尼教也想在这扬州传教,一时之间,他们两方一拍即合,便勾搭上了,于是两方开始设下阴谋诡计来陷害我们吴家兄弟,差点让我们不得翻身。” “那最后你们是如何翻身的呢?”胡善看着吴大,慢慢地说道。 “其实这还要多亏以前的知州洪大人,我在那时曾经想了好久,只觉得和那苏蛋儿拼是拼不过了,只能靠智取,但当时我们四兄弟已经分散,而且力不从心,想来想去,我便立刻想到了洪大人。”吴大叹了口气,像是回忆一般地说道:“洪大人是个好人呐,我当时陷入不拔之地,深夜拜访他,本是十分忐忑,但是他却依旧见我,我便赶忙把这件事情说了出来,谈及摩尼教与苏蛋儿勾结之事,洪大人只觉得十分重大,便下了决心帮我们吴家兄弟,这也有了后续之事,直到最后,把苏蛋儿烧死,而那些摩尼教之人见声势不对,也是赶忙逃走了,从此不在扬州出现。” “所以摩尼教作乱,江南之地皆dongluàn,惟独扬州安定一片,洪大人也算是有莫大的功劳啊。”吴大慢悠悠地说道:“摩尼教纵是有心,也无力于扬州作乱,而后我大军南下,入扬州城,保卫了这一片城池,让我等白象都是欢欣无比。” 胡善慢慢地说道:“那吴二和吴三又是如何逃出大牢的呢?” “此事我便是要说的,之前胡捕头你说起有一个少年窃取你的钥匙,我想我有些明白他的身份了。”吴大沉声说道:“当夜我与洪大人说了这件事情,而洪大人也答应放出我二弟和三弟,只是他不想张扬,便让暗中着人带他们出来,也幸好如此,不然的话,定然会遭到苏蛋儿和那摩尼教的毒手!” “此话怎讲?”胡善不明所以地问道。 吴大道:“据我猜测,那个窃取要是的少年,应该就是摩尼教之人,他为何施展诡计偷取钥匙呢?着实是想抓住我的二弟和三弟,以此来要挟我们,让我们出面,从而消灭我们吴家兄弟,只是他们没有想到的是,洪大人早先一步,已经把我二弟和三弟放了出来,他们虽然有心,却根本见不到人影,也更遑论害人了!” 胡善眼光炯炯,慢慢地说道:“原来如此,那我真是错怪你们四兄弟了,只是我还有些许疑惑之处,希望吴大公子解惑。” “请胡捕头明言。”吴大慢慢地说了一句。 “你先前既然和摩尼教的人交过手,那你可知道他们的藏身之处在哪里?”胡善凝眉而言道:“我最近想来想去,昔年他们在扬州之时,我们没有找到,而今又是如此,说明他们必然在扬州有一藏身之处,这地方极为秘密,虽是在扬州,我却找它不着。” 吴大想了一想,这才摇了摇头道:“昔年苏蛋儿勾结摩尼教之时,我对他们的事情并不知晓多少,而且他们也是很快消失在扬州了,实在不清楚他们的躲藏之处; 。” “哦,原来如此。”胡善有些失望地点了点头道:“既然这样,那胡某也就叨扰了,最近杂事颇多,我也要赶紧回衙门了。” 吴大点了点头,跟在胡善的后面,走了几步,忽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说道:“对了,胡捕头,我突然想起一件奇怪的事情来了。” “什么事情?”胡善转过头来,不解问道。 吴大迟疑了一番,方才说道:“其实这只是我的猜测,昔年对付苏蛋儿他们的时候,我曾经跟踪过他,发现他曾经进入一间客栈,好久都不出来,而后我便好奇奇怪,便进了那家客栈,刚好发现那个苏蛋儿从一间小房间里走出来,而我偷偷潜入那房间之中,却没有发现什么,本来这件事情已经淡忘,方才听捕头之言,我想或许那里会是藏身之所?” “客栈的房间?”胡善皱眉道:“扬州所有的客栈我们都已经搜遍了,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啊。” 吴大挠了挠头,也是疑惑地说道:“那我就不明白了,可能是年日已久,我记不清了吧。” “不如这样,吴大公子陪我们去看一看,如此可好?”胡善微笑地说道:“反正现在雨也休停了,吴大公子若是无事,我们也好去探查一二。” “这个……”吴大想了想才道:“也好,我便随胡捕头你去看一看罢了。” 胡善微微一笑,也不在多说,就直接顺着长廊走到前厅,却在院中发现一个人影,但转瞬就消失了,他心中一动,但也不多说什么,到了前厅之内,见到吴三正在那里坐着一动不动,而自己的手下也是没有说话的,他拍了怕手,随即便吩咐了几句,就看向了吴大。 吴大沉声说道:“我和胡捕头一块过去,老三你就待在这里吧。” “大哥!”吴三心中一慌,这时迟疑地说道:“你要去哪里?” 吴大微笑不语,却听到胡善说道:“吴大公子,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走吧。” 他点了点头,望了一下吴三,面容严峻,让本想说话的吴三突然说不出来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胡善他们离开。 吴三坐在屋内,顿时有些不安起来,看吴大和胡善他们的表情,他心中猛然出现一个念头:大哥他们会不会去找陆平了吧! 他越想越觉得很有可能,心中急慌,便立刻站起身来,却发现屋内走过来一人,却是吴四。 “三哥,大哥去干什么了?”吴四这时有些疑惑地问了一句,却见到吴三的面色几变,他不由迟疑地问道:“三哥?” “都怪你!”吴三突然怒声说道:“大哥为什么会和那个胡善见面!” “我……我也不知啊。”吴四一怔,见到吴三生气的模样,不由说道:“大哥说四处走走,我也没有管他,没想到他独自走到这里,而且还和那个捕头说起话来了; 。” 吴三这时也不在说话,直接朝着外面走去。 正文 第三百九十七章:一片安静 “三哥,你要去哪?”吴四连忙喊道。 吴三头也不回,自顾自地走开了。 吴四皱了皱眉头,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便连忙叫了一声,却见到吴三已经不在,他不由疑惑起来,赶忙地走了出去。 外面的秋雨已经住歇,虽然未有阳光,但是雨后湿漉漉的空气却很是特别,吴四三步并作两步地朝着那门外走去,却突然听到一个声音叫道:“老四,你怎么也在这里?” “二哥?”吴四抬头一看,却原来是吴二,他不由一愣道:“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吴二大为不满地说道:“我怎么不能到老三这里来?老三在家吧?我找他有事。” “什么事?他刚刚出去了。”吴四连忙说道:“你要找他干什么?” “我找他……”吴二挠了挠头,随即有些迷茫起来,喃喃地说道:“咦,我找老三有什么事来着?怎么把事情搞忘掉了?” 他拍了拍头,使劲地想了想,随即还是懊恼地说道:“怎么记xing变得如此之差,竟然忘了来老三这要干什么了!” 吴四无奈地摆了摆手,他心中有些焦躁,便连忙说道:“那二哥你先进去吧,我出去有些事。” 他说着便立刻快步地朝着外面走去,大哥跟着官兵一块,定然是去找陆平了,而刚才三哥也显然已经想到此事,所以他们定然都朝着陆平那处赶去了。 他不知道自己过去能干些什么事情,但是心中也没有想太多,便直接快步走去,越行越急,却听到背后有一阵喊声,不由转头,只见到吴二朝自己跑过来,让他惊讶万分地说道:“二哥,你怎么过来了?” “我想到了找老三干什么了。”吴二这时连忙说道:“大哥好像这几天一直不在家,我去问了他家里的人,也是不知,所以我就来找老三问一问,不过老三现在不在家了,你可知道他去了哪里?” “我哪里知晓。”吴四无奈地说道:“放心,大哥肯定没有什么事情的,二哥你先回去吧。” 吴二“哦”了一声,却突然疑惑地说道:“你要去哪里?” “我……”吴四微一愕然,随即便道:“我要到那边的画馆里去,二哥你也想跟我一起去吗?” “画馆?你二哥我是个粗人,什么都能去,就是不能去那些地方。”吴二连忙摆手,随即说道:“那你赶快去吧,我也回去了。” 吴四点了点头,便立刻快步向前走去。 吴二正想回去,却突然疑惑起来,吴四现在所行的是向北,而那画馆却是在最南边啊,他刚想叫住吴四,却突然闭上嘴巴,悄悄地跟了上去。 他不知道自己过去能干些什么事情,但是心中也没有想太多,便直接快步走去,越行越急,却听到背后有一阵喊声,不由转头,只见到吴二朝自己跑过来,让他惊讶万分地说道:“二哥,你怎么过来了?” “我想到了找老三干什么了。”吴二这时连忙说道:“大哥好像这几天一直不在家,我去问了他家里的人,也是不知,所以我就来找老三问一问,不过老三现在不在家了,你可知道他去了哪里?” “我哪里知晓。”吴四无奈地说道:“放心,大哥肯定没有什么事情的,二哥你先回去吧。” 吴二“哦”了一声,却突然疑惑地说道:“你要去哪里?” “我……”吴四微一愕然,随即便道:“我要到那边的画馆里去,二哥你也想跟我一起去吗?” “画馆?你二哥我是个粗人,什么都能去,就是不能去那些地方。”吴二连忙摆手,随即说道:“那你赶快去吧,我也回去了。” 吴四点了点头,便立刻快步向前走去。 吴二正想回去,却突然疑惑起来,吴四现在所行的是向北,而那画馆却是在最南边啊,他刚想叫住吴四,却突然闭上嘴巴,悄悄地跟了上去。 “就是这里吗?”胡善打量了一番房间,然后朝着旁边的衙役们微微示意了一番,那些衙役立刻都是动起手来,四处察看起来。 吴大思索一下方道:“像是在这里,毕竟是数年之事,我也记不清楚了。” 胡善微微一笑,便也开始动手察看,没过多久,便听到一个衙役叫道:“在这里!” “周康,你回衙门禀告此事。”胡善看着那露出来的入口,沉声说道:“其余的人和我一起进去,找到摩尼教叛逆!” 他转过头来,见到吴大面无表情地站着,便又笑道:“多亏了吴大公子,既然到了这里了,那大公子便也陪我们一同入内吧。” 吴大微微迟疑,但他看到胡善的表情,自己就算不想答应也是不行了,便只好点头说道:“如此也好,那胡捕头请!” 胡善轻轻点头,已经有衙役走了过去,随即几人便前后走进去。 因为里面黑暗,所以几个人走得都很是小心,不过胡善一直是盯着吴大,他每行几步便唤一声吴大,就像是极为信不过他一般。 这样走了没多久,他们便走了出去,却见到是一个院落,而胡善诸人也皆是不敢掉以轻心,立刻围成一堆,都是注视着胡善。 胡善和吴大皆是四处打量着吴围,雨后的院子,颇有些娇娆之感,然而因为附近并无翠绿之色,所以又显得有些荒凉,而那别致的墙边更让胡善颇有些好奇,就是这个地方,让他们找了如此长的时间而没有结果,这里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 “围起来!”胡善挥了挥手,沉声说道:“所有的人都不要轻举妄动,围住之后,皆不能向前一步; !” 那些衙役们行动迅速,很快地就把这院落围了起来,随后便又看向了那房子,却只是听到一片寂静,并无丝毫之声。 胡善轻轻地走了两步,随后又看了看吴大,慢慢地说道:“吴大公子,不如你过去看一看那屋内有没有人。” 吴大一愣,抬眼却见到胡善眼中的目光,他不由一凌,只好点了点头,也不在多说什么,就走了进去。 这里静悄悄的,房间内部颇为阴暗,而一些器具都完好地放在那里,他慢慢地朝着屋内走去,一直到了尽头,却并没有看见一个人。 一片安静。 正文 第三百九十八章:找我没门 那桌子上还放着茶具,房内所有的东西都是极为齐整,只是并没有见到一个人,仿佛都已经出去了。 吴大四处看了看,随后便立刻走了出来,然后朝着外面的胡善说道:“里面没有人。” “没有人?”胡善微微皱眉,随后便直接朝着里面走了进去,那些衙役们也立刻跟上,匆匆地走进房内。 胡善眯着眼睛,看着那茶桌上的茶盏,沉声说道:“他们并没有走多久,或许就只是藏了起来,立刻在院子里搜!” “这里会有谁?”吴大迟疑了一下,慢慢地说道:“他们都走了吗?” 胡善看了一眼吴大,也不再理会他,便直接走了出去。 院子里一眼可以看清楚,那亭子,那些树,都挡不住视线,胡善眯着眼打量着四吴,不放过一点点的地方。 突然他听到一个声音,那些衙役们连忙朝着这边走过来,却见到那院子的入口之处走出来一个人,却是吴三。 “老三,你过来干什么?”吴大见到吴三,连忙赶上来说道:“你难道也记得这条秘道?这是当年苏蛋儿勾结摩尼教的地方!” 吴三张了张嘴巴,看了看胡善,又看了看吴大,随即迟疑地说道:“胡捕头你们在这里抓到人了吗?” “嗯,人跑了。”胡善慢慢地说道:“不过我想就算跑了,也是不远。” 他看着吴三,脸上挂着笑容地问道:“不过吴三公子为何过来呢?而且我方才听吴大公子说起,当年知道这里的可只有他一个人呐,没想到吴三公子也是知晓,而且竟然独自跟来。” “我……我是大哥告诉我的。”吴三连忙说道:“我是跟着大哥过来的,想看看到底什么事情,所以走了进来,这里我以前从来都没有来过的。” 胡善“哦”了一声,随即又听到一个声音,他抬眼一望,却是吴四走了进来。 “咦,这不是四公子吗?”胡善看着走进来的吴四,然后转向身旁的吴大道:“吴大公子,你的几个弟弟真是对你挂念的紧啊,没想到才是一会,便都跟着过来了。” 吴大干笑道:“是啊,他们一向如此。” “大哥,三哥。”吴四慢慢地走了过来,看了看四吴,然后迟疑地说道:“这个院子里有人吗?我没有想到竟然会有这样的秘道,真的是别有洞天啊。” 胡善轻轻一笑道:“吴四公子怎么也跟了过来?难道也是担心你的大哥?” 吴四摇头道:“我是好奇大哥要做些什么,所以便跟了过来,望胡捕头莫要介意。” “不介意,不介意。”胡善摆了摆手,随即四顾了一下,才慢慢地说道:“不过这个院子好生奇怪,明明有人居住,却忽然不见一人,恍若凭空消失一般,四公子说那些人到哪里去了?” “我怎么知道?”吴四一愣,心中暗舒了口气,看来他们并没有找到陆平诸人,毕竟陆平于自己有恩,他并不希望被官府抓住,如今听到胡善说到并未见到人,他忙道:“或许这里本来就无人居住?” 胡善轻笑道:“我刚才看了一番,茶水都是热着的,想来这院内之人得到了消息,突然躲藏起来了,只是我不知他们躲在了哪里。” 他说着眼睛不停地打量着吴家的兄弟,吴大面无表情,而吴三是皱着眉头,他的弟弟吴四却是貌似惊疑的样子,胡善看了半天,却看不出什么,只好说道:“我想他们就在这附近,这里我定然要着人看管着,他们躲的久了,不出来也只能闷死了,吴大公子,此次之事,还多亏你啊,待我回去禀告刘将军,你也算有大功一件。” 吴大淡然地说道:“多谢胡捕头。” 胡善这时走了几步,却听到一阵声响,随即便见到一大群人从那边的暗门走了过来,却是自己的手下,这次过来的衙役颇多,他朝着那边望去,便见到一人行来,对自己低语了几句话。 吴四这时眼睛打量了一下吴大和吴三,却见他们面色各异,他心中也是颇为焦急,这个胡善能到这里来,定然是自己大哥带过来的,他现在面无表情,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东西,只是这个胡善如果真的抓住了陆平的话,那三哥极有可能受到牵连,一般彻查清楚,那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难以活命了。 而三哥也是一脸焦急,他的眼光不停地扫向那屋子,眉头紧锁地看着地面,显然是心中烦躁,吴四心中叹了口气,但见到吴大平静的模样,他又有些自若起来,心中期盼着吴大有化解危机的办法。 那边的胡善不住地点头,过了不一会儿,他才走了过来,然后朝着吴大他们说道:“唔,看来我们已经找不到他们了,不如就回去吧; 。” 吴四松了口气,连忙说道:“正该如此,胡捕头也是累了,况且这院里并没有什么,我们便也回去吧。” “嗯,我刚才知晓一事,却是关乎吴三公子的。”胡善这时并没有要走的意思,反而一脸笑意地说道:“衙役们去了吴三公子的家中,已经请吴三公子府中的所有人去衙门了。” “什么!为什么带走我家人!”吴三惊慌不已,脸色顿变地说道:“我们吴家都是良民,官府岂能随意带人!胡捕头,你这是何意!” 胡善笑着摆摆手道:“这并非我的意思,而是扬州上官所差的,我方才也是刚刚知晓的。” 他慢悠悠地说道:“反正吴三公子你也没有做过什么见不得光的人,官府也只是按例问上几句而已,你又何必担心?是吧,吴大公子?” 吴大脸皮一紧,眼中不易察觉地露出一丝寒芒,随即便点头说道:“胡捕头所言极是,不过我三弟家人既然到了衙门,还请胡捕头尽快和上官说明,问明缘由,快快放人才是。” 胡善笑呵呵地点头道:“这个我知晓,你便不用担心了,我想上官也只不过是为了小事而抓人的,不一会就会放他们回去的,吴三公子你就不用心存焦急了。” 吴三干笑一声,但心中焦急更甚,胡善之言,便是明摆着的针对自己,小事能抓走自己家里的所有人吗?官府到底知晓了什么?他们到底想要干什么?难道是对自己的家人逼供?但是知道自己行动的只不过有数人,而且这数人都是极为可靠的,他并不担心他们会出什么问题。 正文 第三百九十九章:跑哪去了? 只不过现在官府已经开始怀疑自己了,吴三虽然知道他们没有找到陆平,但是却有些恐惧之情,官府会不会直接抓自己呢?他们到底会使用什么手段? “你们三兄弟知道我在想什么吗?”胡善这时在院中转了一下,随后才看着吴大说道:“我想了一想,吴大公子你在屋内和我所言之事,或许并不可信。” 吴大面色一变地说道:“胡捕头竟然不相信我?那苏蛋儿和摩尼教勾结,共同陷害我的事情,洪大人都是一清二楚的,我们四兄弟深受其害,而我吴大一向不欺人,更遑论对胡捕头你了,那些话都是千真万确的,你若不信,可找到洪大人当面确认!” “洪大人早已经不知去向,我又如何去确认?”胡善呼出一口气,随即又说道:“不过我可以取巧,只要仔细问一下吴三公子和吴四公子,我想就应该明白了吧。” 吴大心中一突,如果胡善孤立开自己三兄弟,然后分开审问,那么自己所编造之言便定然会很快被识破,他沉吟一下,方才说道:“随便胡捕头如何问,只不过我三弟和四弟对摩尼教知之甚少,所知详情的唯有在下,胡捕头如果想知晓如何,还得问我才是。” “嗯,这是自然。”胡善轻轻说了一句,朝着旁边的衙役示意了一下,方才说道:“不过吴大公子,你一定不会知晓,我还知道了另外一件事情,而这个事情却会让你大吃一惊。” “什么事情?”吴大面色不动,慢慢地问道。 胡善一笑道:“衙门去了扬州船铺,无意之中知道了一件事情,而这却与吴四公子有关。” “与我有关?”吴四一愣,随即疑惑地说道:“那是何事?” 胡善看了一下吴四,随即便道:“昔年你去扬州船铺一趟,为的是给一人送别,而此人是个少年,吴四公子,不知道此事你还能不能记得?” 吴四等人心中一震,昔年他为陆平送别的事情自然没有忘记,没想到如今过了好几年了,衙门竟然开始查起这事,难道官府已经知晓了陆平和自己兄弟间的关系,或者是知晓了三哥烧粮仓之事? “哈哈哈。”吴大忽然笑了起来,随即慢慢地说道:“胡捕头,我们四兄弟在扬州一向交友广泛,而送别之事更是每年都有,我四弟酷爱风花雪月,一向与君子有交,此种事情又如何让胡捕头你惊讶起来?” 胡善看着吴大,慢声说道:“不过此人不一样,衙门已经着那船铺绘制出那少年的模样,的确是前不久混入扬州之人,我们已经知道他是摩尼教的妖孽了,吴大公子难道是想说,和那明教的妖人相勾结,也算是君子之交吗?” “这么多年了,那船铺又是靠下水为生的,每日见客无数,如何能记得住几年前的一个客人模样?”吴大轻轻一笑道:“我们四兄弟虽然愚钝,但是胡捕头这种话实在是大为不对了。” 胡善呼了口气,喃喃道:“你们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他这时退后一步,随即便大声说道:“给我抓起来!” 吴大几个人皆是大惊,还没反应过来,便见到一大群衙役们朝自己扑了过来,没过一会,他们几人便被抓了起来。 “胡捕头,你这是干什么!”吴大凝眉大声叫了起来:“我们吴家兄弟一无杀人,二无劫财,你身为一州捕头,竟然敢胡乱抓人!” 胡善冷笑道:“吴大公子,你们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清楚,我自有办法让你们把前事说出来,勾结摩尼教,哼哼,此事可不是小罪,你们吴家兄弟可要小心脑袋了!” “胡善,我们和你有什么仇,你竟然如此对待我们!”吴三这时大怒道:“我大哥都带你到这里来了,你还不信我大哥?你到底为何要害我们四兄弟?我们吴家又有什么地方得罪你了!” 胡善摇了摇头道:“我只是要查清此案而已,你们和那摩尼教不清不楚,我也不多言了,来人,押出去。” 那些衙役们连忙应声,顿时把吴大等人押到秘道口处,想要出去。 胡善这时看了看吴大,然后轻轻地摇了摇头,又说道:“不过吴大公子你带我过来,本身就是大功一件,日后就算有什么过错,也能将功补过,你就莫要担心什么了。” 吴大一愣,随即沉声说道:“我们本就无过,又何来将功补过?胡捕头,你我虽然不是知交,但是拜会也是从未少的,更何况,我与这扬州大小官吏都很是相熟,扬州大将刘仲武将军也和我同赴一宴,你为何如此为难我等兄弟?” 胡善摆了摆手,也不再多言,直接让那些衙役们拉着吴家三兄弟走出去了; 他转过身来,又仔细地打量了吴围一番,这才沉声说道:“留下十人在这里看守,其余众人和我一同出去。” 那些衙役们皆是应声,和胡善一同走了出去。 过了不一会儿,胡善又从秘道这边闪了过来,他微微皱着眉头,喃喃说道:“果然是没有人吗?那些人到底是到哪里去了?” 他带着疑惑,又折进秘道,这次真的是带着人走了出去。 而刚出秘道,进了那间小房子的时候,他突然疑惑起来,沉声说道:“怎么先前走出来的衙役们不在这里?” 他身旁的人皆是有些不解,此时都是疑惑起来,却突然听到一阵响声,极为刺耳,随即又立刻消失。 “押着他们三人的有多少人?”胡善猛地转过身来,看着那秘道,沉声说道:“他们怎么一个也不见了?” “好像有二十来人吧。”他身旁的一个捕快说道:“头儿,会不会是他们已经先走了?” 胡善沉声说道:“先走?走到哪里?他们会独自回去吗?” “但是总不能会在秘道之中被人袭击了吧?”那个小捕快说道:“他们可是有二十多人啊,而且我们刚才出来的时候,也没有见到什么异常之处啊。” 胡善在房中踱了两步,正要开口说话,却突然听到一阵声响,随即便见到一个小捕快从秘道之中跑了出来,大声说道:“头儿,不好了,那几个人跑了。” “跑了?”胡善面色一僵,随即说道:“他们怎么跑的?跑到哪里去了?” 正文 第四百章:大为惊讶 “那秘道里面还有一处秘道,他们往那里去了!”那个小捕快像是极为急慌,口不择言地说道:“我们本来是好好的,结果突然从旁边穿过来一个人,在黑暗之中我们谁也看不见,又不敢抽刀误伤,结果就被那几个人趁乱逃跑了!” 胡善沉声说道:“你说的清楚点,到底是怎么跑掉的?” 原来这些捕快本来是押着吴大他们三人的,在秘道之中,他们为了以防万一,皆是直接把他们捆住,而且几个人抓住胳膊,从不放松,本来一直无事,但是走到半截,却突然从一旁窜出来一个人,那réndà叫大嚷,让所有的人都乱了起来,大家本来在黑暗之中,不能视物,此时都是惊慌失措,却没有想到那人在暗中悄悄地救了吴家三兄弟,而后又从另一处逃跑了。 这些衙役们不久终于平静下来,随即就发现那几个人都不见了,便立刻惊慌起来,皆是从一旁行去,要赶紧地追过去。 而他们在那一边的秘道之中行了一会,才想起该通知胡捕头,便又让这个小捕快过来了,那个小捕快先是到了院子之中,却没有见到人,便又赶紧跑出来,急慌地向胡善说起此事。 “他们都已经追过去了?”胡善眯着眼睛,慢慢地问道:“这条秘道竟然还有通道?到底是通往哪里的?” 那个小捕快挠了挠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一条暗道,我们走了好久,还没有出去的时候,他们便让我回来了; 。” 胡善沉声说道:“那好,虎子,你去衙门报告此事,余者跟我一起。” 他们说着便直接进了秘道,随即便在黑暗之中摸索着。 这里什么也看不见,但是胡善他们也是不惊慌,在黑暗之中互相问询,一会就听到那个小捕快说道:“就是这堵墙,往这边一来就可以进来了。” 胡善他们闻言便立刻慢慢地朝着这摸过来,这里的入口很小,他们一个接着一个地低着头,朝着这里走进去,随后胡善便朝着吴边询问,以确保所有人都已经进来。 一直过了许久,众人才见到些许光线,胡善连忙跑了出去,却见到外面一片荒凉,四吴都是一些枯叶,他左右四顾,竟不知是在哪里了。 “这……这好像是在城外!”胡善身旁的一个衙役惊恐地说道:“这个不是城南头的麻雀林吗?那条秘道竟然是通往这里的!” 胡善大惊道:“这里是城外?!” 他朝着旁边望了一望,却见到不远处还有一些农庄,果是在扬州的城外! “快,快!”胡善手有些抖动,连连说道:“快回去通知大人和刘将军他们!赶快调兵前来追捕!快去,快去啊!” 那些衙役们见到他如此,便也有些慌了,立刻就有几个人应声而去。 胡善深吸了一口气,他从来没有想过,竟然有秘道可以直接通往城外,今次本来可以算是收获颇丰的,但是如今以来,不仅没有抓住那个昔日的少年,连吴家的几个人也被他们跑掉了。 如果那个大将军刘仲武知道此事以后,定然会大为火光,而今只有赶紧搜捕,他们既然出来了,就肯定没有走多远。 “所有人分开搜捕,在这附近探查,相互之间不要离的太远。”胡善简单地吩咐了几句,便阴沉着脸快步地看了起来。 他当了多年的捕快,如今那几个人刚刚逃出去不久,肯定会留下线索的,所以他在朝着地下看,却见到那留下的脚印都是极浅,但是可以看到方向。 胡善领着人朝着这条方向前行着,走了不多远,便见到一大群人在前边,却也是一群衙役们。 “头儿,你们也过来了。”那群衙役见到胡善,不等他开口,便连忙说道:“我们沿着这里追击,他们好像朝着西边去了,不过那群人有一个身手很好的,我们伤了两个人,让他们跑了。” 胡善看了看正在地上躺着的两个人,随即沉声说道:“留下几个人照应着,其余的人跟着我,赶紧追过去!” 他现在心中越来越担忧,抬眼望向天边,却见到乌云于空,天色又是一片阴沉。 ………… 您的一次轻轻点击,温暖我整个mǎ字人生。………… 当夜色重新笼罩在大地的时候,秋雨又悄然而来; 这雨虽然不大,但是丝丝之音,在这黑夜之中,格外有些响亮。 扬州城边不远处的一个小村庄里,四处皆是倒塌的房子,而这一边正有几个人在轻声地说着话,夜雨之声稀稀拉拉,竟然把他们的话都有些掩盖起来。 “我早已经说过,他们靠不住!”说话的是洪雅,她站在墙边,望着对面的陆平道:“那些人只怕早已经走了,他们是骑兵,都有马匹,怎么可能会安心地待在这里!” 陆平轻轻出了口气道:“我也知道,只是心存侥幸而已,没想到他们早已不在。” 他这时望了望里面,夜色已黑,根本看不清什么,但是他却知道里面的便是吴家四兄弟,这四个人竟然一块儿跑了出来,真的是大出他的意料之外。 其实今次找到那条通往城外的秘道,完全是瞎碰到的,本来秋雨停了以后,他正在屋中,突然见到吴三急冲冲地跑进来,连忙说官兵要来,他和洪雅几人都是大为惊讶,随后便决定从秘道回去。 但是他们几个人正从秘道走着,却听到一阵响声,陆平心知是官兵来了,他心下极为紧张,但是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前行不是,后退也不是,只能站在哪里不动弹。 而洪雅却是没有什么担忧的,她只是握紧了手中的匕首,正要前行,却突然被陆平拉住了。 “趴下。”陆平突然小声地说了一句,随即就直接摸索着,慢慢地朝着一边行去,然后直接钻进了一个旁边的洞xué。 他这算是一个意外之喜,此时连忙叫着洪雅、小睡他们一起进来,众人刚刚爬进来的时候,就听见那边的重重响声传过,显然是那些官兵们走进来了。 陆平几人不敢说话,直到完全没有了响声,他才轻声说道:“这里好像别有一个去处,我们朝着这里过去吧。” 正文 第四百零一章:巧遇 但是吴三却想过去看看他的大哥,陆平知道他始终放心不下,便只好让他去了,而后就带着洪雅他们,朝着这边摸索着走去。 过了许久,他们才发现了光亮,而后终于欣喜地发现,这里竟然是城外! 几人都是极为高兴,那个老者和小睡也都是面带笑容,但却听到陆平沉声说道:“你们在这里等我,我回去一趟。” 洪雅顿时有些不乐地说道:“你要回去找那几个吴家兄弟?” “嗯,我去看看。”陆平轻轻一笑,随即便道:“你们在这附近看一看吧,我很快就回来。” 洪雅皱了皱眉头,却没有拦他,直到他消失后,才低声说道:“真是蠢蛋一个!” “小姐,要不要我进去照看一下?”那个老者轻轻一笑,随即便淡淡地说道:“他一个人或许有些危险。” “不用了,随他自己!”洪雅冷冷地说道:“就算身死,也怨不得我们!” 小睡迟疑地说道:“可是他会有危险的啊。” 洪雅漠然地说道:“这是他自找的。” 他们几个人站在这里,没过多久,洪雅就有些急躁起来,也不在说话,就径直地走向那秘道之中。 小睡一愣,连忙想叫一声,却见到身旁的祁爷爷笑着看着他,微微地摇了摇头,他便有些莫名其妙地挠了挠头,但也不在说话了。 洪雅摸着黑,但是极快地走了进去,不一会儿就听到一阵细小的声音,她随即轻声问了一下,却听到身旁有人说道:“你怎么进来了?” “找你的。”洪雅虽然看不见,但是可以听出是陆平,这时有些不高兴地说道:“你见到了那吴家兄弟没有?” “你是谁?”突然一个陌生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洪雅微微一愣,但立刻反应过来,单手微微一扭,便已经扣住了那个说话的人,随即就直接翻转过身子来,冷冷地说道:“你是谁!” 陆平闻言连忙说道:“他是吴二!” 洪雅还没松开,却听到啪嗒一声,吴二突然低声吼叫道:“放开我!” 陆平听他说话声音都有些变了,心知道是极为疼痛的缘故,便连忙说道:“洪姑娘,快放开他。” 洪雅这时微微一推吴二,把他放开,随即就说道:“既然人都已经在了,我们也该走了。” “不行,老三和老四都在那里面!”吴二心中暗暗惊讶这个女子的手力,但听她说要走,便连忙说道:“刚才陆公子说有官兵进去了,老三和老四也进去了,他们岂不是很有危险?我们不能走!” 洪雅冷哼一声道:“那个是你的兄弟,与我们何干!” “你!”吴二脸色涨红,但因为极为黑暗,所以别人也是看不见,此时愤愤地说道:“那你们都走吧,我过去就救老三和老四!” 陆平这时开口说道:“二公子不要着急,我想等一会他们就出来了,我们在这里等着吧,而且我猜测,里面会有你大哥。” “大哥也过来了?”吴二有些吃惊起来。 陆平心中暗自冷笑,如果不是吴大带路,官府的人怎么可能会找到这里?但是他并没有说出这话,只是慢悠悠说道:“我们便在这里等吧,我想官府很快就会对你的兄弟动手的。” 吴二张了张嘴巴,却不知道该怎么问了,他方才尾随吴四一同过来的时候,心下极为好奇,直到来到这边的房间以后,心中顿时疑惑起来,这吴围好生熟悉,他好像是在哪里见过一般。 直到在这房子里转悠了一会,他才顿时想了起来,随即就走向秘道,然后才明白,这原来是几年前的明教那帮人的藏身之所。 吴二顿时大为不解了,毕竟他们好几年没有和明教有过交往了,却没有想到今日四弟竟然会突然走到这里来,难道他和明教的人有关联?现在明教在南方正是造反,如果被朝廷之人知道了那就坏了,吴二心中惊慌,连忙跑进去,想赶紧去找吴四; 但是他走在这暗道之中,突然觉得有些奇怪的响声,而且响声越来越近,让他不由地把耳朵贴在墙壁上,仔细地听着。 然而那声音顿时不见了,吴二竖起耳朵也没有听到什么声音了,只好嘀咕一句“怪事”,便又重新向前走了。 只是突然他觉得有些别扭,随即低下了头,却没看见什么,只是他却大声道:“是谁!” “嘘,是我,陆平。”突然有一个小声传来,让吴二立刻说道:“陆平?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别说什么,进来。”陆平手里拽着的是吴二的大腿,此时不再说话,只是微微示意了他一下,便放开了吴二。 吴二虽然满心疑惑,但是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摸索着墙壁,过了好久,才找到洞口,便低声钻了进去。 “你在这里干什么?”吴二一上来就赶忙问了一句。 陆平慢慢地说道:“二公子,你是怎么来的?” “我是跟着老四后面过来的,他进了这里,我就跟过来了。”吴二皱眉道:“你呢?你是怎么过来的?” 陆平轻轻一笑道:“原来四公子也来了,那倒是巧的很啊。” 他轻咳一声,低声说道:“这事说来话长,我只能简单和你说上几句,现在那边不仅有你四弟进去了,你三弟好像也在里面,而且还有一大帮官兵进去了。” “官兵?怎么回事?”吴二吃惊地说道:“奶奶的,我们怎么惹到官兵了?” 陆平极快地说了一些话,把来到这里发生的事情简单地说了几遍,他并没有说起吴大的事情,但是这样也让吴二吃惊不已,竟然说不出话来。 不过他很快就从震惊之中恢复过来,这时就听到陆平说道:“所以你三弟和你四弟都有些危险,他们这次和官兵都在里面,说不定一会就有可能被官兵抓住,你要救他们。” 吴二也不管其他的了,连忙问道:“他们会有什么危险吗?” “危险倒是不会有,但是官府抓住他们总是不好。”陆平慢慢地说道:“我们就在这里等着,估计一会儿他们便会出来。” 正文 第四百零二章:还要赶路 “奶奶的,如果官府的人敢动我三弟和四弟的一根手指,我就烧了他全家!”吴二骂骂咧咧地说着话,却又听到陆平低声地说道:“好像有人过来了,别说话!” 他立刻闭上嘴巴,随即就听到一个女声,好像有些熟悉,便不由地问了一句“你是谁”,没想到竟然被人那女子扭住,压在后背之上,两只胳膊猛然受力,大为疼痛。 而随即就知道这个女子和陆平是一伙的,他也不在说些什么话了,只是更加疑惑起来,到底大哥他们在这里做些什么事情? 但他没有想多久,便听到陆平小声说道:“好像有脚步声。” “我们也不用太急,扬州离金陵并不远。”陆平轻轻一笑,看着夜空,笑呵呵地说道:“不过今夜还是不能安宁的,必须要趁着这yiyè前行。” 洪雅点了点头,夜色黑暗,而且又有小雨,正是走回去的大好时机,如果天亮以后,必然会被官兵们找到。 陆平看了看洪雅,又慢慢说道:“你觉得金陵现在怎么样了?” “我不知道。”洪雅很干脆地回答了一句,随即又飞快地说道:“不管金陵如何,我们现在还是在扬州城不远的地方,如果不小心的话,恐怕再也回不去了。” 陆平点了点头道:“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回去,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洪雅听他说话只说一半,微微不解地问道:“你想说什么就全说出来,婆婆妈妈的像什么男人!” 陆平无奈笑道:“我是想,或许我们几人会出现什么事情,你也知道,毕竟现在我们还在这里,官兵要想追捕的话,凭着人多,总有可能会抓住我们的,如果真的出现这种事情,你就和祁伯他们先走吧,顺便帮我做一件事情。” 洪雅一愣,随即便觉得有些恼怒起来,但她却忍住火气,吐出几个字道:“什么事?” “你帮我找回我的家人,他们现在是在周万宝的手里。”陆平想了很久,脑中闪过许多事情,却终究说道:“如果我真的出事,帮我照顾一下家人。” 洪雅忽地冷笑道:“你倒是很有孝心的吗?” 她慢慢地摇了摇头道:“不过这与我有何干?我帮你做的事情还少吗?救了你多少次了?嗯?你还要指望我去帮你找家人?你存心想被官兵抓住是不是?这样你就可以一了百了,什么事情都不过问了?” “不是,我……” 洪雅冷笑道:“你不用解释什么,反正我是不会答应你的,你的家人是死是活,与我无关!你如果想和家人见面,就必须自己去金陵,自己去救他们!” 陆平一愣,沉默了许久,才慢慢地说道:“洪姑娘,谢谢。” “不要谢我。”洪雅漠然地说道:“你一说谢字,就必然有求于我,我不想听到此言。” 陆平哭笑不得,半天才说道:“我是真的感谢你,回想这些年来,你和老伯他们一直在帮我,从昔年在扬州,到昌化县,到金陵城,又回到了这个扬州,我被你救了数次,又被你帮了数次,而我,却并没有给你们任何报酬,如今想来,好多话都无法讲明,唯有一个谢字了; 。” 洪雅却默不做声,她望着远方,让陆平也看不清表情。 “这一次扬州之行,我突然有些迷惑起来。”陆平低低地说着话,像是对洪雅说,又像是呢喃自语:“我这些年来说做的,到底对不对,好多事情,我都是自以为是正确的,所以不计后果地做事,但到了后来,又发现极为天真,不仅不能成事,反而败事,这几年如果不是你和老伯暗中帮我,我早已经死了不知十次还是百次了。” 洪雅听他声音淡然,虽是平淡之语,但颇显得有些失落,她微微迟疑了一下,才道:“你就是想的太多,所以才会这样,如果不去想这些事情,就什么都没有了!” 陆平失笑道:“这倒是贴切之语。” 他看着夜空,漆黑的夜色存于天地,什么都看不清,恍惚之间,可以穿透苍穹,让世间一切变得虚无起来,唯能感受那夜风吹袭,秋雨沥沥。 “我们什么时候走?”吴三不知道何时走了过来,他先看了看洪雅,随后便对着陆平低声说道:“方才我和大哥他们说了半天,大哥总算认同我了,同意和我们一块去金陵。” 陆平微笑道:“如此便好,我真不想你们四兄弟出了什么变故,大公子肯和我们一起回去,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不过,我之前听那个捕头说起,金陵城已经被朝廷大军攻克了。”吴三眨了眨眼睛道:“陆公子觉得会不会是真的?” 陆平朗声笑道:“这当然是假的了,如果朝廷得胜,如此大捷,岂不是所有的人都知晓了,而朝廷也巴不得炫耀战功,你看我们行来之时,官道荒凉,又没有什么马迹,显然是因为没有什么往来,你想一想,这种事情,如果得胜,那些人岂不会立马向各处通报?显然是那个捕头的虚妄之言,故意为之,三公子你总不会相信吧?” 吴三忙笑道:“我怎么会信呢,只是因为那个捕头的胡乱之语而已。” “我们今夜要快速赶路,今夜风高,且有雨,对于我们夜行极为有利,明天的时候,我们的足迹也会被风雨掩盖,他们搜捕就要困难许多了。”陆平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走到那老者的身旁道:“祁伯,你把干粮拿出来吧,我们先吃一点,然后就快点赶路。” 那个老者点了点头,随即就开始分发干粮,这个干粮都是很凉很硬了,但因为沾染了些许雨水,变得松软下来,虽然不好吃,但是所有的人都不在意这些了,大家生嚼了几口,便整理一番,准备走夜路了。 吴大他们依旧没有过来和陆平说什么话,只有吴四向陆平打了一声招呼,他们四兄弟也依旧走在最后,而陆平和洪雅两人在前面,那个老者领着小睡走在最前面。 秋雨依旧,夜色极暗,但沙沙脚步之声穿过村庄,绕过小路,一直延续,直到丛林之中。 夜色就像一块黑布,把所有的东西都遮盖起来,这些行走在夜色之下的人们,也什么都不再去想,他们只是快步地超前而行。 正文 第四百零三章:迷糊的很 而这些人没有想到,在离他们不远处的夜色之下,也正有一些人正朝着他们追去,夜色之下的几盏灯笼,颇显得有些明亮。 “头儿,这里并没有什么踪迹。”一个高高的声音从那土墙边传来。 正看着夜空的胡善此时回转过头来,见到一个捕快匆匆忙忙地跑到自己的面前,他沉声说道:“他们肯定来过这里,那个布袋子便是刚摆上不久的。” 他身旁的捕快们闻言一愣,皆是看向那边的土墙,虽然夜空黑暗,但借着灯笼的微弱光线,果然可以见到一个布袋丢在地上。 胡善走了过去,摸了摸布袋,然后道:“这种布料,还是扬州好布,‘贵云坊’所售,而这儿荒芜一人,整个村庄都已经不在了,想来是年日已久,这布袋怎么会丢在这里呢?” “头儿,是他们丢的吗?”身旁的捕快立刻说道:“那他们肯定没有走远!” 胡善点了点头,轻声说道:“还有些干,想来不过一个时辰。” 他说着便转过身来,看着漆黑的夜空,有些喃喃自语地说道:“不过他们会朝哪里去呢?” “应该是往南边去了吧。”那捕快这时想了想说道:“他们摩尼教不还在南边打仗吗?这些逆贼肯定是去汇合摩尼教的人了。” 胡善沉吟道:“他们肯定是想回去,但却未必是往南边走。” 他想了想又说道:“他们如果想回去,可行之路,有三条,一个是通过官道而行,这是最明朗但也是最不可能的路线,第二便是自西边大渡口往南方小道而行,那里乡村极多,容易隐蔽,但是绕的有些远了,而且还要经过一个大关口,而其三便是从南方小道而行,到达丛林,经过菩萨庙,随即便贴着郊野,这条路最为繁复,但是也最有可能。” “那他们就肯定是从菩萨庙过的!”那个捕快此时恍然大悟地说道:“那个地方我去过,离这里不是太远,不过路不好走,有一段小路。” 胡善“嗯”了一声道:“我们现在不能妄下结论,所以分两批人,分别到西边和南边,刘九,你带人去西边的大渡口,其余的人跟着我一块去南边小道,到菩萨庙那里!” 那个刘九应了一声,随即又疑惑地说道:“头儿,如果那些人从官道上跑掉呢?那我们岂不是让他们从眼皮下溜掉了?” 胡善脸上浮起笑容,慢慢地说道:“他们不会这样冒险的,毕竟抓住了就是一个死字,更何况明日一早,城中的兵士必然会出来搜捕,行在官道上,那简直就是亡命了。” 他看了看天色,随即便又大声说道:“大家开始分开,这一次所遇到的那些人,不是平常之盗贼,乃是朝廷逆贼,那个吃菜事魔的教派之人,我等必须要抓住他们,所有的人今夜都不能休息,全程赶路。” 他说完又对着那个刘九道:“你若发现他们踪迹,切忌不要先动手,必要探清其中虚实,也要通知于我,如果必要之时,你们才行动手之事。” 刘九点了点头,随即便分排好人,然后也不再废话,直接朝着西边行去; 胡善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地想了想,又说道:“回去一个人,告诉城里的兵士,就说我们分了两路,让兵士们尽快赶来!” 那捕快之中立刻便有一人应声,却又听到胡善说道:“如果他们不愿,你就说是刘将军的命令,嗯,务必要在天亮之前赶过来!” 他整了整衣服,秋雨虽然不大,但是布衣皆是已湿,贴在身上,很有些凉飕飕的感觉,而他却像是没有感觉一般,带着其他人朝着小道前行。 夜色很是诡暗,不过他们有灯笼,还能辨清路线,胡善带着这群人摸着小路前行着,不一会儿便到了丛林之中。 这里的树木都有些荒了,但还是一大片的矗立着,胡善他们一进来便觉得有些沉闷,却是树木的味道,而后又有乌鸦的叫声,在夜里让人心惊胆战。 “这儿就是南边的荒木岭了。”胡善身旁的捕快看了看吴围,有些低声地说道:“据说这里死了打过仗,死了很多兵士,所以怨气极多,一到秋天,兵士们想家,就从树林里面爬出来了。” “胡言乱语!”胡善叱道:“别在说什么了,赶快穿过这里,我们要尽快到菩萨庙!” 众人提了提精神,皆是应了一下,随即便开始振作起来,跟着胡善朝着丛林里面走去。 这边的确有些诡异,不时传来一两声不知是什么发出来的叫声,而夜风吹过丛林,形成呼啸之音,也让胡善等人有些惊恐,他们皆是急行而去,紧紧地走在一起,不敢有丝毫的偏离。 “呀,呀!” 突然传来两声极大的吱呀声,就贴在胡善他们的耳旁,顿时让所有的人都大声惊叫起来。 “别叫,是乌鸦。”胡善刚才也是被吓了一跳,而后才明白是乌鸦从他们身边飞过,发出的声音,所以这才说道:“我们再加把劲,很快就出去了。” “头儿,好像有些不对劲,我记得我们应该是往南走得,而现在我们却是像东吧。”一个捕快突然大声说道:“我脑子迷糊了。” 胡善一怔,随即看了看四吴,顿时有些震惊地说道:“我也分不清了,这丛林太过纷乱,而且没有什么指引之物,的确很难辨清方向。” “那我们该怎么办?”身旁的捕快大声嚷嚷道:“不如我们先出去,等明日一早再过来吧。” 胡善沉声说道:“不能停下,我们便沿着这条路,所有的人都跟紧,继续前行!” 他说完便马上超前而行,那些衙役们只好都赶忙随着他一起向前,继续朝着这丛林之中前行着。 过了许久,正当所有的人都有些疲惫不堪的时候,突然有一个人惊喜地叫道:“我们走出来了!你看,前面不就是路吗?” 他们的灯笼都已经极为黯淡了,但是隐隐约约地可以看见有一条小道通往前方. 胡善长出了一口气,他刚才也是有些提心吊胆的,现在终于算是走了出来,他便立刻说道:“大家走在一起,立刻赶至菩萨庙; !” 灯笼已经极为微弱了,他们也没法再用,此时便扔下灯笼,迅速地朝着小道而行。 正文 第四百零四章:哪里来的? 不过幸运的是,走了没多久,天色已经有些亮了起来,虽是黎明,却可视物,远远地可以看见那前面有一个大大的黑影矗立着,便是菩萨庙。 这个菩萨庙很有些旧了,但却是很大,前前后后长约十丈,而且有墙隔开,高高的房顶显示着以前的辉煌,只不过因为长久没有收拾,变得破烂不堪,角落之处都是屋顶漏下的土堆,在黎明之中,倒像是一个人形,还把胡善他们吓了一跳。 “头儿,好像没人。”一个捕快这时四处看了看,然后低声说道:“他们会不会去了大渡口?” 胡善凝眉而视,过了好久才一笑道:“那我们便在这里休息到天亮吧,只要天明,那扬州兵士便会过来,我们也不用废什么心了。” 那个捕快一愣,不解地看着胡善,但是他并没说什么,现在休息也是他想要的,大家都折腾了一日一宿了,也该休息片刻了。 于是他吩咐下去,所有的衙役们都松了口气,便在这黎明时分,靠在有些发凉的墙角处,一个个地打着哈欠,相互说些困顿的话,便开始休息起来。 但胡善却并没有坐下来,他这时绕着那菩萨庙,仔细地打量着。 大概两丈高的柱子撑着整个菩萨庙,庙外面都是土黑色,极为昏暗,而里面也很破败,几乎所有的东西都已经消失不见了,寺庙该有的佛像、禅座、香位,还有那些灯台,都已经没有了,唯有这高高的房子还在,但长年失修,也是摇摇欲坠了,只能是给过路之人做一个临时避雨的地方。 菩萨庙里可以看的很清楚,并没有任何人,胡善朝着里面走了几步,然后又疑惑地走了出来,随即便见到一个捕快朝自己走过来。 “怎么了,你不休息?”胡善刚说玩这话,便觉得有些不对,他随即就上前一步,一只手立刻抓了过来。 但是他没有想到,那个“捕快”的动作极为迅速,立刻闪到他的面前,随后他便感到脖子一凉,一个冷冷的东西靠在了上面。 “别出声,否则死!”那个“捕快”冷冷地说了一声,便拉着胡善走到一旁。 胡善做了多年的捕头,也是毫不惊慌,此时沉声说道:“你们就是那伙贼人?” 不过那个假捕快并没有回应他,只是低声说道:“跟我出去,千万不要有什么动作,否则死!” 胡善被他从后面押着,只好微微点头,慢慢地走出庙外,见到这边的衙役们都是躺在墙边,有些都已经是鼾声一片了,但是也有好些人并没有睡着,还在互相地说着话。 “头儿,你不过来休息吗?”立刻就有一个捕快眼尖,看到了胡善,连忙叫了一声。 胡善张了张嘴巴,就感觉那脖子之处一疼,凉荫的感觉让他差点喊出来,但最终却还是说道:“哦,我去外面看一看。” “那我们陪你一块去; !”那几个捕快连忙站起来。 “不用了,你们都已累了一天yiyè了,也该休息一会了。”胡善心里极快地想着什么,随后便又说道:“我只是过去看看而已,一会就回来。” “哦。”那些捕快都是长年跟着胡善的,所以此时也没有什么怀疑,便又坐了下去。 胡善一步一顿地带着那个假捕快走了出去,虽然那些捕快们有些好奇,但是大家都没有过问什么,毕竟走了这么长的路,所有的人都已经累了。 “你很老实。”那个假捕快冷冷说道:“不过幸亏如此,否则你已经身首异处。” 胡善沉声说道:“你要带我去哪里?” “就在前面!”那个假捕快推着胡善,很快就走到那些杂草丛生的地方,随后就从后面走出好几个人,皆是看着胡善。 “雅姑,你好厉害啊。”一个小孩子的声音传了过来,笑嘻嘻地说道:“不费什么力气就把这个人带回来了。” “小少爷你长大了也是可以的。”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不过必要苦练才行,无磨刀之劳,就无砍柴之功。” 胡善慢慢地打量着这边的几个人,借着晨曦之光,可以看到当先的那人是一个年容枯瘦的老者,他身旁的是一个小孩子,而站在他旁边的却是一个青年,穿着儒雅,颇像是一个书生。 “你是谁?”胡善眨了眨眼睛,这个青年让他有些不舒服,但他过来的本意也就是弄清楚这些人,所以立刻问道:“扬州的这些事情就是你们做的吗?” “你们是摩尼教的人吧?来扬州想来也是奉了摩尼教的差遣。”胡善见到那个青年不回话,他不由冷笑地说道:“怎么了?难道你是一个哑巴不成,竟然不能说话?” “胡捕头,数年不见了,别来无恙。”那个青年这时突然出声,颇为恭敬地说道:“在下这次来扬州,办办私事、会会老友而已,绝无它事,没想到胡捕头竟然跟着我们,实在让我等惊讶万分。” 胡善一怔,好久才说道:“哦,我想起来了,你便是那年骗我的少年。” “昔日年幼,得罪之处,还望胡捕头不要放在心上。”那个青年轻轻一笑道:“在下名曰陆平,方才请胡捕头出来的人是洪雅姑娘,刚才若有冒犯,还请胡捕头海涵。” 胡善看了看后面的那个假捕头,随后便道:“你当年年幼,就有了非常之心计,骗的我真是有苦说不出,在衙门之中,差点被打了出来,我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想知晓你到底是谁,而今终于又见到了你!” “那胡捕头便也知晓了在下之名,想来可以了一心愿了吧。”陆平微笑地说了一句。 “不,你只说了你的名字,我依旧不知道你是什么人。”胡善看着陆平,慢慢地说道:“昔年你还是一届少年,便已出类,而今我想已是大有为了吧。” 陆平苦笑道:“小子空空,数年已是虚度,哪里有什么大有为。” 他这时不等胡善说话,又接着说道:“不过胡捕头,在下想请教一件事,希望胡捕头能告知。” “什么事?”胡善眨了眨眼睛道:“我可不能保证会说实话。” 陆平一笑道:“在下想问,胡捕头你是如何跟到这里来的?” 正文 第四百零五章:说来听听 他转了转身体,有些迟疑地说道:“是否我等疏漏,使得胡捕头你一直追捕至此?说实话,在下初见这么多的衙役们,立刻惊讶万分,实在疑惑不解,烦劳胡捕头坦言相告; 。” 胡善看了看陆平,过了一会儿才笑道:“非也,实在是碰巧而已。” “哦,多谢胡捕头。”陆平不置可否地说道:“那胡捕头便请回吧。” 这话顿时让其他人都惊讶起来,洪雅立刻说道:“你疯了?让他回去的话,我们岂不是死定了!” 那个老者这时也是轻摇了摇头,慢慢说道:“如今我们几个,还对付不了那么多的衙役们,就算放他,也要等我们走出去再说。” 陆平轻轻一笑道:“不妨事,胡捕头昔年算是帮过我,而今我就以此为回报吧。” 他说完便看了看洪雅,然后微笑不语。 胡善这时心中又惊又疑,他想了许久,才说道:“陆公子如此大量,在下倒真是佩服,只不过我想见见吴家的那几个人,烦劳你让他们出来吧。” 陆平沉吟了一会,便点头道:“这样也好,小睡,你去让那四个人过来吧。” 小睡立刻脆脆地应了一声,转身跑到一旁的林子,过了不一会儿,便带着几个人走了出来。 胡善看着这几个人一前一后地走出来,不由苦笑地说道:“几位吴公子,想不到竟然全部都在这里。” “你个狗捕头!”吴二此时立刻跑上前来,大声骂道:“你敢动我们吴家的兄弟?你奶奶的不想活了吗?你们老爷见到我都要客气,你这个官府里头的狗竟然如此无法无天!” “无法无天的是你们!”胡善沉声说道:“你们吴家四兄弟,勾结摩尼教人,行逆贼事,密谋造反,我身为朝廷捕头,定要将你们四兄弟缉拿起来,以重法处置!” 吴二一愣,随即一股怒气就上头了,立刻一只拳头捅向胡善,却见到胡善往后一闪,两人竟然过起了拳脚。 吴二是一个莽夫,力气虽大,但是不讲究什么法度,所以扑了好几下都没有打到胡善,反而被他气的火冒三丈,他大喝一声,正要再扑过去,却听到有人喝道:“老二,回来!” 胡善微微抬头,此时天色已明,可以看清那说话之人,便是吴大,他毫无表情,丝毫看不出想着什么。 吴二本来是怒气冲天,然而听到吴大的声音以后,便立刻“哦”了一声,又转身走了回来。 “胡捕头,你难道真的不放过我们吴家之人吗?”吴大看着胡善,沉声说道:“我们四个兄弟,虽然一向都不是好人,但是也没有和你过不去,你何必为难我们?” 胡善冷笑一声道:“你们四个兄弟和摩尼教之人勾结在一起,已经是滔天大罪了,我只不过是公事公办而已!” “胡捕头,你莫要如此说话; !”吴三这时看着胡善,低低地说道:“你现在是在我们手里,是死是活都不得而知,竟还想抓我们,是不是有些痴心妄想了!” 胡善冷笑道:“吴三,你还敢说话!事情皆都是由你而起的,要不是你的缘故,你大哥根本不会和摩尼教的人勾结在一起,我想你贪婪摩尼教给你的许诺,和他们一起烧了粮仓,你这样做,等于是把你们四兄弟推入火炕之中,你还右脸说话!” “你!”吴三闻言大怒,立刻从衣中掏出一把短剑,直接往胡善身上劈去。 “当”的一声,他的剑还没到胡善面前,便被洪雅截住了。 “你让开,我要杀了这个狗官!”吴三这时瞪了一下洪雅,阴狠地说道:“我要让他不得好死!” “够了!”吴大这时大声说道:“还嫌不够丢人吗?” 他深吸了一口气,对着胡善说道:“胡捕头,我有一些体己话,想要和你单独说几句,我们便到那边去吧。” 胡善看了看陆平,然后笑道:“如果这个陆公子答应的话,在下自是奉陪。” 吴大看了看陆平,淡淡地说道:“陆公子,我和胡捕头借步说几句话如何?” 陆平沉吟了一下,随即便笑道:“两位请便。” 他眯着眼睛看着吴大和胡善走向一旁,而吴家的其他三个人也皆是呆呆望着,皆是不知道吴大要和胡善说些什么。 “你能听到他们说什么吗?”陆平低低地朝着一旁的洪雅问了一句。 洪雅一愣,随即摇了摇头道:“这么远我怎么能听清!” “你听不清?”陆平失望地叹了口气道:“我本来以为就算他们两个人说些什么话,你也能听清,这样或可避免什么意外之事,也罢,反正也不会有什么更糟的事情出现,便等他们二人回来再说。” “我能听见。”突然一边的小睡出声说道:“那两个人在互相说些奇怪的话呢。” 陆平一愣,刚想说话,却见到吴四走了过来,他便一笑道:“四公子,一日一宿未睡,想来十分辛苦了吧?” 吴四摆了摆手,想了想才道:“陆公子,我们四个兄弟如今是回不去扬州了,思来想去,只能和你去金陵城,我只希望陆公子看在往日情分之上,勿要为难我们。” “这是哪里话?”陆平肃然说道:“三公子帮我完成扬州之事,回到金陵以后,定然会被重用,以后想来也是一个将军,而四公子你博学儒雅,我想明教的人也会喜之,到时候吴家荣华,比起扬州要好的太多!” 吴三这时也走了过来,听到此话,不由轻轻一笑道:“还望陆公子多多照顾我们四兄弟才是,日后我们几人便是一家兄弟!” 陆平微笑地点了点头,眼睛却不住地望着吴大那边,虽然听不见他们说些什么,但他还是有些担忧。 “陆兄,明教的人占了金陵,为何没有北取扬州呢?”吴三这时放开心胸,很是关注未来之事,所以也就有些好奇明教了,此时疑惑地说道:“如果取了扬州,那整个江南岂不是稳了,官兵也就不可能过来了!” 陆平一愣,随即便好奇地说道:“那要是三公子你统帅大军,该当如何?” “如果我用十万大军,那便挥师北上,先攻下扬州!”吴三立刻扬声道:“而后朝廷大军南下,但是只要我们占据江淮天险,那朝廷之人又如何能过来?再加上他们是千里迢迢赶来的,不出一月,必然粮草缺乏,到时候我们不用打就胜了!” 陆平露出一丝笑容,慢慢地说道:“而后再北上,攻取汴京?” 正文 第四百零七章:撑不住 “不是说还有一个少年和他的同党吗?”那个统领这时有些疑惑地说道:“而且我听说,他们也没有跑多远,胡捕头难道跟丢了?” 胡善突然之间有些烦躁,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但是这个统领是军中的人,他也不好发火,便慢慢地说道:“是跟丢了,统领大人若要去找的话,便顺着这条道搜捕吧,至于我们这些衙役,都是一日一宿未曾合眼,也是极度困乏了,便不陪木统领了。” 那个木统领一愣,随即便微笑道:“原来如此,胡捕头你辛苦了,不过一日一宿算不得什么,我们这些人在陇西之时,两三日不休息的事情都是常有。” 胡善不想多说什么,但还是恭维地道:“木统领乃是行伍之人,岂是在下这种凡人所能比拟?” 那木统领哈哈大笑了一声,又说了几句,便让胡善带着吴家的人回去,而他则带着兵士们继续搜捕。 胡善点了点头,他的脑子依旧昏沉着,仿佛昨夜的困意忽然而至,这时看了看地上的吴大,轻轻地闭上眼睛,疲惫地说道:“走,回扬州去。” ………… 您的一次轻轻点击,温暖我整个mǎ字人生。网(**)历史军事频道(ss.**),更多精彩内容等着你! ………… 晨光洒在丛林之中,让这有些荒凉的林子之中变得温暖起来; 这里的树木繁多,虽是深秋,但还是枝叶杂密,站在其中,定然会迷失了方向,不知去处。 而陆平他们便是坐在这边的一颗大树之下,他们几人跑了大概一个时辰了,但还是没有出这丛林,此时便靠在这里休息一番。 吴三这时候靠着大树坐着,紧闭着双眼,身体不住地颤抖着,心中不时地变换着念头,一时之间,又是恐惧,又是心慌,又是担忧,又是愧疚,反反复复的在他心中纠缠不清。 而陆平只是看了他一眼,也没有说什么话来,他心中还是惊疑不定,不知道吴大和胡善到底说了些什么,而吴大又为何死了,这一切可能小睡知晓,只不过现在吴三在身旁,他不好直接问询,便只好不再说话。 洪雅却又不一样了,她的面色之中透漏着嘲弄了不屑,只不过她也没有说话,只是向这丛林之中四处打量着。 他们几个人一直朝着一个方向跑,现在谁也不知是在什么地方,只是这里找不准方向,几个人也只能一直向前行走,毕竟扬州这边不可能有大树林的,就算穿过去也不过几个时辰而已。 几个人休息了一番,陆平便站起身来,对着吴三说了几句安慰之语,便又开始朝前走去。 他们几个人沿着这里,前前后后地走着,期间也没有说上什么,只有小睡四处张望,不停地朝着身旁的老者问上什么,而其他人都是默然不语,一直闷头前行。 直到正午的时候,他们才算走了出来,这边是一个小村庄,只不过已是深秋,除了可以看到几处饮烟以外,根本看不到什么人。 陆平他们商量了一下,便决定到村庄之中讨些食物来,只不过他们到了那庄子里面以后才发现,这里根本没有什么多余的食物可以给他们,虽然陆平还有一些碎银,但是村庄之人都是不识此物,所以都是不给他们什么东西。 这样走了几家,洪雅终于有些忍不住了,直接闯进一家房子,让陆平他们都惊讶起来,但是没过多久便见到她提着一带干粮走了出来。 “你……”陆平张了张嘴巴,心知洪雅是抢来的,而这些农家们大都是贫困之户,自己糊口都是很难,所以抢他们的东西实在是让人无言,但是他也知道如今自己也没有办法,便把肚中的话咽了下去,然后对着小睡说道:“小睡,你把这个给那家里的人。” “给什么!”洪雅冷笑道:“只不过是些粗食而已!” 陆平皱眉道:“粗食也是别人的东西,既然拿了别人的东西,岂有不给钱的道理。” “你给他们也不会要。”洪雅漠然地说道:“乡夫之人被就是有眼无珠,这银子他们一辈子都没见过,如何相信这小小银子可换许多东西。” 陆平并没说什么,只是朝着小睡示意了一下,而小睡也很听话,脆声应了一下,便拿着陆平给的碎银子跑了进去,不一会儿就笑嘻嘻地跑了出来。 “大家就坐在这里吃上一些吧。”陆平这时打了一个哈欠,然后说道:“吃饱了好上路,我们要在傍晚前走出这里。” 洪雅看了一眼陆平,随后便把那食物递给了他,自己走到一旁,看着四吴; “来,大家吃一点吧。”陆平也不以为意,便开始分发食物,小睡和那老者都接过来,而吴三却依旧低着头发呆。 “三公子,吃些东西吧。”陆平走到他的面前,低低地说道:“我们还要走一些路,吃点东西好上路。” 吴三抬头看了陆平一眼,又低下头去。 陆平张了张嘴巴,想劝他吃点东西,但是又知道无用,便只好将食物放下,然后便走到洪雅的旁边,拿出一块黑面做的馒头道:“吃吧,这么久没吃东西了,你也饿了吧。” “不想吃。”洪雅漠然地说了一句,随即又看了看陆平尴尬地站着,便稍微柔声地说道:“我没什么胃口,你决定要往哪里去了吗?” 陆平塞了一个馒头给洪雅,然后再咬了一口自己手中的馒头,直到拼命地咽下去后,他才说道:“不吃东西可不行,我们还要走到傍晚才能休息,你也别自以为是了,快吃吧。” 他见洪雅稍有些犹豫,但还是咬了一口馒头,便道:“我们要一直向南而行,我记得有一条河是在扬州和金陵的中间,到时候我们跨过了河以后,便离金陵很近了,也就算是回到金陵了。” 洪雅“嗯”了一声道:“那条河我知道,不过我们光靠走,要到那河边必然要数日,难道就一直不休息吗?” 陆平摇了摇头道:“若要几日不休息,谁也挺不住,我思来想去,还是今晚便休息吧,明日一早我们再赶路。” 洪雅一怔,不解地说道:“难道你就不怕官兵们今夜追过来?” 正文 第四百零八章:无冤无仇 “追过来?却也未必。”陆平一笑道:“他们要搜捕,必然有些困难,毕竟我们已经走了很远,这范围也是很大,我想他们未必能追过来。” 洪雅皱眉地说道:“未必?若要追过来后?我们又如何可以逃生!” 陆平咬了咬这有些发硬的馒头,慢悠悠地说道:“不管我们如何逃,要是时运不济,终究会被官兵们抓到,而且我们已经许久没有休息了,再走下去也会累死,还不如睡一个安稳觉,一切便听天由命吧!” 洪雅这时默然不语,过了一会才听到陆平道:“快吃吧,馒头越凉越硬。” 她微微一愣,抬眼却见到陆平正微笑地看着她,让她一下子失神起来,知道陆平又说了一句,她才匆匆地咬了咬馒头,低下头细细咀嚼。 “祁爷爷,我们还要走吗?”那小孩小睡这时候连打了几个哈欠地说道:“我好想睡觉啊。” “小睡乖。”陆平这时走了过去,蹲下身来说道:“我们到了晚上就睡觉。” 小睡慵懒地说道:“可是我现在就想睡觉啊,我们还要去哪里啊?” 他身旁的老者颇为宠溺地看了他一眼,柔声说道:“我们再走一会就行了,走出这里,你想睡多久就睡多久; 。” 陆平也是点头说道:“对,想睡多久就睡多久,你叫小睡,等到晚上你可以大睡一场!” 小睡眨了眨眼睛,哈欠连天地说道:“真的,你没有骗我?” 陆平刚想说话,却听到一阵吵闹的声音,随即便从那些村庄的房子里面走出一大群人,男女老少皆有,都是手拿木棍之类的向他们走来,口中也皆是大叫着不停。 洪雅立刻走了过来,朝着那群人冷冷地看着。 “我们快走吧。”陆平看这个阵势,顿时心下明白,方才洪雅进去肯定是抢了别人的东西,所以村庄之人过来报复来了,他知道凭着洪雅和那老者,这群人肯定没法伤害到自己,但是他也不想多事,便直接对着那老者和吴三说道:“现在就走吧。” 洪雅看了看陆平,便也点了点头,随后便和他们快步地向后走去。 但是吴三却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陆平走了好几步才发现吴三没跟过来,连忙喊了一句,却发现他根本没有理会。 那群村庄的农夫们此时也都走了过来,大声地朝着吴三骂着什么,随即便有几个人拿着棒子打了过来。 吴三好像是根本不知道似的,依旧地坐着,直到那些棒子敲到他身上的时候,他才有些回过神来,慢慢地看着吴围,却发现四吴都站满了人,不停地大声说着什么。 这个情景好熟悉,吴三心中突然想起了小时候,他和大哥一同去偷包子,结果被人逮到,那些人就是围着自己和大哥,大声地叫骂着,而后又用棍子朝着自己不停地打着,大哥为了保护自己,竟扑在自己的身上,感觉让他们打。 好疼,吴三像是感受到以前大哥被打的时候,他突然之间愤怒地吼叫了一声,抬眼看着四吴不停地指着自己大声打骂的人,一下子猛扑过去。 陆平他们本是在那一旁站着,而那老者这时也准备走过去把吴三带出来,却没有想到吴三竟然像疯掉一般,拼命地朝着一个人打去,那个人被他打的死去活来,连连惨叫着,而旁边的那群人也是赶忙地朝着吴三后背砸去,但是却毫无用处,吴三如同感受不到一般,依旧拼命地朝着那个人打着不停。 那群农夫连忙扑过去,把吴三拉起来,随后就听到一个réndà声叫道:“打死他!” 吴三这时依旧咧着嘴,一脸狰狞地看着吴围,却见到那群人把他猛推到地,随后一大群人就一同朝着他打了过来。 “要救他吗?”洪雅淡淡地问了一句。 陆平这时连忙点头道:“快把他带出来,不然他会被打死的!” 洪雅低低地说了一句“死了活该”,随后便快速地跑了过去,那群人正打的起劲,见她过来也不由用棒子迎接,但没有想到洪雅竟然极为快捷,一招手那木棍便到了她的手上,随即就朝着这边的人打过去,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起来。 陆平这时连忙点头道:“快把他带出来,不然他会被打死的!” 洪雅低低地说了一句“死了活该”,随后便快速地跑了过去,那群人正打的起劲,见她过来也不由用棒子迎接,但没有想到洪雅竟然极为快捷,一招手那木棍便到了她的手上,随即就朝着这边的人打过去,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起来。 “你们这群畜生,敢打死我大哥!”吴三胡乱地喊着,但却越来越有气无力,说话都有些含糊起来。 洪雅用木棒分开那群人,立刻便把吴三从地上提了起来,随即就直接扔了出去,刚好落在那个老者的身旁,而她却也在这群人的正中央,默不做声地看着他们。 那群农夫们朝着她喊了几句,却没见回音,顿时都是大怒起来,便又围了过来。 “洪姑娘,回来!”陆平这时快速地说了一句,他倒不是担心洪雅,而是不想再起什么风波,毕竟现在还是逃难之中,而且与这群人又无仇怨,不必弄什么干戈。 洪雅看了一下陆平,随即便动起手来,她手中的木棒快速地飞舞着,让那群人都有些傻了眼,不一会儿就倒下好几个人,皆是捂着腿大大的shēnyin着。 这些围着的男女老少顿时不敢动了,但洪雅却并没有继续动手,只是直接走了出去。 “我们走吧。”陆平也不多说什么,便要背起已经昏迷的吴三,却见到那个老者已经拉起了吴三,然后朝着陆平笑了一笑,便拉着小睡当先走了。 “我们现在要沿着这条小路而行,刚好这是直向南方的,肯定会通达那条河的。”陆平边走边道:“但是我们并不知道现在具体在哪里,所以也不能肯定要走多久,反正只要到了傍晚就休息吧。” 洪雅并没有理会他,几个人都是闷头闷脑地走着。 正文 第四百零九章:独身一人? 深秋的暖阳倒也不错,若是坐在阳光之下也是一番享受,但是路上行走却并不太好,陆平他们走着走着便感到有些体力不支,昏昏欲睡。 “我们还要走多久啊?”小睡一连打了好几个哈欠,使劲地拍打着自己的脑袋,大声嚷嚷道:“都走了那么久了,该睡一会了。” “小少爷,再坚持一会就好了。”那个老者这时回转过头来,对着小睡道:“等到太阳落山,就可以睡觉了。” 小睡眯着眼睛看那高挂的太阳,困意十足地点了点头,便又慢慢地向前走着。 陆平看了一下小睡,迟疑地说道:“要不我背着他走吧。” “不要。”小睡连忙摆手,口中说道:“我是男子汉,自己会走。” 陆平见他倔强地朝前走,不由苦笑了一下,便也摇了摇头,让有些发晕的头脑振作起来,继续走着。 直到阳光不再那么刺人的时候,所有的人都有些困乏了,这个时候唯一享受的便是那依旧昏迷的吴三,而小睡也是彻底不行了,走两步就打起了瞌睡,时不时地就倒了下来。 陆平知道他再也坚持不下来了,便也不在多说什么了,直接把小睡拉过来背着,慢慢地朝前走去; “不如我们就在这里休息吧。”洪雅也有一些眩晕,慢慢地说道:“若是现在休息,晚间再行路也是一样,又何必要等到晚上?” 陆平想了一想,才道:“那好,我们找一块有水的地方再说。” 他说着就直接朝前走去,这扬州江淮一带的田林小道,没过多久便可以见到河渠或是池塘,他们在路上休息的时候也多是靠在水边,用水提神。 走了没多久便到了一处水潭,几个人都是有些松口气地躺了下来,而小睡已经在陆平的肩上睡着了。 已是日渐黄昏了,天边红日带着彩霞,直落这水塘之中,形成一道红红的长线,那水潭轻轻地摇晃着,荡漾着逐渐柔和的阳光,还有那水潭边的草木,形成一个极为迷人的风景,竟像是在画中一般。 但是陆平他们几人,谁也没有心情欣赏这种景色,大家都实在是太困了,一倒在地上就已经起不来了,皆是闭上眼睛,让这两日一宿的困意慢慢消散。 陆平闭着眼睛,只觉得浑浑噩噩的,虽然极为困顿,但却是怎么也睡不着,脑子之中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直到许久才渐渐睡了起来。 洪雅也是闭着眼睛睡在一旁,她也是太累了。 所有的人都已经沉睡了,随着那夕阳美景,一同地睡了下去。 “天下大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我们瞎讨论这个干什么。”一个很陌生的女声出现在陆平的脑海之中,让他顿时疑惑起来,他努力地想知道这是谁,却又听到那声音道:“你呀,还是多多赚钱实在,等我们有了一笔钱,就赶紧贷款买房子,然后就结婚。” 结婚? 陆平迷迷糊糊之中,像是知道了这个陌生的声音是谁,但又像是并不知道,只是想努力地看清那个身影,却发现怎么也看不清,只是模模糊糊的一团。 “这些事情咱们小老百姓就不用cāo心了。”那个声音突然笑嘻嘻地说了一句道:“我跟你说呀,本月奖金比上个月多了两百块!” “两百块就显摆。”陆平模糊之中,不自觉地笑起来道:“哼,两百块还只能买一克黄金呢,黄金?我好像见过不少。” 他忽然之间又疑惑起来,浑然不知道自己是在何处,一时觉得自己说的话很奇怪,一时又觉得一切都很正常,如此反复之下,竟然醒了。 此时月色已现,凉风熙熙,有小虫子在那水潭边低低地叫着,世界仿佛安静起来。 “大哥,大哥; 。”一阵低低的声音传来,让陆平有些诧异,他随即就小声说道:“三公子?” 但是那个声音还是低低地说着不停,让陆平颇有些迟疑起来,他刚想站起身来,却听到身旁有一个声音说道:“别管他,他正说梦话呢。” “洪姑娘你也醒了啊。”陆平舒展了一下身体道:“吴三想来也是大受刺激了,毕竟他大哥死了。” 洪雅冷声说道:“像他这种人,哪里会想到他大哥。” 陆平摇了摇头道:“不能这么说,他们吴家四人的兄弟之情,你我都不了解,但是吴三绝对不会不念着他大哥的,只是我到现在还搞不懂,为什么吴大会死了,难道是那个捕头胡善错手而杀的吗?但是胡善又为什么要杀吴大呢?” “想不通就不要去想。”洪雅慢慢地说道:“他已身死,我们又不能去阴间招魂,又何必费心想这个。” 陆平无奈地一笑,过了一会儿才叹气道:“今夜又在这野外过的,好像我已经在荒郊野外睡过许多次了。” 洪雅漠然地说道:“我经常在荒郊休息。” 陆平慢慢地说道:“这次我们来扬州,可以说是颇多险状,但终究平安出来了,只希望金陵那边能够平安无事,这样我们也不算白费功夫。” 他见洪雅没有回声,又一笑道:“洪姑娘,你以前是独自闯荡江湖吗?那定然经历了许多事情吧,不如说上一两件给我听听?” “没什么好说的。”洪雅迟疑了一会才道:“我所做的事,无非就是打杀,说出来你也不会喜欢听。” 陆平颇为感兴趣地说道:“我倒是挺喜欢听的,洪姑娘不妨说说吧。” 洪雅叹了口气,看着这夜空,慢慢说道:“我对以前事情都记得不太清楚了,所有的事情都记不清楚了。” 陆平微微愕然,迟疑了一会儿,方想说话,却听到洪雅沉声说道:“好像有什么声音。” “难道是他们追过来了?”陆平心中一突,连忙站起身来,朝着身后望去,但只见到夜色之中,什么都看不清,而只有虫子之声犹在耳旁,并没有什么异常。 洪雅慢慢地说道:“不知道,你坐在这里,我去看看情况。” 陆平一愣,方想说话,却见到洪雅已经朝着那边走去,他想了一想,便又叫醒了正在睡着的那老者,但却怎么也叫不醒吴三,而他一直是在说胡话,任凭陆平怎么拍都不醒。 正文 第四百一十章:多加小心 “他好像染疾了。”那老者沉声说道:“可能是今天受到打击太大,又被那些人打昏过去,现在身体虚弱,一时醒不过来了。” 陆平摸了摸吴三的额头,随即惊讶地说道:“好像他得了发热。” 那老者“嗯”了一声道:“可惜这里没有草药之类的东西,也没法给他治病。” 陆平想了一想才道:“现在也顾不得了,刚才洪姑娘说有什么声音,好像是有人过来了,她一个人到那边去查看了; 。” “或许官兵们已经追来,毕竟我们在这里耽搁了太长时间。”那老者这时推了推身旁的小睡道:“小少爷,醒醒,我们该走了。” “又要走了吗?”小睡揉了揉眼睛,打着哈欠,有些不情愿地说道:“我才睡了这么一会就要走啊。” 那老者慢慢地说道:“等我们到了安全的地方再睡吧,这里有危险,听话,起来吧。” 小睡“哦”了一声,随即便蹦了起来,然后转了转头,奇怪地说道:“那个陆公子和雅姑呢,还有那个被打的快要死掉的人呢?” 陆平笑道:“我在这里,小睡,现在我们就要赶路了,你可不要再叫困了啊。” 小睡撇了撇嘴巴,刚想说话,就听到那老者说道:“好像有人过来了,大家别说话。” 陆平几人皆是闭上嘴巴,只听到沙沙几声,随即就有一阵脚步之声,他们几人心中一突,抬眼望去,却见到一群人正提着灯笼朝着这边走来,虽然夜间看的不太清楚,但是那种兵士装扮却尤为显眼,很明显是一群官兵。 那老者这时朝陆平微微示意了一下,随即便拉起吴三,带着小睡,一同挪向了水潭边不远处的一块低地,然后目不转睛地看着那群兵士。 那些人颇有些吵吵闹闹的,好像是在抱怨什么,但是听到一个人叫了一声,他们便赶忙恢复平静,没有人再说什么话了。 陆平他们盯着这群人,不敢做声,直到这些人越来越近的时候,那老者终于拉了拉陆平,随后低地地说道:“下水潭。” 他们几个人立刻轻手轻脚地往水潭下面走去,这深秋之夜的水潭,入水便觉得冰凉,只不过他们几个都知道这里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就泡在水里,露着半身,朝着上面望去。 这群兵士们终于朝着水潭过来了,一些人在潭边看着什么,另有一些人望水潭这里看去,像是在搜寻什么。 “他们看过来了。”陆平迟疑了一下道:“我们沉入水底。” 那老者点了点头,又有些皱眉地看了看手中的吴三,但是已经不容他多想了,他便把吴三放入水中,单手拖着他的头,让他的脸可以浮于水面,而另一支手抓住他的腿,让他不至于暴露出去。 陆平深吸了一口气,便闷入水中,他以前学过游泳,这些还是能够承受的,只不过水温颇低,脸入水中,如同刀削一般,刺骨的寒冷让他不由一阵哆嗦。 水里漆黑,陆平瞪大着双眼,什么也看不清,但是他却依旧看着,只到头晕目眩起来,头脑也开始逐渐发热,终于有些支撑不住了,这才慢慢地浮出水面,稍微仰着头,慢慢地调整呼吸。 水潭边的那些兵士们都开始向回走去了,望着那些灯笼逐渐远去,陆平不禁有一种死而复生之感。 “好冷。”小睡这时候嘟囔了一声,有些颤声地说道:“差点冻死我了。” “小少爷乖,我们上去吧。”那个老者这时候把吴三抱了起来,随即便拖着湿衣走了上去; 陆平看着那依旧有些闪烁的灯笼,慢慢地说道:“看来我们必须要择路而行了,现在有夜色做掩护,是我们行走的大好时机,若是等到天明,官兵必然会发现我们。” 那老者也是应了一声,随即又皱眉道:“小姐到哪里去了?” 陆平也是心下一突,虽然他相信洪雅有很大的本事,但是刚才官兵成群结队的过来,洪雅会不会被他们发现并且抓住了? “雅姑。”小睡突然叫了一声道:“我们在这里。” 陆平几人一愣,便见到一个轻声道:“官兵来的很多,而且分为几队过来,分开搜捕的,我刚才没来得及回来,幸好你们都没事。” “你没事就好。”陆平一笑道:“现在也不要再说什么了,我等便走吧。” 小睡这时连忙说道:“我们衣服都是湿的,怎么走路啊?祁爷爷,你不是带了衣服过来了吗?快拿出来给我们换掉。” 那老者这时微微一怔,随即便苦笑道:“可惜来的匆忙,我只带了几件你的旧衣,你过去拿着换掉吧。” “那我不换了。”小睡这时仰首说道:“你们都是湿衣服,我也不独自换衣!” 陆平失笑道:“你个小鬼头,小孩子家最容易着凉了,别和我们大人们比,快去换衣去吧。” 那老者这时也是慈爱地说道:“去吧,去换掉我们就走。” 陆平这时转头身来,对着洪雅说道:“我估计我们在天亮之后有可能会到一个小县小城,到时候就更加要小心了,官府或许已经贴了通告。” 洪雅“嗯”了一声,迟疑了一下才道:“你们刚才躲在水潭里了?你这身衣服冷不冷?” 她说完便觉得有些废话,毕竟秋夜冷风,吹着自己都稍嫌冷意,何况是他一身湿衣了,但她也毫无办法,毕竟他们现在还是在逃亡之中。 陆平摆了摆手,便说道:“现在不能多说什么了,还是快点走吧,这一路上要多多小心,毕竟官兵就在我们的身旁,可千万不能被他们发现。” 洪雅点了点头,便和陆平他们沿着水潭边,然后悄悄地绕过这里,直接朝着小路行去。 他们几个人也都不说话,皆是专心行路,一路上不时可以听到有叫嚷之声,皆是让他们吓了一跳,以为是官兵过来了,这样直到黎明初现之时,几个人都有些像是熬过了一劫的感觉。 这yiyè,陆平和那老者他们都是穿着湿衣,一路行来,被凉风吹着,颇为刺骨,但是走着走着,便有些麻木,也就没有什么感觉了,倒是吴三的病情更加严重了,毕竟他本就是一直昏迷着,昨夜被凉水一泡,又经过yiyè凉风,待天明之时,额头已经烫得吓人,而且脸也变得极为红润,让陆平几人都颇为担心,但也毫无办法。 正文 第四百一十一章:大喜过望 几人迎着晨风,随便吃了那剩余的馒头,便又继续前行,直到中午的时候,他们的眼前突然出现一道长长的大河,像是一道线一般延伸着; “终于到这里了。”陆平大大地舒了口气,又打了一个喷嚏,欢喜地说道:“到了那河对岸以后,也就离金陵不远了。” 洪雅看了看这河,然后慢慢地说道:“从这里望去,看不清什么,但是我想这河可能有官兵,我们未必能过得去。” 陆平一笑道:“这种河,肯定能过去的。” 他这时走了几步,随即便道:“我们去找船吧,沿河而居的人家,很多都是有小船的,我们随便找上一家便可以过河了。” “小心官兵们设了陷阱。”洪雅沉声说道:“如果有官兵假扮船户,那我们岂不是就落入他们之手了?还是送上门的。” 陆平想了一想才道:“我们先去看看再说。” 他说着便向下面的河边行去,洪雅他们也是忙跟着过去,直到走近一处小房子边,几人才开始在暗中观察起来。 这边明显是一处河居的农户,有一个皮肤黝黑的老者正坐在小凳子上晒太阳,而那边正有两个小孩子嘻嘻哈哈地玩耍着,陆平他们看了许久,这才走了过去,向那个老者说起话来。 只不过这老者的话实在难为听懂,陆平说了半天那老者还是迷糊着,而他看着陆平他们几人穿着打扮不像平常之家,也是不敢怠慢,便努力地说着什么,只不过陆平一句都听不懂。 还好有人能听懂,那个一直背着吴三的老者这时开口说道:“我们要过河,你能把我们运过去吗?” 他生活在扬州许多年了,对这种扬州腔调的话还是极为熟稔的,那个老者闻言以后,连忙点头,便对着后面的两个小孩交代了几句,就从门边拿着船桨,赤着脚走向河边。 这老者示意陆平他们先上去,随后就解开绳索,跳了上去,然后划起桨来。 已经中午时分,这河面上倒也是一片银辉,而且这河并不是很宽,那个老者这时一边划桨一边和陆平他们说着什么,只不过他的话很难听懂,陆平只能不住地“嗯嗯”之声应对,倒是小睡还可以接上几句,笑嘻嘻地说着话。 不一会儿,便已经到了河对岸,陆平这时掏了掏衣服,却发现已经身无分文了,便立刻向着洪雅看了过去,而洪雅却是摇了摇头,显然是没有什么钱财带在身上。 那个老者这时先把吴三放在地上,随即就摸索了一番行李,但却找不到什么钱财,他正要说什么,却听到小睡笑呵呵地从衣中掏出一把铜钱来,对着那老者说道:“老爷爷,要多少钱。” 陆平和洪雅这时对望一眼,随即便露出笑容,没想到所有的大人身上都没有钱财了,而小睡竟然还带着一些铜钱。 他们和那老者别了以后,便毫不迟缓,快步前行着,这时候衣服都已经干了,而且阳光正暖,几人走了一个多时辰,便发现前面已经是一个小城了。 这里是一个小县城,陆平他们刚开始还不敢靠近,怕有兵士们拦着,可是在旁边观察了好久,这才发现根本没有什么看守的,破旧的城门就那样敞开着,而且人客稀少,好久才有人走进走出。 他们几个人就走上前去,进入这个小城之中。 这里果然是十分凋零,城内较小,虽是白天,但也没有多少行人,看起来很有些安静。 陆平他们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客栈,稍稍吃了一顿粗饭,然后就开始出去找长生库当东西换钱和寻找大夫,只不过这个小城实在太不容易找了,直到极晚的时候,才有一个大夫来到客栈,给吴三开了一些草药,这样到了半夜方才搞好。 几个人都有些累了,便皆是睡了过去,也不官那些官兵们是不是会追来。 其实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个时候的朝廷大军已经开始向这里靠近了,而且是撤退之军。 童贯围城之后三日,便开始猛攻,金陵城终于有所松懈,朝廷大军不放松一点,持续地攻城,陆行儿诸人皆是心中惊慌,便有金陵不保之感。 然而就在第四日,突然在金陵旁边的崖城传出消息,从东边过来的数万兵士攻下了崖城,并且朝着金陵赶过来。 朝廷的各大统帅都没有想到会在后背受敌,而且明教的人来的又非常迅速,他们连夜赶军,竟然在凌晨之时便已经出现在朝廷大军的面前,让童贯大为震惊。 而金陵城内也是闻讯,顿时大喜过望,便又开始重振士气,开始慢慢地打退朝廷的攻击,让童贯气的两眼冒火。 因为从背后来的威胁,官兵不能不分兵阻敌,共设了三个阻击之点,让这群过来支援的明教兵士们不得挺进,而另一方面,又开始朝着金陵城猛烈的攻击起来,童贯颇有些暗恼,让官兵们连续不断地强攻金陵,一时之间,金陵城颇有些要陷入官兵之手的气氛。 而这个时候金陵的兵士们也开始有些动摇了,他们也是太多伤亡,而且大多都是十分疲惫,对待那些攻城的官兵,都是有一种无力的感觉,而这种感觉也笼罩在金陵城中的数万明教兵士心上。 陆行儿和陈十一几人商议了几次,皆都是不知如何是好,但是他们知道,这个金陵绝对不能失去,这么多天都守了过来,损失了那么多的将士,如果被官兵们破城,那整个军中就会一蹶不振了,而他们也再也不可能有如此大的势力了,更遑论与朝廷再次相抗。 但是童贯也是不敢放弃,毕竟朝堂之上,对其带兵南下之事还是颇为争议的,而且汴京之内,对明教的造反还没有什么了解,那些大臣们还都以为是些毛贼作乱而已,浑然没有想到如今的江南已经是如火如荼了; 这次朝廷调军,是从川蜀之地调过来的,因为是临时拼凑,所以军种纷杂,只不过他们大都是经历过沙场,并无新兵,所以战力颇强,不论谁人看来,以这么多兵士对抗这群毛贼,定然不会吹灰之力。 童贯刚开始也没有想到明教会如此强大,特别是当他们扫荡了江南的数个大郡之后,皆是鼓足了士气,自信不要一日便可破金陵,扫平明教。 正文 第四百一十二章:躲过一劫 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金陵竟然便成了一道铁门,任凭童贯使劲了全身力气,还不能撼动它半分,这可让他大为恼怒,于是也不要命的猛攻金陵,让整个金陵之战变得极为惨烈。 陈十一他们也都是提心吊胆的,而且对待兵士们也变得极为苛刻起来,开始有军心不稳的人,皆斩之,而后又有不听军法者,斩之,有偷懒懈怠者,斩之,一时之间,严法并起,陆行儿更是直言,若是精灵城破,则直接自刎于此城,让所有的明教兵士们都提起了精神,继续和官兵们斗下去。 一连两日,官兵强攻金陵城都没有什么进展,反而损失极为惨重,近万兵士皆是在两日内倒下,让朝廷官兵统领们都是不敢再攻,皆是劝童贯直接围而不打,断了金陵城的前后补给,让他们自动灭亡。 童贯也有如此想法,但已经迟了,从后面来的那一群明教兵士们开始突破了官兵的封锁,向这边袭来,他不得不把西边和北边用于攻城的兵士们调过来迎敌,但却恰好给了金陵兵士们一个机会,让他们得而出城开战。 只打了一场,官兵们可以说是一败涂地,被两方兵士夹击着,而且此时又传来扬州粮仓出事的消息,整个官兵之中皆是人心惶惶的,只坚持了yiyè,便开始守了起来。 而收站之后的陆行儿他们也都是吐了口气,因为吕师囊他们来的及时,让他们终于有一种得救的感觉,而整个金陵城也皆是欢呼起来。 童贯撤军二十里,在一个小城之处安置,虽然明教的那两只大军开始融合起来,但是他也是毫无办法,因为自己的死伤太过严重,几次想去试探,都得不到其他将军们的支持。 这样过了数日,金陵那边突然开始行军,竟然夜袭朝廷大军,让童贯颇有些不知所措,他们抵抗了一会,便开始无奈地向北撤军了,毕竟这个时候出现了太多的问题,官兵们也毫无恋战之心,士气丧失殆尽,而将领们也都不愿意再纠缠下去,所以他不得不撤退。 陆行儿他们也没有追击下去,毕竟以他们现在的实力,还没有可能把官兵们彻底消灭,而且他们也不能丢下金陵城,所以只是虚张声势了一天,便有计划地撤了回去。 这yiyè,陆行儿摆宴和吕师囊诸人庆祝胜利,欢歌一片,这yiyè,童贯捂着头皱起眉头向皇帝回报战事,这yiyè,金陵城下的那些兵士们呜咽不止,这yiyè,撤退的官兵们茫然失措,浑浑噩噩地赶着路。 而这yiyè,陆平他们还是在这个小城之中的客栈休息着,对那金陵发生了什么一点不知。 当天还未亮的时候,一部分撤退的朝廷兵士们已经接近这个小县城了。 陆平这时候也醒了过来,这段时间,他总是睡的不踏实,每一次醒来都有些突然,但醒来之后就毫无困意了,只能慢慢地躺在床上,等待黎明。 好久没有这么安静的休息了,他眨着眼睛,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口中“嗯”了一声。 该做些事情了,陆平心中想道,该为以后做个计划了。 已经来到这个时代这么多年了,自己也基本上算是这个时代的人了,但是他从来没有明白,自己的存在到底有什么意义。 在草原上的时间,大部分都是在看那蓝蓝的天,心中悠悠,想这想那,毫无头绪,而后因为巧合来到大宋汴京,读起了圣贤之书,走了书生之道,但是他还是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样做,直到有一日给自己找到了一个理由:由文入仕,而后转武,以求得强兵卫国之事。 不过这种想法实在是太过幼稚了,他没有考虑到其他的事情,没有想到这世间之事,并不会如自己所想那般,也不会按照自己设想的那样发生,一切的事情,都不是自己这个毛头小子所能掌控的。 当陆平把金陵交给明教的时候,他开始茫然起来了,仿佛对以前所有的事情都开始怀疑了,甚至觉得可笑,曾经在书亭里面诵经,曾经在太学之中习书,曾经在皇城之中为皇帝讲经,曾经在昌化小县之中为官数载、辛苦维持,而今好像都已经成了嘲笑自己的事情。 做了那么多事情,又真的做对了吗? 陆平叹了口气,耳边又传来小睡均匀的呼吸声,像是在安睡。 小子多舒适,不需思天下,陆平又有些羡慕起小睡起来,像他一样,不要想的那么多,那都是他渴望而不可能的事情。 只是而今,自己不能在这样茫然下去了,昔日之事就如同轻烟散去,若是要立于世,就必须让自己继续的走下去。 陆平心中不停地闪动着,如果金陵城度过了被朝廷破城的一劫,那么他回到金陵该怎么办?该做些什么事情呢? 陆行儿是较为信任自己的,他现在为陆,是自己最值得靠拢的一个人,至于陈十一就是太过深沉,而且不会轻易相信别人,他的弟弟陈十四还和自己有着深仇,所以这派势力肯定对自己有着极大的戒心和敌意,至于李天和张浩二人,一个莽撞一个野心,皆是不成气候,但是必要之时还需要借助他们。 而且这次如果金陵得保,那必然有吕师囊他们的帮助,他为明教圣陆,一直有不少信徒,而且兵马不少,可以说是一大势力,更重要的是之前陆行儿等人答应了周万宝的要求,奉吕师囊为陆,这等于是把吕师囊变成名义上的明教圣陆,起义军的总头领。 他的介入必然会带来不少风波的,但是明教总体来说,实力大增,如果能够很好的处理起内政之事,那必然可以与北边朝廷相抗衡,直至推翻周宋。 陆平凝眉而思,如果要想让起义能够继续下去,就必然要在这群头领们之中选择一个人来为陆,而其中最有可能的有三个人,吕师囊、陆行儿和陈十一; 吕师囊如果到了金陵以后,未必能够指望陆行儿和陈十一他们履行诺言,而且就算别人叫他圣陆,也都是心中不屑,他在东边起义甚久,并没有陆行儿他们这么大的声势,所以未必能让金陵原来的兵士们服气,未必能为一个陆者。 正文 第四百一十三章:不知死活 而陆行儿和自己算是颇有交情,而且他为人不错,可以引为好友,只不过他也有显著的缺点,并无什么远虑,也没有什么具体的想法,若是帮他,却也未必能够稳定明教内部之心,吕师囊、陈十一、张浩或者李天都未必能够认同他。 陈十一,陆平想起陈十一,脑中便浮现出他不苟的脸色,这个人拥有非同一般的魄力,陆平初见他时,便想起了三国之中的曹cāo,他们就像是一类人,未达到目的,可以放得下什么,也可以杀得了任何人,毁掉任何事,他是可怕的,但也是明教之中最适合为头领的一位,只不过,他和自己有太多不合,也有旧怨,实在不可能相助于他。 他正胡乱想着,打不定主意来,却听到身旁的小睡含糊地叫道:“天亮了啊。” “天亮了,该起来了。”陆平闻言一笑道:“你睡的怎么样,很舒服吧。” 小睡揉了揉眼道:“好舒服,这里的床真软。” 他说着便爬了起来,快速地穿好衣服,然后便跑边说道:“我去看看祁爷爷醒了没有。” 陆平微笑地看着他跑开,随即也就穿衣洗漱,然后朝着那老者的房间走去,却见到吴三已经醒了,只不过还有些虚弱,而那个老者却是坐在一边抱着小睡,微笑地看着。 “我们现在该走了吗?”洪雅从门外走了出来,见到陆平正和吴三说话,她只是问了一句便道:“这里不能久留,还是早早离开为好。” 陆平点了点头笑道:“不错,是该要走了,不过我们不能忘了一件事,一件很重要的事。” 洪雅疑惑地说道:“什么事情?” “吃东西!”小睡连忙说道:“我都快饿死了。” 陆平微微一笑地点了点头道:“先去下面吃一顿,然后再去金陵!” 几人到了客栈下面,随便要了一些杂饭和剩菜,吃得很是有滋有味,但没想到不一会儿,整个小城之内便传来极为吵闹的声音,让陆平几人皆是有些惊诧起来。 他们没有惊讶多久,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官兵们过来了。 “他们追到这里来了?”洪雅这时侯轻轻低头,沉声说道:“我们要小心一点了。” 她说完却没听到回声,不由一愣,抬起头来却见到陆平、吴三和那老者皆是看向外面,脸上都是带着奇怪的表情,便连忙问道:“怎么了?” “难道是?”吴三这时候回过神来,有些不确定地说道:“是从金陵过来的?” 陆平和那老者皆是没有说话,看着外面的一群兵士们在大声地喊叫着,这群兵士们像是一个小队伍,但是衣衫不整,面色疲劳,正在这边四处敲砸着,整条街道都是极为恐慌起来,大家都是赶紧关起了门窗,但却还是阻不住这群兵士们; 这客栈的掌柜也像是意识到危险,所以赶忙地关上门,但是没想到门刚合上,就有一大群人过来砸门,而且外面叫嚷声极大,让这掌柜的心惊胆战,却更加不敢开门了。 “这还是兵吗?”洪雅冷笑道:“强盗也比他们强。” 陆平微微一笑,随即便舒了口气地说道:“看来,陆行儿他们得胜了,这群官兵们后撤了。” 吴三这时也稍有了一些精神,连忙问道:“这些就是败兵回来的?” 陆平点了点头,听到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吵闹,他这时打了一声招呼,便对洪雅道:“我们还是躲起来为好,免得惹上什么麻烦。” “不能躲。”那老者这时摇了摇头道:“这群人是过来搜刮的,躲起来被找到反而更麻烦,我们就在这里坐着,店家,你把门打开。” 那店家连忙摇头道:“你个小老头想死不要拉上我,别出声!” 陆平沉声说道:“你这样关着门,以为就能挡住他们了吗?一会被砸了门以后,你会更惨。” 他话音刚落,就听到外面有一个声音大喊道:“他娘的,给我把门砸开,竟然敢不理我们!” “小睡,你去把门打开吧。”陆平这时对小睡示意了一下,又看了看那个正在发抖的店家,轻声说道:“你别害怕了,我想他们不至于杀人,最多把值钱的东西交出来就可以了。” 门吱呀一声打开,小睡后退一步,便看到外面许多的兵士正站在那里,这时见到门一开,便直接走了进来,随即大声嚷道:“娘的,谁是店家?老子叫你开门,怎么到现在才开?” “小老儿是店家。”那老者这时抢先一步,朝着那个正发抖的掌柜瞪了一眼,随即便说道:“小老儿耳背,方才没有听到声音,幸好刚才小孙子听到了,就赶紧给官爷你开门,不知道官爷你们是有何贵干啊?” 这群兵士们流里流气地走了过来,看了一下那老者,随即便道:“嗯,幸好你这老儿开的及时,我们刚想砸掉这门。” “你废话怎么这么多。”后面一个兵士立刻大声嚷嚷道:“兀那老儿,你赶紧把什么值钱的东西交出来,别让我们费事,我们急着要走。” 那老者这时装作惊慌地说道:“官爷们,小老儿哪里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这些日子一直打仗,大家伙跑得跑,逃的逃,这里都没有几个人了,实在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啊。” 那兵士闻言大怒,一把推开那老者,随即便大声叫道:“你这老儿,真是给你脸你不要脸,我们这些兄弟们在金陵为你们打仗,拼死拼活的,你连一点孝敬都不给?别再废话了,快点交出来!” “官爷,实在没有值钱的东西啊。”那老者急急忙忙地叫道:“我们这小店已经连吃得东西都没有了; 。” “去你娘的,真不识抬举。”一个兵士一把将那老者推倒在地,随即大声叫道:“兄弟们,随便看看,找到东西可别独吞啊!” 小睡这时连忙跑到那老者身旁,大声说道:“祁爷爷,你怎么了?” 那兵士这时一脚踢向小睡,口中大叫道:“你这个小杂种,滚远一点叫。” 小睡顿时大怒起来,刚想站起身来,却听到一个声音道:“几位官爷是从金陵过来的?” 那群兵士们本来也看到了陆平、吴三和洪雅,但是并没有注意什么,他们一心就是为了找些值钱的东西,这时闻言才开始注意起他们了。 正文 第四百一十四章:小城 “嗯,你是什么人?”这边有一个瘦瘦的兵士走了过来,扫了扫陆平一眼道:“是这店里打杂的吗?” “是,小人就是跟着掌柜打杂的。”陆平连忙顺着他话说道:“那个也是一个小二,我们这店里这段时间没什么人,就来了一个病秧子,所以一直在照看着他。” 那些兵士们看了看洪雅和吴三,因为洪雅穿的衣服是粗布制成,而且也是男人装扮,她低着头,倒真是像个小二,而吴三大病未愈,脸色苍白,看起来的确是个病秧子。 那瘦兵士此时大声说道:“你们店家是不是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陆平这时看了看四吴,随即便像是极为犹豫地说道:“没有。” “没有?”那兵士这时皱起眉头道:“你别怕什么,有我们在这里,那个死老头也不会拿你怎么样,快说有什么钱财之物,藏在哪里?” 陆平迟疑了一下,随即便道:“好,我带你们去找。” 那群兵士顿时大喜过望,立刻就跟着陆平朝着里屋走去,慌得那个掌柜的想站起来大喊,却又被那老者急忙捂住嘴巴。 “不会有事吧?”洪雅这时颇有些担心地说道:“他一个人实在太过危险,我还是过去看看。” 那老者连忙说道:“别去,他自有分寸,我们就呆在这里不要动,现在乱兵一堆,若要出了什么意外,谁都活不了。” 他这时松开那个掌柜的,冷声说道:“你最好别乱动,这群乱兵刚从金陵败退回来,正是心情不好的时候,杀人对于他们来说比吃饭还简单,你要保住命,就别出声!” “可是,可是!”那个掌柜的也像是吓呆了,这时吞吞吐吐地说着话。 “是命重要还是其他重要!”那老者看了这掌柜一眼,随即便站起身来,对着小睡道:“小少爷,你把身手的钱都给我,等会他们肯定要搜身。” 小睡本想说话,却见到那老者神色凝重,便只好“哦”了一声,把身上的铜钱都给了那老者。 外面依旧吵闹着,那些兵士们都是面目狰狞,挨家挨户地抢夺着钱财,若是有人关了大门,便直接用刀子劈开,而进去了就直接抢东西,丝毫不看那些哭哭啼啼的人们一眼,而且有的兵士更是暴虐,稍有不如意之时,便直接拳脚相加,这没一会,就有三个人被砍死了。 整个小城之中一片恐怖,那些百姓们躲在角落里,抱着孩子们,眼睁睁地看着这群官兵进来,肆意抢夺而无一人敢言,只能心里祈祷着他们快点离开。 小睡看着外面,几度想说话都被那老者摇头制止了,他皱着眉头,怒气冲冲地看着这群强盗们。 不一会儿,那些兵士们和陆平都已经走了出来,而且是有说有笑地走了出来,一行人到了这里,看了看其他人,随即便笑道:“看这群人也没有什么油水,本来按照惯例要搜身的,不过我们兄弟心情好,就不计较了。” “你以后到了汴京,就找我,要是有人敢欺负你,老子一定不会饶他。”那个兵士这时哈哈一笑地拍了怕陆平的肩膀,随即便当先走了出去。 这屋内的官兵们走得迅速,因为他们要赶着到另外的几家继续抢钱。 陆平面带微笑地看着那群兵士们走出去,随即才吐了口气道:“看来,不要半天,这里就是一个空城了。” 那个掌柜的这时大声叫道:“你把我家的什么东西给他们了?” “嘘!你小声点。”陆平这时皱起眉头,看了看外面四处转悠的兵士们,然后才低声说道:“不想要命了吗?放心,我没有动你的什么东西。” “那他们怎么会罢休?”那个掌柜的这时一副不信的表情,急急忙忙地站起身来道:“你以为我好骗吗?我一辈子的积蓄要是丢了,那还不如死了算了!” 陆平无奈地说道:“你若不信,便自己去看看。” 他不管这个掌柜的再说什么,走向洪雅和吴三等人的面前,沉声说道:“我们一会就走吧。” “你是怎么和那些官兵们说的?”洪雅这时候满面狐疑地说道:“他们怎么变的那么好说话了?” 陆平失笑道:“只不过给了点东西,外加多拍了一些马屁而已,话不多言,你们准备一下,现在就动身吧。” “现在就走?”吴三看了看外面还依旧不停走动的游离兵士们,低声说道:“是不是要等这群兵们走了以后再说?” 陆平摇头说道:“他们只是一个小队兵而已,等他们走了,还有一群,我们不能有所耽搁,还是先走吧,洪姑娘,你和我一起去买几匹马,祁伯和小睡在这里照看一下三公子。” 洪雅迟疑地说道:“这个小城哪里会有马卖?现在家家都荒凉,连个铁匠铺都已经没了,你到哪里去买马?” “买马不难,难的是碰见了这群乱兵以后,难保不会被抢走。”陆平一笑地说道:“不过我已经有了定计,你和我走一趟便成。” 洪雅满心疑惑地和陆平走了出去,随即便朝着小巷子里走,这边依旧有不少兵士们,胡乱地四处跑动着,像是一群蝗虫一般,不时可以听到一阵阵哭喊声,但是两人皆是没有反应地走着; 当然也有兵士们朝着他们二人走来,但是陆平他们却很是坦然地走着,一有兵士过来询问,便说是要找一位吴姓的都统,那些兵士们颇为疑惑,但是见到陆平二人面色不惊,皆是不敢小觑,不一会儿,就有一个兵士带着他们二人朝着一家酒楼里走去。 这里面正有好几个将领打扮的人在那喝着酒,而外面也有不少把守,那个兵士进去通报了一下,便就让陆平他们走了进去。 “你是什么人?找本将有什么事?”说话的是坐在上首的一个胖子,他喝的有些面色通红,但好像很是开心似的,此时看了看陆平,觉得太过陌生,便疑惑地说道:“我好像没有见过你?” 陆平微微一笑地说道:“你就是吴统领吧?我找你有些事情想商量。” 那个胖子嚷嚷道:“什么事?” 正文 第四百一十五章:无碍 “吴统领,我是大名府林家的小厮,你以前在我们家的时候,是曾经见过我的。”陆平这时慢慢地说道:“不过我想吴统领你是贵人多忘事,记不清小的我了。” 那个胖子一愣,随即大喜地说道:“你……你是林家的人,娘的,过来过来,竟然是我恩公家的,你怎么不早说,咦,对了,你怎么跑到江南来了?” 陆平这时咧嘴一哭道:“大公子突发疾病,老爷请了大夫也是没有办法,因为需要一副药,名字是春丹,老爷找遍整个大名府都见不到,随后才知道这药是产于福建,而且极为稀少,所以便命小人们过来购药。” “什么!老大他病了!”那胖子这时面露惊色,大声叫道:“他得了什么病?那药是什么形状,我赶紧派人去找。” 陆平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道:“大公子已经病了半年了,小的们这次出来,本来以为平安无事,可是没想到竟然起了乱贼,我们几个人的马也被强盗们抢掉了,现在只能过来祈求统领你了。” 那胖子面色激动地说道:“真是岂有此理,你放心,我一定去给你们想办法的。” “统领,小的知道你老身在军伍之中,脱不开身,所以这件事情就不劳烦你了。”陆平这时连忙说道:“小的只希望能有两匹马,能让小的们赶紧南下,尽快买药。” 那胖子想了想才道:“你们两个人走实在是太危险了,现在贼寇横行,就算给你们马也不行啊,老生,你那队里有没有闲人可以借用一下,给我跑一趟福建。” “别说这个。”他下首边的一个人顿时叫道:“老子可不敢让兵跑掉,巡察使都下令了,若有一个逃兵,我就甭在军营里混了,你就别打我主意了。” 陆平连忙说道:“我们不从金陵那边过,应该无事的,只是怕遇到官兵,所以还希望统领你给点信物什么的,让我们能安全过去。” 深秋的田野小道颇有些荒凉,这些地方平时都很少有人过来,现今江南正打着仗,就更加显得寂静了。 不过而今正有三匹马在这小道上急速地飞奔着,溅起地上的落叶,如同惊兔一般,飞快地朝着前行着。 天边已经微微显得红了起来,阳光也不再是那么暖了,整个小道之边都是变得很是柔和,带着那丝丝的晚风,让那几匹快马也慢慢地停了下来。 “这里真是好地方; 。”当先的一匹马上的是一个青年,而他的后面坐着的是一个小孩子,此时正颇为有趣地望着四吴。 “有马行走就是快。”在另一匹马上的是一个老者,而他的背后坐着的是另一个青年,面色颇有些疲惫,但亦是正坐着。 而在最左边的一匹马上坐着的却是一个人,不带丝毫表情地说道:“我们已经走了一个下午了,应该离金陵也不远了,只是奇怪的是,那些撤退的官兵们为什么见不着一个?” “洪姑娘,这些官兵们是瘟神,你最好祈祷我们不要遇见为妙。”那个坐在马上的青年此时微微叹了口气道:“那个小城被这群瘟神们路过一次,就成了那幅摸样了,我总算知道为什么明教造反会吸引如此多的人过来,却真的不是没有道理的。” 那个独乘一匹马的便是洪雅,她哼了一声道:“一群打了败仗的酒囊饭袋,也只会欺负老百姓了。” “我们先下马休息一番,等一会儿再继续前行,争取今夜到达金陵。”那个青年一把翻身下马,然后又把后面的小孩子抱了下来,而另外两匹马上的人也都是翻身下来,此时都坐在一颗树下,那老者开始从行囊里拿出一些馒头和水,分发给诸人。 “这马儿跑得好快啊。”那个小孩这时边吃着馒头,边对那青年叫道:“陆公子,你是怎么借到这马儿的?” 那个青年便是陆平,他微微一笑道:“你去问一问你的雅姑便知。” “遇到一个蠢蛋,被他胡言乱语骗来几匹马。”洪雅这时想起来陆平胡乱地说着谎话,一句接着一句地瞎扯着,竟然让那个蠢蛋统领相信了,而且还傻乎乎一般地把马给了他们,最好还千叮嘱万叮咛地说了一大堆,让她现在想起还颇觉得好笑。 那小孩眨了眨眼睛道:“蠢蛋?” 洪雅这时轻轻一笑,随即又肃然地说道:“小睡,你可不要像他学,千万不能说谎话。” “我也是情不得已,偶尔为之。”陆平这时微微一笑,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轻笑道:“其实我之前和那些兵士们到后面去的时候,就是为了套话,所以知道了一些东西,但是心中拿捏不稳,因为毕竟像这群官兵要马是冒险之举,不过最后还是冒险了一般,幸亏那个人是一个浑人,被我蒙混过去了。” 小睡脆声说道:“那是不是聪明人你就骗不了了?” “是啊,如果那个胖子稍微聪明一点,或者是酒少喝一点,那我就完蛋了。”陆平这时呵呵一笑,忽然又道:“不过虽然我不行,但是有一个姑娘,她要是在场,就算是再聪明的人,也会被她骗倒。” 洪雅这时立刻变色道:“我从来不骗人。” “不是说你,我是说冷香姑娘。”陆平这时洒然一笑道:“她最精于说谎,而且极为自然,小睡你也见识过吧?” 小睡满脸疑惑地说道:“姑姑什么时候说过谎话?” 陆平一愣,随即便笑道:“好了,不说这个了,你长大了便明白。” 他走向吴三那边,看了一下吴三,然后轻声问道:“三公子,还能坚持住吧?” “没事,只是小恙而已; 。”吴三看上去极为疲惫,正靠在树边,自顾自地喝着水。 “吃点馒头。”陆平慢慢地说道:“我们还要走一会才能到金陵,你不吃东西很难坚持走下去的。” 吴三点了点头,咬了一口馒头,拼命地想咽下去,但却始终咽不下去,于是又赶紧喝水,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吃了这一口馒头。 “等我们回到金陵,你就可以静心修养了。”陆平拍了拍他的后背,然后稍有些犹豫地说道:“至于你大哥、二公子和四公子他们,我会让人打探消息的,你就不要太过挂念了。” 正文 第四百一十六章:分开两路 ??“咳咳。”吴三闻言顿时大咳,像是刚吃的馒头堵住了嗓子似的,又赶紧地喝着水。 ????陆平看了看他,也知道现在不能多说什么了,吴家四兄弟本来算是好好的在扬州生活,而今不过数日,就变得兄弟相隔,而吴大也是生死未卜,和自己有着莫大的想干,或者可以说是自己一手造成的。 ????只不过事已至此,谁也无法扭转了,吴三既然已经跟着自己回到了汴京,那就让他做一些他一直渴望做的事情,而至于吴大他们,也只能暗中打探消息了。 ????他们几人在这边休息了一阵子,直到日渐黄昏,彩霞渐淡之时,才翻身上马,在这荒原之中继续前行着。 ????因为渐渐黑暗,不时有乌鸦出没,“呀呀”地叫着,而路也变得极为难认,几个人不得不减缓马速,慢慢地前行着。 ????然而没走多远,便听到一阵急奔的声音,随即陆平诸人便连忙撤到一边,透过点点光亮可以看见是一大队的军士们在急行军,那些人有的还举着火把照明,虽离陆平他们有些距离,但是可以辨明是朝廷的军士们,只不过这群人都是面容疲惫,而且基本上都是步行者,直接地朝前行着。 ????陆平他们都不知道的是,这是最后撤离的朝廷兵士,他们本来是童贯用来断后的,一直应付着陆行儿的sāo扰攻击,直到黄昏的时候,才接到童贯的消息,便立即撤退,这群兵士们本来就伤亡惨重,此时撤退便什么也不带了,赶紧趁着夜色向北方撤离。 ????他们大概有一千余众,走了好一会儿才从陆平他们视野之中消失了,又让夜晚寂静起来。 ????陆平他们几个人也不再说什么,便又接着向前行动着,直向那金陵之地。 ????“慢着,好像有些不对劲。”洪雅这时候停下马来,然后低声说道:“我们后撤一下,我好像听到什么声音了。” ????陆平一愣道:“难道又是撤退的官兵?” ????他说着便拉了拉马绳,然后调转了一个方向道:“那我们先不要冒然前行吧,反正离金陵也已经很近了,再急也不争这一时,还是保证安全为要。” ????几个人正准备向后而行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马蹄声,随即就听到有réndà喊道:“那边有人!” ??陆平和洪雅闻言立刻策马狂奔,朝着一旁的林中撤去。 ????而这动作声也显然让那群人惊动了,他们连忙大声呼喊着,而且皆是朝这边追过来,这群人都是骑着马,一时之间,竟朝着陆平诸人追了过来。 ????陆平他们三匹马在前面跑着,但是后面的那群人追的十分紧,好几次都快要被追上了,让他们心里皆是捏了一把汗。 ????“洪姑娘,接着。”陆平这时突然一转身,把小睡抱起来扔给旁边的洪雅,随后便调转马头,朝着一边奔去,让所有人都有些吃惊起来。 ????“我们朝这边走。”那老者这时也没有丝毫犹豫,立刻果断地说道:“别被围住了。” ????洪雅“嗯”了一声,看着远去的陆平,随即便策马而行,跟着那老者一同向左行去。 ????而那群人显然也发现了陆平他们分成两路,所以立刻左右分开,朝着他们追逐去了。 ????陆平这时候行在右边的大路之上,这里毫无遮掩的地方,而后面追来的那群人两面包抄,没过多久便接近陆平了,嘴里还在不停地吆喝着。 ????但是陆平却没有理会他们,实际上,他的目标就是金陵,现在离金陵城已经不远了,如果到了城下,那这些追来的人们自然就不会靠近了,而自己也算得救了。 ????而他没有想到的是,自己一匹马很难拼得过后面的一大堆马,没过多久,便被围在正中,无法逃脱。 ????这里大概有十几骑,此时皆是看着陆平,随即就有一个réndà声说道:“你是什么人,赶快下马!” ????“你们是朝廷的人吗?”陆平这时转了转眼睛,心中计较着一会道:“在下是一个书生……” ????“陆公子?”突然一个声音传到陆平的耳边,随即就从后面走出一个人来,慢慢策马靠近陆平,然后上下打量了一番道:“真的是陆公子!” ????陆平微微一愣,随即便惊讶地说道:“陆将军?” ????这个人赫然便是陆林,陈十一的心腹大将,本来是和陆平一起去扬州的那个统领,却借故在外面,陆平他出扬州之后便要找他,但他却已经不见,料想已经回了金陵,没想到竟然在这里碰到他。 ????“你回来了?”陆林眼色微动地说道:“听探子说扬州粮仓失火了,导致朝廷军心大乱,这下陆公子可算是立了大功了。” ????陆平微微一笑道:“哪里?若没有陆将军保护我们去扬州,也不会成事,所以此若算功,也自然有陆将军的一份功劳。” ????陆林闻言笑道:“陆公子真是客气,不过那个随你一同行去的人呢?怎么不见了?” ????“哦,她和我一块回来了,我们还带了几个人一同回来,他们都是在扬州帮过我的; ????。”陆平这时简单地说了一下,便道:“只不过刚才我们回来之时,碰见了陆将军你们,因为怕是遇到官兵,所以就向后面撤退,没想到竟然闹了一场大误会。” ????陆林点了点头道:“那陆公子便随我一同进城吧。” ????“呃,还是先找到我的同伴再进城吧。”陆平看了看这群人们,随即便道:“他们想来也没有走多远,陆将军不如随我一道去吧?” ????陆林想了想才道:“我还另有要事,所以不能陪你去找人了,这样吧,我派这十余众骑帮你去找,你看如何?” ????“如此也好。”陆平点了点头,也不以为意,这个陆林是陈十一那边的人,和自己可以算是毫无交情,他也不指望能帮自己什么,只不过有这十来个人,要去找洪雅等人还是很有帮助的。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陆林交待了几句,便带着两个亲兵独自离开,而陆平这时也没有说什么,直接策马向东而去,那十余骑也连忙跟上,前前后后一阵响声,不绝于耳。 正文 第四百一十七章:是我错了 他不知道洪雅他们到底跑到哪里去了,但是走了没多久,就已经看见另外一批人,皆是骑马朝着这边过来,陆平朝着后面示意了一下,随即就朝那边喊了几句,却原来也是陆林的兵士,后面的兵士们朝着那群人解释了一下,随即就问起那些兵士们洪雅诸人的下落。 ????“我们一直追着那两匹马,但是没想到他们跑得很快,转眼间进入林中,而我们也跟了进去,随后就来到这水塘边,却见不到他们了。”那边的一个兵士这时应了一声,他没有想到这追着的人也是自己人,此时指着那水塘边的大道说道:“我想他们应该是往北边去了,但是跑得好像太远了,我们都已经见不到人影了。” ????陆平沉吟道:“或许他们还留在这里,不如这样,大家一起喊一下吧,就喊‘陆平在此,赶快出来!’,我想不一会儿就会有人过来。” ????那群兵士们一愣,但也不好违命,便连忙大喊起来,一时整个水塘边全是高喊声,此起彼伏地声音喊了好几遍,但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好像没有人。”一个兵士这时朝陆平说道:“或许他们已经走远了吧。” ????陆平一愣,心中也是极为疑惑起来,洪雅他们难道真的已经走远了吗?那要找到他们可需要一番功夫了,他正想着,却突然听到一声惨叫,随即就见到一个黑影朝这里逼近,他想都没有想就开口喊道:“洪姑娘,不要动手,我没事!” ????那边的黑影迅速地接近了陆平,而那群兵士们也皆是回过神来,却见到地上已经倒下了一人,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而这个黑影便是洪雅,她靠近陆平的身旁,却又听到他的喊叫声,便迟疑了一下,顿时说道:“怎么回事?” ????陆平看向那个已经倒下的兵士,朝着洪雅问道:“他怎么样了?” ????“死了。”洪雅说道:“你叫我住手?难道这是金陵的人?” ??陆平一惊道:“死了; ????!” ????这时那群兵士们也皆是叫喊着,语气惊慌,随后便团团围住洪雅。 ????“你怎么杀了他!”陆平这时暗暗皱眉,低声说道:“真是胡来!” ????洪雅漠然地说道:“我怎么知道是金陵的人,我还以为你已经被他们抓了,所以就过来要救你,这个人刚好站在最外面,我便直接将他杀了。” ????陆平见她毫无表情,不由无奈地说道:“那他们呢,你去把他们叫过来。” ????洪雅这时转过身来,方想走出去,却见到这群兵士们围了过来,她微微皱眉,愠声道:“都想和他一样死在这里吗?” ????那群兵士闻言立即火了起来,随即便大声吵闹起来,但是洪雅却并不理会,直接朝着那群人走了过去,而有的兵士立刻拔剑,却没想到被洪雅一下子夺了过来,随即就分开他们,直接走了出去。 ????这些兵士们还想去追,但却听到陆平沉声说道:“别追了,这个是误杀,我会向陆将军和明公解释的!” ????他说完便转过身来,心中有些不好的感觉,自己还没回到金陵,就杀了陆林的一个手下,这分明就是让陈十一难堪,以后在金陵恐怕不好行事啊。 ????但他也没有想太多,毕竟现在这个时候,陈十一不可能对自己下手的,他是一个唯利至上的人,所有的爱恨情仇都可以抛弃,只要有那征服的利益。 ????洪雅带着那老者、小睡和吴三一同走了过来,他们几个人都是藏在水塘大闸下面,此时皆是走了过来,陆平简单说了几句,便骑上马,也不管那后面的兵士们,就朝金陵行去。 ????“气死我了,这个小子那么猖狂!”后面的一个兵士见到陆平他们走远,才大声嚷嚷道:“虎子,你为什么拉着我,要不然我就直接把这帮人砍死得了!” ????“哼,据我所知,他是陆行儿的人,你杀了他,让明公和陆将军怎么交待?”这边的一个兵士不屑地说道:“你这猪脑子如果冲动的话,他死了,我们都没有好果子吃,指不定我们就要为他陪葬,这个不讲,恐怕还会连累陆将军!” ????那个先头说话的兵士一顿,半响才道:“奶奶的,早晚要把这娃娃碎尸万段,老七,你把大保的尸体抱着,回去向将军禀告。” ????“我cāo你这个陆八蛋,为什么你不抱?”那后面的一个兵士闻言顿时大怒起来,但又听到一个人叫道:“别瞎嚷嚷了,赶快回去!老七,就你抱着吧,谁叫你块头那么大!” ????那个兵士这时没有反驳,一边抱着那死掉的兵士,一边嚷嚷道:“奶奶的,这龟儿子怎么那么重啊,抱着这东西,真他娘的晦气!” ????这十来人立翻身上马,“嗒嗒”地朝着远方行去,直到夜色又一次安静起来。 ???? ????………… ????金陵城门口的火把亮通通的,老远就可以看见那里的城墙上的兵士们,密密麻麻的像是一堆; ????陆平他们几个人走到城门口,便听到上面有人喊道:“开门,快开门。” ????城门吱呀一声就打开了,陆平长出了一口气,数日之前,自己就是从这里出来的,而期间经历过数场身死,今日终于又能回到这里,而且又是从这道城门之中进来。 ????他没有想太多,便带着洪雅等人走了进去,老远就听到一个声音笑道:“我早就知道陆兄肯定会平安无事的,那些朝廷军败阵以后,我就料到他一定会回来,叔叔你还说我什么不知凶险,今个儿不是见到了陆兄了吗?” ????“是是,你说的对,是我错了。”另一个声音笑了一下,便朝着陆平他们走了过来,却是周万宝和周焱叔侄二人,此时皆是带着笑容地看着陆平,而陆平也是微笑地看着他们。 ????“臣贝,你终于回来了。”周万宝这时出声,却只是简短的一句话。 ????陆平也是一笑道:“是啊,回来了。” ??周焱这时连忙说道:“回来了就赶紧去屋里歇息歇息,走,我带陆兄一块去见圣陆和陆hufǎ。” ????“咦,周兄你也入伍为将了?”陆平这时注意到周焱的一身甲衣,却是将领之服,看来这个少年也已经和他叔叔一般,做了将军。 ????周焱颇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看陆平,又看了看周万宝,然后诺声道:“只是做了一个小将而已,而且没有怎么打过仗。” 正文 第四百一十八章:大为不解 “打过两场,都是败阵。”周万宝这时毫不掩饰地说道:“有空多请教一些老将老兵们,别总是沉不住气,记住了吗?” 陆平见到周焱乖乖地点头,心中顿觉好笑,只不过他也没有说上什么,便跟随着周万宝他们向城中行去。 而周万宝显然也看到了洪雅诸人,他颇有些疑惑地向陆平问了一下,而陆平也只是简单地说了那老者以及吴三,周万宝本来是见过吴三的,但是年日颇久,加上最近江南烽火,他已经记不清了,此时知道以后,立刻向吴三笑道:“没想到竟然是三公子,数年不见,我都认不出了,对了,大公子可好?” 吴三本来还是带着笑容的,此时闻言顿时失去了血色,而一旁的陆平见状忙道:“我们还是快点进去见圣陆他们吧。” 周万宝见到陆平和吴三如此表情,便知道肯定有什么事情,此时便笑着点了点头,策马向城内行去。 这边的兵士们还是很多,吴三和洪雅他们不停地望着道路两旁,一大群兵士们朝着这边打着招呼,口中称呼着周将军,而周万宝也皆是微笑不语,待行到不远处,也有一群兵士们站在那边,但见到周万宝却丝毫不理会,装作没有看到的摸样。 陆平心知这是金陵不同派系的兵士,所以并不以为意,倒是周焱有些不满地说道:“张浩的兵,就是与别人不同!” “别乱说。”赵万宝低叱了一句,随即便带着陆平一同穿过这群人中,慢悠悠地走了出去。 陆平抬眼看着那群兵士,心中想着李天一直狂妄无比,不知收敛,没想到他的下属兵士们也这个样子,出头的最容易被打,这个道理他竟然没有弄明白,看来李天早晚会完蛋。 只不过陆平并没有和赵万宝说起这个,他只是简单地问了一下现在金陵之事,但是一时之间,赵万宝也没法说清,只能说道:“待回去再说。” 几人穿过大街,走了不一会儿,便到了一个大宅子边,这里就是原先的金陵府衙,陆行儿他们进入金陵以后,便成了他们议事的地方了,而现在整个院子里面皆是灯火通明,外面站着一排排卫兵,看上去颇有些压抑的气氛。 赵万宝和陆平等人下马向着一个屋内走去,却听到里面正有几个人在大声说话,他便直接走了进去,随后说道:“圣王,诸位hufǎ,王公子回来了。” 这屋内坐着的有十数个人,而陆平认识的也不过六七个,包括陆行儿、陈十一、李天、张浩他们原先在金陵的头头们,也包括正坐在左上边的那个中年人吕师囊,但是让陆平最为惊讶的却是吕师囊身旁的一个人:秦该! “陆兄你终于回来了!”陆行儿这时一下子站了起来,连忙朝陆平走了过来,然后一把拉住他,让他坐在自己的身旁,随即便道:“你北上扬州,孤身冒险,我一直觉得心中不安,期盼你能平安无事,而今果然回来了,实在是天佑我们明教大业。” 陆平听他颇为激动地说着话,虽然有些语无伦次,但很是真挚,心下也是有些感动,忙说道:“全是有大光明神所佑之故。” 明教崇尚光明,认定世间之事,无非是光明与黑暗二者并立,而明教自西土传来之时,又经过了中原的融合,把一些佛教、道教的东西穿插进去,又遵守中土传统之道德,故而和西方已是不同,但是这个最根本的东西他们没有抛弃,就是崇尚光明,崇拜光明之神; 据说有主宰光明的神,为众生堕入黑暗之道而痛心,故而身化万千,拯救世道苍生,而摩尼教便是禀持大光明神之意,维护世间之正义,而摩尼教对外面宣传教义的时候,也大多是宣传光明和大光明神,特别是自造反以来,宣扬教义就更加厉害了,每过一处,必然要jiǎngfǎ,让附近百姓信仰。 而明教的那些兵士们也基本上都是明教的教徒,他们都信仰大光明神,只不过他们的头头们,如陆行儿和陈十一诸人,皆是知道此乃虚妄之事,所以他们这些人平常见面,绝少提起大光明神,可没有想到陆平张口就说了这一句。 陆行儿一愣,随即便哈哈大笑起来。 而陆平这时也向着屋内的其他人行了一礼,陈十一只是微微点头,而张浩却是满面笑容地向他回礼,李天却只是不屑,不过明教圣王吕师囊却挺客气的,向着陆平微微一笑,随即便示意他坐下。 陆平这时把头看向坐在吕师囊旁边的秦该,心中又是大为不解,秦该和齐偍他们,自去年的时候便已经出了金陵,自此再无任何消息,却没有想到竟然在这里碰到他,而且看他坐在吕师囊下首位子,可想而知他定然是吕师囊的一个亲信。 “在下秦该,见过王公子。”秦该这时候突然站起身来,朝着陆平行了一礼道:“虽然秦某人一向居于室内,不闻天下之事,但亦是早就听圣王说起王公子之事,深感王公子少年之智,大才大德,乃是成大事之人,今日得见,三生有幸。” 陆平微微愕然,听到秦该这么说话,他还真的有些反应不过来了,呆呆地看着秦该,却见他满面微笑,像是真的是初见自己一般,他轻咳一声道:“这个……秦兄过赞了。” 他想多说些什么,但却听到身旁的陆行儿道:“这几位都是圣王的手下,陆兄你可要多多亲近才是。” 陆平连忙点头,便又看了一眼秦该,却见他已经坐下,面容坦然,让陆平心中更加疑惑起来,但也不好再说什么,便又转向陆行儿,把那老者和周三等人稍微介绍了一遍,随即就道:“此次扬州之行,多亏了此二人,特别是周三,他为了帮我完成此事,自己的兄长和弟弟都被官府抓起来了,而且其兄周大也惨衙门捕头杀害,实在是连遭不幸!” 陆行儿、陈十一等人皆是看向周三,却见他很是拘谨地站在那里,低着头不说话,而那边的赵万宝和陆行儿却大为惊讶地说道:“周大竟然死了?” 正文 第四百一十九章:一见如故 陆平看了看周三,见他没有太过激动之色,便说道:“不错,被官府之人所害,而且皆是因为帮我在扬州烧粮之故。” “为我教中大事而牺牲,可得大光明之神庇护。”吕师囊这时轻声说了一句。 陆平连忙说道:“此次我把周三带到金陵来,他已经是举目无亲了,如今心中只有对官府的仇恨,而且此人颇有勇气谋略,还希望圣王和诸位王公们能够重用。” 他这时不敢叫陆行儿为王爷,只好随便叫了一句王公,算是称呼其余众人。 “唉,昔年我和周大一见如故,便知他是一个英才,没想到天妒其人,竟然被狗官衙役所害,真是苍天无眼啊; !”陆行儿看了一下周三,想了一想便道:“既然周三你已经来到金陵,那就算是我明教之人,而且此次又帮陆兄一个大忙,也帮我教一个大忙,如此算来,也算是对我明教有大功,我一直是赏罚分明之人,有过者就重罚,有功者就重赏,此次就命你为西峰军右营副都统,统领右营大军!” 周三还在发着呆,没有听到陆行儿之言,倒是陆平此时连忙说道:“还不快多谢王爷之恩?” “哦,多谢王爷!”周三连忙行了一礼,然后大声说道:“王爷之恩,末将永生难忘,必当裹尸沙场,以报王爷提拔。” “啧啧,还没上任,就开始末将、王爷的称呼了。”这时一直坐在后面的李天终于说道:“咱们这里可不缺兵只缺将啊,你一个没碰到兵器的小人物,如何能够带兵?还一下子身居副都统之职?” 周三闻言一愣,见到诸人皆在看着自己,他不由大觉受刺激,此时方想反驳,却见到陆平朝自己示意,便只好把话咽了回去,唯唯诺诺地道:“在下只知为王爷打仗,不知其他。” “嗯,应该说是为明教而战,为天下苍生疾苦而战。”陆行儿这时扫了一下旁边的吕师囊,随即便又转头对还想说话的李天道:“信公就不要多言了,这西峰军是我的,我难道还没有安排将士的资格吗?” 李天哼了一声道:“我是怕你的兵在一个孬将带领之下,灭了种,那就不是闹着玩的了。” 陆行儿微微皱眉道:“那也是我的事,论不的你说什么!” 李天顿时有些气愤起来,方想说话,却又听到一个声音道:“此事还是不要争论了,请示一下圣王便可。” 陆平抬眼一望,却是陈十一,他依然喜怒不显,这时正朝着吕师囊道:“圣王以为如何?” “这个是陆hufǎ自己的事,便依他吧。”吕师囊看了一下陈十一,他初次见到这个人的时候,心下便有种感觉,这种人是最可怕的,所以他来到金陵之时,便格外注意陈十一,也越来越知道这个人不好对付,而且他们刚来金陵,与这些人还有利害冲突,所以此时听到陈十一问向自己,便立刻觉得是借话问路,他也连忙推开,只是微笑不语。 陈十一这时点了点头道:“那就如此吧,对了,这位老人家如何称呼?” “小老儿姓祁,是个小人物。”那老者这时连忙回了一声道:“见过诸位大人们。” “嗯,你帮了陆兄的忙,可要什么赏赐?”陆行儿问了一句道:“也可去西峰军为一将,如何?” 那老者连忙说道:“小老儿不敢,小老儿只会做杂活,只会带孙子,不会做其他事,更不会做什么将了,大人饶了小老儿吧。” “你这老儿真是不懂事,别人求也求不来的,你却推掉。”李天这时笑骂了一下,便又说道:“不过我看他一大年纪了,多走几步路指不定就死了,王爷你还是别为难他了,给点赏钱让他带孙子享福去吧。” 陆行儿点了点头道:“如此也好,来人,取一百贯钱来,送给这个老人家。” 那老者连忙称谢,却听到陆行儿又道:“至于这位……” “哦,她啊,她就不用什么赏赐了; 。”陆平这时看了看洪雅,轻咳一声道:“我看他们都累了,不如让他们都回去歇息吧,毕竟赶了很长的路,从昨夜到现在一直没有休息。” 陆行儿这时点了点头道:“如此也好,陆兄你也累了吧,不如也下去休息吧?” 陆平看了一下其余众人,然后迟疑地说道:“不知诸位是否要商议以后之事呢?” “的确如此。”一旁的赵万宝这时终于开口说道:“臣贝你也知道我们之前的约定吧?若是圣王救下金陵,那么陆大哥诸人便要奉圣王为主,而今已经有数日了,也该把名分定下来了。” “这个我就要多嘴了,赵将军,敢问你们过来对围城有多大的帮助?”李天顿时堵不住嘴巴,开始大声说道:“我们在金陵这边拼死拼活,你们连个鬼影子都没有一个,最后直到我们坚守了金陵,打退了那帮朝廷的龟孙子,你们才像乌龟一般爬过来,这又有何用!岂不是平白无故地抢了我们的功劳吗?” 赵万宝顿时有些气恼地说道:“李护法,若无圣王带兵北上,这金陵早就是朝廷的了?你还能在这里猖狂大叫吗?” “你这话什么意思?”李天顿时站了起来。 赵万宝冷笑道:“我什么意思,你心知肚明,咱们同是明教兄弟,不说什么暗话,昔日就在这里定下来的承诺,难道诸位真的不想兑现了吗?” “你!”李天顿时有些大怒起来,刚想过来,却又听到陈十一重声说道:“好了,信公老实一点,先听王爷怎么说。” 陆行儿心中顿时暗骂起陈十一起来,其实之前他们四人便有过商议,都觉得把金陵让给从东边过来的吕师囊,实在是太不值得了,所以就一直决口不提这件事情,但是没想到的是,吕师囊终于忍耐不住了,开始亲自过来找他们,于是才有了今晚之议。 陈十一、陆行儿、李天和张浩虽然各有注意,而且互相不合,但是对待吕师囊之事还是较为一致的,他们四人支支吾吾的半天没说什么,让赵万宝等人颇为气恼,但正在此时,却听到陆平回来了,所以便就没当场发火,带着赵焱一同出去接陆平。 正文 第四百二十章:还有什么? 但是没想到这火气憋到现在终于又发了出来了,此时他直接开口说道:“我知道陆大哥你们昔年得金陵不易,守金陵也是不易,但这皆是为了我们明教大业,更何况我明教中人,一向是一诺千金,从未有毁诺之人,昔日的承诺,而今尚在耳旁,难道诸位真的想无信之人吗?” 陆行儿皱起眉头道:“万宝说哪里话?我们都是教内中人,你何曾见到我言而无信了?” “那陆大哥就按照以前的约定做吧,广告天下,奉圣王为主,四海之内,凡我明教兄弟者,皆听明王号令。”赵万宝这时立刻说道:“圣王本就是前明王的亲传弟子,而今可以算作是名正言顺,而诸位护法也好封王封侯,各司其职,如此方能集中起来,以抵朝廷!” 屋内依旧灯火通明,这十数人都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但是气氛异常的诡异,有一种剑拔弩张之势,陆行儿这边的人和吕师囊那一边的人皆是瞪着对方,但谁也没有先说话,皆是等着陆行儿开口。 而此时的陆行儿也是颇有些难以开口,其实不管从哪一方面,他都不能答应让吕师囊成为统领,但现在的情况是,之前他们确实立了这一个承诺,而且当场之人还是很多,如若不守信的话,那么他们也就没什么脸面了。 他心中又不由暗恨陈十一起来,昔日是他满口答应赵万宝的,而今到了这个地步,他竟然直接把事情推向自己,竟一点也不过问此事了。 “诸位,在下想说几句,不知可否?”陆平这时候突然说起声来,让屋内紧张的气氛顿时消逝。 陆行儿闻言一喜,连忙说道:“好,陆兄你尽管说。” “其实在下以为,昔日一宝兄来到金陵之时,和诸位王公所定下来的承诺,是完全正确的; 。”陆平这时开口说道:“当时朝廷大军南下,围攻金陵,而后又开始猛攻,诸位试想一下,如若没有圣王来援,朝廷大军就不会腹背受敌,也就不会撤军,更不会败下阵来,所以不论怎么说,金陵得保,圣王是有大功的。” 李天闻言立刻怒声道:“你胡说什么!他有大功,那我们在金陵这边拼死拼活的就没有功吗?” 陆平也不生气,慢慢说道:“当然有功,既然两边都有功,那谁也不能再比拼对金陵有否功劳了,就单论数日前的承诺吧,当时我也在场,我很清楚的记得,明公亲口答应此事的,而后王爷和诸位也是答应了,不知我记得对不对?” 他这时看向陈十一,却见他喜怒不显,稳声说道:“不错,是我答应的。” “那既然如此,就该遵守承诺。”陆平微微一笑地说道:“尽快确定好位子,这样对所有人都有好处。” 吕师囊诸人皆是颇有些惊讶,没有想到陆平竟然为他们说话,但是惊讶之中也带着欢喜,而陈十一、李天和张浩等人也都有些暗怒,陆行儿更是颇为不解地望着陆平,但见他朝着自己看来,不易察觉地向自己点了点头,陆行儿虽心中疑惑万千,但也不好说什么。 “臣贝说的极是!”赵万宝这时笑着拍掌道:“圣王本就是我明教之王,而今这起义大军也多是我明教之人,所以圣王理应被所有人称主!” 李tiānnu声道:“放你娘的臭屁!老子什么时候承认过圣王了?” “李天!别给你脸不要脸,你竟敢以下犯上?”赵万宝立刻皱眉道:“我摩尼教之十大戒律明规,第一便是不遵上下者,斩之,你忘了吗?” “哈哈哈,别拿那什么狗屁明规来说事。”李天顿时笑出声来道:“老子从来就没有当回事,如果你们执意要夺权的话,那好,我们就列阵开打,看看到底是谁的兵更强,谁更有实力,别想凭着一张嘴巴就把金陵占为己有了!” 陆平看了看李天,随即又扫了一眼其他人的表情,却见到神态各异,张浩是个阴险小人,这时候虽然貌似平静,但估计心中已经笑得开花了,毕竟他和李天也没什么交情,巴不得让这个狂妄之人先死,而陆行儿这时候也是颇有些焦急之色,一方面是李天,一方面又是吕师囊,如今和朝廷休战才两日,大家都没缓过气来,却又闹出了这样的事情,如果处理不好,还有可能要打起来,让他不得不焦急万分,但他身旁的陈十一这时候依旧看不出什么表情,但是就凭着他现在不发一言来看,可以断定李天之言,是他在纵容,而且他也丝毫不打断李天说话,是想凭着李天这个从头鸟来探探吕师囊那边的底。 当陆平看到吕师囊的表情之时,顿时觉得有些奇怪,吕师囊自始至终都是很少说话的,而现在李天狂妄威胁之语,他本该生气的,却没有想到他也是很平静,而且在烛光的照耀下,隐隐有一个笑容闪过。 难道吕师囊有什么杀手锏? “明教一向是只打xiéè残暴之人,从不会打自己人。”这时候突然有一个平静的声音传来,慢悠悠地说道:“这位是李hufǎ吧,敢问你现在带着多少兵?” 陆平微微一愣,却见到的是秦该在说话,他本一直坐在吕师囊的下首,有些看不清他的样子,而且也没有说上什么话,所以很多人都忽略了他,而今见他突然开口,都不由有些惊讶; “老子有兵十万!”李天这时大叫道。 这话让诸人都有些好笑起来,如今手握重兵的应该算是吕师囊和陈十一了,但是他们两人各自都没有十万之兵,这李天口出狂言,直接叫嚣自己有十万大军,实在是贻笑大方。 秦该却依旧慢悠悠地说道:“十万大军的确很多,但我想里面之人,马夫者十之有一,灶头者十之有一,运粮者十之有一,督兵者十之有一,如此便止有六万人,而这六万之众,老者去其一,幼者去其一,伤者去其一,残者去其一,病者去其一,如此算来,便只有三万可用之兵,李hufǎ,你有没有想过,这三万兵士是你唯一可用的?你如果和圣王打起来,到时候就算圣王损伤重大,你也恐怕讨不了什么好处吧?我想三万余众,能余一万人吗?而你带着一万兵的话,还能站在这里说话吗?” 正文 第四百二十一章:有备而来 他长长的说了一大堆,却听到李天大嚷道:“你这狗屁书生,尽说这些酸文,我就算只剩下一个人,也可以立刻把你砍成八段!” ????秦该摇了摇头道:“果真是个浑人,难道你没有想到,你若是没了兵,那其他人会看重你吗?你可要想清楚,有人是欲除掉你而后快啊。” ????“胡言乱语!”陆行儿这时候也反应过来了,这个书生说了半天,却原来是挑拨他们的,他立刻皱眉说道:“我们明教兄弟同心同力,哪有这等想法?” ????秦该笑呵呵地说道:“那就要问李hufǎ了,方才他还不是直言要与圣王决战吗?只可惜,等到自己损失惨重的时候,恐怕会有人从中捡了便宜,那时候就真的是任别人欺负了。” ????李天虽然是个浑人,但是这种道理他还是明白的,如果到时候自己和吕师囊打了起来,那其他人会不会趁火打劫呢?他的目光闪了闪,向身旁的张浩、陈十一和陆行儿看了看。 ????“你这个书生,竟然故意挑拨我们!”张浩这时候有些挂不住了,立刻说道:“来人,把这个满口胡言乱语之人抓下去!” ????“张兄好大的威风啊。”赵万宝这时冷笑了一声道:“秦公子乃是圣王所请的军师,我等见之,亦是分外恭敬,而张兄竟然开口便抓,果真是不把圣王放在眼里了。” ????“我……”张浩没想到自己变成出头鸟了,支吾了一下道:“我没有此意。” ????陆平眼睛眨了眨,这个秦该是怎么变成了吕师囊的军师了,他作为兄弟会之人,是不是有什么目的呢? ????秦该却只是微微一笑道:“我知道张公子只是冲口而出,并没有什么冒犯圣王之意,赵将军就不要怪罪了,只是在下想说的便是,如今我们才刚刚守下金陵,一切都没有稳定,而朝廷大军虽然已经北上,但是离我们依旧不远,一日之内就可到达金陵,所以危险并没有解出,我们城内绝对不能出什么内乱,否则只会让官兵们捡到便宜。” ????“诸位都是有勇有谋之人,这种情况也应该能想到,我们现在占了金陵,但是一切都还是紊乱不堪的,各派兵士们相互仇视,如此下来,如何能齐心协力,共抗外敌?”秦该在屋内走了两步,见到所有人都不言语,他又继续地说道:“而且在我看来,宣抚使童贯此次败阵以后,肯定不会放弃,这事关他的前程和朝廷的江山,所以肯定会立刻从西北调兵遣将,大家都应该明白,朝廷有禁军百万,更有川蜀各地外族之兵十万余众,而且还可组织北方民众为兵,如此算来,有两百万余人; ????两百万的兵士,诸位可以抵挡住十万大军,抵挡住二十万大军,但是你们能抵挡百万,甚至是两百万大军吗?如果我们没有彻底形成自己的势力,没有完全控制好江南,那不出一个月,定然会被朝廷剿灭,那时候诸位还能争论起什么?” ????这话让陆平诸人皆是暗暗点头,的确,他们现在最大的敌人是朝廷大军,毕竟坚守金陵的血战才过去不到两日,那种残酷还未能抹去,而且朝廷大军也只是撤退一小步而已,随时可以打过来。 ????“啪啪啪。”陆平这时候突然击掌叹道:“说得好,说得好,如今大敌未远,明教哪能内部起乱子?诸位王公,你们说是不是?” ????陆行儿也是慢慢点头道:“说的不错,如今确实不能起内乱。” ????“王爷,时候不早了,我想各位也该歇息一番了。”陆平这时候见到秦该又要说话,便就抢先说道:“有什么事情不如明日再议吧?” ????“嗯,好,今日就这样吧,圣王意下如何?”陆行儿立刻明白起来,还是早早散掉为好,他连忙向吕师囊问了一句。 ????吕师囊看了一下其余众人,随后便颇有些遗憾地点头说道:“如此也好。” ????陆平微微一笑,又看向那边的秦该,但见他也是看向自己,便朝他一笑,随即就目送他跟随吕师囊走了出去。 ????赵万宝和赵焱这时皆是看向陆平,随后说了几句便也跟着吕师囊出去了,一时之间,屋内就剩下陆行儿、陈十一、李天、张浩和陆平五人了。 ????“那个臭书生实在太可恶了。”张浩这时候立刻说道:“他这不是明白着挑拨我们四人吗?” ????李天这时候冷笑道:“他是可恶,但是他说的是实话,我如果和吕师囊拼起来的话,某人肯定会趁火打劫的吧,到时候恐怕李天这个名字就要被抹去了。” ????“你这什么意思?”张浩一突,变色地说道:“难道你zhēnxiàng信那小子的挑拨之言?” ????李天方想说话,却听到一个声音道:“好了,你们二人也不要再争吵了,现在只剩下我们几个,便说说怎么办才好。” ????陈十一开口,李天和张浩也不得不闭嘴,却听他说道:“王公子方才所为是何意?” ????“并无他意。”陆平微微一笑道:“只不过是不想让此事过早了结,如果不出我所料的话,那个秦该会继续劝说厉害关系,并且说起一件重要的事情,那样的话,诸位就不得不遵吕师囊为主了。” ????陆行儿一愣,不解地说道:“是什么事情?” ????“是什么事情我也不知道。”陆平耸耸肩膀道:“反正就是一个杀手锏,一旦说出来,定然会让大家不能不从。” ????“你这是屁话!”李天大怒道:“你都不知道他要说什么事情,凭什么能断定?” ????陆平看了看陈十一道:“明公以为呢?” ????“我也觉得是这样; ????。”陈十一这时候慢慢点了点头道:“吕师囊这次明显有备而来,他并没有说上几句,全是让那个赵万宝和那书生两人来说,而且一唱一和,鼓动人心,但是这些还不够,所以他们必然有什么重要举动,可以让我们不得不从。” ????“他能有什么事情啊?”张浩这时候也是不解地说道:“毕竟我们四人的兵士明显多于吕师囊的,他难道还能动武不成?” ????陆平摇了摇头道:“动武是不可能的,当下的时候,大敌未灭,内乱绝对不能发生,这一点吕师囊还是知道的。” 正文 第四百二十二章:反话 陆行儿想了一想才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李天哼了一声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老子谁也不怕。” 陆平眼睛看向陈十一,见他漠然不语,心中一动,这时沉声说道:“其实我觉得,让吕师囊做个有名无实的明王,也未尝不可。” “为什么?”陆行儿微微一愣,不解地问道:“难道金陵就这样拱手送给他了吗?” 陆平微笑地说道:“非也,难道诸位只看到了金陵?眼下寒冬将近,朝廷大军北上以后,恐怕两三月之内,不会大规模南下攻城了,所以这正是招兵买马、攻城掠池的最好时机,以前丢掉的地方,现在皆可以一并拿下,而且还可以顺着道路,把整个江南控制住。” 陈十一这时终于动容道:“说下去。” “在下认为吕师囊做一个名义上的明王,或者是名义上的皇帝,都没有什么,汉灵帝以后诸帝,皆是一个名义上的皇帝,但是能有什么用处?还不是被身旁的阉人们想废就废,想立就立吗?而后的汉献帝,历经董卓、袁绍、曹cāo之手,虽然贵为帝尊,但是连吃饭都要看人脸色,而李唐后面的诸帝并立,皆是诸侯之间的玩物,任人宰割,可谓傀儡,所以有名无实之位,有何可惜之处?”陆平轻咳一声,见到陆行儿等人皆是不言,便又说道:“比起虚名,实力更能说明一切,三国之曹cāo虽然从未做过帝王,但是比帝王皆在其手下,而子孙也皆是帝王,诸位如果在乎这种虚名,便自号为王为帝便是,只是虚名可假,但是实力绝对是假不了的。” 这话让屋内几人皆是有些触动,包括陈十一在内的四个人,之前都是想着吕师囊过来以后,直接把金陵抢走了,那岂不是以前的心血就白白没有了?而一年来也皆是为他人做嫁衣裳,所以皆是不愿,此时听到陆平之言,才皆是醒悟过来,这只是一个名号而已,吕师囊夺不走他们的权,也夺不走他们的兵,更夺不走他们的城池。 陈十一眼光闪烁,随即便道:“你方才说趁着这个机会,攻占江南其他城池?如果这样的话,那金陵空虚,朝廷大军难道不会趁机南下?” 陆平沉吟道:“的确有点冒险,但是我想朝廷大军不会这么做的,特别是童贯,他一向求稳,在陇西之地的时候,他便采取稳守之策,而今才刚败阵下来,可以说面子不保,岂能轻易的南下攻城?如果再败阵的话,那他便不能在朝廷立足了,所以他必然会等到明年开春,援军开来,一切准备妥当之后,再来攻城,这段时间是我们的大好时机,一旦错过了,就只能后悔了。” 陆行儿点了点头道:“陆兄说的有理,我们不能只守着金陵这一块地方; 。” “所以我的想法便是,让吕师囊为王,然后各自分封,算是有了名分,随后便开始攻下他城,以前丢掉的杭州、苏州诸地,此时也可以拿了回来,这三个月的时间,完全可以发展壮大,以至于有百万兵士,那时候就可以真正的与朝廷对战了。” 陈十一沉默良久,随即就道:“说的有理。” 他看了看陆平,慢慢地笑道:“想不到王公子想得这么透彻,实在是难能可贵。” “明公过奖了。”陆平连忙谦声说道:“在下之言,明公应该早有想法才是。” 陈十一并不再说什么了,站起身来,然后便道:“今日已晚,诸位都歇息去吧,明天就开始让吕师囊为王,整顿军士,各自找几个城池去。” 李天哈哈大笑道:“那老子就去杭州,听说那里最美。” 陆平微笑不语,也站起身来,和陆行儿一块送走陈十一等人,然后才又回到屋内,就听见陆行儿叹气说道:“陆兄,你这数日不在,实在不知我所受之累。” “金陵恶战,我也有所耳闻了。”陆平叹口气道:“不过幸好金陵已经解围,现在也可以缓口气了。” 陆行儿一把坐在位子上,摇了摇头道:“并不光是朝廷大军,还有李天、张浩、陈十一他们,真的是让我寝食难安。” 陆平坐在他的对面,慢慢地说道:“而今之事,我已经明白了,如果明教各大势力都呆在金陵,那必然会起大冲突,以至于内乱,所以我刚才劝说陈十一诸人攻占他城,希望大家分散开来,这样各自发展,反而更好。” “那我该怎么办?”陆行儿迟疑地说道:“我也该去攻城吗?” 陆平慢悠悠地说道:“当然,而且我已经想好了该去哪里,这个地方绝对是一个好地方。” “哪里?”陆行儿一愣,不解地问道。 “明州台州二地。”陆平眨了眨眼睛道:“这快地方东临大海,北距杭州不远,而且产盐颇丰,水路方便,更重要的是人多,可以扩张军士,是上上之选。” 陆行儿皱眉道:“那金陵怎么办?” 陆平突然一笑道:“王爷还想要金陵?其实以我只见,这个时候,谁占了金陵,谁就是最倒霉的。” 他见到陆行儿疑惑,便继续说道:“如果大家分兵开始攻占城池,那金陵必然孤单,按照朝廷之见,本就以为金陵乃是重中之重,所以如果南下的话,必然会先攻金陵,所以守金陵者必将有大损失,就算大家及时援军,他们的伤亡也定然惨重,所以我们待在金陵已经不可取了。 三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如果能有效利用,那对王爷你的势力必然有益,而且最重要的是,没有陈十一诸人的威胁。” 陆行儿点了点头,慢慢地说道:“如此的确是个良法。” 他正要开口再问,却见到陆平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掩着嘴,像是极为困顿的样子,便不由笑道:“陆兄你想来肯定太累了,也罢,今天就说到这,待明天再说吧,反正我们还要在金陵待上些许日子。” 陆平也实在有些累了,这时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听到陆行儿叫唤卫兵,带着他一同去一间客房休息。 他到了屋内,就直接躺在床上,呼呼地睡了过去。 正文 第四百二十三章:天高云淡 翌日的上午,陆平才醒了过来,洗漱之后,就听到陆行儿派人过来叫他,也没有顾的吃什么东西,便跑了过去。 这次所有人也已经到了,而陈十一他们虽然有意让步,但还是有意为难,只不过说了没过多久,秦该便拿出一样东西,却是上届明王留下来的手信和一个信物,上面直言传位于吕师囊,并言吕师囊乃光明身下凡,凡明教dizi,皆要从之。 这个让所有人都有些意外,他们没有想到所谓的杀手锏竟然就是这个,明王已经作古,这个手信和信物也根本算不上什么了,所以并不能算作什么威胁,只不过他们还是小看了吕师囊等人,他们竟然直接在军中宣扬,由于军士们都是明教的教徒,所以一时传播极快,全城都在传言此事,待到中午的时候,陆行儿他们便也已经知晓。 不过刚好陆行儿、陈十一等人要让步,所以到了午间,终于表态,可以退步让吕师囊为王,但要求其余众人全部封王封侯,并且吕师囊不得擅自调动自己。 吕师囊他们商议了一番,也觉得这样已经是得来不易,所以便答应了此事,于是两方各退一步,各自约定好各种关系,直到正午之时方才散开。 陆平一个早上都没有吃饭,自然是感觉极为饿,但是又不能擅自离开,只能坐在那里看着他们几个人说来说去,直到吕师囊他们离开之时,陆行儿和陈十一还在相互说着什么,皆是讨论日后之事,陆平这时可就不想待在这里了,向陆行儿说了一句内急,就直接跑了出去,倒是让其他人哈哈大笑起来。 他跑到院子里边,也有些无所事事,便直接朝外面走去,到了一家酒楼,随即要了两份小菜,随便地吃一点。 这个酒楼倒是挺安静的,因为是午间,只有几个客人,陆平坐在一边的位子旁,靠着椅子,颇为惬意。 “小二哥,这里有没有那种红糕,就是上面有四个红点的那种。”突然一个声音传来,让陆平有些惊讶,他抬头一望,却是一个青年男子,只不过眉宇之间,稍微明亮,身影如此熟悉,正是周兵! 那一旁的小二连忙说道:“有的有的,客官你要的是朱颜糕吧,请这边坐。” “有就好,我找了好几家。”周兵点了点头,便要坐在一旁,却突然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她抬头一望,却是陆平,而且正微笑地看着自己。 “臣贝?”周兵有些迟疑地说了一句,随即便听到陆平笑呵呵地说道:“怎么了,止兵莫不是不认得我了?快坐过来一叙吧; 。” 周兵这时回过神来,坐到陆平的对面,却听到陆平喊道:“小二,添些酒菜来。” “你何时回来的?怎么也不去找我和语嫣姑娘啊?”周兵这时仔细地打量了一下陆平,然后又说道:“这一趟去扬州,没有遇到什么危险吧?” 陆平“嗯”了一声,随即便说道:“还好。” “我们待在金陵,一直听不到你的消息,自从你去了扬州以后,语嫣姑娘和我就一直忐忑不安,虽然洪伯伯说你无事,但是我总觉得还是很危险的,后来听冷香偶然提起,才知道你竟然要去烧粮仓,面对的是数万大军,当时我和语嫣姑娘都顿时有些惶恐起来。”周兵这时说话说的极快,又快声说道:“后来我听军中传言,扬州的粮仓被烧掉了,顿时觉得不妙,那边出事了以后,官兵肯定会追查到底的,你独自一人又如何能逃脱的了?那时我都想出城去寻你,但正逢战时,城门紧闭,而我们也根本不知道你的消息,所以虽然惊慌,但也是毫无办法,今日城门开放,我都已经准备好北上扬州,却没有想到,你竟然回来了。” 周兵说话极快,一大堆的话像是石子落地,让陆平颇有些苦笑不得,但亦是万分感动,便“嗯”了一声道:“多谢挂念,我没事。” 这时候小二已经把酒菜上来了,陆平便又说道:“来来,吃东西,我从扬州回来的那几日,可没有什么好东西吃啊。” 他给周兵倒满了酒,却见到她正默然地坐在那里,正对着阳光,那面容突然一亮,如同画中之人一样,一下子印刻在陆平的脑子里了。 “没事就好。”周兵这时慢慢回过神来,见到陆平在看着自己,心头顿时有些紊乱起来,干巴巴地笑道:“臣贝你干什么一直看着我?” 陆平“哦”的一声,随即便道:“这个,没什么,呵呵,来吃菜,吃菜。” “嗯,这菜味道不错。”周兵这时随便夹点菜放到嘴巴里,吃了几口顿时觉得有些古怪,待回过神来,顿时咧嘴,这个竟然是生姜片,辛辣异常,她连忙拿起杯子,猛喝了几口,才算恢复过来,却又见到陆平在笑看着自己,便不由的面色一红道:“看什么?只是吃错东西了。” 陆平一笑道:“我突然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嗯,就像是昔年刚入太学之中,你我在太学门口的那家酒楼对饮的时候那样。” 周兵一愣,回忆起往事,便也是微笑地说道:“难道臣贝又喜欢我再把你灌醉?” “酒不醉人人自醉。”陆平呵呵一笑道:“只要忆及往事,就如同醇酒千杯,滴滴入心,便已经醉了。” 周兵轻笑一声,见到陆平靠在椅上,面容坦然,让她顿时也变得淡然起来,抬眼望着外面,顿有天高云淡之意。 “对了,止兵,你和语嫣在这里还好吧?”陆平这时沉声说道:“前一段时间金陵被攻,人心惶惶的,想必你们也不好受吧?” 周兵摇了摇头道:“一切尚好,反正我们躲在家里不出来,虽然金陵城内人心惶惶的,但并没有出什么乱子; 。” 陆平点头道:“明教还是很有本事的,对了,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止兵你可要老实说。” 周兵一愣道:“什么事?” “秦该来金陵了。”陆平沉声说道:“他是作为明教圣王吕师囊的军师身份来金陵的,而且还故意装作不认识我的样子,他有没有和你接触过?” 周兵惊讶地说道:“秦该回来了?” 正文 第四百二十四章:激动 陆平抬眼看着周兵,见她的惊讶之色,不似作伪,心下更加疑惑起来,秦该回到金陵后,难道也没有和周兵联系吗?他的目标是什么,他到底想做什么事? “我真的不知他回来了。”周兵这时见到陆平看着自己,便连忙说道:“你若不信,可以去问语嫣姑娘,我和她一直在一起的,从来没见过别人。” 陆平轻声一笑道:“我又没说什么,只是很奇怪,秦该为什么会加入明教,他到底有什么目的呢?” 周兵这时也皱起眉头道:“我也觉得奇怪,我想见见他。” “暂时你是见不着他了,他很忙的。”陆平笑着说道:“圣王要成为真正的王了,十天之后,便要开始登位大礼,还有封王封侯之事,所以秦该这段时间肯定忙不过来。”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道:“暂且不管他了,对了,你为什么会来这儿买红糕?” 周兵一愣,顿时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说道:“忘了告诉你,小宪已经回来了,还有语嫣姑娘的爹娘和爷爷他们都回来了。” 陆平顿时大喜地说道:“回来了?他们在哪?” 周兵见他喜笑颜开,也不由笑了起来,当下二人也不再饮酒,便付了钱,周兵带着红糕走了出去,然后朝着大街的一边行去。 “这个红糕是汴京特产,小宪最喜爱吃,所以我今日特地跑出来,想在金陵买上一点,却没有想到根本找不着,还好这个酒楼有。”周兵边走边说道:“我和姑娘已经搬出去住了,虽然也在秦淮河边,但和冷香姑娘他们隔着一个河了。” 陆平一愣道:“在河的那一边?” 周兵轻轻一笑道:“你跟着我便是。” 他们二人亦步亦趋地向前走着,绕过许多地方,没过多久便行至一个小街之中,然后就可以看见一个院落,周兵带着陆平走上前去,轻轻叩门,便有人过来开门,却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小男孩,正是小宪。 周兵这时笑呵呵地说道:“小宪,姐姐给你买来爱吃的红糕了。” 小宪这时微微一笑,又看向陆平,然后比划着手势。 周兵轻笑道:“他说你终于回来了,他也很担心你。” “谢谢小宪挂念,我没事。”陆平一笑,随即便走了进去,但见这院子之中很是干净,一切都是井然有秩,颇有小家之感; 他轻步向前走着,却听到周兵说道:“去到亭边吃吧,我带王公子去找语嫣姑娘。” “这里倒也是很安静。”陆平笑着对走过来的周兵说道:“只不过你们为何要搬过来?这样还是有些危险啊,不如住在老伯那边,还可有一份照应。” 周兵迟疑了一下才道:“其实我们搬过来主要就是想安静,而且我和语嫣姑娘还在做发动机……” 陆平闻言顿时笑出声来,他已经忘记发动机的事情了,却没有想到周兵竟然又提起了,而且语嫣好像还没有放弃这个,竟然搬到这边来研究。 “他们就在屋内。”周兵向陆平示意了一下,然后又转身说道:“我去告诉语嫣姑娘。” 陆平这时直接走了进去,但见王德明和王合三人皆是坐在那里说着什么,待见到陆平进来,都是大为惊喜。 “儿啊,你终于回来了!”王合这时突然出声,颇为颤抖地说道:“我还以为再也见不着你了。” 陆平也是颇为激动,这时进了屋子,一把跪了起来道:“孩儿不孝,让爹爹受惊了,让大哥和大嫂你们被人抓走了,孩儿真是该死!” “二弟快起来。”王德明一把拉起陆平,然后激动地说道:“我们没有什么事,明教的那些人对我们很好,只是我们担心你啊听说你一人去扬州犯险,爹爹担心了好几日,连饭都不想吃了。” 陆平颇有些沙哑地说道:“我没事,只是害的你们担心了。” “快坐下,来,坐在我的旁边。”王合这时叹了口气地说道:“我本想着我们王家就出来你一个进士,为何老天竟然和我们王家作对,把唯一的进士带走,这些天来,我一直想着死了算了,要不是德明天天劝着我,我真的是寻摸着死了。” “爹。”陆平这时哑声说道:“是孩儿不孝,没向你禀告。” 王合摇了摇头道:“不,不,你是好孩子,比德明强多了,是我们王家的唯一一个进士,看到你平安回来,我就算死了也值得了,待见到祖宗们,也好禀告他们,我王家并没有因我而毁。” 他越说越有些胡言乱语,但是陆平知道他实在是太过担心所致,所以就一直陪着他说着话,直到他有些累了,王德明才扶着他去后面休息。 陆平心下也是有些不平静,他自少年之时,刚来大宋的时候,就遇到了王家,然后一直被王合当成亲儿子一样对待,这就像是一个家一般,这种亲情让陆平无法割舍,所以他才万分激动,好久也没有平复下来。 他这时站起身来,朝着四处看了看,然后就走了出去,却恰好撞倒一个人,只听“哎呀”一声,随即就听到一个斥声和一个娇笑声。 陆平抬眼一望,却见到一张青涩的面容看向自己,微皱着眉头,但掩饰不住眼角喜悦之情,一身素衣,正是那个和自己一样来自另外一个时代的语嫣! 这里的亭子有些特别,因为是用的是金陵特有的手艺制作雕刻的,四面颇显得有些紧凑,而顶部之上也显得有些单薄,但是阳光直射到上面以后,把整个顶层照成青色,而下面也是颇为凉荫的。 陆平这时坐在这下面,靠在一旁的地方,可以感觉到阳光,而坐在他的另一边的是语嫣,但是一直在看着陆平。 “咳咳,我说语嫣姑娘,难道才十来天的时间,你就不认识我了?”陆平这时颇有些无奈地说道:“都看了我半天了,也该说几句话了吧。” 语嫣这时终于出了口气,慢慢地说道:“你终于活者回来了。” 陆平一愣,顿时挠了挠头道:“这话听起来很别扭啊,我要是不活者回来的话,难道变成僵尸跳回来吗?呵呵,好像还没有清朝,这个时代的僵尸是什么模样呢?” 正文 第四百二十五章:美救英雄 他这故意打趣的话让语嫣笑了起来,随即便又说道:“唉,安全回来就好,现在兵荒马乱的,你去扮演孤胆英雄,也算是做了一会diànying主角了,能够活命还真是幸运,我本来都想给你做个墓碑了,放在我们王家供着。” 陆平顿时笑出声来道:“碑上怎么写?嗯,叔父陆平之墓,侄语嫣立?” “去你的。”语嫣这时也是极为轻松,慢悠悠地说道:“你和那个洪雅一块去的,她是不是扮演了diànying里面的女主角?” 陆平一愣,随即便呵呵笑道:“说起来,这一路上多亏洪姑娘的照顾,要不然的话,我真的是九条命都活不过来了。” “美女救英雄,可以说是佳话了。”语嫣也是一笑,随即便叹了口气道:“你也见到爹和爷爷他们两人了吧?他们被明教抓走这么长时间,也是终于回来了,我们一家又团聚了。” 陆平由衷地说道:“是啊,能相聚在一起,真是一个福气。” “我更加的讨厌这些造反的人了。”语嫣道:“本来好好的生活着,可是这群人却打乱了所有人的生活,战火蔓延开来,有多少人因此家破人亡,有多少人因此妻离子散,又有多少人流离失所、无家可归?说不清楚,但是那些无辜之人,就是因为这群有着人的野心,而死去了。” “嗯。”陆平看了看语嫣,然后又是一笑地说道:“你果然还是一点都没有变啊。” 语嫣肃然地说道:“你不要笑,我说的是心里话,我知道你一向在心里面嘲笑我幼稚,但是我从来都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你明白吗?” 陆平无奈地说道:“我明白,你又有摆出你那一堆东西了。” “我希望战争能快快地结束掉,让一切都变得美好起来。”语嫣沉吟了一下道:“不过现在看来,这只能是一个美好的愿望了。” 陆平点点头道:“总算还有点明白,我可以明确告诉你,如果一切顺利,这战争至少会持续三年之久,但是有缓和期,也就是说,并不是一直在打仗,明教的他们那些人已经有所计划了,我想以后会进入和朝廷对持的时期,恐怕就是南北对抗了。” “你想帮明教吗?”语嫣看着陆平,问了一句。 陆平耸耸肩膀道:“我早已经在帮明教了,在我让陆行儿他们进入金陵的时候,便已经下了决心,要帮明教,而今更是站在一条线上,我不帮明教,难道还去帮朝廷不成?” 语嫣叹了口气道:“战乱总有伤亡,或许以后很多人都会死去,你可要好自为之啊。” 陆平听她如此说来,不由觉得好笑,刚想说上什么,却又觉得无话可说,只能说道:“好了,语嫣小姐,我们就不要说这个了,而今之事,已经不是你我所能够改变的了,既然已经无法改变,那就要适应它,融入进去,你厌恶它,那么你就不要靠近它,何必自寻烦恼呢?” 语嫣“嗯”了一声,随即便又说道:“对了,我和周兵最近有了大进展,基本上已经可以做实用的东西了,我想只要有材料有铁匠,就一定能够做成可用的发动机。” “你还在做发动机啊?”陆平一笑,但是也没有多说什么,毕竟这是她一个最为美好的梦想,他慢慢地说道:“找铁匠容易,不过让他们做出你所需要的合格零件就难上加难了,毕竟那些图纸他们也看不懂,只能凭着经验去做,而且又没有正规的流程线,我想就算做出来也未必能用吧。” 语嫣摇了摇头道:“我们已经考虑了这种情况了,所以多加了层层设计,改进了以前的法子,灵活度大为提高了,而且周兵想到了一个解决燃炉均热的法子,基本上一切都已经大功告成了,只需要……” “只需要铁匠对吧?”陆平挠了挠头道:“这个,暂时确实不容易找到,你必须要等,等在台州那边安定好了以后,我想就有办法给你解决这个问题了。” “台州?什么台州?”语嫣顿时不解地问道:“难道你要去台州?” 陆平一笑道:“是啊,陆行儿他们的计划,如今朝廷大军已经北退,加上寒冬来临,所以决定开始全线展开,攻占各个城池,扩大战线,扩大势力。” 语嫣皱起眉头,但也没说什么。 陆平这时站起身来,然后说道:“语嫣,你知道这十多天里,我都是在想着什么吗?” “什么?”语嫣见到陆平迎着阳光,便抬起头来问道。 “我在想,我到底要做什么事。”陆平不紧不慢地说道:“我来到这个时代已经如此长的时间了,我一直在做一些我自己也不知道正确与否的事情,直到现在,什么也没有得到,什么也没有改变,我于是就在想,是不是我所做的一切,都是错的?是不是我所做的选择,都是错的?” 语嫣眨了眨眼睛,问道:“那你后来怎么想的?” 陆平叹口气道:“我想了好久,还是没有明白,是该颓然而下,隐居于山,每日过些平淡日子,饮水听曲,逍遥自在呢?还是该奋勇而上,趁今乱世,做一番改天换地的事业,金戈铁马,气吞天下呢?我想了好久,有时想着该不问天下之事,去过那悠闲日子,而有时又想到,我已经做出了那么大的努力,怎么能前功尽弃呢?这样想着,头脑乱乱的,一时都不得其解。” “你不应该强迫自己。”语嫣沉吟道:“我听你说过,你一开始的目的便是要在金兵南下改变大宋,要保护大宋这一方天下,保护这里的子民们。” “是,这是我最大的愿望。”陆平转过头来说道:“不是我伟大,而是因为我自感必须要这么做,我也不知道为了什么。” 语嫣慢悠悠地说道:“也许吧,事情总需要人去做的,也总有人会做的。” 陆平微微一笑道:“这话有理,所以我就想开了,所有的一切,也都明朗了,我并不是要做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而是要保这群汉人们,自大宋始,汉人就开始与北方人战成下风,现在的大辽、夏国,还有以后的金国、蒙古、满清,都是这样,我所要做的,就是要守护这一片土地,守护这一群人们。” 正文 第四百二十六章:不知轻重 “所以你要和明教的人在一起?”语嫣也像是明白了,这时微微叹了口气道:“也许,你有一天会发现,这个决定是错误的。” 陆平迟疑了一下,然后道:“也许吧,不过是非对错,如何能说得清呢?” 语嫣也是站起身来,走到陆平身旁道:“不管如何,最起mǎ不能随意丢掉了xing命。” 陆平呵呵一笑道:“珍爱生命,远离语嫣。” “你……”语嫣扑哧一笑,把本来想说的话也忘记了,想了半天也没想到要再说什么,便只好道:“好了,和你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我想你还要去见那个老伯吧,若是直接走过去,还是需要不短的时间,但是从这里可以坐船过去,刚好我今日有空,便带你去吧。” “这么厉害,连我心中所想你都知道?”陆平也是一笑地说道:“不过秦淮河乘舟,还真是别致,那里皆是花船,我们这大白天的去坐花船恐怕不太合适吧?” 语嫣摇了摇头道:“谁告诉你都是花船的?别再说什么了,跟我走就行了。” 她说着就直接向外面走了出去,却见到周兵正和小宪在那边的一个小亭子边,便也不再叫她,就直接带着陆平走了出去,然后轻车熟路地来到秦淮河边。 正是下午时分,陆平可以清晰地看见那河对岸的景色,前后有致,颇为壮阔。 语嫣这时候已经叫了一个乌蓬舟,随后便和陆平踏了上去,泛舟于这秦淮河内,四处皆水,有舟数十乘,大大小小,各自不同,如同零星一般,点缀秦淮,又有那依稀传来的琵琶音,飘飘荡荡,随风而来,随水而逝,让两人皆有一种逍遥于世的感觉。 轻舟过河,不过一刻,他们便已经到了另一边了,而陆平也自然识得洪定海住在哪里,便直接走了过去,但却没有见到什么人在门口,他有些奇怪地喊了两声,然后就直接走进屋内。 “王公子,你回来了!”突然一个声音传来,吓了陆平一跳,他定睛一看,却是冷香,穿着一身粉红厚衣,此时正向这边走过来。 陆平一笑,正要应声,却见到另一边又走出一个人,正笑嘻嘻地说道:“雅姑说你一会就过来,没想到她说了没一会儿,你就真的过来了; 。” “小睡也来了啊。”陆平微笑地说道:“看来祁伯和洪雅也一定过来了吧。” 冷香这时轻步走了过来,突然又是惊喜地叫道:“语嫣,你也过来了,我正想过河找你呢。” “不会又找我弹曲儿吧?”语嫣这时拉着冷香,然后说道:“我们到后院说吧,对了,你要回去的时候喊我一声,别独自一人跑掉了。” 陆平应了一声,却见到语嫣已经拉着冷香走了,而冷香这时也没说什么话,但却回头看了看陆平,然后又嘟囔了几句,像是埋怨语嫣拉着她。 “小睡,你爷爷他们呢?”陆平这时收起笑容,然后说道:“是不是在屋里?” “嗯,爷爷和祁爷爷在说话呢。”小睡这时连忙说道:“你跟我一块过来,我带你去找他们。” 他小手招着,然后就直接朝着一间屋子走了过去,随后便听到一个声音叫嚷道:“你胡说什么!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回来?” 陆平微微一愣,这个声音颇为熟悉,但绝对不是洪定海或者是那老者的声音,他看了看小睡,却见到他又是指了指那房间,然后便笑嘻嘻地跑开了。 “我回来是逼不得已,否则我不会回来。”一个声音传了出来,却真是那老者。 陆平心下疑惑,不知道这个老者和谁闹起了口角,他记忆中这个老者一向是温和无比的,不会与人闹什么矛盾才是。 他也不管这么多了,便直接走了进去,却见到这屋内有三个人坐着,当中的正是洪定海,而他一旁的是那个老者,而另一旁的却是李京山。 “陆平你回来了。”洪定海这时见到陆平,立刻有些惊喜地说道:“快过来坐吧,方才我们还说起了你,却未想到你现在就过来了。” 陆平轻轻一笑道:“方才回家一趟,才知道家人已经回来了,所以便多说了几句,到现在才过来。” 洪定海笑着说道:“并不妨事,过来坐吧,你在扬州之事,我已经听老祁说了,当真是凶险无比啊,这一来一回,的确是极为不易。” 陆平这时坐到最下边,朝那老者行了一礼,然后又看向李京山,随后就有些迟疑地说道:“却没有想到李大侠竟然也在这里,不知……” “哦,他是我的小师弟。”洪定海这时看了看李京山,然后说道:“只不过太过顽劣,虽然年纪已经不小,但还是不知轻重。” 李京山这时立刻出声道:“师兄你这么说我可就不对了,试想一下,我做的哪一件事情是错了的?就比如这个小鬼头和明教合作的事情,还是我给他出的主意。” 陆平微微一笑道:“是啊,不过我实在没有想到,李大侠竟然是老伯你的师弟,以前有失礼之处,还请多多包涵。” “老子会和你这小鬼头计较什么?”李京山这时一摆手,然后朝对面说道:“要计较的话,也会找他来计较; 。” 洪定海慢声道:“你就不要再多说了,老祁回来一趟,也是不易,何必又闹得不快?” 李京山这时站起身来,慢悠悠地说道:“那好,我也不说什么了,反正跟你们也说不上什么话来,不过今天看到这小子,我刚好有话要对他说,所以就随便带他走了。” 他说完就直接朝陆平道:“走吧,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陆平微微一愣,不解地说道:“去哪?” 李京山哼了一声道:“那么多废话干什么?去一个好地方,见一个老朋友,走,走。” 陆平还在fālèng,却见到李京山已经伸手过来抓他,他不由向后一退,但是却快不过李京山的手,一下子就被他抓住了。 “放肆!”洪定海这时突然出声道:“师弟你平时顽劣也就罢了,但如此不知轻重,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了,放开陆平!” 正文 第四百二十七章:改不了 李京山一愣,随即便又是一笑地说道:“我又不是要伤害他,只是带他出去说说话而已。” 那旁边的老者这时忍不住说道:“你连你师兄的话也不听了?真是越来越胆大了。” “不管你的事。”李京山直接抓住陆平,然后一下子跳了起来,随后便夹着陆平,极快地跑开了。 “岂有此理!”洪定海顿时有些怒声,正要起身,却见到那老者拉了拉他,然后说道:“他已经走远,你也追不上他了,不过他也已经知晓陆平的身份,肯定不会对他不利的。” 洪定海这时才坐了下来,但依旧是一脸怒气地说道:“这个小子,到现在还这个样子,如今连我的话也不听了,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他就是这个样子,一年改不了,十年也改不了。”那老者慢悠悠地说道:“不过我倒是很奇怪,他要问陆平什么事情。” 洪定海沉声说道:“还能是何事,肯定是关于明教之事!” “他什么时候这么关心明教了?”那老者有些奇怪地说道:“不对,好像他一直对明教很关心的,许久以前还向我问过明教的明王的事情。” 洪定海摇了摇头道:“并不是关心明教,他只是想让陆平做些大事情,只不过我现在还心有介怀,这个明教造反,会不会成功,还是很难说。” 那老者慢慢地说道:“不用很长时间,就可以知晓了。” “喂,你要带我去哪里?”陆平这时候实在忍不住了,大声叫道:“我又没惹到你,你干什么带我走?” “别啰嗦了。”李京山不耐烦地说道:“跟着我走就是了,还那么多废话干什么?” 陆平慢慢地说道:“我又不知道你要带我去哪里,凭什么让我跟着你走?” 李京山慢声说道:“反正不会是害你的。” 他说着就又提起陆平,然后快速地向前奔着,随即便到了秦淮河边,叫起了一个船夫,坐上了船。 “这是要去哪里?”陆平又大声地问了一句,他左右四顾,却是离那边的房子越来越远了,而正望东边行去。 “别再啰嗦了,知道了吗?”李京山瞪了瞪陆平,然后嘀咕道:“这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啰嗦了,实在有些烦心。” 陆平可不管这些,他这时还是叫嚷道:“你快说要去哪啊!” 李京山转过头来,看着陆平道:“我真想把你扔下去,你就不能安静一会吗?就一会便到了。” 陆平见他这幅模样,心知再问也是白搭,便也不再开口,转身看起了秦淮河的风光来了。 虽是深秋,四处皆是凋零,但是这个时候的河边也是别有一番风味,远望天边,接连水色,犹如一副画,画中各物皆像是要飘了出来,让陆平不得不沉醉其中。 但是他没有沉醉多久,就被李京山提了下去,却是船已经靠岸,他带着陆平走了不远,便已经到了一个小院子里,然后就说道:“好了,就是在这里了。” “你带我到这里干什么?”陆平皱起眉头说道:“难道是有什么人要见我?” “京山,你怎么才回来?我正愁着没人下棋呢,快过来。”李京山还未开口说话,却听到一个声音道:“咦,你怎么把他带来了?” 陆平转过身来,却见到这边站着的是一个中年人,面色刚毅,但显得很是慵懒,却是以前的刑部官员、曾经帮过自己的那个张庆。 “你不是经常问他怎么样了吗?”李京山这时漫步地踱进亭子之中,悠闲地说道:“刚好这小子刚回来,也恰好被我看见,所以就直接抓来了,想问什么就可以直接问了。” 张庆顿时失笑地说道:“你也真是……王公子,请这边坐。” 陆平这时转目而言道:“张大人,你到底想问我什么?不妨直言吧,我一向是知无不言的。” 张庆这时也走进亭子之中,然后示意陆平坐在一边,随后便道:“其实我一直都很关注明教之事的,特别是这次朝廷大军围攻金陵,明教坚守城池,我差点以为明教要完了,却没有想到,最后竟然来了一伙援军,而且还最终把朝廷大军打败,可以说是一个奇迹。” 陆平“嗯”了一声,然后便道:“此次得胜,与陆行儿等人坚守金陵和吕师囊北上援助有莫大的关系,不知张大人要问我什么?” 张庆一笑道:“我想知道,你们下一步要干什么?” “这个我并不知晓。”陆平看着张庆,沉声答道:“毕竟我只是一个投降的官员而已,哪里会知道明教里面的计划?” 张庆直盯着陆平道:“你不知道?” “确实不知; 。”陆平毫不回避地说道:“张大人若想知晓他们要做些什么,应该直接去找他们问问,明教头领十数人,应该皆是知晓该做些什么。” “应该要争权夺利了吧。”一旁的李京山眯起了眼睛道:“原来在金陵的就有四个头领,本就是不合,现在又跑过来好几个人,这么多人在一起,肯定会出事,搞不好还会自己打起来。” 张庆微微一笑道:“这个我也已经想到了,王公子想必也已经看到了吧?” “一切尚好,圣王和诸位王公都是互相礼让,从未发生过什么口角之争。”陆平说完之后,顿时有些笑出声来,毕竟这话说出来自己都觉得好笑,明教的诸位头领都在金陵城里,明眼人一看便知道会有争权之事,绝对不可能平和的。 “我倒是觉得,明教或许能抵挡住朝廷那数十万大军,却未必能抵挡住头领们的相互倾轧。”张庆慢慢地说道:“王公子你现在和那个陆行儿走的很近,难道没有想过要帮他做什么吗?” 陆平眨了眨眼睛道:“我只是一个无用书生,又能帮陆行儿做些什么?” “帮他出主意。”张庆看着陆平道:“金陵不是一个安全的地方,如果他想慢慢壮大,这里绝对不适合他,必须要带兵出金陵,远离权利中心。” 陆平微微一愣,这个张庆想的竟然和自己一模一样,他咳嗽一声,然后抬起头来道:“张大人之言,在下明白了,只不过此皆是明教之事,张大人也无须太过挂念。” 正文 第四百二十八章:送出去 apache tomcat/7.0.62 - error report \r type exception repo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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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二十九章:妄自菲薄 “是谁那么大胆?”一个声音又传了出来,随即便见到一个人走了过来,拉开了门,看着门口的陆平道:“你是何人,为何几次三番敲门?” 陆平这时终于听出来声音了,这时惊讶不语,却又听到那人叫道:“你快点走吧,我们这里没有地方给你睡。” “刘兄,数年不见,别来无恙啊。”陆平这时终于开口,微笑地说道:“不过刘兄依旧是刚烈如初啊。” “你,你是谁?”那个人一愣,顿时有些惊讶地问道:“难道我以前见过你?” 陆平微微一笑道:“刘兄真的是贵人忘事,在下陆平,刘兄可曾还有印象?” “陆兄?”那个人一惊,随即便连忙走近陆平,仔细地打量了一番,这才惊喜地说道:“真的是陆兄,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陆平呵呵一笑道:“碰巧而已,不过我真没有想到竟在这里遇到故人。” “来来,快进来。”那人连忙拉起陆平,随即便走了进去,而且还一边说道:“自汴京一别,真的是许多年不曾一见了,虽然我听秦兄说你也在金陵,但是一直没去找你,没想到今日你竟然到这里来了。” 那小厮这时张大嘴巴看着陆平走了进去,随即就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迟疑地说道:“是做梦?” “刘兄,出什么事了?”这时走出几个人,皆是向那个人望去,随后又看向后面的陆平,疑惑地说道:“这人是谁?” 那人哈哈大笑道:“是一个多年未见的老朋友; 。” “老五,山论,没想到你们竟然在这里。”陆平这时微微一笑道:“今日可以说是巧中之巧,我无意之中来到这里,竟无意之中碰到了你们。” “你是……臣贝?”左边的一个人迟疑了一下,随即便有些惊讶地说道:“你怎么过来了?” “臣贝?臣贝是谁?”他旁边的一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但过了一会儿便高声叫道:“是陆兄?陆兄竟然过来了?” “好了,我们还是进屋里说。”陆平身旁的那人这时笑着说道:“不管陆兄怎么过来的,也是一件大喜之事。” 他们几个人走到了屋内,随即便有人过来送上茶水。 烛光昏黄,但是陆平可以清楚了看见这屋内的三个人的样子,虽然已经隔了些许年日,但是依旧是记忆中的模样,以前在汴京的时候那个兄弟会之中的几个人皆在这里,张武、齐偍、刘承柱,依稀之间,好像是回到了以前太学的时代。 “臣贝,你为何来到这里?”齐偍这时候出声问道:“这边很是偏僻,我实在没有想到臣贝你竟会过来。” 陆平一笑道:“皆巧合尔。” 他把自己如何过来的事情简单地说了一遍,随即就道:“你说这算不算天意?” “原来如此,可称是巧极了。”张武这时点头说道:“俺老五刚才也是在迷惑呢,我们一向都不出去的,陆兄怎么会找到俺们的,却没想到真是偶然过来。” 陆平轻轻一笑,随即便打量了几个人,然后笑道:“去年我刚到金陵之时,山论过来看过我,算是见了一次面,但是刘兄和老五你们二人可就真是多年不见了,数年之间,又如弹指一刻,刹那而过,实在是只可回忆了。” “陆兄所言极是,数年过去,我等还依旧一无是处。”刘承柱叹了口气道:“不过陆兄这些年也算不是枉度了,我们可都是十分关注你在江南所为呢。” 陆平苦笑地说道:“在昌化小县之时,为了些许小事就忙的焦头烂额,而后也算是有些起色,却没想到被调到金陵来,上来一个月就闹粮荒,随即又遇到明教的人,最终城丢了,我这个金陵父母官也不得不‘消失’了,如此算来,这数年之间,我才算是一无所得。” “陆兄你竟然如此妄自菲薄。”张武这时满面不高兴地说道:“俺们这么多年来四处流浪,岂不是比你更惨,犹且不说什么,反而你一见面便叫苦。” 陆平失笑道:“这是我的不对,不过我倒是很好奇,山论、老五和刘兄你们几人这几年跑到哪里去了?现在为何是在金陵?” 这里面并不是很多人,而偏殿之中又有小阁楼,陆平见那小男孩指着上面,不由有些奇怪,周兵竟然跑到那么高,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他这时爬到上面,却未见到有一人在此,正觉得奇怪,却听到一个细微的声音道:“那你还说什么?” 陆平心中不由有些奇怪,这个声音分明是语嫣,他仔细地寻找起来,突然拉开一道门,见到语嫣正站在那里,见到陆平过来,不由有些惊讶地看着他。 陆平四处看着,这个里面没有一个东西,一目了然,他不由有些奇怪,见语嫣还在看着自己,不由道:“你怎么在这?” 语嫣翻了个白眼道:“这话该我问你吧,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陆平叹道:“你还记得刚才我们碰到的那两个卖艺的吗?那个少年便是以前的同窗,我本想找他,结果却未见到他,刚才在下面碰到那个小男孩,就按照他的指示上来了。” 语嫣惊讶地道:“是你的同窗?那你之前为什么不叫着他?” 陆平道:“他这样的处境,我怎么去叫他,人的尊严是至高无上的,他也不想让人看低了,真没想到他穷困如斯。” 语嫣不由奇怪地看着陆平,却没说话。 陆平见到这屋子里只有语嫣,叹口气道:“看来我是被那个小男孩骗了,他根本不在这里。” 语嫣“嗯”了一声,笑道:“你还是再找找吧,指不定就能碰到他。” 陆平点了点头,突然有些疑惑地道:“你是怎么在这里的?刚才在那边的时候,我转头一看,你就已经不在了,你怎么突然跑了,又跑到这边了?” 语嫣懒懒地道:“我是上来祈福的,这边最安静。” 陆平道:“那我们一起回去吧,现在也是挺晚了,我们若不回去,一定会让父亲和大哥担心的。” 语嫣沉吟了一下,便道:“也好,我们就下去吧。” 他们两个人一前一后走下去,却没看见一个影子迅速地跃了下去。 正文 第四百三十章:小命不保 现在的大相国寺还是人群攘攘,陆平绕过大雄宝殿,正要继续走,突然想起了那个小男孩,不由地道:“我差点把那男孩忘了,我去找找看。” 陆平转首便去找那男孩,语嫣连忙跟上,他们走了一圈,却未发现有那个小男孩,不由有些泄气,正要前行,却突然见到周兵正拉着那小男孩站在那里。 这可是意外之喜,陆平忙道:“止兵,别来无恙啊。” 周兵看着陆平和语嫣,亦是说道:“臣贝为何在这?亦是在此祈福?” 陆平呵呵一笑,正要说话,却不料突然出现一个声音道:“就是那两个人,一大一小,把他们两个抓起来!” 这时突然出现一大群人,像是家丁摸样,每个人手上都持有木棍,这时凶狠地围着周兵和那小男孩; 陆平不由一愣,转首便见到走出一个白布包着的人,他看了好久方才认出便是之前的那个二世祖,不由暗暗摇头,果然麻烦过来了,也不知道周兵能不能挡住他们。 语嫣这时低声道:“这帮恶霸竟然还过来!” 陆平一笑,既然是恶霸,定然就是死活不罢休的,周兵这次惹麻烦了。 那边的家丁们突然猛扑过去,拿着大棍子向着周兵砸去,但周兵的身体异常灵活,左右冲突,那些人非但没砸到他一棍,自己反被打了几下,过了没多久,这些人就bèibi退好几步。 那个包着布的二世祖大叫道:“废物!先打那小孩!” 那些家丁们顿时醒悟过来,又一次扑过去,这次是直接朝着那小男孩而去的,周兵不敢怠慢,只好拉着那小男孩,处处地护着他,可这样便牵制了他,不一会儿,便被那些家丁们打了好几棍,他咬着嘴巴,眼中怒火冲天,却丝毫无法。 语嫣也是恼火地道:“真是卑鄙!竟然打小孩子!” “啪”的一声,周兵突然后背被袭击,一下子把他击倒,周兵只感到后背极痛,口中一股咸咸的味道,直接地倒在地上。 诸家丁连忙上去把他按倒,那个小男孩满脸焦急,连连拍打那家丁,却被家丁们一脚踹出去。 那个二世祖此时哈哈大笑道:“叫你们打老子,哼哼,老子叫你们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周兵被那些家丁们按着,这时破口大骂道:“你这个混蛋!卑鄙,无耻!” 那个二世祖哈哈大笑道:“还嘴硬呢,给我掌嘴!” 陆平这时拉住正要上前的语嫣,出声道:“慢着!” 那个二世祖见到陆平出声,不由地道:“你是何人?” 陆平呵呵一笑道:“这话该我问你,你又算什么人?岂不闻汴京城中,随便扔一块石瓦都可能砸中一个朝中大员,你一个纨绔子弟,竟然如此猖狂,朗朗乾坤之下,直接行凶打人,实在不把汴京里面的人放在眼里了!” 那二世祖听到他这话,不由有些震动,他虽然是一个纨绔子弟,可是也知道这汴京之中有一些人确实不能惹的,不然的话就有可能惹祸,看这个少年气质异常,身上亦不是一般人所穿,难道他有着不一般的身份和背景? 他不敢造次,先报上自己的名字道:“我是何家的大公子何山,你又是谁?” 陆平从未听过这个名字,想来这个何家也是挺厉害的,他哈哈一笑道:“我是谁并不重要,你若想要知晓,待我一会告诉你,你仗着老子有权有势,竟然敢在这边胡作非为,实在是胆大包天,还不快把那两个人放了!” 他说话极为的快速,让那二世祖越法惊疑,但他还是说道:“这位公子,你看我这样,是被那两个歹人所伤,我现在抓住他们,便是因为他们之前打了我。” 陆平皱着眉头,这个二世祖怎么不上道啊,他这时走近那二世祖何山,见他确实伤的很重,想来他细皮嫩肉的,被周兵和那小男孩猛踩,自然是满脸出彩; 他想了想便道:“既然如此,便是他们不对了,然而你差家丁在大相国寺行凶,有扰佛门净地,实在是罪过!而且此事本应当报官,由官府处理,你却私自差人,实在是太过分了!” 何山被他唬住了,这时道:“公子所言极是,然而这些家丁们便是衙役,他们便是来抓人的。” 陆平倒没想到那些家丁是衙役,闻言不由一愣,这个何山竟然把衙役调过来充当家丁,而且还在这里打人,真正是败家到底了,他家如果有长辈是大官,就这个借口都可以被台谏官们参上几本了。 但是现在这何山有了借口,他也不好办了,这时想了想便道:“那你也不能就这样带人走吧?” 何山奇道:“如何不能?” 陆平心中一横,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何山正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却不想突然被陆平圈住脖子,然后便听到他说:“对不起了,何大公子,让你的衙役们放了他们吧!” 这可让诸人都是惊讶了,何山惊慌地道:“你想干什么!” 陆平小汗了一下,这人真是听不懂话吗?他胳膊使了点劲,然后道:“何公子,你要不想勒死,就快点让你家的家丁放了他们两个,快点!” 那何山也是感觉到了有点透不过气,慌忙喊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放开他们两个,难道想我死吗?” 家丁们这时面面相觑,听闻此言连忙松开周兵和那小男孩,然后站在那里不动。 陆平对着语嫣道:“你带着他们两个先走,走远一点!” 语嫣欲言又止,这时朝着陆平点了点头,对着周兵和那小男孩示意了一下,便向着那人群中走去。 那些家丁们本想去追,却不料何山又一次吃痛,大声叫了起来,使得他们都不敢再动。 陆平见到语嫣他们已经不见影子了,这才笑道:“我说何公子啊,你们何家也算挺大的吧,在这汴京城里怎么说也是一个大家吧?可是你这个何公子却真是不争气,你老子生了你,就是来败掉何家的,今天也算你运气好,遇上了我这样的书生,要是遇到一个莽夫,你岂不是小命不保?” 何山吃痛地道:“大侠放过我吧,我不敢了。” 陆平哈哈一笑道:“何公子何出此言,不过暂时还要请何公子陪我走出去,等见不到这些爪牙们,何公子再回去不迟。” 他正想带着何山走,却没想到何山猛地一个转身,随即便脱离陆平的胳膊,大声喊道:“把他给我抓住!” 正文 第四百三十一章:不太寻常 现在的大相国寺还是人群攘攘,陆平绕过大雄宝殿,正要继续走,突然想起了那个小男孩,不由地道:“我差点把那男孩忘了,我去找找看。” 陆平转首便去找那男孩,语嫣连忙跟上,他们走了一圈,却未发现有那个小男孩,不由有些泄气,正要前行,却突然见到周兵正拉着那小男孩站在那里。 这可是意外之喜,陆平忙道:“止兵,别来无恙啊。” 周兵看着陆平和语嫣,亦是说道:“臣贝为何在这?亦是在此祈福?” 陆平呵呵一笑,正要说话,却不料突然出现一个声音道:“就是那两个人,一大一小,把他们两个抓起来!” 这时突然出现一大群人,像是家丁摸样,每个人手上都持有木棍,这时凶狠地围着周兵和那小男孩; 陆平不由一愣,转首便见到走出一个白布包着的人,他看了好久方才认出便是之前的那个二世祖,不由暗暗摇头,果然麻烦过来了,也不知道周兵能不能挡住他们。 语嫣这时低声道:“这帮恶霸竟然还过来!” 陆平一笑,既然是恶霸,定然就是死活不罢休的,周兵这次惹麻烦了。 那边的家丁们突然猛扑过去,拿着大棍子向着周兵砸去,但周兵的身体异常灵活,左右冲突,那些人非但没砸到他一棍,自己反被打了几下,过了没多久,这些人就bèibi退好几步。 那个包着布的二世祖大叫道:“废物!先打那小孩!” 那些家丁们顿时醒悟过来,又一次扑过去,这次是直接朝着那小男孩而去的,周兵不敢怠慢,只好拉着那小男孩,处处地护着他,可这样便牵制了他,不一会儿,便被那些家丁们打了好几棍,他咬着嘴巴,眼中怒火冲天,却丝毫无法。 语嫣也是恼火地道:“真是卑鄙!竟然打小孩子!” “啪”的一声,周兵突然后背被袭击,一下子把他击倒,周兵只感到后背极痛,口中一股咸咸的味道,直接地倒在地上。 诸家丁连忙上去把他按倒,那个小男孩满脸焦急,连连拍打那家丁,却被家丁们一脚踹出去。 那个二世祖此时哈哈大笑道:“叫你们打老子,哼哼,老子叫你们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周兵被那些家丁们按着,这时破口大骂道:“你这个混蛋!卑鄙,无耻!” 那个二世祖哈哈大笑道:“还嘴硬呢,给我掌嘴!” 陆平这时拉住正要上前的语嫣,出声道:“慢着!” 那个二世祖见到陆平出声,不由地道:“你是何人?” 陆平呵呵一笑道:“这话该我问你,你又算什么人?岂不闻汴京城中,随便扔一块石瓦都可能砸中一个朝中大员,你一个纨绔子弟,竟然如此猖狂,朗朗乾坤之下,直接行凶打人,实在不把汴京里面的人放在眼里了!” 那二世祖听到他这话,不由有些震动,他虽然是一个纨绔子弟,可是也知道这汴京之中有一些人确实不能惹的,不然的话就有可能惹祸,看这个少年气质异常,身上亦不是一般人所穿,难道他有着不一般的身份和背景? 他不敢造次,先报上自己的名字道:“我是何家的大公子何山,你又是谁?” 陆平从未听过这个名字,想来这个何家也是挺厉害的,他哈哈一笑道:“我是谁并不重要,你若想要知晓,待我一会告诉你,你仗着老子有权有势,竟然敢在这边胡作非为,实在是胆大包天,还不快把那两个人放了!” 他说话极为的快速,让那二世祖越法惊疑,但他还是说道:“这位公子,你看我这样,是被那两个歹人所伤,我现在抓住他们,便是因为他们之前打了我。” 陆平皱着眉头,这个二世祖怎么不上道啊,他这时走近那二世祖何山,见他确实伤的很重,想来他细皮嫩肉的,被周兵和那小男孩猛踩,自然是满脸出彩; 他想了想便道:“既然如此,便是他们不对了,然而你差家丁在大相国寺行凶,有扰佛门净地,实在是罪过!而且此事本应当报官,由官府处理,你却私自差人,实在是太过分了!” 何山被他唬住了,这时道:“公子所言极是,然而这些家丁们便是衙役,他们便是来抓人的。” 陆平倒没想到那些家丁是衙役,闻言不由一愣,这个何山竟然把衙役调过来充当家丁,而且还在这里打人,真正是败家到底了,他家如果有长辈是大官,就这个借口都可以被台谏官们参上几本了。 但是现在这何山有了借口,他也不好办了,这时想了想便道:“那你也不能就这样带人走吧?” 何山奇道:“如何不能?” 陆平心中一横,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何山正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却不想突然被陆平圈住脖子,然后便听到他说:“对不起了,何大公子,让你的衙役们放了他们吧!” 这可让诸人都是惊讶了,何山惊慌地道:“你想干什么!” 陆平小汗了一下,这人真是听不懂话吗?他胳膊使了点劲,然后道:“何公子,你要不想勒死,就快点让你家的家丁放了他们两个,快点!” 那何山也是感觉到了有点透不过气,慌忙喊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放开他们两个,难道想我死吗?” 家丁们这时面面相觑,听闻此言连忙松开周兵和那小男孩,然后站在那里不动。 陆平对着语嫣道:“你带着他们两个先走,走远一点!” 语嫣欲言又止,这时朝着陆平点了点头,对着周兵和那小男孩示意了一下,便向着那人群中走去。 那些家丁们本想去追,却不料何山又一次吃痛,大声叫了起来,使得他们都不敢再动。 陆平见到语嫣他们已经不见影子了,这才笑道:“我说何公子啊,你们何家也算挺大的吧,在这汴京城里怎么说也是一个大家吧?可是你这个何公子却真是不争气,你老子生了你,就是来败掉何家的,今天也算你运气好,遇上了我这样的书生,要是遇到一个莽夫,你岂不是小命不保?” 何山吃痛地道:“大侠放过我吧,我不敢了。” 陆平哈哈一笑道:“何公子何出此言,不过暂时还要请何公子陪我走出去,等见不到这些爪牙们,何公子再回去不迟。” 他正想带着何山走,却没想到何山猛地一个转身,随即便脱离陆平的胳膊,大声喊道:“把他给我抓住!” 正文 第四百三十二章:真性情 张武乍闻此事,顿时嚎啕大哭,当时便想着去寻那官员报仇,他的私塾先生安慰他,并且让他知晓凭着自己的力量是报不了仇的,只能等到长大以后再做计较。 可没想到,过了几年之后,那官员已经被调到汴京,张武便连忙赶到这里,他的祖父留给他有巨额家产,他便在汴京购置房舍,准备和那官员同归于尽。 而便在这时,他遇到了秦该,两人随成王莫逆之交,秦该听闻张武一家被杀的惨状,不由为之叹息,而后又听到张武要凭自己之力去报仇,便和他说了“天下之官,莫不如此,若杀之其一,何来能解天下之痛,他日还用成千上万个和你类似之人,一样受到恶官欺凌,家破人亡”,张武这才从杀掉那位官员的想法中转变过来,变成了对所用的官员痛恨起来。 陆平听了这些才明白了,其实这种事情在这个时代哪里都会发生,难怪老五如此痛恨官员,却原来是自己一家十几口皆是被杀,如此血痛,岂能是时间可融之? 张武此时听着秦该又一次说来,不由哇哇大哭地道:“别在说了,俺对不住俺爹和俺娘啊,对不住俺那已经快八十岁的老奶奶,对不住俺那只有三岁的弟弟啊!” 他这说着说着便已经哭了,让陆平不由有些伤感,人之悲惨,莫过于失去所有的亲人,老五这种热血男儿,就算刀子砍刀他身上也不会掉一滴泪,可是念及双亲,心中悲伤,便泪若雨下,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谁能明白如此之痛? 直到过了好久,张武才停止了哭泣,他擦干眼角,对着陆平道:“让王兄和秦兄笑话了。” 秦该摇首道:“老五你是真xing情,换作是谁,失去了这么多亲人,心中忧愤,乍然回想,皆会嚎啕大哭,我和王兄怎会笑话你?然而老五你也莫要哭泣,我们兄弟会必当为你报此血仇,把时间所有的贪官、恶官、jiān官皆都诛杀,也让令尊令堂在天之灵得以安息。” 陆平不由地看了看他,心中有些明了,这个秦该是利用老五的这样心态拉拢他,陆平虽然知道他的本意很好,但是这种作法还是让他有些不舒服。 秦该又安慰了老五几句,便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对着陆平说道:“对了,王兄,周兄旁边的那个小女孩你认识吗?周兄说要到小女孩家里避难。” 陆平忙道:“那是我的小侄女,原来止兵已经去了我家、” 秦该点了点头道:“其实周兄今夜卖艺,实在让我等汗颜,他家甚穷,而且还有一个五岁的哑巴弟弟,本来就生活拮据,再加上不在太学,亦就很难维持生计,我等早就说要向其馈赠一些米钱,奈何周兄高傲非常,并不接受,我等便无法勉强,只能作罢。” 陆平心中亦是对周兵高傲有所明悟,像他这样的人,是不肯轻易接受别人施舍的。 秦该又道:“太学自从丢失了周兄,倒是没听过有什么动静,想来是因守卫们都已经回家,太学长也没有心情去找寻他了,周兄也不是十分在意,想来以他的心境,便不在太学,亦可成才。” 陆平点了点头,突然对这个兄弟会充满兴趣起来,向秦该问道:“我们这个兄弟会是如何创立的?到底有几个人?” 秦该一愣,随即呵呵笑道:“王兄此问,在下却也不知,其实我们兄弟会说来也怪,在下本是一个书生,游学四方,一日偶遇周兄,便引为知己,周兄虽然年幼,却博学通才,而后他便告诉在下这个兄弟会来,并且说了‘帝王将相,天下之害’的道理,真正让在下幡然醒悟过来,原来无论是暴君还是明君,皆是害民,便由此加入了兄弟会; 。” 陆平点了点头,原来是互相感染的,看来这个兄弟会也并没有多少人,只是不知道周兵的想法又是谁传染的呢? 他的脑子不由有冒出了一个小脸蛋,却又是心底一笑,此时站起身来拱手道:“秦兄,老五,在下还是要多谢两位相救之恩,只是天色已晚,恐父亲和大哥担心,不能相陪,实在抱歉,望诸位原谅。” 秦该也是站起来道:“王兄哪里的话,既然王兄要回去,我等也不能阻拦,只是此时恐怕灯火不明,不宜夜行,老五给王兄找盏明灯,王兄提着也好看清路。” 陆平连忙感谢,接过那燃着的明灯,便走出了这个大宅子。 这灯儿外表很是精致,上面有着条条花纹,用白纸包着,上面留着几个小孔,用小棍提着便可照亮前路。 其实这时外面依然是灯火通明,陆平也不用担心找不到路,这个小灯权当是打着好玩,他往南而行,穿过新街,便到了自己的家门。 ………… 早春之日,这汴京城便下了一场雪,虽然没有前几日那么的大,但给路上行人还是带来许多不便。 春节便是互相拜会的时候,此时的人们大都起得很早,在新春之时相互问候几句。 陆平此时却坐在这个小亭子里,虽然偶有飘雪进来,但他穿的很厚,并不觉得有什么寒冷。 坐在他对面的确不是别人,而是李清照,她今天一大早便过来,本想见语嫣的,谁知语嫣却不见人影,本想回去,刚好陆平过来了,便立马邀请她进来。 李清照并不似同时代的其他女子扭捏,此时正笑道:“我听闻有人赞叹你是太学之中最为聪慧的,想来王公子在太学之中,学业必是精湛。” 陆平忙道:“惭愧,在下哪里有什么聪慧之处,倒是李姑娘你却是大才女,莫要再嘲笑我了。” 李清照呵呵一笑,又道:“语嫣为何今日大早便已经出去了?” 陆平也是疑惑,本来昨晚回来想找语嫣问一问,结果想起自己跑进内院有些不便,所以便打算等天明之后再去寻她,谁知道这一大早的,她就跑出去了,还把周兵也带走了,让陆平空有一肚子疑惑,却不得而知,此时听李清照问来,便道:“这丫头一向不守规矩,谁也不知她跑哪里去了。” 李清照抿嘴一笑道:“你们两个真是不像叔侄。” 正文 第四百三十三章:言多必失 陆平亦是笑道:“皆是语嫣不尊长辈所致,对了李姑娘,我要找你评一副画,你帮我看一下。” 他说着便从衣服里面掏出一副纸画,上面微微有些发黄,看起来有些旧了,他把画在石桌上摊开,便对李清照道:“李姑娘,请过来一观。” 这幅画便是昔日从山崖下的那小屋子里拿到的,他一直保存着没动它,此时突然想起李清照乃是一代才女,或许请她参详参详能知晓些什么,便拿了出来。 李清照见这画很是奇特,止有一老者之面,不由道:“此乃肖像之画,也无奇特之处。”她又看了看,不由有些皱眉地道:“确实有些奇怪。” 陆平忙问道:“有何奇怪?” 李清照指着这上面的画像道:“这一副乃是寇莱公的肖像,然而下笔却颇为奇特,王公子你看这个额角,笔力颇浓,下笔便是从此,这种手法很怪,平常下笔是从轮廓开始,先绘外观,再详描之,这样的下笔我还是从未听闻;还有你看这人的衣服,据我所知,勾勒衣衫只需寥寥数笔便成,不然会损其整体,然而这衣衫竟然如此清晰,连这上面的小图纹也是丝毫不差,由此可想,此乃是详描,反观整体却不似如此,实在是怪哉。” 陆平也是注意到了,听闻此言便道:“李姑娘可知此乃何人手法?” 李清照思索半响,还是摇首道:“我从未见过这样的笔法,想来定是某位无名画匠创新所为,虽然怪异,然而见之便可得其形,可以说是传神了。” 陆平呵呵笑道:“原来如此,多谢李姑娘了。” 李清照也是展颜道:“王公子客气了,只是清照才疏学浅,未能帮上公子。” 陆平一笑,又道:“李姑娘便请再观一副画,看一看是不是一人所作。” 他这时从怀里拿出来的是昨晚大相国寺购得的那副女子肖像画,此时铺开来,便对李清照道:“请李姑娘观之。” 李清照脸上露出奇怪的神色,不由有些好笑地道:“此乃是何人?是王公子的未婚之妻吗?” 陆平闷声地道:“我才多大?” 李清照呵呵一笑,便看着这画说道:“此画光从纸张便可看出并非一人所绘,寇莱公那张肖像大概已经有好久了,而此画最多不过十数年,不过……这画的风格却很是相近。” 陆平好奇地道:“我也是看这两幅画有些相似,但我是外行,看不出什么,李姑娘可否说的明白一点。” 李清照看着这画,叹道:“这画中之人容貌俱佳,但却神情犹豫,而且素衣白衫,实在是楚楚可怜,就连我看了都觉得直想安慰她,如此画技,确实是传神之作,而且画师极擅绘制细节,便连这画中人的脖子小痣也点上了,与寇莱公肖像画颇为相近。” 她又叹了口气道:“为何她要如此忧郁?” 陆平见李清照竟然在可怜起画中之人,不由有些好笑,但他亦是道:“确实很是忧郁,对了,李姑娘,听闻你便要订婚,在下便先行告喜,待到订婚喜酒,莫要忘了叫我。” 李清照一愣,随即有些恼怒地道:“你胡说什么?” 陆平见她如此表情,心中疑惑,难道那个李大人没有和她说吗?不过他反应也快,立刻说道:“适才是在下胡说,望李姑娘莫要见怪,在下赔罪便是; 。” 他说着便行了一个赔罪礼,没想到哦啊李清照却依然皱眉道:“你适才所言是真的吗?” 陆平愕然道:“在下胡言乱语,李姑娘不要放在心上。” 李清照看着陆平,随即有些笑容,柔和地道:“王公子莫要如此,我只是想知道是不是真的。” 陆平见她缓和了表情,心知这事情是瞒不住的,便道:“前几日我到贵府拜会,意外得知,有赵家公子早已仰慕李姑娘,而赵大人竟然登门求亲,足见其心诚,在下本以为李大人已经和李姑娘你说了,却没想到……在下失礼了。” 李清照满面通红,轻雪飞扬,竟然飘到她的青丝上、脸上,但她像是没有发觉一般,直到陆平出声叫了她一声方才回过神来,此时细声道:“多谢王公子相告。” 陆平见她失神,忙道:“李姑娘你也莫要慌张,这个赵公子也是一个才子,而且也在太学之中,他很是聪明,将来必定是一场大作为……” 李清照突然大声道:“王公子是给我说亲的吗?” 她情绪颇为激动,直让陆平愣在那里,过了许久才平息过来,对着陆平道:“我失礼了,我先回去了。” 陆平这时也是无话可说,李清照这样的反应,让他把下面的那句“你和赵公子乃是天作之合,天下人皆会羡慕”吞在肚子里,只好道:“那我送李姑娘出去。” 李清照摇了摇头,她并未多说什么,便快步而去。 陆平郁闷不已,本来还谈的挺不错的,结果被自己的几句话搞冷场了,还让她不高兴起来,这也是常情,哪一个女孩家的婚姻大事会让一个外人说三道四的,自己真是笨到家了。 都说沉默是金,看来以后还是要少说话了,那句“言多必失”并非虚语。 他看着外面飘飘荡荡的小雪,正沿着不规则的路线从上至下,缓缓落下,掉在地上,也有一些不注意的雪花落到自己的耳边或是手上,洁白色的雪花入手便淡淡消失,变成小水滴,润入手心,一片冰凉。 飞雪入亭亭依然,雪花是弱小的精灵,它经不起一点点的阻拦,遇到温热的石壁就化成了冰水,但是依然有成群结队的小雪花撞了过来,它们像是不怕死的洁白精灵,前仆后继的飘了过来,终于使得这石台上布满了薄薄的一层白雪。 “在想什么呢?雪都飘满你衣上了。” 进来的是语嫣,她带着高高的帽子,这时坐在最里面那个没有丝毫雪花的石凳上,又拍了拍头上的帽子,叫嚷道:“今天的雪虽然不大,可老是飘飘的。” 她把帽子的雪拍干净后,见到陆平依然还站着不动,不由想喊他一声,却见到那已经布满薄雪的石桌上竟然有两张纸,最上面的那都被雪打湿了,点点斑痕。 语嫣这时把这画摊开,不由一声低呼,然后失神地看着这张人物画。 正文 第四百三十四章:她是谁? 陆平被她的呼声惊回神来,刚才看着这飘雪,心中想着很多事,竟然不知道语嫣走进来,此时转过身来道:“怎么了?” 语嫣拿着这幅画,嘴巴张着却是不知所措地看着陆平; 这画上有很多小水点,此时被摊开已经有些发皱,但是却丝毫没有影响到画中人的样子,陆平见语嫣如此表情,不由有些奇怪地道:“怎么了?” 语嫣提着这画,有些小声地道:“你怎么会有她的画?” 陆平一愣,随即有些惊讶地道:“你认识此人?她是谁?” 这下轮到语嫣惊讶了,她迷惑地道:“你难道不认识吗?那你怎么会有她的肖像画?” 陆平沉吟道:“这画是我在大相国寺门口看到的,我见到此人很是眼熟,却想不出在哪里见过,所以就把它买下了,听你的语气,你是认识她的?此人到底是谁?” 语嫣又看了一下这幅图,上面的女子低眉不语,带着浓浓忧郁,若是在这飘雪之时,真是让人心碎。 她看了一下陆平道:“你真的不认识?” 陆平道:“当然是不认识了,你快说她是谁吧?” 语嫣呵呵低声而笑道:“让我想一想要不要告诉你,你先在这站着。” 陆平见她卖起了关子,也无可奈何起来,他轻轻地走到亭子旁边,见到小雪依然不停飘荡,地上已经完全被铺成白色了,这些小雪虽然弱小,却把天地换了银装。 偶尔还是有一些雪花飘进来,就连还坐在那里的语嫣也似乎感受到雪花的调皮,此时已是笑道:“我刚才想了想,还是决定告诉你吧,其实这个画上之女你也是认识,而且也很熟悉了,她就是昨晚在街头卖艺的那少年,也就是你的以前同窗,你该明白了吧?” 陆平眨了眨眼睛,然后再拿过这张画来,仔细地看了一遍,然后抬起眼来,看着语嫣,脸上全是不可思议,又是仔细地看着这张画,过了许久才把它放了下来。 语嫣见到陆平这幅摸样,不由笑道:“怎么了,你竟然这么失神,难道是对这个小女孩动心了不成?” 陆平叹了口气道:“我真没想到,古代的化装技术竟然如此厉害,一个如此娇滴滴的女子竟可以变成一个少年,让我们诸人皆是看不出来,实在是太过神奇了。” 他又说道:“难怪我觉得十分熟悉,却又是想不起来哪里见过,只是周兵和这画中人的差距太大,根本无法认出来,但是这也未免太奇怪了。” 兰亭有飞雪,已落石台下。 语嫣坐在这石凳上,雪花轻落到她的嘴边,即刻便融了进去,她脸上挂着笑容道:“有什么奇怪的?” 陆平这时也是注意到雪落肩膀,他先抖了一下才肩膀,稍微拍了一下,这才回道:“奇怪之处太多了,就说这幅画吧,它是我从大相国寺的那卖画的老头买来的,为什么这幅周兵的画会出现在那里?还有这幅画是十几年前的作品,那时候周兵才多大?怎么可能会是她呢?还有,周兵的身份到底是什么,这些事情都越来越奇怪了。” 语嫣亦是点头道:“这确实奇怪。” 陆平猛然想起周兵昨晚被语嫣带回来,他现在人在何处?他便连忙问起语嫣,却使得语嫣咯咯笑道:“我刚回来你没问我,一听到他是女孩,你就问起了下落。” 见她笑得灿烂,陆平顿时无语,语嫣平常说话很少,但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便很会说话了,他只好无奈地道:“适才把这事忘了,她昨晚不是和你一起的吗?今日一早我想过去找你问一下,谁知你一大早就跑出去了。” 语嫣呵呵笑道:“她和她的弟弟我已经安置好了,她不愿意住在这边,因为还要照顾弟弟,我送了一点钱给她,暂时算是安定了。” 陆平一愣,有些奇怪地道:“她竟然会收你的钱?其人极为有傲骨,尊严极强的。” 语嫣深有感触地道:“是啊,我也是费了很大的劲才劝说她接受这点钱。” 陆平叹了口气道:“周兵真是不简单,她虽然很穷,但是极有志气,而且又很有思想,处处透漏着神秘,我现在想不通的是周兵到底是什么来历,她原来越让我惊讶了。” 从刚开始见面的腼腆,到月夜追踪时的神秘,而后又是在密室之中的豪气,现在又知道周兵竟然是女扮男装,直让陆平心中越来越迷惑了,她到底是什么人? 语嫣只是一笑,对着眉头不展的陆平道:“你还是先别想这些事吧,今天怎么说也是春节,一年的第一天,当然要去走访亲朋好友,到处串门了。” 亲朋好友? 王德明一家在这汴京并没有什么亲戚,而王合的老友们,王德明今日一早便带了礼物过去拜访,他还没搞清楚语嫣说的亲朋好友是谁,便被语嫣拉了出去。 这亭子之外便没法挡雪了,陆平刚一出来,便感到风雨迎面,虽然微小,但脸上还是痒痒的,这时不由出声道:“你又想到哪?不会又想跑出去看雪景了吧?上次我可是被你整的七零八碎的,差点小命不保,这一次可不能再出去了!” 语嫣哼了一声道:“还把那事的责任推到我身上,忘了是你自己要跑到那山上的吗?” 陆平无奈地道:“那你现在准备去哪?这个汴京城里面你有什么亲朋好友吗?” 语嫣一笑道:“好友自然是有的,便是邻家女孩、大诗人、大词人、才女李清照了,本来就想着早上到她家里去拜访的,却没有想到耽搁住了,现在你就和我一块看看去。” 李清照?陆平刚才还把李清照得罪了,现在闻言郁闷地道:“这太不像话了,我怎么说也是你名义上的小叔,怎么能屈尊自己的身份来去见晚辈呢?” 语嫣瞪了他一眼道:“你还真把自己当成叔叔辈了啊?李清照这个大才女,千年难遇,你还把她当晚辈起来了?好了,不要嗦了,一起过去吧。” 陆平心中想一想,自己过去对她说声抱歉,那也算是很有诚意的上门道歉了,此时见到语嫣正要前行,不由道:“难道不要带点礼物过去吗?这样空手也不像话啊。” 正文 第四百三十五章:一首词 语嫣不满地道:“我和清照姐情同姐妹,还要带什么礼物?” 陆平郁闷地道:“我又不是和是非亲非故的,总该带点东西过去吧,算是表示一二。” 语嫣想起他之前说的话,这时扑哧一笑道:“你不是说自己是长辈吗?哪有长辈还给晚辈带礼物的?这样你这个长辈尊严何存?” 陆平不理她嘲笑,这时念叨几句道:“到底带点什么东西去比较好?” 最好带些并不是太贵重的,却又比较稀奇的东西,一来李清照是少女心xing,对这样的物事自然有些兴趣,二来这类东西本来就不贵重,年轻人相互送也没有什么。 他这时看向语嫣道:“你是不是有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就是这个时代没有的东西,拿出来让我当成礼物去送掉,怎么样?” 语嫣莫名其妙地道:“我哪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陆平无奈地道:“我知道你肯定制造了一些奇怪的东西,上次你不是还弄了一个小汽车模型吗?有没有做一些其它的东西?拿出来给我当礼物。” 语嫣道:“你以为这个模型那么好就做出来了?花费了我好多钱,连好几年的压岁钱都贴进去了,我总共只请人做了一个,没有其它的。” 陆平不由有些失望,随即便听到语嫣笑道:“如果你真想表表心意,那也好办,写首诗或是词的送给大才女李清照,这比起什么奇怪的东西都要强。” 的确,李清照最好文雅之物,要送还不如送诗送词呢。 他想了一想,自己胸中虽然有了一些古书经义,拽文还勉强可以,可要是作诗那还真是没本事了,只能想一想有没有什么著名的应景诗写上一两首,只要略表心意便行了。 语嫣见他还在想着,不由笑道:“还是进屋才说吧,你看看你都变成白色活雪人了。” 陆平这时才明白过来,自己和语嫣都是站在亭子外面,此时时间久了,风雪竟然使得他们都变成了白白的小雪人,只是样子怪了一点。 他呵呵一笑,使劲地抖了抖衣服,随即便走进自己的书房里,然后又把帽子摘下,想了想道:“我该写一些什么呢?新春之际,该是写一点吉祥的东西对吧?” 语嫣正抖着身上的小雪块,这雪花真是奇怪,几片附在衣服上面也不会融化,而且怎么抖也没法抖掉,只能用手轻轻抚过,把这雪花变成小小水滴,浸入衣中。 她此时拍打好衣服,见到陆平还是皱着眉头地思索着,不由有些责怪地道:“你又不是写情书,还用得着这样思来想去的吗?” 陆平为难地道:“我实在不知该写什么,你说应该写什么呢?是表达新年喜庆还是表达对新春热爱?或是应景写雪,或是以景赞人?” 语嫣无奈地道:“你还真是麻烦,这还用得着讲究吗?我来帮你想一想,你就写一篇称赞她的诗吧,算了,这有点俗气,对了,就把她的诗写给她,如何?” 陆平一愣,还未明白,却听到语嫣笑着道:“清照姐的那么多出名的词,你把她后来写的那几首写上去,她保证会大为惊讶的,呵呵,也不知清照姐看到后会有何表情; 。” 真是乱出注意,陆平一笑道:“李清照的词虽然很多,但是那几首出名的还真没有现在的意境,怎能乱写?我倒是想出一个小诗,虽然不怎么好,但是倒也别致。” 他立时铺开纸,提起笔想了一想,然后才下笔,慢慢地写着八行诗句。 语嫣这时伸过头来,见到陆平在纸上写的诗句,不由有些奇怪地道:“这首诗是你自创的吗?怎么感觉好陌生啊,不过还是蛮有味道的,估计清照姐看到以后定然赞不绝口。” 这上面所写的乃是一首短诗,陆平此时写罢才读了一下,“风声动断树,夜光窥短墙。冬院风雪临,一半入兰亭。朱门清人静,红灯照我影。小园宜小立,新月似新霜。还算不错,可以读的通顺,不知道押不押韵,语嫣,你知道如何押韵吗?” 语嫣不由地说道:“你还管那么多干什么?真是写情诗吗?不过你的字写的真的很漂亮。” 陆平不由有些得意起来,自己虽然字写的不是特别飘逸,但是在普通人眼里还算不错,这时又听见语嫣道:“那你再写一首词,算是我送给清照姐的。” 他奇怪地道:“你不是不要送东西吗?” 语嫣道:“反正这个又不需要花费你多少时间,就让我带去吧。” 陆平皱起眉头道:“你要写什么样的词?不会是抄李清照的吧?” 语嫣笑道:“果真聪明,就是抄她的,嗯,让我想一想该用什么好呢,那个红藕香残玉簟秋确实有些缠绵了,那寻寻觅觅凄凄惨惨戚戚也太过悲惨了,还有什么,陆平,清照姐还有什么著名的词,帮我写上一个。” 陆平这时突然想起一首词来,顿时露出笑容道:“我想起来了,这一首词挺好的,蹴罢秋千,起来慵整纤纤手。露浓花瘦,薄汗轻衣透。见有人来,袜划金钗溜。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这词怎么样啊,不是李清照后期那种悲伤哀怨的风格,也不似那种前期天真活泼的风格,也算是佳笔了。 语嫣重复了几句,感觉用词极好,读起来也很有趣,忙道:“好吧,就写这一首吧。” 陆平忙了好久,才算把这一诗一词结束掉,然后就封装起来,装入书简之中,对着语嫣道:“我过去先拜会一下李大人,你把这先送给李清照,等一会儿我便去找你。” 语嫣笑了笑道:“你竟然还认识隔壁的李大人?” 陆平呵呵一笑,对着语嫣道:“告诉你,我认识的人比起你这个女娃要多得多。” 语嫣见他又得意起来,不由失笑,随即拉开门,见到外面的飘雪还没有停止,便道:“你还在那折腾什么?快点过来一起走吧。” 她和他走在这轻薄的雪地上,没过多久,肩膀上就已经散落着小雪花,看起来已是白衣了; 过去敲了敲那个李府的门,很快便走了进去,陆平这时向院子里的下人们问起那个李大人在哪里,却没想到被告知李格非正在和重要客人相谈,不能随便打扰,陆平也只能作罢,便和语嫣一起到后院去找李清照了。 正文 第四百三十六章:佳作 他一个男儿,进了后院就感觉浑身不自在,但走了一会儿,还未见到一个人影,不由奇怪万分,这时低声道:“我们过来怎么没有人来拦啊?这里可是后院啊。” 还没等到语嫣回答,便看到那边有人影摇摆,随即便看见一个中年妇女正在那里说着不停,陆平顿时低下了头,这个妇女就是第一次见李清照时碰到的洪娘,万一被她瞧见自己过来,不让人把自己打出去才怪。 所幸那群人并未注意到他们,而后语嫣便走到一间房子里,却见到一个婢女模样的小女孩走过来,见到语嫣忙道:“王姐姐,小姐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回来后就把自己关进屋子里,像是很生气一般。” 语嫣奇怪地道:“清照姐今早去哪里了?” 那小婢女也是奇怪道:“便是去王姐姐你的家中啊,她大清早吃罢早饭便过去了,还不然我陪着,说是过去拜会你,王姐姐没见到我家小姐吗?” 语嫣顿时明白过来,说道:“我一大早就跑到外面去了,想来是清照姐找我不着,就生我气了,竹枝,你就在这守着吧,我们进去了。” 那小婢女忙道:“王姐姐,你进去可以,可这个男子他怎么能随便进我们小姐卧房?” 语嫣笑道:“竹枝你也真是的,这个男子也是清照姐的好友,我们过来拜访清照姐,你却阻拦,要不我去和清照姐说一下,问问她让不让进来。” 她说着便直接走了进去,陆平见那小婢女竹枝正上下左右地打量着自己,不由心虚起来,不引人注意地小退了一步。 竹枝奇怪地看着他道:“你真是我家小姐的好友吗?” 陆平道:“呃,算是吧。” 竹枝惊讶地道:“可是我家小姐怎么会认识你这个男子呢?” 陆平打着哈哈道:“这个嘛,哈哈,这间房子很是奇特啊,你看这房外竟然贴着小纸,拼凑成了一朵花,寒冬之日看上一眼,便觉得春意将近,果然构思奇妙,佩服佩服啊。” 竹枝看了一眼道:“那是我家小姐做的花,因为院子里的花都落了,小姐说我来造一朵冬日盛开之花,对了,你还没跟我说怎么认识小姐的,是不是通过王姐姐认识我家小姐的?可是你又怎么认识王姐姐的呢?” 陆平忙道:“我是语嫣的小叔叔。” 竹枝惊讶道:“那你岂不是王姐姐的长辈?我也岂不是要称你为叔叔?” 陆平脸上顿时露出大笑道:“对对。” 竹枝见他脸上笑容,也像被感染一般,笑了出来,正要继续问,却听到屋里语嫣的声音传出来,“陆平,你进来,要问你话呢!” 陆平忙对竹枝说上几句,便走进这里屋。 今riběn是飘雪时节,外面有些暗,本来以为这屋子里应该很阴暗的,却没想到这里有好几个窗户,皆是开着,此时屋内正有人坐在窗前,偶有雪花飘进,瞬间化成了薄雾。 这房里有一种淡淡清香,让陆平感觉很是奇怪,他不由有些局促起来,却见到语嫣正想着自己招手,只好走到这窗边,先开口说道:“李姑娘,早上在下突然之言,希望李姑娘莫要放在心上。” 语嫣奇怪地看了看陆平,随即又见到李清照坐在这没说话,不由莫名其妙地道:”上午说了什么?陆平你早上见到了清照姐吗?” 李清照这时出声道:“没有什么,只是上午我去找你的时候,却没见到你,刚好见到王公子,就和他聊上几句。” 语嫣见到陆平表情奇怪,不由问道:“聊了什么?” 李清照一笑道:“语嫣为什么如此关心?” 语嫣见她并不想说什么,也只好作罢,这时笑道:“我和陆平过来的时候,他说要准备礼物来带给你,思来想去,还是亲手做的有心意。” 这下引起了李清照的好奇心了,她忙问道:“是什么东西?” 语嫣从衣服里掏出一封书简,然后笑道:“一首诗,一首词,特意给你这个大才女看的。” 李清照这时按捺不住心中好奇,接过来便掏出展开,见到这一首诗,她轻轻吟诵了一遍,然后赞道:“王公子好文采!以外景入诗,铺其景色,观之便可得其形,风声、墙影、老树、飞雪皆可见之,继而引入情理,颇为孤独,最后写日落月出之景,依旧立于小园,情景互融,可谓佳作。” 陆平还未展颜说几声谦虚的话,又听到李清照道:“虽是如此,这个诗句却颇多怪异,平仄就不说了,光是用字也不恰当,想来没有经过推敲一说,比如朱门清人静,这个清便是十分不好,因为朱门静立,本是常态,只是人心未静而已,故而改用‘引’或是‘促’字较好,又合平仄。” 她说了一通这个诗的毛病,最后见到陆平脸色郁闷,不由歉然道:“我胡言乱语,王公子莫要放在心上。” 陆平尴尬地笑道:“在下本来就是才疏学浅,胡乱写的,李姑娘何必如此。” 语嫣见到陆平的诗放在这里竟然被李清照指出一堆问题,不由乐道:“清照姐,给你看一看这首词吧,若是你能挑出什么问题来,那真是算你厉害了。” 李清照笑道:“真是如此?那我要好好观赏一番了。” 她正要展开那张素纸,结果外面的小婢女走了进来,此时说道:“小姐,洪娘他们过来了,要让小姐你到庭前去一趟,谈谈一个曲儿。” 李清照不乐地道:“怎么突然想让我谈起了曲儿?” 竹枝摇头道:“我也不知,不过洪娘说让你到庭前玩耍,别在屋子里闷坏了,而且大人也找你有事情。” 李清照点头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她随即便对陆平和语嫣歉然地道:“爹爹叫我,我也不好不过去,你们二位便在这里坐着,我一会就回来。” 语嫣笑道:“你便过去吧,我和陆平便在这里看一看吧。” 李清照朝着陆平欠腰行了一礼,便走了出去,竹枝随即便跟了出去。 陆平此时正站在这屋子中间,清香的味道很是提神,这屋里并不是像后世之中女孩家那么多装扮,反而只是一些书画挂壁,西边还有一个小书架,上面摆满着书,而蜡台旁亦是有一卷书,想来是李清照最近在看的。 正文 第四百三十七章:不容轻视 他走到墙边,见那挂着的字皆是出自李清照自己,上面有着那首很出名的如梦令:常记溪亭日暮,沉醉不知归路。兴尽晚回舟,误入藕花深处。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笔力并非娟秀,有着不一般的气魄,一气呵成,极为连贯的手法。 而旁边的却是一副山水之画,果然是重在写意,山水千万,只有一只鸟儿飞过,下面水流急迫,像是倾斜一般,那鸟儿却只是展翅而飞,仿佛不论何事都没法影响到它。 他正看的津津有味,却听到语嫣出声道:“我说陆平,你今天早上见到了清照姐?” 陆平“嗯”了一声道:“不错,她今天早上去找你不着,结果刚好碰到了我,就在院中的亭子里头聊了几句。” 语嫣奇怪地道:“那你为何要道歉,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陆平转过身来,见她一脸好奇,不由笑道:“想不到你还是挺八卦的,连这个都想知道。” 语嫣笑嘻嘻地道:“自然想知道了,我倒是很好奇。” 陆平无奈地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只是我说话没个遮拦,竟然问起她的订婚之事了,结果她却不知,于是就有些恼火地离开了,所以现在过来也算一个赔罪。” 语嫣惊讶地道:“订婚?谁要订婚?” 陆平“嘘”了一声,然后低声道:“当然是李清照订婚了,难道还是你啊。” 语嫣有些惊讶地道:“可是清照姐过了今年方才十六啊,这么早就订婚了啊?” 陆平一笑,自己去年的时候还才十四岁,便已经和答图订婚了,现在这个时代又没有什么婚姻法xiànzhi年龄,此时继续说道:“我当时只是问了她一下,可是忘了这个确实不该随便问的,一时糊涂。” 语嫣眨了眨眼睛道:“清照姐要订婚,也不知道未婚夫是谁。” 陆平笑道:“这个我知道,历史上李清照和赵明诚是一对恩爱父亲,他们相亲相爱,又有相同志趣,可以说是情投意和,羡煞旁人,用模范fuqi可以形容。只是可惜后来北宋灭亡后,他们失散了,而且最后赵明诚病死,所以李清照晚年就是孤独生活,她的后面那些很凄惨的词都是那时候写的。” 语嫣哼了一声道:“我最讨厌包办婚姻,没有感情基础的婚姻是失败的; 。” 对于这个浪漫主义的新女xing,陆平只能以沉默回复,这时语嫣又出声道:“这个赵明诚是一个好人吗?不能让清照姐嫁错人啊。” 陆平笑道:“又不是你嫁人,竟然皇帝不急太监急,不过历史上确实是说赵明诚这人不错,具体我就不太清楚了,他现在在太学读书,以后有机会我去拜访一二,看一看其人。” 语嫣沉吟了一下,然后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对着陆平道:“刚才有人把李清照叫出去,是不是就是那个赵挺之过来了,所以故意叫清照姐到前庭去,还要摆弄什么曲子,肯定就是躲在后面偷偷看一下清照姐的才艺,然后再考虑,真是太不尊重人了!” 她这样的生气,让陆平有些奇怪,随即便笑道:“是啊,是啊,不过娶妻总要先看一看未来的妻子吧,不然娶回来一个无盐女怎么办?” 语嫣顿时火了起来,瞪着他说道:“就算无盐女又怎么样?他不尊重清照姐,就是不尊重这个婚姻,他为什么不现身呢?就像相亲一般,这样我也不会说什么,可是如此不尊重别人是对清照姐的不公平,你明不明白?” “我明白,我明白,你先不要生气。”陆平算是明白不能乱说话了,这时才有些无奈地道:“我也没说什么啊,你竟然这么激动,况且你刚才所说的都是猜测而已,怎么可以判定赵明诚不尊重李清照了?而他以后也未必不让李清照看见啊,不要那么偏激好吗?” 语嫣哼了一声,然后站了起来,低声道:“不行,我要去看一看清照姐!” 她说着便立刻走了出去,直让陆平摇首叹气,这个语嫣总是改不了这样的xing格,她在后世之中的一些想法根本无法转变过来,处处带着新女xing的思想看事情。 屋子里就剩下他一个了,他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了,只是四处转一转,这边虽然雅致,但还有一个帘子,他这时挑开帘子,里面的香味更是浓了一些,而一张床便横在那里,上面还有着绣花的帐子,这让陆平一阵惊讶,随即明白自己是真的进到闺房之中了。 这里面除了摆了一张床,便剩下一个梳妆台,上面有梳子、铜镜还有一些胭脂之类的东西,陆平眼光扫了几下,然后又把头缩回来,心里极为发虚地走到椅子旁,而脸上竟然有些发红,像是做贼心虚一般。 他在这里坐着好久还没见到有人进来,不由有些闷了,正要走出去,却听到有人走了过来,忙转首望着门外,却见到的是李清照和语嫣两人一同走了过来,她们脸上木然,后面的小婢女竹枝跑了进来看了一下又跑出去了。 陆平这时正不知道如何开口,却听到语嫣道:“果然被我言中,清照姐,这样的男子就算他文采再好,家世再大也是不配和你成为鸳鸯的!” 李清照这时却没有吱声,倒是陆平开口道:“语嫣,这是李姑娘的事,你就少说点!” 语嫣一愣,随即见他朝自己使眼色,不由把要说的话吞到肚子里,就坐在椅子上了。 陆平此时道:“是赵家公子过来了吗?” 语嫣“嗯”了一声道:“清照姐刚开始还不知,竟然在那里弹奏起曲子了,我便从那边过去,果然见到有几个人正在后面的走廊上,朝着清照姐看着说着,里面有一个是李大人,还有一个老人和一个年轻人,我当时便直接跑到清照姐的面前,和她说了这事,清照姐刚开始还不信,我便拉着她往回走,那几个人便已经回避,但是清照姐也看见人影飘过了,所以便拉着我回来了。” 这个经过陆平也能猜测到,此时便道:“你也真是唐突,万一李大人怪起来也不好。” 语嫣不满地道:“他们不尊重清照姐。” 正文 第四百三十八章:出事了 陆平无奈,她又抬起了尊重的调子,自己也没办法和她说,只能无话可说,见到李清照还在沉默之中,料想她的心情不是一般,自己和语嫣在这里就是给他惹麻烦的,便想告辞回去,不料李清照悠悠地叹了口气,倒让他不敢说上什么。 语嫣低声地对李清照道:“姐,是不是满心的心思?” 李清照突然展颜笑道:“其实我在想着那些传奇故事,娘曾经告诉我,每一个女孩都会长大,长大后都要嫁人,所以今天知道这件事情,我也没什么太大的惊讶,毕竟总会有这么一天的。” 陆平惊讶地看着李清照,她无愧于才女之称,便是思想上也很让人佩服,但是自己一个外人不好说些什么,这时只好说道:“那李姑娘你好好休息吧,我和语嫣先告辞了。” 语嫣这时也站了起来道:“姐你便休息一下吧,这事终归还要看开一点,我刚才胡乱说了这些,仔细想了想,姐的事情我也不能说太多,只能希望那位公子是个好人吧。” 她刚才确实想了很多,毕竟她的理念里,结婚是一件极为神圣的事情,选的是一辈子的伴侣,她心中很是反感父母包办的婚姻,认为自由恋爱才能造就幸福的婚姻,但是刚才冷静地想了一下后,才知道这个时代根本不可能有着自由恋爱,她也只能颇为失望地说出这话,心中期盼李清照的那位未婚夫是一个不错的人,能使得李清照幸福一生。 李清照这时一笑,便说道:“那我也不送了,语嫣以后多来陪陪我,知道了吗?” 语嫣便要和陆平一起走出去,却不料那个小婢女竹枝又跑了过来,而她的身后却是那个洪娘,此时正满脸惊讶地看着这屋里面的人。 李清照忙站起来道:“洪娘,要什么事情吗?” 洪娘此时指着屋里的陆平道:“小姐,这个小贼怎么在你的闺房!这要让大人知道了该怎么办?就是下人们看见了也会说闲话的。” 李清照忙道:“王公子他是语嫣的小叔,过来只是看看我,没有什么的。” 洪娘大声道:“还没有什么吗?小姐你想,一个男子竟然出现在你的闺房之中,下人们会怎么想?要是这件事情传出去还得了?李府就会面目扫地,大人也会引为羞耻的。” 她见到陆平还站在那里,不由骂道:“你个小贼还不滚回去,难道真让我告诉家丁赶你走吗!” 陆平此时也不想生事,毕竟这个时代是很重礼教的,自己冒然过来就是不对,他也没什么可说的,便对着语嫣示意了一下,准备走回去; 语嫣这时有些不满,但瞧见陆平的神色,只好有些不乐意地随着陆平向外走过去。 但是没走多远,却又突然被那洪娘的声音喊道:“站住,那个小女孩你先回去!小贼留下,等一会再回去!” 陆平和语嫣皆是愕然,语嫣不由出言道:“凭什么?” 那洪娘哼了一声道:“我要把这小贼带到大人面前,不然大人问起来还怎么得了?” 李清照有些急地说道:“洪娘,你就不要难为他们了,他们是住在隔壁的王家,都是邻里,爹爹也是认识的,这样强留多不好。” 洪娘依旧地说道:“小姐,我也是为你好,不然大人问起来就找不到人了,你这个小贼就留在这里,等见到大人后再做处置!” 语嫣大声道:“你怎么如此无礼,你难道可以随意处置人吗?” 洪娘气愤地道:“你叔叔跑到我家小姐的闺房里,这还能算是有礼吗?你这个丫头片子赶快回去!” 语嫣不由有些生气,方想回言,却被陆平轻轻拉了一下,然后说道:“语嫣你先回去吧,我和李大人是认识的,肯定会没事的。” 语嫣有些迟疑地道:“但是……” 陆平呵呵一笑,又说道:“没事的,先回去吧,若是我晚上没有回去,你便和父亲和大哥说我去了同窗家中,肯定没有什么事情的。” 语嫣看了他一眼,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便和那小婢女竹枝低语了几句方才离开。 洪娘见到陆平也老实地站在那里,不由有些满意地道:“你这个小贼莫要跑了,我等会就带你去见大人!” 李清照见到她又走进屋子里,不由有些皱眉地道:“洪娘,你又要寻什么?” 洪娘却突然看向小桌子,见到这上面竟然有一个书简,不由地把这上面的东西看了一遍,从这上面找到两张素纸,对着李清照道:“小姐,这是从哪里来的?” 李清照见这洪娘竟然随意动自己的东西,不由有些不满地说道:“好友送的。” 洪娘看了一下,却又塞进怀里,见到李清照一脸不高兴,不由说道:“小姐,我这是为你好,你想一想,你一个女儿家,如果这事传到外人耳边会有什么后果?到时候可不是说李家没有教养了,就是小姐你以后嫁人也会被人说闲话的。” 李清照此时只是偏转过头来,并未说什么。 洪娘此时也不说什么了,便对小婢女竹枝道:“你可在这看住了,别让一些等徒浪子进来了,否则有你好看!” 竹枝被吓的退了好几步,连声应着。 洪娘此时便走了出来,对着陆平道:“你这小贼,现在和我一起去见大人吧!” 陆平心中有了打算,本来这事确实不对,不过那个李大人是个读书人,而且很是和善,自己只要和他说明白了,那便可以了; 此时他便跟在洪娘的身后,穿过有些薄雪的小院子,然后经过长廊,在一些外人的注目下便行至前庭,然后走到一个房子门口,洪娘便道:“我先看看大人在不在,你别想着跑了!” 陆平哪里会想着跑掉,见到洪娘此时进了厅内,继而又走出来道:“大人现在竟然不在,你便在等吧。” 她正说着,却见到一个中年已经走了回来,连忙跑过去道:“大人,出事了!” 李格非此时心情尚好,见到洪娘在自己面前喊着出事,不由有些不乐地道:“出什么事了?” 洪娘喊道:“大人,出大事情了,小姐她……” 李格非闻言慌忙道:“清照怎么了?” 洪娘见他焦急万分,不由说道:“今日竟然有一个男子进入小姐的闺房……” 李格非瞪着眼睛道:“什么!” 洪娘忙道:“不过那个男子也没做什么,我把他也给抓过来了,就是这个小贼!” 正文 第四百三十九章:众心不稳 李格非本是万分怒气,此时见到陆平才有些哭笑不得地道:“原来是陆平,洪娘,你刚才真是吓我一跳,陆平只是一个小孩而已,而且又是和我家比邻而居,哪有什么事。” 陆平这时才出声道:“其实是今日早上,在下侄女语嫣想要过来看一看李姑娘,因是新年,互相拜会是平常之事,而在下也被语嫣拉过来,本想先拜会一下李大人的,却未想到有尊客在场,故而只好先去见李姑娘了,其中误会,还望李大人查探。” 李格非摆了摆手,呵呵笑道:“陆平你是一个小君子,我还不相信你吗?只是少年不省事而已,但此事亦是不对,你且要记住,进入女子闺房乃是礼数大忌,莫要忘了。” 陆平心中一喜,他便知道李格非是一个通情达理之辈,此时忙道:“在下定当铭记在心。” 洪娘此时见到李格非和陆平相谈甚欢,不由有些郁闷,不明白为什么大人竟然如此宽容,突然又想起从桌子上拿来的两张素纸,连忙掏出来,对着李格非道:“大人,这两张纸好像也是这个小贼送给小姐的。” 李格非呵呵一笑道:“陆平少年聪慧,自然是喜赠此等文雅之物了,且让我卡一下陆平的才气。” 他展开上面的这张纸,突然脸上变了表情,让陆平心中一突,一种不祥的预感突然冒了出来。 “大军驻扎,岂能如此随便!他们二人很明显是不知轻重!”陆平大声叫道:“王爷,你应该立刻把张、黄二将撤掉,先整好军士安顿之事,不然的话,一旦有了变化,我们必然会有不测。” 陆行儿迟疑道:“撤掉张、黄二将的话,会不会让他们心怀不满?” “干脆杀掉他们二人算了!”陆行儿身旁的那个将领陆云冷声说道:“这两个人一向仗着自己多年跟着王爷你,就自以为是起来了,经常对下面的兵士和教众们跋扈无比,但是本事一点也无,这次大军乱阵,若不用铁刑,如何能够让将士心服?” “不能杀了他们。”陆平这时掩了掩自己的衣服,随即便道:“他们二人还不足以被杀,现在杀了他们,会把整个事情闹大,大军初行,便已斩两,将到时候军士们人心惶惶,更为不妙!” 陆云哼了一声道:“杀他二人不过是为了威慑而已,昔日孙武练兵,斩王之二宠妃,余者才守纪,如果不把他们杀了,那下面的人还不会当成一回事!” 陆平沉吟道:“但是杀了他们二人,如果找人代替?” “王爷,末将刚好有两个良将要向王爷你推荐。”陆云这时立刻抱拳说道:“右营之中,有一猛将,名曰刘猛,身高七尺,力大无比,战前总是第一冲锋,敌人见其则丧胆,可谓我们的第一猛将,此人当可一用。” 陆行儿“嗯”了一声,随即便又说道:“还有谁?” “还有就是王爷最近掉过来的那个周副统领。”陆云这时看了看陆平,随即便像陆行儿道:“王爷,这个周三以末将来看,也是一个良将,与其在我这里当一个副统领,不如让他去做一员大将,我看周副统领最近闷闷不乐,皆是因为知晓自己不能像其他将士们冲锋杀敌之故,不如王爷就随了他的心愿,如此可好?” “不可。”陆平这时候立刻插嘴道:“周三尚未有过锻炼,恐怕连张、黄二人的十分之一都不如,若是调过去,如何能让兵士们服气?而且说不定会变得更糟,王爷,以我看来,陆将军的提议或可以折中行之,既杀一将,起到全家震慑之用,然后调拨那名猛将为之,如此以来,既行了威慑众人之用,又不至于赶尽杀绝,让全军心中惶恐。” 陆行儿点头说道:“不错,这个想法很好,陆云!” “末将在。”陆云立刻低首说道。 陆行儿沉声道:“本王就把他们二将交付给你了,你择选其一而斩之,明白了吗?” “末将遵命!”陆云大声地回了一句,便立刻走了出去。 陆平这时站在陆行儿的身旁,慢悠悠地说道:“王爷,这趟出师,本以为没有不妥之处,可是如今看来,的确还是仓促了一点,许多事情都没有准备好,刚一出师就出现了这等问题。” “不,我们等不及了。”陆行儿沉吟道:“朝廷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明年开春必然会有一场大战,所以我不能耽搁一点时间。” 他慢慢地说道:“先头的那一万大军估计已经到了,我们这次出师,那些路过的城池皆是纷纷败走,而且朝廷官员大多都已经不在,想来他们也是知晓朝廷大军败阵以后,他们定然不保,所以提前走掉了,这一路上,并没有遇到什么敌人,但是我们并没有路过大郡,所以也不知道真要叫起手来会如何,这一切还要小心行事啊。” 陆平点了点头道:“不过现在也不用急慌,毕竟江南的各地官兵力量已经很是衰弱了,他们原本就是童贯派兵分驻的,实力单薄,此时我们前去攻打,他们就算死死的守城,也不能保上数日。 只是我现在还在想着以后之事,如果我们占了这一片地方之后,该如何处置,又该如何壮大力量,朝廷开春会继续过来攻打我们,所以时间极为短促,这么短的时间,如何能够筹备好一切,实在是个问题。” 陆行儿微微一笑道:“你便不要再想了,这种事情我自己也不去想,不用着急。” 他看着外面的一群群兵士们,长吐了一口气道:“终于从金陵走出来了,怪不得我一直觉得十分难受,却是因为待在金陵的缘故,那个城真是把我shufu起来,而且还中日战战兢兢的,哪有现在这么爽快过?哼哼,金陵,去年取它,实在是大错!” 陆平脸上露出笑容,但是并没有说什么,只是也看着外面。 “王爷,不好了,不好了!”突然一个兵士快步地跑了过来,却是一个传令官,他朝着陆行儿大声说道:“黄将军跑了!” “黄保公跑了?”陆行儿大惊地说道:“怎么跑掉的?不是已经把他们二人关起来了吗?跑到哪里去了?还不快去追!” 正文 第四百四十章:执着 那个兵士连忙说道:“方才陆统领过去领人的时候,却只看到张将军一人在屋里,而黄将军已经不见了,陆统领大为惊慌,赶忙让我回来通知王爷你。” “废物,连个人都看不住!”陆行儿冷哼道:“你赶快回去告诉陆云,让他立刻把黄保公给我抓回来,如果抓不回来,就别当统领了!” 那兵士大声应了一下,立刻就跑了出去。 陆平这时候颇为疑惑地说道:“怎么他会逃走呢?毕竟王爷下令抓住他们二人,并没有说如何惩罚,也根本没说要杀掉他们二人,黄保公为何要逃?” “哼,想来是怕事惯了,这次见到被抓,就吓得要逃了; 。”陆行儿皱起眉头道:“真是出师不利,才没行走多远,就遇到这等事情!” 陆平心中还有疑惑,但并没有说什么了,这时见到陆行儿扶着头坐在那里,便说道:“王爷,此事也不用着急,毕竟跑掉一个黄保公也无关紧要,我们还是行军最为关要。” 陆行儿“嗯”了一声道:“你说的也对,不过今日驻于此地,我还是有些不安,听人言之,这边的官兵有近万余人,指不定就会夜袭我们,所以还是要小心一点。” 陆平心中暗笑,这附近没有一个大城,哪来的上万官兵,只不过他也没有说什么,便点了点头,又看向外面,那四处走动的兵士们来来回回,看上去也变得很有序了,虽然出师之中遇到了那么多事情,但是一切都还是好的。 以后,也肯定会顺利起来的。 ………… 您的一次轻轻点击,温暖我整个mǎ字人生。网(**)历史军事频道(ss.**),更多精彩内容等着你! ………… 初冬的晚上总是来的很早,没过多久,天已经黑成一片了。 陆平这时慢悠悠地走到一间房子之中,这里已经被清理的很是干净了,而且屋内点着烛火,看上去如同在金陵一般。 “听说军中出了事情?”陆平才坐在没多久,便听到有人走了进来,却是语嫣。 “嗯,小事情。”陆平慢慢地说道:“有两个小将闹了矛盾,导致兵士不整,已经被陆行儿着人关了起来。” 语嫣穿的很是厚重,虽然初冬的白天较为暖和,但是一旦夜晚来临,便很是寒冷,她不得不多添衣服,所以看起来极为严实。 “不会影响行军吧?”语嫣走过来坐了下来,然后迟疑地说道:“你们这是刚刚开始出师,可千万不能有什么闪失才是。” 陆平一笑道:“放心吧,这边有数万兵士,再怎么也不会出事。” 他沉吟道:“现在不用担心什么,就是到了台州以后,也不用担心,现在的朝廷官兵力量已经极为单薄了,沿途的好多官员都已经逃到北方去了,江南可以说并没有太多敌人,只是等到我们进了台州以后,就未必能够顺利起来。” “你是担心什么?”语嫣眨了眨眼睛道:“难道是担心水土不服?” 陆平叹了口气道:“我不是担心自己水土不服,而是担心陆行儿水土不服,他现在出金陵以后,可以算作没有什么压力了,到了台州以后,他能不能把一切都安顿好,实在是一个问题。” 语嫣慢悠悠地说道:“他身边不还有你吗?” “是啊,有我,但是我也不是万能的; 。”陆平沉吟地说道:“我只能给他出点注意,但是不能定夺大事,而且我发现,下面的那些将领们虽然对我还是较为客气的,但是心中也是有些不满的,就比如说我带回来的周三,他被陆行儿任为副都统,但是今天那个都统就开始在陆行儿面前说话,要把周三调走,虽然并非针对我,但是周三也算和我有关,他不满周三,也定然对我有些不满。” 语嫣看着陆平道:“不会是你的疑心病吧?” “我又不是司马懿,哪来那样的疑心病。”陆平摇了摇头道:“不过我现在想这些也是无用,一切都必须等到台州以后才能知晓。” 语嫣迟疑地说道:“我想问你些事。” “什么事,说吧。”陆平看着语嫣,却见她欲言又止,不由奇怪地说道:“你和我之间还有什么话不能说吗?你有什么事情便问吧。” 语嫣看着陆平道:“我是想问你,之前在金陵,你见到了秦该和其他兄弟会的人了吧?有没有问起他们要做些什么事情?” 陆平闻言收起笑容,慢声说道:“齐ㄋ们几个我的确是见到了,秦该呢,我也和他私下里说了一些话,不过,他们皆是没有告诉我到底要做些什么事。” 语嫣疑惑地说道:“哦?他们对你也有隐瞒?” “那是当然,不过这也难怪,秦该几个人都是受你思想的影响太大,就像那些搞géming的人一般,都是要为此奋斗终身的,自然会不相信我这种墙头草了。”陆平自嘲地笑了笑,然后又叹道:“不过我也可以猜测到他们要做些什么事了。” 语嫣一愣道:“他们要做什么事?” “拯救天下苍生,推翻帝制,使天下黎民百姓尽开颜!”陆平一字一顿地说道:“这便是他们要做的事情。” 语嫣张大了嘴巴,半天没说出话来,过了许久才道:“别开玩笑了,和你说正经的。” “我也是和你说正经的。”陆平看着语嫣,慢慢地说道:“你以为我这是开玩笑吗?不是,秦该他和我是一类人,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坚持自己的道路,就像我不知道我自己到底在坚持什么一般,他一直没有放弃过心中所想之事,而齐ā17盼浜土醭兄三人,也受他影响极深,他们为了那种信仰,去了很多地方,妄图改变什么,但是最后都是失败了,这和我又是一样,皆是无功之人,只是他们依旧没有放弃,直到明教造反,秦该开始改变自己的方法,加入明教,成为吕师囊的心腹之人,我想他也已经明白,若要实现理想,就必须把握这一个时机,这也是为何他在明教的理由。” 语嫣低低地说道:“他真是一个执着的人。” 正文 第四百四十一章:可行一计 “执着的人很多,你不就是一个吗?”陆平用手捻了一下蜡烛,然后说道:“你那个发动机做了几年的设计了,虽然连个影子都没有,但还是至今还未放弃,要是在我们的那个年代,肯定是一个科学佳话了。” 语嫣慢声说道:“你这是笑话我吗?” “不是笑话你,是真的佩服你。”陆平叹了口气道:“你所作的,虽然还没有成功,但是有着确切的目标,而我所做的,连个目标都没有,时不时的就会迷茫起来,就像过河一样,还是拿着棍子不停地摸索着过,走到那里是那里,一点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 语嫣眨了眨眼睛,随即便道:“我也是这样。” “不说这个了。”陆平这时坐正,对着语嫣道:“好像大哥和爹爹都加入了明教吧?天天供奉着神像,念叨着一些谁也不懂的jingwén,这个王八蛋吕师囊,真是该死!” 语嫣这时也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顿时有些气愤地说道:“爹娘他们对这个摩尼教还笃信异常,我那日劝说了娘一句,还被她骂了半天,说我对什么大光明神不敬,会给我带来厄运,而且他们现在也深信那个吕师囊是神仙转世,成天在我耳边说起这个,要我相信光明神,明教如此愚弄爹娘,实在是太可恨了。” 陆平皱起眉头道:“这就是宗教可怕之处,爹还跟我说,看见过真正的神灵,还说我是神仙保佑,让我每日都要供奉光明神,他老人家已经年纪大了,我也不好当面说什么,便只能答应,虽然在我们看来,摩尼教的那种教义和他们的神仙之类的不足为信,但是在大哥他们眼里,这个却是唯一的信仰了,这也难怪明教能在那么短时间内聚集造反的兵士。” “这是邪教。”语嫣哼了一声道:“妄图改变人的思想,便是一个邪教,而且他们还利用这种邪教来造反,是真的想把天下人都来信仰这种邪教吗?” “对于陆行儿和吕师囊他们来说,这只是一个聚集人心和人力的手段而已。”陆平慢慢地说道:“起事造反的人,很多都是喜欢搞一些神秘的东西,昔年陈胜吴广便是埋石剖鱼,赢得民心,而后面的张角黄巾军也是靠着这个来造反的,并不足为奇。” 他微微一笑道:“明教控制人心,也不会长久,如果这次明教造反失败,那么朝廷肯定会把明教所有的东西全部禁止,列为邪教,不出数年,就没有什么传播了,而如果明教得胜,君临天下的话,那也是一样,毕竟吕师囊、陆行儿、陈十一他们都并不信仰这个,如果他们夺得天下,也不会让明教长久的,所以你所说的邪教,也就只能邪一时,长不了。” “咦,外面怎么那么吵?发生什么事了吗?”语嫣刚想说话,就听到外面一阵吵闹声,她颇为奇怪地向着外面看去,但却看不见什么。 陆平这时站起身来,走到门口,便有一个人跑了过来,大声道:“王公子,王爷请你前去议事!” “嗯,我知道了。”陆平点了点头,对着语嫣道:“你回去休息吧,明日还要继续上路。” 他说完就掩了掩自己的衣袍,然后便和那个兵士一同向着一旁走去。 语嫣这时看着外面,有些失神起来,直到被凉风吹的猛一抖,才回转过神来,便慢慢地向一旁的房间走去,口中喃喃说道:“该来的事情总会来,不该来的事情总不会来,只是希望一切能够安定,所有人都能平安无事便好。” 夜风颇寒,忽然一阵呼啸,让这边的木门吱呀吱呀的来回旋转着,而那房间的烛火也左右摇曳着,过了许久,才“扑”的一声熄灭了。 整个房间也变得昏暗起来,如同外面的夜色。 “怎么了?”陆平还没走进屋内,便见到有不少将领正匆匆地从屋内出来,他们见到陆平过来,皆是只招呼一声便立刻走了,让陆平大为奇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而此时屋内还有三四个人,陆行儿见到陆平走进来,便示意他坐下,然后才道:“孙红,你带兵去招呼一下运粮兵队的大营,别让那边也出了事。” 他身旁的一个将领立刻躬身应了一下,就直接走了出去。 “这次我们在明,他们在暗,现在夜黑风高,也不知他们有多少兵马,所以不能轻举妄动。”陆行儿这时沉吟了一下,随即便又说道:“陆云。” 正坐在下首的陆云闻言立刻应声道:“末将在!” “嗯,黄保公跑掉的事情,我暂且就不追究了。”陆行儿看着面色一喜的陆云,沉声说道:“但是你今晚负责守营,若是出了任何问题,那……去见光明神吧!” 陆云一怔,但随即就大声说道:“王爷请放心,若是今夜有任何闪失,末将就提头来见王爷!” “好,出去吧。”陆行儿挥了挥手,然后又看了看王爷,慢慢地说道:“你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吧?” “正等王爷说明。”陆平低首疑惑地说道:“不会是敌军来袭吧?” 陆行儿点点头道:“方才哨营来报,自南方来了一些兵马,但不知其数,偷袭了我们一次,伤了数十人,然后就又退了下去,但是并没有逃走,也就在不远处,哨营生怕有诈,便立刻遣人向我禀告,而我也已经派急行军前去打探了,只是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来路,实在不好轻易下手。” “只是小小的突袭而已,又何足挂齿?”陆平听完之后,顿时放下心来,慢慢说道:“其实王爷不必担心此事,他们如果人多的话,就不可能只伤到数人人便回去了,而且一击便归,很明显的试探之事,只不过他们在暗处,我们较为被动而已。” 陆行儿皱眉道:“依你这么说,要不要派兵追击?” “可以派兵。”陆平沉吟道:“不过我觉得没有什么效果,毕竟他们既然过来夜袭,必然流动xing极强,就算派兵过去追赶着,也没有什么用,不如……” “不如什么?”陆行儿一愣,不解地问道。 陆平这时露出微笑,淡淡地说道:“不如我们行一计策,或许可以让他们乖乖地跑过来。” 正文 第四百四十二章:切莫大意 陆行儿见他满面笑容,也不由笑了出来,随即便道:“好了,陆平,不要卖关子了,快说是什么计策吧。” “一个好计策; 。”陆平这时依旧卖关子,但是却走向陆行儿的身旁,然后低语几句,让陆行儿顿时大笑起来道:“好你个陆平,果然是个好办法,那就依你之计行之!” 陆平微微一笑,随即便道:“此事不应该张扬,我觉得可以托付给蒙将军来办比较好。” “蒙善?”陆行儿一愣,随即便抬起头来看了看房间里还剩下的一个人,他正站在一旁不语,这个人便是蒙善,他本是蜀人,只不过二十来岁的时候,因为父母双亡,不得不跟着别人一同去贩盐,但他来回两次以后,便觉得极为危险,就在中途之中,卷走了富商的私钱,流落在江南。 陆行儿还未起事的时候,这个蒙善就觉得有些风头了,他于是拿了一些钱,进入了明教,开始慢慢接近明教之内的人,直到江南各地开始大规模起事,而陆行儿也开始行动起来的时候,蒙善也立刻响应,跟着陆行儿一块儿造反,他虽然没有什么大的本事,但是在陆行儿的军中混的很好,兵士们也对他很客气,直到后来进了金陵,陆行儿终于升了一个参将给他做。 只不过这个蒙善明显打仗不行,在金陵守城的时候,也没有什么出色的事情好说,让陆行儿对他逐渐失去了信心,他手底下的将领颇多,其中也不乏一些能征善战之辈,这个蒙善的水平有限,所以他也并没有太大关注。 这次他把手下大将遣过来,皆是吩咐好事情,却独独忘掉了蒙善,刚才和陆平说话的时候,也没有想起蒙善还在屋内,此时听到陆平之语,才看了一下蒙善,然后轻咳一声道:“蒙善!” “末将在!”蒙善这时听到陆行儿的声音,立刻躬身应了一下。 陆行儿一笑道:“刚才我和陆平之言,你听到了没有?” “回王爷,末将刚才正在思考如何拒敌,王爷和王公子之言,末将一个字都没听到。”蒙善低首而言,随即又悄悄地看了看陆平,却见他微笑地看着自己,不由微微一愣,心中开始奇怪起来,这个姓王的小子怎么这么看自己了? 陆行儿慢慢地说道:“那好,我便把刚才和陆平所说的再说一遍,而且方才陆平推举你来完成此事,你可要好好的听了。” 蒙善一愣,他已经好久没有听到吩咐了,此时便颇为感激地看了一下陆平,随即大声说道:“末将洗耳恭听!” 陆行儿慢慢地开始说起陆平的计策,随后就道:“此事关系重大,勿要走漏消息,你为人聪明,该知道怎么办吧?” 蒙善吐了口气,大笑道:“王爷你就放心吧,别的事情末将不敢说,就这事末将敢打包票,王公子算是选对人了。” “是啊,在下知晓蒙将军最为适合,不过……”陆平这时笑呵呵地看着蒙善道:“蒙将军你可要记住,这件事情做出来很容易,但是做的像真的一样,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了,特别是我们军营如此之大,要在全营之中做成此事,并非易事,而且绝对不能假戏真做,蒙将军可明白?” 蒙善一愣,随即便见到陆平脸上的笑容,便也是嘿嘿一笑,心中已是有了计较。 晚风依旧,在这片营帐之外,兵士们正窃窃私语,这是自去年进入金陵城之后的首次大规模远征,许多新兵们都有些紧张不安,虽是深夜,但依旧可以听到说话的声音; 这边的一间大屋子的外面,卫兵正四处巡视着,不时有来来回回的兵士们在走动着,被那昏暗的火把照耀着,显出各式各样的影子。 陆平正和陆行儿坐在这间屋子之内,但皆是有些紧张地看着外面,像是在等什么消息似的。 “报!”突然一个极大的声音传来。 “快说!”陆行儿立刻大声叫道:“什么事?” 进来的是一个传令兵,他躬身而言道:“启禀王爷,孙将军已经到了粮兵之边,正四处巡视,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 陆行儿不由失望地道:“原来是这件事情啊,嗯,让他好生看着,别出事,出去吧。” “是!”那传令兵领了命,立刻退后一步。 “这个蒙善,怎么到现在还没弄出事来!”陆行儿见那个兵士走了以后,立刻有些不满地说道:“都已经过了这么久了,竟连个消息也没传过来!” 陆平这时微笑地说道:“王爷不用这么急,我想蒙将军必然正在精心布置,毕竟事关重大,他也要小心行事,只不过陆统领那边也不知道布置的如何了,王爷或许该派人去问一问。” “嗯,来人!”陆行儿朝外面喊了一声,顿时走进来两个亲兵,只听到陆行儿沉声说道:“去问问陆云,让他传个消息过来!” 那两个亲兵皆是应声,却突然听到外面有人喊了一声,随即就进来一个兵士,俯身道:“王爷,陆将军有信,所有的事情都已准备妥当,只等王爷发令了。” 陆行儿点了点头道:“这个陆云办事还是挺快的,回去告诉他,该怎么做刚才已经说了,切莫粗心大意!” 那兵士应声而出,而陆行儿也朝着那两个亲兵挥手,示意他们退出去,随即便道:“陆云行事雷厉风行,就是比蒙善要快的多。” 陆平慢悠悠地说道:“是啊,只不过这也是我最不放心的地方。” 他心中闪过不久前的画面,陆云被陆行儿急招过来,然后和陆平、蒙善一同计较此事,他立刻对此不屑,又斜眼看了看蒙善,颇有轻视之意,而陆行儿所吩咐的话,他也满口答应,却不知有没有完全听懂,现在他是否真的已经准备妥当,还不知晓。 “你就放心吧,陆云从小就跟着我,他做事我一向安心。”陆行儿一笑地说道:“这次定然要让那群人有来无回,一个都不放过!” 陆平闻言一笑,随即便舒了口气,看着外面的景色,头一次感觉胜券在握。 这种感觉太过舒服了,就像……就像在草原上一样,在那幼年时候的自信,仿佛又一次回来了。 正文 第四百四十三章:你要造反吗? 数年之间的郁抑一扫而空,让他暗暗吐了口气,望着外面的夜色,也觉得颇为舒心起来。 忽然一声吵闹声让他回过神来,随即便见到外面有写慌乱,他立刻与陆行儿对视一眼,便见到有兵士立刻进来道:“王爷,运粮之处突然失火,军心大乱; !” “嗯。”陆行儿这时看了看陆平,脸上稍有一丝笑意,但又瞬间变得严肃起来,沉声说道:“快去救火吧。” 那兵士一愣,心中不由疑惑万分,不明白陆行儿为何不着急,但是他也不敢多问,便立刻走了出去。 陆平这时一笑道:“牵一发而动全身,我想稍等片刻,全营都会着火,那便是那群人过来送死的时候了,我想陆统领现在也已经看到了这边的火了吧,希望他那边一切无事。” 陆行儿这时站起身来,笑呵呵地说道:“我们在东西南北四面皆是布了兵,这些人只要一过来,必然一个都逃不了!” “快了。”陆平望着不远处的火堆,和那群慌乱的兵士们,心中不由笑了起来,好似在扬州烧粮仓的事情又一次在他面前展现一般,只不过那个时候他和洪雅在看着,而现在洪雅并不在自己的身边。 “洪雅?”陆平突然不自觉地念叨了一下这个名字,随即便有些好笑起来,怎么无缘无故地想起这个名字来了。 陆行儿见到陆平满面笑容,也不由格外高兴,就坐在这里等着外面的消息。 不一会儿便有兵士加急来报,而陆行儿皆是不咸不淡地让他们去救火,仿佛这个事情和自己完全无关一样。 “王爷,王爷!”一个声音突然传了过来,随即便走进一个长相魁梧之人,却是陆行儿的手下大将孟元一,他本来是被陆行儿派去巡查的,却没有想到突然兵营失火,而且火光漫天,一时之间也没了注意,想了半天才想起来该去找陆行儿禀告,所以就急冲冲地跑进来了。 陆行儿正和陆平说着话,见到他走进来,便“嗯”了一声道:“怎么了?” “着火了,着火了!”孟元一大声叫嚷道:“王爷,快点下令走吧,这边着火了!” “什么着火了!”陆行儿皱眉道:“好好说话,别慌了神,你也是一个将领了,还这么大惊小怪的!” “王爷,不是啊,不是!”孟元一连忙摇头,大声说道:“外面着火了啊,一大堆的,不是小事啊,真的不是小事啊!” “好了,我知道了。”陆行儿慢慢地说道:“你不用担心……” 他话还没说完,便听到“轰轰”的战鼓声,随即就和陆平对视而笑,让一旁正着急的孟元一不知所措起来。 “孟元一,你快带兵杀敌吧。”陆行儿笑着说道:“领着你的儿郎们,把那群蠢货全部杀光!” 孟元一顿时不解地望着陆行儿,心中只是疑惑,难道王爷疯了吗? “快去吧,孟将军。”陆平这时见到他还在那fālèng,便笑道:“你出去便知道怎么回事了。” 孟元一这时立刻迟疑地向外面走去,却听到战鼓声越来越大,他这时心中纵然有万般的疑惑,也不好再问了,立刻朝着外面走去,然后直接走到自己的兵营里面,却见到下属们都还在惊慌失措之中,一见到孟元一回来,便立刻问道:“将军……” “都收拾好东西,骑上战马,随我出去!”孟元一这时也不回答下属的疑惑,实际上,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所以便直接穿好盔甲,然后一下子跨上战马,随即便大声叫道:“我西军的儿郎们,同我过来杀敌!” 响声震天,孟元一带着他的部下们飞奔到战鼓响的西门之时,就已经听到阵阵喊杀之声和那兵戈交击的声音,透过周围的火把望去,只见到有一大群人正互相的拼杀着,他这时也不再犹豫,立刻大声指挥自己的兵士冲上前去。 这群外敌来的人并不算少,但是相对于孟元一他们来说,就显得格外单薄了,不一会儿就已经把他们团团围住了,但这群外敌并没有屈服,反而越战越猛,拼命地想向外面挤出去,只是他们实在太过单薄了,虽然气势很强,但倒下的人却越来越多。 孟元一皱着眉头,颇有些怒气,这群人竟然伤了自己不少兵士,实在让他颇为气愤,但此时也没有多少的人了,而且皆是如同困兽一般,支持不了多长时间了。 “把这群人杀光,杀光!”孟元一此时大声下令道:“一个都不留!” “慢着!慢着!”突然一个极大的声音传来,随即便见到一个兵士骑马奔过来,大声叫道:“何统领有令,要留活口,以备审问!” 孟元一皱了皱眉头,但也不好违背,便只好叫道:“抓住他们,留活口!” 那些兵士闻言立刻行动起来,但是他们因为要抓活口,所以格外小心,处处受制,反而死伤不少,让孟元一大为气恼,直接大吼一声,竟猛地冲上前去,朝着那群人扑了过去。 他身边的兵士见状大惊,连忙跟过去,一时竟像是海浪一般盖上去了。 那群被围住的人们也皆是有些困乏了,但还是没有放弃,此时见到孟元一攻了过来,立刻就打起精神来,奋不顾身地抵抗着。 “你们听着,如果现在投降,可免去一死!”突然之间,又跑过来几个兵士,朝着这大声吼叫道:“孟将军,别下杀手,陆统领有令,留活口!” “留他娘的活口!”孟元一大叫道:“我的娃都快死光了,还留个屁活口!” “孟元一!”这刚过来的人正喊着,却听到数声惨叫,却原来是那群人知晓了孟元一为将领,朝着他袭了过来,却被孟元一身旁的几个兵士挡住了,一时死了好几个兵士。 “他娘的狗杂种,杀光; !”孟元一大吼一声,也不管不问了,直接猛冲过去,一刀就朝着面前之人劈了过去,让那人一下子裂开倒在地上。 周围的兵士们也都是怒气腾腾,朝着这仅剩下的数十人杀了过来。 这边的几个传令的兵士们毫无办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孟元一将那群人杀光,才瞠目结舌地道:“你……你竟敢不听陆统领的话!” 正文 第四百四十四章:先记下 “听他姥姥的!”孟元一这时捂了捂肩膀,以前的老伤又发作了,他猛地一挥刀,“嗡”地一声,刀锋已经在那个传令兵脖子上面了。 “你……你……”那传令兵大惊之下,竟然说不出话了。 “娘的,为了留活口,老子的兵死了多少人!”孟元一冷笑道:“陆云要抓活口,为何不自己过来抓,他人在哪?这边为何只留下这么少的兵力?如若不是我赶过来,那这群兵估计要死光了!” “统领在南门。”那传令兵眼睛余光瞄向了那近在颈旁的刀光,血腥味颇有些刺鼻,他不敢乱动,老实地回答道:“那边来的敌兵更多,有数千余人,现在还正打着。” 孟元一冷哼一声,随即就收回了钢刀,大声说道:“他娘的,老子亲自过去见陆云,他既然可以抓活的,干什么要我的人来送死!” “你们几个留在这里。”孟元一回首指挥一边的数百人留在这里,一边翻身上马道:“其余的跟我来,他娘的,今夜谁也别想睡觉!” 响声越来越小,但是吵闹的声音却越来越大,陆平坐在这里,看着外面的火把四处闪动,来来回回的兵士们仿佛让这个夜晚不能平静下去。 “王爷,王公子。”突然,一个人走了进来,朝着陆平和陆行儿行了一礼,然后笑道:“依王公子之计,那群人果然自动过来了,还要恭喜王爷,初行大军,便要此捷,以后定当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陆行儿高兴地说道:“蒙善,你此次算是立了大功,方才我还是十分担心,生怕出了什么事情,却没有想到一切皆妥善行之,陆平果然说的不错,你是个可堪大用之人。” 蒙善连忙躬身道:“这皆是王爷你的功劳,末将只不过是依计行事而已。” “蒙将军不必谦虚。”陆平这时微笑道:“要是换作别人,也未必能妥善做成此事,你的功劳不小,不过那后续之事,你可曾办妥?” “一切皆在王公子的预料之中,前后之事,小将已经完全照着王公子的意思做了。”蒙善这时脸上露出微笑,这个策划失火之事,算是让自己平白无故地捡了个大便宜,由此也捞了一份功劳,若是可以抓住这个机会,以后再也不用看别人脸色行事了。 陆行儿这时朝着外面望去,有些皱眉地说道:“敌方来了多少人马,怎么到现在还没有结束?” “王爷可以派人去查探一下。”蒙善这时连忙应道:“末将愿亲去查探敌情战况!” “不必如此。”陆平这时微微一笑道:“蒙将军还是去巡视全营现在的状况较为恰当,若是有异常之事,可迅速作处理,明白吗?” 蒙善这时有些疑惑地看了看陆平,又转首看向陆行儿,却见到他也是一脸疑惑,便不由说道:“王公子是觉得会有什么不妙之事发生?” “说不准,只是现在混乱无比,若是有人浑水摸鱼的话,会颇有影响的。”陆平慢慢地说道:“去巡视一遍总是稳妥之法,今夜有心人恐怕很多,别让他们钻了空子。” 蒙善此时醒悟道:“王公子所言极是,那末将这就去。” “陆平,你认为那群人还会来捣乱?”陆行儿这时见到蒙善已经走开,便有些疑惑地说道:“他们难道会一直缠着我们?” 陆平沉吟道:“这个我也说不准,只是稳妥之法而已,等陆统领回来以后,想必就差不多安稳了。” 陆行儿点了点头,随即也走向屋外,看着外面的火光点点,和那匆匆忙忙的兵士们,忽然轻笑了一下,随即便低声说道:“陆平,还记得我以前怎么说的吗?” “王爷以前说过的话太多,我实在不知是哪一句。”陆平不解地看着外面的陆行儿,心中转了几转,陆行儿以前和自己说过的话确实太多了,他指的是什么?难道是之前在金陵商量如何对付陈十一和吕师囊的事情?还是那个关于招兵买马、扩充实力的计划? “我以前说过,这个世界上,恶人太多了,你永远不能对他们存有善心,只能杀了他们,只能以恶制恶,才能让自己本该得到的不至于失去。”陆行儿慢悠悠地说道:“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想,我该要做些什么,让天下人都明白,恶人终究只有恶报!而今,你看!你看!” 他指着外面朗声说道:“我有大军数万,有将有兵,可以定天下,可以让世人尽开颜,陆平,你说,我是不是快要做到了?” “如果王爷可以一统天下,那自然是做到了。”陆平这时沉声说道:“然而如今我等困哪颇多,不说朝廷,就单是明教之内,小的有李天、陆浩诸人与王爷不合,大的有陈十一、吕师囊诸人,而且福建的摩尼教徒更是独自成党,不与我等相交,又是一大麻烦,这前前后后的人,以后皆是绊脚石,需要逐个铲除!” 陆行儿这时回转过身来,颇为自信的笑道:“此皆不在话下,如果连他们都不能摆平,那我就妄活在这世上了; !昔年我为娘报仇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这个世界上,有两种人,一种是助我的人,一种是害我的人,对助我者我爱之,对害我者我杀之!” 陆平闻言微微一笑道:“此言我便记之,待到他日一观。” “王爷,大捷啊大捷!”突然一个高声叫道:“来敌被我等全部围住,几乎全歼来犯之人!” 陆行儿和陆平抬眼一望,却见到过来数人,皆是身穿盔甲,而当先的便是陆云,他满面笑容,此时见到陆行儿和陆平,便稍行了一礼道:“王爷,今夜来犯之人,皆是从西门和南门而入,尤以南门颇多,竟有三千余众,末将率兵埋伏,早就等着他们过来,这营中起火以后,来犯者果然不出王爷所料,皆是立刻大军行动,却没有想到尽入我埋伏之中,末将利用地形,把这群人分成四股力量,轻而易举的便拿下了他们,杀敌两千余人,俘虏数百人,实乃是出师之大捷啊!” “好,好!”陆行儿大笑道:“我军才一行军,便有如此大捷,实乃天赐我福!” 正文 第四百四十五章:血口喷人 陆平这时突然开口道:“或杀或捉,尚无漏网之鱼吧?” “止有数人逃脱。”陆云这时依旧笑道:“不过并无甚要紧,逃脱之人不超过十人,其余之众,皆是死在末将之手了!” 陆平陆了陆嘴巴,却没有说什么,毕竟这已经是极为难得的大捷了,而且也不太可能要求不能走漏一人,所以他只好不再说话,只听到陆行儿大笑道:“好,好,都进来吧!” 这群将领们皆是鱼贯而入,而走在最后的那人竟是周三,他身上穿着盔甲,看上去很像一个将领,然而却是低着头,慢慢地跟在别人后面,而他仿佛感应到陆平在看他,便转首朝陆平这边看了一下,冲他一笑便又低下了头。 陆平这时才想起来,自从周三进入金陵之后,便已经没有和他再说过什么话了,也不知他现在在军中如何,更不知他的心情是否已经恢复,看他这个模样,并不是一派将军的气容,看来日后一定要找他谈上一回,把他心结解开。 陆行儿正高兴地听着陆云和其他将领们在说着如何打杀的事情,不时地笑出声来,而陆平也是坐在一旁,不过并没有插话,只是漫不经心地四处看着,而后又转过脸来,看着外面。 “放开我,我要见王爷!我要见王爷!”一声大叫突然传来,让陆平立刻站起身来。 “怎么了?”陆行儿诸人本来谈的正欢,却没想到陆平突然立身,便不由疑惑起来,忽又听到外面的声音,便立刻沉声说道:“是谁要见我,让他进来!” 外面的卫兵们听到此言,便立刻吩咐过去,过了一会儿便带上来一个人,只见他一声甲衣,但是肩膀不住liuxuè,半身像是被染红一样,而手中竟还拿着钢刀,脸上说不出的狰狞,却是之前出去的孟元一! “怎么了?”陆行儿诸人本来谈的正欢,却没想到陆平突然立身,便不由疑惑起来,忽又听到外面的声音,便立刻沉声说道:“是谁要见我,让他进来!” 外面的卫兵们听到此言,便立刻吩咐过去,过了一会儿便带上来一个人,只见他一声甲衣,但是肩膀不住liuxuè,半身像是被染红一样,而手中竟还拿着钢刀,脸上说不出的狰狞,却是之前出去的孟元一! “这是怎么回事!”陆行儿这时立刻站起身来,看着依旧liuxuè的孟元一道:“出了什么事?” “王爷,孟元一不听命令,私自乱杀无辜,而且竟有反叛之心!”陆云这时立刻出声说了一句,随即便朝外面大声喊道:“来人,快把这个逆贼拖出去!” “放开我,放开我,陆云你这个畜生!”孟元一这时左右挣扎,奈何他太过虚弱,被卫兵们控制的不能动弹,正向外拖着。 陆平这时看了一下孟元一,又看了看陆云,随即便道:“既然已经来到这里,便把出了什么事情说明白,而且他现在好像还在liuxuè,应当坐下休息才是。” 陆行儿点头道:“不错,放开孟元一,扶他坐下。” 他这时也回身坐了下来,然后又看向旁边的陆云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回王爷,末将本来遵守王爷命令,设立埋伏,等待敌军入套,本来一切正常,却没有想到孟元一突然带兵跑出去了,而且去了西门,围住了那数百人,末将当时在南门,闻听此事,连忙派人传令,要孟元一留活口,这是王爷你特地交待末将的,但是没想到传令兵过去,反而受到孟元一的威胁,他竟不听号令,直接杀光了所有来犯,竟一个都不剩!”陆云这时慢慢地说道:“而且随后他又直接赶到南门,竟然朝着末将大骂起来,末将本来不想理会,只是随口说上几句,毕竟还未解决战事,不能有所分心,所以就让孟元一待在一间屋内,而末将要去督战,却没想到孟元一竟勃然大怒,dǎdǎo了外面的卫兵,直接朝末将冲了过来,王爷你看,末将这脸就是被他抓破的,他还举着倒要杀末将呢!” 陆行儿皱着眉头,看了看孟元一,却见他满面狰狞,一脸怒气,却紧咬牙关,不说一言,他不由有些不悦地说道:“孟将军,是这样吗?” “狗屁!”孟元一大声叫道:“陆云你这个狗杂种,有种杀了老子!” “大胆!竟然敢在王爷面前放肆!”一旁的蒙善这时立刻出头,大声喊道:“来人,把这个狂妄之徒拖出去立刻砍掉!” 陆平这时连忙站起身来道:“慢,慢,大家先不要激动,王爷,且听听孟将军说些什么吧; 。” 陆行儿这时颇有些生气地说道:“哼,他还能说些什么!” 陆平这时转过脸来,对着孟元一道:“孟将军,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快点说出来,现在王爷也在这里,若是有什么事情,不妨说出来,王爷会为你做主!” 孟元一这时陆了陆嘴巴,眼睛死死地盯着陆云,大声说道:“是他放走了那些人,还要杀我!” “什么!” 整个房间的人都是大为惊讶,就连陆平也不由一愣地问道:“放走了谁?” “孟元一,你竟敢血口喷人!”陆云这时大声叫道:“我什么时候放走那些官兵了?分明是他们自己杀开的血路,我虽拼命拦截,却百密一疏,让他们跑掉了,你个王八蛋竟敢乱说!” 他这时一转身,大声说道:“王爷,今次末将就在这里,这个孟元一屡次与末将不合,现在竟然胡乱告状,末将实在不堪忍受,看在末将从小到大跟着王爷一块,看着末将从来不离王爷身边的份上,请王爷免去末将统领之位,让我回老家农耕日作吧!” 陆平一愣,随即便暗赞这个陆云嘴巴很厉害,他从小便跟着陆行儿,所以说出这种话来,很明显的就可以让陆行儿心软下去,从而直接不问青红皂白,指不定还会杀了孟元一为陆云消气。 他看了看陆行儿,见到他面色的确变得柔和,心中想也没想便说道:“此事不论真假,还要等孟元一说完再议,陆统领,你是王爷的心腹大将,王爷肯定不会不为你着想的,这个孟元一若是有诬告之语,那定当重惩,但还是要听他说些什么才好,陆统领认为如何?” 正文 第四百四十六章:严守 陆云一怔,随即便慢慢地点头道:“好。” “孟将军,你详细说来。”陆平这时看了看孟元一,然后又朗声说道:“王爷,孟将军如果说上什么不敬之言,请王爷也不要打断,待他说完之后再做处理,不知如何?” 陆行儿“嗯”了一声,看着孟元一道:“你跟了我也有三四年了,若真有什么事,我肯定会为你做主的,快详细说来。” 孟元一这时一把扔掉手中的刀,随即便一下子跪在陆行儿的面前,猛地大哭道:“王爷,末将从来没有说过谎,你可要为末将做主啊!” 陆行儿慢慢地点了点头,然后温声说道:“你伤口如何了?别跪着,快坐下休息。” 陆平这时一直不停地注视着陆云,但见到他的面色变了几变,却终究没有说话,他不由心下暗暗疑惑,难道孟元一刚才说的私放官兵是真的?但是不可能啊,陆云他怎么可能和朝廷有染呢?从什么地方考虑都不可能背叛陆行儿的。 而这个时候,孟元一也开始慢慢地说起话来。 夜风轻扫天地,在这初冬之天,竟有呜咽之声,忽东忽西,来去变换,不可捉摸,而凉气仿佛从地底下冒出来一样,让人感觉身上凉飕飕的。 月色凄迷,基本上被黑黑的天空挡住,看不清什么,而在夜色的下面,正是一片火把环绕着一处地方,不时的有人四处走动着,让寂静的夜晚变得有些不太安静。 “你胡说!”突然一个高高的声音传了过来,随即便听到另外一个réndà声说道:“陆云,不要插嘴!” 这个屋子里面,所有的人面色都是肃然,而陆平坐在这里,也是漠然不语,他心中有一点点疑惑,但却没有直接说出来,只是示意身旁的孟元一继续。 “陆云以为这样做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了,却不知道已经被我发现了,我当时大为恼怒,立刻去找陆云说话,结果他就恼了起来,直接把我哦关起来了,而且着数个卫兵把守着,不让我出来,我一怒之下,把卫兵dǎdǎo,就冲了出去,当面叫骂陆云。”孟元一这时咬着牙大声说道:“我却没想到他竟然想直接对我下手,而且还对我说,他从小就跟着王爷你,所以王爷你一定会护着他的!” “胡说!”陆行儿这时皱眉道:“如今是在军中,若有违军法,不论大小高低,皆一视同仁,我岂能偏袒任何一个人!” 他转过头来盯着陆云道:“陆云,他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王爷,你可千万不要相信他的话啊,他都是胡言乱语的!都是陷害末将的啊!”陆云此时连忙大声叫嚷,随即便又要说话,却听见陆行儿一摆手道:“好了,此事非同小可,虽然孟元一说的未必是真的,但是我不能等闲视之,就暂时解出你的统领之职,由……蒙善来替代。” 蒙善闻言大喜过望,立刻下跪道:“多谢王爷,末将定不负王爷之托!” 陆行儿见到陆云面色一片苍白,也有些不忍心,但还是继续说道:“至于此事到底是真是假,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陆云,你跟了我这么多年,当知晓我待你如何吧?” “王爷待末将恩重如山。”陆云这时一把跪了下来,呜咽地说道:“末将本来就是一条烂命,若不是王爷,末将早就被路边的野狗吃掉了,末将这条命就是王爷你给的,如果王爷让末将现在死,末将决不皱眉!” 陆行儿亦是颇为动容,连声道:“好,好,好,我们现在还要行军,这段时间你便跟着大军前行,等到了城中,我一定着人查明此事,给你一个清白的!” 他这时转过身来,看着孟元一道:“孟元一你也一样,从现在起,撤掉你的都统之职,直到查明此事以后再做定夺!” “王爷; !末将无过啊!”孟元一这时大声吼叫道:“都是陆云之过,难道王爷你真的存着偏袒之心吗?” “放肆!”一旁的蒙善立刻大声道:“你竟然敢直言顶撞王爷,按军法当斩,来人!拖出去!” 陆平这时却没有立即说话,只是遍观其他人的表情,他们面容各异,神态各不相同,却让陆平顿觉有趣起来,直到卫兵走了进来拉住孟元一的时候,他才开口说道:“慢着,王爷,我有些话要说。” “什么话?”陆行儿明显很生气,连声音都夹杂着一丝怒气。 但是陆平却依旧微笑着说道:“孟元一是个浑人,跟了王爷也已经有好几年了,你也应该知道他不会说话,方才就是嘴巴胡言乱语罢了,王爷是有大海肚量,这点小事应该可以谅解,何况,孟将军所说的事情还没有水落石出,如若一下子杀了孟将军,岂不是说王爷真的直接偏向于陆统领?” 陆行儿面色一紧,过了半响才道:“嗯,那便罢了,来人,把他们两个都带下去,严加看管,另外今夜巡营,由周三负责。” 周三闻言微微一愣,但随即便反应过来,立刻出来应声道:“末将遵命。” “都下去吧。”陆行儿摸了摸头,然后一挥手,随即便坐在那里,看着这些将领们走开,又看着卫兵们把孟元一和陆云拉开,他不敢看陆云的眼色,生怕自己一下子心软起来,所以直到屋里只剩下陆平和他的时候,他才微微地叹了口气道:“这才刚刚开始,就除了这等事!” 陆平见他面有郁色,便沉声说道:“王爷,其实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好事?何曾有好?”陆行儿叹了口气道:“我们大军前行,我就知道会有事情发生,白天出了阵仗的事情,而今夜又出现了被人夜袭的事情,虽然有些收获,但是陆云又出事了,实在让我痛心啊!” 陆平慢悠悠地说道:“其实此事并未清明,谁也说不清楚,但是陆统领这次被关,可以说并无害处,现在出事总比等到开战出事要好的多。” 陆行儿“嗯”了一声,随即又慢慢说道:“他跟了我这么多年,我实在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王爷认为陆统领真的做了那等事情?”陆平此时笑着说道。 正文 第四百四十七章:若有怪罪 陆行儿摇了摇头道:“不,陆云没有可能背叛我的,但是孟元一所说的也不像是谎话,我现在一时也弄不清楚了,心中疑惑不解,不知到底该听谁之言。” 陆平笑着说道:“其实王爷不必如此烦心,我有一种预感,陆统领不会做什么大的错事,而那个孟将军呢,所说的也未必是谎言,这一切都需要查明才是,现在的头等大事,还是行军最为重要。” 陆平慢悠悠地说道:“其实此事并未清明,谁也说不清楚,但是陆统领这次被关,可以说并无害处,现在出事总比等到开战出事要好的多。” 陆行儿“嗯”了一声,随即又慢慢说道:“他跟了我这么多年,我实在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王爷认为陆统领真的做了那等事情?”陆平此时笑着说道。 陆行儿摇了摇头道:“不,陆云没有可能背叛我的,但是孟元一所说的也不像是谎话,我现在一时也弄不清楚了,心中疑惑不解,不知到底该听谁之言; 。” 陆平笑着说道:“其实王爷不必如此烦心,我有一种预感,陆统领不会做什么大的错事,而那个孟将军呢,所说的也未必是谎言,这一切都需要查明才是,现在的头等大事,还是行军最为重要。” 陆行儿半闭着眼,半响才挥挥手道:“罢了,不想这些烦心事了,天色已是大晚,你快去小寐一下吧,明日还要赶军。” 陆平点了点头,便告了礼,随即便走了出去。 外面凉风阵阵,现在军营已经平静了许多,一片安详之色。 陆平长吐了口气,背负着双手,慢悠悠地仰首看天,但只见到零零的几个星辰,犹如秋天的萤火虫一般,偶尔闪亮几下,却又泯灭在那浩瀚天空。 他走到自己的那屋子,见到里面的烛火也已经灭了,但他也没有重新找火石点着,就直接地和衣躺在临时搭建的卧榻之上,抱着厚厚的摊子,闭着眼睛假寐。 但一时之间,竟然睡不着,仿佛有千万条思绪窝在胸腔中,却不知道该想些什么。 睡吧,明早还要行军。 他慢慢地闭着眼睛,脑子仿佛空灵一般,逐渐地变得一片空白,就像是进入了虚无之境。 “嗯。”突然之间,他竟然惊醒起来,随即便一下子坐在卧榻之旁,发起愣来。 “呀!我早该想到!”陆平此时猛地站起身来,一把拉开破门,匆忙地走了出去。 此时天色已经微微有些发亮,但是雾气很重,看不清什么,但王爷直接向前走没几步,随即便转身到了一个房子之内,一把拉开房门,只见到这房内的烛火还在亮着,一个人正在那里写着什么。 “王爷呢?”陆平这时皱眉道:“王爷去哪了?” “王公子?”那个人一愣,随即便停下笔道:“王爷去偏房休息去了。” 陆平“嗯”了一声,随即便直接走了出去,然后又走向偏房,果然见到一队卫兵四处巡视着,他快步走上前去,见到迎来的卫兵,便直接叫道:“快,叫醒王爷!” 这些卫兵闻言一愣,这时也看清了来的是谁,他们都是陆行儿身边的卫兵,所以也是认识陆平,此时听他吼叫,便连忙闪开,从里面走出一个人抱拳道:“王爷正在休息,王公子你还是不要打扰他了吧,有什么事还是等王爷醒来再说。” 陆平怒声说道:“等那时就迟了!” 他这时朝那边的房子看了一眼,沉声说道:“如此大的雾,你们能看清吗?” 那个统领这时转眼望去,随即便笑道:“王公子说笑了,这自然可以看清。” “能看清什么?”陆平看着那房子,沉声说道:“若是有人混进来,意图刺杀王爷的话,你们能保证王爷的安全吗?” 那统领一愣,随即便笑道:“王公子真会开玩笑; 。” “我哪里会跟你开玩笑。”陆平凝目而言道:“现在快要黎明,等会会有一段极为黑暗的时候,而且又是大雾,我们站在这里根本看不清那房子,如果有人潜进去刺杀王爷,你敢担保王爷不会出事吗?” 那统领怔道:“如果有人过来的话,还没靠近王爷所居的地方,便定然会被我们所杀,我们这里有数百人之众,就算他再神出鬼没,也别想靠近王爷。” 陆平冷笑一声道:“你说的是刺客从外面赶过来,可是你没有想到,如果刺客已经混进这里了,要刺杀王爷岂不是再简单不过?” 他说着便朝着四处的卫兵们看去,但是雾气太大,且天色也慢慢转暗,根本看不清什么。 “公子你是说?”那统领大惊地说道:“有人混进我这卫兵营了?” 陆平警惕地看了看四周,随即便低声说道:“我猛然之间想到的,而且此事很有可能发生,你快点去把王爷叫醒,以免发生什么不测!” 那统领颇有些犹豫地说道:“可是王爷刚睡下没多久,现在吵醒他恐怕不妥吧。” 陆平皱眉道:“有何不妥,罢了,我自己过去叫醒王爷,若是王爷有所怪罪,那就由我一人承担好了。” 他说着就不顾这个统领,直接朝着那房子边走了过去,只不过雾气太大,他连房子都已经看不清楚了,只能模模糊糊地看到一个黑影。 “公子,公子。”那统领这时连忙跟着陆平,大声说道:“不能莽撞啊。” 陆平并没理会他,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向房门,随即便敲了敲门道:“王爷,王爷。” 但是并没有人应,他正要再敲门,便见到那统领此时已经过来了,对着陆平说道:“公子,不能这样啊,王爷已经有两天没合眼了,眼中都布满血丝,你就让他多睡一会吧。” 陆平转过头来看着那统领,沉声说道:“什么时候都可以休息,就是现在不行。” 他说完就又开始敲门,并且大声喊道:“王爷,王爷你在屋里吗?王爷?” 但是屋内并没有什么回声,陆平心中顿时有一丝不妙,立刻猛地推开门,随即就朝着屋内走去,而且口中还低声叫道:“王爷?” 这屋里很是黑暗,陆平根本看不清什么,他这时立刻转过身来,对后面的统领说道:“有火折子吗?” 正文 第四百四十八章:平安无事 “有。”那统领连忙从口怀中掏出来一个火折子,昏黄的火光让陆平可以看清这屋子里的东西了。 他这时慢慢地走向床边,然后低声叫道:“王爷?你还睡着吗?王爷?” 但是并没有应声,让陆平一下子提上了心,立刻朝着床边走去,随后一把拉开被褥,却见到里面空空如也,陆行儿竟不在这里! “这……这……”他后面的那个统领这时也傻眼了,顿时长大嘴巴道:“这怎么可能。” 陆平这时立刻叫道:“快去叫人,立刻封锁全营,全军搜查!” 那统领愣了一下,随即便听道陆平吼道:“还愣在那里干什么!快点去啊!” “哦。”那统领连忙走下去,他也是大为心慌,本来他作为陆行儿的亲兵统领,最大的职责便是看护着陆行儿,而今却突然见不着陆行儿了,这简直比杀头还要大的罪,他不得不收拾心绪,连连指挥人通知各军,准备搜捕; 陆平慢慢地打量着房子,这边只有一个门,还有一只小窗,来的人到底是要做什么?为何不行刺杀之事,反而把陆行儿带走呢? 他正想着,却听到外面一个声音喜道:“啊,原来王爷你在这里。” “咦,你们这是干什么?”一个声音传了过来道:“陆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陆平一愣,这声音竟然是陆行儿的,难道他没事?他连忙朝着外面走了出去,果然见到陆行儿站在那里,而且身上穿的严严实实的。 “王爷,我们……”那个统领陆术一愣,看到了王爷走出来,便连忙说道:“是王公子说王爷你有危险,所以我们便进来看看,却没想到王爷你竟然不在里面,我心中惊慌,正想着去通知各军,搜查军营呢。” 陆行儿一摆手,失笑道:“我只是趁着清早到外面走了走,哪里有什么危险,真是大惊小怪。” 陆平这时走了过来,舒了口气道:“王爷没事就好,我刚才猛然惊醒,以为会有人趁着现在过来行刺,所以就赶忙跑了过来,却是我太惊慌了。” 陆行儿一笑道:“你却是太劳累了,不过还要再劳累一天。” “今日雾气很大,想来行军颇有麻烦。”陆平看了看天色道:“不过现在可以准备一下了,待雾气散开,便开始行军。” 陆行儿点了点头道:“不错,不过一切都要等我们吃饱了再说,方才我在那边已经看到饮烟了,想来他们已起火弄灶了,等会就可以送饭过来了。 “好了,陆平你便在屋外等我一会。”陆行儿这时一笑,便走了进去。 陆平站在这边,看着大雾,喃喃说道:“奇怪,难道我想错了?” “公子,是你想错了。”那个统领陆术这时轻笑道:“谁有豹子胆敢潜入我们大营,而且还刺杀王爷,那不是来送死的吗?” 陆平听他话中有轻视之意,当下也没有怎么在意,已经有好久没有休息了,他的脑子也开始发昏起来,这时拼命地扬起头来看天,想止住瞌睡。 “谁!”突然一声大喝,让昏昏欲睡的陆平惊回过神来,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到陆术一把推开房门,大声叫道:“王爷!” 陆平这时心中一跳,一种不妙的预感浮现在心里,便连忙跑进屋内。 陆行儿这时一手扶着墙,一手捂着胸口,见到陆术他们进来,便连声说道:“抓住他!” 陆平微微抬眼,便见到一个穿着夜行衣的人站在一旁,此时正往窗边退去,他便连忙喊道:“别让他跑了,快些围住!” 他说完便跑向陆行儿那边,扶着已是站立不稳的陆行儿,大声叫道:“快去叫大夫,叫大夫!” 旭日逐渐展开,一片暖阳之色。 陆平骑着一匹黑马,跟着右营的将士们一同前行着,却听到后面有喊声,他一回首,才见到是陆收在他身后,他便连忙应了一声,策马停了一下,好让陆收赶上来。 “大人。”陆收也是骑着马的,这时迎上来直接喊了一声,方又察觉不对,陆平之前已经告诉他不能再有“大人”这个称呼了,他便连忙改口道:“公子,昨夜发生了什么事?” 陆平看了看四周的行军,然后慢悠悠地说道:“发生许多杂事,所幸都已解决。” 他这时转过身来,又道:“陆收,你觉得这么大规模的行军是不是太容易遭敌sāo扰了?” 陆收顺着他的目光向旁边望去,见到一队队的兵士们直直向前,那飘展的令旗正随风陆扬,仿佛凝聚着这下面数万兵士们的气势,陆牙舞爪的向四周虎视; “这应当不会吧。”陆收回过神来,沉吟道:“有如此大军行之,就算有人心中想nàoshi,也要估量三番,不然可能就是有来无回了。” 陆平叹了口气道:“我们人多的确是个优势,但长线行军,尾大不掉,根本无法控制好整个局势,如果有人四处游荡而击,我们只能落于被动。” 陆收迟疑地说道:“会有人过来袭击行军吗?” “呃,说不准。”陆平摇了摇头,忽又笑道:“算了,此事现在说也没什么用,这几天还要继续行军,等到了地方以后,基本上就不用担心什么了。” 陆收闻言点了点头,抬眼望着这长长的大军和那飘展的令旗,心中也有一丝不妙的感觉,但却不知道如何不妙,只能猛地摇了摇头,继续和陆平并肩而行。 大军前行,一直都是平安无事,直到夜色已临,他们便已经到了一个小山坡,此时便驻高地扎营,然后分派守营将士,准备在这里歇一歇。 直到天上月色晴朗之时,陆平才背负着双手,慢悠悠地从一间帐篷里走了出来,却听到一个细细的声音叫唤,他微微一愣,抬眼四顾,却见不到什么人影,但低低的声音还是传来,他方想寻觅,却听到一个洪亮的声音道:“王公子你原来在这里啊。” “哦,原来是蒙将军。”陆平呵呵一笑道:“今晚扎营,将军想必费心了。” 来者正是蒙善,他一身甲衣,看上去颇有英气之感,此时笑声道:“哪里,为王爷效命,我做这些这区区之事算不了什么。” 他和陆平寒暄了两下便道:“王公子,王爷他……” 陆平这时四顾了一下,然后一笑道:“王爷他正在休息,并无不妥。” 蒙善舒了口气道:“这样便好,我还在担心……” 正文 第四百四十九章:倒塌 蒙将军。”陆平这时轻轻咳嗽了一下,让蒙善一下子回过神来,顺口就接嘴道:“我还在担心王爷依旧不去休息呢,这么多天不宿不眠实在太过劳累了。” 陆平笑道:“蒙将军所言极是,对了,那个犯错的兵士已经按军法处置了吗?” “已经处决了,今日凌晨便已剁成十段了!”蒙善此时冷哼一声道:“而且我已下令清查王爷亲兵,若有发现余孽,一律处死!” 陆平“嗯”了一声,心下也明白清查的重要xing,他不怕乱了军心,现在最怕的就是混进来的人,所以当下又和蒙善说道:“宁可错杀,勿要放过。” 江宁自古便是繁华之地,自五代南唐建都与此,便一直是江南两路的政治文化经济中心。由于地处秦淮、长江之交,水路畅通,四处皆平,可谓盛城。 而自宋熙宁九年六月,天现彗星,天下皆恐,此时大宋相国王安石正着手实施新政,彗星现世,顿时引来朝中大臣恐慌,纷纷以天变之由上书进言,要求尽废新法,还原旧制。而此时王安石之子王雳急火攻心,不治而亡,王安石顿觉心灰意冷,随即第二次辞相位,领命知江宁府,来到故居江宁安享晚年了。 而自从王安石下台后,神宗赵顼任然继续推行新政,改年号为“元丰”,整顿吏治,修改官衔,但未有大一步的改动。对西夏用兵,遭到大败,赵顼想做一个汉武唐宗那样的皇帝之梦破灭了,元丰八年三月,神宗赵顼带着富国开边的遗憾去世。 神宗之死传到江宁,举城皆服百守孝,闭门而居,街道上稀稀落落的几个人,显得极为萧条。 但此时江宁知府王家大院里仍然有着一丝喜气,虽然皇帝刚崩,众人皆是一身白衣,厅堂内外皆供奉牌位,朱门青墙也是贴着挽联,但是仍有几人低声欢呼不已; 王安石一声素白,脸上挤压着深深地皱纹,虽然才六十余岁,但是头发十之**已经白了,杂着些许青丝更让人感叹岁月无情。 他稳坐在檀木椅子上,手里提着笔却半天未按下,一小滴墨水顺着毫毛之尖滴落下来,溅在雪白的纸上,变成一个小黑黑的露珠。 突然有一声敲门,门外有人朗声道:“大人!” 王安石重重一叹,把笔轻放在架子上,然后拉开门问道:“什么事?” 这是他的管家,也姓王,自他在江宁为官时便带在身边,和他也是老伙计了。王安石脾气倔强,而这个王管家生xing随和,况且最佩服的便是王安石,一直认为朝廷中小人太多,使得王安石不能够施现才华,一展抱负,最后反而又被放回江宁府。这皆不是朝廷自断脊柱吗?! 王管家低首道:“大人,有喜讯,但亦有哀讯。” 王安石叹道:“哀讯能有多大的哀?现在比起皇上驾崩,凡事都不能算是哀了。你先说这是个什么哀讯吧!” 王管家轻声道:“其实喜讯哀讯都是一件事,二夫人生下了一个少爷,但是二夫人也……难产而死。” 王安石一怔,实在是不知道该喜该悲。这二夫人是他二子王滂之妇,本来王安石有两个儿子,但大儿子王雳虽然聪明过人,但脾气得父真传,且有一种精神病,他二十便得子,但是见儿子不像自己,就疑不是己出,把那无辜的小孩子推到井里去了,后来再也无子无女了;二子王滂虽不似其兄般聪明,但亦是才气逼人,王安石居江宁知府时,王滂也闲居在家,但是他耐不住这闲,便终日会朋聚友,不知是天灾还是rénhuo,在湖边聚饮的时候,竟然落水身亡。 这下使得王家彻底绝望了,王安石的妻子得知其子皆亡,伤心之下便心力憔悴的去世了。王安石恍惚yiyè老了十岁,连修经之事也扔下不管了,终日茫茫无神于书房之中。 不知是否祸福相依,王滂死后竟然留下一个遗腹子,王家上下顿时喜气滔滔,毕竟王安石一家又有后代了。宋人遵从孝道,认为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所以王安石一下全体以二夫人为中心,希望天佑王家,使得其薪火得传。 如今天果无绝人之路,王安石又有了亲孙。但是这孩子一出生便没有了爹娘,以后的路难啊! 王管家见自家老爷喜怒不现,面容肃然,又轻声道:“大人,还有一件事情:目前新帝刚立,太皇太后垂帘而治,任命司马君实为门下侍郎,吕公著也升任尚书左丞。蔡确相公从汴京送来急件,说司马君实上奏太皇太后,要求废止新法,而太皇太后对此意颇为心许。司马君实还调来一大批反新法的人入朝,范纯仁、吕大防、孙觉、苏轼诸人皆任高位,蔡相公希望大人您能够出面上言,挽救大局,不要让先皇所愿付之一炬了!” 王安石心中一片悲凉,几十年来兢兢业业的努力,一片心血终于要倒塌了。他忽然想起神宗即位之时说的话:“臣定当粉身碎骨,以使陛下之愿而成!”当时热血沸腾,直欲使天下人都知道他的抱负。可后来才发现朝中之事并不是那么简单,新法纷争不断,大臣争权夺势,而他的热血也慢慢地变凉了。 “老了,到底是老了啊; !”王安石平息心中的复杂心绪,对王管家道:“我知道了,你先安排下二夫人的葬礼,虽然先皇刚去,但是守帝孝一日如一年,如今可以办丧事了!还有,丧事不必太过从简,毕竟二夫人为我王家留下一支血脉了。” 王管家点了点头道了声是,便要走出去,却听王安石又轻声喃喃自语,心中不由的难过起来,脚步走的更快。 ………… 汴京城里一片紧陆,旧党上台,百官之间个个都心惊胆战,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掉了乌纱帽。但此时的江宁府却是祥和无比。 正值春暖花开,艳阳高照,一个婢女抱着一个小婴儿晃悠着,旁边几个婢女嘻嘻地逗着那婴儿,笑着不停;那婴儿呆呆地看着这些人,不哭也不闹,奇怪不已。 “大人回来了!” 正文 第四百五十章:有什么瓜葛 蒙将军。”陆平这时轻轻咳嗽了一下,让蒙善一下子回过神来,顺口就接嘴道:“我还在担心王爷依旧不去休息呢,这么多天不宿不眠实在太过劳累了。” 陆平笑道:“蒙将军所言极是,对了,那个犯错的兵士已经按军法处置了吗?” “已经处决了,今日凌晨便已剁成十段了!”蒙善此时冷哼一声道:“而且我已下令清查王爷亲兵,若有发现余孽,一律处死!” 陆平“嗯”了一声,心下也明白清查的重要xing,他不怕乱了军心,现在最怕的就是混进来的人,所以当下又和蒙善说道:“宁可错杀,勿要放过。” 江宁自古便是繁华之地,自五代南唐建都与此,便一直是江南两路的政治文化经济中心。由于地处秦淮、长江之交,水路畅通,四处皆平,可谓盛城。 而自宋熙宁九年六月,天现彗星,天下皆恐,此时大宋相国王安石正着手实施新政,彗星现世,顿时引来朝中大臣恐慌,纷纷以天变之由上书进言,要求尽废新法,还原旧制。而此时王安石之子王雳急火攻心,不治而亡,王安石顿觉心灰意冷,随即第二次辞相位,领命知江宁府,来到故居江宁安享晚年了。 而自从王安石下台后,神宗赵顼任然继续推行新政,改年号为“元丰”,整顿吏治,修改官衔,但未有大一步的改动。对西夏用兵,遭到大败,赵顼想做一个汉武唐宗那样的皇帝之梦破灭了,元丰八年三月,神宗赵顼带着富国开边的遗憾去世。 神宗之死传到江宁,举城皆服百守孝,闭门而居,街道上稀稀落落的几个人,显得极为萧条。 但此时江宁知府王家大院里仍然有着一丝喜气,虽然皇帝刚崩,众人皆是一身白衣,厅堂内外皆供奉牌位,朱门青墙也是贴着挽联,但是仍有几人低声欢呼不已; 王安石一声素白,脸上挤压着深深地皱纹,虽然才六十余岁,但是头发十之**已经白了,杂着些许青丝更让人感叹岁月无情。 他稳坐在檀木椅子上,手里提着笔却半天未按下,一小滴墨水顺着毫毛之尖滴落下来,溅在雪白的纸上,变成一个小黑黑的露珠。 突然有一声敲门,门外有人朗声道:“大人!” 王安石重重一叹,把笔轻放在架子上,然后拉开门问道:“什么事?” 这是他的管家,也姓王,自他在江宁为官时便带在身边,和他也是老伙计了。王安石脾气倔强,而这个王管家生xing随和,况且最佩服的便是王安石,一直认为朝廷中小人太多,使得王安石不能够施现才华,一展抱负,最后反而又被放回江宁府。这皆不是朝廷自断脊柱吗?! 王管家低首道:“大人,有喜讯,但亦有哀讯。” 王安石叹道:“哀讯能有多大的哀?现在比起皇上驾崩,凡事都不能算是哀了。你先说这是个什么哀讯吧!” 王管家轻声道:“其实喜讯哀讯都是一件事,二夫人生下了一个少爷,但是二夫人也……难产而死。” 王安石一怔,实在是不知道该喜该悲。这二夫人是他二子王滂之妇,本来王安石有两个儿子,但大儿子王雳虽然聪明过人,但脾气得父真传,且有一种精神病,他二十便得子,但是见儿子不像自己,就疑不是己出,把那无辜的小孩子推到井里去了,后来再也无子无女了;二子王滂虽不似其兄般聪明,但亦是才气逼人,王安石居江宁知府时,王滂也闲居在家,但是他耐不住这闲,便终日会朋聚友,不知是天灾还是rénhuo,在湖边聚饮的时候,竟然落水身亡。 这下使得王家彻底绝望了,王安石的妻子得知其子皆亡,伤心之下便心力憔悴的去世了。王安石恍惚yiyè老了十岁,连修经之事也扔下不管了,终日茫茫无神于书房之中。 不知是否祸福相依,王滂死后竟然留下一个遗腹子,王家上下顿时喜气滔滔,毕竟王安石一家又有后代了。宋人遵从孝道,认为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所以王安石一下全体以二夫人为中心,希望天佑王家,使得其薪火得传。 如今天果无绝人之路,王安石又有了亲孙。但是这孩子一出生便没有了爹娘,以后的路难啊! 王管家见自家老爷喜怒不现,面容肃然,又轻声道:“大人,还有一件事情:目前新帝刚立,太皇太后垂帘而治,任命司马君实为门下侍郎,吕公著也升任尚书左丞。蔡确相公从汴京送来急件,说司马君实上奏太皇太后,要求废止新法,而太皇太后对此意颇为心许。司马君实还调来一大批反新法的人入朝,范纯仁、吕大防、孙觉、苏轼诸人皆任高位,蔡相公希望大人您能够出面上言,挽救大局,不要让先皇所愿付之一炬了!” 王安石心中一片悲凉,几十年来兢兢业业的努力,一片心血终于要倒塌了。他忽然想起神宗即位之时说的话:“臣定当粉身碎骨,以使陛下之愿而成!”当时热血沸腾,直欲使天下人都知道他的抱负。可后来才发现朝中之事并不是那么简单,新法纷争不断,大臣争权夺势,而他的热血也慢慢地变凉了。 “老了,到底是老了啊; !”王安石平息心中的复杂心绪,对王管家道:“我知道了,你先安排下二夫人的葬礼,虽然先皇刚去,但是守帝孝一日如一年,如今可以办丧事了!还有,丧事不必太过从简,毕竟二夫人为我王家留下一支血脉了。” 王管家点了点头道了声是,便要走出去,却听王安石又轻声喃喃自语,心中不由的难过起来,脚步走的更快。 ………… 汴京城里一片紧陆,旧党上台,百官之间个个都心惊胆战,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掉了乌纱帽。但此时的江宁府却是祥和无比。 正值春暖花开,艳阳高照,一个婢女抱着一个小婴儿晃悠着,旁边几个婢女嘻嘻地逗着那婴儿,笑着不停;那婴儿呆呆地看着这些人,不哭也不闹,奇怪不已。 “大人回来了!” 正文 第四百五十一章:高枕无忧 事情的起因是葛聚自上任通判江宁府军府事后,一直在思索着怎么吃点油水,江南农工商皆发达,江宁府所辖水田更是肥沃,然而因为王安石最重农务,所以只能从工商想门路了。他这天天苦苦思考,还真的想出来怎么弄了。 这得利最多的是贩盐、贩茶、军马、丝绸、布匹、醇酒,还有就是铸钱。铸钱由于开封统一铸铜钱,未有私钱流于市中,而且私铸钱币是犯大罪的,葛聚倒是没傻到这样。军马和茶叶大多是从川、蜀、陇掉过来的,特别是川地多茶,然而运往江南中转成本太高,也是不宜考虑的,军马作为国家管制之物,虽说并不xiànzhi私人有马卖马,但是江南水路畅通,不宜装甲骑兵,卖给厢军的利润也就少了许多。 丝绸和布匹是民之所需,日日供应需求皆大,然而江南小农之家户户都可制衣,即是生产者也是消费者。唯有盐酒这类国家管制的物品才有高利。 葛聚瞧准了盐,立马入主盐监司,准备按销售额来拿提成,但宋元丰新法准许富商贩盐,只是收取高额盐款税收,葛聚召集上百个精壮卫士作为盐监护,负责运输和察看盐料。后又广邀江宁附近的润州、常州、苏州、秀州、湖州、越州和明州等各大州的大盐商们作客江宁,好就好肉大吃一通后,葛聚宣布盐税永不再加,盐商们感恩戴德、痛苦流涕,感动的一塌糊涂。 还没等他们高兴完,葛聚有搞出一个贩盐许出来,称江南两路、两浙路所有盐商都必须办理这个贩盐许,若无贩盐许,则抓到后以贩盐未过税论处,既要没收盐产,又要罚交税收,重的还会有牢狱之灾,而这贩盐许只需制钱五百贯,真是便宜极了。 他这个便宜极了在众盐商听后真是苦笑连连,五百贯可养活十户人家一年,但是又不能不给,不然这个葛聚真要收盐罚税的话就完了。 这样众盐商也就认命了,一年供奉葛大爷五百贯。但是葛聚还不满足这个,他竟然把手伸向盐场。秀州沙要盐场、袁部盐场的监盐司因为和葛聚有同学之谊,加之有相同的爱好,于是他们开始向上瞒报,漏盐作私盐卖给盐商,再由盐商卖出,赚取其中盐利。 但是天不随人愿,这样作了一年后,葛聚腰包富足了,但是碰到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 一个盐商因为层层盘剥终于破产,忍耐不住向人透露出这个秘密,恰好这个人是个小官且喜欢管管闲事,于是上报给户部官员,洋洋万言,尽说葛聚之恶,非流放五千里不能平民愤。 像这样的摊子谁会真正来接着?户部没把它当回事就扔到一边去了,压在那边几十天都没人动它。 那个小官左等右等不见吏部回音,于是一发狠,变卖家产,打点上下把奏章用非正常的手段送到了尚书省,时正值吕公著调为尚书左丞,想做点政绩,刚好以这个为切入点; 于是向下秘密追查,谁知那小官因家徒四壁、穷困潦倒后竟至追随其亡妻去了。吕公著也不能撒手了,只能暗中调查这个贩盐之事。 葛聚开始还没意识到大难临头,直到鸿胪寺有一密友悄悄地通知他后,他才慌慌陆陆地托关系起来,然而这次无人敢帮他了,那上面可是有个尚书左丞啊,会压死人的。 吕公著借这个机会想在江宁安插旧党人手,所以他在新帝刚立未久就上报此事,并说那小官是由于受葛聚之徒压迫而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太皇太后高氏阅后大怒,要求捉拿并彻查葛聚等一大帮盐监、盐场官员。 葛聚知道汴京来的消息后,吓的魂不附体,只觉得要完蛋了。还好他的一个小参谋机智,对葛聚说:“吕公著为人刚直,且位高权重,大人若与之相衡,若以卵击石,必碎矣!然而有一个人就不一样,无论资历、名声或是威望,都是吕所不能及的。要是他能保大人,则万事无忧矣!” 葛聚想破脑袋也不知道他说的是谁,连忙追问,那个小参谋也不卖关子了,直接说道:“就是原来的老相公王相公、老知府王大人啊!王相公一则士林领袖,一则前朝宰相,一则大宋国公,一则年高德重,要是王大人肯保你,不要说吕公著,就是司马大人也是无可奈何啊。” 葛聚哭着脸道:“我和这个老大人不生不熟的,哪能请的动他啊?”那小参谋嘿嘿笑了笑道:“大人不必如此,明天你去请王老相公到知府衙门里来就行了,千万不要去半山园,显得你和王大人有何关联。至于如何说动老大人,大人只需要死死咬住没有徇私舞弊,是jiān人所害!然后稍微隐蔽地说出是吕公著等人要拆变法派的台子,估计拿大人您开刀来了,这个老大人一向是对自己人维护之极,一旦说动,大人便可高枕无忧了!” 那小参谋脸上显出得意的笑容道:“大人如果还不放心,可向朝中的宰辅章惇章大人打个报告,稍微说些唇亡齿寒的话,以章大人的聪明自然就会保住大人您的!” 葛聚被这个小参谋忽悠的一塌糊涂,立即去请了王安石到衙门厅内,准备好好地演场戏给这个王老国公看一看。 王安石听了葛聚说出自己如何如何的无辜,而旧党是如何如何的pohài自己,虽然他对司马光、吕公著之人很是不满,但是他还是怀疑葛聚说的真实xing,不由地用一种奇怪地表情看着他。 葛聚正装作一副可怜相哭着说着,嗓音低哑并带着哭腔,凄凄惨惨的样子却还是让人感觉有点别扭。 “葛大人,若你身受这不白之冤,应该上书圣上,说明原由才是正道。”王安石似枯木一般,慢吞吞地说道。 葛聚大急道:“荆公,当今皇上年岁尚幼,太皇太后垂帘处理军国大事,而文彦博、吕公著、司马光诸人都是前朝旧党老臣,太皇太后对他们深信不疑,我若是往汴京一去,恐怕能有完尸回来就是天佑了。” 他说着便大哭了起来,这倒是有点真哭,看到了唯一可以仰仗的竟然想不管不问,这一下xing命堪忧了。 正文 第四百五十二章:无可厚非 王安石叹了口气道:“非老夫不想帮大人,然而老夫早已辞去官职,闲居江宁近十年,如今朝中之事,已经无我上言之地了; 。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葛聚突然从地上爬了起来,气势汹汹地道:“旧党本是一盘小人之党,今日趁皇帝年幼而得势,尽废神宗法度,本就是贼人之举;而今又要打压前朝重要官员,如此一来,大宋岂不是要断送在此辈手中。而荆公你身为神宗之朝的相公,竟然看着这帮无耻之徒误国误民而无动于衷,荆公你是不是让已崩的神宗皇帝不得安定,荆公你的报国之气而今又在哪里!!” 他说这话的时候,哭腔不见了,一片严肃、愤怒的表情,似是很失望地道:“葛某人死不足惜,大宋之民如何?今日他们害了我,明日他们便要又害了一个,长此以往,忠贤之人皆亡,满朝皆是小人,大宋不久矣!” 他仰天大叫道:“神宗皇帝陛下,臣愧对你啊!” 王安石脸色一抖,大声地道:“不要说了,老夫虽然老了,久不理事,然而如此乱国之事定要管一管!待明日,我便修书一封予蔡确,请他处理此事。” 葛聚的脸部表情稍微动了一下,但他仍然保持着一副大义之下,舍身为民为的高尚表情,沉声道:“某深知荆公高义,不为强权所动,不惧小人当道,然而如今朝中小人辈的目标非是指向我,而是所有拥护新法的人,吕公著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也。荆公也是知道的,熙宁元丰年间,司马光文彦博诸人一直闲居西京,而今他们一旦得势,必将十倍报复我们,凡是我们所推行的皆要被废,凡是拥护我们的人皆会有难。荆公年岁已高,不宜趟这浑水了,在下相信,世上的君子一定不会被杀光灭光的,到时候就算葛某有何不测,也算是为变法做一份牺牲吧。” 王安石摇了摇手道:“葛大人不必如此,国家欲乱,此时我等是人人有责。老夫亦是要尽最后之力以保天下。” 葛聚顺言顺语的附和着王安石,竟是激出王安石藏在心中多年的壮志起来,这个老人一辈子以天下人为己任,如今只觉得维护天下稳定繁荣的重任就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面了,虽然沉但是也要挺过去。 直到他被葛聚送出衙门,回到了半山园,立即慷慨激昂的写信给了时任大宋尚书左仆射兼门下侍郎的蔡确,详细说明了他所知道的这件事,并语重心长地对蔡确道:“今朝中诸事皆向于持正,然不远矣。持正应记昔日之志保神宗之愿,应亿昔日之情护变法之人,如此虽死亦不愧天下。” ………… 艳阳高照,树荫之下,已经是七月中旬了,虽然天气还是一向的那么热,但西风吹近,觉得清爽无比。 王家的小公子王贤已经三月大了,因为正为他母亲守孝期,穿着白色丝绸小袄,眼睛四处地转着,时不时地哇哇几声。 ru母何氏轻轻地摇动着他,小声地逗着他玩,旁边的婢女也是嘻嘻地笑着。 这三个月以来,王贤一直都是很安静的,除了饿了的时候哭,几乎没有闹过心,何氏虽然有些奇怪小孩子有那么乖,但也更加疼爱他了。 他被裹在白色丝袍下只露出个小小的圆头,颈脖之上挂了一块晶玉,上面用着隶书写着一个“贤”字,笔痕苍劲有力,配在小王贤雪白的颈脖上面,恰似梅花于雪地盛开。 王贤的二爷爷王安国也是听闻王安石喜得孙子,他虽然与王安石政见不和,弟兄反目,但是兄长有后确是喜事一件,立马着人向江宁半山园送来亲题的字画并小礼物; 。而王贤的姑姑更是喜欢不已,特意亲织衣裳,缝纫绣花,给王贤做了十多套小衣。 半山园的院内小亭子里,王安石正陪着一人饮茶笑谈,正值近秋之季,北地的粮草渐已成熟,朝中又可以重整军事。前段日子,陇西派遣大臣何名、王子李业港专程赶到开封,向宋廷言及彼国和平之意,并带了粱氏之愿,希望和大宋百年同好,永不加兵。 太皇太后高兴之极,赐予众使臣金银颇多,又命人好生zhāodài他们。同时也委派枢密院章惇与夏使交往,讨论归还夏朝四州和释放宋朝俘虏之事。 没想到章惇知道这件事吃力不讨好,办砸了当场就完蛋,而就算办好了也有可能被百姓们骂着汉jiān、宋贼,所以他立马托病不出,太皇太后虽然不满,但是也毫无办法,于是把事情交给了吕大防。 吕大防果然不负太皇太后之望,只用了三天便和何名诸人修好了和书,同时昭告天下。 天下人反应大不同,有些人认为用西地四州换取几万宋兵是值了,西方在他们眼中是荒凉不已,寸草不生,要之又有何用?还不如换回大宋男儿。也有些人认为朝廷太懦弱了,用地来换俘虏是国家尊严的践踏,认为如此这般,那么收回北地燕云是永无可能的了。 消息传到江宁这边,王安石已经通过驿使知道了,对于用地换兵王安石觉得是无可厚非的,并不计较,然而顺道传来的消息却让他有些吃惊、愤怒甚至是伤心:朝廷在司马光的主持下,几月以来连废三法。 尚书左丞吕公著以葛聚盐案一事dànhé已经外放的变法重臣,指出葛聚之事并非一事,而是表示在王安石“邪逆之法”的期间所发生的众多之一,太皇太后着令大理寺查办葛聚,并且交由吕公著主办。 这葛聚也是真有点能量,他通过汴京的一些旧友得知大理寺要查办他,立马发动舆lungong势,在士林里宣传他是如何被怨,激起了士子对他的同情心,江南一带的士子们联名尚书给主持朝政的司马光,要求清查此事,还葛聚一个“清白”。 王安石这时候正在废除熙宁诸法,并未有时间处理这件事情,只是修书于江南大儒,说明国有国法,葛聚之事不会有所冤枉,若真有怨,定会查理清楚,并要诸人平心静气,以待朝廷审理。 正文 第四百五十三章:寒心 大理寺来“请”葛聚的官员是个领着管职的小官员,但是原先进过直秘阁,所以也是颇有些气派。但是他带着亲卫刚从扬州到达江宁,便被一帮士子们围住,那阵势吓了他一跳。 那些士子们都是些文人,但都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一个个对着这官员气势汹汹地说起理来,从三代之事谈起李唐五代,说出话来洋洋洒洒,直到把这个官员比作jiān贼爪牙,误国鹰犬为止。气的那官员脸色从红到青,最后发白,颤抖不已。 这些人都是有功名在身的,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过这么多陆口,直到有人通知了王安石,王安石忙派人把他接了过来,并且好言劝退了众士子。 这个小官员见到王安石也是颇为恭敬的,以着参见师长的样式拜了大礼道:“学生沈全期见过荆公大人。” 王安石一愣,其实这个沈全期只是他参与改革科举之时入进士科的一个小士子,那时王安石忙于朝中政务哪能记得这些,不过他还是颇为客气地和他寒暄了几句。 沈全期的脸色依然发白,但说话还是颇为流利的,对王安石说明了来意和碰到士子们nàoshi,语气平坦,并无大不满。 其实大理寺过问这件盐案很耐人寻味,毕竟他们主要是处理诉讼的,就相当于一个法院一般,并不具备抓捕或是拘留这种权利。然而太皇太后下旨要求大理寺直接来抓人,大概也是有着不信任六部的心态,于是不经过由变法派所持的都察院和刑部,直接交由大理寺来处理,并限定了时间交案。 这大理寺卿是仁宗的外孙子苏诸庆,也算是个外戚,由于大宋太祖有遗令:外戚不能执掌大权。所以这个苏诸庆废了很大气力才做了个大理寺卿,还没两个月,这太皇太后就把这重案摔过来了,苏诸庆这人虽然想往上爬,但是并不想在朝中得罪哪个,以后不好下台; 。这事一颁下来,他头皮都麻的,在院子里走了十几圈没想出个什么主意了,只好召集一些手下幕僚们参议参议。 结果大家们面面相觑,都说抓人该由刑部管,大理寺怎么去抓人啊?可把这苏诸庆气坏了,寒着脸不说话,瞪视着他们。正好这时有个兼职秘阁的小官沈全期回到大理寺,听了这件事情,便自荐去江宁抓人。 苏诸庆目光扫了全场,那些人都有点羞惭地低下了头,他对着沈全期着重交代了不要得罪江宁一干人等,要对那些官员客客气气的,最后重重地拍了沈全期一下。 这沈全期虽然二十来岁便进士及第,但是一直做些小官之类,他本xing好学,不求官职,所以就到了秘阁修书,顺道在大理寺兼些小官。 其实他自荐去江宁本就是觉得这件事没什么的,葛聚也是个进士科及第,大家都是读的孔孟之书,又不是同匹夫打交道,所以他也没想那么多就跑来江宁府了。 一路行来,看山看水,倒也是美事一桩。但是到了金陵城就遭遇到士子围阻,他立即意识到这件差事不好做了。幸好王安石派人过来接应,要不然被那些读书人用唾沫淹死真是太恐怖了。 王安石声音很沉,几十年官场历练出来的声音:“沈大人是奉的太皇太后旨意来请葛通判回京的?” 沈全期心里正不安着,闻言忙道:“学生正是奉太皇太后懿旨行事。” 王安石笑了笑道:“听闻沈大人初到金陵,便遭人围阻,不知确有此事?” 沈全期立马道:“学生正要说明此事,学生自汴梁路途千里来到金陵,本是奉的皇差,却没想到刚进驿站便被人围住,这些人都是些读书人,情绪激动。学生本想说上两句,却没想到这些人更加气愤,要不是临川先生,学生真不知如何才好。” 临川先生指的就是王安石,王安石是抚州临川人,所以学林界便称他为临川先生。 王安石问道:“那沈大人可知那些士子为何要围住大人呢?”见沈全期摇头,他朗声道:“沈大人,自古以来盐吏多贪,然自本朝仁宗时以商人贩盐以来为烈,为何?实乃是官商勾结耳。这盐是百姓之必需品,盐利自然是极大了。尔后有富商贩盐,欲从中取利,必然要与官员打交道,盐吏自然就贪婪枉法了。 然而盐商以钱贿官,官吏又以权谋私,则盐商必定是个狡诈之辈,官吏必定是个jiān猾之贼。葛通判乃是熙宁二年进士科及第,此人品xing敦厚,未尝争官,一直到今日也未在京任官。若说大宋良臣颇多,这葛聚也算一个。 我去过葛聚的府上,发现其为家十分寒碜,居室未修,素衣朴食,院内杂草横生,确是因为没有下人清理。似想,这样一位良官怎可能是犯下巨额贪污之罪的人呢?” 沈全期肃然道:“若真是如此,朝廷定会查清此事,还葛大人一个清白的。” 王安石冷笑道:“这个就未必了,沈大人还是太年轻了啊,不明白这朝中之事。若大人回去好好的想想便可明白为什么,老夫只希望京中大理寺能够真正查清楚此事,不然会让士子寒心、良臣伤心。” 这番话他说的很硬,沈全期虽然是一书生,但在朝廷里也待了好多年了,对这些争权夺利之事自然明白。他心里也很是疑惑,若真是这样,那真的不好办了,自己只是一个小官并无实权,况且两党争斗之事不是他所可以参与的。 沈全期整顿神情,朗声道:“学生会把先生的话带到。” 王安石点了点头,他知道沈全期人微言轻,并不能起到什么作用,这件事还是要在大理寺审理下才能结案,最重要的是看朝中的几位老臣了。 沈全期瞧着王安石,小心翼翼地问道:“那……学生奉的差事?” 王安石一愣,随即笑道:“不急,沈大人奉皇命而来的,自然不必担心带不走葛大人。待今日你歇一天,明日一早我便把葛大人请过来,如此可好?” 沈全期大喜道:“甚好!真是有劳先生了。” 王安石呵呵笑着,忽然有人慌慌陆陆地跑过来道:“大人,不好了!” 王安石瞧见是其管家老王不禁惊讶万分,对着沈全期拱手道:“老夫失陪一下。”然后向王管家问道:“到底怎么了?” 正文 第四百五十四章:飞了不成? 王管家像是要哭的样子道:“小公子他……不见了!” 王安石身体一颤,竟似站立不稳,沈全期眼尖,忙上前搀扶着他。王安石摆了摆手道:“沈大人远道而来,还是早早休息吧,老夫家事缠身,有失礼道,沈大人多多体谅。” 说完他就向对王管家道:“你带我去后院看看。” 这片后院是在前院夹了白墙而成的,前院有池有水,有桥有亭的,但是后院只是建了房子和花园,总体来说,布局不如前院。 后院本是给王安石的二儿子王滂夫妇住的,自从王贤出世后,后院就一直给王贤专用了。 王安石一脸寒霜地看着王贤的ru母何氏和后院的婢女、杂役,慢慢说道:“到底是如何将王贤丢掉了。” 何氏眼泪哗哗地道:“大人,本来妾身正和婢女们抱着小公子,忽然竹枝叫起我们,说她来带着小公子,妾身于是把小公子放给她,可谁知道她把小公子抱进内屋里面后,半天都没有声音。妾身初时没当回事,但是过了大半个时辰没见到小公子,就慌忙去里屋里看,找了半天也没见到小公子人,妾身心中急的很啊,就去告诉王管家了。” 王管家大声训斥道:“你怎么就随便把小少爷交给一个丫头照管着呢?小少爷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全家人都不得好过!” 何氏猛然大哭,用袖子遮住了脸庞,抽抽搭搭的。王安石突然感到一阵心烦,朝王管家问道:“竹枝是谁?” 王管家道:“竹枝是个婢女,年前的时候被卖到我们府上的。” 王安石一挥手道:“着人告知府衙,另外派家丁去寻找王贤的下落。”他突然感到头晕,似要昏倒。 王管家见到自家老爷站立都不稳了,大吃一惊道:“大人,你先休息一下吧。我一定会找到小公子的。” 王安石默然不语,对着院里站的那些妇女、婢女、家丁、杂役诸人道:“你们都回去吧,先各做各的事情,这事情等到府衙的人过来再说吧; 。” 众人都已经散去,独留王安石一人孤立于内院之中,西风微吹,王安石喃喃地道:“天也,我王安石一辈子行正举行,不愧于天地,奈何灭我王氏!” ………… 府衙听说王老相公丢了爱孙,立马派人过来查探,而此时王安石已经去休息了,接待他们的便是王管家。 这个捕头叫李武石,原来的名字是叫五实的,本就是金陵城的人,小的时候爹娘生下两个兄弟,只供哥哥读书,自己只好在家里帮帮手,很是羡慕那些读书人。后来当了胥吏,作了捕役,奋发图强地看书认字,竟然也懂得了不少,还给自己改了名字。由于他努力做事,并且又有些学问,就升做了捕头一直至今。 在这个时代,捕役的身份是很低贱的,他们属于和家丁、奴婢之类一样的身份,不能参加科举,既受达官贵人的歧视,又受升斗小民的鄙视。 李武石对金陵王安石可说是耳熟能详,他所知道的那些读书人中没有一个不对王安石推崇备至的。这位士林中的领袖虽然就住在金陵,但自己的身份卑微,从未想过和这位先生能打上交道。 王管家详细地介绍了这件事,并且很诚恳地道:“希望诸位可以尽快找到小公子,我家大人就这么一个孙子,最近大人身体一直不怎么好,诸位要废一番心了。” 李武石点头道:“李某虽然不敢打包票,但就算不吃不喝也要找到小公子。” 由于这是王老相公的私宅,李武石领着几个捕役也不能乱闯,只好先去找半山园的门子问问情况。 李武石和那门子聊的倒是挺开,说了一会然后道:“那个婢女竹枝是直接从这个门出来的吗?” 门子道:“确实是从这出来的,当时她还提着一个篮子,说是要从外面拿菜。我就觉得不对劲,她又不是厨娘,买菜这种事情怎会轮到她呢?果然这女娃心术不正,竟然把小公子拐跑了。” 李武石道:“那你是或知道竹枝家住在哪里?她平常有什么不一样的举动吗?” 那门子嚷道:“我怎么知道这女娃是从哪冒出来的。好像就是去年快要过年的时候,她在半山园外面卖身葬父,我们家二夫人可怜她,把她买了回来,谁知道这个女娃不安好心,竟然忘恩负义,狼心狗肺,该被卖到千香院里!” 李武石笑了笑,果然是高门的门子,连骂人都带有文气。他对着门子道:“你好好想想,此人最近有过什么不寻常的举动吗?” 门子摇了摇头道:“这我哪里知道,她平常又不常出去。啊对了,前日她急急忙忙地从府中跑出去,连我叫的话也不理。一直到了天将黑才返回,也是急冲冲地跑了进来。” 李武石点了点头道:“看来这个女娃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他对着门子又热情了几句便告辞回衙门参详了。 刚到衙门口,就发现他的老搭档吴青已经在那里了,吴青也是一个捕头,不过他与别人有区别的是,他是一个捕役世家,自太宗朝他家便在金陵做捕役了。以至于吴青还是个小孩子的时候,别人就叫他小捕头了。 他是被派往带领步快、皂班、壮班、差役去金陵城找寻王家小公子了。可是差不多翻遍了金陵城没见到这个人,连那个婢女竹枝的画像都未有一人识得。 李武石听了他的话,不禁一愣,冲口而出:“难道那女娃飞了不成?” 吴青叹道:“如今我们人还在搜查,知府大人刚才已经特令衙门出动所有的人,务必找到那个小公子。” 李武石挠了挠头道:“我这也没头绪呢,这个竹枝是去年将要过年的时候被买进半山园的,父母都已经死了,身份来历不明,怎么也无法查出她的来历。” 吴青道:“这样也不是办法,先好好理清楚这件事。” 李武石慢慢分析道:“王老相公的亲孙是四月份出生的,一出世便没了爹和娘,所以一直是由其ru母何氏照管,并且还有老相公儿媳二夫人生前的四个婢女,分别是梅香、兰花、竹枝和菊叶看管。这几个月以来,一直平安无事。 正文 第四百五十五章:没听说过 何氏是蒋山边的何家的那个何建的媳妇,何健以前是给王相公做亲卫的,后来王老相公移居金陵,何健带着他的媳妇也就跟过来了,一直和王相公家关系密切。所以王管家就请了何氏作小公子的ru娘。 梅香、兰花是两姐妹,姓谢,也是金陵人家,其父母尚在,而且是自王相公来金陵之时便已经跟随二夫人了,我已经派人去调查了。 菊叶是开封人氏,也就是二夫人娘家陪过来,一直对二夫人忠心,应该没有什么值得关注的。 就是这个竹枝,她的身份不清楚,但是这女娃嘴巴甜,懂事理,所以特别得到二夫人的青眼,常常当她是姐妹。这次何氏那么轻易就把孩子给她,实在是因为这本没有什么的。之前竹枝多次抱过孩子,并没有什么不妥,所以今日要抱抱孩子也是顺理的。 但是她竟然直接把孩子装在篮子里,然后慌称买菜,走出了半山园就不见了。” 吴青沉吟道:“这么说来,竹枝决定要把小公子带出去是最近的事了。她为什么要带出一个小孩子呢?而且这个孩子身份贵重,若是查明后她定是死罪的。她为什么要冒如此大险呢?” 李武石猛烈甩甩头道:“这样想着也不是办法,我再带着刘四、马其去找找线索。” 吴青道:“也好,你去探听一下竹枝最近与何人有过交往,可以找她经常去的地方:染坊、布料店去看看,还有就是好好地询问半山园内的护卫、杂役、厨夫、门子、苦差、妇人、婢女,这些人都会有所了解的。” 李武石嘿嘿笑道:“知道了,你也别闲着。去问问城卫最近有没有什么不寻常的人进城; 。我有种预感,这件事情不简单啊。” 确实不简单,吴青查访了城卫才知道近几日有不少奇形怪状的人进城,经查他们的通关文牒是西域蕃僧,但是长相却很像北方夷狄,城卫们怀疑他们是契丹jiān细,于是着人仔细查探了一下,并没有发现什么。 但是令人极为不解的是,这些人并没有出城,但是府衙的人查找整个金陵都未见到他们,实在是令人费解。 吴青立马把这个和那婢女竹枝的失踪联想到一块来了,难道竹枝和这些番僧之间有什么关系? 他有些莫名其妙地回到了府衙里,刚一坐定,就听到一个捕役急快的声音传来:“报!头,在城河外发现一个女尸,疑似是王相公府上的那个婢女!” ………… 金陵的护城河始掘于周代,一直作为居民用水而延续至今。秦、后汉、唐时都对河道进行过整修,使其联通秦淮河一支,成为真正的护城河。 吴青带着几个捕役正在那个察看刚打捞上来的尸体,那尸体已经有点发臭了,吴青轻轻地翻了它一下,然后对捕役道:“先把尸体带走,让仵作验尸。” 众人于是七手八脚地用抬板把它放上,然后用白布盖住了身体。 吴青一凝神,像是看到一个奇怪的东西一样,叫了一声:“等等!”,然后从那尸体的手中抠出一块东西来。 这是一块晶玉,玉背面平整无暇,正面有淡淡的鳞片纹花,正中写的正是一个隶书的“贤”字。 吴青一下呆住,心潮澎湃,但是并没有表露什么。他用脚尖掂着地面,轻轻地叩着。 他向身旁一个人望去,这个人叫金及手,是护城河的管理者,这个女尸就是他所发现的。 金及手见到这个吴捕头向他问来,便不等他问便说:“是今天申时按例巡视城河的时候发现这个尸体的,距现在不过半个时辰。” 吴青点了点头道:“你们发现这具尸体的时候有没有其它东西?” 金及手摇了摇头道:“没有东西了。我疑惑着呢,这尸体一看就知道是好几天死掉了,为什么以往没有发现呢?真是奇怪!” 吴青惊讶地道:“你说她是几天前就已经死掉了?” 金及手愣道:“是啊,我以前给胡仵作做过帮手,像她这样皮肤发青,瘀斑甚多,且有臭味,应该是死了两三天了。” 吴青顿首,马上回到衙门里,见到里面已经有好几个人了,李武石、胡仵作、陆判官等人都对面而坐,在那说些什么。吴青快步走进去,就听李武石道:“听说竹枝已经跳河自杀了?” 吴青摇了摇头,把所知的说了出来,然后叹道:“这确实很奇怪,五十,你去查问有什么结果吗?” 李武石点头道:“我去问了和竹枝关系最好的婢女菊叶,她说竹枝确实很奇怪,她经常对着火焰念语,不知道说些什么; 。初看她和平常人无疑,但是和她在一起久了发现她处处透着神秘。” 吴青疑惑道:“神秘?” 李武石目光微扫众人:“有一次菊叶生病头痛,夜里无法安睡,待到半夜忽然听到竹枝房间有人低语,仔细听来像是两个人争吵着,说话声音很小,菊叶隐隐约约地听到说什么‘教主不在了’,‘别管这些事情’,菊叶心里疑惑,便想到隔壁去看一看,但是刚想起床却晕倒了。 竹枝还有与别人不同的是她只吃素食,本来大家以为她是虔诚信佛才戒荤的,但是婢女们说她对佛像一点也不尊重,到修定寺上香的时候她也没给佛主磕过头。 还有就是小首饰店里,竹枝从那里经常买些东西,而这些东西我们也在竹枝房子里面找到了,就是我手里拿的这种饰品。” 他扬了扬手上的东西,这是一块比较劣质的青玉,上面刻着一个人盘腿而坐,双手自然而垂。整个身子被火光包围,似在浴火。旁边有几个汉汉字:“大明尊者”。 吴青和胡仵作都是疑惑不解地道:“这个是什么?” 那个一直坐在那里不说话的陆判官接口道:“诸位可知道有一教派名曰摩尼,此物便是摩尼教的教派饰物。” 吴青沉吟了两句:“摩尼教,摩尼教,没有听说过。” 陆判官微笑道:“这个摩尼教是唐武后时自西域传过来的,后多有发展。据说此教一向认定‘清净,光明,大力,智慧’,认为万物由火而生,当追求光明,舍弃罪恶,故又被人称为明教。 摩尼教教众颇广,主要分布在两浙路和福建路,颇受一些官吏、农人、绿林之人的追捧。但是他们行踪诡异,三更集会,因而福建人传为魔教。” 正文 第四百五十六章:不哭不闹 江宁自古便是繁华之地,自五代南唐建都与此,便一直是江南两路的政治文化经济中心。由于地处秦淮、长江之交,水路畅通,四处皆平,可谓盛城。 而自宋熙宁九年六月,天现彗星,天下皆恐,此时大宋相国王安石正着手实施新政,彗星现世,顿时引来朝中大臣恐慌,纷纷以天变之由上书进言,要求尽废新法,还原旧制。而此时王安石之子王雳急火攻心,不治而亡,王安石顿觉心灰意冷,随即第二次辞相位,领命知江宁府,来到故居江宁安享晚年了。 而自从王安石下台后,神宗赵顼任然继续推行新政,改年号为“元丰”,整顿吏治,修改官衔,但未有大一步的改动。对西夏用兵,遭到大败,赵顼想做一个汉武唐宗那样的皇帝之梦破灭了,元丰八年三月,神宗赵顼带着富国开边的遗憾去世。 神宗之死传到江宁,举城皆服百守孝,闭门而居,街道上稀稀落落的几个人,显得极为萧条。 但此时江宁知府王家大院里仍然有着一丝喜气,虽然皇帝刚崩,众人皆是一身白衣,厅堂内外皆供奉牌位,朱门青墙也是贴着挽联,但是仍有几人低声欢呼不已; 王安石一声素白,脸上挤压着深深地皱纹,虽然才六十余岁,但是头发十之**已经白了,杂着些许青丝更让人感叹岁月无情。 他稳坐在檀木椅子上,手里提着笔却半天未按下,一小滴墨水顺着毫毛之尖滴落下来,溅在雪白的纸上,变成一个小黑黑的露珠。 突然有一声敲门,门外有人朗声道:“大人!” 王安石重重一叹,把笔轻放在架子上,然后拉开门问道:“什么事?” 这是他的管家,也姓王,自他在江宁为官时便带在身边,和他也是老伙计了。王安石脾气倔强,而这个王管家生xing随和,况且最佩服的便是王安石,一直认为朝廷中小人太多,使得王安石不能够施现才华,一展抱负,最后反而又被放回江宁府。这皆不是朝廷自断脊柱吗?! 王管家低首道:“大人,有喜讯,但亦有哀讯。” 王安石叹道:“哀讯能有多大的哀?现在比起皇上驾崩,凡事都不能算是哀了。你先说这是个什么哀讯吧!” 王管家轻声道:“其实喜讯哀讯都是一件事,二夫人生下了一个少爷,但是二夫人也……难产而死。” 王安石一怔,实在是不知道该喜该悲。这二夫人是他二子王滂之妇,本来王安石有两个儿子,但大儿子王雳虽然聪明过人,但脾气得父真传,且有一种精神病,他二十便得子,但是见儿子不像自己,就疑不是己出,把那无辜的小孩子推到井里去了,后来再也无子无女了;二子王滂虽不似其兄般聪明,但亦是才气逼人,王安石居江宁知府时,王滂也闲居在家,但是他耐不住这闲,便终日会朋聚友,不知是天灾还是rénhuo,在湖边聚饮的时候,竟然落水身亡。 这下使得王家彻底绝望了,王安石的妻子得知其子皆亡,伤心之下便心力憔悴的去世了。王安石恍惚yiyè老了十岁,连修经之事也扔下不管了,终日茫茫无神于书房之中。 不知是否祸福相依,王滂死后竟然留下一个遗腹子,王家上下顿时喜气滔滔,毕竟王安石一家又有后代了。宋人遵从孝道,认为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所以王安石一下全体以二夫人为中心,希望天佑王家,使得其薪火得传。 如今天果无绝人之路,王安石又有了亲孙。但是这孩子一出生便没有了爹娘,以后的路难啊! 王管家见自家老爷喜怒不现,面容肃然,又轻声道:“大人,还有一件事情:目前新帝刚立,太皇太后垂帘而治,任命司马君实为门下侍郎,吕公著也升任尚书左丞。蔡确相公从汴京送来急件,说司马君实上奏太皇太后,要求废止新法,而太皇太后对此意颇为心许。司马君实还调来一大批反新法的人入朝,范纯仁、吕大防、孙觉、苏轼诸人皆任高位,蔡相公希望大人您能够出面上言,挽救大局,不要让先皇所愿付之一炬了!” 王安石心中一片悲凉,几十年来兢兢业业的努力,一片心血终于要倒塌了。他忽然想起神宗即位之时说的话:“臣定当粉身碎骨,以使陛下之愿而成!”当时热血沸腾,直欲使天下人都知道他的抱负。可后来才发现朝中之事并不是那么简单,新法纷争不断,大臣争权夺势,而他的热血也慢慢地变凉了。 “老了,到底是老了啊; !”王安石平息心中的复杂心绪,对王管家道:“我知道了,你先安排下二夫人的葬礼,虽然先皇刚去,但是守帝孝一日如一年,如今可以办丧事了!还有,丧事不必太过从简,毕竟二夫人为我王家留下一支血脉了。” 王管家点了点头道了声是,便要走出去,却听王安石又轻声喃喃自语,心中不由的难过起来,脚步走的更快。 ………… 汴京城里一片紧陆,旧党上台,百官之间个个都心惊胆战,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掉了乌纱帽。但此时的江宁府却是祥和无比。 正值春暖花开,艳阳高照,一个婢女抱着一个小婴儿晃悠着,旁边几个婢女嘻嘻地逗着那婴儿,笑着不停;那婴儿呆呆地看着这些人,不哭也不闹,奇怪不已。 “大人回来了!” 王安石身着紫色常服,头上带着一顶方巾,折叠的整整齐齐,显然是装扮以后来看孙子了。 那几个婢女上前福了一下,便弯腰退了下去,只有那个抱着小婴儿的小婢女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即不敢把婴儿放下,又不敢再逗着小孩子。 王安石显然是看到她的顾虑,轻轻拜拜手,示意她不要在意,然后走近那婴儿身旁,笑道:“果然是我王家的子孙,竟然不哭不闹!实乃贤人也!就叫这孩子王贤吧!” 那婴儿忽然眨了眨眼睛,嘴巴呀呀地叫了叫,显出不安分的样子,引得王安石开怀大笑,正值逗弄间,一个胥吏急急地走了进来,大声道:“大人!”等到走进院子里才发现失礼甚重,急忙退了出去。 王安石示意那小婢女把婴儿抱下去,扶了扶头上的青色方巾,然后走出院子里道:“什么事?” 正文 第四百五十七章:为人师表 江宁自古便是繁华之地,自五代南唐建都与此,便一直是江南两路的政治文化经济中心。由于地处秦淮、长江之交,水路畅通,四处皆平,可谓盛城。 而自宋熙宁九年六月,天现彗星,天下皆恐,此时大宋相国王安石正着手实施新政,彗星现世,顿时引来朝中大臣恐慌,纷纷以天变之由上书进言,要求尽废新法,还原旧制。而此时王安石之子王雳急火攻心,不治而亡,王安石顿觉心灰意冷,随即第二次辞相位,领命知江宁府,来到故居江宁安享晚年了。 而自从王安石下台后,神宗赵顼任然继续推行新政,改年号为“元丰”,整顿吏治,修改官衔,但未有大一步的改动。对西夏用兵,遭到大败,赵顼想做一个汉武唐宗那样的皇帝之梦破灭了,元丰八年三月,神宗赵顼带着富国开边的遗憾去世。 神宗之死传到江宁,举城皆服百守孝,闭门而居,街道上稀稀落落的几个人,显得极为萧条。 但此时江宁知府王家大院里仍然有着一丝喜气,虽然皇帝刚崩,众人皆是一身白衣,厅堂内外皆供奉牌位,朱门青墙也是贴着挽联,但是仍有几人低声欢呼不已; 王安石一声素白,脸上挤压着深深地皱纹,虽然才六十余岁,但是头发十之**已经白了,杂着些许青丝更让人感叹岁月无情。 他稳坐在檀木椅子上,手里提着笔却半天未按下,一小滴墨水顺着毫毛之尖滴落下来,溅在雪白的纸上,变成一个小黑黑的露珠。 突然有一声敲门,门外有人朗声道:“大人!” 王安石重重一叹,把笔轻放在架子上,然后拉开门问道:“什么事?” 这是他的管家,也姓王,自他在江宁为官时便带在身边,和他也是老伙计了。王安石脾气倔强,而这个王管家生xing随和,况且最佩服的便是王安石,一直认为朝廷中小人太多,使得王安石不能够施现才华,一展抱负,最后反而又被放回江宁府。这皆不是朝廷自断脊柱吗?! 王管家低首道:“大人,有喜讯,但亦有哀讯。” 王安石叹道:“哀讯能有多大的哀?现在比起皇上驾崩,凡事都不能算是哀了。你先说这是个什么哀讯吧!” 王管家轻声道:“其实喜讯哀讯都是一件事,二夫人生下了一个少爷,但是二夫人也……难产而死。” 王安石一怔,实在是不知道该喜该悲。这二夫人是他二子王滂之妇,本来王安石有两个儿子,但大儿子王雳虽然聪明过人,但脾气得父真传,且有一种精神病,他二十便得子,但是见儿子不像自己,就疑不是己出,把那无辜的小孩子推到井里去了,后来再也无子无女了;二子王滂虽不似其兄般聪明,但亦是才气逼人,王安石居江宁知府时,王滂也闲居在家,但是他耐不住这闲,便终日会朋聚友,不知是天灾还是rénhuo,在湖边聚饮的时候,竟然落水身亡。 这下使得王家彻底绝望了,王安石的妻子得知其子皆亡,伤心之下便心力憔悴的去世了。王安石恍惚yiyè老了十岁,连修经之事也扔下不管了,终日茫茫无神于书房之中。 不知是否祸福相依,王滂死后竟然留下一个遗腹子,王家上下顿时喜气滔滔,毕竟王安石一家又有后代了。宋人遵从孝道,认为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所以王安石一下全体以二夫人为中心,希望天佑王家,使得其薪火得传。 如今天果无绝人之路,王安石又有了亲孙。但是这孩子一出生便没有了爹娘,以后的路难啊! 王管家见自家老爷喜怒不现,面容肃然,又轻声道:“大人,还有一件事情:目前新帝刚立,太皇太后垂帘而治,任命司马君实为门下侍郎,吕公著也升任尚书左丞。蔡确相公从汴京送来急件,说司马君实上奏太皇太后,要求废止新法,而太皇太后对此意颇为心许。司马君实还调来一大批反新法的人入朝,范纯仁、吕大防、孙觉、苏轼诸人皆任高位,蔡相公希望大人您能够出面上言,挽救大局,不要让先皇所愿付之一炬了!” 王安石心中一片悲凉,几十年来兢兢业业的努力,一片心血终于要倒塌了。他忽然想起神宗即位之时说的话:“臣定当粉身碎骨,以使陛下之愿而成!”当时热血沸腾,直欲使天下人都知道他的抱负。可后来才发现朝中之事并不是那么简单,新法纷争不断,大臣争权夺势,而他的热血也慢慢地变凉了。 “老了,到底是老了啊; !”王安石平息心中的复杂心绪,对王管家道:“我知道了,你先安排下二夫人的葬礼,虽然先皇刚去,但是守帝孝一日如一年,如今可以办丧事了!还有,丧事不必太过从简,毕竟二夫人为我王家留下一支血脉了。” 王管家点了点头道了声是,便要走出去,却听王安石又轻声喃喃自语,心中不由的难过起来,脚步走的更快。 ………… 汴京城里一片紧陆,旧党上台,百官之间个个都心惊胆战,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掉了乌纱帽。但此时的江宁府却是祥和无比。 正值春暖花开,艳阳高照,一个婢女抱着一个小婴儿晃悠着,旁边几个婢女嘻嘻地逗着那婴儿,笑着不停;那婴儿呆呆地看着这些人,不哭也不闹,奇怪不已。 “大人回来了!” 王安石身着紫色常服,头上带着一顶方巾,折叠的整整齐齐,显然是装扮以后来看孙子了。 那几个婢女上前福了一下,便弯腰退了下去,只有那个抱着小婴儿的小婢女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即不敢把婴儿放下,又不敢再逗着小孩子。 王安石显然是看到她的顾虑,轻轻拜拜手,示意她不要在意,然后走近那婴儿身旁,笑道:“果然是我王家的子孙,竟然不哭不闹!实乃贤人也!就叫这孩子王贤吧!” 那婴儿忽然眨了眨眼睛,嘴巴呀呀地叫了叫,显出不安分的样子,引得王安石开怀大笑,正值逗弄间,一个胥吏急急地走了进来,大声道:“大人!”等到走进院子里才发现失礼甚重,急忙退了出去。 王安石示意那小婢女把婴儿抱下去,扶了扶头上的青色方巾,然后走出院子里道:“什么事?” 正文 第四百五十八章:性命堪忧 丝绸和布匹是民之所需,日日供应需求皆大,然而江南小农之家户户都可制衣,即是生产者也是消费者。唯有盐酒这类国家管制的物品才有高利。 葛聚瞧准了盐,立马入主盐监司,准备按销售额来拿提成,但宋元丰新法准许富商贩盐,只是收取高额盐款税收,葛聚召集上百个精壮卫士作为盐监护,负责运输和察看盐料。后又广邀江宁附近的润州、常州、苏州、秀州、湖州、越州和明州等各大州的大盐商们作客江宁,好就好肉大吃一通后,葛聚宣布盐税永不再加,盐商们感恩戴德、痛苦流涕,感动的一塌糊涂。 还没等他们高兴完,葛聚有搞出一个贩盐许出来,称江南两路、两浙路所有盐商都必须办理这个贩盐许,若无贩盐许,则抓到后以贩盐未过税论处,既要没收盐产,又要罚交税收,重的还会有牢狱之灾,而这贩盐许只需制钱五百贯,真是便宜极了。 他这个便宜极了在众盐商听后真是苦笑连连,五百贯可养活十户人家一年,但是又不能不给,不然这个葛聚真要收盐罚税的话就完了。 这样众盐商也就认命了,一年供奉葛大爷五百贯。但是葛聚还不满足这个,他竟然把手伸向盐场。秀州沙要盐场、袁部盐场的监盐司因为和葛聚有同学之谊,加之有相同的爱好,于是他们开始向上瞒报,漏盐作私盐卖给盐商,再由盐商卖出,赚取其中盐利。 但是天不随人愿,这样作了一年后,葛聚腰包富足了,但是碰到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 一个盐商因为层层盘剥终于破产,忍耐不住向人透露出这个秘密,恰好这个人是个小官且喜欢管管闲事,于是上报给户部官员,洋洋万言,尽说葛聚之恶,非流放五千里不能平民愤。 像这样的摊子谁会真正来接着?户部没把它当回事就扔到一边去了,压在那边几十天都没人动它。 那个小官左等右等不见吏部回音,于是一发狠,变卖家产,打点上下把奏章用非正常的手段送到了尚书省,时正值吕公著调为尚书左丞,想做点政绩,刚好以这个为切入点; 于是向下秘密追查,谁知那小官因家徒四壁、穷困潦倒后竟至追随其亡妻去了。吕公著也不能撒手了,只能暗中调查这个贩盐之事。 葛聚开始还没意识到大难临头,直到鸿胪寺有一密友悄悄地通知他后,他才慌慌陆陆地托关系起来,然而这次无人敢帮他了,那上面可是有个尚书左丞啊,会压死人的。 吕公著借这个机会想在江宁安插旧党人手,所以他在新帝刚立未久就上报此事,并说那小官是由于受葛聚之徒压迫而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太皇太后高氏阅后大怒,要求捉拿并彻查葛聚等一大帮盐监、盐场官员。 葛聚知道汴京来的消息后,吓的魂不附体,只觉得要完蛋了。还好他的一个小参谋机智,对葛聚说:“吕公著为人刚直,且位高权重,大人若与之相衡,若以卵击石,必碎矣!然而有一个人就不一样,无论资历、名声或是威望,都是吕所不能及的。要是他能保大人,则万事无忧矣!” 葛聚想破脑袋也不知道他说的是谁,连忙追问,那个小参谋也不卖关子了,直接说道:“就是原来的老相公王相公、老知府王大人啊!王相公一则士林领袖,一则前朝宰相,一则大宋国公,一则年高德重,要是王大人肯保你,不要说吕公著,就是司马大人也是无可奈何啊。” 葛聚哭着脸道:“我和这个老大人不生不熟的,哪能请的动他啊?”那小参谋嘿嘿笑了笑道:“大人不必如此,明天你去请王老相公到知府衙门里来就行了,千万不要去半山园,显得你和王大人有何关联。至于如何说动老大人,大人只需要死死咬住没有徇私舞弊,是jiān人所害!然后稍微隐蔽地说出是吕公著等人要拆变法派的台子,估计拿大人您开刀来了,这个老大人一向是对自己人维护之极,一旦说动,大人便可高枕无忧了!” 那小参谋脸上显出得意的笑容道:“大人如果还不放心,可向朝中的宰辅章惇章大人打个报告,稍微说些唇亡齿寒的话,以章大人的聪明自然就会保住大人您的!” 葛聚被这个小参谋忽悠的一塌糊涂,立即去请了王安石到衙门厅内,准备好好地演场戏给这个王老国公看一看。 王安石听了葛聚说出自己如何如何的无辜,而旧党是如何如何的pohài自己,虽然他对司马光、吕公著之人很是不满,但是他还是怀疑葛聚说的真实xing,不由地用一种奇怪地表情看着他。 葛聚正装作一副可怜相哭着说着,嗓音低哑并带着哭腔,凄凄惨惨的样子却还是让人感觉有点别扭。 “葛大人,若你身受这不白之冤,应该上书圣上,说明原由才是正道。”王安石似枯木一般,慢吞吞地说道。 葛聚大急道:“荆公,当今皇上年岁尚幼,太皇太后垂帘处理军国大事,而文彦博、吕公著、司马光诸人都是前朝旧党老臣,太皇太后对他们深信不疑,我若是往汴京一去,恐怕能有完尸回来就是天佑了。” 他说着便大哭了起来,这倒是有点真哭,看到了唯一可以仰仗的竟然想不管不问,这一下xing命堪忧了。 王安石叹了口气道:“非老夫不想帮大人,然而老夫早已辞去官职,闲居江宁近十年,如今朝中之事,已经无我上言之地了; 。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葛聚突然从地上爬了起来,气势汹汹地道:“旧党本是一盘小人之党,今日趁皇帝年幼而得势,尽废神宗法度,本就是贼人之举;而今又要打压前朝重要官员,如此一来,大宋岂不是要断送在此辈手中。而荆公你身为神宗之朝的相公,竟然看着这帮无耻之徒误国误民而无动于衷,荆公你是不是让已崩的神宗皇帝不得安定,荆公你的报国之气而今又在哪里!!” 他说这话的时候,哭腔不见了,一片严肃、愤怒的表情,似是很失望地道:“葛某人死不足惜,大宋之民如何?今日他们害了我,明日他们便要又害了一个,长此以往,忠贤之人皆亡,满朝皆是小人,大宋不久矣!” 他仰天大叫道:“神宗皇帝陛下,臣愧对你啊!” 正文 第四百五十九章:吓一跳 王安石脸色一抖,大声地道:“不要说了,老夫虽然老了,久不理事,然而如此乱国之事定要管一管!待明日,我便修书一封予蔡确,请他处理此事。” 葛聚的脸部表情稍微动了一下,但他仍然保持着一副大义之下,舍身为民为的高尚表情,沉声道:“某深知荆公高义,不为强权所动,不惧小人当道,然而如今朝中小人辈的目标非是指向我,而是所有拥护新法的人,吕公著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也。荆公也是知道的,熙宁元丰年间,司马光文彦博诸人一直闲居西京,而今他们一旦得势,必将十倍报复我们,凡是我们所推行的皆要被废,凡是拥护我们的人皆会有难。荆公年岁已高,不宜趟这浑水了,在下相信,世上的君子一定不会被杀光灭光的,到时候就算葛某有何不测,也算是为变法做一份牺牲吧。” 王安石摇了摇手道:“葛大人不必如此,国家欲乱,此时我等是人人有责。老夫亦是要尽最后之力以保天下。” 葛聚顺言顺语的附和着王安石,竟是激出王安石藏在心中多年的壮志起来,这个老人一辈子以天下人为己任,如今只觉得维护天下稳定繁荣的重任就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面了,虽然沉但是也要挺过去。 直到他被葛聚送出衙门,回到了半山园,立即慷慨激昂的写信给了时任大宋尚书左仆射兼门下侍郎的蔡确,详细说明了他所知道的这件事,并语重心长地对蔡确道:“今朝中诸事皆向于持正,然不远矣。持正应记昔日之志保神宗之愿,应亿昔日之情护变法之人,如此虽死亦不愧天下。” ………… 艳阳高照,树荫之下,已经是七月中旬了,虽然天气还是一向的那么热,但西风吹近,觉得清爽无比。 王家的小公子王贤已经三月大了,因为正为他母亲守孝期,穿着白色丝绸小袄,眼睛四处地转着,时不时地哇哇几声。 ru母何氏轻轻地摇动着他,小声地逗着他玩,旁边的婢女也是嘻嘻地笑着。 这三个月以来,王贤一直都是很安静的,除了饿了的时候哭,几乎没有闹过心,何氏虽然有些奇怪小孩子有那么乖,但也更加疼爱他了。 他被裹在白色丝袍下只露出个小小的圆头,颈脖之上挂了一块晶玉,上面用着隶书写着一个“贤”字,笔痕苍劲有力,配在小王贤雪白的颈脖上面,恰似梅花于雪地盛开。 王贤的二爷爷王安国也是听闻王安石喜得孙子,他虽然与王安石政见不和,弟兄反目,但是兄长有后确是喜事一件,立马着人向江宁半山园送来亲题的字画并小礼物; 。而王贤的姑姑更是喜欢不已,特意亲织衣裳,缝纫绣花,给王贤做了十多套小衣。 半山园的院内小亭子里,王安石正陪着一人饮茶笑谈,正值近秋之季,北地的粮草渐已成熟,朝中又可以重整军事。前段日子,陇西派遣大臣何名、王子李业港专程赶到开封,向宋廷言及彼国和平之意,并带了粱氏之愿,希望和大宋百年同好,永不加兵。 太皇太后高兴之极,赐予众使臣金银颇多,又命人好生zhāodài他们。同时也委派枢密院章惇与夏使交往,讨论归还夏朝四州和释放宋朝俘虏之事。 没想到章惇知道这件事吃力不讨好,办砸了当场就完蛋,而就算办好了也有可能被百姓们骂着汉jiān、宋贼,所以他立马托病不出,太皇太后虽然不满,但是也毫无办法,于是把事情交给了吕大防。 吕大防果然不负太皇太后之望,只用了三天便和何名诸人修好了和书,同时昭告天下。 天下人反应大不同,有些人认为用西地四州换取几万宋兵是值了,西方在他们眼中是荒凉不已,寸草不生,要之又有何用?还不如换回大宋男儿。也有些人认为朝廷太懦弱了,用地来换俘虏是国家尊严的践踏,认为如此这般,那么收回北地燕云是永无可能的了。 消息传到江宁这边,王安石已经通过驿使知道了,对于用地换兵王安石觉得是无可厚非的,并不计较,然而顺道传来的消息却让他有些吃惊、愤怒甚至是伤心:朝廷在司马光的主持下,几月以来连废三法。 尚书左丞吕公著以葛聚盐案一事dànhé已经外放的变法重臣,指出葛聚之事并非一事,而是表示在王安石“邪逆之法”的期间所发生的众多之一,太皇太后着令大理寺查办葛聚,并且交由吕公著主办。 这葛聚也是真有点能量,他通过汴京的一些旧友得知大理寺要查办他,立马发动舆lungong势,在士林里宣传他是如何被怨,激起了士子对他的同情心,江南一带的士子们联名尚书给主持朝政的司马光,要求清查此事,还葛聚一个“清白”。 王安石这时候正在废除熙宁诸法,并未有时间处理这件事情,只是修书于江南大儒,说明国有国法,葛聚之事不会有所冤枉,若真有怨,定会查理清楚,并要诸人平心静气,以待朝廷审理。 大理寺来“请”葛聚的官员是个领着管职的小官员,但是原先进过直秘阁,所以也是颇有些气派。但是他带着亲卫刚从扬州到达江宁,便被一帮士子们围住,那阵势吓了他一跳。 那些士子们都是些文人,但都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一个个对着这官员气势汹汹地说起理来,从三代之事谈起李唐五代,说出话来洋洋洒洒,直到把这个官员比作jiān贼爪牙,误国鹰犬为止。气的那官员脸色从红到青,最后发白,颤抖不已。 这些人都是有功名在身的,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过这么多陆口,直到有人通知了王安石,王安石忙派人把他接了过来,并且好言劝退了众士子。 这个小官员见到王安石也是颇为恭敬的,以着参见师长的样式拜了大礼道:“学生沈全期见过荆公大人。” 王安石一愣,其实这个沈全期只是他参与改革科举之时入进士科的一个小士子,那时王安石忙于朝中政务哪能记得这些,不过他还是颇为客气地和他寒暄了几句。 正文 第四百六十章:大功一件 吴青“哦”了一声道:“原来是明教,我确实是听说过的。据说他们xiuliàn邪功,会吸人脑髓!” 陆判官冷笑道:“这些传言都是妄语,世上岂有邪魔!但是他们确实神秘,真未想到这帮人竟然已经渗透到江南这边了。” 李武石咳嗽了一下道:“现在暂且不论这个摩尼教,先说竹枝。” 胡仵作这时开口道:“这个竹枝的死确实有些蹊跷,我检查了一下,发现她已经死了两天了,而且她不是溺水而死的,是被杀死后扔下水的。” 吴青疑道:“你是说竹枝是被杀死的?这怎么可能?那今天是谁带走小公子的?” 李武石摇了摇头道:“胡仵作应该是没有错的,这样看来案情真的越来越复杂了,不过我不关心这些,最重要的是小公子的下落!” 吴青突然一愣,从怀里面掏出一块玉佩出来道:“对了,刚才捞尸体的时候在竹枝手中发现的。” 李武石接过来仔细一看,表情从吃惊变为紧陆、激动,他的声音有些颤抖:“难道……” 衙门里面众人都默不做声,屋外晚霞闪着光芒,寂静一片。 一年一度的中秋节到了,各家酒店换上新酒,擦桌扫壁,焕然一新。那些务农之人这时也已经收割好了,带着有点劳累向月亮祈福。士子们也放下了手中的四书五经,脚步轻盈地踏向了闹市、走进了郊外,仰首直看明月,不禁感慨万千。 富贤酒家是在闹市附近的一家大酒楼,上下三层,金晃晃的牌匾据说是几朝元老韩琦所书。这在金陵绝对是独一无二的,所以若说金陵第一酒家,无可争议地就是富贤。 这第三楼是给身份不一般的人提供的,共分为八个雅阁,成乾坤八卦之势。平常是不开的,若非你身份特殊,就算腰缠万贯也无法上来。 震字号房间里,正坐着两个样子特别奇怪的人,有点像番僧,但是又有点特别。旁边坐着一个白衣文士,淡笑挂脸:“明教自古以来便和我佛有缘,乃是‘摩尼光佛’,《三昧海经》有言:‘摩尼光佛出世时,常旋光明,以作佛事’,意思就是说我明教便是我佛,我佛便是明王,我明王之光明世界便是在那西天之西,以破诸魔为己任是我明教的教义,也是大慈大悲佛主的心怀!” 中间那个人戴着棉帽,身上披着大红袈裟,但是袈裟的样式很特别,绣着一个“佛”字; 。他哼了一声道:“你们明教不会是来专门来让我们叙述渊源的吧?” 那白衣文士摇了摇手道:“萧大人说笑了,只不过看到大人身上这袈裟有感而发罢了。” 最右手边的那个番僧打扮的人不耐烦地道:“废话就不要说这么多了,你们的明王怎么还没来?我们可没有多少时间耗。” 白衣文士笑道:“两位大réndà老远的赶过来,老实说我明教十分感动。明王命我先zhāodài两位,他有些私事要处理,只需等一会便可。” 那个萧大人冷冷地笑道:“明王好大的架子!” 白衣文士打哈哈道:“两位大人不必生气,明王确实有教务私事需要处理。今晚正是汉人中秋之日,大人可观这金秋闹市,十里酒香,天地皆庆;还有那天上明月,妖媚照人,如此景色不可多得,大人可以邀月共饮,人生如此好不快活。” 那萧大人却没有理会他,说道:“汉人中秋过节,我是知道的,然而本官现在却是无心于此。本官唯一关心的就是你们的明王到底在何处,如果真要如此端架子的话,那明教也就太无信了!” 他脸色寒青,双眼瞪着那白衣文士,旁边的那个番僧更是直要起身直扑过来。白衣文士顿时胆战心惊,刚想强说几句,忽然一个笑声道:“两位大人远道而来,李某有失迎接,实在是真正的对不起!” 白衣文人一喜,转过头来只见一个气宇轩昂的中年走了进来,他白衣乌冠,面容削瘦,对着那两个番僧打扮的人行了一礼道:“李某见过萧可恕大人、耶律炳大人。” 那个萧可恕本来是颇为不满的,但见这个中年倒是挺有礼数的,所以倒也没说什么;但是旁边的那个耶律炳是粗人一个,马上冷哼一声道:“明王真是好客,我等千里奔波而来,马不停蹄,却没想到来到这边竟然只是喝茶。” 那明王拱手道:“李某因有紧急教务私事处理,所以耽搁了片刻。还请两位大人不要见怪,师囊,去让掌柜的新添饭菜。” 萧可恕摆摆手道:“不必新添饭菜了,本官知道汉人元宵之晚是喝酒之节,然而现在我是无心恋酒,明王请坐下来说事。” 明王又虚行一礼坐于尾座,整整衣冠道:“李某真未想到两位大人亲来赴会,看两位大人风尘仆仆便知道一路上有多幸苦了。” 耶律炳想起路上心惊胆战的走路,不禁骂道:“妈的,这汉人打仗不怎么地,盘查人倒是那么严。老子路上被这些人折磨死了!” 白衣文人听他骂汉人,顿觉不满,刚想嘲讽两句,但那明王却没当回事地道:“汉人就是喜好折磨自己人,特别是这些官差们。大人们一路过来可知我们所受的最有多深了!” 萧可恕呵呵笑道:“明王所言确是,这汉人最擅长的就是这个了。不过今次我们来却不是讨论此事,明王你说已经抓到耶律乙辛的余孽,不知是或属实?” 明王点了点头道:“岂敢欺骗大人,本教确实抓到了耶律乙辛的余孽耶律其、耶律山观、何季诸人,现今便是关在本教的密室里。” 萧可恕大喜道:“没想到尚有耶律其,明王此次可是大功一件啊!那不知可或让本官带走这些逆贼们?” 明王淡淡笑道:“大人既然开口,李某怎能不从呢?然而李某恐怕这些人在路上会逃逸而去,这样就是李某也无法心安的。” 萧可恕和耶律炳相视一眼,大笑道:“明王可能不知这位耶律炳将军的厉害,他十岁便亲上战场,十五岁的时候便打死过老虎,这几个文士之辈又怎能逃出耶律将军的手中?” 明王道:“那萧大人有没有想到会有人救援?据李某所知,耶律乙辛原本权势滔天,耳目众多,心腹存于各地,今次难道真的不怕走漏了消息,引得乙辛的余孽们前来搏命?” 正文 第四百六十一章:有关系 萧可恕听出这明王话中有话,不由道:“明王的意思是说?” 明王打着哈哈道:“李某一介布衣,本不该为这些事烦恼,然而实在是与大人你十分投缘,所以且透露从中京传来的消息:京中已出动左侍卫一百五十骑往宋。大人,李某不得不为你担心啊!” 萧可恕一惊道:“怎么可能?我等受南院相爷之命乃是机密之事,乙辛余党怎可得知?” 明王笑道:“萧大人也不必担心,我明教与大人共生死,此次定当义不容辞,押解几位余孽回京。我明教定会出动好手无数以保大人安全。” 萧可恕目光一顿,随即道:“明王如此好意,不知本官又能为明教谋何事啊?” 明王哈哈笑道:“这本就是我等应该做的,李某一个江湖野人还能有何要求呢?如果说有要求的话也是请大人多居南地几日,让李某尽些地主之道。” 萧可恕一怔,本来他想这明王此次如此殷勤,定是有所要求的,没想到居然分毫无求。 明王微微转身看了看窗外明月,对那白衣文士笑道:“师囊,二位大人今日也是人疲马困了,你引二位大人去天香阁拥榻而窝吧。” 那白衣文士点了点头道:“是!”,带着这两个番僧打扮的人走出了富贤酒家。 明王双目痴痴地看着天上美月,不由地发起楞来了。 ………… 而此时的富贤酒家另一边“坤”字号雅阁也坐着几个人。 当中一个头戴着高而方正的巾帽,身穿着宽薄的长衫,腰上束着丝带,脸上颇有些皱纹,胡须有点发白,正呵呵地笑着道:“陆大人,君等一路远道而来,千里奔波,老夫真是感动万分,这一杯是老夫敬你们的。” 被他称为陆大人的是一个大约三十多岁的青年,衣着士子学装,端着酒杯忙道:“刘老不必如此,此事在朝中影响太大,朝中上至宰辅、大臣,下至学士、门吏,个个都关心荆公的小公子。司马相公虽然与荆公常常政见不和,但是对王氏之后却是关心之极,这次太皇太后下诏刑部介入此事,所以我等便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 那个被叫刘老的人便是江南东路的提点刑狱司的提点刑狱公事刘建,所谓“塞北王将军,江南刘提刑”便是说大将军王韶和他; 。王韶为熙宁初年的震蕃大将,熙宁五年招抚羌族,破耳水巴族,直接拓展大宋疆土千里地,是神宗一代最大的战绩。 而这个刘建初为小县主薄,后来逐渐掌管刑事,他为官几十年,经手的案件不知有多少。而且为人正直,嫉恶如仇,不徇私情,神宗赞他为“今日包拯”。 七月中,王安石听闻其孙王贤可能遭遇不幸,绕是他一生坚强也病倒在床。金陵衙门内个个心急万分,一是上报朝廷大臣,一是找这个刘建刘提刑。 其时朝廷正围绕熙宁、元丰变法该不该废除争得面红耳赤,御史台听闻此事后,马上火速告诉章淳。章淳在朝上用感人肺腑的话语说出王安石居于金陵,亲子皆忘,老妻也离他而去,今次王安石唯一的后人也是他唯一的亲人也失踪了,请求朝中以体谅前朝老臣之心关心此事。 这件事情其实并未有想象中的那么严重,最起mǎ不应该放在国事朝廷上来议论,但是因为现今朝政中的奇妙格局使得这事瞬间成为一个借口。 原先的熙宁元丰一代大臣多是遭到旧党压制,此次正好可以把当年的变法者王安石拿出来说事。王安石一生光明磊落,道德高尚,这是众人皆知的。台谏官可以拿变法说出有多差多差,但是绝没有一人敢说王安石的私生活。 此时御史台和谏院众人纷纷出来列奏,要求太皇太后能够以先帝之心关爱王氏,找到王家血脉。 司马光作为强烈的守旧派,庆历年的强烈拥护者,当今朝廷的决策者,也没有再反此事,对于王安石个人成分他倒是蛮佩服的,所以他决定让刑部介入王家小公子失踪案,让江南东路丁壮们全力帮组刑部人员。 此时刑部正协同大理寺审理葛聚盐案一事,于是派出刑部司员外郎陆平带着人快马赶往金陵。 他们虽然快马加鞭,但一路赶来也是到了中秋之时了,于是金陵衙门把刑部来的人和请来的刘建一起请到了富贤楼,即是赏月,也是论案。 刘建叹了口气道:“老夫为人最佩服便是王荆公,想来经过此事,荆公定是受了不少打击啊!可惜老夫无能,到现在还未有个头绪来。” 在他右手边的一个青衣皂帽的捕头,便是江宁府的衙门捕头吴青,他见刘建陷入自责,不禁安慰道:“刘老提刑何必自责,我们这些人再加上刑部陆大人定能找到小公子的。” 陆平点了点头道:“不错,据我分析,这件失踪案应该和那个神秘宗教明教有关系。我于扬州之日专门调来与明教相关的资料查阅,得知这个明教果真是一逆流,所以我特意从差人从扬州找到一个故友助我,估计不一会他应该就要到了。” 刘建奇道:“哦,不知陆大人的故友是何人?” 陆平笑道:“这个人是个江湖野人,很是散漫,我早年家贫和他以相互搀扶,以兄弟相称。后来我求学京城,他也四处游荡,但我们一直没有断过联系。不过这个人说话不知轻重,平生游荡惯了,也没个规矩,希望刘老你见到他时多担待一些。” “哈哈哈,陆平你这个小屁孩,又在背后说老子坏话!”只听到一阵爽朗的笑声,一人推门而入。 吴青很惊讶地看着这个推门的人,青色方巾,白色布衫,衣服平平整整,发须皆是修的很整齐,如果这样的人在路上遇到,定会以为是个才子士人,谁会想到是是个游侠之辈呢? 陆平也是很惊讶,随即笑道:“你怎么打扮成这个样子,如此一看,还真不像你了。” 那réndà大方方地坐在陆平的旁边,像是不满众人看向他的目光,咧嘴道:“我知道我穿这身不对劲,搞得像是读过书似的,奶奶的,老子今天走在街头也唬住那些遛街的了,遇到一家破店,非要老子给题字不可。妈的老子连毛笔怎么握都不知道,怎么给他题,只好说句‘我一字万金!’” 正文 第四百六十二章:不如现在 众人一听皆是大笑,陆平微笑道:“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便是名震天下的提点刑狱公事刘建刘老,你自然是听过的了。这位是金陵城的捕头吴青,他家几代为捕头,金陵之人人人皆知。”他又向刘建道:“刘老,吴捕头,这位便是在下好友李京山,江湖上所称绰号‘千人绝’” 刘建微笑道:“李小弟,老夫听闻你常年行走江湖,对于这大千世界了解颇多,老夫正是想要了解一些情况。” 李京山拿起筷子道:“呃,我从扬州一路跑过来累死了,先补补!”说着夹起一块肥肉一把塞进嘴巴里,几下咽尽,然后嘟囔道:“奶奶的,这肉真是太差劲了,老子在洪州的时候那肉真是叫一个字美,又滑又软,一口就可以吞下去了; 。” 刘建不由暗自皱眉,但未形于色:“江宁不比洪州。” 李京山双目瞪大地道:“什么江宁不比洪州,听你口气是说洪州比不上这个破金陵了?这金陵有什么好的,真是的。” 陆平闻言喝道:“京山,不得如此无礼!”同时颇不好意思地向刘建道:“我这朋友没有什么礼数,刘老勿要生气。” 李京山微哼了一声道:“我知道,老子跑江湖惯了,说话也带些市井脏话,诸位官爷不必拿我做回事。” 刘建本是极为生气这个对自己不恭的闲汉,但转念一想,随即释然:“这人毕竟没什么教养,没有必要和他一般见识!” 他呵呵地道:“李小弟豪爽惯了,自然不拘这些俗礼。李小弟你想必也是知道,这次我们请你过来是为了询问明教的有关事情的。” 李京山放下筷子,又喝了口酒,慢吞吞地道:“明教是个神秘教派,老子跑江湖对什么都了如指掌,就是这个明教我不清楚。他们的人行事诡秘,偏偏有不少小老百姓就喜欢他们这套,现在江浙、福建这一带信徒多如牛毛。江湖上别人都叫他们魔教,据说是因为他们原先叫摩尼教。你说这么一个魔教居然有那么多人信,是不是不合常理?” 刘建沉吟道:“佛教初入我中原也是被人称魔教,但所信者许多,后终成大教。这个明教想也是利用愚民愚妇的迷信心理,从而想扩大其影响。” 李京山用袖子擦了擦嘴,白色的衣袖顿时一片油污,但他犹未察觉:“这魔教的教主被人称作明王,现在的教主来头可大了,不过很神秘,见过他的人也就教中的那些重要人物了。说起教中的重要人物,我倒是略知道这个一二—— 一个便是他的二dizi,人称‘小信陵’的吕师囊。这个人xing格温善,喜为人排忧解难,是个万里挑一的好魔王。第二个便是福州人石宝,这人有一口宝刀,削铁断刚的不在话下,而且身手极为强悍,一般人见到他估计都会吓破胆。还有一个叫周富,诸位应该熟悉吧。” 吴青一惊道:“就是那个吃人魔王!!” 陆平见到诸人面色颇为奇怪,不禁问道:“这个周富是何人?刘老也听过此人吗?” 刘建叹道:“此人是浙西人,熙宁年间时多传其喜吃人肉,其时老夫尚为两浙提刑,本对这些江湖野闻没什么关注。但是熙宁三年老夫确实遭遇此事,浙西发生一连串失踪案,老夫和时任衢州知府的赵思名追查此案,历经四十余天,终于赶到凶手的家中,却只发现几口煮人肉的大锅,上面还漂荡着油污、头发和残渣。你说如此丧尽人xing的qinshou可不可怕?可惜那一次我等未能将他追捕归案,而赵知府也引咎辞职了。” 吴青也是不寒而栗地道:“不错,家父也对我提及,据说此人力大无穷,xing情极为凶残,脾气也特暴躁,最可怕的是喜吃人肉,特别是婴儿肉!” 陆平心里一突道:“婴儿肉?” 李京山撇了撇面前的几个人,忽然洒脱地笑道:“你们不要担心这个周富了,据听说他被他的shifu派到了闽南去了,十多年都不曾回中原了,肯定和这件事无关了; 。我刚才只是举出明教的一些比较核心的人物而已,谁知道你们竟吓成这个样子!” 陆平没好气地道:“京山,如今正是我等着急的时候,你还有心思作弄我们?” 李京山又拿起了筷子,嘴里嚷道:“是你们着急又不是我着急。再说了,不就丢了一个孩子吗?犯得着这样吗?” 刘建心中一股怒气冒出,一拍桌子道:“胡说!荆公一生为国,如今他唯一亲孙不明踪影,我等如何不着急!你一个街头游汉,整天无所事事,有何资格能说起荆公!” 李京山放下筷子,瞪起眼睛道:“王安石害得咱老百姓还不够惨啊?青苗法,保甲法,还有那个什么农田水利!个个都他妈的骗人的,说的好听,到最后还不是害苦了那些穷农民!他王安石有屁来的本事,也只有你们这些人把他当神仙供奉,老子我甩都不甩他!” 这话说的陆平都觉得太过分了,他虽然是司马光那边的人,但是连司马相公都没说过王安石没本事,这个李京山太嚣陆了!陆平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忙向快要爆发的刘建道:“刘老请勿生气,京山只是粗人一个,你别往心里去啊!” 刘建怒极反笑道:“好啊,好一个粗人,就凭你辱骂朝廷官员,我就可以定你个流刑!你还妄议政事,诽谤朝廷,不诛你九族就算你命大!” 李京山冷哼道:“好啊,老子这辈子就是个寒命人,从小死了爹娘,这九族就老子一个,你要真诛我九族,老子还真不怕!” 刘建气的脸色发红,陆平暗暗生自己的气,你说自己脑子是放豆腐了吗?竟然把这个liumáng气重重的李京山领到了刘建这个老夫子面前,岂不是要气死他。陆平头皮发麻,脸色也变青了地道:“刘老,吴捕头,今晚中秋之夜,以在下看既然时候不早了,也该出去赏月庆节了。不如我等就此罢了宴席,等到明日金陵衙门继续讨论此案?” 吴青见陆平丢过来一个眼色,会意道:“不错不错,现在已经很晚了,刘老想必也累了,知府大人特意安排刘老在衙内后院居宿,刘老不如现在过去?” 正文 第四百六十四章:有急事 众人听到陆平说明教的那个重要人物吕师囊在金陵,不由大吃一惊。吴青无不担忧地道:“从种种迹象来看,王家小公子丢失一案不是像我们以为的那样,怕是有人设下的大圈套、大陷阱,明教定是有什么图谋,我们要小心行事啊!” 刘建站起身道:“事不宜迟,我们必须要抓捕那个吕师囊,审出小公子的下落!吴捕头、李捕头,你们速去带人包围他们下榻的酒楼,拿下吕师囊!” 陆平连忙阻止道:“刘老千万不要急,此事干系甚大,非比寻常。我们现在带人去抓那吕师囊,定会打草惊蛇,得不偿失啊!” 刘建双目一瞪道:“有什么事情比起找到小公子还要重要的!” “是不是大宋国运也比不起那个小婴儿!”一个话音传了过来,接着一身粗服máyi的李京山走进亭子里,一屁股就坐在石凳上面。 刘建此时正恼有人打断他呢,刚好见到是李京山,新仇旧恨一起上来了,不由道:“好你个李京山,你说什么大宋国运?” 李京山不理会他,看向外面阴沉沉的天道:“看样子要下雨了,唉!” 吴青见到刘建像是要爆发,忙插嘴问道:“李兄,你说大宋国运的意思是?” 李京山抬眼道:“昨夜我见到吕师囊后,心中奇怪,于是跟踪他们至金陵客栈。结果还真发现了一件大事,你们一定没有想到!”他神秘一笑:“原来昨晚和吕师囊在一起的那个白衣中年是明教教主,就是所谓的明王; !” 众人确实大吃一惊,但是也是高兴不已,吴青喜道:“想不到明王也在,这样的定可以查出小公子的下落,说不定可以一举把明教铲除,消除所有的魔头、贼人!” 李京山轻声一笑,又道:“还有一个更是震惊,我见到了两个番僧打扮的人和明王聚聊,我更是奇怪,这明教难道和西域吐蕃有什么瓜葛吗?但最后听到明王老是萧大人什么的,我突然醒悟过来。” 陆平心中一动道:“是契丹人?” 李京山嘿嘿笑道:“不仅是契丹人,还是契丹的大官呢!是由契丹的南院宰辅亲自委派的,至于他们来金陵的目的,我就不知道了。” 刘建冷哼道:“你既然都听到他是契丹南院所派,难道还不知道他们的目的?” 李京山仔细地看了看刘建道:“喂,老头,你怎么一直和我不对头?那两个契丹人和明王在屋子里就说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能说他们要做什么!不过我好像隐约听见说今日未时在南门接人,然后就回中京。你说这群契丹狗会接什么人?” 吴青和李武石对望一眼道:“难道是小公子!” 陆平皱眉道:“有可能是,但是我实在想不通契丹人为什么要劫走王家小公子。不过现在没时间想那么多了。吴捕头麻烦你知会通判大人一下,调兵士严查南门,并加强东、西、北门的警戒。李捕头,你带领衙役、壮士、兵丁、弩手们从金陵客栈布防,一直连到南门!刘老,也麻烦你和江南东路的厢军、路军的将领们知会一下,借一些身手不错的将士来,麻烦你了!” 李京山不解道:“不就几个人吗?用得着这么大陆声势吗?” 陆平肃然道:“契丹大官来到金陵,定不是那么简单。我们虽然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阴谋,但面对的是明教和契丹人,总要准备齐全才行!” 李京山一笑道:“哈哈,这京官果然威风啊。好!我也去给你们作打手去!” 陆平点头道:“这样也好,大家快点准备一下吧!” 吴青和李武石齐齐领命,快步走了出去。刘建也站了起来道:“老夫和江宁的几位监军们已经好久没有来往了,看来这一次要老夫亲自去一趟了。” 陆平向刘建道:“真是麻烦刘老了。” 李京山见到没有其它人了,对陆平道:“契丹是不是有个叫耶律乙辛的?” 陆平一愣道:“不错,此人以前是契丹的宰辅,总领契丹军国重事,只手遮天,无所不能。连契丹的太子和皇后都是死于他手,可想此人是多么狠毒了。元丰初年的时候契丹王知道了这事,把他诛杀了。怎么,你问这个干什么?” 李京山哼了一声道:“原来是这样,这两个契丹的大官来这边好像就是为了这个人,难道他要接的人就是耶律乙辛?哎!当时他们说话不清楚,真不知道这些人到底要干什么?” 陆平一笑道:“耶律乙辛早死了,定不会是他了。”他拍了拍李京山的肩膀道:“别管这些了,我们也去布置一下吧,等到下午收网的时候不能跑掉一个人; !” 李京山摇了摇头道:“算了,这事还是由你这个官去做吧!老子现在该去消遣消遣了,等到下午的时候我看有没有时间帮你。” 陆平叫道:“你要去哪?” 李京山嘿嘿笑道:“当然是金陵最温暖的温暖乡了……你还真信啊?我还没有到白日宣yin的地步,去喝点小酒解解闷。” 陆平不觉得失笑,正想坐下,忽然听到有人跑进来道:“大人,驿站有急件到!” 陆平虽觉得奇怪,拿来一看,原来是刑部的急件,他忙拆开简封,坐在石椅上。这信是刑部公文,急调陆平回京,要求放弃王安石小公子失踪一案,所有先前被派出的官员、兵士们全部回京。 其时朝中发生了很大改变,大理寺查处葛聚盐案时由于有各方面的压力,致使每项调查都浅尝辄止,加上江南士子的声援,所以拖了近两个月没什么进展,大理寺卿苏诸庆为了避免朝廷大臣找他麻烦,干脆来个重病卧床。 但是司马光可不管你病不病的,直接让都察院会同大理寺监理,三天必须定案!结果“重病之中”的苏诸庆只好出来审案,找了幕僚写了一份近五百页的审理笔录,最后定案为:今查盐场盐案一事,非葛聚所担当,属jiān商诬告,不足凭信。然葛聚能不足判大郡,得不足服大州,虽未聚敛,亦非检点。故臣以为罢聚判江宁府一职,以昭天下! 其实吕公著本意就是要得到江宁府这个位置,好方便自己安插人进去,这下葛聚下台了,他也没心情再要求好好清查了,直接在朝廷附议,并提出了判江宁的人选。 正文 第四百六十五章:放他们出城 而葛聚虽丢掉了乌纱帽,但还是暗中庆幸的,因为他所做的事情被查清楚后一定是死刑,所以他“长叹一声”,走出了大理寺。他经此一事,倒真的看开了一些,去了杭州开书院教授徒弟,也成为一代大儒。 葛聚一案“水落石出”,得利的却不是章淳一派,他们随即就被吕公著缠住不放,非说章淳用人不察,该被外放。但是朝中站在章淳一边的人不在少数,于是上朝议事变成了唇枪舌战,你争我吵的,连太皇太后都有些受不了。 司马光没有闲着,他正在打青苗法和免疫法的主意。刚开始御史中丞被换成范纯仁后,司马光就想借着御史台的力量引导朝廷废掉青苗法,但是由于遭到巨大阻力而不得不作罢。 但现在情形不一样了,宰相蔡确惹恼了太皇太后,他的话太皇太后一概不听,简直是变相禁言,加上为了反对司马光的罢免新法,他干脆称病不上朝,太皇太后骂他为“老匹夫”,这正好给司马光一个契机废除青苗、免疫、水里均田诸法。 由于朝廷里蔡确不在了,原来的那些被标榜为变法派的大臣们立马成为散沙,刑部觉得再浪费人手到金陵找王家小公子实在没什么意思了,再说新旧两党争斗将近,吕公著、司马光等人正是执掌政权,所以也不能让他们以为刑部是王安石一派的,于是立马调令金陵办案人员回京。 陆平自然不知道这些,看到这个急件,不由地奇怪起来,于是立马修书一封,向刑部说明遇到的事情,并且象征xing地请示了一下。 正午时分,太阳终于从乌云下冒了出来,虽然没有驱散什么寒气,但给人心理作用是大不同的。 陆平和吴青坐在金陵客栈靠窗的一个位子上,古朴的青纹桌上摆着一只烤鸭,并上几盘金陵菜肴。那鸭子鲜、香、酥、烂、嫩为一体,似硬然而实软,肥而不腻,酥烂香醇又不少其味,实在是让人看了就想尝尝,闻了就想吃掉; 陆平正拿着筷子正在大快朵颐,一嘴油乎乎的,见到吴青正小心地看着他,不由奇怪道:“吴兄,怎么不吃啊?这金陵烤鸭真是色香味俱全,好吃极了,尝一块啊。” 吴青惊讶地道:“陆大……陆兄,你还有心情吃鸭子啊,我现在心理七上八下的,实在吃不下这个。” 陆平微笑道:“不是说过了,一切都准备好了,你别那么紧陆嘛!吴兄,说起来你经历的事情也是很多了吧,怎么一点也不冷静啊。” 吴青支支吾吾地道:“这个不一样的,平常都是小打小闹的,像这种大场面我还真是没有经历过呢。” 陆平给他满了一杯酒,笑道:“吴兄,鸭子你吃不下,酒总该喝一点,来来,我敬你一杯!” 吴青正想客套一下,突然低声道:“他们出来了!” 陆平斜着眼睛,只见到那两个白衣人果真走了出来,那个年轻的白衣人吕师囊径直走到掌柜的那里道:“掌柜的,结账退房!” 本来这里的小二、杂役、厨师等全部换上了衙门里的人了,但是为了怕人疑心,掌柜的没有换掉。这掌柜的正提心吊胆呢,听说店里有江洋大盗,杀人不眨眼,这时见到这个白衣文士般的吕师囊要结账,忙道:“两贯钱,客官走好!” 收两贯钱确实太黑了,但是吕师囊没有和他计较这些,他匆匆地付了钱,和那白衣中年明王走出了金陵客栈。 吴青见到他们都快没有影子了,终于急了:“吴大人啊,你这……小人这……这都没人影了,我们还不去追吗?” 陆平慢悠悠地擦干净嘴巴和手,然后丢了一贯钱在桌子上,对吴青道:“别急别急,我们现在就去找那两个人!” 他们走出客栈,立时有一个挑夫打扮的人上来密语道:“大人,他们两个一直向孔庙奔去,那两个番僧现在已经到了南城门!” 吴青忙问道:“一切都准备好了吗?我们的人都到齐了吧。” 那人稳稳道:“全部到齐了,就等大人一声令下了!” 陆平点点头,挥手道:“去忙你的吧!吴捕头,现在他们已经在我们的控制下了,你也不必太过紧陆。现在我们就去南城门吧,但愿我们等的时间不是太长!” 以前有人说金陵固守易、死守难,其实就是说金陵城门太差劲了,昔年太祖赵匡胤灭南唐的时候就是破门而入,后来真宗觉得这样不行,于是新建金陵外城。现在墙土很厚,就是当时加宽的。 陆平到了南城门,发现刘建、李武石都已经等候在那了,刘建装扮成了一个老学究,李武石也扮成他的家丁,旁边还有两个像是散工闲汉的人正和刘建说着什么。 刘建见到陆平,忙迎了过去,然后道:“老夫介绍一下,这位便是刑部陆大人。这两位是江宁厢军守备官吴将军、赵将军。” 陆平和那两人拱手行礼,又问道:“那两个番僧在哪里?” 刘建一指城门里面的茶亭道:“他们就待在那里喝茶呢,想必在等明教的人; 。” 陆平顺着他的手指,果然见到两个穿着火红袈裟的番僧正坐在里面,他们面容奇特,一看便不像中原汉人,陆平笑道:“看来我们来的早了。对了,你和城门将领说了吗?到时候不要为难他们,马马虎虎放他们出城就行了!” 刘建哈哈笑道:“这个老夫自然知道,早就交代他们了。陆大人,此时还早,我们去茶棚里喝两杯暖茶,如此可好?” 陆平抚掌大笑道:“刘老此言正合我意,请!” 吴青嘴巴长的大大的看着他们两个,又转过脸和李武石对视一下,发现他也是一副要吞掉鸡蛋的表情,不由的在心里叹道:“这上面的人就是比我们见过大世面啊!” 陆平进了茶棚,大声喊道:“小二,沏壶最好的茶来!” 却听一个声音道:“好咧,客官你慢等!”陆平一听,顿觉奇怪,再仔细一看那小二,却不正是那个李京山吗?他扮成这茶棚小二的模样,倒还真是适合。 刘建显然也是发现了他,不紧不慢地道:“你这小二,还不快去沏茶,要是晚了我打断你的狗腿!” 李京山唯唯诺诺地应了一下,忙跑进去煮茶上茶了。 正文 第四百六十六章:速度极快 陆平哈哈笑了笑,斜眼望了一下那两个番僧的位子,只见那两人都是默不作声,慢慢地喝着茶,但是脸上却露出了颇为焦急的表情,显然是在等人。 刘建慢吞吞地和陆平聊着一些所见趣闻,你一句我一句的没完没了。陆平正听着有趣,忽然发觉那两个番僧已经走了出去,忙向刘建示意了一下。 却见吕师囊拉着两匹马走了过来,然后对着那两个番僧耳语几句,然后自顾自地走进这茶棚里。 那两个番僧也不说话,拉着马向城门走去,城门校尉立马喊道:“站住!有没有通关文牒?” 其中的一个番僧从衣服里掏出了一份文牒,那校尉装模作样的看了一下,然后皱着眉头道:“这文牒有点旧,都看不清字了!” 一个番僧微笑地向那校尉塞了一锭银子,那校尉暗暗掂量了一下,然后又胡乱看了一下道:“嗯,虽然旧了点,但是也没什么大碍,出去吧。” 等到那两个番僧都走了出去时,那校尉立马走向刘建的旁边道:“刘大人,小的都按你的意思做了,这是刚才那两个番僧塞给我的银子。” 陆平笑了笑道:“这银子你就不要上交了,算是奖励给你的。” 那校尉迟疑地看了看刘建,刘建瞪了他一眼道:“没听到陆大人的话吗?不过你以后千万不能收受贿赂,不然的话我打断你的腿!” 陆平哈哈笑道:“刘老,如今我们茶也喝过了,正主还没出现,我们该做些什么呢?” 刘建招呼了一声那两位守备将军道:“吴、赵两位将军,你们的人现在出城盯紧那两个番僧,只要看住便行,千万不要与之交手; !如果有什么情况马上着人向老夫禀明,清楚了吗?” 那两个将军齐齐应声而去,刘建又看了一下那茶棚,只是远远望去只有一个白色影子。 陆平抬眼向天空上望去,只见道乌云重重,又盖住了天,遮住了日,但是空气却不怎么闷。忽然一个卖字画打扮的人走了过来,向刘建密语了几句。 陆平见到刘建喜形于色,问道:“人来了吗?” 刘建呵呵笑道:“那个明教的教主现在已经出城了,看来我们也要赶出城去了。” 陆平点了点头道:“不错!不过应该先把那个吕师囊拿下再说。告诉所有人,行动正式开始,所有人都准备收网!” 刘建向城上面打了一个手势,马上出来一批人,团团围住了茶棚,吴青和李武石也走了过来,对陆平道:“陆大人,要开始抓人了吗?” 陆平点了点头道:“不错,李捕头你和刘老待在城里,抓住那吕师囊后先关住,暂时不要审问什么。我和吴青带人去城外抓人!” 李武石忙点头领命,陆平像刘建道:“刘老,今日之事,对你多有麻烦,改天在下请酒谢罪!” 他说着便带着吴青向城门奔了出去,然后一些精壮卫士皆是追随而去。 刘建看到他们走了出去,对李武石道:“李捕头,现在我们也该去看一看那个吕师囊了!” ………… 金陵城外多松杨之树,虽已近深秋,树还有苍叶,陆平和吴青行走极快,不一会儿就看见那个守备官赵将军了。 那赵将军见到陆平他们奔了过来,立马过来向他行礼道:“大人,卑职已经围住了那些人,现在他们尚未知情,请大人发令抓人!” 陆平点头道:“那个白衣人带了人过来了吗?” 赵将军道:“刚才从城东郊过来了七个人,其中有三个人像是囚犯一般,被绑着手脚。另外的四个人都是白衣打扮,正在和那番僧说话呢!” 陆平关心地道:“有没有人抱着婴儿?” 赵将军一愣道:“婴儿?没有!” 陆平颇为有点失望,但还是下令道:“好,下令你的人开始抓住他们!最好生擒他们!” 赵将军点了点头,忽然一喝道:“抓!” 只见四面之间奔出了无数好汉,把那些白衣人和两个番僧围在中间。 那明王和番僧们都是吃惊地望着这些人,待看清楚那些好汉身上的甲衣,不禁脱口而出道:“官兵!” 陆平这时走上前来,见到那个吴将军正围着那些人,不禁笑道:“请问哪一位是明教的教主啊?” 那明王这时也已经回过神来,朗声道:“大人不知何故围住我们,小人们所犯何事了?还请大人知会; 。” 陆平转向那两个番僧道:“你们这身打扮,真的像是西域来的,但是我知道你们不是,你们一个姓萧,一个姓耶律,是从契丹过来的。” 那两个番僧睁大眼睛看着他,突然又狐疑地看了看明王,那个耶律炳大叫道:“我早就说过这个汉狗不能相信,他果然出卖了我们!” 明王这时更加冷静,对着陆平道:“没错,在下便是明教的教主,但是大人又是如何得知?” 陆平笑道:“如果我说是巧合,你可能不太信,然而真的是巧合。这城郊风很大,诸位不如到衙门里一叙,喝口热茶暖暖身体,可好?” 萧可恕冷哼一声道:“我是大辽南院枢密都承旨,你们的皇帝都称我圣上为伯父,你敢拿我?” 陆平看了看那几个被绑着手脚的人,只见他们都很年轻,其中的两个人明显是汉人,他很是奇怪地道:“萧大人是辽国重臣,为何千里迢迢跑到金陵呢?这几位又是何人?为何绑着手脚。” 明王叹道:“这个你可以去问问这些契丹人吧!”说完他大叫一声:“冲出去!” 那四个白衣人立时拔出刀剑,调转马头。明王一跃到萧可恕的马背上,一脚踢下了他,然后向南边冲了过去。 那些兵士们也颇为训练有素的,立刻反应过来,拔刀便向这些白衣人砍去,吴青喊道:“保护大人,别让贼人跑掉了!” 要砍马上人,自然先砍马,刀子立刻向马腿砍过去。然而这几个白衣人却是罕见的身手,挥刀极快,眨眼之间便砍倒了十多个兵士,冲出了包围圈。 那吴将军气的发抖,大叫道:“他妈的给我追!等等,弩手发什么愣呢!拿着弓箭干什么的?吃白饭呢!还不快给我瞄准他。” 城防用箭是由军器监统一规格制造的,箭头是铁混着刚,分三次锻造而成的。而且弓弩也是强劲有力,齐整整的向那几匹白衣穿过去。 正文 第四百六十七章:想想你大哥 只听“扑哧”几声,在高密集的箭雨下两名白衣人连人带马一起倒在了地下,而另外两个白衣人围着明王依然向前疾驰。第二阵箭雨立时赶了过去,直追马匹。 直到弩手们想射出第三箭,赵将军跑过来骂骂咧咧地道:“这些蠢货!别射了!都跑走八百里了!” 陆平脸色有点惨白,但还是稳稳情绪道:“把这些人带回衙门吧,还有,受伤的兵士们速抬去医治,我们回城去吧!” 突然有个捕役骑着马奔了出来,吴青认出是衙门里的小捕役马其,忙叫道:“马其,你跑出来干什么?” 马其大叫道:“头,不好了,那个茶棚里的白衣服的那个不见了!” 吴青还没反应过来,陆平马上叫道:“快回去,想不到吕师囊也跑掉了!” 十里屯是位于金陵到紫金山的一个小地方,这里并没有人居住,只建造了一个观音庙供人拜着。但是由于人客稀少,早已经破落的不成样子了。 中秋过后的第一场雨终于落下来了,这不似深秋之雨缠缠绵绵的,大颗大颗的雨点砸了下来,伴随着轰轰作响的雷声、风声,只叫人缩紧脑袋,团在一起。 明王正躺在用干稻草铺的地上,他的肩膀裹着白布,然而那布却全被染红了;他脸色苍白,眼睛也神采不在了,只是半睁着。 在他旁边的是两个白衣年轻人,正望着他,见到明王嘴巴动了一下,忙道:“明王!” 明王叹了口气,对那两个白衣年轻人道:“方腊、七佛,多亏你们兄弟两个了。想不到我行走江湖几十年,竟然有此大难!” 那个年纪比较小的白衣人叫方七佛,他和其大哥方腊是堂兄弟,本是漆园的小工,因为周围一些人都信摩尼教,所以他们兄弟两个也加入了明教。 方七佛为人绝顶聪明,而且颇能察言观色,于是深得明王喜爱,被提为教中的亲卫。而其兄方腊虽只有十九岁,但xing情豪爽,又讲意气,对教中一切人都很好,所以明王把他也提为亲卫。 这次本来是打算让自己的四名亲卫护送契丹人从一条密道回辽国中京的,但是从未想过自己的行动竟然被官兵们知道,而且看这个样子已经是早有准备,明王心中一寒:难道是有人背叛我! 他仔细思考着这次计划的始末:从刚开始抓到耶律其诸人的时候,那几个人肯定不知道这项计划,因为自己当时也没想过把这些人通知给辽国;后来自己有了计划,是密信送给辽人的,送信的是自己最能信得过的dizi吕师囊;最后辽人过来联系的时候,也是师囊陪着的。关押那几个耶律乙辛的叛党的人都是自己的亲卫…… 方七佛见明王像是要睡着了,不禁轻声叫道:“明王。” 明王突然睁开眼睛,死死地盯住方腊道:“方腊,你跟我老实说,到底是不是你背叛了本教,向官府告的密!” 方七佛一听,立马慌了:“明王,我大哥跟着你也有好几年了,难道你不知道我们兄弟两人是什么样的人吗?前年兰坪岗上遇到老虎,是我大哥奋不顾身帮您挡住的,你看我大哥现在胸膛上还有老虎的爪印呢!去年八月过河,也是我们兄弟两个背着您的,那河水那么大,河里的石头刮破了大哥的脚,大哥都未吱一声!明王,我们兄弟两个对你可真是忠心耿耿的,从没有过半点异志啊!” 明王放松身体道:“我知道,你们兄弟二人都是忠心的,哎,真不知是何人出卖我。” 方腊正被吓得脸色雪白,他知道本教的教规是很严格的,一旦背上了背叛的罪名,那可真是死无全尸了,虽然明王只是试探自己一下,然而猜疑的种子一旦种下,用不了多久就会成长为参天大树。明王今日好像是不经意的问一下,但事实上表示他早对自己有了戒心,所以就算今日没事,以后定会找借口把自己除掉的; 这时候忽然一声响雷,方腊眼中一闪精光,心中有了计议。 明王闭上眼睛道:“七佛,你们兄弟先帮我看着,我睡一下,如果师囊过来后就叫醒我,记住啊。” 方七佛答应了一声,瞧见方腊正在庙门口坐着,盯着外面,于是走了过去道:“大哥,明王的话你别放在心上啊,他并不是怀疑你的。” 方腊转过头来道:“七弟,你太天真了,你真的以为明王会无缘无故的怀疑一个人吗?很明显他早对我有了疑心。这两年来,我在明教里因为讲意气、重朋友,结识了很多人,但是明王他最不能容忍就是私人有小圈子,若我所想不差,明王以后定会杀掉你大哥我啊!” 方七佛惊讶地道:“怎么会呢?明王一向xing情温和,对教里上上下下的教众都是体贴有加;再说大哥你又没什么异心,明王怎么会杀大哥呢?” 方腊叹了口气道:“所以我说七弟你太年青了,这个世界上哪有这么好的人,你看明王浑身上下没有一丝缺点,他不迷美色,不贪金钱,他待人和善,他能容人之过,他又关爱小一辈的,你说像他这样的人对什么最看不开?” 方七佛不解地道:“是什么?” 方腊哼声道:“权利!自然是权利这样让世人痴迷的东西他最放不开,若是有人动摇了他的权利,哪怕不是真正的动摇,他都会把它斩杀殆尽,不会有一丝的感情!而你大哥我,就不幸作了明王怀疑的对象了,你说他会不会杀了我呢?” 这时又是一道闪电,方七佛在这一瞬之间,看到方腊眼中狠绝的眼神,心中一动,不禁有个很坏的预想:难道大哥要杀了明王? 这不是没有可能的事,大哥一向做事利落,一旦下定决心就不会改变,如果真是那样自己到底该怎么办才好?一个是自己一向钦佩心仰的明王,一个是自己相依为命的大哥,岂不是陷自己于两难之地! 方腊又说道:“七弟,你想一想我们在明教这两年,表面上我们攀升极快,事实上你我二人始终是别人的一条狗而已,别人让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必须要做,今日虽然还在说着这些话,说不定明日脑袋就不长在自己的头上了!” 方七佛看着外面的大雨,心中忽然想到自己刚离家和大哥去漆园时,父亲对自己说过的话:“以后要听你大哥的话,他是你大哥!” 正文 第四百六十八章:太轻敌? 不错,明王再怎么可敬,也比不过自己的大哥啊!方七佛忽然松了口气,对着方腊道:“大哥,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不管怎么样,七弟我都是支持你的!” 方腊心下一阵感动,重重地拍了拍方七佛的肩膀,没有说话也无需说话。 此时雨下的更大了,方腊轻轻向明王睡的地方走去,他从地上拾起一块给明王包扎的白布,一咬牙向明王的嘴巴捂去。 这时候明王顿时醒了,他使劲地左右摆弄着,方腊脸上现出狠毒的表情,死按着不放手,口中大声地叫道:“我方腊对明教一直都无二心,你却不能容人!不是我要杀死你,是你的错!你这个伪君子,骗子!是你的错!” 明王本就受箭伤,这时身体虚脱,有力气也使不上,挣扎了一阵便不动了; 方腊大口大口地吸着气,仿佛用光了力气,浑身都虚脱了;他瘫倒在地,突然天上一阵闪电,借着亮光看见明王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不由的大叫了一声,一脚踹了过去,口中急快地道:“你还看着我干嘛?你难道还不认错?” 他使劲用手抚过明王的脸颊,阴狠的声音道:“你还不闭上眼睛!闭上眼睛!闭上!” 方七佛在庙门口避着雨,心中乱七八糟,始终挂念着里面,终于按耐不住冲了进去,见到明王已经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方腊正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忙道:“大哥,你怎么了?” 方腊此时已经回过神来,朝着方七佛道:“七弟,我没想到明王竟然被我杀了,竟然被我杀掉了!而我,只是因为怀疑他要杀我,就把明王给杀了!七弟,大哥我……我是不是太残忍了!” 方七佛心中叹气,但还是安慰道:“大哥,你不要自责了,既然你已经决定的而且已经作了的事情,就不要去后悔了。” 方腊捂着脸道:“大哥刚才变成了魔鬼,竟然都控制不了自己!七弟,你告诉大哥,大哥是个什么样的人?” 方七佛轻声道:“大哥是个重情意、舍生死的好汉子,待人热情有礼,有抱负有理想,做事情果断,是天地下最好的大哥!” 方腊放下手,有点无力,对方七佛惨然一笑道:“经过这事,大哥心灰意冷,不想做事了。七佛,我们回漆园吧,在那里虽然受着罪,但是我不想在教中背着负担,行吗?” 方七佛点了点头道:“我听大哥的,我们就回漆园,那里还有好多熟人呢,三叔在那边也会照应我们,大哥,这件事已经过去了,早点忘了吧!嗯,大哥!” 方腊叹了一声,并未说话,只是望着外面的大雨,默不作声。 ………… 雨夜的金陵衙门黑沉沉的,大雨冲洗着这衙门府内外,平常金陵城的闹市直至三更方休,但是雨夜已经使得整个城市一片安静了。 内屋里点着两盏蜡烛,这是精品的蜂蜡,但是未有刻画或是雕饰,所以价格不是特别的昂贵。蜡烛的火光闪耀着,正映着几陆异常严肃的脸,虽然没有说什么话,但是房间中的压抑谁都感觉出来了。 这里坐着的正是刑部陆平、江南提点刑狱司提点刑狱公事刘建、江宁府衙门捕头吴青和李武石、权江南两浙厢军军事将军赵将军和吴将军,还有那个游荡江湖的李京山。自陆平赶了回来,就未说什么话,直接吩咐道:“晚上到衙门书房里议事。”刘建诸人也是黑着脸不说话,闷闷的吃过晚饭,就赶到了书房。 吴青眼见众人都闷着嘴巴不说话,于是打破沉闷道:“吕师囊怎么会跑掉了?” 刘建冷哼一声,向着李京山一指道:“你问问这个李京山,到底是怎么跑掉的?” 李京山哇哇大叫道:“喂!老头子,这事和我有什么关系?你这样看着我是什么意思,难道还怀疑是我故意放走了吕师囊不成; !真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刘建冷冷道:“当时茶棚里就你一个人,期间发生了什么,我们一概不知,你自己做了什么自己心中有数,不需要对老夫说。” 李京山气愤地道:“他妈的,老子千里迢迢从扬州跑到金陵,给你们做免费苦力还不行,还受你这个老家伙的气,气死老子了!老头,我到底哪里得罪了你,你怎么老实和我作对!” 刘建悠然道:“老夫只是猜测而已,怕是某人心虚,在这大吵大闹。” 李京山正要过去扁刘建一顿,李武石说道:“各位大人,如果李兄当时故意放走吕师囊的话,那之前若他不告诉我们吕师囊在金陵,我们不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李兄没有必要这样做啊!” 刘建语塞,支支吾吾地道:“这个谁清楚,指不定又是一个阴谋。” 李京山受不了这老头子了,立马走过去,却被一人拽住,他回头一望,却是陆平。 陆平平和地道:“诸位就不要打嘴仗了,先把事情说清楚,京山,你先坐下,吕师囊到了茶棚后发生了什么事,你先细细的说清楚,坐下吧。” 李京山又重坐下,放稳椅子道:“你们出了茶棚后,那个吕师囊就进来了,他要了壶青叶茶,然后就自斟自饮了,我正待在后面看着他的时候,他突然转过头来对我道:‘这位兄台,我们好像见过?’,我就知道定是惹他怀疑了,但是我李京山闯荡江湖,什么没有见过呢,和他多对了几句话,他就只好说认错人了。 这样我也不能老在他后面惹他怀疑啊,于是我就到后屋厨房去看了一回茶,但是等我回来后突然傻眼了,那吕师囊就不见了,我还以为他跑出去了,急忙到外面去找这个老头,刚好迎在门口。那个吕师囊,就这样跑了。” 陆平点头道:“看来他一定是起了疑心,然后趁你不注意跑了。李捕头,当时你的人在外面,没有发现他吗?” 李武石摇了摇头道:“没有,这个吕师囊真是太厉害了,当时我们出动衙役两百余人,硬是没有发现他的踪迹,我实在想不通,他是跑到哪里去了。” 陆平叹道:“我们实在小看这些人了,在城外有一百五十位精兵、五十弩手、一百丁壮、还有衙役好手无数,竟然还是让他们跑掉了,你说这些人是不是太不可思议了,还是我们太轻敌了?” 正文 第四百六十九章:有何打算 刘建也是摇头道:“明教的教徒们如此身手,确实是举世罕见。陆大人,虽然跑掉了明教的人,但是我们也不是没有收获,最起mǎ抓住了那几个契丹人,对了,还有两个白衣明教徒。” 陆平一惊道:“对了,那两个人都死了吗?” 吴青道:“回大人,当时弩箭齐飞,那两人都是已经中箭,其中一人已经当场身亡,还有一个人被我们抓了,不过现在还是昏迷不醒,我已经请了大夫为他治伤了。” 陆平点点头道:“还好剩下一个,你们要小心这个明教徒自伤或是被人杀掉,我们要获得情报还要靠他呢;那几个契丹大官和契丹囚徒今晚救安排他们好好的睡一晚吧,明日我们要从他们的嘴里问出一些问题,就这样吧,诸位都回去吧。京山,你留下来我们再说点事。” 破庙的门只剩下一半了,半夜里被风一吹,吱呀呀地响着不停,突然惊醒了正在打着瞌睡的方七佛,他一激灵,抬眼望去,只见一个身穿黑色夜行衣的人疾驰而来,忙提起身旁的刀,轻声叫道:“大哥!” 方腊一晚未睡,正无神地看着地面,听到方七佛喊他,轻声回道:“怎么了?” 方七佛刚想答话,突见黑影已经到了破庙口,站在他的面前。方七佛用力一提弯刀,突然看到那黑影的面容,叫道:“吕公子!” 方腊这时也是站了起来,听到方七佛的声音,才知道吕师囊回来了。 吕师囊也顾不得说什么,急道:“明王呢?” 方腊嘴巴一歪,哭泣地道:“明王他……他被官兵射伤,重伤不支,刚才已经仙去了!” 吕师囊惊道:“什么!”他的目光随着方七佛而转向,模糊中果然看到一个人睡在稻草上,一动未动,忙从怀里掏出小火把和火石,点着了火把向明王近去。 弱弱的黄光下,明王的脸色也显出淡黄,吕师囊心中突然涌出一股伤心,泪水不自觉地掉了下来。 吕师囊是个孤儿,小的时候就被明王领养,明王无妻无子,一直把吕师囊当成亲生孩子般照顾,所以他们表面上是师徒,其感情更甚父子,如今父亲就这样死了,他怎么可能不伤心呢! 方七佛抽抽搭搭地道:“我们四个本来到了城郊,明王想让我们护送那几个契丹狗回去的,虽知道突然冲出好多官兵把我们围住,他们射杀了孙洪和孙习,也把明王射伤了,我和大哥护送明王到了这间小庙,明王已经不行了,他临死以前一直问师囊在哪,师囊在哪里!” 吕师囊心中大为难受,他仰天闭眼,但泪水却依然顺着脸颊掉落。 方七佛颤声道:“吕公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官兵会知道我们的行踪。” 吕师囊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我刚才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一切都是因为一个贱人所误,没想到明王一生聪明绝顶,却被一个小小的意外所杀,这个贱人!不行,我一定要杀了这个贱人!” 方七佛奇怪道:“是谁?” 吕师囊恨声道:“就是月娘那个贱人!她仗着shifu宠着她就胡作非为,shifu早就让她要收敛一下,可她就是不听,没想到前段时间shifu带她来金陵,竟然闯出了大祸来!” 这个月娘原本是个qinglou女子,后有幸结识了明王,她本就有心从良,明王于是给她赎了身,带着她进入了明教。她本是个柔弱女子,无依无靠,自然视名为那个为唯一的靠山,本来想着明王可以娶她为妻为妾,过上一个安定而舒适的日子。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明王一直对她以礼相待,未有丝毫逾礼之处,月娘本以为他身体有隐疾,但是后来明王坦诚相告才知道其持心为正,未尝有过异想; 月娘感动之余,对明王的感情更甚,后来明王偶尔在她面前说过孩子很可爱的话,月娘留了心,一直想为明王留一个孩子,然而和明王虽然有了合体之缘,一年下来却没有生育,后来经过明教的神医诊断才知道月娘因为早年在qinglou,已不能生育了。 月娘心中有愧,虽然明王一直一如既往地对待她,但是总感觉心中不定,后来明王到了金陵,也把她带到金陵,她在金陵里和明教教友聚众,结识了一个女孩,就是半山园里的婢女竹枝。 月娘一直想要个孩子,听说王家新生了孩子,于是就和竹枝说把孩子给偷出来,然而竹枝虽然听明教的话,但是对王家还是颇为忠诚的,月娘心中暗恼她,于是派心腹把竹枝杀掉了,扮作她的样子进入半山园偷出了婴儿。 若这事情发生在一般人家也就罢了,但是王安石的影响力之下竟使得朝廷都派人下来,明王知道这件事后,马上去质问月娘,平常从未生气的他也是异常气愤,一巴掌就甩了过去。 明王显然对这事的影响估计不足,加上一门心思处理与契丹人的交涉,没想到竟由刑部查小孩子失踪案的人发现了这个计划,最后也因此葬送了命,也可以说是天意如此吧! 吕师囊轻手抚了抚明王的头发,沉声道:“明王,师囊不孝,未能保护你!不过你放心,我定要将所有加害你的人全部杀尽!月娘那贱人、那些官兵、那些衙门的人,还有那些契丹人,都将是我的敌人!师囊在此立誓:不报此大仇,虽死犹憾!” 方七佛愕然半响,然后对吕师囊道:“吕公子,不知你有什么打算?” 吕师囊转过身来道:“先找到那个贱人月娘,杀了她后回邵武军,然后再图报仇!” 方七佛拱手道:“吕公子,我兄弟二人想回睦州漆园,以后永不再出江湖了。” 吕师囊眼睛一凝道:“为何?” 方七佛叹道:“发生了如此多的事,我兄弟二人实在无法承受,再说明王他也仙去了,我兄弟二人以后就是无依无靠了。经此一事,实在是知道江湖之险比起为工为农都要凶险,希望吕公子就不要为难我兄弟二人。” 吕师囊握紧拳头,忽然又松开,叹了口气道:“罢了罢了,你们二人就回老家吧!” 方七佛拱手道:“多谢吕公子成全!”然后拉着方腊趁着雨夜走了出去。 吕师囊看着明王道:“shifu,如今徒儿该怎么办呢?” 正文 第四百七十章:简单 正午,阳光初现,地上虽有水渍,映着阳光一点一点的闪亮;空气也是特别的好了。 陆平正在小亭子里闲坐,吴青、李武石等人走了进来,陆平招呼了几句就问道:“那几个契丹人有没有说什么东西?他们来金陵干什么?” 吴青微笑道:“大人,那些人果然和这个案子没有关系,但是我昨夜审讯时知道了两个消息; 。一是那两个番僧打扮的契丹人是辽国南院所派,缉拿耶律乙辛的余孽耶律其诸人,他们听说明教拿下了耶律其,于是赶忙过来解压归案。 昨夜审讯还知道了第二个消息:那几个耶律乙辛的余孽有个叫何季的,原先是耶律乙辛的幕僚,他是个汉人,被明教抓住后他偶然听到了一个消息,就是明教一个叫月娘的,好像是明教教主明王的女人,她因为不能生育,于是就把王家的小公子偷走了。” 陆平疑惑道:“为什么偏偏是王家的小公子呢?” 吴青笑道:“这就是一个巧合了,偏偏她当时在金陵,偏偏竹枝也是明教徒,偏偏她听竹枝说王家有个刚出世的小孩子,偏偏她又非常想要小孩,于是这一切促使了她去偷那王家婴儿。” 陆平点了点头道:“立即派人追寻那个月娘!还有对昨天逃出的明教教徒们也要严格查询,我现在就回报京城,详细说明此中的情况。” 吴青和李武石立马回应,走了出去,这时一个淡蓝长袍的李京山走了过来。 陆平叹道:“京山,想不到这件事牵扯那么大,我现在还在郁闷怎么处理这些契丹人呢!” 李京山理了理被吹乱的头发道:“直接杀了,也不必想那么多了,这些契丹狗们本来就是没一个好东西的,这次秘密跑到金陵,整个大宋都不知道,你想啊,说不定他们契丹有不少人在我大宋潜伏着呢!” 陆平苦笑道:“你说的倒是轻巧,你以为契丹人是说杀就杀的啊?这些人是辽国大官,要是消息传出去后,不仅我要死,说不定契丹大军南下,到时候国难民苦,我岂不是千古罪人了!” 李京山瞄了他一眼道:“这是你们这些当官人心里这么想的,依我们这些小民的心思,契丹人那么可恶,就算拼个家破人亡,也要消灭它们,你说我们大宋每年给他们那么多岁币,还要称臣的,真他妈的恶心啊!” 陆平拉了拉袍子,坐在石凳上道:“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昔年我太祖皇帝就想着兵发幽燕,太宗皇帝更是雄才大略,两次大征北地,然而最后都是兵败而归。真宗皇帝以宰相寇准之意亲征,结为澶渊之盟,才有了几日这不加兵、不征战的大好局面啊!” 李京山也坐在陆平的对面,冷笑道:“也就你们这些当官的这么想了,我们这些小民们关心的就是朝廷少收点税,少征些苦役,少害些百姓。那个结的盟约真好哇!后来那个màiguo的富弼又多加了,二十万两银子,三十万匹绢,你可知道这是多少吗?朝廷收刮我们百姓的钱来给那些契丹狗,还是大好局面!” 陆平心平气和地道:“你只看到一面,没看到有利的一面。朝廷和辽国休战后,我大宋边关百姓可以修养生息,不再提心吊胆,此一利也。宋辽边境设置互市,我大宋卖出谷物、丝绸、茶叶、陶瓷、海盐,买进军马、兽皮、肉类,每年得银何止五十万两,此二利也。陇西兵患,始终未能解决,若是西地与北地联合起来,我大宋两面受敌,岂不是大难临头了?与辽人讲和,孤立陇西,此三利也。真宗皇帝时我朝有兵一百三十余万,与辽和后,只需八十余万,少用军资几百万贯,少征几十万男儿为役,此四利也。如此四利,岂不是大好局面?” 李京山听他说了半天,傻眼了,他想了想,始终想不出什么问题,但犹自强说道:“反正别管有什么这利那利的,若是不平北患,我大宋早晚会被外族吞掉的; !” 陆平大惊道:“小声点!你小子想死啊!这话被别人听了,你小子就算有九条命都死定了!” 李京山冷哼道:“难道我说的不对吗?陆平啊,有时候我真糊涂要你们这些官干什么的,难道就是收税、征苦役的吗?朝廷养了那么多贪官,可是这些官都是吸血虫,一点血都不留的吸!还养了那么多的兵,可是从未打过胜仗,对夏国、对青唐、对交趾,花了那么的钱,造就出这样的军士出来,我都为身为大宋人感到羞惭!” 陆平叹道:“打青唐和交趾都赢了,虽然陇西并未战胜,但其主也向我大宋称臣。” 李京山大叫道:“屁来的称臣,称臣还给他们那么多钱!真是好笑,我们向契丹称臣,给契丹纳币;夏国给我们称臣,我们也给他们钱。你说,这有天理吗?” 陆平看着愤愤不平的李京山道:“那依你之见,你该怎么办?组织大兵去讨伐陇西,还是灭掉辽国?这些并不是你想象中那么简单的。” 李京山刚想叫嚷,又突然泄气道:“唉,我又不是官,我cāo这屁心干什么!” 陆平苦笑道:“你小子话里有话,羞辱我呢!我虽然在刑部做个小官,可是未有参政议政资格,更何况决定国家用兵之策非是一个人说的算的,其中牵扯到户部、礼部、军器监、禁军,还有那枢密司,其中繁杂之事、军备粮资、行军对策、后果计较都是需要事先考虑的,你说就算你是当朝宰相,你也不能胡乱用兵啊。” 李京山哼哼道:“知道了,知道了,这些军国大事不是儿戏!陆平啊,我记得你以前读书的时候可有雄心壮志了,平陇西、复燕云,这些都是你当时说过的话吧?怎么现在看起来你变了不少?” 陆平一愣,心中不觉茫然起来。 自少年时读范仲淹之文“先天下人之忧而忧,后天下人之乐而乐”,便立下了鸿志,要为国为民,为天下为黎明为苍生为所有的苦人穷人做事,平陇西、复燕云,的确是那时候的心之所想啊! 可是进士及第后,散居两年,下放为京官,才知道什么叫黑,总以为贪官污吏就要杀之而后快,可是真正的是不黑不白的,他们即是好官但也是贪官,这时才知道做官并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啊。 正文 第四百七十一章:天意如此 调回汴京,本以为大有作为,却没想到汴京那青天之下竟然昏暗无比,争权夺利是永恒的曲调,就连一个小小的刑部小头目,都会有人斗的你死我活的。小官向上头送礼、站好阵营的人被提拔,这些都是汴京不成文的规矩,那些在儒士前是大儒、在学生前是名师的人暗里面也会收点小礼,难道也去指责他们吗? 要想有所作为,那必须要登上一人之下的位子,可是宰辅也并不是好当的啊,范仲淹够厉害的吧,照样还是被一贬再贬;吕公著家门赫赫,还是大起大落;王安石天下楷模,现在还是在金陵养老,这次连孙子都丢了;司马光满腹经纶,却也是闲居在洛阳二十年。 这些人都是万里挑一的人啊!他们要想一展抱负都如此的难,自己又是何等的人?又怎能做到大作为呢?这并不是一个“难”字可以概括的! 陆平正想的出神,却听到一个声音道:“陆大人昨夜睡的可好?” 破庙的门只剩下一半了,半夜里被风一吹,吱呀呀地响着不停,突然惊醒了正在打着瞌睡的方七佛,他一激灵,抬眼望去,只见一个身穿黑色夜行衣的人疾驰而来,忙提起身旁的刀,轻声叫道:“大哥!” 方腊一晚未睡,正无神地看着地面,听到方七佛喊他,轻声回道:“怎么了?” 方七佛刚想答话,突见黑影已经到了破庙口,站在他的面前。方七佛用力一提弯刀,突然看到那黑影的面容,叫道:“吕公子!” 方腊这时也是站了起来,听到方七佛的声音,才知道吕师囊回来了。 吕师囊也顾不得说什么,急道:“明王呢?” 方腊嘴巴一歪,哭泣地道:“明王他……他被官兵射伤,重伤不支,刚才已经仙去了!” 吕师囊惊道:“什么!”他的目光随着方七佛而转向,模糊中果然看到一个人睡在稻草上,一动未动,忙从怀里掏出小火把和火石,点着了火把向明王近去。 弱弱的黄光下,明王的脸色也显出淡黄,吕师囊心中突然涌出一股伤心,泪水不自觉地掉了下来。 吕师囊是个孤儿,小的时候就被明王领养,明王无妻无子,一直把吕师囊当成亲生孩子般照顾,所以他们表面上是师徒,其感情更甚父子,如今父亲就这样死了,他怎么可能不伤心呢! 方七佛抽抽搭搭地道:“我们四个本来到了城郊,明王想让我们护送那几个契丹狗回去的,虽知道突然冲出好多官兵把我们围住,他们射杀了孙洪和孙习,也把明王射伤了,我和大哥护送明王到了这间小庙,明王已经不行了,他临死以前一直问师囊在哪,师囊在哪里!” 吕师囊心中大为难受,他仰天闭眼,但泪水却依然顺着脸颊掉落。 方七佛颤声道:“吕公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官兵会知道我们的行踪。” 吕师囊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我刚才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一切都是因为一个贱人所误,没想到明王一生聪明绝顶,却被一个小小的意外所杀,这个贱人!不行,我一定要杀了这个贱人!” 方七佛奇怪道:“是谁?” 吕师囊恨声道:“就是月娘那个贱人!她仗着师父宠着她就胡作非为,师父早就让她要收敛一下,可她就是不听,没想到前段时间师父带她来金陵,竟然闯出了大祸来!” 这个月娘原本是个青楼女子,后有幸结识了明王,她本就有心从良,明王于是给她赎了身,带着她进入了明教。她本是个柔弱女子,无依无靠,自然视名为那个为唯一的靠山,本来想着明王可以娶她为妻为妾,过上一个安定而舒适的日子。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明王一直对她以礼相待,未有丝毫逾礼之处,月娘本以为他身体有隐疾,但是后来明王坦诚相告才知道其持心为正,未尝有过异想。 月娘感动之余,对明王的感情更甚,后来明王偶尔在她面前说过孩子很可爱的话,月娘留了心,一直想为明王留一个孩子,然而和明王虽然有了合体之缘,一年下来却没有生育,后来经过明教的神医诊断才知道月娘因为早年在青楼,已不能生育了。 月娘心中有愧,虽然明王一直一如既往地对待她,但是总感觉心中不定,后来明王到了金陵,也把她带到金陵,她在金陵里和明教教友聚众,结识了一个女孩,就是半山园里的婢女竹枝。 月娘一直想要个孩子,听说王家新生了孩子,于是就和竹枝说把孩子给偷出来,然而竹枝虽然听明教的话,但是对王家还是颇为忠诚的,月娘心中暗恼她,于是派心腹把竹枝杀掉了,扮作她的样子进入半山园偷出了婴儿。 若这事情发生在一般人家也就罢了,但是王安石的影响力之下竟使得朝廷都派人下来,明王知道这件事后,马上去质问月娘,平常从未生气的他也是异常气愤,一巴掌就甩了过去。 明王显然对这事的影响估计不足,加上一门心思处理与契丹人的交涉,没想到竟由刑部查小孩子失踪案的人发现了这个计划,最后也因此葬送了命,也可以说是天意如此吧! 吕师囊轻手抚了抚明王的头发,沉声道:“明王,师囊不孝,未能保护你!不过你放心,我定要将所有加害你的人全部杀尽!月娘那贱人、那些官兵、那些衙门的人,还有那些契丹人,都将是我的敌人!师囊在此立誓:不报此大仇,虽死犹憾!” 方七佛愕然半响,然后对吕师囊道:“吕公子,不知你有什么打算?” 吕师囊转过身来道:“先找到那个贱人月娘,杀了她后回邵武军,然后再图报仇!” 方七佛拱手道:“吕公子,我兄弟二人想回睦州漆园,以后永不再出江湖了。” 吕师囊眼睛一凝道:“为何?” 方七佛叹道:“发生了如此多的事,我兄弟二人实在无法承受,再说明王他也仙去了,我兄弟二人以后就是无依无靠了。经此一事,实在是知道江湖之险比起为工为农都要凶险,希望吕公子就不要为难我兄弟二人。” 正文 第四百七十二章:还有天理吗 吕师囊握紧拳头,忽然又松开,叹了口气道:“罢了罢了,你们二人就回老家吧!” 方七佛拱手道:“多谢吕公子成全!”然后拉着方腊趁着雨夜走了出去。 吕师囊看着明王道:“师父,如今徒儿该怎么办呢?” ………… 正午,阳光初现,地上虽有水渍,映着阳光一点一点的闪亮;空气也是特别的好了。 陆平正在小亭子里闲坐,吴青、李武石等人走了进来,陆平招呼了几句就问道:“那几个契丹人有没有说什么东西?他们来金陵干什么?” 吴青微笑道:“大人,那些人果然和这个案子没有关系,但是我昨夜审讯时知道了两个消息。一是那两个番僧打扮的契丹人是辽国南院所派,缉拿耶律乙辛的余孽耶律其诸人,他们听说明教拿下了耶律其,于是赶忙过来解压归案。 昨夜审讯还知道了第二个消息:那几个耶律乙辛的余孽有个叫何季的,原先是耶律乙辛的幕僚,他是个汉人,被明教抓住后他偶然听到了一个消息,就是明教一个叫月娘的,好像是明教教主明王的女人,她因为不能生育,于是就把王家的小公子偷走了。” 陆平疑惑道:“为什么偏偏是王家的小公子呢?” 吴青笑道:“这就是一个巧合了,偏偏她当时在金陵,偏偏竹枝也是明教徒,偏偏她听竹枝说王家有个刚出世的小孩子,偏偏她又非常想要小孩,于是这一切促使了她去偷那王家婴儿。” 陆平点了点头道:“立即派人追寻那个月娘!还有对昨天逃出的明教教徒们也要严格查询,我现在就回报京城,详细说明此中的情况。” 吴青和李武石立马回应,走了出去,这时一个淡蓝长袍的李京山走了过来。 陆平叹道:“京山,想不到这件事牵扯那么大,我现在还在郁闷怎么处理这些契丹人呢!” 李京山理了理被吹乱的头发道:“直接杀了,也不必想那么多了,这些契丹狗们本来就是没一个好东西的,这次秘密跑到金陵,整个大宋都不知道,你想啊,说不定他们契丹有不少人在我大宋潜伏着呢!” 陆平苦笑道:“你说的倒是轻巧,你以为契丹人是说杀就杀的啊?这些人是辽国大官,要是消息传出去后,不仅我要死,说不定契丹大军南下,到时候国难民苦,我岂不是千古罪人了!” 李京山瞄了他一眼道:“这是你们这些当官人心里这么想的,依我们这些小民的心思,契丹人那么可恶,就算拼个家破人亡,也要消灭它们,你说我们大宋每年给他们那么多岁币,还要称臣的,真他妈的恶心啊!” 陆平拉了拉袍子,坐在石凳上道:“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昔年我太祖皇帝就想着兵发幽燕,太宗皇帝更是雄才大略,两次大征北地,然而最后都是兵败而归。真宗皇帝以宰相寇准之意亲征,结为澶渊之盟,才有了几日这不加兵、不征战的大好局面啊!” 李京山也坐在陆平的对面,冷笑道:“也就你们这些当官的这么想了,我们这些小民们关心的就是朝廷少收点税,少征些苦役,少害些百姓。那个结的盟约真好哇!后来那个卖国的富弼又多加了,二十万两银子,三十万匹绢,你可知道这是多少吗?朝廷收刮我们百姓的钱来给那些契丹狗,还是大好局面!” 陆平心平气和地道:“你只看到一面,没看到有利的一面。朝廷和辽国休战后,我大宋边关百姓可以修养生息,不再提心吊胆,此一利也。宋辽边境设置互市,我大宋卖出谷物、丝绸、茶叶、陶瓷、海盐,买进军马、兽皮、肉类,每年得银何止五十万两,此二利也。陇西兵患,始终未能解决,若是西地与北地联合起来,我大宋两面受敌,岂不是大难临头了?与辽人讲和,孤立陇西,此三利也。真宗皇帝时我朝有兵一百三十余万,与辽和后,只需八十余万,少用军资几百万贯,少征几十万男儿为役,此四利也。如此四利,岂不是大好局面?” 李京山听他说了半天,傻眼了,他想了想,始终想不出什么问题,但犹自强说道:“反正别管有什么这利那利的,若是不平北患,我大宋早晚会被外族吞掉的!” 陆平大惊道:“小声点!你小子想死啊!这话被别人听了,你小子就算有九条命都死定了!” 李京山冷哼道:“难道我说的不对吗?陆平啊,有时候我真糊涂要你们这些官干什么的,难道就是收税、征苦役的吗?朝廷养了那么多贪官,可是这些官都是吸血虫,一点血都不留的吸!还养了那么多的兵,可是从未打过胜仗,对夏国、对青唐、对交趾,花了那么的钱,造就出这样的军士出来,我都为身为大宋人感到羞惭!” 陆平叹道:“打青唐和交趾都赢了,虽然陇西并未战胜,但其主也向我大宋称臣。” 李京山大叫道:“屁来的称臣,称臣还给他们那么多钱!真是好笑,我们向契丹称臣,给契丹纳币;夏国给我们称臣,我们也给他们钱。你说,这有天理吗?” 陆平看着愤愤不平的李京山道:“那依你之见,你该怎么办?组织大兵去讨伐陇西,还是灭掉辽国?这些并不是你想象中那么简单的。” 李京山刚想叫嚷,又突然泄气道:“唉,我又不是官,我操这屁心干什么!” 陆平苦笑道:“你小子话里有话,羞辱我呢!我虽然在刑部做个小官,可是未有参政议政资格,更何况决定国家用兵之策非是一个人说的算的,其中牵扯到户部、礼部、军器监、禁军,还有那枢密司,其中繁杂之事、军备粮资、行军对策、后果计较都是需要事先考虑的,你说就算你是当朝宰相,你也不能胡乱用兵啊。” 李京山哼哼道:“知道了,知道了,这些军国大事不是儿戏!陆平啊,我记得你以前读书的时候可有雄心壮志了,平陇西、复燕云,这些都是你当时说过的话吧?怎么现在看起来你变了不少?” 陆平一愣,心中不觉茫然起来。 正文 第四百七十三章:慢慢折腾 自少年时读范仲淹之文“先天下人之忧而忧,后天下人之乐而乐”,便立下了鸿志,要为国为民,为天下为黎明为苍生为所有的苦人穷人做事,平陇西、复燕云,的确是那时候的心之所想啊! 可是进士及第后,散居两年,下放为京官,才知道什么叫黑,总以为贪官污吏就要杀之而后快,可是真正的是不黑不白的,他们即是好官但也是贪官,这时才知道做官并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啊。 调回汴京,本以为大有作为,却没想到汴京那青天之下竟然昏暗无比,争权夺利是永恒的曲调,就连一个小小的刑部小头目,都会有人斗的你死我活的。小官向上头送礼、站好阵营的人被提拔,这些都是汴京不成文的规矩,那些在儒士前是大儒、在学生前是名师的人暗里面也会收点小礼,难道也去指责他们吗? 要想有所作为,那必须要登上一人之下的位子,可是宰辅也并不是好当的啊,范仲淹够厉害的吧,照样还是被一贬再贬;吕公著家门赫赫,还是大起大落;王安石天下楷模,现在还是在金陵养老,这次连孙子都丢了;司马光满腹经纶,却也是闲居在洛阳二十年。 这些人都是万里挑一的人啊!他们要想一展抱负都如此的难,自己又是何等的人?又怎能做到大作为呢?这并不是一个“难”字可以概括的! 陆平正想的出神,却听到一个声音道:“陆大人昨夜睡的可好?” 11 刘建穿着灰色士袍,戴着矮方巾,悠闲地走了过来。 陆平忙站起身来道:“看刘老满面春风,想必昨晚睡的很香。” 刘建很自然地坐在石凳上,扫了一眼旁边的李京山,仿佛没有看到他一般,对陆平道:“其实老夫昨晚是思不能寐,老是在懊恼昨日之事,所以一大清早就跑到衙门里去了,亲自去审问那个明教白衣教徒,就是侥幸活着的那位。” 陆平喜道:“那人醒了吗?他叫什么名字?” 刘建笑道:“还是有赖这金陵城的大夫们活命啊,他叫孙习,是福州人,死掉的那位叫孙洪,是他的亲大哥。这两个人都是明教的明王亲卫,勇猛异常,元丰二年的时候跟着明王的,也算是个老资格的明教徒了。” 陆平点头道:“那孙习有没有说出什么有用的消息呢?” 刘建露出一丝笑容道:“说起来还真是有些奇妙,这孙习他们兄弟两个的任务是护送那两个契丹人和契丹囚犯回去,这本来和我们无关的,没想到机缘巧合之下竟然被我们抓住了。” 李京山眼睛朝天,口中道:“机缘巧合,如果没有我的话,再怎么巧合也巧合不到这去!” 刘建心情好,不与他计较,又继续道:“本来这些人倒是挺硬的,但是老夫是何等手段,见过的犯人都比他见过的人多,终于从他口中套出了一点东西:原来他还真的见到过帮中有个女人抱着一个小婴儿,那女人刚开始没有小孩子的,定是偷来的!” 陆平微笑道:“这个我已经知道了,叫月娘是吧,那几个契丹囚犯中有个叫何季的偷听到这事了,方才吴捕头已经来和我说了。” 刘建一傻眼道:“不会吧,那我岂不是白白浪费时间了!陆大人有没有派人去抓啊?” 陆平道:“已经着吴青、李武石一干捕役们去搜寻了,但是因为不知道他们在哪里,所以一时半会儿恐怕找不到啊!” 刘建又咧嘴笑道:“老夫倒是知道他们在哪里,就是那金陵客栈!” 陆平疑惑道:“昨日我们的动静挺大,这个月娘会不会已经跑掉了?” 李京山呵呵地笑道:“指不定现在他们已经跑到哪里去了呢?” 刘建脸通红地道:“老夫话就这么多,你们不愿意去抓随你们!” 陆平忙道:“刘老千万别这么说,我马上着人包围客栈,希望能够抓住这个月娘!” 官兵又一次光顾金陵客栈,可吓坏了这掌柜的,他颤巍巍地到了陆平的面前道:“大人啊,小人这……这店子,小人这小本生意啊,小人这上有老、下有小……” 陆平没好气地笑道:“我们只是想找一个人,一个抱着一个小婴儿的女人,不知你见到了没有?” 那掌柜的沉吟道:“抱着一个小婴儿的女人?啊,好像是有这么一个女人,说起来还真是一个漂亮女人呢!以前她和一个男人住在这家店里的,不过今早就她一个人抱着婴儿出去了。” 陆平忙问道:“他们向何处走了?” 掌柜的苦着脸道:“我哪知道啊,大概是出城了吧。” 陆平点了点头道:“好了,没有你的事了,我们也就不打扰你做生意了。刘老,你看如今我们该怎么办?” 刘建哼声道:“不要再问老夫了,陆大人自己拿个注意吧,或则某些人又说老夫之言是屁话了。” 陆平洒然一笑道:“依我之见,我等还是回衙门议事吧。另外着人知会一下吴青李武石他们,一齐商量下一步该如何做。” 李京山斜眼看了一下刘建道:“有人好像不欢迎老子,陆平你小子慢慢折腾吧,老子今日不爽,要去温柔乡里好好的温柔温柔了!” 一行人刚进衙门,恰好遇到了李武石也回衙门,他见到陆平诸人,马上行礼道:“陆大人、刘提刑,小人查询了整个金陵未见有其踪影,特来请示一下大人该如何做?” 陆平叹道:“我们进去再说吧!对了,吴捕头还没回来吗?” 李武石摇头道:“他去东边巡查了,现在还没回来呢。” 正说着要进去,突然从东边忽然传来吴青急躁的声音道:“大人,不好了,不好了!” 刘建不怒自威:“怎么了,说话慢点说!” 吴青急道:“我们在东门那边找到两具尸体,一个是女的,还有一个是婴儿的,我已经把这尸体交给了胡仵作了!大人,这个月娘他投河自杀了,还把小公子的命也连上了啊!大人,王老相公那边该怎么办啊!大人!” 陆平皱眉道:“你怎么知道那个人就是月娘,那个婴儿就是小公子呢?现在不要乱说,刘老,你去把那个明教徒孙习请过来,让他认一认尸体,确认那个是不是月娘。” 正文 第四百七十四章:意料之外 刘建点了点头,往衙门里面走去,陆平又向吴青道:“有没有找到什么留下来的东西?” 吴青一听,忙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来道:“大人,这个好像是那月娘留下来的遗书吧。” 陆平展开一观,原来是说她与明王相濡以沫,同甘共苦,今次因为自己的原因使得明王生死异处,自己痛不欲生,唯念与其同赴黄泉,希望来生再世还能与明王同结夫妇。信上泪斑重重,显然是她写着写着不胜伤悲,哭了出来。 陆平叹了口气,随即又看了那信一下,忽然问道:“她说明王死了?李捕头,麻烦你沿着南门往下面追查下去,确认那明王有没有死掉。” 吴青正看着陆平道:“陆大人,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呢?” 陆平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如果那个女人真的是月娘,那么这个小婴儿很有可能就是王家小公子了。虽然发生了这件事,但我等也算是尽力了!吴捕头你也不要太过怪罪自己。” 他瞧着吴青低下头来不知想些什么,叹道:“走,我们去胡仵作那边看一看,我想幸与不幸都要去看一看了,吴捕头,走吧!” 胡仵作这时已经坐在亮木椅子上了,眯着眼像是在熟睡,直到吴青喊了他一声,他才惊醒,急忙向陆平行了礼,不等问便道:“陆大人,刚才我详细检查了这个女人和那婴儿的尸体,确实是今天早晨投河自杀的。” 陆平点了点头,心中微微感叹,遥望这秋日江南,不觉间有些朦胧,世间多少不幸之事,不可不叹天意如此,人不能强求啊! ………… 冬意甚浓,天气寒冷,已经是十一月中旬了。 陆平终于要回京了,自那日确认王家小公子已经死了后,陆平本打算立即回京的,但是王安石却意外病重了。 他本来脾气就很倔强,执拗无比,这时一下子全想着王家无后了,万念俱灰了,加上本来的病这时愈发的重了,所以也预料到自己的时日不多了。 恰在这时朝廷传来一个消息:司马光正式主持废掉青苗法,蔡确在朝廷上面红耳赤的吵着说青苗法是他推行的,比自己的命都重要,如果要废除青苗法,就先把自己的命废掉。 太皇太后这时刚好想打出头鸟呢,立马想借这个机会把蔡确给整下台去,但是蔡确的威望颇重,虽然自己请辞,但是六部九寺、御史台、谏院、都察院、翰林院等各级官员纷纷上折子和奏章,立报蔡确。 司马光并不想打到蔡确、章淳这些老臣,他的目标很明确,废除这些“害国害民之法”,于是第二天就不通过朝政直接请示太皇太后,要求不经过尚书、中书、门下三省直接由太皇太后颁诏下旨废除青苗法。 蔡确得知诏书颁下后,气的两眼一翻,差点不省人事了,于是第二天称病不早朝了;章淳也为了避免尴尬,也“病了”不去上朝了,整个朝中病了几十人。 但是司马光一帮人也不急,立即昭告天下,说要以太皇太后之尊改神宗法度,以母改子以复先王法度。 消息传到了江宁府,王安石当时正病重不能吃药,听到此事后马上把药坛子打碎了,颤巍巍地写下千字遗言放在书房里,第二日清早王安石病卒,年六十五岁。 王安石病卒,金陵大小官员为之默哀,其门徒更是从全国各地涌至江宁。王安石一脉断绝,其弟王安国特意从开封赶到金陵,以答谢丧礼。 司马光怅然许久,朝中为荆公之死罢朝两日,陈州曾布上奏章道:“臣闻安石一家,未有子嗣,安石为先帝鞠躬尽瘁,朝中应厚葬之。” 王安石死了,熙宁、元丰老臣们失去了精神领袖,吕公著开始发威了,趁着这段时间开始打压原来的变法一派,致仕的、外放的、下台的,朝中上下一片恐慌。 陆平接到刑部之书,要他回京述职,然而王安石的葬礼很是隆重,所以他便代表刑部在金陵呆了一段时间,一直到严寒之东,才准备回京。 那两个契丹官员和契丹囚徒早在几个月前就被送回汴梁了,朝中议论一阵子,终于决定配备人马把这些契丹人送回辽境,并赠送好礼无数,文书许多。 陆平坐在马车上,挑开帘子看着外面,这江南之晨,云雾缭绕,秦淮河畔已经没有了杨柳,然而还是那么多姿多彩;江宁府金陵城环环叠叠,层层不休,却又淹没在江南烟雨。 那花船上又唱出了歌曲,悠扬的声音从歌女的喉中发出,绕着金陵转了两圈,陆平闭着眼睛,心中叹了口气,这烟雨江南也随着风,使人醉了,醉了…… 白色和鲜红交错纵横,捷胜军中军大帐中响起伤者痛楚的惊呼。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童贯大声高呼,“来人啦,来人啦!”但帐在奔腾的马蹄声已经如雷而来,瞬间将他的喊声淹没。而整个地面都在马蹄铁沉重的敲击中微微起伏,站在地上,人就像喝醉了酒一样,脑袋一阵晕。 陆平尖锐的笑声刺得人耳朵疼:“大宋皇帝圣旨,捷胜军谋逆,都头以上军官尽斩之。童贯,你的死期到了。还是乖乖受死吧!” 童贯大惊,提气大叫:“我童贯一颗忠心,天日可表,天日可表啊!” 一个捷胜军军官已经被陆平用刀斩断了左手,涌泉般的血水喷到桐油帐篷上,然后又如溪流一样流下来。 这鲜艳的红色让童贯身子一颤,心中一片冰凉。 看到童贯脸上的苍白,陆平大觉痛快,倒不是与童贯有何深仇大恨,他只是想杀戮。只有在挥动武器的时候,他才能感觉到那种掌握别人生死的快感:“你的忠心皇帝看不到,也不需要。” 他用带着金属颤音的嗓音对两个部属下令:“都杀了,不留活口。”整个捷胜军的军官都在这里,只要把他们都杀了,外面的骑兵就能毫不费力地将外面失去领导的普通士兵屠戮一空。这一仗的关键就在这里。 “得令!”两个士兵也不含糊,手起刀落,向扑上来的那个军官砍去。 那军官也算是久经沙场的宿将,见眼前金风扑面,下意识举手去档。可就在这个时候,他觉得手上一松,眼前血光迸溅,就再也没知觉了。 帐中,只童贯一个人身上带着宝剑,可他现在心灰意丧。哪里还有心气上前厮杀。 眼前这三个龙卫军地军士武艺看起来并不是特别突出。童贯领军二十年。什么样地高手没见过。眼界也是极高。若是在从前。这三人在他所率领地西军中也不过是二流脚色。 但今日这三人都是一身重甲。手上地兵器也锋利异常。加上他们所使用地招式花巧极少。来来去去就是前刺、左右劈砍三式。每一刀下去总能带起一大丛血肉。 转眼。帐中捷胜军军官倒了一地。粘稠地红色在地上流淌。如伸出地触手浸入地上猩红色地地毯中。只留下大片饱含汁液地黑色。 再没有一个人站着了。 三个龙卫军军士狞笑着向前逼来。 童贯手持宝剑慢慢后退。 “受死!”陆平大声呼啸,手中横刀画出一道新月状的刀光,刚才这一番杀戮让他精神亢奋都极点。这一刀看似简单,却是他一身武艺的颠峰。就算是龙卫军第一高手杨志在此。也得退避三舍。 可就这一瞬间,他却突然感觉脚下一绊,这得意的一刀戛然而止。 地上。一个声音大叫:“童大人快割开帐篷!” 陆平皱着眉头朝地上看去,有个断腿地军官正用双手狠狠地抱住自己右腿。若不是他下盘极稳,刚才这一抱已经让他摔倒在地。 “螳臂当车!”顺势回转横刀,一斩,抱住自己的两条胳膊已跌落血泊当中。 陆平的两个卫士冲来来,手中刀子不歇气地朝那人背上扎去,转眼就刺了二十来刀。 偏生那无手无脚的捷胜军军官生命力极其顽强,尤自大声惨呼:“童大人快走!” “想走,没那么容易!”陆平大笑着追了上去。一刀朝童贯胸口砍去。 就在这一刹那,童贯上身不动,只脚下一旋,将后背对着陆平。手中宝剑往帐篷上一砍,拉出一条两米长的缝隙。 说是迟,那时快,陆平的横刀已经砍中童贯背心,“嚓!”一,竟迸出几点火星。 一片被砍断的索子软甲掉了下来。 原来。他身上穿着一件黄金索子软甲。这件宝甲是他从前征西夏时从一个党项头领身上剥下来的。由精钢铁环相互连接而成,其中还搀杂了大量蚕丝和安息人金黄色的头。寻常刀剑砍上去,根本就不能伤他。 无奈陆平手上地横刀实在太锋利了,加上力气极大,这一刀竟然将那具价值不菲的宝甲砍开了。 现这一点的陆平一愣,正要顺势往下一拖,将童贯地脊背破开。 好个童贯,刚才还弓着的脊背一弹,借着这一刀从容不迫地从帐篷上那道缺口处扑了出去。 这下倒大大地出呼陆平的意料。想不到这个童贯一把年纪。武艺却也不错。这顶中军大帐由厚实的棉布夹扎亚麻织成,上面又刷了两层桐油。结实异常。力气小点的人一刀下去,也未必能在上面拉出这么一条缺口来。 正文 第三百七十五章:强很多啊! 而且,刚自己这一刀快若闪电,童贯居然能够在瞬间脱离自己的攻击范围。 这一身功夫还真是不赖。 回头看去,两个护卫还在不停地给那个无手无脚的捷胜军军官补刀。 “他***,杀出去!若走了童贯,我剥了你们的皮。”陆平猛喝一声,也跟着童贯从那个缺口处跳了出去。这两个护卫固然被自己训练成冷酷无情地杀人工具,但有的时候却未免失之僵化,一上战场就抓不住重点。这让他很是无奈。 刚冲出大帐,龙卫军游奕骑兵已经冲到捷胜军大营栅栏前。 此刻正值捷胜军士兵起床做饭之时,三三两两个士兵揉着眼睛从帐篷里钻出来。可眼前的一幕将他们彻底震撼了。 只见,在晨光中,无数铁骑一手拉着缰绳,一手举着火把,身上的铠甲闪着银光,如洪流一样奔泻而来。转眼就扑到大营辕门之前。 这些骑兵并未直接冲锋,而是围绕着大营转了一圈,将手中火把雨点一样扔了进来。 一连半个月的大晴天,天气干燥得厉害。地上的草都被晒焦了,加上营中帐篷都由桐油浸过,更是一点就着。 须臾,整个大营房燃成一片。火光和浓烟中,慌乱的捷胜军士兵大声呐喊,乱得像归巢的蜜蜂。失去军官的捷胜军根本组织不起有效地进攻。就这么在营房里乱跑乱叫,全军覆灭已成定局。 带着两个卫兵,陆平沉着脸在营中走着。一个捷胜军士兵慌乱地从他身边跑过去,他头也不回,反手一刀,正好刺着那人的喉咙,“走,我去把童贯找出来。” 大股烟雾顺风吹来,熏得三人眼泪长流。 一个卫兵大叫:“李将军。这里太乱了,我们还是出营同主力回合吧!” “住口!”陆平大声咆哮,“不杀童贯。这事就闹大了。” 这个时候,营外地骑兵主力还是没有进攻,他们只是慢慢地骑着马围着大营,不紧不慢地拉开骑弓,将冲出营房的溃兵逐一点杀。 遇到敌人实在太多,射不过来时。队中便冲出去三个骑兵,以品字型三角阵,交错掩杀,瞬间将敌人的乱军赶回着火的大营。 等到将敌人赶回去。这三骑也不追赶,慢慢地跑回阵中。 等到其他敌人逃出来,又是另外一队骑兵替换上去。 如此循环往复,直到再没一个敌人为止。 眼前这种情形,就算童贯手下的军官都在,建制完整也没有翻盘的可能了。 一口气杀出去五百步,还是没能找到童贯,陆平三人只觉得越来越热,身上地胸甲已经被大火烤得烫手。贴身丝绸内衣早被汗水浸得沾在皮肤上。滑腻腻很不舒服。 “李将军,快没力气了。”一个护卫手中地刀砍得全是缺口,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 “可以了!”陆平现自己已经杀到辕门口,他点了点头,身边那个护卫从怀里掏出一枚烟花,就着身边一截燃烧地麻绳,点着了。 “嘭!”一朵黄色的菊花在空中爆开。 随着这一声令下,两个骑兵脱阵而出,手中地飞虎爪呼啸着抛出。正高钩在辕门的栅栏上用力一拉。已经被大火烧得酥了个栅栏轰染倒塌。 “天威龙卫!”已经等得不耐烦的骑兵们挥舞着雪亮的马刀。山洪爆一样倾泻而来,将任何敢于拦在面前的敌人碾成粉末。 一个骑兵冲到陆平面前。他大概是杀昏了头,居然一刀劈来。 陆平被他吓了一跳,纵身闪开,怒喝:“你瞎了眼吗?” 那个骑兵这才拉停愤怒地战马,从马上跳下来,掀开面具,露出一张满是汗水的脸和血红的地眼睛:“将军恕罪,烟太大,熏花了眼睛。” “马给我。”陆平翻身上马。 跟多的骑兵积聚过来,跟在他身后,战马狂躁地刨着地上的泥土。 陆平大骂;“你们跟着我做什么,跑起来,杀敌去!” “龙卫军,龙卫军!”一声凄厉的大叫,从远处冲过来一大群捷胜军士兵,童贯正骑在马背上,指挥着那群丧魂落魄的乱兵,试图从辕门杀出一条血路。 一看到陆平,童贯一愣,却无所畏惧地加快了度。 陆平身边的骑兵都同时抓紧马缰,就要杀过去。陆平举起左手:“等等,看我扑杀此獠!” 他一探身,从地上那个士兵背上抽骑弓,搭了一支箭,“喝!”一声拉圆,虚着眼睛指向前方。 “咻!” 一道黑光射出,正中童贯咽喉。 童贯那具魁梧的身体软软地从马鞍上落下,他一只脚还穿在马镫上,被战马拖着,腾起一道肮脏的灰尘。 刚才的喊杀声静了下来,所有捷胜军士兵都呆呆地看着这一幕。 “当!”一把长矛扔到地上,接着是一腰刀,然后是一把长斧…… 转眼间,地上扔满了兵器。 从捷胜军中传来压抑地哭声。 “敌人投降了。”一个骑兵骑马走上来,“李将军,要屠光他们吗?” “不用。”陆平说:“我们没时间在这么耽搁。传我将令:降者不杀!” “可是将军!”那个骑兵大急:“弟兄们都想见血呢!”以斩数目定军工,以杀敌为荣耀是龙卫军的传统。若就此罢手,许多人都会非常失望。 “休要废话,执行军令!” 童贯那颗死不瞑目的脑袋被挑在一根长矛上。 烈火还在席卷整个大营。 三千捷胜军士兵排着队走到河边,垂头丧气地坐下。 身前是滚滚的汴河水。 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长江万古流。 在这晚子时。陈留驿站。 送走杨华之后。李纲心烦意乱地坐在屋子里。现在转过头去看,太上皇传位太子赵桓之后,好象是淡出了政治舞台。但他正值春秋鼎盛之时,就这么退居幕后,只怕不会甘心。 先前,因有金人大军压境,在强大的外力下,国内矛盾被暂时压制。现在金人已经退兵,宗望大军也在相州吃了宗泽和杨华的大亏。短期之内没有掉头南下地可能。 外部压力解除之后,国内各方势力立即活泛起来。而太上皇的问题立即突显出来,形势也开始变得严峻。 太上皇帝执政多年。虽然朝事糜烂,可毕竟是大宋朝的皇帝。现在地皇帝,继承的是他的道统。新君登基未久,威信不立,加上他这次开封战役表现实在不怎么样,有负国人期望。 如果在这个时候,再出什么问题,已经烂成朽木地大宋朝只怕真要沉了。 太上皇在东南闹得也实在太离谱了一点,不但阻拦东南勤王之师。还截留漕运,简直就是另外一个政府。东南地方官吏都是旧朝老臣,自然听太上皇的话。 若不是李纲动御使言官们不停上书,敦促太上皇尽快回京,还真不知道他要弄出什么花样来。 大概是太上皇也感觉到自己在镇江闹得实在不象话,已经引起了众怒,这才起程回京城。 这一路虽然走得快,但太上皇帝还是制造了一些麻烦。先,他提出既然朝廷大军被金人打得灰头土脸。现在的禁军已经全军覆灭。不若新募强军,恢复中央禁军。 太上皇说,皇帝国事繁忙,朝中大将也不堪使用。干脆他去洛阳跑一趟,帮皇帝组建一支合格的军队。 听到这个消息,皇帝吓得浑身冷汗。太上不甘心退隐路人皆知,现在若再手握兵权,坐镇洛阳,日后生变。谁还制得住他? 他立即给父亲写了一封信。上面说了一番父亲诸如父子亲情之类的话。又说,太上皇年事已高。招募新军的事情就不劳费心了。各路勤王兵马齐聚黄河沿岸,二十多万士兵都在伸手要钱要粮。国库已然空虚,再无力支撑。若太上要招募新军,朝廷是没一文钱军费拨下来地。 一听到没钱,太上道君皇帝也没法,他也变不出现金来。 只能退而求其次,提出另外一个不合理地要求:他要住进皇宫。而且,进京的时候要走正阳门。老实说,这个要求非常过分。封建王朝立国治国地基础是儒家礼法,皇宫自来只有皇帝才能居住,太上皇住进去算怎么回事?即便是还保留了部分胡俗的初唐,李世民在逼李渊退位之后,也是将父亲迁出皇宫另寻他处居住的。更别说是礼法森严地宋朝了。 再则,正阳门是什么地方? 那道门只有君主才能出入。新君登基大典时,便是从这道门进入的,是仪式的重要组成部分。 现在太上道君皇帝要从这道门进皇宫,不知道要向天下人传递什么样的信息? 想到这里,李纲心中有些焦躁,竟毫无睡意,索性拿了一本《春秋》,一翻开,却是《郑伯克段于鄢》一节: “信不由中,质无益也。明恕而行。要之以礼,虽无有质,谁能间之?” 心有所感觉,正要合书理一理纷乱思绪,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片轰隆的马蹄声。听声音,至少有上百骑。而且。来袭马队的马蹄声整齐划一,都是同样的度。 李纲吃了一惊,他也是主持过开封防御军事的,对骑兵有一定的认识。从马蹄声可以听出来,这一队骑兵训练得极好,比普通宋军骑兵还强上许多。 正文 第四百七十六章:大不敬 难道是北奴杀过来了? 可是,金兵已经撤退,这里又是京畿,又从哪里来地这一支军队? 心念一闪。李纲不禁叫出声来,怒喝一声:“这个胆大妄为地杨华!” 猛然推开房门,还没等他把护卫叫来。驿站的围墙“轰!”一声倒塌,两个巨汉手提大斧从缺口处跳进来,大声喊:“李相何在?” 洪水一样的骑兵冲进来,为的几个骑兵都大声呼啸,手中挥舞中绳圈,同时甩出,将李纲的卫兵套住,一扯,就拉倒在地。 转眼。整个驿站再没有一个站着的人。 “我是李纲!”李纲愤怒地走了出来,一看到他们身上镜子一样明亮地胸甲和式样古怪的头盔,他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你们要叛乱吗,叫杨华来见我。” 一个骑兵从马上跃下,将头盔摘下,抱在胸前,一鞠躬:“李相,有秘报,捷胜军叛乱。杨将军命我等前来保护相公。杨指挥现正带我龙卫军主力平叛去了。在下龙卫军游奕骑统制梁云龙,惊动李相,还请恕罪。” “走开,我不需要人保护。叛逆,我看你们龙卫军才是叛逆。惊扰了太上道君皇帝,你们吃罪得起吗?”李纲气得脸色青,“尔等退下,我自去找杨华。” 说着,他就往外面走去。 梁云龙一伸手拦在他身前:“李相。杨将军说。天太黑,形势太乱。相公还是早些安歇地好。否则将军怪罪下来,我等吃罪不起。太上皇那边相公也无须担心,我龙卫军已赶过去护驾了。李相,杨将军说了,等天亮就请相公过去主持大局。” “好好好,你们都已经计划好了,还说这些做什么?”李纲知事已不可为,只得转身进屋“碰!”一声将房门关上,“我倒要看看,杨华他该如何了局。” 院中骑兵面面相觑。 良久梁云龙这才轻轻一笑,下令:“你们都听着,给马装上嚼口,不许喧哗,李相要安歇了。” “得令!”众骑兵同声大喝。 “小声点,小声点。”梁云龙连连摆手。 一个骑兵悄悄跑到梁云龙身边,指了指地上的众人,耳语道:“将军,这些人怎么弄?” 梁云龙脸色一变,将头凑到他耳朵上,小声说:“李相是我们自己人,自然不能拿他的下人怎么样。但驿站的驿卒却不能放过,都杀了,记住,下手的时候干净点,把他们的嘴都堵上。”今日之变,龙卫军可算是赌上了前程。而宫廷政变历来就是世上最凶险的赌局,赢家直上青云,输地人家破人亡。这事若走漏了风声,日后只怕会有大麻烦。 “将军放心,绝对干净利索。”那个士兵兴奋起来了。 “等等。”梁云龙拉住他,沉吟片刻:“把孙重山带上,由他操刀。” “是。” 十个驿卒被龙卫军骑兵串成一串,堵了嘴拉到离驿站一里外的荒地上。骑兵们都跳下马背,将那十人围在垓心。 为那个骑兵低声喝道:“梁将军令,屠了他们。铁十一、孙重山出列。” “是。”二人下意识地走了出来。 意识到死亡降临地俘虏们骚动起来,口中出“呜呜“地喊声。 孙重山和铁蛋二人都面色煞白,提刀的手颤个不停。 “怎么,怕了?”为那个骑兵面脸不屑:“不就是杀十几个人,看你们那副熊样!我问你,我龙卫军自成立以来,都经过哪些血战?孙重山,铁十一,回答我。”这一声声色俱厉,如一道霹雳在二人耳朵边响起。 “回都头地话,我龙卫军自成军以来,历经东京西水门血战、封丘门血战、林虑大捷、隆虑山大战,相州大捷。”二人一个立正,同时大声回答。 “回答正确。”那个骑兵头领大声说:“我龙卫军以敢于杀人为最高荣誉,以软弱胆怯为耻辱。为了证明你们的勇气,动手吧!”一个俘虏不知道什么时候吐出了口中的塞子,大声呼叫:“李相,救命啊!” 孙重山大惊,闭上眼睛一挥弯刀,热热的人血扑面而来,烫得他一个哆嗦。 十个驿卒倒在冰冷的地上,他们都圆瞪着不甘的双目。 孙重山木木地站在那里,身上已血红一片,一缕头从头盔边沿伸出来,有血水顺梢滴下。 “啊……” 李纲手一颤,书掉到地上。 大宋太上道君皇帝喘着粗气坐在舱中,这个时候,他已经气急败坏了,哪里还有半点风流天子的从容儒雅。 倒是外面那个长身而立的龙卫军指挥使一动不动地站在甲板时,还时不时将头转过来,把好奇的目光投射进华丽的船舱之中,最后落到太上皇的身上,徘徊不去。 这种无礼的窥探让赵佶十分恼怒,看了看身边的太上皇后和高俅,他竭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用低沉的声音说:“小小一个龙卫军军汉,也敢对我无礼,此乃大不敬。当治罪。” 高俅和舱中的几个随行官吏都同时相视苦笑,现在是人为刀俎,我是鱼肉。还谈是治罪不治罪?这事情能摆明了就是当今皇帝的意思,两朝天子,又是父子。清官难断家务事,更何况是皇帝家的家务。 高俅看到舱外甲板上那一群耀武扬威的龙卫军武士,心中一阵震恐,又凉到极点。他是太上皇帝的心腹,新朝清算旧人,按说他是跑不掉的。不过,说起来也奇怪,那份政治黑名单上居然没有他的名字。这让他庆幸的同时,又颇觉意外。 回头一想,却有明了。自己在天子的眼睛里根本就没什么分量,他做官这么多年,一直都在殿前司都太尉位置上混日子,要说本事却是半点没有,被人轻视也很正常。 可现在不同了,连太上道君皇帝都被人劫持,看样子,童贯那边也好不了。如果真被人家带回东京,天子一个不高兴。随便治一个罪,要砍自己脑袋还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想到这里,高俅心中一寒,心道:“不管怎么说,得想个办法渡过这一关。太上道君皇帝现在是彻底完蛋了,将来也不过被软禁在东京混吃等死。再也帮不上忙。要想活命,还得靠自己。” “陛下,童公公那边还有三千捷胜军,我们身边也有不少禁卫。何不走出去怒叱反贼,招禁卫反击?”太上皇后厉声建议。 “不行了,不行了。”高俅摇头苦笑。手指着窗外,“陛下,你看,那些禁卫还堪使用吗?再说,真乱起来,伤了陛下龙体,我等百死莫赎其罪。” 正文 第四百七十七章:皆大欢喜 外面,太上能皇帝随身所带的禁卫越集越多,都站在岸上大声鼓噪。可偏偏都投鼠忌器,没一个人敢冲上来。 反观那队龙卫军士兵。一个个好整以暇地站在那里。面色不带任何表情。沉静得如泥塑木雕一般。 高俅注意观察了一下。自上船以来。这些士兵站在那里就没动过。脚下如生根一样牢牢钉在甲板上。身体随着波浪微微起伏。无形中散出一股强大地杀气。 高俅做了这么多年军事长官。自然知道其中地厉害。别看岸上地禁卫喧哗得厉害。真战起来。这船上地人能够在最短时间将他们彻底击溃。 “捷胜军呢。童贯怎么还不来?”太上道君皇帝大叫。 话音刚落。却见远处捷胜军大营方向腾起大团烟雾。接着便是一片激烈地厮杀声。 “啊!”舱中人都惊叫起来。 太上皇帝:“这是怎么回事,高俅,这究竟是怎么了?” 高俅痛苦地摇了摇头:“捷胜军完了。”手上的棋子已经全部被人吃掉,再没还手之力。算了,还是先顾着自己吧。 他突然跪下:“陛下,为今之计当传李纲前来觐见。陛下可对他说,不进正阳门。不住龙德宫。臣请陛下立即颁旨,向天下人明示。” 众人都呆住了。 高俅不等赵佶点头,立即站起身来,冲出船舱,走到杨华身边,大声说:“太上道君皇帝有旨,宣尚书右丞李纲。” 说完这句话,他朝岸上的禁卫下令:“各值班殿卫,都回去吧。” 杨华深深地看了高俅一眼。身体很明显地松弛下来。“有劳高大人了。” 舱内传来太上道君皇帝无力地叹息和众人的哭声。 远处的喊杀声逐渐沉寂下去,李纲大步走上龙船。他本身高体长。这一来又走得急了,压得跳板一颤,高俅的心也随着那根跳板一抖,“见过李大人。” 李纲不予理睬,只走到杨华面前,低声咬牙道:“我问你,这事是你的主意还是有其他人指使?” 杨华淡然一笑:“殊途同归,为苍生黎民计,杨华虽万死而不悔。” “好一个万死不悔。”李纲眉毛一扬,想说些什么,但神情却突然落寞起来:“帝王家事,我等身为臣子,参杂其中,不是为人臣的本分。杨华,你是我一手提拔起来地,我不希望你走哪条不归路呀?” 杨华神色不动:“李相,末将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杨华为人如何,大人想必十分清楚。” 李纲还要说些什么,舱内传来太上道君皇后愤怒的声音:“李纲,谁让你到这里来的,你又想做什么?” 高俅忙道:“李大人快进去吧,杨将军请。” 杨华跟着李纲昂然而入。 “臣李纲拜见太上道君皇帝陛下。”李纲跪在地上磕头。 杨华不屑地看了一眼那个面色苍白的中年太上皇,微一拱手:“见过陛下,臣杨华甲胄在身,不便全礼,陛下莫怪。”太上皇后还在问:“李纲,你究竟想做什么,童贯呢?” 杨华看了一眼这个陷入中年危机的美妇,一笑:“这事同李相没任何关系,是杨华一手所为。李相也是刚被我放出来的,呵呵,大宋皇帝思念太上,命末将来取陛下回京团聚。陛下呆在这里不走不留,让皇上很是烦恼,做人臣的,当为主分忧。说不得今日就来请行。咱粗鲁兵痞出身,得罪了。” 太上皇后大怒:“你这个贼配军,哪里还有半点做人臣的模样。” 杨华冷笑:“忘记告诉陛下了。童贯欲联络西军诸将谋逆,已被我诛杀了。” “啊!” 舱中众人同时大骇。 “胡说,童爱卿忠心耿耿,怎么可能谋逆?”太上皇帝大叫。 李纲转头:“杨华,你住嘴,快向太上皇请罪。” “童贯谋逆确非空**来风。”高俅突然插嘴:“昨夜。童贯那厮请我去他军中议事,说了些胡话,还说,他已经联络上西军各将,要图谋什么大事,问臣做何打算。” “啊!”赵佶大惊:“怎么可能?” 高俅不动声色:“臣当然不敢附逆,这才匆忙赶回来。因为夜实在太深,陛下已经就寝了,臣就没敢打搅。” 赵佶默然无语。“罢了,去传旨,我们回东京。不进正阳门,不住禁中龙德宫。” “陛下!”舱中众人小声地哭泣起来。 一帆顺水,船队行得甚快。 做出这个重大决定的赵佶好象已经放弃了,他彻底放松身子,脸上已经带着一丝笑意:“李纲,皇帝地一份孝心,我都知道了,放心吧,不会让你们这些做臣子的为难。对了。我回京城后住哪里。其实,我这个人不怎么讲究的,只要有一处清修净地就可以了。只是太上皇后住惯了龙德宫,现在搬出去住,有些不习惯。” 毕竟是女人,又享惯了富贵,太上皇后听丈夫说起这事,立即留了神。 李纲心情也转好,忙说:“禀陛下。其实天子派臣来接陛下时已有安排,拟将撷景园改为宁德官,供太上皇后居住。” 太上皇后突然出不满地声音:“那地方我知道,虽然宽敞,可年久失修,简陋得紧,我不去。” 李纲忙道:“太上皇后不必担心,这事情也有安排的。陛下已经急令相州解送一百万贯夏税进京,就为修葺宁德宫所用。不但如此。今后一年。朝廷还将6续拨下三百万贯改建。陛下,朝廷正在用兵。国库空虚,大臣们地俸禄都还欠着未。皇上也下令缩借禁中开销,贵如天子,每日也只吃两餐。” “如此就好,如此就好。”赵佶和太上皇后都欢喜起来。 杨华看得好笑,这皇帝家的事同普通老百姓分家时也没什么区别,为一栋房子,一块地争得面红耳赤。哎,这北宋的官家眼界也忑低了些! 李纲和太上皇帝说了半天话,从朝政说到军事,又大力渲染了皇帝对太上的一番孝心。 赵佶听了,泪如雨下,叹道:“皇帝仁孝,天下所知。” 杨华心中腻味,太上皇帝的眼泪怎么看都透着虚假。不过,用一个孝字做台阶,新旧两朝也就在这一番闲聊中完成了最后的交接。 “对了,这次送相州夏税进京还是这位杨华将军押解地。”李纲办妥这件大事,心情大好,笑着说。 “辛苦了。”太上皇微笑点头 杨华忙顺势下坡:“这是臣地本分。” 正文 第四百七十八章:稍有不慎… 居无何,船行到开封西水门码头。杨华也不敢耽搁,同前来迎接太上皇的诸臣办完交割,又将童贯的人头仍给开封府。也不去见皇帝,带着三百骑兵,一道烟回林虑去了。 不日,朝廷有旨颁下,任命杨华为隆德观察使,实领,命龙卫军即刻起程兵隆德,配合姚古大将收复失地。此旨一下,朝臣大哗。有御使以祖宗之法不可变上书皇帝,痛陈唐末藩镇割据之害,并弹劾杨华跋扈嗜杀,有违抗圣旨,擅自与宗望大战,当军法从事。 皇帝置之不理。 这个时候,姚古大军已经开始运动。 而感觉到不妙的宗翰开始6续撤离隆德,准备北归云中避暑。 同时,杨华招集齐众将军,道:“无论如何,必须抢在姚古将军前面进入隆德,接收政权。隆德府七县一府,丢了一城你们也不用来见我。陆平。” “末将在!” “你的骑兵随我立即开拔,奔袭隆德。” “得令!” “古松。” “末将军在。” “联络隆德我方细作开城接应。” “是!” “赵明堂。” “末将在。” “你带陌刀队主力随后跟进,不许掉队。” “遵命!” “周得胜。” “末将在。” “随我军推进,接管各县、府、镇、寨、堡、关、监、井、务、场等地方政权,实行军管。” “得令。” “高昌。” “在。” “组织所有百姓,将林虑粮食、人口、牲畜,统统都给我搬过去。” “是。” 杨华一振衣袖站起来:“此次大搬家,当取一个快字。隆德乃东京北面门户,是北奴南下的必经之地。隆德若失,我大宋黄河以北再无屏障。愿与诸君做镇国之横江铁索,努力!” (本卷终)西军最灿烂的一抹夕阳就要落山。 山西,乃靖康年宋、金大战最残酷的血肉战场。龙卫军身处山西战场,战略腾挪空间小,战争极其酷烈,不拼命就杀不出一条血路。 而金人第二次南下迫在眉睫。 离秋收没几个月了。 以区区一支龙卫军阻挡金人西路大军,这是一个异常困难地任务。 而金国第一猛将完颜宗翰也将闪亮登场。金人西路军,女真最强悍地一支军队。完颜娄室、完颜拔离、耶律马五、乌林达泰、完颜银术可,等都是女真人中最有名的勇士。 靖康一年四月,隆德府。 长长的辎重队喧哗着挤在一起,这一带本是空旷的平野。可奇怪的是,就在离隆德城十里的地方,纵贯整上党盆地的漳水突然遇到一片绵延丘陵。而这条源于羊头山的大河也被这一片山地硬生生挤得拐了个大弧。 因为道路突然变窄,人、马、骡、车的行进度顿时停滞。 党项人、契丹人、辽地汉人、室韦人、渤海人都乱成一团,各用听不懂的语言大声咒骂。 在这一片喧嚣声中,时而夹杂两声皮鞭的脆响。 关群摸了摸已经生了厚实老茧的手指,看了看前方泛着粼粼波光的漳水,不为人知的叹了一口气。 出征快半年了,从燕京到太原,然后又南下长子,历时半年。现在终于可以回家了。天气实在太热,军中都是北人,不耐大宋另人烦恼的酷热。最近很多人都上吐下泻,病得奄奄一息。这么多人挤在军营里,如果再耽搁下去,难免不爆大瘟疫。 实际上,宗翰南下劫掠,也不过是为出一个恶气,挽回在太原丢的面子而已。东路军连连大捷,不但收获甚丰,还逼得大宋官家签下屈辱条约,风光一时无两。反观西路军,出兵半年以来,部队被牢牢钉在太原,寸土未得不说,还死伤惨重。 现在,宋金两国已经谈和,仗也打不下去了。 可就这么灰溜溜回去,只怕宗翰林要变成女真人茶余饭后的笑谈了。以宗翰的暴烈性子,只怕忍受不了这个侮辱。 因此,即便两过议和,即便军中有流行瘟疫的危险,完颜宗翰还是冒着触怒囤积在东京的勤王大军的危险,悍然南下劫掠。 现在。隆德、威胜军、汾州、石州终于被女真大军烧杀成一片白地。整个晋中被破坏迨尽。宗翰总算心满意足。领军北归云中避暑。 最后最后一支金军。关群隶属于完颜活女部。现在驻扎在隆德城。为整支大军断后。 完颜宗翰地南下军事行动震动了整个大宋。 要知道。西路军前锋已经打到高平。再往南就是晋城。已经直接威胁到大宋京畿地河防体系。那里可囤积着十多万西军。大宋最精锐地部队啊! 目前地形势是。宗翰不能全力去攻。而大宋却不能不全力防守。 因此。在抢到足够财物之后。西路军不出意外地退兵了。 可是,大宋地北征大军并未来停下他们进攻的脚步。 据军中兄弟们的小道消息说,宋将姚古的大军已经到高平了。而张灏的大军也拿下了汾西。 现在,西路军已经撤退。如果猜得没错,北宋大军应该会就势北上解太原之围。 仔细分析了半天敌我态势关群在得意的同时。又大叫晦气。作为大金西路军最后一支部队,又携带了大量辎重,第一时间就会受到姚家军地疯狂报复。 姚古大军至少有四万人马。西面侧应的张灏部起码两万。而现在的隆德,活女将军所率的殿后大军只有一万不到。 这点人马若被人两面夹击,稍有不慎,就是一个全军覆灭的下场。 活女将军到时候大可带着他三千女真骑兵一走了之。只可惜了步兵和辎重队这些两条腿的士兵了。 “大概,我会第一个战死吧!”关群不禁苦笑。 “关群,帮记个数字。”一个都官走过来,把只一支笔塞到他手中。 作为辎重队少数几个识字的士兵,记帐的任务都又关群负责。可识字并不能给他的个人命运带来任何改变,作为完颜娄室将军地奴隶。就算你再聪明,再满腹经纶,在他眼中同一个牲口没什么区别。 “我现在还能写字吗?”关群摊开满是茧巴的手掌。 这一只手本纤细白皙,可这一年来转战千里,早就变得扁平肥厚,一握拳虎口处坟起一块结实的肌肉。一提起笔来,右手就颤个不停。可是,他感觉自己精力越来越旺盛,走起路来虎虎风生。刚才从长子到隆德,拉着大车走了一整夜,居然一点也不觉得累。 想当初自己可是走几步路就晕得不行地文弱书生啊! 正文 第四百七十九章:好生厉害 一切,都像是一场梦。也许,正如庄子所说,人生就是梦,只不到就是是自己梦见了蝴蝶,还是蝴蝶梦见了我。 那时候,自己还是燕京一个普通的汉人书生。成天抱着。做梦都想科举入仕,博取功名。辽立国百年。境内胡汉已经没什么区别。契丹人也说汉话,读汉书,穿汉服。他好几个同窗都是契丹人,在他看来,契丹也好,汉人也好,都是辽国人。至于什么民族大义,胡汉之别,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场笑谈。也许再过百年,辽境中再没有胡汉之别,大家都是辽国人。 可以,当金人口吐腥膻,头上辫飞舞着杀进燕京时,他才愕然现,其实,民族之间的分别居然如此明显。而彻底汉化后的辽人在金兵目前根本不堪一击。所谓的文明,在野蛮面前脆弱得像一只精美的瓷器。 那个时候,他被征召进了辽军隶属于耶律大石将军麾下,做了一个小小的赞画。在圣州,当女真铁骑呼啸而来是,看起来庞大而精锐的辽军在完颜娄室将军的第一波攻势下就彻底崩溃了。 那日场景又出现在关群地眼前,让他禁不住打了个寒战,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女真铁骑在娄室、银术可、活女将军的率领下,分成几股,反复冲击,在一望无际的冀北平原上将辽军分割成互不统辖的小块,然后就是一边倒的屠杀。 真是一场惨烈的厮杀啊,十万辽军,活着回燕京的只有几千。耶律大石将军也被完颜娄室活捉了,随他一起被捕的还有整个军官团,幕僚团。 关群就是在那时做了娄室的奴隶。 老实说,刚被俘虏地时候。关群并不害怕。在他看来,被杀地都是普通士兵。而他,是一个读书人,大石将军麾下的赞画,这个时代的知识精英,是食肉者。王朝可以更替。百姓可以死亡,但统治阶级永远都需要他们这些读书识字的人才。 于是,他很得意地走到娄室将军面前,做了一番言过其实的自我介绍,并提出,希望自己能够在他手下谋得一个待遇还过得去的职位。 刚开始地时候,完颜娄室还皱着眉头仔细聆听,到后来,他的眉头舒展开了。满脸都是嘲笑。 “你是一个疯子。说完这句话,娄室将军很干脆地给了他一鞭子:“契丹人以前是如此地强大,强大到几乎统一了整个漠北。版图东起东海。西到阿尔泰,南临黄河,北至北海。就因为读了你们汉人地书,穿了你们汉人的衣服。现在竟至于亡国灭种。哈哈,老子才不上这个当呢。你识字又能怎么样,一样要替我,完颜娄室,飞翔在长空地大鹰牧羊。” 很快,关群被一群满口牛奶臭味的女真人按倒在地。脱了**烙上了牲口才有的印记。 到现在,一年多时间过去了,没当想起那日烙铁印在身上时的痛楚,关群就不寒而栗:那些满头小辫子地女真人,那些呼啸而来的铁蹄,如噩梦一般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这一年来,看惯了生离死别,看惯了横飞血肉,一颗心也麻木了。 只夜深人精的梦中。关群还时不是梦见当初在燕京读书时地情形,梦见座师得意上翘的白胡子:“周礼曰:以星土分辨九州之地所封域。尚书曰:万国咸宁……” “怎么了,什么呆?”看到关群愣在那里,都官拍了他一巴掌:“妈的,你还是快点。再迟若姚家军追上来可就麻烦了,就你们这群散兵游勇,还不是被人砍瓜切菜一样杀个精光。”说到这里,那个都官一脸的忧虑。 关群定了定神安慰道:“将军你也不要愁,宋军一时还来不了。这点我可以肯定。” “你小小一个奴隶。懂什么?”都官一瞪眼睛。 关群也不生气,细声细气地说:“宋军普遍采用募兵制。所有士卒都以厚饷引诱。在普通士卒看来,当兵不过是一个谋生手段,上了战场,哪里会出力死战。再说,宗望将军的东路军刚打了个大胜仗,所获甚丰。现在东京府库空虚,要想凑到足够的军饷根本没有可能。而宋军是不见到钱不肯开拔的。我猜,姚古他们现在只怕还在泽州找地方官要钱吧。没个三五日来不了,到时候我们已经回云中去了。” “呓,你这家伙说得倒有几分道理。”那个都官有些惊讶:“看不出来,你倒有几分本事。这么说来姚古大军暂时来不了,可林虑的杨华离我们可只隔了一座太行山,随时都有可能杀到隆德城下,却不可不防。你说,他会来吗,什么时候到?” 关群想了想,“所谓兵法,其实不过是因地制宜,因时制宜,需要收集大量的情报才能做出准确地判断。对杨华这个人,我没一点了解,也不知道他的作战风格,根本没办法回答你这个问题。”“嗤!”都官冷笑一声:“关群,我看你也就是一个说大话的。” 说到这里,都官有些愁,“据说,宗望在开封动杨华打过几仗,好象没赢过一次。上一个月在相州还被人歼灭了上千精锐,端的是好生厉害。” “二皇子也被他打败了。”关群吃了一惊:“我听人说这个杨华才二十出头,想不到用兵如此老辣。” 都官叹息一声:“这个杨华狠得很,在相州平叛时根本不接受贼寇的投降,但凡落到他手中,一律杀了。上次,我东路军就被他俘虏了三百多人,结果这个杀星一刀一个,杀了个精光。老天保佑,我等千万不要在战场上碰上他,否则就死定了。” 关群一笑:“你当然怕了。你是军官,被抓到肯定免不了被喀嚓一刀。我们这些做奴隶的,也不过是换个主人而已。” “放你妈的屁!”被关群说得怕了,那个都官拍了关群后脑勺一巴掌:“杨华再厉害还能厉害过完颜活女将军,他龙卫军才多少人马。我们在隆德可有一万女真铁骑。我就不信他敢来摸老虎**?” “只怕未必!” 正在这个时候,关群的耳朵突然一动。这眼前这一片喧哗声中,他突然听到一阵诡异的整齐马蹄声。